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的曙光》 正文 历史背景 本文并非是真实历史，这个背景属于假设，有一些假设可能不完全符合历史的发展规律，为了作品内容，请谅解。虽然属于历史小说，但历史并非是主题，主要讲的不同人物的性格及内心所想，来反映一些观点。这些观点，有些世俗化，甚至是令人讨厌。这个请谅解。 时间：十五世纪，此处设故事开始的第一年（太中20年）为元年。 地点：中原大地 历史背景：此处假设秦（指嬴政所建的）亡后，刘邦输给项羽，不实行郡县制，而是像周一样实行分封，加以魏晋的贵族门阀统治。 大秦（指故事中的）统治这片土地己经300多年了。国家太平已久，但是已经显露出了种种弊端。刚刚过去了50年的盛世，百姓生活不错，但并没有特别富。朝廷的主要官员被四个大家族控制，皇权衰微。国家经济运转没有明显错误，但金库和粮库并不充裕。大部分的土地属于贵族的封地。阶级固化，百姓几乎没有当官的可能，社会风气开放，这片大陆上有七千万百姓，仍在繁育着。中原以外的土地，异族并没有崛起，国家军队七十万，装备精良。不少军队在贵族的控制中，皇帝不能直接调动，贵族对于自己的封地有统治权。但表面上听命于天子。 可是谁也没料到，这两年各地都是蝗灾地震，干旱，全国几乎同时发生了颗粒无收的惨象，上级分发的赈灾粮食，很快就被各种官吏贪污掉了，到百姓手上的寥寥无几，不可不谓之惨绝人寰。 亡国败象已经开始表露出来，可门阀仍然荒淫无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监的申办 秦太中二十年正月十六，秦帝穆郾糁登基，改年号为元化。 三天后，都城泊州（今陕西西安），一个神色匆匆的青年人奔向皇宫。陈商，字楼岸，时任翰林侍读（正六品），是四大家族的旁系。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有一些砖块因为时间久远而色泽暗淡。建筑风格也早已过时，大秦已经建立了好几百年了。 陈商声称有要事与皇帝相谈，得到了接见。他敬虔而恭顺的说道：“陛下，当今四大家族的权势远远胜过了皇权。这是不祥的兆头啊！他们若发生变故。陛下恐怕难以压制。微臣以为，应该以办学的名义，把他们的子女留在京城，权当是人质。他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所谓四大家族，指中c陈c荀c衍四家，自秦开国以来，四大家族的成员及其党羽担任着朝廷上大部分重要的官职。当然，他们也为这个国家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的地位屹立不倒，门阀统治虽然是秦国的一大弊端。但是穆氏也靠着这四个家族稳固统治。他们相辅相成，虽说不上相安无事，但现在国泰民安。历任的统治者，对于这四大家族的人，说的好听是放任不管，说的难听是束手无策。毕竟大部分的土地，军队都掌握在他们手中。 秦帝穆郾糁对于这种身为四大家族，却向自己献媚的行为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认真听他的意见，问他：“以办学的名义，把这些四大家族的女儿搭进去，牵强了。” “只要陛下愿意，以陛下的大能散布舆论，说是受过教育的聪明女人，子嗣也会更加聪明。就有由头把这些贵族的女儿送进学监了。不知陛下认为是否妥当？” 穆郾糁点了点头，他看出了陈商的用意，他并非是因为忧虑皇权的衰微，只是想要做这个学监的祭酒（校长），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有用之不尽的人脉。他同意了，因为可以让自己的亲信担任五经博士（老师），这样的话，当下一批贵族成为官员，就可以巩固自己的皇权了。于是，他回答：“可以，学监具体申办事宜移交工部处理。建成以后，学监的祭酒，司业（副校长），五经博士，等职位，到时再议。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么你可以走了。” “另外，微臣认为，申办这个学监是陛下的英明举措，不如以陛下的年号来命名，是为元化监。” 穆郾糁皱了一下眉，对于陈商这样裸的奉承，让他感觉不太舒服，他摆了一下手，说：“不必了，这件事情并非我主张，算不得是多大的英明举措。在我看来，学监可以在皇宫西大门外的那条街上，就叫西监。不过过两天还要在朝会上，和大臣们商讨一下这件事情。” 陈商觉得再这样说下去，就是自讨没趣了。不过他还是万分欣喜地离开了。 正月二十，朝会上，秦帝穆郾糁身着厚重的龙袍，因为不太习惯而扶了一下沉重的金冕，满怀骄傲的端坐在精金的皇座上。他抚摸着锃亮的抚手，看着一大片的臣子恭敬地伏在地上高呼万岁。 冗长无趣的仪式后，穆郾糁提出了西监的设想。 毕竟是皇帝做的第一件事，百官虽然不爽，但并不想反抗。他们的利益并没有太多的受损，为此与皇帝翻脸并不明智。他们一致称赞皇帝的英明，并表达绝对支持。 事情发展得如此顺利。陈商十分开心地直奔工部，找到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负责工程，正五品）陈举肆。他的办公处，堂上用金框裱上书法作品“清正廉洁”，他手拿纯银手仗，雕刻精美。 陈举肆看到一个六品翰林来找自己，没等他入座，就说：“普通的小宅子不用审批。”陈商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说明了来意。陈举肆一惊，随后笑容可掬地说：“贵客先入座，大家都是亲戚，待我为楼岸先生沏上一杯好茶。” 之后的审批顺风顺水，经费五千两白银分文不少，用马车拉回陈商家，人力，白银一应俱全。好生招待一番后，陈商给陈举肆白银五十两，两人饮酒到晚上，陈商才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西监的建设 太中二十年，二月初，西监工程在皇宫西大门外的杭太街上开工，虽然说是应该工部办理这件事，但工部愿意做一个人情，让对此事一向在意的陈商负责。 在此之前，陈商早己请来了当时闻名善于建筑的人，请他尽量设计的舒适大气，庭院里要有竹子和他爱的牡丹。 二月初的泊州天气比较凉，陈商看着二百劳工穿着单薄，食不果腹，实在是不忍心，于是与夫人每早第一个到，让饥饿的劳工们熬粥，多余的分给乞丐，又给他们每人一件粗布衣服，虽然不舒服，但能挡风。 陈商知道，如果对百姓过于优待，皇帝定会认为他有二心，也给了小人一个说闲话的机会。于是，他严厉地对劳工们说：“你们不要感谢我，而要感谢国家的恩德，为了让好好的干活，才给了你们这些福利。喝不完的粥我舍不得倒，所以才给乞丐分一点。”他字正腔圆的演说撇清所有关系，冒着危险，也要释放出自己的善心。 他尽力将西监建设得尽善尽美，并不豪华，但足够让那些贵族们满意。他完全没有偷工减料。而是等待自己的作品一点点完成。 太中二十年，十月，西监建成。红瓦黑墙，青竹白花。 建成典礼上，略显疲惫的陈商满足而自豪，他不忘对国家歌功颂德，并感谢皇帝的支持与信任。十月初五，他向朝廷上书，并询问具体的官员，教育等事宜。 第二天，在朝会上，秦帝穆郾糁向众臣询问，陈商也在场，皇帝想让陈商做祭酒（校长），而有人提出了反对。 他叫中贯夫，时任中书省左丞相（正一品），六十一岁，三朝老臣，是太中年间独揽朝纲的权臣。新皇帝不能将他奈何。 中贯夫衣着绯色公服（当时一至四品文官的日常工作服），玉制的腰带上，别着一把先帝赐的尚方宝剑。他微笑着对皇帝说：“我非常认同陛下的意见，楼岸先生饱读诗书，十分合适在西监从事教学工作。不过楼岸先生还有点年轻，资历太浅了。不过考虑到楼岸先生在建设西学上的贡献，可以做一个司业。（副校长）” 对于这种恩威并施的方法，陈商异常愤怒。即使国子监祭酒c司业c博士要由“当代学行卓异之名儒”充当，这些教师也有丰厚的待遇。而西监的教师制度大致与国子监相同。陈商虽然年轻时就因为博学，做了翰林。但如今也才三十二岁，左丞相的理由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他还是十分愤怒。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跪地谢恩。 在这以后，朝堂上的话，他都没有认真听，只是恍惚着回到了家。抱着灵堂里父亲的牌位，失声痛哭。 陈商的父亲陈洪涛，官至左都御史（正二品，其职能之一是检举官员），因为无法忍受中贯夫，弹劾中贯夫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结果被中贯夫在监狱中折磨死。 在被套上枷锁之前，他对儿子说：“儿子啊，我这一生，过于耿直了。得罪了不少人，落到这个下场，我也是有错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太过正直，过刚则易断。你可以在遇到恶事时不挺身而出，但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说罢，他被押送往监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陈商痛恨自己没有勇气像父亲一样，为原则和底线付出生命。他知道很多人都讨厌自己阿谀奉承，只是，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他们不知道的事。 那天晚上，陈商已经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恍恍惚惚到第二天中午，他的妻子扶他起来。他看着铜镜里自己憔悴的面容。 他看见自己，面色惨白如同砖墙，嘴唇毫无血色，自然下垂。30出头的他，已经长出了些许皱纹，面部浮肿肤色黯淡。他的眼珠浑浊暗黄，黯然无神。 他喝了一大杯茶，强打精神起来，愤怒异常地对自己的妻子说：“天道不公啊！先父忠清公直（忠诚，清廉，公正，正直），奸贼（指中贯夫）恶贯满盈，其罪不可不谓之罄竹难书（出自《旧唐书》，形容罪行多得写不完）！但是，先父冤死狱中，奸贼逍遥法外。所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出自《荀子天论》，意思是天道有自己的规律，不会因为人的圣明或暴虐而改变）难道是错误的吗？我这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懂得国家兴亡，民族大义。不过，老爷，如果你自寻短见，我该怎么办呢？我们的儿子该怎么办呢？人活着，有时真不是为自己而活着。也许别人都抛弃你，但是我们都需要你。” 他长叹了一口气，穿上公服，向他的西监走去。今天他是要去面试学生，分配班级。西监定于太中二十年冬月初一开学。 