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之缘起》 一、审判 从这座滨海小镇的少年宫走出来,苏青提着一把木质刀具,结束了他早该结束了的剑道培训。 这是剑道教练给这个优异学员的特殊奖励,听教练的语气是教练的师傅传给他的,现在到了苏青手中。 和这把剑一道的还有一张泛黄的纸张,皱皱巴巴的上面却有着大师风范的四个“免许皆传”的毛笔字。 很难想象在这小小的市少年宫里却有着一个剑道八段,或许是规则所限制,明面上剑道八段的大师。 在教练一脸惋惜的目送下,苏青的背影逐渐在夕阳下无限拉长消失。其实苏青觉得要不是这考核机制有些蛋疼,他或许可以弄一个“最年轻的剑圣”的无聊头衔。 这剑道对练在那位面瘫师兄离开后仿佛成了过家家,奥,这位楚师兄偶尔也会扯出半死不活的微笑,每次看到苏青都想去揍他一顿。 “也不知道这面瘫师兄在干啥”苏青不由的想到,一年前这位楚师兄用着最冷的表情向着他寻求帮助,神神秘秘的说了一句“卡塞尔学院”。 在苏青面无表情额角青筋狂跳的情况下,还是帮这位“面瘫”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不少这座芝加哥私立大学消息,然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一年。 想到这苏青不由的想冲到这师兄面前,提着他的领口揍他一顿,但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 “楚子航” 或许两人早在对练时候彼此熟悉,但更使两人成为朋友的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苏青看到了楚子航美瞳下面金色的眼睛。 苏青第一次看到却离奇的觉得正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亲切感,而楚子航也对这个无视了他黄金瞳的压迫的“学弟”产生了好奇,不打不相识,再一次次剑道对练后,最后成为朋友。 望这落下的夕阳,苏青不由的感觉到了一种孤寂,一种悲哀。很难想象这身上套着不到200的地摊货,脚底踩着高仿aj的家伙竟然是太子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苏青的父母死了,据说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死于飞机失事,苏青本人也没有多大的印象了,似乎唯一记得的是一个朦胧的女人身影和一个没有温度的“温暖”的怀抱。 他是由一个老头拉扯大的,苏青一直叫他林伯,也是如今太子集团的掌权人。这么多年来时间仿佛没能给这个老人留下多大的痕迹,感觉弱不禁风却又顽强的活着。 记得很小的时候苏青好奇林伯的真实名字,偷偷的拿了他的身份证,却只看到一个不知真假的“林问天”的霸气名字。 让苏青不确定这名字的真实性的是这老人竟然出生在上世纪,怎么可能有人能活这么久。年幼的苏青就觉得这是林伯故意逗他开心的把戏,也就兴致缺缺了。 从一道阴暗的巷子穿过,这是苏青一直以为的习惯,或许是因为集团的富家子弟生活让他受不了监视,而且他的脑子竟然出奇的能记下并模拟出一路上所有摄像头的位置与范围。 这出奇的记忆推演让他成为了学校成绩霸榜第一的男人,也让他成为警察口中的隐形人,如果他犯罪的话。 但这次,巷子中被一个黑影挡住了,苏青皱了皱眉,这个点呆在这种阴暗巷子里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善茬,但这一带试图打劫苏青的混混早就被苏青用拳头友善的教育走上了正确的道路。 “麻烦请让” 苏青还没说完,瞳孔却是猛地一缩,眼前的这个人回头了。 或许不能说是“人”,面颊两端布满了青色的鳞片,嘴角滴落着猩红色的不明粘稠液体,大半的脸依旧隐藏在黑色兜帽下,这像极了从某生化试验室逃出来的饥肠辘辘的试验品。 正在苏青端详着眼前这个“人”时,眼前的怪物发出一阵人类不可能发出的低吼冲向了他,速度绝对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以苏青的反应也只能用手中的木剑堪堪一挡。 意料之中,这脆弱的木剑根本无法负荷这极大的力量发出一声脆响折成了两段,而苏青也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正面撞击,狠狠的砸在了墙上 “他娘的是哪个神经科学家搞出来报复社会的” 肋骨估计断了五六根,剧痛之下他脑海里最后一个想法竟然是这个,感觉到眼前逐渐模糊和离得越来越近的指甲奇长的手或许是爪子,还未击中却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风压,这风压苏青觉得比他全力挥舞素振棒造成的还要强个几分。 “我估计得死了” 面临如此近的死亡苏青竟然不感觉到害怕了,或者这就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他开始精神恍惚了。 “醒来” 这是一声少女的娇喝,苏青猛地清醒, 哪有什么怪物,眼前是一位银发的萝莉。 一只娇小玲珑的脚正踩在苏青半边脸颊上,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光滑如脂的触觉和一股淡淡的幽香。 “askr,你变弱了。” 少女没有感情波动的声音传来,苏青下意识的想向四周看看寻找这个名为askr的人,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他被锁在了一面墙上,四肢以一种极其变扭的姿势被禁锢。苏青刚想大喊,却发现他根本没法说话。只能听着面前这个少女自言自语。 “askr,你就要这样弱小的这样死去吗然后让我这弱女子在这孤独的承担命运的重量姐姐,我想你了不,我不能” 少女猛地捧起地上的土,像天空中抛洒,尘埃飞散下,苏青惊恐的看到了自己被怪物捅穿了胸口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不是梦吗为什么会有两个自己,但情况是如此的相似,两个都如此的悲哀弱小,一个被怪物杀死,一个被永世禁锢 突然,苏青的思绪被唇上传来的温湿打断了,眼前的少女竟然吻在了他的唇上。 “吾愿意献出一切承担“eird”的祈祷” 眼前的少女轻声的低吟着,身形逐渐变淡不由的,苏青心中产生了一种极大的无法理解的悲痛,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在逐渐被偷走。 “我为什么想哭可” 弱小,无能,悲哀原来这就是他自己,曾经的“最年轻的剑圣”的想法显得如此幼稚,这仿佛是蝼蚁向着蜉蝣炫耀自己不值一提的资本。 实际上,他,苏青,不过是一只大一点的蝼蚁,连世界的真正面目都不知道,甚至目前连做一颗被强者掌握的棋子的资格都没 看着眼前这个精灵般娇小的身影在逐渐消失,明明是第一次见,却为何如此的撕心裂肺,苏青不明白,他就像一个小屁孩,明明手中有颗糖果被自己丢掉了,却生着别人的闷气原来一切的起始都是自己啊 “skud停下” 被心中某种莫名的伤感影响,苏青不由自主的喊出了眼前少女的名字,这也是他在这第一次说话,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音能有如此的冷酷和霸道。 “askr你回来了吗” 眼前的少女流下了眼泪,或许想在苏青面前表现的坚强一点,但是逐渐虚化的手已经无法将流下的泪拭干,泪珠从手心中穿过,滴在了这土地上,这猩红的土地上。 “askr叫了skud的名字呢,skud很开心呢但是askr可能得很久后才能见到skud了呢” 少女流着泪,说出来的话却是充满了欢快的气息,但苏青心中仿佛缺了一块,这下次的见面似乎代表着永恒的离别,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从他灵魂深处涌出来。 “hehei” 苏青几乎是嘶吼地喊出来,以一种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言喊出了这句话,禁锢苏青的墙体猛然出现裂缝,他冲了出来,用手拖住了眼前这银发少女的身体,她仿佛没有重量 “áfhei” 他又喊出了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词,依旧以那种神秘的语言说出,这个世界开始动荡破碎,另一股生命力在重新注入这个世界,一株小小的萌芽在苏青脚边生长出来,但他没注意。 看到怀中的少女停止了消散而变得凝实,苏青放心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虚弱感,仿佛又看到一只手掐着面前怪物的脖子,一样古怪的声音,但苏青却听懂了。 “去死吧” 然后是天旋地转面前的怪物突然变分解,慢慢的化为了灰烬,就仿佛一块朽木经过了千年的时间化为了一摊黑泥。 就在苏青体力不支而昏迷后的瞬间,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抱住了苏青倒下的身体。那竟然是一个老人,用手指捻了一把地上的灰烬,表情一点点变化。 “死侍吗执行部那帮废物” 沙哑的声音传来,单手提着苏青的身体像提小鸡仔一样,将他甩在了一辆兰博基尼的副驾驶上,拨通了一个电话,若是苏青醒着可能会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那个在他眼中年事已高,“手无缚鸡之力”的林伯 黑夜中,只有一个手机屏幕在发光,上面的备注赫然是 “希尔伯特让昂热” 随即是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像一只野兽的咆哮,也有着沙哑的咒骂 “昂热你这个老家伙他的敢不接电话,老子去拆了你们卡塞尔学院” 在一阵沉闷的等待中,电话终于是被接通了,传来的是一个充满磁性的中气十足的声音: “stanttyrant刹那暴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有啥事快说,我正准备登上去冰岛温泉度假的飞机呢,哈哈” 听着这个老人没心没肺的混账发言,林问天太阳穴直抽抽,猛地一脚刹车,兰博基尼的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并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我已经突破了。”林问天用他觉得十分平淡的声音向昂热说到。 “哦你这次就是来向老伙计炫耀的吗恭喜恭喜,下次工费旅游我可以带上你哈哈” 林问天的额角青筋跳了跳 “我的意思是我在付出一点代价的情况下可以拆了你那卡塞尔学院,混球小青受伤了,攻击他的是死侍” 电话对面沉默了,这次的声音变得有些不屑 “校董会的那帮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帮我拆了可能更合我心意,真正的复仇者是无法在平静的田园生活中诞生的,只有血色的山林和荒野,才能培养出真正的猎人,”声音陡然变得带了一丝杀意,“你说死侍” “对,所以我想让小青提前进入卡塞尔,和那个“s级”一起,毕竟他俩也熟” 两个老头就这样密谋起了这瘫在副驾驶上的青年和另一个衰小孩的未来。 二、衰小孩 “skud” 猛然惊醒,苏青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家中的床上,身上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摸了摸胸口,肋骨依旧完好。 看了看手机,没有几个人给他发过消息,只有一个备注为“明妃”的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三天后文学社聚会,你来吗” 苏青一看发送时间,赫然是两天前,他以极快的速度打字回复 “来。” 对方似乎一直处于在线,几乎在一瞬间回复了他 “你说,我能成功吗,向陈雯雯告白” 对面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苏青眉头不由的一挑,路明非喜欢陈雯雯几乎是全校皆知的情况了,但一直是处于“光明正大”的暗恋。 或许认为只有少数人知道这恋情的只有路明非自己,但这个衰小孩这一次变得如此直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有人怂恿你了” “也不算怂恿吧,我觉得该来一次“破釜沉舟”。” 第一次从明妃嘴里听到这么高大上的词语,让苏青确信了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但这不是明摆着失败的事吗 陈雯雯并不喜欢路明非,这让苏青感到了一种阴谋的气息。 “明妃,别说了。我摊牌了,哥有钱,要啥和兄弟直说”苏青豪爽的说道。 “切,”对方明显有点感动,但依旧用不屑的语气发出了回复,“行了吧,上个网吧都要和我aa制” 苏青明显有些尴尬,但还是回复了。 “信我吗,明妃,信就把你的衣服尺寸发来。” 最后,苏青还是得到了明妃的衣服尺寸,或许对方是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还是真的信任随手将这些数据给了床边上的管家。 “arani的牌子,安排一下,我希望明天就到。” “是,少爷” 苏青下了床又到了洗手池的面前,看着镜子中更显英俊的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这衰小孩成了朋友。 一个全科第一的学霸,另一个却是只有托福能看一下的劣等生。或许是因为命运还是两人天生自带的孤寂感或许是两人都十分的孤独,渴望朋友。 “小青,还好吗” 这次是林伯的沙哑声音传来。 “嗯,就是能别叫我小青吗听着怪变扭的。”苏青一脸无奈。 “知道了知道了,小青,”老人明显没有将这话听进去,接着说到,“要考虑下这个大学吗卡塞尔学院,他们那的教授给你寄了一封信。” 卡塞尔,又是卡塞尔,苏青突然隐隐约约的明白了这一切似乎都有些关联,楚子航的黄金瞳,之前的似乎是梦一样的袭击,还有卡塞尔 “这是他们给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林伯随手丢过来一个包裹,苏青打开了。 “亲爱的苏青先生: 恭喜你达到了本学院的录取标准 首先自我介绍,卡塞尔学院是一所位于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远郊的私立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是联谊学校。 每年我们都在密歇根湖联合举办马术c赛艇c热气球c游泳等校际比赛活动,此外还有更加广泛的学术交流。 我们非常荣幸地从芝加哥大学那里得到了您的申请资料,经过对您的简历和成绩单的细致评估,我们认为您达到了卡塞尔学院的入学标准,在此向你发出邀请。 此外,您优秀的综合成绩吸引了我们学院古德里安教授的注意,他希望从他名下的研究基金中调拨36,00000每年授予您,作为您入学本校的奖学金。 这笔奖学金足够负担您四年大学的全部学费和生活费。 请您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一时间联系古德里安教授,他正在中国进行一次学术访问,非常有兴趣和您见面。 如果您决定接受我们的邀请,行程和住宿的一切事情请通过电子邮件联系我,我们会有专人替您安排。我是卡塞尔学院的学院秘书诺玛劳恩斯,非常荣幸为您服务。 你诚挚的, 诺玛” 包裹里附带着一个手机,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就是古德里安教授,这手机或许在普通人眼中十分的贵重。 苏青并没有选择去见古德里安教授,这信已经是两天前的了,或许他已经离开了中国 但他并不想拒绝卡塞尔的邀请,或许这是他知道一切真相的唯一机会,这片世界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苏青感觉,仿佛他是走在了一条早就被谋划好的道路,周围的阴暗处藏 着无数的眼睛。 他果断拨通了电话,对面似乎一直在电话边等待,几乎一瞬间就接通了。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亲自授权,流程开始。苏青,编号ad0011,接入卡塞尔学院。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c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卡塞尔学院,欢迎您的加入。” 并没有等到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只是一个机械的女声传来,但这人工智能技术已经让苏青对卡塞尔学院产生浓厚的兴趣。 至于古德里安教授为什么不接电话,他正在与所剩无几的鲑鱼薄饼做斗争 时间转瞬即逝,虽然苏青对所谓了文学社聚会没多大的兴趣,但作为路明非的朋友他觉得应该在这时候托一把兄弟。 虽然是明知道失败的告白,但他也没法去劝什么,衰小孩已经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作为兄弟他只能在一边看着他尽他所能让一切不后悔罢了。 苏青很讨厌喧闹和别人的视线,所以并不想很早的参与这聚会,或许最后登场帮明妃一把那种带着监视的视线和那种仿佛带着阶级的眼光让他很不舒服。 或许这也是他和路明非合得来的原因,衰小孩眼中并没有这些东西,或许就是纯粹的衰吧。 单手开着兰博基尼,开豪车好处是边上的车会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苏青意外的发现身后竟然跟着一辆法拉利,里面的一个红头发少女竟然向他打了一个招呼,但苏青只是点了点头。 他本来就这样,对陌生人说不出好坏,算是冷淡连苏青自己也没法说明白。 法拉利和他到了同一个地方,这让苏青和那红头发的少女都有些惊讶,两人都提着西装,却明明不是给自己穿的。 “路明非” 最后还是红头发少女先说话了,她似乎觉得让眼前的苏青开口明显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苏青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盯着少女,算是默认了。 聚会似乎已经开始很久了,但苏青并不在乎,他给路明非发了条消息,让他来外面一下,或许他是注意不到这消息的。 里面的嘈杂和情感的冰冷估计让他无暇管顾其他的一切了。这似乎就是王尔德笔下的夜莺和玫瑰吧。 “她说我若为她采得红玫瑰,便与我跳舞。”青年学生哭着说,“但我花园里何曾有一朵红玫瑰” 或许,陈雯雯并不是那个“她”,路明非也不是那个“青年”,哪怕是,他也没有那一朵红玫瑰。里面的晚宴似乎已经到了高潮,传来eve带着ae突破音障越过天空的背景音乐。 这是一个小姑娘在拼死去拯救她的衰小孩,可那个衰小孩并不是路明非。 “砰”苏青一脚踢开了大门,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毕竟这一次他扮演的是一个应该霸道的角色,时间仿佛静止了,边上的陈墨瞳也适时的用一种清晰冰洌的声音说 “李嘉图,我们的时间不够了,还要继续参加活动吗” 苏青打了一个响指,边上的服务员马上接过了那套arani的名贵西装给路明非换上。 “非要穿这种次品货,丢人”苏青苏青冷酷的对路明非说道,同时眨了眨眼。 “啊,奥”如果是平时,路明非肯定要锤着苏青的胸口说 “你才是真的低调,网吧打游戏都要aa制的你竟然是土豪” 但路明非现在并没有心情,这仿佛是一个溺水久了的人突然被人重新拉回了太阳底下,虽然被一种极其暴力的手段拉出来,但他也是十分的感激涕零。 诺诺已经从贴身的小包中拿出梳子替路明非梳理头发了,带着体贴致死的笑容说 “这才是我们的李嘉图路啊” 她是背对着路明非的同学的,但苏青明显的看到她掐着路明非的脸,而路明非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苏青差点绷不住脸上的笑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 ”各位同学好,李嘉图晚上还有活动,我们就先走了,大家慢慢玩,玩得开心一点。” 诺诺对路明非的同学们微微欠身。边上的苏青适时的补充了一句 “电影院的钱我已经结了。” 随后一个他认为十分潇洒的回身,却差点把自己绊倒。 “走啦要扬眉挺胸傻愣着干什么”诺诺的手在路明非腰间使劲一捅。 路明非想拒绝,但拒绝眼前两人的好意对他只有坏处,另一方面他也没办法拒绝,他仿佛和身后的同学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另一个世界。 “呦,这不是李嘉图先生,几天不见这么深沉了咋不叫ensvers路” 苏青打趣道,一把将路明非塞进副驾驶,气的身后的诺诺跺了跺脚,仿佛小巫女的什么计划被打破了。 “切,那还不如叫哥斯拉路,我就是那个电池液漏完的衰仔”路明非又恢复了之前的衰样。 “明妃眼光不错啊,”苏青用眼神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法拉利,“这偷偷摸摸的让一个妹子死心塌地了” 路明非想要解释,但不知道用什么话来说,或许他心底真的存在那么一抹幻想 “完了,车没油了,不应该啊,这车我也没开过啊” 苏青突然抱怨道,全然不知道林伯前几天的城市飙车。 “没辙了,明妃你自求多福吧”苏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路明非,果然身后的法拉利也停下了,红头发的小巫女从车上跳了下了。 但出乎苏青的意料,跳下车来的诺诺说了句 “奶奶的,没油了” 这粗俗的话从这少女嘴里说出好像有点不适合,但好像又挺符合她小巫女的气质。 “那只能等他们来车接了”苏青无奈道,突然转头在路明非陈墨瞳惊讶的表情中问道: “你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吧,我看过这学院的校徽。” 三、卡塞尔学院 “你也是卡塞尔的学生吧,我最近也收到了学院的通知书。”在路明非惊讶的表情下,苏青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老青你也收到通知书了”路明非惊讶的说道。 “我都已经同意了,蠢货,单拼这里面的人工智能技术就已经是世界顶尖了,其他的也未必差到哪里去,而且,我想知道一个真相”苏青突然不说了。 路明非释然了,转过头向诺诺说 “我同意了,签字吧。” 估计路明非也已经意识到他和之前的人已经处于不同一个世界了,或者,古德里安教授也在某方面说动了他。 某个在旅馆傻等的教授终于接到了路明非的电话,看样子是十分激动这可以从他们的对话中大概猜到。 ”声纹验证通过,获得本人亲自授权,流程开始。路明非,编号ad0013,接入卡塞尔学院。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c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卡塞尔学院,欢迎您的加入。”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忽然切换成一个清越的c略显机械的女音 自从上次见过那个怪物后,其实苏青也在好奇,他的天赋是不是也是某种“生化实验”带来的。 或许他是其中某个成功的试验品想法越发的可怕了,苏青不由的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吵吵闹闹下古德里安教授终于停止了和路明非的对话,苏青饶有兴趣的看着诺诺百无聊赖的跳着格子。 终于,巨大的声音在黑暗的夜空中穿行,路明非和苏青抬起头来,看见低空飞行着逼近的巨大黑影。 “不会吧”他喃喃的说。 “老家伙那么着急来接你啊”诺诺也扁了扁嘴,“直升飞机都派过来了” 公元2009年5月15日,星期五,黑色的直升机如巨鸟那样掠过南方小城的天空,在少年路明非和苏青的头顶飞过。 路明非和苏青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了一眼手里的火车票,抬头望着芝加哥火车站教堂般的穹顶。 天之骄子c留学新人苏青和路明非携带全部出国装备,搭乘美联航班机,跨越大洋,降落在芝加哥国际机场。 按照诺玛给的行程安排,他们将在芝加哥火车站乘坐1000次快车前往卡塞尔学院。 “一ned一rjt一ned一r”一个类似科学怪人的人在那乞讨,这位络腮胡仁兄人高马大身高近一米九。 头发看来很久没洗过了,灰扑扑的身上一件邋遢的墨绿色花格子衬衫衣领竟然还沾了番茄酱。 但最显眼的是他背上破旧背包中露出的厚厚的书本,用英文混合着拉丁文写的书名,上面有一处的银色世界树徽章。 苏青觉得除了卡塞尔学院没有其他地方会用世界树做徽章了,用手肘顶了顶路明非,轻声说道 “我们去见见师兄。” 路明非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苏青拉到了那个邋遢身影面前。 “y一u039reaitgf一rthe1000exress你在等1000号快车” 苏青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竟一把抱住了他大腿,眼泪鼻涕都抹在了苏青的裤管上,同时,他竟然在意识到苏青是中国人后,切了一口流利的中文。 “亲人啊,今天我终于可以吃上可乐炸鸡,不用睡地铺了” 面前的男人声音之大引得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苏青竟然还看到有人在用手机拍照他仿佛已经看到明日手机头条的内容, “震惊,某车站某壮硕男子竟和小鲜肉发生了这种事,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苏青满头黑线的想把面前的男人踢开,却发现以他的力量竟然动弹不得。 最终,在路明非奇怪的眼神下苏青用5顿可乐炸鸡说服了面前的男人松开了手 “我突然后悔进卡塞尔学院了” 路明非幽幽的说出了苏青一直想说的话。 在苏青的金钱力量下,他们得知了面前男子的身份。 “芬格尔冯弗林斯,卡塞尔学院老生,好像是八年级留级太久我也忘了,血统等级不重要了” 在苏青一头黑线的情况下面前的“废材”师兄完成了自我介绍。 他们三人最终在附近的一家汉堡王解决了晚餐,看着面前的“废材”师兄点了不止10只的炸鸡时候,苏青虽然不差钱但还是有让他自己洗碗用来结账的冲动。 在“废材”师兄羡慕的眼神下,苏青也开了三间总统套房。芬格尔当场拍拍胸脯要做苏青的小弟,还说什么以后 如果犯事了找他,他专业洗煤球 反正是听的苏青额角青筋直跳,倒是先把手上的炸鸡的污渍清理掉再来抱他大腿啊因为根本摆脱不了这一米九的憨憨,这估计就是苏青目前最大的想法。 原著这段被删除了我也有点忘了剧情所以阿巴阿巴 休息后,三人拖着包袱家伙在车站处等待,准确的说是两人,芬格尔一副专业小弟的样子帮苏青拿了所有的包裹,若是芬格尔不又点了十只炸鸡的话,苏青估计会感谢他。 在一片迷雾下1000次快车停在了外边,车门在一阵轰鸣中打开了,路明非刚想进去,却被苏青拉住了。 “你好。” 苏青向着阴影处说到。路明非感到十分奇怪,那里明明没有人但他竟然看到了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服务员。 ”请出示你们的车票。” 服务员的表情有些惊讶,似乎在好奇苏青是如何发现他的。 苏青和路明非在刷卡机上划过了他们的车票,车票很漂亮,漆黑的票面上用银色绘着枝叶繁茂的世界树花纹。刷卡机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蜂鸣。 “一个“a级”还有个竟然是“s级”这一届新生质量好的简直让我不敢相信。” 服务员用惊讶的语气说。但,到达的芬格尔的时候,服务员不屑的对他嘲讽 “f级,看来学院专门给你设置了一个新的等级啊,明年你估计得沿着走着去学院了” “废材”师兄却没有理会 “s级这竟然是和校长同一个血统”他显然意识到眼前的衰小孩才是真正的大腿,虽然他现在十分的弱小。 列车员带着眼前的三人走上了月台,漆黑的高速列车停在铁轨上,银白色的如藤蔓般的花纹,从车头向后延伸。 正常的列车是不会有这样的花纹的,这装饰更像被芝加哥城区那些爱好街头艺术的青年加工过的,只不过加工1000号快车的是更高级别的加拿大的人物。 列车启动了,而路明非三人都已经换上了卡塞尔学院的校服,白色的衬衣,墨绿色的西装,深玫瑰红色的领巾,最显眼的是巨大的银色的世界树校徽。 芬格尔赤着脚蔫在沙发上,古德里安教授估计有着强烈的想申报开除他的想法。 “你该知道入学辅导对新人的重要性。” 古德里安教授严肃的说。听到教授的话,这个一米九的“废材”师兄老老实实把身体坐正,粗犷的面庞竟然有一丝得胆怯 “要咖啡还是热巧克力” 古德里安教授向路明非问到。他坐在靠着车窗的墨绿色沙发上,边上是一副被遮住的画。 这是一节典雅而奢华的车厢,车壁都是用维多利亚风格的花纹墙纸装饰,舷窗四周包裹着实木,看起来是纯手工的实木桌隔开了学生和老师,他们所坐的墨绿色真皮沙发上都绣着金线。 “或者你们可以要杯红酒,如果你们需要,嗯,就是让自己能保持镇静。” 古德里安教授继续说道,“或许接下来你们会听到颠覆你们世界观的东西。” 但最终两人还是点了一杯热可可,在古德里安教授一脸严肃的注视下,两人签订一份保密协议,看着路明非颤巍巍的手,他估计心里在后悔。 但苏青并没觉得什么,或许他在那次怪物袭击的“梦”以后就把生命看淡了很多。 “那么我们的入学辅导就正式开始了。” 古德里安教授非常严肃地说,“作为一家在美国教育注册部的正规大学,卡塞尔学院一直致力于向有特殊才华和能力的学生提供高质量的进阶教育,给他们提供各种可能性,并且推荐工作。” “我们的学制是四年,除了像芬格尔这样的天才之外,每年成功毕业的学生占新入学的32,所有学生必须住校,是古典的封闭式教育,结业的时候,我们会颁发给你正式的学业证书,但是很遗憾的说,你在本校的学位证书不能帮你在其他大学找到对应的专业,所以你想读硕士或者博士,还是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那样不是得一条道走到黑了” 路明非问到,但苏青觉得挺合理的,毕竟学院已经给了学生极好的待遇,不加上某些束缚苏青才会觉得这大学可以是假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这是因为卡塞尔学院的学科设置有些偏科。”古德里安教授双手交叉,两根食指飞快的绕来绕去。 “偏科” 次是两人同时问到。 “事实上整个学院的研究对象只有一个。” 古德里安教授站起身,摘掉了自己身后那幅局油画上的帆布。 那是一副很漂亮的大画,铁青色的天空下,一条黑色的巨龙正从尸体堆深处腾起,双翼挂满死人的骨骼。 他巨大的膜翼后,是一颗巨树,已 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像是路明非在电脑上看到的那些分形图。 苏青觉得脑袋里有一万只蜜蜂嗡嗡翁, “龙” “准确地说,黑龙皇尼特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答经的记叙,诸神黄昏时候,这个大家伙会把世界之树依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 古德里安教授指了指自己的书架, “卡塞尔学院研究的就是龙类,当然你可以选择炼金工程学c魔动机械设计学c龙族宗裔理论等等不同的学科,但是最终我们的目的都是” 他顿了顿:“屠龙” 路明非惊跪坐下来,而苏青意识突然一片漆黑,仿佛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整个列车摇晃。 所有灯光跳闪着熄灭,仿佛那两个字是魔咒,唤醒了沉睡在黑暗里的君王,想要对惊扰他沉睡的蝼蚁给予最大的惩罚。 但是在这一瞬间,苏青又仿佛看到了那个精灵般的银发女孩,他伸出手想去抓住它,却抓了个空。他不由的喊了出来 “skud” 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里,隐约有一双末世般的黄金瞳缓缓张开。 但没人注意到苏青紧闭的眼瞳中那熔岩版燃烧的黄金瞳,又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深邃的仿佛里面镇压着一个世界。 四、“复活”的“龙尸” 苏青醒来时,发现他躺在一个典雅的书房里,边上的路明非蔫搭在一边镶金丝的高档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后来他才知道古德里安教授用了带歧义的话表达了他对“s”级学生的期望。 苏青抖落了身上的毛毯,头顶上的莲花形吊灯晃得他睁不开眼,虽然知道这八成是平安到了学院,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做了个梦” “灵视”古德里安教授有些惊讶的低声说道,“所以说不愧是校长推荐的“a”级吗”但是马上,他改口了 ”就是你在入学辅导的时候太过惊恐,直接约到过去,所以是给抬下火车的”古德里安教授说 ”以前接受入学辅导的学生也有比较惊讶的,不过你这么大反应,真是前所未有啊。” 旁边的路明非也回过神来,对苏青露出一个鄙夷的神色,早就熟悉这个衰小孩性格的他并没有生气,这或许是明妃难得胜过他的时刻。 “难道是我的特殊梦境带来的吗,skud” 苏青心里想。 古德里安教授拍了拍手。书房的门打开了,一个脸上仿佛写着“我是个日本人”的中年男人疾步进来,左右手各是一只黑色的手提箱,银色金属包边,看起来相当的结实可靠。 他把两只手提箱放在桌上之后,用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绍, “我叫富山雅史,卡塞尔学院的心理辅导教员,刚才已经认识这名““s””学员了,相比之下现在我更好奇你这名被校长如此推崇的“a”级为什么会因为恐惧晕倒。” “不是恐惧是” 苏青想解释,但被面前的富山雅史打断了, “年轻人的骄傲心态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好面子,和学生会的” 但苏青并没有听到下文,因为面前的古德里安教授让面前这个男人用密码和指纹打开了第一只手提箱。 手提箱里是黑色的泡沫,揭去层层泡沫之后,苏青看见了一片黑色的鳞,大约有半面手掌大小,呈完美的盾形,表面光洁得像是新上了油,纹理在油光下清晰可辨。 “捏一捏。”富山雅史鼓励着。 那片鳞的触觉,让苏青感觉那东西像是假的,质感有点儿像钢,冰凉坚韧,但是重量却很轻。这时候富山雅史两样冰凉的东西放在苏青和路明非眼前的桌子上,那居然是两柄手枪。 “沃尔特k手枪,口径765毫米,初速280米每秒,有效射程50米,装备部的家伙们给它做过一些改进。现在,你们可以试着用它向那片鳞片射击。” 富山雅史接过那片鳞片,把它放置在窗台上。 富山雅史捂着耳朵说, “没事,射击就好了,对准鳞片别对准我们。” 瞥了一眼边上的明妃,他脸色惨白,苏青上去踹了一脚来“报答”之前明妃的鄙夷。相比路明非的犹犹豫豫,苏青对准那鳞片,没有瞄准,直接开了一枪。 轰然巨响,但诡异的是苏青只是手抖了一抖,其实他觉得这把枪的后坐力严重超标了,仿佛是面对着一把火箭筒。 “这是天生的战士除了胆子有点小的弱点但这可以克服” 富山雅史用苏青完全能听清的声音低声说道,怎么就洗不清了呢,苏青一脸无奈。 边上的路明非看到苏青如此轻松的开枪,他似乎也下定了决心,心一横,扣动了扳机。 下一刻,路明非仿佛被一柄重锤击打在胸口,几乎背过气去,那柄改造过的k上传来的后座力其实堪比发射了一枚航炮的炮弹,他一个倒仰翻了出去,一直撞在背后的沙发上,满眼都是金星。 路明非艰难地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青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多喝点枸杞水” 依旧是完美无缺的黑色鳞片,没有任何东西在它的表面留下了任何痕迹,那把堪比火箭筒的k甚至连个白印都没能留下。 “这就是龙鳞,1900年斯文赫定在新疆楼兰古城发现的,他没能认出这东西来,但是他发现火烧或者用锤子敲打都无法损坏这片东西,所以把它从中国带回了欧洲。在欧洲有人把它认了出来,那个人叫梅涅克卡塞尔。现在你们是不是对于龙的存在有点相信了” 富山雅史说。 或许路明非还在犹豫,但苏青已经确定了,那一天发生了一切都不是梦,有什么异变从那天开始已经在他身上发生了。 但面前的富山雅史打开了第二个手提箱,那是一个生物实验室常见的标本罐 ,但苏青瞳孔一缩,泡在淡黄色福尔马林溶液里的是一个很像晰蝎的动物。 黄白色的,蜷缩着修长的尾巴,像是子宫中的胎儿,身上的鳞片,嘴边的长须在溶液里缓慢地飘拂,合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如婴儿般安详。 如果不是那东西的背后展开了两面膜翼,他会认为它根本就是某种古代晰蜴。 “这是一条1796年在印度发现的红龙幼崽,龙一般没法被杀死,它当初被发现的时候被供奉在神庙里,幸亏它当时在沉睡,不然一口龙炎下去啧” 古德里安教授没有说下去,但苏青已经猜到了后果。 “靠近点看看吧,新生们” 富山雅史向着苏青和路明非招手到,其实苏青并不想靠近那个标本,他感觉“它”仿佛下一刻就能苏醒过来,一种被囚禁的感觉涌现在他心底 “是同情” 苏青在心里想到, “可为什么会同情这古怪的生物,难道是那光怪陆奇的梦” 不管怎么样,他也是靠近了那个“标本”。 路明非已经走上前了,脸仿佛都已经贴在了那个玻璃罐上。 “完美。”路明非喃喃。 路明非盯着覆盖了龙眼的那层坚硬的瞬膜,但异变发生了,路明非的黄金瞳骤然开启,一瞬间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红龙幼崽睁开了眼睛。 它的全身痉挛般地一颤,伸长脖子对他们发出了吼叫,随着那声吼叫,灼热的龙炎在它的喉咙深处被引燃,喷射而出 它奋力张开双翼,就要突破玻璃瓶的束缚,它苏醒了,猫一样大的身躯,却带着龙的威严。 但是苏青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恐惧,一种莫名的愤怒从他心头涌现,仿佛是一位帝王被下属打搅了用膳的心情。 他的头又开始痛了,又仿佛回到了那处神秘的空间又仿佛被囚禁在那片大地里,一种莫名的悲哀和烦躁涌现在他心头,血色的黄金瞳骤然开启。 路明非失去了惊叫着闪避的能力,其余三个人都傻了,看着古老的标本在他们眼前复活。 但那道细微的火焰立刻熄灭了,福尔马林溶液灌入了龙崽的喉咙,令它仿佛一个溺水的人那样痛苦不堪地咳嗽起来。 但他没有去撞击这玻璃,而是蜷缩成一团,哪怕被呛到了也在不断发出低低得嘶吼,仿佛在恐惧 可什么东西会让这种长居上位的种族恐惧终于龙崽重新蜷缩起来,再次恢复了安详,又一次进入了休眠。 路明非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只能颤抖着指着玻璃瓶。 “为什么” 古德里安教授喃喃地说。 看着路明非大惊小怪的摇着古德里安教授的身体,苏青感到一种极大的疲惫敢,头脑昏昏沉沉。 他很哀伤,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种情绪,可能他迫切的需要再次睡上一觉,他重新退回坐在了躺椅上。 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仿佛刚才听到了面前的红龙在哀求,一种独特的语言,但其他人的表情告诉苏青这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看见了,” 古德里安教授转向富山雅史教员, “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片刻,富山雅史几乎是嘶叫起来, “怎么回事档案馆的那帮人搞错标签了么它的苏醒日应该是2077年他们这样乱贴标签会害死我们的刚才它喷射了龙炎龙炎” “还好从前年开始更换了纳米材料容器,否则刚才就撑不住了” 古德里安教授说,“它的苏醒日是我和曼施坦因教授计算的,按说不会出错除非是血统。” “血统召唤么” 富山雅史转而看着路明非,那眼神压根就是在打量一个怪物。 “除了血统召唤,还能是什么让龙类提前苏醒” 古德里安教授恢复了精神,拍着路明非的肩膀,“是你强大的血统在召唤它啊,龙皇可是只要凭借凝视就可以让人类臣服的,你不用做什么,因为你是具备次代种能力的龙族混血” 古德里安教授眼睛里透着看见圣婴的狂喜。 边上的苏青完全被忽略的,这是一种全新的神奇的体验,苏青也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混血种” 苏青说话了,但他突然发现了他的声音竟然如此的虚弱沙哑。古德里安教授也仿佛注意到了苏青状态的不对 “是恐惧造成吗,第一次遇到龙类几乎每个人都会这样。” 古德里安教授把苏青的表现归到了他“胆子小”的原因上。 ”几乎所有人都是混血种,但你们的龙血含量不会高于百分之五十,因为你根本不会在这,高浓度的龙血虽然象征着更高的天赋,但是也会因为龙血发生不可控的龙化也 就是变成龙族的奴隶死侍好了好了,这些在你们以后的选修上会详细的讲解这边建议你们都选修” 话题最后还是转到了日后的学院安排,但苏青听着听着感觉眼皮越发的沉重,视线越发的模糊,这难道是刚才教授在他恍惚中说的 “去食堂享受一顿美食然后睡一觉就会好的症状” 他并不饿,但觉得一阵空虚,难道这是开启黄金瞳的代价,可为什么看他们开黄金瞳就像眨眼一样简单眼睛一黑,他还是昏了过去。 一片黑暗中,苏青仿佛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挣扎,粘稠的黑暗压迫他的胸膛,挤出他肺部仅存的空气。 就在他要窒息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把他重新拽到了阳光下,是那个银发的少女,这一次她扎着单马尾,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青春活泼的样子。 “askr又来看我了呢,skud很开心呢” 面前的少女飞扑进苏青的怀里,轻声说道 “áfhei” 反手将苏青又推开了,“你来的太早了,askr,而且这咒语可是你教我的哦”苏青刚想开口可又陷入了那窒息般的黑暗。 “啊”苏青终于喊了出来,却一脸尴尬的看着面前直勾勾盯着他的三个人。古德里安教授笑嘻嘻的说道 “在新生入学辅导时候睡着的,你是第一个哦”但苏青只能一脸尴尬的微笑,估计自己混过去的时间不长,而且还有前科。 索性教授没有深究,但苏青意外的发现他的精神状态竟然完全恢复了,他并没有什么办法去向另外三个人说明什么,只能安安静静的听着这些入学建议。 五、自由一日 当苏青和路明非从那间中世纪书房中出来的时候,明妃的表情已经有些疲惫了。 这估计就像他高中时候听了一小时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着他完全听不懂但得装作听懂的内容一样,但苏青却是精神状态极佳,一改之前的虚弱萎靡,或许这也是他本来的样子。 身后的古德里安教授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但没有说话,估计是想留点时间让他消化今天得知的一切。 “你说我爸妈是不”路明非向苏青轻声的问道,但还没说完,便被一阵尖锐的空袭警报打断了。 “糟了,今天是” 古德里安教授话都没说完,就被富山雅史扑倒了,堪堪躲过一枚从他头顶飞过的子弹。 路明非好像傻了一样愣在原地,最终被苏青一把拉进了之前的书房。 听着刚才子弹飞过的尖锐的气爆声,苏青感觉这是真家伙,但又感觉对这袭击感到十分奇怪。 外边没有警卫队,没有教员,就他们四个躲进了书房。一边的路明非双眼无神,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没用的垃圾话。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出现了身穿黑色作战衣手持4枪族的人群。那群维修部的干部尽职尽责地从办公室里闪了出来似乎要去制止。 但是对方干净利落抬枪就射,那些特种兵般身躯的男人们在冲出办公室门口挥舞手臂的刹那间就倒下了。 四个人缩在书房里,并没有被注意到,那一群暴徒在外面对着人群扫射,整个学院仿佛变成了黑帮火拼的现场。 “学会生主席想干什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他不想被扣学分吧” 古德里安教授在巨震般的枪声中捂着耳朵,对富山雅史咆哮。 ”恺撒加图索” 富山雅史直起身来愤怒地说,“那个开着他的布加迪威龙横穿校园的纨绔子弟” 说着他将手中的k更换了弹夹抛给了苏青 “出去战斗吧你把那个金发纨绔杀了估计没有一个教授会对你生气” 但他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外边的人好像发现了这书房里还有活人,拿起4对里面扫射。 紧急之下苏青只能一把把路明非扑倒,但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教授却没有这么好运了,他们崭新的西装上布满了焦黑的弹孔。 这两人仿佛是从叙利亚战争中运回来的空难遗体。 ”你说我的遗体会不会被空运送回我姑妈家” 路明非自顾自的说道。苏青向他丢了其中一把手枪,只是说了句 “玩过cs吗就当打一场真人cs” 但没说完苏青被路明非狠狠打了一拳 “他们死了,死了死在我面前我们也要死了你还把这当成游戏” 路明非情绪波动极大,暗金色的黄金瞳在他不知觉的情况下已经开启,根本不给苏青插话的机会。 无奈之下苏青只能一个手刀帮路明非冷静下,或许是下手太重,他竟然昏了过去。 “真是个蠢货” 苏青对着路明非低声说道,幸亏他现在是昏迷着的,不然肯定还会给苏青一拳。 从一开始苏青就感觉到了这次袭击的蹊跷,只有学生,老师们一个都没发现,除了书房中已经躺下的两个。古德里安教授的“遗体”更让他确定了一件事,只有血渍,没有血腥味。 苏青猜测这只是一场活动,而那个子弹肯定只是将人昏迷罢了,这也解释了富山雅史辅导员为何要将弹夹换了才交给苏青。 外面只有一股硝烟味,但苏青的大脑异常的清醒,让他产生了自己真的是一个天生适于战场的人,他拾起来之前抛给明妃的那把k,转身走向了外边。 “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看着外面一片狼藉,苏青仿佛知道了这次活动的重要性,估计在这场“袭击”中干掉其他所有人会得到某些奖励。 苏青深呼吸了一下,刺鼻的硝烟味无疑让他更加的清醒。这将是他踏上这“真实的世界”的第一役,或许也是让他能得知更深的真相的垫脚石。 这场“战争”肯定有人在暗中观察,获胜,也可能是苏青日后取得话语权最大的筹码。 带着血色的黄金瞳已然开启,这是一次宣告他到来的最好的血色舞台。 前面的墙体下,聚着一群人,而苏青正处于他们视野到死角。 ”定位定位对方还剩余四十三人” “对方剩余二十七人有一名狙击手未能定位他已经干掉了我们十三个人解决掉他” 对方一边对着对讲机 咆哮,一边持续射击,声音大得横穿校园。苏青面无表情的走上去,两把k无情的把他们收割,因为怕他们反击,苏青用了极快的手速扣动着扳机。 手枪口吞吐的火舌仿佛是死神的地狱铁链,每一次都将一个人“带走”。或许是知道了这是场游戏,苏青对于面前的“杀人”毫无压力,或许,他也天生是一个刽子手 手枪的子弹十分的有限,他拾起了地上的4,检查了一下弹夹,向着战场中心奔去。 经过短时间的观察,苏青发现,身穿黑色作战服和身穿深红色作占服的两拨人显然是对立的。 他们都是试图向着对方的堡垒发丐冲击,黑队的堡垒就是刚才他们所在的那栋小楼,深红队的堡垒则是草坪对面的教堂。中间的小停车场成了一处绞肉机,无数“尸体”在里面被随意的弃之一边。 “砰” 一声沉闷的声音从远处想起,苏青倒下了,这是巴雷特狙击步枪开枪的声音,但他马上向边上的掩体一滚,反手向他听到的方向开了一枪。 应该是中了,远处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自从上次见到skud后,苏青发现他的五感强度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空间推演记忆能力也进一步的加强了。 刚才就是凭借出人的听力和空间记忆能力,他推算出了下一次的狙击地点。 “这难道就是言灵” 苏青低声说道,走出了掩体。外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弹孔,炮弹轰炸的痕迹,远处他竟然发现了一个带核标志的手提箱,还好没有被开启的痕迹。 唯一不足的是这混乱的环境竟然没有血腥气,苏青心中竟然如此想到。苏青马上被惊讶了,他何时会产生如此暴虐的情绪,出了一身冷汗。 硝烟略微散去,四面八方传来了沉雄有力的声音,这是通过某个扩音系统播放出来的, “恺撒,你还有几个人活着还要继续么” “楚子航,干得不错,” 对方回答的声音似乎是从同一个扩音系统出来的,透着冷冷的笑意, “你竟然最后时候把我这边的狙击手解决了,在这点上我输了。” “楚子航” 苏青一愣,他向着停车场的位置走过去。 “我也只剩一个女生了,不过蛮遗憾的,她就是那个让你们头疼的狙击手。她只要锁定停车场你们是过不来的,可惜她也不是潜入的材料。”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会是死局吧那样不是很遗憾” “恺撒,你是在跟我聊天么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我听到你那里有装子弹的声音呢”楚子航低声说道。 “不,我正在卸掉我弹匣里的子弹,我只有一柄沙漠之鹰,只有7颗05英寸口径的ae弹,卸空就没有了。” 恺撒大概是刻意把弹匣靠近麦克风,一粒一粒子弹离开弹匣的声音清脆悦耳,又带着利刃离鞘刀簧震动似的杀机。 一阵子沉默之后,仿佛千千万万铁兵落在桌面上,雷鸣般震耳, “这是我这把乌兹里面全部的32发九毫米口径弹,我把它们都扔在桌上了,你的弹匣空了么” “空了,现在我只剩下一把猎刀了,你呢” “当然是那柄村雨了,这是我的指挥刀。” “停车场见。” “很好。” 面对如此对话,苏青不由得扶额,真不愧说是师兄吗都已经核武器上场了还想着用冷兵器肉搏。 很快两人就见面了,一个是金色长发披肩的男子,一看就是外国人,另外一个就是楚师兄了,脸上果然是一点表情都没。 能走到我面前,你比我想得强。”金发的年轻人看着猎刀的刀锋说。 “能让恺撒这么夸奖,可我不觉得荣幸诶。” 楚子航冷漠地回应。 听着两人中二的对话,苏青有点想笑,不过他还是想看看楚子航现在的实力如何。 恺撒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已经如利箭一样射出,像是一只从高空俯击下来的鹰 如果路明非在这,他估计会看到猎刀连同那只手臂都无法辩认了,但在苏青眼中,这刀的速度并不快,他甚至可以进一步的预判这刀究竟会砍在哪里,但现在的他,哪怕知道了身体估计也没法做出相对的的反应。 他的身体太弱了,或许在普通人眼中已经如超人般,但在这全新的“混血种”世界,这只能算是宛若婴儿的身体。弱小但有无限潜力。 两人的比试依旧在继续,这完全是要杀死一个人的挥刀,凌厉c强硬c肃杀,仿佛带着世仇。 对面的楚子航站定了没有动,长刀缓缓地扫过一个圆弧,凝在半空中。 恺撒几乎必杀的一刀袭来的瞬间,楚子航的刀忽然也消失了, 仅仅靠着手腕一抖,楚子航的长刀做了凌大的闪击,以不大的力量击打在恺撒的刀尖上。 这是超科速度和力量的技巧,刀是一个杠杆,刀尖受力会把最大的力量传递到握刀者的手腕上。 而楚子航选择的时间就是在恺撒真正发力前的一瞬。他在恺撒力量爆发前的瞬间,击打在恺撒力量最空虚的一点上。 楚子航马步不动,仅仅是半身一闪,恺撒却如同撞在一面石墙上,微微一个趔趄,身体后仰,而后急退了几步。 这一下马上分出孰强孰弱,但两人都仅凭着肉身在打斗,没有使用所谓的“言灵”,还是“言灵”的表现形式本来就是如此 看着眼前的两人在激烈的打斗着,苏青内心深处也涌现出一股想要去战斗的欲望,但是他清楚,现在的他若是卷入这种程度的斗争,他将一招被败退。 他看着手中的4,这武器大概率能将面前的两人全部“击杀”,但这就显得他卑鄙无耻了。对于这个金发陌生人,他还能无愧的扣下扳机。 但是对楚子航,苏青做不到,赢了楚子航一年的他,心中的傲气无法让他做出如此的举动,但是,他太弱小了。 苏青莫名的涌现出一股哀伤的感觉,他看着自己的手苦笑,低低的说道: “真的弱啊” 突然,一只小巧白嫩的都放在了他的手上,轻轻的将他的手握住。 “askr,你在犹豫吗” skud出现了,脸靠在苏青的肩膀上,苏青甚至能感觉到少女的如兰呼吸,长长的银色的发丝随意的在空中飘散,几缕发丝在苏青耳边刮过,痒痒的,苏青脸红了。 “是因为现在的力量吗,askr” skud似乎看出了苏青的纠结。 “嗯” 苏青有些迟疑的说道,脸红红的。 面前的银发少女突然一把抱住了苏青,苏青能清楚的听到少女的心跳声和轻笑声。 ”jtunhei” 又是那种奇怪的语言,这是眼前银发少女对着他说的, “它会赐予你力量,但是太久了以askr现在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哦” 似乎也带着眼前青春少女的某种恶趣味。 “砰” 枪声打破了这平静,周围的一切仿佛如同玻璃般破碎,苏青莫名有些恼怒,却发现开枪竟然是他自己,远处是一个缓缓倒下的金发身影。 “jtunhei” 苏青低声重复这个奇怪发音。然后抬头对面前的黑发身影露出一个微笑。 “好久不见,楚师兄” 六、J?tunheimr “好久不见,楚师兄。”苏青面带微笑的说出这句话。 楚子航对被一个“局外人”打断了与恺撒的对决感到不悦,但是定睛一看是苏青,突然愣住了。 “你来了。”楚子航平静的声音表示出他对苏青的到来没有丝毫的惊讶 “你和我是一类人,我当初就有预感你也会但这,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跟何况当初你比我还强。” 楚子航面无表情轻声说,他没有带美瞳,金色的黄金瞳仿佛在燃烧,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威压,但苏青不惧。 “那个金发的就是恺撒吧,他打不过你,我能看出他的身体素质没有你强,顶多他也能再撑个十几招吧。” 苏青对着楚子航笑笑,“刀不错。” “村雨,传说日本名刀“村正”杀人一千就会自动化为妖刀“村雨”,杀人之后刀上自然会沁出淅沥沥的雨水洗去血迹,但那毕竟是虚构的” 他稍微解释道,”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楚子航头有点低垂。苏青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抱歉”苏青难得看到楚子航带着伤感的表情,这估计是他心中少有的柔软的地方了。 之前苏青和楚子航对练那些日子,他问过眼前的这“面瘫”师兄一些关于他家庭的问题。 他的父亲在外表现的很废物,但终究是用命换了他孩子的一命。苏青突然明白了,楚子航的父亲八成也是一个“屠龙者”,他和楚子航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科学无法解释的怪物就比如他曾经遇到过的。 而楚子航的父亲用生命保护楚子航,或许他的父亲也在这上过学这一切的一切,推使着楚子航当初迫切的寻找卡塞尔学院。 “之前的你,的确比我强,但是现在的你想战胜我,还太早。”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说,旁人听到一定会觉得说这话的人十分的狂妄,但苏青明白这是他本来的性格,他不屑去解释,而且本身也有狂妄的资格。 ”谁知道呢,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当初的你不也是败给了我” 苏青向着楚子航微笑。他拾起了恺撒边上的猎刀,随手挥了挥。 “果然还是自家的剑用着顺手,这刀用着还是那么不习惯。” “那么,师兄小心了。” 苏青对着楚子航微笑道,“jtunhei”的效果已经产生了,苏青感觉身体有些来自内部的压迫感,这估计是目前苏青承受“jtunhei”的代价。 他自身太弱了,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血管中血液的流速不断变快,苏青之前较为白嫩的肌肤上涌现出一抹血色,甚至有些淡红色的气体在表面蒸腾,这是血液流速过快造成的。 必须速战速决,苏青明白自己没法在这种状态下撑得太久,他的心脏无法长时间的支持如此之快的血液流量。 他动了,在地面一踏,整个人仿佛是瞬移一般,下一刻出现在楚子航的身后,狠狠地将手中的猎刀向面前的师兄砍去,没有任何的章法,只有单纯的力量。 他常用的剑技在这把刀上无法完美的施展出来,索性就试试这个状态下的纯粹的力量。 楚子航没有选择去硬接这一刀,他用村雨在地上一点,整个人以一种诡异而灵动的姿势拉开了身位。 他在等,等苏青这一刀处于旧力未消,新力未生的状态下出手。但楚子航万万没想到的是,苏青在眼前的状态下对身体的掌控几乎达到了一种极致状态,手腕一扭便将刀势改了。 “咔嚓” 楚子航瞳孔一缩,看看躲过了这刀,面庞上多了一道血丝。但苏青也付出了手腕脱臼代价,苏青用力把手一甩,借着惯性将手腕复原。 这个状态下的苏青招式大开大合,但是大脑却处于一种极致的冷静中。他的右脚向着楚子航的的下盘攻去,同时右手的刀狠狠地向他的面门砍去。 楚子航用刀一架,同时也挡住了苏青的攻势。手中的村雨猛地想上一挑,想让苏青的刀脱手,但他出乎意料的失败,随即借着苏青向他踢来的冲力,向远处跳过去。 苏青知道自己输了,jtunhei状态在目前他只能开启这么短的时间,这比他预想的短太多了。 他的心脏已经开始有点刺痛,但苏青强撑着,因为他不知道一但他解除目前的状态是否会发生什么,上次的怪物袭击让他有点后怕,而且,他也不知道如何解除。 “你的言灵是什么” 苏青问,询问着这新得知的词汇。 “我想看看你的言灵,你也能看出来,我这状态没法持续太 久。” “言灵我的言灵在这没法施展给你看,是属于青铜与火之王多说了你也不明白。” 楚子航头有点低垂,看不清他的表情 “在“守夜人”的“戒律”下没人能施展言灵,除非除非你是s级” 他没有细说。苏青猜测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在以后的言灵课程安排中肯定能知道。 “你赢了。” 苏青面带微笑的打趣着。 “不容易啊,楚师兄,你赢了。”苏青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下了。 “还是你赢了啊苏师弟” 楚子航苦笑道,虎口处渗出丝丝鲜血,“毕竟你还是新生啊” 或许每一次的昏迷都是进入这个世界的钥匙,苏青正牵着skud柔若无骨的小手,skud头倚在他的肩上。 苏青很享受这种感觉,但不是单纯的异性间的吸引,更掺杂着更加复杂的一种情感。 “askr你输了呢,嘻嘻,真是少见呢” 少女用光滑的手指轻轻点着苏青的鼻子,笑嘻嘻的说着。 苏青本人好像也接受了被叫做askr,或者他前世就是这个名字龙都已经出现,那么狐妖呢苏青有些想入非非。 “askr在想什么呢” 银发的少女明显对苏青的走神感到生气了。 “不给你治疗了,就让你痛着吧,哼” skud对苏青气呼呼的说着,狠狠地将苏青向后一推,苏青才回过神来,却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狐妖是什么呢” 隐约传来少女的声音 “嘶,好痛” 苏青睁开了眼睛,浑身的骨头仿佛被碾碎了一样,深呼吸后胸口都一股被撕裂的感觉。 苏青强撑着靠在了墙上,却发现楚子航一言不发的坐在他边上,“村雨”被插在一边的地上。 恺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也坐在楚子航边上,不过他显得更加狼狈罢了,看到苏青醒了也是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反而对楚子航说: “你赢了,但不是你将我打败的,”又对苏青冷冷地说,“我期待和你下一次公平的对决,而不是放冷枪” 但马上,一批穿白大褂的人冲了出来,给每个昏迷的“死人”都扎了一针,其中一个老人似乎暴跳如雷。看到苏青一身新生服装,走到他们面前。 “我是文献部曼施坦因教授,你要是新生会上我的课的。这里现在由我负责,你去旁边休息一下。” 曼施坦因教授对于苏青和这两个造成如此场面的人聚在一起表示很是不满。冲旁边一努嘴。 “现在的学生,入学不把课业放在首位,却参与到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来很好玩么很好玩么” 他说着说着就有了怒气,指着那些建筑外布满弹坑的花岗岩。 “这些都是钱,都是钱啊” 刚才枪炮连连的战场现在已经是运动会前的热闹景象了,医生和护士们挨排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满地的死人一个个爬了起来,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这些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四顾战场,想知道那场战斗的胜负,但他们都有些茫然。 边上的路明非和古德里安教授都已经醒了,古德里安教授在给路明非说明着这种神奇的“弗里嘉子弹”。 它是有炼金生物活性的弹头,在击中目标的时候,会迅速粉碎,然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痕迹。只是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所以会让人立刻昏迷。他用了一发弹头做示范,果不其然又晕了过去。 “蠢货,在和他来一针” 曼施坦因教授大喊,接着又对这次活动表示了极大的不满,但恺撒竟然凭借着在学生中的威望轻易的化解了,看着曼施坦因教授急着跺脚要打校长电话的样子,苏青不由的有点担忧。 ”校长,很抱歉打搅你,可是今天的自由一日太混乱了,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成员动用了弗里嘉子弹,在学院里玩战争游戏,弄伤了很多人还毁坏了不少建筑,情况非常恶劣” 曼施坦因教授义正辞严,但苏青还是觉得他在心疼钱。果然,接下来向校长询问了是否要让恺撒家族承担这一切费用。 ”算啦算啦,就从校董基金里出这笔钱吧,毕竟每年校庆的自由一日是学生们用努力从我们手里赢走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不能出尔反尔啊。” 话筒里传来校长爽朗的笑声,但苏青觉得曼施坦因教授还是会在恺撒的学分本上狠狠地记上一笔,如果有的话。 “曼施坦因教授,能否打开免提键,最后几分钟我要上去夏威夷度假的飞机了,希腊的太阳可真是恶毒,我想和某位学生谈谈。” 曼施坦因教授一 脸疑惑的打开了免提。 “苏青在吗我知道你在听,你比之前的林老头更有天赋期待我们在课上相见,嗯,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件来自中国的包裹,你一定会喜欢的” 校长的豪迈声音传来。 苏青不由的有些头痛,,刚想说话却发现电话已经被挂了。这次的”自由一日”大底是学生会赢了,但是更引人注意的估计是校长口中的名为“苏青”的学生,甚至压过了名为“路明非”的s级学员。 苏青被踢了一脚,刚好被踢在伤口处,让他痛的直咧嘴。回头一看却是路明非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但眼神深处却闪着一种名为“羡慕”的光。 “悠着点,不然残废了下半辈子你养我” 苏青没好气的说着。路明非也笑了,看着苏青被抬上了担架。苏青知道,在卡塞尔的生活开始了,就不知道那个包裹里是什么,但现在去想并没有意义,他闭上了眼等待着治疗。 七、赤霄剑 这已经是两天后了,苏青终于能从床上爬起来,”自由一日”是学生会赢了,但是楚子航并没有让狮心会的人搬出诺顿馆,即所谓的“自由一日”获胜者的奖励。 但这一次的昏迷并没有让他进入那个银发少女的世界,苏青竟有种感觉似乎她在生闷气 在被医生,检查的时候,医生用仿佛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全身的骨头基本都有轻微的骨裂,肋骨断了两根,你没有感觉到那钻心的疼痛吗而且”自由一日”的活动,为什么被你弄的感觉像是被炮弹冲击波洗劫过” 医生用一种惊讶的语气说道,那时候苏青,才明白,这估计是他一个人的特点,而其他的混血种似乎没有这样的体质,但他也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与他那个”jtunhei”状态,有莫大的关联。这全身的骨裂,估计就是开启那个状态的代价。 他的肉身还是太脆弱了,承受不了突然的力量的增强,肌肉和血液造成的爆发性的变化,产生巨大的压力,迫使他自身的骨骼受到了损伤。 医生走的时候说苏青大概有一周的时间,不能下床才能痊愈,但是静静躺了两天,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差不多已经痊愈了,他现在迫切想下地走走,也去检查一下那份来自中国的包裹。 苏柒明白这极快的愈合,肯定与那个银发少女skud有莫大的关系,她似乎就是一个带有孩子气的青春少女,嘴上说着不会再管苏清了,但是还是默默的将他治疗。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傲娇的小女孩吗” 苏青在脑海中不由得默默的想着。 分割线 世界的另一端,校长正和某个老人打着电话。 “我刻意这么做的,你记得我们十年前的那次挫败,这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教学方针。也许和龙族的战争,我们需要的并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我们只是需要某一个天才。”校长改用了英文。 “the一ne一个绝无仅有的天才,一个领袖,一个让龙王们也畏惧的屠龙者,一个就足够就像我的朋友梅涅克”校长的声音斩铁般冷硬。 “不愧是“复仇男神”啊,难怪他们说“刹那”的不是打不过“时零”而是追不上你复仇的脚步。”苍老的声音打趣道。 “我还不是打不过你,只是世人已经忘了你这个“刹那暴君”而已,或者根本就没人记得过你,你这混账这么低调,仗着你的速度总把功劳推到我身上。” 校长幽幽的说道 “已经寄过去了,帝道之剑赤霄,真是大手笔啊” “哈哈,这不是正合你意,他有资格和潜力成为那把“利剑”,差点忘了,记得帮我将小青的言灵资料销毁或者就写“天演”吧,他表现的也像这个言灵。” 林问天突然声音严肃了起来。 “这估计有点难啊,估计”校长有些迟疑。 “昂热,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林问天打断了他,也难得的叫着昂热的本名。“就像你对楚子航做的一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小青他一定会加入狮心会的。” 长久的沉默,让人觉得电话似乎已经挂了 “知道了,“最快”的男人。”校长回复了,迅速的挂掉了电话,接着大笑起来 “哈哈哈,林啸天你也有求我的一天,不过我早就准备将他雪藏不暴露在校董会面前了,不然他怎么会仅仅“a级”呢,林问天啊林问天,你算了一辈子竟然没算到这事,这就是关心则乱吗” 当然电话对面的老头已经听不到这些了,但似乎因为“太快”,已经不小心将电话捏碎了。 分割线 等到苏青走回他的单人宿舍,竟然发现边上的房间竟然就是路明非的,房门打开着,里面飘出一股香味,竟然是酱猪蹄 他向里面望去,两人正每人一手一个猪蹄,仿佛在商量什么,房间里很乱,东西摆放的没有一丝章法,苏青甚至看到一个红裤衩被垫的夹在桌角他皱了皱眉,突然对自己是单人间感到非常庆幸。 里面的两人似乎密谋着什么,也可能是因为背对着门,专心的连苏青站在门口都没发现。 “你放心,师兄我这专业狗仔,大哥在医院“床照”现在可是500美刀一张,你是新生,不知道学院的女生多少有钱,她们大多是颜控”芬格尔贼兮兮的说着。 “你说老青知道这事会不会来把我俩砍”路明非还没说完,身体僵住了,他感受到一只手轻柔的抚摸在他脖子上,温柔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扭断。 “在说什么呢,明妃,我可是特别感兴趣啊”苏青幽幽的说道。 “啊”随着一整拳打脚踢和哀嚎后,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跪坐在苏青面前,路明非则是鼻青脸肿,苏青也只是揍了路明非,他能感觉到这“废材”师兄似乎并不废材,芬格尔估计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青打开了他们口中的“守夜人论坛”,突然后悔自己刚才为啥不将芬格尔也揍一顿,哪怕又要开启”jtunhei”状态,然后在医院又躺个几天。 “校长口中的“苏青”到底是何方人物” “震惊,苏青在床上竟然是” “是谁干掉了恺撒,学生会为何没有夺走诺顿馆” ”“s”级血统路明非到底是何方神圣” 所有的消息赫然都是芬格尔发的。 “你也知道嘛小弟我也缺钱再加上你长的又帅,学院的女生单身久了就都”芬格尔支支吾吾的越说越不靠谱,苏青打断了他,眼前的这个“废材”师兄竟然是新闻部的部长,从这个标题取得水平上苏青确定了眼前的男人一定是凭本事当上那个位置的。 “卡里有十万美刀,密码六个一,把这撤了。” 苏青言简意赅,他不喜欢这种被大量无关的人关注的感觉,在路明非满脸羡慕的表情下抛给芬格尔一张黑色的银行卡。 “好嘞,我可是专业洗煤球的”芬格尔马上又复活了过来,苏青走出了房间,他感觉在和这师兄对话下去疯的肯定是他,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妄图为了金钱和出卖兄弟的人同流合污的衰小孩,不过苏青还是丢给了路明非一张黑卡 “自己看,能无限透支的黑卡,没密码,就当提前给你生日礼物了” 把钱当礼物似乎很俗,但是苏青感觉他自己和路明非都是一个俗人,平凡到了极点反而有点不平凡的韵味,况且苏青更是一个实用主义派,眼下最适合路明非的或许也正是钱吧,在面对残酷的世界的的夜晚前的最后的一次夕阳作为普通人的享受。 苏青看着眼前的衰小孩不容易的样子,也将之前准备的生日礼物提前送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包裹已经安静躺在了他的床上。 包裹不大,很窄,大概三尺有余,份量挺重,应该是一把武器。苏青将它打开了,里面果然是一把剑。苏青拿起来挥了挥,重量对于他刚刚好,这剑仿佛天生适合他,犹如手臂的延伸。 “赤霄剑”身后传来那“废材”师兄惊讶的声音 “啊,我不是有意来窥探隐私的,我只想汇报下小弟完成任务了。” 苏青也没有在意,这剑反正迟早会暴露,相反他反而对芬格尔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感到惊讶。 “全学院都在推行中文,已经好几年了,因为距离苏醒时间最近的龙王在中国,西京杂记云:汉高帝斩蛇剑,剑上有七采珠c九华玉以为饰,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盖即广雅所谓断蛇也”。你如果和师兄一样多留几年级,你对这中国历史也能如此滚瓜烂熟” 芬格尔最后的话让苏青对他产生的略微的敬佩感荡然无存。 苏青仔细的打量着手中的这把剑。剑身仿秦剑,秀有花纹c饰有七彩珠c九华玉,是一把的寒光逼人c刃如霜雪的宝剑,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用指肚轻触剑身,仿佛还能听见略微的剑鸣。 ””斩白蛇c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当年的刘邦估计也就是斩了一条被一丝龙血影响过的蛇罢了,如果他砍得是死侍,我还真的会” 芬格尔在边上补充到,不过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突然意识到了这是对历史的不尊敬,估计是害怕苏青无法接受。 这是苏青第二次听到“死侍”这个的名字,突然间他对日后的龙族谱系课程产生了兴趣,或许他现在处于的才是真正存在的“世界”,之前的只是虚幻的和平。 “以后尽量帮我把消息抹除,别用我去赚钱了,我可以直接打到你那张卡里。” 苏青补充到,他并没有过度的兴奋,或许“碌碌无为”才能更好的生存,就可能像眼前的“废材”师兄苏青不由的想到。低调的隐忍才能给他奠定日后高调的基础。 芬格尔之后就走了,留着苏青一个人。他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应该是路明非这个衰小孩,但他没有进来,似乎都有点沉默,他是处于对利用朋友未遂的愧疚,还是传说中的“血之哀” 他对这词还有记忆,路明非的朋友很少,苏青也几乎没有朋友,他一把拉开门,看着门口满脸尴尬的衰小孩,没好气的说 “站着干嘛,搞得我俩有一腿一样,你给我听着啊,我,纯爷们,喜欢美女” 似乎声音太响,苏青仿佛听到隔壁一大群人下床的声音,他赶紧说 “滚滚滚,你看我像会轻易生气的人吗多关注你自己吧s级漏完电池液的哥斯拉” 苏青明白,和眼前的衰小孩最好的交流方式就是也说一大把的白烂话,果然,路明非笑了,甚至还踹了苏青 一脚 “真当我喜欢你啊,我现在可是喜欢诺”路明非突然涨红了脸,在苏青一脸诡秘的微笑中,路明非落荒而逃。 “我的朋友也不多啊,少一个的话我也会疯吧,我也是一个偶尔的疯子呢” 苏青喃喃自语,面对着崭新的“龙族”新世界,他不知道自身究竟会如何,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场灾难,对于弱者的灾难。 苏青突然想到之前看到的一个段子。 “你的职业是什么” “杀丧尸。” “可世界上并没有丧尸啊” “那你以为怎么没的” 当初苏青觉得这对话很尬很中二,但是现在看来这世界就是这样,总有的人在负重前行,在黑暗中流尽最后一滴血而陨落,他向着空中虚握了一下。 “龙王在中国” 血色的黄金瞳赫然开启。 八、3E考试 在听到即将考试的时候,苏青脑子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虽然他并不怕考试,但这就像夏日中的一场冰雹,让人猝不及防。 过去的几天他完全在床上度过的,面对这全新的世界,考试,尤其是笔试,他更希望来一场实战,或许他血脉中的属于龙的暴虐的血统因子在影响他 他被路明非急匆匆的叫醒的,虽然那时候他已经做完了一组的“素振”训练,但是看着路明非一副衰样苏青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只是韩文注音的古斯堪的什么纳维业原始龙文”路明非顶着黑眼圈着说道,一脸萎靡,拉着苏青一起进了教室。但是另外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extracti一nuati一nexa简称3e考试,主要是看血统等级,你血统足够的优秀的话,是绝对能过的,迟到的s级学生路明非。” 是诺诺打断的他,苏青看到她还是穿着十厘米高跟的玛丽珍鞋。 “而且还有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啧”诺诺不屑的补充到。 苏青一脸无奈,当时他完全出于大脑本能发起的攻击,他也无可奈何。 在这时,一身黑色西装的曼施坦因教授从门背后闪现,透过圆片眼镜冷冷地扫了他俩一眼,低低的说。 “不要有瑕疵,作为039s039级学生和校长亲自嘱托的学生,你们有迟到一会儿的特权,但是如果你在这场考试中表现不出你们享受现在待遇的能力,你们就会失去这项特权,我这是在警告你们。” 乘着说话的功夫,路明非赶紧扯着苏青进入了座位。 曼施坦因教授看了一眼腕表,“全部人到齐,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作弊是绝对禁止的,违反者会被取消一切资格我以风纪委员会主席的名义确保,卡塞尔学院的学习气氛是轻松的,但是纪律却是最严格的,不要试图偷看别人的试卷,摄像头覆盖了整个教室,没有任何死角也不要试图携带什么小电子设备,无线电波在教室里也是被监控的” 听着教授在讲桌编侃侃而谈,苏青觉得这个举动未免多自一举,还不如快一点开始,换作路明非的说法就是快点打出“gg” 苏青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向四周张望。在周围紧张气氛下,一个女孩吸引了他目光。 那是个娇小的女孩儿,坐在角落里,背对着苏青,一身白色的t恤,一头银色颜色淡得近乎纯白的头发编成辫子,又在头顶扎成发髻,露出修长的脖子,肌肤白得有种“寒洌”的感觉。 在这种喧闹的场合,她越发显得像是一尊与世隔绝的冰雕。 银发,苏青心中咯噔一下,莫名的想到了另外一个只有他知道的世界中的那个女孩,也是一头银发。他迫切的想看到那个女孩的脸 “喂” 边上的路明非轻推了一下苏青,“教授,教授” 他急促的说道。 苏青回过神来,曼施坦因教授已经结束了他的发言,似乎注意到苏青只盯着眼前的女孩时,他的眼神在苏青身上停留了格外久的时间。 最终在苏青一脸歉意的表情下,曼施坦因教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腕表,黑色的幕墙无声地从雕花木窗的夹层中一出来,所有窗口被严密地封闭起来。 同时教室里的壁灯跳闪着亮了起来,诺诺沿着走到给每个新生一张a4纸大小的试卷和一支削好的铅笔。经过苏青的时候,她似乎张了张嘴,看这口型似乎是在说 “眼光不错呦” 看着诺诺似笑非笑的表情苏青明白,哪怕不是这个,这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词汇。 苏青看了看发下来的试卷,不由的挑了一下眉,上面一片空白。 一片吸气的声音,这张匪夷所思的试卷显然震惊到了这里所有人。 “没有任何问题,试卷已经分发完毕,我和监考学生以及医疗组都在教室外,这间教室由诺玛监控,你们可以聊天或者睡一觉,只是不要抄袭别人的答案。” 曼施坦因教授露出冷漠的笑 “你们无法抄袭,因为你们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会相同” 学生乱成了一团,但苏青依旧平静的坐在凳子上,一篇喧闹中,苏青竟然隐隐约约的听到了音乐声而且越来越清晰。他确定了,这竟然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旁边的路明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其他的学生的行为仿佛群魔乱舞。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好像刚死了全家,有些人则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仿佛走在汨罗江边的屈原或者其他什 么行尸走肉。 一个女生拿着水笔在白板上不停笔的书写,像是在画一幅抽象派的画儿,而她甚至没有意识到笔油早已经用干了,还有一个轻盈妩媚的女生满脸欢欣雀跃,仿佛看到了天他该洞开般在前面起舞,自己要客串从天使岛上帝,看得出来她练过,舞姿曼妙,却没有任何人欣赏,一个黑人少年则以一个标准印度教徒的姿势在课桌边跪下了,最终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这一切给苏青一个错觉,就是他似乎来到了一家精神病院他看向了那个冰山一样的少女,或许在其他学生疯疯癫癫的时候,她估计挺直着腰杆在平静答题苏青鬼神时差的想着。 突然,苏青仿佛被重击了一下,就像脑门上开了一个洞,又像有人从那里灌进清水一样,空间变得像是无数丝线组成的,这些丝线忽然喷发出去,洞穿了时间,时间尽头有个女人在哭。 他不由的捂住了太阳穴,当他再次抬头时,他竟然看到那个银发少女正面对着他,是仅仅在他世界中的那个少女。 skud用莲藕似的白玉手臂一撑,坐在了桌子上,两只白嫩的脚在空中荡来荡去,但可惜没有其他人能欣赏到如此的美景。 “好看吗那个冷冰冰的少女” skud幽幽地说着。苏青仿佛嗅到了空气中的醋意,强大的求生欲让他赶忙转移话题。 “我这不是想到你了嘛我又混过去了” 苏青说着,站起身来。明明是如此拙劣的谎言,面前的少女却仿佛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样,她轻轻地说 “askr,多陪陪我一段时间,好吗” 苏青没有理由拒绝,眼前吗少女带着微笑,浑身却充斥着掩盖不了的悲伤。他走了过去,双手轻轻的搂住了这孤单娇弱的少女。 “askr,我好孤独,“ 少女用手尝试性的抓着眼前的空气, ”就仿佛风吹过,落叶与我一起飘零,仿佛一朵深秋的菊花凋零,放眼望去,看不见一模的绿色,到处是令人丧气的枯萎” 苏青没法去安慰,因为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她所描绘的孤独。 “askr,你会不要我吗” 眼前的少女贴着苏青的胸膛,低低地说着。 “肯定不会” 苏青毫不犹豫的说道,他轻轻的拍着少女的背。其实他都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或许他完全在凭潜意识在做着他应该做的事。 突然,苏青的心脏处一凉,眼前的少女嘴角流露着阴谋得逞的微笑,像一条鱼一样挣脱了他的怀抱,但是面庞上的泪痕印证这她之前的悲伤。 “我没哭我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哭”少女有些窘迫,“我可是承受了你的悲伤” 但马上少女马上骄傲的说着,表现的就像一只被发现藏了好几天食物的傲娇的白色小仓鼠。苏青不由自主的上去摸了摸少女的头,askr似乎十分享受这种抚摸,露出陶醉的表情,但是马上羞红了脸。 “我的东西,都要盖个章,盖了我的章,就是我的人了” 少女傲娇的说道,苏青听到这句话感到十分的耳熟,但又记不清曾经在哪听到过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是一个银色的世界树的图案,小小的,正在逐渐的消失在皮肤下。 “我也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救你的,如果你遇到危险” 少女傲娇的挥挥双手,但这并没有造成什么威慑力,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可爱。苏青终于记起来了,这不是大话西游的句子吗他有点哭笑不得 “你能读取我的记忆”苏青尝试性的问着。 “对askr的记忆可有趣了,狐妖到底是什么啊”少女一下子兴致高涨,但又马上变得有些消沉。 “就像一只被锁在鸟笼中的夜莺呢,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有机会多陪陪我聊天吧,askr滴一滴你的血在心脏处,就能来了,askr不会因为怕痛来不了吧” 少女气呼呼的说着, “我当然能知道啊,我和你本来就是一体的啊,虽然不是全部我也能从你的视野中了解外面的世界呢当然不是每时每刻” skud突然羞红了脸 “不想理你了,给我走开” 但是还是犹如蜻蜓点水般吻了苏青吗面颊。马上,狠狠一脚将苏青踹开。 ”下次不能换个温柔的方式吗” 苏青一脸无奈,但在意识没有完全陷入黑暗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少女的喃喃自语 “才没有看那个混蛋洗澡呢” 苏青抬起头来,发现考场里已经没有其他考生了,除了边上的路明非,诺诺正站在一边收着试卷。苏青匆忙瞥了一眼自己的试卷。 上面被他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写满了看不懂的密密麻麻的东西,甚至还画着一幅画,那是一个 看不清面庞的少女捧着一朵玫瑰,靠在一棵树下。但苏青没能看清,诺诺便把试卷抽走放进一个黑色的保险箱了。 他其实想等等路明非的,但却被诺诺告知清醒过来的人必须离开考场,而且不能打扰其他考生,苏青也就作罢,不过从诺诺口中得知,似乎只有他俩睡的十分的香 苏青摆了摆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手下意识的摸在心口,但突然意识到这个场合的不合适,这一切的验证得等到他回到单人宿舍后了。 走到餐厅,众多的学生正端坐在卡塞尔学院古典的高穹顶餐厅里吃午饭,各国都有,花岗岩的墙壁上挂着欢迎新生入学的拉丁文字样。 象征卡塞尔学院的巨型世界树型吊灯挂在穹顶正中央,每一片叶子都是一盏水晶小灯,照得体育馆一样巨大的餐厅里四处闪闪发光。 每一张餐桌都是很值点钱的实木桌子,足有20米长和两米宽,一色卡塞尔学院墨绿色校服的学生们围绕着桌子,等待侍者上菜。 每桌的尽头都坐着负责这张餐桌的学生,芬格尔就坐在餐桌尽头。 “想不到你还是个干部。”苏青惊讶地说。 “只是实在没有留级四年的学生坐的位置了,所以我被发配来坐新生的桌,在这里我还是有资历摆一下大哥身份的。” 芬格尔露出灿烂的微笑。 “传过去” 侍者说着把一份午餐放在芬格尔面前,在苏青一头黑线下,芬格尔在大声的吐槽着手中的“德式菜单”,引得其他学生瞩目,最后还是在苏青的明示下,芬格尔才停止。 “反正考完了,等结果吧,我明天可以带你在校园里转转。”芬格尔一边吃着被他吐槽的德式菜中的猪肘子,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诺诺和那个金发皇帝般的学生凯撒正并肩而坐。 学生会的干部们围绕着他们,各个面色凝重,不时地向着苏青这边飞过一线冷冷的目光。这时候,恺撒提着一瓶红酒走了过来。 “八二年的,敬你一杯,欢迎加入卡塞尔学院我等待你和我的公平一战” 恺撒对着苏青说到。苏青一脸无奈,大概率上因为恺撒在学院的影响力,他肯定无法做一个透明人默默的变强了,不过他瞅了瞅边上的芬格尔,还好这个“废材”师兄是个财迷加新闻部部长。 “以后随时奉陪” 苏青对着恺撒说着,也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红酒,不过由于他第一次喝酒,他竟然因为脸涨的通红。 恺撒也看到苏青第一次喝酒的囧样,哈哈大笑的拍着苏青的肩膀也没逼迫他继续喝。 “似乎他人也不错” 苏青在心底默默的想道。 九、白帝城之殇 回到单身宿舍的苏青一把撤掉外套露出极好的身材,但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心脏上。他用嘴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在了心口。 苏青也是第一次发现,他的血竟然略微的带一点金色。他紧张的将这滴血抹在了心口。 说不出什么感觉,胸口出银色的世界树印记突然浮现,苏青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体的某处生长,或许他要二次生长了脊柱处痒痒的。 但是没有其他的事发生了,苏青莫名的感到一种失望和委屈,就仿佛一个被大人许诺糖果的小孩被放了鸽子。 “在想什么呢,askr” 一双轻柔的手从后面遮住了苏青的双眼,肌肤的触觉冰凉凉的,但很舒服。他反手抱住了身后的少女: “我来了,真别说自己咬破自己的手挺痛的。”苏青打趣道。 这一次的会面竟然不是在那个灰蒙蒙的时间,而是在他的单人宿舍。这种“聊天”更像是一种召唤,将眼前的银发少女召唤到这虚幻与真实之间的裂缝中。 至于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无非是他发现了窗外不再是学院,而且一片大海。 在他走神时,少女轻轻抬起了苏青的手,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这让她有些生气,似乎像一只炸毛的白波斯猫。 “真不想理你” skud低低地说着,仅仅将手一挥,苏青只觉得眼前一闪,便和她一起坐在窗台上了。 外面似乎真的是一片海,上面荡漾微微的星光,一股湿咸的海风夹带着少女的长发刮在苏青的脸上。 远处的太阳似乎没有完全落下,地平线尽头之下带着血色的余晖。 “真美啊” 苏青不由自主的说着。 “这就是命运啊,你完全可以将他人的命运当成一副美景所以我痛恨这个。”skud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屑。 “当然不是说askr啊,我只是说着这片海的无情。它在世人眼中是如此的广袤神秘,有人甚至还说他博大。” 少女顿了顿,“但是它却容不下任何在它身上飘零起伏的蝼蚁这就是“eird”啊” 苏青第二次听到这个词汇,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本能的觉得这个词语的沉重,他刚想询问,却被skud一根白嫩修长的手指点在了嘴唇上。 “嘘,这就是命运哦”少女俏皮的说,似乎又回到的之前的模样。 “可是就是因为这美景啊,有人要死了呢不过是你不认识的又很近的人。” skud突然站了起来,她的裙摆被海风吹拂着,苏青下意识的感觉她会被风刮下去,她在这方海景下显得如此单薄瘦弱。 “记住这个秘密哦,svartáfhei是矮人的国度,他们最熟悉金属的规律。” 看着远处的快要消失的残红,skud背对着海面缓缓倒下去。 “白帝它快醒了” 苏青赶忙去抓,却抓了空,一阵天旋地转之下他竟然发现是自己在坠向海面,skud笑嘻嘻的坐在窗台上甚至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没有任何的声音,苏青坠入了这片海洋中,但没有激起任何的水花。他赫然明白了少女口中的蝼蚁是什么,在没有完全陷入黑暗前,他看向地平线。 那哪是什么夕阳啊,那是一艘燃烧着血色火焰的考察船 苏青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钟声,他在钟声中惊醒,仰头看见外面的黑夜和星光。门外传来了刺耳的蜂鸣声,简直像是小刀在刮耳骨,或者是某个大盗在同一瞬间激发了全世界银行的报警器。 苏青似乎从里面听到了路明非的咒骂声。他穿着睡袍就走出了单人宿舍,却意外的撞见了穿着校服裙的诺诺。而路明非穿着一条斑点狗图案的大裤衩,盯着乱蓬蓬的脑袋,一付睡眼惺忪的样子。 “身材不错”小巫女用手指点着苏青露出的胸膛上,似乎没有丝毫的避嫌。这反而让苏青有些尴尬了,他早知道也穿正装了。 “是着火了”路明非一如既往的说着烂话。 ”不是,肯定有什么紧急事件,你应该仔细阅读入学手册,学院会在发生紧急事务的时候召唤学生在图书馆集合。” 芬格尔从屋里探出一个比路明非更乱的脑袋来,眯着更加惺忪的睡眼。 “这个警铃声是召集s和a级的学生,其他人可以继续睡觉,没有你们的事儿。”说着重重的关上了门。 “请所有s级和a级学生到图书馆报告,紧急事件紧急事件” 诺玛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来,证实了芬格尔的推 测。 一群人疯了一样的挤着苏青来到了图书馆,这嘈杂声似乎盖过了外边的蜂鸣。 曼施坦因教授和执行部的冯施耐德教授阴沉着脸在图书馆的控制室里等待精英学生们,苏青向周围看了看,恺撒楚子航都在,还有3e考试中那个背影娇小的少女,她坐在最前排,仍旧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所有人。 教授团占领了剩下的位置,这间屋子是很古典优雅的藏书室,不像什么控制中心,能坐四五十人,四壁都是书架,书架上立着牛皮封面的精装本古籍。 “学生13人,a级12人s级1人,教授团27人,人都到了。” 曼施坦因教授对冯施耐德教授低声说。 “时间不多,我们立刻开始。” 冯施耐德教授对着形象各异的学生说着,苏青有一种错觉这仿佛是精神病院中一个精神病在号召着其他人叛变。 苏青压下了脑海中稀奇古怪的想法,开始专心的听着教授的话,他有预感这可能决定这某些人的生命。 “各位同学,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就是现在。情况是我们有两名执行部的成员陷在中国三峡水库的青铜城里了,那是一处龙穴,我们刚刚从中获得了重要的资料,但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机关被触发了,所有道路都改变了。他们的氧气瓶每一秒钟都在减少。你们每个人都有龙族血统,有的人的血缘来自伟大的青铜之王诺顿,也就是那个龙穴的主人。”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我这里有执行部成员亚纪在水下获得的龙文资料,我希望你们集中精神阅读它,思考,回忆,看你们能否对揭开青铜城的迷宫提供些帮助。请尽快全世界我们的人都在试图提供帮助,他们的氧气瓶支撑不过20分钟了” 冯施耐德教授猛地拍掌,高出顶墙的柚木书架两侧移开,露出了足有一百英寸的巨型屏幕,同时所有人面前的桌面自动翻开,一台台个人显示器露出来。 只是一瞬间,这里变成了一个设备极端精尖的控制中心。同时一幅幅照片拼接成的巨型青色穹顶出现在大屏幕上。 苏青突然发现这一次不是那些钥匙扣一样的韩文了,完全是一棵大树 “妈的,龙是用画代替写字么” 边上的路明非一边咒骂这些不把修辞学搞简单点却把文字搞得无比艺术的古代蜥蜴,一边在手忙脚乱的寻找着学生卡。 苏青也拿出了自己的学生卡划过。 “你好,苏青,很高兴为你服务,请配置你的系统。”少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就普通的吧。” 苏青随意的说着。然后马上的从中调取出来了一份地图。苏青向四周看着,除了路明非还在磨磨蹭蹭的调试着系统,所有人都脸色沉重。 他们中有的紧盯着自己显示器上的地图,更多人像是看三维立体画儿似的瞪眼看着大屏幕上的树,诺诺正在一张白纸上高速地涂画,临摹那些龙文,大概是在尝试理解。 楚子航和恺撒也是一脸凝重,教授团的老人们在窃窃私语,他们其中有的人血统并没有眼前的学生高,对龙文的理解也没有那么的深刻。 苏青感到很奇怪,他轻易的就读懂了这银色巨树的含义。这好像是一个名为“白帝”的人的自传,上面的语法十分的错乱,并没有什么地图的信息,无非是一些“哥哥弟弟”,“食物”,“孤独”字样组成的一篇小学水平的周末作文。 “白帝”苏青突然意识到什么,这不就是银发少女对他最后对他提到过即将苏醒的人吗,难道他就是龙王 时间悄然的过去,感到这逐渐变得压抑的气氛,苏青忍受不了了。看着边上的路明非若有所思的样子,苏青用手肘顶了顶他。 “明妃,相信我不” 苏青鬼神时差的说出了之前去接路明非时候的话。 “可以啊要不你试试,成了我请你吃酱猪蹄,实在不行我就去当一只黑羊了” 路明非低声地对苏青说着一些似乎是烂话的语句。 苏青回忆着最后skud对他说的话: “记住这个秘密哦,svartáfhei是矮人的国度,他们最熟悉金属的规律。” 将“svartáfhei”打在了搜索栏上,缓缓的摁下了回车键。 新的地图立刻显示在大屏幕上,短暂的沉默后,所有人都猛地扭头看着路明非,地图被解开之后,再理解就太简单了,每个人都意识到这是正确的结果。控制室里一片死寂,平静中隐藏着巨大的惊叹和不安,像是颗深水炸弹正幽幽的下沉。 第一次被如此多的目光盯着,这个衰小孩十分紧张,他看了看边上的苏青。但没想到,苏青早就摆出了一副惊讶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苏青感觉到了路明非在用脚踢他,但是他没有注意,带头鼓起了掌。这举 动犹如水溅入热油,全场沸腾了起来,曼施坦因教授也在鼓掌。 也不知道谁起来第一声“s级这就是s级学生路明非”全场一直在喊着路明非的名字。而苏青也在这时候在电脑上打出了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总得托你一把。”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这个衰小孩眼中仿佛闪烁着泪光。他的确需要一次大事件去坐实“s”级的称号,苏青无疑帮了次大忙。 隐约中,苏青感觉到有一个眼神在冷冷的地盯着他,仿佛还有咒骂声,不过随即他仿佛听到了skud的声音: “干的不错呦,啧,总有小老鼠盯着奶酪呢” 最后仿佛是一个高冷女王的声音,刺激着苏青打开了血色的黄金瞳,咒骂声突然消失了,全场还在欢呼。 虽然依旧会有人死去,但他们都已经做好了面对命运的心理准备,能救下其他人就已经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图书馆逐渐的恢复了平静,其他人紧张的盯着大屏幕等待着答复,而苏青发现路明非竟然百无聊赖的和eva玩起了类似”星际”的游戏。 等苏青在想仔细看看的时候,路明非已经打出了“gg”,他仅仅看到了一条龙,确实只有一条龙,一条黑色的龙,它的名字用优雅的手写体标注在一角,“nidh一gg”。 突然,屏幕突然亮了,一个安详的老人面孔出现,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岁月在他脸上流下了深刻的痕迹,把他的皮肤变作了开裂的古树或风华的岩石,但是线条依旧坚硬,银灰色的眸子中跳荡着光。 他枯黄的双手交叉,双肘搁在扶手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裹在他依旧挺拔的身躯上,胸袋里插着一支鲜红的玫瑰花。 控制室里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学生们交头接耳,教授们却露出满脸严肃的表情。 “昂热校长。” 冯施奈德教授举手打招呼。 “我正在飞往摩尼亚赫号的直升飞机上,它已经平安溅落在三峡水库的二级船闸里。感谢诸位的努力,我宣布解散。”校长微笑着说。 控制室里沉默了一刻之后沸腾了,所有人都高举手臂欢呼起来,教授们激动地互相拥抱,学生们在空中击掌,凯撒和楚子航显然也相当高兴,只是那两张冷硬惯了的脸上不太方便而已。 ”解散” 冯施奈德教授说。 学生们成群结对撤离的时候,都向着屏幕上的校长挥手致意,显然校长在这所学院里是个偶像派人物。校长只是微笑,并没有任何回应。 而在苏青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谢谢,路明非” 边上地路明非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屏幕上的校长对他扬了扬手。 “我想提前告诉你,你已经通过3e考试,分数是十年来最高的,你保住了你的s级,我对你始终怀着期待,我将授别授予你校长奖学金。” “而且还有件事,苏青,你待会单独和我通话,就用当初学院发的那只吧,诺玛会把我的私人电话发到上面的。” 校长又单独的提到了苏青。教授们学生们彼此传递着惊诧的眼神,相隔几十年之后,有一个“真正的“s”级出现在卡塞尔学院,而且还有一个新生获得了校长的青睐。 “这一届的新生都是怪物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苏青竟然看到半数人点了点头,里面竟然还有他的那个面瘫师兄。 路明非是被古德里安教授缠住了,苏青只能自己出去走走,深夜的卡塞尔学院别有一番风味。 远处钟楼上忽然传来了轰响,那尊很久都不敲响一次的青铜大钟摇晃起来,钟声响彻整个校园。 被惊动的学生们纷纷从宿舍里钻了出来,他们甚至来不及穿上衣服,男生们穿着棉质睡衣,女生们穿着丝绸睡裙,他们抱着双臂站在夜晚的冷风里四处张望,看起来不只是听到了钟声那么简单。 大群的白鸽从钟楼中涌出,在空中鸣叫着,盘旋飞翔,也不知有几百几千羽,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夜空都被鸽子的白羽覆盖了。 凯撒对着天空伸出了手,一羽鸽子落在他的手指上,跟着所有的鸽子都降落在草坪上。 它们并不觅食,只是咕咕的叫着,这声音在夜空里显得有些哀凉。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有人点燃了白色的蜡烛,插在草坪里。 苏青觉得眼下的景色十分的沉重,仿佛天使的羽翼被折断,被恶魔们狠狠地用三叉戟叉到了地狱深处。 他用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羽毛,羽毛很洁白细腻,但是它是死的。宛如一个幽魂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着。 “有人离开我们了。” 身后传来楚子航的声音,那双淡金色的瞳子盯着一只飞落在他肩膀上的白鸽。 “每一次有人离开 我们,守夜人都会有感觉,他会放出鸽子来,这是表示哀悼。” 楚子航突然抬头,用这号称“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盯着苏青。 “加入狮心会吧,你将是下一届的会长。” 苏青愣了愣,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这或许也是楚子航到达卡塞尔后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那是肯定的喽,只是会长就算了,你也知道我是个随心所欲的人。” 楚子航没说什么,也仅仅是拍了拍苏青的肩膀,转头走向了狮心会所在的人群。 “真美”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沉闷的气氛,苏青马上知道这是“废材”师兄和路明非。 他俩正抄着手靠在图书馆的墙上侧过头去张望那群纷纷点燃白蜡烛的学生,烛光汇聚起来像是成群的萤火虫,女生们把那些光拢在手心里,修女般低着头祈祷。 芬格尔也沉默起来了,和路明非肩并肩地靠在墙上,校园播音系统中飘出了不知名的音乐,听起来大概是乡村教堂演奏的挽歌。 “你是说蜡烛光照在女生们睡衣上的效果么”路明非说。 “你的洞察力和我有的一拼。”芬格尔用力点头。 “我们是师兄弟嘛。”路明非耸耸肩。 听着俩人这没心没肺毫无节操的话,苏青从没有想揍他们的冲动,这或许就是他俩的排解这沉痛的方法吧。 苏青十分了解路明非,或许死的是他的朋友,这个衰小孩或许会付出任何代价去复仇,估计芬格尔也是吧。 “下一个“复仇男神”吗” 苏青喃喃自语,他已经听说了校长的霸气称号。他也被今天沉痛的氛围影响,觉得这每一步的脚步都是如此的沉重,他迫切去睡一觉。然后拨通校长的电话 十、入侵之夜 等苏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明晃晃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让房间中显得雾蒙蒙的。 他拿出了那部卡塞尔学院送的黑色手机,诺玛果然在他的通讯列表中加了校长的名字,苏青拨通了。 电话是被秒接通的。相比昨天,校长的声音更带了一点沉重但还是一样的豪迈: “a级学生苏青,你总算拨通了我这老家伙的电话,怎么样,要不考虑下公费旅游,到日本分部转转” “校长还是有话直说吧。”苏青觉得这个事没有那么简单,果然,校长沉默了一会。 “或许一年,我带你见我一个老朋友,我觉得他可以教导你。” 苏青没有马上拒绝,也没答应,不过校长接着说 “考虑一下吧,他很强,不过现在在做拉面我马上就要回卡塞尔学院了,有空来校长办公室喝喝茶” “做拉面” 苏青有些惊讶,但校长已经挂掉了电话,或许他有急事,大概是在收拾之前的残局。 重新瘫倒在床上,苏青其实是已经答应去日本分部了,毕竟校长是从口中说的,就算做拉面的,肯定也不简单,或许是黑帮老大重新想享受普通人生活 “嘎吱” 单人宿舍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的路明非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没想到这门本来就是虚掩的,让他有些尴尬。 “晚上的舞会,去不” 还是路明非先开口了。 “舞会” 苏青反问道,随即在路明非一脸鄙夷的表情下点开了电脑的邮件,他脸上仿佛就写着“你是原始人吗”几个大字。 亲爱的苏青: 我代表学生会郑重邀请您参加明晚在诺顿馆举行的晚宴和社交舞会,时间是18:00。此外,本人,恺撒加图索期待着和你的私下交流。 请穿着正服。 你的学长 恺撒加图索 “这和我的不太一样啊” 边上的路明非说着,但马上停住了,可能发现如果是恺撒亲自邀请的更加正式。 “我的学长” 苏青哭笑不得,他是万万没想到恺撒还要在这压他一头。但他同意了,人家笑脸相迎自己总不能落了他的面子,就是苏青有点不太喜欢舞会的那种嘈杂氛围。 夜晚,诺顿馆的灯都已经打开了。那幢涂抹着浓浓奶白色的哥特式建筑,尖利地突兀破云。 那尖耸入云端的天顶,彷佛要穿透苍穹般去一窥天堂的神秘;巍峨的宫殿正廊绵延至遥远的尽头。 目及所见皆是璀目眩烂的珐琅彩绘窗棂和栩栩如生的大理石浮雕,似罗丹的手,似米开的魂,似达芬奇的灵气,似拉斐尔的洒脱 在路上苏青看到了很多肩扛摄像机的学生,但在这个“新闻部部长”芬格尔的操作下并没有让苏青拍进去。 苏青没有选择和路明非一起进去,相反他俩已经被诺诺拽进馆中了,苏青想等人少的时候在悄悄的进去。 在里面的舞会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苏青在里面的一个角落处喝着一杯柠檬水。他很喜欢这种简单的茶水,虽然大概率是因为他没怎么喝过酒。 看着远处的路明非在和那个银头发的少女别扭地跳着舞,苏青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不去试试” 身后的声音吓了苏青一跳,确实楚子航,他也在这个角落里,正优雅的解决着面前的一只波龙。 “狮子总是孤独的,但是被狩猎的鹿是成群的。” 苏青说了一句无关的话,说完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装。面前的楚子航正盯着他,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真在燃烧。 “我等你公平一战,苏青。” 楚子航用颇为正式的语气说着,但在这舞会的气氛下又显得有些奇怪。 “当然。” 苏青也开始了他的黄金瞳。 舞会还在继续,基本所有人都享受着这狂热,用来庆祝活下来的人。 虽然有人离开了他们,但他们不能悲伤,也在用这狂热疏散着昨天的压抑。 但是,舞会的气氛也被打破了。 ”叮铃铃”“咚咚咚”“哗啦啦” 忽然间无数手机铃声响起,嘈杂一片,从恺撒到楚子航到客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摸出自己的手机。 几十上百台手机一起震动着蜂鸣,让人隐隐地不安了。每个人在看到进入的短信时脸色都变了,变得紧张起来。 苏青没有带手机,他只能凑到楚子航的身边,他的手机上赫然收到一条消息: “龙族入侵” 所有人都看向外面,夜幕下那些已经熄灯的建筑物骤然发出亮光,这座在黑暗里沉睡的学院光明大作。 在戒备状态下,所有灯都被诺玛打开了,此刻即使是一只蟑螂从学院的小路上熘达着过去,也会被路灯下的摄像机警觉。 沉默了片刻之后,所有学生向外涌去,他们接受过应对紧急戒备状态的训练,一瞬间这些还穿着礼服的家伙都像是军人那样严肃。 执行部那些海军陆战队的前队员们出现在诺顿馆和每个建筑外面,他们是驾车来的,打开车厢,里面的武器架上是整齐的枪械。 “所有新生呆在宿舍中,二年级以上并且战场生存训练课及格的学生有权动用武器,使用弗里嘉子弹,不得动用实弹” 诺玛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到校园的每个角落 “封锁每一个,入侵者不止一个人。” 凯撒提着那把名叫狄克推多的猎刀,领先众人冲往图书馆,那里是资料库,必须确保安全的地方。 混乱中,苏青看到路明非被诺诺扯着衣领拉走了,有诺诺这个小巫女在,路明非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边上的楚子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或许他也被安排了任务。 顺着人流,苏青也去宿舍拿出了那把赤霄剑,用指肚划过剑刃,他仿佛听到了赤霄剑的清鸣。 “第一次面对,活着的龙吗” 苏青喃喃说,但他也将两把k上好了弗里嘉子弹,自由一日后这两把枪并没有被收走,现在派上了用场。 苏青被安排在了“英灵殿”,其实他更希望到教堂“忏悔室”和楚子航战斗。 苏青面前的就是那个渴望与他公平一战的恺撒。他坐在英灵殿最前排的椅子上,翘着腿,没有换战斗服,还穿着那身考究的白色正装。 猎刀狄克推多出了鞘,静静地躺在凯撒的膝盖上,填满子弹的枪械则放在旁边的座位上,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对可能有人潜入英灵殿做准备。 但苏青觉得他在等待着什么,恺撒拿出了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楚子航,你现在在干什幺” 苏青有些惊讶,他竟然是拨通的是那个面瘫师兄的电话。 “不知道,没什幺可做,只是等待吧。” 楚子航淡淡地说。 “我要等的客人已经来了,你的呢” “还不知道,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笼罩这卡塞尔学院的“灵”已经被解放了,已经代表言灵可以使用了。 苏青的瞳孔突然一缩,边上的恺撒也站起了身。 “总有人会对次付出代价,不是吗” 恺撒对着奥丁神像说道,边上的人切切私语。但苏青亲眼看到12个人裹挟着一股黑雾来到了大厅。 恺撒肯定也是注意到了,当看到那12个奇怪的身影距离最近的学生会成员不到一拳的距离,而当事人什么都没意识到。 苏青举起了他的那把k对准了那个学生。 “你们学生会的人这么弱吗” 苏青一边说着一边扣动了扳机。 子弹集中了其中一个黑影,边上的学生成员刚准备用手中的枪对准苏青时,恺撒却让他们放下了。 “真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小鬼”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这话的时候还踢开了离她太近的一个男人。 “认识一下,小帅哥,我是酒德亚纪那个丑小鸭的姐姐,酒德麻衣。” 她的声音低沉下去,扭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酒德麻衣是个美人,而且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即便作为对手。超过175的身高可以去走t型台,穿上高跟鞋的话大概会压过凯撒;紧身作战服把全身的曲线精炼出来,如果她是素描课的模特,老师和学生都得在两只鼻孔里插上纸卷画画。 “你准备怎么开始呢” 恺撒在一边问道,对这样一位美人,他也有绅士的态度。 麻衣想了想,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在旁边的讲台上, “像西部片那样如何音乐结束,我们开始。” “ashitaka,sekki” 凯撒问。 “恩,ashitaka,sekki,你熟悉我也熟悉,结束的瞬间,开始。” 麻衣按下了音乐播放键。 但苏青并没有放松,他突然记起了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母亲说的话: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两人还在聊着,麻子似乎将他们入侵的目的和计 划都全盘托出了,这或许是她的自信认为这没有人能走出去。 音乐就要到尾声了,苏青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 “啪啪啪啪啪啪” 十一柄枪发射的声音如同一响,每一柄枪都准确地发射了两次三连击,一共66发子弹离膛。音乐是骤然结束的。 在凯撒瞪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根本不是预想中的15秒绵绵长音,酒德麻衣版的ashitaka,sekki,结束是以一段高亢的进行曲。 苏青早就意识到眼前女人不会按常理出牌,但是惊讶的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射击。 ”我从来不喜欢悲伤结局,”酒德麻衣摊摊手。 “我可没有欺负你,我说了音乐结束时开始。” “弗里嘉子弹你们弹仓里填的也是这种东西” 凯撒回头看了一眼中枪的同伴们,虽然逼真,但是这是典型的弗里嘉子弹命中后的样子,不致命,但是立刻昏迷。 “为什幺不给我也一枪” 苏青开口了。 “因为我想问你一件事,小帅哥,从来没有人能发现释放了冥照之后的我,你怎么发现的” 酒德麻衣甚至向苏青抛了个媚眼。 怎么回答苏青不清楚,难道直接说用眼睛看到的这无疑会激怒对方。 “啪” 在苏青一脸震惊的表情下,麻子向他开枪了。 “我可不喜欢别人和我说话时走神哦小帅哥,哪怕你不说我也可以问你边上的金发型男哦” 酒德麻衣微笑着说出了这句毫无温度的话。 “真是毫无人情味的女人” 苏青竟然凭借着强大的体魄硬抗了几秒,但也只能说出这最后几个字,弗里嘉子弹的麻醉效果已经开始生效,他还是倒了下去。 “原来这就是被炼金子弹击中的感觉” 没有一丝痛苦,全身突然失去了知觉,整个人软趴趴的,眼中的世界在旋转,在破碎 意料中的撞到硬物的感觉没有出现,反而是枕在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还有一股少女的幽香。 “askr又来了呢” 少女显得十分欣喜,苏青想要起身,但发现浑身没有力气。 “askr的身体还是处于麻醉中的状态呢,当然动不了呢” 少女看穿了苏青的想法。 ““白帝”已经醒了呢,曾经的孩子还是坐上上了血与火的王座“eird”已经被火焰覆盖,这是屠王之日,也是重生之日。” 少女的口中说着一些苏青无法理解的话,但是下一刻苏青感到自己的脸被狠狠的掐了一下。 “真是可惜呢,我的askr太弱了呢,不然肯定能救下“白帝”这个小屁孩唉,虽然你还不完全是“它”” skud笑嘻嘻的对苏青说着,但言语中还是充满了失落,依旧在掐着苏青的脸。 “能获得“白帝”的一滴血吗askr尽力的话应该可以吧毕竟askr最善良了呢” 少女轻声说着,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点在苏青的胸口。那一棵银色的世界树印记正在发着微光。 看着一滴金色的血从少女指尖划过,他感到十分的心疼,但是浑身上下都毫无知觉。 “áfhei” 少女低声说着,苏青胸口的世界树印记突然银光乍现。 “这是你交给我的第一个咒语哦,虽然本来就属于我每一次的使用,它的效果都是叠加的呢” 少女对着苏青俏皮的说着。此时,苏青突然发现他对自己的身体又有了支配的权利。他一把抓过skud刚才咬破的倩手。 伤口并没有愈合,苏青用嘴吮吸了一下,这方法在苏青小时候经常用,能有效避免伤口感染。 但是,skud满脸通红的抽出了手,伤口刹那间全然愈合,这让苏青显得十分尴尬。 “我答应你,不过我不知道“白帝”是谁” 苏青连忙转移话题,他觉得自己的脚都能尴尬地抠出三室一厅了。 虽然skud满脸通红,但是竟然显得有点兴奋。 “ehei是这一次的钥匙哦,这是世间所有火的诞生地,它能帮你暂时夺取青铜与火的权柄。” 少女又轻点了一下苏青的胸口, “真正遇到危机,你还有我呢毕竟,我本来就是属于你呢” 少女满脸通红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依然是将苏青狠狠的一推,不过这一次更多的有害羞的意味 随着黑暗逐渐弥漫他的视线,他知道,自己又要面对那一帮疯子,虽然他可能是最疯的一个 更多请收藏【bz 】! 十一、只是一个寻找哥哥的坏小孩 虽然苏青已经醒了,但他没有贸然的起身。因为他无法判断局势如何,说不定刚起身那个疯女人又会给他再来一枪。 “真是美丽呢” 最先传来的是恺撒的声音,苏青微微撑开一点眼皮,看到恺撒正伸手去抓一些仿佛正在飞舞的银色蝴蝶。 那是被细线悬挂在空中的八张银色蝴蝶发卡。 “我劝你还是不要收集女性用品,而且那边的小帅哥赢了的话别躺着了,或者你想试试永远躺着。” 麻衣的冷冰冰声音传来。苏青只好起身,他深呼吸了一下,却被一股浓郁的灼烧味呛去了。 剧烈的咳嗽后,苏青竟然发现恺撒和酒德麻衣竟然现在一起端详着地板 周围一片狼藉,靠的是两根燃烧棒在照亮。这里仿佛被什幺火风给洗掠了,周围都是浓重的烟雾。 一排排的像木长椅从中间断开为两截,断口参差不齐,闪着暗红色的光。 坚硬的老橡木正在缓慢地燃烧,不知是被什幺点燃了,而这些橡木经过太多年已经坚硬得和生铁差不多了。 “诺玛失联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恺撒对着苏青说着,并示意让他上前来看。 “恺撒你叛敌了,没想到学生会的会长” 苏青没有动,只是对着恺撒说着,虽然他觉得学生会的骄傲不容许这金发意大利人投敌。 “看来这小帅哥脑子不太聪明啊龙王醒了,甚至从这里经过,我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倒是酒德麻衣懒洋洋的解释着。 “白帝城的主人不知道为何苏醒了而且你认为龙族会有我如此傲人的身材” 酒德麻衣看着苏青一脸的警惕,又是对苏青调笑着。 “白帝城” 苏青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瞬间想起了skud对他说的话: “有可能的话,拿一滴“白帝”的血吧” “白帝”,是龙王 苏青走到他们面前,一个有一个洞在讲台地板上排成两排,就像是两行脚印。 但是每个脚印都把柚木地板烧透了,露出下面灰色的水泥地面来。 凯撒把自己的叫踩在那些脚印上试了试, “如果是人留下的,那么身高大概一米六的人,步距只是我的三分之二。” “准确的说是168么高,因为身高=单步长23足迹长,人的赤脚长约是身高的17。” 苏青补充说, “而且很明显可以看出这步长的准确值” 但他住口了,恺撒和酒德麻衣并没有听下去,这龙王身高对战斗没有什么用处。他们惊讶的无非是苏青的演算能力。 远处的电梯门因为诺玛失联并没有开启,但是那不知是什么材料的厚达30c合金门上被融了一个大洞。 ”乘电梯从地下层上来” 麻衣看着凯撒和苏青 “溶穿这样的合金,它的温度大概和太阳表面差不多” “还有件无法解释的事,” 凯撒低声说, “在我收回镰鼬之前,这个人就快到达了,那是我的精神全部集中在心跳声上,却没有捕获到任何陌生的心跳声” 恺撒顿了顿,低声继续说着。 ”如果他是个人,那么他的心脏是不会跳的。” 苏青只有静静的听着,由于刚才的昏迷,他并没有话语权。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怪物。 或许就是青铜与火之王,还是一位可能处于被打扰安眠的暴怒中的龙王。 酒德麻衣去了边上拨通了一个电话,似乎和对方激烈的交谈着,苏青从其中似乎听到了“薯片妞”的名字 但在这时,三人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大厅在有一股明显的力量在汇聚。 “趴下” 恺撒大喊,但是苏青和酒德麻衣已经趴下了。 远处传来低沉的吟诵声,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浓重的灼烧气息,,空气被点燃了似的。 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力量在那里凝结,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那力量崩碎了。 霎时间“奥丁厅”的玻璃都崩碎了,火焰从窗口中射入,就像一头喷火的巨龙把火舌吐了进来。 恺撒和酒德麻衣都在和电话中的另一个人交谈着,但苏青听不清了。这巨大的爆炸让他还处于一种轻微的耳鸣失聪状态。 当苏青终 于能听到声音时,电话中的女人用着十分惊慌的声音在大喊: ”见鬼这根本不是正常态的诺顿这是疯狂版的康斯坦丁你做了什幺刺激他神经的事吗” ”我不知道,我对于龙族的神经系统完全没有任何了解快想办法 麻衣怒了 ”你的计划是把我们全部人葬送在这里吗“ 电话中的“薯片妞”明显是在疯狂的调取着资料,而苏青也趁此机会了解什么是“失控的龙王”。 “被不恰当的人,以不恰当的方式唤醒,这时候他的能力没有稳定,身体没有长成。” 电话中的“薯片妞”语速很快。 ”虽然看起来力量惊人,这是因为他未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他的身体会支撑不住,随时崩溃” “崩溃的结果是什幺” “青铜与火之王,崩溃的结果是什么当然是言灵烛龙了只看威力范围是多大。” “是多大”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扫平那个学院是肯定的。” 突然一下陷入了安静中,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苏青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温度在升高,一个狂怒的龙王正在靠近。 “用弗里嘉子弹弗里嘉子弹上的动能是会对他产生效果的,也就是说,你打不死他,但是能击退他。” 电话的另一端明显是想到了一个暂时可行的办法。 在那个纤细却刺眼的人影出现在英灵殿口的瞬间,恺撒和麻衣同时跃起,格洛克和沙漠之鹰以最高的射速把子弹倾泻在那个身影上。 弗里嘉子弹产生了效果,人影在弹幕中扭动,不断地后退,弗里嘉子弹在接近他的瞬间就崩溃成一团血红色的烟雾,但是人影被血雾推得向后退去。 施耐德听着英灵殿中的战况,忽然目光一闪,对着麦克风大喊 “对对弗里嘉子弹可以击退他全体换装弗里嘉子弹连续射击,不要给他释放言灵的机会” “我去找楚子航” 苏青在枪林中对着恺撒喊到,他还没来得及上枪械课,他继续呆在这里只会更加拖累他们。 “快去” 恺撒头都没有回的高喊一声,往日绅士的他这一次也显得十分狼狈。 苏青冲出了英灵殿狂奔着,突然他刹住了,脸色也变得惨白,此刻本该空无一人的运动馆里。 回荡着一个脚步声,由远而近,好似只隔了一层墙板了,伴随着一个叫人头皮发麻的呼喊: “哥哥哥哥” 温度绝对超过了六十度,地板的温度或许更高,他甚至能闻到鞋底的焦糊味。 “ehei” 苏青终于是忍不了,他嘶吼着喊出了这句咒语。忽然,他发现周围的温度消失了。 前一刻,那熊熊大火仿佛发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所到之处都漆了疯似的。 随风四处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成了黑色。 而现在,苏青竟然用手摄入了一朵火焰。 红色的火焰边沿还有淡淡的黄色轮廓,就连艺术家也调不出这美丽的色彩。火苗往上蹿,尖尖的,忽上忽下。 他竟然能感受到眼前这团火微弱的意识,很弱小,苏青觉得一个念头就能将他抹杀。 所有的火焰都在臣服,他仿佛是一个坐在火之王座上的君主,统帅世界上的一切火焰。 “askr,你还是现在了我面前是要组织我吗阻止我寻找哥哥” 这是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在站在苏青面前,而苏青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一直就在这。 他看起来年纪挺小的,只有十六七岁,脸儿小小的,眉色和淡,一双黑得匀净的眼睛,眼神却空荡荡的。 赤裸的身体透着一种介乎苍苍的白色,因为太过瘦削而肋骨毕露。 “askr” 眼前的少年又说话了。 苏青觉得头很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大脑里。 ”n一rt一n” 苏青突然听到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他很好奇,却发现是他自己说的。 这副身体仿佛不受他控制,竟然向着眼前的不知名的少年走去,缓缓的低下腰,竟然给了这个少年一个拥抱。 