《芙影梨花抢》 正文 第1章 一、偷袭南阳 襄阳,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自楚武王大启群蛮,扫灭诸部以来即设襄邑,距离大宋景定年间已近一千八百年之久。三国时,刘皇叔三顾茅庐,诸葛亮隆中对答之事也及发生于此地。如今更是成为了大宋偏安一隅的北部防线重镇,与鄂州互为犄角,阻挡蒙元南下的最后手段。 南阳与襄阳相隔百余里,中间隔着新野与樊城,如今蒙元兵锋直指襄阳,新野樊城早已落入蒙元手中,南阳更是成为蒙元的大后方,蒙古大汗蒙哥亲自南征,命人在南阳囤积粮草c火药,为攻克南宋重镇襄阳做准备。 几十年来,蒙古南征北战c东征西讨,灭国百余,却叫他得到一样宝贝,攻城略地无坚不摧,乃是波斯匠人所铸回回炮,只是此物不易制作,更兼火药难得,轻易不愿使用,此次大汗亲征方才囤积火药,准备炮轰襄阳。 那蒙古蕃兵骑射功夫本就了得,又有这般攻城利器,却叫大宋官兵如何抵挡? 巧的是,襄阳城中有一位当世豪侠,姓郭名靖,几十年来协助襄阳知府c京西安抚使吕文焕吕大帅镇守城池,让那蒙古番兵番将屡屡顿兵城下,无功而返,可谓劳苦功高,在襄阳有不识吕大帅者,无不识郭大侠者。 今日恰是郭家二小姐郭襄的十六岁生辰之日,这郭二小姐不仅有个天下闻名父亲,她还有一个在江湖上能够号召群雄的朋友,那就是神雕大侠——杨过。 南阳城外十几里处,有个一丈坡,本是个小村庄,只是已经荒废,早没了人烟生气。那断墙残垣横七竖八,却有几处隐蔽处似乎还藏着人。 村子中央的一处大宅里,一名面容丑陋呆板的独臂男子透过那早已不见了门板的门框盯着远方沉默不语,男子脚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狰狞脑袋,双目不甘的圆睁着,似乎依然对自己被杀感到不可理解。 马蹄声响起,骑士跳下马来,牵马步行,看见一面墙上尽然有一只掌印,只是这掌印却如寻常人两倍大小,旁人见了定然以为是巧匠携刻而成,那骑士却知道此必神雕侠杨过隔空挥掌,以内力灌掌拍击而成。 那骑士想到此处不禁摇头莞尔,“杨过啊杨过,人人道你是武林新崛起的领袖,你呀你,就不能低调点。不过这却也省事,旁人不知其中关窍,而追随杨过为那郭二小姐办生辰礼物的群雄却一看便知,这普天之下,除了当年郭靖盛怒之下在石碑上留下掌印之外,便只有这位神雕侠能有此掌力了。” 他这番猜想倒是不错,虽然漏了东邪,不过东邪生性淡泊,自然不会在这荒村的破墙上留个掌印来。 那骑士在门前的拴马桩上将马栓了,才对门内的独臂人抱拳说道:“好叫神雕侠得知,杨大侠追杀那蒙古先锋大将后不过一刻钟,众位武林群豪便将那队蒙古蕃兵杀了个干净,并无一人漏网。” “有劳石隐兄弟了,请入院内歇息,杨某自等候其他好兄弟回来。” 骑士才要抬脚,却看见身边那匹马昂首嘶鸣,又低头去拱杨过脚边那个头颅,好似熟人一般,那骑士想起这匹马乃是一名侍卫所骑,被他杀了夺来,那先锋官多路而逃时,他也亲眼所见,所骑乘的不过是一匹普通的蒙古马,与眼前这匹西域马根本不能行提并论,而且那先锋官逃走时只戴了个普通的毡帽,那侍卫被杀时却光着脑袋,骑士一下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抬头看向杨过,却见杨过也目光灼灼,二人异口同声道:“易冠而逃。” 原来那先锋官见杨过等人凶狠,心中害怕,便夺了侍卫的毡帽戴在头上,却将自己的将盔弃之路边,又骑了一匹普通蒙古马逃命,岂知杨过等人压根不识蒙古将官品级服饰如何,只见一人离了大队独自逃去,杨过自然纵起轻功一路追杀而去,杀了他才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将令得知,这是个先锋大将这回事,难怪他致死都不明白这南蛮子要对他穷追不舍了。 “都说蒙古人骁勇,不想也有如此脓包之辈。” 石隐听杨过这般感慨,微微笑道:“不错,我汉人中也有郭大爷c神雕侠这样的豪侠,那蒙古人虽然天生好战嗜杀,不过有一两个贪生怕死之人却也不足为奇。” 说道这里看了看杨过,却看见那张僵尸脸上毫无表情,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南阳方向,石隐心中一沉,隐隐猜到杨过接下来的计划。 “相传当年刘秀七岁走南阳,走投无路之下躲在阴丽华家的厨房里,田间劳作的阴父遥望家中似火光冲天,大惊之下赶回家中,却不见半点火星,只有一个七岁的小孩儿,便知此子将来必是真龙天子,此时那王莽的追兵已到村口,情急之下,一锹挖出大坑,埋真龙与坑中,以土覆之,待骗走追兵,挖将出来,竟安然无恙,后来终于夺回了大汉江山,那阴丽华也终于母仪天下,做了皇后娘娘。” 杨过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石隐,不明白这个时候说了这么个传说有什么深意,杨过自小在桃花岛也算博览群书,虽然都是草草了事,不过也知道汉光武帝刘秀并非汉平帝之子,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七岁走南阳,那不过是民间的传说罢了。 “南阳城中有没有真龙我实不知,不过蒙古二十万大军此次南下,粮草c箭支c火药皆囤积于此,若能一把火烧了南阳城,则襄阳之危自解。” “杨大侠是想效仿曹孟德劫乌巢吗?可惜那南阳守将花里不脱花并不是淳于琼那样的无能之辈啊,蒙哥也不是袁绍那样的好谋无断之人,我等跟随杨大侠虽然不计艰险,不过无人识得那蒙古蕃话,却要怎么入得城去?” 看了看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石隐暗暗叹了口气,继续劝道:“今天你带领我们歼灭了两个蒙古人的千人队,万兽山庄几位庄主带着五袋军功往襄阳去了,郭大爷见了定然对杨大侠刮目相看,便是那郭大小姐也不敢再轻视杨爷了。“ “芙妹么?她已经是耶律夫人了!”杨过低语道,侧头看了石隐一眼,说道:“那蒙古人损失了两千人马,虽然折了些锐气,不过此次蒙哥亲征,大军近二十万,区区两个千人队,对于大局实在是无足轻重,虽然襄阳城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又有我郭伯父神功盖世,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彼时倘若城破,” 说到这里,忽而停住了话头,似是不忍在想下去。 那石隐却似乎不愿放过他,大声问道:“杨大侠的尊父原是金国小王爷,与大宋有灭国之仇,今日为了兑现诺言歼灭了蒙古两个千人队,纵使现在回到襄阳,他们也应当以上宾之礼待你,这劫人粮道之事,已黄帮主之智不会看不到,你又刻苦亲身犯险,倘若出师不利岂不有损神雕侠的威名?” 杨过听到“尊父”二字,突然双目圆睁,内力汹涌而出,石隐站在他身边就如同置身大海中一般,内力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而出,压得难以呼吸,脸色发白,耳中传来杨过的声音:“当年之事我已知之,只是我还没忘了祖宗是谁。” 内力撤去,石隐瘫软在地大口喘气,“好,神雕侠,我知道了,我们商量一下混入南阳城的办法。” 夜幕同时降临在襄阳和南阳,襄阳城中校场四周燃起无数火把,校场内人头攒动,外围有兵丁把守,中央确是各色武林人物,擂台上不断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今日不仅是郭府二小姐的生辰,也是襄阳城武林大会的举办日,众人皆瞩目这擂台,等待这丐帮的新任帮主出现,然而却有两名女子,心思压根就不在这武林大会上。 校场上临时搭起的看台上,一个小姑娘捏着一根金针,低头不语,自然就是小郭襄,她已经看到史氏兄弟送来的第一件大礼,对大哥哥的敬仰自然又多了一分。 她此刻不时向城门方向眺望,似是在等待什么重要之人。 郭府偏厅里,郭芙正在替她的齐哥穿上那件外公传下来的至宝——软猬甲,外面罩上布袍,这个耶律齐乃是武林大会上丐帮帮主的大热门,凭他全真派周伯通的徒弟,与丘处机平辈论交,郭靖郭大侠的女婿,襄阳城中谁敢不给他半分面子,谁敢伤他分毫?不过是怕的刀剑无眼,以防万一而已。 “齐哥”郭芙唤了一声,半响无语,欲要叫他小心谨慎,又觉得总是小看了齐哥的本事,只得说道:“刀剑无眼,总是仔细些。” “芙妹,放心吧。”耶律齐,轻轻将郭芙揽入怀中,身穿软猬甲,却不得不轻轻的了。 看着耶律齐意气风发地离去,忽然咬牙跺脚,恨恨的说道:“臭杨过,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歼灭两个千人队,多了不起啊!那新野c邓州蕃兵不多,被你钻了空子罢了,就不信你敢到南阳去大闹一场!” 黑暗是公平的,当夜幕笼罩了襄阳的同时,也笼罩了南阳,南阳城距离襄阳一百多里,中间还隔着樊城c新野和邓州,虽说因为囤积粮草之故,驻扎了五千人于城内,城外还有五个千人队驻扎,守将是个万夫长,名叫花里不脱花,也不是个庸将,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处于腹地的南阳会成为成为杨过等人的目标。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二、火烧新野 新野是南阳的小县,昔日曹操率大军征讨荆州,刘备因不忍百姓被曹操屠戮,于是携合县百姓逃亡,并火烧新野以阻曹军铁骑。 新野城北一处枯木林中,幽暗的月光照在一棵比周围枯树高出一截的枯树上,那树上坐了一个人,这人坐在树上百无聊赖,不是看向北方,或则说就是南阳城方向。 此人正是石隐,此时正值十月,秋高气爽,杨过令圣因师太c人厨子等几人混入南阳城,寻到粮草c火药堆积处,就纵火焚之,如此必惊动南阳守军,因此得手后必须立刻乘乱出城,通过了枯木林,石隐即刻纵火,火烧枯木林阻挡追兵。 石隐坐在树杈上正不知圣因师太等人在南阳城中是如何光景,就听到树下有人喊了一句,“那鸟人,半夜三更躲在树上做什么?” 石隐向树下一看,透过月光隐约看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看体型似乎都挺壮实,心中道:“还是不要理会他们,待接应了师太等人,纵火退敌可不能耽搁。”于是纵起轻功想林子深处遁去。 那矮个呀了一声,向高个儿说道:“果然是个歹人,定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于是一间我二人遍遁去了。” 那高个儿拔刀在手,说道:“既叫我二张见到了,岂能不管一管。”说完冲进林子里。 矮个儿一愣,随即也拔出刀来,边追边说道:“切莫误了清水河大事!” 石隐在林子里四处乱窜,二张在后面穷追不舍,石隐无奈,站定了,取神臂弩在手,喝到:“勿再相逼,否者箭不认人。”说罢一拉机括,嗖的一声,那矮个儿只觉头顶一凉,伸手摸时,原来发髻上插了一支小箭,把在手中长短不过寸许,高个儿见了,说道:“此乃神臂弩羽箭,那人或许是大宋官兵,想是再次有特别的公干,却被我等妨碍了。” 于是收刀入鞘,朗声说道:“我二人乃是南阳二张,在下竹园张张顺,”又指了指身边的矮个儿,说道:“这位是我的好兄弟矮张张贵,我二人路经此地,不想扰了军爷大事,若有我二张能帮忙的,军爷尽管开口。” 那石隐虽然使得是神臂弩,不过也不能光凭一把弩就确定身份,是以张顺并未告知石隐二人星夜赶往哪里,只是问石隐是否需要帮忙,毕竟此事错在自己。再有,若是对方是叛国的宋军,或者懂得是懂得使用神臂弩的蒙古人,对答中难免露出破绽,那时定要将此人格杀当场。 石隐只盼着对方干净离开,哪里敢要他们帮忙,于是并不说话,只是又一箭向竹园张脚下射去,那一箭射穿了张顺的布鞋,从大脚趾和二脚趾中间穿过,只要偏得分毫,张顺就要断一根脚趾。 那一箭只蹭破了一层脚皮,张顺却惊出一身冷汗,如此高明的弩术当真闻所未闻,便是那骑射无双的蒙古人也做不到如此精准的射击。由此更加相信了石隐是宋兵中的高手,看对方不愿伤了自己性命,应该也不是叛军,只是不愿自己帮忙,或许是有什么顾虑吧。 拔出脚上的箭支,向石隐拱手道:“军爷,今夜是我二人莽撞了,既然军爷不愿现身相见,日后若有事找我二人帮忙,请到襄阳城中找竹园张。” 张顺张贵刚要转身离去,忽见南阳城中火光冲天,不是轰然作响,隔着几十里远,任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二张看向南阳,瞠目结舌,张贵说道:“乖乖,今夜南阳城中好大事。” 襄阳城中,看见漫天的烟花,绚烂了整个城池,照在郭襄的小脸上,痴迷的心当真愿意,将一生浓缩于这短暂的烟花里。 主位上,郭靖得知杨过等人竟胆大包天去偷袭南阳,焚烧敌军物资,心中担心不已,立即令武氏兄弟各领两千弓弩手,出城接应,严令二人见机行事,若敌军部队整齐就不要下手,若是惊慌混乱可乘势发箭杀敌。 二人应诺儿去,郭芙俏脸生寒,与贴身丫鬟耳语几句后,反身回府,再出来时已是披挂停当,绰枪上马,悄悄跟在出城队伍之后,出城门时,那守城兵士见到郭大小姐,只当她是压阵的,那武氏兄弟又都有郭大侠令牌,只得都放了出去。 却说石隐接应了圣因师太等人,火烧了枯木林,并着二张一行十来人一路向南拔足狂奔,一直跑到樊城,才看到杨过从后面追过来,原来,杨过率领众豪杰佯攻一处蒙古千人队营地,吸引南阳守军注意,为圣因师太撤退制造机会,看见枯木林大火,知道石隐等人已经安全,才大发神威,一掌击毙花里不脱花,乘乱带领众豪杰撤出战斗。如今众豪杰已经渡过汉水南下,进入大宋领地,杨过只身阻挡敌军一个时辰后,才来樊城与石隐等人回合。 比及杨过与石隐等人回合,已经是深夜时分,樊城已经淹没在黑暗之中,只有城门口孤零零几只火把,那昏黄的火光笼罩着几个汉部降卒,尽皆昏昏欲睡,杨过却不敢硬闯,那成吉思汗扬言要让太阳照到的地方都成为蒙古人的草原,那蒙古骑兵来到中原后,不爱在城中安营,都到城外驻扎,现在杀这降卒容易,若被大队蒙古兵拖住,再加上南阳追兵追上,只怕自己武功再高也难保石隐等人周全。 其实此刻杨过等人离樊城尚有不短的距离,几人藏身在一座土地庙,本来是附近几个村子供奉,只是如今那些存在不是被屠村就是逃难去了,城池以外几乎难觅人烟。 杨过借内力灌注于双目,观察方圆数里之内的动向。 土地庙本来就是及其狭窄的所在,那圣因师太等人因为在南阳城中烧粮炸炮,十分的劳累,纵火之余更是满脸黑灰,身上穿的淄衣也被大火燎出几个破洞。 那张顺本是个街头的泼皮,只因蒙古人南下占据了中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才伙同了张贵来投宋军,这时见了烟熏的尼姑,便开口调笑道:“老尼姑不再庵里修行,却跑来城里纵火,敢是俗心未了,却来撒火儿的么?”说罢还伸手去拽尼姑的淄衣。 他哪里知道尼姑的厉害,手还没碰到尼姑,心窝就是一阵钻心的疼,低头看时,却是一把漆黑的峨嵋刺,刺尖已经没入皮肉,只要尼姑手腕轻轻一送,立刻毙命。 张顺心中大惧,只道尼姑是出家人,心怀慈悲的,不料想却如此歹毒,出手便要人性命。 石隐见事不妙,忙道,“这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因师太,你怎么敢得罪她老人家!”石隐这话即是捧了圣因师太,好叫他一时高兴,不至于立下杀手,也是警告了张顺,这位是杀人如麻的女魔头,你怎么敢惹她,嫌命长了吗? 张顺也不是蠢人,见石隐出来打圆场,连忙接口道:“原来是誉满江湖,泽被苍生的圣因师太老人家,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尊严,本来你应该一刀将我杀了,只是今晚我兄弟二人还有关乎朝廷的大事在身,且乞宽限些时候,明日进了襄阳城,我自上门领死可也。”心中却道,且不说明日我有无性命进入襄阳城,便是我进了襄阳城,你老尼姑也不一定有命进襄阳城。 石隐见张顺话虽然说的恭顺,面上却甚是不服,于是将圣因师太等人偷袭南阳,烧了蒙古人的粮草和火药的事说了一遍,言语中更是对圣因师太多有推崇,终于说的张顺心服,尼姑满意。 圣因师太脸色终于缓和下来,抽出尖刺,左手一弹,一团白色粉末射入伤口,随后低头垂目不再理会。 张顺摸了摸胸口,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凉飕飕的好不舒爽。 张顺听了石隐叙述杨过等人的事迹,心中甚是仰慕,低头思索了一阵,说道:“既然几位大侠都是为国为民的好汉,那我们兄弟也不藏着掖着了,今晚我等是要在樊城西北的青泥河举事,率领三千敢死之士,乘舟入援襄阳,我看石隐兄弟箭法如神,若能与我等共同举事,那么在突破蒙古水寨封锁的时候,可就更有把握了。” 圣因师太听张顺称赞石隐箭法,冷哼了一声。 张顺听出老尼姑不满,说道:“本来以师太的武功,一起闯入蒙古营寨,那是再好也不过了,只是如今却是做水上的买卖,石隐兄弟,兄弟可自操一舟,保你如履平地,你只要能及时点掉瞭望台上的鞑子,却是比那师太正面强攻南阳要容易些。” 圣因师太听出张顺实在暗中劝她不要逞能,又重镇的哼了一声,“老尼姑出家前乃是渔家女,水里的功夫不比你差。” “好壮士,”这一声在静悄悄的半夜也传不出去二十步,土地庙里众人却清清楚楚如同钟鸣的听在耳中,那是杨过以雄浑的内力将声音逼在了方圆二十步以内,“杨过当与这三千好汉喝过壮行酒再去大破鞑子不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三、郭芙在此 深秋之夜,青泥河的河面上长满了芦苇,微弱的月光下,看不见一个人影。 看着静悄悄的河面,夜风吹拂下,芦苇随风摇曳。石隐和圣因师太c人厨子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二张搞得什么鬼,大半夜把他们带到这静悄悄的河边,说什么三千忠勇之士,歃血会盟,要破鞑子水师水寨,救援襄阳云云。 石隐脑海中的画面是人声鼎沸,连绵的火把,众人喝过壮行酒,把酒碗砸在地上,然后操起兵器去和鞑子拼命。 可是这会儿却只有二张c杨过及石隐寥寥几人面对河面发呆,着和想象反差太大,石隐有些适应不过来。 杨过此时却一脸冰冷的表情,抬头看了看躲在云层里的月牙,又回过头看了看二张,什么都没说。 张顺见众人都不作声,也不解释,将拇指和食指含进嘴里,一声呼哨响起,蓦地,河面上的芦苇乱动起来,眨眼睛,数百艘小船泊在水面上,每舟八到十人,总共也能有个两三千人,一时间人声鼎沸。 一舟靠岸,一名宋将打扮的中年人上得岸来,拉着二张的手,显得很高兴地说道:“二位张爷能赶来参加我们的起事,那么此次救援襄阳指日可待了,这是吕文德吕大帅亲自给你们颁发的襄樊水师都统的任命书,你们应当感念吕大帅的恩德。”说完从怀里两封封有火漆的信件递给二张,二张赶紧跪倒在地一脸诚恳的结果任命书,并发誓为吕大帅尽鞍马之劳。 张顺磕头完毕,站起身来,向宋将介绍杨过等人,并将杨过等人偷袭南阳的义举详细说了一遍,那宋将听了对杨过也十分敬佩,对杨过拱手道:“杨英雄真乃忠义之人,倘若我汉家儿郎都似杨英雄一般,何愁鞑子不灭,大宋不能尽复疆土呢?只是杨英雄等大破贼寇,又夜袭南阳,已是奇功数件,末将等实在不能在劳累杨英雄再赴疆场了啊!” 杨过见他说的真切,也拱手道:“将军言重了,杨某身为汉人只身,必不与胡虏共戴日月,况且此次夜袭南阳乃是杨某对一位小友的承诺,自然要办到的。” “不好啦,鞑子来了,鞑子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宋将刚要说话,忽然听闻鞑子来了,回头一看,却见汉水上游方向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却伏在马背上,大声疾呼。 那马儿靠得近前时,骑士滚下马来,扯着宋将衣袍,人已经很是虚弱,说道:“谷城方向有大队鞑子朝这里来了,我们被发现了。” 宋将扶起那人,解下腰间水壶给那人喝了几口,问道:“葛雄,你说清楚些,慢慢说,谷城的鞑子大约有多少人,何人领兵,还有无其他鞑子人马?” 石隐听宋将问话,心中道:刚才听着宋将拍吕文德马屁,还以为是个草包,却原来有些本事,且看他如何处置。 那葛雄渐渐有了些力气,挣扎着垂手站好,“回宋将军的话,”这宋将确实姓的大宋的国号,“小人等领将军的军令去打探鞑子动向,小人监视的是谷城方向,一刻钟前大约有五六百鞑子兵,也不打旗号,直奔青泥河而来,因此不知领兵者是何人,古城一线并无其他鞑子人马。” 宋将军回头问二张道:“你们是走的那条路?” 张顺抱拳道:“杨英雄夜袭南阳后,恰巧与我兄弟二人会合,我等是走新野绕过樊城过来的。” 一个从北而来,一个从西而来,明显二者并无关系,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倘若被这些鞑子兵拖住了,那么夜袭蒙古水寨的事情就要泄露,可是鞑子转眼就到,现在出发也未必能甩掉鞑子。 杨过见宋将军踌躇不决,说道:“请宋将军率领儿郎们即刻出发,杨某两千鞑子也杀了,这几百鞑子,还真不放在眼里。”言下之意便是而独自断后。 宋将军抱拳道:“杨兄弟,你这个朋友宋某交定了,倘若今日不死,日后襄阳城中见到杨兄弟,定要与你干上三大碗。”说罢自去整顿舟船准备出发。 数百艘小船顺流而下,张顺c石隐c圣因师太三人有折了回来。 “宋将军命我为杨英雄掠阵,待杀退了鞑子,再去襄助宋将军破水寨不迟。”以张顺的水上功夫,迟上一刻钟也许能追上大队,可谁也不知何时能杀退鞑子,甚至能不能杀退鞑子,宋将军此举用意其实是在鞑子势大时让张顺带领杨过走水路撤退,此处并无鞑子水师,鞑子又不通水性,即使断后失败,逃命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让杨过等人等的太久,远处一队鞑子骑兵已经听到马蹄声,杨过让石隐等人多点火把,故布疑阵,那队鞑子兵看见此处遍地火把,果然上当,只是鞑子却并没有人出来问话,只是控制马速慢慢的兜着圈子,石隐灵光一闪,“骑射,快离开火把范围。“ 果然,夜空中传来呲呲的破空声,幸亏石隐示警即使,张顺就低滚出一仗多远,圣因师太和人厨子也将手中兵器舞得水泼不进。只有杨过如同浑然未觉一般,只是衣袍鼓胀,内力汹涌而出,密密麻麻的箭支未及靠近杨过三尺便先自断折落地了,看的石隐不断咋舌。 只见杨过右臂衣袖一卷,如漫天飞蝗的羽箭都被吸了进来,转身一甩,无数羽箭反倒射杀不少蒙古军士。 三轮骑射过后,蒙古兵卒以将众人围在中间,敌阵中两骑越众而出,当前一骑是个俊美的公子哥,身着汉服,手持折扇,骑在马上也给人柔若无骨的感觉,奇怪的是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蒙古精锐加汉服少年已经很是奇怪,在加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让这件事透出格外的奇怪。紧跟其后的是一名西域女子,一身红色衣裙,骑着一匹青骢马,马鞍上挂着一杆长枪。 黑暗中看不清那少年的脸色,只见他看了看插在地上的火把,手中折扇一挥,五名骑士冲出队伍,分别向杨过c石隐等人冲杀过来。 那名冲向杨过的蒙古骑兵,挥舞着弯刀,满脸狰狞的露出捕获猎物的狞笑,距离猎物越来越近,猎物就在眼前,就是现在,手中弯刀使尽全身力气劈砍下去,多少敌人的尸体练就了这一劈,骑士还记得当初跟随大汗出征前,年老的爷爷的话,“对付野狼,你不尽力,他必尽力。”二十多年的战功,他已经升为金帐汗国的近卫骑兵,眼前这个宋国的独臂南蛮,将要再次成为他升迁的军功。 一刀挥下,毫无阻滞,没有劈刀任何东西,弯刀从空气中穿过了。 胸口的剧痛惊醒了失神的其实,低头却看见胸口一团血肉模糊,“怎么可能?爷爷,我真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了!” 张顺手持一柄铁浆向一名蒙古骑士冲去,正要一浆拍在马腿上的张顺,突然看见那骑士额头眉心处多了一支一寸来长的羽箭,胯下战马浑不知主人已死,任旧驼着主人向前冲去。 张顺又举着铁浆向另一个骑士冲过去,“不要跟我抢!”一铁浆将那战马砸的脑浆迸裂,马上骑士翻身滚下马来,就手取弓搭箭,一箭只取张顺面门而来,张顺要挥铁浆挡箭,奈何铁浆沉重,杀敌时爽快,却不灵活。 那寒星箭头在张顺眼中越来越大,比及就要触到箭头时,却突然改变了方向,插着面皮掠过了去,原来是石隐见张顺涉险,即时发弩,半空中硬射偏了那蒙古骑士的箭。 张顺待要回头去报仇,却看见那蒙古骑兵被一箭穿喉而过,死在了当场。 再看圣因师太c人厨子,也早把那些其实杀了。 那少年见这几名南蛮子都是身怀绝艺的硬茬子,知道不好对付,“乌兰,那个独臂人武功最好,交给你了。巴库,你的十人队去围攻那个尼姑。兀勒,你的十人队对付那个矮胖子。哈鲁赤,那个拿铁浆的交给你了。神箭手哈桑,我要那个汉人弩手的脑袋,别把他的脸射坏了。” 没有牛角号,还是静悄悄的夜,一队队蒙古骑兵扑向自己的目标。 那名西域女子并不说话,跳下马来,从近卫手中接过一柄阔剑,这阔剑约莫五指款,而中原寻常宝剑一般两指宽而已,即便是杨过的玄铁重剑,也只有八指宽。 杨过看着倒拖宝剑冲向自己的西域女子,只觉得那女子步法与中原武功大相径庭,不过步法中虎啸狮吼,端的不能小视,一时也看不出门道,于是以不变应万变,收摄心神,意守中宫。 那女子阔剑拖在身后,靠近杨过时,挥剑上撩,这一招本来平平无奇,一般中原武林人物都能避过去,何况杨过?那杨过不见双脚移动,身体向后滑了一尺,右臂衣袖一卷,抽在阔剑的上,发出锃锃然金鼓相交之声。 这一次交锋,二人都大为心惊,杨过感觉到对手的内力刚猛极致,拿一下剑袖相交的过程中,那西域女子的内力透过衣袖袭向杨过气海,如同千万利斧夸劈乱砍也似,内力深厚如杨过也一时真气逆流,辛亏气海中的内力源源不断才不至于受伤。 那西域女子更是吃惊不已,自己所持阔剑,卯足力气一击,对方竟然只用衣袖就轻描淡写的当了下来,而且这一剑被对方卷入袖中,就如同陷入泥淖一般,全身气血不畅,差些一口鲜血喷出。 杨过回头看时,众人都被蒙古小队围困,左支右绌,自己却被这神秘的西域女子拖在,无法施以援手,如今别无他法,只有先解决了这个神秘女子,才能救出众人。 又过了十七八招,杨过对这女子的招数渐渐有些了解,只是急切难以获胜,百忙中瞥眼看见那个神箭手哈桑正施展骑射功夫,双腿控马,弓弦上三箭连发。石隐也以一种奇特的步伐躲避射来的箭,一边给自己的神臂弩填弹,就在哈桑射出连珠箭的同时拉下了机括。 结果是哈桑眉心中间,摔落马下,石隐向右跃出,堪堪避过两箭,却被第三箭射穿了大腿。 张顺却抢了一匹马,挥舞着铁浆与蒙古兵游斗,不过肩头,后背已经被划了好几个口子。 人厨子和圣因师太也是浑身浴血,兀自死战不退。 就在杨过叫苦不迭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娇喝字蒙古军阵背后传出,“襄阳郭芙在此!” 那蒙古后阵突然乱将起来,乱阵中一名青衣女子骑着一匹枣红马透阵而出,手中长枪舞得雪花也似,近前蕃兵纷纷落马。 “是芙妹!”杨过一见那青衣女子,立刻精神大振,出手渐渐狠厉,娜神秘女子却渐渐显出疲劳来,“这神秘女子虽然内力刚猛,却不耐久,那芙妹怎么单枪匹马到了此处?是了,定是那五位庄主向郭伯伯禀告时被她偷听了去,然后偷偷跑了出来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四、擒龙神功 郭芙骑着枣红马,一杆长枪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郭芙自幼跟随父亲郭靖学习师姑祖韩小莹的越女剑法,只是郭芙是个静不下心来的姑娘,剑术一道,最讲究心思细腻,方能揣摩心得奥义,似这般生搬硬套,自然不会有什么进境。 自从襄阳城来了一位婆婆,这位婆婆虽然年纪不小了,脾气却大的吓人,那日去药房赊药,却与抓药的小厮吵闹起来,辛亏郭芙路过替那位婆婆付了药账,那位婆婆却不愿欠人人情,便传了郭芙一路枪法,以作回报。 谁料这一路枪法,郭芙使来谁不出的得心应手,如臂使指一般,再加上幼年时便陪伴左右的枣红马,真如花木兰在世,穆桂英重生,端的是一员大宋女将。 “臭杨过,看你这番还敢小瞧于我不!”想到此处,郭芙更是将那一杆枪使得水泼不进,寒铁枪头如同雪花纷飞。 “原来芙妹习得了这样一身好武艺,瞧她马上征战的模样,英姿飒爽,这才是虎门无权女。不过瞧她这枪法却和我杨家枪如此相似,难道是郭伯伯所传授?郭伯伯终究还是把杨家枪传授给她了么?”杨过一时失神,却被那异域女子一招得手,阔剑如巨斧一般劈向面门。 此时变招已是来不及了,杨过右臂衣袖一卷,却不是去卷剑刃,而是卷向敌人持剑的手腕,自己也一矮身钻进那西域女子怀里,左手迅速绕道她背后,封住了大椎穴,那女子重穴被封,真气再也提不上来,心下很是惊慌,心道这遥远的东方国家,果然藏龙卧虎,似这般让人提不起内力的法门可从未听说过,除非是魔法。 原来那女子并非中原人士,对中医经络一道一窍不通,练习内力也是西域的法门,突然被封住了穴位,便大惊小怪也不奇怪。 杨过左手将阔剑还给她,说到:“这穴道两个时辰之后自然解开,你也不必着急,这便回去吧。” 那边郭芙看到的却是这么一幕,杨过显示钻进那女子怀里,然后还把手环到人家背后,心道:“臭杨过,人家说你风流成性,果真不假,连这深目高鼻的胡人女子也不放过,亏得小襄儿对你这般痴情,也不知杨大嫂看上你什么好,这般护着你!” 郭芙越想越气,那些番兵也自然跟着倒霉。 那年轻公子本来看见乌兰败北,神箭手哈桑战死,知道今日是不可为,便招呼手下兵将撤退,不想汉水河面上传来一声呼喝,“那鞑子将官,留下吧。” 忽地,一叶小舟如箭离弦一般直冲向河岸,然后一个人影冲天而起,眨眼便到了那公子哥身边,一把抓住衣带,双脚凌空连踢,生生又折返回来。 “外公,你也来了”。郭芙看清来人兴奋的叫道。 那人影擒住敌将掠过郭芙时,一个黑色包裹从那公子哥怀中摔将下来,郭芙伸手接住,却是襁褓中的婴孩。 这婴孩自那蒙古将领怀中跌落,当时蒙古小崽子,本该一掌打死,只是郭芙借月光看见那孩子大眼圆睁,一脸懵懂的样子,终究没很得下心肠。 那些蒙古兵将见年轻公子哥被擒,个个拍马上前相救,奈何那中原老者却轻功绝伦,步伐亦是诡异万分,那些蒙古武士往往只觉得与那老者相差不过半分,却拍马难追,就这样一个扛着一个大活人在前面跑,身后无数骑士拍马追杀。 那蒙古兵将中有懂汉话的,听见那骑马的女子叫那老者外公,便想劫了她做人质换回主人,于是又一百多骑冲向郭芙。 郭芙只得将怀中婴孩裹在皮甲胸兜里,拍马舞枪杀向敌人。 郭芙怀中婴孩虽不吵闹,她双手持枪却颇为不便,本来那婆婆教他“全力出枪,杀人点地”是说出枪当全力以赴,不可留势,杀人却只要轻点要害,不可势老。奈何婴孩在怀,出枪便是直刺硬挑,杀了二三十人,那梨木枪杆竟然折断了。 郭芙不得已,右手半截枪杆荡开来袭弯刀,左手抽出宝剑,使出自小修炼的越女剑法,再次杀入重围。 杨过眼见黄药师被一众蒙古兵追杀,却显得悠然自得,知道他那是在戏耍鞑子而已,自郭芙从背后搅了蒙古军阵,黄药师擒了敌军主帅,圣因师太c张顺等人压力顿渐,石隐也有功夫查看自己大腿上的箭伤。 杨过见郭芙先前还顶盔贯甲,纵马驰骋,此时却左支右绌,一口宝剑上下翻飞,被那鞑子围在中央,却已经是俏脸含霜,桃花带血。 杨过来不及顾念其他,纵身飞奔而去,人未到,银针先到,几十枚银针如疾风劲雨一般爆射而出,一时间那围困郭芙的蒙古兵倒下一大片,郭芙乘着空挡,赶紧催了枣红马突出重围而来,回头时,恰见到杨过如狂似癫的掌劈袖卷,心知刚才是他救了自己,口中却偏不服输道:“刚才若不是枪杆折断,我才不要你救。往日人人都是杨过痴癫,如今却证其言。杨过,你究竟是为谁痴,为谁颠?” “女将军,敢不敢跟我决斗?” 一个声调怪异的声音从郭芙身后响起,郭芙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被杨过又搂右抱的胡人女子,左右手各持一杆长枪,那女子左右一扬,手中长枪顿时飞向郭芙。 郭芙伸手接过长枪,还剑入鞘,抖了个枪花,就要拍马去战那胡人女子。 “芙妹,你先将那孩儿交给师太照料,再去与她决斗不迟。”杨过见郭芙怀中婴孩甚是影响枪术发挥,边提醒郭芙先将那婴孩教给别人。杨过自幼顽皮,因此学者那胡人女子把战场厮杀叫做决斗,却惹得郭芙一声呲笑。 此时郭芙脸上满是鲜血,还来不及拭去,而郭大小姐却不以为意,见杨过说的有趣,竟然展颜一笑,杨过心中却忽地一痛,这是杨过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郭芙,一千只知道郭芙刁蛮任性,是个大小姐脾气,可是又有哪家大小姐能不顾生死的与蒙古鞑子厮杀拼命呢?又有哪家大小姐不过三十岁左右就已经纵横沙场十余年呢?依此想来,莫说是大小姐,便是寻常百姓家女儿的生活也是我芙妹难以渴求的啊! 谁知郭芙呲笑一声后,突然板起脸来,将婴孩从甲兜里取出,教给那师太,手中长枪一荡,逼的杨过后退半步,便催马上前与那胡人女子相斗去了。 这边却惹恼了杨过,“果然是大小姐,我屡次救你,却好似每每得了你的便宜一般,你便这般轻我杨过么?郭伯伯英雄了得,郭伯母也是机智无双,却怎得你是这般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我若下次在救你,便叫我此生不得安宁!” 黄药师转而将抗在肩上的人改成提在手中,脚下毫不停歇,衣袂飘飘,向杨过等人处转来。那些跟在身后的蒙古兵被他一路以弹指神通手法杀了个七七八八,此刻只剩下十几骑远远地跟在身后,待黄药师与杨过回合,那些兵马终于转向他处不再追杀他了。 杨过见黄药师将那人轻轻丢在地上,却原来是被点了哑穴,无怪乎这一路来不见他呼喊。 石隐已经处理好腿上的箭伤,此刻正愣神的看着那支从大腿上拔出来的还勾着些许血肉的箭支,见到被擒来的蒙古主帅,立刻怒气冲顶,“狗鞑子,你陪我腿来,本少爷若是瘸了这条腿,便将你卖身陪我也是不够。”说罢怒火更甚,当胸一拳打去,石隐本就不懂内功,加上大腿中箭,这一拳轻飘飘毫无攻击力,只是匍一接触,却感觉触感软绵绵一团,心中疑惑的石隐又蹭了蹭,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抬头看时,却见月光下那一张清秀的脸庞双眼喷火,满脸羞怒,慌忙将拳头从那人胸前闹开。 黄药师却对杨过笑道:“杨过小友,老夫听闻那烟波钓叟传唤,本欲去看护我那女儿女婿,若早知神雕侠便是小友,老夫有何须心焦呢?听说你在南阳坐下这等大事,便只为了我那外孙女祝寿,好大的排场。” “还不及前辈一出手便生擒了鞑子渠帅,小郭襄生性练达,那许她三枚金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此举与襄阳守备大有裨益,何乐不为?” 杨过说话间眼角瞄向那一青一红两人枪来枪往,二人将遇良才,棋逢敌手,一时难分高下,忽听耳旁破空声起,只将右手长袖一卷,一支寸许长的小箭被卷入袖中,回头一看,原来是石隐所发之箭,那一箭本事向着胡人女子乌兰所去,只是杨过心思细腻,倘若乌兰被暗箭所伤,恐怕郭芙脸上难看,是以截下了石隐这一箭。 黄药师见状呵呵笑道:“杨小友原来是深知我家这个外孙女的性格啊,只不过我看那胡人女子也非泛泛,小芙儿急切难以获胜,遮没误了祝寿的时辰,你可做不成大丈夫了。” 杨过也笑道:“前辈,晚生最近学到一门丐帮失传了数百年的神功,不知前辈可有兴趣一观?”说罢左手虚握,横于胸前,全身内力汹涌流转,掌力一挥间,龙吟虎啸,只见一名鞑子举着弯刀跌跌撞撞的冲向马战的二人,看似要帮那胡人女子乌兰夹击郭芙,郭芙和乌兰都看到那个鞑子,郭芙鄙夷道:“不知死活。“,乌兰心中骂道:“蠢货白痴。”郭芙一提缰绳,与敌将错蹬而过,那鞑子迎面撞上乌兰的马腿,那鞑子怕被马蹄踩到,于是丢掉了弯刀,双手环抱在马脖子上,那青骢马转向不便,却被背后赶来的郭芙一枪把乌兰抽下马来。 “给我绑了!”郭芙喝完才想起自己单枪匹马而来,左右并无将佐亲兵,要自己下马绑缚敌将,又觉很没面子,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石隐一瘸一拐的跑过来,手中还提着一条麻绳。 “擒龙功。”黄药师蓦然见杨过使出了这门传说中的神功,也是微微吃惊。 “前辈果然见识卓然,晚生也是初窥门径,距登堂入室可也还早的很呢。”杨过看着石隐一瘸一拐的将乌兰反剪双手绑缚结实,微微笑着向黄药师解释道。 “老叫花子在世时也曾跟老夫提起过此门神功,那是大宋熙宁年间,距今二百年前,丐帮出现了一位大英雄,此人本是少林俗家弟子,加入丐帮后屡立奇功,以年仅三十岁的资历登上帮助宝座,可惜后来得知此人乃是辽国人,不得已罢了他帮主之位,不过那一夜此人曾使出这擒龙功,震慑武林群雄,此后再无一人能练成此神功,想不到尽然被杨小友得到这门神功,老夫可要恭喜你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五、烟波钓叟 经此一役,那谷城来的五百鞑子已经被中原几大高手杀得溃不成军,十不存一,如今主将遭擒,将佐死伤殆尽,还剩下几十个鞑子喽啰,想要救出主将又力有不逮,弃主帅而去又不敢,眼巴巴呆愣愣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边杨过等人得了白衣少年和乌兰作为人质,量那鞑子不敢放箭,自是悠然退向河边,那青泥河里本来张顺就藏了一艘小舟在芦苇荡里,黄药师自带了一叶扁舟,只是现在有多了两名俘虏,加上郭芙还有一匹枣红马,这两艘小舟便难以乘坐了。 郭芙站在一边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抬头说道:“外公,你们且带着鞑子俘虏先登舟渡河,外孙女舍不得离开小红马,我自去樊城外十里处的杨公浦,那里有个老艄翁与我相熟,我来时便是那艄翁渡我过河的。” 石隐拄着乌兰的长枪说道:“樊城外十里,那便离蒙古水寨不远了,眼下宋将军率领三千死士许是已经与蒙古水师接火,杨公浦渡口如何还能行舟?” 杨过此刻正恼着郭芙,转身对黄药师道:“请前辈先带着令玩孙女渡河,她此番单枪匹马前来,定时偷跑出城来的,莫累郭伯伯郭伯母担忧才好。”说完又转身对张顺说道:“石隐兄弟拼着身受重伤才干掉了无敌神箭手哈桑,此刻行动不便,烦请张兄弟将他渡到河对岸大宋境内,再回来我与你同去襄助宋将军大破水寨。” 石隐刚要说话,杨过抬手止住,说道:“石隐兄弟已经为大宋百姓负伤,而且此去还有任务需要石隐兄弟帮忙,”杨过指了指那两名蒙古俘虏,“你将此二人一并带上,在河对岸看守此二人,待郭大小姐回城立刻派兵丁来押送此二人回城。我与圣因师太c人厨子三人在此便是遇到蒙古大队人马也是无碍。” 黄药师听了杨过的安排,微微点头,说道:“杨小友如此安排甚好。” 哪知郭芙听了,却把脑袋一扭,“我不,我干啥非要听你安排?杨过你本事那么大,为啥还要我外公来救你?” 杨过听了郭芙的这些话,心里愈发的气闷,待要出手点了她穴道,强行将她抱到船上,又思及她以为人妇,不得不防悠悠之口,不由气苦,窘迫之相尽显。 “独臂人,你是不是喜欢这位女将军?” 汉话说的如此生硬,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那个胡人女子乌兰说的,胡人性格直爽,敢爱敢恨,因此不懂汉人的柔肠百转,欲语还休,只是她这一出声,身边的人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便是那蒙古白衣青年,虽然不能说话,一双妙目也尽是不可思议。 那乌兰却依然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是你用魔法使我不能动用内力,那位女将军是打不过我的,而我即使是内力最充盈的时候也打不过你,所以你想让她上船根本就有很多办法的,不是吗?” 众人听完乌兰的解释,再次一起用同样的目光看向杨过,杨过只觉得这些人的目光如同利刃,割在脸上让人生疼。 郭芙也没有想到乌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些什么她打不过名我打不过你的都被过滤掉了,只是那句“你喜欢这位女将军”轰炸的她头脑发蒙,他喜欢我么?这怎么可能,我也不会喜欢他呀,他哪里记得上齐哥半分?还有,他不是已经有了杨大嫂了吗?他甘愿等她十六年,怎么可能会 郭芙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忽然有些恼羞成怒,拔出宝剑指着乌兰喝到:“手下败将,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若不服,我便等你养好身体校场再战,若再胡言乱语,需怪不得我宝剑无情。” 杨过缓缓抬起左手,眼睛瞄向郭芙。郭芙吓得后退半步,“你要干什么?当真要点我穴道吗?” 就在郭芙心惊胆战的看着杨过左手的档子,河面上又传来一个声音,“神雕侠,烟波钓叟接驾来迟,望乞恕罪,不过小老儿打听到一件要紧的事情,此刻已经安排妥当,还请神雕侠到小老儿舟中一叙,小老儿自将这件要紧的事情说与神雕侠知晓,哦,此刻若有丐帮弟子不妨也来听一听。” 杨过等人已经鏖战了许久,看看夜色已是亥牌时分,这一役竟历一个时辰有余,正与郭芙争执欲待动手,忽然听见河面上传来一声呼唤,未几,一叶扁舟荡开芦苇驶出,舟上一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坐在船尾处,也不见他如何使劲摇橹,那小舟儿却如燕子乘风,笔直地向岸边滑了过来。 舟到岸边,那人拿起一杆二仗来长的长篙,只见他握住长篙一头,将另一头轻轻往岸边斜坡上一点,那舟儿势如疾风,焉能立时停下,那长篙弯一点,舟儿慢一点,直至长篙弯如满弓,舟儿便已经静静的泊在那里,岸边众人正要喝彩,却见那人手一松,长篙弹起三丈有余,那人却稳坐船头,待长篙落下时,伸手一弹,长篙嗡嗡作响,不偏不倚正好轻轻搭在船帮子上。 杨过正自不知如何处置,要狠心真点了她穴道,抬起手来却瞥见那张微怒薄嗔的粉脸,他见她虽然已经是三十岁的妇人,可是禾眉轻蹙,妙目含屈,楚楚可怜的缩在枣红马的身后。 其实倒也不是郭芙故意装着可怜的模样,大凡美貌女子,一笑一颦自能牵人心神,加之郭芙这一生经历大异于常人,别人家女儿还养在深闺时便已上阵杀敌,数度经历生死,身上自有一股独特气质,杨过虽然抬手运劲,心却忽然融化,因此僵在那里。 烟波钓叟突然露了一手,杨过就势转身,脚尖微微一点,不见如何作势,已经飞身上船。 这里郭芙呆了一呆,随即说道:“我妈妈是丐帮前帮主,有什么要紧的讯息,须得让我知晓。”说罢快步走到船边一跃而上,那船上杨过与烟波钓叟已经互相见礼,相对而坐,郭芙见那小舟儿颇窄,已经无处落座,索性站在船头,听他二人叙话。 郭芙看那烟波钓叟戴着斗笠露出头顶的白发,知道他年龄已经颇大,只听他说道:“那一日小老儿在洞庭湖垂钓,一时入得神了,竟虽那小小渔舟随波逐流,漂到一处水草茂密的所在,小老儿原想驾舟寻路回去,不想听到那水草背后有人说话,于是凝神细细听来,原来那是一伙洞庭水贼,收了蒙古人的好处,要襄助什么蒙古的王子夺取丐帮帮主之位。言语中说道那个什么王子早就混入丐帮坐了丐帮弟子,要乘此次英雄大会害死路帮主,自己做了帮主,从此这天下第一大帮便不再坏蒙古人的好事,专门刺探宋国机密。” 那老者一口气说了许多,解开腰间葫芦,喝了两口,才继续叙说。 原来那个蒙古王子便是霍都,烟波钓叟听到这个消息,便招徕同伴一起打听这件大事的详情来,哪知真被他查出霍都的行踪,只是等他们赶到杨太傅庙的时候,鲁有脚已经遇害,只得在此守株待兔,只盼那霍都再回来,便将他擒了,谁知等了几日不见霍都回来,却见到郭家二小姐带了酒食前来祭拜,几人不便现身,便在暗处保护,后来郭大小姐也赶来了杨太傅庙。 说到这里,郭芙想起那晚和郭襄在杨太傅庙斗嘴却都被眼前这老儿偷听了去,不觉羞红了脸,那时她只道只有自己姐妹二人,哪知有这许多人,她将她齐哥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又说郭襄将来找的人家能有齐哥一半爸妈也心满意足了,说时不觉如何,如今却知道被别人一股脑儿听了去霎时羞不可抑。 那老儿继续说道,后来神雕侠助两位小姐杀敌后,耶律大爷也来了等云云,郭芙方知那晚救了自己姐妹的确是是二妹口中的大英雄杨过,得知此情,郭芙心中悲喜难知,只得凝神听那烟波钓叟叙述。 再后来又守得数日,没守到霍都,却等到了一个瘦高和尚,满脸凶恶,口中却说着叽里咕噜的蒙古话,几人见等不到霍都,便想擒了此人也行,便四下下手,他们本来再次布下天罗地网要捉霍都,只是却被这个和尚自投了罗网。 擒了那和尚之后,又懂蒙古话的同伙审问,哪知这和尚相貌虽凶,心思却纯真,三言两语便被套得干干净净。 待武林大会时让那昙华大师,赵老爵爷用布袋装了以神雕侠之名送到襄阳城给郭襄当个生日礼物,此刻当时送到郭二小姐台前了。 郭芙听了半响不觉他又甚要紧事说,啰里啰唆竟然最后说道给郭襄送礼的事上来,忍不住问道:“老人家,你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关乎丐帮,可你只说鲁帮主遇害之事,此事我们都已知晓了。” 那老儿又灌了一口酒,说道:“原来那霍都在襄阳城里还有帮手,此刻正密谋夺取帮主之位,此次英雄大会中的胜出者恐怕有性命之忧。” 郭芙“啊哟”一声,此时他脑中笃定胜出者必然是耶律齐,那老者却说胜出者有性命之忧,她如何不怕,急回头上了岸边牵了小红马便央求她外公渡她过河。 郭芙担心耶律齐遭霍都暗算,恨不能立刻飞进襄阳城提醒爹娘和齐哥小心,便是丐帮弟子上台挑战,倘若脸生也决计不可大意,说不得便是霍都假扮来害人的。 她知道杨过与她一向不和,因此不求杨过,只求外公能渡自己过河,谁知杨过向烟波钓叟道谢后飘然上岸,单手牵过枣红马,上了黄药师的小船,转身说道:“郭大小姐,在下与黄前辈与你同去襄阳,定要抓到这奸细,否者襄阳守备不免有疏漏之处。还请老英雄护送在下这位伤了大腿的兄弟并两名鞑子俘虏一并到襄阳城,他日杨过必定有所拜谢。张顺兄弟且请与师太c人厨子一同驾舟去助宋将军攻打水寨,成此大功我郭伯伯定然感谢不尽的。” 杨过分派已定,众人各自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六、邪灵使者 郭芙站在船头,杨过与她并排而立,黄药师站在船尾,那小船就无帆自动,杨过却侧脸看向郭芙,见她那张绝世容颜的脸在月光下更显娇媚,只是眉头紧皱,银牙暗咬,显然心中极是焦急,杨过却知道她是为了襄阳城中那位焦急,心中禁不住想起自己苦等了十六年的女子,待襄阳大事一了,就立刻动手去绝情谷,十六年之约近在眼前,怎不叫人又是欢喜又是心焦? 郭芙见杨过盯着她望个不停,又想起乌兰的那番话,她怎知杨过的心事,心里忽地慌乱起来,,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的:“杨杨大哥是,嗯,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过一惊,知道她想歪了,慌忙说道:“哦,是啊,你待会儿进了襄阳,若见了丐帮那位弟子有嫌疑,切记装作不知,我和黄前辈会躲在暗处,耶律兄不会有危险。但是襄阳城有奸细这等大事不可宣扬,否则城中士气必然受挫,人人相疑,人人自危,城中非乱了不可,你应当找个没人的时候向郭伯母禀告此事。” 杨过对郭芙说这一番话一是为了化解尴尬,而来他知道郭芙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怕她回了襄阳却闹得满城风雨,因此不免将后果说的夸大了许多。 传到岸边,郭芙立刻骑上小红马一路疾驰,直奔襄阳而去,杨过和黄药师却各逞轻功,跟在郭芙身后,散布在襄阳城四周的蒙古兵堡,斥候暗马有不少人看见三个疾驰的身影,却要么追不上,要么尸横当场。 到了城门处,守城兵丁见是郭府大小姐,当她有甚要紧军情,立刻开门放行。 郭芙回到家中,卸了甲胄,有急忙赶到校场,人未到时,远远听到一个声音说道:“耶律大爷的令尊在蒙古归为宰相,令兄也曾居高官,虽然都已去世,但咱丐帮和蒙古为敌,耶律大爷负此重嫌,岂能为本帮之主?” 郭芙心中大急,此刻已全然信了烟波钓叟的话,这说话的八成便是霍都,城中果然便有奸细,其实仅凭那人一句话,本不能确凿他就是霍都假扮,只是郭芙心中先入为主,有关心则乱,又加快脚步向前赶去。 期间又听他二人辩驳几句,那人又说:“下毒之事只是风传,未闻有何确凿证据,令兄犯法获罪,死有余辜,此仇不报也罢” 郭芙听他说的刻薄,言语中讥讽她丈夫,心里按捺不住,更兼他认定此人是霍都假扮,言语中再没半点情面,“你是谁?胆敢在此胡言乱语,有胆子的,站到台上去说。” 郭芙向来是个直肠子,说话不会拐弯的,此时却用上了激将法,想将那人激得自动现了身,那么以外公和妈妈的机智必然能看出他的破绽,想到此处,他悄悄走到黄蓉的身后,想找个机会对妈妈禀告了此事。 杨过与黄药师藏身在校场外的旗斗上,听了郭芙的言语,不禁暗自点头,这个傻丫头,终于懂得用心机了,虽然这是杨过小时候就玩腻了的。 那声音冷笑了三声,又继续说道:“好,帮主还未做成,帮主夫人就先逞威风了。”话音刚落,台下叫花群里灰影一闪,那比武的擂台上便站了一个人,此人生的极为丑陋,一身褴褛的叫花服上缝了五只口袋,却原来是个五袋弟子,手中拿着一根铁棒 这人往台上一站,那丐帮的梁长老c前帮主黄蓉都认得他,那是丐帮的一个普通弟子,名叫何师我,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武功平平,因为人勤快,积功至五代弟子,怎得今日一反常态要挑战耶律齐做帮主了,难道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奇遇不成? 郭芙却愈是笃定此人肯定是烟波钓叟所说的霍都假扮的丐帮弟子了,心中庆幸回来得即时,只是郭靖和黄蓉坐在最中央,周围围满了丐帮七袋弟子c八代弟子,自是难以找到机会禀告霍都之事。 那何师我站在台上由于梁长老c耶律齐口斗纠缠了许久,却忽然说道:“耶律大爷虽然武艺高强,我一个丐帮五代弟子也未必输给了你。”郭芙听他主动挑战,当即大喜,叫道:“齐哥,你便教训教训这大胆狂徒。”说罢却环顾校场四周,想找到杨过和外公的藏身之所,心想这霍都阴险至极,齐哥为人光明磊落,玩阴谋诡计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好在有个更阴险的杨过在这里,这下小鬼遇到了钟馗,霍都怕是要变成真鬼了。 二人在台上激斗许久,黄蓉果然看出了不对劲之处,只是未能猜中全部真相,郭芙却在后头着急不已,就差大声喊出“他就是霍都”这句话来了,可是想到杨过说找不到奸细襄阳城就会很危险,只得生生地忍了下来。 台上激斗继续,耶律齐已经不再用师父老顽童的空明拳而用郭靖传授的降龙十八掌对敌,何师我立刻险象环生,就在耶律齐眼看要获胜的时候,那何师我突然一招大风袖使出,高台周围的火把一起扑灭,黑暗中二人各自大喝一声,接着何师我一串狂笑传进众人耳中,黄蓉c郭芙心中都是一沉。 火把再次亮起,何师我站在台上,手掌中鲜血淋漓,耶律齐却站在台下,脸颊上破了个酒杯大小的伤口,深可见骨。 郭芙见状慌忙抢上前去护持,一双美目却像教程四周不停搜索,她恨杨过未能及时出手,不过却忘了和杨过一起躲在暗处的除了杨过还有她的外公,就算杨过不顾耶律齐死活,黄药师难道还能眼看孙女婿被害而袖手旁观么? 郭芙扶着耶律齐席中做好,又吩咐家丁去请了军中医官前来治疗,待她回到黄蓉身边时,那台上又有一个瘦和尚拿着金杵与何师我激斗,台下也为了许多不知哪里来的武林高手,正与丐帮高手拉扯,郭芙心说这瘦和尚我却认识,正是大胜关同金轮法王前来捣乱的达尔巴,烟波钓叟等人将此人捉来,又通知了杨过,应当自有道理,于是又站到黄蓉身后,刚好听见朱子柳说什么知道此人是谁,却有一事不明什么的,正好郭芙心中也是疑团甚多,便仔细听母亲和朱子柳说话,也顺便将自己的疑惑问了。 最后黄蓉与朱子柳都已笃定何师我便是霍都,郭芙心中却道,除却霍都还有一个奸细藏着襄阳,却不知此人是谁,此时人声鼎沸,又不好与母亲禀告此事,只得妄自苦恼,却听到朱子柳夸赞杨过道:“杨过这孩子也真了得,尽然洞悉了霍都的奸谋,寻回了打狗棒,揭穿了霍都的真面目,他送给二小姐的这件礼物可不算小啊!” 郭襄心想:“大哥哥那日在羊太傅庙见我祭奠鲁老伯,知我与鲁老伯要好,因此千方百计为我报仇,这番心意可当真是我万万难以报答的了。” 郭芙却说道:“哼,他不过是碰巧得知罢了,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其实这件事本事烟波钓叟邀约高手坐下的,不过算在了杨过头上,郭芙刚好知道内里情形,才有此一说,郭襄却道她姐姐嫉妒与她,一颗心儿更是全给了大哥哥。 郭家姐妹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台上已经分出胜负,达尔巴金杵锤在霍都胸口,霍都口吐鲜血躺在台上,眼看就要断气,郭芙心中一惊,想那奸细尚未找到,霍都若死了,便断了线索,情急之下拔出宝剑跃上高台,口中喊道:“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吧,”举剑向霍都脸上刺去。 郭芙本意是要去试试霍都是否装死,谁知他真的是装死,见郭芙长剑刺来,他见郭芙挺剑就刺,心中恼怒异常,本想装死在此休息片刻,再寻机乘乱逃走,谁知郭芙却不肯放过他,还要来杀他,怒极之下一跃而起,集毕生功力向郭芙头顶击下,郭芙本来以为他纵然不死也已重伤,没料到他突然暴起伤人,顿时傻了,郭靖黄蓉想要救人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霍都一击就要得手的时候,突然两声呲响,霍都胸口c双肩各暴起一团血花,身体慢慢软到,口中却使尽最后一口气,说了八个字:“邪灵使者,不讲道义!”这才真真正正地死去。 杨过和黄药师自旗杆上飘然而至,郭府一家自然团团围上,郭芙恨杨过不救耶律齐,生怕母亲要她谢杨过,因此抢先说道:“外公,亏得您老人家的弹指神通功夫,芙儿才免受那奸人所害,只是”他本想说只是那奸细无从查起了,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过想起刚才在旗斗上,见到郭芙遇险,全身血液倒流,弹指神通只往霍都要命的所在招呼,只想先救了芙妹再说,见到霍都两肩中指,才明白黄药师技高一筹,遇事不慌,废了对手一双手臂,郭芙自然转危为安,哪怕对方再变招使出腿上功夫,郭芙也缓过神来,自能见招拆招,最不济郭靖黄蓉救援也大有余地了。 他那时在旗斗上全神贯注的保护郭芙,这时见郭芙故意不理睬自己,却也一转身向郭襄走去,“小妹子,我来的迟了。”郭襄这时心如撞鹿,脸颊绯红,“你费神为我准备着三件大礼,实在是让我无以回报了。” 杨过却轻轻笑道:“值得什么?”一挥手,那些江湖群雄立刻又搭起高台,唱起大戏来。 见那众人都围着郭襄好不热闹,郭芙独自在一旁好不寂寥,齐哥因受了霍都暗算,先自回府休息,只留下郭芙一人在这里枯坐,正自百无聊赖,忽听戏文里唱到:“第八神仙何仙姑,水中芙蓉除妖娆。身穿一件武艺袍,肩背荷包河上飘。苦心修炼千百载,也归仙界乐逍遥。手拿仙帚桃叶扫,特来上寿献蟠桃。”听到“水中芙蓉”时,心中一动,荷花又叫水芙蓉,他今日来为我妹子贺寿,却唱什么八仙贺寿,难道是为了水中芙蓉来的么? 想到这里,郭芙一时满脸羞红,自己骂自己道:“却又胡思乱想,妄费了齐哥对你这么好,他来给妹子庆祝,自然要唱这些喜庆的戏词了,又有什么稀奇!” 那台上八仙同台贺寿后,又上来一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原来是《满床笏》中的郭子仪,说的是郭子仪决心报效大唐,李白醉酒推荐,最后功成名就,六十大寿时八子七婿前来拜寿时,笏板摆满床头的典故。 