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败》 正文 开篇 世上事未可言尽,世上人未可尽言,道法玄妙,尽在感悟,天何言哉,叩之即应,道之灵已,感而遂通,万千年天道循环,不知多少众生在追寻大道的路上,孜孜不倦,却亦难得善果 远在山峰之巅,七条身影,成北斗布阵,七星交汇,踏步天罡,阵阵轰鸣中爆发出巨大威力,自阵眼中心形成巨大光球,爆发出耀眼光亮,光球选转个不停,由慢及快,带起赫赫风声,七条身影,在光球的照耀下,自身也变得炙热,化作七颗耀眼的星斗,分别为:天枢c天璇c天玑c天权c玉衡c开阳c瑶光,成舀酒的斗形 斗形即成,大阵开启,光球中心爆发出巨桶光柱,瞬间没入摇光,光柱亮度增加一倍,直径增加一倍,再依次至开阳c玉衡c天权c天机c天璇,最后数度下来,光柱直径已至百丈,光柱已成凝结为实质,如巨大闪电滋滋作响,方圆万里气息为之凝滞,天地间万物凝结难动分毫,山中百兽如泥胎雕塑,落叶停顿在半空,瀑布江河瞬间凝固如白玉冰雕,飞溅的水滴更似珍珠繁星,嵌在天际,依然透亮,河里的游鱼亦如琥珀里的小虫,此刻,天地万物生机被夺,天地间气息被夺,天地时间也被夺,所有的这些气息,这些生机,这些时空都化作绝大威力,被斗勺最后的那颗天枢直抵万丈苍穹。 此刻,苍穹上方正虚空站立一高大身影,傲然仰视上方,所有威力光柱直入高大身影体内,高大身影似乎有百丈千丈万丈,气势滔滔,宏岸威立,举手指点某处,朗声大笑,声音响彻宇内,“何为天道,难道天道就是断我等长生路,那为何他们可长生自在!何为消业,难道他们能愚惑众生,消受香火,自行圆满,任由众生则颠沛流离,悲苦凄惨而不顾!何为轮回,轮回六道只有你来定,可问苍生愿不愿;何为因果,你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可你天道,洪水猛兽,天灾泛滥,饿殍遍野,又何时见你在刑法柱待过片刻!天道,你可敢与我一战!我若胜,我为天道,我若死,你还我一个众生平等!” 威严怎容挑战,天道怎能亵渎,苍穹气海翻腾,无数灼热气浪化作一只炽白大手,天地暗淡,巨掌瞬间从天际压下来,如山岳般,砸向那个天地间的蝼蚁。那高大身影不屑一顾,一拳轰出,巨拳亦如山岳,拳掌相撞,彭声作响,巨掌被撞开,弹起百丈 天空再次风云惊变,四方气流呼啸汇集,浓云似墨,遮蔽万里,那手再长一倍色泽转为漆黑,再次疾驰向下拍落。高大身影面无惧色,哈哈大笑,睥睨苍穹。大阵光球体积瞬时倍增,下方光柱的威力亦是倍增,巨拳再爆增数倍,又是一拳轰出,那只大手浓墨化开透出丝丝亮光,又被弹起千丈,似有溃散迹象 天地色变,惊雷雷阵阵,久久不绝,天威浩荡,怎容得下一个凡人,三十三重天,罡风大作,那只大手再次暴涨长十倍有余,绿黄赤白黑五色翻滚,极速下落,那高大男子继续挥拳迎向那只方圆已是几万里的大手,天地间再次砰发出巨响,大手三指立时崩断,破碎虚空,天地震颤,三十三重天罡风乱窜,似要崩塌;而大地方圆数十万里生灵气息也已近崩溃,高大男人不由得长叹一声:“也罢!”,立时决断,毫不拖泥带水,千万丈法相自行寸寸崩裂,下方七星亦是瞬间暗淡,无声陨落,点点星辉四散开去 天地瞬间恢复了生气,乌云尽散 刚才悬浮的水滴砸落水面,已由晶莹变得浑浊,江河湖泊浊浪滔天 飘叶继续飘落,只是从微黄变成了焦枯 百兽似从噩梦中醒来,气息萎顿,不似先前凶残,即便猛兽宛如温水的羔羊 大地所有生灵,俱都为之一震,然后恢复如常 时间亦如平常,只是刚刚发生天地惊变被彻底抹去 全似不知刚才之凶险异常 此时,天际飘落白雪,充满所有空间,内藏天地间的灵气,滋补大地万物 此役后, 昊天,约束众神,以人间君王管理天下,不得以真身下凡 佛,不再肆意窥伺天下,大觉者只以凡胎行走人间 道,不再参与世间争斗,道法神通仅以香火为凭 世上香火c念力c劫数c业力全凭因果 众生修行,可得长生 自此,百家争鸣 天道可欺,独放不过那高大男子,以自身命博众生命 天道不可欺,天地从此不仁 第一章  大雪时节下大雪 千年古刹,禅房之内,一位太也年轻的行脚僧,寸许的短发,满是补丁袈裟却洗的一尘不染,双眼清澈明亮。一位坐定老僧,一身缁衣,面容红润却难掩憔悴,显然经过了一场激辩,此时已经恢复双目古井不波。一位粗狂的汉子,神清气闲的端在在年轻行脚僧对面,一点不掩饰面对佛家高僧的轻视。 禅桌上茶壶在火炉上烹着茶 ,嗞嗞的响声伴随丝丝水汽缭绕,三者面前已各摆着一副茶盏 粗犷汉子道:“我只不过跟方丈坐而论道,你又牵挂为何,十万里你走了一个时辰,这么急匆匆,岂不坏了你的修行,方丈大师,您说我说的对否” 老僧惨然一笑,不置可否 年轻僧人,微微一笑,“贫僧未曾着急,走了七万万三千多三步,一步未曾敢偷减,就是对施主的足够敬意,施主又何苦咄咄逼人 ” 粗狂男子嘿嘿一笑:“不知无罪,小和尚莫怨” 老僧莞尔一笑,提起茶壶,分别给粗狂汉子,行脚僧和自己倒上茶水 粗犷汉子,恭敬地端起碗,一口饮下,丝毫不觉得沸茶怎么烫,夸赞道: “上好的红茶,方丈也真舍得,小和尚你也尝尝,不错不错” 年轻僧人似乎怕烫,轻酌一口,又禁不住深喝一口,也是啧啧称奇:“了觉方丈,这神州所产之茶却是甘美,不是西部蟾州的茶可比。” 老僧赫然一喜,开口道:“既如此,我这还留有两筒,馈赠给施主与佛祖” 应该是口渴了,感觉此茶水不同以往,年轻的行脚僧面露欣喜:“感谢了觉方丈,弟子必定奉于佛祖” “出家之人,贪口舌之欲,慕恋红尘之物,可能修得了寂空涅盘。”粗狂汉子嗤然一笑,道“我就却之不恭了” 未曾打上几句禅语,年轻僧人,立时为止一顿,眼神似有迷离 陡然间,眼神光彩回亮了几分,赶紧起身,躬身一礼,合十恭敬道:“小僧,修行不够,多谢方丈赐茶,不敢替佛祖收,小僧会一步一步走回,一步不敢快,多谢施主点化,不胜感激,贫僧告辞” 于是起身,缓缓而行,其速度竟赶不上一般的凡人的速度 看着年轻孱弱的背影,粗狂汉子有些难为情,讪讪道:“小和尚,我开玩笑的 ” 年轻行脚僧闻听,身形又是一顿,喃喃道:阿弥陀佛 于是,烈日下,一个行脚僧在赶路,步伐长度三尺三寸,丝毫不差 狂雨中,一个行脚僧在赶路,每一个时辰七千步,不快不慢 李家村,位于中州的某一处,北靠雪山,不知高几千仞,不知阔几百里,东南西三面山脉连绵,虽不高却奇石嶙峋,山峰陡峭,李家村正好处于山脉之间的凹洼之处,方圆几十里,小村小地 李家村不出劳役c兵役,这大陈国像李家村这样的还真不多见,既不是封地,也不是禁地,历代李家村的村长都心里犯嘀咕,要么小村地处偏远,要么是村子太小 ,天高皇帝远岂不更好 衙役捕快也从不到这村里来 ,兵痞强盗也不来,什么游方郎中c道士和尚统统也见不到 这也导致李家村的村民安逸c平和c勤劳c淳朴还有天真 大陈国,地处中原,沃野千里,民生淳朴勤劳,大陈励精图治三百多年,一直处于国事上升,历代皇帝杀伐果断,到了如今的皇帝,更是有中兴之祖的态势,登基仅仅十年,就平定了北方蛮族,又用五年的时间把梁国济州版图纳入大陈,现在大陈国拥有东方济州c北方沂州c南方通州c西方禹州,还有中原腹地中州,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国势日益强盛,有着一统天下九州的气魄。 大陈国国都,汉阳,皇宫内,戌时,御书房,龙书案旁,一位身披黄袍,相貌威严,君威浩荡,身材高大的男人,提着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一些名字,有些名字画了圈,哲庚乡伊伏堡c定县咏孝庄c泽红镇宋家庄羊戚镇李家村,李家村赫然在上 这是每一名身为大陈储君从上一任皇帝耳口相传从不落于纸面的必修课,就是记住上面的名字,总计二十五个地名,而在这片大陆上任意一个郡县地图却找不到的地名,而大陈皇帝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册立储君的时候,要在这上面的某一个名字增加一个标注 陈嘉瑞,这个在位的皇帝,精力还是那么充沛,不仅是在朝堂掌控上c版图扩展上c后宫征战上,哪怕博闻强记上,让天下国主c满朝群臣c后宫以及皇亲国戚c甚至宦官侍卫都心悦诚服,不敢生一丝丝不敬,一丝丝怠惰 可只有陈嘉瑞知道,默记这些名的频率越来越短,当父皇第一次背诵给他听时,仅两遍他就牢牢记住,第二遍不过是落实一些同音字,务求准确。此后十五年,他都没有再去背诵,因为那些名字镌刻在他的脑子里,而现在,每半年他就要用笔把这些名字手抄一遍,不是记不住了,而是怕记不住了,这个对大陈王朝太过重要了 丝丝火苗从炭炉中升起,看着那张纸在火苗中燃尽,发红发黑再到发白,这个高大的男人才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去后宫”,于是,门外寒风中一个年长的宦官一鞠躬,“是,陛下”在推开御书房顺带瞟了一下对面的一个中年宦官,中年宦官立即高喊:“陛下,回寝宫” 陈家村这年冬天,大雪时节后,要在村北建起一座土地庙,村里的三个少年为赚取功德,在几十里外的羊戚镇,先是偷了三辆停在悦来客栈的马车上的青色帷帐,却又不知,这些青色帷帐能遮盖天机,又分别从和尚庙c清虚观和城隍庙盗走了三个香炉,用青色帷帐包裹停当,跑回村里,清理干净后,又遍涂黑色。献宝土地庙,于是此间土地便有了佛c道c神三家数百年的香火沉淀。 至此读者可直接跳过 番外 第一章,直接阅读 第二章改名落霞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 大雪时节下大雪 第一章 第一节 大雪时节下大雪 这年冬天,时节大雪,于是夜间大雪漫天,整整一夜,从雪山直至整个盆地都被蒙上厚厚一层,足有尺许,银装素裹,天地清明 清早,雪霁 鸡鸣犬吠,炊烟袅袅,孩子欢快声传来,李家村醒来了 李二家,小儿小满,不见往日懒床,蹭的爬起,掀开还有半新的带有几个窟窿的窗户,高兴的大喊:“果然下大雪了,娘亲没骗我” “小满,娘亲哪里骗过你,老天不会骗人的”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一套半新的棉袄,走进来 “娘,太好了,二哥终于把棉袄给我了” “是啊,他穿不上了,去年就小的不行了,娘亲给你加了半斤新棉,你大哥二哥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比你壮实多了” “这么说,今年过年我可以去山神土地庙了” “可以了,小满快长大了” 汪汪,院子里传来狗的叫声 小满套上棉袄,伸伸胳膊,像个大人似的左顾右盼,棉袄明显偏大,这又能咋地,觉得像个大人了,风一样的窜出屋子 李二,行二,小满的父亲,正在满是积雪的院子里开一条土坯房门到院墙门的通道,八个月的半大黑狗,在院子里疯狂的奔跳着,尾巴晃来晃去,围着小满不知疲倦 小雪看不见,大雪不见道,小雪的雪真的很小很小,粗心的庄稼汉几乎觉察不到,大雪真的很大很大,大到看不到原来的道路 李二,猎户,打野猪,打狼,为的是不让它们祸害粮食和牲畜,却从不见,打死猎到野猪和狼。有那落单的野猪野狼,晃荡到村子田地,几个猎户虚张声势的咋呼一气,装模作样的撵一阵子,再射几支飘飘的箭羽,那些野猪野狼就再也不会光临村子里了 老一辈的都讲,这是山神的庇佑,野猪和野狼都是山神打盹的时候溜下山的,把山神喊醒了,自然就把这些凶物抓回去了 可不就是吗,李二对此深信不疑 平常野兔c野鸡倒是极容易猎的,却猎不多,如果那天轻易猎到一只野兔,猎第二只野兔便千难万难,好歹猎到第二只,后来三天,准成啥也打不到,兔毛都碰不上一根,或者即便咫尺内野兔,摆好了姿势让你射,不是射偏了,就是拉断弓弦,拉折弓背,兔子可堂而皇之的走掉,那神情,就像似乎有什么依仗。还有,三天没猎到,第四天准成可以猎到,野兔和野鸡好像不长眼,箭法一下提升至百步穿杨,就是,只要你见到野兔,胡乱一射就中 老人说,这是山神在保佑,即在保佑山里的生灵,也在庇佑村民 可不就是吗,李二对此深信不疑 因此,村里对山神的敬意发自内心深处 因此,每年的祭拜山神也格外隆重 所以,李二,每天两个时辰,也只能猎到一只野兔或者野鸡。兔皮c鸡尾倒是可以在羊戚镇卖掉,兔肉鸡肉可以换米面,所以,李二家在村里也算不上是富裕,却也不是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有三亩半薄田,种些杂七杂八的杂粮蔬菜,一家勉强度日 “发什么愣,还不带小满吃饭”李二媳妇喊着,村里的媳妇都是这样,随着岁月的增长,嗓门越来越大 “啊”,李二恍然间清醒过来,意识到手里的扫把,赶紧的放在门后 “小满,吃饭!过会帮你娘多堆些雪,化雪水用” 在饭桌上,李二媳妇似乎有些担忧的说:“村里的最后那口井水也变苦了,担水要到河里,大雪天的,悠着点走!” “娘,吃完饭我要去祠堂玩,尚全c祖义肯定都会去的” “行,玩的时候别把棉衣给弄湿了,别凉着,新棉花” “他爹,箱子里还有些草纸,我看该把窗户给糊上了,天也快冷了” “行啊,你糊吧,少打些糨子,稀一些” “这还用你说,小满,慢些吃,看你猴急的” 小满吃过饭,跟爹娘打了声招呼,带着小黑狗往村中的祠堂飞奔而去 街道上的雪早已给各家清除一条窄窄的通道,一孩童一黑狗,偏偏在齐膝的雪中撒着欢,溅起的雪四散开去 李家祠堂,供奉几百年来李家各位老祖的地方,外姓人是不得进入的,但是祠堂院子就没有什么讲究,谁都可以来 在小满跨进院门的时候,早有七八个孩子在疯跑,丢雪球,还有两个在雪地里搂抱滚在一起,一个涨红的小脸被死死压在雪上,脖子头上被上面的孩子抓起雪硬塞进去,小满赶紧窜上去解围,于是,三个小子一条黑狗滚在了一起,一年也只有这一次玩雪的机会 , 第一章 第二节 土地庙 看着孩子在玩耍,有一个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村子里有些事情的发生,带来一些不安,这种不安在村里自第一口水井变苦就涌动着,当时,毕竟河里还是有水,还有等待大雪这天的大雪,略微抚慰着满村焦急的心情,六十多岁村长李万山毕竟年长,毕竟读过书,毕竟经历的更多,站得更高,看得更远,自村里最后那口井由甘水变成苦水,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过 大雪这天,李家祠堂,村里最好的建筑,属于公共区域,村里也没有那么些门阀大族的苛刻礼节,三间大瓦房内部连通着,供奉着祖宗牌位,高墙庭院,只有双扇黑漆门,平常有专人管着钥匙,也就是村长把持着,某些特殊的日子才打开,为了防风雨,也是怕那些顽童c猫狗小动物爬进去,两侧的窗扇开的很小,很高。 院子里有一棵李子树,有些岁月了,每年李子花开不了多少,能做坐枝的果子也就二十来个,低矮的早早又被顽童摘了去,还有顽童拿石子去打那些高枝上的,能挨到真正熟透的李子确实寥寥无几,不过那是真大c真红c真甜。 李子树不见树冠有多大,也不见得有多粗,也不算有多高,只是树皮龟裂的厉害,于整个院子透着沧桑,村里的孩子喜欢到这里玩,李家已故老祖们能听到儿孙小辈的嬉闹,也算是欣慰吧 院子东面有座偏厦,覆盖着厚厚麦秸,六根粗木柱子,不见多么讲究,透着结实,里面有一个石桌,三条长凳,一把椅子,厚厚的门垛没有院门,年长的闲散老人总会有事没事晒晒下午太阳,东扯西拉,这期间村子里的大小事也就决定了,村长把结果一说,村子里人的生杀处罚也就定盘了。 李家在此处繁衍几百年了,整个李家村还有二十来户外姓,也是较早年间迁来此地,李家人口占了八成 受制于地域和气候的影响,百十来户人家近百十年来没有增加多少,也没有减少多少 万字辈在村里算是比较高的,上面还有福字辈,村里还有三四个头脑清醒的,李福田就是其中一个,也算是说话极有分量,是李万山的堂叔,算是老一辈人中威望比较高的,再往上就是两个辈份最高的耄耋之年,起不了床的,就等在祠堂立牌位了 这时,虽然大雪覆盖,天气却还不冷,偏厦下面也还暖和,李家的三名老人,还有两个外姓老人,加上李万山,看着玩耍的孩子,不见往日的闲淡,个个都是唉声叹气 “今年的雪比往年还是小了不少,就怕这冬麦挨不到小满”一个老人不无担忧的说着 “明年春分河里将滴水不剩,村里的三口井全是苦水,牲口都不喝,这雪水又存不住,人岂不要渴死”另一老人附和着 “要不把土地庙跟山神庙分开,土地公公争不过强壮山神香火,我看山神可比土地灵验”一个于氏外姓老人喏喻着 “别瞎说,老祖就把他们俩按在一块”李家三叔立时反驳,颇有对外姓人微词,于氏外姓人立即停口 “三哥,老祖可能穷吧,盖不起两座庙”李福田圆滑道 “我们更穷,村里还能能再盖一座庙么”李家三叔有些记仇,没好气的说 “老三叔,别急,大家不是都着急么,今年确实比往年严峻得多”村长李万山说道 “咱们这,其实还真是不错了,节气准点,风雨跟着准点,就是跟老三叔一样,直脾气,一点也不变通”李万山接着说 “全村好歹也能凑个半贯钱,请人塑个新身,置两幅烛台,再开些石料,老于家三小子就是石匠,不用凑钱,出工就可以了”李福田依旧对为土地公公盖座庙感兴趣 “有那半贯钱,还不如再打一口井”李家三叔继续反驳 “打一口井,还是苦的呢?”外姓孙家老人憋不住了 “那就填死,长出半贯钱”李家三叔跟着 “哈哈哈 ”包括李家三叔,在场的人都笑起来 “再说,重塑一个新的土地公公,那么原来的那个呢,本就受山神的气,再来个顶位子的,岂不更恼,把那个旧砸碎了还是埋了,都不好,新的还认生,还是把旧的移除来,这样还能再省一些”李万山其实早就想在位子上做些能让后辈记住的事,土地庙就是早有谋划,只是从外姓人提及,总有些不爽,就跟李家三叔似的,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对待外姓人总是有那么点李家高外姓人一等的意识,继续说道 “烛台归铁匠,不管管生铁钱,出工顶份子,案台供桌归木匠,只负油漆钉子钱,出工顶份子,石匠凿台阶c门臼也是一样,出门子的可以顶份子,谁家出门板,门槛,旧屋摘得也算”所有人都点头 “那就让老孙家,上个月老房子不是空出来了么 ”李姓老人提议者 这几个,代表着全村各家的利益,平衡着, 算计着,谋划着,而村民对老人点头通过的事,也非常配合的执行,不含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 改名落霞村 三日前,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君,正在入定,傍边丹炉里三昧真火不时闪动,映着老君鹤发童颜的脸,一绺香火气息无中生有,飘荡在老君面前,老君面色一顿,微微睁眼,随手取了那绺香气,随即明了 老君指了一下看火童子,安排去吧,童子随即应命而去 老君笑了笑,摇摇头,“有意思” 继而继续入定,三昧真火依旧跳动 三日前,佛祖正在拈花唱喝,我以甚深般若,遍观三界,根本性原,毕竟寂灭,同虚空相,一无所有。众比丘诸佛持妆幡宝盖c奇宝异花,极口颂扬,一时瑞霭漫天,虹光拥簇,一片净土乐佛景象。 随即佛祖拈花一指,众佛望去,补丁袈裟行脚僧历时三年三月三天从神州来到贺州,极富功德圆满之象,众佛恭贺。佛祖唤道:我在神州中州羊戚镇道场丢了一个香炉,已被遮去了踪迹,你去取回送还原位。 此时补丁袈裟脚僧,眼睛更加明亮深邃,似已触及到那个坎,诸佛皆称,善,若能了解此事,便可水到渠成,功德圆满。 补丁袈裟脚僧,合十唱诺,徐徐离去,依旧是一步三尺三寸 三日前,阎君传昊天御旨,于是城隍奉旨化作一名跛脚乞丐,游走于羊戚镇的方圆千里之地 陈家村,村长带领全村人,在土地庙功德碑前唱诵碑上的名字,村民在听见村长念自己名字的时候,都压抑不住欢笑 唱诵完毕,长幼有序,一一在新土地庙的旧土地神像前燃香,插入香炉,然后磕头拜过,然后继续到功德碑前,找自己的名字,当然,大多数人还认不得自己的名字,用手摸索着,指给亲朋好友看,彼此欢笑着,压在村民心头的阴云慢慢淡去 土地庙里的香烟袅袅上升,直到上方的神像前的三道青色帷帐,久久萦绕不曾散去,直至浓浓的一团却是谁人也不曾注意 村长李万年看着供桌上的三个密密麻麻插满了香,不闪缝隙,估摸共计一千五百根香的香炉,不由得感叹道,今天幸亏那三个小子,要不这些香怎么个插得下 到了中午,待到众人缓缓散去,村长李万山会同几个老人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彼此微笑,蓦然,李万年的笑容有些僵硬,众人顺着李万山的目光望去 村口停着三辆马车,一中年儒生,一中年妇人,一妙龄少女,三名仆从 三辆马车有两个赫然搭着青布门帘 李万山面容僵了一下立即缓和下来,有意无意瞟了四处,没发现那三个少年,不由得心里一松,走向前去,这时不少村民也围拢过去,看着马车以及骏马啧啧赞叹,村里的年轻后生看到那个妙龄少女也是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众人正在嘁嘁喳喳谈论着,毕竟,村里极少看到外面的人,一下子来了这么大阵势,自然围观不去 当中六人,面对村民的围观,既不局促,也不气恼,个个眼神平和,那个少女更是面不红心不跳,亭亭玉立,一看就是见惯了场面的 中年儒生透过人群,与村长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就像多年的好友,彼此熟识,毫不陌生 村长分开人群,走向前去,一拱手,歉意道:“我是李家村的村长,三个顽劣孩童,搅扰先生,是我没有管教好他们,在此向先生赔罪”说完,一揖到地,久久不肯起身。 中年儒生赶紧作揖后,扶起村长,快意道:“哪里,还是老先生客气了,我是过往商客,携妻女回家,路过羊戚镇,不慎丢了马车帷幔,天气寒冷,无法再继续赶路,所以特来寻访。” 随后叫妻女过来相见,一一见过 中年儒生姓陈,国姓,叫陈文伯 李万山随后吩咐一众村民去找那三名少年,一边安排众人到家里安坐,顺便招待,母女俩被安排到里屋热炕取暖,自有村里能说会道妇人陪话家常。中年儒生则被让进正房,村里几名老人陪同,农家自酿的烧酒,一大蒲萝花生,野鸡熏兔也是准备停当。三名扈从坚决站在屋外,任凭村长和村里老人邀请,不动分毫,于是村长又向中年儒生求情,说天冷,进屋暖和暖和不妨事,乡下人没那多讲究。 中年儒生笑了笑道:“我可不敢,我若让他们进屋,非吓死他们。求各位不要难为我和他们吧,在此谢过了!告罪!”说完,中年儒生对众人拱手一礼,倒是让众人局促一阵,李家村几个主事人面面相觑,只好安排了几个凳子,三名扈从也不坐,笔直的站着,众人只好作罢 村长李万山抽身出来,来到院外,只看到三个少年的父母,却不见三个少年,其实三名少年眼尖,早早看到了三辆马车,知道麻烦找上门来了,躲得没影,村民又上哪里能找得到,只有把孩子爹娘唤来。李万山也不计较,看到街对面木匠铺子,摆摆手,带众人去木匠铺子坐坐说话。 赵木匠看到村长带着众人过来,早备好几个小凳,一一让座,李万山对众人说:“其实,孩子们也没犯什么大错,顽劣一些,拿了人家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说到此处,李万山顿时定住,回头看向赵木匠,赵木匠迎向村长的目光,凝重的点点头,彼此有了会意 几个孩子的父母听到此处,怎能不明白,一起表示:“孩子犯的错,我们承担,现在这几个兔崽子肯定是吓的躲起来,咱们去跟人赔不是,多少钱,我们填补上。” “好吧,你们跟我过来”村长站起身来又道:“赵老弟,你也来吧!” “好,我随你去。”赵木匠没有半分犹豫 村长眼中露出一丝欣喜,赵木匠眼中却是决绝 前面的众人都没注意到,村长与赵木匠刚才的称谓与往日大不相同,村长平日管赵木匠称“赵木匠”,而赵木匠管村长称“村长”或者“您”。 一种信任,一种回报,在两人心中泛起,同时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趋向平等 就是刚才村长的那句说了一半的话——“也不是什么值钱的”,普通村民只想到孩子犯错的大与小,村长和赵木匠都听出弦外之音,既然那几块帷幔不值钱,何苦顶风冒雪走了几十里难行的路来到村里?而且是三天的时间,因为村长和赵木匠都看出了此行人的富贵气象和大大异于常人的气质,却甘心走进村长家的破瓦房,和对村里乡下人土包子表现的平和与谦逊。 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那几块帷幔特别不寻常;二是,他们是有事而来,寻找帷幔仅仅是个借口 众人来到院子里,即便村长家的院墙也只能用低矮破旧来形容,村里就从来不存在高大院墙之说,除了李家祠堂,那代表着族权的荣誉与威严。其它院墙仅仅是划定生活范围,和对生活的略微遮盖,村里从没有外人造访,村里家家是夜不闭户,出门不上锁。即便是有些有手好闲如那三个顽劣少年也只会去羊戚镇去偷。所以,面对三个少年的偷窃行径,全村都在战战兢兢。 众人恭敬地站在院中,村长走进屋里,赵木匠斜靠在院门,透过众人之间的缝隙瞄了瞄那仨个扈从。 “陈老板,对不住您,那三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哪里猫着,这不孩子们的爹娘都在院子里,等着您的责罚,还有您的三张马车帷幔也不曾失落,在土地庙里,我们村穷,没见过什么好物件,做了庙里的帷幔,您别见怪,如果你要讨回,我立即安排人去取,只是怕您有什么忌讳,才未敢贸然行事,我们决定给您做三幅新的车帷幔。不知道您意下如何!”村子里的老人边听边不时点头,不时看看中年儒生,显然是对村长的对答十分满意,同时惊讶于村长的这一通文邹邹话,真能拿得出手,没有丢李家村的颜面,东西是我们偷的,但我们认错,我们讲道理,不错! 村长李万山也是心颤,尽可能把对方所有的发难隐患都化解于无形,一边心里在骂,这三个小王八蛋,你们怎么给村里拖来这么一条大虫。村里管招来大麻烦俗称:拖来一条大虫 显然对方没有丝毫发难的意思,中年儒生赶紧起来,躬身一礼道:“村长,诸位老人家,陈某不才,确实没有责罚那三个孩自意思,的确那三个车帷幔对我们十分重要,没有我们还真的走不了路。” 众人皆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听都像是不合逻辑,现在是冬天,帷幔装饰作用远大于保暖作用。 “其实,这几块帷幔我也无法收回了,搁置在土地庙也挺好,现在那三个帷幔对我已经没有作用了。”中年儒生继续道:“我陈文伯,讲的全是实情。” 众人还是不明白,真真的不明白,难道这外面人都是这么讲话?没有啊,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去过羊戚镇,是人家镇子里的人从不到村里来,但是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混乱的,村长的心理不仅质疑,难道还有第三个理由? “既然陈掌柜有难言之隐,也不要为难,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吩咐,既然是我们村里的孩子给您添了麻烦,我们村”特意又指了指院子里孩子爹娘“一定让您满意。” “我想让陈家村,改名落霞村”,陈文伯指了指屋外,所有人望去,申时,整个陈家村落满了红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 山村夜话 屋里人顿时陷入死静,死一般的寂静全屋人俱都嗫呆呆的发愣,不可置信的盯住陈文伯,不是,这外乡人带来的冲击太大,就像你每天都看到太阳从东面升起,祖祖辈辈,而今一个外乡人过来说,明天太阳将从西面出来,并且还一本正经的说,而且这个还是全村人第一次见到学问人c有钱人c大人物。这就是外乡人么,外面的世界真可怕。 村长面带尴尬的站起来,对屋里的长辈面含歉意,同时眼神中迸发出村长极少有过的一种威严,这是禁声的意思,因为他看出来了那个脾气最大三哥胡子抖嘴唇都在颤抖,作为村长,李万山在一步一步证实了心中的疑虑:三个小子拖来的不是一般的大虫。作为村长,不能让局势失控,必须有所作为。 因此有些僵硬的脸,依旧带笑,婉言对陈文伯道:“陈先生,咱先不提这个,你们一路辛苦,肚子一定饿了,这不饭也准备停当,还是大家先吃饭,再说夫人和小姐也不能饿着,这要是慢待了客人,传出去会坏了李家村的名头,我这做村长的还有脸见人么?” 不等陈文伯说话,村长赶紧对厨房喊道:“他娘,赶紧给夫人和小姐端饭,还有儿媳妇,在外面支个桌子,让三个年轻人也填填肚子,都站了这么久了怪累的。” 紧接着村长又跌跑到门口,对中院里的众人道:“大家都忙一天了都赶紧回家吃饭去。” 村民犹豫着没动,看到村长有催促的味道,祖德他娘怯怯小声提议的:“这不我们这还没跟人家赔不是呢,村长,我们怎么赔呢?”三名少年的父母同时,俱都是内心忐忑。 “唉”带着责备,村长有些提高嗓门:“这不先让客人吃饭,这事等回头再说,不大事,都放心回去吧” 见众人将要走出院门,村长又跟出几步,放低声调:“先找着孩子,看好了”继而用更大的声音:“让那三个小兔崽子等着,我看他们这是皮痒痒,过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继而对回头的少年父母们使了眼色,一种你懂得的眼色,众人都明了,后一句话显然是让屋里人听得到,村民都知道,村长这是在一肩挑起这个麻烦,对了,这条大虫。 这就我们的村长,平常绷着个脸,村里真要有事情,全赖这位老者,我们的好村长 村长送出众人,拉了一下依靠在院门边上赵木匠,边走边打着呵呵:“今天就在我这里吃饭,陪我们招待客人,全都是一把子年纪了,不中用了,还得要你们年轻后生眼疾手快,端个茶倒个水,能长上眼色,顺便也让你长长世面。”两人都心领神会,这些都是给屋里那人听的 村长家人已经把给三个扈从准备的小桌以及饭食搬了出来,殷切的招呼着,扈从们也不是紧绷着脸了,十分谦逊的答谢 从三名扈从身边经过,双方都有意无意中点点头,而后都是带一丝凝重 回到屋里,气氛便不是刚才那么紧张,一名老者在热情倒酒,颤颤巍巍端着一个酒坛,边倒边说:“陈先生啊,这可是我们村自酿的烧酒,万山藏了好几年了,都没舍得喝,外面你喝不到这样的好酒” 看到陈文伯欠着身,恭敬地应酬着,村长忙道:“陈先生,你坐着,别客气。” 赵木匠更是一个跨步,帮老者扶住颤动的坛子道:“二大爷,您别受累,还是我来。” 二大爷便松开酒坛子边笑道:“你小子不懂,给客人倒酒,这时礼节,好吧,好吧,陈先生,咱们村乡下人,大老粗,不懂多少礼道,你可别笑话。” 陈文伯正色道:“谁说咱们村里人不懂礼道,咱们村可比那些满肚子圣贤学问的人懂礼数的多。孩子有些顽劣,好好教导便是,我不再跟他们计较了了,没有这三个小子,我也喝不到咱村的烧酒,嗯,这酒香,真香,咋地咱村就能酿出这么好的酒?”边说边端着酒碗深深的嗅着,一脸的陶醉 四个“咱村”,像冬天的火炭,暖的诸位老人郁郁贴贴,双方的感情迅速拉近,村长李万山脸上陪着笑,内心却再次收紧 村里其他老人,倒没那些计较,纷纷同这外乡人敬酒,陈文伯也是连连回敬 冬日的傍晚,屋子里的宾主想谈甚欢,其乐融融 陈文伯也唤来扈从,从马车上搬下两坛酒,大有不醉不归的感觉,村里老人们,本就好口酒,平日里哪舍得这么喝,几杯酒下肚,微醺之后,就把李家村跟这个外乡人说了个透 “咱们村,一年四季分明,冬暖夏凉,惊蛰打雷,清明下雨,大雪飘雪,霜降霜满地,白露露满枝,一天不差,从未错过,夏至十天热死狗不见一丝丝云彩,冬至十天冻死驴不见一点点日头,其余时候全是好天气,要不咱村的酒好喝,经过一年,极冷极热,酒才会这么香,外头哪里找去。” “村北雪山下有个大溶洞,溶洞有条小河,整个夏季流冰水,咱们村夏至都进去避暑,连牲口鸡鸭都一块带进去,其余季节洞口就被大冰块全部封死,刨都刨不动。” “咱们村的天气全跟四周的大山有关系,就像这场雪,山里盖过膝盖,山外定点没有,再就夏至前十天,收完庄稼后,村里就开始下大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好在咱们村后面的溶洞,这三天全村人差不多都在里面避雨,因为咱村的房子不结实,每年都能被雨水泡塌好几间,怕砸在里面,这三天就不敢住人” “说地呢,别看这山里头地面挺大,地还真不多,怪那场雨,一场雨过后,低矮处的田全给冲了,夹杂泥沙石块,这能长出啥好东西,咱们村高处的地还真有一半是好地” “啥?咱们村早年间有龙王庙,没用,每年的天气一直不变,好在日子准,咱们村都习惯了” “村里有两口窑,真能烧出好东西,运不出去,山路不好走,你们能驾车进的村里也是不简单,到了夏天进出山就会彻底断了,估摸着,这也是外面人不到咱村里来的主要原因。” “村里有铁匠房,手艺不错,全村的铁器全是他做的,有两个徒弟。赵木匠到现在还没有有徒弟。哈哈,赵木匠你拽我干嘛。还有个杂货铺子,经常挑着担子去外面采买物件,家里铺子由大闺女给照应。” “村子到处是好石头,就是个头太大,村里有一个老郎中,带着个徒弟,老郎中腿脚不行了,没个徒弟,总不能都央求猎户去采,别说,山上还真有些好药,村里人基本没啥病。” “别提收成,咱们村每年有春旱和秋旱,存不住水,一年到有三个月,这山里面滴水不见,按理来说雨水不少,就是太集中了,要分摊到每一个月份上,那真就好看了,保管收成翻番。” “村里,当然有井,三眼水井,不过每年春天都有一口到两口水井变成苦的,夏天又会变回甜水。今年村里不知犯什么幺蛾子,就在十天前,村里的三口井全部变苦,幸亏这河水还没断流,我们可以去挑水喝,全村都在犯愁,还差两个月就是枯水期,庄稼还可以挑苦水浇,全村五六百号人可咋办,那苦水,牲口都不喝。要不咱门村修土地庙,就是求土地公公改改村里的风水,最起码给留一口甜水。不说修这座土地庙,陈先生还到不了这里。” 这一聊就是半夜,期间早安排一众人村里留宿,老人各自被家人搀回,扈从也都分到就近村名家中。看看夫人女儿安顿下,陈文伯和村长赵木匠以及一个扈从出的院门,往土地庙而去。 扈从打着火把跟在后面,三个人踏着雪,很快便来到土地庙前,庙前是功德碑,庙门大开,香火问道依旧很重,陈文伯安排扈从在庙外守候,赵木匠取出火折子将蜡烛点亮。三人同时抬头望向上方,果然,三个青布帷幔挂在高处,左右各一,一幅在正中,帷帐下方,香烟缭绕依旧不散。再下方,恰好是三个香炉,被帷幔彻底遮挡住。 陈文伯曾推算过,得知其中有莫大机缘,却算不出结果,看到三件香炉,心中恍然,脱口而出:“真实道法玄妙!此间土地得此风水局,真乃绝妙,似是人为,却是因果,浑然天成,世间少有。”村长和赵木匠面面相觑,似已有些明悟,顿觉此中年儒生陈文伯,比想象中的更加不简单 陈文伯看向两人,一语惊雷:“阁下可是公输祖弟子,择机缘雕琢世间极品;村长可是先祖安排此处,一辈一辈守护此地等候召唤。” 二人顿时心神失守,几百年的秘密,一脉传承,压在心里最深处,却又是最强烈的暗示,眀台难得清爽,越是想擦干净,越是不净,独守秘密无人诉说,为一苦。赵木匠尊鲁公号令,在此间等候寻找可雕琢机缘,却沾染过多人情世故,家长里短,红尘帐里不能自拔,境界亦是停滞不前 二人均问:你是如何得知,彼此相望,同仇敌忾已成 陈文伯笑答: “一是贵村三名少年郎,盗得三个香炉,用帷幔遮挡,遮蔽了天机,让那般人物无法得其行踪但势必会惹得他们搜寻。” “二是他们盗走我的帷幔,由于此宝与我尚有渊源,可觅得一丝踪迹,我追踪至此,我不动或者小范围走动以我的修为,自认为可以遮人耳目。因此已竭力为之,十里路我走了三天啊。待寻到此地,一进到山间两三里,感觉到此间竟比我那法宝还要厉害。我的气息已被完全遮蔽。但我此前的不得已而为之的冒险,或许会给他们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三是他们追到此地,定能感觉到此处机缘之态,定是大德大能人所留,必惹其觊觎。” 陈文伯继续道:“我也是寻找一份机缘,而在世间行走,恐泄漏天机,只有靠此物遮蔽天外窥伺,已算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此间山水运势,已非寻常,已被李家先祖,哈哈,在此间省却帷幔之累,倒也不错。”点破却不说破 “此处机密已难以为继,为了继续保持这个秘密,唯有将此地放于明处,反而不会让那些天外人往深里去想。” “我算的此处机缘尚有十年,为这一方淳朴村民,亦是我等的机缘,希望我们能三方合作” “既然陈先生如此开诚布公,我愿意协助先生。”赵木匠慨然道 “我既然守护此地,等候召唤,那自然,不知先生如何布局。”村长这次彻底明了,已明白陈文伯必然留有后手,悬着的心立即放下 “能搅动僧c道c神c你c我c他几方势力参与其中,以后还不知道哪方势力也会加入其中,其因就是它”陈文伯指了指那个泥胎土地,继而道:“这果报也定然在它身上” 两人同时点头,三人一旦达成一致,便同心协力。两人顿觉念头通达,灵台清澈,似乎看到了那道门槛。 