这少年没有挣扎,两人就静静的抱在了一起,但是还是少年先说话了。 “对不起askr,我要去找我的哥哥” 眼前的少年用指尖在额头划出了一滴红的仿佛在燃烧的血,然后狠狠的将这根手指插进了苏青的心脏。 “对不起,我现在是nstante” 少年喃喃低语,用手托住苏青的身体,小心翼翼的 让他倚在了在了一个墙角。 出奇的,没有鲜血溢出,没有任何的疼痛。唯一的,就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无力感和沉痛的悲哀。 “哥哥,为什么不吃掉我呢” “那样太孤独了,几千年的时光只有你陪着我” “我会死吗” ”谁都会死,虽然死真的让人很难过,像是被封在一个黑盒子里,永远永远,漆黑漆黑像是在黑夜里摸索,可伸出的手,永远触不到东西” 苏青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人在对话,他从第三者的视角看着一切的兴衰,他想去阻止,却发现无能为力。 斗转星移,看一季又一季的繁华落幕,那些流淌在岁月长河中的故事,也在随水波消散。 远处飘散着熟悉的古曲和记忆,已然经历了岁月的沧桑,陷落在了万丈红尘之外。 “askr” 随着额头处一阵冰凉的触感,苏青发现skud正将她的额头贴着自己的额头。 两人靠的如此之近,苏青能感受到少女的呼吸,仿佛看到少女面颊上的细细的绒毛。 ““白帝”把一切都托付给你了,看了他是觉得自己一去是回不来了” 少女低低地说着,但马上恢复过来。 “不过万幸,你弄到了那个坏小孩的血” skud在苏青的胸口一点,抽出了那滴血,甩向了天空。苏青此时才发现,这个世界没有太阳,而那滴血化为了一个火球。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变化,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可以肯定,什么东西正在逐渐复苏。 “ehei的权能已经完全赋予你,但这只能由你自己去挖掘,“白帝”那个坏小孩或许能回来吧毕竟他把记忆也都给了你。” skud对着苏青说。 苏青其实想问为什么所有人都叫他askr,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的身世并不普通,“白帝”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龙王。 但他没有问出口,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去询问,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每一个王座上都是一个双生子,他们既是相互依靠的,也是相互限制的,只有一个吞噬了另一个他们发挥出最强的实力” 少女转头看向了苏青 “很残酷,不是吗就像古时候君王夺嫡,往往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其余的变成历史的炮灰” “可是,为什么呢,我感觉到,好悲伤明明,我并不认识他们。” 苏青抚摸着自己发烫的心口。 “因为,他们认识你啊而且,那只是一个渴望找寻到哥哥的,坏小孩啊” skud向着天空叹息,对着太阳虚握。 “血与火的落幕,龙骨十字矗立,这一切,都是为王的诞生的贺礼屠王的盛宴,马上开始了” 苏青第一次看到眼前的少女如此郑重的说话,但他对所谓的“王”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现在心中,被莫名的伤痛填充 苏青没有离开这意识世界,skud也没有将他赶出去。skud把头枕在苏青的肩上,共同看着那新生的太阳。 苏青觉得自己就是个懦夫,他在逃避,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单纯的坏小孩 他,只想找到他的哥哥啊 意识世界中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只有天空中的那团火球在喷涌着,仿佛孕育着新生。 “哥哥” 十二、言灵:黑日 王座的兴衰总是伴随着血与杀戮。苏青本应该冲在最前面,化身为秘党最锋利的那把剑。 但苏青突然觉得累了,明明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仿佛看到了结局,闯关的欲望荡然无存。 苏青依旧倚在墙角,边上的火元素在颤抖低鸣。窗外依旧通红,火焰席卷了整个天穹,如血,如狱。 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传过,这或许是昂热发动了他的言灵,永恒。 时间似乎都慢了下来,苏青还是压制不住心底的本能,走到了窗边。“永恒”的作用在他身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就和当初的“戒律”一样。 有时候苏青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一个“混血种”,但是深刻的“血之哀”又在不断的提醒着他的身份。 在“永恒”的作用下,校长轻易的卸掉了龙王的双臂。一声巴雷特的巨大枪响,让一切落下了帷幕。 “永恒”被解除了,康斯坦丁仰天发出巨吼,巨大的金色的翅膀展开,护住了一个在火中燃烧的人影。 无数的枪械声响起。失去了“青铜与火领域”的康斯坦丁,用肉身保护这那个人影飞向了空中。 “哥哥” 苏青知道,这是“它”最后的话语了,那个坏小孩已经走了,最后一声嘶吼后,“它”的生命已经枯竭,这仅仅是“它”最后的本能。 “守护” 边上的火元素剧烈的升腾着,将苏青逐渐笼罩,这是对旧王的哀悼与对新王的加冕。苏青用手拾起一朵火焰。 里面仿佛还有那个瘦削少年的身影。虽然知道了“白帝”就是龙王,但是他在苏青眼中仅仅是那个苦苦寻找哥哥的坏小孩。 外面已经出现了龙骨十字,龙王一般不会被杀死,只会沉睡。但死去的龙王都会形成龙骨十字。 “白帝” 苏青低声说着,他突然对龙与人的战争产生了怀疑,这究竟是谁对谁错 血色的黄金瞳骤然开启,身边的火元素开始沸腾,一圈圈的开始围绕苏青开始飞舞,周围的一切都开始燃烧,变成灰烬。 “唉” 这是一声少女的叹息,苏青胸口的世界树印记发出银光,压制住了逐渐进入暴走的苏青。 “果然受到影响了吗还是太早了啊灵魂深处的本质依旧如初,哪怕经历了轮回” 少女的身影浮现,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苏青的额头,一缕缕银丝从苏青额头中抽出,最终汇聚成一个银色的手环,让银发少女更添一份妩媚和神秘。 龙王被击杀了,卡塞尔学院沉浸在狂欢中。距离最近一次人类击杀龙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新生代”证明了自己的潜力。 苏青明明觉得很开心,但总感觉脑子里仿佛少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昏迷他好像缺失了当晚的部分记忆。 “是因为本身血统受到“青铜与火”之王的刺激,觉醒了言灵吗湮灭一切火焰领域” 眼下说话的正是校长,希尔伯特让昂热。 “言灵黑日这个永不爆发的言灵,只会静默的燃烧生命” 边上传来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阴暗处有一台电视机,正放映着老旧的西部牛仔片。 这应该就是楚子航口中的“守夜人”了,掌管着“戒律”这个宛若bug的言灵的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介绍下我的老友,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副校长,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守夜人”。” 校长对着苏青说着,同时也证实了苏青心中的猜测。 “想清楚了吗,关于去日本分部之前我还没把握,但是看了你觉醒的言灵,我觉得你必须去那。” 校长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估计突然明白了林问天之所以让他隐瞒言灵的原因 “在日本,也有个“黑日”的使用者,或许只有他才是你最好的老师。” 话都已经说到这地步了,苏青也不好意思拒绝,但他向校长寻求了一点时间去告别。 这告别,说白了就是写一张字条,白纸黑字间也就写了一个未知归期的再见,以及日后多联系。 苏青留下了自己的通讯码,并压着一张银行卡,这是留给芬格尔的。苏青觉得临走前用钱堵住这个“新闻部部长”的嘴是一个好的选择。 ”日本分部,听说是一个混乱的地方” “废材”师兄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 “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呢,做个普通人也不错,顶多会被洗脑” 芬格尔的态度难得有些正常,嘴里却说 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烂话,或许是和路明非学坏了 “银行卡给你的,规矩一样,顺便把这条纸条给明妃吧” 苏青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单人宿舍。就留下芬格尔依旧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啊都走了” 或许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在苏青离开的路上还是撞到了路明非, “能完整的回来不” “废话” 路明非还是说着一些烂话,但也只是抱了一下苏青。边上所有遇到的狮心会的成员,也对着苏青鞠躬。 或许因为楚子航告诉过他们苏青将是下一届的会长但苏青觉得眼前的这些人的表情就缺点白花表示哀悼了。 苏青就抱了他的那把赤霄,还有他的通用黑卡。据校长说的他带苏青是去拜访一个朋友,以昂热的身份去的。 苏青觉得呆在日本的时间可能不短,还是花钱在本土买些便服更加的合适。 这次去日本的交通工具是执行部提供的,据说这样能更加节约时间。 “我能问下吗为什么他们都仿佛在饯别一个一个” 苏青找不到词语来形容。 “死人” 没想到校长接话了,哈哈大笑。 “因为我对外宣称你是去日本分部执行任务去了,不怪他们会觉得你回不来” 校长用极其轻松的语气说出了让苏青冷汗直流的话。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在申请一些随身枪械。 在随后的对话中,苏青了解到日本分部其实是被蛇歧八家控制的,或许应该称为,这一帮疯子是不属于“黑王”的血裔。 蛇岐八家由内三家和外五家一共八个家族组成,是11区的黑道本家。血统并非来源于四大君主,而是来源于白王。 他们的血统纯度更高,但是也更容易突破血统限制变成死侍继承白王血脉的精神元素,故此可以诞生超级混血种。 ”1941年12月7日,就是二战,我和一个老伙计在珍珠港与北美混血种领袖汉高谈判时,遭到日本偷袭。” 校长毫不在乎的说 ”我们两个险些遇难,随后欧洲混血种和北美混血种对蛇岐八家宣战。日本战败后的1946年1月,我就随依阿华号战列舰来到日本,签署了教育条例,蛇岐八家改组为卡塞尔学院日本分部。” 苏青清晰的看见校长在说这话时眼中闪过凶光。 飞机就要起飞了。校长对苏青说 “看看这架飞机吧,斯莱普尼尔雪白毛色的八腿天马,记得系紧安全带。” 校长说着从座椅后拿出一个抗噪耳机带上,苏青也意识到了不妙,但他仅仅来得及把安全带胡乱的扣上。 马赫数绝对突破了09,巨大的反作用力将苏青狠狠的压在了座椅上。飞机外是尖锐的摩擦声,让苏青感觉心脏被无数触须抓挠着。 手忙脚乱的终于学校长带上了抗噪耳机,里面竟然还附带蓝牙沟通功能,只可惜苏青还是处于耳鸣状态,听不清校长之后给他说了什么。 原本大概7小时的航班仅仅在4小时就到了日本,不过苏青从飞机上下来说头脑还是处于不太清醒的状态,脚底下踩的仿佛是棉花。 但是,校长并没有将苏青带到分部,而是开着一辆迈巴赫带着苏青驶向了闹市深处。 “在这出门,你最好把武器带上,诺玛在你的通讯器复制了它的一个子系统,某些时候可以让你屏蔽”辉夜姬”的监视” 听着某处传来的黑帮火拼的声音,苏青觉得校长说的话是对的,他吞了口口水。 “你可以把“辉夜姬”当成另外一个简陋版的“诺玛”,不过它也几乎可以监视日本所有的网络” 校长随后向苏青解释了什么是”辉夜姬”。看着校长喝着一瓶白酒在日本都市中飙车时,苏青觉得还不如让他去面对黑帮。 “我考驾照的时候还没酒驾一说混血种的身体让我们基本不受疾病肺癌,除非被龙王击穿了身体普通人的危险根本影响不到我们” 不知不觉中校长似乎想起了往事,开启了黄金瞳。 苏青默默的系紧了安全带。 “到了。” 校长和苏青来到了一个旧巷子里,里面一个老人正在慢腾腾的收拾着一辆卖拉面的车。 老人穿着传统拉面师傅的制服,头上套着可笑的包头布。 “营业时间已经过去了,要来明天来。” 老人头都没抬。 “反正我也没打算付钱,这就不是营业了。两碗酱油拉面,好几十年没有吃到你做的了。” 昂热毫不在乎的说着。 一瞬间,那个拉面师傅的手突然握紧,略显枯瘦的手上青筋直跳。上面隐 藏着巨大的力量。 苏青很怕两个人会打起来,但是对方只是狠狠的向昂热扔了一个鸡蛋,却被这个“时零”拥有者轻易的接住了。 “昂热你个老混蛋我以后墓碑上一定要写“昂热与狗不得参拜”免得我在棺材里被你气的重新活过来” 苏青看着面前的酱油拉面,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吃,但边上的校长已经开动了。 “几十年不见,你的手艺还是令人称赞啊你也尝尝,没事的,毕竟他将是你的师傅” 挺着昂热如此随意的决定了他的命运,拉面师傅的手上又是青筋直跳,钢做的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昂热,我已经是个拉面师傅了,你让这小子来学做拉面吗” “他的言灵,是黑日,没有其他人比你更加适合教他了。” 昂热淡淡地说。 突然,面前的拉面师傅开启了他的黄金瞳。 在此刻,面前的老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皇帝端坐在高处,俯视屈膝在地的臣子们,眼神平静如水,但是水中藏着赫赫风雷。 苏青觉得头很痛,反复身体又不受控制了,血色的黄金瞳被动开启,就像是另一位王被挑衅,开始用更大的武力去反击。 “不错的小子,这弟子我认了。” 眼前的老人淡淡的说。这威压来的快,去的也快。眼前的老人又仿佛是一个人畜无害做了几十年拉面的老师傅。 “啪啪啪” 边上的昂热鼓起了掌。 “重新认识一下这位拉面师傅,前任影皇,原蛇岐八家内三家上杉家家主。言灵”黑日”除你外的唯一拥有者,上杉越。” 十三、师傅与师父 苏青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穿上了拉面师傅的制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带上一个可笑的包头巾。 “苏哥哥,这是给你的” 一个身穿jk制服的少女羞红着脸递给苏青一封情书然后捂着脸跑了。 这已经是苏青收到的不知道第几封情书了。自从苏青师从这个前影皇,目前拉面老师傅。他也理所当然的卖起了拉面。 “那妞不错啊不考虑一下” 边上这位从来“没有子嗣”的老拉面师傅对着苏青打趣道。 哪怕是穿上了朴实无华的拉面制服,带上了可笑的包头巾。由于苏青本身长的不错,这使得他仿佛一个参加节目录制的“小鲜肉”。 这为老不尊的老家伙喜欢把摊摆在学校门口。一到放学时间推车边就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其实苏青觉得这老头并不是为了拉面的销量,而是为了看美少女的洁白的腿。 上杉越的确可以称的上是一个称职的师傅,在某些方面上。他完整的将自己的拉面衣钵传给了苏青,就是单纯的拉面技巧。 很多时候苏青以为这简单的拉面技巧中蕴藏着大道理,就如倚天屠龙记的楞伽经中藏着九阳神功一样。 但是苏青猜错了,上杉越这老头教的只是纯粹的拉面技艺。让苏青觉得是不是眼前这位“前影皇”在报复昂热。 苏青穿上那件千篇一律的拉面师傅制服,站在面板前。一双沾满面粉的大手揉捏着面团,随即拉长,一转眼之间,面团变得细长。 这是苏青来到日本的第36天,整整三十六天他全部在制作拉面。 第4天的时候,苏青就已经凭借超强的记忆天赋和身体的掌控力顶替了这个做了几十年拉面老师傅。 上杉越也乐的清闲,端着个小板凳坐在推车边看着过往的少女露出在外边的腿。 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让周围的女生打听到,这有个帅气的单身小哥在做拉面,苏青身边总是聚集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生。 一般在营业时间后,苏青会随处转转,也找不到老头子的身影。他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一个叫ikad一的街机厅。 ikad一位于高田马场,距离新宿只有几站地铁的距离,苏青觉得那里是能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重温格斗游戏和经典大作的绝佳之地。 无聊之际苏青会在那搓一把拳皇。凭借他的大脑推算和极快的手速,苏青在ikad一的拳皇玩家中也有了名气。 苏青给自己的代号是askr,因为他对这个名字也挺熟悉了。 自从苏青收到了日本青春美少女的第一份情书时,他发现自己滴再多的血在世界树印记上也无法去skud的世界的。 或许,她吃醋了 但今天,上杉越并没有在拉面营业时间结束后消失,而是让苏青将推车摆在了一边,带着他去了一栋隐秘的神社。 “你可以理解为整个鸟居外笼罩了一层“冥照”,普通人和一般的混血种是注意不到这的。” 上杉越淡淡的说道,抛给苏青一把日本刀。 “昂热那个混蛋如此高调的来到日本,还用的是执行部的飞机,真当蛇歧八家都是废物吗” “这一个月的时间我尽量帮你的存在抹去了,也碾死了几只小虫子。” 眼前的老人似乎又恢复了身为“皇”的威严,黄金瞳在这暗淡的鸟居中显得十分的耀眼。 “现在开始,叫我师父。” “老头子” 苏青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没说完,眼前的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日本刀,狠狠的斩向苏青。 黑色的火焰在刀上如蛇一般蜿蜒盘旋,让刀身更显冷冽。刀锋划出了完美的圆周,圆弧赤红发亮,看起来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阳。 老人站在这轮黑日的中央,这是一种超出教科书范畴的言灵黑日。 “让我看看你的器量吧。“ 面前的老人低垂着头看着刀身。 ”这神社是早些年专门为我设计的,特制的材料可以有效抵抗“黑日”的能力,虽然依旧会损坏。” 骤然抬头,上杉越的黄金瞳似乎在燃烧,这位早些年的血统超越“s”级的“影皇”再度展现出“皇”的威压。 苏青不由的苦笑,他其实更加希望面前的老人能教他剑道,因为目前的他并不能完美的掌握“青铜与火”的权柄。 “ehei” 苏青轻轻的说住了这句咒文。 周围的火元素瞬间 从空气中被剥离,它们在颤抖臣服于新王的降临。 纯粹的火元素在苏青周围旋转,如一道赤阳,又仿佛一只只在舞动的精灵。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无限的杀机。 但逐渐,也湮灭成毫无生气的黑色,同样是一轮黑日。与面前老人的黑日相比,苏青的就显得华而不实了。 对抗“黑日”领域的唯一方法或许只有另一方一同展开领域。但没人能确定,这一次应该是“混血种”第一次“黑日”领域间的碰撞。 这位初代上杉家主的“黑日”明显更加深邃。面前的老人就单纯的现在那里没动,一股巨大的引力从中传来。 苏青周边的火元素剧烈的颤动着,不断接近着溃散的临界点。 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哪怕只向眼前的老人砍出一刀,哪怕这一刀的结局是死亡。 混血种时刻都做好了与龙王战死的心理准备,苏青也不例外。他猜测面前的老人在测试他是否有对强者挥刀的勇气。 混血种在龙王面前,就是蝼蚁。 “jtunhei” 苏青再次使用了这个咒文。这一次他没有马上感觉到心脏处传来刺痛,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血液流速的急剧变化。 血浆如汞,在苏青身体各处奔流,无数血丝从身体表面渗出,在极度的高温下蒸发,留下可怖的血痂。 苏青整个人仿佛被烤的皲裂,但他动了。宛若高空中的雄鹰发现了猎物,极速俯冲。 空气中传来气爆的声音,还有苏青身体骨骼的嘎吱作响声音。 “速度和力量都不错,这是一种秘技吗目前的速度都可以赶上初阶“刹那”了” 面前的老人淡淡的说着。 苏青挥刀了,在这种状态下只能追求一刀必杀。这是他最强也是最弱的状态。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惊白了的脸,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但面前的老人就仅仅的挥了一下刀,“黑日”的领域瞬间蔓延将苏青的领域吞噬。 这一刀很慢,苏青紧靠肉眼就可以看清刀的轨迹,但是他没法躲避。强大的引力突破了苏青半吊子的黑日领域将他锁定。 这一刀他避无可避。 但苏青并没有感受到刀刃入肉的疼痛,面前的老人完美的收住了力量解除了“黑日”,仅用刀背轻触了一下苏青的额头。 “我的流派并不适合你,柳生新阴流讲求平常心态,而你一战斗就像一个疯子。” 眼前的老头又恢复成了那个拉面老师傅,“皇”的威压荡然无存。 “你或许更适合新当流,纯粹的一击必杀,也符合你那种类似“暴血”的状态。” 苏青第一次听到“暴血”这个词,但是面前的老人并没有过多解释,或许得他独自的去询问校长。 他也没有对苏青的那种状态刨根问底。 “目前你的训练大概确定下来了,就是控制好你的“势”,啧,再学会这招“燕飞”,等你什么时候能控制好你的那种状态,我就把柳生新阴流传承给你。” “作为第二次使用“黑日”,你很有天赋,对元素的掌控你就自己来这里训练吧,我的路不适合你。” 苏青看着已经破破烂烂的拉面制服,他已经完全被老人的实力说服了。 “在外面还是叫我师傅记得报销下衣服,20万美刀差不多了” “你怎么不去抢” “明治维新的玩意你说不贵吗” 眼前的老人完全化为了一个掉进钱眼里的老顽童,一改之前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皇”的威严。 虽然苏青觉得这老物件的确值这个价,但是又隐隐约约的感觉是这老头的报复 是夜,苏青拿出了通讯器,在“诺玛”的帮助下屏蔽了“辉夜姬”,拨通了校长的电话。 “校长,你知道什么是“暴血”吗” 苏青开门见山。 “上杉越那个老混蛋跟你说的” “嗯,是师父说的。” 苏青还是谨慎的用了“师父”,因为他不确定拥有“s”以上血统的老人是不是隐藏在某个角落偷听。 毕竟苏青每天都要和这老头对练,万一说错话了,说不定他会趁这机会揍自己一顿。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说吧,但有空你可以去“狮心会”的四楼去看看,虽然那只允许历代会长进入,但你是特殊的。” “vi一entb一一d,也就是暴血,是通过弱化人类意志来使龙族基因呈现压倒性表现,以此来提升血统纯度。” “但我不建议你现在去学,一但踏上了“封神之路”,你就无法回头了” 校长并没有说 的很明白,但苏青知道,关于“暴血”与“封神之路”,都得在一年后去卡塞尔学院得知了。 苏青无奈的躺在榻榻米上,他感觉自己踏入的不是一个新世界,而是一个惊天的漩涡。 天已经破晓了,苏青还是决定不在考虑,毕竟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他明天还得去售卖拉面,还得去ikad一搓几把拳皇。 终是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另一方面,这位老拉面师傅也是拨通的校长的电话。 “老混蛋,把一度“暴血”的文件发我一份,这小子的天赋很高。” “难得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你终于打算真心教他了,“皇”的衣钵能传下来,我为你高兴啊” 昂热在电话的另一头哈哈大笑。 “滚我总感觉这小子会让日本更乱,现在蛇歧八家的水,可混了” “” 对面的校长沉默了,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校长让诺玛拷贝了一个文件夹,发送给了这个正在通话中的号码。 十四、对着十字路口哭泣的那个女孩 和往常一样,苏青在指尖挤出一滴血抹在心口的世界树印记上,这一次,他竟然成功的进来了。 远处的skud正背对着他,好像抱着什么物件。 苏青刚想询问,却被skud用手势制止了。她转过身来,苏青终于看清楚了她怀抱着什么,那是一个婴儿。 那孩子正在熟睡着,skud用手一招,地上窜出一条藤蔓,逐渐的生长,最终竟然成为了一个摇篮的模样。 skud轻轻地,将这婴儿小心翼翼的放在摇篮里。边上的藤蔓又自动的生成了一个秋千,她坐了上去。 苏青发现这里越来越像一个真实的世界了,虽然在这的每一个人却是一丝丝的不真实,普通的混血种也会有这样的里世界吗 skud示意苏青也坐到秋千上,苏青照做了。 她荡着秋千,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面,随意的摆动着。 “这个世界在逐渐的复苏能感觉到吗大地在渴望土壤,天空在渴望狂风,河谷在渴望奔流” skud对着苏青说着,但苏青只能隐隐约约的明白。这个世界相比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已经增添的许多生气。 “知道他是什么吗” skud指着还在熟睡的婴儿 “就好像神话中太阳星中诞生的金乌,不过王座上的双生子只剩下了一个” 她自顾自的说。苏青能猜到,这或许就是“白帝”的化身,是那个坏小孩,又不完全是。 “你的师父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如果能得到他的一滴血,或许能解锁更多的权柄” “但是我怕我会被他揍死” 苏青无奈的说着,按照那老头的性格,拿到血应该不难,就怕是会被找到由头狠狠的被揍一顿。 skud噗嗤一声笑了 “有了太阳怎么能没有月亮呢还有你不是挺皮糙肉厚的吗” 少女对着苏青笑着说。 苏青觉得他自己就在创世,看着这个世界逐渐的活过来。突然,他意识到 “为什么大地渴望土壤呢我们脚下踩着的不是” 还没说完,skud将手一挥,满天“尘土”被扬起。下面竟然是数不清的白色的尸骸 “这都是龙尸啊askr” 少女幽幽地对苏青说着,但苏青已经没法回答了,无数的“尘土”将他完全掩埋。 他,只嗅到了时间与血的气息。 骤然睁眼,面前的却是一张布满皱纹枯瘦的脸。苏青下意识的扯过被子遮在自己身上。 老头看到苏青的举动,脸色一黑,但是只是丢给他一个新的通讯器和u盘。 “到空旷的地方在看,你只有一次的机会,它会自动销毁。” 老人忍着揍苏青一顿的冲动说着。苏青很好奇为什么要到空旷的地方看,但他没问,后来才知道这是装备部的疯子改造过的,里面是关于暴血的资料。 趁这机会,他打算对这老头摊牌,开门见山的问他要一滴血。 “师父,能给我你的一滴血吗” 沉默了片刻,老人开口了。 “用途。” “你猜” 老人瞬间移动到苏青身边,给他了一个“爱的铁拳”。 “哎呦喂,臭老头,我还不是逗你玩呢,我那状态需要更高血统的血消耗” 苏青对此已经想好了说辞,一本正经地忽悠眼前的老人。 “那你为什么还能施展” “康斯坦丁” 老人沉默了,终于是叹了口气,抛给苏青一个瓶子。里面是几滴暗金色的血,正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威压。 “你好滚了,逆徒” “这是我房间” 天亮后,苏青是带着墨镜做拉面的,他觉得在一群对他有爱慕之心的少女面前,顶着一个熊猫眼实在是不雅。 在确定老人真的离开后,苏青将血迅速的滴在了胸口的世界树印记上。 这一次并没有惊人的头痛,也没有多出什么记忆,只是他的脊柱处更痒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想从他的皮肤下冲出来。 带着墨镜的苏青更加增添了一种霸道总裁的感觉,一路上都有人在拍照,但苏青尴尬极了,他更担心有人拍到他墨镜下淤青的眼眶。 苏青还是走到了街机厅的门口,但仿佛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哭。他向四处张望,在路边他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 那是一个橘红色头发穿着巫 女服的女孩,长发被一条白色丝带扎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在抽泣。 这是一个让人看到就觉得孤单的背影,苏青似乎也被名为“同情和伤感”的情绪影响。但周围的路人依旧熙熙攘攘自顾自的走过。 最后苏青还是走进了电玩厅,因为他不想惹麻烦,这人生地不熟的日本,或许街头撞到的人都是一个黑道中人。 “那个女孩,仿佛在等着什么” 或许这个女孩只是一个在那里丧失亲人的可怜人,触景生情罢了 苏青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不在焉,往常犀利的操作也变的普普通通,虽然还是将对面的草稚京虐杀。 他还是心软了,走出街机厅。 外头开始下起雨了,路上的行人逐渐少去了。但那个女孩还是站在那里,盯着面前的路口在哭。 雨逐渐大了,而苏青也没带伞。雨水逐渐打湿了面前的少女,苏青清晰的看着一滴滴雨水从少女的发丝上淌过。 白色的丝带不堪重负,终于掉了,少女的长发披散开。仿佛没有人了注意到这个橘红色的女孩,除了苏青。她仿佛就活在一个孤独的世界。 料理店正在进行着活动,边上挂着一把把s用的古风油纸伞。苏青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个少女继续哭了。他取下了一把油纸伞。 苏青从眼前的少女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路明非和自己,或许是因为孤独眼前的少女应该也是一名“混血种”,血之哀将苏青吸引,也可能是命运的相遇。 现在料理店门口的店员看到他随意的取下了一把油纸伞,上来想要呵斥。但苏青开启了他的黄金瞳,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店员。 店员也是被苏青的气势吓到了,估计是去找店长了。 苏青撑起了那把油纸伞,还是走到了那个橘红色少女的面前,将伞递给了她。 但她没有接,只是迷茫的看着苏青,没有说话。 这时候,苏青也终于看到了眼前少女的容貌: 柔软光滑的红发c圆润的额头c长长的睫毛c深玫瑰红色的眼睛c天鹅般的脖颈c明晰的蝴蝶骨c细腻温软的皮肤 修长的身材堪称完美,不足之处却是眉眼间缺乏灵动之气,哪怕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的模样,也无法掩盖她的美。 看着少女一副迷茫的模式,他第一次主动的牵起了少女的手,想先带她去边上的料理店避雨。 少女竟然也是十分顺从的让苏青牵着,没有反抗。 料理店门口聚了好几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的男人,应该是店长,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氛围。 但苏青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最初的那个店员,仅仅是拿出了他那张通用黑卡。 “给我个雅间。” 他对着那个应该是店长的人说着。 黑卡,象征着身份,一定的权与力。最初的那个店员脸一下白了,他或许知道了自己顶撞了不该顶撞的人。 苏青拉着这个橘红色头发的少女进了料理店的雅间。 “尊敬的客人,我代表那个店员向你道歉,本日的消费我做主帮你们免了。” 那个发福的男人对着苏青说着,但苏青只是看着他 “我像是缺点小钱的人吗就和你们日常营业时候一样吧。” 这时候,这个橘红色头发少女第一次动了,她从被打湿的巫女服中取出一个未完全受潮的本子。 少女用歪歪扭扭的日文写下了自己的她的名字: “上杉えりいうえすぎえりい” “上杉绘梨衣” 苏青读出了一个名字,面前的少女拼命的点着头,脸上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绘梨衣又在小本子上写着。 怎么回答苏青不知道,难道单纯的回答是同情吗但这未必太生硬了,看着面前少女单纯的笑容,他突然不想让她在哭泣了。 “或许是缘分吧,我也认识一个姓上杉的老头,吃点什么吧” 苏青草率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便试图转移这话题。 “五目炒饭” 绘梨衣的眼睛中仿佛闪烁着小星星,飞快的在小本子上写着。苏青也示意在边上如坐针毡的店长满足这少女的要求。 炒饭很快上来了,配料打底是虾仁,熟玉米粒,豌豆粒,香菇,胡萝卜丁。苏青竟然有种错觉,他也可以在做拉面之余拓展下业务 绘梨衣正狼吞虎咽的吃着,在苏青思考时,一碗炒饭已经见底了。苏青一抬头,看到绘梨衣正眼巴巴的盯着他。 “再来一碗吧。” 苏青对着依旧站在边上的店长说着,他马上出去了。 在等在这碗炒饭的过程中,绘梨衣把脸侧 着趴在桌子上,苏青竟然看着这个今天刚见到的少女,看呆了。 “你叫什么名字” 绘梨衣依旧一脸呆萌,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询问苏青。 其实苏青是想告诉面前的少女“我叫苏青”,但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样有很大的风险。 再三犹豫下,苏青还是说 “你可以叫我askr。” 虽然很对不起面前的少女,但是苏青也算是避开日本分部的眼线偷渡的,他得尽量避免被查出来。 “好的,askr” 绘梨衣兴奋地写着,甚至在“askr”这个名字边上画了一个人脸,似乎画的是他这极致的抽象艺术让他哭笑不得。 第二碗热气腾腾的五目炒饭上来了,眼前的少女依旧是狼吞虎咽。突然,一只小手戳了戳苏青的胳膊。 “你也吃,我吃饱了” 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道。 五目炒饭被吃了一半,绘梨衣用右手掐着左手将剩下的一半推到了苏青面前,嘴角还沾着几颗米粒。 绘梨衣的表情很复杂,明明对吃这份炒饭充满了渴望,但又装作若无其事吃饱的样子。少女拙劣的演技让苏青笑了。 苏青还是借过了少女递过来的炒饭,但有将店长叫了过来,直接让他满足少女的任何要求,直到绘梨衣吃饱为止。 苏青是第一次吃别人剩下的东西,尤其还是这么一位美少女的。他很早就丢掉了对父母的印象,而林伯也是按着富家公子的待遇对待他的。 “难道这就是,爱” 苏青脑海中莫名闪出这感觉。但这仅仅是他和绘梨衣第一次见面,难不成自己也是个“hentai”颜控 但苏青很快将这想法排除脑外,开始品尝这份五目炒饭。这米饭的火候掌握的十分好,但苏青吃着吃着却觉得心跳有些加速。 “好吃吗” 突然另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坐在他对面的竟然成了skud。 askr明显有点气鼓鼓的,她对苏青阴阳怪气的说着。 “几天不见,我们尊贵的askr怎么吃起别人剩下的东西了” 苏青一脸无奈,主要他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他只好尴尬的看着窗外。 “嘻嘻,我怎么会吃醋生气呢,askr我不过逗你开心呢,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啊” 少女用手掐了掐苏青的脸,笑嘻嘻地说着,但是有一些遗憾 “通往神的领域的钥匙,你已经得到一把了,虽然你并不需要钥匙。” skud对着苏青说着,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hehei国度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你已经夺取了“死亡”的权柄。” “照顾面前的少女如果有机会” skud不说话了,看来面前的绘梨衣身上也有着大秘密。 “好好品尝美少女吃过的炒饭吧,askr” 说着,skud用力的将苏青的头摁向那半碗炒饭。 “果然,还是吃醋了吗” 苏青一脸苦笑,索性这一次现实时间过去并不长,绘梨衣依旧在大口吃着炒饭,两颊鼓鼓的,像一只橘红色的小仓鼠。 十五、álfheimr 看着眼前的少女,苏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竟然让绘梨衣全身湿透着吃着炒饭。 或许混血种的身体素质会让她避免疾病,但是这样未免太不“绅士”了。 可他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将眼前呆萌的绘梨衣带到哪,若是抛下她,心中又有一种严重的负罪感。 新宿区有着闻名海外的红灯区歌舞伎町,但苏青并不想让绘梨衣住到那里。 “又得被老头子嘲笑一番了” 思索许久,苏青还是打算将绘梨衣带到上杉越那个老头子那,毕竟他俩都姓“上杉”,或许能有个照应。 一身橘红色巫女服的绘梨衣第一次坐上了地铁。她怀中紧紧的抱着苏青给她的那把油纸伞。 “这是地龙吗” 绘梨衣不适应的走进地铁里,用笔在小本子上写着。 “这是一种交通工具,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炼金物件。” 苏青小声的对绘梨衣解释着。索性错开了地铁高峰期,并没有什么人,不然凭着他俩的颜值,估计又会吸引大批的的游客拍照。 尽管老头子是个拉面师傅,但是住的还是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小院子。或许这是他当年当家主留下的积蓄 并没有看到老头子,但是苏青也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苏青拉着绘梨衣的手进了院子。 “这不是小青吗怎么出门一趟还带回来个浑身湿透的女孩” 老头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恶趣味的打趣着苏青。 但这一次,是绘梨衣先站了出来,宛若一只护食的炸毛的猫,伸出手挡在苏青面前。 一种死亡的“感觉”突然从面前的少女身上传来,或许是因为绘梨衣察觉到了老头的实力苏青全身的细胞都在警告着他远离面前这个状况的少女,可能,会死。 但这个感觉也仅仅是一瞬间,绘梨衣此时也看清楚了面前的老头,呆萌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 绘梨衣收敛了全身的气势,竟然突然掏出了本子在上面写字,不过这一次她的手在颤抖。 “你是谁为什么,好亲切的感觉,就像,哥哥” 或许眼前的少女对亲人的印象只有那一个苏青不知道身份的“哥哥”。但他觉得恼火,是怎么样的哥哥会让自己的妹妹如此的孤独 老头子也是一脸震惊地盯着面前的绘梨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但是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柔情。 “名字” 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向苏青询问。 “上杉绘梨衣。” 苏青替面前还处于疑惑的少女回答了。面前这位前任“皇”在听到”上杉”二字后身体颤抖了一下。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老头子半痴半癫的在低语,而异变发生了。面前的绘梨衣突然软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日本分部。 “我的妹妹呢这一次是她最长时间的离家出走。” 黑色长风衣的年轻人对着阴影处的两人说着,他手上带着一枚龙胆纹的银戒指,那只手中提着一柄暗红鞘的长刀。 男人在抽烟,烟头一明一暗,照亮他细长的眼睛。他英俊中透着些许阴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 眉宇挺拔,黑色的长风衣也相当的考究,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个学院的年轻教员。 “整个日本应该没人能伤害到上杉家主吧” 暗处的人回答到。 “我不是担心她啊我是担心整个东京的普通人啊,距离注射血清的时间快到了。” 男人似乎有些不满,黄金瞳在黑暗更显的有压迫感。 “快去查没有别人的帮助她根本无法离家出走,上一次她也仅仅面对十字路口站了几个小时” 阴影处的人显示了,他俩估计去调动人手和路边的摄像头了,殊不知苏青向来有躲避摄像头的习惯。 “多去外边转转也好但起码也得把血清打了啊” 男人的眼睛中罕见的流露出温柔这种情绪。 “老大果然是个妹控啊” “乌鸦你想死别带上我” 绘梨衣倒地地一瞬间,老头子的速度比苏青还快,一把抱起了绘梨衣。这也是苏青第一次看到老头子流露出急迫和担心的神色。 外头依旧下着雨,隐隐约约的还有闪电。但,这一切突然停止了。 “还有2分钟,askr,不然这就是一场没有血腥的杀戮” skud的声音传来,这一次的她,怀抱着一簇白菊花,仿佛在给某人哀悼。 “钥匙的血过于纯净,但是她的心智却不够成熟。她需要“血清”来压制。” “到底会发生什么” 苏青有些急切了,仿佛心头的一块东西仿佛就要溜走了。 “askr不会真的爱上了她吧” skud对着苏青笑嘻嘻的说着。 “当然是死亡啊,虽然askr有“hehei”的保护不会“死亡”,面前的老头凭借强大的实力可以幸免,但是半个东京的普通人就不知道了” 苏青能猜到,普通人的结局应该就是死亡。 “这就是接近灭世的言灵审判一道死亡的意志,无视任何防御,即使是用一根牙刷也能轻易斩断钢筋铁骨的死侍” skud接着说 “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吗高度纯净的龙血让她的言语也有审判的效果。” “怎么获得血清” 苏青有些急切,无论是对半个东京的普通人,还是对眼前的在痛苦中的绘梨衣。 skud缓缓的将手中的白菊花洒向空中,白色的花瓣满天飞撒。 “你得不到“血清”的,那是只能从死侍胎儿中提取的,但askr有更好的。” “你的血,配上áfhei就能缓解她的痛苦,并且能修复她当年受到的脑部创伤。但仅凭这一次太少了,不能解决她的龙血的问题。” “áfhei是精灵国大门的钥匙,“自然”的生命力几乎可以愈合一切的伤痛” “你还是太弱了啊askr,手上的“权与力”还是太少了,当你再获得一位“王座”的血,或许将她完全治愈。” skud就这么走向了白色的“花雨”中。 “你只有2分钟了,askr,无数的人命都掌握在你手中呢,真是羡慕那个女孩啊” skud幽幽的说着,雨继续下着,没有白雏菊,仅仅是一片黑蒙蒙的天。 “老头子,快把她给我” 苏青大喊着,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他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偏金色的血滴了出来。 苏青捏着绘梨衣滑嫩的脸颊,将他的血滴了她的樱桃小口中。天空中此时一道炸雷,照亮了绘梨衣惨白的脸颊。 “áfhei” 这一次,又是那种神秘的语言,但面前的老人瞳孔却是猛地一缩。他,好像认出了这种语言。 苏青没有注意到老人的神态,此时的他注意力全在老人怀中的绘梨衣身上。 “忘记和askr说了哦,现在的你使用áfhei的代价是承担被施予者的五感呢” skud的声音突然在苏青耳边想起,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 这代价,很快就显现出来了。 痛,撕心裂肺的痛,血液仿佛在燃烧,仿佛要钻出皮肤。苏青的黄金瞳不自主的开启了。 他仿佛体验着从蛹破茧的那一瞬间,撕裂全身皮肤的痛,彻心彻肺。血液在不断的冲击着心脏,让苏青几乎无法呼吸。 很难想象眼前的少女在前一刻就默默的忍受着这番疼痛。苏青有些恍惚了,疼痛让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血统中的龙族基因仿佛在逐渐取代人类的意志。 苏青把心一横,用力的咬了一口手臂,鲜血淋漓,强烈的疼痛让他暂时控制了情绪。 随着绘梨衣逐渐清醒过来,老头子也注意到苏青状态的不对。苏青的脸上竟然长出来若有若无的鳞片。 “这是代价吗” 老人轻轻的说,一记手刀砍在苏青吗脖颈上。苏青仿佛听到了自己颈椎骨发出咔嚓声。 “臭老头” 上杉越脸色复杂,他抱着绘梨衣,单手提着苏青到了一个隔间。绘梨衣依旧醒了,她看着这个带着亲切感的老人。 “照顾好他。” 绘梨衣飞快的点点头。 上杉越出门去了,他又拨通了那个最不想见到的老混蛋的电话。 “老混蛋,你说,我可能有子嗣吗” 等到苏青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榻榻米上,手腕上被扎着针,输液袋中不知道是什么,但至少,他恢复了理智。 苏青拔掉了针头,没一会伤口就结痂了。这时候他才发现,绘梨衣竟然趴在他身上。 他的动作明显的惊醒了女孩,绘梨衣慌慌张张的掏出本子写着 “askr,我绝对没有睡着” 苏青哭笑不得,看样子是绘梨衣守着她睡着了。上杉越那老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绘梨衣依旧穿着那间橘红色的巫女服。现在,她正在趴在茶几上摆 弄小玩偶。 暴雨打在窗上,沙沙声笼罩了整个世界。房间里太安静了,这让气氛有些尴尬。 “我去洗澡了。” 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着。 苏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接下来绘梨衣就拉开了自己的腰带 他赶紧转身闭眼,几分钟后地上留下一堆红白相间的巫女服,像是美貌妖精留下的蝉衣,浴室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苏青无奈,这女孩单纯让人心疼,她似乎从未接触过社会,温顺的像一只家猫。 乌云里一道闪电落下,玻璃震动着发出濒临碎裂的巨响,屋里漆黑一片,与此同时浴室里传出绘梨衣的惊呼声。 苏青本能地就往浴室里冲,女孩子都怕打雷,但他发现自己虚弱极了。 苏青竟然发现绘梨衣没有关浴室的门。他一脚踩在湿滑的地面上,平扑着倒地。 苏青紧闭双眼,浴室里静悄悄的,很久之后苏青才听见轻轻的赞叹声,不是任何语言,只是一声悠长的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四下里扫视了一番然后才把另一只眼睛也睁开。浴室的灯也熄灭了,只靠窗外透进来的灯光照亮。 浴缸里的水轻轻地荡漾着,水面上堆满了肥皂泡沫,泡沫反射着五彩的光芒。绘梨衣坐在浴缸里,整个身体都埋在泡沫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黄鸭在她的脑袋边漂来漂去,上面似乎还被贴了一个标签。她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根本没有理会苏青闯进来。 按说这种时候苏青就该识相地退出去,可顺着绘梨衣的目光看出去,他也怔住了。 闪电在空中肆虐,绘制出一副类似世界树的模样,或许是因为折射散射的原因,它没有马上消失,而在缓慢的变淡。 ”想去那里玩。” 绘梨衣用手指蘸水在玻璃上写画。城市映在她的眼瞳里,仿佛昏黄色的星海。 “嗯。” 虽然苏青并不知道那里是哪里,但他觉得眼前的少女对日本比他更加的陌生。 她似乎是一只被囚在笼中的金丝雀,哪怕是空气,只要是“自由”的,都能让她高兴。 但下一刻,苏青眼前的场景变了,又回到了之前他刚醒来时的房间的模样。 浴室的门也被关上了,一只苍老而有力的手提着苏青的后衣领。 老头咬牙切齿的问 “你在干什么” “啊” “诶呦别打脸,我刚刚清醒啊” 一阵鸡飞狗跳,这一次上杉越老头用了几分力气揍他,还专门盯着苏青的脸揍。 苏青虚弱的没法反抗,浑身上下感觉都散架了,但是并没有受伤,老头刁钻的挑着很疼但是影响不打的地方揍。 这让苏青突然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个新闻。 “女生学医怒砍前男友十八刀,刀刀不中要害,被检查为轻伤” 老头子给苏青一种错觉,类似老父亲看到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十六、樱花之森 “你个老光棍想女人了” 昂热哈哈大笑。 “可能,我说的是可能当初我可是第一批人中的一个,为科学研究捐助精子你说那帮疯子是不是有可能” 上杉越有点激动,“皇”血给他带来的感觉是无法做假的,在孤独了几十年后,这位曾经登临王座的皇,也感受到了孤独。 一个月的相处,老人其实也将苏青当成了他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能忍受住孤独,哪怕是混血种。 “你说黑天鹅的那帮疯子但是他们不是死完了吗” 校长的语气开始有些严肃,他不认为这个“老混蛋”会在这事上面开玩笑。 “都是上杉家的,哪怕不是,这女儿我也认了那混小子也挺喜欢她的” 苏青起来时候精神萎靡,按照道理混血种的体质会赋予他怪物般的恢复速度。 但是他在昨天晚上,对着镜子中的自己使用了áfhei,脸上的淤青是减轻了不少,但是他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样,就像全身被换了一次血的无力。 “这就是“医者难自医”治疗类言灵对施展者的束缚” 苏青不由的想到。 绘梨衣依旧穿着那件橘红色的巫女服,长发用白色的发带扎着。她手中紧紧抱着苏青送给他的那把油纸伞。 因为天气阴沉沉的,苏青也没去阻止。 伞上面已经多了一个标签,“绘梨衣の油纸伞”,大底昨天浴缸中的小黄鸭身上也有类似的标签。 苏青哭笑不得,但又暗自感叹。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孤独的表现,只有和这些玩具做伴,少女的外表下是一个稚童的天真心思。 日本新宿御苑的樱花已经盛开,在午后,少年和少女踏上了前往粉色浪漫的列车。 虽然新宿御苑面积宽敞,但还是限制了入场人数,每天限定25000人,需要提前在网上预约才能进入园内。 如果你有御苑地年间通票,就不用预约,也不用排队可以优先进入。 老头子当初肯定也是个风流的人,苏青认为,因为他二话不说的就弄到了票。 另一面的料理店。 “见过一个橘红色头发穿着巫女服的少女吗” 男人不紧不慢的用指节敲打着桌子,向着面前颤抖的发福的店长问着。 “见见见过,她和一个亚洲男人来这里吃饭。” 店长结结巴巴的回答着。 “会不会是猛鬼众的那帮杂碎” 边上的乌鸦向着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问着,但被这风衣男人打断了。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男人站起身来,拍了拍早上颤抖着肩膀的店长。 “打包一份她点过的食物,乌鸦把钱留下。” 三个不速之客走了,仅仅留下了一个坐倒在地上的料理店店长。 一辆加长的劳斯莱斯古斯特中,风衣男人打开了一个档案袋,里面仅仅是一个人的身份档案。 姓名:苏青 年龄:19 言灵:未知 入学记录:卡塞尔学院一年级新生 血统等级:a 并没有什么详细的信息,但男人看的很仔细。 “老大,发现小姐的消息了,她在前往御苑” “不知不觉又是樱花开的季节了吗可是你已经死了” 风衣男人仿佛在自言自语。 “跟上去” 虽然千鸟渊的轻灵婉转,荡舟水上,虽然中目黑的樱花迷离风情,但是都只能远观不能近看。而最能满足对樱花的所有想象的地方,也只有新宿御苑了。 苏青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别说是心思天真的绘梨衣,就连他也被震撼到了。 园内的樱花的特点就是高大,气势磅礴,年代久远,枝繁叶茂。一棵覆盖率极广地樱花树像一个巨大地扇子打开露出美丽地图案。 这里的正门是闭锁的,苏青和绘梨衣是从旧大木户门卫所进来的,据说这是昭和时期的建筑物。 远处nttd一一代代木大楼在樱花中突兀而来,绿色的,粉色的交相呼应。绘梨衣兴高采烈的在四处打量,仿佛不知疲惫。 这里不知道有多少种樱花,苏青对花类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但他着实被惊艳到了。 水池上倒映着樱花的倩影,顾影自怜中有少许的孤寂,少女的倒影也在其中。 墨绿色的松树给樱花镶上了一圈墨色 的花边。少女,樱花,松树和水池构成了一幅水墨画。 风吹起了满天樱花,白中带粉色的花瓣飞舞。绘梨衣打开了油纸伞,身穿巫女服的她更像一位精灵。 “绘梨衣你好美” 苏青刚出口就后悔了,这未免太突兀和尴尬了。索性绘梨衣也仅仅天真的以为苏青在夸她。她咯咯的笑出声来。 少女的声线很清脆,就像空山雨后的百灵鸟儿。但绘梨衣马上紧张起来了,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的看了看四周。 “没事的,你的龙血暂时被我压制了,简单的说说话应该是可以的。” 苏青走上去,不自觉的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少女的长发很柔,有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幽香。绘梨衣也挺享受被这样对待。 不过在暗处,一个风衣男子看到了这一幕,咔嚓的一声将边上樱花树捏出一条痕迹。 “老大,冷静,冷静” “如果我能说话了,我还是小怪兽吗” 绘梨衣依旧选择在本子上写着。 苏青不太明白小怪兽是什么意思,或许就是“混血种”的意思 “小怪兽一直是小怪兽呢,不过绘梨衣是那只最可爱的呢。” 但绘梨衣听后神色有些萎靡,她坐在边上的长椅上,双手抱膝,活脱脱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我是小怪兽,总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 绘梨衣在本子上悲伤的写着,她似乎失去了游玩的乐趣。 苏青好像知道了“小怪兽”的意思,但又不能完全明白,他并没有同绘梨衣一样的经历。 看着少女失落的样子,他很内疚。 “我们都是小怪兽啊,所以缘分才会让我们聚在一起啊若是正义的奥特曼要杀掉这么可爱的小怪兽,那我先杀掉正义的伙伴吧。” 苏青抱住了情绪低落的少女。此时他突然想起了衰小孩给他看过的一段话,或许不太恰当,所以苏青改了改。 ”一只可爱的怪兽偷走了另一只怪兽的情c盗走了它的心,另一只怪兽决定告可爱的怪兽上法庭,该判什么罪呢” 苏青突然觉得很尬,但天真的绘梨衣却在认真思考。 “怪兽也有他们的世界和生活吗” 她在本子上疑惑地写。 “当然有啊,每种生物都有他们的生存方式呢。” “该判什么罪呢” ”法官翻遍所有的犯罪记录和案例,最后陪审团一致通过:判它终生归我。” 苏青牵起绘梨衣柔若无骨的手。突然想起一句诗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绘梨衣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但苏青觉得她并没有完全听懂。 “原来askr也是小怪兽呢,我是不是不会孤单了啊” 绘梨衣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怎么回答苏青知道在日本只是暂时的,他很想把绘梨衣带走,让她不在过这种被囚禁的生活,但不能。 “当然不会孤单啊,我们都是小怪兽啊” 绘梨衣从长椅上跳起来,拽着走向了水池边,那里聚着一群人,似乎是s拍照的活动。少女其实早就雀雀欲试了。 “这个给你” 绘梨衣从巫女服中不知道那个口袋拿出了一只小黄鸭,上面贴着一个标签,不过被涂改了。 “askraaaa绘梨衣の小黄鸭” 字体依旧是歪歪扭扭的。但少女突然发现苏青并没有地方放这只小黄鸭。 绘梨衣歪头盯着苏青,仿佛在认真思考,最后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小心翼翼的将这只小黄鸭,放在了苏青的头上。 她还拨乱了苏青的头发,仿佛是为了给小黄鸭筑一个巢。这让苏青哭笑不得了,但为了眼前的少女,苏青甚至特意弯下了腰。 “咔嚓” 边上传来一阵快门的声音,却是一个女大学生,她看到被苏青察觉,慌慌张张的解释。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们俩很合适,刚才的动作好甜” 女生眼中仿佛闪烁着小星星。 “拍照可以哦,不过需要将照片要留给我们一份哦。” 苏青微笑着对那个女生说着。这仅仅是一个小插曲。 终于轮到绘梨衣了,少女有些担忧的看着苏青,苏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绘梨衣被带去换衣服了。 很快,绘梨衣回来了。 少女容色绝美,欣长苗条,垂首燕尾形的发簪,优美的娇躯玉体,身着浅粉色的罗衣长褂。 在满天樱花中,弥漫着仙气,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 凡的美丽仙女。 她一把扑进苏青的怀中,仿佛倦鸟寻到了归巢。 “我好看吗” 绘梨衣依旧习惯用写字和苏青沟通,这让边上不少人认为绘梨衣是哑巴,发出唏嘘。苏青瞪了他们一眼 其实这套衣服是不能带走的,但看到绘梨衣十分喜欢,苏青财大气粗的将它买下来了。 他俩顺着水池走着,时间流逝的挺快,一道久违的夕阳击穿的阴云的笼罩。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话,就是单纯的牵着手走着。 也许心无旁骛的两个人,才会那么的懂得浪漫。他们不需要做浪漫的事情,一起散步,就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真情无数。 一字一句,都在不言中,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他们是多么的般配的一对。 “这个世界真美” 这是绘梨衣第一次主动的对苏青说话,没有写在本子上。少女清脆如黄鹂鸟的声音让苏青听的很舒服。 “这个世界一直挺美好的。” 苏青很欣喜绘梨衣能主动开口,这至少是一个好迹象,少女逐渐拥有了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活泼。 “世界很温柔呢但是世界不喜欢绘梨衣呢想要,一个好朋友” 少女的声音有些低落,苏青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她。夕阳下,只有少男少女互相拥抱着。 最后还是绘梨衣推开了苏青,一朵红云挂在脸上眼帘下,只看到一酡嫣红。 ”当我难过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不说话的拥抱吗” 苏青打趣道。 “或许,我说可能,只要你想,我都陪你。” “嗯” 但是温情很快被打破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挡在他们面前。 三个人走下别来,为首的是一个风衣男子。他英俊中透着些许阴柔气,白净的皮肤有着大理石般的质感,眉宇挺拔,黑色的长风衣也相当的考究。 他对着绘梨衣轻声说着。 “玩的够久了,绘梨衣,该回家了。” 苏青明显的感觉绘梨衣握紧了自己的手。她对着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最后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轻轻松开了握着苏青的手。 ”卡塞尔学院2003级进修班毕业生,日本分部,绘梨衣的哥哥,源稚生。” 风衣男人对着苏青做出了自我介绍。 “卡塞尔学院一年级新生,苏青。” 源稚生走上前来,他的黄金瞳处于开启的状态,冷冷地看着苏青,伸出了手。 “谢谢你,做到了我一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有空多带她出来走走吧” 两人靠近时,源稚生用仅仅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着。这让苏青有些惊讶了,或许绘梨衣的天真另有情况。 “知道了” 两人间的交谈的十分迅速,声音也被乌鸦的大嗓门盖过去了。 “这是少主第一次主动向人握手吧” 源稚生掏出了一张名片,轻轻的塞进了苏青胸前的口袋。 “源氏重工随时欢迎你衣服不错” 如果不是苏青头顶着小黄鸭,这次会面估计就有这黑帮大佬交易的氛围了。 突然,苏青一把拉住绘梨衣的手,将她扯到怀中,对着她轻轻的说 “如果世界讨厌绘梨衣,那就是世界的错了,我会把它毁了,重新在创一个” 苏青松开的手,血色的黄金瞳在夕阳下显得十分妖异,仿佛是一尊地狱的君王在复苏。 血脉的威压笼罩在所有人身上,这也是苏青的示威,他记住了所有人的面孔若是那个女孩收到了委屈,他不介意血腥降临,哪怕付出代价。 “忘了把这个给你。” “并且,我等你。” 源稚生瞪了苏青一眼,抛给他一张照片,是之前那个女生拍的,绘梨衣也有一份,她正在给照片贴着标签。 “askraaa绘梨衣の合影” 照片上面用着俏皮的艺术字写着: “我不用长高,我的男孩子,会为我弯腰。” 十七、猛鬼众 “怎么就成一个人回来了呢” 苏青坐在列车上苦笑,他已经拿下了头顶的小黄鸭,看着那张照片。 上面同样的用艺术字写着: “我要长高,我心爱的女孩等着我为她弯腰。” 苏青其实不太理解这些甜腻的话的,总感觉太假。