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巨廋》 《黑灯巨廋》正文 第一回 东来魔鬼河山殇 地下正道虽沧桑 1938年初,日军为了打通津浦铁路,连接华北与华中战场,扩大侵略,采取南北对进的方针,夹击徐州。此时的上海、南京沦陷,国民党失去首都,为了保住武汉、重庆的迁都一线的安全,争得延缓的时间,同时也看到了日本的兵力不足,加上日军的狂妄不可一世。在中方指挥官李宗仁的指挥下,以徐州为中心展开作战。日方指挥官寺内寿一统领日军大举南下进犯徐州。1938年三月,台儿庄战役打响,在国民党的顽强抗击之下,围歼日军一万余人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最终以双方的力量差距,和国民党的指挥不力,放弃了徐州。日军大举占领了一座空城。 1938年5月19日徐州沦陷后,日军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徐州陷入火海与魔爪之中,日军用铁蹄控制了徐州。 在白色的恐怖统治下,在中国的领导下,转入地下斗争,徐州地下党组织党组书记洪忠领导游击队队员展开艰苦卓绝的斗争。 洪忠,五十挂零,三十多年的斗争经验,领导华东地区党的地下武装斗争经验十分丰富,深得党的信任与重任。洪忠本人给人看上去一身先生书气,中等高的身材,方脸浓眉大眼,笑时一派和气,严时一身英气,怒时一团杀气。这也是这个时代适应斗争锻炼的结果,作为一名优秀的地下党,没有胆识和智慧,是无法在白色的恐怖下展开工作的。 这年夏天,地下党洪忠接到上级命令,想办法搞到一些物资,来帮助解决大部队的给养问题,洪忠急忙找来游击队队长冯古城商量解决办法。冯古城,古邳石坝人,因早年家境贫寒,父母早亡,十三岁就加入地下党工作,成为一名游击队队员。现在三十五岁,四方大脸,络腮胡须,一双大眼显得炯炯有神,七尺汉子,作战神勇有谋。他们在彭城书店见面,其实这个书店就是洪忠开的书店,是为了展开工作,掩人耳目,但对外工作的是店面老板胡四强,也是一名爱国的老者,六十多岁,平时总戴着老花镜看书,下巴挑着一缕白山羊胡子,倒也有几分斯文。店小二忙里忙外的接送客人,虽然是抗日期间,但也有一些文人,知识分子买书。所好这个书店还收书,很多有用的书籍被送到延安供学校机关来用,所以这个书店很红火,为了生计,卖书的更多。日军占领徐州之后,虽然控制这一方,只是把这当作中转站,留有少量的兵力,也就是宪兵在此把守,裕林大佐就是这个地方的司令官,三晋一郎就是宪兵队的大队长,来维护铁蹄统治,保证徐州站的货运畅通,日军打通津浦线之后,又把魔爪伸向了陇海铁路,向开封、郑州、武汉进犯,这给中国的内地造成了无比伤害,到处烧杀抢掠,所到之处,不是老百姓逃走,就是荒无人烟。 洪忠从来不公开是店面的老板,他们都是从后面进来密谈工作。 洪忠在密室等候,后面的一位伙计把冯古城领了进来。门被关上了,伙计出去观察敌情。 “洪书记,最近城里的情况怎么样?弟兄们一直憋在山里,老想回到城里打鬼子,俺也憋地挺难受的,让这帮畜生天天作恶,祸害中国的老百姓。”冯古城。 “冯队长,你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都是中华英雄儿女,之所以徐州沦陷后,让你们躲进山里,就是为了保存实力,因为日军刚进城时,势力达到了顶峰,我们是弱势的一方,不可以硬碰硬,否则会得不偿失,必须避其锋芒,这不,敌人的大部队都向武汉挺进,徐州虽在日军掌控之后,但虚弱多了,小鬼子也收敛了一些,这给我们带来了喘气机会。”洪书记。 “现在城里还是被小鬼子严密控制吗?”冯古城。 “不,不像刚开始那样,毕竟小鬼子没有那么多兵力,所以放松多了,老百姓离小鬼子核心区远一点的都大着胆子回家过日子,城里才逐渐有了一些生机,开始冒烟做饭,但一些重要路口,机关,仍然是岗哨林立,设卡检查。”洪忠。 “看来,这次我来的正是时候。”冯古城。 “不能这么说,还是要周密细致的工作,不可大意,否则会给我党地下组织造成生命威胁。”洪忠。 “洪书记,你找我来,肯定带来上面的指示。”冯古城。 “是的,现在是抗日时期,我党是人民的党,我军是人民的军队,正是因为这些,才得到人民群众的支持,但连年的战乱,灾荒,老百姓也出现了生产上的困难,我党总不能向老百姓伸手去要,更要结合实际去斗争,自力更生,解决经济问题,上面给我们的指示尽量从敌人那里搞到一些弹药、粮食来供给后方的我军。”洪忠。 “这方面我们是有经验的,只是我们没有确切的情报,过去搞铁路上国民党的物资,现在变成小鬼子的列车了,我们的人员只是外围几人,无法知道内部确切消息,这样对我们搞物资不利,更何况我们手中却枪,少弹药。”冯古城。 “你说的很对,根据经验上面很快会送来准确情报,现在你回去让弟兄们准备好,随时行动。”洪忠。 “洪书记,这个你放心,弟兄早就盼着出山了,在白云山这几座山里东躲西藏给闷坏了。”冯古城。 冯古城走了。洪忠不停收集情报,分析当前状况。 这年七月五日,上级送来口信,准确情报,七月八日从临枣开来的列车肯定有军用物资。进徐州站的时间肯定是凌晨四时。老洪得到这个消息后,非常兴奋。立刻行动,他让助手找来冯队长。两人躲在密室分析情况。 “洪书记,我们不能在徐州火车站里行动,要行动也得在城郊村野行动。” “你说的很对,你有什么困难吗?” “洪书记,要说理论,解惑,我不如你,搞军列,铁路的去向,地形,哪有村庄,沟河,我们弟兄熟悉的很,包括物资运输,隐藏,我们有的是办法,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你是我们的主帅,不可暴露行踪,现在我们是单线联系,就怕你出了问题,会断了和组织的联系。”冯古城。 “要不要我配合行动。” “不用,洪书记,你就静听佳音。”说完,冯古城离开了密室,出门消失在夜色里。 冯古城回到山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可把大家乐坏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行动。 副队长,北官湖是一位大高个,此人胆识过人,四十出头,比冯古城还大五岁,平时大家都叫他老北头,此人机智勇敢,他一面忙着准备晚餐,又要准备行动前的必要工作。 “大队长,这条路线我们很熟悉,不知火车是不是很准时,你看行动在哪里合适。”北官湖。 他们两个人在一间小屋里坐下,在一盏油灯下商量。 “我看在离城区不远的小韩庄动手最为合适,这里有一条河,得手后往河里撤,河滩上又是茂密的芦苇,很容易隐藏物资,也很容易用船运走。”冯古城。 “大队长,我也认为这里最合适,今天是几日?”北官湖。 他看了看怀表:“现在是凌晨1时了,是6日。” “那好,还有一天时间,要不我和几位弟兄去察看一下地形,准备船只。”北官湖。 “你稳重老练,你去办我放心。”冯古城。 老北头和另外两位弟兄去了小韩庄,看了看地形,做到心中有数,很快又赶了回来。当一切准备就绪。 深夜,冯古城冯队长带领二十多个弟兄悄悄从芦苇中摸了出来,爬上了河岸,埋伏到小韩庄的村外,那里有一片小树林,上面就是津浦铁路的必经之地,也就是从这里到徐州站也是一个小时的车程, 他们必须爬上火车,五分钟搞定。 老北头在队伍后面垫后,防止有弟兄掉队。他一手握着手枪,不停观察状况,防止有突变,也好引导弟兄撤退,作为十几年如一日征战的老队员,经验丰富,他很沉稳、冷静。 队员李三挤到大队长身旁说:“大队长,我们都等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今夜没有军列。” “兄弟,要有耐心,要相信组织,不会错的。”冯古城。 还有几位小弟兄在发牢骚,副队长悄悄猫腰走过来,小声而又严肃地说:“保持耐性,不要说话,防止被敌人发现。” 他来到大队长身旁,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大队长,我去前方侦察一下,你在此带着弟兄等候。” “好,就这样。” 北官湖沿着铁路向前探视,正好走出这个铁路的拐弯处,一抬头,看到了一列火车从远处渐渐驶来,灯光由微弱逐渐变亮,他匆忙跑了回来。 小声而又急促地说:“弟兄们,准备,火车来了。” 不一会儿,火车开近了,弟兄们奋力飞身上了火车。很快摸到几个小鬼子身边,用刀斧结束他们的狗命,将他们的尸体扔下火车。也许是几个小鬼子太过于疲惫,也许认为这里很安全,放松了警惕。 大队长在中间的列车车厢来个倒挂金钩,用腰中的板斧劈开车厢上的门锁。用力推开,一翻身跳了进去,用斧刃划开一看,是枪支,还有成箱子的东西,判定是子弹,他一招手,又下来几位弟兄,他们拼命向下扔东西,另外几节车厢的弟兄也向外扔粮食。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副队长一声呼哨,他们立刻跳下火车。 “弟兄们,快,快点把物资搬进芦苇荡,敌人很快会来搜查的,这里离徐州站很近,一旦小鬼子发现丢失了物资,首先会开来铁甲车,用机枪对付我们。”冯古城。 常干这一行,当然懂得,时间就是生命,十多个弟兄将子弹与枪支来回几趟扛进了芦苇荡,干这个,他们一点不觉得累,这个东西太有吸引力了,就像弄到黄金一样,干的特起劲,刚运完。 冯队长的判断是对的,敌人很快从徐州站就驶出了两辆铁甲车,用雪亮的远光灯,将铁路照个明亮,李三高兴地扛着一袋大米刚踏上铁轨就被敌人发现了,随着而来的就是机枪扫射,李三当场倒在铁轨上。 副队长北官湖一看不好,立刻跑过去,一手拿着枪还击,一手把李三拖下铁轨。他的屁股上也挨了一枪,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作为一名丰富的队长,他哪顾得上自己,急招呼弟兄:“跳下来,趴下,准备战斗。” 当冯古城回头一看:“不好,有几个弟兄掉队了,我们必须去营救。” 他立刻把弟兄聚在一起:“弟兄们,这里是安全的,听我的命令,我们现在分成两组,一组去战斗,一组快点转运物资,将其装上船运走,天亮敌人会来搜查的,那样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快天亮了,敌人的大部队快到了。王天亮你们六人负责运物资,陆文和我四位弟兄去作战,解救弟兄。”他拿起一挺机枪利索地装上了子弹匣,几个弟兄拿出手枪和土炸弹在队长地带领下,冲出了芦苇。虽然弟兄们都想去解救受阻的弟兄,在大队长的命令下,各自行动起来。 跟我来,冯古城不愧是经验丰富的战斗高手,他没有直接去解救弟兄,而是绕到铁甲车后面,一阵疯狂扫射,和土炸弹火力的攻击,两辆铁甲车认为前后受到夹击,于是稍作停息,也许在判断形势,有位小鬼子从铁甲车里露出头,想看一看战况,却被后面飞来的一颗子弹击中了脑袋,当场毙命。 有一个小鬼子大喊:“快撤,快撤,我们被包围,有炸弹危险,快回去搬兵。”他们一边胡乱扫射,一边向回开铁甲车。 趁这个机会,北官湖不顾伤痛,背上伤员李三冲过铁道,有几个弟兄匆匆忙忙冲过铁道。这时,冯古城冲了过来。 “快,快撤,敌人很快会回来的。” 他们跑进芦苇荡。铁路上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大队长一刻也没有停,指挥弟兄潜游到河的对岸,因为他用眼的余光一看便知这是黎明时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二回 日下白旗满城翻 黑夜疯狗祸人间 (一) 天亮了,这七月的燥热很快被狂风暴雨浇灭,天空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在灯火明亮的裕林二司令官的办公室像死一样寂静,当裕林二得到军火物资被劫一事,大为震怒。 三晋一郎急匆匆来见大佐阁下,门开了,他报告而进。 “三晋,你知道吗?你闯下大祸了,将会受到严厉的军法处置。”裕林二。 “大佐阁下,是,我知道,我会替你担当一切责任,只是一直平静的徐州,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此事也不知是那一伙武装组织干的?”三晋一郎。 “目前还不明朗,我正作军事分析,你立刻带着宪兵赶往事发地点详细调查,尽快把调查报告呈送上来,以防不测”裕林二。 三晋一郎这个狂徒手提着指挥刀,怒气冲冲地命令宪兵队像事发地点进发。他也登上一辆铁甲车前往。天上下着瓢泼大雨,弄地日本宪兵一个个像个落汤鸡。 三晋一郎下来在雨中仔细查看,查看了栽下火车的,横七竖八趴下,或仰在草丛中的小鬼子尸体,还有几十袋洒落一地的大米,别的一无所获。由于雨势太大,很难追查下去,只有撤了回去,向裕林二报告现状。 裕林二听了报告,非常愤怒,大声斥责了几句三晋。他也无奈,深感天不作美,地势不妙,兵力不足。毕竟裕林二是贵族血统,天皇近亲,又受过良好教育,当然知道事情发展的不妙之处,深感危机四伏,虽然他身处后方,虽然他不用冲锋陷阵。在相对平静的后方,他的脑袋更冷静,冷静的人更会看大局、察时局,近一段时间,虽然前方传来各种捷报佳音,他更加忧虑,有时长夜难眠。 这就好比大火,火势最强的当然是火焰,大火过后又怎样?除了留下灰,风雨之后,又是草木的天下,只不过是虚张声势一场,他深知日本国小,兵力不足,经不起长久的战争。可是中国太大了,像无边的海洋,日本只不过是海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礁石,随时都有可能会被风浪吞没。 现在兵力都派到前方去了,后方没有多少兵力可用,他除了表面上的冷静,可内心的恐慌,极力掩饰,也别无他法。 裕林二让三晋退出,天晴立刻再去调查,一定要弄清原因。 裕林二把内心的想法告诉了自己的父亲裕马多多仁。裕马多多仁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干巴巴的老头子,他可是一位博学的历史学教授,曾在东京帝国大学任教,现在退休了,无事在家,随从劳军团的名义,来到中国,来到儿子的身边,成了儿子的心腹,也是儿子的参谋。 “孩子,你对当前的局势看地很准,我们为什么要战争?”裕马多多仁。 “当然要建立大东亚共荣圈。” “你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我们要得到更多地领土和更多的财富,如果不通过战争,我们怎么能得到?”不过,你我是皇亲国戚,不必要冲锋陷阵成为冤死鬼,但也得代表皇家出来表示表示,对军人的支持,表现一下就够了。” “父亲,你怎么看待战争?” “孩子,战争虽然有些不道义,有那么一些人都想发战争财,野心极大,当然极力蛊惑国内的年青人参军,到前线去给这些野心家实现梦想,当然这些年轻人阅历肤浅无知,很快受到蛊惑,很快去前线冲锋陷阵,给国内的这些政治家当枪使,当子弹射击,其实质无论弄来多少财富都是达官贵人的,这些可悲的小兵只不过需要口头表彰一下,发个奖章,给点物质奖励就足够了。我们父子在背后谈论,就不用行盗欺之言了,那些言论都是欺骗本国老百姓的,为了让他们卖命,支持战争而已。”裕马多多仁。 “父亲,我们能实现大东亚共荣圈吗?” “实现更好,不实现就算了,我们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父亲,你看我如何去做?” “做好你的司令官,只要你不去冒险,不去冲锋陷阵,我们有士兵保卫着,是安全的。我们有贵族血统,我们是皇亲国戚,不用怕,我会为你想好退路的。” 天晴了,三晋一郎又率领宪兵去调查了。 大队长冯古城率领队员安全撤到白云山里,这里沟深林密,怪石嶙峋,松涛如浪。虽然地形复杂,看上去毫无路可走,这对队员们来讲,这可是天然保护所,他们非常熟悉地形,只要一看树的长势就知那个方向,一看天上的太阳、月亮、星星就能知道这山林里的东西南北,这就是长期作战积累的经验,练就的本领,如果你是一个陌生人闯入,也可能死也走不出去。 他们在黎明前很快就来到了驻地,大队长马上清点人员,老北头立刻让弟兄们坐下来休息,弄来清水清洗三位队员的伤口,最重的当属李三,双腿严重受伤,昏迷不醒,用一些白酒消毒,再用一些刀伤药敷上,进行了包扎。 大队长清点完人员后,发现弟兄没有少一个,稍微放了心,他看了看李三,依然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他又看了看另外一位弟兄林龙。 “兄弟,怎么样?受伤严不严重?” “大队长,没关系,就这点枪伤,算不了什么,只是头皮伤。”林龙。 “这就好,好好休息养伤,以后的形势更严重,斗争也越来越激烈。”冯古城。 这时天已经大亮,风吹山林作响,下了雨,树下还很潮湿,他来到老北头身旁,老北头坐在一棵大树下,正抽着旱烟袋沉思着什么? “老北头,你的伤势如何?” “还好,敌人的子弹在我的屁股的肉上穿了一个眼子,清洗一下,止了血,现在包扎好了,大队长你就不用担心我了,以后斗争的形势越来越严重,这样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北官湖。 “那你就别忙里忙外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躺在床上休息吧!一切事情由我来办。”冯古城。 “我们的事情太多了,队上的弟兄还年轻,经验上,指你一个人是无法解决所有问题的,何况当前形势这么紧张,容不得我们有半点差错,弄不好,那是要出大差错的。”北官湖。 “如果你不休息,我们两个人先来研究一下下面的工作,老北头,你先发表一下看法,毕竟我们都是老党员了。”冯古城。 “这次给敌人一个打击,丢失了军火及物资,肯定会疯狂对付我们,严密封锁,我看了一下,这次弄的枪支弹药不少,够装备一个连的兵力,上百人的装备。”北官湖。 “是呵,你认为如何处理这批武器?” “我们队员加起来有二十位同志,应该装备一些武器,如果没有武器,一旦发生直面冲突,我们会成为活靶子,不利于斗争,再说了,有了武器不仅可以斗争,也可以挺直队员们的腰杆子和底气,还可以搞来更多的物资。”北官湖。 “大队长,大队长,不好了,你快去看看,李三快不行了……”队员牛天急匆匆跑了进来。 “牛天,发生了什么事?”大队长。 “李三快不行了……”牛天。 “奥,马上就到”他们一起站了起来,向伤员的房子走去。 屋子里的小弟兄急得团团转,束手无策,他眼看着李三的脸憋地发青,喘不上来气,小弟兄除了给擦脸之外,干着急。 “不要急,我来看看,弟兄们”大队长健步如飞走了进来,来到了床前,凭着这么多年的斗争经验,生生死死,见得太多了,太多的弟兄倒下去,都没有站起来,他也是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一名老战士了,有了领导能力、组织能力、稳重、干练、上级组织才从队伍里把他选拔出来,派到徐州地区参加地下党斗争,又根据需要派他在山里组织了这支武装游击队,发展群众,展开斗争。 他摸了摸李三的手脉,又看了看李三是脸。 “小牛兄弟,你来抱起他的腰,我来抱起他的上半身,反转过来,头朝下。”冯古城。 大家一阵忙活,大队长轻轻地拍了拍李三的后背,不一会儿一口浓痰吐了出来,呼吸正常了,只是不能动,依然昏睡。他又检查了一下李三,发现双腿粗肿,这是发炎的征兆,有可能越来越严重。必须尽快解决。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二回 日下白旗满城翻 黑夜疯狗祸人间 (二) 大家不要乱,他指派弟兄中的黄甲,翁琼、牛天、南庄子各带一位弟兄去周边站岗放哨,防止敌人偷袭。弟兄们各自忙去,几个照顾伤员,还有的去生火做饭。 “老北头,刚才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只是这批物资,我不能做主,必须向上级汇报,争得上级同意或批准才行,我不能擅自主张。” “大队长,你说的对。” “那好,我今夜进城汇报,你在家主持工作。” “别忘了,汇报一下李三的伤情,让上级看能不能帮一下。” “好。我一定。”冯古城。 这几天,军列被抢一事,闹得徐州满城风雨,日本宪兵队和特务队到处抓人关押,防止造成军心涣散。 由于处在风口上,洪忠也不知道队员现在怎么样,也不敢擅自离开书店,怕引起小鬼子和特务的盯梢。心如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没有办法,因为这个联络点太重要了,上面一直要求洪忠处于蛰伏状态,不要行动,不主动,意味着被动,被动又无法准时获得外面的消息,只能听伙计讲一些外面的事情,看一看当天的报纸得到零碎的消息,他像一头雄狮被关在笼子里,埋在地下室里。可是他没有办法,只能听从上级的命令—蛰伏。 正在他难眠愁思的时候,伙计前来敲门,大掌柜的,有客人求见,他一听有客人求见,立刻高兴极了,急忙披衣下床,打开后门接了进来。 “冯队长,你辛苦了,你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洪忠。 “这是应该的,只要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党,我甘愿作出更大牺牲。”冯古城。 “坐下来,坐下来,先来喝杯热开水。” 他还真地有点渴,因为天太热了,他喝了一杯水,洪忠又给倒满一杯。 “冯队长,弟兄们的这次行动可真是不简单,听说,可把小鬼子司令官裕林二气疯了,他大骂宪兵队队长三晋一郎无能,命他抓紧破案,查出破坏分子,将其严惩,这几天宪兵队队长三晋一郎可忙坏了,又是到处设岗哨,又是到处搜查,城里城外的忙。”洪忠。 “是,以前没有的岗哨,现在也在主要路口设立了,也许是刚设立不久,有些岗哨没有电灯,还使用马灯照亮呢,就那个特务,一个日军,夜一深,他们也困的东倒西歪地,我是趁机摸了进来的,以后他们会更加严密封锁,我的想法不知对不对,洪书记。”冯古城。 “你的想法完全正确……” “开门、开门”有人大喊大叫砸门,还挺凶的声音。 冯古城急忙拔出手枪,做出战斗准备,以防不测。洪忠急忙按住他的枪,把他拉到地下室去了,这个地下室非常小,仅能容下两人,上面巧妙的设置了一个衣柜,上面挂着衣服,下面是一块木板,活动的,可以取下来,木板下便是地下室。木板上又放了几件衣服。 伙计毛信出了去,刚一开门,几个汉奸狗腿子便冲了进来。 领头的特务汉奸马二蛋本来是一个无赖地痞流氓,这下有了日军的撑腰,给点好处,他由一个地痞小瘪三,立刻变成一条会咬人的疯狗,特务队的大队长,专干坏事,可把百姓糟蹋苦了,只不过由于小鬼子给他撑腰,手中又有几十杆枪,老百姓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你是谁?”马二蛋。 “我是这个店的主人。”毛信。 “刚才我们巡查,发现有一条黑影朝这条街跑来,是不是跑你家来了。”马二蛋恶狠狠地问。 “夜这么深了,没有人,没有人来。” “那刚才你家的院子为什么会亮灯?”马二蛋。 “这,这个吗?” “说,你小子不要命了。”马二蛋用枪顶住了毛信的脑门。 “马,马队长,深更半夜的,我都睡糊涂了,让我清醒一下。” “你早该清醒了,早该到宪兵队喝辣椒水,去座老虎凳子,吃红烙铁,你才能老实。”马二蛋和一帮特务拿着枪,像一群阴间小鬼乱嚷着。 其实毛信在拖延时间,让掌柜的逃跑作准备。 “马队长,刚才是有灯亮,我夜里有内急,出来上茅厕的,上茅厕的。”毛信。 “你他娘的说话不老实,老子崩了你。” “哪能,哪能呢,一定不说谎。你是当今皇军的红人,我哪能说假话呢?” “这还差不多,茅厕在哪?” “你找茅厕干啥,马队长?” “找茅厕干啥,检查,检查,你小子是否真的有内急。” 毛信一听,坏了,没有去茅厕,这下说露出了马脚怎么办,他有一点犹豫,动作有一点迟缓。 “在哪,在哪”他随手乱指了一下,几个特务打着手电筒走了过去。周围漆黑,毛信心里怦怦直跳,但他强作镇定,大脑急速旋转,思考如何对付这些汉奸。 马二蛋手握着枪,翻着母狗眼,冒着鬼火,不停地在毛信脸上扫来扫去,希望能扫出破绽,捞到东西。这些汉奸拧着腰,躬着腿,举着枪,几分胆战心惊向黑暗处摸去,他们伸头缩脑摸进了所谓厕所,这里除了是一面墙,还有几棵树和乱藤,一无所有。他们大摇大摆走了回来。 “队长,没有,看来他说假话,不老实,干脆带回宪兵队,交给皇军审问得了,干吗跟他费那么多口舌。”两个特务你一言我一语地和马二蛋说着。 “快说,茅厕在哪,是不是茅厕里藏着八路军,你小子今晚不说,我扒了你的皮。”马二蛋恶狠狠地把枪对准了毛信。 “别、别、别”他一连说了三个别字。因为他此时镇定多了,想好了对策。虽然是伙计,可也是老洪的助手,革命同志,只是经验不足,经历太少,这也是哪个年代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可能都是成熟的革命战士,只能在斗争中成长,在斗争中学习。 “茅厕在那边墙角,兄弟们找错了,找错了,是不是弟兄们内急走错了路。”毛信。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到处可以拉尿,徐州是皇军的,还用来这个破地方拉屎尿尿。”马二蛋。 “是、是、是,队长说的对。”毛信。 他们来到了茅厕外,用手电照了照外面,发现没有共党分子,这伙特务手握着枪包围了茅房。 “狗四,你进去查看一下,里面有没有。”马二蛋。 “队长,你还是换别人吧,我胆小做不了将军。”狗四。 “你他娘的怕死,我这就枪毙你。”马二蛋。 “别、别、别这样,队长,我一个人不行,万一进去出不来怎么弄,也没有一个报信的人。”狗四。 “你小子说的也有道理。”他回头看了看,“歪脖鸡,你进去,现在是立功的机会到了,抓住共党,皇军有赏。” 歪脖鸡虽然不同意,歪着脖子跟在狗四后面,握着枪胆战心惊地摸进茅厕,他们用手电筒照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影子。他们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上一分钟,里面又臭又臊,他们赶紧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他喘着粗气说,“队长、队……长,这里什么也没有。” “狗四,你看清楚了?看请清楚了?” “当然看清楚了,就那么大地方,查了个遍,不信,队长亲自查看,现在没有任何危险,我敢向你保证。”狗四。 “掌柜的,你刚才有内急,去茅房了。”马二蛋。 “对,去了一趟茅房。”毛信。 “噢……”奸诈狡猾的汉奸头子马二蛋两只狼眼放着寒光乱转,沉思了一会儿。 “掌柜的,你是拉屎还是尿尿。”马二蛋。 这会儿毛信冷静多了,头脑也清醒多了,他马上意味到这里有陷阱,不能说大便,只能说小便,让他无法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他已经识破了敌人的诡计。稍加思索,立刻回答到;“马队长,小便,小便。” “没拉屎?”马二蛋。 “没有。”毛信。 马二蛋本想从大便上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落空了,他不甘心,想发现点什么来,一转脸,对身后的这位说:“鸭子腿,听说你和狗四的鼻子都和灵敏,去!到茅房里嗅一嗅,看一看,那尿的新鲜程度,冷热程度。” 鸭子腿一苦脸:“我说队长,这份美差,你换别人去分享吧!我就不争这份功劳了。” “我说你他妈的,这么一份好事你不干,让谁去干,不去,老子枪不长眼。”马二蛋。 “好,好,去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马二蛋。 狗四和鸭子腿又走了进去,他们用手电仔细查看,还真的嗅了嗅,奇臭无比,感觉要哕出来,只想呕吐,跑了出来。 “队长,没法辨别,太臭太臊了,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狗四。 马二蛋走上前几步,往里刚伸出头,也被臭气熏了出来。毕竟是小便,他无法查出问题。 “算你今晚便宜,没有发现共党分子,如果发现共党分子,应及时报告,到时抓住共党分子,皇军有赏,特务队也有赏,听着没有。”马二蛋。 “是、是、是,队长你放心,有情况一定会报告。”毛信。 “走!” 马二蛋领着这伙特务气冲冲向门外走去,刚要迈出大门,看见房屋里的门缝露出一缕灯光。 “慢、慢着,到房子里查一查,防止跑了共党分子。”汉奸队一转身,又随马二蛋走向正房。 毛信刚松一口气,一看马二蛋又拐了回来,朝正房走去,他可紧张坏了,急忙去阻挡。 “各位,各位,夜半深更,不要进主房来,大家都在休息,影响不好,影响不好,天亮再来,天亮再来。”毛信。 “去你妈的,天亮再来,黄瓜菜都凉了。”马二蛋一边说一边用手拨开了毛信的胳膊,冲向正房,一脚踹开房门。窜进房子里搜查门后,桌子底下都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可怀疑的东西。 特务队长马二蛋四周用冒着鬼火的眼搜寻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发现有两杯水,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又试了试水温,发现水还热乎乎的,顿时起来疑心。 “掌柜的,这有两杯水是怎么回事?”马二蛋。 “马队长,昨天晚上喝了二两老酒。上了一趟茅房,口渴了,刚倒好水,你们来了,还没来得及喝呢?”他刚想走过去拿过一杯水喝一口,想知道水温如何,也做口渴状。 可是,狡猾的特务马二蛋一手拦住了毛信。 “你是这里的大掌柜的吗”马二蛋。 “现在是。” “为什么?”马二蛋。 “白天我不是这里大掌柜的,大掌柜的是宋老板。一到了晚上,他就全权托给我了,我就是这里的大掌柜的,全书店由我做主。因为此时,大掌柜回到城东老家过夜。”毛信。 “噢……”马二蛋点着头,“你姓什么?” “小人姓毛,叫毛信,人家都称我是毛掌柜的,其实我有职无权,所以说,马队长,你等天亮再来,等我们宋老板来了,什么事你去问他就好了。”毛信。 “哼、哼。”马二蛋哼了两声。“毛掌柜的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马二蛋。 “马队长,请讲。”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杯子:“毛掌柜的,你知道这两杯水是热的,还是冷的?”马二蛋。 在地下室的洪忠一听到这,紧张极了,生怕毛信回答错了,因为他不知道这些,这也是躲起来太急了,忘了这两杯水的事,他心里想,这简直是失误,是失误,老洪紧张的直冒冷汗。而冯古城则不然,他非常冷静,用手拍了拍老洪的肩头小声说:“洪书记,别紧张,就是发现了我们,就这几个小毛贼,我冲出去,几下就收拾完毕,何况还有你呢,怕什么?” 在汉奸面前,毛信也有一点紧张,他尽量保持冷静,因为他知道有一点差错,不光是自己会丢掉性命,也会纠出洪老板,丢失这个联络点,会造成重大损失。 他快速闪念而过,必须立刻回答,只能简单判断杯子里的水是热的,而不是冷的,洪老板不可能倒冷水给大队长喝。 “当然是热的。”毛信。 “不对,你在撒谎,看你就不老实。”马二蛋冲了过来用枪就顶住了毛信的太阳穴。 “马、马、马二蛋。” “你说什么?” “你看你,对不起,马队长,这水不是热的还能是冷的?”毛信。 “当然不是冷的,可它是温的水,这说明你没有倒过这两杯水,肯定有别人在喝这水,是不是,快老实交代,别让老子费事,一枪崩了你。”马二蛋。 黑暗的地下室里,洪忠真有点沉不住气了,几次想冲出来,都被冯古城按住了。 “等等、再等等。”冯古城。 “马队长,这两杯水是温的不假,这样的天那么热,谁不得把水弄温了再喝,我的两只杯子里原来有半杯冷开水,在往里一倒热水,你想呵,这不就是温水了吗?”毛信。 “那你为什么只回答是热水。”马二蛋。 “误会,完全是误会,因为我往杯子里只倒了热水,所以吗,只说了上半句是热水,没有说下半句还有半杯子冷水。”毛信。 这时歪脖鸡端起一杯子,斜仰着脖子,都倒进了歪嘴巴子里去了。 “队、队、队长,这水是温的。”歪脖鸡。 “你他娘的就知歪脖子喝,废物。”马二蛋。 “我、我,我在为你检查这水到底是冷还是热吗?队长。”歪脖鸡。 “站一边去,我能不知道这水什么样?”马二蛋。 从这水里没有查出毛病来,马二蛋有些不甘心,又在房子里转了转,他又转到了柜子边,起来疑心,伸出手开柜子的门把,用手枪拔了拔里面挂着的衣服,没有发现什么,又向柜子底下看了看,发现放着衣服,他抬起狗脚向里划了几下,脚触到下面的木板时。 毛信眼珠一转,从兜里拿出五块大洋立刻放到汉奸队艾占财的口袋里。 “兄弟,拿回去买包茶叶喝、”毛信。 艾占财用手一摸是银元,高兴极了。 “大队长、大队长,都搜了那么长时间了,连个影子都没有,黑灯瞎火的,要有早都跑了,我看咱还是回去睡觉吧,明天皇军还有任务呢?”艾占财。 他这么一说,原本他还想继续往下探个究竟,也许是有一点绝望了。 “走!” 这批狗腿子一个个耀武扬威的走了。 听到走远了,听到伙计把门重新关上,门闩插上,这才放心地从地下室爬了出来。 他们两个人脸上都是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淌湿了。 这时毛信走了进来,正要收拾这屋子里的东西。 “别收拾了,天亮在收拾,出去听听风声,防止这些狗腿子再杀回来。”洪忠。 “好、好,我出去,你们继续。”毛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三回 莫道虎口无赤胆 踏破龙潭凯而还 洪忠拿来一块毛巾洗了洗,交给冯古城擦去脸上的汗水,他又找来一块毛巾洗拭脸上的汗水,各自完毕,又匆匆座下来商讨此事。 “洪书记,我就直奔主题,长话短说了。”冯古城。 “那好,说说你的想法。”洪忠。 “这次你给的情报很准,也很及时,我们总共从小鬼子列车上抢来武器够装备一个连的武器,还有五六袋大米,就这些。” “干得不错,干得不错,这给我们的部队减少多上伤亡。”洪忠。 “洪书记,我是这样想的,我这二十几位弟兄几乎没有武器,原来就几把手枪,几乎都是大刀,斧子,也想补充一下,为了更有战斗力,弟兄们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做不了主,特来向你请示。”冯古城。 洪忠想了想,现实都很困难。 “要不你向上请示一下,看一看首长是什么意见。”冯古城。 洪忠抽了几口烟,思索了一会儿,他仰起头,度了几步,转回身,叹了一口气:“冯队长,我看这样吧!你原先有枪的同志,就别在分得武器了,没有的同志每人配备一支枪及一些子弹,机枪留下三挺,其余的都送给部队,大米留下两袋,其余的也送给前方战士急用,我们虽然苦,还有办法,你看这样如何?” “我没意见,同意。只是你的决定没有请示,是不是擅自主张?” “现实斗争非常残酷,这也迫不得已,总不能让弟兄们空手去打狼。再说了,情况万分危急,将在外军命有所不从。”洪忠。 “还有呢?书记,我们这次行动有个队员叫李三双腿被打伤了,情况很严重,已经昏迷两天了,据我的经验所判断,他恐怕得用一种消炎药才能治疗。”冯古城。 听到这个消息,洪忠紧皱眉头,他知道这种后果的严重性,在长期的枪林弹雨的战斗中吗,有多少战友不是死在子弹的打死中,而是死在因伤而亡,因为没有珍贵的消炎药,而被发炎、感染而病重而死,我们一次次看到一个个同志慢慢倒下,却无能为力,因为这种西药只有少数西方国家能生产,属于管制药,在市面上买不到。 冯古城看到洪书记沉默不言,忍不住问了一句:“洪书记,你能不能向上级请求帮助?” 洪忠紧皱眉头,无奈而又不停地摇头。 “冯队长,你可能不甚了解这种药,他可不是中药,我们很容易搞到,这是一种西药,叫盘尼西林,只有少数西方国家能生产,属于管制药,世面上也买不到,我们的部队上几乎也没有这种药,即使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弄来一支,那时我们的这位弟兄早已不在人世了。”洪忠。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天地好像有些停止运转,空气好像有些窒息,过来一会,冯古城终于打破了沉默。 “洪书记,既然我们的部队没有这种药,这说明这种药的作用很大,我们更应该想办法去弄到他。”冯古城。 “冯队长,你说的很容易,为了弄到这样的西药,我们有多少地下党同志在日夜付出生命代价,可是得到太少了,不够用的,只能给少数的同志使用,过去国民党统治时期,还能从大医院里搞到一些,现在我们许多地方沦为日军控制,更是一支难求!”洪忠。 “难求!也不是求不到,越是这样,我们的斗争越要去寻求,哪怕是阎王殿我们也要深入取出来。”冯古城。 “你说的对,以前上级要求我要蛰伏,看来形势发生了变化,我们不能再被动挨打,要行动起来。”洪忠。 “洪书记,这么大的徐州市,也有那么几家大医院,肯定有这种药,只是我们没有情报信息,不了解内部情况,如果能确定有这种药,就一定能搞到手,哪怕付出牺牲的代价,也能晚回别的同志。”冯古城。 “那好,我们有一些内部人员在医院工作,我马上联系,打探内部消息,你先回去,我去和上面联系,关于转运武器的事,防止夜长梦多,被敌人发现。” 冯古城回到了山中驻地。 地下党洪忠一夜没有休息,又赶往城郊的一个村民家中,这是一个秘密联络点,只因为设在这里,是因为远离敌人管控区,也好发报联系,以防敌人的检测设备,检测到发报机,防止遭到破坏。这是几间草屋,很不起眼,也无人关注,老洪一到,姚大爷把他接了进去,随后寒暄了几句,姚大爷出来放风,吸着烟,在门前一块小菜地里锄草,不时用眼的余光洞察四周。 洪忠紧急发报,等待回复。不久他得到了全部回复。他急忙烧掉这些电文。又离开这几间草屋,转了一大圈,似游山逛水似的,回到书店。 午夜,他们在老地点接头,洪忠给冯古城下达了上级的命令,指示冯古城让手下的弟兄将武器及粮食送到指定的低点,上面派来人秘密接受,一切顺利完成。 几天后,洪忠通过地下情报网顺利知道徐州有一家医院里存有盘尼西林。 这天夜里,冯古城来洪忠密室商谈此事。 双方坐下后,洪忠直奔主题:“冯队长,据可靠情报,得知原徐州国民党陆军医院有一批西药,其中就有盘尼西林,只不过国民党急匆匆撤走之后,还留下这批药和部分工作医务人员,可是原先的院长已离开医院,只剩下副院长在这里,他并不掌握这批药,而掌握这批药的人是一个叫武夫独耳的日本人,据情报说,这批药就锁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子里,他也是这个医院的院长,重点救护日本伤员,这里成了他们的后方医院和疗养所。目前就掌握这些。” “洪书记,太好了,太及时了,有你的这些信息,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情由我们来办,你就静听佳音。”冯古城。 “冯队长,你可要做充分的准备,只能一次成功,可别打草惊蛇,我也随队作战。”洪忠。 “不、不,洪书记,你的位置太重要了,你是我们的核心,也是我们的大脑神经中枢站,万一出一点差错,我们就会前功尽弃,在说上级既然让你蛰伏,不能违背上级的命令。”冯古城。 “那好,告诉你,冯队长,在最关键时刻,那里有我们的同志会助你一背之力,记住这位女同志是位护士,嘴角有一颗黑痣,是右边,他会说日语,带你寻药。”洪忠。 冯古城回到山里,找来副队长北官湖还有队员牛天、林龙、黄甲、翁琼,南庄子商讨此事,并作了说明。 大家各自发表意见和出谋划策,基本上是强攻硬夺。这时副队长站了起来说:“大家静一静,我说一说个人的看法,不一定对,供大家参考,这次我们进入敌人的老巢,弄不好会被包饺子的,决不可强攻,只能文功武备。 “老北头,谈谈你的文功武备。”冯古城。 “好,我认为这次去医院要想搞到药,分两步走,第一步由大队长带队进城,第二步有一部分同志去佯攻西城岗楼的敌人,不是攻不下来,而是吸引敌人的主力和注意力,这样一来,便给第一步创造了条件,你想,我们只要搞来一辆救护车,有人扮成日本鬼子的伤员,有人扮成日本鬼子的军官,在有护士的配合下,到时见机行事,不怕弄不到药。”北官湖。 “老北头说的很对,我也赞同这个计划,只是我补充几点,大家要听从指挥,统一协调作战。”冯古城。 “大队长,你就做一下安排吧!”北官湖。 “下面我宣布,留下一人照看李三,分成两队人马,第一队由我亲自带队,牛天、林龙、黄甲、翁琼、南庄子这几人随我一起潜入城里准备行动。剩下的人马由老北头全权指挥作战。” “大队长,由我带队出征,因为那里更危险,你比我重要,万一有什么不测,你更有凝聚力和号召力。”北官湖。 “不、不、不,老北头,这个行动虽然你是佯攻,也是配合我的行动,可是也不能大意,一旦得手,我们会发出信号,在黄河古道湾子口用船接应,,那里苇草丛生,水流湍急,又是黑夜,利于撤退,千万不要恋战。”冯古城。 “那好,大队长你千万要保重。还有救护车,鬼子服装怎么办?” 北官湖。 “这都是小事,我们的地下组织早已准备好了,记住我们一定在明天晚上9时行动,你先提前二十分钟打响,好造成鬼子的伤亡情况,记住了,老北头。”冯古城。 冯古城带领五位弟兄先出发了,趁着黑夜的掩护,他们摸到了城里,早已化装好的洪忠在一处破旧的邮局前汇合。 “冯队长,邮局对面也是一家医院,由于战争,人都跑光了,可是这里的救护车,医疗设备都存在,现在快进去,一切都准备好了。”洪忠。 他潜进了医院,打开救护车,拿下鬼子的服装,开始乔装改扮,冯古城本身会一些日语,在华北部队上和日本打游击站多年,很熟悉敌人的官职及活动情况。他带头穿上了宪兵队副队长的军装,给自己取个日本名字叫大岛夫,立刻给南庄子化装成伤兵躺在担架上,盖上一条白被子,被子下藏着一挺机枪,头上打着绷带。牛天、林龙化装成两名日本宪兵。黄甲、翁琼化装成医护人员。牛天驾驶救护车向陆军医院的方向驶去,在副驾驶位上冯古城挎着日本战刀,指挥行动。 洪忠又一次消失在夜色中。 这几天,三晋一郎查看了现场,发现他们是利用这个有利地形,来个突然袭击,将军用物资抢入芦苇荡,运到河对岸的,河对岸便是大山和茂密的树林。他没有经过请示,不敢冒然进入山林搜查,防止受到袭击伤亡。他把搜到的证据都一一作了记录和拍照,送到裕林二阁下手中。 裕林二看了看报告,又看了看照片发现有一张照片是地上的一片血迹,顿时引起注意。 “三晋少佐,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到的。” “大佐阁下,这是在一片芦苇草丛上拍到的,虽然被雨水冲洗过,依然留下大量血迹。”三晋一郎。 “这么说,这不是我们的士兵留下的血迹,而是敌人留下的血迹。” “是的,我们的士兵是不可能去芦苇丛中的,更何况是夜里。”三晋一郎。 “三晋少佐,雨水冲刷了这么久,还留下大量血污,这说明什么?”裕林二。 “这只能说明这伙武装分子有人也受了伤。” “不光他们受了伤,而且受了重伤,受了伤就得需要医疗医药救治,你地明白怎样行动?” “明白,大佐阁下,我立刻派兵把守各大医院,药店,严密盘查前来救治买药的人。”三晋一郎。 “回来,你最近在外面还有什么消息?”裕林二。 “有是有,只是不准确吗,似有似没有,这是我们的特务队长向我报告夜里看到的现象。”三晋一郎。 “什么现象?” “让马队长进来。”三晋宪兵队队长向门外喊了一声。 马二蛋立刻哈着腰跑了进来,把那天晚上的事进了一遍。 裕林二听完,沉思了一下。一挥手让马二蛋退了出去。 “三晋少佐,街上看到的黑影子,虽然没有抓到,很有可能为药而来,也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大佐阁下分析的很正确,属下这就去办。”三晋一郎。 宪兵队队长招来特务队队长马二蛋,布置行动任务,这些狗腿子闻风而动,到处设卡,搜查盘问,各个医院,药店弄地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但也没有查到可疑的人员,他们有点泄气。内心有了松懈。 晚上八点四十分一到,老北头带领王天亮、陆文一帮弟兄准备好船只后,立刻向鬼子的炮楼发起猛攻,由于有了机枪,土炸弹,手枪,在这些武器的帮助下,弟兄们作战起来倍加勇猛,几次要冲进炮楼都被老北头制止住了。 “弟兄们,我们只是佯攻,是为了吸引敌人的主力和注意力,给我们的大队长争得时间和空间。”北官湖。 果然这边一打响,立刻打死了一些狗腿子,还有两名日本鬼子,他们立刻请求三晋一郎派兵前来救援,快顶不住了,小鬼子不停在炮楼里用电话呼叫。 由于是黑夜,又来的这么突然,一下子打破了夜晚的平静,宪兵队队长三晋一郎被办公室的急促的电话铃惊的一怔,皱了一下眉头,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电话一听,是不停的呼救和传来激烈的枪声,他感到事情不妙,立刻叫来卫兵。 “去、快去让宪兵整装随我行动,前去支援。”三晋一郎。 三晋一郎一只手拿起兵架子上的指挥刀,快步冲出办公室,坐上摩托车的车厢里,宪兵和摩托车在夜色中飞驰而去。很快到了战斗地点,三晋一郎立刻投入战斗。 “守住、守住,不要乱,给我射击。”三晋一郎。 牛天开着救护车一路驶向陆军医院,虽然路上遭到特务的设岗的盘查,一看是皇军在救治伤员,很快放行,他们顺利驶进陆军医院。现在这里比平时严密多了,有十几个小鬼子在站岗把守,个个手握着长枪。 救护车一进医院,他们立刻跳了下来。 冯古城用日语大叫大嚷的命令;“你们快点、快点救人,开门往里台担架。” 从后车厢里先下来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黄甲,翁琼。他们迅速把担架抬到小推车上,忙着往里推。 冯古城让牛天守在救护车里做接应。他走到岗哨前,有一位小鬼子正在抽烟,他用日语让这个小鬼子出来,小鬼子出来一看是长官,立刻立正行礼,还没有行完礼就重重挨了两巴掌。 “你的明白,我们大日本士兵在前线流血牺牲,你在此吸烟偷懒,这是触犯军法的。”冯古城。 “长官阁下,你批评的对,听从吩咐。”这个日本兵说道。 “回到岗位上站好岗。” “是!” 冯古城向医诊楼走去。 当他们推进一楼大厅,乘电梯上了二楼,正在思索到哪间病房再寻机会下手时。迎面来了一名护士,大家彼此从对方的眼光中读到信息,这人正是我方打入敌人内部的护士于一兰。冯古城作了判定后,用日语命令到快救人。她立刻将担架推到一间空着的病房,关上门。 “现在情况危急,时间紧,听我说,我先去找武夫独耳院长要这种药,探探情况在见机行事。”于一兰说完一转身出去了。 她找到了武夫院长报告了刚才有伤兵来救治的情况,伤情很重,需要盘尼西林。 “不、不,根据医院的流程,你必须先请主治医生检查,开出诊断单子,才能到我这里取药。”武夫独耳。 “现在是夜晚,主治医生都下班了。”于一兰说道。 “这也不行,这是管制药品,不能随便使用,必须有诊断单,才能批准,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取出来,这是几天前司令官阁下裕林二下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武夫独耳。 于一兰看说不通,也只有回去和几位革命同志商讨。 大家听了于一兰的回报,都有点着急。 南庄子在被子里热地满身大汗,早就受不了,他一翻身坐了起来:“大队长,别在装神弄鬼了,干脆打死武夫这个老家伙,抢走这批药物算了,来个痛快的。” “谁叫你下来,快给我躺倒被子里去,不要让楼道里的小鬼子,特务发现了,事关重大,出了差错,拿你是问,再说了,那批医药都锁在保险柜子里,没有密码是打不开的,到时岂不是前功尽弃,听我的,南庄子,从现在起你大声发出伤痛的声音,我们推着你去见武夫这个老家伙,由于一兰引荐,由我来交涉,大家看我的眼色行事。” 正好有一个小特务创了进来,想看一看这个伤兵突然呻吟是怎么回事。 黄甲一把把他抓了进来,一抬腿把门关上,还没有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一刀刺入胸膛,撂倒在一边,用他的血擦摸在南庄子的绷带上和洒在他那受伤的小腿上,血淋淋的。 “要做就要做到更像,干脆就推着这个血淋淋的家伙更好去见武夫这个老东西,造成惨象,让他立刻有所回答。”黄甲。 “好,黄甲做的好,说的对,现在推着担架去。”冯古城。 在于一兰的引导下,很快就来到武夫的办公室,先于一兰敲门而入。 “武夫院长,实在不好了,这个日本皇军的血快流尽了,如果不立刻打消炎针,是无法抢救的,怕被细菌二次感染,那样的话,一个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不救治的医院里,如果上司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到时武夫院长你可别推卸责任,替我们说话。”于一兰。 这时,黄甲、翁琼也把这个疼地直哼哼的假伤员推到了武夫的面前,到处血淋淋,太血腥了,真让武夫有点坐不住了,不救吧不行,救了吧没有诊断书这个流程,他正在犯难时。 冯古城看出来毛窍,他坚定的走向前,用日语亮明宪兵副队长大岛夫的身份,用命令的语气,“武夫院长,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在前线流血牺牲,你在这里坐着,见死不救,竟找借口不拿出药品来,我看是你想窝藏起这些药品来,待价而估,卖个好价钱,为自己贪婪作准备。混蛋!”他拔出刀来作出要劈死武夫的样子,这可把武夫吓坏了。 “大岛夫队长,你别生气,别生气,是我一时傲慢,对不起,对不起大岛夫君,我马上打开保险柜取药,给你们取药。”武夫独耳。 虽然他很不情愿,他也知道宪兵队历来都不讲理,在这个时候拒绝了他们的要求,说不定会被砍下脑袋来,到时不光他们无罪,我也是白死。他来到保险柜前,伸出手刚拧了几下密码,又停了下来。 他也许这时有点清醒,也许有点疑神疑鬼吧,毕竟是个老鬼子了,老狐狸。 他皮笑肉不笑地走来过来。 “大岛夫君,既然我们不能按照惯例行事,那我们打个电话到宪兵队长那里征求一下可以吧。”武夫独耳。 这下可把大家吓坏了,生怕露出马脚。 为了稳住大家,为了稳住武夫独耳这个老家伙,在急如闪电的大脑里思索后。 “八嘎,快快地打电话。”在冯古城判断中,他作了两步处理,第一让武夫这个老家伙打电话,因为他知道很大的可能性三晋一郎正忙着指挥打仗,不在办公室,这样一来,他得不到请求和验证。 第二即使打通电话,也会立刻砍掉他的脑袋,实在万不得已砸开保险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走到这一步。 武夫拨通了宪兵队的电话,得到的答复,三晋队长不在,正在打仗。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武夫无奈,同意去打开柜子取药,他慢理斯文的来到保险柜旁,伸手又拧了几下密码锁,又停了下来,他忽然有所警觉地说:“大岛夫君,这里是院长办公室,如果你在现场看到我开柜取药,以后少了什么药品,会怀疑上你们的,这样会给你们带来不便,你们先出去一下,到门外去,关上门,我来开柜取药,这样大家都好。” 冯古城一听,如果不答应,会陷入僵局,拖延时间,一旦被日本宪兵发现,是极为不利的,冯古城使了个眼色,大家退路出来,随手把门关了,武夫不放心,又亲自上来关了一下门。 冯古城让大家紧盯着周围,以防生变。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样小东西,慢慢插入锁孔。多年的斗争,冯古城也是一位开锁高手。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轻听,不一会,他如像听到什么? 他立刻打开锁,拧开门,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谁?”武夫愣了一下,当他看见大岛夫直向他冲来,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抬手想去关上保险柜,被冯古城伸手抓住领子拉个仰面朝天,他又想用一只脚踹上柜子的们。伸了几下腿,没有够着。 说是迟,行是时,冯古城一脚伸进了保险柜,武夫也踹到了保险柜的门,门也夹住了冯古城的一只脚,就是关不上。 这时黄甲,翁琼闯了进来,翁琼关上了门,防止这个老家伙呼喊叫来小鬼子。黄甲很会打仗,他跑上来,对准武夫的太阳穴就是重重一拳,当场武夫就不动了。冯古城一翻身站了起来。翁琼上来用匕首在武夫的太阳穴上补了一刀子,武夫彻底一命呜呼。 “这些都是贵如黄金的药,都是救命的药,都是伤员们急需的药,如果能带走,大家尽量都带走。”于一兰。 “那还用说,拼了命也要带回去。”他们推来担架,让南庄子脱去这身伪装,他把所有的药品全部都装入几只纸箱子,放在担架上,用被子盖好,准备推上救护车运走。 南庄子一转身看到武夫的白大褂子挂在洗脸盆架子上,他拿过来,立刻穿在身上,成了一名医务人员。 冯古城召集大家。 “于一兰同志,这次行动,你肯定会暴露,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冯古城。 “组织也是这样安排的,同意我和你们一起冲出去。”于一兰。 “那好。”他交给于一兰一把手枪,只说了一声:“准备战斗,你们四个推着担架车走到楼道的尽头,乘电梯下一楼,快速驶向救护车,那里有人接应,我随后就到。”冯古城。 这些人稳重而又迅速地走向电梯,有几个小鬼子,小特务起来疑心,想靠近查看情况。 冯古城用日语大声命令这些人过来,我要训话。 他们不明白就理,都跑了过来。“到这房子里来,本长官要讲话。”冯古城。 小鬼子,小特务以为什么好事,都跑了进去,听长官讲话,一个个都站好了。 “大家辛苦了,站好岗,我是宪兵队三晋一郎少佐派来的慰问官,一会宪兵队用车运来大洋和奖品发给大家,希望大家耐心等待。”冯古城。 这批小鬼子,汉奸一听个个喜气洋洋,想吃了蜜似的。 冯古城一看给这些家伙灌的药差不多了,一转身,走出房门,顺手关上,又锁了一下,他快步如飞,向楼梯走去。 有一个小鬼子总是半信半疑,当听到房门被锁上的声音,大感不妙,立刻冲上去想打开房门,可是打不开。 这时他们才如梦方醒,知道上了当,立刻去砸房门,有一个小鬼子还在楼上打开窗户向站岗的小鬼子招手,还叽里呱啦呼喊着什么?下面认为这些家伙在唱歌呢?没有人去管他们。 这些人推着担架车急匆匆来到救护车旁,后门早被打开,这些人立刻抬了上去,大家一把把于一兰推了进去。刚开动发动机,还有两位没有上车。 大门外就开进来几十个鬼子的摩托车。这是因为脑子发热的三晋一郎队长,打了半天有点清醒,似乎感到有点上当,发现对方只用火力猛打,就是不发起进攻。 他挥了挥手:“停止射击,马队长,你来阻止他们的进攻,熊本祸三小队长,可能我们上当了,快,快分兵几路,到各个医院查看,他们是不是去医院抢药去了。” “嗯,有道理,三晋队长,我带一队人马去陆军医院。”熊本祸三。 当他们开车冲进院子,牛天也开车向外行驶。 熊本命令停车检查,楼上的小鬼子,汉奸也冲到一楼大喊:“抓住他们、抓住他们,他们是共党分子。” 救护车越来越快向门外驶去。“快、快阻止他们,快快射击,快快追赶。”熊本不停发出各种指令。 此时敌人发现不妙,见救护车不停下来。长枪,短枪,机关枪一齐开火,火力甚猛。小鬼子的摩托车在后紧追。 队员门打开车窗不停还击。 “大队长,现在我们向哪里撤退?”牛天。 “不要紧张,向淮海路撤退,再向湖北路,洋河大街,甩开敌人。”冯古城。 “是”牛天猛加油门,在这几条路上疯狂奔去。 由于小鬼子火力猛,又是人多势众,穷追不舍,一时很难摆脱。 “牛天,向黄河路,湾子口撤退,那里有接应我们的同志。”冯古城。 “是”牛天刚从洋河大街转向黄河路的方向,就有特务设置了路卡,封锁住了去路。 “牛天,别管他们,注意保护好自己,加大油门,冲过去,我来掩护你。”冯古城拿起枪不停向特务汉奸扫射,几个汉奸应声倒下,救护车撞开路障冲了过去,特务,小鬼子继续追赶,他们向黄河路飞奔而来。 其实在打岗哨的老北头早就得到消息,救护车一出医院他们就得到信号。 老北头一声令下:“撤,弟兄们,向黄河湾子口撤,那里去打接应。” 队员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提着枪向黄河路撤去。 “弟兄们,跟我来,去小路,绕近路,跟上脚步,不要乱了阵脚,陆文兄弟你断后,别让弟兄掉了队。”老北头。 “好的,老北头,你放心。”陆文。 由于地形熟悉,他们抄小道快速赶到湾子口。 现在他们听到城里枪声大作,知道得手后小鬼子在疯狂追赶。 “王天亮,陆文,我们不能都在这死等,万一他们赶到这里,那时小鬼子也赶到这里,在这个地形作战,不利于药品转移上船,也不利于我们大伙撤退。” “老北头你说的对,战线得前移。”陆文。 “我也是这个想法,向前移一里路吧,那里是古黄河的大转弯,在哪里打伏击,给敌人来个痛击,只能几分钟,不可纠缠,以防敌人愈聚愈多,给我们来个包饺子,不能脱身,那可就麻烦了,得不偿失,一切听我的口令。”北官湖。 大伙异口同声同意。 “弟兄们听好了,现在分成两个小组,第一小组由小路兄弟带两个人负责在原地接应,帮助快速转移药品和人员。第二小组是剩下的所有兄弟向前移,到黄河大转弯处作战,陆文你断后。”北官湖。 一切都就绪。 一辆救护车疯狂向此处驶来,后面有枪声大作,还有许多小鬼子的摩托车。 “兄弟们,准备战斗,让过救护车。”北官湖。 “明白,老北头,这次给小鬼子花生米尝一尝,老子让这些畜生好看的。”王天亮。 “来了,打!”北官湖。 敌人正追地起劲,突然路的斜坡下枪弹如雨般飞来,还不停的扔下土炸弹,地面顿时成了火海,升起浓烟大火,摩托车互相乱撞,敌人搞不清头绪,乱作一团。 很快,三晋一郎赶到现场,重整队伍,投入反击。 老北头一看,差不多了,在打下去,如果不能抽身,十分不利。 “弟兄们,撤!”北官湖。 大家在一面反击,一面向芦苇荡中分散撤离。 三晋一郎命令部队继续追赶救护车:“抓住他们,抢回药品。” 救护车停在湾子口后,弟兄们立刻跳下车,扛起药品冲向芦苇荡,装在船上离去了。 冯古城,:“弟兄们,你们快撤,我自己开着救护车逃跑,来掩护你们,防止敌人追赶你们脱不了身,我一个人好脱身。”说完一个人猛踩油门向古黄河的野外驶去,敌人不知道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仍是穷追不舍,冯古城一个人离开弟兄们很远了,他们更安全了。他将车直接冲进河中,他也趁机跳入水中,由于是黑夜,敌人在岸上,等到敌人来到水边,冯古城早就游到对岸,悄悄潜回到山林中。 天终于放亮了,一轮红日照着大地,虽然是阳光灿烂,可是三晋一郎的脸无法灿烂,他可是雷暴天的脸。 他带着一帮小鬼子,特务队到处搜查,查看。最后搜到一只旧布鞋,还有一条旧手巾,破草帽子,一切作了笔录,没有打死打伤对方一个人。三晋一郎大骂特务无能,没有拦住他们,这些特务汉奸,一个个头耷拉着,向霜打的茄子,任凭日本人的淫威摆布。 冯古城天亮赶到驻地。大家早已赶到了驻地,个个正在洗擦,喝水,休息。 老北头很难过地走过来:“大队长,李三快不行了,怎么办,不是有药吗快救人,陆文快去找来于护士。” 不一会于一兰赶到,大队长简单向她说明情况。 她俯下身子,仔细检查伤口,已经化脓了,特别严重,他又摸了一下他的脉,很是微弱。 “大队长,这得需要医院救治,我很难……担不起这个责任。”于一兰。 “时间不允许了,尽力就好,你需要什么,我来帮助你。”“我们没有抢救针,先给他打一针消炎药吧!”李一兰。 此时,李三艰难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大、大、大队……长,别、别……浪……费药……了,省……下……给……别……的同……志……用吧!”说完头就耷拉下了。 “李三,李三,我的好兄弟,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冯古城将李三抱在怀中。 大家一片泪泣。 “大队长,大队长,节哀,节哀,让我们的好兄弟李三入土吧,让他走好安息吧,我们会给他报仇。”老北头。 找了一块地,大家七手八脚安葬了队员李三,脱帽,鞠躬,致敬,洒酒于坟而告慰。 战争是残酷的,有太多的战士倒下去,大家都知道不能太沉湎于痛苦中,应尽快打起革命精神去迎接新的斗争。 老北头和大队长商讨关于护士于一兰的事。 “大队长,于一兰同志是一位女同志,在我们这些爷们中,显得特别另类,大家都感觉到拉屎,尿尿,放个屁都不方便,还是护送到大部队那里更安全,更方便。”老北头。 “老北头,我是这样看地,先给她安排一处既安全又避静的地方,等我去了联络点,作一下药品汇报,再谈一下于一兰同志的去留问题,你看怎么样?”冯古城。 “行,我看成,就这么办,我去安排她的住所。”北官湖。 “老北头,一定要管好弟兄,不得胡来,过去随便惯了,有了女同志,应多守规矩。”冯古城。 三天后,大家都作了充分休息。弟兄们又活跃了起来,个个都想去战斗。老北头不停安顿大家,听从上级指示,自有任务。 夏末秋初,天气虽然白天热,夜晚还是很凉爽,夜色中,冯古城来到联络点和洪忠见面。 一见面,洪忠高兴极了。 “冯大队长,你真是我党的一员福将,有胆有识,有智有谋,真是智勇双全呵。”洪忠。 “洪书记,你太高抬我了,还是你领导有方,提供的情报准确,和弟兄们的勇敢,我只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冯古城。 “你太客气了,这次收获不小吧!”洪忠。 “我清点了一下,有五箱子西药,还有一些打针器具,几个听诊器,尤其是西药,光盘尼西林就有上千只,还有别的西药,我都不认识,也有几百只呢。洪书记,你看怎么办?”冯古城。 “大队长,我马上和上级联系,尽快转移,那么多的同志等用呢,等着救命,你可给我们党立了大功了。”洪忠。 “好,我等候。”冯古城。 在司令官官邸,裕林二正大发雷霆,大骂特务队长,也大骂宪兵队队长三晋一郎。待发过火后。 三晋一郎才敢汇报情况。 “大佐阁下,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定破草帽,一只旧鞋子,一条旧毛巾,从这些物品上来看,一定是地下党所为。国民党是不用这些低劣的物品的,现在总算查清了,也为我们找到了他们的老窝,消灭他们。”三晋一郎。 他一摆手,让特务队长马二蛋退路出去,和别的相关人员也退下。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位。 “三晋一郎队长,这次你判断错误,指挥失误,造成武夫独耳院长死亡,药品被抢,前面的军用物资还没有查清是怎么回事,这次又造成财产损失,人员伤亡,这有损大日本皇军的军威,有损帝国的颜面。现在你查清了他们,你有何打算?”裕林二。 “大佐阁下,我是这样想的,我要带领宪兵亲自搜山,找到他们的老巢,亲自消灭他们,扫除祸患。”三晋一郎。 “三晋,你脑子被水淹了,整个徐州城就三、四百士兵,你拉出去搜山吗,那么多物资站,岗楼,车站,军政部门,谁来保护,这不是给敌人长驱直入吗,你连老窝都不要了,你简直无知愚蠢至极,怎么当的宪兵队队长,连一点常识也没有。”裕林二愤怒指责道。 “既然阁下不让我去搜山消灭他们,那岂不等着被动挨打,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三晋一郎。 “你用用脑子,你天天好吃好喝养着那么多特务队干啥,让他们天天到大街上耀武扬威,吃着我们的俸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让他们去卖一卖命了。”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我也这样想过,只是这些中国人不管用,怕死不卖力,吓唬吓唬中国的老百姓还行。我一直认为要消灭这些土八路还得靠我们大日本皇军。”三晋一郎。 “三晋一郎,我们大日本皇军虽然厉害,可是你知道吗?中国那么大,我们那么小,中国人口那么多,我们人口那么少。他们的部队伤亡了,很容易补充兵源,可是我们的部队伤亡了,又极不容易补充兵源。就是因为这一点,在陕北延安的的领导人发表了持久战,又使用游击战。这是想耗光我们的资源,不停减少我们的战斗人员。的这招还戳到了我们的要害。所以我们的后方兵力空虚,几乎没有兵力可用,只能采取守势,让这些特务去找土八路作战。让他们中国人去打中国人,我们在此坐山观虎斗,你懂吗?等到最后,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收拾这些土八路,岂不是一举两得。”裕林二。 “大佐阁下,你太高了,让我醍醐灌顶,脑洞大开,我回去立刻组织特务队去作战。”三晋一郎。 马二蛋一听去山林作战,腿都吓麻了。 “三晋队长,三晋队长,我们这么几十人马,到山林里去,都不够喂狼的,何况他们个个都是老虎,把我们都吃掉,骨头都不吐,还不饱呢?到时谁来孝敬皇军?”马二蛋。 “马二蛋,大队长,你胆怯了。” “是、是那么一点。”三晋队长。 “那好,现在我就让你不害怕,送你上西天。”三晋一郎抽出战刀要劈死马二蛋。 马二蛋可吓坏了,立刻跪在三晋队长面前求饶。 “大佐饶命,阁下饶命,我愿意去找八路作战,我愿意为皇军卖命。”马二蛋。 三晋队长插上战刀,双手扶起马二蛋,皮笑肉不笑地说:“马队长,只要你肯为皇军效劳,皇军是大大喜欢你的,会有赏的,如果能消灭土八路,回来有美酒,美女,大洋大大地都赏给你们这些弟兄,怎么样?” “多谢大佐不杀之恩,多谢阁下有赏,我愿去山林打共党分子。”马二蛋。 七拼八凑,攒鸡毛凑掸子,终于弄了一帮乌合之众,一身黑衣服,个个手拿着盒子枪,三十多人,在马二蛋的耀武扬威带领下,出了特务大院,在街上横冲直闯,向黄河路驶来,一个个小瘪三,像得了上方宝剑一样,穿过芦苇丛,划船过了古黄河,登岸进了山林。 虽然是九月的天气,阳光朗朗,秋高气爽,树上的叶子还未苍老,依然绿绿葱葱,风一吹来,排山倒海,似山倒浪涌,似有随时淹没掉这帮汉奸。山林基本无路可走,里面透着寒气,阴森森,向里望去,倒有一种神秘可怕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好像一个无底怪兽,正待吞咽这些家伙。 “马、马、马队长,我好像得了病,双腿走不动,我在这给你们放哨站岗,你们去行动,我不与你们争功劳了。”狗四。 “去你娘的,好吃的好喝的你们都吃了喝了,大洋也发了,现在不卖命了,如果你不带头进山林,往后退半步,老子崩了你。”马二蛋。 在马二蛋的淫威下,这帮做贼心虚的家伙,哆嗦了半天,胆战心惊地向山林里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你推我搡的,都不想往里多进半步。生怕被怪兽一口吞入肚子。 就在这帮特务一进山林,早就被我们的暗哨盯上了。我们的流动哨小组组长王天亮发现这帮特务后,让弟兄们盯住他们。王天亮急匆匆赶了回来,向大队长作了汇报。 大队长召集队员骨干牛天,林龙,陆文,黄甲,翁琼,南庄子还有副队长老北头。大家在一起讨论之后。老北头先发表意见:“大队长,你在这里主持实务,我带领十来个弟兄,去给他们一个迎头痛击,让他们吓破胆子,不敢再来侵扰。” “老北头,还是我去吧,你来管家。”冯古城。 他们推脱几次,最后大家一致决定由老北头带队。王天亮在前,大家紧随其后,很快发现了这帮特务。 老北头指挥大家埋伏起来,来个口袋阵,让这帮家伙有来无回。 当这帮特务做梦也没有想到早已被发现,现在已经进入埋伏圈,成了瓮中之鳖。 “打!”老北头一声令下。 火力四起,这帮特务想四散逃跑,一个个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便应声倒下。 在这帮特务队伍后面的家伙一进山林,就知情况不妙,早就做好逃跑准备,一听风吹草动,把腿就跑。马二蛋跑在最前面,狗四,歪脖鸡,鸭子腿,艾占财,紧随其后,没命的向船上逃去,有几个还跳进水中。 当大家追到岸边,他们已逃回对岸,有的弟兄还要追被老北头拦住了。 “大家不要追了,留下几个活口的回去报个信,下次就不敢来犯。”老北头。 大家打扫战场,都非常高兴,得到二十多把手枪,还有每个特务身上都装着十几块大洋,凑在一起,也有二百多块呢? 有几个兄弟之呼,过瘾,过瘾,这样的仗要天天都有,我们就发财了。 “美的你,老婆娘的头发——越长越遮眼。”老北头幽默地揶揄了一下大家。 大家哈呵一笑,各自忙去了。只剩下大队长与老北头。 “老北头,这次战果不小,你干得不错,这些不值得一提,都是些虾鳖海将,只不过一网没打完,跑了几个回去报信。”老北头。 他们抽着烟,脸上闪着火光及淡淡的烟雾。 “老北头,上面来通知了。”冯古城。 “看把你急地,我还没说完呢。” “快说,我听听。” “那好,上面作出指示,把这批药今夜都转移出去,由于药品太珍贵,上面派一支武装小部队来接,由于是亲自来接,我们只需要今晚9时送到卞塘即可,那里庄头有一户人家姓王,在他家汇合,作交接,听说还带来一些礼品呢。” “那感情好!”老北头。 “这路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是三四十里路,让几个得力弟兄送去怎样?”冯古城。 “我看行,就派王天亮带领去吧,此人机智勇敢。”老北头。 “那好,就这样决定。还有,关于于一兰的事,上面让我们征求于一兰的意见,可以留下来同我们并肩作战,也可以送回后方部队,一切由于一兰同志作主。” “大队长,能不能潜伏在城里联络站里也为我们有伤员救治一下提供方便。”老北头。 “不、不可,老北头,这是一处绝密的联络站,目前处于蛰伏状态,只有我一人单线联系,你怎能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万万不可的。”冯古城。 “噢,原来是这样,那我去征求一下于一兰的意见。”老北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四回 走出风波化心结 天涯咫尺有电波 老北头找到了于一兰,把上面的指示作了传达。 “于一兰同志,说说你的想法,我们尊重你的意见。”老北头。 “北队长,我愿意留下来和你们一起战斗。”于一兰。 “这里条件很艰苦,又处于战斗的前沿,很危险。”老北头。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需要我们去战斗,我愿意革命在前线。”于一兰。 “既然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战斗,我们欢迎。”老北头。 于一兰留下来的消息在队员里一传开,队员中有个大鲁子的家伙,整个人像一个粗实的庄稼汉子,人是膀大腰圆,满脸胡子拉渣,黑红的脸皮,爱喝酒,作战也特勇敢,只是说话没把门。这不,一张嘴又忘关了门。 “老北头,你要娶媳妇,看上了人家小姑娘,是不是,怎么硬把人家小姑娘留下来,我看你贼心眼子不少,属藕的----就是眼子多。”大鲁子。 “唉、唉、大鲁子,你怎么说话,我这是为了工作,我可没你那么多乱七八槽的东西。”老北头。 “你还没有那么多东西,把一个婆姨留下来,拉屎,放屁都不方便,尿个尿都得乱找地方,你说你这个馊主意烦不烦人。”大鲁子。 大鲁子这么大嘴一开,顿时轰开了锅,下面的小弟兄本来是一帮男人帮,在一起说粗话,说大话习惯了,突然多了一个女人,都有点不适应,一齐起哄,反对留下这个小姑娘,弄的老北头张嘴结舌,百口难辩。 正在大伙吵吵嚷嚷之际,大队长冯古城来了,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沉着脸走了过来。 “嚷、嚷、嚷、嚷什么的,有什么不好商量。”冯古城。 “老北头,怎么回事。” “你问问他们吧!”老北头。 “大鲁子,怎么回事?”冯古城。 “我反对留下这个娘们。”大鲁子。 “你怎么说话的,这么不礼貌。”冯古城。 “要那么多礼节干啥,俺要说话就说个痛快,俺是直肠子,没有那个弯弯道道。”大鲁子。 “我告诉你们,我作为大队长,又是你们的大哥,过去我很少在生活上约束你们,从今以后都要收起你们的坏毛病,记住了,这是革命,革命要适应各种环境,和各种友人相处,各种革命人士相处,不同性别相处,学会尊重别人。革命不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也不是为了你个人,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弟兄姐妹,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战斗。生死都能为这片土地上的父老乡亲付出还有什么不能牺牲的呢。女同志也是同志,也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中的一员,谁家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不要只为了自己那点小九九,就可以任性,告诉你们,如果谁不想革命,不想成为一名革命战士,就回家种地,过你的小日子去,没人拦着。”冯古城。 “大队长,大队长,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的事情,兄弟们都是出生入死和我们在一起战斗,一时想不开,想不开,这也可以理解,需要时间。”老北头。 “对、对、对,大队长说的对,我就有三个姐姐,一起长大的,没什么不适应的,都是人,互相尊重就行了,生活上是要注意一些,毕竟这个社会不是一个人生活,是众人在一起生活,要学会相处。”林龙。 大鲁子还有一点不服,气鼓鼓的,被翁琼,陆文劝住了。 又不知几时,于一兰站到了冯古城的身后。当林龙说完后,她站了出来,面带笑容地对大家说:“你们的话我听到了,大鲁子同志,我们都是闹革命的,在这个年代,其实我们没有区别,都是革命战士,都要同敌人你死我活的搏斗,其实我们有区别,就是男女性别,这是天生的,不可改变,有区别不是不能相处。只要有共同的信仰就好相处,只要有共同的道路就好相谋。 大鲁子同志,其实在你的思想里受一些封建的东西侵害,我们的革命要清除这些东西,建立新国家,新社会,新思想,讲究男女平等,这是我们追求的目标。在工作中,如果像你这样受封建思想的影响,在战斗中那么对革命同志受伤,那只能男的给男的包扎扶伤,女的给女的包扎扶伤,那部队怎么形成战斗力。我是女同志,更是一名革命战士,也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经常给男同志包扎身上的各处伤口,如果受男女授受不亲的影响,不知有多少战士,不是在战场上死去,而是在无人的及时救治中死去。” 她的这番话,顿时让气氛缓和多了,大鲁子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红着脸说:“那、那、那个大妹子,都是俺不好,不会说话,俺以后向你学习。大队长,你也别生气了,都是俺一时没想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能知错就改就是一个好同志,我们的好弟兄。”冯古城。 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大队长,大队长。”一个队员小胡跑了过来。 “什么事?小胡。”冯古城。 “你快去看,我们转移药品的弟兄们回来了,还弄回来一台机器呢,大家正在捣鼓,不知怎么弄呢,你快过去快看。”小胡像个小孩子似的一边说一边拉着大队长的手。小胡确实不大,才十四岁,大家也都很痛爱他,因为他最小,是个娃娃。 大家散去,大队长急匆匆赶来,撩开人群一看。 “弟兄们,弟兄们,别弄,别弄,这可太娇贵了,弄坏了怎么办?”冯古城。 “大队长,你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也不像个收音机。”牛天。 “你们接受这个礼物时,我们的同志也没有告诉你们这是什么?”冯古城。 “没有说,包得严严实实,让我们小心带回来,交个你,我们经不住诱惑,便打开看了。”牛天。 “这是一台发报机,有了他,我们和上面联系就方便了,不用来回跑了。”冯古城。 “是吗?太好了,太好了。”大家都非常高兴。 “只是我们都不会用。”冯古城。 “大队长,你也不会用?”牛天。 “不会,这是一项技术活,必须有专门受过专业培训的人员才能操作。”冯古城。 “唉!白高兴一翻,原来弄来一个废物,不会用有什么用。”一个队员消极地说。 这时,老北头走了进来,一看到了发报机。 “大队长,这是哪来的好玩意。” “是上级送的发报机,只是我们都不会用。”冯古城。 “我也不会用。”老北头沉默了一下又说:“不如让于一兰来看看,问问她会不会使用这台机器。” “对、对、对,你不说,我还把这茬忘了,快去请小于同志。”冯古城。 不一会,有人叫来于一兰。 “小于同志,你来看看,会不会用这发报机。”冯古城。 于一兰走上前,看了一看,又用手调了调按钮。 “这台机器可以用,只是没有密码本,只能发报,不能收报。”于一兰。 “密码本,到哪里去寻密码本?”冯古城。 “牛天,给你这台机器时,没有给你密码本?”老北头。 “噢,忘了,你看我全部给忘了,确实给了一样东西,用一块红布包的严严实实,让我贴在肚皮带回来,并告诉我要像生命一样保护好,如果丢失了这东西,甚至要掉脑袋的,如果落到敌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小心把他带回来,光顾高兴了,把这茬给忘了。”牛天从肚皮处取出一个红布包,交给了大队长。 他打开以后,发现是一个小本子,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码,如果不懂的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老冯看了看,直摇头,还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大队长,这就是密码,在收到的信息后,由数字转化成汉字,破解对方的传达的意思,都要到这里来寻找相应的答案。”于一兰。 “那你能不能用这台发报机向上级通报一声,收到这台机器,并向首长问个好。”冯古城。 “当然可以。”于一兰。 “小胡,过来,坐在我对面,要不停地转动这个小把手,来发电供应发报机使用。”于一兰。 不一会儿,电报发出去了。很快又收到上级的电报。 只见于一兰在一张纸上一边听一边写着数字,一组一组的挤在一起,而后,又拿来密码本,开始查字,不一会儿就译出了电报。 “大队长你看,这就是上级在表彰你的内容呢。”于一兰。 冯古城接过报文一看非常高兴,刚想装起来。 “大队长,这张报文要立刻烧掉,一旦落到敌人之手,会惹来大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于一兰。 “是吗?还有这么严重,我没有考虑这么多,认为用他卷烟抽一抽。”冯古城。 “万万不可,这是部队保密法则规定的,任何人不可违规操作。”于一兰。 冯古城当然知道部队上的严格规章,他也立刻意识到这样的严重后果,所以规定以后看完,当即烧掉。他用火烧了电文。 1940年的冬天有点异常寒冷,由于连续作战,我方部队给养有些困难,加上这几年连续旱灾、火灾,造成革命根据地的人们农作物收获大大减少,为了改变这种局面,不能等靠要,要向敌人伸手要,要主动出击,跟敌人适时,适机的作战,我们的八路军也化整为零,对敌人采取各种战术,也打地小鬼子伤亡惨重,交通受到严重破坏,一度造成南方会战物资无法保证,出现会战困难。 在大形势下,白云山的游击战士也参与了几百次的大小战斗。为了把1941年的信念礼物送给根据地的部队,他们这次作了精心准备。 冯古城夜晚冒着大雪来到了洪书记的书店,敲开门而入,他们来到密室,开始商讨下一步的作战计划。 “大队长,你这次来,有什么紧急任务。”洪忠。 “有,是我们自己制定的,不是上面下达的任务。”冯古城。 “那你就说一说吧。”洪忠。 “洪书记,快过年了,我想给咱八路军改善一下生活,作一次大的夺袭计划,只是需要和你商量,上级的批准。” “什么大的计划?” “我想这次两线作战,给敌人来个首尾难顾,夺取更多物资,只是弟兄人数较少,在行动时,一旦分开作战,没有能力消灭这小股敌人,和快速转移物资。”冯古城。 “说说你的两线作战计划。” “好、我是这样想的,现在南方作战正酣,敌人需要大量物资,每天津浦线都在运送敌人的物资,我们想炸毁铁路,拦下军列,消灭这股日军,转移物资。如果想摆脱敌人前来支援,和争取更多时间。想让后方派来三四十位弟兄在徐州火车站的外围作战,因为哪里有军火库,油料库,还有粮食及一些军用物资,那里集中主要日军。如果我们的后方弟兄在此佯攻,敌人必须死守,即使得知军列被炸,也分不出一个兵力,只能任凭我们摆布。”冯古城。 “你的这个计划很好,我很赞同,不如趁其不备,来个突然袭击,成功率极大,只是你们能消灭了军列上的日军吗,他们上面约有多少日军,分析过吗?”洪忠。 “据我们多次扒军列,一般不超过二十几个小鬼子押送到军列。”冯古城。 “那好,只是我得和上面商讨,得到批准才行,这可是运用上面的武装力量,不是我们能做主的。”洪忠。 “那好,我静候通知。” 几天后,冯古城接到通知而来,在密室里。 “大队长,你的这个计划被批准了,上级认为非常好,可以实施,并且派来五十个弟兄。”洪忠。 “那太好了,有了这么多弟兄的帮助,肯定成功。”冯古城。 “还有好消息呢,经临枣方向传来的机密,最近有一军列满载大米正欲南下,到时立刻电报通知,因为这是敌人的机密,目前动向不明。” “那好,我们要干就干他一大家伙,这么大的军列,要想运完,可不是我们这二十个弟兄能完成任务的,我是说在短时间内。”冯古城。 “这么大的量,不是你能搬完的,我们正计划从附近百十里路的革命地区调来一些革命性极强的同志,帮助搬运,这些同志,都来自泇口,邳城,官湖地区,他们革命性强,保密性好,有利于展开工作。” 1941年的新年越来越近,中国人忙着要过新年,而敌人也想凑个热闹过年似的。 “内线传来密电,敌人年末1月26日运一批物资,也就是大年除夕夜。”洪忠。 “这是敌人认为是我们的除夕夜,中国人正在准备过大年,无心搞军列,趁着这个机会运军用物资。”冯古城。 “现在敌人搞长沙会战已经失败了三次,上个月的23日又战败,日军损失惨重,这样严重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挫了杀人魔头岗村宁次的锐气,打击了敌人的疯狂势头,给世界带来了希望,带来了光明和正义,引来了世界的瞩目。”洪忠。 “洪书记,这次军列大约是几点到这里?”冯古城。 “上面说是下半夜,没有说几点,因为敌人随时会拖延时间。”洪忠。 “看来我们也只能守株待兔了。”冯古城。 “也不尽然,这次你有电报机,临枣方向的地下工作人员会紧盯军列,随时会发来列车的出动时间。”洪忠。 “对,我把这事给忘了。”冯古城。 “大队长,你去准备行动,要不要我和你们配合行动。”洪忠。 “不用了,洪书记,遵守上面的指示,你仍需蛰伏,不要误了大事。”冯古城。 另外我要说一件事,到时上面派来五十位弟兄打援,你得派一员得力干将协助指挥作战,因为要熟悉地形,熟悉仓库的位置和撤退的路线。洪忠。 “让我想想,他沉默了一会儿,洪书记,就派我们的副队长老北头吧!他特别熟悉整个徐州城,各个角角落落他都熟,又会作战,有智有勇。”冯古城。 “那好,就这样定了,按计划行事吧!祝你们这次成功。”二人紧紧地把手握在了一起。 离蛇年越来越近了,虽然中国大地战乱不断,过年了,还是有一点生机,一些村庄农户妇女准备一些年饭,男的开始贴春联,生机了许多,喜庆了许多,中国的老百姓多么渴望和平,爱好和平呵,如果没有这罪恶的日本鬼子烧杀抢掠,如果没有这些的统治阶级,没有军阀的连年混战,中国会是一派生机,一片太平景象。可是这一切都给打破了,山河破碎了,我们一定要抗战,赶走日本鬼子,建立新中国,这是我们的历史责任,也是我们的历史使命,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和多少生命,也要斗争到底,战斗到底。冯古城望着村野,望着远山,望着天边。胸中汹涌澎湃,更决心了革命,用残酷的手段对待残酷的敌人。 只是一段时间就到除夕了,冯古城和弟兄们早就作好了准备,决心这场更大的战斗,他也知道要有更大的付出,他给弟兄们打气鼓劲,大家也明白大队长的辛苦和用意,个个都生龙活虎,跃跃欲试,擦拳磨掌,大家都忙着检查武器,带足弹药,都知道这场是硬仗,都作好了心里准备,大队长一边给大家鼓起,一边分组,指派各个组的组长。 老北头帮助大家检查完毕和大队长商量后,又去另一处地点和派来的八路军战士秘密汇合,准备战斗。 大队长把所有队员分成三组。 第一组,牛天任组长带队,林龙任副组长,带领五名弟兄从前面进攻,负责炸毁前面的铁路。防止军列逃跑。 第二组,黄甲任组长带队,翁琼任副组长垫后,带五名弟兄从军列的后面进攻,并破坏铁路。 第三组由我本人负责,南庄子,王天亮、陆文随队,负责从侧面发起攻击。 小胡和于一兰同志负责接收电报,保护好电台,一旦得手后,组织父老乡亲搬运物资。 到了午夜之后,大家开始出发,地点依然是小韩庄,隐于枯萎的芦苇荡。 本来派王天亮去找船过河,王天亮到了古黄河,芦苇荡实地查看,发现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足可以让人走过河面,他回来向大队长报告。 “这太好了,天助我也,只不过有点冷,让弟兄们多忍耐一下,为了这次战斗,弟兄们别怕吃苦。”他告诉弟兄们打起精神来。 牛天和几位弟兄正在围着一大堆木柴火,烧着一些干红辣椒,还用水壶热了半壶老酒,他把这些分给各位弟兄,卧在冰雪上实在太冷了,吃一点辣椒,喝一口老酒,也好取暖。 “牛天,你小子鬼点子不少,做的不错,多给大家分一些,到时不光地上卧冰雪,天上还有风雪呢。”北官湖。 “好的,没问题。”牛天。 大家围着大火取暖,说说笑笑,等候命令,等候出发。 “出发!”冯古城一声令下。大伙立刻散去,消失在山林中,各个组长带领手下的弟兄飞奔目的地。 冯古城让这些农民兄弟搬运队躲在芦苇荡深处,不要出来,防止子弹飞来伤人,等战斗结束后再出来。 凌晨整,于一兰接到电报,临枣发来电报,“客人已出发。”的暗示,。大家各据各位,准备战斗。牛天带人到前面的铁路埋炸药。黄甲带人到后面埋炸药,各自在炸药点伏守。 自从马二蛋逃回宪兵队,三晋一郎大怒,要枪毙马二蛋,由于马二蛋苦苦求情,加上裕林二的开恩,才饶恕了马二蛋。才让马二蛋回去养伤,重新组织特务队。 “三晋,你知道吗,现在南方战事吃紧,我们三次长沙会战失败,天皇大怒,岗村长官正要组织第四次作战,所以要求我们必须保障铁路线的畅通,保证徐州站的安全,物资运送出去这是你我的共同责任,尤其要保证徐州城及火车站的安全,那些待发物资的安全。知道吗?”裕林二。 “是,我知道了,司令官阁下,司令官阁下,我不明白,你为什替特务队长马二蛋开脱,不让我毙了这个混蛋。”三晋一郎。 “三晋队长,现在前方不利,如果后方在杀人,岂不是内乱,虽然马二蛋损失惨重,他们都是中国人,从内心来讲,他并不想为我们大日本帝国出力,只是利益的诱惑,既然是利益的诱惑,他们不能死心塌地,像我们帝人一样,从灵魂深处服从天皇陛下,骨髓里为帝国牺牲。这些人只能利用,给点好处,小权利,让他们卖命,为我们服务,别指望他们会为我们征战四方。”裕林二。 “明白了,大佐阁下。”三晋一郎。 三晋队长也深知危机,加强了徐州布防,严防各个路口,出动了许多宪兵把守车站,军用物资仓库。由马二蛋带领的特务队去配合岗哨守卫工作。 战士们苦苦守了两个小时后,敌人的军列终于来了,当军列刚进入埋伏圈,前方的炸药包“轰”的一声巨响,铁路随即被切断,军列冲出了轨道车厢扭曲在铁道上动弹不得,护送的铁甲车也不能前往,停了下来,用机枪扫射第一组队员,火力很猛,猛烈扑向前方,牛天被压在铁路下,抬不起头。 正当敌人集中火力和前方的游击队员作战。后面又响起了爆炸声,敌人一看退路也被切断了,他们只能拼死保护军列,以待后援。 后援已是不可能了,当北官湖得知这面打响之后,徐州的岗哨接连被端了好几个,队员们正扑向物资仓库,大有抢走或炸毁之势。 当三晋一郎得知有一伙武装气势汹汹向仓库攻击而来,可吓坏了,急忙组织各队人马应战。徐州城里正打的火热呢,根本无法拿出多余的兵力来对付铁道上作战的游击队战士。 司令官官邸裕林二听到两边都有作战的回报,就向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乱转,他深知这是虚实结合,两面夹击,如果把徐州城里的兵力调出去作战,徐州会立即变成一座空城,就会被攻下来的危险,车站,物资可能不保,但不去驰援军列,又会被全部消灭的危险。 正当他一筹莫展时,他的老狐狸的爹爹从墙里钻了出来。门一响,他向裕林二问了情况,当即告诉裕林二。 “裕林二,要有大将风度,不要六神无主,要知道主次分明,当然要抓主要的。”裕林多多仁。 “那次要怎么办?” “给他们回电,让他们坚守援军马上赶到。”裕林多多仁。 “父亲,你这不是谎报军情,开空头支票吗?”裕林二。 “对,让他们为帝国牺牲,能坚持多久就坚持多久,就是他们死光了,你的空头支票是可以兑现的,不光无罪,说不定还有功呢?” “有什么功,上头不怪罪下来就不错了。” “上头是不会怪罪的,就这么多兵力,你用兵有方,守住了徐州,保住了大后方的物资,损失一列军列算什么,死几个人算什么,到时让他们进靖国神社,那就是帝国士兵灵魂的荣誉殿堂,难道这还不够高吗?”裕林多多仁。 “好吧,也只有舍弃一方了”裕林二。 三晋一郎正指挥战斗,也无力脱身,不知军列发生了什么事。 军列上的小鬼子得知了空头支票,以为会来支援,拼死抵抗,他们利用火力优势,拼命的顽抗。冯古城知道怎么对付小鬼子,先是打几枪,消耗一下小鬼子的实力。 小鬼子由于在夜晚,不知有多少地下武装人员,所以拼命用火力打击对方,为了不想让对方靠近军列,毕竟军列上的弹药有限,加上援军未到,他们也有些顶不住了。 冯古城此时看到了时机,命令弟兄们强攻,此时他们发起了进攻,短枪、长枪、机关枪、还有土炸弹、手榴弹一起向敌人打去。小鬼子只有招架之功,却无力反抗。一会儿就损失过半,剩下的几个小鬼子跳下军列,想与游击队战士玩肉搏战,大家一拥而上,困住了不到十几个小鬼子,很快歼灭殆尽。藏在铁甲车里的鬼子小队长只管用机枪扫射靠近军列的队员,造成两名队员当场牺牲。 “牛天,你去炸掉铁甲车。”冯古城。 “是!”说完拿起一颗手榴弹向铁甲车蛇形挺进,大家用火力掩护。 牛天借助夜色又是在暗处很快冲到铁甲车旁,爬上了铁甲车,打开上盖,将手榴弹扔了进去,又盖上盖子,当牛天刚跳下铁甲车,小鬼子也要爬出铁甲车。 “轰”的一声响,小鬼子被炸断了双腿,还想在地下挣扎,为了省一颗子弹。 牛天气冲冲地冲了上来:“别挣扎了,罪恶多段的狗日的,今天该偿还中国人的账。”说完举起一把刀向小鬼子劈了过去,“啊”的一声惨叫,小鬼子的头被劈为两半,死尸栽倒在地。 大家一涌上来庆祝,高兴相拥。 “快,快,快组织民工搬运粮食,加上队员还有民工六七十人打开所有的车厢,开始卸军列上的大米,面粉。” 大伙高高兴兴,用担子挑,用小车推,有的用肩扛,一趟趟来回穿梭,都把这些大米,面粉运到河的对岸。有的同志为了省力直接在冰面推这一袋袋粮食,好不热闹,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作战,全部清空。对岸的米面一袋袋堆积如山,这是大家首次看到这么多粮食,非常高兴。 有人早就去报告了北官湖,军列得手了,你们要有序撤出战斗,由于是佯攻,找好了守势,只是伤了几位战士,却没有牺牲的人,他们有序撤出战斗,向古黄河撤去,这是夜晚,加上上次在追赶时遭到伏击,三晋一郎紧急收兵,防止损失更多人马。 大家回到了一起,冯古城派人将伤员紧急转移到后方。大家商量之后,在天亮之前,将这些米,面,全部转移走,这一百多人投入了转运物资,虽然很累,但是缴获了这么多米面,能让大家过个好年,心里非常高兴,干起来也特别有劲。 直到太阳出来,大家才把所有的米面运送到山林里。 冯古城召集大家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由八路军出一名代表,民工出一名代表。他们分别是八路军指挥员古春秋,民工队代表龚呈祥老大爷,加上冯古城,北官湖,成了四人小组议事。 大家各自发意见后,冯古城作了汇总。决定除了留下少部分大米,面粉外,每位民工分一袋大米或面粉,其余的全部运回后方的部队。决定下达后,各自隐蔽于山林,只待天黑动手。 冯古城布防岗哨。北官湖组织一些人埋锅造饭。大家忙活起来,分批吃饭。 天黑之后,又忙活了大半夜,终于物资全部转运出去,队伍浩浩荡荡向邳城,官湖,东海方向而去。 小鬼子这次吃了打败仗。三晋一郎得知军列被劫,率领宪兵队怒气冲天地开进事发地。看到惨烈的战斗现场,横七竖八地死了几十惧小鬼子的尸体,列车已劫殆尽,气的快发疯了,叽里呱啦的大骂“混蛋,混蛋,我要报复。” 他命令日本宪兵将所有尸体立即火花,将骨灰装入坛子,送回日本的靖国神社。 三晋队长回到宪兵队后,又去给司令官阁下报告情况。当他问:“司令官阁下,你是否知道军列被劫一事。” “当然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部下去支援,而让军列惨遭如此下场,这难道不是帝国的耻辱吗?” “放肆,三晋你这头笨猪,如果告诉你去支援,你敢去吗?” “当然敢去,为了帝国,有什么不敢的。” “如果你去打支援,分散了兵力,徐州城保不住怎么办,火车站丢了怎么办,那么多的军用储备的物资丢了怎么办,你我能担当的起吗?告诉你,我这样做,不光无错,还有功呢?” “有功?”三晋冷笑地看了一下裕林二。 “当然有功,我们现在保住了徐州,你想,不会因小失大,这才是问题所在,懂吗?如果按你所想,徐州丢了被八路武装抢掠,焚烧殆尽,你我真该魂归故里了。”裕林二。 三晋一郎仍然怒气未消:“司令官阁下,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军列出那么大的事,南京的岗村阁下会不会归罪下来,不会被送进军事法庭。” “我马上将实情电告岗村宁次司令官阁下,只要说出我们尽力了,就不会有问题,谁来徐州守卫这个地方,都会和我一样。”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我要报复这伙土八路,去搜山消灭他们。” “怎么搜查,消灭他们啊” “组织宪兵队和特务队前去。” “不行,一去山里搜查,徐州城里的防务怎么办,兵少会空虚下来,万一敌人趁虚而入,用中国人的话来说,岂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我不能咽下这口气,我带领几十人和特务队人员去山里消灭他们。”说完三晋一郎气冲冲地走了。 裕林无奈地摇了摇头。都是这帮武夫坏了事,都是这帮武夫坏了大事,猪,猪,简直是猪。裕林二自言自语道。 老狐狸又钻了出来。 “裕林”老狐狸从背后喊了他一声。 “你与其阻止他,不如叫他去碰钉子,回来在算账,他不就老实了吗?”裕马多多仁。 “我只是担心,本来城里兵力就少,他这么一折腾,再死人,兵力不就更少了吗?” “是的,战争就得死人,可是他不去作战,怎么会认识问题,他是武夫,就得去碰钉子,他是猪,就得作一次浴火重生,重新做人。” “有道理,父亲,有些东西是说不通的。” “这就对了,何必生气,坐下来喝水,看结果就是了,这只老狐狸说完又钻进了墙里——进了那扇门。”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五回 小鬼不知虎威显 一路山林到黄泉 三晋一郎回到宪兵队,组织了三十多名宪兵,三十多名特务,由马二蛋带队,宪兵队队长亲自指挥,苟家翻译官跟在身后。他们就开进了山林。当三晋踏过古黄河,来到山林边,也有些大吃一惊,这山林太大了,自己的人马在这里太微不足道了。由于仗着人马多,武器精良,他从来也看不起这些土八路,横冲直撞就闯进了茫茫林海 他们从早上搜到中午,又从下午搜到日落,也没有找到一个土八路的人影子。 “天快黑了,三晋队长,我们回去吧,否则,在这不熟悉的地形里过夜,一旦突然来一下袭击,我们会吃亏的。”马二蛋。 “不行,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我已在司令官阁下发了誓,不消灭这些土八路,我无法回去交代。”三晋一郎。 看到自己的主子这么决绝,奴才相的马二蛋只有应声同意,别无他法。 害怕死的马二蛋向特务们大嚷起来,升起火来,到外围给我站好岗,打起精神来,防止偷袭,小心脑袋掉了不知到哪里找。头一天晚上,小鬼子都个个精神地支撑着,他们有的还吃肉喝酒呢。 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又开始搜索,可是他们走的晕头转向,又累又渴,一整夜都没有睡好觉,这样下去,真有点撑不住了。所以这次天还没黑便安营扎寨了。又熬过了一夜,接着在山林里瞎转悠。 其实他们的行踪早就被队员们发现了,紧盯着他们的行踪,大队长冯古城让大家不要担心,吃好喝好,养好精力,准备战斗。 大家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一看队长吃饱了就睡,睡好了又吃,队员们渐渐也放松了情绪。 “老伙计,今晚该差不多了,这些小鬼子体力也快支撑不下去了。”老北头。 “知我者,老北头唉。”冯古城。 “就你这只老狐狸,我看你也该露出尾巴了吧。”北官湖。 “我是故意耗他们这几天,让他们由警惕,到放松,弄他个筋疲力尽,再来个袭击,告诉弟兄,今夜凌晨后3点行动,那时人最没有警惕了。”冯古城。 “好,听你的。”北官湖。 北官湖早早作了后勤安排,除了布防,还派人不停打探前方消息。 两点一到,北官湖叫醒弟兄,还是分成三组,成半包围状,冯古城。在地上划了草图,分别让牛天,黄甲个带一对人马,成东西状包围,地形大家都很熟悉,因为这伙敌人都在山坳的一片平地上,有利于我们的攻击。 “记住了,由于敌人的火力很猛,我们只是去袭击,不是去端敌人的老窝,发点财可以,别搭进弟兄们的性命,能打则打,不能打则跑,我们要不停袭绕他们,给他们制造不宁,不得吃,不得喝,消耗他们的人力,物力,在见机行动,给他们重击,知道吗?弟兄们。”冯古城。 “明白,不就是实行麻雀站吗?”队员。 “对,一夜让他们不得安宁,天一亮我们就散去,天黑再去上门拜访。”冯古城。 夜里两点一到,山风刮地树林摇动,虽然春节已过,应该是春天了,可是这里仍然风很冷,夜又特备黑,如果不是常在山林里生活的人,还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当然,弟兄们在此生活惯了,没有什么可怕,他们很容易辨别方向,也很容易走山路,由于地形熟悉,他们很快摸到了敌人的扎营地,这帮特务,小鬼子还真有一点盯不住了,虽然升起了火,也有站岗的,明显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在地下的敌人怀中搂着枪,正在甜睡呢。 大家作了一个半包围状,各自到位之后。 大队长一声令下,首先拔出手枪击中了那个站岗的小鬼子,大家各自用自己的长枪短跑射击,火力特别的猛,敌人从梦中醒来,特务乱做一团,不知向何方反击。 三晋一郎这个老鬼子是个有战斗经验的指战员,他非常沉着,立刻拔出手枪还击,并指挥小鬼子围城扇叶状,用机枪向外射击。顿时山林枪声大作,敌人的火力站了上风。苟家翻译官在一棵大树下伸头缩脑的,不是向外放一枪。 冯古城大队长一看达到预期目的:“撤,弟兄们。” 大家“哗”地撤向大本营,因为各小组由带队的,又熟悉地形,没有必要聚到一起撤回来。大家安全撤到了驻地。 天亮了,小鬼子,特务胆战心惊,再也不敢闭上一下眼睛,生怕土八路来袭击。 三晋检查了一下情况,受伤损失不太严重,小鬼子死了三人,特务队死了五人。 “三晋阁下,我们受到了袭击,造成了损失,要不我们撤回去,补充一下兵力和物资。”马二蛋。 “不、不、不,特务队马队长,今夜的偷袭,不算什么?因为我们的火力一开,他们就吓跑了,说明他们还是害怕我们强大的皇军。”他有一些不屑一顾的看法。 “那好,我们现在干什么?三晋阁下。”马二蛋。 “继续搜山,消灭他们。”三晋一郎。 队员们回到驻地,检查后,没有发现伤员,大家非常高兴。 冯古城告诉老北头通知几个小组长前来开会议事。 大家到齐了,冯古城让大家各自发表意见,这个仗应该怎么打? “不如强攻,打败他们。”牛天。 “趁其不备,把他们赶出山林,省的这个肉中刺在这作怪。”王天亮。 “我看不那么好办,主要是他们的火力太猛了,得巧打。”黄甲。 “敌人在山林里转悠,对我们威胁很大,万一哪天摸到我们的营地,那可惨了,得尽快除掉这颗毒瘤。”南庄子。 老北头在一边听,一边抽着烟,沉默思索着。 “老北头,你说说看吧,你的经验最丰富。”冯古城。 “那好,既然大家听我的意见,那我就谈谈我的想法,也不一定符合大家的想法。我认为敌人一时半会不会对我们的驻地构成威胁,但是我们不可轻举妄动,防止我们受到巨大损失,那样可得不偿失了,既然敌人送到嘴边的肉,我们也不急于吃吗?等熬烂了再吃。”老北头。 “你说怎么熬烂了在吃?”冯古城。 “当然是折磨他们,熬时间吗看谁能坚持下去。”老北头。 “那谈谈你的作战方法吧!”冯古城。 “我看咱改变一下打发,不是一夜去一次,而是一夜去好几次,我们把队伍分成好几拨,到了敌人的营地,瞅准时机,打死几个小鬼子就跑,那时敌人又会火力全开,慌张的要命,等他们安顿下来之后,我们的另一波弟兄再去撂倒几个小鬼子就撤回来。这样隔一段时间去一个小队弟兄,打几下就撤回来,这样轮番上阵,打起车轮战,反正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样容易算计他们,这样一夜不停地消耗他们的弹药,减少他们的人员,让他们夜不能眠,白天我们睡觉,夜晚有了精神头再去打击他们,而他们呢晚上得防着我们袭击,白天搜索我们,这样下去两三天,就是神仙也会被拖垮。”老北头。 “老北头说的有道理,我补充几点,第一不能贪战,那样人少,一旦被包围,非吃亏不可。第二,要听从命令,不要擅自离队,一个人很容易出事。第三,要找好地形,瞅准时机作战,不要大伙老在一个地方开火,那样会被敌人识不破,早防范,这样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的宗旨是消耗敌人,能打则打,不能打则撤。减少敌人的作战人员,保护好自家弟兄的生命,为最后打一场歼灭战作准备。”冯古城。 “今晚就行动,由大队长布置任务,听从指挥,统一安排。”老北头。 “现在我来安排一下。第一小组由牛天带队任组长,指挥战斗。第二小组由林龙带队,第三小组由黄甲带队,依次是翁琼,南庄子,王天亮,陆文,北官湖,冯古城,每队带两三名弟兄,每隔一段时间,轮流登场。”冯古城。 这样白天无事,大家休息。三晋一郎带着这帮日本皇军,特务都搜了快一整天了,也没有找到土八路一个影子,看来又白忙活了一天,太阳快落山了,这些家伙又困又累,一些汉奸特务背后直骂娘,认为可倒了老霉了,那想来混这口饭吃。 三晋看到这个无精打采的队伍,自己也有些累了,下令找一片平地扎营,令一下,可把这帮小鬼子,伪军高兴坏了,忙着生火做饭,有的倒下就想睡觉,也有的接到命令,无奈地站岗。 天黑了,林中生起了几大堆火,离老远就能看见,这给我方人员指明了方向,不用像敌人那样去苦寻目标,我方可以轻举易得,趁他们正在吃喝放松之际,牛天和三名弟兄摸了上来,先是用匕首杀死站岗的一个宪兵,然后对准几个小鬼子就射击,饭碗不好使,也扔了,一头栽倒在地,还没等敌人反应过来,牛天带着弟兄早就跑地无影无踪了。 小鬼子扔下饭碗,忙着端起来枪一阵乱打乱射,顿时山林里枪声大作,在山谷里回荡,打了一阵枪后。马二蛋叫停后,到周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土八路。这才告诉宪兵队队长三晋一郎。他们扔下枪,又开始吃饭。饭正吃的香呢。 另一小组队员林龙带领弟兄从另一个方向摸了上来,由于在暗处,没等这个站岗的宪兵反应过来就被杀死,突然袭击,打死了几名小鬼子,伪军,迅速撤离。 鬼子,特务又是一阵打枪。这一样光袭击进行了十几次。 小鬼子,特务一夜都没敢合眼,生怕丢了脑袋。天亮一查,死伤二十多人,弹药使用过半。 三晋一郎越想越气,他大喊大叫:“我要报复,我要报复,现在就搜,消灭他们,消灭他们。”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也不听马二蛋的劝阻,完全听不进一句撤退的劝阻。他像一条疯狗似的冲在前面,在深山老林中瞎转悠。一整天连个鸟的影子也没看见,可把这帮小鬼子,特务累死了,天还没有黑,他们都快站不住了,一连几天的白夜折腾,一个个都溃不成军,那种惨象,连个乞丐都不如,无论三晋一郎怎么发火,怎么大喊大叫,个个都打不起精神来,只能随声应和,实在无力战斗。天终于黑下来了,又生起了几堆火,大伙熊熊在燃烧,烈焰飞腾,照的山林明亮,即使有几个小鬼子在做饭,也无人去吃,他们只想倒头睡觉,天又冷,横三竖四靠在树上就睡。 今天晚上,老北头打头阵,天一黑,老北头带着三名弟兄就摸了上来,早就盯上了他们。他看了一下状况,知道时机成熟了,先折腾他们上半夜,下半夜来个包饺子。 老北头和几个弟兄找好了有利地形,在一颗树后,趁其不备,连打死几个特务,小鬼子,弟兄们也得了手之后,当敌人从疲惫中醒来,在摸枪反击,他们早已远走高飞。每隔一段时间,弟兄们就轮番上场,都有所收获。 “大队长,我看就是今晚的事了。”北官湖。 “你看到了什么情况?”冯古城。 “大队长,我摸了过去,观察了一下敌人的情况,即使我打死几个小鬼子,他们反应也很迟钝,看了昨天夜里的作战妙计见效了,加上小鬼子忙了一白天,不得吃不得喝,夜里不得休息,是铁他也受不住,三晋一郎犯了兵家大忌,不可孤军奋战。再有几拨袭击,下半夜,我看集结弟兄——包肉饺子,吃顿大餐。”北官湖。 “那好,我去侦查一下,回来再说,你来守营,老北头。”冯古城。 说完冯古城和几个弟兄出去了,直奔敌人的营地,火光处,很容易发现。 这时,敌人慌作一团,个个又困又累,互相找一颗树,躲在树背后,地上横七竖八倒着死尸。 “队长,队长,不好了,我们中了土八路的埋伏,我们采用的袭击战,麻雀战,消耗战,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只能处处被动挨打,却没有有效还击,我们看不到他们躲在那里,更何况我们的人员还有三十多人,减少人员近一半,弹药也严重不足,在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也活不了。”马二蛋。 三晋一郎看了看天,周围漆黑一片,只有这里有点火光,他突然想起,自己犯了兵家大忌,这不是夜火招敌吗? “快,快,快把所有的火扑灭,我们在烧火,土八路很容易发现,这等于给他们指明了目标,成了活靶子。”三晋一郎。 这些人忙起来,把火扑灭,但还冒着烟,仍有成堆的暗火,因为没有水,这里即无河沟,也无湖泊,只有山与树。 火是灭了,一会儿这帮人都受不了了,没吃没喝几天了,又不能睡觉,个个像僵尸一样倒在那里一边睡觉一边抖动,哆嗦个不停,在一、二月,在徐州这个地方,户外的夜里温度依然在零下左右。这些家伙,没有了火取暖,快给冻死了,有的冻醒了,乱搓手呢。 “三晋队长,我们撤吧,这样下去,就是土八路不消灭我们,我们也会被困死,冻死,饿死,大家也没有了反击能力。”马二蛋。 狗四,歪脖鸡,鸭子腿,艾占财这帮特务也溃不成样子,也在苦苦求着三晋队长撤退。苟家翻译官也是满脸的疲惫,被烟火熏得满脸乌黑,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撤退也得等到天亮,现在天太黑了,一旦撤退,我们会有什么结果,马队长?”三晋一郎。 “天亮,天亮,防止我们被打散,被个个击破,那样可惨了,天亮好聚集,好撤退,有利于寻找出路。”马二蛋。 他们在山林里简直是过年的猪—度日如年。 冯古城回来之后,立刻组织大家:“大家准备好,我们马上要行动,要打大仗,敌人要跑,他们快顶不住了。” 大家一听要打大仗,马上行动起来,立刻准备各种武器,尤其是机枪,土炸弹,这些是有力的反击武器。 老北头看了看怀表:“凌晨了,行动吧!” “行动!老北头你带一路人马在北面进攻,牛天带人在南面夹击。我带人在西面打,南庄子带人在东面打,这样分成四队,全面包围,包住这个大肉饺子,煮熟打烂他们。”冯古城。 “好的。”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四队人马立刻出发,开赴战地。 冯古城又摸到了敌人营地的外围,等了一会,只为了给各路弟兄赶到,作充分的准备。 他估摸弟兄都到位了,他告诉身边的弟兄,今夜可是硬仗,打一会儿要硬冲,用大刀斧头短兵相接,消灭残敌。 “好,大队长,你放心,我们早就等到今天了,吃顿饱饭,让这些狗日的去见阎王,到地狱去。”陆文说。 “开始吧!打!”随着一声令下,战斗打响了,四周一片枪声,此刻敌人乱做一团,一看形势不对,四处受敌,火力特猛,他们也预感是来消灭他们的,他们也不在死守阵地,立刻四散逃去。 战斗很快结束,因为敌人不再抵抗,四处逃窜,大家冲到敌人的营地一看,死的死,伤的伤,几个队员一气之下,又给他们补了一刀。 “活着多痛苦,死了更痛快。”一个队员一刀下去一边说。 “快,我们还按原来的四个小队,分散追击残敌,争取消灭更多的敌人。 大伙又在四个方向搜索,一直到天亮,除了消灭几个敌人外没有发现三晋一郎和特务队队长的影子。 山林太大,也无法搜索过来,这给三晋一郎留下一条狗命,他在几名日本鬼子的拼死保护之下,又有马二蛋和几名特务拼死断后,他们选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跑,终于跑出了山林,在天亮之前,马二蛋又辨别了一下方向,知道这离黄河古道不远,来到了古黄河,也没有船,他们个个像丧家之犬,为了逃命,也顾不得寒水刺骨,一个个都跳了进去,由于是枯水期,水只到他们的胸部,划到了对岸,进了枯萎的芦苇丛。这算他们捡了一条狗命,逃了回去。 山林里也迎来了第一缕阳光,照地整个山林亮亮的,很静,很静。 冯古城把大家集合到一起,紧急开了一个会。 “现在要立刻打扫战场,将这些尸体挖坑个埋了,收获战利品。”冯古城。 大家都带着不少战利品回来,尤其是枪支弹药,短枪二十多把,长枪二十多支,还有五挺弯把子机关枪,手雷,手榴弹,成箱子的弹药。大家都高兴地挎着枪,扛着弹药走回营地。 冯古城命令大家把枪支弹药放好,这可是我们的本钱,手中的权力,吃饭的买卖。大家自然都知道这些枪支弹药的重要性,格外注意保护。 大家开始洗刷,用餐,于一兰给几个受了伤的队员正包扎,告诉弟兄们要小心养护,不要受到感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六回 贪婪能使人性变 化成魔鬼成祸患 三晋一郎狼狈不堪的样子逃回了宪兵队,知道闯了大祸,带着苟家翻译官,特务队队长马二蛋去司令官办公室,听从发落。 他们一字站在司令官办公室桌前,裕林二看了看他们,气不打一处来。 三晋一郎刚一张口:“司令官阁下,我愿意接受军法……”还没有说完。 裕林二大怒肝火,冲过来,举起右手就大大扇了三晋一郎四个耳刮子,虽然三晋一郎被扇的眼冒金星,仍然双脚站直鞠躬认错,等候处罚。 好像裕林二司令官余怒未消又踹了马二蛋两脚,马二蛋仰面朝天坐了个屁股墩。这个曾在中国老百姓面前耍尽淫威的家伙现在可是一副狗奴才相,急忙爬起来。 “太君请处罚,太君息怒。”马二蛋。 “三晋,你这个蠢家伙,你这头蠢猪,你还有脸跑回来向我汇报,死了那么多帝国的军人。”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我没有当初听从你的劝导,头脑发热,作出了错误决定,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我愿意向天皇陛下谢罪,剖腹自杀,以洗清自己的罪过。”说完,三晋一郎拔出战刀,就要刺入胸膛。 翻译官苟家,马二蛋急忙扑过来,抱住了三晋一郎,马二蛋去夺刀。 “三晋队长,你不能死,皇军需要你,大日本帝国需要你,你这样死,会造成军国重大损失,只要你活下来,还可以从新找土八路报仇,如果你就这样了结生命,无异于给土八路帮助,助长了他们的威风,他们会说,气死羞死的。”马二蛋。 “是呵,是呵,三晋队长,留下来继续作战。”苟家。 经过这么一折腾,裕林二气也消了不少,他座在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前面这三位。 “司令官阁下,我知道我闯下了大祸,我愿意接受军法处置,不会连累你半点,这全部都是我的责任,我愿为司令官阁下担当全部责任。”三晋一郎。 “受不受军法处置,这得由上面决定,我把这次发生的事情如实写成文本报上去,只能等待上面的处罚了,听天由命,本阁下决定不了。”裕林二。 “谢谢司令官阁下的不斩之恩。”马二蛋。 “你们二位下去吧,三晋队长留下。”裕林二。 这两位狗东西吓地满头大汗退了出来,险些把命丢了,现在命保住了,倒松了一口气。 办公室里只剩下三晋一郎,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你有什么任务,听从吩咐。”三晋一郎。 “三晋,现在铁路上受到越来越多的干扰,在你去山林里剿灭这股土八路,可还有另外一伙不明势力在劫军列的物资,被军列抓到一个人,关在监狱,你下去亲自审问,搞清他们是哪一伙的,同时也弄清土八路这伙人有多少人员,谁领导的?徐州城里有没有他们的秘密联络点,都要挖出来,一一歼灭。”裕林二。 “是,我马上去办。”三晋一郎。 三晋一郎叫来特务队队长马二蛋,一同严审抓到的这个人。 马二蛋两次去山里剿灭土八路失败,险些丢失性命,这次怒火都发到这个家伙身上。各种刑具都备好了。 “说,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组织的?你们的负责人是谁?窝点在哪里?马二蛋。” 此人抬头看了看马二蛋,闭口不言,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说,说,不说是吧,我让你不开口,给我打。”马二蛋。 这些家伙把他绑在柱子上,挥舞着辫子开始抽打,直打的这人喊叫。马二蛋亲自夺过鞭子上前抽打,打了一会儿不见效果。又顺手拿过火红的烙铁。 “我不信了,你小子不张口是吧,我烫熟你。”说着就朝此人的大腿烙去。 此人大喊大叫,实在受不了刑了。 “停!停!你要想明白了,只要你招供,说出你们的组织,皇军不会亏待你的。”三晋一郎。 那人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 “放下来,放下来,给他水喝,烟抽,好好配合,大大地好。”三晋一郎。 “说说吧?”马二蛋。 “说什么?”此人。 “叫什么名字?”马二蛋。 “赖三。” “赖三,那个部分的?”马二蛋。 “国民党军统局的人员。”赖三。 “职位?” “执行队的一员。” “你的上司?” “那个上司?” “你有几个上司?” “三个上司。” “那三个上司?” “最上上司是军统局局长戴笠戴老板,徐州这方面的总上司是徐州站站长王复局。还有我们行动队的队长屠雪穷。” “你们队长长的什么样子?”马二蛋。 “‘天’字体,一米八多,黄白的肤色,长方形的脸,一脸的杀气,做事雷厉风行。”赖三。 “你的总站设在那里”马二蛋。 “自从徐州失陷后,就与总站失去了联系,现在只有行动队队长领导我们执行上面的命令。” “行动队的窝点在哪?”马二蛋。 “不在一个地方,经常在换地方。” “最近这几天在那个地方?” “复兴路6号邮政局后院地下室。” “如果行动队的人员在大街上行走,你可否认识?” “当然认识,那就看你给我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 “换取这些是有代价的,我不会白白说出,没有一点好处。” “去你娘的,别给老子耍花招,还要条件,老子毙了你。”说着马二蛋就拔出枪来对准了赖三的脑袋。 “你不会打死我的,这里藏着许多东西,打碎了,可什么也得不到。” “我他妈的给你打碎了,又怎么样?” “马队长,放下你手中的枪,我有话要说。赖三,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保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来人,有赏。”三晋一郎。 一名小鬼子用托盘托来一大打钞票,两根金条。 “怎么样收下吧!”三晋一郎。 赖三满脸的江湖匪气,完全失去一名中国人的骨气。 “谢谢队长有赏,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好,痛快,现在立刻授予你特务队副大队长,马上行动。”三晋一郎。 他们赶到邮政局后院,早已人去楼空。他们又让赖三藏在特务队里,到大街上寻找可疑目标,头一天果然抓到了几个军统局的特务人员,经过严审,一个个都招了供。他们明目张胆到处搜查,到处抓人,连徐州站的行动队队长屠雪穷差一点都被抓住,只是有人掩护,他跑地快,才没有被抓住。 由于国民党的军统局没有群众基础,现在失去了群众的保护,成了孤家寡人,当然日子不好混,加上日本宪兵大肆在城里搜捕,抓人,还有投降的特务大举出卖。徐州站军统局地下联络点大量受到破坏。行动队队长屠雪穷连夜撤出徐州城。带着一帮特务到乡野里躲藏,这里彻底失去了活动能力,对国民党的军统而言。 一天,三晋一郎找到了赖三:“赖队长,皇军大大欣赏你的能力,你是皇军的朋友,我们大大地喜欢你,请问赖队长,你了解吗?徐州城里有没有的地下组织?” “当然有。” “你知道吗?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的地下组织特别严密,和军统局的组织不一样,他们有信仰,有群众基础,当年和军统局斗争时,军统局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人人都知道军统局的组织那么庞大,又那么强大,就是对付不了地下组织,有时你抓住他们一个人,就是打死也得不到任何可靠的消息。还有他们行动诡秘,又是单线联系,多使用暗语,肢体语言,一旦出事,会马上切断一切联系,还会想法营救,也许你想不到的人就在你身边,就是他们的人,你是最信赖的人,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是地下党组织的人员,我说这些,你也许不会相信,那你们和斗争中就知道了。”赖三。 “你了解山里那些土八路吗?”三晋一郎。 “了解一些,是听说的,从老百姓那里听说的,从没有见过,人长的什么样子。以前我们躲到乡下时,从老百姓口中听到的。” “都有谁,哪些人”三晋一郎。 “听说有游击队长冯古城,还有副队长北官湖,队员牛天、黄甲,其余都不清楚了。”赖三。 “很好,很好,我们跟他们打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现在终于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赖队长,你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这些土八路吗?”三晋一郎。 “办法倒有,我当然知道怎么去铲除他们的窝点,只是我是要有条件的。”赖三。 “什么条件?” “第一,这要保密。第二,需要花很长时间秘密潜入。第三,需要钱。第四,我得做大队长这个位子,马二蛋只能是副队长。”赖三。 “这些皇军都可以批准,只要找到他们的窝点,一切都能满足你。”三晋一郎。 三晋一郎将这些事都报告了司令官裕林二,裕林二很高兴,立刻出官文任命赖三为特务队大队长。马二蛋为副队长。 三晋一郎拿着任命书,在宪兵队招来特务队主要成员,当场宣布司令官阁下的任命书。当赖三接到任命书,很开心,终于做到了特务队第一把交椅了。当然了,有人高兴,就有人痛苦。马二蛋一听到自己变成了副队长,肺都气炸了。站在那里,愣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马二蛋,马二蛋。”三晋一郎连喊两声。马二蛋好似没有反应,好像木雕泥塑一样站在那里。还是翻译官苟家扯了一下马二蛋的衣服,他才从梦中醒来。 “是,是,谢谢皇军的任命。”当然马二蛋口是心非。因为他不敢得罪日本人,只有接受现实。马二蛋这么多年来学地老奸巨猾多了。他心里气地直骂赖三,你他娘的等着,有机会,我非弄死你不可,这为以后埋下祸根。 “恭喜你,赖队长荣升,马某愿在赖队长手下效犬马之劳。”马二蛋。 “那好,马二蛋,从现在起,你要好好表现,说不定我会重用你,保你荣华富贵。”赖三。 “是、是、是。”心里却说,我怎么当初不把你弄死的呢。 “马二蛋。” “有。” “给本队长倒杯水。” “是。”马二蛋麻利地倒了一杯水,端到赖三面前放下,“赖队长有请。” “马二蛋,以后我不在特务队,这里你要看管好,我要和三晋队长制定一个清除共党计划,你来管理这里。” “是、是,谢谢赖队长的关照。”马二蛋。 不愧是奸诈狡猾的赖三,受过军统训过,由于贪生怕死,爱财就投靠了日被人,为日本人卖命。他和三晋一郎制定了一个险恶的计划,开始付诸实施。 赖三突然夜里消失了,好似不存在这个人似的。原来赖三化装成一名渔夫,找了一条小船,在古黄河里捕鱼为生,又在苇丛深处搭了一个窝棚,这个窝棚他很少在里面休息,那是由他享受的地方,每天深夜都有几名特务人员专门送来好吃好喝的。而赖三是不在的,他夜里开始入山行动,一看快要天亮,又逃到船上,进入苇丛的棚里吃喝,睡大觉。由于山太大了,他在山里寻了几个月,却一无所获。由夏到秋,又到冬,1942年都过去了,他也没有找到游击队的驻地。 时间转到1943年的春夏,他在一个夜晚里摸索,终于看到了久盼的灯光,还有人员的走动,他特为大喜,躲在暗处观察了好长时间,认为这就是土八路的驻地。 他匆匆返回城里,向三晋一郎报告了这则情报。 三晋一郎一直被铁路上的劫持弄的心神不安,无法想出有效办法来解决,听到这个情报后,高兴极了。立刻上报了司令官裕林二,裕林二立刻批准他行动,出动重兵前去清剿。 三晋一郎为了这次胜利,彻底铲除土八路,也是兴师动众,组织了三百多名宪兵,还有五十多名特务,浩浩荡荡冲出徐州城,向山林挺进,赖三在前面引路。 这种行动,很快惊动了徐州城里的地下党组织。洪忠是最先得到情报的,他一面出城发报,一面通知地下组织严密监视,并外派人去山林里当面告知。 当冯古城接到突然发来的电报,可吓坏了,立刻组织人员撤退,大家七手八脚,有的把弹药藏在树上,有的埋入地下,有的扛走。 在外放哨的队员像走马灯似的来回报告。 “报告大队长,敌人已过了河。”“报告大队长,敌人已进了山林。”“报告大队长,敌人已向这里冲来。” “弟兄们,别顾那么多物资了,快撤,生命要紧。”但由于物资过多,搬运拖延了时间,冯古城一边让大家放弃,一边大声说快撤,这时敌人已追了上来,枪声大作,弹如雨发。 “扔了!扔了!不要命了!快撤!”冯古城一面反击,一面组织后撤,可是这里是白天,山林里容易被小鬼子发现,又不能死守,很是着急,已经死伤四位队员了。他心如火烧。情况危急时刻。 “大队长,快想个办法,敌人的兵力太多了,又是白天,太不碍眼了,这样下去,我们有被包饺子的危险。”老北头。 “是,我正在看地形,想办法呢。” “老北头,我看了一些地形,唯有向西撤退,那里山高林密,地形熟悉,如果撤到山顶,可以借助高处的优越,打击攻上来的敌人,等待天黑再与敌人周旋,怎么样?”冯古城。 “好办法,我来掩护,你来带弟兄们撤退。”北官湖。 “不行,我来掩护,我是大队长,这是命令,执行吧!”冯古城说完组织三名弟兄用机枪,手雷猛烈反击,扔手雷,山林里火光冲天,枪声震耳。 在烟雾中,北官湖组织弟兄们急匆匆向西面的大山顶撤去。 大队长也是边撤边打,由于地形熟悉,又借助树林的掩护,没有受伤。 “快,快,消灭他们,快包围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三晋一郎。指挥着三百多名小鬼子,又有五六十名特务死死追赶。一直追到西面的大山。 这里山高林密,几乎没有路可走,到处是悬崖峭壁,藤蔓横生,风吹来,让人不寒而栗。队员们从各个方向负重向大山上攀爬,你拉着我,我推着你,向山顶挺进。 这时敌人也追了过来,迅速包围了大山,由于山太大,敌人也只能分成几十个小组向山上挺进。对于走山路,爬山来说,冯古城并不陌生,经常采一些中草药,野果子充饥呢,他向猿猴一样飞速爬向山顶。队员们都上来了。 “大队长,我看这样不行,刚才我查看了一下地形,如果我们守在这里,一旦敌人爬上来,只能受困挨打,必须立刻组织弟兄,除伤员外,到几个重要的关口守住,不能让敌人爬上来,等到天黑再想办法。”老北头。 “有道理,那就分成四个小队,我带陆文和一个弟兄守住南面的敌人,你带三个人守住西面,牛天带几人守住东面,还有北面交给黄甲他们吧!大家立刻出发。”冯古城。 敌人开始攻山了,他们疯狂向上冲锋,一次又一次被打下去,由于山势太陡了,真正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小鬼子尽管人多势众,弹药充足,火力很猛,可是在这里施展不开,干着急,就是攻不上去,他们从上午攻到中午,又攻到下午,一次次冲锋,却无法攀上去,山下已经死伤四十多余小鬼子,二十多名特务分子。他们急地在山下团团转,大骂士兵无能,就这样的冲锋不下几十次,黄昏来了,山林里黑地快。三晋一郎也只有收兵,立刻设置路障,生火安营,想对策再战。 天黑下来了,除了留下几名弟兄守住之外,防止敌人摸上来。大家也聚在一起想对策。 “老北头,敌人这次怎么这么准就摸到了我们的营地,弟兄们天天在这里放哨,怎么也没有发现情况异常的呢?”冯古城。 “是呵!我也在纳闷,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还是我们防守不够严密,才出来纰漏。”老北头。 “你说的有道理,等打退了小鬼子,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 “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大队长。”北官湖。 “一时没想出办法,让我想一想,也让大家各自发表意见,众人拾材火焰高吗?”冯古城。 第一个说话的是牛天:“我看就守在这里,敌人上来一个打死一个,地形险要,他们上不来。” “不行,我看得撤下山去,到林子中作战,地面大,有回旋的余地。”黄甲。 “要不到苇丛中,还能劫军列。”林龙。 “那怎么能行,连营地都没有,劫来的东西放在哪里?”翁琼。 “要不撤到山外的林子里,容易补充物资,生存有了保障。”王天亮。 “不行,那样小鬼子知道了,会祸害老百姓。”北官湖。 “老北头说的对,要打也得在这山林里打仗,不能离开大山林。”冯古城。 “大队长说的对,绝不能离开这山林,这才是生存之本。”北官湖。 “老北头,如果我们老呆在这里没有吃喝也不行,那样不被打死,也会被饿死,渴死,还有伤员呢?小胡,伤员怎么样?”冯古城。 “报告大队长,有两名伤员,一个是胳膊受了伤,一个是腿部受了伤,都已包扎好了,暂无大碍,只是不能作战,死的两位弟兄无法带走,留在了原地。”说完小胡哭了,因为每一位都像他的亲生父母一样照顾他,疼爱他,感情太深,这样的生死离别,太残酷了,对于一位刚满十四岁的孩子来说,大队长把小胡揽入怀中:“孩子,别哭,要坚强,战争就会有牺牲,不过正义总会战胜邪恶的,我们会胜利的。”小胡止住了哭声,去照看伤员去了。 “小胡,过来。”于一兰。 “什么事,姐姐。” “看,我这里是什么?”于一兰。 “什么?” “给你,这是两个小香瓜,刚才是在藤蔓上发现的,还熟了呢,挺香的,让你解解馋吧!” “姐姐,我不吃,你是女的,你先吃。” “姐姐怎么吃呢,你是小弟弟,你吃吧!” 最后他们和另外两名伤员分吃了,以解饥渴。 “是呵!大队长,必须立刻寻找出路下山。”老北头。 “关键是,现在去寻找山路,还是等上一天,稳住敌人在去找路下山。”冯古城。 弟兄们有的说等上一天,好寻路,有的说夜场梦多,敌人攻上来怎么办,说什么样理由的人都有。众说纷纭。 “大队长,不行啊,必须立刻寻路。”老北头。 “为什么?” “你想,敌人远师劳顿,不熟悉地形。而我们则不同,相对比较熟悉地形,容易找到出路。一旦敌人把各个地形都熟悉,处处都用重兵堵死,到那时我们想冲出去,那代价可就大了,不知得伤多少弟兄,再说了,在这山上,没有一滴水,弟兄们已经作战一天了,又饥又渴,这饿能坚持一天,两天的,甚至可以吃树皮野菜解饥,可要没有水不行,我主张必须立刻行动起来,找出路,跳出敌人的包围圈。”老北头。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这座山来过,只是从前山上下来经过这个山顶,后山好像是陡峭的悬崖峭壁,下面好像是一条深涧,里面好像有水,估计不会太深,那让我去探路吧!老北头你去加强防守巡逻吧!”冯古城。 “还是我带几名弟兄去探路吧!这条路危险,万一有什么意外你是大队长,你带弟兄们冲出去。”老北头。 “不行,我去探路,执行命令。” “大队长,带我去,我们从小都会爬高上低,会爬树,向猴子一样灵敏。”南庄子和牛天各自争着说。 “好吧,带你们俩去探,立刻行动。”冯古城。 他们向后山走去,这里是北坡,他们来到陡坡上面,向下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仔细侧耳细听,下面隐约有流水声。 冯古城找来一块石头,扔了下去,大约有一两分钟才传回石头扔到水的“咣当”一声。他推断有三四百米深。 “大队长,我的身手好,要不我爬下去看一看。”牛天。 “不行,掉下去,会摔死的,没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到无用地牺牲了。”冯古城。 “那又怎么办。” “我有一些办法了,咱们砍来一些藤条,弄成一股长长的绳子,顺着绳子爬下去,像天鹅下蛋。” “好,好主意,那快动手吧。” 他们三个人拿出斧子,大刀在山坡上砍藤条,因为山坡上藤条特别多,不一会就砍下来很多藤条,大家一起动手,很快挤成一条又粗又长的绳子。 “你们二位在上面拉着,慢慢向下放,我到下面看一看,探探什么情况。”冯古城。 你们两位弟兄一前一后用力拉着绳子。冯古城将这拴在腰上,双手抓住了绳子,就悬在了峭壁,慢慢向下移动。过了好长时间,绳子终于不再拽动了,大队长一个人触到了涧底,掉到了水里,水立刻齐腰深,他顺着水流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一处平缓处,这里山坡平缓,很容易他爬了上去,前面又是山林,他在上面看了看,走了走,非常高兴,终于找到逃生之路。他顺着原路走了回来,又找到那根绳子,他把他拴在腰上,使劲拉了几下,在示意上面的弟兄,他要爬上去。 上面接到下面的信号后,早就等地着急了,认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牛天正要爬下来查看什么情况呢,这时绳子一动,他们知道大队长要爬上来。他们立刻向上拉绳子,好大一会儿,绳子被一节一节拉上来,大队长才从深涧中冒了出来,牛天伸手抓住大队长的双手猛地拉了一把,终于爬了上来。 “下面怎么样,大队长。”两人急切地问。 “给我支香烟,让我喘口气。”冯古城。 大队长吸了几口烟。“可以下去,情况好极了,有出口,找来弟兄,再做成两根藤条绳子,这样好下去地快。”冯古城。 很快找来了弟兄,开始造绳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七回 跳出魔圈再显威 汉奸狼狈吓走鬼 漆黑的夜晚,呼呼作响的山风,阵阵松涛在山间像排山倒海一样。 绳子很快制作好了。大家纷纷向北山头转移。 “听从指挥,大家不要慌乱,先下去三个弟兄,然后再下去伤员,下面的弟兄作接应,我先下去指挥,别走错了方向,以防溺水,老北头,你断后。”冯古城。 “好的。”老北头。 大家背好枪,带着弹药,有人帮助拴好后,开始向下移动。有了第一次探路和经验,大队长第一个顺利落到了山涧的水中,他解开藤条,上面的弟兄不停向下移动,有的弟兄扶着伤员在大队长的带领之下,顺着水向前走动,来到了宽阔的平坦地带,顺着大队长指的方向爬上了对岸。 大队长又回去迎接弟兄,在藤条底下接应,上面的弟兄一个个都下来了,他上前抱住了小胡,帮他解下来绳子。 “孩子,不要害怕,上面还有谁?”冯古城。 “还有黄甲,老北头,于一兰呢。”小胡。 “牛天,带好小胡,别让他溺水了,小胡太小,水太深了。”大队长。 “是。”牛天把小胡背到了浅水区。 接着于一兰也下来了,大队长扶着她走到浅水区。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老北头,他围绕山顶转了圈,查看了一下,没有丢失的弟兄,也没有什么遗落。他把藤条的一头捆在一颗树上,顺着藤条爬了下来。大队长早早上前迎接。 “大队长,我们又胜利了。”老北头。 “是,我们又成功地跳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冯古城。 他互扶着顺水而下,到了平坦区,上了对岸。 冯古城把大家集中起来,点了名,发现一个都没有少,他这才放下心来。 “都到齐了吧,弟兄们。”大队长。 “都到齐了,大队长。” “好,这里还是很危险,必须立刻转移,防止敌人发现。”冯古城。 在冯古城的带领之下,大家紧随其后,向骆驼岭转移。 天亮了,敌人又开始攻山了,他们又枪炮声大作,打了半天。发现山上没有反映。 三晋一郎发现不好,立刻命令全速前进,他们爬到了山顶,也没有见到一个土八路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跑到哪里去了,给我搜。”三晋一郎发疯似的怒吼,举着指挥刀怒吼着。 马二蛋带队搜了半天,来到北坡上一看,留下三根藤条,知道逃到山涧里去了。 急忙回来报告三晋一郎。三晋一郎查看了一下地形,知道对方已逃到了对岸。 “快,快快地下山,追击敌人。”三晋一郎。 他们一个个连滚带爬地涌下山来,绕过这座大山,向对岸的山林搜去,可什么也没查到,像蒸发了似的。不知去向。 三晋一郎东看看,西望望,左转转,右走走,也不知到何处搜查,这么大的山林,他很是为难,因为他吃过这亏。所以犹豫。 “赖队长,这是什么地方?”三晋一郎。 赖三看了看。 “我也不知道。”赖三。 “八嘎”三晋一郎。 “马队长,这是什么地方?”三晋一郎。 “不知道”马二蛋边说边摇头。 “八嘎。”三晋一郎。 “你们二人,认为下一步该怎么做?”三晋一郎。 “三晋队长,我认为应分开搜查,我带领特卫队向东搜查,你带领宪兵队向西搜查。然后再分别向南向北搜查。山林这么大,如果我们都在一起,他们会与我们周旋,因为给了他们太大的空间,不好发现他们。”赖三。 “赖队长分析的有道理,现在就行动,出发。”三晋立刻下了命令。 这茫茫大山,苍苍林海,想找这么十几个人,谈何容易,又不熟悉地形。春夏之交,冷暖结合,又容易生雨,来了一阵云,下了一场雨,可是对于游击队员来说,熟悉哪里有山,哪里有洞,很容易进去躲雨。对于小鬼子,也有办法,他们立刻搭起军用的帐篷避雨,对于特务队们来说,只能在雨中挨淋了,一个个像落汤鸡,尤其在夜间,那简直痛苦极了。 在骆驼岭,大家经过几天的休息,精力又充沛了。 “大队长,队员们都休息好了,都要求下山打特务、小鬼子,你看呢?”老北头。 “那就让大家来开个会,听听大家的意见?”冯古城。 “也好,我去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共议此事。” 大家聚拢而来,一个个精神抖擞,擦拳磨掌,踢树打拳,非常活跃。 “他奶奶的,这几天可把俺憋坏了,这些狗日的,可把俺欺负苦了,大队长,还商讨什么?把队伍拉出去,把他们一个个切开晾着算了。”大鲁子说完,恶狠狠把手中的大砍刀舞动了几下。 “你认为敌人等着你去杀的,他们可不是年猪。”黄甲。 “是啊,还是要慎重为好。”王天亮。 “于一兰同志,你有什么看法?”冯古城。 “大队长,我不懂怎么打仗,在这方面你们个个都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我听你的指挥。”于一兰。 “你太客气了,我们实行的是民主制,大家都有发言权,共同决定,共同行动。”冯古城。 “大家停一下,听我说一声,大队长,大家都想打胜这场仗,但这样议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和老北头拿出个方案来,大家商议补充,这样能快速制定个方案来,快速行动,快速解决问题。”牛天。 “好,我同意牛天的观点。”翁琼。 大家也都点头同意。 “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就让大队长说说吧?”南庄子。 “应该下山打这些狗日的了,老北头,你说该如何打呢?”。冯古城。 “老游戏,老办法,白天采路,晚上动手,一天晚上折磨他个鸡犬不宁,几个晚上下来,让他们生不如死,不用动手就失去了战斗力。”老北头。 “那先打哪一个队伍呢,现在特务和小鬼子是分开行动的,据前去搜集情报的牛天回来说。”冯古城。 “要我看,先捡软的捏,打特务。”老北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 “那就今晚就行动,还是老办法,车轮战法。”老北头。 “好!那就车轮战法。” “我先打头阵,也顺便摸摸底。”冯古城。 “那好吧!”老北头。 天又黑了下来,山林中不热不冷,只是山风呼呼作响,到处黑咕隆咚的,怪吓人的。 这对于队员来说,习以为常了,走山林如履平地。但对于陌生人来讲,这可不是一个好地方,如果逃跑,不小心会撞到树上,撞地个鼻青眼肿的。 白天早有情报送来,这帮特务驻扎在离这五里外的一个半山坡下。 一个个东倒西歪,溃不成军的样子,没有吃好喝好,又被大雨浇的一阵冷一阵热的,有几个特务还拉稀呢?痛苦不堪。 晚九时,大队长带着三名队员摸了过来,找好掩护之地。开始打击,当场倒下五六个特务分子。 一个个惊慌失措,到处乱放枪,有的像小鼠似的瑟瑟发抖,躲在大树后。 枪声一会结束了,又恢复了平静,他们把死尸扔了,又聚在一起。特务个个都无精打采,都不敢说话,生怕被从天而降的游击队员听着,夺去了狗命。 没有平静多久,从北面又发起了袭击,又死了几人。 这一轮刚结束不久,又传来枪声。 这被动挨打的滋味可不好受,马二蛋非常清楚。这是土八路惯用的方法,可是没有应对之策,又是夜晚,地理陌生。只有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份。 这夜终于熬到了天亮,一个也没有睡觉,个个都是头搭着,死了十几个特务,军心早已涣散。 “赖队长,这样下去,我们一个都活不了。”马二蛋。 “为什么?”赖三。 “你知道吗?上次我和三晋队长来搜山,就遇到土八路这招数,他们这叫骚扰站,车轮战,一到夜晚就出来,白天躲起来,你找不到他们,而且效果特别好使,如果这样一连几夜下去,不用打你,也会把你困死,累死。三晋队长就吃的这个亏,七八十人的队伍,跑回去也就十几个人,都交待在这里。”马二蛋。 “你说怎么办?” “告诉你,赖队长,此前我们没有包围土八路,现在已经放虎归山,这样的搜山,只会把命丢下来,再这样下去,只会失败,不会成功,不如撤回去,找准时机再来攻打他们。现在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这个仗无法打。”马二蛋本来还有一点打仗的鬼计,可是赖三听不进去。 “撤回去,你说的到好听,谁要撤,我就枪毙了他,必须给我搜,何时搜出来,打败土八路在撤走,执行命令。”赖三钻了牛角尖。偏不信邪了。 又是一天搜到晚,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一个个累得半死,躺在地上,靠在树上像死人一样。 马二蛋和狗四,鸭子腿说:“今晚要提高警惕,又有好戏了,还得死人。” “是呵,马队长,赖三这小子太邪乎了,不听劝,非倒霉不可。”狗四。 一过九点钟的黑夜,战斗又打响了,来的火力特别猛,似乎要把他们吃了似的,一阵下去,死了十几个人。 这样下去,今晚我们的老命也不保。马二蛋对歪脖鸡说。 “那可不是吗?第一次搜山差点送了老命,好不容易逃回老窝,他娘的又来送命了。”歪脖鸡。 “马队长,你得想个办法,这样下去,想保命都不行。这狗日的疯了,想死也拉着我们垫背呢?”艾占财。 “大家听好,一会再打起来,你们向西跑,我来断后。”马二蛋。 第四轮又打起来了,弹如雨点,并且这次还使了机关枪,火力特猛,马二蛋可吓坏了,他一看赖三正指挥反击。 立刻生起了怒火,新仇旧恨马上来了,他躲到一颗大树后面,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发现,又趁着夜色,无人看到,他举起手枪对准了赖三的后脑就是一枪。赖三死也不知会有这样的下场。 “不好,不好了,大队长死了,大队长死了,快跑。”马二蛋趁乱逃之夭夭。 天亮了,马二蛋收住了脚,聚集来残兵败将,找到了三晋一郎宪兵队,述说了情况。 “混蛋,你该死了,为何逃跑?”三晋一郎用着指挥刀要砍马二蛋的脖子。 “三晋队长,饶命,饶命,我有下情报告。”马二蛋跪在地上求饶。 “三晋队长,也许有什么情况,让他说完,再杀他也不迟。”翻译官苟家说。 “那就讲吧!如有撒谎,死啦死啦地。”三晋一郎。 “三晋队长,我那敢撒谎呢,我会如实上报。这几天,我们白天拼命搜索,晚上还得拼命反击土八路的夜袭,弄得整夜无法休息,队员已累地溃不成军,就像我和你上次搜山发生的情况一样,他们使用同样战法,让我们生不如死,白天找不到他们,他们躲着我们。晚上我们看不着他们,他们又找到我们,只有被动挨打。这么一来,死了二十多位弟兄,赖三队长也被土八路打死了。”这个马二蛋把打死赖三的事推到了土八路身上。 这几天也把三晋一郎累地够呛。虽然没有遇到土八路的夜袭,但找不到又无法包围他们,就不能消灭他们,留下了后患,迟早会上演上次的悲剧。 他此时迟疑不决,不知是继续围剿,还是撤回去。 “三晋队长,司令官阁下来电。”一名日军电报员把电文递给了三晋一郎。 三晋一郎一看,是让部队撤回徐州城,并且是立即。 三晋也怕吃了上次的亏,就坡下驴,命令部队撤回了徐州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八回 外强中干最疯狂 狐狸欲闻丧钟响 敌人是三次围剿三次失败而告终。这对日本帝国的军人来说是一种心理上的冲击,也大大打击了三晋一郎和日军的势气。现在龟缩到了徐州城里,正等着丧钟敲响。 1942年6月18日第四次长沙会战,以国民党的战败而终结。日军司令官岗村宁次带领日军凭借一时锐气向两广扩大战果,两广又陷入战火。敌人更加疯狂,为了配合日本本部发动地太平洋战争,东南亚的战争,日本急需扩大在我国的交通线,向南方凶残的侵入,由于国民党的消极抵抗,战斗不力,国民党节节败退,日军终于打通了南方交通线。大批物资运往南方,徐州车站成了重要的交通枢纽。日军加大了兵力防护。 三晋一郎回到城里见到了司令官阁下裕林二,报告了情况。 “虽然这次去围剿没有损失宪兵,但特务队损失惨重,特务队队长被打死。”三晋一郎。 “你的情况我早就知道了,如果你第一次包围他们没有消灭这批土八路,那就没有任何希望了,再等下去,只会失败,损失惨重,到那时,徐州城几乎无兵可用了。”裕林二。 “为什么司令官阁下下此定论,消极地认为我们这次围剿注定失败。”三晋一郎。 “三晋一郎,你是一介武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勇猛,不懂战略的人。领导的武装队伍,与国民党不同,不同点在哪,你懂吗?”裕林二。 “不懂,在哪?”三晋一郎。 “的武装人员懂得战略战术的配合,懂得利用天时、地利、人和的作战,如果你第一次包围他们而没有成功,那只有放弃,否则会重蹈上次的悲剧,你现在回去守好徐州城,最近军统的特务又来捣乱,应尽快除之。”裕林二。 “是!” “退下。”裕林二。 老狐狸又从墙里钻了出来。 “孩子,你做的挺好。”裕马多多仁。 “父亲,我也被武装弄地毫无章法,有点心烦意乱。”裕林二。 “孩子,我给你分析一下当前情况,你是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裕马多多仁。 裕林二点点头,带着疑惑与不解,略带皱纹的眉头看着父亲。 “就像你说的那样,国民党军和武装不同,国民党政府军喜欢以军团作战,而且没有群众基础。适合我们对其攻击,因为我们有更先进的武器和勇猛的士兵,打起来得心应手,非常好消灭之。 但是遇到了的武装,我们就被动多了,因为的部队来自于人民,又服务于人民,采取的是人民战争,有群众基础,他们可大可小,变化自如,对付帝国的军队,而帝国的军队很不适合这样的作战,因为他们打地是持久战,消耗战,这对我们日本帝国来说是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战争,我们消耗不起。 在华北,在太行山,我们用尽各种办法作战,效果都已失败告终,请了那么多所谓的山地战军事专家,平原战专家,没有用,都是被打回交通线,那里根本没有立足之地。他们是以歼灭我们的人为主,而我们是以占领他们的疆域为主。他们是以耗尽我们的物资为主,而我们是以无限扩大战略目的为主。在武器装备上,他们对于我们而言不是一个层级上的战略对手。在思想武装上,我们对于他们而言不是一个层级上的战略对手。而思想最终决定战争进程,因为他们代表人民的思想。比国民党更厉害,厉害就厉害在思想上,厉害就厉害在他们比国民党更了解我们,他们知道我们是岛国,国小人少,物资短缺,经不起持久战。而他们恰恰就要打持久战,这可是我们的软肋。我是历史学教授,教了四十多年的历史,研究了那么多古今世界历史,知道这场战争意味着什么,不管战争如何?要明白其中的道理,要永远保护好自己的利益,用中国人的话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战争的最终目的都是为少数大政治家,大资本家服务的。”裕马多多仁。 “父亲,现在我们的军队占领了太平洋,占领了东南亚,打败了美队,英队,又打败了国民党的军队,占领了西南,打通了通往东南亚的大陆交通线,不是胜利了吗?”裕林二。 “这也正是我忧虑的地方,孩子,你知道吗?我们国内是什么情况?” “是什么情况?不是一直在报道国内大好形势,国泰民安吗?” “孩子,我在国内时,能不知道吗,所有的报道,所有的宣传都被军政府控制了,报社,电台都成了他们的对外对内宣传机器,制造一些虚假消息,给国内老百姓画大饼,灌输精神粮食,都在眼巴巴地等待着打了胜仗,分得黄金白银呢。所以国内老百姓都被动员起来无条件的支持战争,有许多地方大量人员减少,土地无法保证耕种,工厂无法保证开工生产,一片萧条,百姓衣食都处于困境中,甚至情况比这还严重,可是谁敢说,否则那会动摇军心,有杀头之罪的。我们是皇家之国戚,生活相对好些。可是你的两个妹妹都嫁人了,又有几个孩子,生活处于困境中,我的工资都给了她们用来补贴生活了,即使这样也是杯水车薪,更可怕的是买不到东西。” “为什么,不是报道的物丰价美吗?” “孩子,都去打仗了,谁来生产,何况生产出来的大多是军用品,都送到前线去了,国内留下来很少。” “有那么严重吗?” “孩子,为父能欺骗你吗?” “那天皇为什么还要战争?” “孩子,这就是当今的问题所在。如果一个人疯了,需要精神病医院,大家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为他治病。如果大家都疯了,就不需要精神病医院了。谁疯的厉害,谁就有权有势有饭吃,不疯就会被饿死,这也就是为父表面支持战争,让你当上这个司令官,坐上了人上人,衣食无忧,才能分得各国弄来的金银财宝,才能保住高官厚禄,才能更好保护家人。” “既然国内是这种状况,是很危险的,一旦对外战争失败。”裕林二。 “是啊,在这,你我父子说句心里话,这肯定是不祥之兆,我时时在为你做退路准备着,” “父亲,当前对外战况大好,不必担心吧!”裕林二。 “孩子,这是太阳的最高点,这是帝人的顶峰之作,弄地越大,后方越无兵力支撑,物资越匮乏,饼摊大了没有面,地盘大了没有人守着,仗打久了没有物资供应。这是猴子掰玉米,掰地多也扔地越多,空欢喜一场。我是历史学教授,从古到今,历史上没有那个国家能统治世界,是反发动战争的,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只是形式不同罢了,宿命是一样的。 一个不懂历史的人,终会被历史遗弃;一个不懂历史的统治者,终会受到现实的惩罚,历史的诅咒。 这场战争肯定不会多久了,孩子,在这一天就做好一天你的司令官,当我们一旦失败,到时我还会给你献妙计。趁此虚强之时,快弄些货真价实的东西运回日本藏在老家,以图家道不落,富贵永存。”裕马多多仁。 在徐州城里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暗流涌动,这就是军统局的特务。自从徐州沦陷后,蒋介石命令戴笠要加紧情报工作,并当面指出:“徐州城市交通枢纽中心,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小日本是早晚要完蛋的事,不要等到小日被被赶走了,而在哪里扎下了根,尤其他们的地下组织很厉害,现在是日本人没有赶走地下党的地下组织,倒把我的地组织破坏了,赶紧了,你现在要不惜一切代价,重新将军统徐州站建立起来,告诉王复局,不要怕牺牲而躲藏在后方。能干的事,他们也能干,也得立下足,总在后方躲着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情报要靠前,而不是呆在重庆享福,不能为国家出力,危而怕死,怎么报效国家,是不是啊!” “是、是、是,校长说的对,雨浓马上去办。” 戴笠招来王复局,要他亲自前往徐州,潜伏下来同日军作战,大量搜集日军的情报。 王复局本人五十一岁,黄埔出身,身高1米75,国字脸,红润白皙的肤色,给人看上去严肃,正气。王复局潜入徐州后东躲西藏,也不敢在大街上行走。他让情报处处长马幕深立刻组织人员去搜集情报,又命令行动队队长屠雪穷立刻行动,要不停制造暗杀日本人的计划,给日本人制造恐慌。 马幕深,四十三岁,老牌特务,在军统干了二十三年,中央大学英语系高材生,身高1米80,方脸大嘴,一笑露着一颗虎牙。他接到命令后,立刻行动起来,开始搜集情报,刺探日军动向。 由于上面压得紧,王复局也没有办法,只有玩命了,他组织行动队的几十号特务,夜袭了南城楼的岗哨,打死打伤日军十几人,特务汉奸十几人。由于王复局给他们配备了美式的冲锋枪和手雷,打起仗来很是得心应手。 三晋一郎弄地晕头转向,刚要支援南城岗楼,北城的岗楼又遭偷袭,他又快速赶往北城灭火支援,今天司令官的汽车因安了定时炸弹被炸,明天因物资库被烧,几乎天天有战火,弄地徐州城烽火连天。 毕竟是老牌军统局出身的王复局,频频出手,频频得手,打地敌人晕头转向。戴笠得到王复局频传捷报,非常高兴,大大奖励了王复局。他手下的干将都被加官进爵,小特务们个个都有大洋赏赐。 有一高兴,就有一悲剧。军统的小特务有了钱,从心里开始了放松,毕竟谁也不想去卖命,在他们心里打仗为了一口饭吃,打仗是为了钱,打仗是为了当官,打仗是为长官打的仗。所以该享受,享受了,他们有的偷偷去喝酒,有的去吸毒,有的还偷偷去了妓院,过起了花天酒地的日子。 醉也飘飘,醒也飘飘,天地乐飘飘。醉也,醒也,日夜都。甚至一些小头目认为打了胜仗,该放松一下了,忘了在刀口上的日子了。 这些妓院,酒店是谁设的,谁在经营,谁在控制,也许他们不甚明白,可有人明白。 有了内线,很快传到了三晋一郎的耳朵里,正在苦于无计可施的苦恼中,现在突然送上了门。 “紧急集合!”一声令下。 宪兵马上集结成队,特务们也慌里慌张地站好了队。 “马二蛋。”三晋一郎。 “到!”马二蛋。 “你带领特务队包围复兴路上24号的红袖茶楼,一个也不许放过,统统带回来审问。”三晋一郎。 “是,请三晋队长放心。”马二蛋。 “苟家翻译官。” “是,请大队长吩咐。”苟家。 “你带领二十名宪兵队包围民主路上31号的大兴赌场,把所有的吸毒人员统统带回宪兵队严加审讯。”三晋一郎。 “其余的跟我一起去湖北路17号包围天华大酒楼,抓住军统人员,出发!”三晋一郎战刀一挥。 马二蛋甩起土匪头,昂起土匪胸,举起手枪。“给我出发。”大小特务都呼呼隆隆跟在马二蛋身后,登上自行车飞奔红袖茶楼,一路上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 苟家坐上摩托车在轰鸣的马达声中冲向了大兴赌场,当场包围了赌场,开始一一搜捕。将可疑之人一一带回宪兵队。 三晋一郎更加熟悉天华大酒店,因为这是日本专设的豪华大酒店,专为接待日本高级及专员设的服务楼层。他常负责这里安全及接待朋友。他是轻车熟路,包围后将对服务区的可疑人员统统拿下,带回了宪兵队。这下共抓来三十多人,经过内线人员的辨认及严刑审问,最终共有6名军统特务被抓,跑了十几个人,有的是放风的,有的是趁乱逃跑的,醉的全部被抓,醒地捡了一个大便宜。 马二蛋将其余的人敲打了一笔银子,统统给放了。大声怒吓,押到审讯室,如果不老实交待,有他妈的好果子吃。 有几个骨头硬地,打地死去活来都不肯招。当审讯一个瘪三刘阿六时,他一看这死去活来的刑具,还没有上刑,就立刻招了。 这下可把马二蛋乐坏了。 “这不就对了吗,算你聪明,和皇军合作,有什么不好的,有吃有喝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样样都有,说吧!你叫什么名字?”马二蛋。 “刘阿六。” “负责什么工作?”马二蛋。 “负责执行暗杀任务。”刘阿六。 “有什么官职?” “没有。” “你的窝点在哪里?” “平时东躲西藏,聚集时有人通知,在到一处汇合下达任务,并执行任务。”刘阿六。 “汇合地在哪?” “老街巷138号水井院。” “你们的队长是谁?” “屠队长。” “叫什么名字?” “屠雪穷。” “站长是谁?” “只是听说,没有见过,好像叫王复局王站长。” “还有哪些负责人?” “其余的都不知道了,因为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又都是单线联系,有任务都是站长直接下达给队长,执行队队长再下达给我们这些人执行。” “还有什么,要如实交代。” “没有了。” 其余的五个人一看刘阿六都交待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了,在狗汉奸的威逼下,又招供了更多信息。 这件事的发生,最先知道的是站长王复局,因为他有太多的眼线和情报人员,他知道这些军统人员被抓,很快会招供,是挺不过刑的。 “快撤,把重要的文件统统烧掉,另外一些电台埋入地下,重要人员立刻撤到郊区,不要呆在城里。”王复局领着一帮人逃跑了,从一处废旧的民宅里。 有的在街上闲逛,没有得到信息的小特务,被当街指认出来,立刻被捕了,他们领着宪兵四处抓人,各个地点搜查,抓了十个军统局的特务,又搜到了大量文件,有的正在焚烧,没有烧完呢。 这次宪兵队非常恼怒,血洗了军统局,共杀死二十多名徐州站军统局的骨干分子,直接导致徐州站的军统局失去有生力量,大伤元气。王复局再也没有能力指挥作战了。他只有躲起来,只有修养徐州站的内外伤了。 国民党军统局和日本人在徐州斗了七个多月,直到1943年的夏初,徐州站的覆灭而再次失败,又退出徐州城。军统站没有了能力和日军搞暗战。 由于1943年中到1944年9月,美军在西太平洋战区攻占了日军占领的所罗门群岛及一些岛屿,又攻打下了中太平洋一些岛屿,在此日军为了驰援太平洋上作战的日军的物资供给,必须打开大陆交通线。因此,日军的疯狂南下入侵,急需打开下南洋的通道,集中几十万兵力、大炮、飞机,一些先进武器向南疯狂进攻,国民党由于不主张发动人民战争,所以节节败退,退到了重庆、四川。 日本把战火烧到两广,打到越南,缅甸,向马来西亚,新加坡为日军运送战略物资。 根据现实情况,避开锋芒,保存实力,在徐州的地下党组织都全面进去蛰伏,以观形势,寻找有利时机作战。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大家也有了精力,打探了一些铁道消息,几次想搞铁路上的军列,都是无功而返,由于敌人兵力太多的押送,加上防守严密,几次没有得手,差点伤到队员们的生命。 大家都想行动,但苦于无计可施。 都问大队长怎么办。大队长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也不能擅自乱行动,毕竟这是一个非常时期,形势又非常严峻,一不小心,就会全部覆灭,总不能拿鸡蛋朝石头上碰。他明白这个道理。 “在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憋坏的,大队长,得想个办法,给大家解解闷。”北官湖。 “老北头,你有什么好的计划?” “没有,你是不是进一趟城,问一问上面有什么任务,顺道打探一下情况。”北官湖。 他沉默了一会儿,抽了几口烟。 “好吧,我今天夜里进城摸一摸情况。”冯古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九回 看似真假黄金案 却是阴谋大如天 夜色之下,悄悄潜入城里,这是夏末秋初,白天有点热,夜晚非常凉爽。趁着小鬼子大意的间隙潜到了书店,通过暗号,三声猫叫,伙计毛信开门把冯古城接了进去。 洪忠从里间屋走了出来。 “大队长,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洪忠。 “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上面有没有任务?” “事倒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过去这几个月,徐州城里日军和军统局的人马互相暗战,开始打的日军有些晕头转向。后来由于军统里的人员得了手之后而沾沾自喜,放松了警惕,去了日本人开的妓院,吸毒场所被捕,这些人招了供,导致一时站了上风的军统局几乎全军覆没,枪毙二十多个军统特工人员。”洪忠。 “他们在刀尖上混日子还敢享受?”冯古城。 “这也就是纪律不严明的问题,他们和我们人不同,我们必须听从党的指挥,一切是为了人民,铁的纪律必须遵守,只因为我们有了铁的纪律,才不至于犯错误。” “是啊,我深有体会,只有遵守了严格的纪律,才保证了我们的队伍革命的坚决性,作战的勇猛性。洪书记,还有什么任务吗?”冯古城。 “上面让我们保持冷静,壮大革命队伍,积极投入敌后斗争。另外告诉你一个信息,由于美军的参战,在太平洋上,日本失去了西太平洋上的群岛,美军又攻占了中太平洋上的群岛,正在由西向东推进,日军有点吃不消了,所以要打通大陆交通线,用大陆的铁路线给东南亚及太平洋的日军补给物资。”洪忠。 “这太好了,小日本只要在太平洋上和美军开战,就不会抽出兵力和我们作战,我想反而会抽调兵力去支援太平洋的日军作战。”冯古城。 “从实力上讲,日本不及美国,无论从经济、军事、综合国力都无法与美国相比,美军的参战,日本肯定会失败。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们必须行动起来,准备好消灭日军。我想上面不会太久就会下达任务,就在这两三个月吧!” “那好,我回去准备,和这些憋坏了的弟兄谈一谈当前形势。”冯古城。 1944年10月日本在这次史上最大规模的莱特湾海战上,全面失败,失去了海上全局作战能力。这给日本军国主义造成了重创,在也无力在太平洋上横行了。为了保住东南亚这些地方,由于海上的交通线不是被美军的舰队切断,就是不停遭到打击,无法正常使用。导致日军的掠夺的物资运不到国内,国内的物资不能及时供给这些四处侵略扩张的日军。日军更加重视大陆交通线的运输了。 世界在变,时间在变,事情在变,敏锐的我党也在变,他们抓住时机,积极动员人民同敌人作战,打倒日本军国主义,赶出中国去。 就在这种新的时局下,有了新的战机,洪忠把冯古城找来,有了新的任务。 “洪书记,有了新的任务了?”冯古城。 “大队长,有任务了,先告诉你一些当前局势,现在形势大好,小日本在莱特湾海战中吃了大败仗,失去了进攻能力,正节节败退,不久就会进攻硫磺岛,日军快挺不住了,后方的大部分日军兵力正抽调到太平洋前线去作战,他们后方兵力空虚,我们的八路军,新四军已收复大片国土,扩军上百万之众,各根据地形成了对日占中心城市,交通线进行了包围,打败他们指日可待了。所以我们要行动起来。”洪忠。 “好,太好了,终于看到曙光了,就盼着一天的到来。”冯古城非常激动,非常兴奋地说。 “你也知道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斗争更加残酷了,所以我们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据上面传来的消息,敌人有一列军列南下,这是开往南京方向的,藏有从山西太原抢来的黄金,古董,具体数目不祥,准备运到浦口,在长江装船通过上海运往日本,他们深感在华北站不住脚,想开始运走抢掠的重要物资。”洪忠。 “是那一列军列?” “不清楚。不过国民党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正在和八路军军事代表协调处商量,希望让他们的军统来动手夺回来,他们说这是国民政府的财产,我们也不好强行争夺,防止双方打起来,我们不作行动。但是,我想军统想得到没那么容易,因为他们的情报含水量太多,肯定要吃大亏。 我是这样想的,都是中国人,如果他们劫到了,他们拿去。如果他们弄不到手,我们就立刻下手,怎么样?毕竟我们的地下情报网更准确。” “好,我们一定会得到这些东西。”冯古城。 “古城,一旦军统没有得到这批贵重物资,我们有了准确情报,你可要想一个万全之策,押送这批物资的小鬼子不能少,轻重武器肯定很多,仅凭我们这些人都加上去,所有的武器都用上去,未必得手,甚至会牺牲很多同志,要干也得巧干,不能蛮干。”洪忠。 “洪书记,对于这一点,我早就在意料之中,这次押运的小鬼子最低不下于一百人,这可是我们的十几倍,还有武器也比我们强出几倍,我们肯定会周密计划,回去一定会和大家仔细研究,没有把握,绝不会行动,洪书记,我是这样想的。”冯古城。 “那好,我的建议仅供你参考,至于怎样作战,你是高手,我不便干涉,对于你,我是放心的。”洪忠。 “我回去了,有什么事紧急通知,以暗号办事。”冯古城。 冯古城走进了山林里,有人在外巡逻放哨,有的在屋子里喝酒,还有几个在打麻将。老北头在林子里转悠,似乎在等谁?抽着烟,黑暗中火点一闪一闪的。听到林子中有动静,老北头把手麻利的按在腰中的枪上,蹲在一棵大树下,痰嗽三声,对方听到后,也应了三声痰嗽,这是暗号,知是自己人,老北头忙走上去迎接。 “大队长,回来了。” “回来了,老北头,进屋再说吧。”冯古城。 弟兄们都迎了上来,小胡忙着给端茶倒水。 “小胡,这么晚了,怎么没有睡觉,困了吧!”冯古城。 “不困,在等你呢,大队长。” “让大家担心了,大家都在,正好,关于要劫下这批日本人抢走我们中国人的金银,古董的财产,应该怎么干?这次估计小鬼子不下百人押送,武器精良。我们可不能轻举妄动,必须想出良策。希望大家献上良计。”冯古城。 问题的严重性超出了想象,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因为都知道人数少,手中的家伙也压不住敌人。这次大家都各自沉默,不愿发言。 “都快把俺憋死了,一个个怎么跟哑巴似的,给我一挺机枪,去裂死他们这些狗日的小鬼子。”大鲁子。 “大鲁子,给你两挺机枪你也裂不到小鬼子。”牛天。 “牛天,你是不是害怕了,害怕了就把头发留长一些,去当娘么。”大鲁子。 “我害怕个鸟,只是乱来会坏了大事。”牛天。 “大鲁子,这还有女同志,说话注意一点。”北官湖。 “老北头,就属于你点子多,现在你也是落到陷阱里的一条老狐狸——无计可施。”大鲁子。 “我说大鲁子,你是不是今晚喝多了,没有肉吃,逮谁咬谁,像一头狼似的,这事关重大,关系到事情的成败,关系到弟兄们的生死,我能随口献计吗?”北官湖。 “都少说两句,今晚上不早了,都会去睡觉,等想好了,明天再说。”冯古城。 大伙都散去了,各自熄灯休息,大鲁子还在一间小屋子里喝酒。冯古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情。他不由自主披上了衣服,走出了小草屋子,草苫帘子一动。一弯残月挂在树梢,他随手点燃一支烟,走到一棵大树下,半倚半靠着一颗大松树的根部坐下。抽着烟沉思,徐徐吐着烟。 在徐州城里,一列火车刚停稳,随着人流,走下来两个日军军官模样的人,一个人手里提着黑色皮箱,戴着墨镜。另一个人昂首挺胸,也戴着墨镜,还拎着一柄手杖,挺身向四周看了看,手杖在地上敲了几下,发出“当、当”声,在站台上。然后匆匆登上前来迎接他的宪兵队的轿车,由日本宪兵护送,直奔司令官官邸驶去。 进入官邸,裕林二并没有像接贵宾那样去迎接,依然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一脸冷淡而又平静地问:“来何贵干?” 这两个人好像觉得被怠慢了,忙亮明身份。 “司令官阁下,这位是平田将军阁下,是淞沪战役的高级指挥官,赫赫有名的大将,我们是奉了冈村司令官的命令而来。”那为日本军官在说。 “本司令官知道了,不用你介绍我都知道了,这是我们帝国的规矩,知道吗?”他有些更加傲慢了。 “什么规矩,司令官阁下?” “我本人代表天皇家族出来征战,懂么?”裕林二。 这两个人如梦方醒,都吃惊瞪大了眼睛,立刻放下了身段,鞠躬致歉。 平田双手呈上一封岗村宁次的亲笔信。手下接了过来,递到裕林的案前,裕林二拿起来,去了封头,打开仔细读了一遍。 “除了平田留下来,其余的人都退出去吧!”他停了一会又说。“坐下吧。” “是!”平田。 “司令官阁下,冈村司令官特意交代,此事非同小可,让我转告你要保密,保证安全运抵浦口。”平田。 “现在这批货物到达那里了?” “已启程离开了山西境内。” “没有到津浦线?” “没有,不久就会经河北进入山东境内,几天时间吧。现在一路都是重兵押送。” “上了津浦线,你想怎么押送。” “依然是重兵押送吧!” “平田,你不了解津浦线,这里人口稠密,多股武装组织都在津浦线上和皇军作战,经常军列被劫,而且其经验特别丰富,我们兵力不足,经常拿他们无法,只能一次次遭袭,如果将这批贵重物资轻易驶上津浦线,我不敢保证能安全抵达徐州站。” “司令官阁下,我作为全程一级此事专办员,负责此事的全部工作,你认为如何运送才能安全抵达徐州站?”平田。 他想了一会儿,看了看平田:“平田,不如一箭双雕,来个真假黄金案,借机一举消灭隐患,这样不就畅通了吗?”裕林二。 “阁下,怎样一箭双雕?” “这批货在到达津浦线之前,故意走漏风声,做成新的木箱,秘密装入一些石块,贴上封条,在用宪兵似严似松的情况下运上火车,秘密派上重兵在车内,待到他们来抢,一举消灭他们。”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高!你的想法太好了,那就按你的办法实施,这真是一举两得。阁下,你能否出兵夹击他们。”平田。 “这个很难,你也知道,徐州城的宪兵就二百多人,上次因为抽去消灭津浦线上的劫匪,差点徐州城给丢了。他们非常狡猾,一旦徐州城空了,他们会有另一股武装来攻打徐州。一旦徐州城有任何差错,本司令官可担当不起,那可是南北交通线的大动脉,全部给掐断了,这可是关乎南方战线上几十万帝人的生死,还有太平洋战争的安危。所以我不能出兵。”裕林二。 刚送走平田,老狐狸就从墙里钻了出来。 “孩子,太平洋战争连续失利,我必须为这个家先考虑后事了。”裕马多多仁。 “父亲,你这样做,万一被人知道,会触犯军法的。” “孩子,你不懂,战争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利益,既然为了利益,我当然要把这些金银财宝带回日本,回去好置办家业,趁此还能办矿置地,战争一结束,我们也好发家。现在哪里还有飞机直飞日本的。” 裕林二无奈地说:“现在只有青岛直飞日本的,这条线最安全。” “以你的名义,送我到南京机场,在飞往青岛。现在我已安排好了,你的妻子田慧子,儿子,女儿要秘密离开徐州,这是三张船票,从上海到东京湾的轮船,为了不一起影响,我以旅游的方式,先送他们去上海登船,然后回来,我在去青岛登机离开,你先在此坚守岗位,这场战争很快会结束了。”裕马多多仁。 裕林二也许意味到了危险,也甘愿冒着风险大开路灯,签发通行证,以治病为借口将一家秘密送回日本。 平田故意放出了烟雾弹,弄得满城风雨,街头巷议,人人耳闻。 军统局的上层戴笠也从多方情报,了解到运送此批宝物之事,他立刻下令徐州站站长王复局,立刻组织力量劫下这批财宝。上面有给王复局调来一百多名特工,以及武器弹药。 王复局领命后,手下有了枪又有了兵,立刻恢复元气,也不在趴着了,他立刻让情报处处长马幕深行动起来,马幕深带着一批特务四处打探消息。 王复局又招来行动队队长屠雪穷,向他传达了上面的命令,以及这次的任务。 屠雪穷也想大干一场,毕竟手下兵力众多,武器精良,劫下这批宝物,不成问题,满口答应没问题。 从太原抢来的这批金银财宝,终于抵达了津浦线,在重兵的保护下。 在夜色下,在重兵的看护下,平田这个老狐狸把事先准备好的一箱箱石头装上了火车,专门放在最后一节车厢。暗藏在枣庄站里的军统特务早已获悉,立刻电告了徐州军统站。 火车在夜色中驶出了车站,向徐洲方向驶去。 老北头也是睡不着觉,躺在床上闷得慌,出去透透气,披衣挑开草帘子走了出去,残月下,一眼看到有人吸着烟火,他走近。 “大队长,怎么你也没有睡,还在想着这事呢。”北官湖。 “是啊,这么大的事,我睡不着,想着这事怎么办才好。”冯古城。 “大队长,既然军统局干这件事情,干得如何?结果又是什么样?现场如何?如果我们不看到,不知道一切结果,不如我带两名弟兄,隐藏在芦苇荡,看看他们怎么作战,学学经验也不错,顺便也能知道结果吗?”北官湖。 “老北头,你到提醒了我,真的应该去现场观摩,好主意,好主意,还是我去吧!”冯古城。 “不,我去,这里筹划离不开你。”北官湖。 “好吧!”他们各自回屋里休息去了。 军统站站长王复局得到了准确情报,高兴极了,该出山了,大战一场,大建其功的时候到了。他一连几次召开会议,全面动员,全面部署。夜色中,上百特工全部部署到位,在小韩庄的铁路两侧埋伏下来。 军列好似专门配合他们似的,缓缓驶来,还鸣着笛,准时的很,执行队队长屠雪穷很是高兴,太好了,终于来了:“弟兄们准备动手。” 看到军列驶来,他们立刻在前方炸断了铁路,军列立刻制动停了下来。 军统的特工向军列猛扑过来。藏在车厢里的小鬼子也露出了尾巴,这次日军为了趟平这条路,也下了血本,二百多名日军藏在火车里。他们把长枪、短枪、机关枪一致对外扫射,小鬼子的指挥官麻田一夫在车厢里跑来跑去,指挥作战。 夜空里,出现了无数条火舌,弹如雨飞,军统局的特务立刻到下去许多,他们也开始使用更先进的美式武器,边冲锋边用冲锋枪向列车里扫射,特工们也是个个拼了命。 虽然是躲在列车车厢里,日军也遭受了一些伤亡,而且军统局的特工便用山地炮进行轰炸,期中将一列火车的一节车厢炸开一个大洞。 下面的特工向上冲锋,上面的日军为了堵住这个口子,不停用机枪扫射,还不停使用手雷,当场导致十几位特工死去。 屠雪穷亲自指挥,他也带头冲锋,一只手都被打伤了,还滴着血,他缠了一下绷带,继续作战。 双方各有伤亡,为了快点拿下这场战争。 屠雪穷一看全面开战不好使,又集中特工开始两线作战,一组人马重点向车头进攻;另一组人马重点进攻车尾。 新的一轮战斗又打响了,现在特工也学精了。他们开始使用火炮狂轰滥炸,直打的小鬼子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反手余地。因为小鬼子在车厢里无法使用炮类作战,这下可吃了亏,很快车厢被炸开四节。 屠雪穷一看,可高兴了,立刻调来机枪手,重点压制敌人火力,他带领特工向前冲,敌人虽然被攻破,也是玩了命,远了用机枪扫射,长枪短枪射击,近了进行肉搏战,场面非常血腥,双方都杀红了眼,到处是死尸,伤员,流着血。 在重武器的掩护下,有几节车厢军统们终于得了手,有几名特工炸开了最后一节列车,消灭了那里面的守护日军,冲进了车厢,开始寻找宝物。 他们搬开日军尸体,下面堆满了大箱子,一看还有封条,特工们高兴极了,立刻用刺刀撬开一个大箱子,伸头一看,都傻了眼,全部是石头,砖块,又打开几箱子,依然是石头,砖块,不好了,我们上当了,快通知大队长。 一个特务跑来告诉屠雪穷:“大队长,找、找、找到宝物了,你去看看吧,都、都、都变了。”他结结巴巴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废物,还不快点卸下来搬走,等什么等。”屠雪穷。 屠雪穷赶到现场一看,也大吃一惊,傻了眼,他还亲自打开几箱子,依然是石头,砖块。 “不好,我们上当了,快撤。”他一声令下,特工们在反击中逃跑了。 战场上,残月如勾,遍地是尸体。日军也飞快地退去了,麻田一夫带领近百日军退向徐州城,沿着铁路。 “快快地撤退,把那些破砖烂瓦统统地留给敌人。”麻田一夫带着嘲笑的口吻边撤边说。也是防止军统局二次回来报复。 在芦苇荡深处的老北头和几位弟兄一直在观战,一直到战斗结束,他们都看在眼里,当日军也撤走后,留下破裂的火车。他们从芦苇荡出来直奔列车,想看个究竟,上了车,一看就明白了。 他们在死尸里各捡了不少枪支弹药,消失在芦苇深处。 天亮了,军统的特务们一个个的狼狈相,几乎都溃不成军,伤残过半。 屠雪穷阴沉着脸来找站长。 “屠队长,这是怎么回事?”王复局。 “看吧!站长,这就是你的情报,这就是你的战利品。”他把一箱石头和砖块放到了站长的办公桌子上。 “不、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王复局。 “那么多的箱子都撬开了,弟兄们打开的,难道都看错了眼。”屠雪穷。 站长也知上了当,但有点心有不甘,死了这么多弟兄,得来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屠队长,别生气了,我一定如实给上面报告情况,你下去,好好安慰弟兄,让他们养好伤,并奖赏一些大洋,绝不会让弟兄们白流血。”王复局。 屠雪穷愤怒地离开了站长办公室。 “老北头,昨天晚上军统抢到宝物了没有?”冯古城。 “大队长,小鬼子够狡猾的,可让特务们吃尽了苦头,不过小鬼子也有很大牺牲,死了上百人。”老北头。 “快说,宝物咋样?”冯古城。 “要不就说小鬼子够狡猾地了吗,他们箱子里装地全部是石头,砖块,上演了一场假戏真唱。”老北头。 “这么说真戏还没有登场。”冯古城。 “那可不是吗?好戏还在后头呢。不过,大队长,我看了全部战斗,大有收获。”北官湖。 “说说你的收获吧。”冯古城。 “虽然敌人动用了二百多人的押护,投入了保护战,,军统特务可是下了血本,连山炮都用上了,如果不是山炮这种先进武器的狂轰滥炸,他们很难得手,小鬼子也不会死的那么多。如果我们没有足够的办法,足够的火力,是拿不下来这块肥肉的,即使车里全部是珍宝。”北官湖。 “是啊,这就是我在想办法的原因,怎样在现有的条件下出奇制胜。”冯古城。 他们都陷入了沉思,有的望着树梢,有的望着远方,有的低头不语,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洒在林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回 你向山林我向城 油尽灯枯血亡谷 徐州城里的宪兵赶赴了战场,在三晋一郎的指挥下,打扫了战场,恢复了铁路。 三晋一郎撤回了徐州城,向司令官阁下裕林二作了报告。 “三晋,这次双方损失多少人啊?” “报告阁下,我方损失103位帝人,敌方损失47人。” “都是那个方面的武装分子?” “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工人员。” “嗯,”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是这些人到好对付,消灭他们也没有多大的用,真正的对手还没有出手呢,他们才是真正的隐患。” “司令官阁下,你说的是土八路。”三晋一郎。 “是啊,一日不除他们一日无宁啊。” “司令官阁下,既然这样,趁着军统局元气大伤,不会作乱之机,我再次带兵入山林消灭他们,这样他们也腾不出手来危害军列,可以保证军列的畅通。”三晋一郎。 “事到如此,也只能如此,如此也好。”裕林二沉思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了三晋一郎的意见。 “麻田一夫,现在你损兵折将,知道将会受到什么处罚吗?”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听凭处罚。”麻田一夫。 “本阁就不处罚你了,帝国正在用人之计,你马上乘火车回到临枣车站,听从命令,戴罪立功,为帝国效力,其余人马留下,只有三人随你回去。” “是!”麻田一夫转身离开了司令官官邸。 “三晋一郎,你去清剿土八路,兵力只能带去一百五十名宪兵,六十多名特务你可以全部带去作战,徐州城你也知道,仅剩下二百五六十名宪兵了,分在各个要点坚守每处也就十人左右,很难说不出差错。”裕林二说完之后很是悲伤的样子。预感暴风雨来临,末日来临。 “谢谢司令官阁下,给我这么多人马,我一定会消灭这些敌人,决不会辜负司令官阁下。”三晋一郎。 “嗯,去吧!”裕林二甩了甩手,让他退下。 三晋一郎带着一百多名宪兵,所有的特务向山林进发。 小鬼子一过河,早被游击队队员发现了,他们及时报告了大队长冯古城。有人主张撤退,有人主张去迎战,都被大队长阻止住了。 “大家不要急,先把重要的物资隐藏起来,就是让他们找三天、两天也找不到我们,我们还有别的任务,没有功夫搭理他们,让他们在山林里闲逛。”冯古城。 “大队长,有什么任务了,为何不做消灭他们准备。”老北头跑过来问。 “老北头,我正要找你呢,我想出了一条妙计。” “啥妙计” “趁敌人城里空虚,各处把守点薄弱,他们死也不会知道,此时我们潜入城里,来个突然袭击,搞几桶汽油来。”冯古城。 “甭说了,我知道你的妙计了。快动手吧!” “今夜就动手,你去让弟兄把东西隐藏好,让小胡,于一兰先藏在山洞里躲一躲,在组织弟兄带好武器入城。”冯古城。 “好的!” 夜晚,冯古城亲自率领队伍入城,对于城里,他并不陌生,各处他都很熟悉。 由于城里日军确实不多,为了防止不测,几乎所有的岗楼,只有两三名日军把守,只能装装样子,吓唬吓唬人。大部分宪兵用来把守司令部和车站,政府部门。当然还有的日军需要休息,轮班上岗,还有的兵力是用来应急的。 他们很快摸到了敌人的油库储备基地,这是一个大院子,门口只有两名日军把守,有一间屋子里灯火明亮,大约有七八个小鬼子正在打牌,喝酒呢。 “大队长,我看就这么几个人,都不够塞牙缝的,只要动动手,就把他们解决了。”老北头。 “是,现在小鬼子都被抽调到太平洋打仗去了。又有一部分进了山林,所以兵力就会严重不足,要是往日,这里可是三四十人,重兵把守,这可是敌人轮子上的血液啊。”冯古城。 “大队长,我们来这个油库干啥。”牛天。 “傻大个,别问了,回去再给你说,一会冲过去解决屋里那几个小鬼子。”北官湖。 “好了,交给我。”牛天。 “大家听好了,大鲁子,你去解决门口左边那个小鬼子,南庄子,你去解决右边那个小鬼子。林龙、黄甲、陆文、王天亮随我冲进屋里消灭所有的小鬼子。老北头,你带几名弟兄一会弄四桶手提汽油。”冯古城。 “好的,行动吧!”北官湖。 “好,上!” 大鲁子和南庄子各自摸了上去,趁其不备,从黑暗中突然伸出双手,用刀子刺死了小鬼子。 冯古城一看得了手,牛天第一个冲进了院子,直奔灯亮的屋子,大队长紧随其后。 正在这时,一名小鬼子出来撒尿,打开门,刚来到门外,就看到了牛天拎着大刀冲来,他一转身就跑着喊上了:“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这时小鬼子慌忙去拿枪,立刻向外射击。 冯古城一看不好,立刻让弟兄掩护起来,他顺着暗处靠近,向里用枪还击,大家也用枪还击,冯古城一看全暴露,本来想冲进去用刀子结束了他们,可现在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痛快地,他拿出手雷扔了进去。 “轰”地一声,里面地小鬼子再也不开枪了。 “弟兄们,撤,撤之前放一把火,少烧了他们。”冯古城。 有人打开几个油桶,拽来一个小鬼子的尸体,靠在油桶上,泼上汽油。 “弟兄们,撤。”说完。冯古城把冒火的香烟扔到了尸体上。顿时大火冲天,爆炸声不绝于耳,日本宪兵赶来想救火,正撞上了向城外撤退的这帮弟兄,双方交上了火。 “弟兄们,不要乱,老北头,你带弟兄保护好汽油边打边撤,我带三名弟兄在后夹击。牛天,大鲁子,跟我来。”他们绕到敌人的背后,端着机枪扫射,正在追赶的几十名日本宪兵一看腹背受敌,有一个日本宪兵小队长忙说:“快撤,我们被包围了。”他们四散而去。 大伙拿着战利品向古黄河撤去。过了古黄河,在夜色里没入了山林。来到了驻地,他们知道小鬼子正在这里转悠呢。 牛天找来了小胡、于一兰问明有没有敌人到来。 “还没有。”于一兰说。 “大伙休息一下,喝点水,吃点什么,还有新的任务。”冯古城。 “大队长,当前的情况很紧张,必须尽快铲除这些敌人,他们对我们威胁太大了,我们无法安全出山办事。”北官湖。 “对,没错。”冯古城抽了口烟说。 “既然送上门来,吃了他们,不能在那么便宜了他们。”大伙说。 冯古城沉思了一会儿,走向远方,大伙望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沉默不语。 天亮了,大队长回来了,他找来了大伙。 “弟兄们,今天就有一场大仗,争取全歼敌人,听我吩咐。”冯古城。 “大队长,怎么打,你一回来看来就是胸有成竹,给我们讲一讲。”北官湖。 “老北头,我看好了一处地方,一会领弟兄去看,你一看就知道仗怎么打了。” “那好,走!” 大伙在大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条缓缓下沉的坡谷地带,越往里走,两边越高,是陡峭的峭壁,下面长满了野草,这条山谷大约一里多长,进去可爬不上来,两边都是峭壁,前面是一个山洞,似乎能看到一块圆形的天空。 大伙看完后,都称是个好地方,以前却没有发现。 “大队长,你我都有了作战方案了吧!那就布置任务吧。烧死这些狗东西。”北官湖。 冯古城让大家去找来成捆的干草,成捆的干树枝,这里是山林,好找的很,半天功夫他们把山谷一边的谷顶堆满了干草、干树枝,也找来大石头,大圆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冯古城把大家集合起来,分派作战任务。 “老北头,你带领十几位弟兄负责在山谷上,敌人一旦全部进入山谷,你负责点燃干草干柴向下扔,烧不死他们就用石头,石头用完用滚木。牛天,王天亮和我负责把敌人吸引进来。 大鲁子,黄甲,陆文负责封住山口,防止残敌跑出来。”冯古城。 一切准备到位,冯古城带着牛天,王天亮走了,大家都进入了战争状态。 这几天三晋一郎正恼火,刚刚来到山林就想消灭土八路,人到没有找到,他们跑到了城里放火烧了油库。他又接到司令官的电文,让他撤回来,保护徐州城。被他拒绝了,他像疯了一样,东一头,西一头地搜索着,正遇上了冯古城,牛天,王天亮,他们一开枪,打中了一名日本宪兵。 “八嘎,终于出现了,终于找到了,给我追,不管跑到哪里,都给我追。”好像疯狗一样,三晋一郎不顾一切,举着战刀在后面紧追。 冯古城和其余两名弟兄为了吸引敌人上钩,他们在山林里拼命的逃窜,他们左拐右拐,绕来绕去,就跑进了山谷。 三晋一郎不管这些,认为他们败了,害怕了,像追残兵败将一样,都追红了眼,连看一看周围的环境都不看一眼就冲进了山谷。 在山谷顶的老北头一看敌人进了埋伏圈,一声令下:“开始扔火!”他先点燃一大捆茅草,怕不着火,还泼了一些油,大火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在一名队员的帮助下推下了山谷,顿时一捆捆燃烧的大火滚到了山谷里,熊熊大火吞没了山谷,也点燃了地上的枯叶野草,冒着黑烟。滚滚的热浪,滚到那里那里大火烧了起来,到处是哭喊声,到处是奔跑的火人,火人带着火又燃着了周围的枯草枯枝,这里没有水,是一条干渴的山谷。 小鬼子,特务拼命想扑灭身上的火,想逃出山谷,往后逃,有机枪扫射。向前逃,山口已被封锁,也有子弹射来。这时,山谷成了火化场。大火整整烧了一个多小时,浓烟散去,一些小鬼子,特务又从一些角落跑了出来,想借助武力重新逃跑。 “扔石头!”又是一声令下。 大石头向冰雹一样连滚加砸下来,又是死伤一片。 “放圆木。” 大伙推着圆木滚了下去,几十根圆木从天而降,又是一片死伤。还有二十多名小鬼子,特务负隅顽抗,在三晋一郎带领下,向来时的山口冲来。 山上又是一阵枪响,山口上的弟兄也用机枪扫射,歪脖鸡,鸭子腿当场被击毙。 “马队长,到了该为皇军奉献的时候了,带上你的特务队冲上去,帝国不会忘记你的。”三晋一郎用刀架在了马二蛋脖子上。马二蛋开始总是躲在队伍后面,想借机逃出山谷。现在三晋一郎队长逼着他冲锋。 无奈他一边向山上射击,一面冲锋,被南庄子一枪打中了脑门,马二蛋仰面倒在山坡上,几名特务吓地趴在地上都不敢起来了,任凭三晋队长怎么怒吼都不好使,一阵枪声之后,就剩下三名小鬼子了。 大伙不要开枪了,冲下去,包围他们。 “狗娘养的,三晋一郎,你在中国人面前还不跪下投降。”冯古城。 “你是谁?” “大队长冯古城!” “冯古城,原来你就是大队长,我找你找了那么长时间,就是没见过你长得什么样,今天见面,我要为帝国的军人报仇。”三晋一郎。 “三晋一郎,你说错了,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你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我们要用你的项上狗头,为死去的中国人祭灵,还不跪下等死,跪下、跪下。”冯古城。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要杀死你,冯古城。”三晋一郎。 “弟兄们,给我让开场子,让我用大刀砍下他的人头。”冯古城。 三晋一郎举起指挥刀就劈向了冯古城。冯古城摆刀相迎。毕竟冯古城练过武,会使刀枪,这对他来说,不在话下,几招下来,冯古城来个卧龙大转身,转到三晋一郎身后,抬起一脚将三晋一郎蹬跪在地。 “三晋一郎,你服不服。” “我不服”,他跳了起来,猛地刺向冯古城,冯古城用大刀拨开他的指挥刀,飞起一脚踢到他的手腕上,将刀踢飞。 三晋一郎杀红了眼。 “我跟你拼了。”赤手空拳向大队长扑来。 大队长看到三晋一郎扑了过来,他躲过三晋一郎,来个回龙大转身,刀随人走,人随刀转,正当三晋一郎想转身时,到从右肩就下来了,只听:“咔嚓一声。” “啊!”的一声惨叫,人头落地,死尸扑通栽倒。结束了这个曾经伤害无数中国人的恶魔。 另外两个小鬼子用刺刀和牛天,大鲁子战斗在一起。几个回合,被二人砍翻在地。 大伙开始打扫战场,挖坑掩埋了这些日军、特务。 大伙高高兴兴,没有伤到一名弟兄,却打了一个漂亮仗,弟兄们无不佩服大队长指挥才能。 弟兄们得到了大量枪支弹药,还有电台、粮食、帐篷,都运到了驻地保存了起来。 驻地一派喜气洋洋,像过节似的,大伙开始埋锅造饭,黄甲,大鲁子从河里捉来的大鲤鱼,在大木盆里刮鳞杀鱼。王天亮,南庄子弄来一些小野葱,野蒜,野菜,开始下锅。小胡,于一兰开始摆上桌子。翁琼煮上大米饭,牛天捧上几坛子老酒,庆祝打了大胜仗。 在山口上正激烈决战时,两名藏在灌木从中的特务悄悄溜出了后山谷,逃回了城里,报告了司令官的现状。 裕林二当然知道这场游戏该结束了,令二人下去。 他换来中队长小岛,小岛不高,中短身材。 “小岛君,从今天开始,我正式任命你为宪兵队大队长,接管宪兵队,维护秩序,不得生乱。”裕林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一回 人为财死财不死 鸟为食亡食不亡 “大队长,有电报。”于一兰。 冯古城接到电报后,看了一下电文,又递给了北官湖,大伙看了一下。 “大队长,上面来的电报很关心我们,也说的很及时,是时候扩大我们的队伍了。”北官湖。 “既然上面同意我们扩大革命队伍,要发展壮大力量,我们必须成立党组织部。光靠你我两名党员不行,也要扩大党组成员,老北头,你要和大伙讲清楚入党的条件,及加入党组织的严肃性,纪律性。”冯古城。 “好吧。”北官湖。 其实弟兄们一直想申请入党,只是条件不具备,在条件艰苦的环境下,只有考验大家,这么长时间了,只有让又红又专,革命性极强的人成为党员,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 冯古城现在积极要办好两件事,一件是扩大队伍,一件是成立党组织。 经过大伙讨论,派出牛天,林龙,南庄子,王天亮由老北头带队到下面驻村宣传革命,发动群众,组织参加队伍。经过他们一个月的讲解为什么要革命,革命又是为了什么? 他们反复宣传,我们的革命,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军的铁蹄赶出我们的祖国。革命成功是为了人民当家作主,建立新中国。经过他们不厌其烦地解释,走进家家户户,走到群众中去,消除了误会。我们不是国民党的军队去抓壮丁,我们是人民的军队,为人民而打仗,为人民保家卫国,自愿当兵,从不强迫。 开始还有一些抵触的群众,慢慢地接受了,纷纷起来参加革命队伍。 他们在汴塘,泇口,官湖的积极宣传不到一个月,就有一百多名青年积极报名,经过选拔最后加入队伍的有82人。 这些人回到了驻地,用革命的思想进行了教育。 由于这些人刚来,没有组织性和纪律性,在乡下散漫惯了,所以在山林里三个一群,五个一组,到处乱走。有的吃饱就睡,睡好就吃,还有的当着众人的面尿尿,很不文明,很让人头痛。 他进城密会了洪忠书记,向他汇报了现在的头痛问题。 “大队长,这是很正常的一个问题,问题不在这些人身上,而是在我们身上,是我们没有组织好他们,管理好他们。当然这也是革命必然发展到一个新阶段,打破原有的境况,我们的老规矩跟不上新形式的发展,所以作为一名革命战士,员,不光会打仗,还要会领导革命队伍,发现问题,解决问题,集思广益,利用大家的智慧,抓好队伍建设。当前要主抓党组织建设,现在有几个人申请入党?”洪忠。 “原先的十几个同志,都要求入党,都交了申请书,积极性特别高。”冯古城。 “这很好,有了这么高的势气,何不趁热打铁,搞好党组织,但是也不能全部入党,要分批次。”洪忠。 “洪书记,怎么入党,这些规章制度我都不甚懂。” “我是书记,我负责管理党组织的,你把材料递上来,你仔细给我介绍,我审阅后,批准之后,你组织宣示即可,这是特殊时期,应该特事特办。” “那好,我马上把材料递上来。” 五天之后,徐州地下党组织批准了牛天、林龙、黄甲、南庄子、陆文为第一批党员。他们立即成立党部,展开工作。有了新的党员。冯古城组织完庄严宣示后,大伙非常高兴。 小胡和大鲁子及另外几个人不高兴。老北头劝说他们:“作为一名革命战士,心胸要宽阔,不要只为自己着想,天下那么多革命战士,都没有入党,就不革命了吗?我们党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的,也许我们自身不足,还要进取吗?”北官湖。 “是吗?老北头,你这个老狐狸,说话不会骗俺吧,如果骗了俺,看俺到时怎么收拾你。”大鲁子说完就笑了。 大伙也笑了起来。 “大队长,我们的党部成立了,可是你我文化都较浅,没有政委怎么能行,这可是一位文化较高,懂政治,懂思想的人,会教育大家的人。”北官湖。 “是啊,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原先我在部队时,确实有政委,教导员呢,谁来担当何适呢?”冯古城。 “大队长,不如让于一兰同志来担当这个政委,他是一名革命战士,又上过大学,肯定没有问题。” “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名党员?” “这好办,我去问一问。”老北头。 “那好,老北头,你去了解一下,我去训练队伍。” 老北头找到了于一兰同志,问明了情况。 他找到了大队长:“大队长,于一兰不光是一名党员,而且党的生活特别丰富,还是地下党组织的一名骨干分子呢。” “那太好了,让她来当这个政委,没有问题,你去把于一兰同志找来,我要和她谈一谈。”冯古城。 天气是越来越热,花儿开了,山藤爬满了大山,小鸟儿唱着歌,在树上。有几个小同志还从河中抓来了一些鲤鱼,正在埋锅造饭呢?好不快活。 “大队长,你找我有事。”于一兰。 “是,我想让你来当我们队伍的政委,主抓大家的思想工作。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几乎都是大粗人,文化少,你看怎么样?”冯古城。 “大队长,我是一个小女子,恐怕很难服众,万一大家不服,怎么办?会影响队伍的安定团结。”于一兰。 “你不用担心,我们的队伍还要发展壮大,急需要整治,如果不整治,加大教育,就无法打胜仗,像一盘散沙。” “那好,既然大队长信任,我就试一试。先让党员组织起来,开一个会。”于一兰。 “我正想着呢,得宣布一下,你担任政委的决定。”冯古城。 找了一间屋子,竖了一块牌子,所有党员都到齐了。 冯古城站了起来,对大家说:“大家都到齐了,今天有两个任务。第一个任务是,宣布一下于一兰同志担任我们的政委。大家欢迎。第二个任务是,让于一兰同志讲一讲党的生活及要求。” “大家好,在下面坐的每一位党员,都是从我们人民大众中选出来的最优秀,最先进的战士,他们引领大家前进,像一面旗帜,他们带领大家共同革命,一心为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推翻军阀统治,建立属于人民的政权,让人民当家作主,建成一个真正属于人民的国家。在座的各位,不光会打仗,也要学习,可能学习对你们来说是一件很头疼的事,但大家别忘了,没有知识是不行的,那样会光有勇没有谋,不谋者是不会打大仗的,会吃败仗。将来也无法领导大家工作,因为有许多地方要看文件,要批阅文件。”于一兰。 “这太好了,都说到我们心里去了,以前我们老吃亏了,就是没有文化。”老北头插嘴说了几句。 “好是好,就是学习太困难了。”牛天。 “牛天同志,你回答的很好,也是现实问题,我们的党出生于劳苦大众,要为劳苦大众谋出路,谋天下,没有知识,没有文化,这是现实,但我们作为一名党员,就要负起责来,什么不会学什么,这样才能代表我们的先进性,才能起到带头的作用,既然入了党,又代表党的先进性,你要为党着想,为天下的老百姓着想,学习就不困难了,何况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长期的事情,学习不仅是书本知识,也要学习怎么打仗,怎么识别各种动植物,看天象,这都是斗争中需要的。不久你就会领导一支队伍,在座的各位,你要会看信,看电报,看指令,在关键事情上,如果不会看这些,可能会误了大事。”于一兰。 经过政委深入浅出的讲解,大家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大队长,队伍组建这么长时间了,该走上正轨了,我们得用军事化管理,选出中队长,分开训练队伍。”老北头。 “那好,我也正有此意,那让大家投票选,每人一票。”冯古城。 “中队长就在这些老同志中产生,毕竟他们熟悉这里的情况。”北官湖。 “嗯,我看可以。” “几个中队长合适?” “选出四个中队长吧!我们的队伍有近百人,每一队也有二十多个弟兄。”冯古城。 “行,我看合适,说选就选,形势紧迫。”北官湖。 他把大伙招来,讲明情况,让大伙投上庄严一票。 老北头在台上摆了十五个盘子,每个盘子上写着一位同志的名字。每位同志四粒大豆,大队长宣布了规则,你想选那一位就投一粒大豆给谁,当然你不满意,也可以放弃你的投票权。最后是谁的盘子里大豆最多,依次当选。 开始投票,大伙排成一队,走过十五个盘子投票。 小胡和于一兰当场计票,经过对每一次盘子的计票,于一兰在本子上一一统计,统计出来了结果,交给了老北头。 “为了公平,当场公布。”冯古城。 “好,现在开始公布前四名。第一名,共计十五票,牛天。第二名,共计十三票,黄甲。第三名,共计十票,南庄子。第四名,共计八票,大鲁子。”北官湖。 “你们这四位弟兄立刻走马上任,每人带队二十人,除牛天带队二十二人外,立即找一片空地军训,我负责总指挥。”冯古城。 有了组织,有了学习,有了训练,弟兄们立刻走上了正轨,没有了散漫,经过二十多天的训练,大队长决定打开武器库发枪训练,大伙都得到了一杆货真价实的枪,倍觉地新鲜,高兴,左摸摸,右看看。 大队长将所有人集中在一片空地,集结成队。 “大家好,现在你们有了枪,所有的中队长要负起责来,认真教导每一位弟兄,不要让枪走了火,伤到了弟兄,教他们正确用枪,怎样打枪,教会他们个人技能,也要教会他们整体行动技能,中队长要认真教,弟兄们要认真去学。” 山林里传来整齐而有节奏的脚步声,整齐的军姿,步伐,口号。 日本军官平田这个老狐狸第一次放出假信息,得了手,打死了许多军统特工,但消灭也只是一部分,没有达到目的,如果要想安全通过,必须在来几次。 他又故伎重演,只是比上次演得更逼真罢了。他真的把装有财宝的车厢挂了上去。行到一个小站他又令人偷偷摘了下来,用铁甲车拖回了军控站。 这次军统特务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准确地作了汇报。 自从上次损兵折将,一无所获,作为徐州站的站长王复局也很恼火,只有写了报告如实秉报到顶头上司戴老板戴笠手中,戴老板并没有怪罪王复局,认为是搞情报的人员出了问题,又加强了情报人手,取得更准确情报,弄不到手绝不罢休。 这次又得到了情报,经过多次确认后,才把情报秘密传达给王复局。 王复局得到情报后,也顾虑一些时候,但是这是戴老板的命令,又不得不去执行,更何况情况不明,也怕错过机会,那可担当不起。 他急匆匆招来情报处处长马幕深,行动队队长屠雪穷,进行密谈,问大家如何去做。 行动队队长屠雪穷先是发言:“站长,这次我认为也不会多可靠,去也是白忙活,说不定又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损兵折将,我认为没有必要行动。” “不行啊,站长,这可是戴局长的命令,如果违反命令,那可是掉脑袋之罪。更何况谁能保证这列军列装地不是从山西抢掠来的财宝。在我看来,必须行动,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成恨,见了无悔。”马幕深。 “雪穷啊,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可是上面下了死命令,说是情报绝对可靠。幕深说的对,还是执行命令吧,这也是我的意思。”王复局。 “万一又是一场空,怎么办?谁来承担这个责任?”屠队长。 “你放心,只要攻下军列,见到真相,所有的后果由我来承担,你不担任何的责任。”王复局。 “好吧,既然站长说到这,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得先要更多装备和弟兄。”屠雪穷。 “这个没问题,为了执行好这次任务,取得完满,你尽管使用,满足你的需求,现在上峰很关心这件事,又派来八十多名特工,大量武器弹药。”王复局。 “站长,这次攻打军列,为了消除怀疑,我请马处长随队,也作一次见证,不要认为我弄虚作假,怎么样?”屠雪穷。 “幕深,那就辛苦你一趟了,随队出战,也许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王复局。 “没问题。”马幕深。 “行动吧!”王复局。 屠雪穷招来大小特工,开了一个会,布置了一下任务,带好全部武器出发了。 军统特工又来到了老地方,他们提前布置好作战任务,找好各个位置。 今夜天朗星稀,不热只是有些干燥,远处是青青的芦苇荡,一条古黄河弯弯曲曲向南流去。山风轻摇,鸟惊狗吠,倒很静。 他们等啊等,等到了下半夜,在忍耐了许久之后,军列来了,早有侦查人员传来报告,是军列。 “弟兄们,开始行动,勇者有赏,逃者严惩。”屠雪穷。 列车终于来了,向这驶来,飞驰在铁道线上。 进入了埋伏圈,先是炸断了前行的铁路。 列车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枪声大作,先是日军在车厢里向外用机枪扫射,特工们用各种猛烈的炮火反击,一会儿就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敌人的火力也不那么猛烈了,好似被打死了似的。 屠雪穷一看对手——日军没有还手能力,认为被打死了,他命令特工向前方的列车冲去,众人跃出战壕向列车冲去,他们砸开车门,顺利冲入车厢,蜂拥而入的特工从后面的车厢得手后,向前面的车厢搜寻宝物,他们打开一节位于列车中间的车厢的箱子一看,全部是泥土,沙子。 “不好,上当了,马处长,快撤,快撤,弟兄们。”说完他们向车门冲去。 刚到车门,十几节车厢就爆炸了,爆炸声不绝于耳,列车车厢燃起了大火,浓烟滚滚,小鬼子引爆了藏在各个车厢底下的炸药包后,弃车狼狈的逃向了徐州城。 这次爆炸是那么惨烈,惨不忍睹,到处都是特工们的残肢断臂,还有被烧焦烧黑了。 马幕深被炸成了重伤,屠队长被炸断了腿,昏倒在沟里,没有上车的特务急忙把受伤的人抢救了回去。 天亮了,王复局一看便明白,又受到一场欺骗,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这么多的弟兄,心里也特别难过,急忙给戴老板发报,报告了损失严重,情报错误。 老北头一夜没有睡觉,架着烟袋走在林间的小道上,直到天亮才回来。 “老北头,又去河里抓鱼去了,白忙活一休吧,连个鸟毛也没有弄来。”大鲁子。 “我连个鸟毛也没有弄来,倒弄来一把鸟枪,最起码还能打鸟吧,比起你的猪蹄子好使多了。”北官湖。 “呦呵,老北头,什么玩意儿,那弄的这么个玩意,没见过。”大伙围了上来七言八语地说着。 “弟兄们,没见过吧!这是美式的冲锋枪,出枪快,子弹密集,火力猛地很。”北官湖。 “在哪弄的,在哪弄的,老北头。”大伙在问。 “昨夜在铁道旁捡来的。” “咋不多见几个来的,咋不带弟兄们一块去捡的。”大伙一起说。 “大伙去忙着吧,我和老北头,政委要开会呢。”冯古城。 “北大叔,昨天晚上你一夜没归来,可把我们大队长急坏了,也不知你去哪了,找你议事也找不到人。”于一兰。 “大家请放心,我到林中走一走,不知不觉到了黄河边,听到枪声,我就过了河,伏在苇荡里察看情况,大队长,你猜这次发生了什么事?”北官湖。 “不会是军统的人员又去劫宝去了吧?”冯古城。 “又叫你说准了,军统又和小鬼子干起来了,这次小鬼子太狡猾了,打了几枪,都撤到了列车头,等到军统人员爬上了列车,搜寻宝物,他们引爆了埋藏在列车底部的炸药,军统的特务们可惨了,被炸的血肉横飞,惨不忍睹,等他们都撤去了,我去实地看了一下,死伤很多,这不还捡来这把美式冲锋枪。”北官湖。 “这家伙厉害,是把好枪,说不定下次我们能用上呢。”冯古城。 “就这么一件,送给你吧,这还有几盒子弹,都是一块捡来的。”北官湖。 “太好了,我独占了你的宝贝,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分彼此。”北官湖。 “老北头,这次找你议事,有重要事情。” “什么事情?” “是关于这批宝物的事情,太平洋战事,小鬼子节节败退,已退到本岛去了,这是战败亡国的征兆。小鬼子急需把这批宝物运送出境,上面来电,让我们做好一切作战准备。”冯古城。 “有准确时间吗?” “据可靠消息,就在这两三天的事,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于一兰。 “太好了,那我们可不能闲着,得查看地形,整备队伍,打好这一仗。”北官湖。 “对,你说的对,我们就等着弄他一家伙,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干到手。”冯古城。 “好,我看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分头准备,时间紧,任务急,必须做好万全之策,大队长,你分分工吧。”北官湖。 “小胡,小胡”大队长叫来还在洗脸的小胡。 “大队长,你叫我有什么事?”小胡。 “孩子,把中队长都叫来开会。” “好,保证完成任务。”蹦跳着跑开了。 “大队长,政委,老北头,你让我们来有什么任务。”牛天。 “政委,你把情况向大家传达一下吧!”冯古城。 于一兰作了说明,大伙很兴奋,终于可以动手了。 “我来分配一下任务,于一兰同志负责情报,一刻不能停下来,牛天你去整装队伍,准备好,拉出去就能打仗。尤其要把枪支擦好,所有先进武器都用上去。我和老北头及几位中队长前去勘察地形,找好作战点。”冯古城。 大家散去,各自准备自己的工作。 冯古城和几位弟兄化装成渔夫,在铁路沿线行走,看了看地形,作了心中有数,他们回到了芦苇荡,顺着一条小径向前走。 眼尖的黄甲一眼就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屋子,是苇草搭成的。 “大队长,大队长,你看,前方有一个小屋子,有人家还藏在这里生活呢。”黄甲。 “走,过去看看。”冯古城。 大伙来到此处,门被几捆苇草遮地严实,好像好长时间没有人来过此处,这里没有一点生机,地上一些青草没有人踏过,长地都封住了门。 老北头过去把几捆草拉到一边,里边扑来一股又湿又霉的臭气。 老北头伸头向里看了看,没有人,他走了进去,仔细一看,发现地上有吃过的肉骨头,还有盘子,及在乱草中几个酒瓶子,在一角还堆放着一些东西。 冯古城蹲下来,仔细查看,他拿起一个盘子看了看,盘子很是精美,好像写着一些日文。他又拿起一个酒瓶看了看,这是盛清酒的瓶子,上面全部是日文,冯古城还认识几个日文。也吃过清酒,对这个酒味及酒瓶特别熟悉,那是当年和日军作战战胜日军的胜利品,其中就有清酒这样东西,一个加入八路军的日籍战士,还专门讲解清酒的制作及饮用方式,也讲了产地。 冯古城牢牢记在心里,他又查看了那堆杂物,也是一些发了霉的食物,其中从一件衣服里搜出一沓钞票及信件,打开一看,原来是一纸任命书。上面写的明明白白。 任命赖三为特务队队长,上面还盖着驻徐州司令官裕林二的印章。大伙终于明白这个地方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他们又找到一只小木船还藏在苇草中,早已无人使用。 “大队长,我说怎么上次敌人这么熟悉我们的驻地,立刻给包围了,差点包了饺子,原来秘密就藏在这里,看来赖三这个家伙不知侦探我们多久了,够狡猾的了,一直没被我们发现。”北官湖。 “是啊,我们大意了吧,这个家伙肯定以打鱼为名,观察我们队员的活动规律,也同样麻醉了我们的弟兄,认为是渔夫,战乱年代,也是正常之事。所以下次要严加防范,不可大意。”冯古城。 “如果赖三这家伙不被马二蛋打死,不知隐藏多深呢,对我们危害多大呢?”黄甲。 “赖三这家伙原先是军统局下的一名老特工,只是被日本人抓住之后,贪生怕死,失去了信仰,又很贪婪,背叛了中国人,做了日本人的一条狗,到过头来咬中国人,被马二蛋打死,也是因为他争了马二蛋队长这个位子,只是狗咬狗的这样一个下场。都是狗,不足为奇。”冯古城。 “赖三现在去做黄粱美梦去了,钱还没来得及花呢,都留在这里了。”北官湖。 “赖三这个狗日的,该死,我要是早知道他在这里安了一个狗窝,早就给他端了,早日打发他去东京见天皇。”大鲁子。 “大队长,这次行动,我还有一个担心。”北官湖。 “担心什么?” “是不是又遇上军统那方面的家伙,到时是打还是不打。光对付日本人就有点棘手,在腾出手来应付军统的特工,还是有点麻烦。”北官湖。 “是啊,我也为此担心。”冯古城。 “担心个鸟,上两次我们都忍了,再来,连他们一块裂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子就是不怕。”大鲁子。 “大鲁子,这是打仗,不是儿戏,事事都要想周全,有应对之策。”北官湖。 “老北头说的对,大鲁子你不能太鲁莽了,脑子一热就去干,这可不行。”南庄子。 “就你娘么心,胆小鬼,一辈子也做不了将军,俺大鲁子就不喜欢这婆婆娘娘的犹豫,怕这怕那的,好不痛快。”说完大鲁子一屁股坐到了一堆苇草上,生起了闷气。 “是啊,这次行动确实担心有军统人员出动。不过我作了大胆预测,军统人员都不会出动,已经吃了两次亏,情报人员一连两次失手,这次也会小心报告上峰了。再说了,他们伤亡这么大,元气大伤,几乎没有兵力可使,处长,队长都在床上趴着养伤,死活下不了地,总不能让王复局单枪匹马去作战吧。”冯古城。 “大队长分析的有道理,即使来了,他们不犯我,我也不犯他们。如果他们要动手,别怪弟兄们不客气。”北官湖。 “老北头说得对,我们先礼后兵。”冯古城。 “这次怎么作战?” “还得看情报,没有情报,我们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 “是啊!”北官湖。 “那回去吧,回去等情报。”黄甲。 大伙走出芦苇荡,过了河,向山林深处行去。到了驻地,大伙正忙里忙外,秩序井然,是要打大仗的准备,虽然大部分弟兄第一次去打仗,也是个个勇敢,没有什么胆怯。 洪忠派人给冯古城来了一封信,冯古城把人接了进来,安排下去吃饭。 他在屋子里打开信,仔细看了看信的内容。 内容是这样写的。 冯古城同志: 这列军列为近日发出,望大家见内情研战。敌人更为狡猾,绑架了许多中国劳工,都押上这列车,为的去南方给他们修机场,也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如果轻易进攻,他们要么把中国人拿来当人质或人肉盾牌,要么炸掉这趟军列,同归于尽,宝物就放在列车中间一节车厢内,这节车厢的前后两节车厢全部由日军把守,大约每节车厢有七八十人。都有重型武器,死死守着中间这列车厢,后有五节车厢押着全部是中国劳工,前有六节车厢也押着全部是中国劳工,情况很是复杂,也很危急,希望大家想一个万全之策,来结束这场战斗。列车的运行时间另行电告,不日则清。 一九四五年六月七日 洪忠 几位重要同志都看了信的内容,大队长也作了简介。大家了解后,都陷入了沉默中,连一向大炮嘴的大鲁子也是闷着头,一言不发,用树枝在地上划来划去。 大队长不停吸着烟,老北头挑着烟袋直从鼻孔里冒烟,就差冒火了。 大家都知道如果硬攻,会死很多很多的中国弟兄,三四百人的中国老百姓。绝对不能硬干,大队长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必须拿出良策。这对于见多识广,久经沙场的老北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问题。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二回 月下血战金沙湾 壮士作火敌作烟 于一兰进来了,打破了沉默。 “大队长,电报。”于一兰。 “政委,上面有什么指示?”冯古城。 “不是指示,是日军军列的发车时间。”政委。 “什么时间?” “今夜22时发车,估计零点到达徐州站。”政委。 “情况紧急,大家快发表意见。”冯古城。 太阳已落山了,大家也没人发言。 最后黄甲先发了言:“我认为专门攻击中间的小鬼子,不去打两头的车子里的中国人。” “不行,必须先把铁路炸了,”牛天。 “那可不行,如果铁路炸断了,车都停在铁轨上,小鬼子一急红了眼,还不得拿中国劳工当挡箭牌。”翁琼。 “他说得对,必须先控制车头,在想办法消灭日军。”王天亮。 “就是控制了车头,如果救不走两头车厢里的自家人,也会造成的大量伤亡。”陆文。 “敌人肯定会搅在其中,先拿中国人出气,我们到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下不了手,两头为难。”南庄子。 “舍不得羊,套不住狼。那有啥法子。总不能让小鬼子乖乖走出车厢给你打吧。”大鲁子。 “敌人是不会让我们打,可我们把敌人调出来打总可以吧。”林龙。 “怎么调出来打,你把小鬼子当成傻子了,就那么听你的话。”牛天。 “还是先炸毁中间三节车厢,让他们上西天去。”大鲁子。 “不行,不行,那样也会伤到自家兄弟,还会把宝物毁于一旦,那样什么也得不到,决不能这样干。”王天亮。 “你说怎么干?”陆文。 “我看先把后面的5节车厢分开,再把前面的6节车厢分开,这样只要把中间这三节车厢留在铁轨上,就好动手了。”王天亮。 “你说的可好听了,如果敌人听你的,就不费这个事了。”大鲁子。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一时也拿不出好的办法。 “大队长,其实王天亮刚才的说法倒是提醒了我,我也琢磨过,只是不知怎么下手。”老北头听了大家激烈讨论后,思索了片刻说。 “是啊,我也刚才听了弟兄们的仔细发言,各自表达了观点,及作战方法,王天亮的方法甚好,只是是个框框,要想执行,可得精打细磨。”冯古城。 “既然这个方案好,那就集中大家的智慧来讨论吧,这样众人拾柴火焰高,弟兄们都想办法来充实这个方案吧。”北官湖。 “必须先控制火车头。”陆文。 “光控制火车头没有用,敌人还是控制着车厢,又不能硬攻。”黄甲。 “不如控制火车头后,进入车厢,把车厢给摘掉让前面的开走,敌人留下来。”翁琼。 “不行,前面的车厢开进徐州站,还不是被押去修机场。”林龙。 “应该先摘掉后面的5节车厢,让火车在铁轨上运行一段距离后,在摘下前面的6节车厢,行一段距离后,控制住列车,放了人。”南庄子。 “小南同志说的好,可是怎么去做,还得精准计算。”冯古城。 “这个好办,大队长,我们分成两个小组,一组四五个人,分别从最前面爬上去,进入车厢里,另一组从最后面进入车里。”牛天。 “可是行驶的列车是封闭的,不好进去。”冯古城。 “有一个地方可行。”牛天。 “那个地方?”冯古城。 两个车厢结合部,有一个厕所,厕所的窗户就能进去,不过很窄,大个子不好进去,小个子很容易。牛天。 “大队长,这个不成问题,我能行。”小胡挤过来说。 “孩子,这是打仗,列车又在飞驰前进,抓不住,掉下来会摔伤,甚至摔死的。”冯古城。 “没有问题,我能行。”小胡一再的坚持下,也只有同意了,冯古城又派了林龙加以保护。后面的车厢又在新队员中选出了一名叫猴子的小战士。此人善于攀爬,就这样定了下来。 “现在分派一下任务,各中队长分别带上20位弟兄,向金沙湾两侧挺进。牛天,黄甲在左侧。南庄子,大鲁子在右侧。各自分开埋伏,四个中队成犄角,夹击敌人,政委作统一指挥。还有,牛天带上两桶汽油待用。大鲁子带上两桶汽油待用。老北头,你带上五名弟兄摸上后面的车厢,立刻分开车厢。我带上五名弟兄分开前面的车厢,让他们下车向芦苇荡里跑,即使跳进河里也淹不死,现在水只有齐腰深,我看过了。老北头进到车里去,尽量用刀子结束小鬼子的狗命。”冯古城。 “是,大队长,你放心吧,干这个咱还是有经验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枪支。”