远远地，他看到身着华丽的西监祭酒中寂昌，和他父亲中贯夫一样，嘴上挂着玩世的微笑。他对陈商温和地说：“广文先生（古代对教官的敬称），大家都在等你，你快过来坐下。” 陈商恭敬地微笑着，他虽然负责面试学生，却把最后的选择权都交给了中寂昌，好像昨晚的愤怒从未发生过似的。 西监的规定大概如下：学生按成绩总共分为二十阶，每一个阶一个班，每年末考试决定他明年的阶数，读完二十阶或年满十八岁毕业。第一批学生最大十四岁。由于都是贵族，并不教四书五经等枯燥的科目，而是由不同阶，学的不同。每个人都会收到一个铜质的牌子，上面刻着自己的名字和阶数，别在衣服上。上午读书，中午就放学了，西监里面有一个大图书馆，是下午学生们的好去处。 陈商等待已久的冬月初一终于到了，新学生中的最高阶数是第十阶，他亲自担任这个阶的老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游戏 人零零散散的到齐了，在仪式过后，陈商没有急于照本宣科，他知道这不是这个地方建立的初衷，他用了一个游戏来使大家彼此熟悉对方。 听到游戏，这些贵族显然精神多了。这游戏关于拍卖，15个项目，每个人10个币，价高者得。你们可以交易，如果你拍到了这个项目，那么你需要上台做自我介绍。 第一个货品开始拍，内容是成为全天下最漂亮的人。 一个，身着华丽的贵族女子，势在必得的出了三个游戏币，但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人出五个币。 那女子很可爱，上台说：“呀，好开心，好开心，我居然拍到了！我是八阶苻芷平，今年十岁啦，我爸爸是一个超级厉害的军官哦，我是不是很厉害呢！” 一个相貌老成，一脸胡须的男子说：“渣渣，你爸爸不就是我爸的副手吗！还厉害，有什么好厉害的！你不过就是个西方蛮子的后人，杂种氐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女孩子说话呢？你个大坏蛋，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一个皮肤白嫩，身材清瘦的男子说：“哥们儿，你这么说有点不太好吧。” 那个身着朴素的女子说：“这个男人有病吧，那女孩子也没惹他，怎么说话呢！” 那个清瘦的男子，对身旁那个魁梧的男子说：“这个女孩子还挺可爱的，声音也好听，身材也不错。”他有点害羞的咯咯笑起来。 “我觉得，前面那个，小眼睛白衣服的女孩子更漂亮，而且，感觉挺可爱的。”那魁梧的男子把脸，遮在袖子里。 “你说那个白衣服的啊，她是我妹妹荀徵淑，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下一个项目是，成为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女子试探性的出了一个游戏币，但另有一位瘦骨嶙峋的男子出了两个。 “八阶陈诉玉，字庄明。十一，父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陈举肆，祖父益州刺史陈文渊。”简单明了，没有一字多余，如同他没有一丝余肉的身材。 “这人以后，是个做大事的人”那朴素的女子说。 身旁那个微胖的男子说：“他是我家三弟，自幼天资甚高，也读了不少书。” 拍卖继续进行着，下一个项目是坐拥全天下所有的美女。 在座的男子都默默不说话，只有那个魁梧的男子，直接出了两个币，旁边那个瘦削的男子，将手在微微抬起，又放下了。 “你们居然没跟我抢！我是九阶的中敬清，表字冶甫，已经十四岁了。嗯父亲中嵩昌，祖父中贯夫。”他没有对自己显赫的家族背景，做过多的介绍。 “哪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的，你干嘛不愿意举手的？你手都抬起来了。” “谁跟你说的！我才没有举手呢！”那清瘦的男子，止不住他红到耳根子的面部。 到了第四个项目，拥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些贵族对这个挺不感冒的，他们现在都有花不完的钱。一个身着貂皮大衣的男子出价一个币买他。 “钱这个东西还是很重要的，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我十阶衍汉明，表字士祭。都督衍辅渊的嫡长子，大家认识一下啊！”他皮肤偏黑，大饼脸，又大又塌的鼻子，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粗糙的双手和贱兮兮的神情不像一个公子，反倒像个不学无术的青年。滑稽的声音引起人们一阵哄笑。 第五个项目，你喜欢的人都喜欢你。中敬清花了一个币，就买他到家。可能是在座的很多人，都没有感情经历，居然也没有人跟他抢。 第六个项目，生前死后都有好名声，那个身材清瘦的男生出三个币，并得到了他。 “嗯额我是十阶荀纵，字绫叔。嗯我爸是世袭京卫指挥使，梁侯，食邑五千户，荀政。我十三就这样吧”他的声音饱含温柔，又不失苍劲，眉清目秀，肩膀很窄，有点瘦削，初生了第一茬细胡须。他皮肤白嫩细腻，让人感到有点女性化。他外面穿一件雕花精美的丝绸长袍，很有气质。 第七个项目成为全天下最受尊敬的人。那个衣着朴素的女子，直接出价三个币。而苻芷平把他剩下的五个币全出了。 第八个项目是成为学识最渊博的人。那个身材微胖的男子出价一个币，而那位衣着朴素的女子加了一个游戏币，并得到了他。 “本人十阶中辰清，十二岁，中敬清的妹妹，中嵩昌的女儿，中贯夫的孙女。个人觉得渊博的学识还是挺重要的。”她穿着极其朴素，黑色大衣没有花纹，头发用木簪简单的扎起来。完全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华贵气息和架子。她语速偏快，声音清晰，洪亮。 第九个项目是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中辰清出价一个币，微胖的男子出两个，那个老成的男子出三个。 “我衍康，字道成，衍士祭（衍汉明字士祭）庶出的哥哥，十四岁，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十个项目是除去一切非正常死亡的可能性。一个相貌平凡的男子出一个币。 “我是九阶的中府清，中敬清的弟弟，十二岁。” 第11个项目是，一个强国的统治权。那个微胖的男子出三个，衍康出四个，一个结实的小伙子，出价五个。 “我是十阶荀金，字定伯，十五岁，荀纵的大哥。我觉得，如今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间，我有能力，就应该尽自己所能为他们负责。” 中辰清大声拍手：“许多人都说，我们这一辈，不如父辈祖辈优秀，但你的报复让我相信，我们这一辈绝不逊色半分。” 中辰清问陈商剩下的项目是什么，他回答说：“人生不会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第12个项目是，在去世时能够心安理得。荀纵出两个，衍康出三个。 “在去世时心安理得的人，不过两种，一种是，无知的，碌碌无为的人，另一种是善良的，此生满足的人。”中辰清忍不住点评道。 “你那么喜欢这些项目，为什么不动手拍呢？”旁边的微胖的男子问道。 “我猜重头戏在后面。我要赌一盘大的。” 第13个项目是拥有坚定的信仰，并始终如一的坚持下去。 那个微胖的男子一把出了五个币。 “都说，‘初心易得，始终难守。’我觉得做到自己一直所信仰的，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事，人们总会为利益让步的。我是十阶陈嗣，字宣襄，十三，陈诉玉的哥哥。” “哟，你连《华严经》都看过啊！”中辰清说。 “小时候无聊，读点闲书而已，很正常。” 第14个项目是拥有快乐的一生。 衍汉明出价三个，中辰清出价五个，又有人出价六个，中辰清索性将手上的八个全抛出了。 “无论如何，快乐是最重要的，人没有快乐，活着还有什么劲呢。” 最后一个项目是整个天下，陈嗣出价五个，荀纵出价七个。还有很多人都想要，但手上的都没有超过七个。 荀纵微微一笑，没说些什么。 下课后，十阶的几个人看见门口有一大群乞丐，这两年，关中大旱，关中人本来就多，现在饥荒，饥民就自然很多了。 别人都没有在意，衍汉明从零花钱中拿了一两银子（折合人民币700多元），荀纵拿出二两，换成铜钱，分给了这群乞丐。饭后，陈嗣和中辰清一起去西监图书馆看书去了。 一个拿着罗盘的中年人在远处喃喃的说：“这里，龙气很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一段议论 西监图书馆内，陈嗣与中辰清正在聊天。一向喜欢看书的他们，居然为了说废话，连书都不想看了。 陈嗣看着中辰清，说：“诶，我想你应该很有钱吧，你为什么不分给乞丐一点呢？我是因为家里管的严，几乎没什么零花钱。” 中辰清一听，来了精神：“我的确不缺钱花，只是，不管你给这些乞丐们多少，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脱贫，这样做效率低下。毕竟他们以后恐怕没有机会来报答我。所以一个很有可能没有回报，而且治标不治本的事情，没有必要做。” 陈嗣震惊了，一群奄奄一息，朝不保夕的乞丐，只要伸手相援，就可以救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如此令人怜悯的景象，中辰清没有任何悲悯之情，她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情感，而是令人害怕的逻辑。 一旁有一个人听见这番对话，温和的对她说：“姐，逻辑的确很重要，但它并不能解决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在中原大地这个人情社会里，你这样不近人情的作风会很不受人欢迎。” 二人抬头一看，一个可爱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铜牌上写着“中简清八阶”。 中辰清愣了一下，笑着说：“可以，你说的没什么错，只是，就事论事地说，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中简清点了点头。 随后，中辰清给互相介绍了一下：“这位，我十阶的同学，陈嗣，陈宣襄。这一个是我的妹妹，中简清。” “姐夫好”中简清俏皮地说。陈嗣吃了一惊，瞪了一下眼睛。 中辰清说：“我知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但你应该知道我反感理学。