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王妃只想搞事业》 第一章 最后一次 正文 第一章 最后一次 素白的床褥上端坐着一女子,女子的眼上蒙着一块白布,整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被人牵制的人偶般没有神采。 直到听见门外传来淡淡的脚步声,她才稍稍抬了抬头,头轻微朝门口的方向转了些许,尽管看不出与先前有丝毫分别。 门外 此时属于清晨的阳光照在白衣男子身上,他步伐从容的踏进木屋内,带着药草的清香,望着面前毫无生机的女子皱了皱眉。 可惜这番景象女子是看不到的,毕竟在她的世界里确乎只剩黑暗了。 “姑娘,今日里是最后一次了。” 男子仿佛有些惋惜,又似乎有些不甘心,想着是否再这最后关头劝诫女子一番,让她有个后悔的退路,毕竟还有一次才真正成功。 “姑娘,你却要如此吗?”男子盯着面前的女子道,仿佛只要她面上有丝毫的变换,他便是冒着失去医誉也不会做这最后一步了。 可这女子依旧波澜不惊,仿佛未听见般道了声:“开始吧。” 男子在心里淡淡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目光看向这身着素衣青衫的女子。 十天前,这位盲眼的女子独自一人来到他的医馆,一句话未说,手中拿着一根随地可见的梨木枝,就算眼前蒙着白布也依旧步态从容,脸上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 素手从怀里递给他一张白纸,上面赫然写着数种药材,字迹浑然天成,自成一派风骨。 “这些,我全部都要。”女子淡淡道。 “还有,之后十日我辰时都会来此,你将这些药材熬制成药汤,然后每次取我三滴心头血与之融合。” “剩下的便与你无关了。”女子此话说得极其凉薄,丝毫没有温度,犹如寒冬烈风般刺骨。 “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在下是一位医者,如若姑娘需要药材可以到药房去取。” “我这里只医人,不卖药。”徐若之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她虽只着平常素衣青衫,但那周身却透着寒意和隐藏不住的华贵之气。 “南江徐氏,南江有名的望族,二房嫡子徐若之,隐世七年之久。”似是低喃般,女子头朝着徐若之薄唇轻启。 徐若之的眼里陡然一震,宛若惊涛骇浪般望着面前语气依旧的女子。 她......到底是谁? “如果公子任希望活得隐世,便听了我这番要求,报酬自然可观。” 女子取下手中玉镯,成色不俗的暖玉在阳光下更显剔透,一眼望去便是价值千金。 “姑娘,可要知晓人的心头血是有量的,以姑娘这般取,怕是会有性命之忧,这样姑娘也不悔么?” 徐若之的眼神闪了闪,他只一眼便知晓面前玉镯的价值不菲,更为让他不解的这女子不凡的身份,年纪轻轻却做这般不要命的事。 “你便自管取,若是上天非要取我的命,我便也认了。”女子语气难得的带着些许听天由命,和难以言语的寒意。 “既然姑娘有备而来,打得便是在下为你拿药的主意,那我就......如你所愿。”徐若之思虑了片刻便道。 “多谢。”女子说完便离开了,只剩梨木枝打在地上的声音,直至消失。 而医馆里案桌上还赫然放着玉镯,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添光辉。?</p> 第二章 寒气逼人 正文 第二章 寒气逼人 徐若之的思绪归回,望了望面前依旧端坐床榻的女子,较之前一次更没生机,脸色愈发白皙得没了颜色,不由叹了口气。 如此本处于芳华正茂女子,瞧着这年龄也不过十八,便成了这般实是可惜。 不过即是自身所选,他也不过一名普通医者,自是没有办法阻扰这般自寻死路之人。 于是当下,他也只能默默将一旁的医箱打开,取出几根金针,迅速扎在她心脉四周,免得取心头血时伤了其他五脏六腑。 然后熟练的将一根略粗的针安上软管,一头连接银针,另一头接着琉璃瓶。 不过片刻,心头血便顺着软管细细流向琉璃瓶,一滴一滴的流,直至装够三滴,徐若之这才取了银针。 抬头,下意识的望了望面前连眉头都未皱都女子,心下有些佩服,可那愈发苍白的脸色,却让徐若之心下有些担心。 她还撑得住吗? 似是验证徐若之的猜测般,下一瞬间女子便直直的倒在了床榻,再没了动作。 徐若之一脸如他所料的脸色,伸手第一次做了一个医者该做的事——把脉。 可当他把上这女子的脉时,淡淡的寒意从她的手腕传来,这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明显是寒气入体的迹象,还不是普通的寒气。 随着时间一滴一滴过去,徐若之的脸色变得严肃,眉头也死死皱了起来,仿佛不死心般他又换了女子的另一只手把起了脉。 可那一如既往的脉象让他忍不住心惊。 五脏六腑具损,心脉不护,身中数毒,寒毒已达各路经脉。 “这家伙,竟是......” “怪不得这般不要命了。”徐若之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为这姑娘的病情所叹。 “如此,便是大罗神仙怕也是救不了。” “眼盲了,可却还有感知世界的能力,这般活着怕也是折磨,时时被这些痛处缠身,这便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话落,徐若之也不由佩服起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来。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即是如此局面,他现在也只好先护住她的心脉了,再多他也没了能力,毕竟这也是他学识的极限了,他本也只是为了逃离本家才隐世当的一位大夫。 医人,这般已是极限。 待到傍晚,花辞才悠悠转醒。 她摸了摸一旁陌生的床沿,有些警惕的冷声道:“是谁?” 依旧如故的黑暗,让她分不清如今是黑夜还是白天。 “姑娘,你醒了。”徐若之温声道。 “徐若之?”花辞的声音依旧寒冷。 “我见你昏了过去,便自作主张为姑娘探了探脉象。” 徐若之后又多看了花辞一眼,顿了顿道:“姑娘还是当心些自己的身子,如此便也不负来这世间一遭。” 花辞被白布蒙住的眼睛闪了闪,道:“都说这徐家二房公子生性清冷,却没想到是个热心肠,竟也喜欢做一些无聊之事。” 徐若之听此言不由苦笑,他这番劝阻她好好珍惜性命的话,竟被她当作无聊之事,真不知道这面前的人,到底是看透了她自己,还是看透了她的天命。 “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医者仁心罢了。”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治病,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便可,剩下的与你无关。” 花辞这番话堵得徐若之竟也无法反驳,便只好闭上嘴,没再说话。 “我要的东西可筹齐了?”花辞摸了摸怀里的两个玉瓷瓶。?</p> 第三章 花家秘阵 正文 第三章 花家秘阵 “前九天的是筹齐了,不过今日的心头血还未与药材融合完毕,姑娘还可再等一盏茶的时间。” “嗯,那我便再等等。”闻言,花辞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约摸是感受到空气中凝固的气流,徐若之有些坐如针毡,第一次觉得一盏茶的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一盏茶时间过后 徐若之将储在冰室里冷冻的剩余的心头血,一同放在匣子里呈给了花辞。 “姑娘,给。” 花辞接过匣子后,迅速立起身子,在徐若之转身之时,趁着不注意,便一个精准的手刀将他后劲处挥去。 只听那徐若之闷哼一声,缓缓倒了下去。 那手刀虽看似寻常,可那速度和力度可非一般人所能拥有。 而那徐若之,还没弄清什么便直直倒在了床褥的一侧,没了动静。 花辞听此,拿起立在床沿的梨木枝和刚刚收到的木匣,向后院走去,在后院连绕了几圈才停下脚步,寻觅了一处最为宽敞的位置坐了下来。 总算是让她寻到了一处,可以用来布阵的地方了。 花辞摸了摸手中的木匣,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了半分,可那笑容中此时却多了分凉意。 花暮,你觉得这一次 是我赢还是你赢...... 只见她素手将头上的桃木簪取下,如绸缎般的青丝便散落在肩,几枚被风吹起的青叶落在其间,颇有一番美人如玉的情景。 紧接着她将匣子打开,将那十瓶心头血全部倾倒在地,顿时满地血红之色,血腥味带着浓浓的药气随着风飘得到处都是,似要将天空也染浸成鲜红。 此时的花辞已缓缓起身,强大的内息自手中发出,桃木簪顷刻间已被她化为粉末,被随意的撒在了那些融了血的地里。 “界首为印,冉阳而立,朝朝辉月,桃木引风。” “风吟阵,开!” “封离在地,湮灰不止,苍穹归东,花岁绕尘。” “花乾阵,开!” “元魂为心,破云为形,三千镜像,塑盘未世。” “云盘阵,开” 此时狂风大作,四周景象风云变幻,花瓣被风卷积,乌云密布,而那花辞却立于中心,衣袂丝毫未动。 可那脸色却一片苍白,随着时间的推移似有鲜血从她嘴角溢出。 直至一盏茶的时间后,花辞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坐着调息起来。 而随着花辞的调息,周遭的情景一下恢复了原先的景象,不再满天落花齐飞,乌云也缓缓消失。 “按理来说,这清水蛊闻到如此大量的心头血,必定会被引来。” “这一次,怎么如此慢。” 似是听见花辞的话般,一只呈青色的蛊虫从内室里某个暗格里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黑色的眼睛此时透着光芒。 而那花辞依旧正盘膝而坐,脸色苍白如初,眼眸被白布遮着看不清神色,嘴角处的鲜血已然干涸,青丝微披。 难道她的情报有误?那清水蛊并不在徐若之这。 花辞的眉头皱了皱,她的时间已经明显不多了,这副身子顶多再有半个月时日,到那时候她还如何送他一个大礼。 不对,这消息是她还是花家族长时得知的,按理来说不会有误才对。 似是印证她的猜想般,后方传来一丝极微的声响,虽极轻但她还是感觉到了,只见她转过头,蒙着眼对上那隐藏在树影里的青色蛊虫。 “终于来了,也不负我这花力气布下这花家秘阵。”花辞薄唇轻启。?</p> 第四章 入蛊 正文 第四章 入蛊 那只清水蛊似是许久没见过如此香甜的心头血,眼里冒着光,缓缓朝着花辞爬来。 待那清水蛊完全落入花辞布下的花家秘阵中央时,花辞动了,只见花辞薄唇轻咬手指,一滴血便落在她的正前方。 “既然落在了我手上,便好生听话吧。” 花辞话落,便将那滴血滴落在地,又从脖颈处取下一块玉环,玉环表面放在手上瞬息便化作了玉粉,漏出其中包裹住的两滴血,一同放在了阵眼。 刹那间,四周狂风四起,乌云密布,而花辞也立在空中,无数花瓣从天而降撒在她的身上。 素白的布帛被风吹落,一瞬间那眼眸便裸露在空气中,披散的青丝和衣裳依旧未有所波动,花辞却始终立在空中并未因布帛从眼前散落而有所动作,反而闭上了眼眸。 那清水蛊起先还挣扎了一番,但随着花瓣一刻不停的融入它的体内,越发使得它的身体愈发透明,青色的血液越来越淡。 它始终也不会明白,一场原本以为的盛宴会变成害死它的秘阵,清水蛊本就性情冷淡,如若不是刻骨的诱惑不会轻易离开冷木炎匣。 这只活了百年的蛊终究是成为了这世间的一粒灰尘,不再复有生命。 只见那清水蛊慢慢化为青水,朝着花辞的眼睛处源源不断流去,形成一道水环包裹着她的眼睛,犹如一道蒙眼布帛。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才慢慢化为透明,直至消失,却在不知不觉中隐入了花辞手臂上,化为了青色三瓣叶印记。 花辞的眼睛随着青水消失,便缓缓睁开了双眼,微卷的睫毛有些微颤,似是刚刚适应这般充满光亮的世界。 那是一双银眸,如今倒影着这世界的一角,里头仿佛充斥着无数的纠葛和让人看不透的寒意。 “终归是让我,成功了。”花辞摸了摸眼角,淡淡笑了笑,只是那笑却未达眼底。 花辞抬手,微卷衣袖露出一截手臂,上面清晰的印着青色三瓣叶印记,缓缓摸了摸。 “果然如同记载般。”花辞了然道。 只见花辞径直走向里屋,坐在原本的床榻上等着这位徐家二公子醒来。 毕竟她还有一件事要这人处理。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 徐若之缓缓睁开双眼,便见着面前已然恢复黑眸的花辞正端坐床榻上,盯着自己。 “你的眼睛......恢复了。”徐若之起身吃惊的对着花辞道。 “不对,我怎么倒在这里了?”徐若之顿了顿又道。 过了一会,徐若之仿佛想通什么般又对着花辞道:“是你。” 而待徐若之此话刚落,便见着花辞的眼睛发生了些变化,虽然也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着有些诡异。 只见花辞那原本恢复漆黑的眼瞳,陡生变化,银色染上她的眸,如同一根根银丝将他包裹,不过瞬间他便仿佛入了秘境般,虚幻而又不知何方。 “记住,三个月后送我去北方的竹杏堂,等着我会与你相见。” “还有,忘了我们之间的事,你我并不相识。” “记住了么,徐若之。” “明,白。”徐若之此时的眼睛里一片雾气,没有感情道。 “行了,回去躺着,记住你从未见过我。”花辞望着面前已然仿佛没了灵魂的徐若之道。 “是。”说完,徐若之便倒在一旁的床褥,睡着了。 而那花辞恢复了黑眸,从里屋出了这医堂。?</p> 第五章 竹杏堂 正文 第五章 竹杏堂 三个月后·竹杏堂 身着鹅黄色镶金流苏袍子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把玄扇,嘴里含着一抹笑,犹如桃花盛开的眉角如玉,身上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华贵气质。 骨节分明的手指推开了内室。 “我说竹染小师叔,她都昏迷了三天了还没醒。” “恐怕已经不是棘手那么简单了吧。”男子带着笑道。 里堂里躺着一位青衣女子,略带病态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整个人仿佛是一块冷玉,让人敬而远之。 