郭芙见那台上大将,头戴候帽,威风凛凛,忽地想起幼时那只被杨过的小黑鬼咬死的无敌大将军,心中好不烦闷,只将那冷酒往肚里灌,喝了几盅,就觉得头晕,于是起身独自一人往郭府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七、奸臣误国 第二日天明酒醒时,已是日上三竿,房中只有自己一人,唤来丫鬟问了方知,原来昨日大会结束后,爹娘又应了吕文焕之邀,前去他署中商议军情,因此今日起的也晚些,倒也不致误了请安的时辰。 问题齐哥去了哪里,拿丫鬟答道:“听闻昨夜又义兵攻击鞑子水寨,老爷遣姑爷与姑奶奶领军去接应,已走了多时。” 洗漱完毕,郭芙便往后堂去向父母请安,到了后堂看见破虏已经侍立多时,郭芙上前打千,问了父母安好,便也站在破虏对面侍立,只待郭襄到来,便可各自回房了,齐哥领兵在外自不必前来请安。 谁知等了半晌不见郭襄前来,黄蓉却道郭襄昨日疲累,因此起的迟了,便找来丫鬟询问,丫鬟却说二小姐昨晚未曾回房安歇,黄蓉大惊,问何不早来禀告,丫鬟只说,昨夜老爷夫人回来的晚,自己不敢叨饶二人,不曾想二小姐竟然一夜未归。 郭芙听闻妹子一夜未归,也是吃的一惊,当下与破虏侍奉郭靖在堂中等候消息,黄蓉与丫鬟去了不久便回,手中还拿着一张纸笺,郭靖见了,忽地站起身来,接过纸笺看过,不禁发呆。 郭芙见父母都默然不语,心中疑惑,问道:“爸妈,妹子她究竟去哪儿啦?” 郭靖叹了口气,却不说话,黄蓉说道:“她去找过儿去啦,可如今襄阳大敌当前,哪里在抽得出手去寻她?” 郭芙一听妹子去找杨过了,当下大急道:“妹子小小年纪,不知道江湖险恶,这一去必招艰险,襄阳城离不开爹妈,还是我去找妹子吧。” 黄蓉瞅了瞅郭芙,心道:你去找襄儿,倘若真的遇到了事儿,不免也是赔本的买卖。嘴里却说:“靖哥哥,我看襄阳水寨今日必能易帜,水寨在我,则襄阳守备多一分把握,齐儿此去必能收群豪之心,是为守水寨不二人选,城中旧部若无芙儿统领,我终究不大放心的。” 郭靖点头道:“蓉儿如此安排甚好,我看不如传令丐帮各地分舵,加紧探察襄儿踪迹,如有消息再去寻她回来便了。”黄蓉此时也无他法,只得应允。 郭芙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说道:“爹妈,昨日霍都死时说了一句‘邪灵使者,不讲道义’,那邪灵使者是什么人,会不会就是是混进襄阳的奸细?” 郭靖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曾听师父说过,西域胡人教派多设有使者一职,中原帮派从未听说过,不过,邪灵使者这个名字听起来就是邪门歪道的教派一类,正好与霍都沆瀣一气,却也不甚奇怪了。” 黄蓉却道:“你说就是混进襄阳的奸细,这么说你早知道有奸细混进城了?” 郭芙知道兹事体大,不敢隐瞒,将昨夜偷偷出城,与蒙古鞑子鏖战之事叙述了一遍,说完跪在地上等待爹娘责罚,不想破虏却在一边跳了起来,叫道:“大姐,你太不讲义气了,这样好玩的事怎么不脚上我!”忽然想起父母就在身边,一伸舌头躲在黄蓉身后。 黄蓉冷笑道:“你当事情做得隐秘,却不知你前脚牵走小红马,马夫后脚就将消息送到了爹娘的面前。今次念你初犯,若有下次定然军法从事。” 郭芙知道今日算是没事了,笑吟吟的站了起来,却听到门外家丁来报,一个身穿蓑衣的怪老头带着个大腿受伤的公子,并两个反绑双手的番邦人在门口求见老爷夫人。 郭靖是个仁厚长者的性格,无论对方地位如何,都不会屈了旁人,虽然听家丁禀告,说门外来了个古怪老头,可是依然领着妻子亲自迎出们去。 郭府门口果如家丁所说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大腿受伤的年轻人依靠在一辆破驴车上,怀中抱着一个襁褓,驴车的车斗里还缚着两个身穿胡服的人,那身穿蓑衣的老头一见郭靖,抱拳说道:“小老儿拜见郭大侠台上,因受神雕侠所托,送这位小兄弟和两名蒙古俘虏,亲手交与郭大侠夫妇,小老儿幸不辱命,完成了杨小爷的托付,这就告辞去也。”说罢转身飘然而去。 郭靖待追上前去挽留时,那老头已经在七八丈开外,郭靖不由大吓,此人武功实不在当年铁掌水上漂之下,暗道,难道此人便是岳父所说烟波钓叟其人?过儿竟连这般奇人都能指派,想来在江湖上也已经是一号人物了。 “长者,请问尊号如何称呼?仙居何处,他日郭靖登门拜谢长者!”郭靖说话时,身边人也不觉如何洪亮,那声音却绵绵密密,清清楚楚的送进老头儿的耳朵里,那老头心中赞一声,不愧是郭大侠,也啸声回道:“小老儿不过是山野村夫,名号嘛粗鄙的很,不说也罢,他日有缘自会相见,小老儿走也!”话音刚落,身影已没。 郭靖见他不愿吐露名号,也就不再多问,转身吩咐家丁将那两名俘虏暂且压入大牢,没想到其中一个女扮男装的鞑子突然跪下,向郭靖磕头道:“郭大爷,那个婴孩的父亲是汉人,求你伤害他。” 郭靖黄蓉听了她的话,大事奇怪,这个鞑子为何这么关心这个汉人小孩的生死,其中定有蹊跷,于是吩咐下人将那个年轻人怀中的婴孩抱下去好生照料,又请了军中医官替他疗伤,只等郭靖料理过营中事物便来问个清楚明白。 此时耶律齐领兵在外,城中本来有一营兵士乃是耶律齐所领,郭芙为副将,现下主将不在,郭芙这个副将便要提主将去兵营点卯。 郭芙料理得营中琐事,又将士卒操练了一个时辰,出辕门时,看见一名女子骑马而来,却原来是她的丫鬟,是来奉了黄蓉的差遣来唤她回府用膳的,于是牵了小红马与丫鬟并骑而走。 郭芙刚进前厅,就看见一名年轻人跪在郭靖面前,“石隐,真的是你,你的腿好些了吗?”郭芙见是帮他绑缚敌将的那个石隐,很是高兴,却见那石隐面露悲色,不禁一愣。 郭靖却道:“你把话说清楚些,你要求我救你叔父,那么你叔父是谁?又为何要我来救?” 石隐哽咽道:“石隐并非晚生真名,晚生姓刘,家中排行第三,长辈都呼我三郎,潼川府路安抚使,泸州知府刘大帅便是家叔。” 这一下就是黄蓉也大出意外,这刘大帅督抚川中,乃是和吕文焕吕大帅平级的朝廷大员,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劫难需要草莽英雄去解救的呢,当下不动声色地问道:“刘公子既然是川中刘家的杰出小辈,却为何远赴湘鄂,向我靖哥哥求援?就算刘大帅官场失意,难道是想让我靖哥哥引荐你去见吕文焕吕大帅?” 那人一听黄蓉说要见吕文焕,双手直摇,急忙说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黄蓉道:“那倒奇了,我让靖哥哥引荐你去见吕大帅,你为何说万万不可?” 那人说道:“家叔正是被奸相贾似道所害,那吕文焕乃是与贾似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小人,倘若被他知道晚生来郭府求援,晚生丢了一条小命事小,只怕家叔与此时牵连甚大,那奸相狗急跳墙,则潼川路危矣,大宋江山危矣。” 此人话里话外只说他叔叔刘整与此事牵连,却又提到自己来郭府求援之事,乃是让郭靖黄蓉定要保密此时,否者郭府也与此时牵连甚大,此人心思诡谲,思虑慎密,不在杨过之下,言行却更像另一个人,黄蓉心中跳出一个名字,欧阳克。 郭靖问道:“那奸相到底如何害你叔父?” 那贾似道早已恶名在外,是以郭靖说起这位大宋宰相时毫无敬意,不过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刘三郎听郭靖随口称呼贾似道为奸相,心下也放下大半。 那刘三郎跪在地上,将事情来龙去脉慢慢说得清楚,原来刘整的恩师江万载因不满贾似道专权误国,愤而辞归故里,贾似道为了排除异己,弄出个“打算法”,凡前线将领支取府库钱粮以度军用者,一律加以侵盗掩匿的罪名治罪,一时获罪者无数,刘整在潼川几乎无将可派,谁知祸不单行,鄂州安抚使吕文德,又与sc制置使俞兴勾结陷害刘整,网罗罪名,奸相贾似道已经派了朝廷钦差往泸州而去了。 郭靖只听得虎目圆睁,咬牙切齿,喝道:“奸相误国,不若早诛杀之,以免遗患!” 黄蓉安抚郭靖道:“靖哥哥先别着急,那奸相此刻身在临安,要杀他也不能急在一时,得先把蒙哥赶回去,才能区处不是?” 郭靖叹息道:“如今我大宋已是遍地狼烟,内忧外患,若不是秦桧c贾似道等悲尸位素餐,空口误国,如何能落得这般田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八、三千死士 蒙哥汗此次亲征,对大宋志在必得,十八万大军将襄阳团团围住,又修了水寨来隔绝汉水交通,叫襄阳城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只是蒙古人不擅操舟,不懂水战,所立水寨多以高台为主,台上多设弓手,并且凿穿许多大船阻塞河道,宋兵水师倒也无可奈何。 昨夜杨过为郭襄贺寿,歼灭了两个蒙古千人队,炸了南阳粮草火药,更是带来了大宋义勇军冒死增援的消息,一时城内士气大盛。第二日一早,郭靖立即下令耶律齐兄妹领两营乡兵并二十艘飞虎艨艟前去水寨接应。 耶律齐与其妹耶律燕各领十艘艨艟,向蒙古水寨冲锋,那船队的指挥使原是水军中的好手,艨艟船体巨大笨重,在他指挥之下却不失灵巧,游刃有余,耶律兄妹各自立于旗舰,副将指挥船上的弩床射击摧毁炮台,耶律齐将铁胎弓挽在手中,专门狙杀敌阵中的将官。 艨艟船队左冲右突,逼近了水寨寨门,已经看见水寨中乱成一团,许多小舟在水寨里到处乱窜,火势随风越来越旺,那些蒙古水师本就疲于应付,又被耶律齐从后门攻入,顿时溃败,有蒙古悍卒竟跳上义军小舟意图肉搏,谁知那些小舟乃是三船连体,左右两船只有船舷没有船底,那调试来的悍卒便直接漏进河水中,尽皆淹死。 耶律齐见状令士卒高喊:“迎接义士入城。”上千人同声大呼,气势非同小可,义军听了顿时气势如虹,蒙古水师再无恋战之心,纷纷败退,好搭一座水寨拱手让与襄阳宋军。 耶律齐率军冲开寨门,扫荡残余后,并不进入前厅,而是泊船于码头两侧,护卫义军小船靠岸,义军见城内宋军如此做派,更是欣喜。 却说义军具已上岸,却不见头领何在,耶律齐令宋军先打扫营寨,安排义军歇息,自己与妹子耶律燕并水营指挥站在码头等待义军头领。 未几,岸边激起一朵浪花,一个汉子的脑袋露出水面,耶律燕慌忙拔剑在手,耶律齐却拦下她,说道:“此必是义军头领,蒙古军中何来水上功夫如此超群之人?”说罢弯腰伸手要拉那人上岸,不料那汉子将另一个人塞入自己手中,耶律齐用力一提,将那汉子送过来的人摔在地上,原来是个蒙古将官,回头看时,那汉子已经跃上岸来。 那汉子上岸后向耶律齐拱手道:“在下乃是宋将军保举义军都统张顺,领三千好汉入援襄阳,今全身到此者不足五成了。”说罢面露悲色。 耶律齐听闻义军损失如此之大,也是心下叹息,说道:“襄阳危及,众位好汉此举是在是雪中送炭,义薄云天,在下钦佩不已,本将襄阳乡兵五营都尉耶律齐,今后可是同僚了。” 张顺也拱手回礼,指着地上的人说道:“此人是鞑子水师的大官,见事不济时想要逃走,被我凿穿了坐船擒来在此。” 耶律齐耶律燕在襄阳日久,对汉人喊鞑子已经习惯,也不以为意,仔细看地上那人,却大吃一惊,问耶律燕道:“妹妹,你看此人是谁?” 耶律燕闻言仔细一看,说道:“这是苍月部的二世子,灵月公主的哥哥,巴黎阿扎。” 耶律齐道:“不错,苍月可汗曾向父亲求婚,要将你许配给他,不过你怎么都不同意,后来巴黎阿扎心灰意冷,在部落里一呆就是三年。再后来听人说他去了西域坐了华筝长公主的侍卫,却不知为何来到襄阳。” 耶律燕恨恨地说道:“哼,这个灵月公主心思歹毒的不得了,那时为了他哥哥的婚事几次三番害我,亏得哥哥心思细密,武功了得才没让她得逞,后来终于与乃马真后勾结害死了爹爹,我们耶律家与他们苍月部仇深似海,今日他落到我们兄妹手里,定叫他挫骨扬灰,为爹爹和大哥报雠雪恨!” 耶律齐转身向张顺抱拳道:“张兄,此人与我兄妹乃是杀父害兄的大仇,小弟斗胆请张兄将此人交与小弟处置,小弟在岳父大人面前定将张兄功劳如实禀告,不知张兄意下如何?” 张顺道:“一个鞑子罢了,值得耶律兄如此,不过此人既然在鞑子水寨为官,身上必有些许干系,耶律兄何不将此人交给郭大侠,想必郭大侠也不会叫他全身而退了去,再说郭大侠乃是耶律兄的岳丈,你讲前仇旧恨居说与郭大侠明白,想必郭大侠必然会与你做主,兄弟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真知灼见,这是一点浅见,往耶律兄思量思量。” 耶律齐听完心说好险,我兄妹二人以异族只身置于襄汉要冲之地,本因警言慎行,不可授柄于人,今日得见仇人几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应该,于是向张顺行了一礼,“张兄一言如醍醐灌顶,小弟受教了。便请诸位义士稍作休息后入城,吕大帅与家岳在城中为诸位接风洗尘。” 张顺抱拳转身离去,却一脚踢在了那巴黎阿扎的肚腹之上,只见他一口浑水吐了出来,悠悠转醒,迷茫中见到一男一女看着自己,慢慢的觉得那个女子十分眼熟,心里一下就紧了起来,“燕妹妹,是你吗?燕妹妹,难道我又做梦了吗?长公主,看来我要辜负你的委托了,对不起。” 耶律燕见他口中“燕妹妹,燕妹妹”地叫个不停,心中恼怒不已,朝他身上踢了几脚,说道:“你这个无耻之徒,为什么阴魂不散,竟然追到襄阳来,口中不干不净的,不怕我杀了你吗” 耶律齐却问道:“你说的长公主可是华筝长公主吗?她托了你何事?你是何时来到襄阳的?” 那巴黎阿扎被耶律燕踢了几脚,到清醒过来了,仔细看了看耶律齐兄妹,问道:“二位可是耶律家贤兄妹么?”他见这二人甚是面熟,只是此刻身在宋营,周围的兵士又对二人恭敬有加,因此出言问道。 “哼,装作不认识我们么?”耶律燕愤恨地说道:“你妹妹害死我父亲,害的我们兄妹流落他乡,我们兄妹现在心中想的便是杀进蒙古王帐,活捉乃马真后和你们苍月部的首领,为我父兄报仇,你还敢装作不认识我们。” 巴黎阿扎一脸迷茫,“我妹妹害死了耶律丞相?我妹妹虽然顽劣,但也不会无缘无故害死耶律丞相啊?” “妹妹,公事为重,此时还是请岳父大人为我兄妹做主,我妹婿又是岳父大人的高徒,他也不会忍心看着我的妹妹不开心的。还是问清长公主托他来襄阳何时要紧。”转头问道:“巴黎阿扎,如今我兄妹乃是大宋襄阳守将,与你各为其主,因此不论为公为私,你落在我们手里,总不会有好果子吃,说吧,长公主所托到底何事?” 巴黎阿扎听闻耶律燕已有夫婿,一张脸立刻冷了下来,“长公主所托之事只有见到郭大爷才能说,岂能说与两个降将知晓,先给我来只烤全羊,没有马奶酒,便拿汉人的米酒也凑合,哈哈哈哈,你兄妹这可是有日子没问道马奶酒的味道了吧?” 耶律燕听巴黎阿扎说他们是降将,一张俏脸冷得能滴出水来,那巴黎阿扎却笑嘻嘻的盯着她看个不停。 话说吕文焕吕大帅得知义军已经占领水寨,令城中诸君腾出一些军帐,让义军在城内扎营,为义军的宴席便摆在了这新扎的军营里。 郭靖与吕大帅同坐主位,郭芙与黄蓉c梁长老等人坐在左侧丐帮弟子的位置上,吕大帅的副将王坚与一众将官坐在右侧位置,中间一排的位置上却是以张顺为首的义军,这也显得襄阳主将吕大帅与郭大侠对义军的重视。 席中襄阳官兵c江湖群豪与汉水义军言谈甚欢,刘三郎端着酒杯走到张顺面前,说了声“请”,将杯中酒喝了干净,张顺也干掉了杯中酒,“石兄别来无恙乎?” 刘三郎那日在郭府承认石隐并非真名,不过此时吕文焕在侧,他与其兄吕文德皆是那奸相贾似道的爪牙,与刘整不睦,因此并未出言辩驳,说道:“张兄,昨日青泥河边,与鞑子一场大战,实乃我平生一大快事,尤其是与神雕侠及张兄这样的豪杰并肩作战,此生历此一站,虽死而无憾矣。” 黄蓉听那刘三郎说的如此壮怀激烈,心道,此子倒也不是如那欧阳克一般一无是处,郭芙那时难下台时,蒙他马下缚敌,护了自己的面子,因此倒也颇为感激他。 刘三郎又将张顺的杯子和自己的杯中满上,问道:“不知张贵兄弟现在哪里?为何不来赴宴?” 张顺面色一暗,“昨日与神雕侠及诸位好汉杀退鞑子后,我等便乘快舟追赶义军,赶上时,众兄弟已经与鞑子接火,那些鞑子确实凶悍绝伦,岁不通水性,却都不要命似的往我军舟船上跳,更兼鞑子箭法当世无匹,千军兄弟几乎死伤殆尽,张贵兄弟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待我带领后军兄弟杀入水寨时,已经找不到张贵的身影了。” 刘三郎见他说话哽咽,双眼通红,知道是他因兄弟生死不明而伤心,安慰道:“张贵兄弟水性未必比你差,倘若一时不慎落水昏迷也未可知,以他之能,当无大碍才是,待喝了酒,兄弟陪你去水寨寻他便是。” 张顺口中称谢,终是闷闷不乐,刘三郎起身向郭靖抱拳道,“郭大侠,晚生听说官兵已经在打捞义军遗体安葬,因此晚生与张顺兄弟没有心思喝酒了,想现在就去缅怀这些壮怀激烈的义士,请郭大侠恩准。” 郭靖自然没有异议,看着刘三郎和张顺出了大帐,心里赞叹此人是条好汉子。黄蓉却不甚以为意。 请输入正文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九、华筝来信 宴罢,吕大帅自回官衙去了,郭靖却就在军中处理军务,众人皆散去,却见耶律齐兄妹不走,郭靖奇而问道:“齐儿,可有事么?” 耶律齐道:“岳父大人,小婿今日接应义军时,义军首领张顺拿住了一员敌将。” 郭靖更是奇道:“既是拿住了敌将,方才为何不在吕大帅面前献俘?却在事后禀告与我,是何道理?” 耶律齐磕头道:“并非是小婿有意要坏了军规,只是那名敌将自称是奉了华筝长公主的托付,携了华筝长公主的亲笔来来见岳父大人的。” 郭靖听了耶律齐的话不禁一愣神,华筝这个名字已经三十几年没有听到了,平日里即便想起,也绝不会说出口来,哪知她今日却遣人送书到襄阳来了,是她在西域有什么难处了吗?她远在西域,我又如何能解她忧愁呢? 郭靖正自低头不语,忽然一声软语入耳:“靖哥哥,又是那个华筝妹子,华筝姐姐的给你来信了么?人家既然遣了使者你怎么不见上一见,那信里不知有多少情话要说与你听,你当真舍得不看么?”话音刚落,黄蓉便挑开大帐门帘而进,一脸笑吟吟的看着郭靖。 此时黄蓉虽然已经年近五旬,可是这一番话说的醋意连连,眼里波光流转,郭靖仿佛又回到三十多年前的华山舍身崖上,那时黄蓉虽然恨极了自己,可是自己当真要跳崖明志时她却舍身来救,自己见她涉险也是拼命相护,一时心中柔情密意,看向黄蓉,说道:“我生来性子愚笨,明知说了你该生气的,不过华筝自远赴西域,向无音讯传来,今万里传书想必有天大的难处,倘若信中并无要事,咱们便立刻驱逐这使者出城可好?” 黄蓉与郭靖相处已有三十年由于,自然不会再疑心郭靖还有什么心思未泯,只是突然听到华筝这个名字不又来的生气而已,况且她素知丈夫的性子,若是旁人有什么难处,他是非得要出手相帮的,于是只得吩咐耶律齐将那使者带上帐来。 不多时,两名宋兵压进一名身着蒙古官袍的大汉,但见他相貌堂堂,虎背熊腰,进了军帐便倒地向郭靖跪拜,又与郭靖用蒙古语对答了几句,黄蓉听不懂蒙古语,心中恼怒,便问道:“你家公主在西域过的可好么?”她口中这么问,心里盼他说过的挺好的,然后转身就走那才好呢,可是过了半响不见他回应,心知他不通汉语,于是说道:“燕儿,你提师娘翻译吧。” 耶律燕用蒙古话又说了一遍,那大汉又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黄蓉见郭靖脸色有异,看向耶律燕,耶律燕说道:“他说,长公主在西域三十年未嫁,只想孤老终身,再不来故土了,倒是并无什么忧难之处。” 黄蓉又问道:“既无忧难,此番来书所谓何事?” 那大汉听了耶律燕翻译,朝耶律燕一笑,耶律燕索性别过脸去不再理他,他吃了个没趣,说道:“长公主此番来书,乃是应为探听到西域有个神秘帮派要与郭大爷为难,这帮派在西域势力极大,在下动脚前数年就已经派了人马来中原招兵买马,在下自西域感到中原历时不断,此时怕是已成气候,长公主怕郭大爷心存仁厚着了暗算,因此遣在下来禀告郭大爷,这西域帮派行事诡秘,心狠手辣,若遇上时千万勿以仁慈为念,长公主以将探得的消息写在书中,郭大爷看了便知。”说罢从怀中掏出书信,却绕过耶律齐将信塞在耶律燕手中。 耶律燕将信拿在手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将信递到郭靖手中。 郭靖拆开信封,抖出信笺,见字迹娟秀,三十年功名如昨,不禁恍如隔世,信中说道: 吾兄郭靖钧鉴: 一别三十年有余,妾自徙居西域以来,无日不东望君影,夙夜焚香为君祈福,愿君与黄家妹子携手白头,福居康安,无病无灾,则妾心愿足矣。 妾居西域,偶闻君号,遣人讯之,知此西域,有邪教派,名邪煞都,为其首者,名大魔王,崇拜邪祟,为祸一方,魔王以降,是为魔君,虽女流辈,恶名更彰,艳若桃李,祸国毁邦,虽居高位,其位也虚,不在魔巢,流毒四方,执牛耳者,为三魔头,魔头之一,号曰屠神,与蒙哥约,共击南朝,愿为鬼伥,魔头之下,尚有爪牙,是为邪灵,具为使者,三三有九,恶名昭彰,还有四方,招降纳叛,网罗宵小,名曰魔卒,鬼窟妖洞,邪魅恶煞,鬼有鬼王,妖有妖尊,邪中之魁,煞服其霸,今此四方,具往东来,首战襄阳。 妾知君急公好义,忠勇为国,守襄阳三十年如一日,以南朝恐惧之兵,阻蒙古铁骑于顿城之下,公才胜蒙哥多矣,然此邪教与蒙哥会盟,蒙古明攻襄阳,邪灵暗杀忠义之士,四方宵小蛊惑恐惧之民,怕死之将,古有武乡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妾知难改吾兄忠义之志,唯独自泣血而已,万望保重。 妾华筝匆匆不知所云,顿笔。 郭靖看完书信,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帐内冲进来一名女子,正是郭芙的丫鬟,那丫鬟跪倒在地,哭道:“老爷,夫人,那鞑子俘虏带来的孩子被人强抢了去,老妈子与两位别院的丫鬟姐姐具以被害死,守门的两位兵爷也死在门外,大小姐已经独自骑马去追强人,吩咐婢子来禀告老爷夫人和姑爷知道。” 郭靖问清郭芙追赶的方向,与黄蓉匆匆除了营帐,耶律齐兄妹也转身出了大帐,没想到巴黎阿扎也随后更了过来,耶律燕没好气道:“我等自有自家事情,你却跟来作甚?” 巴黎阿扎嘻嘻一笑,回道:“我看那个汉人小姑娘很是着急,郭大爷听完了也变了脸色,我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肯定是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啦,燕妹妹不要害怕,就让我巴黎阿扎来替你赶走吃羊的恶狼吧。” 耶律燕见他纠缠不清,索性不去理他,自牵了坐骑与兄长同去帮嫂嫂打架去了。 却说那抢了孩子的强人,在官兵眼皮子底下犯事,虽然没被拿住,却也露了行踪,郭芙循着兵丁的指引纵马追至一个酒馆,酒旗上写着“三碗马骑人”,酒旗下有两个黑袍怪人给巡查的兵丁围在了中央,一名黑袍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这两名黑袍怪人武艺非常高超,又端的心狠手辣,那些围将来的官兵已经被杀得七七八八,眼看两人便要透阵而去,郭芙拔出宝剑,双脚一蹬脚蹬,忽地腾空而起,半空中身体轻扭,手中挽了个剑花,向那怀抱婴孩的黑衣人晗下削去,只要他为了避过这一剑,头向后仰,那么郭芙跟在剑势下撩,削他左肩,他为求自保必然掷出婴孩,郭芙这想的是挺好,可这第一招斜剑上削还没使出,对方迎着长剑来势,顺手一弹,郭芙顿时如遭电噬,身体不由自主直摔了出去,正砸在那酒馆门外的八仙桌上,宝剑也脱手飞了出去,另一个黑袍人不知使得是什么古怪兵器,乃是一条铁链,端头系了个满是锯齿的圆盘,只要将铁链一端系在手臂上,将圆盘飞出去伤人,端的厉害之极,他见郭芙倒地,便将那圆盘掷来要取郭芙首级。 郭芙中招倒地,浑身酸软,宝剑又脱手而出,见那杀人圆盘想自己飞来,只得举起两臂护住脑袋,心道:“杨大哥,我曾断你一臂,今日我两臂齐断,连脑袋也要保不住了,你将来见到我这般连全尸也不得保全,该当不再恨我了吧?” 郭芙正自哀叹之际,一柄寒铁枪头伸到眼前,那圆盘击在枪头上火花四起,却不得向前,郭芙见死里逃生,以为是丈夫到来,转头一看,却是曾经教导自己枪法的老婆婆,那老婆婆虽然身穿布衣,不过此刻持枪而立,威风凛凛,犹如大将军一般,气势上胜过那两名黑袍人多矣。 郭芙一见来了帮手,高兴的喊道:“婆婆,那两个黑贼子抢了我府中的婴儿,咱们将他们拿下了好不好?”说完又觉得浑身来了力气。 婆婆伸出枪柄在郭芙肩头一托,郭芙就觉那枪柄似乎变成了活人的手臂一般,将她稳稳托起。 婆婆对郭芙喝了一句,“斩木为兵。“,便挺枪与那两个黑袍人斗在一处,郭芙听了婆婆一声断喝,楞了一下,忽而醒悟,自己枪术可比剑术厉害得多,却为何弃枪用剑?盖因挺枪征沙场,仗剑行江湖,郭芙刺来乃是追击强人,自是没想过用枪,当下拾起地上的宝剑,一剑砍到酒旗,择其粗细刚好一握处截了一仗长的木杆,急切寻不到枪头,便将一端削尖,掂在手中却正是合适,于是也挺着木枪冲进战团。 黑袍人本来见郭芙不是他一合之敌,甚是轻视于她,哪知她唤了兵器,却变得招式凌厉,给她逼退了两三步,差点给她一枪刺进了喉咙,于是不再与另一黑袍人同斗老婆婆,专心来敌郭芙,只是他怀抱婴儿,有事空手,想要再用那弹指之术,却不料这枪头舞将起来,令人眼花缭乱,无处着指。 郭芙见婆婆所教的枪术颇为灵验,信心大增,一杆枪更是舞得密不透风,那名黑袍顿时手忙脚乱,得空忽地向左平移了五步,这本事十分高明的轻身功夫,郭芙所认识的人中除了外公c老顽童及爹爹之外,恐怕只有杨过能做到身形不变而平移数步,昨夜在青泥河岸边,乌兰巨剑之下,杨过曾向后滑了一尺,不过其时郭芙未至,没见着罢了,郭芙见他向左闪了过去,枪招一变,横扫千军向他脚踝扫去,那黑袍人闪开了五步,把守伸到腰间一抽,一柄泛着寒光的软剑握在手中,手腕一抖,软剑缠在了枪柄上,若是寻常使枪之人,见兵器被缠,必然奋力夺回,那时软剑一绞,枪杆立时折断,哪知郭芙就势将枪头插入土中,玉手紧握枪杆顶头,一脚踢在枪杆中央,那枪杆立刻弯成一个满弓,黑袍人夺剑时,枪杆也就势向他弯曲,这一下夺剑感觉好不得力,心知不妙,果然,郭芙手一松,那枪柄蓄足了力向他头颅抽去,这一下疾如闪电,再要避让以是来不及了,只听“啪”的一声,枪杆抽在那黑袍人脑袋上,又呼呼响着弹回郭芙手中,这时郭芙又做了个嫦娥飞天式,弓步斜身扭腰回望,右脚向后弹在枪柄上,枪头连着泥土颤悠悠刺向黑袍人裆下。 那黑袍人被抽的两眼金星直冒,正晕晕乎乎,忽觉股间生风,那枪头如影随形,尽然一招连着一招,招招杀手,心下大吓异常,想不到这女子弃了宝剑,只用一根木棍,竟然变得如此了得。 郭芙见一招得手,正自高兴,不想又有三名黑袍从人群中跳进战场,其中一名黑袍道:“料不到郭靖门下一个小女孩一个老太婆竟有如此本事,看来合五灵之力未必能杀得了郭靖了,今日务必除了此二人,先断了郭靖一臂再说。”其他四灵应声领命,将郭芙和老婆婆团团围住,二人顿时险象环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十、父仇难报 郭芙和老婆婆被围在中央,正自左冲右突,忽然一阵连珠箭射入战团,逼的五名黑袍人略散开了些,郭芙心中大喜。 见到连珠箭射来,郭芙知道不是爹爹便是丈夫齐哥来了,不过爹爹内力深厚,射出的箭支夹风带雷,哪怕被箭风刮到也必受伤不可,齐哥虽然武艺不低,内力却万万及不上爹爹,其实也及不上另一个人,只是郭芙不愿想起这个人罢了,这射来的连珠箭虽然准头极好,内力却有所不及,显然是齐哥来了,郭芙高兴的向婆婆喊道:“咱们来帮手啦。” 婆婆却波澜不惊地说道:“且专心对敌,你我二人做个两仪阵,一阴一阳,一攻一守,固守待援便了。” 郭芙听了,立刻意守中宫,将婆婆教授的枪法一招一式施展开来,虽然已是难以得胜,不过这是在襄阳城中,要着急的却是对方,况且己方援军立刻就到了。 再说郭靖黄蓉领着耶律兄妹快马赶来,见郭芙身陷险境,耶律齐大急,离了尚有三百步便挽起铁胎弓,连珠箭射来,郭靖救女心切,在马上纵身而起,跃入战团,旁人看来好似雷公天降,郭靖站在郭芙身前,内力鼓荡,袍袖如同灌风,脚步微错,左手亢龙有悔,右手或跃在渊,双掌两招同时凌空拍击而出,顿时两个黑袍人如被大车撞击一般飞出丈余,口中鲜血喷的老远。 余下三名黑袍人见了大吃一惊,那怀抱婴儿的黑袍人将那婴儿掷向郭靖,一声呼哨翻身便跑,郭靖接住那孩子,慢了一步,郭芙却将长枪掷了出去,眼看要刺入那名黑袍人后背,想不到刚才被郭靖一掌震伤的两人其中之一却奋力扑过来替那名黑袍人挡了这一枪,长枪刺入他胸膛,当场死了。另一面重伤者也以自己的胸膛当着婆婆追击,被婆婆一枪刺死了。 黄蓉坐在马上,看见使枪的婆婆,心中疑道:“难道是她?”下马走到婆婆身前,问道:“杨姐姐,可是青州城的杨姐姐吗?” 那婆婆回转身来,看见黄蓉,显然是认识,回道:“早知这小姑娘是郭大侠先伉俪的女儿,又何须老太婆出手呢,只是不知郭大侠如何惹上这等鬼蜮魍魉之徒。” 郭靖将孩子交给黄蓉抱着,想婆婆拱手道:“小女乃是追这婴孩才被这些人围攻,这些人武功诡异,出手残忍,多谢婆婆相护,郭靖多谢了。” 郭芙见妈妈与婆婆说话似乎相识,拉着黄蓉的手问道:“妈妈,你识得这位婆婆么?婆婆的枪法好厉害呢。” 黄蓉笑道:“你也学了婆婆的枪法是不是?” 这是却看见一个蒙古大官从街上奔跑而来,扶着桌子喘气,“燕燕妹妹,你骑马骑得太太快了,累死我了。妹妹!你怎得也在这里?” 原来来的是巴黎阿扎,不过后半句话却对着众人身后说的,众人转头一看,来的却是一个胡人女子和一个穿男装的女孩,巴黎阿扎惊奇的看着这个男装女孩。 “灵月公主?我师傅师娘说的蒙古俘虏就是你吗?”耶律燕昨日随兄在军营训练士卒,并没看见烟波钓叟押送俘虏交接,因此惊奇。 耶律齐却一改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满脸狠厉的说道:“好得很,灵月,巴黎阿扎,既然你们兄妹都在这里,那么便给我好好招供,说说你是如何勾结乃马真害死我父楚才公的,若说的诚恳时,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叫你挫骨扬灰也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罢双目尽赤,脚步踉跄,犹如游魂一般向灵月走去。 郭芙见丈夫这般模样,心中害怕,紧紧拉住耶律齐的手,哪知耶律齐把手一甩,双手一圈,一招亢龙有悔向灵月拍出,虽然他内力不及郭靖,不过这降龙十八掌确实是得自郭靖真传,加之他此刻心中愤怒异常,内力更是激荡,亢龙有悔又是最适刚强的一招,因此威势倒也不可小觑。 耶律齐眼看要一掌将仇人击毙,谁知那胡人女子乌兰忽然挡在灵月身前,好似脚踩风雷一般,双拳齐出,硬接了耶律齐一掌,站在那里好似没事人,耶律齐却后退三步,晃了晃肩膀才站稳,怒目看向乌兰,喝道:“此事与你有何相干,为何要多管闲事?” 灵月显示见他来势汹汹,吃了一惊,又见乌兰随意便挡住了他必杀一招,便放下心来,说道:“你说我勾结乃马真害死了你父亲,你亲眼看见了吗?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吗?你不过也是听别人以讹传讹罢了,似这般不辨真伪就要打打杀杀的算的真英雄么?好吧,就算你要杀我,先打赢了我的侍卫再说吧。” 乌兰将双手背在身后,说道:“你能逼的我出手,无论哪一只手,就算你赢。” 耶律齐听了这话,入遭五雷轰顶,那日在龙驹寨,完颜萍找他复仇时,他也说过,“只要你逼的我出左手,我便任你处置。”那日这话自我口中说出,并不觉怎么,也不知完颜萍心中如何,今日这话出自强敌之口,入自己之耳,那个中滋味真实生不如死,同样的话,一个说一个听,其中滋味却千差万别,耶律齐闭目呆立当场。 郭芙见耶律齐颓废如此,从背后抱住他,说道:“齐哥,你且莫急,为公公报仇,我郭芙也不该置身事外,今日既然遇到强敌,你我夫妻更应该齐心合力,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拦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啊。” 耶律齐听妻子说的情深义重,心下一暖,渐渐放松下来,又听郭芙说道:“这胡人女子虽然厉害,却未必强过杨大哥去,那个什么灵月公主既然找了帮手,咱们难道找不得帮手么?” 耶律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灵月公主看了看郭靖,又看了看黄蓉,说道:“郭大侠乃是江湖闻名的大侠,今天小女子就请郭大侠做个见证,我苍月部次女对着长生天起誓,耶律丞相致死绝与我无关,你耶律家的儿女要找我报仇,我也不会退缩,随时恭候耶律家儿女上门寻仇就是。” 郭靖闻言一愣神,黄蓉却赞道,好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她知道若是我靖哥哥出手,那个乌兰定然不能保她平安,因此先叫靖哥哥做了中人,那便两不相帮,不能帮着齐儿报仇了,过儿又不在襄阳,即便在,齐儿又岂能假手他人来报父仇呢。 想到这里,黄蓉又瞧了瞧郭芙,向灵月公主说道:“我郭家的儿女亲家,楚才公死因究竟如何,待查清水落石出在报仇不迟,那是若查清姑娘确是帮凶,我和靖哥哥绝不能袖手旁观,今天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问你。” 灵月公主向黄蓉福了一福,说道:“全凭郭夫人做主,郭夫人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前任帮主,小女子自然信得过的。” 黄蓉看了看怀中的孩子,问道:“这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你千里迢迢将他从大漠带到襄阳?这几个妖人又为何抢夺这个孩子,甚至性命都不要。” 灵月公主答道:“这几人为何抢夺我却不知,这个孩子是我姐姐与一个汉奴所生。” 灵月公主说道汉奴时,众人都怒目而视,郭芙更是怒道:“什么汉奴,你嘴巴放干净些。” 郭靖挥手解释道:“汉奴乃是蒙古人劫掠我大宋边民,卖到各部为奴,他们生为汉民却在大漠为奴,此乃我辈侠义道之耻辱也。” 灵月公主接着说道:“这孩子的父亲便是一个汉奴,哦,他叫阳十七,却不是蒙古人捉两脚羊捉来的,而是你们南朝的一个大官收罗来秘密送到王帐的,他只求蒙古皇帝能迟些发兵南下,让他君臣能多快活些时日而已。” 郭芙直听得气塞憋闷,双拳紧握,灵月公主看了看郭芙,接着说道:“那时汉人以进入帐门顺序为名号,阳十七是第十七个进入帐门的,便叫阳十七了,后来阳十七被卖到我们苍月部,我姐姐见他长的端正,便着他在自己的房内伺候,后来不知怎么却生出这个孩子,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是那是我姐姐已经许给了金帐汗国的先锋大将虎烈敦将军,那个虎烈敦听说我姐姐与一个汉奴生下了孩儿,竟然起兵将我苍月部老少五千余人尽数屠杀,那阳十七为了保护我姐姐和这个孩儿,被虎烈敦一棒打的脑浆迸裂而死,我姐姐见状将孩儿交给了我,让我去找这孩儿的爷爷。” “啊呀,”那里巴黎阿扎一声怪叫,“苍月部当真已被那狗屁虎烈敦屠灭了么?” 灵月公主指着乌兰答道:“你问乌兰,她是亲眼所见。” 郭靖叹道:“苍月部倒是与我大宋同病相怜,皆受蒙古皇帝欺凌,只是你既称公主,定与蒙哥汗较好,却怎么反被一个先锋将军欺凌?” 灵月公主道:“苍月部相与乃马真部交好,由贵可汗在位时,乃马真后掌权,我从小便于乃马真奶奶相熟,她也待我如孙女一般,还颁下懿旨让由贵收我为义女,赐灵月公主称号。蒙哥即为后,乃马真奶奶也失了权位,我便又回到了苍月部。” 黄蓉又问道:“那你姐姐将孩儿交给了你后来又怎样了?” 灵月公主说道:“姐姐告诉我说,这孩子的爷爷在南朝镇江府王阳庄,是个庄主,颇有身份,让我将这个孩儿送给他爷爷抚养,还说这孩子的爷爷名叫阳叔归,并且将一个玉佩一并交给了我,说阳叔归见到这个玉佩自然相信一切。” 说到这里,众人都暗暗吃惊,那镇江府王阳庄庄主阳叔归可是南方武林中的有名的好汉,想不到连他的儿子后背官府暗暗抓了送到漠北为奴,不由暗暗心寒。 灵月公主继续说道:“我在族中勇士的拼死保护下才逃出生天,到达谷城县时仅剩下五百勇士了,亏得那谷城县县令之母乃是苍月部嫁过去的,少时我也识得此人,他才偷偷放我过境,我本打算乘夜色渡过汉水,然后换做汉人装束,向镇江府去,不想却被你们捉来在此了。” 黄蓉听说这孩儿身世如此可怜,不由心生恻隐之心,问道:“这孩子可取了名字了么?” 灵月公主道:“我姐姐说,指望他长大了能为父母报仇,因此取名阳射虎,射杀虎烈敦。” 黄蓉道:“怪不得你们从谷城县出来时还带着这个孩儿,这么说,你们兄妹其实与蒙古也是仇深似海了,那么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么?” 灵月公主摇头道:“我们苍月部剩下的男人已经不足三百了,还不知此刻在哪里游荡,我们苍月部已经算是在漠北彻底消失了。” 巴黎阿扎突然走过来说道:“妹妹,咱们苍月部的男人和女人都不会哭泣,我们还有上百的勇士,我明天就出城找回我们的族人,然后与郭大爷合兵一处,我们不单要守住襄阳,还要杀回草原,屠了虎烈部的男女老少,我巴黎阿扎此生不杀虎烈敦,誓不为人。” 郭靖见他们兄妹团聚,又刚刚遭到灭族之灾,觉得他们可怜,便派兵士将他们送回别院,那个孩儿更是嘱咐家人好生看管,切不可在出意外。 黄蓉将孩儿交给灵月后,走到婆婆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杨姐姐,多谢你救了我芙儿,还将你的成名枪法传授给她,我这个女儿个愚笨得紧,杨姐姐可是费了心了。” 婆婆回礼道:“令爱聪慧不下于人,况且老婆子乃是以技当酬,令爱为我付了药钱,老婆子一声不愿欠人人情,便传了她一路枪法,当不得郭夫人的谢的。” 这婆婆对黄蓉说话毫无友善之意,黄蓉也不以为意,笑着问道:“不知杨姐姐今日何事路径此地,尽然还随身携带这柄神枪,恰巧救了小女。” 婆婆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郭芙突然说道:“对了,婆婆,上次我问你抓药为谁治病,你不肯说,今日见到婆婆,见婆婆身体健康不似要吃药的样子,是婆婆家里什么人生病了吗?” 婆婆道:“老婆子自家的事,老婆子自会料理,不老郭大小姐劳心了。”说罢转身要走,岂知刚一转身,郭靖已经拦在身前,不禁又惊又怒,喝道:“郭大侠想是在公门待得久了,要拿老婆子去领赏么?” 这一下黄蓉十分讶异,心想她又不是朝廷钦犯,谈得上什么捉拿领赏了。郭靖却朗声道:“郭某在襄阳领着乡兵守城,数十年未受朝廷半点封赏,半个官职,郭某所想不过保境安民,驱逐鞑虏,今日你救了小女一命,郭某自当还你一命,你若有什么为难的事情,郭某必定竭尽所能也要为你办到。” 黄蓉又问道:“是家中有人病重,杨姐姐要那这神枪去换药吗?” 婆婆听到这里,扑簌簌掉下眼泪来,说道:“我女儿雪娘在西域昆仑山朝恶人暗算,身中剧毒,这毒乃是寒毒,受不得冷,老太婆便带着她一路南下,一个月前来到襄阳,岂知她这毒性已经浸入五脏,昏迷不醒,我们娘儿俩千里迢迢赶路,已经是身无余资,襄阳城中大小药铺都被我赊遍了,再没哪家药铺肯赊药给我,身边只剩下这杆梨木枪还值些银两,便想当了它给雪娘抓药。” 郭芙只觉这么一会儿,遇到的尽是愁苦之事,两行泪珠自眼眶中滑落,说道:“婆婆,雪娘既是婆婆的女儿,便是我的姐妹一般,便将雪娘送来我家,也好让下人照料可好?” 郭靖也抱拳道:“若信得过郭某,便请令爱送来寒舍医治可好?”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十一、鬼魅秀才 且不说郭靖这里差家仆去备车马接雪娘过府并延请医官,那一头,刘三与张顺中途退出宴席,来到水寨,见民夫们正打捞水中尸体,是义士的,将尸身停在草席上,等待棺木买来即可下葬,是鞑子的,拿麻绳困了挂在旗杆上,以向蒙哥示威。 刘三与张顺仔细查看,终是找不到张贵,心下不知好坏,突然一个民夫大叫一声,说道:“这人怎得死了还弯弓拉箭,眼睛瞪得老大,难不成是神仙显灵了,让他死了还要杀鞑子么?”刘三张顺忙抢来看时,正是张贵。 刘三郎猛然见到张贵心中一突,忙问那民夫道:“可曾见到一个尼姑与一个火头打扮的汉子?”那民夫摇头只说不曾见过,二人俱都觉得凄惨,那尼姑刘三郎所问二人便是圣因师太与人厨子,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叫人何处去寻。 两人心中茫然,只的信步回城,走近城门口时,却见城外空旷之地支了无数木棚,棚子里都是些难民模样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总有两三千人,却不知何时来到这里,二人出城时乃是午时已过,将到未时,现下天色未黑,约莫两个时辰而已,这里却支起这许多棚子,显然这群人乃是结伙而来。 仔细看这群人,却发现凡事青壮男子皆被敷手捆脚,且人群中不时有穿着号衣的兵丁巡视,似乎是解押冲进的罪人,数千囚徒一齐解押并不多见,况且这里许多扶老携幼者,显然是连坐的人数颇多,除非是造反的大罪,否则真不知是何缘故了。 刘三郎见有巡视兵丁过来,抱拳问道:“这位军爷,这是哪路反贼被剿灭了吗?如何有着许多罪人充军?” 那兵头把眼一楞,喝道“这是你该管的是吗?吃饭的家伙不想要了?官家自有官家的法度,想要活命的,乘早莫要多管闲事。”说罢自顾去了。 刘三郎也不着恼,与张顺向城门走去,哪守城门的兵士乃是耶律齐的部下,早上在郭府门口见过刘三郎,见状说道:“刘三爷,这些人的大头”说着扬了扬下巴指着那群巡视的兵丁,“乃是京城里来的,与吕大帅相熟得不得了,城门外的棚子还是兄弟们给帮忙搭的,”那兵士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压低声音道:“吕大帅还将城里最有名的倚红阁包了场子,也难怪这些弟兄,大头在城里风流快活,他们却只能在这里晒太阳,这事儿搁谁都不乐意。” 刘三郎却没心思听他细说,抱拳道谢便与张顺进城去了,过了四六街,却听到前面喧哗嘈杂,好似有人拌嘴吵架,刘三郎挤进人群一看,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文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口中却大吵大嚷,说什么你开门岂能据客人于门外之类,他对面却站了一个半老徐娘,搔首弄姿的老鸨子,这老鸨子却鼓嘴弄舌,骂的口沫横飞,说道,今日乃太守大人包场,京城里的贵客光临,谁敢捣乱,立刻送去衙门治罪云云。 那文士却道:“你且叫那京城里的贵客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众人哄然大笑,只道他得了失心疯,大话信口说来罢了。 那文士正与老鸨子纠缠,门里走出来两个带刀的武官,这二人虬髯黑面,都是铁塔一般,必是外门横练功夫的高手,其中一人喝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打扰我家大人的雅兴,找死么?” 那文士却不害怕,呵呵笑道:“这官儿当的当真不错,自个儿风流还有公人把门,我去取了你家大人的乌纱官印,哪要去快活了,你们也与我把门了吧。” 两个武官闻言大怒,一个拔刀砍来,一个扬起一双肉掌兜头拍来,那文士右手折扇架住钢刀,左右轻摇轻摆地向那双似能开碑裂石的肉掌迎了上去,刘三郎和张顺都不懂内功,眼见着文士柔柔弱弱的一掌立刻就要被拍的手断骨折,心里不禁为他捏把汗,哪曾想那武官双掌一触到文士的单掌,立刻后退了五六布,好像遇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双眼圆睁,那文士也不理他,右手折扇卸开钢刀,左手在他面前一晃,那武官好似六九天又被阴风吹过一般,身子不断打颤,再看另一个武官时,也是不断颤抖,双臂更是起了一层冰霜。 那拿刀的武官将钢刀抛在地下,跪倒在地,纳头就拜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冥府的大爷出来办事,扰了大爷兴致,着实该死,望乞大爷扰了小人们的性命,日后结草衔环,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啊。” 众人先前见着文士挥手便让这两位公人如同中了邪风一般,知道他定会妖术,又听那公人称他是冥府出来办事的大爷,心道真实恶鬼出来害人了,众人心中害怕,立刻一哄而散,刘三郎这几日却见过神雕侠的手段,便是圣因师太等人的手段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因此知道这世间奇人异士颇多,虽然看不明白,却知道那是一门极厉害的功夫而已,却定然不是妖术只说,因此并不过分害怕,对张顺说道:“你且去将此事禀告郭大侠,我留在这里监视。”张顺知道楼上的乃是京城里的大官,此番来襄阳定有要紧公干,这狗官寻花问柳,原本死了也与自己没相干,只是此刻襄阳大敌当前,先救了这狗官在做区处,想到这里便跟着那群看客乘乱逃走。 且说郭靖大展神威,一招重创两名邪灵使者,抢回阳射虎后,与黄蓉出城去巡视军营,郭芙软语劝慰了耶律齐,耶律齐本来气度豁达,只因蓦然见到杀父仇人不能自抑罢了,冷静下来也就好了,想起城外水寨还需修葺,便携了妹子耶律燕与郭芙分别,自往水寨去了。c 芙吩咐了仆从备下车马自与杨婆婆去取雪娘,又延请军中名医前来诊治,天檫黑了才送走郎中,又着婢子照方拿药煎药不提,又想起方才与那些黑袍人一站,颇有所得,绰了一杆藤抢在天井里舞起长枪来,未几下人来报,门外张都统求见,郭芙正不知来者何人,只得提枪出门看看。 门外站着的正是义军首领,宋将军任命的都统张顺,张顺只说要求见郭大侠,郭芙道““家父出城巡查去了,有事可说与我知,若有难处且请等家父回城再行禀报。” 张顺无奈只得将他与刘三郎在倚红阁所见说了一遍,本来张顺道非礼勿语,郭芙乃是妇人,岂可与语花街柳巷之事,只是郭大侠不再府中,又想他郭门皆是英豪,当可不拘小节,只得照实说了。 郭芙脸红了一红,却也不以为甚,说道:“你且将此事禀报吕大帅,请他派卫士暗中保护就是 张顺领命欲走,郭芙又道:“还请张大哥与刘三哥继续从旁监视,倘若事有不谐,还请速来报我。 张顺再次领命,转身离去。 郭芙知道那个京城来的官老爷并不是什么好官,甚至算不上好人,带着任务竟然还要去那勾栏院厮混,着实是无耻之徒,不过眼下襄阳城大战在即,不能出一丁点的乱子,郭芙而是虽然顽劣,不过对于父亲郭靖一腔热血,为国为民的正义感素来敬佩,因此自及妍而起,就随父母上阵杀敌,且每战必身先士卒,从不落后。 到了掌灯时分,见父母还不回来,丈夫又带兵在外,便独自睡下了。 谁知没睡多久便被丫鬟叫醒,郭芙见丫鬟满脸惊恐,浑身发抖犹如筛糠,温言安慰了几句,只让她慢慢说来,那丫鬟说道:“大小姐,府中闹鬼了。” 郭芙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大凡女子都惧怕鬼魅之说,便是其母黄蓉这般心思机敏,胆大包天的女子,那时在宝应县荒村中,偶然听到棺材里发出动静,也吓得抱紧了郭靖,只是此时郭府中只有郭芙是个主事之人,只得强压恐惧,细问详情。 原来这丫鬟半夜起夜,路过主卧时见到老爷夫人房里亮着灯,心道老爷夫人不曾回府,为何房中会亮着灯?许是收拾的婢子出门时忘了吹灭,却又走水的危险,明日定要将此事禀告了老爷夫人,这时却要进房吹了灯再说。 谁知开了门,房内情形却十分诡异,桌上油灯并未点燃,确实油灯旁边放了一张纸笺,这张纸笺却好似烧着了一般冒着紫蓝色火焰,那纸笺上似乎有字,丫鬟吓得腿如筛糠,连忙将此事禀告了郭芙。 郭芙听了事情经过也莫名恐惧,吩咐丫鬟叫醒了府中所有男仆,都来老爷卧室,她想这么多男子的阳气当能压住邪祟了吧。她穿戴整齐,让丫鬟掌着灯笼,当前往父母房间而去。 进了房间,拿情形果然如丫鬟所说,燃烧的纸笺冒着紫蓝色火焰,郭芙拔出郭靖的宝剑,挥剑压住那纸笺上的火焰,火光忽地一暗,却显出纸笺上的字迹来:玄宫冥府门下鬼秀才,向来仰慕郭靖郭大侠武功人品天下无双,今不远千里前来襄阳拜会,如不能得郭大侠指点几百招,鬼秀才实在万难甘心,请郭大侠明晚亥时往东城门外杨公浦一叙,鬼秀才恭候大驾,万乞勿辞。 郭芙曾听父母说过在太湖归云庄遇到的一个老骗子的故事,知道世上有这等看似诡异莫名的事情,其实都是认为做出来吓唬人的,只不过这偌大的郭府,门外又有兵丁值守,这鬼秀才却如何悄没声息的将纸笺送进爹妈的卧房却是令人费解。 郭芙正自思量的当口,忽闻门外兵丁呼喝声起,慌忙提剑出门查看,却见月光下站着一个身形婀娜的女子,正是灵月公主的侍卫,前日夜里与郭芙大战的西域女子乌兰。 乌兰手提巨剑举目远眺,似在追什么人,见郭芙提剑出来,却将巨剑背在肩头,想郭芙走了过来,说道:“将军阁下,我刚才看见有个人从你家院子里跳了出来,这个人轻功非常厉害,我没能追上,让他逃了。” 郭芙看着乌兰,问道:“三更半夜的,你怎么不休息却跑到我家门口?” 乌兰耸肩摆手道:“将军不要误会,我其实已经睡觉了,却听见有人从屋顶走过,于是追出来查看,没想到这人跑的快,我追出来时便没见到人影,于是循着他走过的方向追了过来,就看见有个人从将军家里跳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将军你看,我的衣服还没有穿好。”乌兰说着将自己没穿好的衣服掀了起来,以示自己没有说谎,却露出了内里的亵衣,守门兵丁慌忙不去看她,郭芙也把脸一红,心道果然是蛮帮女子,丝毫不知礼义廉耻。 郭芙正自沉吟不语,乌兰将衣服放下,一笑说道:“我的轻功虽然不如他,不过我在他跳出来的时候,向他身上撒了一把香粉,只要循着香味去追,就一定能追到他。” 郭芙皱鼻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淡的与乌兰身上相若的香气,又看了看乌兰,问道:“你干么要帮我?” 乌兰说道:“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追认要紧,香粉的气味风一吹就没有了,有什么话回来再说不好么?”说罢当先追去,郭芙也随后紧跟。 儿女跑了一阵,香味消失的地方是一处宅院的北墙根,那墙根下丢了一件白袍,乌兰捡起白袍嗅了嗅,说道:“那人穿的正是这件衣袍,看来这香粉追踪的法子被他察觉了。” 儿女围着墙根走了一圈,走到门口一看,不禁面红耳热,这处大院正是襄阳城有名的勾栏院倚红阁,两个女子大半夜跑到这个所在,若是被人瞧见,真正是百口莫辩了。 儿女正待遁走,郭芙忽然想起张顺所禀之事,那个怪异的中年文士,与郭芙所发生的诡异事件有什么关联么。忽然听见一阵布谷鸟的咕咕鸟鸣声,黑夜中分外阴鸷,郭芙听了却是一喜,她知这是宋兵探马互相联系的暗号,她时常带兵出征,自然知晓这些军中辛密,当下也嘬口学了几声,对方又呼应了一声,郭芙听明方位,带着乌兰走了过去,原来那是街对面的一个打铁铺,一块式砧夹在水井旁边,上面放着一个生铁的枪头,似乎还没完工,墙角却显出一个人来,正是在此监视的张顺。 张顺想郭芙抱拳道:“刘三兄弟报来的消息说,那文士曾出去半响,回来时失了一件外衫。” 郭芙听罢确定此人就是到郭芙留书的鬼秀才,问道:“那位京里来的大人怎样了?” 张顺道:“不知那文士使了什么法子,那位大人现今如小厮一般服侍他,忙前忙后不敢有二言。 郭芙道:“能有什么法子,不过现了手段,吓得咱们这位大人乖乖听话而已。却不知这位大人能不能挨到天明。” 郭芙正自彷徨无计,待要救人,自己又是女儿身,如何能进这等肮脏处所,如若不救又不知会闹到如何收场,蒙古大兵压境,襄阳城出不得半点差池。正左右为难间,却见倚红阁大门碰的一声打开,一个人影急匆匆冲出门来,确实躲在楼上的刘三郎,刘三郎刚跑过街心,身后一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飘忽而至,伸手轻扫,刘三郎忽地如同双腿灌铅般钉在原地,身体却依旧向前,扑地跌倒在地。 此人正是傍晚吵闹的中年文士,他见对面站着三人,轻轻笑道:“忘我身上撒香粉的便是你们几个娃娃吧?我找郭靖切磋武功而已,值得这般大惊小怪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十二、玄冰真气 郭芙横剑当胸,摆了个越女剑的起手架势,问道:“阁下便是玄宫冥府门下的鬼秀才吧?看你如此行径不过邪魔歪道而已,竟敢大言不惭,要与郭大侠切磋,真实不知廉耻,郭大侠为国为民,守襄阳抵御外侮几十年,哪是你这般到处惹事,行事诡异的好色之徒可比?” 鬼秀才闻言恼羞道:“看你这般维护那个郭靖,难不成是他的小老婆么?” 郭芙闻言大怒,挺剑直刺他胸前三大要穴,鬼秀才却使一把折扇将郭芙攻势一一拨开,左手一掌向郭芙胸口拍去。 郭芙只觉得一阵阴寒侵入胸膛,立刻运起内力抵抗,自从跟婆婆学习了枪术,大小经历数战,于枪法运用自有一番心得,此刻握剑在手,便想其实以宝剑而发枪招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于是右手提住剑柄似握非握,手向下沉,却将剑尖撩起,想鬼秀才袭来一掌的手腕划去,见敌人果然撤掌后退,心道果然有效,当下身形微动,一招仙人指路想鬼秀才颈项划去。 这招仙人指路原本剑法枪法中都有这一招,只是使将出来各不相同,此时郭芙确实以剑代枪,使得自然是枪法中的招数,那鬼秀才见这一招怪异,竟然从未见过,不敢托大,右手折扇使了五成力量向她剑脊上压去,左手任旧缓缓一掌向她胸口拍去。 这时晕倒在地的刘三郎悠悠转醒,见到郭芙与鬼秀才已经动上了手,勉力喊道:“你这恶汉给我听好了,你面前这位大姐就是郭靖郭大侠的千金爱女,桃花岛主黄药师是她外公,神雕大侠与她家累世较好,这三个当时绝顶高手都把她当作心头肉,你若敢上她分毫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你容身之地,忘了告诉你,她丈夫是领袖丐帮群雄的帮主,丐帮弟子遍天下,你,你”他一口气说着这么多话,忽然觉得如身入冰窖,遍体身寒,竟说不出话来。 乌兰见状将他扶到铁匠铺的院落里,然后自己盘腿坐下,让他斜靠在自己身上,伸手在他额头摸了摸,又探指在他颈项中压了压,说道:“那个人不想伤你,是以一分内力也没用上,只是你丝毫不懂内功才会这样,倘若他多使几分力,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刘三郎侧身斜靠在乌兰怀里,后背如靠软玉,头就枕在她胸前,正是舒服至极,而且听乌兰的意思他身上的阴寒之症她也有法可解,心中高兴不已,顿觉精神倍长,脑袋在乌兰胸口蹭了蹭,说道:“如此劳烦姑娘了,姑娘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今后姑娘若有什么用得着小生的地方,小生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姑娘了。” 乌兰本来对宋话不甚了了,刘三郎这几句话又引经据典,说的文邹邹的,她倒有一大半没听懂,不过知道大概是表示感谢,也朝他一笑,说道:“你刚才说出三个极厉害的人的名字,看了还是没什么用处了,那个用扇子的不是不认识他们就是根本不怕他们,郭将军虽然暂时还能坚持不过我觉得她坚持不了太久,我要先帮你治好腿,不然你的腿就永远治不好了,希望郭将军能坚持到那个时候,我就能去帮她了。” 郭芙与鬼秀才斗了几个回合,也知对方武功胜过自己太多,她却勉力强撑着道:“乌兰你先救治刘三哥吧,我还坚持的住。”话音未落,就见鬼秀才折扇直指自己腹部气海穴,来势凌厉,郭芙只得横剑架住折扇,谁知对方这一点看似凌厉,其实不过是虚招,折扇虚晃之下拢在袖中的左手却迅捷出掌,任旧向郭芙胸口拍击,郭芙见对方三番五次出此下流招数,心中愤懑,左手一圈,竟然使了一招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硬接了鬼秀才一掌。 