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谱龙池》 正文 第一卷 朱薇传 第一章 打这说起 序 ——说说《苗谱龙池》与前十章 我的资历,退休教师,工作时在大学教中文,八十岁了。 《苗谱龙池》这部书,是由《朱薇传》c《君君臣臣》c《李醒传》c《小玉儿》c《玉儿救友》五卷而集成的一百五十多万字的长篇小说。 它是“天上的三位公主,如何托生在人间做人。”受人之托,以明朝为背景,为孩子们编写了这部人生生存的路途轨迹。 路,这么艰辛与艰难,她们都是怎么走过来的呀。 从一九九三年到二〇一六年底,用了二十多年的日日夜夜啊。 克真不是这部书的主人公,是他在酒醉的梦幻中,回忆起儿时见到的三位公主壁画,老时才知晓三位公主在人间做人的故事。这也是他几十年历练的魂魄。所以,他这位撰稿人便是前十章的主人公了。 克真是现实人。他一生,勇于奋斗c敢于担当c接受磨练,继承了前辈人的理想与意志。他大节完美,展示了他高尚的情操与品德,奠定了的人格与人生。 克真毕竟是人,他c也有着想不开的时候,牢骚满腹。借酒醉,大闹情绪。以酒醉幻觉,引渡故事,写人生成长的道理。 母亲的怀抱,只能是青年与孩子们的天堂,需要托生在人间。 磨练c学习c成长。 曹富相 第一章打这说起 一 这是女医生,博士生导师程日,自己做的决定。 她放弃了研究的项目。 她停薪留职,让丈夫克真离开那个,伤心愤慨的山沟沟,小小小的一个小农场。把家搬到百年前,爷爷居住过的家。是辽东半岛的一个小县城,她在这里开了一家私人诊所。 程日的这个家,如同农村,面南的三间青砖平房,四方小院。白石头砌起来的院墙,只有普通人的高矮。 院门不大,两扇黑黑的木门。 屋檐下窗前不远,还有三棵山里红树,满树是红红的果实。 树下,有三个方凳,一个圆桌。桌上,一盘花生米,一盘五香豆腐卷,三个酒杯,一个能装十斤酒的白塑料酒桶。 克真,他身体壮实,额头宽阔,脸色红润有光泽,目光炯炯,神情庄重。 他左手端起酒杯,站在桌前,右手拎起酒桶,斟满了酒,把酒桶放在一旁。他端起酒杯,送到嘴边,刚要喝下。 漂亮的医生程日,穿着白服,从屋里跑出来。她站在克真身边,掉下眼泪,温和地劝慰他,说: “看你,又跑到院子里喝起酒来了。没有走不过去的桥,这么点小困难,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上波折。将来咱们得到的,会比比失掉的多得多。有一天咱们不想开诊所了,凭能力,我还可以回去,或者调到任何一家我想去的大医院工作。凭这个,你我走到到哪里,都会受到欢迎。这对你,也没有任何忧虑。 “你看到了,咱们在这里才开里了几天诊所,就得到了全市人们的好感。 他们是举旗来欢迎你呀。 “今后,不管你走到哪,我都陪着你。这一生,我一定要代替姐姐程阳,照顾好你。你若去死,我不会眨一下眼睛,攥着你的手,陪你一块去死。 ”可是,你不看着我,你还得看咱们的儿子与女儿啊,他们多么好啊。他们就是咱们俩的生命。咱们俩,可不能叫孩子们担心。你得好好活着,为孩子活着。你也得为我活着。更要为程阳活着。有我在你身边,程阳还不放心你呢。你若是有个一差二错,程阳还能活么。你不能拆散她们的四口之家啊。 ”爸爸和妈妈,姐姐,还有妹妹,大家牵挂的就是你。哥,你答应过我·,你要给我做一辈子的哥哥,心疼我,爱护我。你得听我劝。你这样喝酒,会喝伤身子。 ”我害怕,很害怕,能把酒杯给我吗。” 克真瞅瞅程日,晃晃脑袋说:“我成了一堆垃圾,我现在还算个人么?” 程日接过酒杯,把酒倒回桶里,把酒杯放在桌子上,说:“你没有污点,光明磊落。在我眼前,人品高尚,佛圣一样。咱们就这样走下去,一定会笑到最后。 没有人,敢看不起你。起码你有时间了,可以写写北南西东了。” 克真说:“我也敢说,光明磊落,我c没有污点。可是,五十二岁就被退休在这里。学而无用,这使我无法承受” 克真正说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双手把着他家的院墙,向院内伸头瞅瞅。然后,她推开大门,跑进院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哭着说: “程医生,程医生,我妈妈病倒了,求您” 程日说:“陈媛,别着急,我这就进屋拿诊包去。” 程日又转过脸来,面对克真掉着眼泪说: “我给小媛她妈妈看完病,就去诊所了。这几天,病人太多,太多了。我不能不去。咱们不可以冷落了这些人啊。克真,原谅我吧,我不能在家陪你了。 ”你要珍重自己,把握住自己啊。” 克真坐在圆桌旁,呆呆的看着程日走进屋去,她眼里流着泪,背起诊包出来,与陈媛急急地跑出院子。 克真又不由自主地端起酒杯来。 赤日炎炎,过午了。 克真站在山里红树下的圆桌旁,摇摆着身子,端着酒杯,瞅着酒。走出座位,又举起酒杯,送到嘴边,慢慢喝下。 这时,他甩臂踢脚地跳起舞来,嘴里吟唱起: “舞臂婆娑步, 举目蹒跚日。 向西却西来, 过午月临池。” 炎日西斜,树影临窗了。 山里红树下的圆桌旁,克真手里端着酒杯,摇动着身子,又吟诵道: “酒醇恋清香, 告老当还乡。 人海寻觅觅, 我怎无故乡?” 克真放下酒杯,摇摇脑袋,长叹一声,问自己:“我的故乡在哪里?我有故乡么?” 二 他无可奈何地回忆,说给自己: “我是姓虞万支柯的柯姓,爸叫我克真。我也就是姓克名真了。” “那时,家住在山东省的济南市。日本鬼子抓捕我爸爸,爸爸把我送到了崂山,我就成了崂山的小道士。爸爸改名换姓,又姓了程,秘密地来到了黑龙江,住进了省城,我就是这个省城的人了。我又有了妹妹克明,迎来了全中国的解放。我二十三岁时,师大毕业,怀着一个理想,要像我的程爸爸那样,建设北大荒。 我走进北大荒,想奉献我的一生。也要写出我,完美的一生。 我走出师大的校门,只在家里呆了两天。爸爸妈妈工作很忙,离不开单位。这两天,是两个妹妹在家陪我度过的。 一个是十六岁的程日, 一个是十五岁的克明, 除了晚上睡觉外,她们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帮我整理书籍与要携带的东西,又同我跑车站托运行李。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我面前,虽不说话,眼睛却不离开我,总是默默的瞅着我。 她们舍不得哥哥离开这个家。 在第三天的下午,我踏上了开往北去的列车。 老爸这时,还在北大荒呢。是爸爸和两位妈妈,请了假,到车站来送我。 来送我的同学,也挤满了站台,同我挥手告别。 程日揹着我的一个大书包,克明拎着我的大提兜,挤进了车厢里,看着我坐在了座位上。 程日掉着眼泪哭着说: “哥,是省领导要带姐姐程阳到各地去巡视考察,她抽不出时间来。姐姐她不能回来送哥哥了。” “哥,妹妹会想你。” 克真含着眼泪说:“哥不在家了,你告诉程阳,你们姐仨,要照顾好咱爸c和咱的两个妈妈。” 两个妹妹,掉着眼泪,是哭着,不住地回头,走下车去。 火车开动了。在车厢里,克真把脸探出车窗外,挥手向爸爸c妈妈,同学们告别。爸与两位妈妈都掉泪哭了,程妈妈掉着眼泪,狠狠的咬起嘴唇来。 程日与克明又掉起眼泪来,哭着,跟着车向前跑着,挥着手喊: “哥—— “哥,哥” 三 火车开出了省城,克真看着这满是车厢的人,他拿出日记本,写下: “我的老师对我说, 人,必须接受培养,培养的本身就是磨练。 人一生的意义,就是要胸怀祖国,接受党的培养,敢于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练,走出自己的路来。献身北大荒,当好教师, 做一棵能给他人遮阴乘凉的树。” 这是一列烧煤炭的火车,经过两天两夜,在第三天临近中午时,一节车厢里,只有十几个人了。 火车在“小山”的车站停下来。这是个很小的火车站,没有站台。 下车的,只有克真一个人。 克真背揹大书包。手里拎一个大提兜儿,走出车们,跳到铁路路旁的小道上。 他身后的火车,开了。 克真看去,这是一个四处荒野没有人烟的小火车站, 就这么一栋孤零丁的两间低矮的小红房。它的远远近近,并没有山。 前来接他的人,身上包装严实,穿一身蓝装,面容黑黑,壮壮实实,剪着短发。是假小伙样儿的一个女孩儿。 克真一愣: 看她那俊美的模样儿,很像我的程阳妹妹,可以说,他就是程阳。而程阳现在,正在省委工作啊。 他又十分注意地端详了这位姑娘一会儿。见她最多有二十岁,头上还戴一个防止蚊虫叮咬的防蚊虫帽子,显示着一股粗野而旷达的劲儿。 她跑过来。 从克真的肩上,不客气的拽下大书包,背在她的肩上。 把她手里大边的防蚊虫帽子,举起胳膊就扣在了克真的头上。 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克真的右手。笑嘻嘻地说: “大学生哥哥,可算把你盼来了。” 还有一位是四十多岁的,穿一身黑衣服的男人。 三个人到行李房取出行李与一个沉沉的大皮箱。捆在马爬犁上。 克真很惊奇: “觉得,爬犁是冬天用的,这七月份的大热天,怎么?却用起爬犁来了”。他瞅瞅两人,没好意思问。 三个人坐上爬犁。女孩从她的背兜里,拿出三个大饼来,递给克真一个,说: “大哥哥,你把家都搬来了。” 克真看他们两个人吃起来,也吃起来。说: “来了,就得安家落户啊”。 稍停一会,克真瞅瞅那女孩又说:“其实,我就带了几本书。没啥东西。” 女孩儿吃得很香,瞅瞅克真,笑着说: “大学生哥哥,你真不如向您的爸爸妈妈要点粮票,给我带一皮箱子吃的来。哪怕有几根麻花也行啊。今天,真叫我扫兴。我带来的那些书,虽然,称不上能办一个图书馆,也足够您看几年的了。今天,你又带了一些书来。 哎,大哥哥,我说话算数,我知道您很爱惜书,视书如命。我就来一个忍痛割爱赠知己吧,把我的书全送给你。大哥哥,你记住了,我的那些书,今后就是你的。” 赶爬犁人惊疑地说:“小丫头,咱们的场长向你借一本书看看,都得先写个借条。你守护着书,像守护着你的命根子一样。怎么,今天一见到了大学生,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这么大方起来了。你不心疼了,还是开开玩笑。你是说着玩吧?” 女孩说:“大叔,我到农场也有一年了,你见过我有这样乱开玩笑,不正经的时候吗。我说出的话,就是真的。 ”大叔,今天你就给我们作证吧。大学生哥哥,我想把我也送给你。从今天开始,把我送给你啦。大哥哥,你可别不要我呀。” 赶爬犁的人愣住了,瞅瞅那女孩,说:“你这个小丫头,啊,原来你们认识。这?这可不像是同学,是你的对象吧。” 女孩高兴地说:“他是我哥哥。可是,大学生哥哥,您还不想认识我。我的脸都着火了。” 隔着防蚊虫帽子上的白纱,克真认真地瞅瞅那女孩,又愣了好一会儿,心里琢磨着,这个野丫头,能是程阳吗? 她的这个壮实劲儿?黑乎乎的脸?又有一股子野性? 这些,都是白净而高傲的程阳妹妹,无法具备的。 再说了,程阳妹妹,绝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小姑娘,她这样对我,是在套近乎吧? 可是,我若是认错了人,该有多尴尬。还会给她造成不好的影响。 克真的脸色严肃着,仍旧没敢吱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北大荒情 一 这是亘古没有人烟的山林与草地 三匹大青马,拉着爬犁在这山林下的草地上,滑翔般地奔跑。 在这七月初的夏日里,爬犁上的三个人,都带着防蚊帽子。那蚊虫像一缕缕烟雾一样,追撵着,紧紧地跟着爬犁飞奔。 这位四十多岁赶爬犁的人,在这,看不出来,哪是道路的道路上,很有经验地赶着马爬犁。 这位能办图书馆的,非常大方的假小伙儿,说话的嗓音很好听。 她心里头,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她笑着。 她紧紧地靠在克真的身上,像久恋的情人,还紧紧地抱着克真的一个胳膊,高兴而得意地说: “大学生哥哥,是怕您提前一天来,我们在这个小车站里等了你两天。真是度时如年哪,这两天,真难熬。 ”晚上,是在那个小候车室里坐了一宿。 ”我这辈子才算尝到了等人的滋味。虫子叮咬不算,那蚊子是无孔不入,咬人又狠,坐了一夜。 这一夜,如同孙大圣在老子的八卦炉里淬砺一样,这热劲,是真难熬啊, 可算把您等来了。气得我一声接一声地大骂你。 我骂的好难听啊。这一生中,我从来没这么骂过人。大学生哥哥,您若是听到耳朵里,一定会气疯的。 大哥哥,我知道,您好多年,好多年,好多年,没听到您的小妹妹给你唱歌了。 大哥哥,我为骂人向您道歉吧,我给大哥哥唱一支《拓荒人之歌》吧。你一定愿意听,大哥哥,妹妹给你唱了。” 接着。这位姑娘,以中华民族声乐的传统唱法,悠扬好听地唱起她自己创作与谱写的歌: “屋外树森森, 窗前草如林。 野鸡飞锅里, 獐狍拱柴门。 夏末雨连绵, 秋后雪封村。 春迟冬来早, 地窨炕儿温。 亘古无烟火, 今日拓荒人。 山林做陪嫁,, 荒野献终身。” 爬犁跑了一个下午,在掌灯时分,听到了拖拉机的轰鸣声。 来到了这个初建一年多,还没有多少人的小农场。 十几栋低矮的草房,四处是山野荒岭,草高c林密。 那位女孩把克真领进一栋低矮的草舍里。 这里的桌子搬不动,凳子也拿不起来,都牢牢实实地钉在了地上。 克真看到的,是十五个十多岁的男孩与女孩,站在屋子里等待着。孩子们站 了起来,笑着,瞅着他,欢欣鼓舞地拍起手来。这就是欢迎他的仪式。 在欢迎他。 孩子们走了。 那位女孩,端来了两份饭,是四个馒头,两碗豆角。 那位女孩说: “哥哥,你今后就得住在这个教室里了。白天还得把行李卷起来,放在一边。场长说,这是教室,也是寝室,还是办公室,三位一体结合的非常到家了。白天备课学习是要受到一些影响,想办法克服吧。这里发电只到晚上九点鈡。 ‘’今天,吃完晚饭八点钟开会,场长布置工作,你也参加,与大家见见面,这也是对你的欢迎。 ”哥,吃饭吧。” 克真在他的日记里这样写道: “这是一栋很低矮的小房子,是用拉合辫滚泥土搭建成低矮的养鸡舍,刚改成的两个小教室。教室里,是地上钉木桩,桩上钉木板做课桌和长凳。没有办公室和宿舍,教室里窄窄的火龙墙上,便是我的睡榻了。就这样,我执教建学校,走上了人生自立的。 即使是这样,我还算不上是一个拓荒的人啊。” 二 那位女孩,饭还没吃完,就掉下眼泪来。她放下手中的馒头,瞅着克真,上前拉住克真的手,对他说: “是一次联欢会,在你们学校的礼堂里,有人叫你克真的名字,我认出你来了。 我被你紧紧的抱在怀里, 我哭着叫您哥哥,不知道怎么和你亲好了,还用拳头打你。 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找到了哥哥,找到了爸爸妈妈。第二天,咱老爸老妈陪着我,带着你的二妹妹小程日就去你家了。 咱们这一家人可算团聚了。咱的两个爸爸和咱的两个妈妈,他们抱起来就哭,讲述着他们分别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 这时我也抱住了克明妹妹,恨恨地哭起来。 从此咱们兄妹四人,有了两个爸爸,老爸和爸爸。还有了两个妈妈,是老妈和妈妈,咱们兄妹四人,就有了两个属于自己的家。 我也恨我自己,只念了两年高中就考上了工大,成了您上一届的毕业生,毕业后,又被老爹要到这儿来,变成了一个野小子。 哥哥,我是你的程阳,小时候与你睡在一个被窝里,是你的样儿妹妹。 我一声声地叫你哥哥, 紧紧地亲亲地抱着你的胳膊, 我说把我都给了你,你可别不要我呀, 你还是没认出我来, 我好生气。” 克真把程阳紧紧的搂包在怀里,说: “前天,咱老妈同程日小妹到火车站送我,程日说,省领导带你到各地区巡视考察,没时间来送我,我能不相信吗。 我也觉得你就是程阳。可是,你又叫我怀疑。过去,你弱不禁风可比林黛玉;秀气飘逸的劲儿可比舞后赵飞燕;你目空一切c不可一世,高傲冷漠,不近世俗,是一个冰冷冻成的骄傲的公主。 现在,你就是一个小伙子,壮壮实实,还有一股子野性劲儿。旷达而潇洒,脸还黑乎乎的。 这个时候的程阳,正在省委首长跟前呢, 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上前认你c抱你呀。 再说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能跑到这儿来。我真不明白,那个地方安排不了你的工作。是因为我怕,是怕把您带到这儿来,跟着我受罪,我才没到省委去找你。还生气吗。” 程阳说:“哥,您在心里还是这样装着这个妹妹。哥,你抱着我,都这么长的时间了,别这样一抱着就舍不得放开了。像小时候睡在一个被窝里,搂着你的媳妇儿那样,让我摸摸你的脸,行吗。” 克真说:“这辈子把你永远的装在了心里,放不开了啦,” 程阳瞅着克真,双手捧着克真的脸,说: “老爸都向我保证了,他不会去你们大学指名要你。这里是荒野啊,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克真说:“我就想,应该像咱老爸那样,胸怀祖国,在艰苦的地方,从没有到有,从小到大,干一番事业。亲口尝一尝,艰苦创业的滋味。干一干,试一试,磨练磨练自己。我总觉得,若是没有这种精神和意志,就不会有中国红军的万里长征。” 程阳说:“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的这种脾气,像王震的部下。一代传一代的,这种脾气,是改不掉啦。你想一想,咱的这位老爸来到了这里,他若是不把我带到这来,我还能是他的女儿吗。今天,这个小学校,只有十五个小学生,老师是你我两位。就这样吧,我教一c二c三c四,四个年级的十个学生。你教五c六年级吧。五年级是四个孩子,六年级的就一个孩子。您是大孩头,我是二孩头。” 三 他们攥着对方的手,看着对方的眼睛,默然了一会。 程阳又靠在克真身旁,坐在钉在地上的凳子上,歪着脑袋,睁大眼睛瞅着克真笑着。神秘地说:“哥,你不想问问,我是怎么来这儿的?” 克真说:“我想问,更想听,说说。” 程阳说: “我来的那个时候, 这个小身板,嗨! 就是刮来一阵风,也能把我吹起来飘走。 ‘披香殿前花始红,绿杨结烟垂袅风。’身子像一根羽毛,像你说的那样,绝不会比赵飞燕差,能在人家的手指尖上起舞飞歌。 能做国家歌舞团最优秀的舞蹈演员。 我还有一股子天下第一的傲气 对我这样的身子骨,你想想吧,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老爸领着我从小火车站,一步一步,又一步一步,走到这里来的。” 克真说:“您真的能走到这儿来? ”走了三天? ”还是两天? ”没走上半个月吧?” 程阳说:“四匹马驮着我的书,两个警卫员还背着我的行李,牵着马就走在了前面。没多长时间,就看不到他们的影子了。还没走到一半的路,我就累得走不动了。咬着牙想挺挺,也挺不住了,我的那点傲气在这个时候全没了。躺在地上,捧起脸,我就哭了起来。” 老爸骂我,把我拉起来说: “你就是累死也不能躺下, ”不是还没死么。 ”你不是说,死都不怕么 ”站起来,走。” 是老爸紧紧地攥着我的一只手,走在前面,一半是拖着我,我趔趄趔趄地在后边跟着。我的两只脚一迈进屋里,两条腿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立刻就闪了架子,身子一歪,瘫了一样,躺在地上。我说: “老爸,叫我去死吧,我不行了。” 老爸不但没可怜我,反而生气地说: “你真够完蛋的, ”这么点的小困难,你都担当不起来, ”这么点小小的摔打,你都承受不了, ”你不配做我的女儿。” 老爸又严肃地对我说:“我为了接你,跑了这一趟,你知道不知道,垦局里有多少大事在等着我去处理。能是就这一个地方吗。是这个地方很辽阔,可开垦的面积也非常大。是准备在铁路两侧,建几个大大型的国营农场,先派这些人到这里进行勘察。走了这么几步路就倒下去了,你怎么完成这个勘察任务。 ”你要记住,你是八路军的后一代, ”从今天起,你必须学会,凡是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去处理,亲手去做。 ”不可以指使别人,叫他人帮你做。你不是当小姐来了。 ”你必须干好你自己的工作, ”只要是别人能够担当起来的工作,你也必须能担当起来。 ”半年之后,你自己带着手枪,能用一天的时间跑到小山火车站再跑回来。 ”你必须认识到,没有好的体力,又有没有胆量,就不能应付各种环境,有知识也没有用。” 老爸瞅了我一眼,对一个警卫员说:“你把她抱到床上去。” 警卫员把我抱到了床上。 老爸看看手表,瞅瞅我又说:“半夜一点了,明天上午垦局党委开会,我不能给耽误了。现在,我得走啦。” 老爸说完,饭也顾不上吃,带着警卫员,连夜骑马走了。 他对我吃不吃饭哪c住哪呀c睡哪呀,我干什么哪,总之,我的一切,他什么都不管了。 这个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可是我不敢哭,我怕老爸听到,红军的子孙,八路军的后一代,我也不能给他丢脸啊。 这个屋子里就我一个人,这个时候想,若是能吃点东西,我一定能挺起来,也是第一次尝到这种饿的滋味,什么叫前腔贴后腔了。 那个时候,这里,一个场长领着大家,加上我这个累赘的独个女孩子,还不到二十个人。住的是地窨子,马架子。还盖了猪圈和一个养鸡舍。我还要负责喂鸡,先要把鸡养起来,得有鸡蛋吃啊。真难啊,从这里到哪去,都没有道路。都是趁着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用马爬犁把粮食和用具拉了进来,要储备一年所用的物资。想上哪儿去,到现在也没有路啊。马拉大车,也只能在场子的周围转悠。两台拖拉机是在冬天开进来的,要先种上地。我是学设计搞建筑的高才生c学校是想送我去国外读研究生,我老爸硬是把我要到这儿来。从我来的那天开始,我就当上了炊事员,天天给大家做饭吃。还得养鸡,还负责给大家打针看病。虽说只有一年,看这儿,它真有点像农场的样了,我心里也有点成就感。 克真很有感触地说: “这里锻炼了你,变得使我不敢认你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我与程阳 一 程阳对克真讲述了这一年来,她在农场的变化。忽地,她又扭转了话吧,对可真说: “哥,谁在这样的环境下进行磨练,用不了一年,都会变,你也会变的。 ”哥,你是男人,今后,妹妹能以哥哥为榜样,先立业,后立家,能为国家,献出自己来。 ”可是,妹妹是真怕呀。怕离开哥哥之后,就没有同哥哥再相聚的日子了。 ”我就觉得,妹妹只能陪着哥哥在这里当一年老师。这是咱老爸叫我在这里,先尝尝创业的艰苦。之后,老爸就会把我调出学校给他盖房子去了。 ”你想想,以后,我还能有与你相聚的日子吗。做了他的女儿,也只能像老爸他那样,把家的观念都淡薄了。 ”是那里需要就到那里去,之外,我没有选择。 ”在他的心目中,咱们生来就是一家人,你叫程克真,是他的亲生儿子。你也是他的希望啊,你若是不拼上这条命,不大干一场,他也不会放过你。在老爸的心理,只有他的,他的国家。 ”所以,我不敢想自己的以后。哥哥,活到今天,妹妹心里只装着哥哥一个人,你不能不要我这个妹妹啊,这辈子,妹妹不想离开你。可是,哥,一想以后,我好害怕,怕离开哥哥。哥,以后怎么办,你有办法吗?” 程阳又拉起克真的手,说: “哥,妹妹总是想小的时候,我把别人说笑的话,当成了真的。认为,我就是你的媳妇儿。一到晚上睡觉,我就钻到哥哥的被窝里,闹着你,捏着你的鼻子,又扯你的耳朵。我没睡着,就不叫你睡。妈妈(她与妹妹程日直到今天依然这样叫妈妈)笑着,用手轻轻的拍着我,眼睛瞅着我。我抱着你的胳膊,有时还枕着你的身子,也就渐渐地睡着了。那些年是哥哥天天陪着妹妹,什么事儿你都让着妹妹,哄妹妹开心。妹妹到了延安,是在亲妈和亲爸身边了。可是在我的理念里,在感情上,总是觉得济南的才是我的亲爸和亲妈。就是到了今天,我还是这样认为着。哥,妹妹是个没出息的人,从离开济南的家到延安,一直到今天,我没有一天不想念哥哥的,妹妹好想你。哥,妹妹想你,一次次的偷着哭” 二 同程阳说的一样,还没到一年,老爸把程阳调到设计院,搞设计,为垦区搞设计,盖房子去了。 克真被任命做了中学校长,调到垦局筹办中学与建立农业学校。在他的中学里,设置了一个农业机械的中专班。第二年农业机械学校成立。接着,他又被调到垦大学当教师。在垦大的第二年他被提为一个系的大队长,带领教师与学生,在教学与开荒种地两不误的执教中,开荒实习。从此,他与程阳妹妹很难见上一面。 他好想程阳啊,他又不敢去看她,因为,他答应了老爸,这辈子做北大荒人了,为改变它献出一切。 在他的锻炼日子里,是这样写他锻炼时日的生活: “父亲在济南时,是为了躲避日本人的抓捕,在党组织的安排下,来到黑龙江。从此改了名姓,叫程珂成。爸爸把妈妈和我也接到了省城,妈妈又恢复了他以前的联络工作,妹妹程克明出世后,迎来了日本鬼子的投降。之后,她又迎来了全国的解放。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向北大荒进军的时候,我的两个亲爸和两个亲妈久别重逢了,又给我带来了程阳与程日两个妹妹。我们一家人欢喜在这种团聚中。我崇拜我的老爸,觉得他才就是我的亲爸。这一生,一定要向他那样活着。我师大本科毕业后,就来到了北大荒。 从小学教到中学, 又到大学当教师。 可是,在我锻炼的这些时日里,我也就是农民了。 在荒岭上,在大草甸子里,我同我的农友们,迎着深秋的夕阳,天天看着远处的炊烟升起,后背上背着的草,就如同一辆一辆的小马车。我们前后排成长队,像拉着这车。我们手里拿着镰刀,弓身慢步迎风而归。 冬日里,伐木在大雪铺满的山岭上,头戴狗皮帽子,身穿黑色的短身棉袄,厚厚的棉裤,脚下是棉兀勒胶鞋。手拿长把的大板斧,在雪满大山的山坡上,伐倒大树,砍去枝丫,用拖拉机,拖大树下山。” 从我们嘴里喊着:“顺山倒了,迎山倒了。” 我的两位父亲在工厂了也当了工人。他们说,好省心啊。 后来,又把我派到农场的一个分场里,带领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齐齐哈尔的下乡的知识青年。 春天,锄地,薅草, 伏天,艳阳下,手拿镰刀,割小麦, 入秋,手拿镰刀,弯下腰来,手抓如针刺的豆荚,割大豆, 北风下,掰苞米, “秋后,脱谷机一响,与这些青年孩儿们,在夜里,在冒砸着呛人的烟尘,披着全身的汗水,为了颗粒还仓,挑麦捆子,喂大嘴,脱麦子,脱大豆。要颗粒还乡。 冬雪飘下来时,在屋里打草帘子,编筐。 炸开冻土,修水坝。 “我同这些男孩子与女孩子们,摸爬滚打地劳动在一起。 农场里有干不完的活,也有话不尽的情缘。在奉献着我们的生命。 三 打到了四人帮,在举国欢庆中,可真,又走进了建设在农场群里的大学校园。走进了教学大楼。走进了阶梯教室。面对着学生,理直气壮地走上了授课的讲台。克真说:北大荒,有我的用武之地。为改变它,为建设它,奉献我的一辈子。 在党旗下宣誓,今生,为提高农场人的文化素质。献出青春,献出终生。可是,克真遗憾的是,工作很忙,他不能离开农垦事业,回城与程阳结婚。 李梓想不到的是,农垦学院搬迁进了省,年玲超过五十岁的人,不能进城。 离开了他的希望,走出了给她理想的学校。 克真被退休了。 他面对这矮矮的石头院墙,木门,三间青砖平房,与房前,院里的三棵果实红红的山里红树,树下摆放着圆桌。桌上的一盘花生米,一盘干豆腐卷,一塑料桶白酒,三个酒杯里斟满着酒。 往日的克真,很喜欢这样的地方。自然方便,如同农村。今天,他整日的怀着痛苦,说自己是这个社会的,一摊“垃圾”。 此刻,他确实是,使人呕吐的一滩“垃圾”啊。 “克真,他又大醉了。 今天的,这种大醉。” 看: 他歪斜的坐在桌旁,伸着两个胳膊,趴在桌子上了,死了一般,亦,又浑噩得不知人世了。 他,使社人厌恶,给社会带来麻烦,给亲人带来痛苦, 是在毁灭自己。 可是, 克真在这种昏昏沉沉的酒醉中,却听到了一曲使他震撼的歌。 这歌,是他自己唱给自己的?还是别人唱给他听的?歌是: “举杯醉青天, 涌起蒙眬口甜甜。 “清风携我舞,“ “往来苍穹过梦川。” “鼾起歌几多? “人圣鬼神魑魅全。” “话谎意不谎” “滚滚长江水接天。” 克真在这种玄奇的梦寐中,在这种神话般的醉幻里,这是克真激情豪迈的魂形魄影,从克真的体魄形骸上衍生而出。 看!他傲然的站了起来。 看,他是真的站起来了,又跳起舞来。是他唱起这支五七句式的歌。 这歌声宏阔而圆润, 这音韵悠长而铿锵 震撼人心,他如同看到了滚滚长江,大浪接天。 四 克真在这种歌声中,在这种恍兮惚兮的曚昽中,猛然间看到,从院门外走进来一僧(好好好事和尚)一道(了了了事道长)。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个人,戴着黑色的道爷帽,穿着深灰色的和尚长袍,笑咧咧的连个招呼都不打,如同老朋友,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拿起酒杯,举杯仰头就干。 好好好事和尚自己又斟满了酒,说了一声: “喝,” 便一口喝下,又说: “好个爽快啊”。 瘦高的了了了事道脏·长说:“克真老友,你今天真是轻闲自在起来,在这儿独自个儿喝酒,也不找找我们俩位。你怎么?你到底还是把我们俩给忘了。” 克真似乎是从座位上慢慢地,是真地站了起来。在这屋门前的圆桌旁边,在山这里红树下。脚步蹒跚,两臂甩动着,如似美女醉酒般的舞动了一会儿,站住了。 他回忆着,摇着头自然自语地说:“我什么时候‘收藏过,像你们这么陈腐的两位‘古董’啊?” 克真似乎又猛然地想起,说:“啊,我想起来了,是,我在小小的那个时候” 好好好事提醒似的说:“对,你家,住在山东省的济南市。” 了了了事说:“是南五马路小纬六路,八号的四合小院里,红砖瓦房。” 克真想起来了,高兴肯定地说:“对,我,小克真八岁,个儿不高,胖胖的小脸蛋儿。那时,我的老爸是三十五岁,经常穿黑色的布鞋,黑色裤,深灰色的长袍。老妈才三十岁,也经常穿黑色的布鞋,淡蓝色的旗袍,头发只用发网在脑后挽个鬏。” 一天,妈妈对我说:“小克真,你这对大眼睛,天天骨碌骨碌的转甚么。还不看书,呢若是再不会默写,小心你爸爸,用板子打你的屁股。快看书去吧。” 小克真翻弄翻弄眼睛掉下眼泪,钻到了妈妈的怀里抱着妈妈说: “这么多天了,我想程阳妹妹了,她啥时候能回来。你们不是说,她是我媳妇儿么,我好想她。” 妈妈与他顶着鼻子说:“等你们长大了,她才能做你的媳妇儿啊。记住了,我是她的亲妈妈,她是你的亲妹妹。昨天你爸爸说,程阳你妹妹,已经到了延安,回到生养她的爸爸和生养她的妈妈身边了。你可不要再问你妹妹了。日本鬼子又在太平洋被美国人打得大败。若是让日本鬼子知道是你的亲妹妹去了延安,我和你爸爸,还有你,谁也活不了啦,c。记住没。” 小克真说:“我再也不问了。妈妈,我就是想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好好 了了 一 只过了两天。那是一个早晨,爸爸还没去上班,妈妈把书放在桌子上。小克真瞅瞅妈妈,刚捧起书来看。这时,突然间走进屋来两个人。一位是六十多岁的僧人,叫好好好事。一位是不到七十岁的道士,叫了了了道长。 僧人对克真的爸爸妈妈说:“我们是从崂山特地的赶来。你们叫克真的这个孩子,病魔缠身,身子虚弱,在这个凡尘人间,用不了多久,就怕无法保住性命了。我们得度他上崂山修道。这是天命,是不可以违拗的缘分。家里的人不可以逆天而阻拦,否则,他会妨害父母,特别是妨碍父亲。你们要为孩子着想啊。” 妈妈把我搂在怀里,摇头,哭着说: “我才不相信你们的这些鬼话呢。谁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孩子往庙里送,你们不要混编排理由了。我的孩子,我舍不得。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了,他不能出家。我不会叫他去当和尚,也不叫他去做道士。他聪明,伶俐,活泼,没病,他没有灾疾,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好孩子,我养活得起。你们也得看看,想想,谁家好好的孩子,往庙上舍了。他爸呀,他爸,你把我的女儿程阳给送走了,这已经是挖走了我的心肝,我接受不了啊。” 爸爸长吁短叹着,皱起眉头,掉起了眼泪,劝慰地对妈妈说:“这是天意啊,他有这种缘分,也是咱们违拗不得的,你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去死啊。他若是能平安无恙的活着,能长大成人,这也是我们做父母的心愿。保佑他今后无灾无难吧。” 爸爸又咬着耳朵小声地对妈妈说: “济南局势这么紧张,他们已经注意到我了。在这个时候,就是掉脑袋,你我也不能丢下这里的工作啊。说不上是明天还是在后天,你与我就会被他们带走。那时,也许就会影响咱们的孩子。就叫他去崂山,留条活命吧。” 二 我在家里和妈妈亲近了三天。 好事和尚与了事道士,对我很好。还带着我这个淘气的小克真c到大明湖玩了一天。我同这两位和尚道士,也渐渐的混熟了,很亲近。 爸爸便同好事和尚c了事道士带着我,在济南火车站,坐上火车去了青岛。好事和尚c了事道士同我的爸爸。拉着我的手爬山,又背着我登山。攀上了崂山,走进了一座道观。 三 克真看着爸爸,是掉着眼泪,走出道观,一步一回头地走下山去。 老道士对克真说: “从今天起,你就是道士了,道号克真。小道士,你要记住啦。” 小克真对道士师父说: “师父,在家里,我很怕爸爸, ”爸爸每天都叫我背会他叫我背诵的课文。我就得晃着身子,摇着脑袋背诵: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后而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来,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背诵完了,还得默写下来。一篇接一篇的c又写c又背诵,背诵完了还得写。写完了,还得讲出来,c。没完没了的写呀写呀,讲啊。 ”我一贪玩了,书背诵错了,讲错了,就得被罚跪,板子打屁股。 ”来到崂山,两位师父对我很好,处处照顾我,又不叫我背诵古文,领我到处玩。我好开心,真自由啊。师父,我愿意呆在这儿当小道士。 ”可是,一到晚上,我还是很想妈妈和爸爸。想一想,我就想哭了。” 老道士说:“想什么,脑袋放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克真说:“我还没睡醒呢,天还没亮,就把我推醒了,起床了还是困。总想,再睡一会该有多好哇。这就不如在家里了。” 老道士师父说:“当了道士,今后是要做神仙,而且是到天上去做大神仙。你要记住了,没有仙佛不识书的。仙佛们装在肚子里的知识,就像大海大洋那样的多。更没有仙佛不守规矩的。所以,是要学而识礼,知而上进。 你今后再不能贪玩了。 记住了。你一定要记住了。玩心重的人,穷途末路,贫困潦倒,一生没有事业。你想这样的活一辈子吗。” 小克真笑着的脸,顿时耷拉着沉下来,大眼睛翻弄翻弄。撅起了嘴,不高兴地说:“是,师父。” 四 这天,和尚与老道士领克真走进了一个庵堂。 道士拽了克真一把说:“你要记住了,我们找这庵堂的住持办点事,你在这院里好好地呆着。老实一点,好好地玩,不要乱跑。我告诉你,跑丢了,就做不了神仙了,再也没有机会上天上做大神仙了。” 克真翻弄翻弄大眼珠子说:“我不想当神仙。到天上干什么去,天上空空荡荡的,除了云彩,还是云彩,没意思。” 道士说:“世人都说神仙好,所以,世上的人都想成佛做神仙。天上就是比人间好。你不当神仙,怎么能飞到天上去,又怎么能知道天上好呢。你在院子里能好好的呆着,不想别的,这就是修炼。你若是跑丢了,叫人把你卖了,煮肉吃了,我到哪找你去。” 和尚说:“你没听说,吃了唐僧肉,就能上西天么。” 克真说:“我的肉也那么好吃?吃了克真肉,就能上东天。” 道士说:“留得好骨肉,才能上得天。你可不要乱跑了,我们去啦。” 道士与和尚大步走去,拐过墙角就不见了。小克真用脚狠狠的踢着地,说:“骗人,我才不在这院里傻站着等你们。“ 五 小克真在院子里,四处胡乱地走着,走着。小克真走过大墙,拐过墙角,推门进去,来到了另一个院落。他看到一个大殿,便伸手推门,跨过门槛,走进大殿里。 小克真闯进了这个庄严神圣的大殿。他看到:圣殿的正奉着玉皇大帝。在东c北c西三面墙上全是画的壁画。 小克真被东墙上的壁画吸引住了。 那壁画是: ”在云雾缭绕的高大的宫殿墙外,一处高高的平台上,跪着三位漂亮的大姐姐。她们的脖子上挂着金锁,手腕子上戴着玉镯,泪水洗面,引颈等待着身旁拿着宝剑的武士砍头。在她们的周围还站着很多各具别样的佛仙圣僧。有的垂泪,有的皱眉,神态哀戚着” 小克真出神地看着壁画,看着看着就掉泪哭泣了,越看越觉得三位姐姐很像程阳妹妹。她们带的金锁和玉镯,就是程阳带的金锁和玉镯。一定是程阳妹妹要被杀头处死。他渐渐的哭出了声音,而且,哭声越来越大,最后是嚎啕大哭。 这时,小克真觉得身后有动静,回头看,见一位年轻的女道士。 小克真急忙转过身去,拉住女道士的手,恳切地说:“神仙姐姐,您帮助帮助我吧,您叫我也做一会儿神仙。也要我走进这壁画里边去,把三位姐姐救出来,可别砍了她们的头。您让我去救救这三位姐姐吧。这三位姐姐很像” 女道士说:“这是壁画,这壁画说的是天上的事儿。” 小克真说:“您把我画在上面,我不是也就到了天上啦。” 女道士说:“小弟弟,难得你有这份好心。可是,你就是到了天上,也救不了她们啊。” 克真带着哀伤,哭着说:“师父姐姐,这三位姐姐好可怜呀,不能砍她们的头。她们为什么要被杀头,她们是谁?” 女道士说:“她们是上天华清池的三位公主,大姐叫紫微,二妹叫红微,小妹叫彩微。她们没有听从玉帝的话,在天上凡池的池苑里,放走了三十六位被关押着的散仙,违背了天宫的戒律,就要被杀头。” 克真说:“这么点小事儿就要被杀头,太严厉了。这是在哪儿?好可惜啊,求求玉帝饶恕了她们吧!” 女道士说:“这是在天上,它比不得人间;天是无私也是无情的,天上不讲私情,是个大公大德的地方。” 克真说:“啊!这就是天上啊,我看它有点像大明湖。天就这个样子,还有别的地方吗?” 女道士说“小道士弟弟,我还真得向你啰唆几句。你听着,我给你讲讲天,好吗?” 女道士说着,拍拍克真的脑袋便讲起天来: “我们供奉的玉帝,是他主管着整个天庭,也主管着整个人间” “天是由九大都州系c九大瀚海系c九大银河系c九大神佛系c九大人圣系c九大飞禽系c九大龟鱼系,九大鬼魔系,九大畜兽系构成了十方天庭。你要记住了。” “九大都州有:大都c东都c西都c南都c北都c上都c下都c弥都c幻都。” “九大瀚海有:瑶池c珞池c清池c明池c白池c黑池c地池c赢池c凡池。” “大都与瀚海勾连,是大都镶瑶池,东都铭珞池,西都挂明池c南都储清池c北都沾白池c上都抱赢池c弥都缀黑地,幻都勾地池,下都台凡池。 是大都与瀚海,由九条大银河连接着,组成了这个无垠的宇宙苍穹。 这里也是神佛人圣c飞禽走兽c鱼龟虾蟹,鬼魔魑魅,都得修炼进化在这里面。人生没有修炼,也就没有进化。 咱们住的地球太小太小了,它只是瑶池中的一个小水珠儿。 咱们只是住在这个水珠的尘埃上面。 六 克真已经不哭了,小脸儿还是冷落着,哀伤地说:“神仙姐姐,我还是想着怎么才能救那三位姐姐。我若是能做神仙,一定飞到天上去,向玉帝求求情,别砍她们的头了。别砍了 克真拉着女道士的手,刚走出玉皇圣殿,便碰到了好好好事和尚与了了了事道士两个人。 女道士说:“两位大师,怎么不小心,把您的弟子给弄丢了。您的弟子要我把他画在壁画上。他要上天,去救华清池的三位公主。我想了想,还是不把他画上好。” 好好好事和尚拉住了克真的手说:“你乱跑,叫我门好找。跑丢了,叫别人领去怎么办?那时,你就上不了天啦,也就救不了你的三位姐姐了。” 过了七八天。 了了了事老道士拿出一本《道德经》经文,递给了克真,严肃地说:“你不是要救那三位姐姐吗。想救人,你就得到天上去救。男子汉,说出来的话,就得做到。你若是不努力去做,这就是说谎。说谎的人,叫人看不起,被人鄙视。 ”你把这本《道德经》背诵下来,要理解了它的意义。你若是学会了,这就是你上天走的第一步。这也是为你上天打下的基础。我教你认字c听着你背诵c看着你默写。把书拿在手里,听好了,我念一遍,你就跟我念一遍。老道士念道”: “道,可道,非常道。” 可真念道:“道,可道,非常道。” 老道士说:“看看字是怎么写的,要记住了。我给你讲一讲,是啥意思。 ”道,可道的这个道,所指的,是世间人们遵循而学习的各种经卷的经义,也就是政教上讲的为国为民的道义。你能背诵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它就是政教’。 ”非常道,它是非自然的长生之道也。常道,是以无为之法来养神,是以无为之事来安民。要求的是,含光藏辉,灭迹匿端。这些都不可以称之为大道的常道。” 克真张着小脸笑着,哀求着说:“师父,您讲的这些,好没兴趣啊,我好想家”。 老道士放下脸来,严厉地说:“人,立下了志愿,就不能变。说出口的话,就得做到。” 克真眼泪含在眼圈里,说:“好想我妈妈和爸爸,我想回家”。 老道士说:“不想救您的三位姐姐啦。” 克真说:“若是,知道是这样子,我才不来当这个小道士呢。背诵这经文比背诵书还难。” 老道士说:“这凡尘人间,哪有轻松的事儿,除非你去死。死了,还得做鬼呢。做了鬼,再若是托生做了牛马,做了猪羊,那就更苦啦。记住,在整个的天体里,没有轻松的地方。就是做了粪土,还要在它的上面长出庄稼来。大地肩负的,是被盖上房舍,开矿建厂,还背负着山川河流,海洋冰川,更不轻松啊。只是它们任劳任怨,不向人们倾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逃出道观 一 这天,小克真从屋子里跑出来,拐过一个院落,在一个大院的房后,一片松树林边,独个儿玩。拿着一个小石块儿,在地上划。 一个女人,身穿非常好看杏黄色的花旗袍,黑黑的披肩美发,如同瀑布。她悄悄地走到小克真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小克真。 小克真抬头一愣,惊喜的喊了一声:“妈妈。” 小克真又说:“妈妈,你的眼圈怎么黑了。你瘦了,睑上还还有眼泪。你哭了,你别哭哇”。 妈妈急忙伸手捂住了小克真的嘴,向四处瞅瞅。看没有人,领着小克真跑到房后的一个僻静处。先给小克真戴上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假发帽子。然后,脱去了他身上的小道袍,白布袜子和黑色的布鞋。给她穿起了漂亮的红花的花衣衫c红花的花裙子c白白的洋袜子和一双黑黑的小皮鞋。 小克真立刻变成了一个红红脸蛋儿的,满脸是笑容的c像程阳妹妹一样的,是一个俊美的c活泼c靓丽的小女孩儿。 妈妈拉着小克真的手,大大方方,走出了道观的大门。 在道观门外的大门旁,好事大和尚对了事老道士说: “你怎么没看住他。” 了事老道士说:“我去解手的这么个功夫,回来,我就找不到他了。他能到哪去呢?” 好事大和尚说:“我一直站在这儿,没看到他跑出来。他也飞不出大墙去,还是在道观里的哪个地方,跟你藏猫猫呢。” 这个时候,这两位大和尚与老道士,看到一位很面熟的女施主,领着一个也很眼熟的女孩儿,走在他们的面前。那女孩在道观门面前还站住了。和尚与道士俩人,还歪着脖子对这母女俩,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虽然觉得认识,却又记不起他们是谁。他们两个人刚想要张嘴打招呼。 却见, 那位妈妈狠狠地拽了她的女儿一下。那女孩儿,瞪了他们一眼,又对他们做个鬼脸,从他们的身边走了过去。 小克真的手被妈妈的手攥得紧紧的,向山下跑去。 小克真说:“我真想同他们说句话,道个别。” 妈妈小声的对小克真说:“他们正在想办法,要往回抓你哪。不小心点,大意了,咱们就回不了家啦。小傻瓜,咱们不能坐火车去济南了。你爸爸也离开了济南,改名换姓,叫程珂成了。同你程阳妹妹一样,姓起你老爸的姓。咱们去辽宁,回你爷爷住的老家去”。 到了崂山山下,妈妈急忙与马车车夫讲了价钱,与小克真坐马车去了青岛火车站。 妈妈与小克真,却没坐火车。是又到了青岛的码头,上了船,坐船到了大连。从大连开出来的绿色的火车,长长的一声鸣叫,在一个小火车站上停下来,从车门上走下来了妈妈与小克真。 妈妈对小克真说:“看,那满山一片片红红的地方,就是你爷爷的家。” 克真,向远远的一个小山村望去,满山是红红的山里红树。 二 今天, 在这个三间青砖平房的小院里,五十二岁的克真站了起来。他用手狠狠的拍拍身边的山里红树,对好好好事和尚与了了了事道长,皱起眉头,“咳”地叹口气说: “两位仙长,去崂山当道士的这段经历,这辈子我是忘不了啦。虽然,我只当了二十几天的小道士,对两位师父教诲,却是永远铭记在心里了。我感谢师父对小克真的关照与爱惜。” 好好好和尚说:“看来,你还是没有忘掉我们这两个‘古董’啊。” 了了了事道士说:“今天,我还记得你小克真睡觉时,说的梦话。喊着要上天,去救你的程阳妹妹。你的程阳妹妹现在好吗。” 克真说:“我的程阳妹妹,在事业上很有成就。这些年来,为了工作,我们想见一次面都很难哪。嗨,工作在两地,使我们无法生活在一起啊。” 好好好事和尚说:“愿意听听您的故事,选一段,讲一讲。” 克真讲了起来: “一天,程日来到到我的宿舍,就对我大声地喊:“姐夫,姐夫,姐夫,姐夫” 我不高兴地批评她说:“你就不能安静点,来了,你就给我捣乱。胡乱的喊什么。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亲哥哥。你又想出什么怪招来了,非要给我制造出一点影响来。” 她说:“我姐姐都二十九岁了,你想叫他做一辈子老姑娘啊。你若是不想叫我喊你姐夫,你就娶我,我嫁给你。” 我顿时气得同她喊起来,骂她:“你胡说些什么,你得精神病啦,你今后还想不想找对象嫁人了。都是医学博士了,怎么还这么混账,你开什么玩笑。” 她说:“我混账什么了,你当我不知道啊。咱老爸爸叫程珂同,咱爸爸叫程珂成。所以,你与我就有了两个亲爹爹和两个亲妈妈。这是革命的友谊,给我们结成了程柯两家为一家人。是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咱老爸同爸爸定下了协议,用女儿换儿子,就这样,你就是老爸的亲儿子了,我与程阳姐俩,也就成了老爸的叔伯女儿,变成了爸爸的亲生闺女了。我姐姐才七岁就认可了,给你做媳妇儿,成了你的童养媳。天天睡觉,都光着屁股睡在你的被窝里。 ”想一想吧,你不找女人结婚,姐姐就这样像守空房一样,永远地守着你。 ”老爸与爸爸都重男轻女,就知道关心你这个男孩子。什么时候替他们的三 个女儿想过了。 ”咱家的老爸,是嫁给了北大荒,天天守在北大荒,十年了,他回家几次,回到家里,在家住过几宿。咱爸爸又是一个什么事儿都不管的人。你说说,除了他的组织部,他们什么时候管理过这个家。你是咱家的老大。今天,你说说,我要嫁给你,你娶不娶我。” 我说:“你胡说什么,你姐姐她像你吗,她什么时候光起屁股来了。我与你姐姐又不是同岁,没生下来也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怎么换,若都是女孩呢?你要把话想好了再说。在这个世上,你看到谁了?哪有哥哥娶自己妹妹的,你怎么越说越混了呢,我能适合你吗。你专会疯疯癫癫的胡说八道。” 程日说:“你当我不知道啊,咱的两个妈妈在没有怀孕的时候,咱的两个爹爹就把姑娘与儿子做了交换。我才不胡说呢。所以,我与程阳姐姐就成了你的亲妹妹,对吧。你说说,我的姐姐怎么就能被你合适呢,她也是你的亲妹妹呀。怎么?你这个时候不混了。你心里明白,我同克明妹妹不一样,克明才是你的亲妹子,她不能同你结婚。在婚姻法上写得明明白白,我可以嫁给你呀。说吧,是你不想娶我,还是我配不上你?” 我变了脸色,气愤地说:“是,你是博士,是我配不上你。你怎么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还像一个女孩子么。” 程日大眼睛一瞪,说:“我不像样子,你再说一句你配不上我。我是学医的,你看我敢不敢,我就用手术刀,把你阉了,我也就不能嫁给你了。不,就是到了那种时候,我也不离开你。你想叫我离开你,没门。” 我喊了起来:“你简直把我气疯了,小妹” 程日把眼睛都瞪圆了,扭起鼻子说:“谁是你的小妹,叫我娘子。第一,我比姐姐学位高,个头还比她高呢。第二,我比姐姐更漂亮更秀气,这是大家公认的。第三,我比姐姐有自由,我有嫁给你的条件,婚后就能与你永久性的寸步不离。第四,你别忘了,姐姐到今天,她一年才能同你见几次面。我从念中学到现在,每个假期至少都到你身边闹腾二十几天。那年的大年三十,不是我陪在你身边度过的。这辈子,老天爷就是这么给你决定的,你必须娶我。” 我说:“你是我的亲妹妹,是亲妹妹。你不说这写邪事儿行不行。你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打。” 程日态度缓和下来,瞅着克真说:“哥,这事儿一到你的嘴里就变味了。我真后悔,这些年来,为什么我就不会伸出手,亲亲地拉拉你的手呢,又没能倚在你的怀里摸摸你的脸,没抱过你,又没亲过你,也没能像姐姐小时候那样,同你睡在一个被窝里。真遗憾。可是,其它的什么活,我都为你做过,最少我也给你洗过几十次臭脚丫子。你的臭袜子我天天给你洗。还有你的衣服。我天天围绕你转,在你面前,我像一个跟屁星似的。” 程日说到这停住了。然后又像劝慰自己,态度和缓地说:“其实,这些都是姐姐一次次掉着眼泪哀求我,我是替姐姐做给你的。哥,我在你面前,就是姐姐的影子。我知道,是姐姐怕你想她。这么多年了,为了姐姐,我也是想尽办法,用姐姐的心思对待你。在你跟前的我,就是姐姐她在你跟前。 你说,我能不顾及姐姐对你的这种情感吗,能离开你吗。我能为姐姐去死。 这辈子,我就用这样方式,这样不明不白的跟在你身边。我知道,你这辈子,你除了姐姐之外,谁你都不会娶,你对我是不会动情的。不管我怎么闹腾你,你对我从来都没有邪念。在你的眼里,我是你最喜爱的,最珍贵的珍宝,我也是你的生命,你能舍掉性命保护我这个妹妹。同克明妹妹一样,我与你就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妹啊。 哥,这些,妹子知道。我也能为哥哥做任何事情,哪怕为哥哥立刻去死,这是不要求哥哥做任何回报的。这种兄妹感情的厚度,是远远超越了夫妻恩爱的厚度。我们是手足兄妹,铁球一样,这种爱心是时时刻刻永远熔固在一体魄里。 哥,我知道,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妹妹也是这样几保护哥哥,爱护哥哥,心疼哥哥。” 程日说着就掉起眼泪,抽泣的哭起来。 克真把手巾递在程日的手里,说:“看你,又哭起来,真疯啦,把眼泪擦了。” 程日擦去眼泪,又笑了。说:“哥,昨天小妹克明为姐姐的事到我那去了,她抱住我就哭了起来。我们俩互相抱着,哭了好长时间。她说,大姐在她们的单位,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好多大工程都离不开她,省里也不同意把她调出来。大姐就是调到你们大学,也没有大姐可以从事的工作呀。这又是咱老爸决不能允许的。调动大姐这条路走不通。 ”大姐还有几天就三十岁了,这是一个女人出嫁或不出家的门槛。大姐若是再耽搁下去,她不能一生不嫁人啊。到那个时候,能嫁给什么样的人,能进门就给人家带孩子当后妈吗? ”妈在家里急得一天一天的吃不下饭。 ”哥,小妹见到你像耗子见到黄鼠狼,你能把她给吃了。就这样,我请了几天假,跑到你这来。 ”我看就这么办,背着老爸,改行不教学了,放弃农场,调到城里,进城就同姐姐结婚。 ”你现在是系主任,调到省里最低也得给你一个处长当当。若是能工作在省领导身边,也是颇有前途的。或者,你就调转到省城的那大学继续教书。 ”妹妹与你是手足情。哥,放心吧,我不会同姐姐抢哥哥。这事儿我替你去办,不要叫咱老爸知道。你若是不改行,又不想调转,结婚就是两地唱天河配,一年喜鹊只能搭一次鹊桥见见面。这会拖垮你们俩个人,这不行。 ”婚期若是这样拖延下去,到那天是个头,姐姐就要三十岁了。 ”哥,你必须担当起这个责任。” 程日说完,忽地,态度又立刻九十度的大变样。咬咬牙,态度坚定地说: “今天,我就这样决定了,你若是不同意改行放弃您的农场,进城跟我姐姐结婚。今天, ”我就脱得光光的,钻进你的被窝里抱着你睡, ”非叫你娶了我不可。 ”然后,给姐姐做大媒,嫁大姐出门。我不会叫姐姐当一辈子老姑娘,或结婚就给人家当后妈。 ”就这么办了,听到没有。哥。 ”我就是纳闷,你和姐姐怎么这么听老爸的话,从来没有走样的时候。真是‘今生留在北大荒,献出自己献子孙。 ”我哥,哥哥,你说话呀” 克真一直仔细地听着程日的每一句话,看程日翻弄着大眼睛瞅他。 他又想了想,很庄重地对程日说: “二妹,你说的对,我应该担当起这个责任。我既然立下了誓愿,这辈子绝不走出北大荒,留在农大教书。像咱爸说的那样,在我们这一代人的面前,就必须让北大荒彻底改变模样。 ”我决定了,程日,你嫁给我吧,我娶你。然后,给你姐做大媒,叫她早日结婚成家,我不能再拖累她了。” 三 程日的眼睛瞪大了,愣住了,好一会儿,说: “哥,你说什么?” 克真说:“我应该有担当,要你一生,给我做伴,我娶你。” 程日直直的站着,愣住了,好一会儿,她咬着嘴唇掉起了眼泪,抽泣着说: “哥,妹妹爱护哥哥,视哥哥如同生命。要一辈子保护好哥哥,妹妹能为哥哥做出任何牺牲,死都不怕。可是,我始终觉得,我与克明一样是你的亲妹妹,我们是骨肉手足。因为,我有了哥哥,我就有了底气。这辈子,我就有了靠山。有哥哥,我可自豪啦。哥,哥,你吓坏我了,妹妹好害怕啊,我不想失去哥哥,我不能没有哥哥,我不能失去一生中呵护我的哥哥呀。 ”哥,你要妹妹嫁给你。妹妹答应哥哥,我嫁给哥哥。哥,我,我,我,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这种思想准备呀。” 克真说:“你不是很坚决吗。还要脱光了衣服。” 程日说:“克明妹妹说,妈妈为大姐的事儿,愁的吃不下饭,病倒在床上了。是小明妹妹跪下来求我。 ”她要我,要我牺牲自己一生。 ”要我想办法,逼迫你娶我。 ”只有这么做,才能割断哥哥同大姐不能成婚的纠结,才能救活咱妈。才能救得咱们这一家子的人。她说,大姐若是不找对象结婚,她就辞掉对象,也一辈子不结婚。 ”怎样来逼迫你,我同小妹还演练了两遍。一想到妈妈为姐姐的事儿病了,叫我替咱妈去死都愿意。所以,我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了。妈在家里,虽然有爸爸照顾,妹妹还是不放心,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我请了假,跑到你这来,就表演给了你。哥,你生气啦。是二妹不好,你骂我一顿吧。” 克真说:“是我没有担当啊。哥哥比你大七岁,太大了,你应该有更合适的人。” 程日浑身战抖着,两手抱起了自已的肩膀,瞅着克真说:“哥,我好像有点冷,想在你怀里偎傍一会儿,你得给我一点力量。哥,我是程日,可姐姐说,我也是程阳。我知道,这辈子,姐姐在你的心里,是任何人替代不了的。可是,你也是姐姐的手足,是姐姐的骄傲,也是姐姐的亲哥哥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拿起笔来 一 克真, 面对好好好事和尚与了了了事道长,把他的故事讲到这里。长长地喘口气,哀叹着,又继续地对两位大师说: “我最后还是娶了程日,做了她的丈夫。可是,我依然,还是他的哥哥。她那种感情,张嘴就是,“哥,我哥,哥哥你不能不要我这个妹妹呀。”对别人也是,一张嘴就是“我哥,哥哥他,我哥哥,我哥他”十几年了,我们就是这样过去的。 我对程阳是忘不掉的。 二妹程日又很赞同我对程阳的这种感情。说我值得她程日爱慕。 这样,天上华清池的三位公主,很像我的程阳妹妹,会使我至到今天,依然记得很清楚。为纪念这一段经历,每年的初一这天,我就不吃肉了。所以大家就给了我一个‘今朝居士’的绰号。 哎,两位大师,今天,我还是有怀疑的·,你们若真是从崂山来的,两位就是我的师父。那么,你们都得是一百二c三十岁的人了。人世间那有像您这么健康的高寿人。我又不觉得您们两位眼熟。你们俩位都不到六十岁吧” 克真拿起酒壶,急忙给斟酒,笑呵呵地说: “对不起,两位朋友,来,来。既然来了,就是缘分,再喝几杯。这可是最醇香的c最好的高粱酒啊。” 那位瘦高的道士高兴地说:“克真老友,我们俩就是‘世人都晓神仙好的好了歌唱的’。他是好好好事和尚,我是了了了事道长。你现在正是一位无事可做的贤者,我这里有八只金锁c八只玉镯。每只金锁里的绢帛上,都记载着一段人生的经历。你又喜欢喝酒,你就借着这个酒劲,醉劲,把它抄录下来吧。玉镯给您作为谢金,您拿到出版社印出书来,传给世人看看吧。这样,您不仅能救得当今的小公主与大小姐,也能救得这个时候的小皇帝与小少爷。您就积累一点阴德吧。” 克真顿时变了脸,气愤地说:“这事儿,二位还是另找他人吧。我欢送二位了,请。” 老道士不高兴地放下脸来,严肃地说:“我说老朋友啊,在社会上,您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磨练与教育,到现在,怎么还看不见您有长进。今天,我们既是您的新朋友,又是您在崂山学道时的忘年之交。咱们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我们才刚刚见见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撵人送客,这么不近人情。因为您最合适,我们才千里迢迢地跑到这儿来找您。” 克真瞪起了眼睛,大声地喊道:“在这个世界上,谁又和我讲人情了,我合适什么。我已经死了,死啦。我是一个活死人。” 好好好事大和尚说:“那个时候,在济南,日本鬼子抓你们,要砍脑袋,你们也没怕呀。今天,活得好好的,健康着呢,您死什么,又有什么事儿不对你心思了。” 克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是学校搬迁进省城,进城的人,限龄五十岁。我被提前八年退休了,放在了这个小小的,小小的小农场里居住。我不是这农场的人,没有任何事儿打发我的身子。我不是鬼魂啊,像守着骨灰c守着灵牌,守着自己的陵墓。表现在人间,我就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存在。还是把我变成一个修道士,清除我在人间一切的凡尘事儿,在修身做神仙? 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在做人。羡慕地看着他人晋级职称而活着的尊严。 您说说,我还是人么? “这样的人,能说是活在人间吗? “这是一种死亡。这就是一种死亡!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夺了!我又能怎么样? “我的身体虽然还很健康,精神头也旺盛,灵魂却被阎罗王给铐上铁锁,带到空茫的世界里去了。我就是一个活死人。 克真说完,身子如瘫了一样,坐在了桌子旁边。 二 好好好大和尚听着,却拍手唱起歌来,歌曰: “人生最难得平静, 风里雨里到顶峰。 智薄识浅无耐力, 尔气死了留笑柄。” 了了了道士又接着唱: 人生最难得心安, 苦辣酸甜到终年。 骨灰一把烟一缕, 只求儿女平安安。” 克真听着歌,似乎心里明白了。可是,他还是说:“我我我可抄不了,二位还是另找人吧,我已经是一个无用的人了。我就无用下去吧,彻底无用到了了了,了事为止。 酒,是我的坟墓,就用酒来埋葬吧。” 好好好事和尚说:“克真老友,无用则用,这么个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反而不明白了。我找的就是你这个无用之身。 无用则大用也。 你先看看这里记载着的人生经历。” 好好好说着,把这黄澄澄,光灿灿的八只金锁与八只玉镯,硬性地放在克真的手上,就像对待老朋友那样“强硬”。 克真放下玉镯,启开一只金锁的玄簧,金锁像小盒一样掀开了盖儿,里面装着一块白色的绫绢,绫绢上被密密麻麻地小篆体的字儿填满了。 克真猛地站起来,吃惊地喊:“啊!上天华清池的三位公主到底被砍了头。她们仙死后,托生做了人。她们一到人间,就陷进了难以承受的苦难中。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残忍啊,这这这这,这如何写得啊。” 了了了事道士说:“我说克真老友啊,那些恶人,就像秋天的凄风潇雨一样,点缀着人间世界,装饰着人类社会。世界上若是没了这些贪腐之人,人世间就变成了天堂。” 克真说:“我说的不不是这个意思。” 了了了道士说:“是什么?人们为了活着,都想着,能好好的c像个样的活着,生命和希望,不要受到迫害和威胁。然而,却是不断地受到迫害和威胁,就是不叫你好起来,就是不想叫你强大起来。因此,这些人就制造了争斗,促成了人间世界的生生杀杀” 好好好和尚说:“另外,还有麻烦制造者,无中生有的,来对你清算” 了了了道士说:“还有灾难的制造者,指鹿为马,对你抄家” 克真打断了他的话说。“我我是说” 好好好笑了,说:“啊,我明白了,哎,你怎么只长了一根直肠子,就不能拐个弯儿。这不是叫你记录过去的世界,更不是叫您撰写新的《史记》《汉书》与《资治通鉴》。它只是人生史上的一种影像。故事是人物的轨迹,人物是生存的哲学。这段故事,出在的国家c朝代c年月,都无法考证了,你无须追本溯源的来问责它。只要你不涉及朝政,不评论政府,不评说伟人,不谈论名家,再隐去真实姓名与地点,该隐去的全部隐去。有的地方实在不好写,你可以用比拟的手法c象征的手法,借用鬼神,借用气功,借用佛理道义,借用古人说事,假托的方法,用“酒醉神游”的手法改头换面地写。你难道没听说过,有位叫甄士隐的人,还有位叫贾雨村的人吗?如果你不知道,去“红楼梦村”问问“记石头”这个人。这是要您写人生的磨练c与人生成长的哲学。你这颗脑袋,别笨得不开窍啊。” 了了了接着好好好的话,笑嘻嘻地说:“克真老友,你本来是柯姓,说明你是柯家的后代。你父亲就不姓柯而姓了程,这才保住了他的一条命,没被日本鬼子拿去。你能说你与程家没有关联么?如今你又改了姓氏,程克真又叫了克真。同你的姓氏一样,能改的都可以改,改了之后传给后世人,也有韵味。” 三 克真的脸上充满了新奇,想了想,说:“姓氏是家族用来关联与链接后一代人的。可是,我的父亲,改了姓姓程,就有了程姓的意义。从此,程柯两家人,变成了一家人。程家伯父我叫老爸,他也就是我的亲爸爸。程家伯母,就是我的亲妈妈。我与克明妹妹,同程阳,程日两个妹妹一样,都有了两个亲爸爸,两个亲妈妈。对,你说的在理。” 好好好这时抱拳作揖拜求,恳恳切切地说:”拜托了,拜托了,为了这三个丫头。当你功德圆满时,所有的世人都会祝福你,为你祝贺,为你庆功。你百年之后回到大都时,我们还会击鼓鸣琴为你把酒庆功。” 克真推辞地说:“不行。我不知道什么是大都,大都在哪里。” 克真拿起八只金锁和八只玉镯,要送还给人家。转身一看,那两位“古董”已经走了,只有远处传来淡淡的声音。 :“不要怕辛苦c写出来,后一辈人看了之后,会明白的,会” 克真只好拿着从金锁里抽出的白绢,细细地看,看了一会儿,便高声地呼喊起来: “这密密麻麻的字,只要你看了,你就会拍案惊叫,它叫人愤怒c惊诧c骇然。使人胆怯c想立刻逃掉,赶快离开这淋血的世间吧。可是,看完了之后,却又叫人拍手惊喜,叫人坚强,使人奋进,激发人们树雄心,立大志,勇往直前。 它激发人们顽强奋斗的能量太大了, 可以移山填海 克真站起来,举起双手喊:“对,好好好事和尚说得很对,人生离不开“红尘”世界。 所以,人离不开磨炼。 做人,就必须接受社会的培养。 仙佛神界不是红尘,是人死了了事之后的事情。那里没有人生, 那里,只在严肃与寂寥中停摆着c存放着安逸下来的可怜的灵魂。 而对待这些灵魂的往来,是需要人们读懂它,使活着的人们,处理好自己的人生。” 克真左手拿着稿纸,右手拿着金笔,挺胸昂扬地站起。大气地说: “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给他人生路。他当死,这是他个人的事儿。不埋葬自己,这是自己能够主宰的。虐待自己没有理由,只有奋斗翻身。” 克真脸色严肃,坚毅地走到写字台前,说:“看来,我必须铺好稿纸,付出血汗,用上二十年的辛苦,提笔写下去,把上天华清池的三位公主仙死后做人的一生经历告之于奋斗的人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茫 茫 天 宇 毛笔,蘸饱了墨汁。 这支笔,克真,是实实在在地拿在手里了。在写字台上,铺好了稿纸。 克真,充满了信心,决心很大。他要根据金锁里的记载,把三位公主,救出监押在天宫里的三十六位散仙,获罪被处死,而托生做人的一生,编辑成书,写出传记来,献给人生。 好好好和尚与了了了道长,是我的师父,他们也是三位公主的师父。自然,就得先从二位师父身上,写起了。 一 在这白茫茫的天宇中,在这渺渺如斯的一番番幻觉里,在这似有如无的天体里,来认知,来取舍。 尚且,这宫殿,这山川日月c风雨辰星c猪狗马牛c人情百事,都是实在在的,展示在人们的面前,表演得淋漓尽致。把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给人以认真了。 这天,好好好事和尚与了了了事道长,在茫茫天宇中的一个棋弈亭子里,对弈。 了了了事道长,脸长c鼻子大c眉重。他,抬起他那细如麻杆似的胳膊,伸出似针的手指,食指与中指夹着光滑晶莹的白色棋子,看着身前棋盘的格子,数着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他总是举棋不定。 了了了事道长对面的好好好事和尚,他那滚圆的笑脸,鼻子小c眉淡c眼似缝儿,嘴似一条横河的怪模样,小手臃肿样都没了指头,费劲地举着短得难以弯曲的胳膊,捋着不准他摸着的黑墨般的短胡须,他腿短脚瘦,如若行走的话,滚几个滚儿一定要比他跑的还快。他斯斯文文,咧嘴笑着,奶声奶气地说: “‘胖’大个儿,怎么样,你输怕了,在我面前,您永远是个惨败而缩头的大将军。今天,你就认可败了吧,像你的身子一样,干脆利落。您从来都不迟疑,也不难过,像你“胖”得像根细干柴棒,输也输得干脆利落。” 了了了事道长却粗声粗气地说:”我说,你这个“瘦”得圆桶似的大蛋子,我是想叫你输得心服口服,输得彻彻底底,永无还手的机会,你要看清楚这个棋子了” 好好好事和尚说;“‘胖’大个儿,你慢得若是十万年投下一个棋子,我可等不起你的这种耐心,好蘑菇啊。” 两位仙长在口头上相互争雄的时候,金朝大仙随着一声: “好自由自在啊!你们俩即不管凡尘人事,又不过问虚幻界的仙佛之事,连一个梦都没有,躲着清静在这儿下棋。” 他脚下踏着一朵紫色的霞云,飘落在这两位仙长的身旁。 好好好事和尚拍起手跳起来叫嚷着:“好了,好了,这回好了,长须子判官来得正好,正好。干柴棒,你认输吧。” 金朝大仙手托胡须笑着说:“你这个小胖子,在前天,你捧我为美髯公,昨天称我是长眉小伙儿,今天却把我贬成长须判官了。我到底有多少个美称。” 了了了事道长把思虑好一阵子的棋子终于放下,嘴角上现出得意的一笑,说:“管他叫你什么的,多几个绰号能发家。‘蛋子不服气,你给当一下评判吧,看棋。” 金朝大仙是个眉毛白c胡须黑,面白而细润粉嫩,如同三岁顽童的一张脸儿。他眉长垂至胸前,胡须长达至足下。脸圆c手胖。他手托起胸前的胡须,郑重严肃地说: “没心情陪你们两位高仙逗趣开心了,我是从玉帝的灵霄宝殿那里溜出来的。” 了了了事道长惊恐惶惶地问:“啊!出什么事了。” 金朝大仙说:“出了一桩大事。就是你们二位仙长身边的三个乐趣,出事儿了。平时,你们只知道取乐,而不知道约束与管教。这三个毛丫头,天庭这么大,到哪里玩不好,偏偏要到凡池去洗澡,结果把三十六位散仙给放了出来。看守凡池的十八位大仙,还好险死在她们的剑下。 玉帝正在发怒呢。” 好好好事和尚,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搓起了手说: “我们两个人,也救不了这三个丫头的性命啊。她们又是玉帝的外甥女儿,这就更没救了。这三个臭丫头片子,没事儿找事儿,非要去送死。” 了了了道长摇着头说:“非要去送死,我们有什么办法。” 金朝大仙说:“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们俩就要推脱不管了,也不脸红。你们还算得上是三清上人的至爱之友吗?咱们必须救救这三个孩子,也应该出头救这三个孩子。” 了了了事道长无可奈何的说: “怎么救,我们也救不了他们三个呀。天威难犯,我触犯了天规,也逃脱不了天的惩罚。丢命去死。” 二 金朝大仙说:“这事儿,你们是不管了。就看着她们被砍头去送死?” 好好好和尚说:“不这样,你还能有别的办法。” 金朝大仙说:“她们没有以后了。彻底完了。” 好好好和尚说:“托生做人去吧。” 金朝大仙说:“问题是她们做人之后的事了。玉清c上清c太清三位天尊,他们不好直接出面,才托我前来,请两位仙长辛苦一趟吧。这不,还交给了我八只金锁,和八只玉镯,两位大师带着吧。” 好好好事和尚说:“再去地球凡尘走一趟?” 金朝大仙说:“对了,对了。” 了了了事道人摇头摆手地说:“不去,不去,不去,再不去了。” 金朝大仙耐着性子对两位仙长说: “不去是不行了,你们不能撒手不管。 ”问题是,这三个不知深浅的毛丫头,在天上,生活在这种温暖的怀抱里,被宠爱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们都任性惯了。 ”你说说,她们到了人世间,能适应吗?未必, ”她们若是这样,没有师父指导。走错了路,就再也返不回天庭了。” 好好好说:“的确是这样啊。 ”什么是人间,人间是熔炉。 ”没有经过人间的锤炼,就没有修仙的正果。 ”这三个毛丫头,她们缺少的正是这种理念,需要给她们补上这课。”。 了了了道长点头说:“得这么认识,这是正理儿。” 金朝大仙说:“第一,还不知道她们能否忍受c能否克服c能否战胜各种辱没c各种折磨c各种苦难,还有各种邪恶。而这些又是她们取得功成的玄机。” “第二,怕她们还不知道,那种追求享受c贪求利欲c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才正是葬送灵魂的深渊。” “第三,怕她们还不知道‘佛性在正,道心在清,’怕她们偏离宇宙苍穹的戒律太远了。” :“第四,怕她们还不知道,人要以慈善为根本,佛要以渡他人到彼岸为基业,不能迷恋财富与权势,而忘却了道心佛性。是要她们在做人的平台上,发挥人的理智与智慧,为人类谋福祉,作一番事业。等功德圆满,修炼成真,再返仙界。” :“今天,咱们三位不仅仅是三清真人的好友至交,也是这三个孩子的师父,也是她们的长辈。三清上人才把这三个孩子·,交给了咱们三个人。还是不出事儿为好啊。所以,也只好去尘凡走一趟了。 ”你们俩度她们重返神界,把她们带回天上来。 ”我归结她们的一生,记载在她们的金锁里。 ”你们俩,还得找退休在家的克真老先生,根据金锁的记载,以醉酒神游的方式,写出来。书名,叫《把酒玄歌》c或叫《金玉谏》c《龙池谏事》c《苗谱龙池》c《三丫头传》都行。 ”总之,用它来劝导世人,对孩子们成长,要指出一条路来” 好好好和尚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把酒玄歌》《金玉谏》《龙池谏事》,破名字,不中听。” 金朝大仙说着:“哪,就叫《《龙池丫头》。” 金朝大仙手托胡须,把八只金锁和八只玉镯交给了好好好事和尚c了了了事道长。 了了了事道长,手拿金锁与玉镯拈须而思,一边默默地点头。 好好好事和尚说:“不去,不去,我刚从地球神州回来,曹雪芹大先生处理《贾宝玉与林黛玉》的那桩案子刚完结了几天,又要我去,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 好好好事和尚说完,瞅了了了了事道人一眼,丢下金锁与玉镯转身迈步要走,他的胳膊被金朝大仙牢牢地抓住。 金朝大仙笑着说:“你这个和尚,好没道理,曹雪芹大师处理贾宝玉和林黛玉的那桩案子时,不叫你去,你非在中间搅和。还有脸学着人家女孩儿说的话,‘她下世为人,我也同去走一遭,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还得过了。还学着人家孩子样儿,说,‘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结果被你弄得‘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一个是枉自嗟呀,一个是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使人家最终也得不到一个良缘好景,到最后却是‘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这次由不得你了,拿起金锁和玉镯,快走吧。八十一难到灵山,再磨蹭一会儿,那三个丫头就得九十一难了。” 金朝大仙说着,拉起好好好事和尚与了了了事道人,走出了他们的大幻山,向地球神州奔来。 三位大仙,则是三道金光,射向地球。 这样一来,地球人又有了一场分晓。 三 华清池的三位公主,是玉帝的三个外甥女,又是好和尚与了道士的乐趣。这么好的三位仙子,她们怎么能遭到杀身之祸,而来到人间。 这事?要从大都c凡池,与三位天尊说起。 天,是由九大都州,九大瀚海,九大银河c九大神佛c九大人圣c九大鬼魔c九大畜兽c九大飞禽c九大鱼龟系,构成了十方天庭的宇宙。 在天庭中,还有三处被人们关注的地方: 一是大都的清微天,它是原始天尊居住修炼的地方。c这地方叫极虚良缘妙际境,也叫清微宫,称为玉清圣地。 二是上都的禹余天,它是灵宝天尊修真的地方,这地方叫上清真境,也叫做至微天宫。 三是下都的太清仙宫,也叫太极仙宫,是太赤天宫道德天尊炼丹 修身的所在。道德天尊,就是咱们常说的太上老君。大家都知道的《道德经》,它是老子留给世人的。 他姓李名耳,字聃。都说老子是从母亲的腋下出生的,刚降临在人间,就已经是满头白发了。众人惊诧不已, 称他为老子吧。 而这玉清c上清c太清三位天尊,不管天庭之事。也不管仙圣神佛之事。他们至今仍旧静修为道。可是,问题还是出在他们三位仙尊的身上。 玉皇大帝的三个外甥女,是玉皇大帝的老妹妹生养的三个女孩子。生下来就被好好好了了了两位大佛圣,抱在怀里,做喜取乐儿。 这三个女孩子,在不大的时候,玉皇大帝便把她们三人分别交给了玉清c上清c太清三位天尊,接受培养。 大公主紫微拜原始天尊为师, 二公主拜灵宝天尊为师, 三公主拜太上老君为师。 一晃,人间五百多万年的光阴过去了,这三位公主出落得非同一般仙女,她们号称上天华清池仨公主。 大公主叫紫微, 二公主叫红微, 三公主叫彩微, 三位公主,就是天上的紫微星星座。 这三位公主,长有一样的身段,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气色。在细微处,连她们的头发根数都一样,手指甲与脚趾甲也一样。 被玉帝视为仙宝佛珍,宠爱过极 一般的仙圣对她们无法识别,只有道高至圣的上仙仙圣,才能从她们轻微不同的肤色,恬静与活泼的差异上看得出。大公主容光泛紫, 二公主容光泛红,三公主容光泛黄。 她们金光璀璨,如同早晨的霞光。 三位公主都是聪慧至极的仙子,悟性超群,有过目不忘的天资。 在性格上, 大公主紫微,性情温存c恭顺谦让,事事好学,与人无争,与己也不勉强去做,对谁都恭恭敬敬。 二公主红微,是个火性子的上仙,争强好胜,好争好斗,碰到什么事儿,如同干柴一样,沾火就能燃烧。因为她争强好胜,事事都不甘心落后。所以,她最能吃苦,什么困难都难不倒她。她能舍身丢命帮助别人。只要有人提示给她,她就不会坐视不管。一切事对她来说,没有她不敢前往的。 三公主彩微,是一个温柔和善的女孩子,占据了女性的一切美质。她与大姐不同的,是她的甜。容颜甜,她脸上总挂着迷人的笑意。嘴儿甜,没有恭敬的称谓,她不张嘴。情甜,心也甜,她不仅不违拗别人,不伤害别人,能顺着别人的心意说话。办事儿,不讨人嫌,总是笑盈盈地待人。她有个极好的脾气,爱说c爱笑c爱闹c最活泼,是一个永远没有烦恼的女性。 这三位公主,带给他人的乐趣是说不尽的。 您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华胥姑娘 一 这天,三位公主,给舅妈王母娘娘请安回到华清池,聚到大公主的紫霞殿里。 彩微两眼迷成一线,目不转睛地瞅着二姐红微,抿着小嘴儿,又嘻嘻地笑着。 红微瞪了她一眼,拿起宝镜看自己的脸,左照照,右照照,前照照,后照照,也没照出什么异样来。又细细地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没发现可笑之处。便瞪大了眼睛,放下脸来,嗔怒地说: “小妹,你笑什么?思凡了。” 彩微听二姐这么一说,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了,憋不住心里的乐趣,手捂起嘴,呵呵着放声地笑起来。 紫微说:“小妹,小心二丫头打你的屁股。” 彩微抑制不住心里的快乐,断断续续地说: “大姐,今天舅母说二姐像一个人,你说,我我,怎么能不笑呢。舅母她老人家可真逗。” “好啊,小妹,你又捉弄起我来了。你说说,舅母说我像谁了。”红微从坐位上站起来,向彩微前迈了一步,举起了右手,在眼 前晃晃,对彩微教训似地说。 “我的二姐姐,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舅母说的,你要打我,就是打舅母她老人家了。” “小妹,你最不正经了,非得把你打入人世间,给你配上一个小王子,叫你尝尝人间的滋味儿,在争争斗斗中磨练磨练。”红微板起脸来正经地说。 彩微听二姐这么一说,更是前仰后合地笑个不停,眼泪也笑了出来。她直起腰来,瞅瞅大姐紫微,大姐一脸安详,不喜不怒,不乐不悲,不闹不嬉,慈祥而肃穆。又瞅瞅二姐红微,二姐,瞪眼,咬牙,脸色惊诧而又恬然,嗔怒而又滋滋乐,更笑了。说: “我的好二姐姐,你可笑死我了,我到人间即便是配个小王子,受一点磨练之苦,那还是能得到一段恩恩爱爱c美好的日子,也比你那样好哇。” 二 红微听了一愣,带有一种惊讶的神气,自言自语地说:”我那样!那是什么样的日子呢?” 红微说着,转过脸来,向彩微跟前走了一步,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语气平和认真地对彩微说: “哎,小妹,我若是那样,是不是更好玩了。” 坐在一旁的紫微,看红微分外认真,又想追本穷源了。心想,这个红微啊!对啥事都想叫真,好奇心特别大。彩微又想什么怪招儿,来打趣她的二姐姐。便说: “彩微,我怎么没听见舅母说什么?” “大姐,你没细心,都是闲聊,说东说西的。你想想,舅母说二姐像华胥国的华胥氏姑娘。” 彩微说着,便止住了咯咯的笑声,脸上还挂着笑,一对眼睛又眯成了两个月牙儿。 紫微瞅瞅二妹红微,笑盈盈地说:“我当说你像谁呢,这有啥可笑的,看把小妹乐的。” “大姐,你也知道华胥氏姑娘,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好像没听谁说过。小妹,你又不正经了,就知道拿我这个傻二姐取乐子。” “大姐,你知道这回事,你就给讲讲吧。我知道的也不多,也想听听。二姐,叫咱姐给讲讲。”彩微态度认真地说。 紫微看红微很认真,想听这个故事,两只眼直盯盯地看着她。 彩微也不嬉闹了,眼睛笑眯眯地瞅着她。 紫薇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娓娓道来: “在远古的时候,昆仑山和喜马拉雅山以东的一带,有个极乐的国土,叫做《华胥氏》。 这个地方没有王宫,也没有首领,更没有什么州府和衙役。 百姓们也没有什么和嗜好,一切都听其自然。 他们服从长辈,尊老爱幼。 他们生而不喜,死而不悲,任其自然发展。 他们的寿命虽然比不过仙神和佛圣,可是,他们的寿命,都很长。他们生活得非常美满和快活。 他们凭着先天的秉赋而生存,没有后天的意识所干扰。所以,他们做人的那种天赋和本性都没有泯灭。 走到水里,不怕水淹, 跳到火里,不怕火烧, 在天空中可以如意飞翔, 入地也能随便行走, 山川与云雾障碍不了他们的视线,雷霆与闪电也搅乱不了他们的听闻, 他们同别人说话,近与远都一样,既能看得到,也能听得到,不受距离的远近所困扰,高山低谷阻挡不了他们的脚步。 他们没有争斗,更没有仇恨与仇杀。所以世人都称道华胥国为‘极乐世界,’称华胥人为‘类神仙。’ 他们确实是介于神仙和人类之间的人。” 三 紫微说到这里,红微心想,大姐知道的确实很多,便又认真地问起来: “那华胥氏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紫微见问,瞅了一下彩微,忽然领悟到,原来彩微捉弄她二姐的关键在这里,便说: “二妹,这些年来,你把一切心思完全用在练功上,用在修道上。在修道与练功方面你最刻苦,在别的方面,便很少关心了。所以,你没有听说华胥氏国的过去与今天。 华胥氏姑娘,人长得特别好, 百花没有她长得美丽, 彩霞没有她长得光彩, 百鸟的歌唱,没有她的嗓音好听; 她身段窈窕修长,身材匀称丰满; 她是美的化身,俊俏的化身,甜的化身,善的化身。 她非常活泼,聪明伶俐,是人世间绝美c绝好c绝妙的姑娘。” 紫微说到这里时,红微大眼一瞪,瞅着小妹彩微说: “你挺会比喻,我成了人间的美姑娘了。这样的姑娘有什么不好,我挺高兴!小妹,你比喻的不错。” 彩微看二姐瞅她,她笑着对二姐做了个鬼脸儿,说:”二姐,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咱大姐还没说到地方呢。要么,大姐怎么不说了。” “大姐,华胥氏姑娘怎么了?”红微追问了一句。 紫微瞅瞅两个妹妹,三妹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等待她往下讲,二妹凝神注目着等待着,想听华胥氏姑娘后来的身世。急着,催她快讲,她只好又继续说下去: “有一天,这位华胥氏姑娘,到风景最美c花开得最艳丽,名叫雷泽的大沼泽去玩耍。她玩得非常高兴,有些乐不知返了。 她突然看到雷泽边有一个大大的c圆圆的痕迹。她很奇怪,又感到非常有趣。 她好奇地走上去,踏上双脚。 这一脚,踩得不要紧,她如同醍醐灌顶一般,心中大动起来,有着婚嫁入洞房的那种感情和。 这时,有一条长虹一样的神物,人们说它是神龙,从天上飞了下来,绕着她的身躯。她就像一个修道人,坐功入静了,如痴如醉了好几天。” 紫微讲到这里,嘎然止住。 倒不是她故意留下悬念,是怕二妹脸上过不去,怕二妹说她与三妹一样,设法戏弄她,而同她戏闹个没完。 “卖什么关子,讲下去啊。”红微追问起来。 “大姐,你还是别讲了,二姐好生气,听了之后,二姐又要生气了。我可不愿意叫二姐,动用家法,来拿我的不是。二姐的手,打人又那么重。从小到大,二姐总是想着,找理由打我的屁股。打起屁股来,又得叫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看到二姐,屁股就疼起来了。” “大姐,别听小妹的,她没个正形。结果怎么样?大姐。”红微急于听到结果,也不顾彩微对她的戏弄了。 “后来,后来,后来吗” 紫微停了停,瞅瞅彩微说: “华胥氏姑娘就这样,昏昏沉沉了好几天,就像睡觉一样。醒来,发觉自己怀孕了。后来,她生下了华人的祖先伏羲氏。 所以,,延续到现在,地球上的华人,都把自己说成是龙的传人。” 红微听完之后,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彩微一眼。 慌得彩微站了起来,跳到一边。她又想起了小时候: 四 那是,她七岁的时候。一天,红微与彩薇在紫光阁的院子里,手拿木剑,练习对打,彩微只比划几下,就把木剑扔在地上。 小红嶶说:“你这是第三次扔剑不练了,我得拿家法惩罚你。你趴下。” 小彩微笑着把裤子褪下,露出屁股,趴在地上说:“你重重地打吧。” 小红微把厚椅垫,垫在小彩微的屁股上,手里的尺棍又是轻轻的打在椅垫上,打了五下后,又看看小彩微的屁股。 小彩微把椅垫放在了身下说:“二姐,你往屁股上狠狠地打呀。” 小红微把手中的尺棍举得很高,就是打不下来,停在那里。 小彩微嬉笑个没完,她还说,二姐姐,你怎么停下来了,你打呀。 小红微气得揉搓着两眼,“啊”的,大声哭起来。 娘,这时走了出来,拿起了尺棍,说:“彩微,姐姐罚你对不对。” 彩微说:“姐姐处罚的对。” 娘说:“红微,刚才你要惩罚他几下。” 小红微说:“想打她十下。” 娘说:“你打了几下。” 小红微说:“我打了她五下。” 娘举起尺棍,在小彩微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下去。 打得小彩微大声地哭喊着:“娘,我再也不敢了” 当娘第二次举起尺棍时,红微褪下裤子露出屁股,趴在彩微的背上说:“娘,您打我吧,您打我吧。” 娘说:“你出令而不能执行,应当受以重罚。” 娘说着,手中的尺棍狠狠地打在红微的屁股上。 娘然后说:“你们都起来吧,要记住教训。” 五 红微瞅瞅彩微,也笑了,说: “我当什么事儿呢,还值得笑出了眼泪。现在都大了,二姐也摸不得你的那个尊贵的屁股了。 彩微回忆着这些,又摸摸自己的屁股,忍不住地笑起来说:“不行,现在的屁股,比不得小时候抗打了。现在,还没打呢,我的屁股就疼了。” 红薇说:“不过三妹,我挺羡慕华胥氏姑娘。如果现在还有那样的好地方,我一定踏上双脚,坐在那里,为地球人生出第二代伏羲氏来。” “那你就下界,给俺配个好姐夫。”彩微说完又笑个不停。 红微很正经地说: “这有啥不可以的,小妹,华胥氏姑娘,能为神州人生下伏羲氏,做龙的传人。我再给地球人生几个女皇帝,做凤的传人。怎么样,小妹,你好羡慕吧。” 彩微笑出了眼泪说: “我可不敢羡慕,二姐姐的思凡心还挺重呢,我的脸都羞红了。” 红薇又说: “什么思凡不思凡的,给人间留下几代女英杰,世世代代传下去,为女性争争脸。省得那些须眉男人,看不起女子,把女人当成仆人,当成花瓶,做玩物,给自己享受。 要我看,这思凡的事儿,没有什么不好的。我说三妹啊,你从来没想过找个如意郎君,过过人间的那种夫妻生活。” “二姐姐,你可别说了,都羞死人了。你要真想留后人于世,就去凡池洗个水澡,再喝上它几口凡池的水,你一定会有一个仪表堂堂c风流儒雅c英武豪爽的如意郎君。我会高兴地叫他二姐夫。”彩微又开始捉弄起二姐姐来了。 “三妹,你说我真的不敢去吗?莫说是喝几口凡池水,就是喝上一肚子凡池水,又有什么了不得。问题是你这个小心眼儿,只会数数嘴,胆小如鼠,既不敢说,又不敢为,屁点的小事,也要憋在肚子里,连想都不敢想,别说敢为了。” “哎呀,二姐,你这么小看小妹。” “我岂止是小看你,你本来就是窝里的豆芽菜c襁褓里的水娃娃,一点儿风都见不得。我早就知道我的小妹,是个见不得硬的一位,是需要我这个二姐来保护。”红微笑着将起彩微的军来。 “二姐姐,小妹这么不中用。”彩微笑着开心地说。 “你是养在屋子里的一朵漂亮又娇嫩的花儿,拿不到外边来。比如说,我就敢豁出去几百万年的道行,去地球神州走上一趟,找个小王子,为人类生几个女皇帝,也像男人一样,抖抖威风。我对他们喊,女人也能顶天立地,干一番大事业。我说,小妹呀,你敢吗?你可不能不敢硬说敢哪。” 红微说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瞅着彩微。 “我的好二姐,我看你只想做嘴巴上的大英雄,大豪士。二姐,你不管做啥,小妹都愿意在身边奉陪二姐,谁叫我是敢做敢为,英雄二姐的小妹呢。”彩微说着,又咯咯地笑起来。 “这才像我的小妹。” “小妹就是小妹,有什么像与不像的。姐姐打头干去,小妹只有跟随的道理。不过,二姐真会装相,下都凡池称为幻池,那是一个山长飞腿,树有飞翼,物能飞升,事事皆玄幻,神奇得任何地方都无法同它相比。二姐又不是不知道,凡池的水,有着人的情义和施济慈善的性格,有善水浴仙气之说,是个洗涤元神和元气的地方。仙人洗浴,可以增强神志;凡人洗浴,可以脱胎换骨,脱去恶习,立下善心。这水仙佛不能喝。仙佛喝了,长出情c义c仁c善c信来,就要脱去仙气,得去做人了。特别是女仙喝了,又生出情爱来,非得去人间,配给小王子,给人家做媳妇儿。若是凡人喝了,却能脱去凡俗之习气,立下善心,非在人间干出一番大事业,造福于众百姓。所以把凡池,称为善池。这个地方,被玉帝封锁起来,不准众仙佛c众百姓进前一步。又定下禁律,对违抗者一律打入地球,男的去做皇帝或王爷,女的去配小王子做妻子。二姐,你若是真有心去地球,就冒个风险,去凡池喝点水,何必在家里数嘴儿玩。” 红微心神一愣,眉头一皱,没等彩微说完,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一脸坚毅的气色,以誓不改志的语气,坚定地说: “好,小妹,就这么决定了。” “走,现在就去凡池,洗澡,喝水,然后就去地球,找小王子配对,给人家做媳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解 禁 凡 池 一 彩微看二姐伸出手来,攥住了她的手,把刚才说着玩笑的话,当成真的了。顿时,她脸上退去了笑容,神情也严肃起来。想着: “二姐的脾气,要想干什么,只要说出口,就必然会做出来。看样子,二姐是要去凡池了。如果真能把这一天神水,还给众生,也是好事。我也无须犹豫,跟着二姐闯一闯凡池。” 红微并非真的要走。她看出了彩微神情的变化,她了解小妹的脾气,不是不敢陪她去凡池,而是沉稳,遇事多思。又故意地对她再将一军。便似笑非笑c似真非真地说: “小妹,别到关键的时候,做缩头的” “缩头的什么” “不敢冲锋陷阵的将军啊!” “二姐,我可不做缩头将军,二姐赴汤蹈火,小妹不会落后一步,我跟定你了。”彩微决心跟二姐闯一趟凡池。 紫微一直没有插话,这时,听俩人都认真起来,笑着说: “行了,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人,一个是说了就算数,一个是说了就会做到,莫说是去凡池c断头台上也是敢碰敢摸的。二妹,小妹。咱们都大仙了,都是有成果的仙子,宇宙中没有咱们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咱们办不成的事。天规章法是公正光明的,谁也不可以去触犯它。仙人有仙人的气质和胸怀,所以,不当有的念头应该打消。 我们姐妹,更不能把说着玩的话,当成真事去做。若是那样,姐妹间谁也不敢说一句玩笑的话了” 彩微听出了大姐是在批评她,不该计较二姐的一句玩笑话。她紧紧地闭着嘴,向二姐瞅去。接着,又扑哧地笑出声来,说: “去不成了,大姐阻拦不让,白认真一场了。” 红微瞪了彩微一眼,很严肃地对紫微说: “大姐,瑶池水秀景美,为全宇宙的第一景观,称为大都瑶池。看过瑶池,天下其它地方无须再看了。可是珞池茫c明池渺c清池虚c白池空c黑池沁c地池润c赢池荣c凡池幻。各池都有各池的特点。既然凡池有着善水浴仙气之说,凡人喝了,可以脱胎换骨,立下善心;仙人洗浴,可以安神立志,增强修道的信心。 这样的好地方,玉帝,上不为百佛百仙的修身养性着想c下不能为民众和千百万精灵的施以慈善,共同享用。反而把它禁锢起来,白白地空着一池仙液。 这是天帝不公不正c不光明的地方。 今天,破破这个禁令,把它解放出来,没有什么不好的。” 红微的脸色严肃,瞅瞅大姐,又对彩微瞪一眼,然后笑起来。 彩微对二姐送去亲切的目光。她觉得大姐可信,二姐可亲。大姐庄重稳妥,但有一种事故和老气横秋的神态,把少女的影子都掩盖了,一说话就正经起来,很少同两个妹妹开心地说说笑笑。而二姐同她,就更为情投意合了。 彩微听二姐说完,想了想,又补上了几句:“大姐,善池不仅能助善于众仙佛,又能助善于广大的民众,就应该把一天善水广施于宇宙众生。封禁起来,不能用来度人为善,这就像人间凡尘的帝王,废公而藏私。这么做,就不对。” 红微非常坚决地说: “大姐,我早就想去凡池,闯荡一番,打破它的这条禁律。 把一天仙液还给众仙, 把一天善水洒向尘世凡间, 把美好与慈善留给众生。” 二 紫微惊愕了,忙说: “二妹,天理是公正的,凡池不是无缘无故地封禁起来,空有一天神水。那是在五十万年以前,从地球各大州押来了三十六位散仙。因为他们在人间杀戮太重,恶不忍闻,罪不容诛,玉帝想处死这三十六位散仙。在执法前,王母娘娘她老人家同百位大仙与佛圣们,宇宙星君c太乙真人c太极真人c原始天尊c灵宝天尊c道德天尊c太白金星c玉晨大道君c好好好事和尚c了了了事道人c金朝大仙等等,都跪下向玉帝恳求,说: 他们修道成仙不易,他们在地球虽然杀戮太重,也是地球上的哪些人,心‘肠’太坏,太自私,太势利了。这些人无休止的相互倾轧,相互残害。 为争权c为争势c为争财产c为争疆土,为争享受。 父杀子c子弑父c兄杀弟c弟杀兄c兄奸弟妻c弟害兄嫂。 他们,不仁c不义,干出了吃人肉c喝人血的,种种罄竹难书的恶事来。 他们为盘剥别人,花样百出,巧施计谋c无恶不作,凶残到了极点。 这三十六位散仙,开始只是为了惩治这些恶人,杀掉这些恶人,开了杀戒,结果错杀了一些人。 他们又逐渐地被这些恶势力所污染,给人类造成了灾难。 若是处死他们,这只能是权宜之计,他们的根基还好,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也给他们一个重新为仙的机会。 玉帝想,这些话有道理,就答应了众仙佛们的要求。 这样,三十六位散仙被囚禁在凡池里,度他们重登彼岸,到今天已经是五十多万年了。这五十万年,无人不遵守玉帝的法旨,没有一位仙佛踏入凡池一步。” 彩微笑盈盈地瞅瞅二姐红微,又对大姐说: ”大姐,天帝这样做并不全对,不应该因为几个人而失去对众生的关爱。” 红微有些不平地说:“大姐,这三十六位散仙,被拘押五十多万年了,好长的岁月啊,他们什么时候能被释放”。 紫微说:“这要看三十六位散仙的心数和修炼的成果了。 整个宇宙的仙佛神界,是个唯心所造的世界, 一切成败都在心界之中。 当他们的心界修炼成真,心里的魔境完全消除之日,就是释放他们的日期。在他们的心界里,若是永远也消不除魔境,就永远地被囚禁在凡池里。” 紫微一边说着,一边瞅着小妹彩微,二妹红微,一边从胳膊上退下一只玉镯来。随手递给二妹和小妹看,又说: “玉帝送给咱们的镯子,功用不一样。这只镯子,玉帝曾说给我,三十六位散仙的魔境消除之时,这只镯子便发出紫色的光芒,这时,把玉镯投向凡池,囚禁三十六位散仙的监禁就立刻被解除了。” 三 彩微拿出自己的玉镯比比看看,玉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都散发着蓝色的光。唯一能识别的是,大姐的玉镯篆刻着“紫微”二字,二姐的玉镯篆刻着“红微”二字,自己的玉镯上篆刻着“彩微”二字。她知道,这三只玉镯,是她们九岁生日时,玉帝送给她们姐妹三人的。另外还有三只小金锁。玉镯和金锁各自有着不可思议的功能,在整个寰宇中是不可多得的珍宝。而大姐的这只玉镯,更是神奇莫测。她正想着,玉镯被二姐伸手拿去了。 “大姐,镯子我戴几天。” “红微,你喜欢就戴吧,咱们姐妹三人,还能分什么你我。你喜欢,就是你的。” “谢谢大姐。”红微瞅瞅紫微随便地说了句。 紫微的这只玉镯,叫乾坤圈,所谓乾坤,就是在虚幻界可救百仙,在人世间可救万民。而紫微并不注重这只玉镯的功能;她轻物而重情义,何况是她的妹妹。而二公主红微则不同,玉母说,她的凡心太重,还需要好好地修炼本性。红微听后,很不服气。这时,听大姐说这玉镯的事,心里就更有怨气了。认为是玉帝与玉母偏心。对紫微格外疼爱c对彩微非常器重,而独冷落于她。又想:大姐若是没去凡池,如何对凡池的事知道得这么详尽。大姐能去,我为什么去不得。我今天不去凡池玩个痛快,破破它的禁令,不把一天池水,还给宇宙众生,我也没脸称作,上天华清池的二公主。她便说出一句有分量的话来: “大姐,我想到凡池看看,洗个水澡,喝点水。如果下凡到人间,那是我的定力不够,这百万年的修炼还没有臻至成熟,我再从头修炼。” 紫微见二妹红微的话,说得很认真,脸上还浮现出一种怒潮,不由得心里一阵惊恐,后悔没用的话说得太多了。忙堆上融融的笑脸,温柔地说: “都是大姐不好,惹得你这么不高兴。二妹,天命不可以违抗啊。凡池咱们去不得。一旦,三十六位散仙的监禁被破解开,逃离凡池,下界为害百姓,这个后果,咱们姐妹如何能承担得起。” 紫微说着,又犯起愁来,此事若是说给父母,父亲一旦发起火来,二妹就会被押在那座大山下几十万年。 紫微若是不说这些话还好些,提起凡池,她就说去不得,这就更引起了红微心里的不平,她对紫微说: “大姐,我不会拿你的镯子去动三十六位散仙,闯祸连累你。你也不必以大压小来阻拦我。我认定了的事,谁也拦不住。” 红微说着,把玉镯退了下来,扔给了紫微。 紫微接过玉镯愣住了,想着如何阻止红微前往,就在犹豫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红微怀着一股不被器重,被人轻视的怒潮,抱着一个还善水于天下众生的心愿,瞅了小妹彩微一眼,说: “三妹,刚才咱们说的都是些玩笑话,你千万不要认真。我今天去闯凡池!” 彩微对二姐有着深厚的情意,虽然平时爱同二姐嬉戏玩闹,当遇到什么事时,便听命于二姐。二姐要赴汤蹈火,她就会舍身前往。而今天,她也想动一动凡池。 这时,紫微慌神了,忙把玉镯戴在手腕上,转身想去阻拦。可是,彩微跟随着红微,已经走出了华清池的苑门。升起了云头,身影向凡池落去。 因为,她们不同凡人,凡人说走,还有一个移身迈步子的过程,急上两步便可以迎面把人拦住。而仙佛们,一切都是在意念之中,意念的快速,如何能赶得上。心中想个“起”字,便走出了大门。心里想一个“到”字,则已落下云头,说到也就到了。 就是说紫微犹豫的一刹那,还没来得及起身,红微与彩微已经到了凡池。 紫微心想,无论如何,也得把两个妹妹劝说回来,万万不可触犯天规,身子也向凡池落去。 四 红微与彩微到了凡池。 在池苑门外的金银河桥上,站着多事c宁事两位大仙,拦住了她们,和悦地说: “两位公主,要进苑内,需要请出玉帝的圣旨。小仙不敢违犯天规。” “这么说,二位认得我们俩了。”红微冷冷地说。 “您是二公主红微仙子,这位是三公主彩微仙子。我们认得,我们认得。”多事大仙点点头,脸上堆满了笑容。 “既然两位大仙知道我们是谁,还和我们要什么圣旨呢。”红微一脸冷峻。 “小仙为玉帝守仙门,得按玉帝的训谕办事,没有玉帝的圣旨,是谁也不能踏进凡池半步,请恕小仙阻拦。” “两位大仙,请您们让开。我俩要进池苑,洗一会儿水澡。”红微脸上袒露出一种怒潮,很不客气地说。 “两位公主是明理之仙,不会恃强凌弱。触怒天颜,谁也承受不起,望两位公主三思。” “我没来之前就想好了。你们不阻拦,我也不会恃强凌弱。要是阻拦,我就不讲究什么了。”红微拉起彩微就往里走。 彩微脸上堆着欢欣的笑容。 多事c宁事两位大仙怎敢放她们进去,提枪上前拦阻。 可是,他们的枪,还没横向路间,只见红微一挥手,一道耀眼刺目的金光向多事c宁事两位大仙的身上笼罩下来。瞬间,两位大仙,被两团光环的东西罩住,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来。两位大仙只得瞪大了四只眼睛,看着两位公主向凡池的池苑里落去。 当紫微赶到的时候,两个妹妹已经进入凡池池苑苑内,想伸手解除两位大仙光环的禁锢,问个明白。 又一想,两位大仙若再声张起来,反为不美。 不如先进去,把两个妹妹劝说出来,再解救他们。 便对两位大仙温和地说: “两位仙长,我把两个妹妹劝说出来,再来解救你们,并向二位赔罪。” 紫微说完,身子一动,便向池苑苑内追去。 五 紫微来到苑里,没看到两个妹妹。只见得这里,满天是黑暗如漆,洪涛汹涌,际崖不尽的滚滚天水: “水漫寰宇惨凄凄, 波刀浪剑声席席; 阴霾凄厉岸头无, 水势狂暴雨成溪; 霹雷滚滚近及远, 闪电连连粗至细; 顿时苍穹堆白骨, 满目苍凉鬼神泣。” 紫微看到凡池这种凄楚悲哀的景象,这也会把灾难降给整个凡尘人间。认为,这一定是两个妹妹,搅动了一池天水而造成的。 紫微伸手拿出玉镯,想把这凶猛的水势平缓下来,以免泛滥流泄,溢下天去,为害人间。这一场灾难,得害死去多少生灵啊。 又一想,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用为好,免得玉镯出手,解除三十六位散仙的禁锢。不可以使他们下界再为害民众。 她凝神细听,听到二妹的声音:“你们,着打” 紫微心里一颤,觉得事情已经闹得太大了,起身便向二妹红微处飞去。 她看到十八位大仙,手拿各种兵器和宝物,将两个妹妹围在核心,激烈地打斗起来。看样子,非要把两个妹妹抓起来,送给玉帝。 这十八位佛道之人,都是得道的大神仙了。个个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又有各种宝物相助。他们把两个人围得风雨不透,又搅起一池天水,卷向两位公主。他们步步紧逼,挥舞刀剑,向要害处杀去。 三妹彩微,依然是笑涔涔的,还不时地送出咯咯地笑声。她挥动着彩袖,只把杀过来的刀剑枪棍拦挡过去,并不进攻一招,翻身转动着,觉得甚是好玩,就像在跳舞一般。 二妹红微打斗了一会儿,见众仙举刀就想杀害,进剑就想夺命,并拢起一池天水,泛起满天阴霾,没有一点大仙大佛们的怜爱。 看去,他们如同妖魔与鬼怪没有什么两样,这样的生灵,留在天宫也是祸害。 红微,震怒了,激起了她驱魔除妖的杀心。 见她一甩衣襟,身影飘起,从腰上解下来一把软剑,制在手中,杀向十八位大仙。 见那宝剑熠熠生辉,银光闪烁,洒下来如同密密雨滴而淋漓的银白光束,织成了一个漫天盖地的天幕。 十八位大仙,虽然是功德高c功力大,可是,他们又怎能抵得住红微这盖天的功力呢。 十八位大仙,被剑气困住。此刻,束手站立,闭上了眼睛,在等死了。 六 紫微一看不好,宁肯放出三十六位散仙,日后总可以慢慢地招收他们。 她不能眼看着,这十八位大仙毙命。 她急忙把手中的玉镯向红微手中的宝剑打去, 说个“着”字,把二公主手中的宝剑套住,打在地上。 十八位大仙得救了。 然而,玉镯的紫色光芒,像太阳光一样照耀着凡池的上上下下, 惊天动地的波涛立刻平静下来,清澈明朗。 此刻,又听到凡池底部,轰雷般一声炸响,石屋炸开, 三十六位散仙涌到紫微c红微c彩微三位公主面前,匍匐跪下,叩头致谢地说: “谢谢三位公主,揭开了我们身上的禁锢枷锁,释放了我们。 释放之恩,我们一定回报。请三位公主,相信我们。我等三十六位生灵,今后会虔诚地用心学道,绝不会再做一点恶事。 天上现在还没有我们的位置,我们必须在凡尘人间,度人向善,做慈善之事,积累一定的功德,才能重返天界。 日后,我们三十六位,紧随三位公主,听命于三位公主,报答三位公主舍命相救的恩德。 我等先走一步,不能前去拜谢玉皇大帝了。” 他们说完,伏身于地,又叩头三次,化做三十六道紫光,向地球各大州射去。这里却留下一片寂寥与平静。 七 三十六位散仙离开凡池,前往地球人间去了。 吓得十八位大仙,咚的一声,一齐给紫微公主跪下,叩起头来。 紫微看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样子,已经不像仙人了。长叹了一声说: “你们把二公主和三公主围住,她们不会伤害你们。而你们不顾及天下苍生,众百姓,众生灵的性命,搅起池水,溢流天下,降祸患给凡尘人间,你们还想杀死他们二人。 你们都是大仙了,是上仙了,怎么还能动起杀害他人之心呢?你们这是动了凡尘人间的杀戮之心。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动了杀心,也就是动了凡心。一动凡心,就必然有后果。结果呢?你们恼怒了二公主。她今天,是要为天宫清除魔镜。 你们可知道二公主是谁的弟子?她潜心修炼五百多万年,道德c功德该有多高,她手中的宝剑是干什么用的?那是斩仙剑,剑一出鞘,仙人头落地。 若不是我用乾坤圈锁住了二公主的剑气,你们十八位大仙,就会立刻毙命。 而我的乾坤圈飞出,就必然解除三十六位散仙的封禁。结果怎么样,你们都看到了。 你们能阻拦得了他们吗? 而我们姐妹是不会再制造一场杀戮。” “各位仙长,你们再不可动杀他人之心了。杀心就是凡心,有了凡心,就难以再成为大仙。你们修道这么长久了,功德来之不易,今后可要珍惜啊! 你们起来吧, 放走三十六位散仙的事与你们无关,一切事情都由我紫微承担。你们快到玉帝那儿复命去吧。 我解开多事c宁事两位大仙的封禁之后,立刻就到。” 十八位大仙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天 心 永 恒 一 紫微瞅着身旁的两个妹妹,心情沉重地说: “红微,彩微,今天,是我紫微蓄意放走三十六位散仙,动用了乾坤圈,才酿成祸事。所以,这件事儿与你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应该降罪给你们。 我要你们俩个人,在玉帝面前,不要乱说话,千万千万不要往自己的身上揽罪过。 你们俩到舅母她老人家跟前去吧,说说情况。我把多事c宁事两位大仙的封禁解开,就去玉帝那里。你们俩不要为我担心。” “大姐。”红微听紫微不仅不埋怨她,更没有一点怪罪她的心思。又叮咛着她,·在为她开脱罪过。心里一动,眼泪涌泉般流了下来。 紫微又瞅瞅身旁的两个妹妹,郑重地说:今天,这是我想这样做的,是为了解开三十六位散仙身上的封禁,才动用乾坤圈。之后,三十六位散仙给我磕头时,我觉得,不可以动杀机。又是我想放他们走,才没有他们。所以说,这件事儿是我一手制造的,与你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俩只是贪玩好奇,游水观景,误闯凡池。因此,这件事儿不应该降罪给你们。我要你们俩在玉帝面前,不要乱说话,不要硬往自己的身上乱安罪过。 红微瞅瞅紫微,眼泪簌簌地流下来,对紫微说,”今天这事儿,是我挑起来的,祸是我闯下的。我不能连累你和小妹,我去玉帝那领罪。” 紫微又是劝导又是催促地说: “红微,好妹妹,你别犯傻了。没有我的乾坤圈,你怎么能解开三十六位散仙的禁制。你想想,我不放他们走,他们哪位大仙能走得了。二妹,一,是我不能涌起杀心,才没有阻拦他们。二,因为你们俩说得对,凡池的一天圣水,应该广施众生,不能因一人而失天下,这才使我借这个机会,放走三十六位散仙。你们俩可不能再胡说了。你们没有目的与理由放走散仙。二妹,你与三妹快去玉母那里。” “彩微依然笑盈盈的。这时,她嘻嘻地笑了两声。接着又觉得忍耐不住,手又捂住了嘴,又咯咯地笑着说:“大姐。大姐,这个时候,你不害怕了。” “小妹,你还笑得出来。快陪你二姐去玉母那里,只要你们不提出c不要求去死,玉母舅娘,就一定会保住你们的性命。” “大姐,你说说,此刻,你怕不怕?”彩微屏去一脸笑容,很郑重地说。 “小妹,此刻我很平静,一点怕意也没有。只是有些担心。也是真担心啊。我就怕你们俩乱来,乱说。 ”二妹c小妹,大姐今天求你们俩了,放走散仙纯属是我闯弄出来的。我只想实现你们俩的一个心愿,把善水还给天下众生。所以,这事儿与你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可不要往自己的身上乱揽罪过呀。” “大姐”红微泪水一直流着。她并不怕,心里也着实很平静。而是大姐把一切罪过全揽在她一个人身上,却把她的罪过摘得一干二净。此刻,大姐既不埋怨,又没有半个责怪的字眼,是姐姐的这份情意,使她落泪,痛哭。便说: “大姐,你要多保重了。” 红微说着,瞅瞅紫微,拉起彩微的手,走了。 彩微瞅着大姐,依然给大姐紫微留下一脸充盈的笑容,甜甜美美的好神情。 紫微非常清楚,天威难犯,天理就是无私。 今天对她来说,也绝不能例外。 所以,她解开了多事与宁事两位大仙的封禁,叫两位大仙押着她,向天宫凌霄宝殿,急匆匆地走来。 二 这时,紫微脱去了往日的仙衣盛装,头上卸去了珠宝c玉簪,头发散落下来,看去: 俏脸儿失去花容色, 身腰儿一抹黑, 像地狱里拘押的囚禁哥。 木枷锁双手, 灵台去作别。 人生呀最怕有丧别, 情愿啊来作别, 撇下爹娘与这仙第宫阁。 公正铸天道, 光明世无邪。 到了凌霄宝殿,满朝的众仙佛和八百法事天尊,已经肃穆地排列两边。玉帝在大殿上威然坐定。 整个儿大殿,阴森森,冷瑟瑟,静悄悄,沉寂寂。似乎连空和虚都凝固为实物。紫微跪在殿堂当中,向玉帝叩头道: “玉帝法身无疆,紫微前来领罪。紫微,今天违抗玉帝法旨,去凡池洗澡,又不听多事c宁事大仙规劝,并用金宫封禁了他们的法身,取闹十八位守苑大仙,大闹凡池。是我放走的三十六位散仙。 紫微罪孽深重,不可容恕,前来领死。” 威严庄重的玉帝,刚想启唇说话,太白金星,走出班列,跪伏阶前,向玉帝叩首道: “吾天玉帝法身无疆,臣太白启奏,三十六位散仙押在凡池,如今正好是五十三万五千年整。这五十三万五千年,各位散仙潜心修炼在凡池,按律数,今天正是众散仙返归地球神州之日。也是凡池圣水对众生灵开放之日。紫微公主放走了众散仙,正合道律之数,不当受罚。望玉帝详察,赦免紫微。” 玉帝点点头,没有说话。在这时,玉母押着红微和彩微,走进了凌霄宝殿。红微与彩微,也身着黑色衣c散发c镣铐加身,走上前来,在紫微的一左一右,匍匐于尘埃,叩头。 看二人,红微是满眼的泪水,她是: 鬓发散, 钗环落, 泪水洗面愧自多。 姐陪魂, 妹陪魄, 一时激情, 永年离舍。 错,错,错。 触天规, 今非昨, 投向红尘做娇娥。 离爹娘, 别师伯, 跪伏尘埃, 难报恩泽。 涩,涩,涩。 采微姑娘没有悲伤,她是: 说什么, 生时喜来死时哀, 我脸色愉悦两无猜。 说什么, 有势荣耀无势衰。 我引吭高歌舞袖彩。 我要说, 务得果满有实才, 霜雪压身有种子在。 我要说, 待到春暖雨秀时, 还枝壮叶茂博丰采。 玉母什么也没说,神色凝重,走上宝殿,在玉帝身边坐下。 三 红微叩首后,跪着陈说: “吾天玉帝法身无疆,今天放走散仙的不是大姐紫微,而是我红微到凡池胡闹。罪在红微一个人身上,而不在长姊紫微身上,与小妹彩微更无一点关系。” “红微,没有你大姐乾坤圈的神力,你怎么能解开三十六位散仙的封禁,放走他们呢?” “是我,要破对凡池的封禁,想在凡池里洗水澡。十八位守苑大仙阻挡我,便同他们打斗起来。又是我泛起凡人之心,杀性大作,制出了斩仙宝剑,在宝剑上贯满了功力。是在十八位大仙就要毙命之际,大姐紫微,不得已使用了乾坤圈,制住了我的宝剑,救下了十八位大仙的性命。是我要放走三十六位散仙,才没有阻拦他们,而接受了他们的叩拜,使得他们去往地球神州。紫微姐姐救了十八位大仙的性命,积功德在身,她不应该获罪。罪过应该由我一人承担。放走散仙之事,与姐姐和妹妹都毫不相干。再说,在紫霞殿里,姐姐和妹妹都劝说我,阻止我,不准我去凡池。是我不听劝告与长姊的阻拦,闯入凡池。 紫微姐姐和彩微妹妹,为阻止我,怕我闹事闯祸,才不得已走进凡池。这事儿牵连不到紫微红微两仙,请玉帝明察,赦免紫微和彩微两仙的罪过。” 二公主哭泣着述说当时的情景,又说: ”我连累了大姐紫微和小妹彩微,造成了我心里过分的内疚和不安。如若罪惩大姐和小妹,使我永远也不会有宁日,内疚永远也无法解脱。望求玉帝明察,不能屈斩别仙。” 彩微没有泪水,更没有愁容。在她的脸上,还是挂着那种稚气和悦的神态,笑意融融。好像将要领死的不是她,她只是一位无关的旁观者。她直直地跪着,抱拳在胸前,话语流畅,轻松地说: “吾天玉帝法身无疆,是我彩微思凡之心,想去人间配小王子,给人家做媳妇儿去,才·索性要去凡池洗澡,还要喝喝凡池的水。 ”我还说, ”只为被囚禁三十六位散仙,就不想施善水给天下众生了。这种关闭凡池,为一人而不顾众生,就是天帝的不光明正大。 ”所以,我就要破除玉帝封闭凡池的禁令,鼓动大姐和二姐。这才会有二姐随我同去闯闹凡池,从而制造了与十八位大仙的打斗。 “斩仙剑,是玉帝您赠给小女之物,并非二姐手中之剑。” “是大姐,敢承担责任。用乾坤圈套住我的宝剑,这才救下了十八大仙。紫微大姐无罪,而是有德功在身。” ”所以,死罪在我彩微一人,于大姐c二姐无关。我诚恳要求玉帝,赦免紫微与红微两位上仙,彩微愿赴灵台领死。” 彩微没有泪水,更没有愁容,她满脸依然是那种稚气与和悦的神态。她笑意融融,好像将要领死的不是她,她只是一位旁观者。 玉帝脸上有了笑容,心想,此事好办了,问紫微: “紫微公主,你是大姐,该如何处置,你说说吧,要公正无私。” 紫微回答: “吾天玉帝法身无疆,苍天以道,以德来统辖整个宇宙。天道没有情,天道也没有义,天道天德是按宇宙运行的规则,恪守这种规则。玉帝的含义就是天公地正,无瑕疵而纯一。天不公是宇宙的灾难,地不正则是百姓万民的祸患。我们众仙佛,都在天公地正的覆盖下,自然也是没有私情,没有私义。公正就不能讲究情私和情义。谈情说义,则必有私。天有私,天规必乱。天若是讲私情,整个宇宙就必然受害于私。所以说,天规不可以侵犯,有过失就必须惩处,有错误就必须纠正。这是苍天之理念,众仙佛之理念,它才有不同于人间。” “好!讲下去。”玉帝很高兴,提高了嗓音说。 “太白金星大仙说,散仙当于今日释放,这只是天数应于今日c今时。这同紫微的过错不能混淆在一起。若是混同在一起,谁有了错误,都可以借口于天地的运行律数,而失于惩罚。紫微之错即使是天规律数定之,但没有赦免饶恕之理。大仙若积私情于胸中,如何能直于众仙,又如何能公于宇宙。将如何做神仙。” “微儿,你讲的好,讲下去。”玉帝高兴起来。 “如果天若讲情c讲义c讲私,这便是玉帝之罪,就如天体的运行,不能应于数数,这便是天的灾难,必祸于宇宙。天有罪于人,玉帝须领罪改之;地有罪于人,龙皇须领罪改之;群仙有罪于人,天尊须领罪改之。群众之人,也需要有元有首,无元首之众则散乱。所以在整个宇宙之中,也都是为首的元首之制。我们姐妹三人,我则是为首的,两个妹妹都听命于我,两个妹妹若是不能听命于我,则为不道德,这是苍天不能容忍的。而两个妹妹都听命于我,对于我的话,从来没有违抗,所以今天之罪,在我,而不在我的两个妹妹。三十六位散仙给我磕头之时,我没让俩个妹妹说话,觉得不可再动杀伐。促使我想放走三十六位散仙。是要他们到凡尘人间从新修炼,积累功德,以备再做神仙,这并非坏事。我的罪过是,在没有禀明玉帝之前,我无权力这样做。所以说,三十六位散仙走出凡池,是我一手造成的,与两个妹妹无关。罪过在我,而不在我的两个妹妹。” “你继续讲下去。”玉帝很高兴,大声地笑着说。 紫微看玉帝高兴,说的更大胆了。接着说: ”天道永恒,不可侵犯, ”天德苍苍,不可违拗, ”所以,紫微的罪过是无法饶恕的, “当斩首以还天道。 “紫微愿受刑领死。 “恳请玉帝放过我的两个妹妹,她们无过,请玉帝颁发圣旨。” 玉帝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环顾一下殿堂里的众位仙家佛圣,说: “紫微,你说得好,还道于天。往日里,我没有白疼爱你,你没有辜负我往日里对你的爱护,你可以放心地去了。但要记住一点,到凡尘世间做人,要以善以德,讲究做人的根本。要从头开始修炼,再得道于己。我准奏,可以放过你的两个妹妹。 ”但是,我也要听听她们自己的决定。因为,她们的罪过也是天道不可饶恕的。好吧,红微,说说你吧。” 红微绝不是怕仙死去做人而垂泪。她惭愧,她内疚,后悔当时激愤,冲动,没听姐姐的劝告,连累了姐姐和妹妹。如今姐姐被定了死罪,自己也就不想留在天上为仙了。她哽咽抽泣着说: “今天的事是因为我而引起的,处死紫微姐姐,而我独活,此是天理不公。按天理律法,我当万死,既然姐姐被定为死罪,我也应该遵守天道,给苍天一个公正。我请求一死,追随姐姐而去,只求放过彩微。” 红微说完,匍匐于尘埃不起来。 彩微看到,两位姐姐都把生路留给别仙,把死路留给自己。可赞可叹,可亲可敬。自己抿着一张笑嘴,托着一张洋洋喜气的脸,融融地笑着。她双手抱拳,朗朗地向玉帝禀道: “吾天玉帝法身无疆,臣彩微想启奏几句。” “微儿,你说吧。” 彩微说: ”彩微对今天的事,并不觉得可悲可哀,我学到了大姐和二姐两仙崇高的天德。也是我该为大姐c二姐祝贺的。我又觉得生不可喜,死亦不可悲,只要怀心修道,总还可以再做神仙。唯可悲的是,不知德,不晓得道而永远的沉沦下去。我们姐妹三人,本是一母所生,虽有长幼之分,但没有轻重之别。今天违拗天道之事,我有责任。我愿跟随两位姐姐而去,还德于天,还道于天,重新修炼,再返天庭。只有这样,我心中才能少了些羞愧。我有罪当死,反而活着,那却生不如死,所以求玉帝赐死,求得灵魂安宁。” “彩微,你不怕死,消去了五百万年的功德。” “玉帝法身无疆,天道永恒,无休无止。我可以从头修炼。 “苍天无古无今,宇宙无大无小,早修炼亿万年也不见得早; “只要诚心修炼,晚修炼一时,也不见得晚; “百万年c亿万年对于天来说,只是个恒定的瞬间; “对于一个诚心修道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只在于天心永恒。” 四 玉帝听罢,颔首捋须,下达旨意,说: “我的三个外甥女儿,不愧为上天华清池的三位公主,不愧为三清圣尊的徒儿,有德亦有道。这就是德,这就是道。 武士,请斩仙剑,处死三位公主,以保天公之德,立刻执行。” 满朝的天仙神佛,无不肃然起敬,无不落泪赞叹。 武士们把三位公主,推出了凌霄宝殿,跪在凌霄宝殿外的刑仙门前。 此刻,听到灵台的钟声响了三次: “当! “当! “当!” 斩仙剑从武士手中飞出,在空中转了九圈,化成了万道霞光。 那万道霞光,瞬间,又化成了三束银龙, 此刻,又听得三声凄厉的雷声,滚向整个宇宙。 滚滚地漫向c这个苍穹。 雷声过后,穿着一身红色衣服的两位送子娘娘,对紫微,红微,彩微说: “你们身上的仙气已被斩去。 “从此之后,你们的魂魄如同平民百姓。要记住,若不进行修炼,就不能再是神仙了。 “跟我走。心里要记住了。” “托生去吧!” 说罢,紫微,红微,彩微身上的光彩退去,变成了三个青衣女童。 她们刚要迈步走下天庭。那边又来了好好好和尚,带来一位青衣男童。 好好好和尚说:“娘娘,您把这位大仙也一同带下去吧。” 送子娘娘尚说:“好事儿啊”。 两位送子娘娘带着三位青衣女童,一位青衣男童,脚踏五彩祥云,向地球人间走来。 迎着一片霞光,两位送子娘娘,从天上走下来。 一位送子娘娘来到许家岙的上空。 送子娘娘李说:“紫微c彩微,这位李夫人,今后,就是你们两位的生身母亲。到人世间,要好好做人,先喝下这两碗忘身汤,去吧。” 两人喝下忘身汤,从空中走下来了。 另一位送子娘娘来到大洛河河湾处的上空。 送子娘娘尚说:“大仙,红微,这位尚夫人,今后,就是你们两位的生身母亲。到人世间,要好好做人,喝了这两碗忘身汤,去吧。” 两人喝下忘身汤,从空中走下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明 修 栈 道 一 在滔滔大河的岸北,五十里远近,有三座不相接连的山峰,叫三尊山。在山南侧的山脚下,有五个大小不等的湖泊,叫五大连池。 古安城,落座在三尊山的南侧,五大连池的岸南。 三尊山,是昆仑峰c独尊峰c长白峰的统称。 又被这三座山峰分割而成的五个首尾相互通连的五个湖泊。叫五大连池。 第五池,是尾池c叫雅鲁藏布池, 四池,叫日月池, 三池,最大,叫卧龙池。 二池,叫洞庭池, 一池,叫兴凯池。一池和五池,比之而小。 在三尊山脚下, 又涌起一片茫茫的,石头的大海,与五大连池相接相映,它气势磅礴,波浪滔天。 那石海,走近眼前看, 是黑色的巨石,上下左右断裂,上凸下凹。凸处,如同飞檐,竖起了高翘首的峭壁,壁上有白色的斑点,你争我斗的。 稍远些,望去,这些巨石组成了一排排的惊涛骇浪,浪头高高卷起,溅出白色的飞沫; 凹处,浪谷深深陷下,呈现出黑黝黝的天渊;一浪接一浪,由远方赶来,又向远方赶去。 再远一些看去,石海滚滚,汹涌澎湃,海浪与天相接,水黑浪花白,阴风怒吼,咆哮峥嵘,接天盖地卷来, 在眼里。好不惊心啊。 古安城人把它叫“石海。” 这座城镇,远古人叫它做石海城。人们怕洪水泛滥酿成灾害,还是安宁好,叫个“安”字吧,也就改叫古安府了。 当今皇上朱光耀,共兄弟三人,他居老二,兄长朱光浩,三弟朱光伟。 皇上只有一个女儿,无子,却把五个侄儿,认作自己的儿子,把他们册封为亲王。他们生子仍为王子。 生女若是有御赐的金锁和玉镯,册封为公主。 兄长朱光浩有两子,长子朱靖,排行老大,次子朱策,排行老四。 三弟朱光伟有三子,长子朱贡,排行老二,次子朱岩排行老三,三子朱萌,排行老五。 朱光浩与朱光伟没有女儿。 皇帝的女儿,对他们哥三个,称为大爹c二爹c三爹,是他们共同的女儿。 二 原来,皇帝的宝座是大哥朱光浩的,大哥理佛好道无心为帝,九次禅让给二弟朱光耀,朱光耀总是不接受,最后朱光浩说,三弟的才华不如你,再说三弟他也不敢接位。为了更好的治理一个国家,你的能力比我强,你若不接受,我便与三弟去当和尚。 他无奈,也只好替大哥做了皇帝,大哥与三弟辅佐他。 在五个侄儿中,他特别器重大侄儿朱靖,命他坐镇古安城,统兵镇守西北部疆域。 皇上特地来到古安府,为靖王爷选址,在前朝一座王宫别院的基础上,建造了规模宏伟,如同皇宫般的靖王府府第。 皇上又搭桥做主,把京都陇北王大都督李乃贞的长女李玉玲,婚配给朱靖。皇上,又亲自给操办嫁娶,婚后来到古安城,把李玉玲住的寝宫赐名为“绛珠宫”,并亲笔御书匾额,挂在院门的门脸上。 靖王府身后,是大片的山水为大花园,皇上命名为卧龙池。又建座高大的石牌坊,御笔“卧龙池苑”四个大字。 靖王府建在整个古安城的北侧,落座在独尊峰的南面,卧龙池的南岸。 独尊峰的南侧山脚下有一个小漫岗,两侧是水,叫玉皇脚。脚背有十几丈宽,伸进了靖王府的后花园。 这个脚背把二池和三池分开而成为两个池。 在脚背上有个两丈多宽的一个断裂处,把(二池)洞庭池和卧龙池(三池)连通,通过这个断裂处,二池的水,向三池流入。 这个玉皇脚的脚背和卧龙池东部,绝大部分的水域,都规划在靖王府卧龙池苑的大花园里。 靖王府的建筑布局,分中间部分c左侧部和右侧部,共三排跨院。每排跨院,前后又分成五层跨院。 从王府正门端礼门进去,第一层大殿是承运殿,建筑高大宏伟,飞檐峭壁,长七间,两侧皆有厢房,主要是接客的地方。院落很大,院内青砖铺地。 通过院两侧的回廊与角门进入第二层大跨院,是与前院同样的建筑,大殿叫中圆殿,院内筑有石山曲径,草木花卉,把院内点缀得幽雅c恬静。 中圆殿主要是议事的地方。朱靖统帅官兵五十多万人,坐镇古安城,与各地官吏,在此议事。 走过这个院的两侧后门,便是第三层跨院,大殿叫存心殿。 存心殿院落的建筑,不同于前两个院落。房屋低矮很多,没有厢房。 院内是, 花树下幽路窄窄, 荷塘岸连廊弯弯, 脊不高耸精巧别致, 檐不夸张恬静典雅, 左侧是茂林修竹藏假山, 右侧为松柏垂杨隐石亭。 存心殿是靖王府的大书房。 从书房两的侧月亮门,通向后院的是比两个跨院还长的一个府内花园。 花园内:曲径环绕,假山c花石c影壁c连廊c修竹,凉亭水榭梧桐倒柳。其布局巧妙,精雕自然。有着: 百树招日来, 龙墙蜿蜒去, 小桥束流水, 荷花戏舟楫。 还有人写实描绘,说这里是: ”溪畔白鹤柴扉外, 翠竹红亭云霞内; 更爱岫岩千百孔, 得来曲桥一席醉。“ 这是一个绝好的休闲吟诗处。 三 花园的西侧,前后两个独立的院落,前院为怡情阁,后院叫坐南宫,怡情阁的前院,同书房并排的院落,叫怡素园。 花园的东侧,最后边的院落叫绛珠宫,前边是畅安阁。再前边与书房对齐的叫鼾香园。 各个小院的建筑皆不相同, 有的简朴仿古, 有的怡悦繁华, 有的恬静淡雅, 有的月朗风清。 从书房处往后一共是七处院落,为靖王府的内宅。住着家人和众多的丫环c宫女与女使役。 前边两层共六个跨院,为王府的外宅,住着王府的家院c护院c武士与王府的侍卫。 各跨院有甬道相通,各院又都有自己的高高院墙,这些跨院,又被王府四周高耸的,如城墙一般的大墙,围绕着。 高墙内,便是环绕各庭院的通道。 这王府,有如皇宫一般的宏伟与大气,精巧与豪华。 在绛珠宫内,朱靖王爷的夫人,王妃李玉玲双手捧着尖鼓鼓的大肚子,坐在帐帷锦绣,雕龙镌凤的床边。 她微笑着对坐在她对面的c王爷的小夫人尚云香说: “云香妹妹,咱们俩都是快要临产的人了,你我的肚子都大得出奇,身子笨重。有秋莉儿在我身边,她各方面都很细心,你就放心吧。你再为我忙来跑去,我在心里也过意不去呀。” “姐姐。” 尚云香哀怨怨地说: “这些日子睡不着觉,我就想,如今,姐姐是不是嫌我不中用了。我怕身子笨重,累赘,侍奉姐姐不能得心应手,几次想把孩子打掉,。姐姐,您这样一撵我,我就觉得生不如死,心里不是个滋味儿啊。” 李玉玲为难地说:“妹妹,你我都是王妃,不是普通百姓的农家妇女,有着身份和地位。你在我面前,总是这样的殷勤着,在别人面前不好看啊,叫丫头们也为难。” “姐姐,在您的跟前,这是我应该做的。 名义上,我是靖王爷的姬妾。这是姐姐拿我当亲妹妹看待,今天,我才能不同于别人。 是父亲把我带进靖王府,送到您的跟前,我才得救,能活了下来。再不用东躲西藏了。 从那天开始,我就想,我要侍奉姐姐一生。等姐姐老了那天,除了为姐姐殉葬殉情外,再不会有别的念头了。 想不到,时姐姐把我给了王爷,叫我做了王爷的妃子。 姐姐,说句实话,我不愿意。 我总这样认为,这一生,不管什么时候,在姐姐跟前,要一辈子做姐姐的奴 才。生是姐姐的人,死了也是姐姐的鬼。 我不会离开姐姐的。” 尚云香说的非常坚定。她说着,说着,还掉下来几滴眼泪。 李玉玲劝导地说:“云香,你这样叫我心里如何过得去,你也是快要做娘的人了。孩子会长大,奴仆成群地跟在身边,总要讲究人格脸面啊。咱们彼此间,能彼此关照,相互体贴,做个好姐妹,在平常做事上能互相体贴关爱着,什么都有了。你就听姐姐一句话吧。” “姐姐,我说到就必然做到。生了孩子,他们若是影响了我对姐姐的侍奉,我就把他们掐死。 他们长大,做了高官,若是影响我对姐姐的侍奉,我就不认他们是我的子女,而与他们割断往来。 我只有一个信条,那就是一个‘忠’字和一个‘孝’字。 姐姐,我不会离开您,至老到死。 姐姐,您若是再撵我,我就找王爷把我休了,。叫他准许我侍奉姐姐。 他不答应,我立刻剑刎脖子,不要这个脑袋。” 尚云香说得坚决,说时脸色很严肃。 李玉玲不再说下去了。心想以后朱靖坐镇到外地时,把她带出去几年就好了。 四 这时,丫环端来了洗脚盆,装着多半盆热水,放在李玉玲床边。那个丫头给 李玉玲脱去了脚上的鞋袜,刚要把脚放进水里。 便听尚云香问: “那水热不热?” “姨娘,我用手试过了,不热。”端水的丫头说。 尚云香急忙站起,走过来,蹲下,把手伸到水里,说: ”不行,这水太热,去舀点凉的来。” “凉点热点没事,不用去了。”李玉玲瞅着端水丫头说。 “不行,水太热,有伤脾胃,对胎儿不好。快去,去舀点凉水来。”尚云香坚决地说。 那个丫头赶忙跑去舀来一瓢凉水,尚云香用手试着水的冷热,让那丫头慢慢地往下倒水。 