而屋内还有一位被他称作竹染的白衣男子,不似方才说话的男子般嘴角含笑,反而眉目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最令人称奇的是那一头白发,却丝毫不显突兀。 那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略有些单薄的嘴唇比常人少了分血色,眼底有着浓浓的青影,有些疲惫之色。 “多管闲事。”竹染眉头都没抬,依旧仔细的为花辞把脉。 “不是我说你,我看花辞还没怎么着,你倒是会先一步去了。” “好一个有情郎为爱猝死,独留姑娘徒伤悲。”落无伤此话说得三转六折,一脸心酸。 “落无伤,你若是无聊。” “我不介意立刻着人送你回洛城。”竹染依旧未抬头,修长白皙的手伸向面前女子的被褥,伸手为她细心盖好被褥,此时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而那落无伤听见洛城,脸色明显有些变换,嘴角的笑容也收了回来。 他倒也不是怎么怕洛城,毕竟他如今可是副城主,可关键是若回了洛城,那个疯女人还不得压榨死他,他都能想象那惨无人道的情景。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却不那么认为,自己那一身完美的“皮相”可不能破坏了,如果那疯女人非要他做事,他作为区区副城主也不能不做,到时候可真真成为了“骨”美人。 “行吧,但小师叔,我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落无伤恢复正经的脸色严肃道。 “这个女人,你可要藏好了,否则再被那个人抢走了,就真的没机会了。”落无伤收了收手中的玄扇,不再说话。 之后落无伤眼带深意的望着竹染了好一番,才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个鹅黄色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竹染眼前。 而此时的竹染眉头紧蹙,似是被落无伤刚刚莫名其妙的话所扰,又似是被花这难解的脉象所困。 他再次望向面前的素衣女子,眉头又加深了几分,轻声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躲不过你。” “还知道有了危险找我,也算是有点长进。总归让我知晓你从未将我当做过外人。” “如此,便可。” 话落,竹染便吩咐了一位侍从看顾花辞,自己转身离开了内屋。 这是他这三天来第一次出内屋,当初花辞被一辆马车送入竹杏堂,浑身上下满是血痕,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整个人仿佛都泡在了血里,触目惊心。 他连着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总算是将人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但无论他如何施针喂药,都没能让她醒来,每天只能用参汤吊着命。 这家伙明显是自己不想醒来,无法再次面对现实和世界,躲避着自己,醒来只能靠她自己本身求生的欲望。 一个人若是从灵魂到骨子里都不想活着,再有什么珍惜药材都无法将人救活。 “我不过就是不在你身边一年零三个月,就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果真是不要命了。” 而在竹染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原本躺在床褥上一动不动的花辞的手指动了,纤细的手指有些泛白,食指上的玉环随着她的动作泛着暖光。 可这也不过一瞬间的事,不过片刻便重新恢复沉寂,仿佛从未动过。 直到晚膳时,竹染才提着一盒新鲜的饭菜来到内室。?</p> 第六章 醒来 正文 第六章 醒来 只见那小侍昏倒在地,一副入了魔怔的样子,靠在香炉旁。 而那花辞正端坐在床榻上,青色的对襟苏绣蝶纹衫无风自起,眼神迷离,眼瞳时而变银眸时而恢复成黑眸,没有血色的薄唇微抿,仿若没了灵魂。 门外的竹染,见此眼光一凝,将饭食随意的放置在地上,素手一挥,内室的门便被稳稳关上。 “任何人没我的命令都不许进来。”竹染高声道。 紧接着只见他闭上眼睛,依照着记忆朝花辞走去。 东离国,有着三大世家 花家,君颜家,沈家 据说花家世代族长皆为国师,为这东离天下占卜国运,受皇家重视礼待,三百年出一位天生银瞳之人,而这一代的花家天生银瞳之人便是花辞。 生有此异瞳之人,天生便会幻术,只要盯着这银瞳超过五秒,便会产生幻觉使人致入幻镜。 而当花辞注意到竹染时,眼眸里的银光一下子如同潮水般迅速退下,黑色将眼瞳包裹,眼神不再迷离反而透着光亮,里面似有繁星闪烁,对着竹染歪着头,嘴角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染染,你来了。” 喊完,她便直直倒下了。 而那藏于手臂上的青色三瓣叶印记,陡然亮起,后又随着花辞的倒下隐入皮肤,仿佛从未有过。 在不远处的竹染,听着这熟悉的称呼忍不住睁开了双眼,便见到了如此一幕。 “辞儿!” 竹染极步向花辞走去,伸手为她把脉,眉头一皱,似是不相信般又把了右手。 “这么会......完全好了,除了脉象有些虚弱外再无其他。” 竹染缓缓收回把脉的手,转身将刚刚放在一旁的饭食拿起,坐在一旁的梨木椅子上静待花辞醒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 花辞缓缓睁开眼睛,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杏眼似有水雾缭绕,披散的青丝有些凌乱的散在肩上。 “怎么样,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竹染温声道。 而那花辞面带迷茫,歪了歪头并没有回话,一副没听懂的样子,眼神有些飘忽。 “怎么不回话。”竹染见花辞这番有些傻楞的模样皱了皱眉。 “算了,这些天你也没能好生吃一次饭,不想说便不说了。” “吃点东西。” 话落,竹染便将手里的饭盒打开,顿时整个屋子都溢满了饭香,让人不由食欲大开。 随后便见到那花辞的眼睛一亮,伸手将饭盒拿在自己手上,一碟一碟的菜被她放置在塌上的案台。 盯了半晌后,才将盒子里的筷子拿起,似是想了一会儿,才不太熟练的夹起面前的菜肴,开始还有些生疏,后来是越来越快,塞入嘴里的越来越多,嘴角处也被沾上了些许酱汁。 “脏了。”竹染无奈道,随手将压在饭盒底部的手帕拿起,熟捻的朝花辞的嘴角处擦掉了残渣。 而那花辞一动不动的望着竹染,似是不解却满眼的光亮,然后歪着头学着竹染的话一字一句道:“脏,了。” 这时竹染才发现为何觉得面前的花辞有些不太寻常,似是全然忘记了一切,记忆被尘封了。 记忆......尘封。 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吧。?</p> 第七章 准备入学堂 正文 第七章 准备入学堂 一年后 “我说臭老头,今年我的生辰礼物呢。” 秋千上,女子清脆的声音一时从空中传来,一时又从地面传来,食指上的玉环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而不远处的竹染脸色黑了黑,虽然与平常的样子不差分毫,但跟着他的落无伤,却分明感受到了空气的温度下降了几分。 落无伤不明白,明明这竹染也不过是二十年华,却总被这花辞喊作老头, 还时不时加上“臭”,也许是那一头的白发? 不过这样到却有意思了些,比起原先的竹染,这般样子可有趣多了。 “我说姑娘,这样称呼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不太道义啊。”落无伤将手中的玄扇一收,敲在手心,带着笑意道。 “你是谁,我怎么没在这镇上见过你。”小花(花辞)将脚落定,从秋千上缓缓下来,朝着落无伤道。 “我,落无伤,今日来送你生辰礼物。”落无伤继续道。 闻言,小花的眼睛一亮,微弯的嘴角含笑盈盈。 “生辰礼物么,虽然不知道你与臭老头有什么关系,但谢谢啦。” “我叫花朝,以后可以喊我小花。”小花微笑道。 “花朝?”落无伤闻言,眼带深意的望了望一旁的竹染。 他可不记得鼎鼎有名的花家前族长花辞,还有一个别的名字花朝,这个竹染竟然连名字都让人给改了。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好不容易将人骗到手,又被拐跑了。 “姑娘的名字不错。”落无伤转过头来,语气不明道。 “嗯,那我的生辰礼物呢?”小花伸出手对着落无伤道。 “这礼物嘛,是我和你的救命恩人一同送给你的。” “可废了我们老大的口舌才得到的。”落无伤有些神秘的眨眨眼。 而此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竹染,脸色愈加不好看。 “行了,落无伤。”竹染出声道。 “你家救命恩人不让我说呢。”落无伤皱眉笑道。 顿时,小花略带仇视的眼神便朝向一旁被冷落了的竹染。 “小花,你今年过完这个生辰也十九了。” “我今天帮你报了镇上的学堂,就当做你今年的生辰礼物。”竹染丝毫不为小花的眼神所动,反而语气平常道。 “我已说好,明天便可直接进学堂了。”竹染继续道。 “什么!” “学堂?” “臭老头,你都明明知道我都十九了十九了,还去学堂,给别人当笑话吗!”小花怒视着竹染道。 “李夫子的课。”竹染又道。 “管他什么李夫子还是张夫子,我告诉你臭老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的,你少来这套。” “镇西李夫子的课。”竹染继续道。 “都说了不去,你少来.......等等你说的是镇西李夫子?”小花的脸色陡然一转,眼睛放出光芒。 “就是那个西镇上新来的李夫子?”小花不相信道。 “嗯”竹染轻声点头,脸上似乎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是那个说书的李先生!”小花的脸上带着欣喜。 “没错。”竹染点了点头。 其实她小花是时常会偷偷溜出去的,就在三个月前她就去过镇西,听过那位李夫子说的书,顿时那是一个茶饭不思,时时想念,因此被那老头不知抓过多少次,至今还没再听过李夫子说的书。 “好吧,这个生辰礼物还勉强算可以了。”小花一脸,行吧朕就勉强收下了的表情。?</p> 第八章 自己守护 正文 第八章 自己守护 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李夫子了,小花的心里有些激动,吃过一顿丰盛的晚膳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 “不知道这学堂长什么样子,应该是很好玩的吧。”小花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添了一杯茶水,憧憬道。 而在另一房间内 “小师叔,那花辞你打算如何。”落无伤此时的话,有些严肃。 “不如何。”竹染的脸色冷冷的。 “那你打算一直龟缩在这里一辈子是吗?”落无伤有些恨铁不成钢,他是一直都不太明白自己的这位小师叔。 “就为了花辞,你当真要抛弃你的一切。”落无伤皱了皱眉。 “与你无关。”竹染淡淡道。 “小师叔,你觉得我这一次来是听你说这废话的么。” “苍澜国的那些人可等的急了,你这一次做好准备了吗。” “他们那些人可不会对太妃手软,还是趁早做些有意义的事,总拖在这里,后果是什么,也不用我多说了。” “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来提醒我。”竹染冷声道,隐在袖口处的手紧握成拳。 “叶青,送客。”竹染一甩袖子道。 只见原本隐藏在屋内某个暗角处的黑衣人,陡然出现在房间内,那人整个人都被黑衣笼罩,看不清面目。 “落公子,请。”略带质感的声音从哪黑衣人身上传出。 “行吧,既然小师叔不待见我,那我走就是了。”落无伤抚了抚衣袖,一摆手中的玄扇,离开了屋内。 而待半盏茶过后 “公子,人已送回。”叶青的声音恭敬依旧。 “嗯,明日开始暗中保护花辞,不用在跟在我的身边了。” “那公子的安危。”叶青此时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解。 “我的安危,自然由我自己来守护。” “难不成,你觉得我连自己都护不住,还是认为你的武功比得过我。”竹染的眼神陡然一厉,强大的气场压得叶青喘不过气。 “公子,叶青不是这个意思。”叶青听完连忙道。 “那便做好我吩咐你的事。” “从明日里,我要开始着手准备一些事,顾不上花辞,只能送她去学堂。” “记住,这些日子里定要护她周全。”竹染此时的表情带着严肃。 “明白,公子。” 叶青话落便迅速离去,化作黑夜的一部分,隐藏在花辞院落旁的一颗树旁,身在阴影内。 第二天早上 “我不起......不起,再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小花死死护住被褥,一头扎尽被褥里头吐词不清道。 “你今日要上学堂的,不记得了么。”竹染颇为无奈的望着面前已然裹成一个棉球的某人。 “哦” 只见小花似是不情愿般悠悠起身,眼睛却丝毫没有睁开,顺手一把将竹染的腰带一拉,连人带衣往床上扯去。 而当竹染正想起身时,小花的魔爪便朝竹染的腰身袭来,一把抱住他的腰,头也自然靠在他的胸口,如一个小猫般蹭了蹭。 “染哥哥,你好暖和。”小花低喃道。 “我们再多睡一会,就一会。” 而此时的竹染,低头望着面前老实的如小猫般的某人,带着淡淡的女子独有的清香让他的眼里深深一暗,但下一瞬间又隐入眼中,化为浓浓的无奈。 这个家伙,果真是偷懒耍滑惯了。 只见这竹染顺势将她抱入怀中,朝门外的马车走去。?</p> 第九章 小相公 正文 第九章 小相公 马车就停在竹杏堂门外,身着灰色小衫的陈伯坐在马车前,手上握着缰绳,望着门前两颗年代老久的柳树,等着二人。 竹染一身月白色长袍,领口处用银丝绣着一几片墨竹,双手抱着穿着单衣的花辞,眼里尽是柔情。 此时些许秋风吹过,柳树也开始轻微晃动,一些柳絮自然飘落在地,顿时让竹染皱了皱眉。 “管家,拿件披风。”竹染稍稍抱紧了小花道。 不过片刻,穿着青衫的荣管家便急急将一套碧色苏绣披风拿来。 “公子,拿来了。”荣管家恭敬道。 “披上。”竹染的语气带着毋庸置疑。 “你就这样带我出来了?”