降龙十八掌从来不传女子,盖因这套掌法是至刚至阳的掌法,女子本来阴柔有余阳刚不足,修炼这套掌法天生就不可能有所成就,只是她随郭靖上阵杀敌,郭靖最常用的就是这招亢龙有悔,她耳濡目染早就把招式记在心里,至于心法,郭靖在传授耶律齐时又不会避讳郭芙,因此郭芙也熟悉心法运用,知识从来没用过,这一回见对方着是下流,怒极出掌,却也将这招亢龙有悔使得似模似样,鬼秀才这一招满心要吃郭芙的豆腐,哪知对方突然使出这么凌厉无匹的一掌,鬼秀才慌忙撤掌后退三步,可是依旧被对方讲阴寒内力回激到胸口,立刻运气调息了片刻方才将气息调匀。 郭芙虽然一招得势,不过身为女子却强使纯阳功夫,一掌拍出之后,就觉得体内筋脉淤塞,也立刻运起内力调息起来。 不过终究修为不如鬼秀才,那鬼秀才稍稍调息便已无碍,郭芙这里却还是气血翻滚难以自抑,鬼秀才见状面露邪笑,一步一步向郭芙走了过来。 此刻丑时已过寅时未至,幸得月光皎洁,勉强能看见众人面目,眼下郭芙正在闭目调息,乌兰也抱着刘三郎替他驱出体内寒毒,只剩下张顺心急如焚,张顺自知绝非眼前这人对手,可是也不能眼看着他伤了郭大小姐和自己的兄弟,抄起墙角的一柄鱼叉,挺叉向鬼秀才刺来,那鬼秀才看都不看,挥扇将鱼叉的竹竿击断,张顺停不住脚仍向前冲去,被鬼秀才拿住肩头,丝丝内力袭入肩井穴,张顺一条臂膀渐渐麻木冰冷,鬼秀才咧嘴一笑,拿折扇在那条冻臂上一敲,一条臂膀竟如冰块碎裂,断口处寒气直冒却不流血,张顺眼看自己失去一条臂膀,顿时睚眦俱裂,喊声连天,他竟然一矮身坐在地上,双腿盘在鬼秀才的小腿上,仅剩的一条单臂紧紧抱住大腿,那鬼秀才见他拼了命要阻拦自己,倒也没了主意,似他这般缠在腿上,便一掌将他冻成冰人,自己一条腿也还是难得自由,再说一掌将一个大活人冻成冰人又岂是立时就能做到的?无奈之下,只得将折扇想张顺背上抽去,几下就将张顺的后背抽的血肉模糊。 鬼秀才见张顺死活赖在他腿上,心中不再耐烦,倒转折扇向他心脏直刺下去。 眼看张顺将被刺破心脏,鬼秀才忽觉自己左胸处一股劲风袭来,折扇慌忙一招小鬼推磨,倒持折扇画了圈,堪堪将长剑荡开,抬头看时,原来是郭芙也调匀了气息,挺剑来斗。 郭芙见张顺失却了一条臂膀,背部血肉模糊,心下感激,对鬼秀才确实愈加愤怒,喝到:“张大哥,今日多承你情舍命救我,请你且退后,让我来杀此恶贼。” 张顺听到郭芙的声音,知道她已经复原,心中一松,立刻晕了过去,却被鬼秀才一脚踢到墙角,生死不知。 郭芙怒气冲天的冲上来,剑势竟有凌厉几分,鬼秀才一边挥舞折扇格挡一边笑道:“真不愧是郭靖的女儿,竟然逼的我使出一半的公里。”说罢手上招式一变,郭芙立刻感觉到更为吃力起来。 那边刘三郎只觉得浑身暖烘烘的极是舒服,方才全身冰冷的感觉完全没有了,他睁开眼睛,看见郭芙勉力对付那恶人,墙角躺着个人不知死活,仔细一看却是张顺,只见张顺浑身是血,还断了一臂,刘三郎立刻睚眦俱裂,挣扎着起身要取查看张顺的伤势,却觉得浑身暖洋洋软绵绵毫无气力。 乌兰将刘三郎轻轻的扶到墙脚做好,站起来时脚步竟有些虚浮,向来替刘三郎疗伤也颇为耗损真气,转头对刘三郎一笑:“你且躺着别动,我去替张大哥包扎伤口,然后去帮郭将军退敌。”说罢撕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替张顺将伤口包扎起来,又强行运起内力送入张顺体内,未几,乌兰脸上也生出一片苍白色来,待乌兰再次起身时,竟然身形摇晃站立不住。 她闭眼略微调息了一会儿,倒拖阔剑向鬼秀才冲去,这时鬼秀才正一招素手采莲,把折扇往郭芙胸口几大要穴点去,郭芙没格挡一次,就感觉一丝寒气通过剑柄透进手心,鬼秀才这一招连点了七八次,郭芙接连格挡了七八次,便有奇葩股寒气透入手掌,郭芙只觉得持剑的手连血液都被凝固了,整只手已经失去了感觉。挥剑的动作也越来越滞涩。 鬼秀才嘴角一牵,露出一个冷森森的笑容,手中折扇“哗啦“一声打开,那折扇的扇面边缘竟都是尖刃,鬼秀才手腕轻轻一转向郭芙手臂斩了下来。此时郭芙长剑招式已经用老,加之手上冰冷麻木,已经来不及撤招避让,眼看就要步张顺后尘,被生生斩下一条臂膀来。 郭芙却想到那日挥剑斩断杨过胳膊,此时正是一报还一报,心里也就不再悲伤,却把左手食指伸直,以一阳指手法想鬼秀才的气海穴点去,凡练武之人,气海穴大都是命名所在,与人打斗时都是保护严密,而郭芙这一手一阳指打穴的手法确实五绝之一的段皇爷所传,虽然郭芙未曾勤加苦练,不过这是蓦地使了出来也吓了鬼秀才一跳,不过终究慢了些许,一条臂膀眼看不保。 就在郭芙闭眼认命之时,只听锃锃然金铁相交之声,睁眼一看,原来是乌兰手持阔剑替她接着这一斩,不过乌兰却被震得倒退了三步,以阔剑撑地才勉强立住身形。 郭芙将宝剑交到左手,连在右手上呵了几口热气,右手一遇到呵出来的热气竟然酥麻麻的又痒又麻,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鬼秀才又揉身扑了上来,眼睛两女都几乎失去了战斗力,他把折扇一合,笑眯眯的说道:“郭大侠的爱女,也不过如此,看了郭靖也多是浪得虚名之辈。”说罢左右又向郭芙胸口摸来。 郭芙抬脚后退,鬼秀才却来得更快,眼看郭芙避无可避就要折辱在这鬼秀才手上,忽然马蹄声想起,三声破空声响起,三支狼牙羽箭分取鬼秀才左手手腕c晗下咽喉c小腿大钟穴,三支羽箭夹着内劲,快如闪电般射来,鬼秀才是的厉害慌忙后撤,三支羽箭贴着咽喉c手腕c小腿掠过,羽箭带过的劲风竟然将裤脚,袖口和领口的不料撕扯了下来。 还在苦苦支撑的郭芙见状,顿时精神大振,乘势一剑逼退对方,将宝剑右手交左手,挽个剑花护住前胸,吧快要冻僵的右手放在嘴前呵气。 就在这时,马蹄声已经尽在耳边,忽地街角一匹神骏的白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不是郭芙心中的齐哥是谁,只见他挂起铁胎弓,双脚一蹬飞身下马,一招潜龙勿用已经起身而上,掌风直奔鬼秀才面门而来。 鬼秀才见来人掌风凌厉,不敢托大,纵身跃起,耶律齐那一掌的劲力就贴着他的脚底过去,掌风竟刮得脚底生疼,鬼秀才心中亦在惊叹,郭靖大侠之名非虚,就连他的传人也是这般厉害了,若是郭靖亲来,我非败了不可。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十三、酒馆传闻 郭芙见耶律齐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她最危急之时,而且一招逼退这般厉害的对头,一颗芳心暗自欢喜,朝着耶律齐叫道:“齐哥,亏得你来的及时,快将这恶人杀了,这人好生可恶,几次几次” 她本想说几次轻薄于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是恨恨的瞪着鬼秀才。 说话间,耶律齐已经与鬼秀才过了十七八招,二人越打越是各自心惊,耶律齐心道:“自从练了岳父的这套降龙十八掌,与敌动手时只要使出这套掌法,无不摧枯拉朽一般,怎得这中年书生这般厉害,竟然连接了十七八招,兀自游刃有余,就连霍都都不得不暗施诡计才侥幸破了这降龙掌法,这人竟比霍都还厉害么?” 鬼秀才也自心惊道:“这番来到襄阳,本想见识郭靖的武功的,不想他门下几个小辈就已如此难以对付,看来还是小觑了中原武林啊。” 耶律齐一掌逼退鬼秀才,回声应道:“芙妹放心,今日定叫这厮来得去不得。”他自思与对方过招至此,那人只是一味避让,从不正面接招,必是仗着身法油滑,岳父曾说道,降龙十八掌乃是至刚至猛的武功,若是遇到逍遥游或者类似落英掌之类的灵巧功夫,那么只要不管对手如何进招,你只将一招打出去就行,他能套得了你一招,逃不了第二招第三招。 可是越打,耶律齐就觉得越是不对,每次与对方接掌,对方都能以及飘逸的身法卸去掌力,可是每次都会有一丝阴寒的掌力透进自己的掌心,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以为意,时间一久,双臂竟越来越冷,出招时也不及先前那般灵活,不由得心下大吓。 郭芙也看出不对,左手剑揉身而上,与耶律齐夹攻鬼秀才,乌兰虽然内息紊乱,被刘三郎身上吸进来的寒气一阵乱串,憋得嘴唇青紫,此刻也双手握住阔剑加入战团,谁知一动真气,嗓子里冲出一口鲜血来,这口血一喷出来,立刻拿不住阔剑,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刚才为了给张顺包扎伤口,已经将外衣撕去了半截,此刻倒在地上却露出了亵衣上绣着的一个好像牛头的图案。 鬼秀才一见到那图案立刻脸色大变,突然全身发出蓝色的火焰,耶律齐和郭芙都觉得好像突然身处冰窖一般,岂知鬼秀才却并不乘胜追击,反而转身就跑,好像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事情一般。 虽然不知道鬼秀才为何突然逃匿,不过郭芙等人还是松了口气,就在郭芙要蹲下来去看乌兰的时候,倚红阁门口一个黑影瑟缩着顺着墙角慢慢移动,看样子是想偷偷溜走。 “京城来的大人,吕大帅的座上宾,这天还没亮呢,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郭芙将乌兰扶了起来,远远的喊住了那个黑影。 耶律齐看着晕倒的乌兰,双手青筋暴跳的握了握,咬着牙去将张顺负在背上,要去搀扶刘三郎,对方却摇了摇头,自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耶律齐看看四周,除了自己全都是伤员,唯一还算好的郭芙扶着乌兰也是摇摇欲坠,不得已只好放出响箭招呼附近丐帮弟子帮忙,一阵乱糟糟的竹棒声由远及近,郭芙再也压抑不住身体的疲惫,腿一软就要倒下,耶律齐赶紧一把扶住,让她倚在自己的肩膀上。 郭芙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唤来丫鬟,打了水洗漱完毕,到前院去看看爹妈昨夜训营是否回府,可是到了前院却除了扫地的阿伯就再无旁人了,正感到奇怪,打水的丫鬟追来禀告道:“小姐,老爷夫人清早就已经回府,昨夜里被小姐救出的那位大人此刻正在知府衙门审问审问” 丫鬟忽然脸红起来,郭芙奇怪道:“审问什么?审问谁?你干嘛脸红啊?” 丫鬟似乎鼓气道:“审问倚红阁的老鸨子,说她勾结匪类,图谋害命,吕帅派人来请老爷夫人去旁听来着。” 郭芙有些奇怪为何要审那老鸨子,也没在意,只问道:“齐哥呢?他群儿了?” 丫鬟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姑爷一大早就去了丐帮总舵,刚才梁长老亲自登门,好像帮中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长老们不敢擅自决断,要求帮主亲自裁决。” 郭芙斥退丫鬟,左右无事便上街闲逛起来,走了不多远,忽觉腹中饥饿,才想起来睡得太沉,结果错过了饭点,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于是找了家酒肆,点了几样小菜,一壶温酒,独自浅酌起来。 忽然听到身后桌上四个人中的一个人说道:“神雕大侠杨爷为了给郭大爷家二小姐祝寿,炸了鞑子的南阳城,杀了四万鞑子兵,汉水以北的鞑子现在一听到神雕侠三个字,都两条腿打颤,就差尿裤子了。” 郭芙听了觉得好笑,这些人把杨过吹的也太神乎其神了,那杨过虽然了得,却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又岂会滥杀无辜呢,郭芙轻轻啜了一口酒,自己也奇怪怎么好像别人夸赞杨过时自己不再生气了呢。 那四人中的另一个人开腔道:“嘿,你除了会吹牛还知道什么啊?号告诉你,前天入援襄阳的三千死士听说没,我在城外的姨夫家隔壁小三的同窗就是其中一员,他是张都统的亲兵,他说的可都是真事儿。” 那人喝了一口酒,故意闭上了口,另外三人急急催道:“兄弟怎么买起关子来了,说说你姨夫的隔壁的小三儿的同窗是怎么说的?” 那人放下酒碗,得意的说道:“他说啊,杨过炸南阳杀鞑子他不是亲眼的见,不过他们张都统倒是亲眼得见一员女将一杆枪挑翻鞑子万人队,剑斩鞑子上将五十余员,那时她怀中抱着。。不是,是揣着一个小鞑子,本待一根手指捏死,怎奈心肠太软下不了手,只得揣在怀中,左手剑右手枪,在鞑子军阵中七进七出,最后连鞑子渠帅也给擒了来。” 那人将郭芙在青泥河边的一场大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得郭芙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果然另外三人道:“你这比刚才那个还吹呢,你说的是长坂坡的赵子龙吧?以为我们没听过说书?” 那人一听别人不信,急道:“此事千真万确,不信去问我姨夫家隔壁小三的同窗,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告诉你们,这员女将就是郭大爷的千金大小姐,难道你们还不信么?” 那三人齐道:“你早如此说,我们不就早信了么?” 郭芙听他们说的夸大其辞,待要转身离去,又听其中一人说道:“你们说的都是城外的事情,我来说个城内刚刚发生的事情。昨夜里昨夜里郭大小姐勇斗妖人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吧?” 三人点头称是,催促那人快说。 那人也喝了一口酒,说道:“那妖人本来擒了京里的官人,让他送茶递水,送便桶倒夜壶,不听话就将他变作冰棍,谁知那妖人却被郭大小姐降住,押在了铁匠铺的砧板下,那官人逃得了性命,却闯入了咱们襄阳府的知府衙门,押着推官来审那老鸨子,说她勾结妖人,要判个斩立决呢。” 另一个人恨恨道:“那老鸨子死了活该,也不是什么好鸟。” “哟,似乎兄弟你在她那儿受过闷头气啊?”有人调笑道。 “可你们知道那老鸨子说什么吗?”先前那人神秘兮兮的问道,“那老鸨子尽然说,她亲耳听见那官人说要把西城门的两千大宋百姓送到汴梁给鞑子为奴,只因自己不巧听到了这件要紧的事情才被杀人灭口的。” 那几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身后,郭芙放了一把碎银在桌子上就起身出了酒肆往府衙奔去。 初冬的下午,日头懒洋洋的,街上行走的人们都无精打采的,知府衙门也是人去楼空,门口两个衙役拄着水火棍,迷瞪着双眼打盹。 “郭大小姐千金万福啊。”其中一个衙役忽然发现站在面前的人,一惊之下发现是郭大侠的女儿,将水火棍搂在怀里,双手抱拳打了个千,郭芙点头致意,问道:“二位差哥,我爹爹妈妈还在衙门里么?” 那差役答道:“郭大侠和郭夫人一大早确实来听那个京官审案来着,只是只是斯时未到就以结案,京官大人已经出城开拔,约莫有两个时辰了,郭大侠与郭夫人也受吕帅邀请去帅府商议军情去了,大小姐来的忒不是时候。” 郭芙闻言说道,“谢过两位差哥。”说完转身离去。 一个身姿妙曼的少妇在大街上慢悠悠的走着,似乎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面容艳丽照人,却眉头紧锁,正是郭芙。 一个留恋勾栏院的人自然不大可能是个好官,那么城门外几千百姓被他带领着进入敌境会发生什么,几乎很清楚了,那么这些百姓究竟是反贼还是无辜百姓呢,即便是反贼也应当该斩首的斩首,该发配的发配,送给敌人为奴也说不过去,可是爹爹妈妈在襄阳名义上只是协防,所领的也都是各地厢军民兵,并无半点官职,若要救了这些百姓便是犯上作乱,爹爹妈妈自然是不怕这罪名的,只是襄阳城大军压境,战事一触即发,爹爹妈妈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了襄阳城防上,岂能就此付之东流。 “若是见死不救,谈何侠义道?”爹爹常常说的一句话回想在郭芙的脑海中,当她抬起头来时,脸色阴霾一扫而空,眉头也舒展开来,步履轻盈地向她所领的军营走去。 掀开营帐门帘,却看见教自己枪法的杨婆婆端坐在自己的主将位置上,郭芙愣愣的看着满脸威严,仿佛一个统帅三军的元帅一般的杨婆婆,不自觉的要抱拳行礼,张了张嘴却发现没有合适的称呼,又放下了手。 婆婆是何时到我营中的?没有我的将领,值哨的军丁怎么会让她进来?郭芙一连问了自己几个疑问,却没有答案。 杨婆婆在主将位置上却开口了,“郭都尉”郭芙自接手了耶律齐的乡兵营,被郭靖认命为果毅都尉,故而婆婆才如此称呼她,“郭大侠力保襄阳数十年为的是什么?” 婆婆说话自有一番威严,此时好像婆婆是三军统帅,而郭芙只是个小小副将一般,郭芙想也不想答道:“当然为的是保境安民。” “好”婆婆轻喝了一声,“除了保境还得要安民,那么城外两千余百姓就要被狗官送入敌境,郭大侠管是不管?” 原来婆婆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是来逼郭芙出兵拦截那狗官将百姓送入敌境的。 郭芙早就下定决心要出兵救人,当下说道:“婆婆放心,郭芙当然以爹爹为榜样,不敢忘却侠义道,这就点齐兵马去解救百姓,只是我还要回府一趟跟爹爹拿到出城令牌方可出兵。” 婆婆闻言点头道:“好,不愧是郭大侠的女儿,果然虎父无犬女,不枉老太婆教你一场,”说着走下了主位,将郭芙推上去,然后抱拳道:“末将李杨氏愿做先锋。” 郭芙许了她先锋之位,问起她如何能进到主帐却不惊动值哨兵丁来,婆婆笑道:“想当年老太婆也是纵横疆场的人物,那时我的大营可以连绵数里,岂是你这几百人可比的。” 郭芙听了向往不已,再问时婆婆却又不肯再说了。 郭芙领值日官擂鼓聚兵,将出征之事与各兵头说了,分头准备,郭芙上马出营准备去找郭靖讨要兵符,谁知马出辕门,郭靖黄蓉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郭芙正待开口,黄蓉却说道:“果然父女连心,听到你营中鼓声响起,就知道你郭大小姐要来找你爹爹,你爹爹却早就带好了兵符往你营中赶来,看来也不必我说什么了,靖哥哥你便发令吧。”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十四、季氏无咎 郭靖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朗声道:“郭芙听令,”郭芙立刻在马上抱拳听着,“令果毅都尉郭芙领神臂弩骑兵两百,强弓骑兵三百,火速出西城门,追击降官王元起。” 宣读了将领,郭靖又低声嘱咐道:“将百姓带到青石镇,青石镇码头将会有齐儿的水师接应,你可以和齐儿一道顺流而下。” 郭芙接令后,正要回头却被黄蓉叫住,黄蓉看了看郭靖,低声道:“你爹爹给你的三百强弓骑兵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弓骑兵,乃是襄阳骑兵之最,比起鞑子骑兵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三百骑兵不可交与他人,定要亲自指挥。” 她见郭芙点了点头,又说道:“若事不可为,硬拼无益,若将己身也陷了进去,将来连为大宋百姓报仇之人也都没有了。” “妈,我记住了,你放心吧。” 看着郭芙飒爽的身影远去,黄蓉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这个大女儿的性格与靖哥哥一般无二,心中没有半点心机,却没有靖哥哥的遭遇,是以至今也没有成就,却偏偏一身正气,总是不自量力,唯有令人轻叹了。 十月里的襄汉还没有下过一场雪,黄昏的余晖照着汉水河面的波光粼粼,樊城以西,汉水北岸几乎成了一片赤地,此时,一支约五百人的骑兵队伍披着夕阳向西一路疾驰而去。 汉水以北早就是蒙古的占领地,奇怪的是,刚才急行军的骑兵队伍确实是一支宋军,正式郭芙率领的襄阳精锐骑兵追赶王元起的。他们从襄阳水寨渡过汉水后,一路马不停蹄追喊早走一天的王元起,已经追了小半个时辰,不过想来王元起带着百姓行军,速度不可能多块,估计再有个个把时辰就能追上了。以上是带伤也要坚持随军出征的刘三郎分析的结果。 “将军,前面有人打斗。”说话的是自请为先锋的杨婆婆,不过郭芙所领一共不过五百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先锋部队了,杨婆婆将旧时战袍披挂起来,立马横枪,很是让郭芙惊叹了一番。 郭芙举手示意,队伍慢慢停了下来,原来前面有一队宋兵在围攻几个江湖中人,郭芙见状不禁奇怪,在这蒙古占领地区,有一队宋兵已经很奇怪,除非他们就是王元起所带来的护卫队,可是王元起过了汉水竟然还敢让护卫穿着宋兵的行头就更奇怪了,难道不怕蒙古兵把他们灭了吗? 郭芙策马向前几步,看清了被围困的江湖人,却吃了一惊,那些人正是随杨过大闹南阳的人厨子和绝户手圣因师太,还有一人却不认识,不过此人二十三四岁年纪,一身白色长衫,加上与宋兵过招时用的招数,都和一个人十分相像,就是昨天郭府留书的鬼秀才,此人与鬼秀才说不定有什么渊源,奇怪的是圣因师太他们为何会与这种人搅在一起。 只因这个白衣人与那个诡异莫名的鬼秀才处处相似,是以郭芙在第一印象里就十分讨厌这个人,因此觉得圣因师太他们连与此人联手对敌也是十分的不该了。 “统统住手!”郭芙运气丹田之气一身爆喝,那伙宋兵见来了援兵,心中大喜,果然停下大斗,只拿兵刃逼住几人,被围困的人中,圣因师太和人厨子都认识郭芙,因此也放下心来,两方人马都以为来的是自己的援兵,可是没过一会儿,那些宋兵就傻眼了,只见郭芙身后的兵将纷纷将弓弩对准了宋兵,那些宋兵眼睁睁看着圣因师太几人走进了郭芙阵中。 这是那伙宋兵中一个兵头摸样的人站出来,拱手道:“末将鄂州武定军统制官张统制属下小校李二狗,敢问对面的将军是哪里的部队,那位将军麾下,为何包庇这些朝廷钦犯?” 郭芙冷笑道:“你说他们是朝廷钦犯?那么我想问你他们在舍命炸南阳的时候,你们这些忠于朝廷的官兵在哪里?” 那小校闻言,脸色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嘴硬道:“可是他们今天意图刺杀朝廷命官,难道不该捉拿么?” 郭芙道:“你说的是那狗官王元起么?他将大宋百姓视如草芥,为了让蒙古的狗皇帝迟几日南下,竟然将我大宋百姓当成牲口送与鞑子为奴,这样的狗官不杀,难道还留着喂狗吗?” 那小校一愣,说道:“可是王大人说那些人都是在河北一带造反的反贼家属,他是陛下任命的使节,与蒙古议和并交换战俘来的。” “战俘?这些人都是大宋百姓,岂有拿大宋百姓去换大宋俘虏的道理?”那个白衣男子一脸义愤填膺的喝道。 郭芙此时对他讨厌稍稍好了一点,转头说道:“你们被骗了,王元起在襄阳知府衙门亲口承认他乃是受奸相贾似道所遣,将百姓送入虎口,他这是私通敌国。” 那个小校不再辩驳,人家兵强马壮,己方只有几十个步兵,根本不是个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骑兵绝尘而去。 又追了一会儿,天色已经擦黑,郭芙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型的城池,说是城池也不合适,就是一个小镇,后来北方被辽金轮流统治,土匪渐渐多了起来,当地百姓自发在小镇的两头砌上了高墙以抵御土匪,这座小镇又刚好背山靠水,高墙只有三面,背面正好高在山壁上,大约能容纳几千人同时住下。 走进一看,原来这就是郭靖所说的青石镇,进了镇子才发现这座镇子已经完全废弃了,刚好天色已黑,郭芙干脆下令在镇子里扎营。 因为在敌军占领区,因此不能生火,大家只能吃些干粮充饥,郭芙找到圣因师太,在她身边坐下,问起怎么与宋兵交手的,圣因师太答道:“这位人厨子先生水性不佳,他的船被鞑子射漏了,跌在水中眼看往下沉了,老尼姑只得下水将他捞了起来,谁知水下旱鸭子甚多,老尼姑又多捞了几个,上岸一看,那些义军兄弟们已经打入水寨,老尼姑只得先将这些溺水的弟兄救活再说,今日往襄阳去时,看见那狗官压着百姓北上,定然没有好事,上前阻拦,谁知护卫中有一将军尽然留下几十人困住我等,大队任向西北去了。” 郭芙看了看那白衣男子,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如何与师太认识的?” 白衣男子看了看郭芙,拱手答道:“小可季无咎,四川花石林门下弟子,只因家中幼弟不幸走失,小可才远涉江湖寻找舍弟,不日前听闻有西域帮派在襄汉一带四处拐带幼童,或许有舍弟消息,故而前来,见到一队宋兵带着许多老小赶路,那些百姓中有不少幼童,想去查探一番,不想官老爷十分厉害,就要将我抓住一起充军,幸而两位义士仗义相助,小可实在感激不尽。” 原来是这样,郭芙心想也许武功路数相同也是平常,此人与鬼秀才应该不是一路,那四川花石林乃是与唐门齐名的蜀中大门派,门下弟子多识岐黄之术,常常免费赠人药石,在蜀中妇孺皆知,既是花石林门下弟子,应当不是歹人才是。 “久仰久仰,在下襄阳郭芙,此番深入敌境乃是为着解救被狗官搜罗的百姓,季壮士若信得过,令弟的事情可以让我齐哥代为打听,我齐哥是丐帮帮主,丐帮弟子遍天下,最合适打听事情。”想到这里,郭芙也就把那一点不快抛掷脑后,对他寻找弟弟远涉江湖也颇为敬佩,自然也就热心了起来。 季无咎自然没有不允之理,丐帮那么多人去找肯定比他一个人没头苍蝇的去找要好得多,当下称谢道:“如此实在有劳了。” 聊了几句,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郭芙靠着一口水井闭眼养神,郭芙这一日虽然过了午饭时才睡醒,不过半天来纵马奔驰也有些疲累,比一会儿就睡着了,谁知没多久就感觉有人靠近,睁眼一看,确实季无咎,接着月光,郭芙看见他似乎一直盯着自己,自己睁眼的一瞬间才把目光转开,郭芙一侧身站起身来,喝道:“你干什么?” 这一声喝问吧圣因师太和人厨子也吵醒了,季无咎略有些尴尬的看着二人,红着脸回过头道:“你肩膀上有个虫子,我帮你拿掉。”说完举起右手,手指果然捏着一只小指长短的虫子。 郭芙虽然长得娇滴滴的衣服大小姐模样,但其实几十年征战,露宿野外根本是家常便饭,一只虫子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在乎的,反而被他这么一惊,再也没了睡意,于是干脆起身巡营,没走几步就觉得有人跟着,回头一看,又是季无咎,他见郭芙回头,也停了下来,也不靠近也不躲开。 郭芙游戏恼火的回头走了几步,问道:“你要干嘛?跟着我有事情么?” 季无咎被郭芙一双美目逼视着,更加嗫喏心虚,结巴道:“我我受人所托,要要把一样东西嗯交给你。” 郭芙虽然比季无咎大了六七岁,又已然嫁做人妇,却不减少女之美,在这月光之下,仿佛能增月华之辉,那季无咎本来是几位俊美,谁知在郭芙面前却觉得能跟她说一会儿话也是十分开心的。 郭芙向来不懂察言观色,只是惊奇于这个季无咎怎么会受人所托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呢?这个托付之人怎么会把东西交给一个压根不认识的人呢? “东西呢?”郭芙问出这句话,那季无咎却又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急得郭芙想一剑把他砍了。 “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走了。”郭芙说罢作势要走。 季无咎见郭芙发怒,赶紧说道:“只是,只是不知道赠物之人所说的‘此女乱我心’里的女子是不是姐姐你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十五、独孤九剑 郭芙见他越说越奇,皱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季无咎断断续续竟然说出一段曲折的经历来,原来他半个月前到达襄汉地区,亲弟任然没有下落,极为郁闷之下竟然走入一处深谷,这谷中毒虫猛兽极多,亏得他随时带有驱虫避蛇的玄黄药粉,遇到豺狼虎豹却是无法,待要回转却果然被几只豺狼围住,季无咎怕引来狼群,不敢纠缠,施展轻身功夫一路逃去,慌不择路之下竟然越跑越深,虽然甩掉了豺狼,却也迷失了来路,无奈只得四处乱转,转了半天竟然让他找到个山洞,看看天色渐黑只好在山洞中住上一晚,天明在寻出路。 季无咎走进洞去,只见洞中石桌石凳俱全,角落还有一堆石磊,墙壁上还有些刻字,可惜暮色深沉看不清楚,唯有月光所及一角能看见“剑魔独孤求败”六字,知道此处乃是高人埋骨之处,立刻跪下磕了八个响头,口中念道:“前辈高人请恕小可莽撞,今日闯入贵处实乃被迫无奈之举,小可借宿一宿,天亮就走,还望前辈高人原谅则个。” 季无咎磕头时看见石磊中隐隐露出白骨,心下有些凄然,想这位独孤前辈,自号求败,向来当年也是从横江湖一世豪杰,今日却露骨荒野,怎不叫人心下恻然,心道:“我既有缘到前辈洞中借宿,又叫我得瞻前辈遗容,小可自当将前辈遗体入土,以表小可寸心。” 想到这里转到洞外,着了一根木棍,在石磊旁边挖了个坑,又将石磊尽数搬开,只见一具骸骨穿着粗麻布似的衣袍,躺在地上,向来便是剑魔前辈,季无咎又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才起身收拾骸骨,他将头骨放进坑里,又转身拿躯干时,不想衣物中掉出一物,季无咎将躯干放好,捡起来看时,原来是个一卷黄陵,黄陵上写了两行小字,洞中昏暗看不清楚,季无咎将它放在一边,将骸骨收拾好了,填了土,又磕了三个头,才拿了黄陵来到洞外,借着月光仔细看。 黄陵上两行字中,一行稍大,写的是“独孤九剑”,另外一行较小,写的是“剑魔毕生剑法总决,存乎心,得,录于册,不得,然得此九剑者,若能勤加练习,当可一时豪雄之本。” 看清这行小字,季无咎不禁咋舌,独孤前辈的意思是,得到这本册子,若能勤加练习就能成为一流高手,可是和他心中所学一比,还是不得,这么说这位独孤前辈必然是超一流的高手了,难怪敢自号求败。 回到洞中,却忽然惊觉,这黄陵乃是独孤前辈之物,前辈已经入土为安,这黄陵却置于何处?总不能在挖开放进去,只好先放着怀中,靠着石壁沉沉睡去,天亮在做打算。 不知睡了多久,季无咎忽然心中一阵惊悸,猛地跳起来向外一掌挥出,手掌触及一团毛毛拉拉的,心下更是吃惊,玄冰真气立时吐出,只听一声哀嚎,一只狼狗模样的物件被他掌力推出,噗地掉在地上,季无咎这才看起四周来,原来天已大亮,刚才被他打死的确是一只野狼,只是洞外还有七八只野狼盯着他呼呼吐气,作势就要扑将上来。 季无咎心下怯了,纵起轻功就像山后逃去,狼群见他逃走,在后面紧追不舍,不一会儿,前方有一座峭壁挡住去路,季无咎心下叫苦,脚下不敢稍停,当真靠近峭壁时,却见那里每隔数尺就有一个小坑,心中一动,夹着前冲之势纵身一跃,手脚攀住小坑,话了一口气,又纵深一跃,数次跳跃,便攀爬了十余丈,那狼群在山下仰头长嗥,他哪里敢下山去,顾不得害怕,强提精神向上跃去,终于窜上了平台,一跃上平台,季无咎便躺着地上大口喘气,半天才缓过气来,只待山下狼群散去,便可下山寻路而回。 狼群一时不得散去,季无咎也是无奈,只得打量起四周来,一眼就看见身后石壁上两个大字“剑冢”,还有一行小字:“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季无咎心道:“原来此处也是独孤前辈的地方。”走近石壁看时,原来那里凹进去一块,底部有一块大青石,青石上有一柄宝剑,寒光闪闪一如秋水,一看便知是一把神兵利器。 季无咎弯腰取剑时,却看见青石后面还有一个款一尺许,高约三寸的缝隙,伸手进去,摸出两个卷轴出来,展开一看,两个卷轴上个画了一名美女,一个白衣飘飘,神态端庄,好似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另一个一身翠绿衣衫,神态娇俏,美貌不输先前的白衣女子,只是神态间薄怒微嗔,仿佛让人见之甘为驱使。 白衣女子的画像上空无一字,翠衣女子的画像上却题有几行小字:“余自由孤苦,所有仰仗伯父,争奈顽劣,亦自知之,我负郭家多,郭家负我少,今得此报亦属天意,叫我因祸得福,成此大道,十六年来,心中再无一丝恨意,仗剑江湖,偶得一宝,意欲相赠,恐不见纳,心惶惶然矣。” 季无咎一口气说了这么久,见郭芙脸色不断变化,继续说道:“我本以为这是剑魔年轻时的情仇纠葛,他要赠宝之人多半也已老去了,不想不想那画中翠衣女子却就是就是姐姐你了。” 郭芙本来隐约也猜到些,季无咎说了出来,却让她心中一抽,又想到耶律齐的百般恩爱,强忍着心潮澎湃,冷脸说道:“定是你认错人啦,我认识的前辈高人里面哪里有个剑魔独孤求败,你既然得了这武林至宝,何不勤加研习,将来也好扬名立万。” 季无咎把黄陵塞到郭芙手中,说道:“小可师门武功尚未研习通透,岂能贪心不足再来半途而废去学别家武功呢,再说藏画之人未必就是剑魔前辈,画上题字和石壁刻字,其体相去甚远,想必此人姐姐相熟之人,这武林至宝我可不敢偷偷留下,若被这人知道,小可万万不是对手。” 郭芙本想坚持不收,手却鬼使神差般的将黄陵收进了怀中,一时无语,郭芙故作轻松道:“哼,他敢欺负你,你就来来找我好了。”说出来才觉得这话十分的不妥,脸色顿时一红,疾步走开了去。 小镇北侧峭壁下,刘三郎正站在那里有着头朝山顶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疾步走来,转身一看,原来是郭芙。 “刘三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感受着怀里的黄绫卷,心里还在扑扑地跳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收下这个东西,杨过说是武林至宝,可是她身边也算高手如云,外公呵呵爹爹都是绝顶高手,可从来就没听说过这门子剑法,可自己心里还是有一股喜悦,看见转过身来的刘三郎,掩饰似的问了这么一句。 “为将者,不知天文,不识地理,不懂奇门遁甲,是为庸才也,故战必仰观天象,俯察地理,我这是在观察地形呢。”刘三郎说着又转过身去准备继续观察。 “那你看出什么来没有啊?” 刘三郎被这一问,顿时不说话了,顿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上面或许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太高了,我上不去。”他指着峭壁上大约五丈高的地方,咂了咂嘴,“那里好像是个悬空的屋子,但是太高了,而且天太黑,看不清楚。” 郭芙顺着他指的方向凝目看去,隐约好像确实有一间小屋子悬在山崖上的样子,不过且不说那屋子是如何建造的,但是住在里面的人是怎么上去的就是个问题,那得是外公或者爹爹那种级别的高手才能勉强上下吧? “那是什么?”刘三郎忽然惊呼了一声,同时郭芙也看见那峭壁上两丈高的地方有个人贴着山壁跑动,看起来形似鬼魅。 “那地方应该是个断层,我上去看看。”郭芙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疾冲纵身而起,跃起大约一丈高时,脚往山壁上吐出的石块上一点,身体借力又跃起一丈,眼前确如所料是个平台,只是月光昏暗下看不清楚而已,郭芙双脚落上平台后立即拔出宝剑向黑影追去。 山下刘三郎急得直跳脚,“这个郭校尉简直胡闹,身为三军统帅竟然孤身追寇,若有闪失将置三军与何地啊。” “哪里有什么三军,咱们不过五百人而已。”季无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想上去看看吗?” 刘三郎一回头,就看见季无咎白衣飘飘的站在那里,问道:“你有办法?” 季无咎看了看山壁,说道:“小可一人上去倒也不难,你要是能找到一根绳子,我就能把你拉上去。” 刘三郎却道:“我倒是担心郭姑娘的安全,那个人的武功如何不得而知,季兄弟还是立刻跟上去看看情况,我去看师太和人厨子来帮忙。”走出两步又回头道:“令弟之事还落在郭姑娘身上,你可小心仔细了。” 季无咎正色道:“放心吧,我自由分寸。” 却说郭芙追着的那个黑衣人突然从一条石阶爬了上去,郭芙无暇多思跟了上去,这石阶越走越窄,两侧的石壁几乎擦着肩膀了,忽然前面的黑衣人一转身失去了踪影,郭芙快跑几步冲出去一看,一柄软剑如毒蛇吐信一般直奔自己的咽喉而来,郭芙顿住身形,左脚向后半步,上身不动,右手垂在小腹处手腕一翻,宝剑以剑柄为轴画了个半圆,剑尖刚好撞上软剑的剑尖,软剑的攻势顿时被荡开了去。 郭芙这才看清那人,正是和前日来襄阳强抢婴孩的邪灵一般打扮,整个人都裹在黑色斗篷里,眼前这人的软剑被挡开,突然左手手指如勾直取郭芙双目,同时两道劲力一左一右分别向郭芙腰间左右天枢穴击来,郭芙暗叫一声糟糕,顿时陷入危机。 郭芙环顾左右,偷袭的两人同样是身体裹在黑色斗篷里的神秘黑袍人,左边袭击郭芙腰眼的是一对肉掌,掌未到,掌风已经逼的郭芙压抑不堪,右边却是上次在襄阳城偷小孩的时候曾经交过手的邪灵使,使得是一只满是锯齿的流星飞盘,那飞盘上的锯齿已经离郭芙右腰不足一尺的距离了,郭芙此刻三个方向同时遭到袭击,已经避无可避,只落得个身死魂灭的下场就在眼前了。 眼看避无可避,郭芙一咬牙,长剑直取袭向自己眼部的手指,身体却猛地撞向右侧的飞盘,左侧的黑衣人眼看一掌落空,马上该掌为指戳向郭芙腰眼。 三个黑衣人看见郭芙自己撞向了夺命利器,已经准备打完收工,可是想象中的鲜血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袭击郭芙眼部的黑衣人被郭芙长剑一逼,只得缩回了手,左边那凌厉的一掌落空,改为指戳,谁知手指一触到衣服立刻好似被火烫了一般缩回了手指,指头已经血红一片,飞盘撞在郭芙身上竟然失去力道落了下来。 这一下突生变故,三个黑衣人都始料不及,用飞盘的黑衣人开口道:“她身上有金丝甲类似的宝物,大伙儿往她头上和四肢招呼啊。” 这一下确实被他猜对了,郭芙身上贴身穿着桃花岛至宝软猬甲,因此她才敢硬撞那夺命飞盘,再说那左边使双掌的,既然敢用双掌对敌,那手掌上的功夫必然厉害,就像黄蓉当年被裘千仞铁掌击伤一般,纵然穿着软猬甲,依然会被重伤。 不过腰眼撞在飞盘上,虽然有软猬甲护体,郭芙依然觉得五脏六腑好似移位了一般,这一下突出敌人围攻,不敢稍停,立刻使了一招逍遥游中的背负青天,逍遥游本事七公传与黄蓉的,再由黄蓉传与郭芙,只是郭芙所学不精,此刻只能用来保命,他撞在飞盘上后,仗着宝甲护身,只舞动宝剑护着头部,双脚连点,冲出了敌人包围,敌人的兵刃砍在身上只做不知,跑了几丈,来到一座铁索桥头,身上已经不知挨了多少下,只觉得周身疼痛,再也站不直了,只得扶着桥头的铁桩子瘫软在地,眼看三个黑衣人逼到眼前,却也无力躲避了。 用软剑的黑衣人站在郭芙面前,他整个人都藏在黑色斗蓬里,阴恻恻的话音让人只打颤,“不自量力,在襄阳城有你老子护着你,今日谁叫你跑到这里来受死,天叫我能为三弟四弟报仇雪恨。”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十六、望南山人 “等等,”郭芙瞥了眼黑衣人身后,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悄悄的靠近,正是先一步追过来的季无咎,“我今日反正要死在你们这几个恶贼手中,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那黑衣人抖了抖手中软剑,竟然停住了手,冷冷道:“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不过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 郭芙呼了口气,侧身靠着桥桩,问道:“在襄阳城,你们到我府中抢那婴孩所为何事?”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你倒会问,此乃我邪煞都的秘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孩童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这些孩童?”郭芙心中疑惑更胜,难道他们还不止抢了一个孩子,而是很多?难道季无咎的弟弟也是他们掠去的?郭芙心思急转,见季无咎离那个使飞盘的黑衣人还有五六布距离,又问道:“你们今日到这里所为何事?应该不是为了杀我吧?” “当然不是,”黑衣人冷冷的声音里满是轻蔑,“今日乃是奉了脱脱丞相的命令来这里取一样东西,好了,你已经知道的够多了。” 郭芙见对方已经不再耐烦,暗自戒备,季无咎也无声无息地一掌向那最近的黑衣人背后拍去,郭芙刚要一跃而起的时候,突然听见后方利箭破空声响起,慌忙伏地避让,黑衣人也没料到突然又利箭袭来,情急之下向后跃开,被季无咎偷袭的黑衣人很不幸运地先中了寒冰真气,身体僵直之下又被利箭射穿箭头。 黑衣人见突然间腹背受敌,大惊之下都来围攻季无咎,谁知那利箭却接二连三发射,逼的他们不得不回身拨开剪枝,此刻形势翻转过来,变成郭芙和季无咎两面夹攻黑衣人,另外还有神秘利箭相助。 相持中刘三郎带着师太和人厨子也来到索桥边,圣因师太和人厨子见状一起冲了上去,可是终究地方太过狭小,施展不开,只得由退回石阶,这样一来就变成刘三郎c圣因师太和人厨子堵住石阶,黑衣人堵住桥头,郭芙受伤呆在桥头回不来,季无咎抓住一个黑衣人做人质。这样一来双方都有些着急了。 季无咎见着形势变成了无解的形势,说道:“芙姐姐,你且过桥去看看。”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要郭芙能下山,自己有个人质在手还有圣因师太和人厨子援手,必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怕过了桥也还是下不了山。 “哼,天真,以为过了桥就能下山吗?”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你越不让我们过桥,我们偏过桥,这定是没错。郭家妹子,你只管过桥看看,想来这恶贼不愿意你过桥,必有原因。”人厨子笑嘻嘻的说道。 郭芙心下说道,这确也有理,再者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想到此处硬挨着疼痛向桥对面走去,黑衣人想去追,却被圣因师太和人厨子缠住,无法脱身。 郭芙过了桥,转过一块巨石,看见一间悬空的屋子悬在崖壁上,想来便是在山下看见的悬空屋子,屋子门口站着一个老人,满了忧愁地看着郭芙。 老者的手扶在石壁上,好似要拨动机关一般,郭芙恍然道:“方才发箭救人的便是这位老人家了吧,郭芙谢过了。”说罢抱拳深鞠一躬,“家父襄阳郭靖,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者盯着郭芙看了一忽儿,哪只突然向郭芙弯腰行礼,口中说道:“老朽望南山人,贱名伍德玢,大胜关武林大会时,与兄弟王十三一起招待过神雕侠,有幸见过郭大小姐一面,算来也有小二十年时光了。” 郭芙正自惊疑,这才明白原来这老者本是丐帮弟子,因此认得自己,道:“伍老伯不必多礼。” 伍德玢见郭芙以剑拄地的模样,知道她受伤不轻,慌忙将她让进屋中,郭芙找了把椅子坐下就急急问道:“敢问伍老伯可有通往山下的道路么?” 伍德玢面露难色道:“通往山下的道路只有一条,不过,那几个黑衣恶贼次来目的乃是我手中的一本名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封面写着《望南山集》。 伍德玢见郭芙疑惑更胜,说道:“这件事情得从老朽的父辈说起,我家祖辈原是岳爷爷坐下忠义社成员,岳爷爷死后,忠义社也被朝廷打压,只得藏身于江湖,后来辛少师至镇江督战,忠义社首领知道辛少师乃是岳武穆之后的又一个心怀忠义的大忠臣,于是主动找到辛少师,投身到抗金大业中,辛少师与首领商量后,为了避免朝廷打压,该忠义社为离社,并且让忠义社成员化整为零潜伏敌后,专门为宋军提供情报并且在必要的时候保护人在鞑子铁蹄下的百姓们。” 郭芙惊道:“难道这本名册就是?” “不错,离社潜伏于虏庭的细作名单,这本册子一旦落入鞑子手中,离社将遭到灭顶之灾。”伍德玢这番话一说出来,一老一少均感默然无语。 郭芙一时没有什么主意,只得徒然嗟叹,却说离此地数百里之外的夏口,本事三国时吕蒙屯军之处,此处也是汉水汇入长江岔口,此时冬雨绵绵,雨丝落在人的脸上如同刀割。 确实恰有一艘货船自汉水进入长江,然后顺流而下,雨丝落在乌棚上嘶嘶作响,船客们大都躲在船舱里,或喝着烧酒暖身,或盖着棉被取暖,但是甲板上却有一个人例外,这人三十多岁年纪,头发散乱,髭须不齐,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右臂只剩下半截,左手还拿个酒葫芦,躺在甲板上仰面朝天,一任冰雨打在脸上,不时将葫芦送入口中一顿猛灌,旁人都拿他当作疯子,船家也只图他船钱,见他淋雨也是不闻不问。 他躺在那里,口中叽叽咕咕不知说些什么,旁人也听不懂他喊得是“姑姑”还是“芙芙”,正是与黄药师分手了几日的杨过。 他酒入愁肠加上寒风冷雨,便是内力雄厚如杨过者,也扛不住这般摧残,以致邪寒入侵发起高烧来。 正觉得头昏脑胀难受的紧,想要喝上一口酒压一压头疼,一举手觉得手中一轻,原来是酒葫芦掉在地下,随着船儿摇晃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恍惚中看见一个美貌女子向自己走了过来,只见她一袭白衣,像极了小龙女,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到自己身前蹲了下来,伸出手在自己额头上抚了抚,说道:“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懂照顾自己?” 杨过一把抓住那只手,眼泪随着雨水流了下来,哭道:“姑姑,我终于等到你了,不要再扔下过儿了。” 那女子一把将自己的手刷开,俏脸生寒,仿佛很是生气,说道:“什么姑姑长姑姑短的,谁是你姑姑,我看你好像病了过来看看你,怎么你这人如此无礼,你便病死好了,在没人理你。”说罢转身要走。 谁知杨过醉眼朦胧加脑袋发热,又将她认作郭芙,出手迅如闪电,一下又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口中说道:“你是芙妹么?芙妹你知道我好苦么?我和姑姑失散了,我找了她十六年了,原来你妈妈骗我的,这世上没有南海神尼这号人物的,芙妹” 那女子见杨过胡言乱语,使劲一甩手,这次却没甩开,气的柳眉倒竖,喝道:“你这浪子泼才,我好心过来看你,你却这般非礼于我,我”她气急之下抬脚朝杨过腰间踢去,谁知杨过虽然烂醉如泥,可是在收到袭击的时候内力自行运转,只听到“彭”的一声,激得雨花四散,那女子左脚还没碰到杨过的衣服就被弹开了去,激起水花泼了她一身,吓得她花容失色惊叫出声。 “慕容妹子,发生什么事了?”船舱内走出一个大汉朝船头问道。 “没什么,这个人生病了,我看看他。”她稍稍侧身遮住杨过握着的她的那只手回道。 那大汉未及理会什么,船上舟子却猛地一嗓子将他要说的话给憋了回去,“江中变天,不能夜行,前方郢州靠岸两日,各位掌柜的们请上岸活动活动筋骨啦。” 随着这一声呼喝,船舱中的商客们纷纷起身向舷窗外看去,期盼着早些靠岸,有钱的好进城找一家好些的客栈捂捂身上的寒气,手头紧些的也要找上一家澡堂子好好泡一泡澡。 雨势越发大了起来,被大汉唤作慕容姑娘的女子此刻只得任由杨过握住她的小手,倒不是她不想抽出来,实在是杨过握得太紧,抽也抽不出来。 商船渐渐靠岸,船家正在船尾下锚,码头上只有几盏马灯发出昏暗的灯光,在寒风冷雨中散发出几缕凄冷来。 人群急冲冲的向岸上冲去,慕容姑娘向着人群中喊了几声:“马叔叔,马叔叔,这人昏过去了,咱们把他抬下船去吧。”一个大汉应声越出人群,又招呼了几个小厮,一起将杨过抬将起来,杨过却任然牢牢抓住慕容姑娘的手不放,那慕容姑娘气也气过了,恼也恼过了,却也那他无法,就由他握在手里一起向岸上走去。 且不提郢州这里阴雨绵绵,此刻襄阳城中却是月黑风高,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花子在空无一人的街巷中跌跌撞撞地奔跑着,不时回头看向身后,仿佛身后有一头择人而噬的恐怖怪兽跟着他一般。这时房顶上两道金光直奔那花子脚踝而去,金光闪过,那花子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中年花子奋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伸手拔出深深刺入小腿的利器,拿到眼前借着月光才看清楚,那是纯金打造的燕子形状的飞镖,他将那金燕子紧紧握在手中,喘着粗气道:“原来阁下就是金燕子,不知道我们丐帮什么时候和阁下结下过梁子,竟要赶尽杀绝,寸草不留。” 黑衣人缓缓抽出长剑,剑尖直指着中年花子的鼻尖,低沉着嗓音问道:“密信藏在哪里?你说出来了,我饶你一命。” 中年花子冷笑道:“密信就是我,我就是密信,纵然我将藏信的地点告诉你,你若不杀我,我还是会把密信的内容口述给帮主他老人家听,难道这样你也不杀我么?”许是伏在地上的时间久了,压在身下的那只手有些麻了,可又没力气抽出来,只得轻轻地蠕动着。 剑光闪过,中年花子伏尸街头,黑衣人的身影隐入黑暗,好像从没出现过一般。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十七、力战黑袍 青石山上,悬空木屋中,郭芙正在舞剑。 郭芙自被堵在这悬空木屋里,一直是一筹莫展,只得将季无咎带来的独孤九剑剑谱拿出来研读,希望能找到应付眼前难关的办法。 别说,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独孤九剑乃是剑魔一声生剑术的要义,通篇没有一招剑术,只有九式,除了第一式总诀式,就只有第二式破剑式能破天下各种剑术,自然也包含黑袍者的软剑,可是难处也在这里,这独孤九剑说容易也容易,一共在九式,只要学会其中两式就能应付眼前的难关,可是要说难,那是真难,这独孤九剑的第一式就包括了三百六十种变化,岂是一夜之间就能学会的,况且郭芙还没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浪费,明日五更就要拔营去追王元起,那么如何突破那三个黑衣人就成了当务之急。 好在这剑术乃是剑魔以五行八卦数术推演而成剑谱,而郭芙作为桃花岛的传人,数术推演虽不能说是得天地造化,可这数理推演也算是精通了,总诀式中有一句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大有,大有去同人。”郭芙想道归妹趋大有,亦可覆渐挂,心中所动立即拔剑演之,她所用的剑招都是越女剑中的招式,却依独孤九剑的坚决演变,刚开始两招之间难以衔接,后来干脆心之所至,也不管剑招对错,信手舞动,逐渐行云流水游刃有余起来,舞到后来,剑之所至,目之所随,身形流转,脚步随身体牵引所至,皆混然一体矣。 “大小姐剑术又有所突破,此乃天不亡我汉人也,”郭芙还剑入鞘后,就听伍德玢说道:“老朽幼时曾有幸得见过辛少师舞剑,据家父所说,辛少师的剑术乃是传自唐代李太白,那是剑仙一般的人物,大小姐方才舞剑已隐有其势,以此剑术突破那三个恶贼,料来并非毫无把握,忘大小姐以复兴汉人大业为重,将此名册在明年惊蛰当晚”,送到镇江金山寺,酉时到大成殿拜佛,戌时之前会有一个自称郁字四十九号的人也来拜佛,你只要问他:‘拜佛怎么不挑白天来?’,他回答说:‘天无片刻明,白天晚上还不都一样?你不是也没在白天拜佛么?’,这是你回答:‘四十八拜见岳爷爷去了,留下一本诗集让我转交给你。’,这时他如果回答:'那倒是辛苦了你这外乡人了,我一个庄稼人,不识字,你一会儿交给我家二小子吧,他念过私塾,是这里十里八乡有名的先生教出来的。',然后他会告诉你到什么地方交给什么人。切切不可记错了。” 伍德玢说完这番话,突然强出门去,对着桥对面喊道:“狗鞑子,你们要的东西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跟我来拿吧。”说罢涌身一跳,跌入山谷去了。 郭芙不意他有此一着,待要相救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将那本《望南山集》和独孤九剑的剑谱卷在一处,收在怀中,握剑在手,一步一步向对面走来。 郭芙站在索桥上,看见一个黑袍人跌坐在地上,被季无咎用手掌按住头顶,剩下两人背向而坐,一个面向来路,一看面向索桥,此刻见郭芙渡桥而来,立即起身拔出软剑,更不打话,挥剑攻向郭芙面门。 他身后黑衣人听到脑后响动,也立刻起身取出飞盘戒备,这般做派似是毫不将被擒住的黑袍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郭芙见那一柄软剑飘然而至,心中默念破剑式心诀,手中长剑直欺对方全身诸大要穴,却对那软剑的攻势不管不顾,黑袍人确实大吃一惊,郭芙这一剑看似平实无奇,其实已经将他身前诸大要穴全部笼罩其中,而自己手中的软件本就以变化多端见长,此时却是处处受制,要刺她面门,那就要沉腕抖动将腕力传递到剑刃上,那时她长剑斜削手腕剑尖乘势直指膻中穴,再者她身着宝甲,刺她周身任何部位都无法建功,自己却成了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何以她到那小屋子里半晌,武功精进如斯?难不成那老者是个武林高手,传授了她专门克制软剑的法门不成?可若是如此那老儿何必自尽? 其实这黑袍人的武功比郭芙胜了不止一筹,只是蓦地被这独孤九剑的怪招功得失了方寸,一时难以招架而已,郭芙确实得势不饶人,越女剑的招式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黑袍人反倒只守不攻,在气势上便先输给了郭芙。 那边人厨子和圣因师太对视一眼,见郭芙一人足以缠住一人,各自拿出兵器,准备邀击手持飞盘的黑袍人,人厨子手持一柄精铁打造的火叉,着兵器古往今来为人熟知的只有两人使用过,一时杨家将的烧火丫头杨排风,另一个就是程英的师侄,黄药师的徒孙傻姑,傻姑只会三招叉发,已经让女魔头李莫愁颇为忌惮,而人厨子的火叉叉法却不是桃花岛一脉,乃是传自昆仑山中的一位世外高人。 只见他平举火叉脚下疾走,直刺黑袍人胸口,那黑袍人冷哼一声,手中飞盘激射而出,带着破风声袭向人厨子的胸膛,谁知人厨子也是微微一笑,脚步顿时停下,身体微微一侧,火叉在锁链上一挡,轻轻一绕,将锁链缠在了火叉上,黑袍人面露得色,手腕急抖,人厨子立刻觉到一股大力从锁链上传过来,几乎让他住不住火叉。 那黑袍人正要乘人厨子拿不住兵器时夺他手中火叉,谁知身侧破风声起,原来人厨子和圣因师太分进合击,人厨子拖住了黑袍人的兵器,圣因师太却绕道其身侧偷袭。 黑袍人却不着慌,他左手握着铁索与人厨子相持,右手却来擒拿圣因师太的手腕,圣因师太的峨嵋刺离黑袍人的脖子还有三寸时被他用擒拿术叼住,而且他内力较人厨子和syste都要深厚,一时与两人相持却不落下风,怎知却被刘三郎捡了个空,刘三郎迅速持努上膛发射,瞬间就将一支弩箭射向黑袍人的咽喉,黑袍人情知不妙,要回手来挡箭却被圣因师太反手拿住,弩箭转瞬即至,黑袍人只得努力侧过上身,只是刘三郎何等箭术,又有两大高手从旁挟持,黑袍人虽然侧身,弩箭依然从肩头锁骨射入,黑袍人顿时鲜血四溅,委顿在地,死活不知。 