但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又成了另一回事。 苏青有些心猿意马,或许他真的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女孩,因为外表因为同情还是因为血统那相似却甚过己身的孤独 到了老头的住处,苏青头一回看到老头蹲在门槛上,笑眯眯的等着苏青回来,路灯下的身影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拉面老师傅。 “那个姑娘呢,被你气跑了” 老人看着就苏青一个人回来,语气有些失望。 苏青走上去,也以同样的姿势蹲在门槛上: “走了,被他哥哥接走了,没想到路上随便遇到个女孩,哥哥都是卡塞尔的,这世界真小啊” “亲哥哥” “不清楚,老头你怎么关系起他们的身份了,不会真的是你孙女吧” 苏青笑着对老头打趣道,老人沉默了,眼中不知道闪烁着什么。 “应该不是亲的吧,一个源家,一个上杉家喂,老头你要干嘛” 上杉越提起苏青的衣领 “帮你检查检查这几天有没有长进” 这绝对是报复,但苏青没办法。但走到一半又一把将苏青扔在了一旁。 “自己去练吧” 老头子对着苏青说着,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苏青也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坐在地上良久没有起身,直至冰凉的潮意从裤子上传来。 “臭老头,今天下过雨” 做完了一天量的单手素振训练,苏青习惯性的向胸口滴一滴自己的血。 脊柱上的麻痒感已经逐渐减轻,苏青猜测,这是某种东西生长的差不多了又或许是“它”吃腻了自己的血 这一次他进入了那个里世界,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是黑夜,一轮圆月挂在天上。 “这不是我们恋爱中的askr吗” 少女的声音传来,有些酸溜溜的。 苏青看到skud的身边做着一个暗红色头发的小男孩,两人是坐在一棵巨大的树的枝丫上的,那个男孩正看着天空。 少女轻身一跃,从枝丫上跳了下来,银色的长发反射着月光,更增添了一抹妖艳。 “通往“神”的领域的三把钥匙,到如今你都见过了,askr有什么想法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苏青竟然觉得这声音仿佛在哪里听过就如同绘梨衣的声音。 “三把” 除了知道绘梨衣是其中之一,苏青不知道,他甚至连她被称作“钥匙”的原因都不知道。 “钥匙”,不是一种言灵吗 看着苏青呆呆的样子,skud仿佛也失去了询问的乐趣,转移了话题。 “其中一把在中国算了,果然热恋中的男女智商为0吗” skud掐了掐苏青的脸,他有种错觉,眼前的少女仿佛在判断一只家猪到底有没有长胖。 “askr真是蠢啊,连被人跟踪都没有察觉” 苏青听到这句话,脑海中猛地闪过今天所有经历的画面,但他不确定的问: “你说的是那个医生” “bg一” skud双手背身后,背对着苏青看着月亮。 “可是,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怯懦,这种人真的有威胁吗” 苏青不解的问到。skud转过身来,用手指敲了敲苏青的额头。 “他的龙血含量很低,或许胆子很小,但往往这样的人做事更加稳健,滴水不漏。这种人的外表是最好的伪装。” “如果每个人心中都有个魔鬼,那这种人心里住着的,可能就是撒旦。” skud似乎站累了,用手一招,地上窜出一条条藤蔓,最终组成了一个秋千,她跳了上去。 “而且往往,这样的人不会只有一个啊” 苏青意识到可能他被某势力盯上了,新宿作为日本最混乱的地方之一,当地势力鱼龙混杂。 可是当苏青想询问更多的时候,skud用手指点在了他的唇上。 “今天skud不想和askr聊天呢小白” 坐在树上了男孩第一次转身了,一双血红色的黄金 瞳看向苏青。男孩仿佛张嘴说了什么,但苏青却什么都没听见。 火焰从苏青脚底开始燃烧,但没有炽热的感觉。这一次并没有逐渐陷入黑暗,他的身体被逐渐的焚烧成灰烬。 “这就是“白帝”吧” 苏青看着男孩的眼睛,里面仿佛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其中仿佛有一处祭坛,上面有一副空的十字架 苏青是被手机吵醒的,他没有夜晚关机的习惯,除了一部卡塞尔学院发的通讯器外,他自己也有一部日常用的手机。 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苏青接通了。 里面竟然是源稚生的声音。 “很抱歉突兀的用“辉夜姬”获取了你的电话,其实一般我并不太喜欢用这种窥探他人隐私的方法。” 源稚生首先向苏青解释道,其实苏青对这个手机号是否曝光并不在意什么。他更在意源稚生主动打他电话的原由。 “绘梨衣又离家出走了” 苏青问着,他竟然有些期待。不过电话里面好像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舍妹很好,不用你挂念。” 苏青撇了撇嘴,绘梨衣生活的“很好” “有话直说吧,源家少主。” 对面沉默了一下 “其实私下里我更喜欢和别人以卡塞尔学生的身份交流,少主只不过是大家族的枷锁罢了,说真的,我并不喜欢。” 源稚生的话挺让苏青吃惊的,他接着说 “你被盯上了,组织的名称是“猛鬼众”。” “那个医生” 源稚生似乎有些惊讶。 “口鼻比较青白,身上带着淡淡的药味,怯懦的眼神不想让人记住都难” 苏青随意的解释了一下。 “对,小山隆造,他是一个不走运的外科医生,现在在地下小诊所做见不得人的引产手术。” “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医学院,在东大医学部当过六年的遗传科医生,后来被曝光猥亵女病人和私自提取病人的基因进行违法的基因实验,被东大医学部开除。” “那他和猛鬼众怎么扯上关系的” 苏青有些不解。 “他是混血种,但龙血在你的血统中所占的比例很小,在我们监控名单里你的色标是白色,最安全的一类。但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进行与龙血相关的基因实验。” ”他在研究一种名叫”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基因药。这种药如果被研究成功,能强化血统,但有很强的副作用。而支持他研究的背后的人,就是“猛鬼众”。” “那个我有什么关系” 苏青还是不理解,他反而觉得这是日本分部要把他当枪使。 “和你没关系要不是你这么高调的带着绘梨衣去御苑看樱花,会被盯上吗” “那个人渣的恶趣味癖好就是在引产后给女人注射麻药,趁她们昏污她们” “这个药,是要人体实验的” 源稚生有点愤怒,苏青突然意识到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妹控”。源稚生接着说 “以绘梨衣的天真,会发生什么你不知道吗而且如果她暴走,“审判”的效果能毁了整个东京” 苏青沉默了,这的确是个隐患。而他向来讨厌潜在的威胁,不然之前就不会避着所有摄像头上下学了。 “说说“猛鬼众”吧。” 苏青还是觉得应该先了解一下这个组织,方便他做出应对。虽然有上杉越这个前任“影皇”在,整个日本应该没有能威胁到他的东西。 但他不想一直依靠老头子,或许这也是他血统中隐藏着的骄傲 “猛鬼众,是从蛇岐八家逃出的鬼聚集而成的组织,有蛇岐八家的影子,是日本第二个黑道本家。” 源稚生向苏青解释道。 “那还不是根源是你们,留下一堆烂摊子。” 苏青有点不屑。 电话对面沉默了,似乎在组织着言语,但只有一声长叹。 “我没法出面,我的出现只会激化双方的矛盾,造成黑帮暴乱,这是我不想见到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源稚生轻声说着。 苏青觉得源稚生这个人很矛盾。一方为了亲情希望苏青多带带绘梨衣出走,一方为了大义变相的囚禁的妹妹。 优柔寡断的性格让苏青觉得他不适合当一个领袖,但是,他却在明面上是日本分部的最年轻的“王”。 “我能给你执行权,你将拥有杀人的权利,哪怕你申请实弹我也可以答应,分部会帮你擦屁股。”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上了,苏青也没办法拒绝。这事虽然是蛇歧八家的遗留问题,但苏青也有责任。 “这是你答应的,还是分部的要求。” “都有吧,也有我个人的想法,毕竟绘梨衣喜欢你” “辉夜姬”会安排将武器箱送到你手中,你没有死亡的权力,不仅为了东京的人更为了我的妹妹。” 源稚生主动挂掉了电话,留下苏青一个人逐渐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 “这便是“情”吗” 苏青低声说着。 “别小看猛鬼众的人,里面也有些厉害的角色。”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青身后,看样子他是一直在偷听着电话的内容。 “老头你的言灵是冥照吧” “当年我做拉面的时候,察觉过他们的气息,那个“药”,不是刚刚被研究的,那个医生也可能只是个傀儡。” “啧,就凭那种混血种触及的到那种药” 老头有些不屑,但是真心的在提醒着苏青。 “安啦,我是不会死的。” “从今天后,晚上的训练取消,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昂热给你的东西了。” “暴血” “嗯。” 苏青其实想听从校长一开始说的,毕竟“封神之路”听上去就觉得怪怪的,像什么邪教的仪式。 逐渐解放龙类基因的天性总归不是什么好兆头,而且校长对他说的“踏上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让苏青不太想尝试。 “那老混蛋当年也用过,历代狮心会主席都是暴血的使用者,这并不算是秘闻。” “血统不高的可以强行透支提高血统,但是过度暴血会导致龙化,甚至变成死侍” 突然,老头想起了之前苏青出现过龙化,虽然龙化现象马上消失了,苏青依旧保持着意识,但他还是犹豫了。 “这能不用就尽量少用吧,把这个当成保命的底牌也可以。” 老头子还是叮嘱了苏青一声。 尽管内心有些抗拒,但安全起见,苏青决定明天找个地方,去看看这个所谓的“暴血”。 实在不行他用手感受了下心口的世界树印记,还有她呢 十八、苍 乘着最早的一趟公交苏青来到了东京的箱根山。它是一座人造山,新宿区山手线内之最高峰标高446。 那里应该是最适合查看那个通讯器的,人少而空旷。 自从苏青体验了装备部改装的k与飞机后,这改装后的通讯器有制空导弹的爆炸效果他都信。 源稚生给他送的实弹武器箱并没有到手,苏青猜测是分部内部有人给予了源稚生压力而使这件事被拖延了。 其实相比枪械,苏青更相信冷兵器。热武器对初代种和次代种的杀伤力几乎可以被忽略,往往只有镶嵌后的炼金武器能破坏龙王的防御。 为了名正言顺的带上赤霄,苏青并没有乘坐列车,他本人也特意穿了一身宽松的道袍。他就像一个s的道士。 日本的s风其实挺流行的,苏青一路上也看到了许多奇装异服的乘客,他们也没有被排斥,这放到国内估计会有好多老人会理解不了这种爱好 “真是伤风败俗” 受保守思想影响的老一辈或许会这样说。 在公交车上,一个男人不小心撞到了苏青。他有着一头棕色短发c黑框眼镜和棕色双瞳,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 “抱抱歉” 男人不好意思地对着苏青说着,顺便帮他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赤霄。但似乎赤霄的重量让他有些吃不消,一脸尴尬的微笑。 这个男人是混血种,但他自身应该是不知道。血之哀向苏青揭示了这一点。 苏青看他的手臂上,并没有明显肌肉线条。手掌上并没有明显的老茧,似乎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刀剑枪械的训练。 “你好我叫苍,刚才真的是抱歉了” 男人做了自我介绍,向着苏做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说完后,他紧张的用手指碾着一撮头发,右手中指有一个老茧,应该是一个文职。 “没事,叫我青吧。” 苏青也淡淡的做出自我介绍,但没有说出正真的名字。这个男人感觉充满着违和感,但又是很正常。 “难道我神经绷得太紧了” 苏青对自己产生了疑惑,昨天听老头和源稚生的一番话,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或许是他疑神疑鬼了。 在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苏青了解到这个名叫苍的男人是个作家,没有什么人气,但他并没有放弃。 也是巧合,苍也是前往箱根山,不过他是为了“取材”。最近他的写作生涯也遭遇了瓶颈,或许外出走走能给他带来灵感。 两人聊的挺投机的,或许是苍对聊天的尺度把握的很好,苏青感觉和他说话挺舒服的。 “你肯定能成为一个大作家的” “下次有空,我去尝尝你的手艺” 因为时间挺早的,路上并不拥挤,公交很快的到达了箱根山脚。由于两人的目的不同,下车后就分开了。 苏青来到山顶,运气不错,有一片空地而且并没有晨练的人。他拿出了老头给他的特制通讯器,把u盘插了进去。 里面赫然就是是“暴血”的文件。 爆血的原理,其实不是增强龙族的基因,而是用意志刻意地弱化人类的基因。 对于龙族混血种而言,他的脑海中同时存在着人类属性和龙族属性的两个精神。 冲突的两个性格中,往往总是人类的性格占优势,因为基因比例更高。只有特殊的群体才能在保留主人格的同时,又对主人格进行压制,从而释放出第二人格。 这时候不仅仅是精神发生变化,龙类基因也像是能感应到这种变化似的开始活跃,身体里属于龙类的各种隐藏特征都被活化,龙类基因开始修改人类基因,从而实现“暴血”。 爆血各个阶段均会发生龙化现象,随着爆血程度的提高龙化程度也逐渐提高。 爆血有时间限制,龙血退散后会十分疲惫。暴血的副作用较大,会减短寿命,当龙血比例高过终界限后,甚至会失去意识变成死侍。 苏青甚至从文件中得知,暴血竟然可以让言灵进化文件的最后竟然是一段音频对话 “超越极限会怎样” “龙类血统将永远压过人类血统,他会永远地异化为龙类” 声音并不清晰,而且还带着电音,苏青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就在苏青走神的片刻,手中的通讯器开始冒出黑烟,这是自毁装置启动了。 通讯器随后开始逐渐的散发白光,随着高温也开始溢散,苏青甚至觉得手中拿的是一个核反应堆。他的五感在疯狂的示警。 一种死亡的感觉突然涌现在苏青心头,他拼命的将手中的通讯器向上一扔,随即马上扑倒在地上。 ”轰隆” 一声巨响,箱根山山顶冲出了一股炽热的波浪。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响,滚滚浓烟如同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一般,腾空而起,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猛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成片的树木在风压下接连不断地倒伏,碎裂的泥土石块如同流星雨般纷纷坠落,毫不留情的砸向了四周。 “咳咳,装备部的那帮疯子,我迟早会死在自己人手中” 赤霄被苏青插在地上用来固定自身,因为ehei的原因他并没有受到火焰的伤害。但巨大的爆炸声让苏青严重耳鸣甚至失去了方向感。 “完了,这下日本警局要把这里围了。” 苏青现在一声狼狈,道袍被风压扯断了一条袖子,他现在光着膀子。 苏青的耳朵被震出了血,他感觉自己的内耳液肯定受到了破坏,耳膜,耳鸣的症状已经减轻了,但是晕眩感并没有显示。 五脏肯定是受到了轻微的冲击,但是在苏青看来影响并不大,他感受到口中仅只有淡淡的血腥味,以他的身体素质估计待会就恢复了。 “青君,发生什么事了” 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却是苍一路小跑的过来了,他身上也挺狼狈的。看来这一次爆炸波及的范围有点大。 苏青现在尴尬极了,身上衣服褴褛,却又被人撞见。但好在苍并没有嘲笑他,甚至伸出一只手想帮助苏青起来。 “啊谢谢啊,苍” 苏青伸手过去,但马上意识到了不对,眼前的苍抓紧了他的手,一股强大的压力被莫名力量注入他的右手。 “噗” 苏青半个手掌的血肉被炸开,但他的身体本能也不是吃素的。顺势倒向了苍的怀里,随即用崩开裹迸之法强开对方之门,贴身暴发,三盘连击。 苍明显没有意料到苏青能扛着伤痛进行反扑。他被狠狠的击飞了,撞在一棵树上,嘴角渗出血丝。 但苍反而笑了,将沾满苏青血液的手指慢慢的放进嘴中。 “多么美妙的鲜血啊我能感受到我的血统竟然在畏惧,鲜血四溢的感觉怎么样啊青君或者,该叫你苏青。” “猛鬼众” 苏青缓慢的站起来了,冷冷地盯着面前流露病态笑容的苍。 “诶呀呀,没想到青君还有力气能反扑呢真是失策了呢” 苍用手扶着树站了起来,手掌上托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流。 “青君的右手废了呢,好可怜哦,刀都拿不起了呀,要不要我帮帮你啊也多亏了这次爆炸呢,是不是啊青君” 苏青没有理会苍阴阳怪气的话,面无表情的说: “这是阴流你竟然将它开发到控制领域内的气压。” 面前这个名叫苍的男人摘下了眼睛,终于褪去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宛若一个疯子。 “看来青君并没有看过あいぜそうすけ,这么简单的伪装都看不出” 面前的苍慢悠悠的拿出了一支针管,里面充满了红色的未知液体。 “这可是神的恩赐啊” 听到苍的近乎狂热的语气,苏青绷紧了身体,右手上的创口已经被苏青强行用火焰灼烧止血了,但确实不能握剑了。 苍提起那支针管,竟然向自己的手臂上扎去。这让苏青突然意识到面前的苍也仅仅是一名棋子。 “那种“药”早就开始被研究了,他们需要人体实验” 老头的话突然在苏青脑海中记起来,然而异变已经发生了。 “我能感受到力量桀桀” 面前的苍流露出病态的笑,慢慢的走向苏青。 面前的男人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声带仿佛被撕裂了,注射药剂的手臂变的铁青,隐隐约约的浮现出青色鳞片。 他的指甲开始变得尖而长,整个“人”或许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了,瞳孔变成竖瞳,就仿佛苏青之前遇到的怪物。 但是与那次不同的是面前的“人”依旧保持着意识。 “你不知道,柳生新阴流包含二刀之法吗” 苏青淡淡的对着面前的“人”说着,左手持起了剑。之前他能杀掉那个怪物,没道理现在的他不能。 “将你的血献给我吧成为我成“神”的力量吧” 苍已经失去的人形,在嘶吼着,身体结构介于人类和龙类之间,长出了利爪c鳞片和外骨骼,膝关节反转。 但他的言灵能力却被大幅增强了,或者已经不能完全归属于“阴流”了。 现在苏青无疑处于对方的“领域”中,苍随手可 以召唤出一团团的气流,而这些气流就如同绞肉机般锋锐。 双方都在试探,但苏青无疑是处于下风,“青铜与火”的言灵在这种环境中被克制,气流旋转的离心力抵消了“黑日”的引力。而苏青也没有仔细的去开发这“ehei”国度的权柄。 一不留神,苏青就被气流刮到,右手又被剜下一块肉来,但鲜血让这些无形的气流带了一丝血色。 苏青能感觉到苍的理智在不断消失,逐渐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与血的怪物。他的血无疑加剧了这个过程,苏青面无表情的又用高温硬生生的止住了鲜血。 苍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在不停的发出嘶吼,随即翅膀一张,竟然滞留在空中。 苏青嘴角抽了一下,突然后悔没有携带热武器出门,因为他的对空手段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苍”占据了攻击的地理优势,苏青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流逐渐的旋转加快,“它”在积蓄着力量。 但苏青在等,等“它”发起攻击的一瞬间,他在赌自己的反射神经能否跟上对方的速度,这是迫不得已的决断。 当对手在空中携带着巨大动能攻击时。虽然苏青是个活靶子,但对方也是,这是最容易攻击到对方的一刻。 对这种丧失理智,完全凭借嗜血本能的怪物,苏青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作为猎人最重要的沉稳心理,对方显然是不具备的。 空中的“苍”明显控制不住对鲜血的渴望,嗜血本能驱使着它向苏青俯冲。 怪物的速度超出了苏青的预计,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候只要有一刻的犹豫,那面对的就是死亡。 血色的黄金瞳骤然开启,苏青也用低吼出了那个咒文 “jtunhei” 这一次,是龙文。 十九、Helheimr 血液在奔流,苏青简单处理的伤口被身体内部的压力崩裂。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渗出,被气流扯出体外。 情况对苏青极其的不利,按照这个出血量他估算了一下,大概不到三分钟就会因缺血而晕眩。 面前的“苍”已经俯冲到离他的面庞不到一米的距离。巨大的风压甚至让苏青睁眼都觉得困难,他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苏青挥剑了。 赤霄在言灵黑日的作用下,笼罩着一抹红的发黑的暗芒,剑尖却是残红,仿佛点缀着一抹火焰。 整把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轻易的切开了风阻,或者,是将风燃烧殆尽了。 剑尖划出了完美的圆周,圆弧赤红发亮,看起来更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阳,月亮暂时遮挡了日光,但明亮的冕仍旧从月影的周围散逸出来。 带着毁灭的温度的赤霄狠狠的从“苍”的肩膀处划过,没有鲜血流出,无数的肌肉神经组织在一瞬间被灼烧的失去了活性。 但他意想不到的事,“苍”竟然没有躲闪,硬抗了这一剑。苏青瞳孔一缩,猛地扭转身子躲避,但由于长时间的失血,他竟然没有完全躲避这次攻击。 裹挟着强烈气流的指尖从苏青右腋下划过。尖锐异常的指甲轻易的划开了苏青的皮肤,压缩后的气流在胸口处炸开,似乎能见到隐隐白骨。 “见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 面前的“苍”竟然断断续续地说话了,他竟然没有完全沦为嗜血的怪物。 “苍”的伤口竟然在缓缓蠕动,但是进行的很慢,或许这是言灵对他的压制效果看来“苍”的状态也并不好。 但苏青已经没法惊讶了,他的肺叶似乎被伤到了,呼吸断断续续的,心口的世界树印记在散发着银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和第一次遇到那个怪物一样,苏青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觉,距离他如此之近。 创口大量的失血让苏青无力的倒下了,他并没有死,但是死亡理他不远了。过度的失血让他暂时产生了幻觉。 眼前似乎是一个女人,但是在光线下,看不清她的面庞,她向着苏青伸出了手。 苏青有种感觉,如果真的拉过她的手,这或许就是真正的死亡,所有经历的人和事都仿佛走马灯一样的在脑海中闪过。 但他突然觉得好累,好像放下一切投入“她”的怀抱这样,就解脱了吧 但苏青最终还是没有解脱,他突然想到了那个天天揍他的臭老头,想到了学院的那个衰小孩,想到了那个面瘫的“杀胚”师兄想到了那个银发的skud还有那个穿巫女服的女孩。 下一刻,那个女人的身影消失了,他出现在一个白茫茫的地方,除了身下的长椅,周围看不到任何东西,仿佛也根本不存在。 周围的事物在慢慢的变得清晰,苏青惊讶的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火车站里面,有着说不清的熟悉感。 “这是每个死的人生前印象最深的地方,askr你怎么来了” skud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马上,一只白嫩的手掐了掐苏青的脸。 “我死了” 苏青感到很惊讶,这就是死亡他好奇的大量四周。 “嘻嘻,这是芝加哥火车站,你当初在这等1000号列车的” 少女对着苏青俏皮的笑着。 “死亡的感觉挺不错的吧,askr。” “挺疼的。” 苏青仔细回忆了下,发现他最后只感觉到了疼痛和隐约的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仿佛是记忆中的母亲 skud也做到了苏青的身边,四周的环境越发清晰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出发的地方。 “后悔吗进了什么学院,稀里糊涂来到日本,然后客死他乡” “有点吧” 苏青说不清到底后不后悔,他呆呆地看向天空,却发现天空也是只有一片白蒙蒙的。 “没想到askr印象最深的地方是这里呢,我还以为是“eird”那片海洋呢” “eird”的确,苏青对那片海洋有着印象,其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对着破旧的芝加哥火车站印象最深。 “或许这是我踏上真实世界最初的地方” 苏青低声的对skud说着。 “askr觉得,自己死了吗” skud对着苏青问着,还是掐着他的脸。苏青发现每次见面skud似乎都对自己的面颊情有独钟。 “失血2000 毫升就会使人意识涣散甚至休克,而以现在过去的时间计算,我应该是死了。真是抱歉啊,skud,我太弱了” 苏青突然觉得好暴躁,又很悲伤,自己食言了不对,自己什么时候许下过诺言 苏青觉得好混乱,自己是否是“苏青”,或者他是别人他不敢往下想了 “askr真是笨啊难怪快死了” skud对着苏青轻笑。 “hehei是死亡国度的钥匙,skud你知道死亡的本质吗” “死亡的本质” 苏青并不知道,他脑海中对于死亡的定义,就是官方的“维持一个生物存活的所有生物学功能的永久停止”。 或许是曾经听说过的神话十八层地狱和孟婆阎王之类的龙都已经出现了,这些人物的存在也有可能吧 “死亡的本质是轮回啊重新踏上新生” 远处传来列车鸣笛的声音,1000号列车若隐若现,最终停在了苏青和skud的面前,但没有那个服务生走出来,也没有要求刷学生卡,列车空荡荡的。 苏青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是踏上这辆列车,还是继续坐在着背后的skud推了推他。 “上去吧,它会将你带到现实。” skud在苏青背后轻轻的说着。 “知道那个小女孩的言灵吗她掌控不了“死亡”,她的“审判”也仅仅是运用了皮毛罢了。” “死之国的大门已经为你敞开,她能用的,你一样可以” 少女看着苏青犹豫的样子,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列车的门缓缓关上了。 “记住,你只有3秒,3秒后“死侍”的手将刺穿你的心脏。” “那我该怎么办” 苏青急忙地对skud喊着,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是面对死亡的本能” 列车启动了,一声鸣笛后逐渐加快。那白茫茫的车站逐渐消失了,风似乎从车厢玻璃间钻进来,越来越大。 他回到了现实。 这劲风就是“苍”攻击的前奏,那双怪手距离苏青的心口只有几寸。 “本能是什么” “当然是挣扎着活下去啊,蠢货” 脑海中只剩下少女的声音,她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己看看,hehei最浅表的力量” 苏青能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控制权,自己就仿佛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skud吗视角吗” 在苏青疑惑时候,skud已经控制自己的身体说出了咒文,用的依旧是龙文。 “hehei” skud没有用剑,她仅仅操控着苏青的身体,用手指对着在发起进攻的“苍”。 就仿佛是一位高贵的君王对下属发出了命令。 “苏青”的黄金瞳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发着灰白色,宛若一位从地狱里归来的君主。 苏青突然一下重新接管了身体,这种感觉,就仿佛他对周围的一切事物下达了“死亡”的命令,包括这在空中的躯体。 “苍”已经死了,透过眼睛,苏青可以看到死亡躯体内部的衰败和死寂。 本来嗜血疯狂的眼睛,在死亡之后,变得浑浊,像是一滩死水,又像是一颗冰冷斑驳的石头。 眼睛已经完全没有了光,剩下的只有已经凝固的希望c期盼c痛苦c无奈,但大多数的是不甘。 或许他在不甘,自己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却杀死了他 但苏青马上笑不出了,大量的失血让他产生强烈的眩晕感,而且他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声。 他摸到了手机,却发现已经碎了,不过还好学院发的那一部手机还完好无损。 “他娘的,装备部也算做了点好事” 他颤巍巍的拨通了源稚生的电话。 “箱根山,扫尾,带点血包和衣服,日本警察也来了。” 源稚生甚至还没问是谁,苏青言简意赅的回答了,他知道源稚生肯定能知道自己是谁。 “猛鬼众” “嗯,再慢点你可能得去警察局捞我了,或者直接去“尼伯龙根”见我算了” 苏青虚弱的对着源稚生扯皮,之前跟路明非混久了,他也学会了说烂话。 “你真的去尼伯龙根的话,尽量带点东西出来” 苏青没想到的是源稚生竟然真的认真回复他了,不过他也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看来他本人也来了。 苏青无力的放下通讯器,伤口重新用火焰处理了一下。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在发挥作用,他能感觉到伤口麻麻痒痒的,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强烈的空腹感。 当远处的警笛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噪音。苏青知道,源稚生的支援到了。 “原型是前苏联的米24多用型武装直升飞机,装备部改装。” 苏青已经坐在直升机上了,正光着膀子打着葡萄糖。至于血袋,源稚生只说了葡萄糖补充身体能量就行,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并不需要输血。 事实也如此,挂着葡萄糖,苏青能明显感觉到伤口恢复的速度,他估计明天早上伤口可能就已经愈合如初了。 “苍”的尸体被日本分部的人收走了,苏青也没去管,尸体上不可能存留着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非尸体本身。 “他打了一支“药”,血统暴走成了类似死侍的怪物。” 苏青对着源稚生说着。 源稚生并没有询问苏青是如何杀死那只死侍的,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a级探员都无法像你这样轻松的斩杀“鬼”,你有成为“皇”的潜质” 源稚生淡淡的对苏青说着,苏青苦笑,“轻松”或许在他们严重自己是挺轻松的解决了死侍,但实际上 苏青脑海中又冒出了少女的身影 “skud” “运气不错吧” 苏青对着源稚生解释道,他对此也不想说太多。 他身上也有好多自己都说不清的秘密,捅破了估计会被抓去切片研究 这可能性挺大的。 “你要的武器之前已经送到了,但那时候你已经离开了。” 源稚生对着苏青说着。 “在哪” “你可以到歌舞伎町樱花通那里去领。” “风俗店” “风俗店一向是犬山家的产业,也是蛇歧八家的主要经济来源,这在分部不算是什么秘闻。” 源稚生似乎也有些尴尬。 “好好休息吧,分部会帮你处理好事后的” 他靠近了苏青,低声说着。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私下里以朋友的身份交流绘梨衣她过几天会出来别让她看出来你受伤过” 源稚生拍了拍苏青的肩膀,苏青感觉自己的伤口又被撕开了,他咧了咧嘴。 “这绝对是报复” 二十、二重桥上定三生 这伤口恢复的速度比苏青预想的慢了好多,花了三天的时间,伤口才完全的愈合,这或许和言灵“阴流”有关 这气流类言灵让苏青想起了他当年追过的日漫,一个被世人厌恶的九尾少年,用着一招螺旋丸打穿了整部漫画,好像也是类似气流破坏的道理 老头这几天都没操练苏青,顶多教了几句剑道口诀,并给苏青展示了一下。还有和昂热老头用“黑日”言灵大战三百回合的故事 不过在校长口中好像是另外一个版本。 老头这几天好像也很惆怅,天天喝着特供的清酒,如此温柔的酒,却喝的醉醺醺的。 苏青怀疑是和上次的女孩有关,两者应该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他识趣的没去细问,问了估计会被揍一顿。 毕竟这曾经的黑道头子的家内事。 苏青换了个常用手机,但知道源稚生肯定能搞到他的号码,毕竟“辉夜姬”监视了整个日本的通讯网络。 在中午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来了,里面的声音正是源稚生。 “绘梨衣准备离家出走了,带她去东京转转吧你只要搜一下“源氏重工”就行了” 说完马上挂掉了电话。 “外边的世道挺乱的,要不我也陪你们去转转” 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苏青背后,看来又是来偷听电话内容。 苏青拒绝了这前任“影”皇,毕竟俩年轻人的事,一个老头子来掺和什么。而且苏青也不认为源稚生能让绘梨衣单独出行。 苏青打车来到了源氏重工。这大厦的建筑体形的设计灵感据说来源于中世纪西方的教堂和中国古代文化。 大厦本身完美的掌握了其中通c透c瘦的神髓。周边也有高楼耸立着,估计是附属的大楼,透明的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彩色的斑点,看来郭敬明形容的“水泥森林”一点也不为过。 绘梨衣就在门口的十字路口处,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过这一次她眼中明显比上次更有灵气了,向四周张望着。 “askr” 绘梨衣发现了苏青,在本子上大大地写上了苏青的名字。她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漩就像乳燕投怀,往苏青的怀中扑去,小脑袋在苏青怀里蹭了蹭 少女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仿佛在示意苏青不要说话,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向四周张望。 或许在她心里,这再一次的离家出走计划是天衣无缝。苏青哭笑不得,这次离家出走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这一天监视绘梨衣的应该是”乌鸦”,苏青看到他混在人群中对着自己笑了笑,那口型仿佛在说 “我什么都没看见” 接着突兀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绘梨衣牵着苏青的手主动向人少的地方扯去,似乎在传授这她多年离家出走的经验。 苏青突然发现,这时候的少女,更像一个真正的人。他突然记起了skud当时对他说过的话: “你的血,配上áfhei就能缓解她的痛苦,并且能修复她当年受到的脑部创伤。” 或许那道创伤是促使绘梨衣心智不成熟的罪魁祸首那么随着时间的变化她是不是有可能控制自己的言灵 “我们去哪” 绘梨衣在本子上写着,打断了苏青的神游天外。 但苏青也犯了难,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三天时间根本没有备足功课,诺大的东京他竟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皇居。” 少女的声音传来,苏青以为是绘梨衣在说话,转头发现他牵着的竟然是skud。 “从二重桥到皇居,这也是一道旅游路线,而且更合适情侣幽会呢” 苏青脸红了,但skud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下一刻,身形变换,依旧是绘梨衣。 少女举着本子在苏青面前晃动着 “我们去哪里玩” “去二重桥吧。” 皇居的位置临近东京站,千代田区。乘着都营地铁三田线,在前往日比谷站的途中,苏青给源稚生发了短信。 “皇居的路上。” 他刚刚了解到,皇居只有在天皇诞生日和新年才开放。但苏青相信,源稚生这个哥哥为了妹妹是肯定会答应的。 果然,对面回复了。 “直接从二重桥正门走吧。” 为了防止绘梨衣察觉,苏青简洁的发着消息,但这显然是多余的。少女心思被窗户外飞速闪过的五颜六色的广告吸引着。 隔着护城河。在皇居的外苑可以看到横跨在护城河上的二重桥。绘梨衣和苏青手牵着手向里面走着。 外苑中有标志性的骑马武士青铜雕像和有着古朴庄严味道的城墙,然后是一大片广场,周围有许多树木。 这里的路都由碎石子铺成,踩上去沙沙作响,据说是古代为了防止忍者夜袭而设计的。继续向前,很快就看到典雅精致的二重桥。 正门有皇宫警察的皇宫护卫官仪仗队驻守,通常一般人是不能通过二重桥的。 但这次,苏青竟然发现所有的仪仗队都被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替换了,为首的竟然还是“乌鸦”,他向着苏青敬了一个极其不标准的礼。 二重桥位于皇居正门前,又称眼镜桥,是东京都内最佳的拍照地点。“乌鸦”麻溜地露出了照相机的一角,顺便向苏青使了个眼色。 少女显然被周围的环境吸引了。的确,这里的景色有着它独特的风味,新与旧的交替,时代变迁的韵味 ”二重桥,指的不是这两个洞的,这只是一重,后面还有一个其貌不扬的小铁桥,两座合成的叫二重桥是不是很意外的名字由来” “乌鸦”贼兮兮的声音传来。 “askr,我想上去玩” 绘梨衣突然开口了,但这突然吗声音却让“乌鸦”脸色惨白,浑身哆嗦了一下,额角的汗珠无不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害怕。 但是,并没有什么事发生。绘梨衣在饮了苏青的血后对“审判”有了一定的控制,虽然她基本依旧用本子和笔交流。 “你听到了什么” 苏青上前拍了拍“乌鸦”的肩膀,血色的黄金瞳已经展开,散发着接近“皇”的威压。 “乌鸦”明显是个聪明人,他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只是负责拍照我什么都没听见” 这是苏青迫不得已的举动。他已经猜到了分部对绘梨衣的态度受控的人型兵器。 若是这个兵器有了自己的思维,那那些老家伙估计就会坐不住了。 绘梨衣已经走到了二重桥上,半个身子倚在栏杆上。微风吹动着长发和红色的巫女服。 苏青第一次仔细的看绘梨衣的美,不像之前那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容貌非常温柔精致,身材修长,亭亭玉立,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喜欢和好奇。 “该我们的王子上场了。” “乌鸦”似乎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推了推苏青。苏青也有些窘迫,他对这些事情只停留在明妃对他曾经的口头传述上。 “乌鸦”似乎看出了苏青的纠结,对着他说 “titanic看过没,jack和r一se在船头拥抱的那一幕” “这好嘛” 还没说完,“乌鸦”一把把苏青推向了绘梨衣。苏青略显尴尬的靠在少女边。 “额这个我能抱抱你吗我们拍张照” 苏青还没说完,绘梨衣顺从的闭上了眼,温顺的像一只家猫,点了点头。 “乌鸦”已经在桥的一侧等着,向苏青打着“一k”的手势。苏青伸手抱住了少女。 绘梨衣的腰肢很细,也像无骨的美女蛇的身子,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袂裙戏蝶舞。苏青甚至怕她从自己怀里跌落。 很难想象,面前这看似柔弱的少女,竟然是“蛇歧八家”培养的人形兵器。 少女张开了双臂,任由他抱着。绘梨衣很轻,仿佛是一个卧床许久不见世界的病人,她正抬头看向天空,想把世界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纳入眼底。 “这个世界真美” 绘梨衣又一次的说出了这句话,上一次是写在本子上的。这句话由面前少女清脆的声音说出,却充满了憔悴。 苏青能猜到她将说什么,他打断了。 “哪怕这个世界都舍弃了你,还有我陪你这是世界的错我们,都是小怪兽。” 苏青明显的感受到怀中的少女身子颤抖了一下。 她,哭了。 她的眼中有充盈的泪光,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然而她却只是悠悠一笑,又将泪水吞回眼眶,那女孩的脸顿时舒展开来。 “绘梨衣不能哭呢” 少女从苏青的怀抱中挣脱开来,她在本子上认真的写着。 的确,就在绘梨衣情绪失控的那几秒钟,二重桥下河水已经有了结冰的迹象还有河水边瑟瑟发抖的“乌鸦”。 突然,绘梨衣快速的吻了苏青一下。她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应,而是苏青的脸如同苹果一样红了。 “いヴゃしゃ犬夜叉中いヴゃしゃ犬夜叉也亲吻了かごめ戈薇呢” 苏青大脑宕机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女生除skud外如此亲密 的对待。 趁苏青呆住的时候,绘梨衣这时候悄悄地摸了摸他的头,一副小心思得逞的表情。 “少女的初吻是甜美的,不是吗” 突然,skud的声音传来。 “没想到askr这一次也陷入爱河了呢可是你有“权与力”去守护住那个小女孩吗犬夜叉也算是一个悲剧” 怀中的女孩消失了,只有skud光着脚坐在桥的栏杆上。她轻轻跳下了栏杆。 “爱情总是甜蜜的,但也是一剂毒药。” skud像一个女王一样托起了苏青的下巴,吻了一下苏青的额头。但她又马上放手了。 skud抚摸着粗糙的城墙,背对着苏青说 “我来这是想看一个老朋友但看来“它”已经走了” “老朋友” 苏青有些疑惑,难不成skud曾经也是人类或者,有类似人类的经历 “黑王尼德霍格制造出的仅次于自己的强大龙类,“它”被描述为黑王最伟大的创造,唯一能挑战黑王的存在,地位高于其余四个王座上的双生子。” “或许,换个名字你会更熟悉, “它”在日本神话中的名字是“伊邪那美”,,是“精神元素”的掌握者,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白王”” askr轻声说着。 苏青感觉十分震撼。 “看来“它”或许很早就开始布局了。皇居,就是最初祭祀“它”的地方” “基本日本的所有混血种都是白王的后裔每一代的“皇”都留着它的血” skud猛地推开了城堡的门,很难想象这个少女有如此大的力量。 里面仿佛另一个世界,空荡荡,断壁残垣和骸骨随意的散在一边。中间是一个王座。 skud缓缓的走上前去,王座上有一个创口它还在滴着血 少女轻轻的抚摸着这似乎用不知名骨头雕刻的王座,最后竟然做了上去。 整个世界都仿佛活了过来,秩序在重新被制定,森森白骨从地中重新爬起,拽住苏青的身体向地底拖着那,通向地狱。 “这一代的皇是双生子但其中一个做了撒旦,别让“它”挣脱“ried”的束缚神葬所外的“他”已经蠢蠢欲动。” “那个女孩的身体是“它”归来最好的容器” 下一刻,苏青被拖向了地心深处。 “askr” 绘梨衣使劲的摇着苏青,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河边的“乌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做到了苏青边上。 前方的皇居的门没有被打开,里面大底上也没有淌血的王座。但是,绘梨衣,可能是容器吗 “看不出你个大老爷们挺害羞的,不过今天的事让老大知道了,我指定得挨一顿揍” 看着苏青醒了,绘梨衣跑到边上的草丛中逗弄小昆虫去了,这一切对于她都是新鲜的。 苏青看着少女蹲在草丛中的背影。 “绘梨衣还被允许看番剧” “对啊还喜欢手柄游戏呢说不定你打街霸还打不过她” “乌鸦”拍了拍苏青的肩膀。 二十一、喜欢上你是我最大的罪 苏青对于绘梨衣竟然精通街机游戏感到十分惊讶,但随之也释然了。 这或许是蛇歧八家想到的约束这件兵器最简单的方法了,毕竟绘梨衣的心智就如同一张白纸,只是一个单纯孩子。 “或许我们可以去下秋叶原” 苏青不止一次从那个衰小孩嘴里听到过这个地名,依稀记得某次衰小孩说梦话在那里大喊: “平生不到秋叶原,纵称宅男也枉然s的小姐姐们” 虽然苏青觉得自己并不算是一个宅男,但是衰小孩那次成功的勾起了苏青的好奇。 据苏青了解,那里是全球最大的御si宅圣地,或许绘梨衣会喜欢 但是“乌鸦”却额角流出了细汗 “这我个人建议还是不要去那老大这一次是肯定会把你手撕了的毕竟绘梨衣小姐她的心智还不成熟” 苏青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带一个单纯的少女去秋叶原的确是他考虑不成熟。 “其实可以带上杉家主去东京塔的,她一直挺想去的。” “家主” “乌鸦”此时突然意识到苏青还不清楚绘梨衣的身份,他开始担忧苏青听到绘梨衣的身份是否会产生畏惧。 但他显然想多了,苏青家里还有个上杉二代家主,俩人甚至还搬个板凳坐在一评日本jk少女的腿型。 “我这是捅了上杉窝了吗” 苏青突然意识到了绘梨衣是上杉越的孙女十分有可能,这也能解释为啥老头在见到绘梨衣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青看着远处在草坪上逗弄蝴蝶的少女,很难想象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黑道公主”。 “我们去东京塔吧” 他原本想和乌鸦说的,可转头一看,身后的乌鸦没了踪影,而远处的草坪上绘梨衣的身影也消失了。 “skud” 苏青尝试的问了一下,他觉得这可能是少女的恶作剧。 “挺不错的名字,skud,是你想的吗” 有人回复的苏青,可这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苏青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有些头疼,好像他来日本就没有什么消停的日子。 他突然想用赤霄,给当初答应校长来日本的自己捅上一刀。 苏青环顾四周,终于发现了一个“人影”,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中,看不清脸,身上好像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 他发现,这迷雾竟然就是眼前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断向四周蔓延着。 “这是什么言灵” 苏青现在发现这些非自然现象似乎都能用混血种或言灵来解释。比如19世纪的通古斯爆炸,或者那个杀不死的神棍拉斯普京。 他下意识的想使用“jtunhei”,但突然发现并没有用。面前的男人似乎开启了一个类似“守夜人”的“戒律”,不过效果更强,让苏青一瞬间觉得自己又成了当初的普通人。 “你是谁” 苏青对着那个男人平静的说着,他知道主动权已经完全在面前的男人手上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个代号,难道不是吗重要的是你,想要守护这个女孩的力量吗” 男人似乎在轻笑。 苏青瞳孔猛地一缩,这个男人仿佛知道些什么。 “你想说” 但苏青还没说完,却被脑海中少女的笑声打断了,随即是后脑勺一阵剧痛。 “askr真是蠢啊被催眠了都不知道” 外面依旧是明媚的天空,“乌鸦”依旧站在苏青身后,但他好像睡着了,低垂着头。脸上还保持着贼兮兮的笑。 苏青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仿佛大脑被灌输了无数的记忆,又好像整个脑仁被人用斧刃劈开了。 “你竟然醒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和之前苏青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正站在草坪上,看着苏青。 听这个声音,苏青起初觉得男人应该是一个绅士模样的疯子。但真正的看到男人的脸时,他内心深处莫名的生出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 男人的脸上扣着一张惨白的面具,那张面具上画着日本古代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牙齿,唇边带着端庄的笑容。 苏青觉得这不是面具或许这根本就是男人的脸男人对着他在微笑,面具上的嘴角也随之咧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这面具仿佛扩大了看着它所带来的恐惧。苏青第一次觉得自己被这种死物 给吓到了,他都不清楚心中的恐惧是从哪里出来的。 “是那个女孩的恐惧因为她喝了你的血。” skud的声音在苏青脑海中想起,也打破了这个莫名的恐惧。 “就像血族,她就仿佛成了你的眷属。一定距离下,你能感受到她剧烈的情绪波动,这就是代价。” 在skud解释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对着苏青做出了自我介绍。 “很多人叫我猛鬼众的领袖,你也可以叫我王将当然,我更喜欢你用领袖来称呼我” “加入我们吧蛇歧八家并不适合你,你有成神的资格” 苏青看着男人,男人此时托起了绘梨衣的脸,眼神贪婪,又仿佛在细细打量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而少女浑身颤抖着。 “你们猛鬼众究竟看上了我的什么而且,放开绘梨衣” 苏青低吼一声,血色的黄金瞳猛然开启,他,随时可以冲上去。 “冲动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它只会不断的暴露你的弱点比如青君你的弱点,就是这个女孩吧” 面前的所谓的猛鬼众的领袖,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垂在绘梨衣脸庞边上的发丝。但他并没有继续刺激苏青,将少女放在了草坪上。 苏青再一次看到了少女无助的眼神没有生气而充满了孤独,仿佛孤身一人被世界遗弃。 少女安静的躺在草坪上,轻轻的颤抖着,充满了恐惧。 苏青沉默了,黄金瞳默默的退散了,他向着绘梨衣走去。男人也识趣的后退几步,和少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苏青抱起了少女,绘梨衣全身脱力,似乎整个身体都被恐惧填满了,依旧在轻轻颤抖。苏青感受到了少女不由自主的抱紧了他。 “加入我们吧,蛇歧八家容不下第二个“皇”,而你有成为“皇”的潜质” 男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狂热。 “而且,你知道这个少女吗她可是,“极恶之鬼”哦。” 王将的话让苏青瞳孔一缩绘梨衣,是鬼 但怀中的少女委屈的看着苏青,纯净的眼睛中仿佛闪烁着泪光。苏青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而少女也轻微的摇了摇头。 苏青俯下身,轻轻的吻在了少女的额头。 “哪怕她是鬼,又何妨呢我说过,哪怕世界都遗弃了她,还有我陪。” 苏青淡淡的对着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说着。 男人鼓起了掌。 “多么令人感动的爱情啊但是你的价值不止于此啊” 男人仿佛在自言自语,独自说着: “这是一个吃人的时代每个人都在吃人吃的就是人的价值当价值被吃完时,人就成了垃圾被遗弃” 不可否认,苏青认为王将此番言论有一定道理,但是未免太过于极端。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在表演。 男人突然看了看手表,对着苏青笑了笑。 “你会答应的要来就来“不眠之街”找我吧这就是我的“筹码”我会给你时间” 带着面具的王将拿出了一个黑色木头盒子,缓缓的将它打开。 那是一对黑色的木梆子。他轻轻地敲起那对梆子,并摩擦它们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就是,我的“筹码”。” 他对苏青露出了微笑,扯动了面具上那似笑非笑的鬼脸。 苏青仿佛听见一座早已不再转动的古董大钟重新运转起来,正在报时,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无数的声音仿佛突然拥有了灵魂,向着大脑深处钻着。但苏青依旧撑着,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倒下。 绘梨衣突然安静了,仿佛没了灵魂,或者说灵魂仿佛被这梆子声抽走了。 她在哭,但是眼角流出的,却是鲜血。 这时候,少女又仿佛夺回了灵魂,突然又无助的看向了苏青。但马上,又陷入了无神的状态,仿佛是一个提线木偶。 苏青终于明白了男人口中的筹码是什么意思,绘梨衣之所以脑部受伤,或许就与这个男人的布局有关。 而这梆子声,就是男人所谓的筹码。这个猛鬼众的领袖“王将”,同样在威胁着苏青,他可以压制控制绘梨衣。 苏青不认为日本分部这种由蛇歧八家黑道组成的组织,能铁板一块。 又或许,猛鬼众就是蛇歧八家的影子,两者间必然有某种关系,不然苏青不认为以一个分部的力量,会放任猛鬼众不管。 男人打了一个响指,身后传来“乌鸦”倒在地上的声音,看来他解除了催眠。 怀中的少女面白如纸,眼角依旧有着血一般的泪痕。她似乎沉浸于某种记忆的幻觉无法自拔。 苏青缓缓的将额头贴 在绘梨衣的额头上 “就算你是“极恶之鬼”,那么喜欢上你的我就更罪不可赦了” 他咬破了嘴唇,淡金色的鲜血渗出,苏青吻在了绘梨衣的嘴上。 “áfhei。” 使用这个咒文的代价,苏青已经知晓,但这一次他是主动的想分担绘梨衣的痛苦。 没有像上次血液仿佛燃烧的剧痛,只有冷,纯粹的冷,仿佛将苏青整个人浸在了冰海的深处。 “这是她的部分的记忆,啧,这就是爱情吗我亲爱的askr。” skud坐在苏青的边上,这里唯一的光线,就是一道栏杆封起来的小窗,从中透露出点点星光。 苏青走上去,发现其中根本看不到,只有一片黑。那亮光根本不是星光,那些光在逐渐变亮。 苏青进入了一团耀眼的白光中,那竟然是手术室的无影灯。他似乎躺在手术台上,人声环绕着他,像是幽灵们在窃窃私语。 金属器械的闪光,暗绿色和血红色的液体在细长的玻璃管中摇晃疼痛,不可思议的疼痛。 但苏青没法动弹,他仿佛被锁在了一片沼泽中。地下的淤泥在不断的吞噬着身躯,也在不断的吞噬着苏青的求生意志。 呼吸仿佛也停止了,时间被禁止了,都陷入了黑暗,仿佛是终焉。 苏青扭动着,反抗着,却发现一切都消失了。他枕在skud的腿上。 “这就是代价爱情同时也是一剂毒药,你拥有了弱点” skud叹息一声,但这段红线已经完全的绑住了两人。 “áfhei的每次使用,都能进一步的修复那女孩的创伤,但我说过,想要完全治好她,你手中的“权与力”还不够。” “王座的血会让你逐渐的复苏,这个世界也是,也能治好你那心爱的女孩” 苏青醒了,绘梨衣正呆呆地盯着他。仅仅是脸色有些苍白,好像是完全遗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 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全的被冷汗打湿了,苏青好像发现自己嘴角的肌肉也僵硬的生疼。他轻轻的摸了摸绘梨衣的头,抚顺她的长发。 “乌鸦”无神的坐在地上,仿佛在思考什么,他们都有个共同点,就好像缺失了那段时间,又或许被抹去了那一段记忆。 最后是“乌鸦”将绘梨衣带了回去,因为苏青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包括那个自称为“领袖”的男人。 他缓缓的从口袋中抽出一张卡片,前面被人用潦草的笔记画着一个日本古代饿鬼面具。 上面的字迹是用不知名的血色涂料写的,充斥着一股腥气,仿佛真的会滴出血来。 “eeh一” 二十二、新王 苏青盯着那张牌出神,他已经回到了了住的地方,老头子还不知道这件事。他也不希望拖累到老人,毕竟这位“影皇”隐世的原因大底上是为了避免麻烦。 ”不眠之街”就是歌舞伎町,这让苏青更加不由的怀疑蛇歧八家和猛鬼众的关系,虽然这也可能是王将的挑拨离间。 外头已经黑了,东京的天空无法做到纯粹的黑暗,各色的灯光将黑色污染,让它变得不纯粹。 “小白其实挺想揍你的。” skud的声音突然传来,她坐在了苏青的身边,这看着天空。 “他把一切托付给了你,但你却对自己的生命这么不负责。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白帝”” “嗯。” 苏青无法去解释,但他的确喜欢上了那个女孩,说不定这他娘的就是所谓的青春年少轻狂,带着一腔热血。 那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skud的边上,身体依旧瘦削,但是看上去并不显得瘦弱。 他穿着一身小号的黑色西服,熨的笔直的西服遮住了他的瘦削身材,点亮的黄金瞳更增添了一抹邪意。 “askr,好久不见。” 男孩的声音充满了沧桑感,和这个身体的年龄充满了违和感,他淡淡的向苏青开口了。 “那么以后每天的时间就交给你了” skud拍着手,笑嘻嘻的说着,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改写了这个世界的时间法则,和外界是24:1哦askr可要好好享受呢” 说完少女的身影越来越淡,消失不见了。 但是,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苏青回头一看,“白帝”正在从周围摄出更多的火元素。它们在雀跃着,不断旋转着。 “你现在太弱了askr作为第一个给你的“青铜与火”的权柄,你竟然依旧如此不堪” “知道火的真谛吗” 男孩从向空中托起了手,无数火元素在他手中汇聚,最终竟然凝聚成一个火龙的形状。“白帝”的眼神中充满了追忆,苏青觉得这可能是他的哥哥诺顿。 “我剥夺了你对“青铜与火”的权柄,好好感受下火焰吧askr。” 男孩手中的火龙猛地扩散,环绕住了苏青。而他此时又重新凝聚出了一座火焰王座,但没有马上坐上去。 男孩用手抚摸着王座,似乎在尽力的感受它的呼吸,但终究无果。他似乎流下了一滴眼泪,却被高温在一瞬间蒸发成了虚无。 而苏青正在被几条火龙包围着。在男孩坐上王座的一瞬间,他明显的感受到了周围的火元素在畏惧颤动。 “知道君焰吗你们口中的火属性高危言灵。” 男孩在王座上把玩着一朵火焰,黄金瞳淡漠的盯着苏青。 “而它只是火属性的极致释放罢了” 男孩驱散了把玩着的火焰,一瞬间,苏青周围的火元素突然暴走,形成一道冲天火柱。 苏青能闻到自己衣服焚化产生的焦糊味,他浑身被火焰灼烧着,似乎都能闻到一股肉香。奇怪的事,他并没有觉得疼痛。 “差点忘了还原askr的五感了呢” skud的声音突然想起,充满了蔫坏的语气,苏青顿时感觉到了不妙。 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那赤红的火焰也仿佛一个狂妄的漆工,用手中的刷子,将苏青全身的皮肤都漆成了黑色。 血液在被血管中沸腾,像沸水在身体内部重复淌过。混血种的体质让他没有昏过去,火焰在皮肤肆虐,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纤维。 逐渐的,苏青感受不到痛苦了,神经组织已经被灼烧殆尽,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内脏以一种诡异的状态裸露在外边,苏青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死了,但他又活着。 “感受到了吗,极致的火焰” 男孩一招手,所有的火焰又重新附着在苏青身上,但这次仅仅只有麻痒的感觉。他浑身的血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 “在这,你永远不会死,顶多是会精神萎靡几天罢了” “而黑日,则是火焰的极致内敛。” 没容许苏青说话,男孩又一招手,但这次苏青并没有看到如同前面声势浩大的场面。 火元素犹如一只只精灵,在飞舞着,停在苏青指尖。苏青竟然没有感受到火焰一丝的温度,但那丝火焰却突然钻入他的身体里了。 越来越多的火 焰融入了他的身体,渐渐的苏青也感觉到了不妙,因为这太平静了,而且没给他有一点的威胁的感觉。 “这就是极致的内敛吗” 苏青不由喃喃的说着。 “知道火山吗庞贝末日之前,它也是平静的。” 男孩在王座上打了一个响指。 一瞬间,灼烧感从五脏六腑中传来。苏青突然跪坐在地上,一只手揪着心口,他感觉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肺叶似乎被破坏了。 他的皮肤开始皲裂,裂缝开始变得焦黑而散发着黑烟苏青想嘶吼,却发现喉管已经被灼烧坏了。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从内部开始燃烧,但他无法叫喊。苏青想在地方翻滚,但他的脊柱神经已经被灼烧失活。 苏青看着自己每一寸的身体化为了灰烬。 