似是感受到不一样的地方,小花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是你自己懒得起来,若我不这样做,你如何能赶得上第一天的学堂?”竹染的语气平常。 而在二人对话的过程中,荣管家已经将披风披在二人身上,退下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小花坚持道。 “嗯。”竹染缓缓将小花放下,将碧色披风为她披好,细心的抚了抚披风的褶皱才看向她。 “我不冷。”小花望着已然被裹着严严实实的自己,皱了皱眉。 “如今这天已经将近秋季,秋风寒冷,你身子畏寒,自然要多穿点。” “免得到时候得了风寒,有你好受的。”竹染阻止了她准备脱掉披风的手,正声道。 “可如今还处在夏季,暖和得紧,你弄这么一个披风,我很热的。”小花反驳道,依旧不太死心。 “你觉得......” 话还没说完,一位刚刚买完菜正往这经过的胖大婶便对向前来。 “不知这位小相公可否婚娶,我如今有一位女儿,不知可否与你见上一面。”这位胖大婶练练打量了面前的男子一番,最后满意的笑了笑,对着他道。 只见这竹染仿佛没听见般,无视着这位大婶,一把拉住小花的手朝马车走去。 “哎,这位小相公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我家的女儿长相不错,性格温润,真的不考虑考虑吗。”那大婶提着菜连忙道。 就在那大婶准备继续说时,被一旁经过的老者拦下,道:“他们是竹杏堂里的人,你招惹不起。” “竹杏堂?”听到这名字后,那大婶立刻闭着嘴不再说话了,转身带着菜离开了此地。 而另一边 竹染小花已经上了马车。 “陈伯,走吧。”竹染将小花拉上了马车后,便淡淡道。 “好的,公子。”陈伯应声道。 只听着一声麻绳拍打马背的声音,二人便随着马车离开了竹杏堂。 “老头,那个胖胖的胖婶说的小相公是什么意思?”小花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求知欲望。 她很好奇,为什么当那个胖大婶喊他小相公,这老头的脸色便变了。 “你觉得我小吗?”竹染反而勾嘴笑问道。 “不小。”小花肯定道。 毕竟这家伙,如今也有二十岁了,如何能称得上小。 “那小花觉得我大吗?”竹染闻言笑意扩散。 “也不算大。”小花老实道。 “那你觉得按她那个说法,真正应该喊我什么?”竹染继续笑意诱导道。 “是相公?”小花一脸原来答案是这的表情。 这个老头,难道是觉得别人不该喊错才变了脸色的?果然还是自己比较聪明。 “嗯。”竹染此时的笑意已然布满眼底。 “小花,果然比较聪明。”竹染摸了摸她的头道。 小花闻言一下打落了竹染摸她头的手,道:“那是自然。” “那你再喊一句。”竹染笑道。 “相公。”小花骄傲道。 而闻言竹染的笑意更深,拿起了一旁准备好的衣裳递给了小花。 “这是给你准备好的衣裳,换上吧,我把帘子关上,到马车外面等你。” “哦。”小花接过衣裳点头道。?</p> 第十章 初入学堂 正文 第十章 初入学堂 大概坐了半个时辰。 小花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头发也乱糟糟的散在肩头,慢慢的头一点一点的往竹染身边靠。 竹染见此不由有些笑意,拿起车厢上早就准备好的木梳和发饰,推了推她的肩,把她摆正。 “坐好,看看你这乱糟糟的头发,我来为你束发。” “嗯。”小花闭着眼睛随口应付道。 然后就见竹染十分熟稔的拿起小花的一缕青丝,温柔而又快速将发丝分股,结鬟为顶,手法娴熟的梳成朝云鬟。 “公子,学堂到了。”陈伯恭声道。 “嗯。”竹染应声。 然后转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微蜷,对着小花的头顶轻轻一弹。 道:“醒醒,学堂到了。” 小花顿时柳眉一瞪,猛的睁开双眼,面部扭曲道:“痛啊。” “还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竹染严肃道。 “第一天去学堂。”小花顿时扁了扁嘴,不情愿道。 “还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很好。”竹染的表情依旧不变。 可小花却能做在其中感受到,那臭老头对自己的容忍度已到达了极限,她还是乖一点好了。 “现在自己下马车,去学堂,我早先已经跟李夫子说过你的事。” “你直接上课就行了。”竹染的话不容置疑。 “你不送我一同进学堂吗。”小花此时的声音有些小,像是在低喃。 而竹染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神色一缓,严肃的表情慢慢柔和起来。 不过如今......剩余的时间并不多了。 有些事情必须要他亲自去处理,他能保证的也不过只有她的安危了,就算他最终失败了,也起码要护她周全才是。 “行了,赶紧进去,你快迟到了。”竹染催道。 “哦,好吧。” 小花不情愿的跳下马车,朝学堂里头走去。 可当她刚入学堂后,她猛的记起自己还没问老头,是哪一个班。 小花头疼的望着面前被分为五个单独教室的学堂,里面的读书声阵阵传来,浓厚的学习气氛扑鼻而来。 “完蛋,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这学堂,还是迟到了。” 更倒霉的是自己还不认识在那个班,这下可糟糕了,刚进学堂就迟到,那李夫子对她的印象还不糟透了。 就在这时,一块树枝砸落在她的肩头,当她痛呼准备蹲下揉揉肩时,发现一片阴影照在她的头顶。 她下意识朝头顶望去,就见着如此一副场景。 古朴的大树枝繁叶茂,时不时随着轻风落下几片青叶,而树的旁支上正躺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玄色的长袍被风吹的飘了起来,腰间还系着一块刻着字的玉佩,但显然玉质不怎么样,但这对普通人家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喂,你砸着我了。”小花皱着眉对那少年说到。 没有回应 依旧没有回应 那躺着的少年连眼睛都没睁,继续靠在树枝旁,旁若无人。 “你!” 小花有些怒了,她自从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有人如此这般无视她。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小花此时的脸上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只见她单脚着地轻轻一点,青色的衣裳被风吹起一角,整个人如同青燕般稳稳跃上大树的另一个旁支。 而这时这位少年才睁开了双眼,琉璃般的双眼充满震惊,似是奇怪于她的身手。 只瞧着那小花提起裙角,微微笑了笑,此时阳光正好,树叶斑驳的影子落在她的身上,仿佛刚刚入尘的仙子,让那少年不由有些呆了。 而接下来,小花毫不迟疑的抬脚对着那少年就是一下,在那少年震惊的目光里,将他踢了下去。 就在少年以为这一次定会摔个半死的时候,一道青色的丽影在他视野里现出,纤细的手环上了他的腰间,紧接着便被稳稳的带到了地上。?</p> 第十一章 萧淑 正文 第十一章 萧淑 那青衣女子自然是小花本人,其实她也不过就是报复这家伙一下,让他好好感受一次受到惊吓的感觉。 否则怎么出气呢 “怎么样,你没被吓破胆吧。”小花松开环住少年腰间的手,笑道。 她见着面前明显眼带震惊的少年,有些好笑,其实当她发现自己轻轻踮脚就能一跃而起,飞上数米高不在话下时,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高兴。 毕竟这样,她还能利用这点偷偷溜出竹杏堂。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旁若无人的转身离开了此地,只剩小花一人在风中萧瑟。 啊咧 这家伙是个哑巴么 “算了,还是找到李夫子比较好。”小花摇了摇头道。 她转头望着面前五个教室,心道:蒙一个得了,反正如果猜错了,问里面的夫子就好了。 于是,那块挂着金色牌子的教室吸引了她的注意。 走至门口 朗朗的读书声传来,整齐的声音回响,小花轻轻推开门,温声道:“请问是李夫子吗?” 顿时整个教室陷入一片安静,没人朗读,反而眼带八卦的望着面前的不速之客——花朝。 里面的堂生整整齐齐的穿着金色长袍,上好的面料上用银丝绣着他们各自的名字,现在都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是竹杏堂的花朝?”那穿着紫袍的老者,放下手中的卷簿道。 小花偷偷打量面前的夫子,心道:难道这就是原先听过说书的李夫子? 她确实没有真正见过那李夫子的真容,毕竟他都是隔着帘子说的书,她自然没这福气见到真人。 “嗯。”小花点了点头。 “第一天来学堂就迟到,你可算是第一人。”李夫子摸着虚白的胡子道。 小花“......” 如果她说,其实她不是故意睡懒觉的,是床先动的手,夫子会相信吗? “行了,原谅你是初入学堂不知规矩,今日便不处罚你了。”李夫子淡笑道。 “向这些同生介绍一下你自己吧。”那紫衣老者转头望向下面的学生道。 小花闻言眨了眨眼,有些不相信的望了望李夫子。 怎么好说话的吗? “我是花朝,今日是我第一次上学堂。” “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各位同生多多包涵。”小花面对这些同生道。 “嗯,你就到后面那个位置上坐,哪里已经放好了你学习的书籍。”李夫子随手指着后面道。 “多谢夫子。”小花点头老实道。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她小花果然还是天定幸运之人。 于是她快步走向那个位置,立马拿起卷簿与其他人般开始朗读。 而在她刚坐下没多久后,坐在她前排的萧淑便转头好奇的看着她道:“你好花朝,我是萧淑。” “嗯,你好。” 小花见着这有些熟悉的脸一下子陷入了冥想,她好像见过这个人。 而且不止一次...... 对了,是北街豆腐坊的女儿。 “我见过你,你是北街豆腐坊的。”小花一点恍然大悟道。 “嗯,我们家是做豆腐的。”萧淑摸了摸鼻子道。 “不过你要小心点,听说最近这里不太安全,已经失踪了两个堂生了。”萧淑小声道。 “嗯,知道了。”小花点了点头道。 “不过为什么你的旁边没有人坐啊,我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吗?”小花抬眼望着面前的缺着的一个空位道。 “哦,你说这个啊。”萧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道。 “这有人了,不过他经常不会来上课。” 刚说到此处,一道踹门声便传进教室,顿时那穿着玄衣的少年便被所有人注目。 阳光随着洒在此少年身上,周身带着淡漠的气质,一双细长眉称着杏眼,略薄的嘴唇微抿。?</p> 第十二章 找茬的 正文 第十二章 找茬的 只见那少年旁若无人的走进教室,往萧淑的位置径直走来。 而那李夫子只不过扶了抚胡子,眯了眯眼,没有多说什么,任那少年无礼的动作。 所有人都仿佛宛如平常般,只有个别人多望了那少年几眼,没人说什么,仿佛已经习惯。 “这家伙怎么回事,迟到了还可以这么嚣张?”小花皱了皱眉道。 “你刚刚来还不知道,就那个家伙是学堂里请来的夫子。” 在小花震惊的目光下,萧淑又道:“不过他教学的要求就是在这学堂的金字班当同生。” “没人会去招惹他的。”萧淑继续道。 “为什么?”小花有些奇怪。 “他教的是琴艺,在我们这些同生看来不过是取悦人的一门技艺。” “我们私下都十分瞧不起他,自然没人去招惹这位夫子。”萧淑理所当然道。 “这样啊。” 教琴的? 原来这家伙会的还挺多的,没想到还是一位夫子,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家伙。 就在这样枯燥的教室下,小花度过了半天无趣的日子。 直到下午 小花撑着头昏昏欲睡,一边将卷薄竖起,一边朝萧淑的后背戳了戳。 直到萧淑微微侧过身低声道:“怎么了?” “我好无聊啊,你们每天这样上学堂不会觉得无趣吗?”小花同样低声道。 “当然觉得啊,但爹爹非要我来,我也没有办法啊。”萧淑扁了扁嘴道。 “我也是那臭老头非要我来,我迫于他的淫威才答应的。” “哎~”二人同时叹气,垂下了头。 猛的萧淑抬起了头,眼睛亮了亮,神色神秘的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了一本话本。 “花朝,这是我偷偷在市集上买的,如果你现在无聊的话可以看看。” “但千万不要被夫子收了,我还没看完呢。”萧淑的表情有些舍不得,但依旧将话本递给了花朝。 “话本?”小花的脸上带着疑惑。 “那是什么?” 话还没说完,一大群穿着橙色衣袍的人便从外面涌来,气势汹汹的朝里面喊到。 “你们这些金字班的人,记得三天前立下的赌约么。” 闻言,萧淑的脸色一变,连同着所有同生,当然除了花朝和哪位玄衣少年。 “你们这些同生,还不快些去自己的教室,不要让我同你们的夫子好好说道说道。”教礼学的老者,一身夫子专用紫衣长袍,拿着卷薄对着门外聚集的橙字班同生道。 不过一会,那些橙字班的同生便一哄而散,但众人并未因那些人的离去而恢复自然,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 “萧淑,你们怎么了,怎么脸色在见到那些人后就都变了。”小花疑惑道。 “他们,是橙字班的同生。” “而且其实我原先就是橙字班的。” 金字班的同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每三个月学堂会出一次考核,取前二十六位堂生为金字班的同生,但这规则并不包括那位玄衣少年夫子。 “刚刚那个喊话的人叫江易无,他原本是金字班的第一名,这一次却被无缘无故降班入了橙字班。 “而在三天前,他就在我们金字班前立下战约,我们奈于压力就应下了,这件事所有夫子都是知情的。” 怪不得刚刚的夫子只是将人赶了出去,没有说其他的什么,小花心道。 “学堂的夫子能认同这种事?”小花有些奇怪。 “这些在我们学堂里都是可以的,所以没人阻拦。” “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金字班的笑话。”萧淑低了低头黯然道。?</p> 第十三章 打她先过我这关 正文 第十三章 打她先过我这关 “不过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也能分到金字班啊?”