北官湖。 “那就行动吧,在过几个小时,军列就来了。”冯古城。 “大队长,另外我提醒你,普通列车是从外面的手柄向上一提,在蒸汽的推动下分开,而军列则不同,要分开,必须进入车厢内,这是小鬼子害怕别人从外部给分开,而特制的车厢,在车厢与车厢结合部,有一块钢板盖上,把钢板掀开,下面是一个形似钥匙状的销钉,插在两车的连接处,列车在运行中,死死地拉住,不好拔下来,估计得用工具撬出来,或从底下向上用力砸几下,才好拔下来。”北官湖。 “明白,那就带上两根长长的钢钎,现在就出发,大家要听从各队队长的指挥,弟兄们,不要走失了方向。中队长要带好队伍,政委你断后吧,重任交给你了。”冯古城。 “没关系。”于一兰。 他们先出发了,分成四队,在夜色中摸向金沙湾。 金沙湾是古黄河的一个拐弯处,在弯子里形成一个扇面,里面是黄色的沙滩,铁路就在弯子处的岸上绕过。 “老北头,你也该出发了,带上钢钎,带上弟兄。”冯古城。 “好吧,行动。”老北头一转身,身后的几位弟兄消失在山林中。 冯古城也带上小胡和几位弟兄向前方行去。 四位中队长各自找好了位置,埋伏了起来。 老北头是主打车尾这件事,他经验丰富,知道得早动手,所以他离金沙湾有三里路的地方埋伏好。 其实冯古城离老北头二里的地方埋伏了起来,他们要在此爬上车。夜里十一时三十五分,列车来了,前面还有一辆铁甲车护送。 老北头知道事情紧急,这是在计划之外的事,必须立刻结束后面车厢的任务。还得去支援大队长,那里还有一辆铁甲车护送。 “车来了,弟兄们,上!”老北头一声令下,弟兄们飞奔扑向火车,老北头身轻如燕爬上了火车。一个叫猴子的小伙子轻轻靠近厕所的窗户,慢慢地推开一扇很窄的窗户,用尽全力爬了进去,幸好厕所里一名日军刚出去。 猴子一手拿着手枪打开厕所的门缝,向外看了看,一个日军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立刻将门反锁住,拿出匕首,将窗户上的框架破坏掉,把玻璃卸下来放到一旁,他很麻利,一两分钟。一招呼大家,老北头第一个爬了进来,还有另一个刚进来,小鬼子便来厕所敲门,怎么也敲不开,便大骂不止。 正准备砸门,门开了,也许这个日军内急,手提着裤子就跨了进来,门被立刻关上。 “什么人?八嘎。”这个日军还没有说完,被老北头从门后伸出左胳膊猛地勒住了脖子,右手用枪托子猛击这个家伙的太阳穴而致死。 “快,快,都进来,大家不要乱,这里可能有五六个小鬼子,听我指挥。”老北头说完,他脱下这个日军的服装,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提着日军长枪刺刀。 “弟兄们,把这具死尸扔出车窗去。看我的动作行事,一会我出去,走到两个车厢中间,那里可能有一到两名小鬼子把守,我吸引着他们,趁其不备,你们冲过去从背后袭击,结束他们的狗命,动作干净些,别拖泥带水的。”北官湖。 “是。老北头。” 老北头领着长枪向车厢的前方走去,弟兄们露出半颗脑袋向外看,见机行事。 他来到了车厢中间,一个日军正在这里把守,他看了看这个日军,日军也抬头看了看他。 “你,叫什么名字,好像不认识。”这个日军在问老北头的话。 可是老北头听不懂,直用哑语左指一下,右指一下,又指了指脖子,这个日军很困惑,双方就近在咫尺。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哪个中队的?”小鬼子。 老北头指了指窗户,又指了指玻璃,还是不出声。 这个小鬼子以为窗外有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想隔着玻璃看个究竟。早就被摸上来的弟兄一匕首扎个透心凉,一头栽在了窗户上。 “好,痛快,干净,接着干,下一个车厢中间。”老北头。 “去吧,老北头,一个接一个地搞。” 老北头又向两个车厢的中间走来,这里有两名日军。看见了老北头就问。“情况怎么样?有什么事情发生。”见老北头点了一下头,又摆了摆手。 一个日军急了,好像是长官,一手抓住了老北头的衣服就凶巴巴地问:“我在问你话,怎么不回答,八嘎,怎么回事。”老北头又开始这指指,那指指,又指指窗外。其实他这是装聋作哑。吸引敌人,给后面的弟兄做冲上来的准备。 正当这两个小鬼子逼老北头答话时,弟兄们便冲到了两个车厢的中间。 一个鬼子一回头,看见来了几个人,手里拿着枪。 “八嘎,八嘎”边说边想开枪,被老北头踹了一脚,差点跪倒。弟兄们蜂拥而上,便和这两个小鬼子在这狭小的空间扭打在一起,双方都互不得势。 猴子见状不妙,伸手抓住一个小鬼子的耳朵向地上拉扯。疼地小鬼子嗷嗷直叫,叫你叫,叫什么叫?一刀子捅进了太阳穴的,当场毙命。另一个穿军官装的小鬼子被两名弟兄压在地上,他还是乱挣扎。 另一位弟兄一急,也忘了这是什么部位,一斧子砍下去砍到了这个小鬼子的后脚跟上,这个小鬼子惨叫一声,失去了挣扎能力,被老北头掐死。 “快,快换上小鬼子的衣服,大家向前冲,干掉剩余的小鬼子。” 有两个弟兄三下五除二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提着枪随老北头向前急速走去。车厢里坐满了被押解的中国人,他们满是忧愁和恐惧。 正与小鬼子撞个正面。在一错开的功夫,老北头从后面就给这个小鬼子从背后的软肋处来了一匕首,这个小鬼子惨叫一声倒下。 这一下惊动了前面的小鬼子,这是第四节车厢,很快就到了第五节车厢,关键的地方到了。 小鬼子在前方问话,他一面打哑语,一面向前跑,由于穿地是小鬼子服装,弄不清楚状况,很快就跑到小鬼子面前。 “站住,什么状况,快快地回答。” “答你个球。”一位弟兄一张口说漏了嘴。 “八嘎,有土八路,有状况。”老北头一急,对准这名小鬼子胸口连开两枪,顶着他就向第五节车厢与第六节中间处冲去。这里有十几个小鬼子,敌人也知道这是最重要的关口,部下了重兵,他们发现情况后,有两个日军趴在地上,架着两挺机枪在疯狂扫射,不容上来,也不容靠近。 子弹如雨点一样,四处飞溅,严重阻碍了老北头和弟兄的前进步伐,他们躲在座椅的背后,抬不起头来,老乡也躲在下面。 “老北头,敌人都集中在这里,火力很猛,很烫手。”猴子。 “你说的很对,小鬼子看似聪明,也很愚蠢,都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去了。” “怎么讲?” “掉下来,都会摔坏的。” “老北头,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出办法,消灭他们。”猴子。 “对,你和几名弟兄们给我掩护,我趁此机会冲到门前的左侧的一旁作掩护,趁敌不备,立刻让他们开花。我喊一二,开枪。”北官湖。 “好!” “一二,开枪。” 大家乱枪齐发,射向敌人。老北头见此时机,一个老龙翻身,踩在椅背上,闪电一样跳到一扇门后面,虽然腿被打伤,他忍着伤痛,拿出一颗手雷,左手一拉环,冒着烟,右手一翻个,扔了进去。 “轰。”的一声,敌人失去了反击。黑烟散去,还有几个黑鬼爬起来想反抗。 大家也站了起来,往上冲。 老北头被震了一下,也站了起来,一看刀不好用,干脆用枪。 由于小鬼子用的是长枪,近了不好使,而弟兄们手拿手枪,近距离好使,猴子一个跃身跳了过去,一刀戳在了那名大叫的鬼子头上,鲜血四溅。在这里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搏击。为了结束战斗,有几位冲上来的弟兄拔出手枪,扔下长枪,顶着小鬼子的要害部位就开枪,不敢远射,怕伤害自家的中国人。 很快结束了这四个小鬼子的狗命,但是有两个弟兄也受了伤,鲜血从手上和脸上直流,他们简单包扎。 老北头和另一位熟悉铁路的弟兄,他从一名弟兄手中拿过钢钎,插在上面,弯下腰,放在肩上撬,有一个弟兄趴下去用锤子向上砸,老北头脸憋的通红,拼命向上用力,汗水滴滴答答从脸上划过。销钉一点点向上移动,大家纷纷伸出手上前帮助,在众人的协力下,拔下了销钉,终于砸开了插在第五节和第六节车厢上的销钉。 两列车厢慢慢分开,前面的列车继续沿着轨道向前驶去。而后面的车厢渐渐停了下来。 老北头留下两位弟兄引导车里的人向芦苇荡撤去。 老北头虽然带着伤,简单处理一下,跑步向前,因为他要帮助冯古城共同作战。 “老北头,老北头,我们是赶不上的,看看有没有近路。”猴子和几位弟兄说。 老北头停了下来,看了看:“那只有下铁道,直走金沙滩了,抄近路。” “老北头,看,那三节车厢这么长。”猴子。 “这全是加长版的车厢,中间那节肯定是宝物,另两节里一定藏有重兵和大量武器弹药,是块硬骨头。” “老北头,我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 “咱们打的这么激烈,为什么第六节车厢里的小鬼子不出来帮助。”猴子。 “这也是小鬼子的狡猾之处,你没有看到吗,第六节车厢的门是死的,没有门。”老北头,“如果不是这样,敌人肯定会出来支援的。” “原来是这样,好险,如果门是开的,小鬼子涌了出来,还真够呛。”猴子。 “政委,不好。”牛天。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政委。 “前面还有铁甲车,正向我们驶来,大队长既要对付这六节车厢里的小鬼子,又要对付铁甲车,很难说敌人不回头来报复,我带领六名弟兄见机行事,恐怕军列在这停不下来,可能前移一段时间,你指挥弟兄前移作战。”牛天。 “没有问题,看我的,走!弟兄们。”他握着手枪沿着铁道向前移动。 冯古城上了火车,在车顶看到了后面的车厢分开后才动手,他本来想控制火车头,看现状不行,因为火车很快要驶过金沙湾,到别处不利于作战,必须改变作战方案,他直接进入第六节车厢,这是第五和第六节车厢的结合部,他知道第七节和第六节的车厢里一定有小鬼子看地特别紧。从这里下手容易得逞,按照事前的演练,找到了厕所,在林龙的帮助下,小胡很顺利爬进了厕所,将窗户上的玻璃卸了下来,大家顺利进入。 “小胡,林龙你们在厕所里守着,阻止敌人前来接应。我带领几名弟兄去六七节车厢拔销钉。”冯古城。 冯古城伸头向外看了看,没人。“快!”冯古城第一个冲了出去,向后面冲去。 林龙伸着头向前看了看,手里握着手枪,小胡左手提着斧子,右手握着手枪。 看来敌人也非常狡猾,在这个地方放着五个小鬼子把守,也是防止有人袭击这节车厢。 有个小鬼子一抬头,看见有人向这冲来。“站住,站住,不许动。” 冯古城哪管这些,一边开枪,一边向前冲,刚到车厢一多半。小鬼子就开了枪,子弹从他们耳边飞过。 “趴下,趴下。”冯古城命他们趴下,用手枪还击。并一翻身躲到了一个座位后面。也许那个农民汉子认为都是中国人,往里挤了挤,将身子躲在桌子下。敌人更凶猛的反击来了,立刻架起机枪扫射。车厢里顿时火舌飞溅。 不好,冯古城一看无法有效反击。他拿出一颗手雷扔了进去。 爆炸声震颤整节列车。有三个小鬼子当场被炸死,还有两个想起来反击。被冯古城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两枪结束了敌人的性命。 这早已惊动了车厢另一头的小鬼子,他们端着枪正急匆匆向这跑来。 林龙不停用枪射击,敌人也在还击。 “关上中间的门,我来拔下销钉。”冯古城。 有两个弟兄使劲把刚才炸成扭曲的门关上,用来抵挡子弹。这时子弹打在门上,“当、当”的直响。冯古城拼劲全力,用一根钢钎插入销钉孔,在向上撬,有一个战士趴下用枪托子在底下猛砸几下,他们几次合力,销钉慢慢向上移动,大队长满脸是汗水,粘在胡渣上,他咬着后槽牙,钢钎在他面前弯成一个弧状,终于拔掉销钉,列车分开了。 “弟兄们,打开车门,消灭这些小鬼子,控制火车头,放了这些穷苦老百姓,绝对不能让小鬼子奴役他们。”冯古城。 “好的。”一个弟兄用脚在一侧踹开了门。子弹像雨点一样飞了出来。林龙,小胡在厕所里用手枪反击。另外三名弟兄在车厢中间两侧反击。 “弟兄们,这样打下去不行,留下两人,快随我来,一个从后门出去,爬上车顶,去控制车头,我从前面攻击,来个前后夹击,消灭敌人。” 当中间的三节车厢停在了轨道上不动了,小鬼子向外一看可急了,叽啦呱啦地大喊:“前面的停车,前面的停车,快向徐州宪兵队请求支援。”前面的几节车厢,毫不犹豫地向前驶去。 弟兄们从两侧包抄上来,用火力猛攻,战斗打地异常激烈。敌人用无数条火舌向下扫射,不时还扔下手雷,手榴弹,造成几十个弟兄伤亡,不能前进半步,被火力压制在两侧,只能被动还击。 敌人的铁甲车听到后面有爆炸声,慢慢停了下来,并警示后面的列车也停车。 牛天赶到了,开始对铁甲车发动了攻击。正打的火热,敌人虽然可以从铁甲车里疯狂扫射,却不能出来驰援后面的列车。 老北头也赶到了,带着弟兄从中间爬上了车顶部,分成两组,从两头进去开始清除列车里的残敌。 老北头从一节车厢后面爬了进去,开始帮助反击。有几名弟兄在车顶上,猴子找到一个厕所的窗户,爬了进去。有一个弟兄用斧子打碎一扇窗户爬了进去。他们从多个侧面夹击。车厢里的小鬼子很快失去了优势,被分割包围,前后夹击,一个个被消灭。还有两个小鬼子,抓起四个民工作盾牌,意图反抗。但也被包围起来,敌人恐吓这,想以此来威胁。 林龙和后面的弟兄一使眼色,一个对准一个小鬼子的脑袋同时开枪,当场结束了小鬼子的狗命。 “弟兄们,拿下铁甲车,再去支援后面的战斗。”北官湖。 冯古城冲到车头,和小鬼子几个回合的搏斗,结束了那里小鬼子的生命。现在列车停在轨道上。 冯古城,北官湖,牛天汇合到了一起。 “弟兄们,我们分开,从两头攻击,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冯古城。 “好的,弟兄们跟我来,从前方攻击。”牛天。 冯古城,北官湖从后方攻击,小鬼子真有些吃不消,想出铁甲车却不敢。 牛天看准了机会,让弟兄们用火力猛烈打击。在此掩护下,他绕到铁轨一侧,从下面爬了上去,又爬上铁甲车,一个小鬼子正用机枪向前方扫射。牛天举起手枪对准这个小鬼子的太阳穴就是一枪,这个小鬼子连哼都没有哼,就趴在了车顶,牛天从小鬼子的死尸下塞进一颗冒着黑烟的手榴弹,翻身跳了下去。 一声巨响,铁甲车里的小鬼子全都丧了命。 “弟兄们,走,去攻打这三节车厢。”大家分别包围过来,频频发动攻击。 “政委,现在怎么样?”冯古城。“我们攻击了半天,也没有攻击上去,挺被动的。”于一兰。 “大队长,这样打下去可不行,得使用手榴弹,炸药包。”老北头。 “看我的,给我掩护,我去布放炸药包。”牛天。 牛天抱起炸药包,躲开猛烈的火力,把炸药包塞进了车厢下的铁轨中间,滚下沟内,点燃引信。 “轰”的一声巨响,黑烟过后,车厢完好无损,只是将车厢里的敌人震晕了一会儿,他们从车厢里爬了起来,继续用机枪向外扫射,不容靠近。 “不好,这是敌人加固的车厢,破坏不了,大队长,以前没有这么撑打的车厢,只要炸药一响,车厢立刻变成废铁。”北官湖。 “是啊。”冯古城。 大家集中火力攻击后面的车厢,虽然能靠近,只是扔进去几颗手榴弹,有的爆炸,有的还被小鬼子扔了出来,没有炸死几个小鬼子,反倒伤到了自家弟兄。 后面车厢里的一个小鬼子指挥官大麻烟子非常猖狂,不停叫嚣要消灭土八路。还用扩音器大叫大喊。 “土八路,你们攻不上来,投降吧,我们这是特制的列车,不怕枪不怕弹,更不怕你们的土炸药包。”大麻烟子。 “小鬼子,你也不要太猖狂,这是中国人的土地,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快下来投降。”牛天。 “皇军一定要打败你们,一定要消灭你们。”大麻烟子。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先拿下这列车厢。”冯古城。 “怎么拿下?”老北头。 “火攻!”冯古城。 “火攻?”老北头。 “对,就用火攻。一会儿你们用猛烈火力困住他们,我和牛天从铁道的前方爬上火车,打开天窗盖,向下到汽油,点火烧死他们”冯古城。 “这个主意好,可行。”北官湖。 “那好,开始。”冯古城拎起一桶汽油,牛天也拎起一桶。 这时猛烈的火力又发起了新一轮攻击。 “让这帮土八路打,我就不信能怎么样,用中国人的话说,这叫瞎子点灯——白费蜡。他们不知道这节车厢是特钢打造的,是打不毁的。”大麻烟子正得意洋洋地吐着烟圈对一个小鬼子说。 这个小鬼子不停点头,认为呆在铜墙铁壁里一样。 大意是人生最大的失败,险境中的得意是一种吸了毒品的境界!大概他们就处于这样的心态。帝国的心态,自我优越的心态,自大狂妄的心态,也是一种走向没落,死亡的心态。 火力之下,大意之下。冯古城,牛天从轨道前方爬上了车顶,来到中间的地方。 “快,打开汽油桶,一会我猛地掀开天窗,你立刻向下倒,不要向下看防止子弹打着你,明白。” “明白,你瞧好了,够敌人喝一壶的。”牛天。 “来,一二,倒!” 这是敌人始料未及的,从天而降的汽油,顿时向车厢各处洒去。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这是汽油。快关上天窗,快堵住他们。”大麻烟子。 几名小鬼子跑过来,端着刺刀向上刺,还想夺回天窗的盖子。可是为时已晚,冯古城拔出匕首,在另一只桶上划了一个大大的洞。牛天在阻止他们抢夺天窗的盖子。 “牛天,看我的。”一下倒了进去,下面的小鬼子被灌得像个落汤鸡,晕头转向,还没有反应过来。冯古城点上一支烟扔了进去。牛天立马盖上。 “列车要爆炸,牛天,跳下去。”他们扔下汽油桶,燕子翻身跳了下去。顿时车厢里烈火飞腾,哭喊着想从窗户跳下去。 “弟兄们,停止攻击,下来一个打死一个。”老北头。 几名弟兄端着枪向打靶子一样,一枪一个打死烧地半死半活的小鬼子。 大麻烟子从天窗下爬了出来,像个火人在车顶来回的跑,也许被烧晕了,一脚蹬空,载了下来,绝气身亡。 “政委,留下几名弟兄收拾残敌,集中火力攻击另一节车厢,我用汽油烧死这些家伙。”北官湖。 “别犹豫了,大队长都成功了。”黄甲说完拎起一桶汽油向后方绕了过去。老北头提起油桶紧随其后。 “弟兄们,打!”政委。 这次围攻这节车厢,火力更猛,人更多。敌人在车厢里跟比抬不起头,他们也做起了白日梦,认为可以取胜,相信车厢是不会被攻破的。这就忘了水火无情,你有关门法,别人有爬墙计了。 老北头,黄甲顺利地爬上了车顶。 黄甲把一桶汽油平放,用刀子在上面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老北头猛地打开天窗,瞬间就倒了进去。 他们忙地用枪射击,这可惹下了大祸,立刻点燃了车厢里所有的物品,老北头还闲不够热闹,又打开另一桶,对准天窗就塞住了。汽油向下飞溅。小鬼子被烧的四处逃窜,整个车厢里都成了火海。 大火在剧烈地燃烧,爆炸声不绝于耳。 “弟兄们,快砸开中间的车厢,卸货。”冯古城。 大伙一拥而上,从各个方向破开车厢,向外运送宝物。冯古城在指挥大家向芦苇荡搬运,北官湖在运送伤员先过河,回驻地。 这次战斗,敌人是下了血本的,精心准备,光投入兵力四百多人,都放在前后两节加长的火车厢里,还有许多重型武器,上百挺机枪,充足的弹药,如果用常规打法,小鬼子也能支撑个四五天,躲在这铜墙铁壁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只是火攻一计,让他们葬身火海,化为灰烬。打死的小鬼子并不多,而烧死的小鬼子太多了,几乎都在车厢里被火化了。空气中到处是烧糊猪皮的刺鼻的气味。 大家快撤,拿走一切能够拿的东西,连小鬼子的枪支弹药也一一被运走。 他们又把剩余在车厢里的老百姓放了出来,告诉大家向北面的村庄逃去,那里最安全,可以绕道回家。 天亮之后,所有的东西被运到了驻地,东西堆地像座山。 “大队长,这可是贵重物品,我看了一下,光黄金就有三四十箱,如果不注意,万一有人拿了一根也不好办,还有银圆,银条,也装满了上百箱子。好像还有几十个大箱子,里面装着名贵的瓷器,还有一些字画,这里还有几十箱珠宝之类的贵重物品。这些尽快运走,我们可没有地方储藏。”北官湖。 徐州城里的洪忠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因为整个徐州城闹的风雨满城,各种传言都有。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自己的人得手了,他非常高兴,尽等日落大队长的到来。 在洪忠的安排下,全部贴上封条,清单列表,一一登记。革命根据地派来三四百位战士,他们化装成农民,在夜间把这些贵重物资从冯古城这里运走。并且成功地运到了大后方的革命根据地。为古老的中华挽回了文化损失,也为古老的中国挽回了财富流失,作出了重大贡献。 裕林二早就知道这批贵重物资被劫,但也装着不知道,因为他不想接这块烫手的山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小岛大队长前来汇报昨天夜间发生的事。 “报告司令官阁下,我去现场勘查情况如下。”小岛。 “讲!”裕林二。 “所有物资全部被劫走,所有帝人全部玉碎。”小岛。 “知道了。”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我们为什不去营救,这样任凭他们去单打独斗,是肯定会失败的,也就是现在这个结局。如果天皇震怒,如果司令本部怪罪下来怎么办?”小岛。 “小岛,小岛队长,我提醒你,没有那么多如果,我们不去是因为我们兵少将寡,是因为我们要守徐州城。这么大的徐州城,二三百名的宪兵,拿什么去营救,如果出动宪兵,军统局趁虚而入怎么办,到那时,不说徐州城在他们手里,你我的脑袋还能留到现在,早就搬家了,孰轻孰重,小岛,你的明白。”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小岛明白。”小岛。 这时门外传来大喊大嚷声,一个人气势汹汹,一边嚷嚷,一边大骂,拨开守卫的宪兵。 “我是特使,看着没有,睁开你们的狗眼。” 只见这个人怒气冲天,气急败坏的样子,横冲直撞就闯了进来,进来就用手指着裕林二连骂加指责:“裕林二,你是帝国的耻辱,军国的败类,不知羞耻的家伙,见死不救,丢失了这趟军列的贵重物资,你该上军事法庭,你该剖腹自杀,不配做一名军人,不配做一名日本人,胆小鬼” “八嘎,八嘎,来人把平田这条疯狗按倒在地,捂住他的狗嘴。”裕林二还没等平田说完,怒不可遏地命令到。 进来两名宪兵把平田按倒在地,按着他的头。 平田也许骂累了,气累了,躺在地上直哼哼。 “平田,这是你指挥无能,把东西弄丢了,反而还赖到本司令官头上,岂有此理。你倒说我胆小鬼,贪生怕死。那么多帝国将士战死沙场,那么多军人烧死在列车里,你跑哪里去了?你为什么不在车里看护这些物品?为什么不在列车里亲自指挥作战?你这是为自己留后路,你跑这来撒野,恬不知耻的家伙,你等着我让你好看,到济南军事法庭等着审判吧。”裕林二。 “平田将军,快起来吧,有话好好说,别在惹司令官阁下生气了,如果闹到军事法庭,你的问题可大了。”说着,小岛把平田扶了起来。 平田站了起来,直喘粗气,但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氛缓和多了。其实裕林二也不想把问题弄大,这样对谁都不好,他知道这是非常时期,不想内斗。 “平田,我早就告诉你,你接受的这项任务之艰巨,你不在内地作战,你不知这里的复杂性,这里不是前线,可以出动大兵团作战,很快就知道结果,这是后方,我们被中国的老百姓包围,你也知道他们从骨子里都痛恨我们,更为主要的还有土八路,他们使用持久战,麻雀战,我们耗不起,可他们是当地人,有时间,有精力,有物力,有人力跟你比拼,我们拿他们毫无办法。还有军统也会伺机而动,几次军列就毁在他们手里。”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那你也不能见死不救,也应伸出援手,这在你的防务区内。”平田。 “平田,是在我的防务区内,你知道吗?这还在岗村宁次阁下的防务区之内呢,你应该去找他,为什么不派大军来保护这些物资。”裕林二。 “司令官阁下,你的话太牵强了,这里离你最近,你应派兵支援。”平田。 “这里离你也不远,你为什么不在车上共生死。”裕林二。 “这、这、这” “别这、这,那、那的,告诉你,平田,你来徐州时,我就告诉你,如果军列被劫,我是不会出兵支援的,这么大的徐州城,就这么一点兵力,都快调空了,这里就自顾难保了,如果去救援,徐州丢了怎么办,恐怕我的脑袋就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懂吗?”裕林二。 “懂、懂、懂,司令官阁下,现在军列被劫,应该怎样上报。”平田。 “你应该明白,怎样讲好这件事,对你更好有个交代。”裕林二。 “这里不便说,不便说,平田阁下,到下面休息,我有几句话和你说。”小岛。 “好吧,告辞。”平田。 “你有什么话要说?” “平田将军,这次军列被劫,非同小可,你要说帝人作战勇敢,拼死保护,却苦于敌众我寡而失败,你也是死里逃生,宪兵也是苦战难敌,导致全军覆没。”小岛。 “你让我这样欺骗上面,这要让冈村阁下知道了,是要掉头的。”平田。 “你想剖腹自杀吗?你想掉头吗?不想吧,既然不想,现实帝国危在旦夕,你只要轻描淡写报上去就行了,我们也会给你帮助,即使来调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结果,也不会出现对你不利的事情。平田将军,据说美军已攻下菲律宾了。”小岛小声在平田耳边说了两句。 “什么?是真事!”平田大吃一惊,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小岛点点头。 “这可麻烦了,帝国真的危在旦夕了,我们应该回国作战,保卫国家去。”平田。 “平田将军,如果冈村司令官像你一样清醒,我们的国家还会有救。”小岛。 “他也是个老混蛋,怎么还在这里消耗人力物力,无味的作战。”平田。 “这可不是我们的事,我们想回去为国作战,可是上司不同意,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平田将军,现在你明白怎样上报了吧!”小岛。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也许局势比这严重多了,不等回国,战争就结束了,唉。”平田无奈而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天早上,情报处处长马幕深急匆匆来到站长办公室。这里是西城郊,日军早已缩到城里,无力来这里搜查。这里便成了徐州军统站的临时办公点。 “战长,军列被地下党给劫走了。” “劫到哪批宝物了没有?” “据可靠情报,劫到了,而且还安全运到了大后方。” “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站长在疑问中否定着。 “站长,这的确如此。” “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我也是这样想,为什么他们就能轻易弄到手,而我们两次损兵折将,却空手而归,实在令人费解。” “真是无能啊,无能啊。” “站长,不是我们无能,每次都攻下来了,却没有弄到所要的东西。” 门响了,行动队队长屠雪穷也行色匆匆地闯了进来。 “你也知道这事了吧。” “是,站长,我也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真不敢相信,就凭他们那两杆破枪,也能得手,我的弟兄损失那么多都一无所获。”屠雪穷。 “不是你不成功,而是情报不成功。”站长。 “对,是情报不成功。老马,你是搞情报的,怎么就弄不到准确的情报呢,为什么他的情报就那么准,我就奇怪了。”屠雪穷。 “屠队长,这可不是我的能力所及之处,我的力量范围就是徐州城。山东、山西哪里可没有我的情报站,那是戴老板的权利范围。” “是啊,幕深说的对,跨省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的情报人员是该检讨的时候了,如果上面在不整治,接下来对付那就更难了。”王复局。 “战长,听说我们的盟友美军已攻下了菲律宾,正在向硫磺岛挺进,这样冲绳也是指日可待了。”马幕深。 “是啊,这是一件可喜的事,上面给我们的指示,一旦日本战败投降,我们要快速接管徐州城,绝对不能让占领徐州城。现在小日本节节败退,上面正与日军军政接触,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我们要作好积极准备。”王复局。 “那太好了,我们会第一时间冲进徐州城,占领徐州城,接管日军一切物资及人员,搜捕地下党,绝不能让他们在地下生根,更不能让他们发芽。”屠雪穷。 “说的好,幕深,你的情报人员也应向徐州城里渗透了,现在小日本正在退缩,已没有能力向外扩张了,借此尽快打进去情报人员。”王复局。 “是,战长,我马上回去安排人员行动起来。”马幕深。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三回 斩断魔鬼万只足 无齿残体退洞窟 这几天,裕林二的情报秘书几乎每天都送来报告,天天有人扒军列,劫军列。几乎弄的裕林二心烦意乱。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他不停重复这句话,在也没有了下文。 小岛问他:“怎么办?” 他的回答很干脆:“天皇会保佑的。”也老是这句话。弄的小岛也不想问了,问了也是这句话。小岛也明白,帝国的命运和这一样无力撑下去了,快想别的办法吧。 七月的一天,天很热,很闷,徐州城电闪雷鸣,大雨如柱,这样已经下了好几天。 他的秘书急匆匆进来。“司令官阁下,这里有一封信,是东京来的信件。” 他有些颓靡的神情看了一下手下,有气无力地说:“好吧,给我,你下去吧!” “是!” 官邸的灯火在照着,闪电在屋内一明一暗的,仿佛意味着什么到来。 他打开了信件,是父亲的来信。 裕林: 孩子,父已抵京一段时间,由于应对各种战事的影响,才回信。 国如我所思,家如我所愿。快八月了,桂子快香了。燕子啊,你要向南飞翔,方可安! 裕马多多仁 1945年7月 看完信,裕林二六神无主,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知道父亲的意思,这是军控期,信件是经过军方检查过才通过邮局送来,他不可能说国内之事已关生死存亡,但也说的很明白,他相信父亲的判断,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多久,只是在这里苦苦撑下去罢了,熬一日是一日,什么事都做不了,什么命令也传达不出去,国都不保了,何来兵力作战,更是空有其思。只有那些疯狂的政治家,野心的军人去为最后的尊严而战死。去做炮灰,没有了战法战术,一切都没有用。这样的拼命是拼不了多长时间的,国内无力支持了,这个仗自然也无法打下去了,一切该结束了。 结束的日子终于临近了。 冯古城进了城,密会了洪忠,“洪书记,看来小鬼子快完了,劫军列他们也不管了,甚至扔在铁路两旁的粮食,小鬼子的尸体他们也懒得管。” “是啊,美军已经攻上了冲绳岛,正在利用空中优势轰炸日军本土,东京现在到处被美军扔下炸弹,不是死伤就是火海,日本的投降,只是早晚的问题了。上面指示我们要加快活动,夺取更多胜利。”洪忠。 “怎么做?具体任务是什么?”冯古城。 “我们的大后方离这很远,如果我们冒然夺下徐州城,也守不住,甚至会造成重大损失,我们兵少,又无后援。要因时、因地、因势而斗争,这样最符合我们发展中壮大。现在敌人不行了,要去多夺取一些物资,以备后战。”洪忠。 “洪书记,接下来的局势会怎么发展,我们怎么办?”冯古城。 “如果不出我所料,我们也会下令通知小鬼子投降,交出徐州城。小鬼子是不会同意的,蒋介石集团早已和日本勾结上了,到时小鬼子会把徐州城献给国民党政府军。国民党的军队会大批开进徐州城。军统也会大搞搜捕,我们必须潜伏下来,搞好地下斗争。斗争肯定会比现在更艰难,更危险,更恐怖,现在要作好思想准备。”洪忠。 “我知道了怎么斗争,回去给弟兄们讲一讲,让他们心里也有个准备。”冯古城。 为了加快战争进度,为了早日战争结束,也为了减少美军的伤亡。美国秘密在日本本土投下两颗原子弹,这给日本从上到下造成恐慌,上至天皇也深知在战必败,他不得不考虑投降,以保住日本不被化为焦土,也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在和美军进行秘密谈判,双方都作了妥协,同意保留天皇作条件,日本政府同意无条件投降。 日本政府拟定了投降书,天皇于1945年8月15日向世界宣布无条件投降,并命令所有日军放下武器,向当地政府投降。 裕林二通过电波,也听到了天皇的玉音。 在华侵略的头子冈村宁茨于1945年8月21日令今井武夫飞抵芷江洽降。于9月2日签订了投降书。 在华的日军纷纷献城投降,给国民党军队打开了城门,交出了所有武器。国民党军队大批涌入各座城市,徐州城也很快落入国民党手中。 军统局的大小特务入城后,到处抓捕进步人士,也在搜捕地下党,他们不是被枪毙就是被关押起来。整个徐州城都笼罩在白色的恐怖里。 “大队长,我们为什么不去接管,是我们在同小鬼子苦苦大战那么多年,为什么劳动果实一下子被国民党窃取,我不服。”大鲁子。 “是啊,大队长,我们也不能这样白白拱手让人。”林龙。 “真是气死人了,我们流血流汗时,他们都跑到哪儿去了,现在有了战果,就从洞里钻出来抢食。”黄甲。 大家都忿忿不平地说着气话。 “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竟说些无用的话,你们认为我不生气,但有用吗?没有用。如果我们头脑一热,就凭我们这一百来人,拉出去和城里的几十万国民党军队开战,不是找死吗?我能这样干吗?鸡蛋碰石头。”冯古城。 “大队长,你也别生气,弟兄们只是一时想不开,说说气话罢了。弟兄们,也少发几句牢骚,光发牢骚没有用,还得静下心来,想想办法,同军统特务作斗争。”北官湖吐了几口烟说。 “大队长,有你的信。”于一兰。 大队长看完信,紧急把主要骨干找到一起开会。商讨此事,弟兄们也听到了这封信的大致意思。 有的主张留下所有弟兄,有的主张听从上面的安排,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达成一致意见。认为此时形势严峻,没有了物质作保障,主要是投入地下斗争,人少更好作战。只留下原来的十几位弟兄。其余的都转移到大部队,编制入伍,统一指挥,统一作战。 最后是一一离别。为了革命,大家也相互理解,洒泪而去。 在徐州城里,投降的裕林二及一帮日军军官提出希望徐州的国民政府安排他们回国。但均遭到拒绝。得到的答复是,你们都是战犯,要接受政府特别军事法庭的审判。 “报告站长。”刘得时。 “什么事?”王复局。 “监狱传来消息,在押的日本军官全部自杀身亡。”刘得时。 “怎么死的?” “听说有的是身上藏的刀片割腕而死,有的是藏毒吞食而死。”刘得时。 “死了就死了吧,这也是罪有应得的下场,只是没有得到应有的审判,便宜了他们。”王复局。 “站长,监狱问我们有什么意见?”刘得时。 “没有什么意见,签字就是了,以后一张纸掀过去,不要再提了,我们的精力不在这,是在身上。”王复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四回 残雨才去邪风来 吹满彭城一片白 古来彭城争几度,刀戈声中前朝除。 残阳欲坠成日暮,长夜漫漫盼日出。 ——《盼》 在这浴血抗战的八年中,在这打败日本军国主义的时刻,在这胜利的时刻。总是那么短暂,天欲晴,云欲遮,风欲来,穹突变。洪忠感慨万千,思绪绵延,举笔若思。 他放下笔,又给冯古城去了一封信。毛信带着这封信匆匆出了城。向秘密联络点走去,那里每天都有人在等待什么到来。 “站长,现在江山是我们党国的江山了,徐州是我们党国的徐州了,我们的委员长也回到南京这座国都了,现在有盟友帮助我们运兵,到各大城市去。是不是一定就会安定下来?”屠雪穷。 “现在大局已定,估计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戴局长让我们保持高压态势,三个杜绝:绝不能让死灰复燃,绝不能让一些民运分子造谣生事,绝不能让那些进步势力妖言惑众。影响了党国的安定,以防造成混乱局面,现在必须严防管控。”王复局。 “站长,现在徐州逐渐趋于平静,当下工作是什么?”马幕深。 “奥,对了,幕深啊,我们站要扩员,上面给我们派来一些新同志,他们很快到来上任,担任新的职位。现在我们站也急需所有的人员到位,所有工作都要展开。还有包括我们的家属也都要接来,让他们享受新生活,辛苦了半辈子。应该团聚了。我作为徐州站的站长,不光要负责站里的工作,也要关心每个家庭的幸福。 幕深,你负责接待。雪穷,你负责他们的住房,作为军统站的重要成员,要住的体面一些。”王复局。 “好的,站长。”他们离开了站长办公室。 一些形形色色的人员,带着各种心态,各种关系,各种势力,各种派别,各种利益聚到了一起。对外都为党国利益,对内各为各的派系,对外对付,对内对付朋党。这些都带着军阀的思想,权力的私欲,商人的贪婪。这些人除了制造血雨腥风,祸害百姓,更为专业的是内讧。 他们一个个都开始粉墨登场了。这几天,马处长负责接待,登记。屠队长负责他们的住房安排,为了体面,他们抢占了日本人留下的别墅,还有大商人的豪宅,不惜与一些党国的军级干部翻脸,抢到手中,作为军统局的财产。 本来站里就空缺两个位子,一个是办公室主任的位子,还有一个副站长这个位子。这一下派来这么多人抢位子,个个都有来头,人人都想当头。毫不相让,王复局没有办法,一再和上面沟通,经过反复的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下来。 郑介民派来的吴善中任副站长,吴善中是个矮胖子,一脸凶肉,不会别的,就会吃喝嫖赌,争权斗势。来到彭城后,天天想着站长这个位子。表面上对站长毕恭毕敬。但背后没有少骂站长,总是在咒骂:“老东西,出门怎么不被汽车一下子撞死的,或者得急病立刻死掉,让我当当一天站长也好。”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作为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也是站长看好的人选,又是重要人士的推荐,站长非常高兴,正要板上拍钉子时,却起了生变,差点弄出大事来。幸亏我党同志,地下党员高兴城的及时相让,从位子上退下来,才避免了一场风波,这也让站长另眼相看高兴城。 高兴城原本是中央大学政治系毕业,人长的高帅,又有才气,在金陵,是不少美女追逐的对象,也是不少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心仪的白马王子,为此,作为高兴城没少找各种理由拒绝,因为他是一名,又是一位忠诚的地下党员,深知工作的危险性,潜伏在敌人的核心区,稍有一点疏忽,就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高兴城本来在国民党后勤部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戴笠碰见,并调查后发现,这是个人才,硬是从后勤部把人要来。而高兴城也是半推半就的方式进入了军统。在军统接受半年受训后。在上海监视日本特务。也是在这个时候,与宋子文认识,宋子文是家大业大,又是宋美龄的亲弟弟,蒋介石的小舅子,在上海有庞大的对外贸易。一次日本人想劫下一船向南洋发出的烟酒糖货物,被高兴城提前秘密获取,又秘密上报,才避免了宋子文的重大损失。 此事传到宋子文的耳朵里,他认为此人很有才华,能力匪浅,非常想见一见这位特工。 在宋子文眼中戴笠手下的那伙人,都是些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平时不喜欢接触这些人,认为这些人都不是光明正大的人,也拿不上桌面。 今天一高兴,便约见高兴城,双方见面后,一下子把宋子文给震住了。只见此人不光相貌英俊潇洒,谈吐风雅,富有诗书气华。好像与特务八竿子也打不到。温文尔雅的气质一下子就打动了宋子文。 这样好的人才怎么能放到戴笠那么个污缸里呢,真是亏了这个人才。宋子文当即提出让他离开军统局,担任自己的秘书。 高兴城却说:“不行,宋老板,你也知道我们军统的家规,擅自离开是什么后果?” “你不要害怕,量他戴笠也不敢怎么你,我只要和他打个招呼就行了,你就去我的办公室报道吧!”宋子文。 戴笠一听说宋子文来挖墙脚,很是不乐意。其实戴笠也是为了树立军统的正面形象,找了这么一个既英俊又有才气的人,既是为了应对那些女特务,也是为了公关,打开一些局面。现在宋老板要人,他权衡再三,又不敢得罪蒋介石的小舅子,也只有忍痛割爱了。 高兴城在宋子文身边工作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从没有不良嗜好,很得宋老板的赏识和信任。半年后,党国为了培养一批精英,选派一些有才干的人去美国留学,学成回来为党国服务。 宋子文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也是为了自己将来对外贸易的发展,他也急需要这么一个对外人才。于是他积极推荐了高兴城去美国留学,这才得以成行。 高兴城来到美国,进入西点军校学习各种军事知识及特技。两年学成归国,这时日本战败,国共两党战事趋紧。 高兴城向宋老板请求到一线去锻炼,刚开始遭到宋子文的反对,他认为去一线太危险,那里的子弹不长眼,不如留在京城好发展。 但经不起高兴城的劝说,才同意去徐州。因为这儿离远,又有党国的重兵把守,所以才同意他去,并写了推荐信。 王复局见了高兴城也特别喜欢这么有才俊潇洒的青年人,放在办公室里也养眼,带出去也风光。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沙平供,这是汤恩伯派来的手下一位军官。并且态度特别强硬,必须安排在主任这个位置上,为这事差点闹翻了脸。 高兴城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质,主要是搞情报,不是来了就争位子,应稳住这帮家伙,体现出自己的大度,不让他们个个害怕,好接触,也好弄到一些情报,如果关系搞僵了,大家都防着你,你一点情报都捞不到,就是当这个主任有什么用呢。就是他这么主动一礼让,局势顿时缓和了下来。 无奈王复局把高兴城安排成自己的副主任。 本来徐州站都满员了,无员可扩编了,更让站长王复局恼火的事,上面又派来一个特派员,此人有军方背景,庄金船,他倒不懂军统这一块,瘦小干巴得他,却懂得自己的名字,怎么把捞来的金银财宝装上船,送到南京自己的主子手里和留在自己手中。 人员终于都到齐了,人事也任免完了。 “小刘,通知各处科室主要负责人,今晚到彭城天都大酒店,我要为他们接风洗尘,安劳各位,并带上家属,互相介绍认识,认识,也有利于以后开展工作。”站长王复局。 “我这就去办,站长。”刘得时说了声出去了。 日暮残月,一辆辆乌亮的轿车驶入大酒店,男的西装革履,倒也绅士。女的旗袍生艳,不胜杨柳惊风,蛮腰摇曳,挎着绅士。细长的皮鞋,敲在大理石上,有节奏地向宴会室走去。这是他们的天堂,人民的地狱。 夜晚,天都大酒店,灯火辉煌,灯红酒绿,小曲悠悠,靡靡之音,舞女翩翩,歌舞升平。一曲曲《夜上海》直唱醉这个颓靡而又的政权,又有南宋政权的苟安,逸喘于“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梁。”不顾老百姓仍挣扎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要客气,大家落座。”坐在上位的站长招呼大家安坐。 他们一个个都按顺序围着大理石圆桌坐好,酒菜也早已摆好,既豪华丰盛,又有巧夺天工之美,好似一盘盘工艺品。好似帝王用膳,看罢,直让人伤云: 不是帝王胜帝王, 膏粱哪闻饿断肠。 滴滴酒肉咂骨响, 千里殍野腹中狼。 ——《腐日》 “大家安静下来,听站长讲话,大家鼓掌。”刘得时。 一阵掌声后,福了几句王复局站长。 “大家好,各位远道而来,鞍马劳顿,都是为了党国的事业,不辞辛劳,我代表徐州站站长先向大家敬一杯,祝大家齐心合力,共筑党国大业,工作愉快。同祝各位女士年年美丽,岁岁青春,全家团圆,幸福美满。”王复局。 “谢谢站长让我们安居团圆,谢谢站长对我们家属的关心。”太太们纷纷答谢。 “各位女士,不要客气了,一一来介绍一下自己,让大家互相认识,以后也好来往相处。”王复局。 “站长,还是你先介绍一下太太,给大家认识,我们也好有个称呼。”马处长代表大家对站长说。 “也好,也好。”他转过头来对着夫人说,“那你就对大家介绍,介绍。” “好吧!大家好,我姓豆,本名豆一婵,是苏州人。希望大家和睦相处,友好往来。谢谢。”豆一婵。 其实豆一婵和站长是同龄,五十多岁了,但此人保养的特别好,皮肤依然白皙,不仔细看还看不出脸上有多少皱纹,虽然人过半百,但依然风韵生姿。浅黄色莺啼花木,春竹抱桃的旗袍束身,更是透着三十多岁少妇的成熟美,但不减官太太的稳重。 “大姐,你的名字好美啊,不过,人更美!”高兴城。 “复局,这个小伙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豆一婵。 “奥,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办公室副主任,高兴城,人不光长得相貌英俊潇洒,还高大帅气,还是我们站里的高材生,才华出众,中央大学毕业,美国西点军校留学归来,来我站工作,大家欢迎。”王复局得意洋洋地介绍。 高兴城不停向大家致谢,“承蒙大家高抬了,高抬了,我空有其才,不胜高抬。” “坐下,坐下,兴城,你的才华大家是有目共睹的。”站长。 “谢谢站长,谢谢站长多多栽培。”高兴城。 “不客气,大家介绍一下自己吧,不要拘束,都是自家人。”王复局。 “大家好,我是路海露,我是马处长的夫人,是扬州人,希望大家能认识我,谢谢。”路海露。她一身浅粉红色的旗袍,前有牡丹蝶舞,后有杨柳翠竹,花团锦簇。 接着办公室主任沙平供介绍了自己的夫人权子吟,上海人。说着一口上海话的权子吟又补充了几句自己的爱好,“本人喜欢吃鱼,崇拜古今名人,也崇拜站长。一看站长印堂发亮,肯定会一路高升。”她穿着一身橙色的春柳鹂鸣的旗袍在这娇滴滴地嘚瑟。 “是吗?我到觉得我只是个普通的军人罢了,谢谢你的盛赞。”站长。 站长夫人一看她这娇气的声音,很是生气,敲了一下筷子。 沙平供低声说了一句:“就你话多了,好了,好了,快坐下。” 秘书长的夫人一边笑着一边站了起来,她一身浅绿色的旗袍,前面绣着几枝带露的红杏,花枝间站着两只鸣叫的鹊儿,似风中摇曳。后面的印花是一行白鹭上青天,她慢闪着芳腰,张着樱桃小口说:“大家好,我叫花芳瑶,杭州人,今年二十一岁,希望大家喜欢我,我愿和大家做朋友。” 接着是屠队长屠夫人站了起来介绍:“大家好,我叫莫佳音,南京人。”他美而冷艳,她穿着黑色的旗袍,三支郁金香待放,成放射状,在胸前,似蛇头。话不多但很傲气。让人很难接近,似乎目光中透过冷气。 “大家都一一介绍完了,现在大家都站起来吧,共同举起杯,为我们的站长敬一杯。”马处长。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王复局。 大家一饮而尽。 “现在我来敬太太们一杯,你们辛苦了,我代表徐州站,欢迎你们到来,欢迎你们支持站里工作。”站长。 大家举杯回敬。 十一月了,该飞的鸟儿都飞走了,该落的碧叶都落了,万木尽枯,风儿瑟瑟。周一的站里会议室正召开会议。 “大家好,大家来到彭城,不是来观风赏光的,都是带着党国使命而来的,党国培养我们这么多年,应该为党奉献的时候到了,一个多月过去了,情报处也没有什么情报,行动队也没有什么行动,这可不是摆设。”王复局。 “站长,我们已经提供了许多情报,其余的情报正在搜集中。”马幕深。 “幕深,你的那点情报,我都看过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我需要的是深挖,挖出那些隐藏在地下深处的共党分子。”王复局。 “是,我们一定办到。”马处长。 “雪穷,你那边怎么样?” “报告站长,我们已抓获许多可疑分子,还枪毙了一批亲共分子。” “我知道,那些都是小毛猴子,我需要大鱼,不是打打闹闹,被杀的那些只是亲共分子,算不上真正的,用来杀鸡给猴看罢了,吓唬吓唬一些不安的积极分子。这也能拿上台面。快快行动,拿出点像样的成绩来。” “是。我同意站长的观点,只不过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希望马处长多多提供。”屠雪穷。 “要情报到可以,我这里需要人手,人手不够用,屠队长手下的那些弟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划拨一些人过来,搞情报工作,有了情报,还怕没有行动任务吗?是不是屠队长。”马幕深。 “这个不好办吧,我的这些弟兄都在蹲点,守株待兔,没有闲着的人。”屠雪穷。 “唉屠队长,刚才你还说没有情报,难开展工作,我想问你借几个弟兄过来,怎么就立刻忙起来了?咱们可都是为了党国事业,不能存有私心。”马幕深。 “我没有私心,马处长你不就是想要人吗?我的人很多,没有一个是多余的。”屠雪穷。 “你认为我的情报是多余的吗?”马幕深。 “好了,好了,不要争了,都少说两句,不要带着情绪工作,一切都要为了党国工作而工作,要通力合作,尽力配合,不要只计较个人得失,不讲党国利益,党国高于一切。老吴,你有什么要讲的就说说吧。”王复局。 “要展开工作,我看还得向外多召集一些人马,人多好办事。”副站长吴善中说。 “不行,不行,老吴,上面给我们拨的经费有限,一扩员,就无法保证本站的人事费用了,不能保证本站正常运转,工作就更不好展开了。”王复局。 “既然如此,那在生别的办法吧。”吴善中。 “特派员,你代表南京来监督工作,有什么要求,给大家指点指点吧。”王复局。 “我作为特派员,主要是监督大家工作,不要有亲共分子。刚才我听了大家的讨论,我认为要想工作不能光靠嘴,得有人马,既然不能扩员,那也只能向内了,屠队长的人马多,拿出一些分到各处使用,人多力量大,更好搜集情报,更好抓住共党分子。”庄金船。 “特派员,我反对,人员分散,共党分子会各个击破,不利于统一行动,不利于集中生智,这只会削弱我们站里的整体行动力量,一旦有了大事,弟兄们分散在各个人手中,不能立刻调集起来,这样会误大事的。”屠雪穷。 “平供,你讲一讲吧,有什么看法?”王复局。 “我刚来,不熟悉站里的情况,现在没有什么意见。”办公室主任沙平供。 “兴城啊,你也谈一谈想法吧。”王复局。 “刚才我听了大家的想法,都讲的很好,都有道理。站长更有运筹帷幄之才略,为党国谋发展。我愿聆听站长教诲。”高兴城。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兴城,你这么谦虚,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王复局听了这通美言,不免有些洋洋得意。这也是常情,谁不爱听好话呢。 “站长,有什么任务你就下达吧。”刘得时。 “希望大家精诚合作,共筑党国,命为国之兴,行为国之公。就讲到这里,如果没事的话,那就散会吧。”王复局。 人刚走出会议室大门,有个小特务阿黄跑了上来,在屠队长耳边嘀咕了几句。 屠队长一惊:“是真的?在哪。” “城皇路西街7号黄河汽车修理厂内,抓到了他们,还启获了大量情报,电台。”阿黄。 “太好了,走,到现场。”屠雪穷。 高兴城用手揉了揉眼睛,作出眼进沙子的样子,在这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咕哝着,又拿出卫生纸擦眼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阿黄与屠队长,看到他们在嘀咕和一惊一乍的样子,知道出了大事,我党地下人员出了大事。现在不知,肯定很快就会知道,我该做点什么呢,可是现在还没有和上级联系上。他带着惆怅走出了楼道,又走出了徐州军统站大院,走上了大街,漫无目标的东看看,西瞧瞧。 徐州地下交通站出了这么一个大洞,洪忠知道会牵扯到许多人,他急忙叫来毛信:“通知上下联络点,中断7号修理厂的一切联系,并通知上下联络点的人员暂时撤离徐州城,到乡下红色区暂避,待风声过去待决,立刻去办,注意别被野狗盯上。” “是!”。毛信换了便衣出了门,打了一辆人力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在人流中。 正在洪忠着急时,伙计跑来告诉洪忠:“有人来买书,要量很大,并且要和老板亲自谈价。” “老板不在前台工作吗?胡老板不在?”洪忠。 “在,只是看这人有点不像买书的样子,倒不像个读书人。”伙计。 这立刻引起了洪忠的注意和警觉。他打开一扇门缝,从门缝里向外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没有出来,此时外面风声很紧,风云变幻无常,他很谨慎地思考着。 洪忠写了一张纸条,夹在一本刻板古诗集里。 “伙计,你去前台,直接向此人推销这本书,问他买不买。”洪忠。 伙计拿着书出去了。 “先生,你好,刻板的,新书,买不买,看看印刷怎么样?”伙计。 “好,我看看质量怎么样?”他拿了过去,掀开一看,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后门见。 “好了,我买下了,结账。”他付了钱,出了书店,绕了一圈向后门走去。 他敲了敲后门,门开了。 “快进来,冯队长,你肯定有急事,进屋说。”洪忠。 冯古城喝了一杯水,放下水杯:“洪书记,弟兄们天天在山里转悠,闲着无事,想来找你看看怎么办?”冯古城。 “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我还要派人去找你呢。徐州城的地下交通站现在出了一个大漏洞,这个交通站被特务破坏了,现在不知是出在哪个环节,许多同志被捕。而又无法打通上面的联系,真让我着急,一时不知如何下手,你来了,还要请你帮忙呢?”洪忠。 “洪书记,你别急,慢慢说,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冯古城。 “你的那些弟兄,估计都得进城,组成一个执行队,专门对付特务,叛徒。我想了一下,把下面的弟兄安排在四个地方。” “那四个地方,洪书记?” “我们要开一家牛奶厂,面包厂,还有火车站的搬运工,我的书店,这四个地方怎么样?分开也好隐蔽,同样也好集结,还能从各处打探情报。”洪忠。 “好,太好了,这样大家都有了工作,再也不用闲逛了。”冯古城。 “冯队长,这可不比你的山林,说话办事可得事事小心,在敌人眼皮子底下办事,一句话说漏了嘴,那可是掉脑袋的,你回去安排弟兄化装进城,一切地址都安排好了,进厂子就可工作。”洪忠。 “请洪书记放心,我马上去办。” “以后我们还是单线联系,你现在是面包厂的厂长,北官湖是牛奶厂的厂长,当然这些都是掩人耳目,但也得演的像,不可出了差错。” “好,我知道了。”冯古城。 “记住,牛奶厂和面包厂是我们买下来的两家倒闭的厂子,你去签字办理交接手续就行,以后这些地方都是弟兄们的联络点。”洪忠。 冯古城回到了山林,大家一听进城,都很高兴,大队长千叮咛,万叮嘱,让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冯古城带着六位弟兄拿着合同去了面包厂做交接。北官湖也拿着合同去牛奶厂办理交接手续。有六位弟兄跟着他到了牛奶厂。小胡和于一兰到了书店工作。其余的弟兄被安排到火车站做搬运工。 天一亮,洪忠接到上面的指示,要与秘密人士接头,地点是白云路洗衣店,这家洗衣店也是我党地下联络点分支,店面女老板是唐诗,而真正的老板却是洪忠。洪忠本来是中午12点约定接头,他想先去采购一些书籍,所以天刚亮,就早早出门了,刚出了这条街,正想拐上另一条街,便有特务盯梢,好像还不止一个,有的骑着自行车在追他的人力车,人多的大街他们在打手势接力追,一时很难甩掉,兜了几圈子,也甩不掉这些狗。无奈他只有让车夫拉着他出城,一出城,荒凉的古道蒿草枯干有一人多高,还有灌木丛,芦苇丛生,芦苇花在风中摇曳,寒风一吹,让人生寒畏惧,洪忠一进入,这些特务刹住自行车,一个个探头缩脑,不敢进入,生怕丢了狗命,其中一个叫王歪歪的小头目向里走了几步,又退了出来,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走路的,看来老子今天抓不到,发不了财了,撤!”他们刚想离开,人力车夫拉着空车出来了。 “唉,还真行啊,又出来了,看来老子还没有白等。”王歪歪一面对手下狗腿子说,一面招手喊:“妈的,车夫,给老子停下。” 手提着枪追了上来,几个歪瓜裂枣的小特务,呼啦围了上来,一个个凶巴巴的,好像一条条恶犬,生吃车夫似的,可把车夫吓坏了。 “你们想干什么?”车夫。 “想干什么?你刚才拉着一个什么人,干什么的,拉到哪里去了,快说。”王歪歪。 “我哪知道干什么的?我只是拉人,混口饭吃。” “看来这个老东西不老实,不如一枪崩了就散了,省地留下红色种子。”一个小特务对王歪歪说。 王歪歪转了转母狗眼,一挥手,“慢!留着还有用,说不定还有大用呢,今天如果抓住一条大鱼,回去重重有赏。” “是!”可把这些小特务高兴坏了“头,你看怎么办?” “我看,让车夫带着路,抓住这个共党分子,我们人多,他就一个人,他一定躲在草丛中,只要发现,我们一拥而上,不抓个活的,就要个死的。”王歪歪。 这些家伙越想越高兴,认为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于是用枪对着车夫的后背“带路,老东西,老实点,不老实,一枪崩了你。”王歪歪。 其实这条荒草古道,是条死路,前面是一片坟地,坟地后面是断崖,很深,长满枯了的草木。洪忠走到此处,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先是一慌,恐怕特务追上来,对自己不利,作为久经战场的老同志,他立刻冷静下来,躲到一个荒草丛生的大坟丘后,仔细侧耳倾听外面,有何动静,没有听到什么,他认为特务离开了,他正想原路返回,刚走几步,就听到特务们大嚷着,向这里走来,老洪心里想,这下是躲不过了,必须做个了断。他立刻躲到灌木丛中,向外窥视,不一会儿,几个特务押着车夫正向古道里面走来,端着枪,弓着腰,左看右顾,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别走了,我怎么脑后直冒凉气,王头。”一个小特务喊了一声。 王歪歪左看看,右瞧瞧,他也有些发毛,但是他立功受赏心切,仗着胆子,“妈的,就你胆小,哪有共党分子。”他又走到车夫面前,“老头,刚才在哪下车?” “就在前面。”车夫。 “告诉你,你胆敢撒谎,我先一枪打死你,放明白些。”王歪歪恶狠狠地冲着车夫说,“继续带路,走!” 他们刚走出一步,洪忠早已绕到他们背后,从草丛中跳了出来,举枪对准后面的小特务就是几枪,当场倒下四个小特务。王歪歪一听后面有枪声,知道不妙,立即钻进草丛,举枪还击,剩下的四个小特务也连滚加爬进了草丛,他们用枪还击,洪忠正想再次反击,枪里却没有了子弹,坏了,糟糕,他冷静了一下,正在想对策。 王歪歪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把几个小特务喊了出来:“出来,弟兄们,别怕,共党分子没有子弹了,现在可以捉活的了。”几个小特务也从深草丛中钻了出来,拿着枪,互相推搡了几下,其中一个小特务大着胆子,猫着腰,双手捧着枪,向洪忠的藏身地走来,另外几个特务也跟在后面。洪忠看地很清楚,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离开了原地,在深草丛中周旋,他需要给敌人来个调虎离山之计。他不停变换地点,又拿起石头出其不意扔向他们,他们跟着石头追,这几个特务追地满头大汗,也没有抓到,忽然王歪歪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人:“不对,我总感觉上当了。” “头,上什么当了,他一个没有子弹的人,迟早会被我们活捉。”一个小特务说。 “你他妈的,吃冬瓜长大的,没有一点脑子,这是不是调虎离山之计,你想,他现在缺少什么?”王歪歪。 “缺什么?”几个小特务愣住了。 “快走,我们中计了,他现在又回去了。”王歪歪。 他们跑到几个死了的特务尸体前,一看,“我们上当了,这里少了两把枪,快搜。” 洪忠又从草丛中突然钻了出来,在他们背后连开数枪,四个小特务应声倒地,王歪歪沿着古道向前跑去,他一眼看到倒在地上受伤的车夫,他立刻冲了上去,揽住车夫的脖子作为人质,“不许靠近,在靠近,我就打死这个车夫。”他像一条绝望的红眼狼。 “放下他,放下他,立刻投降,否则死路一条。”洪忠断喝着。 “别逼我,我活不成,他也活不成。”他用枪抵着车夫的头向后退。正在紧急关头,车夫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枪,枪声响了,车夫的头一歪,但扔死死抓住着枪。王歪歪一看不好,枪也不要了,把腿就跑,前面就是一片坟地,王歪歪退来退去,退到了断崖旁,他冲洪忠连忙摆手:“别开枪,别开枪,有什么话好说,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报答你,报答你。” “告诉你,你不用报答了,你的判决书下来了。”洪忠。 “什么判决书?” “死刑判决书。” “原来你是。” “是,让你死个明白!”洪忠。 “啊,一声惨叫。”枪声响过,罪恶的尸体栽下悬崖。了却了人间的祸害。 洪忠把车夫的尸体埋在了泥土里,向他鞠了一躬。然后默默转过身。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到了中午,太阳已经老高了,看来书是买不成了,也只有去洗衣店,他匆匆忙忙离开。 他走出古道,绕了一圈,回到了城里,他来到了白云洗衣店。 唐诗迎了上来:“洪老板,要洗衣服?” “要洗衣服,最近生意怎么样?” “还好,还有不少回头客呢,顾客也乐意来这里洗衣服,我们这里服务好。”唐诗。 “那好,就把这包衣服给我洗了吧,我要看一看你的后台工作卫生怎样?”洪忠。 “那好,有请。”他们走进了一个密闭的小房间。 “洪书记,你来这有什么任务吗?”唐诗。 “一会儿有个人要来洗衣服,她会和你讨论价钱,还要看你洗衣的地方是否卫生,你把他引到这儿来就行了。”洪忠。 唐诗出去了,店里人员络绎不绝。正在唐诗接待顾客时,门外来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士,他下了人力车看了看门店的名称,大步走了进来。 “老板娘,这里洗衣服吗?” “是,洗衣服,先生,你要洗什么样面料的衣服。不同的面料价钱也不一样。”唐诗。 “是吗,那羊毛外套怎么洗?” “你这衣服可得专人来洗,价钱自然也高。”唐诗。 “价钱不成问题,只是我不放心,你的卫生情况?” “先生大可放心,卫生一流。” “你光说可不行,能让我到工作后台看一看吗?” “当然可以,先生跟我来。” “好的。”他走了进去。 “洪老板,客人到,请进。”唐诗先向里面打了一声招呼,让里面的人有心里准备。他随后也走了进去。 洪老板坐在油灯前正看报,抬头看了看,没有说什么。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洪忠点了点头。 “天气越来越冷了,燕子都飞走了,冬天要来了。”高兴城。 “燕子是飞走了,可大雁又飞回来了,冬天要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洪忠。 “灯下太黑了,看不到什么?” “灯下有人,注意!”洪忠。 接着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终于见到你了。”洪忠。 “可不是吗,我也急于和上面联系上,也好展开工作。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高兴城,徐州站办公室副主任,来徐州做情报工作。”高兴城。 “我是洪忠,徐州地下党组织党组书记,负责所有地下工作。”洪忠。 “那太好了,以后我们怎么联系,有许多情报需要及时送出,如果不能及时送出去,会误了大事。”高兴城。 “你现在住在哪里?” “军统站家属院,不过我的房子是一排连体别墅,日本人留下的,” “你的前面是什么建筑?” “隔着一个大院的门前是一条大马路,车来车往,人挺多的。” “你的后面呢?” “我的后面是一个市场,好像是菜市场。” “那好,两天后,你来取衣服,还在这里相见。兴城,另外向你了解一下,我们的地下组织遭到破坏,你在军统站知道我们的同志被捕的情况吧?下落如何?”洪忠。 “刚听说,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正在加紧打探内部情报,估计很快会出来。” “那好,我在等候你的消息,一定要注意安全。”洪忠。 “好,我知道了,谢谢。” 他们分别离开了洗衣店,洪忠去了那条大路看了看,对面是军统站家属院,戒备很是森严,不好进去,有事无法及时联络,还有别的办法吗?洪忠不停地漫步走着,思考着。他转到了别墅后面,后面是一条小路,往来人很少,路边还长满了蒿草小树。一墙之隔是菜市场,他又走进了菜市场,他转悠着看了看,靠近小路的墙下是一排小房子,专门对外经营各种小商品。洪忠突然有了主意,他离开了菜市场。 两天过去了,他们如约又走进了洗衣店的这间小暗室。 “高主任。” “这样的称呼不好吧,会不会影响党规。”高兴城。 “这是战争年代,一切称呼都是代号,都是为了革命。”洪忠。 “洪书记,你有什么方式和我联系。” “的确你的家属院戒备森严。” “是啊,这是军统站,这些特务整天在外干坏事,怕人报复,所以来往的车辆都是严格检查,来往的人都是严加盘问的,不会随便自由出入的,除了家属院的人,别人很难入内,军统局人又横,往往看你不顺眼,打人不讲理,也很难找到地方讲理。”高兴城。 “你在哪间房子里住?” “这个我还没有仔细看呢,这个重要吗?洪书记。” “当然重要,事关情报传递。” “怎么传递,你能告诉我吗?” “高主任,我是这样想的,弄清你住的位置,在你屋后对着菜市场的地方,我们租下菜市场里对着你屋后的房子作门面房,对外是经营调味品的店铺,我们准备在店内挖一条地道,直接通到你房间的床下,这样就可以直接打通联系,不用你外出冒风险了。” “太好了,太好了,洪书记,这样完全可以躲开敌人的耳目只是工程量太大了,如果不慎,被敌人发现,哪可就太麻烦了,全都会暴露。” “高主任,这个你放心,我们有经验,不必担心,一个星期就会打通,到时只要以装修的名义到你家装修一下就好了。” “那行,我在我家的房后的窗户上挂一个鸟笼子和摆上一盆古松盆景为记,怎么样?” “好,就这样,我会马上着手动工。”洪忠。 洪忠又回到了菜市场考察,发现了高兴城的住所,从东数第三间,下面正对着一家卖菜的小铺子,生意特别冷清,几乎无人问津。洪忠走了进去。一个老头站了起来,“先生你好,你买菜吗?” “看一看,生意好吗?”洪忠。 “好个什么好,到处战乱,连口饭也挣不上吃的。” “你在这做生意,门店太偏了,怎么会有人来呢?” “没有钱,这里偏,租金也便宜,一年也就那么几十块钱,以前是日本鬼子统治,这里都是荒废了,现在还好些。” “老人家,如果我们给你一个好的价钱,租下这间房子做调味品生意,你得到一笔不小的钱,可以到别的地方,找个人多的地方卖菜怎么样?” “你不会捉弄我这个老头吧,你还能看上这个地方?” “对,只要你让给我,离开这个菜市场,给你一千元现金怎么样?” “你说话可当真?” “当真!” “如果你真的给我钱,我马上卷铺走人,绝不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那好,你看,这是一千元现金,拿好,明天我们会找来师傅动工装修了,至于菜市场的老板我们会摆平,你就不用担心了。” 老头高高兴兴拿着钱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也生怕这个人反悔,一溜烟跑了。 洪忠找来冯古城商议此事。 “洪书记,装修我们会装修,有几位弟兄都会木匠活,这个不成问题,可要挖地道,好挖是好挖,这可得考虑好时间,也得找对弟兄,万一弄出了岔子,那可是掉头之罪,不知牺牲我们多少人,损失多惨重。”冯古城。 “大队长,我是这样想的,人也不要多,五六个人,你挑选可靠的弟兄,先装修好,开门营业,在秘密挖地道怎么样?”洪忠。 “好,我回去找弟兄,我来办,这个你放心。”冯古城。 说干就干,冯古城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带着瓦刀,斧头,锯子,买来一些材料,马上进行装修。 还有几位弟兄在市场内转悠放风,防止有可疑之人。 简单做了装修,非常顺利完工,进了许多香料商品,又从后方找来一位革命老战士,老党员余大娘余春满,余大娘在店铺中经营,由她来打理,作站点联络人,这是个最重要的重大联络点,所以一点也不敢轻敌大意。 北官湖在晚上带领几位弟兄在地道内施工,他们用铲子一点点,一点点向下挖,生怕惊动别人,又将泥土秘密运走,不是放在附近,防止引起怀疑。 地道终于打通了,就差揭开上面的地板了,弟兄全部撤出,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 晚上,洪忠进入地道,揭开了上面的一块地板方砖。他敲了敲底下的床板。正在床上睡觉的高兴城吓了一跳,立刻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枪,拉上栓,慢慢下了床,“谁?”高兴城小声而严厉地问。 “是我,高主任!” “洪书记。” “对!” 他急忙掀开床板,洪书记从下面爬了上来。 “洪书记,地道挖好了?” “挖好了,你看那天装修一下,由于你这里不能随便进出,选个时间,让你把我给选的人带进去,一切装修好,以除后患。”洪忠。 “那就后天上午,我去向站长请个假,你让弟兄在马路对面等着就行。”高兴城。 “我回去找弟兄,准备材料。” “洪书记,你给我物色一个保姆,诚实可靠,也好应付敌人的偷袭,以防我不在家。” “这好办,两天之后就到。”洪忠。 两天之后,根据地给洪忠推荐来一位金大妈,五十多岁,人干净,勤快,又机智,老党员。 高兴城的家也装修好了,金大妈也成了这个家的保姆,管理家里一切事务。照顾高兴城的起居,监视周围环境变化。 地下这条秘密管道打通之后,起到了巨大作用,他们有事随时可以联系,向外传递情报,这是军统站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高兴城从家中回到了军统站,一路上,他一直在想,黄河汽修厂是哪里出了纰漏,应该有人叛变,否则不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全部被捕。必须尽快找到叛徒方能止血。他一路坐在汽车上,凝重地望着窗外的远方。 “高主任,到了,到了站里了。”司机说。 “奥,到站了。”他揉了揉眼睛,防止别人看出他的心事,他慢慢走下了车。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了下来,可是心神有点不宁,也不知从哪里下手,他闭着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想控制一下情绪,到站长办公室看一看。 他来到站长办公室的门旁,就听到有人说话,门没有关,他一眼就看到屠队长背对着门,身体稍倾,正向站长汇报,看样子很是得意,连门都没有关。 