我相信你也不例外。” “知道啦，开个玩笑而已，这年代的贵族，还有谁信理学那套呢？” 中辰清挥了挥手，坐回原处，继续聊天去了。 “今天，广文先生（指陈商）好像要我们写一个关于《舜发于犬畎之中（即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看法。你准备怎么写？”中辰清问他。 陈嗣想了一会，轻声说：“这并不是一篇很难的文章，教我们这个，怕是要影射当今的政府，却不能直说。” “所见略同，秦无外患，蛮族未兴，但世家门阀统治，上层风流，子嗣永生花天酒地，并无实学。下层布衣再有才学，也永无为国效力的机会，可以说“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了。再者，关中大旱，江南蝗灾，西蜀地动山摇。百姓食不果腹，易子而食。不可不谓亡国之象从生啊！”中辰清越说越激动，“只要有一个敢于揭竿而起的，大秦的丧钟就被敲响了！”她又补充道。 “诶，正和我意呢。话是这么说，但你真的要这么写吗？”陈嗣平淡地回答。 “亡国之祸，本起于中贯夫，身为后人，不敢行此大逆。不过，我真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祖父而蒙羞！我不会真那么写，也不敢这么写” “也不尽然，他并不是没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二十三岁时，他母亲身体衰微，当时正是衍氏一党祸国殃民之际。他借机挂印而辞，留下一句‘我誓不与其同流合污！’。他也曾满腹才华，意气风发，也曾孝顺父母，一心为国。我不知道他后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时间是值得敬畏的，他能泯灭一个人的善良。”陈嗣温和地说。 天色渐晚，中家马车夫呼唤中辰清回家。她告别陈嗣，便回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中家的晚餐 夕阳西下，暮光斜照在在马车盖上，散发出一片光芒。在一片华丽的住宅区停下，一个衣着光鲜的马车夫打开门，送中辰清回家。 在中府阔气的大门下，一群衣衫褴褛的饥民在这里乞讨，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如此贫乏的一大原因，正是因为这一大片宅邸的主人中贯夫。 中辰清并没有理睬，而是径直回家。 马上就要开饭了，中家人纷纷走到饭厅，中家向来是大人们一桌，孩子们一桌。这样都有话题可聊。 沉重的铜制饭桌上，中家的少年们陆陆续续的坐在位子旁。饭菜一如往常：胡椒醋鲜虾c烧鹅c鹅肉巴子c咸鼓芥末羊肚盘c蒜醋白血汤c五味蒸鸡c元汁羊骨头c糊辣醋腰子c蒸鲜鱼c羊肉水晶角儿c椒末羊肉c香米饭c蒜酪c三鲜汤。这样的丰盛，这几个少年是吃不完的，但这并不重要。泊州人都说，中家的晚饭，绝不输光禄寺（管宫中御膳c筵席之类的官僚机构）。 这桌五个人，四个是中嵩昌的子女，另一个是中寂昌的。这其中，年龄最大的，是中敬清。 中敬清，中嵩昌嫡长子。他高大雄伟，力大无穷。他身着一袭白袍，还比较得体，长得并不算秀美，但比较耐看。他话不太多，但常常在说话时袖子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坐在他身旁的是他非常好的朋友，他的堂弟中禄清。 中禄清，字居嗣，中寂昌嫡长子。八阶，十四岁。他中等身材，是标准的国字脸。他是个懒人，不爱学习，习惯于混生活。但他心里善良，待人宽厚。此二人和大多数富家公子一样，贪玩而不务正业。 而他们的弟弟就不同了。中府清，字华渊，中嵩昌次子，十二岁，九阶。他相貌平凡，为人低调，做事认真。年纪虽小，几家贵族都认为他必成大器，虽不及中辰清的博学，却有她无法学到的谨慎。 这三个孩子，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待人接物都自有一套，时时都能想到他人，他们似乎自带一种亲切感，就是与他们接触时的那一种亲和。所以他们都很受欢迎，也比较受尊敬。 随着中禄清一声叹息，他说：“唉，你们不觉得外面那那一群饥民十分可怜吗？大家都是人，我们过的那么好。他们过得这么糟，我想我们应该帮他们一下。” 这群贵族们也都不缺钱，纷纷掏出几两银子，让下人们给他们，除了中辰清。她说：“他们一时吃饱饭，没有土地就没有生活来源。其实还是没什么用的。这样帮助他们，他们既没有出路，也没有用处，连基本的人格尊严都没有。到头来还是国家的负担。” 这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很快饭吃完了，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过几天，中辰清带着几年来省的零花钱共计二百两，去泊州城郊外买了一块田，备好了工具，准备开春给一批饥民，让他们按照收成的比例得到粮食，给他们生存的条件，这样自己既能从中获利，做了一件善事，也为国家减轻了一份负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酒席 中辰清总是很早起来，乘着马车前往西监。永远身穿一件极为朴素的黑袍。让人看不出她的身份，在教室里，永远有一个比他更早到的人：衍汉明。 他与中辰清打了招呼，聊了聊天。 “我听说你个jb花了二百两白银（折合人民币约一万五千元）给饥民买了一块地耕种啊？真t看不出来啊！” “我也没什么东西要买，每个月的零花钱我永远都花不完，我就拿一部分，权当是投资一块地，现在饥荒，农民们都把自己的地卖了，土地价格当然便宜。种得粮食又不可能都给农民们，这样自己也有利益。”她平淡地回复了衍汉明。 衍汉明笑了一下：“你个jb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t死不承认。” 中辰清笑了起来，重新打量着这个人。觉得他虽然不好看，但还挺可爱的。 上课时，中辰清看见十阶的同学们认真沉思的风貌，感受到一种格外英武的男性美。是衍康深邃的眼眸，陈嗣清澈的眉目，荀纵温柔的面孔。相比之下，衍汉明就显得逊色许多了，但中辰清却总是喜欢朝那个方向看去。 下课以后，他们照常去吃午饭。杭太街上最豪华的酒馆，总是在这个时刻络绎不绝。他们包了一间包房，有三个八阶的女孩子也一起加入。她们分别是：中简清，中姬清还有苻芷平。 苻芷平十分可爱，声音甜美，朋友很多。这三人各有千秋，在西监声名鹊起。 苻芷平，父亲是都督同知（从一品，都督的副手），苻芷平的父亲是衍汉明的父亲衍辅渊的副手。不仅不是四大家族，反而是氐人后代。官虽不小，但不受尊敬。 酒席上，衍汉明招呼道：“诶，别的先不扯啊！大家先喝酒啊！” 很快，喝着聊着就都成了好友。这些女生与十阶的男孩子们聊的很开心。反倒是中辰清感到不知所措。她对一桌子美食并不感兴趣，提前回家了。 聊天依旧热烈着，中姬清看荀纵还颇些人模人样，过去与他搭话。然而荀纵没听几句，就显露出一副极为不耐烦的样子，答非所问，搞得气氛极为尴尬。中姬清十分不开心，自己身份高贵，长得也十分美貌，哪里有男生这样不用正眼看自己的。但她也没能说些什么，只能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陈嗣看着苻芷平与荀纵打打闹闹格外开心，衍汉明逗得大家开怀大笑，但主要还是在与中简清对话。陈嗣觉得格外无聊，离开了。 中辰清只身去了一家地下冷兵器工厂。买了一把细长的军刀。虽然价格昂贵，但她深知在这个年代里，买把武器是必须的。况且她小时候就不像其他的女孩子，她喜欢舞刀动枪，对于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倒是样样不通。反而学会了骑马。 回到了家，中辰清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自己的刺刀，刺刀发出了惨白的光芒。 第二天她牵了一匹毛色纯正的黑马，骑去学校，感觉威风异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心动 冬月二十，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一件纯黑色的貂皮大衣，飞驰在泊州城的一街一巷。 她栓上马，有人拍拍她的肩，是衍汉明。“你个jb这么喜欢出风头的吗？” “啊？这个还行吧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快。”她迟疑地说。 “行，跟我走。”他直接拉住她的袖子，带她上西监的景观台。 黎明之际天色微亮， 地平线上初升的太阳， 散发出一片微亮的光。 天边是一抹淡黄， 街上的梅花发出淡雅的清香， 大雪为这景象添上了银装。 飞舞的雪花微凉， 你的眉宇之间散发着芬芳， 让人真想钻进你温暖的胸膛。 “这是我刚发现的，漂不漂亮？”衍汉明笑嘻嘻地看着中辰清。 那一刻，她注视着衍汉明，凑近了一步。“美！好看！真的！很漂亮的！”她突然语无伦次，感到一种急迫的，气喘不上来的激动。 他看到如此反常的中辰清，顿时意识到些什么，但他没有说。这件事对于衍汉明而言十分平淡。 中辰清却开始在心中呐喊： 我想牵你的手 就是那种紧紧抓住不放开 从心动到古稀的那种牵手 我想抱抱你 就是那种两只手把你 拦腰连胳膊一起圈住的那种抱抱！ 可惜我不能，可惜我不敢。 她真心觉得西监从没有那么美过，以后也没有。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中辰清记不住了。但那一刻的激动，是她一生也忘不了的。 她后来还常常去观景台，却再也没有看到这么美的日出，直到30年以后。 人至中年，她依然面带桃花，依偎在他的怀里，在西监观景台上和他一起看日出。 “你知道我有多爱这黎明时的曙光吗？那是我对你30年的盼望，百姓对太平盛世最后的期望。” 中辰清回忆30年前的自己时，仍然为这份心动而激动不已。 但她更在意的，是30年前的泊州城里，百姓们看她的时候，那充满期望的哀怜的眼神。 当时的中辰清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还给他们应有的太平盛世。这是一个作为政治家应有的抱负与雄心，可身为一个相貌平凡的女人，这实在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 但她去做了。 每一个初升的太阳都见证了她对这份理想的努力。 “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就已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 ——《杀死一只知更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命 那天下午，一个善于占卜算命的人来到京城。