李玉玲觉得好累,喘气都有些困难,气短,腰也有些直不起来。 她这样想着:“云香啊,你和我一样,都是个把月就要临产的人了。” 当她把脚放到水里时,尚云香又撵走了那个丫头,动手给李玉玲洗起脚来。李玉玲着急地说: “云香,使不得,使不得,好妹妹,你也得叫姐姐心里不增加负担啊!。” “姐姐,你信不过我。” “你我都是王妃啊!” “姐姐,面对他们所有的人,我是王爷的妾室,我也做得起这个姨娘,是因为有姐姐给我撑腰。在姐姐面前,我只是小妹,我愿侍候你。 姐姐,小妹对你做的任何事,你都不应该拒绝。 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不是别人叫我干的。” 李玉玲还想说几句,又觉得白废口舌,他真想不出办法来,c。强硬了,又会伤人家的心。只能狠下一条心来,随她的便吧。 尚云香一条腿跪在地上,一条腿支着,给李玉玲小心地洗脚。 她手捧着李玉玲的脚,如同手捧着仙桃圣果,又如同捧着两枚稀世珠宝。 她小心翼翼,轻柔而细心的,一边轻轻地洗,一边轻轻地按摩。 五 这个时候,李玉玲贴身的丫头秋莉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想支走屋里的人,有急事要对王妃李玉玲说。一看尚云香在给洗脚,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便对尚云香不客气地挖苦了几句: “尚姨娘,这是我们当丫头干的事儿。 大家都要恪守职责,也必须各尽其职,尽心尽力,有功则奖,有过必罚。 这事儿,姨娘给这样做了,则是我们做丫头的,没尽其职责,必当受罚。 再说,您一天天的,都这么晚了,尚姨娘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王妃的寝宫里了,你应该给王妃一个属于她自己的自由与时间。 王妃也好做做自己的事情。 你也该做做自己的事情去。 这洗脚丫子也用不着姨娘来动手啊。 这又不是王妃非要尚姨娘给洗臭脚。如果王爷这个时候来了,看到尚姨娘在王妃面前如此下贱c卑微和无奈。 王爷和一些人,一定会认为王妃不贤惠而又无德行,怎么能这样来捉弄我们的尚姨娘呢。 今后,你叫王妃如何面对王府里所有的众人。” 尚云香听着,笑了,她瞅瞅李玉玲,又瞅瞅秋莉儿,对秋莉儿笑哈哈地说: “莉儿妹妹,您好厉害的一张嘴呀。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秋莉儿说:“姨娘对莉儿教诲,莉儿一定领教改正。” 尚云香说:“以后姐姐把你许配给朱家的哪个王子做了王妃,你就不能对姐姐尽孝心了。” “我做了王妃,也不会这样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用损害别人方式来表是达孝心,叫王妃脸上难看” 秋莉儿还没说完,尚云香立刻说:”莉儿妹妹,不管这份孝心怎样表达,都是一份孝心。虽然表达的方式不一样,目的是一样的。我原来和你一样,在姐姐的荫庇下。是姐姐又不忌妒我,把我抬举起来,才坐上了妾妃的宝座。 我若在姐姐面前也做起主子来,和姐姐平起平坐,我还是人吗? 莉儿妹妹,我的今天若是你,你会怎么样。 再说了,这是在咱自己的家里,这是在王妃寝宫的内室,咱不说,别人又怎么会知道。” “莉儿,你说话这么不知轻重,还不快向你姨娘赔礼。”王妃李玉玲忙解围地说。 “姨娘,莉儿说话不知轻重,希望姨娘能宽宏原谅。”秋莉儿见李玉玲这样说,急忙躬身赔礼说。 “莉儿妹妹,你没有错,你说得对,我这么做,被外头的人看到了确实不好。今天,在自家的屋子里,咱们姐妹就另当别论了。莉儿,等你当了王妃,我会叫你给我洗脚的!”尚云香说着笑起来。 “我大概不会给你洗。”秋莉儿说。 “妹妹,到时候,我打你的屁股,非叫你给我洗不可”尚云香一边给李玉玲按摩脚一边说。 尚云香又抬起头来对李玉玲说: “姐姐,其实,我总想能为你做点什么,心里才能觉得平衡。莉儿还没离开你,她离开你以后,再见到姐姐的时候,大概就能体会到我的这种心情了。 再说了,没有姐姐帮我,怎么能有我今天的尚云香啊。” 六 尚云香是曾在北方称霸一时的武林,尚强的女儿。靖王爷朱靖在京都时,曾与尚强有过往来。 一天,尚强领着十七岁的尚云香,突然来到古安城,走进靖王府,被朱靖请到书房。与靖王爷结婚只一年多的王妃李玉玲也在场。 尚强没等坐下,茶还没喝上一口,便开门见山地说: “王爷,我求您来啦。” “尚兄,什么事,请讲。”朱靖干脆地说。 “我同神龙会的人闹翻了,他们在抓我。家里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唯有她,是个女孩子。想送到您身边。” 李玉玲与朱靖向尚云香看去,见到: 瓜籽儿脸儿,眉弯如新月,浓淡恰到好处,目光里含着羞怯,珠儿里藏着慧 根,真是个 鼻正端端有昏晓, 口小点点见朱唇, 脸蛋甜甜呈笑意, 额头款款露青春。 目帘轻轻扇动,羞羞答答地半低着头儿。她下身穿着黑色裤,上衣则是蓝底黄花的对襟袄儿。头上没有装饰,只在头顶打个髻儿,浓发如瀑布一般梳在脑后。鞋是双黑色软底小皮靴。身材修长,细俏。 李玉玲看后想:好一个俊俏的,十人见了十人喜欢的c男人见了会游神的绝代美人儿。外表是这样,不知肚子里可有东西。 王爷朱靖看去,一阵惊诧,又见尚云香目光对他投来:那眼神脉脉含情,藏着万缕柔丝勾人心魂,谜一般。她又低着头,半遮颜面,不羞似羞的样儿,顿时心里一惊:“好一个绝代姣娘”。人都说玉玲亦是人中仙,而这尚云香犹如昭君宛若西施,娇艳胜过杨玉环,貌美强过貂蝉,无与伦比呀。 王爷朱靖笑着对尚强说:“尚兄既然信得过,在我家住下无妨。” 尚强又说: ”王爷。尊夫人。不是我夸奖,真怕埋没了她。她若是一个男孩,武可以安邦,文可以治国,还是小有韬略的。三岁送她到峨嵋学艺,十四岁才回来。 在京都,我请了饱学之士教授于她,学文章读古书背典籍,虽然年头不多,也算得博览群书了。 今天把她带到王爷身边,是想送给王爷您,在王妃身边做个丫头吧。 日后王爷看小女还有些姿容,文才武事还过得去,若是有心纳她为小妾,无须同我商量。 王爷若是不甚喜欢,有相当的,一切由尊夫人和王爷做主就是了。” 尚云香听父亲说完,急忙转身过来,双膝跪在王妃李玉玲面前,叩头说: “奴才云香拜见王妃恩人,望恩人怜悯,收下香儿,香儿能终生孝敬恩人。” 王爷一愣,觉得这事儿太突然了,急忙对尚强说:”尚兄,孩子住在家里,您尽管放心,小弟一定尽心尽力。尚兄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怎么能在我家里做丫头。” 李玉玲急忙伸出手,想扶起尚云香。尚云香却唏唏抽泣着,流泪,跪而不起。又听尚强说:“我想不到啊,如今家境败得如此之惨。王爷c尊夫人,您若不答应在您身前做个伴当,我也只有把她领走了。香儿,起来吧,咱们好走哇。” 又说:“王爷,我只得同您告辞了。” 尚强抱拳施礼,然后,转身向门外走去,又说了一句:“香儿,起来,走吧。” 尚云香并没有起来,她抓住了李玉玲的手咽泣地说:”恩人,您可怜可怜香儿吧,我今年一十七岁,走出王府的大门,怕活不过三天。神龙会一直在追杀我们父女两人。恩人,您” 尚云香说着,慢慢地站起来,泪眼瞅着李玉玲,慢慢地松开了双手,缓慢地转过身,欲走不走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抬眼瞅着李玉玲,轻轻举步向父亲身边走去。 朱靖“唉”地叹口气,急忙阻拦说:” 尚兄,我岂是那种见危不救之人,你该让我把话说明白吗。” “王爷,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与云香都不是水来洗手,饭来张口的人。你在王府里养着她,她一天都活不下去,她吃不下这样的饭。 尊夫人能叫她做一个使唤的丫头留在身边,就如登天一样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若是一个男孩子,可以收在王爷的帐下做个士兵。 云香她是一个不怕苦的孩子。王爷,你知道我的为人。” 李玉玲明白了,练武人,都有一种豪迈的气魄,从来不做白吃饭的事。她瞅了王爷一眼,对尚强说: “尚兄,请不要见怪,我收下云香了。您看,留在我身边行吗?” 尚云香听说,立刻回身跪下,给李玉玲磕头说:“谢谢恩人,香儿能侍候好恩人,永远铭记着王妃的搭救之恩。” 李玉玲急忙扶起尚云香来,替她擦去了眼泪,拉着她的手,和蔼地瞅着她,这时却听到尚强说: “王爷c尊夫人,谢了,我不便多留,告辞了。” “尚兄,你总该吃顿饭吧!”王爷生气地说。 “王爷,请您原谅,这顿饭吃不得,我得立刻离开古安城,如果有缘,再不说了,王爷您要理解我现在的处境。谢了。” 尚强说着抱拳施礼,瞅瞅王爷,转身向外走去。 王爷只好送出门外说:”尚兄,您放心吧,我不会慢待云香的。” 王爷与王妃和身边的尚云香,看着尚强风风火火地走出靖王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暗 渡 陈 仓 一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 这四年里,每天,别人还没起床,尚云香早早地起来,在李玉玲的房间里,打扫屋子,当别人来到的时候,房内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了。看李玉玲起床了,先把李玉玲的洗脸水端来,站在李玉玲的身边伺候着,李玉玲洗完脸,为李玉玲梳妆,穿衣。晚上,人们都睡去了。 她最后一个离开。 而且,在睡觉前,她端来一盆不冷不热的水,给李玉玲边洗脚边按摩。 李玉玲不洗也不行,她不笑,也不说话,强硬地按李玉玲坐下,脱袜,洗脚,按摩。 是的,李玉玲通过她对脚底的按摩,睡得甜c也睡得香。 尚云香很少说话,默默地干这干那,是自己的活干,不是自己的活也干。 她同其她丫环使女从不争辩,任劳任怨。 别人骂她,她也不还嘴。 没事时,她就找书看。她看书很认真。 一天从早到晚,她没有同别人说说聊聊或玩一会儿的时候。 她不打扮,也不穿新衣。王妃给她做了一件新衣服,她同别人换了,把旧衣服穿在身上。 这天,李玉玲在王爷的书房里,王爷朱靖说: ”云香都二十一岁了,这姑娘还不错,也算得上是一位故旧了,你看看把她 说给四弟怎么样。” 李玉玲摇摇头,瞅瞅朱靖,叹了口气说: “四弟来古安的这些日子,我看四弟对云香挺有意思,我把丫环打发走了,单独把云香留下来了。” 我对尚云香说:“云香妹妹,你今年二十一岁了。策王爷是靖王爷的亲弟弟,他与你同岁。我们家不讲究门第,我想给你说说这门亲事,先问问你。策王爷你也看见了,你看怎么样?” 尚云香听罢立刻给我跪下,哀求地说: “夫人,香儿走进王府的第三天,对天发过誓言,神灵作证,我今生今世不会走出靖王府了。在夫人跟前,侍候您一辈子。我生是您的人,死了也是您的鬼。 ”策王爷潇洒英武确实是个人才,可是,香儿有誓言在先,无法从命。 ”您若是逼我嫁人,哪怕是当今的皇上,我立刻剑刎脖子。 ”您救我一命,我必然要孝敬您终生。云香就这样做一辈子的人了。” 尚云香把话说完,跪着就不起来了。 李玉玲说:“好吧,让我想想,你起来吧。” 尚云香咬咬嘴唇,果断,刚烈c干脆地说:“夫人,你若不答应我,我永远也不起来。你要是超过一个时辰不理我,我立刻死去,不再为人。” 李玉玲没有办法,也只有勉强地说: “好吧,我答应你,你起来吧。” “谢谢夫人。”尚云香站了起来。 她哭了。 二 王爷听了李玉玲的这番话,感叹地说:“这怎么使得,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哪。这,这怎么办,是不是再劝劝她。” “我看劝不了啦,只有一个办法,她终身也有个着落。”李玉玲说。 “什么办法?” “论模样儿,在当今,也算得上是一个顶尖美人儿了。她知书识礼,为人低调,又不闯风头。 ”看心胸,城府很深,颇有心计,不是一眼就能看得透的人。 ”现在,从表面上看,她为人忠厚c老诚c不奸猾c话又不多,有可取之处。 她对于王爷你个人来说,是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她这一生能忠于你,能成为你的知己,可以做你的依靠。 ”她绝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可以比的。她很有心胸,城府很深。到今天我才闹 明白。她来靖王府的目的,不是来避难,而是想嫁给你。你继承皇位,他就是贵妃。所以,他不会嫁给你的弟弟。你若是不娶她,她宁肯老死在靖王府。而你,又养不起她。你这么养着一个朋友的女孩子在家里,年纪大了,你就会被人说长道短,抬不起头来。她不嫁,逼着她嫁人,她真的给你一死。你靖王爷今后还怎么立足。 ”你就满足她吧,娶她,给你收做二房。” “这怎么使得,收朋友的女儿做侍妾。在我们中间,我不想有第二个女人。”朱靖说着,脸红了起来,心也跳了起来。 “他父亲来时说的很明白,是送给王爷做小妾的。她有父命在,权宜之计,你就纳她为妾,来满足了她的心愿。” “这”王爷有些犹豫。 “我来办这个事儿。也不需要操办,找个日子拜拜天地。” “非得找个人,在我们中间搅和着。这样,我也对不起你呀!” “从王爷的身份来说,就是有三十c五十个小妾,也不算个啥。问题是你养的小妾太多,却苦了人家的女孩子,她们终生得不到幸福。 ”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满足了。 ”我若是心胸宽阔不计较,能容纳他人,而又能驾驭他人,我岂能在乎一个 尚云香。再说了,像你这样的王爷,没三妻四妾,别人都会说我不贤惠,心胸狭窄,是个泼辣货。皇上老爷子对我都会不满意,还不得把我找去,教训一番,然后再给你配上几个王妃。” “我不是那种好色之徒,我心里只有你一人。有你一人,我终生足矣,不再有它求了。” “这我相信,今后,你对我有心就行了。你是王爷,需要有王爷的脸面,有妻无妾,也会遭人评说和讥笑。娇妻c美妾对于王爷也是一个必要的门面。尚云香长得很美,有这样的美妾,咱们的王爷可以在同僚中立足了。” 说着,王爷把李玉玲揽在怀里。靖王爷比李玉玲大六岁。是的,他没有说谎,有李玉玲一人,他终生足矣。今年他三十岁了,二十二岁就坐镇古安府,统兵几十万,手下大将过百员,他没有想过其他女人。今天李玉玲提起这事,他担心,怕影响了他与李玉玲的恩爱之情。 在绛珠宫李玉玲的寝宫,李玉玲坐在茶几旁的鼓凳上,手指着身旁的鼓凳对走进来的尚云香说:“云香,过来,你坐下。坐下吧。” 尚云香不知道王妃找她干什么,看李玉玲神情揣测着,又瞅瞅李玉玲眼神,笑笑,慢慢地在鼓凳上坐了下来。笑容可掬地瞅着李玉玲,等待着。 李玉玲瞅了尚云香一会儿,突然地很干脆地说: ”云香,你父亲送你来时,对靖王爷和我交代了,送你给靖王爷做妾。昨天,我同王爷研究了,不大操办,也不要惊动皇上了,选了十二这个喜日子,在怡情阁拜拜天地,给你与靖王爷圆房成婚。也是要热闹几天的。今后,你也是夫人了,不要再到绛珠宫来了,就这么定了。你也得忙忙你自己的事儿。去吧。” 李玉玲说完,笑笑,又瞅瞅尚云香,没有征求她的意见,便起身走出了绛珠宫。 半个月后,尚云香在李玉玲的操办下,与靖王爷在怡情阁举办了婚嫁庆典。婚后的第五天,尚强突然来到了靖王府,给尚云香带来一个女孩子,叫齐映红,年十五岁,尚云香把她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丫头。 王爷妾妃的桂冠虽然戴在了尚云香的头上,尚云香还是早起晚睡,忙在李玉玲身边,奴婢似的侍候着李玉玲。李玉玲好为难地说: “云香妹妹,你已经是姨娘了,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我身边的这些人,对我都是百依百顺,错不了,你就放心吧。” 尚云香说:“姐姐,没有您的提携和关照,怎么能有我云香的今天。你与我虽然是共同伺奉王爷的人,这是因为你不计较我。我们之间依然还是有着尊卑和大小的。从几种意义上, ”我依然是姐姐的人,我必须先姐姐而后王爷。 ”姐姐若是拒我于门外,我可以不做这个姨娘,永远留在姐姐身边。这样若是不行,我就走出王府,客死他乡。总之,我不会做无义之人。 ”姐姐并不图我回报,我也回报不了姐姐的恩情。我只想尽点微薄之心。姐姐再要撵我,我就难在王府容身了。” 傍晚,靖王爷很怕冷淡了尚云香,来到怡情阁,走进院里,还没走到上房,尚云香迎了出来,把王爷拦在门外,神情儿严肃,目光冷冷,话也硬邦邦的: “王爷,请您宽恕贱妾的罪过。妾与王爷的蜜月过去了,非常感激王爷对贱妾的垂爱,妾心中有王爷。 ”玉玲姐姐乃国色天香,为人贤惠忠厚,是贱妾的恩人,你若是只疼爱贱妾而疏远姐姐,这是王爷的不仁,也是贱妾的不义。 王爷,您得陪伴姐姐去。如果王爷心中没有姐姐,而唯独钟爱贱妾,贱妾立刻去死,绝不会侍奉王爷一刻。” 尚云香并不怕王爷生气,挎着王爷的胳膊,把王爷送出了怡情阁。 靖王爷只好去绛珠宫李玉玲那里。 三 一次c两次c十次c二十次。 一天,李玉玲对王爷说:”你有两c叁个月了没到云香那去了,你应该看看她。” 靖王爷听了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 “你不要往云香那撵我了,这两三个月来,我少说也去过了二十次。每次去,屋都没让我进,把我连哄带推的弄出了怡情阁。我去一次,她说一次,她是妾,你是妻,什么事,都有主有从。 第一,我若是抛弃结发妻子而纳妾,为她所不齿; 第二,我若喜新厌旧,为她所憎恨; 第三,她说没有姐姐对她的爱护,她做梦也不敢想能做我的侍妾。姐姐有情 于她,有义于她,更有恩于她,所以,一年里我能到她那一次两次,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不怕你生气吗!”李玉玲笑着说了句。 “看来,她死都不怕,又怎么能怕我生气呢。她说的有情有义呀。我只是怕待慢了她,怕她心生疑异。这样也好,我再不会为这种情肠分心费神了。” “看来,云香妹妹,城府太深了。她深得叫人好怕呀。若是没有其它目的,她确实是一个很可敬的人。”李玉玲心中忧烦起来,这样淡淡地说了一句。 靖王爷虽然不去尚云香那里,却在心里对尚云香送去了 更深的情, 更浓的意, 更炽烈的爱, 觉得尚云香情深义重。 王爷对尚云香更好了。他钦佩尚云香。 尚云香依旧像奴婢一样:每天晚上,侍奉王爷和王妃睡下了,才离开绛珠宫。早晨,王爷和王妃还没起床,她又来到王妃的房间,安排一切事宜。王爷王妃起床后,她急忙上前给王妃梳头,给王爷穿衣,刚做完这件事,又急忙去做另一件事,无怨无悔。就连王妃身边的丫头,对尚云香说句什么话,她也言听计从。 一天,王妃李玉玲贴身的丫头秋莉儿,悄悄地对王妃说: “奴婢是应该先打嘴,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死丫头,你还不叫我姐姐,你还嫌我对你疼爱得不够。我已经把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了,我就是你的亲姐姐。我写信告诉给了两位老人。 ”爹和娘,他们都高兴地承认了你这个高傲的女儿。今后,她们就是你的亲爹亲娘。今天,咱们姐俩就差没焚香磕头拜天地了。你说,你有什么话对我不能说呢?张嘴称什么奴婢。” “我说了,怕您不相信,反而怪我疑神疑鬼,乱嚼舌头,才” “莉儿,你大骂我这个姐姐,我也不怪你呀。有啥话,说吧。” “尚姨娘对您的和王爷的事,都亲手做了,没有一件事,不是她亲手安排和亲自布置的。在王府,里里外外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这样,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渐渐地同王爷和您疏远了。上上下下c里里外外的人,对尚姨娘的一言一行,都言听计从,顺顺当当,没有一个人敢违背。尚姨娘,若是有什么阴谋,这样下去,都是她的人了,您会被她架空了。再说,她又帮着王爷管理军务,掌管军队和王府里的卫士” 李玉玲上前拉住了秋丽儿的手,小声地说:“莉儿,你是我身边的。,是我的妹妹啊,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也想过,她来到王府六年多了,事事谨慎小心,很少说话。她是个习武的人,却没看到她练过武功。你说她真的就不想练武功了? ”表面上看,她不像有心计, ”为人随和, ”很低调, ”又不出风头, ”愿意为别人效力, ”从来不计较个人的得失, “”一天天,只知道傻呵呵地干活,。 ”她这样做,确实使我对她不做任何防备。后来一看,她从中得到了王爷真心的喜爱,重视和信任,也得到王府中很大一部分人的信服和拥护。作为手段和策略,我感到她的心计太深了。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哪,城府深得叫人害怕。 ”莉儿,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千万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来。这些话若是传到王爷和她的耳朵里,到那时,姐姐有心保护你,都怕无能为力啊。你记住了,对任何人,也不要提及此事,若是惹起风波可就麻烦了。 ”好莉儿,好妹妹,你要听姐姐的话,不要叫我为你担心。” 秋莉儿泪花含在眼里说:“是,莉儿一定小心。” 李玉玲又嘱咐地说:“她若是心术不正,咱们就静观其变吧。她若是心术正,也无坏处。在暗中多提防着一些,多往坏处的方面想想。咱们也得有一个应付不测的准备。哎!莉儿,我叫你准备的十辆马车和东西办得怎么样了?” “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去看看呢。那四十个人,我也都交待好了。” “可要秘密呀!王爷也在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啊。” “您放心吧。” 秋莉儿说着,她好为王妃担心,她怕出事儿,长叹一声,眼里掉下串串的泪珠儿来。 四 秋莉儿刚擦去眼泪,尚云香走了进来。她看秋莉儿眼圈儿红了,关切地问: “莉儿妹妹,你怎么了。” “我我”秋莉儿没有说下去。 尚云香笑了,她把秋莉儿拉到自己身边,爱抚地摸着她的手,拿出手帕,替她擦去眼泪,体贴地问: “告诉姐姐,莉儿怎么了?” “我想干娘了,听说她病了。” 秋莉儿只好说句谎话。 “怎么不对王妃说呢,你这个傻孩子。” “是王妃告诉给我的,她叫我回去,我” “你这个傻丫头,那就回去吧。你去告诉王妃一下,我去一趟就来。” 尚云香说着,给莉儿擦擦脸上的泪,姗姗地走了出去。不多时,来到李玉玲屋里,对李玉玲说: “姐姐,我都安排好了,派了四个小子跟着,莉儿妹妹回去不会有什么闪失。”尚云香说完又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塞给了莉儿说,“回去,替我向你干娘问个好。你干娘,喜欢吃啥,你就替我给你干娘买点啥吃。找个好大夫,给你干娘看看病。在家多住几天,和你干娘多亲近些日子。我什么时候派车接你,再回来。” 这样,秋莉儿的一句谎话,在干娘家住了半个月。 是的,就在今天的这个傍晚, 尚云香挺着奇大的肚子, 一条腿跪着, 一条腿支着, 给李玉玲一边洗脚,一边做脚底脚背按摩。 她那柔软如同无骨的手,捧着李玉玲的脚, 如同捧着仙桃, 更似捧着奇珍异宝, 非常小心,生怕稍微重了一点儿,擦破了仙桃的皮儿,捏坏了仙桃的肉儿。 按摩了一阵子,依在李玉玲身边,喜孜孜地说: “姐姐,我好幸福,我愿意这样守护姐姐一辈子。” 李玉玲说:”你幸福了,可我的心里头酸透了,也苦透了,不安啊。你和我一样,都快九个月了,肚子大得像一窝里能生下来百十来个。累人啊,你叫我怎么想呢。” “姐姐,我是你的人,根本就不想做这个姨娘” 尚云香说到这里,王爷朱靖身边的一位侍女,匆匆地跑来,神情很不自然,哀戚戚地说: “两位夫人,王爷在书房请二位立刻去一趟。” “什么事,王爷怎么了?”李玉玲对那位侍女笑笑,温和地问。 “奴才不知道,看来王爷很不高兴。”那女孩子说话时,声音都颤抖了,”王爷只说,请两位夫人快点去。” “好,我们就去,你先回王爷去吧。” 李玉玲挪动着她那笨重的身子,双手捧着越来越鼓的大肚子,急忙地穿上外衣,鞋袜,手扶着秋莉儿,对尚云香说: “咱们走吧,别叫他等急了。” “什么事,这么急呢?天都黑了。”尚云香说。 “怕又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李玉玲不在意地说。 五 李玉玲扶着秋莉儿,步履艰难地来到大书房——存心殿。 看到一位年轻的锦衣卫士,直挺挺地跪在书案前,他前边的地上有一张画过押的绢纸。看去,王爷对他还没审讯完毕,在等待什么。 坐在藤椅上的王爷,两眉紧拧,怒眼圆瞪,脸色铁青,很吓人。 李玉玲愣了,这?他?还叫我?这能关系到我什么事。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温柔地说: “我的大王爷,是什么事,能惹得你这么生气。” “你干得好事!” 朱靖倏地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大声地呵斥了一句。这声音如同怒雷滚动,震得书房颤抖,环宇摇动。 “啊!我做了什么错事?” 李玉玲疑惑地站住了,瞪圆了眼睛,惊诧而奇怪地瞅着朱靖。 尚云香急忙抢前一步,从地上拣起那张画过押的绢帛,草草地看了一遍,又瞅瞅跪在地上的那个卫士。 她刷地拉下脸来, 她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卷着暴雨, 她横眉怒目, 威吓吓, 气冲冲, 提高了嗓声, 大喊: “来人。” 这一声喊,使王爷愕然一惊。见四名锦衣卫士急匆匆地跑进书房。 尚云香又严厉地呐喊了一声,指令着: “架住他,把嘴堵上。” 其中两名卫士把那人的两支胳膊反背起来,另外两个人急忙掏出一块大手帕,把那个人的嘴牢牢实实地堵上了。 尚云香又喊出一声命令:“拉出去,砍了。” 王爷感到突然, 惊心而不理解, 他又感到气氛不对, 诧异而产生疑惑。 他转过脸,瞪大眼睛,瞅着尚云香。 这场面使李玉玲更加震惊,这些锦衣卫士,在王爷面前,却能喧宾夺主地听从尚云香的这种摆布 被捆绑的那个锦衣卫士,感到突然,感到危急;以一种被人欺骗而迸发出来的怨恨目光,投向给尚云香。 他又有一种被人诬害,被人嘲弄,而显露出来的愤怒,面对着尚云香。 又见他身形一晃,被反剪的两臂一扭,已有两个锦衣卫士扑地摔倒,口吐鲜血不能动了。 腿又一扫,另外两个卫士仰面摔出很远。 接着,他纵身一跳,向窗前逃去,想从窗户跳出书房。 可是,他并没有跳窗去逃,却伸手掏去口中的大手帕,高喊一声: “尚王妃,你好一个,阴” 阴字下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只见一个身影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一只手扣住他的咽喉,另一只手击向他的前胸。他只觉心里一热,眼睛发花 那人影是尚云香,尚云香把他摔在地当中,又命令说: “拉出去,砍了。” 李玉玲被惊呆了,她想到:尚云香这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迅速猛烈,好厉害呀。我远不是她的对手啊。在她的手下,我走不过去三招啊。她好阴险啊。 王爷朱靖也被尚云香这等举动惊呆了,尚云香的身法太快了,太玄奇了,只在举手投足间,把人拿住,掷在地下。 看卫士已把那人拖向门口,忙说: “把洪贯贵带回来,我有话问他。” “回王爷,洪贯贵已经死了。”一个卫士说。 “死了?”王爷皱起眉头,眼睛也直了,愣住了。 “死了?”李玉玲嘴如含珠,目不交睫。她真不敢相信。想:尚云香,她为什么要杀死洪贯贵? 这时,尚云香把那块绢帛,手抖抖瑟瑟地递给了李玉玲。什么也没说,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 李玉玲漫不经心地接过来,可是她没看,仍然注视着王爷朱靖。王爷看到她投去的目光,急忙转过脸去,避开她的视线。 她又看看尚云香。尚云香不怒不愤c神情平淡,又恢复了她杀死洪贯贵之前,居于人下,小心谨慎的神态。接着,她悄悄地走到王爷身边,低着头,默默地面对王爷站着。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谁也不说话,好静,好静。 过了一会,李玉玲以一种好奇的心情把绢帛举起, 六 李玉玲漫不经心地把它收入眼帘,心里猛然的一惊,吓了一跳。 顿时,她被激怒了。 她身子颤抖起来,脸色铁青,心跳加剧,眉蹙眼瞪圆,牙咬得咯咯响。 这个时候,在这里,她必须为自己清白而搞明真相。 可是,她毕竟是李玉玲啊。她很快的面若平常,恢复了平静。她明白,现在是考虑如何脱身,如何保护腹中的孩子,安全地走出靖王府。凭她现在的能力和智慧,她已经无法挽回这种局势了。洪贯贵在供状上说的清清楚楚,他到王府第二年的初春开始,就同李玉玲王妃有了秘密的往来。如今,有两年之久了,腹中的孩子,是他洪贯贵的后人。李玉玲眼睛直直地瞅了王爷一会儿,激愤地说: “王爷,你本来非常清楚我的为人,我无需解释。你明白也好,糊涂也好,你更应该心里有数。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李玉玲的话,促使靖王爷有了一番回忆。从结婚到现在,他们始终相敬如宾,相互关爱,和谐美好,你谦我让,没有红过脸,也没有吵过嘴。不管是军务上的事,还是地方行政上的事,李玉玲是他得力的谋士和军师。他如今能得到皇上特殊的宠爱,成了皇上的一个臂膀,是朝廷中最重要的官员,这与李玉玲有着很大的关系。 朱靖长叹了一声说:“你我夫妻一场,有过甜蜜的时刻,我一直觉得很幸福。今天发生的事,叫我一时无法接受,非常伤心和难过。你回屋去吧,我很累。从此以后,别再提此事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王爷,你已经取得了人证,下了定义,我在你的心目中,不仅仅不忠于你,而且是一个很不守妇道的人。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又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我也辩明不了是非曲直了。你把我杀了吧,这样你在心里也能找到平衡。不过,我对苍天发誓,我腹中的孩子,是你朱靖王爷的。有半句谎话,我下到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 “我不是原谅了你吗。”王爷语气温和了。 “我没有做出什么错事,我需要你原谅什么。我的为人,你朱靖清楚。从现在起,你另立王妃吧,你不杀我,我也不能留在你身边了。” “你以为我委屈了你,你再看看,你送给那个叫洪贯贵的东西。”王爷说着,拉开抽屉,从里边倒出一些东西来。然后,愤愤地说,“这是从他家里搜出来的。” 李玉玲一看,好惊心啊,有皇上赐给她的玉如意,还有皇上亲手绘制的山水画扇子,金玉宝马c金狮子c金缕纱衣不下二十多种,还有一首李玉玲写给洪贯贵的青玉案《眷恋》词,词中写道: 绿柏翠松长亭路,暗含泪,忍凄苦。触景生情愁眉蹙。城楼眺望,苍云不尽,断肠人何处。 遣派江南日暮暮,冷月残羹雁影孤。暗记叮咛挂牵苦。一厢幽梦,辗转床上,彻夜雨簌簌。 李玉玲乍一看,像自己的手迹,从墨迹上找不出异样来,稍微注意细看:那字迹缺少自己的那种刚烈c大气c遨游寰宇的神韵。从这首词的字句与内容上看,写得却实婉转凄楚。但是,她从来没写过这种格调低劣与留连在男欢女爱中的诗词。她淡淡地冷笑一声说: “你不仅有人证还有了物证,你还是杀了我吧,你不杀我,如何能消除心中这口恶气呢。” “我根本就没想把你怎么样,我只是气不过,你不该背叛我,你瞎了我的这片心,你辜负了我。” 李玉玲越发冷静了,看着站在王爷身旁一直不做声的尚云香,她明白了。她也认出来了,这是尚云香跟她学这种字体时写过的字句;这是在不知不觉中,在没有做这方面的防备与戒备时,被陷害得如此之深。这个尚云香,还没等孩子出世,便要给自己孩子的将来,争上了皇帝的宝座。我对她估计错了,她不只是要做贵妃,而是要当皇后。她这是要在靖王爷当皇帝之前,为当皇后而清除一切障碍。尚云香,你想得多美好啊。今天,只要我能走出靖王府,将来,这个国家还是我的天下。想了想,对王爷说: “已经这样了,我在王府也无法呆下去。你既然不想杀我平气,你就放我走吧,也像平民百姓一样,你给我一张休书,放我回娘家。” “我想到了,你会这样做。”王爷仍然很气愤地说。 “还是放我走吧,你若是不肯放我,在你的书房里,我还有理由活着吗,只得用宝剑刎颈去死啦。我这做,对你不好,你看呢?” “好吧,”朱靖长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说,“我给你休书,你可以收拾东西,想带什么就带什么。你想带多少,就带多少,王府所有的钱物,尽你所用。”说着,朱靖很快的写好了休书,递给了李玉玲,又对尚云香说: “云香,你安排一下,送你姐姐去京都,回娘家,你们毕竟有着好姐妹的一场情肠,她有恩德于你。” “是,王爷,我去安排。”尚云香恭恭敬敬地答应着,转身就走。她脸色肃穆,神情平和,看不出喜悦,也看不出悲哀。 “尚王妃,请你等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走 为 上 策 一 尚云香被李玉玲叫住了。 尚云香回过头来,眼神与李玉玲那炯炯如火c烁烁如日的目光碰在一起,她吓了一跳。 她看到,这目光里有着讥笑c有着嘲弄c还是有着挑战。 这目光里没有怨愤,也没有悲哀和凄凉,更没有愁肠和无奈。 又听李玉玲严肃,冷峻地说: “王爷,你若是不肯放过我,任你处治。你若真心放过我,就叫我自己安排,任何人,连你也必须回避。” “好,你自己安排吧,你什么时候走?我不送你了。” “我今晚就走。” “这?这么快,怎么” 靖王爷一愣,倏地转身抬头,目光投向李玉玲。他有些过意不去,对李玉玲还有些依恋。这些年来,她是为了他朱靖而不去修炼《紫微本功》的。很想说:玉玲啊,我原谅你,别走了。他又掂量了一下,长出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一旁。想,你怎么能做出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呢。你留在王府里,还能露面么?今后怎么呆在王府?这时,听李玉玲对身旁的秋莉儿说: “你立刻叫大管家准备十辆大轿车,每辆车套四匹马,马匹从东马厩挑选,丑时赶进绛珠宫大院,明日凌晨辰时走。”说着,手扶着秋莉儿往书房外走,又小声地嘱咐了几句。 秋莉儿走了。 “王爷,我”尚云香看秋莉儿走出去,对王爷说。 “云香妹妹,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咱们姐妹也得畅谈畅谈别情啊。”李玉玲以一种命令的口吻,截住了她的话,又没对她说下去,却对王爷说: “王爷,我这一走,给王府丢了名誉。王爷,您在脸子上也不好啊。还会造成一些人对王爷评头品足,使王爷在同僚中抬不起头来。产生的这些流言蜚语对王爷您很不利。咱们王府,人员臃杂,没有能保密的事。我看,在一个月之内,王爷万万不可以走出家门,对王府要严肃的治理一下。王爷,你说,是这样吧?” 朱靖点点头叹息了一声,没说话,却把目光落在尚云香身上。 尚云香在心里顿时卷起一股怒火:“李玉玲,想叫王爷拖住我,你办不到了。李玉玲你也跑不了,回不到京都啦,我会叫你在途中销声匿迹。你在我面前必须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但是,她又立刻收敛了目光,呆呆地站在王爷身边。 又听李玉玲说:“我一走,王府里有许多事情,需要有主事人出来处理。名不正c言不顺,王爷必须要有明确的安排。别因为我一走,王府上下乱了。在这个时候,出点任何事儿,这对你都不好。” “这”王爷疑惑起来。 “云香妹妹能主持大局,你就册立妹妹做王妃吧!”李玉玲瞅瞅尚云香说。 “王爷,云香资质浅薄,心软胆小,不敢承诺,怕辜负了王爷的期望啊。” “云香妹妹,你进王府来,王爷恩重于你,你不能知恩不报,在看王爷的笑话吧。这个时候,你若推托,叫王爷找谁去。” 王爷听了这些话,心里一动,这股疑团立刻凝聚起来:“玉玲她” 朱靖忽地觉得,从洪贯贵家中搜出的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皇上送给我的,玉玲是一个精明的人,她怎么能不防备我的察询。她能不防背我询问这些东西么?她怎么敢把这些东西,送给洪贯贵呢?今天,是我错了?要么,在这个时候,李玉玲对尚云香为什么这样的提防与戒备呢?这是李玉玲不想叫尚云香走出靖王府。玉玲?他怕的是什么? 便对尚云香说:“云香,既然你姐姐推荐了你,那就这样定了” 尚云香还没等王爷把话说完,急忙面对王爷跪下,说道:“谢王爷册封云香为王妃。”然后又咚咚地叩头三个。 李玉玲冷冷地一笑,蔑视地斜了尚玉香一眼,对外边喊了一声: “来人!” 立刻进来两个家院,李玉玲指令地说: “你立刻告诉二管家,叫他带着所有账目到中圆殿,除了绛珠宫的人,之外,传唤全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去听候王爷与尚姨娘的训话。快去吧。” 那两个家院走了。李玉玲转过身来,面对着靖王爷,嘲笑般地说: “云香妹妹,你磕头谢过了,就不能在关键的时候退缩,别辜负了王爷的信任。” 说完又对朱靖说:“靖王爷,我走了,你多保重吧。 ”那诗,那些物件,你可要保存好了。我父亲与我的兄长不会说什么,可是,皇上会很详细地问明原委,你得有心理准备。 ”再说了,你也需要慢慢地查个明白,不应该总糊涂着,更不该冤枉自己的结发妻子。 你以后处理事情时,可不要再冲动了,再感情用事了。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轻浮和草率,你会坏了我们的整个国家呀。你怎么收拾这种残局。我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李玉玲说完,走出书房,叫了四名卫士跟随着她,向绛珠宫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去。 二 李玉玲走得很慢,她走进府内花园,来到亭前的假山前,就走不动了,双手拄着大腿艰难地坐下来。她休息了一阵子,哎哎地长叹了几声,刚艰难地站起身来,还没迈步走动,捧着肚子又哎呀哎呀地喊起痛来。锦衣卫士看王妃李玉玲走路艰难,肚子痛得利害,急忙上前问候,并要去请太医。李玉玲急忙制止地说: “不用了,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李玉玲说着,双手支着后腰,艰难的一步步地向前挪动。快走出花园,又手扶着影壁唉唉地呻吟。这时,秋莉儿跑过来,看李玉玲这样,惊慌地说: “哎呀,怎么了?” “莉儿,我肚子疼啊。” “我找太医去。”秋莉儿忙说。 “不用了。”李玉玲说着,回头艰难地对四个卫士说,”莉儿来了,你们回去吧,我的情况不要对王爷说。回到屋里躺一会儿就好了。” 四个卫士互相瞅了瞅,转身走了。秋莉儿扶着李玉玲,急忙向影壁后走去。 xxx 李玉玲走出书房时,尚云香对王爷说: “王爷,你不该休弃姐姐,更不该叫姐姐离开王府,姐姐不是那种人。” “今后,你对我不要提这件事,她去有她去的理由。你今后考虑的,是要你管理好王府,别的就别想了。记住,管好王府,你不能走出王府一步,你哪儿也不准去。如果,你走出王府,你就别回来了,我没有你这个人。” “是,王爷,尽我所能,管理好王府。”尚云香说着,回身对一个卫士说: “你去怡情阁,把齐映红叫到书房来。” 那卫士答应了一声,走出了书房,飞快的跑到怡情阁。不多时把齐映红带到书房。尚云香咬着齐映红耳朵般做了一番交待,便同王爷去中圆殿了。 齐映红得到尚云香的指令,急忙派了二十五个人,围在绛珠宫四周进行监视。齐映红在花园假山旁一个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监视着绛珠宫动静。绛珠宫院内灯火辉煌,人员来来往往,声音嘈杂,非常忙乱。夜半,刚过子时,见每挂车套四匹高头大马,共十辆车赶进了绛珠宫院内。然后,紧紧地关上了大门。 天刚放亮,卯时时分,十辆大车,通过东墙边的甬道,向王府东侧边门赶去。齐映红尾随着大车跟了过去。大车赶出大门,朝向东北,跑出古安城,然后,直直向北,向北江的渡头飞驰而去。齐映红急忙叫两个卫士,策马尾随在后。她匆匆地跑回怡情阁,把这些情况告诉给尚云香。尚云香皱皱眉头,眼神也定住了,惊疑地说: “映红,你一直在假山后看着。” “是,我一步也没挪动。那二十五个人把绛珠宫围得严严实实,大车赶出之前,没从院里走出一个人来。” “映红,听送她的那四个卫士说,她的肚子疼得很厉害,走路都困难。我估计,就在这几天,她肯定要临盆生孩子。映红,你赶快带二十几个女卫士,追上去,三天后,拦住她们,就说王爷请李王妃回府,强硬一些,不服斩之剑下。” 齐映红,急忙带了二十五名女卫士尾随大车,向北追去。 三 李玉玲从承运殿大书房走出来之后,看到秋莉儿过来,扶着秋莉儿,迅速转过影壁时,看到了三个人走过来,一个是装扮成她李玉玲的人,和两个王爷身边的丫头。李玉玲声音很低,对她们耳语般地交待了一番。她们三个人向绛珠宫慢慢地走去,一进院,立刻把大门关死了。李玉玲同秋莉儿没进绛珠宫,在一排树阴下隐住身影,急忙脱去盛装,换了一身青衣小帽,向绛珠宫东侧拐弯处的一个假的宫墙大门走过去。这个宫墙大门,看去就是假的,门上有一个小孔,秋莉儿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宫墙大门,走了进去,回身又把这个宫门关死。这是个地道。走出这个地道,来到王府院外的一处宅院。院里停着十辆马车,每挂车套四匹高头大马,静静地等待着,院里鸦雀无声。李玉玲问秋莉儿: “人都带来了?” “一共四十人,他们都坐在车里了。” “衣物与粮食也带好了?” “按原来计划的数,全都带上了,您上车吧,第二辆车。” “银两,和我身边的那些东西。” “全在第二辆车上了。每辆车除了按原来配备的银两外,各车又加了二十两黄金,足够每个人二十年花用了。” “秘处的那些钱物没动吧?” “我是想带着了,可是,你不叫动,我怎么敢碰啊。”秋莉儿立刻显得很不高兴,带着一股怨气说。 “草料带的怎么样?” “每辆车带了六天的草料。”秋莉儿说。 “好,莉儿,上车,叫头车带路,向东南,天亮之前,必须赶到蓝古,从蓝古南下到林古街,绕过白龙口往大洛神方向去。我们不能走潼关,那个人,绝不会让我们能这么轻易地走掉。” 秋莉儿,向头车交待了一下,又向这院的一位管家交待了一番。十辆大车,悄悄地赶出院去,向东南拼命地打马飞驰。 齐映红看到大车从王府南大门赶出的时候,李玉玲的十辆大车,整整地跑了一宿,跑出二百多里路了,这时已经到了蓝古。大车在这里停下来,喂了一会儿马,又向南往林古街奔驰而去。 到蓝古时,天就下起雨来了。 李玉玲焦急地催促秋莉儿,说: “莉儿,咱们是在逃命,不能叫大雨耽误了咱们,走慢了一步,咱们四十二人,一个也活不成啊。快传出话去,再累也得把车赶快些,为了逃命,豁出去了。走慢一步,她就会调动大军,团团的把咱们围困住。” “是,莉儿知道。” 秋莉儿答应着,一辆车辆车向后传递过去。傍晚到了白龙口停下车来,喂喂牲口,大家吃些东西,又带了些水,便向林古街赶去。他们在阴雨中一直跑了三天三夜,秘密地换了三次马匹。下午雨停时,她们在大洛神北侧,背靠大山的河湾地带停下来。李玉玲传出话,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埋锅做饭。人要吃饱,马要喂好。 歇了约有两个时辰,把大家聚集起来,秋莉儿激昂愤慨地说: “王妃身体不好,由我向大家交待几句话。尚云香,她口蜜腹剑c拜在王妃脚下,做了咱们王爷的小夫人。她暗地里盗去了皇上送给王爷的宝物,交给了卫士洪贯贵,诬陷夫人腹中的孩子是洪贯贵的,又叫洪贯贵写出供状。当王爷与夫人想再审洪贯贵时,尚云香假装气愤,在别人没有提防的情况下,她突然出手,杀死了洪贯贵,造成一时无法澄清这件事情的真相。 “尚云香心狠手辣,武功非常高,咱们大家谁都不是她的对手。这些年来,她取得了王爷的信任,管理了军务,她掌管了王府的军队,也控制了王府的锦衣卫,她又能调动大江南北各个卫所的军队,威胁着王妃的安全。为了保护好王爷的根后,将来的皇位不能叫尚云香给篡夺了。夫人才不得不逃出王府。大家是王妃最信任的人,大家也是最能够向王爷证实王妃为人的人。今天,咱们若是留在王府里c或者晚走一步,必然受到株连,遭到虐杀,王妃这才把大家带出来” 秋莉儿说到这里时,四十个人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怒火了,一个个攥起拳头,举起胳膊喊起来: “我们回去同那个尚贱人拼了,把她赶出王府去!” “我们同她拼了,我们不怕死!” “对,把尚贱人赶出王府去!” “上刀山,入火海我们不怕,同尚贱人拼个你死我活。” “小声点,你们听不听夫人王妃的话。要听,叫我把话说完。”秋莉儿提高了声音。 大家静下来,顶着习习的细雨。在这黑如墨漆的夜里,除了河里的流水声,潇潇的雨声,和远处传来隐约的松涛声外,夜,黑得怕人了。 秋莉儿稍微停了停,又说:”今天把大家带出来,离开王府,是要我们逃命,不是叫我们去死。王妃不怕人多目标大c危险多,所以我们得理解王妃的这番苦心。因为我们几十个人,抵挡不了几十万大军。我们是要报这个仇,却不是在今天,而是在二十年之后的今天。你们若是有心,就必须卧薪尝胆,在二十年后的今天,要拿出本事来。今天,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逃出尚云香的魔掌。尚云香不会放虎归山的,让我们顺利地回到京都。她早就凭借着靖王府的势力,把去往京都的各个要道关隘派人把守住了。今后大家有两条路,一是躲过一个时期,然后再去京都,投到大都督李大将军家,到王妃娘家去。王妃已经差人把书信送去了,大都督府会保护我们。另一个是更名换姓,找一个隐居的地方住下来。” 秋莉儿停了停,瞅瞅站在黑暗中的大家,继续说:“王妃对尚云香做了些调查,但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还没有对王爷说清楚。尚云香的父亲尚强是神龙会中的一个幕后头目。此人武功很高,非常阴险。同各个武林帮派都有联系。所以,咱们大家在路上要特别小心,要避开各派的武林人士,走到哪里,都不要争强好胜,别坏了大事。现在我们不是争强的时候,谁争强,谁就害了大家,谁就害了王妃。这些话,大家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我们一定要逃出去。二十年后的今天,拿出本事来。” “对了。”秋莉儿又说:“王妃给大家准备的银两,我已经分派好了,足够大家用上二十年的,省着点用吧。现在,我们把车辆全部丢在这里,每人骑一匹马,分为两伙,一队向东南,一队向西南,跑出五天之后,每队再分两个人一伙,最好一男一女,或拌作父子,或装作夫妻,分为五个方向,全部散开。大家的银子也足够用的了,马不行换马,不能在路上耽误时间。过了五天之后,大家弃马改装步行,一个月之后,找个地方,改名换姓,住下来。二十年之后的今天,再到京都见面。这二十年,大家要练好武功,每个人都必须武功高强,每个人,都必须有一帮得意的弟子。大家记住了,二十年后的今天,聚到京都,那个时候,你们都得有本事。” “大家听明白了没有?”秋莉儿又问了一句。 “明白了,二十年之后的今天,到京都见面。” “好!现在分为两队,出发” 一刹间,大车全部被丢弃下来,马分为两队,飞快地的奔驰而去,离开了大洛神这个古洛河的河滩地。 这里又变得静悄悄的了。 六 清晨。 靖王爷朱靖看到十辆大车,威风凛凛地从王府的东大门赶出,引起了朱靖的疑惑和注意:车身为什么这么轻?这车里一定没有人。李玉玲从昨晚酉时准备,第二天凌晨卯时走出,车身这么轻,这说明李玉玲没在车里。这是以十辆大车做障眼之物,用来留住或避开追捕她的人,她早从暗道溜出城外了。那么,这又是防备谁追捕她?朱靖立刻产生了警觉和疑惑。急忙对身边的一位偏将耳语交待:”你亲自策马前去,看看车里有几个人,都装有何物。不可叫任何人注意到你,回来向我报告,快去快回。” 那位偏将,策马追去,挑开车帘一看,除了头车,每辆车只有一位赶车的车夫,而头车里只有简单的东西。他急忙飞奔回来秘密地报告给王爷朱靖。 “你看没看到,有府里的人或其他人尾追于车后。”王爷小声地问。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尚王妃的丫头齐映红,带领二十几个女兵很仔细地查看着车里的东西,”那偏将说。 “啊?齐映红认识你吗?”王爷一愣,又问道。 “她不认识我。” “好,你先回避一下,去吧。” 那位偏将走了。王爷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想到:云香为什么派齐映红尾追于车后,并检查车上的什物。而玉玲,她是为了避开别人的追捕,是从地道里秘密走出的。玉玲知道我的为人,她不必提防我。那么,她一定是提防尚云香对她的迫害了。昨天晚上看她的神情,叫我册封云香做王妃是假的,而是想叫尚云香留在我的身边,是叫我拖住她,防止她追赶谋杀。这?哎呀。这,这是我错怪了玉玲,这是云香盗物栽赃。看来,我不该叫尚云香管理军务,操纵了军队和各地各级的官员,她又控制了王府的卫士。 朱靖的心,顿时,像被人狠狠地攥住,扭动起来,直翻个儿,带来一阵阵的烦躁。 “这?玉玲,你被我冤枉了,我害苦了你,玉玲啊。” 朱靖想着,急忙拿出青玉案《眷恋》的词来,这一看,心里猛然醒悟,心里喊了一声:“玉玲啊,这词不是你写的,你从来没走出王府送过任何一个人,那里有什么“绿柏翠松长亭路”这是捏造的证据。洪贯贵在府里当差,玉玲想见随时都可以见到,是谁都无法阻挡,哪里有什么“城头眺望,苍云不尽。”这是诬陷。我带洪贯贵去江南时,洪贯贵还没到王府来,玉玲根本就无法认识他,又哪里来的。“遣派江南日暮暮,冷月残羹雁影孤。”这是无中生有,乱拈罪名。” 朱靖想到这里时,醒悟地说: “这笔顺c笔形很像,可是这笔力松散c笔锋无劲,明明是摹仿的笔迹,我怎么就不能细心地看看,这样粗心大意。这一定是尚云香干的,她曾经跟玉玲学过书法。” 朱靖自言自语地说着,猛然间,如同梦醒了一般:“尚云香如今还不是王妃,只是个偏妾,有了儿子,也是庶出。李玉玲不在了,母以子为贵,她若是生下男孩子,我必然会立她为王妃。因为,这孩子是我的长子,将来的那一天,她就是皇后了。今天,玉玲虽然逃离王府,可她无法避开尚云香调动的官员与兵马的追剿哇。” 朱靖想到这里,身子颤抖起来,牙咬得咯咯直响,脸也青了,铁锤一般的拳头紧紧地攥起,心里喊了一声:“尚云香,我不会饶恕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拳头向身前大几案上砸下。轰雷一声巨响,几案被砸断了。朱靖又大喊一声: “来人。” 屋外的几个侍卫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屋内一声炸响,又听到喊声,急忙向屋内跑去。又听王爷鸣雷一般地吼道: “去!把尚云香给我拿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书 重 如 山 一 王爷朱靖,被尚云香气得暴跳如雷,要为他的爱妻李玉玲报仇雪恨。派了四名侍卫去拿尚云香,要她过来问话。 不多时,尚云香卸去了妆饰,拔去了头上的金玉钗簪,穿一身灰白色的又瘦又短的小衣旧袍。肚子显得圆鼓鼓,非常的大,挂着一脸的泪水,一步一抽泣,艰难拙笨地跟着四名侍卫,走进了书房。 尚云香呆呆傻傻的,唯唯诺诺着,浑身哆嗦着,低头藏脸的,两手抱在胸前不停地揉搓着,小心翼翼的站在朱靖的面前。 朱靖看她这样,暴躁的脾气和缓下来,长叹了一声说: “我找你来,有件事儿问你。” “王爷,我猜到了,您怀疑我。”尚云香浑身战抖着,闪动着胆怯的目光,刚要抬头看王爷,又急忙低下头来,声音哆嗦着小声地说: “我,我不想在王爷心情不痛快的时候,争什么清白。王爷若是可怜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就叫贱妾顺利地把孩子生下来,他毕竟是王爷您的根后。我,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您要杀要剐,贱妾没有任何含怨。 王爷若不肯放过孩子,就请王爷处置吧。 贱妾只想说一句话,姐姐是贱妾的恩人,贱妾还没坏到那种程度,也没长出那么大的胆子来。” 尚云香说完,眼泪如同喷泉流水一样滚出,又渐渐地哭出声来,浑身抖动得厉害。 “你是说我怀疑你盗物嫁祸于人?”王爷提高了声音。 “王爷,您心里明知道姐姐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您很相信姐姐的为人,却把姐姐撵出了王府。我想到了我的后果,将会比姐姐更惨。王爷心里不高兴,随便拿一个借口就可以消遣妾身。贱妾想,不必王爷撵了。王爷,我什么都不要,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也叫我离开王府吧。” 朱靖听到这里,心里一惊,好个尚云香,你看透了我,也猜透了我,你知道李玉玲走出王府的大门之后,我已经无法向皇上和李家交待了;我若再撵你走出王府,我更无法向世人交待。从此,我就会陷入被人唾骂,被人不信任的困境。因为,你腹中怀着我的,也是皇室的骨肉。玉玲她不会回来了,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我又能把你云香怎么样呢?尚且,我一时,也找不出制裁你的证据。我就是有依据,也无法能拿出来公布于世啊。朱靖想到这里,心里的怒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只得消去了。 他感到很累,一屁股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摆摆手对尚云香说: “你回去吧!我很累。不要还没等我问你话,你对我就将起军来。你与旁人斗智慧,斗谋略,你不能同自己的丈夫也玩心计来。你应该明白,我需要的是一个知心与知我的妻子,而不是一个离心离德的人,伴在我的身边。我再告诉你一次,不准你走出王府的大门,不管有什么理由,你若是走出去,就永远也别回来。不要叫我对你失望,回去想想吧。” “王爷” “你回去吧,我想安静一会儿。”朱靖举臂摆手,不叫尚云香说下去。 尚云香瞅瞅朱靖,小心地转过身子,低头斜着瞄了朱靖一眼,一步步艰难地走出书房。 朱靖看尚云香步履艰难的样子,唉叹了一声,恨怨的站了起来,瞅瞅门窗,心里骂了一句:“尚云香,你真狠毒。我要查一查洪贯贵,也要查查你的父亲和你,等你生下孩子再说。尚云香,我不会放过你。” :“玉玲,你现在在哪里?” 二 在古洛河河湾处的河柳林边,李玉玲只把秋莉儿留在了身边。她们俩秘密的躲藏着,看着四十匹骏马,分成两队,一队沿河岸向东南队傍着山坡向西南,风驰电掣般地跑去,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李玉玲装扮成一个村妇,秋莉儿装扮为一个男孩,很像母子两人,她们藏在河湾处一片密林中。李玉玲和秋莉儿把她们所带的银两分成十份,叫秋莉儿找了八个十分秘密的地方埋起了八份。两人牢牢地记住了埋藏的方位和周围的标记,以便日后用时来取。只要有一处不丢失,她们就可以在二十年内不愁吃穿。她们俩又各备一份,系在腰上,捆在背上。各人都有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剑。 坐在李玉玲身边的秋莉儿问:“现在不走,咋非要等到明天傍晚走呢?”。 李玉玲手摸着秋莉儿的脑袋小声地说:“莉儿,你想想看,尚云香能把我害到有家归不得的程度,证明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多于心计,善于谋划,手段高明。这些年来,她对我好话说尽了,孝敬的事也做得太完美了。她利用了人们喜欢得到崇拜和尊敬,喜欢得到体贴和奉承,她特别地顺从我,使我的心境总是停留在她那种深厚的c纯洁的c真诚的情感上,从而对她失察。 我虽然觉得她城府太深,对她做一些提防。可是我却忽略了她想取代我的野心。今天,险些被她置于死地。 尚云香对我估计错了。觉得这件事儿一发生,我一定会逼着王爷查清这件事情的真相,她便可以凭着她高超的武功,借口我在悲痛与气恼中寻短见,刺杀我,把我除掉。她没想到,我没纠缠这事儿,连夜逃离。 以她的个性,她不会放过我。” “尚云香只是个姨娘,咱们还怕她?”秋莉儿问。 “傻孩子,她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跑到绛珠宫里,杀害我呀。对她防不胜防,我奈何不了她啊。” “今后,我一定练好武功,为您报这个仇。”秋莉儿愤恨地说。 “谈何容易,没有十几年的刻苦修炼不行啊。就目前来说,尚云香的武功相当高强。那个叫洪贯贵的卫士,武功也很高啊,他能在被钳制的时候,一扭身就打倒两个侍卫,又打死了两个侍卫,而且,转身就能逃离。在这个时候,尚云香却能在几丈之外,一瞬间就冲到那个卫士身前,一手扣住他的咽喉,一手拍向他的心脏。而那个叫洪贯贵的人,却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打死了。 ”尚云香太厉害啦,武功比我高得太多太多了。我在她手下走不了十招啊。莉儿,咱们都得拼命地练功了。今天,尚云香是取代了我,可是,她并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因为,只有我的孩子才有继承皇位的份儿。这样,她必然要想尽办法来追捕我,来除掉我,以便给他的孩子,将来继承皇位而铺平道路。再过些时候,她就会跑到这儿来啦,会把这里翻个底朝天。” 李玉玲说着,把秋莉儿搂进胸前,抚摸着她的头发。 秋莉儿又问:“既然知道她会在这里翻个底朝天,咱们怎么还能藏在这里呢?” “我的肚子这么大,不能在马上颠簸了,我走不了啦。换个别的地方,也瞒不住尚云香的眼睛,那会更危险。以尚云香的处事方式,看我把车丢在这里,她才会在这里翻个底朝天。她很自信,她会把注意力放在河岸边这片柳树从里,当她翻不到的时候,我们也就逃出了她的追杀。另外,尚云香在这多停留一天,那四十个人,就多跑出两百多里,他们也就安全了。你可要记住了,藏起来的时候,连口气都不能喘,稍不注意,就没命了。” “咱们不去京都了?” “不去了。” “为什么?” “我查出,操纵神龙会的总坛是天庭神宫。天庭神宫有三个幕后人,是尚强和他的师父任作涛,还有天庭神宫的总头头李耕华的师傅,迷迷道人。迷迷道人,神仙一样,他的武功非常厉害。神龙会是个很神秘的组织,他们现在几乎统治了整个武林。只对少林c峨嵋c九华山c武当山c五台山c几大佛教和道教圣地他们不碰不动,互不侵犯。之外的武林人士,没有不听他们的。他们高手太多。在京都,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无法提防他们。中国疆域这么辽阔,国土这么大,只要我不露面,尚云香就很难找到我。而这一带的人,都受过我的恩惠,也是我最好的藏身地方。今后,等我出来的时候,我必须胜过他们。” “尚云香是个这样的人,王爷怎么会容纳她呢?” “这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王爷知道不?” “王爷也知道一些,对尚云香也有所察觉。王爷就是知道尚云香的底里,也不会处治她。因为,咱们的王爷,在取得皇位之前,是不会轻易地得罪神龙会的人。现在看来,尚强把他的女儿送到靖王府,怕是一个很复杂的事。” “那么说,这是件阴谋?” “是的,尚云香目的是叫朱靖赶快的成为皇上。当朱靖取得皇位之后,怕是只能做个傀儡皇帝,怕要危及国家了。或许,尚强想脱离神龙会,找一个依靠,做今后的护身。” “这事京都李将军知道吗?” “在咱们离开王府的前三天,我秘密派人给家父送去信了。想不到,尚云香很有胆识。她是个奇女子啊!” “你还夸她,我都恨死她了,她这个没良心的人。另外,我也恨你,生你的气。” “你恨我,还挺新鲜呢,我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信。” 雨停了。 乌云密布,天还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儿的缝隙。 空旷蒙眬的河湾谷地,恬静c寂寞c阴森森。 李玉玲背靠着大树,手爱抚地梳理着秋莉儿的头发;秋莉儿依偎在李玉玲的胸前,靠着李玉玲的肩头,两人默默地坐着,听河水流淌的声响。风习习,传来阵阵的松涛声。 秋莉儿觉得,今后不能回靖王府了,又不能去京都夫人的娘家,他们必须在这儿销声匿迹地躲藏二十年,把夫人的孩子养大成人。这二十年,一咬牙,也就过去了,没什么了不得的。所以,她既没感到悲凉和痛苦,也没感到失落和惆怅,既无忧愁,也没有害怕,而是在心里憋了一股劲。她一定要同尚云香较量一番,不能输给尚云香。 可是,从离开靖王府起,一个解不开的谜,使她疑惑。这时,她再也憋不住了,对李玉玲又气气地说:“有一件事,我不明白。” “什么事儿?”李玉玲愣住了,急忙坐直了身子问。 “地道里的金银珠宝和皇上赐给你的上方宝剑c画c扇子,还有那本《紫微本功》的武功秘学。你不叫我带出来,还想给尚云香那个贼婆子留着,来彻底地消灭咱们。” “啊,是这件事啊。”李玉玲笑了,温和地说,“在大书房时候,我没机会向你说明这件事,以后坐在车上,身边又有别人,就更不能提这件事了。莉儿妹妹,你知道姐姐是个什么样心肠的人。你也能想到,我走之后,过了一些时日,咱们的王爷会后悔呀。他觉得做错了事,一定很痛苦。今后,我也不能没有他。说句实话,我一会儿也离不开他。我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逼迫他把我休掉,断了夫妻关系。因为,咱们稍微迟疑一步,你与我,还有这四十几个人,都会丧命在尚云香的剑下。其二,王爷不是皇上的亲儿子,现在看,皇上非常信任他c器重他,一次次要立他为太子,又一次次向他交权,那是皇上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表面上看,朱靖的权力愈来愈大,几乎掌管了半个中国。可是,这不是一件好事。你想想,皇上刚过五十岁,年富力强,古往今来哪一个帝王都不希望有一个功大盖主c权大压主的臣子。一旦有嫉妒王爷的人,编造一个谎话,奏上一本,王爷立刻就会有性命之忧。或者王爷一时疏忽,得罪了皇上,皇上对他起了疑心,或者在政见上产生了分歧,他都有生命危险。皇位是不可以被动摇的。朱靖一旦有了这种麻烦,他就可以拿出这把宝剑,保住自己的性命。因为,这把宝剑是神仙赠赐,宝剑上有皇上的名讳,上刻有“免持剑人罪”五个字。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全部的家产都被抄走,有地道里的这些金银珠宝,他也不必提篮去讨饭吃啊。这些事儿,只有我和王爷知道,后来我告诉给了你,又领你看到了。我知道,朱靖不会对尚云香说。” “宝剑和那些金银珠宝咱们可以不带,《紫微本功》这部武学应该带着吧,咱们若是不练成上乘武功,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秋莉儿还是生着气。 “我的傻妹子,好妹妹,你别生姐姐的气了。这个武功,咱们俩在哪个时候谁都不能学,更不能练。就是因为我把它背诵下来了,就这么多年没有怀上孩子。若是能学练,我早就练上了。你就是不想学,我打着你,骂着你,也得逼着你学。这个时候,咱们还能怕尚云香吗?” “怎么,你不是说它是一种神学,是好好好事和尚和了了了事大仙叫皇上送给你的吗?” 李玉玲又笑了,温和地说:“只要练上这种武功,以后就不能生儿育女了,再也不会有夫妻生活了。我不能只顾自己练就一种高深的绝世武功,而不顾及与王爷的夫妻感情啊。莉儿,你也不能处女一生,永远不嫁人哪。我与王爷一直想为你找一个称心的婆家,选一个如意郎君,再生一群儿女。等咱们都有了子女之后,想学这种武功的时候,再静下心来,学学这种神学。” “是这样,我错怪你了。可是,放在那里,王爷又没心思保管这些东西,被人拿走了怎么办。” “你放心吧,谁也拿不走它。它不是谁都可以问顾的,就是放在尚云香的眼皮底下,她也拿不走它。” “一本几十页的书,伸手就揣在怀里了,有什么拿不走的,它又不是一座大山。” “一座大山算什么,太行山c王屋山那样的大山,找一个大神仙就能轻巧地把它背走,而这书,看着没有多重,它却比一座大山还要重得多,大得多。就是说,山可以撼动,而这本书是不会被人轻易地撼动。更不是谁心血来潮,想学一学,便可以漫不经心的学到手。其实,书的本身就是一座大山,必须以顽强的意志,付出空前的代价,以终身的精力,以到死也不放弃的决心,努力的专研学习,一字一意的挖掘,否则,谁也拿不起来。莉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李玉玲瞅瞅秋莉儿又继续说:“父皇送给我这本书时说,这是好好好事和尚叫我转送给你的。” 我说:“父皇,您老人家还是不要送给我,我已经是一个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人了。您老人家给我安排了我既可心,又爱慕的丈夫;您又希望我幸福美满,生下一大群儿女;我怎么还能修练这种神功呢。” 皇上听了,哈哈的笑了一阵子,兴致勃勃地说:“好好好事大师说了,你先把它背诵下来,放在肚子里头,等你不想要儿女的时候,自然就能修炼这种神功了。” 我说:“那得等多少年,到那个时候,也就忘得干干净净了。一旦没把书藏好,再引起武林界争夺搏杀,我如何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啊。” 皇上说:“你不必担心,这部书,不管你放在哪儿,都丢不了,别人拿不走它。不信,我把书放在这儿,我看你连动它一下也动不了,别说拿走了。” 我咧开了嘴,真是笑声阗得心头乐。想着,一本小书,才用几十页绢帛装订起来,重不过几两,还说我拿不动它。用这种哄小孩子玩耍的话,逗趣儿哄我开心。我憋不住,开怀地笑出了声,站起来,走到茶几前,把手伸过去。 顿时,我像碰到了一座好大好高的崇山峻岭,那茶几像整个儿的昆仑山山脉,连绵巍峨,陡峭险峻地簇拥着我,而我,如同一粒小小的灰尘。这,望不尽的茫茫疆野,这,一座座,一架架高大的遮天盖地的立峰卧岭,使人无法逾越。我孤独得好吓人哪,望而生畏了。 我定定神,眨眨眼睛,之后看到的还是那本小书。可是,我再不敢轻佻了,更不敢轻易地伸手了,态度也严肃起来。我又想,翻翻书页总可以吧。当我再次伸出手时,它哪里是书页,简直就是喜马拉雅的群峰和珠穆朗玛峰,峥嵘广袤c顶立着蓝天,高大而无垠,雄伟险峻,如同一幕顶天的屏障。我这个小小的人儿,还不如山巅上的一粒雪尘,渺小得太可怜了。 此刻,我叹服了,这使我镂骨铭心永志不忘,更使我肃然起敬c心往神驰。我收收神志闭上双眼,庄重端直地站在这群山面前,双手合十,在心里立下一个宏愿,默默地祈祷。我发誓,一定学好c学深c学透这部神功涉及的一切知识,修炼好神功。若不好好学,不修炼好这部神功,决不为人。等学成后,一定惩恶扬善,为国家,为民众谋福祉,决不辜负苍天对我的期望和爱戴。 我祈祷之后,我眼前的景象变了,它只是一本薄薄的书,我伸手就轻轻地把它拿在手里,并没有感到它有多大的重量。然而,在我的心里却感到一种沉甸甸的压力,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我瞅着父皇庄重地说: “父皇,我把书拿起来了。” 皇上笑了,温和地对我说:“玲儿,你很有悟性,你把书收起来吧,好好好大师说,你先背诵下来,你有了小孩后,该修炼的时候,你就用心修炼吧。保卫好国家的安宁,民众的平安,为民众谋福祉。” 主仆两人正悄悄地说着话,听远方有动静,便躲藏了起来。不多时,有三个人骑马来到这里,其中一个人说: “是十辆大轿车。” “从这熄火的情况来看,他们离开这里不超过四五个时辰。” “这位王妃行动得好快呀!” 另一个人始终没有说话,仔细地察看生火做饭的炉灶c车辙c车里的东西。这时,从远方又奔来两匹快马。 这个人说:“从咱们追来的速度看,能落下咱们二c三百里地。我带三个人向东南追,你们俩回去报告尚王妃,派人接应我们。听说秋莉儿武功很高,我们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好吧,我照你的话回禀尚王妃。”那两个人飞身上马,往回飞驰而去。这三个人跨上马,向东南追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匿 迹 潜 形 一 第二天寅时时分,东方刚吐出一抹晨光。 雨虽然停了,天,还蒙蒙的黑,阴沉沉。 尚云香身着绿色的紧身衣裤,脚蹬红色软底马靴,背上背着宝剑,腰的左侧挂着一把不足尺长的短剑。她,手举马鞭,挽着缰绳,骑着大黄马,率领着一身绿色衣装的八十四骑,风驰电掣般地来到这个河湾地,停在李玉玲丢弃的大车旁边。 尚云香细心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眼前是一条激流湍急c澎湃汹涌的大河,由北向南流去。 河的来处与去处的两岸,是绵绵险峻陡峭的大岭和高山。 这里形成一个葫芦形状,有五c六十里方圆,是一个狭长的河谷平原。 河的东岸,是一片沙滩地,黄沙滚滚。过了黄沙带,才是缓缓漫上的山坡。山坡的密林直到远处的山顶,莽莽苍苍,松涛声呼呼地响。 河的西岸,先是宽宽的低矮的河堤,它又被河水环绕着。在这个河堤上,盘根错节的长满了河柳树从。现在河水涨过河岸,便形成了一条宽阔的,如同长长的丝带般,绿茸茸的河柳树丛的大堤。它茂密如墙,半截长在水里,树干树梢露出水面。它如烟如浪,覆盖着整个大堤。过了不宽的如同衣带般的流水。才是高高的河岸。在这河岸上边,是绵绵如锦的大草地。过了这片草地,远远地看到,山高林密,莽莽苍苍。 这一带,这时的河面,显得很宽,如同湖泊。一条荒芜古道,芳草萋萋,沿着河岸伸向远方,另一条随着山势,蜿蜒而去。 尚云香仔细察看着,在河岸旁不远的草地路边,是李玉玲留下来的十辆大轿车和两处锅灶,脸上浮出一丝冷笑。问齐映红: “这是什么地方?” “这河叫古洛河,这地方叫大洛神峡谷。”齐映红回答说。 “啊,大洛神,大洛神。”尚云香重复一遍,便哈哈地大笑起来。她自言自语地说。 “李玉玲,我太知道你了。我给你洗脚按摩,查出了你的产期,这几天,你就要临盆生孩子啦。你把车全部留下来,说明你肚子疼得厉害,无法再坐车走了。是老天把你留在了这里,你今天就在这里落神了。” “李玉玲,我要在这个地方挖地三尺,把你挖出来。” 尚云香说着,回头对身边的齐映红说: “派二十个骑兵,沿路追下去。再派两个人,拿我的令符,去州府调三千马步兵,每人带一把砍刀和一支长枪,带二百条绳子,辰时尾,巳时前必须赶到这里。其余的人,从我这里开始,向四处搜查,凡是有人为的痕迹,都要向我报来。哪怕是折断一个树枝,倒伏几根草屑的地方。” 尚云香说完,跳下马来,坐在水坑边一辆轿车的车篷上,看着齐映红分配众人进行搜索。 阴云越来越低,越来越黑,连个风丝儿都没有。不多时,一阵凉风过后,雨又淅淅沥沥地洒下来。还没到巳时,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顶着雨,蜂拥般地赶来。领头的一位参将,他来到尚云香跟前。 尚云香气色威严,目光冷若冰霜,挑高了声音,严厉地说: “有两名国外的奸细,逃出大狱,王爷令我收捕这里。你若是不认真搜查,放走了这两个人,我拿你的人头去见王爷。派一百个人,扎好水排,渡过河去,仔细察看沙滩,一寸的地方也不能漏掉,直到山坡密林处。其余的士兵,用砍刀把河堤上的这片柳树全部贴着水面砍倒。把树枝树头捞上岸来,一个树枝儿也不准被水冲走。然后,用长枪一寸寸地挨着往下扎,往上挑。水下要搜索三遍,看有人囚在水里,立刻杀死在水下。” 那位指挥使很惋惜的,与尚云香争辩地说:“这片河岸柳树林是不能砍的,它是为了防止外族人的兵马入侵,花了很多钱,前后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栽植成功。这是在战争的时候,用它来隐藏我们的几十万兵马。这片沿河大树与河柳,它关系到我们国家的安全,不能砍。有皇上的圣旨在,谁砍了它,谁就掉脑袋,砍不得呀。” 尚云香两眼一瞪,大声说:“你执行命令吧,否则,我先砍了你的脑袋。” 那位指挥使瞅瞅尚云香,想到:不管是哪位大将军,直到皇上,任何一位将领。都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再说了,王府里有几十位带兵的大将军,靖王爷怎么能不用,却派遣一个怀孕快要临产的人,来追捕逃犯。靖王爷是一个精明的人,他绝不会干这种事。尚云香的父亲是神龙会的头头,所以,这里必然有猫腻,一定是尚云香背着靖王爷,为神龙抓捕我们的人。看来,我必须保护好你要抓的人。又无奈地对尚云香说: “王妃,您不怕靖王爷掉脑袋,下官就执行命令了。” ”你执行命令吧。”尚云香又严肃地高喊一声。 二 那位将军派了四位部下,分别通知了当地的知府与卫所的指挥使。又分别的找了一些士兵做了交代,不能为神龙会卖命。然后吩咐下去,一百位士兵扎了十个水排向对岸划去,查对岸去了。其余的两千九百名士兵,看去,是人挨着人,用刀砍树,用枪扎水,连个巴掌的地方也不曾漏下。把砍下来的树枝树头拖上来,堆放在岸边草地上。 雨越下越大,这三千零六十四个人,在酉时前,把这十里方圆的草地翻了一个个儿,河岸的柳树丛全部被砍掉了。谁都没见到水里有一点殷红的血迹,连一条鱼都没有碰上,又怎么能搜察到一丝儿的人影呢。 尚云香失望了,她彻底的失望了。 那位将军率领着三千非常疲倦的兵马,缓缓慢慢地向州府卫所走去。这里剩下尚云香与他手下的六十四骑。尚云香愤愤地说: “李玉玲,难道你算透了我,在这里布置疑阵,再落下我一天的路程,合起来就是六七百里,使我无法追捕你。” “李玉玲,你想得美,我一定会找到你,你永远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尚云香锁着眉头,几乎要把两道眉毛拧在一起,突然地对齐映红说: “映红,不查了,回州府去。回去告诉州府衙门,在他们管辖的村村镇镇,州府衙门也不例外,要像过筛子一样,给我搜查。李玉玲,我要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尚云香说着,从腰带里拔出短剑,在手里一摇,就像有几百只手,拿着几千把短剑,在河岸边的一棵大柳树上削来砍去,把柳树上一些很大很粗的枝杈,一段段地砍削下来,掉在树旁的一个水坑里。 藏在这个水坑里的秋莉儿,吓得要叫出声来,急忙被李玉玲堵住了嘴。 李玉玲心惊胆战地看着落在水面上层层的树枝,心里叫着:尚云香,好大的功力,今天,你是找不到我了,你就是跳到水里来,你也看不到我。我是叫你失望了。 可是,这使齐映红看呆了。她周围的一些士兵也看呆了。 气得尚云香大喊道:“李玉玲,你逃不出我的手心,我一定会找到你,叫你死。” 又喊:“走,回去。” 尚云香虽然怀孕在身,支撑着很大的肚子,却轻轻地一纵身,跳上了马背。一抖缰绳,马嘶叫一声,猛地向前方窜去,一转眼跑出了两里多地。齐映红一行六十四人也随后紧紧跟上,响起一阵蹄声。 李玉玲与秋莉儿,藏在离河岸不远,路旁一棵大树下的水坑里。这些水坑与这片河柳树丛是李玉玲为藏兵准备的藏身洞。水坑里水草高大茂密。一辆大车陷下水坑里半个轮子,车辕子插向水的一边。 “我们藏在这行吗?”秋莉儿疑惑了。 “莉儿,对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再有才能的人也不会注意到它的玄机。你看吧,她会把河边的柳树砍掉,翻个底朝天。咱俩只要在这个小水坑里挺住一天,就有活命。” 就这样,李玉玲与秋莉儿,坐在水底的猫耳朵水洞里,在绵绵萋萋水草的遮盖下,在车下水里,头顶着停放大轿车的地面,藏在尚云香的眼皮底下。 秋莉儿想,这个往日看去,身材修长c苗条多姿,弱不禁风的人,她那么柔弱c温顺c善良,从不与他人争斗。而今天,她却是那么神秘和神奇c强悍和骁勇c残忍和冷酷,不可一世而霸道。相比之下,我与她相差得太悬殊了。如果,我不刻苦练功,将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机会。秋莉儿听尚云香提缰策马走了,刚要站起来,被李玉玲按住,用传音的方法对她说: “不能动,小心,她还会回来,别把水弄混,别弄出水花来。” 不多时,尚云香策马奔了回来,来到这个小水坑的旁边。她非常注意地察看着各处地面有水洼的地方,看有无波澜和浑浊,又特别注意岸边堆放着的树枝。她非常认真地看了好一会儿。 这时,大雨伴着滚动的雷声,箭簇一般地射向大地,风也刮了起来,茫茫的雨簇,织成了一张漫天的幕布,把整个山谷笼罩起来。天也渐渐地黑下来。 尚云香彻底地失望了。她忍受着疲劳,早饭与晚饭都没顾得吃上,在这种风雨交加没有一点遮拦的野外,整整煎熬了一天,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带着被李玉玲欺骗地懊恼,忿忿地说: “李玉玲,今天,我错误地估计了你。” 尚云香面对河水,长叹一声,领着众人,顶着雨 三 李玉玲听尚云香的人马走远了,拉着秋莉儿爬出水坑,钻进一辆车里,把一身的衣服拧干后又穿在身上。 “那个人要回来,咱们俩可就没命了。”秋莉儿担心地说。 李玉玲笑了,却又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就是有人送信给她,说咱们在这里,她也不会来了。放心吧,尚云香这个人非常聪明,又多智谋。愈是这样的人,愈自信,愈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用不着怕了。” 她们俩穿着拧干的湿衣服,躺在车厢里,听着雨打车篷的声音c听着不断滚动的雷声,拿出牛肉干来吃。吃饱了,两人安安静静地睡了。 她们睡得很香。 她们只有一个念头,安心地睡好c休息好,养足精神。 第二天,雨,整整下了一天。 夜半,天阴森森的黑,如同鬼怪的洞穴,叫人毛骨悚然。 李玉玲被一阵炸响的雷声震醒。 通过闪电,她看到车外的雨簇,简直是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河水,盘天旋地地呼啸着,吹着阴冷的风下灌着。雨的弹丸,密密实实地砸向大地c砸响车篷。 李玉玲猛然间又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心里立刻泛起了一阵慌乱,把身边熟睡的秋莉儿叫醒。 “莉儿,快起来,起来。” 秋莉儿一惊,爬了起来。 “莉儿。”李玉玲焦急地说:“你听,是山洪的声音。这儿是个河谷地,有危险。” “什么?” “赶快把包裹背上,背好剑,不能躲在车里了。若是山洪冲下来,在车里就更危险了。”李玉玲系好包裹c宝剑,拉着莉儿的手,跳出车外。 她们被雨水打得喘不过气来,浑身颤栗着,抖成一个团团。 这个时候,李玉玲感到了悲哀,她鼓鼓的肚子又微微地作痛,使她无法走出这片草地,无法逃离洪水将要给她带来的噩运。她拉着秋莉儿说: “莉儿,你跟我受苦了,这是姐姐给你带来的苦难啊。” “王妃,我的命是您给拣来的,我留在王府,是尚云香最不得意的人,不知道他会怎么折腾我了。我,除了跟着你,没有第二条路。在我的命里注定了,这一生,是生是死,都不能离开你。” “莉儿,叫我姐姐吧。这一年里,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叫呢。是我不配做你的姐姐?记住,不管走到哪里,不管在什么时候,是好是坏,我都是你的亲姐姐。” “这怎么可以呢,你怎么想我不管,我不能这样做。” “这是在逃命,咱们也得学会掩护自己。莉儿,你是知道的,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妹妹了,我的父母来信,你也看到了,他们都承认了你,你是他们女儿。我做你的姐姐,怎么就不行啊,莉儿。” “这”秋莉儿有些犹豫。 “怎么,你过去不愿意这么做,今天,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愿意。” “好,从今天起,我认您姐姐就是了。”说着,秋莉儿倏地跪下,激动地说: “姐姐在上,接受小妹一拜,只要不死,莉儿永远是您的亲妹妹。” “快起来。”李玉玲拉起秋莉儿的胳膊说:“说什么死不死的。” 李玉玲把莉儿拉起来说:“怪我一时疏忽,也是怕给尚云香留下脚印,带来麻烦。真想不到。” “姐姐,能发大水吗?” “雨这么大,大山又这么多,倘若上的边那个水坝被冲开了,也就麻烦了。莉儿,把身上的东西系好。” “姐姐,系好了。” “莉儿,我跟师父学过囚水,我的水性很好,没有过不去的江河。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你一定要攥住我的这个腰带,千万不能松手啊。一松手你的小命就没了。你那点水性不行。如果我不是有孕在身,再大的山洪我也应付得了。 ”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是姐姐离不开你呀,咱们俩必须同舟共济。不管有什么情况,你不能松手,紧紧地抓住这个腰带。莉儿,好妹妹,你可要听姐姐的话呀。咱俩活,活在一起,就是死,也要死在一块。姐姐今后不能没有你,行吗?” “是,姐姐,莉儿记住了。” 雨,疯了一样,一会儿比一会儿大,水已经没过了她们的小腿。 雷声,如同魔鬼般的叫喊着,一声比一声响。震得李玉玲和秋莉儿惊骇地抱在一起,水又没过了她们的腰。 “莉儿,不好,山洪来了,快拉住我的腰带,面朝南站着,要沉住气脉。”李玉玲说。 山洪说到就到,瘆人的山响着,似乎把她们的心给掏出来扯碎,魂魄也给撕成碎沫沫。 李玉玲感到了无望,也感到了恐惧。虽然逃出了尚云香的魔爪,却遇到了山洪。顷刻之间,他们的性命就怕要结束了;而且,她还连累了秋莉儿。 死,对自己来说并不可怕。可怜啊,腹中的孩子,他们还你没见到人世。 此刻,虽然看不见浪头,听着这轰隆山响,涛涌浪击的水声,告诉她,洪水卷过来了。她沉沉气脉,把身上的包裹又系了系,又对秋莉儿嘱咐着: “莉儿妹妹,抓牢我的腰带,你可不能松手啊。我的水性好,你不要怕,咱们一定能逃出来。你可不要松手啊,我的好莉儿。” “莉儿性命是小事,我不能拖累姐姐。” “这时候了,怎么还说傻话,咱们姐俩的性命是一样的贵重啊。抓住我的腰带,水来了。” 李玉玲说着,回身一把抓住了秋莉儿的手腕子,又说了声: “身子侧过来,沉住气脉,屏住气,不要怕。” “怕”字还没等说出来,她们还没来得及想,墙一样,山倒了一般,滚滚的浪头压下来,向前冲去,摔进地里,身子又被卷了上来。洪水立刻把秋莉儿与李玉玲吞噬了。 山洪在转瞬间,灌满了整个山谷,波涛澎湃,向下游恣意奔泻。 洪水咆哮着。 秋莉儿在这汹涌的水中,被翻弄摔打,旋转滚动,无法自主。心想,这样下去,姐姐水性再好,多了我这个累赘,也很难逃掉性命。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拖累姐姐。想着,秋莉儿抓着李玉玲腰带的手松开了。可是,她的另一只手腕子,被李玉玲死死地攥着。尽管她用劲儿挣脱,又借着水的冲击和身子的滚动,也无法挣脱出来。秋莉儿在李玉玲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瞬间,洪水把她和李玉玲分开了。然而,她这一张嘴,不能在水里憋气了,水灌进了肚子里,又几次被洪水抛上甩下,她失去了知觉,不省人事了。 洪水,在闪电雷鸣的暴风雨中,冲撞着山石c林木,一泻千里,咆哮着。 在这埋身葬魂的洪涛里,李玉玲拼搏着。她要镇静下来,消除恐惧。她拉着秋莉儿的胳膊,游向岸边,要死里逃生,不能叫秋莉儿葬身在洪水之中。这时,她的腹部不知被什么什物撞击了一下,肚子撕裂般的疼痛,使她恶心晕眩。然而,她还是抱着一个信念:“挺过去。” 突然间感到,莉儿抓着她腰带的手松开了。她死死地攥着秋莉儿的胳膊,不能让莉儿葬身水里,她就是死,也不能松开这只手。 然而,手臂疼痛和酸麻,顿时使抓着秋莉儿的手失去了力量,又被猛劲地挣脱,秋莉儿从她的手中滑脱了。 李玉玲一惊,她不顾腹部的疼痛,在水中翻了几个个儿去找秋莉儿。上上下下一片漆黑,水是黑的,天是黑的,风是黑的,雨也是黑的。雷鸣c电闪c风吼c雨打c与响着的涛声,轰鸣山响着。李玉玲一急,忘记了是在水里,顺嘴喊起秋莉儿来。这一张嘴,哪里喊得出来,水向嘴里灌去。接着又一个浪头打来,被洪水卷上抛下 洪水愈来愈大,卷起骇人的浪花,排山倒海。 上天啊,人们经常重复着您说的话,“好人一生平安”。那么,秋莉儿与李玉玲的罪过到底犯在哪里? 好悲哀啊。 可怜的苍天,您就这样安排人的命运吗?她们主仆两人到底有没有活路?有没有活路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转 世 托 生 一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尚云香才回到靖王府。 这三十几天里,她是在马背上熬过来的。为追杀李玉玲,她来往驰骋了三千多里路。今天,她一进王府,更觉得浑身酸痛,又困又乏,又饿又渴,疲劳得直不起腰了。迈进家门就想大睡十天,在床上躺上几个月。 她跳下马背,只想立刻看到朱靖。她想念朱靖,她需要朱靖,她离不开朱靖,她这一生不能没有朱靖啊。她三步并做两步地走进朱靖的书房,推门跑进去。 看朱靖独自一人坐在书案边,神情呆痴,两眼无神,眼圈塌陷,脸颊消瘦,犹如大病一场。尚云香心如油煎一般跑到跟前,心疼地说: “夫君,你怎么了?这才几天,咋瘦成了这个样子?”尚云香流起了眼泪。 朱靖扫了尚云香一眼,像不认识,没理睬她。尚云香小声小气温存地说: “我是想把孩子给你生下来,他毕竟是你朱家的血脉;否则,找不到姐姐,我不会踏进朱家的大门;我经不起你对我的怀疑。” “我有事,你回去吧。”朱靖依然没理睬尚云香,只淡淡地说。 “你不想问问情况吗?” 朱靖瞪了一眼尚云香,猛地站了起来,气愤地说:” “没必要。 ”我几次告诉你,也是命令你,不准你走出靖王府。 ”而你呢?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我还是你的丈夫吗?你就是做我的一个部将,也必须执行命令,你没有理由不听从我对你的吩咐。 ”我今天坐镇古安城,这不是家事儿。我再问你,你凭什么把大落神河湾地带的河柳都给我砍了,那是皇上命我花费了十年的功夫,才栽植成功的河柳。战时,国家做藏兵之用。我什么时候说的,要你去抓捕两个逃跑的外国奸细,要你把他们杀死在水里,叫你来毁掉皇上备战的布防。你知道吗,为这事知府,与太守两个人,被皇上砍掉了脑袋,那位指挥使,现在还被关押在京都的大牢里,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皇上说,这是你与神龙会有来往,在坏我大明。你这是想叫皇上砍掉我的脑袋。好啊,你就等着皇上来砍我的脑袋吧。出去,滚。” 尚云香见朱靖满脸怒气,是怀着满腔的愤恨而在斥责她。 朱靖没有错误,这时,尚云香又气不得他,眼睛直直地瞅着朱靖。还想说一句什么,却见朱靖转过身去,把后背给了她。 尚云香咬咬嘴唇,慢慢地转过身来,流着眼泪,抽泣着,低着头,默默地走出了书房。 尚云香好恨,好恨,恨哪,她为什么没抓到李玉玲。 她回到怡情阁,简单地洗了洗,晚饭也没吃,便躺下了。想好好地c实实在在地睡上几天。 可是,尚云香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整整一夜,愈是要睡,愈是睡不着。她愤恨,她抱怨。死几个人算什么,太守,知府,他们该死。这个祸,我闯得再大,皇上也不会砍朱靖的脑袋。 只是,一种被李玉玲欺骗的懊恼,像山火一样,使她越烧越旺: “我连个人影也没摸到,李玉玲,你们几十个人上天了,入地了。” 尚云香又想到:李玉玲是在对我没有丝毫怀疑和充分的信任中,被我算计了,而且被算计的很苦。李玉玲确实是很有谋略,心计高过我,她能把事情看得透彻明白。今天,你带着这么多的人,还能逃避我对你的追杀,你确实是很有办法。我告诉你,李玉玲,今后我不会再错误的估计你了。 二 尚云香想着,想着,又觉得李玉玲匆忙地离开王府,是为了保护她的孩子不受伤害,是不想让皇位落在我的孩子身上。她在古洛河大洛神河湾处留下车辆,走了马匹,是说明她腹痛临产在即,走不了。那天,没能翻到她,定是那些将士们偷偷地放过了她。若是这样,可以肯定,她没有走,她还留在古洛河一带。 尚云香躺在床上,想着,想着。她昏昏沉沉,似睡非睡,觉着有人走到她的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向门口慢慢走去。那人,到门口站住,又转过身来瞅她。这个人是谁呢?是谁,难道啊!是李玉玲,一定是你李玉玲。 尚云香的意识碰上了李玉玲,头脑立刻清醒了。她呼地坐起来,睁开了眼睛,向门口惊愕地—— “啊,是映红啊。”她看到齐映红在看她,长长地出了口气。说:“映红,你们都很累了,这一路太辛苦了。” “不累,您醒了。” “映红,过来,我根本就没睡,你们刚回来!” “是,大家还在外边等着呢,想听听主子的旨意。” “你说说情况吧。” “我们到古洛河峡谷一看,峡谷两岸和附近的村镇,有二c三百里这样,全被淹了,有的村镇,全被洪水冲走了。我们挨家挨户搜查。那些地方,非常贫困,连条狗都没有。一路上我们一共查了三千八百六十五具死尸,没看到秋莉儿和那个贱人的尸身。” “啊我知道你们很累,我也累得只想躺下,饭都不想吃。你们又跑了那么多路,就是翻弄这些尸体吧,也够说的了。映红啊,你同她们说说,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我也很理解大家。你传我的话,还得劳顿大家,再同我跑一趟古洛河。回来后,多放一个月的假,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主子,您昨天傍晚才赶回来,快临盆生产了,您不能再走了。” 我哪有那么娇嫩。我不亲自去看一看,心里不塌实,觉也睡不安宁。哎,映红,刚才,你叫我什么?”尚云香说着,转过话题疑惑地问。 “叫您主子啊。怎么,我这样称呼您不对吗?”齐映红瞅瞅尚云香,却反问了一句。 “好新鲜啊,你怎么突然地改了口,叫起主子来了?”尚云香神情郑重地说。 “是” 齐映红在尚云香身边做小丫头的时候,称尚云香为小姐,尚云香嫁给了朱靖,尚强把她领来,开始,她并没有改嘴,仍旧对尚云香称呼为小姐。可是,靖王府里的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称呼尚云香为夫人或尚姨娘,齐映红也渐渐地对尚云香称呼起夫人来了。尚云香也没有因为齐映红称她夫人感到耳硬,也没感到突然和意外。 李玉玲与朱靖的关系突然破裂,李玉玲丛王爷那里要得一纸休书,连夜逃出靖王府。随后,尚云香带着她拼命跟踪追杀。这些天来,他们虽然没有查到李玉玲的下落,却也觉得不管李玉玲是死是活,却再也回不到靖王朱靖的身边了。从今天开始,尚云香就是王妃,朱靖当皇帝的那天,尚云香就是皇后娘娘。 这样,齐映红就像在后背上,背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整天的想着,她已经是王妃了,这是何等尊贵的人哪,我怎么还能张口闭口地称她为夫人呢。称呼也应该同身份地位相适宜,所以,从今天起,我必须改口。可是,朱靖现在还不是皇上,现在就喊她娘娘,尚云香也不会叫我这样叫。 齐映红难住了,发起愁来,而且愁得不行了。她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儿,是拖延不得的,她必须是第一个喊出来,这才能看出来,她是王妃最忠诚最可靠的人。 齐映红因此吃不下饭,夜里也睡不好觉了,愁得她身子消瘦了一圈儿,脸色蜡黄,整天地带着黑眼圈儿,打不起精神来。尚云香纳闷地问她,她只好编了一句谎话: 三 “这么多天来,跑了这么多的路,也没有找到李玉玲这个恶贼,我没能亲手杀了她,哪还有心思吃饭,晚上也就睡不好觉了” 尚云香听了很受感动。 这天,齐映红突然地想到父亲和儿子c母亲和女儿c皇上和他身边大臣们的关系,都以主子和奴才地叫着。他还听别人说过,皇上外出和私访的时候,大臣称呼皇上为主子,称自己为奴才,我为什么不能称尚王妃为主子,称我自己是奴才呢。若是这样称呼,更能显示出我的忠诚来,也能表示出我心甘情愿给她做一辈子的奴才,更能向王府里所有的人证明,我与尚王妃的亲近关系非同一般,任何人都不能同我相比。 齐映红又反反复复地琢磨了几天,觉得这种称呼最合适了。 今天,她见尚云香这样地问她,小心地察看着尚云香的脸色,看尚云香的脸充满了喜色,并没有责怪的神情。她立刻绷起了脸儿,郑重诚恳地说: “这么多年了,您一直像我的亲娘一样关怀我,心疼我,爱护我,我在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是生我养我的亲娘了,我想干脆地叫您娘吧。只是,我没敢这样叫您。” “傻丫头,我是把你当成我的妹妹。” “我怎么能是你的妹妹呢,这在辈分上也说不过去呀。我只想这辈子能做您的奴才,像您的女儿一样,一辈子伺候在您的身边。您若是答应,我今后就叫您娘了,我就是您的女儿。” “你越说越犯傻了,有什么辈分不对的,你想一想,我才比你大几岁。难道姐姐和妹妹还不亲么。丫头啊,今后在王府里,你一口一口的叫起娘来,别人会怎么认为你与我,王爷又会怎么想,你今后,还怎么跟在我身边了。我心里知道,你在心里头只装着我一个人,那也不能犯傻呀。” “所以吗,我就叫您主子了,你若是不愿意我叫您主子,今后我就叫娘了,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呢。这是咱们倆人的事儿,在我的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娘。我就是心甘情愿地给你做奴才,伺候您一辈子。” 尚云香听着,心里非常的高兴,精神上立刻地振作起来,她笑了,却带着一种亲昵的斥责口气说: “你真是个傻妞儿,哪有身边的丫头,喊自己的主子娘啊,娘的。好吧,你想叫主子,就叫吧。” “是,主子,映红永远是您的奴才,也是您最亲的女儿,今后再不改嘴了。” “别耍嘴了,现在是什么时辰。”尚云香问。 “寅时时分,天放亮了。”齐映红说。 “传我的话,叫伙房把早饭好好地准备一下,辰时出发。你同大家好好地说说。” 齐映红走后,尚云香细心地做了孩子临盆时的准备,打了一个包裹,然后铺好绢纸,拿起笔,给王爷写了一封短信。 贱妾尚云香,敛衽顿首拜启靖王夫君大人: 云香承蒙姐姐垂青关爱,得有今日,若只求闺阃终生以报夫君之恩,则妾同禽兽无异矣。前次出行没找到姐姐,甚感羞愧,有负夫君对妾一片衷爱之心。当时,妾想永留它乡,继续寻找姐姐。妾今晨又带齐映红等四十八名女兵,再次出寻,没同您面辞,望夫君给以理解。妾决心找到姐姐,以宽慰夫君之不悦。 尚云香写完看了一遍,对身边一位叫映霞的小丫头说: “我走出两个时辰之后,你到书房,把这信亲自交给王爷,你就说,擦镜子时,看到的。他不管问你什么事,你就说不知道。” 尚云香说完之后,出门找齐映红去了。 四 第五天,尚云香带领齐映红及女兵一行四十九人,又来到古洛河大洛神峡谷河湾处,李玉玲曾经藏身的地方。 整个河湾峡谷,已经不是柳树依依c芳草萋萋茂盛繁荣的景象了。沿着滚滚的河水,向河岸的堤岸看去,长长宽宽的大堤已经露出水面。在堤坝上,密密麻麻的树桩有高有低,参差错落,树桩上挂着乱麻似的残草败絮。她眼前的草地,草死树倒,草上粘着一层细沙。有的大树,拦腰折断。有的拔出半部根须,秃枝无叶,斜插在地上。有的树丫折断,处处挂着乱麻似的杂草泥丝。李玉玲留下的那十辆大车,无影无踪了。 尚云香向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了无生机,一派凄凉,只有那滚滚的流水,汹涌湍急地向下游流去。想到:“李玉玲,你就是没走,也难以逃掉这场洪水给你带来的厄运。你同我一样,临产在即,无法掌握自己。李玉玲,你更无法摆脱这场洪水给你带来的灾难,你死定了。” 然后,她大喊一声: “李玉玲,你死定了” “主子,”齐映红在一旁轻声说。“你说李玉玲,一定淹死在这儿了。” “是的,她的身子太重了,肚子疼得利害,她没有能力走了。那天我虽然没把她搜出来,而老天却不容她。她死定了。” 尚云香兴奋的心情,无法抑制。是这场洪水给她除去了隐患,她无后顾之忧了。便对着这邈远无际的长空,长长地又喊了三声: “李玉玲,你死定了!” “李玉玲,你死定了!!” “李玉玲,你死定了!!!” 当她喊完,腹中突然一阵绞痛,汗珠儿从脸上c额头上滚下来。她疼得躺在地上,打起滚来,嗷嗷地嚎叫着,疼昏了过去。 她在这昏昏迷迷中,似睡非睡。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忽然间,她看到李玉玲穿一身素白的衣衫,身子飘飘摇摇,迎风蹈舞一般,面带凄凄惨惨的病容,双眼涓涓地滚淌着眼泪,哀怨怨地对她说: “尚云香,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恶人,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想叫你的儿子将来继承皇位。好吧,我来了,我来到了你的身边,永远地来到了你的身边,做了你的骨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就杀吧,你就杀吧,你就把刀子架在我的脖颈上杀吧!” 尚云香觉得她,是在做梦;她,又不像做梦;是恍恍惚惚的。 她吓得急忙睁开了双眼,大喊: “李玉玲,李玉玲,我正苦于找不到你呢,你来得好,你来得好!” 齐映红双腿跪在尚云香的身边,手扶着尚云香的身子,与几个女兵喊着: “主子,主子,您醒醒,您醒醒啊” 齐映红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看去,哪里有什么李玉玲。她被吓得头发丝儿直竪,心里发毛。心想,主子活见鬼了?我怎么没看到死后的李玉玲呢? “李玉玲,李玉玲”尚云香还喊着。 “主子,您醒醒” 尚云香什么也顾不得了,她的小腹,撕裂般地疼痛,又觉得有什么污物流出来了。她意识到,她要生孩子了。忙叫齐映红和女兵,为她铺好东西,为她脱去裤子 齐映红和女兵们一阵手忙脚乱,围了一圈站在周围 一位小王爷和一位小郡主降生了。 尚云香疲劳地闭上双眼,舒展开身子,平平地躺着。她睡了一阵子,被后背下面一个东西硌醒了。叫齐映红: “映红,你看看,我后腰底下有个什么东西,好硌腰,硌得腰好疼。” 齐映红把手伸到尚云香的背下一摸,摸出一只玉镯,在玉镯上还拴着一只金锁,她递给了尚云香。尚云香反反复复地看了一阵子,长长地出了口气说: “映红,这是皇上赐给李玉玲的金锁和玉镯,她还送给我一只金锁和一只玉镯,说等孩子生下来给孩子带。刚才恍恍惚惚的,好像是做梦看到了李玉玲。看来李玉玲确实是被洪水冲走死了。你把这只金锁和玉镯收好,回去给王爷,也好叫王爷同她割断情肠。” 尚云香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又恍惚地,像看到了李玉玲向她走来,悲切切地对她说: “云香妹妹,你不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杀掉我吗。我来了,我永远地来到你的身边,做了你的骨肉,你就杀了我吧,杀吧。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呢?” “云香妹妹,你的心真狠啊!” 尚云香立刻清醒过来,惊疑地问: “映红,我生的孩子是姑娘?” 齐映红一愣,刚才,主子对自己的一双儿女看也看不够,好喜欢啊。怎么睡了一会儿就忘了。是累的吧。便说: “主子,是一位小王子和一位小郡主啊。” “是双胞胎?” “是啊!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我为什么在这儿生孩子,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映红,那只金锁和玉镯是李玉玲的,为什么在生孩子前没看见?映红,你替我把这两个冤家杀了。” “主子?” “弄死,弄死他们。” “主子,您怎么了,好好的小王子和小郡主,他们长得跟您一模一样,他们是您生的啊!” “你听到没有,弄死,映红!”尚云香此刻仰面躺着,有气无力地说: “主子,您有病了?您怎么糊涂了?” “映红,我没有病。这两个孩子是秋莉儿和李玉玲托生的。她们被洪水淹死,尸首被冲走了,她们的魂魄却到我这儿托生来了。要么我怎么会生双胞胎,今天,若是不杀掉他们,我就得还债给她们。你替我把这两个小冤家杀了吧。” 齐映红这才明白刚才尚王妃喊李玉玲的原因,又看到她的两眼如火如荼,含着愤怒,激发着恨怨。是的,她们若是李玉玲的再生,她齐映红也绝不会允许她们活下去。想着, 宝剑拔出 举起 便杀下。 五 这时,齐映红看到,在尚云香的眼里,涌现出一种非常惊恐的神色。尚云香转过脸去,哀伤地哭了起来。 “我好心疼你们啊!” 齐映红,并没有认真的刺下去,剑在半路改变了主意。想到,我杀死了两个孩子,尚王妃若是后悔了,她怎么能饶恕我呢。王妃能饶恕我,王爷也不会宽恕我呀! 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虽说我是随主子陪嫁过来的人,毕竟还是个奴婢,我怎么能这么做呢。 便对尚云香说:“主子,奴婢有句话想当您说,又不敢说出来。” “映红,孩子怎么了,你说吧。” “主子,如果小郡主若不是她们托生的,今天杀了他们,是害了自己的骨肉。李玉玲与秋莉儿若是有那么大的福气,她们就不会被洪水淹死。 ”您生的孩子,是顶着天上的星星来的。主子,您不是一般的老百姓,生男为王子,将来要当皇上。生女孩也要接受皇上的封赐,是一位贵为公主的人。他们都是福大命大之人。 ”而秋莉儿,生为奴婢,就是奴才的命,做奴婢才是她的本份。这也许是李玉玲那个死鬼作怪,使计谋叫您杀死自己的孩子,您可不能上她的当啊。 ”我听说,凡是溺水横死的人,死后连祖坟都进不去,阎王爷不准许她们再托生做人啦。咱们可不能做这种糊涂的事。” 尚云香听齐映红这么一说,心里翻然醒悟。心想,若不是映红剑下留情,我就做出来了一件终生悔恨的事。她翻过身子,侧过脑袋看着身边早已包好的两个小宝宝,很感激地对齐映红说: “映红,谢谢你提醒我,你救了这两个小家伙,你可是他们俩的恩人哪!” “主子,奴婢可受不了皇后娘娘的致谢,这可折杀死奴婢了。” “丫头,别斗嘴,来,扶我起来,回王府。” “主子,您再躺一会儿吧。” “丫头,别跟我别斗嘴,我哪有那么娇嫩,来,扶我起来。回王府。” 尚云香说着说着,在齐映红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她活动活动身子,举起双手向上拔拔腰板儿,转动转动脑袋,笑了笑,又对齐映红又说:“来,扶我站起来。” 齐映红说:“主子,再歇会儿吧。” 尚云香说:“不怕,没事”。 齐映红搀扶尚云香站了起来。 停了一会儿,尚云香笑着看看大家。 尚云香又对齐映红说:“来扶我上马,咱们回王府。” 齐映红说“主子,这可不行,这事儿我可不能听你的了。您的身子再强再壮,您也得坐月子。这个月,您就得老老实实的给我们的靖王府坐月子。我到附近的镇子上,买辆大轿车,把被铺得厚厚的,咱们小王爷和小公主,也得坐车回家。主子,我带两个人买车去啦。” 尚云香高兴地说:“好吧,今天,我听你的,我就听你们大家的的啦。去吧,祝你办事顺利。” 说着齐映红带领两个士兵,跳上马背,向远处的山口打马飞去。 一辆大轿车走在前面,后面的一行队伍,是骑在马背上的女兵,过高山,穿山林,走小路,涉水过桥,路过繁华街镇,走过山村人家。 尚云香怀里抱着小王爷,齐映红怀里抱着小公主。 一路人马,愉悦地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看尚云香高高兴兴,满脸的欢喜,同大家戏笑着,想着王爷,是会一举国的庆贺来欢迎她回家 靖王爷能叫她走进王府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审 时 度 势 一 这是在皇宫御花园的长廊上,皇上朱光耀与皇兄朱光浩并肩走着,笑着,说着话。彼此都很愉快。 皇上朱光耀面对兄长朱光浩站住了,庄重而严肃地说:“皇兄,朕想把老大靖儿过继过来,立他做太子,你不会反对吧。” 朱光浩说:“皇上,朱家五子,都是您的亲儿子啊。现在,他们哪一个敢说,他不是您的亲儿子,敢说他不是皇子,又哪一个敢对您不孝顺。你若是一搞过继,把他们分出远近来,他们在心里头就不平衡了,同您就有了距离,他就可以说了,他不是您的儿子。咱们兄弟三人也会分出远近了。” 皇上朱光耀恍然大悟地说:“有道理,有道理啊,皇兄,您又提醒了朕。朕必须把这五个孩子,认作自己的亲生儿子,女儿也不是朕一个人的,是咱们哥三个的”。 朱光浩坚定地说:“对么,我替皇上宣布,册立五子为皇子,太子要在五个皇子中选拔。您的女儿,是咱们哥三个的女儿,叫咱们大爹,二爹,三爹。” 皇上说:“好,就这么做了。” 朱光浩说:“这也是皇上给他们的福气,他们需要珍惜。” 皇上朱光耀说着突然又转了个话题,说:“皇兄,朕在位二十年了,我也总 在想,人不能长生不老啊,这个皇位朕不能传给咱们的女儿,总得立个太子吧。我看他们哥四个,还都远远不如老大朱靖。我不想废长立幼,觉得将来继承皇位的人,就是长子朱靖。现在,册立靖儿做太子,并不为过”。 朱光浩瞅瞅皇上,耐心地说:“皇上,您还没到五十岁,身体很强壮,为什么非要册立太子呢。我总是觉得,他们才二十刚出头,涉世不深,他们还不理解这个国家,这个社会,与他们个人的关系。他们若是只看到了皇位,只看到了如何集中个人手中的权力。这样很容易养成他们个人骄傲的心性,也会助长他们只重视权势,傲视他人,给他们造成了不可一世的坏脾气。那个时候,他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更听不进去不顺耳的话了。 ”他们的兄弟间,将没有一个人,能像我这样,在皇上您的面前敢这样说话。若是这样,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如何治理好这个国家。 ”今天,咱门哥仨还都在,就不能允许他们滋长这种坏脾气。等皇上的身体确实是不能支持了,那时再立太子也不迟。就是说,有咱们哥三个在,他们谁也翻不了这个天。而且,应该从他们兄弟五个人中,选一个最好的来接替您的皇位,您不能把辛辛苦苦创立的基业被他们败坏掉。” 皇上朱光耀说:“皇兄,您的这番话,很有道理,我在心里很佩服,也只得听从您的了。朕想册立太子的事儿,又被皇兄您给推迟了。” 朱光浩说:“从今天之后,这五个孩子对您,必须口称父皇,恭敬信赖,诚心亲切,把您看成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他们兄妹六人之间,也不许有亲疏远近之分,都是皇上的儿女。” 二 尚王妃临产生下一双儿女,她乘坐着大轿车,回到了靖王府。大轿车直接赶进了怡情阁院内。 尚云香在齐映红的搀扶下,怀里抱着两个孩子,笑着走出车来。 靖王爷朱靖在怡情阁后院大殿前,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看大家蜂拥般地向大轿车跑去,他也满面笑容,高兴地走下台阶,向大轿车走过去,伸出双手,去搀扶尚云香。 尚云香抱着两个孩子,急忙弯腰蹲下来,把怀里的一个孩子递给王爷朱靖。 朱靖笑着接过孩子,亲亲地抱在怀里,眼睛离不开孩子了,瞅着,又欢欣地笑起来。 尚云香抱着另一个孩子,在齐映红的搀扶下,走下车来。她站在朱靖身边,把孩子抱在朱靖的胸前,使朱靖看在眼下。她笑着眯起眼睛说:“看,咱们的这双儿女。” 朱靖越发高兴与欢喜了。两个人抱着孩子,喜悦非常地向屋里走去。 朱靖高兴地说:“你真能保密。车都要赶进大门了,才有人跑到书房来告诉我。回来就好,身子怎么样,还挺得住吗。” 尚云香的眼睛立刻湿润了,接着就掉起了眼泪,瞅着朱靖,心疼地说:“你瘦了,脸色蜡黄,叫人心疼啊。” 还没走进屋里,尚云香瞅着朱靖,就说不下去了。又怕朱靖看到,急忙扭过头来,咬咬嘴唇,眼泪泉涌般地流下来。 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在为尚王妃生下小王子和小郡主而尽情欢喜着。 朱靖在怡情阁大厅,坐在书案旁,拿起笔,写信。 立刻派人,快马进京,向皇上报喜。 靖王爷朱靖特别高兴,不再责备尚云香出走了。 尚王妃回到靖王府,府里上上下下,都在为尚王妃生下小王子和小郡主而尽情庆贺。 靖王府,一连举行了九天的庆典,搭台唱戏,摆宴庆祝。大江南北c各州府的高官与名儒们,县太爷们,都一应声地前来,想借这个贺喜的机会认识结交。朱靖一直忙活了半个多月。 三 皇上不搞过继,把五个孩子都认作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五个侄儿对他口称父皇,把他看成亲生父亲,兄妹之间确实都亲密得没有远近之分了。 已经是非常高兴了。 今天,皇上又喜得孙子与孙女儿,高兴得急忙差一位钦差到古安城,为朱靖贺喜,并为小王子取名叫朱成治,孙女儿叫朱薇。册封了朱薇为公主。 皇上又想起了,立朱靖做太子的事儿。 他在心里嘀咕着,我在位二十多年了,皇位不能传给女儿,皇帝位还得还给大哥,该把朱靖立为太子了,到时候也好让他继承皇位呀。可是,对大哥一提这事,就的被被大哥教训一顿: “皇上,您还没到五十岁,身体强壮着,立什么太子。等您以后身体不能支持了,再立也不迟。你若是觉得哥哥在你跟前唠叨,我还是出嫁吧,你别再阻拦我了。” 皇上朱光耀对大哥的话也只好听从。 这些年来,皇上朱光耀看大侄儿朱靖,为人忠厚精细,一切都以国事民事为重。逐渐地给他加大权力,见他权重而不压众臣,位显而不骄横,始终以晚辈出现在群臣之中。尽管他管理大半个中国,又管理得不错,他却不把权力看重。他爱民如子,对西北边疆管理得很好啊。他比其他四个弟弟都强。又想,毕竟自己经是一个五十有三的人了,靖儿能替他管理一下国事,熟知一下国政,也是时候了。这事儿,若是同大哥商量,还得被他教训一顿,干脆就不同他商量了。这样,他在宫中召集了十九位大臣及大哥朱光浩c三弟朱光伟c二侄儿朱贡c三侄儿朱岩c四侄儿朱策c五侄儿朱萌,商量立朱靖做太子的事。 几位大臣,异口同声地拥护立朱靖做太子。朱光浩在这种场合又不好反对,只好寡言默认。三弟朱光伟想:皇帝原本就是大哥的,今天二哥无子,把皇帝位还给大哥理所当然。再说,这五个孩子中,朱靖也强过他的四个弟弟,太子位,也应该他来坐。所以,朱光伟也不管大哥朱光浩反对与否,极力赞同,并加以推崇和赞许。朱贡c朱策c朱岩c朱萌从来没想过自己当太子,又都觉得自己远不如大哥,皇上册封不册封,太子位都是大哥的,将来的皇帝也是大哥的,只有拥护的心愿,没有反对的理念,所以都声声赞同。皇上看众位大臣和几个侄儿同声赞同,便立即拟定诏书,册立朱靖做皇太子,招朱靖进京。 朱靖接到命他进京议事的圣旨,与尚云香商议,心事沉重地说: “云香,这次皇上叫我进京,多半又是立储君册封太子的事,如果若是立我为太子,你说,我得怎么办呢?” 尚云香自然也猜到了,便试探地反问了一句: “皇上一定要立你为储君,皇命难违,你也推脱不掉,只能从命。也许皇上另有人选,怕你心中不平,而是叫你推举一人。这些事,你心里是咋想的,不妨说说。” “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我心中没数,哪知道该怎么应对。” 尚云香看朱靖心神不定,脸上洋溢着笑容,鼓励地说:“皇上若是想立你为储君,贱妾看,皇上五十有三了,你必须抓住这个时机,讨得皇上的欢心,还是应承下来为好。 ”你们兄弟五人,都是皇上的亲侄儿,对太子权位都在暗中使劲,拼命争取。再说了, ”各个王爷都在逐渐增强自己的权势,扩大影响,招揽亲信,巩固自己的地位。 ”若是没有十几年做太子时期的努力,将来皇上走时,即便是登基为帝,也很难独揽大权。到那个时候大权旁落,受人挟持,这个皇帝可就不好当呀。 ”你们兄弟五人,现在他们都不如你,与你没有相争的资格,所以当仁不让,能争必争。自古以来,为帝位兄弟手足相互摧残的例子太多了,因为不用心争c不用计争c不用力争就无法得到。你进京之后,必须讨得皇上的信任,见机行事。 ”再说,现在你的权势几乎大到半个国家,权势之大,超过了任何一位朝臣。太子位要落到别人手里,必然造成首先削弱你的势力,削减你的兵权,为削掉你在朝政中的影响,无过失也给你制造过失,无罪也要给你罗列罪名,有他而无你。从此之后,你将永无安宁的日子了,一家人都在担心害怕中看人家的脸色” 尚云香还想继续说下去,朱靖打断了她的话,说:“云香,你提醒了我,我知道怎么办了。” 四 朱靖来到京都的第二天,皇帝朱光耀把他召进宫里,当时在场的有父亲朱光浩,三叔父朱光伟,大都督李乃贞,太子太保吕洪,二弟朱贡,三弟朱岩,四弟朱策,五弟朱萌及洪国公朱能,成国公张武,武安侯孟善,等十九位朝廷重臣,皇上慈祥地对朱靖说: “靖儿,朕是扔五十奔六十的人了,身体再好也不能永远地活下去,何况,朕的身体又不太好,你是朕的长子啊。前些日子,朕同在座的各位大臣反复斟酌,你的父亲c叔叔,你的几个弟弟都在场,一致赞同,立你为太子。朕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帮助朕处理一些朝政之事。靖儿,在没册立你做太子之前,想听听你的意见。” 朱靖听皇上这样一说,心想:今天,我若是做了储君,不敢掌权,皇上会说我无能,我若是执掌大权,皇上会疑心我过早地夺权,这尺度如何掌握。李玉玲不止一次告诉我,皇上正壮年身体又好,万万不可争太子之位。 ”皇上对一切人都有疑心,信任而又怀疑,所以这太子之位能推掉则推掉,若是推不掉,也只能做个傻太子。 ”再说了,将来若是做了皇帝,须要做好五个方面:一c要顺应天命,不可违背社会背景,不能违背社会现状,不能抢班夺权,只能在暗中慢慢地制造时机。二c必须得到皇上的充分信任。聪明不过帝王,治理国家的功劳全是皇上的,权力也永远是皇上的。皇上给了你权力,事情结束之后你还得把权力还给皇上。 ”皇位有不可动摇性,任何时候都不可拥权自恃,造成众人反对,皇上疑心。三c要取信义于天下,取德仁于天下,取忠厚于天下。这三点很重要,所以,没必要为一时的太子之位而相争,造成了皇上的戒备和疑心,造成与你相争之人,暗中累积你的过失,制造了对你的攻击和伤害。 ”你有法有智,如同沧海一样,可以容纳百川,为人信服而拥戴,又何须费心于一时之争呢。 ”你若无法度,少智慧,即使争得了,也是一场烦恼,将来也会被人推翻或者只能作别人的一个傀儡,更伤脑筋。 ”朱靖想到这些,不由得浑身漫出一身冷汗,慌忙跪在皇上面前,惶恐地说: “皇上,儿臣有些话很想说给父皇,也恳请父皇能恕儿臣之罪。” “靖儿,你站起来,有什么话你尽管说,父皇不会怪你,说吧。” 朱靖起来,直直地站着说:“父皇,您公正廉明,仁德满天下,今天全国上下康乐太平,国泰民安c国富兵强。皇上的恩德,万民没有不感激的,全国上下都忠心耿耿的孝忠皇上,听命于皇上。儿臣遵从父皇的旨谕。父皇立儿臣为太子,儿臣非常感谢父皇。” “靖儿,你答应了。”皇上非常高兴地说。 “皇上。”朱靖说:“您老人家的龙体非常健康,在位执政,是全国万民之福。” “靖儿,有话直说吧!”皇上笑着说。 “现在,我们兄弟一共五人,都是您的儿子,都愿孝忠于皇上,都能为皇上c为国家出生入死,都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都能先皇上c先国家而后自己。我与四个弟弟,除了我的年龄比他们长几岁之外,我与四个弟弟,在人品和能力上,也都相当,无法分出高下。我不想因为我早出生弟弟们一两年,我就得到太子位,被立为储君而后为皇帝。我想同四个弟弟公平的较量一番。我们兄弟五人,都要接受您给予考试,考考每个人治国c治军c平息叛乱的能力。各人都应该拿出本事,展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所以我想把江南c江北的军权与政权分出,交给弟弟们,把我所管辖的地区同四个弟弟平分,谁也不多,谁也不少。我们兄弟五人,在自己的管辖地区,施展才华。经过一番考验,看我们谁的德行好c才能高,将来就立他为太子。现在,四个弟弟,谁都没有同我比试的机会,才华和能力谁都没有显示出来。四个弟弟不与我争,不与我比,也不知道我的能力是否强过弟弟。父皇,应该从我们兄弟五人中选最有德才的人,做当今的太子。我们兄弟五人都在努力的干事业,这对国家c对皇上c对万民都有好处。恳请皇上恩准。” 皇上一听,好生喜欢,觉得靖儿是个聪明人,通过与几个兄弟对国家治理的较量,才能更好地征服几个兄弟的心,使四个弟弟心服口服。等到你权领国家的时候,你的几个弟弟皆是你忠贞不二的贤臣了。今天,靖儿这样做,也是怕我对他产生疑心,而不居功自恃。日后把国家交给你,我与你父亲和你叔父都大可放心了。便笑着柔和地说: “靖儿,你是说,把江南与江北的兵权与所管辖的地域交给几个弟弟,就是说把你的权力和几个弟弟平分了。” “是,父皇。但是,西北番疆地带的兵权与管辖权,我不能交出。因为那些地方经过我多年的管辖,我比弟弟们熟悉。除非那些地区从此平静而再不闹事了,也可以交给任何一个弟弟管辖。” 五 朱靖还想再说几句,朱贡立刻起身跪在皇上面前。朱岩c朱策c朱萌也急忙跨步上前跪下,听朱贡说: “父皇,儿臣与三位弟弟决没有想与大哥争当太子的心意,太子应当是大哥的。我们兄弟四人,一定听从兄长的号令,我们兄弟四人,不想与兄长分兵治理疆域。恳请父皇册封兄长为太子,并治理大河两岸地域。” 朱贡说着,便同朱岩c朱策c朱萌给皇上磕起头来。 皇上看到五个侄儿,都是聪明人,又有如此的胸怀,不为皇帝位而谋私斗权,又笑笑对朱靖说: “靖儿,你看到了吧,你的四个弟弟,一不同你争太子之位,二不同你分兵权,我看你还是答应了吧,靖儿,你就别多想了。” 这时,朱靖的父亲朱光浩站在一旁,脸上微微浮现出笑意,看到朱靖如此,心中感到安慰。朱靖的叔父朱光伟瞅瞅皇帝,犹豫一下,对朱靖说: “靖儿,皇上的旨意,作为臣子的不能违背呀。” “靖儿,就这样吧。”皇上朱光耀又试探地问了一句。 朱靖立刻跪在皇上面前惶惶地说: “父皇,如果四位弟弟不能同我在功劳上c在德行上,进行一番比试与较量,取强者而居之,就立我为太子,靖儿无法从命。因为:一,我无功于皇上,也无功于国家,也无德于民众,二,我必须证明,我的能力必须高过四位弟弟,不能因为我是兄长,使比我有能力的弟弟屈就在我身后。如果皇上c叔叔和弟弟非要立我作太子,我宁愿一死以谢皇恩,儿臣决无戏言。” 皇上笑笑,温和地说: “靖儿,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叔叔c弟弟也是同你商量,如果你若是有了差错,叫朕和你的几个弟弟如何向天下交待。” “是,皇上,儿臣知罪了。 “靖儿,你有这样的胸怀,也是我们朱家后代的榜样。快起来。”皇上朱光耀欣慰地说。 “皇上。”朱靖站了起来,跨前一步说:“我们兄弟五人,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各领辖一地,施展自己的本事,十年为期,有功则赏,无功则罚,将来功劳最大,功德最为显著者立为太子,对无功而又享受俸禄的,在立太子时,贬为庶人。现在我愿意把我管辖地方和弟弟平分,我只留一份,我希望四个弟弟把才华施展出来。”” “好,就这么定了。”皇上高兴地说,“靖儿,你继续统兵古安,镇守西北番疆。川蜀c西藏c云南c贵州与南疆属国交给朱贡。福建c浙江c两广台湾交于朱岩。江苏c安徽c江西c湖南c湖北辖地交给朱萌。山东c河南c河北c山西为朱策辖管。热河与关外,蒙朝等地仍旧是大都督李乃贞大将军所辖管。你们五人协助大都督管好全国兵战之事。好,你们五人各自统领一方,有功则赏赐,无功则处罚,十年后的今天,对无功者与无能者,贬为庶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娇 渃 说 诗 一 朱靖躲避了册立他做太子之事,觉得一身轻松,如同还清了一身债务,再无需为太子之事担心了。 这是他进京的第三天早晨。在早朝前,他来到皇宫,对皇上说:“这些大臣们,都是父皇所信任的臣子,他们好多人,同我打招呼, 都想举行一次家宴,来宴请我。为了国家,对待这些人,我无法拒绝啊。可是,只要我端上酒杯,公与私我都没有了。 ”父皇,我无法回避他们啊。所以,我必须躲开京都这些大臣们的宴请。现在,我就动身回古安去。这两年多,神龙会发展的很快,还很猖獗,我一会儿也离不开古安城啊。” 皇上说:“靖儿,朕想到了,朕也很感谢你。你为父皇计划得非常高明啊,你与你的四个弟弟,各领兵坐镇一方,这个国家就更安全了。这使朕今后无后顾之忧,不怕神龙会挑刺了。 ”关于神龙会百花仙苑的事,朕注意到了,你与我现在就装作不知道,不打草惊蛇。要细心观查,暗中防备,秘密筹划,等待时机,一举歼灭他们。关于立王妃的事,朕尊重你,这样也好,在你岳父李大都督那里,你也有面子。李娇诺就是你的人了,皇宫对她不合适,她不能住在皇宫里。她也回不去娘家啦,还是你把她带回去好。你觉得什么时候得当的,告诉朕。朕给你们举办婚嫁仪式。” 朱靖辞别皇上,携带着皇上又为他精心筛选的一位王妃,叫李娇渃。他们穿着普通农村人的衣装,看在眼里,很不起眼,无人会觉得他们是靖王府的人。带着随从,一行六个人,走出了皇宫,肩并肩的策马向古安城星夜赶来。 李娇渃今年一十九岁,是徐州知府李志勋的长女,也是一个博古通今,武功高强,貌美秀气的才女。 皇上本想在皇宫把此事给他们办了,册封她为王妃。朱靖烦于没完没了的应酬,又因怀念李玉玲,想把这婚嫁之事往后拖拖。 皇上觉得有理,封李娇渃为四品卫指挥佥事,管理靖王府的军队,作为侍卫跟随在朱靖的身边。 这样,半个月的路程,朱靖与李娇渃只用了六天,风尘仆仆地飞马奔驰。走进了古安城。 朱靖在回来的这一路上,看到的与听到的,如同真的一样,而且越传越逼真。在大江南北已经是人人皆知,而被广泛的传扬着。 说:”朱靖王爷被老皇帝召见,立他为太子,掌管国家大政,统辖全国兵马,留在了老皇帝的身边。 ”看来,老皇帝不久就要把皇位禅让给朱靖王爷做太上皇。” 这话,距离古安城越近,传扬得越厉害。又说:江南c江北c河北c河南不少的州府官员们,不嫌路远,一路奔波,携带礼物,到靖王府祝贺去啦。 朱靖问李娇诺:“怎么?是皇上改变了主意,怎么,又册封我当太子了。” 李娇诺说:“王爷,您是最了解皇上脾气的人。皇上最看重的是您呀。您不同意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您是他的心肝,你也是他的星星,月亮,也是他的太阳,更是他的顶梁柱,您也是他的生命。他非常在乎您。” 朱靖说:“那么,这一定有人在暗中搞鬼,想离间我与皇上。不好。神龙会的人,很可能在施计颠覆古安城。你要帮着我注意一些了。回到家里,把路上所见到的写成秘則,交给皇上。若是失去古安城,国家就危险了。” 尚云香与靖王府的上上下下,都在积极地准备靖王爷回府时的庆典。 尚云香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她这许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终究没有白费,总算做上了太子妃。不久,她便是皇后c国母,也可以说,她掌管了国家的这个天下。 她要把这个庆典搞得风风火火c显赫非凡。 尚云香以从来没有过的喜悦,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抑制的欢笑。是以从来未有过的和蔼c温柔和爽朗,调动着全府上下的人,来布置庆典。她要使靖王爷一迈进王府的大门,就有一个无法抑制的欢欣与惊喜。 二 朱靖与李娇渃一行六人,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地看到,尚云香彩服荡漾c绫带飘摇,带领全府上下的三百多人,肃立两侧,迎候在王府门前了。 王府门前,楼门彩画装饰一新,八盏大红宫灯一排高高挂起,门的前额,金匾上书写着“太子府”三个大字。两边金字对联,格外醒目,上下联是: “坐镇古安万里江山安宁举国欢腾贺喜, 守卫天下千家万户祥和鼓乐齐鸣祝福。” 横联是: “国泰民安” 靖王爷很纳闷,不解其意。见尚云香高卷云鬓,身上玉佩叮铛,姗姗地向他走来,荡漾着一脸融融的笑容。他还没来得及下马,尚云香带领着众人上前大礼参拜。朱靖急忙跳下马来,扶起尚云香不解地问: “云香,怎么出此这么大的礼节,家中又增添了什么喜事?” 尚云香并不答话,向朱靖身后的李娇渃递过一眼,稍点头以示致敬,送上一缕快慰的笑意,便伸手搀扶王爷,向王府院内走来。 在中圆殿的大厅里,摆上了九桌丰盛的宴席。这是尚云香为夫君被册立为太子,而精心设计,接风洗尘的家宴。同时,还把王府做了一番布置,使王府焕然一新。 在这个庄重宏伟的中圆殿门脸上方,匾额上书写着镏金大字: 敬业为民,太子府第,金铭荣光 殿堂正中挂了一幅巨大的蛟龙闹海长轴画卷,悬挂在两侧的,是镶金的木联条幅,上书: 千秋功德朝臣敬业永远留芳亮于世, 万里江山百川归海全心为民兴家园。 四盏红色的大宫灯高挂,两侧靠北墙是丈二高的绘着男耕女织的景德镇蓝瓷大花瓶,两侧是八字分开的清明上河图木雕落地大屏风。 走进中圆殿,来到侧厅,看丫头们为王爷与李娇诺梳洗了一番,换了衣服,喝茶c潄口,尚云香搀扶王爷着走进卧室里说:“夫君,您一路疲劳了,稍休息一会再入席吧。” 