小花不由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是竹杏堂的人好么,谁还会用学堂的规则放在你身上。”萧淑翻了翻白眼道。 “?” 原来她家老头那么厉害么,还能无视学堂规则。 “不过,你们都是金字班的人,堂堂正正选进来的,为何要怕那橙字班的人呢。”小花抠了抠手指随意道。 “明明按理来说,赢不是妥妥的吗?” “本来是这样的,可你不知道江易无是什么人,年年金字班的第一啊。”萧淑闻言抬眼又对着小花翻了个白眼。 “文学武学样样精通,更何况这是一对一,如果没人赢得了他,便只会落得一个他一人单挑金字班全员的名号。” “这样啊,那还挺难办的。”小花继续抠着她的手指道。 萧淑见着如此悠闲的花朝不由道:“您老倒是清闲得很。” “我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有扯后腿的份,自然只能清闲之人喽。”小花低声笑道。 萧淑见此也不由一笑,但随之又深深皱了皱眉。 到了学堂放学之时 小花欢脱的朝大门跑去,只盼着能早些回竹杏堂,再顺便见见老头。 “陈伯!这里这里。”小花对着数米外的陈伯招了招手,大声喊道。 之后,她跑了许久才成功上了马车,然后下意识用眼光搜寻了片刻,没找到那个牵念之人的身影,不由情绪低迷。 “陈伯,那臭老头怎么今日没来接我。” “公子近日事务繁忙,特意嘱咐我每日接送姑娘。”陈伯一边牵着马绳控制着马,一边回道。 “他今日不在竹杏堂吗?”小花再次问道。 “嗯,公子大概要外出些日子,竹杏堂里的事物暂时由管家处理。” “哦,好吧我知道了。”小花情绪更加低迷了。 而落置一旁的书籍却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萧淑借给她的,听说是叫话本的一种东西。 “白面书生的小狐狸?” 好生奇怪的书名啊,这就是话本吗? 之后的小花便沉浸在话本里无法自拔,除了吃饭时将它放置一边,其余时间都捧着话本,细细的看着。 第二天清晨 小花顶着一双熊猫眼,眼睛里有些血丝,似是睡眠不足所致。 “花朝,你这是怎么了?昨夜没有睡好么。”萧淑看着面前脸上仿佛写着“困”的花朝道。 “嗯”小花点了点头,继续趴着桌上续命中。 休息了片刻,教习夫子便走进教室开始了第一堂课学。 直到下课,小花才忍不住趴倒在桌子上呼呼睡起来。 这么一睡就是小半个时辰 而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四周无人,整个金字班的人全不见了。 小花见此揉了揉眼,以为还是在做梦,但......是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奇怪,这些人呢,都跑哪去了。”小花伸了伸懒腰,起身去了门外。 外面灰尘四起,小花忍不住挥了挥衣袖,才勉强见到两个人影在灰尘中央,这些都是他们两人制造的。 “怎么回事,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打的。”小花皱了皱眉。 打架现场 “我劝你还是认输吧,萧淑。” 江易无一身白衣,站在萧淑面前一脸的狂妄。 “你,江易无。”萧淑话还没说完便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又怎知一定能赢得了我。”萧淑挺直了背,重新道。 “既然如此,也不能怪我不手下留情了。”江易无冷声道。 就在江易无要靠近萧淑的时候,一道青色的丽影猛的出现,一把环住萧淑,一手对上江易无的掌劲。 两相触碰,江易无退后数米,而小花纹丝不动,连衣裙也未落一丝灰尘。 灰尘落定,小花笑意盈盈。 “打她先过我这关。” 江易无脸色苍白,似是被那强劲的掌力所伤。 萧淑头发散乱,神色却带着震惊。?</p> 第十四章 所谓文不成武不就 正文 第十四章 所谓文不成武不就 “你是何人?”江易无调整了下,冷声道,眸子里是深深的忌惮。 他在这个学堂里三年,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同生,何况他没看她穿学堂的衣裳,自然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这是我们学堂自己的事,外人是不得插手的。”江易无几乎下意识的觉得面前这位姑娘,不是学堂中人。 “外人?” “萧淑,他说我是外人。”小花转头望着萧淑笑道。 “她是我们金字班新来的同生,自然算不上外人。”萧淑挺直腰板,一脸骄傲道。 “新生......你是花朝?”江易无脸色一变,满脸震惊。 “原来是花朝师妹,不过昔时我们立下赌约,师妹还不是金字班的人。” “花朝师妹,应是不算的。”江易无一下子便找好了说辞。 “哦,这样啊。”小花叹了口气。 “本来我也不想参与你们这些。”小花两手一摊。 “只不过。”小花的话语一转。 “你们若是要伤萧淑,我可就不会不管了。” 话落,小花对着萧淑眨了眨眼。 好吧,她怎么讨好萧淑是有原因的,因着她昨夜的辛苦奋斗,将那半部话本已然看完,她可还等着下半部的。 “况且我才刚刚入学两天,文不成武不就的,你莫不是觉得连我都赢不了呢。”小花歪了歪头似是不太相信道。 “我记得师兄可是当初的金字班第一名呢。”小花望着江易无笑道。 “花朝师妹过谦了,既然如此我便换一个人挑战。”江易无拱手道。 “此战,我认输。” 此话一落,众人一阵唏嘘,没想到江易无竟然认输了。 小花见此也有些惊讶,她自认自己没那么厉害,刚刚虽看起来自己略胜一筹,但实则不然,对上他,她自认赢不了。 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掌力”有这么惊人,这种莫名其妙与轻功同出一辙的奇怪力量到底还是跟她的过去有关。 花辞 小花的脑子忽现出这个人的名字。 你到底是何人? 不过这面前的江易无,该是因为她是竹杏堂的人,才这样做的吧。 这个臭老头,让人奇怪的地方仿佛也更多了。 “这样啊,那萧淑我就先到处去逛逛喽,你们先打着哈。” 小花一下跳出战圈,顿时就见着外围的同生和夫子盯着她,目不转睛。 怎么这样看着她,她会害羞的好么。 不过,小花环绕一周,却没见到那位玄衣少年。 真是奇怪的人。 不过她自认为自己也是奇怪的人,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找找他帮帮自己好了。 毕竟那个臭老头,管她可管得严极了,如今他走了,自己也算可以好好查查那些......尘封的老东西了。 不过,还挺想那个臭老头的。 小花收了收心思,随便朝一个方向碰碰运气,看老天是否会再给她一个奇迹。 转了许久,小花已然气喘吁吁。 如今整个学堂空空荡荡的,所有同生和夫子都前往金字班门前,看热闹去了,虽然有她这么个插曲,但还是战况还是依旧热烈。 “好吧,果然听天由命还是挺讨厌的。” “毕竟如她这种命里带衰的人,能够幸运一次便已是极限。”小花一边叹气,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道。?</p> 第十五章 死皮赖脸 正文 第十五章 死皮赖脸 就在小花灰心丧气的时候,一道极细的声响让她的脸上带着惊喜。 她如果没听错的话,这声音绝对是那个玄衣少年的,毕竟从她有记忆的这一年来,耳力可比常人敏捷了数倍。 不过这声音怎么有些不太对劲? 她闻声寻去,大概半盏茶时间后她便见到如此一幕。 “就你这狗杂种,还好意思会回我们府里来。”一个奴仆装扮的小厮正朝着玄衣少年吐着口水。 转身,将府里的大门关上。 他眼睛无神,浑身仿佛沁在血水中,就那样认命般躺在地上,身上泥渍和着血,玄衣长袍也被划开几道口子,露出里头骇人的伤痕。 小花见此也不由有些沉思,这府邸她以前偷偷跑出来时也见过,好像是一个丝绸商的。 “行了,躺了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起来看看我了?”小花待在一旁看了他许久,才道。 “怎么,不理我?”小花蹲下凑近,将那少年的脸摆正,对着自己道。 “衡府。”小花又起身低喃。 “你姓衡,那你的名字又是什么呢?”小花凑近少年的耳边轻呼道。 只见那少年,似是恼怒般坐起身来眼含愤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仿佛刚刚剧烈的动作,扯到了他的伤口,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我来帮你啊。”小花真诚的耸了耸肩道。 “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少年的语气带着疏离。 “我需要。”小花连忙道。 “我有件事要你帮忙,你可以帮我吗?”小花眨了眨眼,讨好道。 “你!”似是被小花气到了般,那少年终归是忍不住倒下身去。 见此,小花耸了耸肩 道:“终于倒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坚持这么久,也算有点毅力。” “等了这么久才送你去医馆,可不要怪我,要不是见你如此倔强。” “如果不等你自己受伤过重导致昏迷,怕你是不会让我救你的。”小花的神色有些无奈。 这个倔强的家伙,还真......对她的胃口。 既然这样,就让我朝姐带你出了这束缚你的困境,毕竟作为她第一个选择的手下,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 ——医馆 “大夫,我的弟弟怎么样了?”小花“急切”道。 “你这弟弟,受的不过都是些皮外伤,伤得厉害些罢了,养些时日就好了。”大夫把完脉道。 “这里是一些伤药,每日撒些在伤口上,安心修养个半个月便能恢复依旧了。” 那大夫将三瓶伤药放置桌上,便转身离去为下一个病人诊治了。 “这也到了午时了,不知那学堂里是否还如她所见那般。”小花低喃。 不过,到了这时候她也该走了,否则学堂的人该发现她不见了。 于是,小花将伤药摆好,留下一张字条后便离开了医馆。 而在那小花离去后没过多久,那少年便醒来了,目露复杂的看着摆在一旁的伤药和字条。 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 记得每日撒些伤药在你的伤口处,最近不要招惹那些打你的人。 等伤好了,我们再一起打他们个落花流水就好了。 你的老大——花朝?</p> 第十六章 厚颜无耻和口是心非 正文 第十六章 厚颜无耻和口是心非 小花急匆匆的回了学堂,发现原本声势浩大的比试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 毫无疑问的,金字班全员除了花朝,萧淑和那教琴的夫子,全部落败,全然是被一人吊打,胜负毫无悬念。 “花朝,你到哪里去了?”小花刚一到金字班门前,萧淑便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找了处安静的地方睡了会儿觉。”小花胡诌道。 “哦,这样啊。” “不过,你还有你昨日借我的话本的下一册吗?”小花望着萧淑眼带放光道。 “话本?”萧淑一脸疑惑,后又恍然大悟。 “我说你怎么今天一天精神都不太好呢,原来竟是昨夜看了话本去了。”萧淑取笑道。 “不过,这话本嘛自然是......有的。”萧淑特意停顿了一下,卖足了关子才道。 “那多些小萧淑啦。”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花朝。” “刚刚真的多谢了。”萧淑认真道。 “嗯,没事的。”小花拍了拍萧淑的肩头,难得认真道。 这些小插曲便告一段落,毕竟只有每三个月的学堂考核才被学堂真正认可,这种类似的战贴,学堂虽没禁止,却也不能改变什么。 第二天 小花今日早的就来了学堂,看着四下无人才偷摸的将她小弟(玄衣少年)的书卷全部移到了自己旁边的桌上。 只见她拍了拍手,满意的望着自己忙活半天的成果,道:“这样才对嘛,我的小弟理应同我挨得最近才是。” 而巧的事,过了早读时间那玄衣少年还真的来了。 只见小花使劲挥动着自己的手,嘴型无声且夸张道:“快到我这里来。” 而那少年见此丝毫不为所动,但看见那小花夸张的样子,还是不由扯了扯嘴角,径直朝萧淑旁走去。 而刚坐下身去时,他才猛的意识到自己的书卷已然人去楼空,于是他转过身直直盯着小花道:“你拿了我的书卷?” “我都给你暗示了,让你来我旁边,是你自己不干的。”小花用书挡着,一脸明明是你自己的错,还好意思质问我的表情。 “你!”少年气结,不再说话。 “你什么你,我说小弟啊,跟我坐在一起不是更好交流感情,好一起做大事啊。”小花挑了挑眉,一脸相信我没错的表情。 “我认识你吗?” 落下这一句话,那少年便转头不再看她了。 好撒,好家伙,好一句我认识你吗,好气啊,果真是不识好歹。 小花连连深呼吸了三次,才不再动气。 算了不同这个注定孤寡一生的家伙计较,毕竟是她小弟嘛,还是要对他有点耐心才对。 于是...... “小弟啊,今日这鸡腿不错哈,要不给你老大分享分享。” 小花一屁股坐在少年的旁边,笑得一脸贼样,无耻的用筷子朝他的饭盒伸去。 而被他毫不留情的一下敲掉了筷子。 ...... “小弟啊,昨日的伤药有没有好好擦啊,要不要老大同你再买些?” 小花一脸“关心”的望着某人,一副讨好的嘴脸。 “离我远些。”某人冷冷的话,顿时打破了原本她自认为不错的气氛。 ...... “小弟,你喜欢话本吗?” ...... “小弟,你瞧瞧礼学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 “小弟,今日北街上新开了一家煎饼店,我特意给你带了份,尝尝?… “小弟......” “小弟......” “小弟......” 这天,那少年终是受不住道:“我不是你小弟,拜托你今后别这样喊我。” “那我喊你什么,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小花一脸无辜道。?</p> 第十七章 花灯节 正文 第十七章 花灯节 那少年盯了她良久才道:“衡庭清。” “衡庭清,很不错的名字。”小花点了点头真诚道。 “庭清呐,可否帮我一个忙呢。”小花嘴角咧出一个自认为非常迷人的笑容道。 她纤细的手一把拉住衡庭清的袖子,眨了眨眼。 衡庭清见此,一把将手抽走。 “你既是出自竹杏堂,就应该知道,若是连竹杏堂都不能做到的事。” “我又如何能帮你。”衡庭清并没有直接回绝,反直直望着花朝道。 “还有,多谢你当时的相救之恩,至于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衡庭清拱了拱手道。 