待两人走出,陈文伯跟在最后,临跨出门槛之际,回头忘了一眼泥胎,那根燃着蜡烛猛地抖动一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 李天许,到家了 快到木匠铺的时候,赵木匠问了一句:“陈先生,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公输祖的徒弟。” “我在村口,看到你手里的那把斧头,我认得”,陈文伯拍拍赵木匠的肩膀,“你的黑漆和油刷也能遮蔽宝物气息,不知涂在我身上管不管用。”说完跟着村长走进院子 赵木匠呆住了,心忖:他究竟是谁? 第二天,天色放亮,三名少年背着三条荆棘跪在村长家门口,斜对面的木匠铺门口架着两丈来长的一段圆木,粗若水桶,从树皮来看似乎是杨木,赵木匠拎着一把斧子,砰砰的开木料,很是吃力。不时抬头看看那三个少年,若是那个少年转过头来,就会看到赵木匠那可气的兴灾乐货的脸。 三名少年开始还跪姿笔直,一付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模样,李家村就是这个样子,犯了错,哪怕已经获得别人原谅,惩罚还是必须的,李家村在乎的就是这个道理。赵木匠心里佩服,很多道理是不关乎多少学问,不关乎身份地位高低的。蓦然生出一种冲动,这冲动感动自己,我要为这个村子做些什么,就是为了这些恪守死理的乡下人。十年的那些虚情假意,顿时消散。我是李家村的人,第一次从内心认可了这个贫穷破落的村子。 一斧不在意的挥下,水桶粗的巨木应声而断 赵木匠抬脚,迈过了那道坎 少年心性终不长久,李祖德回头望去,恰好看到斧落巨木断的全部过程,张大的嘴巴,惊大眼睛一动不动,如泥胎雕塑,当看到赵木匠对他神秘一笑,蓦然转回头去,举手捂住嘴巴,少年心头巨震 陈文伯与村长出的院门,见三个少年如此,不禁莞尔一笑:“你们三个把香炉送回,只放在门前便走。” 三名少年立即应诺,那个叫祖德的少年深望向赵木匠,见到赵木匠对他点点头,赫然喜悦,撒腿而去,比同伴柳环和祖成,快了许多,另两个少年一边喊着“祖德,慢点”一边狂追而去。 见少年们离去,赵木匠对村长和陈文伯,咧嘴一笑,如李家村村民一样可爱,难分彼此,再举斧,一道冷焰自斧刃传出,在两人的注目中,又是一斧挥下,畅快淋漓,似乎把十年的郁结一斧劈开,凛然正气冲天而出,正劈在那节断木之上,暴起冲天烟尘木屑纷飞彷如炸雷,待到尘埃落定,一个光亮的崭新香炉赫然其中,其面光洁如镜,似打磨过千百遍,内雕拙朴图案,以汇集香火,外刻撰文“土地司令”。 赵木匠拿起香炉,捧到村长面前,恭敬道:“村民,赵四五家,捐土地庙香炉一个” 二人皆惊! 水甜啦!水甜啦! 全村都在喊,此起彼伏 下午,李家祠堂,片霎,暖日,避风 还是那几位老人,只不过多了陈文伯,赵四五 几个时辰的碰撞,李家人与外乡人,年长与年轻,在道上的和不在道上的 达成一下共识 李家村改名落霞村,陈文伯一家成为村民,陈家出钱买下村里所有房产土地交给村里,每家出劳力按照羊戚镇长工双倍价格付给酬劳,村里猫冬后,开始大兴土木 两年后 大陈国都,春二月,汉阳,清晨,四处城门大开,数十骑飞马狂奔而出,全是上等好马,脚力不在驿马之下,两两一组,每人后背插一面长条旗,随风烈烈,上书“巡弋司马”,这些巡弋司马隶属驿道巡查使管辖,每年二月由大陈国督造总衙门隶属工部,根据州督造衙门c大都督府和兵部司马年底,提交给大陈皇帝州郡地图,制订出每年的驿站巡查路线,包括沿路州c郡c县c镇c村的名称核实c驿路驿站设施的状况c跑马测距c还有驿站驿卒c驿马管理等等,大陈国的驿道已经串起直辖所有州郡县。 济州原属大梁国,多山,道路不畅,军马调动迟缓,大陈国顺势抓住时机,打了大梁国一个措手不及,攻克洲郡济阳府,大梁国回援迟缓,奈何大势已去,从战略上主动放弃了济州,囤积重兵呃守临潼雄关,阻挡住了风头正劲的大陈铁骑。济州的原本不大的县城昌水城,变成大陈国屯兵重镇,五万将士驻扎于此。双方已成对恃局面已成,各自增加防备的同时觊觎对方失误。 依此,自汉阳东到济阳的驿道,以及济州内的郡道规格全部提升,沿途村庄重新造册,羊戚镇恰好就在这条驿道上。负责汉济道的巡弋司马,恪守其职,在羊戚镇北十里发现落霞村的村标,却发现未曾造案,记录上报,获得户部嘉奖。 自此,落霞村出现在中州地形图上,劳役c兵役c户口造册c田税一应俱全,村长李万山推举为里正 却说那小和尚,自从两年前,第二天见到门口全然一新的香炉,感激涕零,似有顿悟,日日诵经不断,勤勉打扫,庙堂清爽。后来破袈裟行脚僧来到此处,异常诧异,诧异老和尚的慵懒,更更诧异小和尚的心境如此平和,亲自为其受戒,小和尚从此成为破袈裟行脚僧的弟子,法号寂空;其实行脚僧最诧异还是那个香炉,总有一种说不出因果,便不敢复命,焚香与佛祖前说明缘由。 于是落单于和尚庙,自此庙堂香火鼎盛,拜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慕名而来的不少禅师,隐士,甚至大陈皇觉寺首席禅院长老也来此坛经说法,破袈裟行脚僧依旧不在庙里吃一箪一食,每日清晨托钵行于镇上以及周围乡村,步伐依旧三尺三寸,不急不缓,所到之处,宣扬佛法,超度亡魂,没有人觉得破袈裟行脚僧衣着而瞧不起他,他所到处,周围人如沐春风,如沐佛光。 原来的老和尚受其点化,也算是感召,不再慵懒贪睡,重挂度牒,一笠钵行走天下 说那城隍,也是第二天看到清理油刷一新的香炉,也是心存感念回复阎王,信誓旦旦,尽心尽力,护佑羊戚镇 再说清虚观,老道长心疼的一宿没睡,微微天亮,便起床来到大殿,三清像前焚香,燃烛,取出一符,借烛火焚化,于始祖处求得一丝天机。看着红肿的左手,隐痛在掐一诀,继而欣喜,更而狂喜连喊天大机缘,泪流满面。 出门坐于石阶前,静静等候,终于在阳光里看到一少年抱着崭新的香炉,依阶而上,至半,猛然抬头,看到老道坐在台阶上冲他微笑,赶紧放下香炉,三步化作两步,边跑边喊:“我就是看着你的香炉太脏了,帮你清洗清洗”。老道忙喊“别跑,别摔了,贫道与你有道缘,收你做徒弟。”少年跑的更快了 老道摇摇头,还是无缘啊,下的台阶,捧起香炉,乐呵呵往上走。抬眼望去,师傅来了。 行善,必有福缘,改错,福缘更甚 又七年后 秋八月,大陈国国都汉阳城西门门驶出一辆大型普通马车,两匹青骡,马车上方有两只大木箱子和一些行李,赶车的是一 位老仆,衣着陈旧,一个汉子神情萎顿,骑一匹驽马跟在其后,马匹背上还有包裹。一看便是在都城混不下去的破败人家,打道回乡。守门兵卒报以同情眼神,未加盘查。城外商铺也不曾留意,一路上碰到到京城谋前程鲜衣怒马眼高于顶的青年良俊,除了不屑 就是暗暗告诫自己:只有功成名就的人才会被记住,不要混到如此田地 三马一车,西行千里后,折向东南,又是两千里,又是不知何时,老奴不见,大车换成小车,折向东北,再行三千里,几百里的距离走了六千里的路程,三月后,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驾一辆破旧马车,驶入了羊戚镇,在悦来客栈停住。 那男子跳下车来,是一个三十岁的汉子,经过百日奔波已是消瘦许多,但身形反而更加挺直,精神更加充沛,不似颠沛流离的困窘之态,掀车门搀扶下一个相貌普通衣着简单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走进客栈。 同掌柜要了一间普通客房,安顿休息,早有伙计送来饭菜,二人用餐后,男子道:“是这个镇子,他娘,我们该到地方了。” 说着,从行李中拿出一个红木小盒,做工精美,打开后是一个罗盘,调整角度,不禁一喜道:“此处不远就是。”看到妇人眉头不展,便宽慰道:“那个小子可比这个小子有福,这么小就受奔波之苦。”“哎,终归不是自己的孩子。”“可别,谁让我们的使命就是这样,把这孩子抚养大,恩情也就还清了。到了这里,我们再要几个孩子,我种田你纺纱,过安稳日子。”“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算了,怪可怜的,父辈的因果却落在孩子身上。” 次日,那辆马车出了客栈,沿驿道北行十里,看到落霞村的名字,毫不迟疑,直奔而去。落霞村进出山道,亦非比从前,平整宽阔,四座新桥高大结实。 男子大喜回头看看妇人怀里的婴儿,爽声大笑:“李天许,我们到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 子时惊雷 车子转过三十里山路,豁然开朗,时值小雪季节,这里气候依旧暖好。 山谷盆地方圆几十里,中央偏北是村落,一条十丈余宽的河水,两侧有堤坝,自西北雪山脚下瀑布流出,斜传至东南流出谷外,河上有两座石桥,村子周围田亩错落有致,三从三横九条渠道流水滢滢,中间几处蓄水平塘如镜面。田间道路宽阔平整,两侧种着高大的杨树,恰如如一盘棋局。 村落依地势而建,青砖青瓦白墙,青石基座透着坚固,道路整齐宽敞青石铺就,也是三横三纵的格局,遍种柳槐杨树,使得村里郁郁葱葱,还有几块小竹林,几处歇脚亭。 田间有耕作的身影,村里有朗朗的读书声 两人下了马车,抱着孩子,看着乡间美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好!外乡人,谁叫李天许?”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两人连忙回身望去 见到进谷拐角处有一凉亭,里面有一个白发老者和一个中年儒士,说话正是那名老者,两人连忙施礼,妇人把怀中孩子略微一送,汉子答道:“我儿子叫李天许,我叫李祖义。” “哈哈。”白发老人笑道:“我叫李万山,是这里的村长,你管我叫二叔。”一指中年儒士:“他叫陈文伯,是这里教坊的先生。孩子,到家了。” 当晚,子时,节令至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村里一片寂静,雪地下气运流动,经各处汇集往来最后凝成巨大洪流至村北土地庙内,供桌上烛火无风摇摆,香炉中的三柱檀香,青烟袅袅,土地神像轻微移动,似已坐久了的老人挪动酸麻的身体,轻呼几口浊气。 自叹道:“积攒了三百多年此方运势,再夺得三方几百年的香火情,一朝给那孩子,不知那孩子今生得用多少磨难来消除业障,受多少苦才能承受这劫数。那有可能是大陈国的三百多年的国运么?” 自顾自的说着,抬头看到三幅青色帷幔,:“这遮蔽天机的手段,还真是绝妙,这倒使这孩子躲过过早的曝于天威之下,也是幸事”说罢,略作沉吟:“既如此,我也赠这孩子一份礼物,看这孩子能否接得住,我反正也是时日无多,不若将这一切一并交给了他,就像师傅那样,以一命搏众生命。”随后狡黠一笑“反正你来了,我守护这孩子了十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瞬间,这三百余年的土地像坍塌成齑粉,同时村子上方某处,一声雷鸣,响彻谷内 十五年后,大陈国国运不济,大陈皇帝陈嘉瑞已近迟暮之年,大梁联合大燕国从东方和北方同时发难,北面,大燕国放羌戎铁骑入关,冲击骚扰沂州村镇,大燕同时趁汛期扒开黄河堤坝,淹没沂州千里良田家园。 在大陈国调动其它州郡人马粮草的时候,大梁国,经过十多年的秣兵历马,趁机乘虚而入,尤其数万山地军,跨过济州横梁山脉,选择峡谷险峻处以巨石,滚木截断大陈汉济驿道,济阳孤悬于外,战事危机,有可能全面失去济州。 在落霞村,暂时还没有受到战事的冲击,村民的日子依旧祥和而平静 那个叫李天许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十五岁的少年郎,孩子五岁之前是不言不语的,平常只会盯着某个东西看,比如蚂蚁,比如花朵,比如刚破土的小草,比如仰头看天上的流云,甚至一杯水,一粒砂子,火苗c钉子c木屑c烟雾,雨水c雪花c闪电,总之一看便是数个时辰,表情也是阴晴不定,一会蹙眉,一会叹息,一会欣喜 李祖义夫妇,开始是比较着急的,找到学坊里的陈先生,陈先生告诉他们无妨,这是孩子在开悟,不语三年,似佛家修的闭口禅,既是偿还业报,也是修行。 终于孩子开始说话,便说个不停,一天到晚的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夜里梦中也在说,吃饭时喝水时都影响不了他说话。父母村里人都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也就把他当傻子看,只有陈先生能和他一起絮絮叨叨,如此又是三年。陈先生说这也是在消除业报,也是修行的一种 李祖义夫妇终于是心力交瘁,也是失望,村长李万山倒是经常开导他们,除了照顾孩子吃喝,放弃了将一身本事教给孩子的打算了,于是在孩子八岁的时候,有了个妹妹,夫妇俩有了新的精神依靠,才有了新的希望 孩子八岁了,便不再安安静静的呆着了,于是全村人都能在任何一个角落发现孩子的身影,上房,爬树c钻到土里c下到河里c上山c钻山洞,钻树林没有他不想去不能去的。有时候天不回家,极冷极热的暴雨打雷,也是如此。 李祖义夫妇,却是有些崩溃了,开始李祖义还想跟着孩子,别出什么意外,发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孩子出门不多久就消失了,李祖义彻底放弃了。陈先生说,这是孩子在修行,锻炼体魄 孩子十岁了,终于停止了一切荒唐的行径,在一天的清晨,孩子起床,一阵叮当忙活,等李祖义夫妇闻声起床后,一桌饭已经做好。看到孩子跪在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第一次开口说出正常的话:“爹,娘,让您二老受苦了,我今天开始帮爹种地,帮娘看妹妹。” 夫妻俩惊异得无以附加,一把搂过孩子,哭成一气,“孩子你受苦了,”“爹,娘,孩儿不苦,心里苦才是真正的苦,您二老这十年才是被孩儿累苦了。”夫妻二人更是悲戚,十年的委屈尽情发泄,苦尽甘来 二人不知,昨晚有位长者,就是依附于此间土地身上的那位老者,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维持十年的残魂不散,利用自己长生境界和此方天地数百年积攒的气运,利用神道佛的数百年香火底蕴为这孩子开窍,绕过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飞升,长生,直至洞悉境界,得慧眼,同时用秘传天机术法,为其正根骨,造不坏的三魂七魄。 所以师徒俩真的没有丁点时间,因为婴儿越小月具备天地未开混沌之气,此时孩子在无情无欲,六根清净,纯阳之气一丝不曾外散,这个时期的修行一日抵得上别人的百日千日万日,即便如此,这位长者在这十年的时间也是分毫不曾浪费。 小孩三岁便得长生境,这也是老人始料不及的结果,所谓长生就是魂魄凝聚不坏,淫邪不近,水火不亲,劫雷不动,三昧火不焚c罡风不散,不在五行中,不进轮回里。 有关师门孩子只知道,师祖责问天道,将自己一切修为c气运以及长生之道折损,为天下苍生赢得长生机会。师傅还有六位师兄弟,遭天谴具不能长生,魂魄具已受损,行走世间必需隐藏其行踪。 告别守护了自己十年的师傅,孩子哭了一晚上,知道师傅给他的是什么。 至此,孩子完全回归到正常孩子的样子,因为,业障已消 于是,十岁的李天许,白天帮父亲种地,下午去学坊上学,回家帮母亲照看妹妹,晚上跟父亲练拳练剑,闲暇时间跟小满叔去山间打猎,去木匠铺帮祖德叔叔拉墨线,去铁匠铺跟帮忙拉风箱,去酒坊帮忙封酒坛,去窑上看火头,去杂货铺赚吆喝,去祠堂跟同龄小孩玩耍,听老村长讲以前李家村的故事,沾边了人间香火气息,混元之气再也不见。 孩子也成为村里最惹人喜爱的孩子,赵四五看得眼馋:“天许,给我当徒弟好不好?”“不好,你的斧头我拎不动” 哪家不想有这么个乖巧的徒弟,可是孩子知道,他的师傅不在了 去的最多的还是土地庙,坐在蒲团上,看着香火,跟师傅叙叙旧,似乎还能听到师父的话,往往这个时候,陈先生就会过来陪他,他知道陈先生就是他的师伯,也是给他气运,一直在看护他的人。陈先生给他讲师父的故事:“从很小一起跟师祖读书的时候,你师傅最宅心仁厚了。” “那么师伯,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此间人心淳朴,养育你的灵根最适合是,外界有很多魑魅魍魉,鬼怪妖物,还有很多追求长生的修道宗门,道家门派,佛家弟子,兵家,法家,阴阳家,墨家等等诸多圣祖。 “那么师伯,咱们是什么门派,很厉害么” “咱家不是什么门派,我们是儒家,你的师祖确实脾气暴躁,但是浩然正气确实至钢至强,我们不擅长拼杀,你师祖除外,与天道理论的时候,那些人只能是远远躲着的份。” “那么师伯,怎样才能跟师祖那么厉害呢” “修道的目的是追求长生,过程何等艰辛,还恰逢其会,觅得机缘才成。炼气境属于穴道初开,能吸纳天地灵元,筑机境根骨强劲力举千斤,金丹境便可御剑飞行,元婴境就可瞬间千里,化神境可变化无常,飞升境可掬霞飞升算是成仙了。” “那么师伯,您是什么境界,我师傅又是什么境界” “我们虽到长生境,可是天道不允许,你师祖就跟他们打架,最后打输了,不是打不过,而是”陈文伯说到此处眼睛雾蒙蒙的,浮现出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揉了揉眼睛,摸摸天许的脑袋 “所以,你天许就可以长生了” “那么师伯,长生再往上呢” “再往上,只有你师祖知道吧,能窥视整个天下吧” “是不是能看到很远很远,看到很小很小” “什么?你小子能看到什么? “我能看到。”天许一下子揪下自己的一根头发,道:“师伯,比如这根头发,别看它很细,其实在我看来它很大很大,它是由很多很多小颗粒,靠着力量吸在一起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 第一次外出 “师伯,你看不到么?” “不是,我看不到,你还能看到什么” “我能看到种子里面的力量,能看到小草生长的力量,能看到钉子里的颗粒和头发上的颗粒是不一样的,还有,我们村里的所有东西的颗粒,包括空气里的,生命生长就是这些颗粒在不停的增加和变化。” “孩子,这个是不能跟别人说的,这个是传说中的洞悉境,能看穿世上万物,看得懂所有因果轮回的变化。” “懂了,师伯。” “对了师伯,我还能看到所有我想看到的,比如,”孩子往家的方向一指“你看,我娘把饭做好了,好了师伯,我要回去了,娘会等我的。” 孩子站起来,给陈文伯行了礼,撒腿就抱 陈文伯彻底呆住了,知道这孩子在师弟的调教下,已达到超出常人的想象境界,不成想,这连师傅他老人家也想不到吧 陈文伯还是低估了此间地理气运,通过改建村庄和田地,隐隐将整个谷内分成紫薇九宫格局,将北斗七星加上左辅和右弼共九星,按乾c兑c离c震c巽c坎c艮c坤和中央的先天八卦方位,以蓄水平塘为遮挡,底部凿成泉眼,隐含其中,摆成聚灵大阵,再开挖灌溉渠道和田间道路的方式,暗通玄机,飞星伏星运转流畅,整个大阵可以节气推动自行运转,生生不息,在阴阳交替的极阳与极阴的夏至和冬至,阵中所聚灵力和运势会成百倍,而极阴之穴就在山神庙,而师弟一贯精于掌管天枢,最擅长将蓄势威能恰到好处的释放出去,阴阳交割,分毫不差,怎么想都是天意。 此套聚灵阵法便用在那高山之巅与天道一战所用阵法,风水格局所布阵法由于地理所限,终不能发挥出他们师兄弟所布阵法的万分之一,但是贵在十年的生生不息的运转,十年的水磨工夫,就像一座百丈大坝,哪怕是一条小溪,只要没有水汽蒸发,迟早一天会蓄满。 同样在村庄里,将木匠房c铁匠铺c石匠访c酒坊c火窑摆成金c木c水c火c土八卦五行阵,用于锁紧灵力而不至外放,再将村里深挖九口水井,内里泉水串通,布一套小型九星聚灵阵,与大阵反向转运行。而小聚灵阵的极阳阵眼既是那孩子的家。 在冬至,大阵将此方空间韵养几百年的运势,通过大阵十多年运转蓄能,已放大致百倍,于子时阴阳交割之际全部汇集到山神庙,恰在此时,小阵孩子住处正在吸收灵力和运势,巨大灵力与能量全部灌入孩子体内,没有引导,吉凶难料,而他那个宅心仁厚的师弟,竟以自己的魂魄为引,引导这些灵力突破孩子的一个个窍穴,趁孩子混沌未开之际,劈洞开府,巧夺天工,一气呵成,不塑金丹,不孕元婴,不造天忌,引不来天劫,顺势将三魂七魄以佛道神三重加持,只推过化神c飞升境界,而稳定于长生境 这不能说这是多少机缘气运重复叠加无数次得来的,自古无一,陈文伯由衷赞叹,更加让人叫绝的是仅凭一个筑基的表象,完全引不起各方的关注,孩子可以正常生活和发展,更不会招来那些人的觊觎 而且此处阵法依旧不停地运转,虽然再也不具先前的威势,但是依旧滋养着这个孩子 而今此间少年,经过五年的稳固,彻底的把洞察境界稳定,将儒家衣钵全部继承下来,特别是师祖的那句:“我若胜,我为天道,我若死,还我一个众生平等”铭记于心。 春,清明,落霞村,细雨绵绵,天许早早告别父母来到学坊,因为师伯要出村,此间十五年,少年未曾出谷一次,陈文伯也未曾出谷。 见师伯已经坐在马车上等候,祖德大叔在,正在将一幅青色帷幔搭在车顶,少年快步上前,给师伯请安,师伯一指那青色帷幔笑道:“出个门还要靠它,方圆三里之内,能遮我修行和印记” 少年又给祖德大叔施礼,祖德已经由一个少年成长为筑基期的修士,二十五年前便已拜赵四五赵木匠为师,悉得公输祖绝传,只是班斧赵木匠不舍得给。 赵木匠儿子却是资质不够,虽是继子,也无法继承所学一二,只能在木匠铺打个下手,嚷嚷着要从军伍。 女儿先也得其真传,总不好女儿家拎一把斧头到处走。只得为女儿打造一件法宝,一个桃木簪子,斧头形状,斧柄很长,倒也别致。 只好愧疚对祖德说,等待机缘啦,不过做为师已经还是打一把斧头法宝,名曰砍柴,算是暂且交代过去,祖德当然不满,幸得赵木匠说,此次出村就是了解当年不良少年的一份果报,确实好机缘,祖德才算作罢。 依旧是扈从驾车,天许和祖德骑马,一同前往羊戚镇,刚刚上了驿道,但见几匹快骑飞驰而来,大家闪于道旁,几匹快马一闪而过,丝毫不关心是否对行人造成惊吓,马上兵卒,前胸后背均是一个火红的大字“风”,得此衣着,无需让路,哪怕是当朝一品。军情似火,容不得片刻迟缓。 “可能是前方吃紧,大陈国似有危矣,且不管它,大陈气运即将逆转。”文伯对二人笑道 继续前行不足五里,前面传来轰鸣,数千铁骑狂奔而过,本那济州方向。祖德跟天许道:“你柳环叔就在军中,贯丘封大帅麾下,研习兵家功法,不知那小子哪重境界了” “祖德叔,那还用说么,肯定比你高,昊天以人间君王号令百姓,兵家必受其眷顾,肯定比你这个木匠在大道上走得更远。” “不行,我不能让那小子落下,这小子小时候是跟我混的。” 车厢内的文伯,不禁莞尔 来到羊戚镇,已是辰时,恰逢大集,熙熙攘攘确实热闹,众人来到和尚庙,却见这里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庙还是那座庙,但是与记忆中的差异很大,庙前搭起一座讲坛,一位遍身补丁袈裟却异常干净的僧人坐于法坛之上,念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诸善男子,善女子,是真佛弟子,若常读此经文,便可明,慧心,开慧眼,心灵福至,消灾避难,可消业,解百般苦,渡无量劫,奉我佛如来法旨,于佛前焚香,诵读经文,可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那声音似天边似眼前,犹如醍醐灌顶,众人受之感化虔诚合十,随那僧人一起唱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于是人群带着佛光渐渐离去,并传播佛光召唤有缘人,补丁袈裟僧人无愧于佛前弟子,确有渡人之能 “南无阿弥陀佛”,祖德形态似嗔似喜,似悲似乐,痴痴傻傻,情不自禁跟颂,虔诚之心更胜众人 天许,心有所感,若有所悟,这便是祖德大叔的机缘,佛机缘 天许,内心也对佛产生一种亲近,但绝非眼前法坛上的那名补丁袈裟僧人 陈文伯怎不动声色,任由事情的发展,毫无阻止之意,但看那香炉,香雾缭绕,久久不散,不愧是一件法宝,吸纳香火非同一般,也是啧啧称奇 似有感应,那僧人走下讲坛,步步生莲,走向众人,双手合十,躬身一礼:“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 扈从照看车马,不再跟进,众人这就跟着僧人前行,突然身后有一个少女的声音:“大师,我也可以进去么?”如空谷幽兰 众人回头望去,见一个白衣少女,样貌俊美,似一支百合,婷婷袅袅,卓然而立 “大师,我在这里听你三天讲经说法,我是不是很有佛缘。” “阿弥陀佛,我佛从不拒人于千里,女施主既要进寺,请随我来。” 那少女嘻嘻一笑:“谢了大师,自顾自地越过众人,跟在僧人后面。” 祖德大感诧异,刚才佛光普照的佛义顿时了去一半,祖德自从那次见赵木匠一斧断木,便潜心修行 未曾分心,即便是小师妹也已长成,却毫无那份感觉,毕竟是从小看大的女娃子,一直看作是妹妹。此时心情恰是空灵状态,放空心灵,才能接纳外物,短暂的空灵之时,瞬间少女闯入,立时内心扑扑腾腾,世上情就是这样,往往是在你最不曾在意的时候,突然发生了 天许,似有迷茫,明显感到祖德大叔的异样,看到祖德叔兀自站在当场,眼神发愣,轻轻的推了一下,轻声说:“叔,进去了。”瞬间清醒过来,面色发红,讪讪的跟在后面,走进庙里。 庙里简陋到寒酸的地步,却是异常干净,如来佛像不大与常人等同,未着金装,红色袈裟已褪色至看不出原色,供桌一只孤灯,一个小和尚将讲坛的那座香炉搬回供桌,顺手将供桌擦拭一遍。整个庙里,只有一佛灯香炉蒲团,再无他物,什么功德箱啦,橱柜统统没有。 那僧人看到众人的表情,平静道:“此便是修行之人该有的清净。施主勿怪” “不过委屈诸位了。”转头看向少女:“不知女施主所为何事?可要在佛前敬香?” “我想请大师为我剃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 左姑娘,左拐 在场众人,均是心中诧异,而祖德更是心头剧震,当场石化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向佛之心贫僧已知,若常诵佛经,一心向善,佛祖定会保佑。” “我想成为佛家弟子,这样就能青灯古佛,一直呆在庙里” 众人甚是不解,看着僧人,僧人微一皱眉:“女施主,若要剃度,贫僧与你推荐皇觉寺,那里有僧院c尼院。施主剃度之前可否身穿缁衣,披发,托钵c草鞋,在羊戚镇化斋三日,缘法众生,普渡众生,出家人非仅是自身成佛,更重要的是渡人成佛。” “那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没有!” “那么这样,我每日来敬香吧!” 说完,合十以礼,转身离开,看都没看其他众人一眼 众人看她而去,均都是佩服这个补丁袈裟僧人 僧人转回身来,首先是对陈文伯深施一礼,足见尊敬,文伯含笑回礼,僧人意味深长笑道:“未曾见此处有如此儒家先生这般气度之人。”又对天许说道:“也未见有如此慧根之少年。”再对祖德深施一礼:“施主与贫僧甚是有缘,想赠与施主佛珠一颗,已了结贫僧的一份因果。” 补丁袈裟僧人,即将修成圆满,再渡无量海,便可加身罗汉,修成正果。在羊戚镇潜心修行,布施因果,念头通达,形德意满,却不着急去强布因果,因此,只是静候机缘,不敢让心境有丝毫波动 终于看到与香炉有渊源的一众人等,大有解脱之意,才将众人请进庙中。 陈文伯对天许道:“还不上香。”“是” 天许望向香炉,内心甚是欢愉,恭敬上前,深鞠一躬,焚香祷告,保落霞村一世平安,感谢佛祖香火情 祖德更是跪在佛前,双手合十:“小时候不懂事,冒犯佛祖,今佛祖不但不怪我还赠我佛珠,我定然时时烧香拜佛。” 陈文伯则是,微含一礼,也上了三炷香 机缘已了,三人告辞,僧人亦不作挽留。等了二十多年,僧人所期结果已然完成,感念间觉得未曾达到预想结果,似乎有一丝丝裂纹 三人出来后,继续前行,向镇中心的广场而去,因为是集市,城隍庙前生意摊位不少,糖葫芦c捏泥人c肉火烧c羊肉汤等等,吆喝声此起彼伏,隔的老远,见一白色俏丽人影,在人群里闪动,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自在的溜溜达达。 “师伯,那个女的是来坏那和尚的心境的,确不知为何?” “天许,你掐算一下,可知为何?” 卜卦非道家专有,六爻易算,梅花易数,拆字测字,儒家自有专研,文王挂签,画符捉鬼,儒家就不深加涉猎。儒家还是将正身,养浩然正气,为天下请命,身正自然鬼邪难侵,天许随师伯学习五年,自然学的其中之法 天许掐指算后,“师伯,您该有酒喝了!” 呵呵一笑,陈文伯道:“我的老友在清虚观,正好过会去见”回头对祖德道:“你先到处转转,过会我们去清虚观。” 祖德正巴不得:“好来先生”,随即往那白色身影处尾随而去 师徒二人来在城隍庙,庙里倒也干净,本来天许感受到那香火的亲近感,虔诚的在城隍像前深施一礼,焚香三炷,以谢当日赠香火情。陈文伯道:“若柳环在,他倒是应该来了结因果,好在他在军中,卫戍城池,保百姓平安,与城隍巡检阴司却也相当,这也是当年所结的善缘。” 走出城隍庙,直奔镇东的清虚观,香客也是络绎不绝,往上看去,清明微雨蒙蒙,竹林青翠,树影婆娑,清虚观青瓦白墙红柱,殿阁飞檐,七层宝塔,还真仙家气派,比和尚庙大上数倍。师徒逐级而上不时打量四处景观,回望小镇景象,倒也惬意。 刚到一半,就听上方有人喊:“我怎么觉得今天酒虫在动,却原来是你这酸腐来了。” 二人抬头,看到一粗旷汉子,身边站立刚才闹着出家那位少女,具是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不太远去站着祖德,看来还没搭上话,还真是笨,少年那时的本事估计全丢了 “你这恶神,到处爱管闲事,没事你去招惹那个和尚作甚。”陈文伯笑骂,两人走到一起,相互作揖,一本正经,一丝不苟 “这是我师侄,没出过门,带出来见识见识。快来见过你左丘伯伯,他仗一柄飞剑驰骋天下,爱管闲事,虽看着凶恶,却有一副热心肠,鬼谷祖门下的高徒,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们俩经常吵架,吵架他吵不过我,打架我打不过他,只有比酒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师伯也有性情的时候 “天许,见过左伯。”天许恭敬施礼道 “哈哈,你们把天下好苗子都拉去读书了,可惜啦,不如跟我学剑如何,哈哈”“晨儿,我女儿,长大了,这次闹着非要跟我出来,唉,没法子,叫陈师伯,你陈师伯是你老爸最佩服的人,不是,老爸最佩服的是他师傅” “陈伯伯好,师兄好!”少女落落大方 天许忙回礼,一指祖德:“这是我小叔叔。”其实从相貌来看,祖德也就是二十几岁青年模样 其实修行的人,进了炼气期,寿元增加一倍可百岁开外,衰老速度减半;进入筑基期,寿元再增加一倍,三百岁左右,衰老速度再减;一旦进入金丹期,可达千岁,可养颜驻春,不再变老;进入元婴期,寿元一般都是三千岁,容颜随心而欲,不是想几岁就是几岁,而是逐渐趋向想要的面貌;进入化神期,寿元五千岁,可以变化容貌,就类似于太乙散仙,习得变化之法;进入飞升期,寿元万岁,类似于位列仙班的神仙,可点石成金。顺便讲一下——点石成金其实不合算,需要仙家法门,用功力加持,折损道修。金子还是必要有的,用来替换掉原来的石头,这就是仙家法门的搬移,可以瞬间完成以上的步骤而已。 少女呵呵一笑:“啊哦,我道原来是谁呢?是大叔啊,大叔好!侄女这里有礼。” 祖德瞬间崩溃,面红耳赤,嘟囔道:“姑娘好!其实没那么大。” 少女狡诘笑道:“那么大叔是多大?” “那个”祖德窘迫至极 呵呵 “莫闹,不知道遵长么?”粗旷汉子面色一沉,少女吐了口舌头,瞟了一眼少年,少年正痴痴的看着正殿里的香炉 “来来来,陈兄,我带你见一下这里的道长,道法不错,我说不过他” “这里的道长,是那个灵虚道人的师父么,我听村里人说过”陈文伯问道 这时大殿走出三位道长,当前的一位年不过二十,面色黝黑,手里不是拂尘而是一把扇子,身后则是仙风道骨般的灵虚道长,恭敬的随在其后,在其后正是李德成,跟灵虚道长学道二十余载,已是小成,更受师尊的教导,进展神速。还是左丘上前引荐,双方见礼后,原来是灵火道人,正是那位伺火童子,将众人让进大殿。 “贫道奉家祖之命,在此恭候各位,尤其是尤其这位小居士,身为儒生却具灵根,品格不俗。” “这孩子确与道法有缘,承道门香火所赐。此番前来,一是答谢道门恩赐,二是与道门结一份香火情谊,天许,还不上香。” “是”,天许恭敬上三炷香火,并向两位道长躬身施礼。 “好说,好说,这样吧,那三昧真火,那是世尊所有,威力太大,不敢檀越,贫道这有一缕火种,也是多年参悟所得,就送与小居士吧,可温养在体内窍穴,生成灵性,必可为居士驱使。算是于小居士结一份善缘吧。” 随手一指,一朵蓝色火苗挑动指尖。“此火品阶尚低,专克阴物邪秽。” 天许看看陈文伯,后者点点头 “多谢道长!”再次躬身谢礼,灵火道人附耳传操控口诀,那火焰跳到天许指尖瞬而不见,灵火道长抚掌称善 “喂喂,你这道长,见者有份吧,我女儿呢?”左丘嚷嚷道 道长嘿嘿一笑,“此次下山只有一份,特为这个小居士准备的。”说完,对凌虚道人一点头:“为师回去复命了”,说完对众人一揖手,化一缕清香,随香炉上方青烟而去 “得,这个臭道士,跑的挺快。” 于是众人跟灵虚告别,下山,但看头前一中年儒生一粗狂汉子眉飞色舞的讨论着喝酒的事宜:“老陈,咱俩多久没有一起喝酒了,这个小镇有啥好酒?” “先别说喝酒,你这次来羊戚镇有何事?” “这不是大陈国战事告急吗,这次师傅传讯,看能否调停,避免刀兵,我这是各处前线看看,经过这里,看到那个小和尚在卖弄什么佛法,你不知道,那次在皇觉寺,我把皇觉寺的那个老和尚给问傻了,好嘛,那个老和尚竟炳香告知佛祖,这佛祖派了这个小和尚来找回面子,被我三言两语打发回去,我看他有圆满的迹象,让晨儿去给他捣捣乱,哈哈” “跟佛要结善缘,怎能如此行事。这样吧,我不宜在在小镇久呆,我们村子里有上好的烧刀子,距此处不远。” “那还等什么,快去快去!我请客!”粗狂汉子一听烧刀子急不可耐,顺口而出 “祖德,快些回村,让你师娘准备酒菜,就说左丘来了。” “好的。” 祖德上马,飞奔而去 两人上了马车,扈从赶着马车也是一路疾驰 少男少女跟在后面,见别人都往回急赶,仿佛谁都没考虑他们俩,平时都是老爹的飞剑带着她,这次老爹把她给甩了 一甩手,也不管旁边那个有些无措的少年,往都快看不到影的马车方向跟去,只有一匹马,天许也不好意思独自骑马,只好牵马跟在赌气的少女后面,不言不语,在驿道上行了十里,看到前面的少女还要继续前行,实在忍不住了 “左姑娘,左拐” 很别扭的是不,天许也觉得这句话很别扭 那少女余火未消,新怒又起,想想今天都是些什么事,我一个好好的大姑娘,被老爹忽悠去调戏和尚,竟然被和尚拒绝了;又被一个大叔给尾随了;还被一个黑丑道士给拒绝了;又被老爹给甩了;跟着一个傻不拉几的小笨孩,关键还被小屁孩给戏弄c对了戏弄,什么左姑娘左拐,是不是还有,右姑娘,右拐;你说说,你拉着匹马,你不骑倒是给我骑;对了还有在清虚观的这傻小子竟然敢不正眼看我 姑娘心里苦,但是姑娘不说 天许,能明显感受到少女的怒意,略一思索已然明了 “姑娘,还有三十里山路,要不你骑马吧” 想起来了,晚啦!本姑娘还不骑了,看看风景倒也不错,这河水还是满清的,这山势却也险峻,不错不错,这不飞过去一只野鸡,绿树郁郁葱葱,这是啥地方,就是人傻了点 “还要走很久,左,那个姑娘,累不累,你还是骑马吧。” 姑娘绷着脸,依旧走得很快,心里却是暗乐:傻小子,你等着吧,怎么可能,本姑娘可是你三言两语能打动的 “姑娘,你看看这个。” 不看,急死你 “姑娘,要不送你这个。”一个怯怯的声音 好奇心害死猫,女孩实在忍不住了,扭回头 看到少年指尖有一枚跳动的火焰,红色的火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 大陈国的秘密(此章非常重要) 少女转头看到跳动的火焰,不是灵火道人给的那种蓝色的小火焰,是一种鲜红色的火焰,中心位置是金黄色的,火焰跳动着,由大变小,由小变大,分成两朵,四朵,八朵,排成一个八卦图,在滴溜溜旋转,操控手法妙不可言,少女给那个火焰吸引了:“你擅长用火?这是给我的?” “我在火窑帮忙看了好几年火头,悟出来的,送给你,能随你心中所想变换图形” “这个口诀很简单,只有两个字,疾和藏,我走了,你骑马一直往前走,就到村里了” 说完这话,少年跳入路旁的树林,消失不见 大陈国都,御书房,门外是大内侍卫统领袁洪义携护卫魏重,年迈长宦官乐怜南携陛下贴身侍官,气氛凝重不如以往,四人当值的现象极少见到,一天一夜了,皇帝还是没有出来,显然袁洪义是在等待皇帝的密令。