休息一会之后,尚云香又到厅里对管家与齐映红交代了一番,大厅里又四处地瞅了瞅,看了看,满脸笑容地走进侧厅,恭维地对朱靖说: “贱妾恭请王爷来了” 说着,挎起王爷的臂膀,走出側厅,漫步来到厅堂的正中。在前方宴桌的座位上坐下来。 尚云香摆手示意,让候在两侧八个宴桌旁的人们坐下,左边的宴桌是女眷,第一桌上,首位的是尚云香的婢女齐映红,接着是王爷的侍卫李娇渃,接下来便是乳娘c女侍卫等一干人,右边是王府中的男丁,有大总管c二总管c管家c大侍卫等一干人,没有外客。 朱靖满心狐疑着,不知尚云香在搞什么名堂。 他猜测着,觉得皇上不会另有谕旨。 他看尚云香满面红光,春风得意,眉飞色舞着,同他居中一坐,微笑着看着大家。 侍女们给斟满了酒,尚云香端起酒怀,两侧人倏地站立起来,高高地举起酒杯,齐声地唱道: “恭贺靖王爷被册封为太子,为太子爷祝贺。” 朱靖端端地坐着,从容地端起酒杯,面容和蔼可亲地瞅着众人,等尚云香和众人,把酒喝下,落座坐好,他才慢慢地把酒喝下,然后朗朗地说: “谢谢夫人,谢谢大家,为我接风洗尘。” 酒又斟满了,尚云香端起酒杯,斜过身来,笑容满面地对朱靖说: “妾的这怀酒,一为夫君洗去一路劳累,二为夫君被册封为太子而祝贺,贺喜夫君,请夫君干了妾的这杯酒。” 靖王爷端起酒杯,仰头一干而尽。然后洋洋洒洒地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尚云香满脸挂着笑容,高兴地举杯饮下。此刻她想到父亲的远见卓识,使她有了今天。今天的太子妃,日后的皇后,最终,她没有辜负往日的一番惨淡经营。 三 这时,屋内座位上的人,与没有座位的人,都为王爷被册立为皇太子而高兴。觉得,自己的地位也随着提高了,也荣耀了,也特殊了。又见王爷向大家举杯示意,听王爷声音洪亮地说: “我特别感谢大家为我把酒祝福,谢谢大家,请大家饮下这杯酒。” 满屋的人欢呼雀跃起来。 靖王爷又斟满了酒,举起杯,笑而严肃,温谆而又激昂地说: “我的荣升,也是整个靖王府的荣升,为荣升而荣耀。我若是因过失而受贬黜,也是整个靖王府的人受到贬黜。你们是靖王府的人,也是我朱靖的人。今天,我很高兴,大家没有因为我的权力被削减而感到沮丧。我这次去京都,皇上把我们兄弟五人叫在一起,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十年之后的今天,以功德居高者,领于四兄弟之前的,立为太子,将来为国君。无功者,贬为庶民。我在两湖c两广c蜀c汉c青藏及大江南岸所辖的管区,交给二弟c三弟与四弟。把我的兵勇平分出三分之二,给三弟和四弟。我还坐镇古安城,辖管西北疆域。我的兵少了,辖管的地方也小了,众位仍旧能同我同舟共济,为国家办好大事。我感到非常的欣慰。谢谢众位。” 王爷的话,立刻像万把钢刀剜心一样,把尚云香的心给搅碎了。此刻,她欲哭无泪,想喊,也喊不出声来了。父亲把一切心血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委屈地嫁给了这个无用的草包。皇上要立他做太子,不知到他是如何弄的,在皇上面前,失去了宠爱与信任。到嘴里的东西他都含不住啊。 她在心里喊出有一万遍了,爹,你的希望落空了,爹,他不是你希望的那种人。 尚云香脸色冷了下来,如同一块黑铁板,严厉地问一句: “怎么,你得罪了皇上?” “我干么要得罪皇上呢?” “皇上都册封你做太子了,你怎么还能把它搞翻了呢。”尚云香抑制不住内心的激愤,责问地说。 “皇上还很年轻,身体很健壮,治理国家游刃有余,再说,若是几个兄弟都比我强,我当了太子也当不好啊。” “你真是个没用的人。”尚云香不知道骂他一句什么话才能解恨。 “我还想告诉给大家一件事,皇上又颇费心机地为我选了一位伉俪,她是徐州知府李志勋的长女。当时,皇上就要在京都为我举行婚典大礼,并册封她为王妃。我向皇上启奏说:‘因为一时糊涂,休了结发妻子李玉玲,逼得她葬身于洪水之中,我深感愧疚,久久不能忘怀,希望能拖延些时日。’皇上说:‘既然是我为你选定的人,也就是你日后的王妃,封她为四品卫指挥佥事。要她做你的贴身侍卫,时时刻刻伴在你的身边。帮助你处理军务,管理王府的卫士。日后心情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再为你们举办迎娶大礼。’她就是皇上为我挑选的姑娘李娇渃。” 李娇渃作为现在的侍卫,以后的王妃,官职四品,雍容大方地坐在齐映红的下首,奕奕有神,笑意盈盈。 这时,经王爷这样一说,齐映红满脸羞红,额头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儿来。 齐映红看看自己,又看看李娇渃,觉得无地自容。刚才,她还因为自己是尚王妃身边的人,而傲视李娇渃。李娇渃主动与她说话,她连理都不理睬,想借此机会给李娇渃一个下马威。想着: ”在王府的奴婢堆里,我齐映红是统领,你李娇渃只是个侍卫,你就必须拜在我的膝下,否则,没有你的好颜色。” 这个时候的齐映红,心咚咚地大跳起来,一个“怕”字不由得越是想,滋生的越是大,就像李娇渃已经把宝剑架在她的脖颈上。 ”我不过是个婢女,与李娇渃的地位相差的太悬殊了。” ”尚且,她又是皇上赐给王爷做王妃的人”。 齐映红此刻,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她慌忙地站起身来,想把首位座让给李娇渃。 李娇渃笑着把齐映红按下说:“妹妹,不必动了。” 在屋内所有的人,一齐把羡慕的目光集中到李娇渃身上来;见她犹如出水芙蓉,雨后牡丹,秀色可餐。她的清亮如同圆月,美不胜收,光彩照人。见她落落大方,能宽容别人,有着一股王者之气。众人也一齐把蔑视的目光扫在齐映红的脸上: “齐映红,你是个什么东西,臭美。” 尚云香想给靖王爷一个惊奇,一心一意地要讨好王爷,哪里会想得到,会有这么大的变故。 不仅太子之位无望,连兵权c管辖之地也被皇上削去。 如同从天上掉下来一桩祸事,叫人痛苦,叫人绝望。 又哪里能预料到,走了李玉玲,皇上又为他选来了李娇渃。 李娇诺是来作王妃的,是来管理军务c王府掌管卫士。 李娇渃的婚姻是皇上所赐,名门之女,名正言顺。她比我这个作奴婢而进身为姨娘的人,尊贵得太多了。 尚云香觉得犹如一湖冰水洒在头上,灌进心里,满腔的焰火全被这冷冰冰的水浇洒熄灭。又如万箭穿胸一般,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尚云香觉得胸中闷涨,接着眼睛一花,脑袋里一阵眩晕c鼓鸣,要呕吐,身子往后一倒,“呀”的叫了一声,便不知人事了。 朱靖看尚云香仰身倒下,很厌恶地瞅了她一眼,又看下人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前来救助,便起身离开,向后院的书房走去。 四 朱靖心情沉重,为失去李玉玲而痛苦。他深深地体会到,失去的是知己啊。失去的,是一位最能理解自己的人哪。若是李玉玲在,她一定会说:“能隐其身,能避其祸,何乐而不为呢? 皇上的心思深藏若虚,谁能摸得准呢。 皇上逐渐给你权力,使你的权力大得几乎超过了皇上,是看你有无取而代之的野心。你的权力愈大,你的杀身之祸也愈大。 皇上若是削减你的权力,也是看你对皇上是否有敌对的心意,也是在看你有没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他是在看你心灵深处藏着什么。你不是天天叫着忠君无二心吗?愈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愈是用心测之。一个人必须功大而无傲慢,权重而不专横,愈是避让,愈是能使人放心。 得人心,得民众之心,更要得皇上的心。违背皇上而去取民心,则死而无葬身之地。所以两者必须兼而为之啊!” 他久久不忘李玉玲对他说过的这些话,使他想念李玉玲,觉得李玉玲葬于洪水之祸,是他朱靖给造成的。他感到愧疚。他又拿出尚云香拣回来的那只玉镯和金锁,捧在手中看啊!看啊!他后悔呀,真后悔呀!,恨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冲动。他又拿出那首青玉案《眷恋》的词来,轻轻地摇着脑袋看着: “翠柏绿松长亭路,暗含泪,忍凄楚。触景生情愁眉蹙,城楼眺望,苍云难尽,断肠人何处。 遣派江南日暮暮,冷月残羹雁影孤。暗记叮咛挂牵苦,一厢幽梦,展转床上,彻夜雨簌簌。” “王爷,这首词是谁写的,能使王爷这样反来复去地斟酌推敲,难道王爷还有?”李娇渃站在王爷的身后,好一会儿了。 靖王爷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是你李玉玲姐姐写的。” “王爷,这,您说谎话了。王妃的词在京都流传很广,好多人家都有传抄。我在皇上那里,看到了王妃的手笔。王妃的词,格调高昂,意境深远新奇,词的韵律精妙,读起来使人奋进,给人力量,念起来又朗朗上口。这首词虽然写的是长亭送别,而实际是在哀叹自己。人们经常说,送别的路上不栽柏,自家的坟前不插柳。长亭路上哪有什么柏树。应该写做绿杨翠柳。再说,既然是大张旗鼓的送别,该哭者自然是明里擦泪c暗里哀叹。这首词写的是偷情而哀怨,“暗”字所表述的,本人是一个妓女。暗含泪的暗字,忍凄苦的忍字,都在说自己是一个妓女,有泪不能直截了当的挥洒,又不能大张旗鼓的长亭话别,在哀叹自己的命苦。下阕词,是诉说孤独无伴,想念自己的情人。才“暗记叮咛牵挂苦”。这又是写的偷情而在哀怨。这首词是写一个妓女的哀叹。王妃怎么能把自己比做妓女呢。这词写得委婉哀怨c凄楚c可怜,情感动人。可是,它的情调低呀。写这词的人,并不通晓词,也就不大知道斟酌词义了。这是一个初学诗词的人,照虎画猫的摹仿之作。猫写得到位,很形象,情感能透入人的心扉,而它写得不是虎啊。所以说,这词不是李王妃写的。王妃的手迹,字迹洒脱,有股男子刚阳的大气。比如,她写的青玉案《送别》: 马蹄声连十里亭,旌旗摇,鼓声隆,盔甲辉映枪争明。 喝壮行酒,话报国情,敬猛将雄兵。 饮风餐雪马嘶鸣,踏破贺兰定天山,血浴胡沙安边庭。 盛世得来,举国欢庆,景歌舞升平。” 这首词写的大气磅礴c雄浑而豪迈,心怀博大高远。喝壮行酒,话报国情。踏破贺兰,定天山,血浴胡沙。有一股子岳飞与辛弃疾等大将军们的风度与气势,豪迈而气壮山河。这也是王妃本人的胸怀和气魄。举国欢庆,景歌舞升平。这是说王妃心里装着天下。这也都是送别时而怀念而盼望着的结果,它同前一首词,却有着这样两种不同的意境。而《眷恋》这首词的笔迹,也是形似而神远,再细看形迹也不一样,拐角之处就更有差别了。所以说,这词也不是李王妃的手笔。或者说这是假冒,嫁祸于人了。” “娇渃,就是这个假证书,使我休弃了你李姐姐。当时我太激愤冲动了,没多想啊。这个贱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加害他人,就是把他碎尸了也不解恨啊。” “王爷,这就不必了,也没这个必要。皇上是希望你能高瞻远瞩。一个君主,不能出尔反尔;就是做错了事情,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实实在在的纠正错误,来败坏自己的形象。若是错误地造成了后果,也只好找一个替罪羊了。不是君王不能认错,而是处处要以大局为重,国事为主,不能在某个阶段,在纠错中损害国家的利益。而且,有的错误,也只好将错就错了。李王妃被错误地赶出王府,为她平反昭雪,不是现在,那是将来的事情。因为现在为王妃叫屈喊冤,无形中会引来一些多事的人,不允许我们树立不必要的敌对面呀。” 李娇渃站在靖王爷的背后,琢磨一句说出一句,她的话说的很慢,这些话被靖王爷接受了。王爷长叹一声,缓缓地说: “娇渃,你体会不到我这个时候的心情啊。玉玲她死的很惨,我对不起她,我有罪呀!玉玲若是活着的话,会不会也为我生一儿一女呢。”靖王爷说着掉下泪来。 “王爷,你不是说,朱薇很像王妃吗。若是这样,对朱薇多给一些关爱,也可以寄予一些情意。” “是的,朱薇很像玉玲,如同脸上扒下来的一样。我有一天梦见 了玉玲,她说:你不必内疚,也不必想我,我不会离开你身边。过去是你的妻子,现在做你的女儿。你说说,她真的能转世托生作我的女儿?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这是真的,我一定还清这笔债。” 朱靖是站了起来,很坚决c很执意地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洒 泪 祭 奠 一 尚云香醒来,宴席已经撤去。她向四处看去,不见了王爷和李娇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叫齐映红扶她坐了起来。 她很后悔,在宴席上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冷静地冲撞王爷,她不可以失掉王爷的心。若是这样下去,王爷对自己不仅仅是猜疑了。 想着,她出了一身冷汗。 满屋的人,看她醒来,都松了一口气,消除了紧张的气氛。 看护在她身边的常老太医对她说: “夫人,您没啥大碍了,昏迷是一时心情抑郁焦躁促成的,休息一两天就好了。夫人,放心吧。我在这里,也是干闲着,没啥干的。” 说完,他就走了。 尚云香瞅瞅大家,脸上装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齐映红等众人,围在他身旁,要搀扶她回怡情阁休息,她活动活动身子,对大家说:“我没那么娇嫩,没事。王爷去书房了?” “是去书房了。”齐映红说。 “我到书房看看他去。”尚云香说着,也不管众人阻拦和劝说,便向书房走来。 尚云香从来没在修炼武功上拖沓过,武功进步很快。她身轻无声,走进书房,王爷和李娇渃都未察觉。 尚云香看李娇渃恭恭敬敬,身子直直地站在王爷的身后。王爷背着门,面里坐着,与娇渃说话。王爷句句哀叹着,是在内心深处怀念李玉玲。李娇渃的话,语意深远,道理深刻,非常有说服力。尚云香愈听,愈是气愤c恼怒。愈是气愤,就愈想听下去,她还听到: “李玉玲若是不走,也会给他生一男一女。朱薇酷像李玉玲。他做梦也梦见李玉玲,说朱薇是她托生的。他要查出陷害李玉玲的人,还清这笔债”。 这些话,说得尚云香后背冰凉,渗出一身冷汗。又急又气,又怨又愤,顿时升起一股怒不可遏的火气来。 她气得无法再听下去了,转身冲向门外,向怡情阁闪身跑过去。 靖王爷和李娇渃都被吓了一跳。转身回头,看是尚云香飞快地冲出门去。 李娇渃说:“王爷,咱们的话,全被听去了。”。 朱靖长叹一声,摇摇头,哀怨地说: “玉玲,是我亏待了你,你能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二 尚云香疯了一般,一溜烟地向怡情阁跑去。恨怨的火气愈烧愈炽烈,恨不得举起宝剑把王府里所有的生灵都斩尽杀绝。 是啊,生朱薇时,她两次梦到李玉玲, 朱靖,你也梦到了李玉,说朱薇是她托生的。 小朱薇,你以为虎毒不食子,作了我的女儿,就可以向我索债了。没门,你打错了算盘。 “朱靖,你怀念李玉玲,我不怀念她;你疼爱小朱薇,我不疼爱她,你想惩治我,向我讨债,没门。” 尚云香一路跑着,心里高喊着,跑到屋里,从挂在墙上的剑鞘里,拔出宝剑,便向小王爷朱成治与小公主朱薇身上,举剑砍去。 人们一个个吓得惊叫起来,拼命般地跑了过来,护住两个孩子。朱薇的乳娘不顾一切,跑过去,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抱住了住 两孩子。齐映红紧跟着跑进屋,冲了过去,死死地拉住尚云香拿剑的 手。尚云香嘴里不停地说: “小冤家,我不杀死你们俩,我便去死。” “主子,使不得,使不得。”齐映红叫着。 “有什么使不得,他们是李玉玲和秋莉儿托生的。” “主子,您消消气,万万使不得呀。” “你不要阻拦我,今天有我就没他们,他们若是活着我便去死。” “主子”齐映红被吓哭了,拼命地拉住尚云香的手,哭着哀求地说:“主子,母以子为荣,子以父为贵,主子要杀了两个孩子,你还有什么理由立足于王府啊,那时,主子还有尊贵了吗。” “我想不了那么许多了。”尚云香哭了起来。 “主子,主子,您可不能凭一时之愤,铸成终生悔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横死的人,不能托生作人啊。主子,您不能这样啊。” 尚云香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无奈地说:“为什么我自己生的,就这么难下手啊。” 是的,以尚云香的功力,十六个齐映红也阻拦不住尚云香。可是,尚云香却是怎么也使不出劲来。 “主子,他们是从您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您的骨肉,他们是您的骨肉。” “是我的骨肉又怎么样,他们是李玉玲和秋莉儿的鬼托生的。” “主子,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她们托生的,若不是呢?他们得叫您娘,得终生孝敬您。他们有错,任您教训他们。 ”横死的人连祖坟都不能进,他们又怎么能来托生王子和公主呢。他们若是有那么大的天命,他们就死不了。主子,您怎么就愿意犯傻呢,不能上李玉玲这个鬼的当啊!” 尚云香瞅瞅齐映红,怒气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气消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下了手中的宝剑。“唉”的长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对齐映红说: “映红,我总扭不过这个弯来,心里恨着啊。” “您这样长久下去会生病啊·。”齐映红说。 “唉!映红,你提醒了我,他们就是那两个冤家托生的,也得敬孝我,只有我教训他们分儿。母亲以子女为荣耀啊。 ”唉!我知道我怎么办了。 ”今后,不准再喊她们俩是贱人了, ”要真诚地把她们俩供奉起来,烧香,顶礼膜拜,洒泪祭奠。尊崇李玉玲为紫微星——李娘娘。” 齐映红对尚云香这种突然的转变,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她还得立刻答应了一个“是”字。 “你吩咐人,把绛珠宫打扫干净了,按原来的样子布置,在正厅里供上李玉玲的灵位,在她的旁边把秋莉儿的灵位也供上,找四个婆子早晚分两班守着。明天去寺里请和尚,给她念四十九天经,超度他们的灵魂,使她们早日升天。” “这?”齐映红愣住了,这如同丈二的和尚,她是够不到头脑啊。眼睛瞪直了,楞在了那里。 “按照我说的,你马上就去办,必须办好了。一定要办出个样子来,要王府中所有的人,都来顶礼膜拜,虔诚的祭奠。 叫王爷高兴。 王爷说,李玉玲她娘怀孕她时,梦见了紫微星, 所以要在灵牌上写: ”紫微星娘娘李玉玲之灵位。” ”懂吗?” “奴婢知道了。”齐映红狐疑地答应着,急急地走出了怡情阁,着手办这件事去。 三 第四天,尚云香请靖王爷,并同王爷向绛珠宫走来。 刚走进府内花园,远远地听到,从绛珠宫院子里,传出悠扬的木鱼声,和众多和尚颂经唱佛的声音。 朱靖诧异地瞅瞅尚云香,想问问,话又咽了回去。 尚云香注意着靖王爷的表情,若无其事的与朱靖并肩走着。走进绛珠宫院内,一股浓烈焚香的香味扑鼻而来,诵经声也大了,后院大厅外的房门两侧,竖直的垂手站立着四位青衣女童。走进厅堂,正中摆着一个很大的木刻灵牌,上写着: 紫微星李玉玲娘娘之灵位, 旁边又放着一个一小灵牌,上写着: 紫微星忠仆秋莉儿之灵位。 灵牌前的香炉里,缕缕香烟燎绕着。在牌位前面,摆放着九种水果供品。大厅西侧,有一百零八名和尚跪着,齐声诵经。 在朱靖神情一愣的当儿,尚云香急急向前走了两步,躬身做揖礼拜,屈膝跪下,焚香叩头,祈祷起来。她说道: “玉玲姐姐,我和王爷看你来了。姐姐,想不到咱们王府出现了奸佞小人,使你蒙受冤屈,离开王府,造成你在古洛河遭洪水葬身。姐姐你死得好冤屈啊。妹妹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陷害你的人查找出来,将他满门抄斩,碎尸万段,为姐姐报仇。也为你云香妹妹洗冤。妹妹永远也忘不了姐姐的恩德,妹妹实在是想念姐姐,祝愿姐姐的灵魂得安宁,早日荣升天国做神仙。” 尚云香祈祷着,眼泪也流了下来。 开始时,还是嘤嘤抽泣, 哭着哭着便是鼻涕与眼泪齐下,愈哭愈是伤心悲痛, 后来大放悲声,哭得死去活来,昏眩得一头栽倒,死了过去。 宫女们和齐映红都慌了手脚,围绕在尚云香身边。王爷也慌了,急忙上前搀扶,并叫人快去请太医。 唯有一旁的李娇渃肃然敬慕地站立着,既不上前,也不着急,看着c听着。 太医常大夫来到,给尚云香行了几针,尚云香这才慢慢地醒来。 尚云香醒来之后,一看到李玉玲的牌位,又放声哭起来。好些人走上前来,相劝了一阵子,尚云香才慢慢的止住响亮的哭声,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王爷看尚云香如此悲痛,确实是动了真情。在心里很受感动,他疑惑地想:“是我的多疑,使我失去了玉玲。再若是,因为我失察而委屈了云香,我如何能对得起薇儿和治儿?她们不能没有母亲啊。” 这时又听尚云香哭泣着诉说: “姐姐,妹妹云香,没一天不思念姐姐,若不是为了你的心愿,必须伺候好王爷,带好两个孩子,妹妹一定跟随姐姐去,在阴间陪伴姐姐,做姐姐的奴仆,给姐姐做个伴儿。 ”姐姐,你如今离我而去,叫小妹如何能心安哪。” 这种语言,使王爷朱靖,对尚云香怨恨的心情,在疑惑中产生了动摇,伸手拉起尚云香说: “云香,人已经去了,你哭死了,她也回不来了。活着的人,就得想得开。人生,只在活着的这段时间里,有着无穷无尽的苦恼,死了之后,到空无中去了,再没有苦涩和哀愁了,不思也不想了。那是个没有争斗,平和寂寥,安宁无为的世界。玉玲,她从空无中来,又回到空无中去,真正地回家了。所以,活着的人,也无须寄以太多的悲哀。她在人世间走过了二十六年,就如同住客栈一样。 ”只是我们活着的人,离不开,总是纠缠在争斗中,总是在不断的制造悲伤和哀愁。人是集群活着的,是要面对着活法,怎么样活下去。所以,人不到死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留在人间,好完结这个宿债吧。所以,人就不能不想得开。” “是,云香听命就是了。”尚云香说罢咬咬嘴唇,瞅瞅王爷,止住了哭泣。 然而,尚云香依旧不时地瞅着李玉玲的牌位,脸上挂着悲怆。 “心到就行了,心是我们做人的人格。心到了,死者就感知了,天地也感知了。” 尚云香听王爷这么说,“嗯”了一声,哀伤地对王爷说: “寻找姐姐,本想回到王府就把这件事办了,当时王爷要进京,怕你对姐姐又勾起了思念和哀伤,心情不愉快,所以,拖延到了今天。我总想让姐姐的在天之灵,有个安慰,盼望姐姐能早日升天,决定为姐姐做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 “我替玉玲谢谢你了。玉玲的在天之灵,此刻,也会感激你呀,她没有同你白白的好上一场。你心里有这份真情,也就对得起她了。” 王爷说着,从怀里掏出尚云香从古洛河畔,拣回来的金锁和玉镯,捧在手里,双手举过眉头,放在香案上,在灵牌前供奉起来。又说: “我看不必做四十九天的道场了,人去了这么久,能做九天就可以了。” “就依夫君,做九天大道场。” 尚云香说着,手挽起王爷的胳臂,对王爷身后的李娇渃,送去盈盈一笑后,搀扶着王爷,走出了绛珠宫,向怡情阁走去。 四 朱靖被尚云香征服了。 朱靖是在她对一双儿女,成志与朱薇的呵护面前,他被尚云香对李玉玲深切真诚的怀念,和洒泪致昏的祭奠里,给感动了。 这是在小朱薇生下来不多久,尚云香便开始了,对李玉玲每个月的初一与十五两日,是两次来到绛珠宫进行祭奠。在这五年多的日子里,她一次也没有间断过,小朱薇今年已经七岁了。 尚云香每次前来祭奠,都要在李玉玲的灵牌前守候一个多时晨,她对别人一再说:“没有李玉玲姐姐对我的拯救与爱护,也就没有我尚云香的今天。我今天,只能寄予一点哀思。其它,我又能给李姐姐什么呢,我好惭愧啊。” 尚云香对李玉玲寄予的这种强烈的哀思,这种深切的怀念,这种虔诚的祭奠,被王府里的人钦佩,赞扬,和称颂。几乎王府里所有的人,都相互的对对方说: “尚王妃真是一个有情有意的人。尚王妃对人忠厚,诚恳,对人的情谊如同高山与流水一样,坚如磐石,永世不变。有这种情义的人,在这个人世间,太少见啦”。 朱靖对李娇诺也说:“这些年来,尚云香对你李玉玲姐姐能这样深切的怀念,与真诚的祭奠,很不易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好事做几次容易,难得天长日久,月月的这样做下去。她能做下去,怎能不叫人感动,我没有理由再怀疑她呀。” 尚云香对李玉玲的祭奠,这事儿在大江南北被广泛地传诵。 如:在古安城的饭馆里。 一位书生模样的人,举着酒杯,对他同桌共饮的五位好友说:“在三国里,有刘c关c张三兄弟的桃园结义,生死与共,是千古绝唱,是人之楷模,誉满天下。今天,古安城的靖王妃尚云香,是十年如一日,每月的初一与十五祭奠两次,每次在祭奠中都痛哭流涕,哭昏过去。若不是有靖王爷经常规劝,非要到阴世间去陪伴。这种深厚的情谊,宛如磐石之坚固,犹如高山之厚重,伟大呀,太感人啦。 坐在其他座位上的人,也应声而附和地说:“这位尚王妃,是天下人之楷模 在京都。 有一家叫“熙春园茶馆”,常常是座无虚席,一边品茶,一边听着那位说书的女孩,拿着鼓槌,敲打着鼓点,在三弦的伴奏下,唱道: “说的是古安城内靖王府,靖王爷夫人叫尚云香。她义重如山人品好,她情深似海有德行。她忠厚仁义守孝悌,她贤淑礼让能敬长。说的是,她不忘恩德识大礼,唱的是,她对恩人的报答情。 “(念白):小尚云香在一十七岁的时候,被神龙会的人追杀,在这走投无路的时候,被王妃李玉玲收留在身边做了贴身的丫头,之后,王妃李玉玲又把尚云香放到了王爷朱靖的身边做了小夫人。尚云香觉得这种恩情比天高,比海深。然而,不幸的是” 在皇宫里。 对尚云香的这种颂扬,也很快地传扬开了。 皇后对皇上说:“我这几天,耳朵都塞满了,都是靖儿媳妇尚云 香的的事儿。说她怀着孩子,支撑着奇大的肚子,为了寻找姐姐李玉玲,日日夜夜在马背上熬了五十多天,南北跑了五千里路,结果把两个孩子生在了路旁草地上。若不是为了实现姐姐的遗愿,必须照顾好王爷,她一定会投河跟谁姐姐去,在阴曹地府里也要照顾好李玉玲姐姐。所以,当她知道了姐姐李玉玲去世的消息之后,回到家里,立刻为李玉玲姐姐做起了七七四十九天的佛事,为姐姐超度亡灵早日升天,当日就在姐姐的灵牌前哭得昏死了过去,被抢救了很长时间才活了过来。这七八年来,每逢初一十五,都来祭奠,而且每次在祭奠中,都哭个半死” 皇上听了也很受感动,说:“我过去是看轻了她,她砍掉了藏兵 的河柳,一直觉得她藏有祸心。今天看来,难得她有这片真情啊。” 皇上又对皇后说:“靖儿到今天也不提出迎娶李娇诺的事儿,是什么原因呢,我也不能逼他迎娶呀。可是,又不能这样拖下去,看来,这怕是靖儿为了长子成治,才这样推迟着娇诺婚事,是不是想叫朕册立尚云香做王妃,他自己又不好说出口。” 皇后说:“不如派个人去看看,了解了解情况,再问问靖儿。靖儿到现在还不提迎娶娇诺,一定有原因。我看,就是差在成治孙儿身上了,真得派人去了解了解。” 皇上说:“我派人去问问。” 五 皇上派钦差大臣来到古安城。 朱靖对那位钦差大人说:“朱成治毕竟是皇上的长孙,若是,就因为他是庶出,这会委屈他的一生。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几次想说给父皇,没敢张嘴。” 钦差大人说:“我来时,皇上说了,若是因为日后能使长子不是庶出,就册立尚云香为王妃吧” 在中圆殿,钦差大人面对尚云香宣读了皇上的圣谕: “尚云香的位置排在李玉玲的后面。为靖王爷朱靖的王妃。” 钦差大人又说:“圣上,为表彰与嘉奖靖王妃,忠厚仁义,恪守孝悌,赠赐给尚王妃一副皇上亲笔字画:“姐妹情深”。 尚云香回到怡情阁,高兴的对齐映红说:“映红,过去我对李娇渃真是惧怕呀,这一天天的,是时时刻刻的小心谨慎,很怕说错一句话。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地怕她了,我终于轻松啦。” 朱靖怕李娇诺有想法,对李娇诺说:“这些年来,尚云香对你玉玲姐姐能这样深切c真诚地怀念,一次次的祭奠,是件不容易事儿呀。好事做几次容易,难得天长日久。几年来一直这样,坚持做到今天,很能叫人感动。所以,我没有道理再怀疑她。她同你一样,也是我的知己。” 李娇诺说:“王爷,我怎么敢同姐姐相提并论,皇上把我交给了您,这一生,我就是您的人,我若是不能为您处处着想,又不能与您知心,我也就没有生存的意义了。所以,我这一生,也只能为您而活命,做出奉献。否则,我也对不起我的父母与皇上对我的期待。” 朱靖坐在他经常坐的大椅子上,两手抱拳放在书案上,眉头紧蹙,在思索着,说:“我这样做,觉得对得起你呀。” 李娇诺对朱靖说:“为了治儿,你这样做没有什么不对。对于我,我想过。什么样的人,才能叫做是你的人呢。这些年来,我天天形影不离的紧紧的跟在您身边,你不排斥我,而是尊重我,信任我,看得起我。我觉得,你与我得到的是知己,已经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这,我在心里满足了。所以,你与我,就没有着急娶和嫁的理由了。所以,您一定要等待,等着王妃发话吧。这也是在看她的智慧与人格。我给皇上写了信,叫他老人家也要等待着,不必着急。等一等,什么都能看得明白。” 尚云香却想把朱靖迎娶李娇渃事情再推迟几年。 她虽然阻碍不了朱靖对李娇诺的迎娶,但是,她不能叫李娇诺过早的有孩子。这样,李娇诺对她就不会产生威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算 命 究 根 一 尚云香是在神龙会的帮助下,为她做了广泛宣传。致使尚云香,做了靖王妃。 尚云香觉得,她在王府的地位巩固了,李娇诺做不了王妃了,她今后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可是,在朱薇身上,显现出李玉玲的影子,尚云香怎么也驱散不掉,使她坐卧不安。觉得朱薇是李玉玲的再生,她就是李玉玲。说也奇怪,朱薇就是不让她抱,她抱起她,她就哭闹不止。她放下她,她立刻就止住了哭声。 现在,朱薇虽然不哭了,可是,在她身边时从来没有过笑声,哭咧咧地站着,话也不会说了,眼睛也直了,人也呆了,精神头儿也没了。 所以,她越看越生气。她一见到朱薇,就觉得李玉玲是向她索债来了。在同她较量,在同她争高低,在同她斗一个你死我活。 近来,她又做了一个梦: “是李玉玲,不,是朱薇,说她是朱薇可她又是李玉玲。对她说: ”尚云香,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心藏险恶,下贱狠毒,你不是一直想杀我吗?现在,我就在你的身边,整天跟在你的眼前,你一睁眼就看到了我。 ”你就杀吧。我都死过一次了,还能怕死第二次吗。 ”你武功高强,用拳c用脚c用宝剑c用钢刀,你就杀吧。你别狠不下心来。你心如蛇蝎,杀呀。你就下手杀吧” 尚云香醒来,一身冷汗。心想:小朱薇,你就是李玉玲,你是李玉玲转世托生的。 这天,她与王爷在李玉玲的灵牌前拜祭时,突然发现,王爷放在供桌上的金锁和玉镯不见了。她愣一会,不自觉地问了王爷一句: “好怪,金锁和玉镯呢?” “啊,我给朱薇带在身上了。” “你给朱薇了?”尚云香疑惑了。 “前几天,薇儿也来了,她看到金锁和玉镯,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那个喜欢劲儿,手舞足蹈的。看薇儿那个小模样,同你李姐的模样没啥差别,简直就是玉玲的再生。金锁和玉镯就是给孩子们戴的吗,我就给她了。” 靖王爷瞅着李玉玲的牌位,高兴地说着。 “薇儿若是弄丢了,或者打碎了,多可惜呀。”尚云香很不高兴。心里说着,这个该死的丫头,你跑到这里干什么,等着我好好地治你。 靖王爷并没瞅尚云香,又接着说: “我把金锁打开,写上了薇儿的年龄和姓名,给她戴在脖子上。我告诉她,这只玉镯和金锁送给你了,永远的戴着吧。这东西,对任何人也不能相送,不能丢失,更不能打碎或弄坏。记住了,这金锁和玉镯是神仙赠赐,它就是你的生命。玉镯c金锁在,人也在。玉镯c金锁没了,人也就没有了。你猜,薇儿是怎么说的。” 靖王爷说着,又瞅瞅尚云香,心里有着一种寄托,心情很激动。 “薇儿是怎么说的?”尚云香急忙追问一句。 “薇儿接过玉镯c金锁,捧在怀里,那个亲哪,还自言自语地说: ”我的老朋友,你可算物归原主了。爹,这玉镯c金锁本来就是我的。爹,我好喜欢它,它是我的命根子,是我的护身符,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是不会丢掉或弄坏的。” “孩子的话,说得过重了。唉!要不是拣到这只玉镯和金锁,到现在也不会知道,姐姐是被洪水冲走了。姐姐死得好苦啊。” 尚云香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又气愤又疑惑: “小朱薇,你若不是李玉玲托生的,我怎么早也看不到,晚也拣不到,偏偏在你出世的当儿,拣到这只玉镯和金锁呢?小朱薇对这只玉镯和金锁,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李玉玲,我会好好地打发你的,看玉镯和金锁,给你带来了好运,还是噩运。 ”小朱薇,李玉玲,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尚云香这样恨恨地想着。 小朱薇今后会怎么样呢,她的娘亲是这么样地恨她? 二 靖王爷告诉尚云香,说: ”皇上差人送来了密谕。云香,我这次去哈玛尔c罗密c坤城c沙州卫c罕东卫c安定卫c察逊卫等地,也许要在那里呆上六七年,少说也得年,多则十几年。钦差还说,罗密的这次叛乱,危害性很大,涉及面又很广。皇上是要我安抚好他们。不仅仅要用武力镇服,而是要以理c以情c以爱使他们臣服。是永久性的使他们臣服。首先,就要收服他们的心,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用兵力。” “你自己去,我如何放心。”尚云香有些凄楚了。 “我这一走,唯独惦记着这两个孩子,特别是薇儿,就像我一走她就会发生什么事似的,总是放心不下。你与玉玲是好姐妹,所以,你必须关照好她。我回来时,你要完璧归赵,给我一个完好的薇儿。” “你放心吧。这次娇渃跟不跟你去。” “我不带娇渃,这里还有一些军务事,这几年来,娇渃也熟悉了。家里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全扔给了你,叫你受累了。我这一走,又叫你独守空房了。” 尚云香听他这么一说,眼圈又红了,看王爷对她这么钟情,心里又涌上了一股热流,忙说:“看你说的,你什么时候走?” “事情挺急,今明两天再准备一番,后天一早出发。我带五十员大将,王府中的卫士我就不带了。我已向娇渃做了交待,军务事全由她处理。她是皇上的人,又是皇上的耳目,你不可以轻慢了她,叫皇上不愉快。你把家管好就行了。各州府官员,各州府的事情,也很繁杂,更要格外谨慎小心。对他们要谦让些,不要同他们发生矛盾,不可以树立敌对面。” “你放心吧。” “要是玉玲活着,我一点儿也不会烦心了,可是她去了。” 尚云香一听玉玲玉玲的,又恨又不服气。心想:王爷,你一点也不了解我呀,我又不能向你表白。是啊,我是在深深的隐瞒着自己。 靖王爷提前离去了,自然,尚云香还需要在李玉玲的灵牌前多坐一会儿。 她恨死了李玉玲,心里骂道:”李玉玲啊,李玉玲,你已经死了,还要凭借着王爷的威风来压制我,凭借着王爷的感情向我抱负。李玉玲,终会有一天,我会在你的灵牌上扎上万根针,刺上万把刀,叫你永远也脱离不了这刀刃之苦,你在阴曹地府也别想得到安宁 尚云香在心里这个恨啊。 三 尚云香在李玉玲灵牌前又坐了一会儿。 她刚走出绛珠宫,看朱薇独自一人,蹦蹦跳跳地往绛珠宫这边走来,嘴里铿锵地很有感情地诵念着李玉玲的一首《妞儿》词: 人乍显,草乍萌,满山野,梨白杏红。柳丝儿撩弄小溪闹,桥如弓。 屋檐上,坠珍珠,窗框里,水茫山蒙。莫怪她垂帘抱枕笑,梦正浓。 ” 朱薇那清脆的嗓声,字字如吐珠,潇潇洒洒的散落在银盘上;句句似甜歌,似琴弦瑟瑟,似萦绕畅想的梦。听来,那一定是个妙龄少女,在牙床里,舒臂展腿,怀里抱着绣花枕头,笑在梦里。这种似睡非睡的样儿,听起来使人心里宁静,神清气爽。这种春眠不觉晓的抱枕而卧,而又忘不了窗外春起花红的景象叫人心旷神怡,好个快活。 朱薇挂着一脸顽皮的笑,往绛珠宫走来。 当她看到了尚云香在身前,便停止了歌诵。立刻低下头,收起笑容,斜着眼睛偷偷地瞅着尚云香。她胆怯地迈着小步儿,走到尚云香跟前,小声地说: “薇儿给娘亲请安。” “朱薇,你上哪去?”尚云香明知故问地说。 “我到大娘灵前拜祭拜祭。” “谁告诉你来的?” “没人告诉我,我看爹和娘来,我就来了。” “朱薇,我告诉你,以后不准来。” “娘,为啥?大娘死得好苦,她是叫人害死的。” “不必多问,以后不准来,记住了。”尚云香很严厉地说。 “是,薇儿知道了。”朱薇低着头,她好怕。 “我问你,你背诵的词是谁教你的。” “是爹教的。我会三百多首了。”朱薇讨好地说着,然而,她还是不敢正眼看尚云香。 “以后不准再学和背诵这些东西了。”尚云香严厉地说。 “娘,干吗不叫我学?” “什么花白,花儿红的,我说不能学就不能学,我再要听到你背诵这些诗词,我就扯乱你的嘴。”尚云香更严厉了,声音也高挑起来。 “不,我偏学。柳丝儿撩弄小溪闹,桥如弓。”小朱薇不知从哪来的勇气,顶撞了一句。 小朱薇这一顶嘴,那对眼睛眨眨地瞅着尚云香来,使尚云香又是一惊。 觉得这种目光和李玉玲的目光一模一样,脸上的神采c颜面c精神c气色,与李玉玲的表情分毫不差,没有一处不像李玉玲。 尚云香又气又恨,顿时激起来一股杀气。牙一咬,手掌举起,就向朱薇的头上拍去。 这一掌,只要拍下,朱薇这一生也就到了这儿。 而朱薇并不知道害怕,瞪着眼睛瞅着她娘亲,不求饶也不躲避。 尚云香的手在半路上停了下来,想到: 她毕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生我养的呀。 她的心肠软了,手拍不下去了。她不能不想到王爷对朱薇格外地偏爱,把爱李玉玲的心,全部移转到朱薇身上。整整六年了,我费了多少努力,才争得了王爷的欢心,得到了王爷的感情,使王爷在心里抹掉了对我的猜疑。 尚云香的这种愤怒又变成了一种哀怨,她的手轻轻的拍下,拍在朱薇的屁股上。 “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的屁股打烂。” 小朱薇没有惊恐和害怕,两眼直直地瞅着娘。 “小孩子家,就这么不听话,长大了还得了。我不是不叫你背诵你大娘的诗词,是说叫你多背一些唐诗和宋词。比如,马致远的[南吕]金字经这样的词曲: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飞。 困煞中原一布衣,悲, 故人知未知? 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要学一些有志向有气魄的诗词,像“桥弯水静”,“花儿短c月儿长”的一类东西,知道一两首就行了。你不该和娘亲顶撞啊,怎么能这么不懂规矩呢。我非告诉你父亲,叫他打你一顿。” 小朱薇听尚云香这么说,两条小腿一软,跪下了,眼泪巴巴地瞅着尚云香说: “娘,薇儿知道错了,娘,你打我吧。” “知道错了,这就好。你现在还小,还是小孩子啊。以后不要来祭奠了,起来玩去吧。” 四 靖王爷带着兵将,星夜兼程,赶往西北藩邦平息叛乱去了。 这天,尚云香在她的卧室里独个儿坐着,又想起了朱薇。齐映红走了进来,尚云香把她叫到身边坐下,小声地说: “映红,你说说这个小朱薇,能不能是李玉玲那个贱贼转世托生的。” “这”齐映红觉得无法回答。 “我看这小朱薇,简直就是从李玉玲脸上扒下来的,越看越像,那脾气属性也特别像。特别是她一看到李玉玲的东西,就像看到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非常亲切。我做梦说她是李玉玲转世投胎的,王爷做梦也说她是李玉玲投胎转世的。” “我听说有个马道婆,大家都叫她马道婆神英,很灵验,把她找到家里来算一算。”齐映红小心地说。 “我也听说过马道婆,说她出马算命,给人看病才一年多,不如城西朱家巷的肖大神仙。也是个女的,特别灵,什么事说得特别准。” “都说肖大神仙是请不到家来,就是当今皇上也得亲自去叩拜。” “咱们俩就拜拜去。” “那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尚云香诧异地说。 “您现在是王妃,日后王爷若是登基做了皇上,您就是国母皇后娘娘,是位龙凤之尊的人,如何能跪在地上朝拜别人呢。若是被一些人传扬出去,脸上也不好看,不能叫一些人说三道四啊。” 尚云香听齐映红这么说,觉得,我应该是万人与众仙之上的人,是位金口玉言的圣者,是不能跪他人的。又想,不求神仙算算又不能知情,一时又想不出来办法。在一旁的齐映红有些为难的说: “奴婢有个办法,但不敢讲出来。” “怎么,还有什么话对我不能说出口。说吧。”尚云香又嗔又爱地说。 “主子扮个农家女子,咱不说,谁也不知道,就是神仙也会体谅主子的一片苦心。”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打扮个少爷公子,你装扮个书童,就这样,咱们现在就去。”尚云香很兴奋地说着。走到梳妆台前,秘密地和齐映红装扮起来。 五 尚云香身穿一件蓝地小碎花锦袍,头戴公子帽,手摇一把折扇,领着扮装书童的齐映红出了王府,向城南朱家巷走来,在一家大门与大墙上漆着朱红色,如同庄家院的门前站住了。齐映红向旁边一位卖饼的老者问: “老人家,这是肖大神仙的府邸吗?” “是肖大神仙家,公子问什么事?” “问再生之事,能问得出来吗?”齐映红说。 “肖大神仙灵验,没有问不出来的事。去她家不用敲门,推门进去吧。”那老者说。 “谢谢老人家。” 齐映红说罢,推开大门,同尚云香往院里走来。院脖儿不长,径直地走进上房,开门进了正厅。看到: 面南正奉着观世音菩萨像,满桌供果,香烟缭绕。在一旁,端庄挺直地坐着一位发髻不整,年约半百的女人。 这位女人,灰头土面,双手合十抱在前胸,脚板蹈地。 两只赤脚,黑如漆铁。就像生来一次也没洗过,又像刚从牛粪堆里拔出来的。臭得熏人,叫人发呕。 尚云香看得心里十分不愉快。心想,神佛乃是清雅洁净之体,而她却这等肮脏不清洁。 又想,我是求神拜佛来了,不该嫌她不洁净和衣服破旧啊。想罢,在观世音菩萨像前跪下,拜了三拜,又磕了三个头,然后,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瞅着那不堪入目,又脏又臭的苍老女神。 这时,站在肖大神仙身旁,是一个容颜俊美而又文静的女童。她有十二c三岁,一身黑色袍褂,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女童说: “尚公子,你来求我家大神仙,却为何见神仙立而不跪。” 尚云香听了心中一惊,心想:她怎么知道我姓尚呢?心中好生不解,又听那女童说: “你与你的丫头伪扮为公子,我家神仙不好说破于你,你若不问事就走吧,不要妨碍我家神仙修炼。” 尚云香一听,得知神仙早已知晓了她的身世,吓得赶忙跪下,伏身磕头,然后跪直在肖大神仙的身前。肖大神仙依然是闭着双眼。听女童说: “尚家公子,我家神仙说了,须宰你一百两黄金,用来做善事。你必须拜在我家神仙的脚下,虔诚致意。在每只脚面上吻上三口,三拜之后,再伸直腰身叩头一百零八个。你若觉得自己乃是尊贵的王妃,不甘心拜在我家神仙脚下,您起来回家去吧,不要影响我家神仙修炼。” 尚云香瞅瞅那满是粪土的两只黑脚,肚子里发呕,可是她一想起李玉玲,一想起朱薇,又顾不得什么了,转身对齐映红说: “你回家取一百两黄金,去吧。” 齐映红转身走出房门。尚云香急忙跪在地上,在那神仙的臭脚上,张着嘴吻去。嘴唇还没接触脚面,一股酸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心一横,便张嘴去吻。第一口,就觉得粪便吃到肚子里去了,肚子里直发呕。此刻,她真想站起身来,一掌把这个捉弄她的大神仙打翻在地。又一想,能屈能伸者,方为丈夫。这等小事若是咽不下去,如何能成就大事。想罢,便在每只脚面吻了六口。然后,又一次次跪直腰身,躬身叩拜,共磕了一百零八个头。 磕完头,刚要起身,见齐映红满脸是汗,双手很费劲的拎着一百两黄金的木箱,递给了尚云香。尚云香双手托着这一百两黄金,递献给那个女孩。那小女孩轻松的把黄金放在香案上,然后说: “尚公子所问啥事,请问吧。” 尚云香恭恭敬敬地跪着,双手合十,举在胸前说: “我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子名唤朱成治,女儿名唤朱薇,问问他们的前世,今世生到我家是何原因。” 那女大神仙,依然紧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又皱皱双眉,忽地睁开双眼,瞅瞅跪在面前的尚云香,又细细地打量尚云香一番,张开嘴唇慢慢地说: “这位尚夫人,我本不该泄露天机,想来想去,还是说给你吧,这对你极有好处。你儿子朱成治的前身是位仙圣,转世是为了济世,以后的身世也极为尊贵。可是,这需要你积累仁德,更需要你心怀善念,不作恶事,否则他会夭折。那时,你将一无所有,自缢而死。你女儿朱薇的前世她 她的前世,是位贵不可言的人,她太尊贵太尊贵了。可是,可是她是横死的,是,是横死于前,转世于后。她投胎转世而来,是为了清债。横死于前,转世于后,是为了清债。 你千万千万不要加害她的性命。你要时时刻刻地记住了,不可以加害她的性命。你不可以加害她的性命。 不可以坏了她的性命,你要记住了,你千万千万要记住啊。” 女大神仙说完,紧闭双眼,如同死了一般,再不搭话了。尚云香还想问下去,听那女童说: “这位问事的尚公子请回吧,大神仙修炼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初 始 种 仇 一 尚云香在肖大神仙家里,听了肖大神仙的话,顿时就蒙了。 她的魂,似乎出窍而消失掉了。 尚云香是站起来了,却不知道她是怎么站起来的,又是怎么走出了女大神仙的家。她希望的,盼望的,是从大神仙嘴里说出,朱薇是位女仙圣转世。 她如同掉进了深渊苦海里,无法承受啊,他在心里不断地说:“证实了,他不死,日后就是皇后娘娘,这太尊贵了。横死,是她被洪水淹死。转世,是来报仇。清债,是要我还她的一条性命。这说的多么明白。日后,朱靖做了皇帝,她还要被尊为死皇后。你横死于洪水之中,是我逼你的,好快,你立刻就向我清债来了。” 尚云香走回王府,到了怡情阁,一头栽倒卧在床上。她觉得头脑沉重,心里烦闷。她,她今后如何对待朱薇这个死丫头,我就这样等待着,你小朱薇向我索债。清债,要我还你性命! “朱薇,你投错了胎。”尚云香猛地从床上坐起,恶狠狠地骂出: “死鬼,你休想!” “主子,你怎么了?”站在一旁的齐映红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问候。 “映红,李玉玲托生做了我的薇儿,那肖大神仙说得明明白白,横死于前,托生在后,是为清债而来。她怎么同我清债。只有我死了,这债,才能算清。她休想叫我今生不得安宁。过去,若不是你阻拦我,我早把她给杀了。我不买她这个帐。” 齐映红讨好地说:“我也看出来了,朱薇就是李玉玲托生的。她那模样,细心地端详起来,仔细地一比较,愈看愈像李玉玲。您愈是觉得她像,她就愈发的像。真像,像极了。我看李玉玲这个贱人,是投错了胎,她能清什么债呢?只能是,来讨苦吃。主子,我看她是受罪来了。” 齐映红在这时,也觉得朱薇太像李玉玲了。 “是的,映红,这小朱薇,确实是投错了胎,打错了主意。她向我清债,没门。 ”映红,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慢慢地折磨她。只要是你不弄死她,你怎么折磨她都行,越狠越好。 ”你折磨的不是我的薇儿,是李玉玲。她活一辈子,你就折磨她一辈子,叫她苦不堪言。但是有一条,映红,你得给我记住,你不不能弄死她。她疯了,她傻了,她痴呆了我都不怪你。要相信肖大神仙的话,你不能弄死她。你弄死她,会影响成治。映红,我的意思你懂吗?” “奴婢明白。” “从今天开始,叫她搬到你那去住。” “是,我这就去叫她。” “我还有话,小映红,我知道,你当我的面答应得很好,到时候你还是狠不下心来,怕王爷知道后不能饶恕你。你不要怕,我能承担得了。不过,得叫她离我远一点。这些年来,我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你折磨她时不能叫我看见,也别叫我听到。你要觉得干不了,我可以找别人。要干,你就不能心软。好吧,现在你就去。” 尚云香说完又瞅瞅齐映红。 齐映红是她尚云香最贴近的人,对她唯命是听,也是最忠心于她的人,能为她舍身丢命。 她看到齐映红走出屋去,眼里掉出一串泪珠儿来,自言自语地说: “李玉玲,你投错了胎,你是投错了胎,做了我的女儿也不行。” 二 怡情阁大院,有前院和后院。它是被大院中间的一栋五间金碧辉煌的房舍,隔成了前后两个小院落。后院的上房是七间,房脊高耸,廊檐飞翘,高大宏伟。王妃尚云香住着。东西两側,一边一座高大的八角亭,院中的鲜花盆景,红树碧藤,错落有致。前院东西厢房相对,一堵雕着峰山旭日的影壁遮住了院门。 朱薇住在前院的上房,由乳娘李嬷嬷带着十个宫女丫环服侍。东西厢房,是丫头与侍女们住着。 这天,齐映红在王妃的授意下,鼓着一张阴沉沉的脸,咬牙,闭嘴,皱着眉头,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人,来到小朱薇的卧室,对正给朱薇梳头的一个小丫头,和叠被清理房间的李嬷嬷,凶凶地说: “李嬷嬷,朱薇今后不要你服侍了。朱薇搬到前院怡素园东耳房跟我住在一起。” 李嬷嬷听了这话,心里一惊,瞅瞅朱薇,带着抗议c愤怒地说: “齐映红,你左一句朱薇,右一句朱薇,公主的名讳,是你这么叫的么。我服侍小公主,是王爷的派遣的,你说了不算。” 齐映红说:“这是王妃吩咐的,你不听,找王妃说去。 ”今后,朱薇要跟我学习武功,我就是她的师傅,我怎么叫她都行。 ”王妃叫你们都搬到外宅东后跨院去。你们都听着,这里一个人也不留。现在就搬,谁若是迟缓不积极行动,王妃怪罪下来,你们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屋里的十几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 朱薇瞅瞅齐映红,又瞅瞅大家,她心里舍不得这些人。这些人都对她好,特别是李嬷嬷。听说李嬷嬷不管她了,她想哭。 可是,当她看到齐映红瞪圆了眼睛,眼珠子都定住了,眼神恶毒毒的,蛇蝎一般,心里顿时萌生出一股强烈的愤慨。在心里头不断地喊: “我是皇上册封的公主,我是公主。我是王爷的女儿,皇上的孙女,我不怕你,我也不应该怕你。” 她瞪大了眼睛,盯着齐映红强硬地说: “齐姐姐,她们是我的人,一个也不走,我不上你那去,我也不跟你去。你出去,我的父母健在,我的皇爷爷仍然建在,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朱薇的话,如同一桶凉水浇在齐映红的头上。要是以往,齐映红会低下头来,连声说是。可是今天不同了,你朱薇已经不是公主了,你是尚王妃的仇人,你是尚王妃要诛戮杀掉的人。齐映红的脸子沉了沉,冷笑一声,说: “你好不知趣,敢违抗你娘亲的谕旨。走。” 齐映红说着,伸出手来,一把拉住朱薇的胳膊,连拉带拖,飞快地跑出同她母亲合住的大院,气喘吁吁的来到怡素园。跑到后院,走进正房大厅,把朱薇扔到厅堂北侧的一个光板睡榻上。 这个厅堂,高大雄伟,长达七间,显得空空荡荡,那张睡榻小得就如同大海中一叶扁舟,前不着岸,后不着陆,孤零丁丁。 朱薇今年七岁,看这屋子里,除了这张小小的睡榻外,什么都没有,空旷得如同莽原沃野。院子里也没有人,连个声响都没有,朱薇胆怯了。又听齐映红说: “朱薇,今后,你要自己睡在这里,一切都要你自己干,没人侍候你了。懂吧。” 三 朱薇看齐映红一脸怒气,她害怕了。她不敢再执拗了,讨好地说: “就这么一个空板床,连个被子都没有,这怎么睡啊。” “对,就睡在这光板睡榻上。” “这样能睡觉吗。” 朱薇一改常态,脸上充满了迷人的笑容说着: ”齐姐姐,不盖被能睡着吗。” 齐映红见窗外有个人影晃动,一愣。她琢磨着: “在这个时候,别的什么人,谁都不会到这儿来。也不敢到这儿来。一定是王妃在暗里监视我,怕我护着小朱薇。” 心里不由得一颤,又犯起嘀咕来:“尚王妃,我生是你的奴婢,死了也是你的奴婢。这一生,你叫我去死,我都不会多活一会儿。你只要能说得出口,没有我不能做的。在你的身边,我能长出一百颗用铁石做的心肠来。” 齐映红想着,猛地举起右手,在朱薇洋溢着甜甜的笑脸上,狠狠地就是一掌。 朱薇摔倒在一旁,还没等她叫出声来,又被打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小朱薇被打得眼冒金星,嘴丫儿流血,鼻子里不知道生出了多少种难以忍受的味道儿。她东倒西晃,如同没了脚跟,站不稳身子。 又听齐映红说: “我今后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准你多嘴。你要是多嘴了,我就狠狠地重重地打摊你。你要听明白了,记住了。” 小朱薇如何能忍受得了这般的苦痛。她长到七岁,还没有人敢斥责她。她想干什么,人人都依顺她,宠她。她哭叫着跑出屋,大喊着: “疼死我了,齐映红打我了,快把我给打死了。” 齐映红想叫尚云香看到,朱薇脸肿c嘴歪c鼻子流血。 到屋外一看,却是朱薇的乳娘李嬷嬷。 李嬷嬷年岁并不大,只是个二十八岁的婆子。她身材丰满,长得也很有姿色。机智c伶俐c忠厚。这样,她才被选为朱薇的乳娘。 她特别地喜爱小朱薇,尚云香不叫她带小朱薇了,这简直是剜去了她的心,刮走了她的魂。见朱薇被齐映红强硬地拉走,脸都气青了。她气冲冲地走出怡情阁的大门,向外宅的东后跨院跑去。她气冲冲的跑到存心殿的后门处,碰到了李娇渃。李娇渃问她。 “李嬷嬷,你脸色这么难看,怎么了?” “李姑娘,小公主被齐映红连扯带拉的给拖到怡素园去了。她说她教小公主武功,谁能相信哪。她把屋里的人全都打发到外宅去干粗活去了。我干什么都可以。我就是怕小公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受委屈。” “还有这事。李嬷嬷,你到怡素园去,看看小公主住在哪儿,你还服侍着小公主。齐映红若是问起,就说我同夫人说过话了。” 李娇渃有事,说着急忙走开了。 四 李嬷嬷到怡素园,正听到齐映红斥责朱薇公主,接着小公主破了声地哭喊着跑了出来。她看朱薇的脸肿起来,眼珠子充血c红了,嘴角鼻子淌出血来,便一把拉住朱薇,搂进怀里,摸着被打肿的脸,气愤地大声骂: “是哪个狗养猪生的下贱,缺了八辈子德行。你算哪个路子上的野杂种,打起公主来了。你依仗着什么,对主子说打就打,想骂就骂。小公主,别哭了,有嬷嬷在。” 朱薇的脸火辣辣的疼,她在李嬷嬷的怀里更委屈了,便放声大哭起来。 齐映红从来没被人骂过。她身后有尚云香给撑腰,整个靖王府里的人,对她比对王爷还要怕。因为,她在王府里,是唯一的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谁也不敢在她的面前有一点放肆,都对她毕恭毕敬,谄媚讨好。就连大总管c二总管也怕她三分。 齐映红从屋里走了出来,在李嬷嬷跟前,又在朱薇的腰上踢了两脚,对李嬷嬷愤怒地说: “李嬷嬷,你在骂谁?” “我在骂你,小公主是你打的么?小公主才七岁,看看,你给打的。你真是个缺了八辈子德行,你这个野杂种,今天却打起主子来了。你逞什么凶,你不也是一个奴才吗,你高贵什么。你打小公主,我就要骂你了,野杂种。” 齐映红看小朱薇起劲儿地哭叫着,李嬷嬷的骂声愈来愈大,有四十几个丫环c宫女c家院c巡丁与侍卫们听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匆匆地跑来,挤满了院子。 齐映红瞅瞅这些人,愤怒地大声喝道:“李嬷嬷,在王府里竟敢出口说脏话,骂人,还不自己打嘴。” “我说脏话打嘴,小公主是你打的么,你凭什么举手就打,抬脚就踢,你先打打自己的嘴。让大家都来看看,看你把小公主打的,你这个狗杂种,缺了八辈子的德行。” 这些话,使齐映红的脸都气青了,李嬷嬷竟敢说她的不是,打她的脸。牙一咬,眉头一皱,愤愤地喊了一声: “家院,你们几个人过来。” 护院的家丁们,一听齐映红喊他们,急忙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站在齐映红面前,听齐映红说: “把她拉出去,砍了。” 几个家丁没动。瞅着齐映红。 “我说的话不好使,使不动你们,你们不想在王府呆了,是吧,你们几个人,把李嬷嬷拉出去砍了,快去!” 齐映红铁青着脸,愤怒地吼起来。 家丁们互相瞅瞅,犹豫着。又听到齐映红喊:“你们谁要不去,立刻滚出王府去。快去,快去。” 几个家院只好架起李嬷嬷。李嬷嬷又大骂起来: “齐映红,你这个破臊货,一辈子嫁不出去的狗杂种,你缺了八辈子德,你不得好死。你齐映红缺八辈子的德行,你不会得好死的。你凭什么打小公主,你砍我,我不怕,我不怕死。齐映红,你这个骚乱货,你打小公主不得好死” 李嬷嬷骂口不绝,也不喊求饶。又听齐映红喊:“你们是死人,把嘴给她塞住。快拉出去,砍了。” 家丁们急忙把她拖出门外,砍了,拎着李嬷嬷的人头走了进来,向齐映红交差 “找个地方,埋了吧。”齐映红轻巧地说着。 五 朱薇看见李嬷嬷的人头,被吓坏了,呜呜地大声哭喊起来。 “李嬷嬷” “小朱薇,你给我住声,住声。你再哭,我把你也拉出去砍了。你给我住声。” 齐映红使人砍了李嬷嬷,并没有消除她心里的怨气。却想着,尚王妃为什么偏偏交给她这么一个差事。听从呢,叫万人恨,不听呢,我做奴婢的,又会遭到你的怨恨,说我不忠于你。她又委屈又恼恨,这口怨气无处去撒,也无处去泻。便把所有的愤怒和怨恨全聚集在朱薇的身上,恨不得一掌打死小朱薇,然后再去替她偿命。 想着,转过身来,狠狠地一脚,向朱薇的腰上踢去,嘴里还愤恨地说: “你再哭,把你也砍了。” 只听“哎呀”一声惊叫,小朱薇身子远远地飞了出去,大头朝下,向亭子护栏石柱子上撞去,头就要撞在石柱子上。 李娇渃正在议事大厅里处理军务,猛地听到,齐映红使家丁把李嬷嬷给砍了,吓了一跳。心想,你齐映红在靖王府里,到底有多大的权力,竟敢下令杀人。急忙叫身边的六个卫士跟在她身后,飞快地向怡素园大院跑来。刚跑到后院,见齐映红飞脚向小公主朱薇踢去。吓得她哎呀一声,急忙施功飞来。约有十多丈远,这一纵身,迎面正好把小朱薇抱在怀里。小朱薇这才逃出了头撞石柱而死的一劫。 李娇渃是皇上信赖的人。皇上把她赐给靖王爷之前曾谆谆地告诉她: “娇渃,你是我很信重的人,我把你赐给靖王爷,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我在全国选才女,不是留给我自己,而是要给靖王爷选一位贤惠又有才干的好皇后。因为,我将来一定把皇位传给朱靖。可惜了李玉玲。玉玲她贤惠呀,她不会干出对不起朱靖的事。她是个胸怀宽广的奇女子,是朱靖的好帮手,我怀疑是尚云香在暗中陷害了她。娇渃你除了要效忠靖王爷外,更要帮助他处理好军务大事。 ”我同朱靖说了,我不信任尚云香那个人。你对她也要注意,要回避,不要同她发生冲突。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可来信,或派人来,我给你做主。” ”所以娇渃在王府,也就大不同别人了。 李娇渃把朱薇抱在怀里,对朱薇说: “薇儿,你不要怕,谁也不敢砍你。” 李娇渃说着。她把朱薇放下,走到齐映红跟前,瞅瞅齐映红,神态冷落严肃,话语尖刻地说: “是谁给你的权力,你竟敢拳打脚踢地打主子。朱薇公主她错在什么地方,要你打杀她。今天要不是我接着,就撞得头碎丧命。你说说,你这样打杀皇上的孙女,谋害当今公主。这样干,若是不缺德,还得给你记功了。” “你”齐映红瞅瞅李娇渃,她也知道与李娇渃的地位相差得太悬殊了。又一想,将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姨娘,做一个小夫人罢了,论权力你还不如我这个奴才呢。你能把我怎么样,量你也不敢得罪尚王妃。 六 齐映红心里很不服气,又斜了李娇渃一眼。 李娇渃很气愤地说:“我怎么,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句把小公主给砍了,你再骂小公主一句。” 心想,你这个奴才,依仗着尚云香,什么坏事都敢做。这样下去,王府岂不成了地狱。就是她尚云香在我的面前,今天,这么蛮横也不行,我也要把他送到断头抬上去。接着又对齐映红严厉地问: “你凭什么把李嬷嬷给砍了。” “她欺下犯上。”齐映红态度强硬地说。 “你也欺下犯上啊,是不是也把你砍了?” “我已经做了,你若是有这个权力,也把我给砍了吧。”齐映红强硬地顶撞李娇渃,并气愤地又瞪了李娇渃一眼。心想,你敢把我怎么样。 李娇渃一听,火气一下子燃烧起来。心想,狗奴才,你无法无天,仗势欺人,连句软话都不肯说。 我今天不同你论个高下,明天我就去见皇上;不弄个曲直,我再不做人了。便高喊一声:“侍卫们。” 侍卫们早已等候了,六个人立刻威严地垂手站立在李娇渃面前,等候李娇渃的吩咐。 这时,齐映红从委屈中清醒了过来,她看到六个侍卫,腰佩宝剑,个个威武凶悍,只要娇渃发话,她的人头就会立刻掉下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心里一急,大声地高喊起来: “王妃,快来救救映红。” “王妃,你快来救救映红。” 李娇渃听她喊起尚王妃来,立刻对侍卫发话了: “你们几个,动作快一点,捉住她,找个地方把她给砍了。拿人头给尚王妃送去,尚王妃问起,就说我叫砍的。” 李娇渃说着又对齐映红说,“你既然杀了人,也需要以命抵命,你并没有吃亏。” 齐映红怎么能甘心束手就擒呢,一转身从腰中解下一把软剑操在手中。那六个侍卫操剑擒拿她,转眼间就过了六个回合。齐映红的武功确实很高超,挡住了六个高手的进攻。她身轻手快,灵巧有力,来去自如,腾c越c跳c踏c 步步出奇巧, 拳拳现神勇, 剑剑藏谋略, 式式有高招; 推劈c送砍c擒拿,抓制c招招神妙。又过了一招,这六名侍卫才架住了齐映红的宝剑,拿住了齐映红,点了她的穴位,反过她的双手,拥着她,向门外急急地走去。 齐映红转动着眼珠儿,说不出话来。心想,这杀头的滋味,该有多疼啊。主子,是你害了我,我死得好冤哪,死的太不值了。她悲哀地掉下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固 壁 清 野 一 齐映红被六名卫士擒拿,转动着眼珠,流着眼泪,说不出话来,想着,我死得好冤哪,死的太不值了。这砍头的滋味 这时,只觉得人影一闪,尚云香已在六位侍卫的前面,挡住了去路。李娇渃一愣,想,好快的身法啊。尚王妃,你是救这个恶奴来了。看你怎么说。便上前打躬鞠礼说: “李娇渃给王妃请安。” 尚云香立刻上前拉住了李娇渃的手,笑容满面地说: “这个奴才,一离开我的眼睛,就像缺了心眼,到处闯祸。李姑娘,你犯不上同她生气。也是我平日里把她们给宠坏了。娇渃,我向你赔礼道歉了。” 尚云香说着就要给李娇渃下跪赔情。 李娇渃急忙拉住了尚云香的手,说:“王妃,这如何使得,您岂不折杀了李娇渃。” 尚云香又说:“你做的对,你帮我管管他们,教训教训他们,免得以后这些奴才,一离开我的眼珠儿就变了。” 李娇渃没有说话,此刻也无话可说。她脸色不怒也不乐,眼神平和地瞅着尚云香。心想:尚王妃,齐映红是你的奴才,看你如何给这个奴才安排下场。齐映红,今天算你命大,不过,今后你也得小心点,收敛些了。 “齐映红。”尚云香嗔怒地说。 “奴才在。” 齐映红能说话了,身子也能动了。侍卫们一愣,知道,这是尚王妃给她解了穴道。 李娇渃又是一愣,想不到,尚云香手法这么快。好吧,我要看看你尚云香如何处理这个丫头。 “跪下。”尚云香又喊了一声。 齐映红也是一个聪明人,她没向尚王妃跪去,而是朝李娇渃面前跨上两步,跪在李娇渃的脚前,低垂着头,流下滚滚的泪水,像受了委屈一样。 “你知罪吗?”尚云香严厉地问。 “奴才” 齐映红刚说出奴才两个字,尚云香又打断了她的话说: “好好的一个李嬷嬷,叫你一怒之下给砍了。小公主吓得直哭,你不但不哄她,还说连小公主也给砍了。你一脚把她踢飞起来。往石栏杆上撞去,若不是李姑娘手快,小公主脑袋撞在栏杆上,头碎身死。 我说过,叫朱薇拜你做师傅,跟你学武功,并没叫你欺主害人啊。你这是犯了杀头之罪。 你是我身边的人,是我最信赖的丫头,可是,你不该依仗着我是王爷的夫人,就为所欲为,横行霸道,败坏王府的规矩。 娇渃姑娘对你执行法纪,是应该做的,你还大喊大叫的,叫我来救你。是的,你在我身边尽心尽力,能为我抛头颅,洒热血,不畏劳苦,尽忠尽孝。这,我感谢你。是啊,你是我身边不可缺少的一个丫头,我舍不得处死你,也真舍不得你呀。有王府的规矩在,今天,我救不了你,我也不能救你。你不要恨我,怨就怨你一时糊涂吧。” 尚云香说着,竟掉下一串眼泪来。 尚云香的这番话是说给齐映红的,其实是说给李娇渃的,希望娇渃能网开一面,放了齐映红。齐映红听了这话,觉得没有活着的希望了,涕泪交流地给尚王妃和娇渃叩起头来说: “奴才知罪了,求李姑娘和夫人饶奴才一死吧,奴才一定会痛改前非,决不会再犯了,再不敢撒野了。”说着捣蒜一般地叩起头来。 尚云香一脸严肃,瞅着一旁不做声的李娇渃,然后长叹了一声,叹了口气说: “好吧,齐映红,总得看你忠心耿耿地跟我一场,我也不能一点主仆之情不顾。如果,我不饶恕你,砍了你的脑袋,众人也会笑话我,说我没有一点人的情肠,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我可以饶你不死,但也不能不惩处你。” “谢谢夫人开恩,谢谢李姑娘不杀之恩。”齐映红一听说不杀她,又双手扑在地上接连的磕头不止。 尚云香转过脸来,同娇渃以商量的口气说: “娇渃,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给她留条活命吧,我宁肯亲手侍候她一辈子。这样吧,砍掉她的两手两脚,以代今天之罚。” 齐映红一听,砍掉她的手脚,叫她这般活受罪,真不如一死,吓得张开大嘴,呆住了,泪水如雨般,傻了。 二 李娇渃怎么能不晓得尚王妃的用意呢。说砍掉她的手脚,这只是想说给我娇渃听的,也是在给我李娇诺一个台阶可下,不至于没脸。 娇渃想,尚云香毕意是王爷的王妃,我没必要为了一个齐映红过分地激怒她。真砍掉了齐映红的手脚,尚云香必定怀恨在心,会同我斗个没完没了,也会坏王府的大局,给她个面子吧。 李娇渃上前一步,给尚云香跪下求情说: “齐映红也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请夫人开恩,饶了她这次吧。我叫侍卫砍她,只是想吓她一吓,如今她已经知罪了。” 尚云香急忙伸手拉起李娇渃,说: “快起来,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你能这样给我面子,使我在王府里能下来台阶,我还不知道怎么谢你呢。真的,今天你若是杀了映红,我怕没脸面在王府里呆下去了。反过来,你又能这样为她向我求情,我尚云香一辈子也忘不了李姑娘的这种恩德。你看,你说说,怎么也得罚她一罚,也不能就这样平白了事。” 尚云香的话,说得得体,又说出来了她的心里话。最后的几句话就更能使人心里得到平衡。 李娇渃非常明白,最后也给了她一个得体的脸面。心里觉得尚云香确实是一个机智而又善于计谋的人,万万不可小看了她。便商量地说: “这样吧,就罚齐映红为王妃打扫寝宫一个月。” “好,就依妹妹。映红,赶快磕头谢咱家姑娘不杀之恩。” 齐映红此刻醒过来了,她明白过来了,在王府里她太渺小了,治她一死很容易。急忙爬到李娇渃面前磕头说: “谢谢姑娘宽恕,谢谢姑娘不杀之恩。” “起来,去吧,给王妃打扫房间去吧。”娇渃说着,又回身打发身边的六个侍卫走了。 齐映红觉得这是在钢刀下捡回来一条性命。默默地低着头,弓着身子走了。 尚云香脸上铺满了欢喜的笑容,热情地拉着李娇渃诚恳地说: “妹妹。” 娇渃一听叫她妹妹,心里一惊,心想,我不能在她面前失去礼仪被她挑出毛病来,忙转过身来,面向尚云香跪下说: “娇渃不敢,娇渃是何等人,敢和王妃平身。” “唉,起来。”尚云香拉起娇渃又亲切地说,“妹妹,我问你,你今年已是二十有五吧。” 娇渃心里顿时生起一块疑云,产生了戒备,忙回答说:“王妃这样记着娇渃,娇渃今年是二十五岁。” “娇渃,我是真心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你来的那年是十九岁,转眼七年了,都二十五岁了,年龄不算小了。你心地善良,模样长得又好,事情干得不错。在外边大家都知道你是王爷的侍卫,知情的人才知道你帮着王爷处理军务,是王爷的一只臂膀。我想叫王爷纳你为夫人。” “娇渃是何等下贱之人,哪敢有这种妄想。”娇渃戒备地说。 “娇渃,你不必这么小心,你应该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好吗?”尚云香拉住了她的手诚恳地说。 “这要吓坏了娇渃,娇渃不敢。” “我不是说谎,王爷去西北番疆时,就想叫王爷把你带去。我同王爷提过此事,他不反对。因为军情太急,没时间办这事。今天,我就给王爷写信,叫他安排好之后,立刻回来,给你们把喜事办了。有你陪着王爷,有照顾他的人了,我也放心啊。” 李娇渃心里很明白:尚云香觉得她在王府里对她有妨碍,是想把她支出王府。心里觉得好笑,便说: “娇渃是王爷和王妃身边的奴才,您的话,娇渃承受不起呀。” “傻妹子,我的傻妹子,就这样了,你先回去,等好消息吧,王爷回来,我就给你们办喜事,你就等着做新娘吧。” 尚云香满面春风地瞅着娇渃笑笑,然后离开娇渃,向怡情阁走去。 三 尚云香回到怡情阁,看齐映红换了套小丫环的装束,短袖短襟的旧衣衫,低着头,默默的,神色呆滞的擦着窗台和窗棂上的灰尘。她擦得很细致,很小心,不免使她又唤起对齐映红一股怜悯和爱惜的心情来,点点头,又长叹了一口气。 齐映红的脸长得白嫩,毛茸茸的大眼睛长得很甜c很诱人c很秀气,惹人喜爱。她腿长c胳膊也长,使苗条修长的身材窈窕多姿。齐映红从七岁开始,就一直跟在尚云香的身边,做了她贴身的丫头。这些年来,她只一个心眼儿,就是忠于主子。尚云香叫她怎么做c就怎么做,从来没走过样儿。尚云香就是叫她去死,她也心甘情愿,不会有一点儿的迟疑和违拗。为了主子,她虽然不怕去死,可是,今天好险做了鬼,也是心有余悸,很不平静。 这时,看尚云香带着喜孜孜的笑容,走进屋来,鼻子一酸,卷起了一股子委屈和怨气,低下头,便泪水簌簌,哽咽着抽泣起来。 “傻丫头,还有脸哭呢。咋不想一想,错在了什么地方。今天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有几条命也没了。”尚云香说着递给她一块手帕说: “别哭了,把眼泪擦去。” “是,主子,映红知道错了。”齐映红委屈地说。 “映红,我知道你对我只有一个心眼儿,忠于我。不过,你办事也太鲁莽啦,竟敢在别人面前打朱薇。王爷知道了,还不得扒了你的皮。你的胆子比天都大,还敢主使人砍了李嬷嬷。就是王爷和我,也不敢这么随意地杀掉一个人呀。 李娇诺说你的三条罪状,有一条。若是告到知府,你就是死罪,皇上都没法子为你开脱。再说了,咱们的头上,还有皇上呢,你怎么就能随随便便的杀一个人。咱们王府里,若是谁把这事儿捅到府衙里,你也是死罪,也是谁也救不了你。李嬷嬷从前是王爷的丫头,一直在王爷身边侍候王爷,你杀了她,王爷能饶恕你吗?他把你交给刑部,你也是一个死罪,谁能救得了你。” “是,奴才知道错了,今后还得主子给做主。”齐映红听了又急又怕,不知道以后得怎么办。 “另外,你还不了解娇渃,娇渃是大家闺秀,是徐州知府李大人的长女。李大人是江南有名的人物,皇上非常器重他。是皇上亲自到李大人家说给了李大人,才把娇渃选配给咱们的靖王爷。娇渃是来做王妃的,将来要做皇后。王爷总惦记着李玉玲,才一直没接纳她。娇渃是个聪明人,我也畏惧她几分。 ”今天,你若是不向她叫号,她不会指使侍卫杀你,她根本就没有杀你之心。也是她不与你计较,所以她给了我面子。他若是真想杀你,我也救不了你。 ”你必须明白,她若是给知府写几个字,府衙立刻就会派人把你押走了,我也不敢去府衙给你说情啊,那样你就死定了。当时,我都替你捏一把汗。 ”你可不要小看了她。今后,你可不能没事找事再得罪娇诺了。事情过去了,你不要觉得委屈。今后做啥事都要注意场合,注意手段和方法。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就不能叫任何人知道。没有心计,办不成大事啊。” “是,主子,奴才当时气愤,就鲁莽起来,给您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今后,奴才一定注意。” “你能这么想就好。王爷两个月之后能回来趟,主要是安排古安城的军务,今后粮草的供给,同时迎娶娇渃。婚后,带娇渃一块儿去西北。” “要娇渃做姨娘?” “是的,我不主持把这件事给办了,皇上也会亲自给王爷办的,皇上不会叫娇渃长到三十岁不出嫁。我阻碍不了娇渃名正言顺地做王爷的小妾。倒不如,皇上还没问到头上时,把事情主动地给他们办了。这样也能显得我们贤惠,心胸宽阔,能容纳别人。我说的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该注意的地方就一定要注意,该忍让的就一定要忍让,不能靠赌气来对待自己和对待别人,更不能凭借一时的冲动去蛮干。人的一生,是要凭借心计来掌握命运。” “是,奴才明白了,知道今后怎么办了。”齐映红被尚云香的一席话说通了,满心的委屈也消失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映红,听我的话吧。娇渃罚你一个月,这一个月,就是身上掉了几十斤肉,也得做好。你干得愈是尽力愈好。这不是给我看的,是给大家看的,也是给王爷看的,是你需要讨得王爷的欢心,取得王爷的好感。这样,王爷回来,就不会为难你了,说不定还能重用你。所以,必须干出个样子来,懂我的意思吗?” “映红明白了,映红不会辜负主子的苦心栽培。” 尚云香看齐映红有个笑模样了,便离开了怡情阁,往别处布置事情去了。 四 三个月后,靖王爷与李娇渃完婚,带着李娇渃去了西北,齐映红又恢复了往日凌驾在众人头上的气势。她把小朱薇带进怡素园后院上房的厅堂里,住在这个七间长的大筒子屋。屋子里所有的什物都被收拾走了,只留一个光光的木板睡榻。对朱薇说: “朱薇,你的李嬷嬷叫我给砍了,保护你的李娇渃去了西北大漠,现在没人保护你了。你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脱光。” 朱薇看齐映红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又从鼻子里“哼”出短短的一声,眉头一皱,眼睛一瞪,又瞥了一眼,铿镪得意地说着。吓得她不知如何是好,赶忙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战抖着,小心地站在光板床边。又听齐映红恶狠狠地说: “小朱薇,是你娘叫我把你带到这儿来。从今天开始,我一天打你两次,叫你苦不堪言。我不仅要折磨你的皮肉,还要折磨你的灵魂,一直折磨到你离开王府为止。 ”你别恨我,你也怨恨不到我的头上。你娘是我的主子,主子叫我死,我也得高高兴兴地去死。叫我怎么干或干什么,我得丝毫不走样的干好c干到底。 ”我的这条命,就是主子的。所以呢,我就得一丝不苟地孝忠主子,孝忠着你的娘。从今天起,我只得尽力了。” “齐姐姐,我娘为什么叫你来折磨我。”小朱薇想了想,壮大了胆子说。 “你朱薇不该托生到靖王府来,你托生错了。你娘几次做梦,你爹也几次做梦,都说你是王妃李玉玲那个贱人托生的。当初我们都不相信,这才去找肖大神仙算命。肖大神仙说,你的前生是个贵不可言的人。你是横死的,托生到靖王府是为了清债。你娘怀着你的那个时候,李玉玲为人不知检点,偷情卖身,被你爹休了,赶出了王府。她在古洛河河湾谷地遇到了洪水,死后托生了你。还有个同我一般大小的女仆,叫秋莉儿。” “我不信,我不信。”小朱薇小声地说着,她怕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就是这样,你就成了你娘的仇人。你毕竟是王妃生养的,她无法亲手折磨你,她又不能眼睛瞅着你向她索债,她就叫我替她来折磨你。我也成了你的仇人。” 小朱薇浑身战抖起来。 “小朱薇,你要怨,就怨你不该想报仇托生到靖王府来。你托生错了,你报不了仇,你也清不了债。” 朱薇虽然只有七岁,她也能听明白了。朱薇浑身颤抖着给齐映红跪下,流着泪,哀求地向齐映红求饶说: “齐姐姐,求求您,您可怜可怜我吧,替我向我娘亲求求情。我没有仇恨,我只会孝敬娘亲,我不会讨债。” “朱薇,你求我也没用,你娘叫我怎么做,我就得不走样的,把她交给我做的事情,做好,做圆满了。所以,我不能替你向你娘求情。小朱薇,我明白地告诉你吧,你就别幻想了, ”你和你娘在这个世界上,不能两个人同时存在。你要是活着,你娘就不能存在了。 ”你这辈子,除了受尽折磨之外,没有第二条道可走。你就挺着吧,挺不住也得挺。 ”小朱薇,你要记住了,我打你时,不准你叫出声来,不能把哭声传扬出去,疼也得咬牙挺着。你若是叫出声来,罪就更大了,我就得把你的皮肉打烂,一直到打死你。” 五 小朱薇更害怕了,浑身不住地哆嗦着,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希望能得到齐映红的一点怜悯。 就在小朱薇磕头求饶之际,一根藤条狠狠地抽打在小朱薇的后腰上,疼得小朱薇啊的一声惨叫。小朱薇怕再打,拼命忍着,紧紧地咬住牙,不敢叫出声来,眼泪如泉水一样。 可是,齐映红冷笑一声,讥讽地说: “小朱薇,疼不疼啊,你就忍着吧。” 忍字刚吐出口,那根藤条一下比一下重,接连的抽打下来。小朱薇再也咬不住牙了,她无法忍受这种钻心的疼痛。爹一声c娘一声,哎呀呀凄惨地叫着,声音嘶哑地哀求着说: “席姐姐,你别打了,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齐姐姐,你砍,砍我的头吧,我忍受不住啊。” “哼,你想得美,挺着吧。” 齐映红用鼻子哼了一声,这样说着,藤条又狠狠地抽下来。她看朱薇无处躲藏,满地滚动,浑身抽动,哆嗦,没命般地喊叫着,不忍心再打下去了。看朱薇嫩得如水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纵横交错c高高隆起的血印紫痕。 想到:“对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我也太狠毒了,太没有人味儿了。” 瞅瞅朱薇,一咬牙,一跺脚,把手中的藤条摔在地上,转身向门口跑去。 齐映红跑到门口,手把着门闩,刚要开门走出去,忽地站住了。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眼里涌出一串泪水,回头瞅着躺在地上哀叫的朱薇。 又想:”朱薇是李玉玲托生的,尚王妃决不能允许她活在这个世上,直到把她折磨死为止。我若是违背了她的旨意,同情了朱薇,她会把这种怨恨转嫁到我身上,我的后果会比朱薇更糟糕。 ”再说了,我与朱薇已经种下了这个仇恨,朱薇长大,她也不会对我好啊。今天,我软的哪份子的心,慈的哪份子的爱,善的是哪份子的情怀。齐映红转身走过来,拿起藤条,晃晃脑袋,咬咬嘴唇,对朱薇又抽打起来。 朱薇不哭了,长脱脱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猛然间使齐映红警觉到:“小朱薇死了?” 她急忙丢下藤条,弯下腰来,用手试试朱薇的鼻孔是否还有出入的呼吸。觉着,我的手不重啊。 齐映红冒汗了,汗珠儿从脸上滚落下来,嗓眼儿里立刻像堵住了一块硬东西,一急,眼泪掉了下来,心里喊着:“小朱薇,你怎么这么不禁打,这才打几下呀,你娘还怕没能解恨呢!你不要死。” 这时,朱薇的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又从嘴里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叫出微弱的声来。齐映红长长的出一口气,脸上又绽出了笑容。吊起来的一颗心落地了一。 “该死的小朱薇,叫你吓了一跳,我就觉得你死不了么。” 六 映红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站直身子,又伸手捋捋自己额角上的头发,脸上掠过一丝笑容来。她瞅着全身血迹淋淋c斑痕连片的朱薇,高兴地想: ”这个时候,王妃看到,一定最解恨了”。 随之,她向门口瞅去,似乎看到了尚王妃出现在门口,满意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小朱薇。然后,她跪在王妃脚前,坦诚地向王妃说:“主子,映红一定毫不走样地遵照您的嘱咐,残酷地折磨这个李玉玲托生的小朱薇,决不允许她前来讨债。映红永远是您最忠实的奴才,永远地效忠您。主子,奴婢对您有着无限的忠诚啊!” 齐映红站着,呆呆地瞅着门口,好一会儿了,也没能听见门口有一点儿的声响,这又使她很失望。齐映红便大地喊了一句: “王妃,您也得叫我干一点面子活呀”。 齐映红喊完,在心里又猛然地想到: “那次李娇渃要砍我的脑袋时,尚王妃,若是不在跟前,怎么能那么及时地来救我啊。今天,尚王妃也一定能看到,只是不肯露面罢了。主子,映红是你最靠得住的人,您就看好吧,我会叫小朱薇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齐映红盼望地瞅着门口好一会儿,看着卷曲着身子,声声哀叫着,躺在地上的朱薇。又踢了她一脚,走出这间屋子。 她锁上门,大步地向怡情阁走去。 小朱薇在齐映红地抽打下,在声声凄惨地哀叫声中,熬到了第六天。 齐映红每天抽打朱薇一阵子之后,或坐在光板床上,或站在门口,眼睛盯盯地瞅着门,巴望着这个时候,尚云香能走进门来,来到小朱薇的身边。看到她对主子的忠心,看到她对朱薇的铁石心肠。 她希望尚王妃能听到,她在朱薇身上每一藤棍的抽打声,希望尚王妃能听到朱薇这声声凄惨的哀叫和痛苦的呻吟。然而,她却一次次地等待,一次次的失望。 他面对着门又喊道:“主子,你不来看一看,又怎么能知道我齐映红对您的这颗忠贞不二的心哪。” 她只好每天打完朱薇后,跑到尚云香那里呆上一阵子。可是,王妃关于小朱薇的话一句也不问,她刚一提起朱薇,便严厉地对她说:“你不要有怜悯心,按我的话做就行了。病了找太医。你得给我记住了,你不能弄死她。她若是死了,你跟着她一起去死吧,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齐映红看朱薇卷曲着身子,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回头瞅瞅门口,又走到朱薇的身旁,自言自语地说:“小朱薇,你娘看到你这样,该有多么解恨。” 她说着,用脚踢了一下朱薇。 然而,却不见小朱薇有一点反应,随着脚劲,卷曲着的身子翻转过来,手脚也放开了,就像睡着了。怎么,她没有声音了?像是 七 齐映红心里猛然一惊,死了,这么不禁打,怎么能这么容易就死啦?不会吧。她想着,蹲下身来,用手试试朱薇的鼻孔,试了好一会儿,这才觉得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耳朵贴胸前听听心音,心音非常遥远。顿时,脸上渗出一层汗珠儿来,嘴里叨咕起来: “小朱薇,你可别死呀!” 齐映红害怕了。小朱薇若是死了,尚王妃怎么能放过我呢。再说,王爷问起来,我怎么说。我把王妃给装了进去,王妃会怎么想。我又不能说出真情,我怕死得比小朱薇还苦几百倍呀。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只想着表达自己的忠心。 齐映红出了一身冷汗,衬衣地贴在肉上,嗓眼里被土块卡住了似的。她哽咽着,跑回自己的屋里找出衣服,小心地给朱薇穿好,铺好床铺,把朱薇放在的床上躺下,转身走出了房门,向怡情阁跑去,想把这事儿告诉给王妃。 她刚跑出不远,觉得不妥,王妃若是问我,怎么不去找太医看。想罢,又向外宅太医的住处跑去。 不多时,齐映红领着陈太医,慌慌张张地跑来。陈太医把脉一看,脸上顿时冒出汗来,焦急地说: “小公主的病,怕是快告诉王妃,准备后事吧,活不到明天早晨。” 齐映红听了这话,吓得魂飞天外,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小公主,你” “你哭也没有用,快去告诉王妃,迟了,你我谁都承担不起。公主死了,皇上能不过问吗。你我都无法向皇上说明原因。” 陈太医说着,转身就往外走。他刚走到门口忽地想起,便从怀里掏出一个黄包来,拿在手里看。心里觉得奇怪,今天早晨刚起来,突然从屋外闯进一个人来,递给他这包药说: “今天有个要死的人,你把这三包药给这个人分三次服下,就能转危为安。切记,你可不要忘了。你要守在她的身边,不要离开她。你若是离开了她,你将不得好死,”那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陈太医想到这里,转过身来,看着在睡榻上躺着的朱薇,心想,怕是应到她的身上了。他看着手里的药,又见齐映红咚的一声跪在他的脚前,哭着哀求说: “陈大夫,求求您,想想办法,救救小公主吧,小公主若是死了,我也活不了啦,陈大夫,映红给你磕头,求您了。” 齐映红咚咚地磕起头来。 陈太医犹豫不决地想:”怕这药?这药是一个和尚,在今天找早晨给我的,我不认识那个和尚,我从来也没看见过送药的这个和尚,不认识他呀。小公主吃了,若是死了,一定会说是我给药死的,也许就会有奇迹发生,就能救她一命。这” 这时,齐映红又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襟,满脸是泪,一声紧一声地抽泣着,跪着求他。他一恨心,把药递给了齐映红说: “这三包药,你分三次给她服下,白开水送服。现在就想法子给她喂进肚子里,也许会有奇迹。她若是到明天早晨,还不见好转,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陈太医说完匆匆地走了。他不抱希望。 齐映红什么也顾不得了,打开药包,见是粉红色的药粉,一股浓浓的苦味,用水和了,一点点地往朱薇的嘴里喂。用了多半个时辰,才把这包药给朱薇吃完。她哪也不敢去了,坐在朱薇的身旁边守护着,盼望着朱薇能醒过来。盼啊,盼啊。 到了晌午,朱薇依然昏迷不醒,呼吸微弱。齐映红又花了半个时辰,把第二包药给朱薇灌下肚去。 到了掌灯时分,仍没见朱薇有一点好转,还昏迷着。齐映红抹着眼泪,又把第三包药给小朱薇喂下。 齐映红坐在小朱薇的身边,在灯光下,两眼盯盯的瞅着朱薇,苦苦地期盼着她能醒过来。可是, 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洒满屋里,仍未见朱薇醒来。动动朱薇,身子很软,像面条儿一样,如无骨一般,像是死了;用鸡毛试试鼻孔,又不见有喘气出入,又听不到心音,吓得齐映红拔脚就冲出屋去,恨不得一步就能跑到怡情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苦 难 无 路 一 齐映红跑到尚云香的卧室,见尚云香脸朝里躺在床上,她双腿一软,跪在床头的一旁磕起头来,哀切切地哭泣着说: “主子,奴奴婢有罪,下手过重,我我我,我把小公主给打死了。” 尚云香在半睡半醒中,齐映红进屋她也知道,当听到她把小公主给打死了,吓了一跳,从梦境中猛地起来,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惊疑地问: “你把朱薇给打死了?” “奴奴奴才一时下手过过重了,她她,她c她她死了。”齐映红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 “奴才知道知道知道错了,愿受主子惩罚,奴才前来领c领c领死。”心想,今天,我非死不可了,完了,完了,完了。 “你领死就够了,啊。” 尚云香说着,心里涌起一股怒气,恨得她牙咬得咯咯直响,又喊了一声:“我告诉你什么了,啊!你说说。” 齐映红闭着眼睛,浑身颤抖得已经跪不直身子了。她咬着牙挺着,等待着别人把她推出去c拉出去c或拖出去,砍掉她的脑袋,尝尝刀砍头的疼痛。 今天,她是非死不可了。等了一会儿,听王妃唉叹了一声,像自言自语地说: “你怎么就不记着我告诉你的话?” 接着又听王妃说:“怎么就不知道想一想我告诉你的话,朱薇死了,皇上能饶恕你么?还是王爷能饶恕你?谁能保得了你?” “起来吧,跟我看看去。” 齐映红睁开眼睛,看尚云香已经穿好了衣服,跳到地上,鞋还没提上,拔腿就往外走。她急忙站起来,紧跟在后边,向怡素园跑去。 尚云香走得飞快,嗓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卡在那儿,眼泪串串地涌出来。这时,她却一件件地想起小朱薇的好处来, “薇儿很可爱呀,比治儿聪明多了。薇儿,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死得好可怜。这个不长心眼儿齐映红,你的手怎么就不能轻一点儿,你的心肠这么狠毒。” “薇儿,你好可怜,你死的好惨” 尚云香恨不得长出翅膀来,立刻飞到她的薇儿身边,她希望着薇儿还没死,还能有救活的希望。她破门而入,看朱薇仰着身子,躺在睡榻上,身上还穿着那些衣服。便喊了一句 “薇儿,你死的好可怜哪。” 接着,尚云香三步并做两步向床前扑去。 朱薇没死,吃过那三包药后,浑身的疼痛渐渐的消失了,又慢慢的有了知觉。 开始,她蒙蒙昽昽的像在做梦,觉得齐映红是哭着走的,又把门关上了。 后来,她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身子有劲了,还觉得肚子也饿了。她还是懒得动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仰卧着,睁大眼睛,看着房上画着的各种彩画。 想着,娘为什么这么恨李玉玲?我托生到这儿来,是索债来了。我为什么要索债?我的死,难道是娘用计谋害死的? 所以怕我,恨我。看来,我原来是爹爹的王妃,我被娘害死后,又转世托生做了爹爹的女儿。 娘怕索债,想置我于死地。要么爹为什么总说我像李玉玲。她正想着,猛地听到娘喊她,说她死的可怜 她好奇怪,急忙翻身起来,扑向奔来的娘,她大声地喊了句: “娘,我不是李玉玲托生的,我不是” 尚云香愣住了,她看朱薇的神情脸色,并没有那种经受鞭挞而痛苦的样子,脸蛋儿虽然是瘦了,眼神充满疑惑,但仍旧有神采。 朱薇那句“我不是李玉玲托生的”喊话,立刻像一把尖尖的刺刀,刺在她心上; 又像一把大船桨,把已经平静了的湖水又波澜地搅动起来。 她就像受到了欺骗, 被人嘲讽和捉弄了, 忿忿的怒火又燃烧起来。 “小朱薇,在这个时候,你不会承认是李玉玲托生的。你有长大的时候,你长大了,身强力壮了。 ”我老了,身体衰弱了, ”那个时候,你就不会说你不是李玉玲托生的了。我为什么要可怜你。小朱薇,你不是我的女儿。 你是要我还你性命的李玉玲,你是要我还你皇后娘娘身份地位的李玉玲” 尚云香站在床边,激发起来的仇杀之心,顿时强烈起来。那种震怒与气愤,立刻变成了的汹汹气势,挂在脸上。她转过身来,对一脸惊奇c瞪大双眼的齐映红,瞪了一眼,愤怒地说: “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小映红,你不要骗我。” 这句话吓得齐映红赶忙跪下,惊慌地说:“奴婢的这条命是主子给的,奴婢不敢哪” 齐映红还想说下去,想说清楚这件事。尚云香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齐映红看尚云香走出屋,站起来,扒开朱薇的衣服看,看朱薇身上依然是左右纵横c血肉模糊c不堪入目的血痕。齐映红心里明白,没有陈太医的药,一百个朱薇也死去了,她得在靖王爷面前,被残酷地折磨,去为朱薇抵命。 朱薇瑟缩地跪在齐映红面前,哀怜乞求的目光盯着齐映红的脸。 齐映红心里一动,转身跑出屋去,去找陈太医。到了陈太医那里,另一位太医告诉她,陈太医于昨天早晨走了。 二 齐映红心里明白,陈太医是怕说他药死了小公主,才离开了王府。我虽然是尚王妃身边的丫头,除了王妃之外,在王府里地位显赫,权力之大无人能比得上。 可是,不管朱薇是死是活,王爷追查的那天,便是我的死期。 我连一只替罪羊都不如。 就像那天,李娇渃指使卫士要砍我的头。今天,我若是只有一个心眼儿,不知道哪天,我就成了冤死鬼。 朱薇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我的手若是重了,要了她的命,我也得赔上这条命。我若是手轻了,王妃会说我同她不是一条心,而留有私情。 她恨怨朱薇的时候,朱薇是李玉玲托生的。当她可怜朱薇的时候,朱薇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女连心。 我对王妃有忠诚,也难以表白。齐映红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深也不是,浅也不是,为难地掉下眼泪。 这几天,小朱薇虽然没再挨打,可是她傻了,两只眼神滞呆着,整天偎依在墙角处,瑟瑟地发抖,一看到齐映红便吓得浑身不住的颤抖,眼泪流下来。 齐映红比前几天消瘦了很多,饭也吃不下去。她怕呀,她看到,逃走的陈太医,被尚云香派出的二十多位高手,在第三天就把他抓了回来。陈太医是在尚云香的问话中,被活活打死。 这天早晨,尚云香还没起床,脸朝里边躺着,小丫头把齐映红找来。尚云香以一种疑惑的口吻,又有关怀的语气问齐映红: “映红,这两天看你没精打彩的样子,脸都瘦了一圈,是不是有病了,没去找太医看看。” 齐映红听尚云香这么一说,眼泪立刻从眼圈里滚落下来,两腿一软,咚地跪在地上。尚云香一愣,问: “映红,你这是,怎么了?” “主子,陈太医已经死了,再想找到那种能起死回生的药,很难了。小朱薇住在我的屋子里,王爷若是看到她整天呆傻的样子,又瘦成了皮包骨,奴婢脱离不了干系。 王爷问起来,我一死算不了什么,奴婢并不怜惜这条命。 我是您的人,是在您身边长大的,闹不好,王爷也会怪罪您。现在又有一个李娇渃在王爷身边,您又在李娇渃的手下救过奴婢一命。 李娇渃在王爷面前说什么样的话,对您都不利。这些天来,奴婢总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所以奴婢心事重了些,吃不下饭。” “啊!是这样,你想得多了,我心里有数。不过我不会眼睛看着,等待着李玉玲向我讨债,叫她索走我的性命。” “奴婢是您身边的人,您荣耀了,奴婢才会有好日子过;您若是不荣耀,奴婢就更惨了。这个账,奴婢算过。这两天,我在想,叫朱薇正式拜我做师父,我也好传她武功。 我传给她的都是平常听来的那些传闻,人们根本无法做c无法学练的武功。逼着她做着这些,也就苦不堪言了。 以后,王爷问起来,您也有回答的话。就是小朱薇死了,有奴婢的一条命足够了。您只是一时失察,派不上您的干系。 ”这样若能行,就叫朱薇搬到绛珠宫去住。那地方,谁都不准去,我怎么折磨小朱薇,谁都看不到,谁也听不到。再找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丫头陪着她。 她是因为练不好功,遭到了师父的训斥,王爷也说不出什么来。李娇渃就是亲眼看到了,她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想,陪在朱薇身边的小丫头,也不敢说实话。主子,您对谁都能交待下去。” “那就这样吧,我这里有一部叫《大道至极功》的功法,是我的太爷留下来的,说这是上古传下来的神功。 “我的爷爷又传给了我的父亲。我的祖先也都练过这个功法,可是,谁都没有练成,有的没练几天,就丧失了性命,根本就没法练。我三岁的时候,我爹叫我练了三个月。 “若是再叫我练下去,我也非被折磨死不可,我爹也就不再叫我往下练了。我拿给我的师父看了这个功法,师父说,这也许是神仙修炼的功法,就是神仙也怕没法做啊,这太难了,也太深奥了。 “你把这部《大道至极功》给小朱薇,按着我教你的,你叫小朱薇一步步的去做。若能这样一步步做下去,她就苦不堪言,离死不远了。 ”今后,怎么叫她做这些,由你了。不过你得记着,你得向我保证,你不能把她折磨死。你在心里要有数c在手上必须有分寸。我再说一遍,你不能把她折磨死,小朱薇若是被你打死了,你也跟着也去死吧,不必来见我。 ”因为,她是皇上的孙女,我救不了你,王爷也救不了你。你要记住了,陈太医死了,还有温太医,常太医和宋太医呢,有病一定要及时给她医治。你去吧,把这事做好。 ”明天就叫她搬到绛珠宫去,住在李玉玲住过的东屋,不准她走出那个屋子半步。你叫大管家找个小姑娘,一是陪着朱薇练功,一是负责给她送饭。” 三 齐映红去了,尚云香瞅着齐映红的背影,不自主的哀叹了一声,又自然自语地说: “李玉玲,你别想在我的身上讨债了,我会把你变成傻子,变成呆子,变成疯子,或者变成一个没有良知的白痴——行尸走肉。” 这天傍晚,齐映红便把小朱薇带到绛珠宫李玉玲住的屋子里。 绛珠宫与花园西部的坐南宫是一样的格局,是靖王府中最深层的院落。王子朱成治已被尚云香安排在坐南宫了。 伴随在身边伺候的丫头就有十二人,奶妈c婆子c大小丫头一共二十八人住在坐南宫中,为小王子朱成治服务。 绛珠宫同坐南宫一样,大门南开,分为前后院两个院落,后院的是七间正房,中间开门,中的三间是厅堂,是招待客人和家人聚散的地方,左两间是王妃李玉玲的寝宫卧室。右边两间的布置,同东两间一样,是秋莉儿领着几个贴身的丫头们住着。等以后生下儿女,给他们住。现在把几个屋内的东西什物全堆放在这里,门封锁起来。 屋内是金砖铺地,冬暖夏凉。高耸的廊檐下,是灰色的大理石铺镶的地面和台阶。 台阶的下面,是青砖铺成的甬路,两侧各有一个汉百玉栏杆围绕的八角亭,院内是花树荫蔽,甬道成趣,芙蓉树下荡秋千。 前院的上房是五间,高大与后院上房一样,左右各五间厢房,一座高大的黑色大理石镶嵌的山水旭日的影壁。影壁到大门有一丈远,如同牌坊般高耸的大门门楼,与两扇红红的大门。 后院正房,在左边两间的卧室里,靠北墙东墙角是一架非常壮实的大八步床,它牢固地镶嵌固定在地上,屋顶和山墙北墙上,撤掉了床帐和被褥,之外,光光的屋子,什么都没有。 齐映红面南坐在床边,双脚着地,两手下垂,张着一张冰冷的脸,对跪在她面前的朱薇严厉地说: “小朱薇,我是奉你娘的旨意,收你做徒弟,教你武功,你愿意拜我做你的师父吗?” “徒儿朱薇愿意,师父在上,徒儿朱薇给师父磕头了。”朱薇战战兢兢地伏身叩头说。 “好,你还要对天起誓,不能怕苦,更不能怕累,一生尊我为师,不违背我,不背叛我,不能对师父不好,你起誓,要起得狠些。” “是,师父,朱薇今天起誓跟师父学练武功,不怕苦,不怕累,听师傅的话,永远不背叛师父,如若违背誓言,不得好死。” 朱薇起誓后,又给齐映红磕了三个头,然后,垂着两手,直直地跪着。 齐映红突然站起来,她的嘴角也顿时不住的颤抖着。稍停一会儿,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拉住了朱薇的两只手,使劲儿地攥着。又稍停了一会儿,拉起朱薇,叫朱薇坐在床边。她想要说话,刚张嘴,嘴角又哆嗦起来,眼里并没有眼泪流出而抽泣着。 她又掏出手帕,擦着并没有泪流眼睛,咬咬嘴唇,又是没有泪花流下地抽泣了两声,摇了摇脑袋,突然地把朱薇抱进怀里,脸蛋儿贴着朱薇的脸蛋儿,亲近了一会儿,和蔼地说: “朱薇,你恨我不?” “我我我不恨你。” “我知道,你只是不敢说恨我,我也只是希望你以后不恨我。你想想,你是公主啊,我的胆子再大,心肠再狠毒,也不敢对你不好哇!如今” 朱薇从齐映红的怀里挣脱出来,急忙面对齐映红跪下,然后磕了三个头,讨好地发誓: “师父在上,朱薇儿一生一世不怨恨师父,一生一世尊敬师父,孝顺师父,若是做不到,薇儿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朱薇发完誓,又不住闲儿地咚咚响的磕头。 齐映红站起来,侧起耳朵听了听外边,听了一阵子,屋外悄然无声,摇了摇脑袋,对跪着的朱薇说: “你的娘,是我的主子。你娘叫我做的事情,我不能违背,我也不敢违背呀。再说了,我也不敢为了你,去做一个背叛主子的人。你娘叫我去死,我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立刻死掉。今天,你娘叫我折磨你,我也犹豫着,下不得手啊。 ”可是,我没有办法,要你娘满意,我就得心不慈善,手不软,干好这件事儿。否则,我就是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于主子的人。 ”你想一想,没有你娘的话,我怎么敢碰你呀,我爱护你还怕爱护得不够呢。今天,我说要教你武功,说白了,就是你娘要找一个借口来折磨你。再说明白点,就是叫你吃尽苦头,受足了罪,在别人的眼前,这么做又能说得过去。 ”我是一个不懂得什么大道理的人,我只能做一个必须听主子话的奴才。我也听别人说过,吃不得苦的人,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机会。 ”所以,今天你就得挺住别人挺不住的痛苦, ”学了别人学不了的东西, ”熬过别人熬不过去的煎熬, ”做了别人做不了不了的难事。 ”只有这样,你今后才会有出头见日月的希望。你若是挺不住,受不了,又做不了,我也没有能力救你呀。那时,你最好自己想一个死的办法吧,偷偷摸摸,人不知鬼不觉的去死。一死也就一了百了啦。 ”我不会叫你死,是因为我不想,因为你的死而给我带来任何责任和灾难。小朱薇,你应该明白。这是你的娘叫我无法做人。” 齐映红说着,说着,眼泪真的流了下来,接着又抽泣了几声。又说: “小朱薇,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话,你不能走出这个屋子。否则,我就得打你个半死,我若是心慈手软了,我就得去死。 我可不想死。今后,只有练好功夫,你才能活下去。我叫你做的《大道致极功》功法,我一点也不会。它是你娘的娘家,尚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你娘说,这是神仙也难学的一种功法,你娘只学了三个月,若是再学下去,你娘也得累死,你的姥爷也就不叫你娘学了。所以,至今也没有人学会这种功夫。你娘叫我怎么教你做,你就怎么做下去。 ”你先要把《大道至极功》背诵下来,能倒背如流;然后,你就按照书上说的一节一节的做下去。你必须学会做好。 ”就是说,师父不会的,你得学会。 ”师父不懂的,你得学懂。 ”师父弄不明白的,你得弄明白了。 ”否则,你就得去死。这就是你维持活命,长大成人的道理。 ”还有,按着《大道至极功》中的《子午流注开穴法》,我每天都要打你一次或两次,你得挺着。 今后还得挺着挨饿,在三九寒冬里不穿衣服也不怕冷; 在北风烟雪的黑夜里,光着屁股坐在冰雪上不怕冻; 十天半月不吃饭也不怕饿,打你几百皮鞭也不怕。 这样,你的《大道至极功》的功夫也就练成了。练不好,你就去死吧。” 齐映红的这番话,说得朱薇被冰镇了一样,浑身顿时颤抖起来。朱薇想得到一点怜悯的希望破灭了,眼泪簌簌地滚落。她瞅着齐映红那张冷酷的黄脸,心里恨怨地呐喊了一声: “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地对待我。” 她觉得齐姐姐说得对,我唯一的出路,忍受着痛苦,把《大道至极功》功夫练成。她急忙说: “是,师父,徒儿听明白了。” “你能不能做到啊?” “师父,徒儿能做到。” “那好。你知道了,熬不过去,你就没有以后。” “是,师父。”朱薇很害怕地回答。 “你把衣服脱去,趴在床上。” 四 朱薇又颤抖起来,胆战心惊的意识到,这是又要打她了。她惊恐地瞄了齐映红一眼,看齐映红铁板似的一张脸,如同下着苦雨的天,冷冰冰,阴沉沉。 她的手,不听使唤似的战抖着,一丝不挂地脱去了衣服,顺从地趴在床上,趴在齐映红的眼皮底下。 齐映红看着朱薇小小的身子,全身青紫,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想,如果再用藤条抽打,用不了几下,她非死去不可,再没有陈太医的灵药救她了。 小朱薇,我今天若是宽恕了你,王妃知道了,或者在暗地里看到了,从此,我不仅会失掉了她的信任,也失掉了我在王府中的一切。尚王妃最见不得违背和背叛她的人,被打死的陈太医就是个例子。我可不想做陈太医的后尘。小朱薇啊,小朱薇,你怨不得我呀。 齐映红这样想着,左手按住了朱薇的脑袋,语气严厉,狠歹歹地说: “我现在就教你做《大道至极功》。我从你屁股往上拍时,你要慢慢地吸气,要吸气,不拍到脑袋上,不能出气。这就是《大道致极内功心法》中的子午流注开穴法的功夫。” 说罢,齐映红的右手在朱薇的屁股后尾闾穴位处拍下。齐映红虽然觉得手不重,可是手掌下去,便是红红的手印,拍了三十多掌时,才拍到后脑勺的玉枕穴上。 开始时,朱薇还能咬着牙忍着疼痛,慢慢地吸气。后来就觉得一掌比一掌重,一掌比一掌疼痛,疼得她嗷嗷地哭叫起来,也就顾不得吸气了。 后背拍了九十掌后,已经使她喘不过气来了。 接着又翻过身子拍打她的前胸和肚子,再拍到胯下会阴处,然后又拍打两条腿。小朱薇的全身青紫,肿起来,火烧一般的灼痛。 全身被拍打完,小朱薇趴在光光的床板上,像瘫了一样,不能活动了。她眼泪如同涌泉,嗷嗷地哭着。她知道,现在没有疼爱她的人了。 李嬷嬷被齐映红砍了头,娇渃阿姨又随同父亲去了西北大漠她只有任凭欺凌打骂,任凭侮辱折磨。这时,齐映红把一个蒲草铺垫扔到床上,严厉地说: “你起来,小朱薇。坐在铺垫上,两只脚脚心朝上放到大腿根上。要盘腿打坐,手心朝上放到两个膝盖上,一直坐到明天我来教你功夫的时候。 “就这样坐着,不准动。现在开始,用下丹田吸气。就是用肚脐眼下边的地方吸气,使这股子气流从下丹田开始,通过会阴部,过尾闾,从命门到大锥,穿过玉枕吸到上丹田里。 “上丹田,就是眼睛后边脑袋中间的地方。 “然后再把这股气呼出,从上丹田开始,到前庭处,通过舌下,降到中丹田,再降到下丹田为止。 “这样一呼一吸为一周,每次你要做三千六百周。你要一边做功,一边看对面的白墙,把这面白墙看没了为止。 “这面白墙你一辈子看不没,你就坐一辈子,看一辈子。 “只有把这面白墙看没了,把这屋里的墙全看没了,把屋内四周的高墙全看没了,你才能看到屋外的世界,看到屋外的光明。 “这是《大道至极功》书上说的。 “你要记住了,小朱薇,打坐时不能睡觉,眼睛,一会儿也不能闭。你要是闭上了眼睛,我就用这根藤条打死你。给你书,把书背下来。” 小朱薇忍受着浑身刺骨的疼痛,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刚刚坐了起来。齐映红说着,手中的藤条狠狠地在朱薇的后腰上抽打下来。 这一藤条,打得小朱薇坐不住,“啊”的惨叫一声,从床上栽倒摔到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二 次 死 时 一 小朱薇从床上栽倒,摔在了地上,使她动弹不动了,两手支不起身子来。 又听齐映红喊了一声: “起来,上床坐好,你可记住了,别叫我打你。快,起来!” 齐映红喊完,又踢了朱薇一脚,走出屋,把门锁上,去怡情阁了。 小朱薇慢慢地爬到床上,只得叠起双腿,打起天盘坐,按着《大道至极功》的功法,静坐练内功。按着齐映红教的,提吸降呼转周天。她咿咿地哭泣着,忍受着浑身火辣辣的疼。 她不知道齐映红已经走了,这屋里只有她独自一人。她怕那根藤条又狠狠地抽打在她的身上,目视前方,一动也不敢动。 她每吸一口气,前胸后背又如火烧一般,灼热难挨。 她又不敢停下来,只得转啊,转啊,当转到三百六十圈的时候,后背与前胸渐渐地有了丝丝的凉意。又转了三百六十圈时,觉得全身聚集起一股气流,冲在下丹田处,旋转起来,越转气流越大,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气团。这个气团至会阴处,通过尾闾,灌在脊柱的骨头里面往上冲,冲进命门,冲过大锥,冲过玉枕,冲进百会,稍停留一会儿,便下降到眼睛后边的上丹田里凝聚起来停住了。不多时,它又冲过前庭,往下冲来,通过舌下过中丹田,降到下丹田里。这股气团流每转一周,又有了更大的凝结,而且愈聚集愈大,愈有力量,透过整个后背。后背的每个地方,都像有通道,任气团通过。每个通道,都充满了气,气弥漫在全身皮肤内,滋润着全身。 这时,她的两条腿不只是肿涨了,而是,如同折断了一般,疼得朱薇脸上的汗珠儿滚落下来。这还不算,两条腿里像有无数个小虫在爬,在咬,咬着肉啃着骨头。 她有些熬不住了,想喊,也想动一动。可她不敢,觉得若是一动,齐姐姐手中的那根藤条会像刀一样陷进在她的皮肉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的腿不疼了,“虫”咬肉咬骨头的状况也消失了,可是,她困极了,困的眼睛睁不开。 她想闭一会眼睛,只闭一小会儿。可她不敢,她挺着,把眼睛瞪大,瞅着对面的白墙。又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困倦消失了,她的眼前呈现出一片茫茫无际的银光,透过这片白色的银光还是银色的世界。她处在一种似睡非睡的一种蒙眬状态中。 小朱薇住进绛珠宫的十五天里,王妃尚云香背着齐映红悄悄地来过五次了。她心里明白,齐映红不会违背她,对小朱薇更不会怜悯。她清楚,齐映红的狠毒劲儿,会叫小朱薇痛苦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这儿,尚云香又觉得很痛苦,这日子真难熬啊。小朱薇毕竟是她十月怀胎,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的女儿,她一定要看看她的朱薇。 可是,当她来到大门口,抬头看到“绛珠宫”三个大字时,又犹豫了。想到,“肖大神仙说的明明白白,横死在前,转世在后,转世是为了清债。清,就是要我的生命完结了去。”我为什么还要可怜她,对她仁慈。 尚云香怀着这种又爱又恨的心情,看着“绛珠宫”三个字又离开了绛珠宫。今天她又来到绛珠宫,“绛珠宫”三个大字虽然又看在眼前,可是,她怎么也按捺不住那颗爱心了。“她要看看小朱薇,一定要看看,今天,她就是李玉玲,我也要看看她。” 尚云香轻轻地推开大门,走进院里,悄悄地来到后院,走上台阶,站在廊檐下,点破窗纱,往屋里看去。这一看,她吓了一跳,心里骂一句,该死的齐映红,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恶毒,用点麻穴来折磨小朱薇,你是要把朱薇活活的折磨死啊,你这该死的齐映红 尚云香看到朱薇的全身,如同流出来的血,汗水淋淋的,她跳起来又趴下,不住地在地上打滚,一声声爹,一声声娘,凄凄惨惨地喊叫着。句句撕人心肺,声声抓人魂魄,叫人身子颤抖心里寒战。 此刻,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猛地冲向门口,想砸开房门,冲进去,为朱薇解开麻穴。 可是,她举手刚要破门而入,忽地又想到,小朱薇明明是李玉玲转世托生的,是来向我讨债,我给她解开穴道,今后就得永远地原谅她。 尚云香的手,在半路停了下来,心里嘀咕:你虽然做了我的女儿,叫我痛心,可是,我无法可怜你啊。 尚云香咬咬嘴唇,眼里涌出一串泪珠儿,身形一晃走出了绛珠宫。 尚云香回到了怡情阁,急忙派人去找齐映红。齐映红跑到怡情阁,一进门,看尚云香满脸怒气地坐在茶几旁,身旁的几个丫头直竖竖地站着,一个个板着个脸儿。齐映红忐忑地凑上前,站在一旁,轻声细语地说: “奴婢来慢了一步,求主子恕罪。”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映红,我问你。”尚云香看几个丫头去了,语气冷冷地说。 齐映红吓了一跳,心想,我没做错什么事啊,这怒气是对我来的。 “你不能对我说谎,你说实话,你是怎么拍打小朱薇的?” “奴婢是按子午流注扣掌拍打三百六十掌。” “小映红,我可告诉你,你必须按着我告诉你的去做,你不能违背我。小朱薇是李玉玲托生的,不假,你折磨她,她傻了﹑呆了﹑痴了﹑疯了,这是你的功劳;你若是把她整死了,我决不会原谅你。我刚才从小朱薇那回来,我都看到了。小映红,你得小心了。现在,你就去小朱薇那里,看看吧。” 尚云香很想责备齐映红几句,说她不该点小朱薇的麻穴,这样会要了她的命。又一想,若这样说,齐映红一定会认为我疼爱朱薇,出尔反尔,叫她不好做人。我不能把这种又爱又恨的心情表露给齐映红。尚云香这样想着,又掉下一串泪珠儿来。 二 是过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也就是尚云香回到怡情阁打发人去找齐映红的时候,小朱薇浑身那种痛苦难挨的症状消失了,她挨藤条抽打和全身扣掌拍打时,那种恐惧和胆怯的心情也消失了,身子轻松,心情愉快。觉得这一定是拍打后静坐转动周天的结果。想罢,小朱薇又盘腿坐在铺垫上,双手握成定印,转起周天来,专心地看白墙。 小朱薇一坐下,就觉得身子轻飘飘的,像飘了起来,飞上天空,又像在一片茫茫银白的雾雨中沐浴淋洗,洗着身上每一个穴位,沐浴着全身每一个细胞。使她更轻松,更愉快了。 这时,小朱薇透过眼前一片银白的雾景,看到齐映红走出怡情阁大院,风风火火地向绛珠宫跑来。她看到齐映红阴沉着脸,挂着愤怒,打开门锁走进屋来,站在她的身后。小朱薇面向墙壁背着齐映红,轻轻地叫了一声: “师父来了。” 齐映红愕然了,心想,小朱薇说话的声音这么清脆,没有一点忍受疼痛的样子。又看朱薇全身虽然是隆起片片青紫,纵横交错地印着掌印和藤条抽打的血痕,没一点的好地方,如同癞蛤蟆的皮。 可是,她不像刚被拍打过的那样,疼痛难挨。就像今天她没被拍打,也没被鞭子打过,没有一点儿痛苦和恐惧。 心想,是的,你娘看到了这些,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不以为是我背着你的娘,宽待了你这个该死的小朱薇呢。小朱薇,一定是我打的不重,惹了你娘生气。这样下去,你娘会恨死我。小朱薇,我不能给我自己上眼药。便愤愤地说: “小朱薇,你身上疼不?” “回师父,不疼了。” “是我打的不疼?” “是师父打的不疼。” “看来我下手轻了。” “是师父,师父爱怜薇儿。” 齐映红心里明白,朱薇不敢说她我打的疼,也不敢说我下手重。可是,这些话若是被王妃听到了,会怎么想呢。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该死丫头,你今天想找死,就怨不得我心狠了。然后大喊一声: “过来,趴下,我再给你拍打一次。” 这半个多月,朱薇觉得在拍打的时候,疼痛得难以忍受,打完之后,坐下来一练功,身体非常舒服,觉得浑身直长劲儿。 这时,齐映红叫她趴下,就不那么胆怯了,随齐姐姐的便吧。 这一放松身子,齐映红手掌拍下来的时候,掌中的气机随着手掌运动,向外喷泻着,与朱薇身上被拍打时滚动的气机融合起来,每一掌拍下去,都震开一个窍穴,冲开一个穴道,使朱薇周身的气脉欢欢畅畅地流动起来。 齐映红出掌越重,气机流动得越旺。打了二百多掌,没见朱薇哼呀一声。 齐映红心想,好啊,小朱薇,你抗打了,你娘在窗外连“啊呀”一声都听不到,不知道会怎么怪罪我。好呀,小朱薇,莫怪我心狠了。 齐映红的手掌立刻贯注了内力,狠狠杀下,一掌比一掌重。又二百多掌过去了,仍没见朱薇哼叫一声。 只见朱薇全身青紫,血污隆起,从嘴里,从鼻孔里流出血来。停掌一看,这才觉得小朱薇在她的掌下,活活地被打死了。 齐映红还抱着希望,推推朱薇,朱薇一动不动,没有了呼吸,又喊了一会儿,朱薇亦然不会睁眼看她,听听心音,听不到心跳声,齐映红此刻确信小朱薇是死了。 三 齐映红站在朱薇的身边,委屈地淌下眼泪来,在心里喊道: “尚王妃,主子,你叫映红怎么办,我的手轻了,你不满意,说我不孝忠于你;我的手稍重了些,她就给你一死。主子,你叫我怎么办;你到底叫我怎么做人!齐映红又瞅瞅躺在光板床上的朱薇,愤愤地说: “小朱薇,我打你时,你为什么不喊叫一声,你死了,还得叫我陪上一条命。小朱薇,我恨死你了,你是存心同我过不去。” 齐映红哭着,咬着嘴唇,跺着脚,摇着脑袋,很不情愿地走出绛珠宫,一路哭哭啼啼,向怡情阁走去。 齐映红满脸是泪,走进了怡情阁,到了正堂,看尚云香独自坐在那儿,她顾不得看尚云香的脸色了,抱着一死的决心,双眼一闭,咚地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咬着嘴唇,低着头,怨怨的,不说话。 尚云香看齐映红哭着进来,心里已经知道了,牙一咬,眉一皱,呼地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阴沉沉的怒气,暴戾一声,喝问: “你把小朱薇给打死了?” “奴婢为小公主偿命来了。” “你怎么就不记着我对你说的话,啊?” “奴才下手重了。” 尚云香看齐映红满脸是泪,抱着一死的心态,闭着两眼跪在那里。 此刻,她像鬼魅抓心一样, 像魔爪伸进了她的腹内,在挠,在抓,在捏,在撕扯,在揉搓,在用火烤。 她已经怨不得映红了,回到怡情阁后,才想起差人去找齐映红,不是已经晚了吗。 明明知道朱薇那是死前的挣扎, 我为什么不能破门而入去救救她。 我的薇儿啊,聪明的薇儿啊。薇儿,这怨不得映红,是娘心里容纳不下你。 她眼里滚出的泪珠儿,在脸上如同挂起来的珠串。 她急切地说: “映红,快,跟我看看去。” 此刻,尚云香再也抑制不住这种悲怆与痛苦了,她一溜风似的跑到绛珠宫。此刻,她看不到大门匾额上“绛珠宫”三个大字了,便跑到小朱薇的身旁。 她看到的,是朱薇全身高高隆起黑黑渗血的掌印,血渍涟涟。 这又她的一股怨恨来,心里骂道:好一个歹毒的齐映红, 你的心肠比蛇蝎还狠毒, 小朱薇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呀,怎么能经得起你这样地毒打。 她狠狠地瞪了齐映红一眼,再也顾不得什么了。 急忙把朱薇扶起,在床上坐好,叫齐映红扶住朱薇,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两粒药丸来,塞进了朱薇的嘴里,使朱薇把药咽下肚去。 然后,她坐在朱薇的身后,两手在朱薇的百会穴和命门穴上,把自身的一股强有力的丹田之气,向朱薇的丹田输去,想搏起朱薇的心跳。约有一个多时辰,朱薇啊了一声,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朱薇活了过来。 尚云香满身是汗,如雨淋的一般,浑身冰冷,脸色苍白,气喘吁吁,一头栽倒在朱薇的身边,半醒半昏迷地躺下。吓得齐映红赶忙要搀扶尚云香,哭着说: “是奴婢该死,是奴婢不好,害得主子” “映红”尚云香摆摆手,叫她放下自己。 尚云香闭上了眼睛,躺了一阵子,又起来盘腿打坐练功约有半个时辰,才渐渐地有了一些精神。她看看躺在身边的朱薇呼吸已经平稳,对齐映红有气无力地说: “我给她吃的是两粒起死还魂丹。祖师爷留下的这两粒仙丹,这是一位神仙所赐。我下山时,师父希望我修炼有成,送给了我,想不到用在朱薇的身上了。朱薇有了这两粒仙丹,我又给她补了这么长时间的真气,她死不了啦。谁有了这两粒仙丹,求仙修道都会大有成就。她确实是向我讨债来了。” “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害得您” “映红,你不是说大管家叫春玉来照顾朱薇吗,一会儿你就把小春玉领来,多嘱咐春玉几句,将就她几天吧。我回去了。” “我扶你回去。” “我没事儿,你在这再照顾她一会儿吧。” 尚云香拖着一身的劳累,十分疲惫地走出绛珠宫,回怡情阁了。 四 小朱薇醒过来的时候,天空缀满星斗,已是万籁俱寂的夜半。 她睁开眼睛,看到这阴森森又黑又空的屋子。透过窗纱看去,屋外光亮多了。她活动活动身子,觉得自己是躺着,伸手摸摸,光光的床板压在身下,吓了一跳。 想:齐姐姐叫我静坐练功,我躺着睡觉,齐姐姐手里的藤条又要打下来了。 她急忙翻身起来,坐在身边的铺垫上,挺胸面墙,睁大了双眼,专心地看起那黑乎乎的“白墙”。 她心里胆怯的叨咕着:齐姐姐,你手中的藤条棍儿别打下来啊,你那重重的手掌可别拍下来啊,薇儿实在受不了。我没睡觉,我听你的话,我在做功呢。 此刻,小朱薇就觉得齐映红站在她身后,手握藤条瞅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小朱薇惧怕挨打的心情渐渐的淡薄了。可是,她浑身疼痛,仍不能使她有片刻的安静。她狠狠地咬着牙,抗挣着,眼泪又串串地流下来。她不敢哭出声,因为,齐姐姐不准她疼,更不准她哭。她只得按着齐姐姐要求的,又转起了“周天功”,吸c提,呼c降,一遍一遍的做下去 小朱薇这样地静坐着,不长时间,神志渐渐地恍惚起来,身上的疼痛也渐渐地减轻了,慢慢地进入了一种无思无为的状态中。 小朱薇不知道坐了多长的时间,恍恍惚惚地听到耳旁有叫喊她的声音,那声音又脆又细: “小公主,小公主小公主” 小朱薇猛地一惊,从那蒙眬的沉静中清醒。 想,我怎么坐着又睡着了。可是又觉得自己没睡,若是没睡,齐姐姐进屋来了,为啥一点儿也不知道呢?这次齐姐姐更不会饶恕我了,又得把我打个皮开肉绽。想着急忙挺挺腰板儿,瞪起眼睛看墙,小心翼翼地说: “师父,徒儿没睡” 她的话还没说完,听到又一声清脆细润甜甜的叫声: “小公主,别坐着了,我给你送饭来了,你快吃饭吧,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朱薇转过脸来,见到一位比她稍大的女孩,头上梳一条歪辫儿,笑着叫她。说着把饭菜从提篮里端了出来,放在床边: “小公主,快来吃啊,一会儿就凉了。” 朱薇觉得饿了,转过身来,端起碗很快地把饭菜全部吃光。 那梳着歪辫子的女孩好听的声音说,“我叫春玉。今年九岁了,我是五岁那年饿在路上要死了,被李娇渃姑娘救到王府来。大管家说,是太太叫我来陪你练武功,给你端水送饭,伺候公主。他叫我和你住在一块儿,不离开你。小公主,你能喜欢我吗?” 朱薇没出声,脸上笑着点了点头。 “小公主,你坐在这儿干吗?”春玉问。 “练武功。” “坐着就能练武功?”春玉不解地问。 “坐着看这白墙,把白墙看没,没有墙碍眼了,就能看到屋外的山河﹑大地,就能看到光明,那时,武功就练成了。齐姐姐说这是书上说的。她每天都要重重地打我三百多巴掌,可疼了,都受不了。” “打你,无缘无故打你干什么?” “这就是练功啊。齐姐姐说,这是从上古的时候传下来的一种神功,叫《大道至极功》。必须用手掌拍打,活动开筋骨,震开穴道,打通经络。只有这样,才能使身体上所有的孔窍和天体勾通,吸取天体中的功能和真气。就像人呼吸一样,人才能有功能,才能有内力。有了功能和内力才能有上乘功夫。所以打得不重不行,打的不疼不行。” “你身上这一片片肿起来的血印子,又青又紫,都没有好地方了,都是齐姐姐打的,就这样练功?”春玉小心地摸着朱薇身上说:“疼吧?” “齐姐姐说,不这样做就练不出功夫来。要想练出真功夫,就得忍着疼痛。” “真是这样子?” “齐姐姐就这样教我练功啊。” “小公主,我把碗送回去,回来也跟你练功,行吗?”春玉好奇好胜地说。 小朱薇高兴地瞅着春玉,点了点头。 五 小春玉很快地跑回来,着急地对朱薇说:“你教我吧,我和你一块儿练功。” “你两脚脚心朝天坐好。”朱薇做示范地对她说。 小春玉照着朱薇告诉的样式,盘腿坐好,朱薇说:“我从你尾巴根往上拍打时,你吸气,我从你的脑门往下拍打时,你就出气,吸气吸进脑子里,出气出到小肚子里,脑子里叫泥丸宫,也叫上丹田,小肚子的里边是下丹田。” 小朱薇说着,除了拇指外,四个指头按压着从春玉的尾闾穴,往上滑动,滑动的很慢,可是按捺的很重,春玉跟着往上吸气。春玉觉得下丹田,立刻冲满了一股气流,穿过会阴,从尾闾穴往上慢慢行走。 小朱薇的四个手指头,比刀子割的还痛,比烧红的铁杵还烫,她真想喊出声来。她忍着疼痛往上吸气,随着朱薇的手指滑动,一直吸到脑子的深处才停下。 朱薇的左手手指又从她脑门往下滑时,她吐气,一直吐到下腹部的丹田处。接着小朱薇又喊了声:“吸气”,她的小手掌使劲儿地在春玉的后背上从下往上扣拍起来。接着喊声“出气”,又从前脑门一直拍到下腹部。前后一共拍了九次,三百六十掌拍完了,朱薇的小手停下了。春玉喘了口长气,说: “小公主,你的手这么有劲,你把我给打死了吧?好疼啊,我快要死了吧?” “别说话,什么也别想,坐着吸和呼,转周天,转三千六百圈,看着白墙。” 春玉忍着钻心的疼,只得按朱薇说的做起来。 往脑袋上吸,往下腹部呼,春玉认真地做着,从滞碍到顺畅,从疼痛到舒服,气机在她的全身滚滚地流动起来。她看着白墙,一圈圈地做着周天功。 可是这时,她的两腿如折断了一样疼痛难忍,心想,我的两腿一定折断了,一定断了,要么怎么这样疼啊 她真想活动活动。可是她看到小朱薇一动不动的坐着,又一想,小公主都不怕,我能怕么。又坐了不知多长时间,脚和腿不仅疼得难以忍受,又麻起来,接着又酸又涨,如同有无数的小虫钻进了脚里腿里,在骨头里乱咬,乱啃,乱窜,又痒又痛。 这滋味儿真难受,她在心里喊起来,小公主,我受不了啦,这真是活受罪啊,活受罪啊。可是,她看到小公主朱薇安然地坐着,又骂了自己一句,我真该死,小公主能挺得住,我为什么就挺不住呢,死, 我也豁出去了。她顽强地挺着,挺着,两条腿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春玉专心专意地看着白墙,她把一切都忘了。 朱薇突然从那种雾状银白的光色中看到齐映红向绛珠宫走来,急忙喊春玉: “春玉姐姐,你别做功了,赶快藏起来,齐姐姐来了,别叫她看见你;她若知道你和我在一块儿,以后她不会再叫你来了。