许多达官贵人都到此占卜。不过似乎这个人脾气很大，只为他相中的有缘人算命。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 中辰清他们也去了，幸运的是，他们可以说是有缘人。 第一个进去的仁兄是衍汉明。算命的人让他在桌子上的刻字木块里，选一个自己最想要的。 他很坦诚的从中拿出了“金钱”二字的木块。抬起另一只手，对那人说：“这个是人之常情嘛有谁不喜欢钱的。” 那人说：“你此生大起大落，永远只能接近而不能达成，那个咫尺之遥的目标。你甚至会落入众叛亲离的境地，但终能虎口脱险。她会让你失望，也使你清醒。” 第二个进去的人是衍康，他拿出了“军权”二字。 那人说：“我劝你，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抢，会有大麻烦的，做人还是老实点吧。至于她，我可以恭喜你，有情人终成眷属。”衍康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第三个人是中辰清。她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快乐二字，说：“人这辈子还就图个开心，不开心的话，活着有什么劲呢！” 那人说：“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得了令全天下人都羡慕的东西，可并不是你最想要的。” 中辰清有些懊恼的问：“难道我真的无法得到他的心吗？” 那人点了点头。 第四个人是荀纵。犹豫了很久，他选择了名誉。 那人对他说：“一片深情，两支冷箭，三段人生。一鸣惊人，权倾天下。我奉劝你，做人要实诚。” 荀纵听不明白，对那人说：“我只是想问一下，应该说啊那什么她没什么。”他自顾自的走了。 那人叫住他：“你想问的事，我这么告诉你吧，她虽然并不是很喜欢你，但你们能在一起。” “啊没有不是行吧就这么样吧再见。” 苻芷平进来了，问：“先生，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爱我啊？其中最爱我的人是谁呢？” 那人皱了一下眉，还是回答她说：“二十三个，至于最爱你的人，一年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从中抽出自尊的木块。那人便对她说：“你将会被极尊贵的人深爱着。地位因此极大。却因出身而低人一等，不过你的尊严，没有人敢于侵犯。”她满意的离去了。 第六个是陈嗣，他对那人说：“我能实现我的抱负吗？” 那人回答道：“一步之遥。” 他又问：“我能和她共度余生吗？” 那人是回答说：“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 他摇摇头：“真的这么遗憾吗？” “这并不遗憾，至少足够精彩，也足够有意义。”陈嗣听完之后，抱憾而归。 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是中敬清，他从中取出爱情的木块，淡淡一笑。 那人笑着对他说：“你这个情种啊，你放心，你和她会在一起的。不过你不要那么花心，也不要那么渣，会招她讨厌的。喜欢她，就不要再挂念着别人了。” 中敬清满意于这个答案，微笑着离开了。 大家都走了，留下那人叹息着：“这就是未来的王侯将相吗？把天下托付给这群人，真是对百姓不负责任啊。心里不仅不能怀着天下，想的都是一些儿女情长的东西啊。真是令人不省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计划 中辰清和衍汉明一起在大街上走着。 太中年间繁华背后的问题全部显现出来，苛捐杂税，贪污受贿，饥荒遍地民不聊生。百姓的结局如出一辙。 收成不好，卖掉土地，房子。饿极了，就卖掉儿女妻子。穷困潦倒一无所有，就去吃观音土，最后腹胀而死。 宿命一般的结局。 一向乐观豁达的衍汉明也笑不出来了。 拐角处，几个瘦得不成样子的年轻人正在高谈阔论。 他们亲切的问候了中贯夫的18代祖宗，使衍汉明一脸尴尬的看着中辰清。于是，中辰清向他们解释了自己的身份。 那群年轻人顿时吓得不成样子，只有一个人例外：白嵩。 白嵩镇定地说：“我本关内布衣，有幸略习武艺。丞相乱政，杀我父母，切齿之痛。如今一无所有，死有何憾。” 中辰清一惊，说：“我本无杀你们的心思，只是不希望你们这样引人注目，会招致危险，我看少年很有英气，愿意跟我走吗？” 衍汉明惊于中辰清的气度非凡，问：“你个jb要带他去哪儿？” “我新买了一处田产，我有事找他。” 到了那里，中辰清给他一把弓，几只箭，让他射靶。 三中红心。 看见此景，一个惊世的计划，在中辰清的脑海里浮现。于是她买来食物和衣服，并留了一点钱，在这片田产里，秘密把他养起来。 衍汉明猜出了中辰清的用意，不由得毛骨悚然。白嵩也猜出来了，他淡然一笑，坚定的点点头。中辰清也点了点头，带着衍汉明离开了。 中辰清突然又想到什么，差人告诉他父亲，以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把刚才那几个高谈阔论的年轻人下进锦衣卫的诏狱，全部打死。 衍汉明终于忍不住的说了：“哇，中辰清你这样t太厉害了吧杀个jb人不眨眼的都。” “士祭，杀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中辰清平淡地说。 “我没你那么大的志向，我这一辈子的地位足够吃喝了，可以玩的很好，不必冒这个jb险。你一个女孩子，何必操这个心。” “不，士祭，五年以内，天下必定大乱。你父亲虽然有很大的军权，等他百年之后，军权如果被你哥抢了，恕我直言，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而对于我而言，努力是为了以后能嫁给自己想嫁的人。我真心恨透了政治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比如说？”衍汉明笑着问。 “你” 衍汉明摆摆手，说：“你t为什么觉得五年以内，天下必定大乱？” “如果你饥肠辘辘，找不到半点吃的，马上就饿死了，你是选择揭竿而起，还是选择坐以待毙？” 衍汉明无话可说，只是问：“那你喜欢战争吗？” “听我说，没有几个贵族喜欢战争，战争是他们的地位不稳定，喜欢战争的，往往都是那些进退都是进退都是死的饥民，或是自以为有才能的纸上谈兵者。当进退都死的饥民不断上升，只要有一个人揭竿而起，天下就乱了。不过那些高嚷着和平的人也未必真的喜欢和平，不过是读了点书，就以为对和平有了很深的了解。其实大多数人不经历战争，就明白不了和平的可贵，包括我。” 衍汉明叹了一口气：“我终于明白了，那群贵族为什么每天在门口送饼，并不是因为道德有多jb高尚，而是由衷的害怕。” “聪明，不过你还是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正义与善良的，不是所有人都仅仅是因为害怕，还是会有人怜悯这群饥民的。” “是啊，其实我也是这样的，这些人并无过错，只是生来出身低微，如今这般惨样，完全都是因为天命。是造化弄人。”衍汉明由衷的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中贯夫之死 时间飞快，转眼已经到了元化元年六月初一。麦子成熟了，今年的收成虽然不错，但土地都在贵族手里，百姓依旧没有吃的。 中辰清那一片田获得了丰收，现在粮价飞升，她赚了一大笔钱。但她并没有时间为这高兴，因为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 每年收成的时候，中书省的丞相都要照例探访民间，装模作样的询问民间疾苦。他虽然会带卫队，但还是有亲自要做的活动。 一个身穿绯色工服，腰系玉带，佩尚方宝剑，手持雕刻精美的银质手杖的人，在衣不遮体的人群中是那样的显眼。他淡灰色的胡须，整齐的华发，纵横交错的皱纹，松弛的皮肤，在面色蜡黄，形如枯槁的人群中缓慢的移动着。 一个气色红润的，精壮的少年人在隐蔽的角落里挽弓搭箭。 弓弦震动了一下，那个人血溅当场。 慌乱中，那个少年人逃走了。可并没有人去追杀他。 随后，是一阵喝彩声：“老魔头死了！大家终于有好日子过了！”举世震惊，全国大喜。 连秦帝穆郾糁都十分高兴。他暗示刑部，锦衣卫不要追查凶手。但明面上仍然十分伤心，到中贯夫墓前哭的撕心裂肺：“丞相啊！我的再生父亲啊！你死了国家该由谁治理啊！上天把你带去，一定是让你来治理天国的啊！请放心地上的国家，我一定把它治好！”他死后被追封为赵王，正一品太师，谥号文忠。 人群中谁也没有看到刺杀者是谁，白嵩回到中辰清的庄园里继续干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中贯夫的死于事无补，大厦将倾，无人能扶，整个国家机器飞速走上灭亡之路一一因为中贯夫背后的那个盘根错节的势力，并没有倒，他们并不欣赏他，只是倚仗他的权利。不过，这并不重要，秦帝穆郾糁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对权力不动心的，试问哪一个年轻男人不想匡扶天下，四海臣服？穆郾糁当然不是例外，他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了：“把这个天下重新变为太平盛世，做一位中兴之主！” 他利用中贯夫五千户侯的继承问题，引发了中嵩昌的中寂昌无休止的争斗。随后，强制把地主的土地分给农民，规定农民不许到地主家卖身为奴，土地不许随便变卖。 秦帝穆郾糁正在为他的举措得意不已。而朝上的臣子们，也都纷纷拍手称好，赞赏穆郾糁的政策是那样的圣明。 这样的政策下来的时候，在一旁看告示的中辰清脱口而出：“卧槽！这样倒行逆施的行为真t找死！” 旁边的陈嗣也对这个政策很不满意：“这种政策使秦国的灭亡成为必然性。” 就连衍康都不镇定了：“这什么狗屁的政策啊！真是垃圾！操！” 衍汉明不解的问：“啥，这个jb政策有什么错误吗？” 荀纵也没明白：“啊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没毛病啊。” 中辰清解释道：“农民实在是因为没饭吃，才去地主家卖身为奴，地主地太多了，这样就有人帮他耕种，可以说是双赢。即所谓“存在即合理”。这一下土地不能卖了，没有耕牛，工具的农民并没有耕种的能力，可以说是断了他们的活路。现在农民没有了活路，地主也不支持皇权。大秦的灭亡指日可待！” 衍汉明和荀纵点点头，明白了意思。 