大陈国,历代皇帝的殿前侍卫长和大内侍卫统领和贴身侍卫均是从小伴读身世清白之人,或者孤儿,均不从前臣中选拔。乐怜南,后宫长宦官,总管大内宦官,不禁想起十五年前殿前侍卫长韩柏的一次密令出宫,也是四人当值,皇帝也是思绪良久,一夜未出,这次的决定似乎更大,更难决断! 陈嘉瑞,往昔高大威严的君王,已成龙钟之态,十五年的国运不济是在他预料之内,因为他已经为这次国运的不济,准备些筹码,比如济州,本就不属于大陈;比如几十年攒下的强势气运,都是他的筹码。 昊天以君王管理天下,赋予君王真龙气运,可斩杀神职,玉玺一出,境内诸般当值功曹,阴司城隍均要听命,这些命令非攻城伐地,而是境内管辖的正统,比如洪水泛滥,天气干涸,瘟疫肆虐,重臣暴毙,邪祟入侵。这些属于司神失职,可斩杀和发配贬职,所有这些权利的背后也是国力气运的消耗为代价。 如果遇到境内妖怪行凶,仙家门派参与人间征伐等等,或者胆敢有化神期以上的修士对一个国家动用仙术c法术攻击,那么当朝皇帝就可以发一道奉天承运的御旨,加盖玉玺,便可调配甚至飞升级别的天将乃至动用老祖级别的昊天正神来予以灭杀。 皇帝如此权势,但必须肉身凡胎无法修行,进入轮回后加封成神,享有果位,而人间寿元则要看因果,看在位期间的国家运势。当然正统的在位皇帝,只要气运在就不可能枉死,哪怕剑斧加身。皇宫又是所有大能的禁地,包括那些天外人,无法窥视,不得进入。 大陈国开国的初衷只有历届皇帝最为清晰,有二十五处福地,是那位撼天老祖散落在天下五大陆地的人间气运,每位皇帝都会选择一块福地作为这一代星火相传的种子,不仅是儒家弟子们藏身之地,也是陈氏子孙们的福缘之所。就像李家村,就是陈嘉瑞的福地,李家就是老祖门下七十二贤徒之一李姓的栖息之所,他们或是依靠仙门所设下的结界遮蔽,或是凭祖师秘法遮蔽天机,类似于陈文伯的秘法便是其一。而陈氏便是老祖的血脉,改姓氏以蔽天机,而陈氏也是利用真龙气运庇护这些儒家星火。他们在等待,等待一次气运鼎盛的君王中兴,中兴儒学,将天下儒学在昊天之下发扬光大,不再是畏畏缩缩。 所以陈嘉瑞,必须是押上血脉气运,不能再等了。因为时间越久,这些秘密便会泄漏,前朝某个君王便是无意中泄露天机,某一处福地,便遭僧道神联合其它仙门予以设计,因为他们所忌惮,忌惮那位儒祖,忌惮天下众生的力量,因为他们的存在之源,便是众生的念力c信仰c香火,虽然在他们眼里,众生如蝼蚁般的存在。就像,每个人离不了的空气c水c食物,而谁又能真正地在乎这些呢,关心每丝空气c每滴水c每颗粮食的权利?那些天外的人谁又会真心关心天下众生的权利,一个蝼蚁享有与他们同等的权利和尊严,对他们就是不允许众生有尊严。而儒家老祖的那次爆发,也确实让他们有所忌惮,有所收敛。 所以陈嘉瑞,不准备再等了,儒家必须有一位领袖,能带领天下儒生为众生请命,最低也要为儒生挣得一席之地。还有,种种迹象表明,他的王朝已经被各方势力所渗透,这个是无能为力的。或许不久陈家,老祖余脉,就会暴露于在那些天外人的眼里。陈嘉瑞不敢不有所动作,或者低调隐忍剪除隐患,陈家再次蓄力,或者主动出击,赢得先机。所以,必须依靠自己的龙兴之地,李家村 还有,陈嘉瑞,已老 一天一夜,不吃不喝,陈嘉瑞在反复斟酌,这个决定重如泰山,以至于心力憔悴,坐在龙书案前,陈嘉瑞又尝试着挺直脊背,拿起笔,写下了“羊戚镇李家村”,并在上面用玉玺重重一盖,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加之年纪偏大,在起身的瞬间,眼前发黑,颓然倒地,砰的一声,在这夜里非常清晰,那张纸也飘然落地。 御书房门外四人,各怀心事,在静静的等,大内侍卫统领袁洪义,在等待皇帝的决定;长宦官乐怜南在等,伺机查明皇帝的决定。砰然声同时惊动四人,同时要动作,因为都有足够的理由进去,而同时要防备对方,却一时找不出理由阻止对方,相视一眼,同时撞开房门,同时闪入。 袁洪义和乐怜南同为筑基后期修为,护卫魏重为炼气期巅峰,那名长侍却未修行,所以四人进房的顺序和动作截然不同。 袁洪义,抽刀在手,环顾左右,以示警卫,等待无异常,去扶陛下; 乐怜南,进门扑向陛下的同时,搜索桌面字迹 魏重,进门看到两人在照顾陛下,看到地面的纸,迅速拾起,不及细看揣入怀里 中年长侍,进门只看到魏重拾起地面的纸,看到上面的“戚镇李家村”五个字 大陈国国都,汉州,左监查使监牢,别称左监,是天下最牢固的牢房,掌御史寒光,是筑基境的能者,素以心狠手辣出名,庙堂之内,有不怕君王的,但是没不怕寒光的,号称庙堂鞭子,多少朝臣修士不惧死,却瘫软在寒鞭子之下,鞭子之下没有敲不开的嘴,没有站直的脊梁。哪怕你是开山立派金丹境的大修,在这里的锁灵刑具下也如同凡人一般脆弱,能关进这里面的,哪一个活着出去的不是一身伤残,不是跌落一两个境界。昊天曾赐下十八般刑具,警示神魔修士。这也是仙家法门往往远离世俗的一个重要原因。还有在国都,上空禁止御剑飞行;在城内,仙家法宝大多被禁制,使不出外界的十分之一的威力;而各城都有城隍,村有土地,保一方平安,道法神通却不受限。 韩柏,筑基初境,便是当时护送天许一家出京的赶车老者,前天被左监查使曾一春和大内太监海东升两个筑基境带领一众炼气境谍子合力擒住,左右监查使分别负责监督朝中文武大臣,行有特别权力,直属于君王一人命令,也是朝堂人见人怕的主。韩柏十年前是殿前侍卫长,后来隐居在城外某庄园修行,正在修行关键时候被此二人偷袭得手,押往左监。 刑讯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十五年前秋八月,一辆出城马车的路线。 因为,他们只得知一个地名,‘戚镇李家村’,‘李家村’这个地名,大陈境内的有三百个之多 而这三百个李家村全部派人做了调差,戚镇所辖下的李家村,只有呈戚镇c凤戚镇c吴戚镇三处 分别在东南西三个方位,吴戚镇西方禹州境内最远,三千余里;凤戚镇,南方中州境内,最近不到二百里;呈戚镇,东方济州境内,次之,两千五百里,只要确定方位就能大致确定 另外还有两个含有‘戚’旳镇名字,羊戚镇,和宋戚镇,均没有李家庄c李家村,而且这两个镇同属一郡。 于是,针对于韩柏的刑讯开始了,韩柏被金针刺入气海,失去了自杀的能力,经过了三天,再被废去修为的酷刑下,终于招供,可用的信息有“西两千里换乘马车折向东南”,“李祖义”夫妇带一名孩子 于是四拨监查使人马,飞奔出京,各由一名筑基初境强者带领五名炼气境密使,分赴呈戚镇c凤戚镇c吴戚镇。 一波由左监查使曾一春带三名筑基境谍子亲赴羊戚镇,和宋戚镇,曾一春筑基境中期的强者,作为监查使,心思缜密,能从审讯笔供字里行间迅速找到案情关键,供职几十年,破疑难案件百起,颇得皇帝信任,常委以重任。前数日,大内太监海东升奉旨着令查办密谋叛乱案件,并亲自捕获重犯。 曾一春深信不疑,皇帝精力大不如从前,一是战事吃紧,二是正在皇权交替,作为监查使,曾一春深知当前责任重大,容不得一丝纰漏,所以从户部调来档案,敏锐的发现,羊戚镇落霞村李姓居多,祖字辈人数不少,而且户籍登记在集中在二十五年前,立即将落霞村列为重点。不得不说,曾一春赫赫威名,并非浪得虚名 再说天许回到村口,坐在路边歇脚亭等候,两柱香的时刻,左辰儿打马转过,看着有些讪讪的少年和谷里的景象,少女愣愣的呆在当场,:“你你,怎么这么快,这就是你们村,简直太美了。” “我绕的是近路,欢迎来到落霞村。” 带领左辰儿回到陈宅,见两位已经开始拼酒,面对久别重逢的昔日好友,陈文伯一改往日斯文,不停的同左丘推杯换盏,两人刻意没用修为,任酒气在体内翻腾。左丘,也是贪杯村酿烧酒,几坛二人便呼呼大睡,如此几日,二人醒来就喝,喝到都醉,继续大睡,一直难分胜负,好不畅快 天许也只好尽地主之宜陪同左辰儿,毕竟都是少年心性,不多久就熟络起来 “你的这个火苗,真是你自己感悟的,我可不信,那个黑炭头,做了了上万年的火工,才小家子气拿出一个火种,还说:嗯,我这个品阶比较低” “其实不低了,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我感悟出不过是凡火,看着挺大的,其实就是火窑里的火头,点个蜡烛还是可以的” “不会是只点个蜡烛吧?对对,你怎么能把火变成好几个,我只能催出一个火苗” “你要理解火的脾气,不过这个是我悟出来的,我想什么它就会听我的话” “能教教我呗” 于是在在河边的堤坝上,有个少年指尖跳动着灵动的火焰,不时变出各种姿态,有个少女坐在旁边仔细的看着 突然,心有感应,少年收起火焰,站起身来,看到远处村外的路上四匹快马疾驰而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 围杀 曾一春,勒住马匹,看到道边岸堤上站着的一对少年少女,少年衣着普通,相貌清秀,眼睛清澈明亮,非常阳光,但是面上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淡然和平静。少女清新俏丽,满眼的狡黠顽皮之态,一身白裙不是普通衣服,是一件仙衣,质地不凡,正在审视的看着他们。 曾一春跳下马来,他眼力不同凡响,神色凝重,这两个少年男女,一个似一块璞玉,一个似一位仙子,绝非农户出来的孩子。他原本就对韩柏供词里的“小孩”两个字尤其敏感,不难推断,事情的根本便是襁褓里的小孩在出逃,李祖义不过是护送小孩出逃的人,抓住小孩就抓住了事情的本质。而那个小孩年龄恰好是十五岁,与面前的两个少年男女极其吻合,所以,必须抓住审讯后才是最有效解决问题的方法。 曾一春右手抬起,多年来形成的默契,三人对监查使曾大人人品非常敬重,对曾大人的命令严格执行,于是三人也同时勒住马匹,跳下马来,快速移动身形,包围堵住两人的退路。 对方显然来者不善,四人身穿玄色官服,手持制式腰刀,面色冷峻,尤其为首那位,眼中冷芒如剑锋,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那少年淡然的脸上没有表现出过度惊慌,平常也见过衙门官差,到村里来的都是羊戚镇的官差,谦逊有礼公事公办,没有如此盛气凌人,不得不说大陈国御下治理还是非常严格。这几位服装气势以及兵刃都比羊戚镇上的官差强上不少,父亲平常也说大陈国官府通常都是并公办案,徇私枉法欺压百姓的自有相关机构予以惩处,所以并未有太多担忧。 微微上前一步,挡在少女面前,拱手一礼:“各位官差叔伯,不知来落霞村,所为何事?” 少年态度很是平和,举止很有分寸,不由得让曾一春一愣,此少年临危不惧,不由得又高看一分 “李祖义是你什么人?” 话出突然,这是左监查使常年办案得出的经验,异常老辣,同时立即捕捉到少年惊诧的表情,不容置疑断喝道;“贺峰,拿下!” 左侧一位三十多岁汉子应声窜出,右手钢刀往身后下顺,左手探出闪电抓向少年肩头,看似凶恶,却毫无杀气,显然只想拿人。 贺峰左手似鹰爪,调动真元全力一出的话能抓石成粉,这次却未尽全力,那是对付江湖豪客江洋大盗以及作乱犯上的逆徒,眼下少年让人无法生出恨意,所以出手极有分寸,留有余地,仅是制住对方。 少年身形一退,再退,竟然躲过爪影,贺峰再想跟进却已不能,一把如秋水般蓝色飞剑凌空悬停在原来少年处,纹丝不动,阴森冷冽的剑气刺向贺峰手掌,贺峰吃痛立即收掌,见少女早把少年扯在身后,眼睛没有在看贺峰,却朝向最具威胁曾一春,瞳孔微收盯住曾一春左手。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冷静慢道:“玩火,我不如你,打架,你不如我。” 大陈当值的办事公差,基本都配备统一的制式武器,不同品阶配备不同的制式武器,像监查使旗下的谍子,所配腰刀自然是最高阶的,超过前方作战的一般将官,百炼精钢都不为过,还有大陈督造办下设一些神秘机构,专门为这些制式武器加持五行中的水c火c金c木c土等属性,配合每个人的功法属性,通常是增加效果。比如,有种较为常见的功法烈焰刀法,通过加持火属性,即可提升烈焰刀法的一个等级,又可以将刀锋烈焰喷吐的距离提升一倍,整体威力大增。但是,这样的每一种加持过属性的武器,都不可能批量生产,而且造价不菲。 因为,曾一春左手扶住的刀柄在贺峰受挫后,明显有热浪翻腾的迹象,显然曾一春的刀加持了火属性,而那把秋水剑正是一把水属性的飞剑。 “全部拿下!”曾一春,话音一出迅速前掠,刀依然在鞘中,温度却在飞速的升高,刀柄似乎透出微红,左手的青筋暴突,眼睛瞳孔深缩。 左手按住刀在鞘中却不拔出,右手顺势抬起刀鞘,在最方便左手拔刀的的角度和位置,如钢铁浇铸般的不动,刀不出鞘而是等一个最最恰当的时机,刀鞘里的烈焰持续升高,达到一个临界点,必然爆裂,会将拔刀的速度提升三倍,这样,身法速度,拔刀速度,爆破出鞘速度,叠加在一起,才能起到蓄势一击最完美的效果。 曾一春身法的速度不可能慢,一个筑基期中期的修为,在大陈国算不是最顶尖的存在,但是曾一春的身法绝对可以排进前三,为了便于追捕逃犯,皇帝曾御批,允许登顶国子监藏经阁中的冲霄楼顶层,曾一春只选择了风影步法,而此刻所用的就是风影步法 在曾一春发动的同时,贺峰也是前冲,他的目标是那柄秋水剑,右手握刀立时出鞘,拔刀出鞘的速度竟也不慢,刀光呈土黄色,显然是一柄加持了土属性的刀。土属性,特点就是防御,不动如山,最适合就是对箭矢,飞剑这类远程武器的防御,上乘土属性功法能避万箭齐发。秋水剑是水系飞剑,土能克水,因此,贺峰挡住了飞剑。 在曾一春发动的同时,一个最右侧站位的谍子也动了,却没有冲向二人,而是冲向向两人侧后通向回村的路上,既断其逃跑路线,又能起到右侧接应偏师的作用。 四人中最先动作的不是曾一春,而是在飞剑祭出的一瞬间,居于中位的那个谍子,身体不进反退,后撤的同时,翻手抽出一副手弩,这也是监查使小组行动的必备武器。手弩也是那个神秘的督造处墨家子弟选择特种精钢打造的机关弩,弩失都经过木性加成,风属木,箭矢速度大幅提升,能躲得过手弩攻击的必须高过弓弩手两个等级。当然不是拿一把手弩就可同境界无敌,一是手弩不方便携带,即便携带也不方便取出,取出时间比较长,二是手弩的最佳攻击距离有限,不能过近,也不能过远。所以他在调整一个最佳距离,以往一旦进入最佳距离锁住敌人,敌人都会束手就擒,因为所有知道这种手弩威力的人,都会选择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动就代表死亡。所以他在后撤。 四人在同时在动 监查使个人,往往能干掉高出两个等级的同等人数的敌人,就是得益于,他们千百次的对演,常年间的杀伐,因此他们是皇帝手里的剑,威能无比的剑 此刻,他们将平日严酷训练最佳状态充分发挥出来,以狮子搏兔的态势,压向这两个少年男女 少女显然是慌了,飞剑被挡住,就更慌了,从小到大哪里经过一个国家下属最强机构的多年杀伐高手们的全力一击,慌得忘记了躲闪,甚至忘记了叫喊 对于十五岁的她,已经是筑基初期,这个放在那里也是天才。即便放在那些较大的仙门,全力打造一个天才,如果这个天才能在十五岁跨入筑基境,就说明,这仙门所做的一切是值得。她在修炼上既不用心,也不用功,但好在她是天下纵横游侠左丘的女儿,苦练无疑是提升自身实力不可或缺的手段,但是天赋却是苦练的前提。先前的出其不意祭出飞剑伤了那个贺峰,一个是贺峰炼气中期修为比她境界低两级,二是,贺峰完全没有防备。 曾一春,大大小小战斗上百次,几无败绩,其成功之处就是从不轻视对手,每次搏杀必用全力,这次亦不例外,对手虽不强,但是事关重大,不能掉以轻心。 所有的必杀条件均已具备,曾一春却并未动杀心,这不是说曾一春心不狠,曾一春对待对手非常狠,辣手摧花的事也不止做过一两次,而是他要活口,他的蓄势雷霆一击的是目标少女的右臂,让其失去战力。 曾一春的刀终于在爆破的雷鸣声中出鞘了,周围空气为之一凝,不见刀身只见红光,此刻,曾一春似乎替那个少女有些不值。 所有人都看到那个少女眼里的不信c惊悚和绝望。这跟以前无数次战斗倒在他们身前的敌人拥有一样的眼神。 但是下一刻,他们却发现退到河堤边上的那个少女不见了,连同那个少年同时消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 逃遁 在曾一春刀出鞘的一瞬间,少女感到腰间有一只手环过,紧接便有一个巨大力道和极快速度将她拽下堤坝,快速下落,砰的一声,落入水中。 少女的情绪还未从刚才那一刀的威压下舒缓过来,便是沉入水底,清明前后,河水依然刺骨,幸好身着仙衣能避水火,身上并无大碍。可是脑袋不行,被冷水一击,瞬间清醒过来,恍然明白这是逃过一劫,侧身看,天许正对着她使眼色,那是鼓励c安慰c放心的眼神。立即作出最正确的选择,不惊呼,摒住呼吸。 人在炼气期以前,水里最多能坚持半盏茶的功夫;进入炼气境,便可从外部吸纳灵气,可以坚持一个时辰;一旦进入筑基境,在水里就可以停留一天,这是在安静不动的情况下。 清澈的河底,少年憨憨笑了笑,少女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然后扭动了一下身体,少年这才发现两人的姿势不太对,慌忙松开,却又立即抱住。 少女微怒,继续扭动要挣脱开,少年力气还挺大,左手环住她的腰,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右手分水,腰部用力,双腿紧蹬,两人如鱼般向前游去,速度飞快。 少女依旧挣扎,那意思就是,我也可以游 噗通,噗通两声响,少女急回头,看到两个黑影进入水里,辨认一下方向后,朝他们如箭一般速度快速的向他们游来,前面的正式曾一春,他们跟来了,太可怕了。少女知道,自己的速度跟这两个人一比,就像是乌龟与兔子赛跑。 紧张,恐惧又一次袭来,他们势必要追杀到底。头脑灵光的她立即作出最正确的选择,停止扭动了,相反,一下子抱住少年,尽量靠紧,减少水的阻力。同时迫于危机的临近,下意识紧闭眼睛,见不到危险啦,心神略微安定,就像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 呼呼的水声传来,感受到水流的速度,少女感觉有些像老爹带她御风飞剑的感觉,老爹呢,这个臭老爹还在醉着呢,你女儿被人欺负你也不管 这小子不是玩火的么,这水也玩的这么强,感受到抱着少年身体传来的力量,碰触某些敏感部位带来的酥麻,羞涩自嘲道,其实这个傻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 挺好,这水里的鱼是不是也是这样,在水里呆久了,就不会觉得水里冷了吧,刚才的还那么冷,现在暖和多了,傻小子怎么不动了,被他们追上了? “天许,你被被鲤鱼精抓了?” 两个在田间种地的农夫,正在吃惊的打量着这个从平塘里走出的少年,全村人都习以为常,这个小子有段时间整天在村子里这些水塘窜来窜去,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有个姑娘正像八爪鱼似的,缠在少年身上。 少女慌忙睁开眼,这是哪里?! 左辰儿看到的是:这傻小子站在光天化日下,给村民打着招呼,而自己刚才一副陶醉的样子,闭着眼,缠在这个傻小子身上! 天哪,让那汉子一刀劈了我算了,羞煞人了,噌地蹦了了下来,没头没脑地往前瞎跑 少年对两位农夫,笑了笑,歉意地耸耸肩,一摊双手,扭头追向少女,三步两步就赶到背后,低声道:“他们来了,往这走。”虽然羞愤难当,这位灵光的少女还是正确地选择了安静,跟随着少年俯身蹲下,少年指了指村口的通道上,见那个手持手连弩的,正沿河堤坝往村里跑,一边搜寻河面某个区域。 左辰儿估摸了一下距离,自己现在这个位置距离距离他们搜寻的距离有两三里,这才多大一会,倏的一下飞过来,也不过如此,感觉自己一闭眼,一睁眼就到了。对了,这傻小子自己怎么能跑到平塘里,这么快,突然觉得这个傻小子似乎不是那么傻,想想刚才自己缠在人家身上的那一幕,才觉得自己是才是真的傻,真的的笨 “这些平塘跟河水下面联通着,所以我们能游到这里”,少年似乎看穿了左辰儿的疑惑指了指身后的平塘道,少年所用是水遁之法,只是没说出来 对了,我的剑呢?左辰儿慌忙看去,喊道“剑来!” 这就是左辰儿临敌的经验太过欠缺的原因,临近危机不是操纵飞剑御敌,也不是及时收回飞剑,而是大脑空白,全无任何意识,导致飞剑失去操控,结果只有两个,一种是飞剑被敌人所获,强制压制住飞剑;另一种是飞剑自行乱窜待到灵力耗尽,坠落在某处 每一位剑修都需要一把飞剑,要不算不上是剑修,飞剑的材质可以多种多样,但不是所有材质都可以练成飞剑,器物有灵,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只要是赋予了一个器物名称,那么这个器物就有灵性,有些器物的灵性很弱,有些灵性很强。蕴养一个器物的灵性至少需要筑基期以上的修士。 在炼气期,修士可以感知和吸纳外部灵气,灵气到了体内就可以凝结产生灵力,人就可以驱动体内的灵力。炼气期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三个阶段,每个阶段对灵气的认识感悟是不同的。 炼气初期,就是培养自己认识感知外部灵气的能力,天下人只有能感知灵气,才算与修行有缘,大致比例是小于百分之一的;当吸纳足够的灵气后,到达某个临界点,在气海,灵气凝结成水,开始只是一滴,哪怕只有这一滴,就可以宣告,进入了炼气中期 炼气中期,可以操控这点灵力抵达身体各个部位,滋养身体,身体就可以强壮,也可以将灵力凝聚在某一处,让某处器官组织异常强大,远远超过普通人。但是此时的灵力是存不住的,一觉醒来灵力空空,只有再次凝结灵力。当某天,你突然觉得需要一个地方去储存那些灵力,就证明你快开窍了。这时你可以驱使不多的灵力在身体的某个位置开辟一处窍府,人体可以开辟的窍府有一百零八处,心脏以上三十六处,心脏以下七十二处,与天道吻合。一旦你开辟了一处窍穴,且能够储存灵力,那么就进入了炼气后期。 一半人都无法储存灵力,卡在炼气中期,仅凭体内游走的灵力是无法支持长时间消耗的 炼气后期,其实就是一个尝试与外部灵性沟通的所有过程,这个过程需要悟性,通过炼气中期一半的修行者都卡在后期,能与外部沟通需要两个必要条件,一个是足够强大的灵力,二是对外部器物灵性的足够认识,有灵性的器物统称灵物,就是体内窍穴储存的灵力必须能透体而出,激发某器物自身的灵性,赋予它灵力这个器物便可以被你驱使,那么恭喜你,进入了筑基期 筑基期是修行的分水岭,跨过了这道坎,才算是初窥仙人的世界,发现与过去对世界和事物的感知竟然如此的不同。然而炼气后期能迈过这道坎的十仅二三,天赋的差异决定对大道的感悟,表现就是跨道筑基期的时间。当然不是越早越好,太早的话,根基不稳,怕在修行的路上走不远,一些太过妖异的天才,筑基c金丹c元婴可以一路畅通却容易卡在化神;太晚的话,悟性受制,加之人类的寿元的制约,筑基c金丹c元婴处处是屏障,走得非常辛苦,修行路上的人,这方面资质的占据九成还多,更不可能达到化神。 筑基初期,这个时候就可以在体内蕴养灵物的灵性,形成血脉相连的感应,就达到可以凭空操纵器物飞来飞去的可能。但是驱动灵物靠的是修士的灵力,先把滋养在体内的灵性送还给灵器,再加持灵力,灵物就可以运用修士的灵力加大灵物自身的威能。 左辰儿已跨入筑基初期,便是将老爹三把飞剑中最漂亮的一把尺许长短,如一汪秋水般的秋水剑据为己有,老爹虽然也舍不得,毕竟也是蕴养几百年,却也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最好的那柄大剑长得丑。那柄秋水剑早已通灵,不仅有了灵性,还孕育出灵魂,就是灵器有了自主的意识,老大不情愿的跟了左辰儿,毕竟是骨肉相连,血脉相通,加之左辰儿却是对其不错,左晨儿自己的修行不怎么放在心上,对这柄秋水剑倒是呵护有加,一半修为都用于滋养这把灵剑,平常也是剑不离身。秋水剑算是飞剑中短剑,非常利于将其剑身藏于袖内的剑套上。 在筑基期虽能操控飞剑,但是却无法将其收入体内,只能随身携带,只有到了金丹期,修成不坏真身,才能将飞剑通过身上灵道进入或者透出体外,将灵器收入体内某个窍穴,是区分筑基和金丹期的一个重要特征。还有灵道,是人体与外界沟通的通道,就是灵气和灵力进出体内的通道。比如,人的中指尖就是人体最为敏感的一处灵道,初学飞剑的人通常都会手掐剑诀的姿势来操纵飞剑,一个是开始学剑便是这个姿势,二是中指是人类修士操控灵力最佳的通道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手指,很多修士都可以同时操纵几把飞剑;还有很重要的囟门通道,囟门人体是沟通天地的最为宽阔的灵道,大多数修士喜欢把囟门作为灵器进出体内的通道。此外还有口腔,炼气期开始就是从口腔吸入灵气,到了炼气开悟以后,大多修士都用囟门吸收外部灵力。 还有一点,只有孕育出灵魂的灵器,才能把修士身上的灵力储藏在灵器身上,而飞剑武器本身天赋就是非常容易产生灵性,通常所说的狗或者马能通人性,便是这个道理。飞剑还有一个特性,就是体内最易存储灵力,这个跟飞剑的灵性有关。灵力足够多时,灵器可以自主意识,就像一条小狗,小狗会听主人的话,当然要就过训练;小狗会跟在主人背后,偶尔乱跑超出一个范围,会立刻寻找主人跟上主人;小狗会在在主人受到危险的时候,不需住人命令,汪汪的扑上护主;当有响动时,小狗会汪汪的提醒主人;每个品种的小狗也各不相同,有的小狗智商高,有的小狗性格好,有的小狗暴烈,有的小狗憨傻却很忠诚,有的小狗很听话,有的小狗不太听话。反映到飞剑上,人与狗的关系几乎就和人与飞剑的关系几乎完全一样。而飞剑,就是各种动物中的狗,要不世上修仙者,十有会把飞剑列为自己的本命法宝。当然世上之人千奇百怪,有喜欢猪八戒的就有喜欢孙悟空的,钟情于各种千差万别的灵器作为法宝的也是比比皆是,就像人间将猫c马c蛇c蜥蜴c八哥,植物,玉器,金子等等作为宠物一样 随着一声“剑来”,一道秋水飞驰而来。就像小狗一样,忙着跟人打架,会忘却主人的存在,一旦主人呼唤,立即清醒过来,飞奔到主人身边。 究竟是晚了一步,或者少年觉得唐突,或是没有预料到,举起的手悬在空中,没有按在左辰儿的嘴上。 只好拉起左辰儿,缓缓站起身来,躲藏已没有必要,因为,四人全部感觉到了飞剑飞去的方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 去京城 曾一春携另一谍子破水而出,身形划出道道残影,直扑而来。 贺峰最早察觉飞剑的动态,开始借助气势将飞剑困住,待左辰儿消失后,飞剑一下失去了主人的气息,剑灵自主意识完全发挥出来了,照定贺峰便是一阵急功,饶是贺峰功法以及土属性防御性腰刀能对飞剑克制,早被飞剑当场斩杀,即便如此,也是被刺得手忙脚乱,几处带伤。身形落在最后,仍是心有余悸,这就是筑基期的势力,单凭灵器就可以斩杀炼气修士 手持手连弩的谍子,通常是监查使行动小组的主脑和核心,这次曾大人亲自指挥和参与,他只能行使弩手的职责,所以,他的速度并不快,奔向最佳站位 秋水剑业已飞回,悬停在左辰儿右肩上方,能明显感觉到飞剑的气恼,以前跟着左丘纵横天下,那里如此憋屈过,左辰儿还一肚子气呢,本来指望你给本小姐出出气,张张脸,这么不济,还好意思在这里生气,让我被那个傻,不,臭小子看不起 这哪里是面临强敌是应有的心态,那少年似乎看出些什么,捏捏左辰儿的手,示意她切莫分心 四个人在飞掠的同时,这才打量谷中的景象,全都被世外桃源般的乡村美景所震慑,整齐的田野,田间辛勤耕作的人和牛马,袅袅升起炊烟的村落,孩子们的嬉闹,朗朗的读书声,叮当的铁匠铺子,之嘎吱嘎的木工房。 如此的祥和,平静。 再看他们四人,手持兵刃,戾气冲天,对一双金童玉女般的少年痛下杀手,简直便是有违天和,搅乱一方平静的不速之客。 监查使不是匪徒,不是异族蛮夷,不是恶魔,正相反,他们是皇帝的利剑,代表正义,在邪恶面前他们所以才义无反顾,凶狠残暴,对敌人的恨恰是对百姓的庇佑,进入代表无限荣光监查使的大家都记得住但是所发誓言,最主要的便是“忠于陛下,护佑百姓。” 所以,四人都在犹豫,这里真的是藏匿反叛的地方么? 还有曾一春,从刚才的全力一搏落空,追杀又落空后,气势已不复先前,正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而少年的躲闪以及逃遁都远远超过自己,这个无意打击着对自己速度有着强烈自信的左监查使大人的信心。 然而职责所职责所在,使命所系,这件事必须有所交代,或许以前骄奢习惯了,不行就换一种方式,曾一春上前一步,左手离开刀柄,以示无害,同时抬手一个下压的动作,站在后面高地处的弩手立即垂下收手弩,而其他两人也将腰刀还鞘。 曾一春道:“适才并不想为难二位,情非得已,我说的“李祖义”是你什么人? 少年依然平静,似乎刚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刚要开口说话,左辰儿不答应了 猛然踏上一步:“你这人怎么说话,什么叫情非得已,我这位那个,就是他,刚才恭敬与你说话,你们是什么态度,又是下怎样的毒手!” 曾一春面色一证,还想辩解几句:“我是左” 秋水感受到主人的愤怒,感受到主人灵力的加持,加上自身千年剑妖的奇耻大辱,自行发动迅猛凌厉的一击,超过主人操控发动攻击最迅捷的一次,由于距离不远,曾一春还是大一些,话到一半,秋水转瞬已至,其威压已经禁锢方圆数丈的范围,让曾一春无法动作,寒冷剑芒更是吞吐而发,曾一春就觉得胸前冷芒冰寒入骨髓,其筑基中期的修为在这剑芒下毫无用处,这是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 不信c惊悚c绝望c不甘c悔恨和懊恼从濒死的眼中发出,曾一春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砰的一声闷响,一截断木敲在秋水的剑尖,秋水划过曾一春的加持过土性灵力的监查使官服后,划过左臂,带出一线血珠,去势不减碰的一声击碎后方弩手的手连弩,不能不说秋水刻意为之,一道弧线回到主人跟前,欢畅淋漓中带些微恼,谁敢坏本剑妖的好事,嗡鸣不止,司机再次出击 “哈哈,谁敢在落霞村放肆。” 少年知道,赵木匠赵大叔来了,回头躬身一礼:“赵大叔,这些人是朝廷官差。” “官差怎么啦,拿人总的有凭有据吧,一句话不说就开始拿人,拿人不下便下重手伤人,是朝廷的王法管不了你们呢!还是你们图谋不轨!”平常赵大叔对村民那是嘻嘻哈哈,憨憨傻傻,俚语土话那是张口而出,没想到此时竟然义正言辞,语风犀利,大有上位者的气势 转而对着少女说笑着安慰道:“放心,大叔看着你呢,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伤不到你的,天许你说对吧。不过没问清楚杀人也欠妥” 曾一春,三魂出窍,从鬼门关上绕了一圈回来,这个气:感情人家有大能长辈在此,自己还持武胁迫,真不知哪根筋转错了,幸亏刚才没下杀心,幸亏人家大人看似强势,却是讲理 不顾伤痛,赶紧上前行礼道:“这位前辈,适才确实是晚辈冒犯在先,在下在这里赔罪。” 赵木匠略一迟疑,正色道:”到这里拿人,可有什么凭证?” “这个么?某不才,是左监查使副指挥曾一春,奉命捉拿逃犯。事急从权,不曾有什么凭证?” 赵木匠略作迟疑,继续道:“那么是奉谁的命令。” “这,我们左监查使负责监督百官。这自然是皇上的命令!” 赵木匠心里那个气,你你这书呆子,你不自己问,那我做传声筒。“那么,是陛下亲谕还是诏书。” 曾一春那是多么精灵的人,知道好像还有更大的人物在幕后,这位已经是生平罕见的人物,那位该有多大。听到上面一句话,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当时,陛下长侍赵公公找到曾一春传陛下口谕:“陛下龙体欠安,安排洒家来通知你,缉拿原殿前侍卫长韩柏,拷问十五年前出京的人员路线,再就是提供那五个字‘戚镇李家村’”。 那么是赵公公假传圣旨,那么赵公公岂不是,曾一春恍然大悟:既然是传陛下口谕,何必要说龙体欠安,哪有君上为一个口谕,跟臣子陈述理由的,这不合规矩。太监所传口谕通常是“宣谁谁面驾”“赏赐物品”“陛下要临幸那个妃子”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太监不能干政,这个口谕也应该贴身侍卫长传达。 曾一春瞬间,脑子翻江倒海,又迅速冷静,做出最恰当的决定。 再次躬身施礼道,“请恕在下冒犯,此事情重大,我不能祥陈,请见谅。恐朝中有变,我必须立即回京面圣。你们暂且立即离开这里,恐还要有人前来,多多保重。” 说完,大喝一声“撤!”四人联袂而去不曾拖泥带水 当夜,在李祖义家里,陈文伯c李祖义c赵四五c村长李万年四人围坐桌旁 李祖义拿出罗盘,玉质,表面似境,镜中浮现一行字:“八月十五,当归。” 李祖义说道:“这是六天前收到的,这个是大内侍卫统领袁洪义和我的单线联系的凭证,我们本是大统领的一颗闲子,所有这一切都是袁大人所设计,离京时带这孩子,其实这孩子非我等亲生,我家孩子却也不知下落。这个意思是我要带这孩子回京” 说完,不禁黯然,“其实这孩子这么懂事,把他拉扯这么大,我和他娘是真真的舍不得” 陈文伯道:“李家兄弟,这里确实有天大的秘密,我等,我们这个村都是为了这个孩子而存在的” 停顿一下又说:“事关机密,我只能说到此了。”继而又道:“你们家的那个娃娃,过得很好,比这个娃娃可要享福。你大可放心,不多久就能见面。” “此次回京,不能等到八月十五,事情已经有变,赵老弟要麻烦你送这孩子回京城,让孩子给你当徒弟。一路上尽可能低调,你们往北去沂州,折道从京城北门入城,八月初一去皇觉寺碰面。” “李家兄弟,只有你带我的一个扈从,折向南方通州,再折向京城从南门入城,入城安顿后,我的扈从会在八月初一去皇觉寺碰面,如有问题,日期推迟。” 随后拿出两块玉牌,“这是千里传讯,你们各持一块,里面的灵力只可以发十个字,报平安或者紧急事情。” “事关重大,一路上隐秘行踪,左丘会在京城待一阵子,如遇紧急事情可以点燃讯符,他在千里之内可以瞬时赶到,”说罢又拿出两张符纸 “赵家老弟,一路上尽量不让孩子出手,我恐怕他被那些人惦记,现在他还太小。一路上给他长些见识” “今晚就要出发!”陈文伯斩钉截铁的说 众人回去收拾,当晚,四人离开落霞谷。 陈文伯目送众人离去,仰望天空,看满天星斗,不禁叹道:“京城里的那个小子,真的决定了!” 那个少年此时也在仰望星空,他看向那颗北极星:“师祖,我定要做您那样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 悔过的滋味 夜风微凉,一个少女对着烛光,静静地出神,已经坐了很久,与平时判若两人 似有什么决定,那少女蹭的站起来,一把推开老爹的房门,听着如雷的鼾声,少女一皱眉头,还是快步来到床前 “老爹,你怎么还没醒,你这是醉了多久?” 左辰儿对着躺在床上的粗狂汉子就是一阵狂摇,对于今天的事他要向老爹问个清楚,这个臭小子究竟得罪什么人了,这个臭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回来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前后琢磨,发现这个臭小子如此冷静,冷静的超出常人太多。追杀的人竟然是皇帝之剑,乡下孩子能有这个待遇? 不是看着大咧咧的少女不善思考,能在十五岁前进入筑基境的,又有哪一个是傻子 粗狂汉子发现是装不下去了,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道:“你这丫头,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还好那小子还算是机灵,我可是差一点要出手了。别骂老爹就行” 其实,在秋水剑出鞘的一刹那,与秋水剑依旧有丝丝联系的左丘就动了,同时陈文伯也动了,示意他不要出手,不能让左丘过早的卷进来,陈文伯自己也不能出面,只有请赵木匠出面。 想到今天的事已经被臭老爹全知道了,少女一时语塞,脸色微红,好在平常父女两也没个正形,脸上立即是嬉皮笑脸,拎起小手照定老爹胳膊就是一阵乱锤 “臭老爹,你坏,看女儿被人欺负,那时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你知道么,那人可凶了,还在水下追我们,当时吓死我了。”一说到水下,少女又是脸红,赶紧起身跑了出去 “嘿嘿,这小妮子今天哪里不对啊,是不是” 粗狂汉子继续躺下,却没有再睡,却是陷入沉思 村里的所有人至今还瞒着少年,直至今天的事情发生,才将某些情况透露给少年,包括李祖义这个事件漩涡中的人,也没有知道最深层的秘密。少年自小便已经开悟,十岁以前一直处于混沌状态,道心稳固,无欲无求,儒家七子中受伤最重的师傅,利用残魂支撑将少年修为推抵洞察境,已经将少年雕琢完毕,使其拥有了巨大潜能。 