人厨子和圣因师太立刻上前相助郭芙围攻仅剩的一名黑袍人,如今情形倒转,黑袍人成了被围攻的哪一个,虽然武功高于在场任何一人,奈何仍旧落得个束手就擒。 郢州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天色微亮时雨势方才见小,船码头外的高升客栈里,有些客商已经结算房钱,乘着早时赶路了。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独臂的病汉,但见他破衣烂衫,须发散乱,便如丐帮弟子一般,正是杨过,昨日淋雨大醉,加之心情烦闷,发起了高烧,幸亏他内力精湛,只歇息了一夜便大致好了,只是头疼得厉害,于是打算出了这镇子散散心。 他此刻心情烦闷之极,最不喜人声沸腾,越是清静偏僻越好,因此出了镇子尽挑荒僻小路行走,走得累了,就地坐下歇息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龟儿子,把你老子抓来这里要做什么?” 杨过坐下歇息未久,就听到一个孩童呼救声,这声音听起来不过五六岁,说出来的话又是龟儿子,又是你老子的,倒显得老成无比,杨过一时好奇便循声偷偷潜过去看个究竟。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喝道:“你这小王八蛋,嘴倒不赶紧,被抓了还不老实,你这小畜生自己跑到这荒郊野岭来,这时便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小王八蛋你骂那个?” 杨过听到这句话经不住笑出声来,那时他初出古墓时就用这法儿戏弄过霍都,时隔十几年,竟然又听见一个似乎与自己幼时不相上下的顽劣小童用这法儿戏弄敌人,而且这小童今日处境较之自己当日在大胜关更为险峻,让杨过大为佩服,决定今日如论怎的都要救下这个顽劣小童来。 那中年汉子果然上当,喝道:“我小王八蛋骂的就是你。”一句话说出了口方才回过意来,不由恼羞成怒,喝骂道:“小畜生,好一副伶牙俐齿,他奶奶的,今天晚上不得晚饭给你吃,饿死你个小王八蛋。” 杨过早已循声靠近那汉子背后,只是这汉子似乎武功很是平庸,丝毫不知背后有人靠近,只见他手中果然提着一个小孩儿,约莫六七岁光景,头上梳着两个抓髻,身上的绿丝绸罩衫虽然脏兮兮的,可也能看出这小孩儿比试大户人家出身,却不知为何被这大汉所擒。 那孩儿挣扎中见到正在靠近的杨过,脱口问道:“你是哪个?跟着龟儿子一伙的吗?要把老子带到哪里去?” 那大汉听着话中有异,回头一瞧,就看见一个独臂乞丐盯着自己笑嘻嘻的,心下一惊,脚下倒退了三步,骂道:“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滚开滚开。” 不料杨过却说道:“你这小子必是贪玩,又不听大人嘱咐,终于惹出祸来了吧?” 大汉一愣,思索再三,方才明白人家这句话是跟那孩童说的,那是把自己晾在了一边,全没放在眼里,刚要开口却又被那孩童抢先说道:“格老子的,当时后山上七八个小孩,这帮龟儿子单抓老子一个,那个断了膀子的,你要是能救了老子,老子的老子定有重谢。” 杨过忍笑问道:“哦,不知道你老子是哪个?能出多少银子啊?” 那孩童一听这人愿意救他,立刻精神大振,说道:“老子叫季无损,老子的老子是巴中名门花石林门下第二代大弟子季冰,怎么样?把这头大蠢猪在这儿做了,回头我介绍你加入花石林,花石林门中女弟子可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哦。” 杨过见他这般学着大人说话的口气很是好笑,那中年汉子确实气炸了肺,这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大刺刺的谈论要把他在这儿做了,而且还就在他面前大声谈论,混没把他当回事,早已是满脸通红,青筋暴出,举刀便朝杨过砍去,口中喝道:“哪里来的野花子,满口胡言乱语,给我去死。” 谁知握刀的手刚举起来,就觉得胸口几大要穴突突乱跳,接着眼前一晃,手中一轻,那孩童已经被对方抱在怀中,自己却浑身麻木,只得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了。 杨过和季无损回到镇子时,一时天光大亮,那季无损毕竟小孩子心性,见到街边有趣事物都要去驻足观看一番,杨过心里却开始犯愁,这小子年纪虽然很小却很少对自己的脾胃,想来老顽童当年非要和自己结拜,也是这般,只是他家远在巴中,而自己不知为何只想顺江东下,却不愿逆流西上,难不成这路都要携他同行? “哎呀!”季无损一声呼喊,将他思绪拉回,只见季无损被一个人撞倒在地,那人把眼一瞪,当即骂道:“哪里来的野孩子,走路不带眼镜的么?真是没教养!” 季无损坐在地上却不起来,说道:“其实我不是没带眼睛,而是忘带脑子了。” 那人见他说的奇怪,问道:“为何忘带脑子?” 季无损脸上露出奸笑,道:“昨日被一头野驴踢坏了脑子,大夫说若是再被驴踢一次就修不好了,因此没带。” 那人听出这时讥讽他是驴,待要发火,忽而看见走过来的杨过,露出惊慌神色,疾步走开了去。 杨过见到那人,也觉得颇为眼熟,拉起季无损回到客栈方才想起来,那是前丞相丁大全的管家,那时节自己将丁大全抓到县衙时,这个人曾带着金银财宝来找到自己说项,只是时日久了,一时没想起来,想是他那时着实怕的很了,因此一眼就将自己认了出来。 杨过本是个豁达之人,那管家本是个下人,自己当然不会与他为难,所以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十八、冲锋陷阵 却说郭芙自天色微亮拔营起兵,又追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见到被王元起胁迫的百姓,只是上千人乱哄哄停在路上却不前行,想来必是前方路途有甚阻碍,当下传令止兵不前,但见五百大宋兵卒,盔明甲亮,端坐马上如山岳持重,一股萧杀之气扑面而来,那些坐在路边的百姓正不知这些兵卒来此何事,就看见一名女将提缰策马前行,后面两将一老一少,好似那女将统属将佐一般分左右随后而行,正是郭芙带领刘三郎及三百强攻手指挥七叔。 看押百姓的兵丁见到这五百人军容齐整,眼睁睁看着郭芙三人策马而过不敢拦阻。 郭芙驱马前行,转过山脚,心下吃了一惊,只见数百宋兵用大盾摆了个月牙阵,长枪架在大盾上斜向外指着,这显然是遇敌结阵了,郭芙举目远视,果然两三百步外有约莫一百鞑子,手中持弓搭箭指着这里,却没有发射箭矢。 “来者何人”郭芙正注目察看鞑子兵力状况,不意有人突然吆喝,收回目光才看到一名将佐带着十来个兵丁将自己三人围在了中心,那将官满脸怒容地看着郭芙,等她回话,郭芙端坐马上,冷冷说道:“王元起卖国求荣,叛国降蒙,我此来乃是为国锄奸的。” 那将官脸上闪过一丝疑虑,缓缓抱拳道:“不知将军身居何职?自来是否有朝廷谕旨?下官位卑职轻,不敢擅作主张。” 郭芙深吸了一口气,手腕轻抖,马鞭鞭梢直取那将官腰腧穴,七叔一见小姐动手,闪电般抽出腰刀架在那人脖子上,那人穴道背点浑身无力,又被腰刀架在脖子上,立刻亡魂大冒,心道这不是强盗假冒的官兵吧。 不说那十几名兵丁见主官被擒,不敢轻举妄动,跟在身后的刘三郎见这少主老仆二人在人家营寨之中就敢拔刀拿人,真不知是说她胆大包天还是无知皮肤的好,只是事已至此也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位郭将军乃是襄阳吕府台吕大人麾下大将,叛官王元起夜宿娼妓,泄露朝廷机密,因此畏罪潜逃投敌,我家将军奉命锄奸,尔等敢不听命?” 刘三郎这一番话说的半真不假,王元起夜宿娼妓泄露机密是有的,郭芙是吕大人麾下且奉命追杀王元起也是有的,不过奉的是郭靖的命令而不是吕文焕的罢了。 那将官本是鄂州鄂州吕文德所遣部众将官,他见王元起带领百姓和兵丁直入敌境,心中便有所怀疑,这时听刘三郎这么一说便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忙不迭的说道:“将军,卑职对那王大人,不不不,是王元起也早有怀疑,卑职这就引将军去见我家大人。” 郭芙问道:“你家大人是?” 那将官忙道:“不劳将军动问,我家大人乃是鄂州知府麾下都统官张榆英张大人,张大人这两日也提醒卑职要注意这位王王元起的动向的。” 郭芙甩动马鞭解了他穴道,喝道:“前头带路吧。” 郭芙这以马鞭点穴解穴的手法乃是传自她三师公——马王神韩宝驹,由郭靖亲自传授的,郭芙自由练剑不用功,对于骑马打猎却大有兴趣,以至于这套金龙鞭法却练得精熟。 郭芙跟着将官转了几转,到了阵前,只见一名将军坐在马上目视前方,想来便是那张榆英张都统了,却说刘三郎在他军阵中转了几转,心下已经肃然,这张大人布的军阵攻守兼备,严整肃然,颇有名将气度。 月牙阵外却站着六个人,三个蒙古人三个宋人。 那蒙古人乃是个储政院的通事,他大刺刺的在宋兵阵前昂首而立,两名武士侍立左右,手持马刀随时准备厮杀的模样。 宋人正是那京官王元起,两名侍卫手握腰刀分立左右也是颇有气势,只是王元起低眉顺眼,他身形长大,个头本来较那蒙古通事要高,虽不及他健壮,可也是身姿挺拔,这时却弓背驼腰,膝盖弯曲,竟然不敢显出比那蒙古人高的形象来。 说出来的话更是听得郭芙柳眉倒竖,只听他说道:“贵国可汗英明神武,其实我半壁小国国主能比,宋主遣我此来,一是进献些两脚羊与可汗为奴,二嘛,便是乞可汗陛下暂缓发兵南下,待过了严寒,宋主当有贵重礼物奉上,乞伏乞伏。” 又听那蒙古通事说道:“宋主既然有这孝心,本官自当上表向天子陈述此事,只是天威难测,我等不敢妄测圣意。” 那蒙古通事言语中涉及蒙哥时,王元起竟然面北肃立,好似蒙哥是他君父一般,当真是无耻已极。 又听那通事说道:“我主常言道,宋家赵官儿不过是南国的头羊而已,小小宋国不过是我圈中的牛羊,早取晚取没什么两样,若是赵官儿孝心当真可嘉,便叫他多做几年皇帝也未尝不可。” 郭芙听着这里怒不可遏,挺枪跃马而出,这一下事起突然,谁也没有防备,那张都统手握剑柄,指关节已经发白,此时却是掉转马头,背对着郭芙。 郭芙一枪挑死一名鞑子武士,伸手抓住鞑子通事后领,提将起来挥手一抡,正砸在另一名鞑子武士脑袋上,接着将他举在身前,当作肉盾,催马向鞑子百人队冲去。七叔也拍马而出,将那晕了的鞑子提在马上,随着郭芙冲向敌阵。 刘三郎再次崩溃,只得举起神臂弩为郭芙和七叔掠阵。 王元起突然遭到变故,心中大卫着急,又怕蒙古强弓误伤自己,赶紧退入本阵,谁知立刻有宋兵手持刀枪,隐隐围着他转动。 王元起情知自己刚才在蒙古通事面前一番做派已经引起宋兵里的将官不满,若不是这个不知何处来的疯女坏事,那便早已交割完毕,那时管他宋兵官将有多大不满,也只得回转鄂州兵营,自由蒙古武士与相府私兵护送自己去与蒙哥可汗相见,只要凭得自己巧舌如簧说得那蒙哥汗个月不来南侵,便是大功一件,争奈天不遂人意,叫这疯婆娘坏了好事。 看押百姓的都是相府的私兵,原有两百人,见事情又变,于是分出一百人围聚到王元起身边来,王元起见相府私兵统领如此善解人意,十分高兴,胆气复壮,向张榆英喝道:“张大人,你军中如何有这么一个疯婆娘,又不尊号令,还不与本官拿下了。” 此时郭芙和七叔两人一个女子一个老者正单枪匹马的与鞑子恶战,身陷险境之中,自己等青壮男子却畏缩在坚阵大盾之后,随时未得号令之故,也不免汗颜,听王元起这等无耻话语,更是义愤填膺,刚才被郭芙拿住的将官抱拳道:“大人,这位郭女将军乃是襄阳友军,此来是是”,他本来是想说来捉拿叛官王元起,终是没敢说出口,只得又改口道:“既是友军自不必奉我军号令了。” 王元起听他有意替那疯婆娘开拓,大怒道:“放屁之极,襄阳就也好,鄂州军也好,,此刻都要听我号令,张大人,难道要让本官亲自去拿这婆娘吗?” 张榆英牙关紧咬,脸色青白,顿了一顿才虚指马鞭道:“右营官听令。” 那将官听都统下令,心中一寒,暗道:难道终于叫我手上沾了忠义之士的鲜血么?碍于军规,只得答道:“末将在。” “你提本部人马,绕过交战双方,堵住鞑子来路,莫叫王大人要捉拿的人夺路逃了。” 那将官一听大喜,这时要堵住鞑子的退路,将这百余鞑子一网打尽啊,忙不迭的领命而去。 张榆英的打算王元起岂能不知,心中冷笑道:“你既然这般不识趣,带我回京后与相爷说个分明,定有你的好果子吃。”他把眼望战场上瞧去,心下也震惊不已,只见那疯婆娘和那个糟老头,转眼便在蒙古军阵中杀了两个通透,只杀得蒙古兵七零八落,心中道:“这疯婆娘难道是穆桂英转世了,怎得这般厉害,似这般岂不是够得上那桓侯志勇了?可惜却与相爷作对,任你如何勇猛怎能与百多蒙古骑兵为敌?你自取死却怪不得旁人了。” 王元起正自思绪纷乱,忽然听得马蹄声大起,心中一喜,暗道必是蒙古大军到来,这可有救了。 这马蹄声停在张榆英耳朵里,心中也与王元起一般以为是蒙古援兵到来,只是王元起是喜,他却是愁,张榆英是秀才从军,乃是投笔从戎,心中一刻不敢将忠义二字放下,心道既然陷入敌围,但有死而已,绝不会投降苟活了。 马蹄声渐进,山后杀出一彪军马,个个盔明甲亮,却是宋军衣甲旗仗,旋风般向鞑子杀去。 这一来张榆英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宋军在居然有这等强军,喜得自然是来的援军乃是己方而非敌方,幸亏先前派人堵住了鞑子退路,那么协助友军全歼鞑子百人队的功劳是跑不掉的了。 王元起却是又气又怒,气的是鞑子如此疏忽大意,这里虽然距离南阳很远,可却离樊城颇近,者上千人浩浩荡荡走了个把时辰竟然只遇到一个百人队,几乎都折在了这里,那便宛如他是蒙古人一般,心痛不已。怒的是这些宋兵竟然都不识好歹,处处与他作对,他这里咬牙切齿要生食其肉方才甘心。 “大人!”王元起正自懊恼,忽然听到一声满含喜悦的叫声,抬头一看,原来是张榆英帐下官兵擒住了蒙古通事到来,那将官兴奋道:“大人,这鞑子是个储政院通事,四品的大员啊。” 张榆英未置可否,看了一眼王元起,却对杀敌归来的郭芙道:“郭将军英姿飒爽,不愧豪杰之后。” 郭芙抱拳还礼,连道不敢,驱马立在一旁。 王元起慌忙从宋兵手中抢过那通事,松了绑,见他身上蒙古袍被扯破了,又亲自打车上取出一件锦袍与他披上,如今这般大大的得罪了蒙古大汗,待要像个发展补救一番,,眼下两元大宋忠义勇猛的将官若能擒下了送与蒙哥汗,说不定能的他欢心。 当下想张榆英喝道:“张都统,你可知罪?” 张榆英闻言又急又怒,急道:“下官何罪之有?” 王元起冷笑道:“你纵匪行凶,伤害友军,破坏相爷的和谈大计,罪不可恕,左右,拿下了。” 他了字一出口,身边冲出十几个人将张榆英拉下马来,扒去战袍,除去兜鏊,就要上夹板,亏得他们带了这许多东西。 鄂州兵见主将被拿,纷纷拔刀来救,相府私兵统领举着一块金牌喝道:“相府拿人,谁敢乱动?” 这些兵卒本事穷苦人家汉子,见了这大内金牌,都不敢擅动。 “哪里来的一只恶狗,乱放狗屁,真是臭不可闻。”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郭芙麾下一个江湖人,身材瘦高,身穿灰布葛袍,手里拿个大火叉,正是人厨子。 那相府统领听他出言讥讽自己,心中恼怒,转眼看到郭芙,见她姿容秀美,更兼英气勃发,色心大起,全然忘了这是个敢单枪匹马冲进敌阵的女将,喝道:“把这女匪一并拿下。” 呼啦一下来了十几个人,要拉郭芙下马,郭芙一张脸冷若冰霜,刷的一剑,将走得最近的一人杀了。其余人都是一愣,他们在京城横行了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凶悍的人,还是个美貌的女人,哪十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拥而上,想仗着人多将郭芙拉下马来。 谁知郭芙手腕轻抖,用上了独孤九剑的手法,一剑刺死三人,那边厢人厨子,圣因师太,季无咎纷纷拔出兵器啥了过来,眨眼睛十几人统统横死当场。 相府私兵统领只觉得喉咙发干,看了看王元起,对方也投过来一个估计跟自己差不多的眼神,突然竭里斯底的喊了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吗?把他们统统杀死,一活的不留。” 剩下的相府私兵拔出腰刀,刚走出两步,就发现那些刚刚全歼了蒙古百人队的骑兵们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们的刀枪上还滴着鞑子的血液。 那统领见状还想色厉胆薄的拔刀向前,忽地弓弦声四起,他双肩双跨都被狼牙箭洞穿,箭势未消竟将他带起直钉在了王元起的马车上,这四件都不中要害,叫他一时还死不了。 鄂州兵见襄阳兵如此,心下好生敬佩,有样学样,一队兵马举刀将主将救回。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十九、断指黥面 王元起见大势已去,腿一软,瘫软在地,那蒙古通事倒比他有骨气的多,见是不可为,也自傲然而立,庶无乞降之意。郭芙拿他一时倒也无法,问计与左右,人厨子道:“鞑子这么多,倒也不必全杀了,叫他拿不得弓箭就是。” 郭芙问道:“如何叫他拿不得弓箭?”人厨子笑而不答,走到那通事面前,那通事初时尚自傲气,见人厨子一脸邪笑的走过来,双股也不禁打颤,忽然双手被人捉在手中,手上一凉,四根手指掉在地下,原来人厨子砍了他双手的拇指和食指,果然是再拿不得弓箭了。 人厨子将通事丢在地上,又向王元起走来,私兵中又几人想来相救,谁知身形微动便被神臂弩射死,剩下的惊若寒蝉,在不敢动。 人厨子提起王元起,丢在郭芙马前,他见郭芙手中宝剑尚在滴血,立刻向郭芙磕起响头来,一边磕头一一边哭道:“女侠,姑奶奶,姑奶奶貌若天仙,心肠也必如仙女一般慈悲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奶奶,小人实在该死啊,就是不敢污了姑奶奶的宝剑啊,姑奶奶大人大量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吧。”说着便磕了十七八个响头,脑门子都磕破了。 刘三郎哈哈一笑,跳下马来,说道:“这狗官交给我来处置可好,坑害我叔父的人中,想必就有这位王大人。” 人厨子将匕首交给刘三郎,王元起见刘三郎握着匕首面露狰狞之色,待要求饶,脑袋已经让人按住,刘三郎用匕首在他脸上活生生画了八个大字,左边四个字是“蒙哥死于”,右边四个字是:“襄阳城下” 郭芙笑道:“刘三哥这是要学一学那孙膑吗?” 刘三郎恨道:“似这等谄媚无耻之徒,我大宋是少一个好一个,便让他去服侍蒙古的鸟大汉好了,那狗鞑子正缺少这样的阿谀奉承之人,给他脸上留个记号,也好叫他君臣记得在咱们的好处不是?” 郭芙直说妙极,让人将那蒙古通事和王元起都将手反剪在背后绑了串在一起,以防他中途自己解开绳索。 人厨子又向那群私兵问道:“愿意与你家大人一起去蒙古享受荣华富贵的,便站到你家大人身边去吧。” 那群私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尚有羞耻之心的,扔了刀枪站在一旁,有的惊疑不定左顾右盼,还有五六十人不知是主仆情深还是怎么,竟然真的站在了王元起身侧。 人厨子微微笑道:“很好,很好。” 那些私兵不知他说很好是什么意思,都心惊胆战的,果然人厨子又道:“放下武器的站到一边,拿着刀的有一个任务。” 人掉兵刃的心里松了口气,站到了外围,手中我了腰刀的心里却打起了突,人厨子道:“你们每人去看下王大人忠仆们的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放你们回去。” 那些私兵听了,有的惶恐,有的愤怒,只有早早抛下兵刃的在辛灾乐祸。 手中提着刀的,不论是抛下兵刃或是畏缩不前都被射死,那些跟随王大人的有些反悔往回跑的也被射死,最终拿刀的硬起心肠,将那些跟随王元起的私兵的拇指和食指都看了下了,才得以和最终扔掉兵刃的人站在一起。 看着那长长一串缺了手指的人缓缓向新县而去,郭芙下令,护送百姓回青石镇,等待水师接应。 到了青石镇应该就能见到齐哥了吧!郭芙如是想着。 郭芙遭遇鞑子的时候,襄阳也发生了一件大事,天刚刚亮起来,巡城的兵丁就发现一个中年乞丐的尸体伏在大街上,显然是被人杀死,兵丁们都知道丐帮在襄阳势力极大,于是将事情禀报到了耶律齐,耶律齐带人赶到时,执法长老早就到了。 说起耶律齐这一位丐帮当今的帮主,他本是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十世玄孙,曾经盛极一时的大辽国皇族后裔,其先父楚才公,曾贵为蒙古帝国丞相,此公乃是一代大儒,切精通佛学,二十七岁上随万松禅师学习,自号湛然居士,三十年前,窝阔台汗征讨山西时,曾以一副对联救挂山天宁寺与铁蹄之下,成为一时佳话美谈。 耶律齐乃耶律楚才续弦夫人苏夫人所出,与其兄耶律铸并非一母同出,其母还是北宋名家苏轼之后,后来与耶律楚才一起死于蒙古王帐,流言是乃马真后施以毒手害死,后来其兄也被虏庭处斩,只剩下齐燕兄妹二人,孤苦无依,被郭靖黄蓉收留。 他虽然不是中原人,却也长得气宇轩昂,一表人才,更兼家学渊源,胸有韬略,不仅郭黄二人对他青眼有加,就连襄阳城的小公主,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杨过,见一次就吵一次的郭芙,也对他折服不已 再者,他气度非凡,胸襟广阔,丐帮群豪也对他无不交口称赞,因此能以外族而统领中原第一大帮派。 “参见帮主!” 随着众丐帮弟子唱喏,围观人群分开一条道路,里面有十几个丐帮弟子手握竹棒,组织人群往里面挤,地上躺着一具尸体,脖子下面一滩已经发黑的血迹。 耶律齐抬起双手向众弟子示意,走到传功长老的跟前,一指地上的尸体,问道:“传功长老,这是哪处分舵弟子?身份如何?如何死在襄阳大街之上?” 传功长老本来蹲在地上仔细查看,听到帮主问话,赶紧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帮主,这人确是我帮中弟子,他是南方镇江分舵的四袋弟子,名叫李二,身份不低,却不知为何死在襄阳。” 耶律齐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被杀死的,只是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杀手,一个镇江分舵的弟子怎么会跑到襄阳来被人杀死。 “帮主你看,”传功长老把手伸到耶律齐的眼前,手掌上平躺着两枚黄金打造出来的燕子形象的飞镖,“此物名叫金燕子,今年在江湖上频频出现,但凡出现金燕子的地方必有人命案。这两枚金燕子一枚是从这位兄弟的腿上拔下来的,,另一枚被他握在手里。” “嗯,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听说这金燕子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之后无迹可寻,莫说官府追查不到,便是一些武林名宿追查,也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耶律齐说着眼看着四个丐帮弟子带着一卷草席走进人群,把草席往地上一铺,两个人抬头,两个人抬着脚,就把这人往草席上抬,把席子一卷,找个地儿一埋,就算完了,丐帮中都是些无家可归的叫花子,也没什么身前身后事,本来就是死在哪儿就买在哪儿,又有谁知道大宋朝抵抗外族入侵出力最多的反而是这帮人呢?却说这人身体已离开地面,下边露出三个血字来。 耶律齐眼尖,这三个字虽然写的歪歪斜斜,可耶律齐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写的是“赵”c“王”c“杨”三个字。 可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呢?是三个姓赵的c姓王的c姓杨的人吗?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帮主,依属下之见,还是先把这三个字拓下来,再从长计议。”传功长老说道。 耶律齐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这天刚五更时,郭芙带着五百骑追赶王元起,一场大战,卯牌时分歼灭了一支蒙古的百人队,沿途护送两千百姓往青石镇,这一路却走到了申牌时分才赶到镇子里,这一路上唯恐被蒙古大队人马追上,一路上也顾不得吃饭,就这么连续走了四五个时辰,到了地儿歇下来才觉着肚子里已经饿的不行了。 郭芙站在城门口,一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肚子,她要看着百姓都进了城才能放得下心来,谁知走在最后的却是昨日刚刚认识的季无咎,他手里拿这个饭团递给了郭芙,伸手接过来一闻,一股饭香味还带着淡淡的药草味,闻着这个味道肚子更饿了,张嘴一咬,匆匆嚼了几口便咽了下去,季无咎笑道:“芙姐姐别急,慢点吃,我这里还有,这是我们花石林特制的秘方饭团,不仅味美,而且补气益肾,这是我妈妈做的,我一路来没舍得多吃。” 郭芙听他说的如此珍贵,倒是觉得有些愧疚,把手中的饭团吃完,说道:“我吃了一个就不怎么饿了,你妈妈给你做的饭团你怎么舍得给我吃?” 季无咎脸红道:“我看你大半天没吃东西,定时很饿了,一个饭团值得什么?芙姐姐可是要带领大家回到大宋去的啊!” 郭芙在家的时候是个大小姐,父严母慈,家教甚严,以前有大小武陪着不觉怎么,后来杨过一通搅和,就再也回不到以前了,现在人人都当她是郭家大小姐,说话虽十分恭敬,却透着三分疏远,只有丈夫耶律齐,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体寒问暖,可是他人前人后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儿都要出口成章,引经据典,便是和郭靖一样把他当作小孩子一般。 可是这会儿季无咎说出来的话,却处处透着对她的崇拜,让她第一次有了被人簇拥的感觉,就像人厨子等群豪对杨过,丐帮新四大长老对耶律齐,以及中原江湖中人对郭靖那样,这感觉让郭芙也些许的得意,他把嘴里的饭团全部咽下去,拍了拍手上的饭粒儿,正色道:“急人所难乃是我侠义辈理所应当之举,再者我大宋子民岂能任由他人鱼肉?” 季无咎似懂非懂地听着,突然从殿后的宋兵队伍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负责打探鞑子动向的人厨子,他平日里脸上都带着几分皮笑肉不笑,见着季无咎的窘相,笑容更甚,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拍了拍季无咎的肩膀,向城门努了努嘴,那意思赶紧进镇子里去,这儿还要办正经事儿呢,看着季无咎进了镇,对郭芙说道:“鞑子北大营兵力调动频繁,似乎有大动作,道上的弟兄说,这一次足足有好几个千人队,看来是要对咱们志在必得了。” 郭芙吃了一个饭团,饥饿感稍稍压下去一点,人厨子甚是高大,郭芙也不去看他的脸,眼睛看着殿后的张榆英部缓缓进镇,语气平淡地问道:“鞑子前锋什么时候能到?” 郭芙这么问,也是因为郭靖说过,会有水师来青石镇接应,只要水师能赶在鞑子之前到达青石镇,到时候就算鞑子来的再多,也只能扑个空,这道理人厨子也明白,他咂了咂嘴,说道:“大队的鞑子还要两三个时辰才能赶到,”郭芙听到这里,心里一喜,两三个时辰,足够水师赶来了,可接下来的话又把希望赶跑了,“但是附近刚好有一个鞑子千人队,一时半刻就能赶到,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附近有一个千人队?怎么刚才行军时不曾出现?若是那时冲了出来,莫说是百姓,我们也必定全军覆没啊。”郭芙一边说一边和人厨子随着宋兵进镇,刚进城门就看见鄂州兵的都统官张榆英正在指挥部众蹬成守御,心中惭愧,身在敌境岂能如此大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二十、我来断后 “大小姐!大小姐!”郭芙循声望去,原来是七叔带着个水军统领来了,郭芙心里顿时如释负重,还好来得及时,却看见七叔停了下来看着自己,显然是叫自己过去说话,郭芙不解其意,三步并两步走过去问道:“七叔,怎么了?” 七叔道:“这位是姑爷麾下水师统领吴大海,受老爷和姑爷之令来接应大小姐的。” 吴大海虽然是耶律齐属下,不过耶律齐如今忙于丐帮事务,无暇分心军务,水寨一应事务具有耶律燕主持,此番青石镇接应也是郭靖亲自下令,与耶律齐并无关系,只是七叔大小看着郭芙长大,知道她虽然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最是希望有人关心,本来应该是姑爷亲自前来接应,却不知为何只派了吴大海前来,因此特意说是他吴大海乃是受姑爷差遣前来,让她心里好受些,吴大海如何不知这位老家仆的画外音,当即躬身道:“正是,耶律将军因丐帮事务繁忙无暇分身,昨日带晚传令,让末将点齐兵船,连夜赶来接应大小姐,幸好老天爷眷顾,及时赶到,只是。。。” 如今大敌当前,大队鞑子马上就要围城,郭芙自然也顾不上儿女情长,听五吴大海说万事俱备,正自高兴,他一个但是就让郭芙把心提了起来,一双美目盯着吴大海问道:“怎么?” 吴大海答道:“大小姐,末将带了六艘艨艟,二十艘福船来。” 郭芙见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知他是何用意,问道:“那又怎么了?” 七叔叹了口气,说道:“二十艘福船能载二千余百姓,挤虽然挤了点,眼下事情紧急,也只能这么办了,艨艟兵船却只有五百人的位置了,可是再也多不了的了。” 郭芙奇道:“那不是正好么?。。。哦!”会过意来的郭芙回头看了张榆英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榆英也似有意似无意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报——”,一名探子拖着长音连人带马滚到郭芙跟前,那马上骑士一个鹞子翻身滚鞍下马,跪在郭芙跟前,“番兵两千余与青石镇外五里扎营,正在伐木打造攻城器械。” 斥退探马,郭芙遣小校将张榆英请来,当面说明襄阳水师船只不足以载,没等张榆英说话,郭芙抱拳道:“今在襄汉,我为主,将军为客,请将军率部登舟,襄阳儿郎随我阻击断后。” “请将军登舟——”,身后襄阳兵齐声喝道。 张榆英见郭芙及襄阳兵一片赤诚,心中感动,还有些愧疚,抱拳道:“郭校尉盛情,张某心领,只是张某七尺男儿,岂能让女子涉险,却叫堂堂男子汉躲在舟船里,难道郭大小姐就将我汉人男儿看得这般轻贱么?” 郭芙见他这般说,也就不在强求,遂令七叔带郭府家丁安排百姓上船,又请杨婆婆传令五百弓弩骑兵生火做饭,饱腹一餐,准备随时到来的攻城防守反击。 鄂州兵都是重步兵,甲厚弩沉,适于防守,张榆英立即带领部下蹬城布防,郭芙部下却都是骑兵,利于冲锋,于是利用两军接触之前的空隙,抓紧休息,恢复体力,兵丁们三三两两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吃着热干粮,喝着温开水,郭芙又令人将干粮和温水送去城墙上分与鄂州兵吃喝不提。 却说郭芙和季无咎围着火堆坐在地上,郭芙望着瓷罐中清水翻滚,有些发呆,她是大小姐不错,可是在军中一向与兵丁一般,自己动手热干粮,生火堆。今日却有些不同,她看着季无咎忙碌着将包袱里的两团用荷叶包裹的饭团丢进瓷罐,有取出些茶叶撒入清水,郭芙想插手帮忙却被他挡开,“芙姐姐身为三军主帅,岂可亲为庖厨之事。” 未几,季无咎将饭团捞出,撕开荷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看着伸到眼前的饭团,郭芙道了声谢,接过来,樱桃小口微启,贝齿轻咬,饭香立刻充盈满口,与那时吃的冷饭团自又不同,这里季无咎有舀了一碗瓷罐中的水递给郭芙,郭芙轻轻啜了一口,饭香和着茶香沁入心肺,令人神清气爽,接下来三两口吃完了饭团,仰头一口喝完了一大碗茶,看着这画风突变的吃相,季无咎一时愣住没缓过神来。 却说郢州大雨既停,天也放了晴,杨过带着季无损在客房里闲得无聊,打算出去沿街走走,看看他乡风景人物,二人推门而出,却见大厅空无一人,杨过不由将小无损挡在身后,内力倾注双耳,仔细倾听四周动静。 以杨过的内力探听周遭动静本非难事,此刻客栈四周已经被数百兵丁包围,各营兵丁均已刀出鞘弓上弦,如若知识如此,也决拦不住杨过,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气息均匀悠长,显然是内功深湛的武林高手,若是被这三人缠住,在被数百兵丁围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却也麻烦得紧,为今之计只有一招击败那三大高手,令兵丁胆寒,或能突围而出。 杨过看了看季无损,这伙人明显是来对付自己的,他们既然能悄没声儿的吧整个客栈的人都赶了出去,自然知道这个孩子是我所救,若是这孩子被他们捉了去,少不得要拿来要挟我,于是问道:“小子,怕吗?” 季无损小脸撒白,咽了口口水,颤抖着说道:“怕,怕个毛,老子。。。,老子。。。”,却是老子了半天没下文了,显然是怕极了。 杨过一笑,蹲下身来,让季无损趴在自己背上,用腰带将他困扎结实,待要抬步向外走去,却听见客栈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杨过一看就明白了,来人正是在街上撞到季无损的丁府管家,这回显然是找到了什么靠山,要来报仇来了,只是杨过想不明白在这郢州城内能有什么大势力,能调动一营兵丁来对付自己的。 正想到这儿,那丁府管家说话了:“贼雕儿,你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还则罢了,敢在瀛州城如此放肆,果然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吗?今日当朝宰相驾临本州,小小贼子还不下跪受缚。” 当朝宰相?贾似道?听说这位相爷自接任以来,从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倒是弄出个“打算法”逼的忠臣良将归隐的归隐,下狱的下狱,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找上门来啦。只不过不知道这位宰相爷不在京城临安好好做他的当朝一品,却跑到这小小的郢州来做什么,杨过心说好嘞,今天我就来诈一诈你离京北上到底是所为何来。 “原来丁管家这么快就找到了新东家,本大侠听江湖上的朋友提起过这位贾丞相大人,正经事情从来不做,一年到底只做两件事,一是刮地皮敛财,二是强抢民女做小妾,这次来到这小小的郢州城准是你这个新晋的狗头师爷发现了郢州哪户人家的美娇娘,带着相爷离京来做好事的吧?” 那丁管家一听杨过早就把他认出来了,心里着实吓了一大跳,不过想起这家客栈已经被数百兵丁包围,门外还埋伏着三大高手,心下稍定,口中回到:“山野刁民岂能揣测相爷的胸怀,相爷离京北上自又公干,你若识相就束手就擒,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人家没上当,杨过摸了摸鼻子,从衣摆撤下两团布条悄悄递给季无损,又指了指耳朵,季无损立即把布条塞进耳眼儿里,“你真的要让我束手就——”杨过说到这里,一个“擒”字用狮子吼的内功吼了出来,一时间客栈大厅里桌椅倒塌,墙面龟裂,丁管家两眼一翻立刻晕了过去,那些门外凝神倾听动静的兵丁则更加倒霉,狮吼功将这群离得较近的兵丁整的七窍流血,纷纷倒地毙命。 那三大高手发现自己的内功与那人相差太远,根本无力抵抗,于是一齐纵身破窗而入,三人同时使出绝招向杨过周身穴位攻击而去,以期待能打断这狮子吼神功。 杨过的目的也是把这三大高手引出来,不然敌在暗我在明,这架没法打。 杨过见目的已经达到,立刻停止了狮吼功,凝气纵身一跳,跃出大厅进了客栈天井。 天井里的兵丁已经倒了一大片,还能站着的也是口鼻出血,东倒西歪拿不住刀枪了。 杨过一战定,那三大高手也立刻窜进天井,分丁字形将杨过围在中间,当前一人上身,皮肤黝黑,浑身腱子肉如同铁打。左后方一人双腿修长,步伐轻盈,显然是练的下盘功夫,右后一人五短身材,双臂却十分修长灵活,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只灵猿,练得应该是象形拳一类的功夫。 杨过想当前一人抱拳道:“河北保定铁家庄铁老爷子一身金钟罩铁布衫功夫刀枪不入威震三山五岳,不知道这位兄弟跟铁老爷子怎么称呼?” 杨过故意不问其余两人乃是期待他们产生嫌隙,待会儿打斗起来就不能默契攻守,那人回答道:“在下铁雄,铁家庄第三代传人,这两人乃是我的生死兄弟,这位是龙城夺命腿高飞,还有一位是诸城灵拳仙猿袁通,我们三人都是大内带刀侍卫,所以二桃杀三士的计策兄台还是收起来吧。” 杨过见对方不上当,故作轻松向铁雄走过来,铁雄见杨过直向自己冲过来,丹田早就凝着一口真气,此刻全部关注全身,他浑身上下立刻如同铜铸铁打一般,杨过左手抚上他的脸颊,身体如同青烟一般腾空而起,绕着铁雄忽地一转,转到了他身后。 杨过一动手,另外两人立刻动手,高飞拔地而起,身体如同炮弹一般射向杨过,脚尖直指杨过背后大椎穴,袁通四肢同时着地,真的好像灵猿一般快如闪电,里杨过还有一步之遥时,双手挥舞得好似有千百双手臂一般,将杨过全身穴道都笼罩起来。 就在两人一位马上就能击中敌人的瞬间,仿佛眼前一花,杨过的身影瞬间消失了,马上就要被这两大高手的绝招击中的人变成了铁雄,然后,两招杀招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铜皮铁骨上,发出咚咚和吱呀的金铁交鸣声。 杨过转到铁雄身后,左脚勾起铁雄左脚,铁雄立刻身形不稳,左脚上扬想要平衡身法,袁通见打错了人,心中一慌,急着转到铁雄身后来打杨过,却没想到铁雄突然抬脚,被一脚踢在鼻梁上,想象一下铁雄这一觉多大力量,那袁通立刻鼻血长流晕倒在地,铁雄和高飞都没想到一招没到就被对方打倒一人,都是一愣神儿,杨过此时左手还搭在铁雄的脖子上,好似两人是多年的至交老友一般,突然一番手掌,使出了擒龙功,高飞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拽着他的头向铁雄的鼻子上撞去,高飞心中大吓,却身不由己,碰的一声,两颗脑袋狠命的撞在一起,高飞本来就不擅长上盘功夫,这一撞也晕了过去,铁雄也不好使,虽然没晕过去,却也流出了两行鼻血。 “我们输了。”铁雄立刻喊道,按照江湖规矩,双方争斗,一方认输,另一方就当罢手,当初老顽童戏弄裘千仞时,裘千仞最后不得已认输,老顽童却不理这一套,一来老顽童本来就没把自己当江湖人,二来嘛也是怕黄蓉引瑛姑来缠他,才不肯罢手。 “我们还没有输啊,大哥,为什么你每次都把小弟我给忘记了呢?” 随着声音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标准的大内侍卫的号衣,腰挂朴刀,身后却背着一杆火铳,铁雄看见来人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很不情愿的介绍到:“这位也是我的兄弟,江湖人称一棵松妇科圣手林远发,兄弟你要小心了。” “哈哈哈,久仰久仰,这位大侠英俊不凡,一定是武林高手,小弟不才想领教领教。”说罢拔出腰刀,噗的一声插在地上,然后朝着门外又喊了一嗓子,“喂,大和尚小媳妇臭道士加上要饭的一起进来呀,我找到了一个武林高手做靶子来实验火铳阵战术了啊。” 这话说的不仅铁雄要吐血,杨过也十分无语,合着人家只是拿你当靶子来实验阵型来着,杨过心道火铳又能如何,只要你一点火,火信子没烧完我就能让这火铳变成废铁。 门外果然进来四个人,一个头陀,一个妇人,不过杨过看着这个夫人总觉着她是男扮女装的,还有一个道士倒是道貌岸然,最后是个叫花子,这个叫花子杨过还认识,正是大胜关引杨过去见郭靖夫妇的王十三,那王十三一见到杨过立刻唱了个喏,问道:“神雕大侠,你还记的大胜关前的王十三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二十一、火铳大阵 杨过抱拳回礼道:“王大哥安好,当日杨过不过是个穷酸小子无人理会,只有王大哥肯引我去见郭伯伯和郭伯母,杨过时常记着王大哥的好。不想王大哥却是入了公门了,可喜可贺。” 王十三摆手道:“杨大侠千万别这么说,小人我当日是乞丐,今日仍然是乞丐,不过是跟着林大官人混口饭吃罢了。” 林远发见那乞丐跟杨过啰嗦个没玩,很是不耐烦,说道:“那个叙旧的待会儿再说,让我试试我的火铳阵能不能打死你先,好吗?” 杨过许久不与人斗嘴,今日见到这位林大官人正对胃口,回道:“不好不好,被你打死了,如何还能叙旧?” 林远发闻言道:“说的也是,要不然等一下我们只打你的身体却不打你的嘴,让你留着嘴好叙旧你看如何?” 这时杨过身后的季无损也忍不住道:“林大官人果然是心思慎密,这么难的办法都被你想到了,你老子我想不佩服都不行了。” “你个死孩子敢自认是我老子,让我看看你几岁了先。”说着就要去揪季无损,杨过断臂一扬,衣袖带起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吓得林远发连连后退,口中哇哇叫道:“哎哎哎,我林远图是个讲信义的人,说好了用火铳阵跟你比就绝不会跟你动手动脚。八卦火铳阵,摆阵。” 话音一落,和尚道士,小媳妇要饭的各就各位站着自己的位置,林远发也已经就位,不过杨过左前c正左方和左后方却是空的,杨过笑道:“你这八卦阵却只有五个人么?” 林远发挠了挠头,走到铁雄面前,“大哥,别拆小弟的台啊,陛下朱笔御批的八卦火铳阵可是少不了三位大哥来的。” 铁雄把脸偏到一边,林远发没辙,只好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放在铁雄面前晃了晃,“我就知道三位哥哥不屑帮小弟摆阵,因此想皇上讨了块金牌,见牌如见皇上,哥哥?” 铁雄见他拿出了金牌,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拿着三杆火铳,和刚刚醒过来的两大高手持着火铳就位,杨过本来还不以为意,可是此刻八人分站八个方位,八杆火铳封死了他所有纵跃的余地,这个阵型从术数上来说尽然毫无破绽,杨过不由对这位林远发林大官人刮目相看。 杨过被困在火铳阵中,八杆火铳指着他浑身要害,他身形稍有异动,火铳只要稍移寸许便使他难以突破,思索再三,终无破阵之策。 这时季无损在杨过背上开口说道:“林大官人,其实要破这火铳阵本也不算难,只是你老子我不晓得这个火铳发射时威力如何,如若不然,破这火铳阵容易得很。” 杨过闻言一愣,初识当他真有破阵之法,略一思索,便已知其用意,也笑道:“你这阵法其实并不完备,连我这小兄弟都知破解之法,我看你还是乘我对这火铳威力知之不详,赶紧开火,以免失了颜面,须不大好看。” 林远发一手持火铳,一手拍着大腿笑道:“小子哎,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就连当年金国第一高手都被我这火铳阵轰的渣都不剩,你虽然长得一表人才还断了一只胳膊,可现在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你就想到了破阵之法,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季无损愕然问道:“这个长得一表人才和断了一只胳膊,跟破阵有关系吗?” 林远发一脸无辜的表情:“没关系啊,我一时嘴快,说突噜嘴了嘛。” 杨过和季无损一时无语,季无咎说道:“如果你能把你的火铳借给我看一眼的话,我有绝对把握能破阵。” 林远发顿时笑的打跌,举着火铳向季无损走去,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子哎,我让你死个明白,你好好看清楚了,莫要等一下被打死了却说我没给你机会。” 季无损和杨过心中暗喜,谁知他刚迈出一步,又收了回去,一脸正色说道:“火铳可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走火,万一走火还要重新填装火药弹丸,你武功那么高强,一定会乘机破阵,还是先打死你们,再给你看火铳比较安全。” 杨过季无损正自无奈,不料院门外走进来一个头戴长翅幞纱帽,身着大红水貂袍的官员,身后跟着牌手护卫,显然是身份煊赫之人,但见他面容清癯,颔下三缕青须,正是气度不凡。 此人入得门来,拈须笑道:“好一个神雕侠,果然有些手段。好一个林远发,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可这江湖枭雄被你困住倒也插翅难逃,不愧是大内高手。” 林远发抬头看了看没说话,却是季无损扭头说道:“你是哪儿来的?穿的象个煮熟的螃蟹,你刚才说神雕侠也厉害,林大官人也厉害,这不是屁话吗?到底谁更厉害呢?” 那人待要发怒,又见无损不过是个孩童,只得嘿呀不语,他身旁一名侍卫却喝到:“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在相爷面前放肆。” 原来正是当朝一品宰相爷,宝文阁大学士,临海郡开国功贾似道贾相爷驾临,贾似道当即冷言道:“铁统领,贵部既然已经困住这江洋大盗,还不就地正法,还等什么?” 铁雄冷然道:“职下并非差役捕快,这捉拿江洋大盗么,相爷是不是找错人了?” 贾似道忽然笑道:“铁统领所言倒也有理,那么就请铁统领将人犯交与大理寺执事校尉,本相回朝之时定会在陛下面前为四位请功的。” 说罢门外又进来一队官兵,手持木枷铁链,就要锁拿杨过,一个公人手中拿着两个铁爪就要往杨过琵琶骨上抓去,若被抓住了琵琶骨,任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休想再使出半分,可是杨过却不敢少动,那火铳的弹丸杨过或许能挨上几发,可背上的季无损可就万难逃出性命了。 “刀下留人,不对,铳下留人。”就在二人命悬发丝之际,一声不阴不阳难听至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众人愣神之间进来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那班大理寺的官兵见到来人脸色都是一变,贾似道显然也认识此人,神色却甚为倨傲,只是拱一拱手,淡淡说道:“原来是内宫正印大监花公公,听闻花公公回了河间老家,却不知何以在在郢州出现?” 杨过正自疑惑,这人原来是公里的太监,想我杨过一生草莽,从不与官府有半点关联,这位花公公巴巴地跑来救我却是为了那般? 那花公公却扭捏起来,一手掩唇,咯咯笑道:“相爷真是手眼通天,老夫却是跟官家告假回乡省亲来着,这不刚刚小住几日,心中挂念官家,于是提前回京,谁知前脚才进郢州城就听说丞相爷捉了老夫的昔日救命恩人,因此特地赶来象丞相爷求个情,老夫他日必有所报。” 杨过正自疑惑,心说我何时救过这个老妖怪,他今日里尽心尽力的来救我,说不得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我帮他去办吧。 贾似道似也不信,满脸疑惑的问道:“他是花公公的救命恩人?” “然也!” 贾似道见他说的文雅,不禁洒然一笑,说道:“可他却是本相的仇人啊,昔日他令丁相爷名声扫地,丁相爷却是本相的恩师,学生提老师报仇你说该也不该?” 花公公又是扭捏一笑,看的杨过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自然是该的,只是望丞相爷看在老夫面上,放了他这一遭,也算老夫换了他这一条命,他日若再被你擒住,那时要杀要刮老夫绝不过问。” 贾似道拱了拱手出门而去,一众牌手护卫也都跟着走了,林远发也撤了阵法,铁雄也拍了拍杨过的肩膀,领着兄弟四人离去。 杨过看着花公公,花公公也抿嘴微笑着看着杨过,忽而两人都笑了起来,只见那花公公除去纱帽,一头乌黑长发倾泻而出,又从脸上揭下一张皮来,再仔细看时,再不复刚才的老态,却不是慕容姑娘是谁? “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 杨过闭目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香味。” 慕容姑娘俏脸一红,微嗔道:“亏得你是誉满江湖的神雕大侠,却原来也是个好不正经的浪子。” 杨过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刚才多亏姑娘相救,不知小生能否有幸得知姑娘芳名,他日小姐有何为难之事,只要杨某力所能及,决不推脱。” “你就是这般偷了郭二小姐的芳心的吗?” 杨过嘿的一声,又摸了摸鼻子。 “你记住了,我只说一次,我叫慕容渺。”说着又把小手伸到杨过眼前,“怎么?不给我一根金针做信物么?” 杨过把手往怀中一摸,顿时愣在那里,那日青泥河一役,为了相救郭芙已经将所有金针一股脑儿抛洒了出去,后来又连番激战,未能收回金针,最后一枚金针只怕也只有郭襄妹子手里的拿一枚了。 慕容渺见杨过露出窘相,也不过于相迫,转身出了客栈院门,杨过也放下季无损随她来到了另一家酒楼,二人携无损找了间雅间,点了酒菜,吩咐小二莫让旁人打扰。 杨过问起何以精通易容术,及扮作花公公怎能成功骗过贾似道,慕容渺解释起来。 原来百余年前,慕容家祖上曾力图复国,那时家中有两个丫鬟,其中之一极善易容之术,后来她虽然离开了慕容家,却流下了一本易容秘籍,现在的慕容家虽然不复当年显赫,可也是姑苏大族,与皇族也颇有交情,所以宫中的董宋臣董公公已经这位大内正印大监都极相熟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二十二、芙蓉公主 三人酒足饭饱,往码头走去,谁知那客船瞪了他们许久不见人来,已经发船去了。杨过本来打算寻船西上川中,将季无损送回家中,怎知数日之内无船入川,这时慕容渺道:“杨大哥,小妹孤身在外,赵叔叔他们已经压着货物东去,小妹一人着实有些害怕,杨大哥反正一时也找不着入川的客船,不妨随小妹到姑苏一游,一来小妹得神雕侠于路保护安心不少,再则小妹娘舅家在西川颇有名望,这位小弟弟的事情可着落在小妹身上,左右将他送到家中就是。” 杨过一想也有道理,于是同意,于是又去寻找往东的客船,那季无损在码头见到一艘无比华丽的大船,嚷嚷着要做大船,杨过见那大船上的水手各个腰悬刀剑,防守严密,不似一般大户人家做派,知这必是官府的官船,说不定正是贾似道的坐船,杨过不愿节外生枝,怎奈季无损一定要坐大船,哭闹打滚,只是不依。 慕容渺见状笑道:“这大船也不是不能坐,我认识这船的主人家,你们跟我来吧。”说罢向大船走去,杨过见她上船果然无人阻拦,于是也拉着季无损上船,季无损一见能坐大船才又破涕为笑。 “慕容小姐,今天你做的好戏啊。” 说话的正是大内侍卫铁雄,杨过已经知道此人并非贾似道一党,因此也放心进了船舱,只见船舱里除了四大侍卫,还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华服官人,气度比之贾似道更为雍容华贵,杨过心中赞道,果然是个人物,不知是朝中那位大官。 慕容渺却跪倒在地上,向那人参拜道:“皇帝叔叔,侄女慕容渺参见皇帝叔叔。” 杨过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中年文士尽然是大宋的皇帝,民间传言当今天子荒淫无度,今观其相却不仅其实,只见那皇帝一抬手,道了声:“罢了。”慕容渺才在皇帝身边做了,朝杨过扮了个鬼脸,自顾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又将一个被子推到杨过面前,将酒杯斟满。 杨过却慢慢端起酒杯,微微一笑,说道:“杨过一介草莽,没想到今天能见到真龙天子,我敬你皇帝一杯。”说罢仰头咕咚一声,把酒给干了。 见驾不参,目视真龙,有意刺王杀驾,杨过这般做派早该杀头好几回了。谁知那宋帝毫不以为忤,轻轻举起酒杯,衣袖遮杯,却也一口干了,向杨过说道:“这位壮士无须多礼,朕敬重豪情英雄,不知这位英雄能否告知尊姓大名,朕愿与你交个朋友,不知英雄意下如何?” 慕容渺笑道:“皇帝叔叔,这位杨过杨大哥可不得了,他在江湖上的威名可不必皇帝叔叔低呢。他就是戏弄丁大全那个老贼的神雕侠了。” 杨过见他这个皇帝却是和传说不同,于是也相谈甚欢,不知不觉船行已远,窗外景物也变成了莽莽苍山,杨过欣赏两岸景色时发现大船之后跟着十几艘兵船,必是沿途保护皇帝的水师,杨过知这是官家做派,也不以为意,谁知大船突然一阵摇晃,停了下来,片刻有水手进来禀报道:“江心被贼人钉了木桩,拉起了横江铁索,大船被绊在了江心。” 杨过出舱看时,原来此处江流湍急,大船吃水深,被铁索绊住,那些兵船吃水浅,情急停不住船,转眼漂出好远,待穿上水手下了锚,停住船时,已经离大船太远无法救援。 此时上流冲来无数轻舟,这些轻舟早做了准备,靠近大船时投出铁爪,抓住大船船舷,有那轻功好的早沿着铁索登上大船,杨过施展擒龙神功将一侧登船的水贼一股脑打落江中,怎奈一人护不得周全,早有水贼登上船往船舱冲去,杨过记挂慕容渺和季无损,打破舱壁撞人舱内,但见三大护卫各与数名水贼纠缠,林远发端着火铳正要开火,铁雄喝道:“四弟莫鲁莽,不可惊了圣驾。” 宋帝负手而立,说道:“无妨,杀敌要紧。” 杨过将宋帝等几人挡在身后,将宋帝腰间宝剑抽出,但见寒光闪耀,杨过喝了一声,“好剑”,说罢横剑当胸,这时又有不少水贼冲入船舱,三大护卫无力阻挡,这些水贼蜂拥冲向皇帝,杨过宝剑轻挥,剑光如匹练,剑光消失时,那十几名水贼都已要穴中剑,横死当场,剩下的水贼吃了一惊,被三大护卫乘机格杀。 这里厮杀了半天,那些被冲走的宋兵水师也已回船救援,片刻,水贼头目也反剪双手,压进船舱,不等杨过问话,那头目喊道:“我等奉蒙古大元帅霸都鲁之命在此截杀昏君,今既遭擒,有死而已。”说罢颜色发青,口吐黑血而死,显然是咬碎了口中剧毒而死。 宋帝命人重新收拾了船舱酒桌,重新整治了酒菜,亲自请杨过对面而坐,又亲自斟酒。 “杨英雄这番救了朕的性命,朕当好好感谢一番,不知杨英雄可有什么心愿,朕虽无太祖一般富有全国,必不负杨英雄救朕这一场。” 杨过听宋帝提起心愿,心道我此刻的心愿就是能找到姑姑,可这个心愿就是玉皇大帝也没辙,说了也没用,可我还能有什么心愿呢?不若就让皇帝封了芙妹做个公主,那天我要再救了她,就让她跪下给我磕头,让大宋公主给我磕头,这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喂,杨兄,你流口水了。是不是有什么想得到却又得不到的没人,因此只得想起来流口水呢,你说出来让朕开心开心啊。” 回过神的来杨过对这个皇帝也是无语,想到刚才的主意,于是说道:“皇帝老兄,如今在襄阳城抗敌的,你知道是那一位么?” “自然是吕文焕吕大帅。” “若是他,襄阳城早该陷落了,如今襄阳城仍在我大宋,乃是我郭伯伯的功劳,我郭伯伯是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个人之一,他江湖声望极高,在襄阳率领一班江湖豪客抗击蒙古,更兼我郭伯母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丐帮有数千精锐弟子相助,襄阳在不致陷落,皇帝老兄其实最该封赏的是我这位郭伯伯啊。” 