你,你快藏起来。” 春玉跳起来说:“我往哪儿藏啊?” “春玉姐姐,这白墙上有一个能滑动的门,里面是个夹道,你一推门就开了,你快藏进去,快进去。” “门在哪呀?”春玉奇怪地问,“这白白的大墙上哪来的门啊,我怎么看不见。” “我看得清清楚楚,门就在你的前边,快推,推呀,一推门就开了。”朱薇指着春玉面前的墙说。 春玉疑惑地用手狠狠一推,墙果然现出一道门洞来,春玉闪身跳进去。当她双脚踩到地上的石板,门又严严实实地关上。春玉在夹道里,外边的一切都看得见。 六 齐映红满脸怒气,瞪着两眼,紧闭着嘴,狠狠地咬着牙,带着一种愤愤的怨气走进屋来。 她眼前的小朱薇,全身没一块是好地方,连片的青紫,血印高肿,皮肉龟纹斑斑,如同松树皮,能叫看的人心惊肉麻。 她问自己,这是我给打的,我的心肠怎么这么狠毒? 然而,她看朱薇端端正正坐得挺直,神态安然,脸上与眼神里并没一点痛苦的表情,刚刚萌生出来的一点儿怜悯之心,立刻消失了。心里反而升起了一股怒火,如同泼上了一层油,猛烈地燃烧: “小朱薇,你娘怕你死,她把修仙成佛的仙丹都给你吃了。你活过来了,有仙丹保佑你,你就有了炼成武功的基础。你若是练成了武功,我将是你第一个要杀的仇人。有你小朱薇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齐映红今后安宁的日子。 小朱薇,我不怕你死,我不能叫你练功,我更不能允许你学练武功,我要把你身上神丹的药力全部都排泄除掉。” 齐映红想到这里,走近小朱薇,猛然地问了一句: “春玉给你送饭来没有?” “她送饭刚走”朱薇坐着简短地回答。 “她来几次了?” “就这一次,吃完饭,她就走了。” “她再来时,你就叫她住在你这里,陪你练功,到时候给你送饭,今后,不准你走出这个屋子。” “是师父,薇儿记住了。” “朱薇,你身上不疼了吧?” “是师父,身上不疼了。” “我今天教完你功夫,c要静坐看墙。我可告诉你,不准闭眼睛,不能睡觉,你若是打瞌睡了,我就用这根藤条把你活活打死。” “是师父,薇儿不瞌睡。” “过来,趴下我教你练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祸 心 自 享 一 齐映红看尚云香给朱薇服下两粒起死还魂仙丹后,活了过来,他又急忙地跑到绛珠宫,想通过拍打,把朱薇身上的药力泄掉。在今后的日子里,她不能叫朱薇练上武功。她凶狠地对朱薇喊一句: “过来,趴下,我教你练功。” 声音虽然不大,十足的严厉劲儿,吓得朱薇浑身颤抖。 朱薇急忙在床上,匍匐的趴在齐映红的眼下,紧紧地咬着牙,狠劲地憋着气。齐映红喊了一声“吸气”,手紧跟着,就在朱薇的后脑海拍下。 她为了除掉朱薇身上的药力和功能,进行了逆反方向地拍打。一掌掌狠狠地向尾闾穴排着拍去。心想,你朱薇吃了活命神丹,手再重她也不会死了,手若是不重,药力就无法排出体外。 齐映红在手掌上灌注了内力,每打下一掌,都有几百斤重,紫红的血印立刻在小朱薇的身上高高隆起。开始的几掌,小朱薇就忍受不住了。四五掌过后,便疼得哎呀哎呀拼命地喊,后来想喊叫也喊不出声来了。 朱薇就觉得全身的骨头都碎了,碎成了粉沫; 五脏六腑也碎了,碎成了一摊泥。 不多时,朱薇就昏厥了过去。 几十掌过后,齐映红反而觉得掌轻无力,又把自己内心的怨恨也随着手掌的挥动发泄出来,打在朱薇身上。她在心里还怨恨地说: ”小朱薇,你娘叫我折磨你。可是,她为了救你,自己舍不得吃的仙丹,都给你吃了。你若是长大了,我可就苦透了。 我不能叫你长大,更不能叫你长大成人 当齐映红的手掌,从小朱薇的下腹部会,拍到前颌下边时,猛然看到,朱薇从嘴里,从鼻孔里,喷吐出团团的血水来。 这才使齐映红从那种报复与愤怒的狠毒中清醒过来。 停掌一看,朱薇的呼吸停止了,脉象若有若无。心音非常遥远,生命垂危,若是不赶紧施救,会立刻毙命。 她想:小朱薇,你是李玉玲托生的,或早或晚,必然要死在你娘的手里。只是现在你娘对你还有一定的感情,狠不下心来。今天,我倘若为你搭上一条命,太不划算了。 我的命,还不能这么不值钱。 可是,我不能再找你娘了,不能叫你娘不信任我。我也学学你娘,输功给你,也许能行。眼下,只要你不死,就是我的成功。 齐映红这样想着,急忙把朱薇扶在身前坐好,自己盘腿坐在朱薇身后,学着尚王妃施功的手法,左手的劳宫穴放在朱薇的百会穴上,右手的劳宫穴扶在朱薇的命门穴上,想着把自己体内的真气向朱薇的体内输去。 可是,她用了好一会的劲儿,这种用心鼓动的劲儿,全身都憋出汗了,也没感觉到有半点体能输进朱薇体内。看朱薇的身子摇晃着坐不住,心里一急,迅猛地转起大周天来,同朱薇体内的气机勾通了。 意念一起,自己体内的体能和真气如同滚滚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向朱薇体内灌去。她还怕朱薇醒不过来,又不断地狠狠地加强输送真气与给功能的意念。 过了好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的心魂愈失愈多,身子成了一个空壳儿。 她两眼昏花,身子酥软,五脏翻动,想呕吐。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能自我与自主了。 觉着不好,想把手拿下来,手又不听使唤。 后来不知道手是怎么放下来的。 齐映红全身汗水淋淋,如同水洗一般。 她四肢冰冷,眼花心跳,昏晕恶心,站立不住。 她再也顾不上朱薇怎么样了,怨恨地叫着:“死丫头,李玉玲,莫非要我死在你的手里。” 她晃晃摇摇,如同喝醉酒的醉汉,深一脚,浅一脚,东一脚,西一脚,东斜一下,西歪一下,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头栽倒在床上。 这可吓坏了她身边的两个丫头。一个丫头急忙扶她躺好,看齐映红脸色蜡黄,神志恍惚,嘴唇苍白,气短而急,想说话又说不出话来。她急得哭了起来。 另一个小丫头,叫扁儿。她转身跑出门去,不顾命地向怡情阁跑去,找尚云香报信。 二 且说春玉,在夹道里,看齐映红咬着牙,秉着一张铁青的脸,举手狠劲地拍打朱薇,把朱薇打得口中吐血动不动c死了一般躺在那里,便哭了起来。她对齐映红恨得要死: “这哪里是教武功啊。齐映红,我一定要学好武功,学成武功之后,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也叫你像小公主一样,叫你尝尝被痛打的滋味。” 隔了一会儿,又见齐映红给朱薇输功能,小公主渐渐地好了,齐映红却趔趄地走了。 春玉拉开门走出来,见朱薇睁开双眼瞅着她笑,她愤愤地说: “你还笑,刚才你都被那个坏蛋给打死了。” “我被打死了。”小公主朱薇疑惑地说。 “是,你都滴溜当啷的啦,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就是被打死了。后来,那个坏蛋不知道怎么调整了你一阵子,你才活了过来。那个坏蛋,就歪歪斜斜地走了。” 朱薇这时觉得全身里里外外,像浸过沸油一样,又如同被烈火熊熊地燃烧起来,热痛难熬,刺骨钻心,全身直冒汗。 前几次,她一做功,就好了,她忙对春玉说: “快坐下来做功。” “你还得打我一顿,可你,别打得那么狠哪。” “你快坐好,吸气,出气。” 朱薇嘴里说着吸气,出气,挥动着两臂,小手在春玉的前后身拍起来。此刻,她体内的气流如同狂涛巨浪一般翻动起来,她体内原来的真气和功能,与齐映红给她输来的真气和功能交融起来,成为一体,流通全身,润育全身,滋养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滋润着全身的每一个部位。同样朱薇的手从春玉的尾闾拍到百会穴位时,也使春玉体内充满了气机。 随着拍打,那股气流从朱薇的手上呼出,随手而下,进入了春玉的体内,汇聚在春玉的下丹田处,凝聚而成为丹。 春玉全身封闭的穴位被震开了,气机在经络里通行顺畅了。 三百六十掌过后,小春玉与小朱薇一样,端正地坐在床上,运起三千六百圈的周天功来。她一边做着周天功,一边按着小公主说的不瞌睡。她只有一个意念:“看没白墙。” 天黑下来了,白墙变成了黑墙,春玉仍旧和小朱薇一样,眯着双眼,全神贯注的瞅着,瞅着。 无情的困倦便袭来了,两眼睁不开了,真想睡一会儿,哪怕只一小会儿。 实在是叫人忍受不住,这真是无罪找罪受。 她转过脸来,看朱薇依然是睁着明亮的双眼。 她对自己又产生了一种怨恨:我怎么这么完蛋呢,赶不上小公主一半。 心劲一横,非挺下去不可。 又过了一会儿,腰疼起来,腿也疼起来。小春玉想,我就是坐死了,也不动。 春玉渐渐地静了下来,眼前那面在黑夜中的墙,也渐渐地白了起来,她看到的不是黑夜,而是亮亮光光无颜色的一种天地,是白色的,不,什么颜色也不是。她想看什么,她就能看到什么了。她一心一意c目不转睛的用“心”看着白墙。 天亮了,她们依然坐着。 天黑了,她们依然坐着。 太阳从东方升起,又落下去,太阳又一次次地升起,又一次次的落下去了。 小公主朱薇,是在第十三天中午清醒过来的。 她感到全身有说不出来的舒服和轻松。她活动活动身子,觉得轻快极了,轻松得就像能飞起来一样。她好愉快,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想,我为何不把看到齐姐姐打拳舞剑的招式学着练一练。想着,小拳头一挥舞,觉得浑身是劲儿,跳得也高了,把手指当作宝剑在屋内练起剑来。她练完后看春玉还没醒来,还端庄地睁着眼睛看墙呢,推了春玉一下说: “春玉姐姐,春玉姐姐,你醒醒吧。” 春玉在朱薇的推动与叫唤声中,醒了过来,转身一把抱住了朱薇说: “我看到你打拳和耍剑了,可是,我就是动不了,你那拳脚和剑法,我能记住一些,你能教教我吗,小公主?” “好,春玉姐姐,我教你。” 朱薇说着,便一节一节地教起春玉来,两个人又对打一阵子,在对打中,春玉看到小公主身上青紫肿胀的斑斑血印消失了,皮肤也油润了。心想,练功时必须脱光了身子,要么小公主的身子怎么好得这么快呢。想着,一边与小公主比试,一边很快地脱光了衣服。这时听朱薇儿说: “春玉姐姐,我好饿,别玩了。”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饿,我真有点饿了,我去拿饭去。” 两个人停下来,春玉去厨房拿饭去了。 三 春玉跑到厨房,还没等说话,刘嬷嬷生气地骂着说: “小死丫头,把你惯坏了,我非告诉大管家,扒你一层皮不可,这十多天,你跑哪去了,连你得一个影子也抓不到。” “嬷嬷,我在小公主那就一个晚上啊,和小公主练武功来着,哪也没去呀。”春玉认真的说。 “什么一个晚上,你怎么还学会说谎了,今天正好十三天了。” “嬷嬷,你说什么,我在小公主那呆了十三天?我觉得就一个晚上啊。”春玉疑惑地说。 “小死丫头,你是不是傻了。你这个小傻丫头啊,大管家去各处都找遍了。还以为你跑丢了呢。后来他看王妃去了绛珠宫看小公主,回来说,你这几天可能在王妃那吃了,这才放下心来,怎么能是只一个晚上呢。看大管家问你时,你怎么说。春玉呀,娇渃姑娘临走时一再嘱咐我,让我照看好你,你真有个一差二错,我和大管家怎么向娇渃姑娘交待。傻丫头,你可要听话啊,你若是说谎话,还能对得起娇渃姑娘吗。” 春玉听着,心里一动,眼泪立刻泉涌般地滚动下来,急忙跪在刘嬷嬷面前说: “嬷嬷,春玉没有说谎,我和小公主坐着练功,清醒过来,就觉得是第二天早晨。我们俩又玩一会儿,小公主说有点饿了,我就急忙拿饭来了。” “到现在,你们俩一直没吃饭?” “到哪吃去啊。” “小公主也没吃?” “和我一样。” 刘嬷嬷吓坏了,这要是饿坏了小公主,春玉的小命也怕没了,她如何能担当得起呢。这几天,她还以为在尚王妃那里吃饭了呢,忙说: “小公主饿得起不来了吧。” “没有,小公主和我一样,比我有劲多了,嬷嬷,快给我们俩做饭吧。” “好,我这就给你们俩做饭。” 刘嬷嬷一边做饭一边想,春玉不是说谎的孩子,十多天没吃饭还像没事一样,真是怪事,正想着,忽听春玉说: “嬷嬷,这几天没吃饭的事,你对谁也别说。” “傻丫头,我记着了,对谁都不说。” 四 且说,尚云香觉得齐映红病得奇怪,从她屋里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强壮得如同牤牛一样。 从朱薇那儿回来,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神志模糊,脸无血色,生命垂危,眼看就要毙命。 这使尚云香心惊肉跳。是她着邪了? 还是折磨小朱薇,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肖大神仙一再嘱咐她,不可加害朱薇的性命。 给她把脉一看,心里又是一惊,更加觉得奇怪。 怎么?她体内的真气与魂魄全都丢失掉了,连功能也荡然无存。若是不给她补充真气,输些功能,她活不过今天晚上。 如果给她输气补功,这就会影响我一年的功德。又一想,她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心里只装着我,唯我是从,是我唯一的一个能贴心的人。 看来,我耗损功能,也得救她了。 想着,叫小丫头扶齐映红坐好,手搭在齐映红的命门与百会穴位上,慢慢地为齐映红输送功能。 约有一个时辰,齐映红在尚云香输气给功c精心地调治下,总算从死亡的边缘夺回了性命。 尚云香看齐映红无大碍了,把她放倒在床上,叫她好好躺着,得养个十天半月。又告诉小丫头,去请太医,给些补药。又告诉厨房,给做些补品。 尚云香觉着映红的病来得太奇怪。想着,走出怡素园,往绛珠宫走来。 整个绛珠宫静谧得没有一点儿尘世的气息了,一踏进绛珠宫的大门,就觉得这里已经不是人间了,如同走进地狱。 整个降珠宫,冷飕飕c凄楚悲凉,如同鬼蜮。它静悄悄c阴森森,寂寥无生机,不像阳间,使人惧怕。 她转过影壁,来到前院,穿过左侧过廊,进了后院,走上台阶,悄悄地推开门,看到两个孩子。一个穿着旧短褂的,怕是春玉了。朱薇光着身子,盘腿坐在床上,全身青紫,满身紫血涟涟,没有一点好地方,叫人目不忍睹。她看不下去了,急忙回转身来,慢慢地关上门,悄悄地走出绛珠宫。 尚云香回到自己卧室,斜依在床上,怎么也解不开这个谜?映红到底是什么原因失落了真气,她失落的是生命与魂魄啊。 十多天过去了,尚云香又到绛珠宫来,她走到大门外,看到春玉提着饭篮子,向这边跑来,便站住了。春玉走过来,见是尚王妃,急忙把饭篮放在一边,跪下叩头说: “王妃万福金安。” 尚云香瞅着春玉和蔼地说: “你叫春玉吧。” “是,奴才叫春玉,奴才给小公主送饭来了。” “知道不,你是我左挑右选的才把你选来陪伴小公主。” “是,奴才知道,大管家告诉奴才,是王妃抬举了小春玉,春玉才有这种福份。” “春玉儿,你来几天了。”尚云香和气地问。 春玉想,我要说十三天了,她若问我齐姐姐打没打小公主,我怎么说。急忙说: “奴才来十二天了。” “你看到齐映红姐姐了吧。” “没看到映红姐姐。” “啊,小春玉,起来吧,你是个乖孩子,你几岁了。” 春玉站起身来说:“奴才九岁了。” “好乖的孩子,难怪娇渃看中了你。好吧,今后你要好好的服侍小公主,能听我的话吗?” “春玉一定听从王妃的教导,听从王妃的吩咐。” 尚云香向前走一步,拍拍春玉的头,又摸摸春玉的脸蛋儿,和颜悦色地说:“送饭去吧,把门关好。” 尚云香看春玉走进绛珠宫,关上了大门。她又站住瞅瞅这座墙高院大c房屋宏伟的院落,晃晃脑袋,长长地出口气,便向外宅庭院中圆殿走去。 五 小春玉来到朱薇跟前,打开篮子,拿出碗c筷c菜和饭说:“小公主,你快吃饭吧。” 小朱薇端起碗,看那饭菜又好多,足够两个人吃的了,可是,春玉不端碗,也不动筷子,规规矩矩地瞅着那饭菜,便呶呶嘴对春玉说: “春玉姐,你也吃啊。” “你吃完了我再吃。”春玉赶忙回答着。她早饿了,嘴里早就直咽唾沫了。 “咱俩住在一块儿,一块儿练功,也得一块儿吃饭,你要不吃,我也不吃。” “我是奴才,不能跟主子一块儿吃饭。” “你是我的姐姐,我才能是你的小公主。你要不吃,咱俩不好了,我也不做公主了。” 春玉那有那么多的想法,瞅瞅朱薇,端起碗,盛满饭,大口地吃起来。吃了几口,两个人又互相瞅瞅,笑了笑,不多时,把全部的饭菜,都放进了肚子里。 吃完饭,春玉把饭篮子送回去,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就同朱薇一块儿打坐练功了。 春玉也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光起了身子,坐在铺垫上。双手手心朝天放在膝盖上,眯起双眼,看起对面的白墙。 朱薇与春玉打坐看墙。这墙,在她们的心里与眼前,愈来愈白,愈来愈亮,渐渐地又变成了虚无的雾状。她们像走进白茫茫的雾海中。 这白色的旷野好深好深,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它又不像雾,只是茫茫无际的空白,没有物状,朗朗透明,是漫无边际的清澈,没有阴阳,清清爽爽,是同她们此刻的心境一样。 六 齐映红在尚云香精心的调理下,虽然睁开了眼睛,还是说不出话来,身子如同一座大山似的压在床上,沉重得一点儿也动弹不了。 尚云香又救了她一条命,她感谢,她激动。 尚云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想表示感激,希望她的眼泪,能像河水一样奔泻而倾流。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的两只眼睛里,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只能用这种呆滞干枯的目光,无神地瞅着尚云香。 他恨自己呀。 她怕, 她更怕呀! 怕王妃认为她不知道感恩,真是一个没良心的人,连个泪珠儿都没有。 另一个方面,在她的心里萌发出一股强烈的仇恨,焰火一般燃烧起来——小朱薇,你这个小死丫头,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向我索命来了。等我好了的时候,我会折磨你一辈子,我要用鞭子在你身上练功夫 到了第十三天,齐映红自己能坐起来,能端碗吃饭了。 尚云香是快晌午的时候,来到这里。 她一进门,看齐映红翻身起来,是滚到地上的,跪下身子,摇晃着给她磕起头来。尚云香急忙跑上前两步,扶起她。小丫头们也急忙地跑了过来,把齐映红扶上了床,坐在尚云香的对面。尚云香嗔怒地说: “看你,好了点,就不顾死活了。” “主子,您为救奴才小命,使身体受损,伤失体内的真气,奴才” “映红,你知道,你是我最心疼的人,我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子和亲生儿女看待,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丢命吗。今天,我再给你补补真气,以后就没啥事了。” “不要再给我补真气了,主子,奴婢永远也报答不了您的恩德呀,我” “别多想了,你的魂魄和身上的功能全都失掉了。就是今天,若是不给你补真气,你今后还是个废人。得把你体内的真气调理好了,你才能练功,慢慢地恢复自己的体力和功能,使自己的身体复原。 ”看来,也只有把尚家不得外传的内功心法c剑法传授给你了。只有一点,你得向我发誓,学完之后不能外传。” “我不能学,您别因为我破坏了尚家的家规。主子,奴婢,命该如此,您就别费心了。这可叫我怎么好啊,奴婢这一辈子,报答不完您的恩德啊。” “傻丫头,你应该知道,我把你看成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是我的亲人,你只有学好武功,练好本领,才成啊。你还得帮着我管好这个家。转过身去,坐好了,我给你补真气。” 尚云香严肃地说着,脱去外衣,伸出双手,为齐映红输送功德,补充元气。约有半个时辰,尚云香收功,放下手来,擦着额头微微渗出的汗珠儿说: “映红,你体内的真气充盈得多了,歇几天,就可以练功了。” “谢谢主子。” “映红,你说说,当时,你是怎么把魂魄和功能全部都失掉了?我很奇怪。” 齐映红瞅瞅尚云香,眉头微微皱起。当时,她是为了救醒朱薇,调动起自己全部的意念,把自己全部的真气和功力,拼命地向朱薇体内输去。当发觉自己疲倦和无力时,已经是汗水如雨,昏聩不能支持了。 这些我怎么能如实地告诉给尚云香呢,说成是我自已的错误和不慎。想着,脸上立刻表现出一种惊诧和怪异的神气来,愤愤地说: “那天进屋,看朱薇坐在那儿。当我走到她跟前再看时,她却不是朱薇了,是李玉玲坐在那儿。当时,我有点害怕,掌上运足了功力,就在她身上拍打起来,打了一阵子,她不动了。这时再看,她又不是李玉玲了,是小朱薇儿叫我给打死了。我怕您责怪,又学着您那样给她补气,想救活她。我把她扶好坐稳,手搭在她的命门穴和百会穴上。刚想给她补充真气,她又变成了李玉玲,伸手向我脸上抓来,还说,我先要你的命,再要尚云香那个贼婆子的命。我害怕,跑了出来,回到屋里,就啥也不知道了。” 齐映红说到这儿,眼泪也就流出来了,还凄凄惨惨地哭出声来。 七 尚云香听到这些,觉得太玄乎了。朱薇是我十月怀胎,正常地出生,怎么能突然间的变成了一个恶鬼呢? 又一想,映红过去对我没说过谎话,今天,她仍然没必要对我说谎啊。 朱薇若不是变成恶鬼,映红体内的真气,又怎么能全部丢失掉呢?我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自己的真气和功力全部地输给别人,也无法达到全身空无的程度。 小朱薇全身青紫,掌印压着掌印,血迹遍身,没有一处是好地方,她还能坐着练功。她安安静静,不喊一声。这是不是怪事儿呢?这样,我又不能不相信啊。 好哇,李玉玲,你说我不敢杀你,你想错了。我今天不取你的性命,但是,我能叫你疯傻,叫你痴呆,把你变成一个疯子,变成一个废人,叫你生不如死。 尚云香这样恨怨地想着,脸色阴沉了起来。 齐映红看尚云香的脸色起了变化,觉得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一想,我不能把话说死了,得给自己留一个后路,又说: “主子,也许,” “说吧,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想,是不是我天天这样地想着,朱薇就是李玉玲那个贱婆子托生的,看见小朱薇就这样认为,朱薇就是李玉玲。又恰巧,那天我已经病了,眼睛泛起花来,就把小朱薇看成了李玉玲。主子,奴婢也只是疑惑。” 尚云香心里一动,觉得映红说得也在理,想了想,对齐映红说: “王爷捎来信,说你教朱薇武功,他很高兴,还叫我向你致谢,并要你严格教诲她,不能叫她偷懒,叫春玉陪着她练功。你多辛苦一些,他从边关回来的时候,再向你致谢。” “看来,王爷很爱小朱薇。”齐映红说。 “朱薇是他的骨肉,这种骨肉亲情的疼爱,非常真c也非常深。我也是一样啊。王爷又觉得小朱薇是李玉玲转世再生,对小朱薇就更增加了一份疼爱和关怀。 ”映红,不瞒你说,我知道小朱薇是李玉玲转世,我恨她,想一下子就弄死她。可是隔几天见不到,又惦记着,怕她生病,又怕她有个什么不好。 ”她毕竟是我十月怀胎,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是她的亲娘啊。要我一下子把这种母女的感情割断,很难,也是真难啊。 ”我是想,等时间一长,看不到她,慢慢地就会把她淡忘了。或许,到那个时侯也就不一样了,不管你怎么折磨她,想出什么恶招子消遣她,我也不会再动心了。 ”现在不行,你坏了小朱薇的性命,我受不了,我也无法原谅你。再说王爷回时来查问,我无法为你开脱,我不想叫你搭上性命。” “主子”齐映红说。 “好好歇着,我明天来教你功法。” 尚云香说着,站起身来,瞅瞅齐映红,走出屋子,回怡情阁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瞒 天 过 海 一 尚云香与齐映红说的话,小朱薇和春玉听得明明白白,她们的一举一动,朱薇和春玉也看得清清楚楚。 春玉又着急又生气,在床上蹦了起来,攥起了小拳头,愤愤地喊起来: “齐映红,你无中生有,瞒天过海,瞎编故事,没有一句是真的,竟说假话。 你挑拨离间,就是想叫王妃恨怨公主。 你才是真真实实的一个恶鬼妖魔。 我一定练好武功,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你折磨小公主一次,我就折磨你一百次。” 朱薇听得胆战心惊,浑身颤抖,筋肉哆嗦,战战兢兢地哭着说:“春玉姐姐,我不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我不会讨债,我什么都不 要,求求映红姐姐,不要在我娘面前总说我坏话了。我不恨你们,你 们宽容宽容我吧。” 朱薇哭着,战抖在床上,瑟缩成一团,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小公主,你哭死了有什么用。不能哭,要恨,恨死她们了。她们能练功,咱们也能练功,她们练一百天,咱们就练二百天。咱们一定把武功练好,练成了。咱们一定要比她们练得好,练得棒,做个有能耐的人。” “春玉姐姐,咱们怎么练武功啊?”朱薇擦擦眼泪说。 “你娘不是说教齐映红武功吗,咱们也跟着学,跟着练,武功练成了,也就不怕她们了。谁都不怕,做个顶顶顶的大能人。” “春玉姐姐,我听你的。对,咱们要像宋朝的女诗人李清照说的那样‘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做个强者。” “对,小公主,‘生当作人杰’,咱们才不死呢,做个顶强顶强的大能人。” 说着,小朱薇和春玉又打坐练起内功来。 她们不知坐了多久,朱薇看到娘去齐映红那里教武功,对春玉说: “春玉姐,你看到我娘了吗?她教齐姐姐武功呢?” “小公主我看到了。咱们也跟着练。” 二 “映红,我今天教你的是尚家内功心法,一共分五个步骤,也叫五步功,是步子的步。是说,要一步一个台阶。有三年的苦练,就能恢复到你没丢失功力时的状况,再有五c六年,你就可以成为武林高手了。” “主子,这是尚家秘不外传的功法,还是别教我了。” “别啰唆了,你要记住第一步功,口诀是: 手慢脚轻圆线走,目光凝聚手尖瞅; 如似呆痴无神志,来往推拿走空手。 盘腿静坐守虚无,心神恍惚在鼻头; 吸长呼慢听来细,引来涎宝壮肌腠。 坐后扣拍达周身,丹田至胸到臂手; 手三阳足三阳,寻至两肾到趾后。 这十二句口诀歌,你要背诵下来,做三年,就能身轻如燕,体如磐石,百病不生。你可不要小看了它。这第一步功,也叫百日筑基,必须做好。否则,对尚家武功你只能学个皮毛,是学不到精髓的。拍掌时,掌心要空,五指不可漏气,手掌要重,要把皮肤拍红。劳宫之气,能震荡肌肤,冲开筋脉,扣开穴位,使经络畅通无阻。拍时要从下丹田开始,双手齐下,至上到脖颈,左右手在前胸拍成太极图形,右手向左肩拍去,从外肩膀扣至手指尖处,从胳膊内侧扣至前脖腔下,换至左手拍右臂,手拍回之后,双手拍至下丹田处向后腰部从两肾到命门处,上至手掌拍不到的地方,向后腰部到两肾,到命门处,下至尾闾处,从两腿外侧拍到脚尖,从内侧往回拍,再拍到下丹田,再拍到会阴处,空着掌心重拍。早晨太阳刚升起时,坐功达空,子时也是‘清晨’,静坐之后,拍六次,做十天。” “第二步功法口诀是: 前三三,后三三,吸提呼降存两厅; 恍兮惚兮不执意,黄庭深处听圣经。 身腾形转心中走,雷电调不停; 伸手穿空摘日月,推掌拿物抱万星。 废除原有旧山河,方得神州照新明; 百功全凭想得出,啸聚为国功垂成。 这个口诀也是说了三个方面,一是必须练好周天功。这是练功的核心,不练周天功,就练不成内功。二是要掌握好全身气脉与心神的走向,与天体宇宙勾通。三是把身体中旧有的体质彻底地更换,成为一个新的体魄。这个看着很难,其实并不难,首先要在心上下功夫,对功夫悟得有多深,就有多深的功夫。悟得不深,就无法修炼成高深的内功。这步功也要先修炼十天。 第三步功口诀是: 嗡嘛呢叭咪吽轰,念唱为得天地通; 坐立身姿形成塔,无思无念真悟空。 一取天宇真空气,拥抱百川用为功; 身是寰宇有真谛,心静气平日东升。 二做百会连海底,三条中线七段虹; 倒数来去三万六,六候一起心悟空。 这个口诀是在前两步功的基础上,指出了修炼的三个方面,一是悟空,二是勾通,三是把握住自身气路进行修炼。 映红,这三步功,是内功的三大步骤,第一步是筑基,第二步是与天体勾通,第三步是功能与能量的转换。这三步功法要结合起来做,做一辈子功,就得练一辈子这三步功。第三步功开始时也要练十天。这样,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三种功法你都领会了。等你练三个月之后,我在教你第四步功法。开始时别太性急,能刻苦就行。你有事就去我那里,我怕没时间到你这来。” 尚云香说着走了,到前院中圆殿处理事情。 三 三个月后,北风渐渐刮起,它舔食了绿野盎然的生机,进入了遍野枫叶艳红的金秋。 齐映红还是过早地穿上了棉袄棉裤。红色的小棉袄与棉裤,外罩紫色的长裙和墨绿色的紧身坎肩儿,脚上是千层底紫花棉皮靴。 这天早晨,齐映红手里拿着约有四尺长的鳄鱼皮皮鞭,顶着这阴风细雨向绛珠宫走来。她咬牙切齿地骂着: “小朱薇,你差点儿要了我的命,你这个李玉玲贱鬼托生的。你娘相信了我的话,她再不能可怜你了;我就是打死你,她也不会责怪我了。死朱薇,你就等着吧。” 齐映红走得风风火火,绕过花园假山时,北风吹打在她的脸上,透过衣襟c袖口c领口向衣服里贴着肉钻进去。她打个冷颤,侧侧身子,愤怒地骂了句: “下贱诈尸的小朱薇,天都凉了,还叫你来折腾我。小朱薇,你在找死。今天,我要报仇。” 她走过花园,推开了绛珠宫的大门,脸上挂着冷笑: “短命的小朱薇,叫你轻松了三个多月。今天,你娘叫我来看你。哼,好啊,你就等着死吧。” 她绕过影壁,穿过前院,跑到后院上房的廊檐下,一脚踢开门,穿过正厅,气冲冲地走进朱薇的卧室,站在朱薇的身后。 她看到,朱薇光着身子,面对白墙端庄挺直的坐着。她肌肤细嫩,油润光洁,美白如玉,如同一尊晶莹剔透的玉石观音。 她在盘腿打坐,如同念佛诵经。 她全身莹莹烁烁,光彩照人,如同秀美的仙女神姝,披着霞光,映着倩影。 在齐映红的眼下,已经看不到在三个月前,被鞭打下的,遍身累累的伤痕了。 这时,见朱薇回过头来,又叫了她一声师父。 她又看到,在朱薇目光的神韵里,蕴藏着无限的欣慰和欢畅,美孜孜的微笑着,呈现出一种向人们倾诉着情爱,唱着甜美的颂歌,勾动着人的心神,迷恋着人的魂魄,使人倾心,叫人爱恋。 这张脸儿,如同羞红的满月,不,不,那简直是一轮喷薄欲出的红日,把她那明灿灿的阳光洒进人们的心田里。她使人爱恋,再也看不出三个月前那种满脸是愁云惨雾,满目是惊恐与胆怯了。 齐映红在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声:“该死的小朱薇,把你给养肥了,养美了。”说着,她手中的皮鞭举起来,夹着吱吱的呼啸声,刀一般抽打在小朱薇的身上。听到朱薇:“啊呀,疼死我了。”在凄厉地惨叫声中,从坐着的铺垫上,倒下滚在床上。 “你给我憋回声去,我打死你。” 齐映红疯狂地大喊一声,又把鞭子甩起来,卷起了鞭花,如长蛇呼啸着。 那白生生的肌肤c嫩如溪水的皮肉,这一鞭子若是抽打下来 齐映红的鞭子没打下来。 她突然觉得膀臂一阵酸痛,酥酥地漫向全身。心里觉得不好,顿时想起王妃的嘱咐: ”她必须练过四步功之后,等体力恢复好,方可施展功力,否则会造成终身残疾。” 她害怕了,只得暂时按捺住这股复仇的怒火,把鞭子收在手中。在这个时侯,觉得又有一股股的冷气像地狱中的阴魂一样,向体内袭来。她身子冷颤一下,又不得已的吸了一口凉气。这才觉得不对劲,在这个季节里,她并没有恢复健康,才过早地就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她不能在这样冰冷的屋子里呆久了,得赶快离开这里。她恶狠狠地瞅着朱薇,脸上拧出一股阴森森的冷笑,恶狠狠地说: “小朱薇,你给我站起来,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坐着练功了。你要头朝下,两手支撑在地上,倒立着,看着墙;你的胳膊要挺直了,腿也要伸得直直的,不能有一点弯儿,倒立十天,一会儿也不能歇。你听明白了没有。” “是,师父,徒儿明白了。” “听明白了还不快做。” 朱薇浑身战抖着,鞭子打下来的伤口,还滴淌着鲜血,她眼里流着泪水,哽咽着,急忙答应着“是”字。双手拄着床,撅起屁股,跷起腿,抬起脚,就要倒立。突然间,又听到齐映红一声大喝: “谁叫你在床上做的,下来。” 朱薇吓得身子一抖动,就觉得鞭子抽打下来,身子一缩,两手一歪,从床上摔在地上,倒在齐映红脚边。齐映红立刻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朱薇的前肋上,说: “你这个死人,小心了,不管我什么时候来,若是看到你没倒立,我就打烂你的肉,剥下你的皮。 快一点,倒立,一会儿也不能歇” 四 这时,齐映红听到身后有关门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春玉提着饭篮子从厨房回来。她又把脸一沉,大喝一声: “春玉,去,把饭倒到外边去。你们俩今天别吃饭了,饿一天,饿不死。回来后,把窗户和门都摘下来,搬到西头屋子里,快去。” “门那么大,窗户那么高,都有我好几个重了,我怎么拿得动呀。”春玉顶撞了一句。 齐映红一愣,瞅瞅瘦小的春玉,就是把门卸下来,叫她搬,她也搬不走,这确实是强人所难。这又不同练武功,做不到的动作,也可以逼迫她做,她也无法违背。她想了想说: “你把门窗全都打开,放上支架,这能吧?我可告诉你,没有我的话,不准关门窗,你们怕冷就要拼命地练功。你俩谁把门窗关上了,小心我打飞你们的皮。” 春玉想说:你坏透了,不叫吃饭,存心想冻死我们俩。她没敢说出口,只得乖乖地走出屋去,把饭菜倒了,回来把空篮子丢给齐映红。然后,去开门,开窗,又放了支棍卡住。 齐映红的脸上呈现着得意的神采,冷笑着,看朱薇一次次倒立,一次次摔倒,抖抖瑟瑟,战战兢兢,鼻子里哼了一声: “小朱薇,我不会叫你得好死的。” 她心里骂着,又瞪了春玉一眼,走出了屋。 齐映红一走,春玉对着齐映红的背影,瞪了她一眼,吐了一口,举起小手,攥起拳头,挥动几下。然后走到朱薇跟前说: “来,我帮你。” 说着,扶着朱薇的腿,把着朱薇的脚,不多一会儿,朱薇虽说浑身战抖着,两手支撑着,却也能倒立起来了。可是,她练了一会儿,就觉得身子沉得像铅砣子一样,胳膊抖动得厉害,两只手支撑不住,哭了起来,哀伤地说: “爹啊,姐姐,我受不了啦。” “哎,你用头顶一会儿,她来了,再用手支起来。” “不行,我怕齐姐姐看到,我怕,怕她” “没事儿,我扶你,先试试。” 春玉说着,扶着朱薇的腿,朱薇用头顶顶在地上倒立着。可是倒立一阵子后,就觉得脖子都顶进脖腔子里了,累得哭了起来,咽泣着说: “爹呀,你来救救薇儿吧,我受不了啦,我怕要死了,爹啊。” 春玉放下了朱薇说:“歇会儿。” 朱薇哭着说:“春玉姐姐,我不敢啊,齐姐姐又要打我了。” “歇会儿,这会儿不知道她躲到哪个火房里暖和去了,她才不会来呢,别害怕。“ “姐姐,你快扶我倒立吧,她来了,那鞭子,疼啊,疼死人了。” “我恨死她了,她比你娘还坏,都坏得透气了。好,我扶你做。”春玉说着又扶起朱薇练倒立。 朱薇,一会儿用头顶着,一会儿用两手支撑着,渐渐地没有春玉扶着她的腿,也能直直地倒立起来。她能倒立了,胆子也就大了些。春玉后背靠着墙,渐渐地也能倒立起来。 她们做做,歇歇,歇歇做做。可是,胳膊却愈来愈没劲了,倒立的时间也愈来愈短,后来,想立也立不起来了。 夜,漆黑的夜,阴风凛冽,雨又狂暴起来。 那阴冷的雨,像夹着颗粒状的鬼魂,向四处抽打c飞舞c旋转,冲击着。用这入骨的寒气,把不关门窗的绛珠宫,变成冰冷的地狱,要把朱薇与春玉的灵魂,碾成冰的粉末儿,要把她们俩从这个天地间彻底地除掉。 小朱薇哭泣着,这冷,心都要被冻成冰块了。她抽泣着说: “春玉姐姐,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我还是死了吧,想个法子死吧。我做不了强者,我也成不了强者。” “小公主,要是能死,我早就死了,我才不会活到现在呢,不能想死啊。”春玉说。 “怎么不能死?” “你没听说过,在阳世间忍受不了苦,就想办法死了。结果到了阴间,那个罪更使人受不了啊,比阳世人间还苦。人间再苦,还能有个人疼爱你,到阴间连半个疼爱你的人都没有,鬼是没有感情的。阴间的鬼,被折磨得只剩下了干骨头棒子,哪怕有丁点肉丝儿,也得被恶鬼们的头儿给啃了去。没了肉,他们还得从骨头里往外榨油水,那苦头,没完没了啊。你没听别人说过,瘦鬼瘦鬼的,什么也没有比鬼更瘦的了,做了鬼,就什么都瘦没了。”春玉她并不知道死的意义,她只把听来的话说给了朱薇。 “这么说,不能死了。” “要是死了好,谁都想死了。所以活着的人,谁都怕死,谁都不愿意去死,怕死后去做瘦鬼。”春玉不是劝朱薇,她就是这么想的。 “可我支持不住了,春玉姐姐。” “咱们歇歇,打坐练会儿内功,驱驱寒气。” “齐姐姐会用鞭子打死我的。” “她才不傻呢。这个时候,她已经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打都打不醒她。找她,她都不会顶着大雨到这儿来啦。” 春玉说着,拉着朱薇坐在铺垫上,练起内功来。 第二天,依然是北风阵阵,细雨蒙蒙,天阴冷阴冷的,。 齐映红为了抵抗这从心里往外的冷。穿着棉裤棉袄,在屋里练了一阵子拳法,又操起宝剑练了一会儿,依然没觉得身子暖和,却觉得右臂有些酸麻,赶忙停了下来。她张大了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然后收功。几口气吸进来,更觉得冰冷入心。厨房的人,把饭给她送来了,为了抵抗寒冷,今天,他多吃了不少的饭。 齐映红还觉得冷,又披上了棉披风,才向尚云香那里走去。 尚云香对她关心地问: “映红,这几天,你的体力恢复得怎么样。” “我觉得还行,就是胳膊有些酸麻。” “练拳,练剑都要用力。你现在身子很虚弱,你一定要注意啊,过早的练拳法,练剑法,会作下病根的。稍不注意,就会造成终身残疾。你现在,千万千万不要练拳脚啊,等内功强健时,体力恢复了,再练吧。若是做下病来,那时,你想医治也治不好了。” 尚云香又一次吿戒她。 “映红记住了”齐映红小声地说。 “昨天你没去看朱薇?今年冷得太早了,特别是这个时候。秋雨天,比冬天还难熬啊,这天太冷了。” “昨天我去了,我把门窗都打开了,一天没叫她们吃饭。” “什么!映红,你怎么胡来呢。小朱薇还什么都没穿吧?” “是,她还光着身子,春玉也光着身子。” “映红,你做事怎么能这么欠考虑。她们若是被冻死了,在王爷那儿,我看你怎么交待。王爷的上面,还有皇上。冻死朱薇,你还想活命吗。你快去看看她们吧。” 齐映红经尚云香这么一说,她害怕了,脑袋嗡地一声,胀得好大c好大。急忙说句:“我这就去看看她们俩。”说着,她离开怡情阁,顶着细雨,向绛珠宫急匆匆地跑去。 五 齐映红向绛珠宫急急地跑着,她头顶着这如冰打的雨滴,也不觉得天冷了。她飞快地跑着。她三步并做两步,恨不得一步就跑进绛珠宫。她绕过影壁,向后院上房冲去。 她沮丧地想着:“小朱薇一定被冻死了,我找不出向王爷交待的理由哇。王妃为了推卸责任,必然要拿我来给她作替罪羊,将不知道会怎样地折磨我”。 她很后悔,嘴里嘀咕着: “该死的小朱薇,你不要死,你别把我扯进去,你不要把我扯到你们母女中间去。” 她急急匆匆地往前跑着,距离房前的廊檐下,还有一丈多远,她把身子向上一提,脚一蹬,身子腾空,向前面的台阶上面跳去。结果,一脚踏空,身子向前摔出,右腿正好撞在台阶的棱角上。棉裤擦破了,腿上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流出来。两个手掌触在地上被擦破,流出了血。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咬着牙,抱着腿,流着眼泪,她哭着,咬牙切齿地骂: “下地狱的小朱薇,不得好死的小朱薇,你这个卖淫的婆娘托生的,你死了还想抓我的不是” 齐映红哭着,撸起裤腿,看着腿上的血,又看着手掌上的血。咬着嘴唇,忍着疼痛,擦擦眼泪,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里。 她搭眼看到: 两个垂直倒立着的肉身,皙白如玉,油润有光泽,,像两尊晶莹的玉雕,一动不动。 心想: ”完了c完了c完了c完了c完了,我来晚了,她们俩被冻死了。” 齐映红两眼流着泪,抽泣一下,又向前迈了两步。就觉得有一股针刺般的寒气,割鼻子刮脸地扑来,冻透了心,也冻硬了肺。 刚才跑来的时候,还是一身的汗水。这时,汗水变成了冰,冰得浑身冰凉,使她不住地打冷战。 又觉得这如冰似霜的冷气,是从朱薇和春玉两条肉身上散发出来的,寒风是由鬼的嘴里吹出来。 她委屈着,把嘴唇咬出了血,她怨恨着,愤怒的喊了一声: “该死的小朱薇,为什么?你死了还得抓我来给你做垫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恨 至 鞭 尸 一 齐映红这样地跑到了绛珠宫。 她“恨恨”地骂起来: “该死的小朱薇,为什么?你死了,还想抓我,来给你做垫背的。” 齐映红怕得全身战抖起来,想着: 王爷不会放过我,李娇渃更不会饶恕我。 尚王妃不仅不会保护我,为了同李娇渃争夺王爷,为了推卸责任,为了向王爷表示给小朱薇报仇雪恨,为了讨王爷的欢心,更会千方百计的变换着法子,用各种残酷的刑法来折磨我。 她会叫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会比小朱薇还惨上百倍,苦上千倍。 这,我如何能受得了啊。小朱薇,这都是你害得我 二 猛然间,齐映红又觉得奇怪,这俩个人若是被冻死了,怎么没倒下来呢,难道她俩还活着? 齐映红顿时又萌生出一线希望。她向朱薇的脚上摸去。 手指尖儿触摸到朱薇的脚了。顿时觉得手心c手背c五个手指头被这股凉气给冻僵了。而且,通过胳膊向她的脏腑内渗透过来,一直凉到心里。 她打个冷战,吓得急忙把手收回,攥起拳头,放在胸前。 她觉得,没有希望了。咽噎一声,放声地哭泣起来。她无法向王爷交待,更无法编织朱薇的死因。后悔当时,为什么这么鲁莽,不多长一个心眼儿。今天,我也要做一个屈死的冤鬼了。 齐映红哭了一会儿,没死心,还抱着一点的希望,把手伸出去。当手指肚碰到朱薇的大腿根时,并不觉得凉。手颤抖着,壮着胆子去抚摸。觉着有一股热流,是一股暖暖的热流送出来。她这时才发现,打在朱薇身上那条流血的伤痕没了。 她不再胆怯了,左手又摸向朱薇的前胸,发现前胸热滚滚的,心在咚咚地跳。 三 朱薇没死,顿时使齐映红卷起一股狂暴的怒火。她大喊一声:“死鬼,好哇!你用装死来恫吓我,来捉弄我,来戏耍我。” 这股怒火,猛烈得如同火山喷发出来的岩浆。随着怒骂声,她一咬牙,憋住了气儿,鼓起全身的劲儿,攥住了朱薇的脚脖子,提起来甩了一个圈儿,向左侧墙壁上狠狠地摔去。随之又大吼一声:“我叫你用死吓唬我,这是你自己找死。” 朱薇的脑袋眼看就撞在墙壁上。 朱薇练功入静了,被齐映红一声声的喊叫惊醒。但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睁着眼,盯盯地看着白墙,倒立着。眼看脑袋就要撞到墙上,急忙用手掌支撑住墙,就着这个劲,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说: “是师父来了。” “你还没被冻死。” “师父,开始时,我和春玉姐姐冻得不行,觉得非死不可了。后来,就不觉得冷了。” 春玉也站起来,立在一边。 “你们俩一直这么倒立着,啊?朱薇。” “是,师父,你走之后,就这么一直倒立着。” 朱薇没死,这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又使齐映红又无法平息。她瞅瞅朱薇和春玉,咬下嘴唇,又把系在腰上的鞭子解下,攥在手中,她要把全部的火气发泄在朱薇的身上: “我要打你个半死。” 鞭子举了起来,在空中绕起了鞭花,出现了呼啸声。胳膊的酸痛使她猛然地想起王妃的告诫: 体力还没恢复,这时用力,膀臂会残废。 她长长地出了口气,一咬嘴唇,把鞭子收回。冷冷地说: “除了吃饭之外,你俩要一直要倒立着,我什么时候来,看你们没倒立,我就用这把鞭子把你俩的皮扒下来。别站着了,倒立!” 齐映红愤愤地说着,恶狠狠地瞅瞅朱薇,转身走了。 四 齐映红来到怡情阁尚云香的卧室,看尚云香两只眼睛红红的斜躺在床上,看她进来,急忙坐起来,焦急地问: “映红,你从小朱薇那儿来。” “是,主子。” “门窗还开着。” “是。” “这一天一夜,小春玉冻得不能动了,她们俩冻死了吧?”尚云香眼睛直直地瞅着齐映红,又掉下眼泪,嘴角也抽动起来。晃晃脑袋,拿出手帕,擦去眼泪。 “她们没事儿了。” “什么?没事儿。” 齐映红明白,王妃所怕的是小朱薇被冻死,这是一种无法割断的骨肉情。她虽然相信我丢失体能的事是李玉玲做的怪,可是她并不相信朱薇就是一个恶鬼。尚王妃呀,只要朱薇是公主,我就不能叫她长大。齐映红鼻子一酸,眼泪像断了线的链珠儿掉下来。她委屈地咬着嘴唇,低下头,欲言又止地小声地说: “主子,我我说了,主子也不会相信。” 尚云香看齐映红委委屈屈,又掉起眼泪来,使她在心里对朱薇的怜爱,顿时蒙上了一层黑纱。温和地对齐映红说: “你看到什么了。” “主子,奴婢不敢说。” “怎么,怕我怪你吗?” “主子,奴婢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就是就是把朱薇放进冰窖里也不会冻死,我是说我是说我说了主子也不会相信,会说我恨怨朱薇,在主子跟前乱嚼舌头。” 尚云香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眉头一皱,瞪了齐映红一眼,带有一种威吓的口气说: “怎么了?映红,我亏待了你。” 齐映红立刻双膝跪在尚云香面前,抽泣着,眼泪止不住地滚滚落下。她刚要张嘴说话,尚云香口气缓和了一些,说: “看你这个样子,站起来说话,别叫我扶你。” 齐映红站了起来,她就势掀起棉袍,露出擦地嗑坏的棉裤,然后又往上卷起棉裤的裤腿,腿上血渍涟涟,一个长长的口子,掀去一块皮肉,然后她又把手掌举起给尚云香看。 “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主子,我走进屋去,看小朱薇和春玉俩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心想,她们一定被冻死了,日后王爷问起来得怎么回答呀。我很害怕,怕今后给主子带来麻烦。我喊了一声朱薇,没见动静,我伸出手,摸摸她的身子。 ”见朱薇猛地回头,咧起大嘴,呲着牙,变成了李玉玲。她一把把我双手攥住,在屋里拎了一圈儿,把我扔出屋外,摔在地上,把腿跌成了这样子,手也跌破了。 ”当时我也豁出去了,非要和她拼个死活不可。我站了起来,跑进屋去,在朱薇身上打了十几鞭子。心想,我非打死她不可,可是我的胳膊又麻又酸又疼,累得我打不动了。 ”这时,我再细看,哪里是李玉玲,而是朱薇坐在那里,看着我笑呢。我心想,是我眼睛花了,走走路,走走就做梦了,是做梦梦见了。我又怕您不相信,会认为我恨小朱薇,故意编的。” 尚云香听罢,更疑惑了,她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朱薇真的变成了恶鬼啦? 若不是,齐映红又怎么能摔成了这个样子?这不像是故意弄的, 特别是她的体能损失得太离奇了,她的身子几乎成了个空壳。 尚云香看着齐映红的腿,觉得只能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可以失去警惕。 想着,伸出手去,拉住齐映红的右手,把脉一看,心里更是一惊,右臂是因用力而失去机能。现在若不施治,这只胳膊,用不了半年,就得残疾。 今天,齐映红不仅仅是我的奴婢,助手,也是我身体的一个部分。如果叫王爷把她纳为小妾,日后可以同李娇渃抗衡,也能帮我与娇渃争夺皇后的宝座。再说,齐映红离开了我,她什么都没有,她没必要编故事欺骗我。 便温和地说: “别哭了,这也难为你了。映红,你记着,我不会叫朱薇这样轻轻松松地长大。我更不会给我自己留下恶果,留下后患。不过我得想得长远一些,具体一些。 朱薇没了,必须给王爷和娇渃一个满意的交待。因为王爷与娇渃不满意,就会引起皇上的不满意,引来祸患。她疯了,她傻了,那是她的天命。映红,你得明白我的心意。” “奴婢懂得主子的心意,奴婢记住了。” 五 尚云香瞅瞅齐映红又说:“映红,你右臂动了力气,再不注意,这个胳膊就废了。就是今天,我给你补功治疗也无济于事,看来,得你自己做功输通调理。第四步功对你调理臂膀很有用,现在屋里没别人,我教你第四步功。” “主子,这” “别啰唆了,你先记住口诀:” 朝取抖颤夕静立,百念归一清浊淤; 打开庙门四万八,如雨浴城现新宇。 朝廷失察臣无惧,百姓惰怠自怪癖; 吐故纳新为我用,如同清晨扫蔽宇。 朝抱霞光采气急,夜揽星斗进吾居; 身心时时常理念,如日碧天亮环宇。 第四步功与前三步功有着很大的不同。前八句,基本是如何吐故,为什么要吐故;后四句是指纳新,怎样纳新。对前三步功若是理解的不好,想做好第四步功就比较困难了。首先要这样去想,我们这个肉身就是一个国家。头是皇城,皇帝居住的地方。皇上居室在泥丸宫中。心是后宫,皇后居住的地方。主管着我门的意志与理想,行为与活动。这也是我们通常说的心。各个部位,比如:肌肉,腿,脚,眼睛,舌头,,肺,肝等部位,把它们比做卅府和郡县,全身的血液,肉的细小微粒的部分,比做臣子百姓。有了这种认识之后,做第四步功时,也就有凭有据了。 第四步功,看似简单,练时比较困难。如果能练好,就能达到武功的最高峰。我现在才练到四成功,你若能练到三层功,就不能小看你自己了。 你先在屋子里练十四天,这十四天,不能出屋,不能睡觉,也不能吃饭和喝水。气足不思饿,神足不思眠。再练七天,一共二十一天。之后把我教你的前三步功,结合起来要练七七四十九天。修炼时,要把内功c掌法c拳法c剑法融会在一起。能否练好功夫,全在心念上。这也需要要看你的悟性。你回去用心练吧。” “是,主子,奴婢一定用心苦练的。” “练功的这些日子,你要钻心练功,不必到我那里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找你。” 六 齐映红答应着,回到自己的住处,抱着一颗复仇的心愿,非常刻苦地练了四十九天。她不仅能把尚云香教给她的四步功法融会贯通,而且还能结合自己学过的剑法c掌法c拳法进行演练了。她底气充足,手脚c胳膊非常有力,身体奇迹般地恢复到丢失功力之前的状况。 今天,她到绛珠宫来,找小朱薇要报仇雪恨。她要把小公主朱薇折磨成一个傻子,叫她痴呆;把她逼成一个疯子,使她失去理智。 时令过了小寒,是腊月最冷的时候了,又下起了两场大雪,整个大地呈现了一个银白的世界,靖王府裹上了一层银装。 齐映红走进绛珠宫的大门,看到整个大院被厚厚的大雪覆盖着,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她细心地看去,这一路没有一点脚印,就像入冬以来这里就没有来过人。齐映红心里立刻涌起了一股解恨的喜悦,脸上跳了几跳,挤出来一点笑容。肩膀一抖,嘴角一咧,逬出一声声地嘲骂: “该死的小春玉,这一路没看到你的脚印,说明你很长时间没去厨房了。你们饿死了,你们冻死了。该死,死得好!死得叫人痛快!” 齐映红来到房前的台阶上,在廊檐下,飞身跳过被风漫起来的雪堆,跳进屋里。 她看到:屋里靠门窗的地方,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在门窗前的雪堆得更高了。 朱薇和春玉仍是一丝不挂,挺着白白净净的两条肉身,直直地倒立在黑色的金砖铺就的地面上。 屋内阴森森的;冷风刮脸,寒气入心c冰人。 齐映红心里高兴地说了声:“小朱薇,你总算尝到了死的滋味,不过太便宜你了,没挨鞭子打。” 齐映红并没觉得解恨。 ”小朱薇,你死得这么轻松,太使人恼恨c可气。 ”今天,你死了,我也得鞭尸。 ”鞭尸!” 齐映红顺手举起刀锯一般的鳄鱼皮的皮鞭,向朱薇的头上抽杀下来,鞭子在朱薇身上缠绕了一个圈儿。 这一鞭子打下去,齐映红觉得奇怪,鞭子如同打在棉花上,空空的软软的,就像没有着落,一点劲儿都没有。 向朱薇身上看,没有一丝儿的鞭痕。 接着又狠狠地抽杀一鞭,这一鞭还是没劲儿,就如同一条细线儿,被风吹落在朱薇身上。 她愣了,运一会儿气,往鞭子上灌足了内力,咬咬嘴唇,一鞭比一鞭狠狠地抽杀下来。心里还不住地骂着: “你死了,我打飞你的骨头。” 七 朱薇没死,春玉也没被冻死。 原来,尚云香教齐映红四步功时,小朱薇和春玉一句也没漏掉,全记在心里了。春玉说:“小公主,咱们得加紧练功,齐姐姐那个坏蛋,说你是恶鬼,来欺骗你娘。咱俩若是没练好武功,非被她打死不可。” 这样,她们俩认真地练起来。又怕齐映红看到说她们没做功,便倒立着练功。她们运行的气路与大地正好形成了互补,使天地之真气源源不断地向她们的体内灌去,从而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内力。又由于她们入静很深,神思不动,造成了内力外浮,使肉身环绕起一层强大的罡气气团,把鞭子打来的力和能量,接收下来。 这时,齐映红的一声大喊,使朱薇和春玉猛地清醒过来。 这一惊,造成内力与功能内收,把身外的罡气气团全部收回体内,齐映红的皮鞭子,也就实实在在地打在朱薇的皮肉上了,疼得朱薇呀地一声惨叫,倒立不住,摔在地上,滚在地上。春玉也被惊醒了,站在一边,看着齐映红用鞭子抽打着朱薇。 齐映红心想,原来你没死,我打了你四十多鞭子,你一声都没哼,纹丝不动,还倒立着。看来你抗打了,再来一百皮鞭也打不死你。 齐映红狠命地抽打着,每一鞭子都深深地嵌在朱薇的肌肤里,留下一道血迹,一条皮开肉翻的口子。开始时,小朱薇还能声音凄惨地喊出“爹”字和“娘”字来。后来,她的嘴里,嗓子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部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喊声c哭声c都一统地塞在肚子里,喊叫不出声来,也翻不动身子了。然而,齐映红的每一鞭子都充满了内力,一鞭比一鞭狠。 春玉看朱薇被打成这样,不顾一切地跪在齐映红跟前,抓住了齐映红的手说: “齐姐姐,你别打了,小公主死了,你饶了她吧,求求你,齐姐姐,饶了她吧。” 齐映红把手一甩,用脚一踢,把春玉踢倒在一边,接着她的鞭子在春玉身上纵横交错的就是三十几下,打得春玉在地上打起滚来,嗷嗷地惨叫。她又瞅瞅春玉说: “叫你多嘴,看你还多不多嘴了。你知道不,我打死你,就像踩死一个小蚂蚁。” 春玉疼得说不出话来。心里骂着: “你这个恶鬼,大母狼,你打我一鞭子,我打你一百鞭子,我会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为小公主报这个仇。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齐映红,你等我长大了,我不会饶恕你的,你等着吧。你这个大母狼,恶鬼。” 八 齐映红又在朱薇身上打了十多鞭子,看朱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皮鞭抽打,才停住了手。她走上前去,又狠狠地踢了朱薇一脚。 “你都把她打死了,还要打她,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你的心肠怎么能这么坏。” 春玉也顾不上齐映红用鞭子打她了,忍着浑身剧烈的疼痛。扑了过去,抱住了朱薇,用身子护住了朱薇。 春玉的话和行动,提醒了齐映红。齐映红揪着春玉耳朵,把春玉推到一旁。她看朱薇的嘴角和鼻孔都流出血来;试试鼻孔,没了呼吸;摸摸脉搏,脉搏全无。 想:这回,你是真的死了。 齐映红站起来,踢了踢朱薇,冷笑一声,说: “小朱薇,在王府里,在这个世界上,是你娘不准你长大呀。 ”你若是长大了,我就没了活路。 ”你对我,会比我对你更狠,用更狠毒更阴损的招儿来折磨我。 ”那时,王妃也保护不了我。今天,我既然把你打成这样,我就得整死你,不能叫你活着。今天,你死了,我最多赔你一条命,也许对我什么损失都没有。 ”再说了,你李玉玲与尚王妃如何,不该连累我呀。我不能不保护我自己。我打死你,这也是你死得应该,死得其所。朱薇,我看你还是死得彻底一点好。” 齐映红说罢,鞭子上又运足了内力,狠狠地在朱薇身上又抽打了五十皮鞭。小朱薇身上被打得血肉横飞。 九 这时,屋外又刮起风来,腊月的风卷着雪花吹进屋里来,那砂粒般的清雪,在屋内打了个旋,绕个圈,飘落下来。春玉浑身颤抖着,泪水蒙住了她的两眼,她哭不出声来了,哎哎地叫着: “小公主死了,小公主被打死了。” 齐映红走了过来,踢了春玉一脚说:“今天的事情,你若是对别人说出半个字来,我就扒了你的皮,割了你的舌头,剁掉你的双脚,你听见没有。” “齐姐姐,春玉听见了,对谁都不说。” “你对天发誓,你若是说出半个字,就遭天打。” “是,齐姐姐,今天的事我若是只说半个字,必遭天打,五雷轰顶。” 小春玉只吐出个轻轻的声音来,不叫齐映红听清楚,她恨透了齐映红。 “你起来,把衣服穿好。” “是,齐姐姐。”小春玉很怕齐映红,哆嗦地说。 “你把门窗关好了,别叫猫儿c狗儿的啃了小朱薇的脸。” “是,齐姐姐。” 小春玉急忙穿好衣服,把门窗关了起来,插上了插闩;齐映红拉住小春玉的手,走出了屋子,关上了门。小春玉舍不得离开,她又没办法。齐映红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走出绛珠宫这个寒气袭人的院落。 齐映红对春玉说: “小春玉,我可告诉你了,今天的事,你若对别人说出半个字来,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喂狗吃。今天你搬到我这里住,哪也不准去。你要是离开半步,我就打碎你的骨头。” 春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生当作人杰”。我要练好武功,为小公主报仇。齐姐姐,等我长大了,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你。那时,我也这样对待你,用鞭子扒你的皮,用鞭子打飞你的骨头。 十 夜来临了,寒风无情地由门窗的缝隙向屋里灌。飘起的清雪,如同颗颗晶莹细小的珠粒,打着旋涡,刮起落下。风吹着门,雪打着窗,霜花挤满了屋里的墙。屋里屋外,一样的冷,冻着一样的冰。 一丝儿无挂的朱薇儿,满身是累累鞭痕与斑斑绛红的血迹。 隔着一道墙的正厅室,正中还供着李玉玲和秋莉儿的灵牌。当然了,早已无人守候,更没人焚香祭拜了。整个大院除了阴冷之外,处处是白皑皑的雪。 绛珠宫从王爷离开王府去西北时起,尚云香把这个大院封死了,任何人也不准进来。只有春玉陪伴小朱薇住在这里。齐映红又把这里管得严严的,从院内花园的假山旁到绛珠宫,再无人踏过。朱薇死在这里,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朱薇儿死了?她 此刻,在这滴水成冰,冰的夜里,没有人关心她。 第二天早晨,齐映红来了,她走到朱薇儿身旁,看朱薇儿还那样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她用脚踢一下,把朱薇的身子翻了过来,地下留下一摊血迹。仰面躺着的朱薇,闭着眼睛,闭着嘴,一动不动。 她说: “小朱薇,你死了好啊,你还是死了好。 ”你死了要比活着好,再用不着我折磨你了。 ”其实,每次折磨你的时候,也在折磨我自己。我知道,我也难逃活命。就是王爷饶了我,李娇渃也不会放过我。不就是一死吗,我不怕,谁也折磨不到我,到时候把毒药往肚子里一倒,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小朱薇,我委屈的是我为你偿命,太不值了。 ”小朱薇,昨天,我没告诉你娘,是想等你死透了再告诉她。看来,我该告诉你娘亲了。 ”我知道,她会为你掉下几滴眼泪。不过,你娘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小朱薇,不管你是不是李玉玲托生的,你报复不了我了。” 齐映红冷笑着,这样对朱薇说了一阵子话,便要去怡情阁,把朱薇的死讯说给尚云香。 她一走进怡情阁的大院,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走进尚云香的卧室时,抽抽搭搭地哭出声来, 她一进屋,双腿跪在尚云香面前,低着脑袋,把脸埋在了胸前,大声哭泣地说: “主子,您处死奴才吧,奴才失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谎 言 可 信 一 齐映红走进尚云香的卧室,哭起来,抽泣地说:“主子,您处死奴才吧,奴才失手了” 尚云香看齐映红这样,心里猛然一惊,一愣之下,眼神都凝住了。她心里好苦啊。哀伤地说: “你把小朱薇打死了。” “是的,是昨天下午,我一进屋,突然有一只手迎面向我的脸上抓来,我闪过一旁。见是李玉玲,我就不顾一切地拿起鞭子,打她。我把她给打死了。我怕你伤心,昨天没敢来。我知道给主子添了麻烦。主子,您就发落吧。叫我怎么死都行。” “映红,快陪我去看看,先别往坏处去想,走。” 尚云香立刻,就觉得一块硬东西卡在嗓眼里,心像压上一块千斤巨石,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滋味。她一路奔跑,来到朱薇身旁。见朱薇身上,血肉模糊,全身绛紫色,鞭痕纵横交错,深深地割进肉里,就连脸上都是一条条一道道交织如麻袋般的鞭痕。小朱薇闭着眼睛,抿着小嘴,从嘴角和鼻孔流出来的血凝固了。 尚云香,刀刮心一般,箭簇穿胸一样,好痛啊,好痛。她哀怨地瞅瞅齐映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的小朱薇,薇儿啊,娘没办法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你叫娘怎么办啊” 尚云香哭着,伏身把朱薇抱在怀里,她紧紧地抱着。这个时候,她觉得,她失去的是心爱的女儿,想到的,都是薇儿的伶俐和聪明。想起的,全是薇儿的美好。她后悔了,自己明明知道映红心狠手辣,对朱薇要置于死地,我为什么还 齐映红看到,尚云香是痛心地哭。那是丧失女儿之后,一种绝望的悲痛。她急忙双膝一屈,给尚云香跪下,抽泣地说: “主子,你就打死我吧,我给小公主偿命。您要是不忍心下手,我自己来。” “映红,薇儿死了,我没说你什么啊。你想叫我怎么样,你到底想叫我怎么样啊?你逼我吗?” 尚云香愤愤地说着,停了一会儿,阴沉的脸和缓下来,又说: “你起来吧,把薇儿的后事办了。未成年的人,又是横死的,她不能进祖坟啊。你要选一口上好的棺木,暂时把她停在这个屋子里。我给王爷写信,看他能不能回来。把春玉领到我那里,你也帮我管管她。她是娇渃带回来的,你对她不可以刻薄了,免得在娇渃那儿不好交待,别把事情弄到皇上那里去。薇儿的事,该办的,你就办了吧,去吧。” 齐映红去了。尚云香紧紧地搂抱着朱薇,她的眼泪簌簌地掉下,掉在朱薇的脸上。她拿出手帕,轻轻地擦去朱薇脸上的血迹,目不转睛地看着。此刻,她怎么也看不够她了。她在朱薇儿脸上吻着,贴着脸儿,亲啊,亲啊,亲也亲不够啊,她把朱薇抱得更紧了。 她这样一抱,猛然一愣,感到奇怪?薇儿死去整整一夜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冷的屋子,早该冻僵了。好人也冻硬了,她的身子怎么还这样地软? 她急忙伸手摸抚起朱薇的前后胸,发觉还有温温的热气在。心想:小朱薇还没死,至少还有救活的希望。 她那一股懊悔的心,就像是一块石头落在地上,踏实了。长长地出了口气,哀怨地说: “薇儿,你就给娘这个希望吧,让娘再救你一次。” 二 尚云香说着,扶朱薇坐好,又对朱薇运气输功,治疗起来。约有一个时辰,朱薇身子热了起来,渐渐地有了呼吸,小朱薇第三次活了过来。 可是,朱薇仍旧处在深深的昏迷中。尚云香又把朱薇抱在怀里,看着朱薇渐渐红润起来的脸蛋儿。她抿着嘴儿,在淡漠的神色里仍然藏着甜美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虽然印着道道的鞭伤血痕,依然是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均称。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薇儿啊,你叫我怎么办?我恨你,是我不允许你要我我的性命。你和我总是连着心哪。小朱薇,我也在折磨我呀。” 尚云香抱着朱薇,脸儿贴着脸儿亲昵着。这时,齐映红悄悄地走过来,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抱着朱薇,眼里滚动着串串泪珠儿,手不时地摸着朱薇头发和脸蛋儿,是以一种滚烫的母爱和慈祥抚摸着,是以一种从来未有过的悲哀和痛苦在抚摸着,这是在用眼泪来冲刷往日的仇与恨。齐映红看着,壮大胆子小声地说: “主子,小公主死去这么长时间,您就别抱在怀里了。小棺材做好了,我一直在跟前看着。一会儿叫人从侧门抬进来,小公主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映红,我把小朱薇又救活了。她还昏迷着,我估计着明天傍晚能醒过来,你把小棺材暂时先寄放在那吧。去吧,多给人家点银子。” “是,主子。小公主活过来就好。” “映红,她的五脏六腑像移了位,内脏损伤得很厉害。她虽然活过来了,还是怕挺不到过年。 到过年就二十多天了,映红,你可别再为难她了。她活不了几天了,就叫她好好地走吧。你找两个比较可靠的丫头,叫她们好好地看护着小朱薇,好好地服侍几天。 她若是能挺到过年,那时再说。如果,你背着我弄死她,你别来见我,你我的情分就到这儿为止,我不能再原谅你了。” “是,主子,我这就去安排。” 齐映红看尚云香改变了态度,又担心起自己来。她不敢违背王妃的心意,唯唯诺诺地说了句,匆匆地走了。 三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放亮,朱薇醒了过来。可是,浑身火辣辣的疼痛,使她无法安宁,她又觉得,身上软软的,像铺盖着什么。睁眼一看,屋子里发生了变化。 “身下是柔软的褥子,身上是暖绒绒的被子,她是躺在挂满床帐的床上”心想,这难道这是在做梦。一使劲儿,坐了起来,浑身剧烈的疼痛使她 觉得自己还活着。刚要凝神打坐,来恢复体力,就觉得齐映红从外边跑进来,手里拿着皮鞭。她急忙跳下床,直竖地倒立在床的旁边。她倒立一会儿,没见到鞭子打在身上,偷偷地四处看去,也没见有人,再仔细地听听窗外,也没听见有人声。 小朱薇在惧怕中倒立着,把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鼻上的山根处,半睁着眼睛,看着白墙。不多时,惧怕的心情消除了,墙也渐渐地白了起来,愈看墙愈白,那银色的屏障,渐渐地扩展开来,形成了层层白雾,很白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白雾也消失了,她眼前的一切又变得空旷了,连自己也像不存在了。不过,觉得还有一点灵感,悬在虚空中。 冬天的夜来得早,又是一个傍晚。 齐映红心情很沉重,在她的脑子里,总是忘不掉,尚云香抱着朱薇那种哀伤的情景。觉得今后与朱薇的关系没办法摆正,希望朱薇活不到过年。 她还没分派人来,绛珠宫依然还是阴森森,空荡荡的。 四 齐映红是来看朱薇醒来没有。开门一看,见小朱薇又脱去了给她穿的衣服,一丝儿不挂倒立在床边的地上,她全身叠满了累累的鞭伤。 她笔直地倒立着,纹丝不动,却在小朱薇身子周围环绕着一层蓝色的光环 这使齐映红心里一惊:“难道有神仙救了她不成?” 她悄悄地从朱薇那里出来,急急匆匆地向怡情阁跑去,到了尚云香那里,惊异地说: “主子,你的神功真了不得。” 尚云香被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问愣了,反问了一句: “我又怎么了?” “我刚从小公主那里过来,小公主不仅被你救活了,身上还环绕着一层蓝色的光环” 齐映红还要说下去,尚云香心中一愣,觉得很奇怪,忙问了一句: “怎么?” 她想到:“必须是高层次高功德的人,才会有蓝光护体,一般练功的人哪里能有光环出现呢。就是带有金色光环的练功人,都很少见。薇儿,怎么会有蓝光环绕呢。又觉得映红不会骗她而说谎啊,这?她有些疑惑。” 瞅瞅齐映红说: “映红,是你看错了。蓝光怕是别的东西映衬出来的,小朱薇的内伤很严重,没那么快就能恢复复原,她必需好好地调养些日子。他就是能活下来,今后也是一个什么都不能干的废人一个。你可别再为难她了。人派去了没有。” 齐映红很想说:我没看错,你若不信就看看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便说: “人选好了,我还没派去呢,我怕这些人去了,看到乱说,等朱薇的外伤好些了,再叫她们去。” “好,你就这么安排吧。” 尚云香在嘴里是这样说着,心里还是存有疑惑。她琢磨着:“难道小朱薇有什么奇遇,有什么人来过,在暗中指点了她。若是这样,我真不该救她。小朱薇,我真得去看看你。” 五 朱薇从静定中醒来,双手支撑倒立着,半睁着眼睛看着墙,觉得身上的骨肉轻轻飘飘的,轻得像飞絮一样,心里要想飞,她就能飘起来。又想,我何不学一学,按着娘教齐姐姐的四步功法做做呢。便认真的做了起来。 约有一个多时辰,猛然间看到尚云香换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在院子里练起轻功来,她体内气机运行的路线,也看得清清楚楚。她学着运气,用手代替双脚在屋里学练起来。练了一个多时辰,忽地又看到娘脱去了夜行衣,换了一身紧身裤褂,朝绛珠宫走来。 小朱薇急忙穿上了衣服,跳到床上躺下,憋住了呼吸和心跳,收敛了心神,像死了一样,闭着双眼,紧闭着小嘴儿,一动不动。 尚云香要背着齐映红看个明白。心想,子夜时分,小朱薇身上若是有蓝光绕身,不管她是睡还是醒着,都能呈现出来。当她轻轻地推开门一看,小朱薇还是在她放的那个位置躺着,一动不动,并没有什么蓝光。走到跟前一看,呼吸微弱,心跳也极遥远,脸色虽然红润一些,但亦然处于昏迷状态,急忙抱在怀里,又贴起脸儿,爱抚地说: “小朱薇呀,小朱薇,叫我可怜你,又叫我恨你,还叫我牵肠挂肚。你真是来勾我的心,折磨我,叫我不得安宁啊。” 朱薇听到这些,心想:”娘啊,娘亲啊,你对我还存有怜悯之心,可是,你也好狠毒啊。她又听尚云香说: “好怪啊,我昨天给你补气,你应该好些了。齐映红告诉我,说你蓝光绕身,我还以为你碰到了奇遇,有异人指点了你。映红为什么对我说谎话?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谎啊?” 尚云香说着,给朱薇把脉一看,吓了一跳说:“呀!不好,怎么心脉倒转,经络不通呢?好吧,我把你身上经络堵塞的穴位都打开。” 说罢又把朱薇放好坐下说: “娘不会叫你死的。” 说罢,便给朱薇输功运气,调动朱薇体内的气脉。 朱薇立刻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在自己体内冲击,不多时冲开了她身上的九大穴位。她看到了那气团在她体内的运转路线,也看到了身体各处亮起的光点。朱薇好舒服,好舒服。 约有一个时辰,尚云香的额头出汗了,这才轻轻地把朱薇放在床上躺好,长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 “薇儿,明天晚上,你就会醒过来,我回去就叫春玉来陪你。薇儿,你不要恨怨娘,我无法把你留在身边,谁叫你是李玉玲托生的。今天,我给你输送的这些功能,我得苦苦练上两年啊。” 尚云香说着,瞅着朱薇,她的眼泪又流出来。 此刻,尚云香若是再多瞅小朱薇几眼,憎恨心情就会消失,就能把小朱薇搂在怀里,抱回怡情阁。她不敢再看下去了,“唉”地长叹一声,转过身子,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走出绛珠宫。 朱薇很不理解娘的这种情感,娘为什么会是这样。娘对她爱恋不舍,为她流泪而痛苦。同时,又恨她不死,残酷地折磨她。小朱薇静静地躺着,想着,泪水涓涓地流出,接着,她猛的喊了起来: “娘,你既然疼爱我,就别再折磨我了!” “娘,薇儿只会亲近你,孝敬你,我不是你的仇人!” “我的母亲,娘啊!你就放过孩儿吧!放过孩儿吧,放过你的孩子吧” “娘,我同成治哥哥一样,你不要把我们分出一个敌,一个我来,我们都是您的孩子。” “娘啊!齐姐姐总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是齐姐姐不容我呀!” “娘” 小朱薇,喊了几声,忽地止住了眼泪说: “我不能哭,我要听春玉姐姐的话,做一个强者,是一个顶强顶强的人。 ”我必须好好的练功,我把功夫练到谁也欺负不了我的时候,练到我也可以教别人武功的时候,练到我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我就不怕你齐映红了。 齐映红,我要强过你,我必须强过你。” “我要学到本领” 小朱薇想到这里,又来了一股牛劲和犟劲,翻身爬起来,脱去身上的衣服,跳到地上,双手支撑着,倒立起来,睁大双眼,一心一意地看白墙,修炼起《大道至极功》来。 小朱薇的心神一贯注在白墙上,就什么都不想了。她忘却了忧伤,忘却了痛苦,忘掉了怨与恨。她只有一个淡漠的意念,把白的墙看没,把黑的墙也看没,把天下所有的墙都看没。 那墙在小朱薇的眼里又渐渐飘飘渺渺c恍惚起来。 六 尚云香满脑袋里印着小朱薇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回到怡情阁,就更担心了: “可怜的小朱薇,你叫娘怎么办哪,我把你抱回来,抱回来行吗?” 此刻,尚云香对朱薇的怜爱多于对她的憎恨了,她疲劳地斜依在床边,又琢磨起齐映红的话来: “主子,朱薇身上环绕着一层蓝色的光环,蓝” 映红为啥对我说谎,是映红看花了眼?映红知道啊,有蓝光绕体的人,都有神佛之像。小朱薇,怎么能有这样大的造化呢。映红啊,你不该对我说谎。一定是你害怕薇儿长大,怕我心软,怕我投爱于小朱薇,怕日后朱薇加害你。映红啊!你这样想,可就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片真心。看来,我得好好地嘱咐你几句,不要背着我干出傻事儿来。 第二天一早,齐映红看映霞叫她时,那种着急的样子,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几次想问问映霞,话到了嗓眼里,又咽了回去。她匆匆忙忙,疑疑惑惑地跑到怡情阁,走进了王妃的卧室,见王妃披着衣服靠在床边坐着,急忙上前躬身施礼,问: “主子。” “我这么早把你叫来。”尚云香回过头,瞅着齐映红,又披了披衣服说,“我是想告诉你,昨天晚上子时,我到小朱薇那儿去了。” “主子,您看到了,那” “你听我说。我走到小薇儿跟前,看她还没醒过来,把脉一看,她气息非常微弱,脉搏又远又缓,又慢又弱,觉得她还有性命之忧,若不急时施救,也怕活不过天。我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给她输功,调节体内的功能,又给她打通经脉上的几个穴位,这才保住了她的小命。我也因为体能c真气失去得太多,浑身懒散,不愿动弹。 ”你替我各处跑跑,该交待的都交代交代,我就不去了。 ”映红啊,就要过年了。就是个老牛老马也要放它们几天的假,你就叫小朱薇好好地养些日子吧。年前不准你碰她,也让她过个年。你若是再背着我,她有个差错,你自己怎么办,你明白。你不必来见我,自己就结束了吧。我不会再原谅你。” 齐映红一听,感到诧异:王妃真的去看小朱薇了?还是又勾起了对女儿的情肠。昨天傍晚,我明明看到她挺直倒立,周身蓝光环身。从打记事起,我从未违背过您,没有一件事不认真地干,王妃您知道啊。怎么,您对我也说起谎话来。然而,她不敢违背王妃,便说: “昨天,也许是我看错了,出现了幻觉,亏得主子亲自去看看,又救了小朱薇一命,是映红不好,太粗心了。” “说起来,也怪叫人可怜的。小朱薇,她才七岁啊!还不到一年,就死去了好几次。”尚云香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齐映红看尚王妃这样,急忙说:“主子,奴才今后能够照顾好小公主,您不要上火。” “映红,小朱薇还没醒过来,别叫老鼠啃了她的脸,叫春玉那孩子在跟前看着点,嘱咐一下小春玉,叫她好好地伺候着,过年了。” “主子,还派几个丫头过去吗?” “让我再想想,暂时就叫春玉去吧。我再说一句,年前,不准你碰她,我需要有个平静。去吧。” 七 齐映红沮丧地答应着。她虽然是唯唯诺诺地走出怡情阁,却在心里翻弄起对朱薇无限地愤恨: “小朱薇,你在搞鬼。你是叫王妃不信任我,叫王妃认为我是在说谎,欺骗主子”。 此刻,齐映红恨不得把小朱薇碎尸万段了,再踏上一万只脚。愈想愈是生气,也就不顾及王妃的嘱咐了。她三步并做两步,一口气跑到绛珠宫,踢开门,走进了小朱薇住的屋子。 小朱薇还是一丝不挂,两只手撑地,直竖地伸着两腿,如同一根立柱在倒立着,浓浓的蓝光绕着身躯,睁着双眼,瞅着对面白墙。朱薇对她又这样地不理睬,使齐映红的肺子都要气炸了。 “小朱薇,你耍弄我!” 齐映红虽然没喊出声来,却在手里抖起皮鞭,可那皮鞭在空中绕了一圈儿,打了个花儿,又收回手中。齐映红恨得嘴唇儿都咬破了,血从嘴唇上流了下来。她转身向屋外跑去,要把王妃叫来看看,证明一下,她齐映红没说半句谎话。 可是,她跑到门口站住了。想到,我把王妃找来,你小朱薇又躺下,呼吸微弱,命在旦夕,我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王妃对我又会怎样想,叫王妃对我反感吗? “我怎么办?今后我怎么办?” “小朱薇,你的生,便是我的死。对你的慈悲,便是对我的戕害。” “今天,莫不如一掌打死你,也许我还死不了。” 齐映红想着,走到小朱薇身边,把气机完全运贯在手掌上,手掌惭惭地由黄变紫,又由紫变青了,一咬牙,右手手掌举了起来,就向小朱薇的心脉处狠命地杀下。 可是,手掌还没打在身上,急忙停住了。 这时,又一个希望在她心里升起: “尚王妃虽然可怜你小朱薇,可是,她并没有说想饶恕你李玉玲,还是在防备着李玉玲向她清债c索命。” “小朱薇,你在你娘面前和我耍奸滑,我也会在你娘面前慢慢地给你套上绳套儿,一点一点地拴住你。小朱薇,我毕竟比你大十几岁,我的心眼要比你多上几万个,你玩不过我。小朱薇,咱们就慢慢地走着瞧吧!看着吧,是你死在我的手里,还是我死在你的手里。” 小朱薇直竖地伸着两腿,笔挺地倒立着,如同一根上细下粗的立柱儿,一丝儿也不动,又如同一个金字塔牢牢的坐落在地上。她睁着眼睛,并没有因为齐映红前来眨动一下。对她毫不理睬,又使齐映红心里一动: “好哇,小朱薇,你不理我,我看你能挺多久和我说话,我就坐在你的跟前,看着你倒立。” 齐映红想着,便在小朱薇对面的床上盘腿打坐,两眼盯着朱薇。过了约有两时辰,整整的一个上午过去了,齐映红腿麻脚胀再也坐不住了,急忙收功,跳到地上走动一会儿。使她惊奇的是: 小朱薇依然是身子直挺挺,如同一座小石山,坐落在平川上。 齐映红诧异地想: “小朱薇,你这才几天,就有这么大的臂力。或许是,小孩子身子轻?难道你就不累?我看你到底能立多久。” 齐映红又盘腿坐下,不多时,她又忍耐不住了,腰也酸c腿也疼,睏倦阵阵袭来,眼睛也睁不开,身子往床上一歪,枕在小朱薇的枕头上,两眼一合,便沉沉地睡去。 夜半,齐映红被冰冷般的寒风冻醒了,觉得身子被冻成了冰棍,从心里往外凉,浑身战栗。她急忙跳到地上,点燃蜡烛,活动活动身子。然而使她吃惊地是: 小朱薇依然直挺挺的竖着两腿,牢实地倒立着,全身罩着蓝色的光环。 齐映红看到这儿,心里又激起一股愤怒和懊丧,心想: “尚王妃,映红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她若是长大了,能容得下我们吗?小朱薇,我还是一掌打死你吧,我不能叫你有报仇的机会。” 齐映红想着,又把全身的功力聚集在右手掌上,她要在小朱薇的心脏处打下绝命的一掌。可她看到, 小朱薇没有看她挥动手掌而眨一下眼睛,又使齐映红疑惑起来: “啊!小朱薇死了怎么?” 齐映红收住手掌,悄然地蹲下来,手在朱薇眼前晃动,不见她眨一下眼睛。伸手在朱薇手腕的寸关尺上轻轻摸去,好一会儿,也未察觉到一点儿脉搏来,耳朵贴在朱薇的胸前,听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一点儿心跳声。 齐映红瞪大了眼睛,咧开了嘴,她愣住了。现在她恍然大悟, 朱薇周身绕着的光,那是死光,是一种黑色的死气。 我好粗心啊!是我看走了眼,小朱薇,你是死了。 这使齐映红愕然一惊,更使齐映红后悔,白白地守她一天一夜。王妃若是知道我在这里,会不会说我弄死了她。 齐映红不敢再想下去了,懊悔地感到自己太没用了。时令,正是寒冬腊月数九天,尽管她穿着皮坎肩c棉袄c棉袍,她还是冻得浑身战抖,瑟瑟得心都要缩成一个硬块了。 她不停地唠叨着:“映红啊!映红,怎么这么粗心哪。” 齐映红觉得,一刻也不能留在这儿了,明天,得早一点儿叫春玉过来。等春玉说小朱薇死了,我再去回王妃。齐映红想着,她把步子放得很轻很轻,翘起了脚,生怕脚落地踩出了声音,被尚云香听见。她慢慢地走出这个屋子,轻轻的关上房门,踮起了脚悄悄地走出绛珠宫大院,如同盗贼一般躲躲藏藏回到自己的住处,脱去衣服,钻进被窝。 可是,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小朱薇的身影,还是不时地在她眼前晃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求 生 有 路 一 小朱薇一直倒立到第四天早晨,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她才从深深而沉静的功态中清醒过来。朱薇看春玉坐在她身旁,呆滞地瞅着她,急忙放下双腿,向春玉怀里扑了过来。春玉抱住朱薇,哭起来说: “小公主,我还以为你被打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是前天早晨,齐姐姐叫我过来的。说是你娘说的,叫我看好你,说你早晨或晚上就能清醒过来。还说你娘又给你补了真气。我来到这里一看,你倒立入静了,就坐在这儿,等你醒来。齐姐姐还说,你醒来时,立刻告诉她,说是你娘叫的。小公主,你饿了吧!我去拿饭去,顺便告诉齐姐姐一声,你醒了。” 朱薇没松手,紧紧地抱着春玉的脖子,亲昵地说: “我不饿,姐姐,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不想叫你走。” “我去去就回来了,若是叫齐姐姐给堵在屋子里,咱俩又要挨打了。我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她说是你娘叫我来陪你的,这样,我再不会离开你了。小公主,我这辈子不能没有你啊。” 朱薇依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看着春玉走出屋,跑出绛珠宫。 齐映红提心吊胆地等待着春玉,向他报告朱薇的死信。 见春玉风儿一样跑来,立刻觉得嗓子眼里,像有什么东西卡着。心想:尚王妃不会再原谅我了,怎么也躲不过去了,等死吧。 还没等春玉走到跟前,忙问了一句: “怎么,小公主死了?” 春玉愣住了,站着,瞅着齐映红那张青黄脸和迟疑不定的眼神,慢慢地小声说: “齐姐姐,小公主醒来了。” “醒来了?”齐映红没敢相信,又追问了一句。“怎么,小公主没有死?” “小公主活得好好的,死干什么。” “她还活着?你一直在小公主身边了?没离开她?她真的还活着?” 齐映红有些不敢相信,她明明白白看到,小朱薇是死了,鼻孔里探不到有出进的气息,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可是,她又清清楚楚听春玉说着,小公主活得好好的,死干什么。 齐映红看小春玉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她,使她从疑惑和惊异中清醒过来,急忙对春玉说: “夫人说小公主昨天早晨就该醒过来。小公主醒了就好。还说,等小公主醒过来时,告诉她一声。哎!春玉,你跟我来一趟,王妃给你和小公主每人做两套衣服,你拿回去,过年时穿。过年了,你们可以高高兴兴地玩玩,不过,不能走出那个院子。” 春玉从来没见过齐映红这么和善过。今天和她说话时,脸上还挂着笑容。春玉小心地跟进屋里,接过一个蓝色包皮包裹的一个包,就急急忙忙地走出了齐映红的房间。 她走时,齐映红对她说了什么,也没听清楚。或许,她根本就没听见,或者说她本来就没去听。 她心里惦记着小公主,急匆匆地向厨房跑去。小公主又好几天没吃饭了,小公主一定好饿好饿。 二 齐映红从春玉的嘴里,得知小朱薇没死,使绷得很紧的精神一下子松驰下来,像一块巨石落了地。因为尚云香的喜怒哀乐,就是她的喜怒哀乐,她必须按着尚王妃的心意和心情去对待一切。 尚王妃爱的她去爱, 尚王妃恨的她也要去恨, 除此之外,她没有选择。 齐映红知道,今天,她必须随着尚王妃对小朱薇态度的转变,来转变自己的态度。 她对朱薇满腔的怨和恨,必须深深地埋在内心的深处,不能有半点儿表露。 尚云香告诉她,这些日子,要多关照小公主一些,这使她非常为难。往日里,她是逞着性子,挂着一张乌云样的脸,张口就训斥,举手就鞭打,根本没拿小公主当人看待。今天,我怎么也扭不过来这个弯来呀? 齐映红很为难,好多天她没去绛珠宫了。她采取回避的态度,没活找活地忙着其它的事,尚云香不找她,她也不主动去怡情阁了。 这样,却轻闲了绛珠宫的小公主朱薇和春玉。除了吃饭c打坐c倒立c练《大道至极功》的武功外,也可以轻轻松松地玩玩。 三 这天,小公主朱薇和春玉坐在床上看墙,刚进半夜子时时分,春玉在那种银色的光亮中,突然地看到了尚云香。 尚云香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裤,手提着一把宝剑,走出了怡情阁,穿过院内花园,过道,连廊,打开通往院外大花园的一个小角门,走到靠卧龙池边的一个大空场上。 空场周围是密密砸砸的高大的杨树和柳树。 尚云香瞅瞅四周站住了。 尚云香身后是紧紧跟随的齐映红。她也是穿着一身三紧的黑衣,手提一把宝剑,站在尚云香身边。尚云香声音不大,对齐映红耳语般地说: “今天是三九的第一天,尚家的第五步功法,必须在前四步功法的基础上进行演练。前四步功,练的是内功,是力量。第五步功,练的是技巧,也是训练自己的策略和手段。把前四步功练得精了,第五步功才能把握得好。尚家第五步功包括拳c腿c剑c棍,我用七天的时间传授给你。你要练好了,一时一刻也不能懈怠。” “是,主子,徒儿记住了。” “你没拜我为师。尚且,尚家功法不可以外传他人,你还是不要这样称呼我。” “是,主子,映红明白了。” 这一切,被春玉看得清清楚楚,也听得明明白白,急忙叫朱薇一声: “小公主,在大花园里,你娘教齐姐姐第五步功了,快看。” “啊,我看到了。” “小公主,咱俩到院里去学好吗?” “好,走。” 说着,两人来到院里。觉得院子里特别光亮,一色儿的银白,从遥远的宇宙中洒在绛珠宫小院,与地上的白雪互相辉映,互相朗照。寒气浸骨,冰冷入髓,似乎把宇宙的一切,像冻成皮冻一样,冻个透明。 “好冷。”春玉打个冷颤说。 “我没觉得冷,这光一照,就像洗澡一样,好舒服呀。” “呕,呀,小公主,你娘教口诀了。”春玉说。 功诀: 气起丹田始无根,过得玄关有阳神, 恋得娇女育新儿,十年哺育好仙根。 “映红。”尚云香意味深长的说:“这个功法的套路和口诀,你要记熟了,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 “是,主子。” “你更要牢牢记住,还有六十字的核心口诀,叫核心诀。它是这套功法的灵魂,你对核心诀理解的愈深,你的功能也就愈高。你要好好地琢磨它,要把核心决理解透彻,运用好它。心决六十字是: 人群分百等,追求有别异; 聚之为我用,遣之诛叛逆。 杀伐定乾坤,分治取胜绩; 不为阴魂动,那怕儿女系。 团结讲虚实,友爱有来去; 事事立惩戒,法心为我取。 核心诀与功诀一样,快中有慢c慢中有缓c腾中有落c闭中有开c连中有断c曲中有直c藏中有舍c取中有去,反过来也是断中也有连c笔直中也有弯曲c在舍去中也有收藏好吧,我先慢慢地做一遍,你要看仔细了。” 尚云香说罢,慢慢地舞动起拳掌来。 朱薇和春玉看得清楚,也听得明白,对尚云香的一招一式c拳去掌来c伸腿踢脚,又都记得牢牢实实。尚云香教了一个多时辰,便同齐映红回房睡觉去了。可是,朱薇和春玉仍在院中练着,你来我往的比试着,一直到东方吐白,呈现朝霞,才停住手脚。回到屋里,坐在床上,细心地琢磨着每个动作。 四 “小公主,”春玉不解的说:“我比划着学着做着,也都记住了,身子暖烘烘的也不冷了。可是,就是觉得做得不象,她教的是一回事,学的是另一回事,没有真正学会。” “我也一样,春玉姐姐,还是哪个地方做的不对,咱们坐下来,细细地想想,找一找,一定能找出毛病来。”朱薇很有信心地说。 “对,把动作放慢来想想。” “我听你的。” 她们说着,盘腿打坐,闭上双眼,思索着功夫的一招一式,一起一落。她这么一想,又看到了娘的身姿神形,步伐手势。她把动作放得很慢,使自己的神思,意念,全身气机,也跟随学着这些动作,起落腾走,封合退让,动了起来。这样一来,体内的气机也跟随着运动起来,活动了起来。同娘做的招式吻合了。朱薇又体会了一会儿,便告诉给春玉。 春玉说:“啊,是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做做看看。” 春玉说着,心性一起,神思一动,立刻使澎湃的气机汹涌地滚动起来,如同江河大海的浪涛,滚滚拍岸而来。这股气机随着动作的行走卷来荡去。惊喜得春玉喊出声来: “小公主,原来是这样,这样一来,动作起来,好有劲啊!” 说着,两个人虽然是面对面,端正挺直的坐着,看着对方。然而,她们俩的神志,已经跑到院心,按着尚云香教的路数c套子,手握宝剑已经你来我往的挥动起来。不多一会儿,便把尚云香的六十字诀,完满地练了一遍。当她们练到第四遍的时候,又有了新的体会。是“意到气到,心到剑到,剑随心意舞,气随剑路吐”;是“意念统领剑气,剑气又统领手中的宝剑,意走神游”。在挥舞宝剑之时,不是宝剑如何发挥搏击,而是“神意在挑动刺杀,心意一到,剑的锋芒也就到了”。练到第十遍的时候,朱薇和春玉,汗水淋淋了,比在屋外比试时还要累得多。 当她们挺过疲劳,练到十六遍的时候,身上的汗消失了,身体由疲劳而转为舒服,从无劲儿变为有劲儿,而且力气越来越大, 朱薇与春玉面对面坐着,心意上在挥手舞剑,齐映红腋下夹个包裹走了进来。齐映红看朱薇和春玉光着身子,闭着眼睛,脸上挤出一丝儿的微笑出来,悄然地向朱薇跟前走去。当她走到离朱薇约有一丈远的时候,觉得有股冰凉的剑气划来,使她无法近前,急忙向后退了三步。齐映红一愣,又一惊,觉得奇怪,心里头叫了声好险啊。 她向朱薇和春玉看去,见她们俩端庄挺直,虚闭着眼睛,坐在那 儿呀。 她又想到:莫非有神人在她们左右护卫。 齐映红不敢举步向前,又后退了几步,看着朱薇和春玉,细听屋 内各处的声音动静。 她全神贯注,对屋子四周看了好一阵子,既没看出什么来,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突然间,觉得剑气没了。看朱薇和春玉两人也同时睁开了双眼。齐映红心里又一惊,更加觉得奇异了。怎么?是暗中有神人助佑她们,还是尚王妃暗地里向她们俩传授了武功?若是这样,我齐映红还能活几天呢?要么,王妃为什么突然地对朱薇好起来。 齐映红的心,立刻沉甸甸的“重”起来。 朱薇睁开眼睛,看到齐映红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她,吓得急忙跳到地上,肃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 “师父来了。” 齐映红大着胆子向前走了两步,没再觉察出有剑气封身的感觉。又看看朱薇和春玉,见两人与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异,看不出与往日有不同的地方。想着:这事是告诉给王妃呢?还是不说好?如果王妃不知道此事,我告诉给了她,她必然要查这件事。倘若查不出来,就会认为,是我说谎编造。王妃若是知道此事,我更说不得。看来,我只能知而不报,暗暗地观察吧。既然王妃改变了态度,我何必还要冷眼相对? 我得多留个心眼儿了。 “小公主,”齐映红脸上堆起笑容,温柔地说:“娘亲给你们做了两件斗蓬,过年穿。你们俩试一试。你们俩整天地光着屁股,女孩儿家,叫外人看到了,也不好看。” 齐映红说着,打开了包袱,把一件稍大的递给了春玉,拿一件稍小一点的,主动地给小公主朱薇披在身上。 这是两件绛红色的大花斗蓬,一披在她们俩身上,两人就如同从天上降临而来到的仙子c玉女,使满屋生辉,光芒耀眼。齐映红心里一惊,叨念着。 这哪里是王府的两个小姑娘,好俊美呀, 她们哪里是凡人俗女。 今天,王妃若是看到了她们,如何还能记得对李玉玲的仇恨呢? 若是这样地下去,可就苦了我齐映红啦。 五 转念又想:看来,在这种你死我活的较量中,我还是不能放过你们啊。心若是不狠毒,手段若是不毒辣,就办不成大事,又怎么能保护好自己。我要慢慢地把你们俩逼成傻子,逼成呆子,变成疯子。她瞅瞅朱薇和春玉,皮笑肉不笑地说: “小公主,你和春玉从今天开始,我要你们俩按着《大道至极功》功法练二指禅功。你们俩只能用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支撑倒立。你俩要抓紧时间练了,若是立不起来,或者立了会儿就挺不住了,那时,你们俩可要小心啦。不能把我的话,能当成耳旁风。” “是,师父,徒儿记住了。”朱薇赶忙回答。 “因为你们俩今后还得练单指倒立c叼绳倒立c挂绳睡觉c绳上禅坐。卧绳睡觉,挂绳睡觉。挂绳,就是一个脚趾头挂在绳子上,头朝下睡觉;在绳上禅坐,就是盘腿在绳上打坐练静功,以后” 朱薇看齐映红停不住地说,急忙说:“是师父,徒儿按着《大道至极功》的要求,一项一项地做,我们都记住了。” “你们俩过年也不能偷懒。” “是师父。” 齐映红又瞅瞅朱薇和春玉,转身走出屋,轻轻地把房门关上,后背靠着门站住了。 她无可奈何地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和天空中的白云。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咬咬自己的嘴唇儿,抹起眼泪来。 她走过廊檐,走下台阶,像游魂一样,没精打彩地走出了绛珠宫。 六 小公主朱薇和春玉跟着尚云香学了八个晚上的武功,在第九天夜里,没看到齐映红跟尚云香来后花园。春玉疑惑地对朱薇说: “小公主,你娘一个人来了,齐姐姐怎么没来?” 朱薇看到:她娘独自一个人,手提宝剑,来到湖畔的空地上。 她把宝剑放在地上,握拳朝北站了一会儿,突然拉开架式,挥起拳来。她左腾右跳,在几丈之内,雪花纷飞,树摇枝动,风声呼啸 这套拳脚,她一共打了三遍。 之后,她又操起宝剑,身随剑走,刺左挑右地练起剑来。只见她身影飞动,迷迷离离如同鬼魅一般,刺出拉回,勾连搭封,刺挑劈拉剑的招式奇妙,功力也大。 这套剑法比她教齐映红的那套剑法利害得太多了。朱薇心想,我今天看到了,就一定把它学会。这时,忽地听春玉说: “小公主,你娘真利害呀!可惜,我只学会了十几招。” “春玉姐姐,你学的好快呀,都学会十几招了,我只是注意看了。”朱薇惋惜的说。 “你娘的招法太快了,学了前边的,后边的就忘了看;注意了这招,那个招式就看不清楚了。唉!好可惜,你怎么不跟你娘学几招呢?” “我只注意看了,没学啊。”朱薇说。 “你一招也没记住?你闭上眼睛想一想,看能记住几招。” 朱薇听春玉这样一说,闭上眼睛便认真地思索起来。她这样一回想,立刻在她的脑际中呈现出一个银色的屏幕,在这片银色如雾的屏幕中出现了尚云香的身影,她挥拳飞脚,跳跃腾飞,剑刺掌击,一幕幕地展现出来,有的一些动作展现得飞快,使她目不暇接。她把动作放慢了,招招式式,渐渐地看清楚了。 她从头到尾学着做了一遍。还想再学着做一遍,听春玉说: “都快一个时辰了,小公主,你想起几招没有啊!” “春玉姐,”朱薇睁开双眼高兴地说:“我都想出来了,我做一遍,你看看,对不对。” 朱薇说着,跳到地上,从头到尾慢慢地学起来。 “哎呀,我的小公主,你记的一点儿都不差,快教我,咱俩儿做。” “好!” 小公主朱薇脸上绽开了笑容,又不时的“咯咯”地笑了几声。她们把尚云香这套傲视江湖的拳脚和剑法全部贯通学会了。她们俩一直练到太阳升起。 在这三九严寒的日子里,尚云香练了九个晚上,她们也跟着学了九个晚上。 第十天,也就是四九的第九天,尚云香没来练功,只在她的卧室中静坐修炼。春玉和小公主还不知道呢,这天,是腊月二十六,再隔三天就是大年三十,过年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圆 极 桶 里 一 新年,朱薇与春玉还没意思到,它就来了。 年三十的这天清晨, 古安城就沉浸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空气中弥漫着火药气味。 红灯高挂,春联醒目,福字倒贴,门神凶悍,院庭整洁,窗明几净。 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穿新衣,体著新袍,头戴新皮帽,足登新靴鞋,脸上堆满笑容。 新年好。 走近靖王府,金碧辉煌c宏伟大气。红色的门脸,金字的匾额,门前屋檐下,高悬八盏大红宫灯。大门的两侧的春联是: 春满人间火树银花使乾坤增色 太平家园锣鼓唢呐把大地唤醒 横联是: 普天同福 承运殿又进行了一番整修,粉刷,醒目耀眼,耳目一新。灰色的大墙,红色的门楼,金字的匾额,大门上方的屋檐下,高悬着八盏大红宫灯,门两侧的春联。 横联是:内外和睦福满富盈喜悦欢腾 上联是:家和万事称心平安吉祥 下联是:人睦千年发达兴隆如意 靖王府,要比古安城的各家各户,各个衙门堂馆,更忙碌,更热闹。 这些日子,齐映红跟随在王妃尚云香的身边,到这儿里走了走,学着尚云香说话的声调儿,查看查看这件事儿,查看查看那件事儿,然后再做一番交待。又到那儿转了转,又学着尚云香说话时挺着腰板儿,头正身直地向上拔着脖子,脸上挂起笑容,举着右手比划着,问问这儿的布置情况,说说哪个地方要注意的,然后,再做一番嘱咐。 总之,一定要把这个年过得格外高兴,过得格外愉快,要过得喜气洋洋,温馨吉庆,与往年不同。 在她面前所有的人,都唯唯诺诺地回答着她的问话,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笑容。 以无比的喜悦和欢欣,以无比的尊重,对齐映红敬爱着,奉承与阿谀着。 齐映红也像王妃尚云香一样,显得非常高贵。 就这样,齐映红打发走了一天又一天,尚云香不提朱薇,她也紧紧地闭着嘴,想尽办法回避绛珠宫的话题。 二 齐映红不到绛珠宫来,绛珠宫便没有了第二个敢来关心的人。所以,绛珠宫就像一个被遗忘的角落,似乎在人世间不存在了。 这里没有挂灯c结彩,连支红色的粗大的蜡烛都没有。门上既没贴门神,也没有福字,门框的两侧也没有春联报春。 它,安静的寂寞着,冷冷清清的安宁着。 除夕的这个早晨,同往常一样,春玉笑着,叫了一句:“小公主,你饿了吧,别做功了。”说着,提着饭篮子,蹦蹦跳跳向厨房跑去。不多时,拿来了饭菜,与小公主朱薇面对面地坐着,互相瞅了一会儿,笑起来,大口大口c虎虎地吃。 不多时,把饭菜都放进了肚子里。 她们不知道,这时是大年三十,过年了。 早饭过后,人们都在欢天喜地的迎接团圆的,欢愉的,吉庆的,祥和的除夕之夜。燃放礼花,放响鞭炮。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地响起来,要它驱除邪祟,带来吉祥和喜庆。 或许是,朱薇与春玉两人根本不知道,今个儿的晚上,是除旧岁迎新春的除夕之夜,是喜庆的,是家人团聚的日子。也许是她们耳背,没听到鞭炮的声响。俩人,吃完早饭,把饭碗筷子放进饭篮子里,又中指食指两个手指头,支撑在光光的地面上,身子笔直地倒立起来,练起齐映红要她们做的“二指禅功”。 两个人倒立了不多一会儿,春玉放下了身子,脸上布满了欢喜的笑容,站在朱薇身旁,神秘地说: “小公主,别做功了,我告诉你一件大事儿,是一件特大特大的事儿。” “什么大事儿?”朱薇放下身子,惊异地瞅着春玉,疑惑地问。 “是昨天,我从这个夹道隔儿,顺着台阶往下走,又拐了几个弯,有一道石门,我推开石门一看,是一个石头屋子。那个石头屋子,有咱们住的这个屋子这么大,屋子里放满了金银珠宝,好多好多呀。” 没等春玉说完,朱薇顿时从那种惊愕,带有喜色的神态中,变得无可奈何与哀伤,颓丧地说: “金银珠宝再多,有什么用啊,不准咱们走出这个屋子,有钱也没有地方去花。这事儿,若是被齐姐姐知道,说咱们偷钱去花,我就更苦了,又有了理由,再扒掉我的几层皮。” 春玉瞪了朱薇一眼,说:“哎呀,我的小公主,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若是说出来,我敢说,你会高兴死的,会乐得蹦起来。我敢说,这个夹道,和这个夹道下面的石头屋子,你娘和齐姐姐根本不知道。他们若是知道了,她们就不会把咱们关在这儿。哎呀,你听我说。” 朱薇抢着说,“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有个通道通到外面,咱们拿着钱可以跑出去了。是吧。你真会做梦。” 春玉对朱薇斥责地说:“你怎么又来打岔道儿,真能烦人,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走进石头屋子里,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那些金银珠宝,而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供奉在” 朱薇泄气地说:“哎,春玉姐姐,你别说了,真扫我的兴,咱俩还是练功吧。齐姐姐看我没练功,同你说话儿玩,又得把我打个半死。我受不了啊,姐姐,好姐姐。你别犯傻了,宝剑对咱们俩没有一点的用处。它就是一把神剑,咱们俩在没学成武功之前,它只能给咱们俩招来麻烦,惹来祸事。这事儿若是被齐姐姐知道了,我就活不成啦。” 春玉生气了,又登起了眼睛,大声地说:“烦人,小公主,我生你的气了。什么活不成啦。我说话你不打岔行不行。都急死人了。昨天,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儿,你硬是乱打岔,被你一阵闹腾,给折腾忘了。今天,你就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说了出来,你准会高兴得跳起来。” “什么事儿,你直说吧,你罗嗦这么多的烦心事儿干什么。“ 春玉说:“我总得把话说明白吧。我是说,在这把宝剑的旁边,象供奉观世音菩萨一样,还供奉着一本书。是紫檀色的书。书皮上有两个字我还认识呢,是紫薇娘娘的紫薇两个字。这会不会是李玉玲大娘生前留下来的宝物。为什么在书的旁边,还供奉着一把宝剑呢?所以,我想,这一定是大娘她老人家留下来的,是教咱们怎么练功的书。” 朱薇稍一愣神儿,颓丧的神情立刻振奋起来,眼珠儿也光亮了,灵活了,闪烁出光彩来,脸上呈现出兴奋不已的喜色。 她睁大了眼睛,盯盯地瞅起春玉来。 三 可是,小朱薇刚要张嘴说什么,便咬起嘴唇来,目光暗淡下来,脸色也冷落了。那种颓废无奈,凄楚悲哀的神色又卷至而来。随之,泪珠儿簌簌地滚落。 春玉诧异地愣住了,愣愣地瞅着朱薇不解地问:“你哭什么?我的小公主,怎么,你不高兴?” 朱薇说:“姐姐,你又怎么能高兴起来,真的就是教人习武,是一部绝世武功的书,是没人指导,咱们也看不会呀!我父王曾经给我讲过,虽然还不太懂,也能记着一些。父王说,“练武之前,必须知晓人体身上的经络和经络的走向。因为经络是人体气血运行与联络的通路,‘经’象的经路无所不通,‘络’象的网络错综复杂,主宰了着我们的身体。经络又分为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五别络,十二经别,十二经筋,以及三百六十五络和难以数计的孙络等等。 比如,十二经脉,是整个儿经络的主体,他们以五脏六腑与心包络,十二脏腑为主,各系一经,分别运行于头,面,躯干,四肢。又阳经主表,阴经主里,有着阴阳配偶的关系。比如,手太阴经脉直属肺脏联络大肠,而手阳明经直属大肠联络肺脏。在手足末端,手经阴交阳,足经阳交于阴。 三百六十五络,实际上是它们与经脉相会之处,也就是三百六十五穴所在之处。这就有了三百六十五穴会”。 父亲只是刚刚教了我一个开头,就领兵去了西疆。这些咱们都不懂啊。不懂,又怎么能学好武功呢。你真是异想天开呀。” 春玉气愤地说:“这就不能学了?” 朱薇小声地说:“咱们不懂经络,是不能学。” 春玉不服气地喊起来:“你试了么?你还没试一试,是怎么知道的不能学。你别竟说一些丧气的话,活人还叫尿憋死了。咱俩跟你娘学会了尚家内功功法和尚家剑法,还学会了你娘亲的那种更高深的剑法呢,你娘叫咱学的神仙做的功法《大道至极功》,咱们不是都学了,也都能做出来了。书上叫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学着做,怎么就不能学。” 朱薇摇摇脑袋说“咱们不懂经络呀,弄错了的会要命的。比如任脉循行歌里说道: “任脉起于中极下,会阴腹里上关元; 循内上行会衡脉,浮外循腹至喉咽; 别络口唇乘桨巳,过足阳明上颐间; 循面入目至清明,交督阴脉海名传。 还有督脉循行歌,是: “督脉少腹骨中央,女子入系溺孔疆; 男子之路循阴器,绕篡之后别臀方; 至少阴者循腹里,会任直上关元行; 属肾会冲街腹气,入喉上颐环肾当; 上系两目中央下,始合内眦络太阳; 上额交颠入络脑,还出下项肩膊场; 侠脊抵腰入循膂,络肾茎纂等同乡; 此是中明督脉络,总为阳脉之督纲。” 春玉听朱薇说到这里,高兴得上前抓住了她的双手说:“哎呀,我的小公主,你记得真不少啊,你娘不就是这样教给齐姐姐任督二脉歌的吗。我看哪,怕烫嘴就吃不了热乎的豆腐,咱俩把书拿来,试着学,试着练。学就比不学强,说不定,咱们俩就学对了,学成了,咱们就不怕齐姐姐了。就是咱们俩练的不对劲儿,练死了,也不能挺着叫齐姐姐用鞭子打死。 ”小公主,我告诉你,等我练成了功夫,我第一个杀的人,就是大母狼齐映红。她太坏了,她是从骨头里往外淌脓水,淌黑水,淌臭水,淌坏水的人。走,你不要胡乱地瞎想了,拿书去。现在,咱们就照书上教的练,死不了,就一定得把功夫练成,” 春玉点燃蜡烛,拉着朱薇的手,也不管朱薇同意不同意,推开墙上的暗门,顺着台阶,一阶阶地向下跑去。 四 他们往下走了四十八个台阶,这是一个弯弯曲曲的地道,拐了几个弯,停在一个石门前,春玉推开石门。在烛光下,朱薇惊奇地看到,面对石门的墙那儿,有个石头桌子,石头桌子上,供奉着一本紫檀色的书,书旁放着一把银光闪烁的宝剑。 朱薇看到这把宝剑,心里一楞,觉得这把宝剑同她格外亲切,就像她曾经使用过,是一把从来没离开她的身边,是她随身所带的一把宝剑,是她的一个忠诚的伙伴。她急忙把伸出去的手,又急忙缩了回来,责备起自己: “我怎么能这么不尊重大娘,冒犯母亲”。 之后,心里又暗暗下决心,“母亲,这把宝剑是您生前的心爱之物,今天,您把它留给了女儿,谢谢母亲的关怀与爱戴。母亲,女儿朱薇一定要活下去,学好您留下来的武功功法,练好剑术,作一个女强人。” 这时,朱薇又猛然地想起,对春玉说:“娘曾经告诉父王说,天庭神宫的人,正派人四处寻找《紫薇本功》三部绝世武学,他们杀害了父王的好友郝平与伊淑娟,余冠英与郑醒儿两对夫妇,现在正追查天都道士孙荣和秀山郎君由惠民。如今,娘和齐姐姐经常出门,四处奔走,也是想尽办法要得到《紫薇本功》这部武学圣典啊。” 朱薇咬着嘴唇,眼里滚出串串的泪珠来。她拽春玉一下,脸色严肃地瞅瞅春玉,点点头,便同春玉端直地跪在书前,声音清脆,朗朗得如同用木槌敲打着玉石做的磬钟,发誓说: “母亲在上,女儿朱薇与春玉姐姐,一定继承您的衣钵,学好,修炼好您留下来的这门绝世武功,一定要活下去,做女强人,为世人做有益的好事。希望母亲保佑女儿朱薇与春玉姐姐,免遭齐姐姐的杀害。女儿朱薇与春玉姐姐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朱薇说着,双手扶地,面对《紫薇本功》这本书,没完没了地磕起头来。 春玉只磕了九个响头,便站了起来,伸手拉朱薇说:“磕九个响当当的头就行了,别磕了。” 朱薇站起身来,瞅瞅春玉,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端庄地伸出双手,把书捧在手里,打开了第一页,看到: 功诀 气起丹田始无根,过得玄关有阳神; 恋得娇女育新儿,十年孕育好仙根。 心诀 魔分百等掠钱权,夺爱争宠杀伐见; 标新立奇废千古,慈爱仁德忘空前。 佛为百级铸青天,不积怨恨作仇冤; 惩恶扬善促祥和,庙堂千年坐金龛。 朱薇一边教着春玉认识《紫薇本功》上的字,一边与春玉苦苦地背诵与修炼《紫薇本功》的功法。因为他们学了尚云香的尚家功法与剑法后,又学了尚云香雄雌剑的功法与剑法,熟练地背诵了《大道至极功》,这样,也就给朱薇学习《紫薇本功》打通了学习的路子,奠定了修炼的基础。王爷朱靖过去教过朱薇经络知识,叫朱薇背诵穴位,这样,使得朱薇懂得如何地修炼《紫薇本功》。两个人学得非常地刻苦,仅仅用了十天,春玉不仅仅全部的认识了c理解了《紫薇本功》书中所有的字,能同朱薇一样,倒背如流,功法与所有的套路全部清晰地印记在脑子里。 朱薇对春玉说:“姐姐,紫薇功法是一部神学,听娘和齐姐姐说,在江湖上,在武林中,为争夺这部书,每天都有不少的人丧命于黄泉,齐姐姐和娘也经常出门寻找这部书” “小公主,我明白了你想要说的,又怕我想不通。这部书若是放回去,这个地道一旦被齐姐姐知道了,她们也会练起来这门子武功,那时,咱们俩永远也见不到天日了。干脆把它烧掉,反正咱们俩都记在肚子里了。” “可是,这是大娘留下来的,烧了,好吗?”朱薇为难了。 “大娘是叫咱俩学成‘紫薇’神功,而不是叫咱们俩守着这本书。烧掉这部书,把宝剑也藏起来。咱俩今后也得小心一些,不能叫你娘和齐姐姐察觉到暗门和地道。” 春玉说着,又拉起朱薇的手,推开暗门,走下地道,去石屋烧书,藏宝剑。 五 正月十五这天,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朱薇同春玉在院子里练完功,回到屋里,春玉手提着饭篮子去了厨房。 齐映红右手拿一把锋利的尖刀,左手拎一个扁圆形的黑漆漆的铁桶,往地上一放。那神气,如同寒冬腊月夜里的风,又冷又黑,恶狠狠地说: “春玉呢?” “师父,春玉姐姐端饭去了。”朱薇瞧着齐映红胆怯地说。 “小朱薇,不管春玉的事,二指禅功你练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倒立起来?”齐映红在语声里含着一股杀气。 “师父,徒儿能倒立起来。”朱薇不敢瞅她,战战兢兢地说。又弯下腰来,要做倒立。 “你不要做了,我今天教你缩骨功,你学不学啊!” “师父,徒儿学。” “我可说明白了,这可是你自己要学的!” “是师父,徒儿求师父传授。”朱薇心里一愣,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不敢说不学。 “好,我就教你。这个铁桶叫做圆极消骨器,她同《大道至极功》一样,它不同其它练功的功法,它是远古时传下来的一个神器。能在这个圆极桶里修练七天功,身子就可长可短c可粗可细c可扁可圆c可大可小c可多可少c能屈能伸,变化无穷了。 ”你只有适应了这个消骨器,才能活下去。我把你放在这里练七天。你要面向外,背朝里,躺在这个消骨器里。你若是怕疼躺不进去,我这里有刀,把躺不进去的地方砍下来,把多余的部分割掉,你就能躺进去了。你过来,躺进去。” 齐映红的脸色阴阴的,眼里喷射出冰一样的寒光,她说出的话,比冰冻还要严寒,比暴风雪更加凛冽。 小朱薇心里冷得直打战,瞄了齐映红一眼,瞅瞅这个她如何也钻不进去的消骨器,全身瑟缩地战抖不停,几乎缩成了一个团儿。心里叫着,我怎么能钻得进去呀,屁股身子进去了,脚还在外边,她若是把我的脚砍了去 ”齐姐姐,齐姐姐呀,你怎么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折磨我。她又瞄了齐映红一眼,见齐映红手里拿着铮亮而锋利的尖刀,眼里迸发出恶狠狠杀人的凶光。小朱薇的眼泪如同串珠一样流下来。 “别叫我动手,快躺进去。小朱薇,我要是动手,刀子就像没长眼睛一样,哪进不去就砍哪。” 齐映红冷笑一声,眉头一皱,脸又一沉,声音尖厉地说。 朱薇此刻,真想上前把齐映红手中的尖刀夺下来,也试试她与春玉学了十五天的《紫薇本功》的功法。可是,她害怕,我这么矮小,又瘦弱又单薄,如何能从又高大c又粗壮,又有力气的齐映红手里夺下刀来呢。又看到,齐映红手里又多了一把鳄鱼皮的皮鞭。想着,鞭子抽打下来时,那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啊。 她在心里喊道: ”娘啊,我和成治哥哥都是您的儿女,都是你亲亲的亲骨肉啊,我没做出对不起母亲的事。” 她无可奈何的卷起身子,向圆极桶里躺去。脚c腿c屁股坐在桶里了,可是,肩膀和脑袋还在桶外,怎么使劲儿,也钻不进去。 这时,在一旁的齐映红,把刀放在地上,左手一把攥住朱薇的两个脚脖子,右手攥着小朱薇的脖子,头朝下,狠劲儿地往圆极桶里按。 小朱薇就像小柳树条儿一样,脸朝外,塞向桶里。屁股塞了进去,她的腿靠着她的前胸也给塞了进去。小朱薇就觉得骨头碎了,疼得她嗷嗷的喊叫起来: “娘啊!疼死我了” 齐映红瞅也不瞅她,就像根本没听见她的喊叫声,然后把桶盖一盖,又在桶盖上加上了锁。 朱薇在桶里,一动也动不了,觉得她就要死了。 齐映红冷冷的“哼”一声,面对着圆极桶伸伸脖子,点点头,晃动晃动肩膀。得意地说: “小朱薇,我就是要你死。这回,你再也长不大了。这圆极桶是练功的神器,你就在里边练吧。你死了,我对你爹说,是你自己非要钻进去练,怨不得我啊。” 齐映红说着,拎起圆极桶,走出绛珠宫,来到花园的假山旁。她把铁桶放在假山上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活动活动,看放得牢实了。便对桶里的朱薇说: “小朱薇,我知道,你恨死我了。是的,我就是以教武功的名义来折磨你。叫你死,才是真正的目的。这个圆极桶,一百个人练,一百个人都得死在里面。小朱薇,三天后你的骨头就变成灰了。我听老道士说,在圆极桶里练功,需要倒值周天,逆转气脉。可是你不会,你只有死了。五天之后,我来收你的尸。” 齐映红说罢,又瞅瞅放在假山上的圆极桶,脸上挂满了笑,又说了句: “小朱薇,你再也活不了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引 看 壁 画 一 齐映红心满意足的把朱薇装进了铁桶里,觉得,你小朱薇再也活不成了。 春玉提着饭篮子,蹦蹦跳跳地c乐颠颠地往回走,一进绛珠宫的大门,便喊: “小公主,小公主。” “小公主,小公主。” 往日,朱薇总是“哎,哎”欢快地答应着。今天,春玉走到房门口,还没听到朱薇的回答。 心想:一定是那个该死的齐映红来了。 她不敢喊了。 悄悄地靠近屋子,轻轻地推开房门,一点点地把身子挪进门槛里,慢慢地抬起头,斜着目光往屋内看。 屋子里哪里有什么齐映红,连小公主也不见了。她又蹦跳着往里走,说: “好啊,小公主,你同我藏起猫猫儿来了,我会找到你。” 春玉放下饭篮子,推开夹道,看小公主没在夹道里,她顺着夹道走了下去,黑黑的地道里,什么也没有,她只好出来。 觉着,小公主从来没同我玩过捉迷藏?是 她又在院子里找了一会儿,忽地想: “一定是齐映红,把小公主叫去了。” 春玉怨恨地骂了起来:“齐映红,齐映红,我一定练好武功,第一个先杀你,替小公主报仇。你能折磨小公主,我也能折磨你,叫你生不如死,你这个心肝肺都坏了的女人。” 春玉骂了一阵子也没觉得解恨,气气地坐在床上,等待着小公主。她从早晨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晚上,仍不见小公主回来,也不见齐映红前来,急得呜呜地哭起来。 天完全黑下来了,春玉还在哭,饭,不吃,水,也不喝,一直哭到第二天早晨。她跑到齐映红那里。从她的丫头嘴里知道,今天早晨,齐映红陪着王妃出门了,得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春玉想:“怎么,你们把小公主带走了。你这个尚云香,狠毒的娘,坏了心眼子的娘,狼心狗肺的娘,魔鬼心肠的娘。小公主要有个好歹,我会剥了你们的皮,砸碎你们的骨头。” “我要练好武功,为小公主报仇。先杀你齐映红,再杀你尚王妃。” 春玉,骂了一会儿,喊了一会儿,把身上的衣服脱个净光,跳到院里,练起《紫薇本功》的武功来。她以手指代替宝剑,以手掌作大刀,向左砍,向右刺,向前飞跃,又向后腾起,在院子里拼命地练;从晨阳东升,练到玉兔朗照。她太累了,想站都站不起来了,她是爬着回到屋里的。她又爬到床上,打坐练静功,两眼盯着对面的白墙。 她要等齐映红回来,要齐映红为小公主抵命。 二 齐映红看尚王妃对朱薇好起来,还要她照顾好小朱薇,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儿。她流了不少眼泪,怨恨地说: “尚王妃,既有今天,何必当初。你不该叫我折磨你的女儿啊。你女儿是公主,我只能是她的奴才。她长大了,我就得遭罪。你这是设法子在坑害我啊。” 齐映红在心里喊:“主子,我不能只顾你了。我若是能活着,小朱薇就不能活在这个世上。” 她在年前年后的这些日子里,时时刻刻都在琢磨,找什么借口,用什么办法,能弄死朱薇。一定得把朱薇弄死。 齐映红又觉得,现在,趁着尚王妃对朱薇还没完全恢复好感,是弄死朱薇的最好时机。年三十晚上,大家团聚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过年,尚王妃没提朱薇半个字眼儿,也没问过我去她那里没有,就像把朱薇彻底地忘掉了。她若是不恨怨着朱薇,怎么也得问几句呀。 凑巧,正月十五上午,尚云香叫齐映红去来因寺烧香。老方丈同她说起了在圆极桶里练功伤命的一些事。齐映红一听,计上心来,便把圆极桶从方丈那里借到手,急急忙忙跑回来。 齐映红把装着朱薇的圆极桶放到院内花园的假山上,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被尚云香叫去,要同她在明天的早晨出门,并叫她多带些银两。同往日一样,她从来也不过问,只是跟着出走。在第二天一早,尚云香带着齐映红,骑马去娥花山。 娥花山,是大巴山万山丛中的一个小小的山头。得西行六百多里的路程。她们走的都是小路,又钻树林子,又爬大山,一路走得非辛苦。 在路上,尚云香告诉齐映红说:“娥花山道观的一位道姑,长得同李玉玲王妃一模一样,号称辰英帝子,不知道是不是李玉玲跑到哪里修道去了。我得去看看。” 齐映红这才知道,她们辛辛苦苦跑了这么远的路,又是为了找李玉玲和秋莉儿。便气愤地说: “她想得挺美呀,跑到娥花山出家修道去了。修道也不行,只要我知道了她在哪里,我就非亲手杀了她不可,我不会饶恕她。” 这样,尚云香与齐映红很疲劳地走进了娥花山三清宫道观。看这道观虽然不大,却也很壮观雄伟。共三层大殿,第一层大殿是太极仙宫,供奉的是太上老君;左侧偏殿供奉道长丘处机,右侧偏殿供奉着吕洞宾。第二层大殿是至微天宫,供奉着灵宝天尊。第三层大殿是请微天宫,供奉着元始天尊。 齐映红问一位约有八岁的少年小道姑: “我们是从远路赶来,想见见您们的道长,辰英帝子。您能给引见一下吗。” 那位道姑瞅瞅齐映红与尚云香。点点头,躬身有礼地说:“请两位随我来。” 这小道姑在前面引路,通过一个小角门,来到一个小院,走近上房。在门外说:“师父,有客人来访。” 屋内嗓音昂然,宏亮有力:“请他们进来吧。” 三 小道姑带着两位开门走进屋去,并躬身抱拳喊了一声:“师父。” 尚云香与齐映红走进屋里,见屋里的人正在抄写经卷,转过身来,正要放下手中的笔。她的脸色容貌,清清楚楚的看在了齐映红与尚云香的眼里,同李玉玲分毫不差。 尚云香疑惑地呆滞地站住了。 齐映红拔出宝剑,就向坐着的人凶猛刺去。 那小道姑虽然看去只有八岁,她却一转身,手已握住了齐映红出剑的手腕,另一只手把宝剑夺在手里,压在齐映红的咽喉上。 尚云香也急忙转身抓住齐映红的另一只手。 齐映红立刻觉得全身酸麻,动弹不得,喘不过气来,有着万般难以忍受的痛苦。觉得她就要死在这一瞬间了。她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这一刻。 辰英帝子,这时站了起来。她身躯高大雄伟,一抬手,亮出宽大的手掌,声音高昂粗壮地说: “十六娘,放了她吧。怕是她们又认错了人。” 她又转过脸来对尚云香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李玉玲王妃,您怕是尚王妃了。” 尚云香躬身抱拳作揖,说:“道长,多谢您手下留情,宽恕了我这个鲁莽制造事端的丫头。映红,还不磕头谢大师对你的宽恕。大师,我这里向您致谢赔罪了。” 齐映红赶紧抱拳作揖致谢说:“谢谢道长的宽恕之恩” 道长辰英说:“这是一场误会,彼此都没有必要介意。尚王妃,您若是不介意,不记念在心里,贫道就非常感激了。我看王妃您,乃是非等闲之辈的人,我今后还想求助尚王妃给我一些关照呢。” 尚云香说:“道长,说什么关照不关照,觉得,我与道长一见如故,亲如姐妹。您长得同我的李玉玲王妃姐姐一模一样。要不是,您的眉心有颗小红痣,您的手大,脚亦大,身材雄伟高大,说话声若洪钟,我尚云香决不会相信,您不是李玉玲我的王妃姐姐。今天,您若是不嫌弃我是一个势利场上的人,我愿意拜您做我的姐姐,愿听姐姐教诲。” 道长辰英笑着说:“我乃是信仰神佛而修道的人,自然就是一个“唯心所造”的人了。我们心里所追求的就是这‘唯心’的两个字,心里有了的也就有了。所以,出家人,不打诳语。今后,拜与不拜,您与我就是姐姐与妹妹了。 因为,今天只要从你我的嘴里说了出来,证明你我都在心里承认了。今后,到任何时候,都不能说我们不是姐妹。 每个人的修炼成果,都要看这个“心”所追求的程度。这个心追求的程度,它决定着一个人“一生的命运”。 今天您就是我的妹妹了,所以,我就得领您看一幅壁画。这对您今后很有用,您千万不可以小看了它啊。” 四 尚云香与齐映红,跟随辰英道长,来到第三层大殿,(最后一层殿,)是供奉着原始天尊的清微天宫大殿。在大殿上,尚云香焚香拜过元始天尊之后。便来到在东墙墙壁上的一幅壁画面前,尚云香看去: 在云雾缭绕的高大的宫殿墙外,一处高高的平台上,跪着三位漂亮的女孩儿,她们的脖子上挂着金锁,手腕子上戴着玉镯,泪水洗面,引颈等待着身旁拿着宝剑的武士砍头。在她们的周围还站着很多各具别样的佛仙圣僧,有的垂泪,有的皱眉,神态哀戚着 辰英道长对尚云香说:“我为什么叫您看,因为,这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不可泄密的天机。这个画卷,共有两幅。一幅在这里,一幅在崂山。这三个女孩,是上天华清池的三位公主,大公主紫微,二公主红微,三公主采薇。她们在天上,去了凡池,把在押的三十六位散仙,放归神州,犯了错误受了处分。被斩去仙资,来到人间,是要重新修炼,再做神仙。 ”她们投胎在哪里,给谁做了儿女,这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认真对待。得道多助,对待她们,我们应该给以帮助啊,而绝不可以雪上加霜,给以虐待。若是不懂得情德,也会害了自己啊。 ”妹妹,我的道行很浅,知道的不多,只能说出这些。” 尚云香问:“这三位公主,能同我有关系吗?” 辰英道长说:“这我可说不清楚,我只觉得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提醒自己。就是因为这幅画,我有一事,想请云香妹妹帮忙,而且这事儿,也只有你能帮助我啊。” 尚云香说:“道长姐姐请讲。” 辰英道长说:“这件事儿,可能在三c五年之后,也可能在七八年之后。是我收养的十六个女孩子,恐怕要有一场灾难,需要您能收留他们,帮助他们逃过死劫。我拜求妹妹您了。” 辰英道长双手抱拳作揖,跪下就要磕头。 尚云香急忙伸出双手,阻止辰英道长磕头,把道长扶了起来,说:“我对天发誓,我一定把这十六个女孩子,把她们认作我自己的女儿,帮助她们平安地渡过难关,不会叫她们有任何伤害。除非他们自己非要去死,或者是我死了,或者,我动弹不动了,使我没有办法阻止这事了。否则,我若是做不到,不再为人。死后去做畜生。” 辰英道长忙说:“谢谢妹妹了,谢谢妹妹了。这十六个女孩子,是在八年前闹粮荒时,我在路上,在道观前后门口的地上,被我抱了回来,总算把她们带到了今天。可是她们还有一场灾难啊。我有了妹妹您,就不再为她们担心了。” 尚云香满怀信心地说:“姐姐,您放心吧。” 尚云香叫齐映红拿出了可观的香火钱。 又对各个大殿里的圣象,參拜了一番。 尚云香在娥花山道观里住了两天,与辰英帝子攀谈了一天一夜。 这样往返,她们回到靖王府时,整整用了二十一天。 五 一路上,尚云香觉得很累,觉着,李玉玲的确是死了,叫她又白跑了一趟。回到王府,她径直地回到怡情阁,要洗洗澡,好好地休息一下。进屋来还没等脱去外衣,见齐映红两眼流泪,跪在她的脚前,哽咽地说: “主子,奴才是在主子的关怀和栽培下,才活到今天,奴才这条性命是您给的。奴才做错了一件事,对不起您,我没有听您的话,违背了您多次的告诫。今天,映红想为小公主朱薇偿命,来世再报答您的大恩大德。今天,叫奴才怎么死都成。” 尚云香听了,开始一愣,而后又是一惊,听到偿命之事,心里立刻恼火起来。气得牙关咬得喀喀直响,浑身战抖,眼泪潸然流下。