高兴城在门前一出现,王复局半躺半坐在那把象征权威的站长办公椅子上,二郎腿翘着,一副得意的样子,但依然透着威严和盛气凌人,他用眼睛向外瞟了一下,“奥,是兴城,进来,进来。” “是,站长,我来向你汇报一下工作。”高兴城。 “兴城,你先不用说你那点事了,我们站现在破获一个重大的地下党联络点。” 站长的突然说出这个问题,这个对高兴城来说太突然了,他甚至有些吃惊和心跳,因为站长太信任自己了,对于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没有避讳和隐瞒自己,对于一个地下工作者来说,这是最好的外衣,他立刻控制住内心的情绪,刚有一点面部变化,他立刻遮掩和消除,用冷静和沉着来应对,这是多年地下工作练就的,面对残酷的现实,瞬息万变的斗争,对待敌人,必须是一流的演员,甚至是超一流的演员,必须演技是一流的,二流就不行,如果作为一名演员演穿帮了,可以重来。这种戏演穿帮了,永远不会重来,那就等着掉脑袋了。这一切都是闪电一样的思索,闪电一样的闪过,面部如常,略带惊喜。 “是吗?是站长你亲自去破获的吧,要不不可能这么神速,我站才刚成立不久,我们站就立下了奇功。恭喜你,站长!”高兴城声情并茂,一口气说完,没有留下别人可插嘴的时间,这是故意往站长身上戴功劳帽,为的是套取情报。 “不,不是我去破获的,是我们的屠队长破获并亲自抓获这批共党分子,大功一件。”王复局故意突出屠队长这三个字,在这等级森严的军统中,能让上司称呼官职,也是一种奖赏吧。 “奥,是吗?恭喜你,屠队长,为我们徐州站立功增光,应当为屠队长上报受功。” “你客气了,高主任,这只是冰山一角,我想很快会有大的突破。”屠队长。 门一响,秘书长刘得时和情报处处长马幕深走了进来。随后办公室主任沙平供也走了进来。 “站长,听说我站抓获了一批共党分子?”马幕深。 “是啊!” “是不是黄河汽修厂的?”马幕深。 “是!”王复局微微点点头说。 “这可坏了我们处的大事,坏了徐州站的大事。” “幕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复局。 “站长,也许你不知,我手下的弟兄为这个窝点蹲守了好几个月。”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破获,不去抓捕他们?” “我们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一直在调查他们的上线,跟踪他们的下线。好么?被屠队长这么一家伙打断了所有的联系,真是坏了徐州站的大事。”马幕深。 “马处长,你可不能这么说,我的弟兄先抓住了他们厂里的一个成员,承诺给以好处,才破获了全部。怎么能说给徐州站带来不幸呢?”屠雪穷。 “屠队长,你行动前是不是向我们站通报一下,这个总可以吧?”马幕深。 “马处长,不是不可以通报,但是站里上百号人,人多嘴杂,万一漏了出去,别说抓住他们,恐怕到时连个影子也抓不到。再说了,你也没有把这个情报告知我们吗” “这不是正在密查他们的上限和下线吗?”马幕深。 “好了,别争了,既然已经破获了,事到如此,抓多少是多少吧,雪穷,审的怎么样了,都招了没有。”王复局。 “没有,一个个嘴还挺硬,就连那个小会计也死口否认是,只会说冤枉。”屠队长。 高兴城刚想张口,沙平供抢了先,“我说屠队长,你就不能用严刑逼供,打死他们,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招。” “沙主任,这可不是你所在的军队,如果你手下的弟兄犯了错,你一动刑,他们就招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别说你用严刑拷打,你就一刀子刺入他肚子,就不吭一声,他们一个个像石头,死硬死硬的。”屠雪穷。 “那你为何不把抓住的那个家伙带出来指认,藏着掖着干什么,留着好吃,焐出个小鸡给你再生蛋。” “沙主任,你是不是在军队呆时间长了,动不动就喊杀杀打打的,干我们这一行的,需要技术,智慧,手段,不是无某的勇夫。” “妈的,你敢说我们军队是白痴,不是我们军人在前方冲锋陷阵,你的脑袋早就搬家了,还等到你在这里瞎掰呼,抓了几个共党就想当教师爷,教育起老子来。”沙平供也是个火爆子脾气,把军人这一套粗野暴露无疑。 “住口,不要吵了,这是徐州站,你看看你们,不为党国的颜面,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起来了,成何体统?”王复局。 一时被站长的怒气给镇住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站长一脸怒气。 “站长,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们站全仰仗着你来扛着。屠队长,沙主任都消消气,心平气和来办理这件事,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都是为了党国,可以理解大家的心情。”高兴城。 “走,到审讯室去看看,都在审讯室吗?”王复局。 “不,分四个房间关闭,每个房间三人。”高兴城一听便知抓了共十三人,可是他十分想知道叛变的那个人放在哪里? “叛变的那个人关押在哪里?”王复局。 这一句正说在高兴城的心头上,他一阵暗自高兴。 “被单独关押在一处秘密的地方,不会向外公布。”屠队长。 他的这句回答,对高兴城来说是个否定回答,非常答案。 到了审讯室,有一个男子被绑在那里已打地不成样子,还有两个浑身是血。 站长坐在一把椅子上,其余的人都站着。沙主任和马处长也许还在生闷气,无心问这件事。左看看,右瞧瞧,目光不在这上面。 “不要在撑着了,不招,就是个死。”王复局冰冷地扔出这两句。 “屠队长,你把那个为党国提供共党情报的人带来指认,这样对审问进度更快更有帮助。”高兴城故意试探地问。 “高主任,这个家伙有点胆怯,怕别人认出来,通告给地下党,遭到报复。”屠队长。 “你看我们这里隐藏着地下党吗,哪一个像,我们都是党国的人,效忠党国是我们这些人毕生的信仰和追求。”高兴城。 “高主任,我可没有说我们这里有。” “是啊,有我们党国的保护,有我们军统局的保护,怕什么?大胆出来指认,党国会给他安全地。”高兴城。 “这样吧,站长,我考虑考虑,到一定时候让他出来指认。”屠雪穷。 “也好,人是你抓获的,你来负责审问。”王复局。 “好,那就这样。”屠队长。 “这些人的名单都出来了吗”站长。 “出来是出来了,可是人名不一样,这些人说出的自己名字和投靠了我们的这个人提供的名字有很大的出入。”屠队长。 “拿出来给我看看。”站长。 屠雪穷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折叠了的纸放到了站长手上。由于站长是坐在那里,纸一被打开,大家都伸头看了看这些人的名单。 高兴城立刻用目光扫过了这两页纸,所有人的名单全部印在了脑中。他佯装无所谓的样子,仔细去察看这些伤员的相貌,不时还说:“不说,没有好下场。”这完全是为自己打掩护。 他又向另外几个关押室看了看,嘴里还不停地说:“不招,党国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站长看完这两份名单,把名单又一抬手还给了屠雪穷,站了起来,用仇恨的目光,轻蔑地看了看这些被捕的受刑人员,然后扔下两句:“不招,你们应知道是什么后果。”他领着这帮人走了。离开了审讯室。 太阳西斜,人影变地越来越长,鸦啼雀叫,风瑟瑟,走在回家的路上,高兴城一直在思索叛徒的藏身之地,可是没有任何的线索,封锁的比较严实,可是又必须尽快除掉这个叛徒,防止伤害更多的同志。到哪里去找呢?就这样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高主任,你回来了。”金大妈迎了上来,接过他的公文包及风衣。 “我回来了,金大妈,你辛苦了,做了这么多丰盛的晚餐,正好我也饿了,快,咱们一块吃饭。”高兴城。 “高主任,照顾好你,是我的职责,和你在一起吃饭会违反规定吧。”金大妈。 “金大妈,如果有人来,戏你要真演,演地逼真给别人看,让人相信我们是主人与仆人的关系,关上门,没有了人,我们是一家人,还讲究那么多干啥,一起吃饭,一起吃饭,我们党讲究大小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来、来、吃饭,我给你打饭。”高兴城。 吃完了饭,收拾完毕,为了工作的需要,金大妈在耳房这里住着,是为了放哨,察看外面的消息,好及时通报给高兴城。 晚上,高兴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一会儿,床板被轻轻敲了三下,他知道有人来。他半移开床板,下面是一块方形的地板砖,在这设置的暗机关,只能从下面开启,上面打不开,这是防止军统特务万一搜查时造成严重后果,也是防止破坏。 如果需要开启,高兴城必须让金大妈到菜市场这家买一瓶花好牌甜面酱,并每次付上一百元待找零,一百元右上方少了一个角。对方一看就明白是什么意思。这都是洪忠与高兴城设计好的联络方式。 下面的开关开启落下,他们都进入了地道,点燃了一支小蜡烛,两人都盘腿面对面坐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五回 愈藏愈深深愈浅 狐狸终难逃法眼 大雪埋污作清白,风清气正天阳开。 人间不可长留玉,卷入尘垢入东海。 ——《无题》 “高主任,现在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这几天我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白天着急上火,晚上失眠,都快把我急死了,今夜特来向你打探消息。”洪忠。 “我现在也没有找到根源,因为被屠雪穷隐藏的太深了,不知藏在哪里?不过,我今天见到了我们被捕的同志了。”高兴城。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挨了刑,受了伤,不会有生命危险,你知道这个叛变的人吗?洪书记。”高兴城。 “我哪知道,现在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见到。”洪忠。 “我见到了是十二人。” “十二人?不对,是十三人。”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十三人,但那个叛变的人不在监狱里,被屠雪穷给藏了起来。而且这十二人说的自己的名字和那个叛徒提供的名单不一致。我想,肯定我们的同志为了保护自己说了笔名。而叛徒提供的名字是真实的。”高兴城。 “对,你说的符合现实情况,你有这两份名单吗?” “没有。” “你怎么不搞到手的,我们急需要这份名单。” “我能明目张胆地去弄这些人的名单吗?” “不过,也是,对不起,都把我急地乱了方寸,忘记你处的险境了。” “还好,我记住了这两份名单的所有人的名字了。”高兴城。 “你怎么不早说呢,可把我给急死了。” “看把你急的,你也容我把话说完,老是打断我的下半句。” “好、好,那你说吧!我用笔记下来。” “第一份名单上的名字依次是梅华、吴波、冷冬、华天亮、包春红、豆三、于杭、徐戈、任穷、李在在、杨千里、金麦。 第二份名单上的名字依次是远山、春波、河西、天山、东北、西江、南洋、豆三家、于在航、任天穹、白山、沂南。这是两份名单上的所有名字。第一份是这个叛徒提供的,第二份是同志的自供。”高兴城。 洪忠看了看两份名单,“第一位才是我们同志的真实名字。我有这份名单,是上级转过来的一份名单。他从怀中拿了出来,仔细对照比对后,不过还少了一个人,这个汽修厂共十三人,这个人应该叫、叫、叫莫天成。是他叛变,出卖了我党同志,具体是怎么叛变的,兴城,你清楚吗?” “不清楚,好像听说是在妓院和妓女发生关系说漏了嘴被捕的,不知这个消息可靠不可靠,因为屠队长的嘴封得很严实,这也是参与抓捕的人的嘴里说出这么一点消息。” “很可能,很可能,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我们交通站的一些负责人疏于管理,造成这样严重的恶果。”洪忠。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上去了,你封好地道,我会抓紧探听内幕消息,向你汇报。” “好的,你辛苦了,晚安。”洪忠。 一夜无话可说,第二天天一亮,月隐星落,晨鸡晓过,鸟鸣城郭,路行闻说。东方的天际翻着鱼肚皮,远山隐隐,近树依稀。金大妈早早起来,收拾一下家里,又打扫了一下院子,回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她很麻利,不一会儿,一一端上餐桌。 “高主任,早餐已准备好了,你过来吃饭吧!”金大妈。 “金大妈,今天早上我不吃了,站里要开会,有任务呢,我得马上走。” “来、来、我都给你端上来了,吃点在走,在紧急,身体最重要。”金大妈拉住了高兴城。 “好、好,我吃点。”高兴城快速喝了半碗米粥,拿起半根油条边吃边出门去了。 “注意安全!”金大妈。 “知道了。”高兴城应了一声。他乘车很快来到了站里,穿过院子,经过几间办公室的门旁,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人都到齐了吗?小刘。”王复局。 “人都到齐了。”刘得时。 “那就开会。”王复局。 今天的会议作如下安排,别的也不多说了,还是那句话,放下个人私心,全心为公。 “善中,你作为副站长,代表我回南京一趟,向局里汇报站里的情况,我在这里抽不开身子,有太多的事要处理。你也顺便听听局里有什么新的指示。” “好,会后我就去办,站长。”吴善中。 “平供,你辛苦一趟,去和徐州守备司令部协商,放在城南仓库里的枪械,日本人留下来的这些东西,移交给他们,对于我们来说没有用,还得浪费人力物力的看管,弄不好,被地下党搞去,还会惹出大麻烦来,尽快让他们去接手。”王复局。 “好,我去办。”沙平供。 “另外,幕深,你要加大情报搜集力度,现在活动太猖獗,要找出他们的根,要连根拔除,以除后患。” “明白。”马幕深深深的点点头。 “雪穷,重点是你那里,你那里进展的怎么样了?”王复局。 “还没有多大的进展,正在想办法让他们说出心里话。”屠队长。 “你要加快审讯,别把那个家伙当宝贝疙瘩供着不用。天天供着吃喝,那有何用?如果现在不用。”站长。 “明白。”屠雪穷。 “另外,我看你一个人也审不过来,让高兴城也去帮着审,加快进度,一个人办法少,两个人就多出智慧了。”王复局。 “站长,我可不会审问这些死硬分子,还是屠队长干这件事吧,我可无能为力,我去干别的工作,站里那么多事,我去拎别的差吧。”高兴城。 “兴城,让你去做,你心细,定能做好,别的事先放下来,先去办好这件事。”王复局。 “高主任,那咱走吧,既然站长给你这个任务,就辛苦辛苦了。”屠雪穷。 “屠队长,我对审问一点经验都没有,也无从下手,现在还有什么刑没有用。”高兴城。 “都用遍了。” “都招了吗?” “一个都不说。” “看来这样对付这些死硬分子都不好使。” “高主任,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武的都用遍了,那我们使用文的试一试。” “高主任,你要给他们说好听的。” “那你就说狠话给他们听,只要你说,他们招了就行。”高兴城。 “别说说狠话了,我连狠刑都用尽了,就是不张口。” “那不就散了,狠的不行来柔的,硬的不行来软的吗?你说呢,屠队长。” “高主任,反正我不会和这帮死硬分子说软话,要说你去说吧,我感到没有用。”屠雪穷。 “那让我试一试看。”高兴城。 “来人,大刑去掉,给端上一杯水。”高兴城命令一个特务。而屠雪穷有些吃惊,又有些迷惑,他不知接下来如何审讯这些共党分子,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客气对待这些共党分子,他历来主张对待共党分子都是严刑拷打,残酷无情,经他手不知打死打伤多少地下党人员和爱国进步人士。窗外寒风瑟瑟,地上枯叶被北风卷起,在天空被无情地折磨着,枝头上孤零零的一只乌鸦在凄惨的叫着。 一个小特务上来去掉刑具,又端来一杯水,让这个人坐在椅子上。 “说,叫什么名字?”高兴城。 “豆三家。” “老实交代,什么豆三家,我还认为你是马四呢。” “我就是豆三家。” “说实话,党国会对你宽大处理,让你荣华富贵。”高兴城。 “你说这些我都不懂,我就是豆三家,只是一名维修工,是你们强加在我头上的罪名。” “好,不如实口供吧,一会让你见一见一个人,你就会老实了。”屠队长。 “投靠我们的那个人带来了吗?”高兴城。 “来了。”一个小特务应了句。 “在哪?” “在门外。” “带他进来见一个人。” 一个小特务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个留着汉奸头,刀条脸,水蛇腰的家伙走了进来,左摇右摆的样子,一进门,就点头哈腰向特务问好,完全变成一个没有信仰的叛徒和势利的赖皮狗。 高兴城仔细察看这个人。 “高主任,就是这个人。”屠雪穷。 “你叫什么名字?”高兴城。 “高、高主任,小人姓莫,叫莫天成。”他哈着腰,皮笑肉不笑的一副奴相。 “奥,莫天成,你愿意投靠我党吗?” “愿意,愿意,完全愿意。”他点着头,哈着腰,他完全变成一条隐藏在哈巴狗肚子里的狼心。 “你是个明白人,这样做就对你有好处。”高兴城。 “谢谢高主任的赏识,我一定立功为党国效劳。”莫天成。 “很好,你要用行动来报答党国。”高兴城。 这时屠雪穷站了起来,走到莫天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天成,这是你立功受赏的时候到了,你看到了没有,他们一个个的下场是什么,这些死硬分子不识好歹,荣华富贵摆在面前都不会享受,跟党国抗衡有什么好处,胳膊能拧过大腿吗?这是什么年代了,只有学会六亲不认,才会踩着别人爬上去,高高在上。你要明白,投靠党国,有吃有喝。揭发共党,立功受赏。破获党组,加官进禄。不怕得罪,荣华富贵。” “是、是,手下明白,一定效,效,效犬马之力。”一副点头摇尾的丑态。 “下面高主任问话,要大胆回答。” “是、是。” 高兴城一直在一旁看着,虽然早就知道此人叫莫天成。当他说出真实的名字时,还是不免心里一惊,他压住了愤怒的情绪,干咳了两声。 “莫天成,我来问你。” “是,高主任请问。” “你要如实回答,你是真心情愿地投靠我们,还是被迫投靠我们。” 其实高兴城问这些也是想让被捕的同志间接明白,怎么被捕的,泄密人。 “怎么说呢,开始我也有抵触情绪,后来屠队长给我了许多钱,让我过上好日子,并且还能那个。”莫天成。 “哪个?” “在这里不好说。” “这么说你是被人告发的。” “是!” “在哪里被人告发的?” “芳香院。” 高兴城问到这里便彻底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莫天成,今天我告诉你,你要好好表现,对党国要绝对忠诚,我站绝对不会亏待你,懂吗?”高兴城。 “懂、懂,高主任,愿为党国效犬马之力。”莫天成。 “莫天成,你认识对面这个人吗?” “就是他。”莫天成看了一下说。 高兴城高傲的点了点头。 “高主任,我认识他。” “他是谁?” “他叫杨千里,他不光叫杨千里,他还是我的亲舅舅,他也是黄河汽修厂的总负责人。我的工作就是我舅舅安排进去的。”莫天成。 “杨千里,听清了吧,这可是你亲外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快快说出你的上线和下线来,不要让我们麻烦,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高兴城。 “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没有外甥。” “过来,莫天成。”高兴城。 莫天成走了过来,高兴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莫天成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杨千里的对面:“舅舅,你就别硬撑下去了,其实给卖命,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没有吃,没有喝,天天提心吊胆,你看看,自从我投靠了屠队长,给了我这么多钱,还同意我娶一位美人作媳妇,这样的日子多好,何苦去受苦呢?”说完莫天成从口袋里拿出一大叠钞票,放在他舅舅面前。 杨千里早就忍无可忍,他痛恨死了他这个外甥,出卖了我党,出卖了组织,也出卖了同志。这么多人被捕,都是这个小孽种造的祸。他两眼冒着火,冷笑着,心想我今天非掐死他不可。突然他出其不意,猛地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下把他放倒在地。 “狗东西,我要让你永远不出去给我惹祸。”杨千里小声厉声说道。 “别掐死了,别把眼睛抓瞎了,以后没有法指认共党了,快快给拉开,还愣着干什么?”其实这是高兴城故意提醒杨千里,挖下他的眼睛,因为你一时掐不死,一会就会被救。因为来地突然,一下子把这里的人给吓愣住了。特务们都放松了警惕,都认为这是他的亲舅舅,不会发生意外,精力不在这上。 可是高兴城的提醒,也让杨千里明白,他立刻伸出一只手向眼睛挖去。 这时,特务们猛扑上来,抱腰的抱腰,扯腿的扯腿,还有上前掰手的,终于给拉开了,可是杨千里的手上有一个血淋淋的眼球。 莫天成刚才还在反抗,一会儿就疼昏过去了。 “快、快、快救人,送医院去,把这个人关进死牢,有你好果子吃。”高兴城恶狠狠地说。 杨千里被押了下去。屠雪穷和特务忙地七手八脚把莫天成这个叛徒送进医院进行抢救去了。 高兴城心里那个高兴,但是表面还装着很愤怒,很沉稳,他走出审讯室。来到了站长办公室,他早已想好了主意。作为一名丰富的地下工作者,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兴城,气色怎么这么不好,发生了什么事,你又和屠雪穷争起来了?”王复局。 “唉,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站长,我说我不适合这样的工作,你让我去,我给办砸了,真不知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高兴城。 “兴城,是不是因为屠雪穷。” “不是。” “人给打死了。” “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 高兴城又把前前后后讲了一遍,“站长,我太没有经验,这血淋淋的现场把我惊呆了,手脚都不好使了,直喊救人。” “原来这样。”王复局放下手中的报纸。 “站长,要是莫天成死了,我可闯下大祸了,屠队长非埋怨我不可。”高兴城。 他用狐疑的目光看着高兴城,半天没有说话,“好吧,你先回去吧。” “谢谢站长,现在我还在紧张的心跳,我走了。”高兴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坐在椅子上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不一会儿,屠雪穷气冲冲来到站长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闯了进来:“站长,有这样的蠢货吗,有这样的审问犯人的吗?竟把我的人放在跟犯人面对面,任何防范措施都没有,造成今天重伤的后果,他应负全责,负全责。”屠雪穷大吵大嚷嚷,把整个楼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跑来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刘得时,马幕深,庄金船纷纷也走出办公室,不知站长办公室发生了什么大事。 “放肆,放肆,你跟谁大吵大嚷的,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这是军统站,不是大街,不是泼妇撒泼的地方,作为军统站的行动队队长,一点稳重,风度都没有,真让人怀疑你的工作能力。”王复局。 “站长,站长,你消消气。”刘得时。 “屠队长,有什么话非得大声大嚷的,慢慢说,慢慢向站长汇报。”马处长。 “今天,你们四个人都在这,那你说说吧,你自己都没有办好,还有脸来闹。”王复局。 “站长,我怎么没有办好,明明是高主任办砸了案子,怎么怪到了我的头上。”屠雪穷。 “我问你,你在现场吧。” “在场。” “他要这样审讯,你作出反对了吗?” “没有。” “去掉刑具,你同意了没有?” “我默认了。” “让两个人面对面的对质,并要求劝说另一方的工作,你阻止了吗?” “没有。” “发生打斗现场,你在吗?” “在。” “高兴城指使打斗了吗?” “没有。” “这不就是了吗,事事都在场,事事都主导,又事事都参与,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还来这里吼,吼什么吼,不自己反省,到怪气别人来了。作为一名资深特工,应有一切预判能力,你不要有失其名,你难道不有愧你这堂堂行动队对长,让你手下怎么看。在说了,抓瞎也未必是坏事?”王复局。 “站长,我就不明白,我们的人眼被抓瞎了,怎么在你看来变成了好事?”屠雪穷。 “是啊,在你看来是坏事,在我看来也许是好事?” “请站长指点。” “你想,他来投靠我们,就是叛变了,这是我们给于他一点好处的结果,他的心里还是存在一定侥幸的,不死心塌地的人,就不会死心塌地的出力,心里有些东西不愿说出。现在好了,自己的人把这条路给堵上了,他已没有了退路,带着仇恨的心里,这时最好做他的心里工作,比严刑拷打好使多了,这无形就给我们起到宣传效果。没有路的人,我们给他一条路,他才会死心塌地的和我们走下去。”王复局。 “嗯,站长,看来你比属下高明,你说的有道理,属下明白了。” “要辩证的去看问题,坏事有时也会变成好事。”王复局这只老狐狸说的直让屠雪穷点头。 经过这么一问,大家都明白发生什么事。 “屠队长,冷静些,别那么激动。”庄金船。 马幕深有点幸灾乐祸地走了。大家都退去,各自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楼道又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屠雪穷冷静下来后。他来到办公桌前,先给站长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站长,是我太冲动。” 听到屠雪穷的道歉,自然气氛就缓和多了,王复局也收起那张阴沉的老脸,“既然你认识到了错误,我也不追究你了,作为一名军统的资深官员,怎么会犯这低级错误,对于你来说太不应该了,我一直认为你是后起之秀,一直想培养提拔你,你这不是给站里留下难题吗?” “谢谢你,站长,你对我的重视,我一定办好这件事。” “和同事之间,不要暗斗,要有风度,对你以后的路有好处。”王复局故意给手下留下一点念头,让其围着自己转,也能更好发挥手中的权力,这就是他久经江湖玩惯了的权术。 “我知道了。”屠雪穷。 “那个叫莫天成的人现在怎么样了?”站长。 “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可是瞎了一只眼睛,正在住院,估计不会有生命危险。”屠雪穷。 “在哪家医院?” “陆军医院。”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无非就是抢救,医治就是了,等好了,照样可以帮助破获共党分子的窝点,你去办这件事,再出什么差错,找不到别人了。” 屠雪穷站在那里,转身看看没有别人,小声在站长耳旁嘀咕了几句。 是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军统内部绝不会留下祸根,一定会找出来铲除,王复局面无表情的说。 其实刚才的大吵大闹,高兴城早就听到了,他躲在办公室里不出来,就是让站长去处理,省地当面和屠雪穷发生口角冲撞,那样会对自己不好,由站长向大家解释问题比自己说的更有说服力,这是他计算好的这一步。但是他也深感站长对自己的狐疑,并不那么信任,这也是一步险棋,弄不好会惹火烧身,自己必须小心走好每一步。尤其他深知屠雪穷会跟他过不去,一定会背地调查自己,只要有半点差错,他就会深挖。如果说军统站是一个狼窝,自己天天在与群狼打交道,尤其这条阴险狡诈的恶狼。 这场风波看似平息了,其实暗流正向他涌来。他能感知,一流的特工必须有一流的神经,超前的感知能力。 现在他既得防备着群狼从背后偷袭,又得分出精力来挖出这个叛徒。到底在哪家医院呢?他在沉思,也在思索,自己又不敢冒然去问,防止引起屠雪穷和站长的怀疑。因为这件事是自己审问引起的,他更不能去多打听一句,他只有寻找机会,寻找蛛丝马迹。 一天中午他开着汽车刚回到站里大院子,一下汽车就看到特务队小组长朱文,正指挥另外两个特务,把手中的大食盒子放进汽车里。 “朱文,弄个木箱子干什么,里面装的什么好玩意。”高兴城故意的问了一句。 “高主任,里面装的是子弹,去靶场射击呢,提高我们的射击水平。”朱文。 “那好,好好练习,报效党国。” 朱文驾着汽车出了大门,向左拐去,透过铁栏看去,这是向北拐的路,高兴城一边回到办公室,一边在思考。他知道朱文在撒谎,可是他不能戳穿他的谎言,以防引起怀疑,他关上门,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头在思考,向北拐去,北边有什么医院呢。北面分布着三家医院,仁爱路上的仁爱医院,友谊路上的友谊医院,太慈路上的陆军医院。 在仁爱医院?不,仁爱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规模太小。这种可能太小了,他排除了这家医院。 在友谊医院?也不像,这家医院是大些,医疗条件也好,可是这里人员嘈杂,极易引起怀疑,何况根据当时的情况,不可能把莫天成送到这家医院,因为这家医院离发生地太远了。 剩下的只有陆军医院了。这是军方医院,专治枪伤,刀伤,肯定会送到这里。 他看了看报纸,若无其事的样子度过了一个下午。 晚上,洪忠来到菜市场,进了店铺,下了地道。又来约高兴城在地道里谈论白天发生的事情。他们在地道里盘腿面对面,高兴城向洪忠作了一一汇报。 “干地好,干地好,真让我猜准了是这个叛徒。你知道是怎么被捕的吗?”洪忠。 “知道,我专门问了这个问题,他是在芳香院鬼混,被里面的女特务抓住的,在利益诱惑下叛变,又出卖了同志。” “现在你看怎么办?” “趁这个叛徒伤还没有养好,狗嘴还没有张开就除掉。”高兴城。 “怎么铲除?关键人在哪里?” “今天我看到军统的特务给送饭,车辆出门向北开去,北面有三家医院,分别是仁爱医院,友谊医院,陆军医院,最有可能是陆军医院,这家医院有军方背景,专治刀伤科。” “你能确定,暂时还不能确定。” “那你不能确定怎么办?除了在费一些时间去调查,如果你不方便调查。” “是这样,这样吧,洪书记,他们每天中午去送饭,开着军统站的车,你也知道军统站的车牌很特殊,也是特权车,只要看到有人下来提着饭盒子往医院送饭,因为军统站没有第二位因受伤住院。” “好,只要你提供了这个线索就好办,一切都交给我们了,你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你可是我们的头号保护对象,甚至我的牺牲也要保证你的安全。”洪忠。 “你们有什么计划,怎么行动?”高兴城。 “我能认出你们军统站的车,我们派弟兄去盯梢,打探住在哪个房间。”洪忠。 “对,就这么干,早点行动,早日干掉,以除后患。” “那行,被捕的同志怎么样?” “只是受了点罪,暂时没有问题,只要除掉这个叛徒,他一闭嘴,屠雪穷的计划一切都落空了,现在他手里只有这一张好使的牌,听说这个家伙出了牛力,真下本钱,亲自在医院守了几夜。就怕出问题,他怕地下党夜间偷袭,这也是江湖老手,知道我党擅长夜间行动,所以夜间布重兵把守,还亲自上阵。那我们就白天行动,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只要你给我们提供消息,我们就会有针对性的行动,我会尽快办成这件事。”洪忠。 高兴城轻轻地离开了地道,洪忠也悄悄地离开了地道,风寒星稀,树上几声乌啼,远处几声犬吠。他望了望天,叹曰: 黑,没有无限的黑, 黑,只有浅浅的黑。 黑,只在眼前, 黑,不在远方。 黑! 黑不过群山,黑不到天边。 黑不进人心,黑不住人眼。 黑是天上的乌云,雨落云残。 黑是孤独的天漫, 黑是人心寻找温暖的期盼, 黑是人类寻找光明的源泉。 黑! 黑的在高在远, 总有一面是月亮,阳光的容颜, 黑幕挡不住黎明的缓缓。 黑就会疯狂一点, 绝望的短暂,悲哀的表演, 绝望的黑暗,悲哀的短暂, 星月的变幻,日光的追赶, 所有的黑夜都很短暂, 因为,一切的黑色势力都会被阳光驱赶。 看世间! 无限河山,山花烂漫, 黑,莫到人间烽烟! ——《黑》 洪忠让毛信找来冯古城。在密室里谈论这件事如何办才好。 “洪书记,这个好办,我们先去蹲点盯梢,然后化装进入这家医院,看准住在哪个病房,就好铲除了。”冯古城。 “记住,别杀错了人,他的左眼被挖瞎了,一定会打着绷带。” “好,记住了,看我的行动吧!” 冯古城带着牛天在医院暗处盯梢,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辆军统站的车在上午十一点驶入医院,从上面下来两个人,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提着一个木盒子,匆匆走进楼内。冯古城和牛天分开,都化装成看病的人混入了人群。牛天从左面的楼道进入二楼,冯古城从右面的楼道进入二楼。 冯古城不紧不慢跟在远处。只见这两个特务来到这一排房间的一个门,敲了敲门,推门进了去。随手又把门关紧。冯古城紧接着向这个楼道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好像是这个门,又不能确定,心生一计。 除了这个门,他没有推开向里看一看,其余的门,要么门开着,他探头看了看,要么门关着,他都会打开一点,向里张望一下,装着找人的样子。从这头到那头,除了204号,他没有去打扰,其余全都看遍,没有这两个人。他认定一定在204室。 他走到楼的尽头,告诉牛天在这监视,看一看是不是这两个人从此房间里出来,我先到医院对面的茶馆等你,人多会引起怀疑。 “好,那你去吧,交给我了。”牛天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离开。 牛天守了好长时间,才等到这两个人从此房中走了出来,向楼的另一头走去,手里还是提着原来那个大食盒子。 牛天走出了医院,与冯古城汇合回到了面包厂。 晚上,冯古城找来北官湖商讨怎么除掉这个叛徒。 “大队长,明着来,不好办,他们人多势众,肯定医院里藏着很多特务,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全部出动,弄不好可要包饺子的。”北官湖。 “是啊,我也这样考虑过,那么就暗着来吧!你和我化装成两个乡下的老年人,去探望病人,趁机断了他。”冯古城。 “怎么称呼呢?” “这样好了,为了避免万一不成,这是个男叛徒,我们都改称他三姨,我来看你了,怎么样?”冯古城。 “这样好,即使发生了意外,还有退路,我觉得我们得装地像一些。” “怎么个像法呢?” “我们绝不能昂首挺胸,应装成两个小老头,你贴上一缕山羊胡,装成瘸子,我装成弯腰九十度的老头子,走起路来气喘吁吁的,你手里提着一篮子鸡蛋,我手里提着一包果品,一只烧鸡,各带一把手枪,在鸡的肚子里藏着一把匕首,首先要铲除周围的几名特务,如果得手时,我冲上去用这把匕首结束他的生命。”北官湖。 “用枪就散了,还用匕首干啥?” “这个小子叛变,六亲不认,让我们那么多同志受尽折磨,一枪打死他,那不太便宜他了,我要亲自给他动动手术,让他痛苦、痛苦,生不如死。” “好,就这样定了,明天上午9点行动。”冯古城。 “让所有弟兄在外围埋伏,牛天,黄甲带枪进入医院。” “好,那就这样。” “大队长,不要一块去,分散开,从各个方向向医院聚集。我们两人可得一块进入。” “回去各自分派好弟兄。”冯古城。 第二天八点钟,弟兄们各自出发,奔向目的地。冯古城与北官湖化装成两个老头,让两个弟兄分别拉了两辆人力车向陆军医院赶去。到了医院门前,冯古城和北官湖各自拎着礼品,一个弯着腰,一个一瘸一拐地向医院里走去,谁也不会注意这两个老头。 他们上了二楼,从楼的一头,一前一后向204室走近。两人递了一个眼色,冯古城先推门而进。 可是没有人把守,他们又向里看了一下,也没有人把守,只是床上躺着一个人,全身盖着白棉被,也看不清脸,因为都被被子遮住了,他们深感不妙,作好了一切准备,既然来了,就要把戏唱完在走,不能糊里糊涂就走,就是走也要弄明白再走,他们心一横,向床前靠近。 “他三姨,我们从乡下赶来看你了,听说你有病,现在你的病情如何了?”冯古城。 但床上躺的那个人没有回应,像个死人一样。 冯古城伸手去揭被子,嘴里还说:“他三姨,我来看看你病成什么样子了?”他刚抓住被子。 只见蒙住被子的那个人腾地坐了起来。一只手枪对准了冯古城的脑袋,北官湖这一惊,忙地扔下了手中的果品,“这是怎么回事,他三姨怎么变成了个男的。” “老总,老总,我们是从乡下来看望病人的,对不起,对不起,走错了,你瞧,我们两个人都是这把年纪了,眼花耳聋,都弄不清方向了,走错了地方。”冯古城。 “快,他叔,我们去别的房间看望他三姨去。”北官湖。 这个小特务看了半天,翻了翻母狗眼,没有起多大疑心,又把枪收了回来。 “滚,滚开,两个老混蛋,他妈的瞎了眼,把东西留下来,给老子享用。滚出去,把门关上,老子还有公务。”这个小特务看着他们退出去,心中一直惦记这只烧鸡来,所以没有往深处追问。贪财,可以使人忘乎其职,更没有什么主义,天底下,私欲的膨胀是杀死自己的那个人,抵抗肮脏的物欲如果没有壮士断腕的信仰,最痛苦事情莫过如此了。 两个人知道事情生变,不便打草惊蛇,迅速离开了医院。 两个人前脚刚离开医院,屠雪穷就带领一帮特务赶到了医院。冲到了204室。 “马脸,有无情况?”屠雪穷。 “没有什么情况,只是刚才来了两个老头子,说是看他三姨的。”马脸。 “马脸,你上了的当,这肯定是地下党,这是谁拿来的东西。”屠雪穷。 “就是那两个老头。”马脸。 屠雪穷过去把鸡蛋踢翻,没有发现可疑物,当他撕开烧鸡,却发现一把匕首。 “你看清了没有,这是来刺杀莫天成的,只是没有得逞而已。你这个贪小便宜,坏了大事的家伙。”屠雪穷掣手甩了他两耳光子,率领一帮人追了出去。 马脸一边揉着脸一边说:“妈的,老子就是贪小便宜才干这个行当的,不贪不拿,谁来这里卖命,你他妈的当官,不也是为了荣华富贵。”马脸捡起纸里的半只鸡,大口的撕咬着。 冯古城把情况向洪忠作了汇报。 夜里,他们在地道里讨论此事,“兴城,屠雪穷这个家伙太狡猾了,把人早已转移走了,让我们的弟兄扑了个空。”洪忠。 “奥!真是没想到。”高兴城吃惊地摇摇头。 “兴城,更为关键的是我们留在鸡里面的那把匕首,这会印证我们是刺杀莫天成的。”洪忠。 “是啊,这一切都不重要,只是已经打草惊蛇,他们会防范的更紧。” “这是肯定的,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他们会把莫天成藏到哪里?”洪忠。 “医院里他是不敢放了,站里他更不敢放,只要一放,我会立刻知道,用一切手段也会除掉他,屠雪穷绝对不敢再放回医院。他现在会不停的给他搬家。另外,下一步的行动,我们要谨慎,一定要准确到位,保证除掉。” “高主任,这还得你来调查,我们来铲除。”洪忠。 “好,我来完成这个任务,明日,我在仔细密查。”高兴城。 一连几天,都没有结果,他来到了马处长的办公室。 “马处长,忙什么地,也不休息一下,累坏了身体那可是我们党国损失的精英。”高兴城。 “来,来,你真是个稀客,今天有闲空来我这,座,座。”马幕深一边倒水一边让座。 “马处长,你太客气了,烦劳你大架给我倒水,实在小受不起。” “你客气了,坐下,今天你没有出去?”马幕深。 “是啊,没有车子可用,办不成事。” “马处长,听说你要去军调处问一个案子,怎么不去?” “去个屁,站里就五辆车子,站长的专用车不能动用。其余的四辆被他开趴两辆,另外两辆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天天也不知忙个什么?”马幕深。 “马处长,别生气,屠队长是个大忙人,天天在办案。”高兴城。 “好了,马处长,让人去修一下汽车,就是了,何必生这个气呢,又不要你花钱。” “这不是花钱的事,修好了,车子还没有坐上去,又被他们抢走了,几天都见不到轮胎,我才不去给这些小人做慈善呢。”马幕深。 “马处长,你真幽默,该下班了,回家吧。嫂子还在家等着你呢。”高兴城。 “回家。”马幕深点头笑了笑,又低头看了看手表。 又是一天过去了,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不过有一点,引起他的怀疑,既然屠雪穷这么频繁地动用车辆,肯定有问题,他会把莫天成藏到哪里去呢?他在思考中睡去。 第二天醒来,又去上班,中午他透过窗户,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轿车。好几天不见了,怎么又回来了,他继续监视着。 又看到他们往车上提大食盒子,难道又往那家医院送饭,不,不可能,高兴城否定了自己的答案,这会送到哪里呢? 一连几天都是这辆车来取饭,而另一辆车依然不见踪影。 高兴城沉思后,作出了判断,莫天成一定藏在那辆车上,用这辆车来运饭。屠雪穷不敢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那样很容易被发现,现在藏到了一辆移动的车上,天天在大街小巷转来转去,让你找不到他的落脚点。在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尾巴的。只要猎人多一点机智与耐心。 高兴城锁定目标后,查看了这几辆车的车牌。有两辆车坏了不能用,放在车库里还没有修。运饭的这辆车牌号是徐4142,另一辆肯定是徐4143 这些日子,洪忠也是很着急,可是急也没有用,他知道高兴城在极力去暗查,几次在地道理打听,都没有结果,他深知高兴城也很着急,也不便说什么,以防急中出错。今天夜里,他很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洪忠。 “洪书记,他们一定藏在车里,据我判断一定不会出差错。” “有道理,听了你的介绍,我也认为只有藏在车里,在说时间不等人,必须立刻下手,除掉这个叛徒,以绝后患。” “那就这样定了,立刻实施,记住那辆车的车牌号。”高兴城。 “只要你告诉了我们车牌号,一切都好办,我们弟兄多,很快就会找到他们,并除之。”洪忠。 为了联络感情,也为了体现上属对下属的关怀。站长夫人豆一婵请来秘书长夫人花芳瑶,主任夫人权子吟,处长夫人路海露,队长夫人莫佳音,到自家开宴会。 五个女人推杯换盏,一瓶瓶香槟喝的不亦乐乎。 “姐妹们,尽情畅饮,尽其畅言。”豆一婵。 “谢谢,谢谢太太的关照。” 有的满面笑容,有的互谈着心事,酒足饭饱,又聚到一起打开了麻将。 “最近大家都在忙什么呢?”豆一婵。 “做一点小生意。”花芳瑶。 “什么生意?这么忙,也不来我家坐一坐。”豆一婵。 “烟酒生意。”她一边推着麻将一边说。 “一定赚了大钱,发了大财了。把我们都忘了。” “看你说的,夫人,都是小买卖。没赚几个钱,要说赚大钱,得看队长夫人的。”花芳瑶把话题引到莫佳音这里。 “佳音,听说你赚大钱了,说说也让我们大家都沾沾光。”豆一婵。 这个女人有一点清高,特有心计,但在站长夫人面前无奈矮人半截,强打笑脸,头也不抬,手中摸着麻将,“我没有什么本事,哪有赚钱的门道,只不过做了点黑土(烟土)生意。” “哇,这可是个吸钱机器,和印钱差不多。”权子吟。 “子吟,听说你家在海外有大公司。”路海露。 “是,那是我父亲开办的,在美国。”权子吟。 “真羡慕你,以后无忧了,你现在做什么生意?”路海露。 “保人生意。” “什么是保人生意?” “就是有人进了监狱,外面有人愿意出钱给警局的,我只是从中联络,拿点小费罢了。你问了半天,那你是做什么生意的?”权子吟。 “生意不顺,炒军股,土地买卖,大多都赔了钱,跟大家都不能比。”路海露。 这帮女人衣着华丽,食而无忧,做着见不得光的生意,赚着发了霉的钱。 副站长回来了,正在给王复局汇报南京一行的情况。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问了一下情况,是一个军统特务打来的电话,问这事管不管,正要站长答复。他沉思了一下,放下电话,叫来秘书。 “得时,谁在站里?” “有马处长,副主任。” “让高兴城来我办公室。” 他点了一下头出去了。 “站长,叫我有什么事?”高兴城。 “听说城南发生一起什么文物案,军队与警局的人对峙,你去看一看,怎么处理一下?”王复局。 高兴城带着一帮特务乘车向事发地行去。 有一个连长带着一百多名国民党军队的人马,包围了二十多名巡警,正在互相用枪对峙,互不相让,都说这些文物属于自己管辖,先发现,先有管辖权。 “让开,让开。”高兴城。 “你是哪个部分的,凭什么让你进去?”有个官模样子的人说话了。 “你叫什么?”高兴城。 “老子叫熊三。” “哪个部分的?” “李延年部的。” “你知我是干什么的吗?”高兴城。 “老子管你干什么的,今天老子一定要带走这个,谁来都不行。”熊三。 一把手枪突然顶住了熊三的太阳穴, “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我们是干什么的。”高兴城拿出了军统站的工作证件。 “军统又怎么样?” “告诉你,熊三,我们军统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可以立即以贪腐的名义逮捕你,如果你要反抗,也可以就地正法。别说你,就是你的上上司李延年,也在我们军统的调查范围之内,明白我们的手段,放明白点,熊三,你还可以到该到的地方发财。”高兴城。 “那我们也要看一看,这是什么东西,在撤走。” “可以,不过只能你一个人到现场看,你的弟兄必须在一里之外,以防发生意外。” “这到可以,弟兄们,一里之外。” 士兵撤去。 “谁是负责人?”高兴城。 “我是负责人。” “叫什么名字?” “巡捕大队长马告。” “马告,也让你的弟兄退去吧,我好办案,怎么样?”高兴城。 “弟兄们可以撤出,也得让我在现场看一看。” “可以,那就行动吧。” 巡警也远远地等着。 “老头,你怎么坐在这儿?”高兴城。 “我在挖地挖出来这个坛子,有人看见告诉了巡警,他们刚来,军队也来了。”老头。 “老人家,给你一些钱,快走吧。” “好。”他接过高兴城给的钱走了。 “弟兄们,把那个打开的坛子拿上来。”高兴城。 其实大家都看到了,那是一坛子金元宝,所以才争地那么凶。 “给我继续向下挖。”高兴城。 四个特务跳下去,用铁镐奋力掘土,刨出一个大坑,也不是一个墓地,下面又埋着三个坛子,最上面的这个已取出,是垂直埋地,每个坛子隔着一层土。把三个坛子都取了上来,可够重的,每个坛子少说也有六七十斤。 “高主任,都打开让我们看一下吧。” “看可以,到车上看。” “行!” 军统人员把车开来,用力把四个坛子搬了上去。 “熊三,你先上车看一下。”高兴城。 熊三上车,看到满满四坛子都是金元宝,点点头下了车。马告也看过之后下了车。 “你们二位可以告诉你们的上司,不过什么也得不到,如果只是你们二位知道,想息事宁人,抽个空来我们站,大红包每人一个,懂吗?”高兴城摇上车窗,一挥手,绝尘而去。 这两个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奈摇摇头而去。 回到站里,站长正在和马幕深,屠雪穷,吴善中,刘得时开会议事。高兴城推门进来。 “兴城回来了,坐,你也一块参加会议。” “奥。”他走到站长身边,贴耳嘀咕了两句。 只见站长一惊,又看了看高兴城。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又立刻平静下来,恢复到当官的严肃。 “会议的内容我也讲完了,任务大家都明白了,不明白会后在讨论,现在就散会。”其实会议只讨论到半截,大家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高兴城几句嘀咕就让站长立刻终止了会议,谁也不敢得罪站长,惹他不高兴,所以都各自离开。 “兴城,你干地好,我一定会重用你。”王复局。 “谢谢站长的栽培。”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站长,挖出这四坛金元宝,有那个连长熊三,还有巡捕队长马告都见到了,不过我告诉了他们二人,如果声张出去,不光得不到好处,还会秋后算账。” “说地好,说地好,就该这么说,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这四坛金元宝都放在哪里?” “都存在站里保险柜里了。” “好,带我去看看。”他们来到机密森严的库房,站在保险柜前。 “打开保险柜。”王复局。 “是!”保险柜的门被打开,王复局亲手打开了坛子的盖子,看了看,全是满满的金元宝,金光闪闪的,令他眼花缭乱。 高兴后又沉下脸来:“兴城,怎么少了一坛子。” “奥,忘了告诉你,站长,路过你家,送给大姐一坛子。”高兴城。 王复局象吃了蜜似的,春风满面,得意洋洋。 回到家中,用过晚饭,豆一婵满面带笑地说:“复局,兴城给我们送来一坛金元宝,我数了数,总共三十六个金元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几辈子也花不完,你说是不是该感谢一下兴城。” “以后在说吧,这件事有风险,这么多金子,恐怕纸里包不住火,过了风头在说。”王复局。 是金子都会发光,这种发光对王复局来说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种光照到了南京。被上面知道了。 没过几天,南京的军统局戴笠知道了此事,亲自打电话过问了此事。 “你是否挖出了几坛子宝物?”戴笠。 “是,有四个坛子。” “很好,你还是很诚实的,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上交军统局。”王复局。 “很好,我会派人亲自去取,你要协助,听到了没有。”戴笠。 “是,局长。”王复局。 回答完了,王复局也搭了下脑袋,完了,白高兴一场,心里很是不得意,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家。 夫人豆一婵满面春风迎上来,接过他的公文包,挂好,又把他的领带,西服接过来挂在衣服架上。只见王复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面沉似水。 “复局,你怎么了,病了,哪里不舒服?”豆一婵。 “你坐下。”他停了一会又说,“兴城送给你的那坛金元宝,被人告发了,上面知道了,恐怕保不住了。” “什么?是哪个挨千刀的告发的,如果我知道了,老娘跟他没完。”豆一婵。 “好了,妇人之见,在这发泼有什么用?”王复局。 “复局,你认为是谁告发的?” “不好说,这里太复杂了,目前不知怎么传到上面耳朵里的,一时也弄不出眉目。”王复局。 “复局,我太喜欢这些金元宝了,我和你过了快一辈子了,就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要能留下来该多好啊。”豆一婵。 “不好办啊,这事被戴老板知道了,可是翻脸不认人的,军统的家规我是知道的。” “复局,不如这样好了,让兴城来,也许他有好的办法。” 王复局长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拿起茶几上的电话。 “兴城,我是站长。” “站长,这么晚了,站里发生了什么事。”高兴城。 “站里没有什么事,想和你谈谈心,到我家里来一趟,怎么样?” “好,我立刻过去。”高兴城。 到了站长家里,豆一婵极为热情地招待这位给自己带来财富的帅哥。别人都往自己口袋里捞,只有高兴城想着他们,这能不让站长一家高兴吗? “站长,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兴城,不是工作上的事,只是闲谈,和你说说烦恼罢了。” 高兴城立刻意识到,站长一定遇到了麻烦,让自己背地里给解决,这是对自己的信任,才这么干的。很快,这种猜想得到了证实。 “站长,你说。” “你还记得,上次你送给我那坛子金元宝,现在被人告发了,南京方面知道了,戴老板亲自打电话给我追问此事,我又能怎么说,只有如数交上去。”王复局。 “奥,原来是这样,当初没多想,认为这事顶多在徐州政界军界闹一下,就过去了,没想到被南京也知道了。”高兴城。 “是啊,不过。”王复局直咂嘴和甩手,“唉,交上去太可惜了,真可惜。” “是啊,兴城,站长待你那么好,你有什么办法留下这坛子金元宝,我们不会忘记你的。”豆一婵。 “妇人之见,我们在谈工作,你插什么嘴。”王复局。 “站长,大姐的心情可以理解,换作我,也想留下这坛金子,谁一辈子能遇到几次” “是啊,是啊,可是被南京知道了。”王复局。 兴城低下头,紧皱眉头,深呼吸几次,沉思了半天。这时都陷入了沉默。沉默许久,高兴城抬起头。 “站长,你看这样行不行?” “什么办法?”王复局。 “偷梁换柱,打死狸猫换太子。”高兴城。 “兴城小弟弟,你都快把大姐我急死了,说的明白些,怎么做?”豆一婵。 “你少说两句,这是我在和兴城谈工作,不要打断。”王复局。 “是,是,是”豆一婵。 “站长,你也别责怪大姐,他急也是为了这个家。” “是啊,是啊,还是兴城理解大姐。”豆一婵。 “说说你想怎么做?”王复局。 “我想这样,把你这一坛金元宝,都换成银元宝,你也知道银子不值钱。” “兴城,你这办法太妙了,大姐我怎么就想不出来呢?”豆一婵。 “好是好,就这一坛子银元宝也一时拿不出来,上面催的很急,估计这几天就会来人取走。”王复局。 “这事交给我办,我认识一位在黑市做银元买卖的,这对他来说不成问题。”高兴城。 “兴城,事成,你立了大功一件,站里的工作交给你来办,将来站长的位子我也会考虑给你,我老了,快退休了。”王复局。 高兴城回到了家里,天一亮,高兴城就拨通了做黑市银元生意黄霸的电话,约出来见面。 黄霸乘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而来,车一停稳,从后面下来两位穿黑衣的打手,抢步齐手打开车门,只见一人撇腿走了下来,他带着墨镜,留着齐耳的短发,带着耳环,指上套着大戒,夹着烟,吊儿郎当,一看就是一身匪气,一见面,就皮笑肉不笑开来:“大哥,你找小弟。”急忙递上一支烟,弓腰致意。 “黄老大,真够威风的,出门有车,下车有保镖了,比我混地还风光。”高兴城。 “那里,那里,大哥,还不仰仗你这把大伞罩着,我才混地出人头地,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闻你鼻息。”黄霸。 “我有什么可罩着你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小职员。” “大哥你不知,不管他是商界,政界,甚至军界,在黑市这个深海里,做生意,一般都是黑吃黑,都是有背景,有来头的,鱼小你混不下去,到处都是大鳄,一旦发生冲突,我只要搬出军统,他们就害怕,如果他们不相信,想问一下咱靠背,只要报出大哥你的尊贵大名,一切都好使,他们就得乖乖后退。” “是吗?有那么神吗?”兴城。 “神,大哥,小弟今生能和你认识,没有白活。” “行了,不跟你闲扯篇了,说点正事。” “什么事,您说。”黄霸。 “银元宝。” “大哥,你要这个干什么?缺钱花?” “不,不,朋友托我给买的。” “这个太多了,可一时弄不出来,得给我一定时间收集。” “不行,时间只有一天。” “我的大哥来,一天,我到那去给你弄上千个,我去抢一时也找不到地方。” “我不要上千个,只要四十个左右。” “才四十个,你早说,下午就给你送到,保你满意。” “多少钱?开个价吧。”高兴城。 “开个什么价,小弟送给你的,作为孝敬你的礼物。” “那不行,不能让你做亏本的买卖。那还有下一次吗?” “大哥,你非要给我钱不可,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能不能送给我一把枪,用于防身。” “我考虑考虑,尽量满足你,以后出了事,你可不能说是军统人给你的一把手枪。” “这个你放心,在道上混的,如果乱说,你想我会有好的下场吗?更何况我面对的是军统。” “站长,银元宝给你准备好了,也装了一坛子,放在保险柜里了,现在我们统一口径,就说这坛子是银元宝。”高兴城。 “好,你做的太好了,兴城。” “还有,站长,我得去警局找马告,让他也承认其中一坛子是银元宝,到时作证也好办。” “你想地太周到了,应该,应该,要做就把这件事做实。” “只不过军方那不好办,那个叫熊三的恐怕很难说服。” “这个你不用怕,只要三方有两方证实这个坛子里就是银元宝,上面也没有办法,如果熊三乱说,到时就让他永远闭嘴,我想军统站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得到的。”王复局。 “那好,站长,我去给马告做工作去。” “去吧,晚上到我家喝酒。”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王复局终于把揪着的心慢慢地舒展开了。 在另一条战线也是同时展开的。当时的徐州,车辆比较少,军统的特务开着这辆车在大街上乱转,很快被冯古城发现。 冯古城找来北官湖共商此事,怎么除掉这个叛徒。 “明的去干不好办,大街上有那么多人,一旦打起来,会引来巡警,更主要的是如果被军统包围了,更不好办。”冯古城。 “来暗的,可是晚上咱不知他们藏在那里?”北官湖。 他们商讨来商讨去,又争论了一会儿,各自都无法说服对方,烟在口中喷着云雾,在手上云雾缭绕,沉默了好久,冯古城终于打破了沉默。 “暗的不行,还是明弄,只不过我们化装一下,我和几个弟兄装成巡警拦车闹事,你们从后方摸上来干掉这个叛徒。” “好,这个可行。”北官湖。 冯古城,牛天还有林龙都穿上巡警服,手提着警棍,三个人各拎着一瓶酒,一边喝一边东倒西歪地向对面开地车走来。 “停、停、停车老子要、要、要检查,上、上、上面有没有酒、酒、酒馆,我、我、我要住、住、住店。”冯古城。 车子停了下来,牛天满嘴酒气地趴在了前车盖上,还拍着车盖直呼:“开、开、开门,老子回、回、回来了,怎、怎不、不、不接老子。” 林龙跟小疯子一样,手舞足蹈的直呼:“喝、喝、喝酒啰,在、在来一杯,干、干、、、、、、”。 从车内下来两个特务,从左右走了过来。 “干什么的,让开,到别处撒酒疯去。”一个特务。 “老、老子要住店,快、快让开,让、让、让我进、进去。”牛天,冯古城打着酒饱嗝,一个拍着车盖喊让开,一个挥着一只手,“走、走。” “住店,住这个吧。”一个特务用枪顶着冯古城的脑门。 另一个特务用枪顶住了牛天的太阳穴。 “在不给我让开,老子给你开花,信不信。”两个特务恐吓着。 冯古城和牛天故作清醒地样子:“别、别、别我们喝多了,这就走,这就走。”冯古城用余光看了看,北官湖他们得手后,都迅速撤离了。冯古城也假装:“弟兄们,走,给他们让道。”他们也跑了。 这两个特务上车,刚开动发动机:“不好了,莫天成被杀了。” “什么,被杀了,不可能,刚才还好好的吗。”一个特务。 他们摸了摸鼻孔,没气了,“看,这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藏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人民的处决,罪有应得!快回站里报告队长,一定有人暗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六回 穷尽日暮不见山 坠落星稀暗无边 作雪藏,终见阳,东风扬。苟残冰雪雪不养,掩休长。云破万缕天光。似箭穿,琼玉难挡。万山不遮猎弃狼,何愁亡? ——《愁倚栏》 莫天成被杀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全站,上上下下都知道行动队队长隐藏了这么一件事,有人震惊,有人叹息,有人愤怒,有人得意。 “怎么回事,怎么被杀的,你们的队长呢?”王复局。 “站、站、站长,我们也不知怎么死的。”一个特务说。 “混蛋,叫你队长来。”王复局。 门一响,进来一人,行色匆匆,还有点喘着粗气。 “怎么回事,我让你们两人就给我看成这个样子?”屠雪穷。 “队、队长、、、、、、”。 “啪、啪。”四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这两个特务的脸上,直打的踉踉跄跄,差点倒地。 “既然人已经死了,要你们何用?”屠雪穷。 屠雪穷咬牙绷紧嘴唇发出愤怒之声,拔出手枪对准一个特务的脑门。 “队、队、队长,你、你饶命啊,饶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们吓地哆哆嗦嗦就跪下了。 这时站长说话了:“你去哪里了?” “我在家里,站长。” “你去哪了?在家里。”站长自问自答了一句。 就这么一句回答,屠队长万万没想到,会招来周围的嘲笑。 “好福气,屠队长,还是家里好。”吴善中。 “吴副站长,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是让他们把他藏在轿车里,不易被人发现,也不会引起怀疑。才、、、、、、”屠雪穷。 还没有等屠雪穷解释完,又被吴善中打断:“是啊,才在家中艳波鸳色。” “吴副站长,你放尊重一点,我不是好色之徒,我是为了工作。”屠雪穷把大声和怒气射向了吴善中。 “大家消消气,大家消消气,屠队长不是好色,只是陪陪夫人,只是陪陪夫人。”马幕深。 “是啊,是啊,夫人太寂寞,不陪怎么能快乐活。”吴善中给了这么一句,不痒不痛的。 “好了,都给我住嘴,说完了没有。”冷怒的站长面沉似水。 “站长,其实我、、、、、、”。屠雪穷。 “不要给我解释了,作为行动队队长,天天不来上班,躲在家里,谁知道都干了些什么事?”。 “站长,我也是为了工作,才、、、、、、” “才什么?才和夫人呆在一起,你不去一线亲自指挥,才造成今天这个惨痛的局面,应该知道责任在谁,而不是推卸责任。”王复局。 “我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屠雪穷还想辩解一些什么。 “出去,出去吧。不要跪在这里了。”高兴城的几句话打断了他的欲言又止。 “谢谢高主任,谢谢高主任。”两个特务鞠着躬退了出去。 “今天这个责任吗?我看还是有人要担下的。”沙平供。 “沙主任,你也不要在站长面前卖乖,这个责任我担着,大不了,我情愿接受南京方面的处理。”屠雪穷。 “接受南京方面的处理?用地着吗?我就可以给你一个立刻处理。”站长。 “不能让南京方面知道,那样会影响到徐州站,也会影响到站长。”马处长。 “对、对、对,还是内部的事内部来商量着办。”高兴城。 “我看可以。”庄金船。 气氛虽然缓和了许多,但是站长依然很难释怀,对于这样的事实很难接受。 “你立刻去调查,查明原因,挖出真相,把报告呈上来。”王复局。 “是,站长,我立刻去办,会查出真相的。”屠雪穷说完转身离开了站长办公室。 其余的人也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办公室。回到办公室,高兴城关上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仰靠在椅子背上,仔细回想着刚才的谈话细节,想从中找到什么破绽,看一看哪里有不足之处,以防不测。 “梆梆,梆梆。”有敲门声,高兴城急忙睁开眼睛,从心烦意乱中收了回来,正了正神态,稳了稳情绪,拿出一本《三国演义》放在面前,掀开几页。 “谁啊,有事?”高兴城。 “我!” “马处长,请进。”高兴城。 门一响,马幕深嬉笑着走了进来。 “忙着呢,高主任。” “不忙,闲得无聊。” “看什么?”他随手翻看了一下封面,“哟,《三国演义》,高主任还有这等雅兴,不简单。”马幕深。 “闲坐,闲坐,打发时间,打发时间。”高兴城。 “高主任,快下班了,如果有时间,去湖北路湘潭馆喝咖啡。” “好啊,有马处长请客,哪有不去之理。”高兴城。 “走!”马处长。 红日西坠,雁声长空,萧木瑟瑟,行人渐稀,礼帽长袍,寒风弯腰,曲曲而道。 他们来到了湘潭馆,进去找了一间无人的地方落了座。服务生送来了咖啡,还有几盘点心,放好后,服务生离去。 “高主任,今天发生的事,你怎么看?”马处长。 “意外!” “意外?” “对,意外,你想啊,本来这是个巨大的诱饵,可以钓出更多的地下党,谁曾想屠队长做地这么周密,几乎堪称完美,还是被地下党暗杀了,失去了这个诱饵,真不敢想象。”高兴城。 “能不被暗杀吗?不被暗杀才怪呢?他天天躲在家里,天天在暗处盯着,他们又在明处,很容易找到,这回可够他喝一壶的。”马幕深。 “马处长,别这样说,其实屠队长也够忙的。” “忙个屁,天天躲在家里搂娘么,也不和我们情报处通报一声,怕人争功,这下可好了,这个功没争着,人到争没了。”马幕深。 “马处长,消消气,下一步也不知道屠队长会怎么办?”高兴城。 “还能怎么办,要么就纠出,要么就窝里反,站外找不出,到站内找通共的,老办法了,军统局的惯用手段,下一个也不知那一个倒霉鬼被盯上,当替死鬼,不过,你我可得注意,别被疯狗咬伤了自己。”马幕深。 “不能吧,马处长,我们可都是党国的人,精诚为党国服务的,如果是那样的话,会伤害大家的心。”高兴城。 “高主任,你看着,一定会走到哪一步,以我在军统工作这么多年,有哪一次不是对外无方,对内可是刀刀见骨,实在是党国的无能,悲哀啊。”马幕深。 “马处长,党国前途一片光明,已占领全国各大城市,蒋委员长将带领我们走上统一,过上和平的日子。”高兴城。 “是啊,是占领了各大城市,可是跟斗,比跟日本人斗更难缠,难啊。前途啊前途,不是为了钱途,谁愿意走上这条路。”马幕深意味深长地发了几句感慨。 高兴城看了看窗外,已是华灯升起,风过枝摇,斑影划窗,到也几分寒意,似入体内,让他时刻清醒着,不敢有半丝大意。又回头看了看会馆内,形形色色的人员来来往往,他预感总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似有回避,似有窥探,他起身和马幕深离开。 自从屠队长和站里的人发生了冲突,这些站里的各位夫人也不在聚到一起喝酒打牌了,各自忙着权幕下的黑市生意。 大家都知道升官发财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前程和钱成这个道理,大家都清楚上司发给你护官符是什么道理,你该向上司孝敬什么?自己会得到什么好处?在这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环境,就会产生一批特别的人,你不为特别而生,就会为特别而死。那只有用特别的手段,才能特别的活下去,活出个特别的样子来,哪怕特别一分钟,也要黑地特别,狠地特别。明白了特别,就特别敢干,就一切都敢干,就一切都敢违法,也不畏惧,只要你的上司是一个特别的人,明白他有特别的需求,就会给你特别的权力,特别的罩着,年年岁岁要特别的孝敬,岁岁年年要特别上供,明白了特别,怕什么,没有什么可怕。有了这种特别的关照,他们在黑市无所不及。 屠雪穷心乱如麻地回到家里,往沙发上一坐,头搭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直喘大气,腹部一起一鼓的,他的夫人莫佳音走了上来,给他端来一杯茶水。 “雪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莫佳音。 “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有点累,还不是为了那个投党判共被杀的那个案子。现在为了这事,我被弄地焦头烂额,心烦意乱,也理不清一点顺序,并且站里也、、、、、、”屠雪穷把站里发生的事向他的老婆说了一遍。 “这件事放在你这里不舒服,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舒服,你是一心一意为了党国工作,可是他们站在一旁看笑话,这些人也够卑鄙的,无耻小人。”莫佳音。 “是啊,党国今天成这个样子,就是这批小人把党国祸患成这个样子,除了会捞钱弄权,什么也不会干。”屠雪穷。 “那有什么办法,当今社会大势所趋。” “佳音,你对今天站里发生的事有什么看法?” “您站里的事,本不该我过问,既然你问到这个地方,我也只有谈谈个人的看法,我认为你们站里一定有内鬼,卧底的,通共分子,你想,地下党有通天的本领,如果没有通天的手眼,那也干不了通天的事。这就好比地下党在你们站里安了一双眼睛,无论你们干什么,他们都会很快知道,几乎没有什么保密而言,一天不挖出来,一天就不得安宁。”莫佳音。 “说的好,你说的太对了,只是我们站里是谁,最有可能是谁?你谈谈,我听听。” “我认为首先排除你的站长,他身为一站之长,是绝对不会通共的。” “那其余这些人呢?” “其余这些人吗,和你吵地凶,争地凶的,通共的可能性很小。” “为什么?” “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那些顶你两句,弄地你挺难看的人,不过是为了钱和权,因为你能干,抢了他们的功劳,所以都想看你笑话,让你干不成,这是党国的通病,他干不成,你也别干成,大家都一样。” “剩下的人呢?” “剩下的人可能性最大。” “是啊,这些人不是有背景,就是有靠山,才得以官位亨通,作威作福。”屠雪穷。 “关键是证据,如果拿不到铁证如山的证据,任何的怀疑都是不成立的,反过来也会伤到自己。”莫佳音。 “对,证据,我必须掌握证据。” “站里的每一个外人都很难对付,就更难对付了,因为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黑幕,掀开这层黑幕,那一个人都会和你拼命。” “什么黑幕?是通共?” “不是,是权钱交易,你一去调查就会触碰这些东西,有些东西是千丝万缕的,就像大树底下的根,错综盘结,谁也理不清,这就是现实的党国。”莫佳音。 “佳音,不说这些了,你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钱到是赚了一些,只是越来越难做了,好像有人也杀了进来,最近利润越来越少,我还在调查。还有大部分钱都给你打点上司了,南京那方面的人隔三差五总是找借口来检查工作,调查工作的,都得打点一下,一个大红包才能满足这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真是满口为党,满手肮脏。”莫佳音。 “不过,你还是小心些,别被人抓到把柄。” “小心,小心还能活下去吗,如果指望你那点薪水,不说这个家能不能活下去,你的官位能不能保住都两说着呢。你认为党国真想用你这样的贤才?选一个能干的,不如选一个能为自己捞钱的。” “好了,别说这些了,睡觉。”