很难想象那种感觉,苏青觉得这充满了违和感,他似乎也痛的麻木了。 “接下来的每天,我都会帮你训练直到你真正明白它的真谛。这一次的训练,只会持续十天。” 与其说是训练,苏青更感觉是折磨。这混小子完全的就在用火焰炙烤他,这让苏青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烤全羊。 男孩就坐在王座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苏青在火中挣扎。 第一天,苏青不知道看着自己被焚烧骨头不剩几次了,他感觉面前这个男孩就是在戏弄他的魔鬼。 第五天,苏青已经完全的麻木了,他知道自己躲避不了被焚烧的命运。而灼骨的疼痛,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第八天,苏青无数次尝试想让skud来制止这个疯狂的男孩,但消息就像是石沉入海。 但苏青同时感受到了火焰的温度,并不是完全的炽热,里面又包含着什么似懂非懂的东西。 第十天,这是男孩说的结束期限的日子。苏青这时候突然发现,他似乎能完全感受到周围火焰的情绪,每一朵的火元素都仿佛拥有了生命。 “你可以滚了。” 苏青突然发现此时的男孩脸色惨白,身子也有点摇摇欲坠。 “好了,askr,小白他也累了。” skud的声音突然传来,她用手捂住了苏青的眼睛,同时他心脏处突然的传来一阵刺痛感。 她取出了苏青一滴心头血。 面前的火焰王座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男孩静静的坐在上面,歪着头,好像睡着了。 skud凌空托起了那滴血,缓缓的滴在了男孩的额头。淡金色的血液一瞬间扩散,形成了一道小小的纹路,最终隐在了皮肤之下。 那是一个小小的世界树的印记。 苏青突然感觉自己和眼前的男孩多了一点什么联系,但他又说不清。 “他把你当成了哥哥。” skud轻轻的说着,用手召开一片藤蔓,最后在男孩周围聚成了一个蛹的形状。 “有人称他为灰之王。他是高贵的龙族初代种,四大君主之一。由黑王尼德霍格直接繁衍出来。” ”他对于领域内的火焰和金属拥有绝对的权力,火焰与金属都是唤醒他的重要力量。” “但他把这一切都给了你。” skud突然回头看着苏青。 “给了我” “对,说白了他还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坏小孩啊” skud似乎有些怅然。 ““白帝”是“青铜与火之王”,但”青铜与火之王”并不是“白帝”。那应该是他的哥哥,n一rt一n。” “但是他的哥哥不是死了吗” 苏青已经得知了龙王被学院斩杀的消息。 “所以小白他把一切给了你,他知道自己和哥哥都已经死了,所以他把记忆和他的权柄都给了你。” “知道这十天的含义吗简单来说,你的每次浴火重生都是一个小偷,不断的蚕食着他的生命和权柄,蓬勃的火焰冷却成为没有生命的青铜,这就是“权与力”的消亡。” “虽然他是被称为”炼金术王座”,但这次是他的最后的信仰凝聚的青铜王座。” skud轻轻抚摸着这冰冷的青铜王座,似乎有些哀伤。 “所以“白帝”他想让我成为龙王” 苏青有些毛骨悚然了。 “不,他只是一个寻找哥哥的坏小孩罢了” “他用他所有的生命与权柄,想让你成为他的哥哥,因为你的血统甚至比n一rt一n还要强” “所以他为了我死了” 苏青有些莫名的烦躁,又觉得哀伤。他最烦这种莫名的为自己的死亡,就仿佛他背负了一段还不起的人情。 而人世间最难还的,便是一个情字。 “但是我取 得了你的一滴血,他如果醒了,你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哥哥“ ”挺好的,不是吗不在孤单。” skud轻轻掐着苏青的脸,但语气充满了一点孤寂 对于多了一个”不存在”的弟弟,苏青其实没有什么反感的。他只是在困惑,白帝为了单纯的哥哥二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若是死了,他的哥哥不是更伤心吗用自己的骨血唤醒了自己,但唤醒自己的人却已经死了。 “或许是因为他记忆中的哥哥对他说过这句话吧。” ”死不可怕,只是一场长眠。在我可以吞噬这个世界之前,与其孤独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们仍会醒来。” ”龙王正常状况下,不会死亡。” “但龙王这一次被杀死了,不是吗” 苏青沉默了,他终于明白了skud口中的坏小孩是什么意思了。“白帝”就是一个单纯的弟弟,爱着他的哥哥而已。 “新王在浴火中归来你已经真正的拥有了“青铜与火”的权柄。 ”askr你已经是一个拥有王座的混血种了。” skud轻轻的笑着,她继续捏了捏苏青的脸颊。 “你甚至有了释放“烛龙”的条件,但是还不够。” “那个灭世言灵是混血种可以掌握的” 苏青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灭世级言灵只有龙王才能释放。 ”梅涅克卡塞尔,卡塞尔学院的奠基人,他的言灵就疑似“烛龙”,又或者是“莱茵”。如果你认真看过学院颁发的学院校史就会知道。” skud似乎有些不屑,向苏青挑了挑眉毛。 “你该回去了,新王的总是在血雨中降临,askr你避免不了一番杀戮。” “真的没法避免吗” 苏青其实不希望杀戮,多年的教育让他更向往兵不刃血的和平解决。 “这是命运你避免不了“ried”已经被染成了血色” skud一把将苏青扑倒,顺势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答应我,活下去小白也在等着你” 苏青知道他将离开回到现实世界了,但他还有个疑惑。 “我为什么释放不了“烛龙”” “觉悟。” “觉悟” “因为你缺少觉悟抛下混血种的身份,成为真正龙王的觉悟” 二十三、来自“鬼”的邀请 苏青醒了,但依旧躺在床上。他在想着那个把一切都托付给他的坏小孩。 “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哥哥” 苏青其实挺羡慕“白帝”的,至少他已经找到了值得托付的人。想到这,他脑海中不由的闪过那个橘红色头发的少女。 老头子就在门口,苏青现在突然发现他可以隔着墙看到老头,或许更清晰的说,是听到。 这位前任“影皇”身上的火元素告诉了苏青老人的方位。他估计着,老人身体里蕴藏的力量可以摧毁大半个东京,甚至引发海啸。 苏青在卡塞尔学院的言灵介绍课程上听说过“黑日”这个言灵,也知道这个言灵的拥有者在生命凋谢时候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极致的内敛,最后的爆发吗” 苏青低声说着,他好像明白的“黑日”的本质,又好像不明白。 那个所谓王将给的卡片依旧在贴身的口袋,没有被老人动过。他拿出了那张画着鬼脸的卡片。 仿佛是什么契机,同一时间苏青的手机收到了一份邮件。 “亲爱的青君: 午夜剧场已经拉开序幕。 橘红色头发的公主已经就位。 地狱空荡荡,恶龙在人间。 戏曲已经唱响,没法停歇。 通往龙巢的马车已经备好。 来自幽冥的烈马在酉时嘶鸣。 而勇者是否能救出公主呢” 没有署名,上面只画着一个黑白的古代日本公卿的鬼面照片。苏青知道,这应该是所谓“王将”最后的通牒。 苏青想打给源稚生确定这件事,但发现一直是忙音。虽然他认为绘梨衣被劫持的可能性很小,但他依旧不放心。 毕竟少女依旧天真,”蛇歧八家中暗藏猛鬼众的奸细”这颗种子,在不知不觉中扎根苏青的心中。 酉时就是下午六点,看来是有人会来专门接苏青去面见所谓的“领袖”。 苏青挺纠结是否要和老头说一下,但是他最后还是放弃了。他不想让这个做了几十年拉面的老人重新进入纷争的漩涡。 他拔出了赤霄。用布慢慢的擦着,剑身血红,散发着幽幽的锐芒,还能听到轻微的剑鸣。 它似乎也在渴望着鲜血。 苏青给一只k换上了实弹,另一只在思索了许久后还是用了弗里嘉子弹他本质上不喜欢杀戮。 六点到了,时间过得挺快的,血色在天边晕染。苏青似乎真的听到了马匹的嘶吼声,但门口只有一辆黑色的旧式皇冠。 最后他还是给老头留了张字条,也没写明白去干啥了。或许能让老头心安。 “我去接个女孩,去去就回。” 但苏青不知道的是,老头子是看着他登上车的,老人手中攥着那张留下来的纸条。 他打通了一个电话 “老混蛋,那混小子要干大事了记得捞一把” “你也准备掺和这件” 不管对面说了什么,上杉越挂断了电话。 他进屋拿了一个登山包,拉链是打开的,里面露出两把唐刀 车上的味道挺奇怪的,充满了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内部还布满了划痕,充满一股陈旧感。 车窗玻璃是特制的,看不清外面。苏青尝试性打开了一下车窗,发现无果。他很好奇这车以前究竟是干什么的。 开车的是一个女人,由于视角问题,他只能从后视镜里堪堪看到女人的半张脸。 女人的皮肤很白,白到几乎让苏青以为这是一具冥装后的尸体。若不是女人依旧在呼吸,他可能已经一刀劈过去了。 “你也是猛鬼众一员” 苏青尝试性的向女人沟通着。 女人并没有说话,只是侧身瞥了一眼苏青。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好多不知名的情绪。 有痛苦,有后悔,还有释然 也因为女人的微微侧身,苏青看清楚了她的脸。嘴唇被一缕缕麻线缝了起来,上面还沾着已经变成黑色的血。 他猜测女人的舌头也是断的,为了避免告密。 从女人嘴里得不到更多的信息,苏青索性就放弃了。 最终车停在了一间充满中国风的茶社外边。建筑充满了年代感,生着绿苔的青瓦和边上的霓虹广告显得格格不入。 屋檐是用朱红柱子支撑的,上面的红漆已经有好几处剥落。檐角出挂了一两个风铃,正在微微颤动发出轻响。 房屋与隔壁的现代化建筑格格不入,但能确定的是这的确在“不眠之街”的某处。苏青能看到远处有扭动着腰肢吸引顾客的妓女。 茶社里面的墙面用砖雕搭配角花和青砖片做装饰图,地面的青砖配上回纹线和莲花线条等。 这一切让环境变得安静温暖有家的感觉,苏青甚至都产生一种心旷神怡之感。若不是还记得此行的目的,苏青甚至觉得这是某位雅士邀请他来畅谈。 墙面砖雕采用的斗茶图,显示出古时候斗茶的乐趣。周围点燃着几处香台,整个茶社充满着淡淡的清香。 茶社中向来有戏场,苏青猜测王将就在那等着他。 果然,戏场上有一张两人的桌子,王将就坐在桌子的一方,手指交叉着靠在桌上。 带着面具的王将咧嘴向苏青笑了笑,扯动着面具露出诡异的表情,他示意苏青在他面前坐下。 场上回荡着白蛇传的曲调,这曲苏青以前经常在林伯那听到,但唱词又关于茶的。诡异的女 声正在唱着,却看不到人 “ 经时不销歇,衣袂带纷郁。 幸蒙巾笥藏,苦厌龙兰续。 愿君斥异类,使我全芬馥。” 曲终,面前的王将鼓起了掌,又向苏青问道。 “不错的词,是不是,青君” 苏青不想回答,他只想确定绘梨衣的安危。 虽然他知道很少有人能伤害到这可能是世上“最强”的混血种。但是上次古怪的梆子声让苏青不由心生警惕。 “她在哪” 苏青冷冷的向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人问着。 “别着急,不是吗我也只是给你下达了一封邀请函,毕竟来不来都是你决定的事。” 男人似笑非笑的说着,抬手在桌上放了一个木盒子。苏青有印象,那天就是从中取出那对梆子的。 王将将黑色盒子推到了苏青面前。 “这就是权力啊现在它属于你了。有了它你就可以完全的掌控那个女孩,不是吗甚至让她变成你的奴隶,任你玩弄。” 男人用着轻佻的语气刺激着苏青。虽然他明白这是男人在尝试掌控谈话的主动权,但他还是忍不住拔出了赤霄。 淡红的剑身反射着寒光,也隐隐约约的显示出一说血红色的黄金瞳。 苏青用剑尖指着王将。 但男人并没有害怕,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把剑。 “不错的古代炼金制品,配合上一定的技巧应该可以斩杀次代种,但是想要对付初代种它还是失了档次。” 男人慢悠悠的点评着赤霄。 苏青在一瞬间想砍下面前这个毫无防备的男人的头,但他又制止了,因为这一切都充满了违和感。最后他只将面前的木盒子切成了两半。 盒子是空的。 男人他只是在用这种说辞激怒苏青,而愤怒,最容易让人失去分寸。 “那东西可是有相当久的历史,对于普通人来说。被青君破坏了可太可惜了呢” 男人拾起了空的盒子。 “绘梨衣在哪” “真是心急呢恶龙还没出现,勇者也没杀掉恶龙,公主怎么会出现还是青君不相信那位黑道小公主在这” “知道猛鬼众和蛇歧八家的关系吗青君。” 男人对苏青问着,这一次苏青没有打断他,因为他也一直有个猜测。 “蛇歧八家和猛鬼众就是一体的啊或者换一种说法,猛鬼众就是那些大家族的影子,只要他们存在一天,猛鬼众就不会消失” “家族中必定有人控制不了血统变成”鬼”,而且”鬼”就会组成猛鬼众。” “那么青君,你还相信,我没有办法骗出那个单纯的女孩吗” 男人说完,示意苏青可以自行离开。 但苏青重新坐回了桌子边,和男人对视着。他知道,这一次不将这件事彻底斩断,他将有更多的麻烦。 光光向蛇歧八家检举他苏青与猛鬼众有过会面,这事情都会变的更加复杂。 “所以你们“猛鬼众”为什么会盯上我” 苏青再一次向男人询问了当初那个问题。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这是个“人吃人”的时代,而你有价值,并且有着成为“皇”的资格。” 男人声音狂热,整个面具上的花纹都扭曲了。 “你正面免疫了源稚生的言灵“王权”,这说明你的血统能和他抗衡,甚至比他更高” “而你将更有资格和可能接近”神”” 男人站了起来,苏青下意识的握紧了赤霄。 王将,背对着苏青,向着天空张开着双手 。在这空荡荡的露天戏台中,他更像一个孤独的癫狂的指挥家。 “正义正义拯救不了我们这些有才华却被仇视的混血种只有“神”的绝对权力和公平才可以“ ”你也有才华,青君,你将是我们的第二个“龙王”你有这个资格” 男人盯着苏青,就像打量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隔了许久才继续说下去。 “呵,不妨和你说,现任的“龙王”就是源稚生的弟弟多么讽刺啊,是不是” 听到这,苏青也是被惊讶到了,这是源稚生刻意的隐藏了这段关于“猛鬼众”的信息,还是那位最年轻的少主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苏青更倾向于后者,但也不否认这件事的真实性。 面具王将依旧在进行着自己的表演。在空旷的戏台上他就像一个小丑,又像一个癫狂的舞者。 “力量总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不属于任何人,就像是游走在世界各地的精灵,它们只会选择暂时的主人,当主人疲惫了虚弱了它们就离开,曾经掌握力量的人都会死在血泊中,因为他们误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力量,” 男人自顾自的说着。 “就像握刀的人并不拥有刀,握刀的人死了,而刀在沉睡后被新的主人拔出鞘。” 但他突然看向了苏青,面具的嘴角诡异的露出一丝弧度。 “但是如果力量的精灵来找你。你也不会拒绝它,是不是” “就像我这个魔鬼寄给你来自地狱的邀请,你不是也义无反顾的来了吗” “我们是一类人加入我们吧,你将获得更多的“权与力”” 苏青在这时好像也明白了,这张邀请函似乎只想让他到这来挺这个男人的说辞,拉他加入所谓的猛鬼众。 “我对这种不属于我的力量与权力不感兴趣,那个女孩在哪” 他第三次询问起了绘梨衣的下落。 “我不是说了吗青君,恶龙还没有出现,公主怎么会让你接回家呢” 此时的男人突然神态大变,他似乎也明白的苏青对加入猛鬼众的抗拒。 带着面具的他对着苏青狞笑着,让他仿佛真的成为了一只恶鬼。 “既然你选择所谓的正义,那让我们玩个游戏吧,青君” “谁让你选择成为正义的“伙伴”呢” 二十四、正义的游戏 男人拍了拍手,之前那个带苏青来的女人出现了。不过这一次,女人手中拿着一个手提箱。 “既然你们都是正义的伙伴,那么,让我们开始游戏吧” 男人癫狂的对着苏青说着,他打开了手提箱。 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个平板,一只针管,还有一个类似起爆器的东西。 那支针管中充满着红色的不知名液体,苏青猜着这就是“苍”注射的“药”,或者是类似效果的东西。 王将打开了平板,里面的画面竟然是日本的东京天空树。上面七彩的灯光闪烁,映照了半天的天空,这应该是小型直升机的拍摄画面,苏青甚至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 “那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 男人嘲弄的看向平板中的人流,拿起了那个手柄,狠狠按下。 “这就是弱者啊连挣扎的命运都没有。对吧,青君,这些人连仰望神的资格都没有” 直升机传来的画面剧烈的抖动的抖动了一下,传输出现了延迟。但是巨变已经发生了。 就好像东京天空树上被人燃放了一束巨大的烟花,整个塔开始剧烈的燃烧。无数的电火花飞溅着,无数残骸向四周射出。 整个塔身开始倾斜,摇摇欲坠,视频中传来人群的尖叫嘶吼。但下一刻,男人关掉了平板。 苏青似乎听到了外边从远处传来的隐隐爆炸声,他握紧了拳头。 “不错的美景,是吧。这是一场多么盛大祭祀他们都为伟大的“神”的降世献出了微不足道的生命” 王将此时一副癫狂的样子,又仿佛是一个极力展示存在感的小丑。 “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吗” 苏青现在反而很平静,他缓缓的抽出了赤霄。但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躲闪,反而任由苏青将剑递在他的脖子边。 “你也拒绝不了力量精灵来敲门吧青君为了那个红头发的小公主呢” 王将一脸狂笑的盯着苏青,哪怕他的脖颈已经被赤霄划出一道血痕。 苏青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杀了这个疯狂的男人,他放下了赤霄。这段话确实说在了他的心坎上。想要带走绘梨衣,他注定得面对整个蛇歧八家。 “那就让我见识下魔鬼的游戏吧。” 苏青平静的对着这个男人说着。其实他觉得今天的情绪挺不对劲,往日的他并没有如此容易冲动难道这就是爱情 “看来青君已经想明白了,啧,爱情果然已经成为了你的弱点,真正的强者可是不能被发现软肋那样,你的价值就降低” 苏青有些不耐烦了,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做出太大的举动。男人似乎看出了苏青的情绪,他也不在一副癫狂的姿态。 王将对苏青绅士的笑了笑。 “这是一只50的针管,你有五次注射的机会,而我也有五次引爆的机会。你剩余多少我就引爆几次爆炸的效果青君刚才也知道了。” “当然你也可以尝试杀了我,但是在我死的一瞬间我也不能保证这五处炸药是否会同时引爆炸药在日本各地,而且说不定某一处就在那个小公主边上呢” 王将挑衅的看着苏青,他已经拿捏住了苏青的软肋。 “这个药就是之前“苍”用的吧。” 苏青拿起了针管,没有理会王将的激怒,他盯着男人。 ”“苍”我向来不记这些没有价值的人的名字。这“药”只会让你更接近神的存在” 王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语气狂热。 “那么机会已经在你手中了,青君。你有五次的机会可以赌,赌那个小女孩在哪“ ”恶龙即将就要出现了啊,哈哈哈” 男人笑了起来,把玩着手上的引爆器。 针管中的液体就仿佛恶魔的血,折射出妖异的淡淡红光。这个戴面具的男人就笑吟吟的看着苏青,他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决断。 “开始吧,正义的伙伴,你是否会在意无数普通人的生命” 苏青没有去理这个男人,他最终还是向体内打了10这针管中的液体。 “药”从手臂静脉中缓缓注入身体。起初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股热流逐渐从手臂处蔓延向全身。 龙化现象还没在苏青身上出现,也没有什么暴虐的情绪在心头涌动。 他又向体内注射了10。 这一次,热流的感觉更加明显了,他能感受到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加快。 就和他向心口的世界树印记滴上血后的感觉,脊柱的 麻痒感增强了,就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突破皮肤钻出来。 “真是令人羡慕的身体甚至比她的更加合适只可惜少了血统” 面前的王将看着苏青将“药”不断的注入身体,他用贪婪的眼神打量着苏青的全身。 这是苏青注入身体的第30的“药”。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耳边仿佛有无数人在嘶吼咆哮,又好像有无数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就好像一枚生锈的齿轮开始重新转动,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被强行塞入他的大脑。 苏青意识到他可能撑不了那么久了,他一咬牙注入了所有的“药”。 对面的男人对着苏青鼓起了掌。 但苏青看不真切了,一切都开始变的有些模糊。这古代公卿的面具好像活了过来,在不断的嘲笑着他。他用手支撑在桌子上,勉强让自己不倒下去。 突然,男人摁下了引爆器。 苏青一下子清醒了,他浑身上下都被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支配着。本能的,他伸手抓向了男人。 面前的王将轻易的躲了过去。他俯身在苏青的耳边说道。 “这炸弹其实是骗你的正义的伙伴怎么能相信“鬼”呢” 王将仰天大笑着,他折了一节香台的香。 “这可是你们古中国的秘密,曼陀罗花制成的“香”,我也没有多少了它本身就是用来麻痹龙类的更别说混血种了” 他将香凑在了苏青脸边上。 “爱情就是一剂毒药是吧,青君。我们屠龙的勇者终于变成了恶龙” 此时此刻,“药”的效果随着血液逐渐被激发。愤怒,暴虐,杀戮无数负面的情绪逐渐将苏青包围,就像一个茧,死死地将他缠绕。 他好像坐在了一个王座上,周围是无数的雕像。面前是一个十字架,上面好像钉着一个男孩。男孩的手脚被铁链缚着,还在滴着血 “杀了他” 由最初的一声,演变到无数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苏青向周围看着,发现所有的雕像都已经活了过来,甚至有的扑倒他的身前。 雕像开始啃食起苏青的身体,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他的双手双脚很快被吃尽了。 他好像被施以“彘”刑无力的倒在王座上。上面的天空黑压压的,却是一条黑龙在腾空而起。天地间散落着血雨,远处的天被黄沙笼罩,大地在发出悲鸣 下意识的,苏青去寻找那个十字架。 那个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起了头,血色的黄金瞳仿佛在燃烧,他盯着自己,嘴唇微张,仿佛在说: “这就是”黄昏”啊” 而现实中,龙化已经开始,暗金色的鳞片已经蔓延了苏青的半张脸颊,里面又夹杂着一丝丝的血色。 注入“药”的手已经被龙鳞遍布。手肘处长出了狰狞的骨刺,无数的鳞片仿佛甲胄,包裹了整条胳膊,手指诡异的弯曲着,指甲和肉完全的黏连甚至长出了倒刺。 “苏青”骤然睁开双眼,一只眼睛已经成了竖瞳,而另一只眼睛的黄金瞳,已经全部化为了血色。 精神世界中,王座上的他,被雕像分食殆尽。 仿佛是经历了无数的岁月,连王座都被消磨的斑驳。但苏青依旧仿佛活着,以一种奇怪的视角审视着整个世界。 十字架上的男孩已经瘦骨嶙峋,低垂着头,仿佛已经死了。他的血,在很多年前就流尽了 奇怪的是,苏青感觉这个男孩依旧或者,哪怕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呼吸已经停止,血液已经流干他好像还是活着。 “别看了,askr,他的确活着。” skud的声音突然传来,但苏青却找不到她。 “因为你就是他啊” 一瞬间,苏青突然发现,被定在十字架上的竟然是自己。如此的虚弱,如此的无力,仿佛被世界抛弃。 skud正站在他面前,用手抚摸着他的干枯的脸颊。但苏青的这副身体也仅仅能微微抬头他太虚弱了。 少女在哭,苏青能感受到一滴滴的眼泪滚落在他的脸颊上。他感觉自己的心空了一块,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偷走了,又想不起来。 skud将他从十字架上解了下来,背着他向远处走着。哪怕苏青这具身体已经干枯,但少女依旧走的摇摇欲坠。 “世界是不会死的你也不会你答应和我一起去看“reid”的潮汐你说过” 少女依旧断断续续的说着,而苏青的脑海中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就仿佛有人用一把稿子狠狠的凿着灵魂深处。 “够了” 这一次,是少女愠怒的声音。 苏青一下子从这记忆中挣脱出来。但他惊讶的发现是skud在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他 的身体已经半数龙化了,苏青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自己。skud控制着身体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王将的面具上。 面具破裂了一角,但下面血淋淋的,似乎这面具就是长在他脸上的。 skud掌控着身体,掐住了王将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那一只龙化竖瞳冷冷地盯着这个嘴角流血的男人。 “你可以去死了,杂碎” skud用着苏青的身体,几乎是嘶吼的说出这句话。巨大的情绪刺激下,苏青身体脊柱出猛然撑开了一对龙翼。 “欢迎加入“鬼”青君恶龙已经出现了呢” 王将嘴角吐着血泡沫,依旧在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甚至还想大笑出来。 此时的王将更像是一具被控制的傀儡,被幕后主使下达最后的命令。 “苏青”的手逐渐用力。 “咔嚓” 这是王将喉管被捏碎的声音,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最终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不动了。“苏青”猛地将尸体摔在地上。 skud将身体控制重新还给了苏青。 “你得离开了。” 少女最后对苏青叮嘱一声。 苏青决定还是先从正门去看看,说不定女人的那辆车还在。“药”的效果依旧在产生,基因中的“杀戮意志”被无限扩大。 他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走去,却发现了一个最不想见到的身影。 那个橘红色头发的少女正提着一把长刀由门口向里面赶来,一身红色巫女服的她似乎因为时间匆忙,赤着玉足。 “绘” 苏青还没说完,女孩猛地刺向了他。少女满脸寒霜,似乎要去寻找某个人。 “噗嗤” 长刀猛地贯穿了苏青的胸膛一滴滴的鲜血从刺穿身体的刀尖上滴落 二十五、勇者与龙 “梨衣” 苏青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句话。刀身刺穿了他的肺叶,让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面前的少女突然意识到这个龙化的失去了人样的“怪物”的身份,她的手在颤抖从刀柄上无力的滑落。 “askr” 少女惊呼,锋利的日本刀从伤口处滑过,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处喷涌而出,好几滴鲜血溅在少女惨白的脸上,苏青无力的靠在墙上。 他发现了自己并不能完全的免疫“审判”的威力。半龙化的身体赋予他强大的生命力和再生能力,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伤口几乎无法愈合。 “死亡”的意志被下达,莫名的力量在抵消着龙血中的再生因子,仅仅让苏青轻微的止住了血。 少女的情况也不比苏青好,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颊。眼泪从她的指缝中溢出,不断的从她白皙的面庞上滑落。 她的眼角也开始有淡淡的青色鳞片浮现。 情绪的失控开始让她体内的龙血逐渐暴走,而此时的苏青也无法将她压制因为他自身难保。 苏青突然明白了这所谓的“勇者与恶龙”,原来真正的恶龙竟然是他自己。 这一切都是为了迫使苏青真正的成为“鬼”。但王将万万没想到的是,苏青竟然已经保持着理智,哪怕他不是白王血裔。 苏青想靠过去安慰绘梨衣,但是他被少女一把推开了。少女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 她生怕再次伤害到面前的“askr”。绘梨衣脸色惨白,和苏青拉开了距离。 苏青想开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肺叶被破坏,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askr” 绘梨衣在不停的重复着,脸上青色的鳞片更加的清晰了,瞳孔也在向竖瞳的形式转变。 她还是暴走了。 “askr” 这是她最后发出的声音,却已经变成了森然的龙语,夹杂着“审判”的效果。 少女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托浮起来,周身隐隐约约的被一圈紫色光环笼罩。 “审判”狰狞的一幕终于展现,它在龙族语言中本来就代表着“死亡”。 一道无形的波动以少女为中心,不断的向四周扩散着。苏青能明显的感觉到一种名为“死亡”的意志向周围传递。 就像一位无情的君王下达了命令,而一切皆是他的丞民。 但这道死亡的意志避开了苏青。 “askr,你真蠢。” skud的声音从苏青身后传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又恢复了正常身体,靠着一处断墙,看着一片海洋。 skud走到了苏青身边,也坐在了白沙地上。不过这一次,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我说过,爱情就是一剂毒药。而askr已经深陷其中了呢” 少女无奈地说着。 面前的海洋就是上次苏青在窗台上看到过的“ried”,不过这次视角不同。 海浪轻轻的拍打着沙滩,但这白沙却渗出淡红的血色。每一次拍打,都让这片海洋变的更加的血色。 “东京的罪恶,将在这一夜被彻底清洗,虽然只是一部分” “但是,你完完全全的被利用了啊askr。” 苏青没有说话,这一次他本想着以勇者方式来解救公主,但最终的恶龙竟是他自己。 “你的心太软那份善良,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skud轻轻的用手指点着苏青的胸口。 “这是一个阳谋,迫使你加入他们的阳谋。那个带面具的男人不过是一个傀儡,但他拿捏住了你心底的那份善良。” “你的龙化将被人打上“鬼”的标签,哪怕你可以说这是“暴血”的后遗症但这次的杀戮和破坏谁又能抗下来呢那个女孩” skud用手在空中画着,空间如同水幕般扩散,露出外边的场景。 无形的波动扩散,“死亡”的意志笼罩了整个“不眠之街”。苏青仿佛见到了“神的领域”。 车辆莫名的开始燃烧,路上的行人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死亡”抹杀,只余下一抹灰烬。 这是一场无声的杀戮,“死亡”笼罩了一切。这一片范围就像当初被核弹洗劫过一样,人类文明的痕迹被无情的抹除。 路上没有活物,只有倒塌的电线杆偶尔窜出电光,燃烧中的汽车残骸发出噼噼 啪啪的声音。“不眠之街”的上空被黑烟笼罩,这里成了冤魂的“长眠之地”。 “你觉得那个女孩的后果会是怎样如果被蛇歧八家或者学院知道” skud淡淡地问着苏青。 他大概的猜到了,面临少女的大底上是蛇歧八家无休止的囚禁。或者执行部的那帮疯子会对这个单纯的少女实行脑蛋白叶切除手术关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孤独一生。 苏青握紧了拳头,或许只有他去抵罪才能平息。 “他猜到了你将会替女孩担下一切这正是你想做的,不是吗askr。” skud轻轻的对着苏青说着。 “或许这就是命吧,或者说这就是觉悟” 苏青自嘲的笑笑。 突然,skud一把抱住了苏青,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她亲吻了苏青面颊,声音越来越轻,以至于他都没听清楚最后一句话。 “就像当初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后” 他回到了现实。 少女已经晕了过去,她倒在地上。龙化现象已经减轻了,或许在最后关头她仅存的理智制止了她。 靠近女孩的一圈范围反而并没有受到“审判”的效果。少女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哪怕已经昏迷过去,口型仿佛还在不停的重复着 “对不起,askr” 苏青仅仅将女孩倚在墙上,没法去抱起她。他身上长满了骨刺,靠近少女反而对她是一种伤害。 他划开了胸口的世界树印记,“死亡”的意志随着少女的昏迷消失了,伤口很快愈合。因为他不确定自身其他地方的血是否还有效果。 苏青看着扭曲的手指,不由的苦笑。他将那滴血喂在了少女的口中 “áfhei。” 少女的脸色好了许多,但苏青也没有接受到她的记忆。或许刚才只是她无意识的举动。 更或许现在的他就是龙王。 “药”似乎让他突破了临界血统,但又不是。苏青觉得自己目前正接近四度暴血,无限接近一个死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还有理智。 苏青觉得通讯网络已经被破坏了,但是学院发的通讯器竟然依旧能打通。他打通了源稚生的私人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但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苏青仅仅听到了好像有不少老人争吵的声音,但随后消失了。 “你知道了吧,有一说一,我挺想揍你一顿的,源稚生” 起初电话对面没有回答 “你知道一个听到你消息用“审判”开门的绘梨衣,是我们能挡住了吗” “她甚至连我这个哥哥的话都不听” 但随后,两人似乎都突然明白了蛇歧八家内部有内鬼,不然这个小公主是如何知道消息的。 “诺玛,帮我加密通讯。” 苏青连忙对这个学院的ai下达了指令。 “声纹已确定,s级学生苏青,正在进行加密通讯。” a级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改成了s级,但现在苏青已经无暇关注这些了。 “其实私下里,我们能成为朋友,对吗情况怎么样了。” 源稚生似乎也有点着急。 “绘梨衣暴走了,不过她的情况还好。但我因为“药”的缘故有点不妙,我相信朋友应该不会出卖我当正义的伙伴吧” “发生了什么” 源稚生沉默了一下,接着说。 “啧,还不是因为我的善良当了正义的伙伴,被猛鬼众摆了一道你估计得欠我一道人情了,源稚生,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 源稚生那边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苏青赶忙提醒他。 “带上你的刀吧,“皇”,说不定你得杀了我” “其实我更希望我俩都能活下去,去法国的沙滩上卖防晒霜,不是吗” 源稚生对着苏青平静的说。 “绘梨衣几乎一人杀完了整个“不眠之街”,虽然这里没有什么好人但是,她是个好姑娘,对吧” “” 源稚生没有说话,但他似乎意识到了绘梨衣做了什么,又或许苏青将做什么。 “她是个好女孩而你是一个不称职的哥哥以后照顾好她” “王将死了,但他又似乎不是王将” 苏青主动的挂掉了通讯,时间拖的越久反而对他更加的不利。血统变成s级让他意识到了似乎有人知道了苏青的情况。 “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臭老头啊” 相比天真的绘梨衣,s级的血统加上表现出来的强大言灵,苏青有把握承担这一次的罪孽。 应 该他极有可能是第二个“梅涅克卡塞尔”,秘党是不会让这么好的一把击破龙王的利剑被破坏的。 退一步说,哪怕被通缉,他也能比绘梨衣有更大的几率活下去。 看着倚在墙上的虚弱少女,苏青走了上去,他轻吻了一下少女的额头。 绘梨衣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似乎用手下意识的向前抓着,但终究是抱了个空,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苏青背过了身,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终将如何。或者他将踏上逃亡的道路,被通缉 “呵,这他娘的命运” 苏青不由的吐了口唾沫,转身向外边的废墟走去。 “你真的决定了吗” skud的声音传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是吗” 苏青自嘲的笑笑。 爱情很甜蜜,但也是一剂毒药。他不由的想到了神雕侠侣里面的一句唱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或许现在苏青叼根雪茄,在用黑色风衣遮住这龙化的身体,他也能走出黑帮“教父”的范。 他开始胡思乱想了。世界的确挺美好的,可为何一定要捉弄他和这个少女呢苏青不明白。 “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 skud再次的询问了一次。 “我还有选择吗” 苏青一只手扶在脸颊上,他主动解除了对龙类基因的压制。 龙的意志盖过了人类的基因。鳞片逐渐蔓延生长终于将他的脸覆盖。 火光中照射出他的影子,他放下了手。现在的“苏青”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是那么美丽又狰狞的生物。 赤裸的上身上精炼的肌肉和暴突的筋节骨刺密布,无不告诉人们这具不可思议的身体中蕴含着何等力量。 皮肤表面剔透的鳞片在火光中呈现出动人的金红色,好像他披着金红色的锦缎。“新王”重新坐上了“青铜与火”的王座。 脊背上细长的骨骼张开,带着鲜血的翼第一次舒展开来,他因为这次展翅而鲜血淋漓,但背后的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 “现在叫我nstante” “噗嗤” skud被苏青如此中二的发言逗笑了,但她还是拥向了苏青。 “askr你也是个坏小孩啊” 二十六、烛龙 skud整个身影和苏青重合在了一起,又或者是skud融入了苏青的身体。 周围的火焰仿佛找到了它们的君主,突然诡异的安静了。它们仿佛是虔诚的朝圣者,不断的向苏青汇聚着。 苏青在第一时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常说“龙王”是杀不死的。如今所有的火元素都仿佛成为了他。 火焰不熄,君王不死。 这是苏青最直观的感觉,王只能由另外的王杀死。混血种想要真正杀死一尊龙王难如登天。 无数火元素汇聚,最终成为了一座虚空的火焰王座。这是苏青曾经看到过的,“白帝”塑造过的王座。 苏青凌空踏上,一团团火焰自动为他凝聚成台阶。既虚幻,又显真实,仿佛存在于世间的夹缝中。 “吾重临世界之日,王座之臣皆俯首” 这声音充满了沧桑感,仿佛是从亘古传来,被历史长河洗出了年代感。苏青好奇这声音是谁发出的,却发现这竟然是他自己。 苏青轻易的让火焰凝聚成了一朵莲花的样子,晶莹剔透的火焰花瓣让他略微失神。 他突然想到了红莲业火。十八层阿鼻地狱本源衍生之火,无形物质,以罪孽业力为燃料,一旦粘上,便无法扑灭,只能硬抗到其将罪孽焚尽。 但如若可以抗过业火灼烧,无论过去曾造下多少罪孽,都可以一笔勾销,再获新生。 “如果是我又有多少了业火呢” “带走她” 这是苏青作为“人”的最后的一丝意志,也是对刚到场的老头说的,他希望能将绘梨衣带离现场。 几乎已经成为了“青铜与火”之王的他,轻易察觉到了老头的位置。因为老人身上的火元素气息很重,虽然在畏惧着苏青,但是依旧没有臣服。 “这就是我的罪啊” 苏青不知道这样是否会伤到老头,但是他已经没办法控制了。龙类的基因已经让他突破临界,内心充满了毁灭的欲望。 “n一rt一n,是最值得称为黑王之子的那个,也是四大君主中最暴虐的一个” skud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或许这一幕让她想起了什么。 火元素汇聚成一枚蛹,最终将苏青包裹。这是灭世级言灵“烛龙”释放的前奏。 苏青突然明白了,火焰的实质就是毁灭。“黑日”和“君焰”都只是一种火焰的爆发方式。将“黑日”作为内核压缩力量,而以君焰作为爆发方式,这或许就是“烛龙”。 毕竟苏青并不是“青铜与火之王”,他也仅仅是个后来者,一个窃取了王座的混血种。血脉中并没有详细的传承。 整个“不眠之街”都成了苏青的暂时领域,他抽取着领域内一切的火元素。苏青觉得自己就是在人工制作小型核弹,或许爆炸范围会波及的更大。 领域内一切事物都开始莫名燃烧,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新宿区汇聚。苏青身上的鳞片也开始融化,整个人也开始燃烧。 全身的鳞片已经完全变成了琉璃金色,并在软化。而苏青胸口的世界树印记,在不知不觉中开始黯淡 “烛龙”会将领域内一切的物质燃烧包括释放者本身。 以火元素的茧为中心,周围的灰烬c火焰都有规律的随之律动。木制结构的房屋在高温下逐渐碳化剥蚀,越来越多的灰烬在汇聚。 苏青形成的茧,越发明亮了。 远处。 一架武装直升飞机在悬停着,在远远的观望着这充满毁灭气息的街道。 “老大你确定我们要过去” “红外测温仪显示中心温度超过了1000摄氏度,还在不断升温这确定不是一尊龙王在这复苏了” “乌鸦”拿着望远镜,开着飞机的是“夜叉”,但她好像脸色也有点苍白,只是在夜色中不太明显。 源稚生这次依旧穿着黑色的风衣,衣摆还在高空的夜风中发出飒飒的声音。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这是源家家主的象征。 源稚生这次是带了两把刀过来的。 一把童子切,一把蜘蛛切。两者似乎在历史上都斩杀过山野精灵,或者害人一方的猛鬼。但这其实就是两把出自名家的炼金武器。 当初他就是坚持正义,亲手用刀刺穿了变成“鬼”的弟弟。但是他连死的时候脸上都保持着嘲讽的微笑,坠入井中 源稚生不由的握紧了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童子切的刀锋在不经意间露出一截,寒芒让边上的“乌鸦”不自觉的缩了缩 “在往前一点吧” 源稚生淡淡的开口了,他站了起来,手中握着两把名刀。 “皇”也做好了觉悟。 “我们可是能成为朋友的啊” 光茧中的异变还在进行着,苏青感觉到自己仿佛也成为了一团火,在吸收周围游离的子民。 温度还在不断的升高,苏青身上所有的鳞片都已经融化,暗金色的岩浆般的液体让整个茧的颜色更加深邃。 苏青整个肉身都变得有些晶莹剔透,上面有着琉璃色花纹在闪烁还有着一些皲裂的纹路。 说到底,这还是一具混血种的身躯。 “烛龙”的代价,或许就是一尊王座的极尽升华。 整个不眠之街都已经被灰烬掩盖,让人看不出这是曾经最热闹的红灯区。这里仿佛被天灾洗礼,但这仅仅只是开始。 这只是言灵的前奏。 或许“烛龙”的完全爆发,会让这里塌陷,因为日本的大陆并不稳定。海水的灌入,这里将是第二座青铜城。 但那或许就是以苏青的生命为代价。 “其实“reid”在一开始就已经被改变了,不是吗,askr” skud的声音突然传来,正在转变中的苏青突然身体一僵,仿佛什么关键的东西被剥夺了。 “白帝城曾经就被“烛龙”毁坏过,你现在甚至还可以去看看那边的遗迹。” 这一次skud身穿着红色的长裙。一只手环着苏青的脖子,另一只手上把玩着一朵红色的莲花。 “诺顿和康斯坦丁在使用了“烛龙”后茧化,茧藏在青铜城。他俩陷入的沉睡” “但是,askr你目前可不是真正的龙王啊” skud抚摸着苏青的脸颊,苏青没有动弹,因为他全身的骨骼已经被血色的类似岩浆的液体取代。 在外边悬浮的灰烬突然坠落,直升飞机上的源稚生在一瞬间下达的命令 “靠过去。” 他握紧了手中的双刀。直升机缓慢的向着茧靠近。 与此同时,整个暗金色的茧外边已经出现了裂缝。就像蛋壳破碎,里面的东西即将出世。 而茧内则是另外的一番天地。 “你已经做的够多了askr,现在还不是你重临世界的时候哦” skud俏皮地对着苏青说着,将手中的红莲印在了苏青胸口上的世界树印记上。 暗淡的印记在一瞬间重新恢复了光泽。苏青闷哼一声,岩浆般的液体在他身体扎根,逐渐硬化。 他的骨骼在重新冲破血肉生长,整个身体开始恢复,不在如开始般晶莹。 苏青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被无数只蚂蚁咬着,有仿佛无数的“根”在血肉中生长蔓延。他跪了下来,双手撑着这暗金色的茧。 他用力的抓在茧壁上,力量之大竟然让茧出现了裂缝虽然它也快破碎了。 “唉你还是如此喜欢一个人扛” skud叹息一声,在苏青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一瞬间,他的脑海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接着眼前一片黑他昏迷了过去。 整个暗金色的茧自上而下开始变的虚无。而源稚生的直升机正停在茧的正上方。 源稚生冷冷的看着茧,但他握紧的双手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茧,在逐渐消散,露出了跪倒在地的昏迷中苏青。 “来了” 源稚生低声说了一句,他竟然直接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蜘蛛切和童子切已经出鞘,火光反射下。刀身上折射这一双淡漠的黄金瞳。 风衣在空中发出飒飒的声音,双刀裹挟着巨大的下坠动能砍向苏青。 茧完全消失,露出了人类形态下昏迷的苏青的身影。 源稚生瞳孔一缩,但他的刀势已经成型,无法改变。空中的他无法借力,他也只能堪堪改变了一丝方向,但是苏青受伤的事,已经无法避免。 源稚生有些不忍的侧过了头,他也不忍心误伤苏青。 “咔嚓” 但刀身入肉的声音并没有传来,一把漆黑的唐刀挡住了源稚生的双刀。 巨大的力量碰撞下,窜出大量火星,仿佛火树银花。能突破次代种身躯防御的双刀在这把刀身漆黑的唐刀上没能留下任何的印记。 握刀的正是上杉越老头,他手轻轻一抖,便卸掉了源稚生刀上的力量。 源稚生下意识的使用了言灵“王权”,这个无往不利的言灵在这一次并没有让眼前的老人跪伏。 他只看到一双没有任何波澜的黄金瞳。前任“影皇”的威严压在了源稚生身上,源家最年轻的少主闷声一声,后退了几步。 血脉是不会作假的,两 人身上都拥有着皇血。 老头身上有些狼狈,身后放着是一个拉开的登山包,里面还插着一把唐刀。他还是穿着那套可笑的拉面制服,但是洁白的衣身已经有些地方被烧焦了。 老头的嘴角似乎在抽搐,他的几撮胡子好像被苏青之前无差别的攻击烧糊了。 绘梨衣正躺在老头的身后,她的脸色不在像之前那样惨白,虽然状态也并不好。 以老人为中心的一圈范围,并没有火焰的灼烧痕迹,这让源稚生不由的仔细打量着老头。 这位前任”影皇”此时也察觉到了皇血之间的互相吸引。但他这一次仅仅看了源稚生一眼,抱起了昏迷中的绘梨衣。 老头打量了一眼苏青,颇为嫌弃的将他抗在肩膀上,就像扛着一个破麻袋一样。 源稚生看着老头消失在火焰深处,没有去阻止。因为他也根本阻止不了,老头身上竟然给他一种死亡的威胁。而且,血脉的波动潜意识的告诉他,老人并不会伤害绘梨衣。 他默默的抓住了直升机上抛下来的绳梯。直升机起飞了,他也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的,仅仅是一片火海,和被毁灭殆尽的“不眠之街”。 世界另一头,一个嘴中叼着雪茄的老头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吐了一口烟雾 “老伙计,我来向你借把刮胡刀使使” 手机备注赫然是: ”希尔伯特让昂热”。 二十七、蛇歧八家(上) 昂热明显在忙碌着什么,他并没有在电话中打趣。 “老伙计,我正在帮苏青那混小子擦屁股那臭小子果然干了票大的” 昂热匆匆忙忙的回答着,他似乎在指挥着诺玛修改着什么资料。 “校董会的那帮老顽固强烈要求开听证会,还有楚子航那个小家伙也被点名了我把苏青的血统等级调成了s,这估计更能堵住那帮老家伙的嘴” “芬格尔” 校长那边的确挺热闹的,但林问天已经坐在了飞往卡塞尔学院的飞机。 “可我已经坐上飞往卡塞尔的飞机了啊老伙计,我总不能白来一趟吧,或者你“冰窖”里面的东西借我刷刷” 林问天对着昂热说着,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 “你那把刮胡刀我也不是第一次用了,我顺便去日本看看你的逆徒,这不是刚刚好” 昂热沉默了,林问天也没有继续打趣他。 “等我到学院吧顺便问下老牛仔能不能把那该死的“戒律”撤一下,那个“灵”总让我浑身不自在” “滚” 这一次的飞机是直接停在学院内的,占用了校长的专属停机台。林问天点了一根雪茄,下来飞机。 “这“守夜人”的“灵”还真的是让人浑身不舒坦啊”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关节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四处眺望了一下,似乎在寻找钟楼的方向。 随之身形一闪,竟然消失了,空气中隐隐约约的传来音爆的声音。 后来这竟然成为了卡塞尔学院七大未解之谜。林问天高速移动的虚影和强劲的风,竟然被新闻部的某人神化成了 “解密卡塞尔学院专门掀起少女裙底的妖风” “砰” 校长室的大门被蛮横的踹开了。而此时,曼施坦因教授正在和校长汇报着什么,也被这一声巨响打断了。 ”究竟是哪个混蛋这可是200多年的红木门啊” 教授起初愣了一下,随即脱口而出。 但他没法说下去了,林问天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他在教授的后脖颈上轻轻一拍,教授无力的倒了下去。 “你是怎么招到这个教授的,一副掉到钱眼的样子” 林问天对着昂热撇了撇嘴。 “这也是他一个好习惯吧,可以一年省下好多的基金供我公费旅游不对,你能使用言灵了” 校长起初也挺尴尬的,但是随即瞳孔猛地一缩,后退了一步盯着林问天。 这个强行闯入的老头也有些无奈的说着。 “我踏上了“封神之路”,前些日子去了趟北极不这样差点回不来了” 林问天一把撤掉了上衣,身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 “索性“它”只是在远处看了我一眼,在给了我一刀不然我可能已经死了。” “但我们也活的够久了,不是吗起码能见证这一代将龙王终结” 他满不在乎的说着。但昂热神情有些闪烁,似乎想到了过去,神情有些低迷。 “除了龙王还有人能伤到你” 这是边上另外一个老头的声音,他关掉了老旧电视上的西部片。这就是“戒律”的拥有者,“守夜人”尼古拉斯弗拉梅尔。 “一个戴面具的家伙” 林问天好像在桌上瞥到一本色情杂志,他挑了挑眉毛。 “但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不是这个我打算去日本分部和那帮老家伙好好聊聊天” 他一把扯过了校长对面的椅子,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所以,把那把刮胡刀借我耍耍顺便帮你去关心下那个学生,听说你俩矛盾不小” 林问天一副黑帮老大模样,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一根雪茄,却发现没带火柴只好作罢。 “这是梅涅克卡塞尔家传的那柄亚特坎长刀折断后,用刀头碎片打造的折刀” “冷锻花纹钢打造,十八世纪以后,这种神话般的钢铁炼制技术已经绝迹,拥有杀伤初代种的威力的玩意你竟然说他是刮胡刀” 昂热也忍不了了,对着林问天吼着,俩老头就差扭在一起打一架。 林问天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这折刀对他来说也仅仅是一把武器罢了。 关键他自己的刀出鞘必见血,所以不方便用于这一次“友好”的交流。老头也没想屠杀整个日本分部。 最后昂热还是妥协了,主要他也忙着处理楚子航和苏青的事。处理不好的后果,可能就是两人被永远的关在某座荒 岛的精神病院里。 “他们是最可能完成我们这批老家伙遗愿的学生,他们有天赋,有潜力” 最后向着林问天吼了一句,随即狠狠的将那把折刀扔向了这个无赖。 “要不执行部的飞机在借我用用” “你给我在一分钟内消失” 不需要一分钟,stanttyrant刹那暴君的实力在此时展现,一瞬间他就消失了。 但,他最后的虚影竟然是向昂热抛了一个飞吻。 “看来冰海那边的玩意又蠢蠢欲动了没想到当初他这样的人,现在也要踏上“封神之路”了,这就是宿命吗” 昂热眼神闪烁,和边上的守夜人交流着。 “你说他可能在忽悠我们” 昂热摇了摇头,他知道林问天在这种事情上一般不会开玩笑。 “所以你在感叹自己老了” 守夜人不禁笑笑。 “在屠杀完所有龙王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我是龙族的送葬者这致命的一刀必将由我挥下” 老人在一瞬间又恢复了身为“复仇男神”的威严。满头的银发又让他表现的如同不老的血族,一位一直寻求复仇的高贵伯爵。 此时此刻 东京郊外的山中,瓢泼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顶,屋檐上飞落的雨水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园中的百年樱树下着哀艳的樱雪。 身穿黑衣的男人们腰插白鞘的短刀,从烧焦的鸟居下经过,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走过洒满樱花的石阶,在本殿前朱红色的石壁下停步,深鞠躬三次,而后敞开为两队夹道。 紧接着踏入神社的是打着纸伞的七人,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男人们穿黑纹付羽织,女人们穿黑留袖,足下是白袜和木屐,目视前方,步伐极其稳重。 他们穿过那座烧焦的鸟居时,先前引道的男人们深鞠躬,一言不发,场面肃穆得像是一场葬礼。打着纸伞的七人也在那面朱红色的石壁前深鞠躬。 石壁内壁一圈都是浮世绘,精心巧绘笔意淋漓,画一场妖魔神鬼的战争,云气喷薄火焰飞舞,鬼物的眼睛映着烛火莹然生辉,居然是用磷质的颜料绘制的。 石墙上还有大片干涸的血渍,存在时间之久甚至已经深深的渗入石料,在大雨的洗刷下依旧没有涂色。 几百号人都次序的跪坐在那,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在这个大家族中的地位,没有人跪错。 有人汇报出了所有到场人员的数量。黑衣的秘书把名册呈到银发老人的面前, “政宗先生请过目。” 银发老人没有在意,他只是望着唯二空的位置。 “源稚生呢” 老人说着,看向了乌鸦夜叉的方向。 跪坐在后排的乌鸦小步上前。 “少主已经到达了很久,就是一直陪着上杉家主您也知道,小姐她的情绪现在很不稳定” “通知源稚生过来,绘梨衣的话就先你们陪陪她吧,她也不需要参加这次会议。” 老人稍微皱了一下眉头,但是没说什么,乌鸦和夜叉出去了。 窗外的雨势很大,雨滴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窗外偶尔还有闪电划过天际。 远处的东京天空树依旧五颜六色,根本没有被引爆。本殿后的供奉殿点着几根蜡烛,幽幽的火光中照射出一个少女的轮廓。 她双手抱膝,整个人缩在凳子里,看着外边的天空出神,远处的闪电点亮了东京天空树。 似乎那天,也是这般景色,不过 “askr” 绘梨衣在凳子上用手指写着这个名字。 绘梨衣第二天就被送回到了源氏重工,但这更让源稚生后怕了。因为所有的监控记录中都找不到送过来的过程。 绘梨衣的回来,仿佛就是幽灵所为。 源稚生倚在边上的窗户边,一个人喝一瓶18年的山崎威士忌。他边摇晃这高脚玻璃杯,一边看着外边出神。 乌鸦也不好判断源稚生到底喝了多少,但是少主一身的酒气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索性源稚生并没有喝醉。 “老大,所有家主都到场了,除了您和绘梨衣家主。” 乌鸦低声对着源稚生说着。 源稚生皱了皱眉,又啜了一口酒液。 “待会就去” “可是这一次的会议是关于“他”的审判的,毕竟他等于打了蛇歧八家的脸” “而且那一片几乎都是犬山家的产业” 乌鸦低声的说着,他没说苏青的名字,怕刺激到绘梨衣。 源稚生猛然握紧了杯子,玻璃杯在咔嚓一声中破裂。暗金色的黄金瞳猛然开启,他轻轻甩落了手上 的酒液。 乌鸦及时的拿出一块白手巾递给源稚生,同时从兜里拿出一瓶漱口水,看来也是熟悉源稚生的习惯了。 “审判吗” 源稚生脱下了风衣,换上了一件准备好的西装。他前往大殿去散酒气了。 “我和他们说,老大你在陪着上杉家主啊我去放风,免得被别人看到了” 乌鸦对着准备出去的源稚生说着。 “我也去” 这是一声清脆的少女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着。源稚生和乌鸦身体一僵,他们本能的感觉到让绘梨衣参加这次会议可能会有不太好的后果。 蜷缩在椅子上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其实她在听到乌鸦低声说话时,她就已经注意这里了。 “áfhei”的效果已经开始提现,少女似乎更加贴近活生生的人了,不在是那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那件没有主观意识的兵器。 “那绘梨衣待会可不能说话” 源稚生还是答应了,因为他也没办法拒绝。 绘梨衣点了点头,她也仅仅在熟悉的人面前偶尔说过话。少女在其他人面前依旧是一副乖巧的家猫模样,不会说话。 她从椅子背后拿起了那把刀,也是这把刀当时刺穿了苏青的胸口。 绘梨衣抚摸着刀身,不自觉的说着 “askr” 似乎下定了决心,她随即一手提着刀,一手牵着源稚生的手,一并走出了供奉殿。 身后的乌鸦,畏惧的看着少女。默默的为着那些打算审判苏青的老头祈祷。 二十八、蛇歧八家(下) 外边的雨依旧下着,走到一半,绘梨衣松开了源稚生的手。轻轻的去屋檐下接了一捧雨水。 雨水中倒映出少女的脸,她此时摘下了遮面用的黑纱。露出少女娇美而带着白皙的面庞。 绘梨衣仿佛看到了askr的笑脸,正出现在她的边上。 但倒影,随即又被继续滴下来的雨水打散了。 最终她还是任由雨水从指尖滑落,一切都消失了,少女的脸上多了一条泪痕。 她重新牵起源稚生的手。 源稚生就在边上看着,静静的等待着少女,他也在思索自己以前是否对少女过于苛刻了。 此时的绘梨衣,身上似乎也有了雨水的清寒,多了一抹冷冽。但她还是侧过脸,给源稚生露出了一抹微笑。 但这微笑,似乎有点冷。 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都在等待着源稚生和绘梨衣。 坐在中央的橘政宗老人对进来的源稚生点了点头,部分人随着老人的目光看向了源稚生。看到这一幕,橘政宗皱了皱眉。 “会后将这些人处理一下” 老人偏过头对边上的黑衣秘书不动声色的说着。 源稚生牵着绘梨衣的手,坐在了位置上。少女到现在还是紧紧的抱着那把刀,死死地盯着为首的七个人。 属于蛇歧八家的专属会议,开始了。 与此同时 在新宿某间鸟居中,这位前任“影皇”却在臭骂着某位坐在轮椅上的青年。 苏青不自觉摸了摸鼻子,这一次的确是他冲动了。他也没想到代价这么大,而且好像还暴露了老头子的存在,虽然他觉得源稚生是不会说出去这件事的。 但是人心谁又能揣摩透呢。 “行了,老头。我不就毁了条街吗反正那也没什么好人而且我这可是为了你上杉家的人啊” “诶呦,老头你下黑手” 苏青吃痛的说着,却动弹不得。他现在只有仅存的一只左手还能勉强活动,全身的骨骼二次生长,让苏青也不敢随便动弹。 “什么叫毁了一条街而已你动了蛇歧八家的底线他们本来就是一帮黑道” 老头骂骂咧咧的回答着苏青。 “而且歌舞伎町都是犬山家的产业,那老家伙还和昂热那个老混蛋明面上关系不太好” “或许源家和上杉家不会通缉你,但是他们年龄太小了啊” 老头子有些惆怅,其实他觉得苏青做的并没有错,如果是他,他也会去为绘梨衣担罪。 那一晚的时间,老头确定了绘梨衣的身份。她,竟然就是自己的女儿。看着苏青大底上还是不清楚绘梨衣的身份,老头叹了口气。 “唉车到山前必有路吧昂热那老家伙也不会不管” 苏青现在坐在轮椅上,由于全身都是新生的骨骼,这几天他只能由老头照顾。仅剩的左手估计还是因为心脏处世界树印记的缘故。 这几天,他发现自己只要将心神沉浸在心口的世界树印记上,就可以见到skud了。 虽然这种半瘫痪状态,苏青也没办法滴血,但他也不想让老头知道这个秘密,或许这就是个skud的小秘密 苏青不清楚。 里世界中,“白帝”形成的茧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天上的那个太阳确实黯淡了。 苏青每次进来的时候,skud都是坐在海边,看着“ried”上的波浪潮汐。他也和skud静静的一起看着。 skud似乎比以前虚弱了,这或许也是打断“烛龙”的代价。苏青感到很愧疚,或许他得在弄一滴王座的血,这情况才有可能改变。 但以目前的身体状态,显然是不现实的。苏青或许还要坐着轮椅去参加校董会的听证会。 去听那帮身居高位的老头子对自己表现出来的,不受控制的言灵的控诉。 窗外的雨依旧在下,形成了一道雨帘。一切景物都模糊在了雾中朦朦胧胧。 “这雨,真像那一天的啊” “抽我的一管血吧,每个月让绘梨衣喝一滴老头,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上杉越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砸吧起了一根烟。 