后来师伯利用近五年时间,稳固其境界,传儒家经典,更多的时间则是少年自我对世界的感悟,那是师伯都未从见到过的境界——洞察境。 人的强烈的求知欲是从孩子开启灵智的那一天,求知欲随着年龄的增大会越来越小,探究的问题会越来越少,这个少年却是恰恰相反,随着对世界的认识,求知欲越来越强烈,有着比同龄人多上百倍的稀奇问题,少年开始还不停的问师伯。 好比有一次 “师伯,五行中金能生水,但是铁里面是没有水的。” “哈哈,你没看到么,天冷的时候把铁拿进屋里,表面就出来小水珠了。” “师伯,水其实是一个个水颗粒水聚集在一起的,加热水,谁的颗粒就会飘到空气里,就像锅里烧水,最后水就没了,这就是飘到空气里水了,你看这里飘来飘去很多很多水颗粒。” 师伯可怜的瞪着大眼,啥也看不到,天可怜为这样的徒弟当师伯 “师伯,遇到寒冷,空气里的水颗粒会凑在一起,这一小块水颗粒多了,就是水珠了,就能看到了。” 师伯崩溃了,但他知道这是洞察境里的入微 立即就吩咐孩子不要把探究的目光对准天上,因为洞察境里的超距会惹来别有用心人的杀机 还有一次, “师伯,五行中,木能生火,石蜡也能生火,油也能生火,还有铁匠铺里的黑石头更能生火,为什么只说木能生火么?” “师伯,你别走” 后来凡事遇到类似的问题,师伯都会说,“孩子,你的世界,师伯不懂,别教坏了你,自己感悟吧” 后来,这少年知道在这些方面,他是孤独的,他没有说种子里的秘密,灵气是些什么,再坚硬的物体也有缝隙,一瞬间的时间可以很长很长,灵力的速度是很快很快的,但是他能看到灵力在跑,只要关注的物体就能取得联系,天地之间的灵气是两种,不是想象中的一种。这世界吸引他最大兴趣的就是找到这些秘密的最初本相。 十五岁的少年已经明白要把这些秘密藏在内心最深处 后来师伯不再教孩子技能方面的东西,因为孩子总是对技能的理解超出认知之外,提出的问题让师伯都在质疑是自己教错了,好几百年的日子都白活了 后来,师伯便已经告诉他,他肩负着重大使命 后来师伯也将儒家传承悉数相受以及教导儒家为名请命的壮举,目前他的年纪不够,心智不够成熟,无法承担如此重大的责任,必须懂得隐藏自己。必须经过长时间的历练后,尝尽人世间的百态,体验到众生的沧桑,经过风雨后,真正成熟了,才有能力去完成和维护师祖秉承的道义。 后来少年还知道,别人修道的不易,各种修道的艰辛,还有修道的百家争鸣 儒家擅长的并不是武力,而是修德,修浩然正气,修心修身,所以境界可以提升飞快,对浩然正气的悟道,对巩固心境又是事半功倍,其它功法c技能并不是儒家所长 修道所遇的劫数,是有因果的,若修固心正本的大道修士如佛c道c儒,所遇到的天劫就是摧垮修士的固心正本大道,只有度过劫数,你所修的大道才能提高一个境界,提高的是抵御心魔,磨砺心境,提高智慧,达到化神境界。不是说修固心正本的大道就很容易,你个念头通达,问心无愧,只抵心灵最深处的结界,有一丝瑕疵不及时弥补,便是心结,便是迈不过去的坎,买过这道坎便能通向大道 如果修的是技艺如墨家c公输班家,如同修武道,同样要对身体手眼的淬炼,甚至强于武道,而所面对的天劫便是对技能的淬炼,对技能的悟道,每次做出一件珍品,不仅仅是雕琢物品,也是雕琢本心。 如果你修的是剑道,那么剑道与剑心的修炼天劫就是摧毁修士的剑道,破你本命剑,碎你的剑心,经过天劫之后,能坚守住本心,对剑道与剑心的感悟有所提升,那就可能伴随境界的提升 大千世界,百家争鸣,所求大道千千万万,万法归一,不管是以文入道c以心入道c以剑入道c以武入道c以兵入道c无非是修道心,求感悟,在所修大道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天地间的灵气就是为醉心大道上的准备的礼物,要获得这份礼物,那就要凭资质c气运 脱离本心修行,只修其技不修其心,只能堕入魔道,以自身硬抗天劫,是无法登顶的,通常会招来上面人的灭杀 只有达到了化神境,不同道路出发的修道之人,才来到了大道的山脚,大家沿着唯一一条登山径攀登到山顶掬霞飞升,得见长生,无论是那个修道之人,长生境都是人人向往的境界 当时儒家圣贤崛起,那位儒祖,善教无类,门下七十二弟子具到山脚,登顶七人,这才惹来天道问责,关闭长生路,不许众生再有长生机会,惹得老祖问责天道,最后以身殉道,换来天下众生长生机会 化神境之前 若论杀伐强势,当属剑道,体修c兵修以及武技类修士,主要以修根骨强劲,技法玄妙 若论道法玄妙,当属道修c佛c儒家c符师c阵法师,萨满c巫师c以及法术类修士,主要修天地感应,五行生克,沟通阴阳,以及技能熟练 若论法宝威力,当属道修c佛c墨家c鲁公祖,丹道c阵法师以及研发技能类修士,主要修天才地宝材料运用c阴阳五行,技能威力 若论修道最快,当属佛c儒家c道家c法家c丹道以及修心固本类修士,若遇天才甚至可一日开悟连破数境 若论修道最难,就是妖修,多是精怪鬼兽类,餐霞引露,吸得灵气,开启灵智,换化人形,极少有道心稳固能证大道者,多是带有本源的一些原始本性,暴戾之气,修行更难,常常堕入魔道,但是却具有强大本能。 无论哪条道路,都是难走的路,绝大多数人只能眺望远方倒在路上。前途渺茫便使一部分人醉心于沿途的风光,醉心于与其他修道者比较,醉心于眼前的快感,所以修行者六成人选择武技,也是最容易上路的,剑修又占据一半,所以背着把剑成为了修行的重要标志,也是大多数少年心目中心驰神往的造型;修行者两成选择了法术,这个需要一定的悟性,也最风光;再就是其它加起来还不到两成。 夜凉如水,风声鹤唳 通往沂州的驿道上,两匹马正在奔驰,马踏青石板的声音分外清脆。 马上的少年一直没有开口,一直沉浸在对落霞村的留恋和遗憾当中,每天拥有的,不会觉得珍惜,一旦失去,就会懊悔不已。后悔没有好好珍惜在爹娘妹妹c师伯c村长c小满叔c祖德叔等亲人身边时间,后悔没有更多时间去陪伴他们,后悔没有怎么孝敬爹娘师伯;后悔没有给妹妹更多的呵护;后悔没有为大家做更多事;后悔没有跟小伙伴好好的玩 还有,走的时候,后悔没有跟左姑娘打个招呼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走过知路远,悔过是人生 少年第一次知道了悔过的滋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 柳叔,看我的 赵木匠见这少年一路若有所思,也不说话,很理解少年现在的心情,毕竟还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离开爹娘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还从未出过远门。赵木匠其实非常喜欢这个少年,非常懂礼貌,经常去木匠铺子帮忙,心性非常好。这已经跑出五十多里了,不能一直下去,该疏导疏导了这孩子了,谁让他爹娘放心把孩子交到自己手上。于是道:“小子,想什么呢?” “赵叔,就是开始不太适应,事情来得太快,好了没事了。”少年长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你可知道你是从京城来的?” “赵叔,我不知道,我们这次去京城跟我是从京城来有关系吧。” “别说,赵叔我还真佩服你小子能沉住气,人也聪明。” “师伯说,如果意外事情发生,只有坦然去接受,任何情绪化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小子,这年纪不要跟那个老书呆子学习,暮气沉沉。” “师伯教我儒学礼c乐c射c骑c书c数六艺,我学得并不好,我还是喜欢老师为我讲做人做事的道理” “你小子还真是变态,你这骑马的技能这还算不好。对了,不是‘御’么,怎么你师伯给改成‘骑’了” “大叔,我师伯说现在儒学要触类旁通,还要,与时为进,当时师祖的时候战车为主,如今以骑兵为主,不光这个,还要把画c诗c剑c猎纳入其中,叫‘儒学十艺’,这样儒学才能一代一代的光大下去。” “哎,你们儒家就是善教,书呆子就是这点比我强。不像我师祖,就会劈木头,你想不想跟我学斧法,你师伯可是让你拜我为师的。” “师伯的话,我定当遵从,可是我有师傅了。” “你小子可不许跟我说瞎话,也是,当初我就纳了闷,你怎么只有师伯,你师傅呢,你可是从小在我们村看着长大的。” “赵叔,我是有师傅的,师傅教了十年。” “十年?你才多大?我说呢,你这小子十岁前,就是个傻子,我们都还以为你未曾开智,原来是你师傅在教你,这样也行?” 似乎少年不愿再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再说,少年就会哭,他是真的想他师傅,于是他稳定一下情绪,换了话题 “大叔,你是后来咱们村的吧,你是怎么找到我们村的。” “这个可是也罢,你小子口风紧,你师祖和我师祖虽道不同,却惺惺相惜,你是祖蒙难,我师祖得知你们这一福地,恐你们有危险,派我前来,关键时候能帮助儒门一派。” “那是就预测到我们儒门的有难?” “哪里,跟这次变故没有关系,你师伯也不是一个能打架的,照看这块福地,来几个元婴老怪就能把你师傅打趴下。咱村后面有一座雪山,方圆千里,山高如云,这里有一个仙家门派,不与俗人来往,设下结界,能避天机,我师祖曾为其门派打造过镇派之宝,一块万年寒冰,坚硬无比,带有极寒之毒,师祖给其打造了百年都未动分毫,一朝悟透,雕琢三件法宝,我师祖因此跨境,跨入飞升。于是给这个门派结下善缘,派我前来,一旦儒门有事,我可以抵挡一阵,如若不行可避入此山,北山下的那个溶洞其实就是仙门留给村子里的一条通道。再说我与仙门掌门也有数面之缘呢。” “难怪师伯不许我往高处看,是怕打扰仙门清修啊?” 一路下来,有说有笑,虽然少年还是情绪低落,可比刚出谷那时好多了,不觉已是百里 “赵叔,您听,前面有争斗。”少年勒住马匹,疑惑的说道 “下马。”赵四五低声吩咐道,同时勒住马匹 两人,下马后,同时向前飞掠,“你稍后,注意观察修士战斗。赵四五很自然的把自己摆在师傅的位置上,很有带徒弟历练的感觉,有这么一个徒弟,真的很好 瞬时便距争斗处不足百丈 是三名筑基期修为的剑修在争斗,三柄飞剑在空中纠缠在一起,划破空气嗤嗤声不断,其中两把飞剑一攻一守,一前一后,配合得当,另一把飞剑则是大开大合,攻守有据,不落下风。 下方三名修士两人盘膝坐在一起,面色凝重,呼吸深重,均是右手掐剑诀,右臂上下飞舞,操控更飞剑,尤其是主攻的那名修士看来是久攻不下,已现疲倦之态 另一名修士则是山岳般伫立当场,面色自若,由臂虚空,右手掐剑诀,自手腕以上如游龙般扭转,如悬腕疾书,自有一番从容之态。 三人均是筑基初期,双战同境界的一名修士,一般都是压着打,很少见反而被牵制的情况,如不是临敌经验丰富,两人恐早已落败。 “小子,这便是修道根基和修道剑法的差异,金丹一下剑修通常能越境战胜其他修士,若是到了元婴境界,除非是法宝厉害,否则,法术修者可以碾压其他修士。”赵四五不失时机的享受着师傅的感觉 “小子,那不是你柳环叔么?那两个是什么人呢?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走过去瞧瞧,这个柳环当初还跟我学过几年木匠活,悟性不错,十年前加入军方,在贯丘风大帅帐下效命,修为功法应该受贯大帅不少指点,进步还真是神速,出谷的时候还是炼气中期,这都跨境了,不错!” 赵四五或许不知道,但是少年十分清楚,当时就是这位柳叔盗了城隍香火,成就了自己几百年神坛香火气运,虽是当时柳环做的是少年荒唐事,但天许却深深感激这位柳叔。就跟赵四五道:“赵叔,我想帮帮柳叔。柳叔当初对我是有恩情的。” 赵四五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看到现场以力搏杀的情景,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肯定是不会有活口了,何不让这孩子多一些临敌经验,以后可别学那书呆子,空有境界,打架可真是不行 修仙达到化神境,就是天上所说的太乙散仙境界,其战力跟境界便有些脱离,同样的化神境,善战的修士,可以不把飞升境甚至长生境的放在眼里,要杀灭很难,这里的灭杀不是杀死,而是形神俱灭,但是经常有化神境追着飞升c长生境打的,甚至打破其真身。 所以,临出谷陈文伯特意嘱咐,不要御空飞行,要脚踏实地让天许多多历练,所谓多经一事多长一智。否则无法应付京城纷繁复杂的环境,这战斗便是不可或缺的历练机会。 少年前行,感悟着交战双方的灵力运转,飞剑的攻防姿态,以及周围灵气的波动,渐行渐近。双方一时觉察少年的来到,不由得都是心中震颤,双方一时胶着状态,若分胜负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对方援手到了,会立即改变场中局势。柳环倒不十分担心,毕竟是大陈境内,想走脱这里距落霞谷也就百余里,对炼气期的修士是很远的距离,但是对于筑基期修士来说,如果奋力奔行也就是小半个时辰。 另外两个人可是有些着慌了,本来就是大意,以为同境界两人围战一人,不说是稳操胜卷,脱身定是有余,该死的是对方仙剑法术高,灵力绵长,看看似有不妙,在大陈境内出现的肯定不是大梁援手。 双方同时停手,飞剑各自撤回虚停在右肩上方,兀自戒备着 “柳叔,我是李天许,你还记得我么?” 柳环离开落霞村的时候,天许已经五岁,虽然那时天许还处于混沌状态,这小子在村里还是挺有名的傻小子。心想:这傻小子怎么今晚到了这里,好像挺正常的,非但不傻而且还很聪明,能一下子认出我来。 “你爹是李祖义,你今年十五岁?” “嗯,柳叔,我来帮你!” “你?你行么?你小孩子,别往前危险。” 在柳环伸手拉少年的时候,没想到少年只是轻轻偏移一寸,就是这一寸,柳环的手落空了 “有赵叔在,柳叔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柳环这才挺住,定睛看着少年,以防不错及时援手 少年走向当场,不徐不急,步伐稳定,面色平静,平静的如秋水,双眼清澈,亦如秋水 两名大陈国修士,悲哀的发现来的果然是大陈国援手,退意萌生,正要动作,却见对方只走来一人。按照修士来说,能踏上修行这条路是多少的机缘巧合还有气运,所以分外珍惜生命,战斗通常都是以大博小,极少冒险,若在以往,此时最佳方案就是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杀对方。见来者是为仅是少年一人,又无兵刃,虽然江湖传言,谨防僧道姑小,但是两人还想试一试,见机逃走再也不迟,一旦得手,擒住少年,手里便有了柳环的掣肘之物,今晚之事甚至有所转机。 一个汉子阴阴的道:“大半夜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找死,这怨不得我们,小子你当心了。” 两人同时掐剑诀,这次没有坐下,而是齐齐踏前一步,两柄飞剑嗡嗡作响,气势已足 只见少年抬起左手,又抬起右手,两团火焰跳动而出,在两只食指上熠熠生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 火德道法师 “火德道法师。”在场四人几乎同时呼出声响,这有些超出在场所有人的认知,包括赵四五 五行法术类修者,在金丹后期大成以前,一直是被碾压的角色,因为这类修真者注重修心修神修念力,完全不同于武技类修士注重修体,修技能。从登上修行大道开始,这两类的修士便已分道扬镳。 在修道初期,法术类的修者因为体内灵力匮乏,只能驾驭初级简单的道法,哪怕是最简单的道法也是玄妙无穷,但对刚踏入修仙的人来说,完全就是陌生的世界: 首先法术极其深奥晦涩,非常难以理解,人不能生而知之,必须有师门的传承或者好的功法,才能启蒙初学者去理解,只有完全理解之后,方能施放法术; 其次每一个法术背后都要有极难复杂的手印c法诀c心法和念力相配合。这就要求法术类修士要非常冷静和专注,方能保持每个过程与灵力配合得不出半丝差错,才能释放出一次正确的法术,这个时间剑修的飞剑可以穿透法修类修士数次。因此法术类修士从基础法术就是要不停的熟练练习再熟练练习,没有个百万千万遍,是无法得心应手的,即便得心应手也需要修为境界的提升来降低每一次施法的速度; 再者,也是最悲催的就是初级的法术极其垃圾,比如火德道法师,凝结一个火球,仅一个火球是无法伤人的,除非你把手按在敌人身上。没有那个人肯让敌人把手抵在身上念一通法术,再比划一通手印。要伤人就要把火球像石头一样扔出去,对的,就是扔出去,法术结成的火是没有灵性的,灵力可以裹挟着直飞出去,无非是提高了速度,速度快那么火焰就容易被吹灭,即便是射中对方,也就像拿了个火把扔出去,初级凝火术,比锅底的柴火强不了多少。 还有,法修致命的就是无法去炼体,练习武技,这些会扰乱心神 最后,就是修法术类的修士,开始只能选择五行中的一种属性去研修,每个人自身的性格资质从骨子里会有五种属性的划分,天生那个属性就会容易被感悟,而且远超其它,即便如此,感悟这个属性的心德也要大费精力,仅仅一种属性的领悟就要耗去修行的大半时光,这是基础,没有心德这基础,法术修炼无从谈起。根本无暇去顾及其它领域,只有在金丹之后,修士的念力和悟性有了飞跃的提升后才能感悟其他属性,而那时候就会是事半功倍 因此,作为一个依法术类入道的修士何其难也 同样,只要是对五行有深刻理解,并且获得了金c木c水c火c土任意一德,就会被长者或者宗门严加保护起来,大力投入培养,五行法师就会在后期给予巨大的回报。 这就是,现场所有人的共同认知,也包括赵四五,一柄小斧已经悬浮在赵四五的头顶 两个大梁国谍子更是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那个少年,并不急于抢攻,倒想看看那个少年能把火球怎么放出来,少年面上依然平静,左右食指同时略微前倾,两团红色的火焰轻飘飘的分袭二人,就像闲庭信步的书生自在潇洒,又像春天风中的飘絮,并不急于着地,而是留恋风中的感觉。 在场四人同时睁大眼睛,这么轻飘飘的的火团究竟怎么伤人,两个大梁国谍子更是愕然,这是刚进筑基境的雏么,还是刚学会火球术。不好,这个少年怎么会同时凝出两颗火球,不好!能同时凝出两颗火球的怎么会是一般的五行法修,彷如从噩梦中醒来,两人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 此时已晚,剑修所擅长的急功先机已逝,那看似缓缓的两颗火球却是瞬间来到二人丈许,不得不说能被派出深入敌国的谍子又怎会是平常修士,两人心随意动,右手同时一挥,两柄飞剑同时飞出,斩向两团火焰,以飞剑的威力又怎会扑不灭两团火苗。 飞剑准确的命中火苗焰心,这飞剑的操控确实可圈可点,同时飞剑去势不减,穿火焰而过,带着破空的啸音,直奔少年而去。 本来应该熄灭的火苗,被飞剑穿心而过并没有消失,而是一变二,空中出现了四团焰火大小一样与刚才不减分毫,前飘的去势不减,转瞬就至。 二人同时大骇,身形暴退,同时收回飞剑不急伤人,先求自保,二人身形不住后退,要跟火焰拉开距离,因为他们都感受到烧灼疼痛大作,飞剑收住进势,暴然后退,威势更胜从前各自斩向两团火焰。 二人随军作战,见过满天箭矢飞蝗,也都有飞剑同时击飞数支飞剑的能力,在急退中飞剑终于追上两颗火球,同时劈在两颗火团火焰,然而更让人发狂和崩溃的是,一劈而过的火焰依然各自一分为二。八枚火焰,距离二人更近,逼近几乎不及三尺,热浪翻滚,两个衣服已有焦糊之态,焦糊气味弥散开去。 在面临危机的时候,很多人表现的是疯狂的失去理智的,二人也不例外,飞剑已无章法,只是照定眼前的危险胡乱飞舞,手舞足蹈叫苦不迭,由于距离太近,飞剑每次换向都要有一定的惯性,几次伤到自己,火苗还在随着飞剑的劈斩增加数量,直到现场空间出现了十六枚火焰 而这十六枚火焰,不再是直飞,而是如战场的步卒,八名战卒面对一个敌人,正面牵敌,旁侧掩护,后方包抄。其中部分焰火绕行两侧,飞升半空,也是瞬间,重火苗齐齐奔退,因为火焰困局已成 火焰中的两人,兀自在中央手舞足蹈,身上一片焦黑,毕竟是驻基期的修士,身体虽然灼痛痕迹,却不致命。两人或是觉得不再灼热难当,驾驭飞剑的动作逐渐放慢直至停止,这才发现所有火焰均退至六尺,每人上c左c右c前c后五个方位共有八枚火球已经自己团团围住,不敢再移动分毫,略微一动,移动方向立刻传来灼热,不得不止步。 再看少年还是一脸的平静,若有所思,仿佛是一个看客,同时操纵十六枚火焰,这是火球术么? 灵火,火炎灵智已开,可以驾驭,这不是火球术,而是御火术 “哈哈,小子不错,施展了这么一手御火术,确实精彩,不简单。小环是吧。”赵四五从黑暗中走出,边笑边说 “见过赵师傅,不知你们二位这是?”柳环插手躬身施了一个军礼 “这个过后再说,你看那孩子灵力怕支撑不了多久,先解决你的事,我们过后再谈。” 就在这时,情况突变 被困住的二人,其中那个善攻修士,毅然果决,飞剑不在管被困住的主人,突破火阵疾射少年,速度已是极致,修士更是体内激发的灵力一丝不留,全部喷射而出加持在飞剑上,飞剑如电光火石般直抵少年前胸。五行法师,法术强悍,身体反而出奇的脆弱,没有武技修士的保护,法师就如同狼群中的羔羊,暴露在敌人面前。面对生死,那修士表现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概,着实让人敬佩,不得不说,大梁国的谍子非一般人 面对现场局势已定的局势,赵四五心情大定,收起了班斧放松了警惕,与柳环打招呼,柳环的身形恰好遮住了赵四五的视线,亟待有所觉察为时已晚。 而柳环初见赵四五,十年未见,当初多亏这位赵木匠为其打下良好修行根基,也算是修行路上的领路人,正在激动的情绪,导致眼耳迟钝,本就与对手处于同一级别,但觉有异动,心知不妙却也无能为力 天许,也未料到困兽犹斗,赵叔与柳叔的谈话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待有所觉察,飞剑已至 赵四五无奈的本能的灵力喷吐而出,想禁锢住方圆几丈,同时身形顿时消失在现场,下一刻出现在少年身侧,只看到少年脸色依旧平静,手里已出现一个土盾,双手抵住,飞剑正在击破土盾,巨大的力道使土盾完全崩碎时的碎屑迸出,接下来少年被击飞出去 赵四五瞪大了眼睛,惊异的看着少年前面的碎屑,从凝成土盾到土盾被击碎,不过一瞬,就是这个一瞬的土盾,挡住了飞剑攻击的大部分 最惊异的是少年被击飞出去的表情,依然还是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 儒家算术 少年被击飞出丈余,此时柳环恰好回援及时扶住少年,卸去剩下的力道 少年体内气息翻腾,却也暗自庆幸,这副身体确实孱弱了些,也是法术类修士的通病,在天许八到十岁的时候,师傅曾带着自己炼体两年,在同龄人算得上是异常强悍,几乎与修行十多年的体修炼气中期相当。饶是如此,身体的反应速度远远跟不上心中所想,飞剑穿出火阵的刹那,少年便已觉察,同时也感受到筑基初期剑修全力一击的灵力波动。 儒家的六艺的‘数’,是六艺中的末流,没有谁过多关注,更没有人将其纳入法术修行。即便是儒门弟子也不怎么学习,枯燥难懂,因此算术大成者更是寥寥无几,陈文伯算是一个。‘数’不仅仅是算数,其中包括数艺九科:方田c栗布c差分c少广c商功c均输c盈朒c方程c勾股。 偏偏少年对算术极其热衷,师伯便全部教给了少年,也是对儒家衣钵的继承。 始料不及的的是:少年将儒家算法加入道法术口诀上,对法术的修炼c阵法的研究所起的作用之大超出一般人的想像,将算法纳入法术就如同加法和乘法的关系,在其它法术类修仙者,还在一遍一遍累加口诀中各处真言所耗灵力的多少,少年则直接通过算法将每一处灵力直接算出,将凝结法术的时间大大缩短。少年至今还记得当时师伯那惊恐的眼神,后来狂喜,大呼:“我懂的你师祖的强大如何而来?”,少年的洞察境总是给陈文伯带来意外 所以这次少年临阵的第一件事便是选择一个距离,这个距离是先前少年仔细观察到敌人灵力波动和飞剑速度的关系算出的距离,是少年认为的安全距离 这也是少年面对敌人暴起飞剑,如此紧要关头还依然能保持镇定的主要原因,便是精确的算法,对暴起时的灵力波动已是了然,对飞剑的速度感知就不是一般修士的预判和感觉,而是精确到寸许的误差,从突出火阵到少年所在的位置,少年便算出了一个时间。 这个时间,少年面对飞剑的突袭有几个选择,其中主要的两个就是‘躲’或‘硬抗’,‘硬抗’对于法师无疑是最差的选择,少年没选择躲,对于一个疯狂毕其功于一击的飞剑,少年是可以躲得开,但后面还处松弛状态的柳环叔就不一定躲得开。少年对于土属性法术的理解超过了火属性的,毕竟少年的师傅做了几百年的土地灵神,少年体质内土属性自然高出其他。土盾法术的凝聚复杂程度要远超凝出一颗火球。通常土属性法师在临阵之时先要凝聚一面土盾,以备不测,因为一旦交手,是没有充足时间来凝出土盾。这个时间对少年来说是可以的,这也是少年所依仗的安全距离。 于是,算准了这一切的少年,心境平静的不起一丝涟漪,从容的凝出土盾,在凝出土盾的同时飞剑已距土盾不足一寸。 一寸和不足一寸,这便是少年暗自庆幸的原因,毕竟这次还不致命,下一次就未必了。这还是临敌经验和身体不够强健所带来的差异。 接下来,柳环毫不迟疑,暴起飞剑斩杀了那名大梁碟子 天许虽被击飞,御火术却依然没被打断,火焰依旧困住另一名谍子,柳环迫使对方缴了飞剑,然后锁住对方气海,放在马背上。一切做好后,柳环这次才走到少年和赵四五面前,拍拍少年肩膀笑道: “真是未曾想到,筑基初期五行法师能将两名同级别的剑修控制住,而且不费什么力气,真是大开眼界啊?柳叔谢谢你,想想怪丢人的,好在都是村里的,你们这是?” 天许没有搭话,看向赵四五,赵四五嘿嘿一笑:“我说小环,现在战事怎样,这些日子总有人马调动经过村子。这大梁的谍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是强者。” 柳环本是有重大情报需要带回京城,不成想沿路遭受大梁谍子偷袭,已经有两名亲卫战死,敌人欺他一个人便开始缠斗,没想到反被杀死一名活捉一名。 “小环,今晚的事不要再跟任何人讲,尤其是关于天许的,这小子我都看不透他,尽量不要过早暴露这小子的实力。” “好的,赵师傅,我会的,由于东部战局吃紧,我奉贯帅命从西部防区去东部纺线前沿看看,光听东部那帮小子说是不管用的。再就是军中秘密了,我就不说了。天许多亏了你,我抓了一个大梁高级别谍子,谢谢你!”天许确实让柳环生出一种亲近感,很莫名其妙的感觉 “没事的柳叔,幸亏柳叔扶住我,否则我可就惨了。” “行啦,刚才可是把我给吓坏了,你说你要出个好歹,我怎么向你爹娘交代。”赵四五仍是心有余悸,继续道:“对了,小环,前方可曾有什么村镇,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休息,走了百多十里了,这有又闹腾一阵子,这天许多少有些受伤了。” “往前二十余里,就是宋戚镇,我们就是从那里被盯上的,我正好陪你们一段,前面不远处还有两个侍卫的后事还要处理。” 三人重新上路,很快找到那两个侍卫的遗体,开始那两个两国碟子隐秘行踪,待三人驰马飞奔至近处,突然暴起,两名侍卫都是炼气中期的修士,措不及防,被飞剑穿胸而过,这才让柳环获得反击的时间,已有备攻不备,柳环被逼得手忙脚乱,且战且走,终于稳定住局面,接下来就是天许的援手。 三人一起动手,将两名侍卫埋葬,相互道别,临别,柳环拿出一个令牌道:“这是我们大元帅府的令牌,只要是西路军,凭此令牌,可获鼎力相助,这个可不是白给的,是斩杀帝国谍子该得的。”天许也不推脱,收好令牌。柳环又拿出一柄土属性飞剑,正是被俘那名修士的。递给少年道:“这个倒跟你的属性比较搭配,他的防御效果不错,聊胜于无,先拿着。”少年将飞剑背在背后。 柳环对赵四五躬身一礼后,也不多说,策马而去。望着柳叔的背影,少年暗中掐指一算,不禁开心的笑了。 二人继续前行,不多时便到宋戚镇,已是丑时,才下驿道,就见宋戚镇上空乌云密布,阴风阵阵,直刮的街面灯笼左右摇摆,街道更是树叶纸片飞舞,驿道岔路延伸的那条街,一座双层店铺的四盏一串灯笼上写着悦来客栈,像一条狗的尾巴,在风中摆来摆去,四只灯笼已经灭了两盏,另外两盏也是明灭不定,眼看就要全部黑掉。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整个镇子也没有狗叫声音,没有更夫的梆子声,只有呼呼的风声,再就是两匹马的蹄声踏在街道的青石上,发出的脆响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荡着。 “小子,怕不怕?” “赵叔,有浩然正气在,我不怕。” “哈哈,不怕最好!待会看你的了!”赵四五豪迈道,一把小斧悬浮在头顶 “哪来的娃娃,还不快点离开,咦,不简单,不简单呐”一个黑色的身影凭空出现,悬浮在半空,身披盔铠甲胄,手持钢鞭,威风八面,正是巡城城隍。他从少年身上感受到昊天的香火气息,带着类似于同门同宗的亲切感。 少年对城隍现身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躬身施礼:“回禀城隍大人,我们途经此处,想歇息一晚明日赶路,并不想刻意打扰。” 城隍只能在夜间现身,巡视所辖地界,即便如此,也是脱出人们的视线,这次能见城隍真身委实不易,一般人见到城隍只有跌跑躲起来的份,虽然人人都去城隍庙,都看到过城隍塑像,这泥胎和真身还是有不少区别。 见到少年,不惧自己,反而大笑。“娃娃,看你和本司有些渊源,今晚就让你看个好戏,看本司怎么打杀这一厉鬼。” “你这该死的城隍,我一不伤人,二不谋财,就是不甘屈死,你何苦与我紧紧相逼。”但闻声音不见人影,声音飘忽,似从四面八方而来 “是非因果皆有报,若非正寝,那自有阴司为你断案,将你今世所受冤情转变成来世的福报。岂容你留恋人间,为祸一方,你若速速离去还则罢了,如若继续逗留宋戚镇,别怪本司钢鞭无情,到时打你一个魂飞魄散,再枸你去地府,那时你可是要下地狱煎熬。”城隍威严道 “谁愿意下地狱,谁愿意在血池旁徘徊,我只想报仇,哪怕拼个魂飞魄散,你倒是放我进去!” 一身的怨念,疯狂的执拗,过七七四十九天尚不去投胎的,便是入了鬼魔,这类鬼魔非阴非阳,不人不鬼,扭转天地阴阳,非常凶恶难缠,最终会落得个悲惨下场。 “阿弥陀佛,放下执念,回头是岸,贫僧慧岸,见过各位。”一身补丁袈裟,一根旧梨木禅杖,一双草鞋的和尚缓步走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 最大的慈悲 慧岸大师这十几年几乎踏遍了羊戚镇周围方圆千里的城镇,一直托钵苦修,宣扬佛法,超度亡灵,积攒功德,如活佛般深受当地民众的尊重和爱戴。 羊戚镇的和尚庙也由此香火鼎盛,不少善男信女往庙上捐助功德,慧岸大师一律不收。 每每慧岸大师总是道:“佛曰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如若以示虔诚修佛心,一香斋,便是礼佛敬佛。” 于是就曾经出现过,慧岸大师托钵化缘,未出庙门,庙门外多人持斋静候的现象。甚至慧岸大师在路上被哄抢奉斋。不仅如此,庙里原来一小一老两个和尚皆受其感化,佛心坚定。面对如此功德,慧岸大师依旧少食常饿,补丁袈裟已无原来之色,草鞋旧杖。 才没几天见过这位大师,还送给祖德一颗佛珠,天许上前一步双手合十:“晚辈见过慧岸大师。” 赵四五也合十施礼 城隍笑道:“哈哈,小子,热闹怕是看不成了,慧岸师傅一来,那厉鬼定然被超度!省了本司的麻烦,多谢慧岸大师。”也是恭敬施礼。 “不,我不想被超度,我要杀了他,杀了他。”犀利的尖叫,声撕长空,怨念深重,冥顽不灵,厉鬼已入魔道 “南无阿弥多佛,若未来世众生等,或梦或寐,见诸鬼神乃及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叹,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过去父母,男女姊妹,夫妻眷属,在于恶趣,未得出离,无处希望福力救拔,当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愿离恶道。” 随着《地藏菩萨本愿经》梵音唱诵,慧岸大师法相庄严,天地景象弘法肃穆。 天许和赵四五皆如醍醐灌顶,表情肃然; 城隍巍峨站立,表情似怒似喜c似嗔似痴c似怨似悲c似哀似乐。 尖啸声还在,只不过声音在颤抖:“杀了他,杀了他,我要他死” 慧岸大师盘膝坐下,补丁袈裟随风狂舞,手持梨木禅杖往空中一举,金光大盛,直透云霄,继续梵唱《地藏菩萨本愿经》,一遍一遍,十遍,四周黑暗空中,黑云逐渐化为五彩祥云,原本一个人颂唱的《地藏菩萨本愿经》已变成四周天空无数高僧齐齐吟唱 城隍全身披挂已是由玄黑色变成金色,手持的十八节打鬼神鞭也是变成金色,光芒四射。城隍本是历朝历代本地最出名的武将,执念护国守土的忠勇之士,死后成神,护佑一方。得今晚厉鬼执念太升,凶狠暴虐,不得已慧岸大师用上梵音天下的神通予以超度,而宋戚镇的这位城隍算是机缘深厚,沐佛光,闻九天梵唱,道性大增,俨然从镇级城隍升级为县府城隍,可谓泽福深厚。 越发使得城隍插手施礼,恭敬异常。 风势减弱,尖啸声变成哀鸣,从哀鸣变成沙哑,从沙哑变成变成平静,从平静变成呢喃; 声音的情感从愤怒变成困苦,从困苦变成遗憾,从遗憾变成从无奈,从无奈变成顺从 赵四五,心头波澜起伏,由衷感慨,不愧为大德高僧,佛法高深,超度孽魂,回头是岸 慧岸大师庄严宝相也是如沐春风,变得慈悲,还有一丝的倦怠,一定是损耗了过多功力,就为平息厉鬼的怨念,可谓舍身为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在场人不由得啧啧赞叹 就在这场法事将要圆满收场的时候,一个声音淡淡的响起,声音不大,却显得那么的突兀,那么的不合时宜 “难道就让那个坏人继续危害人间么,厉鬼,那坏人如没有现报,那么我为你讨还公道。”一个少年的走向前去,面对黑暗中的已经在忏悔的声音高声喝道,浩然正气一冲云霄,天地间一直回响着的那一局“讨还公道,讨还公道。” 讨还公道就是对亡灵最好的超度,让恶人伏法就是人间最大的慈悲 慧岸大师宝相似有嗔色,似有怒意,依旧慈悲,佛号唱颂:“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师祖,师傅,我有些明白了,儒家不是得过且过,不是以幻置幻,而是作为,为不平之事立言,为不平事昭雪”少年心中默道,然后更是踏前一步,声音反而平和道:“厉鬼,我不知你为何怨念深重,可我知道,让一个人死后都不肯过奈何桥,甘为厉鬼,不愿投胎,甘下地狱的那个人,定然恶毒,此毒不处,枉读圣贤书,枉为师祖教诲。” 这声音虽从少年口中平静说出,却掷地有声,城隍眼里也是充满惊异,这个少年却非等闲,只是终归少年气盛,得罪的佛家高僧,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厉鬼此时已不复从前的暴虐,似乎是在剧烈的喘息,平息之后 泣哀之声传来:“我本是当地富商,乐善好施,有妻貌若桃花,有女娇小怜人。行商途中结识一位贫瘠书生,感其胸怀大志,引为知己,资助其读书,又可怜其孤苦伶仃,结为兄弟,带回家中。安排一座院落,派仆从照顾起居,为的是专心攻读,两载有余。谁知此贼,表面感激涕零,忠义无二,内心早是恋慕我妻容貌,贪图我的家财。一日我去一几十里外的好友家回来,此贼竟在十里长亭备美酒相迎,我没有察觉,中毒酒而全身麻痹不能动分毫,此贼恐我不死,拿石头狠击我头,致使我当场殒命。拿去我的钱囊,又将我的尸首投入枯井,落上碎石。” 说到此处,哭声阵阵,哀鸣不断,众人皆是面面相觑,都怀悲愤之色 “若仅如此,我还只能认为我是咎由自取。此贼,竟然回家,装作若无其事,直至我家人察觉有异,此贼也是装模作样的着急,和管家直奔我好友处打探我的消息,自然是被告知我已经早早回家。我家人报官,此贼竟然假惺惺与差役人等一起搜寻,在枯井找到我的尸首,我的死被定为杀人越货的勾当。” 此时,厉鬼的声音已变得颤抖 “此贼竟然不停的慰抚我妻,照顾我小女,为我办丧事扶灵披麻戴孝,忙前忙后至周至全,我妻和小女都为其感动,视其为亲人,尤其我妻已升起依附知心,而那贼子,在没人注意的时候看我的妻女,竟如豺狼般的贪婪。” 厉鬼将事情讲述完毕,心情大定,声音已归为平静 “这位小兄弟,这个贼子,悬一柄桃木剑在我妻子门前,说是辟邪,其实是阻止我托梦给妻子,直到七七四十九天的最后一天,今天我若还存执念,将魂飞魄散,不得超升。” “厉鬼大叔,那么可曾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此贼的罪行。”