屠雪穷。 昨天晚上的谈话,屠雪穷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也似乎有了一些方向,他早上来站里上班,正好南京方面来取四坛金元宝。 因为此事一直没有公开,直到现在大家才明白金元宝是怎么回事及来历,当金元宝被盖章封好后,却为此发生了争议,南京方面听说是四坛子金元宝,而现在是三坛子金元宝,一坛子银元宝。这三个军统代表在责问王复局,而王复局的答复,就是三坛子金元宝,一坛子银元宝,不信有人为证。 高兴城是当事人,讲了事情的前前后后,他还提到警察局的马告也可作为证明人,当然也提到了熊三。当高兴城把这些现场的证人都一一说了出来后,南京军统局的代表仍是将信将疑,并打了电话去质证。马告给出的答案是三坛子金元宝,一坛子银元宝。而熊三有点支支吾吾说不太清楚。 最后的结果当然这些代表无奈的接受了现实,带着之四坛子元宝,回去复命。这一页总算掀过去了。 本来平息的水面,就怕有风,只要有风吹,总会起波澜的。这样的波澜是多么致命。这个世界当你得到了什么,也会失去什么,没有永恒的得到,也没有永恒的失去,只是为了永恒的平衡罢了,一切得与失只是一种心态的衡量,心态就是一杆秤,那颗心就是秤砣,砣往哪里拨,全凭自己去把握。王复局就把手中的权力当成了那杆秤的秤砣。 站在一旁的屠雪穷一直没有表态,也没有附和,总是冷眼旁观,满目狐疑,也想弄个明白,到底是银元宝,还是金元宝,暗地里就卷入了这黑洞,风之口,水之漩涡。 自从和老婆莫佳音有了那次谈话,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马幕深,庄金船,高兴城身上。作为重点调查的对象。 屠雪穷回到了办公室,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唤来了心腹黑子。 “黑子,最近有什么进展?” “报告队长,我们有了新的发现,发现马处长和高主任走的很近,而且进了一家酒馆。” “哪家酒馆?” “湘潭酒馆。” “什么时间?” “就是莫天成被杀的那天晚上。”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由于不敢靠近,怕惊动他们,所以听地不太清。” “听到些什么?” “听到高主任说意外,诱饵,大忙人。马处长说,够喝一壶的,忙个屁,搂个娘么,时高时低的听不清。”黑子。 “就这些,” “就这些。” “你这些是什么狗屁发现,没有一点价值,下次要想办法弄清楚再来汇报。”屠雪穷。 “是!”黑子走了。 屠队长也从中听到了一些东西,他知道马处长在辱骂自己,好像也在隐藏什么东西,但是我也没有和马处长有什么厉害冲突。难道他就是通共分子,卧底的,此人很可疑。“可疑之人生乱象,花样百出雾作障。” 屠雪穷将重点范围缩小,目标首选对准了马幕深。 莫佳音的黑土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一时没有查出原因,他听手下独眼龙——海吃说:“夫人,如今黑货难做,不如做洋货生意。” “什么洋货生意?” “夫人,现在各大酒店洋酒销量很大,利润可观,是笔丰厚的收益。”海吃。 “海吃,你能确定吗?” “当然能确定,而且依夫人的背景,走私来的洋酒不光品质有保障,而且利润更有保障。这样相当可观的收益,错过了可再也没有机会了。”海吃。 “只不过在这市场上还有一人,如果我们突然闯入,会与此人发生冲突,怕引来大麻烦。”莫佳音。 “谁?夫人。” “刘得时的老婆花芳瑶,这可是她经营的地盘,徐州的烟酒也几乎被她垄断了。” “别怕,夫人,这个年头谁怕谁,什么谁的地盘,先偷偷地干,把钱弄到手在说,即使争起来,有屠队长,弄大了,还有南京呢,大不了两败俱伤,对谁也没有好处,要说动枪动刀,行动队有的是人。”海吃。 也许是利欲熏心,也许被她手下的海吃说动了,点头同意让他放手去干。 这个海吃本事真不小,江湖大游郎,很快联系到了货源,从美国购来一大批洋酒,运到徐州,大肆销售,原来市场上的酒,一下子被打破,价钱直线下跌。 这可动了花芳瑶的银根子,她马上让手下小东北去调查,小东北带着一帮人明察暗访,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人身上,正在往皇都大酒店送酒的胡喝身上,他们当场就发生了争吵与冲突。 “你叫什么?”小东北。 “胡喝。” “干什么的?” “明告诉你,送酒的。”胡喝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你送酒你和谁打过招呼,知道吗?你的一只脚已插进老子的地盘,你懂不懂江湖规矩。”小东北。 “老子不懂什么规矩,只知道卖了就赚钱,谁拦了老子的财路,谁就别想活下去。”胡喝。 “看来你小子不够清醒。需要让你清醒一下,长长记性,弟兄们,上!给我打。”小东北一声令下,一大帮打手拿起棍棒冲了上来,对准胡喝这帮人就是猛打,酒也给砸了,人也给打死打伤了,他们虽然准备不足,但也带了一些家伙拼命抵抗,有的人急忙跑回去报告了海吃,海吃又立刻组织手下的人来支援,双方棍棒相加,在皇都大酒店前展开大战。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这件事很快传到花芳瑶的耳朵里,她又带领一帮人赶来,这些人跑来助阵,这一下海吃这帮人可吃了亏,被打地四散逃跑,虽然莫佳音赶到时也挡不住局面,但海吃并不死心,为了在主子面前显示不软弱,又聚集一帮人二次打起来。 这时警察赶来了,将这些人抓走了一部分,带回警察局处理。 海吃一看胡喝被打死了,大声嚷嚷一定要报仇,杀死这些人为弟兄报仇。 虽然两个女人这次没有直面冲突,也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也加深了仇恨。 在警察局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警局的大队长马告怎么也说服不了对方,立刻向局长徐晓明作了汇报。 徐晓明了解情况后,也感到棘手,因为他们的背后都是军统作后盾,谁也不敢得罪,只有打电话让刘得时,屠雪穷赶来,处理此事。 当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赶到警局,屠雪穷听了海吃的哭诉后,安慰了他,同意给他做主。刘得时也听了小东北的诉说,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徐晓明把两人叫到了一起:“刘秘书,你看怎么办,这件事大概你也知晓了。” “好办,从此不要插手这条道,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刘得时。 “你看呢,屠队长。”徐晓明。 “这可不行,我的脸被打了,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了结。”屠雪穷。 “一个强盗抢了别人的东西,还不认错,还想要面子,岂有此理。”刘得时。 “你说谁是强盗?” “谁是强盗谁心里明白,这还用问,就站在大家面前。” “就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酒是你家造的,不许别人经营,哪条法律规定的,我们卖酒犯了什么法,在徐州这个地盘上,难道只有你们姓刘的这一户,别人都死光了。你还打死了我的手下,必须要偿命,天理难容,法理难恕。”屠雪穷。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还在道上混,找个师傅好好学一学,不学好规矩,就得交学费,让你长长见识,长长记性,回家管好你的手下。” “我看你才不懂规矩,满口胡言,打死了人,还不认罪伏法,如果警局不立刻把你抓起来,就让我来把你这个帮凶予以伏法吧。”说完屠雪穷拔出了手枪对准了刘得时的脑门。 那只刘得时反应也很快,早已握住了手枪对准了屠雪穷的胸口。眼看一场大祸即发。 “别、别、可别这样,王站长很快就到,给你们一个答复,要拼命,可别在我这局里,回站里拼命。”徐晓明。 门开了,王复局走了进来,因为在他们大争大吵时,马告一看要出大事,也知道军统站的臭脾气,马上打电话请求站长过来。 “把枪给我下了!”王复局。 “是。”过去两名特务把枪夺了下来。 “徐局长,麻烦你一下,把这两个人给我关禁闭一夜,让他们清醒、清醒。”王复局。 “是、是、是站长,来人,把二位请下去。”徐晓明。 王复局离开了警局。 一九四六年的春天,云低雨淅,草长花开,春暖了,本来是人快乐的季节,但空气里透着紧张的气氛,仿佛大战一触即发,冬天和那些残枝败叶,枯草还在作垂死挣扎,但春天以强大的东风横扫大地,即将带来欣欣向荣的新天地。 夜晚,洪忠敲响了他的床板,高兴城挪开床板,进入地道,在地道里点上一根小蜡烛,照亮四壁。 “兴城,最近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洪忠。 “洪书记,站长对我很信任,只是执行队队长屠雪穷好像在怀疑我,对我起了疑心。”高兴城。 “危险吗?” “不算太危险,因为他抓不到证据,站里大多数人都贪得无厌,我正在给这群狡猾而又贪婪的恶狼提供贪腐的财路,这也是我们工作的好办法。” “是啊,国民党从上到下贪腐成性,跟土匪差不多,坑的老百姓民不聊生,老百姓都恨死这些家伙了。” “洪书记,我打探到这样一个消息,听说我们站里的办公室沙主任的夫人权子吟做保人生意的,如果能从他那里打开缺口,把被捕的同志赎出来最好。” “你的消息可靠吗?” “基本可靠,商人重利,当利益熏心时,什么事都敢干,如果把人赎了出来,还可以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高兴城。 “兴城,保人出来得需要哪些手续” “首先得有中间人的说和,就是能和警局的局长说上话,第二还得有站长的签字或盖章方可放行。” “这样我们可有难度,而且难度不小,首先是怎么才能弄到站长的盖章和签字。”洪忠。 “洪书记,我看这样,我给你们搭一个舞台,你们来唱戏,怎么样?至于盖章的事,我来想办法,但要让站长签字,我可办不到。” “兴城,只要你能盖到章,下面的问题就好解决。” “怎么解决?” “这个好办,我是模仿高手,只要你给我提供一份你站长手书的笔迹,一切都成了。” “这好搞到,我的文件里就有他的签字。” “那好,你拿来我看,只不过你尽快搞到盖着空白的公章。”洪忠。 “好,我尽快去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七回 欲破纸窗雾重重 东窗事发一场空 虽是逢露,春雨天漫。残雪败冰苟残喘。化作流水天地远,枯枝本是西风寒。 云雾欲散,日月星灿。雁去燕来声渐暖。无限山河花烂漫,不辞旧岁怎得见? ——《踏莎行》 高兴城躺在床上很难入睡,翻来覆去地想,下一步怎么办,想了好久,也无良策,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天一亮,他就醒来,坐在床上,摇了摇脑袋,凝望窗外,又陷入了沉思。 这时金大妈来敲门,知道是吃早餐的时间到了,他下了床,开了门。 “高主任,起来洗涮的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饭也端上桌子了,就等你用餐了。”金大妈。 “谢谢你,金大妈。” “不客气。” 洗涮完毕,吃过早餐,他来到了办公室,关上门,坐在椅子上思考问题,他知道不能直接去找权子吟接触,这样会引起怀疑,,必须从外围突破,他想到了一个人——年鱼滑,此人是个破落的贵族子弟,吃喝嫖赌都占着,经常和权子吟有生意来往。对,就从他下手。高兴城想好后,主意拿定。 下一步如何弄到一张盖着公章的空白信笺呢?他曾想到偷偷摸摸打开站长办公室的锁,自己下手盖上一个,可是这个风险太大了,一旦被发现,会受到重罚,虽然可以找个借口,也可以保全生命,但会离开徐州站,这对我党地下工作是一个重大损失。必须寻找机会,趁其不备,盖上一个公章。 他把心思都放在了寻找机会上,机会终于来了,南京方面来电,要求徐州站把内部的人员全部建立健全档案,由站长签字或盖章,送往南京备案,以作调查管理工作。 “得时,把平供,兴城找来。”王复局。 “好”他点头出去。 他们两人来到了站长办公室。 “站长,找我有什么事?”兴城。 “唉,现在南京来电,让我们把站里的所有的详细档案提交上去一份。现在站里这么忙,我哪有时间去管这些,由你们二位负责盖章整理提交南京,我得全力主持工作。”王复局。 “站长,南京方面要这个干什么?不是已经提交过了吗?上次具体的人事名单都送去了。”沙平供。 “是啊,怎么又来催要?”兴城。 “恐怕与吃空饷有关吧,整编多余的人员,防止搞山头主义,也防止脱离中央,搞藩镇隔离。”王复局。 “奥、奥、、、、、、”高兴城装着学生般吃惊的样子,点着头。 高兴城和沙平供还有刘得时这三个人把所有人员的档案都搬了出来,都重新填写一遍,整理成卷宗,然后每一份都盖上公章,装入一个个档案袋。 现在的站长办公室堆得乱七八糟,连下脚的空都没有,站长也不想理会这些,只是督促他们加快工作,偶尔出去转一转,喝喝茶,到各处查看一下工作。高兴城也趁着这个“乱”字,趁着大家在低头忙着整理各种文件,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站里用的专用信笺,压在几打卷宗下,拿起站长的公章,开始一一盖章,当盖到这张信笺时,他瞅了一下周围,只有沙平供抬头看了他一下。 “这么多文件,真是费神劳力的,竟搞形式主义,走过场,不是干点实际的事。”沙平供。 “沙主任,你别埋怨了,上级的任务我们得执行,下级服从上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愿你能很快升上去,理解我们下级工作的辛苦就好了,别在上演了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高兴城。 “唉,认命吧。”刘得时。 高兴城快速在右下方盖上一个大印,趁大家不注意,卷起放在裤兜里去了。这下他终于放下心了。 洪忠一直在等高兴城的消息,几天又过去,他实在有些沉不住气,今夜又来敲床板,高兴城下了地道,在烛光下,他拿出了这张盖好公章的专用信笺。 “弄到了。”洪忠。 “弄到了。”高兴城。 “你可真够厉害,我党为有你这样能干的好同志而骄傲。”洪忠。 “一般,一般,洪书记,我给你提供一个接近权子吟的人,此人是我早年处理黄霸被抓时认识的,但不熟悉,他叫年鱼滑,早年因和黄霸争夺银元黑市而大打出手,他依仗权子吟的势力,把黄霸抓进警局,差点要了黄霸的小命,也不知黄霸花了多少钱,找到我站通讯科科长王毛,王毛请我帮忙。是我给警局打电话保出来的。黄霸和我谈过此人,是个贵族子弟破落户,在权子吟手下混道,几乎什么都干,给权子吟在外拉生意,此人吃喝嫖赌。怎么接近,你们是有办法的。”高兴城。 “这个好办,现在可以说事已成了一半,下面全由我们来操作,你放心,兴城。” “尽快办成,以防生变,这几天屠雪穷和秘书刘得时发生了厉害冲突,生着闷气,一旦他缓过这口气来,我想很快会动手,对于我们的兄弟不利。”高兴城。 “我立刻和手下的兄弟商量去办。”洪忠。 天一亮,他们叫来小胡。 “小胡,带上这封信,去面包厂买面包去,小心,不要被被人发现。” 小胡是个机灵聪明的孩子,他把信揣入怀中,挎着个篮子,去了面包厂。 小胡的突然到来,大家非常热情地接了进去,又是端水,又是倒水,得到大哥哥们的关心。 “小胡,累了吧,喝口水,坐下来歇一歇,等一会让后厨做一点好吃的,给你解解馋,昨天我们还抓到一只野兔子。”冯古城。 “你小子真有福气,来地可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抓到兔子你就来。”大鲁子。 “鲁子哥,看来你是无福之人了,只能安穷命活着。”小胡。 “就你小子贫嘴多,一会俺喝醉酒就六亲不认,看俺怎么收拾你。”大鲁子。 “一会就走,一会就走。”小胡。 “看你小子胆小了吧,心虚了吧。”大鲁子。 “都别贫嘴了,小胡,最近还好吧。” “好是好,天天和于姐姐待在书店,除了弄弄书,没有事可干,我很想到大家身边,很想那样的岁月是多么快乐。” “孩子,这是组织的安排,这是革命,不能挑拣,只能服从,这是组织周密考虑过的,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使命。”冯古城。 “大队长,我知道了。”小胡。 “你这次来,一定有任务吧。” “是。”说完小胡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到了冯古城手里。 “信还被你焐地温热着呢。”冯古城。 “是,怕被别人发现,放在肚皮上呢。”小胡。 “大鲁子,你带小胡去后厨做点好吃的,我们仔细研究一下。”冯古城。 他们去了后厨。 冯古城打开信,仔细看了一遍,几位弟兄也看了大致经过,一时大家也无好主意。 夜晚冯古城来到了书店后门,来见洪忠,毛信开门把冯古城接了进来,密室里谈论此事。 “大队长,上面给提供的这条路非常有利于营救被捕的同志,并且你看还有站里开出的提人证明。”洪忠。 “洪书记,既然有了站里的单位证明,又何必去找这个无赖年鱼滑呢。”冯古城。 “不可,不可,因为我们冒然拿着这个证明去警局提人,会立刻引起怀疑,他们会电话联系站里,落实情况,那不就露出了马脚,告诉你,这份证明的材料是加工过的。”洪忠。 “洪书记,难道这不是真的?” “大队长,咱们干地下工作的,能让军统站站长给我们开出释放证吗?提出被捕的同志吗?你想想。”洪忠。 “是是,我看跟真的一样。” “这就是你说对的地方,这个大印是真的,其余所有的字都是我模仿站长王复局写的,所以你看上去是真的,如果没有专业机构鉴定,是看不出来的。”洪忠。 “洪书记,你可真神了,我都看不出一点毛病来,认为就是站里开出的证明。” “大队长,之所以我们不能去提人,因为我们不认识警局里的人,陌生人的闯入,肯定会引起怀疑,甚至被刁难。也不熟悉他们的流程。而去接触年鱼滑,因为年鱼滑的背后是权子吟,权子吟的背后是军统站办公室主任的夫人。由他们出面就不会引起怀疑,事情就好解决。”洪忠。 “洪书记,他们能听我们的吗?” “当然会听,是猫都吃腥,是狗都屎,是党国的官都躲不过一个‘贪’字,只要有钞票,金条,他们什么都会干。”洪忠。 “这样不是冒险吗?” “古人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事都有风险,只要作好科学的评估,周密的准备,为了革命,一切都值得冒险,没有冒险就没有成功,我们是革命战士,连牺牲都不怕,还怕什么?”洪忠。 “不是怕我个人牺牲,是怕把事情搞砸了,连累了被捕的同志。”冯古城。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这么一条华山之道,时机稍纵即逝,容不得你我多商量。”洪忠。 “洪书记,你认为怎么去营救呢?”冯古城。 “我给你们想好了一个办法,道具也准备好了,你们扮演成南京来的大商人,对外是做烟酒,也是做黑土生意的身份人。出外要戴墨镜,着西装革履,回去时一切都在这皮箱里。另外,这个小子天天在赌场里穷赌,据我了解,欠了一屁股的债,正等着用钱呢这还有两份名单。”洪忠。 “什么名单?”冯古城。 “这是一份名单,是两个与我们没有关系的人,这只是前奏,上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老师在押,一个是打伤别人的猪肉小贩,他们分别是马明,朱大将。” “为什么要帮助这两个人?” “这是诱饵,先易后难,引他们上钩,一步步走向深水区,让他们适应后,欲不能拔,先用钞票,银元,更大的诱饵在后头呢,有金条,不怕这些家伙不上钩。”洪忠。 “好,我立刻去办。” “越快越好,带上这两个箱子,一切尽在其中。”洪忠。 冯古城回到了厂里,找来北官湖和另外几位党员,开始商讨,进行秘密策划。 他把进城的情况向这几个人一一作了详细介绍,大家一致认为此计可行。 “大队长,时不待我,救人要紧,这次内围要三个人行动,外围要六七名弟兄协助。”北官湖。 “老北头,你的经验最丰富,谈谈你的想法吧。”冯古城。 “好,我就谈谈我的想法,这次行动由我和大队长扮演大商人,陆文扮演车夫拉着我们到各处去办事,一旦事成之后,所有的弟兄全部上阵,变成车夫,从各个方向出发,最后都向黄河滩芦苇荡聚集,入山林,待转移后,不可在城里隐藏,那样肯定会被搜查出来,明白了吗?弟兄。”北官湖。 “明白。”弟兄们异口同声。 “现在分工明确,我看就照计而行。”冯古城。 冯古城和北官湖化装成大商人,他们打开皮箱,取出衣物及钞票,银子,金条。以备各自用处。当然冯古城还带着这张所谓站里开具的证明。 陆文变成了车夫,拉着这二位向彩虹路跑去。彩虹路聚集着酒店、赌场、妓院,这里天天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也是灯红酒绿之地,醉生梦死的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狱。 根据提供的信息,很快找到了这家赌场,好大的牌子上写着北国棋牌场。陆文停下车子,冯古城,北官湖下了车子,进入了赌场。 门童一看来了这么阔绰的二位,就知道是大客户,急忙迎了上去。 “二位大爷,恭喜发财,恭喜发财。”门童。 “好,我们看一看,在这玩几把。”冯古城。 “那好,那好,里面请,里面请。”门童。 他们正往里面走。 “唉,又他妈的输了,真他妈的臭,老子真不走运,老子不玩了。”说完就想从围观的人群中抽身而去。 “那里去,你走不了了。”一个戴着墨镜的人不屑一顾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拦住老子的道?”年鱼滑。 “姓年的,你都借了多少钱了,该还我们的账了吧。” “谁借你的钱,我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你认识这些借条吧,嗯,拿给他看看。”站在这个戴墨镜周围的打手走了过来,把借条放在了年鱼滑的面前。 “看好了,这么厚厚的一打借条,可都是你的签字,不许抵赖,否则老子扒了你的皮。” 年鱼滑看了看这么厚厚一打子借条,也傻了眼,这一辈子也还不清,干脆来横的,不认账,看你们能把我怎么地? “没有钱,要命有一条,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告诉你们,我年鱼滑是专干军统生意的,你们睁开狗眼看看,老子还过谁的钱,怕过谁,谁还敢问我要钱,你们出去打听打听,二两棉花,纺一纺你们几斤几两,就你们,还配问我要钱,老子没问你们要钱就不错了。”年鱼滑。 哪知年鱼滑的这一套,他们根本不吃。 “收回你这一套,你给老子听清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以为你一说你是军统的人,我们就怕你,老子跟你说实话,在这里开赌场,没有背景后台,老子能开下去吗,能开的那么红火吗?”戴墨镜的说。 “就是没有钱,你能怎么老子。” “好,我今天就治一治你这没钱的无赖,弟兄们,上!把这个无赖给我捆起来。” “是。”答应一声,一帮打手冲了上来,就将年鱼滑打翻在地,三下五除二,就给捆绑好了。年鱼滑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骂着脏话。 “把他给我绑在椅子上。”戴墨镜的大呵着。 “放开我,放开我,老子回去,有你们好看的。”年鱼滑。 “年鱼滑,如果今天你不拿钱来,我先卸下你一条胳膊,明天不拿钱来,我就卸下你的另一只胳膊,后天不拿钱来,我再卸下你的一条大腿,如果你一直不拿钱来,我一直给你卸下去,直到你拿来钱。” “我就是没有钱,老子就是没有钱。”年鱼滑。 “那好,你小子是个无赖,还嘴硬,一会你就不硬了,来,弟兄们,先卸下他的左胳膊。”这时一个满脸长着疙瘩的大汉,手提着牛耳尖刀走了过来。 “老大,何时动手?” “立刻动手。” “是,算你小子命该如此。”他一把抓住年鱼滑的左胳膊就往下下刀子,刀子刚扎破皮。年鱼滑像杀猪一样大喊大骂,拼命想挣脱。 “慢!”突然冒出这一句话,所有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到了冯古城身上。 戴墨镜的老大从台阶上一步三摇地走了下来,来到冯古城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请问这位仁兄,在哪行发财?” “冒烟的,过肠的。”冯古城。 “是海派发家,还是京派起家?” “京派起家。” “看来这位仁兄前有金山,后有大山,万古大树摇凉扇,海大船不翻。” “不敢,不敢,比不上老大的实力。” “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请问他是阁下的什么人?” “我不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 “对!” “那你为什叫住?” “我是做生意的,今天有生意了,为何不做呢?” “什么生意?” “人肉生意。” “人肉生意?” “对,如果我买下他全身的肉要多少钱?” “仁兄,你要买下这个无赖身上的肉?” “对,开个价吧!” “价吗?好说,就那打借条。” “多少?” “一千万现金的借条。” “不多,不多,对我来说九牛一毛。” “既然你要买走他,是我们的弟兄给你杀好,拔净毛带走,还是连皮带毛一块带走。” “这得问一问他了。” “臭无赖,我今天把你卖了,算便宜了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着,给这位爷一个答复,好让人把你买走。” “当然想活着,谁想死啊。” “不想死,就跟这位爷求命,让人家给钱买下你这条狗命。” “这一打,够不够。”北官湖从口袋中取出一大打崭新的民国钞票,扔在了赌桌上。 老大拿过钱,点了一下,很满意。 “仁兄,请把这头猪带走,不要臭了我们的店面。” 冯古城上去把他的绑绳松开。 “谢谢,谢谢二位大爷相救,定永生不忘,当涌泉相报。”年鱼滑。 “不要客气了,饿了吧,出去喝几杯,以后别在赌了。”冯古城。 “是,是,二位大哥,我不知你们为什么救我?你们到赌场有什么事?”年鱼滑。 他们进了一家酒馆,店面不大,也很干净清雅。 店老板让进,找了一间清雅的房间,三人落座。 “我们本来想找个人办事,人没有找到,本想离开,看到你这就被杀,能活活看到你被这帮黑帮杀害吗?钱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去还复来,生命失去是永远不会回来的。”北官湖。 “是,是,谢谢,谢谢。” 很快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年鱼滑一看,馋的直流口水,也不客气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扯下一条鸡大腿,大口嚼了起来。狼吞虎咽,吃地那个香。 “慢吃,兄弟,不着急,看你几天都没吃了,一定饿了,不够还有,吃,吃。”北官湖。 一气大吃大喝后,才停了下来,又喝了两口酒,来了两筷子菜,边嚼边说:“谢谢这两位大哥相救,我定当报答。”吞吞吐吐,结结巴巴被菜噎了几口才说出来。 其实北官湖和冯古城并不饿,只是陪着他简单吃一点,走走过场,因为他们的心事不在酒上,而是在这个人身上。 待到年鱼滑吃饱喝好,满嘴是油,用衣袖杠了杠。 “兄弟,吃饱了吗,不够,在来几盘。”北官湖指间夹着烟,吐了几口烟圈。 “吃、吃、吃饱了,我的肚皮都快撑破了。” “来,兄弟,抽一支烟歇歇。”北官湖递过来一支烟,并且给点着火。 年鱼滑抽了几口烟,吐着烟圈。“二位大哥,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 “烟酒生意。”冯古城。 “那你到赌场里找谁?” “也谈不上找谁?只是生意上遇到了麻烦,看一看能不能遇上可帮忙的人。” “唉,二位大哥,遇到了什么麻烦,说说给我听,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别看我穷困潦倒,但我也认识官场上的一些人。”年鱼滑。 “你天天去赌场,怎么能帮上忙?”冯古城。 “大哥,我说你别小看人,赌场手臭,不代表生意场不行。” “好吧,既然你想了解,就全当聊天了,我有两个朋友被关进了警局,在生意上有往来,这不,见不到二人,生意也泡汤了,账也无法算。” “那你的这两位朋友是干什么的?” “一位是老师,叫马明;一位是杀猪匠小贩子叫朱大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给抓了进去?”冯古城。 “二位大哥,你算遇到人了,我就能帮住你们。” “请问老弟怎么帮助?”冯古城。 “这么说吧,我是专干保人这行生意的,军统站有人,只要二位大哥肯出钱,保证你的朋友能放出来。”年鱼滑。 “多少钱?”北官湖。 “根据我们的行规,不同的人,价格不同,越是重犯,价格越高,像地下党,土八路这些人要保出来,可得这个。”他竖起一个手指。 “什么?” “金条。” “那这二位是老师,杀猪匠的。” “这个价不高,几百万元吧。” “你现在能决定吗?” “不,我得回去问我的老板,才能给你答案。” “年兄,遇到你真是遇到了久逢的知音,如果事成,定有大礼包相送,怎么样?”冯古城。 “不知年兄能几天给我们一个答复。”北官湖。 “后天吧,中午,还在这家酒馆,怎么样?” “好。”冯古城。 两天后的中午,又在这家酒馆相聚,冯古城和北官湖早已备好了酒席,专等年鱼滑到来。 年鱼滑准时而约,满面春风,口中哼着小曲。被热情地接待进去,递烟上茶,真是有点受崇若惊。 年鱼滑依然老样子,先来了一杯酒,几口菜。 “二位大哥放心,只要你们钱到,立刻放人。” “痛快,兄弟,你真是好样的,能干事的人,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来,这是大红包一个,这是百万现金。”北官湖。 “只要我回去一交账,立马会放人,这个你不用担心。”年鱼滑。 这二位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酒,年鱼滑喝地个酒足饭饱。直打饱嗝。 “二位,大,大哥,如果是保、保人上的事,尽管找、找、找我,你、你、你算找对人了,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年鱼滑。 这一步得以顺利实施,也只是小试牛刀,试一试水的深浅。他们正准备更大的计划。 两天后,他们又在赌场找到了年鱼滑,他又输个精光,还欠了债,这次老板没有为难他,一看又是这二位有钱的爷找走,心中有了数,不怕借钱给这个赌徒,有人给还债,所以年鱼滑洋洋得意地出了赌场。 进入了早已给准备好的酒场。“来,年兄,先干了这一杯。”北官湖。 “干!”年鱼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冯古城说了些敲边鼓的话。 年鱼滑倒很直接:“二位大哥,是不是找我又来保人。” “怎么说呢?”北官湖。 “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年鱼滑拿着筷子去夹鱼。 “好,爽快,我们俩又接了一单生意,也想借你的名,共做保人生意,你看如何?只要你引线搭桥,外围的事我们给你联系要保的人。”冯古城。 “好啊,我正愁没有要保的人,如果有了二位大哥的神通广大相助,我们就可以共同发大财。”年鱼滑。 “这个年头,一个人单打独斗不行,得合作,才能赚大钱。”北官湖。 “对、对、对,那问一下,这次想保谁,出多少钱。”年鱼滑。 “年兄,你想赚大钱吧。”北官湖。 “想,当然想。”年鱼滑。 “想赚大钱得有大的胆量,大的魄力,如果你胆小,你永远干不成大事,赚不了大钱。”冯古城。 “跟二位仁兄,真是大开眼界,说吧,都是哪些人?”年鱼滑。 冯古城看了看北官湖,二人互递了眼色,冯古城点了点头,北官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满了人的名单,共十余人,第一个要保的人就是杨千里。 他递了过去,年鱼滑也起身接到手中。他展开一看,手抖动了两下,不由“啊”了一声,这么多。 “对,就这么多。”北官湖。 “请问,这都是些什么人?”年鱼滑。 “都是些被诬告为通共的普通工人。”冯古城。 “原来是这样。”年鱼滑。 “兄弟,如果事成,对方开出的价是美金,金条任你选,另外你的分红更大。”北官湖。 “二位大哥,这可不是一根两根金条能办成的事。”年鱼滑。 “这个你不用担心,对方给的价码足让你满意,难以拒绝。”北官湖。 “好吧,我回去和老板商讨需要多少钱才能保出来。”年鱼滑。 他回到了权子吟的住地,找到了权子吟,进屋入堂,笑嘻嘻的。夹着烟,吐着烟圈。“太太,又有大生意了。” “鱼滑,又给我带来什么买卖?”权子吟。 “太太,一笔大买卖,对方愿出大价钱来促成这笔买卖。” “是吗?什么价钱?”权子吟似乎对钱特别感兴趣。 “只要事成,美金,金条任选一样。” “是吗,来头真不小,都是哪些人,给我看看。”权子吟。 年鱼滑从口袋里将纸条取了出来,递到了权子吟手中。 “这都是些什么人?好像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我得打电话问一问徐局长。”电话拨通后,放下电话,吓地直冒冷汗。 “怎么了,太太?”年鱼滑。 “年鱼滑,你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权子吟。 “有什么可怕,太太,他们又不是妖怪,人长地很大气,义气。”年鱼滑。 “年鱼滑,你知道吗?他们保地是谁?”权子吟。 “保的是谁?” “共党分子!”权子吟。 “共党分子?太太,你看你吓的,这个年头被抓的都是共党分子,即使你不是共党分子,也要扣上共党分子的帽子,这样好升官发财,这已不是公开的秘密了。再说了,上次放了两个人,也被指定为共党分子,最后花了钱,也给放了吗?这个年代,你作为主任的太太,应该非常清楚,政治这一乱象背后的目的,还不都是一个‘钱’字。” 经过年鱼滑这么一阵穷白活,权子吟也不在紧张了,有了几分心动,也有几分迟疑。 “嗯,也有道理。”她微微点点头。 “太太,胆小不得将军做,这个年头要想发大财,就别怕事,怕事你就别想发大财,等着受穷。就拿我来说吧,如果我是你,是军统站的家属,怕什么?出事有军统给顶着,还不趁此大捞特捞,反正上上下下都在捞钱,你不捞,将来万一变了天,怎么办?谁不在为自己找出路,谁能保证时局不变。”年鱼滑为了急于促成这笔生意,也为了得到几个大红包,也豁了出去。 “有道理,有道理。”权子吟。 “太太,你想一想,我是你的人,是你的人咱就说心里话,关起门来,有什么就说什么。就拿权力来说吧,是个好东西,能呼风唤雨,威风八面,如果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个年代,在党国,你看这大大小小的官员,那个人手中的权力不是买来的,买来的权力能稳吗?不稳怎么办,得继续往里砸钱吧,钱从哪来,还不是太太你抓紧使用特权去广开财路。就是今天给你封一个官职,明天说不定又一撸到底,这个年头,什么是最真心的东西,不是权,是钱,你有了钱,即可使自己衣食无忧,荣华富贵,还可以用钱通天,生能让他死,死也能让他生。”年鱼滑。 “我说年鱼滑,你这么油嘴滑舌的,幸亏党国没有任你为职,否则银行也会搬你家去。”权子吟。 “太太,你这话就太严重了,我只不过在你手下混口饭吃,一个跑腿的,在外转悠时间长了,看地多了,才说出这么一大堆。只是想让太太你发财,我也跟着喝点汤。”年鱼滑。 “好,开车,我去警局探听一下消息,看一看能不能做成这笔生意。”权子吟。 她去了一趟警局,进了徐局长的办公室。其实他们也常来常往,出出进进的常客,互为生意人,合谋捞财,所以她到这,就像进自己的家门一样,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这位军统太太。 谈了一会儿,她走出办公室,有点说不出来的那种表情。 如果去猜她的心思,是担心,害怕。也想得到那笔不菲的钱。 刚回到家中,年鱼滑又上门问情况,这个小子等着捞好处,跑地特别勤。 “太太,你问地怎么样了?”他端着一杯茶放到了权子吟面前。 “我怀疑这些保人也是共党分子。”权子吟。 “太太,你怎么连保人也认为是共党分子。”年鱼滑。 “这十几个人都是军统站破获的,确认为是共党分子,押在重囚牢里,没有站长的签字,任何人都不能保出来。”权子吟。 “奥,原来这么严重,看来这笔生意又黄了,泡了汤,太太,那我回去了。”年鱼滑闷头丧气转过身,刚挪步,他又转过身来,“太太,要不要问一问沙主任,落实一下这几个人的情况?” “不用问了,问了也没有用。”权子吟。 “为什么?” “他总是不大关心这些事情,一切都有我决定,站里所抓的人,他也弄不清是不是,反正也不会写在他们脑门上,他一心,报效党国。当然他也需要这门生意,让我看着办。他不想过多参与保人生意,是因为怕将来受到连累,影响他的仕途。你也看清了,我之所以没有向我家老沙了解情况,而去了警局,就是这个原因。” 年鱼滑回到了酒馆,想坐下喝一杯闷酒解解愁。 其实他一进酒馆就被这二人看见了,由于想办成此事,他们也很着急,天天在此转悠,寻找机会。所以一看见年鱼滑进了酒馆,随后也跟了进来。 “兄弟,又来了,我请客。”北官湖乐呵呵地说。 年鱼滑一脸愁容,唉声叹气,直摇头,这一切都看在冯古城眼里,知道遇到了阻力。 “兄弟,别愁眉哭脸的。‘生意不成成朋友,前路往来两相求。’”北官湖。 “我们既然是做生意,这次不成,还有下一次,你说不是吗?”冯古城。 “二位大哥,你们保地这十几个人,都是军统抓获的重犯,不好保人啊。”年鱼滑。 “唉,这个世上你也知道,军统,巡捕,中统天天满大街抓人,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抓来抓去,就把钱抓到手了。说你是共党,你就是共党,不是共党也是共党。说你不是共党,你就不是共党,是共党也不是共党。钱来裁量。是不是,老兄,现在是满大街的谎言,一马路的荒唐事,见怪都不怪了。”北官湖。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年鱼滑。 “聪明,聪明,年老弟。”北官湖。 “以前是钱到就能放人,可是这次非要站长盖章签字不行,所以这次泡汤了。”年鱼滑说出了症结。 “没关系,兄弟,来,吃,喝,尽兴,干一杯!别想那些烦心事,快乐就好,快乐就好。‘人生路沧桑,往来成故乡。’”冯古城。 “干一杯!”年鱼滑一饮而尽。 “年老弟,这次不放人,关键问题出自哪里?是钱的问题吗?”冯古城又确认的问了一次。 “不是,主要出自在站长的签字上,这是军统抓的人,让站长签字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次保人的好事,没戏了。”年鱼滑。 “年老弟,如果我们弄到站长签字,就能放人吧!”北官湖。 “当然,当然就能放人,难道你们也能弄到站长签字,不可能吧?”年鱼滑。 “我们可以做到。”冯古城。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不可能,不可能。”年鱼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跟比不相信这个。 “年老弟,这个年代,只要你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北官湖。 “别骗我了,二位,让站长签字,比登天还难,他可是我们徐州实权派人物,就是驻守徐州的司令官,也不能有生杀大权,而站长就有,二位,这是何等的权力,何等人物,知道了吧。”年鱼滑。 “年老弟,站长是人吧。” “是。” “是人他就有七情六欲,吃喝拉撒,就有享受,就想物质,就想富贵,就想要钱,要钱就得有贪欲,人一旦有了贪欲,欲从何来?”北官湖。 “何来?”年鱼滑。 “权啊!”北官湖。 “是,是,有道理。”年鱼滑。 “别把站长想得太神圣了,他也是人,今天让你见识,见识,看,这是什么?”北官湖从公文包里拿出这张签字释放证。 年鱼滑接过来看了看,很是惊奇,也觉得这二位很神奇,能力太大了,能让站长签字,非同小可。 “那既然有站长签字,这就好办了,钱到账,就可放人了。”年鱼滑。 “慢,年老弟,现在不能要价太高了。”北官湖。 “为什么?”年鱼滑。 “年老弟,你想,我们也是通过关系搞到的站长签字,既然是关系,那就地上上下下都得打点。还有站长也暗里交待,不到万一,不要拿出这张签字,你也知道,这样会给站长带来不便。可是今天拿了出来,你们只是起到中间引荐作用,对不对。”冯古城。 “对,对,那你开个价吧。”年鱼滑。 “两根金条,一个大红包。”北官湖。 “二位大哥,高抬贵手,五根金条,三个大红包,怎么样?” “不行,不行,如果不用这张签字释放证,我们可以出六根金条,可是现在不行了。”北官湖。 讲来讲去,最后达成交易,四根金条,两个大红包。 年鱼滑高兴跑去见了权子吟,权子吟一听,大吃一惊,很不相信,认为不可能,怎能让站长签字呢? “年鱼滑,你讲的这些,很难让我相信,除非我亲眼见到。”权子吟。 “好吧,太太,那就去见见,让你放心。”年鱼滑, 这次相见,北官湖,冯古城从原来的戴着个大墨镜,又戴上了大口罩,很是严实,礼帽遮头。在小酒馆约见。 风吹,天阴,一片萧瑟中走来两位,进了酒馆,刚落座。 “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权子吟。 “做烟酒生意,怎么干起了保人行当?”权子吟。 “商人吗?什么有利可图就会做什么生意,都是为了赚钱。”冯古城。 “你们赚钱,保这些人可有风险。” “做什么生意没有风险,这个年头,没有没有风险的生意,没有风险的东西就是等着饿死!”冯古城。 “既然来保人,为什么还遮地那么严实。”权子吟。 “就是因为这张签字,站长有交待,不让明见。”冯古城。 “好吧,让我见一见这张签字怎么样?” “当然可以。” 权子吟是受过良好教育,他经常看过站长的签字和公章,在家中,她老公带来的文件中。她有一定的鉴别能力,但是遇到如此高仿真,她就无法识别了,权子吟仔细看了看签字,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到站里落实一下。”权子吟。 “当然可以,不过你一旦打了这个电话,会对站长影响不好,一旦上面追查下来,会影响站长的仕途,同样站长又会怎样对待沙主任,这个你要想好了。”冯古城。 “对,对,太太,你一旦打了电话,明明是站长干的事,站长也说没有签字,谁会把捞钱的事抖露出来。”年鱼滑。 但是权子吟还是有些犹豫。 “沙太太,当今社会你也知道,官生钱,钱生官之道,说白了,掌权谁不养钱,谁不为己,谁不在台上,大讲为党为国,而台下呢?一切为我为我,不是吗?今天你打了这个电话,你应该明白,这等于断了站长的财路,揭了站长的老底,你想一想以后的路怎么走吧。”冯古城。 经过这么一说,权子吟有点心动,加上年鱼滑的不停劝说,急于促成这件事情,权子吟才慢慢打消这件事情。 “沙太太,如果你感觉太为难,也没有什么,我们可以和别人合作。”北官湖这么一说。 “别,别,别,可以交易。”年鱼滑。 “怎么样,成交。”北官湖。 “成交,成交。”年鱼滑接过一个皮包,打开一看,四根金条,两个大红包,非常高兴。 “太太,去警局放人吧。”年鱼滑。 “好吧!”权子吟拿着站长的签字来见徐局长。 徐局长见到签字,先是有点犹豫,听了权子吟的解释,办公室里就这二人,她送给他一根金条,另加一个红包。徐局长满面笑容,收下站长签字的释放证,下令狱警放人。 很快放出了五个人,走在前头的是杨千里,共五个人走出监狱的大门,依次上车接走了。 “沙太太,不是十几个人吗,怎么才放五个人呢?”北官湖。 “不知道,我去问一问。”权子吟又回到了局长办公室。 “徐局长,怎么才放五个人,不是十几个人吗?”权子吟。 “我们这里只有五个人,其余那几个人被今天早上押走了,押到那里,不知道。至于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徐晓明。 权子吟回来把徐局长的话重复了一遍对二人。这来地太突然了,心里有点震惊。还是保持的很冷静。 “沙太太,下次在合作,下次在合作。”北官湖。 双方各自乘车离去。 “老北头,你快回到厂子里安排那些人员撤离,敌人肯定会大搜捕,过了风头再开大业。我去找组织汇报,肯定要出大事。”冯古城。 “对,大队长,我也有同感,可能要出大事,快去汇报,看一看还有什么补救办法。”北官湖。 冯古城换了一身衣服,光天化日之下,冒着险来找洪忠。 洪忠正在店中等消息,突然毛信来报有人求见,先是吃了一惊,又作了镇定,认为这个时候来人求见,肯定要出大事,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肯定不会来求见。 “让进来。”洪忠。 进了门,冯古城急匆匆进了密室。 “洪书记,出了意外,出了意外。”还没等洪忠发问,冯古城就说了出来。 “大队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没有救出来?” “不是,洪书记,而是没有救完,只救了一部分。”冯古城。 “只救了一部分?”洪忠。 “洪书记,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他向洪忠讲了全部过程。 这样的意外,也是洪忠没有意料到的,他知道肯定会出事,必须立即联系站里人,可是此时无法联系,因为只有晚上才能约见。洪忠急地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来回走动,稍作冷静后。 “大队长,我们只能作最坏打算,你在面包厂集合所有弟兄,包括牛奶厂的弟兄也要召集好,武装好,随时待命,处理应急事件。” “好,洪书记,我马上回去准备。”冯古城离开了书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八回 秋风瑟瑟草瑟瑟 枝上枯叶能几何 万木浓阴绿煞头。鸟隐深从各封侯。相聚秀,气不投。谁管大厦抖不抖? ——《渔父词》 行动队队长挨了站长的关禁闭,生了几天闷气,心情渐渐转好,回到站里后,主动给站长作了检讨,也得到了站长的谅解。在办公室里,他叫来那两位开车的军统特务,问了问当时的情况,又了解了长的什么模样,虽然他知道这三个人是妆扮成的警局人员,但还是去警局亲自了解一番,得知绝无此人,他又令这两个特务到大街上去找人,如果一旦发现,立刻逮捕。这两个特务在大街小巷到处瞎转悠,人来人往,成千上万人丛中,跟比找不到。 等了两天全无消息,屠雪穷想了想,还是从捕获的这些地下党分子下手。 “黑子,马脸,你们二人去南城监狱把共党分子提到这来审问。”屠雪穷。 “是!”二人领命开车去提人。 很快二人就跑了回来。 “报,报,报告大队长,不好了,不好了,人给放了。”黑子。 “你说什么?人给放了,放到哪里去了?”屠雪穷。 “人给放走了。” “为什么?” “不知道。” “走,去南城监狱。”屠雪穷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警局局长办公室。 “徐局长,我的人呢?”屠雪穷。 “什么人?” “在押的共党分子。” “你说的那五位共党分子?” “对”屠雪穷点了点头。 “早就有人给拎走了。” “谁?” “这个你就别问了,是你们站里人。” “你说什么,别问了,徐晓明,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你知道下场是什么?”说着屠雪穷拔出手枪就顶在了徐晓明的脑袋上。 “别,别,别这样,屠队长,你这是干什么?如果没有上峰的命令,我能随便放人吗?”徐晓明。 “什么上峰?” “就是你们站长吗?” “我们站长批准的谁?” “哪还能是别人吗?你看你连你站长的决定就不知道,你这个队长是怎么当的。”徐晓明。 “我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没有得到通知。” “这个我就不知晓了,你去问你站长不就知道了吗?” “你放人有什么证明吗?” “当然有,空口无凭吗?” “什么证明?” “站长的签字盖章。” “拿出来我看看。” “你把枪放下,让我拿。” “你可给我放老实一点,拿不出证据,别怪我不客气。” “你放心,就在我的抽屉里的档案袋里。”徐晓明打开抽屉,拿出档案袋,找出了那张释放证。 屠雪穷接了过去,打开仔细看了看,很是大吃一惊。自言自语道:“怎么站长不告知我一下,就签字盖章放人了呢,在说人是我抓的。” “这个我就不知了,赶快回去问问你们的站长吧。”徐晓明。 屠雪穷很是不理解,气冲冲坐上汽车回到站里,急匆匆推开站长的办公室。 站长正高兴着和高兴城说着什么东西,这么不敲门就进来,站长有点不悦,沉下了脸。 “啥事,这么急就进来。”王复局。 “站长,你怎么说放就放人,也不知会我一声。”屠雪穷。 “什么放人不放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的站长来,人都放了,你怎么不知道呢?” “屠雪穷,你要说明白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长,你看看你的手书,你就明白了。”屠雪穷把这张纸往上一递。 “站长,你和屠队长谈话,我不便在此,我走了,走了。”高兴城。 站长拿过来一看,皱了皱眉头,“不对,我没有签过字,盖过章,怎么会出现这么一张释放证呢?”站长自言自语道。 “这个字不是出自我的手,像是像,但这是模仿我的笔迹写的,叫技术科来鉴定,得时,送鉴定科。”王复局。 很快鉴定结果出来了,所有的签字均不系站长笔迹,但纸上的这枚印是本站公章。 屠雪穷被弄地一头雾水,仔细辨认字体,也发现有许多疑点。但这枚印章又作何解释呢?他也一度怀疑是站长所为,但因为是顶头上司,不敢声张,只等站长给一个合理解释。 “内奸,内奸,一定要查,查出藏在站里的这个定时炸弹,隐患一日不除,党国一时不宁。人是什么时候放出来的?”王复局。 “不知道。” “都放走了?” “因为我不放心,将其余的几个人放到了城西监狱,这里只有五人,全部被放走了,放走这五个人也是最重要的五个人,这次损失太大了。”屠雪穷。 “打电话叫徐晓明来我办公室解释。”王复局。 “好。”屠雪穷打完电话,很快徐晓明来到了站里。 “徐局长,你知道不知道你闯下了大祸?”王复局。 “站长,我是按你的批复办事,怎么又闯了大祸呢?” “这是一份伪造的公文。”王复局。 “伪造的公文?站长,这可不赖我,我又不是鉴定专家,只能见到公文就办事,你说是不是,站长。”徐晓明。 “你倒是见到公文把事给办了,但共党分子却被你给放了。” “我又不知公文真假,也不知哪个是共党分子,哪个不是,都全听你们的,倒过来出了事,你们又全赖警局没办好差。我这局长真难当差。”徐晓明。 “徐局长,你有没有责任,暂时放到一边不谈,我先问你,何时放的?” “有两天了。” “谁来保的人?” “沙主任的夫人。” “还有谁?” “还有好像两个戴墨镜的,戴着口罩的男子,由于远,又戴着礼帽,看不太清。” “立刻逮捕沙平供,权子吟。”王复局。 沙平供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铁杆的分子,大祸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他正忙着研究计划。在他的办公室里,突然闯进来两名特务,用枪对准了他的头:“沙主任,举起双手,站起来。” 沙平供不知什么原因,立刻站了起来,举起了双手,过去两个特务,对他进行了搜身,将枪支缴获。 “带走!”一个特务说。 “老沙,你知道为什么被逮捕吗?”屠雪穷。 “不知道?”沙平供。 “我怀疑你就是站里的卧底人员。”屠雪穷。 “屠队长,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为党国忠诚不移,兢兢业业的工作。”沙平供。 屠雪穷冷笑了两声:“都是这套词,编,好好的编,不让你见到黄河你不死心,来人,给我打。” 一声令下,这帮打手绑好沙平供,也不管沙平供怎样解释与豪怒,抄起鞭子,打地死去活来,可是沙平供就是不承认通共。 他们又接着审问权子吟,权子吟倒是很痛快,说出了年鱼滑,此人介绍的生意,收受了多少钱财。 很快年鱼滑被抓到案。年鱼滑也讲述了在赌场的经过及认识过程。 “站长,我带人去搜他们的家。”屠雪穷。 “你负责站里的审问工作,我派高兴城去搜家。”其实站长也有自己的打算。 屠雪穷很是不高兴,他也大概猜出了站长的心思,怕发不了歪财。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默认了,但心里不服,也有了自己的心计。 高兴城接到命令后,打开去权子吟的家门,冲了进去,到处搜查,所有值钱的东西统统被装在了一个箱子里,文件被装到另一个箱子里。别说,这几年沙平供也攒了不少家底,几对翡翠的镯子,大大小的玛瑙石艺术品,几个玉观音,金元宝十几个,还有成串的珍珠项链,美元现金几万元,也有一些字画,古董。高兴城一一作了清点。在清点后,抬上了车子。 汽车路过站长家门口时,他让人保护好汽车,自己下去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他做了一下交代。 这些军统人员也不敢多问。一到站长家里,站长夫人豆一婵就热情接待。 “兴城,来了,坐,坐,我给你端茶。”豆一婵。 “大姐,别客气。” “兴城,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过来,大姐。”高兴城小声在豆一婵的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那太好了。” “豆大姐,这有清单,你先看一看吧。”高兴城。 “哎呀,这么多好东西,我都想要,你能留下吗?兴城?” “当然可以,只要你和站长说一说就行了。”高兴城。 “这个好说,你把这个箱子放在我家里,回来我和站长说,保证不会亏待你的,兴城。” “我这就去办。”高兴城。 一会儿,他和另一位军统人员把这沉甸甸的一箱东西抬到了站长客厅,放在了门后。 高兴城回到站里去交差,他只把搜来的文件材料运到了站长办公室,却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站长和高兴城把箱子里的所有文件都看了一遍,是反关于站长和高兴城的黑材料全部烧掉。其余人的黑事则保留了下来。其实也没有发现通共的材料。 “站长,这还有一份特殊的账单,需要你保管。”说完便交到了王复局的手中。 王复局打开一看,心中非常满意,随手烧掉了。 “兴城,这件事你办的很好,我看明天你就不是副主任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就是你的了,你直接来主任办公室上班,无需审批。”王复局。 “谢谢站长,谢谢你的栽培,我会好好为党国工作,好好为你工作。”高兴城。 “好好干,将来你还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王复局。 豆一婵的见钱眼开,王复局的贪得无厌,早已把党国忘在脑后了。他们也不辩忠奸,只要能抢到东西,捞到钱,便不顾一切的扣留下,这也把沙平供这样死心塌地忠于军统的人推到了深渊。因为他们都知道,沙平供不死,无法给上面一个交待,站长也无法吞下这些珠宝。高兴城看的很清楚,也抓住了站长贪婪这根尾巴。 晚上,正当高兴城躺在床上想想今天的事的时候,床下又叩响了几声,他知道是洪书记来约见。 他挪开床板,下了地道,烛光下。 “你好,兴城,今天来见你,主要原因是出现了意外,我们的计划没有得到全部完成。只救出了五位同志,还有五位同志不知押到那里去了?”洪忠。 “这个我知道,我从站里了解到,现在的问题是人押在了西城监狱,看管的更严了,不可能在监狱里救人了,现在站里把沙平供推出来顶罪。”高兴城。 “沙平供?他可是你们站里铁杆分子,你们站长看不出来这个人的忠奸?” “不,他知道,能看出来。” “为什么还这样?” “因为贪婪?” “贪婪?” “对,我从沙平供家没有搜出任何不利于党国的材料,反倒搜出很多珠宝,古董,字画,装了一大箱子,路过站长家秘密送了进去,现在吞了进去,他能吐出来吗?” “下一步事态会怎么发展?” “估计很快会出来结果,不出意外,沙平供会被定为死罪,尽快被处决,被捕的同志也会有危险,防止被救走,他们也知道从剩下的这些人口中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价值。”高兴城。 “这样吧,你估计什么时间会行刑?” “大概就这两三天吧。” “会在哪些地方?” “不会在军统站,一般会在西城的野柳林,黄河滩这两个地方。”高兴城。 “好,我知道了。”洪忠。 “记住,一般都会在夜里,白天人多,容易出事,作为军统的老规矩,都在夜里暗杀。”高兴城。 “行了,全部交给我们,你要保护好自己,这个不用你担心。”洪忠。 “站长,对于他们两个人怎么处置?”屠雪穷。 “招了吗?”王复局。 “没有。” “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有人冒充我签字,窃取公章盖上,这是什么地方?把这又当成了什么地方?这里是厕所,这里是婊子所呆的妓院,任何人可以进进出出,你作为行动队队长,应该知道你的权力与职责,不要让大家怀疑你的能力,我不想看到下一个沙平供。”王复局。 不想看到下一个沙平供,这言外之意也有几层意思,自己弄不好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沙平供,也在其意之中。尤其最后这几句话的分量还真够重的,差一点压地屠雪穷喘不过气来,官当到这个地步才知道一个“难”字,官大一级才知道一个“压”字。屠雪穷知道脑袋是长在自己的双肩上,可那不是自己能支配了的,如果不按站长的意志去办,这东西说从肩上滚下来就会滚下来,长都长不住,他思绪万千,虽然面对站长,视之瞬间,可也读明其颜,可也听明其言。明白了地球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永远是黑暗的,直至你闭上眼,这就是权。站长不怕你不按他的意思去办,不怕你不明白,站里那么多的人,甚至满大街的人都等着队长这个位子,如今也只好是“驼子上山——前进。”,没有退路了。 “站长,我认为沙主任不像通共分子,没有通共的材料来证明他是卧底的共党分子。” “如果沙平供不是,那你认为谁是通共分子?”屠雪穷的突然表态,王复局是没有想到的,他才这么反问了一句,这证明屠雪穷并不想按自己的意思去办,想给沙平供开脱罪责,他这在刁难自己,自己也明白屠雪穷在这次办案中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心理不舒服,不满,只是没有说出口。 “站长,没有证据面前,我不知谁是卧在站里的共党分子。” “那你不认真去审问,怎么就肯定给出答案?” “站长,我目前没有查出任何证明他是通共分子,那天你去搜查的材料不知查出里面有通共的材料?” “没有。”王复局很敏感地被问到这个问题,他如果说有,那就得拿出来这些材料,让他尽快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事,可是没有,又不能让他硬按自己的意思去办,这个又不能明说,他无力的说出个没有。 “既然没有,是不是先把他软禁起来,从长计议?” “你是这样想的?”王复局。 “我只是个建议。”屠雪穷也想借此为难站长,也想从中查明站长捞到多少金银珠宝,将来可以作为把柄,为自己升官发财铺路。可是他想错了,他面对的是一只老狐狸,不会给与他任何机会。 “你的建议可真是个时候,不早不晚的到来。如果按你的意思把他软禁起来,上面早晚会知道的,你认为到时能审出结果吗?” “到那时也好,如果审不出结果,就交给南京处理。” “这是你的想法?” “是!” “你是不是还嫌这件事不够臭,想弄地更臭,臭到南京去。”王复局愤怒的厉声道。 屠雪穷被站长的愤怒给镇住了,他急忙说:“对不起站长,你别生气,我只是说一说,目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只是谈谈自己的看法。” 王复局听了屠雪穷的道歉,脸色也缓和多了,深深吸了口气,坐在他那把象征权威的椅子上,直了直腰,直靠在了椅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屠雪穷。 “奥,忘了告诉你,那天去沙平供家搜查,搜查出很多关于你的材料,你是不是很感兴趣,要不要看一看。”王复局来了这么一招,也真够狠的,这是借刀杀人,手不留血。 “站长,我是清白的,那是黑材料。” “你清白不清白,我不知道,是不是黑材料,还有待调查。” “站长,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不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我用人格担保,那些绝对是黑材料。” “你担保你自己,天下人都会担保自己,这是最没有风险的担保了。” “他这是黑我,侮辱我。” “这是不是黑你,你去问他就知道了。” “是,我明白了,站长。”屠雪穷退了出去。 他走在楼道里,终于尝到了站长老辣和阴险狠毒,如果不按照他意思去办,站长不用使用手中的权力,可以让自己失去一切,他把这些黑材料往站里一放,人人都知道我干了些什么,有嘴也说不清,如果站长在倾向于是真的,在这站里,永无出头之日,甚至也混不下去,滚回老家。如果他把这些黑材料交到南京,那可让自己的前程毁于一旦。他越想越可怕,现在站长手握着自己的把柄,握着自己的黑材料,甚至很多人的黑材料,如果谁不听话,他就拿出来敲打谁。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前途,他只有按站长的意思去办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党国如此,也只能如此了。 有什么样的环境,就有什么样的生物;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干部。他明白如果站长是个黑的,自己必须是个黑的。如果站长是个白的,自己必须是个白的。只能适应,否则会被淘汰。 他又一次把沙平供打地死去活来,毕竟沙平供在军队里干过,当过士兵,当过军官。玩这一套,他很熟悉,知道他招了以后是什么后果,就是一个死,也没干,忠于党国挂在口头上,要么就是把我冤屈打死,要么就是把我押往南京审判。 “沙平供,你也知道我们军统的家规,在你不招出通共之前,是不会把你交给南京方面的,知道你到了南京会有人为你说情,也很快放了你,如果是这样,军统就不叫军统了,那就是军事俱乐部了。”屠雪穷。 “屠雪穷,你不要给我讲这些,我干没有干通共这件事,你心里其实比我还明白,我和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我杀了那么多,用的话说,双手沾满革命者鲜血的人,难道这不是为了党国,是为我自己?”沙平供。 “沙主任,你的这些功劳,党国会记住你,可是眼下说不过去,人会变地,你应该明白站里的意思,是想放你回南京去,只要你在这张纸上签个字。”屠雪穷。 “屠队长,这个不可能,你把我当成了三岁小孩了。如果想让我签这个字,也可以,那得到南京去签。”沙平供。 “沙平供,别给脸不要脸,想回南京,门都没有,告诉你,让你招,你就得招,不招也得招。”屠雪穷。 “那你就来个痛快的,我也算看出来了,反正是想整死我,我是清白的,决不可带着叛国的罪名去死。”沙平供。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必须写出你的通共罪状。”屠雪穷。 折腾了大半天,弄地屠雪穷口干舌燥也没弄出一个通共的字来,他也明白,不管有没有,要想干这个队长,要想升官发财,必须按上级的意思去办,有没有都得有,而且必须得有,这就是能力,否则在上级看来就是一个窝囊废,什么事也办不成的一个人。 屠雪穷也知道光这样审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从沙平供口里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还是尽快从别的地方突破吧,他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喝了几口水,沉思了一会儿,又叫来黑子,马脸,朱文,这三个家伙,没有一个好饼,都是屠雪穷的死党,死心踏地地跟着屠雪穷干。 “队长,叫我们来,有什么事要吩咐。”黑子。 “现在遇到了点麻烦,一时审问无法突破,站里也急着要审问结果。”屠雪穷。 “队长,依我看,在沙平供这是打不开缺口的,他当过兵,经历过生死考验,他不害怕这些,对于这样死硬的家伙,在他身上是白下功夫的。”黑子。 “你们想怎么办?”屠雪穷。 “找他的软肋下手。”黑子。 “什么软肋?” “他的老婆,还有那个年鱼滑的人。” “那好吧,我也累了,你们三个人去审问吧,只要不打死,可以用刑。” “好的。”这三个家伙去审问。 这三个家伙一副奸笑的样子,在权子吟身边闻来转去的。 “嘿,小娘么,还挺光滑的皮肤,挺香的,大爷很是欣赏你的漂亮,晚上有你陪伴是多么美的味道。”马脸。 “马脸,你他娘地跟这个小臭娘么瞎叽呼什么?队长交待的任务你忘了?”黑子。 “是、是、是,臭娘么,快交代,你是怎么通共的?”马脸。 “没有,我没有通共,不信你去问年鱼滑,他全部知道。”权子吟。 “当然会问他,你现在可想好了,必须说出通共,否则有你好瞧的。” “马脸,先审问年鱼滑,这个家伙肯定知道地多。”朱文。 “你叫什么?”马脸一边抽着烟,一脚踩在凳子上问。 “我叫年鱼滑。” “叫年鱼滑,名字挺奇怪的,我不管你是鲶鱼,黑鱼的,他妈的在滑,在黏,也黏不出我的手心。快老实招来,是怎么通共的?”马脸。 “我没有通共,只是生意人。” “你他妈的嘴还挺硬,和共党生意都做了,还说不通共,看来不吃鞭子不知鞭子是什么滋味?”马脸。 “我真的不知他们是共党分子。” “打,使劲的打。”黑子。 马脸举起鞭子一顿猛抽,直打的年鱼滑鬼哭狼嚎,大喊饶命。 “你小子,知道味道了吧,说怎么通共的?”马脸。 “各位大爷,别打了,你叫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年鱼滑。 “说怎么通共的?”朱文。 “怎么说,第一句怎么说?”年鱼滑吓地哆哆嗦嗦地求问。 黑子招手让马脸过来,马脸过来后,黑子在马脸耳旁嘀咕了几句。马脸拿起一支笔和一个本子放在了年鱼滑面前。 “你小子,要好好写出通共的材料,就立马放了你,不然就是个死。”马脸。 “大爷,第一句写什么?” “马脸,提示他一下。”黑子。 “这个吗?”马脸抓耳挠腮地在想,“应该先写几个人干这件事。” “该写那些人呢?大爷。” “比如吗?你,还有主任了,他的老婆了。” 年鱼滑低头按照这三个人的意思写了下来。 “还写什么?” “地点。” “地点在哪里?” “你他妈的死心眼子,不能写在他家里吗?” “好,好,我马上就写。” “还写什么?” “时间。” “写什么时间?” “出事那天就行。”马脸。 年鱼滑低头写下了时间,在歪歪扭扭的颤抖下写了出来。1946年3月14日。 “接下来该写什么?”年鱼滑。 “你写他们怎样串通,怎样偷来站里的公章盖上,模仿了站长笔迹,收了共党多少钱,然后串通警局放人,这一切都是权子吟说给我听的。”马脸。 年鱼滑按照他们的口述及意思一一写了出来,马脸看了一遍,又交给了黑子,黑子看完之后,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妥,又让他稍加修改。 算你小子聪明,下去休息,给他弄点吃的喝的,他被人带走了。 “沙太太,你都听见了,看见了吧,现在该你了,只要你在这张纸上签个字,一切都好说。”黑子。 “你们这是逼供,搞欺上瞒下,我不会在上签字。”权子吟。 “个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马脸打了她两个耳光子,“现在你签也得签这个字,不想签也得签这个字。” “我要回南京,我要上告你们。”权子吟。 “想回南京是吧,告诉你,白日做梦,如果你不招,我们有办法对付你,一会把你的衣服扒光,陪我们三个人睡觉。”朱文说完就扒下了权子吟的裤子。 “你们这些流氓,不得好死。”权子吟。 “我们就是流氓,怎么样,如果你不签字,我立刻扒下你的上衣。”说完朱文就动起手来扒下了她的上衣。 “快签字,别给脸不要脸,你身上可就剩下两件遮羞布了。不签字,就一件一件给你扯下来,下一步吗?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黑子。 权子吟一看,面对这些军统的人员,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原来自己的老公也是一路货色,这时也有点心灰意冷,原来这些高高在上的人,锦衣玉食的人都是这样得来的,她也受不了其辱,变开了口:“那我签了这个字,放我回南京吗?”。 “当然了,只要你签了这个字,不光放你回南京,照样享受荣华富贵,过上上层人的日子。”黑子。 在严刑欺骗的威胁利诱之下,她被迫在这张纸上签了字。 “把她放下来,沙太太穿上你的衣服吧,早这样,何苦呢?”马脸。 这三个鸟人,高高兴兴,像得到宝贝一样去见队长。屠雪穷一看到签字,很是满意:“干的不错,每人赏十块大洋,去接着干,尽快让沙平供在此签字,我等候你们的佳音,成了后还有大赏。” “明白,队长,你就瞧好了,保证让他签字,你满意,站里也满意。”黑子。 这三个东西出去大吃二喝了一顿,想尽了鬼点子回来了。 “沙平供,你知道我们来干啥的吗?”黑子。 “不就是来刑讯逼供的吗?老子奉陪到底,反正是一死。”沙平供。 “沙主任,你想错了,不用对你审问了,看,这张纸,有你老婆和别人的招供签字,全部供出了你通共的过程,仅凭这就可以给你定罪了,还用在费事吗?我们是来执行你的死刑的,站里决定是明日晨晓,特来通知你。来人,快给他提供一桌丰盛的酒席,沙主任尽可大饮而醉,这可是你最后的晚餐了。”黑子刚说完,就有一帮人抬着桌子,椅子,放好一张大桌子,酒席摆好了,这阵势也把沙平供给震住了,认为这可玩完了,根据他的经验,军统站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在这里任何申辩都是苍白的,他说你白,你就是个白;他说你黑,你就是个黑。他叹了口气,也只能认命了,吃吧,反正是个死。他不顾一切的大吃二喝,直喝地个酩酩大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黑子这一帮家伙在屋外一看沙平供上了当,高兴的不得了,赶紧拿纸币,握着沙平供的手在纸上签了字,又按了手印,这才高兴而去,交给了屠雪穷。 “好,下去领赏吧。”屠雪穷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站长,审讯的结果出来了,这是他们审讯笔录及签字。”屠雪穷。 王复局接过来看了之后,虽然知道不是合法取得,为了尽快结案,王复局启动了先斩后奏的策略,批准将这批共党分子及沙平供一同处决,地点黄河滩。 “雪穷,由你来亲自执行,就在今夜,一切由你秘密安排,命令只对你个人下达。”