宋帝道:“今日听你说起江湖上的事来,让朕向往不已,可惜朕没有杨兄这般武艺,不然的话,朕也想去闯荡江湖,好在困守皇宫,什么事情也做不得。不过照杨兄这般说起来,这位郭大侠倒真该大加封赏才是啊。” 杨过道:“只不过我郭伯伯生性淡泊,你就是封他做副皇帝,他也未必肯来啊。” 宋帝道:“似这般该当如何?总不成让朕把这皇位让给了他。” 杨过道:“这倒不必,我郭伯伯有个女儿,叫做郭芙,我这芙妹及妍时就上阵杀敌,至今已二十年有余了,皇帝老兄若封她做个公主,她定然高兴得紧,我郭伯伯见她高兴,也就不会反对了。” 宋帝拈须道:“想不到我大宋竟有这般女中豪杰,朕就收她做个义女,封她做个芙蓉公主吧,待朕回了宫就传旨襄阳,大告天下如何?” 却说襄阳城中,耶律齐连日来对着那“赵”“王”“杨”三个血字苦苦思索,却难以索解,适逢梁长老请求归隐,当年九指神丐年间四大长老,或降了蒙古,或战死沙场,只剩下个梁长老,如今也已经气力大不如从前,见耶律齐正自愁苦,于是建言道:“这三个字,一个事国姓,一个是大姓,还有一个是一门忠烈的杨家将之姓,只是这三个字合在一起却不知何意,这李二所指实在难以断言。不过他既冒死前来襄阳,想必有大机密相告,我丐帮自古就有各地分舵秘密传讯之法,帮主何不前往取之。” 这襄阳城的秘密传讯地点便是羊太傅庙,帮中有机密需要传讯时,便将密信藏于羊太傅庙,总舵每旬整日便去查看,如此传讯之人与接讯之人并不见面,使外人难以察觉,前帮主鲁有脚常来羊太傅庙就有此意,后来郭家姐妹遇险,也幸亏耶律齐照例前来羊太傅庙才碰巧救人。 日近黄昏,天色幽暗,羊太傅庙在夕阳余晖之下拉出黑色的长影。耶律齐来到庙门之前,刚想伸手推门,不想门自己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正是岳父郭大侠门下弟子武修文,这武氏兄弟都是郭芙的师兄,耶律齐自然也随妻子叫声师兄,耶律齐问道:“武师兄,不知此来何事啊?” 武修文一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人也吓一跳,见是耶律齐才安下心来,答道:“小校报说此地有蒙古奸细出没,因此前来查看。不知耶律兄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耶律齐心中思量道,武氏兄弟虽是郭氏门人,终究不是丐帮弟子,此等机密也不好向他吐露,可是耶律齐为人光明磊落,不善作伪,于是直言道:“此丐帮之务,不便多言。” 武修文道:“我来时却也见到一名丐帮弟子,只是未及说话便自去了,想来是来找你这帮主的,此间既无他事,兄弟我先走一步了。”说罢抱拳离去。 耶律齐进了庙门,依梁长老指点,向堂中跨五步,再折向左边走七步,在右转三步,此时透过破窗投进来的夕阳余晖照在地上,耶律齐心里算好了时辰,将绿衣宝杖按时辰算出的方位平举,落在地上的影子所指的是一块方砖,耶律齐拔出匕首,撬出方砖,其下果然有一只竹筒,正是丐帮传讯的标志。 青石镇,郭芙已经数度率骑兵冲击鞑子的炮阵,奈何鞑子防守严密,未能得手,眼看数架投石机就要搭建完成,郭芙心中焦急不已,一旦鞑子投射石炮,伤亡必然巨大,只是如今兵力太少,难以撼动鞑子大队人马。 数次出击,加上拦截王元起时歼灭鞑子百人队,襄阳兵已经伤亡不少,能战者不过四百出头。鄂州兵本来有三百人,路上拦截圣因师太等人留下了数十人,此刻尚未归队,因此也只有二百余人站在城墙上,二处兵马合兵一处也不过七百人不到,鞑子可是有两千人,而且根据人厨子探听到的消息,各处还有几个千人队在调动,最迟明日天亮也能加入包围行列。 郭芙只得将人马安排在城墙根休息,以求鞑子抛石投射时减少伤亡。 这里刚忙乎好,就听城头上有人喊道:“鞑子发石啦。”接着巨石破空的呜呜声此起彼伏,石头砸在城墙上如同地震,躲在城下的人被碎石土屑泼了一身,季无咎本事川中大族之后,从未经历战阵,此刻胆战心惊,那时被狼群围攻时尚不及此刻之万一。 郭芙白皙的脸上此刻满是尘土,为了出征方便梳成的男子发髻也散乱下来,城头上不时有倒霉的宋兵被巨石砸到掉下来,看着不断牺牲的同袍,襄阳兵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弓弩,却是无计可施,心中不知有多憋屈。 抛石停止时,青石镇中又伤亡几十人,郭芙甩了甩脑袋,掸去身上灰尘,站起身来,眼中满是忧虑,若再抛石几回,莫说伤亡多大,到时兵无战心,可就再无突围的机会了。 这时刘三郎顶着一头土来到郭芙身边,说道:“刚才鞑子发石时,终于让我想到一条妙计,可全歼眼前之敌。”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二十三、举旗、举旗 郭芙闻言大喜,忙问计将安出,刘三郎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鞑子拿石头砸咱们,咱们也拿石头招呼他们。我已经派人将后山平台薄弱之处埋上炸药,着人出城假装突围不成,逃进城内,将鞑子引入,那时炸断后山平台,造成石流可比鞑子的抛石机厉害百倍。” 郭芙道:“此计甚妙,鞑子想来估计爹爹,我此去定能将鞑子引进城里,就请刘三哥辅佐杨婆婆带领我襄阳二郎及鄂州兄弟东归襄阳。” 此番引诱鞑子入城,诱敌之人十死无生,郭芙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圣因师太说道:“三军岂可无将,贫尼穿了郭大小姐的盔甲出城诱敌可也,想来鞑子也无从分辨。” 人厨子这时站起来说道:“要说出城诱敌,谁也没有我合适。”看见众人疑惑,人厨子说道:“我本叫任楚之,河北沧州人,少年时被金兵掳去,谁知半路又被蒙古兵打劫了去,在铁木真身边一呆就是五年,那时我叫任双九,因为我是第九十九个进辕门的人,后来随我师傅给铁木真做了五年御厨,谁知一日铁木真饭后腹痛,疑心我师傅下毒害他,让我师傅活活被狼啃鹰叼而死,我只得强忍了悲伤,继续服侍铁木真,直到一次蒙古军小输了一阵,我才乘乱逃了出来,在深山里走了七天七夜,粒米未进,最后晕了过去。” 任楚之显然说道激动之处,握住火叉的手,关节已经泛白,他继续说道:“我醒来时已经在一处小屋子里,一个自称无心的人救了我,我跟他学了一年的武功,一年以后他说我武功已成,让我离开。我离开那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成吉思汗的大帐,捉了他帐前护卫武士,用这武士的肉做了八个大菜,送进成吉思汗的大帐里,还将这个武士的衣物武器及头颅一起放在大帐里。后来我在中原武林得到了人厨子的诨号,也在蒙古军中挂了号,无论是蒙古的将军元帅或是王公贵族,见到区区在下那时一定要捉拿回去的。” 郭芙听任楚之说的凄惨,更要亲去诱敌,刘三郎道:“任兄将鞑子引入城门后,引兵直往西门去,大小姐轻身功夫高明,请立于高处,见到任兄出了西门,就举火为号,炸断岩石后,大家都道西门汇合,再思撤回襄阳之计。” 任楚之不等郭芙再提反对之言,起身道:“乘天色未黑,我这就出城去,数百兵丁兄弟如何撤退还需大小姐仔细安排。”说罢招呼四五十骑兵,各自砍了树枝扎在马尾上,做个马尾计,又将旌旗上就着被抛石砸死的宋兵的血,写了个“任”字,权当将旗,收拾停当后,随即上马出城而去。 三国时,张飞喝断长板桥时,也是用了马尾计才唬住了曹军,四五十匹马的尾巴上扎上树枝,在地上拖起来的阵势确实浩大,只是蒙古人与曹兵不同,蒙古人天生对马蹄数量无比敏感,“宋人不过五十骑,用此掩人耳目之策,想来是为了突围,千夫长何在?”说话之人正是蒙古攻略南朝的先锋大元帅霸都鲁,他左右各有一人分别伺立在侧,站在右边的乃是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此人即是苍月部的灭族仇人,虎烈部大王子虎烈敦,此次随蒙哥南侵,做了先锋大将,左侧一人却是汉人打扮,四十来岁,手中拿着一面折扇,是个文人打扮。 “属下在。”两名千夫长站立待命,“探明来报。” “元帅,宋兵不过区区数百,何劳大元帅亲自前来,以属下之见,就连这两个千人队都是杀鸡用了牛刀了。”虎烈敦大马金刀得不屑道。 “你有所不知,我听说大国师已经追踪郭家二小姐去了,眼前宋兵领军之人却正是郭家大小姐,郭靖论辈分,乃是家父的叔伯一辈,奈何两国相争,却顾不得了,若能将郭家二女皆绑于阵前,纵然不能稍减郭靖忠义之心,然乱其方寸足矣,因此必须活捉此人。” “报——”霸都鲁刚说完,小藩回马来报,“敌方用了障人眼目的马尾计,实际不过五十人马,领兵之人乃是我朝钦犯任双九。” “不出所料,壁虎断尾,想不到郭家大小姐确是将才,可惜我却不是曹营里的无名小将。”说罢安排一个千人队,连夜攻城,一个千人队围住任楚之,务必活捉。 任楚之领着几十人马,出城不过十里,就听见大队骑兵冲了过来,此刻天色将暗,昏暗中看不真切,任楚之命人原地来回奔跑,扬起大片尘土,将任字大旗高高扬起,那追来的番兵见到任字大旗,紧追不舍而来,任楚之见敌兵上当,立刻回转马头向青石镇逃去。 宋兵不足一都,数度被鞑子千人队追上,亏得任楚之武艺高强,终于杀透敌阵,待突至城门,见城里城外皆是鞑子,环视左右,宋兵仅余十数骑。 任楚之心服刘三郎之谋,出城时,刘三郎曾暗中说道:“你此去,鞑子必以我行金蝉脱壳之计,那时他必然分一军径直来取青石镇,你若能突围,尽可自去,不然可依我计而行。” 任楚之见四周都是鞑子,已是难以突围,于是奋力向城门杀去,口中用蒙古话喊道:“冲进城门,活捉郭芙者,官升三级,赏银百两,拿住朝廷钦犯者,官升一级。” 其时天色已黑,蒙古番兵听到呼喝,不知是计,皆奋力向城内冲杀,宋兵被鞑子裹在中间,尽也身不由己进了城,冲杀许久,只是难以冲出重围,任楚之此时已经浑身是血,十几个宋兵也个个带伤,一名宋兵左臂已被砍断,血如浆涌,却依然用牙咬住缰绳,仍在奋力拼杀。 渐渐的,处于战场的蒙古兵围城了一圈,将浑身浴血的宋兵围在中央,这些坚持到现在的宋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却为了将鞑子引入死地,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活路。这时他们就像被围猎的猎物,顷刻之间就要死在猎人的箭下,但是英雄的死不应该充满屈辱。 “大宋万岁,汉人不亡!” 任楚之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八个字,宋兵们也知道求生无望,纷纷举起刀枪跟着高喊起来。 “点火,点火!” 虽然只有十几个汉子,可是他们异口同声的呼喊,震山撼岳,也深深震撼着高处的郭芙,同时也使领兵入城的千夫长疑惑,他闻出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大小姐,若再不点火,那些好汉子就白白牺牲了。”圣因师太指了指下面那些已经缓缓向城外撤出的鞑子,显然鞑子将官已经察觉到宋军的计谋,若再迟疑,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要付之东流。 晶莹的泪水划过郭芙满是尘土的脸庞,将写着郭字的将旗点燃,用力的挥舞着。 几个呼吸之间,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接着地动山摇,巨大的石块如同洪流一般向青石镇冲去,所有的鞑子抬头看向那座山,山上倾泻而下的巨石洪流,个个面色如同死灰,等待着死神降临。 那些宋兵满是血污的脸上却洋溢起胜利的笑容。 一夜强行军,黎明时分,襄阳鄂州联军到达杨公浦,宋军还剩下五百余人,而且个个疲累不堪,襄阳骑兵将死去的同袍的战马让给鄂州步兵伤卒乘骑,虽然加快了速度,可是到达杨公浦时,杨公浦却被鞑子占领,西归之路被截断了。 宋兵纷纷握紧刀枪,准备强行冲过去,郭芙也将长枪绰在手中,立住小红马,晨风抚过脸庞,吹起散乱的头发,鲜血和泥垢凝结的脸上,散发着醉人的光彩。 忽见对面三骑越众而出,为首的蒙古贵族打扮,二十多岁年纪,左右一个虬髯大汉不认识,另一个却是在襄阳城大闹妓院的鬼秀才。 那年轻人在马上抱拳道:“晚生霸都鲁,见过郭家姑姑。” 郭芙见对方竟然这般客气,侧身让开,回首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对我这般称呼?” 那人笑道:“家父鲁国王勃鲁。” 郭芙恍然大悟道:“你是木华黎的孙子?”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晚生祖父虽然没有与郭大侠结成安达,但那时他二人戮力同心攻略西域各国,情胜手足,晚生叫一声郭姑姑本也应该。” 郭芙道:“既然如此,你可将此路让开否?” 那人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岂可因私情而费公事,你我既各为其主,我是断不能轻易放你回襄阳的。” 郭芙听到这“姑姑”两个字,本就从心里冒出一股邪火,叱道:“你既知各为其主,还谈什么情同手足,你若执意阻拦,休怪我枪下无情。” 旁边的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小小女娃,口气不小,昨晚被你用阴谋诡计,赢了一阵,就敢如此狂妄,我虎烈敦倒要看看你今天还能刷什么诡计。”说罢把手一招,几十名宋兵被押到阵前。 “二狗子!”张榆英一见到那伙宋兵,情急之下就喊了出来,郭芙仔细看时,果然是那日围攻人厨子等人的宋兵小校,原来这伙人一直没有归队,却是被霸都鲁给擒住了。 这时季无咎来到郭芙身边说道:“芙姐姐,那个骑马的汉人是本派的弃徒,派中高手追杀他时,曾被他联合什么使者围攻,想来我们抓到的那几个使者也与他有些干系,那个蒙古官儿又与他相熟,说不定能将宋兵弟兄换回来。” 郭芙听完心道,怪不得季无咎和闺秀才的武功这么象,原来是一脉同门,是这鬼秀才自甘堕落,交接妖人,才被逐出门墙。 郭芙看向刘三郎,见他点了点头,才吩咐将那邪灵使者绑到阵前。 那鬼秀才看了霸都鲁一眼,说道:“大元帅算无遗策,我们邪煞都的三位使者果然落在了他们手里。” 霸都鲁小声说道:“如今大魔王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堪比大国师,这几人既是大魔王心腹,不可不救。”于是要求交换俘虏,郭芙同意,鬼秀才押着宋兵,郭芙押着邪灵使者向两军阵前走去。 郭芙见鬼秀才解了宋兵身上的绳索,自然也解开邪灵使者的穴道,谁知邪灵使者穴道一解,鬼秀才突然暴起,十指如钩扣向郭芙手腕,郭芙再要后退依然来不及,情急之下一招潜龙在渊不退反进,降龙十八掌乃是外加拳掌中的巅峰武功,刚猛无匹,左手一圈一划,想卸掉这股掌力,岂知降龙十八掌势大力沉,竟无法卸力,被郭芙一掌直击中宫,鬼秀才立刻全身玄冰真气全力涌动,郭芙这一掌过去,呼的一声,鬼秀才双脚离地向后飘了十步之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自己的玄冰真气侵袭了进去,幸亏邪灵使者扶着才没跌倒。这边郭芙蹬蹬蹬后退三步,一缕鲜血溢出嘴角,这一次交锋,看似鬼秀才退得更远,却实际上是郭芙受伤更重,季无咎慌忙抢出阵去,扶着郭芙退回本阵,刘三郎持努戒备,张榆英带人将李二狗等宋兵迎归本阵。 不提宋兵如何戒备,那霸都鲁见鬼秀才受伤,挥手命鞑子兵撤退,让出道路,郭芙这才领兵西行,到了襄阳水寨,耶律燕接着众人,才回到襄阳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二十四、九五重黎 回到襄阳城,缴了将令,洗漱了一番,正要休息,忽闻丫鬟来报,说吕大帅府姨小姐采菱小姐来襄阳小住,要宴请豪门千金及夫人们,特意给郭芙大小姐下了请帖,郭芙连日征战,正自困乏,说了声不去,蒙头就睡着了。 未几,郭芙梦中如入冰窖,周身寒冷彻骨,冷汗遍体,瑟瑟颤抖不已,伺候的丫鬟见状慌忙报于郭靖黄蓉,郭黄闻报,掷书于几,疾步往视,分遣仆从唤耶律齐回府不提。 骤进室内,只觉寒气满溢,眼看郭芙在被窝里不住颤抖,黄蓉急忙上前去,把手伸进被窝里,只觉得被窝里寒气更甚,立刻吩咐下人去把照顾雪娘的医官请来。 医官珍视后说道:“令爱症状与那雪娘如出一辙,依老朽看来,必是中了寒毒,只是中毒未深,不过这寒毒着实奇怪,老朽生平所未见,汗颜的很啊。” 郭靖送走医官,走到床边思索片刻,抓起郭芙左臂,掌心与郭芙掌心相对,将一股真气缓缓送进郭芙气海,半晌之后皱眉说道:“芙儿气海中有一股至阴至寒的内力不受驱使,反而不断侵袭自身筋脉以及五胀六腑,是以全身发寒,普通郎中原也无能为力。” 黄蓉焦急道:“靖哥哥,那怎么办呢?以你内功也没有办法驱除那寒毒吗?” 郭靖道:“强行驱毒会使筋脉尽断。” 黄蓉道:“那么九阴真经里的疗伤篇呢?有驱毒的办法吗?” “有。”黄蓉心中一喜,郭靖又继续说道:“不过需要找到一位和一灯大师一样修炼纯阳内功的大高手,以阳融雪方可彻底驱除寒毒。” 黄蓉发愁道:“一灯大师如今云游四方,却要到哪里去找?” 郭靖也是唉声叹气,一脸无奈。忽闻下人来报,说门外有一后生,自称季无咎的求见,郭靖只得吩咐下人引那后生至前厅叙话。 来着正是季无咎,他一进厅门,抱拳作揖道:“晚辈季无咎,巴中花石林门下第三代弟子,拜见郭前辈。” 郭靖见他行事说话甚有教养,与人处事恭谦有礼,先自喜欢三分,说道:“年纪轻轻,识得大体,难得你忠君爱国,昨日芙儿凯旋,功劳簿上有你一笔。” 季无咎似乎对军功不甚在乎,谢过之后急急问道:“昨日杨公浦一战,芙姐姐为我门中弃徒所伤,因本门内功与别派大有不同,若有人与本门弟子过招而不慎有所损伤,其后患无穷,不知芙姐姐现在情形如何?” 郭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季无咎,心中却道:原来症结在此,他既知其中端的,想来也当有应对之策,于是拉着他手在一旁坐下,问道:“我芙儿依然昏迷不醒,我知她气海之中有一股阴寒真气难以驾驭,不知贵派可有这化气解毒之法?” 季无咎慌忙起身道:“此事虽然是我派弃徒所为,晚辈却难以心安,再者我花石林本是济世救人为立派宗旨,如何能够见危不救呢?晚辈曾听芙姐姐说起过她与这弃徒不是第一次交手,想来她早已被本门玄冰真气侵袭,只是受损不重是以未能及时察觉,此番受伤却使得累次潜藏于气海的寒毒一同迸发,自然难以控制。” 郭靖问道:“如何应对?” 季无咎道:“要想根治,须找到大理国段皇爷一脉传人,以段氏纯阳内功施展先天功,此乃本门内功克星,非是晚辈自爆本门内功之短,实乃同时身据一阳指和先天功两大神功的人武林少有,当今武林中恐怕除了一灯大师再无他人,这一条对芙姐姐来时远水难解近渴。” 郭靖道:“既然上策不可行,那么必有下策?” 季无咎既然这么说,那就必然有一个暂时不能根治的折中之法,果然,季无咎说道:“让芙姐姐修炼本门心法,以玄冰真气心法引导这股阴寒真气而为己用,自然不会再受其害。” 可是怎么看这下策才是根治寒毒的上策,而季无咎口中的上策虽然条件极为苛刻,可是强行驱除与顺势引导而为己用比起来,才更像是下策啊,除非这门玄冰真气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他才会这么说,可是仅仅是被一阳指和先天功克制,那么这几乎算不上缺陷,季无咎自己刚才说的,武林中同时身俱这两大奇功的人,只有一灯大师一人而已,无论是段氏传人还是重阳宫弟子,再无一个资质超群之辈,郭靖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他长者仁厚,自然不能去问人家内功的缺陷,可此事又事关爱女性命,心中踌躇。 季无咎察言观色,知道郭靖心中所想,说道:“本门内功确实还有的缺陷,玄冰真气至阴至寒,与人动手时固然威力强大,只是内力越强越是反噬自身,久之必然损伤经脉,故而需要定时服食九五重黎丸,以舒经活血,阴阳调和方能抵挡寒毒反噬。” 郭靖思不得计,遂将此情备言于黄蓉,黄蓉亦难作决断。此时去寻找段皇爷势必迁延日久,修炼玄冰真气心法倒是能解燃眉之急,只是后患无穷,襄阳郭家与巴中花石林向来没有什么交情,这九五重黎丸至关重要,这样一来郭家将受制于花石林,而且看花石林的武功如此诡异,不象名门正派,令黄蓉左右为难。 黄蓉一双眉目盯着季无咎,郭芙眼睛和黄蓉很像,季无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黄蓉说道:“多谢季公子对我芙儿如此关心,只是这九五重黎丸必是贵重药材炼就,芙儿若修炼玄冰真气,须时常服食,总是要时时劳烦季公子,我郭府上下岂能心安,不知季公子能否告知九五重黎丸的配方,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也是疗伤圣药,季公子若还看得上眼,我可以用九花玉露丸的配方来换,不知道季公子意下如何?” 黄蓉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很是谦虚,可语气却盛气凌人,季无咎本就不善与人争辩,被黄蓉一阵唇枪舌剑,更加嗫嚅道:“郭夫人言重了,晚辈若有配方自当奉上,怎敢与郭夫人交换,只是晚辈未得掌门人首肯,不能翻阅本门药典,所以这药方晚辈实在不知。” 这时丫鬟又来禀报说大小姐依然转醒,只是痛苦更甚,浑身战栗,郭黄及季无咎三人疾奔郭芙房中而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二十五、少年道士 杨过乘宋帝宫船顺流东下,行至江阴,忽然听林远发提到嘉兴粽子如何好吃,心中一惊,念及亡父惨死嘉兴王铁枪庙中,未得好生安葬,心中不免愧疚,于是向宋帝辞别,携季无损要上岸去往嘉兴,慕容渺虽然离家近在咫尺,却与杨过一同登岸南下,宋帝自往苏州去了。 这一日,二马并蹄行与太湖之侧,杨过自思这几日来慕容渺对自己似乎颇为依恋,心中惶惑,转头问道:“我素来听说姑苏慕容家誉满江湖,与镇江王阳庄同是江南武林的泰斗,你这几日一直喊我大哥,不知是否真心实意?” 慕容渺听他说的奇怪,答道:“自然史真心的,大哥你如今在江湖的声望哪怕是与襄阳郭靖想必也不遑多让,再者小妹敬服大哥为人,不想却被大哥疑心。” 杨过道:“我怎会疑心,只是你大哥我自幼落魄,一生寄人篱下,故而心中落索,大哥我想与你义结兄妹,由恐怕你嫌我是个草莽之人,故而出言相激,妹子别忘心里去才好。” “哎——”却是季无损长叹了口气,晃着小脑袋说道:“你就一只胳膊还把老子勒得喘不过气儿,你撒谎就撒谎,拿小孩儿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杨过见被季无损点破天机,不由气苦,慕容渺也想通了杨过的用意,勒住马大笑了起来,她这里抚着胸口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指着杨过道:“我道你怎地有许多义妹,听闻你的一个义妹还是太湖人氏,原来只要是你杨大侠看不中的女子都做了你的妹妹,我今日若答应了你,那便是求爱不得,还要以妹妹的名义跟在你后面摇尾乞怜么?我若不答应你,那么是我慕容渺恼羞成怒,反目成仇,你倒落个风流倜傥佳公子的美名,你可真是把我慕容家的女子小瞧了啊!” 说罢这番话,冷着小脸,两腿一夹马腹,马儿一声嘶鸣,撒开四蹄向前疾驰而去,留下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的杨过不知所措,往日十分好用的招数,今日却弄巧成拙了。 季无损坐在杨过怀里,仰着小脑袋斜眼看着杨过道:“老子看你是自作多情,自鸣得意,自讨苦吃,自——哎呀,别打老子头,把老子打笨了,老子的老子要找你算账的,你还不赶紧的追,象这么美丽的姑娘要是被拐子拐走了,你罪过可就大了。” 杨过掰着季无损的小脑袋嘀咕道:“你真的是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屁孩吗?我怎么老觉得你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精,你一定带了吧?你老实交待吧,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季无损还想说什么,杨过突然在马屁股上一拍,那马儿扬蹄就跑,吓得季无损一激灵,紧紧抱住马脖子,小声说道:“小气的男人真可怕!” 杨过纵马追去,终于在一座土丘顶上追到了慕容渺,但见她端坐马上,长发随风飘动,背后披风是轻纱所制,此时随风舞动如烟如雾,她面朝太湖,一任清风拂面,江南女儿的清秀灵动差点让土丘下的杨过窒息,在杨过的眼中,那土丘上的女子变成了那个自小在东海长大的姑娘,她们的倔强,她们的自傲,甚至那种对杨过的隐藏的很深的依恋都是那么相似。 杨过下马,把马拴在树上,又把季无损抱下马来,吩咐他看好马,自往土丘上走去,走到慕容渺身边,欠身行了一礼,说道:“妹子,是大哥错了,你就原谅了我吧,要不然无损那小子天天臭我,让我天天没面子,你大哥我没面子,你也跟着没面子不是。” 慕容渺本来小脸紧绷,听杨过这么油嘴滑舌一说,忍不住噗呲一笑,说道:“你有那许多义妹,何时轮到我来操心你?”说着收起笑容,马鞭虚指湖上,“刚才我看见一个人在湖面上御剑飞行。” 杨过见她不像开玩笑,心中疑惑,向湖面上看去,但见碧波浩淼,湖面如镜,慢说是人,连一叶轻舟也无,正要劝慕容渺下山前行,忽然土山背后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脚踏宝剑御风疾飞,从杨过眼前一闪而过,杨过心中叫了一声:“来的好”,双脚一点向那道童追去,他这里内息暴涨,身形去时空气噼啪作响,惊得马儿蹦出一尺之外,差点将慕容渺掀下马来。 杨过十六年来勤修苦练,内功请功都已经至臻化境,只见他双脚一点水面即向前滑出丈余,可以媲美水上飞,却也仅仅是媲美,并不是真的飞,几个起伏之后,杨过就觉得内息无以为继,正要反身回岸档口,那道童却踏剑在他眼前飘荡,这道童头梳双髻,身穿道袍,背着个包袱,朝杨过微微一笑,伸手朝杨过脚底一指,杨过低头一看,原来脚下多了一块浮冰,杨过乘机缓了口气,再抬头看时,那道童已经没了踪影。 此时过于蹊跷怪异,杨过回到岸上也沉默不语,慕容渺也没多问,三人当晚到了嘉兴城中找了间客栈住下,杨过当晚出城向王铁枪庙方向走去。 这一天,听闻吕文焕出城十里迎接贾似道,并抽调精兵两千人随行以彰其威仪,郭靖当下闷闷不乐,出了署衙缓步而行,稍遣胸中郁气。 郭靖信步而走,尽然来到了大校场,回想那日英雄大会,群雄激情昂扬,誓要驱逐鞑虏恢复河山,奈何小人高居庙堂,尸位素餐,致使大计难成,百姓蒙难,唯有我辈徒呼奈何。 “爹爹!”听到女儿娇声呼唤,郭靖心中温暖,原来郭芙已得季无咎传授玄冰真气心法口诀,连日修习,已经将异种真气压服,季无咎又将而是粒九五重黎丸分了一半与她,最初修炼时,第一个月需服三粒,若在一个月内将玄冰真气练到第一重境界,则每个月只需服用一粒,传说将这门心法练到第六重境界,不仅威力无比,而且再不需要药物维持。 郭芙练了几日,觉得气海中的真气越来越阴寒,虽然不喜却无可奈何,烦闷之下拿出独孤九剑的剑谱来研读,谁知越读越觉得胸中开朗,忍不住拔剑推演,剑锋过处但觉狭窄凌乱,不能一展胸怀,索性携剑谱至大校场演之,不曾想却碰见了爹爹。 郭靖见郭芙婷婷袅袅持剑而立,将郁闷之情搁在一边,走到兵器架旁,信手提起一柄关刀,右手提刀将刀柄横在胸前,双腿立个马步,左手在颔下虚捋胡须,做了个关公夜读春秋的架势,向郭芙说道:“芙儿,爹爹要试你剑法,你只管出招来,只不过你大伤初愈不可用内力,爹爹也就不考校你的内力了。” 郭芙这几日独自推演剑法,正有不通之处,苦于无人指正,闻言大喜,挥剑就杀了过来。 郭靖这一招夜读春秋郭芙本就认识,这时关刀路数中相人行礼的一招,蓦地郭靖马步变左弓步,关刀如风车般转了一圈,最后斜指向天。关刀看似招式缓慢,其实势大力沉以慢打快,与降龙十八掌道理相通,是以郭靖上阵爱使关刀。郭芙知道下一招乃是刀锋向下斜劈,这一招大开大合势不可挡,郭芙一招未至,郭靖已经三次变招,只是郭靖的第三招才是杀招,郭芙乘势刺向郭靖双目,关刀太长变招不易,郭靖只得扭头避剑,只是如此一来,第三招就不成其招了。 父女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一炷香,郭靖越来越惊越来越喜,最后大刀挑飞了郭芙的宝剑,忙问郭芙得哪位其人所授剑术,郭芙想到此乃杨过所赠,羞于启齿,只说是季无咎托她寻找幼弟,故而报以剑谱。 郭靖见她目光闪烁,知道他未说实话,也没有揭穿,只说既受人所托当众人之事,况且季公子与你有恩,你更加该上心才是。 郭芙与爹爹分别后径直来到兵营,打算找季无咎问清其弟名字年纪样貌,好托付齐哥传令丐帮各处分舵留意寻找,岂知刘三郎也在无咎营中叙话,郭芙说明来意,无咎感激道:“有劳芙姐姐挂怀了,舍弟大号上无下损,未逾垂髫,家父宠爱有加以至有些顽劣,常常出言无状。此番若得舍弟下落,芙姐姐及耶律帮主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郭芙因无咎曾传功解毒,因此推辞,刘三郎却道:“义士任楚之舍身诱敌,义薄云天,他尚有妻小在世,我等当善待之,不可教热血忠义之人寒心才是。” 郭芙称是,忙问其妻小下落,刘三郎道:“任义士增有交代,他妻儿如今隐居在河北阳泉西北一座荒山中,平日靠着砍柴打猎度日,如今已经成了孤儿寡母,或许他们自己还尚未得此噩耗,那地界早已沦陷于鞑虏铁蹄之下,官府是没指望了,若丐帮能找到他们妥善安置,也不负任义士一腔热血。” 郭芙出了兵营,日头已经偏西,昏黄的夕阳洒在街道上,教人昏昏欲睡不愿动弹。 丐帮总舵里,耶律齐正与各舵主拿着破瓦烂碗就着残羹剩汤吃饭,郭芙嫌脏只推说不饿,众弟子知道她的脾性,也不勉强,自顾吃得香甜。 郭芙站在墙角等待了片刻,那些大小叫花知道这位帮主夫人必是来找相公的,个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破碗收进怀里告辞而去,未几屋里就只剩下耶律齐与郭芙二人。 耶律齐放下碗筷,抬手就着衣袖擦嘴,却被郭芙拦住,从怀里取出手帕帮耶律齐抹了抹嘴角。 耶律齐知道郭芙爱干净,在这叫花窝里却最是邋遢,于是拉起爱妻的小手把她带到院门外的石凳上落座,才问道:“芙妹,这几日帮中事务繁忙,家中一切有劳芙妹操持,不知道芙妹来此可有什么事情么?” 郭芙将季无咎寻找幼弟之事和任楚之舍身诱敌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说道:“如今大宋国运艰难,忠义如任义士者,我辈当不负也,他有妻儿尚需抚恤,官府不足信,还望齐哥能好生安排他们孤儿寡母,不叫好汉枉死。” 耶律齐应声说好,却心不在焉,郭芙见他脸色有异,忙问端的,耶律齐却皱眉不语,郭芙再三追问,耶律齐只得取出怀中的一封信交给郭芙。 郭芙抽出纸笺,原来是丐帮密信,这原本不该轻易示与外人,郭芙知道事关重大,仔细观看,原来丐帮镇江分舵一夜之间被全歼,只有一名四袋弟子李二突围,这封密信是镇江分舵的舵主临死之前交给李二送到襄阳的,信上说围歼镇江分舵的幕后主使名叫耶律荆才,至于为何要下如此杀手则未查明,希望帮主能为镇江分舵几千弟子报仇雪恨。 郭芙得知丐帮一次损失了数千弟子,心中悲痛。 耶律齐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说道:“那耶律荆才乃是我的叔父,是我亡父楚才公的义弟。” 耶律齐既然已经坦言,索性细述耶律荆才其人。 他本是丞相府护院武师,后来多次舍命相救主人,楚才感激,遂结为安达,更名耶律荆才以示与奴仆有别,后来耶律楚才死于王帐,他去刺杀乃马真后失手被擒,多亏忽必烈求情才留的性命,后来耶律齐蒙郭靖收留,在襄阳一住十余年,旧日家人亲戚再无音信,实在想不到他今日重出江湖就与丐帮结下这么大的梁子。 郭芙也心乱如麻,只叮嘱他将密信随身收好,莫教旁人瞧了去,爹爹妈妈那里她自然也守口如。 丐帮总舵在襄阳城外,郭芙走到城门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忽然听到喧闹之声,循声望去,原来是前日她拼死救回来的两千多百姓在城门外零时住脚的地方,那些百姓一时无处可去,襄阳府官府又无力安置,只得权且在城外搭了棚户安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二十六、裘氏无影 郭芙见那里嘈杂异常,似是有事发生,召来兵士询问,兵士回道:“是吕大帅家姨小姐采菱姑娘回城时,拉车的马匹受惊失控,将一个小孩儿撞死,马夫给了那家人一两银子,那家人收了银子本想就此了事,谁知却有个汉子挺身而出,说他是朝廷命官,可他穿的倒像个叫花,身上又无印绶信物,却要为那家孩子伸冤,也是他有些武艺在身,采菱小姐的随行保镖都不是他对手,被他打的鼻青脸肿。” 郭芙谢过兵士,却对那自称朝廷命官的人颇有兴趣,就转身去看个究竟。走进看时,果然人群中围着一辆马车,郭芙本想施展轻功越过人群,谁知众人一见郭芙纷纷让开道路,郭芙抱拳谢过,走进圈里,看见马车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人,由丫鬟搀着,小脸撒白,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看来就是兵士口中的采菱小姐了,另一边一个面色枯黄的妇人怀抱着一个满脸鲜血的小孩儿,那小孩儿面色灰白,显然已经死了,她身旁一个枯瘦的庄稼汉手里捏着一块碎银,该是那孩子的父亲,可他脸上也不如何悲伤,倒是站在他们身前的汉子,手持火把,一脸激昂的样子。 郭芙本就生的光彩照人,加上这里所有人都感激她的恩情,是以她已站在这里,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就连那美貌夫人也忍不住向她看过来。 那汉子也快步走到郭芙面前,抱拳道:“原来是郭校尉,下官冀州宣慰使裘无影,端平年进士,奉命潜伏冀州,日前奉调赴任镇江府通判,赴任途中遭人暗算,失却了官诰,恰巧碰到昏官王元起搜罗无辜百姓,下官那时中了迷香,身上又无凭证,不仅没能阻止他的恶行,反被他扣下罪名一并发配,若不是郭校尉相救,下官和这里的两千多百姓就要被送入虎口了。” 郭芙见他出口成章举止有度,倒确实像是官门中人,刚要说话,那美貌夫人却惊道:“你说你见过王元起,他在哪里?” 众人见她这般关心王元起,纷纷怒目而视,郭芙道:“王元起私通敌国,罪大恶极,本校尉已经将他黥面发配,如今许是在他新主子面前高谈阔论吧。” “什么?我相公堂堂大宋三品官员,竟被你这小小果毅这般折辱,”美貌妇人恨声娇喝道:“兰儿,取我诰命霞披,我要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草民一个犯上作乱之罪。” 众人见她有诰命在身,都敢怒而不敢言,郭芙却笑道:“你家官人已经叛国,这里的百姓都是证人,你如今不过是个番婆子,有何面目自称诰命夫人?” “大小姐此言差矣,王大人即便真的叛国,那也许经三司审理,然后才能定罪,大小姐私自动刑这确实不妥,也是我襄阳合城百姓官兵皆知大小姐忠义无双,令尊又是名动天下的大侠,大帅才对此事不予追究。” 来人正是大将王坚,他巡城至此,见上官府中姨小姐与郭芙起了争执,可这两位姑奶奶他都不敢得罪,为了息事宁人,他只好先数了郭芙的过错,又捧她在襄阳城中的名声,希望她能退让一步,今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岂知那美貌夫人见来了帮手,顿时胆气又壮了起来:“王将军,这些草民犯上作乱,都给我抓起来!” 王坚心中叫苦又不敢发作,只得低声说道:“姨小姐,这位郭大小姐的尊父乃是大帅的座上宾,便是大帅也对他礼让三分,今日这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姨小姐还是先回府去,此地由末将来善后就是。” 那美貌夫人见王坚这般神情,知道今日事不可为,只得恨恨的看了郭芙一眼,转身上了马车离去。 王坚着兵丁将那孩子掩埋了,又赔了那家人十两银子,并以襄阳官府的名义向那家人致歉,才与郭芙告别。 翌日,郭芙将裘无影之事告知郭靖,郭靖敬佩此人豪侠,要去拜访,谁知下人来报,门外有人自称裘无影的求见,郭靖遂携郭芙c大小武及耶律燕c完颜萍至前厅见客。 大小武及完颜萍皆在城中任职,耶律燕本来是水寨副将,今日回城述职,巧遇裘无影拜见。 裘无影一入前厅,完颜萍立即叫道:“师父,你怎么来襄阳了?” 众人皆诧异完颜萍为何称此人为师父,仔细想想似乎只知道她使用的武功是类似铁掌帮的铁掌功,却并不知道她的师承,猛然听说她的师父竟然是眼前这个官儿,都觉得奇怪。 裘无影见纵然神色,知道这个小徒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心中甚慰,他抱拳想郭靖道:“晚辈裘无影,承情令爱相救脱离虎口,素闻郭大侠义薄云天,为大宋守边数十年如一日,却至今仍是白身,高量雅意令晚辈仰望,今日贸然来访,一是谢过令爱相救之恩,其二也是晚辈敬仰前辈的应有之义。” 郭靖抱拳谢过问道:“不知先生如何做了我徒媳的师父,若如此你我该平辈论交才是。” 裘无影道:“此时说来惭愧。”他转身看向完颜萍,一脸歉意道:“我乃大宋将官,收你为徒授你武艺并非出自好心,我这个师父你不认也罢。” 完颜萍闻言脸上一白,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眼看就要落下泪来,身旁武修文闻言,不禁心中来气,他本来见妻子如此关切裘无影就暗自发怒,此刻见裘无影如此无礼更是怒不可遏,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师傅抬举你两句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萍妹客客气气叫你一声师父,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想来也是浪得虚名之辈。” “不得无礼。”郭靖眼见这个徒弟出言无逊,只得出言喝止。 武修文见师父发怒,不敢再出言无礼,只得闷声站在完颜萍身边,一张脸憋得通红,完颜萍却双目含泪地看着裘无影,小脸撒白,郭靖见情形不对,问道:“敢问裘先生能否赐教?” 裘无影叹道:“此时说来话长。” 郭靖道:“我等洗耳恭听。” 裘无影道:“此事当从家父追随辛少师之事说起。”他见众人静静听他叙述,郭靖是要解心中疑惑好解开完颜萍心结,武修文则一脸不屑,武敦儒却是敬仰辛少师为人,郭芙则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看。 原来裘无影的爹爹本来是辛少师军中记粮官,与辛少师私交甚笃,后来辛少师招人陷害被罢去军权,麾下将官各自寻了出路,唯独裘无影之父无处可去,辛亏辛少师与江西铁掌帮上官帮主颇有交情,于是托他在铁掌帮找了管事的差事,这一待就是几十年,期间裘无影的堂伯父也就是裘无影之父的堂兄来投奔,他念在本家之情,将堂兄推荐给了上官帮主,这位堂兄即是后来的铁掌帮帮主裘千仞。 裘千仞接掌铁掌帮之后渐渐抛弃了行侠仗义的立帮根本,开始欺压良善,勾结官府,后来更是变本加厉与金国勾结做了汉奸。裘无影之父劝了几次不见有变,只得心灰意冷,将所有身家拿了出来让裘无影进京赶考某个出身,好过在山寨厮混。 裘无影本来也颇得上官帮主喜爱,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本来要他做了铁掌帮的帮助,奈何裘无影志不在此,他常常叹息国运不济,想要独领一军抵抗鞑虏入侵,上官帮主见他志向高远也就不提此事,只是传授武功更加用心。 裘无影到了临安,以策论第一名中了举人,加上他身俱惊人武艺,为信国公看重,在信国公麾下京西湖北军职,以后评功升迁至步兵都统,回京授勋时,上表怒斥丁大全,被以妄论大臣之罪罢免,信国公一力劝阻下,改迁冀州宣慰使,即刻上任。 其时冀州已经全境沦陷,裘无影却依然上任,到达冀州后即刻潜伏,寻机招募忠勇抵抗鞑子,奈何鞑子凶残,杀得冀州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亡命天涯,裘无影凭着一身武艺逃到金国旧都,却遇到一心复仇的完颜萍。 于是在金国皇宫里,完颜萍拜裘无影为师,裘无影也尽心传授她铁掌功,更是把自己在军中所学的岳家散手揉进铁掌功,创出了铁掌擒拿手,以弥补女子练习铁掌功的天然不足。 就这样在金国皇宫里住了两年后,他开始教唆完颜萍去刺杀金国丞相耶律楚才,耶律楚才乃是当世大儒,更是治世良材,只可惜这耶律楚出却是蒙古丞相,本来以完颜萍的武功要杀耶律楚才是绰绰有余,哪怕是他义弟耶律荆才也不是完颜萍的对手,只是他没有算到齐名五绝的老顽童周伯通会收耶律齐为徒,以至刺杀计划功败垂成,其实完颜萍去刺杀耶律楚才,他一直在暗地监视,若完颜萍失手,他自当出手相救,若有可能也可以亲自动手杀死耶律楚才。 后来却见到一个少年高手出手相助,知道完颜萍不会有危险,他才悄悄离开。 说到这里,众人才知道是忠义之士被奸人陷害,才只身陷入险地,还不忘利用一切可能为大宋除去危险,确实令人倾佩,只是他利用完颜萍在先,完颜萍得知一直以来敬佩的师父尽然是利用她的人,忍不住泫然泪下。郭芙本来也敬佩他的为人,只是这人花了几年的时间就是为了杀死她从未谋面的公公,也就是齐哥的爹爹,可他对面前这人却恨不起来,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唏嘘不已。 只有耶律燕和完颜萍的夫君武修文对他怒目而视,若不是郭靖在此或许就要拔刀相向了。 裘无影却对这两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郭靖道:“我与令徒媳师徒之名不实,我不敢奢求萍儿原谅我,实在是我居心不良在先,郭大侠声望武功都是晚辈师父敬仰的,请允许我已晚辈自居,这封信是杨公浦交换俘虏时,回来的鄂州兵交给我的,当时晚辈余毒未清,神智迷茫,正在全力运功逼毒,那宋兵将信塞在我怀里,之说必须交给郭大侠亲手拆阅,晚辈回到襄阳,一待运功圆满,立刻前来拜见郭大侠了。” 郭靖接过来看时,那信封上写着:叔公郭大侠钧鉴,侄孙霸都鲁敬上。 抽出信笺,纸上字迹行云流水,足可看出捉刀之人至少于书法造诣不俗,书中所言大意为,侄孙霸都鲁才疏学浅,仗着祖父木华黎的威名和父亲鲁王勃鲁的情面才得到了征南朝大元帅的职位,而且此战是蒙古皇帝亲征,皇弟勿必烈从旁策应,我这个大元帅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虚职。 书信中不惜重墨叙述了当年郭靖和木华黎在西域并肩作战的事迹,并且称赞郭靖与木华黎的同袍情谊,郭靖看在眼中心里冷哼,想那蒙古大军摧残大宋百姓,我郭靖与蒙古已经再无情谊可言。 书到一半,话锋一转,说道我父亲虽然长了耶律丞相家二公子七八岁,却一向将他当作弟弟看待,听说他因为父兄之死身陷南朝,心里十分难受,郭叔公若得到他的消息请转告侄孙,好让侄孙的父亲放心,侄孙将十分感激,他日襄阳若陷落,侄孙当拼死保全郭叔公合府上下的性命。 最后又说道,昔日丞相府的四爷荆才叔公已经南下打探齐叔叔的消息,听闻在南朝镇江府闹出不小的动静,好似杀了丐帮几千弟子,侄孙知道黄叔婆是丐帮的前帮主,还望叔公能多多劝慰,想来荆才叔公也是寻侄心切才出此下策,还望能多多海涵。 其实镇江事变,耶律齐已经禀明了岳父岳母,因此郭靖并未诧异,只是这木华黎生了一个如此了得孙子让他诧异不已,郭靖虽然老实,可是活了大半辈子,识人的本领倒也不差,那霸都鲁在书信中虽然口吻谦逊,可是心中透露出来的霸凌之意毫不掩饰。 裘无影见郭靖看完了书信陷入沉思,于是抱拳道:“郭大侠,书信已然带到,晚辈这就告辞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二十八、花老公公 郭靖知道他无处容身,于是问道:“先生此去何处容身,若不嫌弃可在寒舍暂居数日如何?” 裘无影道:“多谢前辈好意,晚辈听闻贾丞相巡视襄阳,恰逢我官诰被盗,此番自当求见相爷,求得官诰好去赴任。” 郭靖不好强求,与他告别之后,拿着书信找黄蓉问计去了。 剩下郭芙c耶律燕已经武修文都心绪不佳,各自散去了,完颜萍看着裘无影转身离去不曾看他一眼,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却说裘无影离了郭府直往贾丞相住跸所在而去,贾似道在朝堂上自请北上抗虏,到了襄阳就住在他的门生吕文焕专门为他准备的别墅中,裘无影站在院门前,向门前两名金甲力士道:“下官冀州宣慰使裘无影求见相爷,请二位兄弟帮忙通报一声,下官感激不尽。” 谁知那两名金甲力士看了一眼碧衫褴褛的裘无影,却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理睬他,裘无影当然知道这两位金甲力士将他当作了口出狂言的妄人,心中郁气,只是身上没有印信证明,本来指望能见到丞相,重新求得一张官诰,谁知连别墅的院门都进不去,他在冀州潜伏了十几年,除了朝中的信国公赵葵等人,大宋官场中认识他的人却到哪里去找,裘无影心中悲凉,却隐隐听到园中传来丝竹之声以及妇人嬉笑之声,显然这位蟋蟀丞相正在园中作乐,裘无影心中愤然,襄阳城外百姓流离失所,鞑虏残暴他是深有体会,这位丞相却在城中作乐如常,怎能不叫忠义之人寒心? 裘无影看了一眼院门,默然而去,茫然不知何往,心中正自忧愁,谁知天空中忽然下起雨来,街上的百姓正奔走避雨,裘无影却好似浑然不知,任由大雨将浑身浇透,浑浑噩噩直到日薄西山,大雨收霁才恍然回神,却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城门外的棚屋里,他却不顾浑身湿透,合着衣服跌坐在墙角。 武修文一边操练士卒,一边扭头看着魂不守舍的完颜萍,心中气愤难平,挥手叫兵士散去,向完颜萍走去,他强行按下心中的怒气,平声说道:“萍妹,今日你也看到了,是那混——裘无影不愿认你这个弟子,非是你不敬师长,你又何必想的太多?” 那些士卒刚刚冒雨出操,此时浑身湿透,纷纷回营帐换衣服去了。 完颜萍强颜笑道:“我自小就随爸爸妈妈逃亡,我只知道我们大金国已经灭亡,天下再也没有我们的家了,后来我爸爸妈妈为了掩护我也被蒙古人杀了,剩下我一个小女孩儿,又不懂武功,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我只知道是蒙古人灭了大金国,杀死了爸爸妈妈,我恨蒙古人,我想知道大金国是什么样?哪怕是已经灭亡的大金国,于是我一直向中都跑,后来我终于来到了中都,来到了大金国的皇宫,看到了已经破败的皇宫王府,就在我偷偷溜进皇宫的时候被蒙古卫兵发现了,他们骑着铁骑来追我,就在我快被铁蹄踏成肉泥的时候,是师父救了我,师父一双铁掌将那蒙古战马生生拍倒,一只手提着我飞奔,另一只手挡落剪枝,晚上,我们又偷偷回到皇宫,师父就像我爸爸一样,晚上教我武功,白天不知出去有什么事,现在像来必是打探鞑子消息,只是那时我却不知,回来时必然带着食物,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大宋的将官,教我武功也是另有缘由,我——我——” 两人边说边走,已然来到军帐中,完颜萍因站在大帐里,衣服并未被雨水沾湿,那武修文却脱了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爽的衣袍,完颜萍看着帐外泥泞,忽然抱起一套丈夫的衣袍向帐外走去,武修文见状喊道:“萍妹,萍妹,那衣服是我的,人家都不认你这个徒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武修文话没说完,完颜萍已经出了大帐,等他换好衣服追出来看时,哪里还有她的踪影。武修文跺了跺脚,急忙往裘无影落脚处奔去,急匆匆出了城门却不知往哪里去寻,正着急间,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前面的可是武家二爷么?” 武修文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位美貌的女子,虽然年过三十却仍作未出阁的打扮。武修文愣了一愣,随即记起这是两位女子中的一位乃是师母的师妹,师公东邪黄药师老年所收的关门女弟子——程英,论辈分该叫她一声师叔,另一个有些跛足的是这位小师叔的表妹陆无双。 二女都是神色慌张,不住回头看望,似乎是有极厉害的敌人在追她们。武修文朝她二人身后看去,果然有几个黑影正向这里奔来,略一思忖,拔出宝剑挡在儿女身前。 “二位姑娘且进城去,这些妖邪胆敢到襄阳闹事,果然贼胆包天。”武修文喝道,随即仗剑迎了上去,堪堪挡住一名黑衣人,另外四人越过他们分别袭向程c陆二女。 程英施展落英神剑剑法,虽然处于下风,一时倒也不至于落败,陆无双对上的两个黑衣人却有些古怪,这两人所使得兵器都十分古怪,而且夹杂在招式中的掌风不断有腥臭的热风扑面而来,陆无双曾经偷到过师父赤炼仙子的读经,虽然没有细读,不过还记得书中有言,这内力腥臭燥热的总是含着剧毒的邪攻,于是屏住了呼吸,如此一来手上招式不免呆滞,一时岌岌可危。 城门口的兵士一见武修文与人动手,立即禀报上官,并且差人往郭府报信,另外数对附近的宋兵立刻包围了这五人,只是这些宋兵都不是武艺高强之辈,一时插不上手,反倒被那些黑衣人的暗器波及伤了几人。 陆无双正左支右绌,手中单刀上挑下削,那两名黑衣人却游刃有余,其中一人嘿嘿笑道:“大哥,这妞虽然年纪大了些,腿跛了些,可是长得真水灵,咱别把她毒死了,让兄弟我先——嘿嘿”,说着左手还伸到陆无双胸前想要摸一把,陆无双一听他口中污言秽语,又羞又怒,身体努力往后弓起,单刀一翻往他手腕上削去,黑衣人右手兵器格住单刀,脚下往前一步,左手继续往陆无双胸口抹去,眼看这一次陆无双避无可避,心里着急得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 那黑衣人见陆无双无处可避,心中得意,正要享受那妙处的时候,突然左手手腕一痛,忽地就缩了回来,原来手腕上插着一根绣花针,黑衣人心中大惊,那使单刀的女子本来已经没有招架之力,这根绣花针绝对不是那女子所发,那么周围必然还有高手,能把绣花针大暗器发出来,这人武功绝顶不可小瞧。 另一个黑衣人见兄弟突然缩回了左手,却不见他受伤,长感觉奇怪,手下招式却越发凌厉,陆无双本来惊魂甫定,单刀飘忽不定,眼看就要被黑衣人点中胸口大穴,谁知手腕也中了一枚绣花针,黑衣人急忙缩回手,心中惊疑不定,陆无双见两名黑衣人都是在将要得手时缩回了手,心中也自奇怪,只是绣花针太过细小,她压根不知道那两名黑衣人缩手的原因。 那两名黑衣人见找不到暗中救人的高手,只得舞动兵器再度围攻陆无双,只是要分神关注四周,招式不在狠辣凌厉,陆无双竟然也能招架自保。 那边程英在两名黑衣人围攻下渐渐不支,招式渐渐散乱,这时一个生硬的宋话喊道:“两个打一个,男人打女人,你们太无耻了。”接着一名深目高鼻的锦衣胡人拔出佩剑来帮程英抵挡黑衣人的围攻,口中喊道:“美丽的姑娘别怕,有我默兰亨来帮你了。” 程英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助力,立刻压力大减,两人联手也和那黑衣人打了给平手。 武修文独自对付一名黑衣人,堪堪打个平手,心里正着急,忽然斜里一双铁掌带着劲风呼的一声拍将过来,正是裘无影,那黑衣人不意有此一着,被拍在肩头和胸口,身体站立不住向后倒去,正好完颜萍赶来,一剑向黑衣人背心刺去,谁知武修文正好一招望黑衣人腋下撩去,刚好架在完颜萍的宝剑上,两人剑招同时受阻,黑衣人乘机转身向西逃去,另外四人见状,分别抛下程陆二女一路向西逃走,裘无影正要去追,却被武修文拽住,怒气冲冲地说道:“姓裘的,我萍妹自从嫁给了我,就跟我同投我师傅门下,现在愿意认你这个师父,你却拿些不三不四的话儿来气她,你既然不愿意认我萍妹做徒弟,你身上这身衣服就该还我。” 裘无影一言不发,将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丢在武修文手中,赤着上身往回走去。 “这丫头倒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可惜嫁给这么个没礼貌的俗人。” 人群中走出一位头发花白,面白无须的老者,穿了一身富家翁的绿稠大袍,头戴东坡帽,走起路来一步三扭如女人一般,说话的嗓音也是如公鸭一般难听得紧。 陆无双见大敌遁去,心中放松下来,见到这老者走路扭扭捏捏,心中一乐,脱口说道:“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只是我们该叫你老伯伯呢还是老婆婆呢?“ 老者闻言也不发怒,只是说道:“早知你这姑娘说话这般刻薄,那时就不该救你,叫你被那淫贼捉了去做个压寨夫人,看你还最快说什么老伯伯老婆婆的。“ 陆无双这才知道刚才是这老者施救,当下向老者道谢道:“老伯伯是我不好,还没请教老伯伯怎么称呼?“ 老者从包袱里取出一套衣衫来给裘无影穿了,口中说道:“我老人家姓花,在江南给大户人家当管家,别人都管我叫我花公公——花老公公。“ 花老公公转头问完颜萍道:“你这女娃也是奇怪,为啥你师父不肯认你,你相公这般好似跟你师父有些不对付,这又是为何?“ 裘无影将花老伯伯的衣服穿在身上,却甚不合身,裘无影长得高大魁梧,那花老公公却矮矮胖胖,听到花老公公的话,回道:“老公公有所不知,这完颜姑娘乃是金国王族之后,那时他一心报仇,下官存心欺骗,虽然教了她一身武功,如今她归了大宋,下官再无面目以师门自居了。“ 陆无双见武修文面露愤怒之色,出言讥讽道:“你那娘子那时刺杀耶律楚才不成,一个人躲在屋里哭泣,却被我大哥搂也搂了,亲也亲了,就你这般宝贝她。“ 陆无双话没说完就被程英重重踢了一脚,心知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武修文的脸色却冷得滴出水来,完颜萍听了陆无双的这番话,想起在小屋里杨过要亲她眼睛,她确实没有反抗,因此也无话反驳,只得咬着下唇掩面向城里跑去,谁知刚跑出两步就被将将赶来的郭芙撞了个满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二十九、火云二仙 郭芙没想到采菱原来有武功在身,想哪王元起虽然相貌堂堂,身高体壮,却是半点武功也不会,谁曾想他的妻子却原来是个舞刀弄枪的人。 王元起之恶郭芙已经说的很清楚,这采菱已经纠缠不清,郭芙也无意在跟她扯皮,只是冷冷问道:“武家二嫂子是不是被你们所擒?” 采菱也冷冷地说道:“是又如何?想要救她就拿你的命来换吧!”说罢手中宝剑一招,拿朴刀的三人就冲了上来,空手的两人却站在一边不动。 郭芙自回到襄阳后,日日苦练独孤九剑,眼下已经能够眨眼间刺出五剑,她脚步轻移,宝剑信手挥舞,目光却凝滞不动,旁人看来好似目无所视,又好似目光所及之处无所不视,剑光过处,当当当三声,三人捂手而退,三柄朴刀跌落地下。 采菱瞪大眼睛,好似不能相信,郭芙尽然一招连败三人,她气急败坏的向那空手的二人喝道:“火云二仙,你们还不动手?” 那二人中稍矮的汉子说道:“大哥,前些天叫那跛脚的小娘子跑了,真是可惜,今天这个比那跛脚的小妞还要美上一百倍,大哥莫伤她性命,捉住了她先做我几天娘子再说。” 