不出所料，元化元年九月初二，农民赵九八在热河（今河北承德）首举义兵。号大燕，自称燕国公，百姓纷纷呼应，没过多久竟发展至万余人。攻占热河以后，他们决定直取北平。举国惊慌。 朝廷立刻派左都督衍辅渊领其麾下的5万精锐铁骑火速支援北平。 可衍辅渊并不着急。因为在这个帝国，将军麾下的军队所效忠的人是将军，而不是皇帝（类似于欧洲的雇佣兵）。他虽然接受皇帝的册封，在皇帝给自己发军饷的时候，他也愿意为皇帝效劳。他自己有一片封地，足够自给自足，而且将军世袭，他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了。他无需着急，他要等待的是更多的军饷以及财富。 他派手下把自己两个比较年长的儿子衍康和衍汉明带到军中。让他们见见世面，也培养他们最基本的军事素养，长大了，好接替他的位置。 那年九月十四，衍汉明奉命离开。 中辰清终于憋不住了，她从背后抱住他，靠在他肩上。 在人群的惊呼中，衍汉明走了。中辰清凝视着他的背影。淡淡的说：“我爱你，再见。”她不顾人群的躁动，目送他登上马车，一去不回头。 街上的陈设一如既往， 马车离开那条熟悉的小巷。 天边的白日渐降， 你的身影只容我遥望。 留我几分怅惘。 落叶泛起微黄， 金秋的晚风微凉。 我多希望， 看那夕阳回升， 落向东方。 起义军放下长枪， 白嵩的箭回到弦上， 中贯夫的鲜血流返胸膛。 远行的车轮调转方向， 你还在我身旁。 沿着车辙相望， 马车进入一片苍茫， 桂花仍然散发着芬芳， 才方知只是黄粱。 我举起一杯杜康， 暂时将你遗忘。 梦醒时分， 我孤身在街上流浪， 吟诵着无味的诗行， 诗歌无限忧伤， 怎能及我心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沉醉 离开了衍汉明的中辰清失去了曾经兴致昂扬的状态。她日夜沉浸于伤心之中，沉溺于诗词格律。她的诗词无不透出伤心之气。 她不再外出活动，连国家的兴衰，起义军的进程都不放在心上。 陈嗣一直陪在她身边，他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她。他默默地看着中辰清，却不能做些什么。 中辰清在西监的图书馆里，对着格津填词。她心无旁骛，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她填了一首《江城子》： “昔人已去此空楼，却空愁，泪空流。 阑干斜倚，此恨几时休？ 风自清寒花自落，浮现往事悠悠。 古木残阳几叶舟，眼中柔，暖貂裘。 共饮交杯，暂忘世间愁！ 夜来相思人不寐，苍茫数月随波游。” “写的很好！”陈嗣称赞道。 中辰清置若罔闻。 他随手为中辰清倒好茶水，偷偷的喝了一口，苦得令他差点吐出来。他惊讶的看见她平常得把这杯水一饮而尽，好像只是一杯普通的白开水似的。他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心疼，但无法表达出来。 不远处，苻芷平和中敬清耳鬓厮磨，十分亲昵，中敬清有力的臂膀单手把苻芷平举起来，再把可爱的她放回自己的怀里。引起旁边人的强势围观：“这两个人真是不知羞耻，当众做出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事！” 中辰清置若罔闻。 荀纵递来一封来自远方的信：“啊，这个我早就收到了，就是一直忘了，对不起啊！” 中辰清一看信的署名是衍汉明，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信封比较牢固，她索性撕了信封。精致厚实的信纸上，字数不多，是熟悉的，衍汉明凌乱的字体。 她把头晃了一下，才发现信并不存在。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忽然那刻失望到极点。 晚上，她回家，靠在卧室里。中敬清敲了敲门。中辰清的卧室很少允许他人进入，但她这次允许中敬清进来。他不无伤感的问道：“你，还在想他？” “不思量，自难忘。” “你还愿意想他吗？” 中辰清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建议你换一个人喜欢一下，这样的话就可以很快忘了他。” 中辰清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这样不太好吧。况且你让我喜欢谁呢？” “你脑海里已经有人选了，不是吗？喜欢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开心，你不用在意他人的想法，毕竟那是你的喜欢的人和别人没有什么关系。”他用宽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仿佛认为没有人看见他似的。 第二天，她去那个算命的人那里。 “我能和衍汉明在一起吗？” “可以，不过终究相遇，却不能相守。” “我什么时候能和他在一起？”她焦急的问道。 “二十年后。” “这么晚吗我以后的丈夫是谁呢？” “正是你脑海里闪过的那个名字。” 中辰清惊了，“卧槽，你别吓我！” 面对的依然是那位智者神秘莫测的笑容：“你其实很乐意，不是吗？不过，我相信你知道，真正对你而言重要的不是他们，而是你心中的那份报负。最后我想对你说，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才能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正确的人。” 中辰清点了点头。他的话是那样的令人难以反驳。他每一句戳中自己内心的话，都令她佩服。“先生，你愿意做我的老师吗？” “除非你可以做到，从此不再想他。本人镇州李氏李怀义。六年以后，我必帮你。我将会离开泊州城，六年以后，镇州见。如果你实在想见我，就忘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异梦 元化元年，十月初七。中辰清在家里听着自家的乐队奏着《风入松》。她听着凄凉的曲调，为它谱词。她逐渐不再为看不见衍汉明而痛苦了。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好。在梦里，她与苻芷平聊天，苻芷平说：“荀绫叔（荀纵字绫叔）要约我出去玩，你说他搞不搞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卧槽！约你出去玩啊？他跟你又不熟单独约你出去的话，怕不是喜欢你吧。不过这两天我也比较闲，我就跟你走吧。” 别的东西中辰清没在意，只是感到荀纵探下身去，把自己抱在怀里，性感的舌头慢慢滑过她的脸颊。看着荀纵颈部的骨头上附着着淡淡的青筋，并不明显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她不禁一阵慌乱，却越来越享受这种灼热的感觉。她忍不住吮吸着他的脖子，又逐渐继续向上舔舐着，一直到唇边，他们的嘴唇摩擦着。她咽了一口口水，轻轻地张开嘴，感到身体越发的滚烫，他们的舌头缠在一起，那样的柔软，她闭上眼睛痴迷地吞咽着她的脑子很乱，想着：“这么就亲了吗？一点心理准备也不给我做。这可是我的初吻啊！我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啊！就这么给荀绫叔了？不过真的感觉很好啊。” 梦醒了，天微微亮，朝阳发出几丝曙光，床头柜上的鲜花散发着几缕清香。 中辰清近乎于疯狂地喃喃着：“妈呀！这t居然不是真的！为什么啊！我的初吻要是真的跟他了就好了要是真的就好了，要是真的就好了等等我为什么希望是真的！他又不是我的难道难道！唉，这算命的说的真准啊”她又无奈地平淡下去。 她倒头睡下去，只愿继续那个梦境。可惜未能如愿。 她还是精神抖擞的上了学。那天荀纵找她帮忙写一首词，她看了他一眼，又不禁想起昨夜梦中他温柔的样子。对她而言，写词虽然小菜一碟，他在写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时半会儿，只能深呼吸着平静下来。她写了一首《画堂春》：“当年初识未相忘，海棠花下余香。夜深饮酒醉黄粱，眉宇芬芳。别去小楼独上，方知秋夜凄凉。琵琶美酒染轻霜，独自思量。”他满意的离开了。 她越发痴醉于他的颜容，越发讨厌自己的朝秦暮楚，情感上精神的虚无，流于的，如行尸走肉般的毫无意义。这令她感到反感，却不停想要享受他的温柔乡。她无法容忍这样的自己，却毫无办法。 在这个男生颜貌很一般的西监。荀纵的中上颜容可以说值得一看。高阶的男孩子里，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了。他手指修长细白，还会弹琴吹曲。皮肤细腻柔软，颇有几分风流书生气息。况且他的出身不错，五千户侯的嫡长子，此生注定衣食无忧。再且他为人比较低调，举止也基本得体，虽然也与其他纨绔子弟一样好色贪玩，但还不算是不务正业。美中不足的是，文化水平不高，精神层次偏低，不过很少有人关注这些，所以受到女孩子的青睐也是情理之中。 可正是这些闪耀的优点，让中辰清不禁感到自卑。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我连他都配不上了吗？她开始越来越想他，不由得纵马奔向梁侯府。 荀纵在院子里弹琴，正是《风入松》，他吟唱着这首泊州城花柳间传唱的词。 “清秋古道叶微黄，风意微凉。 一腔别恨无穷尽，车辙长c终未相忘。 锦绣年华愁断，过犹千万思量。 西升东落逆残阳，枯柳又青苍。 故人重返曾经地，散别情c犹在身旁。 醉醒方知一梦，落得多少苍凉？”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又不乏苍劲。细长的白嫩的手指在弦上抚过，奏出绝世的曲调。一阵风刮来，带来了荀纵身上的阵阵幽香，凄凉忧伤的曲调，和性感的余音。这首《风入松》是中辰清的作品，怎能不让她痴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牵手 元化二年冬月十一，当荀纵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撩拨人心弦时，中辰清逐渐迷醉。她一言不发，但眼神却早已说明一切，她终于忍不住了。 她伸手抓住荀纵的胳膊，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荀纵一惊，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了。旁边11阶的同学们见状，陈嗣一把抓走了中辰清，与此同时，荀金立刻拽走了荀纵。 “三弟，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对于她的突然亲密的触碰，你感到很难受，这点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应该知道她的家族吧，作为现在最为显赫的开封中氏的大女儿，你可以不爱，但你绝对不可以显示出哪怕一点不耐烦的神情。就是这么让人无奈我也替你感受到难受和惋惜。毕竟以她的家族，我们家虽然有钱，但权势还远不及他们，如果她真的生起气来，做出更加粗俗和无礼的事情，我们不能去任何地方说理。我建议你不要为此感到负担，而是要学着接受它，她对你的爱意是值得利用的，你以后如果娶了这样出身的女人，对于你以后的官场生活是十分有利的。再者，以我对中辰清的了解，她有很大的气量，但这仍不是你对她能够不耐烦的理由。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希望你去道歉，遇到任何不顺心的事，最好的办法是想着去接受，甚至利用它，而不是一味的抵触与抱怨。”荀金有条有理的说了很多话。 “对不起，大哥。你应该知道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我不想和这种人纠缠不清，我想我做错了什么，我为什么跟她道歉！”荀纵自顾自的走了。 在这时候，陈嗣也慢条斯理的对中辰清说：“我的中辰清啊你不觉得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吗？他也许长得还可以，不过以你的思想与精神，在这方面他是远远配不上你的，他读的书不会超过你的十分之一。以我愚见，他就像一个空的皮囊，他的心是腐烂的，这样的东西只会吸引苍蝇蚊子的胃口，绝不是你这样的人吧。我想在整个西监里，能配得上你的只有他的大哥，还有我。当然就只是单纯在精神上。” 荀金赶过来，步履匆匆的向中辰清道歉：“那荀绫叔不听话，我也没什么办法，刚刚他做的确实不太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哪里哪里，确实是我做了太过于无礼的事情，理学毕竟作为暂时不可更改的教条，我的做法确实太过出格。他感到排斥非常正常，是我需要道歉，那个，我以后不会在这样做了。” 陈嗣把中辰清带走了：“喜欢他，不如跟我走。你不需要受这种委屈。你值得被爱。”中辰清似乎听明白了什么。但她还不能肯定，她不由得激动了一下。她的手试探从陈嗣的袖子上顺着往下摸去。陈嗣回头微笑着，紧紧握住中辰清的手，十指相扣。 “我这样，不会被人说水性杨花吧。” “只有你不喜欢荀纵，没人敢说你。” “我问过李怀义了，你我终究相遇，却不能相守。” “那我就逆天而行。所以，你愿意做我的阴丽华吗？” “只要你能成光武之业。” “你愿意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吗？” “坚定不移。” 过几天后的一个黎明时分，中辰清刚从家里出来，陈嗣己经微笑着等她了。陈嗣给了她一个温暖而结实的熊抱。 陈嗣微笑的着下头问她：“你爱我吗？” “爱” “为什么？” “说实话，我其实一直挺欣赏你的，虽然没有衍汉明给我带来的快乐，荀绫叔性感身躯的刺激感，但你无论是学识还是才能，都挺令我佩服的。” 陈嗣俯下身去吻中辰清，像梦中的荀纵一样温柔。没有荀纵的性感，取而代之的是慌乱中的可爱。中辰清垂下头去，两颊微红，靠在他的身上。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西监，他们订了婚，准备三个月以后成婚。那一年是元化二年，中辰清十五岁，陈嗣十六岁。 正当皆大欢喜时，中辰清正愉快地哼着小调，佩着一把军刀，骑着一匹大马在街上驰骋。她知道这样做确实不合体统，但向来不在乎这些。反正都城的治安越来越差了，谁会在乎她呢？ 经过梁侯府，她习惯性地停下来往院子里看了看。荀纵一边弹琴，一边偷偷的看苻芷平。他唱着一曲《画堂春》：“当年初识未相忘，海棠花下余香。夜深饮酒醉黄粱，眉宇芬芳。别去小楼独上，方知秋夜凄凉。琵琶美酒染轻霜，独自思量。”如此这般温柔的声音，她从未听过。中辰清不敢想象，这就是荀纵的声音一一只给苻芷平一个。 荀纵忍不住笑意地看看苻芷平各种撒娇，亲昵的肢体接触，使得未经人事的他脸红到了耳朵根子。苻芷平轻轻推了他一下，他的终于被撩拔的无法抑制。荀纵扑倒了她，粉嫩的舌头滑过她的脸颊，凑近她的耳畔，温柔地说：“你这样会让我想操你的。”那舌头再次划过她的脸颊，轻轻地伸进她的嘴里。苻芷平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痴迷的吮吸着。那是荀纵的初吻，苻芷平不知第几个男朋友。 中辰清的马发出一声长嘶，她痛苦的离去了。她难受地在街上驰骋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陈嗣过来安慰她，她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已经是元化二年腊月二十四了，离我们成婚还有20天，别再想他了，他也要成家了，你们终究要是各自天涯了。” “我明白，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的生活缺了点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说实话你的性格挺好的，脾气也好，人也宽容，只是不温不火的生活缺了一点，激情？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祸起萧墙 衍汉明和衍康就这么去了北方，随着他们的父亲镇压当地的农民。事实证明，无论农民军队如何的士气高涨，如何的人数众多，以衍辅渊军队的质量与纪律，对抗这样的农民军队，简直是易如反掌。 衍辅渊在军队之所以如此的所向披靡，原因在于军队的武器装备。5万铁骑装备了精良的骏马，技术发达的热兵器，这些军队都是严格训练多年，有不少是游牧民族，从小在马背上生活的人，其战斗能力可见一斑。而且衍辅渊给这些人的待遇都相当不错，这些人也愿意为他卖命。在乱世中，这样的一支军队，真是强大，无比强大。 而这些农民军，人数众多士气高涨，但是也就是菜刀，木棍，布衣武装起来的，不堪一击也是情理之中。 元化二年正月，这支军队抵达农民军的地点承德。农民军一起，附近的人都纷纷响应，这支军队人数达到了15万人。 衍辅渊满不在乎的对他两个儿子说：“我就不用亲自出马了，你们俩各带一支人数1万人的军队，谁先拿到赵九八的脑袋，我就答应谁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哎哟我去，爸，你别吓我，对面怎么说也是15万人，你让我们才各带1万过去，我们还没有经历过战争是吧？这个是不是太危险了。”衍汉明仿佛受到了惊吓。 “你个渣渣，对面15万只待宰的羔羊，你有什么好怕的！”衍康瞥了他一眼。 “我们兰陵衍氏的男人，天生有着善于战争的血脉，勇武与宽容是我们的信条。我们世代为国家捍卫北方的边界，无论情况是多么恶劣，从不低头，从不害怕。你们十天时间，十天以后的元宵节，你们得出战。”这位世袭都督坚定的说。 走出军营，衍康对他说：“我就等着娶我的中简清回家了！哈哈哈哈！” “什么！你！你喜欢她？！” “不行吗？你这么激动干嘛。”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惊讶而已。”说罢衍汉明大步流星的赶回他的房间里去了。他要去搬救兵了。他写信给陈嗣，请他帮助自己打败他的哥哥。 陈嗣收到信，立刻去找中辰清，还有他的弟弟陈诉玉，和荀金（字定伯，荀政庶长子。为人谨慎，学识渊博，可亲可敬，是这个大陆上不可多得的将才之一。）的孪生弟弟荀霖，来一起找对策。 这是四大家族这一代，最高智商水平的人的会议。 “现状大家都知道，如果是衍汉明和他的哥哥双方真正对峙，那么胜负到底花落谁家，还无人知晓，但这两个人如果是单纯比骑兵冲锋的话，那衍汉明必输无疑。”陈嗣首先发言。想到衍康一身的肌肉和惊人的力气，他的勇猛已经不言而喻了。 “对面15万人，虽然装备很差，但是，”中辰清看了一眼外面的窗户，看到纷飞的大雪，继续说：“这个天气，这么大的雪，不合适骑兵冲锋。我想他们一定痛恨政府军，士气必然高涨，应该还是能扛一段时间的。”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在意，他们拿的是火枪，火枪这种投射性的轻骑兵，冲锋并不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真正冲锋陷阵的应该是手持马刀的重骑兵。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能完全装配好马刀。这对于他们冲散对方军队，实行斩首行动的目的不利。”荀霖抬起头，沉稳地说着话。 “等等！我有办法了！”年龄最小的陈诉玉激动地说：“这只军队的经济实力，要装备一千把马刀，问题不大，况且这支军队的人都经过千锤百炼，重骑兵冲锋问题应该不大，衍汉明率领9000外加他哥哥的1万轻骑兵，想要把对方军队扯出一个口子，把军阵打乱，以农民军的纪律，这个没什么问题。随后再让装备了马刀的一千重骑兵斩首行动，夺取敌方上将首级即可。这个计划可行性还不算特别高，但是只能这样了。” 中辰清不由得一惊，拍着陈诉玉的肩膀说：“你才13岁就有这么大的见解，厉害！” 衍汉明收到回信，立刻照办，只是不得不叹了一句：“中辰清啊，我真的是对不住你了！”衍汉明依计而行，大获全胜。当他把赵九八的脑袋递给他父亲时，他的父亲说：“我真没想到你会获胜，说，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停了一下，深深的对他的哥哥鞠躬：“对不起”。随后他说：“我的要求不大，我想娶开封中氏的女儿中简清为妻。”衍康气得直接离开。 当中简清听说自己即将成为衍汉明的妻子时，也不由得一惊。她也不是没有看出来衍汉明对自己的喜欢，但想到与他成婚，心里还是畏惧的。这件事一传出来，许多喜欢中简清的人都很生气，像陈诉玉把自己在家里锁了好几个月，而衍康更是气得从此与衍汉明决裂。而曾经深爱着衍汉明的中辰清，在难受中更加的迷醉荀纵。 当中简清看到衍汉明时，她为衍汉明的颜容感到意外。几个月没见，他不仅长高了许多，瘦了不少，变得结实，他的眼睛变得更加的幽深，像衍康一样。他的鼻梁坚挺了不少，整张脸都变得顺眼许多。这是一个不一样的衍汉明，不再有之前幽默逗人的声音，取而代之的声音那样的浑厚。不再是那个青涩的，暗恋自己的衍汉明，是一片迎面而来的爱意。 “一直有人问我爱不爱衍汉明，而我想说，那个年龄的小姑娘，对于真心爱自己的人，总是有一点好感的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起义！ 事到如今，承德附近的起义军兵败如山倒。十五万人溃不成军，北方平定。但是，在国家这样的体制运转下，百姓不起义，几乎就是一条死路。过不久秦州（今甘肃天水）又有人起义，朝廷还是请衍辅渊救。 衍辅渊突然明白，他拥有的这支军队，己是天下最优秀的。也是不多的皇帝可以调动的军队。他有了谋逆之心。 首先，他把自己其余的儿女接了回来，随后，过函谷关，到渭南（距京师不到百里）时。再杀掉皇帝的眼线，自从一品高官苻柳（苻芷平父）至游击，校尉二十余人，改封自己的家人亲信，使它彻底成为一支衍家军。元化二年冬月，军队在渭南宣布起义，反秦。国号大魏，而他在那一年称王。改年号为平茂。 这一下是真的全国惊慌。离都城还有一百里，有一支如此强大的军队。京卫指挥部，有军队2万，虽然说荀政（京卫指挥使，荀纵的父亲）这一家族确实是祖祖辈辈用心训练这支军队，这支军队也确实不错，但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装备，都远远无法与衍辅渊的军队相抗衡。 事到如今，即使外边有军队，也没有几支愿意回来，其实回来了也没有能力与军队相抗衡，即使打败了这支军队，恐怕也因为其强大的军事实力，再次威胁秦国。 秦帝穆郾糁终于从国家兴盛的美梦中醒来。这盘死局，他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正焦急时，有人连做决定的机会都没有给他。摆在他面前的是一杯毒酒，一个士兵头目对他说：“赵侯说了，你要么喝了这杯毒酒，要么死在我的刀下，你二选一吧。” “唉，我这辈子，也是个皇帝了，虽然命不长，也没有什么丰功伟业，还是个亡国之君，但是我有儿有女，也有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输的不多，也没啥精神层面，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我这辈子也不知道后人会怎么说我，活的实实在在，够了。够了。”他开始莫名其妙的笑起来，随后拿起毒酒一饮而尽。 赵侯中嵩昌立刻开始着手于这场战争。早在衍辅渊把承德的起义军打得落花流水时，他就已经预料到，这人会造反。于是他迅速派自己的大儿子中敬清去北方，他父亲中贯夫死党留下的一支军队。 这支军队足足有15万人，训练有素，纪律严明，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因为人数众多，装备不够精良而且是步兵。这注定了没有魏军的机动性。当他领导军队，向京城开进的时候。衍辅渊已经把承德附近的农民军残余收拾干净，向西方挺进了。 中嵩昌开始大张旗鼓的吹嘘这支军队，随后政变，掌握了政权。现在，他准备吞并京卫指挥部，这样靠京城的城防，他就可以抵挡魏军一段时间，直到中敬清的军队赶回来救援。 对于荀政而言，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他除了距离的优势之外，别无他长。但如果他的军队被吞并，那么他的结局注定了好不到哪里去。这时荀金对他的父亲献策，他的想法是把军队让给中嵩昌，让他给自己一支南方军队的指挥权，南方军队少，但是财富充足。如果能够掌握南方大地，那么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们有什么能力值得中嵩昌给我们一支足够强大的南方军队？他完全可以翻脸不认账。” “据我所知，中嵩昌非常宠爱的大女儿，被我们家老三迷得神魂颠倒。如果我们提出邀请，让她嫁给我们家老三，中辰清绝对无法拒绝，而中嵩昌应该也会听她的。” “你说中辰清？她不是已经和陈举肆的儿子订婚了吗？” “相信我，以我对她的了解，只要让荀纵稍微诱惑他一下，她就没办法了。这确实不算一个好计策，但是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把荀纵叫过来！” 荀金打开门，房间里，荀纵和苻芷平坐在宝蓝色丝绸带金边的床上。 “哼！我爸刚刚冤死，你也不哄哄我！你个大坏蛋！” 荀纵笑着看着她。 “你真是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人生如戏。”荀金叹息着。 “你不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吗？”荀纵依然满含笑意。 “好啦，你爸叫你出来。” 当荀纵听到父亲的要求，他退了一步，说：“这个我想我是不愿意接受的，我不能给她幸福，我也不喜欢她，况且我有女朋友了。” “这个，我也是知道的，但是，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还是为了这个家族，你只能这么做。” “可这样不好吧。” “醒醒！你再喜欢苻芷平又怎样，她出身低微，你不可以去这样的人为妻，顶多能纳她为妾，你可以宠爱她，但他的出身决定了他。况且她与多少个男人有过不正当的关系！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对这种下三滥的女人动心！你要娶的妻子，只能是出身像中辰清一样的人，你可以不爱他。”荀政有些生气。 “好吧，我去不就行了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诱惑 荀纵选了正月初六拜访中家，那天是中辰清的生日。他做好了准备从礼物，仪容到音调。荀政也准备好彩礼。 苻芷平对荀纵说：“这几天感谢你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不喜欢太小的男孩子，我也只是和你玩玩，现在有更好看更成熟的小哥哥了，谢谢！”荀纵几番挽留未果，只能眼睁睁看她离开。 他感慨万分，说道：“人的痛苦，莫过于在乎的人从不在乎自己，而在乎自己的总是自己不在乎的人。而人的悲哀，则是总在乎那些不在乎自己的人，而对在乎自己的人却从不在乎。” 平茂元年正月初六的黎明，他一改睡懒觉的习惯，在陈嗣之前来到中家。他敲开门，看着中辰清，她身着绣花的黑袍，带着金手镯和项链。她意外而惊喜地看到一身正装的荀纵。 银质的头冠整齐地束着荀纵飘逸的长发，穿着熏过香的绣着花纹的深蓝丝绸长袍，镶嵌着美玉的宽腰带系在他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上。他戴着一枚通体翠绿的玉扳指，白嫩纤细的玉指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柔软粉嫩的嘴唇上沾上一点蜜液，令人分外想尝一下。白哲光滑的脸颊泛起微红。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盒子，里面是一朵沾着露水的白玫瑰花。他温柔地对中辰清说：“中辰清啊生日快乐，我此程向你道歉，我对你的粗鲁行为过于无礼，对不起。”他离中辰清很近，温柔的声音涌入耳里，溅起千层浪花。令人迷醉的体香混着衣服幽雅的熏香钻入中辰清的心里。他不经意间轻轻吐了一下粉嫩的舌头舔过自己的唇，勾起无限。他的手整理了一下领子，露出分明的骨头和淡淡的青筋。他的眼神越发迷离，诚恳地望着中辰清：“我能进去和你说点事吗？” 中辰清再也把持不住自己被勾起的火烈的了，心越发的狂跳，呼吸越发的急促。她拉着荀纵进入自己的房间，盯着他看。他一看时机成熟，对她说：“你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帮你擦一下。”他贴近她，把手伸到她的领子上拍了几下。中辰清呼吸着他的体香，轻轻搂住了他，慢慢把瘦削的荀纵压倒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荀纵轻轻推了一下：“啊你这样不好吧你己经”中辰清没等他说完，闭上眼睛，伸出舌头堵上他欲张的唇，荀纵一把反压上来，坐在她身上，舌头在口中打结，缠得越来越深。干燥的嘴唇磨擦着，柔软的舌纠缠不休，呼出湿热的空气发出阵阵甜香。 中辰清残存的理智被燃烧殆尽，意犹未尽的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中。荀纵起身对她说：“啊你己经订婚了，这样不太好吧。” 中辰清的头在发昏，她自言自语说：“行，我这就退婚。” 她骑马狂奔到陈家，天刚亮，冬日的阳光莫名火烈，灼烧着中辰清。她狂敲陈家的门，陈嗣正在认真的整理自己的衣服：“亲爱的，你怎么来了啊。” “那什么，我们退婚。” 陈嗣震惊之余，凝视着她，片刻，他说：“他回头了？你也知道，他不是对的人。据我猜测，荀家是为了与中家交好，而绫叔不过是迫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要为了他人的政治利益，把自己的幸福搭进去。” “我实在是无法容忍这种平静无波澜，稳定如同磐石的生活。我更向往哪怕没有意义的快乐，或是虚无缥缈的激情。” 陈嗣流着泪，抱着中辰清：“我既无法给你想要的生活，只能再见了。最后我想说，生日快乐。” “我也不太合适再纵马驰骋了，马送你，我走了，再见。” 中辰清乘上荀纵的大马车，倚在他窄窄的肩膀上。抚摸着他如玉石般光滑的肌肤。醉得昏天黑地，将燃烧的理智化为缥缈的激情。 “我以前一直梦想着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我真是讨厌自己，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决定只要能在你怀中就好了，别无所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解围 衍辅渊为一件事情焦头烂额：如果现在去打京城，势必会遭到前后包围的危险。兵分两路又有被分割包围的危险。他手上的10万军队，5万是装备精良的骑兵，5万是刚刚整编的步兵，步兵的速度拖延骑兵，使他很焦急。 中敬清也在焦虑着：人多，目标大，速度慢，如果遭遇伏击那肯定很惨，如果不能及时赶到京城，等待自己的就是一条死路。 在大人物的博弈中，一个小人物的死显得微不足道。秦帝穆郾糁死后，忠实的帝党成员陈商眼睁睁看着国家灭亡。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仇家开封中家，他发现中家连杀自己的意思都没有，才觉得自己卑微的可怜。作为一个出身比较高贵且学问渊博的人，他无法容忍自己什么都不是。 在最后一次进入帝居西宫时，他在一处墙上题词： “宫前百草染枯黄，冷雨打残墙。笙歌散尽人皇去，西风过c多少苍凉，断瓦轻烟枯木，墨云又蔽残阳。” 