王复局。 “是,明白,站长,还剩下这两个人怎么办?” “其实他们也不是什么主犯,你看着办吧,只是永远不要留在徐州。” 屠雪穷叫来这三个家伙:“你们看这两个人怎么处理?” “队长,依我看,年鱼滑这个家伙送到前线去挖战壕。”黑子。 “这个可以,就把他送前线去。这个女的怎么办?”屠雪穷。 “卖到妓院去。”朱文。 “不行,站里的意思不能留在徐州。” “唉,我有了好主意了,队长。”马脸。 “什么好主意?” “听说共产共妻,不如把沙平供的老婆送给,让她去尝一尝共产共妻的滋味,也让这些通共的分子以后知道通共的下场,这不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吗?”马脸。 也不知是屠雪穷犯了浑,还是混了蛋,反正也就点头同意了。 这三个混蛋还真的押着权子吟,花了钱找了三个人,两个社会上的小混混,一个是军统小特务,送往了解放区,但也把她送往了光明大道。交给了管委会。 这天,高兴城走地有点晚,站里早已下班了,可是站里一些特务正在忙着,主要在车库哪个方向进进出出,作为老牌的敌后工作人员,他非常清楚发生什么。他从站里最黑的地方走了出去,为的不让人发现,引起对他的怀疑,急急忙忙回到家中,关好门窗,这时金大妈已做好了饭菜,等着高主任吃饭呢。 “高主任,回来了,饭已做好了,洗刷一下吃饭吧。”金大妈。 “先别吃,我还有事,过来一下,金大妈。”高兴城。 “什么事?高主任。” “这是一百元钱,还是买原来那个牌子的甜面酱,如果店铺关了门,就是敲开也要买到。”高兴城。 金大妈知道有急事,也不便多问,也不能多问,这是革命,这也是秘密。她立刻更衣出门。来到了菜市场,菜市场早已人去空空,只有大门前吊着一盏昏暗的灯,她向昏黑的菜市场里面走去,来到了哪间店铺,店铺早已关门,只是里面还亮着灯光,说明还有人,她敲了几下门,很快有人问了声:“谁呀,这么晚了有啥事?” “来你这里买甜面酱,家中急需做鱼吃呢。”金大妈。 “好的,这就开门。”门被打开了。 “买花好牌。”说完把钱递了过去。 她拿着甜面酱离开了菜市场,信终于送出去了。 店面的主人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她无需多问,只需要看看这张钱少了一个角,就知事急,关上店面,就去书店送信。 本来可以利用店里的电话,但为了彻底切断信息外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用店里的电话的。 洪忠得知信息,立刻回到菜市场,地道里约见了高兴城。 “洪书记,看来就是今夜了,你要作好营救的准备。”高兴城。 “今天大队长才来过,守了两夜还没有消息呢。”洪忠。 “今天我来的有点晚,站里的特务们正在车库里忙着,检查车辆,估计今晚要动手。” “你能知道在什么时间?” “不好说,估计应该是午夜。” “时间我们可以守着,地点会在哪里?” “人关在西城监狱,这里靠近野柳林,恐怕不会在这里行刑,屠雪穷这个老牌特务,特别狡猾,往往会反其道而行之,估计会在黄河滩。” “你没有在站里探听到这方面的消息?” “这是站长秘密给屠雪穷下达的,而且是当面面授,不会留在纸上,而且屠雪穷不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指挥他的部下去哪,最后又往那里去。全部只有二人知道这次行动的任务。所以我只能凭估计。”高兴城。 “奥,原来这样,嗯,真是不好办。”洪忠。 “洪书记,此事紧急,不可久豫不决,必须当机立断。” “兴城,你说如何行动,也只有赌上一把了,黄河滩!” “毕竟你的经验丰富,对站里也熟悉,判断也会更准确,虽然不是绝对,也只能这样了。”洪忠。 “洪书记,不能在讨论下去了,没有时间了,就这样吧。”最后一句他说的有点深沉而果断。这是作为革命者慎重思考的结果,斗争的对象你可以确定,斗争的时间你不可以确定,斗争的思想却具有随机性。这也只能尽其量而行之,尽其智而断之。 “好,我立刻去办。” “另外,洪书记,菜市场这个点不能作为向外送信的主站地,一旦被发现,直接会导致重大危机。” “你不说,我也意味到了危险,这不这几天忙于营救同志,一直想重新启动新的联络点,等这次结束,我会告诉你新的联络方式。”洪忠。 “那好,你回去指挥行动吧。” 洪忠亲自去了一趟面包厂,找到了冯古城。 一看洪书记的到来,知道肯定有紧急任务,否则洪书记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来面包厂。 进入密室,洪书记摘下墨镜,向上抬了抬礼帽。 “古城,长话短说,今夜有任务。” “洪书记,什么时间?” “。” “在哪里?” “应该是黄河滩。” “你的那些弟兄都在哪里?” “有几个在野柳林,还有几个在黄河滩值守。” “古城,你让面包厂的弟兄全部出动去黄河滩,另外派一个人去野柳林通知撤岗赶奔黄河滩,事情紧急,不多说了,执行吧。” “好,我立刻行动。”冯古城雷厉风行。 洪忠出了面包厂,消失在夜色中。冯古城急忙召集弟兄们让他们带上枪支先赶往黄河滩,又派人去了野柳林,他亲自去了牛奶厂,当面向北官湖传达了组织的命令。北官湖急忙下了床,嘴中还挑着烟袋,捡起一只鞋子穿上,收拾好带领一帮弟兄就向黄河滩出发。 他们一行人刚到黄河滩,就有车辆向这驶来,冯古城数了一下,六辆车。 原来屠雪穷出动站里四辆车保护,前面两辆警车押送。 很快到了黄河滩,警局局长徐晓明跳下车,随同下来的还有三名巡捕,后面的那辆封闭的汽车上,全部押着被行刑人。车队停稳后,大小特务全部都从车里跳了出来,个个荷枪实弹,屠雪穷下了车,整了整衣服,摇了摇脖子。 徐晓明走了过来。 “屠队长,人都给你押到地方了,我的任务算完成了,至于怎么办,那是你事了。” “徐局长,谢谢你的帮助,人交给我们,你们退到一边就是了,一切行刑任务由我们来完成。” “痛快,屠队长,现在把人放下来,交给你,怎么样?” “好,把人带下来。” “快,把人放下来移交给屠队长的人马。” 几个巡捕把人从车上一一押下来,交给了军统人员。 屠雪穷的手下把地下党的人员押到滩上,又把沙平供也押了下来,沙平供破口大骂屠雪穷不得好死,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好,你就变成鬼吧,下辈子再来算账,不过也让你死个明白。”屠雪穷。 “哼,小人得势,有什么好说的,给爷来个痛快的。” “沙平供,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不是我的本意,这是站长的意思,我也知道这些口供不实,也没有查到你通共的材料,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那是因为你家的金银财宝都落到站长手里,如果你不闭口,一旦把你放了,那得让站长吐出来,这能可能吗?” “他贪得无厌,你也是用我的鲜血铺就你的前程,换得你爬上去的资本。唉!有你们这伙,党国,何愁不亡国?”沙平供突然抬起头,仰天长唤。 “也许你说的对,我无法改变等级,只能服从上级,听从上司。我知道你终于党国,真诚的,这些不是上司所需要的,真正的需要是你搜刮来的财富。白吃黑,贼吃贼,黑倒白了肥。”屠雪穷也深忧地叹了一口气,看到沙平供的下场,自己何尝不是前途未补? “大队长,现在已清理好现场,行刑时间已到。”黑子在三十米的地方指挥一排特务举好枪,等待命令。 屠雪穷看了看沙平供,“走好吧!” 他一甩头离开了,手一挥,还没有放下去。就听到芦苇荡向这开枪,还当场打死两个小特务。 屠雪穷一看不好,马上拔出手枪立刻打死了沙平供,又打死了两名地下党成员,大小特务一边向“犯人”开枪,一边反击。冯古城冲出芦苇荡直接用冲锋枪扫射,这下屠雪穷的手下可吃不消了,立刻倒下五六个,连屠雪穷的手背也中了数弹,由于对方的火力太强,太猛,如雨点一样压下来,特务们这几把手枪毫无作用,纷纷拼命往车里钻,躲避子弹的打击。在黑子,马脸,朱文的拼死的抵抗下,屠雪穷拖着残体爬上了车,汽车早已发动,绝尘而去。 徐晓明本来已爬上了车,一听到芦苇荡传来枪声,知道中了的埋伏,马上命令手下开车溜之大吉,扔下这些特务去抵抗。 当冯古城冲到刑场,他马上命令抢救自己的同志,又查点了一下,总共七个人倒在血泊中,经过确认有六位地下党成员壮烈牺牲,一位受了重伤,也是地下党。而沙平供已死。 “快,快,弟兄们把他们运到山林深处,在检查伤情。”大家七手八脚把这七个人运过古黄河,进入山林。冯古城一边分派大家抢救,一边指挥大家后撤。北官湖也警戒完撤去。 天亮了,经过检查,只有一位同志还有心跳,而且特别危险,急需抢救。 “大队长,怎么办?”北官湖。 “现在这位同志只能留在山林里,不能送到城里,特务肯定会加紧搜查。在我们原先的老房子里,打扫一下,让城里的于一兰同志前来救人。”冯古城。 “好,也只有这样,我去处理。”冯古城亲自回了一趟城里,将此事报告了洪忠。洪忠沉痛一会儿,抬起头。 “抢救同志很重要,让小胡,于一兰带上药品去抢救,不可回城,这里全城戒严,特务到出搜人抓人,如果来城里,目标太大,容易被捕,一会儿让毛信叫来一位可信的车夫,将药品藏好,乘车前往黄河古渡,寻机入山。”洪忠。 “好,这个我来安排。”冯古城。 “另外,牺牲的同志,古城,给他们擦洗干净,有尊严的安葬下去,立个碑,要有碑文,写上他们的名字,等革命胜利了,后人会记住他们的。”洪忠。 “好,我记住了,我会安排好牺牲的同志,哪几个人的名字你告诉我?”冯古城。 “好,这有名单,你记住。”洪忠。 现在街上,各个路口,都是岗哨,到处盘查,到处抓人,他们穿过几次搜查,盘问,终究来到了黄河古渡,夜晚才过了古黄河,进入山林。 于一兰在灯光下,给这位重伤的同志作了全部检查,身上两处受伤,都有子弹在内,必须立刻动手术。 “于医生,我们不懂,你看我们怎么帮忙,你尽管吩咐就是了。”冯古城。 “大队长,我会尽量给他动手术,至于能不能挺过来,也只能看运气了,毕竟我们的医疗条件太差。”于一兰。 “这个我们都能理解,牺牲是我们革命者一个很平淡的问题。” “那好,现在我的手术工具准备齐全,让两位壮壮的男子汉给我按住,防止手术伤痛受不了乱动,影响手术进程。”于一兰。 “行,牛天,大鲁子,去当助手。” 二位急忙洗手,净面,在于一兰的吩咐下,先做了大腿上的取弹手术,进展顺利。又做了肚子上的取弹手术。牛天和大鲁子死死抓住不放,累地满头大汗,才将手术做完。给打了消炎针。 小胡看着伤员休息。 从屋里出来,他们几个人,分别去洗刷休息。 “他娘的,比打仗还紧张,弄地满身是臭汗。”大鲁子。 “可不是吗,来,洗一洗脸吧。”牛天。 “俺真想跳到河里来个痛快地洗一洗。”大鲁子。 “不行,大鲁子,还有牺牲的同志没有下葬呢。”牛天。 “对对,我都把这茬给忘了。” 冯古城和北官湖正在一颗大树前商量安葬牺牲战士的事宜。 “大队长,下一步怎么办?”牛天。 “手术做完了?” “做完了。” “那好,牛天,你带几名弟兄,在前面的山脚下,有一片平地,挖六个墓坑,安葬这些同志。” “行,我立刻去办。”牛天带着七个弟兄找来一些铁镐工具,开挖了六个墓坑,其余的同志早已把他们清洗干净。庄重地放了下去,庄重地覆了土,又庄重地立了石碑。 大家站成一排,脱帽整衣,向牺牲的同志鞠躬致哀。 冯古城把大家聚集起来,开了个会,当即决定,留下小胡,于一兰同志照顾伤员,另外还留下黄甲,翁琼负责安全及食物保障,等到这位同志好转后,立即转移到乡下疗养。其余的同志全部回城,等待新的任务。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十九回 心患未除眠不甘 夜风吹度鬼门关 风吹浓绿鸟思蝉,无边浮打断。 技穷骑驴去伏蝉,铩羽而归是凌乱。 ——《春去》 屠雪穷受伤连滚带爬,逃回到站里。浑身是血,血流不止,又被紧急送到医院进行包扎,真是把屠雪穷气的直骂娘。 第二天,他刚到办公室,屠雪穷就挂着绷带来见站长。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王复局。 “站长,还能怎么回事,我们去执行行刑任务,这么周密,还没有开始,就遭遇了伏击。我真不知会怎么发生这样的情况。” “遭遇伏击,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些地下党有顺风耳,千里眼,这次任务的下达,只有你我口耳相传,是绝密。”王复局。 “是啊,我也这样想。” “是不是你提前下达了任务的命令,让你手下的人给放了风。” “不可能,我一直到最后一刻下达出去的任务,并且去哪,在路上的车里说出了地点。” “出了这样的事,你口口声声说没有一点差错,你来找我,你是什么意思?那你的意思问题出在我这,怀疑我。” “不,不,不,站长,我绝不是这样想的。” “沙平供被劫走了?” “没有,弟兄们半路回去现场查勘完了,沙平供已被正法,其余也被正法了,只是尸体没有留下,被共党分子抢走了,我们也死了九位弟兄。”屠雪穷表情凝重地说着。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又各自心事重重,互有怀疑的成分在心中。但是屠雪穷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死心塌地的相信站长不会泄露机密,肯定是站里出了卧底的共党分子。 “一定要查,而且要严查,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不管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王复局。 屠雪穷点了点头,退了出去,他一时怀疑站长,但立刻排除了这种可能性,因为怀疑上司可是掉头之罪,更不能去调查。还是从别处入手吧。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抱着受伤的胳膊在低头沉思。 他忽然想起两个人来,就是保护莫天成的那两个特务,也不知有没有结果。 他让人叫了进来一问,扔没有任何进展,一无所获,气的屠雪穷破口大骂,把几天的窝囊气全都撒到这两个家伙身上,最后还猛踹了两脚。 “滚,滚出去,真他妈的猪。”屠雪穷骂完了,也消了心中的怒气,好受多了。 几天过去了,这天马脸敲门进来求见队长。 “进来。”屠雪穷。 “队长,弟兄们发现一个问题,一直也没有和你讲。”马脸。 “说吧,什么事?” “上次被送去挖战壕的那个家伙,你还记得吧?” “怎么了,从他身上发现了什么问题?” “不是从年鱼滑身上发现问题,而是从他那家,常来常往的赌场里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 “据手下的弟兄说,在年鱼滑被一个戴着墨镜的老板绑起来索要借款时,是两个同样出现在监狱提人的那两个人,这两个人十分可疑,肯定是,多少也与莫天成被杀时出现的人很相似。”马脸。 “说下去。” “我就了解这么多。” “马脸,你说地太对了,我说怎么一直困在我心头的疑云解不开呢,原来在这了,这两个人你们见过没有。”屠雪穷。 “没有,不过只要把赌场的老板抓来一问,问题就立刻明白了。” “对,去赌场。” 屠雪穷带着一帮特务去了赌场,立刻封住了门。 “不要动,不要动,谁动就打死谁,给我老实一点,都给我蹲下。”马脸。 “你们的老板是谁?快站出来,我们队长要问话。”黑子。 “是谁呀,这么不懂规矩,大喊乱叫的。把这里当成什么了?”一个带着墨镜的老板正从二楼的楼梯一步三颤地往下走。 “老大,就是这帮人,封了我们的场子。”一个赌场的门童跑上来说。 “嗯,知道了,退下。” “是!” “都是些什么人,也不打听打听就来砸场子,闹事,找死。”那一脸傲慢地向周围发问。 “你是谁?”黑子。 “我们的老大。”门童。 “知道是你们的老大,问你们的老大,姓字名谁,快回答。”黑子。 “姓这也叫这。”他指了指墨镜。 “别给我们瞎扯淡,我们是来执行公务的,老实交代。”黑子。 “就叫这,我们老大不给你说清楚了吗,还叫我们老大说第二次。”门童。 “把他给我拿下,让他老实老实。”屠雪穷一声令下。 闯上来几个特务就将墨镜打翻在地,不容分说就给捆了起来。 赌场的打手刚想举刀弄枪上来抢回老大。被另一帮特务闯上来,用枪给顶住了。 “老实,都给我老实,那个不老实,老子今天就给他切开晾着。”马脸。特务们一个个眯着眼,看不起的样子。黑子举着枪,“怎么着,怎么着。”一步三摇地训斥这些人。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讲理不讲理,还有没有王法。”墨镜。 “有,这就是王法。”屠雪穷用枪顶着他的脑袋说,“给我老实点,放明白些,叫什么?”。 “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就叫墨镜,姓墨名镜。” “这是你的真名字?” “当然这是我的名字。” “就算是你的名字,我问你,墨镜,那个叫年鱼滑的人是怎么回事。”屠雪穷。 “我知是怎么回事,他来耍钱,与我有啥干系?”墨镜。 “我看你就是嘴硬,一会到军统站你就不硬了。队长,你看这小子长地贼头鼠脑,一身江湖匪气,不如带回去审。”马脸。 “嗯。”屠雪穷点点头。 “到哪都这样,放了我,一会就有你们好看的,老子到哪都不怕。” “去你娘的,让你嘴硬。朱文上来削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把墨镜疼地直咧嘴,可是他那吃过这个亏,受过这个罪,一边挣脱,一边破口大骂。 “给我押走,让你好看。”屠雪穷。 刚押出门,正往汽车上推。 “慢着,慢着,干什么的?”一个人走了上来大声呵斥。 这帮特务一看,认识,也不在推押墨镜了。 “马处长,马处长,你看我们在执行公务,有什么吩咐?”一个特务说。 “把人放了!” “为什么?” “把人放了。”马处长怒呵道。 他们都松开了手,退到一旁。 “马处长,你看看,他们想来抢店,砸场子,不容分说就把我给绑了起来。”墨镜。 有个小特务一看情况不对头,立刻跑了进去,报告了屠雪穷,“屠队长,不好了。” “怎么回事?”这时屠雪穷正在赌场里搜查,听到手下慌慌张张向自己报告。 “外,外,外面,马,马,马处长来了,让手下放人。” “放人,不可能的。”屠雪穷有点气,走了出来。 迎头正撞上马幕深。 “马处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们正在搜捕共党分子。”屠雪穷。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你到哪里搜不好,上我家来搜查。” “这是你家的?” “是,是我家的,怎么了?” “店是你家的我不知道,不好意思。”屠雪穷皮笑肉不笑地说。 “知道就行,赶快放人,把你的人马带走,不要影响这里营业。”马幕深。 “你看这样行吧,店里我们不在搜查了,人我们带到站里盘问,如果没有事,很快就把人交给你,好不好,马处长。”屠雪穷。 “屠队长,我们站里这点小把戏你也演给我看,江湖郎中,游医之能。” “马处长,你说地我不懂,说明白些。” “就是没有病,经过你们一看就会看出重病,而且病的不清。”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只是带回去盘问,问明一下情况。更何况我手下弟兄亲自看到那两个共党分子在你店里和墨镜进行交易。” “真有此事,墨镜?” “没有,绝对没有,你们是故意来店里捣乱,我看是有阴谋的。”墨镜。 “墨镜,我们是来执行公务,有什么诡计。” “这还用说,明摆着,是看上这个店了吧。”墨镜的这句话,正是马幕深所担心的,这是他的财路,岂能让别人插手,正因如此他对屠雪穷抱有敌意。 “墨镜,你纯粹是胡扯,你是不是心中有鬼,如果没有鬼,为什么无中生有,怕我们调查你通共嫌疑吧。” “我才没有鬼呢。” 马幕深听到这里,本来怕盯上自己的赌场,现在又闹出通共的嫌疑,这要是把墨镜带走,屈打成招,不光墨镜要掉头,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自己会被屠雪穷陷害入狱,他亲眼看到沙平供的下场,就是站长想吞下沙平供的家产,才置他于死地,自己会不会步他的后尘,这点在马幕深心中是警钟长鸣,时时防范,一刻也不敢放松。所以他必须狠下心来,绝对不会让他带走墨镜,哪怕一枪打死屠雪穷,到南京受审,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屠队长,我问你,你懂军统的规矩吗?”马幕深。 “懂,懂。” “懂就好,那就把人放了。” “唉,我说马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与军统的规矩有什么关系?” “屠雪穷,如果你在装糊涂,我就会马上把你老底倒出来。” “我有什么装糊涂,我有什么老底怕你倒出来?” “那我问你,你是吧?” “不是。” “你通共吗?” “当然不通。” “不见得吧,只要到了审讯室,你坐在那个老虎凳子上,我让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如果不信,那就坐在老虎凳上瞧一瞧。” “唉,唉,马处长,你扯远了,我们现在是工作,搜共党,抓证人。” “搜到证据了吗?抓到证人了吗?有站长的命令吗?” “这不,我们部正在搜查吗?你来了,工作才停了下来。” “那有站长的搜捕令吗?” “我们情况紧急,还没有来得及向站长请示。” “这是我的家,搜站里官员的家室,必须站长签字方可,你没有,竟然动手,这个账我会跟你算到底。” “马处长,你别威胁我,我也是站里堂堂正正的执行队队长,我也不怕什么?人今天必须带走。” “你带走试试,谁要把他带走,问我手中的家伙同意不同意。” “你有家伙,难道我们手中的家伙都是烧火棍,马处长,别给脸不要脸,让开,快让开,不然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又能怎样?”马幕深出其不意地把枪顶在了屠雪穷的太阳穴上。这样的速度让屠雪穷大吃一惊,没想到马幕深能来这一出。 “马处长,马处长,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不就是放人吗?你和屠队长都骑虎难下,我看这样吧,都是兄弟,都是站里人,我去请示一下站长,让他老人家来决定放人不放人,搜不搜你这个店,怎么样?”黑子。 黑子的这句话,让双方缓和了许多,马幕深也收回手中的枪,但是双方仍僵持在那个地方。 黑子一溜烟跑回了站里,把情况报告了站长,站长很是吃惊,又很愤怒,竟然手下的人打起来了,简直是:耗子动刀——窝里反。有损站里的形象。 “得时,传我的命令,你去让他们回站里受训。”王复局。 “站长,我不去,那个姓屠的和我有矛盾,我去传达你的命令,他会说我拉偏架。”刘得时。 “就你事多,谁还在站里?” “高主任在。” “就让他去,传我的话。”王复局。 刘得时去了高兴城的办公室。高兴城立刻驾车前去出事地点。 “各位,各位,都是自家人,大家把枪放下,站长有令,先回站里。马处长,屠队长,都不要争了,不要伤了和气,有话好好说。”高兴城。 两人还互相指责。 “我理解,理解二位的心情,回站里在说,站长还等着你们呢,上车吧。”高兴城。 人给放了,都回站里,听站长下一步安排。这是高兴城故意所为,是打击一下屠队长的嚣张气焰,同时也给马幕深留下一个大面子,自己也留个台阶,有事往站长身上推。 人都撤走了,很快车子进了站,三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站长办公室。 “站长,我回来向你交差,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站长,我和弟兄在搜查有关地下党活动的证据,马处长出来阻拦。”屠雪穷。 “有这么回事?”王复局转向马幕深发问。 “屠雪穷,你别血口喷人,哪里有,那是我的店面。” “那是你的店面?” “是!” “你开赌场?” “是我家里的亲戚开的。” “我们军统有家规,不许干这违法的经营,不许营商。” “对不起,站长,是我没有管好家人,我一定会改,一定会改,那里只是经营一些生意,没有地下党。”马幕深。 马幕深这样的回答及其开赌场都是王复局抓到手下的把柄,让手下永远是手下,不要在站长面前张狂,更别想挑战站长这个位子,其实当他当上站长这一天,他最关心自己站长这个位子,其次才关心一些别的东西。说实在的,他当上这个站长那刻起,为了立威,为了坐稳这个位子,他一直在找手下的差错,有了把柄,就不怕你不服软,实在不行,镇压下去。 “作为一站处长,应该注意一下工作态度,注意站里的形象。”王复局。 “是,是,是,我一定注意。”马幕深。 “雪穷,那里有共党隐藏吗?能搜出来吗?”王复局。 “这个我们也不能肯定,怀疑有,不搜查也不知道。”屠雪穷。 “干工作,要踏实,要肯定,要凭证据,不能怀疑一个地方就去搜查,那样你能忙地过来吗?整个徐州还不弄个底朝天,到时别人会认为你这是来工作,还是日本鬼子进村。年轻人,头脑热点,可以理解,可不能干没有一点把握的事,也不能无原则,要让人怀疑上你的工作能力就不好办了。”王复局。 “站长,我们盯着这个地方好久了,还是搜捕一下吧。”屠雪穷。 “告诉你,屠雪穷,你想搜可以,你要拿出真凭实据,当着站长的面,你能保证一定搜出证据吗?如果你搜不出来,你要给大家一个交代吧。”马幕深。 “雪穷,幕深也表达了他的想法,如果你能搜出来,什么都好说,如果你搜不出来,又怎么办?”王复局。 “站长,你到另一间房子里来,我有几句话要和你单独说。” “好吧。”他们转身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在里面叽咕了好半天才出来。重新走进站长办公室。 “幕深,地下党无处不在,也许会以赌徒的形势进入你的赌场藏身,这个很危险,我认为搜查一下,以除后患,也可以打扫一下你的房间。”王复局的这些话,其实说的很直白。 “搜,我不反对,我必须在现场,询问我手下的人,我也得在现场,不能刑讯逼供,这个怎么样?”马幕深。 “雪穷,幕深已经同意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马处长,必须先把墨镜押到站里审讯室,等待审问,是他收下那两个共党分子的钱,这是有目共睹的,我手下亲自看到的,防止串供。” “好吧。” “逮捕墨镜,押到站里。”王复局一声令下。特务闻风而动,很快把墨镜押到站里,关在审讯室。 屠雪穷很是得意,即挣足了面子,也出了一口气,带领一帮特务,二次去搜赌场。马幕深也跟在后面,监视着他们,但没有干涉他们搜查。只是心里在大骂屠雪穷。 他们搜来搜去,没有搜到什么,围绕赌场,屠雪穷转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正当要放弃是,在二楼,黑子这只狗鼻子好像闻到了什么,在一个墙角的小屋,门紧关着,没有锁,他推开,走了进去,里面堆满了杂物,除了各种生活用品,还有一张床,一条旧被子放在上面,发现地上满是烟头,他走了进去,东瞧瞧,西看看,掀开枕头,发现几张旧报纸,他用手电筒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来自解放区的旧报纸,他拿了起来,欣喜若狂,跑下楼来见屠雪穷,他们在一起叽咕了几句,把报纸收好,一转身。 “马处长,走吧,回站里说吧!” “搜到什么证据?” “的报纸,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拿着几张旧报纸,就诬蔑我是通共,少来这一套。走就走,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马幕深。 回到站里,屠雪穷匆匆来到站长办公室。 “都回来了,搜到了什么?”王复局扭着头看报纸,也没有抬头,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不会有什么收获。 “回来了,站长,给你带来新的证据。”说完把几张皱巴巴的报纸放到了站长办公桌子上。 此时王复局才放下手中的报纸,站了起来,拿起这几张报纸大致看了看,放下报纸后,又摘下老花镜,放在桌子上。 “嗯,几张旧报纸,能说明你得到什么情报?” “站长,这可是解放区出的报纸,他的赌场怎么会出现这类刊物呢?” “马幕深,这作何解释?”王复局。 “这,这,这个我不清楚,怎么来的,也许他们知道?”马幕深也有点个结结巴巴,内心也有一些紧张,只是表面冷静如冰。 “那好吧,你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好反省,等待回答这些问题。”王复局。 “是!”马幕深退了出去。 “立即审问那个家伙,让高兴城也参与审问。”王复局。 “是。”屠雪穷。 高兴城和屠雪穷进入审讯室,分别坐下,面对着墨镜。 “高主任,你先审问吧。” “屠队长,我是辅助角色,不能喧宾夺主。” “高主任,你主审,会更公正。” “那好吧。” 他看了看墨镜,清了清嗓子。 “你叫什么名字?” “墨镜。” “年纪?” “35岁。” “职业?” “北国棋牌场的老板。” “听说你通共?” “我没有通共,是他们冤枉我。” “好,如果你没有通共,会还你清白。那几份报纸是怎么回事?” “什么报纸,我怎么不知道?” “这里,你看看,是从你的二楼一个房间里搜出来的。”有人过来拿过去放在墨镜面前。 “这是朋友送给我一些山珍野味的包装纸。”墨镜。 “什么朋友送的?”屠雪穷。 “一个乡下的朋友。” “叫什么名字?” “自称苍山。”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来赌场玩色子,主动接近我认识的。” “此人还经常到你赌场里吗?” “不经常,只是偶尔。” 说道这里,高兴城很是担心再问下去,会扯出自己的人,他急忙插嘴。 “你们有生意往来吗?” 墨镜一直在沉默,不作回答。屠雪穷命令手下人给此人用了刑,这才回答。 “我有点贪财,怕我的东家知道,私自动用赌场里收上来的金银和苍山用钞票兑换,他换走金银,我赚了大量差价,又不会被东家发现,他还送给我许多特产,就这样,做起买卖。”墨镜。 “好吧,今天就审到这里,明天再审。你看怎么样,高主任?”屠雪穷。 “嗯。”高兴城点点头,走出了审讯室。 他回到站长办公室,报告了整个过程。其实他早已示意黑子去搜查墨镜的家,他们很快调查清墨镜的家,在麻石街的一条巷子里,很快搜查完毕,带回几百块银元,两根金条,几打钞票,一些信件和报纸。这些东西被送到屠雪穷的办公室,他们仔细查看,发现一些报纸都来自解放区,其中一张报纸的底下还写着古邳新东区红心村。 屠雪穷带上这些报纸和信件,又来到站长办公室,王复局看完之后,都认为墨镜有通共嫌疑。 “古邳新东区,那是个红色的地区。”屠雪穷。 “是啊。”王复局。 “站长,你认为下一步怎么办?” “不能让马幕深回家,软禁在办公室,事情不调查清楚,不能放他出来。”王复局。 “是,我马上派人去办。”屠雪穷。 “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屠雪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很是痛快,打击了马幕深,就是打击一个强硬的对手,让自己未来的路上更好发展。他立即叫来手下,布置在北国棋牌场抓捕共党分子。这个战场又一次惊险展开。 高兴城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思考今天发生的问题,也一时想不出什么,脑子太疼,心太乱,他需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告诉了一下金大妈。他回到屋里去了。 刚躺下一会儿,床下有轻微的敲击声,他立即跳下床,挪开床,进入地道,洪忠早已坐在一支烛光下,他也盘腿坐下,还没有等洪忠发话,他先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讲到了换金银这件事。 “兴城,这件事,我略微知道一些,我们的后方需要一些硬通货币,也就是金银,因为纸币不好在世面上流通,通过特殊的渠道,需要从国统区买一些药品和重要物资,这样离不开金银,因为一些商家只认金银,这样一来,后方需要大量的硬通货币,所以就需要一些同志冒险通过各种渠道搜集金银。这也是无奈之举。”洪忠。 “洪书记,他们为什不通过我们去搞这些金银和物资呢?”高兴城。 “兴城,你处在核心地区,不可用来做这些事情,没有比情报更重要的事情,这会挽回我们牺牲的同志。” “洪书记,下一步怎么办?” “我只能回去想办法,见招拆招,因为我也不清楚他们在哪里,因为我们有好多革命的同志所属的地下组织是不相交织的,也是一个分支一个线,这样防止敌人破坏后,全军覆没。” 高兴城听到后,心里热乎乎的,原来有那么多的同志在默默同自己一样作战,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 “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救回去的那位同志已经康复,回到了解放区。” “真的,太好了,毕竟我们没有白付出。” “是啊。至于新的接头地点,我正在寻找,一旦找好,我会及时告诉你,在没有找到之前,接头计划不变。” “好,那就这样,估计特务会在赌场抓捕咱们的同志。” “这个我来处理。”他们退出地道,各自回到地面。 高兴城刚回到床上,外面就有人敲大门。 “大妈,你出去看看,这么晚了,是谁来的?” “奥,知道了。”金大妈走向院子的大门。 她打开一条小门缝,看到一个女人慌里慌张,又焦急的样子。 “你是谁?有什么事?” “阿姨,我是马处长的家属,我来找高主任,让我进去说行不行。” “好吧。” 金大妈重新关上了门,带着这个慌张的女人进了屋子。她一眼看到了高兴城,好像见到了亲人,哭了出来,伏在沙发上,高兴城看着这个漂亮的官太太,他深知这些官太太的无限风光,都系与自己的男人身上,一旦自己的男人出了事,她们就像一朵落在风浪上的花儿,任凭风浪拍打蹂躏,毫无反手之力,在这个兵荒马乱的社会,危险和恐惧也时时威胁着她们。 “别哭了,别哭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主任,我们家的老马是不是出了大事,被抓了起来。” “路夫人,怎么说呢?这本来是站里规定,不得向站外泄露站里的事情,你叫我说什么好?” “高主任,我就知道你和我们家的老马最好,只有你能告诉我老马的下落,我向你保证,你告诉我所有的关于老马的事,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更不会出卖你。以后我们家会感激你不尽,求求你帮助我。” “嗯,好吧,你家老马已被软禁在站里,不许回家,这是站长的命令。” “为什么?” “听说是在你家的那个赌场里搜出了有关的报纸,还有什么交易?” “这个纯粹是诬赖我家老马,老马不会干出卖党国的事,要干也是那个墨镜背着我们干的事,我去店里找墨镜去,让他给我们老马洗清清白。” “妇道人家,你找什么?墨镜早被关起来了,现在你的赌场已被他们接管,你去就等着被抓。” “我都被吓糊涂了,谢谢高主任的提醒,高主任我们家会不会被抄家,会不会落到沙平供的下场?”路海露。 “目前不会,只是软禁,以后怎样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这已经违反站里的规定了。” “高主任,我该怎么办” 高兴城沉默了半天,“回南京,找关系,别回家了,一刻也别停。” “好,我听你的,高主任,求求你多在站长面前为我们老马说好话。”她起身给高兴城跪下。 “别跪,别跪,起来,起来。”他拉起路海露,让金大妈把她送出了大门。 夜色越来越深,高兴城难以入睡,刚进入夏天不久,天气虽然并不寒,但这夜色里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安的寒气。洪忠急忙找来冯古城,商讨此事。 “洪书记,这个不好办,我们不认识他。”冯古城。 “是啊,我也不认识,更何况,进入赌场那么多的人,不知是哪一位,何时进入?我想只能见机行事,尽力而为之。” “好吧,我回去和大家商量,如何去营救?”冯古城。 冯古城回到厂子里,和大家一说,谁都没有主意,最大难处是不认识,不知何时进入。 最后还是牛天打破沉默:“我看只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冯古城。 “只有在押出来时,才能知道是谁,也只有此时,才有机会下手,错过这短暂的机会,也只有想别的办法了。”牛天。 “牛天说的对,这就是机会,到时弟兄们看我的眼色行事,这次一定是敌多我寡,弄不好会伤到自己的弟兄,千万不可任意行动。好,大家明日早上准备行动,三个人一组,分别进入这个地形,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一定要能进能退。”冯古城。 第一天无事,北国棋牌场很是热闹,人来人往,大街上车来车往,叫卖叫买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直到夕阳,他们才撤回。 第二天,弟兄们早早吃过早饭,各自又出发了,中午刚过,赌场里就打了起来,很是短暂。不一会儿几辆轿车,开到赌场的门前,其中一辆开到赌场的门中间,几乎把门堵住,下来的这个人正是老奸巨猾的黑子,在马脸的指挥下里外又加了几层岗哨,几乎风雨不透。冯古城一看就不好,几乎无法下手,如果强行下手,人是救不走的还能伤及弟兄。 “大队长,怪棘手,你看,我们冲过去救人,要不他们瞬间推进车里,要不他们又押进赌场,显然这帮特务都是精心设计好的,进退自如。”牛天。 “沉住气,不要轻易下手,在寻找机会。” 原来朱文押着墨镜在赌场里,观察来者,让墨镜指认,当我们的同志一进入,刚来到一个赌桌前,想看一看情况,就被特务包围了,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短暂的打斗,很快被捕。朱文的一个电话,黑子指挥一帮特务很快赶到现场。 正如冯古城想的那样,他们推搡着我们的同志上了车,全程严密押护,无法动手,牛天几次想硬干,都被冯古城制止了。 “撤。”冯古城。 “大队长,就这样让他们押走了。” “在想别的办法。” 大家回到厂子里,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当这帮特务押着我们的同志一进站,高兴城在窗帘的背后就看到了,知道营救失败。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急于想出办法,来解救自己同志,可是他不敢冒然出去过问这件事。正在此时,有人敲门,打断了高兴城的思绪,把他拉回到现实,他急忙坐在椅子上,打开文件在看,挣了一下神色,待恢复平静后,不紧不慢地说:“谁,进来。” 但没有抬头,直到此人来到桌子前,他才抬起头:“奥,刘秘书,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主任,看地这么认真,是什么这么吸引你。”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堆在这里好久了,我想给处理掉。” “高主任,站长找你。” “刘秘书,什么事,这么急?” “不太清楚,可能与马处长这件事有关系吧。” “奥,好吧。”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站长办公室,站长背对着窗户,抱着双臂,好像在想什么? “站长,高主任来了。” “嗯,兴城,来,坐下。” “是,什么事,站长?” “是关于马幕深的事。” “马处长的事,屠队长不正在调查吗?” “现在这件事,也不知怎么这么快传到南京,今天早上郑介民的秘书打来电话,让我严厉法办,酌情处理。你说这样的潜台词,还怎么严厉法办,有人已经把手伸到南京去了,现在说情的来了,不光是来了,过两天还会派人来协助调查。刚才,屠雪穷又抓来一个共党分子,你去协助调查处理,以达到公平公正,防止过犹不及,出了差错,都不好交代,屠雪穷做事,有点楞,你去给拿捏一下。” “站长,这可是一笔烫手的买卖,屠队长干的正在兴头上,我插一脚,不合适吧,影响屠队长的发展。” “你这也为他好,也为站里好。” “站长,你还是派别人去吧,别回看法不一,和屠队长闹翻了脸,下次见面也不好说话,影响站里的工作,也影响了屠队长的功劳。” “我说的,你去,叫屠雪穷来,我有话要说。” “是。” 不一会,屠雪穷赶到:“站长,你叫我。” “雪穷,我让兴城同你一起审理马幕深这个案子,你不会有意见吧。” “哪能,不会有意见的,高主任当然有高的办法。” “客气了。” “去吧。”王复局也怕屠雪穷使用军统这些老办法,不去调查取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推断,然后把自己的意识形态强加与别人,用逼迫威胁恫吓的各种高压措施,说出自己早已写好剧本上的证据当作证据,然后在上演各种闹剧。这种老把戏,古今都有,在王复局看来都是一些小儿戏。因为他不想这样上演下去,原因很简单,马幕深这头大象他吞不下去,南京又打了电话,他深知马幕深不是通过分子,何必在没完没了的上演下去,他想尽快结束,省的没完没了的耗费站里的人力物力,做着没有用的工,只是在寻找合适的办法,让屠雪穷有个台阶下,接受这个现实。 在审讯室,高兴城看到了自己的同志,四十多岁,五短身材,个子虽不高,但也透着傲骨,英雄气概,早已被打的遍体鳞伤。 “要老实交代,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想清楚了,是不是共党分子?” “不是,我只是混口饭吃,我不早已说过了吗?” “那些共党的报纸是怎么来的?”屠雪穷。 “我听说贩情报赚钱,就去买一些关于解放区的报纸和信件,然后在倒卖,哪只出师不利,这些让我花了血本的东西,找到买家,结果一文不值,这不,就用他包一些野山货送给了墨老板。” “在哪买的这些信件和报纸?”屠雪穷。 “东大街的旧书店里。” “屠队长,他说的还比较可信,的确那个地方有交易这个东西的,我和马处长一起去调查一个案件时,去过那个地方,他们在交易。”高兴城。 “黑子,你带一些人去那个地方调查一下。” “是,大队长。” “我在问你,你和墨镜交易的那些金银干什么用去了?”屠雪穷。 “卖了。” “卖了,怎么卖了?” “这也是一门生意,我用钞票去买墨镜的金子银子,然后在拿到黑市上去卖,卖了大批现金,在来买墨镜的金子银子。” “怎么这么复杂?” “做生意就是这样倒腾来倒腾去的。” “你都卖给哪些人了?” “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怎么卖出去的?” “黑市黑的很,不是你任何人都能进入的,我也只和黑市的一个老大交易,全凭他说价,有时老大给高了,一句不说就给老大了,这样就赚了一笔钱,有时给了平价,恳求老大赏几个辛苦钱,老大也会给几个辛苦钱,总之不会赔钱,只是逢年过节一定要去孝敬老大,来年才会风调雨顺。” “你说的这些狗七猫八的东西,都是些无用的东西。” “可是这就是事实,我就是干这行的。” “你和那个黑老大交往的人叫什么名字?” “问我们的黑老大,人都称他为黄老大。” “什么黑老大,黄老大的,叫什么名字?” “我们的黑老大,奥,不对,黄老大叫黄霸。” 当他刚说完这个名字,高兴城身体一动。他怎么认识黄霸这个人的?高兴城在想。 “马脸,带几个弟兄,去逮捕黄霸。” 高兴城摆了摆手。 “高主任,为什么?”屠雪穷。 “过来,我给你说。”高兴城招了一下手,让屠雪穷靠近,他在屠雪穷的耳朵旁嘀咕了几句。屠雪穷的表情很是吃惊,急忙取消了逮捕黄霸的决定,改为约谈。 这时黑子回来了,走进审讯室:“报告队长,旧书店已经搬走。” “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很正常,这些人会经常换地方?”高兴城。 “为什么?” “屠队长,这恐怕也是双向交易的地方,他们知道危险,所以要经常换地方。” “什么双向交易?” “既然能卖共党的情报,也一定会买党国的情报。” “有这事?” 高兴城点点头,这已是不公开的秘密了。 “不审了,把他先押下去。”屠雪穷。 他们一前一后来到站长办公室汇报,屠雪穷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站长,刚才高主任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旧书店卖情报的事,党国的这些败类应该全部抓起来,我们应立刻行动,抓住这些败类,一同也抓住这些共党分子。” “雪穷,你还年轻,血气方刚,敢作敢当,敢作敢为,是党国的好干才,可是不能义气用事,有些东西你是管不了的,越管越麻烦,甚至你死也纠缠不清。” “站长,照你这么说,就任凭这样发展下去了?” “不能,只是现在,我们的重点任务是,抓捕共党分子。至于那些各个单位里的败类,不是我们能管了的,那是南京的事情。” “站长,我就纳闷了,怎么连你都害怕这些事情?” “雪穷,我刚说过了,你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了,你什么都会明白的。水永远都不会是清的,总有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在里边。” “站长,我们去查一下又会惹上什么麻烦?”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如果你要查到的这个情报,出自军队的高层,到那时你调查起来相当麻烦的,甚至涉及到国防部,到时你能说的清吗,有人嫌你碍事,一句话把你削职为民,这还是好的下场,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你的本意本来是为国家做些事的,可一碰到某些人的利益,会跳出来一帮人为难你,在这个国度,每迈出一小步,都得试探不知多少次,因为到处都有你看得见的障碍和你看不见的障碍,这些密密麻麻的障碍背后都是利益。”王复局。 “明白了,站长。”屠雪穷。 “但是,为了党国大事,我们个人安危是小事,要报效党国,要不怕牺牲,这才是大事。” “是,站长说的对,党国才是大事。”高兴城应了一句,但心里好笑,这个虚伪的变色龙,一转眼就变成了严肃的颜色,满口忠诚于党国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像小孩的游戏一样,真让人哭笑不得。 第二天,把黄霸约来,他大摇大摆,好大派头,好大的威风,别人进了军统站,感到像进了阎王殿,不是害怕,就是哆嗦,他倒好像进自己家门一样,在别人的带领下,墨镜带着,黑色的衣服上绣着几条黄色的龙,一身黑老大作风派头。 “这,进吧,主任办公室。” 他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沙发上坐着高兴城和屠雪穷,他们等着问黄霸的话。 黄霸进来一看,大哥在座。 “大哥你好,小弟给你作揖了。”黄霸刚作完揖,一转身又去端水给大哥献上,“大哥用水。” 就这几下弄的高兴城很不自然,他也完全没在乎屠雪穷的感受,也许不认识屠雪穷。 “好了,黄霸,快来和我们站的屠队长打招呼。” 黄霸伸头看了一下屠雪穷:“屠队长你好。” 屠雪穷皮笑肉不笑地点了一下头:“你叫黄霸。” “是,叫我有什么事”这个家伙多少还有一点结巴。 “你认识我们站里抓到地那个共党分子吧。” “听说了,我手下的一个马仔,他不是什么共党分子,就是一个混饭吃的马仔,充其量就是一个倒卖货币的家伙。” “你能确定他不是一个共党分子吗?” “确定,天天在我手下倒腾,他几斤几两,我能不认识么,就他那五短身材,扒了皮我认识他骨头。给共党擦屁股都不要,这个家伙有时心智不全,神经呼呼,就,就这样一个人,被你们抓住,你们军统站的那些特务。” “嗯,你怎么说话。”高兴城。 “对,对,对不起,大哥,冒犯了,冒犯了。你们军统站的那些家伙是不是比他强不了多少,就这点水平怎么和打交道。”黄霸。 黄霸还想扯些什么,屠雪穷实在不想听了,立刻打断他的话: “黄霸,你在黑市买卖金银,都流向何方?” “多少知道一些,有的被大商家买走,作为硬通货币囤积起来,以备战乱所用;有的流向高官,带到国外用;也有的被高级将领买走,都扔下这些天天在贬值的纸币,我都快用他来擦屁股了。” “好了,我在问你,有没有流向共党手中?” “有,肯定有,那么多的官太太在这黑市里交易,保证不了还有呢?以前我还认识一位官太太,和我的同行交易黄金,说不定就是共党分子。” “这个人是谁?” “听说这个官太太很有来头,很多人都不敢得罪她,具体叫什么名字,不知,但大家都叫她莫太太。” 屠雪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再问下去,要惹火烧身,会扯出自己的老婆,到时永远也脱不了干系,弄不好自己也会落到马幕深的下场,他知道了厉害,这里的漩涡太大,水太深,快撤离,别掉进去。 “黄霸,我们谈完了,听说你和高主任的关系挺好,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屠雪穷打断黄霸的话后,假惺惺的扔下这几句,快步离开了。 没过几天,南京来了两个人,站长热情接待,一位是国防部的王参谋长,一位是军统局的田参谋长。他们共同提审了马幕深,墨镜,和那名共党分子,都是无证无据,不能证明这些人通共或是共党分子。 经过站里会商,恢复马幕深自由,官复原职,把墨镜和那名共党分子关进警察局,原因是扰乱市场金融。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王参谋和田参谋向站长匆匆告别,站长客气的挽留被拒,理由是回京汇报,送走了他们,出了徐州站,马幕深的大管家紧跟在后面相送,直到火车站,这个大管家给每人两根金条,他们收下,满面笑容满载而归。 王复局立刻召开干部会议,作了简单表达,希望大家,精诚合作,忠诚党国。会后他又把马幕深和屠雪穷叫到一起,希望他们以党国为重,冰释前嫌,共同合作,打击共党。两人也假惺惺地客气了一下,屠雪穷也作了一下歉意,马幕深也接受了他的道歉。就这样看似平静了,其实水下才是暗流涌动的开始。这才是: 望水清浅,鹅石如卵轻可腕。云浮片片,似是梦可换。 指鱼大鲤,欲得成渊。平水寒,未得人半,目涧不识涧。 ——《点绛唇》 屠雪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气地又是捶桌子,踢板凳,咬牙切齿,目光中冒着火,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奇耻大辱,付出这么多,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却被这几个鸟人就这样给打发了,本来他认为可以深挖到底,不光可以挖出,还可以把马幕深置于死地,这样可以一举两得,现在却泡了汤,对于屠雪穷这样的死硬分子,在他的信仰里,只有杀害的共党越多,越能为自己邀功受封,踩着人民的鲜血去换取功名利禄,同时也要打击陷害自己的竞争对手。总之为了能爬的更高,他必须要踩倒一批人,谁拦住自己的路,那就是要报复,要报复。 马幕深也知道屠雪穷这个家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凭借自己这么多年在军统界的滚爬摸打,他也知道怎样对付这种人。 大家都知道水会变成云,云会变成水,但水只会变成云,云不会变成水,这可就出了大麻烦。 王复局站在窗前望雨纷飞,可站里目前不是这云与雨的关系,却是水与火的关系,不由得让他担忧起来,这样下去,各自为政,各有山头,他这个站长不好干,他既得让这些人围着自己团团转,又不能让这些人团结在一起,说白了,自己才是当今的太阳,他们只不过是围在太阳周围的小星球罢了。他想消除这种各自为政的局面,又不好下手,因为这是党国的通病。这种病就叫朋党,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他就在这种朋党中走出来的,自己也是朋党结出的果实。 “当当,当当。”一阵敲门声,把站长的思绪打断。他整了整装,痰嗽了一声。 “进来。”王复局。 “站长,我来向你汇报一下工作。”高兴城。 “兴城,什么事?” “关于徐州军事移防的事。” “这是军队上的事,与我们什么相干?” “可是南京和徐州剿总一致同意,这件事由我们暂时负责管理。” “都是些什么事?” “是有一大批部队调往平津支援前线作战,一些军事物资放满了几仓库,无人看管,想让站里派人保管。” “真是没事找事,为什么不叫警察局来办这件事,他们负责社会治安及管理,更利于看守。” “刚开始是安排给他们,他们说没有相关经验和人员,防止引起火灾,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借口,托辞。” “站长,你看?” “唉,你去和副站长老吴商讨,让他来负责管理这件事。”王复局。 高兴城也许看到了什么门道,也乐意办这件事情。 他很快敲开了副站长的门。 “进来。” “副站长,你忙着呢,打扰你一下,向你来汇报工作。” “兴城,不客气,请坐,坐下来在说。”吴善中。 “您挺忙。” “最近不忙,闲着无事干。” “副站长,上面来了文件你看看。” 吴善中接过去看完后,直摇头,很是犯难。 “这件事,我无能为力,站长是什么意思?” “想让你来负责。”高兴城。 “我一无枪,二无人,拿什么去保护,让我一个人累死也干不成,不行,不行,兴城,你还是去找别人吧,谁愿意接这个苦差事谁接,反正我不干。”吴善中。 “吴副站长,这可是站长的意思。” “站长又怎么了,他都干不了的事,应安在我们身上,这不是倒霉吗?” “唉,吴副站长,这可不是倒霉,说不定还是个肥差奥。” “唉,这也没有别人,说给我听听,怎么个美差。” “吴副站长,军火历来都是大油水,你只要动动手指,保证让你喝不完的油水,有多少人想管这件事都找不着,你还向外推。”高兴城低声点拨他。 “弄这个东西,是要掉头的。” “你别把油水都装到自己的肚子里去,也给你上司一些油水,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是了。” “兴城,那我没有人马,怎么办?” “好办,到社会招一些人马不就是了吗,到时都听你的。” “养这些人,得需要钱。” “不需要钱。” “不要钱,这个年代没有钱还能做成这傻事,还有这样的傻子。” “当然有。” “唉,我说兴城,你还有这么大的本领,了解社会这么多,了不起唉,你说说他们为什么自愿来干这等差事,不要一分钱。” “吴副站长,是这样,许多社会上的人,很崇拜我们军统站,只要你给他们一个名额,名义上是军统人员,他们就在社会上很有身份,很有面子,好混饭吃。他们情愿为你服务,听你指挥。” “真有这样的好事?” “有。”高兴城点了点头。 “怎么招聘这些人来?” “只要你在路旁摆上一张桌子,竖着一块牌子,就会有人来报名。” “真的?” “真的,到时,副站长,你就手下一呼百应,就不是个虚头的了,就是手握重兵的一方了。” “如果是那样太好了,即不花站里的一分钱,还能为站里办成大事,到那时我的能力就不可小视了,谁也别想小视我这个副站长了。” “好,我汇报完了,干这件事,可别让别人看到了,如果别人都模仿你,你就失业了,可能还会给你带来麻烦。” “当然不会说出去,绝对不会说出去,高主任,我会关照你的。” 说干就干,他果真在马路口摆了一张桌子,又竖了一块牌子。一天,两天过去了,也没有人来报名。吴善中找到了高兴城:“高主任,你这是不是拿我开玩笑,让我出洋相,怎么一个人也招不来呢?” “你等一等吗?让大家慢慢了解一下吗?熟悉的人多了,不就来了吗?” “那我,我在等一等。”吴善中。 下班的时间到了,站里的人员纷纷走出办公室,准备回家,正当高兴城走出大楼时,马处长也正走出楼口,几步赶上来,两人并肩而行。 “马处长,你这是回家?”高兴城。 “是啊,回家休息,太累了。” “马处长,你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了,你的气色不太好,让嫂子多给你加强营养,别累坏了身体,你可是党国的精英啊。” “彼此,彼此,高主任,最近你可要注意了,别被疯狗盯上喽。” “我有什么被盯上?” “你看你,走黑墙,绕小路,小人咬耳目。”马幕深小声对高兴城耳语这几句。 “马处长,这些都是小人想陷害党国精英,我经常走小路,尤其是夜晚散步,就是图个静。”高兴城笑而淡定地说。 “是,是,是,高主任还是别大意,疯狗太多了,我上车走了。”马幕深。 “好,再见,马处长。” “再见。”马幕深将手伸出车窗挥了挥手而去。 高兴城表面的平静,而内心也一阵阵紧张,是的,他那天走的很晚,也是故意走在黑灯瞎火处,走出大院,没想到也有鬼眼盯着了自己,反而弄巧成拙。他不得不立刻拿出决策,来应对接下来的汹涌大浪。他知道屠雪穷不会放过自己,马幕深一定监听到了屠雪穷的通话或谈话内容。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加紧脚步赶回家,好沉下心来应对此事。 晚饭后,他很早就上了床,一个人躺在床上思考问题,但怎么也想不出来一个好主意,不知该如何下手? 正在此时,床下响了三次敲击声。知道是洪书记来了。 他移开木床,走下地道,洪书记早已在地道下等候,点着一盏蜡烛,盘腿坐在地上。 高兴城也坐了下来。 “洪书记,你不来,我正想去找你,这几天由于事情太多,就是没有抽开身。”高兴城。 “这个我知道,你不便去找我,因为没有建立好更好的联系渠道。” “是啊,我也为这发愁呢?”高兴城。 “这是我的工作失误,不怪你,没有把工作做的更周密,险些误了我们的大事,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新的联系渠道,保证安全畅通,你是我党最高的潜伏人员之一,必须保证你的一切安全。这条通道只有两三个人知道,但绝对不可作为随便来往的通道,那样就不会安全了。” “是的,我也这样想过。”高兴城。 “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启用新的联络方式。你若有事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和我取得联系。 第一种你可以直接去洗衣店找老板,暗号是老板娘,把给我洗好的格子西服拿给我,老板娘会把你带到密室等我到来。 第二种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洗衣店女老板,告诉他把三件格子西服洗好,我会亲自去取,她会明白你来秘密商谈。如果有急事,你可以告诉她将三件格子西服送往何处,她知道你要她亲自来接情报,她会按照你的意思,带上三件西服,在你指定的地方等你。” “好,我知道了,这就好多了,安全多了,对待这些阴险的家伙,一不小心就会栽进去。”高兴城。 “还有,去慈音堂大药铺,密会掌柜的,这个信封里有暗语,对上,他会把你领到后面的密室等我。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可直接打到我书店的电话,这就是电话号码,记住了,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这个号码,因为那会暴露你的身份。”洪忠。 “知道了,洪书记,最近我有两件事告诉你?” “哪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们站的副站长管理军用物资库,因为他手下没有人,也招不到人,因为不给发工资,只给个军统站人员的名头。这是我给出的主意,我想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高兴城。 “高主任,你不用往下说了,我全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借此安插我们的内线,来撬动这批军火物资库。” “对,知我者洪书记也。” “这太好了,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怎么能进去。” “好办,个个都化装成小混混,直接到军统站路北旁的那个桌子前报名就是了,尽量都说无正当职业,游手好闲混饭吃。” “明白,这个好办,我回去会立刻照办,如果人手不够,还可以到社会去招一些真正的无赖,我们负责给他们发工资。”洪忠。 “第二件事,我可能遇到了麻烦,就是上次救的那些被行刑的同志,由于晚些离开站里才发现他们的异常,他们也盯上了我,可能会暗地调查我。” “高主任,是谁在调查你?” “队长,屠雪穷。” “你有他的照片吗?” “有,你要干什么?” “清楚路障,我们必须要保障你的绝对安全,哪怕牺牲同志,这是上面的指示。” “这个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应付吧。” “不,你可以应付,但给他一点颜色,也会打乱他对你的怀疑。 “能行吗?” “能行。” “我去取照片。”不一会高兴城又下来,把照片交给了洪忠。 “好,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谈到这,兴城,你要多保重。”洪忠。 “洪书记,被捕的同志现在还安全,只是关在监狱里,下一步,你怎么打算?” “听说已被救走,让我们不要为此事分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那好,就这样吧。”高兴城。 洪忠回去后,立刻找来了冯古城,两人商讨,如何派谁到军统站报名?怎样报名?第二,怎样除掉屠雪穷。 “这个好办,洪书记,干这一行,我们是老手,先从我们内部选派六位弟兄去报名,去看管军火库。第二步就是寻找机会除掉屠雪穷,照片给我就行了。”冯古城接过照片离开了书店。 回到面包厂,派人找来北官湖,冯古城一说,可把北官湖高兴坏了,这么肥的差事,我去办。 “不行,你是牛奶厂的厂长,这里离不开你,你还得坐镇指挥。”冯古城。 “大队长,你看哪几个弟兄去合适?” “人必须聪明,应变能力强,能说会道,对外吊儿郎当,对上级一副痞子媚相,还有心机,敢于谋到这些军用物资。”冯古城。 “我看就这些人去吧,我考虑了一下。”北官湖。 “哪些人?” “林龙、黄甲、翁琼、大鲁子、陆文、王天亮。” “大鲁子不行,人太直,好喝酒误事。” “不让大鲁子去,小胡呢?” “小胡太小,受不了这个苦。” “要去让黄甲,陆文去,另外再选四个陌生面孔的弟兄。” “我看行,另外还要在外招几十个人的,让弟兄管着这十几个人,给他们发工资。” “那就把这六位找来商讨一下,看他们同意不同意。” “大家都到齐了,事情的经过你们也明白,不用多说,你们都表个态吧。” “大队长,没问题,尽管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这些肥差,好干。” “好干是好干,可得干好,不要暴露了身份,每个人都要编号自己的身份,化好装,无正当,一身痞子样,天天吊儿郎当,对上对下天天要装样,心里要清亮。另外要管好社会上的那些闲杂人员,是咱们给他们发钱,相对好管些。”冯古城。 第二天吃过早饭,这些人很快变了模样,油头滑脑,一副汉奸的模样,大街上,小巷子乱转,转到了报名处。 这天来了六人报名,可把副站长吴善中高兴坏了。马上把他们领到站里,换上了军统人员的西装革履,工作证件,每个人一把手枪,当然这几个人都是假名字,黄甲变成田皇子,让其当上了队长。陆文变成了阿六,当上了副队长。 “大家报下自己的名字。”吴善中。 “报告吴站长,我叫木子,我叫公王,我叫花子天,我叫司亮。” “好,大家以后听我指挥,本副站长一定不会亏待大家,虽然没有薪水,干好了,一定会奖励。” “谢谢站长,我们一定完成工作。” 田皇子你带他们去军火物资库办交接手续,熟悉工作环境。 “好,大家跟我走。” “过了两天,牛天又招来二十多人,交给陆文。” 阿六摇头晃脑带到了吴副站长面前,这可乐坏了吴善中,没想到手下这么能干,一下子招来这么多人,顿时腰杆子硬了起来,好像真的变成了一站之长,有人有枪就是王,这就是吴善中的想法,要是出了事,把这二十多人拉上去,也压茬子,很威风。别提吴善中多洋洋得意。 正当吴善中得意之时,看到手下这么多人马,从他身后冒出来一个人:“吴副站长,怎么这么多人,干什么的?” “奥,屠队长,是我为军统战招来的,管理军火物资库的。”吴善中。 “原来是这样。” 屠雪穷有点不得意地来到了站长办公室:“站长,吴副站长一下子招来那么多人马,我们站里一向资金紧张,现在确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养这些人马,是从那筹集来的资金。” “怎么,你也有点眼馋。”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 “他不需我们站里一分钱,他自己想办法,站里只给发衣服配枪。” “这怎么可能呢,不给他们发工资就有人来投靠他给卖力,要是这样我也可以这样招集人马为站里服务。” “也行,那你去招更多人马来站里服务吧。” “我可招不来,站长,这些人是不是看上了军火生意。”屠雪穷。 “你也眼红,让你去守军火库。” “我,我不去,不红这个眼。” “那就别说了,让谁去做谁都不干,上面又不多拨一分钱,现在吴善中接受了,他又不要钱,只要能管好军火物资库,那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们站里实在没有精力去管那么多猜想,重点在,这是我们站里当前的工作。”王复局。 “是,是,站长说的对。”屠雪穷。 这帮人在黄甲,陆文的带领下,像一帮青帮分子,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别人纷纷让开,避恐不及,谁都不想惹军统这帮家伙,他们接管了军火库,黄甲把人分成几组,各自去站岗,而自己找把椅子,一张办公桌,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唱着歌,喝着水,嗑着瓜子,抽着烟,别提多惬意。 又是忙碌的一天结束了,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灯火阑珊之处缓缓开了一辆轿车,车窗微开,车中两个人似乎还说着什么,就在一个十字路口向右之时,车速落缓,正在行人道上走的两个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车内连开两枪,然后消失在夜色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二十回 云散九天还复来, 狼子噬血终不改。 草不除根根又生,丝缕丝藤,丝缕丝藤,强食稼禾野成梦。 柴刀无力雨方晴,枯蔓又醒,枯蔓又醒,未尽兽寿疯狂情。 ——《丑奴儿》 高兴城正在床上思考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自己有哪些漏洞。一阵紧急的铃声,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他拿起床头的电话。电话中却传来马幕深的声音。 “老高,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了,马处长。” “屠雪穷出事了。” “他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天亮大家都清楚了,我也是听说。”马幕深挂断了电话。 还没来得及放好电话,电话铃声又紧急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来接这个电话,心里也明白个成了。 “喂,哪一位?” “高主任,我是刘得时啊。”刘得时。 “刘秘书,你找我有什么事?” “高主任,站长让你马上来站里,有紧急情况。”刘得时。 高兴城顿时明白自己的人得手了,但不知接下来的情况会怎样,他平静了一下心里,深思了一会儿,想一想还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必须周密,沉稳,镇定,决不可自慌了手脚。一切准备就绪。 金大妈听到声音也走出了房间。 “高主任,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金大妈,站里发生大事,我必须立刻赶过去处理,你锁好门,休息,我可能第二天才回来。”高兴城。 “那好,出去要小心。” “好。”高兴城着好装,提上文件包,走出了大门。 这是个夏秋季节,白天燥热,而晚上又凉爽,繁星朗高,街上还有点点灯火,还有少许的夜行人,几只野狗正在扒垃圾桶找可食的残渣。 高兴城刚进站,就看到院子早已停下了几辆车,知道人已经早到了。下了车,往里走,站长的办公室灯火辉煌,他放慢了脚步,稳了一下情绪,走进站长办公室,里面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沉默不语。 “站长,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晚都来站里,要打大仗了?”高兴城。 “兴城,没有什么大仗要打,是关于屠雪穷的事。”王复局。 “站长,屠雪穷怎么了?” “被人暗杀了。” “啊,暗杀了,凶手是谁,找到了吗?”高兴城装着一副吃惊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知道此事的个因。 “这事来的突然,司机被当场打死,屠雪穷受了重伤,正躺在医院里抢救,也不知结果如何?” “人不会有事吧,屠队长不能出事,他可是站里的精英,如果出了事,可是站里的一大损失。” “是啊,我也正为这事担心。”王复局。 “现在抢救的怎样了?” “还正在医院抢救,估计天亮就会有结果。但不管怎样?站里的行动队队长谁来接管,等屠雪穷好了在让他接着干这个工作。估计往好处想也得在医院个月。大家发表一下意见,谁来当这个队长。”王复局。 这时,都静了下来,都在沉思,都在想着心事,接这个差事有什么好处,各自为自己盘算。 “特派员,你看这个位子是不是你来接。”王复局。 “不,不,不,我行动不方便,不会管理这事,不会用人,找不到地下党,误了大事。”被庄金船拒绝了。 “善中,你看你……” “不,不,不,站长,我手下已经有那么多人马要管理,要保证军火物资的安全,不行,不行,我实在抽不出时间管行动队。”吴善中。 “得时,你呢?” “站长,他的人马关系太复杂了,我玩不转,你另请高明吧。” “马处长,你……” “得,得,得,站长,前几天发生的事,说不定他心里正记恨着我,如果我接管他手下,要不然用不动,要不然阴奉阳违。”马幕深连摆手带拒绝了。 “既然大家都不想干,那就让高兴城来接管行动队,大家有什么意见。”王复局。 “站长,站长,我真地不合适,我不会带队。” “高主任,你最合适。”马处长。 “是啊,高主任,你就不要推辞了。”刘得时。 “我看就这样了,兴城你就别推辞了,要勇于担当,为站里排忧解难。” 无奈高兴城只有点头同意。 天亮了,医院传来了消息,有人从医院赶来向站长汇报。屠队长抢救过来了,仍处于危险期,由于子弹伤到了心脏,陆军医院条件有限,必须送到南京救治,那里医疗水平高,医院要求搭乘飞机飞往南京。 “刘得时,你去和军方联系,看有没有飞往南京的航班,搭乘一下。” “好,我去联系。” 