在心里愤愤地骂, “好哇,小映红,你一次次地违背我行事,这样下去,到了关键时刻,你怎么能不背叛我。看来我留不得你了。今天,我不处死你,是我不能叫别人,也不能叫你说我一个什么。以后,我总会找一个理由,叫你不得好死。” 这样,尚云香的怒气,便渐渐地和缓了下来。目光变柔和了,长长地叹了口气,瞅瞅齐映红,拿出手帕,擦擦眼泪,哀切切,悲戚戚地说: “映红,站起来吧。” 齐映红睁开了眼睛,瞅瞅尚云香,小心地站了起来,又听尚云香说: “映红,我知道,你就是为我死上一万个死,也不会在乎,现在还能怕我处死你吗。你应该知道,作父母的都有着这样的心情,“虎毒不食子啊”。我对小朱薇是恨,因为她是李玉玲托生的。我恨不得立刻整死她。不知道怎么折磨她才好,恨不得立刻弄疯了她,才解恨。对她折磨得越狠,越觉得痛快。可是,她毕竟是我生的,是我的女儿啊。眼睛看不见,也揪心。 ”就说过这个年吧,我虽然一字不提,可是,没一天我不揪心。 ”因为我不敢提她。我很想她,想看看她,是很想看看她啊。后来我就想,她要我的命,我就给她,我作为她的娘也应该,作娘的哪个不是为自己孩子。孩子好了,做母亲的才会高兴,孩子若是不好,做父母的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难以割舍的这种母女之情,每个作娘的都割不掉啊。映红,唉!如今,薇儿死了也好,也免去了那种又恨又舍不得的牵挂。李玉玲托生的这些年来,也的确遭了不少的罪。我欠她的太多了,这也是天意。” 尚云香哭泣着说到这里,停了停又说: “映红,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弄死她的?” “主子,”齐映红胆怯地说,“十五那天,我去来因寺,在方丈那里看到一个圆极桶。老方丈告诉我,是五百年前老方丈遗留下来的。老方丈在这个圆极桶里练功丧命之后,再没有人用过,我把它给拿了回来。在去娥花山的头一天,我把小公主装进了圆极桶里。当时,我不知道能去这么多天;今天,整整二十一天了。” “啊!是这样,我也听说过用圆极桶练功的事儿,我父亲有五位祖师爷,大祖师c二祖师c三祖师c四祖师c都练功死在圆极桶里。后来五师祖也出家到了来因寺。这个?可能就是那个圆极桶。我的四位祖师爷都是有道高人,他们在圆极桶里谁也没活过三天。映红,你别歇息了,把朱薇的事办完再歇息吧。” “主子,您不想再看一眼了。”齐映红胆怯地说。 “不看了,看了,揪心啊。” 尚云香说着,摇摇头,串串的泪珠儿又流了出来。 六 齐映红走出怡情阁,到花园,来到假山的小石林旁,把铁桶拎了下来,放下圆极桶,瞅着圆极桶“唉”地长叹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 “小朱薇,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受罪了,我也不再担心你长大了。你的死,王爷回来问,我说你非要进去练功,我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是公主啊。我一会儿,去给你买一口好一点的棺材,你知足吧。” 齐映红说着,打开了锁,把桶盖一掀,桶盖“拍”的一声开了。 此刻,齐映红瞪大了眼睛,张着嘴,闭不上了,呆呆地站在那里,愣住了。 齐映红觉得:小朱薇死在桶里,一定冻得,全身青紫,龇牙咧嘴,样子要怎么难看,就怎么难看。 哪知?小公主的身子光光的,像白色的玉人儿,皮肤细腻c白中透红c柔润而有光彩,精神饱满,安然无恙地躺在圆极桶里,闪动着亮光光的眼睛,笑咪咪地瞅着她。 “你,你怎么没死。谁救了你?”齐映红好一会儿从心里憋出一句话来。 “齐姐姐,谢谢你,这里好舒服啊!暖洋洋的,这里边比啥地方都好。我怎么能死呢?不信?你进来试试。” 朱薇转动着眼珠儿说。 “你说什么?” “齐姐姐,你的心肠怎么这么黑呢。又狠又毒。” “我也没办法,你不死,得天天饱受折磨,死了,少遭罪了。” “齐姐姐,你在这个尘世上,是心肠最坏最恶毒的一个女人了。你是怎么长出来的,一颗这样的黑心。” 齐映红遭到朱薇这样地痛骂,听在耳朵里,真不是滋味儿,恨得她把嘴唇都咬破了。她眼睛一瞪,牙一咬,嘴一咧,愤怒地举起手来,想一掌把小朱薇拍死在圆极桶里。 她把举起来的手又慢慢地收回了。 她不敢莽撞,她怕,手掌还没等拍到,尚王妃来到她的身边,取了她的命。她不能这样地去死。只要朱薇还是李玉玲托生的,她就必须等待时机,寻找机会,想出计谋来,那时再要朱薇的小命。何须计较一时。 她正想着,又听朱薇说: “齐姐姐,娘总说我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怕我死,一次次地掉下眼泪。娘叫我怎么样,我不恨她。再说我娘,她不叫你把我弄死。你,怎么总要弄死我呢?” “你长大了,你是公主,皇上都赏识你,你掌握着众人的性命,你长大后,得有多少人去死呀。再说,你不死,要天天遭罪受,死了比活着好。” “我遭什么罪,你不是在教我练功吗?又叫我起誓发愿了,一生不违背师父。”朱薇突然地反问一句。 齐映红此刻说不出话来。她什么都不能说,好一会儿说: “你在这圆极桶里练功很有长进了。” “练功,练什么功,我好冷,好冷,要不是这桶里有缝儿,我早就闷死了。我都快要冻死了。齐姐姐,求求你了,我不能动了,你把我抱回去吧,齐姐姐,我会感谢你的。” 齐映红瞅瞅朱薇,觉得朱薇的话是真的,她没死,确实是这个圆极桶坏了。又觉得王妃一定在旁边看着。 她只好抱起圆极桶,向绛珠宫走来。 走进朱薇的房间,把朱薇从桶里倒了出来。 齐映红又看到,春玉赤着身子坐在小朱薇常坐的地方,睁着大眼睛,就像能看到一切,又像什么都没看见。 看着小春玉一动也不动,气也不喘,似玉人儿,又如同一尊玉佛像,使她觉得奇怪。 此刻,她无心观察这些了,而是得赶快去王妃那里,不能叫王妃看出她的违心和背叛。 她瞅瞅躺在地上,身子卷曲着,不能活动的朱薇,转身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突 然 失 踪 一 朱薇在铁桶里没死,被倒在地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看齐映红走出屋去,跳起来,跑到春玉跟前,瞅着春玉笑起来说: “春玉姐姐,我都回来了,你咋还坐着不动,你也不问问我,这些天到哪去了?” 春玉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听到了朱薇的呼唤声,急忙唤起神志。见小公主朱薇在眼前笑着叫她,抱住朱薇,眼泪流出,哽咽地说: “小公主,你好坏,去哪儿了,也不告诉我,想死我了。” “我在这里,呆了二十一天。” “在这里?这里也能呆。” “是呀,齐姐姐把我塞了进去,放在花园里的假山上。这里可好了,修炼《紫薇本功》长进可快了。” 小朱薇说着,往铁通里一跳,身子一卷,非常轻松的躺了进去,在里边可以任意的活动,把春玉都看呆了,好一会儿说: “哎呀,小公主,你能大能小,能粗能细,能长能短,能多能少,能扁能圆,能屈能伸。你的骨头都软了,没骨头了。你身上的肉能多能少,你能变化啦。” 朱薇说:“开始刚进去的时候,好疼好疼啊。我按着《紫薇本功》中的倒值周天,逆转气脉的心法一做,就不疼了。越做越爱做,渐渐的就能随心所欲了。这里边好大好大,是个大苍穹,摸不到边,看不到沿,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是这样,我也想试试。”春玉好胜地说。 “试啥,得练好它,练成它。”朱薇说。 “哎,小公主,你一定饿了,我也有点饿了,我给你拿饭吃去,吃完了饭再练。” 春玉说着,跳下床就到厨房拿饭去了。有半个时辰,乐颠颠地跑了回来。饭篮里装满了饭菜,饭是燕窝粥,汤是人参鹿茸汤,菜是烧鲤鱼,另外还有香甜可口的蒸糕。看朱薇神采奕奕,脸蛋儿红红的。春玉说: “小公主,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你一走,夜里我就在院里练拳脚,白天我就坐下来练内功。心想,我要修炼好,练成《紫薇本功》功法,第一个人,就是杀掉齐映红。这个个坏蛋,我是饶不了她的。然后就杀掉生你的娘,为你报仇雪恨。然后我一死,到阴曹地府地去找你。 这回可好了,我也不要死了,我也不要杀人了。今天,菜饭可好了,吃饱肚子,咱俩练功。” 二 尚云香嘴说不看朱薇,看了揪心。齐映红走后,她还是被一种苦苦地惦念促使着,想看孩子一面。 她尾随在齐映红的身后,跑去,藏在假山的一侧,偷偷地看着。 使她惊异,小朱薇没死。听到朱薇挖苦齐映红,和朱薇不恨她的一些话,又勾起她的爱怜来。看朱薇从圆极桶里倒出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样子很难活下去了。悄悄地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就掉起眼泪来。寻思着,“小薇儿呀,二十多天,幸亏桶有个缝儿。你没死去,也是活得好勉强啊。看你,虚弱得,怕是没几天的活头了。薇儿,娘心疼你呀”。 尚云香正擦着眼泪想着,见齐映红低着头,涨着脸儿走进来,刚要说话,尚云香温和地说: “映红,我都看到了。你去厨房,告诉他们一声,给小朱薇做些补养身子的饭菜。我那里有些百年人参和灵芝,拿出些,叫伙房给熬汤喝,将就将就她几天吧。你现在就挑十几个中用的丫头,叫她们好好地伺候着。王爷捎来了信,也许二月底能回来一趟,去吧,安排好了。” 齐映红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照王妃的吩咐办理去了。 三 朱薇没想到,过了年,她从圆极桶里出来,身份地位发生了变化。还派来十二个大小不等的丫头来伺候她。早晨起来,连衣服都是丫头们给她穿好,睡觉前丫头们给她铺好床铺,给她脱去衣服,给她洗澡,给她洗脚,服侍她睡了,才悄悄地离开。另外还有三个嬷嬷专门打扫院子,清扫各处,绛珠宫也热火起来了。 这天,春玉的性情也特急了,她刚吃个半饱,便脱下衣服,光着身子,也像小公主那样往圆极桶里钻。怎么钻,也躺不进去,急得掉出了眼泪。又钻了一会儿,累得直冒汗,气得直喊:“我真没用,我真没有用。” 天黑了下来,春玉还在试着往里钻,依然毫无结果。小朱薇看她急的不行,说: “春玉姐姐,我帮你一把吧。” “也只有这样了。” “好疼啊!疼得受不了哇!”朱薇说。 “死都不怕,疼点怕什么。来,帮我把屁股塞进桶里,再塞大腿。”春玉已把身子钻进了桶里,喊着朱薇说。 春玉在桶里还没等准备好,朱薇把春玉的屁股往桶里一按,又把两腿往身前塞去,把春玉牢牢实实地塞了进去。春玉疼得啊呀地一声大叫,又憋着一口气,叫不出声来。她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瞅着朱薇,叫朱薇帮着,赶快把她弄出来。她说不出话来,朱薇以为叫她快把桶盖盖上。朱薇伸手就把桶盖盖严实了,又上了锁。说:“春玉姐姐,你按着《紫薇本功》的功法与心法,倒立时转动的气脉做吧。我把你放在谁也找不到的过道里,二十一天后,我再开锁,把你放出来,你在里面好好练功吧!别睡觉偷懒。” 朱薇说着,抱着圆极桶,推开了过道的暗门,把圆极桶放在过道里,又嘱咐一句: “你要练筋脉逆转,二十一天后,我放你出来。” 朱薇走出暗门,便在屋内练单指倒立功。她只用左手的中指支撑着地,倒立起来。她觉得好怪,身轻如同羽毛,中指如钢一样坚硬,就连她的小手指,也能直直地立起全身。 四 齐映红每天悄悄地走来,一次次地吩咐各个丫头们,要伺候好小公主。她不再叫朱薇练功了,这天她到屋里来,她还是没看见春玉,对朱薇非常小心地问: “春玉去哪了,怎么没看见她?” 小朱薇胆怯地撒了个谎: “春玉去厨房了。” 齐映红没说什么,就退了出去,不再问春玉的事了。而小朱薇反到为春玉捏一把汗。 二十一天了,朱薇叫服侍她的几个丫头们歇晌去,说自己在屋里静会儿。小朱薇关上了门,插好门闩,然后推开那扇暗门,走进夹道里,抱起圆极桶走进屋来。她打开锁,把圆极桶盖掀开。只见春玉象尊洁白如玉的女塑像,弯着身子,熟睡在桶里。睡得好香。小朱薇在桶上拍了三下,叫: “春玉姐姐,春玉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别睡了”。 只见春玉,猛地睁开了双眼,高兴地说: “小公主,开始时,可把我疼坏了。我喊你,你却把桶盖盖上了。再也喊不出声来了。我想这回算完了,非憋死在里面不可。只好按着你说的办法,练功吧。哪知道,练到三遍的时候,就不觉得气闷了,练到九遍的时候,圆极桶变大了,以后越来越大,大得像苍穹一样。在这里舒服极了,长功特快,你若不叫我,我就在里边练上十年八年。” 春玉一边说,一边穿衣服,又照起镜子梳起头来。朱薇在旁边瞅着春玉,笑着说: “齐姐姐这些天来,只问过你一次,去哪了。我说了谎,说你去厨房了。” “她没凶巴巴地逼问你?” “那天,我很担心,真怕她追问你,想不到只说了一句,就不再问了。” “她怎么能突然地变好了呢,真怪?” 她们正说着,齐映红悄悄地走了进来,走到朱薇跟前,瞄了春玉一眼,身子站得直直的c半低着头对朱薇轻声地说: “小公主,王妃要我问公主,需要什么,我就去办。” “齐姐姐,我不需要什么了,你看啥事该怎么做,你就安排吧。” “是。”齐映红恭恭敬敬,弯起腰来回答。 “小公主,要没什么吩咐,我就回去了。” “齐姐姐,我没啥事了。” 齐映红小心地弯腰后退,刚要转身走,忽地看见圆极桶在床上放着,走到床边,弯腰拿在手里,说:“小公主,我把圆极桶拿走了。” “齐姐姐,您能开开恩吗。桶留给我玩几天吧,就别拿走了。” “那就放在你这里吧,不用时,叫春玉给我送去。”齐映红说着又瞅瞅春玉。 “谢谢齐姐姐。” “小公主,你要没事,我到王妃那边去了。”齐映红半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说。 “齐姐姐,我没事儿。” 五 齐映红对朱薇弯腰垂头,很讲究礼节地向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走出屋去。 又过了十几天,春玉见齐映红对她们恭恭敬敬,做事谨慎,说话时也唯唯诺诺,每句话都很讲究分寸。心想,这只凶恶的母老虎突然间变成了一只听话的哈巴母狗,而朱薇这个没人爱没人疼绵羊公主,转眼之间却变成了威猛的雄狮。好奇怪地说: “哎,小公主,一定是王爷,你老爹要回来了。怕你告她们的状,要么,她这只狗,不对她心思的人,见面不咬上几口,公鸡都能下蛋。” “或许是娘亲说她了。”朱薇瞅着春玉,停了一会儿说。 “你娘说你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你弄巴死。要不是你老爹,王爷要回来了,她们怎么也不会对你慈悲起来。” 春玉疑惑地说着,又瞅瞅朱薇,突然上前抱住了朱薇,又高兴地说起来: “一定是王爷要回来了,小公主,这回可好了,再没人敢欺负你了,也没有人敢碰你了。” 小朱薇听春玉这么说,心里很高兴,这一高兴,反到抽泣起来,眼泪也就一对一双地掉下来。春玉看朱薇抽泣地哭个没完,反倒没了主意。好一会儿才说了句: “小公主,就是有眼泪,现在也不能掉,‘生当作人杰,死了也要做一个谁也不怕的大凶鬼’咱们还得狠命地练功。等练好了功夫,成了大能人,没人敢欺负咱们的时候,咱们才能算是个人。那个时候,想哭,咱就猛劲儿地哭。只有等到那个时候,才能出去这口恶气。我第一个要杀掉的人,就是齐映红这个恶婆娘。我一块一块的扒她的皮,一刀一刀的剐她身上的肉。我恨死她了。” 春玉愤愤地说着,松开了小公主,转身向门口走去,对站在门边的几个丫头说: “我同小公主在屋子里,你们守着门,谁也不准进来,窗子也不准打开,厨房里的饭,我去拿,你们谁不听,我就告诉给齐姐姐,叫齐姐姐扒了你们的皮,听见没有。” “是。”几个丫头们急忙回答着。 春玉说完,把屋门一关,回到里间卧室,对朱薇说: “小公主,我都想好几天了,这回咱们俩在圆极桶里练功,若是能练上一个月的,一定会更有长进。” “齐姐姐,她们要是找咱们呢?” “叫她们找去,干什么也没有咱们练功重要。“春玉把圆极桶拿起来,走到床头,靠着床头,挨着北墙放好,对小公主说: ”来!小公主,你先进圆极桶。” 朱薇说:“春玉姐姐,你先躺进去吧,我身子小,好往里挤。” 春玉瞅着朱薇笑笑,跳进桶里,一卷身,躺了进去。 小朱薇一看,春玉在桶里躺得登登的满,连一道缝都没有,她如何能挤进去啊。她看了好一会儿,为难地说: “春玉姐姐,我没法往里挤,你还是出来吧!” 春玉跳了出来,朱薇躺了进去,春玉也难为地说:“你躺得满满登登的,一滴水都滴不进去,我怎么往里钻呀。看起来,两个人在一起是练不成了。” 朱薇也只好跳了出来,呆呆地瞅着那个圆极桶,两个人都不说话,好一会儿春玉说: “小公主,咱们俩一起往里挤。” “咱俩试试。” 说着,两个人,一起站了进去,慢慢地往下蹲,把屁股坐了进去,两个人的上身无论如何也挤不进去,忙活了一阵子,都出汗了,只好跳了出来。春玉泄气地说: “这就是一个人练的,唉!别费劲了。” 朱薇两眼,直盯盯地瞅着铁桶,也不理会春玉。春玉把晚饭拎来了,春玉叫她吃饭,催促地说: “那个桶你都瞅半天了,吃完晚饭再瞅吧。” 春玉把饭盛在碗里,递到朱薇的手里,朱薇双手捧着饭碗,眼睛仍然离不开那桶。又瞅了一会儿,突然把碗放在床上,抱住春玉高兴地说: “姐姐,咱俩能进去了。” “一个人进去,连个缝儿都没有,两个人怎么进啊!” “这个桶是可大可小的。” “你把它给变大了,我咋没看它大呀!” “你看,这桶里画着一个阴阳鱼儿,是说,它们有阴面和阳面。女孩儿是属阴的,一阴一阳为之道,只差阳了。我娘说,她的几位祖师爷都死在这里。他们是大人,那么肥胖,都能进去。咱们俩也必然能进去,只是咱俩进的方式不对。” “我明白了,我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你站在阳极一面。我站在阴极一面。就可以进去了。可我是个女孩子啊!” “咱们不是上为阳下为阴,头为阳脚为阴吗,春玉姐,你的脚为阴站在阴阳鱼的阳面,我倒立在鱼的阴面,这样你的背对着我的腹部,缩身进去,咱们俩试试。” “吃完饭再试吧。一会儿饭都凉了。”春玉回头瞅瞅摆在桌上的饭菜说。 “吃饱了,饭占地方,有屎还没地方拉。咱们俩先进去看看。” “好吧,就依你。” 春玉瞅一眼桌上的饭菜,回过身来,脱去的衣服,摔在地上,又把两只脚上的鞋子,狠劲的甩到一边。把圆极桶又往床头靠靠,便面朝里,两脚踏进了圆极桶底部,阴阳鱼白的一面。小朱薇把两只手向桶底阴阳鱼黑的一面支撑下去,背着春玉倒立起来,渐渐地缩小身躯向桶内偎去。不多一会儿,她们俩个人的身躯全钻进了桶里。 当两个人钻进桶里,盖子忽地盖了下来,盖子上的锁扣,立刻锁住了桶。 第二天清晨,齐映红来到绛珠宫,看几个丫头和嬷嬷们都在忙碌打扫庭院。走到上房,见两个小丫头守在门的两侧,她刚要开门往里走,左侧的一个丫头说: “小公主吩咐,她和春玉在屋里,谁也不能进去,不得打扰她们。” 齐映红听了一愣,觉得现在的小公主,同一个月前的小公主不一样了。王爷又快要回来了。她叹口气,没敢进去。转过身来,往回走了两步,突然地站住了,回过头来问: “连王妃都不能进去吗”? “这小公主没吩咐”。 “是王妃叫我来看小公主的,叫我给她们带来两件东西,我也不能进去吗?” “齐姐姐,你要进去,我们谁也不敢阻拦啊。只是想把小公主的话,学给齐姐姐听听”。 右侧的丫头看左侧的丫头这样说,急忙补充了一句: “齐姐姐,你还是进去看看吧。我们是按着齐姐姐您的话做的。” 齐映红想,怪不得她们,这都是我交待的,要听从主子的吩咐。 她想着,便悄悄地走进大厅,轻轻地推开里屋的门,走进里间。看桌上摆着饭菜,饭篮子放在桌子的一边,桌子上和床上,都放着一碗饭,都没吃,小公主和春玉没在屋子里。心里一愣,急忙趴在地上,看床底下也没有。推推窗户,窗户插得严严实实。气愤地跑出来问那两个守门的丫头: “说实话,小公主和春玉上哪儿去了?” “小公主和春玉一直在屋里,没出来啊。” “你们到屋子里看看去吧。”齐映红瞪起眼睛。 那两个丫头走进屋来,寻找了一会儿,急忙跑出来跪下磕头说: “齐姐姐,我们换班轮流守着,晚上大门又上了锁。没看到小公主和春玉走出来。” 绛珠宫的人,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跪着磕头哀告。 “你们和她们俩串通一气,把她们俩藏了起来,看王妃怎么处理你们。”齐映红瞪了她们一眼,飞似的向怡情阁跑去。 尚云香听了一愣,这两个小家伙,不会独自走的。是谁?把她们给领走了。这个人又有这么大的胆子。想着,匆匆地来到绛珠宫,见丫头们还跪着,语气和霭地说: “你们起来吧,都想一想,在什么时候,有响动,有什么疑点,我一会儿再问你们。王爷快回来了,你们把小公主给丢了,想想,王爷能饶恕你们的过失吗?” 尚云香走进屋一看,她们两人的衣服是随手扔在了床上和地上。四只鞋子像是在挣扎中,是脚把鞋子甩掉的。春玉的一只鞋子还倒扣在地上。看看床下,床下空空;又查看一下门窗,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看来,是刚要吃饭,两个孩子突然失踪了。 她仔细地一个人一个人地问,她们的说法都一样。没看到小公主和春玉出来,打更的c值班的c守门的,都说没有一点动静。 尚云香更解不开这个谜了,王府近来并没有进来陌生人,派给薇儿的丫头和嬷嬷,都是从我那里派来的,她们都不能也不敢说谎。这些人同外边的人没有任何往来,这两个孩子,怎么能突然地没了? 她又细细地想了一阵子,对齐映红说: “映红啊,朱薇今年刚八岁,是给打怕了,所以,同春玉跑了出去。我们派人到各地方细细地访访,查查吧,想办法把她们找回来。或许是她父亲知道了我对薇儿有虐待,派人偷偷地把她们俩偷走了。这些人,她们都不知情,不要为难她们了。我也累了。” 尚云香心情沉重地回到怡情阁,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多月了,她派出的人没查出任何一点痕迹来。齐映红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自己无能。 “映红,找不到,算她们命大,不受罪了。派人把薇儿屋里的东西都撤掉,大门锁好,从今天起,谁也不准走近绛珠宫。” “是,主子,我去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映 红 寻 死 一 尚云香心情沉重地回到怡情阁。 绛珠宫这个院落,又寂寞起来。 朱薇的房间里,除了那张不能挪动的大床外,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光秃秃的床板,空荡荡的屋子。 尚云香总是觉得奇怪,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孩子从靖王府里领走。莫非,屋内有地道?她们是从地道里偷偷地跑出去了。这天,她又带着齐映红,来到绛珠宫。 尚云香走进院里,对各处非常仔细地察看,一直走到小公主朱薇住的屋子里。使出内力,脚用力踏地查探着,也并没发现有异样的地方。她的目光忽地注意到,在床头里边放着的圆极桶。对齐映红说: “怎么,没把圆极桶收起来,还放在这儿。” “那天,我本想把它扔掉,小公主说,要玩几天。我这就拿走它。” 齐映红说着,走到圆极桶跟前,对圆极桶狠狠地踢了一脚。那圆极桶纹丝没动,齐映红立刻大叫了一声: “哎呀,疼死我了。” 她弯下腰来,手捧起脚,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尚云香觉得奇怪,走到圆极桶跟前细心地看,桶盖盖得严严实实,盖的一边有一个锁扣,紧紧地咬合在一起,锁扣下还有一个铁栓,铁栓是牢牢实实地插进锁扣里。 心想:莫非她们钻进这里来了? 这又怎么可能,这么一个小桶,如何能放进她们两个人,切成肉泥也装不下呀。若是她们自己钻进去,又是谁把铁栓给锁上的。 齐映红见尚云香看着圆极桶出神,弯下腰来,抓起元极桶盖上的铁环,可是她没能拎起来。心想,好怪,怎么沉了起来。又一拎,那桶重如泰山,依然纹丝不动。 尚云香对齐映红的举动看得真切,心里更诧异了。想道:齐映红把小朱薇装进这个痛里之后,她能二十一天不吃不喝。看来,这个圆极桶并没有坏。她想着,便伸手去提,也没能提动。那只桶如同大树的树根一样,牢牢实实地被土埋着落座在那里。便对齐映红说: “映红,你把桶打开看看,怎么能这么沉。看看里边,她们俩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齐映红费了好大的劲儿,累出汗了,才拔出铁栓。掀开盖一看,齐映红张了大嘴,瞪大了两眼。尚云香也啊呀一声, 呆住了。 这么一个小小的铁桶,里面满满登登,连一点缝隙都没有地躺着两个孩子。她们赤身,一丝不挂,那白肉皮儿嫩嫩翠翠,透着湉湉的红润来。 尚云香瞅瞅齐映红,伸出左手算了算说:“映红,看来,这两个小家伙,在这里足足呆了一百零八天。” “主子,是,整整一百零八天。” “这外面牢牢的锁着铁栓,是谁把她们两个人给装了进去?映红,她们早就死了,你把她们倒出来吧。”尚云香瞅着圆极桶里的两个人悲痛地说。 齐映红伸出两手,去抱起圆极桶,心里又一愣:这圆极桶不重了,只轻轻一提,便抱了起来。圆极桶很光滑,两个女孩很轻易的就被倒在了床上。她们两人身体光滑红润,身子又非常软,非常的软,软的像水。 尚云香走上前来,轻轻地翻动着朱薇的身躯,发现她身子很柔软,绵绵的如同一团柳絮飘落在这里。她的皮肤白皙而红润,红扑扑的脸蛋儿,非常诱人,闭着双眼,如同睡觉一般,没有一点儿死后的样儿。尚云香把耳朵贴在朱薇的胸前,细细地听了一会儿,没听见有呼吸声,也没听到有心跳声。 她呆痴地瞅了一会儿,脸上立刻挂起一片怒容,抬眼瞅了齐映红一眼。那目光如喷火一样,带着一股杀气。那股怒火,在齐映红的脸上又渐渐地淡落下来。她长叹了一口气,唉了一声,从两眼里滚落出一串串的泪珠儿来。 齐映红看尚云香由愤怒转为哀伤,心想,王妃会不会认为是我把她们俩装了进去。急忙双膝跪下,泪水簌簌流下,哭泣着说: “主子,您叫奴婢午时死,奴婢不敢到未时去死,奴婢这条命是主子给的,我这一生只忠于主子您一个人,我不会干出对主子不忠不孝的事来。她们被装进了圆极桶里,这不是奴婢干的,望主子体察。” 尚云香一把拉起了齐映红说: “傻丫头,我又没疑心你,你反倒急起来。我想说的,是有人把她们装了进去。能把她们装进去的这个人,功夫很高啊,你想一想,这个人能是谁呢?你和我都没有这个能力呀。” “主子,把她们俩救活,问问不就知道了。” “她们俩不知死了多长时间了,哪里还能救得活呀!” “她们俩身体绵软,皮肤红润,不像是死的样子。”齐映红说着,把耳朵紧紧贴在春玉的胸前,细细地听着,听了好一会儿,喊了一句: “主子,她们的心脏还有跳动的声音。” 说着,她又把耳朵贴在朱薇的胸前听了一会儿,又说:“主子,朱薇公主的心脏也在跳,非常微弱,跳得太慢了,太慢了。” 尚云香听了听,脸上露出了一团喜色,说:“这两个死丫头,命好大呀,看来是死不了啦!” 说着她扶着朱薇和春玉坐起,在前胸和后背猛地拍了几掌。朱薇和春玉渐渐地有了呼吸了,不过,呼吸还非常微弱,她又把把脉,长出一口气说: “别惊动别人了,你在这儿守着她俩!她俩醒来时,打发人去叫我。” 二 尚云香说完,精神疲惫地走了。一路上,她走得非常慢。心里很矛盾,看到朱薇的死,她非常悲哀和想念,一心一意的,一定要救活她。可是,当她知道了,朱薇能活过来,又觉得这是一个后患,心情便沉重起来。却这样地想,朱薇在圆极桶里,能一百零八天不死,一定会有很深厚的功力。朱薇的这些功力,是从哪里得来的呢?又是谁把她们装进了圆极桶里。朱薇渐渐长大了,功力猛长,武功高过我了,哪时,她会怎么样来对待我?今后我怎么对待?我去死? 她不敢想下去。 尚云香走后,齐映红走到朱薇跟前,默默地瞅着朱薇。看着这嫩嫩的小脸蛋儿,如豆粒儿般的小嘴儿,不浓不淡的眉毛她处处长的得体,处处都诱人心魂。现在她还小,可是,她会长大呀。 到那时,她一定会把对尚王妃的恨怨,全部集中到我一个人身上,来对我发泄。小朱薇,看来,在今后日子里,有你就没有我。 齐映红想到这儿,双手一下子掐住了小朱薇的脖颈,十指紧紧地扣住,死死的攥起。 “小朱微,小朱微,我要你死,我要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她又突然地松开了双手,站在地上说: “你死了,王妃再也不会宽恕我了,我不要死,我现在还不要死呀!” “尚王妃啊,今后,叫映红怎么忠于您?尚王妃呀,我的主子,面对我的仇人,有他没我,您叫我怎么办哪?” 齐映红站在地上,来回的走着,自言自语地说着。当她坐在床边时,眼泪簌簌地从脸上滚落下来。她哭了好一会儿,擦去眼泪,然而这眼泪擦了去,又流了出来。 第二天下午,春玉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床边坐着齐映红,自己是穿着衣服睡在床上,旁边小公主朱薇还没醒来。想着,我和小公主是在圆极桶里练功,入定了。是她把我们放了出来,她要问我,我得怎么说呢?心里正想着,听齐映红说: “小公主,你可算醒来了,都把人急死了。” “是齐姐姐呀,这是在哪里呀?” “这是在自己的家里啊。”齐映红声音柔和地说。 “齐姐姐,不是你把我和春玉姐姐装进圆极桶里的吗?这会儿,怎么又睡在床上了?” 齐映红一听,愣了一下,吓了一跳,心想,这要是被王妃听到了,还能饶恕我吗?对这事儿,我到哪里也说不明白啊。忙说: “小公主,你是看错人了吧,我没有啊!” “齐姐姐。”春玉也在一旁说,“齐姐姐,你想想,你手里拿把刀,还说,哪个地方放不进去,就用刀子割下来。” “春玉,你胡说。” “齐姐姐,你怎么总是背着我娘来害我。你害我,还把春玉姐姐也给搭上了。我是李玉玲托生的,你害我,可春玉呢?她与你没有冤仇啊。” 齐映红气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由黄变红,由红变紫,又变成了青色。她一咬嘴唇,刷地从腰上解下来那把鳄鱼皮的皮鞭。举起,就要往下抽打。这时,她突然听到外边有个声响,鞭子没有抽打下来,又收回手中,系在腰上,扭过身,哇的哭出声来,跑出屋去,哭着,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她觉得好冤枉啊,她痛苦,她更恼很,这两个孩子硬说是她把她们装进了圆极桶里,谁又能不相信呢?想着: ”这事儿,我说不清楚,我好冤枉啊。朱薇现在就这样对付我,她若是长大了,如何能有我的活路。” 齐映红哭着。 三 朱薇说话的时候,尚云香确实在屋外,当齐映红举起皮鞭时,她吓得差点喊出声来,却弄出了声音。 是的,朱薇c春玉c齐映红三个人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使她惊心的是,朱薇儿和春玉说出的话,都带有一定的功力,声音非常强劲。另外,朱薇的话太尖刻了,使齐映红带着有苦难言的那种无奈和愤恨。 尚云香没走,她仍旧站在屋外,看着屋里的两个人。朱薇和春玉都坐起来,又抱在一起,站起来,又跳了起来,像两条在水中游动的美人鱼儿。春玉说: “小公主,你怎么把进圆极桶的事,往齐姐姐身上安。” “我恨她,恨死她了,只有安在她身上,娘才能恨她,娘才能不信任她,娘才能不叫她来折磨我。她不死,她总在娘面前说我的坏话。娘耳根子软,她说什么话娘都信,只要她在娘的身边,永远都没有咱们的好日子。我被娘憎恨,得不到娘的疼爱,一部分原因就出在她身上。” “这么说,你也恨你娘了。” 小公主朱薇听到这里,咬咬小牙说:“我也恨她,我就是李玉玲托生的,我心里并没想向她讨什么债呀,她不该使出坏招来,叫她的奴才这么狠毒的来折磨我。” “小公主,你还是不要恨你娘,你娘救过你好多次,没有你娘,你早被齐映红给打死了。你娘说你是李玉玲托生的,是她的耳根子太软了,也就听信了哪个人的坏话,一时气愤起来,才叫齐映红教训教训你。小公主,我看你娘对你好,你不要恨你娘了。” 尚云香听到这儿,听不下去了,泪水涌出来。春玉的话打动了她,心里很感动。春玉能这样知道她的心,又能这样谏劝朱薇,是用心良苦啊。她不自主地推开门,向朱薇走去。春玉见是王妃向她们走来,脸上还挂着怨气,急忙跪下磕头,不敢抬头看。 小公主朱薇,听到门响,一愣,看娘很严肃,不高兴,脸上挂着泪花。知道她与春玉说的话,被娘听去了。心想,作为母亲,对女儿不应该这么残忍,便傲然地站在那里,既不搭话,也不问安。 尚云香看朱薇这样,心想,这时你就这样,长大了,更不会有我这个母亲了。到那个时候,你真的就会变成李玉玲,向我讨债,向我逼命了。想着,脸上怒容,走到朱薇身边,说: “小朱薇,刚才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我恨你,你不应该叫齐姐姐折磨我。我就是李玉玲转世再生,可我毕竟是你生养的,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对我应该存有一份疼爱。身为娘亲,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应该做到。” “小朱薇,你在教训我?你长大了,来造我的反,毁掉这个家,向我报仇。” “娘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应该说女儿是娘的心尖,是娘的心头肉。你的女儿朱薇决不会做出这种忤逆的事儿,朱薇永远不会。”朱薇理直气壮地说。 “你不是恨我吗?你又是李玉玲托生的,向我讨债呀。” “恨娘亲,是娘做错了事,是孩儿对娘亲的一种渴望;盼望娘亲对女儿存有仁慈,存有怜爱。娘亲对待女儿如蛇蝎一般,反过来,怎么还要指望女儿孝忠。” 尚云香无法回答这些话,一时被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她瞅瞅朱薇。朱薇不卑不亢,傲然站立。她看看春玉,春玉跪在那里浑身颤抖着,怕得要命。此刻,她真想举手教训小朱薇一顿。可是,她觉得,自己说的话是站不住脚啊,小朱薇的话占住了理呀。 稍停一会,尚云香又瞅瞅朱薇,慢慢地说:“小朱薇,不可以认为,你说的话占住了理,就可以顶撞母亲。人们为什么从道义上要求孩子,要‘子不言父过。’这里,讲的是人类的传承,讲的是一代一代的人,要继承祖业。子女孝顺与不孝顺,在敬重父母上是没有借口的。你对母亲用这种口气,进行指责,有道义吗?” 尚云香说完,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 四 尚云香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总在想着小朱薇说的那些话,朱薇在恨她,恨c恨c恨万个恨呀。 今后该如何对待小朱薇呢?她拿不定主意。小朱薇是她生养的,她聪慧无比,两岁就认字知书,四岁时就能背诵古文,看到什么,词语惊人,出口即成文章。小朱薇是李玉玲转世,来清债。要么,她为什么托生来做我的女儿。 尚云香想着,又不知道怎么办和不怎么办,彻夜两眼亮亮,不思睡眠,她看到窗外,已经透亮,却做了个梦: 她喊了一句:“映红” “娘,映红姐姐,不是早被你赶走了吗?听说,她出了王府,就上吊死了。” “啊!她是死了,是死了,是上吊死了。” 她不知道,往哪去,往哪走。 她周围是茫茫的田野,看不清有什么,也看不清是什么,更看不清不是什么,迷迷茫茫。这时又听朱薇儿说: “娘,你说说,人走时,到底能带走什么?” “阴阳两相隔,那是同人间完全相反的两种世界,是两种道德观念,是两种人生理念。人生是一个实有的世界,以财富为光荣。鬼魂是一个虚无的空间,以理念为圣体,人们又能带去什么!” “那?您为什么还那样的与人家争斗,你到底想带去什么?” 尚云香说:“谁又看到了,阴世间是个什么样子,到底有没有阴世间,这事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都说,人死如灯灭,死时方知万事空。死了,也就被灭掉了。人们的说的这个阴世间,也只能是人们幻想着的,死了之后也能有一个未来,这也是人们只好给自己制造了一个虚无的希望啊。也就是在这个凡尘人间,把争得到的,用享受,来了结这个人生吧。” 尚云香说着说着,她竟被朱薇儿带到一座山上,山是光秃秃的,四周是悬崖峭壁,底下是万丈深渊。她回头一看,哪里是什么朱薇儿,是脸上挂着阴森森冷笑的李玉玲。李玉玲说: “朱薇儿即李玉玲,李玉玲就是朱薇儿。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万丈深渊叫什么吗?” “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十八层地狱中的油煎涧,把你推进之后,你就永远地在这个油煎涧里受苦吧,永世也不得超生。” “你推得下去吗?” “你还不知道,你已经功力全失,比常人还常人,今天你跑不了啦!” 她活动活动肢体,觉得浑身无力,想走路,连腿都抬不起来了,她又听李玉玲说: “你才知道吗,从打你怜惜薇儿的那天开始,你就中了我的毒,叫你一点点地消失功力。现在你后悔了,晚了,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大喊起来:“映红,映红,你快来救我,救救我。”可是,还没等她做防备,李玉玲一掌把她打下深涧,她向深涧,向深涧下坠落。她大声地喊着:“救救我,救救我” 五 尚云香睁开了眼睛,看是映霞c映翠两个丫头,用手推她,对她喊着,把她叫醒。 她方知是梦。便叫映翠扶着她,在床上坐起来。猛然间想到:映红昨天晚上一定发觉我在门外听到了,又觉得这事无法证实不是她干的。心里的苦水无法对人倾诉,又怕打下来的鞭子被我看到,所以走了。 映红昨天晚上能不能想不开出事呢? 梦中不知是真是假,我需要看看她去。 尚云香这样一想,在心里又勃发起了一阵焦急,急忙叫映翠帮她穿上衣服,提上鞋子,急匆匆地向齐映红住处跑去。 这时天已放亮,尚云香没叫门,跳过大墙,悄悄地来到齐映红住处的窗外,捅破窗纱往里一看,那支点燃的蜡烛,所剩不高了。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齐映红把白绫系在房梁上,手把着白绫套子,站在一个圆凳上,满脸泪痕,悲悲切切地哭着说: “主子,奴婢早走一步了。主子,您可要保重啊,映红不能跟随您了,来世再” 齐映红说着,把手中的白绫往脖子上套去,两手下垂,踢开凳子,身子悬空了。 尚云香一看,心想:我倘若晚来一步,映红的性命就完了,急忙破窗而入,把齐映红解下来,抱住了齐映红的两肩说: “映红,你怎么又犯傻呢?你既然能在临死前还不忘记我,惦记着我,你能为我去死,你就不能这么犯傻呀!” “主子,您还信得过奴婢吗?” “又说傻话了,我若晚来一步,你不是白白地死了,我什么地方信不过你了。” “主子,不是我把她们装进圆极桶里的。” “我知道,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也不行,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儿。” “主子,昨晚,奴婢从小公主那儿回来时。她俩都醒过来了。我好冤屈,我没去你那儿。” “看,把你委屈成这个样子了。给,把眼泪擦去!”尚云香掏出绢帕递给齐映红。 “主子,我还能在您的身边伺候您吗?” “为什么不能。傻丫头,不会叫你离开我。” “谢谢主子。” “映红,从今天开始,一天打小朱薇一百皮鞭。但有一条,你必须记住,你在手上一定要有个尺寸,不能把她给打死。你把她弄成疯子,把她打傻了,逼成痴呆,是你的功劳。你若是把她打死了,你以后也别见我,到哪儿去,好坏随你的便。我不叫朱薇死,是有不叫她死的原因。 她是公主,无缘无故的死了,怎么交代,这对全国来说是一件大事儿。若是有人向皇上提出个疑问,你就得被处死。 我再说一遍,你手上一定要有个尺寸,不能打死她。你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这是我的旨意,你无法违抗。 你布置好人,任何人不得靠近绛珠宫一步,送饭的人,只送到门口,叫春玉拿进去。小朱薇不是失踪了吗?叫大家知道,她真的失踪了。有一点,你必须按我的话去做,你不能碰春玉一下。我还要查一查,她们俩在圆极桶里能呆上一百零八天不死,必有高人在身后,或者是其它原因。你若是信得过我,甘心情愿为我做事,做我的心腹,你就照我的话去做。你若是怕小朱薇日后长大了,她会报复你,再回过头来折磨你,你可以不干,我另找别人。 再说一句,映红,你若能为我舍出这条命来。从明天开始,你就照我的话去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醒 儿 破 疑 一 齐映红听了尚云香的这番话,急忙给尚云香跪下了,说: “主子,奴婢已经死了几死了,都是您救下的。映红的这条小命是主子您给的,只要主子信任,奴才没有不敢干的。主子能为我做主,奴才万死也不怕。” “这才是我的映红,好,就这样,从今天开始,一天抽打她一百皮鞭。” “是,奴才遵命!” 二 转瞬间,过了盛夏,来到了秋天。 转眼间,整整的过去了六个年头。 在这六年里,小朱薇与春玉没离开绛珠宫一步,没走出绛珠宫的大门。 在这六年来,小朱薇是在齐映红每天一百皮鞭,狠毒的抽打中活 过来的。 这六年来,齐映红每天都随随便便的,找一个借口,就狠狠地抽 打春玉一二百皮鞭,来练她自己开创的齐映红《鞭功》。 在这六年中,齐映红为了修炼自己的鞭功,是不准朱薇与春玉穿衣服的。就这样,不管春夏秋冬,朱薇与春玉一直没穿过衣服,也没看见过衣服,怕不知衣服是何物了。 春玉长高了。她长得亭亭玉立,花容月貌,如同九天仙子,她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了。她又过早的懂事,她无微不至地关怀着c照顾着小朱薇。是几次在生命垂危中救了小朱薇,给朱薇喂饭,给朱薇补功与输送真气,为护着朱薇,趴在朱薇的身上任凭齐映红举鞭抽打,使朱薇死里得生,活在人间。 自然,小公主朱薇也长高了,虽然比春玉矮一些,块头儿也比春玉小,这个十四岁的女孩孩,也长就一个大姑娘的模样了。 她,水灵灵的劲儿,就像是用水做成的肌肤和骨肉。俊俏的劲儿,就像是用花儿的魂魄雕成的容貌,怕人间再也没有比她更俊美的女孩儿了。她容光照人,秀色可餐。 他们的这个卧室里,即便是有一个光光的光板床,齐映红也不准许她们俩坐在床上,更不准许她们俩躺在上面睡觉。 她们光着两个白粉团似的肉身,或练功打坐,或休息睡卧,不管冬夏,就在这墙角处,就在这光滑如镜的金砖铺就的地面上,熬过日日夜夜。 尚云香是想彻底地忘掉小朱薇。所以,她在这六年里,只在头一年去过过两次,还没走进绛珠宫,也没向齐映红问过一句朱薇的话。 关于朱薇的事儿,齐映红也没向她说过一个字。 这天,尚云香在卧室里,坐在床上,后背靠着床头,又掉起眼泪来。映霞急忙用脸盆端来水,洗洗脸巾,递给尚云香擦脸,说:“夫人,您天天这样的想念小公主了,您就去看看她吧。您不能总这样的折磨自己呀。” 尚云香一愣,瞅瞅映霞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在想小朱薇?” 映霞瞅瞅尚云香,便掉起了眼泪,哭出了声音,抽泣地说:“夫人,你经常在梦里哭,在梦中喊着小公主。因此,我才经常守在您身边,我想能给您做一个女儿,想给您一点安慰。可是,我替带不了朱薇啊。我看出了,您心里头很痛苦。” 尚云香唉叹了一声,拉住了映霞的手说:“映霞,我无法忘掉朱薇,她整天的转悠在心里。一到没人在身边的时候,这种想念翻江倒海,闹心啊。我就想,朱薇就是她大娘转世托生,她想要我的命,我就给他。我是她的娘啊,我为女儿去死,也应该呀。哪个作娘的不是为了儿女们活着。折磨朱薇更是在折磨着我自己。近来,就觉得我的想法很奇怪,就想着,齐映红又把朱薇打个半死了,我又跑了去,把小朱薇救活过来。我又能把小朱薇紧紧地抱在怀里,和她亲近了。映霞,这几个月来,我挺不住啦,一愣神儿,就觉得看到了朱薇:朱薇对我笑着,搂抱着我的脖子,依在我的怀里,和我亲个不够啊,喊着叫娘。我又想,哪里有什么阴司间,谁看到了谁是啥托生的,朱薇是我生养的骨肉,我不能再相信那些欺骗人的鬼话了,我不能再犯傻了,我得把朱薇接回来。”尚云香说着,又掉起了眼泪。 映霞着急地说:“夫人,我这就去,替您把小公主接回来”。 尚云香说:“映霞,你知道,你在我的心里和眼里,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奴仆,我也把你当成是我生养的孩子,一天看不到你,都受不了。你想想,朱薇是我亲生的,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能不想她吗。不瞒你说,我去过好几次了,每次走到绛珠宫大门,抬眼看到“绛珠宫”三个大字的匾额时,我就动摇了。又想到,肖大神仙说得明明白白,横死于前,转世于后,转世是为了清债。这叫我心里又沉重起来。又离开绛珠宫。绛珠宫这个大门,我不敢走进去啊,映霞。” 尚云香与映霞正谈论着朱薇的事儿。映翠这时跑了进来说:“夫人,家院刘甫刚从叶家寨回来,他说,他有重要事情向您禀报。” 尚云香瞅瞅映霞,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脸来,说:“映翠,你把他带到厅里,我这就去见她。” 三 尚云香到厅里,看二十六岁的家院刘甫,身穿紫袍,腰间系一条黑色的腰带,站在尚云香对面的不远处。尚云香微笑着和蔼地问:“我记得,你们这次出去又整整半年了,辛苦你们啦。孙强不是同你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他没同你一起回来,他好吗。” 家院刘甫悲痛地说:“这次出去了六个月零四天,谢谢夫人,您能这样清楚的惦记着我们。孙强在叶家寨,为保护田醒和田奇这两个孩子,被天庭神宫的赛关公崔成和病太岁戚明两人,在大街上给劈身分尸了。一半扔进山里,一半扔进了河里,第三天我赶到时,尸首找不到了。” 尚云香的脸上立刻布满了怒气,说: “啊,这还了得。这事儿我告诉大管家,找一件他穿过的衣服c帽子,鞋,先下葬埋了吧。这么多天了,我去了,也怕找不到他的尸首。我告诉大管家,按战死的将领给他抚恤金。” 刘甫急忙跪下磕头说;“谢谢王妃,谢谢王妃,我替孙强家里,谢谢王妃。” 尚云香说:“快起来,我有话问你。你看到田奇和田醒这两个孩子没有?” 刘甫说:“在叶家寨,孙强被分尸后。叶善老爹为了得到《紫薇功法》一书,就把田醒儿和田奇两个小姐妹,认作他家叶婵儿的女婿,被领进善老爹的家里。又说田醒儿叫李醒儿,田奇叫李奇,是苦州怀若李若林的两个孩子,是他们的两姨外甥,定在八月初八为李奇和叶婵儿举行了婚姻庆典。还要大摆宴席,吃喜酒。她们的喜事儿,还没办呢。我找不出理由,进不去叶家寨,我没看到这两个孩子”。 尚云香听了之后很生气,她平静下心来想了一会,站了起来说: “他们这些人,为了得到《紫薇功法》,都没把靖王爷看在眼里呀。他们太小看靖王府了,竟敢在靖王府的头上动手脚。今天,我若是不能把李醒儿c李奇这两个孩子领回靖王府,不给叶善老爹和这些江湖人士一点颜色看,靖王府今后如何面对天下。刘甫,你就别休息了,随我去一趟叶家寨。” 四 云香与齐映红带领身边的一百女兵,又在各地挑选了五百位武林高手,编组成一个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向叶家寨奔去。 尚云香到了叶家寨,又在驻州府的卫所里,点调了两万军士走进了叶家寨。 叶善老爹和夫人姜纹抱拳作揖,满脸笑容恭维地欢迎尚云香,把尚云香迎进了叶家的大客厅里。老爹喜悦地说: “王妃驾临,这是上天降福音给我叶家的荣耀。使我家蓬荜生辉,光荣万分。王妃,您是我叶家的稀客,也是我叶家的大贵客。我们衷心热烈的欢迎啊,欢迎啊。” 尚云香说:“李醒儿c李奇的父亲是李若林兄长。林兄长是王爷朱靖的磕头兄弟,我的消息不够灵通,是刚刚听到的消息,说李奇与婵儿结为百年之好。王爷朱靖虽然没在家,我只得代表她前来贺喜啦。匆匆忙忙地跑来了,善老爹,您不会怪我吧。东西不在多少,权作道喜。善老爹,姜夫人,我们靖王府确实怠慢,打扰了。” 善老爹急忙站起来说:“孟子云,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啊。能劳动王妃前来,为我的孩子贺喜,这是我家几辈子人的光荣啊。这也是我叶家祖祖辈辈都要铭记着的。” 尚云香走进叶善老爹家,一进门就看到北墙正中高高悬挂着一幅长长的翁童乐道彩色画卷,是 “前河后山半屋檐,小桥横舟,炊烟袅袅。 古松下,老丈远眺;垂柳前,顽童戏尿。” 画的上方是个红底金字的匾额,上书: 心怀善念 左边挂的条幅上写着: 长年怀德慈念于心施不求名 右边挂的条幅上写着: 久月戴道关爱在情做不求谢 下方是个大八仙桌,桌的左右各放一把古朴古香的雕花红漆木椅,厅堂两侧各有一排椅凳。尚云香在八仙桌左侧的木椅上坐了,善老爹与夫人姜纹在两侧的左侧的椅凳上轻轻的坐下。这时,一个非常标致的大丫头端着茶盘,献上茶来。 尚云香并没伸手去接,却转过脸来对善老爹说:“善老爹,莫非李奇与李醒,我的两个侄儿与侄媳妇儿叶婵儿出门了,没在家,才没能出来见面。” 善老爹急忙站起来,笑着说: “王妃,您那里能知道,农家院里的孩子,没见过世面。听说靖王府的王妃来看他们,都不知道穿哪件衣服好了,又是怕,又是高兴。准备到现在了,还没见到她们出来呀。”又转过身去,对身后的人说,“赶快传话过去,叫他们快一点。” 尚云香听善老爹这样说,急忙接过茶杯,拿在手里,慢慢地举在嘴边,细细地压下一口,说:“在家就好,看来,还是我应该到他们的新房里为他们祝贺为好啊。” 正说着话,听见,踏地有声,从门口虎虎地走进三个人来。 尚云香看去,走在前面的,怕是李奇了,中等的个头,纤细的腰身,扁平的胸脯,大眼睛,眼眉弯弯,眉梢处稍有向上。 同他落后半步的是叶蝉儿了,好一个绝顶的俊美女孩儿,神情端庄,举止大方。 尚云香心里立刻涌起一阵靓丽感觉,好俊美,是漂亮的一对,忙赞美地说:“这,真是一对绝世的美鸳鸯啊”。 齐映红站在尚云香的身后,她的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李奇与叶蝉儿,而是李醒儿在门口站住了。 李醒儿用眼睛环视了屋内之后,挺了挺腰板,才昂然的,挂满了一脸笑容,脚步很重,踏地有声,一身豪迈地向屋里走来。 齐映红被她惊呆了,她张起了嘴,眼神也被定住了。 齐映红立刻想到:“朱薇是不会跑到这里来的。她长得怎么却同朱薇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别,她也非常像李玉玲啊。看来,李玉玲根本就没有死。这李醒儿一定是李玉玲生的孩子。只是尚王妃的疑心作怪,硬说朱薇是李玉玲托生的。这些年来,使小朱薇遭了这么多的罪,受尽了人间的痛苦。” 当尚云香注意看最后一人的时候,使她愕然一惊。惊诧得使她倏地站了起来,在心里愤愤地骂道: “该死的小朱薇,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尚云香又一想:“他是李醒儿啊?这个小李醒儿,她怎么能长得和朱薇一模一样,难分彼此,说她们俩是一胎所生,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们,怎么没有丝毫的差别啊?她就是朱薇。” 尚云香对李醒儿再一细心端详,她发现:“这李醒儿简直就是李玉玲的再世,在这里又造出一个李玉玲来?他的脸型c额头c鼻梁c嘴角c眉头与眼睛,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李玉玲的再现。这李醒儿一定是女儿身,她根本就不是男孩子。 尚云香更细心地对李醒儿端详起来:“李醒儿又处处有着王爷朱靖的影子,特别是神情,气派。” 尚云香立刻明白了:“这个李醒儿绝对不是田铁山的孩子,更不是余冠英与郑醒的遗孤,也不是怀若李若林的孩子,她是李玉玲生的,是朱靖的孩子。她见过李若林好几次,李醒儿与李若林根本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此刻,使尚云香顿时醒悟过来: “在古洛河河湾地,李玉玲并没有被洪水冲走,她也没被洪水淹死。李玉玲根本就没有死。是李玉玲在许家沟许京昌家里生下了李醒儿。是李玉玲离开了许家沟后,她把李醒儿交给了余冠英与郑醒夫妇。余冠英与郑醒被害后,是他的磕头兄弟田铁山,把醒儿带走了。之后,田铁山谎报丧信,说死于长江而大办丧事。田铁山隐居在田家坝,姓起田来。田家的两姐妹,就李醒儿c李奇。他们是李玉玲生养的,是王爷朱靖的孩子。李玉玲还活着,只是我心里作怪,虐待残害了我自己的亲生骨肉。朱薇根本就不是什么李玉玲的鬼魂托生的。是我对不起薇儿啊。” 李奇c叶婵儿与李醒儿迈步向前上前,躬身作揖,刚要跪下 尚云香突然向李醒儿身前扑去,紧紧地把李醒儿搂在怀里,“啊”的一声,便嚎啕大哭起来。眼泪与鼻涕一起流下来。 尚云香此刻把李醒儿当做了朱薇,抱着李醒儿,手拍打着醒儿的后背,喊着:“是娘做错了事儿,娘后悔呀,娘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娘啊,娘对不起你呀。娘对不起你,娘心里疼啊” 尚云香这一场捶胸顿足的痛哭,她抱着李醒儿,当场便哭晕了过去。 善老爹吓坏了,急忙喊人,快去找找医生。 齐映红不知道怎么好了,吓得哭了起来。 夫人姜纹急忙叫齐映红与醒儿扶住尚云香在木椅上坐稳,她从怀里拿出银针,在尚云香的左右手的合谷上刺进一根银针,用右手拇指在尚云香人中穴位上按掐下去。 姜文看尚云香渐渐醒来,双手扶着尚云香站了起来,说:“我们已经为王妃安排行辕了,王妃,您还是能歇息歇息身子好。” 尚云香回身瞅了瞅,又在座位上坐下来,勉强地笑了笑,对善老爹与姜纹说:“我是在小时候做下来的这么一个毛病,一醒过来也就好了。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我失态了,叫善老爹与姜夫人担心着急。这醒儿和我的薇儿,就是一个人哪,他们的气质和神态,我也无法分出她们彼此来。您们看到了醒儿,也就看到了靖王爷。我就想到了,醒儿她就是我苦命的李玉玲姐姐生的孩子,到今天还流落在外。看到我的孩子,我怎能不悲伤。我这苦命的醒儿。” 尚云香又紧紧的拉着李醒儿,泪水又滚珠一样掉下来。 她想把李醒儿领回王府,可是,她拿不出证据,又遭到叶家全家人的反抗,也只好暂时作罢。 尚云香把从州府卫所调来的两万兵马,一万人做屯守,在大木桥的下游,叶家寨河南岸,扎营立寨,驻扎下来。为了保卫皇家骨肉李醒儿,李奇。这一万人马,把叶家寨围个水泄不通。 尚云香是乘坐一台轿子,从叶善老爹家里来到军营,走进了她的营帐。 在大营帐里,尚云香或坐在大椅子上,或躺在睡榻上,总是想着朱薇,捶胸顿足地痛哭。她不断地数落自己:“小朱薇,是娘糊涂啊,这些年来,娘害了你,叫你吃尽了苦头。我的薇儿啊,是娘害了你,娘对不起你啊,李玉玲根本就没有死,李醒儿就是她的孩子” 她吃不下饭去,连水她也喝不下去。又接连昏厥了两次,尚云香卧床不起了。 人们匆匆忙忙,跑来跑去,忙坏了医生。也忙坏了善老爹,四处请医生,一次次地跑来看望。 尚云香痛苦地哭了三天三夜。 齐映红更是满面愁苦,刚坐下,就站了起来;刚躺在卧榻上,又跳在地上。在军营大帐内,双手抱在前胸,不停地走来走去,又走来走去。女兵一次又一次地给她端来了饭菜。 齐映红喊道:“告诉你多少遍了,我不吃,我吃不下去,都给我端走。” 女兵怀着小心胆怯地说:“您都一天多没吃东西了,王妃今天又晕过去一次,有些事情,还需要您拿主意。您若是” 齐映红听了,大喊一声:“滚,用不着你操心。” 女兵急忙端起饭菜,吓得立刻后退几步,小心的走出帐外。 夜色笼罩下来,军营里也悄然无声。 女兵看齐映红走出她的营帐,立刻跑过来两位,跟随在她的身后。齐映红站住了,转过身来说:“你们不要跟着了,回去睡觉吧。我没事。我心里总是闹腾着,走一会儿,散散心,也就好了。” 女兵小心地说:“是,齐姐姐,您多注意一些,我们回去了。” 齐映红走出了军营营寨,走上大木桥,又走下木桥,她沿着这条叶家寨河,听着河水流淌的声音,向西走去。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色,军营与叶家寨,也只有几点不显眼的灯光了。她这样独自慢步的走了一会儿,心境也平静多了,自己对着自己,小声地说: “齐映红,你必须知道,李醒儿的出现,这使尚王妃弄明白了,小朱薇,不是李玉玲托生的, ”使小朱薇蒙冤,受了这么多年的痛苦。 ”尚云香必然要向她的女儿忏悔, ”要向她的女儿讨好, ”要向她的女儿赎罪。 ”今后,她就是为女儿去死,她也会心甘情愿。 ”那么,尚王妃今后,会怎么样对待我呢?朱薇是她十月怀胎,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从她的身上分出来的另一个她,是从他的灵魂中分出来的一个她的灵魂,这是她最亲最亲的人。当她怨恨时,一咬牙,便果断的,毫不吝惜的,就抛弃了这种骨肉亲情。 ”而我呢?我只是她的奴才,是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与亲属关系,只是一个供她使用的奴才,她到底能给我多少真心诚意c信任与关爱呢。她只是需要我对她的忠诚,能为她奉献出的是无我与可靠,需要我没有半点搀假的实在和绝对的唯命是从。 ”她在使用我时,我则是她的贴己,狗一样的忠仆。当她不需要我时,她对我又能寄予什么希望呢? ”又能给我什么? ”当我在什么方面不对她的心意时, ”她又将会怎样打发我? ”她能吝惜我么? ”到那时,她会怎样对待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 鞭 下 清 障 一 李醒儿的出现,给齐映红的震撼是巨大的。他对尚云香充满了哀怨。就这样的认定了。尚云香对她的情谊,会有根本性的变化,为拥有朱薇而会下害与她。 不可推翻的是,这些年来,小朱薇是在我的皮鞭底下,痛不欲生,死过去七c八次。朱薇对我,这种生与死的深仇大恨,会像种子一样种在土地上,发芽,生根,开花,结果。 朱薇长大了,她是公主,她掌握着别人的生死,也掌握着别人的荣耀和苦难,任何人也干预不了她的行为。 就是她的亲娘,今后也不会因为我而同朱薇反目成仇。 这样,朱薇会加倍的报复我,以更加残忍的刑罚来对待我,来折磨我。 只要是朱薇还活着,我就得饱受着种种被虐待的苦难’。 我要想平安无事的活下去,朱薇就必须死掉’。 而我,必须在尚云香没交代今后如何对待朱薇之前,就必须弄死朱薇,断绝她娘亲的希望。晚了,我就得去死,我就得像汉朝的戚夫人那样做‘人彘’。 今天,我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朱薇,我不能叫你活着了,我到家就弄死你。” :“尚云香c尚王妃,今后我齐映红,不能只为你活着。” 齐映红这样想过之后,想,今后就这样去做了,他笑了,心情愉快了。两手紧紧的攥了攥拳头,便大步流星的走回军营,叫女兵热来饭菜,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二 尚云香一会儿也不想呆在叶家寨了。她想念朱薇,想立刻见到朱薇。带领刘甫c齐映红与女兵们,又奔波了十多天,回到了古安城,走进了靖王府。 尚云香跳下马,没叫齐映红跟着她,就急忙地向绛珠宫跑来,嘴里念叨着:“我要好好的看看我的小朱薇。” 尚云香伸出双手,就要推开“绛珠宫”的大门。 当她仰脸看到大门的门脸上挂着的,“绛珠宫”三个大字的匾额时,她放下了双手,站住了,犹豫起来。 齐映红根本就不想跟她过来,在远远地方站着,躲藏着,看着尚云香的举动。心里嘀咕着:“尚云香,这几天,我得想办法回避你了,等我弄死朱薇之后,那时,我再来见你。” 尚云香忽然又觉得:“长得相像的人太多了”。又想起了醒儿对他说的话:“王妃,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我能有您说的那只金锁和玉镯,我被您认去,做王府里的小王子,从此以后我就住在王府里啦。长大之后,我就是亲王爷,走在皇宫里,那有多么荣耀和尊贵啊。可惜啊,我好命苦,我没有这么大的造化,更不敢这么去想了。我娘生下我时,也给我戴上了一只金锁和一只玉镯。可惜,上面连一条龙也没有,也没有字。玉镯只是玛瑙红的,也不绿,是我没有福气啊。王妃,你想看看我的金锁和玉镯吧?我给你摘下来。” 李醒儿说着,伸手就要摘下脖子上的金锁。尚云香怕失去要挟李醒儿的条件,她没敢说要看她的金锁与玉镯。 尚云香又想:“李醒儿生下来的时候,李玉玲一定会把金锁与玉镯,给醒儿戴在身上。这是有字的。可是,醒儿说,他的玉镯和金锁没有字啊。当时那么大的洪水,李玉玲怎么能逃脱呢,她是在古洛河丢下的玉镯和金锁啊。” 尚云香又自言自语地说:“我若是错认了李醒儿,从而,我就彻底的原谅了李玉玲,” 尚云香心事非常沉重,她没推开绛珠宫的大门,脚步又变得非常沉重了,低着头,回到了怡情阁。 三 尚云香很想能立刻看到朱薇,她想朱薇啊。他却在犹豫中心情沉重地离开了绛珠宫。 而齐映红,却在傍晚,穿着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纱衣,她不想叫任何人看到,躲着人,专找背阴无人走的路段,躲躲藏藏的跑向绛珠宫,急匆匆的钻进了绛珠宫的大门。她长长地喘口气,转过身来,掏出大锁,在里面锁上了绛珠宫的大门。她阴沉着脸,瞪大着眼睛,挺着胸c昂仰起脸来,走进小公主朱薇住的屋里。 看朱薇与春玉,正面对面地坐在地上,说着话。 春玉长高了。她亭亭玉立,如同九天仙子,花容月貌样。她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了。她又过早的懂事,无微不至地关怀着c照顾着小公主朱薇。 小公主朱薇也长高了,虽然比春玉矮,块头儿也比春玉小,这个十四岁的女孩,也是个大姑娘的模样了。她的水灵灵劲儿,就像是用水做成的肌肤和骨肉。俊俏劲儿,就像,是用花儿的魂魄雕成的容貌,怕人间没有比她更俊美的女孩儿了。她容光照人,秀色可餐。 这六年里,这座勾心斗角,巧夺天工的红色廊檐,红墙金瓦,雕梁画柱的高大房舍,院里处处是蒿草萋萋c鼠走虫叫,如同荒野中的古庙,静静地躺在这清冷与寂寥中。窗门被关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儿缝儿。 她们一步没离开过这座绛珠宫。 不管是春夏秋冬,她们一直没穿上衣服,怕不知衣服是何物了。她们光着两个白粉团似的肉身,或练功打坐,或休息睡卧,就在这墙角处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 四 这天傍晚,朱薇与春玉靠着膀臂,躺在屋内墙角边的地上,说着话。 朱薇倏地坐了起来,对春玉说:“姐姐,我是观望北斗七星,念动嗡c嘛c呢c叭c咪c吽,再加上齐姐姐那把狠毒的鞭子,才使我修炼成铜墙铁壁功。否则,我修炼不到这种程度。现在就差虚睡阶段的修炼了,若是虚睡阶段也修炼成功,我的这个身子,就是铜肉钢铁骨。莫说是齐姐姐的那个鞭子,她就是拿着锋利无比的钢刀砍来,端着神枪刺来,我也不怕啦。这些年来,齐姐姐的鞭子,对我来说还真是一件大好的事儿。你看,多逗啊,挨打还变成好事了。哎,我的大姐姐,你的立地取物法,修炼得怎么样了。” 春玉说:“差不多了吧,我觉得成功了。不过,太遥远的东西,太过大的东西,我还是拿不过来,也送不回去,眼力的功能达不到。唉,我的铜墙铁壁功功夫,同你相差的就太远了。” “齐姐姐的鳄鱼皮鞭,也没少照顾你呀。” “她觉得挺费劲儿的,可是在我身上,就没啥大的感觉了。打在身上就象牛毛细雨淋在身上,刚舒服了一点点,她就停了下来。如果有钢刀铁枪刺来,我心里就没有底了。” “你再修炼一下《闭气养生功》吧,它有助于《铜墙铁壁》功夫的修炼。” 春玉无可奈何地说:“看来,也只能这么做了。小朱薇,姐姐没脸做你的姐姐了,不管我怎么样努力,总是赶不上你,同你差一大截儿。上进的不快,你说我得怎么办呢,我好恨自己呀。我就是笨,哪怕再聪明一点点呢。我笨得没有资格给你做姐姐了。” 朱薇说:“你说的是啥话呀。姐,你永远是我的姐姐。姐,没有你,我绝不独活。姐姐,今后,我这一生,就要为姐姐你活着。我这个妹妹,就赖在您的身上了,你想不要都不行。好姐姐,你别再说你自己笨了。” 五 齐映红瞅瞅坐在地上,在说话的朱薇与春玉,手里紧紧握着鳄鱼皮的皮鞭,向朱薇与春玉身前走去。 朱薇与春玉依然坐在地上,没抬眼看她,就像根本没看到齐映红走进屋来。 她们俩,没有恐惧,也没有哀怨和愤恨,神态安然和平地坐着。 “朱薇,站起来,过来。”齐映红恶狠狠地说了句。 “你想打,就动鞭子吧。那天你少打了一鞭子,不用找什么理由。”朱薇没动,也没抬头,口气满不在乎地说。 “小朱薇,看来,你不怕了。” “齐姐姐,我怕和不怕都一样。今天,我就是跪下来给你磕头求你,你也不会少打一鞭子,也不会轻打一下。过去,我总是跪下哀求你,在你的皮鞭底下,也是死过去好多次了。你手轻手重,我心里有数。齐姐姐,你说说,是这样吧。” 齐映红听了这话,身上就像被钢针刺扎一样,怒气立刻在心头卷起,大喊了一声, “好啊,小朱薇。” 她深深地喘了口气,又说, “看来。我的手太轻了,这样才使你一天比一天强硬。今天,我若是不打死你,我齐映红对不起你。小朱薇,我告诉你,凭着你娘对我的信任和依赖,我整死你,只不过像杀一头小羊羔,宰了一口小猪羔。我身上除了出一点汗水之外,对我没有任何一点儿损害。” 朱薇说:“齐姐姐,我看你真是活够了,也真想找死了。你应该明白,皇上没把我这个公主的头衔拿掉,我有什么病了,都得御医来看。你若是把我打死了,这对国家来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你都没办法处理我的尸体。 ”我告诉你。就连我的父母他们都没有处理我的权力。我的死讯只要传出去。皇上知道了,你的死就会比我死的更可怜。你的心肠太恶毒了,做事又愚蠢,你又不思虑后路与后果,。我希望你能打死我,可是你不敢啊。我问你,你敢吗?” 齐映红说:“好,你想死,我今天就成全你。你死了,这对我不会有一点的伤害,我也没有一点后怕。你的尸体你娘会处理的非常好,对我一点也牵连不上。今天你就死吧。” 齐映红说着,一扬手,她把全身的功力都贯注在鞭子上,狠狠地抽打下来。朱薇安然的坐着,一声也不吭,就像挨鞭打的不是她。一鞭c两鞭c三鞭接连地打杀下来。 二百皮鞭过去了,朱薇突然一张嘴,从口中喷吐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歪,昏迷了,躺在地上。 春玉一楞,警惕起来,急忙站起来冲上前去,抱住了齐映红的大腿,哀求着说: “齐姐姐,你都打了二百多皮鞭子了,她已经死了,都吐血了,求求你,别打了,好姐姐,你别打了,好姐姐,你别打了。” “小春玉,你救不了她,我也救不了她啊,这是她的亲娘尚王妃这样吩咐的。要我今天打死她,把她的皮肉打飞,骨头打烂。在这个天地间,要把她彻底的消灭掉。我也没有办法,你若是想求情,找王妃说去吧。” “她死了,她都死了,你还打她有什么用。” “死了也不行啊,身上的皮和肉没打飞呢,骨头还没打碎啊。” “齐姐姐,求求你,她死了,给她留个全尸吧,你别再打了。”春玉攥住了齐映红的手,不让她手中的鞭子再举起来。 齐映红把脸一沉,喊了一句:“怎么,小春玉,你也想挨鞭子了。好,我今天就成全你了。” 齐映红说着,把春玉往旁一推,甩起鞭子,一下又一下,一鞭又 一鞭狠狠地抽打在春玉的身上。 春玉愤愤地瞅着齐映红,每当打下来的一鞭子,她都想把鞭子夺了下来,再用这个鞭子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坏婆娘。让这个没人娶,没人要的,嫁不出去的坏婆娘也尝尝被鞭打的滋味儿。 她瞅瞅躺在地上不动的朱薇,才把一次次的冲动忍耐了下来。她一声不吭,不躲不藏,如同一个木人儿,是一段木头矗立在那儿。任凭她的鞭打。齐映红又累出汗了,打了二百皮鞭之后,齐映红终于停住了手,对春玉说: “小春玉,你要知趣儿一点,我打死你,就像踩死一只小蚂蚁。别给你一点脸,就往鼻子上抓挠。我打的是小朱薇,管你什么事儿。” 齐映红说着,又举起皮鞭,贯足了功力,又在朱薇的身上又抽打了一百五十皮鞭,累得她手都举不起来了。 齐映红长长地喘几口气,两手叉一会腰,直直身子,瞅瞅朱薇,又上前踢了一脚。看朱薇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她又蹲下来,用手试试朱薇的鼻孔和脉搏,好一会儿,不见有气出入,也不见有脉搏的跳动。 齐映红“哈c哈,”地冷笑一声,站起来,瞅瞅站在一旁的春玉,冷冰冰地对着朱薇非常得意地说: “小朱薇,我打你的每一鞭子,都贯足了内力。虽然在你的身上,在皮肤上,没留下血痕。可是,你的内脏全都被震碎了,也被震烂了。今天,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你,你娘再也救不活你了。” 齐映红说完,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蹲了下来,耳朵贴在朱薇的胸口心窝处,又听了一阵子,听不见有心跳的声音,笑着站了起来。她又瞅瞅春玉,说: “春玉,你的小朱薇公主,她再也活不过来了,你该想想你自己了。你记住了,我饶不了你。” 六 尚云香并不知道齐映红在绛珠宫鞭打了朱薇。她躺在床上,整整一宿,辗转反侧的思索着,想着:“薇儿呀,我该怎么办?” 尚云香又翻了几个身,终于做出了决定:“小朱薇,我不能叫你再受苦了,我明天就去绛珠宫,把你接到娘的身边来”。 可是,当尚云香再翻了几个身,又犹豫起来。她找来了映霞,要映霞躺在她的被窝里,她对映霞说: “在叶家寨,我对李醒儿说,你娘一定给你留下了金龙锁和玉镯,李醒儿说他的的金锁与玉镯上没有龙,也没有字。她还要解下来给我看。可是,在那个时候,我不能叫她摘下来,看这金锁上有没有字。她摘下来,一旦没有字,我就会失去她,再没有接触她的理由了。 我不会看错,李醒儿就是李玉玲生养的。我有这样的感觉,李醒儿在当时,也一定会知道我是她的二娘了。她是在堤防我,有字她也不能说有字。这个李醒儿很有道眼子。她与朱薇难分彼此,就像一个人,是一样聪明啊,气质也一样。” 映霞坐了起来,急忙说:“夫人,我也觉得您不会看错人,我这就去,把朱薇接到你身边来。您可别再犹豫了。” 尚云香说:“我还想进一步证实一下。” 映霞说:“这如何证实啊。” 尚云香说:“上次我带映红去峨花山道观,见到了辰英道长,当时道长姐姐领我们看一个壁画,是上天玉皇大帝的三位公主,被处罚的画面。她说,我看了很有用处,更要留心这事儿。她又说,是那年大闹粮荒时,她在路边与道观前后,救活并收养了十六个被遗弃丢掉女孩子。她要把这十六个女孩托付给我,帮助这十六个女孩度过劫难。今天我想到了,她们这些修道之人,是从来不打诳语的。她们,往往又都能知晓人生的往来。我也应该找找这些高人,问问朱薇,否则,辰英道长不会叫我看这幅壁画的。我想,带你去龙潭湖道观c五台山与来因寺去问询问询朱薇的身世。这事儿,不要叫你映红姐姐她们任何人知道。所以,你对谁也不能透露这个口风。” “映霞明白,夫人放心吧。” “你就别回去睡了,愿意同我睡一个被窝里嘛,我搂着你睡。” “我好高兴,就怕夫人睡不好。愿意您搂着我睡,尝尝睡在娘怀里的滋味。” 第二天,东方天空刚刚抹出一片晨辉,尚云香与映霞c骑在马上,奔出了靖王府。都跑到中午时辰了,也没休息一会儿,顶着如火般的日晒,绕过龙潭湖,又攀爬起大山来,在一节一节的台阶上,她们登到了半山腰。走进了龙潭湖道观。 一位胡须长长的老道长说:“尚王妃,朱薇她们姊妹三位,乃是上天百仙之上的大神仙,也是玉帝身边的三位公主啊,身份太尊贵了。她们去凡池,把监押在凡池里的三十六位散仙给放走了。她们的罪过太大了,受罚下界。要她们重新淬炼,来厘清罪过,才来到人间,要从头开始,修炼做人。” 尚云香与映霞c奔马回到家,已经是满天星斗的时辰了。 第二天,他们又顶着疲劳,去了五台山。一位体态老壮,身穿着红色袈裟的方丈,坚定不移地对尚云香说: “尚施主,朱薇乃是上天仙女受罚,为厘清她的过失之罪,转世托生做人,从头修炼,再为神仙。她绝非凡人托生,需要尚施主积累功德啊。” 第三天,吃过早饭,太阳很高了,尚云香带着映霞,一人乘一台小轿,来到了来因寺。 老方丈,在他的静修禅室,坐在木榻上,微闭着双眼,一只手的拇指与其他四指掐念着抱在胸前,另只手也抱在胸前数着佛珠,对坐在一旁杌凳上的尚云香说: “朱薇乃是百仙之首的神圣仙姑,借你的身子转世投胎而来。这是你的荣耀,你应该珍惜,也要您积累阴德啊。她可不是凡人投胎转世。皇上,娘娘都是凡人俗子,算不得高贵,无法与之相比。王爷,王妃就更排不上位置了。她在天上,是玉皇大帝身旁的上仙,她们太尊贵了,太尊贵了,无人能与之相比啊。” 尚云香心里充满了愉快,她与映霞没有坐轿子。她与映霞肩并着肩,脚步轻松的的走在大街上。她脸上布满笑容,几年来愁蹙的眉头舒展开了,就觉得眼睛也明亮了,精神头也足了,走路迈的步子大了,腿脚也有力量。 她对映霞说:“映霞,你没看到李醒儿,那李醒儿和朱薇长得一模一样,她们俩若是站在一起根本就没法区别,比一个妈的双胞胎还像,简直就是一个人。李醒儿就是李玉玲生的,她根本没有死,这些年来,我不应该怀疑呀。可怜的小朱薇,她是在齐映红的皮鞭抽打下艰难活过来,她活得真难哪。” 映霞说:“夫人,您也不必难过,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做对了的,做错了的,都无法挽回。朱薇公主是一个明白的人,她能理解您。夫人,您把过去的,对小公主失掉的,补回来就是了。朱薇公主,哪里还能不满意呢。这样,您也就对得起他了。” 尚云香说:“我得向朱薇认错,忏悔这些过失,把这些年来,朱薇失掉的都补还过来,我只能恳求朱薇原谅了。” “有母亲在,有娘叫着,这该有有多好啊。”映霞说着,又掉起了眼泪。 尚云香说:“是啊,我很小就失去了娘。那时就觉得,有娘叫着,该有多好啊。今天,朱薇就是要我的命,我立刻就给她,我不能再失去她了。今天,到家,我就看她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深 藏 若 虚 一 在绛珠宫,齐映红每次鞭打朱薇之后,就想,得起到杀鸡给猴看的作用,便对春玉说:“你该想想自己啦。” 又踢了朱薇一脚, 才走出屋去。 然后回身,拿出一个大锁头,把房门锁上。 春玉看齐映红走出去,到朱薇跟前,扶朱薇坐好,把手放在朱薇的几个大穴位上,检查朱薇的身体。 她察觉到,朱薇体内脉络通畅,往来没有阻碍,内气充盈平和。她的脸上露出笑容。高兴地说:“小朱薇,你的内脏没有一点破损,练好你的睡功吧。” 春玉放心了,把朱薇放平,躺在原来的地方,打坐在朱薇的身旁。等待小公主醒来。 在第三天傍晚,齐映红打开房门,到朱薇身边。她瞪春玉一眼,递过来一包粗大的蜡烛,凶狠狠地说: “多点上几支,叫屋里亮堂一些”。 齐映红说着,拿出了鞭子,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把鞭子紧紧地攥在手里,说: “小春玉,你的小公主前天就没气了,没脉了,心脏停跳了,已经死了。昨天我就是鞭尸,打了她五百皮鞭。目的,就是让她别再醒过来。我看你也应该小心一点,得会来点事儿了。我可告诉你,我没有那份子善心和耐心,别惹恼了我。否则,我会叫你跟着朱薇一块到阴曹地府里去。” 春玉在心里说:“毒蛇心肠,坏水一个,越是求你,你越是狠毒。” 春玉瞅瞅躺在在地上的朱薇,什么也没说,点好蜡烛。远远地躲在一边站着。 齐映红说:“小春玉,这就对了,你救不了你的小公主。她娘叫她快点死,别再活过来了,我只好叫她快一点死,别再活过来。小春玉,你还是想一想你自己吧。今后,你是靠近我呢,死心塌地的给我做奴才,还是去找你的李娇渃姨娘。她现在还不到回来的时候,今后她能不能回来,这还是一个谜。你别靠错了人,给自己带来见阎罗王的灾难。” 齐映红说着,又冷冷地假笑了几声,走到朱薇跟前,长长地出口气,晃了晃肩膀,狠狠地咬咬牙,又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搓搓手,举起皮鞭,对朱薇狠毒地抽打。 中间她累了,歇了一会儿,又继续地鞭打,累得她满头大汗,水一样淌下来,湿透了衣衫。她实在是举不起鞭子了,才停下手来。 春玉给她数了数,说:“齐姐姐,你这次一共打六百三十七鞭子。” 齐映红两手叉着腰站着,歇了一会儿,对朱薇狠狠地踢了一脚,又对春玉说: “小春玉,我知道,她早就被我打死了,真不必再动鞭子啦。可是,以前有好多次,她本来死了,她的娘又把她救活过来。这回,等她死得透透的,等到,她的娘再也想不出办法,再也救不活她了,我再去说给她的娘。这个时候,她的娘就是活神仙,也只好抹眼泪哭哭她罢了。 ”小春玉,你今后,我告诉你。你必须做我的人,听我的话,你才能活下去。你要记住了,别想替小朱薇报仇了。除非你,也想找死。” 齐映红说完话,走出屋去,把房门又牢牢的锁上。她如同贼人一样,躲闪着,不想叫任何人看到她,更不想叫尚云香知道她来过绛珠宫。她要等到,朱薇死去五天之后,再也救不活她的时候,她再去告诉尚云香。这时,齐映红是偷偷摸摸地,向她住的怡素园跑去。 春玉看齐映红走后,急忙抱起朱薇坐好,又输功探查朱薇的内脏。看朱薇的内脏依然是脉络畅通,没有丁点的阻碍,内气充盈,没有一点的损坏。 春玉放心了。坐在朱薇身边,眼睛不离朱薇的脸,默默的练功,守着。 二 当春玉练功从静定中醒来的时候,又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她看小公主朱薇还是那样地躺着,想抱起朱薇,再给她查看查看,却见齐映红打开房门,来到朱薇身边。齐映红昂起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漠凶狠地说: “小春玉,我告诉你,你的小公主三天前就没气了,也没有脉了,她的心脏就停止了跳动。就是说,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还是小心一点好。我可告诉你,我没有那份子善心和耐心,别惹恼了我。否则,我会叫你跟着朱薇一块到阴曹地府里去。” 春玉没理睬齐映红,瞅瞅练睡功躺在地上的朱薇,站了起来,远远地站在一边。 “这才对,你救不了你的小公主。我再告诉你一遍,想一想你自己,你别靠错了人,去见阎罗王。” 齐映红说着,又冷冷地假笑了几声,走到朱薇跟前,长长地喘口气,晃了晃肩膀,狠狠地咬咬牙,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搓搓手,举起皮鞭。狠毒地抽打朱薇。她又累得满头大汗。汗,水一样淌,湿透了衣衫。她实在举不起鞭子了,才停了下来。 春玉又给她数了数说,你又打了朱薇五百三十七鞭子。 齐映红站着歇了一会儿,对朱薇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说: “小朱薇,我知道,你早就被我打死啦,不必再动鞭子了。可是,以前有好多次,你本来死了,你的娘又把你救活过来。这回,等你死得透透的,等到你娘再也想不出办法救活你的时候,我再去说给你娘。你娘也只好抹抹眼泪,哭哭你了。小朱薇,你永远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别想报仇雪恨了。” 齐映红说完,笑着,又咧咧嘴,大步地走出屋去,然后又把房门上锁锁好。在心里说,小春玉,你就饿着吧,饿得起不来接,我在叫厨房的人给你送饭来。 春玉看齐映红走后,急忙抱起朱薇坐好,又输功探查朱薇的内脏。看朱薇的内脏依然是脉络畅通,没有丁点的阻碍,内气充盈,完好无损。 三 这是第五天的傍晚了。 齐映红打开门锁,走进屋来,什么也没说,也没抬眼瞅瞅春玉,举起手中的鳄鱼皮的皮鞭,在朱薇身上狠狠地抽打了四百五十多鞭子。累得她大汗淋漓,停下手。心想,她整整死去了四天,我又鞭打她五次,后边的这四次,已经是鞭尸了。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得意地笑了笑,瞅瞅坐在远处的春玉,踢了朱薇两脚,对春玉说: “春玉。” “在。” “我这里有两块麻布,你把她身上擦干净了。她身上若是有一点泥土和血痕,我打碎你的骨头,打飞你身上的肉。听见没有。” “听见了,齐姐姐,我这就给她擦。” “擦好了。” 齐映红说着,又瞅瞅靠墙站着的春玉,转身走出绛珠宫,向怡情阁走去,她要回报给尚云香,告诉她, 朱薇已经死去五天了。 四 春玉看齐映红走出屋去,急忙走过来,抱起朱薇。 突然间,觉得朱薇体内的气机全部散去,如同一个空空的贝壳。而皮肤却结实得如同钢筋铁骨一般。她急忙扶朱薇坐好,要给朱薇施功治疗,补充气机, 可是,她怎么使劲儿,想什么办法也补充不进去。 就觉得朱薇如同死人一样,身上的气路全都闭塞了。春玉心里一惊,觉得朱薇是被齐映红打死了。 顿时,眼泪流了下来,把牙咬得格格直响,眼睛一瞪,把朱薇放在地上躺好,霍地站了起来,大喊一声: “小朱薇,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为什么不反抗?我要为你报仇。” “我要把靖王府的人全杀光!” “尚云香,你这个歹毒的娘,我今天一定把你碎尸了。” “齐映红,你这个狗养的没人要的婆娘,我要一条一条地割下你身上的肉,把你的骨头磨成粉沫。” “尚云香,我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挂在古安城的城门楼上,让全城的人都看到你。” 春玉大喊着,她冲到房门口,伸手拉门, 她突然地瞅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上上下下,一丝儿布条都没有,还光着屁股。 想,我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能赤着身子,光着屁股走出绛珠宫的大门呢,叫别人说我是疯子。她气得跺起脚来,喊道: “齐映红,我再叫你多活一会儿,再便宜你一会儿。等你来时,我就扒下你的衣服,也叫你光着屁股尝一尝被鞭子抽打的滋味儿。我也来一个猫玩老鼠,叫你尝尝死前那种难以忍受的味道。” 春玉骂着,又回身跑到朱薇的跟前,摇晃着朱薇说:“小朱薇,是姐姐不好,我没照顾好你,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她打不死你,觉得她那鞭子打下来像给人挠痒痒一样。小朱薇,姐姐太粗心了。” 春玉又哭了一会,她太痛心了,在朱薇的身上,晃动着朱薇,竟哭昏了过去。 五 尚云香去了龙潭湖道观,五台山,又到了来因寺。又回想起,峨花山道观辰英大师姐,领她看的壁画,又看到了李醒儿,他已经明白了朱薇的身世。她非常后悔,这些年来,虐待,折磨自己的女儿。这是自己的罪孽啊。 今天,她同映霞从来因寺走出来,解除了对朱薇的怀疑,轿子也不坐了,一身轻松的走了回来。她走进靖王府,与映霞便径直地向绛珠宫跑来。在绛珠宫门前,她却站住了,问映霞: ”映霞,你说说,小朱薇,这些年来,受了这么多的罪, ”今天,她能原谅她的娘吗? ”若是你,你还能愿意接受这样狠心的娘吗? ”朱薇能理睬这样的娘吗? ”六年多了,见面时,我向薇儿咋说这个话。我还有脸见她吗。”尚云香心情非常沉重地回到怡情阁,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不知 怎么好,便早早地躺下了。 尚云香,她不是睡觉,她是在想着。想她得怎么与朱薇见面,她应该怎样检讨自己的错误,却不知不觉地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看到了朱薇:“小朱薇是被齐映红用鳄鱼皮的皮鞭活活地打死了。她身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皮不包骨,瘦骨嶙峋,已经没有人的样子了。是小朱薇的阴魂带着她全身血淋淋的伤痕,来到她的脚前,凄惨地给她跪下,给她磕头。又对她说: “娘,你好狠心啊,我根本不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李玉玲没有死,她生养的女儿李醒儿还在呀,你不是看见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地折磨我,叫你的奴婢齐映红,残忍地杀害我。我是你亲生的女儿呀,我是你的亲骨肉啊。你的心真狠毒,你也真够糊涂了。在人世间,竟然还有你有这样狠心的亲娘,整天想法子,设法子残害自己的骨肉。李玉玲大娘没死,李醒儿就是她的孩子,而你却折磨死了自己的骨肉,你不后悔吗?” 尚云香猛地醒来,她再也忍耐不住了,她不能再做出后悔的事儿,更不能再这样的犯傻了。我的薇儿,是我牵肠挂肚的,是上天赐予给我的。我是她的亲娘啊,是生养她的亲娘,我是她寄以生存希望的母亲,我为她去死也是应该的,我必须去看看她去。不能叫齐映红背着我干出傻事儿来,是齐映红容纳不了你小朱薇呀。 我的薇儿没有死,她不能死 尚云香再也忍耐不住,要去绛珠宫看小朱薇了。她急忙地穿好衣服,穿上了鞋,唤一个丫头映冬儿,陪着她,起身要向屋外走去。 这时, 卧室的门,呼地一声被推开 齐映红满脸是泪水,带着呜呜的哭声,跑进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着悲痛欲绝地嚎啕大哭,又咚咚响,猛劲儿地磕头。 尚云香一愣,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立刻像万箭穿胸般的,像渴c又像饿c到底是热c是凉c是疼还是痒,她也说不清楚了。她的那种难以忍受阵阵地焦躁和烦闷c后悔和惋惜,如同,,如同,吧她扔进了苦海中,痛苦得脑袋都炸裂了。 她站立不住,一下子坐在身边的圆凳上,眼泪噴泉般淌了下来。顿时,搏起了无限的怨恨和愤怒。心里喊着:”可恶的齐映红,你背叛我,一次次地违背我的旨意,我不会叫你好死的。” 她,猛地站起来,疯了一般,大吼着: “住声,出了什么事?” “说。” “快说。” 这一声声炸雷似地喊话,齐映红从来也没有听到过,吓得她把思虑好了的,想说的话全都忘掉了。 她说不出话来了。 她全身颤抖起来,抖成一团,只知道不停地磕起头。 心想,必死无疑,王妃会叫她怎么死?她怕极了。 尚云香猛地举起手来,一巴掌,齐映红大牙掉了两颗,嘴里流出血来。 尚云香还没等她爬起来跪直,又伸手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提了起来,又一掌向脸上打去。 齐映红摔出好远,身子撞在茶几上。 齐映红顾不上,脸疼牙痛,满嘴是血了。赶紧支起身子,直直地跪着。 尚云香又跳了过去,站在齐映红跟前,手又举起来。 尚云香看齐映红抖成一团,可怜无助,瑟缩着。 她想: ”我为什么不怨怨我自己呢,这六年多,是我叫她一天一百皮鞭地加害在薇儿身上,她敢不尽心去做吗? ”六年了,薇儿在皮鞭下生不如死,怕早已没有人形了。 ”今天,我若是把这个最贴心的丫头杀了,以后谁还能相信我,谁还能贴近我?人已经死了,也许是病死的呢。想着,阴沉的脸色淡薄下来,声音缓和下来。 “起来,起来说话,把话说清楚了。” “主子,奴才不敢站起来,奴才辜负了主子的苦心栽培,奴才是来领死的!主子您就发落吧!” 尚云香知道齐映红不敢说出薇儿是被她打死的,她明白齐映红的想法,要我先饶恕她,和我耍心眼儿,心里冷笑一声说: “你把薇儿打死了。”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齐映红小声地说着,嘴里流着血,急忙双手扶地,头磕得咚咚响。 “映红!”尚云香的态度变得哀怨了,话说得还是很快,显出了非常焦急, “你说说,应该治你何罪,应该怎么处罚你?” “奴才是犯了死罪,罪不容恕。” “死罪,你想想,你有几条命。我一再告诫你,手上要有分寸,病了,找太医给她医治。她是公主,是这个国家的公主。她是c是皇上的人,面对皇上,你能说得清楚吗?皇上怎么饶恕你?她现在还有没有救活的希望了。” “再也没有救活的希望了,小公主已经死去五天了。从叶家寨回来的那天,小公主她就,就”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尚云香在心里泛起了疑惑。 “我害怕,我不敢来告诉你,我,我实在是挨不下去了,奴婢该死。”齐映红说着,头磕得更响了。 尚云香木然地坐在凳子上,呆了,傻了,眼睛也直了。眼泪簌簌地流。她心里明白,六年来,一天一百皮鞭,好人也死了,何况又是一个小女孩。不知道她瘦成什么样子,怕是早就没人形了。 ”薇儿,是娘的心太狠毒了,不容你活在这个世上。 ”娘对不起你。你已经给娘托梦了,娘到现在还是没去看你呀。” 六 尚云香哭着,流着泪,想着这些,看齐映红还在跪着叩头。 心里又暗暗地骂:“该死的奴才,你同我离心离德,一次次的背叛我,我不会饶恕你。我今天不杀你,以后总会找到你的差错,那时我再收拾你。我不会叫你得好死”。 又想到:薇儿死后是什么样子,我该看看,看最后一眼吧。她擦着眼泪,咬咬牙说: “映红!起来。你现在就去,到棺材铺做一口上好的棺材,不要声张,秘密一些,去吧。” 齐映红立刻感到,她这是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慌忙地站起来,领个小丫头走出王府的大门,去了棺材铺。 尚云香看齐映红走出屋去,洗洗脸,支开了身边服侍的丫头,装成睡下的样子,躺了一会儿。她悄悄地起来,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从窗户跳出,往绛珠宫走来。 她要看看薇儿。这一路上,她抽泣着,哽咽着,嘴里不住地叨念着, ”薇儿,薇儿,是娘糊涂! “哪有什么阴司,谁看到阴世间是什么样子,谁见到了谁托生了什么。 ”李玉玲,我又没有亲手杀死她。横死的人,哪有再托生的道理,” ”李玉玲又怎么会托生到我家来。李玉玲,她又没死,是我糊涂, 误信了肖大神仙的话。 ”薇儿,你死得好苦c好惨啊!” 当她越过墙垣,来到朱薇住处的窗前,听到屋里,有银铃般的嬉笑声。那声音似燕语c如莺歌c动听极了。怎么?屋里还有女孩子,还是天上的仙女下界来。一定是天宫中的仙女,来收薇儿的阴魂。 七 朱薇在春玉不停地摇动与喊叫下,春玉又牢牢实实地压在她的身上,她的神志被唤醒了。睁开眼睛,看春玉姐姐在她身上,手还把着她的两个肩膀,眼里含着泪珠,脸上淌着泪水,抽泣着,她推了推春玉,叫起来: “姐姐,你醒醒。” “姐姐,你醒醒,姐姐” 春玉在昏迷中,听到有人叫她,睁开眼睛一看,见她压在小公主的身上。小朱薇睁大着眼睛,喊她。 “姐姐,你哭了。” “我的小公主,你可醒来了,你昏迷五天,吓死我了,我还认为你死了呢。” “五天,我死了?” “我真以为你被打死了。那个嫁不出去的坏女人,打了你五天,每天都打五百多鞭子,还觉得不解恨,非要打死你不可。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杀人了。 ”真的,我要不是光着大屁股,也就跑出去了,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我会杀了多少人了。我就想给你报了仇,然后我一死,就到阴曹地府陪你。” “姐姐,对不起,薇儿叫你担心了。” “也是我不好,一急就乱了分寸,沉不住气。” 朱薇与春玉坐着说了一会话,两个人又站起来。 朱薇瞅着春玉笑着,又说:“我看齐姐姐用鞭子抽打起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是想打死我。我就练练铜墙铁壁功的虚睡阶段,装死睡一会。反正,累死她也打不坏我。她不怕累,就叫她打吧。都是薇儿不好,原谅妹妹吧。” “小朱薇,你的生命也是姐姐的生命,这辈子,我离不开你呀。” “谢谢姐姐,妹妹也离不开你,姐姐要是有了什么差错,妹妹也不会独活。” “什么死活的,咱们不说这些了。今后,也得给那个坏蛋点颜色看看。” “不可以呀,姐姐,再忍耐一些日子吧。” “好,咱们很快地就会长大,一直等到咱们能保护自己的时候。” 朱薇笑了,春玉也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生 死 公 主 一 朱薇笑了,春玉也笑了。 春玉说:“好,咱们很快地就会长大,等到咱们能保护自己的时候。” 尚云香听到屋内有银铃般的喜笑声,她怕惊动了屋内的仙女,悄悄地走近窗前,轻轻地把窗纸润湿后捅开个小洞。当她小心地朝屋里瞧时,被惊呆了,只见那: 是身如白玉雕塑的两个女孩儿:身段儿款款,袅娜着天真烂漫的娇怯样;她们皮肉儿,细嫩得如娟丽的白雪,似冰骨玉肌,能叫人去比出塞的昭君,浣纱的西施女;胸儿上,似小桃儿一对,莹软软的又如春笋玉芽儿;腰儿细,腿儿长,脚儿不大,胳膊细长手儿小,十指尖尖,美纤纤的又似春葱玉削;脸蛋儿花儿样,比花美,比花儿艳,更能叫人觉得是背衬红楼的潇湘妃子;目光如波,水溶溶的,嫣然脉脉撩人眼,甘美得醉人呀;小嘴儿甜甜的,能令春江秋月断心魂,叫人永远也看不够。 她们俩一高一矮她们为什么不穿衣服呢?地上各处,不见有一件衣服,也没有一丝儿布条儿。 看来,这两位仙女,是喜欢光着身子。她们下界干什么来了。 尚云香向四处看去,地上空空的,除了两位仙女再没别人了,怎么,春玉也死了?映红把她们俩的尸身放到别的地方了。 我的薇儿在哪?我的小薇儿 尚云香忽地注意起那个高个儿的仙女,看她,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猛地想到,难道她是春玉。她急切地注视起那个矮个儿姑娘,使她感到惊讶!“这小姑娘,不就是小时候的我吗!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那一颦一笑举一动c像我一样,那模样就是小时候的我。她比我小时候长得更美c更使人着迷。啊!她太像我了,太像我了,她一定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好薇儿。薇儿啊!你没有死,你没死。这,是苍天保佑了你,是神佛保佑了你。也是映红保护了你,待我心情好转之时,再对我说出真像。映红啊!我感谢你啊!我好感激你呀。刚才我不该打你呀,我向你陪礼道歉。”她目不转睛地看朱薇,她看不够啊!愈看愈爱看,愈看愈着迷。 尚云香眼睛瞅着,耳朵听着,心里在不断地说着: ”小朱薇,小朱薇,我的小公主,娘的心头肉,娘不会再折磨你了,娘一定好好的疼你,把这些年来失去的爱,全给你补回来。 ”同时,我也会把春玉当女儿看待。你们俩是我心中的仙女。 ”薇儿呀,过去,是娘听信别人的话,误听了肖大神仙的话,娘的耳根子太软了,也把娘坑苦了。 二 她眼睛看着,心里说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凭着练武人警觉,忽地听到身后不远处有脚步声。她来不及躲避了,急忙纵身上跳,把自己的后背紧紧地贴在房檐下,手脚叩在檀条与椽子上,隐藏在屋檐下边。 来的人是齐映红,慌慌张张,跑得气喘吁吁,不顾一切,急急匆匆地跑到门前,拿出钥匙,手还颤抖着,捅了好一会儿,把门打开,闯了进去。 尚云香疑惑地想:“这个齐映红,想干什么?拿着一卷白纱布,又拎着一个桶,桶里还装着水,像做贼的一样。” 她看齐映红一进门,急忙回身把门关上,又插上了门闩。 尚云香疑惑了,她很不理解:“映红,薇儿活得结结实实,你不实实在在地告诉我,非要说她死了呢。你在搞什么名堂?” 走进屋内的齐映红,转过身来,在蜡烛灯光的辉映下,她愣住了。她呆呆地站在门口,睁大了眼睛,然后丢下手中的东西,昂然大步地向前走了几步,离朱薇有五尺远近的地方站住了,嘶声暴戾地说: “朱薇,你没死!” “齐姐姐,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死呢?” “因为你是李玉玲托生的,不准向你娘来讨债。” “我娘没有叫你置我于死地啊!你为什么这么恨我,非要我死呢?” “总之,你死了要比活着好!我不准你活着,今天,你必须死。” “我不想死,明天我也不死!” “你不想死,也得死,我非要你死。” 齐映红的话还没说完,手中的鞭子夹着刺耳的呼啸声,贯注着几千斤的力气,向朱薇的身上,拦腰抽下。 这一鞭子,把身子攀在房檐下的尚云香吓坏了。隔着一层窗户,她无法分身飞向屋里,去救朱薇。她知道,窗棂如钢铁一般坚固,喊也不顶用了。 她,这是第一次张开嘴,合不上了。她看到那刀锯一般的鞭子,随着一声响亮,拦腰抽打在朱薇儿的身上,缠在腰间。她不敢看这可怕的一幕,不敢目睹自己的女儿,被拦腰截成两截,这种惨不忍睹的可悲情景,急忙闭上了双眼。 她知道,她听出来了,齐映红此刻的功力,,就是比小盆粗的紫檀树的树干,也会在瞬间切断。朱薇,她是肉身啊, 她充满了愤怒,咬牙切齿地怨恨着齐映红,不应该背着她,非要弄死薇。 她后悔呀,是她自己种下的这种恶果。薇儿的死,是她一手造成的。 三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拿齐映红的不是,传扬出去,说自己在监视奴婢,不信任奴婢们。 她跳在地上,想快些回去。可是,今天她跑不动了,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腿脚不听使唤,抬不起腿,迈不动步子。她狼狈地咬着牙,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这时,丫头们都睡得死死的。她坐在床上,垂泪,哽咽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自己觉得不大,哭声里还夹杂着碎语: ”薇儿呀,好苦命的薇儿,是娘亲亲手害死了你。娘对不起你呀。当时,我为什么不冲进去,也许还能救了你” 丫头们在熟睡中被惊醒了,映霞c映翠c映紫c映莲,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急忙飞身跑来。 尚云香从来没在别人面前失态过,急忙擦去脸上的泪水,勉强地一笑说: “看我,把你们都吵醒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的奶奶,我很想奶奶,她老人家对我非常好,想着想着就掉起了眼泪。你们去睡吧!我没事儿。你们几个连衣服都没穿,夜里凉啊,回去吧。” 丫头们回去了,她依然坐着,心里又泛起了满腔的愤怒。齐映红,我也会把你折磨死,叫你比薇儿死得更惨。你太恶毒了,你的心肠真毒啊,齐映红,我恨死你了。 映霞与映翠四人,穿好衣服,拿来了面盆和浴巾,伺候她洗洗脸,擦擦手,又端来了茶,双手捧着递过来。 尚云香呷了一口茶,对映霞与映翠说:“你们俩去绛珠宫一趟,问齐映红办得怎么样了,叫她立刻到我这里来,去吧。你们几个人,都去睡去吧。” 映霞c映翠一走,她自己不断地摇起头来,泪水泉涌似的流出。 此刻,她的心凉了,这个肉身也如同被冻结成了冰块。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只有说不尽的痛苦。心里烦躁得如同几年没喝过水了,身子焦得化成了灰。她不知道坐着好,还是站着好,喘不过气来。她的肠子悔青了,煎熟了。 “李玉玲,你害得我不浅哪” 尚云香悲痛欲绝,突然昏厥了过去,歪着身子躺在床上。 四 尚云香在昏迷中,被身边的丫头叫醒,慢慢地睁开眼睛,看齐映红站在她身边,递去愤怒的一眼。叫了一声: “翠儿,扶我坐好。” 尚云香在床头依靠着坐了一会,说: “映红留在这儿,我有话问她。天都快亮了,你们都回去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丫头们都走了。齐映红的脸色蜡黄着,病态哀哀的样子,流着眼泪,以从来没有过的拘束和小心,呆呆地站在一旁。尚云香神情严肃,脸又阴沉下来,语气缓缓地问: “映红,你老实地告诉我,要说真话。你说朱薇像不像我?还是像李玉玲?” 齐映红见问,脸忽地涨红起来。脸上c额头上立刻渗出汗珠儿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使她惶恐,使她不安,再也琢磨不透尚王妃的心情了。 她紧张得很,心几乎要跳出了胸膛,无法猜度今晚是祸还是福。 这六年来,小朱薇是在她无情的折磨中度过的,朱薇的神情与容貌早已印在她的记忆里了。 在她眼前呈现出来的朱薇,无一处不像尚王妃; 再仔细一对照,今天的朱薇没有一点地方像李玉玲。 一定是尚王妃去看朱薇了。说实话吧,是死是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怕有何用。便小心地说: “现在看来,小公主很像您,找不出像李玉玲的地方。”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呢?性情呢,像谁?” 齐映红听了这话,心里也就明白了。如果我说朱薇像李玉玲,尚云香会一掌打死我。齐映红的脸色更白了,身子也软了,脸上的汗珠儿往下滚落得更快了。她曾经想过,朱薇毕竟是她亲生的骨肉,一旦后悔那天,会把全部的怨恨与愤怒都加在她的身上。如今,尚王妃后悔了,开始怨恨她了,后悔当初没给自己没留一个后路。可是,她又怎么能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后路呢? 到了今天的这种天地,就是命吧,便说: “小公主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是很像主子您,但性情不像您。” “性情像谁?” 齐映红很想说像李玉玲,但她没敢这么说,便说:“性情非常像靖王爷。” “有没有像李玉玲的地方?” 齐映红心里更明白了,急忙在尚云香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直直地跪着说: “主子,奴才映红该死。千不该,万不该,奴才不该听从您的吩咐,去折磨小公主。奴才是您的人,怎么死都行,您发落吧。” 尚云香一皱眉头,倏地站起,愤恨地说: “你在顶撞我!” 齐映红觉得,反正是一死,怕又有何用,便理直气壮地说: “主子,奴才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害得主子今天这么伤心。主子,您对奴才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好个奴才,你倒有理了。我问你,我叫你折磨小朱薇,我也告诉过你,她病了要找医生。她是病死的,还是被你打死的?你不是说,朱薇死了吗。” 齐映红心里坦然了,干脆地说:“主子,您不要生气了,那是小公主一时装死,害得奴才手忙脚乱,没了主意。其实,奴才打不死小公主。” “小朱薇没死?还活着!” “无缘无故的死啥呀。” “你没打死她!” “主子,小公主怎么能死呢。” “你真的没打死她?”尚云香不敢相信。 “奴才怎敢违背主子的谕旨,奴才的胆子再大,也不敢把小公主打死呀!” 尚云香不仅喜出望外,觉得刚才的担心多余了,对齐映红的责打和责备也太过分了。急忙上前扶起齐映红说: “映红,是我错怪了你,我不对,快起来。” 齐映红看尚云香这样,还能向她认错,立刻扑倒到尚云香的怀里,放大声音哭了起来。 “主子!主子!主子” 五 “别哭了,是我委屈了你。别哭了,啊!唉,你说,薇儿到底像不像我” 齐映红那种胆怯的心情仍然没有解除。此刻,她明白,她必须老老实实地执行尚王妃的旨意,按着王妃的心思办事,换取她的信任。今天,她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了,跟随主子,忠于主子,也得有个忠于主子的方法,不能太实心眼儿了,便说: “小公主的模样儿,以前怎么看也不像您,现在看愈来愈像您了。那脸型c那眉眼c那下巴颏c脑门c耳朵,简直就是从您的脸上扒下来的。还有,脾气也非常像您,简直就是再造一个您。 ”我也想,以前的怀疑是不是错了,我又不敢违背您,所以有时也下不了手。主子,我也想,朱薇若不是李玉玲那贼人转世的怎么办。我又一想,主子为了小公主,这些年来也掉了不少的泪,不能不往好处想着些。主子,您说是吧。” “映红,你说的对。”尚云香说着,松开了握着齐映红的双手,坐在床沿上,又“唉”地叹了口气说: “薇儿,她毕竟是我的骨肉啊。这几天,我找人算了算命,几个大神仙都说薇儿不是凡人托生的,她是天上的紫微仙女下界,说她今后还能多次救我性命。再说,李玉玲根本就没死,去叶家寨时,你也看到李醒儿了。我断定,李醒儿就是李玉玲生的孩子。 我又多次梦见薇儿,梦中也说李玉玲没有死,李醒儿就是李玉玲的孩子。唉,这些年来,我对不起薇儿,也只有今后慢慢地向她赎罪了。今后,你也不要多心,更不要往自己身上揽罪过。你能时时忠心于我,不违背我,我心里头很清楚,我会好好地关照你。我想在王府中给你你也不要性急,该想的事,我会为你想到的,我不是那种混帐的人。 ”今后,你要好好的照顾小公主,对她的爱护要超过任何人,把这些年欠她的,都补偿过来。你一定要做好,这也是为了你自己呀。薇儿在那住惯了,还叫她住在绛珠宫吧。” :“这些年小春玉也很不容易。告诉小春玉,她与朱薇待遇一样,住在一块儿,还要好好地照顾小朱薇。多派些丫头,叫他们好好侍奉着。今后的饭菜,派专人做,标准同我一样。你就辛苦一些吧,啊。现在开始,立刻派人去,把这事儿办好。 薇儿,对我怨恨太多,太深了,我也需要慢慢地接触感化她,性急了,反倒不好。这些事情,唉!我不会亏待你的。” 尚云香交待完之后,心情快慰了,身子也轻松了,心不冷了,情绪也不焦急了,她不住的告诫自己: “我不能再糊涂下去了。” 六 绛珠宫又富丽堂皇了。 金瓦红墙,雕梁画柱,紫金色的刻花窗棂,春绿色的窗纱,吊灯c壁灯c路灯,光灿灿,明朗朗。真个是, 亭台如瑶池胜景,榭圃似苏杭梦境: 它是: 磨光青砖铺甬路, 含羞柳桃绕香径; 舞姿翩翩伴少女, 笑声咯咯唤人儿 绛珠宫中一下子来了二十四个丫环和宫女,六个三十多岁的嬷嬷。人来人往,欢欢喜喜。 小朱薇的卧室,紫檀色透雕的大拔步床,挂上了葱绿色的床帐,铺上了粉红色的被褥。 白墙挂字画,案椅雕凤凰; 古瓶位两侧,龛鼎镇四厢。 这朱薇的卧室如同仙宫一般,典雅而堂皇,富丽而幽静。小朱薇和春玉, 两人睡在一个床上。 朱薇着一身紫色的服饰,春玉著一身绿色的衣装,两个人修长苗条的身形,俊美绝伦的容貌,犹如天宫中的两个妙龄仙子。 齐映红里里外外忙了半个多月,事事都详细地做了安排和交待。在小公主朱薇屋里,有四位十四c五岁的女孩儿,做她们贴身的丫头,每天都竖立在朱薇和春玉的身边听候使唤。齐映红觉得再没什么安排和布置的了。便悄悄地抬着腿,步子轻得似乎踏出点动静会吓着朱薇,低头躬身地走到朱薇儿跟前,向朱薇弯腰施礼,恭恭敬敬,声音柔和,小心翼翼地说: “公主,您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做的,吩咐奴婢一声,奴才这就去办。” 朱薇好生纳闷,前半夜还被鞭打着,恨她还不快死。突然间的,她就从地狱里升到了天堂,由小鬼变成了统治众生的天神。 横行霸道c耀武扬威的齐映红,对她,从不可一世的尊贵中变成一个卑躬屈膝c低声下气c唯命是听c低贱的下人。 她奴才,奴婢的话都离不开嘴了。看着齐映红这种畏首畏尾c心惊胆战的样子,反倒使朱薇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挂着笑容温柔地说: “齐姐姐,谢谢你为我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想不到什么了,就依着姐姐的心意办吧。” 齐映红的脸上c额头上又出汗了。此刻,她比在王妃面前还要多拿出来万倍的拘谨和小心,大气儿不敢出的轻声答应着: “是,公主。” 说罢,她垂着两手,躬身向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去,翘起脚跟走出门去。关上门后,长长地出了口气,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珠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反 客 为 主 一 在绛珠宫,小朱薇与春玉的寝宫里,春玉看齐映红走出后,调皮地说: “小公主,你的变化真大呀,你真的又是公主了。” 春玉又说:”哎,小公主,连我也给配上了两个贴身的丫头,听从我的使唤。你是公主,应该呀。我?你说我变成了什么,是随公主?我,我可当不起公主啊。” 朱薇说:“你阔啥?这身衣服,穿在身上还不习惯啦,真不如咱俩光着屁股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了伺候的,咱俩说话反倒不方便了。” “小公主,那都是孩子们干的,咱们俩,都长成大人了,还要见人哪。大姑娘光着个屁股,转悠在人家的眼睛前面,成了啥,变成了两个疯子哈,哈,哈。”春玉话还没说完,便笑起来。 “姐姐,你说以后能叫咱们走出这个院子吗?”  “你是皇上封赐的公主,这是国家的一种高官职。哪个人敢不听你的。别说走出靖王府,就是皇帝老爷子也得欢迎你到京都c到皇宫去玩啊。再说了,你的武功那么好,谁要想阻拦也阻拦不了啊。” 朱薇一听春玉说武功的事儿,便悄悄地说:“姐姐,你的铜墙铁壁功练得怎么样了,没有咱们的铜墙铁壁,可不行啊。我娘的耳根子特别的软,她喜欢的是,顺着她心意说话的人。说不上,又在哪天,听到了什么话,咱们的日子,会更加不好过呀。” “小公主,我何尝没这么想过,你放心吧,我的铜墙铁壁,虽然还没有你的坚固,再有个十天半月,我看,也差不多了。” 二 她俩正说着练功的事,齐映红搀扶着尚云香一只手,走进屋来。朱薇与春玉站起来,躬身施礼,站在一旁。 尚云香的眼睛,盯着朱薇就挪不开了。看着朱薇那对毛茸茸c水灵灵的双眼c觉着它光明如灯,蕴蓄深邃,充满着无限灵性。这美而不夸,亮而不浮,又有着说不尽的疑惑。顿时使她在心里,叫上了一万遍:我的心肝儿啊,心肝儿啊,你是娘的心头肉。此刻,使她又涌起了疼爱女儿的思潮,眼里滚出了串串的泪珠来,抽泣地说: “薇儿,娘一时鬼迷心窍,从来没关心过你,娘对不起你,这是娘今生做错的一件最大的事儿。娘很后悔,非常后悔。娘一定会把你过去失掉的,给你补上。娘以后会常来看你,你哥哥朱成治,以后我也带他来看你。” “薇儿,以后你需要什么,告诉你齐姐姐一声,她就给你办了。” 朱薇依然是闪动着双眼,疑惑地站在一旁,什么也不说。 尚云香在这个时候,多么想把朱薇拉到身边,抱进自己的怀里,好好地亲亲她。 可是,她不敢,她怕薇儿接受不了。 说了几句话,又坐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话说了。 又不知道说的话,是深是浅。他不能再伤害薇儿了。 她的眼睛瞅着朱薇,慢慢的站了起来,身子转了过去,扭着头,眼睛还瞅着朱薇。便同齐映红一小步c又一小步地走了出去。她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看着朱薇,还没迈出两步又回头瞅瞅。此刻的尚云香,她看不够朱薇,看不够朱薇啊。 她走出屋了,还回过身来,瞅着朱薇。在心里不住的说: “薇儿,你原谅娘吧,娘会弥补过去的损失,加倍地补还给你。唉,娘是个糊涂人。我在那时,怎么就那么糊涂呢。鬼迷心窍。” 三 春玉与朱薇送尚云香回来,春玉拉着朱薇的手,满心喜悦,呵呵地笑着,连蹦带跳。趁映梅和映兰她们几位,没在身边,欢欢喜喜地说: “我的小公主,你娘都向你认错了,咱们的苦日子总算熬到了头。” 朱薇的脸色仍然冷落着,既无悲怆也无喜悦。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彷徨,谜一样看着春玉,紧紧地闭着嘴。 “你怎么了?不高兴?”春玉心里一愣,一扫而没了刚才的兴高采烈。 “我没不高兴啊!”朱薇语气淡淡地说着,脸色肃穆而无表情。 “你还很恨你娘,是吧?” “我不知道。” “我都怨死她了,你受了这么多的苦,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真的不知道。” “怎么,连你自己心里想的啥都不知道。”春玉有些不高兴了,生气地说。 “姐姐,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该怨恨她呢,还是不该怨恨她。过去,我也没有怨恨过她,我也没有想过恨不恨她,也许我以后会恨她。我只是很想我的乳娘c李嬷嬷,我还记着嬷嬷对我好,她心疼我。” 春玉听朱薇这么说,咬咬自己的嘴唇,两眼狠狠地瞪着朱薇,愤愤地说: “你没长心吧,你不是我的小公主。你娘虽然没亲手打过你,可她叫齐姐姐折磨你。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怎么就不知道是不是该怨恨呢。你真的没长心,你没长心,我不理你了,我再不理你了。” 春玉说着,把拉着朱薇的手用力一甩,自己一跺脚,走到床边坐下,扭过头去,掉起眼泪。 朱薇依旧是木然地站在那儿,心里想着:”我若真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娘又那么恨李玉玲,怕以后还不会对我好。我若不是李玉玲托生的,喜爱还怕喜爱得不够呢,又怎么能对我不好呢。 ”我恨,她是我的亲娘,恨又能怎么样。 ”她现在对我好,疼爱我了,说着她要弥补过失的话。 ”可是,以后又认为我是李玉玲托生的,又会怎么样?” 朱薇想着,站在那儿,眼泪就如串珠儿似的流了下来。她心里千遍万遍地喊着: ”我不是李玉玲托生的,我不会向娘亲讨债,我不会” 春玉转过身来,看朱薇没动,脸上滚动着泪花,不声不响地站在那儿哭,便起身过去,一把抱住了朱薇,小声劝慰地说: “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小公主,我是同你说气话,我怎么能不理你呢,小公主。” “春玉姐姐,姐姐” 朱薇儿在春玉的怀里,哇地哭出声来。 哭声惊动了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四个大丫环,她们急匆匆地跑进屋来,并排跪倒在朱薇儿跟前,惊慌失措地哀求: “小公主不要哭了,是奴婢们不好,我们没有伺候好小公主与春玉姑娘,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 “奴婢愿受小公主处罚。” “奴婢该死,请小公主处罚。” 春玉松开了朱薇,她感到惊奇,便疑惑地对她们说:“你们谁也没过失,无缘无故,处罚你们干什么。” “我不哭了,姐姐们快起来。”朱薇止住了哭泣说。 “都是奴婢们偷懒,没有伺候好小公主与春玉姑娘,叫您受委屈了,惹得公主与春玉姑娘不高兴。是奴婢该死,奴婢愿受公主的处罚。”伺候朱薇的丫环映梅,小心地说。 “你们赶快起来吧。”春玉急急地抢着说:“是我和小公主斗气,惹小公主哭了,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起来吧。” 春玉说着,伸手拉起映梅。 朱薇皱起了眉头,也愣了一会儿,急忙伸手拉起身前叫映兰的丫环说: “姐姐们,你们快起来,快起来。” 映梅瞅瞅春玉又瞅瞅朱薇,急忙走出屋去,其他人也急急地跟了出去。不多时,端来了洗脸水,递过来洗面巾,伺候朱薇和春玉洗脸,梳头。忙活了一阵子,看没啥事儿了,才各自慢慢地退出屋去。 四 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四人,刚走出屋,就被脸色阴沉c怒气冲冲的齐映红叫到前院。在院子里,齐映红站在屋檐下,瞪起眼睛,那把鳄鱼皮皮鞭,又攥在手里,声音不大,但非常严厉,狠狠地喝了一声: “还不跪下。”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咚地一声跪在齐映红的面前。 “我派你们四个人来的时候,是怎么向你们交待的,啊”齐映红的脸子拉得很长,语气非常严厉。 “要我们服侍好小公主” 映梅还没说完,齐映红恶狠狠地大喝一声: “你们服侍好了吗,啊,说说。” 映梅四人,吓得浑身颤抖,不敢说话,耷拉着脑袋,等待着惩罚。 “说说,是谁,没照顾好小公主,把小公主惹哭了,说说吧。” 映梅四个人直竖竖地跪着,身子哆嗦,心在颤抖。她们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齐映红挂着一脸怒气,两眼如喷火般,恶毒地瞅着她们四个人,声音不高地说: “你们来这之前,我向你们反复地交待过,一定要服侍好小公主。要小公主吃好c睡好c玩好。谁若是惹小公主不高兴了,我绝不会饶恕你们,你们就要受到重重的惩罚。小公主若是哪里受到了伤害,轻则扒你们的皮,拿你们的命,重了我就用火把你们慢慢地烤成肉干。这些话,你们当时都听到了吧。” “说说,怎么没人说话呀。映梅,你在小公主身边,你说说,是谁?是怎么惹哭的小公主。” “怎么,映梅,你不买我的帐。你不想说。” “齐姐姐。”映梅吓得嘴都不听使唤了,声音颤抖地说:“春玉姐姐说,是她惹哭了小公主。” “好啊,你还强辩,还想往别人身上推脱罪过。看来,你的肉皮子紧了,今天,我该给你好好地松松肉皮子了。好,着打。” 齐映红“着打”的两字还没喊出口,她手中的皮鞭已经举起,鳄鱼皮的皮鞭,夹着哧哧的呼啸声,凶狠地抽刹在映梅的身上。跪着的映梅,疼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天啊!哎呀,哎呀” 映梅凄厉地惨叫着。她的身上像被钢刀砍的一样,一条绕着身躯的口子,鲜血淋淋,在地面的青砖上,印着如同画上去的血印。 “你给我住声,你再叫出声来,我打死你。” 映梅无法忍受,无法挺住这难以忍受的疼痛,哭喊着。 这哭声,更加激发了齐映红的气愤,把她勃发起来的凶狠,随着“今天,我就叫你尝尝死的滋味,我打死你。”的喝叫声, 她手中的鞭子又甩动起来。 当这鞭子狠狠地抽打下来时,却抽杀在春玉的腰间。 春玉没喊,也没叫,站在映梅的前边,面对着齐映红。 齐映红愣住了,鞭子没敢再举起来,春玉却不紧不慢地说: “齐姐姐,你已经打了我。你打我可以,是你和王妃走了之后,我劝小公主,娘亲问你话,当女儿的就应该好好地回答,要孝顺她老人家。 ”小公主听了这话,拉住我的手就哭了。就这样,是我惹得小公主不高兴,哭了起来。 ”这是我春玉的错,我情愿受王妃的惩罚。你打我,我无怨言,你若是认为我该死,我现在就死给你。所以,你就用鞭子打我吧。这事,与梅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没必要,想要挟小公主,来找迎梅她们的茬儿。 ”你举起鞭子,打吧。” “你” 齐映红听着,气得脸青一会儿,红一会儿。在王府里,还没有哪个下人敢找她的差头,顶过她一句嘴。前些日子,春玉在她面前如同羊羔一样温顺而任她踢打。 今天,因为小公主受到了宠爱,使她不得不想想,在春玉面前施威,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春玉说得又句句在理,而使她在奴才们面前脸面无光,威信扫地,说不出话来。 她手中的皮鞭,今天是举不起来了。她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扭过身去,一甩胳膊,拔腿就走。 齐映红向院门口走去五六步,就听到朱薇喊了一声。 “齐姐姐,请你回来。” 五 齐映红立刻站住了。急忙转过身来,看朱薇站在春玉身旁,走到朱薇跟前,躬身施礼说: “公主,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去做。” “春玉姐。”朱薇说:“你把院里所有的姐姐嬷嬷们都叫来,叫齐姐姐都领回去吧,告诉我娘,从现在开始我一个人也不要。” “是,小公主。”春玉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齐映红一看不好,腿一软,双膝立刻给朱薇跪下,哀求着说:“公主,奴婢该死,求公主宽恕。” “齐姐姐,您快起来。齐姐姐,您快起来呀,我没怪你什么啊。” 朱薇既不严肃,也不嬉笑,平和得很,端庄地站在映梅四个人的前面。这时,这个院里的人全都来了,站在小公主面前,朱薇又说: “齐姐姐,你快起来,我娘看到你跪在我面前会迁怒于我的。我如何能受得了啊。齐姐姐,你赶快起来,把这些人全都带回去吧,从今往后我一个人也不要了。你们都跟齐姐姐去吧。” 朱薇说完,拉着春玉转身就走。吓得齐映红急忙向前爬了几步,拉住了朱薇的衣角,哭着哀求: “公主,求你原谅我不会做事,你就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不动手打她们了。求求你,别让我领走她们。” 朱薇与春玉站住了,她把目光停留在一身血迹的映梅身上。又想起自己挨打的情景,不由得有些气恼,脸色微微地呈现出怒潮。声音不大,气愤地说: “齐姐姐,那也好,你把跑去告诉你,说我哭的那个人叫出来,让我看看。” 齐映红跪着,心想:不把报信的人举出来,我也难以脱掉今天的危难,也只好委屈她了。便瞅瞅站在一旁叫映星儿的丫头。 朱薇看那女孩十七八岁,纤细的身材,浓浓的眉毛,白净c俊俏,是个玲珑剔透的人。那姑娘见齐映红瞅她,急忙走过来,跪在朱薇儿跟前。浑身抖动起来,声音颤抖地说: “公主饶命,是奴才不好,急忙地跑去告状。求公主慈悲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映星儿说完,在地上不住地磕着头。 朱薇没理她,对齐映红大声地说:“齐姐姐,今天,住在绛珠宫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是我的人。不管有什么事,先说给我才对。再说,她还不知道我哭的原因,就急忙地跑去,找你告状,使映梅姐姐无缘无故地挨了你的鞭子。春玉姐姐都挨打了。这样的人,身子留在我这里,心不在我这里,也没在我的身上。齐姐姐,你看该怎么办呢?” “公主,这种心里没有主子的奴才,不能留着,我立刻处死她。”齐映红想,只好舍去心爱了。讨好地说。 那女孩听说要立刻处死她,吓得磕头如捣蒜,声音凄惨地喊着:“求公主饶命,求求公主饶命,求求公主慈悲,求求公主慈悲,饶命啊。” “齐姐姐,现在她也知道错了,免她一死吧。”朱薇心里很不安。觉着,c:”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处死人家,这太霸道了,也特残忍了。”又想到:”齐姐姐,你的心真歹毒啊。” “是,听从公主的旨意,免她一死。”齐映红依然跪着,不敢站起来,她依然很害怕,不知朱薇将以什么法子加害她啊? 春玉瞅着齐映红,蔑视地说: “齐姐姐,你不要以为我与小公主是在找事儿来报复你。你不配。对于映星儿不处罚一下,众人心里也不会服气。把她交给大总管,叫大总管交给她的父母,领回家去,从今以后,不准她踏进靖王府一步。再说一遍,来到绛珠宫的人,就得把心放在小公主的身上,对离心离德的人,我们不要。谁是这样的人,请你赶快离开绛珠宫,别等到以后给自己找麻烦。” “公主,这么办行吗?”齐映红小声地说。 “按春玉姐姐说的办吧。不过,齐姐姐,你不要再为难映星儿了。你看看,映梅姐姐怎么办?” 齐映红猜出了小公主的心意,便说:“我去古安城里请最好的大夫,给映梅姑娘治疗。” “那就快去吧。”朱薇催促着说。 “是。” 六 齐映红答应着,赶紧伏地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 她额头上冒出了一层汗珠儿。她很害怕,心里不住地嘀咕着,朱薇想怎么治她,她都得忍受着,她无法躲得过去。就是要她死,她也得去死。 今天,王妃正在讨女儿的欢心,不会舍去女儿,来保护她。她只有留住委屈,想法子讨得朱薇的欢心。只有这样,能忍受住屈辱,才能保护好自己。 朱薇叫映菊c映兰c映竹扶映梅回房去,等待大夫来给治伤,又做了一番交待,便与春玉回到自己的卧室练起功来。 朱薇与春玉都只把左脚的拇指,挂在一条绳子上,垂直倒挂,瞅着白墙,一动不动,不多时,便入静了。 她俩一直这样倒挂着,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两个送饭的丫头,送饭过来。可是守在门口的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四个丫头不准她们进去,那送饭的丫头为难地说: “小公主与春玉姑娘不用饭,齐姐姐会惩罚我们俩呀,你不能看着我俩挨打挨骂呀!” “小公主交待。”映竹姑娘为难地说:“就是王妃来了,也不准叫她进来。你们俩进去了,我们四个人的脑袋就怕保不住了。我看这样吧,你把饭菜先放在这儿,回话说给映红姐姐吧。” 送饭的两个丫头,也没办法,只好把饭菜放在这儿,急忙去齐映红那里回话去了。 天黑了,门依然紧紧地关着,四个丫头还在门口守卫着。 到半夜子时时分,朱薇与春玉走出屋来时,见映梅四人还守在门口,朱薇惊奇地问: “姐姐,你们没去睡觉,还站在这儿。” “公主,您吩咐后,我们几个人就一直守在这里。这饭菜都凉了,我去厨房热好了,再为公主和春玉姑娘端来。” 朱薇与春玉这才发现,映梅四人也没吃饭,一直为她们守着门,相互看看,朱薇说: “四位姐姐,都半夜了,我看,还是别麻烦厨房的人了。我与春玉姐姐也不饿,这饭你们拿去,吃完了,你们就去睡。我和春玉姐姐,还想在院里坐一会。”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尊敬的读者朋友: 您读到这里,六十四章的《朱薇传》,已经过半了,谢谢您,谢谢你,谢谢您对这部书的关爱。 我感谢文学网,对我的关照。 “无论是小说精炼,还是情节上的安排,都显示国学的功底。引人入胜,让读者有一种代入感。情节起伏,处处有伏笔。当你认为故事的结果为某个之后,却反其道而行,让我诧异无比,情不自禁地想看下去。为主人公而担心,时而高兴,时而哀愁,时而兴奋。可以说这部《苗谱龙池》,是网络小说的精品,值得一看。” 我是从一九九三年开始写这部小说,这是二十几年日日夜夜的奋斗,有您的这番赞誉,我觉得,今生没有白辛苦。非常感谢您,向您致以崇高的敬礼。 