被称作大哥的汉子一言不发,揉身而上,一掌向郭芙面目劈来,郭芙见此人身法必刚才三人高明得多,后退一步,手中宝剑舞成一张剑网,叫对法不得近身,谁知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腥臭之气透过剑网袭来,郭芙闻了这恶臭顿时头昏脑胀,胸口火辣辣的疼,眼前尽是虚影,只得拼命舞动宝剑,只是如此一来吸进毒气等多,采菱见郭芙岌岌可危,心中冷笑道:“你也有今天!” 那火云二仙中的老二见状更是哈哈大笑,扑上前去要抱住郭芙的纤腰,郭芙知道他垂涎自己美色,见他扑来,心中大惊,拼着挨一掌也要先杀了此人,宝剑分刺矮个胸前五大要穴,郭芙志在拼命,这一剑快若迅雷,矮个吃了一惊,眼看要被这一剑刺出五个透明窟窿,心中一急,急忙扑在地上就地一滚,才堪堪避过这必杀一剑。 另一人眼看郭芙不躲不避,这一掌志在必得,忽然一道绿影激射而来,手腕上鲜血一飙而出,接着“笃”地一声,他急忙缩手,回头看时,却原来是一片锯齿草的叶子,却如刀片一般深深的插进那漏底的破船船舷里。 那人捂着手腕惊道:“摘叶飞花?有高手来了。”随后高声喝道:“阁下武功高绝,必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却何故这般藏头露尾,还请现身一见,也好让我兄弟二人得詹高人风采。” 这时一个气息悠长的声音说道:“火云二怪,仗着毒功尽做些下三滥的事情,丢尽了江湖好汉的颜面,也敢腆颜称仙?凭你们也配见我?还不快滚?” 这身影从四面八方传来,显然是绝世高手以深厚内功传声,那火云二怪和采菱顿时脸色发白,郭芙却听出来的正是杨过,心中顿安,接着身体一软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等郭芙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一间小草屋里,完颜萍坐在草席边看着自己,郭芙暗自运气一周天,才发现体内热毒早已荡然无存,好似星火溅在坚冰上,瞬间消失无踪,胸口火烧的感觉也已经消失,头脑清明。 “小嫂子,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在这里的?“郭芙急急忙忙地问道。 完颜萍低着头说道:“那回到家中,相公一句话也不说,我只得独自回房歇息,谁知窗外有人敲了三下窗棂,我出去查看时,见着几个黑衣人,我去追时却被人迷晕了,后来杨——杨过救了我,把我带到这儿,让我等你醒了,有些话要告诉你。” 郭芙本来已经恢复体力,体内毒素尽除,听了完颜萍的话一跃而起,问道:“杨过说了些什么?” 完颜萍低着螓首,目光黯然地低声说道:“杨大——杨过说,他曾经深入蒙古大官的官府中,遇到几个武功极高的西域高手,以杨过的武功,还要靠诡计才胜了那几人,那几人却也豪爽,将一件宝物相赠,杨过托我将此物转赠与你。” 完颜萍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物,郭芙接过来看时,原来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通体墨黑却光滑如镜,摸在手中似金非金,虽然润滑如玉却冷似寒冰,煞是奇怪的紧。 完颜萍见郭芙神色茫然,继续说道:“杨过说,此物乃是西域第一邪派信物,那些西域人透露,这西域邪派与蒙古国有些关联,似是要狼狈为奸,为祸大宋武林,二这令牌乃是其魁首信物,或许于襄阳郭伯伯有些用处,因此要将此物交给你。” 郭芙任然迷糊,难道这才是杨过所说的意欲相赠之物?那独孤九剑的剑谱有是什么意思呢?若真如杨过所言,此物于襄阳有莫大用处,若有那邪派高手露面,以此令牌可多有所为,为何单单要送我? 完颜萍见郭芙不说话,伸手拉住郭芙的手,轻轻说道:“耶律大哥对你很是体贴,杨大哥也将你当作妹妹一般疼爱,天下没有比你更命好的女子了。” 郭芙哼道:“杨过么,他当我作妹妹,那也要我愿意当他作哥哥啊。” 完颜萍低声道:“人苦不知足。”又说道:“杨过还说了,他前几日在蒙古大营探访小襄儿未果,或许有江湖豪客仰慕郭大侠,已经将她救走,他这就往绝情谷去寻龙姑娘去了。” “糟了,妈妈和杨过都找不到妹妹,这可怎么办呢?”郭芙听闻连杨过都找不到郭襄,心中着急的只要哭出来。 完颜萍咬了咬下唇,说道:“师娘和杨过探访的都是蒙古北大营,还有南大营未曾打探呢。” 郭芙闻言觉得有理,俄而又摇头道:“南大营由蒙古皇弟忽必烈率领镇守,说是围攻襄阳,其实是防备泸州路川军背后突袭,里襄阳又远了三分,蒙古军既然要拿小襄儿作人质来要挟我爹爹,应该不会舍近求远将她囚在南大营的。” 完颜萍低首垂目道:“既然北大营没有消息,往南大营一访又有何妨?” 郭芙觉得有理,当下出门猎了两只倒霉的肥兔,生火烤熟了与完颜萍饱食一顿,随机向西往蒙古军南大营而去。 蒙古南大营距离襄阳颇远,常人脚程须数日方能抵达,郭芙完颜萍二人担心郭襄安危,一路施展轻功飞奔而来,只一日便达南大营外十里处一个荒村,稍作歇息,吃了些干粮,打算挨到天黑便潜入蒙古军营打探消息。 自蒙古大军南下,铁蹄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废弃的荒村比比皆是,倒也无须惊奇,两人站在村头放眼望去,一片破败荒凉,这荒村背山临水,之前约莫住着二三十户人家,算是个大村庄,村子中央立着个大院子,走进一看门上对联依稀可见:东流曲水楼三面;来客当飞酒一觞。 郭芙粗通文墨,看不懂这幅对联,完颜萍自小锦衣玉食,也曾拜得汉人老师学习,说道:“这怕不是戏园子就是酒楼,如今人去楼空,这院子却保存下来,我们且借他这方宝地歇息一二,想来这主人也不会反对。” 门上挂着铜锁,虽然落了不少灰尘,却丝毫不朽,想来这村子荒废为时并不久远,郭芙伸手握住铜锁用力一拉,哗啦一声,连着铜锁带着锁鼻子一起被拉了下来,郭芙弃了铜锁推门而入,完颜萍看着铜锁想了想,将其丢入门口的大水缸里,噗通一声惹得郭芙回头观望,奇道:“干么在这里放个水缸?”完颜萍道:“戏院人多,这水缸是为了防走水而用的。” 进了院子,果然十分空旷,并无酒桌板凳,只有条凳许多,皆堆砌与墙角。院子中间用木头搭起的戏台已经塌陷,大红的幕帘经不住风吹日晒早已破败不堪,勉强能看出“出将入相”四个大字,戏台两边有两尊塑像,一个是小丑打扮的唐明皇,一个是净角花脸却不知是何人了。 戏台一边还残留几样锣鼓家伙,两人绕过戏台进了后台各自歇息,暂且无话。 忽然院子里想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郭芙心中一惊,此地距离蒙古大营不远,汉人百姓怎能结伴到此,这些人多半是蒙古鞑子,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昨日里那小娘子花容月貌世间少有,实在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人,那个被王爷视为心头肉的王妃娘娘跟她一比那就得送去御膳房做厨娘,他奶奶的,要不是大哥你畏首畏尾,我早将她抢回来做压寨夫人了。” 郭芙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说话的正是火云二仙中的老二,刚才那番话显然是在说自己,听他口中污言秽语,郭芙心中愤怒异常,可是一想到他二人的毒功诡异万分,实无把握一击得手,只得咬牙忍耐,心中大恨杨过昨日为何不杀了此二人,致使今日受他言语侮辱。 另一个声音道:“云兄所说莫非是襄阳郭芙?” 郭芙一听这声音觉得耳熟,略一思索,方才想起这人是谁,正是半夜留书约战郭靖,却又大闹妓馆的玄宫冥府弟子鬼秀才,郭芙心道这一窝鬼怪今日齐聚,一定没什么好事,自己和完颜萍却万不是园中一窝妖魔鬼怪的敌手,况且此处距离蒙古大营太近,万一闹出动静难以脱身就不好了。 大量四周,见上方有一间阁楼足以容身,木梯早已不见,郭芙以目示意,完颜萍颔首,两人纵身躲进阁楼,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这里似乎有女人来过。”说话的显然是火云二仙中的老二。 “云兄好鼻子!”闺秀才打趣道。 “鬼兄客气,哪怕十里之外有女子经过,只要顺风都逃过不我云是非的鼻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三十、女王加冕 郭芙完颜萍听了这话,都不自禁屏住呼吸,生怕为外面这人察觉,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说道:“这戏园子里本来就是脂粉堆,有女人的味道不足为奇,二弟别忘了呼敕将军马上就到,可别为了些女人坏了将军大事。”这说话的当是火云二仙里的老大,只是不知姓甚名谁。 听他言语仿佛这呼敕将军是专程来此有什么目的,果然未及郭芙多想,园中又走来几人,一个粗野的声音说道:“王爷算无遗策,早知道那帮黄毛鬼要来救人,就把个半死的国王叫他们救了去,等他们踏进了圈套,我等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云是非拍马屁道:“呼敕将军成此大功,将来青云直上之时还望莫要忘了我等兄弟才好。” 郭芙心道:“黄毛鬼救国王?莫不是墨兰亨他们,难道说这些人是要在这里伏击墨兰亨等人?” 未几有蒙古番兵进来禀报,说敌军离此只有只有五百步,那呼敕将军果然指挥众人埋伏,并吩咐那小番兵,传令村外伏兵,见园中烟火发射,立即举兵来攻。 那三个鬼怪各自寻找藏身之所,只有这呼敕将军却进了后台,正站在郭芙和完颜萍藏身的阁楼下方,倚门而立,想来是打算等敌人进了院子,就立刻破门而出。 果然未隔许久门外传来嘈杂之声,可惜说话的非汉非蒙,郭芙听不懂说什么,忍不住好奇伸出脑袋来看,却看见那呼敕将军一手握刀,一手却拈着个竹筒,竹筒地步有一节引信,显然是作为信号的烟火,但见他一扬大刀大步跨出,口中呼喝其他三人现身,郭芙见原理混乱,与完颜萍悄悄出了阁楼,藏到戏台上的幕帘之后,但见园中十几个金发碧眼的胡人被三个鬼怪围攻,那呼敕将军的武功竟然不弱,与花剌子模的高手墨兰亨斗了个旗鼓相当,其他胡人虽然也拼命厮杀,可惜武功不佳,在三个鬼怪的围攻下死伤惨重。 戏台上与郭芙一帘之隔躺着一个重伤的胡人,想来就是花剌子模的国王扎兰丁,几个胡人围在他身边持刀警戒着。 这时郭芙听见扎兰丁低声叹息道:“呼敕老贼,当日宫中老小都被他屠戮,难道今日终究逃不出他毒手么?家国之仇再无得报之日了么?” 护卫之人听了这番话惊呼道:“他就是呼敕老贼。” 众胡人听了都恨恨的看向呼敕,呼敕一刀逼退墨兰亨,仰头笑道:“当日我奉大汗之令血洗王宫,若非金刀驸马妇人之仁,早就斩草除根,岂容你们为祸至今?” 眼见胡人死伤枕籍,只有五六人与三怪缠斗,鬼秀才伺机将墨兰亨缠住,呼敕得意一笑,取出火刀火镰准备发射烟火,墨兰亨岂不知信号发出,对方伏兵尽出,他们这一伙人再无生还,脸色发白却苦于被鬼秀才缠住,无法阻止。 呼敕好整以暇地举起火刀火镰,正要点火的当儿,戏台幕帘后一道青色身影闪出,剑光一闪,五根手指随着火刀火镰一起落地,原来是郭芙情急之下,一剑削断了呼敕五指,接着身影一晃,手中宝剑分成五道剑光,又合为一剑往呼敕咽喉刺去,呼敕本来突然被削去五指,心中惊骇异常,哪里还能躲过这绝杀一剑,被一剑刺穿喉咙,致死都不能相信今日会死在一个汉人女子手中。 呼敕一死胡人士气大增,纷纷拼死截杀三怪,那云是非见郭芙现身,怪啸一声扑向郭芙,完颜萍与墨兰亨围攻鬼秀才,剩余胡人围攻云是非大哥,却说郭芙剑术远在云是非之上,奈何云是非毒功难防,顷刻间又陷入昨日境地,头昏脑胀浑身燥热,眼看既要折辱于此,郭芙咬牙横剑自刎宁死不辱。 郭芙模糊的目光,突然看见一人从天而降,此人青衣小帽,还断了一臂,“是杨过!”心中闪过此念,忽觉手中宝剑被人夺去,自己的身体也落入此人怀中,一片衣袖摆动,云是非口喷鲜血倒飞而出,同时郭芙觉到背后大椎穴有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流入气海,带动自身真气缓缓流动,自身寒冰真气所到之处,热毒自然瓦解,三息之后,神台清明的郭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杨过怀中,杨过左手环腰抱着自己,再看鬼秀才和和火云二仙具各吐血倒地。 郭芙一转头就看见完颜萍提着单刀,神情怪异地看着自己和杨过,才想起不妥来,慌忙挣扎站起身来,杨过站起身来,看了看完颜萍也是万分尴尬。 郭芙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墨兰亨领着众胡人向郭芙跪倒,口中喊道:“请女王陛下登基。” 郭芙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们叫我什么?” 墨兰亨道:“女王陛下,扎兰丁王驾轰之前下诏,杀呼敕老贼者可继承王位,女王陛下请登基加冕,花剌子模虽然国破家亡,可我等忠义之士仍在,请女王陛下带领我们恢复故土家园。” 郭芙只把双手乱摇道:“不成不成,我连我家几个丫鬟都管束不好,如何能做你们的女王?这蒙古鞑子害人无数,我只是凑巧把他杀了而已,不能作数的,你们还是找个贤能的人来做国王才是正经的。” 杨过自郭芙醒转来,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将一只独臂背在身后,直愣愣的杵在那里,仿佛听不到旁人说话,完颜萍也站在一旁,手中转着刀柄,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得墨兰亨等胡人动手将鬼秀才等人反手绑好看押起来。 墨兰亨见郭芙不愿继位,急急说道:“我王扎兰丁自由国破家亡,一生孤苦无依,后虽复国却常常颠沛流离,孤身亡命,因此未曾纳一女为妃,自然也无子嗣,驾轰之前亲眼见到大仇得报,心愿已了,只是从此王嗣无继,这才发愿望,杀我国大仇人者可以为王,如今我王已殁,请女王陛下万勿推辞,否则我等国破家亡之人,又不愿去投蒙古,那时便成了孤魂野鬼,却要往何处去依?” 墨兰亨说道情切之处,忍不住失声痛哭,同行胡人被勾起心中苦痛,皆都留下眼泪来,郭芙心中恻然,想他们这一伙人回不得故国家乡,就连故国君王也都死在眼前,如今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着实可怜,有意拒绝却于心不忍,只得说道:“我可暂代这女王之位,他日你等或得回故国或另立贤君,我是一定要退位让贤的。” 默然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杨过,听到郭芙答应暂代女王,斜眼瞥了她一眼,轻咦了一声,又转过头去,不再出声。 墨兰亨见她愿意暂代女王,满心欢喜,带头朝郭芙拜倒:“谢女王陛下,如今王室漂泊在外,王冠权杖等难以准备妥当,依臣下之见,当可一切从简,此乃我王配件,”墨兰亨双手捧着一柄通体银亮的宝剑,继续说道:“乃大马士革能工巧匠选其国上等钢材精心打造,我王仗此宝剑攻城略地,无所不克!” 郭芙接过宝剑,但觉丝丝冷冽寒气传入手心,信手挥舞竟有嘶鸣之声,这宝剑却并无剑鞘,只有一方皮革裹住剑刃,将宝剑背在肩上,算是完成王位交接。 “墨先生,我此来原是要去打探妹妹下落,不知道墨先生在南大营中可见到一个汉人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年纪。” 墨兰亨道:“那时我们急于营救扎兰丁王,无暇他顾,不过王妹有难,我们责无旁贷,我等当与女王陛下同进退。” 郭芙生于武林世家,自幼不知犯禁为何物,她哪里知道被人跪拜口呼陛下,那是犯上作乱,要株连九族的大罪行,虽然身处险境,却忍不住心中一丝得意,偷眼瞧了瞧杨过,见他脸色平淡如常,眼神中似有不屑之意,心中怫然,向墨兰亨等人说道:“此去敌营探听消息,人多则必泄露行踪,反为不美,你们且把这三个鬼怪押送去襄阳,我爹爹必然已经派人接应,大家先休整几日,待我回来再商讨复国大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三十一、约法三章 杨过见他们这里商量的差不多了,才过来说道:“郭大小姐,令妹——呃,小襄儿身陷敌营的消息,我也是从柯老公公那里得到的消息,柯老公公自临安得到消息至今已经不下十日,算起来小襄儿遇险已经半月有余,却始终不见鞑子要挟郭伯伯,那么或者鞑子图谋颇深,要么就是已经被江湖同道所救,无论如何小襄儿暂时应该性命无忧。到时你——” 郭芙听了杨过的话,心中更增焦急,不知妹子在敌营中如何遭罪,见杨过说的轻松,似毫不在意她妹子安危,忍不住怒叱道:“臭杨过,我妹子这次不知所踪,全是拜你所赐,亏她口口声声心心念念说你是什么少年大英雄,可你却将她生死全不在意,这番我妹子倘有三长两短,任你跑到天涯海角,我此生觉放你不过。” 杨过却装作没听见,等她喊完伸手抠了抠耳朵,问道:“郭大小姐是不是见过川中花石林门下弟子?” 郭芙听他说出川中花石林这个名字来,不由得有些意外,思及季无咎,但凡相见则呼芙姐姐,虽年有二十六七,却性格软糯比之书生尚有不及,却偏偏远涉江湖来寻找幼弟,比及与郭芙相遇,自青石镇撤退时奉食递水,又杨公浦中毒,他穷尽所能传功解毒,相处日久,使郭芙亦有所觉,仿佛对郭芙很是相依,这时听杨过猛然提起,心中不觉一跳。 她一指被五花大绑的鬼秀才说道:“我被这人毒功所害,中了难以医治的寒毒,我爹爹也没有办法驱毒,后来是一位花石林门下弟子传授了他本门内功心法,依他本门心法化解这寒毒并炼化成为自身真气,才解了我中毒身亡之厄。” 杨过道:“这人想来是花石林门中低辈弟子,还不知这寒冰真气的妙用。”说着一挥衣袖,长吁了一口气道:“芙——芙妹,你如今贵为一国之王,将来更是贵不可言,你麾下更是有不少本部兵将,当用心约束,只是如今你的王室寄居宋土,陛下二字不可再提,称殿下可也。你我若行走江湖时自不必忌讳,只是郭伯伯一心为国为民,少不得与公门打交道,虽无惧于官府,但襄阳城一心抗蒙,众志成城,若因此生出嫌隙反中鞑子下怀。” 郭芙明知他一番好意,心中却想道:人人都道你聪明有机变,可也不必想我炫耀,齐哥虽然武功稍不如你,可论才学军略胜你十倍,哼哼。 摸了摸背在肩上的宝剑,转身向墨兰亨等人说道:“你等既奉我为主,当尊我号令不得有违,今与尔等约法三章,若不能守此约定,今日认主之事永日不要再提。” 墨兰亨与众胡人齐道:“愿尊女王陛下号令。” 郭芙自幼好胜,如今在杨过面前得众人参拜,心中得意,说道:“你们既然奉我为王,可我是汉家女子,如今宋室暗弱,鞑子不退,我不离故国,因此花剌子模复国之事须待大宋故土尽复之后方可,这一条若不能遵守,一切休谈。” 众胡人面面相觑,这些人在外颠沛流离,自然想早日复国,听了这第一条约定,都沉默不语,杨过轻轻笑道:“如今蒙古兵锋所指,万国皆降,唯大宋以一隅之地誓死不降,尔等只有助宋抗蒙,蒙古虽能逞一时之强,岂知世间阴阳互济盛极必衰的道理,待天时有变,郭伯伯登高一呼,倾大宋之国力重创蒙古,芙妹可提一旅偏师西出潼关,那时诸国响应起事,尔等复国有何难哉?” 墨兰亨道:“这一条我等愿意遵守,请女王陛下说第二条。” 郭芙见墨兰亨等人无异议,郭芙接着说道:“如今王室流亡在外,未免再起争端,不要再提陛下这一称呼。” 杨过从旁道:“可以殿下称呼我芙妹也可。” 墨兰亨等人一手护胸道:“女王殿下,请问第三条如何?” 郭芙道:“这第三,我毕竟生于中华,非你国中之人,暂代女王本不得已为之,他日你们复国得成,还请另选贤能之人继位,若这三条你们能应允,我才能做你们的女王。” 墨兰亨心道:这位女王殿下甫登高位,难免不知所措才有此思,他日久握权柄,未必肯轻易退位。当下说道:“ 殿下所说三条约定,我等愿意遵守。” 郭芙道:“既然如此,那么请墨先生带领众人将先王带回襄阳处理后事,我要再探蒙古大营寻找妹子,我随后就赶回襄阳,请我爹爹出面为大家安排一个栖身之地。” 杨过却说道:“完颜妹子,你还是与墨先生他们一同回襄阳吧,我与芙妹同去蒙古大营即可。” 完颜萍抬头说道:“先不忙说去处,现今我等身陷重围,不论返回襄阳亦或是潜入敌营,总须先突围之后才能再做打算。” 杨过道:“完颜妹子说的不错,这处村庄背山临水,出入只有一条道路,想来那鞑子在村头村尾皆有重兵把守,芙妹部下却只有十来人,且人人带伤,无力突围,又不能坐以待毙。” 说完环视诸人,郭芙见他并不着急,知道他必有计较,想是卖关子引人着急,翻着白眼不去理他,杨过见没人理他,只得说道:“我与芙妹向西突围,完颜妹子与墨先生率众先伏于暗处,待鞑子伏兵尽出再向东撤退回襄阳。” 郭芙等依杨过之计而行,令墨兰亨等人潜于院内,只等东村口火起则立刻向西村口突围。郭芙将王者之剑交还墨兰亨保管,任然用自己的宝剑,又从众胡人中寻了一杆矛权作长枪,郭芙知道杨过如今武功已不在郭靖之下,但是这一战乃是单枪匹马与数百蒙古鞑子硬拼,杨过郭芙毕竟不是关张赵运这样的万人敌,闯营闯得,袭营袭得,可是此战却是要拖住蒙古兵,使墨兰亨等人得以突围,如此一来却比袭营难上百倍。 杨过郭芙二人出了大门,大摇大摆往动村口行去,杨过生怕不够显眼,见一豆腐坊门前石磨,大袖一挥卷起石磨砸向一颗老树,喀嚓一声,那老树段为两截,呼啦啦跌在地上,那石磨也砰的一声落在地上,震得山岗都摇了几摇。 郭芙被他吓了一跳,来不及责备,就见东村口后山密林中涌出无数鞑子兵丁,郭芙见这些鞑子为了埋伏竟弃马步战,心中稍安。 杨过大喝一声:“芙妹为我掠阵,不必动手,等西村口鞑子向这里合围时再动手不迟。”说罢故技重施,复又卷起石磨往鞑子阵中抡去,数百斤重的石磨夹着风雷之声向鞑子一路飞去,十几个倒霉的鞑子被石磨砸得筋断骨折,即便只是被曾到的也断手断脚倒地不起了。 杨过紧随石磨之后冲入敌阵中,大袖挥舞,卷起敌人手中兵刃,在撒将出去,又是数人毙命,鞑子见来将虽然断了只手却无比凶猛,心中早就惧怕了,杨过见鞑子似有退意,心道不好,这些鞑子倘若就此退去,墨兰亨等人撤退不及,若叫蒙古大营得了消息,再遣大军围堵,芙妹可做不成女王了。 心念及此,故作力有不逮之态,那鞑子领兵之将初见敌将神勇难当,颇有怯意,复见杨过少却,手下兵丁又奋勇向前,只是急切难以擒获,遂发出信号招呼与西村口埋伏的鞑子合围,那埋伏于西村口的鞑子不见胡人突围,忽然间听到信号,以为敌人从动村口突围,遂令大军往东村口去,却留了数十人把手西村口。 郭芙见鞑子伏兵尽出,于是挺抢直取西村口鞑子兵,与杨过并肩作战,二人各挡一面,杨过仗着内力雄厚,大袖卷起碎石瓦铄激射而出,鞑子兵将莫能当者。郭芙却将一杆长枪舞动,枪枪直指鞑子兵的咽喉要害,郭芙武功本来难以企及一流境界,一来郭靖所练习的武功以外家拳掌功夫见长,却并不合适女子练习,更兼他不善于教导徒弟,门下弟子皆是武功平平,而来郭芙自幼得父母溺爱,郭靖稍微有所严厉,黄蓉立刻护驾,是以她虽然父母都是武林大家,外公更是世外高人,自己的武功却止步于二流顶尖的境界再无寸进。 不过郭芙本来并不缺少天分,相反悟性颇高,只是疏于勤奋苦练,后来遇到一位婆婆传授一门枪法,长枪本来适用于战阵厮杀,郭芙本来向往花木兰穆桂英这样的巾帼英雄,自然喜爱这门武功,也愿意勤加苦练,竟然也有所小成,加上一身寒冰真气为辅,加上独孤九剑的剑诀为用,长枪舞将起来,霍霍生风,鞑子眼中尽是枪影晃来晃去,霎时间刺倒了七八人,只是鞑子却有数百人,杀之不尽,郭芙不禁焦躁起来,朝杨过喊道:“你瞧墨先生他们可突围出去了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三十二、九灵邪使 杨过见郭芙枪法比之青泥河之战时又有精进,心中也颇高兴,见她问起墨兰亨等人,鼓起真气逼退鞑子,靠近郭芙道:“我们在这里厮杀了许久,想来他们也当有所进展才是,只是不见响箭发出,终是南下定论,芙妹且再坚持片刻,那时待我去杀了鞑子将官,抢了他坐骑便了。” 郭芙道:“擒贼擒王,且将那鞑子将军拿下了,挟持他向东去,怕这些鞑子不追么?” 杨过笑道:“好,瞧我抢了马再来接你同行。” 说罢纵起轻功,越过无数鞑子头顶,跃至那骑马的鞑子身边,将那鞑子提在手中,纵马往郭芙这里冲了过来,沿途将那鞑子将军左右挥舞,鞑子兵丁怕伤了上官,纷纷后退,靠近郭芙时,喝到:“芙妹上马!” 郭芙纵身上马骑在杨过身后,战马奔腾颠簸,郭芙为了稳住身躯,只得伸手环抱这杨过熊腰,一张俏脸霎时绯红,心中却恨道:“臭杨过,若抢两匹马来,何至于此?” 荒村东面蒙古南大营外,一个蒙古包里,一个年轻的蒙古贵人坐在主位,八名雄壮武士左右排开,对面却站着两个人,都是胡人,其中一人是个满脸冷峻的中年胡人,只听他说道:“霸都鲁大人,我听说我手下的有几个使者竟然栽在了一个南朝女子手中,而且大人也与这女子交锋失利,是以我特意从西域赶来,就是为了来见识一下这位奇女子。” 那贵人到:“屠神法师何等尊崇,竟为了一个南朝女子,万里跋涉来到中原,我是十分的佩服。说起来这南朝女子与我祖上有些渊源,只是各为其主,却不得不生死相搏,法师既然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自然再好也没有,且等我擒获了些许蟊贼再与法师重长计议。” 屠神法师道:“我麾下原有九名邪灵使者,其中五人来到中原,不想竟有所折损,我这次来到中原将另外四人也一并带来,又招募了两名高手补齐九邪灵使,摆下九灵邪阵,任他武功多高也要殒命黄泉,只要大人能攻破城池,我定将城中高手一网打尽。” 霸都鲁道:“攻城之事不劳法师挂怀,我于襄阳城中伏有暗桩,霍都王子虽然功亏一篑,未能夺取丐帮帮主之位,可我这暗桩也终于保全未被曝露,待大军攻城之时,城中自有内应,此番陛下亲征襄阳,乃志在必得也。” 霸都鲁闻言大喜,方要举杯与屠神同饮,忽闻帐外探马来报:“大元帅,劫营贼人突围往襄阳去了。” 霸都鲁吃了一惊,他这番谋划捉拿墨兰亨等人甚为慎密,不想仍叫他逃出生天,忙问端的,那探马回道:“呼敕将军被三个中原武林高手所杀,火云二仙与鬼秀才先生皆被捉了去,小人等后来见院中有人突围,千夫长大人下令截杀,怎知那两人甚是厉害,千夫长大人不得不全力围捕,却让偷营的贼人得以突围而去了。” 霸都鲁冷哼道:“这么简单的金蝉脱壳之计都看不出来么,你们千夫长何在?” 探马惶恐道:“千夫长大人已经殉国了!” 霸都鲁回身仰头叹道:“吾终于功亏一篑,中原能人何其多也。”转头问道:“就只有两个人就将我一个蒙古千人队逼得伏兵尽出了么?此二人现在何处?” 探马道:“那是一男一女,抢了千夫长大人的坐骑向东去了。” 霸都鲁挥手斥退探马,环视屠神及另一名年纪稍轻的胡人,没有说话。屠神讶然道:“火云二仙竟又陷于敌手了么?不瞒大人,此二人正是我新招募的邪使,实在可恨。” 年轻的胡人突然说道:“主人,属下愿去杀此二人,请主人准许。” 屠神点头道:“此二人能从千人中突围而出,却是不简单,我与你同去。”说罢有转头向霸都鲁道:“这时我的九灵之首,大邪使,实力已经不在我之下,我二人同去,必不叫那两个南朝人逃脱。” 霸都鲁闻言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杨过与郭芙同乘一马,左手还领着早已死去的千夫长,郭芙坐在马屁股上,被颠得头昏脑胀,见杨过领着那千夫长不肯松手,没好气地说道:“臭杨过,现在已经突围了,你还拎着这个干嘛呢,带回家么?” 杨过却道:“我二人虽然暂时脱险,可是这里周遭都是鞑子兵马,迟早要被追上,这蒙古将军还有些用处。”话没说完,那马儿跑入一处山坳,杨过勒住马,郭芙乘机跳下,杨过将千夫长搭在马背上,自己也跃下马来,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芙妹,快脱衣服。” 郭芙闻言大怒,斥道:“如今大敌当前,你尽然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敢乱来本姑娘马上捅你个十七八剑,你不信可以试试。” 杨过不理郭芙,将那千夫长外衣除下,又把自己的外衫罩上那千夫长的身上,山脚下寻来一截枯木,将蒙古将袍裹在枯木上,约莫是个人形,催促郭芙将外衫除下,郭芙见杨过这番作为,心知误会了他,却不肯认错,一边脱外衫,一边嘀咕道:“臭杨过,话不说清除,自以为是的家伙。” 杨过将郭芙外衫罩在枯木外,将它绑在千夫长身后,吧千夫长身体扶正,摆出骑马的样子,未免他掉下马来,只得让他伏在马背上,用缰绳捆好,在马屁股上很抽了一鞭子,那马儿吃痛,扬蹄奔出山谷。 留下两人都被颠簸得不轻,找了一处坐下休息,一时无语。 不久杨过问道:“芙妹,你是如何认得那花石林弟子的,可能说与我听听?” 郭芙点了点头,说道:“那也没什么,乃是一次行军途中所遇,他还——”说道这里一惊,突然掉转话头问道:“你在那个劳什子剑冢藏着我的画像做什么?还送了一卷《独孤九剑》剑谱给我,后来又叫完颜萍给我一块铁牌,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杨过有些讶异道:“什么独孤九剑?这我可没见过,你和火云怪物动手使得就是这剑法吧?” 郭芙见他不承认相赠剑谱,心中有些奇怪,只道他有意如此,只得随口应和道:“这门剑法我回去练了几日,这时随手使来竟然还蛮顺手就是了。难道不是你藏在那个剑冢的么?这会儿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可给谁看了?” 杨过闻言似有所悟,问道:“你且细细说说那花石林弟子如何把剑谱送到你手中的。” 今日杨过自现身相救以来,与过去大不相同,言语间毫无轻佻,即便郭芙恶语相向,他也不似以前那般以牙还牙,只默不作声而已,只是杨过这么与她淡然相处,她却觉得很不习惯,仿佛有力无处使,心中闷的紧,她美目盯着杨过看,杨过初时还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终于被她看的不自在,将脸转了过去。 郭芙似得意的微微一扬嘴角,将如何遇见季无咎,季无咎如何发现剑谱,找到两幅仕女图的经历叙述了一遍,杨过闻言皱眉道:“这个季无咎未免对你,对你太用心了些,很是奇怪啊。” 郭芙道“我却说天下间好让多过坏人,你道人人都如你这般只会教人怄气么?”她想想又说道:“人家千里寻弟,其实是做兄长的楷模,他求我托齐哥帮他寻找小弟,这才,这才如此热心的啊。”说完心中又后悔道:我干嘛还要给他解释,他心中怎么想却于我何干呢。 杨过听她说完却站起身来,说道:“歇息的也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郭芙起身道:“不知离蒙古大营还有多远,这时却连一匹马儿也没有了。”说完脸色一红,心中又后悔道:我难道还要和他共乘一马?刚才那是不得已的脱身之计,现在已经脱险,岂能继续如此?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三十三、山间小屋 两个人就这么杨过在前郭芙在后沿着山路迤逦而行,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郭芙只觉这路愈幽深,林愈茂密,杨过只顾在前面披荆斩棘,将那碍事的藤曼枯枝等拨将开来,以至郭芙竟不知已经深入密林许久。 郭芙虽说也是江湖儿女,可是在家时父疼母爱,又与丈夫相敬如宾,她在战场上炮石横飞,尸横遍野都不怕,如今天色将晚深入密林却叫她心生恐惧,看了看前面残了一肢的杨过,竟觉得这林中周遭都是险地,只有他背后方寸才是安全之所,紧忙走近些,才心中稍安。定了定心,马上又想到:“这个杨过突然间将我带进这不见天日的密林有何企图?难道他还是恨我断了一臂,故意将我引到这里然后,然后——” 杨过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住,郭芙正在胡思乱想哪里注意到眼前,一下撞在杨过背后,气的郭芙一跺脚道:“你走路走得好好的,干么停下来?” 杨过往旁边让了让,左手指了指前方,说道:“芙妹,天色将黑,正好这里有间屋子,我们且去借宿一宿如何?” 郭芙顺着杨过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间茅草屋,此刻巳时将过,天色已经擦黑,郭芙心中害怕,顾不得男女授受不清,侧身贴在杨过胸口,仿佛林中尽是凶猛怪兽,杨过此时如庙里求得的护身灵符一般,有他在那些怪兽就不敢近身。 杨过有心将她推开,可接着月光看见她满脸恐惧,小脸撒白的样子,终于心有不忍,伸出去的左手顿了顿,反握住郭芙的小手,就这么让她贴着向茅屋走去。 到了茅屋门前,杨过松开了郭芙的手,伸手去敲门,谁知那木门竟然应手而开,屋里狭小如匣子,黄豆似的油灯晕出昏暗的光亮,土墙上散发出浓郁的土腥味,墙边两条长凳上搁着一块破板,破板上铺着杂草,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紧闭双目地躺在上面,床边一个满脸焦黄的汉子神色关注地看着床上的男孩儿。 郭芙本就胆战心惊,见屋里情形诡异,土腥味又弄,捂着鼻子将头埋在杨过胸口,忽然听到杨过开口,贴在胸口的脸庞被杨过胸口震得发麻,杨过讶异道:“韩兄弟,樊城一别不过旬月,怎得好好一条汉子变成如此模样?” 那黄脸汉子见是杨过与郭芙站在门外,而且两人依偎而来,其形甚是亲密,不由满脸愕然,呆了一呆这才缓过神来,忙将二人让进屋中,他却往门外环顾再三方才关上木门,拴好门闩这才回身向杨过抱拳,低声道:“你二人如何敢在鞑子大营周遭往来?你可知你们行迹依然泄露,鞑子探马已经将这里巡了数遭,其中夹杂高手,想来必是为你们而来的。” 郭芙进了屋才想起来在这人面前与杨过太过亲密,红着脸转到杨过身后,听杨过说道:“韩兄弟说的极是,我与芙妹却是从鞑子营中突围而来,只是不知道韩兄弟因何隐居在此呢?” 郭芙在杨过背后也甚好奇,露出脑袋来想细听,那汉子闻言脸上愁苦之色逾甚,说道:“这位姑娘便是襄阳郭靖郭大侠之千金了,我对令尊那是钦佩已久的了。” 韩濂说的诚恳,郭芙却颇为不好意思了,只得转头问杨过道:“却要怎生救法?是用我的寒冰真气去化解他体内热毒吗?” 杨过道:“我芙妹本也十分聪明的。” 这一句杨过是真心夸赞,郭芙听着却却老大不是味儿,只道杨过又说反话来笑她,只是这半日来杨过与往日大是不同,便是她郭芙有意顶撞却也无处着力,只得撇了撇嘴不说话。 杨过又道:“我这里有一篇口诀,你仔细记着,呆回依着心法将他体内淤积的热毒吸出,在以你气海中的寒冰真气化解即可。”说完也不回避,就当着韩濂的面将一片内功心法传与了郭芙,初时郭芙还怕口诀太长记不住,后来竟然发现这口诀与大小武所传一阳指的内功心法颇为相似,二来与郭靖平时所教授的内功运转法门又有互相印证之处,以至郭芙将通篇口诀记下了竟没花多少功夫。 郭芙将口诀在心中转了转,自觉并无疏漏,便将他男孩扶起来半做在破板上,自己盘腿坐与身后,一手扶住背后大椎穴,一手以掌心置于顶门,俄顷之间郭芙周身竟有寒雾飘散开来。 韩濂见郭芙现学口诀就要救人,心下尚自惴惴,后来看见阳光满脸笃定的神色方自宽心。 屋中灯光如豆,杨过担心郭芙行功时被人打搅,独自守在门外,留下一脸焦急的韩濂在屋内等候着。 约莫一盏茶的时光,那男孩儿的脸上终于苍白之色稍减,这时郭芙也已经力竭,那男孩体内火毒虽然稍减却不服郭芙的寒冰真气管束,兀自左冲右突,郭芙只得咬牙坚挺。 忽地,只听喀拉一声,那破旧的木门蓦地四分五裂开来,杨过大袖卷住一人手臂,左掌轻飘飘向那人胸口拍去,那人显然识得厉害,只得反手相迎,两只手掌一接便好像粘在了一起,那人心中着急,抬腿向杨过裆部踢来,杨过似早知他意图,在他脚刚离地不及一毫之时,早已一脚踢在他膝盖足三里穴上,那人吃了个闷亏,再抬不动脚,只得拼命与杨过比拼内力,怎知杨过内力却如大海一般波涛汹涌浩瀚无匹。 那人不知喊了句什么,林中又闪出一人,这人身形快如闪电,五爪成钩直取杨过咽喉,杨过本来只有一只手臂,此时又与人对掌比拼内力,想不到又遭高手偷袭,这般情形实在已经十分危急。 杨过一见此人来势凶猛,一脚踢在他手肘外关穴上,那人手臂一麻,换一只手继续强攻,杨过想要再去踢他穴位也不那么容易了,那两人都是武功高明之人,见者独臂人竟然以一敌二,心中皆是嚇然。 韩濂见杨过遇到高手袭击,连忙拔出郭芙的宝剑,只是高手过招,他竟插不了手,见杨过以一敌二不落下风才放下心来,只是持剑护在郭芙身旁。 谁知门外忽地又闯进来六七个大汗,个个腰圆膀粗,进门之后,一人指着郭芙道:“这娘们抓着人家孩子在干么?” 另一人道:“我又不是她,我怎么知道她在干么?” 又有一人说道:“莫不是汉人里的女妖怪,在吸那孩子的精血。” 先前说话的人道:“胡说,你又不是她,你怎知她是妖怪?” 一人将头上的蒙古帽摘了下来,挠了挠一头乱发,咂着嘴说道:“这娘们很邪门儿,你们看她周身都冒着白气,门外那两个妖怪也总冒黑气来着。” 另外几人一听这话赶紧捂着他嘴,其中一人教训道:“花花不鲁别胡说,若是被那两个妖怪听到了又要吃苦。” 谁知他一句话刚说完就被人敲了一记脑袋,那敲他脑袋的人说道:“你别说人家,你刚才也说妖怪了,要吃苦你也跟着吃。” 这几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听着似乎都很害怕门外与杨过动手的两个人,他们人人都教训别人不要招惹那两个人,可是自己说话时却又不小心说出心里话来,让人可笑至极,郭芙却笑不出来,他为这韩濂之子疗伤已至最紧要关头,这几人却你一言我一语扰人心神,若是这几人突然出手攻击,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三十四、犯不犯规 杨过一人对付两大高手,无暇顾及屋内情形,韩濂又难以以寡敌众,郭芙只得以家传兰花拂穴手封住韩濂之子周身大穴,将一股真气留在他体内,助他抵抗火毒侵扰。 郭芙收摄心神,跳到地上,左手食指中指以二龙取珠的手势直取一人双眼,这一招本是虚招,旨在避开敌人,将敌人引离韩濂父子,怎知那人并不避让,只是伸手在郭芙手背上一压,双攥住郭芙手腕就死死抱在胸前,郭芙正要使劲夺回,那知一瞬间又有四人扑到,郭芙的右手,双腿以及头颈都被人以同样手法抱住。 这一下大出郭芙意料之外,这五人手臂上的功夫已经练得如同牛筋铁箍一般,任你如何挣扎也挣不脱半分,想郭芙乃是大侠郭靖之女,中原武林谁敢不给面子,何曾受过今日之辱,被五个粗鲁大汉同时抱在怀里。 韩濂见状急忙挺剑来救,却被余下两人截住,同时喝道:“犯规犯规,旁人怎能相助?” 韩濂怒道:“五个大男人打一个弱女子,便不是犯规么” 那两人无言以对,却也始终不肯让路,韩濂虽然怒极却也终究冲不过去。 郭芙正自又羞又怒无计可施之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这几个怪物一看就是极怕老婆的。” 那截住韩濂的两人一听顿时气的哇哇大叫:“胡说胡说,怕老婆又怎么?” 这两人口中喊着胡说,却又问:怕老婆怎么?那便是自己承认了,那虚弱的声音微微一笑,说道:“怕老婆的人可怕痒的很呐。” 郭芙听到这里已明其意,左手手腕一翻,食指戳在那人肋下笑穴上,只见那人忽然浑身一震,脸上似笑非笑,双手松开郭芙左手,倒在地上浑身痉挛,喉中发出难听至极的笑声。 郭芙左手既得自由,仍以双龙取珠往右手边那人双目戳去,那人立即松开双手护住眼睛,他怎知郭芙这一招仍是虚招,他既然护住了眼睛自然什么都看不见了,郭芙右手成掌一掌切在他咽喉上,郭芙恨极了这些人,下手就是十分力气,这人咽喉遭到重创,立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另外三人间郭芙瞬间放倒三人,都有些愣神,郭芙却不做稍歇,双手以大炮拳向耳后击出,双全正中那人两侧太阳穴,那人自然两眼一翻,瘫软在地。 抱住郭芙双腿的两人见状竟不约而同地向两边滚去,同时手上抓住郭芙的脚腕使劲一拉,使郭芙变成了一字马坐在地上,两人各执郭芙的一只脚远远的拉着,郭芙拳掌够不着他们,手中又无兵刃,一时气苦却无可奈何。 这时躺在地上中了笑穴的那人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桑吉,多得,哈哈哈——,老子笑得快——哈哈哈,快断气了,你们给老子把——哈哈哈,把这个臭娘们给撕——哈哈哈,撕成两半。” 这时郭芙却秀目微闭,似乎是在思忖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她其实是在思索杨过刚才传授的心法,又与一阳指心法互相印证,心中已稍有所悟,此刻她气海中寒冰真气活跃异常,奇经八脉中真气流转如江河奔腾,寒气溢出体外,那两个抱住郭芙小腿的人也觉到丝丝寒气侵入身体,其实此时郭芙本人也不好受,经脉也已经超出负荷承载寒冰真气的运转,但是只要按一阳指心法将真气引至右手合关穴,在经食指商阳穴射出,就可以隔空伤人,当今天下也只有南帝一人能够达到这样的境界而已,只是如今郭芙已经没有退路,双腿被制,莫说腾挪躲闪,便是移动半分也不可得,唯有依靠着一阳指隔空伤人方能脱出困境。 这时屋里人人都已瞧出郭芙一定是在酝酿一个极厉害的杀招,只是那抱住郭芙双腿的两人不敢放手,另外两人要来帮忙却又被韩濂挡住,这一下形势倒转过来,却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寒冰真气超负荷在体内运转,周身胫骨都遭到极大痛苦,郭芙忍痛将真气终于引到合关穴上,郭芙心中一喜,忙摄住心神,将真气引入食指商阳穴,谁知真气一入商阳穴立刻逸散,不仅如此,连带食指商阳穴也痛彻心扉,郭芙心里不禁沮丧,心道这五方五绝的境界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企及的呢。 郭芙又试了一次,依旧如此,那两人间郭芙神色沮丧,猜到她这杀招或许不管用了,立刻喜形于色,合理拉扯郭芙的双腿,似是真要把她撕成两半。 这两人本是蒙古摔跤好手,双臂的力量异乎寻常,郭芙被他二人合力一扯,股间真好似要裂开一般疼痛,气海中真气流窜由是更为激烈,痛得郭芙嘶吼一声,合关穴积蓄已久的寒冰真气冲入中指中冲穴激射而出,正中抱住郭芙右腿的那人右肩,那人啊的一声捂着肩头滚出去一丈有余。 郭芙右腿得脱,立即就想以旋风腿去踢最后一人,谁知两条腿被这两人拉扯了许久早已麻木不觉,这一下半点力气也无,那人见郭芙竟然能隔空伤人,早已吓傻了,忙不迭松开郭芙的腿转身便逃,逃了几部又转回头与剩下几人扶起受伤的几人才逃出门去。 郭芙腿还没恢复,没法去追,韩濂追上了也打不过,也没追,只得任由几人逃走,门外与杨过动手的两大高手见这几人狼狈至极的逃了出来,一声呼哨,也远远逃去,杨过也不去追,回到屋里,见郭芙仍坐在地上,伸手将她扶到长凳上做好,又在她大腿上轻轻按揉,郭芙却盯着杨过鬓间白发,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韩濂见敌人已退,转身看着躺在破板上的儿子,见他气色有所好转,于是笑着问道:“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怕老婆的汉子怕痒呢?” 腊月,对于汉族来说已经是接近过年的时节,只是如今战乱频仍,中原大地上的汉人们早已忘记什么事过年了,他们要么进了被蒙古人占领的城里被蒙古人奴役,要么躲进荒山野岭勉强度日,整日里东躲西藏,华夏子孙们被迫离开了守护前年的家园,离开了祖辈星火相传的田地,躲进深山如同上古野人一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抑或做鞑子的汉奴,不论是老鞑子小鞑子,男鞑子还是女鞑子,也许高兴了会赏你一口残羹剩饭,不高兴时杀了一个汉奴也不过陪一头羊就是,许多汉人村落皆被蒙古牧民霸占,田地不准耕种,强行将村民作为他们的奴隶,为他们放牧,若有汉民成亲,还要把新娘送到蒙古人家里过一夜,凡此种种,言之难尽,滔滔罪行,罄竹难书。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鲁王世子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夜里阴冷异常,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中,八名壮硕的蒙古武士围成一圈,人人挽弓执箭,中间坐着一位锦袍青年,这人锦衣华服,一看便是是蒙古贵族出身,他坐的那块石头上也铺着一件上好的锦袍,又把身上的锦袍拉紧了些,似乎十分怕冷。 武士围成的圈子之外大约百步之远的地方还有十来个衣衫单薄的汉子,看衣着应该是汉人,另有一名蒙古武士领着,这些汉人都忙着从背着的包袱里取出锅灶,生活做起吃食来,未几一人由蒙古武士领着将吃食送到锦衣青年面前,荒山野岭没有桌几,那汉子便跪着将食盘举过头顶,食盘中两碟小菜一壶马奶酒,那青年就着小菜自斟自饮,丝毫不以为甚。 忽然间,密林中传来一阵簌簌声,接着又传来不知是什么野兽啃呲啃呲的嚎叫声,那八名武士急忙张弓搭箭往发出声音之处瞄去,那跪在地上的汉人听见叫唤声,脸色一下苍白起来,口中叫道:“大野猪,有大野猪。”心慌之下打翻了食盘中的酒壶,壶中的马奶酒全都倾倒在青年的锦袍上。 令这汉人送食盘过来的武士见状大怒,又怕主人责罚,口中喝到:“没用的奴才。”抬脚踢在那汉人的肋下,那汉子被他一踢竟飞身撞在一颗大树干上,浑身筋骨断裂头砰脑裂而死。 那群汉子见这人无辜而死,具各不忿却敢怒不敢言。众人未及多想,林中忽然窜出一个黑影,直奔那群汉子撞了过来,他们自幼生长于此,早知是个大野猪,纷纷向两边躲避,却仍有人避之不及被野猪拱倒在地。 那野猪冲出人群直奔华服青年袭去,一名蒙古武士喝道:“保护世子殿下。” 原来这华服青年正是木华黎之孙,鲁王勃鲁的世子霸都鲁,那八名武士一起聚到霸都鲁身前,张弓像那野猪射去,野猪中了箭更是激出了凶性,窜入人群中一阵乱拱,霎时三四人受伤倒地,眼看众武士挡不住这野猪冲突,鲁王世子就要伤于这畜牲爪牙之下,忽见一人揉身扑上,正是刚才一脚踢死那汉子的蒙古武士,此人好生了得,但见他双腿半蹲夹着野猪后臀,身子前倾双手紧紧揪住那野猪双耳,那野猪虽然凶性大发怒号连连,竟而果真拖不得身,众武士见状齐声喝彩。 霸都鲁本已被吓的脸色苍白双腿瘫软,见那野猪被擒,这才抚平了惊魂,站起身来说道:“阿混老师果然是草原第一勇士,快将这畜牲杀了。” 鲁王世子之命谁敢违抗,那几名不曾受伤的枪并举,转眼将那野猪砍成肉泥。 霸都鲁惊魂甫定,坐在大石头上犹自惴惴,忽而前路又有异动响起,众武士忙向声响处不停射箭,一轮漫射过去,只听“哎吆”c“妈呀”之声不停响起,阿混心中一动,放声喝问道:“前面来得可是花花不鲁么?” “阿混老师,正是徒儿们来啦,快叫世子殿下别射箭了,徒儿们受伤倒没什么,二位法师若发起怒来可不得了呐。” 阿混一听果然是自己的几个徒弟到此,忙止住众武士射箭,未几两个黑袍人与七个大汉慢慢来到霸都鲁与阿混跟前。 霸都鲁见来的是熟人,放下心来,右手护胸想黑袍人行了一个蒙古礼,问道:“二位法师此去不知可有斩获?” 其中一个黑袍人答道:“那独臂人果然厉害,我与大邪使联手也才不致落败而已,不过若不是这七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拿不下,我与大邪使联手,内力可悠悠不绝,定能将那独臂人耗死。” 那七个大汉果然是败在了郭芙手下,听了屠神之言,均脸红不已,却无言以对,阿混却恼怒不已,讥讽道:“二位法师果然厉害,两人连手就能耗死一个独臂残废,我阿混真是倾佩不已呢!” 屠神听了他讥讽之言,怒道:“无知的蠢货,你是在向我挑衅嘛?猪羊怎能知道虎豹的力量?” “好,你说的很好!”阿混笑着向他七个徒弟走去,经过屠神身边时,突然双手往屠神肩膀上搭去,啊混本是蒙古第一武士,摔跤的技艺已经如火纯青,就连大野猪只要被他抱住也难以逃脱,那屠神见他突然发难,竟动也不动,阿混正要高兴的时候,屠神双肩微微一晃,整个人向后移了半分,阿混这一抓落空,把心一横整个人向屠神扑了过去,屠神抬手钩住阿混的手腕,身体一侧,将阿混背在肩上,一弯腰,阿混竟自朝他七个徒弟那里飞了过去。 屠神看也不看阿混,直来到霸都鲁跟前,行了一礼,问道:“世子殿下连夜上山必有要事吧?” 霸都鲁抬手示意未受伤的武士照顾好阿混及受伤众人,这才回答屠神道:“法师此言不差,如今蒙古大军兵临襄阳城下,成败在此一举,当此关头不容有失也。今益都有反复之虞,若彼投襄阳,则我军之势不复矣,幸有南漳县举人来投我蒙古,愿为内应,助我取此襄阳屏藩,若大功得成可四面围困襄阳,彼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安得不败?” “殿下英明!” 霸都鲁道:“两个江湖草莽无关大局,花剌子模的残兵败将也不足为虑,法师无需自责,这万山中有个鬼窟,乃是玄宫冥府所设,地处偏僻,此番我与那南漳县举人约在那里商量大计,旨在掩人耳目,不知泄露了机密叫襄阳做了准备。我听说这玄宫冥府也投在了邪煞都大魔王麾下,不如法师与我同去若何?” 屠神说道:“既如此,吾当同行。” 不提众人收拾前行,且说杨过用心揉捏按摩下,郭芙双腿渐渐恢复知觉,叫了声:“杨大哥,我腿无碍了。” 杨过闻言站起身来,忽地以趔趄,郭芙忙起身扶住,问道:“怎么了?”宋濂也神色关注的看着杨过。 杨过摇手道:“无事,那两个西域人内功有些古怪,我调息一番也就是了。” 宋濂抱拳道:“今日多谢杨大侠和郭姑娘救了我犬子的性命,宋某实在无以为报。” 郭芙惊道:“韩大哥别忙道谢,令郎体内火毒并无完全清除,此刻有多了一股寒冰真气,此时互相克制暂时能保住性命,只是日久必伤及五脏六腑,还要及时设法彻底拔除这后患才是啊。”接着讲刚才运功到关头之时被那一伙大汉所扰之事说明,韩濂知此事怪不得郭芙,只是心下惴惴不安,口中连连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杨过道:“事情既然已经如此,也别无他法,好在令郎短时间内当无大碍,还能慢慢设法解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雪影梨花 郭芙道:“也只得如此了,待此间事了,韩大哥可随我同去襄阳,咱们设法打听段皇爷的下落,以他老人家的深厚内力,定能治愈令公子的内伤的。” 众人忙了许久,又大战一场,不禁又累又渴,韩濂忙着生了炉子烧些茶水,韩濂之子也去帮忙。 杨过见那孩子不顾病体初愈跟着韩濂忙来忙去,很是喜欢,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孩儿却回头道:“你这人为何置我于不孝之地?” 韩濂斥道:“混小子,你可知和你说话的是谁么?怎能胡言乱语。” 杨过笑道:“这却无妨,你且说说我如何之你与不孝之地了” 小孩儿回道:“你既与家父称兄道弟,有叫我小兄弟,岂不是说我与家父同辈了么?这还不是让我置于不孝之地么?” 杨过笑道:“你说的有道理,若是我那季无损小兄弟在这里的话,你们一定很是谈得来。” 韩濂歉意道:“犬子顽劣,杨兄见笑了。” 杨过刚要说话就听郭芙娇喝道:“季无损?你认识季无损?是不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川中来的。” 杨过看了看郭芙,嘴角微微一翘:“哦,我想起来了,你说那个什么季无咎要找他的小兄弟,也是花石林门下弟子,这么说来这个季无损八成就是他的亲弟弟了。” “还什么八成啊,我说一定是,这下他可不必着急了,你们不知道呢,这小子连日来可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烦都烦死人了。”郭芙撇着嘴说道,可是明明就是一副很是替季无咎高兴的样子。 杨过和宋濂父子却兴趣索然,杨过淡淡说道:“那乘船顺流南下,到了郢州时生了一场大病,隔日稍稍愈可,心中正自烦闷,于是信步往乡野处转去,凑巧救下了这个孩儿,可是那郢州离他家乡还有千里之遥,非一日能达,只得暂且携他同行。” “那怎么你只一个人?那孩儿呢?”郭芙急急问道。 “在姑苏慕容府上寄居。”杨过解释道:“我在嘉兴遇到柯老公公,得知你妹子被蒙古人所擒,急着赶来解救,以来怕耽搁了时日,而来兵战凶危,岂能连累他人。” “还算你有些良心!”郭芙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待蒙古鞑子退却,着他自己去苏州去取其弟便了。” 杨过笑道:“如此也好,省得叨扰了慕容小姐操心此事。” 郭芙听杨过说道慕容小姐,美目斜瞟了他一眼,嘟着嘴不说话了。 杨过转过头去笑着问道:“请问小——小公子尊姓大名啊?” 那小孩儿转身一抱拳,回道:“不敢不敢,学生韩应举有礼!” 众人见他有模似样的学着大人样,具各莞尔。 时值深夜时分,又经历一场大战,几人都觉有些疲累,才要小恬片刻,就听门外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郭芙一惊,慌忙抽出宝剑,杨过只是双目微微睁开,并未动声色,韩濂将韩应举藏在杨过身后,转身来到门后,凑近了门缝向外看去,郭芙举荐站在韩濂身后,倘有变故也好及时应变。 韩濂看了一会儿,突然松了口气,起身拉开门闩,把门打开。郭芙见他举动知道门外是友非敌,也立即还剑入鞘,待屋外人进来,郭芙忽然惊喜地叫道:“杨婆婆,原来你就是那个神奇婆婆啊。”原来来人正是教授她枪法的杨婆婆,郭芙高兴之余这才发现杨婆婆身后还站着一位十岁的小姑娘,样貌清秀可人,十分的招人喜爱,一身皂黑色劲装打扮,手持一杆藤枪,站在那里威风凛凛,说不出的娇俏可爱c英姿飒爽。 “婆婆,这位是?”郭芙知觉这女孩儿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婆婆将背上的药篓取下来,吩咐那小姑娘去熬药,把眼睛往屋里转了一转,看见韩应举躲在杨过身后,虽然面有病容,却能够行动如常,似乎微微有些吃惊,将他从杨过身后拖了出来,将手指搭在他手腕上,仔细听着脉搏,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孩子命大,竟得高人解救,老婆子不免白忙一场了。”说罢向杨过瞧了一眼。 杨过微微笑了笑:“老人家说笑了,晚生可不是什么高人,不过是个四处漂泊的江湖浪子,韩家小哥那是多亏了我芙妹,耗损自身真气压制了热毒,这才有所好转。” 杨婆婆看了看郭芙,说道:“郭大姑娘如今有了这般手段,那是可喜可贺啊。” 那小姑娘手脚麻利,几人说话间已经吧草药洗弄干净,放在一个瓮中生活熬了起来。 郭芙忍不住好奇,见婆婆又不愿回答,于是走到小姑娘身边,拿了把扇子帮她煽火,借机问道:“妹妹真勤快,看你手持长枪威风凛凛,武功一定也不弱。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姑娘却将身子歪到一边,对郭芙甜甜一笑,回答道:“姐姐见笑了,我叫雪娘,我娘说,襄阳城里的官老爷跟咱们有仇,所以我的病一好就跟我娘躲进这山里了。我的枪法是我娘教的,比起我娘来那可是差远了呢,叫姐姐笑话了。” “雪娘c雪娘”郭芙心中念叨着这个名字,猛然想起来,那不就是杨婆婆带到襄阳养伤的那个女孩吗?杨婆婆为了这个女孩差点把那杆神枪都当了,没想到如今已经巧笑倩兮地坐在这里熬药了,再也不复当日并容憔悴的模样,自己没能认出来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了,“原来妹妹的伤已经全好了,真是太好了。” “咳c咳。”雪娘捂鼻皱眉道:“姐姐摸在扇了,这烟实在呛人,姐姐千金之体怎能做这粗活,还是我来吧。”说罢从郭芙手中抢过蒲扇。 杨婆婆说道:“方才老太婆在山上采药时,看见几个受伤的蒙古武士打这方向而来,心中疑惑,于是一路尾随,却叫老太婆探听到一个阴谋。” 