淡淡的烟草味和烟雾中,苏青似乎又看到了当初在雨中哭泣的那个橘红色头发的女孩。 “我可是病员啊” “轰隆隆” 窗外一道炸雷惊起,惨白的闪电划过天幕,反射出少女已经出鞘的刀身。 会议进行很 不顺利,一方是以犬山贺为主的激进派,要求学院给一个解释,或者由他们来审判苏青。 他们大多数都对源稚生身为大家主有些微词。蛇歧八家大家主不喜欢面对家族忠心耿耿的部将,每次都逃避会议,让他们有了突破口。 关于源稚生在美国留过学c喜欢的是西式生活c跟日本格格不入这样的传闻在家族中已经流传得很盛了。 而另一方是主和派,由源稚生为主。他们似乎知道一点真相,而且也不是被触及利息的一方。 “我建议在本部派人前将苏青囚禁起来,由我们蛇歧八家审判。” 犬山贺有些激动,他对着政宗老人说着。犬山家在此次可是损失惨重,歌舞伎町的毁坏几乎是动摇了他们家族根本。 而且,他们还要为此事向日本群众做出合理的解释。这人财伤亡就是对犬山家族的打脸,不能合理的处理此事,或许还会损害日后的经济收入。 想来蛇歧八家也是黑道出身,这类似的事情也没有少干。 但是,这触及了绘梨衣的底线。少女自从被苏青使用过“áfhei”后,逐渐不再是那一个之后牵着哥哥的手的少女了。 这是绘梨衣第一次在会议上表达自己的态度。 不同于往常在会议上打着瞌睡或者偷偷打着手柄游戏。 这一次,她专心的本子上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字。略显稚嫩的字体被投屏在墙上,但没有人嘲笑,反而向看着圣旨一样看着少女在写。 “你们不能动他” 这马上表示了上杉家主的态度了,在场的有些人动摇了,因为没有人能忽视绘梨衣在蛇歧八家的地位。 “我申请调查苏” 犬山贺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绘梨衣拔出了刀。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寒意。 少女傲娇的看向四周,她对其他人这般表现也是很高兴。 “够了,绘梨衣。” 这是源稚生说话了。 他摸了摸绘梨衣的头,这也是在场所有人中仅他身为“哥哥”有的特权。 源稚生开启了黄金瞳,平静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他没有说话,但是身为“皇”的威严已经在慢慢提现。 这就是,言灵“王权”。 领域内的所有龙族血裔承受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重力,施放者可以使领域内的某些龙族血裔部分免疫,但不能对其完全豁免言灵的效果。 由于超重力的缘故,在场的所有人的体内的血液向身体下方积聚,大脑失血缺氧,不自觉的想要低头叩拜。 这个序列号91的言灵展现了它的威力。虽然它对施术者的体能消耗也大,但是源稚生还是平静的扫视了四周低头的人群。 这是他的态度,他也是意识到了绘梨衣的处境,苏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女能更好的生活。 “够了,稚生,放过他们吧。” 随着一阵咳嗽声,这是橘政宗老人发话了。会议的气氛由于绘梨衣源稚生还有犬山贺的对峙而有些僵硬。 源稚生解除了言灵。至始至终,他没有多说一句话。 橘政宗老人拍了拍源稚生的肩膀,向着在场所有人说着 “这次的会议除了看看你们对那个孩子的态度外,还有更重要的事。” “我正式宣布稚生成为蛇歧八家大家主继承人,但在这里面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的时候,我依旧会承担大家主的责任。” 这个决定连源稚生本人都有点惊讶。虽然说是继承人,但几乎已经确定了他就是下一届的大家主。 但源稚生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他拼杀在执行局第一线,只是出于某种责任感。虽然仅凭责任感他就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没有欲望的人是掌握不了蛇岐八家的。 在场的人群有些骚动,但是碍于政宗老人的身份和源稚生刚才的强势,却也没人反对。 政宗老人整了整自己的和服,站起身来,退后几步,深鞠躬。这个举动令所有人都意外,家族中有地位的老人立刻俯拜下去后辈们也跟着效仿。 蛇岐八家奉行着非常古老的家族制度,大家长地位之尊崇,平时这后辈们连拜见政宗老人的机会都没有,政宗老人若不责问而是和颜悦色的鼓励几句,他们就会觉得莫大的光荣。 而现在政宗老人居然向他们行大礼,这个礼不是他们能受得起的,他们必须跪伏。 有些人意识到这次会议的重要性。或许这位有些上了年龄的老人是真的打算将“大家主”的职业传给源稚生,他们眼神闪烁,各怀鬼胎。 这或许也是这位老人表达自己的歉意。或许很快,也或者要挺长的时间后,老人将退隐幕后,无法再为家族操心。 源稚生接受了,其实他也根本没说什么。他 本身就是这样的人,被当初愧疚于心的“责任”驱使的机器。 永远的被当初的梦与现实折磨。 这场蛇歧八家的会议似乎在这就已经真正的告一段落了。随后是几个家主不怎么重要的汇报,大底是关于“不眠之街”的。 就像窗外的雨依旧在下着,但这次会议后,某个利息被破坏的家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会议上,橘政宗没有表态。这或许是一种默认,这位大家主也想看看苏青的器量。 雨水,会冲刷一切的印记。 二十九、雨夜幽灵 “家主,这口气我们就要这样咽下去吗” 散场后,旁边的一个家族成员悄悄的对犬山家主说着。 犬山贺反手给了他一个耳光,瞪了他一眼。那个发话的人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商量这事的地方,也没敢说什么,退到一边了。 犬山家族的聚居地是深墙大院的风格,家族的家纹是一只赤鬼的模样。印在围墙上,让庭院有些阴森。 但这同时也是一种力量的象征,代表着家族势力的强大。小家族是不敢如此的。 犬山家族也召开了属于他们的会议。在一个由蜡烛照亮的秘阁里,七八个老头在商量着,其中就以犬山贺为首。 “这口气我们不能就这么咽下,犬山家族的面子不然就丢光了这样我们在道上还有什么威严” “但是,同时我们要避开源稚生的眼线和上杉家主他们好像打算庇护苏青” 这般身居高位的老头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话题离不开如何取得苏青的线索,和避开他人的注意。 “但是,他们好像已经用“辉夜姬”封锁了苏青的信息,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卡塞尔的学生。” 最后还是犬山贺打破了这无休止的讨论。 全部老人都安静了,他们神情闪烁。空气寂静的可以听到蜡烛火苗的噼噼啪啪的细微声音。 “我建议私下“暗网”重金悬赏,我不信其他家族的人私下不会心动,这样还可以探知苏青的底细” 终于还是有人开口了,那个老人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实在不行,还可以削弱其他家族的势力” “” “附议” “附议” 思索了一会,其他人似乎都认可了这个建议,他们都看向犬山贺。因为当前的主事人还是这个身为家主的老人。 犬山贺还是犹豫了一下,虽然他们可以用“蛇歧八家”的名号来掩盖,但有心人还是能在短时间内猜到他们的身份。 他最后还是同意了。 “就让家族的晚辈去弄吧我们也不方便出面免得他们嚼舌根。” 犬山贺吹熄了蜡烛,这代表这次短暂的秘密会议的结束。秘阁中一瞬间一片漆黑,他们的人影和心跳声也消失了。 与此同时,日本黑道暗网收到了一条令人疯狂的消息。 高额悬赏一名华裔 姓名:苏青 年龄:约18岁 性别:男 警告:此人身份不明,可能涉嫌参与炸毁“不眠之街”的恐怖行动,该悬赏具有危险性。 报酬:提供消息者奖赏10,000,抓获此人奖赏100,000 署名:蛇歧八家 悬赏并没有要求保证苏青的死活,同时提供线索的人也可以获得高额赏金。全日本的黑道都疯狂了,都在不停的打听“苏青”这个名字。 “为什么” 随着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源稚生盯着面前这条消息低声吼道。身边的乌鸦和夜叉也感到惊讶。 “这或许就是“先斩后奏”” 最后还是乌鸦试探的先开口了 “有人狐假虎威“蛇歧八家”的名号悬赏了他。” 源稚生似乎已经知道了是谁干的,但他不方便插手。因为源稚生刚被宣布设为大家主继承人,他不方便插手蛇歧八家内部的事,这会让有心人找到把柄。 “要我和夜叉去处理吗,老大” 乌鸦询问着,但源稚生并没有让他们去。 “你们去陪陪绘梨衣,我要打个电话。” 源稚生此时还记得那个火海中的老人身影,他其实并不担忧苏青的处境,以那个老人的身手可以轻松带苏青突围。 只是他看不惯某些人的作风。 源稚生用卡塞尔学院曾经发的通讯器拨通电话,这是当初毕业后他留下的。 全日本都被“辉夜姬”监视,随意的通讯只会更快暴露苏青的位置,但是由“诺玛”加密的通话则不会。 “he一” 电话中传来苏青的声音,由于源稚生的通讯器当初也是美国i,苏青在不确定对方身份时候还是用了英文。 听到这声音,源稚生大底上能判断苏青目前情况还是不错。 “你已经被全黑道通缉了。” “奥绘梨衣还好吗” 苏青也是听出了源稚生的声音,但他对自己被通缉的事显然已经知晓 。 相比自己,苏青更加想知道绘梨衣的消息。 “还不错这也是她第一次在会议上表达自己的态度吧” 源稚生似乎在感叹,随着一阵脚步声,电话突然被挂断了。苏青猜源稚生边上应该出现要打听他消息的人。 苏青猜的也没错,但来的人是绘梨衣。少女和乌鸦挺熟了,强迫他带着自己去见哥哥。 源稚生也只想让绘梨衣不在担心,特意挂掉了电话。 苏青早就从老头子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作为曾经的上杉家主,他还是保留一些消息手段。 不过他并不担心,他被老头秘密的送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只有上杉历代家主才知道的隐秘居所。 同样,苏青被通缉的消息也传入了某些人的耳中。 林问天正坐在飞机上,看着苏青的通缉令再次升级,现在提供消息的也有奖赏20,000。 “老伙计你说这雨天是不是特别配j一hnick疾速追杀” 他正和昂热打着电话。 “你说的是他被整个杀手界追杀那提前祝贺你被整个蛇歧八家追杀,我不介意顶替那个帮他的洋妞的身份。” 昂热笑着说。 “我说的是,约翰威克为了一条狗屠了整个黑帮的事。” “当然我没说小青是狗” 随即林问天也感觉到不对,他总感觉昂热是故意在套他话。 喝完小巧酒杯中最后一口松子酒,他理了理自己西装的领结,背上了跳伞包。 “这酒太软下次还是给我准备点威士忌” 林问天挂掉了电话。 此时飞机已经停在犬山家的正上方高空,大概3000米左右。在这种雨天实行跳伞普通人或许会觉得他是疯子。 但是,这就是混血种的世界啊林问天直接从飞机上跳了下去。 他采用的是高开低跳的方式。一般来说,普通士兵需要在加压后的机舱内呆上至少半个小时,佩戴氧气面罩,以排除体内的氮气,否则极有可能在高空离开机舱后由于供氧不足而出现意识丧失的危险。 但是混血种的过硬身体素质让林问天无惧。 一位雨夜中的幽灵诞生了。 由于刚开完会议,加上是雨天。整个犬山家甚至没有人察觉到林问天的空中拜访。 他普通一位绅士,优雅的解除了身上的跳伞装置。如果仔细看,林问天的西装甚至没有被雨水打湿。 他周身的空气都以一种特定的频率在震颤,阻止了雨滴的滴落。冷锻花纹钢制成的折刀在雨中闪烁的寒光。 “真是懈怠的警惕啊” 林问天不由的低声说着,他终于被人发现了。 雨中老人的身影逐渐虚幻,他已经不在那了。悄无声息,杀意凌然,一道血痕已经出现在了第一个看到他的男人脖子上。 “你已经死了死人可不会说话哦” 老人出现在男人的身后,他一只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林问天也并没有真正的想杀人,仅仅割破了皮肤浅层的毛细血管罢了。 但这个男人竟然还妄图反抗,他反手一肘击,希望脱离林问天的束缚,同时好像捏碎了什么报警装置。 “在绝对的速度面前你无处可去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林问天低低的说着。 他还是小瞧了大家族的“一切以家族为重”教育,反手将男人弄昏后,可惜已经迟了。 整个大院都已经开始运作,无数灯亮了起来,还有隐约的武士刀出鞘的声音。 这种崇尚“武士道”的家族,一般很少用热武器,但林问天还是凭借直感察觉到他被狙击手锁定了。 无数道门被打开的声音,林问天一瞬间被拿着刀的人影包围了。 “哪怕再多的蝼蚁也是难以触动大象的一根毛发这个道理你们还不懂吗” 双方都没有动,但此时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是这场战斗的导火线。 林问天缓缓的脱下了西装,露出了里面的白衬衫。他绅士的将西装在众目睽睽下叠了起来,抽出了一根雪茄。 这次,他没有忘记带火柴。 然后,在林问天低头划燃火柴的时候,暗处的按耐不住的狙击手终于是觉得抓住了破绽。 “砰” 这是子弹冲出枪膛产生了巨响,这种距离下几乎没人能快过子弹。 老人倒下了。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人觉得这场“入侵”是不是家族故意安排的演练时,林问天的声音重新传来。 “莫辛纳甘189130狙击步枪,世界大战中俄国的象征。9130u镜版本的狙击步枪,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 一度成为德国人最不想撞见的“梦魇”” “但在现在,这玩意的收藏价值大于实用价值” 倒下的老人只是一个虚影,而这一举动仅仅是为了避免刚才的狙击击中雪茄。 优秀的狙击手讲求一击必杀,而心脏和脑干也是最好的锁定目标。 林问天已经出现在屋檐上,而边上的狙击手已经人事不知。之前的木制地板上有两个坑洞,还在微微冒着烟。 言灵“刹那”。 其的效果是成倍地提升自身速度,分一阶至九阶一共九个层次。n阶刹那的速度是正常速度的2的n次方倍。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一旦发动加速后就不能改变动作轨迹,一切是预设好的。 使用“刹那”的一瞬间,林问天劈开了射向自己的子弹。在爆发数倍于之前的速度,解决狙击手后,以至于留下了残影。 这把能杀伤初代种的折刀在这里显得大材小用。 “如果有“圣裁”的使用者,我或许还会头痛一番” 林问天淡淡的突出一口烟雾。黄金瞳已经开启,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犬山家的一众人。 “我只想和你们“友好”的交流下啊” 一道闪电划过,惨白的光照亮了老人的脸,此时的他,赫然就是一只在雨夜中猎杀的幽灵。 三十、Instant tyrant(刹那暴君) 这一道闪电,仿佛拉开了无情“虐杀”的序幕。闪电的光消散,屋檐上的老人为随之消失了。 一阵诡异的口哨的声音响起,这赫然是杀死比尔中处刑曲。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林问天的身影出现在包围圈外,他淡淡的说着。用着一块白手帕擦着根本没有染上血液的折刀。 就仿佛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随着第一个的武器落地声和人倒地的声音传来,所有人都接二连三的倒下了。 全场,还能站着的,只有林问天一人。 他将近乎抽尽的雪茄随手向身后的雨里一人,最后一丝火星消失了。 “你们大家族只会拿小辈当炮灰吗” “隐藏在暗处观察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啊黑暗和潮湿会侵蚀你的骨架是吧,阿贺” “阿贺”这个名字是林问天从昂热嘴里挖出来的,虽然昂热本人是不怎么在意,但林问天认为这是最容易刺激犬山家主面对他的手段。 “是那个自傲的人派你来的” 另一个老人的声音传来,似乎就在前面的房间。 “我是真的没想到堂堂蛇歧八家的家主之一竟然被那个老混蛋称小孩一样的叫法叫着。” 林问天挑了下眉毛。 “果然还是一样的高调示威吗” “所以你是不是要说“他是狮心会的创立者之一,他的同伴是梅涅克卡塞尔c路山彦c酋长布伦丹c猛虎贾迈勒他的老师是掘墓人甘贝特c银翼夏洛和铁十字马耶克”” 林问天念着那串光耀秘档历史的名字,他不屑的笑着。 “但这只是你掩饰自己怯懦的手段不是吗作为希尔伯特让昂热的学生” 林问天在不停的刺激着对方。 突然,面对着他的房舍窗户突然炸开,木头碎片肆意飞溅着。露出里面依旧跪坐着的老人。 这个穿着藏青色和服的老人似乎在修刀禅的模样,但是轻微用力而颤抖的手表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和1946年的他一样的自信又是独自一人来到蛇歧八家,你也是觊觎那个“秘密”,来日本的吧” 犬山贺的声音不快,但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似乎有感激,有仇恨,有不满 “或者现在的你就是当年的他,想一个人面对整个蛇歧八家” 说完,犬山贺站了起来,拿起了他面前的刀。刀身上铭刻了狰狞的赤鬼刺青。 “原来那个老混蛋年轻时候这么狂的吗亏我还以为他当年是个儒雅的剑桥博士” 林问天仿佛没有注意到犬山贺的愤怒,他自顾自的点评着昂热。 犬山家主已经摆出了“居合”的姿势,又名拔刀术,日本刀术中的神速斩。 这种刀法在长刀在离鞘的瞬间达到了肉眼看不见的高速,对手往往在中刀之后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极致之刀,没有防御没有格挡,只有倾尽全力的进攻。 出于武士道精神,犬山贺并没有突然进攻,他只是盯着林问天,蓄势待发。 林问天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折刀: “武器不对等下,这个决斗能有意思吗” 他收起了折刀,塞在衬衫胸前的口袋中。犬山贺用眼神示意,从暗处走出了两个少女。 琴乃手捧一柄黑鞘的长刀跪在林问天身边: “名剑一文字则宗,先生请。” 和纱捧着另一柄白鞘长刀跪在另一侧: “名剑长曾弥虎彻,先生请。” “这个原本是我为了那个老家伙准备的,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我还真想看看那老家伙是不是半只脚踏入棺材里了” 犬山贺似乎有些怀念,但目光又马上冷了下来。 可以看出,这两把都是好刀。但林问天并不是和校长一样使用“二刀流”,他随意的挑了把“一文字则宗”。 随手挥了挥刀试了下重量,林问天示意这两个少女离开。抱剑少女重新走进了暗处,属于两个老头的对决开始了。 犬山贺的佩刀是剑“鬼丸国纲”,日本历史上出名的斩鬼刀。他握住刀柄,龙吟般的厉声响彻四周。 “其实我更喜欢用训练用的木刀,这样会更有教育意义” 林问天淡淡的说着,他在等着犬山贺出手。 他想试试犬山贺的“神速斩”到底有多少水分。同时,身为“stanttyrant刹那暴君”的骄傲也不允许他先出手。 徐,破,急 “横一文字”三字诀 犬山贺出手了,一出手便是杀招。没有一丝的破风的声音,这代表刀轻易的划开了风阻,这是刀身在空中最快的时候。 林问天依旧站在走廊上,松木为墙的走廊以犬山贺为一端仿佛遭受了重击。 两侧装饰用的文竹在一闪刀光下四散飞扬,又突然化成了一条条细线,从空中坠落。 屋檐上滴下的水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半空中出现一道真空带。 传说中刀法一流的人能劈海斩鲸,能让瀑布逆流。这或许也是一种刀法境界的表现。 林问天这时候动了,但他只是用左手拾起了一片空中的文竹叶。右手的一文字的突然轻振,刀身发出一道脆响。 火星四射,一文字的刀身在一瞬间反射出鬼丸国纲赤红色的刀身。 沿路的一切都被鬼丸国纲粉碎,那柄刀一旦离鞘就像是狂龙脱闸。,鬼丸国纲整个没入地板中。 犬山贺半跪在地,出现在林问天身后。 竹叶飘落在他的肩上,他反掌握刀向右拂开,动作就像抖落雨伞上的积水。这是居合剑的收招,被称为“血振”,意为斩杀敌人之后振落刃上的积血。 这一套居合斩犬山贺练习了无数次,眼前的林问天仿佛已经幻化成了那个他一直想要超越的老人。 犬山贺仰天大笑着,六十多年的憋屈仿佛在此刻被发泄。一滴鲜血从鬼丸国纲的刀身上振落,隐在藏青色的和服上。 ”夏洛子爵,绰号“银翼夏洛”。他可以说是最早出名的“刹那”使用者,因为他的七阶刹那可以胜过自动连发的左轮。” 林问天背对着犬山贺,随手用手撇去了脸颊上的一道血痕。 “简洁,快速,凌厉这才是“刹那”的真谛啊而你这种华而不实的刀法” 林问天的身影突然消失,下一刻他出现在犬山贺的前面,俯视着这个半跪着的老人。 犬山贺浑身一僵,藏青色的和服被劈开了,露出了背后那副能站阎魔图这是黑道地位的象征。 林问天用一文字洁白的刀尖拍着这个半跪着的老人的脸,说着 ”“刹那”最强的地方在于它的“无限”,无限的可能甚至可以超过“永恒”,你懈怠了“刹那”的本身” 俯视着犬山贺,他淡淡的说着。 “七阶的刹那在我这还不够看” 林问天平静的说着,他也想刺激下面前这个老人。犬山贺有潜力,他内心深处藏着对昂热的爱和恨可以说,犬山贺也是另一个“复仇者”。 “你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犬山贺低垂着头,依旧半跪着对林问天问着。 “原来是想敲打下已经没了蛋糕,却想动刀叉的某些人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吧,哪怕堵上生命距离那个老混蛋还有多远。” 林问天知道犬山贺懂他的话的意思,他没有出手。 犬山贺苦笑了一下,缓缓下蹲,按刀在侧,低头看着鬼丸国纲的刀柄,仿佛沉思。 “和当年的那个家伙一样呵,是同情和怜悯吗” 犬山贺苦涩的说着。 “实际上在某些方面,我认可你了。你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stanttyrant刹那暴君。” 林问天回答着,他拉开了和犬山贺的距离。 犬山家主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代号,他瞳孔一缩。 刹那能够成倍地提升释放者自己的行动速度,加速效果以2倍数攀升。初级刹那仅能提升2倍的速度,二阶则达到4倍速,三阶8倍速,四阶16倍速七阶刹那就能突破到128倍速。 在犬山贺能达到128倍速的极盛时期,曾经号称蛇岐八家中的剑圣。 但这也无法被誉为“stanttyrant”。 “你就是昂热口中的那个“他”吧堵上生命或许也无法战胜吧” 犬山贺对着林问天说着。他抬头看到了林问天那燃烧着的黄金瞳。 “你依旧可以先出手。” 林问天对着面前挣扎了六十年的老人说着,他在压榨着犬山贺的潜力。 人在极端的情绪下总可以爆发出数倍的潜能。 犬山家族的人很多都已经出来了,但并没有插手林问天和家主间的对决。这场对决不关家族的生死,却关乎犬山贺一生的荣耀。 犬山贺缓缓的将鬼丸国纲纳入的刀鞘。在这种时候,他却闭上了眼睛。 林问天也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在远处默默的看着老人。随手在空中用一文字舞了个刀花。 犬山贺的呼吸逐渐平静,如果说之前的他刀势普通一头猛虎,那现在的他似乎是一 丛无威胁的灌木。 他在契合自己与刀的呼吸。 全部的锐和锋被隐藏,犬山贺睁开了眼睛。平和的宛若一个普通的老人,他用手抚在鬼丸国纲的刀鞘上。 犬山贺成自然体站立,刀由左手提握,刀尖向后下方,左手轻轻地握在护手盘上方的刀体根部,大拇指扣在刀的护手盘上,刀弦朝下方。 持刀的左手放在腰部,右手下垂,贴在右大腿侧面,他微向前点头,眼睛注视林问天。 这是日本剑客的站立礼。 犬山贺施礼完毕,还原成自然体站立。 “林先生,我要出刀了。” 犬山贺的声音听不出愤怒悲喜,但这却让林问天期待起了之后的战斗。 “先生”,在日本指的是在教育机关,或是在补习班的执教者,亦指对教员的称呼。 这场对决已经变成犬山贺在“刹那”上的请教。 林问天饶有兴趣的看着老人。 “没想到你还能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我的话依旧生效,你可以先出手。” “请。” 三十一、到达神的领域 “太慢了” 林问天淡淡地说着,只是微微的侧了一下身子。 犬山贺刚才动了,中规中矩的一刀,六阶刹那。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 他出现在林问天的身后。犬山贺的刀依旧在刀鞘中,但实际上他已经将一套完整的“屠合”斩完。七步骤完整无缺,舞蹈般美妙,这是法度森严的一刀,完全符合居合之道。 但林问天甚至连刀都没抬。他仅仅是抓住了犬山贺挥刀间的空隙多了过去。在高阶刹那面前,一切慢的普通龟速。 这也是为什么昂热打不过林问天的原因。“刹那”在位阶上比“时间零”低,但却是“时间零”的死敌。 言灵强弱并非绝对按照位阶来。因为神速永无止境,世界上没有“无破”的防御,再完美的防御都能斩破,只要 能做到更快。 对于林问天而言,一切的刀法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要他的刀够快,每一次都可以是杀招,每一次都可以是没有破绽的“绝对防御”。 “太慢了太慢了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昂热那个老混蛋吗因为你的“恨”远不及他对龙族的仇恨” “你输在了他的对于复仇而追求的脚步” 林问天对着犬山贺大声的说着。 “来吧,抱着杀掉我的觉悟” 犬山贺不为所动,他仿佛进入了“刀禅”修行者都想进入的境界,但又不像。 他将眼前的林问天当成了那个他一直想要追随却又抗拒的男人。 六十年的时间,犬山贺只修炼了一刀。但这一刀逐渐返璞归真,登峰造极。 犬山贺的身影再度消失,和林问天的身影擦肩而过。这一次,林问天略微的挪动了脚。 其实林问天一直可以以碾压的姿态结束这场对决,但他突然对面前的老头有了兴趣。或许这是“刹那”拥有者的心心相惜 但是狂风暴雨般的战斗还在继续。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第二轮居合斩,七阶刹那,128倍神速斩 犬山贺手中的鬼丸国纲仍然是保持着在刀鞘内的模样。他似乎渐入佳境,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 这一次,似乎是他的刀法由六十年来岁月打磨的体现。 目视吐纳鲤口之切拔付切下血振纳刀不断的重复,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 犬山贺的鬼丸国纲不断的划出暴雨般的刀光,刀划开空气的声音在不断叠加,但嘈杂声却少了。 这是他的刀越来越快,就像当初的秘党长老会的夏洛子爵,他使用特殊设计的六管左轮枪,双手同时发射十二枚子弹,枪声只有一声。 林问天也抬起的刀,一文字的刀尖每次都精准的打在鬼丸国纲的刀身中段,这是刀的“腰”,也是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林问天甚至背过一只手在身后,如果可能他甚至会闭上眼睛。所谓的神速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就仿佛四维生物俯视着三维生物一样。 但是,犬山贺毕竟已经老了。他的白发鬓上已经被汗水打湿。他静止在那里,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黄金瞳,仿佛燃烧殆尽的黄金瞳,里面充满了疯狂和那被掩埋许久的青春。 “林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居合神速斩了。” 犬山贺开口了,声音沙哑,似乎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这个老人被昂热压了近六十年。他从一个皮条客见到那个满心“复仇”的男人,命运就已经改变了。 可以说昂热给予了犬山贺一切,又剥夺了一切。他获得了力量,成就一个家族,获得了权力与尊严。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六十年前的那一天,犬山贺的尊严也被昂热取走了。家族有人说他是秘党的走狗,是昂热的傀儡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鬼丸国纲的刀内部已经想起了不堪重负的脆响,又仿佛他这具垂老的混血种的身躯的一样 他们都老了,这一次燃烧的,是他们曾经的青春。 在这几次犬山贺和林问天的擦身而过上,鬼丸国纲和一文字碰撞了无数次。 但这无数次,都是犬山贺落了下风,这把成名已久的斩鬼刀似乎也在愤怒,它也想战斗到毁灭。 “请。” 林问天此时也认真起来了,他能感觉到眼前这疲惫的老头已经到达了巅峰,全身的势与锐都已经压缩到了极致。 九阶刹那,512倍神速斩 犬山贺灵魂深处的曾经的自己,发出怒狮般的咆哮,鬼丸国纲离鞘,画出的弧线美妙的如同女孩的眉毛。 因为急速刀身弯曲,这柄斩鬼之剑已经到了折断的边缘。 刀光凝聚到了极致,宛如一道极光。似乎将犬山贺和林问天同时笼罩。 这一次的居合没有附带任何的杀意,寂寞得足以斩断时光,又充满寂寥。 居合极意 鬼丸国纲在这一刻终于超越了音速,划破了所谓的音障。压缩的风阻掀起了实木的长廊地板。 “你已经到达了混血种可以到达的极致但是想要真正的面对龙王,你还是如同一个孩子啊” 林问天淡淡的说着,突然挥动了手中的一文字。 与此同时,他,开启了“封神之路”。 这仅仅是一度的“暴血”,却让林问天超过了混血种的极致。 1024倍速,十阶刹那 一文字洁白的刀身宛若变成了一道闪电,明明是鬼丸国纲先攻击向它,刀身却先到达了。 没有华丽的特效,一文字的刀身就像热刀切入了黄油,而那黄油赫然是鬼丸国纲的刀身。 鬼丸国纲的刀身在空中猛然炸裂,无数的锋利的刀片宛如炮弹般向四周射去。每一枚的动能都能轻易的贯穿哪怕是混血种的身躯。 其中便包括了犬山贺,还有周围默默观战的人。 这位犬山家主仿佛预料到了自己被碎片射杀,但他更心痛的是周围的族人。这老人闭上了眼,仿佛在祈祷。 “啧,真是麻烦。” 但面前的林问天却随意的说了这一句话。十阶的刹那的确很难处理这样的情况,但是,他的极限根本不在1024倍的加速。 这是二度“暴血”。 林问天的黄金瞳有向着竖瞳进化的趋势,握着一文字的手上青筋暴露似乎还隐隐有着鳞片在生长。 这似乎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刹那”了,但又不是“永恒”。“永恒”是改变自己的时间线,相对而言使得所有事物速度放慢。 但林问天此时的“刹那”又仿佛存在于时间的夹缝。他此时不是单纯的加速的自身,而仿佛是这片区域的时间变慢了。 这,仿佛是加速了自己的时间。 一瞬间,整个空间的碎片突然静止,而下一刻,这些携带着巨大动能的碎片突然下坠,失去了一切力量。 而此时的林问天吐了一口鲜血,握着一文字的手在微微颤抖。这种诡异的状态似乎让他也不轻松。 “这就是“神的领域”的冰山一角。” 林问天吐干净了嘴中血沫。 犬山贺此时也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量,一屁股坐在破败的长廊上。 周围的犬山家族的人似乎回过神来,拿着刀隐隐约约的对着林问天有着包围之势。 林问天走向了人群,包围着的人不由的后退几步,但他其实就是拿他那一件黑色的西服。 “退下。” 这是坐在地上的犬山贺发话了,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充满了不容许拒绝的威严。 林问天走到了他身边,冷不丁的开口了。 “有火柴吗” 犬山贺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林问天口袋中的火柴全被雨水打湿了。 “那可糟糕透了,雪茄还是得用火柴才有韵味啊” 他有些无奈的说着。 “你最后为什么还救了我们。” 犬山贺犹豫了下还是开口了。 “呵,我来日本只是来看看那个臭小子,你们况且也奈何不了他。我是来敲打某些想动“刀叉”的人的手,又不是来大开杀戒不然你以为能拦住我” 他暗含深意的看了犬山贺一眼。而此时的犬山贺低垂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总算明白老混蛋为啥要叫你“阿贺”了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犬山贺猛地抬起了头,盯着林问天。 “六十年前的他,就是具由复仇驱动的机器他看中你,一方面是你的天赋,另一方面那混蛋不想让你成为第二个“他”。” “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亲手埋葬了所有的朋友,还有曾经的自己。” 林问天似乎有些感叹,他似乎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在场,可是有人拦截住了他。 “所以他就来折磨我” 犬山贺露出不屑的表情,又马上化为了苦笑。 “他扶持了你,用着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但是效果是最快的。所以你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皮条客”,而成为了现在的家主。” 犬山贺沉默了,任由林问天说下去。 “他是秘 党的成员也是你的老师。你真的以为别人不知道日本血裔到底源自于谁一个封闭的小岛,近些年突然出现强大的混血种” 犬山贺瞳孔一缩,似乎要挣扎的站起来,但被林问天阻止了。 “那个老混蛋,一直是你的老师啊当然我也不会去管,毕竟我也只是一个糟老头子,秘党就由他们吧” 林问天拍了拍犬山贺的肩膀,最后说了几句,准备走了,因为他察觉到接他的人来了。 “你们总以为是力量的掌控者,但是“它们”真正的王不会死力量,永远不是归属,可以被收回。” “蛇歧八家的事,好多连你都不知道呢” 说完,他将那件西装披在肩膀上,又拿出一支雪茄叼在嘴里。但突然记起来没有火柴。 “去他娘的” 直升机的声音传来,从上面抛下来一根伞兵绳,林问天一把扯住,随着他升空了。 “那老家伙,别看他狠他其实挺喜欢你的说不定你可以在去一趟卡塞尔” 林问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但人已经消失在了空中。只余下一个枯坐在地上的颓废老头。 犬山贺挣扎的站起身,苦笑着。 “难道我真的错了” 三十二、在背后默默关照的人 “你的通缉令被撤销了看来老混蛋也去找了帮手。” 上杉越撇了撇嘴,似乎对昂热不出面表示不屑。他和苏青又回归到了起初做拉面的生活,只不过现在是苏青在一旁看着。 “估计你得回卡塞尔一趟,臭小子你这次玩过火了啊” 上杉越依旧穿着件“明治年间”的拉面制服,带着可笑的包头巾,一边捣鼓着面粉一边说着。 苏青坐在轮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拉面生意反而变好了,但是多出来的食客更多的是一群少女。 基本都不是为了吃面,都是聚在苏青的轮椅边对他嘘寒问暖,有的甚至想推苏青去天空树那里转转。 “有个好消息,就是你的听证会被延迟了。” 上杉越用湿抹布摸了一下推车面,搬了张凳子坐在苏青的轮椅边上。 “听证会” 苏青有些疑惑。 “对,说白就是对你的审判毕竟你表现出来了高危不受控制的言灵啧,实际上就是他们得确定“剑”是否顺手罢了。” 上杉越向边上啐了一口唾沫。 苏青笑了笑,这也是在他的算计之内。自己就是得以一把利剑的身份,才能保住绘梨衣和自己。 “人很多时候,会不择手段的去达成目的。” 苏青用仅能动的左手手指,敲击着轮椅的扶手。 “他们不会放弃我的,哪怕我有风险,何况在他们眼中,他们的利益没有被触动,死去的也不过是一群无关紧要的普通人罢了” 苏青幽幽的叹了口气,似乎在为那些生命感叹。但马上苦笑起来了,自己无法去帮助他们,更何况自己正是他们眼中的杀手。 “多陪老头子我晒下太阳吧你也在日本呆不久了。” 老头子在苏青边上默默的说着。 两人一起看着夕阳下的少女们。苏青仔细想想,他到日本也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好像也没学到啥有用的东西。 “臭老头,话说我是来学啥的” 他打趣着上杉越,老头抬起来头。 “你小子的言灵根本就不是黑日要不是已经从老混蛋那知道“青铜与火之王”已经死了,我还以为你是头龙王” “我都怀疑那老混蛋起初是让你来日本避难的” 上杉越一巴掌呼在苏青背上,却忘了他浑身骨骼都在重新生长。 “诶呦臭老头你要废了我吗” “哈哈哈” 两人就坐在路边,看着太阳落下,对面的学校已经放学很久了,人气也少了。 “不营业了” “营业个屁,你明天得走了和老子回去喝酒” “我这样还能碰酒精” “酒是良药啊实在不行你就看着我喝” 看来是昂热提前通知了老头,苏青不清楚校长为啥不通知自己。 但随着他打开通讯器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其中中有十几条未读消息。 看来是因为打不通,所以改用消息了。 老头晚上拉着苏青喝了很多,也说了好多稀奇古怪的话。苏青也被酒香熏的微醺。 “你不知道当初是我让着那老混蛋啊不然你以为能赢” 上杉越对着苏青说了好多他以前的辉煌战绩。苏青感觉就像面对自己家的老人,絮絮叨叨的对着自己说着不停可他除了林伯,什么家人都没了。 “照顾好她” “谁” “绘梨衣” “这不得看你了,你不是说我明天得走了” 老头子的酒似乎突然醒了,一巴掌拍苏青头上,但没说什么,只是无奈而同情的看了苏青一眼。 苏青已经给了老头两试管自己的血,让他每个月给绘梨衣喂一滴。因为他不不知道自己到底多久后能回到日本,或者还能不能回到日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我也有,我是不会多问的。你的言灵对外界就说是黑日吧” “要是真的没地方去,世界容不下你了,就来日本吧,老头子我也不能保证其他的,但保证让你活下来还是可以的” 苏青的眼睛突然酸了,而此时上杉越也背了过去。老头子或许已经把他当成了亲人,这个末代的“皇”,已经孤独太久了。 “当然啊毕竟你是我的师父啊” 迷迷糊糊中苏青打开了通讯器的消息列表。路明非是给他发了一堆白烂话,但让他惊讶的是,恺撒和楚子航也 都给他发了消息。 简短但有人情味。 “我等你。” 第二天苏青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是睡在轮椅上的。他头痛欲裂,似乎是前一天的酒香薰多了。 老头子不见了,给他留了一张字条,大底是告知苏青有人回来接他,而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真是一个傲娇的老头啊舍不得就直说呗” 苏青撇了撇嘴。 但的确有人来接他了。 院子的门口出现了一辆类似救护车的车辆。但是它是浑身漆黑的,上面印着银色的世界树纹路,苏青明白这就是卡塞尔的专车。 来接他的是一个少女和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的脸有一半布满伤疤,带着半张面具,但苏青猜测底下的脸估计更加狰狞。 他亮出了自己的执行部身份证明。 苏青很惊讶来的人竟然是卡塞尔学院执行部负责人,冯施耐德。他是学院的龙族系谱学教授,苏青好像听芬格尔说过这个男人的事情。 冯施耐德看了苏青一眼,但苏青竟然感觉他好像在怜悯又好像掺杂了很多情绪。 “希望你能控制好自己的言灵别被龙血冲昏了头脑”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好像一个破风箱。这是男人当年冻伤又被龙血侵蚀的后遗症。 边上的少女苏青是在楚子航身边见过的,好像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叫苏茜。 果然,她马上也进行自我介绍,确定了苏青的猜测。 ”狮心会副会长,苏茜,三年级。” 少女的声音很清冷,仿佛是一台机器。但苏青敢肯定这样的女孩在喜欢的人面前是另一副模样,这样的人估计能为喜欢的人做任何事。 她的介绍很简洁,但随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是会长叫我来的。” 会长就是楚子航,苏青突然一下很好奇那个“面瘫”是怎么让这个女孩喜欢上他的,这个结论他可以从女孩的言论中半猜出来。 按照惯例,是得将苏青束缚起来的,因为苏青的身份还是“无法掌控言灵的高危混血种”。 但由于苏青全身骨骼的异常,不得不作罢。其实他本人也好奇,这次的受伤为何恢复如此之难。 冯施耐德最后是准备给苏青打一针麻醉剂,因为不这样做不符合规矩。某些有心人将又可以找到说辞,这也是校长对施耐德强调过的。 苏青很坦然的接受了,因为他也知道这是一种另类的对他的保护。苏茜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提箱,从里面取出了一支针管递给了施耐德。 麻醉剂是从颈部注射的,或许这样生效快 “别让我昏迷后骨骼错位” 苏青来不及说更多,麻醉剂的效果就开始逐渐产生了。昏睡感犹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这玩意不是弗里嘉子弹的原浆吧” 这是他昏迷前最后未说出口的话。 苏青还是进入到了里世界。 不过这一次skud竟然没有在“reid”的沙滩上。苏青发现这竟然是他们相见的第一次的状态他被囚禁在土地里。 skud坐在一架树枝长成的秋千上,俯视着仰天“长”在地上的苏青。 阳光并不刺眼,因为这里太阳本身就有些黯淡。 ““reid”的潮汐规矩变了,为了以防外一,有些东西就得提上来了。” skud对着地上的苏青说着,她的脸依旧有些苍白,不过从声音上听,比之前好多了。 “多亏了外边那个老头每天偷偷给你注射“血清”,不然我也没办法恢复这么快。” “血清” “从死侍胎儿中提取的,那个女孩以前注射用的。不过这次的“血清”,有着那老头自己的精血。” “精血” 苏青突然一下觉得被哽住了,没办法说话,他突然意识到了老头子在背后帮他。 难怪老头子喝低度的酒也能喝醉,或许因为情绪,但或许每一次的“喝醉”都是在掩饰自己的虚弱。 “真是个臭老头啊” 苏青感觉到眼睛很酸,仿佛被什么潮湿的东西糊住了,唯一能动的左手握紧了又缓缓松开。 skud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她用手拂去了苏青眼角的一滴泪珠。 “安啦以那老人的实力,没几天就能恢复,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你口中的校长还要强虽然可能打不过你的那个校长。” skud坐在了苏青的边上。 “被埋起来的askr,嘻嘻” 少女又恢复了古灵精怪的模样。 “别捉弄我啦,skud” 苏青无奈的说,他现在突然觉得这是面前这个少女吃醋的表现。 “可是这样askr更容易恢复啊” skud捧起了一抔土,一把洒在苏青的脑袋上,她伸手揉乱的苏青的头发。 ”“烛龙”燃烧了你“青铜与火”的权柄,而那些权柄在askr身上的体现就是“骨”啊” “那我这样的状态岂不是要持续很久” 苏青突然有些后悔,但又不后悔,最终他还是叹了口气。 “嘻嘻,askr后悔了” skud笑嘻嘻的揉了揉苏青的头发。 “不会很久吧,但这对你也有好处,你不是经常看那些武侠小说什么“破后而立”吗因为,askr的身后可是整个世界啊” skud站了起来,双手一握,此时的少女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庄重和威严。 整个大地开始颤动,一条由树木汇聚而成的巨龙腾空而起,在高空盘旋。 苏青突然知道了为什么skud说埋在“土”里对他有好处。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之前都是一条龙啊” 三十三、元素的呼吸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之前都是一条龙啊” skud轻轻的说着。 树枝缠绕而成的巨龙在空中振翅,直直的冲向太阳。苏青甚至有些害怕它是否会将天空中略显黯淡的太阳吞噬。 但巨龙在逐渐靠近太阳的时候开始燃烧,一寸一寸的化为了灰烬。苏青甚至听到了巨龙在消亡前的哀嚎。 重新恢复了平静。 “askr你还记得言灵的本质吗” skud低下头对着苏青问着。 苏青在卡塞尔的课程中学到过。 ”作为龙族血裔,一切力量都是以文字的形式。但好像某些动作也算是一种语言比如“湿婆业舞”“ “对又不完全对。” skud轻轻的说着。 “这是其他混血种的沟通力量的方式,因为他们读不懂“龙文”。但是,askr你可以和他们不一样。” 少女蹲在了苏青边上,将脸靠在苏青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一般来说,施放言灵时的吟唱声音增大,可以在一定程度内对言灵的效果稍稍增幅。言灵必须使用龙文,龙文是言灵的逻辑系统。” “但askr你,可以直接使用纯净的龙文进行沟通就像真正的龙王一样” 苏青突然一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自己究竟算不算一个纯粹的混血种。但他很快放弃了思考,这已经不重要了。 哪怕苏青不是纯粹的混血种,他也需要以混血种的身份活下去为了牵挂他的人。 “askr你可以轻易的看懂龙文,但是你无法和“它们”产生共鸣,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会和“它们”沟通。” “沟通” 苏青轻轻的重复这个词语,咀嚼它的含义。 “整个世界的每一件物品其实都有“生命”,除了你们口中的尼伯龙根外。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世间万物其实都是可以“沟通”的。” “但首先,你得先看到元素。” skud俯下身,用手捂住了苏青的眼睛。当少女放开手时,他竟然发现视野中是由各种色彩组成的。 “炼金术中核心的四元素是地c水c风c火,加上最神秘的”精神”元素,构成了龙族对整个世界的理解。” 在苏青的眼中,skud拾起了一团红色的元素。他感受到了元素的雀跃与生机。 skud继续对着苏青解释,而他也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颜色,都夹杂着淡淡的白色。 “如果用五芒星代表五种元素。那么,地元素在左下,火元素在右下,水元素在左上,风元素在右上。” skud停顿了一下,苏青清晰的看到了她从手中的火元素中抽取出了那些一缕缕的白色。 ”而“精神”作为最神圣也最神秘的元素,则被放置在五芒星的最高处,而这,就是“精神”元素。” 那一缕缕的白色细线在skud的指尖缠绕着,似乎在微微的颤动。它们好像的确拥有自我意识。 之前的那团火元素,依旧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但是苏青知道,它已经死了。 那团火元素就只剩下单纯的“火”。不再跳动,不再有生命。简单来说,这团“火”停止了呼吸。 “尼伯龙根中,没有“精神”这种元素,所以他才被称为“死人之国”。” skud淡淡的说着,但那一团白色元素竟然突然被驱散了。白色的细线重新回归到那一团“死去”的火元素中,元素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askr,曾经的你就掌握着“提取”与“赋予”的权柄,但” 少女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略微的叹了口气。其实苏青是很想继续询问的,但是理智告诉他这只是白费口舌。 他,也叹了口气。 skud用手一挥,苏青的左手从土地中被枝丫顶了出来。她淡淡的对苏青说着: “学会“沟通”最快的方式,就是由askr你来当造物主。而且你拥有最好的条件。” ”和尼伯龙根的情况完全相反,这一处的天地,所有东西都是“永生”的。” 苏青还是有些一头雾水,造物他本能的想到了曾经的神话女娲造人的故事。 “这一片“大地”,拥有着最丰富的“精神”元素,龙很少情况下会被杀死,他们会将自己的“精神”附着在尸体上等待新生,也就是沉睡。” ”所以,这整片大地都是活的” 苏青听得毛骨悚然,这意味着这每 一寸的土地都可能复苏一头龙 “果然askr你还不是曾经的你啊” skud幽幽的对着苏青说着,她似乎猜到了苏青内心的想法。 “这片大地是活的,但是却永远不会醒来” “因为它们是自我献祭的啊” 苏青大脑突然好像被重击了一下,一种苍茫和凄凉感直冲全身。又是和之前一样,不属于他的记忆被强行灌输给了他或许,是苏醒。 那是四个王座,成十字排布,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上面全部都是空的。 他就是被这四个王座包围着,视野之内的土地黑压压的。 苏青仔细一看,那些黑压压的竟然全是匍匐着的龙。它们仿佛是最虔诚的的信徒,那种不知名的声音在每一头龙口中吟唱着。 逐渐,苏青看着他们身体中属于“精神”的白色元素被抽离,肉体化为灰烬,留下白色的骨骼沉积 “精神”元素竟然一股脑的向他涌来。苏青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力量撕扯着,他痛的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 白色的洪流扯碎了他。 最后一眼看向四周,苏青好像感觉,四座染了自己的血的王座它们,好像活了过来,诡异的诞生了自我意识。 等苏青再次醒来,他觉得头痛极了,又仿佛记忆缺失了一块,大脑空荡荡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感。 skud的手上,又多了一个银色的手镯。 “askr你又昏了过去这可能就是初次面对“元素”的后遗症吧,现在,你要尝试着提取出“精神”,然后对它进行创造。” skud示范了一下,她抽出了某处大地的“精神”,白色的光团在少女手中翻滚,最后凝聚成了一棵银色的巨数。 苏青认了出来,这正是卡塞尔学院的校徽,那棵银色的世界树。 “接下来就是askr的发挥时间了哦” 少女俏皮的对着苏青说着。但苏青这次却感觉有些说不上的不对劲,总感觉skud在压制着什么,就好像,在掩饰着什么。 但最后,苏青甩了甩脑袋,这种举动让他感觉清醒了些。苏青自我否定了这种违和感,他相信skud不会害他。 苏青用着唯一能活动的左手,拾起了一团土。 苏青本能的对这土感觉到有些抗拒,是因为它们是尸体所化还是一种被给予重望者失败的羞愧感 他说不明白。 苏青起初只能感觉到这片土地的沉重和敬畏感,他求助般的看向skud,却发现少女在捂嘴偷笑。 他闭上眼睛,重新开始感知。 苏青这一次似乎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精神”元素,他操控着分出一丝,去接触这土壤。 苏青的“精神”竟然十分轻松的入侵到了土地的白色光团中。起初苏青认为“龙”的精神是高傲的,他还得与之抗争一番。 但他错了,那一团元素十分自觉的同意了苏青的入侵,甚至激烈的回应着。就仿佛失散已久的孩子投入了苏青的精神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有了两个自己。意念被一分为二,苏青很轻松的取得了那团“精神”元素的控制权。 “尝试下创造吧,“精神”元素拥有一切的可能,当然我建议你去制作你印象最深的东西,那样子会最方便。” “而且当初杀死龙王的子弹,就是纯粹的精神元素组成的。或者换个你熟悉的名字,那就是,贤者之石。” skud这时候在一边开口建议苏青。 “askr,其实当你真正的能沟通后,你上次的烛龙就不是那半吊子的模样了。” skud突然想起了什么,气鼓鼓的说着。对skud来说,她被上次的烛龙害惨了。 “”烛龙”换一种说法,就是火元素的“燃烧”。但这“燃烧”却不是”烛龙”,而是一个概念。纯净的火元素可以释放一个类似“领域”的东西。” “只要领域内有可燃烧的物质,它就会“命令”那物质以最快的速度燃烧,其结果就是爆炸,也就是烛龙的效果。“ ”但这种燃烧并非火元素自身的燃烧,因为它并不损耗,所以这种燃烧无穷无尽。” “那些不就是神话中的言出法随” 苏青把玩着手中的精神元素,回答skud,因为他还不清楚自己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难不成是绘梨衣 “理论上说,你可以这样理解。“燃烧”和言灵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在领域内下达命令,这命令甚至可以改变物理规则。“ ”或许其中的不同在于言灵需要通过语言作为媒介,而“燃烧”则是直接对物质下达命令。” skud不继续说下去了,她终止了话题。 “不过眼下,askr还是想想怎么凝聚精神元素吧诶,还是让我帮你一把吧” 少女突然拍在了苏青的额头,他眼前一黑。 无尽的黑。 苏青感觉,自己仿佛在通过一个黑色的隧道,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方向。黑暗中他随意的挑选了一个方向,也不知道眼前是否会有障碍。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直到走到某个终点 苏青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体中溜走,但是他也不知道。 三十四、面具 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或者这漆黑的空间中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 安静,黑暗,无尽的前行 苏青甚至忘了自己的目的,还有自己的名字。他只知道直直的向前走,仿佛死亡才能阻止。 他看过了,在目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的元素存在。或者这种“黑暗”是另外一种没有被龙族发现利用的但苏青觉得这不太可能。 苏青想停下休息,但此时他突然发现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四肢僵硬,宛如提线木偶般走着。就像荒野中的一具行尸走肉,又像索命的孤魂野鬼。 “我是谁” 苏青不由的喃喃自语,却发现自己的嘴唇已经干裂。 但突然,在这安静的空间中好像出现了声音,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响声,雨声好像还有人的嘶吼的声音。 这些声音冷不丁的出现,虽然十分的微弱,但在此时苏青的耳中犹如炸雷一样。 苏青想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属于他的精神元素似乎被抽取了。 一双无形的手仿佛在将他的灵魂拾取,毫无感情的将他改造,肆意的塑造。 终于,苏青似乎能看到一丝光线。 眼前的黑暗中突然出现强光,让苏青的眼睛无法睁开,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 黑暗中传来汽车的引擎的声音,远处有着隐隐约约的车灯在闪烁,还有雨刮器嘈杂的声音。 离奇的事,苏青好像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声。他想向四周看,却发现自己的视角被固定了。 汽车引擎的声音越来越响,窗外雨幕里,氙灯拉出两道雪亮的光束,照得人睁不开眼。 那是辆纯黑色的轿车,车头上三角形的框里,两个“”重叠为山形。一辆aybach62。 这是一辆迈巴赫。 车门上好像被利器破了个口子,上面沾满了一些漆黑的不知名的液体。 车的周围一直在盘旋着无数不知名的黑影。但苏青惊讶的发现这些黑影没有任何的“精神”元素,它们,是死人,可是依旧活着。 “死侍” 这个名词一瞬间跳在苏青的脑海里。他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根本没法动弹,而这群死侍也仅仅围绕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子停下了。 车门被缓缓打开,但苏青却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仅仅能看到代表两人的白色“精神”,一大一小。 那位大人的精神元素仿佛在燃烧,炽热的白光甚至让苏青的眼睛感到一种灼烧感。 男人护住了那个小孩,仿佛在说些什么,但苏青竟然听不懂。那位有些瘦削的男人抽出了一把刀。 那把刀,竟然是暗红色的。 这说明那把刀上充满着大量的火元素,或者曾经拥有过。但眼前吗男人明显不会使用这把刀,换个说法这个男人,没办法激活这把刀,他不是刀的主人。 但一个真正的刀客,一般不会放弃适合自己的刀。 男人似乎在对自己说着什么,但用刀警觉的指着自己。他拿出了一个手提箱。 苏青瞳孔一缩,在一瞬间明白了面前的男人的身份,这个男人也是卡塞尔的一员。 但是奇怪的事,手提箱上是一棵完整的世界树,和苏青心头上的一样。而卡塞尔学院的校徽是一棵半朽的。 “我将许诺你生命,神,用不撒谎。” 一个低沉而庄重的声音在说话。 苏青以为是“自己”,但这次他错了。 从迈巴赫的挡风玻璃反光,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白色光芒中站着山一样魁伟的骏马,它披挂着金属错花的沉重甲胄,白色毛皮上流淌着晶石般的辉光,八条雄壮的马腿就像是轮式起重机用来稳定车身的支架。 它用暗金色的马掌抠着地面,坚硬的路面被它翻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马脸上戴着面具,每次雷鸣般地嘶叫之后,面具上的金属鼻孔里就喷出电光的细屑。 这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的坐骑。 马背上坐着巨大的黑色阴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洒在上面,甲胄像蒙着一层微光。他手里提着弯曲的长枪,枪身的弧线像是流星划过天空的轨迹。 苏青突然明白了,这倒影的身份。 传说中的骑着八足骏马seir,提着由世界树树枝制成的长枪gungnir,穿着暗金色的甲胄。 它就是奥丁。 而苏青目前的状态,竟 然是奥丁脸上的一个面具。 面具成银色,朦朦胧胧的。面具下是一双仿佛在燃烧着的黄金瞳。死侍之所以不攻击他,因为苏青的正在它们的主人身上。 但是,这竟然是他印象最深的地方 苏青清晰的知道,自己并没有经历过这些,甚至连相似的梦也没有做过。 就在苏青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发起了进攻。一种熟悉的波动传过苏青的全身,这是他曾经在入侵之夜感受过的。 眼前的男人的言灵,赫然也是同校长一样的,“时间零”。 不同于上一次,他这次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向他询问。 它即将赋予这片空间新的“规则”。 但苏青很奇怪,这道声音十分微弱,他感觉自己的意念甚至能将他取代。 事实上,苏青就这样做了。 “时间零”的效果还是作用了,面前的男人周围的时间流速改变的。 但是当那个“场域”覆盖面具时,苏青潜意识的下达了拒绝的命令。波动划过了奥丁和苏青,但是“时间零”的效果没有作用。 奥丁和苏青成了规则之外的人。 男人挥刀了,刀很快,一道寒光,直取奥丁的首级。但是奥丁手中的长枪更快。 一阵刺穿肉体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肋骨断裂的声音,男人被奥丁手中的长枪贯穿在空中。 男人吐了一口血。 他快死了,混血种的身体素质让他还在苟延残喘。但苏青看到男人有些如释重负的表情。 远处的迈巴赫引擎发出巨大的响声,苏青突然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男人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下去了,但他必须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眼前的越来越远的车子的轰鸣声,让男人知道,他成功了。 他在大笑,口中大口吐着鲜血,男人再说话,做着手势。虽然苏青看不出也听不清,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一定在嘲讽。 他成功的挑战了“神”的威严。 奥丁伸手一振,男人的身体被摔在了地上,他又吐了口鲜血。 奥丁慢慢的走上前去,摘下了苏青寄宿着的面具。将面具戴在了男人的脸上。 苏青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油尽灯枯,他快死了。 身后只剩下马的嘶鸣,还有甲胄和长枪掉落在地上的巨响。 苏青突然产生了一种同情,或者是一种尊敬大底是出于对父亲的献身保护孩子的感动。 他不自主的轻轻的说了一句咒文,甚至忘了目前的自己是一副面具。 “áfhei” 巨大的疼痛将苏青扯回了原来的身体。他还是被“种”在大地上,仅仅左手还能动弹。 冷汗打湿了苏青的额头,他刚刚身临其境的体验了一个非人的梦。 他向着空的左手看去。 原来空无一物的地方,竟然赫然躺着一个银色的面具。面具的眼孔和嘴孔中喷薄着熔岩色的光芒,虽然底下没有任何东西。 一只手,抢在苏青之前拾起了那个面具。 ““reid”的规矩还是无法改变吗” skud幽幽的说着,手中正拿着那只银色面具。 “这里是命运吗” 少女仿佛在叹息,又仿佛在控诉。 下一刻,她狠狠的将面具扣在了苏青的脸上。 飞机已经到了卡塞尔学院了。 惊醒后的苏青向四周看看,发现他已经被放下了飞机。推着轮椅的是带着半张面具的冯施耐德教授。 面具,又是面具。 哪怕知道这面具和他想的不一样,苏青心中还是感觉到隔应。他向着教授问着: “苏茜呢” 教授没有说话,只是一脸古怪的看着苏青。 苏青一头雾水,但很快他看到了衰小孩的身影。