少年与厉鬼如一对老友般叙谈 厉鬼想了想,恍然道:“他没舍得扔我的钱袋,放在他床下的酒坛里。” 话已经讲到这份子上了,厉鬼长长舒了一口气,那里还有厉鬼的凶戾。平和道:“感谢大师为我超度,我已对今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感谢小哥为我昭雪,我现在已心平气和,这就赶去奈何,福缘福报我不敢奢求,愿来生能有一双慧眼,看清人世间的善恶。”哈哈,朗声长笑,厉鬼消失 阴风消散,宋戚镇重归平和宁静气象,城隍和赵四五同时长叹一声,唏嘘不已,平日里人们只知道厉鬼凶戾,凶狠残暴。却很少去关心,事情的原因。因果果报,何为不爽。 “阿弥陀佛,贫僧告辞。”不待众人答话,已起身离去,速度很快,步伐很大,恍然觉察,又颂佛号,转而一步三尺三寸,不徐不急 城隍面带忧虑,看看少年,有看看赵四五,一声不语的消失在空中 赵四五恍然回过神来看向少年 少年此时,已是满面泪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 飞剑,大黄 当晚,二人就宿于宋戚镇悦来客栈,少年依旧是久久不能平静,或许今晚他认识了人性的贪婪,升米恩斗米仇的含义,明白如何一个人执念如此强大却不是为了自己 第二天,赵四五带着少年去了镇衙门,经过一番的祥陈,县衙派人在那书生床下酒坛里果然搜出钱囊,书生伏法秋后问斩。此冤案得以昭雪,一干人众拍手称快,更是说县官断案如神。待县官有些扭捏承受赞扬之词时暗中搜寻,那一大一小已经不知在何时离开了 二人出的县衙,赵四五带着天许去了城隍庙,算是跟好友打个招呼;又去了道观,敬香施礼;最后去宋戚镇的光禅寺,光禅寺历史悠久,有前殿中殿和后殿,分别供奉佛祖c观世音和弥勒佛,全寺上下十几个僧人,两人挨个殿敬香施礼。感受佛家的威严,肃穆,尤其佛祖那尊塑像几乎与殿顶一般高,全身镀金,双眼微眯,俯视众生,让人敬畏之心顿生。 待要出大殿,看到一位中年妇女携一十来岁女孩走进大殿,少年认的,此二人正是厉鬼前世的妻子女儿,协助衙门办案的时候见过,当时并没有刻意安慰这对可怜的母女。 母女二人看到少年,二话不说,扑通下跪,连连叩头。吓的少年赶紧相扶,赵四五也是手足无措,不经意仰头看佛祖金樽,刚才微眯的眼睛已经睁大,同时眉头若皱。 赵四五机灵灵的打了个冷战,一边将三人推出大殿,一边解释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外面去说。” 出的殿门,夫人含泪说道:“夫君已托梦给我,如若不是少侠,我母女还将那贼子认作亲人,妾身更是会做出那不齿之事,我女欣儿也难逃贼手,况少侠为我夫君沉冤得报,让那贼子伏法。少侠的恩情我母女今生做牛做马都难以为报。我对红尘已无所恋,决心出家,为的是我夫君为我情愿化成厉鬼也不肯过奈何桥。只是小女,就托付给少侠,哪怕为少侠做一个婢女,侍奉少侠,以报恩德。” 那女孩只是哭,“娘,娘。”的叫个不停 那妇人扶着女儿的双肩泣道:“欣儿,不是为娘心狠,只是这位少侠知书达理,侠义心肠,欣儿快给恩公磕头。” 这事突然,少年饶是心思沉稳,也是不知所措。赵四五比少年好不的哪去,但毕竟是经历事情多,看那妇人是性情刚烈之人,莫非是?妇人看出赵四五的疑虑,微微点点头,对赵四五说:“妾身本不想苟活,怎奈不忍心看女儿孤苦无依,我今天即变卖家财,出家为尼。烦蒙这位大哥务必说服这位少侠收下小女。” 少年脸红一阵白一阵,早知不要那把剑了,听着妇人一口一口少侠的叫着,才恍然感情背后背着那把土属性飞剑 赵四五思索,这妇人肯定不会再在宋戚镇待下去了,不如换个地方,反正是去京城,在路上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或许这位妇人会改变主意吧,于是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正好要去去京城,京城有个皇觉寺,那里有僧有尼,一路上思索妥当后再做定夺,不知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这就烦劳二位在镇上逗留一日,我这就变卖家资,烦请这位大哥给我主一主事情,毕竟我是妇道人家,有些事情多有不便。”妇人诚恳道,转而对欣儿说:“欣儿,你带这位少侠四处转转,晚饭去聚香楼。” “这位大婶,别叫我什么少侠,我叫天许,让欣儿叫我哥哥好了。”实在是这个少侠太扎耳朵,少年苦笑道 “好的,欣儿叫许哥哥。” “好的,欣儿妹妹,带哥哥到处走走,哥哥请你吃糖葫芦。” “好的,许哥哥,娘,我们走了。”说着牵了一下少年的手,眼里已不见了刚才的忧愁 赵四五跟那妇人去整理家财,少年牵着小女孩的手,继续往中殿逛去,小女孩非常乖巧,正处于似懂似不懂事的年纪,依附性很强,适才家逢不行,没了父亲。这位小哥哥又是母亲极力托付之人,所以对少年还是很信赖的,才没几步,就好奇地问道: “许哥哥,你是剑仙么?爹爹讲过剑仙除恶扬善,妖魔鬼怪都要逃躲起来。” “欣儿,哥哥不是剑仙,打不过那些妖魔鬼怪,但是哥哥不怕他们。” “那么,你背的这把剑,很帅的,剑仙不都是背剑么,想飞的时候,就可以踩着剑飞到天上。” “会飞的剑,叫做灵剑,剑里面有灵性,能听懂你的话,才会飞。” “许哥哥,你这把是不是灵剑。” “是的啊,不过这里面的剑灵好像不听我的话。” “那么我来试一试,怎么样呢?许哥哥,我能试一试么。” “行,试一试当然可以,你能让它飞起来,我就把这把剑送给你。” “当真?哥哥你舍得么?” “你是我妹妹吗,只要你喜欢的,哥哥都送给你。”说到此处,少年心了蓦然有些收紧,自己的妹妹也是七c八岁了,比欣儿小不了多少,这会儿早晨看不到哥哥,会不会哭啊,少年甩甩头,他又何尝不想那个小丫头呢。 欣儿似乎看出来少年有些伤感,还以为哥哥心疼那把剑呢,有些撅着小嘴道:“欣儿不看剑了。” “哥哥没事,这就给你拿,等以后我会给你找到一把小飞剑,这把剑看起来有些笨重。”边说便把后背的飞剑连剑带鞘一起取下,点一点分量,小女孩应该可以拿得动,就递给欣儿。 欣儿接过飞剑,入手是有些沉沉的,剑柄朝上双手捧鞘,奋力一举,学着想像中剑仙的样子,大叫一声:“飞剑听话,疾!” 蹭的一声,那土性飞剑飞出剑鞘,悬停在半空 少年大惊,小女儿更是大惊,剑鞘脱手坠地,后退两步一把抱住少年的胳膊,面色惨白 少年吃惊的是小女儿祭起飞剑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莫非这把飞剑已是灵剑,而不是普通的飞剑,刚才只是信口对小女孩说这是把灵剑,飞剑有灵性但没有魂,孕育出魂的剑不是普通的飞剑,而是灵剑,器物有了魂便可称为宝。 剑魂可不是随便认主的,昨晚柳环把剑送给少年,少年也是一直没闲着,也没有在意这把剑,毕竟是从别人手上夺来的剑,是不能用的,一般的飞剑也要滋养剑灵之后才能使用。如果是灵剑,那只有让剑灵认主方可使用。少年突然明白,柳环叔本身就是剑修,肯定看出了这是一个法宝而不是普通的飞剑,里面的剑灵已经孕育出剑魂,才将这把剑送给他。 那就是说,这把灵剑已经把小女孩到做主人了,可这小女孩还不是修士,没有灵力的。莫非是,少年打量一番小女孩,果然如此,小女孩虽未修炼,但是身上有着极强土灵根体质,原来这个小女孩还是一个资质奇佳的修行天才。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这把土属性飞剑非常认可这个小主人。想到至此,少年拿起地上的剑鞘,塞在小女孩手里,温声说: “别怕,欣儿,这把剑喜欢你,你可以做它的主人,不过你现在还没有修炼,不懂的怎么去驾驭它,这样吧,你跟我说,飞剑听话,收!“ 欣儿手扶着剑鞘,完全没有刚才祭起飞剑气势,怯怯的说:“飞剑听话,收。” 飞剑略一停顿,剑身回旋,剑尖对准剑鞘,嗖的一下,飞剑入鞘。 在飞剑飞回的刹那,小姑娘吓的一哆嗦,几乎就要松开手。要不是少年帮她握稳了,这连剑带鞘非摔了不可。总算回过神来,高兴得眉开颜笑,拍手直跳,“飞剑它听我的,我是剑仙啦。” 少年也是一阵欣喜,将飞剑系在女孩背后,剑还是显得过大,有些突兀,不过还好,别有一番味道。 “这是哥哥送给你的见面礼,以后哥哥教你使用飞剑,好不好。” “嗯,谢谢许哥哥。”说完又抱着少年的胳膊,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模样,又松开手拍拍背后的剑柄,“飞剑乖啊,以后我会对你好的。许哥哥,这把飞剑叫什么名字?“ “嗯我也不知道,你就给它取个名字吧!” “那就叫大黄,好不好。” 不会吧,这给飞剑取了个狗的名字,不过有些事还真不能用世俗眼光去看,少年想了想点点头道:“再试一次,看这把剑喜不喜欢它的名字。” 女孩听闻,先是站住了,深吸一口气,眼神虔诚,左腿前冲,右腿厚蹬,一个弓步,同时喊“大黄,疾!” 剑匣嗡鸣,似是欢快,蹭的一声,大黄祭出打了个回环,虚空停留在女孩右肩,渐渐还在轻微震颤,“许哥哥,大黄喜欢这个名字。”女孩欢快的说道。少年也是一阵苦笑,没想到这也行,这剑还真与欣儿有缘。“好了,收了吧,大黄体内残留灵力还剩不多了,再没有灵力的支撑会出不了鞘的,还要等你十年,到了筑基期才能再次使用。” “好吧好吧,大黄,收!”,飞剑倏的一下,射回女孩后背剑匣。“许哥哥,什么时候教我,我要练剑,不能让大黄等得太久,会憋坏的。” “想练剑,必先炼气。” 就在寺院的一处僻静之处,一个少年在教一个小女孩正宗儒家的吐纳之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 修炼的目的 就在天许在光禅寺一处僻静处让欣儿尝试吐纳灵气,查看欣儿对灵气的感知的同时,曾一春带领三名谍子已经打马回到京城。 在路上,曾一春没有传讯给其它三拨监查调查的谍子,所谓不动声色,六百里驿道上的狂奔,曾一春在整理着思绪,帝国内部存在巨大的危机,皇帝身边长侍太监赵公公肯定有问题,既然敢冒然假传圣旨暂时可推算出两点:一是,此事危机不得不行此险招;二是,赵公公有所依仗 赵公公假传圣旨后,大内太监海东被派出与自己联手,海东升的实力早已众人皆知,没想到临敌经验丰富到让自己感到诧异,这是经常跟人交手才能有的经验,海东升经常会跟人交手么?海东升在大内地位不低,负责宫内与外界的联络事宜,宫内物品采购些零散工程c修缮,权力很大,所以他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出内宫 那么这海东升如果和赵公公是一伙的,赵公公可以出宫走动上层,海东升接触的是下层的三教九流 ,如果假传圣旨被发现,这两个人目前都是暴露了,那么大内肯定还有更高的更深级别的人物存在 太监们针对的是皇帝身边的侍卫,前殿前侍卫韩柏,动刑之后招供,这些讯息其实并不重要,只能说韩柏只是太监针对阴谋的一个小人物。那个‘戚镇李家村’的信息肯定是泄密情报,否则不会只有只字片言,而两个信息又是相隔十五年。就说明最近确实有大事发生,太监的阴谋就是针对这件事。 太监的权力还没大到可以出京,自己这个左监查使就被人当作棋子,而且还发挥出棋子的作用。曾一春更加懊恼,职业本能,他还是保持的清醒 又想到那个少年,从举止言谈,绝对不是乡下孩子,一定就是那个出京的孩子,不会是皇帝的曾一春不敢下定论,因为大陈国早在十年前就已册立了太子,目前这位太子中规中矩,协助皇帝打理朝政,行事风格确有帝王之相,其他皇子则毫无上位的迹象,皇帝不可能将朝廷一个离开京城十五岁的少年,这是大忌,朝堂将会翻天覆地 既与夺嫡无关,那么这个少年为什么会被太监针对,当时赵公公仅要求捉拿审问叛党韩柏,没有交代以后的事情如何处理,自己做了一个出色的棋子,几乎把后面的事都帮人做了。既然没交代自己,那么太监们肯定会有后招。幸亏自己幡然醒悟,临行嘱咐过那村里的人,但愿那孩子能尽快应对,自己的反应速度肯定比那帮太监快,那帮太监行动会延迟,但是延迟不了多少 想通这些后,曾一春决定,自己还是做好自己的棋子,却是一颗清醒的棋子 “你们不准把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就说这两个镇子没有什么李家村,听到了没有?”曾一春严厉道 “明白了!”三人同时回答 但愿那个孩子不要出什么状况,满是疲惫的一行人,走进了左监查使的大门 在光禅寺,俩个人敬香完毕,走出禅院,少年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那女孩则是兴高采烈,激动异常,一遍一遍的问道 “许哥哥,这么说我已经是修行者了。” “是,是,是,你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 因为少年在教欣儿吐纳的时候,发现这个欣儿已经在气海凝结了灵力真元液,属于天生修行的奇才,就是不需要刻意为之,就能将周围的灵气纳入体内,就像呼吸的本能。只是这个女孩自己毫不知晓,天下有这样的人才,如果能感受灵力可以修行的不到常人的百分之一,象欣儿这样不经可以吐纳便可吸收灵力的更是不到修行者的千分之一。每有这么一个天才出现,肯定是仙门大派争夺的对象 既然是如此人才,少年自然想做的就为她正骨铭心,就像师傅那样,现在时机不对 “欣儿,我们去哪里逛逛呢?城隍庙那里卖糖葫芦的,想吃么?” “好的,我最爱吃糖葫芦,许哥哥快走,我知道那瘸子的糖葫芦更好吃一些,全都没有虫子眼。” 一旦萌出想法,就迫不及待,女孩拉着少年快走。一路上不少行人驻足观望,指指点点,少年起初并未在意,还以为欣儿背着飞剑的缘故,小镇本就不大,许多人都认得小姑娘,指指点点让小姑娘开始以为是自己背把剑惹人羡慕,小姑娘沾沾自喜,昂头挺胸,后来觉察人们眼中的不善,逐渐心里没底,紧紧的抓住少年的衣袖。少年也觉得有异,略一探听,便知道了大体是由。 原来那位书生当场在呈堂招供,被判斩刑,那时少年就和赵四五离开了。后来县官觉得如此凶恶狡诈之徒,这认罪也委实快了些,不免疑虑,继续问明原因 书生开始并不想说,面带痛苦之色,今天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他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己害死了大哥,本就想这样死去,不再去申辩什么。但是县官的一句话,‘那娘俩真真可怜,’让他决定了要把事情原委说出来,自己死了就死了,怕就怕那个可怕东西放不过那对母女 书生从去年起,就如同被邪灵入体,时不时身体不受控制,所作所为皆有邪灵控制,自己经常突然失去知觉,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出现在某个地方,这个时间长短不一,多则一天,少则一个时辰,每每醒来痛苦不已。审到此处,堂下看客们纷纷交头接耳,那个意思就是欣儿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后来书生也承认,对嫂嫂却有爱慕之心,平常克制不敢表露,是否曾做出苟且之事却不敢保证,因为,总会有些时间身体和意识出现空白。 县官审到此处,无法再审下去了,却自有计较,打算把这书生在夜半时间押往城隍庙,或者请道观的道士作法。因为邪灵入体在当地确也发生过,什么狐仙,黄仙,山魅等等都有类似的作为。 县官退堂,堂下又是哄然,市井小民八卦的心态,得到充分表现,不出半日,小镇街头巷尾立即就传开了,流言蜚语‘狐仙作怪,贪慕美色,借书生之手杀死富商,霸占其嫂’成为小镇谈资主流。那些堂下又一次成为小镇舆论的一个个漩涡的中心,这些听客们的关注度和名声在这件事得到再一次提升 得知这些讯息之后,少年用力握住小姑娘的手道:“欣儿,别怕,有你哥哥在,我定然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欣儿现在是修行者了,不要理会他们的谈论,我们去责问城隍,怎么会让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跑到小镇上,让他给咱们一个说法。” “许哥哥,我还是有些怕!” “吃糖葫芦是不是就不怕了!” 小姑娘用力的点点头,于是城隍庙前的广场上一个背剑的小姑娘,在人们的指指点点中神情自若的吃着糖葫芦。 少年走进城隍庙,燃香道:“城隍大人,昨天事情似有隐情,凡事总有因果,今晚子时我来,请尊驾现身。” 少年本想立即去县衙,去看一看那个书生,唯恐带着欣儿不方便,怕影响小姑娘的心情,毕竟一个小女孩,对事情似懂非懂,就压下想法,等见了赵叔再做打算。 回到广场,见夕阳下,欣儿背剑而立,个头不高,面对四周人们的眼神,面色淡然。更有几个不良少年,围拢过来,神色轻浮,出言: “这不是那个谁家的小丫头么,背把木头剑扮剑仙。” “别说这架势还真足,要不给我们来个飞剑。哈哈” “老大,我看这剑做的还真不错,你背着更威风,小丫头,你这把剑是不是偷来的,我们要带着你去报官,你交出来,咱们就没事了。是不是,老大。” “就是,先看看这把剑是不是木头的。” 更有个少年伸手去碰那把剑 小姑娘哪里会让人家碰呢,一闪身,后撤两步,双目紧盯着那个不良少年 那不良少年在大众面前丢了面子,立即要找回场子,正想前冲,蓦然一个少年挡在身前,正是天许 “吆呵,还有出来管闲事的,找打。哥几个,上” 天许没有理会,转回头来,看着小姑娘笑了笑,小姑娘眼圈一红,哇地哭出声来,一下扑到天许怀里,狠狠地抽泣起来。 “没事,没事,有哥哥在,适才是我不好,不该让你独自待在这里。” 小姑娘抬起头,一脸的梨花带雨,抽泣还在持续,已经在极力的克制。突然神色大变,一指天许背后,她看见有两个不良少年正挥拳袭向天许后背,天许没有回头,依旧是笑着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担心。 “嘭,嘭”两声响自背后传来,那两个不良少年似乎是被什么撞到,同时跌飞出去,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剩下的两个不良少年,惊恐的停住前行的身子,大喊:“外乡人打人了!外乡人打人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也是目瞪口呆,明明看到是两个不良少年的拳头打在外乡少年的后背,外乡少年身子没有晃动分毫,两个不良少年就飞跌出去,难道这个外乡少年是个仙家子弟,众人纷纷后退。 天许依旧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牵着还在吃惊的小姑娘的手,向前走去 走了好一段路,小姑娘突然停下脚步,面色坚定的看着少年,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现在就要学飞剑!” “不着急的。” “许哥哥,你快些教我飞剑吧,我要教训那些欺负我的坏蛋。” “欣儿,那些人固然可恨,受到教训也是应该,这不是学习飞剑的目的。” “那么天许哥哥,欣儿应该为什么学习飞剑,不是不怕被欺负么。” 少年,突然怔住了,是啊,长久以来一直在修炼的他,修炼已是生命的一部分,就像吃饭喝水,那修炼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 雷劈,雷再劈,雷横劈 关于修炼的目的,从很小的时候师伯就教导过自己,就是把自己变得更强,发扬光大儒学,追求长生大道,向师祖那样,为众生请命。但这一切都太空泛,太苍白,这个是无法对眼前这个小姑娘讲的 这个一直无忧无虑生活在落霞村的少年,突遭变故离开家乡赶赴京城,去做什么?为谁做?为什么是自己去做?而身边的人,师傅c师伯c村长c爹娘c赵师傅他们都以他为中心,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少年,与众不同而已,有必要这么多人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么。此去京城,前途未卜,还有那突如其来的刺杀,皇帝之剑自己就是一枚棋子,所有的棋局都已布好那么这个究竟是怎样的局? 少年有些纷乱,掐指算时却是一片混沌,不似为别人算时,一片空明,事情前后因果清晰无比。真是医者难自珍,卦者难自卜。少年晃晃脑袋,眼神似有迷离。 小姑娘可是有些怕了,自己的一个问题,竟让许哥哥如此难以回答,不由得晃一晃少年的胳膊,小声道: “许哥哥,不要这样,不好回答就别回答了,我们赶紧去聚香楼吧,娘应该等着我们了。” “欣儿,因为哥哥修行的目的已经注定,但是不适合你,我想我们欣儿吧。修炼是为了不受欺负,快快乐乐,仗剑天下,快意恩仇。好啦,反正不是教训几个混混那么简单,走啦!” “嗯,欣儿有些懂了,反正我也要学许哥哥那样,路见不平仗义相助。” 少年只有惨笑,这次相助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当初想的那样 来到聚香楼,赵四五和欣儿娘已经酒店大堂等候了,见到天许和欣儿一路说笑的走来,大感放心,两人连忙走出,看到小姑娘背着与之不成比例的大剑,面面相觑。小姑娘见到娘亲,大喊一声“娘,娘,这是许哥哥送我的飞剑,娘,我现在是剑仙了!”冲着妇人就跑过来。大剑看起来挺大,小姑娘丝毫没有吃劲的感觉。 妇人哪里肯信,认定是小女孩顽皮,板着脸道:“别胡闹,小丫头背把大剑,像个什么样子,快还给许哥哥。” “娘,这就是许哥哥送给欣儿的见面礼,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黄,大黄可高兴了,是不大黄。”说完,还拍了拍脑后的剑柄 少年也分别给二人见礼,对赵四五道:“赵叔,此剑与欣儿妹妹有缘,就赠给她了。” “好,好,进来说话。” 四人来到聚香楼二楼包房,饭菜很快就摆上,大家边吃边聊,原来欣儿娘自丈夫去世后,只有娘俩,妇道人家也不懂的经商,本就想等丈夫过了七七,从此过节俭的日子。所以有些家产早就已经安排人联系出手了,好在商人重流通,轻地产,半天的功夫,把那些已经协商好的主顾约到一起,交割签字画押,除了一栋祖宅外,其余都已打点妥当,已折成金银细软,再就留着马车和马匹。 天许把赵四五请出包间,轻声道:“赵叔,不知道你听没听到关于那个书生的后半段供词,似乎是有邪魅附体。” 赵叔拉着天许又走得距离包房远了一些,沉思道:“我也看到路上有些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这事,事关人家声誉,所以要谨慎些,如果真有邪魅之说,能瞒过城隍和佛道,这邪物还有些道行,就是不知是不是那个书生信口雌黄。” “赵叔,我去过城隍庙,请城隍大人子时出面,一起搞清事情原由。” “你这臭小子,还不傻,还懂得找援手。” “赵叔,不是说县官不如现管么,再说这是在人家地界上,不过事情已经遇上,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尽管去闹,我在后面给你撑着。” “其实,我还是不放心欣儿娘俩,真是邪魅作祟,就不能简单了想。” “赵叔,有城隍在,我不会有事,关键是您要看好了这娘俩,你知道么,这个欣儿是土灵根的天生灵体,她小小的年纪,没有修行就可以那把土属性灵剑召唤出来,我怕欣儿被人觊觎。” “原来如此,一个富商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呢?原来是她女儿的天生灵体,不惜杀人,可谓歹毒。” 赵四五有些兴奋道:“今晚可能会有一场恶战,你小子可要机灵些,今晚出手的可能是金丹级别的修士。,如果遇到,只有一个字,‘逃’,这小姑娘一旦被盯上,恐怕是不能善了。” “明白了,赵叔,我逃跑的功夫可是练的差不多了。” “这个我还算放心,记住,小姑娘我给看着,你小子如果发现不对头,赶紧往欣儿她们祖宅跑。” “好的,赵叔,有您老人家在,小子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赵叔,还有个事,不能让欣儿知道这件事,我怕这小姑娘因为此事而愧疚一生,其实这本不该她的事。” “行,你小子心性就是不错,记住了,上路就要跟我学习三十六路开山斧法。” “赵叔,你的那把斧头太重了,我拎不动,好,好我学就是了。”看赵四五眼神不善,少年赶紧改口 两人回到包房,欣儿正把剑放在桌上跟娘亲在那里显摆,什么大黄怎样一下子倏的飞出来,又怎样画了一个圈圈飞回来,大黄怎么中意这个名字,那妇人如坠雾里云端,这是她女儿么?怎么半天不见咋就真成剑仙了? “大婶,咱不是把下人都遣散了么,今晚你们娘俩就住祖屋内宅,我和赵叔就住厢房,里外有个照应,明天一早,咱就上路。行不行?”少年对妇人道 “还有什么行不行的,一路去京城,听你赵叔说要从北面的沂州绕行,这一路可不近,出门在外一切就简,怎么就在乎了今晚的安排。”妇人毫不在意道 那好吧,四人去了隔壁的悦来客栈,牵了马,一起来到欣儿家的祖宅,祖宅距离镇最大的那条街也就隔着两条街,祖宅面积不大,也不怎么奢华,就是翻修过,比旁边的人家看着新了不少。是个两进的院落,内堂四间,外堂三间加一个过房,内外各有西厢房两间,车马就在外面的院子里。 四人在外堂聊也一会,主要就是明天上路准备的物件,看天色已晚,母女就去内堂安顿。赵四五跟天许在外堂休息,外堂通过后窗能能看到内堂 在房间内,赵四五对天许说道:“这里距离主大街不远,我在这里还是能照应到你那里,凡事不要意气用事,还有更大的事等着你,大叔我是个木匠,前些年我打造一把木属性的飞斧,本想是给我那个儿子的,可是这小子无法修行,就一直蕴养在我这里,已经开了灵智。你小子还真有福了” “别看是木头的斧子,这个材质可是九雷击过的桃木,就是一株桃木被天雷劈过,第二年从焦木上重新发芽成树,再被天雷劈,往复九次,其木质蕴含上等天雷晶魄,乃夺天造地设自然造化之功,那些道士们,得一段一雷焦桃木都会视若珍宝,都会赶紧制作道家桃木剑,镇妖除魔无往不利,更何况这是九雷桃木。” “只是你小子木属性的功法咋样?能否驾驭得了这把斧头,我只琢磨了三招,仅能发挥出其三成威力,你若能驾驭得了,今晚对阵邪祟之物,方有一战之力。”说完,一只黑亮的桃木斧悬浮在两人面前,其木质如铁,带焦糊特质,纹路清晰,其间有丝丝的雷闪光芒透出。 “我们公输门下,对各种木质的了解和搜寻可谓是天下无出其右。哈哈,怎么还入得眼吧!” “赵叔,这么好的斧头你为啥不用呢?” “我有祖师留给我的开山斧,赵叔我是个木匠,又不是个道士,我虽说是木匠,但是不擅长木属性的功法,只是在咱村山上偶然得到这段九雷桃木,才大致学了点木属性的皮毛功法。具体能发挥出这把斧头的潜能,我是无能为力了。” “小子我这有三招,第一招雷劈,第二招雷再劈,第三招雷横劈。”说完自己都挠挠头讪讪道:“反正不及你们书呆子起的好名字。” 少年只想笑,强忍住,最终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少年问明了斧头的召唤和收纳口诀,那柄雷木斧便围着少年不停地旋转,而且转速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见斧影不见斧型,无数雷光从斧影中丝丝窜出,如同一只风火轮,带起呼呼风声。估计是屋里的空间狭小,不敢施展,雷木斧突然停住,那一圈的残影纷纷收入斧头,真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周围的风声还在呼啸。 赵四五,大瞪双眼,这小子真是怪物,这木属性也玩的这么流,本以为这小子是玩火的,没想到还能玩土,看来这木属性也差不了哪里去。他可知道,他本是金属性的技艺修士,研究木属性的功法那是费了多大的功夫,勉强创了三招斧法,这少年拿了就能用,这真是你小子的世界,本木匠是真的不懂 三招斧法,看名字不咋地,但毕竟是出自天下斧法第一的鲁公祖门下的大能所创,第一招:雷劈,讲究的是速度,出招迅猛,雷电迅捷,适用于击打单个目标;第二招;雷再劈,讲究的是蓄能,增加一倍的力量,出招威能大增,适于破甲,劈山;第三招:雷横劈,讲究的是威压,发挥雷电三倍威力,横扫千军,适于被围,突破。 三招威能有差别,所耗灵力也不相同,第一招是第二招所耗灵力的三分之一,第二招又是第三招所耗灵力的三分之一 天许花了两个时辰,学会了三招斧法,赵四五又将斧法心得悉心相授,不觉,已近子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 子时的斗法 入夜没多久,就淅沥沥的下起了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湿漉漉街道,倒映着沿街店铺的灯笼幌子的光亮,伴随湿润清新的泥土气息,宋戚镇显得平静安详。临近子时,远处有七八只挑行灯笼在细雨中珊珊走来,逐渐一行人的脚步声踏碎了夜色的宁静,周围深巷中的犬吠依次传来,响成一片。 这一行人足有二十多人,前面是八名和后面四位捕快服饰,中间有两名捕快押送一名披枷带锁书生,在这三人是后面是一名身穿七品文官服的中年人和两个从事,再后面是八名身着道袍的道士手里拿着各种法器,其中两个赫然是羊戚镇清虚观灵虚道长和李祖成,其余是宋戚镇道观的道士。 这一行人来到宋戚镇城隍庙前的广场上,十几名捕快把住外围站定警戒,四名道人在中央立起招魂幡挂起三清道祖神像,布置好香案,摆放上桃木剑c照妖镜,符纸c朱砂笔c烛台c香炉c大印后四周站立,李祖成和一名道士烛台插上蜡烛点燃,燃起三炷请神香,分立香案左右护法,在稍内侧严阵以待,其余人在中央站定。 这些人正是县官大人带领,会同宋戚镇的道士今晚来逼那邪魅现身捉拿,宋戚镇的道观是羊戚镇道观的一个分支,观主恐法力低微,传香火至羊戚镇,灵虚道人这才带领两位弟子连夜赶来助阵。 这时城隍庙的一名年迈更夫佝偻着身子,提着梆子和灯笼,出的门来,见广场上的阵势并不惊慌,朝定众人微微拱手,然后‘邦——邦,邦’,子时三更,敲响。这打更的梆子声如擂鼓同敲在众人的心头,在场所有人都有种惊悚的感觉,仿佛感到某种危险在逼近。 县令大人,拿出县报文书,上面盖着大红官印,来到城隍庙门前,朗声道:“本县县令,查办案情,遇邪祟逞凶,恳请城隍大人,现出法相,协助捉拿妖魔,以净乡里。”于火盆将文书发送。 众人都将目光投入城隍庙上空,当地朝廷任命主政主官,只要凭官印都可在子时请动城隍,禀明详情后,城隍可打压邪魅之物。对于立庙供养的各部神职,在其职责之内诸事相求,如若三请不到,便可禀明朝廷,朝廷视其事由大小,轻重,每年呈禀昊天奏章时,可以言明神职当值有失,昊天查明后便可撤换甚至发配不当值的各部神明。 半炷香的功夫,天空依旧是细雨微蒙,城隍庙上空未见丝毫异状,县令大人无奈中又拿起另一张请神文书,继续诵读,言辞灼灼,再次送于火盆将文书发送。 依然没有城隍降临之状,县令燃起第三张请神文书,后大声道:“取灯笼来。” 城隍庙里烛光昏暗看不清就理,一个衙役提一盏灯笼进门来,县令命其高举,抬望眼仔细看去,却原来城隍塑像自头部至上半身罩了一张金属丝网,正是常用羁押神将的天罗,黑暗中根本瞧不出来。 县令见状,疾声大喝:“你们两个上去取下天罗,张都头,李都头你们去缉拿那名更夫。” 两名手脚麻利的衙役闻声立刻闯进庙门,而另两位铺头,迅速朝更夫消失的地方奔去。 现场道士门不明异状,正在纳闷,耳听得城隍庙内两声惨叫,接着扑通,扑通两声响,灵虚道长赶忙前去,却只在门外询问道:“县令大人,出了何事?”僧不进道观,道不进神庙。 县令大人仓惶退出庙门,面色慌张的对灵虚道长喊道:“道长,不好,城隍被人暗中动了手脚,用天罗困住,这天罗有火雷,两名属下皆被击中掉下神座,受伤不轻。” 灵虚道长喊道:“祖成你们二人脱去道袍,进庙查看。”又问县令:“县令大人,你能确认是那更夫所为?” “正是,我见那更夫见到我们没有丝毫慌张之意,本是漏更三遍,我等只听到一遍,刚才确实把心思放在请神上,没能引起注意,这不已经安排人去抓了。”县令思路非常清晰,立即抓住事情重点 “应该这样,你们两个小心些,天罗我等确实听过,却未见过。” 两人应命,脱去道袍,闪身进到庙里,先是把地上受伤的二人抬出门口,灵虚道人上前观瞧却是无有大碍,不由得放下心来。 而后不好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听就是祖成的声音:“尊长,这天罗有雷电放出,我们能够抵御,但是太紧了,肯定有法术加成,若想取下来必须得有咒语。” 县令与灵虚道长面面相觑,县令试探道:“要不,仙长也褪了道袍。” 灵虚道人下意识的捂住道袍衣领,“这可不行,无量天尊,不可不可。” “尊长,怎么办?再对抗下去,我们的灵力会被耗光的。快想想办法!”里面又传来祖成的呼喊 县令又是有些可怜的看向道长,灵虚道长实在是不忍心对视县令的眼光,这可关乎道家声誉,左右为难,恰在此时,不远处有人喊:“抓住了,抓住了!” 县令和灵虚道长向广场中心看去,见两名都头押解一个驼背老人正穿过广场,绕过供桌朝这边走来,两人一起窃喜,这更夫肯定知道咒语。几乎同时喊:“快带过来!” 就在那三人绕过供桌的同时,异变突起,只见两名捕头齐齐萎靡倒地,中间那名更夫一出手,一个半人来高的火球瞬间,将供桌以及供桌上的法器吞没,同时那名更夫拔出仅剩一段的请神香,面带戏谑的冷笑,扔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轻轻的踩灭,碾碎。 “不好,你们速退,弟子们结阵。”灵虚道人边说,便抽出拂尘,手中出现一法术符箓,迎风点燃,一颗雷火球如流星般朝那更夫打去,雷火轰鸣,越来越大直径逾丈。 道家擅长符箓,一般都是师长为弟子所制,也有自己给自己制符的,将法术口诀以及手诀用特殊的笔描绘在特殊的纸上面,并按照实际施法步骤将灵力加成在每一个笔画上面。与施法不同,开始制符要撰写引灵诀,绘完施法后,要撰写锁灵诀,以上是通用的绘制符箓的通用方法,当然道家还有许多制符秘术,是不会流传出门派的。每个人的符箓的眉批和落款不同,外人根本看不懂,印章也不同,这就是每个门派特有的符箓口诀。释放符箓的时候,念完口诀,点火引燃,便可以将符箓里的法术释放出去。按照材质c制符人的等级c以及加持的灵力大小,一半将符箓可分为初级c中级c高级c特级: 初级符箓,有名无实,徒有其表,却无其实。符箓达不到法术的百分之一的威力 中级符箓,一般是同门师叔师伯间的类似于过年红包,馈赠小辈,威力在二十分之一左右 高级符箓,一般是师父给弟子的外出防身之物,每制一张符都是倾力而为,也是用的高级材料,能达到施法威力的一成到二成 特级符箓,基本没有,制符所耗成本太过巨大,威力也不过是三成 灵虚道人发出去的就是一张高级符箓,还是上次烧火道人为他所绘制,要不当初灵虚道人得知师傅来了,高兴成那样。 这次本想设香案,请下师傅的一个分身,当然不是随请便到的,哪怕是一个分身,师傅也要清修,也要看心情。所以不到特别的需要,弟子确实摆不平了,才值得动用一次请神,小事骚扰非的挨骂不可。 请神香燃烧的过程就是铺就一个通天道的过程,香燃完了,这条道路就铺就了,信息和分身可以借助这条通路瞬至。 所以,开始灵虚道长就燃起请神香,安排祖成两名弟子护法,灵虚道长原本想看对方来头的大小,如果大的话,提前铺就九成路程算是没白忙,续下其余的一小段就可以把师傅的分身接来,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以防突发事件;如果来头小,自己能解决,那么,剩下的那段香就可以熄掉,少麻烦师傅他老人家一次是一次。 没成想,对方是先困住城隍,然后调开了道士,一个照面就给他来个吹灯拔蜡。断绝了神道两方的援手,是必要痛下杀手,今晚不能善了 灵虚道长至此绝无保留,在点燃火雷符之后,毫不犹豫又点燃了捆仙符,一条粗大的晃金绳,空中伸长十数丈,如一条蟒蛇照定更夫盘旋而去,最后一狠心,点燃师傅给的保命符,请神符,带有火道人的一缕残魂的火道人的法相高约十丈,隐约出现在广场上,在逐渐凝实。 此时,七名道人各擎法剑,站定八卦位置,独留乾位给灵虚道长,灵虚道长踏进亁位发动八门金锁阵,向更夫位置席卷而去。 却说更夫,在火雷携雷霆之势奔袭而来的时候,金鸡独立,一招夜叉探海式,一柄飞剑自囟门透体而出,直击在火雷中心,砰的一声巨响,引爆火雷,飞剑在悲鸣中崩飞出去,火雷余式未消,更夫被波及后退十余步,才彻底化解,一口鲜血喷出。 鲜血在身前立即化成一个血盾,这是拼着数年的修为为媒介,借春雨之势凝聚而成,水盾既成,周围漫天细雨立时变大,方圆百丈内的雨势全部汇集于此,水盾借此围住更夫一丈的圆内疯狂旋转,此时晃金绳已到,通体金光闪闪,显然是金属性法器,盘旋十数圈后,向中央猛然收紧,再遇到水盾遇到阻碍的同时,晃金绳加大加粗数倍,水盾是水属性法术,金能生水,水盾也是水涨船高,跟着变强变厚,两者相持不下,灵力如潮水般灌入,变成一次消耗战,哪一方的灵力后继乏力,那一方就意味崩溃。 