好家伙,推脱的倒是快。 “衡庭清,你真的觉得我如此费尽心思救你,讨好你,只是为了请你帮我一个忙么。” “呵”小花轻笑一声。 可惜那略带冷意的神情还没坚持一会,她就恢复了原本带着“傻气”的样子。 “好吧,马上花灯节了,其实我就是想请你同我一起出去逛逛的。”小花扁了扁嘴,无奈道。 “你别想着我会有什么阴谋啥的,想多了,衡庭清。”小花翻了个白眼道。 “我就是因为我那自有记忆时就在的老头,这几天一直没回来。” “而萧淑自己也有她的生活,现在你和我都算孤家寡人,不如一同逛逛花灯节?” “反正也没人能管得到我们,不是么。” 小花话落就一直看着衡庭清,真挚的目光让衡庭清想要逃避。 也不是不想同人亲近,他就是有些害怕,怕自己到头来也落得一个任人嘲笑的结果,若是没付出真心还好。 若是付出了真心,结果还是同小时候一样,他到那时会怎样,他不想细想,也不敢细想。 就在他准备拒绝的时候,小花已经离他三米远了。 “衡庭清,到了午膳时间了,我要去吃饭了。” “说好一同逛花灯节的,那时我在北镇西浦池等你,记得要穿好点来见我哦。”小花一边回头,一边朝远方跑去。 闻言,衡庭清嘴角不觉微微上扬,抚了抚玄衣,也离开了。 花灯节当天 小花在竹杏堂的院子里挑选着衣裙,柜子里清一色的青衣,让她不由有些眼花缭乱。 只见她托着脸颊,看着面前的衣裙有些苦恼。 “以前一直穿的都是青色,要不今日换换颜色?” “可这些青衣都很好看啊。”小花有些颇为不舍得道。 “算了,今日里是花灯节,还是穿些喜庆的衣裳吧。”小花纠结了许久道。 “反正青色以后还可以穿,这别的颜色还是要尝试一下的。”小花似是下定决心道。 只见,小花将房间里的另一个的柜子打开,顿时各式各样的衣裙全部展现在她眼前。 烟霞红罗花霓裳? 这是老头当初送她的,记得她当时还穿过,样式和料子都还可以。 “那就这件吧。”小花满意的笑道。 大概半个时辰过后,她一身烟霞红罗花霓裳轻靠在西浦池的木栏上,青丝被蝴蝶步摇绾起,手指上的玉环在灯笼下发出淡淡的暖光。 “这家伙,都这么久了,这么还不到。”小花不耐烦的玩起手指上的玉环。 “完蛋,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说过答应我来啊。”小花似是想起什么,一脸懊恼。 “要是他不来怎么办。” 而待小花话刚落,一道红衣身影自她的视线出现。?</p> 第十八章 古怪的牢狱 正文 第十八章 古怪的牢狱 衡庭清这一次换上一袭红衣,原本挡在他脸上的碎发也被他挽起,眉目如画,长身玉立,眸子里如同一道清潭,看着花朝那些小动作不由嘴角轻扬,朝着她走来。 “你来啦。” 小花也朝着他走去,目光打量着面前与他日不同的衡庭清,眼带惊奇。 “你今日倒是与我穿了同色系的衣裳。” “果然是我的小弟,连心意都相通。” 小花不客气的想拍上衡庭清的肩,却发现有些困难,不由踮起脚努力朝他拍去。 可正当她就要挨近衡庭清拍上时,一旁道上驶来一辆马车,险些要撞上衡庭清。 “小心!” 见此危急情景,小花毫不犹豫一把将人往自己这边一带,二人依着惯性紧密贴近。 衡庭清的脸色一变,望着离他不过分毫的花朝,耳尖有些泛红,一股淡淡的果香缭绕着他的全身。 待马车走后,小花就放开了他,然后心有余悸道:“还好刚刚将你拉来了,否则你可就要成为肉饼了。” 小花一离去,那淡淡的果香也消失在衡庭清身边。 衡庭清不由呆了一会。 “我说衡庭清,你发什么呆,吓傻了?”小花望着面前已然仿佛失了神的衡庭清,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道。 “这一次,还是谢谢你了。”衡庭清闻言,恢复正常道。 “没事,你是我最重要的小弟嘛。”小花摆了摆手,豪气道。 “那我们去看花灯会。”小花指了指不远处道。 “好。”衡庭清望着面前笑意盈盈的花朝,点了点头道。 可是在下一秒 二人双双倒下了身去,还保持着原先的表情,连一丝不敢置信都没显露,就倒下了。 而不远处跟着花朝的叶青此时匆匆而来,冷声道:“是何人在此故弄玄虚。” “敢动我们竹杏堂的人,阁下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若此时将解药放下。” “我们竹杏堂就不会追究你们,劝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叶青一把将人抱起,冷声道:“给你们三天时间。” 可下一秒,叶青也倒下了,连同被抱住的小花一起,而叶青的脸上却带着不可置信。 “竟然受了我离魂散,还坚持如此之久。” “果然这竹杏堂的暗卫与其他货色不一样。” 一个矮小并且浑身都包裹着黑袍的人,陡然出现在此地,满意的看着已然收入囊中的三人。 “可惜只落网了三人,本来见着花灯节应该人更多些才对。”黑袍人忍不住叹息道。 而这一切都悄然无声,没人看到如此情景,众人都前去参加花灯会的节目,会上此时正热闹得紧。 某处地牢 小花最先醒来,望着面前阴暗潮湿的地牢皱了皱眉,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花灯节才对。 她扫视周围,墙上被安了一排台子,上面整齐的摆着一些样式古怪的刀和匕首,墙的西角还挂着一幅古画。 古画中描绘的是一座寺庙,背后画着嶙峋的山,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塔格格不入的悬在空中。 小花见此画被护着很好,但那质地却很新,似是临摹之作。 “不对,衡庭清到哪里去了。” 难道也被关在某处牢狱里? 那她现在怎么办,老实待着等那老头回来寻她? 可那臭老头,有事离开了竹杏堂啊,盼着来救自己实在是天方夜谭。 小花苦笑两声:“看来我就要命绝在这个破地方了。”?</p> 第十九章 另一个人 正文 第十九章 另一个人 此时从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道男声。 “花朝姑娘,你没事吧。” 声音是从她的左边墙传过来的。 不过这里为何会有人喊叫,难道是一同被抓来的人?但最让小花奇怪的,是那人竟知晓她的名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小花走向左边的墙,靠近道。 “我是竹杏堂的暗卫,公子让我暗中护姑娘周全。”声音再次透过墙传来。 原来是那老头派他来的,不过如今也一同被抓来了,那也还是没希望了,不过...... “那个,你们做暗卫的不是应该武艺高强的吗,直接破开这牢门,直接出去就好了。” “花朝姑娘,我也被下了药,如今没法使用内力了。” 闻言,小花不由缓缓蹲了下来,自暴自弃中,毕竟就这一个高手再此,却失了内力,那不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声音回响在整个地牢,小花细细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由屏气凝神。 心道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抓的她,还有衡庭清到哪里去了,难不成还没醒? 而正如小花所料般,在她右手边的那堵墙后的牢中,衡庭清正在昏睡,还没醒来。 “你们几个,这一夜在我这地牢中过得可还不错。”黑袍人嘶哑的声音在整个地牢中悠悠回响。 声音伴随着吹来的凉风让小花不由脸色有些发白。 这家伙莫不是什么变态吧。 这是一位全身裹着黑袍的人,脸上被面具遮着半边脸,另一半被黑袍挡的严严实实,丝毫没能让二人看清面目。 “你们牢中都有一副古画,是我留给你们的解谜游戏。”黑袍随意的指了指牢里的墙角道。 “三天时间过后。”黑袍顿了顿又道。 “若没人回答出来,我就挖了你们的眼睛,为我制药。” “那么,预祝你们好运。” 说完,那人便戚笑了起来,伴着凉风让人毛骨悚然。 而这时,一位矮小的黑袍人朝那说话的黑袍人跑来,气喘吁吁道:“前天夜里抓来的那个人,说他解出来了。” “什么,解出来了?”闻言,那黑袍人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言语中带着不可置信。 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密布,闪电一下在空中发出炫目的光彩,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一下一下的击打着屋檐发出声音,不时有闪电闪现在牢里。 闪电将牢房一瞬间照亮,而那带着面具的黑袍人恐怖的伤痕一下露出来,整个牢房都诡异的静了下来。 小花仿佛一下子脸色苍白,似是受不住般一下倒在了地上,脸上冷汗淋淋,嘴唇也变得苍白。 她眼神迷离,以往的梦境再次重现。 红色,到处是红色的血 她就那样躺在血泊中,身旁都是死去人的尸体,残肢断臂混着血肉,一副地狱枯牢之像。 雨滴打在她的脸上,血从她的腹部,肩头,脸上慢慢流入地上,慢慢和其他人的血渍混合到一起,成了一方壮观的血池。 “血,都是血。”小花此时躺在地上,嘴唇颤抖道。 此时隐于她手臂上的青色三瓣叶痕迹若隐若现。 而那叶青看着如今已然越下越大的暴雨,眉头紧蹙,急声隔着墙道:“花朝姑娘,你醒醒。” 看着明显没有反应的花朝,叶青有些急迫,他怕这一次会叫不醒她,毕竟他身上现在没有公子配的药。 花朝只要到了下雨天,就会开始梦魇,有时候严重时还会吐血,更有的还会变成另一个人,因此竹染为她专门研制出一种药,可以减缓梦魇,但却还是不能根治。 而那带着面具的黑袍人就淡淡瞥了瞥小花,便转头对着另一黑袍人道:“行了,让人押过来。” “就带到这里?”那人似是有些惊讶。 “怎么,我做事还需要你来问。”黑袍冷声道。 他望着面前的小花,露出极大的兴趣,他可是分明看出她的眼瞳在变换,一时是黑瞳,一时又成了银眸。 这种眼睛,想来可以供他用得久些。?</p> 第二十章 谜底 正文 第二十章 谜底 满天飘雪,寒风凛凛 青衣女子,赤足朝山顶方向走去。 一步一步的在雪地上,踏出了一个个脚印,她裹了裹身上单薄的披风。 而在此不远处一条雪狼正用寒眸盯着她,蛰伏在某个地方观察自己的猎物。 女子顿了顿,仿佛感受到危险般,谨慎的朝四周望去。 可她似是太累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冷,她真的很冷。 小花又不由哆嗦起来,嘴里呢喃道:“冷。” “花辞,你醒醒。”叶青忍不住喊到那个名字。 “花辞,赶紧醒醒啊。” “那些不是你,不要沉迷其中了。”叶青又不死心道。 可那小花却依旧没有反应,她仿佛已经沉迷幻境里无法自拔。 而此时一道脚步声传来 那人一袭墨青色衣衫,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暖玉,深藏在温柔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疏离,单薄的嘴唇微微上扬,仿佛无论处于何地都是一副如此温润如玉。 “主人,人带到了。”矮小的黑袍人道。 “就是你解了我的题?”带着面具的黑袍人,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道。 “没错。”男子颔首道。 “那便说出你的答案吧。”黑袍人抬了抬手,示意将人带到他面前。 突然,小花一声闷哼,痛苦不堪的吐了一口鲜血,眉头紧蹙,神志不清。 而此景却刚好被走过来的墨衣男子看到,顿时他的眼里充满震惊,连原本带着温笑的嘴角也收了回去。 “花辞?”男子低喃。 他忍不住停住脚步,走到关押着花辞的牢外,透着铁栏深深凝视着她。 “辞儿,我是花暮。” “是不是该醒醒看看你的......旧友呢。” 而似是听到的这话般,小花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却在下一瞬间恢复如初。 还是依旧的满天飞雪 女子青衣上的披风此时已然落满了白雪,嘴角处的鲜血已经干涸,她就这样静静躺在雪地里。 冻得无法动作的手,满布着一些雪霜,左手食指处一块玉环在雪地上泛着光。 一把白鹤纸伞出现在女子的上方,为她挡住了寒雪,一双玉纹白云靴在她面前,上面似也落了寒雪。 “弄得如此地步,可满意。” ...... 红色,满天的血色 浓厚的血腥味将整个战场弥漫,落在一旁的断剑布满裂痕,也同样沾满血迹。 女子一身战袍,单膝跪在这早已成为修罗地狱之场的土地上,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此时天空中开始布满乌云,雨水开始冲刷着整个土地,就这样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身上,衣袍上。 一把白鹤伞出现在她的上方,为她挡住了雨滴,一双玉纹白云靴在她的面前,上面似也沾上了血迹。 “你这般模样,倒也不后悔。” ...... 地牢 “这位公子,我不是让你到我跟前来说你解出的答案的么?” “你这是做什么。”那黑袍人似是有些怒气,却还是留了一番余地。 那花暮闻言,转头望着那黑袍人,嘴角重新带着微笑,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无论这人做了什么导致辞儿变成如今的模样,但肯定的是,过了今晚,他会让他这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人间,连同这些杂碎一起。 “你无非就是要个结果,今日我将这谜底已经猜出。” “但听与不听,现在是你能选择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知道的好。”花暮继续笑道,但那言语却怎么听怎么奇怪。 “我劝你还是收回你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将答案告知与我,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黑袍人冷声道。 “生路?”花暮嗤笑一声。 “那我就不妨告知你谜底。” “谜底便是......”花暮顿了顿,神秘的笑了笑。 “死路”?</p> 第二十一章 凭你也配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凭你也配 死路? 闻言,那黑袍人震怒,一道掌劲十足的烈火掌朝花暮袭来。 “没人能如此戏弄与我!” 