他写了半首，再也写不下去了。回家后，在悲愤和痛苦之中，他悬梁自尽。 并没有人管他。 衍辅渊办法终于想出来了。让衍汉明领步兵部队，继续前进。自己率领骑兵部队，奇袭绥远（内蒙古呼和浩特）附近的中敬清。把那15万人干掉之后再折返回来。这一招风险很大，但也没有办法。 平茂元年二月，这支步兵队伍终于赶到了京城。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每天早上都有不断的骂战和叫嚣，但这支军队从不急于攻城，而是挖地道。因为中敬清非常能扛，虽然没有胜利的希望，但还是尽量减少损失拖下去。衍辅渊的骑兵部队，暂时难以赶回来。 衍汉明知道，以都城的城防，5万人恐怕是攻不下的。而且还会暴露自己军队的真实数目。而挖地道，不和对手接触，没有损耗，比较合适自己。但为了让别人看出自己底气不足，每天早上要去叫嚣和骂战。 上至荀政，中嵩昌这样的官场老油条，下至荀金，陈嗣，中辰清这样的少年军事爱好者，就连中府清，陈诉玉都看出来衍汉明的自作聪明了：真要是10万军队，你何必挖地道呢？既然你这么玩儿，我就陪你玩到底！ 中嵩昌对于这样傻呵呵的女婿，也是哭笑不得。他兼并了京卫指挥师，大家都是支2万人的军队，在二月十一那天，夜袭衍汉明。 当衍汉明幸福的搂着中简清睡觉时，被火光和冲杀声惊醒。惊慌之余，他背着自己的老婆，带着少数几名随从逃跑。中嵩昌并没有截杀他，给自己的女婿一条生路。 同时，逃离这座城市的还有已经升任工部尚书的陈举肆一家，他们向南逃往益州，益州刺史陈文渊，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官员，正是陈举肆的父亲，陈嗣的祖父。 不止这一家，还有梁侯荀政一家，中嵩昌真的给他们一支南方的军队，虽然人数只有2万，但在荀金，荀霖，荀故（荀政之子），还有中辰清手上，那就变成了一种战争艺术了。 衍汉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军队迅速溃败。中简清安慰他说：“你的擅长不在于军事，反而在于社交等你哥不擅长的，上次你能赢，也是取决于朋友的帮助，一个人再强大，也比不过一群人的智慧。只要有人愿意帮你。你比你哥厉害多了。” 衍汉明很开心，但也一直自嘲说：“只要是石头，到哪里都不会发光的。” 大战过后，世界空前的安静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心知肚明 平茂元年正月未，新婚之夜后的那个早晨。黎明时分，窗前，曙光再次照耀大地。中辰清看着睡梦中的荀纵趴在自己的怀里，感觉自己简直达到人生巅峰，只是有一个东西一直郁结在他的心中。亲吻着他的锁骨，抚摸着他分明的腹肌。 荀纵也逐渐从梦里醒过来，他轻轻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 “绫叔，啊不，夫君，你想要的那只南方的军队，我父亲给你们了吗？” “什么东西啊我什么时候要过这个了。” “你不想要，为什么要娶我呢？难不成你说你出自真心？” “我是真心的呀” 中辰清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做人没必要虚伪到这地步吧。她说：“那你有本事就看着我，诚恳的说你爱我。” 看着她的眼睛，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你心里还是想着她吧，昨晚，你一不小心说出了她的名字。我今天就去找她，你可以纳其为妾。” “我跟你说了真的没有，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我还没说她是谁呢。” 荀纵想转身离开，他看着床单上的落红，却没办法这么做。 “做人就是图个开心，你想着他，就让他回去，只要你还能抽出几天陪着我，我就满足了，你开心，我也开心，我们双赢。你去找她吧，我绝不拦你。” “我不能去找她。” 中辰清给荀纵穿上衣服，他俯下身去吻她。又说：“对不起，我想我确实不不爱你，对不起真的。”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里，所谓两情相悦只留存于传说里，只是过日子而已，能做你的夫人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我不指望那些浪漫。也从不奢求你的爱意。” 照锦衣卫的指示，中辰清在一座青楼里找到了他。 昏暗的灯光，淡雅的薰香，一个衣着暴露，抱着琵琶的美丽女子，吟唱着花街柳巷里流行的乐曲，一旁有很多流着口水欣赏的男人。她抚媚动人，声音曼妙，身材丰盈。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苻芷平已经猜到了他的用意：“贵夫人，您家少爷若是对我有什么邀请，我一概拒绝。” 中辰清请他去一家高档酒馆吃饭，对她说：“你一个小姑娘，在这个乱哄哄的年代里，你这样不安全吧。” “我个人觉得你也不是很安全呢，嗯，树大招风，有许多人眼红你们手上的军队和地位。而我这样的生活自由自在的，我觉得很好。” “不管怎么说，你们家族也是世代的军官。你落于风尘，不觉得为你的父辈祖辈蒙羞吗？” “我乐意，我牛逼。” 中辰清便无话可说了。那时候有一台精致的马车，知道这是她先生的马车。一个男子靠在马车旁边。 像他当年逼不得已去诱惑中辰清那天穿着一样。深蓝色的锦绣丝绸长袍，银制的头冠，被修理整齐的胡须，他轻轻瞥了一眼苻芷平，转过头去。苻芷平看见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擦肩而过。 “夫君，你不是说好你不来的吗？”中辰清明知故问。 “我来接你呢。” 中辰清还想说些什么，但荀纵没有让他说，他把她摁在马车上，激烈的吻着她。 苻芷平回头看了一眼：“何必这样心虚呢？” 都城泊州的战争，愈演愈烈。荀政举家逃往南方。有一只忠实的军队，在等待着他们。他们一直忙着搬家。 有一个屠夫，想用50只羊换他们家的藏书楼。虽然是个亏本生意，但眼看着书也搬不走，就也同意了。中辰清很意外，这个文盲率极高的年代，居然也有屠夫那么爱书。她记住了那个屠夫的名字：叶圣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北方局势 （作者ps：如果你不是地理大佬，本章你可能需要边看地图，边看他们的思路，不然你可能会有点看不明白。） 中敬清很绝望，他就每次看着自己的，步兵被来去如风的魏军分割包围，一一蚕食。魏军如入无人之地，而自己的军队损失惨重。他不指望自己的父亲能帮助自己，人家也捉襟见肘。 中嵩昌也在考虑着，虽然暂时没有紧急的战事，但如果自己儿子这支军队彻底溃败，自己也是死路一条。无奈之下，他决定铤而走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向东挺进，翻越太行山进入冀州，在那里建立自己的基业而把都城泊州拱手相让。但明面传播消息，说要北上帮助自己的儿子。 消息传到魏军手里，衍辅渊决定立即派出1万骑兵，阻拦这支军队。 中敬清想要打垮对方，可看着自己手下的8万军队，一点办法都没有。进攻越猛烈，死的越惨。这是军队虽然纪律严明，不会发生哗变，久经战阵，战斗经验也不错，但已装备一般的步兵攻击装备精良的骑兵部队，实对在是困难。他一边打着，一边向南去。 对于天下的趋势，荀家开了一个讨论会。 荀政首先做了一个简要分析：“中c衍两家斗，对我们而言，最有利的就是两败俱伤，如果衍辅渊把中家打废了，那么他统一北方，对我们能造成很大威胁，反之亦然。所以，你们给我想一下，我们能怎么做。” 荀故（荀政的第四个儿子）首先发言：“哥哥嫂嫂们，当务之急是抢占有利地形，统一南方，然后再接着前行，守住自己的位置。趁现在还没有过强的军阀势力，那边比较和平，有不少经济实力可以发展，我们应该快一点到那里去。” 大家都点了点头，荀霖开始说：“在接下来几个战役里，对我们最有利的，也比较可能发生的，应该是，魏军在打完中氏以后，实力大减，而中氏也大不如从前，他们两个不能太弱，不然很有可能有新的势力出现并兼并他们，我们就更惨了。不过单纯现在局势来看，中氏想要与魏军平分秋色，还是挺难的，我们不能出军，也要出谋划策，助他们一臂之力。” “以我之见，可以让冶甫兄（中敬清）在魏军后面增设一支数量比较庞大的疑兵，让他们误以为并不强大的中嵩昌来救助他们，必然会为了夺取中嵩昌的首级而转而去进攻他们，随后这一支疑兵部队，可以让他一触即溃不停地逃，然后魏军一定会追击，来防御中敬清的军队会大大减少。随后他就可以去进攻，这支部队了。”荀金说。 “大哥，我基本同意你的意见，只是我觉得有一点不妥，他就算去进攻这支部队，等到魏军把那只疑兵消化完以后，还是会过来打他，最后还是打不赢，我觉得这时他可以逃到延绥（今陕西榆林），那是一座军事重镇，骑兵不合适攻城，他的8万步兵，应该是可以阻挡的。”中辰清说。 “但还有一个问题，接下来衍辅渊应该会放弃进攻延绥城，先拿下绥远城，再转而向南进攻延州（今陕西延安），再一路向南打下京师泊州，到那时，延绥应该是孤城一座，那8万人得饿死了。如果想要偷偷的向东挺进的话，魏军不至于这点都不发现吧。”荀金补充道。 “按哥哥嫂嫂们的说法，魏军连中嵩昌实际上是想东进都没有发现，足以说明他们也并不聪明，如果中冶甫偷偷东进的话，说不定也不会被发现吧，我不太清楚。”一贯思路清晰的荀隐卿（荀政的第六个孩子，二女儿）也发表言论了。 中辰清看了一眼快要睡着的荀纵，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继续说：“到那个时候可以使冶甫兄再次布置疑兵向南进攻，实则将大部队向东开。” “这样也不是不行吧，我只是觉得，他们的兵员没有受到明显损失，对我们而言还不够有利。就这样吧，你把你们的意见写给中敬清，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吧。”荀政说。 中敬清收到信的时候，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他依计而行。 平茂二年初，他的军队已经安全到达了大同，与父亲的军队会师一处，向东攻打北平，过后，中嵩昌称帝，建立赵国，赵国的土地北至抚顺，南至黄河，西至太行山。 衍辅渊也称帝，魏国的土地，东至太行山，西至秦州，北至蒙古草原，南至汉中。 作者再一次ps：由于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年号。我决定不用年号纪年了，看着太麻烦，我决定此后以太中20年为元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