当晃金绳在灵力加成到某个节点,突然破裂,寸寸断裂化为片片纸灰。水盾在不停扩充抵御晃金绳的态势,也是竭尽所能。在晃金绳崩裂的一刹那,外力顿失,力量倾泄,水盾四散,盾形不在,覆水难收。 更夫在连破灵虚道长两道符后,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灵力已是不济 正在此时,一个十丈有余的法相出现在面前,轻蔑的看着更夫,回头对灵虚道人说道:“就是为这么个货色,把你师傅我的分身请下,丢不丢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黄雀在后 “烧火道人法相转回头来,看着更夫,去并不急于出手,反而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位老者,金丹境小辈,你是何门何派?” 更夫始料不及,本以为在掐断请神香后,能将道门后援断绝,委实不敢与道门强者为敌。不成想道门大能还是能通过其他秘法将分身召唤过来,同时也清楚,分身的法力是远远不及真身,决定一试深浅再做定论。 前两次的防御已相当被动,修为受损,灵力耗费巨大,这也是进攻和防御差别,于是,这次更夫趁烧火道人托大之际,召回本已崩飞受损的飞剑勉强斜刺,也是烧火道人法相出现在后,不曾想后有飞剑,待到察觉,飞剑已至,只得硬抗,手中芭蕉扇勉强挡在飞剑之前。‘轰’的一声巨响,飞剑再次崩飞,芭蕉扇也同时破碎,点点纸灰飘落。 更夫身体狂震,本命剑再度受损,一处处细小的裂痕遍布全身,已不能再用。更夫不怒反喜,差点被蒙骗过去,什么分身,分明就是符箓。不及收回本命剑,不退反进,抬手凭空出现一条寒冰大戟,周身瓦蓝透明,犹如水晶,正是水灵所化,高高跃起戟尖划过一道寒芒,当胸就刺。 烧火道人大怒,“一个金丹境的小子,如此狂妄,今天本道就要收了你。”话未说完,右手微抬,一朵蓝色的火焰跳跃在指尖,挡在大戟的去路 大戟直直刺入火焰,并没出现更夫期望的一穿而过,而是迅速融化,就好像大戟刺进一个空间,戟尖,戟刃口,吞口,兽头,戟杆依次瞬间消失,不过是大量的水滴落下和蒸汽飞腾,蓝色火焰瞬间将寒冰戟融化,直至戟柄手握之处,眼看至左手,更夫见状大喝,“长”,戟柄不断增长,周围空气中的水不断被更夫吸入体内,再从手中以戟柄的形状刺出,方圆百丈之内地面全部干涸,小雨虽然还在下着,地面已不见半分下过雨的痕迹。 又是相持,但是这次与上次不同,更夫处于攻势,而且可以抽身后退。更夫之所以未退,因为他看出了烧火道人法相的眼里的急躁,似有无奈。因为水能克火,因为请神符箓终究只是一张符箓,所含灵力毕竟有限,而且烧火道人的法相在逐渐变得不稳。 更夫冷笑的脸已不见苍老的皱纹,那是一张年轻的,英俊的的脸,身躯已不是佝偻,腰板挺直,瞳孔微缩,眼中满是寒意,盯着烧火道人,烧火道人也在狠狠地瞪着对方,似有不甘。 终于,蓝色火焰熄灭,蓝色的戟杆直刺入烧火道人的前胸,法相如纸人投入火堆,瞬间消融,更夫冷笑的更浓了,他赌对了,一般情况下一个修士是不敢涉险的,因为修行不易;但是,就是因为他敢赌,所以每每与对手在战到最后的都是他在笑;这次又是他在笑,笑那三张符箓,环环相扣;笑那法相,虚张声势。而在下一个瞬间,笑意猛然凝固,因为在火焰吞没法相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法相同样在笑,就如同刚才的他,面带讥讽 紧接着他便出现在春天春意最浓的地方,那是一片桃源,阳光明媚,桃花生在盛开,朵朵美丽娇艳,如火似云。 这个英俊的青年面色诧异,似乎刚才是一场梦,他现在又回到他的家乡的桃源,连同身上的感觉也是如同从前,不再有修仙道路上的苦痛与凶险,真好。 春风醉人 天边一朵白云飘来,蓝天下,春风里 白云开始翻滚,越积越多,越来越暗,变成乌云,继续翻滚,遮蔽了头顶的太阳 英俊青年开始紧张,这是大雨要来之前的预兆 英俊青年开始朝前跑,因为前面那里还是阳光明媚, 大雨滂沱,桃树摇曳,花落成泥 英俊青年继续跑,冰冷的雨已将他浇透,可恨,这曾是他最喜欢的雨势,他曾经擅长的水 但是现在只有憎恶,看着逐渐远去的阳光,明媚的桃林 英俊青年萎缩在光秃秃的桃树下,瑟瑟发抖,身体渐渐冰冷 八门金锁阵,锁风c锁火c锁水c锁灵c锁魂c锁魄c锁光线c锁空间,凡事被锁进阵里的人,视听行动灵力运转全部被一定程度的禁锢,休c生c伤c杜c景c死c惊c开,八处因果循环,生处生机勃勃,死地死气沉沉,开处拨云见日,杜处闭塞视听。通过各种阵内幻灭景象,产生各种情绪,将被困者逐渐引至死地,直至失去反抗能力,束手待毙。 八门金锁阵向来是道家传承秘法,必须由正统传承主持运转,威力强大,也跟布阵者得修行有关。越是强大之处必有极其弱小处相辅,所谓阴阳平衡,因果循环。八门金锁阵的弱点就是:外部不堪一击,一旦开门就是乾位受到攻击,整个大阵立刻崩塌,布阵者将受其反噬,境界受损。还有一旦大阵运转,不仅锁住阵内之人,也同样使布阵之人被锁。就像一把锁,一旦扣紧,锁便不断收紧,锁内之物不能动,锁也不能动,直到将被锁之人的灵力全部锁在阵内。而能打开这把锁的钥匙便是外部对开门的攻击。 灵虚道长在笑,虽然只是师傅的一缕残魂,却如同师傅一样,师徒俩配合得天衣无缝 火雷符和捆仙符表明自己是一个符道人,可以试探对方的实力,也可以示弱于敌,并可消耗对方的灵力,请神符则是一张鱼饵,以老师为饵,牢牢将对方吸引在吊钩上,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对方困进八门金锁阵。 灵虚道长实际是一位阵法道人,可惜是宋戚镇和羊戚镇虽在同一脉下,却是相隔较远,弟子们修行也不高,疏于练习,所以必须,只能请君入瓮 在阵外看到的情景与阵内感受的情景大不相同,见广场上八名道人,在灵虚道长的带领下,衣袂飘飘,桃木剑上下翻舞,雷声阵阵,那个更夫茫然的站在阵内,不知所措,身体逐渐颤抖,开始挺直的英俊青年,又开始佝偻,逐渐缩成一团 在灵虚道长的笑声中,一声暴喝自那被押书生口中发出,刚才还唯唯诺诺的书生,双目精光大盛,身上枷锁寸寸碰裂,身边的两名衙役目光早落在场中八门金锁阵的运转上,不成想,书生突然发作,来不及躲闪双双飞出去。那书生毫不理会,大步向场中跑去,边跑边喊:“少主,少主。” 县令急命众衙役拦截,结果无人能及,其奔跑姿势诡异,转眼来在八门金锁阵前,双手刷的分开,阵阵黑气自掌心喷出 灵虚道长眼中大骇,苦于无法动身,阵内之人还有灵力波动,经过几轮搏杀,加上大阵运转锁灵力应该已去了七七八八,但是还不够,一旦撤去大阵,前功尽弃不说,还有可能遭到大阵反噬,大阵运行不得有一丝懈怠,对操控之人来说尤其重要,就在灵虚道长心神大乱的时候,大阵果然出现一丝凝滞,阵内景象瞬间崩溃,众道士皆跌坐出去。 那个书生双目已变成赤红,面露狰狞之色,双掌自喷出黑气之后,十指持续增长,锋利如鸡爪的指甲呈倒钩状,自指尖破肉而出,露出森森锋芒,边大吼:“少主,醒来!”边向一道士背后抓去 “不可!”一声大喝,随之而来的是一枚蓝色的火焰突兀的挡在巨爪与道士之间,巨爪触及到火焰的瞬间,一声惨叫如夜枭般声动十里,一个浑身绿色绒毛的怪物自书生身体窜出,赫然是一只鬼宠,在半空中被钉住,不得动弹 喊“不可”的是刚才被怪物叫醒的主人,就是那个英俊青年,在惊醒的一刹那,看到鬼宠正要行凶,连忙喝止。 蓝色火焰自然是天许所释放,天许在远处将场内所发生的一切全部看在眼中,由衷的佩服英俊男人和灵虚道长在对阵过程中的技法运用c临阵机变和心思缜密。在大阵运转的时候,发现众人目光全部聚集到场中大阵时,立即祭起飞斧劈向天罗,第一式雷劈,此刻掌控天罗的英俊青年已陷入阵中,神情恍惚,天罗已是无人掌控之物,斧到天罗无声破裂。此时现场已显危机,鬼宠所袭之人正是李祖成,天许不待城隍回神,立时将火焰祭出,瞬间出现在鬼宠面前。当时烧火道人赠火时便说,此火对阴邪之物先天克制。果不其然,鬼宠魂魄如油泼火焚,立即现出原形往空中逃遁。 鬼宠逃至半空,城隍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大怒之下,定住鬼宠,城隍一旦脱困,宋戚镇上空方圆数里皆是其掌控范围,空间法术更是因为占据主场优势,将鬼宠牢牢悬钉在半空 “哈哈,说来惭愧,此次多亏了你这个小家伙。” 灵虚道人毕竟修为高深,略一调息便站了起来,仍在中央的男子也站了起来,虽然有些萎靡和虚脱,但是依然站直了身子,其他道士依然打坐调息。 “没想到,你们这帮臭道士,招数还真是层出不穷啊,这次还有什么。”那英俊青年愤然道 “别得意,若非那头畜生,你现在早已经束手被擒了。”虽然灵虚道人依旧心有不甘,心里也是连连叫苦:城隍捉拿阴物责无旁贷,却无法对凡人动手,自己符箓已尽,弟子们也无法排阵,一干法器也都尽毁。那孩子却还有灵火,对阴物有效,对人就不知能不能了。怎么可能,这青年至少金丹初期修为,哪怕只剩一成灵力,也远远不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能对抗的 似乎已经看出灵虚道人的色厉内荏,英俊青年哈哈大笑道:“我本不愿与你们道门产生冲突,怎奈你们谋害设计我的鬼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知道你的鬼宠做过什么?你知道为何道长和城隍大人要齐力抓它么?”少年朗声道:“道长,请退后,是与非,打过再做理论!” 英俊青年哈哈大笑:“就你?”似乎在听一个笑话 “对!就是我!”少年踏前一步,双手十指微抬,两朵红色火焰跳跃在指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同一个姿势跌倒两次 “又是火,你们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英俊青年确实没把少年放在眼里,唯有忌惮的是少年刚才击退鬼宠的那朵蓝色火焰,看到少年手里的两朵红色火焰,没有丝毫特别之处。 又瞥见少年腰间别一把斧头,黑魆魆的,难道也是克制阴邪之物的不成。青年撇撇嘴,抬眼望向鬼宠,轻轻摇了摇头,似有无奈,长叹一声。回过头来,目光如炬,望向少年,平静而温和的说:“小小年纪,敢挑战于我,勇气可嘉,来吧!有什么手段尽管用来!” 少年面色凝重,双手食指同时一点,两朵红色火焰缓缓脱手向对方轻飘飘地飞去,徐而不疾。 青年好整以暇地等火焰飞至几近一半,左右两手也是微抬,左右食指指飞弹,两颗水球自指尖激射而出,在空中化为两支冰箭,瞬间击中火焰,去势不减,直奔少年。 两朵红色火焰没有被冰箭射灭,而是一分为二,空中四朵红色火焰一般大小,去势陡增,青年瞳孔瞬间急缩,双手互拍,四面小水盾立即抵住四朵火苗,嗤嗤之声传来 眼看那两支冰箭瞬间射到少年胸前,青年略一皱眉,因为在少年手指出现两朵蓝色火焰,恰恰抵住飞来冰箭,冰箭瞬间没入消失在焰火里 少年未做丝毫停息,右手急弹,指尖那朵蓝色火焰瞬间抵至青年身前,诡异异常,就似乎上一刻还在少年指尖,下一刻便出现在青年身前。 青年面色微怔,毫不迟缓,一面水遁也是瞬时祭出,堪堪挡住蓝色火焰,蓝色火焰受阻速度骤降,但依然保持前行,如沸水泼雪,水盾已有消融之态。 “有意思,还真是小觑了你!”精神一抖,暴喝一声“疾!”一个丈余大的冰山自空中凝出,往蓝色火苗压去,蓝色火苗也是火光大盛,自冰山底部顽强地向上烧融。 青年冷笑连连,连续调动灵力,冰山温度骤降,整个广场温度也随之降下。冰山内的那朵蓝色火苗也在奋力挣扎,火苗在不断跳动,一次次突破。双方陷入僵持,少年的灵力似乎不足,奈何这朵蓝色火焰过于霸道,堪堪抵住了冰山下压之势。青年哈哈大笑,显然刚才未尽全力,随着一声“疾”,灵力喷薄而出,冰山寒意再次暴涨,终究无法违背自然法则,水克火,那朵蓝色的火苗抵不过冰山的再次强大,在逐渐变小,在少年的盼切的眼神里,完成最后一次挣扎跳动,然后熄灭了。 青年面露不屑,带有性的眼神看着少年,看着少年左手指尖那唯一一朵蓝色火焰,少年咧嘴一笑,右手指尖又出现一朵蓝色火焰。 青年面色一凛,紧跟着面色大变,惊恐异常,刚才已经被忽略的四朵红色火焰不知何时已融化了四面小盾,而不知何时身后何时又冒出四朵红色的火焰,在青年四周共八朵红色火焰,微微跳动着,八门金锁阵再成! 青年待有所动作,却为时已晚 金风起,黄沙万里,望断南飞雁 一个英俊的青年在沙漠中艰难行走 干渴,疲惫,无助,饥饿一阵阵袭来 太阳缓缓升起,碧空瓦蓝 沙漠热浪在升腾 原本英俊的青年已是面容憔悴 缓缓抬起绝望的眼神, 颤抖地张开干裂嘴唇呐呐道 “水,水” 似天地有所感应,场景又转回到广场,小雨滴在脸上,青年几乎快哭出来了,双手忙着把脸上的雨水划拉到口中,贪婪舔舐手心的雨水。 青年恍然觉醒,脱阵了! 下一刻便见一把黑黑魆魆的一把飞斧夹带丝丝闪电,在青年眼前逐渐放大,同时听到一个声音“雷再劈!”便失去知觉 等待青年再一次悠悠转醒,已在一间房中,自己坐在八仙桌旁,身上并无异状,一朴实汉子和那名少年坐在对面。少年笑呵呵的道:“这下可以好好的把事情说清楚了吧。” 英俊青年眨眨眼睛,晃了晃脑袋,似乎是在把事情的前后因果想清楚,真是憋屈,被两次算计,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而且是同一个姿势 英俊青年笑了笑,半带自嘲的说道:“我叫慕容秋实,南华宫门下弟子,我师父豢养一只鬼宠,前些日子下山,不知所终,师父命我下山搜寻,我有这个鬼宠的特殊标志,追踪到宋戚镇,没想到在宋戚镇作乱,就想带回山上交师父发落。”说完看看对面两人。见二人并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再次自嘲,英俊青年又道:“是那个,你们知道的,仙家门派特别看重人才的选拔,宋戚镇有个小女孩被家师无意中发现,宋戚镇不在我家门派掌控大梁国内范围,不好在别人家门口搜刮人才,适才安排鬼宠,迷惑诱导这一家去大梁国,这鬼宠自作主张,竟生出人命,师父这才命我下山,捉拿鬼宠回去发落。” “原来是这样”一大一小两人同时点点头,看来这次是八分相信了。 那少年又说道:“鬼宠已被发落,那么害人性命怎么算?以邪魅之术侵人身体造成的后果怎么算?那么囚禁城隍之罪怎么算?蔑视道家师长之罪怎么算?打坏人家的坛坛罐罐怎么算?灵虚道人三张符箓怎么算?我擒住你,如要放了你,更要怎么算?”少年带着促狭的笑意 那憨实的汉子在一边一直点头,最后不忘补充一句:“对,小子,你说这该怎么算? 英俊青年一直高高在上,哪里有把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子放在眼里,但是确实己方无理在先,又一而再的逞强,关键是人家没有难为你,还要放了自己。最糟心的是,就是这个筑基小子,将自己擒住 用金丹大能的威势去压人家吧,反而更显无理,何况人家少年似乎就不怕他翻脸,任何禁制都没有,就敢这样面对面跟一个金丹大能讨价还价 这只能怪自己太大意了,太自以为是,堂堂金丹大修,刚才完全没将众人放在眼里,特别是这个少年 “鬼宠这么处理我们同意,所害人命,我们将其遗孀带回宗门赡养,城隍我去当面赔罪,道家我也去赔罪,至于三张灵符,我会有宝物相抵,直至灵虚道长满意。至于你放了我,这个吗”慕容秋实沉吟半晌,这是自己的一条命的啊,这个怎么算呢?说低了自己的身份也说不过去,怎么自己也是凡人眼中的仙人 “鬼宠杀人,理当处理,那么贵仙门这个责任如何交代?”少年进一步紧逼:“遗孀只拜托你们不要再来打扰,人家失亲之痛该怎样平复?”少年又缓和道:“这些过后再说,我们先去城隍庙,城隍和道长还在等着我们。” 说完,少年站起身来径自往外走去,憨直汉子没有起身,对慕容秋实递过来一个眼神,那意思你跟上啊! 慕容秋实讪讪的站起来,跟着少年出的院门,一路上压抑着暴起的冲动,因为少年在路上的一句话 “慕容秋实,如果你不是喊了那句‘不可’,我们可不是这样好好谈了。” 来到广场,众人与城隍皆在 “城隍大人,恕在下冒犯之罪,恳请原谅。”慕容秋实先施一礼,恭敬道,然后拿出一件法宝,正是天罗,双手奉上;“城隍大人,这是天罗一件,能降鬼捉妖”话到此处,顿觉尴尬,“那个什么,反正请城隍大人笑纳。” “好吧,看在你小子的面上,今天就放过他。” 慕容手上的法宝天罗嗖的飞到城隍手里,城隍冲少年嘿嘿一笑,身影立即消失不见 感情就是在这里等好处的 慕容秋实又来到灵虚道长身前,躬身一礼:“在下莽撞,冲撞了仙长,特来赔罪!”说罢手中出现八只傀儡,“道长,这是一套桃木傀儡,是墨家大能所制,尚未蕴养出魂魄,本是想送给一位阵法好友。”说到此处,面有不舍,“朋友那里我自当再寻找一套。这套就奉与道长,请道长收下。” 灵虚道长眼里发出亮光,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法宝,赶紧收下,嘴里喃喃道“好说,好说。”哪里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做派,简直是一个唯利商人的嘴脸 慕容秋实又来到县令和一众衙役面前,手中托着一个瓷瓶,拱手道:“鬼宠作乱,请按律惩罚,这是十几个丹药能强身健体,算是我对诸位以及受伤者的补偿,请笑纳。” 众人领谢 最后,对那名书生说,“您饱读诗书,立志报效国家,我这有一本秘籍,如果有缘,我们以后能在大道相遇。” 事已至此,众人皆都满意一一向少年告别离去,广场只剩那名少年。 那名英俊青年望向少年,见其对待众人皆是彬彬有礼,既没有面对大人物的自卑,更没有拯救者的骄狂,一直是平静如水,和煦如春风,真乃君子之风 看少年一直目送众人离去,英俊青年干咳了两声,“这位小兄弟,请问尊姓大名,那我们之间的是怎么个算法?” “我叫李天许,今日事到此为止,欣儿是我的妹妹,以后不许打她的主意。后会有期!”说完,不再看英俊青年一眼,转身离去,消失在巷子里 “喂喂,李天许是吧,这就完了?” 没有任何回答 英俊青年不禁纳了闷,刚才还跟个土财主似的,一分一毫讨价还价,却无非是为别人讨还公道,对于公道不足的还奋力去争,自己却什么都不要!这是一个筑基初期的小家伙么?怎么把火玩得那么好?还有那个什么阵法?我可是金丹大修!在世俗那是顶尖的存在,在仙界像我这个年龄的金丹境也是凤毛麟角。今天竟然栽在这里,说出去谁信! 别说今晚被那小子狠狠的宰了几刀,还真是肉疼! 跺了跺脚,英俊青年祭起另一把飞剑,御剑消失在黑夜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赵公公被杀 ,县衙,丑时,宁静异常,大牢里,一条水桶粗的铁柱引出两条精钢打造铁链,一个绿毛怪物被铁链穿过琵琶骨,身上被城隍打入十二枚锁魂钉,畏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一声叹息,一个英俊青年不知何时站立在大牢中央,鬼宠闻声抬头,停止颤抖,努力表现出平静的样子。 “对不起,我这个主人让你受苦了,我知道事出有因,当时那种情况容不得我们解释,毕竟是我们图谋在先。” “少主,那富商年轻的时候,看上青楼女子,后来把人家给抛弃了,女的干等多少年生气死了,化为厉鬼附在落魄书生身上,靠吸收书生身上的阳气维持魂魄不散,在富商经常走商的路上设计巧遇富商。那个富商自然会对那个书生产生亲近感,就把书生带回家,女鬼本就想如此能时时见到富商。但是女鬼每次看到富商与妻子恩爱便受不了,终于失控杀害了富商。老主人命我来时,那个女鬼已经得手几天了,我抓住女鬼拷问出缘由,一气之下就把它吞了。接着便开始谋划我们的事,结果就被人给搅黄了。”鬼宠将事情先后讲个通透。 “好吧,既如此,我们就不与人解释了,我带你走!” “少主,不行,锁魂钉一动,城隍便会知晓。” “你们走吧,这个我来解释。”一个少年出现在大牢中央,正是李天许。 “呵呵,怎么还是小瞧了你,你不是玩火的么?怎么也会土遁?”慕容秋实饶有兴趣的问道。 “怎么,慕容秋实,你不是水德剑修么?”少年乐呵反问道 “我可是金丹境界的大修。” “进了八门金锁阵还不是心智迷失。” “好吧!怕你了,你究竟是谁?小小筑基境,能操控灵火术,能驾驭木属性的斧子,还会土遁。”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么?你们走吧,城隍那里我去解释。”说完,人已不见 “不是那个,喂喂,这小子,你回来!每次都这样说走就走,有个性!我喜欢!”慕容秋实自嘲道。又对鬼宠说道“咱们也走!” 清晨,天空微亮,昨夜的春雨已停,树叶青草还挂着水滴,空气潮湿而清新,一车一骑驶出了小镇,没有惊动任何人。 车是双驾马车,车厢宽大。 车内的小姑娘头枕妇人的腿上,随着车厢的轻晃,还在沉沉的睡着,嘴角留着口水,时不时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梦到了自己真是一个剑仙,正御剑飞行。 妇人的情绪已较昨日平静许多,眼睛盯在车厢的某一处,愣愣的出神,久久不曾移动。 赶车的是一名少年郎,一个憨实的汉子骑马与少年并驾而行。 “喂,你小子是怎样发现那慕容人不错的呢?”昨夜一阵闹腾,赵四五没有多问,这一大早赶路,怕少年睡着了,随意说道 “为了一个畜牲,一个金丹大能,只用筑基修为,拼着损耗修为,甚至被擒也没有动用大型毁灭威力术法,是不忍伤害无辜,还有,昨天所有衙役和道士仅受轻伤,无一人算得上宅心仁厚。” “那鬼魅之物呢?你怎么知道另有隐情?” “赵叔,一个宅心仁厚的主人极力去救的鬼宠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当看到主人有难,疯狂发作,可谓义宠,而那个慕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止鬼宠伤人,真正金丹大能又怎会将一众凡人的生死放在心上,所以这个慕容可谓仁义” “你不是亲眼看他离开了,怎么能确定他会去大牢?”赵四五又问道 “主人仁义,又怎会丢下义宠,必定会有所动作,最次也是问明缘由,所以我就去大牢等候。”少年说到此处,长叹一声,“这位慕容仁兄可真值得交往。只可惜,此次慕容仁兄的目的是欣儿,我们还真不知道怎样对欣儿讲。”少年也不无忧愁的说道。 “既然主人仁义,鬼宠也是义宠,那么南华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赵四五问道。 “这个慕容倒是十分通情达理,做事也算磊落,可我总觉得南华宫所做的事不太光明正大,欣儿去南华宫还真说不上是福是祸。”少年不再言语。 每个人的运势不同,天道法则下的机缘和因果循环诸多因素叠加在一起,少年陷入沉思 当年富商种下的因,遭到女鬼果报; 女鬼报复种的因,遭到鬼宠的果报; 鬼宠的密谋是因,被囚禁又是果报; 书生被女鬼上身是因,卷进整个事情的漩涡,获得机缘是果报; 富商种下孽缘是因,化恶鬼是果,致使少年仗义出手,结识欣儿,紧跟着查出元凶扯出了鬼宠,通过鬼宠结识了慕容,慕容又与灵虚道长,城隍,县令,书生因果报应,慕容又是南华门 南华门觊觎欣儿是因,果报有了鬼宠被囚,慕容被擒,法宝也损失不少,这些气运和因果又会叠加在欣儿的身上,欣儿的福缘厚薄如何?先天修行者福兮祸兮? 一个事件将所有人牵了进来,无不因果,其中善恶相报,善恶交错,缘起缘灭,缘来缘去,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无数个变数,把每个人的命运揉搓在一起,改变了命运原有的轨迹,朝着另一条新轨迹前行,难道这就是天道么? 不知何时,少年左手掐指如飞,种种因果如一道道算式,反复推演,那紧锁双眉渐渐散开,最终展颜一笑,却又是一丝苦笑。 洞查境看穿别人的因果容易,却看不透自己的因果。 “许哥哥!”小女孩欢快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少年一怔,缓过神来,此时天光已大亮,驿道上偶尔有行人车马走动了。 欣儿已经醒了,并且大剑已背上,除了睡觉估计是不打算摘下来了。小女孩跨出车门与少年并排坐在一起,迎面的风吹气小女孩的长发,驿路两边的杨树唰唰的往身后闪去,小女孩双臂平展如飞鸟,干脆站了起来,感觉风吹在脸上力道更足,视线更高,就像飞鸟,不对,小姑娘在喊:“许哥哥,我是剑仙啦!” “欣儿,其实我还不是剑仙,我最喜欢读书,你想读书么?”少年盯着小女孩的眼睛说道。 “许哥哥,骗人,你就是剑仙。”小女孩面色很不友善,赶紧坐下,大好的清晨,许哥哥怎么说这么大煞风景的话。 “哥哥是不是剑仙没关系,只要欣儿想成为剑仙,哥哥一定帮你。”说完,从腰间抽出九雷桃木斧,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献宝的样子道:“哥哥现在是斧仙!” 小姑娘咯咯地笑起来,转回头朝车内喊;“娘,娘,你听说过斧仙么?许哥哥拿一把破斧头,自称斧仙。”哈哈,笑个不停。 少年是一头黑线,旁边的憨实汉子更是差点从马上一头栽下。 大陈国内宫,年迈的皇帝陈嘉瑞一大清早就在震怒,整个内宫都在震动。 嫔妃宫女都在瑟瑟发抖,皇帝的咆哮从贞宁宫传出,大内长侍赵公公在贞宁宫内侧回廊上吊,尸体挂了一个晚上,直到清晨才被发现。 皇帝昨晚就在贞宁宫就寝,长侍赵公公昨夜当值,倒是尽心职守,死也在为皇帝待伺。 昨夜当值魏重,皇帝贴身侍卫,筑基中期,就像他的名字稳重踏实。 此刻魏重正跪在阶前,满脸的惭愧,皇帝的每一声咆哮都如重锤敲打在他的心上。 在魏重后面左侧跪着大内侍卫统领袁洪义和昨夜当值的近百名甲卫,右侧跪着大内长宦官乐怜南和昨夜当值的几十名太监。 两人在皇帝身边近四十年,见多了宫廷内部的血雨腥风,陈嘉瑞不是昏君,不是仁君,却是英主是一代明君。任何的狡辩和取巧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哪怕现在陈嘉瑞已年近古稀,年纪大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力。 两人全都选择了沉默,因为,皇帝看出,赵公公不是自杀,是他杀! 在贞宁宫内廊,有人被杀,就在皇帝卧榻旁,大内卫士和大内太监都逃脱不了干系,也难脱嫌疑。 “朕还能相信谁?传左监查使正副统领公门玉和曾一春进宫!立即。” 曾一春昨日回到左监查使衙门,按兵不动 今一大早,例行到各个机构转了一圈,最后去了监牢——左监。厚重的墙壁,潮湿发霉的空气,曾一春不禁皱了皱鼻子,每次到监牢都要略为适应一下。 这个掌御史寒光是怎么待下去的?每天待在这么个地方,很少见他出来,哪怕是喝酒都是让狱卒去酒楼将酒食买来。放着条件不错的宅子不住,非要监牢特意空出一间牢房做他的寝室。 寒光,祖辈一直是掌御史,到他这里已是九代,天生对刑讯有着偏执,祖上没有修士,偏偏到了他这一辈,有了机缘叩开修行的大门,无师自通,一路以刑讯破镜,年仅四十确已是筑基中期,可谓修行天才。 踏下长长的阶梯,曾一春习惯性的大吼:“寒疯子c寒疯子。” “属下在!”寒光躬身施礼,他对这个左监查使副统领十分尊敬,敬重曾一春的忠c智c勇。 “那个韩柏怎么样了?落在你手,可别给玩死。”曾一春不露声色的笑道 “我寒光,只刑讯,不虐囚。”寒光顽固让人牙酸,想想每次寒光见到刑讯囚犯眼里冒出的蓝光,曾一春头皮都有些发麻。的确,对于已经招供的囚犯,寒光从不虐待。加之每日吃住在一起,过后很多囚犯都成了寒光的朋友。 “好的,此人要好好调养。”曾一春说完转身就走,他知道寒光会照做,而且只字不会对别人提。 曾一春常常想,如果寒光审问寒光,那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很有趣? 刚刚走出牢房,曾一春就听到左监查使大堂有人高声朗读:“传皇帝圣谕,宣左监查使公门玉和曾一春进宫!”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被盯上 ,公门玉,是左监查使的招牌,平日随王伴驾,在朝中与众大臣周旋,也是朝中老臣,但是,左监查使的恶名昭彰,使得众臣对他也是敬而远之,虚与委蛇,但毕竟是整天混在一起,也是一团和气,众朝臣暗中也是战战兢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就像一条水蛇,扔进鱼塘,对整池塘的鱼都是震慑。 左监查使的大小事物还是曾一春负责。 曾一春尊了圣谕立即派郭峰去请公门玉,自行骑马跟太监先去皇宫,通常都是赵公公外出传御旨,今天换了一个陌生面孔。曾一春故作随意的问道:“赵公公很忙是不?”那个传旨的太监脸都吓绿了,哆哆嗦嗦地说:“赵公公死啦!昨夜里,是被人杀死的!”大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曾一春内心一惊,暗忖:我昨天刚刚回来,赵公公恰好昨晚被杀,是算定我回来会追查假传圣谕的事?那么那个海东升不会也遭了毒手了吧?落霞村会不会暴露?带着诸多疑虑来到皇宫,曾一春自然感觉到宫里的压抑的氛围,所有的卫士和太监全部跪在贞宁宫外,魏重c袁洪义和乐怜南跪在最前列,也都是老相识,众人均是噤若寒蝉,连平日的眼神都不敢交流。皇帝陈嘉瑞坐在宫前的龙椅上,面色阴晴不定。 曾一春赶紧上前,与皇帝陛下见礼,见到曾一春皇帝陈嘉瑞,露出一丝微笑,“一春,你过来。” “是!”曾一春恭敬回答 跟着皇帝来在内回廊,见赵公公还挂在梁头,白色的绫子,发青的脸,长舌垂下,脚下是一个宫里寻常见凳子。 “陛下,赵公公是被人谋害的。” “这个奴才离朕太近了,是非之地啊!” 曾一春心里一怔,难道陛下有所察觉 “一春,韩柏在你那里?”皇帝接着问 曾一春赶紧施礼“陛下恕罪!” “哈哈,我想他们这是作茧自缚,招惹你左监查使。” 曾一春瞬间明白,太监们所做的事陛下多少有所察觉了,谨慎的问道:“那么海东升怎样了?不瞒陛下,我此次追查,已经见到那孩子了,在那一刻我突然醒悟已经犯了错,已通知其立即离开了。陛下臣请责罚!” “好你个一春,不愧为皇帝之剑。”陈嘉瑞略低下声音:“那孩子,你看如何?” “启禀陛下,那孩子生平仅见!” “那就好!那就好!”皇帝很开心,笑得很灿烂,但是瞬间恢复如常。严厉道:“你给我看好了那个孩子,所有与之不利之人,杀。” “是!臣恐” “过后朕会安排两人过去听你指挥,这是手谕,你拿着。”皇帝将早就写好的手谕递了过去。 “臣遵命!”曾一春恭敬接旨。 等皇帝面色铁青的走回贞宁宫门口时,公门玉慌不迭小步紧跑,嘴里喊着:“臣来迟,请陛下恕罪!” “尔等,速速查办,这还了得!”陈嘉瑞咆哮着 “是!臣遵旨!”在躬身的时候,公门玉给了曾一春一个询问的眼神,曾一春点点头,那意思有我呢,您老别担心。 皇帝一指大内侍卫统领袁洪义和长宦官乐怜南,怒道:“你们自己把自己看起来,交左监查使查办。” “是,臣等遵旨!” 曾一春,还是一枚棋子,不过成了陛下陈嘉瑞的棋子,这枚棋子在京城将会掀起巨浪 三天过去了,一车一马驶过了一个郡城,五六个县城,每日行程大约二百多里,这一日刚过申时,来到第三个郡城须奉郡,这是中州的最后一个郡城,再往北走就到了忻州地界,中州和忻州中间有蒯邱山脉,山上驿道难行,距离下一个忻州县城还有三百里,继续前行肯定露宿山间。 便决定早早打尖,郡城却是不是县城和小镇可比,街道上商铺如林,人来车往好不热闹,一车一马都不显眼,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通商客栈,往来商贾通常在此家客栈落脚,较为高档的客栈,是一座座袖珍庭院组成,内里家具陈设也颇为考究。 四人住进乙字号宅,共三间,一间客厅,两间卧房。 经过几日的相处,大家彼此熟络,相处的十分融洽。通常力气活都是赵四五担下,收拾打点都归欣儿娘打理,少年负责车马和行程路线和与外人打交道,小姑娘负责修炼! 自从背上大剑的那一天起,小姑娘的所做所说的一切都跟剑仙有关,少年衡量很久,还是决心以儒学将小姑娘带进修行的门槛,于是便成了小姑娘的启蒙老师,儒家修行讲究一个礼法,修行坐立行走无不合乎于礼,少年根据儒家至礼之法为小姑娘正修行心: 心正则身正,心正则心平,心平则气和,心正则意坚,百折不挠,心正则浩然正气,矢志不移; 按照儒家礼正之法为小姑娘正修行骨: 将所有根骨全部归正,不偏不倚,根骨正则邪魔不侵,根骨正则气盛,根骨正则灵力通畅,筋脉强劲 结果三天下来 白天小姑娘在车厢里端坐如泥胎,开始随车辆颠簸人也随之颠簸,后来任车辆如何颠簸,人都端坐如山,丝毫不为之所动。 这便是儒家正心正骨之法至炼气中期的特征,心不为之所动,身不为之所动 欣儿娘万万没想到,顽皮的女儿怎么就能一直端正的坐一天,连赵四五都啧啧称奇,这女娃子的天生灵根就是不一样,儒家的教导之法就是不一样,这两者结合,不会又出一个小变态吧 这不四人安排房间后,小姑娘又开始进屋修行去了,赵四五也知道,如此的炼气中期既是最快的也是最稳固的,对于炼气后期窍穴的开凿洞府是何等重要。至于怎样开启窍穴,先开哪处窍穴就要根据各个门派的秘术功法,只有全身一百零八处窍穴全部开启,就跨过筑基境,进入金丹境了。 因此在这个关头,小姑娘要尽量稳固炼气中期境界,不能有丝毫懈怠 少年也是惊喜欣儿这么快就能进入炼气中期境界,不仅天资聪慧,而且明白此境界的重要程度。不愧为修行天才,想当初自己还在混沌状态,师傅就将自己的一百零八处窍穴洞府开凿完毕。自己完全不晓得如何指导欣儿开窍,反正肯定不能用赵四五的公输门派的方法,儒家与剑修开窍方式也是不同,南华宫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慕容的水德剑修其实还是蛮厉害的,就是觉得还有更好的 欣儿就像是一块上等璞玉的料子,不敢轻易下手雕琢,唯恐暴殄天物 正有些烦闷的时候,欣儿娘似乎看出少年是为女儿着急,十分感动,就对少年说道:“这个须奉郡倒也繁华,我们还要赶很多路,我不方便出门,你不妨去街市上采办些物品食物,顺便逛逛。” 少年也知道欣儿娘是为了让自己出去散散心,就没推辞,赵叔在这里盯着,大可放心,便没有推辞。问明了大致采买物品,就一个人牵马来在界面闲逛。 少年倒也不着急,一路闲逛下来,看着街道光景,跟商家讨价还价,马背上的物品也越来越多,看看时间不早,正准备往回赶。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那是很不友善眼神,甚至带有锋芒。少年皱了皱眉,没加理睬,继续前行。而那双眼睛一直跟在背后,少年猛然回头,却发现那双眼睛不在了。 少年摇摇头,继续前行,见到买糖葫芦的就停下买了两支,那双眼睛又存在了,不再是紧盯着,而是一闪而过。那不是普通的眼神,是修行者的眼神,而且境界不低。 少年有些微恼,面上反而平静,又从集市上买了一些物品,借翻弄商品之机不经意去寻找,那双眼神明明一直都在,却也无法找到。 少年不在去捉迷藏了,干脆,回住处, 行至半路,是一条较为僻静的巷子,感觉不到后面的那双眼睛了 人心有时就是这样,见着时烦,不见时想 少年停下脚步,似乎在等那双眼睛出现,甚至回过身来 突然,少年心头一紧,感觉到背后灵力波动,一支箭凭空出现,距离自己不及一尺,不及躲闪,箭矢略微偏移,自少年左臂擦过,带走一串血珠,一阵疼痛传来。而箭矢没有飞出半尺便闪入空中不见了 又是灵力波动,少年再看,凭空又是两支箭同时出现在面前,依然不及一尺。这次依旧是偏向左臂,带起两串血珠,又是一阵疼痛。再一头扎进空气中不见了 少年心里苦闷,这是件速度类法宝,还能隐藏其行踪,并以速度见长,自己的这副身躯确实太弱,速度完全跟不上自己的眼睛和想法。 周围灵力再次波动,但是,少年感受的不是杀机,而是恨意,四支箭矢同时出现,却悬停在半空。少年立即凝土成盾,对还未成,四支箭矢同时发动,在土遁形成的瞬间穿盾而过,仅距少年不足半尺,对准了少年,箭簇冷森逼人。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夜袭落霞村 少年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在开始的惊慌情绪后迅速平复,面对半尺开外四支飞箭,显出平日般的冷静,那四支飞箭悬浮在半空却不急于进攻,敌不动则我不动,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带有极大的挑衅性和威胁感。 如此近的的位置,少年很容易看出那四支飞箭是周围灵气凝聚而成,其后有着四条极其细微灵力波动的痕迹。