只见他化掌为刃,狠厉的招式朝花暮心脉袭来,手段狠毒,一股强劲的掌风席卷而来,带着浓厚的内力。 就当那掌就离花暮一寸之隔时,只见花辞素手一挥,一道冷如寒冰的内力带着强劲风朝那黑袍人袭来,黑袍人一个不防便被轰得倒退数步,直撞至一道石墙上,才被稳住了身形。 “伤他,凭你也配。”花辞收回了手,冷然道。 那声音如同自九天玄外而来的,带着空灵和冷寂,让花暮闻之一怔。 真是熟悉的一幕啊 果然无论多久你都是如此 花辞,你究竟看清过自己的心了么 而那黑袍人猛的吐出一大口血,一下倒在地上,只见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目带忌惮的望着面前的红衣女子。 是他大意了,还是面前的这个家伙太过强,他不知道,但唯一确定的是。 这家伙不简单,从那双银眸就能看出来。 那小花不知何时已然从牢里出来,烟霞红罗霓裳无风自动,银色的眼瞳似有银丝转动。 而她手臂上的青色三瓣叶印记陡然现出,其中一瓣正发着红光。 花暮收了收已经凝聚内力的手掌,他本来是准备待那人靠近,再出手一招致命的。 可惜已经不需要了。 “你到底是谁?”那黑袍人凝声道。 花辞没有回话,反而一步一步朝他走来,面上带着一丝奇怪。 “盯着我瞧了这么久,竟也没事。” “是个瞎子么。”虽是疑问句,但花辞却说得肯定。 “我柳逄鸣,活了这么久还未被人称作瞎子。” “小丫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逢鸣似是一夕间陡然变了气势,身上内力变得很深厚而又强大,只见他脱下身上的黑袍,露出整个面目。 狰狞的伤痕从他的右脸开始蔓延,左边脸被面具挡着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却赫然显示出幽绿色,那并非常人所有。 “绿色的眼瞳?你是神域谷的前谷主。” 花暮见着此人的真正面容,不由惊讶出声道。 神域谷,势力遍布四国,在各国都有着超越百年的历史,是所有势力无法撼动的神秘组织。 “小丫头,我无论你是何人,你的眼睛我要定了。”柳逢鸣冷声道。 “那你大可试试看。”花辞闻言抚了抚散落在肩头的青丝,随意道。 “不过老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过能不受我银瞳影响的人。” “你,很不错。”花辞笑了,那笑意带着真诚和敬佩。 “但,你在打我的主意,我可并不会因此对你手下留情。”花辞的神情变得严肃。 突然,她眉头一皱,转头对着花暮道:“我的古元呢。” 古元是一把墨玉笛,是她这些年来的贴身兵器。 如今她没了古元,还怎么同那老者打架,肉搏么。 花暮,自从见到那柳逢鸣是绿瞳后,便一直在思索什么,这时乍一听到花辞的话,顿时头大了一圈,道:“那是你的东西,问我做甚。” 只见他对着那柳逢鸣拱手道:“抱歉,这位姑娘是小生的内人,自小脑子不太好,请阁下海涵。” 此时外面的雨渐停,阳光似要重新破云而出,整个大地一片复苏之象。 而那花辞也在最后一道阳光破出,晕了过去,眼中的银瞳也已然恢复成正常的黑瞳。 花暮见此瞬间就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正往后倒去的花辞,眼里带着担忧。?</p> 第二十二章 化解危急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化解危急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明显胡诌的言语么。” “今日我柳逢鸣,誓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柳逢鸣运气于两个手掌之间,顿时整个地牢都升腾起热气,而那柳逢鸣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烈火掌,第三式” “焚离” 只见他直直朝着二人袭来,而那花暮见此眼睛闪了闪,将花辞轻柔的放置一旁的地上,然后也对着柳逢鸣出了一掌。 二掌相碰 两人都倒退了数步,却见那花暮明显退得更远些,嘴角还渗出血迹。 花暮一抹嘴角的血迹,笑道:“阁下 ,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我如今有个交易要同阁下商量,可否能让我有机会说一下。” 柳逢鸣眸子里带着一丝惊讶,没想到如此一个温润如书生的人,竟也有着不俗的实力。 而且他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是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刚刚的红衣姑娘,都中了自己的迷魂散,按理来说是一分内力都用不了才对。 可这两人都不仅用了,还仿佛丝毫不为所扰。 只能说明一点,这两个人都非常人,若他今日动了他们,那他们背后的势力难保不会借此寻到他的踪迹,那些神域谷的老家伙,也会因此找到他。 如此,情况便糟糕透了。 柳逢鸣并未言语,似是默认了般望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的后话。 只见花暮并未直接说话,反而走到了关押叶青和衡庭清的牢前,素手一挥,牢门便随之而开。 花暮一把将叶青打晕,在他的嘴里放了一个药丸,也给衡庭清同样喂了颗药丸。 “你,是要我亲自给你喂下药,还是你自己来。”花暮做完这一切后,目光冷冽的对着一旁躲在某个墙角的矮小黑袍人道。 “小的,自己来,自己来。”那矮小的黑袍人屁颠屁颠朝花暮走来。 他拿了那颗药丸,毫不犹豫的吃下肚子里,然后直直昏迷了过去。 “好了,如今没了这些打扰的人,我们也可好好谈谈我们的事了。”花暮朝柳逢鸣走来,脸上含笑道。 “你莫不是忘了个人,那位姑娘可还没有被喂药。”柳逢鸣也笑了笑,指着躺在地上没了意识的花辞道。 “她,都说了是我娘子,无论如何的情景,我都不会瞒她。”花暮也随着望了望花辞,目带柔光道。 “好了,我能彻底医治好你的眼疾,而且我会用我背后的势力助你,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成为你的盟友。” “竟然如此大的口气,你究竟是何人。”柳逢鸣的眼神带着审视。 “花家族长,花暮。” “怎么,这样的身份可与阁下相谈。”花暮一挥身上的衣袖,目光如炬。 “你是花家的人?”柳逢鸣的眉头皱了皱。 “那,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又是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我如今已经不是神域谷的谷主了,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又有什么价值值得你花家利用。”柳逢鸣有些疑惑,继续道 “我只要你告诉我,所有有关神域谷的事情。”花暮直直的看着柳逢鸣,神情不似作假。 “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逢鸣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早些时候,我娘子被那神域谷暗算,受了很重的伤,我如今是要来讨这份账的。”花暮又转头看向花辞,眼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至于我要做什么。”花暮顿了顿。 “呵” “不过让他神域谷覆灭罢了。”?</p> 第二十三章 醒来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醒来 待小花再次醒来时,便发现四周已经发生变化了,她此时处于一个布置精致的房间。 难道有人救了她? 此时敲门声响起,一身墨青色长衫的花暮正站立在房门前,小花将鞋子穿好后,整理好了衣裳才缓缓走向门口,将门推开。 门没锁,是那种轻轻一推就能开的。 “你是?”小花望着面前的男子,疑惑道。 “你,醒了。” 花暮终归是,没将不认识他了吗的这种话说出口。 “是你救了我吗?” “那叶青和衡庭清呢,他们也被救了吗。”小花急急道,脸上担忧之色尽显。 “姑娘放心,我已经将他们二人救下,此时正在这间客栈的另两个房间。”花暮听到那两人的名字后,神色暗了暗,但还是依旧保持着温柔的面容。 “多谢公子相救。”小花闻言松了口气道。 “不知公子是何姓名,到时候我必然带上厚礼去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花似是想起什么,又道。 “那姑娘,可要记好了。” “我,是花暮。”花暮目光如炬的望着小花道,眼里透着很多不知名的情绪。 “另外,我不需要你的厚礼,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花暮顿了顿。 千万,不要再消失了。 “洛城会举行四年一度的幽怜会,我要你到时跟我一组。” “好的花公子,到时我定会前去。”小花点了点头答应道。 听到小花的承诺,花暮便转身离开了客栈,而那小花见人走了后,一头又栽在了被褥里,美美的睡回笼觉去了。至于那两个家伙,反正也没死,晚些时候再去寻他们就好了。 而远在苍澜国的竹染 威严又带着苍澜皇室风格的府邸,无论是行走的小道还是各院的院落,都布置得精致又带着皇室气度。 “公子,看来是今日他们设好了陷阱,这一次我们怕是很难脱身了。”一位紫衣女子担忧的对着竹染道。 “紫烟,如今是什么时候了。”竹染望着这王府的花园低声道。 似是明白竹染此话的意思般,紫烟难得变换了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公子,我们身处囹圄,如何还能顾得上竹杏堂里的花辞姑娘。” “紫烟,你如今是越发不像话了,我让你说这些了么。”竹染虽是责怪之话,却没有半分责怪之气。 “公子,算上今日已经七天了。”紫烟撇了撇嘴,道。 “都已经这么久了。”竹染低喃。 “紫烟,如果我此次彻底消失了踪影,你就快马加鞭回到我师姐身边去,让我师姐接上她,照顾她。”竹染似是想到什么般,对着紫烟严肃道。 “公子所说的失踪是什么意思。”紫烟皱了皱眉道,她总觉得这并没有听起来那么简单。 “你不必多想,反正真正到了那时,你只要按着去的话去做就好了。”竹染望着远方,神色不明道。 此时此刻的客栈 “叶青呐,你说老头怎么还不回来,你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小花一边讨好般笑嘻嘻的为叶青夹菜,一边乘机问到。 “叶青不知。” 一句话,让小花的嘴扁了扁。 行吧,不说算了 那个臭老头,最好走远些,这样她自己还能好好潇洒一番。 “我说衡庭清,你记得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吗?”小花转头,对着这个从始至终都昏迷过去的某人道。 “我只记得自己明明在与你一同在花灯节的西浦池旁。” “然后再醒来,就到了客栈。”衡庭清迷惑道,仿佛并不知晓自己这两天都遭遇。?</p> 第二十四章 恢复平常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恢复平常 听着这衡庭清这般疑惑的话,小花忍不住心道:好家伙,自己迷迷糊糊就从那危机中转危为安,还完全不知晓自己的遭遇。 这还真是千古第一人,如此简单就度过一次危机的人,非他莫属了。 “衡庭清,同生如果没请假就擅自不去学堂,会怎么样。”小花猛的想起一件事,对着他急声道。 “这件事,按照堂规的话。”衡庭清似是仔细回想了一番。 “应是要被罚的,一般是抄写堂规和打扫学堂厕所三天。”衡庭清淡淡道。 而小花见他那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不怕被受罚吗?” “我是夫子。”衡庭清又道。 夫子? 完蛋她差点忘了这一茬,怪不得这家伙可以经常不去学堂,而且还没见过他被受罚。 她说他怎么这么淡定呢。 原来搁这等着她呢。 仿佛是感受到了小花“怨毒”的眼神,衡庭清道:“你不会被处罚的。” ??? “他们管不着你,也不敢管你的。” “只要你没有做什么让整个学堂所有人都容不下你的事情,你都不会怎样。” 是这样的么,她后台这么强? 衡庭清见她那沾沾自喜的模样,有些好笑,又道:“不过,还是建议你赶紧回学堂。” “不然,我猜他们会与竹杏堂的人一同报官。”衡庭清思索了一番道。 “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满镇子里寻你了。”衡庭清笃定道。 闻言,小花才猛的想起什么,她好像都已经“失踪”两天了,连跟着一同的叶青也与竹杏堂断了消息。 似是看出小花的想法般,叶青淡淡道:“我已经送了消息给竹杏堂,姑娘可以好生吃饭了。” “这样啊。”小花放心的吃起面前的膳食,毕竟他们被关着的时候,可没吃过饭的。 到了隔天一早,她照常的去上了学堂。 “早啊,萧淑。”小花拍了拍正昏昏欲睡的萧淑,在她震惊的眼神里坐到她自己的位置上。 只见萧淑转头好奇的望着小花道:“你这两天到哪里去了?” “大家可都传你被抓走了,而且跟前几天的失踪案有关。” “那些人可都再没了音讯,据说都死了。”萧淑夸张道。 “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哪有那么夸张。”小花笑了笑道。 “那你是怎么从那里逃出来的?”萧淑的眼睛泛着光有些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反正这一次是别人救的我。”小花撑着头,望着萧淑道。 “不过小萧淑,你最近还是小心些,免得一不小心就同我一样被抓了,到那时后,可没有好心人救你。”小花取笑道。 “有人救了你?” “男的女的,模样长得好看吗?”萧淑一下子凑过身来,八卦道。 “是位公子,样子......”小花特意顿了顿,仔细想了想道:“给我有些熟悉的感觉,但又非常陌生。”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小花皱了皱眉,道。 她如今真正仔细想了想哪位叫花暮的公子样貌,可以肯定的是:她自有记忆以来,根本就没见过这人。 但,为什么 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她第一次睁眼看到老头一样。 虽然从未见过,但 却又莫名熟悉。?