和路明非站在一起的还有楚子航。 “老青” 明妃原本想来拥抱苏青的,但是被他阻止了,苏青真的怕自己全身骨骼会被这个衰小孩弄的全部错位。 ““废材”师兄去食堂帮你点东西吃了” 路明非小声的说着。 但苏青严重怀疑芬格尔是自己贪嘴找的说辞,他无奈的笑笑。 “其实恺撒也要来的,但他去张罗你的庆功宴了,说是什么香槟arty。不过看你的情况是去不了” 楚子航在边上淡淡的说着,但表情有些复杂。这好像也是苏青印象中说话最多的一次。 “庆功宴” 苏青重复了一下,他好像记得自己应该是被通缉才对。 “守夜人上报道了你的事,不过是在完成 s级任务中杀害了一群黑帮吗,而且日本分部向来风评不好。” 身边的路明非对着苏青说着,楚子航也适时候打开了他的手机,上面正是守夜人论坛。 “剑桥折刀,就是校长的id。” 苏青在看到标题时候,就知道这是芬格尔的杰作了。 “震惊,黑帮包围学院探员,s级学生竟然一人反杀” 他用左手摸了摸鼻子,却突然发现苏茜站在楚子航的身后,她的脖子上好像有红色的印痕,看着苏青的眼神有些畏惧 楚子航这时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苏青的目光,同时示意苏茜离开。少女听从了,安静的走了。 “你在飞机上,昏迷中,差点杀了她” 楚子航此时对着苏青说着,虽然知道不是苏青本意所为,但他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我,差点杀了她” 三十五、成长 苏青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在进入关于奥丁的梦时候的下意识反应 他不清楚。 苏青歉意的笑了笑,他突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但是楚子航拍了拍他的肩膀制止了他。 “说说你的事吧,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他指着轮椅,对着苏青说着。 “对啊,多说说日本的事情啊” 另一个声音想起了,却是一手提着一袋猪蹄的芬格尔被诺诺拽着衣领走了过来。 路明非看着诺诺,似乎有些怅然,叹了口气,但没有说话。 但,当苏青再次看到诺诺时候,他情不自禁的喊出来一个名字: “绘梨衣” 但很快,他回过神来。边上路明非调侃的对他挤眉弄眼。苏青也愣了一下,在见到诺诺的一瞬间,他突然发现这两个女孩几乎长的一模一样。 “执行任务的细节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得封存档案” 苏青巧妙的避开了话题,但他知道,这件事迟早有暴露的一天关于他喜欢上一个女孩。 路明非似乎也想起来什么,他叹了口气,竟然也没有心情说烂话打趣苏青。 没法询问到什么,而且看到苏青的状态还不错,众人都各忙各的去了。 楚子航带着那个女孩去忙狮心会的事了,芬格尔估计又去当马仔了。苏青回到学院后也没什么事,如果有事,校长应该会通知他。 现在,只剩下等待。 苏青边上只剩下了路明非,不过衰小孩的心情好像有点低落。芬格尔带来的一袋猪蹄在现在发挥了作用。 两人一边啃着猪蹄,一边由路明非推着苏青,还是这个衰小孩先开口了。 “老青啊你说,“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啊” 路明非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哲学式的惆怅,这让苏青差点以为他也逐渐“芬格尔”化了。 “喜欢”是怎样的感觉 苏青也说不明白,或者说他也不理解。或许是对绘梨衣的那种情感但是也说不清。 “或许你能为她不计代价的付出一切吧啧这样说又像“舔狗”了还是你自己体会吧。” 苏青向路明非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衰小孩现在心情还是有些低落。 “也对,我这样的人有喜欢的资格吗” 他苦笑着,推着苏青向前走。 路明非好像成长了,但依旧一副衰小孩的模样。苏青觉得他缺少了什么,又说不出。 “他的灵魂,不纯粹了。” 突然,skud的声音在他脑海中想起。苏青在心里默默询问,却发现skud根本不在回复他。 “老青你也真行,这学期就被你混过去了。” “真没想到,龙王也可以是人类形态啊” 路明非重新调整好了心态,又是一副与世无争的咸鱼模样简单来说,比以前更没心没肺了。 苏青听到路明非提到了龙王,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直困扰他的疑惑,他冷不丁的开口了。 “龙是你杀的吧” “什么” “诺顿,哪怕不是你,你也付出了代价吧。” 苏青突然询问,用眼睛盯着路明非,路明非的眼神飘忽不敢和他对视。 终于,路明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苏青用仅剩的能动的左手拍了拍路明非的胳膊。 “行了,我也是猜猜罢了,我直觉恺撒死不掉那条龙。虽然你一副衰样,但,你是s级啊” “行了,我成这样是因为一个女孩,我喜欢她。” “我们成了共犯吗” “什么” “我们打破了任务的保密协议啊。” 两人都笑了笑,路明非依旧推着苏青。但显然,他比之前轻松多了。 但到寝室,路明非突然犯难了。寝室的次序已经完全被打乱了,而路明非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去关注宿舍分部的表格。 不过芬格尔的出现缓解了路明非的尴尬,苏青得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一路上是都是一些女生的窃窃私语,芬格尔的语气酸酸的: “要是师兄我有这皮囊多好啊长在你身上真是白瞎了” 苏青闻着芬格尔身上的浓烈的酱猪蹄和汗水的气息,严重怀疑如果这位师兄肯精心打理一下自己,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地步。 校长办公室就在前面了 。 这扇古究的红木门上竟然有一个十分明显的脚印,入木三分,边上还有隐隐约约的裂缝。脚印严重影响了审美,但离奇的是没有被去除。 结合校长的性格,苏青猜测这可能是某次“入侵”后留下的,为了铭记自己的失误。 校长正站在窗边,手中还端着一杯葡萄酒,在细细的晃动着。血色的酒浆就仿佛真正的血液。 苏青觉得这根本没有体现出校长的英国绅士风度,反而搭配着银色的头发让他更像一名不老的吸血伯爵。 他示意芬格尔将苏青推进来后,这位“废材”师兄也识趣的离开了,带上了红木门。 “罗曼尼康帝酒庄d一eder一néenti产的红酒,还经过了一个世纪的沉淀,来一杯吗” 校长对苏青笑笑。 但苏青拒绝了,他本身也不会喝酒。校长明显猜到了苏青会拒绝,转身递给了苏青一个文件袋。 “日本那个老家伙还挺靠谱的吧” “应该吧。” 苏青不好形容,上杉越传给他的,最多的竟然可能是拉面技术关于言灵和剑技反而并没有多少。 但是苏青无法反驳的是,这老人在关键时候的确十分靠谱。 “校董会的那帮人在我的建议下,把你的审判推到了一个月后,也就是你从中国回到卡塞尔后。” “还有楚子航那个小家伙也因为你要被审判了,虽然那是迟早的事。” “楚子航” 苏青并没有真正的亲眼看到过楚子航的言灵效果,但眼下来看这位面瘫师兄的言灵威胁性和自己差不多。 “君焰,范围性高危火系言灵。被那帮老家伙盯上也是猜的到的事。” 校长随口提了一嘴,但继续说关于苏青的话题。 “你在审判前将不被允许使用言灵,虽然看你状态也用不了。所以我们和你家人沟通了下,放假将安排你和楚子航一起。” “听说你俩本来也挺熟的。” 这建议苏青没有异议,因为他觉得楚子航比明妃靠谱多了。哪怕真的遇到任务,苏青也能委托楚子航帮忙解决。 跟何况,他俩都是要被审判的人。这也可能是为了监视更加方便。眼下苏青并不排斥监视,这种状态的他,监视更是一种保护。 此时苏青向着办公室四周看了看。四壁除了油画就是高到顶着天花板的书架,上面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古籍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在这个巨大的书架屋里爬上爬下。 书架上摆满了关于龙类的书籍,拉丁文的,德文的都有,苏青也只能认出一部分。 校长看到苏青对周围的书籍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他挑了挑眉。 “你如果想,可以借几本去看看。不要破损,能按时归还就行,按照你的血统权限也允许。”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拍了拍苏青的肩膀。 “而且恭喜你成为这一届第二个s级,对外宣称的a级原本是想等你有了实力,不过现在看来你可以胜任了。” “不过,在审判前,你这个s级大概率不会被那帮老家伙认可。” 可以看出校长还是心情比较愉悦的,他啜了一口葡萄酒。 “真的不考虑来一杯吗这可是稀罕货” “可以。” 但这一次不是苏青回答的,而且楼梯处的一个老人,他穿着西部牛仔的装束。 “你这个老家伙就算了,这是年轻人的酒” 苏青认出了这是学院的“守夜人”,那个拥有极高血统和言灵“戒律”的男人。 两个老头差点都为一杯酒打起来了。而苏青趁着这机会,悄悄的用左手控制着轮椅离开了。 但在苏青把门带上的那一刻,两个老人停止了对酒的争吵。 “那小子的血统的确高,我甚至感觉我的“戒律”没法压制他,真的就这样放走他吗” 守夜人先开口了,眼中闪着危险的光。 “随他呢,只要他是一个好孩子。我有感觉,我们的使命能在这一代终结,只要最后一刀,由我挥向龙族,这过程又有什么关系呢” 昂热将酒杯放在桌上,而且有些无奈。 “而且你能打的过林问天那个混蛋吗” “哈哈哈,也对,这酒真不错” 守夜人哈哈大笑,趁着这机会他拿到了昂热的酒杯,一口饮尽。 “哪有你这样喝葡萄酒的你这是在浪费我的珍藏” “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你这个老疯子” 苏青并不知道校长办公室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他一人推着轮椅,向着宿舍推去,从芬格尔这个专业马仔口中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宿舍在哪。 “回中国” 苏青不由的低低说着。那儿的确是他的家,唯一的家。但此时的在卡塞尔他,竟然生出一种无家可归的孤独感。 这或许就是久别思家吧。 连芬格尔这只败犬,口中也有一个“田园牧歌式”的家。 他无奈的笑了笑,继续推着轮椅。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 也是时候回去一趟了,毕竟,龙王将在那里苏醒。 一、尝试性的沟通 苏青用着楚子航家的电脑,输入一串类似不良网页的网址,这是一个境外的网站。 插上u盘旋着他输入了自己的姓名和一串随时改变的密码。 网页变了,几个大字跳了出来。 “卡塞尔学院假期日常报告表” 墨绿色界面,线条简洁的细框,一眼看不过来的按钮。苏青用左手随意的滑动着鼠标,按着上面的要求填写着信息。 这是他唯一的“作业”。 这是卡塞尔的学生在假期的日常,原来还有些接头任务,或者实战任务,但介于苏青的身体状态,校长以个人的权限帮他免了。 “是否监测到未知龙类” 苏青勾选“否”,都说“建国后不许成精”,虽然这只是句玩笑话,但是回国过暑假就是回到现实世界,跟那帮爬行类彻底断了联系。 “是否使用言灵” “否”。 苏青觉得卡塞尔学院就像jk罗琳笔下的霍格沃茨,自己就是那一帮巫师之一,又回到了“麻瓜”普通人的世界。 巫师也是禁止在“麻瓜”的世界展现出魔法的。而自己这帮混血种中也不缺少“食死徒”一般的疯子。 更何况,苏青目前根本无法释放言灵,“青铜与火”的权柄还在缓慢的恢复。苏青感觉自己是一个偷盗者,更像是一个言灵的借用者。 他无法确定是否会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言灵。 “身体状况是否异常” 苏青看都没看,就选了“否”,虽然他目前的身体一直是处于异常状态,但是天天的异常,就应该也可以说是“正常”了吧。 “是否有发现疑似炼金设备” 炼金设备估计自己的赤霄就算一件。 “否” 这是苏青离开卡塞尔学院回归中国的第一天,他这是在做日常。 “日常”是卡塞尔学院的校规。寒暑假期间,学生每天都要在线报告。教授们会给日常报告打分,好的报告会提升绩点,谎报则等于考试作弊。 这魔幻的报告就像小学生无聊时在纸上自己写着的,自娱自乐的画画升级游戏,普通人看到也只会一笑而过罢了。 但对苏青就读的卡塞尔学院来说,“日常”绝对必要,因为他们有一群绝对特殊的学生。 一帮正常人眼中的“疯子”,天天如同狂信徒叫嚣着“屠龙”的混血种。 每个人几乎都有成为“杀人犯”或者“恐怖分子”的基础。 卡塞尔的格斗课程可是号称“学会后一个弱女子都能放倒三个壮汉。” 更何况还有一大堆的热武器教程,甚至包括黑客入侵,间谍潜入,炸药教学 最主要的是,每个卡塞尔的学生都是“混血种”,哪怕再低的龙血含量,也有可能被“杀戮意志”侵蚀而暴走。 苏青目前是借宿在楚子航家里的。原本他还在想如何编一个完美的说辞,结果楚子航的第二个“爸爸”根本没有在意。 但楚子航的父亲反而很乐意楚子航在学校中交到了朋友,家大业大的他也不在乎多一个人的伙食开销。 更何况苏青也并不是一个穷人。 关于楚子航的真正的爸爸,苏青好像听他说过,是一个邋遢而废物的男人,很啰嗦。但是苏青从楚子航的语气中听不出“恨”,反而还有一丝悲哀和怀念。 “他就是一个啰嗦的司机,没什么长处,用着花言巧语骗到了我妈。” 楚子航之前和苏青提过,那时候,苏青竟然看到他的眼中闪着泪花,但没有流过眼泪。 好像也是他的父亲出事后,楚子航才找到苏青,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关于卡塞尔的消息。 苏青猜楚子航真正的父亲也是混血种,一个极强血统的混血种,精通于伪装。但是在中国执行某种任务时候,一不小心陷入了爱河。 没有极高的血统,楚子航也不会再有一个普通人母亲的前提下血统达到a级。 苏青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那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他也想再一次感受那个没有“温度”的怀抱。 经历了世界观的摧毁,苏青突然意识到他的父母可能没有死。可能和楚子航父亲一样,是一种伪装。 毕竟,远离才是对普通人最好的保护。 林伯去外国办理公务了,苏青没有见到他。苏青也想问问,他是不是混血种,毕竟那张诡异的身份证也只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显的怪异。 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看样子是好几个女人。楚子航的母亲 39岁了,却依旧一副少女的模样。楼下大概率是她举办的聚会散了。 “记得每天喝牛奶,微波炉中我已经给你转了两圈” 随后传来楚子航的声音,看样子他正在收拾残局。 楚子航的楼上竟然是一个超大的篮球场,据说当年他打中锋,他那个当地企业龙头的父亲就给他置办了这个篮球场。 但楚子航也仅仅打了一年的校队,便退出了。混血种的身体素质让他在球场上如入无人之境,之后他也就一个人练球了。 苏青总算知道了楚子航的“机器人”称号是怎么来的了。学习成绩很优秀,执行任务冷静理智,作息精准。每个环节都把握的像一个机器一样精准。 洗澡永远不超过三分钟。一分钟热水,一分钟温水,一分钟冷水。据说这是对剧烈运动后的身体最好的清洁方式。 甚至,连睡姿也是按书上某种最容易调息的姿势。 但这一次,苏青叫楚子航来这篮球场并不是为了这些。他想尝试着和这面瘫师兄的言灵沟通。 楚子航是穿着篮球服上来的,甚至还报了个篮球。 “我妈说让你看看我的球技” 楚子航有些无奈。 很难想象,在学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的他,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苏青没有觉得尴尬,他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让你的言灵攻击我,就是君焰。” 楚子航僵了一下,抬头看向苏青。这时候他还带着美瞳,但苏青好像还是看到了那一双燃烧着的黄金瞳。 他是知道苏青被禁止使用言灵的,校长将部分的事情和他说过。 楚子航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让eva屏蔽了周围的一切监控,甚至天上的一颗间谍卫星。” “算了,也不要攻击我,就是展示一下。每日调查上也不需要写。” 苏青也有些无奈,他也知道楚子航的言灵危险。但是,他迫切需要找到和“元素”沟通的契机。 而火元素是最合适的,而且他也无法去寻找下一个混血种。除了路明非这一个不靠谱的衰小孩。 楚子航似乎有些纠结,但他还是答应了。 苏青好像听到他在低低吟诵着什么,所有的言灵都需要龙文来激活。很快,楚子航手中窜出了一团火焰。 火焰虽然小,但是温度极高。楚子航脚下的橡胶地甚至有融化的趋势,虽然他本人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想要压制君焰看来也不是一个容易事,楚子航的额角开始走微微的细汗。这一团小小的火焰跳动的幅度开始加剧,甚至有火星开始溅落到边上。 楚子航已经有解除言灵的想法了,但突然,火焰安静了下来,甚至还收敛了自己的温度。 苏青控制的轮椅靠近了楚子航。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脑海中有着轻微的不知名的细响。就像翻着书本,书页摩擦的声音,但是苏青竟然可以听懂。 楚子航手中的火焰,火元素的比例远大于精神元素,或许这就是它暴虐不可控的缘由。 其实苏青有预感,只需要他下达一个意志,他就可以取得这团火焰的控制权。因为一位哪怕权柄不全的王座,依旧对火元素有着绝对的控制。 但苏青没有,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分出一团“精神”去入侵了这团火焰。或许是火元素感受到了“新王”的气息,苏青没有感受到抗拒感。 “火焰在畏惧。” 楚子航突然发言,打断了苏青的想法。这位面瘫师兄脸上竟然有着惊讶的表情,虽然很细微。 苏青点了点头,他用左手一挥,原本楚子航手中的火焰竟然飞到了他的身边,还在不断飞跃。 楚子航第一次见到自己这火焰如此乖巧的模样,他的高危言灵往往不受控制而破坏性极大。所以他才会在刚才犹豫。 “师兄,解除言灵吧。” 这一次的沟通很成功,但长时间保持着言灵,或许会被有些人嚼舌根。 “我做不到。” 楚子航突然说着,他直直的盯着苏青。 苏青本人也是一愣,随即对这团火焰下达了驱散的命令。火焰一瞬间炸开消散了,苏青看到绝大部分的火焰和精神元素重新回归到楚子航的身体。 但有细微的部分竟然被他吸收了。 苏青不知道这吸收会不会对楚子航产生影响,但也断绝了他想多次实验的念头。 “我的言灵,是你的上级言灵。” 苏青想了一个说法,但是好像楚子航明显不信。 “校长和我说是因为你的言灵不可控性,才会被审判。但是,你对于言灵的操控性明显比我强太多了。” 楚子航的语气仿佛在逼问,但是却是一副疑惑询问的表情。苏青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并不擅长沟通,或许实战任务更适合他。 但眼下,如果苏青不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楚子航估计是不会罢休的。 “暴血。” “其他的部分我无法细说,因为那些部分得封存档案。” 苏青苦笑,或许以后他才能向他解释。 但眼下,师兄明显相信了这说辞,楚子航也知道暴血的代价。他没有多问。 他当着苏青的面扯下了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背对着苏青下楼了。 “我妈做了晚饭,不过你也可以点外卖。” 苏青知道,这是楚子航去进行如同机器人的运动后作息了。但这一次,苏青竟然看到了一个和他身上类似的印记。 在楚子航肩胛骨的位置,有一个胎记。那竟然和卡塞尔学院的半朽世界树印记一模一样。 二、生日就是青春的墓志铭(上) 苏青终于明白了楚子航说的可以点外卖是什么意思了。 晚上是楚子航妈妈烧的饺子。 苏青看了一下正在淡定吃着的楚子航,突然意识到他面瘫的原因。 楚子航正淡定的吃着饺子,或许它们只是原来的名字是“饺子”。盘中黑乎乎的一片。 苏青尝试性的吃了一口。在那团似乎冒着黑气的食物中,他甚至找不到饺子的形状。筷子上是一团糊状不明物体。 很难描述,无数不知名的味道突然涌到鼻腔,苏青没有勇气吃第二口了,他推脱自己无法吃油腻的食物。 楚子航是面无表情的吃完了,不过苏青好像看到他握着村雨砍人都没颤抖的手,好像这次颤抖了一下。 但是楚子航的妈妈看到儿子吃完了,倒是挺开心,也没让楚子航去收拾餐具。 不过在楚子航妈妈离开后,苏青亲眼看着这面瘫师兄不停的喝着矿泉水。 入夜,苏青按照惯例去沟通了心口的世界树印记。他发现自己的世界树图案和楚子航的还是有些不同,自己的更像当初看到过的那个手提箱的图案。 这是一棵完整的世界树。 苏青进入印记后,还是被埋在土里的姿态。不过他竟然惊讶的发现自己左手边的那块土地成死灰色。 周围一片寂静,感觉很压抑。苏青甚至觉得这一片的空间都很沉重。 但skud明明说过,这个“世界”的一切,是不死的。他向四周寻找少女的身影,却发现skud正现在他的正后方。苏青仅仅能用眼角余光瞟到。 skud用手缓缓的只了下自己的脸,示意苏青也用手试试。少女的嘴在张动着,却没有一丝声音。 苏青用左手在脸上一抹,他竟然摸到了一副面具。这面具仿佛长在他的脸上,被扯下时,苏青甚至觉得脸上的肉也被连带下来了。 这赫然是之前那个银色的面具。 一切又恢复的正常,压在身上的一块无形的巨石仿佛被拿开了,周围的压抑感也消失了。 “你,果然还不是他。” 苏青重新听到了少女的声音,skud的声音有些落寞,她拿起了面具。 “这本来应该就是属于你的,但“它”现在在抗拒你,reid为它寻找了另一个主人” 少女抚摸着银色的面具,没头没脑的说着。 “可这面具,不是我刚刚创造出来的吗” “不,准确的来说,是askr你从“时间”中取出来的,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是你创造的可是,面具在抗拒你,不是吗” 的确,带上面具后,苏青只感受到了压抑。但是他也不清楚,这个面具原本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id”已经让你们相遇,带着半朽印记的不朽者,已经遇到了他的掌权者。” “半朽印记你是说楚子航” 苏青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但是skud并没有过多的给他解释。 少女摇了摇头,那两只银色的手镯在洁白的手腕上晃动着,让苏青莫名产生一种熟悉感。 “你已经可以和“火元素”进行沟通了,这说明你的权柄在逐渐恢复,小白他也快醒了” skud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和苏青说着。 的确,自从白帝化蛹也有了一段时间了。苏青开始还是记得那个由藤条包裹的蛹,但是自从受伤后就逐渐淡忘了。 远远的看着那个蛹,苏青清晰的看到上面多了几条裂缝,很微小,但也是个好迹象。 “今天不想和askr说话了。” 少女有些无趣,将面具丢给了苏青。他下意识的用左手抓住了那个银色的面具。 但,他抓住的是现实中的轮椅的扶手。 天已经亮了,大概七点钟左右。楚子航的床上已经空了,苏青的轮椅是被改装过的,符合身体力学结构,因为对苏青的身体来说,上床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百无聊赖的点开了手机,却发现今天竟然是那个衰小孩的生日。 对于某些重要的人,苏青把他们放入了备忘录中。他没有楚子航将熟悉的人每天叨念一番的习惯,但记在备忘录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虽然苏青之前说过,他不会给路明非准备礼物了,但其实在日本那几天,苏青还是去买了几个手办。 不过回来的匆忙,都落下了。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得用什么来当礼物。毕竟这是衰小孩的十八岁生日,这也是人生中挺重要的一天吧。 苏青操控着轮椅出了房间,却发现楚子航正在外面。 看着他的装束,估计是晨练刚回来,头发上滴着一些水滴,肩膀上还搭着一块毛巾。 他抬头看到苏青,示意早饭已经好了。 很难想象,在执行部中被称为杀胚的他,在自己人面前是如此一副“暖男”的表现,如果他脸上还能出现“微笑”这种表情的话。 早餐很简单,两片面包一个鸡蛋,一碗熬的十分稠的粥和一碟小菜。 楚子航的妈妈被一群女人拖着出去疯玩了,所以楚子航并没有给她准备。 原本他是想在守夜人论坛上去找找芬格尔的,毕竟在他脑子里路明非应该也就和这个“废材”师兄最熟了。 没想到是那个衰小孩自己给他发了张自拍照。 路明非头上套着个马桶圈,右手拎着一袋蔬菜。 “准备去文学社聚餐的迥样。” 这是路明非自己备注的。 考虑到苏青的出行不方便,他并没有通知苏青。或者是说其他人也没有让路明非通知苏青。 “上次那套西装呢” “好像被芬格尔典当了” 苏青不由的扶额,这说不准真的是路明非和“废材”师兄能有的操作。 “需要什么吗” “没吧,反正我也是这个衰样,婶婶的命令我可没办法推脱而且我任务失败了” 路明非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说着满口的白烂话。可能衰小孩内心对这个聚会看中的要死可是,只是装作无所谓罢了。 任务,苏青看到了这个词语,但没去问。保密条例上写的很清楚,非相关人员不得过问,哪怕校长也不行。 “生日快乐。” 苏青最后打了一句话,马上关掉了手机。其实他的心也挺软的,看不来煽情的东西,这个一副迥样的衰小孩估计会感动的要死吧。 估计又会说一些戳心窝子的烂话。 苏青放下手机,却发现楚子航也刚好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 “今天路明非生日。” “有任务。” “今晚还得提前返校。” 楚子航言简意赅,同时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那是一份任务资料,苏青竟然发现自己也有份。 任务内容大概是一份极其重要的资料,在运送路程中被劫走。而且竟然还有专员被杀害。 ”这次行动,专员是s级路明非,我和你的工作是协助他,而且还得听从他的安排。” “这是施耐德教授通知我的。” “路明非” 苏青很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是路明非为专员。他突然想到,难道是衰小孩屠龙的事情败露了 “那我得先出门了。” 楚子航站了起来,苏青知道他应该是去代替路明非处理这件事了。也难怪他会主动请缨,如果换作苏青自己,估计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就好比皇帝找来大将军说,我想派你和宫中大内总管路公公一起去北方打蛮子。 大将军自然知道路公公是作为监军来看着自己的,打仗自己来,领功人家去,但是仍然只有领旨谢恩。 这是正常状态。 不正常的状态是皇帝说我赐甲剑宝马给路公公,让他在前面冲杀,你在后面给他跑后勤这是要干掉路公公吧 苏青在一瞬间觉得这个像是一个阳谋,派遣不正确的队员去执行任务,最后让所有人都葬身在任务中。 这样既将人除掉了,又避免了被人抓到把柄。任何的询问都可以由一句话接过: “因为专员的失误,导致任务失败。” “小心吧有针孔摄像机吗估计我也可以看看这个任务的过程。” 苏青提醒着楚子航。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但估计是想起了苏青已经看过他的言灵,又点了点头。 “有,不过特别容易损坏。” 说完,他转身推开衣橱的门,角落里躺着一只黑色加长型网球包。 对于楚子航的言灵来说,估计是这种电子产品的最佳杀手。高温能使磁场失调,也能完美的破坏其中的内部零件。 楚子航拿着那只包,拉开拉链,黑色鲛鱼皮包裹的刀柄紧紧地贴着球拍。他握住刀柄,刀出鞘一寸,铁青色的光溅出,冰冷的气息沿着手腕迅速上行。 御神刀村雨,传说中杀人之后自然会渗出春雨洗去血迹的妖刀。有人用再生金属铸造了这柄本不存在的刀,并把它供奉在神社中十年,以养它的戾气。 楚子航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估计是给他妈妈的地叮嘱。 但苏青的注意力 全在那把刀上。之前的他无法看到元素,所以看不出这把刀的古怪。 但这次,他看到了刀上的火元素附着的痕迹。就像那天他在创造出那个银色面具后看到过的梦境中的那把刀,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苏青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那把刀,那应该依旧就在那个神秘的地方,或许被那个怪物一样的奥丁摧毁。 它不可能会传到楚子航的手中。 或者,这是“君焰”的痕迹之前那把刀的主人也是一个君焰拥有者 屋外,已经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声。苏青仿佛又听到了那个雨天中的引擎轰鸣还有一声“启动”的嘶吼。 不过幸好,今天不是雨天,至少现在依旧是太阳天。 三、生日就是青春的墓志铭(下) 苏青在楚子航离开后就随意的在房屋中走动着。楚子航家里很大,但某些不方便去的地方他并没有去。 苏青也只是漫无目的的打发时间。 最后他还是回到了睡觉的房间。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张照片,那是楚子航小时候,被一个邋遢男人摸着头。 苏青觉得这或许就是楚子航真正的父亲,大概率上是牺牲了。照片一看就是被经常抚摸的,边角都有些圆润了。 他突然意识到,楚子航或许也是一个复仇者,和校长一样。都是死亡后的绝望,在不断推着他们向前 时间过得挺慢的,苏青甚至想让楚子航现在就打开摄像头,这也好让他度过这无聊的时光。 按照路明非这副衰样,说不准又得闹出点是来。衰小孩参加的毕竟是他曾经喜欢的人的文学社聚会。 虽然觉得打电话不妥当,但是苏青还是拨通了。 “为什么卡塞尔的黑卡在中国没法用啊” 电话里是路明非有些窘迫的声音,苏青大底猜到了。这衰小孩可能装大牌结果翻车了。 “我给你的那张黑卡呢” “被芬格尔借走了” “打开手机免提吧” 苏青等了几秒钟,估计路明非已经好了,平静的说。 “楚子航已经去接你了,s级专员路明非,准备执行任务” 苏青从手机中听到一片嘈杂的声音,大概是周围的人在惊讶“楚子航”这个在仕兰中学如同“神”一样的名字。 也不怪他们如此,楚子航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毕业典礼上他代表全校学生讲话,穿着海蓝色校服,垂头看讲稿,额发遮住了脸庞。 篮球场上他是中锋,把对手虐得死去活来,飞身扣篮,等球落地,楚子航已经掉头撤向中线了,甚至不跟队友击掌庆祝。 春节晚会上他表演大提琴独奏,在舞台中央拉完一曲辛德勒的名单,台下的人们还沉浸在乐音里暗赞说这本事简直上得春晚啊,楚子航已经收拾好琴箱,鞠个躬下台去了,只留个修长的背影。 这是妥妥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苏青估摸着时间,估计楚子航也快到了。这个面冷的师兄其实有一颗比谁都温柔的心。 “未来和师妹都是你们的” 保持着冷峻的外表,却说出如此打趣的话,苏青其实也挺无语的。楚子航总认为自己和恺撒将会成为过去式,但在那之前要努力地保护师弟师妹。 这或许与他那个为他而死的父亲有关吧 “老青,你说的是实话吗” 路明非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着。 “是真的,学院已经发来任务了。是一份资料丢失,而你真的事这次的专员不过不用担心,我和楚子航会帮你处理好的。” 苏青平静的说着,电话中好像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估计是楚子航到了。他随即挂掉了电话。 苏青其实也挺羡慕路明非的,至少他每次的离场都有人“托”着,而自己,却是因为通缉被迫回来的。 “到底谁才是衰小孩啊” 他不由的自言自语着。 不过也挺好,有着好几个朋友,至少和以前相比,卡塞尔的氛围更适合他。 手机响了,打断了他的思绪。却是楚子航的电话,估计是接到路明非了。 “asasia餐馆能定到吗路明非需要。” “那个意大利餐馆” “黑太子集团包场了,这集团和我我爸爸以前在他们那工作。” “实在不行,我可以用“村雨”去悬赏一个,但是太麻烦了。” 说真的,苏青觉得楚子航真的可能会以学生会会长身份去悬赏,就单纯为了甚至是狮心会成员的路明非。 因为他性格如此,或许也是因为孤独吧。 “不用了,我我应该可以搞定,顺便帮我祝贺路明非生日快乐” 苏青猜测路明非应该能听到。 事实也是如此,楚子航用的是车载蓝牙打的电话。苏青好像听到某个衰小孩的自言自语: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苏青在上次听到恺撒和酒德麻衣讨论着“t俱乐部”,他随后也去了解了一下。 t的服务宗旨为满足会员的一切需求,无论是你想在下飞机后与纽约市长会谈还是希望碧昂斯在你的发布会上高歌一曲,无需亲力亲为,这一切t都会帮你搞定。所有的富豪都对其 趋之若鹜。 但奇怪的是,苏青竟然发现他也是其中的会员。 这代表着有人以他的身份向其中注入巨资。但是这会员又是实名制的,而苏青本人对此没有任何的记忆 这件事其实细思极恐,但是目前来说对他没有任何的坏处。 毕竟苏青并不看重钱,而且这些东西也不属于他。能借这些身外之物,帮到衰小孩,苏青还是十分乐意的。 “搞定了。” 苏青回了楚子航一个电话。 “我欠你一个人情。” 楚子航淡淡的说,苏青觉得没有必要。但是师兄认定的事情,往往都无法改变,他只好接受了。 目前,面瘫师兄大概是在杀人现场,因为他打开了摄像头,苏青通过电脑屏幕看到了一片狼藉的火车站。 “诺诺么我需要你的帮助。” 楚子航说。 “诺玛已经布置任务了,我都明白了,现在我需要你沿着雷蒙德当时的路线再走一遍,我会试着复原当时的情境。” 楚子航打开了免提功能,苏青也可以听到,诺诺的“侧写”能力在这方面有奇效。 “你的左手边是谁” 一开始苏青还以为是诺诺侧写的能力发现了同样用视频看着现场的自己,但其实是小巫女从玻璃碎片中看到路明非的影子。 其实凭借苏青的推算,他也可以从现场获得诺诺得到的线索,无非是一些带入本人行为习惯的分析,或许也只是会慢上一点。 但这让有天赋的人来做,他也乐得清闲,而且现在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诺诺的侧写天赋的确可怕,她在短时间内就完美的推算出了,这次丢失档案的过程。 她正在做最后的验证。 诺诺指挥这楚子航模拟那个小偷的活动路线。很难相信造成这次任务失败的源头竟然是一个普通的纯血人类小偷。 楚子航以自己的中等速度开始奔跑,他已经完全进入了情境,一边跑一边自然地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一个偷了东西的小贼的紧张心情。 如果此时有表情,那他已经完美的还原了当初的那个小偷,不过苏青看着楚子航面无表情的听着诺诺指挥,有点忍不住的想笑。 最后,他们在入口处发现了两条巨大的车辙。 苏青动用了诺玛,是那个校长特批的通讯器上的。虽然苏青不确定它是否会将信息传给主机,但用它,相比申请学院的主机是方便多了。 根据楚子航发现的车辙,苏青通过诺玛发现这是一辆大排量suv留下的,22寸超大轮毂,285毫米宽的普利斯通车胎。 只有改装过的悍马或者凯雷德用这种轮胎,而本地的车主名单,都被诺玛搜集到了。 如果苏青猜的没错,那辆凯雷德属于“千禧劳务输出公司”,公司注册地址是“润德大厦”。 因为只有这种公司嫌疑最大,而且这个公司经营的东西似乎也有些见不到人。 他们是一群“猎人”组成的。 这的“猎人”特指某个人群。他们是个松散的组织,受雇帮人解决问题。 组织里集中了亡命徒c艺术家c先锋文艺青年和黑社会成员,鱼龙混杂。 他们接受的任务是一些介于合法和非法之间的工作。不受雇杀人放火,但是他们盗窃c挖坟和劫掠文物。这些任务中相当一部分都和龙族有关联,譬如盗挖墓穴中的炼金器具。 他们从五湖四海不约而同地投身这个又危险又贱格的行业,真正的原因是“血统召唤”,他们多半有部分龙族血统。 而这种没有约束不择手段的人群,往往最可怕。 据说青铜与火之王的哥哥,在人类形态时候,也是隶属于这个组织。 看来这个组织,是存心走在卡塞尔学院的对立面。 想到这,他不由的记起那个坏小孩。白帝依旧在沉睡,苏青摸了摸心口的世界树印记。 这大厦的安保措施做的很好,估计是担心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找上门来。 猎人网站上,id代表一切,就和日本的黑道暗网一样。哪一天网站上的id被销号了,就代表又一个猎人消失了。 苏青控制着轮椅走到窗户边。这次的夺回资料的任务估计不简单,可能又是得一番腥风血雨。 他不知道校董会是怎么想的,如果没有楚子航,由路明非来接手的话,那这份资料就是注定丢失了。 楚子航之前就切断了视频,现在应该是将路明非送回家了,毕竟“路公公”也就是报喜领奖的活,冲锋陷阵的是还得楚将军来。 虽然苏青也可以当一回将军,不过现在的他没有穿盔带甲的资格,毕竟他现在也算是个“残疾”。 但这 并不代表苏青毫无作用,这次,他将做的就是后勤工作。或许还有写言灵危害的事后报告 这一次的任务不使用言灵,估计是没法完成了。 窗外的太阳没有之前般强烈了,苏青感觉这是暴雨倾盆的前奏。毕竟海啸前也有一番风平浪静的潮汐。 大雨将至。 四、雨夜 现在是晚上的6:30分,苏青知道楚子航和学院安排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任务的计划规定时间只有五分钟。 窗外已经下起了暴雨,雾蒙蒙的遮挡住了视线。虽然雨水对于楚子航的言灵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苏青一直感觉到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6:45分。 “准备开始了。” 楚子航主动打开了身上的微型摄像头。 润德大厦前的街上,暴雨劈头盖脸的压在所有人的身上,还有人群中因为踩踏而咒骂的声音。 街道忽然间空阔起来了。 楚子航打着一把黑伞站在阴霾里,抱着一个长形的盒子,外贴纸条“鲜花快递”。与周围急忙着避雨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他低着头。 苏青看着大滴大滴的雨砸在地上,碎成透明的花,溅落的水滴打湿了楚子航的裤角。 很快,一辆漆着“联邦快递”的厢式货车刺破雨幕,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楚子航面前。 本部为楚子航配置的强大支援团队逐一跳下车,动作仿佛一个模子铸出来的,这些大多是旧的海豹突击队退役下来的特种兵。 “果然挺低调的。” 苏青听到楚子航淡淡的说着,他竟然听出有些无奈的感觉,但随后他也愣住了。 魁梧的校工们并排而立,仿佛等待检阅,只是衣服有些另类有人穿着“阿迪王”的套头衫,有的人穿着韩版的宽腿裤,有的则穿着超大号的“双星”牌板鞋,为首的穿一套北京国安队的绿色球服,好像是个死忠球迷。 或许摆在一般人身上那也可以说是狂热粉丝,但宽松的衣服完全遮挡不住他们健美队一样的身材和肌肉。 ”明天的晚报头条,标题会是阿迪王美国猛男团公然抢劫办公楼。”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说着,他看了看手表,走向了润德大厦,他向门口的保安点头示意。 ”您好,快递公司的,送花服务。” 18:50,楚子航在直通顶层的高速电梯中,楼层数字飞速跳动。 苏青估摸着行动已经开始了,他从摄像机的镜头中好像看到,大厦楼底已经有些骚乱。 他猜着那些校工的作用可能就是阻止保安和切断摄像头。 不过,派了一群前反恐队员来,苏青只能说卡塞尔学院真的是太稳健了。 电梯是直通楼顶天台的。楚子航估计采取空降的形式。苏青也明白了任务时限五分钟的理由。 按照中国的治安,或许五分钟都太长了,之后的善后问题可能会有些麻烦。 楼顶天台,楚子航站在瓢泼大雨中,抱着“鲜花快递”的纸盒。 润德大厦一共四十六层,楼高210米,站在天台边缘看下去,一切都那么渺小,让人觉得自己远离了整个世界。 孤寂。 “不对劲” 苏青还没来得及提醒楚子航,他竟然亲眼的看见了校工车发动了。 他可以确定的是,那辆“联邦快递”的车驾驶室中,没有任何人。 但楚子航已经放任身体倾斜,果断的跳了下去。 苏青看到楚子航伸手从纸盒中拔出了刀,锋利的刀身直接割破了纸盒。 鲜花碎片飞散,那把御神刀村雨切割空气发出尖啸。 太像了。 苏青在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他突然确定了这把刀就是之前梦境中他看到过的刀。 刀身上有些大量的火元素活跃的痕迹。它,曾经斩向过那个北欧神话中的神王,奥丁。 但离奇的是,苏青想不出任何的理由,这把刀为何会留在楚子航手中。 哪怕他是当年那个人的孩子,这把刀也应该遗失在那个疑似尼伯龙根的地方。 楚子航的行动还在继续,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耳边是钢缆抽紧的锐响,还有齿轮旋转的嘎嘎声,巨大的黑影自下上升,带着墨镜的楚子航站在雨中,提着带鞘的长刀。他解开腰间的速降锁扣,把空荡荡的花梗扔在风里。 他下坠的时候带着速降锁扣,校工部的人则已经开启了用于清洗玻璃幕墙的悬桥。悬桥上升,楚子航下降,利用速降锁扣减速,楚子航安全登上了21层。 眼下的任务似乎很轻松了,楚子航只需要解决这一整层的保安,就可以完成任务。 虽然这里的保安按照道理是一个可以放倒两到三个的普通人。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执行部的“ 怪物”。 苏青看到楚子航使用的是太极手法,柔劲推开了一片大概150斤的保安。 其实苏青觉得楚子航更适合学习刚猛的拳法。 他已经从之前的失神缓过来了,明白现在纠结这个事情毫无意义。苏青重新开始关注摄线头传来的画面。 苏青本能的觉得作为“猎人”公司,这次任务没有这么简单。 耳麦中突然隐隐约约的传来缥缈的歌声,如同太古僧侣的唱颂。与此同时,一个领域无声地展开。 在场所有保安的皮肤上开始透出渗血般的红色,心脏的剧烈跳动把大量的鲜血输送到他们的全身,身体机能在一瞬间得到了数倍的强化。 但他们无法觉察到自己的变化,只是全力以赴扑向楚子航。 言灵王之侍,序列号28,在领域内强化活体的体能。太古时代,龙族用这个言灵鼓舞效忠他们的人类乃至于野兽,把他们强化为军队。 这是诺玛都没有提到的意料之外的情况。 虽然这种局面对楚子航产生不了威胁,这是混血种和纯粹的人类之间有本质差别,无论后者怎么被强化。 但是,现在任务的时间仅仅只有五分钟。 而这批人的阻拦会极大的消耗时间和楚子航的体力。 楚子航皱了皱眉,他的位置并不好,身后是被保安拦住的走廊。无数的电棍发出令人牙齿发酸的滋滋声。 此时,保安一拥而上,他们被血管中剂量瞬间加倍的肾上腺素鼓舞,纷纷跃起,一根根带着高压静电的警棍在空气中纵横,静电击穿了空气,细丝状的紫色的静电黏连在警棍之间。 二十一层的空气湿度不正常,水汽太过饱和了。空气泛着淡淡的白色,如同浓雾。 过高的水汽密度让空气变成了导体,保安们的电棍之间才会有击穿现象。 瞥了眼窗外,在暴风雨中,那里还有最后一个落脚点,悬桥。 但敌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的。保安们居然没有追击,他们同时停下了,列成人墙堵在了楚子航的前方。一瞬间他们的脸看起来一模一样。 他们在迫使楚子航跳到那个悬桥。 楚子航已经被逼到了窗边,他只能向那里跳过去,同时这也是计划的一环。 但苏青此时已经看到,那辆“联邦快递”的车正撞向大厦,目标正是破坏这个悬桥。 校工似乎是发射了类似信号枪一样的东西,威力却普通一个微型火箭炮。 巨大的力量撕碎了快递车这一看就是装备部精心改装的玩意。 但,让这部校车的动起来的人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巨大的悬桥被撼动,正在倾斜倒塌。 匆忙之下,微型摄像头的镜头被移动了,苏青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听见了楚子航的心跳在一瞬间改变了。 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如寒冰解冻后的大河,每个细胞都春芽般放肆地c用尽全力地呼吸。 无穷无尽的力量,沿着肌肉和经脉无声地传递。 这种感觉苏青十分清楚,这正是他当初被注射“药”后的感觉。但眼下楚子航并没有那种猛鬼众的“药”。 他“爆血”了。 一切以物理或者精神改变血统的手段,都是被严令禁止的。这也是混血种中公认的事实。 但令人不解的是,卡塞尔学院竟然保存着这种手段。 20世纪初,秘党的新锐团体“狮心会”重现了这种技术,因此迅速地超越老一辈而确立了新一代领袖的地位。 而楚子航是这一届的狮心会长。 苏青也是看过“暴血”的资料。 每个人的血统里原本藏着一只狮子,你只要愿意解开束缚狮子的绳索,你就能获得它的力量。束缚这种力量的,恰恰是你自己。 狮心会i一nheartciety,最初的寓意就是“释放狮子心的社团”。 能束缚楚子航的,估计就只有他自己对力量的敬畏。 苏青是体验过这种“禁忌力量”的。当初的他全身都逐渐出现了龙化现象。 这虽然是那种“药”研究不完美的后果,但是苏青觉得“暴血”的最终后果,也一定会这样。 这也是它被称为“封神之路”,列为禁忌的原因。 不过,眼下的“暴血”,却是迫不得已,但的确救了楚子航一命。 视野受阻,苏青并不好判断局势。但是能确定的是,楚子航在一瞬间又重新回到了21层并解放了他的言灵。 庄严而低沉的吟诵后,火焰君王的权力在此体现。 言灵,君焰。 这个言灵的波动,苏青已经很熟悉了。与此同时,他重新获得了视野。 这是火元素告诉他的,他读懂了在吟诵着的龙文。 消息传递的很模糊,估计是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君焰笼罩范围火焰,都是苏青此时的眼睛。 “这就是“青铜与火”的权柄吗” 苏青不由的低低说着。 而此时,陷入暴血的楚子航也刚好没有注意到苏青的低语。 他冲入了人群。 “咔嚓” 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大概是手肘的位置。苏青确定楚子航并不会做太多任务之外的事比如杀死眼前的保安。 一方面他们是普通人,另一方面此时的任务目标是夺回那个班尼路的档案袋。 事实也如此,倒地的保安也仅仅是陷入昏迷状态,生命气息并没有显示。 但被控制的保安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与此同时,楚子航的行动突然停止了。他竟然就单纯的站在那里,停下了所有动作,甚至闭上了眼睛。 五、那辆破旧的迈巴赫 “破” 明亮的如同在燃烧的黄金瞳猛然开启,楚子航的口中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就好像中文的“破”。 “君焰”的效果在此时爆发,竟然凝结成一个新领域,属于火焰的领域。 一直笼罩着保安们的“王之侍”领域忽然崩溃了,所有保安都从梦境中苏醒似的,身体完全抵抗不住所受的伤,有人哀号,有人直接痛得昏死过去。 但,最让苏青惊讶的事,他听懂了楚子航之前口中说的“破”。不是单纯的语言上听懂,而且产生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长串的龙文,在一瞬间被楚子航说完而产生的效果。 一副苍凉的气息从远古传来,又像脑海中的一个被灰尘掩埋的齿轮突然转动,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看到的是同样的雨夜还有一辆破损的迈巴赫。这是独属于楚子航的龙文画面,包含着他的愤怒。 犹如一个真正的王座。 苏青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个跑走的孩子,竟然真的就是楚子航 突然,视野恢复了,看来是楚子航主动的调整了摄像机。 苏青清楚的看到,楚子航的手已经完全变了形状,骨骼暴突,细密的铁青色鳞片覆盖手背,尖锐的利爪罩在指甲上。 这和他当初的模样一模一样。 苏青关于“暴血”的猜测,是正确的。 “抱歉了。” 楚子航突然说话了,声音是如此的沙哑。 他先是捏碎了一个耳麦,大概是卡塞尔学院配置的,并且同时想要切断和苏青的联系。 “死侍” 苏青赶忙说了一句,阻止了楚子航切断摄像头。 这位面瘫师兄突然僵了一下,缓慢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保持了和苏青的通讯。 空荡荡的走廊,满地的人影,浓密的雾气,水从天而降 楚子航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水。苏青知道这种感觉这就是他曾附身在那个面具上感受到过的一切。 孤零零的雨夜,漫无目的的行走着的死人还有那永远环绕在耳边的死亡低语 楚子航一步步向前,走廊尽头的雾气里红色的“exit”标志闪动着,那扇门里有“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疯狂地敲着门要冲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捶门声已经变得震耳欲聋。 他一脚踹开门,更浓郁的白色蒸汽喷涌而出,惨白色的日光灯下,那些似曾相识却又让人永远记不住面孔的影子默默地站着,以没有表情的脸迎接他,窃窃低语,这和苏青在梦境中的记忆一模一样。 “能看见那辆破旧的迈巴赫吗” 楚子航突然对着通讯器中的苏青说着。这位向来面瘫的师兄竟然在苦笑,又带着释然。 在楚子航的视角中,那辆记忆中的破旧的迈巴赫正向他驶来,似乎是来接他走向“永生”。 他冲向了那群黑影。 村雨”带着吞吐的火色光影一次又一次划破浓雾,在空气里留下透明的刀痕,纵横交错如一张用笔凶险的毛笔习字帖。 一个又一个墨黑色的影子扑上来,又在那柄刀的刃口上被挥为一泼浓浓的墨色,在浓雾中碎裂为千万条墨丝飞射。 “村雨”的刀刃上沾满黑色的血液时,一层清润的水珠凝结在刀身上,洗去了墨色。 楚子航已经无暇去分辨这是真实还是幻觉,他已经燃烧了龙血。没有犹疑,也不想问任何因果,刀刃的风暴再次斩切浓雾。 他,就是苏青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单薄的,在雨夜中无助的男孩。 不过,在苏青的视角,那并不是一辆破旧的迈巴赫那是另一个“世界”开启了大门,接待着楚子航进入。 就像现实和虚无折叠,楚子航消失了。 与楚子航的通讯也消失了,但苏青的意识仿佛也被吸入那个空间。 冰冷,充满着死亡。 这就是存在于虚幻与真实夹缝中的一处尼伯龙根。 这是一处死人的国度,苏青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中国,也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具,又是面具。 一辆翻新过的黑色迈巴赫在疾驰,苏青好像看到了一男一女在逃亡,用着这老久的迈巴赫。 这对男女在躲避着什么,但苏青一直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仿佛不存在这个时空,似乎只是苏青的主观意念 苏青凝神想要在看,却发现场景变了。 依旧是空旷而苍凉。 但这仿佛有一艘船,有一群人。这边的温度应该很低,虽然苏青没法感受到,但是视野中的冰山和雪花能证明这一切。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风衣,独自站在船头。 他,仿佛在等待,等待命中注定的归宿 视野被不断拉近,下一刻,苏青重新又听见了当初的马蹄声,这是八足天马斯莱普莱尼的嘶吼。 面具,依旧在”奥丁”身上。 但这次的又不同,苏青没有看到昆古尼尔,这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奥丁”。 苏青可以确定的是,之前的他并听不到心跳,而眼下的“奥丁”却有十分微弱的心跳。 他突然明白了,这是当初那个男人,也是楚子航的父亲。 究竟是奥丁决定面具,还是面具决定奥丁苏青感到困惑,面具的交接仿佛宿命的继续。 谁才是“奥丁”,或者他们都不是 画面又变了,苏青似乎看到一柄折断的刀。奥丁正跪坐着,他失去了面具。而苏青正通过这个跪坐在地上的人影,观察着一切。 面具此时正在当初那个船上的男人手中,他正缓缓的将面具移近面庞。 突然,他停顿了一下,背对着奥丁的身子突然回头。 一瞬间,苏青看到一双仿佛在燃烧,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下一刻,他的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面具的眼孔和嘴孔中喷薄着熔岩色的光芒。 男人,直直的向跳进突然出现的冰海中。 但,苏青已经认出了那个人影那个男人竟然就是楚子航 苏青闭上了眼睛,眼下看到的一切着实让他有些震惊。但是,闭着眼睛的他,却听到了潮水的声音。 睁眼,看苏青到的却是skud和“reid”的波浪。 “一切都在苏醒,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askr你已经看到了潮汐的规矩只是,你还不是真正的你啊” skud似乎有些惆怅,自言自语着苏青不能完全明白的话。 他看到的,是未来 “不,是过去。当你看到了所谓了“未来”,你看到的,就成了你的过去。” skud好像猜到了苏青的想法,突然上前拍在他的额头上。 几缕银白色的丝线缠绕在少女的指尖,重新又汇聚成一个银色的手镯。 但这次,skud叹了口气。 “时间不多了啊askr。” “曾经的孩子都在苏醒,还在沉睡的,只有你了啊” 少女幽幽的说着,但是苏青听不见了。 她将之前的两个银色手镯摘下,三个手镯重新恢复成一团洁白的物质。 skud将这团白色光团,贴在了苏青胸口的世界树印记上。 印记很快将一切吸收了,没有任何其他反应。只是这个世界树的印记好像更加清晰了,这个图腾仿佛也在恢复生机,重新生长。 只是少女的脸,似乎充满了疲惫。 7:05分 苏青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昏迷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眼下任务更加重要,虽然确定楚子航能完成任务,但是他还是拨通了个电话去询问。 “我妈妈在楼下吗” 电话被秒接通了,但是楚子航的声音有些虚弱。 “应该已经回来了。你受伤了” “玻璃碎片。记得我是去打网球了。” 苏青听到楚子航走过草丛的脚步声,但是声音很不稳,这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脚步声。 他的伤,应该挺重的。 随后,楚子航到了门口。 万幸的是,楚子航的妈妈好像因为喝多了红酒在沙发上半睡着,不然楚子航还得废一番力气解释。 一进门,楚子航就体力不支的扶着门框。 “左腹。” 他简洁的说着。 苏青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血渍渗出,但是等楚子航撤掉上衣,他竟然发现伤口上还贴着胶带。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但是几乎等于没有。 “你“暴血”了,伤口里面还有异物,你估计得忍一忍。” 苏青淡淡的说着。 楚子航先是表情一僵,但是随后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他作为会长,知道苏青也看过“暴血”的资料。 苏青控制着轮椅靠近楚子航。此时这些面瘫师兄正坐在一张靠背椅上,额头布满了冷汗,但是没有哼一下。 楚子航拿出了医疗包,看样子还要自己操作,估计是认为苏青只有一只左手不方便。 苏 青突然更加明白了楚子航为什么被执行部的人描述成“机器”了。仿佛不知道痛苦,一切以任务为重。 一块尖锐的碎玻璃,大约有一寸长,全部没进去了。 楚子航咬着牙撕掉胶带,血汩汩地涌了出来。他安置好了一面小镜子,似乎还要自己取出异物。 苏青知道爆血的后果,龙族血统控制下的身体变得格外强悍,大量分泌的肾上腺素令他感觉不到疼痛。 但爆血的效果结束后,疼痛报复似的加倍强烈。毕竟混血种还只是人类的身体,苏青是亲身体验过那种痛苦的。 “我来吧。” 苏青的声音让楚子航手一抖,但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血,依旧从创口出流出来。 “jtunhei” 虽然不知道眼下的身体撑不撑的住,但苏青觉得只要自己够快,应该可以抗住。 血液流速一瞬间加快,楚子航瞳孔一缩,甚至以为苏青也开启了“暴血”。 “你” 但苏青还没等楚子航说完,就已经吧那片玻璃取出来了。 尽管苏青的手已经够快,但是按照楚子航的受伤程度。这片碎玻璃几乎已经是长在他的身体里了,是他的一块骨骼,拔掉它就像是拔掉楚子航的一根骨头。 细小的血滴溅了半面镜子。楚子航在一瞬间有些脱力,但是马上恢复了。 整个过程他甚至没有哼一声。 现在楚子航正准备把一次性注射器插进上臂三角肌,注入破伤风疫苗,然后用酒精棉球直接擦拭伤口。 苏青叹了口气,直接用手抚在楚子航的伤口上。 “áfhei” 这是苏青第二次对外人使用这个咒文。作为代价他得承担被施术者的一部分疼痛。 楚子航的伤口在一瞬间愈合了,但是苏青闷哼一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目前的承受能力。 楚子航震惊的看着苏青,估计他在一瞬间也觉得面前的这个“同学”不在熟悉。 “你的身体而且你不是不被允许使用言灵,这能力” 楚子航脱口而出的第一句竟然是在关心自己,随后才想到学院的规定,苏青感到挺惊讶的,但也在意料之中。 “这是秘密记得给我挂葡萄糖” 苏青来不及说什么,只能简单的解释下。他的眼前有些发黑,这是身体的自我保护在启动,但混血种的体质,让他在几瓶葡萄糖下应该可以恢复。 他,直接昏迷了过去。 “为什么三次去卡塞尔都得昏迷啊” 这是苏青脑海中最后想法。 六、龙的盛宴 原本苏青以为自己醒来后,应该在1000号列车上,或者已经在卡塞尔的学院内。再不济也应该在芝加哥那个破旧的火车站中 但是他错了。 “呦,看来休息的不错” 这竟然是校长豪迈的声音。 他在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轿车内,驾驶座上正是面带微笑的校长。 一头银发的校长这次穿着正装,黑色订制西装,锃光瓦亮的意大利皮鞋,抹了油能当镜子用的头发,以及胸口那支鲜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花。 “是我让楚子航把你送到这里的,执行一个简单的任务嗯,估计我们另一位专员也快到了。” 校长看了下手表,对着苏青说着。 “另一个专员” “对啊,我们s级学生路明非啊” 此时的校长竟然还特意对苏青眨了眨眼。 “这次让你来主要是为了一个拍卖行,你和我都是“拖”,而路明非才是这次任务的主要人物。” “那我的作用是什么” 苏青奇怪,他感觉单凭校长和路明非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根本不需要带上行动不便的他。 “校董会那帮老家伙,把你暂时定为了高危混血种。某种意义上,你现在的威慑力就如同一个“核武器”。” “你在日本做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一方面见见世面,另一方面,可以说你就是镇场子的毕竟,某些小家伙,以为我已经老了啊” 校长最后一句话,竟然让苏青感受到了一股杀意,虽然不是针对自己,但他再一次看到了“复仇男神”的威严。 的确,这位活了一百三十多年的老“妖怪”,虽然还可以拿把折刀去单挑龙王,但是校长他的确老了。 或许,这也是迫使年轻一代成长的无奈吧,毕竟年轻一代明面上的s级,也就两个。 转眼,校长又恢复了豪迈的表情,拿着一瓶白兰地干了一口,浓烈的酒味在车内弥漫。 苏青这才发现,车内放置可乐的饮料卡槽的地方,甚至还插着一瓶未开封的红酒。 很快,路明非到了。 衰小孩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苏青觉得这货可能脸都没抹一把,就匆匆忙忙的来执行这个临时任务了。 “啊是哪个校长好” 路明非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但是看到这个身着正装的银发“绅士”,他一秒钟改变了语气。 苏青觉得路明非挺有川剧变脸的天赋。 “奥对了,这里有一份日本来的邮件装备部的人非说要把这玩意拆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烈性炸药,但我组织了他们。” 校长此时丢给苏青一个包裹,苏青随即拆开了。 “还好没被拆开,不然我可能单枪匹马冲进装备部了” 苏青向着校长调侃,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个情种,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校长显然情绪恢复,又是成了那个豪迈的老人。在场的只有路明非一头雾水,是不是看向校长,又看向苏青。 这份邮件,是源稚生寄的,但里面的东西,却是绘梨衣准备的。 那是一个手柄s游戏机,苏青也不清楚这玩意是否能联网到日本,但估计这也是绘梨衣最喜欢的东西吧。 