原来杨婆婆见到的正是被郭芙打伤的花花不鲁等人,这几人跟着屠神见到了霸都鲁,说起那南漳县举子勾结鞑子献城之事,却叫杨婆婆一字不差全听了去,这一番转述,听得屋内几人咬牙切齿,郭芙恨恨道:“蒙古鞑子欺凌我们也就罢了,为何咱们汉人自己还要拱手将城池让给鞑子,将自己兄弟姐妹的送给鞑子蹂躏,这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 杨婆婆叹了口气,说道:“郭大姑娘难道忘了王元起了吗?朝中大臣尚且如此何况一个举人?” 想起王元起竟然要将两千余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送到铁蹄之下,更是激愤难平,“不知这出卖同胞的奸贼身在何处,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是祸害。” 杨过道:“那也容易,霸都鲁不是说在鬼窟见面么?我们去偷听一番不就知道了。” 郭芙鼓着嘴道:“可谁知道那什么鬼窟在哪里啊?听这名字就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大闹鬼窟 杨过与韩濂闻言笑而不语,却见韩应举装模作样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摇头晃脑的说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啊,这位杨大叔那时名满江湖的神雕大侠呢,那些宵小之辈的鬼蜮伎俩怎能瞒得过他,半个月前我和我爹一路打探我娘和妹妹的消息来到这山里,找了好几天才找到打听到的那个大院子,谁知那院子里几乎人人都受了伤,一个头领模样的人死在墙边,满头鲜血啊,显然是被人抓着脑袋撞墙撞死的,据受伤较轻的人说啊,那是一个独臂高手所为,”说到这里,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杨过,杨过摸了摸自己的断臂,没有说话,韩应举继续说道:“那独臂高手初来时怒不可遏,指名要鬼秀才出来受死,他要为他的福妹报受辱只恨,”说着砸吧砸吧嘴,摇了摇头,“他妹妹居然取了名字叫福妹,好土的名字啊。” 郭芙听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那独臂高手自然就是杨过,韩应举口中的院子想必就是那鬼秀才的据点,这杨过是为自己报仇去了,那个什么福妹一定是说芙妹的了,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自己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想到这里抬眼偷偷向杨过看去,却看见他坐在那里风轻云淡似是丝毫无所察觉,不由心中气馁,转念又想到自己已经是有丈夫的人了,齐哥对自己又是那样的细心照料,自己怎么能够如此好不知羞,心中暗骂自己不知羞耻。 韩应举继续说道:“那人还说,这里确实是玄宫冥府的鬼窟所在,驻扎了二百小鬼,五十鬼卒,那个头破血流而死的乃是一个鬼将,与鬼秀才是拜把兄弟,所以呢,姐姐应该明白那个独臂人是谁了吧,杨大叔是绝对知道鬼窟在哪里的,姐姐就不用担心了。” 杨过故意板着脸说道:“韩公子请了。” 韩应举转身一拱手道:“请赐教。” “我与汝父兄弟相称,你呼我杨大叔倒也合情合理,可是刚才你姐姐长姐姐短的,难道你妹听见她也叫你爹韩大哥么?” 韩应举神色一窘,看了看郭芙又看了看杨过,嗫喏道:“姐姐——姐姐她又年轻又漂亮,我当然要叫她姐姐了,可是你呢?头发都白了,叫你大叔我都有心理阴影,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斤斤计较呢!” 杨过差点没一口气噎过去,转头看了看韩濂,那韩濂也只是回了个无奈的眼神,再看看韩应举小脸高高的仰着,下巴翘上了天,半天憋出一句:“你是太上老君派来专门气我的么?” 看着郭芙和杨婆婆一脸想笑又憋着不笑的表情,杨过心中窝火不已,心道向来只有我杨过整人,没想到今日阴沟里翻船被这个毛头小子给整了,不甘心的说了一句,“定要让你和季无损见上一面,让你们一教高下才能甘心。” 寒冬腊月的三更半夜,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辰,天将黎明则夜色更加深沉,再则山中湿气重,杨过修为深厚不觉如何,郭芙却是浑身战栗,全身上下好似没有一丝热气,她却银牙紧咬硬是一声不吭。 自从半夜得到南漳县可能降敌的消息后,郭芙立即坐立不安,如果南漳县真的丢了,襄阳就成了孤城,到时候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更有奸相贾似道从中掣肘,襄阳城必败无疑,父亲一生心血化为乌有,想到这里郭芙一刻也不能多等,立即遣宋濂父子往襄阳报信,请郭靖火速增援,宋濂父子领命去讫,郭芙又请杨婆婆携雪娘潜入县城暗中打探消息,想来举县投敌非一人所能为,城中必有同党同谋,甚至有官府中人通敌卖国,若能查探清楚,到时现将贼首擒下,再整军备敌,此乃万全之策,否则忠勇之士在前厮杀拼命,奸猾之徒却在后院放火资敌,那时进退维谷,必然丧师失地了。 最后郭芙与杨过埋伏于鬼窟正门外一座石桥的桥洞下,桥上若有人经过,桥下立刻知晓,桥上之人却绝想不到桥洞里藏着两个人,只是山间水涧湿气太重,却叫郭芙苦不堪言。 看夜色正浓,约莫是寅时时分,杨过和衣躺在巨石上,一动也不动,连呼吸都细不可闻,郭芙虽然知道他就在身边,可是总觉得他随时都会弃她而去,甚至已经离开了自己身边,想伸手去摸摸杨过,却终于没能伸出手去。这时一阵孤独和绝望将她团团包围起来,夜风轻轻一吹,竟然止不住的战栗起来。 她暗自责怪自己,她自幼就在行伍之中,随军夜营本时分平常,怎么此刻如此没用,怎么配做大侠郭靖的女儿? 郭芙正自哀怨,忽地被杨过一把握住小手,接着又感觉到杨过把嘴贴近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芙妹,有人来了。” 郭芙觉到他口中热气全然喷到自己脸上,半边脸都酥麻难当,心中砰砰直跳,所幸天黑叫他瞧不见自己脸有多红。 杨过觉出她小手冰凉,还在微微颤抖,心道:女子体寒,莫冻坏了身子。顿时一股真气顺着掌心送入郭芙气海,郭芙本事修习的寒冰真气,虽然威力强大,却颇为伤身,因此才需服食九五重黎丸护住筋脉,此番出来得匆忙,已经许久未曾服食,刚才又强行运转一阳指心法,导致寒冰真气在奇经八脉中乱窜乱撞,导致遍体身汗,如今又被湿气一逼,这才颤抖不已,这时杨过的真气一入气海,立刻如春日暖阳,郭芙体内淤积的寒气如冰消雪融一般,通体舒泰。 这时杨过又把嘴凑过来说道:“来人离这里很近了,约莫又十几个人,其中两个人脚步沉重,呼吸悠长,向来必是刚才那两个胡人高手。” 郭芙突然问道:“杨过,你真的是为了你的福妹挑翻了这一处鬼窟么?”见杨过许久不语,也就不再追问。 未几,石桥之上杂乱的脚步声哗然响起,哗哗然向那一处庄园走去。 杨过忽然伸手将郭芙背到背上,施展轻功跃将上来,竟没发出半分声响,摄在那群人的身后,竟无一人发现。 郭芙被他背着,虽然觉着不妥,却终究舍不得下来,伸出双臂环住杨过脖子,张嘴在杨过耳边轻声问道:“我轻功很差吗” 杨过也不搭话,见门口有人手持火把把守,于是绕道后门,见后门上锁,于是越墙而入,两人趴在屋顶朝天井里望去,不由大吃得一惊,原来来人并非霸都鲁,而是两个四十来岁的道爷,两个山贼打扮的汉子举着火把,透过火把的火光,可以瞧见十几个人被反绑这双手坐在地上,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完颜萍及墨兰亨等花剌子模遗民。 被俘众人间并没有见到鬼秀才等人,想来已经被那两名道人救下,只是不知这道人是什么来头,完颜萍自武功不弱,与墨兰亨联手,率众十余人竟然全军覆没,郭芙自忖难以办到,只是这二老道手段高强,却为何甘愿做鞑虏的走狗,难道是老天要亡汉人江山么? 须臾,黑暗里有走来三人,正是鬼秀才与火云二怪,云怪云是非看见被捆翻在地的完颜萍,绳索捆绑下更显窈窕的身躯,早已双目放光,垂涎三尺之相毕露。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泰山二道 鬼秀才向一名手持火把的汉子低声嘱咐了几句,走到年纪稍大的道人跟前,右手握住铁骨扇,左手包住右手,行了一个抱拳礼,说道:“今番我兄弟三人大难不死,全仗二位道爷仗义相救,既到了鄙庄门口,就请二位道爷厅内叙话。” 那道人打了个稽首,说道:“哎呀,偶的个娘啊,你这是咋的了嘛,偶老道咋能见死不救嘛。”说着一拍手里通体漆黑的铁剑,“偶的黑铁剑下岂能容奸邪逍遥法外嘛。” 另一名道人也说道:“俺师哥是个热心肠,小相公无需跟俺们兄弟客气,俺王东清赶了半夜的山路,早已口干舌燥,相公若舍得便将好酒取来与俺解解渴,旁的倒不需这么客气。” “张真人,李真人,里边请!”说话间早有庄丁打开了正厅大门,厅内亮起灯烛,鬼秀才将二位道人让进了大厅。 经这一番耽搁,东方天际已经泛出鱼肚白,郭芙与杨过正伏在大厅房顶之上,那三人进屋之际,鬼秀才朝火云二怪偷偷瞥了一眼,二怪心领神会,呼喝庄丁将俘虏押往偏厅,云是非邪笑着亲自押解完颜萍,一双手不住的在完颜萍身上东摸西摸,完颜萍被反绑住两条胳膊,无处可躲,只得又羞又急。 郭芙见完颜萍受辱,顿时大怒,就要赶去救人,却被杨过拉住。 杨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两个道人不是坏人,定时被这伙奸贼哄骗了,才帮他们拿住了你的臣民,看看情况再动手不迟。” 那日郭芙所受之辱不及今日完颜萍之十一,杨过却把人家鬼窟翻了个底儿掉,今日见完颜萍受辱为何却这般淡然?郭芙不知所以,却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甜丝丝的。蓦然想起耶律齐心中一惊,心中复又泛起怒气,想问杨过为何对自己和完颜萍厚此薄彼,终究问不出口。 “你认得他们?”千言万语在心中打转却只问出了这么一句。 杨过垂目勾嘴邪邪一笑,看的郭芙心儿怦怦乱跳,杨过这次自现身以来,一脸木然神色,对谁都是冷若冰霜的样子,不论郭芙如何冷嘲热讽,他总是一言不发,郭芙真的要认为他真的转性了,被他这一笑,措手不及之下,竟一下懵了,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他那邪笑,连杨过说了些什么也没听清。 杨过不知郭芙心中想些什么,兀自解释道:“十六年里我去过很多地方,那两个老道是我在山东泰山遇见的绝世高手,手持黑铁剑的是师兄,本是山西人,却跑到泰山修道,他名叫张东灵,他的一身武功是他在山中修道时,看见泰山之上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石所悟出来的,十分厉害,成名剑法岱宗如何,真乃剑法之绝冠技艺,比之独孤前辈的剑法也不遑多让,他有个师弟叫王东清,本是泰山上的挑夫,日常为那张道人送些米面,后来受他点化,才入了道门。只是不知这两个修道之人为何到了此处。” “且不管这两个道人如何了,快去偏厅救人迟了恐怕来不及了。”郭芙强制自己静下来,脚下一点就向偏厅跑去,既是心急救人,也是想离开杨过远些。 谁知刚一转身就被杨过拉住手腕,“芙妹,你不是要打探南漳县举人和霸都鲁的密谋么?你若现身救人,势必打草惊蛇,往后可在没这样的机会了。” 郭芙皱眉踌躇,爹爹为了抗蒙,耗尽了一生心血,今夜若能探得敌情,再往南漳县预先布置得当,一场大胜可期,既是要我郭芙以命相换也在所不惜。只是如此一来不说墨兰亨等人性命难保,完颜萍也必折辱在那云是非手中,我该如何是好? 郭芙心中急的要命,猛然想起杨过那张似笑非笑的臭脸,心中哀叹一声,又被这个臭杨过耍了,就连被爹爹称为女诸葛的妈妈都说这个杨过机智过人,想必他早有计较却在这里戏耍我,想到这里郭芙猛地将手腕从杨过手中抽了出来,作势又往偏厅跑,“臭杨过,你有什么法子就赶紧说,不然我一个人去找他们拼命,不要你管了。” 杨过的轻功当然不是郭芙能比,在这无处下脚的屋顶上却好似闲庭信步一般,眨眼就拦住了郭芙的去路。 “芙妹,脱衣服!” 深山中的庄园占地极大,偏厅坐落于主厅之侧,两名庄丁站在门外把守。云是非一脸猥亵地把完颜萍搂在怀里上下其手,墨兰亨等人被绑的严严实实地,由两名庄丁持刀看押在偏厅角落,看着完颜萍被侮辱,纷纷怒骂不止。 云是非五短身材,浑身肥肉,身穿湛蓝锦袍,头顶东坡帽,咋看上去好似富家翁,一双肥收随着完颜萍屈辱的扭动,从领口滑向腰际,迫不及待的掀起衣摆,细滑的肌肤胜过白雪,云是非猥琐的双眼放出贪婪的光芒,正要享受这美妙之时,突然被一声开门的吱呀声生生打断。 清晨的冷风呼的一声吹进厅内,门口站着一名虬髯大汉,看穿着也是一个庄丁,那庄丁进门后向着火云二仙行了一礼,嘶哑着嗓子说道:“火先生,云先生,鄙上请二位往大厅一叙。” “那两个道人现在如何了?”火老怪端坐问道。 那庄丁一愣,正不知如何回答,那云是非忽然站起身来,显然是对这人刚才搅了他好事十分光火,向着那庄丁怒道:“我大哥问你花呢,聋了吗?咱兄弟的仙药那可是威震武林,区区两个老道还不手到擒来,那两个老杂毛是不是已经跪在地上求我云老二去搞死他们的压庙夫人了啊!哈哈哈哈。” 那庄客见他污言秽语,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才答道:“二位先生所问委实不知,只知鄙上请二位同区迎接以为贵客。” “此必鲁王世子殿下,二弟莫坏了殿下大事,殿下事成之后,让你好生想用不迟。”火老怪指了指完颜萍等人,“这些人既然进了鬼窟,那里还有逃出生天的可能,这江湖上玄宫冥府的凶名可不在你我兄弟之下啊。” “兄弟我听大哥的!”云是非恋恋不舍的看了完颜萍一眼,随火老怪出门而去。 那虬髯大汉见火云二怪走远,转身拍了拍看押墨兰亨等人的庄丁,笑问道:“你们认得我么?” 那二人正不知何意,突的腰间穴道一麻,就软倒在地。门外两人见势不妙,一个向厅内赶来救人,一个撒腿向外奔逃。 想要救人的庄丁,刚迈进门槛,忽的眼前一花,那虬髯大汉竟然已经不见了,正自惊惧不定的时候,忽然间一张惨白如僵尸的脸出现在眼前,这一下吓得他魂飞魄散,张口刚要狂呼,口中却蓦地多了一枚药丸,那人在他胸口一按一拍,那药丸咕嘟一声被吞进肚中。 那庄丁情知这必是极厉害的毒药,早已吓得脸色发白,这时虬髯大汉已经将拖进偏厅,转身关上了门。 完颜萍见了那戴着僵尸面具之人,颤声道:“是杨大哥吗?杨大哥,救救我——救救我们。”这个一直以来都十分坚强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留下了屈辱的泪水。 那僵尸脸只有一条左臂,他伸手揭下脸上面具,正是杨过。 虬髯大汉也将脸上的假胡须一把撤了下来,不是郭芙是谁。她不去管杨过给完颜萍解绳索,自己也去给墨兰亨等人解开绳索,还不忘吓唬那被杨过喂下身上最后一粒九五重黎丸而被吓傻的庄丁:“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那是武林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奇毒——三尸脑虫丹,那丹药中裹着一只毒虫,十二个时辰之内若不服下解药,那毒虫就会爬进你的脑子里,是的时候痛苦万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胸中有一团热气?那是毒虫在朝着你的脑子里爬呢?” 其实那庄丁所吃的之时九五重黎丸,并无毒性反而有益,只不过如果是没有修炼寒冰真气的人服用了会感觉到浑身燥热而已,那庄丁见果真如郭芙所言,更是害怕,讨饶道:“二位好汉饶命,小人也是被抓进这庄子的苦命人,手下从没害过认命,好汉但有所问小人知无不言。” 一番耽搁下来,众人都已脱出捆缚,郭芙在众胡人中找出三个最像汉人的人出来,叫他们与那三名庄丁换了行装,一边问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刘元。本是淮南人,小人家乡有兴拜菩萨的,小人愚昧也随着拜了菩萨,后来听大传头说山东李檀乃是五行烈火使者,掌管着火部天兵,于是领着我等数百香众去投奔烈火使者,小人途中害了病才辗转来到襄汉,谁知被这山上的大王捉来才做了这勾当。”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武举张阴 刘元啰里啰唆说了一大串,郭芙早不耐烦了,着人将那三个庄丁穿了胡人服饰又捆绑结实扔在角落,花剌子模遗民将双手虚做捆绑的模样,却只打了个活结,装模作样地蹲在偏厅里。 郭芙着刘元仍在偏厅里做个看守,为完颜萍等人做个掩护,完颜萍与墨兰亨都被众胡人挡在身后手持利刃逼住另外三个庄丁。 时至午时,鬼秀才与火云二仙将霸都鲁王子送出山庄,许久方回,回到院内却见俘虏已不知去向。 通往南漳县地官道上,郭芙与杨过并骑而走,完颜萍独骑掉在后面低着臻首不知何所思也,墨兰亨快马来到完颜萍身边与她一同行路,十几个花剌子模人队伍之后还吊着两个老道与一个山贼,没精打采地跟着。 原来二老到半道见到墨兰亨与完颜萍等人押解鬼秀才等人往襄阳去,怪只怪那墨兰亨与完颜萍都不是汉人打扮,反而鬼秀才一生书生打扮,云是非像个富家翁,火老怪一身短打也不似鞑子,二老道二话不说赤手空拳就打发了完颜萍等人,被鬼秀才骗到鬼窟被毒倒了与完颜萍等人捆在一起,醒来之后才知道救错了人。 那山贼自然就是刘元,霸都鲁一下山,杨过等人就占领了鬼窟,将鬼窟中扫荡一遍就下山往南漳县去了,刘元却死活要同去,郭芙不同意,他就骑了一匹瘦马跟在后面。 杨过与郭芙在鬼窟潜伏了大半天,猫在哪儿腰都酸了,总算将消息打探清楚。 原来南漳县有个举子名叫张阴,也是襄阳豪族,南漳县城外五里地五虎寨寨主,还是大宋朝廷册封地五虎寨知寨,正六品地文官,在同时,大宋收服襄汉之前,张阴就依然纠集了三十六寨七十二庄地寨主庄主门歃血为盟,被众好强推举为盟主,结寨自保,这些山寨村庄里,大寨有精壮数百,小庄也有庄丁护院数十,张阴地五虎寨更是有精锐千余,因此这位张知寨手中至少握着近乎万人地兵力。 如今襄阳兵力本就不足,若这万余人都投了鞑子,一正一反郭靖麾下就亏掉了近两万人,这个损失是襄阳难以承受地,郭芙必须立即赶往南漳县整顿军务,不仅要留住这一万兵力,还要让来偷城鞑子有来无回。 至于这位张知寨为何好好的大宋知寨不做却要去做汉奸,这却与住跸襄阳地蟋蟀宰相贾似道有关了。 事情要从孟珙孟大帅上表天子,要亲自率军全面收复淮河以北沦陷区说起。 那时孟帅麾下有一名亲卫,为了保护主将而殁于王事,襄汉既定,自然要论功行赏,这名亲卫论功劳当封个统制官,可是已经战死,只得由其子袭封,此人既获父亲荫庇,得了个南漳县步兵营统制官,初时尚能恪尽职守,后来又得表姑丈,即当朝宰辅贾似道庇护,在南漳县几乎一手遮天,南漳县兵马都统乃是其上官,却稍有不如意竟棍棒相向,历任县令也敢多加管辖。 南漳县城里有个王二包子铺,掌柜的叫做王老二,老两口膝下一儿一女,这女儿名叫王二姐,十六七岁,出落的小家碧玉,粉嫩嫩的一个小美人,为了母亲病重,往城外的庵堂去请香,除了庵堂准备回家时,恰被这位步兵统制官看在眼里,自然上前调戏,这位王二姐为表清白,竟投河自尽。 天幸一艘乌篷小船路过救起了落水的王二姐,船上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公子哥,正是青石镇接应郭芙的水师统领吴大海的亲弟弟——水师副统领吴小海。兄弟二人俱在襄阳水寨主将耶律齐帐下听用。这一日吴二公子陪着母亲来上香,谁想遇见这等恶人调戏良家,二公子侠义心肠,上了岸与那统制官理论,哪知对方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吴二公子双拳难敌四手,幸亏那庵堂里一位神尼出手相救,才免了一场大难。 这二人因这事结了善缘,一个二八豆蔻,一个英雄年少,互相爱慕,吴老太太也满心欢喜,就托人保媒,要把王二姐娶回家中。 那统制官见自己一番调戏不成,不仅被那神尼一顿好打,反叫他二人成了美事,心中愤恨难平,竟派兵士将王二姐抢回了军营。 王老二情急之中,想起来自己有个妹妹,如今做了五虎寨张知寨的小妾,这个张知寨在襄阳城也是头脸人物,王老二连夜赶上五虎寨,拉着妹子一同在张阴跟前哭诉,请求这位妹夫无论如何救救自家的外侄女儿。 那张阴如何不认识这位在南漳县只手遮天的统制官,那可是一只手能够着丞相的通天人物,自然是不愿去惹他。只是这小妾确实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妾,也只得派了一名机灵的幕僚带着四名精壮汉子,抬了两箱珠宝去往南漳县步兵营说合。 结果五人空手回到山寨,只说那统制官根本不露面,那些军将直接劫了珠宝,将几人打了一顿军棍就被赶了出来。 张阴见对方如此蛮横,只得亲自带着王老二及王老二的妹妹往县城去了一遭,约了县令及马步军都统,在南漳县城最大的酒楼请这位统制官赴宴,那统制官却不仅仍旧蛮横,还戏言要讲王老二的妹妹也抢了去,这一下气的张阴脸色发白。 巧的是那吴小海听说王二姐被抢去了军营,请求耶律齐发兵救人,耶律齐以“兵者,国之重器,岂可挟之以泄私怨”为由拒绝发兵。只下令南漳县丐帮弟子日夜监视步兵营,再相机救人。 吴小海心急如焚,连夜孤身闯营,连伤数人后被扣押起来。 统制官回营后听说此事,以为是张阴故意设宴调虎离山,好让吴小海救人,竟然编了鬼话说张阴要叛变,找贾似道讨了一道官文,罢了张阴的知寨。 那张阴听了此事,怒气爆发,召集三十六寨七十二庄的头领商议,这些头领都是孟大帅来了之后才投了朝廷,哪有半点忠义之心,一听总盟主竟被罢了官职,个个都要反了朝廷。 张阴毕竟是个有计谋的人,吩咐众头领且各位本寨,各自令了精兵前往县城集结,只说他张阴要造反,攻打县城,他们来协助防守。张阴本人却自往鬼窟与巴都鲁商讨献城之事,五虎山精锐调往县城西门外埋伏,听后调用,只等步兵营统制官出城拒敌,他却衔尾追击,到时宋兵前后遭敌必然溃散。 之时这等计策已被郭芙探知,岂容他戕害同胞,献城投敌? 那统制官罪大恶极,郭芙岂能容他活命? 吴小海情深意重,他与王二姐的性命郭芙岂能坐视不理? 及近城门时,杨过忽驱马靠近郭芙,低声道:“芙妹,这里的叫花子你可使得动么?” 郭芙奇怪道:“怎么?” “有一伙人鬼鬼祟祟跟着咱们许久了,”杨过瞟了瞟身后轻声说道:“而且看样子并不是江湖中人。” 郭芙不动神色,率领十几人打马进了县城,却不去官署衙门和兵营,直接找了一家稍大的客栈暂时住下。连日劳顿,众人都觉得疲惫不堪,饭也不吃就倒头大睡,只有墨兰亨等人漂泊惯了的安排了暗哨值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步营统制 夜半时分,正在酣睡的郭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门外是墨兰亨安排巡夜的士兵,那士兵一脸沉着,显然是个于是沉稳的老兵了,“尊敬的女王殿下,我们住的客栈被人包围了。” 郭芙虽然疑惑却不着神色,打发走士兵,转身穿好衣服,蹀躞玉带上挂好宝剑,出了房门来到客栈大厅。 大厅里占了一圈身穿土黄色号衣的宋兵,人人执刀在手,墨兰亨等人也个个手执兵刃与之对峙,之时人数太少,被宋兵围在中央。 一个军官坐在一张八仙桌旁边,腰刀横放在桌上,双眼耷拉着,轻啜着手中的茶碗,看见郭芙从楼梯上走下来,虚眯着的双眼立即睁大了,将茶碗摔在在桌上,不顾倾翻的茶碗和流出来的茶水,向侍立在旁的副将说道:“请这位娘子过来叙话。” 那副将心领神会地朝郭芙喊道:“这位小娘子,我家将军有请,还请过来说话如何?” 那副将小娘子长小娘子短,墨兰亨等人不知何意,却惹怒了杨过,他左手在袖下轻轻一弹,使出弹指神通的手法,那副将直觉半边脸忽的就麻了,他不知何人所为,正要怒骂却突出一枚牙齿来,心知来了江湖好汉,有心劝上官收兵,又怕被降罪,正在窘迫,那军官尚不知何事,看见郭芙笑嘻嘻的向自己走来,正自心花怒放。 须臾郭芙已经来到军官面前,只见她左手扶着剑柄,右脚踏在长凳上,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杨过从旁冷眼观瞧,那军官何时见过这等泼辣女子,不以为侮反十分高兴,正要说话,却见郭芙俯下身来把桌子一拍,冷声道:“哪里来的腌臜泼才,仗势欺人的东西,有胆量报出你的万儿来,襄阳郭芙剑下不斩无名之鬼。” 她这番夹七夹八的话把那军官骂得狗血淋头,杨过冷笑不语,那军官却着实气恼,郭芙虽然艳若桃李,可是这番话加上她眼神里的轻蔑,让那军官恼羞成怒,恨恨说道:“妇道人家翘腿让脚成何体统?” 副将捂着脸两眼乱转,虽然心中害怕却更怕得罪上官,尖声叫到:“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乃是步兵营统制官大人,如今已经大兵压境,你们还不放下兵器,向造反么?” 郭芙听说眼前这位就是把南漳县闹得人仰马翻的步兵营统制官,心道我不去找你,你反倒找我来了,轻吁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反手抽了那副将一个大嘴巴,那副将另一半脸也肿了起来,双手捂着脸,色厉内荏的冲着那群宋兵叫了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吗?给我拿下,统统拿下。” 宋兵纷纷上前,墨兰亨等人虽然都是百战精兵,怎奈寡不敌众,渐渐不敌。 那军官扫了一眼战场,仿佛战局已定一样,站起身来把凑到滚圆的大肚皮上的战袍向下掇了掇,转身就要朝门口走去,忽然间一声清脆的宝剑出鞘声还在耳边回荡,一柄雪亮的宝剑已经横在那军官的脖子上。 统制官突遭变故顿了一顿,也不看郭芙,只冷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挟持官兵。” 郭芙歪着脑袋笑问道:“哎呀,咱们这位大将军也是够闲的,连我们是什么人都没弄清楚就带着大队人马连夜来找麻烦,”说着拿宝剑在统制官的胖脸上拍了拍,“果然是个威风的大将军呢。” “你这狗屁将军,连威震湘汉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大名鼎鼎的郭芙郭女侠都没听说过吗?”刘元不知从哪个角落挤了过来,手中的单刀指着统制官的鼻尖大声嚷道。 “你在这里耀武扬威欺男霸女的时候,五虎寨张阴早投了蒙古,设下计谋要你项上人头,你还在这里不知死活醉生梦死。” 听了郭芙的话,统制官仿佛忘记了脖子上的宝剑,豁然转过身来,满脸的阴郁。 “那帮土匪真敢这么做?” 在这位统制官的眼里,五虎寨就是土匪,是以构陷起这位寨主来毫无心理压力,反觉得这时为民除害而沾沾自喜,却不想这位张大寨主横下一条心来,果真投了蒙古去,反而把统制官大人给吓着了。 “这该如何是好?县里本来兵力就不足,为了布防兄弟们又都分在各个城门口,南城那边倒是有三十六寨七十二庄的庄丁数千人,只是不知能否指挥得动。” 这统制官虽然跋扈,倒也并非蠢到家,还知道形式十分不利。 “蠢货,”郭芙见那统制官依然吓傻,收起了宝剑,说道:“那三十六寨七十二庄人马俱都唯张阴马首是瞻,你还当这些人当真是来协防的么?” 统制官脸色撒白,站在那里仿佛木头一般,依然不知所措,完颜萍喝到:“我等都是襄阳果毅,这位郭女侠正是果毅校尉,我等冒死探听到那张阴与蒙古王子巴都鲁的阴谋,快马赶来增援,你既是步兵营统制官,还不速回军营整顿兵士,以备叛军作乱。” 统制官一脸木然,还是副将转到郭芙跟前行礼道:“郭校尉远道驰援,末将感激不尽,只是郭校尉有所不知,我们步兵营有五千弟兄,可如今除了守城的和执行任务还没回营的,营中只有千余弟兄,若张阴此事作乱恐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郭芙在,绝不叫南漳县陷落就是,你速速回营,先将我属下吴小海和王二姐送回包子铺养伤,”郭芙回头叫来刘元吩咐道:“你马上去王二包子铺,将此事告诉二位老人家,帮二位老人家做些准备,就说烦他二位照顾我襄阳军士吴小海几日。” 刘元领命而去。副将却似乎颇有难色,最终什么都没说,将统制官扶上官轿,待要再找一顶轿子给郭芙乘坐,哪知郭芙已经跨上战马当前而行了。 拂晓时分,郭芙一马当先来到了辕门之外,却看见步兵营的营地内一星灯光也无,也不见一个值哨的或训营的兵士,那统制官下了官轿,见到这等情形,怒道:“今日何人当值?” “回将军,今夜该当前营指挥使部下将虞候陆小迁当值。”那副将也从未见过营中这般模样,听上司发问只得据实回禀。 统制官见郭芙面色不渝,还道她怪自己治军不严,一摆手就往营内走去,却被一杆长枪挡住去路,不是郭芙是谁? “不可能这么安静,一定有诈,赶快撤离!” 郭芙大枪一招,当先往来路退却,墨兰亨等人紧随其后,那数百宋兵却惊疑不定,一下子乱成一团。 郭芙正自气苦,忽闻鼓声大作,喊杀声四起,转眼间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当前火把开处,两排金瓜武士站定,四个黑衣家丁合力抬出一把太师椅,众多护卫簇拥一人,但见他面容清癯,颔下三缕青须,正是气度不凡。他一把撩起锦袍下摆,四平八稳的坐在了太师椅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芙蓉公主 难道是个全套?郭芙转头向统制官看去,火光下那统制官一脸惊疑,不似作假,正不知为何突然就被包围。这时杨过轻轻一提缰绳靠近郭芙轻声说道:“这位便是咱们大宋的相爷,贾似道贾国公了。” “姑父,姑父救命啊!”碎了一声哗啦声响起,统制官大人一下跪在地上朝那太师椅上的贵人哭诉起来,“姑父啊,小侄闻报,那五虎寨寨主私通鞑子,密谋要夺取南漳县县城啊。” 贾似道淡淡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统制官,冷冷说道:“混账东西,若非你这畜生胡作非为,强抢民女,怎能惹出这番风波?张知寨好心规劝你却恶语相向,这番还要诬告好人么?” 郭芙见贾似道不信张阴叛国,急忙说道:“末将郭芙见过丞相,张阴叛国乃是末将亲耳所闻,绝不会有假,蒙古先锋元帅霸都鲁的番兵想来已经开拨,如今丞相亲统大军到此实乃大宋之兴,请丞相坐镇县衙,看末将破敌可也。” 贾似道斜眼瞧着郭芙,声音依旧冰冷,“郭大小姐,襄阳果毅校尉,在沦陷区数日之久,如今却安然返回,身边还有许多番人跟随,莫不是已经降了蒙古,却回来行这离间计的么?” 郭芙闻言又惊又怒,她这番好声好气的与贾似道说话,其实是指望他能分兵把守县城,哪知这个奸相却说自己做了汉奸,盛怒之下,喝骂道:“好个奸相,这般颠倒黑白,看我取你狗命!”说罢一抖长枪,纵马直取贾似道,众金瓜武士大惊之下纷纷来挡,却被郭芙左挑右刺,眨眼杀了个干净。 贾似道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也没想到这女煞神说动手就动手,一言不合举枪就杀。 就在枪尖距贾似道咽喉不足一尺的时候,一把长剑斜刺里杀了过来,那长剑在枪杆上一拨,郭芙那必杀一枪竟然就此刺了个空。 郭芙一击不中,当机勒马回转,回头再看那人,一身白袍,散发披肩,看装束并非中原人士,他手持长剑却抬头看天,郭芙心道此人如此目中无人,心中有气,长枪一抖,枪尖一分为五,分词那白衣人胸前五大要穴,岂知白衣人长剑一分,一样分为五把利剑,分别格向郭芙的五只枪尖,宝剑借着长枪之力,白衣人竟飘然而起,双脚离地,向后移动的速度竟与郭芙胯下战马一致,在旁人看了就好像郭芙用长枪挑着白衣人纵马疾奔一般。 郭芙心中知道今天遇到了高人,立即调转马头,长枪向后一扫以防白衣人偷袭,双腿一夹马肚,就要去找杨过帮忙打架,却突然见到杨过不知何时依然离去,心头懊恼,只得又转过身来,手中长枪一指白衣人,喝到:“来将通名,襄阳郭芙枪下不杀无名之鬼。” 那白衣人闻言一愣,忽而莞尔一笑,突然将长剑横在胸口,伸出左手在剑身上一弹,就着一声脆响,朗声道:“在下昆仑三圣何足道也。” 郭芙道:“昆仑三婶?不知道三叔在哪里?你却不耐烦等等三叔,自己独自就来了中原,果然不足道也。” 何足道闻言脸色一变,冷声道:“我看姑娘也是大家闺秀,怎的言语这般粗鲁,今日我要替你爹妈管教与你。”话没落音,竟就欺身上前,郭芙尚未回过神来,就看见一团白影夹着点点寒光直向自己面门袭来,猝不及防之下只得跳下马来向后跃去。 郭芙未及落地就将手中长枪向何足道掷去,不求伤人但求略阻其势,得此喘息之机,慌忙抽出腰间的宝剑,也来不及看对方来路,只将一套越女剑法依着独孤九剑的剑诀依次舞来,竟也能稍稍挫一挫何足道的剑势,只是那何足道既然号称剑圣,那剑势果然绵绵密密如长河之水滔滔不绝,郭芙苦苦支撑之下,已经身中数剑,眼看就要葬身何足道剑下。 突然一个高亢的不男不女的声音传进众人耳中,“圣旨到——” 贾似道听到这个声音,一脸不可思议,慌忙喝退何足道,郭芙本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忽然压力顿时消失,一下瘫坐在地上。 须臾,一名宦官手持一卷黄绸,高声问道:“襄阳义士郭靖之女郭芙何在?” 郭芙听说这圣旨是来找她的,心中好不差异,抬头看那宦官,差点笑出声来,却不是花老公公是谁,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直觉得十分的好玩。 这时杨过率领着刘三郎c裘无影c季无咎等江湖人士也出现在花老公公身后。 花老公公站在郭芙身前,展开黄绸,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与翌日闻奏于江湖,襄阳城下有义士郭靖,举家戍边数十载,义薄云天,乃万民楷模,朕知其女,芳名郭芙,及妍即上阵杀敌,朕心甚慰,为表率其义举,朕以彼为义女,赐公主号,食邑桂阳郡芙蓉乡,天降义女,实乃大宋祥瑞,今闻芙蓉公主勇冠三军,朕以抗蒙大计付彼,着芙蓉公主暂督湘鄂及泸州战区,封三边大都督职,望尔早克鞑虏,恢复大宋旧日边疆,钦此谢恩。” 严冬腊月,凛冽的寒风如刀子一样,吹在人的脸上生疼,丑时将过卯时未至,天色已经放亮,偌大的县城大街上除了郭芙一行人外,就只有一个小老头挑着豆腐担子叫卖,那老儿忽的见了着许多手执刀剑的武人,吓得立刻闭了嘴,寻小巷子远远的岔开了去,约莫五六个呼吸后,才又远远的传来那孤零零的叫卖声。 算算时日已经临近年根,南漳县虽然不是襄阳那样的大城,可在这时刻里,也该是商铺林立一派热闹的景象,只因蒙古铁蹄南下,十几万大军压境,战争就像乌云一样压在人们的心头,鞑子的残暴那是早有耳闻,如今大宋的官兵节节败退,丢城失地,要不是襄阳,要不是襄阳城里的郭大侠,南漳这样的小县,早被鞑子夷为平地,躲在城里的汉人要么死在乱军之中,要么被鞑子掳去为奴为婢,他们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城池里无助的等待悲惨命运的降临。 郭芙骑在高头大马上,腰悬青锋宝剑,梨木长枪挂在马鞍的搭扣上,刘元当前开道,虽然街道上其实空无一人,手捧圣旨的花公公和新任荆湖北路牧马监提辖裘无影骑马紧跟郭芙身后,其他如季无咎c完颜萍c刘三郎等人与墨兰亨一道领着一众胡人暂时充作公主扈从,走在最后。 马上的郭芙好像根本就没有受封公主尊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木然无色。刚才贾似道劳师动众得围堵自己,半路杀出了个花公公,宣了个莫名其妙的圣旨,自己就莫名其妙成了大宋公主,都督三边军事,贾似道也以宰相的身份来参见,自己一下就从个江湖儿女变成了金枝玉叶。 郭芙更加关心的事情是刘三郎带来的消息,襄阳城已经被蒙古大军重兵围困,出城寻找郭襄的母亲没找到郭襄却找到了南帝一灯大师与老顽童夫妇,为了返回襄阳抗敌只能硬闯蒙古军阵,老顽童身为绝世高手,为了保护后辈,回到襄阳后也身负重伤,亏得一灯大师深明医理,老顽童又精通九阴真经,只需调理数日即可无碍。 襄阳城得到四绝之一的一灯大师和武功不在四绝之下的老顽童助阵,守城自然更有把握,可是蒙古步兵不仅兵力雄厚,精锐程度及士气都在宋兵之上,若非襄阳城高墙厚,宋兵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现在由于襄阳一鄂州防线还在宋军手中,蒙古只能由西向东压迫宋军,如果防线中宋军据点被突破,蒙古军就能完成穿插,绕道宋军防线后方,对宋军形成衔尾攻击,那时宋军防线必然崩溃,那时襄阳和鄂州都将成为孤城,而现在这个有可能被蒙古军突破的据点就是郭芙所在的南漳县。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23、举旗、举旗 郭芙闻言大喜,忙问计将安出,刘三郎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鞑子拿石头砸咱们,咱们也拿石头招呼他们。我已经派人将后山平台薄弱之处埋上炸药,着人出城假装突围不成,逃进城内,将鞑子引入,那时炸断后山平台,造成石流可比鞑子的抛石机厉害百倍。” 郭芙道:“此计甚妙,鞑子想来估计爹爹,我此去定能将鞑子引进城里,就请刘三哥辅佐杨婆婆带领我襄阳二郎及鄂州兄弟东归襄阳。” 此番引诱鞑子入城,诱敌之人十死无生,郭芙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圣因师太说道:“三军岂可无将,贫尼穿了郭大小姐的盔甲出城诱敌可也,想来鞑子也无从分辨。” 人厨子这时站起来说道:“要说出城诱敌,谁也没有我合适。”看见众人疑惑,人厨子说道:“我本叫任楚之,河北沧州人,少年时被金兵掳去,谁知半路又被蒙古兵打劫了去,在铁木真身边一呆就是五年,那时我叫任双九,因为我是第九十九个进辕门的人,后来随我师傅给铁木真做了五年御厨,谁知一日铁木真饭后腹痛,疑心我师傅下毒害他,让我师傅活活被狼啃鹰叼而死,我只得强忍了悲伤,继续服侍铁木真,直到一次蒙古军小输了一阵,我才乘乱逃了出来,在深山里走了七天七夜,粒米未进,最后晕了过去。” 任楚之显然说道激动之处,握住火叉的手,关节已经泛白,他继续说道:“我醒来时已经在一处小屋子里,一个自称无心的人救了我,我跟他学了一年的武功,一年以后他说我武功已成,让我离开。我离开那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成吉思汗的大帐,捉了他帐前护卫武士,用这武士的肉做了八个大菜,送进成吉思汗的大帐里,还将这个武士的衣物武器及头颅一起放在大帐里。后来我在中原武林得到了人厨子的诨号,也在蒙古军中挂了号,无论是蒙古的将军元帅或是王公贵族,见到区区在下那时一定要捉拿回去的。” 郭芙听任楚之说的凄惨,更要亲去诱敌,刘三郎道:“任兄将鞑子引入城门后,引兵直往西门去,大小姐轻身功夫高明,请立于高处,见到任兄出了西门,就举火为号,炸断岩石后,大家都道西门汇合,再思撤回襄阳之计。” 任楚之不等郭芙再提反对之言,起身道:“乘天色未黑,我这就出城去,数百兵丁兄弟如何撤退还需大小姐仔细安排。”说罢招呼四五十骑兵,各自砍了树枝扎在马尾上,做个马尾计,又将旌旗上就着被抛石砸死的宋兵的血,写了个“任”字,权当将旗,收拾停当后,随即上马出城而去。 三国时,张飞喝断长板桥时,也是用了马尾计才唬住了曹军,四五十匹马的尾巴上扎上树枝,在地上拖起来的阵势确实浩大,只是蒙古人与曹兵不同,蒙古人天生对马蹄数量无比敏感,“宋人不过五十骑,用此掩人耳目之策,想来是为了突围,千夫长何在?”说话之人正是蒙古攻略南朝的先锋大元帅霸都鲁,他左右各有一人分别伺立在侧,站在右边的乃是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此人即是苍月部的灭族仇人,虎烈部大王子虎烈敦,此次随蒙哥南侵,做了先锋大将,左侧一人却是汉人打扮,四十来岁,手中拿着一面折扇,是个文人打扮。 “属下在。”两名千夫长站立待命,“探明来报。” “元帅,宋兵不过区区数百,何劳大元帅亲自前来,以属下之见,就连这两个千人队都是杀鸡用了牛刀了。”虎烈敦大马金刀得不屑道。 “你有所不知,我听说大国师已经追踪郭家二小姐去了,眼前宋兵领军之人却正是郭家大小姐,郭靖论辈分,乃是家父的叔伯一辈,奈何两国相争,却顾不得了,若能将郭家二女皆绑于阵前,纵然不能稍减郭靖忠义之心,然乱其方寸足矣,因此必须活捉此人。” “报——”霸都鲁刚说完,小藩回马来报,“敌方用了障人眼目的马尾计,实际不过五十人马,领兵之人乃是我朝钦犯任双九。” “不出所料,壁虎断尾,想不到郭家大小姐确是将才,可惜我却不是曹营里的无名小将。”说罢安排一个千人队,连夜攻城,一个千人队围住任楚之,务必活捉。 任楚之领着几十人马,出城不过十里,就听见大队骑兵冲了过来,此刻天色将暗,昏暗中看不真切,任楚之命人原地来回奔跑,扬起大片尘土,将任字大旗高高扬起,那追来的番兵见到任字大旗,紧追不舍而来,任楚之见敌兵上当,立刻回转马头向青石镇逃去。 宋兵不足一都,数度被鞑子千人队追上,亏得任楚之武艺高强,终于杀透敌阵,待突至城门,见城里城外皆是鞑子,环视左右,宋兵仅余十数骑。 任楚之心服刘三郎之谋,出城时,刘三郎曾暗中说道:“你此去,鞑子必以我行金蝉脱壳之计,那时他必然分一军径直来取青石镇,你若能突围,尽可自去,不然可依我计而行。” 任楚之见四周都是鞑子,已是难以突围,于是奋力向城门杀去,口中用蒙古话喊道:“冲进城门,活捉郭芙者,官升三级,赏银百两,拿住朝廷钦犯者,官升一级。” 其时天色已黑,蒙古番兵听到呼喝,不知是计,皆奋力向城内冲杀,宋兵被鞑子裹在中间,尽也身不由己进了城,冲杀许久,只是难以冲出重围,任楚之此时已经浑身是血,十几个宋兵也个个带伤,一名宋兵左臂已被砍断,血如浆涌,却依然用牙咬住缰绳,仍在奋力拼杀。 渐渐的,处于战场的蒙古兵围城了一圈,将浑身浴血的宋兵围在中央,这些坚持到现在的宋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却为了将鞑子引入死地,毫不犹豫的放弃了自己的活路。这时他们就像被围猎的猎物,顷刻之间就要死在猎人的箭下,但是英雄的死不应该充满屈辱。 “大宋万岁,汉人不亡!” 任楚之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八个字,宋兵们也知道求生无望,纷纷举起刀枪跟着高喊起来。 “点火,点火!” 虽然只有十几个汉子,可是他们异口同声的呼喊,震山撼岳,也深深震撼着高处的郭芙,同时也使领兵入城的千夫长疑惑,他闻出了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大小姐,若再不点火,那些好汉子就白白牺牲了。”圣因师太指了指下面那些已经缓缓向城外撤出的鞑子,显然鞑子将官已经察觉到宋军的计谋,若再迟疑,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要付之东流。 晶莹的泪水划过郭芙满是尘土的脸庞,将写着郭字的将旗点燃,用力的挥舞着。 几个呼吸之间,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接着地动山摇,巨大的石块如同洪流一般向青石镇冲去,所有的鞑子抬头看向那座山,山上倾泻而下的巨石洪流,个个面色如同死灰,等待着死神降临。 那些宋兵满是血污的脸上却洋溢起胜利的笑容。 一夜强行军,黎明时分,襄阳鄂州联军到达杨公浦,宋军还剩下五百余人,而且个个疲累不堪,襄阳骑兵将死去的同袍的战马让给鄂州步兵伤卒乘骑,虽然加快了速度,可是到达杨公浦时,杨公浦却被鞑子占领,西归之路被截断了。 宋兵纷纷握紧刀枪,准备强行冲过去,郭芙也将长枪绰在手中,立住小红马,晨风抚过脸庞,吹起散乱的头发,鲜血和泥垢凝结的脸上,散发着醉人的光彩。 忽见对面三骑越众而出,为首的蒙古贵族打扮,二十多岁年纪,左右一个虬髯大汉不认识,另一个却是在襄阳城大闹妓院的鬼秀才。 那年轻人在马上抱拳道:“晚生霸都鲁,见过郭家姑姑。” 郭芙见对方竟然这般客气,侧身让开,回首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对我这般称呼?” 那人笑道:“家父鲁国王勃鲁。” 郭芙恍然大悟道:“你是木华黎的孙子?” 那人点了点头,说道:“晚生祖父虽然没有与郭大侠结成安达,但那时他二人戮力同心攻略西域各国,情胜手足,晚生叫一声郭姑姑本也应该。” 郭芙道:“既然如此,你可将此路让开否?” 那人却又摇了摇头,说道:“岂可因私情而费公事,你我既各为其主,我是断不能轻易放你回襄阳的。” 郭芙听到这“姑姑”两个字,本就从心里冒出一股邪火,叱道:“你既知各为其主,还谈什么情同手足,你若执意阻拦,休怪我枪下无情。” 旁边的虬髯大汉哈哈大笑道:“小小女娃,口气不小,昨晚被你用阴谋诡计,赢了一阵,就敢如此狂妄,我虎烈敦倒要看看你今天还能刷什么诡计。”说罢把手一招,几十名宋兵被押到阵前。 “二狗子!”张榆英一见到那伙宋兵,情急之下就喊了出来,郭芙仔细看时,果然是那日围攻人厨子等人的宋兵小校,原来这伙人一直没有归队,却是被霸都鲁给擒住了。 这时季无咎来到郭芙身边说道:“芙姐姐,那个骑马的汉人是本派的弃徒,派中高手追杀他时,曾被他联合什么使者围攻,想来我们抓到的那几个使者也与他有些干系,那个蒙古官儿又与他相熟,说不定能将宋兵弟兄换回来。” 郭芙听完心道,怪不得季无咎和闺秀才的武功这么象,原来是一脉同门,是这鬼秀才自甘堕落,交接妖人,才被逐出门墙。 郭芙看向刘三郎,见他点了点头,才吩咐将那邪灵使者绑到阵前。 那鬼秀才看了霸都鲁一眼,说道:“大元帅算无遗策,我们邪煞都的三位使者果然落在了他们手里。” 霸都鲁小声说道:“如今大魔王在陛下面前的地位堪比大国师,这几人既是大魔王心腹,不可不救。”于是要求交换俘虏,郭芙同意,鬼秀才押着宋兵,郭芙押着邪灵使者向两军阵前走去。 郭芙见鬼秀才解了宋兵身上的绳索,自然也解开邪灵使者的穴道,谁知邪灵使者穴道一解,鬼秀才突然暴起,十指如钩扣向郭芙手腕,郭芙再要后退依然来不及,情急之下一招潜龙在渊不退反进,降龙十八掌乃是外加拳掌中的巅峰武功,刚猛无匹,左手一圈一划,想卸掉这股掌力,岂知降龙十八掌势大力沉,竟无法卸力,被郭芙一掌直击中宫,鬼秀才立刻全身玄冰真气全力涌动,郭芙这一掌过去,呼的一声,鬼秀才双脚离地向后飘了十步之远,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自己的玄冰真气侵袭了进去,幸亏邪灵使者扶着才没跌倒。这边郭芙蹬蹬蹬后退三步,一缕鲜血溢出嘴角,这一次交锋,看似鬼秀才退得更远,却实际上是郭芙受伤更重,季无咎慌忙抢出阵去,扶着郭芙退回本阵,刘三郎持努戒备,张榆英带人将李二狗等宋兵迎归本阵。 不提宋兵如何戒备,那霸都鲁见鬼秀才受伤,挥手命鞑子兵撤退,让出道路,郭芙这才领兵西行,到了襄阳水寨,耶律燕接着众人,才回到襄阳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24、九五重黎 回到襄阳城,缴了将令,洗漱了一番,正要休息,忽闻丫鬟来报,说吕大帅府姨小姐采菱小姐来襄阳小住,要宴请豪门千金及夫人们,特意给郭芙大小姐下了请帖,郭芙连日征战,正自困乏,说了声不去,蒙头就睡着了。 未几,郭芙梦中如入冰窖,周身寒冷彻骨,冷汗遍体,瑟瑟颤抖不已,伺候的丫鬟见状慌忙报于郭靖黄蓉,郭黄闻报,掷书于几,疾步往视,分遣仆从唤耶律齐回府不提。 骤进室内,只觉寒气满溢,眼看郭芙在被窝里不住颤抖,黄蓉急忙上前去,把手伸进被窝里,只觉得被窝里寒气更甚,立刻吩咐下人去把照顾雪娘的医官请来。 医官珍视后说道:“令爱症状与那雪娘如出一辙,依老朽看来,必是中了寒毒,只是中毒未深,不过这寒毒着实奇怪,老朽生平所未见,汗颜的很啊。” 郭靖送走医官,走到床边思索片刻,抓起郭芙左臂,掌心与郭芙掌心相对,将一股真气缓缓送进郭芙气海,半晌之后皱眉说道:“芙儿气海中有一股至阴至寒的内力不受驱使,反而不断侵袭自身筋脉以及五胀六腑,是以全身发寒,普通郎中原也无能为力。” 黄蓉焦急道:“靖哥哥,那怎么办呢?以你内功也没有办法驱除那寒毒吗?” 郭靖道:“强行驱毒会使筋脉尽断。” 黄蓉道:“那么九阴真经里的疗伤篇呢?有驱毒的办法吗?” “有。”黄蓉心中一喜,郭靖又继续说道:“不过需要找到一位和一灯大师一样修炼纯阳内功的大高手,以阳融雪方可彻底驱除寒毒。” 黄蓉发愁道:“一灯大师如今云游四方,却要到哪里去找?” 郭靖也是唉声叹气,一脸无奈。忽闻下人来报,说门外有一后生,自称季无咎的求见,郭靖只得吩咐下人引那后生至前厅叙话。 来着正是季无咎,他一进厅门,抱拳作揖道:“晚辈季无咎,巴中花石林门下第三代弟子,拜见郭前辈。” 郭靖见他行事说话甚有教养,与人处事恭谦有礼,先自喜欢三分,说道:“年纪轻轻,识得大体,难得你忠君爱国,昨日芙儿凯旋,功劳簿上有你一笔。” 季无咎似乎对军功不甚在乎,谢过之后急急问道:“昨日杨公浦一战,芙姐姐为我门中弃徒所伤,因本门内功与别派大有不同,若有人与本门弟子过招而不慎有所损伤,其后患无穷,不知芙姐姐现在情形如何?” 郭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季无咎,心中却道:原来症结在此,他既知其中端的,想来也当有应对之策,于是拉着他手在一旁坐下,问道:“我芙儿依然昏迷不醒,我知她气海之中有一股阴寒真气难以驾驭,不知贵派可有这化气解毒之法?” 季无咎慌忙起身道:“此事虽然是我派弃徒所为,晚辈却难以心安,再者我花石林本是济世救人为立派宗旨,如何能够见危不救呢?晚辈曾听芙姐姐说起过她与这弃徒不是第一次交手,想来她早已被本门玄冰真气侵袭,只是受损不重是以未能及时察觉,此番受伤却使得累次潜藏于气海的寒毒一同迸发,自然难以控制。” 郭靖问道:“如何应对?” 季无咎道:“要想根治,须找到大理国段皇爷一脉传人,以段氏纯阳内功施展先天功,此乃本门内功克星,非是晚辈自爆本门内功之短,实乃同时身据一阳指和先天功两大神功的人武林少有,当今武林中恐怕除了一灯大师再无他人,这一条对芙姐姐来时远水难解近渴。” 郭靖道:“既然上策不可行,那么必有下策?” 季无咎既然这么说,那就必然有一个暂时不能根治的折中之法,果然,季无咎说道:“让芙姐姐修炼本门心法,以玄冰真气心法引导这股阴寒真气而为己用,自然不会再受其害。” 可是怎么看这下策才是根治寒毒的上策,而季无咎口中的上策虽然条件极为苛刻,可是强行驱除与顺势引导而为己用比起来,才更像是下策啊,除非这门玄冰真气有着难以弥补的缺陷,他才会这么说,可是仅仅是被一阳指和先天功克制,那么这几乎算不上缺陷,季无咎自己刚才说的,武林中同时身俱这两大奇功的人,只有一灯大师一人而已,无论是段氏传人还是重阳宫弟子,再无一个资质超群之辈,郭靖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他长者仁厚,自然不能去问人家内功的缺陷,可此事又事关爱女性命,心中踌躇。 季无咎察言观色,知道郭靖心中所想,说道:“本门内功确实还有的缺陷,玄冰真气至阴至寒,与人动手时固然威力强大,只是内力越强越是反噬自身,久之必然损伤经脉,故而需要定时服食九五重黎丸,以舒经活血,阴阳调和方能抵挡寒毒反噬。” 郭靖思不得计,遂将此情备言于黄蓉,黄蓉亦难作决断。此时去寻找段皇爷势必迁延日久,修炼玄冰真气心法倒是能解燃眉之急,只是后患无穷,襄阳郭家与巴中花石林向来没有什么交情,这九五重黎丸至关重要,这样一来郭家将受制于花石林,而且看花石林的武功如此诡异,不象名门正派,令黄蓉左右为难。 黄蓉一双眉目盯着季无咎,郭芙眼睛和黄蓉很像,季无咎被盯得浑身不自在,黄蓉说道:“多谢季公子对我芙儿如此关心,只是这九五重黎丸必是贵重药材炼就,芙儿若修炼玄冰真气,须时常服食,总是要时时劳烦季公子,我郭府上下岂能心安,不知季公子能否告知九五重黎丸的配方,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也是疗伤圣药,季公子若还看得上眼,我可以用九花玉露丸的配方来换,不知道季公子意下如何?” 黄蓉这一番话虽然说的很是谦虚,可语气却盛气凌人,季无咎本就不善与人争辩,被黄蓉一阵唇枪舌剑,更加嗫嚅道:“郭夫人言重了,晚辈若有配方自当奉上,怎敢与郭夫人交换,只是晚辈未得掌门人首肯,不能翻阅本门药典,所以这药方晚辈实在不知。” 这时丫鬟又来禀报说大小姐依然转醒,只是痛苦更甚,浑身战栗,郭黄及季无咎三人疾奔郭芙房中而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少年道士 杨过乘宋帝宫船顺流东下,行至江阴,忽然听林远发提到嘉兴粽子如何好吃,心中一惊,念及亡父惨死嘉兴王铁枪庙中,未得好生安葬,心中不免愧疚,于是向宋帝辞别,携季无损要上岸去往嘉兴,慕容渺虽然离家近在咫尺,却与杨过一同登岸南下,宋帝自往苏州去了。 这一日,二马并蹄行与太湖之侧,杨过自思这几日来慕容渺对自己似乎颇为依恋,心中惶惑,转头问道:“我素来听说姑苏慕容家誉满江湖,与镇江王阳庄同是江南武林的泰斗,你这几日一直喊我大哥,不知是否真心实意?” 慕容渺听他说的奇怪,答道:“自然史真心的,大哥你如今在江湖的声望哪怕是与襄阳郭靖想必也不遑多让,再者小妹敬服大哥为人,不想却被大哥疑心。” 杨过道:“我怎会疑心,只是你大哥我自幼落魄,一生寄人篱下,故而心中落索,大哥我想与你义结兄妹,由恐怕你嫌我是个草莽之人,故而出言相激,妹子别忘心里去才好。” “哎——”却是季无损长叹了口气,晃着小脑袋说道:“你就一只胳膊还把老子勒得喘不过气儿,你撒谎就撒谎,拿小孩儿出气算什么英雄好汉?” 杨过见被季无损点破天机,不由气苦,慕容渺也想通了杨过的用意,勒住马大笑了起来,她这里抚着胸口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指着杨过道:“我道你怎地有许多义妹,听闻你的一个义妹还是太湖人氏,原来只要是你杨大侠看不中的女子都做了你的妹妹,我今日若答应了你,那便是求爱不得,还要以妹妹的名义跟在你后面摇尾乞怜么?我若不答应你,那么是我慕容渺恼羞成怒,反目成仇,你倒落个风流倜傥佳公子的美名,你可真是把我慕容家的女子小瞧了啊!” 说罢这番话,冷着小脸,两腿一夹马腹,马儿一声嘶鸣,撒开四蹄向前疾驰而去,留下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的杨过不知所措,往日十分好用的招数,今日却弄巧成拙了。 季无损坐在杨过怀里,仰着小脑袋斜眼看着杨过道:“老子看你是自作多情,自鸣得意,自讨苦吃,自——哎呀,别打老子头,把老子打笨了,老子的老子要找你算账的,你还不赶紧的追,象这么美丽的姑娘要是被拐子拐走了,你罪过可就大了。” 杨过掰着季无损的小脑袋嘀咕道:“你真的是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屁孩吗?我怎么老觉得你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人精,你一定带人皮面具了吧?你老实交待吧,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季无损还想说什么,杨过突然在马屁股上一拍,那马儿扬蹄就跑,吓得季无损一激灵,紧紧抱住马脖子,小声说道:“小气的男人真可怕!” 杨过纵马追去,终于在一座土丘顶上追到了慕容渺,但见她端坐马上,长发随风飘动,背后披风是轻纱所制,此时随风舞动如烟如雾,她面朝太湖,一任清风拂面,江南女儿的清秀灵动差点让土丘下的杨过窒息,在杨过的眼中,那土丘上的女子变成了那个自小在东海长大的姑娘,她们的倔强,她们的自傲,甚至那种对杨过的隐藏的很深的依恋都是那么相似。 