这部小说的创作初心,是想以女孩子的励志c成长c成才而奋斗的轨迹,用其故事写一部,能实际施教的《教育学》,献给老师,献给孩子们的父母与长者。 《苗谱龙池》五部书的主人公,都是小女孩儿,如,王侯家的朱薇与春玉(我们看到了)。朝臣家的君君与臣臣。财主家的李醒儿与李奇,叶婵儿。猎户家的朱玉儿c文人家的陈菲儿,欧阳莉莉。朱玉儿做主人公的时候,她才生下来七个月,只会哭啊。书是写这些孩子们的成长c成才。 创作时两个原则,一,语言不拖沓。二,故事简要c也不拖沓。 在《朱薇传》里,她的成才,对青少年极有影响力。想促成《苗谱龙池》教育恳谈会,进行群众性地更广泛地探讨对孩子的教育。 致以 敬礼 曹富相 2018 /4 /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誓 死 保 密 一 小公主说,你们吃完了就去睡,我们在院里坐一会。 “我们不困。”映竹说。 春玉说:“小公主叫你们去睡觉,你们吃完饭就顺顺当当地睡觉。我和小公主在院里玩一会。听到什么动静,你们不要出来,只管睡你们的。你们明天还要守门,睡不好,打个盹儿,被齐姐姐看见,又出麻烦了。她再告诉给夫人,麻烦又多了一层。好妹妹,你们去睡吧。” 映梅四人,听春玉这样说,也只好进屋去。吃了饭,也没洗漱,就钻进了被窝。 朱薇与春玉站在院子中间,收拢心神,做起紫薇功来,在北斗七星光环的笼罩下,吸取宇宙苍穹中的灵气与功能,以手掌代替宝剑,跳跃着挥舞起来。 朱薇看到院外的一棵柳树,枝条依依,手一伸,说了声“来”字,手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二尺多长的柳条,说:“春玉姐姐,功法里有立地取物,可以用用。” “对,小公主。”春玉说着,心一想,手一抬,手中果然有了一个柳条枝儿。当运功力于柳条儿上,柳条儿立刻熠熠生辉,呈现出剑光。她们弹跳c飞跃,舞动,练起剑法来。 朱薇与春玉,小心地飞来窜去,一直练到东方发白,吐出霞光。发现前院有人起来打扫院落和过道,便悄悄地走回屋里,脱去衣服,钻进被窝。 朱薇与春玉躺下不多时,甜甜地睡着了。 二 尚云香吃过早饭,向大总管交待了几件事之后,带着映霞到绛珠宫来看朱薇。她走进大门,整个院落里鸦雀无声,不见人影,有一种老山野林般的空旷,心里一惊,紧张起来,似乎有不祥的事情发生了。顿时,使她的腿和脚都沉重起来。心里泛起了嘀咕,怎么,人都哪去了?她恨不得一步就飞到朱薇的卧室里,看到朱薇。 薇儿啊!你可别有什么“事”呀。 这些年来娘对不起你,你若再有什么不测,叫娘还怎么活。 我的薇儿 她拖着两腿,急急地向后院上房跑去。 当看到门旁两侧垂手站立着四个丫头,心情才稍微有了安稳。 当她走上台阶,见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悄悄地躬身施礼,小声地请安问候。尚云香又引起一阵惊诧,额头上急出一层汗珠儿来。 急忙地问: “小公主怎么了?啊?” “小公主与春玉姑娘睡觉还没醒来呢。” 映梅又说,“齐姐姐怕吵醒了小公主,叫大家在屋子里忙活着,不叫大家弄出声来。” “啊,是这样。” 尚云香长出一口气,双手捧在前胸,放心了。 她带着映霞向屋里走来。刚进屋,齐映红迎了出来,施礼,小声地说: “主子,公主与春玉还在睡呢,我把她们叫醒。” “叫她俩多睡会儿吧。映红啊,叫她们都精心一些,多用一点心,好好地服侍着。” “是,主子。清早我来时,就告诉她们了,不要在院里来回走动,小心一些,别弄出声音,别吵醒了公主,叫公主多睡一会儿”。 尚云香走到床边,轻轻地掀开床帐,看春玉与朱薇两个人睡在一个被窝里,头顶着头,脸儿面着脸儿,浑身一丝不挂,像对大虾。她们睡得又香,又甜,脸儿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她小心翼翼,抬腿拔脚,轻轻地坐在床边,看着朱薇那白皙中透露着红润的小脸儿。 看啊!她怎么也看不够。 她伸出手,摸向朱薇的额头,可是,手还没摸上,又急忙缩了回去。 她怕,猛然间惊醒了朱薇儿,吓着小朱薇。 她又怕,薇儿接受不了。 这许多年啊,孩子活过来,多么不容易。 孩子能不怨恨她吗。 她,不能再触怒孩子了,不能再惹孩子不高兴了,不能再伤害孩子的心了。 她与孩子还得保持一段距离,要一点点地步步地缩短这个距离,太急迫了会弄僵的。 她看着朱薇,想着这事儿,眼睛湿润了,泪珠儿滚落下来,又翻卷起一阵阵的内疚与伤感,又使得她轻轻地抽泣。 “孩子啊,我的薇儿,你应该恨娘啊,是娘的心太狠毒了。” “薇儿,娘过去错了,娘不好啊,娘会改正的,娘会加倍地把失去的补还给你。” 尚云香就这样,坐在这儿足足有两个时辰,眼睛没离开朱薇的小脸儿,她舍不得离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看朱薇,睡得香甜甜的,连动都不动,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轻轻地站起来,对站在一旁的齐映红,小声说: “叫她们多睡一会儿吧,别叫她们了,你再细细地嘱咐她们几句,精心一些,伺候好小公主。” “是,主子,刚才,我又嘱咐她们好几遍了。” “你在这多呆一会儿,替我照顾好她。” “是,主子,等公主醒来后,没啥事吩咐了,我再回去。” “好,就这样吧。” 尚云香说着,又回头瞅瞅熟睡的小朱薇,她一边往屋外走,还在一步一回头地看啊,长长地吸口长气,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该好好地爱护她了。薇儿,娘对不起你” 三 到了中午,朱薇与春玉醒来时,忙坏了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四个丫头,这个侍候穿衣服,那个忙着侍奉洗脸梳头,一个忙着收拾被褥,整理床铺,另一个忙去厨房,说小公主醒来了。 齐映红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大家忙碌,等小公主与春玉衣服都穿戴好,梳洗完毕,她走到跟前,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地说: “公主,夫人刚才来过,坐了很长时间,看公主没醒来,便回去了。夫人走时吩咐我守在这儿,等候公主醒来,问公主有什么需要的,我就去办。” “齐姐姐,我现在什么也不需要,告诉我娘,谢谢她老人家,再问问,用不用每天早晨,去给她老人家请安问候。” “是,公主,我这就去回夫人。公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齐映红低着头拘谨地问。 小公主朱薇没出声,只点点头。齐映红看在眼里了,也知道没事了,但她依然站着不敢动,因为小公主还没直说,“你可以走了。” 春玉看她站在那里没动,便说:“小公主不是点头告诉你没事了吗,你还有啥事就说吧。” “奴才没有啥事回的了。” “那你还站在这儿干啥?” 齐映红听春玉这样一说,走又不敢走,小公主没说叫她走,想问又不敢问,心里又怕又急,涔涔地冒起汗来,额头上的汗珠,从脸上往下滚动,忙说: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那你就走人吧,站在这干么呀!”春玉不高兴地说。 “是,公主,我可以走了?” “你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春玉蔑视地说了句。 “齐姐姐,我这没啥事了,您,您就忙去别的吧。”朱薇脸上堆着笑容,很恭维地说。 四 齐映红看朱薇对她依然很恭维,心里很不受用,更害怕了,吓得两腿发抖。忙低下头,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走出屋里。走出房门,用袖头擦去脸上的汗珠。 想,公主对我这么恭维,王妃若是知道了,还以为我又向公主施威了。 齐映红走出屋去,春玉对朱薇说:“现在挺会装的,为了这么点屁事,脸都急出汗了。还奴才奴才地说,谁不知道你是个奴才,一个特别坏的奴才。小公主,你说说,以后得怎么治治她,看她还敢不敢再坏了。” 朱薇笑了,笑得好甜,走了过来拉住了春玉的手说: “我的姐姐,你看有那个必要么?她就是还是放过她吧。” 春玉乐得哈哈地笑起来,睁大了眼睛,抬起了手说:“你真是我的小公主啊,好菩萨心肠,有志气。” 朱薇与春玉,每天都是这样,把中午饭当作早饭来吃。 她俩正说着话,来了四位传饭的姑娘,累得满头大喊,把朱薇与春玉的午饭抬来,走进大厅。 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与朱薇,春玉六个人,急忙在大厅里安排起桌子椅子来,把六汤c六碗c八盘c八碟摆在了桌子上,还有一大坛子酒。 朱薇微笑着,瞅着四位传饭的姐姐,商量地说:“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四位姐姐,在这些日子里为我与春玉姐姐,做了很多事情,我与春玉姐姐想和四位姐姐在今天中午开开心,玩一玩,热闹热闹。想劳动四位姐姐同管事的说一说,把四位姐姐今天中午的饭菜端回来,同我们一块吃。看看,能行吗。有劳两位姐姐啦。” 传饭的两位姑娘急忙说:“我们回去就把四个姐姐的饭菜给送来。再给姐姐们增加四个菜吧。” 春玉说:“映梅c映竹,你们俩去,别等着人家给送来。这些菜足够咱们吃的了,我看就不要增加菜了。” 映梅映竹两人答应:“是。”便跟随传饭的姑娘走了。 不多时,映梅映竹两人拎回来了四个人的饭菜,摆在了桌子上。 朱薇与春玉也洗过了手,漱过了嘴。便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春玉瞅了瞅朱薇,脸上布满了笑容。春玉叫着: “映梅,你们四个人快过来,围着桌子坐下来呀。” 朱薇笑了笑,也站了起来,说: “大家坐着吧,别站着了。我同母亲说了,她老人家的同意了。今天咱们六个人,没有上下,不分主仆,只论姐妹,在一块儿玩一玩,闹一闹,要乐得开心。没有特殊的事情,她们谁也不会到后院来。今天,咱们放开胆量来玩儿。咱们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怎么闹能开心,咱们就怎么闹。 “我告诉你们,我同春玉姐姐的情,就是从第一顿饭开始的。她说,她是奴婢,不能同主子坐在一起吃饭。我说,你先做我的姐姐,我才是你的小公主。我与春玉姐姐,就是这样,她就做了我的亲姐姐,我们走到了今天。不管到什么时候,若是没了春玉姐姐,我绝不独活。我与四位姐姐是同岁,映竹姐姐只比我大十五天,映梅姐姐比我大的最多了,才三个多月呀。来,举起酒杯,咱们今后的姐妹情,从喝下这第一杯酒开始,同我与春玉姐姐一样,咱们要坚实的一直走下去。举杯。” 春玉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说:“端起酒杯,从这第一杯酒开始,我一定要有一个姐姐的样子,做你们的姐姐。” 映梅并没有伸手去端酒杯,她瞅了瞅映菊c映兰c映竹,她们四个人站起来,走出座位,面对朱薇与春玉站成一排,突然跪下。 春玉迈步走到他们前面说:“有话站起来说,赶快站起来。” 朱薇说:“春玉姐姐,姐姐们是有事情要求大姐您了,你不答应怎么叫人家站起来。” 春玉说:“舍命一条,你们就是要我的命,今天我答应了。” 映梅说:“小公主,你怎么能知道我们是有事相求,我们确实是有事情想求救公主与春玉大姐姐。” 春玉说:“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这个忙我帮定了。都站起来,咱们边吃饭边说。” 映梅四人没有站起来。 映梅说:“那天,齐姐姐是想找一个借口要把我打死。她这么做,要给绛珠宫所有的奴婢们看一看,要绛珠宫的奴婢们知道,不做她的心腹就是死路一条。就是这样,今后,我们四个人,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只要离开公主的身边,就是死路。齐姐姐想弄死一个人,如同踩死一个蚂蚁,太平常了。我们四姐妹活着就是公主与春玉姐姐的人,死了也是你们的鬼,永远也不离开你们。” 映梅说完,与映菊c映兰c映竹便磕头不止。 朱薇急忙搀扶起映梅与映菊。春玉搀扶起映兰与映竹。 朱薇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显现出一股怒气来,激愤地说:“我与春玉姐姐答应了四位姐姐的要求,有我与春玉姐姐的命在,就有四位姐姐的命在。” 春玉顿时愤怒起来,脸色都变清了,好一会,脸上慢慢地挂起了笑容,干脆地说:“今后,你们就放心的活着。咱们都入座,边吃边唠扯。来,端起酒杯,这第一杯酒,得喝下去。喝!” “喝。”大家举起了酒杯,喊着,一口喝进肚子里。 五 朱薇与春玉,把中午饭当作早饭吃,今天又吃得分外开心与热闹。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映竹突然叫住了大家,她说:“大家静下来,我有话说。” 春玉说:“好,都别说话了,映竹,你说吧。” 映竹说:“我又有点不敢说了,这可是绝对绝对秘密的事啊。我说了,我是不是给泄密了,我又好怕呀。” 大家都愣住了,眼睛瞅着映竹。 朱薇说:“映竹姐姐知道了,对于我们姐妹六人,也就不是秘密了。今天,映竹姐姐说出来,我们大家就必须誓死保密,这事儿从我做起,不会对任何人说,绝对保密。” 春玉立刻跪下伸出手说:“我们跪下对天地发誓。绝不从我的嘴里说出去。” 六个小姐妹团团跪下,十二只手搭在一起说:“泄密者不得好死。” 大家站了起来后,朱薇说:“映竹姐姐,你说吧。” 映竹说:“在我们四姐妹中,我是一个最不守规矩的人了。一天夜里我起来,听到院里有声音,我把窗纱弄个小洞,一看,是春玉姐姐同小公主练武功,神人一样,好厉害呀。我知道后,觉得这一定是保密的事儿,以后,听见了院里有声音,也就不敢再看了。这事儿,我没对任何人说。今天,若不是说春玉姐姐和小公主说保护我们,就是死,也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在我的心里有些贪心不足,若是姐姐与小公主,能教我们几招,我们也能做些自保。” 映梅c映菊c映兰很惊异地瞅着朱薇与春玉说:“小公主,春玉姐姐,你们俩还能会武功?这使人真不敢相信,是真的么?” 春玉说:“是真的,你们若是能学会几招,也确实能做到自保,我与小公主若是不会武功,也不会活到今天,早就被打死了。” 朱薇说:“我们俩可以把武功传给你们,不过,学这种武功太痛苦了,痛苦得要命,痛苦得都想去死啊。当时,我们俩是为了活命,是不得已啊,才修练成功。” 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听朱薇与春玉这样说,急忙在二人面前跪下口称:“师父在上,受弟子叩拜。” 春玉含着眼泪说:“我与朱薇把学的这几招武功,若是能传授你们,我想,你们在蹩脚的时候,用来保护自己的性命,是能做到的。我与小公主,绝不是那种自私之人,会了一点武功,就这样地保守保秘密。我们更不是那种口是心非,说的是一套,做的是另一套的人。 ”是因为,有的人若是知道了小公主会武功,她立刻就有性命之忧啊。所以,你们学练这种武功的时候,必须保守秘密,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你们要想跟我们学,就得偷着学,偷着练。对任何人都得保密。就是一丁点的气味也不能叫别人闻到,一点风儿也不能透露出去呀。” 朱薇说:“各位姐姐,别跪着了,赶快起来。这事儿这么办吧,映梅与映菊两位姐姐的武功我负责教,映兰与映竹两位姐姐的武功由春玉大姐教。四位姐姐,你们看,这样行吗。” 春玉说:“为了保护你们的朱薇小妹,你们四个人,对天发誓吧。” 映梅急忙拿来整箍的香,点燃插在香炉里。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四人面向香炉跪下,双手抱拳在胸前,发誓道:“我映梅,我映菊,我映兰,我映竹,我们四姐妹,今后是属于朱薇公主与春玉姑娘的人,生死与共,永不背叛” 饭后,春玉与朱薇便向映梅四个人传授起《大道至极功》与《紫薇本功》的功法来,映梅与映竹四个人还像以前一样,在守护门时。默默地背诵功法口诀c修炼内功。朱薇与春玉关上窗户与门,又练起功来。到夜里又与春玉在院里练习对打,向四人传授武功,一直到东方发白。然后,朱薇与春玉又睡到第二天中午。晚饭不吃,早饭又吃不上。尚云香又焦急起来,怕两个孩子饿坏了,上午来,下午也来,看着朱薇那张天真稚气的小脸儿,听朱薇恳求地说: “娘,我不饿,就想睡觉,就像总也睡不够似的,娘,就叫我睡个够吧。” 尚云香看着朱薇的那张紧闭着双眼的小脸,还没说上几句话,就甜甜地睡去了。心想,也许是这些年来,被折磨的,怕是一种病态,就叫她睡吧,以后想办法给她医治。 此刻,尚云香有着千言万语,想一股脑儿的说给朱薇。可是,当她看到朱薇的时候,这些话又说不出口了,她呆呆的坐在朱薇身边,看着朱薇。她几乎每天上午都来,一坐就坐上一两个时辰,看着朱薇甜甜地c香香地睡觉。 六 转眼间,来到了秋高气爽的季节。 王爷朱靖平定了西北大漠各部落的反叛,化解了西北各部氏族的仇视和敌意,平和了战事,班师回朝。在京都又没啥事了,带着李娇渃,急急忙忙地向古安城策马奔来。 是在昨天傍晚,天都黑了,朱靖王爷一行人,赶到家里。 尚云香觉得绛珠宫的大门,每天关都很早,朱薇与小春玉在这个时候都睡了,叫她们睡吧。不忍心叫醒她们。 第二天,齐映红到绛珠宫来了两次,看朱薇与春玉睡得正香,又不敢打搅她们俩的酣睡。说给了王妃,尚云香非常可怜小朱薇,觉得这些年来欠小朱薇的太多了,心里说着:“这么贪睡,是一种病啊。”也就不忍心叫醒她们了。 朱靖很想念小朱薇,傍晚到家没看到朱薇,第二天一上午仍然没看到小朱薇来请安,心里不免对朱薇有些想法。 又听尚云香说,她得睡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能醒来。快到中午了,送走了来看望他和娇渃的一些官员,有了空闲,便同李娇渃来到绛珠宫,要看看小朱薇。 朱靖与李娇渃走进绛珠宫的大门,却看不到任何人影,整个院落寂静得像无人似的。走到前院院心时,才看到两个丫环蹑手蹑脚地走出来,不敢弄出半点声响,过来给王爷和李娇渃小声小气地请安问候。 这引起朱靖不愉快和不安,对朱薇的好感不由得在三成中去了一成。 又往前走,来到后院,看到四个丫头,如同四名军士,垂着两手立于门旁两侧,站岗守卫。心想,这是那里立下的规矩,大白天睡觉,全院中的人,谁也不准弄出一点声响来,还得派上四个丫头站岗侍伺候。,在心里顿时充满了懊恼和气愤,对朱薇的喜欢,不免在三成中又去掉了一成。 走进屋里,揭开床帐,看床上的两个女孩儿家,春玉面向着朱薇后背,朱薇脸朝外,两个人身上的被,只盖了少半个身子,一丝儿不挂的露着肩膀支着大腿,酣然大睡。此刻,对朱薇的喜爱全都丢掉了。 心里不由得卷起满腔的愤怒,脸都气歪了,愤然地骂: “小小的女孩儿家,怎么养成了这种败坏家风道德的恶习,坏了祖宗的名声,这还了得。” 王爷嘴里骂着,伸手就向朱薇儿的肩头抓去,想把朱薇儿从被窝里拎出来,痛打她一顿,好好地教训教训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 朱 靖 教 女 一 王爷朱靖非常气愤,伸手就向朱薇抓去。 王爷的手,被李娇渃挡住。把王爷拉了过去,说: “她还是个孩子,怎么一见面就发脾气呢。” “都不知道礼义廉耻了,大白天睡觉,怎么能脱个净光。这还像女孩子吗?是谁给立的规矩,白天睡大觉,还得有几个人给把门。”王爷气愤地说。 齐映红看王爷发火,急忙过来,双膝跪下,给王爷磕头说: “禀王爷,是奴才做错了事。夫人吩咐奴才来照顾公主,这里的一切都是奴才安排吩咐的。公主睡觉时,是奴才告诉大家,不要大声说话和弄出声来,怕惊醒了公主。朱薇公主睡不足觉头又疼了。把门的,是奴才吩咐的,不关公主的事。这是奴才映红不会办事。” “映红,快起来,王爷刚到家不了解情况,这不怪你。”李娇渃忙上前拉起齐映红。 李娇渃多次从管家的嘴里听到: 尚王妃疑心朱薇是王妃李玉玲托生的,指使大丫头齐映红折磨小朱薇。朱薇住在绛珠宫,只有一个小春玉陪伴,性命怕保不住了。 她怕王爷分心,一点儿风声也不敢透露给他。 今天到家一看,朱薇是倍受优待,比她哥哥李成治,还要优厚得多。 这是特殊地被照顾着。 齐映红说是她叫做的,其实这些都是尚云香交待的。 她很奇怪,难道管家是扑风捉影,挑弄是非,说话没有根据。 还是空穴来风,捏造事实,想制造事端。 今天,李娇诺看在眼里的,这小朱薇,长得确实是娇娆妩媚,俊美绝伦,如同美仙女一般。那脸儿也怕是从李玉玲脸上扒下来的。这里到底是怎样的情形,看来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弄清楚。想着,壅起一脸笑容,对王爷说: “王爷,你看,我也没个孩子,姐姐负责治儿,我来负责薇儿的教育,我想到姐姐那求个情。” “这这样吧,我看,我们刚回来,别叫你姐姐挑你的理儿,呆些日子,找个机会,再商量。不过,薇儿这么懒怠,都到中午了,还在睡大觉。她不算小了,又是女孩子,更应该知道一些礼仪。今后,你就教她读些书,也得叫她知道一些人情往来与处世之道。” “那,我明天就教她读书,春玉能陪她睡大觉,也叫她陪着读书,反正我也没啥事干。” 李娇渃坐在朱薇身边的床头上,手抚摸着朱薇的额头和脸颊,瞅着小朱薇说。说完又看看站在一旁垂手站立的齐映红。心想:你就把我的话传给尚云香吧。 “那最好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你替我好好地管教管教她吧。这些年来,我没在家,这个家的里里外外,事事处处都得心到c眼到c手到,也够你云香你姐姐忙的了。孩子又这么不听话,你能为她多分担一些,我想她也会感激你。” 李娇渃听王爷这么说,她点着头,表示赞同。她的手,也抚摸到朱薇的脸颊上,是湿漉漉的泪水。急忙底头朝朱薇脸上看去,发现朱薇的眼泡儿红红的。虽然是闭着眼睛,安安静静,枕头却被泪水湿了一片。李娇渃怕王爷看到生事,又向身前坐了坐,挡住朱薇的小脸。心想,小朱薇醒了,这可是想念父亲的眼泪呀。然而,她为什么却不声不响,而是装着睡觉? 在李娇渃的眼里,春玉的模样越来越好看了,春玉也是醒着,只是不动而已。李娇渃坐了一会儿,同王爷又说了几句话,便站起身来,同王爷离开这里,向存心殿书房走去。 齐映红送王爷和李娇渃走出房门,看王爷走过影壁,回到屋来,却见小公主朱薇与春玉两人已穿戴整齐,站在地上,心里不由得一阵惊诧。 她想:我才走了几步,这一身衣服穿得好快呀。便对屋外的映梅等人说: “映梅,公主起来了,快伺候公主洗漱c用餐。” 齐映红说着,又转过脸来垂着两手,对小公主说:“王爷和娇渃姨娘回来了,在这坐了一阵子,看你们俩没醒来,就走了。公主,您看看,什么时候给王爷与姨娘去请安。” “齐姐姐,吃完饭去,你看好吗?” 朱薇回答着,齐映红却语塞了,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指示主子,低着头,脑门又冒汗了。 春玉瞅瞅齐映红,蔑视了她一眼,说:“齐姐姐,吃完午饭,领小公主给老爷子与二娘请安去。” “是,我这就回去说给王妃。” 齐映红答应着,转身走出,回话给尚云香去了。 二 吃过午饭,齐映红领着朱薇c春玉,到存心殿书房给靖王爷与李娇渃请安。 一进门,王爷朱靖,被小朱薇的俏模样惊呆了,他的眼神都直了,像钉在了朱薇的脸上。 他很奇怪,觉得朱薇,简直就是李玉玲的再生,不仅模样儿与李玉玲分毫不差,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也酷似李玉玲。 他由朱薇又想起李玉玲来,一股内疚的心情翻涌而至。 当朱薇与春玉跪拜问候完毕之后,朱靖急忙把朱薇搂进了怀里, 把上午朱薇睡觉,引起的不愉快全忘了。而是把对李玉玲的怀念,全寄托在朱薇的身上了。 他抚摸着朱薇的头发c额头c脸颊,爱抚地问: “我的薇儿,你好象你玉玲娘亲,哪里都像。” “父亲,我就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今生,来做父亲的女儿。父亲,女儿好想您。” “噢?这,你是怎么知道的。”王爷高兴起来。 “是李玉玲母亲,遇见山洪暴发,被水卷走丧掉了性命,但灵魂并未远走,正赶上我娘亲寻找李玉玲母亲在古洛河河岸,临产在即,灵魂投来,我就做了您的女儿。”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朱靖奇怪地问。 “父亲,我是听齐姐姐说的,娘也这样说,父亲,你还爱女儿吗?” “要真是这样,你更是爹爹的命根子了,当然会更爱你了。爹爹始终想念你李玉玲母亲,爹爹对不起她。” “薇儿。”李娇渃伸手把朱薇拉了过去,揽在自己的胸前,微笑着说:“我若是说你几句,你能接受吗?我好喜爱你。” “二娘,女儿不会生气,二娘只管对女儿教诲。” “今后不准许说,你是李玉玲母亲投生转世的,也不可以这样去认为。做母亲的,又怎么能再托生做她自己的的女儿呢?在伦理上说不过去。而且,这么说,对你父亲很不公平啊。” “二娘,薇儿记住了,谢谢二娘的关怀。” 三 “薇儿。”李娇渃又说:“我们一到家就打听你的情况,听说你这些年来,一本书也没读过。你也没有习练武功,只叫春玉在绛珠宫里陪你玩,一直玩到今天,是吗?” “娘亲,是薇儿不好,给父亲丢脸了。” “薇儿。”朱靖接着说,“你以后要读书了,女孩子虽然不需要成为一个饱读经书的大学士,也得从书上学到做人的规范和礼仪,懂得仁德道理,知晓人情百事,国家兴衰,人世沧桑。 咱们王府这几辈子的人,都懂得武学,能提枪上马卫国保家,平定叛乱,做一些有益于民生的事。 女孩子也应该学习武功,一是能强身健体,二来也能做些防身之用。你应该知道,王侯家的每一个人,都需要有保卫自己的能力,有很强的自下而上的本领,也有着自上而下的胸怀和气魄,流落街头当乞丐也不气馁,敢于磨练自己。 做人,就要学会奋斗,能奋斗养活自己,而不是依靠父辈求生存。否则,你没有希望,你的子孙也没有希望。” 朱靖看朱薇的眼睛都直了,全神贯注地听着,心里很高兴,神态便严肃起来,声调也铿锵了,继续说: 人与人之间,宗族与宗族之间,族群与族群之间,国家与国家之间,处在和睦相处友好的日子里,看不出什么来,有着不尽的和谐c繁荣与幸福。 倘若争斗起来,就变得你死我活,非常冷酷与残忍了。也会给人们带来无法摆脱的种种苦难。 历史不断地告诉我们,做人,必须做一个强者。你的民族,这个民族必须是勇敢强悍的民族。你的国家必须是一个富裕强大的国家。有这样的条件与环境,你才能有安定与和平的生活。在这样的时期里,你就是想去当神仙,你才能有一个修炼当神仙的机会与条件。 国家战乱,什么都会被剥夺而失去,留给你的与你的民族的,是煎熬不尽的灾难。 所以,人,生来就不能只为自己活着,而是要为他人做一番事业。你的子孙若是问起你,不是你留下名字给他们,是要把表率作为 记忆被他们留下来。 朱薇说:“是,父亲,孩儿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 王爷高兴地说: “这就好,英雄立业,俗人贪生,以后不能白天睡大觉了。要记住了,人生有四怕,一怕无志,二怕懒惰,三怕冲动,四怕原谅自己的过失。 “因为,一个没有志向的人,没有追求,也不会有事业。 人的一生,没有事业不行,不管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因为,你的一辈子,总不能只知道会抱孩子能吃饭,而又这样地活一辈子。 事业的成功,都是投入在终生的奋斗中,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也可以这样说,人没有奋斗,就没有事业,事业是在争取的奋发中建树起来的。 要记住,玩心重的人,一生没有事业,难以养活自己,终生贫困。 人,必须从玩心中挣脱出来。总之,人活一辈子,必须学会奋斗, 是奋斗的一辈子,也是迎着艰辛的一辈子,没有第二条路。 你不奋斗,就没有成功,也没有未来。 ”懒惰就抓不住机遇,什么事情也干不成。 ”冲动就会把成功的事业败坏了。 不会改正自己错误的人,累积的损失就能丧失自己,所以,人,要以人为镜,面对镜子,要不断修正自己的一生。 “今后,上午跟你二娘学学诗经c国语c战国策c左传c史记,还有陈寿的《三国志》,司马氏的《资治通鉴》。这些书非常好,要学。大学c中庸c论语c孟子c礼记一些书,我教过你,你七岁的时候都能背诵了。不知到现在还能记得多少。你还得再深入的学学,要学懂学透。再抽出一些时间教你剑术与武功。 薇儿啊,老一辈人的话,都是终一生,而积累起来的血与泪,生与死的经验教训。因为人生,哪一步都是坎坷。只是坎坷的形式不同。可不能因为你们是在灯红酒绿,锦衣玉食的甜蜜中成长起来,总觉得老一辈人的思虑与理念过分陈旧了,而同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与理念不同了,构筑了两代人之间的鸿沟而有了隔阂。 若是这样想,这会使你们不能接受前辈们的意见。这样下去,我们的这个民族,便没有了传承,我们的这个国家,也就会成为一个穷途末路的国家,没有希望。” 朱薇听父亲这么说,急忙从李娇渃怀里挣脱出来,转身跪下,俯身磕头说: “娘亲在上,孩儿叩拜娘亲,拜娘亲为师,学武功,学剑术,学习礼仪之道。” 李娇渃高兴得一把把朱薇拉起,紧紧地搂在胸前,脸紧贴着她的小脸蛋儿,商量着说: “薇儿,咱们从明天开始,你要早点儿起床,太阳没出来之前,我就教你练剑,早饭后,我教你读书识字,下午做功,我再教你一些诗词歌赋,你看怎么样?” “薇儿好高兴,从今日起,一定听从娘亲的教诲,努力学习,” “好,你若是能这样,你父亲就高兴了,你娘就会更高兴。”李娇渃说着又转过脸对春玉说: “从明天开始,你要陪着你的小公主学文习武,不得偷懒,你不仅要学会c学好,你的小公主要是偷懒,学得不好,我可不饶你,你懂吗?” “是,奴婢春玉一定陪伴督促小公主学习,让娘亲满意,如果学得不好,奴婢愿受惩罚。”春玉很有把握地说。 “可不能再贪睡了,一睡一上午,不到吃中午饭不起床。春玉,听见没有。”王爷温和地说。 “是,我与小公主再不睡懒觉了。”春玉说。 她们又说笑了一会儿,朱薇与春玉回绛珠宫去了。 四 齐映红一直站在门口候着,屋内的谈话,她听得清清楚楚。看朱薇与春玉走出屋来,同朱薇c春玉同时走出书房大院,她去怡情阁了。要把她听到的一切,详细地告诉给王妃尚云香。 朱薇走后,娇渃小声地对王爷说:“我看两个孩子都练过武功。” “啊?我没有留心。”王爷说,“我问过云香,她说,她没教薇儿修练武功,也没请教师教她学习文章礼仪,一直玩到这么大。她只注意治儿了,对薇儿缺少管教。” 娇诺说:“我把薇儿搂在怀里时,觉得薇儿全身柔弱无骨,身子软得如流水一般,还有一股刚阳之气。而且,这股刚阳之气,还不小呢。我又注意了春玉,细品起来,春玉是一股阴柔之气,好像两个孩子,不像是一个师父教的。” 李娇渃说着,眼睛注视着王爷。王爷为之一愣,疑惑地说:“或许是云香教过她们武功而不对别人说。云香对我说,她们一直呆在绛珠宫里,没走出绛珠宫一步,王府里的人,都很少有人认识她们。刚才我抱小朱薇时,也觉得她体软如流水,骨软如无,我想小女孩儿家,都是这样的吧。等过后,我细细地问问云香。” 她们正说着朱薇,尚云香走了过来,李娇渃慌忙迎接,说: “姐姐,我与王爷等你好久,姐姐怎么才来。” 尚云香紧紧地拉住了李娇渃的手,说:“我刚要动身前来,被一点儿事拌住了脚。怎么,薇儿她没来?” “姐姐,薇儿给我和他父王请安来了,刚走不多一会儿。薇儿长得真像姐姐,那张脸儿就是从姐姐,您的脸上扒下来的,又造出一个姐姐来。薇儿这孩子很聪明,我挺喜欢她,她又特别讨人喜欢。” 尚云香本来想早一点来,是怕朱薇对她不亲不敬,对她不予理睬,自己下不了台阶。又怕朱薇在她面前流泪痛哭,使她尴尬。齐映红回去又告诉她,说王爷说薇儿好像李玉玲,也提到她说朱薇是李玉玲托生的事,顿时引起她一阵哀愁。 这时,听李娇渃的这番夸奖,她在心里特别高兴。心里卷起来的伤感与心酸淡薄了许多,不安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便说: “薇儿确实聪明,也招人喜欢,唉!我偏爱男孩子,过分地偏爱了治儿,对薇儿注意的很不够。我又怕影响了治儿学业,始终没让他们俩在一块儿读书习武。我给他们算过命,请过神仙,说,治儿是上神转世,为救助人间而来;说薇儿是她大娘李玉玲姐姐投胎而来。我心中好忧愁啊,姐姐走出王府,遇山洪横死他乡,死为恶鬼,如若转世投胎而来,必为恶兆,极为不祥。 又听一些人说薇儿极像姐姐,更使我日日不忘,怕为害咱们王府。所以,薇儿一直住在绛珠宫,不准她们走出大门一步。年前我又做了一梦,说薇儿是上天紫微仙女投胎而来,我又找了几个大仙算命,也说薇儿是上天仙女投胎。这个心这才安定下来,如今又觉得对不起薇儿。薇儿缺少母亲的疼爱呀,一想起来真后悔。” “姐姐,决不可胡思乱想,我也听师父说过,凡是横死的人,来生不会再转世为人了,特别是被水淹死的人,更不准他们投胎转世。再说,我看薇儿不仅模样像姐姐,就连动作c说话的语气,都与姐姐没两样。刚才我还和王爷说过,我来教薇儿文章诗词,教她礼义道德,姐姐要放心的话,我就负责管管小朱薇吧。” “唉,妹妹,你还不知道呢,我给她养成了一个坏脾气,一睡就是一上午,一天只给你吃一顿饭。就这一顿饭,你不追她们,她们也不给你吃啊。一天就是给你睡觉,叫都叫不醒,这是不是有病啊。我很为她们担心,一天天的长大,就是没病,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尚云香怕,她怕,怕娇渃趁火打劫,夺走了她的薇儿,怕薇儿同她分生啊。她又不能直说。 靖王爷看尚云香和娇渃谈的很投机,插嘴说:“我做主了,娇渃还没孩子,又没啥事干,也应该为你姐姐分担点义务,把薇儿交给你了。你作娘的,付出一些心血吧。你们姐俩儿聊,我去看看治儿,看看他的功课学得怎么样,武功剑术练得如何。” 李娇渃听王爷这么一说,也说:“姐姐,我也想看看治儿去,走,咱们一块儿同王爷去吧。” “我去薇儿那里看看。”尚云香说着,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慢慢地站起来,瞅瞅李娇渃,无奈地笑笑。 五 尚云香带着齐映红走进绛珠宫,院里没有人影,寂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又急了起来, “上午睡觉,无人打搅,下午又怎么了?” 齐映红刚要说什么,被她伸手止住了,来到后院,见映梅四个丫头,坐在房门两旁守卫着。尚云香摇手叫她们别出声,急匆匆地走进屋里。她长出了一口气,疑惑而又冷落的脸才露出笑容。 隔着一层淡淡的水绿色纱帐,见朱薇与春玉两个孩子,脱得一丝不挂,面东端直而坐。微微的闭着双眼,双手抱握在下腹丹田处。这两个孩子,肌肤白嫩,如同两尊玉雕,两张俊俏的脸蛋儿红润润的,如日东升,光彩照人,不由得使尚云香看呆了。 她看不够,也爱不够,滋滋生起的母爱,涌到心里,又澎湃起来,心里不住地叫着: “薇儿,我的孩子,我不允许娇渃把你抢走,我会把全部的爱心都给你,我的薇儿。” 尚云香在心里这样说着,不由得又想起,这些年薇儿若是不这样常年打坐,练了一身内功,早就死在齐映红的皮鞭下了。 她这样呆呆地站了一个多时辰,串串的泪珠儿不自主又涌泉似地流下。她还想多呆一会儿。 尚云香突然看到,放在床边的圆极桶,心里又引起了一阵酸痛:“映红怎么想出这么个折磨人的办法,这么个小桶,她是怎么把薇儿装进去的。后来,又是谁把两个孩子给装了进去,在里边呆了一百零八天,若是到今天还没注意到这个圆极桶,怕早就憋死在桶里边了。薇儿好命大啊!是老天保佑你呀!” 尚云香站得太累了,她不忍心叫醒薇儿,便与齐映红回怡情阁去了。 六 尚云香在晚饭过后,又来到绛珠宫,见朱薇和春玉还是那么坐着,一动不动,近前一看,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心想:这两个孩子,入静得这么深,要是习武,用不了几年,武功一定能很快地进入到高深的层次。薇儿,以后,我一定把我所学,全部传授给你。看了一会儿,又回去了。 初更过后,满天星斗,夜色黝黑,尚云香又悄悄地走来,一看朱薇与春玉还端直地坐着,连晚饭也不吃。 想:这会饿坏的,她刚想上前叫醒她们,忽地想起父亲在她十五六岁时说过,爸爸如果能这么坐上二十一天,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爸爸的功夫就练成了。可是,爸爸连三个时辰都坐不住呀。想不到朱薇坐了四个多时辰了。时间坐得越长,越有好处。内功深厚,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尚云香胡思乱想着,又站了一个多时辰,站得两腿发酸,悄悄地来到外间。 尚云香还是舍不得走,猛然地产生了一种不好的兆头。“这两个孩子坐了约有五个时辰了,一动不动,连气儿都不喘,能不能坐化了。 不行,她们一定会坐化的,若是?” 这样一想,顿时焦急起来,想进里间把两个孩子叫醒。这时,却听到屋内有轻轻的响动,她在门口站住了,听得真切,是朱薇在收功。 这时,春玉边收功边说: “小公主,我生你的气了。娘每次来你都知道,今天,你做得不对。娘这么疼爱你,站了那么长时间,眼睛不眨地瞅你,你为什么不和娘说话?” “姐姐,你别生气,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想不出话来,该说些啥呀。” “娘问你什么,你就说些什么。过去娘做的一些事是不对,我也恨过她,很恨她。今天,她在你跟前一次一次地认错,也改正了,你还想叫娘怎么样,去死。你不应该不理娘亲。” “唉呀!你想想,娘问我一句,我就说一句,娘不问我就呆坐着,多不好啊!人家的女孩儿只要在娘跟前,又耍娇,又亲热。 ”过去我也没怨恨过娘啊,今天,我更没啥怨恨的了,也想和娘亲热,就是亲热不起来,不知道说啥话好,别别扭扭,我才不醒过来。” “总得说话呀!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同娘说话吧,我看娘她总想和你亲热,真喜爱你啊!” “慢慢地看吧,慢慢亲近吧,亲到了一定的程度,也就能有话说了。现在虽然和二娘刚见面,不知咋的,就觉得二娘好亲,我可愿意和她亲近了。” “她是生你养你的亲娘!你得主动地亲近。”春玉又说。 “或许我真的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生来就和娘分生。我好害怕呀。若是那样,娘一辈子都会恨我,也不会把我当成她的亲骨肉。说不定在哪天又不高兴了,又听到了闲话。她耳根子又软,又该叫齐姐姐来折腾我了。姐姐,我真的活够了,我不想活了,我活得没滋味啊。亲亲的娘亲,从我出生那天就没把我当成她的亲生女儿,也没把我当成人,我都不如人家的一只狗。就这么提心吊胆的活一辈子,连个奔头都没有,还活个啥劲。姐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 隠 迹 藏 真 一 朱薇对春玉说的话,尚云香听不下去了。薇儿说的又有什么不对呢?泪水不自主的就流了下来,她悄悄地走出屋来,回到怡情阁去了。然而,她又怕失去薇儿。 薇儿说她活够了,薇儿啊,你可别去死啊。 她又害怕,是真的害怕呀。 她又怕,怕娇渃把薇儿从她的身边c从她的心上夺走。薇儿是她的,她不能把薇儿送给娇渃呀。 她越想越焦心,在屋内实在坐不住了,更无心脱衣躺下,波澜的心情愈来愈不平静,激荡得像火一样燃烧着。 她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坐了一阵子,怎么也抑制不住这种烦躁。想着:到后花园卧龙池练功场地,练会剑法收收心,平静平静心情。想罢,换了一身紧身衣褂,提剑向后院大花园走去。 春玉与小公主闲聊时,没想到尚云香没走,尚云香走时,她们也不知道,春玉说: “小公主,咱们再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你说过,是要做一个坚强的人。说什么活够了,可不能这么想。王爷,你的老爹,是要咱们做一个有追求的强者,做一个大能人。人生来就不能,只为自己活着,要救得别人的苦难。这也应该是你我共同追求的。再说了,就是来串门走亲戚,也得带回家一点东西。咱们遭了这么多的罪,更不能来到这里,白走一趟,得把功夫学成带回去。我说的对吧。哎,咱们的剑法c功夫都学这么久了,只在院里练,蹑手蹑脚的,放不开手脚,更怕弄出声音。今天晚上,咱俩到大花园卧龙池练功场上去,大练一场。那地方离咱王府内院远,就是被谁发现了,也好脱身。怎么样,不会闹出什么事吧。” 朱薇听春玉这样说,犹豫了一会儿说:“姐姐,我听你的。若是被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咱俩从树梢上往你哥哥李成治那边溜,到半路,贴着后墙回来,把衣服一脱,往被窝里一钻,他们谁也想不到是咱们俩,准行。” 朱薇又想了想说:“真的被他们认出来,再打起来?” “若是那样吗就给他来一个不客气,最后用树叶影身逃脱,只是缺了两把宝剑,没地方去弄。”春玉心有成竹地说。 “我看不需要用宝剑。”朱薇说:“树枝儿一贯注内力,使树枝和身体形成一个整体,树枝儿也就无坚不摧了,也不会比宝剑差在哪儿。” “咱俩就去。” “这身衣服不行啊。”朱薇又说。 “小公主,衣服我早准备好了。这身衣服叠好了放在这床边,身上的衣服回来时边走边脱,到后墙暗道,把它丢进暗道里。” “好,姐姐,咱俩今天晚上好好地玩一次。哎,得,告诉映梅她们一声,不能瞒着他们啊。”春玉说:“我告诉她们,不能叫他们去,她们若是去了,这事儿就露馅了。稍有点动静,就叫她们蒙头装睡。” 朱薇攥起了拳头说:“咱俩今天晚上,猛劲地打一场。” 二 春玉对映梅四个人商量了一番,两人穿好了黑色的紧身衣裤,通过暗道,跳出后墙上的暗窗,身子向上一卷,就像两个小小的弹丸,飞跃大墙,向卧龙池岸边射去。 她们绕过一堵假山,穿过一片松树林,来到松树林的北侧,卧龙池的南岸,高大的杨树与密密实实柳树围绕的大空场上。 两个人四处望了望,抬手向池旁的一株柳树上张了张,各自手中立刻攥起一根二尺多长的短树枝儿。 两人相互笑了笑,点点头,便比试起来。开始时,两个人谁都没使出劲儿来,怕被别人听到。 可是,百十个回合之后,两个人练得起劲,把什么都忘了,你来我往,越杀越起劲儿。 她们没想到,她们的百尺之外,杀气腾腾,飞沙走石,就使人无法走进了,龙池里也卷起汹涌澎湃的浪涛,好凶险的一场厮杀。 三 尚云香手拿宝剑,走过松树林,来到杨树林中,刚要走向场地,忽地看到,从她来的方向射来,两个弹丸似的黑影。她警惕地依偎在一棵大杨树后面,细细看去。 在场地中落下两个人影,一个高个儿,一个稍矮的个儿,身材窈窕,身段儿优美,如同两个黑衣仙女下凡。 开始时,两人是空着手儿,忽地,两人手中各拿一把银光闪烁的宝剑,脸朝脸儿,面对着面,手一指,便厮杀起来。 这俩个人既不像相互挑战而争斗,又不像有什么怨恨来搏杀。好眼熟,她们的个头儿又不太高,窈窕如仙影般的身段,很像朱薇和春玉。 却说,齐映红看尚王妃从小朱薇哪儿回来,心事重重,郁郁不乐,怕有事找她,没回自己的住处,在一个小丫环那等着。一更过后,二更初交,见尚云香换了一身黑色短装,手提宝剑越过大墙。她尾随着尚云香,向卧龙池方向跟了过去。突然发现,场地上出现两个人影。齐映红小声地叫着主子,悄悄地来到尚王妃的身边。 她刚要对尚王妃说什么,尚云香急忙摆手,不让她说出声来,两个人隐身在树后,注视着。 看着,看着,尚云香疑惑起来,那两个人的打斗,剑术c剑法c拳法c掌法,一招一式,完全是尚家的路子。而这剑法c拳法尚家是不外传的,她唯独传给了齐映红。心里琢磨着,“是齐映红传给了别人,或许,这两个孩子就是薇儿和春玉。齐映红背着我,偷偷地把这套功夫,传给了她们两个人”。 齐映红比尚云香更熟悉这两个孩子的身段,她确认这两个人,就是朱薇和春玉。看着,她们的拳脚,完全是尚云香教给她的,手法c身法c招式没有一点差异,然而功夫比她深厚得多了,招式也比她学的灵活。 在心里泛起了嘀咕:“要是对打,我打不过她们任何一个人,达到这种程度绝不是短时间能奏效的。王妃是在什么时候,传授给小公主和春玉的呢?朱薇当时若是要我的命,这岂不是举手之事”。 齐映红心里害怕,不知不觉地出了一身冷汗。又想到,“不知道小公主什么时候要我死,也不知道叫我怎么个死法”。 她心里怦怦乱跳。 这时,尚云香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目光里含着一股腾腾的杀气,使她心里发毛,觉得尚王妃要取她的性命。 齐映红心里一怕,身上一紧,一泡尿像泻洪一样,挤出,顺着两条腿流了下来,她站着的地上湿了一片。 齐映红害怕,觉着,“我我快活到头了。” 尚云香回过头去,看那两个人打斗,忽地拳法与剑法大变,变得凌厉而又迅猛。她愣住了, “这是师父传给她的,世间独有的雄雌剑法,这套剑法,又只有她与师兄两个人会,师父没传授给其他人。 而我,为了堤防着别人偷看,只是在子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练剑。可是,这两个人对这套剑法玩得这样的熟练,难道是映红在暗中偷学了,传授给朱薇她们俩”。 心里又卷起一股怒火,“不知死活的齐映红,我教你尚家剑剑法,已经高看你了,你却在偷学我的武功,看我今后怎么收拾你”。 想着,又愤愤地瞪了齐映红一眼。 齐映红在这种杀气下,吓坏了,浑身筛糠般战抖起来。 尚云香看着看着,场地里的两个人,剑路忽地一变,顿时,如同狂风暴雨般地卷动起来,卧龙池里的湖水,翻卷起滔天巨浪,她站的这个地方也是沙土飞扬,砂石滚动,大树摇晃,有着万箭穿身,丝丝入心的杀气。 看得尚云香惊心动魄,毛骨悚然,发丝直竖。 这是她从来没见过没听说过的剑法,玄妙而神奇,凶狠而霸道。 不多时,剑法又变,剑路大起大落,真是: 轻巧剑如雨,雄浑刀似樯, 往来撼星月,攻守动山疆。 她们每刺出一剑,似乎把万把锋利的宝剑同时刺出,每剑都有着 沉香立臂华山的神劲, 每剑都有着高宠挑动滑车的神奇魔力, 看得她心寒胆战。转眼间又过去了百十多招,又使出她尚家剑的剑法来,而这又好似改进了的尚家剑,剑术巧而奇,变化莫测。 齐映红忘了害怕,也忘了裤子尿湿了。心想,这两个人,决不是朱薇和春玉,她们若是有这么大的功力,有如此玄妙的剑法,怎么能忍受我对她们的鞭打呢。 又想:这套尚家剑法,在她们手里变化莫测,起落玄妙,学到这种程度,也得几十年的苦练,绝非朱薇与春玉能学得到的。 尚云香看呆了,张开的嘴闭不上。这人是谁,她们是怎么会的尚家剑和雄雌剑?难道他们和邱立有什么关系? 四 靖王爷从书房出来,要去尚云香那里,李娇渃已经打发人去畅安阁告诉了秋玉,说她今天晚上去朱薇那儿。李娇诺与王爷两个人同时往怡情阁走来。离怡情阁不远,看一个人影从怡情阁院内越墙飞出,穿过花园假山的西侧,跳过王府的大墙,向后花园飞跑过去。 “王爷,这人好像齐映红。” “走,跟去看看。”王爷说了一声,与李娇渃悄然追去。 靖王爷和李娇渃,见齐映红落在尚云香的身边。向场内看去,见场内有两个人影。王爷拉着娇渃,在尚云香的右侧与尚云香构成一个夹角,在大树后面,隐藏住了身影。 心想:我与云香构成了夹角,场地那两个人的退路只有龙池,这边他们是过不去了。 不多时,那两个人的打斗,使靖王爷和李娇渃看得心惊胆战。觉着,同他们一对一的单独打斗,怕是没有两剑,就得命丧黄泉,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剑法。 李娇渃看那两个人,一高一矮,怀疑就是朱薇儿和春玉这两个孩子。 想:我不会看错人的,想不到,才六年多不在家,尚云香把两个孩子培养得如此了得。这样看来,尚云香的武功,更要深不可测了。尚云香这个人真是奸险无比呀。她能把李玉玲那样的人给赶走,又怎么能容纳我呢?我今后对她更得留心注意了。 李娇渃想着,不免出了一身冷汗。 王爷朱靖也觉得场内打斗的两个人,是朱薇和春玉。 这两个孩子有如此高深c不可思议的武功,云香岂不更高。云香为什么对我留着这样的后手,她有什么企图?我今后 王爷朱靖皱起了眉头。 王府后花园卧龙池岸边,击剑声大作,杀气冲天,惊动了王府数百名武功高手,他们把场地里的两人一层层地包围起来。这两个人就是插上翅膀也难以逃掉,除非那两个人潜水逃遁。 可是,在这卧龙池的水里,水下的功夫再高深的人,到水里,身子立刻就会僵硬,没有能活着游出来的人。这水路是逃不掉人的。 众高手都看到了王爷,李娇渃和尚云香c齐映红。见王爷视而不动,也就隐藏在树后,等待时机。 这时,小公主朱薇和春玉发现了几百人,有父亲和娇渃二娘,还有娘亲和齐映红,把她们俩包围了十几层,便对春玉说: “咱俩被包围了,得从树梢上走了,不能叫他们认出来。” 春玉一咬牙,说了声“杀”字,靠卧龙池边的一颗大杨树,离她也有二十丈远,剑一指,顿时被春玉拦腰斩断,大树飞起,又被春玉手中的小树枝搅动,一棵大树在瞬间被搅成一片片节节的,像雾一样向四周飞去。 接着春玉说了声“起”字,朱薇与春玉身子一卷,一伸,便从地上弹起两个弹丸,飞射向池边的树梢,在树梢上,向王府院内李成治的院中飞去。好快,转眼就没了。 娇渃看尚云香与齐映红向黑影追去,拉起王爷,径直向小公主朱薇院里迅速追来。跳过院墙,飞落在院里,向朱薇住的房子射来。到门口,见门闩在里边插着,无法进去。正要叫人,看王爷,打开一个机关,那房门“呀”的一声启开了,急忙与王爷走进屋去。见外间住的映梅四个丫头睡得正香正甜,屋内灯影绰绰。 两人掀开门帘,走进内间,掀开床上的锦帐,见小公主朱薇与春玉,脸对着脸,甜甜地睡在床上。 娇渃轻轻地把被掀开,两个孩子浑身一丝不挂,光着身子,像两条大虾米弓身睡着。 她们发髻不乱,身上光滑油润,没有一点儿汗水,脸上与头发上也无尘土,又轻轻地把被盖上。 又见朱薇那红润白皙的脸蛋儿,袒露着顽皮的笑容,紧闭着小嘴儿,嘴角边还流出一些涎水来。 李娇渃仔细地察看着,看不出她们打斗的痕迹。 心想:屋门关得严严实实,窗户关得紧,插栓插得牢实,她们如何能进得来。再说,稍有一点动静,也会惊醒外间的四个丫头啊。 她们进得来,再快,也得有个脱去衣服和钻被窝的时间,又怎么能骗过我们的眼睛呢。打斗的那两个人,内功深厚,剑术精奇,少说也得有十几年的刻苦修炼, 朱薇和春玉怎么能有这般高深的造诣。 五 尚云香与齐映红追赶到朱成治的院里,丫头们都睡了,只朱成治屋里还有灯光,便悄悄地走进屋。见朱成治伏案看书,只有一个小丫头在一旁服侍着。朱成治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是母亲,慌忙站了起来说: “娘,叫孩儿有事。” “刚才可听到有人过来。” “孩儿一直没睡,没听到院里有动静。娘,发生了什么事儿。” 尚云香想把刚才的事儿说给治儿,转念一想,怕他勾引起同妹妹玩耍的心念,影响学业。也就不敢提起这事儿了,便说: “治儿,不要看得太晚了,早点儿睡。” “是。”朱成治站起恭维地回答着。 尚云香在院里又听听c看看,便同齐映红来到朱薇这里。朱薇与春玉睡得很甜,王爷站在一边蹙眉深思,娇渃坐在朱薇的身边而凝目蹙额。 娇渃看她进来,急忙站起。这时,在寝室外屋沉睡的四个丫头,映梅c映兰c映菊c映竹也朦朦胧胧的走进卧室来,张着嘴,打着哈欠。李娇诺忙说: “你们四个人,不必在我们身边伺候了,快去睡吧。你们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儿。” 尚云香看四个丫头走了,说:“妹妹,我怕是同你们想到一块儿来了。我怎么看,打斗的那两个小家伙就是薇儿和春玉。可是,我没教过她们武功啊,她们是怎么学会的尚家剑法和雄雌剑法的呢?” “姐姐。”娇渃说:“开始我也怀疑,打斗的两个小家伙,一定是薇儿和玉儿。她们俩一走,我与王爷就迅速地赶过来。进屋一看,见她们俩就这样睡着,我揭开被一看,身上既没有灰尘也没有汗。我又细心看了看她们摆在床头上的衣服,放得板板正正c整整齐齐,是睡前叠好的,不像匆忙脱下来的。开始的时候,看到她们的打斗,我还以为是姐姐调教出来的。 ”她们的武功,深奥玄妙得叫人吃惊,怕咱们王府中的高手也难在她们手下能走上一两招。 ”当前,在武林中,在道观c寺院里,也找不出来能超过她们的人哪。我还为姐姐高兴呢。” “妹妹,不瞒你说,我求肖大神仙算过命,说薇儿是玉玲姐姐再世托生。我心里不是滋味,怕是不祥之兆,哪还有心调教她们。现在非常懊悔,恨自己没能很好的教导薇儿。今天晚上,她们一共使出了八套剑法,一套是尚家剑,一套是雄雌剑,王爷都知道。还有另外六套剑法,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觉得深邃莫测。所以,我敢说绝对不是朱薇和春玉她们两个。我又觉得今天晚上这两个人很奇怪, ”她们又不像是练剑,互相用招都是指向对方的致命之处,下手凶狠,出剑霸道,互相间就像非要来个你死我活。 ”他们又能这样来去飘渺,扑朔迷离,无法捉摸,真够神奇的。 ”看他们的行为,对咱们王府又不像有什么敌意。很怪。” 娇渃听完问道:“能不能是你们的师兄师弟他们。” “不是,师兄与师弟他们的块头儿都很大c很壮,打斗的那两个人,如同孩子,身材窈窕,转动飘逸,秀气可人。再说,雄雌剑,师傅只传我一人,师兄只会雄剑剑法,他们不会尚家剑,尚家剑不外传他人。” 尚云香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朱薇的被窝里,从肩头一直摸到胯下大腿根。朱薇的肌肤,光滑而柔软,细腻而油润,有如梦如幻的感觉。使尚云香顿时涌起无限的欢快与喜悦,全身感到舒适和甜美。朱薇骨软如无,肌肤如水,全身无处不松软,又使她对朱薇涌起无限的热爱与懊悔。她又把内力向朱薇身上输去,内力又任来去,无任何阻拦。她爱不释手,不忍心把手拿出来。 这时,朱薇登了一下腿,甩动了一下胳膊,把身子翻转过来,嘴里还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话,转过身子又睡了。呼呼地睡着。 好大的觉啊,此刻,把她抱起,走出几万里,也不会醒。 尚云香贪婪的看了一会儿,才把手拿了出来说: “这事得细细地查一查,对谁都不能惊动,不能打草惊蛇,引起风波来。当时我看到了王爷和妹妹,王府中的几百位高手,形成了十几层,密密的包围着她们。觉得她们有翅膀也飞不出去了。哪里能想得到,一棵大树离她们有二十几丈远,用剑气,在瞬息之间,就能搅削成碎片,满天飞舞。他们又从树梢上逃走了。等到高手们想追踪的时候,早已没了踪影,身法太快了。” 王爷沉思着没说话,一直爱恋地瞅着朱薇那可爱的小脸,听了尚云香的话,这才说: “云香,你和娇渃好好的布置布置,暗中查查。王府院内再增加一些人手。” “姐姐。”娇渃说:“我助你一臂之力,把线索找出来。” 六 她们又聊了一会儿,王爷到尚云香那里去了,娇渃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畅安阁。 靖王爷他们一走,春玉坐了起来,对小公主做个鬼脸儿说: “我正玩在兴头上,不想他们都来了,真扫兴。要不是回来的快,都被他们认了出来。” “他们怎么能不来,龙池里的水被你手里的柳条搅和得波涛澎湃,浪花接天,那么粗的一棵大树被你拨弄得雪花一样满天飞舞,几里地外都能听见响声,靖王府怎么了?打杀得天昏地旋。” “玩起来,什么都忘了。真想不到一根小柳条儿,在手里就不是柳条儿了,比宝剑还宝剑。哎!小公主,你手里的那根柳条儿,好重啊!就像有几千斤重,弄得我胳膊又酸又麻,才气得我把那池水搅得水接天。咱俩今天若是真打起来,我怕得死上一百个死了。不过,我今天玩得好痛快。” “我没觉得使劲呀,只是按着路数随便地刺刺挡挡。又总觉得不顺手,还使不出劲儿来。”朱薇也坐了起来说。 “看来,今后真得这样用心练练。小公主,等我把这功夫练成了,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齐姐姐。这个坏蛋,今天,她也来了,在你娘身边藏着。” “我娘和二娘都怀疑上咱们了,咱们还得小心些,我娘要是知道我会武功,怕又要想办法害我了。春玉姐姐,我好害怕呀!” “咱们练好武功,练到谁也奈何不了咱们,到那个时候,就谁也不怕了。” 朱薇瞅着春玉说:“姐姐,《大道至极功》和大娘留下来的《紫微本功》都是神学,是神仙才能学的功法。在人间,那些能打过咱们俩的人,没有几个人了。可是,杀人何须用枪刀,杀一个人太容易了,轻而易举的就会把一个人杀掉,杀掉咱们还是很容易啊。尚且,咱们俩的基础还不牢固,可不能大意了。” 春玉说:“小公主,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从现在开始,不管是谁,谁要敢碰你一下,我就和他拼命,杀了他。” “姐姐,别想那些杂事了,最重要的是,咱们还得加紧练功,做一个神仙一样的人。”朱薇说着,又盘腿打坐练起内功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 陈 兵 卧 底 一 尚云香与王爷走到怡情阁时,已经是夜半三更天了。王爷总觉得欠尚云香一份情意,回到古安城都第六天了,也没顾得上到云香这来。这个晚上,对尚云香来说,分别七八年,久别的夫妻,不知道该怎么亲近才好。可是,被那两个孩子的打斗,这么一闹,把她对王爷的情爱给冲淡了,怎么也挑不起情趣来。都躺在床上了,她还对王爷说: “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呢?他们又好像很了解王府。是王府里的人?还是外边的?若是外边的人,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敢跑到王府来挑衅闹事儿。这是没把王府看在眼里。他们若是武林中人,又是哪个派的?竟敢到这儿来挑刺儿。” 靖王爷很欠意地说:”哎!云香,别谈这些扫兴的事儿了,以后慢慢查吧。这些年来,叫你独守空房了,恨我吗?” “我不恨你,这是真的。就是天天在想你,这是真的想啊。这种想念的滋味儿,太难熬了,焦心啊。我还不是想看到你,而是为你提心吊胆,特别的担心,真怕你有个一差二错。一天天的·,是真的怕呀。虽然有娇渃在身边照顾你,还是不放心。就觉得你受伤不行了,我必须立刻赶到你的身边,我把你抱在怀里,要死,我也得同你一块去死。我就哭起来,眼泪也止不住了,这种想念啊,好痛苦,焦心难熬啊。哎,娇渃至今怎么没怀孕,她有病吗?” “她打掉了两胎。” “为什么,咱们的王爷养活不起。” “在边疆平定叛乱,不是件小事儿。她怕我分心,找药吃打掉了。她说,以后安定了,再给我生个小公主。” “啊!是这样。” “她对我寸步不离,没有她,今天,我怕回不来了。是一次,我带了十几个卫士到哈密的一个寨子。哪知道,那里的哈密人叛乱了,我们十几个人被围困住,我又受了伤。正在危急无路可走的时候,她穿着哈密人的衣裳,突围赶到,了。她给我换了哈密人的衣着,混过了哈密人的追捕,总算逃了出来。回到住地,娇渃就昏过去了。哪知道,她身上已有七处刀伤,险些送命。她昏迷了七天才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总能向姐姐c向皇上有了交待。否则,我今后无颜面再见到姐姐,我的命也就到这儿了。” “娇渃的武功很好。” “是的,她的武功的确很高超,那次被一万多人围住,如果没有她的机智,我回不来;如果只凭机智没有她那高超的武功,我也回不来。结果那十几名卫士的性命,全都留在那儿了。” 尚云香听王爷说娇渃武功很高,心里不免如沉石压心,顿时沉重起来。心想:娇渃这个对头太强了。薇儿还在恨我,我不能叫她把我的薇儿拉拢过去。这六c七年来,薇儿是在齐映红用皮鞭c凶狠抽打下活过来的,是在二十一天的圆极桶里熬过来的。后来,她与春玉又在圆极桶里痛苦的活了一百零八天。她们俩活得多可怜,活得多么艰难啊。我不能叫薇儿再恨我了。 在这个时候,我更不能叫李娇渃离间我们母女,插足在我们母女之间。 王爷看尚云香心神外驰,不在他身上,有些魂不守舍,便说: “云香,我看你很不高兴,在想什么呢?” “王爷,妻对不起你,我刚才走神了,真的,我还想给你生个孩子,再生个女儿。” “为什么要生女儿呢?” 我的王爷 二 中圆殿左侧的厢房,叫左偏殿;右侧厢房,叫右偏殿。 在右偏殿里,李娇诺端庄的坐在大书案后边的大木椅子上。 在书案前不远处站着一位四十多岁,叫郑浩的将军。 李娇诺微笑着说:“郑将军,您请坐。” 郑浩将军在书案旁的椅子上轻轻的坐下,眼睛瞅着李娇诺。 李娇诺说:“郑将军,您说说情况吧。” 郑浩很威武的站了起来,说:“是,大将军。” 李娇诺笑了,和气地说:“郑将军,没必要这么紧张,随便一些,坐下来吧,慢慢说。” 郑浩也笑了,坐了下来,认真地说:“您把这件事儿,您交给我,当天,我就找了十个人。这十个人,都是收集敌方军情秘密的人,他们都很有经验,眼线都很宽。也可以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们回来向我汇报,没有查出任何的迹象。他们所疑惑的是绛珠宫的后院院里,在夜里有一些轻微的动静。可是,当他们跳上屋顶,攀上大墙看时,动静立刻就消失了,院子里什么也没有,如同鬼魂一样。在昨天夜里,刚过丑时,我在墙外,确实听到了,在院子里有往来飞腾的声音。当我攀上墙头向院里看时,院里什么也没有。我跳进院里检查看了一阵子,又什么也没又发现。我觉得非常奇怪。” 李娇诺说:“我看事情还不是那么简单,今后要更隐蔽一些,不要轻易露面。你们再仔细的研究研究。” 郑浩将军说:“若是没其它的事情,我回去了。” 李娇诺说:“好,就到这里,郑将军慢走。” 李娇诺看郑将军走出偏殿,对偏殿的里间叫了一声:“秋玉。” 秋玉是李娇诺贴身的女侍卫,年仅十五岁。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装,一脸和平的气色,走过来。瞅瞅李娇诺,便站在了她的身旁。 李娇诺说:“想叫你陪我去看看尚王妃,你与她彼此也认识认识,愿意去吗。” 秋玉点点头,跟随在身后,走出了右偏殿。 卧龙池练功场地有人打斗之后,尚云香把齐映红留在了自己的身边,不叫她去小朱薇那里了。 尚云香对齐映红说:“映红,我近来又多了一些杂事儿,我一个人也忙不开,找别人我又不放心,你先留在我身边吧,好帮着我处理一些事儿。小朱薇那里,你就先别去了。” 齐映红说:“主子,如果卧龙池场地打斗的那两个人,是小公主与春玉,她们学的尙家剑法,绝不是我齐映红传授给他们的,。我学的远远没有她们学的精到。我打不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您的雄雌剑法,我看不会,跟您学,没有十年的功夫,我也学不成。您的《雄雌剑法》到现在我一招也不会。主子,这六年多,我对天说,我没有违背过您,我也不敢违背您。小公主与春玉,若是个没有深厚的内功功力,她们早就死了。这不是我心慈手软而违背您的旨意,使他们能活到今天。我是说,在今天,凭着我手中鞭子的功夫,就是累死我,我也打不死他们。小公主在圆极桶里的二十一天,这是我干的,我是违背了您。是因为,我告诉您,她身上有蓝光照身,您不信。后来小公主与春玉,又在圆极桶里呆了一百零八天。这一百零八天,对她们没有任何伤害,这说明了她们有深厚功力。只是,叫人不明白,这种深厚的功力,她们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尚云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思索着。来回慢慢的走动。 齐映红又说道:“主子,您布置了二十多人,十几天来,在靖王府的里里外外,没查出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又通知在各地的神龙会坛主进行查访,并没查到身怀《尚家剑》和《雄雌剑》功夫的人,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出来。这不能不叫人怀疑朱薇和春玉。要么,我们就把小公主和春玉看紧了,时间一长,她们再会隐藏再会保密,也不会没有一点的漏洞。 ”如果,她们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打斗,这就说明了,练功场里打斗的,就不是小公主与春玉干的。主子,我怀疑打斗的这两个人,就是小公主与春玉。” 三 尚云香与齐映红在中圆殿的左偏殿里,正谈论着卧龙池边打斗的人,看李娇诺带领着秋玉走了进来。尚云香急忙站起身,迎向前去,攥住了李娇诺的手说: “你若是晚来一步,我就上你那去了,结果到把你给等来了。快,坐下来,咱们再唠扯。 ”这小秋玉,真是美人中的小美人。小秋玉,你真漂亮,气质也好,真精神啊。 ”秋玉,你的父母可好。你来到了靖王府,你就同朱薇c春玉一样,就是靖王府的人,我就是你的长辈。 ”有机会把你的父母领来,我们也见见面。” 秋玉见尚云香提起她的父母,眼泪夺眶而出。急忙跪下磕头说:“奴婢见过夫人。夫人贵体圣安。” 尚云香急忙伸手扶起秋玉说:“快起来,快起来,不要哭,记住,这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们的孩子。” 李娇诺看尚云香瞅起秋玉来,便说:“她姓李。她父亲叫李强,武功很好,以前在我父亲的手下是个七品经历,同我父亲很要好。我父亲就把李强推荐给了咱们的靖王爷。李强作战勇敢,带兵很有办法,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将领,同靖王爷成了莫逆之交。 ”是我与靖王爷,为说服敌方罢战言和,去了敌方的兵营大寨。哪里知道,敌方不讲信誉,把我们的人团团围住,要我们投降c退兵。 是她的父亲带领一些兵将,杀入重围。他是为了救我和王爷脱险,血染沙场,献出了生命。她母亲一病不起,百般医治无效,也跟随去了。秋玉很喜欢武功,我就把她留在我身边了。我要她,给做我的女儿。她说什么他不干,哭着,非要做我的侍卫,要一生保护我。我若是没了,她就死在我的身边。从此之后,她一步也不离开我。” 李娇诺说到这里急忙改换了话题说:“我刚才又找了几个大都事,问了后院的事儿。他们没查到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在夜里也到绛珠宫院里去了,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们都说,这事儿与小公主与春玉,怕没有啥关系。姐姐,您查到了什么?” 尚云香长出了一口气,说:“同您说的一样,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只是有人怀疑,这事儿怕是小朱薇和春玉干的。可是,我没教过她们武功啊,也没看见有人教她们武功。就是有人到绛珠宫来教她们武功,这个人的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会留下她们出出进进影子。靖王府夜里有这么多人,上班值夜,巡查守护。她们学了这么久,武功都学成了,怎么能没有一个人能发现他们学武练功呢。若是春玉c朱薇这两个孩子,她们又是怎么练成的这种高功夫。有这种可能吗?” 李娇诺说:“没找朱薇身边的几个人问问?” 尚云香说:“春玉与小朱薇身边的四个丫头,本来是从我身边派去的人,也是我的贴己。可是,现在这四个丫头,为朱薇c春玉去死,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她们亲如姐妹,相互之间没有贵贱。映梅给朱薇洗澡,朱薇同样也给映梅洗澡搓擦身子,洗脚丫子啊。她们把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要想从她们的嘴里说出什么来,太难了。 ”今天,整个绛珠宫的人,一个个都是朱薇与春玉的心腹,没有一个人会出卖朱薇与春玉的。他们的口风非常严,只要是不能说的话,没有人能敲开他们的嘴。” 李娇诺说:“这两个孩子,这么厉害。” 尚云香说:“这两个机灵鬼,是她们太聪明了。” 李娇诺说:“这么说,咱们查找打斗的两个人,她们知道了。” 尚云香说:“我就觉得,这件事儿她们俩一定知道。” 李娇渃听尚云香这样一说,对朱薇和春玉也起了疑心,本来想教朱薇学些文章典籍和诗词歌赋的事儿,也就想看看情况再说吧。 李娇诺又觉得尚云香为人深不可测,太可怕了。她必须小心应对,时时防备,否则,她就有可能做第二个李玉玲。 王爷朱靖心粗了些,整天处理军务c地方政务的事,无心管这些事。 四 第二天 “尚云香来到绛珠宫,坐在客厅里,把朱薇与春玉叫到了身边。 尚云香说:“薇儿,玉儿,前两天有两个武功高手,在咱们后院的卧龙池练功场地,打斗了一阵子。她们的武功非常高强,娘很担心你们俩,很怕你们俩有啥差错。我想从女乒那里选几个高手,到这里为你们俩人看门守护。我想把她们安排在你们的前院住着,属于你们绛珠宫的人。你们看,怎么样?” 朱薇急忙站了起来说:“谢谢娘,这太好了。” 春玉瞅瞅尚云香说:“小公主,咱们的房门这会儿也有人给把守了,屋内卧室的门,还有映梅她们四人给站岗值班。这样一来,比在娘亲的肚子里还安全。这样,你和我就更放心大胆的睡大觉了。” 朱薇说:“好感谢娘,娘,若能这样?就这么办吧。” 尚云香笑了笑说:“好,依你,就这么办。小春玉,你也不能总睡懒觉啊。” 尚云香笑着,转过身去,对身边的映霞说:“你到前院把女兵们都叫来,同春玉,朱薇与映梅她们几个,也互相认识认识。 映霞答应一声“是,”便转身走出屋去。不多时,便领进来一十六名年轻美貌,身材窈窕,矫健壮实的女兵来,一字横排站在尚云香面前。 尚云香手指着朱薇她们几个人说:“这位是朱薇公主,这位是春玉姑娘。这四位是他们二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叫映梅c映菊c映兰c映竹,负责他们二人的起居与日常生活。从今天开始,她们四人只负责屋内寝宫的守卫,你们十六人负责房门外的守卫。你们可以分成四个班,每个班值班三个时辰,保卫好春玉与朱薇。坐南宫朱成治我是派去了十六位男兵。你们也要做好啊,有功则赏,有过则罚。” 朱薇说:“娘,我能对她们说几句要求的话吗,我说出来,她们也是要执行啊。” 尚云香说:“行,薇儿,你说吧,他们必须遵照执行。” 尚云香又对女兵说:“孩子们,小公主对你们提出的要求,你们能遵照执行吗?” 女兵们干脆响亮异口同声地说:“能。” 朱薇说:“春玉姐姐,我的话若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也就更有分量了,你替我说吧。” 春玉说:“是,公主。这一生,我就是您小公主的人,小公主,您若是不在了,我绝不独活。活着,就同您生活在一起。死了,也要同您小公主在一个肉丘坟里埋着。从我本身做起,时时刻刻都要把小公主放在心上。凡是绛珠宫的人,都必须做到这一点,谁做不到,谁就必须立刻离开绛珠宫。谁两面三刀,谁就立刻去死,在这里面绝不留情分。十六位兵姐姐,你们驻进了绛珠宫,就是绛珠宫的人,就是朱薇的人。活着,生活在一起,死了的时候,也同小公主在一个肉丘坟里埋着。在心里就必须时时刻刻装着小公主了,随时都能为公主献出生命。您们谁若是做不到,绛珠宫不欢迎你,你千万不要给自己留下麻烦。公主,我说完了。” 十六位女兵立刻挺起胸膛,跪下来,高声地说:“我们对苍天发誓,今生,愿为小公主与春玉姑娘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永远一心,活在一起。能与小公主同死,死了的时候,也要在一个肉丘坟里埋着。” 尚云香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惊慌,想着,朱薇与春玉这两个孩子,好厉害呀。好一会才平静下来,说:“薇儿,玉儿,关于她们的事儿,我都安排好了。那边还有一些事儿,还等着我处理呢,我走啦” 朱薇与春玉忙说:“谢谢娘。” 尚云香带着映霞走出了房门,向前院走去。 五 这天夜里,春玉对朱薇说:“小公主,你娘和你二娘派好多人监视着咱们俩,她们对这事怎么这么上心。你娘更狠,在咱们身边又安插了十六个女兵。” 朱薇说:“她们就想知道,咱俩会不会武功。” 春玉说:“咱们俩就这样一直装下去?” 朱薇说:“不行,你若是会,装作不会,时间一长,准会露馅。到那个时候,我娘又该说我是李玉玲转世托生的,是向她清债来了,非杀了我不可。我一想,好害怕呀。” 春玉懊悔地说:“那天,就怨我,不如不玩了,这回算闯下了大祸。” 朱薇说:“那天,咱们不比斗一下,学了这些东西也没有用,真若是碰到了对手打起来,非吃亏不可。现在细想起来,好多地方不对路子。” 春玉思索了一会儿,也说:“这几天我琢磨,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哪些地方不对劲儿。” 朱薇说:“我觉着是体内的内力没能使出来,所以打斗时手法和身法都不灵活。” 春玉说:“对,是这样。哎,咱俩明天晚上,又是三十大黑天,天再黑对咱们俩并不障眼,也不影响打斗,半夜时再比试打斗一次。打斗得狠一些,把咱们的内力都发挥出来,你看。怎么样?” 朱薇说:“咱俩去打斗,他们跑来一看,咱们俩不在,那就露馅了。” 春玉说:“我早就想出办法了,叫映梅她们四个人,护住这个门,想办法,不让他们进屋,不叫她们走到床跟前来,就成功了。咱们,把灯再罩上一层红纱,灯光再调暗一些,被窝里放些东西,就像咱俩睡觉一样。我又弄了好几个假脸,把假脸往枕头上一放,保管叫她们看不出来。再骗他们一次,准成。这样,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会怀疑咱俩了。” 朱薇说:“好,春玉姐姐,就这么办,白衣变黑衣,打斗时穿白衣,逃跑时穿黑衣。” 春玉说:“小公主,真有你的,现在就去准备。告诉映梅她们,咱俩去打斗之前,对值班的女兵,也得做做工作。叫她们看看,咱们俩是怎么样光着屁股睡大觉的,是怎样的一睡起来,就推不醒啦。” 朱薇说:“这也好看,她们若是不敢进来呢?” 春玉说:“那个女孩儿不好奇,又是映梅她们领进屋的,都是姐妹,她们都知道,咱们俩不会为难映梅她们,她们自然也就敢了。” 朱薇说:“对,打开帐子。看被子压在我们的身下,叫映梅她们给咱俩拽被子,盖被子。她们也会伸手做的,事情准成。” 春玉说:“小公主,真有你的,这样也就完美无缺了。她们看到了咱们大睡在屋子里,也就没有理由再怀疑咱们俩了。” 这天,朱薇与春玉又站在屋门口,同周爽,赵佑军两位女兵说话玩儿,看天黑下来了,朱薇张起大嘴,一个连着一个打起哈欠来。 春玉说:“我的小公主啊,怎么,你又想要睡觉了。” 朱薇说:“春玉姐姐,我好困啊。” 女兵周爽说:“小公主,明天咱们再唠扯,你快进屋子里去睡觉吧。” 朱薇说:“爽姐姐,军姐姐,我还想和你再唠扯一会儿。” 春玉扶起朱薇的胳膊说:“行了,我的小公主,看你睏得这样子,睡觉去,咱们走吧,我的小公主。” 朱薇说:“爽姐姐,军姐姐,我睡去了。” 朱薇在春玉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很慢地向里屋卧室走去。 朱薇对映梅c映菊使使眼色,点了点头,便与春玉脱下衣服,叠好衣服,放在床头的一边,两双鞋子放得非常规矩,便钻进了被窝里。 女兵周爽与赵佑军急忙把屋门关上。在屋外门的两侧,精心的站立守卫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 蒙 混 过 关 一 朱薇说着:“爽姐姐,军姐姐,我睡去了。” 朱薇在春玉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很慢很慢地向里间屋卧室走去,女兵周爽与赵佑军急忙把屋门关上,站在外屋门的两侧,精心的守卫着。 刚近三更天时,朱薇与春玉在卧龙池岸边的练功场地上,伸手取了两根柳条,又尽情的厮杀起来。 上一次打斗没有经验,内力吐不出来,总是使不出劲来。经过这二十几天的苦苦思索,琢磨出一些原因来。凭着她们聪慧的天分,又悟出了一些道理,各自把剑术,内功恰到好处地融会到全身的上上下下。 剑一动,全身皆动,全身处处都是宝剑,手是剑,脚是剑,连眼神都是剑。 两个人这次的对打,招招式式c飞来,退去,都能随心所欲运用自如了。这次的比试,要比上一次强了数百倍。 两个人手中的小树枝,此刻变成了削铁如泥,能断劈山岩的神剑了。 刹那间,这座王府的后花园,卧龙池岸头,风起云涌,沙飞石动,树摇亭晃。 龙池里的水,又翻涌起接天的波涛,拍岸山响,在五百丈之内,杀气腾腾。 朱薇来一式仙鹤点水,春玉使一式燕子衔泥, 朱薇拜一个佛手回春,春玉回一个佛珠倒数, 朱薇闹一出童子拜茶,春玉展一出仙翁醒酒。 就这样, 你一个观世音布施,她一个佛祖迎客, 你一个天女散花,她一个浪中卷起千堆雪, 你一个挑山探涧,她一个小轩窗内祭奠情郎, 这一番打斗, 一个伸手能施百万兵,一个举袖能摧前山碎,是越斗越激烈,在空中,在地面,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一会儿卷南,一会儿趟北,打斗的圈子也越来越大 二 她们的打斗,惊动了尚云香和李娇渃,惊动了靖王府所有的人 尚云香急忙跑到绛珠宫来,正看到女兵周爽检查绛珠宫大门的门岗。 尚云香问:“春玉与朱薇还在睡觉吗?” 周爽说:“我是刚从小公主的卧室里走出来,到这儿来检查岗哨。是映梅给小公主去盖被,我与赵佑军c还有十六娘章玉琳小妹,我们三个人很好奇,也跟了进去。看到了小公主与春玉姑娘两个人,却实是是光着屁股睡大觉,她们睡得非常实惠,推都推不醒。被还叫春玉姐姐压在屁股底下,我与映梅拽了好半天,才把被拽出来,给小公主和春玉姑娘把被盖上了。我们四个人向您作证,我们四个人刚从小公主屋里出来。朱薇公主与春玉姑娘正在睡觉呢。夫人,免得您有怀疑,您把我们的岗位先撤掉,然后,您进屋去看看吧。” 尚云香说:“我相信你们。你们要守护好她们俩啊。只要你们在心,我就放心了,我还能有啥怀疑的。” 这时,尚云香看齐映红跑了过来,便同齐映红向卧龙池练功场急急地走去。 三 尚云香与齐映红走出大门,刚拐过墙角,李娇诺领着秋玉,也 来到了绛珠宫的大门处。 女兵周爽告诉李娇诺说:“李夫人,我刚从后院过来,看到了小公主与春玉姑娘光着身子睡大觉,推都推不醒。” 李娇诺说:“上次,他爹要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我这回,我要 打肿她的屁股,把她打醒。” 李娇渃带着秋玉走进了后院,登上了台阶。 两个女兵迎在前面小声地说:“给夫人请安了” 李娇诺也小声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们的小公主与小春玉,确实是在屋里睡觉了,你们没有说谎。” 女兵赵佑军说:“职责在身,不敢有半句谎话。就是刚才,映梅带着我c周爽与十六娘进屋给小公主盖的被。我们两人确实是看到了,小公主与春玉姑娘是光着屁股睡在屋里,没见他走出门来。我们来的那天,答应了小公主,能为小公主与春玉姑娘,肝脑余地,死而后已。您是我们的长辈,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在这半夜三更里,我们也不会阻拦任何一位父亲和母亲进屋看孩子。可是,您若是走进屋去,我们就得去死,否则,我们就是失职,今后没脸见人。” 两位女兵说着,抽出宝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等待着。 李娇诺为难了,说:“今天我没法看到了?” 赵佑军说:“只有一个办法,在今天夜里,您先把这个门岗撤掉。我向您保证,十六个女兵能保卫住这个后院与公主的安全,除非全都战死。否则,没有小公主的话,就是王爷来了,他也走不进屋去。” 李娇诺说:“撤掉这个门岗,我的话好使吗?” 女兵说:“我们绝对服从。” 李娇诺说:“好,今天晚上撤下这个门的门岗,你们十六位女兵保卫好这个后院的院子,看好房前房后的大墙,一个苍蝇蚊子也不让它们飞进来。除了我,夫人王妃c王爷和我们随身所带领的人之外,一律不得走进这个院里来。就是朱薇与春玉在院子里,也必须把她们送进屋去。” 女兵放下宝剑,说:“是。” 赵佑军对另一个女兵说:“你到前院把情况对周爽详细禀明了,把人带到后院来。” 赵佑军说完,陪同李娇诺走进大厅,轻轻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李娇诺在门口就站住了,她没有走进床帐。 隔着一层紫色的的纱帐,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了小朱薇与春玉的两张小脸儿相对着,像对大虾米,弓着身子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鼾畅。嘴边还留有一些涎水。 她们脱下来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边,两双绣花鞋规矩的摆在平地上。 李娇诺瞅着笑了笑,转过身来,瞅瞅女兵赵佑军点点头,便带着秋玉向卧龙池奔去。 四 李娇诺跑到卧龙池练功场地,李娇渃愣住了。打斗的两个人,一个高个儿,一个矮个儿,穿着白色的衣衫,看身材,就是小朱薇与春玉,这是不会错的。 可是?刚才明明白白地看到,她们两个人正酣睡在床上啊! 这好怪!又看到,这两个人打斗得非常激烈,就像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把整个后花园搅动得地动山摇。 她们看去,这哪里是凡人在厮打,简直是两位天上的大仙人在斗狠,是两位仙女在施法展技。 她们打斗到树林边,嫌树碍事,瞬间在剑光下,几棵大树被拦腰截断,那树干树枝,又被她们的宝剑削成了碎片,像漫天的雪花一样从天空中缓缓飞舞,缓缓飘落。 把尚云香和李娇渃看呆了,好神奇的剑法,好神勇的人儿。 觉得这两个孩子,绝对不是人间的凡人。这明明是天上来的神女仙姑。她们不识得她们的剑路与身法,从来也没听说过,更没看见过。 她们专心注目地看着,见她们足足打斗了一个多时辰。 忽地见两人身子一卷,化成两个白色的弹丸,向卧龙池边的树梢上射出。接着,两个白点在树梢上立刻消失,化为乌有。 这两个孩子顿时就没了,也看不出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身法之快,消失得叫人心惊肉跳。 五 尚云香的轻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也是转眼间就可以消失踪影的人,很少有人能追得上她。她飞快地向绛珠宫跑来,推门进屋,直闯朱薇的床边。揭开床帐一看,她如同上次见到的一样,朱薇与春玉正睡得香香甜甜,小脸儿对着小脸儿,像对大虾米似的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 她仔细地看去,见朱薇鼻头处,微微有些汗迹,像是睡得有些热了,要出汗,汗水还没有出来,脸上没有一点儿灰尘和汗迹。 床边白色的衣衫,裙裤叠得很整齐,干净得没有一点灰尘。 尚云香注视了一会儿,又轻轻的揭开了她们的被子,两个人还是一丝不挂,赤条条的,光光净净的身子,洁白如玉,也没有一点的灰土尘垢,还泛出一股甜甜的香味儿来。 她伸手去摸她们的肌肤,身子温温的。 两个小家伙,睡得好香,睡得好甜。此刻,就是把她们抱走,在马上颠簸几天也醒不过来。 她们呼吸均匀,深长;摸摸脉象,脉搏既不宏大也不快;没有经过激烈打斗的迹象。 这使尚云香长长地出了口气,心事放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说: “刚才打斗的那两个小家伙,怎么那么像你们呢?我过来得这么快,要是你们,怎么也能看出一点儿破绽。唉,叫我放心了。” 这时,娇渃与秋玉也走进屋来。这一切,她看得明白,心里奇怪着。她没急着过来,而是去问讯守卫在王府墙边的十几个卫士。他们都说,她们看得狠紧,根本没看到有人越墙进入府内,也没有人出去。又问过十几位围观探察的高手,他们都说两位白衣人,射向树梢之后,就在树梢上消失了,没有向任何地方奔跑逃遁的形迹。 然后,她布置了人,看好这个打斗的地方,不准任何人进入。她才带领秋玉来到朱薇这里。 尚云香说:“妹妹,我很奇怪,见打斗的那两个孩子,我认定了就是小朱薇和春玉。太像她们了。我看那两个白影向树梢飞去的时候,就急急地向这里跑来了,到这儿一看,她们俩就这样呼呼的大睡。 倘若是她们,她们总得有个脱衣服的时间,还得有个关门往被窝里钻的时间吧。 她们打斗了一个多时辰,急忙地跑回来,总得有点气喘和心跳。可是,她们气息均匀,呼吸绵长,脉搏不快,心律平稳,没有汗迹,鬓发不乱,又看不到尘土挂脸。 这样看来,又不像是她们俩。 再看,那两位白衣女子,功力奇大,剑法精妙,在这凡尘世间到今天,我还没有听到过。除了神仙,又谁能教得了,她们这么高深的武功呢?若是这样想,我怀疑这两个小家伙也就多余了。” “姐姐,在当场,我也认定,就是小薇儿和春玉。当时,我要不是想看看她们的剑术的路子和身法,我会进去抓住她们其中一个看看。 家院告诉我时,我没去后院,同秋玉到绛珠宫,先撤掉了岗哨,进屋一看,见这两个孩子就这样睡着,嘴角里还流着涎水。这之后,我才去后院看的打斗。打斗的两个孩子,她们不仅仅剑术高明,功力特别的大,那宝剑,也是世间稀有的神剑。那大树在她们手中转眼间就变成了碎片,又不影响她们的打斗。” “真是见鬼了,怎么连个影儿都查不出来,白影一晃就没了。”尚云香疑惑地说。 “姐姐,我敢说,像朱薇与春玉两个这么大的孩子,也练不出这么高深的功夫啊。魔幻一般,身子一晃就消失了。” “妹妹,走,我想同你到卧龙池场地看看去,看看打斗的地方留下什么没有。” 两个人说完,刚要走,王爷朱靖走了进来。王爷说: “他们刚打斗时,我派兵把整个王府和后花园围了几层,莫说是人,就连个苍蝇,也难出入啊!除非她们能钻入这水里逃走,这水,任何人也下不去,这样,她们是走不出王府的。 我又叫管家,带领众人,在王府各处都细心地搜查了一遍,又没发现任何外人。 好怪,那两个孩子,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我怀疑就是薇儿和玉儿。这两个孩子,一天就是睡大觉,一天只给你吃一顿饭,追的不紧,连一顿饭都不给你吃,难道她们有什么奇遇。” “不会的。”李娇渃说,“那边打斗时,我到这里来过,见她们俩就这么睡,这两双鞋就这么放着,一动也没动。” “是的,那白影往树梢处一射时,我就跑到这来了,进屋一看,就这么睡,你喊都喊不醒她们。再说,我从来没教过她们武功,也没看到她们学武功啊。再说,咱们家哪有那么锋利的神剑,大树都被她们搅碎了”。尚云香说。 “走,咱们到练功场去看看,也许有什么发现。”朱靖王爷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六 大家来到卧龙池岸边的练功场地,仔细地查看,在几处尘土中,看到了一大一小的一些脚印,和丢在地上的两根两尺多长的光溜溜的柳树条,和被打落的短短的树枝儿与木屑。尚云香把这两根柳条拿在手里,细细的察看了一阵子。 乍看,柳条没什么两样。端详了一阵子,觉得这柳条比一般的柳条沉重了许多,而且,柳条的树皮也比较光滑和细润,上边有很多处被打击印上的痕迹。 尚云香心里突然一动,莫非那两个孩子不是用宝剑,而是用这两根柳条。若是那样? 尚云香琢磨着,便把柳条紧紧地握在掌心,加强了意念,灌注了内力,运气于柳条上。这枝柳条忽地沉重了,在手中,徐徐生辉,光芒升起。柳条虽然还不象握在手中的宝剑,却也如同丈长的铁棍,可以做兵器了。 这使尚云香惊奇,顿时地领悟到,功力达到手指头上,都变成了锋利的宝剑,何况是一枝柳条呢?只是自己的功力不够,还不能使柳枝儿变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 尚云香的举动,引起了李娇渃的惊奇和关注,发现尚云香手中的枝条,突然间光芒闪烁,在挥动之下,如同丈二长的铁棍,虎虎生风。 她猛然地想到,原来一个小树枝,在全身心的贯注下,心神统一,心剑合一,心气也就变成了宝剑。心里一惊,又引起一阵后怕。那时,我要一时冲动,走进两个孩子打斗的范围,必然会被她们这种无形的剑气杀伤。今天,尚云香的试验,和那两个打斗人的提醒,给了她一个很大启示,等于在山上跟师父学练十年功啊! 尚云香与李娇渃,各自都在琢磨自己得到的启示和领悟,而王爷却十分注意地上的脚印,用一根细绳把脚印量了又量,还觉得不妥,叫秋玉和齐映红去朱薇处把两个人的鞋拿来。 不多时,把朱薇与春玉的鞋拿了来,在灯光下一看,大大小小一点儿不错,而且也正是这样的两双鞋踩出来的脚印,王爷疑惑地对尚云香说: “一定是这两个孩子,可这两个孩子,怎么能有这么高的武功呢?白衣一晃就不见了。” 七 “不是这两个孩子,她们打斗的时候,我到她们的屋子里来过,看到了这两双鞋摆在地上。”李娇渃分辩地说。“若是这两双鞋踩的脚印,这鞋上怎么也得挂上一些尘土啊。” “是呀,那白影一溜,我就跑到了她们的屋里,她们俩脱得光光的,睡得香香甜甜,推都推不醒她们。再说,我在家里,从来没教过她们武功;王府里从来也没有外人,就是进来个影子,王府的几十名高手巡察也能看到;她们若是跟别人学武功,再怎么秘密也会被发现。这两个孩子使用的是这两根柳树枝条。能使柳条变成宝剑,功力得相当大。她们技法高超,功力强大,非凡人可比。若是朱薇,她又跟谁学的?就是神人传授,武功练到这种程度,也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子所能达到的。”尚云香肯定的口气说。 “一个小小的柳条儿,在她们手中,顷刻之间就能把几棵大树削成碎片,当今,哪个武功高手也做不到啊。他们来无形,去无影,神人一般,如今,哪个练家子也没有这种本领啊。 她们师父的本事,会比他们更高。若是这样,师父早把她们领到山上修炼了,何必在王府里藏猫猫呢?”李娇渃叹了口气认真地说。 “真好怪,她们打斗,怎么偏偏选中了王府,王府里藏几十万兵丁,她们能不知道吗?却又不把王府放在眼里。”尚云香又诧议地说。 “太怪了。”李娇渃说。 “她们到王府来,是想探听虚实?凭王府中的三十万大军,她们还奈何不了我们什么。再说,咱们王府,从来不与武林中任何一派结冤啊!” 王爷朱靖说,“无须打草惊蛇,慢慢访察,事情会弄清楚的。” 大家抬头看看“三星”,早过三更天了。王爷去了尚云香那里,娇渃打发秋玉独自回去,自己向绛珠宫朱薇这里走来。 八 李娇渃来到小公主朱薇这里,见两个孩子如花似玉,长得闭月羞花般的俊俏,惹人喜欢,使心里充满着关爱。她悄悄地坐在朱薇身边,看着小公主,轻轻地抚摸着小公主的头发c脸颊,又在小公主的额头亲吻了一会儿。 李娇渃坐在小公主身边时,小朱薇并不知道,可她睡的不深,当李娇渃抚摸她的时候,也就醒来了。给她盖被子时,又吻她,她就更清醒了。但她没有睁开眼睛,仍旧装着熟睡的样子。 李娇渃脸上布满了笑,眼睛离不开朱薇了,又瞅了一会儿,晃晃脑袋,从心里喷出一声笑,脱去衣服,也光起了身子,钻进了小公主的被窝里;她把小公主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胳膊上,紧紧地把小公主搂在胸前,脸儿贴着脸儿渐渐地睡去。 小朱薇从来没被这样疼爱过,也从来未被亲吻过,更没有被紧紧地搂在怀里,睡在柔软的胸前,心里一酸,泪水就淌了下来,在李娇渃的怀里,轻轻地哭泣。 原来春玉也醒着,她看到这一切,又听到朱薇的抽泣声,心里一阵酸楚,也咿咿地哭出声来。 李娇渃在梦中,听见有人哭泣,又觉着脸颊和胳膊上湿漉漉的,睁眼一看,见小公主眼睛哭得红红的,满脸是泪花,自己的胳膊上一大片泪水,紧紧地把朱薇抱在胸前,使朱薇的小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说: “我的孩子,原来你没有睡。” 朱薇一听这话,便咽咽地哭出声来。 春玉索性地坐了起来,用手背擦擦眼泪,哽咽地说:“没睡熟,您进来就醒了。我见您看小公主,摸着她的头发,亲吻她,那么喜欢她,我心里好热。又见您脱光了衣服搂着小公主睡下,我就想哭了。我知道小公主根本就没睡。 ”二娘,您不会知道,这些年来,小公主受了多少罪呀!” 春玉说着,索性光着身子跳到地上,走到墙边,拿过来那个铁桶,递给李娇渃看。她又说: “齐姐姐想借着练功的名义,把小公主弄死。小公主那年刚八岁,是正月十五,她从外边回来,把小公主身上的衣服扒光,硬是给塞在了这里边。放在院内花园的假山上。小公主没吃没喝的,冻了二十一天。她打开桶时还说,你怎么还没死呢。小公主若不是命大,不知道能死去多少次啦。” “什么?装在了这里边?” “你不信?” “冻了二十一天?” “是呀。” “真不敢相信。”李娇渃心里还是有点疑惑。 九 春玉看出李娇渃不相信,又说:“小公主在里边没死,还练出了功力,我也钻进去练了。” 春玉说着,把身子一曲,就卷进了铁桶里。使李娇渃惊诧得瞪大了眼睛, 惊异地说:“小春玉,你的身子,这不是能大能小,能粗能细,能扁能圆,也能多能少,能长能短,能屈能伸啦。能变化了。” 春玉从圆极桶里跳了出来,说:“齐姐姐总想害死小公主。就因为小公主长得有点像大娘,她们硬说小公主是大娘托生的,是向娘亲讨债来了。她们想出来各种各样的方法折磨小公主。齐映红姐姐每天打小公主一百皮鞭,足足打了六年多。小公主不知道被打死了多少次。 ”二娘,小公主能活到今天,真是太不容易了。” 李娇渃给小公主擦去脸上的泪,坐起来,把小公主搂在胸前,脸儿贴着脸,瞅着春玉躺进去的那个铁桶。忽地想起,说: “这桶叫圆极桶,是修炼高功夫的人练功用的。不知有多少高功夫的人,为修炼死在里边。”她咬了咬嘴唇又想,“薇儿与春玉的命真大呀。这个齐映红,心肠怎么就这么狠毒呢。” 春玉又说:“现在王爷说我们这么大了,睡觉还一丝不挂。他那里能知道,这些年来,我与小公主在这个房子里, 冬天不准关门,更不准关窗, 我们一丝无挂,在这冰凉如铁的地上,白天坐着,晚上躺着, 皮鞭打下来,全身血淋淋的,就是个半死的人了。 这个空床,我们只是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却不准我们挨边靠近,更不准我们坐在上边了。 这些年来,就这样,我们一直光着身子啊。 在今天,穿衣服睡觉也就不习惯了,身上多了件贴身的衣服,热劲难挨,就睡不着觉了。所以,才光着身子。” “二娘,你说,我真是大娘托生转世的吗?”朱薇打断了春玉的话,瞅着李娇渃的眼睛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拜 师 求 学 一 “谁是什么托生的。小朱薇,这我可不知道。” 李娇诺笑了,想了想,又说:“从古代到今天,人们有两种认识。一是有神论,一是无神论。有神论,天体里有神佛,有鬼魔,人死了有灵魂。无神论,宇宙中,没有鬼神。人死如灯灭,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如同,灯亮着,它能照亮一方。灯灭了,它还能有灵魂存在吗?” “和尚c道士,是有神论者,说他们的通过修炼,打开天眼之后,能看到人们的前世。可是,又有谁看到了打开天的人,看到谁是什么托生的。他们又说,不可泄露天机,这是不可以说的啊,说了会遭到天的惩罚。” “这,傻孩子,你想想看,谁又能知道谁是什么托生的,所以,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怎么个情景,也许就没有前世。 ”我听一些老和尚说,‘人死之后,就不会再托生人了。只有那些圣人c和尚c僧道,来世还能再度为人。因为他们是来渡人为善的,是为人们造福来了。 他们说:”还有一些人,他们前世就是畜牲,像叫驴,野狗,馋猫,疯牛,像饿虎豺狼,野熊贪猪,毒蛇,老鼠,恶鬼等等。上天是希望他们在做人的这段时间里,能行善做好事来改变命运。 ”所有的魂魄,只有通过做人的这个阶段,造福给他人,通过这种修炼,才能改变日后的命运。 ”可是,他们托生做了人之后,还是不知道珍惜啊。 ”这样,世界上就有了恶人,坏人。他们凶残险恶,贪婪成性,给人类造成灾难,自然也给自己带来毁灭的后果。 ”其实,人们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么,也无法知道啊。”娇渃说着,把朱薇搂得更紧了。 “二娘,我可能就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朱薇认真的说。 “这你怎么能知道。”娇渃很诧异。 “我出生时,我娘身下压着大娘丢下的一只玉镯和一只金锁,这只玉镯,带在我的胳膊上,金锁带在脖子上。我一想,就看到大娘和秋莉儿姨,被山洪冲走时,挣扎的样子,好可怕啊。娘找大神仙给我算过命,说我是李玉玲大娘转世托生的。” “怎么?你有天眼。” 朱薇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看什么,用心一想就看到了,春玉姐姐也能看到。” 二 李娇渃很惊奇。说: ”有过多少和尚c道士,有志之士,终身修炼,也练不到天眼开慧的境界。只有少数的圣人与伟人志士,经过终生的苦修,读过了不知多少圣人的书卷,佛经道义,才修炼到天眼开慧。使他们能看破雾障,见到光明,看到未来。使他们明确了理想,确定了意志,走上了奋发前进的道路。” 娇诺又问:“薇儿,你是怎么修炼出天眼来的?” 朱薇说:“是齐姐姐逼我坐着看白墙,要我把眼前的墙看没,要把所有阻碍我视线的墙都看没。他说这就是《大道至极功》的功法。 我就这么看着,天天地看着,想着墙外的世界。 就这样,墙,在眼前没有了,变成了一片空白,眼前没有障眼的东西了,我也就看到墙外的世界了。 我就觉得,这个眼睛是长在心上的,她并没有长在脑袋上,必须用“心”去想,用“心”去看。 鞭子打到身上,全身血淋淋的,我一坐下来,心里想着看空看白,便看到了墙外光灿灿的大好世界,也就能挺住了疼痛,日子长了,逐渐地也就不怕她用鞭子抽打了。” “啊,是这样。如今有我在家里保护你们,今后谁也不敢再打你们。什么也不用怕了。” “是啊,我们俩什么也不怕了。”春玉插嘴说。 “你不怕了?”李娇渃猛地追问了一句。 “现在有了您呀,有您保护我们啊!”春玉想说我们会武功,一想,不妥,便说了句谎。 “我猜到了,小春玉,你们学会了武功。”李娇渃说。 “我们找谁学武功啊,齐姐姐狠不得把我们整死,还能教我们武功吗?她若是知道我们学武功了,会用刀子捅死我们俩。”春玉说的好激动。 “二娘,您以后教我们俩武功吧,我们练好了武功,齐姐姐也就不敢欺负我了。我与春玉姐一定好好学。”朱薇怕李娇渃再追问武功的事,忙请求地说。 李娇渃听朱薇这样说,忽地想到, 朱薇这身细嫩的肉皮儿,肌肤如水,骨软如无,每天挨一百皮鞭,至今无事,这是需要很高深的内功功力。 齐映红如今在武林中,也称得上是高手了,她却奈何不了小朱薇,这绝不是她手下留情。所以又问了一句: “薇儿,你齐姐姐的鞭子,打得不重吗?” “二娘,齐姐姐的鞭子可利害了,开始时,我忍受不了,全身血淋淋,没有一点好地方, 那是真痛啊!痛得想死,又怕死后到阴司间更惨。 后来,鞭子打来,也就不怕了,也不觉得疼了。” “啊,原来是这样。薇儿,你知道吗?这是说,你有了内功,有了内力。今后对谁也不要说,就说疼痛得很利害。” “是,二娘,我记住了。二娘,你说,我这就算会了武功。”朱薇显得很高兴。 “这只能说是武功的内力,内力大,练武功的本事才能大。我今后教你们俩武功,但对谁也不能说,要偷着学,懂吗。” “是,娘亲。” 小公主朱薇偎依在二娘的怀里,点点头。这时,她尝到了母亲的关心,尝到了母亲的爱护,体验到了母爱的滋味。 小公主,她开始爱二娘李娇渃了。 在一旁光着身子坐着的春玉,看到这一切,一张嘴,笑出声来了。 三 第二天,李娇渃来到存心殿王爷的书房。把朱薇与春玉“这些年的情况,”详细的说给了朱靖。 李娇诺又接着说:“她们这些年吃了这么多的苦,追究起来,也怨不到姐姐的身上,你与我也很愧疚啊。我问过她们俩,朱薇说,她们很想学一些知识,你过去教她的诗词c《诗经》c《论语》c《大学》c《中庸》,等一些书,到现在她还都记着。这些年她又把这些东西都教给了春玉,之外,她们什么都不会了。朱薇还说,今后很想能跟二娘学些东西。我也很想教她们,我教她们也行。可是,我若是有什么事儿了,又会耽误她们,这绝不是长久之计啊 王爷朱靖说:“古安城有一位饱读经书的老秀才沈宫锦,一生坐堂教书。他淡泊功名,皇上两次请他出山做官,他都拒绝了。他是一个很难请的人,就怕请不出来呀。” 李娇诺说:“朱薇,春玉,加上秋玉才三个孩子。 ”在前些日子里,为了查找打斗的人,想摸清楚朱薇与春玉到底会不会武功,姐姐派去了十六个女兵。 ”这些女兵,都是十四c五岁的孩子,但也都是百里挑一好材料。姐姐对我说,她们是娥花山道观辰英道长的弟子。 ”是闹粮荒那年,她是在路上和道观的一前一后捡到的孩子,把她们抚养大的。在六年前就托付给了姐姐。如今,神龙会向辰英道长要这十六个女孩子,辰英道长没办法了,这才打发她们来到靖王府避难。 ”因为,她们若是落到神龙会手里,怕一个也活不成。可是,她们来到靖王府,也不能当一辈子女兵啊。 ”我对朱薇一提起学习的事儿,朱薇和春玉当时就跪下来求我了,要我把她们的这十六个兵姐姐也算在内。 我想也可以,咱们积积德吧。用个五c六年的时间,就能把这些孩子培养起来。她们能文能武,智勇双全,知书懂礼,今后她们就是嫁给谁,这也都是你靖王爷恩德呀。” 朱靖说:“我是说,怕请不出这位老秀才。” 李娇诺继续说:“这些女孩子,都是大脚片子,像朱薇c春玉c秋玉三个人一样。由小公主打头抬轿,八抬大轿,把沈老先生给抬到靖王府来。” 朱靖说:“他还是不答应呢。” 李娇诺说:“公主带头跪下叩头拜请。” 朱靖说:“他就是不答应。” 李娇诺说:“超过半个时辰,他就是不识抬举了。女兵们就把他架到轿子里,公主带头,用大轿把他抬过来。他若是还不同意,他就没法为人了。他启蒙的不是公主一个人,是这么多的女孩儿。女孩子也需要学习礼仪。这个理,他输不起。” 朱靖说:“好,明天准备一天,派人递去帖子。我后天就带领朱薇c春玉c秋玉与这十六个女孩儿,带着礼物,前去拜请。” 四 尚云香坐在大几案的东侧,对兵部的三位都事正说着:“今天一下午,明天一天,后天早晨用,这二十三套衣服与鞋子袜子,必须赶制出来。时间不够用,只好叫他们打点夜班了。” 尚云香这时又看到:小公主朱薇推开了门,想迈步走进来屋来,却又在门口迟疑的站住了。 尚云香急忙站起来,打发走了三位都事,上前走了两步,伸出双手说:“薇儿,快过来。” 又说:“玉儿呢,玉儿你姐姐怎么没过来,娘也喜欢她呀。” 朱薇走了过来,说:“娘,朱薇前来,是想恳求娘答应孩儿一件事儿。” 朱薇说着就要跪下,被尚云香拉住了。 尚云香说:“你不用说啦,娘给你想到了。刚才我同你爹说了,你爹同意,今后让映梅c映兰c映菊,映竹她们四人伴读在你与春玉身边,跟着你们上学读书去。我给你们做了二十三套学生穿的衣服,后天,你们就可以穿在身上了。你们抬着八台大轿,前去拜请你们的老师。” 朱薇扑进尚云香的怀里,胳膊搂住了娘的脖子,眼泪就涌了出来,哭着说:“娘,你在心里这样的疼爱薇儿,我真是您的心头肉哇,娘,您这样知道薇儿的心。” 尚云香紧紧的抱着朱薇,眼泪也流了下来,说:“你与映梅她们四个人,是好姐妹,在你的心里,同她们四个人,根本就没有主仆的观念,她们四个人也是你们俩的知己呀。你能这样认识,又能这样去做,这是好事儿,娘怎么能不成全你们呢。是娘在过去做事时,看的太短见了。今天,娘很后悔,娘也得学习,娘也得改啊。” 朱薇叫着:“娘” 朱薇偎在娘的怀里了,感到娘好亲,好亲。 五 第三天,她们来到了沈宫锦先生的家。 这是一座青砖黑瓦的四合院院落。青砖院墙,正房是大三间,左右厢房是小三间,走过了砖雕的影壁,便是三间门房,门房左边的一间是磨房,右边的一间是碾房,中间是门楼。门楼有两扇黑色的大门。 在正房门前台阶下,两三步远,朱薇在正中站着,左有春玉,右有秋玉,后边是两排女孩儿,一排十人。目视前方,昂首挺立着。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前面走出靖王爷朱靖,在屋檐下站住了。后面跟出来一位老者,五十多岁,身材魁伟,目光如炬,站在了靖王爷的身边。 朱靖激昂地说:“孩子们,这位沈宫锦先生,就是你们要请的恩师。” 朱薇喊道:“拜见恩师” 二十三女孩儿,齐刷刷的一声儿跪下。在朱薇喊一叩首二叩首九叩首响亮声音中,女孩儿们齐整整的磕头参拜,又整齐的站了起来。 沈宫锦觉得眼前一亮,他看到,二十三个女孩儿,一水儿的青衣长衫,黑色的裤褂,脚上是双眉的傻瓜鞋。头上无巾无帽,头顶上是梳着一样的圆球似得发髻,个个干净利落,清秀豪爽,俊而不显,美而不媚。女孩儿的后面,是一台红色的八人大轿。 沈宫锦激昂的说了一声:“好,有这样的弟子,确实使我愿意为之效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十三位女孩儿齐声说:“谢恩师。” 沈宫锦转过身来说:“王爷,您的公主可在?” 朱薇急忙跨出一步,跪在地上叩拜说:“恩师在上,弟子朱薇叩拜了。” 沈宫锦瞅了王爷一眼,急忙走下台阶,伸手扶起朱薇,端详了朱薇一会儿,问:“你这身打扮,你不觉得有份,这会使你脸上无光而难看吗?” 朱薇后腿一步躬身施礼,站直了身子,指着身左的春玉说:“这是我的大姐春玉。” 然后指着身右的秋玉说:“这是我的二姐秋玉。” 朱薇侧转身对二十位女孩说:“我们共二十三姐妹,在苍天大地众位神佛圣主面前,我们在心里都承认了,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姐妹,所以,我不是他们的公主,只是她们的妹妹。我在恩师面前,只是您的弟子,执弟子之礼,我也不是公主。我们这二十三位姐妹,任何一人,若是学而不精,不求进取,敷衍恩师,或有其它毛病,任凭恩师处罚,我也不是公主。” 沈宫锦立刻严肃起来问:“那你在什么时候是公主呢?” 朱薇说:“比如,神龙会的人到处耀武扬威,欺压百姓,为保护百姓,我在神龙会人的面前,我要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公主。 ”如今,神龙会若是把手伸到靖王府来,我会调动靖王府的兵马,乃至全国的兵马,去歼灭神龙会。在他们的面前,我就是公主。而且,必须是个很厉害的公主。” 六 沈宫锦走上台阶到王爷身边,说:“朱薇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呀。今天她虽然能这样说出来,好是好,毕竟还是空谈。” 朱薇急忙叩拜说:“求恩师赐教,求父王答应,并请皇上特批,在必要时女儿有权调动王府的兵马与战将。” 二十三个女孩全部跪下叩拜说: “求恩师赐教,使我们二十三个女孩,都能学业有成,每个人都能率领兵马,带领战将,浴血奋战在沙场上。” 朱靖王爷慷慨地说:“只要你们的恩师承认你们学业有成,有了这种能力,朱薇就可以调动王府的兵马战将,同大家率兵出征。” 朱靖转过身去,笑着对沈宫锦说:“对孩子们说几句吧。” 朱薇在沈宫锦迟疑的时候,急忙说:“我是弟子轿夫第一人,搀扶恩师上轿啦。” 朱薇的话还没说完,春玉与秋玉c十六娘章玉琳与周爽已经抬起了沈宫锦,在众女孩的簇拥下,很快的就把沈宫锦抬进轿子里坐好了。左边有秋玉,右边有十六娘护卫着,想动也动不了。他嘴里一个劲的喊着:“不可以,不可以”可是,没有人听他的。 朱薇抬着大轿,喊着:“起轿了。” 八抬大轿的轿子被抬了起来。 轿子绕过了影壁。 轿子抬出了大门。 轿子走在大街上,朱靖王爷骑着马,走在后面。 轿子向靖王府走去,队伍越走越长,人越聚越多,一路人们说着: “公主抬轿请先生啦。” 七 鼾香园是与绛珠宫同等大小,是前后两层院的院落。在靖王府的东侧,与存心殿书房的院落与房屋基本平行等齐,它属于王府的内宅。 如今做了书院。依然管理的非常严格。其他外宅人员不能进入。 前院正房东侧最里边的一间,是沈宫锦先生的卧室,正中三大间,是先生的书房与接待客人的地方。西侧的一间空着。 前院的东西厢房,两间做一个房间,内设书案和两张床铺,供这些孩子们,中午休息睡觉。后院七间正房是沈先生教授讲课,与他的弟子温习功课,练习写字,学写文章的地方。 李娇渃不想分管王府的事,得到了王爷与王妃的同意,负责管理这个书院与这些女孩子。女孩儿们,依然住在绛珠宫,只在学习的时间里,走进书院 沈宫锦先生为这些孩子们制定了六年的攻读书籍完成学业的教学纲领。他对王妃李娇诺说: “我对她们测试了一下,我觉得很奇怪,春玉与朱薇是两个慧根很高的孩子,可是,除了他们俩之外,这些孩子,对四书五经,都很通晓。不管是《大学》《中庸》,也不管是《论语》《诗经》,《孟子》c《荀子》c《国语》c《战国策》c《史记》c《汉书》等一些书,我在书中任何一个地方,提个头,她们都能流畅的背诵下来或者默写下来,还都能正确的讲解。 而朱薇与春玉怎么能不如其她的女孩子们呢。还是有其它什么原因。 我又觉得,作为一个女孩子,他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像考头名状元那样为应付考试,以四书五经为轴心去教他们了。应该把人生最有用东西指给她们,灌输给他们。增长他们的智慧。 促使他们都能成为有谋略的人; 使她们能率领军队,能打仗保卫国家,保卫民众; 要她们能团结人,会团结人, 有能力调动起别人能力与智慧,会依靠大多数人干一番大事业。 所以,我想从《尚书》开讲,以《国语》《战国策》,《左转》c《史记》c《汉书》到司马氏的《资治通鉴》,宋史与五代十六国史等史书书籍为轴心,做主体,结合诸子百家的文章,讲述每一个事件的开始与结束。讲人的一生,讲述一个国家的始终与发展的过程。 ”国家是在某些人的作为中,是滚爬着c非常艰难地走过来。这也就牵扯到,要讲述一些带兵人的作为。 所以,以《孙子兵法》为轴心,结合每次战争实况,讲述兵法给他们。要她们懂得怎样领兵带将,如何指导战争。当然了,她们也需要懂得一些诗词歌赋,她们能写文章,能吟诗作赋,也能抚琴作画,但这些不是天天讲的重要课程。比如,像诗词,“昨夜雨疏风骤”c“杨柳岸,晓风残月”,“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也要讲给她们几首。像文章《滕王阁序》c《秋声赋》c《归去来辞》,也只能讲给他们几篇,但绝不多讲。” 李娇诺听到这里,站了起来,面对沈宫锦老先生,抱拳施礼,感激地说: “一切尊照先生的计划与想法执教讲课,先生,您能这样栽培这些孩子,在她们的一生中,这是您赐给她们的最大的福分了。这样,您能使她们在今后的日子里,生死无忧,是迎着阳光而成长的。我与靖王爷诚恳的向您致谢了,非常感谢先生。 ”日后,我与靖王爷c与王妃一定会重谢先生。” 沈宫锦急忙还礼揖拜说:“好,明天就开始正式讲课。我一定不会辜负靖王爷与尊夫人的期望。给这些女孩子们一个光明的未来,要她们能同男孩子一样, ”都是有作为的一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 流 泪 标 杆 一 请来了教师。 李娇诺把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朱薇与这些孩子们的身上了。她每天都是按时的,第一个走进鼾香园书院讲学的课堂里,坐在最后的座位上。她像这些孩子们一样认真学习,陪同着这些孩子们学习在这里。 这时,秋玉做领队,带着整齐的队伍,走进课堂。她们悄悄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轻轻的拿出书来,放在桌子上,等候先生上课。 整个大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接着,沈先生走进了课堂,在孔子圣象面前,深深鞠躬,之后,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大家轻轻地坐下后,郑重地说: “我给大家讲课,五个多月了。我讲了《尚书》c《春秋》c《诗经》c《国语》与《战国策》,现在又学习了《左传》。我的课程讲得很快。可是,到现在没见到你们任何人提出一点疑义来。我到你们中间,也来过多少次,只见你们头都不抬的,拼命的背诵和默写。我也就不能打扰你们的时间了。所以,今天在这课堂上,我就得问问你们。” ”朱薇,春玉。” 朱薇与春玉立刻站起来,朱薇说:“是,先生。您,请问。” 沈宫锦说:“我来的第三天,你的母亲掉着眼泪对我说,她对不起你,亏欠你的太多了。你们俩在绛珠宫是玩到这么大的。中午只吃一顿饭,中午这顿饭若是追得不紧,这顿饭也吃不上,就是想睡觉。可是这几个多月来,没见你们俩比其她同窗晚来一步。我的课讲的又这么快,又没见你们俩提出一点异议。我讲的这些,你们到底听明白没有,会,还是不会。告诉为师。” 春玉瞅瞅朱薇,朱薇又瞅瞅春玉,春玉瞅瞅大家,刚要说话。 秋玉站了起来,说:“先生,您别再问了。您若是再启发启发春玉大姐和朱薇小妹,再给他们俩鼓一点劲儿。我们这二十一个小女子,都怕离死不远了。” 沈宫锦惊愕地问:“这是什么话?” 秋玉走下座位,到春玉的书桌里抱出这些日子默写的书卷,交给了先生说: “先生,我们谁也不想落后在春玉姐姐的后面,谁也不想在学习上掉队,我们就得拼命的追赶。 ”现在,我们大家都豁出命来了,还是追不上,也赶不上。 ”您还没讲到的课程,春玉姐姐和朱薇妹妹,已经把《史记》和《资治通鉴》流利的背诵了下来。 ”所以,我们吃一口饭,都嫌耽搁时间。夜里,就更舍不得睡觉了。我气哭了好几次,《史记》只能背诵一半多一点,《资治通鉴》连看都没看一眼。 ”先生,您再鼓励他们俩,我们可怎么活呀。 ”今天,我们都这样认为,只要春玉姐姐和朱薇妹妹能做到的,我们没有理由做不到。先生,你问一问,这几个月来,她们俩,睡过一会好觉吗。她们俩,也不是铁打的人,也会累死的。” 沈宫锦翻着这一页一页默写的纸张,被震撼了,说:“你们把这些日子默写下来的书,放在桌子上,让先生看看。” 沈宫锦看到每个孩子面前整齐的堆放着,高高一摞书纸,他惊呆了。感慨地说:“师长并没有要求你们哪,也没有任何人告诉你们这样做,你们却没有一个偷懒的。周爽,你说说,这是为什么?” 周爽站了起来,说:“是,先生。朱薇公主和春玉姐姐,是那么尊贵的人,把自己的住的寝宫腾出来,同我们大家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学习在一起。她关心我们,爱护我们,把我们当成她的亲姐妹。春玉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亲姐姐,她没有一天夜里,不到我们的寝室看我们,给我们盖被子,看我们睡得怎么样。她来时,我们装睡,她走出门后,我们又都起来了,默写书。因为,默写一遍,使我们的记忆更牢实了,会永远不忘。我们默写,也是在练字,每个字我们都是一笔一划认真写的。我发现,在夜里,我们没有一个人去睡觉。我们的决心是,小公主妹妹能做到的,我们也一定要做到。朱薇妹妹的学习是在拼命,她能豁出命来学,我们也没有一个是惜命的,跟着学,跟上去。就是这样。” 沈宫锦走到朱薇跟前,站住了,瞅瞅朱薇,点点头,朱薇也点点头。 沈宫锦走到讲桌旁,转过身来,瞅瞅大家,说:“春玉,朱薇,你们俩坐下吧。我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继续讲齐国,齐崔庆之乱” 二 敲钟打磬,规定了作息时间,是春玉想出来的,又得到了李娇诺的赞同,最后叫秋玉去了前院,交给了先生。 沈宫锦说:“好,就这么执行吧。秋玉,你还没到绛珠宫去住吧。” 秋玉说:“先生,我怕这一辈子离不开我姨妈了,我父母在的时候,姨妈对我好,我就喜欢呆在姨妈跟前。我父母去世,对我打击很大,是姨妈日日夜夜守着我,陪着我,给了我生活的勇气,这样,我就更离不开姨妈了。若是有半天看不到姨妈,就觉得再也看不到她了,就觉得我再也没有亲人了,我就会吓得魂不附体,疯了一样,我就想去死。我总想着,我背着宝剑,守在姨妈的身边,保护姨妈。我也很想去绛珠宫,同春玉姐姐朱薇妹妹,同大家住在一起,可我,不敢离开姨妈,我害怕失去姨妈。一想到离开姨妈一会,我就吓得不行了。先生,我想都不敢想啊。” 沈宫锦说:“是这样。秋玉啊,能听先生的话吗?” 秋玉爽快的回答:“一定听。” 沈宫锦说:“在休息的时间里,一定和姐姐们玩好,要玩得痛快,玩的高兴,这样才能休息好。玩儿,是为了得到充分的休息。现在就去玩,玩去吧。” 秋玉高兴着跑出了先生的书房 窗前门外,大家玩的很痛快。 春玉没有出去玩,眼泡红红的,又偷偷地哭了。 李娇诺走到她的身边,拉住了她的双手说:“春玉,你在我的眼里,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在我的心里,你又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孩子,我又感觉到,你还是一个非常沉稳,碰着事情不急躁c能谨慎应付一切的女孩子。可是,你还是孩子啊。你只比她们大一两岁,就是我也不能把事情想的那么周全。又是什么事情,把你急哭了,看你,眼睛都红了。” 春玉瞅着李娇诺说:“我是朱薇的姐姐,我就得有一个做姐姐的样子,就是在学习上,我不能被朱薇落下的太远啦,朱薇能看过的书,我怎么也得要学一遍。我若是不拼命地学,就会越拉越远。可是,我就是太笨了,想不出办法来,怎么也赶不上朱薇。在这二十三个姐妹中,每个妹妹都眼睁睁地看着我,她们都非常的尊敬我,爱戴我,我没有理由偷闲哪。我就急哭了。” 李娇诺说:“这个时候,你就得静下心来,也得安下心来,不急躁了,也就不心烦了,这样就能想出办法来了。出去吧,啊,和大家痛痛快快的玩玩,去吧。” 春玉瞅瞅李娇诺,擦去眼泪,笑着跑出屋去。 三 李娇诺住在畅安阁大厅的东屋。 秋玉住在西屋,身边有两个贴身的丫头扶持着她。 秋玉又处处以春玉姐姐为榜样,可是,怎么努力,总觉得敢不上春玉,气气地哭了好几次。 李娇诺在这夜半人静的时候,披上衣服,轻轻的推开门,来到秋玉身边劝她说:“我的小秋玉,怎么又哭着看起书来了。有什么委屈的事儿对姨妈说说,姨妈给你做主。” 秋玉说:“姨妈,您又拿你的小秋玉做开心果取笑来了,在靖王府里,我都成了宠儿了,谁还敢惹我呀。我不是委屈,是我恨自己。还是我自己努力的不够,怎么也赶不上春玉姐姐,我就恨起自己来,气哭了。姨妈,我是一个没用的女孩儿,您白疼爱我了。” 李娇诺把秋玉搂在胸前说:“这个小春玉,明天我说她几句,干嘛,这么拼命,总是叫大家不得安宁。” 秋玉说:“就是因为她能这样拼命的学习,又能时时刻刻关心我们每一个人,她才是我们每一个人在心里爱慕的大姐姐。我才拼命的向她学习。” 李娇诺说:“秋玉,姨知道,你有半年多没睡好觉了,姨虽然心疼你,也只能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你。你能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学习的标杆,姨看你,又比过去坚强多了,姨为你祝福啊。” 秋玉说:“春玉姐姐不仅是我的标杆,她是大家的标杆呀。她这个姐姐,就像大家的亲娘一样,无微不至的关怀着大家,爱护着大家。” 李娇诺笑着说:“噢,你是这样认识的春玉呀。就是说,小秋玉的标杆是春玉。那么谁是春玉的标杆呢,我看啊,准是了小秋玉。” 秋玉说:“姐姐向我学啥?学哭。” 李娇诺说:“是学哭啊,春玉跟你一样,背地里也偷偷地哭,抹眼泪。” 秋玉惊讶地说:“什么?我不信,春玉姐姐也会抹眼泪偷偷的哭。” 这天,李娇诺推开门,走进了沈宫锦老先生的书房,微笑着说:“我来打扰您啦,不能帮忙于先生,还要先生忙上加忙。沈老先生。” 沈宫锦坐在书案后,正在为他的女弟子改一篇文章,看李娇诺走进屋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毛笔,站了起来说:“是我应该前往向您说明的事情,却劳动了王妃前来。” 李娇诺说:“沈先生,您日日夜夜为这些孩子们劳累着,我看在眼里,也感激在心里呀。我若能为先生做点什么,也才能心安理得。” 沈宫锦说:“王妃,您客气了,请坐。请坐。” 沈宫锦瞅着李娇诺继续说:“我能教着这样的二十三个学生,是我今生的福气。虽然她们都是女孩子,可是,她们将来,也都能为国家,为民众做出一番事业来。 就是现在,我教给她们多少,她们就学习多少,而且就能学会多少。唯独,叫人可惜呀,她们若是男孩子,个个都是状元郎,个个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是国之骄子啊。 可惜的是,她们不能出仕为官,而不能肩负国家的大任。这真不公平啊。 特别是朱薇与春玉这样的两个弟子,可以这样说,她们两人,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顶聪慧的奇女子,是先圣一样的人才啊” 沈宫锦乐得合不上嘴了,对朱薇与春玉又赞叹不绝,又有叹息声。 李娇渃说:“老先生太夸奖她们了。” 沈宫锦说:“这绝非是赞誉之词。她们的好处,比我说的要好上千百倍呀” 沈宫锦还要说下去,李娇渃忙起身,施揖敬礼,截住了沈宫锦的话,郑重地说: “沈老先生,今后万万不可再这样夸奖下去啦。若是被有心的人听去,会使她们有性命之忧啊。世人往往都有点忌妒之心,我们不可以不防。万望老先生能够斟酌。 ”对她们夸奖的话,就到这里吧。神龙会的人,若是知道老先生培养出这样的一帮弟子。他们还能允许老先生活在这个世上吗?今后就是对王爷和王妃也不要再提及此事了。千万,千万。” 沈宫锦感激地说:“是,是,是,我这是得意忘形,忘掉了有心怀叵测的人,还有无孔不入的神龙会。我明白了,老朽今后一定会注意。” 李娇诺说:“谢谢老先生今后能够谨慎。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您还没对我说呢。” 四 沈宫锦不好意思地说:“我的内弟,叫李纯。是一个非常老实的人,家住在太原城里。被一个叫赵群的恶霸,霸占了他的房产,把他给撵到乡下去了。因为,赵群的姐夫姓宋,是京都的大理寺少卿。李群又不敢去告状,如今,她在乡下,人地两生,又染病在身。是我的一个学生,冒着危险,特意跑来告诉给我。说我内弟,穷苦凄惨,叫我赶快去看看他。我想请天的假,前去看看。” 李娇诺站了起来,顿时皱起眉头想了想,郑重地说: “沈先生,你到账房领取一百两纹银,我派两位参将,四位侍卫,跟你一同前去。我再给你备一匹好马。路上,钱不要带得太多了。这钱若是不够用,你对两位参将说,叫他们想办法。 你要记住,你走的时候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一不告状,二不要声张,不可以走漏一点风声。千万不要找人惹事,安全的把你内弟与家人,接到太原。没地方住,暂时住在旅店,等待处理。 我派参将与侍卫,是为了防止意外,要保护好你们。 我这就给京都大理寺写信,限他们十天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再回报给我。 沈先生,我不是给您出气,而是,在王爷管辖的地方,不准许出现这类的事情,除非这事儿王爷不知道。 您给家里留封信,就说您为王爷出门办事情去了,要十来天才能回来。今天,你就动身去吧。” 李娇诺又说:“沈先生,您在靖王府做事,您就是靖王府的人。您的事情,就是靖王府的事情。沈老先生,这几个孩子,我能看好她们。” 沈宫锦满眼泪花的走出了他的书房。 李娇诺便到存心殿书房,去找靖王爷。 五 王爷朱靖看李娇渃走进书房,站起来,问:“你有急事儿?” 李娇诺说:“是,事情很急,又需要你亲自处理。一会也耽搁不得。” 朱靖瞅瞅坐在他对面的六个人说:“这件事儿,你们再仔细讨论一下,拿出一个具体的意见,之后,我找你们。” 六个人走了。 李娇诺把她处理沈老先生的事情对靖王爷说了。 朱靖说:“太原知府严华,同神龙会走得非常近,他已经威胁着朝廷的安全了,只是皇上还没有理由处理掉他。他今天,在我掌控的地盘上,这是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派五万大军,五百名武林高手。把太原知府的衙门和他的家层层的包围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能叫他们逃掉。对他周围的一些人,暂时一个人也不能放过,也需要一个一个的审查,我想告诉朝廷中那些与神龙会有关联的人,必须同神龙会断绝往来。 ”皇上也对我说过,要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 ”这个赵群,是神龙会中的一个恶霸,我派五千兵马,把住在在他家所有的人,全部关进大牢,对神龙会的人,要一个一个的,慢慢的处理掉。 ”皇上还告诉我,神龙会在他们的百花山庄里,养了八百女孩儿,他们一个又一个的派进皇宫里来做内应,皇上假装不知道。你帮我注意一些,如果神龙会有什么风吹草动,皇上要我聚集全国的军队,立刻起兵讨伐,不能给他们喘气的机会。神龙会自己不动声色,我也就没有充足的理由起兵去歼灭她们。 国家边境又不太平,所以我对处理神龙会的事儿,就不能不慎重了。今天,正好,借太原之事,告诉神龙会,别太嚣张了。 ”我举全国之兵力,我不怕神龙会。 ”若不是边疆不太平,我早就举兵歼灭他们了。你给皇上写封信,派人秘密的送去,皇上也要心里有数。” 朱靖又说:“沈先生的事儿,我这就去安排。为了严守秘密,我得亲自跑太原一趟,家里的事情我交给云香,任何事情你不要参与。把这二十几个孩子管好了,我也就放心了。峨花山辰英道长,我做了调查,她与神龙会没有任何关系,是神龙会强行向她要这些孩子。为保护好这些孩子,你就多付出一些心血吧。” 六 沈宫锦老先生出门的第二天,李娇诺想,在先生没在家的这段空闲里,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想偷偷地教朱薇和春玉武功与剑术。她把朱薇与春玉叫到前院沈先生的书房。 李娇渃对朱薇和春玉说:“我想教你们俩老君剑。这套剑法,师父能传授给我的原因,是因为我为人诚实厚道,能助人为善,既不想去称雄,也不想去谋权,更不主张厮杀。 师父看我不是争强斗胜的人。又看到我,只要不到危及自己的生命,又无别的办法,否则,决不会用这套剑法伤害他人,这样,才把这套武功传授给我。 他老人家在仙逝时,还一再嘱咐我:‘这套剑法,不到万不可以的时候,千万不可使用。’