太阳出来了,紧张了一夜,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高兴城有点疲惫,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冲了一杯咖啡,喝了几口,正在思考屠雪穷的生死。 “当当。”有人敲门。 “进来。”门开了,行动队的朱文来报。 “高主任,你接管了我们行动队,大家还等着你训话,布置任务呢?”朱文。 “奥,好吧,会议室集合,我要训话。” “是!” 大小特务都集中到了会议室,等待新任大队长的训话。 高兴城表面的拒绝,其实也借此机会乐意接这个差,摸摸这里的老底。 “朱文,现在我委任你为中队长,我不在由你全权负责全部弟兄的工作任务。”高兴城。 “谢谢高主任,我一定干好,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朱文。 “朱文,都到齐了吗?” “没有。” “为什么没有到齐?” 他趴在高兴城耳旁:“高主任,还有一些人在外盯点,也有一些人打入地下党内部,他们长年累月是回不来的。” 高兴城一听,不由大吃一惊,表面仍然平静。 “既然有特殊任务,回不来,也只能辛苦那些弟兄了。开会!”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嗓子有点不适,又喝了口水,“弟兄们,大家辛苦了,大家都知道,屠队长因公受伤,接受治疗,我先带弟兄们工作一段时间。 首先,屠队长布置的任务不变,要紧盯那些破坏党国的投机分子,也要大量侦破潜伏在地下的地下党。如有破获,立刻向我报告,定有重赏。 其次,要改善一下弟兄们的生活,每天除了加五十元钱外,改善生活上要有酒有肉,这是晚餐,为了让大家放松疲劳紧张,得到充分休息,第二天更有精力工作。”他这么一赏,立刻调动了积极性,人心都围在了高兴城身旁。对于这帮家伙有奶便是娘, 可是高兴城干了一个多月,始终抓不到核心人物,核心秘密,他知道这里肯定有问题。后来他向一个小特务了解得知,其实特务队扔在屠雪穷的控制之下,像黑子,马脸这些人根本不来上班,有事跑到南京去找屠雪穷汇报工作,一些秘密也只有屠雪穷知道。高兴城非常恼火,为了知道更多秘密,也为了切断行动队向南京的屠雪穷传达站里的秘密,他心生一计,开始实行点名制度,并制定了规章,贴在行动队的办公室,休息室,并立即付诸实施。黑子,马脸哪只这些,仍在南京,即使有人打电话告知他们,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心里没把新上任的行动队大队长放在眼里。三天之后,他们吊儿郎当来上班,刚到大队长办公室报到。两人还有点心不在焉,皮笑肉不笑向大队长问好。 “黑子,马脸,你知道规章制度吧?”高兴城。 “了解一些。”黒子。 “那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从你们俩树立典型,来人,给我捆起来,送到刑讯室严审。”高兴城一声令下,几个特务闯了上来,将其枪支没收,按倒在地,捆了起来,推到刑讯室。这两个小子还没有放在心上,认为只是吓唬吓唬,让其老实听话,哪知是动真格的,捆在十字架上。 “说,这几天不来上班,是不是藐视上司。”高兴城。 “没有,没,没有啊。” “没有,为什么不来上班,哪里去了?” “在,在家里。” “看来不老实,故意违反规章,藐视上司,给我打。” 顿时鞭子像雨点一样落下来,直打的遍体鳞伤,苦苦饶命,但不敢说出去了南京和屠雪穷密会,更不敢说出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认为只要挺过去,就会有人说情,放他一马。高兴城也看出了破绽,早已胸有成竹。 “来人,上火刑。” 随着一声“是!”火红的铁烙饼直接烙在身上,吱吱吱冒烟,疼地这两个家伙几次昏死过去,又用凉水泼醒过来,在高兴城心里是很痛恨这些家伙的,因为他们平时没有少用这个手段对付革命者和进步人士,今天借用这个时机,一石二鸟,让谁也说不出什么。 “放下来,上老虎凳。”高兴城。 又是一阵“电疗。”几次昏死过去。他们就是不说。 也许知道内幕太深,也许认为屠雪穷终会救自己的命,只要挺过去,就能平安无事,更能得到屠雪穷的信任,他们认为高兴城只是一个临时行动队队长,不会长久,如果说出内幕或太多内幕,这样不利于自己的主子,以后再也无法打交道,从长远来看是不利于自己的,从内心里来讲他们只把高兴城看作一个过客,应付几天过去就散了。 高兴城也知道他们的真实想法,没那么便宜,我在位一天,也要用铁腕制服你们这些家伙,哪怕处死几个人,只要站长不阻止,我就会继续硬干下去,反正权在手,就能把令来行。 “黑子,马脸,我知道你们不敢说出内幕,一定有大的阴谋,合谋通共,今天我成全你们为通共而死。不说是吧,我有的是手段。” “来人,辣椒水。”几个小特务又要灌辣椒水。 “高主任,大队长,你手下留情,我们没有通共,我们只是去了南京向屠队长汇报工作。”这两个家伙实在受不了酷刑,平时打别人不知啥滋味,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用到自己身上,看来高主任今天是动真格的,不说就是不被打死,也会被拉出去枪毙,他深知军统的手段,只要给你扣顶通共的帽子,处死你是顺理成章的事。 “说,都汇报一些什么?为什么不向我汇报,而向一个不在其位的人汇报,这岂不是藐视上司,贻误战机。”高兴城。 “是,高主任,我们错了,我们向你汇报,到南京、、、、、、”黑子刚想说下去,刑讯室的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黑子一看,又把下半句咽了下去。 “奥,站长,你来了。”高兴城站了起来。 王复局冷冷的藐视了一下这几个人:“不老实工作,竟生事。” “站长,这两个人不认真履行职责,阴奉阳为,拿着国家的俸禄不干人事,我怀疑他们通共。”高兴城。 “兴城,我理解你的心情,为了党国的工作,可能这些人不守规矩,冒犯上司,他们应该受到惩罚,至于通共的事,是不会的,刚才屠雪穷打来电话,也向你作了道歉,不应该打扰你的工作,并向你保证绝以后不会在发生此类事件。”王复局。 “站长,为什么我正在整训执行队,而屠队长立刻就知道了,马上打来电话说情。” “这个我不清楚,如果不是巧合,可能有人打了电话,去为这两个人说情,事后你可以去调查。不管怎么说,屠雪穷也打来电话了,你看、、、、、、” “好吧,看在站长的面子上,对他们停止审查。”高兴城。 随后这两个人被松绑,痛得龇牙咧嘴,一瘸一拐地来到高兴城面前,鞠了一躬:“谢谢高队长,高主任不斩之恩,谢谢站长关心。” “站长,既然要,就要先立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责无旁贷地要对行动队进行大改革,大整训,大清洗。” 王复局对高兴城突然提出的这些话题感到有些吃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当时利用高兴城是无奈之举,也是临时之计,没打算长久,尤其他提出的大改大清洗,这意味着执行队要大换血,要死人。这是王复局所不乐见的,因为这样做,会彻底打乱行动队原有结构,屠雪穷所有布置都被打乱,更为重要的是隐藏在内部的人也要暴露,甚至公知与众。王复局的脸阴沉了下来,没有给高兴城一个答复,也意味着不同意。 高兴城早已看了出来,王复局不想让自己真正掌握行动队的实权,只是个临时替代之举。可又不能完全拒绝,他们之间不光有利益关系,也有利用关系。 过了一会,王复局才开口:“兴城,你的意思我明白,按常理,新官上任三把火,重新安排自己的班子,这也无可厚非,只是现实这样大动干戈,不利于行动队的团结和工作,也不利于屠雪穷恢复后回来顺利展开工作。” 王复局的这番话也给目前的情况定了调,意思是只能努力工作,不能动原有的根基。 “站长,你的回答,我无法胜任,这些人我用不动,无法展开工作,不想耽误站里的工作。”高兴城也摆出了撂挑子的姿态,言下之意,你另请高明。 “兴城,这样,你有你的难处,我在考虑一下,你先领导好行动队的工作。”王复局说完离开了刑讯室。 王复局也没有在给高兴城一个答复,他想拖一拖,拖到屠雪穷回来接手这个工作。而高兴城一天拿不到实权,只是偶尔去行动队看一看,也不分派工作,现在的行动队像一盘散沙,白天来了上班,不是打牌,喝酒,赌博,睡觉,就是出去逛街,找妓女,逛窑子,活得乐不思蜀,毫无战斗力,弄得乌烟瘴气,王复局看在眼里,也一时无计可施。 现在站里大家都知道高主任打了两个行动队的主要小头目,要大换血,大清洗,可是站长不同意,互相疯传,交头接耳,嘀咕议论着。 王复局又找了马幕深,刘得时,庄金船,吴善中谈话,希望他们出来接受行动队这个工作,可是这些人都找各种理由拒绝了,王复局着急上火,又无计可使。在南京养伤的屠雪穷,再也接不到手下的报告和电话,都怕挨刑或被处死,都不敢藐视上司,这些人往日见着高兴城虽是问好,但也是趾高气昂在心,而今天一个个威风扫地,夹着尾巴,见了高兴城都是一躬到底,像敬阎王一样敬着高兴城,都怕被找个理由处死。 屠雪穷不知徐州站发生什么情况,担心自己的位子不保,不停打电话给王复局:“站长,如果让别人知道的太多,潜伏在内部的很多人,都会有暴露的风险,一旦暴露,这些年我们苦心经营的就会功亏一篑。” “是,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不给别人实权,知道内幕,又无法展开工作,现在的行动队像一盘散沙,毫无战斗力,这样下去,一旦被局长知道,我在玩忽职守,那可是重罪。我们军统的家规你是知道的。” “站长,你在等几天,我很快回到徐州工作,到时不负你望。” “好吧。”王复局在对付这方面,他非常信任屠雪穷,他认为屠雪穷是真心的,并且肯行动,这样又狠又阴的人是最好的人选,好就好在他心狠手辣的去,很多共党分子死在他手中。站里的很多人都打着的名义,在大肆的捞取钱财,并不是真心,是为了自己谋取利益。在欣赏的人也有分歧,他也怕屠雪穷背后调查自己,抓自己的把柄,威胁自己捞钱的路子。 就这样一个畸形的心态,畸形的工作,有这么一位畸形的站长,必然周围聚集着一批畸形的人心,支撑着一个畸形的党国。 其实高兴城也乐意这样,只要行动队毫无战斗力,就不会威胁到我党的地下工作,他只是表面很低调,阴沉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装着虔诚为党国工作。他在办公室里摆弄着文件,写了一会儿,站了起来,伸腿懒腰,对着窗外,天色渐晚,他回到了家中,打了洗衣店的电话。 “畏,是唐老板吗?” “畏,你好,你是哪一位?” “我是上次送格子西服到你店里洗的哪一位。” “奥,知道,知道了,现在洗好了,等穿吗?” “不急,我只是问一下。” “那好,有时间给你送去。” 唐诗知道有急事,也急忙乔装一下,去了书店告知了毛信。 很快,洪忠来到了地道里,两人见了面。 “兴城,屠雪穷怎么样了?” “没有死,正躺在南京养伤呢?” “可惜,这次失手了,没想到打死了司机,却没有打死这个狗东西。”洪忠。 “也许不该这个狗东西命绝,找个机会在除掉吧。” “听说你现在兼任行动队的队长了?” “是,可是我仍然接触不到核心成员,核心机密。” “为什么?” “这个队里屠雪穷经营那么多年,有太多都是他的死党,只忠于屠雪穷,通过秘密渠道向南京养伤的屠雪穷汇报,我当这个队长只是一个名义罢了。” “别灰心叹气,不可急功近利,防止暴露自己的身份,欲速则不达,那样反而会威胁到自己。至少现在他想行动也无能为力,对于我党破坏就少多了。” “洪书记,你们得加快搞到那批军火库的物资,趁我还是这个队长,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高兴城。 “我正为这事着急,不知如何下手呢?” “你先让弟兄弄一些不好的军火卖出去,试试水,看吴善中有什么反应,慢慢地把他拉下水吗?”高兴城。 “好吧,这也是个良机,凡是不可错过。” “行动吧。” 他们吹灭蜡烛,向地道两头走去。回来后,洪忠想了一夜,这真是个大好时机,必须立刻行动。天亮他找来了冯古城,在秘密商讨此事。 冯古城领命后,找来北官湖一拍即合。 “大队长,大好时机,不干等待何时?”北官湖。 黄甲这帮人接到面授计策后,立刻展开行动,开仓取出一些枪支在倒卖。 获得许多银两,分给了一些弟兄,然后大吃海喝,好不惬意。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传到了吴善中的耳朵里去了。 吴善中找到了队长田皇子。 “田皇子,听说你们队中有人倒卖军火,可有此事?”吴善中。 “报告站长,有此事,我已查过了,只不过是些破铜废铁,拉不动枪栓的烧火棍子。”田皇子。 “此话当真。” “是真的,站长,如果你不来,我正想向你汇报呢。来,站长,到这屋里来谈。”田皇子。 “谈什么,你说吧。” “站长,为党为国也得吃饭,弟兄们这段时间都吃不饱,外面不好混饭吃,他们本来就手不老实,弄点买卖仅是为了吃饭,没有想发财的意思,这个你放心。” “你们这么弄,如果被发现,会受到军法处罚的。” “站长你放心,只要你不说出去,你知我知,还有这个知。”说完便取出五个银元宝交给了吴善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站长,你就别客气了,这是弟兄们一点心意,还望笑纳,以后弟兄们都成了你的心腹,只要你一声令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田皇子这么真诚地说着,还真的打动了吴善中。 是啊,为党为国还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五个银元宝收下了。 以后隔三差五的不是送去美元,就是一根金条。而且数额越来越大,卖出去的军火种类越多,先是几件,后来成大箱子偷偷运出去。 吴善中越来越麻醉了,像吸了大烟一样,来者不拒。他也怀疑过田皇子这帮人与地下党有关,但无凭无据,后来又想,弄两个钱花花也没有什么,反正不是军统人员。直到有一天,从南京来了一个人走进了他。 此人有军方背景,也是他的同学,在军中任高官。 吴善中在家中热情招待,“老同学,你还是老样子,混成这个模样,怎么也弄不到一点油水。” “我一个副站长,无职无权,能弄到什么油水。” “看,你眼下看着宝库不挖,等待何时?” “你是说军火库。” 那个人点了点头。 “兄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愚,愚人之见,什么不是掉脑袋的事,跟打仗就不掉脑袋了,那样掉脑袋还一个钱都不值呢。” “这样弄到的军火又去哪里换钱?” “慢慢去找下家,我想一定会有的。” “我还真有点害怕。” “你怕什么,有我给你顶着,到时可别忘了我。” “那是,那是。” “我还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可能将在辽沈发动会战,故参谋部研判,不容乐观,可能要败。平津也难保住,下一步还不论到徐州了,现在全国上下大小官员都在为自己捞钱,将来你想怎样活下去,如果没有钱,你还真认为党国会为你养老,党国都快保不住了。” 这么一说,吴善中毕竟在军中混过多年,又在官场混过,也深感大局不妙,很快开了窍,想到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他仍然手足无措。 这几天,送走客人后,一直寝食不安,不知何处为之。有一点,田皇子又来送钱,他忽然想起了这个倒买倒卖的家伙。 “田皇子,你要多给老子上贡。就这一句话点醒了黄甲,他明白了这是默许他干这件事,是纵容卖军火。从此黄甲和弟兄们放开手脚地卖军火。钱当然也是大把进入吴善中手中。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和调查,他排除了田皇子是军统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一天,吴善中请田皇子一个人在家中吃饭,吴善中喝地有点微醉“田,田皇子,你在外混,混那么多年,要,要做大军火,别、别,忘、忘了我。”说完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田皇子非常吃惊,这意味着什么?难道这个家伙也要贩卖军火,监守自盗,这个人是真的假的呢?他一时拿不住主意。 这就是互相试探,在试探中寻找突破口。这几天黄甲也一直在想,反正我卖了那么多军火,他也没有反对,可能这个老家伙想卖更大的军火,赚更多的钱。但他又拿不定主意,夜里他来找冯古城商量此事。 “黄甲,经过你和他接触这么长时间,基本可以肯定,他想做大这批军火生意,因为他想钱。”冯古城。 “大队长,他好像有些不诚意。” “不,他是个老狐狸,在试探你。” “试探我什么,是不是?” “不,只要想钱,现在的他不是关心你是不是地下党,而关心的是不是潜伏在他身边的军统特务,他害怕内部检举他,而不怕,因为地下党不会揭发他,会成就他的私欲。”冯古城。 “对,对,我真没想那么多,大队长,接下来怎么干?”黄甲。 “放开手脚,大胆去干,但不要暴露身份,依然以社会小混混的身份去打交道。”冯古城。 黄甲得到了大队长的指示,心中有了数。他仍然频繁卖军火送钱给吴善中。直到有一天,他问黄甲:“想不想把生意做大点?” “我接触的都是些小买卖,不是大买卖。” “那你能认识一些买大批军火的人吗?” “站长,你可知道,如果你要卖大批军火,目标太明显,是犯法的。” “我知道,我想弄些钱,干了这大半辈子,说实在的老兄,我也该为自己的养老考虑一下了。” “站长,你说的太对了,干革命,当了官,谁不为自己谁去当官。我倒认识一个人,他干这大生意。” “什么大生意” “军火” “从哪里捣来的军火?” “党国一些军官私自卖的。” “真有这事?” “有,站长你天天在站里,不知外面的事,都快卖疯了,现在这么战乱,谁不为自己着想,将来党国不行,革了命,现在不捞钱,将来找个地方躲起来也会饿死。” “说地对,说地对,那些军火都卖到哪里去了呢?” “站长,这些大的军火都卖到的那里去了。” “嗯,怎么卖给了,这可是杀头之罪的。”吴善中。 “是,不是买,谁有那么多的钱来做这批买卖。” 吴善中想了好一会才说:“田皇子,你能不能找到这些买家,只要交易成功,我不会亏待你们。” “那好,站长,我去秘密联系一下。” “一定要秘密,不要声张出去。” “是。”田皇子。 很快这件事黄甲向冯古城作了汇报,冯古城又找到洪忠来商讨此事。洪忠把这件事秘密向上级汇报,很快得到军区批准,并且给准备了几十万美元现金,金条送到了洪忠住所,还派来接收人及扮演大商人。 几天后,黄甲向吴善中密告了此事。 “站长,有人愿意来买这批军火,条件是你必须保证运出徐州城,他们要求在指定的地点接收。”他还真有点犯难,怎么能弄出徐州城呢? 关键时候,还是黄甲献计。 “站长,你必须制造出调军火的命令,这样可以一路畅通。” 吴善中没有办法,只有向南京的这位老同学求助。 很快这批假调令送到他手里。上面写着山东战事紧张,经南京国防部同意,现将军火火速运往前线支援。有国防部长官的签字,盖章。 在黄甲的引荐之下,双方秘密在一家大酒楼谈妥了这批军火生意,为了表示诚意,首付了几万美金。 吴善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回到家中,做梦也美。 正当他做着美梦,老同学又赶来了。 “兄弟,生意做得怎么样?” “很顺,没想到会有这么的钱。” “有了钱,你想怎么干?” “接着干吧!” “我是问你身后怎么处理?” “我也不知道。” “现在你把军火给卖了,以后肯定会东窗事发,必死无疑。”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加快卖完军火,立刻办好出国护照,逃往北美,有了那多多的美元,黄金,买一片山庄,盖上别墅,好好享受生活,如果再呆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么一说,算是给吴善中指明了路子,他通过关系,早已为自己逃跑准备好了护照。 这几个仓库的军火,源源不断的北运,都送到了解放区,他得到了大批的美金,黄金,汇入地下钱庄。 当然他的老同学也是赚地个盆满腰鼓。 为了逃跑,他烧毁了所有造假文件,平静了几天,找了个借口,向站长请假到南京看望一下家人。 这么一去,吴善中带领一家人从南京逃到了香港,又从香港乘客轮逃到了加拿大。 人去去,楼空空。西风还未动,蝉食枝枯荣。山河旧尘水不容,终得清流滚滚东。 ——《秋风清》 国民党军队在鲁南战役,孟良崮战役吃了败仗,势气大跌,气地蒋介石吐血,不停破口大骂手下无能,党国之不幸。 这更是加快了党国上下的,大小官员强夺豪掠,几乎无心打仗,尽想自己的后路,这股风吹遍国民党内部。这更加动摇了蒋家王朝,也更动摇了国民党军心。人心涣散,大势渐去。 “站长,副站长吴善中逃跑了。”高兴城。 “逃跑了,跑哪里去?” “据说跑到加拿大去了。” “跑加拿大去了,那你为什么不早把他抓回来?” “是,我想把他抓回来。可是屠队长在南京指使他的手下跟我对着干,我用谁也用不动,只听屠队长的,不听我指挥,这样误国误党的大事,他屠雪穷拿党国形同儿戏,我算看出来了,大家当初为什么不接这个烂摊子,就知道没有什么好结果。”高兴城。 “兴城,你别生气,吴善中逃跑都带走些什么?” “金银财宝,美元。” “他从哪得到这么多钱财?” “几个军火库被他都给卖完了。” “卖军火,卖给谁?” “卖给谁,我不知道,我去军火库看过了,空空的连一把枪都没有留下。” “这个卖国贼,败家子,抓住他应当千刀万剐。”王复局。 “站长,这都是屠雪穷造成的后果,你看怎么办吧,我是不想干这个队长了。”高兴城故意装悲外推。 “刘得时,让马幕深来见。” “是”刘得时应了声,去找马幕深。 “站长,你找我。” “幕深,吴善中跑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跑了?”马幕深很是吃惊。 “是的,把军火库全卖光了,卷款逃到加拿大了。” “真有这事?” “是的,马处长。”高兴城。 “真不可思议,是做的滴水不漏,哼,看不出来。”马幕深自言自语道。 “你身为情报处处长,出了这么大的事,应该负什么责?” “站长,他是我的上司,依家规我不能对上司任何调查,只能忠于上司。”这句话一下子把王复局给将住了。他也经常要求下属忠于自己,事到现在又让人监督上司,真有点说不出口。 他一时无语,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兴城,看军火库的哪些人呢?” “估计他逃跑之前,给了这些人一笔好处费,现在都跑光了。” “那你为什么不派人去抓来审问?”王复局。 “我派谁去抓,用不动人,不听使唤,要派人去抓,你找屠队长去吧。” “你……”王复局又被噎住了。 “高主任,怎么了,你也调不动了,使不转了。”马幕深笑了一下说道。 “是啊,接这个差事窝囊心,真倒霉,我哪想干这倒霉的差事。从这之后,谁爱干谁干,我是不干了。”高兴城说完一撂蹶子走了。马幕深也不打招呼地离开了站长办公室,把王复局一个人冷在这个地方。 他知道自己有过错,因为他不支持高兴城完全接管行动队,行动队里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支持高兴城完全接管,那就得大洗牌,如果内部一旦有不服的人,就会被高兴城处决,直到清洗完之后,才能被他把控住,那样不光会产生巨大动荡,也为回来的屠雪穷带来麻烦。可是不支持他这么干,用不动行动队人员,干不成事,只能消极怠工。出来这么大的事,怎么向上级交待呢?他陷入了沉思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二十一回 姓公姓私分不清 立刀为禾别无情 寒风吹满斜阳里,野殪,尘卷起。欲倒重山再伏立,南作如意,北接雨淅,孤狼烽烟弃。 几度笑语不落夕,回首星星幕天移。红花枕头悠悠寄,山河摇摇,相知难离,闭目权自益。 ——《青玉案》 自从军火库倒卖一案出来后,王复局也顿时变地孤立无援,原先最信任他的老板戴笠早已因飞机坠落而死。现在的老板是郑介民,他接管了军统局。郑介民原系中统局的,马幕深也是中统出身,又是郑介民的老部下。 上面立刻令王复局深刻写出报告呈上来,听后严惩。怎么写报告,因为牵扯到担责,他很是头疼,不知让谁来担这个冤大头。 他头昏昏地回到了家中,饭后在桌前发呆。她的夫人豆一婵走上来问:“复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没有病,只是心里好烦,好乱。” “那你要不要上床休息。” “唉,你坐下,现在站里发生了军火库被倒卖,你也许知道一些,如果我写报告向上级交代,该如何写是好?” “不管写谁有责,反正不能让你去担责。” “那让谁去担责?” “马幕深不行,那是郑介民的红人,让他担责,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让高兴城担责,这会断了我们的财路,我们指望他给我们在外捞钱,这个人可靠,能力强,能办事。除了这两个人,也只有让屠雪穷担这个责了。” “屠雪穷?可是当时他不在徐州。” “人不在徐州,可是他心在徐州,他的手下都在徐州,暗地里联系,指挥,谁知他暗地里都干了些什么?”豆一婵。 “好了,睡觉吧!”王复局。 经过几天的思考,报告写出来了,经过反复权衡利弊,才定了案。 几个月后,屠雪穷的伤养好了,他咬牙切齿,发誓回到徐州,一定要铲除地下党和伤害自己的人。 他刚刚回到徐州,王复局便把报告呈了上去。 在军统站,王复局亲自迎接屠雪穷的到来,握住他的手,鼓励他好好干,精诚团结,为党国效力,双方各怀鬼胎地寒暄着,傍晚又为他接风洗尘,在红门楼大酒店摆了一桌酒席。 第二天一早,屠雪穷一早来到办公室,就召集手下的所有大小特务,一方面加强调查高兴城走黑墙一事,另一方面大肆破获徐州地下党联络点,杀害进步人士。 屠雪穷带队亲自出马,冲到马牙街3号造纸厂,进行屠杀,虽然我党的同志进行了反抗,仍有二十几人牺牲,五人被捕。又在邮政路的报停,当街打死联络员老薛同志。 在接下来的五天里,小东坡的修车铺的几位同志被枪杀。华里26街的老杨饭店被枪杀,有六位同志牺牲。还有几位青年爱国人士被杀。这几天几乎天天联络点遭清洗。 夜晚,洪忠来到地道,敲了敲床板,高兴城匆忙下了地道。 “兴城,这几天我党连续遭到破坏,牺牲很多同志,从内部,你得到什么可靠情报。” “知道一些,是一些特务暗地里调查到我们的联络点,也有是收买来的人出卖了自己的同志,他们掌握这些之后,就等屠雪穷到来立刻出手,行动迅速,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高兴城。 “是啊,由于你掌控行动队这几个月,几乎没有行动计划,即使有,也是事先通知我们,做做样子而已,这就给我们的一些同志掉以轻心,不加防范。另一方面,地下组织发展的太快,他们没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经验不足,导致很快被破坏,很是让人痛心。” “洪书记,我建议,让地下组织停止活动,避避风头,因为这股邪风来的太猛,等他无力时,在出来活动。毕竟屠雪穷这个魔鬼还不知掌握我们多少地下联络点。” “是的,我已让各个联络点停止活动,进入蛰伏状态。过了这股鬼风,在行动。别的地下组织我不清楚,这次破坏的,一定是我们的另一个组织,这与我们不交叉,我们也无法知道,这是上面的规定,只有上面通知我们,我们才能知道怎么做?现在只有等待。” 在屠雪穷的手中掌握十几处地下联络点,这次被破坏多达五六处,还有四五处,由于组织及时撤离,才没有破坏。这让屠雪穷也落了个空,他不停炫耀战绩,站长不停的表扬他,为他记功,鼓励大家向他学习,这下屠雪穷更加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其手下的大小特务也趾高气昂,好似高人一等。当然也会引起嫉妒,马幕深,刘得时在背后就说一些风凉话,哼,站的越高,摔的越响。红到极点,就发紫,发紫就离黑不远了。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好运,也没有永远的倒霉。这不,屠雪穷就黔驴技穷了,手中的王牌没有了,只能呆在办公室里想办法,命令手下去调查,但一是毫无进展,他又开始对高兴城展开调查。派人跟踪,暗地调查了。 高兴城无论走到哪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所以每次行动,他都非常小心。 对于走黑墙这件事,他明白屠雪穷早已怀疑上自己,只是证据拿不到而已,不能对自己下手罢了。 屠雪穷来到站长办公室。 “雪穷,你有什么事?”王复局。 “站长,我想搜查高主任的办公室及住宅。” “为什么?” “有弟兄告诉我,在执行沙平供那天晚上,有人亲眼看见高主任沿着没有灯光的墙根走出了大门,这点很可疑。” “就凭这个?” “对!” “雪穷,你也有点自以为是了吧,就凭你手下的一句话,没有一点物证人证,我就批准你去搜查站里一位堂堂正正的官员,你知道这将造成什么后果吗?公开对峙,严重对抗,你上次与马幕深的严重后果如今还没有消除呢?你知道高兴城拿地谁的护官符吗?”王复局。 “谁?不就是戴老板吗?可是戴老板他不在了。” “他可不是戴老板的红人,他是宋老板的门人。” “哪个宋老板?” “宋子文。” “奥,还有这层关系,真看不出,怪不得高主任这么傲慢。但是,为了党国,我认为一切关系都不重要,站长,我相信趁其不意,一定能搜出意想不到的结果,在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屠雪穷。 “这怎么能行,没有确凿证据。” “站长,我深刻感到高主任一定有问题,说不定他就是的1号潜伏者,代号‘巨廋’,如果过于强调证据,错过大好时机,那将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证据总是晚于损失的。”屠雪穷。 “你说的有道理,却无证据,道理不等于证据。” “站长,你这么相信证据?” “我不相信证据,我相信什么?如果每个人都凭一张嘴到我这里说一大堆道理,然后说怀疑到某一个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就批准去搜查,那不乱了套。雪穷,你能这样建议,别人也能这样建议。”王复局可不想承担得罪别人的责任,也不想给屠雪穷擦屁股上的屎。但也对高兴城起了怀疑之心。 “好吧,既然站长这么想。” “雪穷,和单位同事搞融洽些,别一个个都搞地那么僵硬的关系,那样对你的工作也不好进展。” “知道了,站长,我会小心。” 但是屠雪穷从来没有放松对高兴城的盯梢,几乎无处不在的地步了,也让高兴城干什么都很被动,为了改变这种状态,他必须打破这种僵局,变被动为主动。 一天高兴城出外办差,走在路上,总有人在背后时隐时现在跟着自己,情急之下,他走进了一处户外厕所。他蹲在便池上,装着大便的样子,手里拿出一张废纸在仔细的看。这时墙上伸出一个脑袋,向这里探望,一看高兴城在专心看一张纸,他认为是什么重要机密。 于是把脑袋完全伸出了墙头,想看地更清楚些。其实这个人的举动,早已被高兴城发现,因为这个人的一举一动,早已暴露无遗,他的人头影子映在对面的墙上,由于这个人太专注于高兴城手中的这张纸了,忘记了墙上留下自己的影子。 高兴城突然站了起来,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伸手抓住了墙上那个人的头发就向下拽,由于这个家伙留着汉奸头,长长的头发被高兴城死死抓住,用力拉扯,这个家伙直疼的龇牙咧嘴,发出“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而厕所里的墙下摆满了一排便桶,是为了男人如厕时站着小便方便的,特意摆了一排大口尿桶,半米多高,尿液满满的,向外溢着。发出刺鼻的骚臭气味,有的里面还漂着大便。 他这么猛力用双手向下一拉,这个人一头栽了下来,正好一头插进了那个满满的便桶里。高兴城早已跳到了一边,只见这个人一头插进便桶后,尿液溅了满地都是,他手刨脚蹬地挣扎着,身子连桶倒在了地上,尿液顺着他的身子倒下去的方向倒满了他全身,几次打滑站了起来,脑袋上还顶着个便桶。他急忙甩开便桶,吐了几口尿液,喘了几口气,擦了俩把脸,才睁开双眼,吓地不知说什么好,面对着高兴城。 “怎么样?这个滋味舒服吧!” “嗯,不,不,高主任。” “说,谁派你来的?”高兴城用手枪顶着这个人的脑袋。 “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来的。” “不说是吧。”高兴城对着这个人的大腿开了一枪。 这个家伙当场躺倒了地上,捂着大腿直嚎叫:“我的腿,我的腿。” “说不说,谁派你来的?” “说,说,高主任,你别开枪,是黑子派我来的。” “黑子是谁派来的?” “是屠队长。” “说了就留下你一条小命,下不为例,回头告诉你们队长,别让我在碰上,下场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活着回去。” 高兴城走出了厕所,一直藏在墙角的黑子,直到看不见高兴城走远,才敢走进厕所,因为他深知高兴城的厉害,吃过苦头,那次差点被打死,要不是站长的出面求情。他将这个绰号叫“大鱼”的家伙送进了医院。当然也把这件事汇报给了屠雪穷。 为此,屠雪穷假惺惺地跑到高兴城的办公室来道歉:“高主任,对不起,是我手下不懂规矩,冒犯了你。” “屠队长,这只是一次警告,如果再有下次,等着去收尸吧。”高兴城。 “是,是,是,对不起,我会管住手下的。”屠雪穷就这样皮笑肉不笑地退出了高兴城的办公室。 他叫来黑子:“你这个蠢猪,猪。”扬手打了黑子两个耳光。 这几天毫无进展,一切调查都进入了死胡同,屠雪穷感觉处处有人在给自己设障碍,要想突破这个障碍,又面临各处的阻力,他真有点郁闷,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天花板,要不就闭眼沉思。他偶尔也会走到窗台眺望,外面的空气很好,可是他藏着一肚子浊气;外面的阳光很好,可是他内心到处是阴暗;外面的天气很炎热,可是他的心冰冷到冷酷无情。他更愿意报效这个腐朽的政权,他也铁了心对付和排除异己。 这时门被推开,匆匆进来一个人,随手又把门关上。 “报告队长,我们发现一笔盗卖交易。” “说,什么盗卖?” “据内线的兄弟报告,我们的特派员正和一个李弥手下的高级军官合谋盗卖燃油,还有炸药。” “都卖到哪里去了?” “山东。” “那不是共军所在的解放区吗?” “是啊,我们也这样想,你看要不要派人去抓。” “不,等一等,放长线钓大鱼。”屠雪穷。 “那现在怎么办?”朱文。 “派弟兄盯紧,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们先去盗卖,因为这还牵扯到李弥手下的高级军官,非常时期,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手,留着还是有用处的。” “是,照办。”朱文。 这个消息对屠雪穷来说算不上柳暗花明,但至少可以是个把柄吧,用来对付对方,保护自己。 “朱文,你愣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办事。”屠雪穷。 “队长,在你去南京治伤期间,我们的弟兄曾监听到高主任打电话去洗衣店。” “都说些什么?” “是一件格子西服的事,好像是洗好了吗?他亲自去取。” “奥,这是暗语。” “队长,我们要不要去抓洗衣店的老板。” “不要,不要惊动他们,放长线钓大鱼,多派弟兄监视。” “是!”朱文和屠雪穷小声议论完离开了办公室。 自从吴善中逃跑之后,副站长这个位子就空缺下来,站里的人一直向南京打小报告,希望担任此职,许多人在明里暗里活动,打招呼。为了这,郑介民也不好指定谁来担任这个副站长,就下文到徐州站,让大家自荐或推荐,写好个人的材料,报上来,局里审查后认定。这个文件下达之后,站里又燃起了战火。 王复局为顺应局势,本来他不想选出副站长这个职位,他想正副一手抓,总是找借口推脱。为此,七月初,他还专门在站里召开了大会,大小官员都到齐了。 在台上,王复局稳坐中间,刘得时主持会议。 “大家静一静,会议开始,请王复局站长为我们讲话,大家欢迎。”刘得时。 一阵掌声响后,大家静了下来,王复局清了清嗓子。 大家好: 你们自从进入这个站,都是兢兢业业,认真工作,工作上取得了很大成绩,我对此甚感满意,党国也为你们的卓著成绩感到骄傲,我想,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但也有一些小问题,小矛盾的存在,经过大家的努力,得到了化解或缓解。而当前的形势又非常严峻,共党分子活动频繁,对党国造成威胁,必须快速的侦破,打击,要连根挖出来,绝不留后患。这也是当前我们首当其冲的事,希望大家放下个人恩怨,精诚团结,全心全意为党国效劳,把徐州站建成一个模范站。 下面我要讲的另个一个问题,是人事安排问题,大家都挺关心副站长这个位置,空缺到现在我也希望尽快有合适的人选来胜任,分担站里的工作。现在局里下发文件,让大家自荐或推荐,将每个人的材料备齐,交到站里,然后交到局里审查,最后认定合适的人选。 现在我的话讲完了,会议结束后,大家回去认真工作,再创佳绩。 这个月站里的主要几位竞争者都露出了端倪,秘书刘得时,处长马幕深,行动队队长屠雪穷,还有庄金船,纷纷写个人材料,不惜造假美化自己业绩,提高个人的工作能力,在材料里几乎无所不及,在材料外也是丑化对手,还向南京的局里送礼,都是为了这个位子,几乎快要到了白热化。原先大家一直都认为高兴城是个热门人选,又是站长的大红人,然而高兴城无动于衷,好像对此不感兴趣,这让大家很愿意和他说话,签字推荐自己。成了站里的大好人。 晚上,站长的夫人豆一婵请高兴城来家做客,高兴城如约而至。 酒席宴前,举杯而尽,似是开场白。 “兴城,对于前一阵的工作上的不愉快,是不是还放在心里。”王复局。 “哪能呢,站长,这都是些不足挂齿的事,我早就把他忘了。” “那好,你现在对副站长这个位子有什么个人看法。” “我觉得每一位竞争者实力都很雄厚,都够胜任这个位子,很好。” “真的?” “真的。” “那你为什么不竞争一下,我还可以帮你推荐,向南京方面作重点人选。” “不、不、不,站长,我的工作能力我知道,工作能力不强,表现不如大家,胜任不了这个位子。”其实高兴城说这些,不是他不想当这个副站长,而是觉得不是时候,现在争得你死我活,如果插进去,不光捞不到好处,还会身受其害,影响党交给的任务。在说他也看出站长这个老狐狸阴奉阳为,绝不会把副站长这个位子交出来,让一个不顺心的人来干,和自己对着干,目前,站里所有的人都不符合站长的人选。这只是应付公差,让你空想美事而已,一个大诱饵,让你互相争,互相表现,他好牢牢把控这些人,为自己所用。这一切高兴城看地明明白白,他才跳出局外,不被卷入这个漩涡。 “兴城,好好干,我会考虑你的,也许你现在还不够成熟。”王复局。 “谢谢站长的关心。” “不用客气,你我都是自家人,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都好说。”王复局。 “兴城,你大哥很是关心你,经常在我面前夸你工作能力强,适合担当大任,我也经常让你大哥多关心你。以后外面有什么好处别忘了大姐。”豆一婵。 “哪能呢,我一定会考虑,一定会考虑。”高兴城明白,这是让自己给他们捞好处,这才是这次宴请的真正目的。正说明利益关系,也一定程度信任。因为搞这个东西,很容易落入别人手中的把柄,站长这两口子绝不会把这件事交给陌生人做,那样风险太大,一旦被别人抓住了尾巴,想甩都甩不开,弄不好会丢官罢职,甚至丢了性命,这可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道理。站长不是不懂。 王复局既想让自己的站长高高在上,也想大把捞钱,为了让站长有权威,让手下畏惧,他也暗地里压制,打击威胁到自己权力的人,让他们互相监督,实则为互相制衡,他搞这一套头头是道,目的就是为了自己。他也明白当官是为了什么?绝对不是他口头讲的那一套,“为党为国献忠心,两袖清风廉于勤。”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会让高兴城为他大把敛财了。他不信任手下,因为这些人不是不能干,而是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而会威胁到手中的权力。他信任高兴城,不是高兴城工作能力多卓著,而是高兴城会为他捞钱。他不能没有这些人,没有这些人,他这个站长就成了光杆司令,什么都干不成,他需要这些人,又要打压这些人,又要互相制衡这些人。这就是他的为官权术之道吧,在军统滚爬摸打几十年,当然深知为权之道。绝不会让别人威胁到自己权力半步。 高兴城读懂他的心思,一是全心全意为我党工作,因为他有坚定的信仰。一是这个的政权走形势,为这个的上司四处捞黑钱。这就叫投其所好。 现在站里的重要官员为了副站长这个位子,可谓是到了白热化,谁都怕对方捷足先登,都在讲人情,拉关系,大搞人情关系,站长都乐见其成,因为都有求于自己,自己说一句话顶站里的小卒说一百句,一千句那么管用,就是不说哪一位最优秀,哪一位最差。大道其直,一句话,公平竞争吗,都有希望,因为他老于算计,就是永不摊牌。调你们的胃口,放着这么大一个诱饵,你们都能看着,却谁也吃不着,也不会让你们吃着,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说白了没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人。 为此这些人不停向上送礼,拉关系,走人情,无论他们怎么折腾,站长这一关就是卡在那个地方不动。材料早就送到站长手里,就是趟在站长抽屉里,三天让这个补充材料,两天让那个补充材料,补来补去就是在拖延时间,让你看到希望这盏灯,却永远走不进这盏灯,不会让你感到绝望,希望又是那么渺茫,只能像老牛一样老老实实的推磨拉车,使劲卖力,这才是站长的真正目的。 特派员庄金船的生意越做越大,大发黑金财,腰也粗了,膀也圆了,他还四处挖掘古董,花钱收集瓷器,古字画。 其实早就被暗处的屠雪穷给盯上了,一直放着不动,就是为了养肥这头大肥猪,找机会铲除他。这几个月屠雪穷的手下可谓风里守,雨中宿,为了盯住这条鱼。 庄金船也没有闲着,在彭城他是大摆宴席,招待一些军政商各路客人,几乎天天灯红酒绿,歌舞笙箫。有了钱,他可以买房子置产,养小老婆。有了钱,他可以向南京贿赂上司,有了钱,他网络社会黑帮,成为自己的打手,开路的先锋。 他虽然是一位特派员,但他也看上了副站长这个位子,因为他知道副站长是个虚位子,可是他离站长这个实位子只是半步之遥,当不上副站长,无法靠近站里的实权,更无法让自己呼风唤雨,大肆敛财,捞取好处。所以他需要钱,他才冒险把燃油及物资卖给了,他更需要权,为了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也是为了捞到更多黑钱。 他的上蹿下跳,早就引起了别人的嫉妒,可是他自认为是特派员,有特权,所以不大顾及别人的感受。他用钱开道的效果,果然很灵,在南京,有些大员便出来替他说话,说庄金船很适合做这个副站长,甚至军统里也在传出副站长这个位置很适合庄金船。 在站里,庄金船更是春风得意,势在必得的一副模样。这就愈是引起了屠雪穷的不满,在屠雪穷看来,自己拼死拼活为党国效力,这样的人会吃会喝会卖国,会拿会要会敛财,偏偏小人得志,欲骑在别人的头上拉屎,这是屠雪穷无法忍受的,他也害怕庄金船真的争到这个位子。他绝对不会让这位小人得势。他一定会出手阻止他的登堂入室之梦。 他最近一直在掂量何时出手,怎么把捏才好。 他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不等了,该出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二十二回 一枕黄粱化作梦 千籽徒劳秕秋风 雨细地不饥,风大云无意。 忙痴千情客,望断醉咫尺。 ——《戏无戏》 屠雪穷叫来马脸。 “大队长,你叫我。”马脸。 “嗯,现在他们的生意做的怎么样了?” “很火,几乎隔两天就有一大车拉出城。” “在哪交易?” “在乡下,据跟踪弟兄回来报告,是在几个地点交易的。”马脸。 “哪几个地点?” “汴塘,泇口,最远的到邳城。” “那可到了的地盘了。” “是呵,的地盘交易肯定是卖给了。” “马脸,最近我想行动,你看如何下手,在哪里行动才合适。” “队长,如果你不在现场抓个人赃俱获,恐怕很难服众,特派员反过来咬一口,说我们在倒卖,他是和李弥的手下干这种事情,当然有军中高官会袒护部下,也就袒护了特派员,弄不好,我们很被动。” “是啊,抓人要抓脏,人赃俱获。” “为这,黑子也发愁,没有想出好的办法来。” “别怕,马脸,有我在,给你们顶着,只要人赃俱获,不怕他庄金船不翻船。你多带一些弟兄,化装跟踪,埋伏好,来个出其不意拿下他们,押回来,不怕他们不招,只要你们速战速决,也无防无备,等反应过来,三下五除二,结束了战斗。” “队长,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何时行动?” “就在这两三天,由你们决定。” 在屠雪穷的暗地里指挥下,黑子、马脸、朱文,分几批调动站里的行动队人马。立刻引起了高兴城的注意,他沉默了片刻,立刻作出了判断,这是要行动,很可能对自己的同志不利。他想打个电话,一想到了此时受到了监听,他放弃了这个途径。 看来只有亲自动身传达这个信息了。到了中午,高兴城急忙回家取了一件西服,放入包中出了门,直奔洗衣店。确被暗处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给盯住。 进了店,接待他的是老板娘唐诗。 “老板娘,洗西服。” “好的,欢迎光临。” “你这个价钱能否合理。” “肯定会使你满意。” “不知你的洗衣房卫生吧,能不能让我去看看。” 唐诗一听这句话就知是自己人,立刻引荐到密室。 一会儿功夫,洪忠也到了。 “洪书记,长话短说,最近看到屠雪穷调动人马,估计是向我们行动的,不知是哪个方面的,你要安排好我们地下组织人员多加注意。” “你提醒的很及时,估计是泇口要有事。” “泇口,那是乡下,会出什么事?” “我们个别的地方最近和你们军统中一些走私人员交易燃油及物资。” “会是谁?” “不知道,我知道地来自于你们军统内部人员。” 高兴城沉思了一会又说:“不会是别人,很可能是特派员干的,因为他最近突然阔绰起来,又是大摆宴会,又是收一些古董。肯定与这有关,要不哪来那么多钱。” “也许吧。”洪忠。 “洪书记,那你回去通知一下泇口的地区的党组织,加强防备,以防遭到袭击。” “好。” 他们又各自散去。 黑子和马脸商议了好长时间,看到今晚又有一大车出城,决定行动,所以开车跟在后面,一直到泇口的一片树林边停了下来。车停稳了之后,不一会从杨树林里走出一伙人,来到车前,查看了一下燃油。 这些人靠近后嘀咕了一会儿,好像是讲好了价钱,开始卸货。正当此时,早已盯了许久的黑子、马脸、朱文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这些军统的特务包围了这些人。 “快快老实交待,走私军管物资,又是卖给地下党,这可是掉头之罪,还有什么可说的,现在是人赃俱获,押回去。”黑子。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为什么多管闲事。” “军统站的,这是证件,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 “看什么看,狗屁证件,少来这一套。” “吆喝,还真有你的,现在被抓了你还硬起来了,我他妈的抽你两耳光子让你醒醒困。”黑子把手高高举起,却在空中举着,没有放下来。 一支枪对准了脑门:“告诉你,我是八路军,你们统统被包围了,今晚一个也走不了。” “黑子举着手忙说,自家人,自家人,这是误会,误会。”然后猛地蹲了下去,顺势来了一个扫堂腿,将这位八路军战士打倒在地,捡起枪对着他就开枪,由于他的精力不在这上,所以没打着人。 “弟兄们上车,快撤,我们被包围了。”他一个箭步跑上了车,这时枪声大作,这些特务用枪反击,卖燃油的这些家伙也是军队上的国民党的老官兵了,知道事情严重,他们第一反应就是杀人灭口。也拿出手中的武器向他们开枪了,这样前后夹击,顿时军统的人马有些吃不消了,倒下了许多,毕竟黑子经验丰富,他拿出来机枪不停扫射,不容他们靠近车子,还有时仍炸弹,这才让大部分特务上了车,冒着枪林弹雨狼狈地逃跑了。地下丢下十具特务的尸体。我党这方伤了五六位,这是因为在暗处,熟悉地形,有树木,有挡子弹的地方,才免于受到更大伤亡。 这些走私的家伙,扔下油桶与汽车,都逃跑了。 李弥的手下最先知道情况,立刻告知了庄金船,庄金船正在搂小老婆睡觉,一听到此事,他卷上钱款连夜逃出了徐州城。当然也有军方的协助,因为庄金船一跑,干这件事的军官可以矢口否认一切,任凭你军统怎么调查。 由于他花了钱,买通了一切逃跑的路线,顺顺畅畅跑到东南亚去了。 黑子脸上带着血,手下一个个狼狈不堪的惨象,回到了站里,向屠雪穷作了汇报。 屠雪穷也很吃惊,怎么这边人马一动,地下党就会知道了呢。他一时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安慰了手下。 “弟兄们,辛苦了,下去休息。” “屠队长,手下无能,造成十几位弟兄伤亡。”黑子。 “黑子,我不会怪罪你,下去休息吧。” “是,谢谢队长。”黑子。 屠雪穷立刻把庄金船私卖军中管制的燃油一事告诉了站长,并说明受到了损失。 王复局听到这事后,先是大吃一惊,马上又说:“快组织人马搜捕,防止逃跑,绝不能在让他上演吴善中这件丑事了。” “是,我立刻去搜查他的办公室及住所。”屠雪穷走了。 他马上又叫来高兴城,关上门,秘密向高兴城作了交代。高兴城领命而去,很快抄了庄金船小老婆的住处,搜出了古字画,古董及金银,连人带物给押走了。刚离开此地,屠雪穷带人赶到了,但是扑了个空,把屠雪穷气地乱开一阵枪,摔桌子,砸板凳。 “他妈的,好事都让这些家伙抢了先,挨枪子的事都缩在窝里不动了。”屠雪穷气地大骂,因为这次行动,他不光损失了弟兄,连一分钱的好处都没有捞到,能不气吗? 他来到了站里,想问一问是谁带人抢了个先,弄走这些物品。 “站长,我和弟兄在外风里雨里守候,枪里弹里冲锋,怎么这个时候没有人来争功,反而破获了此案之后,却有了替我搜查的人,我想这些人不是为了争功,而是想捞这些不义之财吧。”屠雪穷很不客气地说了出来。 王复局一听此话,很是不高兴。但还是平静下来伪笑着说:“雪穷,你辛苦了,站里不会忘记你,党国更不会忘了你,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你是站里的骨干,站里决不会埋没你这个人才,我也很赏识你的才干,既然是骨干,要有风度和高度,不要只看眼前,要看党国的未来。” “站长,我现在想知道是谁先我一步搜地查,在我去车站搜捕庄金船的时候。” “高兴城去搜地查。” “他有什么资格去搜查?” “他没有资格去搜查,是我派去的。” “是、是、是这样。”屠雪穷结巴了几下,张了几次嘴,一时无话可说。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敢得罪站长,只能把话咽了回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起门来生闷气。 “老东西,老狐狸。”他自言自语地骂了几句,以解心中的郁闷。 高兴城从外面回来,向站长交了差,没有任何东西带进站里,只是一张纸塞进了站长的手里。站长看了之后,满心大喜,将纸烧掉。 “站长,庄金船的小老婆怎么办?”高兴城。 “告诉她,离开徐州远远的,永远不要在回到徐州,给她一点盘缠,回来就是个死。”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回来一下。” “什么事,站长?” “你在负责调查一下,庄金船躲到哪里去了?” “好的。” 庄金船的逃跑,站长又是收获颇丰,心里那个得意,在办公室里放上唱片,唱起了《捉放曹》,老腔老调的卖弄着丑态。 人世此态可谓: 得意风,得意风,得意吹出特权梦。梦到何时醒? 苦相争,苦相争,苦相残杀花如镜。镜是月中空。 ——《长相思》 对于庄金船的逃跑,王复局并不担心,少了这个特派员更好,站里少了一个指手画脚的人,更利于自己的统治。 晚上,他又宴请了高兴城,说是为了工作,其实就是为了答谢高兴城给自己捞财。 “兴城,干一杯,此次你的行动迅速,奇功一件,我已给你记在功劳簿上,待上报局里授奖。” “谢谢站长,谢谢站长的栽培。” “不客气。” “这一切都应归功于站长的领导有方,我只是在你的亲自指挥下,把这件事做了而已,真是不值一提。” “唉,不要客气,自家人,来,干一个。”王复局此态,更不是为了什么。 虽然特派员跑了,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不得而知,这也没有让屠雪穷失去什么,反而少了一名竞争对手,离副站长这个位子更近了一步。 此时的站里呼声屠雪穷最高,因为他的人马最多,当然都为他提腰打气,站台助威。 因为屠雪穷一连端掉两位,吴善中,庄金船,虽然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却搬掉两块绊脚石。 但也是因为这件事,也提醒了刘得时,马幕深,说不定那天就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他们对屠雪穷的防范也特别强,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因为他们急于弄到副站长这个位子。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高兴城从上海出差回到站里,带回来一个消息。 “站长,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事?” “庄金船有消息了。” “在哪里?”正座在沙发上看报纸,背靠在沙发上的王复局立刻坐直了身体,放下了报纸,直盯着高兴城。 “在马来西亚。” “听谁说的。” “是军中人员传来的。” “这个消息可靠吗?” “非常可靠,原先他就和军中的一些人做的走私生意,也是这些人打开通道,放走他的。” “不幸啊,真是党国的不幸啊,出了这么一批败类,国家怎能不亡啊?”王复局表现的有些悲痛和痛恨。 “站长,小点声,小点声,非常时期,莫谈亡国之事。”高兴城。 “唉,真是时之悲哀,国之悲哉。”他有点愤怒而言。 “站长,慎言,慎言。” “我就是要犯错,我实在太气了,党国怎么养了这批败类。” “站长,党国不还有你这批精英吗?怕什么,量他们也翻不了船。”高兴城。 “兴城啊,我们这个年代的人都老了,你还风华正茂,将来党国的兴衰大事,全都落到你们这批骨干身上了,我是不行了。” “站长,你还如日中天,老当益壮。” “不行了,不行了。”他向窗边走去,很失落地眺望着远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黑灯巨廋》正文 第二十三回 心言不语匆匆人 哪得草中有耳闻 人无后眼后有人,欲遮几分遗几分。 不怕千日得防备,难为行路无影痕。 ——《痕》 近些日子,屠雪穷数次破获的地下组织,也破获军统人员与交易的内幕,一个个被捣毁或抓获,但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好像总有人事先通风报信,像背后有一双眼睛总盯着自己,这个人肯定藏在军统站内部。他最先怀疑刘得时,因为生意上发生矛盾,但只是生意,没有发现刘得时还有别的举动,他也只好放弃对此人的怀疑,只是这个人是自己竞争副站长这个位子的绊脚石,他也一直想把这个人搬开,可是一时无法下手,也没有什么借口,又不能来硬的。 对于马幕深怀疑最深,因为此人搞情报工作的,历来善于伪装,看不清此人的真正心机是什么?他想尽办法想弄明白此人的真正动机想干什么?是不是通共,捞不当之财,除了那个赌博场有可疑之外,自己的弟兄在调查,却查不出毛病来,但又要和自己争副站长这个位子,这是头号对手,他想下手对他狠一些,却没有钢牙,下不了嘴。 他怀疑高兴城通共,没有证据,而当前又是站长的红人,为站长到处敛财,如果对他下手,得十分小心,因为弄不好,高兴城会反咬一口,站长也会不高兴,那样会断了站长的财路,甚至会爆出站长的黑幕,这绝对不行,弄不好不光站长不会支持自己的工作,反过来还会打压自己。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时,黑子闯了进来,气喘吁吁。 “队,队长,我给你说。” “怎么连个门都不敲,一点规矩都没有。” “是,是,对不起,队长。” “什么事?” “队长,最近我们的一个点盯上了一个人。” “是谁?”屠雪穷神情严肃而急促地问到。 “高主任。” “高主任?发现了什么问题?” “发现他去洗衣店洗衣服。”黑子刚说完这个。 “你天天在外忙,就给我忙这个狗屁情报,废物,你还有脸回来向我汇报,不给我整点有用的,净给我整些无用的东西,我看你不想干了是吧。”屠雪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斥责黑子的话。 “我说队长,你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说吧,拣有用的说,不要弄些无用的东西往外倒。” “是,他去洗衣服不算稀奇,不算什么大的情报,可是他去的时间可疑,去的地点可疑。” “那你把可疑之处说一说,让我听听多可疑。” “队长,首先,在你下达指示后,我们要去泇口抓获这批通共的盗窃的交易之前,高主任去洗衣服。而且进去之后,好长时间才出门。” “那你们进去调查过没有?” “没有,队长,由于他们对外警惕性很高,怕一旦走进,打草惊蛇,没有你的允许,我们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他进去有多长时间?”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我认为这里肯定有问题,洗一件衣服要那么长时间谈论吗?又不是他亲自洗衣服。” “是啊,是可疑,但光是可疑,不可以证明高主任通共。” “还有,队长,上次你去执行行刑任务时,又是高主任出现,越是关键时候,总有高主任的影子出现,好像是一种巧合,又像在传达一个什么消息。” “对,有道理,这个人一直在行着某种神秘的事,关键时会闪过他的身影。”屠雪穷。 “我们要不要对这个窝点动手?” “暂时不要,最近你收到过他向外打过电话及通话的内容。” “没有,他好久没有用过电话了,也许怕被监听到。” “有道理,这里肯定有问题,为了把这个问题坐实,黑子,你带上几件衣服去洗,趁此混进这家洗衣店,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黑子找了几件衣服,来到了这家洗衣店。 “老板,洗衣服。”嘴叼着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先生,洗什么衣服。”唐诗。 “就是这衣服。”他东看看,西瞧瞧,跟比不把洗衣服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好,你的衣服我们收下了,过两天来取,先生,你回去等着,小二,送客。”唐诗。 “别,别,我还没有看完那。”说着他立刻想向后走。 “先生,先生,站住,后面是我们的内室,拒绝客人进入。” “奥,我看一看还不行。” “对不起,这是私人空间,不对外。”唐诗。 黑子无奈,退了出去,回到站里,他向屠雪穷讲述了经过。此时,屠雪穷陷入了两难境地,是抓还是不抓。 抓,怕得不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不抓,怕夜长梦多,人跑了,什么也得不到。 他打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天空,秋高气爽,西风瑟瑟,金蝉已闭上了嘴。 “是啊,嘴都要闭了,不抓,西风也会没有的,抓!”他使劲把窗户甩上。 “队长,现在就行动。” “立刻就行动,带上弟兄,省地夜长梦多,打草惊蛇,我倒要看一看,我背后的这双眼睛有多厉害,还是我行动地快。” 他们立刻集合队伍,立刻上车,飞快冲出大门,绝尘而去。 这一切高兴城透过窗帘的一条缝隙看的清清楚楚,有一点心神不宁,也有一点心惊肉跳,真不知哪里又出了漏洞。但是事前没有一点征兆,又突然发生,这正说明屠雪穷这个家伙变得更阴险可怕了,以后得更加小心防范。 高兴城站了久久,也预感不妙,也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接下来只能面对,必须立刻想办法来应对。他陷入了苦思的境地。 这帮特务来到了洗衣店门前,停下了车,大小特务跳了下来,立刻包围了洗衣店。 唐诗耳闻外乱,瞥了一眼,看到来了一帮特务,知道这个点被破获了,根据当初设这个联络点的安排,一旦发现情况不对,要逃跑,后院墙不高,有一个小梯子,爬上去,跳到墙下,跑出这个巷子,左拐就有人来接你躲起来。 她知道这个联络点完全暴露了,她匆忙向后院子跑去,爬上了梯子,刚要向下跳。哪只阴险狡猾的黑子首先冲到了后院子,一看这个女老板要跑,立刻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唐诗的一只脚,弄的唐诗一半身子在外,,一条腿在墙内。这时黑子也拽着她的脚向梯子上爬,情急之下,她看到墙上不知何时放着一把旧菜刀,她一只手拎起了菜刀,就向黑子砍去,这时,黑子一仰头,看到菜刀向自己的头部砍来,他深知不妙,也为时已晚,他一撒手,头一歪,菜刀就劈了下来。 一道红光,“噗”的一声。 “啊,”的一声惨叫,黑子一头栽了下去,躺在地上人事不醒。 “你个臭婊子,还想跑。”马脸哆嗦中触动了扳机,也打中了唐诗的头部。唐诗在他开枪之前,一扬手菜刀就飞了出去。 而此时有人在马脸背后看他正要开枪之机大喊:“别开枪,抓活的。”正因为这句话,马脸分了神,一转脸,一斜眼,一瞬间,一声喊,一哆嗦,一声响,他扣动了扳机。菜刀在天空翻了几个个,斜着就插了过来,等到马脸感觉到危险,菜刀的刀尖正直直的戳进他的左眼,鲜血迸流,刀把乱颤。疼地马脸扔了手枪,双手抱住左眼在地上翻滚。 屠雪穷喊完了,人也被打死了,死尸栽到了墙外。他看了看地上,一个是黑子躺在血泊中,一个耳朵半个脸被削掉,像一头剥了皮的黑猪。另一个是马脸被戳瞎了左眼,满地狗血,像一条勒死了的大黑狗。 屠雪穷环视之后,目露凶光,像一条穷凶极恶的大灰狼,把獠牙利齿裹藏在上下发青的那两片魔洞门后,他顿时起了杀心,立刻屠杀了另外四个人,没留下一个活口的。他命令手下把这两个人送到医院,他带领一帮人在搜查。 搜了半天,没有搜到什么物证,只是在一间暗室里搜到了有个烟灰缸,几个烟头,和烧过的信纸,他都带回了站里。 他在所有洗好的衣服里找到了那件格子西服,这是高兴城的衣服,也带回了站里。 风瑟瑟,叶飘飘,雁声阵阵洒天廖,城野蔓延枯草摇,一派萧。 天老老,地牢牢,冰雪无力破春潮,残寒未僵朽欲凋,二月道。 ——《破天摇》 屠雪穷破获这个地下党联络点,说不上什么高兴,也说不上什么失落,好像得到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好像看到里面隐藏着什么问题,但什么也看不出来。他表情忽明忽暗,变化而跳动着。 汽车开到了站里,一个小特务跳下车,打开了车门,屠雪穷伸出一条腿,下了车,站稳直了直身子,斜着眼向上瞄了瞄,又拽了拽衣领,摇了摇脖子,咳嗽两下,这才迈步走进了办公楼,来到办公室,稳了一下神,思考了片刻,敲开了站长办公室的门。 “进来。”王复局。 屠雪穷推门走进了站长办公室。 “奥,有什么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王复局。 “站长,这就是我们刚刚破获的地下党一个秘密联络点。” “抓到一些什么人?” “没有抓到一个。” “没有抓到一个?人呢?” “都死了。” “雪穷,你是不是越来越不适合当行动队队长了?就连一个最普通的军统人员都知道抓到人的重大作用,怎么你都给打死了,那你破获这个点有什么作用呢?” “站长,你不知道当时的那个情境,那个女地下党,看到我们就逃跑,在抓捕她的过程中,她用菜刀砍掉我们弟兄的半个脸和一个耳朵,又戳瞎另一个弟兄的左眼,才将其击毙,在一怒之下,剩余的四个人我也没有留下,反正他们都是死硬分子,留下也招不出什么东西,反而会被人想尽办法救走。” “我看你越来越糊涂,作为一名行动队队长。一个女人都搞不定,她手中又无枪,只是一把破菜刀,就连伤两人,如果手中有枪,还不得消灭一个排。一个个酒囊饭袋,还有脸说这些,一群受过训练有素的军统人员,竟不堪如此一击,说出去,丢尽军统人员的颜面,你还理直气壮” “是,是,站长,你别生气,属下无能,属下无能,没有处理好这次行动,不过我们也大有收获。”屠雪穷。 “好吧,那就说说你的收获吧。”王复局一副轻描淡写的问。 “站长,请看这。” “这是什么?” “烟灰缸!” “烟灰缸,你不会认为这里也藏着吧?” “这倒不会,但说明有人在里面抽烟。” “废话,厕所里面还有人大便呢?” “站长,你别急,再看这个!” “这个也是。” “这个是烟蒂,我看了看,这些烟蒂好像是地下党抽剩下的?” “何以见得?” “好像只有地下党会抽这些牌子的烟。” “这个牌子的烟有什么特别之处?” “便宜!” “便宜就能断定是共党分子抽的这种烟,在这么大的徐州城,吸这种便宜烟的人比比皆是,你都能说他们是个共党分子。” “不,站长,这种叫彭城牌的香烟,我调查过,是一些家庭作坊卷的烟,向外销售,也只有徐州这个地方有。” “那又能怎么样?” “抽这种便宜的香烟,来这个地方,不合时宜,因为来这里的人是洗衣服的人,花钱消费的,普通人不会花钱洗衣服,既然来这里花钱洗衣服,就是有钱有势的人。怎么会吸这种烟呢?” “那又不能排除她的亲朋好友来此抽烟。” “我认为不可能。” “为什么?” “这是在一个暗室里,特别隐秘的地方。” “就是有共党分子,人都打死完了,又能说明什么?” “这里曾经有共党分子来过,而且不是一个人,肯定还有别的窝点。” “这还用你说,这么大的彭城,狡兔还有三窟呢?” “是!还有这件衣服,站长,你看是谁的?” 站长走近仔细看了看。 “好像在那见过,不知是谁的?” “高主任的。” “高兴城的,他的衣服怎么会落到那里?” “是啊,那你该问一问咱们的高主任了。” “叫高兴城来。” 不一会儿,传来了脚步声,门开了,进来一个人。他神闲若定,一副悠然的样子,口中哼着小曲,面中似带微笑。 “奥,站长,你找我,屠队长你也在。”高兴城。 “兴城,你看到了吗?”王复局。 “看到什么?” “这件衣服,熟悉吗?”王复局。 高兴城过去仔细辨认一番,认出来了,“站长,哪里来的?”这是高兴城在故意反问站长。 “别问哪来的,认识吧?” “认识,不光认识,而且认识。” “认识就行,兴城,你是想和我单独谈一谈,还是当着雪穷的面谈一谈这件衣服。” “站长,这没有什么好回避的,当着屠队长的面,你们随便问。” “好吧,说说这是谁的西服?” “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这可是屠队长在共党分子的窝点里搜出来的,又当何解释?” “屠队长,我想问你?” “高主任,你问吧。” “你是在哪里见到我这件衣服?” “洗衣店。” “在洗衣店的哪里放着的?” “在洗好的衣服里挂着的。” “请问屠队长,当时就我这一件衣服吗?” “那可倒不是,好像衣服挂满了衣服架子。” “是不是你们特意从中找出来的。” “对!” “我再问你,屠队长。” “问吧。” “你看我这件衣服是干净的还是脏的?” “当然是洗干净的。” “不是在他的卧室或客厅里发现的吧?” “不是。” “站长,我的话问完了。” “雪穷,你有什么可疑之处吗?当面提出质疑。”王复局。 “请问高主任,你是怎么认识这家店的?” “我不认识这家店,更不知道这家店的主人叫什么名字,我只是一次偶然路过,发现了这家店,主人热情,价格合理,才到这里洗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高主任,你可知道这个店是地下党的一个秘密联络点。” “是吗?这太可怕了,这些共党分子太能伪装了,竟然开在洗衣店里。”高兴城故意装出一副吃惊可怕的样子。 “高主任,你想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屠雪穷。 “我不想了解他们,他们太可怕了。” “是吗?现在被我们破获了。” “应该抓起来,严加审问,找出同伙,彻底铲除。” “不光抓起来了,还枪毙了几个共党分子。”屠雪穷说的很慢很重,在观察高兴城是痛苦还是高兴。 “应该抓,应该铲除,都是些危险分子,破坏党国的害虫。”高兴城内心很痛苦,依然平静地应对着。 在这样的一问一答中,站长没有问一句,也没有收到任何结果,他一直从侧面洞察,狼眼狐心,猎目狐疑,微绪取异。高兴城当然知道面对的是一只狐狸一匹狼,不光狡猾而且凶残。不可有一丝一毫差错,多年斗争,让他变得游刃有余。 “站长,那这件衣服应当还给我吧。” “雪穷,你有什么意见?” “高主任,你看这样好吗?放在站长这,让我和站长讨论一下,如果我们意见一致,明天还给你,怎么样?” “放在这里可以,屠队长,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不可拉扯,损坏,这件西服可是从美国直接进口来的,你应当知道他的价格,非同一般,如有任何损坏,站长你要作为证人,屠队长你要赔偿,到时你可别赖账。” “哪能呢,有站长在,绝对不会损坏,坏了你要多少钱我来赔偿。” “那好。”高兴城说完离开了站长办公室。 “一件衣服,你能发现什么?人身上找不到的疑点,衣服上更找不到可疑之处,共党分子不会傻到那个程度,把书信、密令藏到这件衣服里。”王复局。 屠雪穷左转转,右看看,上摸摸,下摸摸,里搜搜,外搜搜,也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唉,看来这是一件洗过的衣服。”屠雪穷。 “你的言外之意,如果这是一件没有洗过的衣服就好了。”王复局。 “是啊!” “雪穷,你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洗衣服之前,大家都会把口袋清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在里面,普通家庭都会做到,更何况这是一家专业洗衣店。”王复局。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发个感慨而已。” “感慨只是一个失败的牢骚。” “那就明天还给高主任吧。”屠雪穷哀叹了一口气。 可谓:欲抱朽木修危厦,摇摇腐府落尘沙。草木早已定天下,魑魅魍魉菲自大。 ——《无题》 又可谓: 风高望群雁,平野声声传。欲得鸿头阵自乱。何须去搭箭? 水盈因自满,月亏缘为圆。天象世事皆此般。尤违惊弓断。 ——《卜算子》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