这大概率是日本最新的ystati一n一rtabeプレイステーションポータブル,苏青用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标签: “askraaaa:绘梨衣のs” 他心中感觉某种空隙被填满了,似乎回想起了之前 “所以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但是路明非没有眼力劲的发言打断了苏青的回忆,衰小孩还没心没肺的抓着头。 苏青瞪了路明非一眼。 “你的任务是装暴发户土狗,帮学院低价拍下一件藏品” 苏青没好气的说。 “五十美金一根的雪茄,可以帮你更符合人设。” 校长笑眯眯的递过来一根雪茄和一份任务计划书。 路明非还在发愣,估计是在思考这种任务为什么不是楚子航或者恺撒更加合适。 “因为你作为s级学生,比他们更合适” 校长豪迈的说着。 但苏青觉得,如果带一只雪茄,楚子航的气质更像黑帮教父,而恺撒则更像一名精英贵族好像也只有路明非的气质,最适合暴发户了。 “需要拍卖的藏品待会就告诉你们,小家伙们,抓紧了 ” 校长豪迈的笑了笑,又灌了口白兰地,猛地一脚油门。 这条危险的鲨鱼吼叫着冲了出去,也不管正在变色的红绿灯,直插入车流中,后面的几辆车被逼得紧急刹车,横七竖八地把整个路口堵死了。 苏青此时已经默默的记好了安全带,而路明非问出了苏青之前问过的问题。 “酒后驾车好像是不被允许的吧” “但你觉得他们会为一个130岁的老家伙续驾照么我学开车的时候还没有驾照这回事,那是1899年嗯,对,1899年,而汽车是1885年才发明的新玩具,还没有马车跑得快” “没有福特,什么交通规则都没有哈哈哈,我那个年代,还没有汽车,交通工具也仅仅只有马车” 这位无证驾驶了一个世纪的老人,似乎还因为飙车,内心的热血重新燃烧,一路上不断的从汽车夹缝中穿梭着。 在途中,苏青大概的了解到,这是一场定向拍卖会,所谓定向拍卖会,是指法律规定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流通的物品的拍卖会,因此只邀请特定身份的客户。 但往往这种拍卖会上出现的东西是来路不明的,即使大型拍卖公司也不敢公之于众,只是邀请口风紧信用好的客户。 但是,这些客户几乎都是混血种。 龙类向来有收藏珍贵宝石宝物的喜好,这种“爱好”也从血统中传递,所以说大部分的著名收藏家都或多或少的龙类基因。 这将是一场群龙的盛宴。 路明非的作用,应该就是一个“托”。拍卖向来都是心理的博弈,尤其是对市面很少出现的稀罕货,谁也没法立刻估算出价值,此时心理就会变得特别重要。 艺术品的价格,在于有多少人愿意买它,竞购的人多,价格会水涨船高,如果有资深买家强力竞购,跟进的人会很多,价格就会被炒起来。 而昂热就是资深买家,一但他举牌,学院将付出更大的代价得到那件物品。 苏青其实也挺好奇,是什么东西,让卡塞尔连校长这样重要的人物都派来了。 边上的路明非还在碎碎念的背着任务单上的身份。 “我叫路明非,是个暴发户,土狗,因为喜欢了艺术学院的女生而准备培养点艺术品味” 他幻想自己是个演员,正努力进入角色。 在校长以120码的车速下,很快就到拍卖场了。路明非和他们是不能同时出现在拍卖场的,在一半的位置,校长一脚把路明非踹下了车。 “现在抽着你的hiba雪茄,穿着你的阿玛尼西装,去财富场上作战吧,我们年轻的中国富豪” 校长哈哈大笑。不过苏青也不担心,因为路明非走前已经带上了校长为他准备的耳机。 “如果你的身体和以前一样,或许这次就不用带上路明非了” 校长叹了口气,对着苏青说着。 苏青和校长是在一个偏门的位置停下车的,马上就有侍者来为他们服务了。 虽然苏青是坐在轮椅上,但是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轻视。或许这是苏青沾了校长的威望。 “说起来,这次拍卖的玩意和中国渊源挺大的知道上次的三峡吗” “拍卖的,就是当初叶胜要发现的东西可以杀死初代种的武器” “七宗罪” 这名字是苏青和校长一起说出来的,校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但是苏青也不清楚,他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校长和苏青正在一条贵宾通道上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但是苏青很快感受到了不对劲,这个通道实在是太长而且太安静了。果然,身边的校长也没了踪影。 前面就是通向会场的门了,但苏青大底上也意料到这可能是skud搞的鬼了。 果然,门后站着的正是skud。 但少女边上,还有一个蛹。上面已经充满了裂缝。 “askr,你的运气不错,小白要醒了或许是“七宗罪”的气息,刺激到了他吧” 少女抚摸着蛹,背对着苏青低低的说着。 “场上一共有439名混血种,其中除了你边上的老头,还有那个和你一起来的男孩外,有4人对你有威胁当然,也仅仅是威胁罢了。” “七宗罪的气息已经完全吸引了小白,所有的妄图染指遗物的人,小白都会视为敌人。” “这果然,是群龙的盛宴吗可是白帝不还是没有破蛹吗” 苏青看着充满裂缝的树蛹,不解的对着skud问着。 “真的就是这样吗” 但是,苏青眼前一花,skud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同时一双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这就是浴火重生” 整个蛹已经完全燃烧,里面是一个依旧瘦削的男孩身影那一双黄金瞳仿佛也带着火焰在燃烧。 他,缓缓的走到了苏青的面前,轻轻的说: “哥哥,好久不见。”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所有的火元素都涌向面前的这个男孩。 “待我重临王座,万火归顺之刻。” 苏青仿佛听到了一声亘古的话语,眼前的一切已经完全燃烧至尽是拍卖会场已经到了。 七、拍卖行 “挺不错的。” 身边的校长突然说到,让苏青回过神来,老人正轻轻的鼓着掌。 “我对你们这一代能终结我们使命,有着很强的预感。” 校长笑着,但苏青却听出了孤寂和无奈,但更多的是欣慰和解脱。 也是这一刻,苏青突然发现拍卖会场的所有眼睛都盯着他,他们的眼神中充斥着微微的恐惧和敬畏。 “要不是知道你是正儿八经的混血种,我估计会给你这头“人形龙王”来一刀。” 校长拍了拍苏青的肩膀,笑着说。 此时,苏青才发现他竟然开启着黄金瞳但是,这黄金瞳却不由苏青控制。 “哥哥帮我拿到那套刀” 苏青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那赫然是刚苏醒过来的“白帝”。 这个坏小孩用不知名的方式控制了苏青的身体,虽然只是开启的苏青的黄金瞳。 他正通过苏青,散发着属于青铜与火之王的威压。 众人的恐惧可以说明了,这是单纯的血统的压制。哪一个丞子敢在帝王震怒的时候抬头 “好了。” 校长拍了拍苏青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停下了。 其实苏青也是无意之举,但是却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场中大部分人用敬畏的眼神看着校长和自己。 “话说我自己也能拍卖些玩意吗” 苏青低声对着校长问着,他还得保持这个“人设”。 但是校长只是摆了摆手,估计是让苏青随意。下一刻,苏青竟然看到这个老“绅士”竟然被一位金发女郎领走了,单独抛下了自己。 苏青也只有无奈的笑笑。 拍卖是在一个歌剧院中进行的,对外宣传的却好像是什么名流的宴会。 歌剧院全景呈现在他眼前,浮华之气扑面。环绕的通天立柱就像是雅典卫城的巴特农神庙废墟,但被漆成华丽的暗红色。 穹庐状的天顶上,一盏接一盏的巨型水晶吊灯把所有的阴影都驱散,被灯光映成金色的穹顶和四壁上绘制着诸神黄昏的战争。 绿色曼陀罗花纹的羊毛地毯,红色绒面座椅上以黄铜铭牌标记着座位号,舞台上悬挂猩红色大幕,似乎拉开幕布就会上演古希腊什么悲剧大师的作品。 但这次,却不是悲剧上演,而是一场群龙咆哮的盛宴。 苏青是挑在一个靠边的角落坐下的,虽然他不想太张扬,但是出场时候的黄金瞳已经让许多人记住他了。 在他身边,是一个全身隐藏在阴影中的女人。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她身上有一股隐隐约约的香水味。 但是,这女人竟然意外的给苏青一种熟悉感。 但是拍卖行的灯已经逐渐熄灭了,最后只剩下穹顶中央的巨型枝状吊灯还亮着。 白衣侍者在走道间经过敲响串铃,宾客们对谈的声音低落下去。大幕抖动,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走了出来。 “女士们先生们,索斯比定向拍卖会2010年夏季芝加哥文化之旅拍卖会将在五分钟后开始,我是这次的拍卖师,请握好你们的号牌,不要错过你们心仪的东西,因为接下来我们将竞拍的东西,每一件都独一无二。” 拍卖师顿了顿: “那么现在,天黑请闭眼。” 其实苏青并没有完全明白,天黑请闭眼,这是玩狼人杀吗难不成还有村民和猎人 但是身边的女人嗤笑了一声,一瞬间,苏青知道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天亮了,请睁眼” 拍卖师的声音重新传来,歌剧院中重又灯火通明,但是照亮这里的不再是水晶吊灯,而是数百对金色的眼瞳 “小帅哥,没想到你连这都不懂。” 这女人赫然就是酒德麻衣。 她轻轻的拉了一下遮挡脸的面纱,露出了半张能让男人疯狂的脸。 “这是在验证身份啊” 酒德麻衣此时明显对苏青没有敌意,相反,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青,并简单地解释着。 “难怪老板对你感兴趣,这血统啧,如果你在大几岁,估计我都可以给你追求我的机会。” 酒德麻衣对苏青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但是苏青并没有放松对她的警惕。 有可能下一刻,面前的女人就能从阴影中拿出一把枪指着自己。 苏青略微撇过头,发现校长竟然在亲吻那个金发女郎的脸,而酒德麻衣也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你们的目的,难不成要抢劫这个拍卖行” 苏青保持着一个微妙的角度,简洁的问着。从听到“老板”二字的时候,他能确定对方肯定不止一人。 在“白帝”苏醒的一瞬间,苏青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权柄”的恢复,他现在应该是可以抛下轮椅站起来的。 但他没有贸然站起来,自己瘫痪无法动弹是让队手放松警惕的最好方法。 “我觉得你可以更那个英国老绅士好好学学对女人的态度。” “别总把我当成只会打打杀杀的人。” “好了好了,我只不过和小帅哥说说话嘛,我有分寸” 酒德麻衣慵懒的说着,但是最后一句话却不是给苏青说的。 苏青的猜想是对的,对方不止一人,而且是使用蓝牙耳机通讯。酒德麻衣可能因为暴露过而出现在明面上。 暗中还有人盯着这次拍卖。 “我们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人,和你没有坏处。” 酒德麻衣无聊的伸展活动了下身子,这斗篷一样的衣服再此时也掩盖不了她傲人的身材。 “一个人” 苏青还想问,却被打断了。 “知道太多,可是对小帅哥没有任何好处哦” 酒德麻衣淡淡的对苏青说着,声音中突然带着一丝杀意。 但下一刻,又变成了慵懒魅惑的声音。 “哪怕那个老家伙,也不能说什么,你们出钱,我们出力,这是一项公平的买卖。” 酒德麻衣的视线也落在校长身上,说了一句苏青听到莫名其妙的话。 但苏青马上明白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七宗罪”,而这套刀具,大概率就是眼前这女人的团队打捞出来的。 “哥哥” “七宗罪”这个词一出现,苏青脑海中立刻出现了“白帝”的声音,那个孩子仿佛特别急切。 “白帝”声音出现的一瞬间,苏青就觉得要糟,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被强行塞进了大脑,随之而来的是剧痛和不知名的画面。 其实苏青觉得,“白帝”心中的哥哥,不是自己,依旧是那个已经死在三峡的“诺顿”。 脑海中的一座恒古的钟楼仿佛重新运作,被灰尘掩埋的锈蚀的大钟又被人再次敲响。 这是命运齿轮嘎吱嘎吱的重新运转,也是使命和野望的再一次被见证。 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也变得浑浊,灼热的风扑打在人心上。 这是一片荒野,空荡荡的没有人烟,因为它已经被熊熊的烈火吞噬。 火焰在不断的化为火蛇肆意吐着信子,无数的毒液从嘴角滴落,化为火星,继续灼烧腐蚀的土地。 火焰的中央,是一个黑色的祭坛。 上面是一个背对着苏青的人影,看不清面庞。但由他的动作,能猜到他大概率就是“七宗罪”的制造者,诺顿。 极致的火焰完全杀死了青铜金属的“精神”,随后,那个人影向其中注入了自己的灵魂。 或者说,是整个龙族尸骸的野望。 火海之下是无数的白骨,有人类的,但更多的是巨大的龙类骸骨。 空旷的荒野上一个声音在咆哮,充满了狂热。 “神圣而伟大的皇帝,我按照您的旨意打造了这七把刀剑,并去找到大地与山之王c天空与风之王c海洋与水之王,为这几个武器一一赋予了地c水c风c火的权能” “皇帝” 下一刻,苏青明白了。命令诺顿打造出这可以杀死“自己”的武器的,就是尼格霍德。 这是七把造型各异的刀具,但无一不是达到了炼金领域的极致作品。 这是只隶属于“青铜与火之王”和“皇帝”的武器。 它们看起来完全相同的材质,但是每一柄都有不同的刚性,韧性与独特的性能。 苏青看到了仿佛有无数的人影,为这套刀具印上花纹。刀身有龙文c拉丁文,外壁刻有古希伯来文。 王座上的黑色皇帝给他们赋予了名字,或者换句话说,是下达了一个关于名字的“意志”或者是“命令”。 苏青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这七把刀具的名字。 傲慢suerbia 妒忌vidia 暴怒ira 懒惰acedia 贪婪avaritia 饕餮gu 色欲xuria 每一把刀剑的样式各不相同,八面汉剑,太刀,斩马刀,亚特坎长刀 但毋庸置疑的是,没把刀具都有屠杀王座的能力。 其首字母组合起来是一个中世纪 的拉丁文单词:sceset一ena,意为罪与罚。 苏青抬头看向王座,突然惊恐的发现那个黑色皇帝竟然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他不自主的后退几步,而此时王座上的“皇帝”已经站了起来,他对着苏青挥了挥手。 苏青向身后看去,却发现没有人,耳边突然想起了锐器破风的声音。 一回头,那七把刀直直的向自己冲来。 苏青想要跑开,但是身体却被莫名的定住了,他只能恐惧的看着刀剑刺穿自己的身体。 色欲和饕餮插入了自己的膝盖骨汝必以痛,偿还僭越,贪婪斩开自己的头部,懒惰穿透双眼切开鼻梁汝必以眼,偿还狂妄c以傲慢和妒忌砍断了自己的根骨。 傲慢穿透骨刺把他钉入地面,妒忌贯穿了自己的后脑只留下刀柄在外汝必以血,偿还背叛c斩马刀破入了脊背。 但自己还活着。 这七把刀,在吸收着自己的鲜血它们开启了一个至强的领域“罪与罚sceset一ena”。 意识消散的最后,他好像听到了王座上的人影在狂笑: “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八、黑檀木盒子 苏青下意识的想要痛苦的喊出来,但是眼前赫然是歌剧院一样的拍卖厅。 “唔” “小帅哥,我说过,我没有敌意。” 酒德麻衣的声音在苏青耳边传来。 苏青惊讶的发现这女人竟然就贴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能感受到酒德麻衣的呼吸。 是酒德麻衣用手捂住了苏青的嘴 “拍卖已经开始了,你这样大喊是会被所有人仇视的。” 苏青有些抱歉的看了酒德麻衣一眼,虽然他们应该是“敌人”,但是眼下对方帮助了自己,而且并没有敌意。 可是,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 酒德麻衣整个人完全陷在了苏青怀中,苏青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 苏青突然感受到,酒德麻衣竟然还掐了他的腹肌。 “身材不错。” 酒德麻衣重新坐回座位上,瞥了眼苏青,她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而苏青明显有些尴尬,他甚至觉得自己的面皮在燃烧。 校长刚才刚拍下了一件“南阳独山玉毗卢遮那佛垂手大玉海”,此时正和边上的女人有声有笑的低声说话。 这是今天的第六件拍品了,起拍价也从最初的20万升到了900万。 苏青很难想象那件中国的瓷器竟然在国外拍出了2310万的天价他家中好像也有一套相似的。 “下面将是这天的特别环节,一如既往,意外的邂逅。” 拍卖师微笑。 “意外的邂逅” 苏青不由的低声重复下。 “拍卖会的正题结束后,作为余兴,会推出一些另类的拍品。通常都是些小玩意儿,但是偶尔也会出现天价的精品。” 边上的酒德麻衣鄙夷的看了眼苏青,但还是给他解释了。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现在全身的注意力都在接下来拍卖的藏品中。 拍卖师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侍者带着手套,呈上来一个包着白布黑檀木的盒子。 “这是庞贝遗址中发现的遗物,碳十二鉴定后,这工艺品有2000年的历史,但这并不是它最令人惊艳的地方。” “上面有着大量的不知名的铭文,我们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去打开他,甚至激光切割都无法让他损失分毫我们怀疑这是某位“王”的顶尖炼金术杰作” “但由于未知,我们将它的起拍价定为20万美元,说不准,里面就是藏着“禁忌的果实”呢” 拍卖师说的并不清晰,但这是他职业的“艺术”,用含糊的话勾起拍卖者的好奇心。 但他显然低估了在场人的谨慎。 用20万美金拍卖一个不知名的物件,这具有一定的风险。乔瓦尼布拉考林在20世纪50年代创作哭泣的男孩就是先例。 这幅画的多名拥有者在家中遭遇了一场严重的火灾。其中两起发生的原因是相同的,一个平底锅因为太热而爆炸。许多东西在大火中被毁,但这两幅画却毫发无损。 一个当时的消防员说,他去过15所房子,发现画作的漆完全没有出现破损。 这或许就是“青铜与火之王”无心而做的小玩意儿 在座的都是混血种,某一定程度上都经历过一些非自然现象,或者有沟通某种力量的能力。这使他们不得不相信那些奇怪的存在。 “拍下它” 苏青脑海中突然闪现出skud的声音,少女的声音好像充满了急切。 但苏青没有马上竞拍,因为他在等,等这件拍卖品即将流拍的时刻。 拍卖,就是心理的艺术。 “100万。” 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苏青这里,这赫然是酒德麻衣出价了。这一个漫不经心的女声,却魅惑得让人心神荡漾。 她正举着“88”号牌,面纱后只暴露了一双曼妙的眼睛。 “我也挺喜欢这件东西呢” 酒德麻衣对着苏青打趣到。 苏青知道,一定是他刚才表现出了对这盒子的好奇。这女人在赌,赌苏青的交易底线。 “你就不怕我直接不加价” 苏青低声的对着面前的酒德麻衣说着。 “那我也只当买了个小玩意小帅哥,要不你叫声姐姐,我就把它送给你” 酒德麻衣还在调戏着苏青,但他没有打理。 “你赢了。” “150万” 苏青举起了他的号牌,场中的有 些人也在蠢蠢欲动,但是这价格,已经超出了盒子原本的价值。 “那恭喜小帅哥买下心怡的东西了。” 酒德麻衣对着苏青轻笑着,但苏青拿她并没有办法。因为酒德麻衣完全遵循了拍卖场的规矩,苏青暗自吃了亏。 “150万两次” “150万三次,恭喜我们的67号成功拍下” 拍卖师这次拍定的时间明显比之前快,他估计也怕这拍卖品流拍。 关于额度,苏青并不担心什么。他作为s级学生,在此次任务中本来就有200万的额度,况且,他自己的卡内,也有这150万的金额。 这次“意外的邂逅”,有两件拍品,苏青知道,下一件就是路明非的任务目标了。 苏青能感受到心底“白帝”的急切。 一只巨大的黑色硬壳箱被拍卖师的助手用推车推了上来,拍卖师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按住箱盖,微笑着环视全场,却不急于打开。 拍卖师按照惯例吹嘘了一大段废话,跟以前街头卖大力丸差不多,表演胸口碎大石前必须吹牛吊胃口。 他缓缓揭开箱盖,声音里带着神秘的诱惑 “神话般的武器炼金刀剑组合” 乌金色的锐光沿着箱盖开启的缝隙流动。苏青觉得那箱子里的东西是件活物,他能够听见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心跳声。 “七宗罪” 苏青不自主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攥住了自己的心口,“白帝的意识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激烈,苏青甚至觉得,坏小孩可能会冲出来解决一切阻碍他得到这套刀具的任何人。 拍卖已经逐渐进入了高潮,苏青听到无数人的声音,他们都在抬价,刀具的价格在不断的飙升。 但好像,突然安静了一下。 “拍卖重开之后,我下一个出价会是5000万。” 这是酒德麻衣的声音,但这次,这声音在苏青耳朵里就像是挑衅。一只无知的蝼蚁在挑战着“王”的底线。 苏青猛然开启的黄金瞳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酒德麻衣,内心充满了杀戮的欲望。 他要摧毁一切阻碍自己得到那套刀具的人。 但最后的理智,让苏青一把夺过边上拍卖场提供的冰水,他一股脑的将其浇在头顶。 冰冷的触感猛地让他冷静下来,苏青集中精神到那个心头的世界树印记上。 那里,一片火海。 周围也看不到skud的身影,但这一次,苏青并不是被“种”在大地上。 他,坐在一个冰冷王座上,俯视着这个世界。 “白帝”此时正在火海中央,以他为中心正爆发着无数的火焰的浪潮。 火焰,席卷整个世界。 看着这无数的火焰不断破坏着这个世界,苏青心头莫名的感到一种愤怒。 他能容忍“白帝”的孩子气的行为,但也不是如此的肆意妄为。 “安静” 一瞬间,苏青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喊出了这句话,因为他已经也被沉默了。 整个世界在这句话说出来的同一时刻静止,火焰被剥夺了“燃烧”和“扩散”的权力,中心那个身影也在坠落,又好像被什么接住了。 头痛欲裂。 这是苏青此时唯一的感觉。 他现在还是坐在拍卖行中,但是湿漉漉的头发让他显得格外狼狈。但所幸,内心的暴虐消失了。 酒德麻衣的身影消失了,在拍卖场正中央站着的赫然是路明非。 那个衰小孩此时也是一改常态,仿佛一个被挑战了尊严的暴君,正霸道的对着拍卖行的所有人下达着“命令”: “这我看到了,我说的意思是,拍卖重开之后,我会出价一亿美元。我喜欢sh一hand,” 他淡淡地说, “竞价方式太啰嗦了,浪费彼此的时间。我认为这套刀剑值一个亿,我就出一个亿,没必要在我想买的东西上省钱。如果有人出价比我更高,那我就割爱。” “好了,我去一趟洗手间,收好这东西,我给了你授权,这个牌子现在值一个亿。” 路明非把“17”号牌扔到财务经理面前,起身出门。 难得路明非能有一次如此霸道的身姿。 “一亿美元两次” 苏青控制着轮椅,也向着场外走去,他竟然发现自己现在有些脱力。 “一亿美元成交” 在苏青出大厅的同时,拍卖师落槌,好像是狠狠地把一根钉子敲进了木头里。 歌剧院大厅外的休息厅里,苏青看到路明非正一个劲儿地转着圈儿思考。 那根威风八面的雪茄此刻 又变成了一根烤肠,夹在他无力的手指里,好似也有点蔫儿了。 他又恢复了那一副衰样。 此时酒德麻衣也在休息室,乘着路明非失神的片刻,她竟然在路明非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听见掌声了么他们这是在为你鼓掌,也许有一天全世界都会为你鼓掌。” 苏青听到酒德麻衣对着路明非说着,他并没有去揭穿她的身份。因为身处一个莫名的漩涡中,苏青已经不知道谁才是盟友。 掌声涌出了歌剧院大厅,好像是澎湃的海潮。 波尔多红色的凯迪拉克dts停在歌剧院后门前,侧面插着日本国旗。苏青就看着酒德麻衣直奔上车,绝尘而去。 车上,有着两个人的热感。 这证实了苏青猜测,和卡塞尔学院对抗的,是一个团队。而他自己,已经深陷漩涡中。 “看不出,你也有挺狼狈的模样,调戏别人被泼了一身的水” 路明非此时凑到了苏青的身边,贼兮兮的说着。 刚被酒德麻衣亲吻的路明非,仿佛到达了人生巅峰,浑身飘飘然的。 “我也不是那个花了一个亿去拍卖的“霸气”的s级学生” 苏青不客气的怼回去。 “的确啊我真是个傻瓜” ”那时候的你,就像是港漫中的主角爆气高呼,挺不错的吧,一掷千金震慑全场的感觉” ”兀那废柴不要以为你的阎王裂世拳便可以纵横天下,敢接我这十万马力的碎星神道剑么” 路明非笑着对着苏青说着港漫的台词,拍了拍苏青的肩膀。 苏青此时才发现,各种品牌的衣服随意的套在路明非的身上可还真是个惹人发笑的衰样啊 九、大地与山 苏青和路明非在通道尽头等着校长,不过校长此时好像正和某个矮小老头交流着。 昂热摆了摆手,示意路明非和苏青先到外面等他。 那个矮小的老头浑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但是校长还是和他一起走了,两个老人走到阴影处那似乎还有一个隐藏的包间。 两名保安推着小车跟在后面,车上的黑色硬壳箱里就是那套价值一亿美元的炼金刀剑。 那个黑檀木盒子已经在苏青的手上了,但是他没有马上去查看,因为在大庭广众下打开拍卖品就是意味着成为“目标”。 拍卖场的规矩也就在会场中有用,出了会场,那些人还是该下黑手的就下黑手。所谓的法律只是黑纸白字,根本无法真正的束缚他们。 “一亿元啊这是多少个手办和光盘啊” 路明非在旁边不停的碎碎念着,仿佛刚才大手笔豪掷千金的人根本不是他。 总的来说,还是一副衰样。 但此时,苏青察觉到了不对劲,暗处已经有无数双盯上了他们。 这是周围的元素告诉他的,就像打星际开了全图作弊的g样,苏青感受到了大概八个人的心跳和体温。 但是不清晰,或许是因为苏青和元素的共鸣并不清晰。 他阻止了路明非走出拍卖场的脚步,因为他知道,出拍卖厅的一瞬间他们就将被袭击。 但是苏青也不方便直接告诉路明非,他也不知道暗中的人是不是会按耐不住而破坏规则。 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校长出来。 “知道七宗罪的由来吗” 苏青低声对着路明非说着。 衰小孩脸色有些复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苏青示意保安停下,他伸手抚摸了那个装载着,炼金术巅峰领域的七把武器的青铜匣子。 “这是用来杀死自己的武器。” “王座上的皇帝命令青铜与火的双生子,打造了这武器,用来处死反叛者。” “老青这我知道” 路明非还是一脸疑惑,他不知道苏青的用意。 但苏青打断了衰小孩的话。 “安静,知道这几个字母的意思吗” “校长还没来,我们只有两个人,我来给你补补课。” 路明非终于意识到苏青的意图了,他下意识的打量了下周围,却没发现任何人。 他咽了口口水,低声对苏青说: “你确定” 苏青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对着路明非解释着七宗罪剑匣上的古希伯来文。 “denieubieritsanguisagdi一regis。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同时也意味着审判终将到来,不是吗小家伙们” 昂热看来是处理好他和那个矮小老头的事了,接了他的话茬。但苏青明显看出校长心情有点不好。 那把大约20厘米长的折刀,还在昂热的手中。大马士革钢特有的花纹遍布刀身,狂乱美丽。 “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矮子,想要挑战底线” 昂热不屑的看了下四周,自顾自的说着。 此时苏青明显能感受到周围监视着他们的人在一瞬间少了一半,这估计就是是这个“复仇男神”的威慑力吧。 “走了。” 苏青踢了脚路明非,紧跟着校长上了车。 “任务完成不错。” 校长看了看后座上的路明非和苏青,一脚油门冲上了马路,苏青能看到,后面有几辆车依旧远远的咬这他们。 “记住身后一些人,他们中好多将成为敌人” 昂热点燃了雪茄,吐了口烟对着苏青和路明非说。 “他们投靠了龙王” 衰小孩直接脱口而出,但问完,他也发现自己的提问是否太幼稚了。 “龙族与混血种不可能存在投靠,那只是奴隶” 校长又吐了口烟,苏青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厌恶。 “一群渴望着成为新的“龙族”掌握权力的混蛋罢了” 这个百岁老人的禁忌肯定被人触犯了,苏青看的出昂热心中的那团复仇的火焰在更加凶猛的燃烧着。 “但是我依然不能允许龙族毁掉这一切,哪怕是新的“龙族”” “如果他们毁掉剑桥,我连缅怀的地方都 没有了,如果他们毁掉卡塞尔学院,我就辜负了狮心会朋友们的嘱托,如果他们毁掉我暗恋过的女孩们的墓碑,我必须和他们玩命。” “因为我生命中最后的这些意义虽然像是浮光中的幻影那样缥缈但也是我人生中仅有的东西了” 他用力把雪茄烟头喷出车外, “任何的龙族都是我的敌人,谁敢碰我的最后一块奶油蛋糕,我怎么能不跟他们玩命” 这个老得离谱的花花公子,突然将这股凶狠的劲头暴露出来,就如那把从不离身的折刀般慑人。 “抱歉作为一个教育家,我竟然在学生面前失态了” 说完这些,昂热显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了,他在苏青有些无奈的表情下,又猛地灌了口酒。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苏青把玩起拍卖会上拍下的黑檀木盒子。 盒子上铭刻着诡异的铭文,无数奇怪的字符被呈现圆环形雕刻。说是字符,更像是三岁儿童随手涂鸦的图案。 铭文中间又有一个六芒星图案,六芒星下又隐隐约约的刻画着无数的圆环,一个锁着一个,仔细看可以发现,连这些线条都是由无数个诡异细小的字符组成的。 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封”。 虽然是“封”,但也仅仅是在苏青眼中翻译后的图案。中间的字符是一个龙文,他猜测拍卖场的人并没有认出它来,不然肯定会肆意的炒作。 校长似乎在询问着什么,但苏青没有在意。按照校长的性子,估计也是单纯的在询问路明非。 苏青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窜出一朵火苗,如果仔细看的话,竟然隐隐约约的偏淡蓝色。 车内的温度一瞬间升高了,昂热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苏青的所作所为,但没有阻止他知道苏青心里有分寸。 倒是路明非,下意识的向远离苏青的方向挪了挪,吞了口口水。 苏青将手指点在那个黑檀木盒子上。 火焰一瞬间以苏青指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但在苏青的控制下也仅仅局限于在盒子的表面。 但盒子,没有丝毫的变化,而且苏青甚至感觉这盒子在吞噬着自己的火焰。 就像在汲取着能量重新准备复苏。 苏青挑了挑眉,在他控制下,这火焰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高温,但是作为控制者,苏青清晰的知道这朵火焰的温度能轻易的熔掉他现在做的车。 哪怕车是由装备部改装过的。 “噗嗤” 苏青听到了少女的偷笑声,知道skud出现了。边上的路明非的身影消失了,开车的校长也是。但这辆没人操控的车,还是向前行驶着。 “这东西是什么” 苏青对着skud问着。 虽然苏青能感觉到眼前的东西和自己有着莫打的关系,但是他无法明确的说出。 “这并不是黑檀木,它是由一整块的世界树直接雕刻的。” skud轻轻的开口了,她从苏青手中拿过了这个盒子。 “你可以称它为and一rasb一x“灾祸之源”” “潘多拉的盒子” 见鬼,这不是希腊神话的玩意吗苏青脑子中有点糊了。 “也就是个比喻而已,不过它里面真的装着当初潘多拉没有放出来的“希望”。” skud淡淡的对苏青说着。 “公元79年庞贝古城毁于维苏威火山大爆发。公元初前,著名的地理学家斯特拉波根据维苏威火山的地形地貌特征断定它是一座死火山,的确,那时候它确实是一座死火山。” “那为什么现在的地质学家判断维苏威火山是一座典型的活火山” 苏青有些不解,但是skud说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事件。 “看过庞贝古城吗其中的“庞贝的淫风似乎甚盛。他们崇拜男n,相信可以给人好运气”,他们就是灭亡于这个风气。” “那是一个少女和一个哥哥,少女被当地人言语羞辱,愤怒的哥哥以生命的代价毁掉了整的城市。” skud似乎有些怅然,但苏青感觉隐隐约约的猜到了真相。 “大地与山之王” 苏青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skud瞥了眼苏青,回答了他。 “对,那是大地与山之王曾经苏醒过的地方,芬里厄为了耶梦加得发动了灭世言灵湿婆业舞,整座古城毁于一旦。” “王座上的双生子不会轻易死亡,他们只是在沉睡当然,发动“湿婆业舞”的哥哥,估计是与人形态无缘了” skud似乎知道很多,对着苏青解释到,但也没有详细的把一切说明。 “龙族是这么疯狂的吗” 苏青下意识的 说着,但skud白了他一眼。 “龙王其实也有细腻的感情,迫不得已下根本不会吞噬孪生胞弟,只不过很多时候只能迫不得已罢了” skud叹息,似乎在控诉着命运的无常和绝情。 “而且,本来海拉将在耶梦加得或芬里厄将对方吞噬后诞生,司职死神,成为尼伯龙根的女王。” “她能打开世上所有死人之国尼伯龙根的出口,龙族将席卷世界。” “所以庆幸当初仅仅是“湿婆业舞”吧,而且这也是混血种必须杀死他们的原因。” “命运就是这么可笑,这无解的循环就像莫比乌斯带一样,永远没有结局” 苏青沉默了。 的确,混血种屠杀龙王,是为了王座的双生子不会吞噬进化。但是,他们的吞噬进化,是不是因为混血种逼迫的呢 教科书上说龙类是暴虐无常的可这真的是正确的吗 苏青下意识的想到了现在还是处于昏迷状态的“白帝”。 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开这个盒子。 “所以,这个盒子硬扛了一次灭世级言灵“湿婆业舞”这真的能打开” 这黑色的表面估计就是那个言灵后造成的,苏青也明白了自己的火焰为何失效,拍卖场的人也之所以打不开盒子的原因。 “用你的血,而且,待会记得抓紧座椅。” skud说完,一瞬间消失了,边上依旧是那个一副衰样的路明非。 一股极大的后座感袭来,一瞬间的提速,将苏青狠狠的压在座椅上。 他艰难的看向汽车的仪表盘,上面竟然写着400码。 这才是这辆车动力全开的效果,短短的半分钟内,它接近了400公里的时速,这是恺撒那辆布加迪才能达到的,以这种速度在普通高速公路上开,就像是用老式猎枪发射航炮的炮弹 周围的车在一瞬间被超过,原本空荡荡的高速公路一瞬间变得拥堵起来。 苏青耳边似乎有急促的车辆鸣笛的声音,但是一瞬间又像是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毫无疑问,装备部的疯子们调试过这辆车子。 昂热的言灵是能够延长时间效果的“时零”,一旦他释放这种言灵,这速度还远远不够看的,跟自行车差不多。 一个喜欢开快车的疯狂老头,又拥有这种言灵,座驾怎么可能不是只跑到失控边缘的猛兽呢 其实苏青并没有什么惊恐的感觉,上次坐装备部的那架飞机,后坐力比这个强太多了。 而且他也不认为一个一直走在屠龙最前线的人,会死在一次交通车祸上。 昂热那个老家伙此时戴上了墨镜,迎着阳光大声地唱起了老歌。 歌声有些苍凉悲壮。 这或许也是老家伙的真实人生吧活了130多年却一直在慷慨赴死的人生。 永远都在高速往前冲,不知道什么时候撞到墙上就会粉身碎骨的人生,习惯了也能毫无牵挂,没心没肺的在死亡边缘高歌。 但眼下苏青担心的,只是自己这个盒子会不会被甩出车去,他紧紧的抓着盒子。 知道了开启的方法,他也没着急打开,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开车老头的酒疯时间什么时候能过去。 “有没有感觉到往事扑面而来啊,明非看见前面那辆慢吞吞的老式甲壳虫了么我们就要撞上去了快想” 老家伙还哈哈大笑,似乎在考验着路明非。 但由于苏青之前的走神,并不太清楚对话的全部。 下一刻,苏青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但又很熟悉,熟悉到陌生。 他向路明非看去。 衰小孩现在,眼角正流着泪。深邃的黄金瞳正开启着,一种似乎不可能从这个衰仔口中说出的话正被路明非说着: “我们都要活下去,生命是我们仅有的一切了我们的火要把世界都点燃” 就仿佛,一位皇帝,突然撑开了他沉睡的眸子 十、“希望” 玛莎拉蒂缓缓地减速,靠在路边。昂热瞥了路明非一眼,递了两张纸巾给他,自己拿出一根新的雪茄。 这老家伙刚才是想给苏青递酒的,但是送到一半,又停下了。 他和路明非都惊讶的看到苏青竟然,自己独自站了起来,走下了车 窗外的太阳并不太强烈,照在脸上并不炽热。 苏青已经好久没有站起来了,他稍微的活动了下身体,骨骼发出咔擦咔擦的脆响。 “你恢复了还做轮椅” 迎面的是路明非的一拳,但苏青轻轻一跳就躲开了。苏青的身体状态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 “你的身体机能并没有完全恢复或者说是只恢复了一点,你的躯干上的骨骼还是异常的。。” 昂热毒辣的看出了苏青现在的情况,苏青摸了摸鼻子,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出车门,路明非直接就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草地上,估计是刚才的飙车让他身体产生了严重的不适。 但苏青没想到的是,昂热也没形象的呈“大”字瘫在草地上。 “知道吗,在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这样大脑放空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了尤其是夜晚,那时候的天空,都是繁星。” 此时的昂热甚至闭上了眼睛,苏青能感觉到校长此时内心的不平静。 “可现在,我还不能躺下。” 说完,这个银发的老人重新站了起来,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那瓶没喝完的白兰地,猛地灌了一口。 苏青此时拿着那个“潘多拉的盒子”,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涂在了盒子上。 诡异的铭文仿佛闪烁了一下,一瞬间苏青的鲜血被黑色的盒子表面吸收。 但,毫无反应。 校长和路明非这时候也凑了过来。 “你确定这吸人血的是个正常玩意” 路明非盯着盒子讪讪地说着,缩了缩脖子。 苏青看着自己的鲜血被吸收,混血种的身体素质在此时体现,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那把折刀,能借我用下吗,校长” 苏青盯着校长的眼睛。 “你确定这不是某种邪恶的炼金器物吗” 昂热此时也对这个盒子有些不放心,但苏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把握。 最终校长还是把折刀给了苏青。 在拿到折刀的一瞬间,苏青果断的给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刀,鲜血直接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苏青似乎听到边上的路明非砸吧了一下嘴,吸了口冷气。 但是,苏青估摸着自己的愈合速度,又给手上划了一道更大的口子。 然后,猛然摁在了那个盒子上。 没有一滴鲜血流在地上,所有的血都被盒子吸收着。苏青甚至感觉是一只吸血鬼咬住了他的喉管,在贪婪的吮吸着。 但,苏青相信skud不会骗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盒子依旧在吸取着苏青的血液。 苏青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少血液,他只觉得头昏脑胀。估计他的脸色十分苍白,苏青甚至看到校长想要强行中断这个“邪恶”的仪式。 索性,盒子上的铭文被全部点亮了。吸收了苏青血液后的盒子仿佛有了生命,颜色更加深邃了。 但是下一刻,整个盒子向着苏青伤口中钻入,无数的根须仿佛在苏青血管中蔓延扎根,然后刺穿血管,蔓延向肌肉。 疼痛感取代了苏青所有的思维,就如同当初苏青对绘梨衣使用áfhei的代价,整个人仿佛被撕碎。 苏青甚至可以看到整个手掌出现了根须的印记,仿佛要破出皮肤。黑青色的纹路不断沿着手臂蔓延向心脏。 边上的昂热此时已经重新拿上的折刀,他似乎想在关键时候砍下苏青的手臂。 而路明非,已经把头转到了身后,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 校长已经蓄势待发。 但是,青色的印痕在蔓延到苏青心脏的时候,一切感觉都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手上的青黑色痕迹。 心口的世界树印记好像救了他一命,苏青此时也知道了skud对他能吸收的底气。 “啊” 一声惨叫。 但这惨叫是路明非发出的,脸色苍白的苏青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个没义气的衰小孩。 “你确定当初是有把握的” 校长沉重的对着苏青问道,这 一次他都有些慌张了。 苏青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如果你想被怀疑,就可以实话实话这个是世界树。” 这是skud的声音从心头响起。 “是上面的龙文告诉我的。” 苏青对校长解释到,盒子上的确有龙文。苏青在赌,赌昂热能不能看懂这个的意思。 他赌对了,校长虽然有些怀疑的看着苏青,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高血统的混血种更容易对龙文产生共鸣。 而同时,路明非也是时候的解释到 “上次青铜城的龙文,苏青也能解读。” 最后校长拍了拍苏青的肩膀 “这到底是什么” “听说过“安妮斯朵拉”anesid一ra吗也就是传说中的潘多拉and一ra。” “那个希腊诸神创造的最完美的女人,用来算计人类的。” 路明非似乎还在回忆着,但昂热直接开口了,估计他希腊那个地方也没少去,用着校董会的公费。 ”“潘多拉”即为“拥有一切天赋的女人”。宙斯于是命令赫尔墨斯把她带给普罗米修斯r一the的弟弟“后觉者”埃庇米修斯eithe成为他的妻子。” 苏青在一边补充着,他也是为了苏青和校长给好的理解,而编织的半真半假的谎言。 “宙斯给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祸害c灾难和瘟疫等” “那老青你不是得” 路明非突然插嘴打断了苏青的解释,衰小孩此时还后退了几步,看的苏青一头黑线。 “蠢货,按照那个神话,灾难c瘟疫和祸害在当初就被潘多拉放出来了,盒子中剩下的应该就是“希望”了吧。” 这次是校长没好气的给了路明非一个头皮。 “我真不知道你在“全球文化史”课程上的成绩是怎么来的” 苏青笑了笑,他可知道的清清楚楚路明非和芬格尔的“作弊”小手段。 “的确,这就是“希望”。” 苏青最后还是帮路明非解了围,对校长淡淡的说着。 “龙文的含义十分抽象,我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你们理解,毕竟,我也只能模糊的得到一个概念。” “所以你就果断的用鲜血开启了他,是吗” “看起来这个盒子就如同一个“活灵”,那你的血统的确是s级” 校长叹了口气,估计也是为苏青的果断捏了把汗。 为进一步加强金属的特性,有些炼金术师会采用将灵魂封入“再生金属”的办法,那些被封入金属的灵魂被称为“活灵”。 这个盒子实际上并不是,它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和生命,吞噬苏青的血液更像是验证某种身份。 “的确,之所以我有把握,是龙族不屑于用自己的文字欺骗人类,毕竟人类在他们眼中只是奴隶” 苏青也叹了口气,对龙族和人类不可调和的矛盾感到无奈。 昂热起身,走上前拍了拍苏青的肩膀。 “会结束的,不是吗” 他像是自言自语的反问,又像是对年轻一代的宣誓。校长重新走回车中,好像拿了一个信件。 “路明非,这是给你的信” 昂热好像和路明非讨论关于他父母啊事了,苏青识趣了退到一边。 经历了这么多事,苏青心中某种预感越发的强烈了,他的父母大概率是假死,或许是根本没死。毕竟一个能生下s级血统的孩子的家庭,父母肯定不是普通人。 甚至他们曾经也是卡塞尔的学生。 但是为什么校长并没有和他提起过。苏青觉得,这一次林伯避开他,也可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在执行某种任务。如果按照那个身份证的年龄来说,林问天应该是和昂热同一时代的人。 极长的寿命加上对卡塞尔的熟悉,甚至可以拿到这所学院的邀请函和当初提供线索。 林伯肯定是一个高血统的混血种。 越在卡塞尔学院呆的久,苏青越能感受到这所学院的神秘。 毫不夸张的说,卡塞尔对保密工作简直做到了极致,网上所有的信息几乎都被抹除得干干净净。哪怕是美国五角大楼的工作人员也察觉不了卡塞尔的任何消息。 相反,五角大楼的信息被卡塞尔学院掌握的清清楚楚。 此时昂热示意苏青也过去,估计是关于路明非的私事已经说完。 “你们怎么理解血之哀” “血之哀” 苏青已经无数次听到过这个词语,但是正儿八经的被询问,这还是头一次。 古德里安说混血种生存在人类的世界中 就像迷路的羔羊般悲哀,但路明非一直和苏青说这很扯淡。某种程度上苏青其实是挺赞同路明非的,虽然真的有一些“孤独”的感觉,但对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或许也因为苏青孤独惯了。 “或许原来并没有血之哀吧,把我们这群怪物聚在一起后,才产生这种孤独感吧” 苏青自言自语。 本来上大学的年纪,估计之后又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拿着杯茶水颤颤巍巍的坐在老丈人的对面,随后出国留学,举家相送,在安检入口执手相看泪眼,跟女朋友激情拥抱约定暑假一定回来相见这或许才是他本来拥有的人生吧。 而现在,因为所谓的“血之哀”,现在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行李箱走过漫长的安检通道然后向奔赴叙利亚战场,一只败犬一样在枪林弹雨中苟活,到死后才英雄一样马革裹尸,葬在一处无人知的青山角落。 这他娘的,才会产生“血之哀”的孤独吧,成了一个无人理解,无人知晓的“怪物”。 就像苏青看过的少数的小说射雕英雄传。 黄老邪看到自己的宝贝疙瘩不乖,非要跟傻小子郭靖不离不弃,不禁想起死去的老婆,挥手打死两匹骏马,悲从中来,狂吟西汉大儒贾谊鵩鸟赋中的名句。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名头不小武功不高的七怪之一韩宝驹听不懂,就问他兄弟。 朱聪有点文化,解释说,东邪的意思是,人这一生就是很煎熬呀,好似一个大炉子把人放在里面烤,心里很难过。 韩宝驹很不屑说,奶奶的老东西武功那么高,还有什么苦恼 十个人里大概有九个会觉得韩宝驹没文化,但韩宝驹说得也挺对对。黄药师老侠那么文艺又那么容易难过,让他与韩宝驹对调一下身份,他换么 韩宝驹神经大条又欢乐,到死都在跟好兄弟们讲义气,就是武功差点。如果黄老侠不愿意换,就说明他的难过很虚伪。 就像神雕侠侣中的孤独求败,死后葬在了一个小山疙瘩里,到死的时候,也只有一只通人性的大雕陪着。 真正孤独的人从来不去想它,因为如果你已经很孤独了,又救不了自己,你所能做的只是不想。 “校长,雪茄烫手了” 苏青小声提醒的昂热。 昂热似乎也因为苏青的话陷入了漫长的沉思,雪茄烟蒂烫到了他的手。但老人并没有在意,只是把烟蒂丢到了草地上,狠狠的用皮鞋鞋底碾着,还吐了口唾沫。 “今天的剑桥对我而言只是一百年前那个剑桥的幻影,但我还会不由自主地次又一次地回那里去。站在那里我仍会觉得温暖,隐约闻到一百年前的气息,记忆中的白绸长裙和牛津式白底高跟鞋又鲜明起来。” 昂热轻声说。 这位百岁的英国老绅士用着不正经的词措说着他人生的大道理。 的确,苏青也挺为这个老人感到悲哀的。 昂热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朋友,长寿对他而言更像一种诅咒,驱动他活下去的能量就是他内心深处纯粹的复仇的欲望。 校长已经在混血种中活到了令人悲哀的寿命。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剩下的值得留念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就算把所有龙王都杀了也无济于事。剑桥已经不会重现,朋友已经安静的躺在墓碑下,仰慕的女孩也不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投奔这百岁老y棍的怀抱了。 苏青觉得,昂热活着的意义都随时间不断的流逝了。 “好了,小家伙们,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了,让我们去接我们另一个优秀的学院吧” 昂热大声的说着,灌了一口白兰地,似乎为了驱散刚才的低落。 “顺便,去见见我们可爱的师妹” 果然,昂热还是那个昂热。 “后面的才是你的目的吧” 但苏青也只敢在心里对自己说。 十一、运气 车子重新行驶在了路上,不过气氛似乎有些沉重,一旁的路明非打开了车窗。 风灌进车内,驱散了一些呛人的雪茄烟味,还有车内浓郁的酒精的气息。 昂热一如既往的飙车,但是此时的衰小孩一副愣愣的样子。苏青有些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讲心思集中在心口的世界树印记上。 skud正站在苏青的前面,背对着他。 少女的手中赫然是之前拍卖会上的那个盒子。 “你很幸运,askr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 skud转过身来,微笑的对苏青说着。他此时也才看到,那个盒子已经被打开了,而且空空如也。 苏青活动了下身子,发现的确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能感受到某种力量正在流过他的全身,滋润着每一个细胞。 “这就是希望” “嗯,准确的来说是一片依然存在生机的世界树的叶子,我之前猜错了,盒子的气息掩盖住了里面的事物。但是,你也成功的活下来了,不是吗” “活下来了” 苏青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突然意识到他打开盒子还会有危机但下一刻,少女给他解答了。 “生或死,两者各有百分之50的概率,不是吗谁知道你会如此鲁莽的打开,039ried039的轨迹是没有任何人能完全知晓的,不过所幸你扛过了那百分之50的死亡。” skud坐在了他的身边,苏青也顺势做了下来。 此时,他突然发现原本光秃秃的大地上竟然有着单单的绿意那竟然是一些苔藓和青草的嫩芽。 “这就是希望,那无与伦比的生命力,已经将这一片沉睡的大地唤醒也因为这个,你活了下来。”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无法计量的生命力充斥了你的全身,以至于你几乎被同化成了039植物039。” 苏青突然意识到之前看到的并不是幻觉。 “所以skud又救了我一次,不是吗” 他躺在了地上,对着少女说着。苏青这次竟然没有闻到那浸透泥土的血腥味,而是闻到了一股真正泥土的芬芳。 少女傲娇的“哼”了一声。 “还好这个盒子本身也被吸收了,我将多下来的生命力完全的封入了这个世界,而这盒子也加固了这世界的壁垒,让你成功的承受住了这次你的鲁莽” 苏青这时候仔细的看了看那个盒子,发现那只是skud用树枝编织的,落在地上后已经在慢慢的渗入土地。 其实,他也不知道世界树到底是什么,在卡塞尔的课程上只听说过简单的记载,据说还没有人真正的研究过这玩意。 “尤克特拉希尔巨大的树枝枝干组成了整个世界,也承载了整个世界。” 苏青感受过那盒子的材质,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谁能想着个黑不溜秋的盒子是那个珍贵树木制成的 不过的确,他也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更加稳固了也更加向真实的世界靠拢了。 “其实你能吸收这世界树的叶子,也多亏了当时那些人的诅咒。” skud的话突然让苏青提起了兴趣,因为“诅咒”往往都是那些不好的东西。 “对啊,就是诅咒。” “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啊,对永远得不到的东西的诅咒。” 少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片世界树的叶子原来应该是供奉在神庙中的,它散发的能量让当时愚昧的人以为是神迹。但是,它却救不了在湿婆曳舞下痛苦而亡的信徒。” “所以,原本所有的最诚挚的信仰在一夜之间化为了最恶毒的诅咒那就是,死亡。”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青突然意识到skud似乎知道的太多了,就仿佛亲眼经历过。 但少女只给苏青一个白眼,似乎猜到了他内心的想法。 “这就是盒子内部的图案文字记述,白痴” 苏青此时也有些尴尬,讪讪的点了点头。 “不过,这些都对你挺有好处的。这其中死亡的诅咒不仅压制了一部分生命力,也让你获得了更多hehei的权柄。” “亡者国度挺欢迎你的” skud吐了吐舌头,最后和苏青开了个玩笑。 不过,苏青真的感受到了天空中与“太阳”同时存在的“月亮”在向他释放着善意,那个笼罩着“死亡”意志的地方在向他表示着臣服。 “知道吗,reid显示 你今天的运气挺不错的” 少女突然对苏青说了一句,但还没等他细问,路明非的声音突然传来,整个世界突然如同玻璃般破碎了他,依旧坐在车上。 “你确定楚子航他们是来进行开学辅导的” 衰小孩此时狐疑的质问着校长。 此时,车的速度并不快。 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车流中,窗外的人挺多的。苏青大底上通过标志性建筑推测他们应该处于旧金山东部湾区的瓦列霍vaej一。 随后的建筑也证实了苏青的推测,他也明白了路明非发出质疑的原因校长最终将车停在了一个游乐园的门口。 “六旗游乐园,我替楚子航挑选的地方,挺不错的是吧” 校长此时又拿出了一支雪茄,对着路明非和苏青大笑着。 “真是一个老” 苏青好像听到路明非在低声嘀咕着什么。不过没有听清,窗外是园内游乐设施的巨响和游客嘈杂的叫喊,大概率是在吐槽校长的人老心不老吧。 苏青也打量着这个游乐园,说实话,他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之前,林伯也不会带他来这种感觉挺“幼稚”的地方,而且他自己也讨厌嘈杂的人群,或许市图书馆是他以前去的最多的地方吧。 但是他也挺无语的,毕竟苏青还得扮演“瘫痪在轮椅上的废人”的这个人设。 “真是越活越小了” 苏青无力的吐槽着,实际上他也对这种地方突然有了兴趣。 “也不知道绘梨衣来过这样的地方没。” 他在心里想着,不过随即也冷笑了,该死的蛇岐八家是不会放任他们眼中的“人形兵器”来这种地方的。 苏青也下了决心,下次去日本一定要带绘梨衣也去下当地的游乐园,或者让这个橘红色头发的女孩有机会也来中国转转,这天下比“五目炒饭”好吃的东西可多着呢 不过一切的前提还是实力啊 他叹息了一口,握紧了拳头,不过马上苏青也调节好了情绪他总不能哭丧个脸去见他未来的师妹。 六旗游乐园,本来是个名为“大冒险”greatadventure的私人公园,它是世界上最大的主题公园连锁品牌,总部设于纽约市。名下的第一家主题公园,六旗降临得克萨斯sixfgs一vertexas,坐落于美国得克萨斯州。 而这座主打“惊险刺激”的游乐园里最多的就是过山车,一列列钢铁飞车在天空中纵横交叉的轨道上飞驰着,尖叫声此起彼伏。其中名为“京达卡”kgdaka的最新过山车之前是世界上最快的过山车。 “来吧,小家伙们让我们放松下自己” 昂热竟然把苏青和路明非领到了一个买冰淇淋的店铺前,而他本人率先买了一根新出的薄荷味的冰淇淋 “楚子航在哪里” 苏青或许是现在唯一还记得他们来着的最初的目的人,一边的路明非已经吃着冰淇淋在看着游乐设施走神了,而校长,在这种事上往往格外的不靠谱。 校长看了看表,率先走向了游乐园中最醒目的那个建筑摩天轮。 “不会吧” 苏青突然意识到那个直男师兄可能就在这个摩天轮中对未来的师妹普及开学课程。 因为,摩天轮在上升过程中有10分钟不会被打扰的时间,这也是其被列入表白三大圣地之一的原因。 不过,在苏青看来,楚子航会将其当成最好的科普卡塞尔学院不会被其他人影响的地方。 电影院c水族馆和摩天轮,恋人的三大圣地。 电影院很黑,女孩会对男孩自然的有依赖感,看恐怖片的时候男孩大多时候还能顺理成章地握住女孩的手。 参观水族馆显得男孩文质彬彬又很喜欢动物,女孩都会喜欢有爱心的男孩,而且在一片蓝色的海底隧道里,有种两个人在另一个世界独处的神秘感。 摩天轮则是最适合表白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打搅你,女孩也逃不走。十分钟的时间,能说会道的男孩,能让女孩哭的稀里哗啦。 “亲爱的游客,你们已经谈了很多人生和理想了。十分钟过去了,欢迎重回地面。” 校长此时竟然是一副侍者的模样,微微鞠躬。 摩天轮的门开了,里面正是楚子航。不过脸色有些僵硬,看起来有些窘迫。坐在楚子航对面的是一个少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师妹,现在还抓着楚子航的手。不过苏青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罢了。 “校校长” 楚子航和少女同时脱口而出,少女也松开了他,反手拽住了校长的胳膊。楚子航似乎松了一口气,仿佛他面对的是一个执行部都无法解决的罪犯。 不过苏青觉得,这师妹是冲着昂热手中的冰淇淋去的。 “还以为校长会是什么古板老头,居然会吃薄荷味的冰淇淋薄荷味的很潮诶他们新推的。” 夏弥挽着昂热的胳膊,一蹦一跳。 “其实我更喜欢柠檬味的,但是人年纪大了,常常遗憾在自己所剩不多的人生里新鲜事太少,所以要选最潮的尝一尝。” 昂热开心地笑着 “哎呀,跟漂亮女孩一起走,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血管里流动着热情啊” 看着昂热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苏青也觉得有些头疼。周围拍照的游客越来越多,主要是昂热这一头银发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昂热挽着夏弥走在前面,老头吃着一份薄荷味的雪珠冰淇淋,夏弥吃着加草莓酱的,和谐得莫名其妙,就像一对祖孙。这俩人完全把后面的仨灯泡给忘了,而苏青看到路明非正推搡着楚子航在窃窃私语。 “师兄监守自盗嘿” 路明非拿肩膀拱了楚子航一下 “我真不是挑事的人,我要是你,老家伙那么当面撬我的妞,我可不能忍” 虽然路明非是因为嫉妒说的玩笑话,但是楚子航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下。苏青感觉楚子航是有点喜欢那个少女的,不同于他对苏茜的感情。 “跟我有什么关系” 楚子航绷着脸,但苏青感觉到他其实心里并不平静。 其实苏青觉得楚子航和这个师妹在外貌气质上挺搭的,但是关于兴趣学术是否喜好相同,苏青不清楚。 强劲的风从脑后掠过,带着轰隆隆的巨震,随之而来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帅气的师兄你好,我是你们可爱的小师妹,夏弥” 少女被这巨响吸引,回头终于注意到了苏青。她做了个鬼脸,向苏青伸出了手做自我介绍。 “卡塞尔新生,苏青。” 苏青简单的做了下自我介绍,象征性的握了一下夏弥的手,但他马上如同触电一样缩了回来。但是夏弥有些不太高兴。 “你们卡塞尔的男生都是榆木疙瘩嘛” 苏青好像听到少女在抱怨着,她又重新挽起了校长的胳膊。 路明非好像在激烈的言语反对着,但是苏青没有注意。他看着之前和少女握在一起的手,在思考着。 “格外的熟悉感和不自主的憎恶感这究竟是为什么” 苏青不自主的低语着,但随后肩膀被轻轻的推了一把,回头一看竟然是楚子航。 “他们已经走远了。” 楚子航提醒着苏青。 苏青此时也才突然发现其他人已经走向了游客尖叫的地方。 校长他们一行人的头顶上空,铁黑色的钢轨如同一条拧转身体的巨蛇,陡峭地升入大约50层楼的空中,猛地折返而下。一列过山车带着游客们的惨叫声升到最高点,速度减到最低,而前方等待它的是悬崖般的直坠。 游客们屏住呼吸不敢叫了,看着悬崖慢慢接近,就像断头台上的人等待铡刀落下。 “是中庭之蛇,全世界速度最刺激的过山车,高度150米,时速最高250公里。” 昂热说,还砸吧了一下嘴,似乎在回味着之前的冰淇淋。 过山车进入下滑轨道,仿佛自由落体。惨叫声再次席卷整个游乐园,吓得一只掠空而过的鸽子翅膀一抽,几乎栽下来。 看着满眼冒着小星星的夏弥正对着校长撒娇,兴奋的指着那一列过山车。 苏青此时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