因为它太霸道了,出剑就要伤人。对不是非杀之人,不可使之虐杀。 所以,我从来也不表露我武功的底细。这次在塞外平定叛乱,哈族人虽然与我们为敌,都是可杀之人。可是,我总觉得他们也是有着妻儿老母的善良人啊,我也不忍心杀害她们。一次,为了救你的父王,我受伤了,也没有狠下心来使用这套剑法同他们搏斗。 “我传给你们俩,你们只能做防身之用,不到危急生命的时候,切记,千万不可以使用。还要记住,这套剑法,只能传女,不能传男。原因男儿的野心太大,好争好斗于人间,不准许学了这套剑法,用它来称霸人间。你们学成之后,除了防身外,用来扬善除恶,决不可以泛起杀戮之心。” “是,二娘。”朱薇答应着,立刻双膝跪下说:“薇儿记住了母亲的教诲,薇儿要是持此剑乱杀无辜,泛起杀戮之心,必遭天地不容而被诛杀。” 李娇渃看朱薇跪下去盟誓,急忙伸手去拉,却见春玉也双膝跪下,给娇渃磕了三个响头说: “师父在上,徒儿春玉牢记师父教诲,一生中要做到惩恶扬善,除奸佞而保忠良,除祸患而保家乡。若是不分善恶,乱起杀伐之心,我必受天地处决而永不得生。” 李娇诺说:“好,快起来吧,我信得过你们俩呀。” 春玉与朱薇没有站起来起来,瞅着李娇诺,想说话,又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好。李娇诺笑了笑说:“朱薇c春玉,我知道,你们俩想说什么。以后我会找机会教秋玉的,她不能同你们一块学。因为,你们俩学武功,不能叫任何人知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关 门 捉 贼 一 李娇诺拉起朱薇与春玉,便慢慢地讲起来: “这套剑法,共有八八六十四招,每招又有八八六十四套,每套又有八八六十四解,每解有八八六十四路,每路有八八六十四剑。 这套剑法变化无穷,你们可要细心领会了。这套剑法,若是说它简单,也很简单。主要是会领其意而出其招,只要用心学,领会精髓,一学就会。 说它复杂,真复杂,真是千头万绪,是在招法上变招法,在套路上变换套路,变化莫测,只凭记忆套路是不行的。” “这套剑法叫上禹剑,传说是上清致微天宫的灵宝天尊,教他的女弟子叫红薇的一个仙女,在传功时,把这套剑法泄露到了人间。” 李娇渃说着,就在屋子里,一节节地以手指示范,慢慢地讲述: “人生在世,才志承命; 人情百事,通达顺应; 书史文章,终生学用。 忠厚仁爱,坦荡光明; 言行谨慎,如履薄冰。 敛财贪利,寡义绝情; 祸因恶积,福缘善庆; 成在专一,废于惰性”。 ”这八八六十四个字,也是六十四招式的练功功诀,它的核心理念说的很明白,人只要生活在这个世上,才气和志向就承载着你一生的命运和运气。你对这个功诀有多深的理解,就有多大的受用。在练功时,只有用情专一,克服惰性,才能把功夫学好练成”。 李娇渃又说:“你们俩要在三年的时间里,把它学成。就三年,你们俩必须学成。我演练了一遍,你们俩要细心地看了。” 李娇渃演练完之后,说:“你们俩看明白了没有?” 朱薇说:“看明白了。” 李娇诺心里一愣,说:“看明白了?能记住一些啦。” 朱薇说:“二娘,我做一遍试试?” 李娇诺疑惑地说:“你做一遍?好,你做做,让我看看。” 朱薇拿起宝剑,却丝毫不差地演练出来。她剑法娴熟,对内气的运用也恰到好处,就像以前就会。 李娇渃大为惊诧,惊疑地问:“薇儿,这套剑法,你以前跟别人学过?” 小公主愣住了,两只眼睛瞪大了,直了,呆住了,她不解地回答说:“二娘,你不是刚刚教过我吗?你讲的那么详细,那么透彻,我以前不会啊!” 李娇渃看朱薇那种惊恐的样子,一把将朱薇抱进了怀里,贴起了脸,激动地说: “娘的小公主,你真是二娘的心肝儿,难怪沈老先生说,你学习的速度叫人无法置信,就像过去学过一样。薇儿,这套剑法,以这样的速度,你三天就能学会了。哎,春玉,你怎么样?” 二 春玉说:“回师父的话,刚才我看小公主舞耍一遍,我想也能差不多了。” 娇渃欣喜地说;“你也做一遍,让我看看。” 春玉,丝毫不错地从头到尾做了一遍,每剑都能刺杀到位,招招都恰到好处。 李娇渃欢喜得把春玉也搂进了怀里,说:“能教你们两人,我高兴啊!” 春玉说:“师父,我好笨哪,如果小公主不做一遍,这六十四招我虽然能记住,可是,每剑的分量还是记不清。比起小公主来,我差得好远呐。我就是笨,都气哭了好几回啦。” 李娇渃说:“我这辈子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教好你们俩,保护好你们二十三个孩子。” 李娇渃传授了三天,朱薇与春玉全部领会了,而且能招式明了,套式清楚,出剑雄浑有力,准确到位。春玉在造诣上虽然比朱薇稍差一些,没有朱薇领会的深透,却也是洒脱c准确c熟练,招式神奇,勇猛而有力量。 李娇渃又耐心地告戒她们说: “剑法,我教给你们了,你们也都学会了,但是,剑无内功就像人饿着肚子支持不住身体一样,宝剑握在手中,剑身就要有真气,就要有功能贯注,这样宝剑才能跟随身子行走,气随意动,这样才有力量与人搏杀。” 说着,李娇渃把内力贯注在宝剑上,宝剑立刻光辉灼灼,铮铮啸叫,有了风吼水哮之声。娇渃急忙收回功力,又说: “你们俩看明白了?” “看明白了。” “所以,你们俩今后还得练内功,练内功就是吸取宇宙中的真气,能吸收到宇宙中的‘功能’,在体内聚集起来。真气与功能,聚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构筑起一种能力形的体质。这种体质又与我们自己的灵性牢固的结合在一起,使宝剑跟随着心意进行运动,久战而不衰。这些,还是我从咱们家后花园练功场地那里学来的。” 春玉惊疑起来:“从练功场学来的?” 李娇诺说:“是,有两个晚上,练功场地突然来了两个孩子,大小和你们差不多,起初,我还疑心是你们俩呢。她们打斗时,手中使用的只是两个柳条儿。可是,这柳条儿,在她们俩的手中,就不是柳条儿了,而是两把锋利无比,来去呼啸的神剑。 ”转瞬之间,在她们面前的几棵大树,被削成了碎片。从中我得到了启发,才运用起这个神秘的道理。” 三 李娇渃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见朱薇在她面前双膝跪下,眼里流出了泪珠儿。春玉也随之跪下,她虽然没流泪,但脸儿坠坠的,凄凄怆怆。李娇渃吓了一跳,忙伸手去,说: “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薇儿,春玉。” 朱薇与春玉并没有起来,朱薇摇着头,恳切地说: “娘亲,求您宽恕我和姐姐,我们俩对您说谎了,对不起娘。” 李娇渃愣住了,她拉住了朱薇儿的手说: “傻孩子,出了什么事,二娘都不会怪你们的,快起来,你这样叫娘心里难过。” 朱薇眼泪流得更快了,说:“在卧龙池练功场地打斗的,是我和姐姐干的。” 李娇诺说:“我看你们俩睡在被窝里。特别是第二次,我特意到屋里看你们俩,你们睡得好香啊,鞋还摆在平地上。” 朱薇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春玉说:“那是我们做的两个假脸,被窝里塞满了东西,灯又罩了一层红纱,你没看清楚。鞋摆在平地上,是给你们看的。” 李娇诺说:“好家伙,连我都被你们俩骗了。哎,那白衣怎么瞬间就没了呢,没看到你们往哪走啊!薇儿c玉儿,快起来,娘,原谅你们俩了。” 李娇渃说着,拉起了朱薇和春玉。 朱薇说:“是我与春玉姐姐,外边罩上了白衫,里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裤,白衫一脱,天又黑,大家只注意白衫了,没有往黑衣身上想。所以,也就没发现我们。” 李娇诺说:“你们俩,可真有道眼子,整个王府的千百号人,都被你们骗了。” 朱薇说:“是姐姐想出来的,大家都怀疑是我们俩,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再怀疑我们俩了。” 李娇诺问:“你们怎么回来得那么快呢?” 朱薇说:“衣服是在路上脱的,后墙有暗窗,我们溜走的时候,大家都有个愣神的时间,这样,我与春玉就跑出好远了,等我娘通过房门走到屋里的时候,我们钻进被窝里就有一会儿了。我们俩一装睡,就骗了你们。 ”我害怕,娘若是知道我会武功,又要说我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又要想法子害我了。我们俩去打斗,就是想试试学的剑法,能不能用。只是用心记着,怕以后不管用,才想到去比试比试。就玩两次,大家都知道了。” 李娇诺说:“好家伙,你们俩的剑法那么玄妙,奇异,比我教你们的太上剑可要高深得太多了。你们俩神人一样。这是谁教你们的,你们的功力大得很哪,天神一样!” 朱薇说:“是齐姐姐给了我们一本叫《大道至极功》的书,叫我们按这上面说的做,我们都做出来了。后来,我们在屋子找到了一本书,是大娘遗留下来的,叫《紫薇本功》,我与春玉姐姐偷偷地背诵下来,照着功法才修炼到今天的这个样子。不过,我们俩按着书上说的,学完此功后,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子孙,要盟誓于天地。我们俩背会了功法,就把书烧掉了。” 李娇诺说:“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们知道吗,你们学的功法,就是当今世上,在江湖中传说的,人人都想得到的《紫薇神功》啊。记住,今后不能对任何人说,对你们的父王也不能说啊。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李玉玲你们的大娘,她为什么不修炼呢。” 朱薇小心地说:“书上说了,学完此功后,要处女终生,不能嫁人生子了。” 李娇渃惋惜地说:“啊,原来是这样。哎,春玉,你们学了,不后悔吗?” 春玉说:“当时是为了活命,怕死了之后更遭罪,哪里还有心去想,什么嫁人生孩子啊。” 李娇渃紧紧地攥着朱薇与春玉的手,她欢喜,高兴,瞅瞅朱薇,又瞧瞧春玉,好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 “这事儿,你们对谁也不要说。就是对王爷,你们的父亲,现在还不能说你们会武功,也不能说在练功场比武打斗的是你们。今后不管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不到危及自己生命的时候,都不能出手。练功要偷着练,不能露出一点马脚来。以后我领你们出城,到山里,到秘密的地方练。咱们王府里的人太杂乱,没有能够保密的事。你们要记着啊。” 朱薇说;“是娘亲,薇儿记住了。” 春玉说:“是师父,春玉记住了。” 四 春玉回答着,她觉得娇渃师父好亲好亲,自己若是有这样的娘亲,该有多幸福,怪自己没有福气。她眼神直直地瞅着李娇渃,开始时目光火爆爆的,如喷泉一般喷吐着崇敬和爱恋。然而,却渐渐地呆滞下来,忽地又淌下了眼泪。 李娇渃一愣,忙问:“春玉,你怎么了?” 春玉说:“我想叫您一声娘。” 李娇诺说:“我的好孩子,你叫吧,叫吧,叫吧!快叫啊” 春玉做梦也不会想到,李娇渃没加思考地便答应了。她急忙跪下磕头叫道:“母亲在上,春玉儿拜见娘亲,娘——” 李娇渃笑着,也没有去拉春玉。 李娇诺等春玉磕完头后,拉起她说:“春玉,我把你领回来的那天,就觉得与你有缘分。我很喜欢你,一直在喜欢你呀。今天我也没有孩子,从年龄上,你做我的妹妹也行,做我的女儿也可以。你愿意让我做你的娘,我也很想做你的娘呀。记住了,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娘。这是咱们娘儿俩心里的事,相互都承认了,都认可了。可是,咱们身在王府,也不能不重视王府里边的规矩。上有王爷,还有王妃,这就需要和做爹的王爷,做母亲的尚王妃,通个信息,都得承认。还要牵扯到,你在王府里要被皇上册封为郡主,或者是公主。是因为皇上没有儿子,将来要把皇位传位于他五个侄儿的其中一个,又出于一位和尚和一位道士的建议,把五个侄儿所生的女儿都册封为公主;所以,就连皇上,都需要知道,因为你是要做他的孙女啊。” 春玉说:“娘亲,这么麻烦就算了吧,尚且” 朱薇焦急起来:“二娘,我好愿意春玉姐做您的女儿,做我的亲姐姐。娘,好娘亲,您一定要成全我们。” 李娇诺说:“傻孩子,看你急的,我会放在心上,放心吧!” 李娇渃又把朱薇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拉着春玉的手,此刻,她心里好甜c好甜啊。 五 第二天,李娇诺在沈先生的书房里,坐在沈先生常坐的座位上,批改孩子们写的文章。朱薇跑了进来,紧紧地靠着李娇诺坐了下来。 李娇诺说:“有什么事儿,说吧。” 朱薇说:“我对你有意见。” 李娇诺说:“说谎。” 朱薇说:“你偏心眼子。” 李娇诺说:“小丫头片子,你想给谁请愿来了。是不是,你想叫我把武功传授给你的这些姐姐们。” 朱薇说:“春玉姐姐也说,没有我俩在跟前,他们都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姐姐还说,想把紫微功法传授给他们,因为我们俩对天发誓,不传他人,二娘,我们知道,你也不会同意的。我和姐姐就争执起来。我说,我来传授。姐姐说,她来传授。姐姐说我,不可以违背誓言,她是姐姐,我必须听姐姐的话,就得听她的话,不能违背她。叫我好为难啊。” 李娇诺说:“薇儿,娘想到这里了,你们二十三个女孩子,每个人,都应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今天,神龙会非常注意你们这二十三女孩子,要把你们抢到神龙会去。你回去,告诉大家,我向她们传授《老君剑法》,你与春玉向他们传《授紫微本功》。她们得在大厅上焚香对天发誓。你们俩,也把传授功法的原因对上天说清楚,解除以前的誓言。只要你们不向父母与自己的子女传授,你们就不算违背誓言。去准备吧。” 李娇诺刚走到沈先生讲授功课的课堂门口,便听到,这些孩子们发誓的誓言声: “如若违背今天的誓言,则被五雷轰顶,天诛地灭。” 李娇诺又看到:课桌与椅子c凳子搬到了一旁,在沈先生的讲桌上放着香炉,香炉里燃烧着粗粗的三股香,香烟缭绕。 面对香炉,春玉与朱薇挺胸跪在前面。 秋玉直直的跪在春玉与朱薇的后面,手中拿着写好的誓词。在秋玉的后面,众姐妹二十人,昂首挺胸的跪了两排。 李娇诺走到前面,站在一旁,说: “孩子们,这里除了朱薇,秋玉两个人之外,你们都是在闹粮荒的时候,父母无法养活你们了,被辰英道长,被我们捡了回来,把你们养大。 如今,辰英道长又遭到神龙会的威胁与逼迫,非要把你们抢到神龙会去。道长为了保护你们,才把你们十六人托付给了靖王府,成了绛珠宫的人,成了春玉与朱薇的好姐妹。因为,神龙会高手很多,你们被神龙会抓了去,就会丧掉性命。春玉与朱薇俩人都想解除对天宣立的誓言,两人也愿意接受上天的惩罚,也要把《紫薇本功》这种神学传授给你们大家,使你们每个人,都必须具备保护自己能力。 所以,在今后,除了你们自己知道之外,对任何人也不能说出春玉与朱薇会武功,更不能说,是她们俩传授给了你们的《紫薇本功》神功功法。记住我的话,从谁的嘴里说出去,谁就害死了朱薇和春玉。 你们也不能说自己懂得紫微神功功法。从谁的嘴里说了出去,谁就会给大家惹来了被杀害的大祸。 要像春玉与朱薇学武功时一样,咱们要偷偷地学,偷偷地练。除了我,不能让你们这二十三个女孩之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从今天起,我用三天的时间,教你们《太上老君功法》,因为,我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教会了朱薇和春玉,你们也能学会。学会了这个功法之后,用半年的时间学会《紫薇本功》。我现在给你们做一遍,看仔细了。” 李娇诺一边讲解,一边便慢慢的舞动起《老君剑》剑法来。 六 这天,夜里,尚云香像只小猫儿一样,紧紧地偎依在朱靖的怀里,枕在王爷宽宽的肩膀上,手抚弄着王爷的脸,一行眼泪便掉下来。她娇气地说: “这些年来,你不在家里,我多难啊!日子像长了,夜也长了,你不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咳,这种独守空房的滋味,你们男人哪里能知道啊,什么时候能设身处地的为女人们想一想。” “我也没有办法,官身不由己,一到了边疆,不知道哪天命就没了。我又和别人当官的不一样,我若是不能身先士卒,不体贴手下,他们又怎么能心甘情愿为我舍出自身呢?我知道你在家里很苦,回来了,事也多,又不能陪你。” 尚云香说:“你有了娇渃,还能想我吗?抱紧点吗!哎,你别想娇渃了。快告诉我,这次又在太原呆了六七天,事情处理的理想吗。神龙会有没有什么反应。” 朱靖说:“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我还没到太原,大军已经包围了太原知府衙门,和他们的家。把赵群,赵群的家人,同赵群有联系的人以及他的家人,全部抓进牢狱里,看守起来。在京都把姓宋的那位大理寺少卿及其家人,也全部关进了大牢里。不准任何人探望。 ”我是第二天到太原的,正赶上新任知府贺新匆忙赶来上任。他上任的第二天就接到了一百多件控告原知府廖明德与赵群的状子。到第五天收到状子九百多件。 这位新任知府贺新很会审里案子。只两天,案子便审理的清请楚楚明明白白。赵群与知府廖明德供认不讳,以反叛死罪定案,他的父母终身坐牢,家里人全部官卖为奴。对与他们有勾连的人正在审理中。我已经布置好了军队,现在,还没看到神龙会的那个头头来同我叫板。也许今后他们会寻找时机,来同我叫板。今后,你我不能不防备了,也要做一些应付了。” 尚云香长叹了一口气说:“神龙会太强大了,他们的爪牙伸到了全国各处。靖王府今后也怕不能有太平的日子了。” 朱靖说:“你怕他们了?” 尚云香说:“我不怕他们。一,我们靖王府有军队,二,我也掌控着神龙会的一部分人马。我所担心的,是他们背后的高手,像圆大佛侯作起这样的一些人。就像在卧龙池练功场打斗的两个小家伙那样。他们来无踪去无影的,闹得我心惊胆战啊。” “哎,云香,我想把春玉收做女儿,你看怎么样?” 王爷突然把话头叉开,要春玉做女儿。尚云香心里猛然一惊,顿时想到,这一定是娇渃的主意。好个娇渃,你认春玉做女儿,薇儿的心就会被你笼络去。她支起身子,依在靖王爷的身上,手摸抚着王爷的脸,亲热诚恳地说: “我看春玉那丫头真是不错,模样也好,你要同意,我明天就去说说,给你收在房里做小妾吧!认什么姑娘呢?” “哎呀,我的夫人,我岂是那种贪色之徒。在这一生中有你和娇渃,我很满足了,不会再纳其他女人。我看咱们薇儿与春玉,整天姐长姐短的叫着,形影不离,睡觉时都分不开,还得在一个被窝里睡着。春玉那孩子又能一心一意地照顾着薇儿,我觉得,咱们不能亏待了春玉。” “啊,是这样,对不起,我误会了你。哎,你也得问问她二娘,看她有什么想法” “云香,怎么?你多心了。我想同你商量了之后,再告诉给娇渃。我想做的事,娇渃就是不同意,她也改变不了我的主意。她应该知道夫唱妇随的道理,我不想问她。” 尚云香听了王爷的话,心里骂了一句:“朱靖啊,朱靖,你在将我的军。我若是不同意,薇儿知道这个事儿,必定会同我分生,她就会成为李娇渃的人。我同意了,也能收拢春玉的心,春玉因为感激我,就能帮助我收薇儿的心”。便说: “这样吧,明天,我找春玉说说,我看春玉会高兴的。选个日子叫她拜拜你,庆贺几天,你看行吗?我也给她准备件礼物。” “好,谢谢夫人成全”。 “你呀,你是王爷呀。你是我的男人,是我的老爷,我的相公,郎君,我的大官人,我的当家的。我是你的家的,屋里的人,内人,你的夫人,你的糟糠,还是你的脚下。做了你的媳妇,哪敢不夫唱妇随。哎,你看,哪个王爷和王公大臣们不是妻妾成群,儿女成帮的。我看映红模样长得不错,心眼儿也好,又会体贴人,知情知理,我想把她给你收在屋里做个小妾。再给你生几个孩子,我看很合适,我是真心的。”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今生有你和娇渃,终生满足了,我不会再接纳任何女人做大妾小妾的。你若是把映红和其他女人给我接纳进来,我立刻到庙里出家,再不过问凡尘之事。你不要再提纳妾选妃的事了,你也让人家的女孩子,过个应该过的日子。别叫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一生多半在独守空房的滋味中度过,得不到幸福。”王爷很生气地说。 “看你,一句话不对心就生起气来了。我只是和你商量,你不同意我敢给你办吗?” “云香,你应该知道,我很疼爱你和娇渃,我想把我这一生的情感只给你们俩个人。这样,在我的心里就容纳不下其她别的女人啦。我是个情感专一的人,至今还是很怀念玉玲。今后,我再若照顾不好你们两个或冷落了谁,我愧疚啊,还怎么留在这个世上做人。” 是的,尚云香听了这话,很满足了。她匍匐在王爷的胸前,心里甜甜的,美滋滋的。 七 第二天一早,尚云香打发齐映红去叫春玉。春玉跟随在齐映红的身后,心里忐忑不安,不知尚王妃叫她何事。想: “又是因为小公主犯了旧病,想叫我来折磨小公主?” 心里又嘀咕起来:“你叫我折磨小公主,休想。你这个狠心的娘,你就是扒了我的一层皮,也别想在我身上打这种怀主意。” 这样,她一路的想着,步子便放慢了。 齐映红走的很急,落下春玉一段路,气得站住了。心里叨咕: “小公主今天没在眼前,你在我面前也敢装起大小姐,对我磨蹭起来。” 等到春玉走近跟前,脸子一放,愤怒地骂了一句: “你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得派八人大轿来抬你呀。” “齐姐姐,有话好好说吗。”春玉皱皱眉头,瞅着齐映红。 “你敢顶撞我。”齐映红怒吼了一声,举手就给春玉一个耳光。 春玉没躲,愤愤地站着,等待她再出手。随之也对他喊了一句:“你一身邪恶,永远也成不了一个善良的人。若是让我选择这个世上第一个该诛杀的人,那个人,就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 春 玉 公 主 一 齐映红看春玉站住了,眼光直直地瞅她,把举起的手慢慢地放下,气急败坏地说:“不知天高地厚,你还想杀起什么人来了。知道不?是王妃找你有急事。怎么,王妃请不动你,不想走了?” 春玉生气地瞪了齐映红一眼,拔腿就向怡情阁跑来。跑进怡情阁,穿过前院,看到尚云香站在大厅门前,满脸堆着灿烂的笑容,等待着她。 春玉走上石阶,站在廊檐下,刚要行跪拜礼。尚云香一步跨了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春玉的两手,目光里荡漾着欢喜,洋溢着热情,亲近和蔼c笑盈盈地说: “玉儿,快跟我进屋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想利用我来折磨小公主,你休想。我不会干那种丧失良知,伤德败俗的坏事。” 春玉在心里不住地说着,眼里流露出怀疑的神色。她在尚云香热情地牵拉下,走进了尚云香的卧室。 尚云香在桌边的鼓凳上坐下,拉着春玉的手,让她坐在身边,还没等说话,脸上的笑容还挂着,眼泪便点点滴滴的流了出来,她又瞅了春玉一会儿,说: “玉儿,我欠你小妹朱薇的太多了,我不仅没尽到母亲的责任,还鬼迷心窍,叫映红苦苦地折磨了她七八年。我很后悔,有时候,我真想死在薇儿面前,来表明我后悔的心情。一想,我若是这样做了,薇儿今后还怎么活呀?玉儿,我对不起薇儿你妹妹。” 尚云香说着说着,竟呜呜地哭出声来,她攥着春玉的手,攥得就更紧了。 春玉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怎么劝说好,她有些感动。想到,一个王妃能在她的面前这样认错,一定是痛苦到了极点。人家这样认错,作为女儿的,还能叫做母亲的怎么样呢?自己心里一酸,也掉起了眼泪,抽泣地说: “小公主她不恨您,也不怨您,您不要伤心。小公主对我说过,她很愿意和您亲近。她不是李玉玲托生的,今后,您不要那么想,那么想,害了小公主,也害了您啊。” “玉儿,你真是我的好孩子,我不知道怎么感激你好了。这些年来,你也吃尽了苦头,薇儿若是没有你照顾她,早就死了。” 尚云香说着,把春玉搂抱在自己的胸前,哭得更利害了。 春玉在尚云香的怀里,看尚云香哭得浑身颤抖,忙说: “您可不要再哭了,您要是哭坏了,小公主会难过的。她回到了母亲的身边,母亲身体再不好,小公主的命,可就太苦了。您为了小公主,也得保养好身体。小公主今后,还须要您给她关怀,给她疼爱,给她温暖啊。” “好孩子,我听你的,我不哭了。” 尚云香说着,她一只手依然握着春玉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拿出手帕,为春玉擦眼泪,又亲切地说: “玉儿,有你,才有薇儿的今天,我不仅感激你,也很喜欢你,你是个好孩子。 ”玉儿呀,我想收养你做我的女儿。 ”前些日子,我就和王爷说了,王爷非常愿意,对我说,择个好日子,把这个事办了。 ”二十八这天,就是好日子,只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了。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认你做我的女儿。你是我的大女儿,薇儿是我的小女儿。 ”玉儿,不知道,你生不生我的气,恨不恨我,你能愿意吗? ”我想和你商量。你要是恨我,不愿意” 尚云香说到这里又抽泣地哭起来。 春玉哪里还有能有恨,她被征服了,双膝跪在尚云香的面前,叩头说: “娘亲在上,春玉儿叩拜母亲。” “快起来,我的好女儿。”尚云香说着,把春玉拉了起来,又娓娓地说:“春玉我儿,你是朱薇的姐姐,今后,你还要更加关心小朱薇,照顾好妹妹,你还有成治弟弟,你们都要好好相处。” “是,娘亲,朱薇妹妹,是我的性命,我会全心尽力地爱护妹妹,娘亲放心,我更会疼爱弟弟,做您的好儿女。” 二 齐映红认为王妃叫春玉过来,是有事情吩咐给她,或者是有话要警告她。看王妃迎了出来,亲切地拉着春玉的手走进屋去。她心里一愣,也跟着走了进去。王妃没在厅堂里与春玉说什么,却走进了卧室。齐映红皱起眉头,咬咬嘴唇,定定眼神,心里充满疑惑。看这种亲切的样子,不像对春玉交待什么,还是在耍什么花样 在卧室里说的话,都是秘密的,齐映红自然也不敢闯进去,靠在厅堂门边,偷偷地听着。 这桩揪心的消息,使她气愤,使她不敢听信。 王妃怎么能收养她做女儿呢? 竟然使她做了靖王府的大公主。 是一个从奴才的奴才,一下子变成了王府中的大主人,成了王府中的人上人。 我曾经向她表示过,我要做她的女儿呀。 今天,命运为什么要这么安排? 为什么要把我们的命运颠倒过来?尚王妃啊,你心疼我,我却只能永远地给你做奴才, 过去你恨不得一下子就要宰杀除掉的人,却叫她做了你的女儿,做了王府的大公主。王妃,尚夫人,太太呀,我的主子,你这是心疼我吗?她也是在我的皮鞭子底下,活到今天的人。刚才在路上,我还打了她。 我为什么这么苦,我的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好。老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我!一个小公主朱薇,再加一个大公主春玉,叫我今后怎么活?我今后的苦难日子,怕比过去的小公主还要难啊。 王妃,尚王妃,尚夫人,大太太,我的主子啊!主子,有了今日,又何必有当初啊,你对我,这是安的什么心? 齐映红,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仍旧不敢弄出声音来,悄悄地退出来,回到住处,把被往头上一蒙,抱着被痛哭起来。 “老天爷,你这是在捉弄我” 三 二十八这天,靖王府张灯结彩,举行庆典,还请了戏班子唱三天戏,靖王府很热闹。 附近各州府衙门,县府衙门,各处官员,各路朋友,都闻讯赶来,送来贺礼,为之祝贺。 这天,小公主朱薇儿格外高兴,乐得合不上嘴了。一早起来,就围绕在春玉的身边,寸步不离: “大姐姐,你是我真正的姐姐了,是名副其实的姐姐了。” 春玉高兴得乐不可支。 她今天穿的是: “一套葱绿色的衣装,绿色的披肩,绿色的绣花袄褂,绿色的百羽长裙,葱绿色的裤,绿色鞋,连腰带裙带儿也是葱绿色的”。 她身材窈窕修长,这一身绿色,更使她身姿似风吹柳条,鱼吸荷花,呈现着万般的美态。那张如玉雕般的c白皙中透着红润的脸蛋儿,如同碧绿欲滴的片片翠叶c托着乍开的花朵儿。 她似笑非笑,羞答答的,半低着头儿,袒露着闭月羞花貌,流露出万种神韵。那双眼,眸明珠圆,如明星闪烁,脉脉传神,是流淌着的春泉水,滋润着人间万物。那小嘴儿,唇红齿白,语声悦耳,情意儿绵绵潺潺,像观世音菩萨普降福音,给人无尽的甜美和幸福,宛若美酒醉心,使人心神舒畅。眼眉儿弯弯,如柳叶儿长长,鼻梁儿高高,似玉峰垂巍。潇潇洒洒,左右匀称的脸儿,一统坚毅的英姿。 好一个九天仙宫中来的仙姑玉妹。 她慢举步,迈碧莲,扭动着腰身,在小公主朱薇与秋玉的搀扶下,先走进供奉祖先的厅堂,在家堂前,面对祖先,她双膝跪下,叩头三次,站起。她的左手右手在朱薇与秋玉的搀扶下,向王府的庆典大厅,中圆殿姗姗走来。 她身后跟着映梅与赵佑军她们二十位一水粉红衣装,身材窈窕,容貌俊美的女孩儿,边歌边舞。歌曰: “春玉c春玉,大姐姐。 这一身葱翠祥和,宛如暖风吹着柳条儿,鱼儿游伴荷花旁,充满着温馨阳光。 这一统坚毅的脸,似那碧绿欲滴的花叶,托着咋开的花朵,呈现着奋勇向上。 明亮和睦的眼神,似在流淌着的春泉水,看在众人的心里,给人们甜美舒畅。 亲切贴心的话语,情深深意切切潺绵绵,如是观世音福音,祝福着幸福吉祥。 大姐姐击鼓举旗,领航这二十三个姐妹,敢涉险滩走悬崖,潇洒着一路希望。 在一阵阵悠扬欢悦的丝竹齐奏声中,春玉走进了中圆殿。 四 好大的厅堂啊,挤满了一屋子的人,坐着的c站着的,个个身着新衣,脸绽笑容,乐不可支。 她走到大堂的正中,来到靠北墙大几案的左侧,在端正坐着的靖王爷朱靖面前,双膝跪下,声音虽然不高,却很响亮,脆生生地说: “爹爹在上,女儿春玉叩拜父王。” 朱靖非常高兴,拂去往日的严肃,脸上铺满了笑容,站起向前一步,双手扶起春玉,颔首说: “孩子,从今天起,你叫朱春,乳名春玉,排在朱成治c朱薇的前边,为我靖王府的大公主。这公主是皇上封赐。小弟朱成治,二妹朱薇。今后你们要精诚团结,和睦相处,你要带好弟弟妹妹,要带领好绛珠宫的妹妹们。我这有块玉佩,是你皇上爷爷送给我的,今天我送给你,作为纪念,你要好好保存。” 朱靖把一件椭圆形翠绿色,上面还嵌有一个宝珠,系着一条黄色的穗子,篆刻着皇上名讳的佩玉,从腰上解下来,递给了春玉。春玉没有举手就接,曲膝又要跪下,朱靖急忙扶住她,和悦地说:“不必跪谢了。” “谢谢爹爹恩赐。”春玉说着双手接过,系在腰间。 春玉说完,向坐在大几案右侧的尚云香挪过几步,朝着尚云香缓缓跪下,如莺歌燕语般地说: “母亲在上,女儿朱春叩拜娘亲膝下。祝福娘亲健康长寿,女儿春玉永远孝敬娘亲。” 说完,于地上咚咚咚地磕头,然后缓缓站起,脸上荡漾起着甜甜的笑容。 此刻,尚云香眼睛离不开春玉了,她看不够啊。她笑着,心里不住的赞叹:“哪知这么一穿戴,平常的一个丫头,一下子变得俊美无双,恬静娴雅,礼节有度,好一个叫人喜爱的美人儿”。心里好生欢喜。又想,我如今要得到你的人,还要得到你的一颗心;通过你,我一定要再得到薇儿的心。 她不自觉注视起站在一旁的小朱薇,使她惊奇的发现:春玉的俊美典雅,可以用话语说出来,可是薇儿的俊美与典雅,是难以用话语道出的。朱薇的秀色可以叫人不思茶饭,她的美,还是胜过春玉百倍。我的薇儿,你真是天下无双的人儿。过去是娘糊涂,错怪了你,娘今后一定把你失掉的都给你弥补上。 她又把目光落在一旁的齐映红身上。使她惊诧,映红本来也是个顶尖的美人儿,可是同薇儿和玉儿一比较,她好丑啊!好丑陋啊!她: 面黄冷如铁, 目浊神色昏; 眉上露愁绪, 颊下藏哀痕。 而且,两眼红肿得,像哭了几个月,病了几年而打不起精神来。心想:映红在春玉与薇儿面前一比较,王爷永远也不会相中她啊。我却少注意了她。怎么,这些天来,她造得这么狼狈。 尚云香没时间再想下去了,看着眼前的春玉,站起身来,忙拉住了春玉的手,笑容洋溢着,亲亲切切地说: “你做了我的女儿,非常高兴,也觉得我很有福气。今后,你也是娘的心头肉,有了你这个姐姐,我就更放心薇儿你妹妹了。 ”玉儿,娘亲没有像你父王那样的御赐礼品,我有只玉镯和一只金锁,也是你皇上爷爷的宝物,皇上嘱咐,生儿生女时,送给他们永久戴着,保佑她们一生平安如意。 ”薇儿戴的玉镯和金锁,是我寻找李王妃姐姐时,在古洛河捡到的,供在香案上,由你父王送给了薇儿带在了身上。你的成治弟弟,算命时说,终生不可以戴金饰,也不可以佩戴石玉之类的饰物。如今你是我的女儿了,也是皇上身边的一位公主,所以我把它送给你。你的年庚c身份,由你父王写在白绢上,装在这个金锁里边了,来,娘给你戴上。” 尚云香说着,把手中的玉镯戴在春玉的手腕上,金锁挂在春玉的脖子上。 “谢谢娘亲,这样厚待女儿,女儿好感动!” “傻孩子,别感动了,赶快叩拜你二娘。”尚云香说着,笑盈盈地看着春玉。 春玉急忙向右跨过一步,神采奕奕,身姿飘逸,如舞蹈一般,双膝跪在李娇渃的面前。她目光切切地瞅了娇渃一眼,忙低下头来,躬身向前叩头。三拜九叩之后,欢畅得如唱歌般地说着: “母亲在上。” 尚云香听到春玉说声:母亲在上,立刻,使心里如同在火上泼下一桶水,很不受用。李娇渃,我是对不起我的女儿,但我不能叫你夺走春玉,抢走我的薇儿。春玉,你怎么同娇渃这么相近,称她为母亲来了,她只是你二娘,二娘,二娘是姨娘。心里不由得又升起一股愤怒来,李娇渃,你等着,我会慢慢的和你算帐。这时她又听春玉说出: “春玉叩拜二娘。” 尚云香听到,心里立刻舒服了,心想,李娇渃,你?看你送给春玉什么礼物? “春玉,起来吧。”娇渃话说得有些生硬,也没站起来,只看着春玉站起来说: “春玉,二娘昨晚也找了一下,翻翻我的一些东西,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能送给你的,我左思右想,只送给你四句话吧: 孝敬爹娘,带好弟妹,善良贤惠,奋斗上进。” “春玉谢谢二娘教导,春玉牢记心头了。”春玉说着,又急忙跪下给李娇渃磕了三个头。李娇渃并未伸手过来拉春玉,也不显得高兴和亲近。 尚云香看着李娇渃的举动,觉得李娇渃脸色冷漠,似乎对春玉认爹娘很不投她的心意。今天参与这个场合,也是不得已罢了。那么?李娇渃,你是不是在做假象,总之,我不会放弃对你的警惕。 五 满屋子的人,特别是绛珠宫的人,喜气洋洋,得意万分,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人,也表现得乐不可支。唯齐映红看到尚王妃,把金锁和玉镯,也给了春玉,还亲手给戴上,心里涌起层层波澜:“怨恨c不平c忌妒和哀伤”。暗暗地抱怨着:“主子啊,我齐映红,把这条小命都交给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是你的心腹啊。春玉是个什么人,她只不过陪伴朱薇罢了。你却排斥李娇渃,不顾李娇渃的反对,主动地认春玉做女儿,叫她做了王府的大公主。 ”你一点也不顾及我的今后,叫我今后如何再为你献身卖命。这些年来,折磨小公主是你叫我干的,我在哪一件事上没听从你的话。你不顾及我的死活和感受,反过来又算计上我了。春玉恨怨我,朱薇也恨怨我,今后在王府里,我还怎么活呀。尚王妃,你害我害得好苦啊。齐映红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又怕人看到她流泪,王爷若是看到了,是不会宽恕她的。她急忙转过身去,跑到一旁去擦眼泪。又觉得,造成今天的这种地步,都不如一死,免得日后被人家报复而遭罪。齐映红越想越觉得心中无缝,恨怨又从心头升起。 这时,众人口称千岁参拜大公主春玉。大公主春玉站在大几案前方,接受参拜。 小王子朱成治和小公主朱薇带领着二十一个女孩儿,排成三队姗姗的走过来,面对春玉,站得整整齐齐,抱拳作揖,躬身敬礼,口称:“恭贺姐姐千岁。祝福姐姐千岁。” 春玉急忙还礼说:“谢谢弟弟c妹妹们对我的祝福,谢谢啦,谢谢啦。 绛珠宫的女孩儿们拜过之后,小王爷在前面带领着,向美丽的蝴蝶一样飞到了一旁。 六 齐映红为众丫环和宫女们的头,她的参拜是难以脱掉的。看到,小王子朱成治和小公主朱薇给春玉敬礼,口称姐姐退到一旁之后,她只得率领众丫环和宫女们走上前来,抱拳作揖,拥拥挤挤的,俯身跪倒一片,口称:“祝福春玉公主千岁,千千岁。奴婢们祝福大公主,给大公主磕头啦。” 春玉急忙躬身还礼说:“谢谢大家,谢谢众位姐妹们,谢谢你们的祝福,谢谢啦。” 拜完之后,齐映红脑子里浑浑噩噩,她站了起来,在一片欢呼的雀跃声中,退到了一旁。 又一帮人跪倒一片,拜过之后,各自又入席,准备斟酒祝福了。 朱薇好高兴地与春玉坐在一个桌子上,她急忙举起杯子,说:“春玉姐姐,姐姐,请您喝下小妹的这杯酒。” 朱成治也急忙地举起酒杯递了过来,说:“从今天起,我有姐姐了,这是我这一生中最高兴的事儿,大姐,好大姐,你应该先喝下小弟恭贺您的这杯美酒。” 春玉急忙站起来,接过成治的酒杯,一口喝下,说:“谢谢成治弟弟。弟弟,姐姐想同您再饮一杯,祝福弟弟学习上突飞猛进,饱读天下书,有大成就。” 早有人把斟满的两杯酒,递给了春玉与朱成治,两人举杯,又一口喝下。 朱成治说:“谢谢姐姐,谢谢姐姐的爱戴与祝愿。” 春玉觉得自己一下子荣升到天上。她接过小朱薇举过来的酒,瞅着朱薇,举杯而饮。 秋玉带领二十个姐妹站成一排,手举酒杯站在春玉面前,齐声说:“恭贺公主姐姐。祝福公主姐姐,敬孝父母娘亲,带领好您的这些妹妹们,求索上进,干杯。” 春玉说:“谢谢妹妹们。妹妹们,喝!” 春玉与众姐妹们一同喝下手中的酒,放下酒杯,又抱在了一起。 春玉脸都涨红了。 齐映红是个丫环们的头,也是全王府中所有奴婢的头儿,她是王府中比大管家还要重要还要尊贵的总管家。此刻,她没有办法,他是在尚云香眼光的催逼之下,带领众丫鬟和宫女们,很不情愿的举着酒杯。”走到春玉面前,说: “祝贺大公主千岁,祝福大公主千岁,请大公主喝下奴婢们的这杯贺喜酒。” 齐映红不知说什么好,话说的也不流利了,递去酒杯的手,也抖颤着。 春玉急忙站了起来,双手接过酒杯,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眸子里流露着敬爱的光辉,喷洒在齐映红的脸上,喜盈盈,甜甜地笑着说: “谢谢齐姐姐和姐姐们给我敬酒,我好高兴。齐姐姐,姐姐们, 我也敬您们一杯。来,咱们大家共同举杯喝下这杯美酒。” 春玉把酒喝下,又急忙从桌上拿起一杯酒,举双手递给了齐映红,说:“齐姐姐,妹妹敬你一杯,请。” 齐映红不敢不接,也不敢不喝:“此刻人家是公主,是千岁,人家已经是与我有天地之差的天上的大公主了,在主子们大喜的日子里,不喝也得喝啊。 齐映红在此刻,又觉得春玉的目光里充满着杀机,是在说:“我扒你的皮,磨碎你的骨头,我现在可以杀你报仇了。在这一夜之间,你春玉从地上到了天上,我齐映红从天上掉在地上,同你换了个个儿。命运真会捉弄人呀!这是杯苦酒,是送我下地狱的一杯断肠酒。好啊,我喝下了。” 齐映红这样想着,酒往嘴里一送,她把酒喝了下去。然后,齐映红退向一边,溜出中圆殿,又溜出大院,向自己的住处跑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比 之 无 路 一 齐映红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名叫偏儿,看齐映红向后院怡素园跑去,便尾随着,跟了过去。到住处,偏儿,为了能讨得齐姐姐的欢喜,轻轻地推门,想到屋里问候一声。门却在里边插上了插闩,又听到齐姐姐悲切切的哭声。 心想,我还从来没看到齐姐姐哭过,今天在大公主喜庆的日子里,她怎么哭起来了。 她怕齐映红怪罪,不敢敲门弄出声音,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不见哭声了,可他,还是不敢用劲推门,便稍稍地把纱窗捅出一个小眼儿,往里瞧去。吓得她“妈呀”一声,坐在地上。 她看到,齐映红在房梁上拴着个白色的带子,长脱脱的吊在了上边。 她急忙地大喊起来: “齐姐姐上吊了。” “齐姐姐上吊了!” 赶来的几个婆子,急忙地砸开窗子,跳进去,把齐映红解下来,平平的放在床上。看齐映红,没了呼吸。 偏儿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跑到中圆殿,看戏班子在唱戏,鼓乐声充耳,大家都欢欢乐乐地猜拳吃酒,尚王妃与王爷正中坐着,也在同大家吃酒看戏。 她不敢上前去说话,心里着急。 这时,大丫头映霞从她身边走过,急忙凑到身前,咬着耳朵说:“映霞姐姐,齐姐姐在她的屋子里上吊死了,我回给你。你赶快 说给王妃吧,看看,还有救没救了。” 二 映霞一愣,吓得两只脚都不听使唤了,迈不动步子。她强打精神支持着,跑到尚王妃身边,咬着耳朵,低声细语地说: “齐姐姐在她的屋里上吊了,刚解下来,还不知死活呢。” 尚云香心里一惊,吓了一跳,看王爷正在欢乐的兴头上,李娇渃更是: 眉头充喜色,嘴角含快活; 欣悦能劝酒,踌躇欲长歌。 她蹙蹙眉头,又瞅了李娇渃一眼,急忙对王爷说了句:“我有点小毛病,去一趟就回来。” 说罢,站起身来,手扶着映霞,走出大厅,急匆匆地向齐映红的住处怡素园跑来。 尚云香跑到屋里一看,齐映红被放在床上躺着,脸色铁青,眼珠儿外鼓,眼圈儿黝黑,脸上还有泪痕。听听心脏,还稳稳地有跳动之声。忙叫人扶起她坐好,双手运足气脉,便在她胸前猛地击打两掌,在后胸处击打两掌,又在大椎命门几处穴位上输功,补起真气起来。不多一会儿,齐映红啊地吐出一口恶气,哭出声来。齐映红活了过来了。 尚云香说:“映霞,把映红放好,叫她躺着吧!” “是。” 映霞与几个人急忙把齐映红放倒在床上躺好。又听尚云香说: “我非常感谢你们几个人,我在心里记着你们了。这事儿,除了你们几个人,谁都不知道,你们谁也不准透露出去。如果被谁透露出去一点儿风声,我不会饶恕你们,小心着你们的小命。” 吓得几个人急忙跪下说:“奴才不敢,我们谁要透露半个字,就请王妃处死我们。” “好吧,你们回去,干自己的事去吧。映霞c偏儿,你俩守在门口,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是。” 映霞与偏儿答应着退出屋去。 三 又过了一会儿,齐映红说出话来了,她满脸流着泪说:“主子,谢谢您,您又救了我一命。主子,我没啥用了,您还救我干什么?” “映红,你太叫我失望了。看看你,这些日子简直变了个人,今天又上吊寻死。你的心胸窄得可怜啦。你还没碰到什么挫折,自己就挺不起腰杆,下贱起来。 ”你应该明白,你是我的一只手,一条大腿,或者说,是我的一个臂膀。我又怎么能亏待你,不重用你。 ”在王府里,你是我的代言人,什么话,你说了不算数。在王府中我不断地抬高你的人格,提高你的地位,你应该称心啊。 ”就拿今天来说吧,是为了我,也是为你。我只有在争取中得到春玉的心,征服了朱薇的心,才能化解你与春玉c朱薇之间的隔膜,变仇人为友人。 ”你想一想吧,王爷非常喜爱朱薇,朱薇要春玉做她的姐姐,王爷要收养春玉做女儿,我不能反对呀。我更不能把春玉和朱薇推给李娇渃,来反对我。若是这样,这对你也不好啊。 ”我只能借此机会,想尽一切办法,收拢这两个孩子的心。今天,我若是表现得不高兴,或者不积极,又舍不得心爱之物,又不能做出感动别人的事,我又怎么能收揽起大家的心和能力为我所用。只有舍去心爱之物,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得其人心啊。 “映红,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我一次次地在王爷面前举荐你,叫他纳你为妾。咱们王爷今后若是当了皇上,你就是贵妃,非常尊贵。而你,却想死个干干净净。这些事,王爷若是知道了,会怎么说我?又会怎样地认为你呢。他还敢娶你吗。 ”映红,你真叫我伤心,寒心,白费了我对你的一片心。映红,你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 “主子”齐映红震惊了,她瞪直了双眼。这番肺腑之言,使她心里亮堂起来,觉得豁然有路了。然而她又说不出能表达自己的话来,流着泪,抽泣起来。 尚云香瞅瞅她又说:“李娇渃是皇上赐予给他做王妃的人,她那么漂亮,有修养,又有文才,王爷就是不娶。皇上也不能强迫咱们的王爷呀。后来,是李娇渃取得了王爷的欢心,这才在六年之后,接纳了她。 ”王爷为什么一次次地拒绝纳你为妾?因为,咱们的王爷不是那种贪色好淫,没有思想的浑人。 ”在他的理念里,男人是女人的脊梁,是女人的主心骨,是女人的侍卫。 ”而女人是渔夫停泊的港湾,是军人修整的营房,是男人的家。女人是男人跨进门槛就可以使自己放松的家,是一个温馨的家,是一个持久的家,是一个心安的家。这个家不是旅店,是不可以被更换掉的。婚后就不能再谈论爱情了,谈论的是肩负的责任,是如何保卫这个家,是要相依为命做出一辈子的牺牲。所以,他娶女人,是要娶一个心腹的人;也是要娶一个贴心的知己。 ”所以,女人,是不可以随便去嫁人,男人更不可以随便去娶亲。这就是咱们的王爷。 ”映红啊,你应该心胸开阔c大度,有容量,讨得王爷对你的接纳。但是又急不得。你今天干的这种傻事,想想吧,你能对得起谁。可别再干傻事儿了。” “主子,奴才好糊涂,奴才,对不起主子。”齐映红抽泣得更利害了。 “唉,你别哭了,什么也别说了,好好地养几天,把心情平静下来,放得平和一些。你应该好好的做一个女人啦·。 ”女人也要有胸怀,有容量, ”更要有女人的温柔c和顺,要有对他人的体贴。 ”做女人,就要有女性的那种柔弱和缠绵的性格, ”更要有那种对他人关怀和慈爱的情肠, ”表现出女性的善良c温柔c淳厚。有诚信c不张狂c不任性,你才会取得别人的热爱。 ”在这里,我不能呆得时间过长了。得到前院照看一些,让春玉与薇儿玩得更高兴,更开心,叫大家都快快活活的,玩儿得高高兴兴,要收王府中所有的人的心。” 尚云香说着从床边站了起来,又对窗外喊了声: “偏儿,偏儿” 偏儿急忙地走了进来。 “偏儿,你要把你齐姐姐服侍好了,多细心一些。我还要谢谢你呢,你报告得及时,救了你齐姐姐一命。今后,更要好好地照顾你齐姐姐了。” “是,王妃。” 尚云香说完又瞅瞅齐映红,急匆匆地向前院走去。 四 尚云香为春玉一连庆贺了三天,忙碌了三天,春玉和朱薇在她的身边高高兴兴地玩了三天。 这是第二天。 尚云香找绛珠宫的二十三个女孩儿与朱成治在怡情阁与尚云香一起吃的早饭, 饭后,尚云香拉着春玉的手,后面跟着朱成治与朱薇,秋玉二十二个女孩儿。来到存心殿书房,向王爷朱靖问候早安。看到李娇诺也提前来到这里了。 春玉恭恭敬敬地站在朱靖与李娇诺身前,鞠躬敬礼,说:“父王安康,二娘安康。” 接着朱薇c秋玉她们二十二个女孩儿同时鞠躬敬礼,问候:“父王安康,二娘安康。” 尚云香说:“我今天就做个孩子头了,带领着他们绕着卧龙池玩一天,明天去石海再玩一天,中午饭不回来吃了,我告诉厨房了,给送去。王爷,你是一个严肃的父亲,有你在,孩子们很拘束,你就别去了。娇诺妹妹,你跟我们一块去吧,孩子们也缺不了你呀。” 李娇诺说:“姐姐,有姐姐你这个大孩子头带领,春玉一定能玩得非常开心,孩子们也能玩得非常高兴。我下厨房,给你们做菜吃,再做几样你们爱吃的糕点。姐姐,后勤非我莫属,我是去不了。” 尚云香一只手拉住了春玉的手,一只手拉住了秋玉的手,笑着,喊道: “今天,谁也管不着咱们啦,咱们痛痛快快地玩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说着,她又瞅瞅朱成治说,“治儿,女孩子们都有一些秘密,是不能叫男孩子看到的。你就别跟去了。” 朱成治惋惜地说:“是,娘,我就不跟去了。” 五 尚云香带领着,这一水儿粉红衣装的二十三个女孩儿,如同二十三只蝴蝶,飞出王爷的书房,飞进了院内花园,又飞到了卧龙池边,沿着湖畔,走在青石板的路上,向岸边柳浪如烟的深处,山根岗脚的地方,姗姗走去。这些孩子们,跑到这里看看,又跳到哪儿瞧瞧。在哪儿摸弄摸弄。又在这儿亲亲抱抱,再在草丛里藏藏躲躲,掐几朵花戴在头上,弄个柳条儿你追我,我追你,再打打她,她们笑着,跳着,喊着,唱着。 听,这甜美的山歌,它弥漫在这山光水色中: (山光) “亭阁掩树下,草舍抱花丛; “岸沿柳如烟,水复山重重。” (水色) “水静草色暗,山垂晚霞明; “晨霭白池苑,暮灯红闱宫。” 在这缠绵的歌声中,她们来到山下,走进了山里,有潺潺流淌的溪水,冲涮着她们的脚丫儿, 在一棵棵的树冠下,透露出千万条金色的阳光,有着张张笑脸映衬着千万种奇形怪状的石崖,扎根在水中;傲然的任水流击打冲刷。 她们跨过湍急的激流,迎着面前矗立的悬崖峭壁,飞流瀑布,还有几股喷泉洒下。 她们跑到仙人洞前,躺在古松下的草坪上,坐在石桌前的石凳上,投下几个棋子在棋盘中。 她们跑在万山丛中的小上头,在有几百株古松围绕的大八角亭里,享受着清爽而习习的山风,听阵阵的松涛声与百鸟歌唱。 在这悦耳而畅怀安逸中,却又使姑娘们精神放松而宁静起来,这二十三个女孩儿围绕在尚云香的身旁坐着,安静得能听见别人的呼吸声。 走出古亭,又来到与古亭不远的草地上,春玉躺在尚云香的怀里,说着悄悄话。 秋玉看到了,大声地喊着说: “大家来看看哪,不能叫春玉姐姐自己占有了咱们的娘,咱们也同她争一争娘,来啊。” 七 秋玉的一句话,使这二十一个女孩儿,心里立刻没有了贵贱之分了,都跑来与春玉争起娘来了。在这草地上,有的抱住了尚云香的脖子,有的躺在尚云香的怀里,有的抱住了胳膊,有的只拉住了一只手。在草地上滚着,笑着,喊着:“是我的亲娘。” 尚云香被拉扯着,被拥簇着。她在怀里还抱着一个个孩子笑脸,滚动了好一会。 尚云香说:“咱们先坐一会儿,我有话对你们说。” 大家紧紧地围坐在尚云香的身旁,尚云香说:“今天,我非常高兴,是我生来最愉快的一天,也是最有意义的一天,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这一天。咱们大家记住这一天吧。 “你们和春玉争我做你们的娘,我就永远地做你们的娘啦。辰英道长,是我的姐姐。是亲姐姐。她说: ‘我们彼此在心里这样承认了,也就是这样啦。这是做人的一个心证,也是做人的根本。’ 你们愿意叫我做你们的娘,我做了,我们彼此在心里永远承认了,你们就是我的女儿。 可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如果像春玉那样报道皇上哪里,一下子就要承认这么多的公主。皇上是代表整个国家的人哪,他也不敢下这样的圣旨啊。 若是那样,朝中的各位大臣,也都要造反了。 那时,将不知会给咱们的靖王爷安上多少个罪名了。 在这件事上,因为,咱们的靖王府不如平常的百姓人家随便自由啊。孩子们,咱们不能在乎这种表面上的形式,只要咱们在自己的心上认证下来,天知道了,地知道了,天下所有的神佛也都知道了。 我想捧着我的每个女儿的脸,亲你们一口,听你们亲亲的叫我一声娘”。 尚云香站了起来,说:“映梅,来,你先来。” 映梅瞅瞅朱薇,激动地走到尚云香身前,刚要跪下,被尚云香拉住了。尚云香的双手紧紧的捧住了映梅的脸,瞅着映梅的眼睛,在映梅的额头上亲亲的亲了一口。在左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又在右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 尚云香双手把着映梅的肩头说:“叫娘吧。” 映梅眼睛里含着热泪大声地叫:“娘。” 尚云香说:“再叫一声” 映梅叫第二声“娘”时,眼泪涌泉般落下。 尚云香又说:“你是我的好女儿,你得叫我三声娘。” 映梅叫第三声时,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娘。” 尚云香说:“映梅,娘欠你朱薇妹妹的太多了,娘把朱薇交给了你,今后,你们要照顾好她。” 映梅说:“女儿把这一生,已经交给妹妹了。请娘放心。” 二十三个女孩的额头,都被尚云香亲过了 二十三个女孩儿,跪在尚云香的脚下,整齐地拜了九拜,大喊了三声: “娘,” “娘,” “娘!” 尚云香激动地哭了,觉得这二十三个孩子是她的生命啊,是她的财富,是她的一切,也是她的所有,比靖王府旳任何财富都宝贵,这才是她的骄傲。 她们都是没有娘的孩子,我应该给她们做一个好娘亲。 八 第三天她们来到了石海。 尚云香伸出手向远方指着说:“孩子们,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她们异口同声地说:“大海,大海。” 那是波涛滚滚,汹涌澎湃,海浪与天相接,水黑浪花白,咆哮着,接天盖地的卷来,是好不惊心的“大海”。 女孩儿们,举起了双手,向前跑去。这时,映入眼帘的又是: 是黑色的巨石,组成了一排排的巨浪,浪头高高卷起,溅出白色的飞沫。凹处,浪谷深深陷下,呈现出黑黝黝的天渊,一浪接一浪,由远方赶来,又向远方赶去。” 她们跑到跟前看到的是: “是黑色的巨石,上下左右断裂,上凸下凹,凸处,如同飞檐一样,竖起了高高翘首的峭壁,壁上有白色的斑点,你争我斗。” 这些孩子们,争先恐后的跑进了石海里,这个高声的喊道: “我走进大海里了。” 那个说:“看我一只手抓住了一朵浪花。” 这里露出一张笑脸。 哪里的笑脸为你举手挥舞。 这张脸是朱薇的, 这张脸是十六娘的, 那张脸是春玉的, 那张脸是赵佑军的, 看,这一张张的笑脸,有秋玉的,有章玉琳的漂亮c耀眼的脸。 听,这歌声: “我们走进石海,面对惊涛骇浪。 “一手拍打浪壁,一手擒拿浪花。 “说,海与我们戏闹, “喊,踢打浪花奔跑。” “遨游黑水百花,把浪花抱怀里。 “脚踏谷底浪洼,把浪峰背背上。 “说,这海豪情奔放, “喊,这浪和谐温良。” “我藏在浪涛里,她躲在浪壁下。 “我泅渡黑水里,她游荡白花下。 “看,闪烁在阳光里, “瞧,透露斑斑红霞。” 九 第四天,朱薇与春玉又跟沈宫锦老先生在书房学习中国人的历史,治国理家之道,保卫家园的兵法。还有文章,诗词与歌赋。李娇渃依然不伸手王府中的任何事儿,每天准时到书房陪着朱薇和春玉她们二十三人读书,写字。每天都找出时间,领着她们秘密地练功,隔个六日七日就外出一趟,逛逛市井,跑到城外,到旷野林边,要朱薇c春玉c秋玉这二十三人,实际的演练对打。她把全部的身心都放到这二十三个孩子的身上了。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在这半年里,绛珠宫的二十三个女孩儿,把太上剑剑法与紫薇神剑剑法,融会贯通,水乳般地糅合在一起,练得炉火纯青非常高深了。每两个人打斗起来,都会使整个谷地雷鸣电闪,雨降风生,雾障云飞,沙尘蔽日,杀气惊天动地,使在一旁观看的李娇渃望而生畏,胆战心惊。这些孩子的武功,都非凡人可比了,能胜过她们高功夫的圣人,也屈指可数了。李娇诺自己在指点中也提高神速,剑力比过去提高了千百倍。她很宽慰地想:“朱薇c春玉c秋玉与这二十个女孩子的生命,她无须忧虑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向读者致以歉意,说声对不起。 是《苗谱龙池》发表之初,出现的偏差。原想发表《老夫子爱情的故事》,因为,牵扯不该牵扯的事情,不能发表,改发电视剧文稿《生死线上》。一经发表,这种安镜头得写述,与小说的叙述差别太大,书面上又表现不出是电视剧的文本。觉得影响读者的阅读,这样急忙把它的母本小说,改为小章节顶充上去。书卷的名字《生死线》已有人用过,便启用原书名《苗谱龙池》,把第一卷《生死线上》改叫《朱薇传》。二卷《君君臣臣》;三卷《李醒儿记》;四卷《朱玉儿记》;五卷《玉儿救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有 备 而 备 一 这天,李娇诺同往日一样,走进课堂里,坐在她往日的座位上。王爷朱靖与王妃尚云香也悄悄跟了进来,在预备好的座位上坐下。 沈宫锦老先生走到讲台前,面对孔子像,两手垂立,身子站的笔直,大家也轻轻地站了起来。同先生一起,三鞠躬给孔子像敬礼。沈先生转过身来之后,大家轻轻坐下。挺直着腰板,睁大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瞅着先生。 沈先生讲述:“魏晋南北朝的始末,我同大家共同学习过了。它使大家认识到,国家的衰败,朝廷的灭亡,不是春夏秋冬的自然规律,而是由某一些人制造出来的。 是这些人,在这一天天的日子里,制造了一个个朝代的灭亡,也制造了一个个朝代兴起。 从今天开始,通过学习《资治通鉴》,是要我们通晓,应该如何治理一个国家。是要我们弄明白,弄懂,弄通,这些人,在奋发图强日子里,他们都是怎么样做的,才制造一个朝代的兴胜与富强” 沈先生的课,不仅仅拨动了每个孩子的心弦,也如同大铁锤重重锻打在朱靖与李娇诺的心头。使他们肩负着保卫国家的重任啊,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这天,李娇诺推门走进朱靖王爷的书房,看朱靖站在书案的一头,在翻弄着书。 朱靖,伸伸腰站直了身子,又向上举举双手,说:“娇诺,你好几天没到书房来过了,有什么事儿么?” 李娇诺说:“神龙会闹得越来越凶了,一旦边防有事,趁你领兵出征的时候,神龙会就可能借口要这十六个女孩子,来靖王府闹事儿。 我就是在家,也无法主事代替姐姐与神龙会抗衡。你不能不做准备。 我看,朱薇与春玉,不是一般的孩子,我不如他们,她们俩,都有力挽狂澜的能力,能否在暗中把兵权交给她们俩。给他们一个沟通c筹措与熟悉的时间。一旦你离开了古安城那天,那时,古安城若是落在神龙会的手里,整个国家就是神龙会的了。内忧外患,国家必亡。你不能不考虑。” 朱靖说:“今天,我找五位将军再说说这件事,他们的官职不变,朱薇为主帅,春玉为副帅,赵佑军,秋玉,周爽,为参将。我给皇上写份奏折,秘密送去。 ”你告诉沈先生一声,就说为了保护这些孩子,防止神龙会的人前来闹事,明天孩子们上课前,把五位将军带到课堂上来,大家见见面,认识认识。 ”之后,你领着朱薇她们五个人,与五位将军,以视察与保卫绛珠宫为理由,到绛珠宫去,让朱薇她们与这五位将军好好沟通沟通。让赵佑军c周爽与这五位将军出手比试比试,免得这些将军不服气。” 李娇诺说:“我看还是不要他们比试了,还是低调一些好。” 朱靖说:“听你的。哎,云香你姐姐,这一年多,提出过三次了,说你过去就管理军务与王府侍卫上的事情,还想叫你管理。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 李娇诺说:“姐姐这些年来,管理的也比较顺手了,各个方面都比较熟悉。现在姐姐同这些将军们也融合的很好,这个时候不能轻易的换人了,还是叫姐姐管理吧。我还是不伸手管理王府中的事情好。你就叫我每天准时到书房陪着朱薇c春玉c秋玉与这二十三个女孩儿读书,写字吧。 ”也让我每天都能找出一点时间来,领她们秘密的修练武功,隔个六日七日就外出一趟,逛逛市井,跑到城外,到旷野林边,要朱薇c春玉c秋玉与他们二十人,实际的练习练习对打,增长她们抗御的能力。 ”我求你了。你就叫我,能把我的全部身心都放到这二十三个女孩子的身上,把她们培养起来。” 朱靖说:“好,就这么办吧。” 二 朱靖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特别爱他们,特别是朱薇。” 李娇诺说:“面对姐姐,我不会把朱薇的情感夺到我的身边来,我不会这样做。我有春玉与秋玉这么好的两个女儿,心满意足,再无他求了。我敢这样对你说,我这个娘能永远的装在春玉与秋玉心里,谁也夺不走她们俩。不瞒你说,这二十三女孩子,她们就是我的生命,我爱她们,我已经离不开她们了,我不能没有她们。 ”我就觉得,若是没有了他们,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为了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去做。这个时候,我又想到,这些孩子也是辰英道长的心肝啊,辰英道长一定想得天天都在哭。这是怎样的一种滋味,是一种怎样的想念啊。” 李娇诺说着说着,便簌簌的掉起了眼泪,接着又抽泣起来,哭出了声音。 朱靖虽然没有掉泪,在眼圈里也有泪花了,他说:“好,你就管理好这二十三个孩子吧。” 三 这天上午,提前下课。 李娇诺与沈先生互相点点头,然后说:“大家行动要快一些,回绛珠宫换衣服,我在卧龙池等候大家。” 秋玉带领大家来到卧龙池岸边的时候,看到:四位军士,手里牵着二十八匹高头大马。 李娇诺说:“每个人一匹宝马,自己选择,把马牵在手里,同你的马亲一会儿,要非常亲切地抚摸抚摸牠们,要有热情体贴与关怀,与它们交流感情。” 又稍等了一会,李娇诺说:“秋玉,前后谁跟着谁,安排好了没有” 秋玉回答:“安排好了。” 李娇诺说:“发令吧。” 秋玉说:“要一口气跑到第一站,出发!” 秋玉喊出“出发”两字, 两位军士策马奔出,秋玉急忙跟上,接着是朱薇,跟着便是映梅,映竹,十六娘 最后边的是,两位军士与映菊c映兰,春玉c李娇诺。她们沿湖向北,不多时,跑进了山里。在卧龙池山里的一个兵站哨卡旁,停了下来,都跳下马来。 朱薇看二娘跟了上来。急忙牵着马到李娇诺身边问:“二娘,从王府到这是多少路程?” 李娇诺瞅瞅一位军士,那位军士说:“二十五里地。” 朱薇又问:“咱们跑到这,用了多长时间?” 那位军士回答说:“不到半柱香,这,已经最快的一次了,不能再快了,马会累伤的。” 朱薇又问:“往西南的这条路,也是通往咱们的兵站?” 那位军士说:“有十里路这样,是我们的一个大兵站,叫二池大寨,驻有一万多兵马。因为,面对它的南面,仅有五里路这样,是神龙会在古安城设的大营盘。营盘很大,叫临湖大营,驻有五万多人。在大营中,还有一些武林高手。” 朱薇说:“这对我们是威胁啊。到靖王府那边有路没有?” 军士说:“靠山有一条沿湖路,到靖王府只有二十里。” 朱薇还想问,见秋玉发出号令,便急忙跳上马背,紧跟着军士沿路向东跑去。 又跑出二十多里,在两座大山梁之间的一个大峡谷中,一块平坦的草地旁停了下来。 李娇诺对四位军士说:“你们把马喂好,要在晚饭前申时末赶到这里,送她们安全的回到靖王府。她们还都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不能大意了。” “是。”军士们回答着,牵着马,离开了这里。 孩子们围在李娇诺的身前身后,默默地站着。李娇诺说:“大家累不累呀。” 大家回答着:“不累,好过瘾,真想再骑一会儿。” 李娇诺压低了声音说:“今天,咱们是练剑来了,看看大家的紫微剑与老君剑结合的怎么样,只有练好剑,才能保护好自己。我们必须练好。春玉c朱薇,你们俩比试一下,给大家看看,然后,大家开始练。记住了,在对打中,不准休息,一直到结束。练剑开始。” 四 朱薇与春玉,空着两只手,走出了人群。她们的手中什么也没拿。只见他们俩人互相点了点头,便厮杀起来。手中的剑光闪烁着,来往在这山谷谷底与两山的悬崖峭壁之间,使整个山谷河湾顿时雾起云生,雷鸣电闪,风吼雨降,尘沙蔽日,杀气惊天动地。在这天地之间,没有人们可以站脚躲避,逃往生存的空间了。那是顶天立地的半壁悬崖,被春玉一剑削下来,又一脚,把它踢飞。却被朱薇伸手接住,又一剑,把它剿成烟雾 在一旁观看打斗的秋玉,吓得钻进对李娇渃的怀里,抱住了李娇诺说:“姨,好吓人哪,她们俩是神仙吧,有这么大的力气啊。就是神仙来了,也怕打不过她们俩呀。看得我胆战心惊的,觉得在她们俩面前,根本就没有出剑搏斗的机会,没到跟前就伤掉了性命。姨,这些招式我们也都会,也经常练过,可是,我们没有这么大的功力,别说对打啦,站在一旁看,就觉得非死不可了”。 李娇诺抱住了秋玉说:“她们俩把太上剑剑法与紫薇神剑剑法,能融会贯通,水乳般地糅合在一起。可以说,练得炉火纯青,高深莫测了。能胜过她们俩这样高功夫的大圣人,在今天,也是屈指可数啦。 ”小秋玉c佑军c周爽,就是你们这二十一女孩子,虽然功夫还远不如朱薇与春玉,你们的功夫也已经能够通天了,在人间我们这些夫子凡人,都无法与你们相比呀。 ”可是,你们若想达到朱薇与春玉这样的程度,还是有一段艰苦努力的过程啊。而你们,不应该与朱薇与春玉永远有着这么大的差距,不可以辜负了朱薇与春玉对你们的期望。” 这些孩子们,整齐的挤在李娇诺身边,齐声回答着:“我们一定努力。” 这时,春玉与朱薇停止了打斗,也紧紧的挤在大家的身后。围着李娇诺,紧紧的抱在一起。 李娇诺说:“你们要知道,朱薇教你们《紫微本功》功法,她已经是促犯了天规,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她们俩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我们大家每一个人都能自保,防止神龙会天庭神宫对咱们个人的骚扰与侵害。 ”你们要知道,直到今天,出了咱们这些人之外,依然没任何人知道朱薇与春玉会武功。因为,只有这样,她们俩个人才能平安无恙,保住自己的性命。她们俩才能同大家一样,很愉快的生活在一起。 若是被别人知到了,她会武功,她的武功虽然这么高强,也会很快地被别人害死。这是咱们大家今后在嘴上必须十分注意的事,要时时刻刻的记在心啊。你们要知道。朱薇与春玉她们俩处的环境与你们不同,从谁的嘴里说了出去,朱薇与春玉会武功,谁就害死了朱薇与春玉。” 秋玉说:“姨,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们都牢牢的记住了。今后,我们这些人谁也缺不了朱薇小妹与春玉大姐,就像朱薇与春玉也缺不了我们任何人一样。活着我们能肉连着肉的活在一起,死了也要一个肉丘坟埋在一起。您就放心吧,大家说一说。是不是呀?”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是,娘,您放心吧,死了,我们也是一个肉丘坟埋在一起,永不分离。” 李娇诺说:“我放心你们。开始练功吧,孩子们,练功。” “是。”大家答应了一声,便散开了,各自找一个满意的地方与自己的伙伴操练起来。 春玉陪着秋玉搏斗,秋玉累得呜呜地哭。后来,秋玉躺在地上说:“姐,我累得真的不行了,真动弹不了啦,姐姐,你,你就饶了我吧。” “你是我的妹妹,所以,你今天就是累死,也不能放下宝剑躺在地上。你必须熬过这个累得恨不得去死的一关。否则,你就练不成《紫微剑法》。你是我的妹妹,你就必须拿起宝剑站起来。今天,你若是怕累死,我就先打死你,先叫你常常死得滋味,免得你死在别人的手里。你必须想一想,父亲是怎么死的。”说着,春玉愤怒的大吼一声“起来!站起来。” 春玉一把把秋玉拽了起来,把宝剑扔给她,大喊了一声:“搏斗!” 春玉一剑紧跟一剑的杀向秋玉,秋玉咬牙提气,鼓动全身的力气。她豁出去死了。与春玉搏击起来。在鼓起全身力气的搏打中,秋玉就觉得筋骨里的内气活动起来了,手臂也有力气了,渐渐的不觉得累了。就觉得越是用力搏杀就越是有力气。 她与春玉又一口气厮杀了三个多时辰。 李娇诺喊:“孩子们,停下来了” 五 在这大峡谷打斗练功的女孩儿们,停止了搏击,很快地跑到李娇诺的身边。 李娇诺说:“累了吧。” 女孩儿回答:“累过劲了,也就不再累了。现在身子还是蛮有劲的。” 李娇诺又问:“大家都饿了,” 女孩儿回答:“第一次体验到,饿得前后胸贴在一起的滋味了,从来还没这么饿过。” 李娇诺说:“都要记住了。咱们回去,一定要去一趟茅房,我们的肚肠子里,也就什么都没有了。回去之后,饿也不给饭吃,不准许睡觉,坐下来练静功,眼睛要半睁半闭的看着白墙。在今天夜里,在你的眼睛里,要把你眼前的墙,看没了,然后站起来,从原来有墙的地方走过去。我希望,你们都必须做到,你们也一定能做到。在骑马的时候,快慢要掌握好了,一口气跑到家。现在,找自己的马,上马。” 很快的,大家都骑在了马上。 同来时一样,二十八人骑着一个颜色的马,在这黄昏中,穿过峡谷,越过小溪,飞过山岗,驰骋在湖边的路上。 她们回到了绛珠宫,孩子们都坐在自己的铺位上,静坐,练起内功来。 朱薇c春玉c映梅 周爽c赵佑军c十六娘 七 在李娇诺的寝宫卧室,灯火辉煌。李娇诺瞅瞅床铺,在她的寝宫内,走来走去,想着心事。她想着,“这些孩子们,她们练功c学习都非常刻苦。她们的武功,在朱薇与春玉的指导与督促下,进步得都特别的快。 今天,朱薇c春玉她们俩与这些孩子们,在神龙会与天庭神宫的这些人的面前,无须再忧虑生命了。可以说,天庭神宫再强大,也奈何不了这二十三孩子了。” 李娇诺又自言自语地说给自己:“我是朱靖的妻子,我就必须做朱靖的好媳妇,就是做第二个李玉玲,我也不能干出对不起朱靖的事情。我不能为了学到《紫薇本功》这种神仙修炼的功法,而不顾及朱靖,我不能只为自己活着,就是现在叫我去死,我也不能贪恋这种神功。” “孩子们打坐看墙,今天晚上的做功很关键,我得看看他们去。” 李娇诺说着,换上黑色的衣装,走了出去。 李娇诺来到朱薇卧室的门外。 这天夜里,朱薇怎么也坐不住了,凑到春玉身边,脸色凄凉哀怨地对春玉说:“姐姐,你说,我到底是不是李玉玲大娘转世托生的。” 春玉猛的转过身来,带着责斥的语气说:“小朱薇,你怎么又想起这件事了,娘可算把这个事儿忘了,你反倒提起它来。你真是没事找事啊,你太叫我害怕啦。” 朱薇凄然地说:“姐姐,李玉玲大娘的身影,这几个月来总是在我眼前晃动,看到她被洪水吞淹的情景。好悲惨啊,闹得我心慌意乱的。” 春玉伸出双手吧朱薇搂在胸前,眼泪也就出来了。又呆了一会,说:“心有所思,梦有所见。小妹,二娘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在咱姐妹俩身上了,咱们虽不是她亲生,也胜过了亲生。有二娘的护卫,咱们渐渐的就长大了。就是现在,谁也奈何不了咱们这二十三个女孩子,你别再忧心忡忡的了。” 朱薇的双手也紧紧抱住了春玉,说:“这一年多,娘总是三天两天,不管怎么忙都来书房看咱们,拉住我的手,把我搂进她的怀里看不够,也亲不够,就像我要离开她似的。娘对你也好。你每次到娘那里,不是叫你吃这个,就是叫你吃那个,她那里总预备些东西给你我留着,叫你我吃。我心里很感动,不再怨她了,也不恨她了。 ”她是我娘,她就是还像以前一样对待我,我是她的女儿,我对娘又能怎么样呢。何况她一次次地说对不起我,要弥补过去失掉的一切。做女儿的,也只有孝敬她。 ”可是,娘刚走,齐映红又来了,一会儿在暗中,一会儿在明地里,时时刻刻地在瞅着我。我总觉得,还有一些人,也时时刻刻在监视着咱们俩和这些女孩子们。 ”这使我心慌,使我不理解。娘为什么这么做?我看娘对二娘很不友好。看样子,娘不愿意叫咱们接触二娘。二娘只是默默不言语,督促咱们学习和练功。 ”在表面上二娘并不同我们亲近,二娘的亲近只是表现在心里。所以,我怕娘和二娘再引发起暴力之争,或者是明争暗斗,再来一次,李玉玲大娘的覆辙。 ”齐姐姐,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百依百顺,心里恨不得一刀杀了我。她是娘的亲信和臂膀,娘听信她的话。你想想,她能不能寻找机会,说咱们的坏话么。所以说,你并不轻松。姐姐,你只是不对我说罢了。” 春玉的脸紧紧贴着朱薇的脸,不在乎地说:“我的小公主,你想得太多了,总这样思虑下去,太累人了,我们就活得太累了。咱们的武功也可以帮助咱们行走天下。实在不行的那天,走出靖王府,哪个地方还不任咱们二十三个姐妹投居藏身呢!” 朱薇说:“姐姐,你想得太简单了,咱们俩是公主啊!是皇上爷爷的孙女,是皇上册封的公主,你的玉佩上有皇上的署名,总不能叫皇上动用大兵,挖地三尺来找咱们哪。 ”咱们的地位太高了,所以咱们并不自由。李玉玲大娘的死,就是个例证。你要知道,咱们是二十三个人,你与我谁也死不起呀。咱俩谁若是有个好歹,她们一个也不会活着。这不是咱们俩自己呀” 八 李娇诺站在卧室的门外,对春玉与朱薇的这些话,都听在心里了。她长叹了一声,再也听不下去了,眼里挂着泪花,悄悄地走开了。 春玉松开了手,捧起朱薇的脸说:“我的公主妹妹,咱们总是这样的忧虑,会使咱们惆怅,愁也愁死人了。咱们也得学会放松自己,使自己轻松起来。有的事,咱们可以说,能掌握住它,也能把握住自己。有的,那就属于天算了。我们个人无法扭转的,还有一个,要争取。另一个,咱就认命吧。总不能天还没对咱们惩罚,自己就先惩罚了自己,自己给自己过不去。” 朱薇伸手刮了一下春玉的鼻子,说:“总得想到,想到了,才能远虑,有了远虑,才能防患于未然。就像,李玉玲娘亲当时要是会水,水性非常好,洪水淹不死她,今天,我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了。” 春玉抓住了朱薇的手,说:“对,我的小公主,你提醒了我,咱们不能被水淹死,咱们今天晚上就开始,练习水性,别说洪水淹不死咱们,就是天水也叫它奈何不了咱们,走,现在就到龙池里练练去。” 春玉说着,便站了起来。 朱薇说:“我的大公主,现在去不了,那里有一条囚龙,所以才叫卧龙池。咱们进去,它还不吃了咱们。等咱们的水性练得差不多了,去那里还勉强。再说怎么练,又没有人教。” 春玉说:“看鱼是怎么在水里活的。” 朱薇说:“鱼,长腮,不是用肺呼吸,吃的是水,吐的也是水,人不行啊!” 春玉说:“紫薇功法中说,咱们就练练水中呼吸,按着《紫薇本功》功法练。咱们也可以启用天眼,寻找师父,我想也一定能找到。” 朱薇说:“好,我的大公主春玉大姐姐,咱俩到城外大河里去练,一边练,一边寻找师父。” 朱薇说着,与春玉偷偷的穿起了黑色的紧身衣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 老 者 授 艺 一 朱薇与春玉悄悄地溜出王府,跑出古安城,宽阔的大河,白茫茫的出她们的在眼前,两个人相互瞅了瞅,向江心走去。 她们在《紫薇本功》功法的根基上,练游泳,练划水,练泅水,练泅渡。 打这以后,天黑人静时,两个人就溜出城,游到江心。可是,水还是水,在水里,她们不能随心所欲,又不能呆得过长。 一个月过去了。在一天夜里,他们看到一位白发垂暮的老人,在过江时,脚踩在浪尖上,如走平地,停在浪花上时,如同站在地上,脚上无水。 老人来到岸边时,春玉与朱薇跪在前面磕头说:“小女子想拜老爹爹做师傅,拜求师傅传授水中的功夫。” 老者说:“我把这功夫教给你们,你们也学不会呀。这是神仙学的功夫,你们怎么学呀。” 朱薇说:“就是想学您的神仙功夫。” 老者说:“好大的口气呀。你敢同我较量一下吗。” 朱薇说:“恳求老爹爹给予指教。” 老者一愣说:“我这一生,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孩子,还是两个女孩子。你要知道,我的宝刀一举起来,就不管你的死活了。你们若是敢在我的跟前拿性命换,过了求死的这一关,我就教你们俩。这不是我愿意杀人。因为,若是人人都会我这种功夫,这个天下就会乱掉。你们俩还是要想好了,不要在我的面前求死。” 春玉上前一步说:“老爹爹,小女子春玉愿意把性命给你,只恳求您把功夫传给我的妹妹。” 朱薇说:“姐姐,你怎么糊涂起来了,你若是在老爹爹面前有个闪失,我只能把老爹爹杀了,然后,我死在你的身旁,我还能学功夫吗。我知道,我若是死了,姐姐也不会独活,可也不能叫老爹爹陪着咱们俩去死啊。” 朱薇说着,转过身来对老人说;“老爹爹,我想同您比试一下,您动手吧。” 老人说:“孩子,你可注意啦。” 说着,猛然间在老人手里握着一把大刀,风雨般地砍向朱薇。可是,使老人惊愕的是,这女孩手中也立刻攥着一把宝剑,力量之大,震得他胳臂酸痛,只几个回合,便支持不住了。他退向水里。可是,朱薇并不饶他,也跟进水里来。在水里,老者在开始时占了一点上风,刀刀逼在朱薇的要命之处。朱薇心里一急,身子一晃,也不管河水如何了,如同在陆地上一样同他刺剑拼杀,顿时觉得这河水对他毫无障碍了,又逼迫着老者走出河里。 老者把刀扔在地上,也只是一个小树枝,告饶地说:“孩子,你的树枝比我的树枝厉害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吃了败仗。在水里我也打不过你呀,你跟我还能学什么。” 朱薇说:“我能战胜你,可是,我不能长久的生活在水里。碰到了火,我就会活活地被烧死,你教了我们俩,如何生活在水里,如何在万里之外取水而克火。” 老者说:“我若是不教你呢?” 朱薇说:“你不愿意传授给我,必然有不可传授的理由。我不为难你,立刻放你走。” 老者说:“你死都不怕,舍命同我相斗,你怎么还能放我走呢,这使我不能相信。” 朱薇说:“因为,我同你搏斗是为了我不想死啊,我若是不与你搏斗,以后我就是一个死定的人了,与师父搏斗一下,只是希望师父您能救我们姐俩一命。” 春玉急忙走过来,对老者跪下磕头,眼泪流下,哭泣着说:“求老爹爹救我们姐俩一命。” 朱薇也跪下磕头,哭泣得说不出话来。 老者感叹地说:“多好的两个孩子啊,好吧,我破例了,现在开始,你们俩就是我的弟子,是我的弟子了。” 朱薇与春玉急忙磕头说:“师傅在上,弟子春玉,弟子朱薇,参拜在师父膝下。” 朱薇与春玉九叩首之后,站在师父身旁。 二 老者说:“从今天夜里开始,每天夜里从亥时开始时来到这里,过子时,到丑时止,每天夜里三个时辰,我教你们十天。前五个晚上,学会水里的坐卧功夫,这坐卧功夫若是学会了,任何江河湖海你们都可以去了,就是天上的银河也任你们去玩啦。后五天学斗法与搬运变化。我看十天你们俩一定能学会。记住了,十天,我在这里只有十天的时间了。所以,在这十天里你们俩一定要学会。不要害怕,现在就跟着我去水里,要在水里偷偷地学。你们俩什么也不要问,走。” 老者说完,举步便向河水里走去。春玉跟在前面,朱薇跟在后面,河水没过了腰,又漫过头,身影完全消失在河水里。 第二天夜里,风卷着瓢泼的大雨,雷鸣电闪,河水涌起大浪。 春玉与朱薇穿着黑色夜行衣,头顶着风雨,肩并肩的向河水里走去,消失在大河里。 是第三天的夜里,整个天宇大地,寂静得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河水如镜,河面映衬着天上的繁星,远远的望去,天宇与河面连在一起,成了一个繁星的世界。春玉与朱薇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肩并肩地走进了这个繁星的世界里,淹没在这繁星里,不知道哪颗星是春玉,哪颗星是朱薇。 第四天 第五天 十天很快就过去了,朱薇与春玉,学会了水里与用水的功夫。师父同意了他们俩,密密地把水功夫传授给住在绛珠宫的二十一个姐妹。 三 秋玉在众位姐妹的劝说下,她又为了学好这水里的功夫,终于搬到绛珠宫来住了。 这二十三个女孩儿,在水中与在地面上没什么两样,无处不任她们停留c玩耍c睡觉c舞弄刀剑与来往嬉闹。 这是个三十的夜晚,天空又阴沉沉的,一切都朦胧在黑暗中,是一个寂静的子夜。 在卧龙池苑的观湖亭里,聚集了二十三个绛珠宫的姐妹,她们身上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围成一圈,抱在一起。 春玉小声地说:“咱们穿的是黑衣服,天这么黑,走出几步远,就谁也看不到谁了,跳到水里,就更看不到了。这水里什么样的水物都有,手脚又被绑得紧紧的,若有的姐妹没能及时解开绳索,互相得不到照应,碰到了危险怎么办?大家看看,谁有什么办法没有?” 秋玉说:“这好办,脱光了衣服,一身白肉,凭咱们姐妹的眼睛,互相都能看到。” 周爽说:“叫这些丫头们脱光了衣服,一身白肉,真就不知道害 臊了。这可羞死人了。” 映梅说:“那个丫头怕丫头看,你没有叫丫头给你洗过澡。我经 常给小公主洗澡,她也经常给我洗澡,还用两只手搓着我身上的肉呢。当时,只觉得舒服了,没觉得害臊啊。” 朱薇说:“那也得注意” 秋玉急忙问:“注意什么?” 朱薇说:“我是说,在水里可不同在这大地上,又不是白天。看什么都不清楚,别叫水草和石头剐着,碰到了,也会剐出血的。” 秋玉说:“我的小公主啊,你吓我一跳,我还当那条大虬龙会来呢。” 朱薇说:“说真的,那条虬龙来了,我一点都不怕它,我觉得,它斗不过我。我与春玉姐姐,是光着屁股在皮鞭下长到这么大的,同姐姐们的身子不一样。鞭子打在我与春玉姐姐身上,连个白印儿都留不下。可是,打在映梅姐姐的身上,就是血粼粼深深的口子了。姐姐们虽然学了功法,如今还不是铁骨铜肉之躯。我与春玉姐姐在白天里,也来过多次了,水中的岩石非常锋利,里头又是黑洞洞的,真若是剐伤了,就不是小口子。里面水草的叶子,也非常锋利。你们的那个肉皮,只要是挂上了,就不会是小口子。 ”我想的不全面,若是预备一身白衣服就好了。可是,今天的这个夜里,是看咱们的今后,能不能夜黑里在下水练功夫。所以,姐姐们光着身子,就更要注意,一定要小心啊。不能因为练功,伤害了自己。姐姐们,谁都不能大意啊。” 秋玉说:“我的小公主妹妹,你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赵佑军说:“脱去衣服,就一点的挂碍都没有了。这样。咱们就变成了一条条真的龙女子。是龙女,遨游在海天里。咱们高傲得都不知道害臊了,还能怕石头和水草们吗。是吧,周爽。” 周爽说:“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水里的鱼儿,也都睡觉里,黑灯瞎火的,这么漂亮,这么窈窕的身材,想给那些人看看,他们也看不清楚了。只能在自己欣赏的时候,装点害羞的样子。要么,想害羞都害羞不成了。别再提这事了,太打击咱们这些想害羞害羞的女孩儿了。” 秋玉说:“不想害羞了,咱们就脱衣服,光起身子来。记住位置,把自己的衣服放好,牢牢的捆绑住手脚后准备跳水下湖。” 三 秋玉的这一声令下,大家脱去衣服,光着脚,着身子,走到湖边的石崖上。 按着要求,用绳子把自己的脚脖子与大腿死死地捆绑住。自己的两只手背在后背上,被另一个女孩儿,紧紧地捆绑在脖子的后面。最后,朱薇把映梅的两只手,春玉把秋玉的两只手,都这样紧紧地捆绑住,套在脖子上。 朱薇与春玉,没绑脚脖子,也没绑手。 春玉说:“你们跳的时候,一定要在十丈之外,跳进水里。进水就立刻解开绳子,防备水里有其他鱼类攻击。 记住了,到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慌乱。手中的两条绳子,谁也不准丢了,它是我们手中武器,也是捆绑对方的捆仙绳。我在下面瞅着你们。” 春玉说完跳下水去。 秋玉跟着也跳了下去。 周爽跳了下去。 赵佑军跳了下去 她们一个跟着一个跳了下去, 最后,映梅转过身子瞅瞅朱薇,跳了下去。 她们在入水时,连一点水声都没有。 朱薇紧跟着,像根鹅毛飘进了水里。 连朱薇也没看到映梅是怎样解开的绳索。她们在水里,悄悄地走过去,她同大家一样,一个挨着一个,如同一条条鱼儿,头枕着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拿着绳子,躺在水中,一动不动地浮在这水的中间,渐渐的都憨憨的入睡了。她们睡得很深沉,很熟。她们闭着双眼,安安静静。她们就像出生前沉睡在娘胎的羊水里,那样的自由,轻松,安详。 春玉与朱薇是站立着,手里拿着绳子,滑动步子,游动在大家的周围,细心向四处瞭望着。看护大家,保护大家。 过去了约有一个多时辰,春玉叫醒了大家。 这二十三个女孩子,在这水里,高兴得围绕着春玉与朱薇,紧紧地抱在一起,就像在陆地一样,高兴地跳起来。 春玉说:“咱们不能离开绛珠宫的时间太长了,更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咱们在练功。现在上岸,穿好衣服,回家睡觉。秋玉,走。” 秋玉钻出水来,脚踏水面,跳到岸边的石崖上,接着一个个像飞燕一样,脚踩着水波,跳到了石崖上。朱薇与春玉最后跳到岸上来。 大家走进了亭子里。穿好了衣服,都默默的,双手对双手,相互的拍了拍。 秋玉打头,一个跟着一个,悄悄地向绛珠宫跑来。 四 已经过了夜半子时,李娇诺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她瞅瞅身边沉沉睡着的朱靖王爷,想了想,咬咬嘴唇,推了推朱靖。 朱靖惊醒过来,瞅瞅李娇诺说:“有什么事吗,啊?” 李娇诺坐了起来。朱靖也坐起来,问娇诺:“怎么,你一直没睡。” 李娇诺说:“睡不着,这十几天来,我总觉得绛珠宫的这几个孩子,有点不对劲。她们像有什么事儿背着我,又不对我说。” 朱靖说:“朱薇和春玉对你不会说谎话啊。你没问问她们俩。” 李娇诺说:“我还没问她们呢,她们却问起我来了。” 朱靖说:“问什么事儿?” 李娇诺说:“昨天,春玉问我,周爽她们的那套黑色的夜行衣,怎么天天洗,都洗了好几天了。是娘带她们们到大河里洗澡去了吧。娘,我们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朱靖说:“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不是告诉你了吗。” 李娇诺说:“你还没听出来,这是告诉我,叫我别追问了,不要不信他们,她们现在不能对我说。若是有人问这事儿,是要我给他们遮掩遮掩。” 朱靖说:“是这个意思,春玉这孩子,真够聪明的了。” 李娇诺说:“是什么事儿,她们还想瞒着我呢。王爷,我想在这个时候,看看他们去。” 朱靖说:“她们在被窝里呼呼的睡大觉,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李娇诺说:“她们若是不在被窝里,跑出靖王府呢?我总觉得她们有什么事瞒着我。他们还小,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的,该制止的我必须制止她们。” 朱靖说:“哪?你去一趟吧,我不陪你去了,我得睡觉,明天还有事儿。” 李娇诺穿好了黑色的夜行衣,悄悄地走出了畅安阁。 李娇诺离绛珠宫还有一段距离,便站住了,她看到: 守卫在绛珠宫周围的卫士,几丈远就有一位,还有流动的岗哨。绛珠宫是被精心而又严密的守卫着,有着针插不进去,水泼不进的感觉。李娇诺觉得,没有特殊高功夫的人,是走不进绛珠宫的,里面的人,也走不出绛珠宫一步。尚云香为什么把绛珠宫看守得这么严密。看来,绛珠宫的人,若是有任何一点举动,都瞒不过尚云香的眼睛。 李娇诺绕过几棵树,在树的影子映衬下跳过大墙,走进了绛珠宫。 绛珠宫里非常宁静,没有任何声音。 李娇诺走进前厅,看到暖阁与几个房间,便愣住了。她又推开东屋卧室的门,走了进去。又往回跑了几步,推开西屋卧室的门。更使她吸了一口凉气。李娇诺看到的是:在一个个房间里的床上,被都叠放得整整齐齐,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李娇诺站了一会,想了想,悄悄地走出屋来,向后院走去。 李娇诺悄悄地打开正厅的房门,进屋后,回身把门闩插好,看看东西两个暖阁,又推开西屋的门,在她们的房间里,同前院一样,床上的被,和衣服,叠得很规整,屋内的人都不在。 李娇诺急忙来到朱薇的卧室里。看:秋玉c朱薇c春玉三个丫头睡在一个被窝里,呼呼大睡。 李娇诺生气的掀开了他们的被,三个丫头一丝不挂,还是呼呼的大睡。满肚子是“气”。李娇诺看到他们这样,又扑哧的笑出声来。 李娇诺想,这三个丫头在睡觉,其他的丫头也不会到哪去,她们是在同我藏猫猫玩。她起身又向西屋走去,进屋一看,一个个都躺在床上大睡呢。掀开周爽的被窝一看,这丫头同朱薇一样,也学起光屁股来了。她摇摇脑袋,又噗嗤的笑了一声,瞅着周爽,走出她们的卧室。然后,向前院走去。 李娇诺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孩子,真的同我藏起猫猫来了,前院的孩子们,也怕是在装睡。哪,我也得看看你们。” 李娇诺推门进去,果不其然,在一个个房间里的床上,都在酣然大睡。李娇诺瞅瞅她们,走出他们的房间,又来到后院,走进大厅里,点亮了几支蜡烛,坐在大几案一旁的椅子上,面对着门,坐了下来等着,说:“看看你们这些孩子,还有什么花样”。 可是,李娇诺刚坐下来,使她一愣,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她看到:这些孩子,一水儿的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跑进屋来,朱薇c春玉与秋玉站在前排,其他人在后面整齐地站成两排,面对着她,瞅着她,谁也不出声。 稍停了一会,周爽向前迈了一步说:“二娘,我们听秋玉妹妹说,您水里的功夫很好,求二娘能传授给我们。” 李娇诺说:“你们怎么知道的,我要上这来?” 周爽说:“我们都在修炼坐功,朱薇妹妹看到了您,告诉给映梅姐姐。映梅姐姐告诉给大家的。” 李娇诺说:“我的那点功夫,若是遇到大风大浪,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咳,教不教你们,没多大的用处啊。” 周爽说:“学了,就比我们一点也不会强。若是碰到河横在面前,我们还是能过得去的。” 李娇诺说:“若是这样,也对。好,咱们现在就去大河里练练。大家要注意,要绕过守卫的卫士,不要被他们发现。走,目标大河。” 五 李娇诺跳上绛珠宫的院墙,一条黑影一样,从卫士的身后飞了过去。可是,这些孩子们的速度,连个黑影多没有留下,就从这些卫士的身边飞过去了。便一个跟着一个,跟在李娇诺的身后,向古安城城南的大河飞去。在东方放亮之前,她们又都飞了回来,钻进被窝里睡起大觉来。 李娇诺脸上挂着笑容,很兴奋的走进了畅安阁。 又半年多过去了。绛珠宫的孩子们,她们,白天学于书房,跟沈宫锦学习古今史学,大家文章,兵法战策,有李娇渃二娘陪伴。 她们,在夜黑里,悄悄地潜入卧龙池,练功。 谁也不知道,就连李娇渃也不知道她们在卧龙池里,能修练功夫。 前后不到两天,靖王爷突然接到两道圣旨,先是宣他进京议事,后是,说国土西疆遭到卫喇特兵将入侵,命他立即率领西部兵马平定边陲,消灭入侵者。王爷朱靖急忙安排各项事务,准备率领兵将西出玉门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不 露 家 底 一 到晚上,尚云香抛洒珠泪地劝说王爷: “我和她二娘说了,她也做了准备了,陪你到大漠去。” “我不是说了吗?这次去西北,少则五c七个月,多则二年,我就回来了,用不着娇渃陪我去。” “我不放心,你身边没人不行。” “娇渃在家还能帮助你照看着治儿和薇儿。春玉儿虽然知礼懂事,可她还是咱们的孩子啊。这二十多个孩子,她们谁都帮不了你。一旦有个什么不顺心的事,娇渃还能帮你拿个主意。” “你不叫娇渃她二娘陪你去,我去。王府的所有我都不要,孩子也可以不要,你身边没人不行,我不放心。上次你带兵在外,若没有娇渃,今天,我还能活在靖王府吗?”尚云香说着,又呜呜地哭起来。 朱靖很为难,鞍马的奔波和劳顿,不是一个女人能安享得了的。娇渃从西北大漠回来,身体虽然有些恢复,却总不如当初,如何能叫她再去呢? 这次是动用大军去消灭入侵者。家里是还需要有一个能坐镇古安城的人,供应军需,供应粮草。尚云香倘若跟他去了,失去了古安城,对整个国家的损失,可就大了。他不能置于国家的安危而不顾啊。他又听到尚云香说: “你不同意娇渃去,你前边走,我后边打马跟到。皇上叔叔也阻拦不了我,就是死,我也得死在你的跟前。我不能叫你有危险,我不能叫孩子没父亲。” 没办法,朱靖也只好答应下来: “好吧,我的靖王妃,夫人,我的娘子,我的家的,我屋里的c内人。是啊,男人是女人的脊梁,女人是男人的家。有了家,才会有一个温馨和谐,与心灵安慰地方。我走到哪,你就把这个家给我安排到哪。我的夫人,我理解你。可你,你把我的脑袋都闹大了。我依你,你别哭闹了。” “谁哭闹了,娇渃也不放心你吗?男人是女人的农夫,女人是男人的土地,所以,就得叫你天天的守护着。” 尚云香说着,又破涕地笑了,她偎依在朱靖的怀里哀怨地说:“其实,我多想总是这样躺在你的怀里,你只有我一个人该多好?唉!我不如娇渃啊!” “你忌妒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羡慕她。” “好吧,我回来时多陪陪你。” “看你,我可不是那种贪心的女人,我希望的就是你幸福c快活,我才想把映红给你安排到屋里,你若同意,这次映红也就跟你去了。娇渃留在家里,帮助我照看一些事情。” “你怎么又提这事了,你赶快给映红找个婆家吧!她都多大了,别耽误了人家。你一提这事,我很不高兴。” 王爷的脸色立刻阴冷起来,尚云香只好回避了的话题。 二 李娇渃不想随同王爷去西征,觉得不仅没必要,反而会成为王爷的累赘。她又不能同尚云香争个面红耳赤,叫王爷为难,只好应允。她又为朱薇和春玉犯愁而担心起来。心里怨怨地想着: “朱薇是你生你养的,我只能帮助你们母女两人和解,绝不会掰生你们母女俩的感情。你反倒防备我,妒忌起我来了。 ”我不走,你们母女还能相处得很好,我一走,有齐映红在,就怕薇儿有些不测了。薇儿虽然聪明,可是她太善良,不会防备别人,更不会防备自己的母亲啊。 ”春玉虽然考虑事情周全,却事事顺从小朱薇,性格温顺柔和。这两个孩子无法戒备齐映红地挑唆与尚云香的算计呀。” 朱薇和春玉听到二娘随父亲西征,立刻跑到二娘这里,朱薇哭泣着说: “二娘,我不要你去,你和爹爹说说,爹能听进去你的话,要么,我也跟你去,我不想留在家里。” “薇儿,你父亲身边需要有一个能照顾他的人。你说,我若不去,叫谁去呢?”李娇渃把朱薇拉到跟前靠着她坐在床边,安慰地说。 “你一走,齐姐姐在中间一挑拨,又该说我是李玉玲托生的。她不折磨死我,是不会心安的。二娘,我的死活,也顾不得了,可是春玉姐姐,却被我连累了。那里还有二十个姐妹呢。”朱薇说着,偎依在李娇渃的怀里哭了。 “薇儿,不要这么想,十指连心,世上那有不爱自己女儿的娘,女儿是娘的连心肉,是娘一辈子的希望。我看你娘亲非常喜爱你,不要这么乱想了,啊。你若这样,是为不孝,对娘亲若是不孝顺,如何能立于人众之中?” “二娘,薇儿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我的娘,她多疑,耳根子又太软,专门喜欢听对他吹风的人,她容纳不下我啊。”朱薇说着抱住了李娇渃。 李娇渃眼里含着泪珠,抚摸着朱薇的头。她好为难,她怎么对朱薇说呢?想了一会儿说: “薇儿,你娘对李玉玲你大娘怀恨的原因,是怕她前来索命讨债,所以,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嫌弃你。还不是因为她又做了梦,说你不是大娘转世的,就不再嫌弃你了。对过去的事,就不不能再琢磨了。 ”你呢,要理解她的心情,讨她欢心,不要叫她再担心你。比如,你的武功,你娘过去一点都不知道,今天突然地知道了,这会使她一时接受不了,认为你一直在欺骗她,反而会促成她对你的戒备和疑心。你与春玉,只要不给你娘造成猜疑,不把过去的阴影再捡回来,你什么都不需要担心。所以,你与春玉,不在危及生命的时候,不要暴露武功。 ”在这个世上,人们为了生存,为了不受他人的威胁,都是在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防备着别人。薇儿,你们的武功太高强了,只要你们一暴露出来,就会有好些人,为了自己不受他人限制,而防备你。又会促使好多的武林高手,对你们的关注,造成他们时时刻刻想尽办法除掉你们。你娘就更想不通了。她还会把这种怨气转到我身上来。就更要千方百计地想法子要除掉你们,设法来陷害你们。” 站在一旁的春玉,慢慢地转过脸去,哭了。她不想叫二娘看到她的眼泪。 “二娘,薇儿记住您的话了。”朱薇把二娘抱得更紧了。 “春玉,娘什么礼物也没送给你,不是没给你准备,是想找个机会再给你。”李娇渃说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件银灰的小褂儿说:“这是件避水衣裳,是我下山时,师父送给我的。你穿在身上吧,有了这件衣物,你可以任意遨游江海。我这里另有一件汗巾儿,是件防火的神物,这个送给薇儿。”说着把汗巾交给了朱薇。 春玉没伸手来接,瞅着李娇渃声音颤抖地说:“娘,玉儿不是不喜欢娘亲的这件神物,娘亲出征带着这件神物能用得着,而在我身上就用不着了。娘,您缺不了它啊。” “二娘,我和姐姐,现在都用不着,等你西征回来再给我们吧,就算我和姐姐收下了娘的礼物,借给娘暂用吧。” 李娇渃看两个孩子说的并非推辞之词,觉得两个孩子在这个时候是不会收下的,正犹豫着,又听春玉诚恳地说: “娘,您和父王出征到西疆大漠,孩儿若是有这种神物,也要拿出来交给娘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好吧,我就把这两件东西交给你父王带着,这也是你们俩的一片孝心。西征回来,再由你父王还给你们。”李娇渃感慨地说。 “娘,你不要挂念我们,我会照顾好妹妹。我这一生不会离开妹妹,如果妹妹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时,我会舍去我的一切来维护妹妹。娘,你与父王回来时,我会把妹妹完整无缺的交给娘。” “薇儿,玉儿,以你们俩的武功来看,完全可以保护好自己,只要不向人家束手投降,你们不会有任何危险。可是,世上的人,非常奸诈c狡猾,使人防不胜防。只有把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才能安全,所以,你们不要同任何人争执较量。 ”记住,退一步海阔天空。与人不争利,不争强,不争作为,又不与他人斗气,这样就可以把自己伪装着隐藏起来不受伤害。这样才能给自己留下力量去获得自由的时间。你俩更要记住了,不到危及生命的时候,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一旦武功暴露了,你们俩必须狠下心来,立刻把齐映红处理掉,记住了。” 李娇渃说完,瞅着朱薇和春玉,也泪痕满面了。停了一会儿,又说: “明天,我走的时候,你们俩别送我了。早晨,同你们父王做个告别就行了。你们不要哭,就像没事一样,记住了。” “是,娘。” 春玉答应着,俯身跪下,给李娇渃磕了三个头,李娇渃刚要伸手拉起春玉,薇儿跳到地上,也跪下给李娇渃磕头告别。 李娇渃把朱薇和春玉抱在怀里,流着眼泪,暗暗的祈祷着: “天啊,阿弥陀佛,你们保护好这两个孩子,保佑这两个孩子吧。” 第二天,靖王爷与李娇诺,帅大军走出古安城。 三 朱靖王爷西征出走之后,老先生沈宫锦觉得自己肚子里那些满腹的经纶,被这两位公主和这二十个女孩子给掏空了,他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授了。觉得,现学也不赶趟。而且,这两位公主一到书房,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伏羲八卦,河图洛书,c四象之图,经脉医学她们没有不想探讨的事儿,对他讨教不停,又经常被问得目瞪口呆c张口结舌。再加上这二十个也是非常好学的女孩,对他如同对待父亲,对知识也是追问不休,觉得没有知识再传授给他们了。他便想向尚王妃提出辞去教书的差事。 这天,尚云香来到鼾香园书院,走进了沈宫锦的书房,分宾主坐好,丫头献上茶来。 尚云香面带笑容,小心地问:“沈老先生,您唤弟子云香前来,有什么事要学生去做,您尽管吩咐吧,学生一定为先生做好这事儿。” 沈宫锦听尚云香这样说,心里就更加拘谨了,站了起来,又坐下,头上冒汗了。想好了要说的话,又觉得说不出口。便咬咬牙,硬着头皮说: “尊夫人,在下实在是没有能力再教这些孩子们了,我想向您告辞,希望王妃能够准许。” 尚云香一愣,急忙站起身来,面对沈宫锦跪在一旁,抱拳敬礼说:“这些孩子,不懂规矩,得罪了先生,我代替这些孩子们向先生您赔礼了。” 沈宫锦急忙上前扶起尚云香说:“王妃,您误会了,您误会了。这些孩子,不仅仅懂规矩,知道礼节,个个都非常讨人喜欢。我能教导这些孩子,同她们相处这些年,这是我的福气,是我这辈子忘不了的事儿。特别是王妃您,对我的尊敬与关照,我更无法忘记。咱们说话还得小点声呀,可不能叫他们听到。若是被她们听到了,我永远也走不出靖王府了。尚王妃,您的帮帮我呀。” 尚云香笑着说:“先生,您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她们淘气,促使先生生气了。” 沈宫锦说:“王妃,说起来我很惭愧。没来到王府之前,总觉得我是一个才华锦绣的人,自己有着用不完的满腹经纶。到王府来,这才过了几年,我肚子里的这点东西,就被您的两位公主和这些女孩子,全给掏空了。今天,我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她们了。而这些女孩子,特别是两位公主。一到书房就问个不休,讨教个不停。 ”这些孩子,她们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伏羲八卦,河图洛书,c四象之图,经脉医学,没有她们不想探讨的。我经常被她们问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没有话来回答她们。现在,我都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怕她们问啊。 ”这些孩子,她们的记忆力非常好。就连往日我说的一些闲话,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她们都记得清清楚楚。今天,我肚子里再没有新的东西向她们传授了。她们一张嘴,就使我无地自容啊。这个时候,我恨不得看见个地缝都要钻进去,这也是我最无奈的时刻。我没办法再见这些孩子啊。今天,是想向王妃您说说,您准许我辞去教书的这个差事吧,使我在她们面前还能留有面子。” 尚云香说:“我明白了老先生的心意,可是,这些孩子们和我,都舍不得先生啊。若是听说您要走了,是的,她们没有一个人能叫您走啊。先生,您是知道的,靖王府不在乎您一个人。先生,我也是经常抽空到这里跟您学习,学了不少知识,我也是您的关门弟子啊。 ”先生,我跟您学了姜太公的《六韬》之后,我不仅仅懂得了兵法,我也知道怎样做人了。我就觉得您把我变成了另一个人。我变好了,变得有胸怀了,也学会做事情了。这是您给我的呀,是您使我成人啊。我看这样吧,您看看,您在王府里想做那一项工作都可以,任您挑选。先生,您选一选,就别走了。” 沈宫锦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说:“王妃,我非常感谢您能对我这样挽留。我不知道怎样感谢您好。王妃,我总觉得,人活着,就得忙活着干点事,若是一天天的松散着自己,没有一点积极的理念鞭策着自己,驱动着自己做些事情,这样的人,也就活不几天了。 ”在这些年里,我又体会到,我在教书上,教孩子们能懂点礼仪,促使孩子们能学到一些知识,我能比别人强。写文章,或者我教孩子们写文章,这是我的专长,我能比没做过这些事情的人,一定能顺手一些。 ”对其它事儿,我什么都不会干,也干不好。比如,您若是叫我给您当个大管家,还会觉得您委屈了我,我不仅觉得屈才了,我还干不好这件事儿,我也不能干啊。说白了,我的心没放在这些事情上,所以,我也当不了大管家。您想想,在王府里除了教书之外,我还能干什么呢?这里,没有我能干的活呀。” 尚云香说:“先生,我明白了。您是一位有胸怀的人,更是一位有抱负的人。您有学问,有智慧,有能力,是要为国家,为天下民众做出奉献的人。 ”我家的这二十三个孩子,今天,她们若是男儿,都是国家宰相般的栋梁之才。有这样的一群人治理国家,国家就会强大起来呀。就是女孩子,在国家有某种困难的时刻,她们也有着力挽狂澜的作用。先生,我若不是王府的一些乱事缠身,脱离不开,我也会像娇诺她二娘一样,天天跟您学习。孔子一生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贤才,您一生的的弟子,将会更多呀。 ”我不应该挽留您,可是,您千万不要拒绝,这也是您的弟子与靖王府一点心意。我告诉账房,多给您开两年的薪金。今后,您若是有什么困难,我一定鼎力协助。尽王府所有,尽弟子的微薄之力。先生,我可是您的弟子啊。” 第二天,沈先生没叫孩子们知道,悄悄地走了。 第三天,尚云香告诉给孩子们,孩子们都哭了,抬着酒菜礼物到先生家,给先生磕头告别。 四 从此,小朱薇与春玉,每天早上到怡情阁向娘亲请安问好,坐一会儿,说一会儿话,便到书房看书或写字。从打父亲出征到现在,两人白天既不练剑习武,夜里也不下水练功,只是避去心性,打坐看墙。特别是小朱薇,一天天总觉得索然无趣,打不起精神来,只几天,脸色蜡黄,人也瘦了。春玉看朱薇这样,急得偷偷地掉眼泪。 这天,教室屋内,静悄悄的。朱薇c周爽与大家如同往常一样,在课堂里,坐在自己原来的座位上。春玉站在讲台前,站在沈宫锦先生讲课站的地方,说: “我们的恩师,沈先生离开了我们。可是,我们绛珠宫的人。谁也不能松散下来。父王,是为了保卫国家,为了保卫咱们,率领兵将到大漠浴血奋战去了。二娘和秋玉也去了。 ”今天,守卫靖王府的兵将少了,那么,神龙会的人,能不能趁靖王府兵马少了,在古安城空虚的时候,来到绛珠宫找咱们的麻烦,再一次向靖王府要咱们这些女孩子去神龙会。神龙会若是弄垮了靖王府,就会危及到国家的安全。 ”如果我们松散了,互相少了照应,警惕性再差一些,她们就有可能把咱们的那一个姐妹给捆绑了去。咱们的姐妹,只要被绑去一人,也就危急了绛珠宫,危害了靖王府。听说圆大佛侯作起手中有一条绳子,在百丈之内,就能把人捆绑去。据说,这是一种天蚕丝绳,被捆绑的人,越是挣扎,绳子捆得就越紧,没人能解得开。 ”我觉得,咱们得防备。所以,从今天开始,按着父王走时的要求,不仅不能拆帮,就是上茅房,也得两个人打伴一起去,互相照应,及时通报。谁也不能破坏了咱们的规矩。 “周爽,映梅做你的助手,你负责管理好大家的学习。父王的书房里,那么多的书,特别是兵法,咱们要自己学,看一本书,就能背诵一本书。咱们要把父王书房里的书,全给它背诵下来,来增加我们的知识,增强我们的能力。今后,我们每个人都要有本事,若是叫我们管理军队,指挥作战,我们个个都能做元帅和军师。今后就这么做了。 “赵佑军,映竹做你的助手,你负责管理好大家练功。大家要加把劲了,首先要练好坐功,吸收天宇中的真气和能量,利用好圆极桶,让我们的体质彻底的发生变化。别说是天蚕丝绳,就是捆仙绳也叫它奈何不了咱们。记住了,有多大的努力就有多大的收获,咱们要加倍努力,把功夫练成。 “为了小公主的安全,大家要同小公主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显得太亲近了。要让让别人看到的是,我与小公主不会武功,也不想学武功。大家的武功也都稀松平常,并不高。 ”总之,不可以暴露咱们的家底。 ”神龙会无孔不入,在靖王府里,在我们的绛珠宫里,也许就有神龙会的人,他们正在窥视着咱们。这样,我们每个人,都要十分警惕。记住了,咱们的后院,除了咱们姐妹二十二人之外,不准任何人踏进。就是咱娘带着谁来了,也要有人陪着,不准他乱走。 有什么事情,同映菊与映兰说,她们两人依然是我与朱薇的丫头,每天活动在我们俩的身边。娘来时,要显得同娘亲更亲近。就这样,大家看书吧。” 春玉说完,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端端地坐好,拿出书看起来。 五 过了一个时辰,齐映红走了进来。在教室内转了一圈,见没人搭理她,也没人瞅她,她觉得没有趣味,也就走出了教室。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与中午饭临近了。尚云香一点点地慢慢地拉开门,悄悄地走进屋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回过身还没把门关上。有个女孩喊了一声:“娘。” 二十二个女孩又齐声喊起来:“娘。”这二十二个女孩子,丢下手中的书向门口跑来,把尚云香团团的围住,有几个孩子,还紧紧抱住了尚云香的胳膊。 有人喊:“娘给咱们带来了好吃的啦。” 尚云香笑着说:“你们就是想吃,又想吃什么啦。” 一个女孩说:“娘,我们馋得都淌哈喇子了,你不心疼啊。” 尚云香高兴地说:“娘是心疼了,连娘的哈喇子也淌出来啦。佑军我儿,来,你给大家分分,一个人两块,你也给我分两块。大家都坐好了,娘同你们坐着一块吃。” 尚云香说着,便在秋玉经常坐的座位上坐下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共 吃 糕 点 一 赵佑军打开篮子,揭开包装后,看是紫色的糕点,便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分给了大家。然后说:“娘,还剩五块。” 尚云香说:“佑军,你自己的留下了吗?” 赵佑军说:“娘,我的留下了。” 尚云香回过身来,对春玉说:“玉儿,你跑一趟吧。这五块糕点,给你映红姐姐一块,映霞,映翠c映冬儿,映颖儿。她们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也像我的女儿一样,一人也给他们一块吧。” 春玉伸手拿起篮子说:“娘,我去了。” 春玉说着,手提着篮子,走出了教室,走出了鼾香园,向怡素园跑去。 在教室里,尚云香说:“这糕,叫灵芝糕。是用人参汤和灵芝汤泡好的糯米,煮熟后捶打,然后加工制成的。你们的皇上爷爷,听说你们练功很努力,是特意给你们做的。选派了可靠的人,给你们送来。你们的皇爷爷,祝福你们学习有成,练功有成。你们是娘的心头肉,也是你们皇爷爷的心头肉啊,他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名字” 尚云香看春玉回来了,说:“娘的好闺女们,拿起了灵芝糕吧,吃啊。” 教室里,大家高兴得喊起来:“谢谢娘,谢谢皇爷爷,谢谢皇爷爷。” 这天早晨,春玉在穿衣服的时候,牙咬着下嘴唇,无可奈何地瞅着小公主朱薇,眼泪又偷偷地掉了下来。 朱薇一脸愁容,没有一点乐模样,不吱声,也不打眼瞅春玉,默默的慢慢的穿衣服。她把左腿的裤腿穿上了,便又坐在床边发起呆来。 春玉说:“我的小公主,你怎么又发起呆了。” 朱薇说:“姐,在那风吹沙打的地方,二娘与秋玉是不是这一宿又没睡觉啊。我好没意思啊,我若是能像秋玉一样,跟在二娘身边,也能提抢举刀杀敌,这该有多好啊。是不是也能为二娘做点什么事儿,我好羡慕秋玉,我不如她呀。” 春玉说:“小朱薇,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下去会病倒的。这些日子,神龙会的人在古安又活跃了起来,你却这样钻起牛角尖来了。” 朱薇说:“姐姐,我想二娘,我好想她,我控制不住自己呀。” 春玉走了过来,站在朱薇身前,把朱薇搂在胸前,紧紧地抱着,说:“快把衣服穿上,娘每天要办的事情很多,在等着咱们呢,不能去晚了,你不可以叫娘看出来啊。” 朱薇说:“大姐,薇儿听你的。” 卧室外间的映梅c映兰c映菊,映竹听到了声音,急忙跑了进来, 端来洗脸水,为春玉,朱薇梳洗穿衣。 春玉说:“映梅,你们四个人,每一天都要学习,还得练功。我与朱薇能做的,你们就不要在身边侍候了。” 映梅说:“是,我的大公主姐姐,小公主妹妹。是你们俩,使我们四个人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早就没有人把我们四个人当作丫头和奴婢看待了。娘,也把我们看成是她的女儿。我们在她身边叫她娘的时候,她都非常高兴。她每次到绛珠宫来,看到我们都要拉着我们的手,叫我们坐在她的身边,有时还把我们紧紧地抱在怀里。我们在心里就觉得她就是我们的亲娘。 ”绛珠宫的姐妹们心里都明白,是春玉姐姐和朱薇妹妹给了我们这种新的天地,也给了我们有作为的以后,我们的今后会活得很有意义了,也有味道了。 ”大姐,我们都大了,还能在一起呆几天了。我们在你们俩跟前多呆一会,又能做点啥事儿,心里就觉得近乎,愉快。小公主妹妹,我还想叫你给我洗脚丫子呢。” 朱薇听了这话,心里就像开了一个缝儿似的,高兴地说:“姐姐,就觉得和你们好亲,我好想叫姐姐抱抱我。” 映梅c映兰c映菊c映竹与朱薇拥抱起来,春玉也过来,六个人抱在一起,笑在一起。 春玉看到朱薇有写笑模样了,对映梅几个人说:“我与小妹去怡情阁给娘请安去了。” 春玉说着,拉起朱薇的手,走出了卧室,走过了前院,走出了绛珠宫,向怡情阁走去。 尚云香坐在方桌一旁的鼓凳上。自言自语地说:“怎么了?朱薇和春玉还没来,是不是不来了。” 尚云香焦急地站起,双手抱在胸前搓着,又嘟囔起来:“朱薇这些日子,脸色不好看,她是不是病了。这孩子,从打她二娘走的那天开始,就像掉了魂似的。她是不是想她二娘想的。李娇诺,你等着,我不会原谅你,我不会叫你夺走我的朱薇。” 这时,门被推开了,朱薇在前,春玉跟在后边,走进屋来。两人并排站着,鞠躬敬礼说:“娘亲安康。” 尚云香走过来,拉住朱薇的手,又用手摸摸朱薇的额头说:“薇儿,这些天,看着你打不起精神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找太医来,给你看看,好吗。” 朱薇说:“娘,我没事。沈先生走了之后,一天天,不那么紧张了。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没事儿干,就觉得没啥意思了。有些不习惯,坐在那里也就发起呆来了。适应些日子也就好了。娘,没事儿”。 尚云香说:“啊,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病了。你俩早饭在娘这吃吧。我还想同你俩商量点事儿。” 朱薇说:“有什么事儿,娘就说吧,还商量什么。” 尚云香说:“玉儿,你俩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说。” 说着,尚云香c春玉c朱薇在桌前做好。映霞c映翠c映冬儿c映颖儿,急忙把饭菜端来,摆在桌子上。 尚云香端起碗吃了几口说:“娘问过映梅她们,说她们为了防止神龙会来找麻烦,跟着娇诺二娘又学了二娘的武功。若是武功太高的高功夫人,她们怕对付不了之外,其他的人,她们是不怕的。想跟二娘学水里的功夫,二娘水里的功夫不行,大一点的河,就游不过去了。说你们俩什么也不会,你二娘也就没教你们俩。” 春玉瞅着朱薇,又碰了一下朱薇。 朱薇说:“娘,我总觉得还是不学好。我又觉得,我若是学武功,一定比他们任何人学得都会好。就觉得我不会武功,这一生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不会有任何风险。我若是学了一身武功,这一辈子就不会有平静的时候了。娘,薇儿不想,还没活到到死的时候,就命丧黄泉。” 尚云香说:“娘教你武功,你自己能保护自己了,这还能有什么风险吗。” 朱薇说:“我若不是你的女儿,也不是皇上的孙女,齐姐姐还能背着娘鞭打我吗?还不是怕我今后对她有威胁?我若是学会了武功,我走到哪,都会有人感到我是一种威胁,所以,我今后便没有平静的时候啦。娘,娘,你就叫我与春玉姐姐能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吧,别叫我和春玉姐姐学武功了。” 尚云香说:“人各有志,你不想学,我也不能逼迫你们学啊。这事儿,先放在这儿,以后再说,好吗。” 朱薇说:“谢谢娘。” 朱薇与春玉每天早晨给娘请安后,走出怡情阁,然后去厨房吃完饭。 朱薇与春玉,也同其他姐妹一样,先去父王的书房那里,在书架上找了一本书,拿在手里,走进鼾香园书院,坐在课堂里。手捧着书,专心的看起来。 这天,在书房里,朱薇与春玉看映梅与周爽她们都不在身旁,拉着朱薇的手走进了沈先生的书屋,关上了门说: “朱薇,这些日子,我看你对啥事儿都没心思,都不感兴趣,看书写字,也心不在焉c无精打采c神不守舍。我知道,你想念二娘。你明明知道,二娘,她是我的娘啊,我不是更想念她吗。这才一个多月,看你,人也瘦下来了,脸色蜡黄着,你叫姐姐怎么办。我都急死了。” 春玉说着,便掉起眼泪来。 朱薇说:“姐姐,小妹对不起你,又叫你担心了。我是想二娘了,是真的想她呀。” 春玉小声耳语地说:“小妹,娘同神龙会还有瓜葛,咱们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皇上送点心,也是给咱们姐妹送信来了,这是在告诉咱们一个消息,神龙会要来古安城找靖王府的麻烦。如果靖王府被神龙会控制了,就无法再给父王他们供应粮草,父王如何带兵打仗。到那时,父王若是吃了败仗,就会捐身殉国的。朱薇,我好担心啊。” 朱薇说:“姐姐,放心吧,就是整个神龙会的人,全都来了,有卧龙池横在这里,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这二十二个小丫头与十万大军。只要按着咱们与宋将军定下来的计划办,就不会出现问题。姐姐,你计划的很周全,按着你的布置执行,我觉得万无一失,你就别担心了。 ”再说了,神龙会还不了解咱们这二十二个小丫头,他们能派来的,也只能是几个虾兵蟹将,奈何不了咱们。子不言父过,咱们的娘,她不懂得兵法,她怎么做,你我都无法干预,就随他的便吧。 ”为了避免咱娘起疑心,不出偏差,咱们还得再秘密一些,可不能叫娘知道哇。” 春玉说:“我总觉得咱们毕竟没打过仗,这都是纸上谈兵,心里没底呀。” 朱薇说:“宋将军是一位身经百战的人了。打大仗,打小仗,也都像女人绣花一样。宋将军的每一针都不会绣错的。” 春玉说:“咱们还是不能大意。” 朱薇抱着春玉的一只臂膀,哀求着又悄悄地说: “姐姐,别总想这事了。你看,从打二娘走后,咱俩一次也没出去过,我好闷,都闷死我了,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陪我出城玩一会儿!找个地方,活动活动,好姐姐,薇儿妹妹求你了”。 春玉为难地瞅着朱薇,说:“我的小公主,我是你姐姐,你不长心,我不能不长心啊。你叫我太为难了,你没看到齐姐姐,她天天没一会儿不在一旁监视着咱俩。真要叫娘知道了咱们会武功,非闹出事儿不可。娘是个多疑的人,耳朵根子软,又喜欢别人吹风。你对娘也说过,咱们俩不学武功,是齐姐姐容不下咱们。小妹,咱们得小心一些呀。” 朱薇说:“好姐姐,咱就装着采花儿,远一点走着,看着有人,就摘几支花回来。姐姐,我心里好闷啊,就像有什么事儿就要发生了,好心烦。” 春玉说:“小妹,姐姐对你真没办法,只能是这一次,可不能再想第二次了。” 朱薇高兴起来,拉起春玉的手跳起来,说:“你答应了,好姐姐,我的好姐姐。” 春玉说:“你呀,我是怕你忧郁成病,使你散散心,答应了你。不要得意忘形啊。” 朱薇说:“谢谢大姐。” 五 春玉叫来映梅说:“你去说给咱娘,就说我说的,我与小公主去城里玩玩,或许逛逛宝禅寺,到定禅山玩一会儿,不要叫娘着急,不会有事的。你也告诉映兰c映菊c映竹一声,叫她们也知道。” 映梅说:“我的大公主,你不叫我们姐妹跟着,也不带几个侍卫,娘又该说我不给她省心了。” 春玉说:“映梅,娘若是问,就说,你们四个人跟在身边了,说个谎吧!” 映梅说:“好吧,我的大公主姐姐,谁叫我是你的妹妹了,凡是挨斥责的事儿都叫我去干。我回给娘去。” 朱薇说:“好姐姐,等我们走出大门时,你再去啊。娘知道了,又要派一大帮人,好烦。我和你的大公主若是玩不好,我就找你。” 春玉交待完,手拉起小公主的手,瞅瞅映梅,走出鼾香园书院,看看没人注意,便从东侧门溜出了靖王府。 映梅跑到怡情阁,走进大厅,看尚云香坐在大几案旁的大木椅上,齐映红站在她的身旁。还没等她张嘴,尚云香对映梅狠严厉地说: “你映红姐姐都看到了,小朱薇扯着春玉从东便门跑了出去。你想想,她们连一个随从也不带,你们会武功的姐妹们又不跟着。城内城外,没一个人认识她们,出事怎么办?以后再有这事儿,要多想一想,别等她们走了之后才过来说给我。 ”映梅,你们四个人也是我的闺女,同小朱薇,不像过去是主仆,有话也不好说。今天,姐妹之间,没有不能说的话。该说的你就得说她们几句。不要学春玉,小朱薇说什么她都照办了。你是她的姐姐,就得有姐姐的样子,强硬一点,对吧。” 齐映红说:“主子,我派几个人在旁边跟着她们吧。她们不会武功,别碰到坏人。” 齐映红的话使尚云香心里一愣,想了想,对映梅说:“你们不要小看了春玉。这小春玉,从打她认了娘之后,突然地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对谁都彬彬有礼,说话滴水不漏,很讲究分寸。她做事稳妥,又有办法,是个很有心计的孩子。表面上看,她对朱薇是句句听从,事事依顺。可是实际上朱薇做什么事,都是春玉给拿主意。她能带着朱薇出去,碰到坏人,她怎么能不想如何保护朱薇和她自己呢?春玉可不是胆大妄为不讲究实际的人。 ”映红c映梅,你们放心吧,谁也奈何不了她们,她们不会有什么事儿。忙你们的去吧。不要派人跟着她们了。” 尚云香看映梅走后,回到卧室,从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一个软软的易容面具戴上,换成了男装,变成了一个翩翩俊美的青年公子。又小心地做一番梳妆,穿起靴鞋,摘下宝剑,拿把扇子。她走出怡情阁,叫映霞去马厩,牵来了她的枣红吗。她跨上宝马,走出王府,跟踪春玉与朱薇去了。 春玉与朱薇走出靖王府,穿过街巷,转了几个胡同,折出古安城,绕过石海,向东走去。不多时看到一条两道山梁环绕着深深的长长的沟壑。她们俩在阴森森的树林前面站住了,向四处望去,看看,若是没有人,想再绕过这片树林,在一个开阔的塘坳里,散散心,练一会剑。 春玉胆怯地向四处望了望,又说:“小公主,我看还是回去吧!咱俩跑出这么远,娘的耳目又多,能不知道吗?又会猜疑咱们了。” “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看不会有人到这儿来。” “我的小公主啊,我拿你真没办法,好吧。” 春玉说着,又四处张望一番,猛地发现,在她们来的路上,有一个人骑着一匹枣红马向这边急急地跑来。她心里一惊,吓了一跳,对朱薇说: “看,一个骑枣红马的人,向这边跑来了。” “这个人真捣蛋,我要不是,唉,到跟前,我非一巴掌把他打在马下,气死我了。”朱薇又懊丧,又气愤地说。 “小公主,咱们向东走,到那片草地上采花去,那又没路,走,避开那人。” 春玉说着,折向东南,向山的南坡,树林边的大草地跑去。 六 这片草地,草没膝盖,厚绵绵的草,踩在脚下,软软的,水沂沂的。她们俩走进草地约有三百丈时,各人手里都采了一大把各样颜色的野花,朱薇大声地说:“姐姐,你看这花多好,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花儿,好香啊!好香。” 在十几丈远的春玉四处瞅瞅,向朱薇身边跑来。 那个骑马的人,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跳下马来,把缰绳栓在马鞍子上,拍了拍马脖子,与马亲昵了一会,那马昂起头,叫了一声,转身跑了。 春玉走到朱薇身边,悄悄地说:“看,那个人,是冲着咱们来的。” 朱薇站直身子,瞅瞅向她们走来的人,长叹了一声,在心里哀叹着: “唉!娘啊,娘,你为什么总防备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一定又是你找来的人。而我,又不能为了灭口,随随便便地杀害一个人。你就监视我吧,回去再把你看到的,一条条一项项一点不漏掉的告诉给我娘。我会武功,是位武功大家子,然后你就把我杀掉吧。” 春玉左手拉着朱薇,右手紧紧地攥着花,想绕过那人,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然而,还没跑出二十几步,那人却横在他们面前,挡住去路,脸上堆起戏弄的笑容,嬉笑地说: “小妹妹,你们两个人,既不带刀又不带剑,怎么敢跑到这儿来。这里经常有虎狼出没,就在前几天,还咬死了两个人。这里还经常有歹人,取人财物,害人命。怎么?你们不害怕。” 春玉拉着朱薇的手,站住了。看这个人,最多比她大五六岁,是个很漂亮的青年小伙儿。他白皙而红润的脸堂,高高的鼻梁,浓浓的眉毛,一双杏核眼,明亮有神。发髻如墨一般的黑,油一般的光润,插着桃木的发簪,发髻后边飘出两条杏花红的带子。他身穿小黄花锦缎绛紫袍,桃红色宽宽的腰带,结成蝴蝶扣系着,脚蹬一双软底黑色镶金边的麻面皮靴。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腰间挂着一把镶着绿色宝石的宝剑。 朱薇瞅瞅那人,无可奈何的带着一脸严肃,反驳地说: “这位大哥哥,我与姐姐每天都到这儿采摘一把花儿回去,从来没看到有虎吃人,有狼吓人。看到大哥哥您,却是第一次。大哥哥,您不在家中从事耕种,学于书堂,跑到这荒山野地里来,莫非是,也是想采一把花儿。看大哥哥面目很慈善,还不象为非作歹的人。” “小姑娘,你真会说谎,我每天都守在山下路边,凡是看到有人进山,我就策马赶来,我从来没看到你们俩。再说,凡是来的人,都会尝到掉头之苦,受到丢手断臂之灾。你们俩哪怕来过半次,早就做了刀下的冤魂野鬼啦。” “大哥哥,您别吓唬我们了,我不害怕。” “噢,你不怕?” “看您一脸和气,斯斯文文的,有着女孩子的温柔和善良,还有着老和尚一般的慈祥与谦逊。您若是一个杀人的恶棍,世上人间怕是一个正经的好人,都不会有了。大哥哥,想吓唬人,您都没有吓唬人的样子。” “这你可看错了,小姑娘,你难道没听说过妖颜祸人的故事?有一种人,从表面上看,很慈祥,其实是最凶残的一个。我就是这样的人,吃人都不吐骨头,是个杀人如麻的伪君子;我的心肠坏得如魔鬼,凶残得如同饿狼。小姑娘,你就准备着死吧!” “哈哈”朱薇笑起来,笑弯了腰,又嬉嬉地说: “这位大哥哥,您不仅面善,心也善,脸上都挂着慈善两个字。你能杀什么人呢,真笑死人了。大哥哥,我刚才采摘的这把花送给您吧,闻闻,多么香啊c多么艳丽c多么和美,多么友好啊。” 朱薇说着,竟上前,把手中的花儿递给那人。 那青年十分高兴地接过花束,又举到鼻前细细地闻闻,不由得表现出对朱薇非常喜欢的神态来。心想: ”这小朱薇,她不仅貌美绝伦,无人能比得上,而且机智聪明,嘴又这么甜,招人喜欢。就是杀人的强盗,在这种喜乐的气氛之下,也会放下屠刀。她真是一个谁见了,都会喜爱的孩子,不由得伸手抓住了朱薇儿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戏 探 女 儿 一 朱薇儿开始一愣,想躲,却没躲。她很顺从地叫那人抓住手,又听那人说: “小姑娘,我好喜欢你,你为什么这么好,我的杀心看到你就杀不起来了。你到这个无人的野外,你不害怕。” “我会武功,能: “手杵汉刘邦,脚踢楚项羽。 “胸藏孔明智,身显关公誉。 “一个小小的草地,有什么可怕的。” 那人说:“噢?口气还不小呢。你会武功?真叫人看不出来。