杨过下马,把马拴在树上,又把季无损抱下马来,吩咐他看好马,自往土丘上走去,走到慕容渺身边,欠身行了一礼,说道:“妹子,是大哥错了,你就原谅了我吧,要不然无损那小子天天臭我,让我天天没面子,你大哥我没面子,你也跟着没面子不是。” 慕容渺本来小脸紧绷,听杨过这么油嘴滑舌一说,忍不住噗呲一笑,说道:“你有那许多义妹,何时轮到我来操心你?”说着收起笑容,马鞭虚指湖上,“刚才我看见一个人在湖面上御剑飞行。” 杨过见她不像开玩笑,心中疑惑,向湖面上看去,但见碧波浩淼,湖面如镜,慢说是人,连一叶轻舟也无,正要劝慕容渺下山前行,忽然土山背后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脚踏宝剑御风疾飞,从杨过眼前一闪而过,杨过心中叫了一声:“来的好”,双脚一点向那道童追去,他这里内息暴涨,身形去时空气噼啪作响,惊得马儿蹦出一尺之外,差点将慕容渺掀下马来。 杨过十六年来勤修苦练,内功请功都已经至臻化境,只见他双脚一点水面即向前滑出丈余,可以媲美水上飞,却也仅仅是媲美,并不是真的飞,几个起伏之后,杨过就觉得内息无以为继,正要反身回岸档口,那道童却踏剑在他眼前飘荡,这道童头梳双髻,身穿道袍,背着个包袱,朝杨过微微一笑,伸手朝杨过脚底一指,杨过低头一看,原来脚下多了一块浮冰,杨过乘机缓了口气,再抬头看时,那道童已经没了踪影。 此时过于蹊跷怪异,杨过回到岸上也沉默不语,慕容渺也没多问,三人当晚到了嘉兴城中找了间客栈住下,杨过当晚出城向王铁枪庙方向走去。 这一天,听闻吕文焕出城十里迎接贾似道,并抽调精兵两千人随行以彰其威仪,郭靖当下闷闷不乐,出了署衙缓步而行,稍遣胸中郁气。 郭靖信步而走,尽然来到了大校场,回想那日英雄大会,群雄激情昂扬,誓要驱逐鞑虏恢复河山,奈何小人高居庙堂,尸位素餐,致使大计难成,百姓蒙难,唯有我辈徒呼奈何。 “爹爹!”听到女儿娇声呼唤,郭靖心中温暖,原来郭芙已得季无咎传授玄冰真气心法口诀,连日修习,已经将异种真气压服,季无咎又将而是粒九五重黎丸分了一半与她,最初修炼时,第一个月需服三粒,若在一个月内将玄冰真气练到第一重境界,则每个月只需服用一粒,传说将这门心法练到第六重境界,不仅威力无比,而且再不需要药物维持。 郭芙练了几日,觉得气海中的真气越来越阴寒,虽然不喜却无可奈何,烦闷之下拿出独孤九剑的剑谱来研读,谁知越读越觉得胸中开朗,忍不住拔剑推演,剑锋过处但觉狭窄凌乱,不能一展胸怀,索性携剑谱至大校场演之,不曾想却碰见了爹爹。 郭靖见郭芙婷婷袅袅持剑而立,将郁闷之情搁在一边,走到兵器架旁,信手提起一柄关刀,右手提刀将刀柄横在胸前,双腿立个马步,左手在颔下虚捋胡须,做了个关公夜读春秋的架势,向郭芙说道:“芙儿,爹爹要试你剑法,你只管出招来,只不过你大伤初愈不可用内力,爹爹也就不考校你的内力了。” 郭芙这几日独自推演剑法,正有不通之处,苦于无人指正,闻言大喜,挥剑就杀了过来。 郭靖这一招夜读春秋郭芙本就认识,这时关刀路数中相人行礼的一招,蓦地郭靖马步变左弓步,关刀如风车般转了一圈,最后斜指向天。关刀看似招式缓慢,其实势大力沉以慢打快,与降龙十八掌道理相通,是以郭靖上阵爱使关刀。郭芙知道下一招乃是刀锋向下斜劈,这一招大开大合势不可挡,郭芙一招未至,郭靖已经三次变招,只是郭靖的第三招才是杀招,郭芙乘势刺向郭靖双目,关刀太长变招不易,郭靖只得扭头避剑,只是如此一来,第三招就不成其招了。 父女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一炷香,郭靖越来越惊越来越喜,最后大刀挑飞了郭芙的宝剑,忙问郭芙得哪位其人所授剑术,郭芙想到此乃杨过所赠,羞于启齿,只说是季无咎托她寻找幼弟,故而报以剑谱。 郭靖见她目光闪烁,知道他未说实话,也没有揭穿,只说既受人所托当众人之事,况且季公子与你有恩,你更加该上心才是。 郭芙与爹爹分别后径直来到兵营,打算找季无咎问清其弟名字年纪样貌,好托付齐哥传令丐帮各处分舵留意寻找,岂知刘三郎也在无咎营中叙话,郭芙说明来意,无咎感激道:“有劳芙姐姐挂怀了,舍弟大号上无下损,未逾垂髫,家父宠爱有加以至有些顽劣,常常出言无状。此番若得舍弟下落,芙姐姐及耶律帮主大恩大德小生没齿难忘。” 郭芙因无咎曾传功解毒,因此推辞,刘三郎却道:“义士任楚之舍身诱敌,义薄云天,他尚有妻小在世,我等当善待之,不可教热血忠义之人寒心才是。” 郭芙称是,忙问其妻小下落,刘三郎道:“任义士增有交代,他妻儿如今隐居在河北阳泉西北一座荒山中,平日靠着砍柴打猎度日,如今已经成了孤儿寡母,或许他们自己还尚未得此噩耗,那地界早已沦陷于鞑虏铁蹄之下,官府是没指望了,若丐帮能找到他们妥善安置,也不负任义士一腔热血。” 郭芙出了兵营,日头已经偏西,昏黄的夕阳洒在街道上,教人昏昏欲睡不愿动弹。 丐帮总舵里,耶律齐正与各舵主拿着破瓦烂碗就着残羹剩汤吃饭,郭芙嫌脏只推说不饿,众弟子知道她的脾性,也不勉强,自顾吃得香甜。 郭芙站在墙角等待了片刻,那些大小叫花知道这位帮主夫人必是来找相公的,个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将破碗收进怀里告辞而去,未几屋里就只剩下耶律齐与郭芙二人。 耶律齐放下碗筷,抬手就着衣袖擦嘴,却被郭芙拦住,从怀里取出手帕帮耶律齐抹了抹嘴角。 耶律齐知道郭芙爱干净,在这叫花窝里却最是邋遢,于是拉起爱妻的小手把她带到院门外的石凳上落座,才问道:“芙妹,这几日帮中事务繁忙,家中一切有劳芙妹操持,不知道芙妹来此可有什么事情么?” 郭芙将季无咎寻找幼弟之事和任楚之舍身诱敌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说道:“如今大宋国运艰难,忠义如任义士者,我辈当不负也,他有妻儿尚需抚恤,官府不足信,还望齐哥能好生安排他们孤儿寡母,不叫好汉枉死。” 耶律齐应声说好,却心不在焉,郭芙见他脸色有异,忙问端的,耶律齐却皱眉不语,郭芙再三追问,耶律齐只得取出怀中的一封信交给郭芙。 郭芙抽出纸笺,原来是丐帮密信,这原本不该轻易示与外人,郭芙知道事关重大,仔细观看,原来丐帮镇江分舵一夜之间被全歼,只有一名四袋弟子李二突围,这封密信是镇江分舵的舵主临死之前交给李二送到襄阳的,信上说围歼镇江分舵的幕后主使名叫耶律荆才,至于为何要下如此杀手则未查明,希望帮主能为镇江分舵几千弟子报仇雪恨。 郭芙得知丐帮一次损失了数千弟子,心中悲痛。 耶律齐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说道:“那耶律荆才乃是我的叔父,是我亡父楚才公的义弟。” 耶律齐既然已经坦言,索性细述耶律荆才其人。 他本是丞相府护院武师,后来多次舍命相救主人,楚才感激,遂结为安达,更名耶律荆才以示与奴仆有别,后来耶律楚才死于王帐,他去刺杀乃马真后失手被擒,多亏忽必烈求情才留的性命,后来耶律齐蒙郭靖收留,在襄阳一住十余年,旧日家人亲戚再无音信,实在想不到他今日重出江湖就与丐帮结下这么大的梁子。 郭芙也心乱如麻,只叮嘱他将密信随身收好,莫教旁人瞧了去,爹爹妈妈那里她自然也守口如瓶。 丐帮总舵在襄阳城外,郭芙走到城门时已经是掌灯时分,忽然听到喧闹之声,循声望去,原来是前日她拼死救回来的两千多百姓在城门外零时住脚的地方,那些百姓一时无处可去,襄阳府官府又无力安置,只得权且在城外搭了棚户安置。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26、裘氏无影 郭芙见那里嘈杂异常,似是有事发生,召来兵士询问,兵士回道:“是吕大帅家姨小姐采菱姑娘回城时,拉车的马匹受惊失控,将一个小孩儿撞死,马夫给了那家人一两银子,那家人收了银子本想就此了事,谁知却有个汉子挺身而出,说他是朝廷命官,可他穿的倒像个叫花,身上又无印绶信物,却要为那家孩子伸冤,也是他有些武艺在身,采菱小姐的随行保镖都不是他对手,被他打的鼻青脸肿。” 郭芙谢过兵士,却对那自称朝廷命官的人颇有兴趣,就转身去看个究竟。走进看时,果然人群中围着一辆马车,郭芙本想施展轻功越过人群,谁知众人一见郭芙纷纷让开道路,郭芙抱拳谢过,走进圈里,看见马车边一个三十来岁的美妇人,由丫鬟搀着,小脸撒白,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看来就是兵士口中的采菱小姐了,另一边一个面色枯黄的妇人怀抱着一个满脸鲜血的小孩儿,那小孩儿面色灰白,显然已经死了,她身旁一个枯瘦的庄稼汉手里捏着一块碎银,该是那孩子的父亲,可他脸上也不如何悲伤,倒是站在他们身前的汉子,手持火把,一脸激昂的样子。 郭芙本就生的光彩照人,加上这里所有人都感激她的恩情,是以她已站在这里,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就连那美貌夫人也忍不住向她看过来。 那汉子也快步走到郭芙面前,抱拳道:“原来是郭校尉,下官冀州宣慰使裘无影,端平年进士,奉命潜伏冀州,日前奉调赴任镇江府通判,赴任途中遭人暗算,失却了官诰,恰巧碰到昏官王元起搜罗无辜百姓,下官那时中了迷香,身上又无凭证,不仅没能阻止他的恶行,反被他扣下罪名一并发配,若不是郭校尉相救,下官和这里的两千多百姓就要被送入虎口了。” 郭芙见他出口成章举止有度,倒确实像是官门中人,刚要说话,那美貌夫人却惊道:“你说你见过王元起,他在哪里?” 众人见她这般关心王元起,纷纷怒目而视,郭芙道:“王元起私通敌国,罪大恶极,本校尉已经将他黥面发配,如今许是在他新主子面前高谈阔论吧。” “什么?我相公堂堂大宋三品官员,竟被你这小小果毅这般折辱,”美貌妇人恨声娇喝道:“兰儿,取我诰命霞披,我要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草民一个犯上作乱之罪。” 众人见她有诰命在身,都敢怒而不敢言,郭芙却笑道:“你家官人已经叛国,这里的百姓都是证人,你如今不过是个番婆子,有何面目自称诰命夫人?” “大小姐此言差矣,王大人即便真的叛国,那也许经三司审理,然后才能定罪,大小姐私自动刑这确实不妥,也是我襄阳合城百姓官兵皆知大小姐忠义无双,令尊又是名动天下的大侠,大帅才对此事不予追究。” 来人正是大将王坚,他巡城至此,见上官府中姨小姐与郭芙起了争执,可这两位姑奶奶他都不敢得罪,为了息事宁人,他只好先数了郭芙的过错,又捧她在襄阳城中的名声,希望她能退让一步,今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岂知那美貌夫人见来了帮手,顿时胆气又壮了起来:“王将军,这些草民犯上作乱,都给我抓起来!” 王坚心中叫苦又不敢发作,只得低声说道:“姨小姐,这位郭大小姐的尊父乃是大帅的座上宾,便是大帅也对他礼让三分,今日这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姨小姐还是先回府去,此地由末将来善后就是。” 那美貌夫人见王坚这般神情,知道今日事不可为,只得恨恨的看了郭芙一眼,转身上了马车离去。 王坚着兵丁将那孩子掩埋了,又赔了那家人十两银子,并以襄阳官府的名义向那家人致歉,才与郭芙告别。 翌日,郭芙将裘无影之事告知郭靖,郭靖敬佩此人豪侠,要去拜访,谁知下人来报,门外有人自称裘无影的求见,郭靖遂携郭芙c大小武及耶律燕c完颜萍至前厅见客。 大小武及完颜萍皆在城中任职,耶律燕本来是水寨副将,今日回城述职,巧遇裘无影拜见。 裘无影一入前厅,完颜萍立即叫道:“师父,你怎么来襄阳了?” 众人皆诧异完颜萍为何称此人为师父,仔细想想似乎只知道她使用的武功是类似铁掌帮的铁掌功,却并不知道她的师承,猛然听说她的师父竟然是眼前这个官儿,都觉得奇怪。 裘无影见纵然神色,知道这个小徒弟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行踪泄露出去,心中甚慰,他抱拳想郭靖道:“晚辈裘无影,承情令爱相救脱离虎口,素闻郭大侠义薄云天,为大宋守边数十年如一日,却至今仍是白身,高量雅意令晚辈仰望,今日贸然来访,一是谢过令爱相救之恩,其二也是晚辈敬仰前辈的应有之义。” 郭靖抱拳谢过问道:“不知先生如何做了我徒媳的师父,若如此你我该平辈论交才是。” 裘无影道:“此时说来惭愧。”他转身看向完颜萍,一脸歉意道:“我乃大宋将官,收你为徒授你武艺并非出自好心,我这个师父你不认也罢。” 完颜萍闻言脸上一白,身体竟微微颤抖起来,眼看就要落下泪来,身旁武修文闻言,不禁心中来气,他本来见妻子如此关切裘无影就暗自发怒,此刻见裘无影如此无礼更是怒不可遏,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师傅抬举你两句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萍妹客客气气叫你一声师父,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想来也是浪得虚名之辈。” “不得无礼。”郭靖眼见这个徒弟出言无逊,只得出言喝止。 武修文见师父发怒,不敢再出言无礼,只得闷声站在完颜萍身边,一张脸憋得通红,完颜萍却双目含泪地看着裘无影,小脸撒白,郭靖见情形不对,问道:“敢问裘先生能否赐教?” 裘无影叹道:“此时说来话长。” 郭靖道:“我等洗耳恭听。” 裘无影道:“此事当从家父追随辛少师之事说起。”他见众人静静听他叙述,郭靖是要解心中疑惑好解开完颜萍心结,武修文则一脸不屑,武敦儒却是敬仰辛少师为人,郭芙则一脸好奇的盯着他看。 原来裘无影的爹爹本来是辛少师军中记粮官,与辛少师私交甚笃,后来辛少师招人陷害被罢去军权,麾下将官各自寻了出路,唯独裘无影之父无处可去,辛亏辛少师与江西铁掌帮上官帮主颇有交情,于是托他在铁掌帮找了管事的差事,这一待就是几十年,期间裘无影的堂伯父也就是裘无影之父的堂兄来投奔,他念在本家之情,将堂兄推荐给了上官帮主,这位堂兄即是后来的铁掌帮帮主裘千仞。 裘千仞接掌铁掌帮之后渐渐抛弃了行侠仗义的立帮根本,开始欺压良善,勾结官府,后来更是变本加厉与金国勾结做了汉奸。裘无影之父劝了几次不见有变,只得心灰意冷,将所有身家拿了出来让裘无影进京赶考某个出身,好过在山寨厮混。 裘无影本来也颇得上官帮主喜爱,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本来要他做了铁掌帮的帮助,奈何裘无影志不在此,他常常叹息国运不济,想要独领一军抵抗鞑虏入侵,上官帮主见他志向高远也就不提此事,只是传授武功更加用心。 裘无影到了临安,以策论第一名中了举人,加上他身俱惊人武艺,为信国公看重,在信国公麾下京西湖北军中供职,以后评功升迁至步兵都统,回京授勋时,上表怒斥丁大全,被以妄论大臣之罪罢免,信国公一力劝阻下,改迁冀州宣慰使,即刻上任。 其时冀州已经全境沦陷,裘无影却依然上任,到达冀州后即刻潜伏,寻机招募忠勇抵抗鞑子,奈何鞑子凶残,杀得冀州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亡命天涯,裘无影凭着一身武艺逃到金国旧都,却遇到一心复仇的完颜萍。 于是在金国皇宫里,完颜萍拜裘无影为师,裘无影也尽心传授她铁掌功,更是把自己在军中所学的岳家散手揉进铁掌功,创出了铁掌擒拿手,以弥补女子练习铁掌功的天然不足。 就这样在金国皇宫里住了两年后,他开始教唆完颜萍去刺杀金国丞相耶律楚才,耶律楚才乃是当世大儒,更是治世良材,只可惜这耶律楚出却是蒙古丞相,本来以完颜萍的武功要杀耶律楚才是绰绰有余,哪怕是他义弟耶律荆才也不是完颜萍的对手,只是他没有算到齐名五绝的老顽童周伯通会收耶律齐为徒,以至刺杀计划功败垂成,其实完颜萍去刺杀耶律楚才,他一直在暗地监视,若完颜萍失手,他自当出手相救,若有可能也可以亲自动手杀死耶律楚才。 后来却见到一个少年高手出手相助,知道完颜萍不会有危险,他才悄悄离开。 说到这里,众人才知道是忠义之士被奸人陷害,才只身陷入险地,还不忘利用一切可能为大宋除去危险,确实令人倾佩,只是他利用完颜萍在先,完颜萍得知一直以来敬佩的师父尽然是利用她的人,忍不住泫然泪下。郭芙本来也敬佩他的为人,只是这人花了几年的时间就是为了杀死她从未谋面的公公,也就是齐哥的爹爹,可他对面前这人却恨不起来,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唏嘘不已。 只有耶律燕和完颜萍的夫君武修文对他怒目而视,若不是郭靖在此或许就要拔刀相向了。 裘无影却对这两人的目光熟视无睹,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郭靖道:“我与令徒媳师徒之名不实,我不敢奢求萍儿原谅我,实在是我居心不良在先,郭大侠声望武功都是晚辈师父敬仰的,请允许我已晚辈自居,这封信是杨公浦交换俘虏时,回来的鄂州兵交给我的,当时晚辈余毒未清,神智迷茫,正在全力运功逼毒,那宋兵将信塞在我怀里,之说必须交给郭大侠亲手拆阅,晚辈回到襄阳,一待运功圆满,立刻前来拜见郭大侠了。” 郭靖接过来看时,那信封上写着:叔公郭大侠钧鉴,侄孙霸都鲁敬上。 抽出信笺,纸上字迹行云流水,足可看出捉刀之人至少于书法造诣不俗,书中所言大意为,侄孙霸都鲁才疏学浅,仗着祖父木华黎的威名和父亲鲁王勃鲁的情面才得到了征南朝大元帅的职位,而且此战是蒙古皇帝亲征,皇弟勿必烈从旁策应,我这个大元帅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虚职。 书信中不惜重墨叙述了当年郭靖和木华黎在西域并肩作战的事迹,并且称赞郭靖与木华黎的同袍情谊,郭靖看在眼中心里冷哼,想那蒙古大军摧残大宋百姓,我郭靖与蒙古已经再无情谊可言。 书到一半,话锋一转,说道我父亲虽然长了耶律丞相家二公子七八岁,却一向将他当作弟弟看待,听说他因为父兄之死身陷南朝,心里十分难受,郭叔公若得到他的消息请转告侄孙,好让侄孙的父亲放心,侄孙将十分感激,他日襄阳若陷落,侄孙当拼死保全郭叔公合府上下的性命。 最后又说道,昔日丞相府的四爷荆才叔公已经南下打探齐叔叔的消息,听闻在南朝镇江府闹出不小的动静,好似杀了丐帮几千弟子,侄孙知道黄叔婆是丐帮的前帮主,还望叔公能多多劝慰,想来荆才叔公也是寻侄心切才出此下策,还望能多多海涵。 其实镇江事变,耶律齐已经禀明了岳父岳母,因此郭靖并未诧异,只是这木华黎生了一个如此了得孙子让他诧异不已,郭靖虽然老实,可是活了大半辈子,识人的本领倒也不差,那霸都鲁在书信中虽然口吻谦逊,可是心中透露出来的霸凌之意毫不掩饰。 裘无影见郭靖看完了书信陷入沉思,于是抱拳道:“郭大侠,书信已然带到,晚辈这就告辞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27、花老公公 郭靖知道他无处容身,于是问道:“先生此去何处容身,若不嫌弃可在寒舍暂居数日如何?” 裘无影道:“多谢前辈好意,晚辈听闻贾丞相巡视襄阳,恰逢我官诰被盗,此番自当求见相爷,求得官诰好去赴任。” 郭靖不好强求,与他告别之后,拿着书信找黄蓉问计去了。 剩下郭芙c耶律燕已经武修文都心绪不佳,各自散去了,完颜萍看着裘无影转身离去不曾看他一眼,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却说裘无影离了郭府直往贾丞相住跸所在而去,贾似道在朝堂上自请北上抗虏,到了襄阳就住在他的门生吕文焕专门为他准备的别墅中,裘无影站在院门前,向门前两名金甲力士道:“下官冀州宣慰使裘无影求见相爷,请二位兄弟帮忙通报一声,下官感激不尽。” 谁知那两名金甲力士看了一眼碧衫褴褛的裘无影,却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理睬他,裘无影当然知道这两位金甲力士将他当作了口出狂言的妄人,心中郁气,只是身上没有印信证明,本来指望能见到丞相,重新求得一张官诰,谁知连别墅的院门都进不去,他在冀州潜伏了十几年,除了朝中的信国公赵葵等人,大宋官场中认识他的人却到哪里去找,裘无影心中悲凉,却隐隐听到园中传来丝竹之声以及妇人嬉笑之声,显然这位蟋蟀丞相正在园中作乐,裘无影心中愤然,襄阳城外百姓流离失所,鞑虏残暴他是深有体会,这位丞相却在城中作乐如常,怎能不叫忠义之人寒心? 裘无影看了一眼院门,默然而去,茫然不知何往,心中正自忧愁,谁知天空中忽然下起雨来,街上的百姓正奔走避雨,裘无影却好似浑然不知,任由大雨将浑身浇透,浑浑噩噩直到日薄西山,大雨收霁才恍然回神,却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城门外的棚屋里,他却不顾浑身湿透,合着衣服跌坐在墙角。 武修文一边操练士卒,一边扭头看着魂不守舍的完颜萍,心中气愤难平,挥手叫兵士散去,向完颜萍走去,他强行按下心中的怒气,平声说道:“萍妹,今日你也看到了,是那混——裘无影不愿认你这个弟子,非是你不敬师长,你又何必想的太多?” 那些士卒刚刚冒雨出操,此时浑身湿透,纷纷回营帐换衣服去了。 完颜萍强颜笑道:“我自小就随爸爸妈妈逃亡,我只知道我们大金国已经灭亡,天下再也没有我们的家了,后来我爸爸妈妈为了掩护我也被蒙古人杀了,剩下我一个小女孩儿,又不懂武功,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我只知道是蒙古人灭了大金国,杀死了爸爸妈妈,我恨蒙古人,我想知道大金国是什么样?哪怕是已经灭亡的大金国,于是我一直向中都跑,后来我终于来到了中都,来到了大金国的皇宫,看到了已经破败的皇宫王府,就在我偷偷溜进皇宫的时候被蒙古卫兵发现了,他们骑着铁骑来追我,就在我快被铁蹄踏成肉泥的时候,是师父救了我,师父一双铁掌将那蒙古战马生生拍倒,一只手提着我飞奔,另一只手挡落剪枝,晚上,我们又偷偷回到皇宫,师父就像我爸爸一样,晚上教我武功,白天不知出去有什么事,现在像来必是打探鞑子消息,只是那时我却不知,回来时必然带着食物,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大宋的将官,教我武功也是另有缘由,我——我——” 两人边说边走,已然来到军帐中,完颜萍因站在大帐里,衣服并未被雨水沾湿,那武修文却脱了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爽的衣袍,完颜萍看着帐外泥泞,忽然抱起一套丈夫的衣袍向帐外走去,武修文见状喊道:“萍妹,萍妹,那衣服是我的,人家都不认你这个徒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武修文话没说完,完颜萍已经出了大帐,等他换好衣服追出来看时,哪里还有她的踪影。武修文跺了跺脚,急忙往裘无影落脚处奔去,急匆匆出了城门却不知往哪里去寻,正着急间,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前面的可是武家二爷么?” 武修文回头一看,原来是两位美貌的女子,虽然年过三十却仍作未出阁的打扮。武修文愣了一愣,随即记起这是两位女子中的一位乃是师母的师妹,师公东邪黄药师老年所收的关门女弟子——程英,论辈分该叫她一声师叔,另一个有些跛足的是这位小师叔的表妹陆无双。 二女都是神色慌张,不住回头看望,似乎是有极厉害的敌人在追她们。武修文朝她二人身后看去,果然有几个黑影正向这里奔来,略一思忖,拔出宝剑挡在儿女身前。 “二位姑娘且进城去,这些妖邪胆敢到襄阳闹事,果然贼胆包天。”武修文喝道,随即仗剑迎了上去,堪堪挡住一名黑衣人,另外四人越过他们分别袭向程c陆二女。 程英施展落英神剑剑法,虽然处于下风,一时倒也不至于落败,陆无双对上的两个黑衣人却有些古怪,这两人所使得兵器都十分古怪,而且夹杂在招式中的掌风不断有腥臭的热风扑面而来,陆无双曾经偷到过师父赤炼仙子的读经,虽然没有细读,不过还记得书中有言,这内力腥臭燥热的总是含着剧毒的邪攻,于是屏住了呼吸,如此一来手上招式不免呆滞,一时岌岌可危。 城门口的兵士一见武修文与人动手,立即禀报上官,并且差人往郭府报信,另外数对附近的宋兵立刻包围了这五人,只是这些宋兵都不是武艺高强之辈,一时插不上手,反倒被那些黑衣人的暗器波及伤了几人。 陆无双正左支右绌,手中单刀上挑下削,那两名黑衣人却游刃有余,其中一人嘿嘿笑道:“大哥,这妞虽然年纪大了些,腿跛了些,可是长得真水灵,咱别把她毒死了,让兄弟我先——嘿嘿”,说着左手还伸到陆无双胸前想要摸一把,陆无双一听他口中污言秽语,又羞又怒,身体努力往后弓起,单刀一翻往他手腕上削去,黑衣人右手兵器格住单刀,脚下往前一步,左手继续往陆无双胸口抹去,眼看这一次陆无双避无可避,心里着急得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 那黑衣人见陆无双无处可避,心中得意,正要享受那妙处的时候,突然左手手腕一痛,忽地就缩了回来,原来手腕上插着一根绣花针,黑衣人心中大惊,那使单刀的女子本来已经没有招架之力,这根绣花针绝对不是那女子所发,那么周围必然还有高手,能把绣花针大暗器发出来,这人武功绝顶不可小瞧。 另一个黑衣人见兄弟突然缩回了左手,却不见他受伤,长感觉奇怪,手下招式却越发凌厉,陆无双本来惊魂甫定,单刀飘忽不定,眼看就要被黑衣人点中胸口大穴,谁知手腕也中了一枚绣花针,黑衣人急忙缩回手,心中惊疑不定,陆无双见两名黑衣人都是在将要得手时缩回了手,心中也自奇怪,只是绣花针太过细小,她压根不知道那两名黑衣人缩手的原因。 那两名黑衣人见找不到暗中救人的高手,只得舞动兵器再度围攻陆无双,只是要分神关注四周,招式不在狠辣凌厉,陆无双竟然也能招架自保。 那边程英在两名黑衣人围攻下渐渐不支,招式渐渐散乱,这时一个生硬的宋话喊道:“两个打一个,男人打女人,你们太无耻了。”接着一名深目高鼻的锦衣胡人拔出佩剑来帮程英抵挡黑衣人的围攻,口中喊道:“美丽的姑娘别怕,有我默兰亨来帮你了。” 程英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助力,立刻压力大减,两人联手也和那黑衣人打了给平手。 武修文独自对付一名黑衣人,堪堪打个平手,心里正着急,忽然斜里一双铁掌带着劲风呼的一声拍将过来,正是裘无影,那黑衣人不意有此一着,被拍在肩头和胸口,身体站立不住向后倒去,正好完颜萍赶来,一剑向黑衣人背心刺去,谁知武修文正好一招望黑衣人腋下撩去,刚好架在完颜萍的宝剑上,两人剑招同时受阻,黑衣人乘机转身向西逃去,另外四人见状,分别抛下程陆二女一路向西逃走,裘无影正要去追,却被武修文拽住,怒气冲冲地说道:“姓裘的,我萍妹自从嫁给了我,就跟我同投我师傅门下,现在愿意认你这个师父,你却拿些不三不四的话儿来气她,你既然不愿意认我萍妹做徒弟,你身上这身衣服就该还我。” 裘无影一言不发,将身上的衣服一把扯了下来,丢在武修文手中,赤着上身往回走去。 “这丫头倒是尊师重道的好孩子,可惜嫁给这么个没礼貌的俗人。” 人群中走出一位头发花白,面白无须的老者,穿了一身富家翁的绿稠大袍,头戴东坡帽,走起路来一步三扭如女人一般,说话的嗓音也是如公鸭一般难听得紧。 陆无双见大敌遁去,心中放松下来,见到这老者走路扭扭捏捏,心中一乐,脱口说道:“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只是我们该叫你老伯伯呢还是老婆婆呢?“ 老者闻言也不发怒,只是说道:“早知你这姑娘说话这般刻薄,那时就不该救你,叫你被那淫贼捉了去做个压寨夫人,看你还最快说什么老伯伯老婆婆的。“ 陆无双这才知道刚才是这老者施救,当下向老者道谢道:“老伯伯是我不好,还没请教老伯伯怎么称呼?“ 老者从包袱里取出一套衣衫来给裘无影穿了,口中说道:“我老人家姓花,在江南给大户人家当管家,别人都管我叫我花公公——花老公公。“ 花老公公转头问完颜萍道:“你这女娃也是奇怪,为啥你师父不肯认你,你相公这般好似跟你师父有些不对付,这又是为何?“ 裘无影将花老伯伯的衣服穿在身上,却甚不合身,裘无影长得高大魁梧,那花老公公却矮矮胖胖,听到花老公公的话,回道:“老公公有所不知,这完颜姑娘乃是金国王族之后,那时他一心报仇,下官存心欺骗,虽然教了她一身武功,如今她归了大宋,下官再无面目以师门自居了。“ 陆无双见武修文面露愤怒之色,出言讥讽道:“你那娘子那时刺杀耶律楚才不成,一个人躲在屋里哭泣,却被我大哥搂也搂了,亲也亲了,就你这般宝贝她。“ 陆无双话没说完就被程英重重踢了一脚,心知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武修文的脸色却冷得滴出水来,完颜萍听了陆无双的这番话,想起在小屋里杨过要亲她眼睛,她确实没有反抗,因此也无话反驳,只得咬着下唇掩面向城里跑去,谁知刚跑出两步就被将将赶来的郭芙撞了个满怀。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28、采菱小姐 完颜萍抬头见是郭芙,一言不发扭头就走,郭芙愕然,见武修文黑着脸朝完颜萍追去,忙问裘无影刚才发生何事,裘无影黑呀无语,郭芙又见裘无影所穿衣袍极不合身,还有一个古怪的老头和一个胡人看着自己,裘无影说道:“刚才我等被黑衣人围攻,多亏这位默兰亨仗义相助,还有这位——呃,花老公公,也是很好的人。” 裘无影指了指默兰亨和花老公公,正要介绍程陆二女时,陆无双却开口道:“郭大小姐,我和我姐姐这次来襄阳可是有重要的消息转达,是你师公柯老公公打探到了你妹子的消息,还不快引我们去见你爹爹妈妈么?” 裘无影见她们原来认识,也就不再多言,郭芙一听事关自家妹子,也顾不得陆无双话中带刺,慌忙引着众人往郭府而去,郭芙心中记着郭靖教诲,知道遇到江湖好汉,自有郭府待客之道,因此邀请那默兰亨和花老公公一并往郭芙叙话。 却说裘无影离开郭府时,郭靖正拿着霸都鲁的书信去找黄蓉问计,不提裘无影这一日的遭遇如何,只说黄蓉看了书信,吃惊于镇江分舵被歼灭的元凶原来是耶律齐的叔叔,只是不知道此时齐儿是否已有消息,如果齐儿已经知道却不说出来,只怕就已经中了敌人的计策,与他这丐帮帮主是十分的不妥,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黄蓉合上信封,说道:“靖哥哥,看来这霸都鲁甚得其祖木华黎的才能,这一招挑拨离间可是十分漂亮呢。” 郭靖道:“这计策既然已被蓉儿识破,多半是不成了,又怎能算的上厉害呢,我说还是我蓉儿厉害,说是女中诸葛也不会过呢。” 黄蓉笑道:“我靖哥哥如今也会哄人了,当真是张翼德收服老严颜,越老越有心计了,只怕这霸都鲁不会只有这么一计,这必然是连环计,且看他如何出招,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二人又商议了襄阳民兵果毅训练征召,不知不觉竟然下起大雨,郭靖心系襄阳城防,于是又出城巡查,晚饭时分方才回府,谁知刚回府中,就有城门兵丁来报,说武二爷等人在城门口与人动武,于是遣郭芙领一队精锐兵士前去增援。 程陆二女c胡人墨兰亨c花老公公以及裘无影随郭芙来到郭府前厅,郭靖黄蓉起身相迎。 程英转述了柯正恶打探的消息,郭靖黄蓉得知幼女郭襄被困蒙古大营,心中都是一惊,黄蓉道:“襄儿这孩子任性胡为,如今落得身陷囹吾,真正叫人心焦。” 郭靖却道:“蓉儿不必着急,如今既然已经得知襄儿下落,咱们设法解救也就是了,只是累的大师傅这般年纪还要远涉江湖打探消息,让我这做徒儿的深感不安的很。” 黄蓉知道他对七位师父感情深厚,尤其是大师傅柯镇恶最为正派,对郭靖也最为严厉,其余诸人皆不知郭靖过去的故事,却见他这番话说得十分深情,都心道这郭靖不仅武功天下闻名,人品更是江湖少有。 程英退到一旁,这时那个胡人墨兰亨突然单膝跪地一手护胸,向郭靖行了个大礼,郭靖单手虚太,口中说道:“这位先生何故行此大礼,郭某不才若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必不推脱就是。” 那墨兰亨这一拜却是真心实意,想不到郭靖只是抬手虚虚一托,就感觉有一股绝大的力量托住自己,令他拜不下去,赞了一声:“好功夫。”顺势站起身来,仍是弯腰行了一礼,说道:“我是花剌子模国的子民,数十年前蒙古大军侵占了我的家园,残暴的蒙古军要屠灭我全族的子民,是郭大侠制止了蒙古可汗的暴行,救了我们全族的人,您是我们花剌子模突厥人的大恩人,我王如今被蒙古大军俘虏,我此来就是为了营救我王扎兰丁王,早听说郭大侠在襄阳抵抗蒙古入侵,是宋国的大英雄,我们花剌子模国的遗民都和我一样感谢郭大侠的恩德。” 郭靖道:“当日破城正是郭某献计,郭某为报血海深仇却连累花剌子模的百姓深陷水火,本来心中不安的很,又见大汗下令屠城,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百姓引颈待戮?说起来却是我亏欠了你们啊!” 郭靖这一番话,叫大厅里的人心服不已,花老公公细声道:“老夫也曾听闻,那成吉思汗以宋国相许,要封郭大侠为宋王,郭大侠却反出蒙古,率领豪杰之士反抗蒙古,老夫人因之罹难,真乃大忠大义之人那。” 裘无影听了花老公公之言,心道不知这老者是何来历,看他行事不象江湖中人,却对郭大侠往事知之甚多,听他之言,似乎这郭靖倒是少有的忠义之士,确然是个可以结交的人物。 郭靖道:“老丈言重郭某不敢克当,郭某自幼就得家慈教诲,知道做人立本的道理,倘若反助蒙古戕害同胞百姓,岂不成了禽兽不如的人?”说罢问墨兰亨道:“默先生此来救人不知有多少人手,有什么困难?” 墨兰亨道:“我们这次召集了族中精锐死士,救人之事不敢多劳郭大侠涉险,只是若我们侥幸成功救出扎兰丁王,为蒙古大军所阻,北归阿姆河畔势必难如登天,那时往郭大侠能容我们在襄阳城休整,我全族上下必再次感谢郭大侠的恩德。” 黄蓉问道:“不知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手?” 墨兰亨略一沉吟,随即答道:“扎兰丁王最初起兵反蒙时,纠集了十万大军,大败蒙古于阿姆河畔,国势复振,却在这时遭到奸臣陷害,更兼诸国畏惧蒙古如虎,不肯同仇敌忾联手抗敌,结果被蒙古察合台各个击破,我扎兰丁王单骑突围,最终在库尔蒂斯山中被俘,十万大军分崩离析,只余我等忠心耿耿的老臣领着所部悍卒冲开血路,到达汉水时只剩了百多人而已了。” 郭靖道:“你我既然都深受蒙古之害,自当同心携手共同对敌,届时郭某自当亲自接应。” 墨兰亨道谢后,郭靖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花老公公以袖掩面嘤嘤哭泣起来,众人见到他明明是个小老头的模样,却偏偏学那妇人之态,不由浑身恶寒,郭靖皱眉道:“不知老丈有和烦恼,郭某哪里能帮得上忙的,老丈只管明言就是。” 花老公公弯腰拜了一拜说道:“老夫此番回河间省亲,谁知到了河间一瞧,到处都是鞑子,四邻八乡逃的逃散的散,半个亲人都不曾见到,老夫我只得往南逃,被鞑子一路追到了襄阳,此番已经无处容身了。” 黄蓉在郭靖耳边说道:“这老头儿眼中精芒闪烁,看他身形步法当时武功高强之辈,怕是有些古怪。” 郭靖微微点头,向花老公公说道:“老丈若不嫌弃可在寒舍暂住些时日,待打听得亲人下落再做打算不迟。” 裘无影听了郭靖言语心中想到:“郭大侠虽然为人仗义,终究不老于世故,这老者来历不明,郭府中又有女眷,岂能毫无防人之心,我能在鞑子军中脱困也多亏了他千金的相助,这番我要替他盯紧这来历不明的老头,不枉他家这一番恩情。”当下抱拳说道:“郭大侠,晚辈汗颜,此番去求官诰,却未能得见相爷金面,这番前途未知,晚辈腆颜叨扰郭大侠清静几日未知可否?” 黄蓉和程英两人当晚夜探蒙古大营未果,遂出城探访,程陆二女随同。 郭芙心系郭襄安危,招刘三郎c季无咎商议,无计可施的时候,听闻武修文之子在辕门外哭闹,问之才知道其母完颜萍几日未归,武修文却异常暴躁,不肯去寻找。 郭芙气愤之下去找武修文理论,武修文只做不理,郭芙无奈只得亲自去寻找完颜萍。 找丐帮弟子打探消息后得知,有人在城西杨公浦见过,于是郭芙独自前往杨公浦。杨公浦是汉水边上的要给渡口,这里原本有个颇为热闹的集市,自从闹鞑子,这里就渐渐荒废,只剩下一个老艄公守着渡口讨生活。郭芙本来性子急躁,虽然年岁渐长,又嫁做人妇,一来膝下无子羁绊,二来丈夫身为一帮之主,事务繁忙无暇陪伴,烦闷时常偷出城去,或于林中射禽捕猎,年积月累这林中死于郭芙手中的生灵实不胜数,或驻马汉水河畔,看鱼虾相戏,来了兴致便一枪刺出,一尾肥鱼被刺在枪尖,只是这些捕猎所得野兔鱼虾是万不敢带回家中的,齐哥精通佛法,什么众生平等的大道理能说上一个时辰,说完了还得领到爹爹面前,听爹爹教训一顿什么国事艰难岂可玩乐为先。因此若有所获便送给杨公浦的老艄公,一来二去老少二人也颇为熟捻。 此番郭芙寻人心切,催马直奔杨公浦而来,只见那老艄公正在屋前将一艘漏底的破船拆了当柴火劈,郭芙下马系好缰绳,问道:“老人家近来可好?” 那老艄公抬眼看了郭芙一眼,仍是劈他的柴火,对郭芙的问候只做不理,郭芙大感奇怪,平日来时老人家甚是热情,却不知今日为何如此,又问道:“老人家,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若有难解之事可否告知,纵然我能力有限帮不了你,我也会求我爹爹,我爹爹可是襄阳郭靖啊。” 老艄公丢下柴刀站起身来,锤了锤因蹲得久了有些酸麻的大腿,将劈好的柴火收拢起来,说道:“我一个快入土的老头子了,孤身一人,能有什么难解之事?你一个女娃怎好在外抛头露面,快回家去,免得你爹妈担忧。” 郭芙疑心大起,待要再问,忽地从屋里射出一道白光,正中老艄公背心,郭芙惊呼一声,拔剑在手往屋里冲去,老艄公却不顾身负重伤,抢先拦在门口,口中喊道:“娃儿,快跑,屋里有歹人要害你啊!” 老艄公话音未落,身体忽然向后倒飞而出,郭芙伸手接住,才发现那老艄公背后插着一柄短刀,胸口凹陷,显是被人一脚揣在胸口,老人家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地说道:“他们将那大姐藏在——藏在——”华为说完却已咽气。 郭芙将老人家眼睛合上,却看见他一只手指着那片她常去打猎的林子,这时屋里冲出几个蒙面人,其中三人用的是宋军兵营里常用的朴刀,一人用剑,看身形却好似女子,另外两人都是空手。 郭芙此时已经知道自己是中了请君入瓮之计,细细想来那报信的小乞丐当是对方假扮的,只不知到底是很让人如此处心积虑的害自己,想到这里,郭芙喝到:“你们到底是何人?这老艄公不过是个普通百姓,你们于心何忍将他害死?” 那持剑的蒙面人冷笑道:“你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你来看看我是谁?”说罢撤下面巾,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正是吕大帅家姨小姐,王元起的发妻,采菱小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29、火云二仙 郭芙没想到采菱原来有武功在身,想哪王元起虽然相貌堂堂,身高体壮,却是半点武功也不会,谁曾想他的妻子却原来是个舞刀弄枪的人。 王元起之恶郭芙已经说的很清楚,这采菱已经纠缠不清,郭芙也无意在跟她扯皮,只是冷冷问道:“武家二嫂子是不是被你们所擒?” 采菱也冷冷地说道:“是又如何?想要救她就拿你的命来换吧!”说罢手中宝剑一招,拿朴刀的三人就冲了上来,空手的两人却站在一边不动。 郭芙自回到襄阳后,日日苦练独孤九剑,眼下已经能够眨眼间刺出五剑,她脚步轻移,宝剑信手挥舞,目光却凝滞不动,旁人看来好似目无所视,又好似目光所及之处无所不视,剑光过处,当当当三声,三人捂手而退,三柄朴刀跌落地下。 采菱瞪大眼睛,好似不能相信,郭芙尽然一招连败三人,她气急败坏的向那空手的二人喝道:“火云二仙,你们还不动手?” 那二人中稍矮的汉子说道:“大哥,前些天叫那跛脚的小娘子跑了,真是可惜,今天这个比那跛脚的小妞还要美上一百倍,大哥莫伤她性命,捉住了她先做我几天娘子再说。” 被称作大哥的汉子一言不发,揉身而上,一掌向郭芙面目劈来,郭芙见此人身法必刚才三人高明得多,后退一步,手中宝剑舞成一张剑网,叫对法不得近身,谁知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腥臭之气透过剑网袭来,郭芙闻了这恶臭顿时头昏脑胀,胸口火辣辣的疼,眼前尽是虚影,只得拼命舞动宝剑,只是如此一来吸进毒气等多,采菱见郭芙岌岌可危,心中冷笑道:“你也有今天!” 那火云二仙中的老二见状更是哈哈大笑,扑上前去要抱住郭芙的纤腰,郭芙知道他垂涎自己美色,见他扑来,心中大惊,拼着挨一掌也要先杀了此人,宝剑分刺矮个胸前五大要穴,郭芙志在拼命,这一剑快若迅雷,矮个吃了一惊,眼看要被这一剑刺出五个透明窟窿,心中一急,急忙扑在地上就地一滚,才堪堪避过这必杀一剑。 另一人眼看郭芙不躲不避,这一掌志在必得,忽然一道绿影激射而来,手腕上鲜血一飙而出,接着“笃”地一声,他急忙缩手,回头看时,却原来是一片锯齿草的叶子,却如刀片一般深深的插进那漏底的破船船舷里。 那人捂着手腕惊道:“摘叶飞花?有高手来了。”随后高声喝道:“阁下武功高绝,必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却何故这般藏头露尾,还请现身一见,也好让我兄弟二人得詹高人风采。” 这时一个气息悠长的声音说道:“火云二怪,仗着毒功尽做些下三滥的事情,丢尽了江湖好汉的颜面,也敢腆颜称仙?凭你们也配见我?还不快滚?” 这身影从四面八方传来,显然是绝世高手以深厚内功传声,那火云二怪和采菱顿时脸色发白,郭芙却听出来的正是杨过,心中顿安,接着身体一软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等郭芙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在一间小草屋里,完颜萍坐在草席边看着自己,郭芙暗自运气一周天,才发现体内热毒早已荡然无存,好似星火溅在坚冰上,瞬间消失无踪,胸口火烧的感觉也已经消失,头脑清明。 “小嫂子,你到哪里去了?怎么会在这里的?“郭芙急急忙忙地问道。 完颜萍低着头说道:“那日我回到家中,相公一句话也不说,我只得独自回房歇息,谁知窗外有人敲了三下窗棂,我出去查看时,见着几个黑衣人,我去追时却被人迷晕了,后来杨——杨过救了我,把我带到这儿,让我等你醒了,有些话要告诉你。” 郭芙本来已经恢复体力,体内毒素尽除,听了完颜萍的话一跃而起,问道:“杨过说了些什么?” 完颜萍低着螓首,目光黯然地低声说道:“杨大——杨过说,他曾经深入蒙古大官的官府中,遇到几个武功极高的西域高手,以杨过的武功,还要靠诡计才胜了那几人,那几人却也豪爽,将一件宝物相赠,杨过托我将此物转赠与你。” 完颜萍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物,郭芙接过来看时,原来是一块巴掌大小的令牌,通体墨黑却光滑如镜,摸在手中似金非金,虽然润滑如玉却冷似寒冰,煞是奇怪的紧。 完颜萍见郭芙神色茫然,继续说道:“杨过说,此物乃是西域第一邪派信物,那些西域人透露,这西域邪派与蒙古国有些关联,似是要狼狈为奸,为祸大宋武林,二这令牌乃是其魁首信物,或许于襄阳郭伯伯有些用处,因此要将此物交给你。” 郭芙任然迷糊,难道这才是杨过所说的意欲相赠之物?那独孤九剑的剑谱有是什么意思呢?若真如杨过所言,此物于襄阳有莫大用处,若有那邪派高手露面,以此令牌可多有所为,为何单单要送我? 完颜萍见郭芙不说话,伸手拉住郭芙的手,轻轻说道:“耶律大哥对你很是体贴,杨大哥也将你当作妹妹一般疼爱,天下没有比你更命好的女子了。” 郭芙哼道:“杨过么,他当我作妹妹,那也要我愿意当他作哥哥啊。” 完颜萍低声道:“人苦不知足。”又说道:“杨过还说了,他前几日在蒙古大营探访小襄儿未果,或许有江湖豪客仰慕郭大侠,已经将她救走,他这就往绝情谷去寻龙姑娘去了。” “糟了,妈妈和杨过都找不到妹妹,这可怎么办呢?”郭芙听闻连杨过都找不到郭襄,心中着急的只要哭出来。 完颜萍咬了咬下唇,说道:“师娘和杨过探访的都是蒙古北大营,还有南大营未曾打探呢。” 郭芙闻言觉得有理,俄而又摇头道:“南大营由蒙古皇弟忽必烈率领镇守,说是围攻襄阳,其实是防备泸州路川军背后突袭,里襄阳又远了三分,蒙古军既然要拿小襄儿作人质来要挟我爹爹,应该不会舍近求远将她囚在南大营的。” 完颜萍低首垂目道:“既然北大营没有消息,往南大营一访又有何妨?” 郭芙觉得有理,当下出门猎了两只倒霉的肥兔,生火烤熟了与完颜萍饱食一顿,随机向西往蒙古军南大营而去。 蒙古南大营距离襄阳颇远,常人脚程须数日方能抵达,郭芙完颜萍二人担心郭襄安危,一路施展轻功飞奔而来,只一日便达南大营外十里处一个荒村,稍作歇息,吃了些干粮,打算挨到天黑便潜入蒙古军营打探消息。 自蒙古大军南下,铁蹄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废弃的荒村比比皆是,倒也无须惊奇,两人站在村头放眼望去,一片破败荒凉,这荒村背山临水,之前约莫住着二三十户人家,算是个大村庄,村子中央立着个大院子,走进一看门上对联依稀可见:东流曲水楼三面;来客当飞酒一觞。 郭芙粗通文墨,看不懂这幅对联,完颜萍自小锦衣玉食,也曾拜得汉人老师学习,说道:“这怕不是戏园子就是酒楼,如今人去楼空,这院子却保存下来,我们且借他这方宝地歇息一二,想来这主人也不会反对。” 门上挂着铜锁,虽然落了不少灰尘,却丝毫不朽,想来这村子荒废为时并不久远,郭芙伸手握住铜锁用力一拉,哗啦一声,连着铜锁带着锁鼻子一起被拉了下来,郭芙弃了铜锁推门而入,完颜萍看着铜锁想了想,将其丢入门口的大水缸里,噗通一声惹得郭芙回头观望,奇道:“干么在这里放个水缸?”完颜萍道:“戏院人多,这水缸是为了防走水而用的。” 进了院子,果然十分空旷,并无酒桌板凳,只有条凳许多,皆堆砌与墙角。院子中间用木头搭起的戏台已经塌陷,大红的幕帘经不住风吹日晒早已破败不堪,勉强能看出“出将入相”四个大字,戏台两边有两尊塑像,一个是小丑打扮的唐明皇,一个是净角花脸却不知是何人了。 戏台一边还残留几样锣鼓家伙,两人绕过戏台进了后台各自歇息,暂且无话。 忽然院子里想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郭芙心中一惊,此地距离蒙古大营不远,汉人百姓怎能结伴到此,这些人多半是蒙古鞑子,一个戏谑的声音说道:“昨日里那小娘子花容月貌世间少有,实在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人,那个被王爷视为心头肉的王妃娘娘跟她一比那就得送去御膳房做厨娘,他奶奶的,要不是大哥你畏首畏尾,我早将她抢回来做压寨夫人了。” 郭芙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说话的正是火云二仙中的老二,刚才那番话显然是在说自己,听他口中污言秽语,郭芙心中愤怒异常,可是一想到他二人的毒功诡异万分,实无把握一击得手,只得咬牙忍耐,心中大恨杨过昨日为何不杀了此二人,致使今日受他言语侮辱。 另一个声音道:“云兄所说莫非是襄阳郭芙?” 郭芙一听这声音觉得耳熟,略一思索,方才想起这人是谁,正是半夜留书约战郭靖,却又大闹妓馆的玄宫冥府弟子鬼秀才,郭芙心道这一窝鬼怪今日齐聚,一定没什么好事,自己和完颜萍却万不是园中一窝妖魔鬼怪的敌手,况且此处距离蒙古大营太近,万一闹出动静难以脱身就不好了。 大量四周,见上方有一间阁楼足以容身,木梯早已不见,郭芙以目示意,完颜萍颔首,两人纵身躲进阁楼,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而入,“这里似乎有女人来过。”说话的显然是火云二仙中的老二。 “云兄好鼻子!”闺秀才打趣道。 “鬼兄客气,哪怕十里之外有女子经过,只要顺风都逃过不我云是非的鼻子。”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30、女王加冕 郭芙完颜萍听了这话,都不自禁屏住呼吸,生怕为外面这人察觉,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说道:“这戏园子里本来就是脂粉堆,有女人的味道不足为奇,二弟别忘了呼敕将军马上就到,可别为了些女人坏了将军大事。”这说话的当是火云二仙里的老大,只是不知姓甚名谁。 听他言语仿佛这呼敕将军是专程来此有什么目的,果然未及郭芙多想,园中又走来几人,一个粗野的声音说道:“王爷算无遗策,早知道那帮黄毛鬼要来救人,就把个半死的国王叫他们救了去,等他们踏进了圈套,我等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云是非拍马屁道:“呼敕将军成此大功,将来青云直上之时还望莫要忘了我等兄弟才好。” 郭芙心道:“黄毛鬼救国王?莫不是墨兰亨他们,难道说这些人是要在这里伏击墨兰亨等人?” 未几有蒙古番兵进来禀报,说敌军离此只有只有五百步,那呼敕将军果然指挥众人埋伏,并吩咐那小番兵,传令村外伏兵,见园中烟火发射,立即举兵来攻。 那三个鬼怪各自寻找藏身之所,只有这呼敕将军却进了后台,正站在郭芙和完颜萍藏身的阁楼下方,倚门而立,想来是打算等敌人进了院子,就立刻破门而出。 果然未隔许久门外传来嘈杂之声,可惜说话的非汉非蒙,郭芙听不懂说什么,忍不住好奇伸出脑袋来看,却看见那呼敕将军一手握刀,一手却拈着个竹筒,竹筒地步有一节引信,显然是作为信号的烟火,但见他一扬大刀大步跨出,口中呼喝其他三人现身,郭芙见原理混乱,与完颜萍悄悄出了阁楼,藏到戏台上的幕帘之后,但见园中十几个金发碧眼的胡人被三个鬼怪围攻,那呼敕将军的武功竟然不弱,与花剌子模的高手墨兰亨斗了个旗鼓相当,其他胡人虽然也拼命厮杀,可惜武功不佳,在三个鬼怪的围攻下死伤惨重。 戏台上与郭芙一帘之隔躺着一个重伤的胡人,想来就是花剌子模的国王扎兰丁,几个胡人围在他身边持刀警戒着。 这时郭芙听见扎兰丁低声叹息道:“呼敕老贼,当日宫中老小都被他屠戮,难道今日终究逃不出他毒手么?家国之仇再无得报之日了么?” 护卫之人听了这番话惊呼道:“他就是呼敕老贼。” 众胡人听了都恨恨的看向呼敕,呼敕一刀逼退墨兰亨,仰头笑道:“当日我奉大汗之令血洗王宫,若非金刀驸马妇人之仁,早就斩草除根,岂容你们为祸至今?” 眼见胡人死伤枕籍,只有五六人与三怪缠斗,鬼秀才伺机将墨兰亨缠住,呼敕得意一笑,取出火刀火镰准备发射烟火,墨兰亨岂不知信号发出,对方伏兵尽出,他们这一伙人再无生还,脸色发白却苦于被鬼秀才缠住,无法阻止。 呼敕好整以暇地举起火刀火镰,正要点火的当儿,戏台幕帘后一道青色身影闪出,剑光一闪,五根手指随着火刀火镰一起落地,原来是郭芙情急之下,一剑削断了呼敕五指,接着身影一晃,手中宝剑分成五道剑光,又合为一剑往呼敕咽喉刺去,呼敕本来突然被削去五指,心中惊骇异常,哪里还能躲过这绝杀一剑,被一剑刺穿喉咙,致死都不能相信今日会死在一个汉人女子手中。 呼敕一死胡人士气大增,纷纷拼死截杀三怪,那云是非见郭芙现身,怪啸一声扑向郭芙,完颜萍与墨兰亨围攻鬼秀才,剩余胡人围攻云是非大哥,却说郭芙剑术远在云是非之上,奈何云是非毒功难防,顷刻间又陷入昨日境地,头昏脑胀浑身燥热,眼看既要折辱于此,郭芙咬牙横剑自刎宁死不辱。 郭芙模糊的目光,突然看见一人从天而降,此人青衣小帽,还断了一臂,“是杨过!”心中闪过此念,忽觉手中宝剑被人夺去,自己的身体也落入此人怀中,一片衣袖摆动,云是非口喷鲜血倒飞而出,同时郭芙觉到背后大椎穴有一股柔和的内力缓缓流入气海,带动自身真气缓缓流动,自身寒冰真气所到之处,热毒自然瓦解,三息之后,神台清明的郭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杨过怀中,杨过左手环腰抱着自己,再看鬼秀才和和火云二仙具各吐血倒地。 郭芙一转头就看见完颜萍提着单刀,神情怪异地看着自己和杨过,才想起不妥来,慌忙挣扎站起身来,杨过站起身来,看了看完颜萍也是万分尴尬。 郭芙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墨兰亨领着众胡人向郭芙跪倒,口中喊道:“请女王陛下登基。” 郭芙被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们叫我什么?” 墨兰亨道:“女王陛下,扎兰丁王驾轰之前下诏,杀呼敕老贼者可继承王位,女王陛下请登基加冕,花剌子模虽然国破家亡,可我等忠义之士仍在,请女王陛下带领我们恢复故土家园。” 郭芙只把双手乱摇道:“不成不成,我连我家几个丫鬟都管束不好,如何能做你们的女王?这蒙古鞑子害人无数,我只是凑巧把他杀了而已,不能作数的,你们还是找个贤能的人来做国王才是正经的。” 杨过自郭芙醒转来,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将一只独臂背在身后,直愣愣的杵在那里,仿佛听不到旁人说话,完颜萍也站在一旁,手中转着刀柄,不知在想些什么,只得墨兰亨等胡人动手将鬼秀才等人反手绑好看押起来。 墨兰亨见郭芙不愿继位,急急说道:“我王扎兰丁自由国破家亡,一生孤苦无依,后虽复国却常常颠沛流离,孤身亡命,因此未曾纳一女为妃,自然也无子嗣,驾轰之前亲眼见到大仇得报,心愿已了,只是从此王嗣无继,这才发愿望,杀我国大仇人者可以为王,如今我王已殁,请女王陛下万勿推辞,否则我等国破家亡之人,又不愿去投蒙古,那时便成了孤魂野鬼,却要往何处去依?” 墨兰亨说道情切之处,忍不住失声痛哭,同行胡人被勾起心中苦痛,皆都留下眼泪来,郭芙心中恻然,想他们这一伙人回不得故国家乡,就连故国君王也都死在眼前,如今在异国他乡无依无靠,着实可怜,有意拒绝却于心不忍,只得说道:“我可暂代这女王之位,他日你等或得回故国或另立贤君,我是一定要退位让贤的。” 默然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杨过,听到郭芙答应暂代女王,斜眼瞥了她一眼,轻咦了一声,又转过头去,不再出声。 墨兰亨见她愿意暂代女王,满心欢喜,带头朝郭芙拜倒:“谢女王陛下,如今王室漂泊在外,王冠权杖等难以准备妥当,依臣下之见,当可一切从简,此乃我王配件,”墨兰亨双手捧着一柄通体银亮的宝剑,继续说道:“乃大马士革能工巧匠选其国上等钢材精心打造,我王仗此宝剑攻城略地,无所不克!” 郭芙接过宝剑,但觉丝丝冷冽寒气传入手心,信手挥舞竟有嘶鸣之声,这宝剑却并无剑鞘,只有一方皮革裹住剑刃,将宝剑背在肩上,算是完成王位交接。 “墨先生,我此来原是要去打探妹妹下落,不知道墨先生在南大营中可见到一个汉人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年纪。” 墨兰亨道:“那时我们急于营救扎兰丁王,无暇他顾,不过王妹有难,我们责无旁贷,我等当与女王陛下同进退。” 郭芙生于武林世家,自幼不知犯禁为何物,她哪里知道被人跪拜口呼陛下,那是犯上作乱,要株连九族的大罪行,虽然身处险境,却忍不住心中一丝得意,偷眼瞧了瞧杨过,见他脸色平淡如常,眼神中似有不屑之意,心中怫然,向墨兰亨等人说道:“此去敌营探听消息,人多则必泄露行踪,反为不美,你们且把这三个鬼怪押送去襄阳,我爹爹必然已经派人接应,大家先休整几日,待我回来再商讨复国大计。”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