这种波动只能凭修士灵力探知,也就是念力,也只有洞察境才能不用念力,只凭眼力和预感发现灵力波动。 这种法术释放,不像一般筑基境五行修士从体内凝聚灵力释放出来,而是术法的形成靠极为细微灵力媒介传递到天地间,感应,调动,操控天地间的灵气,术法瞬间而成,往往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致敌,这也是金丹修士大能之一,其缺点就是受制于某区域灵气的浓郁稀薄,和金丹修士修为的深浅。 眼前凝聚成的灵气飞箭,较为实质仅仅是箭镞,箭杆和翎羽只有其型,证明对手不过刚刚踏入金丹境,能操控的天地灵气还少。能同时操控四支灵箭,也证明对手是天资出众。 少年毕竟是临敌经验太少,既然是天地间灵气争夺,那就不如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心念动,体内灵力瞬间释放,一记九雷桃木斧的第一招,雷劈,借用在灵力上,一记迷你型灵气斧劈在四支飞箭之后灵力波动之处夹杂雷电之势。 对手显然察觉一把很小灵气飞斧自少年身后窜出,毫不迟疑发动攻击,再给那小子一次苦头,念力通过细微灵力细丝瞬间传到飞箭,四支飞箭立时发动,半尺距离飞箭本应转瞬即可射中目标,但就在此时,一股针刺般的感觉立即从四条灵力游丝传回识海。 极远处一声痛呼传出,伴随“砰砰砰砰”,四声轻微爆破声后,四支飞箭在激射寸许后纷纷爆裂,消于无形 少年不敢稍有懈怠,感受周围灵气的波动,眼力往发出痛呼处扫去,那里仅剩一片灵气波动后的紊乱,却不见人的踪迹。如飞箭穿云,过处云团纷乱,却不见飞箭的影子 经过短暂交手,少年明确两件事,一是他被一个天赋较高金丹初期的高手偷袭,此人善于隐藏行踪;二是这个偷袭他的人并不想刺杀他,好像是在报复。 通过这次与金丹境的交手也让少年明白,那个慕容之所以栽在他的手里的原因,源自于过分自信,把他当做普通的筑基境修士看待,没有施展金丹境术法,仅以筑基境修为对敌,才失手的!如果开始使用金丹境大能手段以雷霆之势攻击,只有赵叔出马了。 通过这次交手,少年对金丹级别的术法有了进一步认识,金丹境的施法速度和隐蔽性与筑基境有着巨大的别,金丹境能借用天地间的灵气施法,施法手段操控手法高明而精细,灵力的损耗更少。但是对于少年来说,金丹境的这种施法手段存在致命的缺陷,他能洞察到施法者与法术之间的联系,并能轻易斩断这种联系,同时对施法者造成出其不意的攻击。 少年在原地等了好一阵子,左臂的伤口已经复原,才继续牵着马绕回到大街,那双窥伺的眼睛再没出现,转了一段时间确定再无人跟踪,便赶回客栈。 赶回客栈,天已擦黑,见欣儿正坐在乙字号宅的门槛上,等少年的回来,背后的大黄还是显得突兀,过往的客人无不驻足观瞧,欣儿熟视无睹,自顾自地跟大黄说这话。猛一抬头,远远地看到少年牵着马,手里还握着两只糖葫芦,蹭的站起来,大声喊着:“娘,许哥哥回来了!”不待答应,撒开腿朝少年奔了过来。 小姑娘跑到少年丈许突然站住脚步,目光停留在少年左臂,满眼的疑虑和关切问道:“许哥哥,你跟人打架了,是不?受伤了?打赢了?” 说话神态俨然一个大人,其实少年的左臂衣袖有三条细小的开缝,有几点血迹凝结,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小姑娘的眼神观察能力以及分析能力远超寻常孩子,不得不说踏上修行之路后,人的六识的敏感大幅提高,对于细小的差异能立即发现。 “没事的,欣儿,哥哥跟人打了个平手。给糖葫芦,你最爱吃的。”少年有些感动,小姑娘的细心和关切之情总让他想起他的妹妹。 欣儿娘也接了出来,帮少年把采买物品收拾回屋子,少年进屋看见八仙桌上,欣儿娘已经安排店伙计准备好的酒菜饭食,赵四五正端坐在椅子上闭幕养神,表情很是凝重。感受到少年的眼神,缓缓睁开眼,沉声道:“那人已经离开须奉郡,看似没有恶意,就怕是冲欣儿来的,或许受挫去搬后援。” 少年点点头,沉思道:“我与其交手,所料不错的话,对方是金丹初级境界,修行法术不低。” 继而又道:“赵叔,我看对方是早已在此守候,认得我们,虽不友善,却出手极有分寸,否则我不会是仅是这点皮外伤了。” 少年突然想到一个细节,却又不敢确定,所以没有过分深究。 “哥哥,快吃饭吧,赵伯伯和娘已经等了很久了。”小姑娘含着糖葫芦催促道 “我看是你这小丫头饿了,好好好,天许几天下来路途劳累,你和欣儿娘都喝杯酒,解乏。”赵四五也赶紧转换话题,唯恐说得过多引起娘俩的不安。“这酒就是赶不上落霞村的烧刀子,不过已经不错了,明天带上坛路上解渴。” “娘,我也要喝。”小姑娘抗议赵四五的偏心 “欣儿当然可以喝酒,不过要长到许哥哥这么大的时候 。”欣儿娘乐呵呵的说道 “许哥哥,你第一次喝酒是多大?”心儿依然是不依不饶 “欣儿,这是哥哥第一次喝酒,当时离开家时,我的师伯告诉我要多经历事情,这次喝酒算是哥哥的经历。” 少年认真的对欣儿说道,还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 “许哥哥的师伯真好!我的赵伯伯应该跟许哥哥师伯好好学习。”小姑娘揶揄道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一顿饭就在说笑中,打趣中,推杯换盏中进行着 这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酒也喝了三坛,这还是赵四五一再告诫少年,不要调动灵力,但凭酒劲在体内窜动。饭后娘俩去屋里说话,赵四五和少年各搬一把椅子来在小院,又沏了一壶茶,坐在院子里享受旅途中的安宁 小院青砖铺路,种植了花草,整洁幽静。 这酒还是不错,开始没觉得怎么烈,起来一活动,被微风一吹,酒力上涌,两人已是微醉。 “小子,想家不?” “怎么不想,我想我娘,爹,师伯还有小妹。赵叔,您呢,平日村里都知道你是最疼婶了。” “咋不想呢,这几十年我和你婶还从未分开这么久。家里的活计我倒是不怎么担心,祖德那小子最近三两年手艺大长,劈柴斧也蕴养出灵智。” “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娘。”到底还是个少年 两人趁着酒劲絮絮叨叨 “絮叨个鸟,小子你不是想你娘了,我回去看看, 立即赶回去,是啊,我现在就回去,你婶还没睡!”思乡就是路边的野草,一不注意绵延成片。某个情绪一旦点燃,就不可收拾,非要着透了不可。 “明一早我就回来,小子,今晚你自己多小心。这木铃你拿着,如有急事,很要猛摇三次,我即刻赶回。”赵四五决心已下,更是思虑周全 “赵叔,赵叔。”少年猛一回头,旁边的椅子上那里还有赵叔的影子,桌上多了一个木质铃铛 赵四五已在百里开外,脚下斧头长约丈许,在空中如流星般往落霞村而去 落霞村,今晚四周山雾大起,遮蔽了星月 十几条身影从山道奔驰而过,各个都是筑基修士,这在世俗界是一支实力相当雄厚c骇人的存在,已不次于大陈国五部军中的一部,这么些修士为一个村子而来,可见谋划之人志在必得的决心,为首之人赫然便是海东升 三日前,就在赵公公被杀的前一天,海东升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宫里的三百多名太监全受了池鱼之殃,全部接受左监查使的调查问询,曾一春把经常与赵公公与海东升相交最密切的太监全部下牢,左监查使的大牢关押着七八名嫌疑最大的太监,暂不审问,只是让他们在大牢里呆着,其余太监全部仍旧回到宫里当差,所有的太监都是人心惶惶,惟恐在此关头,触了那个杀神的霉头 一行人翻过山道来到谷中,但见谷里一片黑黢黢,远处的村落倒是有不少的灯笼和路灯,隐约的街道成九宫排布,隐含着某种阵法。海东升大致看了一下地形,不由得心中暗暗吃惊。此处定有高人,当谨慎行事。将众人分成三组,指定一组从西侧进村,另一组从东侧进村,自己带领一组从中间大路进村。挨家挨户将人全部赶到村中广场集合,一个人不许落下。 还未等行动,就听村中锣声大作,犬吠声连成一片,各家各户村民纷纷从家中奔出,往村后跑去,鸡鸭牛羊声嘈杂,更有几人在丛中疏导。 “这个村,果然有问题,行动。”海东升一声号令,众修士各自祭出法宝,众人头顶点点寒光,跃跃欲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突袭反遭突袭 “放!”就在一行人准备行动,祭出法器的一瞬间,一声断喝让海东升心底升起寒意,手连弩特殊的声音让每一个见识过手连弩威力的人不寒而栗,‘嗡嗡’声大作,让人头皮发麻,一行人心沉谷底,更让人心惊的是,随着第一波弩失破空的声音,飞剑c飞斧c火球c冰箭等几道道法器法术随即带来。 海东升十几人慌忙各自催动飞剑格挡,运转灵力加持防护,祭出防御类法器 但是,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来说,飞剑适用于远距离的进攻,而不适于近身防御。就像骑兵,没有冲刺距离是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一旦飞剑达到修士所能掌控的最高速,修士那就是同境界无敌的存在,金丹境下的修士身法几乎不可能躲避已经处于加速搭配顶级速度的飞剑。所以在筑基境修士之间的战斗,往往都要觅得先机,抢先出手。同时出手的战斗,一般会演化成飞剑在空中胶着游斗,那是攻防兼顾的无奈之举。 因此,在筑基境,防御类法宝极为抢手,一是防御类法宝对材质的要求很高,远远高于飞剑的材质品质,这种材料往往被金丹境修士所控制,制作成金丹修士的法宝,到不了筑基境修士的手中。只有大的门派为比较重视的筑基境弟子提供防御类法宝,或者机缘深厚的修士能获得防御类法宝,筑基境一旦获得防御类法宝无不是若珍宝,到了金丹境反而显得鸡肋。二是,防御类法器,通常形体较大,既不方便携带,又要消耗较多材料。不过也有意外,对于体修,经常见有筑基境的体修背一面大盾,或者着厚重铠甲 催动飞剑近身防御是人在慌乱中下意识的反应,是不可取的,飞剑近身防御回转角度大,速度不可能快,更无法与已是极速的飞剑相比,左监查使所用手连弩是督造处墨家大能制作的精钢弩,所用弩失全是经过木属性加持,五行中风属木,所射出的弩矢不次于筑基境修士飞剑的极速。所以大多经历过筑基境战斗的修士,处于被动防御的时候,都会选择手握飞剑格挡的方式。 当然还有极少数具有灵性的防御类法宝,自身灵智已开,自行吸纳天地间灵气。可以自行缩小放大,这些对于金丹境的修士都是宝物,几乎到不了筑基修士的手中。 随着弩失和法器法术的突袭,周围接二连三的惨呼声响起的时候,海东升的心已沉谷底,本来组织针对这一次突袭做了充分预估,并且派遣了强大的阵容,打对方一个错手不及,将这块大陈福地彻底铲平,不留活口,为的是继续隐藏组织实力和以绝后患。不成想远远低估对方,对方的防范远超预期。调动监查使独有的手连弩让海东升立即联想到曾一春,这位修行并不甚出众的左监查使副统领,其心机之深必成组织的心腹大患。今晚如果在隐藏修为,恐怕自己也难以逃脱困境。 思维如电石火花般,海东升大吼一声“疾!”,一面巨大的龟盾赶在第二波弩失到来之前,闪现在身前,砰砰砰三声脆响,第二波弩失的三支同时射中龟盾崩飞,耳边又响起几声惨呼,还有一记重击被龟盾挡下。 海东升不及细想,灵力催动龟盾,龟盾发出黄色光芒,龟盾开始旋转,围绕周围数丈的范围,加速飞旋,不消片刻便为众人撑起一片防护罩。 这副龟壳是一只万年海龟渡劫陨落所留,龟壳已受较大损伤,残留老龟灵性,算得上一件法宝。被海东升师父所得,传给了海东升,从筑基境海东升一直使用,对战筑基境修士有了坚实的防护,便已立不败之地,加之飞剑也是件宝物,往往是无往不利。筑基境便已斩杀不下十名筑基修士。 现在海东升已是金丹初级境界,为掩人耳目隐藏实力,海东升一直表现筑基中期实力。 在龟盾的防御下,海东升这才倒出精力检查己方的损失情况,己方已有七名筑基初期的修士陨落,还有三名修士身受不同程度的伤害。还能在两波弩失幸存下来没有受伤的只有四名筑基中级修士。感受到对方弩手的位置,海东升毫不迟疑的发动金丹境才有的撼山,一脚踏下,在地下一股强有力冲击波朝弩手方位激射而去,几乎同时,十几名弩弓手自隐藏位置震飞丈余。这个冲击波来得太突然了,弩弓手措不及防,被震得七晕八素,有几个下意识的扣动弩机,弩失乱射而去,其中有两支还射中的自家人。 在海东升一个龟盾抵挡住所有人攻击,施出法术撼山的同时,低声呼道:“不要分心防御,法器全部突袭对方修士。”经过初期的慌乱之后,龟盾所围之处数件法器越过盾墙,向后方修士疾射。 在国与国之间的军方对阵的时候,首先斩杀对方修士是共识,修士对战阵的加持能提高几成甚至数倍的战力,而修士生存几率远高于普通士兵。不是说修士对阵普通士兵死不了,筑基境的修士身体的强韧还达不到不惧刀斧弓箭的程度。在修士灵力耗光的情况下,也是免不了被杀的下场。金丹境以上的修士,身体经过淬炼后,普通刀剑就无法令其受伤了。一旦踏入金丹境,修士几乎都去追求长生的大道,世俗里的争斗已无法打动其道心。 金丹就是世俗和修道的分水岭,也有金丹以下皆是俗人之说。 很多世俗王朝,隐藏着金丹境的修士,通常都是许了特别的好处,如山门地理运势的提供,某件让金丹修士心动的天材地宝,或者,金丹修世俗本家遭难。 海东升,虽为金丹境,但是是背后有组织,组织所给的好处,打动了这名金丹修士的心。 海东升在震飞弩弓手后,一把赤色飞剑惊掠飞出,其速度远远高于其它法器,两名弩弓手被透体而过,速度丝毫不减,夹带啸声带着炙热射向后方其中一名操纵巨大飞斧的修士,因为那柄飞斧速度虽赶不上飞剑,其对龟盾的破坏力最大,适才就是这柄飞斧砍在龟盾上,导致龟盾黄色光芒一阵闪烁,所劈砍之处,龟盾出现一丝裂纹。不仅如此,这柄飞斧似已产生灵智,所劈砍之处恰是龟盾最为薄弱之处。 此斧正是李祖德的砍柴斧,砍柴斧已通灵性,这是赵四五为亲传弟子打造的宝物,公输门下师父为弟子制作斧头是惯例,天下造物无出其右者公输门和墨家,前者以器物为主,后者以机关为主。 公输祖门下弟子无数,赵四五就得师祖打造的开山斧,是一件上品法宝,运起神通可劈山断河。 李祖德是筑基中级,开山三十六路斧法已学的一半,前十六路一气呵成不给对方片刻喘息,后十六路一路难过一路,非有强大的灵力支撑不能施展,刚才李祖德祭起飞斧瞄准的就是海东升,由于砍柴飞斧强调的是精准,善于瞄准柴木的纹路缝隙,而不是蛮横以力量为主,所以速度较其他飞剑法术慢了一拍。 就是慢这一拍,龟盾出现开始运转,没有杀敌,只是砍在龟盾上。正待灵力运转待要施出前十六斧劈开龟盾。 一冰红色的飞剑疾射而至,以李祖成的筑基中期修为根本看不清来者何物,更无法躲避。那时金丹境修士的全力一击,哪怕是金丹初期的境界。 海东升是场中对此一击最为关注的一人,对这一击有着绝对的信心,所以在赤色飞剑保证击杀目标的时候,已经在搜寻下一个目标了,就是那柄击杀两名手下的金色飞剑的主人。 面对突然而至的飞剑,一种绝望的恐惧迅速在李祖德内心升腾,让李祖德感受到死亡的召唤,就在死亡前的瞬间李祖德想起了许多事情,如电光火石,最亲的娘亲,师父,左辰儿,香炉,补丁袈裟僧人c佛珠 就在想到佛珠的同时,砰的一声爆响,就在赤色飞剑距离李祖德前胸一尺处,一颗金色的圆形的珠子从李祖德胸前破衣而出,释放金色的光芒,上面无数光亮梵文飞速的运转,将赤色飞剑吞没,飞剑如泥牛入海,渺无踪迹。 在场所有人全都被这一幕惊呆,“师兄!”尤其一个关切的女声,正是赵四五的女儿。 李祖德更是目瞪口呆,这颗佛珠就是当初在羊戚镇,补丁袈裟僧人说李祖德有佛缘赠给他的。李祖德当时并不知道这个佛珠怎么用,只是刚才情急之下想到了佛珠,这颗佛珠立时自行祭出挡下这致命的一剑。 那剑呢?所有人都在疑惑,最为接受不了的就是海东升,这可是他的本命之物,他本是火德剑修,此剑是师父抓到的岩浆火灵所打造,既有飞剑的凌厉也夹带火焰伤害,刚才被穿体而过的两位弩弓手被洞穿处全是焦糊一片。 海东升与飞剑的联系尚在,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飞剑还在,只不过速度骤减,就像在泥泞里,周围粘稠,飞剑已经非常迟缓了。海东升体内释放灵力狂泻,试图将飞剑从粘稠的胶里拔出。与之对抗的不仅是粘着力,还有吸力,似乎与他争夺一般。 海东升都快要哭了,这是在夺他的命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同时踏进筑基后期境 第二十七章 同时踏进筑基后期境 就在海东升分心的同时,龟盾的运转也出现了些许凝滞,一柄金色飞剑趁虚而入,带起一蓬血雨,又一声惨呼。这声惨呼严重动摇了其他同伴的心神,防御出现空挡,所有祭出袭击的法器一时萌出退意。落霞村守护修士们也是进攻受阻后也立即转为防守。一时在对战中央区域,几对法器在胶着游斗,一时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海东升,本是金丹修士,心境坚定,面对己方不利局面和本命剑被夺的风险,依然表现出久经战阵的冷静,强定心神,一方面稳固龟盾的防守,一方面不放弃本命剑的争夺,同时观察双方态势,寻找突破口。 己方虽然遭遇突袭,损失惨重,奈何战斗经验丰富,在经历最初慌乱之后,有五件法器参与游斗并逐渐占据了上风。 对方虽有六名修士,除了两人有相当战斗经验,其他四位均是初遭战阵,初一交锋就落在下风,要不是两柄金色飞剑往来救援,四件法器很快就会被击落击毁。 明确双方相持状态还要持续一阵子,海东升背后还有一把红色飞剑,这把飞剑是普通法器,加持过火焰属性,平时作为海东升筑基境标志,要不是遭遇突袭,情况危机,被迫使出杀手锏,就会使用这把飞剑。海东升其实对此剑更加得心应手,再一声暴喝“疾!”。那柄火色大剑破空而出,一道绚丽的弧线,越过对峙现场上方,依旧朝李祖德头部射去。 李祖德,初次与人做生死搏杀,所有的经验都是一日前,京城来了两人,自称监查使护法一个姓杨叫杨树,一个姓郭叫郭峰,说是奉左监查使曾一春大人命令,带领十五名军中弩弓手以防不测,其中一个陈先生认的,正是上次来落霞村的弓弩手。郭杨二人向陈先生呈上曾一春的书函。 信函上说:京城有变,唯恐有人对落霞村动手,特派郭杨二人急调中州军中十五名弓弩手带手连弩协防落霞村,切不可掉以轻心。 村长和陈先生毫不迟疑,立即安排落霞村的李祖德,李小满,一名扈从,陈家小姐,和赵四五女儿等五个筑基初级c中级修士协助郭杨二人布置防御。 左监查使下郭杨二位护法,不愧‘皇帝之剑’称号监查使的护法,立即根据地形制订日间和夜间的防守伏击方案,再针对五人的各自修为进行初步协同训练,演练合击防守战法,信息传递和与弓弩手的协调等等。 村长和陈文伯则召集全村村民,进行聚集疏散撤退路线演练,并对北山溶洞的防御大阵做了进一步检查和完善。 初一开始大家对合击训练抱着新奇心态,结果训练起来却发现,绝对不那么简单,但每个人法器的施法时间c距离c威力各不相同。针对伏击区域的站位,攻击时机的把握,与弓弩手形成不间隔攻击等等,即使五人都是筑基境的修士面对这些训练也是不易。 经过多次演练后,于当晚便开始设伏,一夜无事,日间继续安排警戒训练,今晚所有人又进入伏击阵位,果然有人夜袭落霞村,海东升等人刚下驿道进入进山通道的时候,负责警戒的修士立即用秘法将消息传递到村里 陈文伯和村长组织村民撤退,成功地吸将进攻者的注意力转移到村子里,从而使他们对眼前的戒备放松,以有备攻无备,开始的伏击十分顺利。 正当众人初战告捷,战意高涨的时候,李祖德一击龟盾后准备发动第二次进攻,变故突起,没成想对方阵营里竟然隐藏一位金丹境的大能,不仅防御变态,而且进攻犀利。 适才李祖德还震惊在赤色飞剑的威胁下,虽然被佛珠挡下,也不免神魂激荡,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的时候,海东升的第二柄飞剑划破上空,带有一丝火红的轨迹,骤然刺来。其威势虽比不上第一次的赤色飞剑,却也不承多让。又一次让李祖德感受到死亡的威胁,这一次,李祖德疾呼,“佛珠,佛珠!” 果然,那颗滴溜溜转动的金色佛珠金光再一次大盛,将那只飞剑吸入其中。 让海东升再次气结的是,两柄飞剑同时被切断了联系,这一次海东升狂喷一口鲜血,心神狂震。修士的本命剑几乎都是在筑基境开始蓄养,几乎与修士血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海东升本命飞剑一下同时失去两件,使得实力大损,金丹更是出现一道裂纹,境界似有不稳迹象,慌忙稳住心神,灵力内敛,勉强支撑住龟盾。 而此时李祖德,两次化险为夷,凭佛珠化解金丹境的攻击,士气大盛,本已无所作为的开山斧再次感受到主人的强大灵力和浓浓战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威势,随着压抑在心里的一声长啸,开山十六劈瞬间呵成,“通c通c通”连续十六斧,似雕琢一件无上精品,似劈开横亘在眼前的山峦,李祖德最为得意的一次运斧,畅快淋漓,那道好像很远的坎一下子就到了脚下,李祖德在生死关头,心意c神意c魂意c斧意同时完美爆发,水到渠成,李祖德跨过了那道坎,进入筑基后期境界。 本来地煞七十二窍穴,李祖德仅开启了四十八处窍穴,在跨过那道坎的同时,剩余二十四处同时打开。李祖德瞬间进入虚脱状态,耳边传来陈先生的声音:“赶紧稳定境界,战场事无需挂念。”李祖德赶紧盘膝打坐,运用儒家固本正心之法,调养体内阴阳的平衡。将其它四十八处窍穴的灵力均衡注入新开辟的二十四处窍穴,同时加紧吸纳空气中的灵气。 而此时的海东升,在龟盾遭受十六记痛击之后完全崩碎,十六记重击次次如重锤打击在海东升的心头,神魂。再一次鲜血狂喷,海东升几乎和李祖德同时到达了筑基后期境界。 狂喷鲜血之后,境界掉落筑基后期境界,金丹破碎,海东升反而精神大振,灵力充沛,金丹所有的灵力狂泻到全身一百零八处窍穴。 事已至此,败局已定,徒留无益,海东升抓起地上两名受伤修士,大喊:“退!”身形如流星般往来路退走。 其余四名鏖战中的修士,经历过最初的生死,肝胆已怯,闻声疾退,四件法器也是虚晃一招随主人召唤而瞬间飞遁。 落霞村防守反击初战告捷,敌方十六名筑基修士,折损当场八名,还有一名重伤,己方两名弓弩手被海东升所杀,还有两名误伤,无性命之忧。那名重伤修士被郭杨二人当场擒下,用监查使特制银针封住气海,进行治疗。陈文伯和村长李万山安抚村民后,赶至交战之处,众人还处在极度兴奋状态。 陈文伯拾起佛珠,此时佛珠色泽暗淡,不错所料的话,还有一次使用的机会。地上两把火属性飞剑,已是无主之物,对那柄赤色岩浆火灵飞剑饶有兴趣,不禁暗道:天许目前或许用得上。 五人比来时速度激增数倍,灵力无所保留的加持在速度上,眼看三十里山路快要到头,就听山坡上传来法器破空的声音,众人大惊,亡魂皆冒,一柄黑色飞剑瞬间而至,一名修士所不及防,被穿胸而过,当场殒命,其余几人那里还有斗志,速度又提升一倍,堪堪躲过飞剑的再次突袭,这次的袭击正是陈文伯的另一名扈从,开始负责报信,最后负责兜杀,可谓首功一件。 一气狂奔,已经看到驿道两旁的高大杨树,众人心神这才有所缓和,恰在此时,一条身影从天而落,一柄巨斧横亘在路上,海东升心里狂骂:死老头子,这就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么,他娘的,这活以后没法干了。疾呼道:“分散突围,回报组织。”说罢扔掉两名伤者,斜刺里逃命而去。其余三名筑基中期修士身法到底比海东升差了不少,眼见那柄巨斧旋转劈至,受其威压竟无一人能动。被来人隔空封住气海,会同那名伏击者,捉回落霞村。 来人正是赵四五,刚进山路,便见几人飞奔过来,因为搞不清状况,不愿伤人性命,否则连海东升一并击杀。 那名扈从赶紧向赵四五大致讲述了一下情况,两人拎着四人,包括被击杀的那名修士,返回落霞村。 时值子时,落霞村却无一人入眠,全村都在激荡的热烈气氛之中,除了妇女孩童,一半的村民都聚集到广场,广场并排着九具修士尸体,还有三名受伤,三名被擒的修士,本次突袭落霞村的十六名筑基修士,仅一名逃出,其余全被歼灭。不得不说监查使的这次布防和伏击非常出色,不愧为‘皇帝之剑’,确实非同寻常。 当众人散去,村边的凉亭里,落霞村三人组分析最近发生的大小事务,说道欢快处三人哈哈大笑,尤其是赵四五的二次兜底,可谓神奇,还有宋戚镇的奇遇,可谓一波三折; 说道面临的隐患,众人也是忧心忡忡,所担心的是这个隐藏的组织势力如此庞大,皇帝身边存在的危机,还有天许突遭金丹修士的突袭,都说明似乎有一张网正在张开; 说到今后的应对,首先是村民的安置,由赵四五联系村北雪山的仙家门派,再者村里弟子们的实力提升,通过这次战斗充分暴露了这些弟子们缺少战斗历练,境界不等于战力,必须参加有关的生死战斗,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就是天许的实力提升,需要强化身体的锻造和实战经验的提升。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和讨论,不觉已是晨曦,当听到村中的第一声公鸡啼鸣 赵四五不禁苦笑,自言自语道:天许,你大婶白等一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蒯邱驿道 第二十八章 蒯邱驿道 第二天清晨,天未放亮,乙字号宅的客人就开始收拾行装,小姑娘依然迷迷糊糊,给少年抱到车厢里,加了一床被子,天气已渐渐暖和,也不怕着凉。 少年知道,今天要赶三百里的山路,如果不趁早走,天黑就到不了下一个县城,就有可能走一段夜路。赵叔今天有可能回来晚些,反正道路昨天已经确定,沿着驿道赵叔肯定能赶上他们。怕欣儿娘担心,少年如实相告,欣儿娘对赵叔赶几百里的路途也就半个时辰惊讶不已,难道这个平日里憨直的汉子也是一位仙人。 大陈国中州连接忻州共有三条主要的通道,其中东部通道就是跨越蒯邱山脉唯一一条驿路通道。须奉郡是中州东部到忻州东部的最后一座大城,行走两州东部的商旅,都会选择这条驿路。 少年将三匹马喂足了马料,全部驾在辕上,将欣儿娘扶上车,驾车到了郡城北门,一路上有很多赶路的早行人汇集到往北城门的主道上,将近城门,已经聚集了很多商贾的车队马匹,还有很多推车,举着灯笼,打着火把,排起数百丈长龙,在等候开城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少年只好辍在队伍后面,后面不多时又有不少车马排在少年的后面,少年向后看去,略微倾听,从这些商旅脚夫言谈中大体得知,蒯邱驿道共约三百里,每约百里按照大陈国驿路标准设有驿站,这段驿路有两处驿站,在两处驿站周围还有两座客栈,山中驿道较平原驿道难行,有些路段坡度较大,马力和人力不够,还要卸货轻担,分两次驮运。所以走蒯邱驿道行程时间是平原的一倍,一般商旅都要在这两处驿站停驻,或者在其周围扎营露宿。 想一想昨天还盘算着一天走完三百里蒯邱驿道,似乎不太现实,既然那些蒯邱驿道的常客都这么说,少年反倒不怎么担心,昨日在城里采买了不少物品c食物,还从店家买了两坛酒,应该可以支撑三天的用度。 卯时一到,前方一通喧闹,常在这条驿道行走的人都知道,城门将要打开了,刚刚还在迷糊的车夫纷纷吆喝牲口,脚夫则抖擞精神,要么挑起担子,要么拾起车把,全都跃跃欲试的样子。 随着吱吱呀呀城门打开的声音传来,人流开始向前涌去,少年也吆喝着三匹马,随着人群缓缓出了城门,出城五里后,这些商旅脚夫的队伍渐渐分成三波,最前面的以骑马和两马拉车为多,中间的以轻车脚夫匹马拉车和行人的为主,最后面都是脚夫。 像少年这样的三马轻车的很少,所以少年渐渐赶在追上第一波商旅,再行五里,第一波商旅聚集有百十多人,大家有意的维持队形既不突出也不落后,少年觉得有意思,正在纳闷。 左侧有一行五人骑马渐渐经过少年马车,三男两女,俱都佩戴兵刃,英气逼人。为首一个大汉,络腮胡子,相貌魁梧,其余两名都是精悍汉子,还有两个女人二三十岁的模样。 其中一名三十多岁模样的妇人经过少年身侧的时候,有些玩味的看了少年两眼,跟在妇人后面的是一位二十多岁清秀女子,背后一柄长剑。 五人大致行到百多人队伍中间位置,就听那个魁梧大汉朗声道: “在下须奉郡振武镖局镖师尉迟傲,有些老客都认得在下,我们师兄妹五人负责这次到忻州苍梧县的护送,大家都知道忻州这些年遭北地大燕国袭扰,大燕国先是放羌戎铁骑入关,冲击骚扰沂州村镇,去年又趁汛期扒开黄河堤坝,淹没沂州千里良田家园,灾民流寇较以往多出数倍,更有不少啸聚山林,劫掠过往商旅。蒯邱山脉,东西千里南北几百里,就有不少流寇。目前前线战事吃紧,忻州部官军忙于战事,无暇他顾。官府准许在册正规镖局在蒯邱驿道护镖。” 说完故意停顿,给所有人回味话意的时间,五人也在关注众人的表情。 这百十多人商旅有一半人有过镖局护送商队的经历,所有不以为然。还有很多人听说过镖局护送,还有些人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少年就是第一次遇到,半带疑惑半带稀奇。 就听周围人有面带疑虑的向面色泰然的老商旅打听:“大哥,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蒯邱驿道真的有劫匪么?” “确实有劫匪,还有燕国谍子兴风作浪,你没看到么,咱们这拨人都聚在一起走么,咱这拨人都是是乘马驾车,油水多,更容易成为劫匪的目标。护镖两三年前就有了,尤其是去年,基本没谁有敢单独走蒯邱驿道的。” 似乎是听到了老商客的话,那魁梧汉子对老商客投来一笑 等到众人安静后,那魁梧大汉又说:“我们振武镖局从不强买强卖,从须奉城到苍梧县,确保人货安全,人每位二两,货每车一两。如路上遭遇劫匪,每损失一车货镖局赔二十两,谁遭遇不测,镖局赔五十两。这是凭证,在苍梧县有我们振武镖局分舵,可以兑现损失。” 其实,这个价格倒也公道,欣儿娘在车厢里听的清楚,便对少年说:“穷家富路,我丈夫以前走商,提过护镖这一说,别人怎样我们也怎样就好。” 少年有了计较,便不多言 这时候,那魁梧大汉又说:“相随镖局过山的我们给发镖旗,不想买镖的我们也不勉强,但是请离我们远一些!” 出门在外,大家图个平安,尤其是那些老商客已经把买镖算到了成本,也就不在乎这几两银子了。当然有疼银子的,选择了离开,却又不敢单独前行,慢慢的落在后面加入到第二波人群。 少年递给不远处的那个三十多岁妇人六两银子,那妇人看看少年:“你这车里有两个人?”看到少年微微点头,那妇人倒也不再说什么,催马去管其他人收镖金。 看看收完银子,两名汉子各从马背上拿起一捆镖旗,挨个车辆插上镖旗 这百十多人的队伍,插着百多面三角形振武镖旗,倒象一只队伍,在五人的带领下向北方蒯邱山脉前进。 少年远远向北方望去,就看到中州和忻州中间的蒯邱山脉,在地平线上,横跨东西,绵延巍峨,不禁感叹自然造化的伟大。 再前行,走了不到一个时辰,马车就进入了山区,驿路变得难走,顺着山势蜿蜒盘旋,队伍开始减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爬坡 ,估计是车厢倾斜幅度较大,半睡半醒的小姑娘想换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反复试了几次,最后还是不情愿的醒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娘,这是哪里?” “我们已经进山了。” “太好了!许哥哥我醒了。”背上大剑,拉开车帘,看到四周山石嶙峋,古木参天,前前后后全是努力向上前行的车马,看到少年正在聚精会神的驾驭着三匹马。所谓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担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马也是一样,尤其爬坡的时候,如果不盯着,总会有不想出力的马,那时候少年的马鞭就会在这匹马的耳边“啪”的一击爆空,以示警告。如果那匹马的套绳还没绷紧,下一记就会抽在马屁上。三驾马车难驾驭就是这个原因。小姑娘看了一会,就被吸引住了,不仅是觉得好玩,似乎想到什么。 少年,略微向左挪了挪,示意小姑娘坐下,看到小姑娘还在若有所思,也不禁好奇地问: “欣儿,想什么呢?” “许哥哥,你说修行是不是好比三驾马车,想要车子跑得快,三匹马要同时用力,不能有拖后腿和不出力的马。” 少年一怔,大道至简,小姑娘能有此悟性,确实难得,自己难道不懂这个道理么,自己的悟性和境界与身体c技能和阅历反差太大,修行大道上,该趟过的河该爬过的山,一条也绕不过一座也躲不开。想想资质中等的炼气修士需要十年到二十年,筑基修行需要五十年到一百年,金丹境的修士更需要一百至三百年,这些修士经过这么多年的苦修,经历了多少磨难c人生百态,看尽了多少世态炎凉,还有生死争斗。有时候越是境界高的修士越内敛c平淡c惜命。哪有轻易犯险之说,想想自己初出茅庐,两次主动出手,一个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把握,另一个何况不是自己年少轻狂,阅历太少。 联想到小姑娘,她的资质那是百万挑一的先天修行者,如果心境和身体跟不上修行的速度,缺少磨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要调整修行的速度,平很协调发展。 正思忖中,耳边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吆,小姑娘,还是位剑仙呢?”少年回头一看正是那位劲装妇人,眼若秋水,面似桃花,略施粉黛,颠倒众生。 少年赶紧回头,对小姑娘道:“快向这位姐姐问好,一路上少不了姐姐的照顾。” 劲装妇人满面带笑道:“这位小哥,嘴倒是真甜,我都可以做你姑姑了,还姐姐,姐姐的叫,叫的人家心里真舒服。” 小女孩倒是对劲装妇人很是免疫,严肃道:“姐姐,不,姑姑,我不是剑仙,姑姑才是剑仙吧,我看姑姑很厉害的!” 这时,欣儿娘探出头来,为他们俩打着圆场,歉意对劲装妇人道:“这位姐姐,小孩子们不懂事,不要介意。” 再泼辣的女人,都不会当着人家娘亲的面,挑逗人家少年。 劲装妇人收起媚态,正色笑道:“哎呀,这位大姐,别这么说,您这是一对金童玉女,看着喜欢,路途遥远难行,跟孩子们说笑解闷呢!” 转回头对小女孩温和道:“这位小妹妹,背把剑,是不是长大成为一个剑仙?仗剑天下,除邪扶正啊?” 既然人家和气跟孩子说话,欣儿娘便不再多言,微笑看着小女孩,似乎是鼓励孩子好好回答人家问话,少年则是目不斜视专注驾车。 “姑姑,欣儿长大就想当一名剑仙,保护我娘,保护我哥,还有赵伯伯。”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四处张望:“许哥哥,赵伯伯呢,我还以为上坡难走,赵伯伯将马驾在车上自己走路呢。” “你们四个人?”劲装妇人有些吃惊,这四个人好像不是一家。 这时少年答道:“我们还有一位,在后面,过会就跟上来了。” “好吧,到时候再说。”劲装妇人道是爽快,继续道:“姑姑可不是什么剑仙,我也瞧不上那些道貌岸然的,平日里,仙风道骨一般,遇到事情就当缩头乌龟,姑姑可是是刀神。”一指身上,两人望去,妇人劲装类似于胸甲,上面的甲片是一个个兜囊,每个兜囊上面有一片乌黑色的金属环,还上系着小绸布条,藏着飞刀,原来是一副刀甲。小丫头吐吐舌头道:“姑姑,这得有多少飞刀?” 刀甲妇人,微微一笑,脸色骤然凝重,双手空中一抖,两柄飞刀盘旋飞出,十丈开外大树上的两片叶子被齐柄斩断。寒光闪过,两支飞刀已回到妇人手中。被斩断叶柄的两片树叶,才随风飘落。 “好厉害!好厉害,姑姑好棒。”小姑娘拍手叫好,少年也是暗中思忖,这个刀甲妇人这一击,不次于筑基初期飞剑的速度,跟着赞叹,周围也有商旅看到这一幕,跟着称赞。这要是有山贼,还未近身,已经刀割喉咙。同时对这三天的路途放心了不少,不由得觉得这趟镖买的值了。 “小妹妹,想不想学啊?” 少年心里一震,莫不是又来了个打小姑娘注意的?看来不能然这小丫头再背着这柄大剑了,太惹眼了,太招摇了。 “不行啊,姑姑,欣儿是要当剑仙呢!要御剑飞行。”小姑娘想了想,摇了摇头道。 刀甲妇人似乎是被气乐了,小丫头,合着我这当众卖弄算一回是白费了。 “苏姐姐,是不是又相中了徒弟。”五人中的另一位年轻女子,身后背一柄绿色短剑,长约二尺。长得虽不出众,但飒爽英姿,一看便是女中豪杰。看了看小女孩背后的大剑不禁笑了道: “小妹妹,想不想跟姐姐学剑呢?姐姐的飞剑可是很厉害的!” “姐姐,你会御剑飞行么?” 这小女孩是把御剑飞行当成剑仙的标志了,二女有些苦涩的笑了笑,你这小丫头片子,不想跟我们学,直接说出来好不好。拿金丹境来压我们,你倒是清楚,但凡进入金丹境的哪一个不是专心长生大道,会为了一c二两银子给人当镖师。 