好吧,我站在这里,你要是打着我,算你有本事,我就放你们走,你若是打不着我吗?你们姐俩,我可不客气了。”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大哥哥,您可防着点,我要打了。”朱薇说着,拳头举起,在眼前晃了晃,又摇摇头说,“大哥哥,我可要打了。” “你就打吧,看你能不能打着我。” “我真的怕打疼您,您要是哭了鼻子,谁又能哄好呢?” “我不会哭的,什么时候都没哭过。”那青年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与那位青年的嬉笑中,朱薇扭过身来,把后背给了他,笑弯了腰,当脑袋偎向她的胸前时,当双手捧起自己的脸时,小拳头就打在了那青年的前胸上。朱薇拍手跳着说: “我打着你了,打着你,君莫失言,你不能再阻拦我们了。” 那青年一愣,这那里是练功者的拳头,然而,这确实是智慧者的拳头。它,使人无法防备。 小朱薇果然聪明远远地超过了我,她临危不惧,能在嬉笑中取胜于他人。她今天若是懂得武功,我的性命就会断送在这一拳头上了。 武技者的拳头,能使人做防备,可是智者的锦囊妙算,使人无法防备呀。 好一个小朱薇。是的,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若是学武功,会比任何人学得都好。她不学武功,这一生就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她不想还没到死的时候,就命丧黄泉。如果,她若不是公主,齐映红就不会背着娘鞭打她,总想置她于死地。 这青年是尚云香装扮,追踪而来。这时,使她想起朱薇对他说的这些话,觉得她对朱薇不该再有疑虑了。又推想,若是这样,娇渃也不会向她们传授武功。 她看春玉一直站在一旁,面不怒,心不愤,不哀不悲,不喜不笑,也不着慌,稳健持重,神态和平地瞅着朱薇和她。她瞅瞅春玉,又想,春玉,你为什么能这么沉稳而不害怕。便对朱薇说: “你没打疼我,所以不能算数。你不是说把我打哭吗?” “哎呀,你这人好怪,没打疼你,是我手下留情。咱们往日无冤恨,近日无仇情,点到就是了。这是懂得武学的人,应该具备的道义。” “小妹,这位哥哥还有事忙于别的,你不要同人家斗嘴了,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娘又要怎么惦记着呢。向这位哥哥道个别,有机会再相见,咱们走吧。” 春玉借机说着,拉起朱薇儿的手,便向路的方向走去。 “大哥哥,有缘还能相见,再见。”朱薇做个鬼脸儿说。 尚云香看春玉不多嘴又不多眼,她一句话都不说,几乎没正眼看她,然而一切又都在她的戒备中。她谨慎小心,不露生色,寻找机会。她不拒绝我同朱薇闲话扯唠,为的不滋生是非,缓解气氛。好一个小春玉,你沉稳而有心计,难怪李娇渃喜欢你这个丫头。看来,春玉比齐映红强得太多了。难怪李娇渃那么有耐性,天天伴读于你们身边。小春玉,我今天要看看,在危难之中,你如何保护你的小公主。 尚云香看春玉紧紧地攥着小朱薇的手,深一脚,浅一脚,拌摔了急忙爬起来,拼命地向前奔跑。她拉着朱薇,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们没有一步飞腾跳跃,也没有半步借力攀起,浮空而前进,没有一点儿武功功底的显露。她们一步拖着一步,慌慌张张地跑,摔了十多个跟头,才跑出百十步远。 尚云香想,娇渃不教她们武功,难道不是真心地喜欢她们,而在做表面文章。想着,便一展身姿跳了过去,站在春玉的前边,挡住了春玉的去路。 春玉把朱薇往旁一拉,让朱薇藏在她的身后,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朱薇。她神色严肃,冷冷冰冰,眼里除了显示出一些惊慌外,并未显出怒气来。尚云香笑嘻嘻地说: “小姑娘,咱们的话还没说完呢,你们怎么能走哇。” 就在尚云香愣神儿的当儿,春玉拉着朱薇的手,身子一折,又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可是跑出还不到二十步远,尚云香一个箭步又站在她们的面前,挡住了去路。左手里拿着朱薇递给她的那把峥嵘多姿的鲜花,脸上笑盈盈地说: “小姑娘,你们俩比这花还漂亮,谁看到,保管就喜欢上了,我早就喜欢上你们俩了。你们俩陪少爷我,多呆一会儿吧,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们没有名字,一个姑娘家,叫什么名字呢。”春玉手拉着朱薇往旁一闪,拔腿就跑。 她们往前只跑出两步,又被挡住。两个人只是无可奈何,看那人站在她们面前嘻嘻的笑着。朱薇瞪了那人一眼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捣蛋呢,你是不是不知道死的滋味。告诉你,她叫尚大丫,我叫尚小丫,好了,你该叫我们走了吧。” 尚云香一听,忍不住,险些捧腹笑起来;心里不免又引起疑惑,两个孩子虽然想办法跑掉,但她们不惊不怕,还不着急,要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就哭了。便说:“这哪里是名字。” “怎么不是名字,我娘姓尚,所以我的姐姐就叫尚大丫,我叫尚二丫,你要是我娘生的,自然也就叫尚大了。” “这不是名字,你快说出名字来,我好叫你们走,你们若不想走,就不说。” “你这个人真麻烦,好,我姐姐叫尚天香,我叫尚香天。”朱薇瞪了那人一眼说。 “什么?好怪呀,听说尚云香是靖王府尚王妃的名字,云在上而为天,你们怎么叫这个名字呢?难道你和她们有什么渊源?” “你真会刨根问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是靖王府,尚王妃是何许人氏?我们是小户穷困人家。唉,你这位大哥哥连这样的道理都不知道。” “噢,我说的不清楚吗?你不能叫人家王妃的名字啊。这是要避讳的。” “世上重名重姓的人,多得很。我娘的表姐叫尚云天,娘说,我可像娘的表姐,娘的表姐死的那天,我出世了,娘去先生那算命,说我是娘的表姐托生的,我就成了娘的表姐再生人,所以我就叫尚香天,我姐姐也就叫尚天香了。你若是看中了这个名字,你叫天尚香最好,你就叫天尚香吧。” 春玉脸色冷冷的,紧紧地抓着朱薇的手,这时看那青年不注意,拉着朱薇转身就跑。那青年不在前面阻挡她们,而是伸出手向春玉的胳膊上抓去,春玉急忙松开朱薇,躲到朱薇的身后,气得两眼冒火,愤怒地说: “你这位大哥哥,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我明告诉你吧,我们姐俩是靖王府的,我是靖王府的大公主朱春,我回去告诉我娘,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你可不要找死啊。” “我不怕,我的脑袋长得结实着呢。别说是一个王府,皇帝老儿我都不怕。” 那身穿紫袍的青年嬉笑地说着,根本就不买她们王府的账,反而绕过朱薇伸手向春玉抓去,春玉扭身闪开了,又气又急,脸都涨红起来,又不知说什么好,气得两眼直冒火。 朱薇却笑着对那青年说: “这位大哥哥,你没娶过大嫂吧,怎么急成了这个样子。大哥哥,你不要着急,天下的女人有的是,你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大嫂,我管了;叫我家的大管家,给你物色一位可心的人,你看怎么样。我这姐姐是尖辣椒,好看不好吃。再说,她长得又土气又丑,你就放过她吧,怎么样。” 这位穿紫袍的青年公子,扑哧地笑了一声,站着打量小公主一会儿。脸上又挂起一朝红润,稍等了一会儿说: “小姑娘,天下人我谁也相不中,我只看中了你的这位姐姐了。” 春玉在一旁气得直跺脚,急也不行,吵也不行,想骂他几句什么话,又张不开嘴。 朱薇一听,却拍手笑起来,笑着说:“大哥哥,这真是好事啊!我姐姐正愁着,怕嫁不出去,娘也怕姐姐找不到婆家。哎,大哥哥,你别着急,你赶快找媒婆呀,到王府去说亲,我再给说一些好话,保管一提就成。这个时候,在这荒郊野地里成啥体统了,放过她吧。” 这位公子,听小公主这样说,又是一阵笑,又端详了一会儿小公主朱薇,说:“小姑娘,我现在就想把你的姐姐娶走,领到家里立刻成亲。小姑娘,你没听说过吗?吃到嘴里的仙桃,是不会吐出来的。我怎么能放过你姐姐。” “你还没含在嘴里,那就别吃了。”朱薇说。 “这可不行,可以说,你的姐姐已经被我吃在嘴里了,因为我的武功非常高,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小姑娘,就连你也跑不掉。” “我又小又瘦又调皮,对你能有啥用,再说我姐姐是个有名的尖辣椒,是吃不得的。”朱薇说。 “越辣,吃起来才有滋味,这个辣椒,我是吃定了。” 那位公子说着,又伸手向春玉抓去,此时,他的胳膊显得非常长,春玉无法躲,再一躲就亮出她的武功了。她记着二娘的话,不到危及生命的时候,不能漏出马脚。这个青年是不是娘派出来的人?不能不防。所以,她只好向后仰身摔倒在地上,躲过了这一抓。那公子一愣,另一只手抓向春玉的胳膊。春玉想,再一动,必然露出武功的底细,就是被抓住,也没啥可怕的,慢慢对付吧。只好任他抓住,并且显现出非常害怕,非常惊恐的样子,哀求地说: “这位公子,求求你放了我吧。” “含在嘴里的仙桃,只能吃在肚子里了。”那青年把春玉拉了起来,拽到身边说。 小公主看到春玉被抓住,却笑着说:“这位大哥哥,你这么喜欢我姐姐,你就背回家去吧,我祝贺你们了。不过,你可别后悔,我姐姐正愁嫁不出去呢。” 扮装公子的尚云香心里猜疑,到这时候了,朱薇还是显不出怎么惊慌,她真的不心疼春玉。想了想,对春玉说:“你还跑不跑了。” “我跑得了吗?还没出两步,就被你抓回来了。你,都吓死人了。”春玉显得非常害怕和恐惧。 “大哥哥,看起来我说不动你,在这荒郊野外,又这样吓人,我姐姐就是有心嫁给你,也不敢嫁给你了。你把我姐姐若是吓坏了,吓傻了,你相中了,不也白废心思了。你看中了我姐姐,对我姐姐就需要个有礼仪往来,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对啊!” “我生在小户武功人家,不讲究这些俗套,相中了,抢在家里,成家就是了。” “啊?你不象这等粗鲁不懂廉耻的人哪。好吧,我身子瘦小,身子也轻,你就背着我吧,叫我姐姐跟着,去你家,怎么样。” “小姑娘,这也行,可我有个条件。” “还有条件,什么样的苛刻条件。”朱薇又笑了。 “这条件很好办,你们俩把衣服扒光。” “哎呀,这可羞死人了,人家这么大的姑娘怎么能在一个男人面前扒光衣服呢?若是不扒光身上的衣服呢,你又不放过我们,好吧,就依你了,脱掉衣服就是了。”朱薇说着,解自己的上衣。 尚云香见朱薇一点都不惧怕,谈笑自如。找话斗嘴,寻找脱身之计。小朱薇你好聪明啊!此刻,朱薇已经脱了一件衣服,放在地上。 “你怎么不脱。”(尚云香)对春玉说。 “你拉得我好紧,我怎么脱。”春玉说。 “我来给你脱。” “我自己脱已经够说的了,你若给我脱,过分的羞辱我,你是想叫我立刻去死。”春玉愤愤地说。 “好,你自己脱吧。” 紫袍青年一松手,春玉借着脱衣服的机会,转身拉朱薇就跑,两个姑娘深一脚,浅一脚,拼命地向道上跑去,紫袍公子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有一点武功的痕迹。可她们俩为什么不惊慌,也不害怕呢?特别是小朱薇,就像跟前有人保护她一样,临危不惧。我再吓唬吓唬她。想着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抓住了朱薇,喜喜地笑着说: “你这个小滑头,还想和我耍滑,你想想,你跑得了吗?我先扒掉你身上的衣服。” “这位哥哥,你别扒我妹妹身上的衣服了,你放了我的妹妹吧。你叫我怎么样都行。我只求你放了我的妹妹,叫我妹妹回家去,求求你了。” 紫袍公子这时看出春玉的惊慌了,急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便说:“这可是你说的,好,我放了你妹妹。” 紫袍公子说着,双臂一用劲,把朱薇向空中抛去,小公主大声喊起来: “吓死人了,我的亲娘啊,你再也看不到我了,娘呀!” 紫袍公子(这尚云香)一听小公主娘啊娘啊的叫声,简直把她的心都给揪出来了,她看朱薇临危不惧,心眼儿多,故再吓她一吓,才把她向空中抛去。见朱薇在空中两手乱抓,两脚乱踢,依然没有丝毫的武功痕迹,非常害怕地喊叫着。眼看朱薇要着地的时候,尚云香心想:我可不能一时失手,留下终生的悔恨,这样,就是摔不死,也会摔成残疾。想着,身子向前跃起,伸手,就把小公主接进怀里。她又把小公主搂在怀里抱了一会儿,便安安稳稳地放在草地上。心里又想起来,娇渃为什么不教她们武功呢?这个时候小朱薇,坐在草地上,惊恐万分,双手捂着小脸,不住的喊着: “我的娘啊!你再也看不到我了。娘,我摔得好惨啊!娘,你也不来救救女儿,娘” “娘,吓死我了” 二 朱薇的喊叫,使尚云香感到一阵阵地揪心,又看到春玉不顾一切地向朱薇身边跑去,对她连瞅都不瞅,刚才那种惊慌的神色不见了,脸上浮现出愤愤的怒容来。 尚云香想再激一激春玉,把她激怒。脚往前一挪,猛地一伸手,抓住春玉胸前的衣襟,手一撕,衣襟给撕开了;另一只手,要去撕扯春玉的裤子。 这时,猛然地搏起春玉的一股怒火,搏杀的念头被激起了,忍无可忍地向那人脸上抓去,去势很猛,然而手还没到位,就已无力了,被紫袍尚云香一手挡住了。当尚云香另一只手又要去撕春玉的裤子时,春玉一个鲤鱼翻身,双脚连环地向她腹部踢来。 春玉的武功被暴露出来。 尚云香想,啊,好险被你们骗过。原来,你会武功,只是深藏不露,我再进一步探探你。 春玉呢,心里卷起了满腔的怒火,伸手向那人脸上抓去,抓到半路,一想不对,娇渃娘亲说过,不到危及生命的时候不能动武,这才收心,又把武功隐藏起来。 自己这时,上身的衣服被穿紫袍人抓光了,气得春玉呜呜地哭起来,又向那人踢去两脚。 尚云香心想:就会这么两下子,同不会武功的人又有多大的区别呢?与不懂武功的人对打,对方不用身大力壮,你也无法胜过呀。一个女孩子被一个男人当面扒光了上身的衣服,是不会再隐藏自己的武功了。 她又看小朱薇坐在地上呜呜地真哭起来,那种无靠,又没办法脱身的委屈,无可奈何地哭泣着。她看春玉双手捂着脸,哽咽地哭着说: “你用剑杀了我吧,何必这么羞辱我呢?” “你别哭了,来,我给你擦擦眼泪。”紫袍公子拿出手帕,伸手给春玉擦眼泪,手帕刚触到脸上,春玉嘴一张,向那人手腕咬去,那人急忙抽手躲避,手腕处,还是被牙齿咬破了。 紫袍公子看看手腕被咬破,脸上卷起一股怒气来。心里暗暗地说,“我再试你一试”,便厉喝一声: “你不咬我,我能免你一死,这回,我就叫你尝尝死的滋味。” 紫袍公子说着,端起宝剑就向春玉胸前刺去。 春玉看着宝剑刺来,心想:这个人肯定是娘装扮的,而绝不是派来探底的人。因为,任何人在野外也不敢扒光我身上的衣服。为了小公主不暴露自己的武功,使娘亲不再怀疑,我就死吧。她两眼一闭,静静地等待着宝剑刺来。 三 这时,眼看着宝剑就要刺到春玉前胸,忽的一件东西打向宝剑。好大的功力,把宝剑打歪。这使尚云香一愣,急忙转过脸来,见小朱薇不知在什么时候整整齐齐地穿好了衣服,小脸儿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哭咧咧的样子了。脸儿阴森得很可怕,怒气冲冲,双眼喷火一般,怒视着她。 尚云香一看,打自己宝剑的竟是自己手中的扇子。这扇子是什么时候跑到薇儿手里去的呢?若不是她打来的,四周没有人啊。好吧,薇儿,我再试你一试,看你如何反应。她也不递话儿,转身虚晃一下,剑峰凶狠地向朱薇儿胸前罩去千百个点儿。 尚云香又愣住了,宝剑送到朱薇胸前时,只见朱薇脚一点,后退两丈多远,远远地站着,还愤愤地说: “这位大哥哥,你太过分了,得寸进尺。我本来不想杀人,也没杀过人。而今天,我非杀人不可了。 ”这是被你逼得没办法啦。这位哥哥,我不会饶恕你,不过,我也要叫你死个明白,是因为不允许任何人知道我会武功。” “哎,小姑娘,这叫人不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唉,我是靖王府尚王妃的亲生女儿。我生下来那天开始,我的娘,就不把我认作是她的骨肉,硬说我是李玉玲大娘托生的,是向她索债来了。我不仅得不到母爱,得不到娘的呵护,生来倍受折磨。我是勉强地活到了今天,我的命好苦好苦啊。” “啊,是这样。你的娘难道没有悔改之日?” “我娘是个多疑的人,平时就好猜疑,专爱听别人暗地里吹风,耳根子非常非常地软,总爱听信别人的闲话。她若是知道我会武功,而且武功又很高,这样,她的奴才齐映红又要编造一些假话c瞎话,又说我是鬼魔变的啦,经她在中间一挑拨,我娘就会迫不及待地置我于死地。所以,我不敢向娘亲表露我会武功。” “原来是这样,你娘知道你会武功,她应该高兴啊。” “唉,她硬说我是李玉玲转世的,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来。如今我学得一身本领,稍有一点风吹草动,我的娘呀,更得怀疑我是李玉玲投胎的了。这位哥哥,你为人不善,一再逼我,我也认了。可是,你不该用剑刺杀我的姐姐。我告诉你,姐姐是我的生命,我姐姐有个一差二错,我不能独活。在这一生中,我不能让我的姐姐受到任何一点委屈和伤害。这一剑,你虽然没有刺中,我也不能饶恕你,得叫你尝尝死的滋味。” “你的姐姐对你这么重要。” “是的,没有姐姐,我活不到今天哪。这些年来,是我的姐姐,用自己的性命在保护着我。她是比我的娘亲,比我的父王,比我的二娘李娇渃还要亲的人。我告诉你,我这一生中,只有四个人,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伤害他们,哪怕叫我立刻去死。第一位就是我的姐姐,春玉大公主;第二位是生我的娘亲,因为,是她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再苦我也不能伤害她;第三位是我的父王;第四位是我的二娘李娇渃。除此之外,今天,你就是皇上爷爷,我也要拿你的命。今天,不管你是不是我娘派来的人,你死定了。” 朱薇冷静而又无奈地说着。又对春玉说:“姐姐,他为人不善,先叫他尝一点苦难的滋味吧。” 四 尚云香早就看到春玉在她身后,威严地站着,与朱薇构成前后夹攻之势。她动作很快,眨眼间就穿好了衣服,紧紧地皱着眉头。她虽然比朱薇大两岁,可是,她对朱薇的话是言听计从。她和朱薇一样,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拿。 紫袍公子尚云香想:好个薇儿和玉儿,你们俩好有心计呀,还不到两年,你跟娇渃能学到多大的本领呢?今天,我到要好好地探查探查了。 便说:“小姑娘,你得想想,你们能是我的对手吗?我手中的宝剑是削铁如泥的神剑,它可不怕别人的威胁啊!” “你武功再高,只不过是凡人之术。好吧,看剑。” 同时,紫袍公子尚云香又听到春玉大喊一声: “小朱薇,不可以。” 此刻,尚云香又看到,朱薇与春玉的手里,突然地各攥一把银光闪烁,光如灯照,吱吱作响的神剑。正在她惊愕诧异之际,漫天飞起团团草屑,如雾如云向她压来,使她喘不过气。接着至少也有几千把宝剑,从四面八方雨打一般,密如布罩向她刺来。好一个利害的招法,风雨不透啊。 此刻,她哪里还有进攻的机会,连防护都防护不好。她看得明白,此刻,就是一只小蚂蚁,也会被劈成百段。 她又清楚地看到,是春玉手中的宝剑,封住了朱薇向她刺杀过来的每一剑,给了她一个活路。 她只好,身子贴地一躺,剑封上路,身子在草丛中向外射出五十丈之外,躲过了第一个回合。 她惊悸未除,脚跟还没站稳,又看到朱薇和春玉两人,依然是站在她的左右的不远处,构成左右夹攻c首尾相谋c取人性命的位置。 她明白,春玉虽然不想伤害她,但也不想让她逃掉。 看朱薇与春玉手中的宝剑,忽地由银白色变成了蓝色,蓝光耀眼,嗡嗡作响。 尚云香还没站稳,就觉得他的周围,剑影尤如八月十五的海潮,呼啸着c排山倒海般c汹涌澎湃地向她涌来,立刻使她无处站脚,无处藏身。这满地潮水,排山倒海般的剑影,吓得她魂飞魄散,觉得在这万剑之中,怕连一滴血,也要给劈成百瓣了,那里还有生还的机会呢。好厉害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逃 得 性 命 一 这也是紫袍公子尚云香,技艺颇高,又颇有经验。她又清楚地看到,是春玉拼命地为她封挡住了朱薇手中的宝剑。 她也看得很明白,朱薇的功力,比春玉大得很多,春玉阻挡不了朱薇。 此刻,她以剑气护身,身子向空中一拔,又一个燕子斜飞,跳出三十丈之外。 尚云香在这一场惊吓中,她全身已经是汗水淋淋了。 可是,她刚落地站定,又看到两个小家伙,依然站在他的不远处,又前后构成夹击,首尾取命的阵角。此刻,她想活命脱身,是万万不可能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小冤家的武功会高到这种神奇玄妙的程度。她喘不过气来,也说不出话来。此刻,她想告诉他们,她是她们的母亲这个机会都没有了。 她们的动作太快了,她没有还手的机会,觉得今天就要死在女儿的手上了。难道你是李玉玲托生的,要索去我的性命。 那么,李醒儿又是谁的孩子呢。 她看到,朱薇向春玉瞪了一下眼睛。 春玉又大喊一声;“小朱薇,不可以。快,停下剑来。” 紧接着,风雨咆哮起来,有如天网灰灰,从空中,从四面八方,从地下往上腾起。像浓雾,似阴云,又如同狂风卷着暴雨,向她身上浇洒了下来,包围着她。她喘气都困难了。她只好剑尖指天,立于胸前,藏身于剑中,使用雄雌护身剑法一招,全身高速地旋转起来。 但是,她觉得,难再有活命了。 突然间,雾消云散,剑影顿时消失了。晴朗的天空与绿地呈现出来。 她脚一点,跳到三丈之外的地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时,她看到:春玉为了封堵朱薇的宝剑,累得从口中喷吐出鲜血来,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朱薇浑身颤抖地站在春玉身边,满眼是泪,哀伤地瞅着春玉,没有抬眼瞅她,也没再上前来对她搏杀。她不明白,朱薇为什么在半路突然收剑,剑停得那么快,而不杀他。 她又看到,朱薇与春玉的手里,并无宝剑,只拿着不长的两根柳条儿,呆傻傻的,挂着一脸的泪水。 可是,她不敢停留,手脚向地上一挺,跳出二十丈之外,便向路边拼命地奔跑。她跑到路上稍停留一会儿,那匹枣红马应她的哨声而来。 她惊慌地跳上马背,疾驰而去。 二 朱薇在第三招的起势中,突然收剑,呆呆的看着身边累得吐血的春玉,担心害怕的看着,扮装紫袍公子的娘亲,在惊恐与慌乱中,拼命地逃离而去。朱薇两腿一阵颤抖,坐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 三 春玉虽然没哭出声来,却也哽咽流泪不止,支持着身子站起来。她站在朱薇的身边,哭了好一会儿,哈下腰,伸手拉起朱薇说: “好妹妹,你别哭了,咱们的宝剑在半路上不是停下来了吗?又没伤着娘。” “我在第三招起势时,伤着她了。娘若是不用雄雌抱剑护身法,就怕没命了,不知道娘伤的怎么样。我做了忤逆的事,有罪啊,我还有什么脸留在这个世上。” “妹妹,别哭了,你根本就没想杀她,否则,十个她也死了。也说不定,她不是咱娘。第一剑,第二剑我看她使出的是尚家剑,我怕伤她,封住了你的剑,给她留下活路。第三剑在起剑时,我故意挑乱她头发,知道她是个女人,又封住了你的剑路。你根本就没伤害着她。 ”是我划破她的一点皮肤,也是想吓吓她。 ”你就别往坏处想了,啊。若是咱娘,她也应该理解,咱们并不知情啊。再说了,她不该装扮男人来戏弄女儿。小妹,你与我没做错事儿。” 春玉劝说着,又伸手给朱薇擦去了眼泪。 “姐姐,当时,她扒了你身上的衣服,我还能控制住自己。当她用剑向你胸前刺去时,我无法控制自己,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起剑就想杀了她。我知道你怕我杀了她。第三剑她使出雄雌抱剑法,我一看不好,娘没教齐姐姐雄雌剑法,一定是咱娘啊。可是,收剑又来不及了。娘,她受伤了,不知道伤得怎么样。我还怎么回家,我还有什么脸面走进靖王府。姐姐,你为了封挡我的剑,又累得吐了血,受了内伤。” 朱薇儿瞅着春玉仍旧啼哭不停。 “娘能教齐姐姐尚家剑,也就有可能教她雄雌剑。再说,咱们还确定不了她到底是谁,这个时候,没必要乱了心性,进行自责。走,回家去。先探探消息,看那人到底是谁。咱们修炼的是神功,我吐了一口血,不算个啥,你不必挂在心上,静养修炼一个时辰就好了。”春玉劝慰着。 朱薇看春玉被撕开的衣服,袒露着前胸,还露在衣外,似乎又看到刚才宝剑刺向前胸的情景。倘若,姐姐胸前被刺,那怕只流出一滴血,她会不顾一切,起剑就会把那人碎尸的。那岂不更惨。 “小妹,今天她没死,还是你心中对我留有一份情义,你并没有违背姐姐对你的的阻拦。在那种愤怨的情形下,你只是用了是尚家剑的探察式,倘若你用了雄雌剑法的戏耍式,我无法封挡啊,她必死无疑。若是开始就用剿式呢,我更无能为力,我想保护她,也保护不了啊。他死了,咱都不知道她是谁。小妹,这也是你手上留有仁慈,就是上天也不会怪罪咱们。走,回家。” 朱薇担心着,一路流泪哭泣着,一步一步向家中挪着步子,她好怕呀!好怕呀! 尚云香被吓破了胆,回到家里仍余悸未消,还好后怕: 尚云香只留下来映霞一人,在卧室里给她脱去了衣服,擦洗伤口上药包扎。 尚云香说:“映霞,今天,可把我吓坏了。这是我这生第一次经历的死里逃生的险境,真是好险啊,我好险叫人家给碎尸了。今天,我是捡条命回来的。” 映霞愣住了,怀疑而不解地说: “夫人,可是我,我还是觉得好奇怪啊。您身上的这件紫袍,少说也有三百个大口子,它已经不能遮体了,再也无法穿了。可是,您身上仅仅留下十处小小的痕迹,都是浅浅地划上了一点点皮痕,也只能说,留下了几条白印,没有一处有一点血迹,而且,没有一剑是划在要害的地方。伤害您的人,根本就没有想取您的性命,好像是只想吓唬吓唬您。这个人的武功,这也太高了。” 尚云香说:“我过去对你说过,她们就是咱家后院卧龙池岸边练功场上打斗的那两个小神孩。她们真是神孩呀。她们的武功深奥玄奇,功力高得难以探测底里。就是武林中最顶尖的高手,也难在她们的手下走上一两招。她们的招术,魔一般,天神一样。这两个小神孩,今天,被我碰到了。她们还是两个女孩子,同朱薇与春玉一样大小,我觉得她们就是朱薇与春玉。 所以,我装扮成一个少年公子,冲进了她们两个人打斗的圈子里,想伸手抓住他们俩。结果同他们俩人打了起来。我哪里是她们的对手啊,我想,她们是没想杀害我,若是想杀害我,一千个我,也会被她们碎尸了。 映霞问:“他们到底是女孩还是男孩?” 尚云香说:“就是现在,我还认为,她们就是朱薇和春玉。” 映霞说:“她们能是两位公主吗?她们又怎么能那么像两位公主呢。夫人,你交代之后,我就经常去书院,与周爽她们这些人比试,除了秋玉,她们谁都打不过我。映梅,映兰,映菊,映竹四个人,也都学会武功,而且,也都很厉害了。她们现在虽然胜不了我,却也能同我打个平手了。若是再有一两年,她们四个人一定会比我强。可是,这些年来。却一次也没看到两位公主跟大家比试过武功。我问她们,她们都说,若能劝动她们俩练武,比上天去摘月亮还要难。他们都说,人各有志呀,无法为难这两位公主啊。” 尚云香说:“两位公主,能不能偷着学武功,怕我对她们有猜疑而不敢暴露。” 映霞说:“绛珠宫不像过去了,只住着春玉与朱薇,她们可以偷偷摸摸的练武,我们也不容易知道。可是现在的绛珠宫不同了,有四五十人。这么多的人,想保密也不可能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什么事儿,也就是能瞒个一天两天的。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保密的事儿了。看小朱薇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像个树叶儿,来一股子小风,都能把她吹到天上去,她根本就不像练武的人。大宫主春玉就更不像了。她们若是会武功,也瞒不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啊。” 尚云香又说:“他们俩若是在夜里偷偷的练功呢,谁又能知道?” 映霞说:“映梅她们四个人,依然住在外屋的暖阁里,东间屋子里,又住了十二个女孩子。练武的人,都十分警觉,吹进屋子里一股小细风儿,都瞒不过这些人,她们俩练武,别人能一点也不知道吗。夫人,您别多疑了。” 尚云香意识到了:“她是在春玉的保护下,她才有生还的机会。后来朱薇的宝剑在半路上突然停下,又给了她生命,还使春玉累吐了血。” “这是春玉和朱薇认出了她,一定是认出了她。否则,她就会像龙池岸边的大树一样,被削割成碎片,死后也不知道死者是谁。” “春玉若是没认出我,我那么羞辱她,为什么还任我污辱而不做出丝毫的反抗,我把宝剑刺向她胸前,她却不做丝毫回避,紧紧地闭起眼睛等待死亡。” “春玉儿,你救了娘啊。薇儿,也是你认出了娘,才放了娘亲。今天,我若不是你们的娘,在第一招里,就被你们碎尸了。是你们的聪明,又有警觉,娘才得以不死啊。映霞说得对,好像只想吓唬吓唬您,您别多疑了。我有这么好的女儿,是我的福气啊,我该高兴才对。” 春玉儿,是你救了娘啊。尚云香好感激春玉。 四 可是,尚云香不明白,朱薇c春玉是怎么学会她的尚家剑法,若是齐映红在暗中教给她们的,那么,雄雌剑又是谁教给她们的呢?齐映红是看不会她的雄雌剑剑法的。就是教她,她也得苦学三年,她又怎么能向她们传授雄雌剑法呢?而朱薇又很清楚雄雌剑法。我前两招用的是尚家剑,朱薇并未停止对我的进攻。我一使出雄雌剑,朱薇立刻收功停剑立于一旁。那么,朱薇在卧龙池边练功场地所用的那些剑法,又是谁教的。她们有奇遇,碰到了上天的天神?还是邱立偷偷地前来?又偷偷地教了她们武功? 尚云香更无法理解,这些年来,她们俩却未露出一点痕迹。藏得深,遮得密,她们宁肯忍受折磨,也不泄露丝毫,若不是她们身后有高人,她们怎么能这般有心计。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像朱薇说的,我太多疑,爱听耳边风,耳朵根子又太软,听信谗言,听信身边丫头的话,听信齐映红的话,怕我知道她会武功,就更不能容纳她。尚云香百思不得其解。 尚云香躺在床上又想:如果朱薇c春玉知道了是我装扮的紫袍公子,又知道打伤了我,一定会前来看我。我戏弄春玉,又用剑刺她,我是她的娘啊,还有啥脸面对儿女说话。春玉三拜九叩磕头拜的我,对我敬孝有加,无怨无悔。当时,若不是朱薇用扇子打偏我的宝剑,我也想划破她的一点皮肉啊。今天,我还有何颜面见我的女儿呢?这都是我一时心术不正,种下的恶果。尚云香越想越觉得窝心。 罢!罢!我也只好暂时不见她们啦。 她把映霞c映翠c映颖儿c映冬儿几个丫头叫到身边布置了一番。 “我累了,谁来都不见,就说我睡了。” 过午,朱薇与春玉来到怡情阁,刚过二门,就被映翠c映颖儿两人拦住了,映翠说:“夫人说,她不太舒服,两位公主来时,别叫她们进来请安了,请两位公主回去。夫人还说,她若是有事儿,一定会打发人去叫你们。” 朱薇一听,心立刻凉了半截,不知母亲伤得怎么样,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女儿给造成的,顿时觉得心肝欲裂,追悔莫及。眼泪如断线的串珠似的滚落下来,双膝跪在地上,哽咽着说: “映翠姐姐,求求姐姐了,你和母亲说说,女儿好想母亲,要看看母亲。” 春玉也曲膝跪下,但她没有说话,只竖直地跪着,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映翠c映颖儿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事儿,刚要转身回屋去告诉王妃,这时,看齐映红走了过来,急忙对说: “映红姐姐,夫人说她要休息了,有话以后再说吧。” 齐映红愣住了,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位公主,泪水满面,神色凄楚,心中不免诧异。害怕引火烧身,急忙转身要离开这里。可她刚走出两步,又听映翠说: “齐姐姐,请留步,我个人有点小事儿,望齐姐姐稍呆一会儿。” 映翠说着话,转身走进上房,来到尚云香床前,把两位公主跪着哭着,要见一见夫人的事说了。 尚云香说:“映霞,你去劝两位公主回去吧,我只有点伤风,身子懒,现在睡了。她们走了,叫映红到我这来一趟,” 映霞走出来,对朱薇和春玉说: “两位公主请起,夫人有些伤风,身子不太舒服,太医已诊过脉,吃过了药,现在睡着了。睡前告诉奴婢,公主前来时,就叫两位公主回去,就不必进屋看她了。太医说,不要影响了王妃的休息。” 映霞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搀扶小公主起身站好,映翠也忙过来扶起春玉。 朱薇站了一会儿,长叹了几声,望望屋内,又转过脸来瞅瞅春玉,泪水潸潸,抽泣着,转过身,向院外走去。 五 春玉与朱薇心情沉重,默然地走出了怡情阁。 第二天,朱薇没去看望娘亲。 第三天,朱薇也没去给娘亲请安。 朱薇从此失去了欢笑,小脸儿坠着,脸色冷落,目光像夜幕似的,阴晦暗淡。映梅把饭端到她跟前,有时,她还能吃上一两口,有时一眼都不瞅,就叫映梅端走了。白天,不去书房看书,夜里也不练功打坐,站也呆呆的,坐也呆呆的,走路也呆呆的,一天天,呆若木鸡,渐渐地消瘦,脸也蜡黄了,人也傻了。 这天,春玉把躺在床上的小公主朱薇猛劲地拉了起来,气愤地和她大声地吵嚷道: “咱娘并没有责备你,也没有说你一句什么,你怎么能这样糟蹋起自己来。身子是爹娘给的,你若是真的明理懂事,你没权力糟蹋自己。就是爹娘想要回这个肉身,也得还给爹娘一个胖胖的健康的身子,也不应该把一个面黄肌瘦,如同一个干柴杆样的身子还给爹娘。你好不懂事儿,心胸这样的不开阔,想把过错全加在父母的身上,叫父母一生不得安宁,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小朱薇,我不理你了。” “小朱薇,你混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朱薇,你是个混蛋,小混蛋” “小朱薇,你不就是想死吗,你说吧,怎么死都行,我也不想珍惜这条小命,我陪你去死,我陪你去死。” 春玉一边喊着,接着又骂起来,她气坏了。 她用左手一把抓住朱薇胸前的衣领,又把朱薇拉到跟前,举起右手,便在朱薇的脸上重重地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 接着,春玉又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绝望地哭喊着: “你这个小混蛋,我陪你去死。” 一边狠狠地拍打着床铺。 两位公主的吵嚷哭闹,早把映梅c映兰c映菊c映竹,还有院里的丫环嬷嬷们吓得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一片。在鼾香园书院学习的十六个女孩,听到消息,也都跑了来。看到春玉狠狠地打了小公主一个耳光,说她不孝敬父母。劝又不知道怎么劝。 春玉把小公主给打了,谁知道会闹腾到什么样呢? 周爽也走了过来,抓住朱薇的胳膊,拧起眉头,严厉地说; “小公主,你这个糊涂的小混蛋,我们这十六个个女孩子,都是在艰难与苦涩中滚爬过来的,到今天我们才算有了一个家。今天,你若是活够了,我们今后在靖王府里还能有什么滋味活着,我们活着也都是多余的。你现在就死吧,怎么死都行,我们陪你去死,给你做陪葬品,你高兴吧。啊!” 小公主朱薇瞅瞅周爽,点点头,走到春玉跟前,拉起春玉的一只手,哽咽着哀求地说: “姐姐,小妹错了,你别生气了。” “你别碰我,我不会再理你了,你别碰我。”春玉说着把朱薇拉着她的手甩开了。 朱薇又拉住了春玉的手,说:“好姐姐,姐姐,你别生小妹的气了。你要生气,你就多打几下小妹。姐姐,求求你,小妹给你跪下了。” 朱薇说着,双腿弯下,跪在床边。 春玉看朱薇跪下求饶,倏地跳到地上,一把把朱薇儿搂抱在怀里,哭着说:“小妹,你是知道的,你要有一个好歹,我春玉不会独活。我今天有了爹,也有了娘,我感到,我什么都有了,我们从心上孝敬爹娘就是了。你糟蹋起自己来,爹娘看到了,该有多痛苦,就像用刀子捅他们一样。小妹,你今后不能再糟蹋自己的身子了,咱们得给爹娘省点心哪。” “是,姐姐,妹妹叫你担心了。妹妹今后听你的,姐姐,姐姐。” 六 春玉看屋内跪倒一片,急忙擦擦眼泪,与朱薇站起来,拉住了周爽的手说:“大家都起来吧,我们姐俩打嘴仗,也叫你们担心了。齐姐姐,快起来,你们都忙自己的去吧!” 齐映红和丫环们都站了起来,各自都捏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去。周爽与赵佑军瞅瞅朱薇与春玉,与女孩们回鼾香园书院去了。齐映红又去了怡情阁。 春玉看大家都走出屋去,她攥住朱薇的两手,坐在床边上说: “小妹,你也无需自责,咱们当时看出了娘亲使用的剑法,若是粗心了,把她削成肉泥,想知道她是谁,也无法知道啊?再说,这不是女儿故意闹事儿,咱娘她不应该扮成少爷公子调戏女儿,她若是不动剑刺我,你也不会动手,我也不会举剑搏杀。当时,咱们又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能死到临头,也不还手挺着等死啊。所以,娘亲当时有了意外,也是咎由自取,与谁都无任何干系。” “姐姐,这理儿是可以说通的。只是咱们今后的日子不好过呀!”朱薇瞅着春玉无可奈何地说。 “也没有什么不好过的,最坏的时候,就是咱们离开靖王府,到江湖上走走闯闯。大概江湖上能奈何咱们俩的人不多,咱们也能找出一席露宿之地。” “这是妄想啊,我怎么能叛离生我养我的爹娘啊。若是那样,咱爹和二娘得调动起全国的兵马,挖地九尺寻找咱们,就是皇上爷爷都会付之行动。那样,到不如留在王府里受罪了。” 朱薇说着,眼泪又簌簌地流了下来,怨恨起自己,为什么偏偏生在王府,为什么说我是李玉玲托生的,生来就要受苦。 今后又要生事儿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真 情 给 娘 一 春玉看朱薇的情绪好多了,又说: “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咱们不从邪,不搞邪门歪道,不做恶事,我不相信,天非绝咱们姐妹不可。小妹,咱们不能往坏处想,不能别人不灭咱们,自己就对自己过不去,先把自己灭了。遇到什么事儿,只能挺挺腰杆儿。像你以前,有那个犟劲儿,坏事儿也变成好事儿了。别人不为咱们作美,天还为咱们作美呢。我相信这个理儿。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 春玉说着,手拉着朱薇,为她擦擦眼泪,又说:“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只能奋斗作一个强者,没有退缩的道理,咱们练功。” 齐映红到了怡情阁,推开了卧室的门,还没等走进屋来,尚云香坐在床边急忙站起来,问:“朱薇怎么样?还没吃饭?还那样呆呆傻傻的?” 齐映红走进卧室,瞅着尚云香说: “春玉狠狠地打了朱薇一个耳光,脸都给打肿了。她大骂朱薇是一个不敬孝父母的小混蛋。还说,你小朱薇想怎么死都行,我陪你一块去死。春玉骂着,趴在床上,拍着床铺放大声音使劲地哭。把我们这些人,都吓坏了,个个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了。这时周爽又火上浇油说,‘小朱薇,你想怎么死,说说吧,我们二十个姐妹陪着你一块儿去死,给你做陪葬品。” 尚云香一愣说:“春玉没再打她?” 齐映红说;“她再没有起来碰朱薇,只是越哭越厉害,狠狠的拍打着床铺,那声音,就像是在死之前,没有希望了,是一种绝望的哭声,声音好吓人啊。” 尚云香长长地吸一口气,眼泪也就流了出来,“唉”了一声,说:“春玉我儿,娘不知道怎样感谢你呀。有你在跟前,我的薇儿一生无忧啊。” 尚云香擦擦眼泪又问:“映红,朱薇还没有反应吗?” 齐映红说:“朱薇给春玉跪下认错了。” 尚云香哭出了声音,说:“朱薇若是再不认错,春玉会死的。” 齐映红说:“不能吧?” 尚云香说:“她们把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要,是一心一意的爱护着对方,非常真诚啊。春玉我儿,娘感激你呀。” 二 春玉看大家都走出屋去,对映梅c映菊说: “你们俩到书房去,要大家做好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白天里只读兵法,必须学好兵法,知道怎样带兵打仗。夜里加紧练功,进一步提高对打的能力,要有战而不败的把握。第二件事是防止神龙会的人,特别是神龙会高手,来偷袭咱们的绛珠宫与书房。三大营的宋将军特意前来告诉我,说神龙会看靖王爷不在家,看准这个机会,一定会到古安城来探查军情。他要我们注意,更要小心,防止他们偷袭。你要告诉大家,神龙会动摇了靖王府,就动摇了全国。神龙会若是绑走了绛珠宫的一个女孩,就动摇了靖王府。一定要两个人结成对子,四个人一组,时时刻刻,形影不离,上茅房也要一起去。四个人为一组,使我们时时刻刻都能互相联系着,一人有事,能立刻通报给我和小公主。所以,你们任何人都不得单独行动。第三件事,十根绳子要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提防神龙会的人,做好打仗的准备。但是,不到危及生命的时候,绝不能轻易出手,不能暴露我们的底细。要看准形势,等待我与小公主的救援。组织好大家,深入的讨论一下。现在,我还不便出头,把这话告诉佑军与周爽两位妹妹。你们俩这就去吧。” 映梅c映菊答应了一声“是”,便走出屋去。 春玉又对映兰c映竹说:“你们俩看好门c窗,我与小公主商量点事儿,防止任何人偷听。有来人时,就高声喊我们。” 春玉看她们两人走出屋门,便攥住朱薇的两手,坐在床边上说: “小妹,今天咱们这二十三个女孩儿,能顶朝廷的百万大军,神龙会的人若是来了,咱们就同他们好好地较量一场。” 朱薇说:“是,姐姐,朱薇今后听你的。就是去死又何妨,没有道理这样的不痛快。尚且,绛珠宫还住着二十个好姐妹呢,我总得为她们想想啊。” 春玉又说:“神龙会的人真若是来了,我想,能敢到靖王府来闹事的,也决不是一般的人。” 朱薇说:“父王说,他们天庭神宫里确实有几位高手,神仙一样,魔鬼一般。否则,他们也维持不了这么庞大的一个穷凶恶极的帮派,敢同朝廷抗衡。 ”可是,这样的高手,他们也得坐镇在家里,是不能轻易的就跑出来。 ”这些高手就是真的来了,咱们胜不了,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我想,他们派来的人,也绝不是天庭神宫里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到靖王府来,对付咱娘怕是没有问题,吓唬吓唬咱娘,迫使咱娘屈服。他们的这步棋,早被二娘和父王看透了。 ”所以,皇上爷爷也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给咱们送来了金印和圣旨。姐姐,你不是早就布置好了么。我想,姐姐再发一个指令给大营的宋浩将军,再派一些密探在大街小巷里,同民众融合在一块秘密探查,若是在古安城里发现了一些不是当地的生人,一定要及时通报。 ”告诉他,还有一件事,要他在绕湖的十二营中选一个营,我看选“奋”营就行,在“奋营”里,建一个二十几个人住的营帐。 ”这个营帐,一定要使它三面临水,独立存在,不受他人干扰,是一个不容易被他人探视的地方。名义上为挑选王府的卫士,做训练时使用。暗地里,做咱们绛珠宫的女孩儿们的藏身之地。 ”就是神龙会派来最高的高手来,咱们就在水里擒拿他。他就是天神,也难以抵挡咱们这二十二个女孩儿呀。这事儿一定要保密。告诉宋将军,除了宋将军与你我咱们三个人知道之外,不准泄露给任何一个人,这个住处,要永远保密。” 春玉说:“神龙会的人真若是来了,就借这个机会,把古安城里的神龙会全部瓦解了,彻底的消灭掉,收编他们的全部人马。再不准他们在古安城祸害民众了。” 朱薇说:“对,姐姐,小妹听你的,好好地干一场。” 三 三十多天过去,对“野外的”那件事情,渐渐淡薄了。 这是一个云开雾散早晨,晨光灿烂。 尚云香又一次次走进了绛珠宫来。这时匾额上格外醒目的“绛珠宫”三个大字,却使尚云香感到格外亲切了。她每次来,朱薇c春玉与这些丫头们都会争先恐后地迎了出来,抱起她的胳膊,拉起她的手,朱薇会扑进她的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母亲。 每当朱薇与春玉走进了怡情阁。尚云香总是一条腿盘着,一条腿伸着坐在床上,右手搭在春玉的右肩上,左手摸着朱薇的脸。春玉的便紧紧地枕在尚云香的肩头,左臂抱在尚云香的身后,一手抚摸着尚云香胸前的衣襟。朱薇枕在尚云香胸前的大腿上,侧身卷曲的躺在尚云香的胸前。脸向上瞅着尚云香的脸。左手抱在春玉的身上。 朱薇与春玉每天早晨,来到怡情阁,到大厅里,给端坐在几案旁的娘亲,躬身敬礼,请安问候: “娘亲安好。” “” 这天,朱薇与春玉去坐南宫,过了前院,走到大殿西侧,刚到月亮门旁,便站住了。看到:尚云香与朱成治在后院里练剑,在宝剑刺去,拳掌劈来的对打中,招招式式使用的都是雄雌剑剑法。尚云香与朱成治在对打中,看到了朱薇与春玉,便停了下来。 尚云香喊道:“是薇儿和玉儿吗?” 朱薇说:“是,娘亲。” 朱薇和春玉走进后院来,两个人急忙上前请安: “薇儿给娘亲请安。” “玉儿给娘亲请安。” 尚云香问:“你们从哪来?” 春玉大大方方c恬静安详c娴雅自然c目光平和,快活地说:“去怡情阁没见到娘亲,就找到成治弟弟这儿来了。” 尚云香看朱薇恭恭敬敬c很拘束地站着,脸色很不自然,哀戚戚的。便蹙起眉头,拉住了朱薇的手,盯着朱薇的脸,又抽出一只手来,摸起朱薇的额头,说:“薇儿,你怎么了,有病了?” 朱薇说:“娘,薇儿没病,刚才看娘亲和哥哥练武,用的是雄雌剑法,猛然想起草地之事,心里像刀割过一般,薇儿心里有愧,总觉得没有颜面活在世上,再见娘亲了。” 朱薇说着,便双膝跪下,脑袋低垂,眼泪涓涓地流出。 春玉看朱薇这时提及此事,也急忙跪在朱薇身边,顿时凄然掉下泪来,哀切切地说: “娘,是玉儿忤逆不孝,玉儿愿受娘亲惩罚,对娘亲隐瞒实情是玉儿之过,与小妹无关。” 尚云香脸忽地红了一阵,又立刻堆笑上前,拉起春玉和朱薇说: “快起来,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朱薇哭泣着说:“唯有娘使用雄雌剑法。” 春玉说:“那天,见娘亲使用雄雌抱剑一招,我与妹妹才急忙停下剑来。娘走时,小薇妹妹非要削颈自裁,无颜面活在世上,再也没脸来见娘亲了。我连拉带劝,小薇妹妹,总算回到了王府。我们想求母亲惩罚,又没有勇气。为这事儿,我又打了小妹。” 尚云香听春玉这么说,把朱薇抱在怀里,紧紧地搂着说:“傻孩子,娘没怪你们,娘乔装,你们怎么能知道那人是娘乔装的。不知者无罪吗。薇儿,别哭了,咱们母女都能平平安安,这也是上天的保佑啊。就当没这回事儿,好吗。春玉儿,你们都别哭了,啊。” 春玉与朱薇回答着:“是,娘。”。 尚云香说:“今天提起这事来了,你们告诉娘,你们的武功好利害呀,把几百个娘加在一起也不是你们的对手啊,你们是跟谁学的武功?” 春玉与朱薇又急忙跪下。 朱薇说:“娘,女儿是跟齐姐姐学的。女儿曾拜过齐姐姐为师父,还对天盟誓,永不欺师。” 春玉忙说:“玉儿是跟妹妹学的,妹妹练一步,就教我一步。” 齐映红站在一旁维恭维敬c唯唯诺诺的。听说她教小公主武功,吓得浑身颤抖起来,急忙过来,跪在地上,磕头说:“主子明查,奴才怎敢背着夫人教小公主武功,奴才没教过小公主武功。” 尚云香顿时卷起一股愤怒,对齐映红凝眸而视,恶狠狠c充满杀机。 齐映红顿时吓得,全身被冷冻了一样抖成一团,战战兢兢地说: “主子,奴婢从来没有违背过您,没背着您干过任何一件事。” 尚云香转过身来和蔼地说:“朱薇,你起来。春玉,好孩子,你快起来。” 朱薇,春玉答应着:“是,孩儿遵命。”两人站了起来。 尚云香温和地问:“薇儿,你说说,你齐姐姐是怎么教你习练武功的?你是怎么跟她学的尚家剑。” 尚云香说着,把朱薇拉到身前,手摸抚着她的头。 席映红又磕起头来急急地说;“主子,奴婢没教过公主武功。” 朱薇瞅瞅席映红,鄙视地说:“齐姐姐,你想想,我七岁那年,你说教我武功,叫我跪着对天盟誓,要我永远也不得背叛你,不得违背你。 ”然后你给了我一本叫《大道至极功》叫我练,叫我做,你每天一次,一次三百六十掌拍我前后胸。拍完后,我就是一个半死的人了。接着你就叫我静坐,转周天功,要我把墙看没了,也不准我瞌一瞌眼。有时候,我一坐就是几天几夜,动都不能动一下。后来,你又叫我倒立,倒立一次就是十天半月的不准动一动。再以后我就练双指倒立,单指倒立,挂指倒垂c睡吊绳,在吊绳上倒立,坐禅在绳子上。就这样《大道至极功》我就全部练成学会了。 ”我如何练成的这些项目,你当然就不知道了。可是,这都是你叫我修练的呀。你说,你教我的这些功法,你也不会做,你是从这本书上看到的,我只有把这些东西学会了,学成了,我才能活下去。这样,我就把这些学会练成了。之后,你又把我装进了圆极桶里修炼。这些年来,你每天抽打我一百皮鞭,每天都打得皮开肉绽,我经常忍受不了而昏死。你说这是为我输通经脉。 ”齐姐姐,我好感谢你,我就是这样,一步一个阶梯地练起了武功,你怎么说没教我武功呢。” 朱成治立刻怒气满面走上前一步,手指着愤愤地说。“好啊,齐姐姐,你以练武功作为理由来加害与折磨我的妹妹,我” 尚云香说:“治儿,没有你的事,还不退到一边去。” 朱成治答应着:“是,母亲。”,急忙退到一旁,呆呆地站着。 尚云香又问:“薇儿,尚家剑你是跟谁学的。” 朱薇说:“娘,你在入九的冬天,教齐姐姐尚家剑时,我在旁边看到了。你以后又独自到练功场习练雄雌剑,我也看到了。回到屋里我告诉了春玉。我和春玉姐姐,就这样修练了起武功来。而且,修炼成功了。” 尚云香语气和缓,目光温柔地瞅着朱薇说: “啊,原来是这样。薇儿,你那天用了三招,一招大概是风雨不透;第二招可能是满地潮水流;第三招是,天网恢恢罩地吧。可我的武功里没有这样的三招啊。” 春玉听着,脸上冒汗了,想到:“那天扮装的的的确确是娘亲了,娘她到底伤得怎么样啊,如今,想起来,更觉得后怕呀”。 朱薇慢吞吞地说:“母亲,孩儿有罪,当时不知是母亲乔装,险些伤害了母亲的性命,薇儿好后悔,好后怕呀。” 尚云香说:“傻孩子,有惊无险,尚且,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要再提它了。娘就想知道你这三招是怎么推演出来的,能告诉给娘吗。” 朱薇说;“也是跟娘亲您学的。” 尚云香惊诧地说:“啊,我可不会这三招,这三招好利害呀。” 朱薇瞅着娘的眼睛,慢慢地说:“娘亲,雄雌剑法中有缩c蒙c虚c实四招,还有引c败c胜c攻四法,有来c去c有c实四段和退c隐c攻c守四步,我把这十六个招法c段步合而为一,分为八方,又以退c隐c攻c守为点,合为四招。我只用了三招,娘亲,你是会的,只是你不用而已。” 尚云香听着,猛然一愣,说:“薇儿,雄雌剑剑法中确实有四招c四段c四度c四法之说,只不过每个步骤的叫法与你说的不一样。我能按你说的做一做吗。” 朱薇说:“娘,得把内力运用在招式里,您试试看,准行。” 尚云香按朱薇的说方法,她又琢磨了一会儿,当她举起宝剑比划着做了起来时,顿时觉得剑法的招式可以变化无穷了,她把自己的内力与剑法一结合,威力也无穷的显示出来了。院内立刻风雨交加,剑影遮天蔽日,黑暗起来。 尚云香使完了招式,走到到朱薇身边,瞅瞅朱薇,把朱薇紧紧地楼抱在怀里,高兴地说:“薇儿,这是我过去无法想到的,今天经你这么一拨点,你使娘的武功,一下子更上一百层高楼了,我的武功起码能提高了一千倍,与我过去的武功就不能同日而语啦,是提升了几千个层次。朱薇,你这么小,就有这么高的悟性,也只有上天仙女才能有如此绝顶儿的聪慧。娘过去有多糊涂,娘真是糊涂啊,我有这么好的女儿,娘这辈子对不起你呀。” 尚云香又回想起草地的事儿,又掉起眼泪来了。好一会儿,转过身来,拉着朱薇的手。尚云香对跪着的说:“映红,你起来吧。我也感谢你,也是你造就了朱薇。” 席映红急忙跪下磕头,默默地站起来,退到一旁。 尚云香又说:“薇儿,你还有别的招法吗?” 朱薇说:“孩儿只想出了四招,还有一招叫周身八万四千箭簇法。” 尚云香又问:“哎,玉儿,你怎么样?” 春玉说:“娘,孩儿是跟朱薇小妹学的,只学会了三招半,周身八万四千箭簇法还没完全学会。” 尚云香心情很高兴,又笑着说:“薇儿,咱娘俩今天再比试比试,你使出全部的能力来,给娘看看,给你剑。” 尚云香说着,把身上的宝剑递给了朱薇。 朱薇接过宝剑又把宝剑还给了尚云香说:“娘亲,孩儿不用宝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表 演 给 娘 一 朱薇把宝剑还给了尚云香说:“我不用宝剑。” 尚云香问:“你用什么?” 朱薇说:“娘,您已经知道薇儿的武功状况了,孩儿是看到什么,只要能拿在手里的,都能使用。” 朱薇说着,举手向远处一伸手,只见远方一株柳树上的树枝儿一动,朱薇手中立刻多了根二尺多长的柳树枝儿。 看得小王子朱成治瞪大了眼睛。 看得席映红张着的嘴闭不上,心里引起一阵后怕,想:“小公主,怎么有这等神威。不过,你的武功是超不过我的,我到要好好地看看你”。 尚云香心里又是一阵惊喜,又上前把朱薇楼抱在怀里说: “娘,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在卧龙池边打斗的两个小家伙,是你与春玉。娘今天高兴,你们俩得使几招,给娘看看,开开眼。” 朱薇从娘的怀里走出来后,站在娘的对面,恭恭敬敬地对尚云香说:“娘,你先出招吧。” 尚云香说:“好,薇儿,你要小心了,看剑。” 尚云香说着,出手,就把天网恢恢的一个招式尽情地使出来。密砸砸的剑影,雷霆般的向朱薇包抄过来。 这招用过之后,见小朱薇很轻松的站在五丈之外,手里还拿着那个小树枝儿。 尚云香没看出小朱薇的身法,是从哪个方面避开宝剑的刺杀跳到了外边。 尚云香紧接着第二招“风雨不透”向朱薇压去。 尚云香第二招刚用完,紧接着第三招“满地潮水”如同海啸般的铺天盖地般的向朱薇压了上去。 尚云香吧这两个招式连继地使了出来,吓得小王爷朱成治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起来喊:“娘,你太狠心了,我的小妹粉身碎骨了。” 看得席映红惊诧不已,跳起来拍着手说:“想不到王妃有这么大的神功,神一样啊。可怜小朱薇,你再没有吃饭的机会了”。 春玉惊叹地说:“好聪明的娘啊,朱薇仅仅是提了一提,你就全部的领悟了。把招法使得这么利害,又把院子里的地面的砖都给掀起剐走了。在这十丈方圆之内,尘土飞扬,如同天上降下来的一片愁云,如同走进了阴荡荡c恶霍霍c寒冷的冬夜里,真难为她了。” 映霞喊着说:“夫人,你这种绝顶的剑术,真震憾人啊。当时,吓得我是魂飞魄散,不能自主了,觉得离死不远了。” 朱薇借着尘土的飞扬,手拿小树枝儿,站在尘土的上面,这飞扬的尘土消失后,又如棉絮一般地飘落在地上,笑盈盈地站着。 这三招一过,尚云香已是汗流浃背,花容失色。她使出的内力太多了,好一会儿才站稳身子,奔马似的心跳才平缓下来。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对朱薇说: “薇儿,你怎么不出招呢?” 朱薇说:“娘,孩儿不敢。” 尚云香说:“薇儿,娘不怪你。” 朱薇说:“娘,我与你在招数上,功力上相差得太悬殊了,有天壤之别呀,所以孩儿不敢。” 尚云香说:“娘不怪你,你出招吧。” 朱薇轻轻地叫了一声:“娘。” 尚云香说:“薇儿,娘要看看你的招法,来,出招。” 朱薇说:“娘,孩儿出招了,娘,你可注意了,小心些。” 尚云香只见朱薇手里的小柳条儿,平举着,对着尚云香的胸前,慢慢的向前送来。 尚云香想封挡住这种慢慢的攻势,又不知如何封挡,却又突然地感到剑气压来,这时,她看到的,已不是一根柳条了,而是一把银白的宝剑刺向她的前胸。她急忙用剑来封挡。这一封挡不打紧,处处暴露出来,周身没有一处不被锋利无比的宝剑刺到;刹那间,似乎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都被宝剑刺穿了。 她立刻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周身八万四千箭簇瓜分。 尚云香无论无何也招架不了这一剑,出剑的速度太快,而且剑的气势太大,这哪里是一根小柳条儿,明明是锋利无比c无坚不摧c削铁如泥的宝剑。此刻,只有等死的份,没有还手的机会,躲,无处可躲,藏,也无处去藏身,就觉得这八万只宝剑已经插过身体各处,身子立刻被削成碎沫了,没有求生的机会 尚云香闭上了眼睛。 二 剑招过后。 小公主朱薇立刻双膝跪在尚云香面前说:“孩儿该死,叫娘受惊了。” 尚云香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觉得自己还活着,身上任何地方也没有半点伤痕,连衣服也完好无损。她又看到: 朱薇在她身前跪着,小树枝儿扔在一旁,像做出了一件大错事,低着头在请罪。 尚云香的惊魂安定下来了,心想:那天小朱薇在第一个回合里,要用这招,我早已粉身碎骨了。我的薇儿是一个心怀善念的人啊。 尚云香忙说:“快起来,薇儿,你又没伤着娘。” 尚云香说着伸手扶起朱薇,看朱薇一脸凄然的神色,心想,薇儿又想起那天了。唉,我的孩子,武功这般高,又有一颗这么孝顺的心,我应该高兴。过去,我真是个糊涂的娘啊。薇儿若是李玉玲托生转世的,我岂不早就死了。 尚云香问:“薇儿,你这招叫什么名字?” 朱薇说:“娘,这招叫周身八万四千箭,把那三招合起之后,用一个转字c守字c全字。汇聚一个招法,一转一守,再一个全字就得出来了,娘亲你是会的,破解之招是取一为八。” 尚云香细心一琢磨,果然是这样,心里越发感叹了,她好喜爱朱薇,她太聪明了。又上前把朱薇搂在怀里。 齐映红引起了一阵后怕,身上出汗了,她不敢正眼看朱薇。心想,在卧龙池练功场打斗的人,一定是她了。连王妃都不是她的对手,我,看来,朱薇以后对我的折磨,将不堪设想啊。 尚王妃以商量的口气对朱薇和春玉说:“薇儿,玉儿,你们俩能不能打斗几个回合给娘看看,薇儿,你累不?” 朱薇说:“是,孩儿遵命。” 春玉说:“娘,孩儿陪妹妹玩几招给娘看看。” 朱薇答应着,向院内走了几步,弯腰从地上拾起柳条儿,手一伸,把尚云香掀起的地砖和沙土又平平地铺在地上,使地面完好如初。看得尚云香和c朱成治与几个围观的丫头张口结舌。这时,春玉恭恭敬敬地给尚云香施礼后,空手走到朱薇跟前,两人也没说句话,相互递个眼神,便动起手来。春玉手中突然间多了一把蓝光灼灼的宝剑,与朱薇厮杀。 这一打,把尚云香看呆了, 想着:这哪里是人在打斗,简直是两个仙女在斗法。顿时,如风吼雷鸣,震撼江山;似暴雨山洪,水漫苍天,整个天空被剑影遮盖得昏黑起来,只见天宇中有银亮的剑影闪动,和铁器撞击的叮咚声响。看得尚云香心里又泛起了后怕,这两个孩子,那天要是用这种勇猛的劲头对待我,一千个我,死后连一点血水都找不到啊。这两个孩子,定是天上紫薇仙女转世,所以才会有如此高强的神功。尚云香又担起心来,她们俩可别伤了谁呀。 朱成治看得直拍手叫好,跳了起来。 朱成治高声地赞美着:“真棒,真棒,太开眼界了,太开眼界了。” 齐映红腿软得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着:“小公主与春玉的这身功夫,不可能是在这几年才练成的;可是,她们为什么一直不露端底,任我鞭打;她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忍耐性。小公主,大公主,我知道,今后在王府再也不会有我的地位了,你们不会饶恕我,不会叫我得好死,我今后 这时,映梅与映菊急匆匆跑进后院来,大喊着:“小公主,不好啦,十六娘被” 朱薇与春玉急忙停止了打斗,扔掉手中的柳树条,跑了过来问映梅:“十六娘怎么啦。” 映梅说:“十六娘上茅房,被圆大佛用天蚕丝绳子捆绑住,不知道带到哪去了。现在各个大院,全都被神龙会的人包围了。我们俩急忙跑了过来” 朱薇说:“映梅姐姐,你们俩赶快回去,告诉大家,回到绛珠宫大厅去,等候消息。神龙会的人若是抓绑你们时,顺从他们,随他们的便,记住,不到危及生命时,不做一点的反抗,要处处小心。只若是顺从了,他们就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告诉大家” 朱薇回过身来,对朱成治与尚云香说:“哥哥,你不要显露武功,顺从他们,更不要有一点反抗。娘,您到中圆殿去,一定要小心,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同他们打斗,他们提什么条件,您都答应他。娘,您不要害怕,只要不同他们对抗,您与哥哥就有安全保障。一定要等我和姐姐回来。我与姐姐救十六娘去,因为咱们的人不能控制在他们的手里。” 春玉抓起朱薇的手,脚尖一点,身子腾起,便越过了院墙,风儿一样,消失了。 三 春玉与朱薇跳过坐南宫的院墙,又一跳跃,跨越了王府的大墙,来到卧龙池岸边。看到:湖岸的草地边,树林旁,有两个卫士手里牵着四匹宝马,在瞭望着。春玉与朱薇走到俩个卫士跟前,拿出令牌,给两个卫视看了,从卫士手中,接过两匹宝马。春玉说:“向宋将军发信号。” 卫士说:“是。” 一个卫士拿起小红旗。便向山里发起信号来。 发信号的卫士说:“山里宋将军接到消息了,他们在等着您。” 春玉说:“走,你们也离开这里。” 春玉c朱薇与两位卫士,跨上马背,春玉在前,在卧龙池湖畔的沿湖路上,向山里飞马跑去。 春玉她们四人刚跑进山里,便见到宋浩将军领着各大营的八位将军,手里牵着马,从一片树林中走出,迎了过来。春玉放慢了马跑的速度,举起手对宋将军说:“宋将军,我得去解救十六娘。不能叫他们带进临湖大营里,我不能耽搁时间了。”春玉说着,又打马加鞭继续向南跑去。朱薇跳下马来,同大家走进路边的树林里,停了下来。 朱薇说:“宋将军,您说说情况吧。” 宋浩将军说:“圆大佛带来了三百位武功高手,跟在他的身边。圆大佛这次来,是化妆成一个衙役,很秘密的走进了知府府衙。他同这位知府箫永密密地长谈了一夜。第二天,他又在靖王府周围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便把他带来的这三百人,在城里密密地潜伏下来,使我们的人无法查找他们的去向。今天,是第四天了。清晨,只见圆大佛一个人,从东城门走向靖王府来。知府萧永又调用了五百名州府的衙役围住了靖王府,切断了王府与外界的联系。奇怪的是,现在的临湖大营还没有任何动静,是不是,他们想先稳住我们的军队。因为,他们的军队若是没有动静,自然也不会引起我们军队的注意。这样,等圆大佛控制了靖王府,他们也就控制了全局,也就制约了军队,军队想闹事也闹不起来了。我只了解到这些情况。” 朱薇说:“宋将军,各位将军,你们放心,我们姐妹绝对能控制住靖王府,也能控制住圆大佛。只要他们走进了靖王府,就得听我摆布。我不说放他,他就永远也不会走靖王府。今天,咱们要做的,是彻底的剿灭神龙会在古安府的势力,抓捕朝廷的叛贼,借这个机会,收回临湖大营,和他们几个大寨的兵马。他们的临湖大营,现在还有多少兵马?” 宋浩说:“这个营盘很大,现在足有五万兵马。” 朱薇说:“咱们的兵马,调动得怎么样了。” 宋浩将军说:“接到大元帅您的指示后,按着咱们的计划,立刻从山里调出了十二万兵马,五万人马已经密密地在外围围住了临湖大营,等待您的命令。用五万兵马驻扎在临湖大营的右侧,两万人已经开进城里,正秘密地在包围知府衙门。现在等待命令,收紧包围圈,攻进临湖大营和知府衙门,进行抓捕。” 朱薇说:“好,宋将军,各位将军,就按着咱们的计划办。只调动四个大营兵力,其它大营待命不动。用五万兵马,立刻把临湖大营团团围住。只围住他们,不准出入,对违抗者杀。五万兵马,扎营于不远处,防止他们的增援与突围。不能叫他们跑掉一个人。这两万人马,现在开始把知府衙门,与这位箫永知府的家团团围住进行抓捕,其亲属友人,家仆奴婢,凡是在场的人,全部缉拿,一个人也不能漏掉。告诉大家,在谁的面前丢掉了人,谁就要负责任。把他们登记造册之后,看管起来。抓到箫永这位知府后,要把他与临湖大营总管程奎押送到靖王府来。告诉他们,这是圆大佛叫他来的。路上要小心,防止别人在路上打劫,决不可叫他们跑掉了。” 宋浩将军说:“公主,就这么做了。” 朱薇坚定地说:“好,立刻行动。别忘了,派一位将军,带五千骁勇的在靖王府的外围缩小包围圈,把他们那五百衙役全部拿下,不能跑掉一个人。然后围住靖王府,不准任何人出入。我在王府的中圆殿,听候您的好消息了。” 朱薇说完,瞅瞅宋浩将军,手里牵着马,来到路上。她跳上马背,在这山下湖旁的路上,策马向春玉追去。 朱薇没用多长时间,便来到临湖南大营的军营门前。看到:营寨门前只有一些穿黑色衣装的武士,守卫着大营的大门,大营里安静着,没有任何动静。 朱薇觉得,里里外外还能这么平静,是说明春玉姐姐并没有闯进大营去,是他们还没有把十六娘押来。往远看去,见东北方往这边来的路上,微微的有些烟尘。她一提马的缰绳,马顺着这沿湖大路,向东北方向急急的奔去。 四 原来,十六娘章玉琳上茅房,提上了裤子,刚系好腰带,茅房门被掀开,飞进来一条绳子,把她捆绑住。一股好大的力气,猛地把她提拉出茅房。等她的伙伴伸出手来救她时,圆大佛已经把她提到了墙头上,并伸出手来,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说:“小姑娘,这是天蚕丝绳,越是动弹就越紧,大神仙也解不开它,你还是老实点吧。” 圆大佛侯作起在腋下夹着十六娘,跳下鼾香园书院的大墙,又一纵身飞跃,便跨过了靖王府高大的院墙,来到靖王府的院外。十六娘看到:在王府的大墙外,有几十个人。其中有十个人,手里牵着十一匹战马。十六娘并不反抗,很顺从,装出一脸恐惧的样,浑身还颤抖着。圆大佛把她的两只胳膊交叉着紧紧地捆绑在后背上,又套在脖子上,牢牢实实地把十六娘与马鞍子捆绑在一起。然后解下他的天蚕丝绳,告诉那十个人,说: “这个小姑娘叫十六娘,你们十个人,不能在路上当误了,要快一点,把他送到临湖南大营去,交给老大黑旋风程奎。告诉他,叫他们给我看住了,守好了,不准他们对这位小女子不礼貌。谁若是不听话,乱动手脚,杀无赦。我对他绝不客气。” 十六娘瞅瞅圆大佛,想:“春玉大姐和小公主一定会来救我。春玉姐姐曾多次告诉我们,不到危及生命的时候,不可以反抗,谁也不可以暴露咱们二十三个人的家底。看来,我只能安心地等待着小公主对我救援啦。”又想:“我去西大营看看,了解了解临湖大营的情况,这也没有坏处。” 圆大佛侯作起看十六娘被绑在马背上老老实实,非常害怕,既不反抗,也不吵嚷。对牵着马的十个人说:“你们上马。就绕点远吧,走大路安全。路上要小心,可不能出事啊。” 十一匹马飞奔起来了,跑出了城区,穿过草地,飞马踏过小河,路上扬起一片烟尘。 十六娘的马,被前面的飞马人牵着,她的后面还跟着五匹马,监视着她,飞跑着。 十六娘被绑在马背上,被飞跑马颠簸着,觉得很难受,几次想解开绳子,擒拿住这十个人,又想到临湖大营里去看看。正拿不定主意,忽地看到前面,向这边飞奔过来一匹马。觉得飞奔过来的人,一定是来救她春玉姐姐。 十六娘便做好了擒拿这十个人的准备,她在寻找机会。 神龙会的这十个人的,看到前方有人,便放慢了马飞跑的速度,手里握紧了宝剑,准备搏斗。十六娘这时也看清楚了,正是春玉姐姐。她看春玉姐姐胯下的马,奔跑的速度更快了,飞一样冲了过来。十六娘又看到:突然间从天上飞下来十条绳索,向神龙会的这十人的头上飞来。这十个人不知道如何对付天上飞下来的绳子,而且,飞马来拿他们的人,就在这一瞬间,到了他们的跟前,伸手就把他们十个人,全部擒拿了,被绳子捆着,跪在春玉的跟前,宝剑丢在他们的面前。 春玉跳下马来,站在他们的面前,和蔼地说:“我认识你们十个人,你们的父母都建在,你们都是有妻室和儿女的人,有着丰厚不错的家业,有着美好日子。所以,我今天不杀你们,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回到大营去,就说是圆大佛的命令,告诉程逵,谁也不准走出大营一步,更不准走出大营拼杀闹事,要老老实实地呆在营盘里。否则,杀无赦。你们可要记住了,若是有一个人走出大营,那时,我决不轻饶你们。我是大公主朱春,想想吧,你们的武功都不错,可是,我一个人捉拿你们十个人,是这样的轻松。我若是到你们的大营里,是可以不费力的,捉拿任何一个人。没有人能阻挡住我。所以,你们十个人,应该叫我信得过。你们可以上马,立刻回大营去。你们对天发誓吧。” 这十个人,互相瞅了瞅,有一个人起誓,说:“大公主,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人,如若违背您,不照您说的话去做,我与我全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那九个人也立刻发誓说:“大公主,我们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人,如若不照您说的话去做,违背今天的誓言,我与我的全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春玉瞅瞅他们说:“拿起宝剑,站起来吧。” 这时,朱薇也骑马来到这里,春玉向大家介绍说:“大家记住了,这位是我的妹妹,靖王府的朱薇公主,这位是我的小妹十六娘。大家上马吧,你们要不动声色的回到大营去。” 这十个壮士抱拳鞠躬敬礼,说了声“谢谢”,跳上马背,便飞马向大营跑去。 春玉说:“咱们走。” 春玉c朱薇c十六娘c三人跳上马背,,一抖缰绳,向靖王府飞奔起来。 五 且说,尚云香看春玉与朱薇飞越大墙走了之后,带着齐映红向中圆殿大院跑来。到中圆殿大门前,看到六个神龙会的人,站在门的两边,把守着中圆殿的大门。他们看尚云香与走过来,这六个人,急忙散向一旁躲开了。尚云香与齐映红走进大门后,惊心的看到,数了数,有三十六位靖王府卫士的尸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还在流淌着鲜血。 尚云香掉泪了,站住了。她走到跟前,蹲下来看。发现,这些人是圆大佛用他的铁扇子打杀的。她顿时气得把嘴唇都咬出血来了。然后,她挺着胸脯,头也不回,昂首大步地向中圆殿大殿走去。 尚云香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喊:“圆大佛,你好狠毒,你为什么杀了我靖王府这么多的人,你给我滚出来。” 当尚云香离大殿还有几步远的时候,大殿的门呼地一声开了,蜂拥般挤出六十几个人来,堵住了门口。尚云香看这六十几个神龙会的黑衣人中,并没有圆大佛。气得尚云香把眼睛都瞪圆了,两只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她又高喊一声:“圆大佛,你为什么杀了我这么多的人,你给我滚出来。” “圆大佛,你给我滚出来。” 齐映红看这么多的神龙会的武士,身穿黑衣,个个威武雄壮,城墙一样堵在门口。 她想到,王妃她怎么也抵挡不住这么多的高手啊。只要打起来,必死无疑。 她看,尚云香火冒三丈,脸都气青了。这架势,是必打不可了。她急忙走过去,靠在尚云香身边说:“主子,看您气的,死了这么几个人算什么,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在这个时候,保住自己的身子要紧。” 尚云香转过脸来,浑身战斗着,愤怒地瞪了一眼说: “他们都是我的骨肉兄弟。你若是怕死,不敢为他们报仇,留你还有何用,我就先杀了你。” 吓得齐映红赶忙向一旁退去。 “圆大佛,你给我滚出来。”尚云香破了嗓子般地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斩 首 擒 王 一 是朱成治刚刚送走尚云香,向坐南宫后院走来。 这个时候,圆大佛侯作起,在朱成治的身后,不声不响地用天蚕丝绳,捆绑擒拿了小王爷。这样,十几个神龙会的黑衣人,便控制了坐南宫。 圆大佛带了几个随从,又向中圆殿走来。听到尚云香大喊着: “圆大佛,你滚出来”。 侯作起在尚云香的身后说: “尚王妃,我是为了防止他们走漏消息,也是为了防止你调动靖王府的军队来捣乱,不得已,才把他们都打杀了。这个时候你已经不是王妃了,你若是不想死,也只能做我的一个囚徒。除此之外,你无路可走。因为,在武功上你同我差距的太大了,一百个你也打不过我呀,你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尚云香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到离她不远处,站着肥胖的圆大佛, 便冷笑了一声,说: “就你这个小胖样?” 圆大佛说:“我知道,你在卧龙湖畔养有十万大军。可是,我已经把靖王府包围了几层。我带来了三百人,现在,已经控制了靖王府里的每一个院落。 你传不出消息了,也没有人能前来救你。 也可以这样说,在我面前,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又想,你本来就是神龙会的人,你应该为神龙会出力,免得遭受惩罚。今天,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需要知趣了。” 尚云香听了这些话,气得她浑身又战抖起来。她不想叫圆大佛,有还手的机会。一提气,把宝剑紧紧地握在手中,把刚才学得的四招,天网恢恢,风雨不透,满地潮水,万箭瓜分,连续地使出来,凶猛地杀向圆大佛。 是可,因为尚云香的内力差,又是四招连续使出,造成了每一剑都刺杀不到位,致使这四个招式没能达到杀伤的效果。 而且,圆大佛的内功功力又非常的大,又有一把宝贝的铁扇子,这样,也就救了圆大佛一命。 这四个招式,虽然没有要圆大佛的命,可是,在他的身上,还是造成二百多处深浅不同的伤口。圆大佛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来,急忙甩出天蚕丝绳,困住了尚云香。 圆大佛站在尚云香面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 “大宫主和二宫主都错误地估计你了。你好厉害呀,我今天若是没有这把铁扇子,我死了,都找不到的一块骨头啊。庆幸啊,庆辛。今天,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个人了。” 接着,圆大佛又高喊一声:“来人,把尚云香给我紧紧地绑了。” 二 圆大佛活动活动身子,觉得自己确实还活着,他带着满脸怒气,上前走了几步,伸手抓住尚云香胸前的绳子与衣服,把尚云香提了起来,走进中圆殿, 圆大佛把尚云香推向左面,在一旁站着,他甩了一下手,又狠狠地瞪了尚云香一眼,盎然大步地走到大书案的后面,站住了。他在靖王爷朱靖常坐着的红木大雕椅前,伸手拍一下身前的大书案,高声地说:“来人,给我脱衣服上药治疗伤口。” 穿着黑色衣服的两位神龙会医生,拿着圆大佛的衣服与药箱,急忙走上前来。 圆大佛就在尚云香面前,脱去了身上已经不能遮体的衣服,擦去他身上的血迹,敷上了药,进行了一番包扎,换上了衣服。 稍停了一会,圆大佛气冲冲地举起左手,右手又拍一下书案,坐在大椅子上,指着身旁的一位黑衣人说: “你们十个人,带着这个席映红,去后院绛珠宫,把那里的两位公主与十九个女孩子,带到这里来。你们就说,是尚王妃请她们来。有一个姑娘不来,这个席映红就该死,立刻劈了她,把她的脑袋割下来,给尚王妃拿回来。去。” 被五花大绑的席映红,走在前面,领路给神龙会的这十位武功高手。当走到绛珠宫后院大厅的门前,神龙会的黑衣人,派六个人把守在门口。 还没等说话,席映红用脚狠狠地踢开了门,挺胸昂首的走进了大厅。她看到,赵佑军一脸严肃,坐在中间的位置上,映霞c周爽十八人,威严凛凛,一脸怒气,坐在两边的椅子上。 齐映红高声命令地说;“尚王妃让我带领你们去中圆殿。” 赵佑军站了起来,瞅瞅跟随身后的四位黑衣人,皱皱眉头,想了想,说:“请你们在前面带路,我们跟你们去。” 映梅c周爽等十八个女孩都站了起来,转过身去,面向门口,等待黑衣人前面领路。 齐映红又大声地说:“等一等,免得出事,得把你们捆绑起来。” 赵佑军说:“齐姐姐,你回去告诉我娘,除了她亲自动手之外,我们不接受任何人的绑架。若是你们不怕见血伤命,就来人绑一绑我们试试。姐妹们,坐下。” 众姐妹立刻转过身子,坐了下来。 齐映红说:“你们怎么这么不听话。” 赵佑军说:“不捆绑我们前去,而是请,我们谁也不会反抗,立刻跟你们走。若是想捆绑我们,除非我们都没有了脑袋,你们动手来砍脑袋吧。” 神龙会的武士,看这些女孩子身上身边并没有刀剑武器,一个个脸面和善,但都有一股子盎然不可侵犯的神气。很害怕把事情闹僵了。领头的一位武士,上前一把抓住了齐映红胸前的衣领,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骂着说: “你这个臭臊婆子,没长出好脸蛋儿的骚娘们,是谁叫你到这里来发号施令的。你是干嘛吃的,王妃什么时候说的叫我们捆绑她们了。是叫我们来请她们。你这个臭臊婆子c臭娘们,你想找死。” 那人骂完了,还觉得不解恨,举手又打她一个耳光。齐映红的脸,立刻红肿起来,从她的嘴里喷吐出血来。 打的那个人,和蔼地说:“孩子们,你们的两位公主怎么不在。把她叫出来,咱们好走啊。” 齐映红急忙抢着地说:“两位公主——” 映梅急忙站起来,大声地喊,打断了的话:“,闭上你的狗嘴,是向你问话,还是向我们问话。若是问你话,你负责去叫两位公主。” 周爽也站起来盎然地说:“齐姐姐,这是娘派人来到绛珠宫,找两位公主与我们姐妹,你违背娘的心意,怎么,你总是在二上多事。今天,各位叔叔,又不是向你问话。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怕我们姐妹前去吗?好,我们就不去了,今天由齐姐姐替代我们。各位壮士叔叔们,你们带着她,请回吧。我们不去了。” 这时,一位黑衣人气的举刀就向她的脑袋砍下,被刚才打的那位头领拦挡止住了。他说:“本来很顺利的一件事儿,就因为你这个多嘴,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大佛还会以为我们不会办事儿呢。 你这是想在大佛面前打我们的脸。 好,我就先打你的脸试一试。” 他说着,举起左右手来,在她左右的脸上就是重重的六个耳光。 打得齐映红立刻双眼充血,鼻子两边的脸蛋儿,高高的红肿起来,鼻孔流出血。立刻有一百多种难以忍受的滋味和疼痛袭来,使得她的两只脚在地上画起圈来,她站立不住,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又被打他的那个人,抓住她的胸前,把她提了起来,说: “你若是再站不住,我就剁了你。” 齐映红晃悠的站在那里,她说不出话来了。 赵佑军说:“我们在鼾香园书院上课时,你们来了一个人说,王妃夫人在中圆殿被大佛绑了。两位公主叫我们到绛珠宫来。说完,她们俩就向中圆殿跑去,这个时候怕是到中圆殿了。” “那么,咱们去中圆殿吧”打的那位头领说。 赵佑军站起来说:“好,请前面带路。咱们走,去中圆殿。” 三 圆大佛侯作起坐在大殿正中的大木雕椅子上,两只手攥成了拳头,放在大几案上,瞪圆了眼睛,瞅着站在大书案不远的c被紧紧五花大绑的尚云香。 在尚云香的后面,也是大殿的左侧,站着威风凛凛c身穿黑衣c手拿刀剑的三十一位武士。在尚云香站着的对面一侧,也站着三十一位武士。四位武士站在门的里边,庄严得如同门神,瞪着眼睛,手拿宝剑。 当赵佑军c映梅c周爽十九位女孩盎然挺胸,迈着大步走进屋里,向尚云香面前走去,面对尚云着香站住了。 圆大佛看这些孩子都没看他一眼,手拍书案,大吼一声:“跪下。” 走在女孩们前面的齐映红,立刻面对着圆大佛,躬身垂首地跪在前面。 众女孩立刻排成前后两队,跪在尚云香面前抱拳说:“娘,让您受惊了。” 圆大佛又喊一声:“面对着我跪着。” 众女孩们立刻站了起来,转过身去。映梅上前一步说:“我们不是你的阶下囚,你就应该好模好样地,很有礼节地对待我们。你对我们这些女孩子逞什么英雄,耍什么威风。我们这些女孩子,是很柔弱,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蓝。可是,我们不怕你。您若是想要我们的脑袋,你可以动刀子像切菜一样来砍我们。我告诉你,我们不会眨一下眼睛,也不会说一个怕字。 ”你懂得做人吗?我再告诉你,我们靖王府儿女的品格与意志是不可动摇的。不信,你就把刀子架在我们的脖子上试一试。今天,我们那一个姐妹在活着的时候,谁也不会叫你们用绳子来捆身子。” 圆大佛气得站了起来,又拍了一下书案说:“来人。把她们都给我绑了。” 周爽挑高了声音说:“你还是先砍我们的脑袋吧。我们没了脑袋,才能任你们捆绑。你可得记住了,绳子一上身,我们没有一个是活着的。不信,你就来试一试。” 尚云香害怕了,怕圆大佛伤害了她们,忙说:“孩子们,听娘的话,叫他们绑吧。” 赵佑军说:“是,娘,女儿听您的。” 圆大佛急忙喊了一声:“把它们给我绑了。绳子套在脖子上,牵着她们,看她们还有谁不服气。” 女孩们不说话了,谁也不反抗,非常顺从的叫他们捆绑。 圆大佛说:“我绑了你们,我后悔什么,我不会后悔的。” 映梅大声地说:“侯作起,你就这样做人吗?你仗着我娘的威风,来侮辱我们女孩子。你这是代表着神龙会在逼迫我们这些女孩子来自杀。你狠毒得都没有人味儿了。怪不得你杀死了这么多的侍卫。 侯作起,你别坐着了,过来动刀子吧,是开膛破肚,还是砍脑袋c腰斩,怎么死都行,我们不怕,我们不会掉一滴眼泪。” 圆大佛用鼻子冷笑的“哼”了一声,说:“笑话,想死,那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到时候你们就害怕了。” 他说着,又活动活动身子,后背往椅子的靠背上又靠了靠,说:“两位公主怎么没来呀?” 赵右军立刻瞪起双眼,大声地喊起来:“侯作起,你把两位公主给藏到哪去了。你说啊。我告诉你,我们二十三姐妹,要活,就活在一起,死后也要一个肉丘坟埋着,我们谁也离不开谁。你到底把两位公主给藏到哪去了。” 圆大佛瞪起了眼睛说:“我看都没看到他们,我藏她们干什么。” 映梅大喊起来:“侯作起,是你派人跑到鼾香园书院送的信,说王妃被你圆大佛给绑了,叫两位公主到中圆殿来。她们俩就跟着跑到中圆殿来了。我么这些人都看到了。圆大佛,这个时候,你怎么说起谎话来了,你别想想欺骗我们。你把两位公主给藏到哪去了。” 映梅喊着又大哭起来。映梅这一哭喊,十九个女孩也都放声大哭大叫起来。 尚云香看这些孩子,一点都不惧怕,闹着圆大佛,严守着春玉与朱薇去搬救兵救王府的事儿。想到,春玉与朱薇会把这个消息传给十个大营的,靖王府有救了。 圆大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又大喊一声:“都给我住声。别在哭闹了。我一定会把两位公主给你们找到。” 圆大佛看大家静了下来,又说:“这俩位公主不会武功,她们跑不出靖王府。快派一些人去搜。一定要把她们俩给我搜出来。” 四 停了好一会儿,圆大佛又长长的喘口气,平静了一会心情,满怀着胜利的喜悦与得意,以不可一世的口气,高傲地对尚云香说: “尚王妃,我还叫你一声尚王妃吧,再对您表示一些尊敬。我告诉你,今天,我控制了靖王府,靖王府也就从此消失了。也可以说,我动摇了当今的朝廷。 ”我在临湖大营,驻扎着五万兵马,从周围的各个神龙会大寨,我能在一天之内筹集十五万人马。在五天之内,我能在古安城聚集到二十万人马。 ”可以说,当今朝廷也不敢动用大军前来管这件事儿。在今天,靖王爷失去了你在古安城的支持,他在那种荒凉的大沙漠里,两天之内就会兵败如山倒,吃大败仗。等到朝廷对他们的接济与供应之时,他们早已兵败人亡了。 ”我已经派了十位武功高手,送你们的女孩子十六娘去了临湖大营。 ”一是向她们告诉一个信号,告诉大首领程逵与五个大寨的头领,说我在靖王府已经得手了,控制了你尚云香,掌控了靖王府。 ”二是用十六娘做人质,要挟你手下的各位将军立刻投降。 ”我在这里,再等待一个时辰,就有捷报传来了。 ”知府箫永带领临湖大营的五万兵马,以你的命令,用十六娘她们做证实,说靖王府已经不存在了,来收编你们五个大营的十万军队。就是说,你的五个大营,被古安府的知府箫永接管了。今后,古安府这个地方,就是神龙会的,再也不属于你靖王府管辖了。 ”因为你也是神龙会的人,你的老爹还在神龙会里。今天,大宫主还是想给你一个出路。大宫主说,你必须答应两个条件。第一,连你的两位公主在内,把这二十三个女孩子交给神龙会。从今天开始,她们属于天庭神宫大宫主的人。第二,你要推荐知府箫永,接管卧龙池湖畔的军队。 ”大宫主说了,你若是答应这两个条件,我们一定保证你继续在古安城为前方军队筹集粮草,保障军队的各种供应,直到靖王爷凯旋归来为止。而且,我们不会再伤害靖王府的任何一个人。你若是不同意,杀无赦,铲平靖王府,不留一人。” 尚云香难住了,想了想,对圆大佛说:“我若是不同意,王爷朱靖就失去了后方对他的支援,必然兵败。他无脸面回家,自然会身葬大漠。我若是同意了,你们神龙会就要在皇上那里找到割据与占领古安府的依据,今后官府也拿不出理由来征讨你们。我虽然不是朝廷的命官,可是,朱靖是我的天,朱靖是我的脊梁啊,我是靖王妃。 朱靖是当今朝廷的顶梁柱。我与朝廷都不能叫朱靖去送死。你们看透了这步棋,为了朱靖,我舍不得古安城也得舍呀。是啊,今天,我被你们算计得好苦。我非常后悔,我对你们没有防备,是我太相信你们神龙会对我做的保证了。” 圆大佛说:“是啊,想彻底改变靖王府的这件事儿,我们计划了好久,虽然在古安城布置了十几万军队,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如果李娇诺,没有跟靖王爷去出征,我们连想都不敢想啊。这就是朱靖爱妾,出征时还要带着美人儿在身边,所以,它必然酿成的大祸。可是,你尚云香应该想到,你应该把李娇诺留在家里啊。” 尚云香又瞅瞅圆大佛,这使他后悔莫及。她含着眼泪说:“我同意你们提出的两个条件,你说的话算数吗?” 圆大佛说:“这份协议书是天庭神宫三位宫主制定的,是大宫主李耕华亲手写的,他说出的话,当然算数,绝对算数。” 尚云香说:“在协议书上我可以签字,你们谁签字,” 圆大佛说:“这是大宫主李耕华签字的协议书,我在中间做证明人,当着李耕华的面,已经在这上面已经签字画押了。你还觉得不踏实,我在这上面再写一遍。” 尚云香走到书案边说:“你把我绑得这么紧,叫我怎么签字。” 圆大佛站起来,说:“好,我给你解开绳子。” 圆大佛说着,得意地走过来,刚要伸手为尚云香解开绳套,心里猛然间一阵颤抖。想到:“刚才她的四个招式太厉害了,我好险丧命在她的手下。再说了,她不能只会这四招吧。我若是给她解开了绳子,岂不是把这条命送给了她。”他放下了手,又笑了笑说: “在这个时候,我还是不能为你解开绳套子。况且,我并没有把你的两只手绑在你的后背上。你现在的手,可以拿笔签字。你不签字,我就不放你。把你们靖王府的人都抓到这里来。你是知道的,我一生,就愿意杀人玩。今天,在你面前,我就一个一个的开膛破肚杀掉他们,我有等待你的耐心。给你笔,我看你,还是早一点签字吧。只有这样,才不会有后面的麻烦。” 尚云香迟疑着,她还是没伸手接拿递过来的笔。 圆大佛喊道:“去,把坐南宫的小王爷朱成治带到这儿来。” 尚云香急忙高声地说:“慢,圆大佛,我签字,” 尚云香含着眼泪在那份协议书上写上了“尚云香的名字”与“同意”两个字。 圆大佛双手捧着尚云香签字的协议书,瞅了瞅,放到书案上。笑着对尚云香说:“从现在开始,这二十三个宝贝女孩儿,再不是你的女儿了,你把她们送给了天庭神宫,送给了大宫主李耕华。多好的女孩儿啊,连我都嫉妒了。尚云香啊尚云香,你别再想母仪天下,做后宫娘娘的美梦了。 ”你是神龙会的人,你今后的出路,就是为李耕华卖命。想一想吧,你失去了古安城,当今皇上就是失去了半壁江山,皇上还能信任你吗。靖王爷还能执掌朝政大权吗?你等着吧,这两扇门打开的时候,古安知府箫永就来接管靖王府。” “哈哈,哈哈,尚云香,你别做后宫娘娘的美梦了。” 五 靖王府的里里外外,依然静悄悄的,被圆大佛控制着。 而却在这个时候,朱薇的五千骁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又神秘地包围了靖王府。把那五百位州府府衙的衙役,全部地抓捕了,控制住了靖王府的外围。 这时,春玉c朱薇与十六娘,手里牵着马,走进靖王府,来到了中圆殿大院。她们三个人站住了,十六娘数了数,哭着说:“是三十六位卫士叔叔,躺在了血泊中。” 春玉说:“小妹,你把他们都搬到影壁这边放好,到大库里,拿出白布来,给他们一个个都盖好。你也要小心一些,有事喊我,” 春玉碰了一下朱薇又说:“进屋去。” 春玉与朱薇,一步,一步,向大殿走去。门旁六位守卫的人,刚要张嘴喊,便如同树桩一样,呆呆的站在两边,如同六根僵木。春玉与朱薇推开们,走进屋来。 大厅两边站着的六十六位黑衣人,看着走进屋来的,是两个容貌非常俊美c两手空空c身材非常柔弱的女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同刚才进来的十九个女孩子一样。他们瞅着圆大佛,等待着圆大佛发话。 春玉走在前面,像走进无人之地,向尚云香走去。并没看到她动手,尚云香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这绳子拿在了春玉的手里。 春玉温存地叫了一声“娘”的时候,她手里绳子,一端飞到书案上面,把那张签字的协议书卷起,立刻收进了春玉的手里,揣进了怀里。她又叫了声“娘。” 说:“这是神龙会反朝廷的证据啊,玉儿暂时替娘收着。” 尚云香满面流泪抱住了春玉叫道:“春玉我儿。” 朱薇一直面对着圆大佛,瞅着圆大佛,大步地向前走着,距离大书案不远的地方站住了。大吼一声:“侯作起,你造当今朝廷的反,那位置是你坐的吗?” 圆大佛说:“你就是小公主朱薇了?” 朱薇说:“朱薇是你叫的吗?你不怕我杀你。” 圆大佛冷笑一声,说:“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连武功都不会,口气可不小啊。” 朱薇说:“姐姐们,把它们的人全都绑了,踩在脚下。” 圆大佛站了起来说:“看我先绑你吧,把你踩在脚下。” 这六十六位神龙会的大使者与大护法站在大殿的两侧,他们面前的十九个女孩儿,都被她们用绳子紧紧的五花大绑的捆绑着。她们如同牵牛一样,在手里还牢牢地攥着捆绑女孩子的绳子。这个时候,他们根本就没看到这些小姑娘,是怎么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子,转眼之间,就看到这些女孩子手中都拿着绳子来捆绑他们。他们又动弹不动,疼痛难挨的任凭姑娘们把他们手脚搭在后背上捆绑起来。又嘴啃着地,被踩在脚下,疼痛难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八章 收服大佛 一 朱薇说,姐姐们把他们都绑了,踩在脚下。 圆大佛说着:“看我先绑你吧”。便把手一抬,天蚕丝绳的一头,闪电般地向朱薇身上卷去。 尚云香吓得急忙喊一声:“小心,朱薇。” 朱薇看天蚕丝绳飞来,一挽手,把天蚕丝绳的一头攥在手里。又一挽手,天蚕丝绳的另一头,迅速卷曲起来,把圆大佛捆绑得牢牢实实。朱薇气愤地把绳子一提,圆大佛肥大的身躯,如同一个充气的皮球,飞起,穿过房门,向远远的大影壁飞去,实实在在地砸在影壁上。 影壁“轰”的一声,坍塌了,浓浓的尘雾弥漫着飞起。 圆大佛就觉得喘气困难,疼痛难耐。想到:从出生到现在,还没遭过这样的罪,这怕是死前的痛苦了。他动弹不动了。 可是,他就觉得那根绳子一抖动,身子又飞了起来,像个圆球似的飞进屋里,重重地摔在朱薇的脚尖前面,地面被砸得“通”的一声响。 朱薇的一只脚踩在他的胸口上,他大叫一声:“疼死我了,你杀了我吧。”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种心疼的滋味是无法忍受的。 “你杀了我吧”这声音还没喊完,朱薇又一脚把他踢飞,飞出屋去,飞过长长的院落,身子又砸在被他撞倒的影壁上。他更动弹不了啦,死一样躺在那里,喘不上气来,在等死。 圆大佛还没等把这口气喘过来。又见朱薇手里的绳子飞来,又一次把他捆绑住,圆大佛像一个气球,飞向天空去,又像一根短短的一截圆木,“嗵”的一声,砸进屋里。他面朝里,跪在朱薇面前。他的两腿如断裂般的疼痛。 春玉走过来,把尚云香签上名字的一张协议书。递给了朱薇。朱薇没看,把它揣进怀里。 春玉回过身来说:“映梅c映菊,你门俩人看好王府大门,防止神龙会的人逃跑。映兰c映竹你们俩人告诉墙外的带队将军,并协同他们,对神龙会的人开始抓捕,并派人把他们带到院里来。赵佑军你同周爽,带领姐妹们,两人一组,不可拆帮,从后院开始,一个院落一个院落抓捕。要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神龙会的人绑紧了,都带到中圆殿来。对反抗的人,就地给以狠狠地教训。去吧。” 这时,映霞,映翠,映冬儿,映颖儿也跟着要去。春玉说:“映霞,你们几个去了反而碍脚。这厅里也需要有人,留在大厅里吧。看住他们,不准他们活动。” 二十个女孩儿不声不响地跑出了大殿。春玉两手搀扶着尚云香在书案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站在尚云香的身旁。春玉又伸手,把齐映红身上被五花大棒的绳子解开了。齐映红也默默地走到尚云香的身后,呆呆的站着。 屋里静下来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朱薇向院子里瞅瞅,她看着被白布遮盖着王府三十六位牺牲卫士,她嘴角抖动,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从脸上滚落下来。她咬咬牙,瞪圆了双眼,瞅着她面前跪着的圆大佛侯作起。 尚云香转过身来瞅瞅春玉,似乎想要说话。春玉碰碰尚云香,又瞅瞅她,摇摇脑袋。 在这宽宽的大厅里,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的喘气声。朱薇转过身去,走向书案后面,坐在大木雕的椅子上,又愤愤地瞅起圆大佛来。 圆大佛恢复过来了,此刻,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捆绑的绳子,他却冒汗了。他浑身疼痛,想动弹一下身子,可是,他硬是忍受着,不敢动。他怕身子稍一动,绳子又会飞来再捆住他,踢飞过去再拉回来,这样的罪,都不如立刻去死。在这个时候,朱薇就是说,你可以走了,他也不敢动一下。不绑他,比绑着他更难受啊。 屋里寂静得也能听见别人的呼吸声。 圆大佛浑身战斗着,想:“这小姑娘,您这无声的审判,更叫我心里发毛,你在想什么,是想叫我怎么死吗?” 跪着的圆大佛越想越害怕,全身大汗淋漓。 二 静静的等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宋浩将军带领十位将军押着,被五花大绑的知府箫永,与临湖大营总管黑旋风程奎,还有其它五个大寨的总管刘有c张启晨c何有峰c陆通,苏红共七个人,走进中圆殿的大院。宋浩看到院子里一处一处的血迹,瘫倒的影壁,白布遮盖的尸体,掉下泪来。他迟疑了一下,与十位将军又昂首阔步,押着这七个人,向中圆殿大殿走来。走进大殿,宋浩与十位将军悄悄地站在书案的两旁。 程奎看圆大佛跪着,急忙跪下磕头,然后低头跪着。五大寨的刘友c张启晨c何有峰c路通,苏红,看程奎跪下,也急忙跪下磕头不止。 箫永看坐在正位的不是尚云香,而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便站在中间,瞅着朱薇,立而不跪。 这时姑娘们押着二百三十四位神龙会的黑衣人,带进屋来跪倒一片。姑娘们们手里拿着绳子,站立在两旁守卫着。 这时,春玉从怀里掏出圣旨,走到中间展开说: “这是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环境与条件下,大家都要听好了,我把皇上派特使送来的圣旨给大家念念。” 尚云香听了一愣,想:“皇上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圣旨,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尚云香听到:“朱薇公主为大元帅,可以调动全国各地兵马c人丁,征调钱粮,替代朱靖,主政古安。朱春为副元帅” 尚云香立刻明白了:“古安城若是不发生事变,这元帅的圣旨则永远也不会公布。这是朱靖怕我误事,又怕我有想法,不得已而安排的。我的薇儿,你比娘强啊,今天,你救了娘。” 朱薇说:“侯作起” 圆大佛急忙回答:“罪人侯作起在。” 朱薇说:“看看,你带来的人,还缺几位。” 圆大佛向四处瞅瞅,数了数,说:“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了。” 朱薇又说:“侯作起,圣旨上的话,你听明白了没有。” 圆大佛说:“我罪人侯作起,听明白了。” 朱薇说:“就是说,神龙会承认我这个大元帅,自然,我可以征调神龙会的钱粮与人丁了,是不是啊。” 圆大佛想:“今天,我能保住这条性命,才是重中之重。”然后大声地说:“是,在古安城的神龙会,拥护朝廷,不反对朝廷,听候大元帅的征调。” 朱薇说:“好,你倒是很明白事理。侯作起,你劝劝你带来的这些人,还有临湖大营的人,神龙会在古安各个大寨的人,叫他们从今天开始,坚决脱离神龙会。归降于我,做靖王府的人。你起来吧,现在就去劝劝他们。” 圆大佛想讲讲价,说:“他们如何能听我的,我?” 朱薇说:“古往今来,这牤牛若是长大了还不骟,就野性十足,难以使用。你当大家讲一讲,骟牤子,都是怎样一步步骟的。我听说骟完了之后,还要系上红布条,牵着遛街。你详细一点的对大家说说吧。” 圆大佛心里明白,今天,他若是真的在这些女孩子面前,讲如何骟牤子。他的舌头能被朱薇立刻割下来,他就是想死都死不了,朱薇不会饶恕他。 圆大佛胆怯地说:“朱大元帅,罪人侯作起有一句话,想对您说。” 朱薇和蔼地说:“侯作起,你说吧。” 圆大佛说:“朱元帅,您得给我半个时辰,让我劝劝他们,我想他们都能脱离神龙会,投诚到靖王府来。” 朱薇脸色一变,说:“不行,我只给你一袋烟的功夫,你还得给我一个对你的信任。如若我发现你在骗我,我就在古安城找来一万个女孩子,一个人打两锤子,用木头锤子把你骟了。然后,让这些女孩子们穿上鲜艳的衣服,排上长长的队伍,扒光你身上的衣服,给你挂上红布条,用绳子牵着你,叫你用四条腿走路,在古安城与京都的大上街上,天天遛你。这样,叫你这下半辈子,名誉扫地,生不如死。我不会叫你死的。你要听明白了,因为,我不怕你们的怀仁杰与月羞花,所以,在什么时候,走到哪儿,我都没有忧虑。你必须把事请办好。在这大厅里,现在就办,你没有理由同我讲条件,而是必须叫我满意。” 朱薇说着,右手一扬,手中的蚕丝绳飞出,如同鞭子一样,打在圆大佛的身上。 圆大佛就觉得这是一条粗粗的烧红的软软的铁棍子抽打在身上,他“啊”的一声大叫。“痛死我了。”趴在了地上。 他又听到。朱薇说:“起来,做他们的工作去。” 圆大佛忍着疼痛,急忙爬起来。醒悟地想到;“此刻我没有同人家讲条件的条件,我这不是上脸找挨打吗。” 他急忙走到黑旋风程奎与五大寨头领跟前,拉起程奎说:“大家过来吧,好好地商量一下,如何诚心的投降吧。” 圆大佛c程奎c五大寨头领与他们这三百人,急忙凑在一起,在这中圆殿的大殿里商量起来。 三 箫永是进士及第,被捆绑着押进大厅里,一直是盎然愤愤地站着。他想:“我虽然是知府,却也是四品大员,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奈我如何”。朱薇根本就没理睬他,像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他站了一阵子,自己也觉得没趣了,想跪下时,又没有台阶下,还得站着。当他听了圣旨之后,又见打了圆大佛,圆大佛服服帖帖没有一点反抗,他这才慢慢地跪下身来。可是,朱薇依然还像没看到他一样,根本就不理睬他。箫永开始害怕了,又呆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冒汗了,全身渐渐地战抖起来。 这时。圆大佛c程奎与五大寨的刘友c张启晨c何有峰c路通c苏虹五人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跪下,磕头,身子直直的跪着。圆大佛说:“罪人侯作起有报告,报告给大元帅。” 朱薇对站在左右两边的映梅c映菊说:“请映梅c映菊两位姐姐做书记,为侯作起做记录,映兰c映竹两位姐姐研磨。侯作起,你报告吧。” 圆大佛侯作起,仍不敢抬起眼睛直瞅朱薇,战战兢兢地说:“大元帅,侯作起是当今朝廷的子民,侯作起不反对朝廷,愿意为朝廷做事,为大元帅做事。罪人侯作起禀报:神龙会是民众团伙,不反对朝廷,听从朝廷的调遣。在国家边境遭受到外队的侵略与骚扰之时,或边疆一些人制造动乱之时,神龙会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奔赴边疆前线反击侵略与平息叛乱。 神龙会同意并支持大元帅朱薇在古安府对神龙会兵马的征调,侯作起带来的三百壮士,归为靖王府的勇士。把临湖大营的五万兵丁,刘家寨两万,曲家大寨两万,牛家营大寨两万,路家居大寨两万,锤子岭大寨两万,共十五万兵马,编入靖王府,为靖王府府兵。奔赴国家边陲,平定叛乱,抗击外族侵略。各个大寨并负责薪金与粮草的供应。在这些人中,若有叛逃者,神龙会协助靖王府进行追扑缉拿,问责其家属。侯作起报告完了。” 朱薇很严肃地说:“侯作起,你今天也是用心良苦了,能在国家与神龙会之间不制造麻烦,神龙会在全国也有面子,脸面上又都能过得去。这样很好。这事儿,就这样定了。 “屋里的这三百壮士,今后就是靖王府的勇士了。姐姐们,给靖王府的勇士门解开绳子,松绑。 ”他们,也需要拜见他们的祖母,拜见他们的大元帅与副元帅。今天,他们要对天,对地,对神佛宣誓。 “黑旋风程奎,你与刘友c张启晨c何有峰c苏虹c路通,来焚香,并带领大家,歃血盟誓。” 四 姑娘们迅速地为被捆绑的人解开了绳子。这些人,走过来,排成队列,站在了朱薇的对面。 朱薇急忙站起身来,走到尚云香面前,抱拳施礼,与春玉搀扶着尚云香走到书案中间。春玉与朱薇威严地站在尚云香的两侧。 春玉说:“娘,这雕龙大椅,是您坐的位置,只有您才能代表靖王府,接受参拜。娘,您快坐下呀。” 尚云香瞅瞅春玉与朱薇,看看大家,在大椅子上慢慢坐下。 黑旋风程奎与刘友等人走在对列前面,把那位知府箫永推向一旁,同大队向前面走了两大步,抱拳于胸前,齐声说:“属下,拜见王妃主母,拜见大元帅,拜见副元帅。” 然后大家整齐地跪下,又整齐地叩头三个,站了起来。 这时一位管家走了进来说:“大元帅,在院子里,香炉,供品,酒,酒碗,准备好了。”朱薇站起来,搀扶着尚云香说:“娘,咱们到院子里去。” 在大院里,在大几案上的大香炉里。摆着九种供品。几案前放着一口大缸。缸里几乎盛满了酒。程奎点燃了三捆高香,插进大香炉里。 尚云香与众人站在一旁 黑旋风程奎走到酒缸跟前,从几案上拿起一把小刀,划破手腕,把血滴进酒缸里。接着一个人一个人滴血于酒缸内,春玉与朱薇看大家都滴血了,也急忙走上前去,割腕滴血。二十二个女孩子,也把手腕上的血,滴进缸内。 春玉与朱薇又拿起碗来,在这个大酒缸里,搅拌了一会,同众姐妹们各个都舀出一碗酒来,在前面一个挨着一个,直直地跪下 春玉c朱薇与众女孩儿们把酒碗举过头顶。 黑旋风程奎走到前面,拿起碗,从缸里舀出一碗酒来,走到一旁跪下。 一个紧跟着一个,舀出一碗酒来,跪下,把酒碗举过头顶。 这三百二十八人,全部跪下了,程奎喊了一句:“发誓” 这三百人一字一句的发誓道:“今天,我们结拜为共生死共甘苦的兄弟姐妹,我们这一生是大元帅朱薇妹妹的人,永不背叛,生为国家生,死为民众死,除恶扬善,惩霸扶弱,如若违背誓言,天诛地灭,永为蝼蚁。” 大家双手举酒碗,一口把酒喝下,丢下酒碗。 程奎又喊了一声:“三叩首。” 这三百二十八人的三叩首,“嗡c嗡”有声。 大家站了起来。 朱薇对宋浩将军说:“宋将军,您叫大家在院里站好吧,我有事情对大家说。” 五 在焚香的大几案前面。摆放一个长桌,三把椅子。尚云香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左边坐着朱薇,右边坐着春玉。两边站着宋浩与其他十位将军,身后站着齐映红与二十位女孩。两边是三百勇士与靖王府的二百卫士,在他们后边,是五百府衙的衙役。 映兰c映竹站在书案旁,研磨。 映梅c映菊坐在一旁书案后面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准备记录 朱薇说:“请侯作起过来说话。” 圆大佛急忙跑过来,跪下,匍匐磕头,说:“有罪之人侯作起在。” 朱薇说:“我没用绳子绑你,也没找人看着你,你怎么不偷着跑啊,还是等着我找你算账。” 圆大佛说:“罪人侯作起,来去光明磊落,我既然被您拿住,您不说放我走,我永远也不会走。” 朱薇说:”若是想叫我饶恕你,还有一件事儿,你必须说清楚。你说吧。” 圆大佛依然直直地跪着,说: “大元帅,我侯作起并非是怕死之人,也不是一个背叛他人出卖朋友的人。我若是死得轰轰烈烈,死后能被后人学习着,称颂着,我死得值个,我能勇敢地面对这种死亡。我若是死后是一堆臭狗屎,我就不能在做狗屎的时候去死,我得挺过去做人。国家现在祥和c安定,人民安居乐业,朝廷关心民众的疾苦,我没有理由反对当今朝廷。所以,我说的话,我做的事情,这就不是出卖他人了,更不是背叛我所在的神龙会,我也没有为了我自己而背叛朋友。” 朱薇笑了,说:“好,大佛,你说吧。” 圆大佛说:“刚才,您用什么打的我,那么疼痛。” 朱薇说:“天蚕丝绳。它是专打天上神仙用的神鞭。” 圆大佛说:“大元帅,这用法,您是怎么知道的。” 朱薇说:“在龙虎山的一个道观里,这绳子是你在我的手腕子上偷去的。所以你只会捆绑人。我的东西,自然知道它的一百零八种用法了。今天,我不想追究你偷东西的罪过。今后,你也不要再谈这件事了。你说说是你该说的事,不能对我有一点隐瞒,” 朱薇喊了一声:“把箫永押过来。” 箫永此刻已经没有傲气了,急忙面对朱薇跪下,磕头不止。 朱薇一脸严肃,瞅瞅圆大佛。说:“侯作起,你说吧。” 圆大佛说:“罪人侯作起,这次来到古安府,直接投在箫永的府衙里,住下了。萧永属于我的顶头的上司,神龙会大宫主李耕华要我一切行动听从箫永的安排与指挥。 ”李耕华还说,箫永是当今的大才子,神龙会在建国时,是要他做宰相的人。 ”在靖王府,我是按着大宫主李耕华事先写好的协议书,同尚王妃签写协议。 ”之外,我全是按着古安知府箫永的计划办的。他要我带领从神龙会带来的这三百勇士,杀掉王府所有的卫士与家院,杀掉两位公主,控制住靖王府。必须震撼住尚王妃,使尚王妃屈服,听从摆布。 ”萧永不准我向外泄露任何一点消息,抓一个辰英弟子,把这个女孩,送到临湖大营做信号,做人质。然后,临湖大营立刻出动兵马,占领各大营要塞,控制各大营兵马出山。 ”在靖王府,要我用小王爷朱成治要挟尚王妃,要尚王妃答应他的三个条件。一,把靖王府军队交给箫永,二,代表朝廷签署意见把古安府交给神龙会,为神龙会属地,由萧永管理,今后朝廷不能举兵前来讨伐。三,今后,要靖王妃不得在古安过问任何事情,必须立刻搬出靖王府,远离古安。箫永前前后后对我说过五次,这些事情办完之后,要我一定要杀掉朱成治,不能留下后患。” 停了停,圆大佛又说: “大宫主李耕华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我,我控制了靖王府之后,绝对不可以影响靖王爷在边疆御敌。边疆若是兵败,必亡国。神龙会再大再强,今后也不能安宁了。要我留在靖王府,帮助靖王妃筹集粮草与物质,供应边疆军队,所以,不可以在靖王府大动杀机。李耕华还对我说。朝廷宁肯失去一地,而不能失去全国。所以,朝廷能答应我们的条件。 ”我们神龙会也同样,我宁肯不要这一地,也不能失去全国。李耕华要我留在靖王府,保卫靖王府的人,不准他人借此机会嫁祸于神龙会,坏了神龙会的大事。” 朱薇听到这里,猛然的站起来,忿忿地说: “箫永,你考中进士之后,当今朝廷又一次次提升你的官职,被国家任命为四品高官。你身为古安府知府。你食国家的俸禄,为朝廷命官。你却为神龙会宫主李耕华提供了践踏朝廷,推翻朝廷,毁灭朝廷的措施与方案。 ”你调兵遣将,占领了靖王府,杀了抵抗你的三十六位王府卫士,又抓捕了王妃尚云香,抓捕了小王爷朱成治,抓捕了王妃的女儿,捆绑了二十位公主。 ”你鼓动神龙会谋反,而为神龙会提供谋反的计划与方案。 ”又想斩断靖王府对边疆战事的支援,而嫁祸于神龙会。 ”你对外国,则是引狼入室,破坏国家对外族入侵的抗战,从而制造国家的动乱。 ”你为人奸诈,心机恶毒,谋反于国家,背叛国家,想推翻朝廷。罪证累累,项项确凿。 “有侯作起逼迫尚王妃签写的协议书为证明,有侯作起带领三百勇士抓绑尚王妃与小王爷朱成治,控制了靖王府的事实为佐证,有五百位州府衙役围困靖王府为证,有三百神龙会勇士杀进靖王府为证。有三十六位靖王府的卫士,血染中圆殿,为国家献身而捐躯为证。你反叛国家,反叛朝廷。映梅,把死难的烈士名字也要写在上面。“ 朱薇停了停,激愤地说: “箫永,你说你读遍了天下书,自称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你自然知道了,谋反之罪,则会株连三族甚至九族人的生命。你阴险恶毒,窝藏祸心,你死,你当死。你却要这么多人也为你去死,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的孔孟之道学到哪里去了。你的父母为你去死,你的妻儿为你去死,你何尝有过牵挂。甚至你挂连不到的人也要为你去死,你又何尝有过怜悯。 ”古往今来,有多少这样的先例,血染京城,制造了多少屈死的冤魂。你说说,今天,你想叫皇上怎样处理你九族的人头。箫永,你不仅仅是人类的败类,你更是这个国家的败类,你是全国人民的罪人。” 朱薇愤怒地喊起来:“来人,把箫永拉倒死难的壮士前面,让他面对着死难的烈士,受刑,重打一百军棍,打。” 尚云香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左边坐有朱薇,右边坐有春玉,三个人远远的看着。在距离烈士尸身的不远处,四位军人把箫永的头c胳膊与两只脚,死死地摁住了。四位手拿军棍的军人,军棍高高举起,“嗡”的一声,狠狠地煞下,“噗”地一声打在屁股上。箫永“啊”的一声惨叫,“疼死我了” 第二军棍 第三军棍箫永的屁股就见血了。他的叫喊声,已经非常凄惨了。 第四军棍,箫永叫不出声音来了。 第五军棍打下去,箫永喊道:“砍我的头吧,我挺不了啊。” 军棍还是一下一下重重的打下去。 齐映红害怕了,这军棍,每一下嘟嘟都像打在齐映红的身上,使她全身一阵阵的战抖,她的身上冒出汗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九章 死 不 知 罪 一 军棍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萧永的身上。 在这个时候,齐映红看到的是,像圆大佛与黑旋风这样高功夫的人,在朱薇面前,如同小耗子见到了大猫,都是老老实实,乖乖的听话。 就连王妃尚云香也得非常顺从,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坐在女儿的身边,乖乖地听着c看着。 齐映红此时又想到,朱薇怎么能不记仇,她一定会像对待圆大佛一样,会像对待知府箫永一样,来对待我呀。 朱薇今天是大元帅,主政古安,趁这个时候,她不会饶恕我齐映红。 在箫永一声声凄惨无助的喊叫中,给齐映红带来的是一阵阵的后怕。使她六神无主,魂不附体,浑身抖动,不能自我。顿时,吓出一身大汗来。 她并没觉得有尿,尿却撒了出来,还是一泡好多好多,好长好长的尿。尿,撒到了裤裆里,两个裤腿热呼呼的,顺着两腿流下来。 在她眼前,幻觉一幕幕的出现了。那场景是: ”朱薇和春玉,用宝剑刺杀她。一剑一个血洞,一剑一道肉血横飞的伤口。刺穿了她的喉咙,扎透了她的胸膛。她的喉咙被割断了,她的心脏被挖了出来。那跳动的心,又被宝剑碎成了泥水。 ”她浑身颤栗着,她无法忍受这种的折磨,掺拌着箫永的喊叫,就觉得朱薇对他的折磨,比她折磨朱薇还要痛苦千百倍。 ”她似乎又看到了,朱薇用宝剑,一小块一小块地剐着她身上的肉,她全身到处都露出了骨头。 ”朱薇用宝剑,一小块又一小块地扒着她身上的皮,她全身血淋淋,没有一丁点儿好地方。 ”朱薇用宝剑,剜下了她的左眼,接着又挖出了她的右眼,眼球儿吊在眼眶上。 ”朱薇用宝剑,剁去了她的左手,接着又拧掉了她的右手,血在流着。 ”朱薇用宝剑,砍下她的左脚,接着又掰下她的右脚,血不住的流着。 ”她没有死,她只有痛苦,想死,却死不了。 ”朱薇把她装进了四处用火烤的罐子里,只露个脑袋,全身的肉都烤熟了,她却一动也动不了,只有凄凄地惨叫着。 ”朱薇使人喂给她猪屎,她吃猪屎活着;使人给她喝马尿,她靠喝马尿活着。 “她跪着哀求着朱薇,求求您,大元帅,您叫我死吧,叫我死吧。 ”朱薇不叫她死,要她忍受这种难以忍受的折磨,一天一天挨下去。 这时,她的主子尚云香来了,站在一旁看着她受罚,冷冷地对她说: “映红啊,我也没有办法,朱薇是大元帅,我什么都不是啊,你也只有忍受着了。” “映红啊,我顾不了你,朱薇神通那么广大,虽然是我的亲骨肉,她还记恨着我呢,我能拿她怎么样?” “映红,你也不要恨我,我没有办法救你呀。” “映红,你就忍受下去吧,一直忍受到老死。” 齐映红,她想大声地喊出来,这事不怨她,她,她也是不得以啊,可是,她喊不出来。 这个时候,不仅没有人能看得起她,而是再也没有人能看到她了。她自己觉得自己还存在着,可是,别人早已觉得她不存在了。人间,已经没她这个人了,自然没人替她说话了,莫说帮助她了。” “” 齐映红此刻听不到萧永的叫声了,箫永已经喊不出声音来了,是不是要死了 齐映红全身又颤抖起来,如筛糠一样。 齐映红的尿,撒进了裤裆里。她的屎,也屙进了裤裆里。 往日屙屎,是要使劲儿的,今天,她没使劲儿呀,一点劲儿也有用劲儿,怎么就好多好多,好大好大的一堆稀溜溜的c黏糊糊的屎,拉了出来,喷进了裤裆里,糊满了屁股啊。 那恶臭的屎又受到尿的稀释和冲刷,从裤裆里顺着两条腿,像一眼喷泉,冲出两条溪流。 齐映红瞅瞅坐在椅子上的尚云香,她只得走到尚云香身后,戚戚地说:“主子,我身上有点急事,得回去一趟。” 尚云香说:“这里有春玉照顾我,你回去吧。” 齐映红就觉得箫永被朱薇打死了 齐映红一路凄惨的跑回她的住处,在她的脚下,留下了一路水印。 二 一百军棍,已经打得箫永奄奄一息了。稍停了一会,军士搀扶他走过来,面对朱薇直直地跪下。 朱薇说:“箫永。” 箫永说:“罪民箫永在。” 朱薇说:“我公布你的罪状,与侯作起诉说你的谋反事实,你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辩解的吗?” 箫永说:“没有。” 朱薇说:“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愿意在上面画押吗?” 箫永说:“我愿意。” 朱薇说:“我打你,是你不考虑你的家人,没想到你的父母,更不顾及你的九族。你又给皇上出了一个大难题,从古至今,因为叛逆之罪,有多少灭杀九族而血染城府的例子。今天,你能例外吗。今天,国家若是对你不予以诛杀,明天神龙会就可以举兵造反,全国就要动乱,国家就会血流成河,人们就会水深火热,灾难重重。箫永,你犯的是祸国殃民的滔天大罪。映梅,把卷宗都拿过来,叫他签字画押。” 箫永拿笔画押签字。 朱薇站起来大声地说:“我宣布, “箫永罪恶滔天,把箫永解送京都,由皇上处理。 “与箫永共同谋反,背叛朝廷的人,解往京都,由京都的衙门处理。 “把箫永的父母c伯父叔侄,与兄弟姐妹,押进大牢,坐牢狱终生。 “不追究其九族,把箫永家三族之内所有的人,登记造册,额头上落下金印,终生为奴,由官府衙门公布告示出卖。示卖期间,不得任何亲属与友人赎买,更不得任何人私自领出。 “京都没派来新任知府之前,知府暂由将军宋浩代理。同时,宋将军,同您的十位将军。带领这三百勇士,与五百位府衙衙役,按计划整顿改编临湖大营,与五个大寨人马。训练十天之后,送他们奔赴边关。” “靖王府为死难烈士发放抚恤金,沮哀出葬。” 靖王府为死难烈士,沮丧出葬,进行了三天。卫士们抬着,三十六口大紫红的棺椁,满街一片白色。尚云香c朱薇c春玉,与映梅二十位女孩儿们也身穿孝服,腰上系着麻绳,鞠躬低首,走在送行的队伍的前列,后面跟着长长的素孝人们。 三 十天之后,靖王府大街,整个古安城大街,红旗飘飘,人海如潮。 在靖王府大们的左侧,搭建了一座高台。尚云香站在高台中间,她的左侧站着朱薇,右侧站着春玉,春玉的一旁站着圆大佛侯作起。映梅c映菊c赵佑军,周爽等二十个女孩儿,横队列成一排,站在尚云香的身后。 在她们的一侧,五十面红色的大战鼓,被鼓槌打响了。 这是十五万大军的军队。军士们在十位大将军的率领下,胯下骑着战马,手中提着长枪,背上背着大刀长剑,一队队的雄伟昂扬地走过大元帅朱薇的身前,振臂高喊着:“奔赴边关,建功立业,造福民众,保卫国家。” 尚云香与圆大佛侯作起也举起双手,高喊着: “奔赴边关,建功立业,造福民众,保卫国家。” “你们是国家的好男儿!” 四 却说,齐映红跑出中圆殿,脚下留下一路水印,踉踉跄跄地跑几步c再走几步c走到怡素园,好费劲儿的跨过了大门的门槛。这一路,她是淌着眼泪,伴着啜泣声,推门,走进自己的屋里。 小丫头扁儿,手里拿着抹布,轻轻地擦着齐姐姐最喜欢的紫檀雕博古纹大橱上的灰尘。见齐映红进来,急忙走到跟前,讨好地问:“齐姐姐,您回来了。” 齐映红看到了扁儿,脸上立刻充满了怒气,想着,扁儿就是小朱薇。便恨怨地大骂道:“你这个臭c卖淫的,你这个臭臊x,滚出去。” 齐映红觉得她的骂声,还没能把心中的这股怨气发泄出去,接着她又狂吼一声:“滚出去。”伴着喊声,她的手掌猛地打在扁儿的脸上,“啪”的一声。扁儿站立不住,摔出好远,嘴里的又一颗大牙被打掉了。 可是,扁儿不敢把被打掉的牙吐出来,她满嘴里是血,此刻,她只能把血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不敢溢出嘴外一点儿。扁儿紧闭着嘴,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爬起来,晃晃摇摇地跑出门去。 齐映红又大骂着:“你小朱薇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能耐。神龙会想要开国做宰相的箫永都被你抓捕了,给砍了头。朱薇,你想要我怎么样,你今后,想怎样来谋害我啊。” 齐映红站在床边,甩掉了鞋,扯去了袜子,脱掉了裤子,摔去了 衣服,光起了屁股。 她支着两条长长的黄澄澄的大腿,粪便黏糊糊,粘在黄灿灿,圆圆的屁股上,还在往下淌着,又臭c又黄。又像黏上去粘住了的黄米饭,在尿的冲刷下,一条条一道道。她用脱掉的裤子来擦,这一擦,又如涂抹上了一层黄油,画上了一层黄彩。 齐映红又气又急,她不知道这股怒气该往哪儿发泄,又大喊起来: “扁儿,臭臊货,臭臊x,你进来,你去哪卖淫去了,你去卖x去了。你这个一辈子也嫁不出去的野种,去,去给我烧一桶水来。去,烧水,我洗澡。” 扁儿刚从嘴里吐出的大牙来,放在手上看。嘴里的血没吐尽,血还在流。她听见喊声,急忙把牙揣进衣兜里。擦擦嘴上的血,急火似的跑进屋来。刚跨门槛一看,见齐映红撅着个大屁股,像虾米似的弓着个腰,如月子里的胖丫儿屙了屎,无处不是屎,无处没有尿。她吓了一跳,急忙退了出来,向水房跑去。 扁儿在浴室里为齐映红安放了洗澡盆,倒进了水。此刻,齐映红再也顾不得脸红心跳了,忿忿地说: “小扁儿,拿我脱下来的衣服,来,擦身上的稀屎。擦干净了,哪个地方若是擦的不干净,我要你像狗一样用舌头舔干净了。” 扁儿急忙说:“是,齐姐姐,奴婢,一定像狗一样用舌头给你舔干净了。” 齐映红爬进了洗澡盆里,撅着屁股说:“死扁儿,你是死人哪,这还用我说嘛,伸出手来,哪个地方有屎,你就洗哪儿”。 洗了一会儿,齐映红又骂起来:“死扁儿,你是死人哪,这水这么臭了,能洗澡吗。快去,再换了一盆洗澡水来。” 扁儿又急忙去烧水,把这臭水,一桶一桶地拎出去倒了,又把洗澡盆擦洗了一遍,换上了新烧的水。齐映红又爬进了大洗澡盆里。 齐映红,洗完了澡,便一头栽进了被窝里。有气无力地说;“扁儿,你不要卖臊去了,把衣服给我洗了,若洗不净,我叫你把它吃了。” 扁儿急忙说:“是齐姐姐,洗不干净,我就把它吃了。” 齐映红,浑身无力,精神恍惚起来。 齐映红,起不来床了。 晚饭时,扁儿端来了饭菜,又递来了水。齐映红躺在被窝里,却瞅都不想瞅,泪流不止的哭泣着。她洗去了尿臊和粪便的臭气,却洗不去满心的恐惧和忧郁。想着: “别活着了,死了吧,得死了,免得今后遭罪。” 第二天,早晨,中午,傍晚,扁儿端来了饭菜,端来了水。齐映红还能睁开眼睛,可是,她对水和饭菜看都不想看。 第三天早饭时,扁儿端来了饭菜,齐映红却不睁眼了,一动不动地躺着,问她话,她也不吱声了。 扁儿吓哭了,抹起了眼泪,着喊:“齐姐姐要死了,齐姐姐要死了” 扁儿吓得哭起来,急急地向怡情阁跑去 扁儿跑进了怡情阁,走进了大厅,看王妃与映霞c映翠几个人说话。壮了壮胆子,走上去,跪下,哭着,磕头说: “齐姐姐三天没吃饭c没喝水了,到今天早晨,眼睛睁不开了,怕是要死了。” 尚云香急忙站起走过来,扶起扁儿说:“是扁儿啊,好孩子,别着急,慢慢说。你齐姐姐怎么了。扁儿,你,你这脸怎么肿成了这个样子了。映霞,你快把那消肿的药拿几丸来给扁儿。” 扁儿想了想,小心地说:“是前天,不知道齐姐姐在中圆殿怎么了,她是把屎拉进裤裆里,又把尿撒进裤裆里了,跑回来的,脱了裤子,满屁股和大腿都是屎,我给她烧了洗澡水,帮她洗了澡。又给他换了一次洗澡水,不小心,脸撞在门框上,把大牙撞掉了一颗。齐姐姐洗完澡,盖上被,就躺到现在。齐姐姐,就再没起来,水也不喝,饭也不吃。刚才我叫她,她就是不睁眼睛,我好害怕,齐姐姐是不是死了,我就跑到怡情阁来了。” 尚云香对扁儿又关心又和蔼地说:“今后,你不管有什么事儿,或听到什么事儿,你都要到这儿来,对我说说。像你齐姐姐的这事儿,对其他人,你就不能说了。传到你齐姐姐的耳朵里,她会生气打你的,啊。记住了。走,跟我看你齐姐姐去。” 扁儿从映霞手里接过了一包药,拿在手里,瞅瞅映霞点了点头,笑笑,跟在尚云香身后,走出了怡情阁。 五 尚云香走进屋来,掀开床帐,坐在了齐映红的身边,齐映红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扁儿规矩地站在尚云香身旁,小心地说:“夫人,奴婢还有点小活儿,奴婢忙去了。” 尚云香说:“你去吧。” 扁儿后退两步,转身悄悄地走出屋去,慢慢的轻轻的把门关上。 这时齐映红睁开了眼睛,翻身要起来。尚云香按住了她,很关切的问: “映红,你怎么了,觉得哪不舒服,我派人去叫太医了,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啊。” 齐映红的眼泪,止不住的从脸上淌下来,悲切着c哽咽地说: “主子,奴才就觉得心里堵的慌。奴才这辈子怕无法报答主子的大恩大德了,奴才辜负了主子的栽培。” 尚云香劝慰地说:“看你,又犯傻了吧。心放宽些,怎么总往窄道上想呢。过几天就好了,你想吃点啥,我叫她们给你做。” 齐映红哽咽着:“主子” 尚云香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应该赶快好起来啊。好了,你好帮我啊。特别是这些日子,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情,办那件事,都需要人到手到。这两天来,叫这些事儿闹得我筋疲力尽的,都把我忙坏了。你若是能为我肩负一些,我不是也能轻松一点么。唉,我没有时间在这儿陪你唠嗑了。一会儿太医就能来,那边太忙,我得去呀,啊。” 尚云香走了,齐映红看着尚王妃走出的背影,想着尚云香说的话:“你应该赶快好起来,好了,也好帮我啊。你若是能为我肩负一些,我不是也能轻松一点么。” 齐映红想到:“是的,主子,你还信任我,有些事情,你还要依靠我。那么,我说出来的话,在您的心里,还是有分量的。我现在就死了,是不是死得太早了。难道我真的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我就不想活了。主子,难道你一点疑惑都没有了,确信了,朱薇根本就不是李玉玲托生的?” “主子,你真的不再防备李玉玲向你索债了。主子,您真的转变得这么快,一点疑心都没有了?那么,我怎么做才能使你重新相信,朱薇就是李玉玲,就是来向你索债的。” 齐映红想到这儿,觉得,她又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有了一线光明。 齐映红看着尚云香走出屋去,她又陷入了苦思苦想中。 韩太医来了,为齐映红摸完脉,说:“是忧虑与惊吓出现了悸症,你自己要放宽心,这样,吃几副药就好了。” 韓太医为齐映红开的药方子,是: “制半夏五钱五分,炒杏仁四钱,云茯苓五钱,陈皮五钱五分,薤白头五钱,瓜蒌仁炒研四钱,用生姜汁二匙冲服。” 小扁儿把煎好的药,给齐映红端了来。 齐映红把药碗端在手里,瞅了瞅,喝了下去;她清楚,再神灵的太医也治不好她的病。药力再有效,也解除不掉,她心头的烦恼。 齐映红苦苦地思索着,喝了三天的药,也就想了三天三夜。突然间,她想到了马道婆,只有马道婆的转世姻缘能够救她,能使他战胜朱薇,能使她不死。 齐映红终于想出了办法。她的脸上顿时绽出笑容,这笑是从她的心里笑出来。随之她也精神起来,病立刻好了七层。 这些天来,她软弱得瘫在床上,支不起身子。 这个时候,她一下子,便能坐起来。她依在床头,对外边喊了一声: “来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