刀甲妇人嘲笑绿剑女子:“乔妹,人家小姑娘志向远大,还没学会走,就想飞了,光凭一把剑,是打不动人家的。” “许哥哥,看啊,好高的坡啊!” 拐过一个弯道,前面是一条盘旋很高的陡坡道,往前面的高山而去,似乎看不到尽头,只是觉得很长很长 前面车上的人都下得车来帮助牲口一起向上拉,哪怕是骑马的也下得马来,牵着马向上走。爱惜牲口脚力,不让牲口力气透支,否则即便能走出蒯邱驿道,牲口也得大病一场。再者上坡陡,坐在车里反而更难受。三人也都下了马车,少年扳着车辕一起用力,母女俩也在傍边照看着。 镖局两个女子也下马牵马上行,大家都在奋力上坡,也都不再言语了,这段难走的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少年的三架马车还好,有不少车辆的牲口都是口喷白气,众人都是气喘吁吁,小姑娘则是累的走不动了,只有趴在少年的背上。 少年倒是不觉得累,看看周围人,各个都在努力驾驭车马,不让牲口走的快,更不能让牲口停驻,一旦停驻,再向前行更是千难万难,搞不好还会后退,那将是灾难性的,坠落山崖也不是不可能 在困难的时候,不是拼尽全劲,也不是不前,更不是后退,而是咬住牙坚持 看似漫长的坡道被一寸寸,一步步,一丈丈征服 又是一个弯道,不知过了多少弯道,所有人都已麻木的时候 “大家悠着来,坡顶马上到了。”走在头里的魁梧汉子标志性的嗓门喊了起来 一片欢腾,正当人们还不知道再有多久才能到坡顶的时候,正当有些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住的时候,这个声音来的太及时了,几乎有些人都快哭了,真的么?终于到了么? “前面就有一处平坦之处,赶了两三个时辰了,我们休息小半个时辰,大家吃吃饭,牲口喂喂草料,那旁边还有条溪水。”魁梧男人继续喊道 随着第一辆车攀上坡顶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其它车辆陆陆续续爬上坡顶,凡是到达坡顶的人都是几声长呼长啸宣泄着,四周青山回音缭绕成一片。 少年背着小姑娘拽着马车也来到坡顶,首先看到的是前方依然群峰围绕,依然还有更高的山在等待着。小姑娘拍拍少年后背,少年转回头来,看到的是那座庞大的须奉郡大城,渺小的竟如棋盘大小。 “赵叔应该到了吧!”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 岩浆火灵剑 念头所想,蓦然回头,在一众车马人群中,一个毫不起眼的憨实汉子,正笑眯眯的望着他。少年笑笑,拍拍后背上的小姑娘,往赵四五方向一指,小姑娘眼睛一亮,大喊:“赵伯伯,你早就到了!”从少年身上跳下,朝赵四五奔跑过去。 这是一片方圆百丈的山坪,山上平坦之处曰山坪,南侧是崖壁,北侧被弓形山岩环绕,一条溪水从山上绕山岩而下,既避风又有水源,是一处天然的歇脚之处。 众商旅纷纷寻找休息之处,将牲口卸下,让牲口歇息后,该取水的取水,该吃饭的吃饭,有了一段险途共同经历,原本不相识的人们凑在一起,讲述各自爬坡的感慨,越是那些车载较重,牲口拉力偏弱,爬坡相对艰辛的人讲得越多,感慨越多。 四人也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少年摘了马的套绳,卸了马鞍,给三匹马喂水上料。欣儿则是拉着赵四五把上山所遇到的人,怎么个爬山,许哥哥怎样赶马车,怎么让新哥哥背着的大大小小跟赵四五讲的眉飞色舞。欣儿娘从车厢里搬弄出吃食,布置停当。 四人盘膝而坐,午餐开始了,少年歪头神色玩味的说道:“今早赵婶起的挺晚的。”乡村里半大的孩子,基本也会编排些男女之事玩笑 赵四五有些歉意的挠挠头,讪讪的对少年说:“ 这个真跟你婶没关系。”继而故作神秘的对三人说:“你们猜猜我这次带回了什么?” 小姑娘,往赵四五身上瞄了瞄,继而兴致缺缺道:“反正不是给我的,许哥哥高兴才对。” 欣儿娘笑了笑:“反正也不是我的。” “我的?我娘给的?师伯给的?不对是从谷外得来的,火灵。”少年已经感受到赵四五身上带有明显的火灵之气 五行法师从外部气质上基本分为两种: 一种是平衡五行,阴阳调和,从外部看不出偏重哪一个属性,通常是处于金丹元婴级别的修士,追求的是大道,顺应天道; 一种是强烈突出某一种个属性,力求做到极致,这些要么是处于以一种属性作为突破口,初窥修行门径低级别修士,要么就是已经踏进化神境界的高级修士,这些高级别修士已经领悟天道,要的是自在c至刚c至强的随心所欲。 少年已经非常熟悉了赵四五的外在气质,修为已是内敛状态,原本的金属性气质已经看不到了,今天突然就有了些许的失衡之态。略一窥探,便察觉一丝难以遮掩的天地孕育火灵之气 “你小子,属狗的,鼻子倒很灵,你师伯给你的,不过是我徒弟缴获的。” 说完,一柄赤红的小剑出现在赵四五手里,散发的炙热,少年细看时,一朵火灵正剑内沉睡,似乎等待主人的唤醒。赵四五见过少年使用火系法术,还可以操控火灵,所以毫不担心的将赤红小剑递到少年手上,知道少年对火灵有着深刻的了解。 只要是常年不熄的火,一两年就有可能孕育出火灵,就像水孕鱼种c土生草种。当火灵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吞噬其它火灵,百年不熄的火里才有可能出现火精,就像烧火道人给的那个火种,火精就是更高级别的火灵,火灵初具魂魄,火精就是塑成三魂三魄,可以变幻,甚至可以幻成人形。 赤红小剑里的火灵已经足够大,距离火精已经不远,在海东升体内已经蕴养了百年。不过落霞村一役,被李祖德的佛珠彻底净化,将海东升所有的一切全部抹去,灵智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少年灵力裹住手掌中的赤色小剑,灵力化作如母亲手般轻抚睡梦中的婴儿。经过佛法的净化,岩浆火灵对于少年灵力中的佛性感到非常亲切。少年心底呼唤:“火灵儿,醒来。”就像母亲的轻唤。这天地孕育的灵种,从沉睡中醒来,放开灵智,欢愉的探查这个世界。欣喜的牵着在母亲的手,来到是少年的窍穴,宽敞舒服,那个声音还在,“火灵儿,这就是你的家了。”赤色小剑瞬间没入掌心。 三个人都睁大眼睛,惊诧不已 “没了?许哥哥,小剑哪里去了?”小姑娘总是最先发问 “这柄小剑认得哥哥,成为了哥哥的好朋友。”少年尽量让小女孩听得懂的话解释。 赵四五也是忍不住了:“那个,你这小子不会金丹境了吧!” “赵叔,我没塑造金丹。”少年如实回答。 “算了吧,你们儒家的事,我也确实不懂!哈哈,见怪不怪啦!”赵四五确实有几分无奈 “我吃饱了,你们娘俩慢些吃,天许你过来。”说完站起身来,来在南边悬崖边上,坐在一块岩石上,少年跟过来,在傍边也坐了下来。 赵四五一指远方,那是落霞村的方向。就将昨晚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包括岩浆火灵剑的来历。说道:“昨晚是一名金丹修士带领十几个筑基修士夜袭一个村子,可以看得出对方是志在必得。如果对方再派人来,不会仅仅是一个金丹初期,那时恐怕落霞村就会面临没顶之灾,我今天早上去了落霞村北面那座雪山上的仙家门派。人家无心世俗纷争,只是同意落霞村可以迁至雪山腹地一处可以耕作的温暖之地。这不也是怕你等急了,想歪了。” 顿了顿,赵四五继续说道:“ 目前落霞村防守已经被对手摸透,我这就赶回村子,要不真怕你师伯他们支撑不住,那个木铃报警后我能在一炷香时候赶到,把握好时间。” “赵叔,您放心去,我们在苍梧城等你一天,如果等不到,我么将继续北去,去忻州州府淮戎城。”少年严肃道 “可以,他们的目标是你,路上不要耽搁,每到一个地方,在上面写下地名的第一个字,报平安。”说完将传信玉牌递给少年,嘱咐只能传十个字。 “还有,到了苍梧,卖掉两匹骏马,换一匹驽马,最好把马车也换掉 。” “知道了,赵叔。”少年答道,经过了几天的路程,少年对赵叔不在的日子已经不再打怵。 “好啦,我走了,路上不要逞强,安全到达京城最为重要。” “懂了,赵叔。”少年挤了挤笑容 这时,赵四五起身去那里跟娘两说了几句话,少年没有动,远远的看着赵四五,拍拍小姑娘的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支长柄小斧形状的桃木簪子,别在小姑娘头上。然后朝自己挥挥手,向山下走去。 少年眼眶里一片湿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路遇劫匪 “吆,这么大还哭鼻子,有什么事跟姐姐说说。”刀甲妇人来到少年身边,悠悠的问道。 原先这刀甲妇人看到四人中那个憨实汉子的离开,心中疑虑重重,凭自己的眼力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人加入,再者队尾还有镖局的人收尾,不可能看不到有人赶上来。这个汉子是怎么来的?为何来了又走? 少年脸一红,强笑道:“苏姐姐,谢谢你,我没事的。” “哎吆,小弟弟还是蛮有心的,你叫什么名字?这路还远呢,现在就累哭了,后面可有的哭了!”刀甲妇人调侃道。 少年笑了笑,回答道:“苏姐,你喊我小许就好,烦劳您挂心了,我只是略有伤心而已。” 刀甲妇人故意转移少年的注意力,继续道:“不会是看上谁家的姑娘了吧,别想了,想也没用。再走不多远有一处花海,风景优美,好了,准备车马吧,快要上路了。” 少年站起身来,稳定一下情绪,落霞村被袭,那里全是他至亲之人,目前却不能去保护他们,反而逃走,内心的愧疚无以言表。 少年开始默默得收拾马匹车辆,欣儿娘第一次帮着少年收拾,关切道:“天许,你赵叔已经跟我说了,没事的,以你赵叔的本事,还有搞不定的事么?只是我和欣儿给你添麻烦了。” “婶,没事的,欣儿这么可爱,资质也好,我保证给她找一位好师父。”少年急忙安慰道。 “怎么?你教不了她么?我只想欣儿能跟着你,比什么师父都好,一个女孩子家,除了你别人我还真不放心。”欣儿娘坚持着。 “婶,这样吧,有合适的师父,你若看着满意那时候再说。”回头对小女孩说:“欣儿,跟娘上车,这一段路还算平坦,你在车上打坐吧,抓紧稳固境界。” “好喽,上路了。”小姑娘来到车前,一点脚尖,身子猛然跃起一人来高,轻轻落在驾车板上,显然在腿脚加持了灵力。今天小姑娘爬了好长一块山坡,锻炼了脚力,刚才休息的时候体内灵力自行运转,对腿脚进行了修补和加强。 小姑娘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许哥哥,我会飞了!” 少年和欣儿娘也是惊喜,尤其是欣儿娘开心道:“才三天,欣儿就跟着你学的这么好!”又对女儿说:“以后就跟着许哥哥,给许哥哥端茶送水,洗衣做饭,照顾好许哥哥 !” “是,娘亲,我一定会照顾保护许哥哥。”小姑娘认真道。 少年心里又是苦涩,所认识的人都在保护自己,就连这个刚修行的小丫头也是要保护自己。 “行,那要等欣儿长大,成为了剑仙,哥哥那时就不怕别人欺负了。现在要听哥哥的,继续打坐,吸纳山中灵气。”少年鼓励道 “是,师父!”小姑娘严肃道,紧跟着一个观音坐台式,盘腿修行。两人相视一眼,均被小姑娘憨态给逗乐了 所有的商旅都已收拾妥当,队伍浩浩荡荡继续前行,这一段驿道较先前平缓不少,建在在一道道山梁上,虽也有起伏,但是叫刚才走过的长陡坡要好走的很多,所以这段路商旅队车马走的很快。 大约前行四十多里,前面有一处密林,郁郁葱葱,开始少年没怎么在意,这时就看刀甲妇人提马从后面疾驰而过,路过少年马车的时候,低声喊了一句:“抱小姑娘下车躲起来,快!” 少年往前张望,树林里有好些人,隐藏行踪,还有几处灵力波动,有劫匪,车队立即出现混乱,少年拉开门帘,小女孩依然还在打坐,正在无物无我的状态,欣儿娘投来询问的目光。 “婶,可能有劫匪,我们暂且下车躲避,欣儿暂时不能动,别叫醒她。”少年说完,先扶夫人下车,后又轻轻托起小女孩,小女孩的姿势依旧保持不变,依旧还在无我状态。 这时车队已陷入慌乱,有人往前挤,有人收拾贵重财物,有人道旁藏匿,没人注意少年托着女孩,对双手托着。 “天许,不要管婶,先把欣儿藏好。”欣儿娘看少年似有犹豫,眉眼分外严肃道:“快呀!” 少年不再犹豫,无法同时带两个人,只有先把欣儿藏好再说。打量一下地形,发现距离道旁边几十丈有一处灌木丛,不再犹豫,俯下身子,借助围岩石的遮挡几个跳跃,进入灌木丛,还好这一丛灌木围绕一块平坦石头生长,将小女孩小心安顿在石头上藏好,刚要转身出来。 就听那个镖局镖师尉迟傲那粗旷的嗓门喊道:“大家不要惊慌,呆在原地,看管好自己物品有我振武镖局在。” 想要再出去的时候,就听一声号角响起,少年立即俯下身体,透过枝叶缝隙往外看去,对面山坡后面窜出几十人各拿兵器,其中还有几人手持弓箭,冲之距离驿道十余丈处停住,气势骇人,却不急于动手。目的是威慑车队的商旅,看架势只劫财物不想杀人。 车队的商旅全部躲在另一侧车后,不舍c不敢,也无法离开,所有人都在等待前方事态的发展。 尉迟傲的嗓门又响起:“这是哪路朋友,振武镖局只是借个道,镖银的一半作为买路钱,不知阁下意下如何。”这个条件是留有讨价还价余地的,不过看今天的这个架势,对方有备而来,蒯邱驿道也有过百十来劫匪的劫掠,不过立即招来官府的围剿。象今天五十来人的劫匪,尉迟傲还是第一次遇上,内心虽有忐忑,但是还是决定试一试。 因为,镖局有镖局的规矩,能用钱摆平的事绝不动手,买路钱的上限就是全部镖银,如果不能摆平的话,损失货物也不能损失人命,损失的货物自会有镖局主事之人出面。尤其是人货同走的镖,必须保证人命的安全。如果确实要出人命,那么镖局必须有一条人命填上,否则,即便官府不查封镖局,镖局也无法在江湖立足。 从树林走出十来个人,很明显对方有三名修士,还有一个可能是筑基境,因为背后有剑,看样正是这群劫匪的头领。 就是那个背剑得修士,一脸的狂傲,锋芒毕露,眼若利剑,带着不容商量的口吻:“是振武镖局的,我不耽误你们挣钱,也看不上你们这些货,这样吧,女人全部留下,其他的人滚蛋!”声音不大,却是传的很远,整个车队的人都清楚的听见。“我指的是所有女人,不管是婴儿还是老太太,否则,你们所有人都会是人财两空,嘿嘿。” 这百十多辆车马女人还真不多,连带苏c乔两位女镖师一共只有不到十名女人,于是所有的人将目光全部投在为数不多几名女子身上,欣儿娘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人眼睛里的异样,除了至亲之人,其他人都下意识的与身边的陌生女子拉开些距离,仿佛是这些女人给他们带来的灾祸。 “这位大哥,能否通融,货可以留下,人一个都不能留下,这次的镖银全部奉上。否则,除非是踏着我的尸首过去!”魁梧汉子确实带有武者的气概。 “师兄,倒也是兄弟倒在前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既然破财也免不了灾,那样兄弟我先来!”一位精壮镖师一挺身,抢在魁梧大汉面前,踏前数步。 “死开!”那劫匪头领一声暴喝,一拳凌空挥出,声若奔雷。 相隔四五丈的距离,拳风破空,转瞬及至,精壮汉子面带决然之色,左右双肘十字交叉挡在胸前,左腿前弓,右腿后蹬,硬扛这一拳,只听‘砰’的骨折清脆声传来,那精壮汉子倒飞十数步,幸亏魁梧汉子及时接住,但也同时一起倒退数步,两人才勉强稳住身形。精壮汉子一口鲜血喷出,双臂已然折断。 在场所有人,全是脸色突变,尤其是镖局的其他三人,他们都非常清楚精壮汉子身体得强横程度,是镖局排得上号的,尚不及对方隔空一拳,一拳重伤。 “我已经给足了你们振武镖局的面子,你们也确实够得上汉子。”言至此,只听蹭的一声,一柄乌黑飞剑自后背盘旋而出,悬浮在半空,其威压令全场骇然,内心不住的颤抖。“再赖在这里,我的剑可会杀人的!” “大哥,徒留无益,你们且走,乔妹,今天我们姐妹担下。”刀甲妇人面沉似水跟魁梧大汉和青年女子交代,而双目寒霜,盯准劫匪头领的眼,不敢有丝毫放松。 “美人,说话中听,我喜欢!给你们半柱香,女人留下,我百丈之内剑能所及的男人不留一个活口。”匪徒首领森然道,却又被刀甲妇人过于锐利的眼神盯着,也觉得难受,“你不用这样看我,给我老实待着。” “燃香!”,竟然一个劫匪拿出一支香,一掰两截,另一个劫匪竟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香炉,如天王托塔,劫匪首领拿起半截香,轻微一点香头,一缕青烟盘旋升起。 刀甲妇人心思百转,暗忖:这些人断然不是劫匪,有钱财不劫掠,违反职业道德;也不是劫色,对自己的姿色还是蛮有信心,从那个劫匪头领眼中却看不到丝毫色欲;更不是杀人,这帮劫匪不肯伤及一个无辜,哪怕立威也只是伤人而不是杀人;那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呢? 少年一直没动,因为小女孩还在紧要关头,不能有打扰。视线被山石所挡,远处的情况虽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灵力的波动,尤其是劫匪头领的那次攻击,拳力刚猛,明显是一位炼体修士。他们所说的话少年全部听得清楚,不禁也陷入了沉思。 猛然,少年和刀甲妇人同时想到。 他们的目的是在找人,找一个女人,找一个不知道姓名c年龄的女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再现飞刀 尉迟傲也不矫情,双手一抱拳,扶起受伤的师弟,大声呼喝道:“商旅继续前行,女人留下由我家师妹照应,过后镖局会出面赎人,给大家一个交代。情形所迫非不得已,还请各位快速通过。” 把镖局的损失尽可能的降至最低,尉迟傲可算是竭尽所能了 商旅队伍开始前行,几名劫匪挨个车厢盘查,那些没带女眷的如释重负,几个女眷的家人不愿离开,抱头痛哭,更有父亲带着女儿,更是寻死觅活,哭天抢地。 最为冷静和沉着的就是欣儿娘,只要女儿没事,本已抱有出家心思的自己反倒有超出常人的平和。双手合十,轻念佛号:“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保佑我家欣儿,遇难呈祥,一生平安。” 苏姓刀甲女子,将几名女子及其家眷聚拢在一起,安慰道:“我是振武镖局掌门女儿,回苍梧县的家,顺路赶上这趟护镖,大家放心,遇到所有的事我都会站在你们亲人前面,这是镖局给你们的交代。还有从情形来看,对方既不是劫财,又不是劫色,所料不错的话,我带姐妹们今晚就能赶到驿站。” 终于,女人们的亲人万般无奈的离开,一步三回头,驿道上只剩包括苏c乔c欣儿娘共八位女人,等到商旅队伍过去后,这几个无依无靠的女子显得十分冷清和孤单,八人只有聚在了一起,刚才之前还不认识的女人们,在踏上同一条贼船后,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关系,相互搀扶,相互依靠。 苏乔二女则分守两侧,背朝里,面朝外,严阵以待,怒目而视几十名劫匪。 众女所站的位置距离少年不算太远,少年能清楚的看到每一个人,商旅队伍离开后,少年突觉不妙,因为驿道边上的那辆三驾马车依旧停留在原地,显得极为突兀。 “识时务者为俊杰,早这样多好,省得麻烦!”劫匪头领看看还剩的丁点香头,得意洋洋的说道。带着十几个劫匪,来到众女附近,面色一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指着那辆马车。 苏姓女子突然反应过来,显然是那个少年带着女儿躲藏起来,马车就成无人驾驭了,这可如何是好,香头已灭,如果发现少年,那少年定会有性命危险。 欣儿娘早有打算,事已至此,由不得害怕了,往前一步,沉静道:“这是我的马车,我家人留给我的,怎么不可以么?” 劫匪首领晃着脑袋说道:“当然可以,不过,你会驾车吗,你驾过车么?三匹马的马车,你们谁能驾驭得了,何况这里可是山路。” “我,可以。”苏姓女子双手按住肋侧,幽幽的回答 “好好,好。你们行!”劫匪首领觉得这里一定有问题,却有一时想不透其中的缘由,走带车前,抬头往里看了看,蓦然变色。狂吼道:“这是什么?”手里拎着一件小女孩的衣服。 欣儿娘面不惊慌,依旧沉声道:“怎么,你看不出这件小孩的衣服。” “嘿嘿,那女孩呢?这么小的女孩不是应该在娘身边么?”劫匪首领发现自己好像被人当了猴耍 “妾身重病在身,丈夫带妾身和女儿前去须奉郡调理,少住了几日。丈夫有急事骑马带女儿往回赶,那时候天气已经炎热,要不了多少衣服,今日仆人带我回家,车里还有里女儿常用的衣服。”欣儿娘心里叫苦,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 明知道这女人是在扯谎,却从言语上一时反驳不了,说到证据,须奉郡看病的郎中,去追赶车的仆人,这都是间接证据,时间上不允许,即便查明以眼前妇人的睿智,完全可以一一应付过去。 “你,你,你跟我过来!”劫匪首领一指欣儿娘,手都有些颤抖。对周围几十个劫匪咆哮着:“你们傻站着干什么!给我搜!” “慢着,她凭什么给你走?”苏姓女子喝到,瞳孔微缩,紧盯那个劫匪首领,同时左手指示欣儿娘,低声道:“带她们往后退!” 欣儿娘知道少年和女儿的藏身之处,往后退却的方向有意远离那丛灌木远一些。 “嗬嗬,你这娘们还真行!”劫匪首领给气乐了,“到了这般田地,你们还跑得了吗!”说完,一拳轰出直奔苏姓女子。 苏姓女子见过劫匪首领出手,不敢硬抗,更不敢迟疑,双手连闪,一道道白光闪出,竟比先前出手射落树叶更快上一分,那一道道白光对上破空拳风,被立即震飞,下一道白光又对上了拳风,依旧被震飞。 被震飞的白光划了一道弧线回到苏姓女子身边,又被激射出去,似乎无穷无尽。 当近百道白光被弹回后,拳风已经被削减的威势全无,然而还不算完。终于有白光穿过了拳风,紧接着两道c三道c四道c十几道白光瞬间射到劫匪首领面前。 劫匪首领简直是气爆了,筑基期修士,跑在镖师群里当镖师,扮猪吃老虎啊你! 不容他多想,探右手,从背后扯下黑色飞剑,右手持剑诀,舞动如飞轮。一道道白光又被震飞,依然回到苏姓女子手中。又被激射回去,不仅如此,苏姓女子双手如风在身上连拍,又有数道白光加入奔袭。 双方进入僵持状态。 苏姓女子不敢松懈,一旦那劫匪领缓过劲来,祭出飞剑,那么她是躲不开的,只有不断的给对方施加压力,压着打。 劫匪头领也不敢松懈,一旦松懈,那些飞刀会把自己射成刺猬, 感受飞刀击在黑剑的身上的力道,足以洞穿身体。 就这样,两人之间,有无数道白光飞来飞去,两人则手舞足蹈,一个是不停的射出飞刀,另一个是不停的舞动飞剑 土匪首领是炼体修士,身体强横,手脚有力,经过一段时间,舞动飞剑速度不减反而更加有力。 换作普通剑修,那会很快力竭 反观苏姓女子,眉头渐渐紧锁,因为开始出现飞刀损坏的情形,还有些飞刀灵性激荡,操纵愈加困难,本来是炼制了一百零八件飞刀,但是修为限制体内只蓄养能三十六件飞刀,刀甲插有七十二件飞刀。 目前能控制飞刀数量的极限是三十六把,多一些操控不灵敏的,就会减少飞刀数量。 不光操控的飞刀数量在减少,体内的灵力也在不断的消耗,苏姓女子渐渐有些气馁,看对方依旧挥黑剑舞如常。 其实劫匪首领也不好受,一直被压着打,每柄飞刀都带着灵力,体能消耗也是过巨。虽从表面上还看不出端倪,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这种高强度,高注意力的拨打飞刀,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一旦有一处被飞刀突破,那么后果可想而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过玄关 另两名炼气期劫匪,见老大处于被动,怎敢袖手旁观,两把刀同时抽出,舞动着冲上来,一人奔向乔姓女子,另一人直奔苏姓女子,同时一个大吼:“放箭。” 乔姓女子对场上局势看得很明白,她与苏姐在同一门下,多年来形成共同御敌的默契展现了出来,知道苏姐这样拼着损耗灵力压着对方,让对手被动进入己方设定的防御节奏,是为了自己的一击必杀作掩护,恰好对方观战劫匪开始行动,本就酝酿好的进攻突然就爆发了。 随着一声叱呵“疾!”,背后绿芒一闪而出,这是蓄谋已久的偷袭,乔姓女子的飞剑五行属木,加持风的属性,追求的就是一个速度,场中诸人均没看清绿芒为何物,见到只是一道快速掠过的绿色残影。与此同时苏姐飞刀的力量和速度陡然提升,三柄体内窍穴蓄势已久的飞刀同时疾射而出,较其他飞刀速度和力量增大一倍有余。 这三把飞刀射出之后,所有后来收回的飞刀全部改变方向,直奔其他劫匪而去。 劫匪首领与苏姐对持的平衡瞬间被打破。 金丹以下低阶修士之间的对战其实与孩童之间的打架非常相似,孩童的年龄就类似于修士的境界,同年龄的孩子之间的打架,抛去心里因素,但从力量和技巧没有大的差异,争斗起来几乎是旗鼓相当。而两个孩子打一个同龄的孩子也没有什么悬念,两个孩子基本能赢。筑基期对战炼气期就如同一个十岁的孩子对战一个五岁的孩子,而且这个十岁的孩子还会扔石头,两者之间对战更无悬念。 两女子均是筑基初期的修士,对战一名同为筑基初期的劫匪首领,还是配合默契的两人,一个蓄而待发,一个是死缠烂打。 结果当然是毫无悬念的,绿芒和三柄飞刀同时射到,飞剑的力道速度远胜飞刀,经过一段距离的加速后,可以说是一闪而至,瞬间突破劫匪舞动的防御剑幕缝隙。 飞剑突破防御,劫匪首领的剑招立即凝滞,三柄飞刀的一柄准确地击在凝滞的剑身,本已出现凝滞的剑,立即被那柄飞刀撞偏了位置,其余两柄飞刀也成功突破了防御剑幕。 才不久还牢牢掌控的局面,瞬间被击破,形势立转,死亡阴影迅速笼罩全身,劫匪首领再想有所动作,为时已晚。 其他劫匪也同时面临死亡威胁,所有人中最先接近死亡边缘的是两名前冲到一半距离的炼气期劫匪,在感觉到飞刀带着死亡气息袭来的时候,还能有所动作,但于事无补,飞刀轻易划过两人的喉咙,就像切断两片树叶。 劫匪首领亡魂皆冒,只有瞪着惊恐的眼睛,体验三道寒芒的死亡收割。眼睛依然很大,又变成不敢相信吃惊,因为他看到一只白玉般的手,轻轻的捻起一柄绿的飞剑的剑尖,又用两根如葱白的手指夹住两柄飞刀,就像摘下一朵花,顺带揪下两片叶子那么简单。 同时耳边传来一句责备,就像呵斥下人做错了事一般:“笨蛋,这么点事都做不好!” 飞剑与飞刀兀自震颤,想要摆脱纤细手指,却像被浇筑了一般,难动分毫! 随后一片血光从那些劫匪脖颈中飞出,近三十名劫匪按着自己的喉咙软软的跌倒,最后面的数名劫匪,撒腿就跑,但是没跑多远,就被死亡飞刀追上,一一殒命。 一个黄衫少女,就像从虚空中走出来一般,随手接住苏乔二女的飞刀飞剑,俏生生的站立当场,如画中仙子。对其他劫匪的死亡视若不见,含笑望向苏乔二女。 少年心头大震,就在乔姓女子发动攻击的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灵力波动,就像上次遇袭一般无二,在飞刀飞剑突破刀幕的时,更是感受到那劫匪首领周围灵力波动更加剧烈。 从虚空中先是一只手捏住飞剑飞刀,紧接着是一只手臂,紧接着一个黄衣少女出现在当场。黄衣少女的眼神令少年非常熟悉,那双眼神就是在须奉郡街头窥视过自己的那双眼睛,一点都错不了。 面对含笑如桃花般的美貌少女,苏乔二女如坠冰窟,来者绝对是金丹以上修士,己方杀机已现,对方断无放过自己的道理,面对金丹级别以上的修士,毫无脱身的可能,即便是自己门派的师祖,也不过是筑基后级,也未见能有此手段和身法。 在场其她所有女子,都还在震惊中,这远远不是那些普通女子能够理解的,刚才超出她们认知的战斗和杀戮,还有只在传说中出现不染凡尘的仙子。这所有的一切彻底颠覆他们的所有感官,除了呆若木鸡,再无其它。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许哥哥,大黄住在我的手心里了。” 在场的所有站着的人,都像是从梦中突然被人推醒,直直的望向那团灌木丛。 少年一直关注场中局面的发展,万般没有想到这个修炼没几天的小女孩竟然能在两个时辰过了玄关,而且是如此的不合时宜。 玄关是所有修行之人都梦想通过的第一次跨境,就是炼气境进入筑基境,所有筑基修士都必须过玄关,过了玄关就等于在修行上进了院门,绕过玄关,登堂入室。玄关就是修行路上的第一道屏障,炼气期是修行的入门,而只有跨过玄关,就能在身体上开辟窍穴,贮存灵力,自成一方世界,才算是真正的修行开始。 这个玄关是各个门派的师长教导弟子最为重视的修行关键节点,弟子几乎都是在师长的引导和看护下几天几夜的小闭关,怎样选择第一处开启的窍穴,如何开启第一处窍穴,就是一个门派功法传承的秘密。 在弟子体内灵力第一次能充实整个静脉出现外泄的时候,那就是炼气后期的圆满状态,预示着有调动全身灵力在身上开辟一座窍府的可能。仅仅是可能,只有不到一成的炼气修士能开启窍府,其余九成多的全是一窍不通。 过玄关跟以后每次跨境一样,都是闭死关,人的六识完全关闭,调动整个人的所有精气神催动灵力用在开辟窍府上,如同盘古劈开混沌。劈开就是一个天地,劈不开就是一团黑气。 小姑娘在车厢里打坐,竟然到了闭死关。对小姑娘的修行天赋之强,少年也是无语了。恰又碰到劫匪打劫,少年必须保证此时的小姑娘不被外界打扰,面对刚刚经过一场腥风血雨的争斗,少年只有苦笑的份了。 而小女孩修行天赋的强悍又一次打败了少年,不但在极短的时间内开辟了窍府,而且还把大黄的剑灵引入窍府,与大黄真正的血脉相连,就是从现在起,小姑娘成为一名真正剑修,而完全可以与灵智开启的大黄进行沟通,并能随心所欲的操控飞剑——大黄。 少年此时极度惊喜,小姑娘的闭死关已顺利通过,其它的就全然不重要了,拍拍小姑娘的肩膀。 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少年从灌木丛中缓缓站起身来,对全场的众人讪讪一笑,随后一个满脸的懵懂的小姑娘也缓缓站了起来,不知所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慕容冬雪 ,少年拉着小姑娘跳出灌木丛,两人就在众人的注视中,来到驿道上,同时对苏乔二女微鞠一躬叫道:“苏姐姐好,乔姐姐好。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转头对欣儿娘道:“婶,咱们上车吧。”拽着还在发愣中欣儿娘登上马车,又把小姑娘抱到马车上,自己跳上驾车板,一抖缰绳,喝了一声:“驾!”三匹马哒哒地踏着青石板,车子晃晃悠悠的走了。 从始到终没有看那个黄衣少女一眼,就连那个劫匪首领都没正眼瞧一下,面色平静,就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了,甚至对遍地的尸首都视而不见。 小姑娘,被少年拉着跳出灌木丛的时候,心里非常纳闷,自己不是在车上么,怎么会到灌木丛里。当看到现场怪异的气氛,和遍地尸体后,小姑娘非常害怕,非常紧张。但是许哥哥手里传来的力量,还有灵力的缓缓输入,使得小姑娘心情大定。既无表情,也不多语,动作麻利,不给许哥哥添一点麻烦。 第一个愣过神来的就是那个劫匪首领,看看黄衣少女,又指指那辆已经前行的马车,嘴上不说,神情已经非常清楚‘那个主人,你找的人已经走了,怎么办?’ 黄衣少女,把飞剑飞刀掷还给二女,面无表情的对土匪首领说了句:“处理好尸首,这些都不是善类,埋了就行了。”一转身,就像刚出现的一样,一脚踏入虚空,人就地消失。 这就是金丹大修的重要手段,咫尺,这个准确的讲是法师类拥有的技能,还必须是木属性修士,类似于风遁,必须对天道的法则有充分的感悟,能将自己融入到天道法则,刚才出现的不过是类似于法术的虚像。通过念力,虚像就可以瞬间出现在念力可及之处,调动周围灵力塑一个自我。塑造一个自我不比法力凝结一支羽箭难,描绘一支羽箭还要动用手法c口诀很麻烦的,塑一个虚像只是想一下自我就可以了。 这也是少年对黄衣少女没有过多关注的原因,能接下苏乔二人的飞刀飞剑几乎已经是黄衣少女虚像的极限,而且少年清楚的知道除了那只白玉般的手是实质的,其他都是虚影,方圆百丈内的灵气也仅仅够凝聚那只手。因此,即便那些劫匪是少女的手下,她也无法实施救援。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那个劫匪首领更是尴尬,怯怯的对二女笑了笑,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指了指那些尸体,那意思是:你们该忙啥忙啥,我这里还有事情处理,两不相干了。本来生死拼杀的双方,如今成了擦肩而过的路人,可谓是世事无常。 苏乔二女带着几位女子上路往驿站前去。远远的看着少年的马车,苏姐一带缰绳追了过去,少年听到后面的急促的马蹄声,略微提了提缰绳,放慢车辆的速度。 “苏姐姐,刚才看你的飞刀真的很厉害。”少年此言一出,觉得有些后悔,不过苏姐的飞刀确实不一般,体内蓄养三十六柄飞刀刀灵,可同时操纵三十六柄飞刀,可见念力控制之强悍。 “你这小弟弟,跟苏姐姐说说,这是咋回事。差点砸了我们振武镖局的牌子。”苏姐极少板着面孔。 “苏姐,我是想他们是冲我家欣儿来的,不好意思给你们镖局添麻烦了。我们自行赶路,就不再一起走了。”少年抖了抖缰绳,甩了记鞭子,马车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苏姐怔了怔,没说什么,她也是第一眼就看出了背剑女孩的不俗,当初说的教小姑娘飞刀,虽有玩笑的成分,倒也有几成是真心。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马车,微微一笑,还真是位有趣的少年。 转过密林,少年一直在留意周围是否有灵力波动,灵气的浓密程度是否正常。 转过一道山弯,眼前一亮,瞬间惊呆,那是夕阳下的一片花海,红色的花海,微微泛起金黄,铺满南侧的整个平缓山坡,壮丽无边,如一面猩红的巨大地毯,恍若仙境。 少年停下马车,拉开车帘,见小姑娘正在发愣,微微一笑道:“欣儿,下车!” 小姑娘十分乖巧,冲娘笑了笑,伸手被少年拽着走出车门。瞬间,小姑娘石化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半张着嘴,好一会,才大呼:“娘娘,快出来看!” 少年牵着小女孩的手,从驿道缓缓走下山坡,朝着花海,漫步而来,两人的眼睛泛着动人的亮光,映着红色花海,映着夕阳金光。 一个黄衣少女,亭亭玉立在红色海洋的边缘,格外显眼,也是在的驻足观望这片花海,粉嫩娇丽的脸恬淡宁静 少年没有退却,小姑娘看看黄衣姐姐,又看看许哥哥,没有像往常一样贫嘴,安安静静的牵着少年的手。 来到黄衣少女身边,少年也不言语就是并肩而立,微风吹来荡起层层花海涟漪,从山坡这头到山坡那头。 短短数天来,少年经历数次斗法,有生死之战,有意气相争,有生有死,象一团漩涡把少年卷进这个纷争的世界,少年十五年的平静生活一下被打破。 而此时此刻,蒯邱驿道,花海边上,一对少年男女,一个小姑娘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享受这片美丽,宁静与平和。 “你还真是挺特别的。”少女看似自然自语的说道 “哦。” “那天伤得不厉害吧!” “哦。” “其实我就是有点气不过。” “哦” “刚才没吓到小姑娘吧。” “哦” “你知道我是谁么?” “哦” 黄衣少女转脸望着少年的眼睛,宁静而深邃的双眸,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和稳重。 少年回望,少女明亮的眼睛带一丝躲闪,少年登时怦然心跳,继而面红耳赤,赶紧转回头去。 “我是谁?”少女也是面带一丝微红,似低声呢喃。 “慕容大哥的小妹,慕容冬雪。”少年不假思索。 “你怎么知道?”黄衣少女瞪大眼睛,追问道。 “我猜的。”少年如实回答。慕容秋实与慕容冬雪长得很像,或许经常在一起的熟人发现不了,反倒是第一见面的外人能立即发现兄妹俩的眉眼长得很是相似。 “我哥说你厉害,败在你手还被你给放了,我还不服气,小小的筑基境能强到哪里去?”慕容冬雪继续道:“我这次偷跑下山,本想一个是给你教训,另一个是带走这个小姑娘。” “那么现在呢?”少年问道 “没事啦。”扭头一看小姑娘那气鼓鼓,能杀人的眼睛,干笑一下。 “你没事,我还有事呢!大黄出来。”小姑娘迅速退后一步,一柄黄色飞剑噌的一声出鞘,悬浮在空中,剑尖直指慕容冬雪。 手机用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 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 新进入首页 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