</p> 第二十五章 休沐日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休沐日 此时的小花,正托着脑袋没精打采的听着夫子的课。 今天并没有见到衡庭清,也不知道那个家伙跑哪里去了?而且学堂她已经上了有七八日了,怎么连他的琴乐课,半节也没上到。 于是她戳了戳萧淑的后背,用书卷挡着脸低声道:“我都上了这么久课了,怎么一节琴音课都没上过。” “是不是学堂里压根都没有琴音课啊?” “哎呦,我的花朝大小姐,你麻烦看看清楚。” “现在是李夫子的课,你还敢明目张胆的寻我说话,什么事下课再说哈。”萧淑小心翼翼回了这两句便转头认真听课去了。 于是小花只能拿起放置在抽屉里已有几天的话本下册,旁若无人的看起了课外书。 话说这白面书生,原来是仙界的众神之一的白曦,在一次下界时救了正在渡劫的白狐。 而之后仙魔大战中,白曦战亡,那白狐拿着他的一丝神魂,跑到了忘川。 之后,陪了那白曦千年,轮回了几世,在这一世中寻得机缘重铸仙身。 昆仑仙山 “千年了,小狐狸。” “你还是如此模样。” 白曦身上透着仙气,素白的仙袍上几只仙鹤在上面点缀,一头青丝用一枝雕花木簪绾起,眼眸中带着柔光。 “白曦。” “你记得我了。” ...... 小花看此,终于露出笑容,她虽不解这白狐的千年等待的原因,但这结果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毕竟如此深情的女子,也该有个好结果。 她继续往后翻 大婚 霞光万丈,火红的天空中停着一辆歩撵,无数白鹤自空中盘旋,白曦一身红衣婚服坐在歩撵外,素手随意的拉着缰绳,脸上带着淡淡微笑。 “小狐狸,我来了。” 白曦轻手一挥,便穿着大红吉服稳稳落在地上,只见他一把拉住新娘的手,朝天上的歩撵飞去。 “白曦,你怎么......” 白狐头上的红纱也随着被风吹掉了,露出精致的面容,原本就美若明玉的脸此时更显美艳。 白曦闻言脸色变了变,一把将那白狐抱在怀里,二人一下便到了那歩撵的凤座上。 “你喊我什么?”白曦凑近,对着白狐的耳边道。 “你。”此时的白狐脸色微红。 顿了顿,似是受不了那白曦的目光般,白狐如蜻蜓点水般朝着白曦的脸上亲了一口,也凑近着白曦的耳边笑道:“相公” ...... 见此,小花突然内心有些崩溃。 什什么?相公! 相公是这样喊的?那她原先还喊过那臭老头相公。 果然是晴天霹雳,一道雷劈死她算了。 而在她愣神的时候 李夫子在课上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道:“明后两天是我们学堂的休沐日。” “上完这节课后,你们自己可以回去了。” “谢谢夫子。”所有同生一同道。 而小花一脸不知发生何事的表情,也混入其中感谢道。 课后 “花朝,你明后两天准备到哪里去玩啊。”一下了课,萧淑便转过身来朝着小花道。 “什么到哪里去玩,我们不是还要上学堂吗?”小花一脸疑惑。 毕竟她刚刚可是一整节课都在跑神看话本的,至于那李夫子说了些什么,她还真没怎么注意。 “夫子刚刚说了,明后两天是学堂的休沐日,我们上完这节课就可以回家了。”萧淑一脸无奈。 看来这妮子,这节课定然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当初还说是为了李夫子才来上学堂的,这下看来又是幌子。?</p> 第二十六章 古琴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古琴 小花在竹杏堂里踱步,从西院一直走到东院,将整个竹杏堂都逛遍了还是没事干。 “唉,好不容易到了假日也没见到老头一眼。” 此时小花正靠在假山上,微眯着眼,无聊的叹气。 要不,去花月楼找月华姐姐玩玩? 反正这老头这些天也不在,也管不着她不是,而且她让查的那件事,不知道有消息没。 小花一挥衣袖,从假山上一跃,稳稳的落在地上,朝着竹杏堂门外走去。 此时正值午时 街道上无数小摊,都散发着各类小吃的气味,各种香气混合起来,反而让人不由食味大开。 于是,小花抱着一堆小吃蜜饯,一边走一边吃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光明正大的到街上,可真是舒服极了。”小花感叹道。 不过 这没有人管的滋味 好像也没她想象的那般 小花的神色暗了暗,望着手中的糖果蜜饯若有所思,一步一步没有意识的朝远方走去。 ...... “小花,过来。” 竹染手上提着精致的彩云阁糖果盒,对着正荡着秋千的她挥了挥手。 他满脸都洋溢在阳光里,平静若水的眸子里此时此刻带着温柔,似是天上的悬云,让她看着也欢喜。 “我瞧着别人都喜欢这彩云阁的糖果,想着你定会喜欢,便买来送你。” 她歪着头,似是不明白他所说的话都意思,依旧荡着秋千。 只见那白衣男子,见此不过无奈笑笑,朝着女子走来。 “来,尝尝。” 他素手轻捻一颗青色糖果,塞在她的嘴里,顿时满口香甜,糖果里还带着属于水果特别的清香,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就这样望着他。 那时,她便觉得这便是人间最美味的东西了。 不知不觉,小花已然走到一条巷子口,离她原本要去的花月楼越来越远。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小花一下清醒过来,而那声音源头正是她身旁的小巷子里,这里人迹罕至,仿佛没有人烟。 “衡庭清的声音?他在这巷子里干嘛。”小花有些奇怪。 于是她也小心翼翼的朝巷口处走去。 只见衡庭清背着古琴,被逼到了墙角,衣裳发间都带着灰尘,似是风尘仆仆而来。 “我从未与你有过交集,为何却要纠缠与我。”衡庭清死死护着身后的古琴,奇怪道。 “这位公子,你身上的古琴我们主子瞧上了。” “所以主子特意吩咐在下来寻公子,望公子舍爱一借。”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黑衣少年,但她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单看他腰间挂着的青叶玄刀,便就不会说一般人。 就小花她自己而言,对上他必然毫无胜算,而且此人杀气有些重,身上若有若无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衡庭清此时一袭蓝衣,外面披着玄色斗篷,脸色凝重。 “抱歉,这古琴是我娘亲离开前所托之物,恕我不能如你所愿。” 而待衡庭清话刚落,那黑衣少年便将腰间的青叶玄刀拿起,对着衡庭清冷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便让这古琴成为无主之物。” 小花见此着急的正准备朝他们那冲来,可当跑到了半途就当场呆住了。 只见,衡庭清迅速将背后的古琴放在膝前,神色变得冷了起来,道:“你大可试试。”?</p> 第二十七章 无字琴谱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无字琴谱 他抚过琴,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浅蓝色的衣袖与古朴的古琴相映,似小桥流水般的声音引人入胜,仿佛之间,进入庄周梦蝶般的幻境陷阱,不多之时琴音一转,数十只带着火的箭矢从天而降,将整个大地炙烤得炎热。 那黑衣少年就此立住身子,脸上时而带笑时而发白,仿佛陷入了幻境当中。 小花听着这般熟悉的音律,呆了呆。 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她以前听过。 她甩了甩脑中奇怪的感受,朝着衡庭清走来,只见他脸色发白,似是刚刚弹琴所致。 “你没事吧。”小花将他扶起,然后将古琴重新包好,关心道。 “你刚刚听了这琴音?”被扶起的衡庭清一脸的奇怪。 “嗯,你弹得果然不错。”小花认真回想了一番,点了点头道。 “那,你怎么什么事都没有。”衡庭清更加奇怪了。 “你觉得我像是个有事的样子么,不就是听了你弹奏的曲子吗,难道我要感动得泪流满面吗?”小花翻了个白眼道。 衡庭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若有所思。 他原本一年前捡到了一本无字琴谱,里面的谱子皆是引人入幻的,但这谱子晦涩难懂,他到如今才参透半首,却也能让数十人听着入幻了。 这个花朝,到底是什么人? 竟不惧他的谱子。 这时一本青皮书,自那包着布的古琴旁落下,正好落入小花眼中。 “这是什么?”小花顺手将书捡起,随手翻了几页。 “琴谱?” 小花见着这本陌生的书,却生出一种熟悉感,不由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 “这是我一年前捡的一本琴谱,这可当真算得上是本奇书。”衡庭清脸上带着崇拜。 他不知这书的作者为何人,但能作出此等奇谱的人必然是位奇人,让这温和的琴弦也可当做武器,倘若运用得当,便可只身一人抵挡数千。 “这样啊,那既然是你之物,我便帮你放置好吧。” 小花话落,便将这琴谱小心归置包着古琴的包袱里,与古琴一同。 “刚刚那个家伙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你的古琴啊。”小花又转头问道。 “我也不知,但照现在看来,我已经被人盯着了。”衡庭清闻言,眉头紧蹙。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来我竹杏堂同我一起住就好了。” “这样就没人敢找你麻烦了。”小花似是非常满意她自己的建议般,点了点头道。 “不行,那里并非是我能去就去的。”衡庭清闻言立刻道。 “那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就让叶青来将你打晕,抗到我竹杏堂去,到时候看你又如何。” “不要想着再用你的古琴,就你现在的身体恐怕是不能让你再来一次。” “所以不要想着不去,反正我有的是办法。”小花眨了眨眼道。 “而且又不是让你白住的,我还有事要你帮我做呢。” “还记得我说过我有事找你帮忙么。”小花神色恢复正经,脸上带着浓浓的严肃。 “你现在喊我花朝,但你可知,花朝是我,我却不是花朝。” “这是我这一年来的名字,但我要的却是以往十八年的自己。” “我是我,又并非完整的我。” “现在的我,明明只活了两年,但却生生消失了过去。” “衡庭清,你可知我只想同任何人一样,而不是如今这个样子。”小花眼底带着浓浓的孤寂和落寞。?</p> 第二十八章 花月楼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花月楼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让衡庭清有些震惊,他能明白,这些看起来只有短短数语的话,里面深藏着很多。 她原来自己都不清楚自己 做的一切 只是寻回自己罢了 “花朝,既然是这样。” “我便帮你这个忙。” “但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不知晓,毕竟我的能力有限。”衡庭清认真道。 他本就是一个人,如今更是自身难保,他不知自己还有什么能力。 “衡庭清,你要明白。”小花看着面前的衡庭清,有些无奈。 “我找你帮忙,不是因为我需要找人帮忙,而是你值得我信任,值得让我寻你帮忙。” 衡庭清听此,眼神闪了闪。 信任 她是把他当做能够信任的人了 “反正你现在也答应我了,那我们现在一同去花月楼吧。”小花的眼睛透着光亮,对着衡庭清道。 “花,月楼?”衡庭清猛的听到这个名字,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 “嗯。”小花神秘的点了点头道。 看着面前一脸就是这个表情的小花,衡庭清有些后悔了。 他大概不该答应面前这个家伙的。 那花月楼,可是个风月之地 他可,从未去过 于是,半个时辰过后 衡庭清认命般看着眼前已然是一身男人装扮的花朝,墨衣玉冠,连那脸上略带女气的柳眉也被她用炭笔描成了剑眉。 “怎么样小弟,哥哥我这造型咋样,是否能迷死万千少女啊。”小花挑衅般挑了挑眉道。 “咳,你还是收着点。”衡庭清忍不住道。 “没事,反正是去逛花月楼的,我们穿成什么样都可以。”小花眨了眨眼道。 “好了,我们走吧,弟弟。”小花走在前面,对着衡庭清道。 于是在衡庭清摇头无奈的表情下,二人一同踏入了花月楼。 花月楼不同于其他花楼,此楼不只在夜间开,平日里也有许多客人来此品茶喝酒听曲,时常能听得此楼传出琴音和谈笑声。 “哎呦,我说朝公子可是好久没来我们花月楼了。” 桃夭一身粉衣,额间描着花钿,微圆的脸上尽是笑容,语气还有一丝抱怨,此时正一把将小花的手挽住。 “那不是近日来有些忙撒,桃儿姐姐,可是越发富态了。”小花任由桃夭挽着,反而上下打趣道。 “行了,果真是不讨趣,你又是来见月华妹子的吧。”桃夭翻了个白眼道。 “还是姐姐知晓。”小花笑了笑,素手揉了揉桃夭的脸颊。 而此时被二人完全忽略的某人,正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二人。 只见桃夭一把打落了小花蹂躏她脸的手,微微泛红的脸上显得更加可爱。 “去去去,老娘的脸你可别碰。” “来人,过来将这二位公子带到月华姑娘房间。”桃夭挥了挥手,对着一旁正忙着倒茶的伙计道。 “好的,桃姐。”那伙计立马点了点头,朝着二人面前走来。 “人呢,待会让他带你们去见,现在老娘还有事做,就不招呼你们了。”桃夭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桃儿姐姐,果然还是如此......可爱啊。”小花看着那离去的粉影,笑道。 “那,庭清弟,我们走吧。”小花又望着衡庭清道。 “嗯。” 于是,那伙计便识趣的带二人到了月华所居住的房间。?</p> 第二十九章 月华的消息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月华的消息 到了房间,小花便坐在贵妃榻上舒服的躺着,还顺手拿着一旁摆在桌上的葡萄,吃的漫不经心。 “站着作甚,你也来尝尝啊。”小花吃着也不忘衡庭清,对着他道。 “我就不了,这毕竟是人家姑娘的房间。”衡庭清立在房间一角不自在道。 “好吧,我也不强求你。” “不过,月华什么时候来啊。”小花转头对着立在门口的小厮道。 “月华姑娘听说公子要来,特意到后院去取葡萄酿了,估计还有一会就能来见公子了。”小厮回道。 “哦,这样啊。”小花一口一个葡萄,口齿不清道。 “怎么,刚来就吃上我的葡萄了?”一道女声从门外传来。 月华一袭蓝色水裙及地,外披一件白色蜀锦广袖外套,鹅蛋脸上花着淡雅的梅花妆,怀里抱着一坛酒,脸上带着笑。 “月华妹妹,你来了。” 小花见此一下站起身子,朝她笑道。 “行了,你们先下去,我要与朝公子单独相处。”月华走进房间,对着门外的小厮道。 “好的,月华姑娘。”小厮回道,并退了出去。 而待人一走,小花便朝月华扑了过去,欲给她一个拥抱。 那月华见此无奈一笑,闪身往一旁躲去,道:“我这手上还抱着坛葡萄酿,你是要将它撞坏么。” “朝儿,你今日来找我,可是又有什么事。”月华将酒坛放置案台,对着花朝道。 “我没事就不能来瞧瞧你么。”花朝笑眯着眼,狡猾道。 “我可没觉得你花朝有这么好心。”月华翻了个白眼道。 “对了,不介绍介绍那站在墙角的公子么?”月华望向那已然靠在墙角,一脸当他不存在就好了的衡庭清道。 “哦,对了,这是衡庭清。”小花将衡庭清拉来,面对月华道。 “衡庭清,这是月华。”小花指着月华,对着衡庭清道。 “这位公子倒是生得很是俊朗。”月华由衷道。 “月华姑娘才是天资不凡。”衡庭清回道。 “对了,月华妹妹,我今日来寻你还真是想问你个事。”小花又道。 “什么事,说吧。”月华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坐在了椅子上。 “你们也坐吧,刚好我带了坛酒酿,一同品尝下味道。”月华将酒酿倒在了三个琉璃杯中,对着二人道。 “嗯,月华妹妹酿的酒可是一绝。”小花对着衡庭清道。 待二人坐好 小花便对着月华道:“我当初拜托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倒不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但朝儿你要知道也只有只言片语。” “我从王城来的表叔姑,我向她打听过,她只知道是位大人物,但细问下来也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 “是王城的人?”小花皱了皱眉道。 “大抵是的,表叔姑说她也只是在前些年听过这个名号,如今倒是没了消息,所以她自己也记不清楚。” “王城。”小花低喃。 是王城之人么 花辞,你到底是何人 “对了,衡庭清,我只知道我原来的名字叫花辞。” “之前特意找月华帮我留意这个名字,但她在花月楼没有那么方便,所以今日特意将你带来,是一同想办法的。”?</p> 第三十章 不妙的消息 正文 第三十章 不妙的消息 “朝儿,我如今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了,毕竟我们这里仅仅是个小镇。” “如果你真的想查清楚,就必须亲自到王城自己查才行。”月华由衷道。 “这,我自然也清楚。”小花掩下眼眸道。 但,她舍不得那臭老头 又不敢亲自问他关于自己的一切,她有些怕,万一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她小花,而是那个叫花辞的自己。 那她会难过的吧 “如果找到时机,我会离开的。”小花似是纠结了一番,又道。 “衡庭清,你愿意以后同我一起去王城寻觅我的记忆吗?”小花又转头对着衡庭清道,微亮的眸子里充满期待。 “王城,那个地方么。”衡庭清似是陷入了回忆般,低喃道。 那是她娘亲所待之处,也不知她走了数年过得怎么样。 “刚好我有位故人在那,也是时候去见见面了。”衡庭清一口饮下面前的酒酿,对着小花道。 “那你是答应了。”小花一把拉住衡庭清的袖子,眉眼带着笑意。 “嗯。”衡庭清点了点头。 他确实也该去寻寻他的娘亲了,都这么久了,不知她如今是何模样。 “那说定了,可不要食言。”小花拍了拍衡庭清的肩道。 之后他们便一同回了竹杏堂,小花亲自为他安排了个厢房居住。 “以后,我们就一同上学堂了。” 饭桌上,小花殷勤的为衡庭清步菜,自己嘴里却放着紫色的葡萄。 “如今正当午膳时间,你不吃饭反而只吃那些葡萄作什么。”衡庭清皱了皱眉,似是对小花这般作息不规律,很是不喜。 “葡萄,可比那些菜好吃多了。”小花又摘一颗紫色葡萄放入嘴中,想也没想就直接道。 “葡萄本是水果,不是正餐,你应当吃这些饭食才对。”衡庭清放下筷子,教训小花道。 “你怎么跟那老管着我的臭老头一样,你是没瞧见他,跟你现在的语气简直一模一样。”小花打量了衡庭清一番,惊奇道。 “臭老头?”衡庭清有些疑惑。 他确实没在这竹杏堂见到其他什么人,这里仿佛除了扫地的小厮,管事的管家,和这花朝就没见到别人了。 “哦,那是竹杏堂的主人,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那,他是位老者?” “当然不是,他如今也就二十左右吧。” “也就我喜欢喊他老头,其他人都喊他公子的。”似是解释着她为何要喊他老头,小花又道。 “原来是如此。”衡庭清了然道。 “今日便是休沐的最后一天了,明天我们就要去学堂了。”小花再一次提到这个话题。 “我们一同去吧,这里离学堂还是有些远的,刚好我们一起坐马车前去。”小花建议道。 “嗯。”衡庭清点了点头,同意了小花的提议。 而此时管家匆匆到了小花面前,脸色有些不好的望着小花。 “姑娘,公子失踪了,据说受了重伤,只有紫烟姑娘一人回来。” “紫烟姑娘说,公子嘱咐她送你离开竹杏堂,前往韵竹苑。” “学堂,我已派人为姑娘请了长假,请姑娘现在迅速前往前厅。” “紫烟姑娘,正在门外等着姑娘。” 管家一口气说了许多,脸色也有些缓和。 闻言,小花似是呆了。 老头,失踪了 缓了许久,她的眼中才恢复正常,只见她转身对着同样有些惊讶的衡庭清道:“抱歉了,衡庭清。” “可能这些天我陪不了你去学堂了,我如今还有别的事要做,待我处理好后。” “我们王城相见。” “管家,以后这位公子,我希望他可以住在这,除非他自己要走,否则永不赶他离开。”小花又对着管家道。 “明白了,姑娘。”管家点了点头道。 小花说完便离开了。?</p> 第三十一章 韵竹苑 正文 第三十一章 韵竹苑 在竹杏堂的外面,一辆紫色的马车正停着,一只素手,掀开马车的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紫衣的紫烟姑娘。 只见紫烟跳下马车,站立一旁似是在等人。 小花刚出院口,便见到如此景象,心道想来那位女子便是管家口中的紫烟。 “姑娘便是紫烟吧。”小花朝着那女子走去,对着她道。 那紫烟仿若没听见般,没有理小花,反而转身上了马车。 就在小花正犹豫要不要一同上马车时,马车窗户的帘子开了,露出紫烟没有表情的脸,只听得她淡淡道:“上来。” 而小花忍不住摸了摸脸,心道:自己长得很讨人嫌? 这紫烟,怎么感觉对她有些仇视呢,还是我自己大题小做了,兴许人家生来本就是这种性子。 不过,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老头的事才是要紧的。 小花甩了甩心中的疑虑,上了马车,坐在了紫烟的对面。 ——韵竹苑 舞月缓缓拉起衣袖,将手里的竹枝插在案台上的流玉瓶上,此时窗外飘飘落下些许红枫,她素净白皙的手将其中一片拿起,然后将它放在案台的宣纸上,拿起一旁的毛笔作起了图。 只见她抬了抬头,看了窗外四处飘落的红枫,若有所思道:“她也是时候来了。” 话落她便专心作画,仿若无人般专心致志,提笔便是人间。 大约到了夕阳刚落,天色也有些泛黑,舞月才放下笔,此时刚好传来一阵马蹄声,让她缓缓露出笑容。 只见她不紧不慢的将画抖了抖,然后平整的放在案台,用砚台压住,望着窗外低喃:“看来该来的都来了。” 小花,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此时马车刚停,让她揉了揉疲乏的眼睛,对着紫烟道:“是到了吗?” 紫烟照样没有理她,反而自己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小花见此,摸了摸鼻子 果然还是这个德行 待紫烟离开马车,小花也直觉的跳下了马车,追随那紫烟的脚步。 而那韵竹苑里,一位白衣女子也朝她们行来,紫烟见此竟脚步加快,似是有些激动。 “苑主。”紫烟急匆匆的朝着白衣女子跑去,脸带笑容,完全不似刚刚面对小花那班。 “小烟,许久没见到你了。”舞月脸上也带着笑意。 “苑主怎么还是老样子。”紫烟上下打量了舞月,开怀道。 “行了,这天色也尽黑了,你们路途劳累,我为你们准备好了厢房和饭菜,去里屋瞧瞧吧。”舞月看了眼天色,然后对着紫烟道。 “苑主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小烟都不好意思了。”紫烟听着准备好了饭菜,眼光放亮,假意客气了一番,便径直朝苑内走去。 而被晾在一旁的小花,此时有些尴尬的望着面前的白衣女子,笑了笑。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小花想了想还是上前,对着白衣女子道。 “我是竹染的师姐,你可以唤我舞月,也可以同他们一般喊我苑主。”舞月温柔道。 “那这些日子叨扰了,多谢苑主的收留。”小花懂事理的对着舞月客气道。 “无碍,既然竹染让我照顾你,便好生在我这住下吧。” “而且,紫烟这个丫头,心里有坎自己过不去,对你可能带着敌意,你不要在意。”舞月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小花道。?</p> 第三十二章 再见落无伤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再见落无伤 “没事,我知晓紫烟姑娘是个性情中人,我自然是不会怪她的。”小花见此连连摆手道。 “还有,进了韵竹苑,此间就不要轻易下山了。”舞月又提醒道。 “嗯,我知晓了。”小花表面点了点头,乖巧道,心里却有些奇怪。 不能下山? 这是什么道理 “想来路途劳累,你也饿了,我们一同去用膳。” “跟我来吧。”舞月挥了挥手道。 “好的。”小花点了点头道。 小花跟随着舞月朝韵竹苑里面走去,顿时大片的红枫林让小花见之眼前一亮,虽近黑夜,但那些枫树依旧能看出来美丽的样子。 刚入院子里时,小花便见到那桌上不仅有刚刚来的紫烟,还有一位熟人。 嗯,准确的来说是老头的熟人。 只见落无伤一袭鹅黄色镶金流苏袍子,手里拿着筷子,犹如桃花盛开的眉角如玉,脸上带着笑意望着小花。 “是你?”小花一下子想起面前这位男子,她不久前见过。 在这没一人认识的韵竹苑,她看到落无伤的第一眼还是有些兴奋的。 “嗯,难得花朝姑娘还记得在下。”落无伤依旧笑道。 “我记得你的名字。” “好像是,落无伤。”小花顿了顿,仔细想了想便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小花有些疑惑,她好像记得这韵竹苑是老头的师姐的,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这里。 “哦~”落无伤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并未回答。 “不如苑主来回答一下,如何。”落无伤又转头对着舞月笑道。 “行了,无伤。”舞月打断了落无伤接下来的话。 只见她径直来到饭桌,一摆素白衣裙,坐在紫烟旁边的椅子上。 “姑娘,你来坐这儿坐吧。”舞月指着旁边的椅子对着小花道。 “就你面前这个家伙,按辈分来说得唤我一声小师伯。”此时舞月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亲近之意。 “至于竹染,他也要被他唤作小师叔的。”舞月细心的边为小花夹菜,边出声道。 “这家伙自小野惯了,很少到我这韵竹苑里来看我。”舞月颇有些无奈道。 “哦,是这样的啊。”小花明白道。 一场晚膳吃得小花是满身的不自在,待所有人散去了过后,她便独自伴着夜光在小道里散步。 “就将我随意丢下了是吧。”小花低喃。 “我又不是隔壁家的小黄,可以随意被人拿去寄养。” 小花望着空中的明月,微凉的秋风吹得她有些凉意,地上还有些红枫叶,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悲凉。 果然如同你当初说的那般 秋风果然寒凉 而你这时又在哪里呢 此时天空中飘着些细雨,小花忍不住伸手触碰。 所触之处,皆是寒凉 只见她似是入了什么梦境般,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细雨打在她单薄的身上,隐入衣间。 ...... “我不知我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女子一袭红衣婚服,独立在亭子外,脸上身上都被雨水所浸湿,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尽毁。 “但如今,你记好了”女子的眼中带着倔强和水雾。 “是我不要你了。” “无论今后你我如何,都形同陌路吧。” “我真的累了。”红衣女子无力的蹲在地上,小声的抽泣。 “所以,再见了” “花暮,我最亲爱的哥哥。” 雨水中,她渐渐离开,从街头一直走到街尾。 婚服拖着渐渐污秽的泥水,仿佛一路带着天意的诅咒。 她到底是真的,命不好。?</p> 第三十三章 醒来 正文 第三十三章 醒来 “她如何了?”落无伤担心道。 毕竟这家伙,可是他小师叔心爱的小花姑娘,如果到时候被他看到如今这个场面,怕是不太好。 “她应该是失忆了吧。”舞月把完脉,对着落无伤道。 “这次相见,她一脸初见的表情,想来必然是失忆了。”舞月皱了皱眉又道 “她自己体内有股奇怪的力量,盘旋体内各处经脉,似是在温养她的经脉,但我看着却有些不妥。” “即是温养经脉,小师伯为何要说不妥。”落无伤有些奇怪道。 “这股力量不太稳定,特别是在她刚刚送过来的时候,那样子明显是伤及了肺腑。” “怪不得,我在草边寻到她时,嘴角带着血。”落无伤了然道。 “如果要弄清病因,还是要多观察些时日。” “如今师弟不在,也不知他是否知晓病因,但按现在看来,只能为她配制养肺益血之物。”舞月又细细把了脉,下出此定论道。 只见她又提笔写下一些药材名,对着屋内的紫烟道:“小烟,按方子为我煎副药。” “哦。”紫烟不情不愿的拿了舞月递过来的纸道。 “小烟,你是师弟自小时候便伺候他的侍女,自然也知晓这花辞虽对他没情意,但他自己却珍视得紧。”舞月见着紫烟不情愿的样子,不由道。 “他如今身负重伤,你这个样子对她,他怕是知道后也会罚你。” “知道你该做些什么了么。”舞月教训道。 “紫烟明白,但我还是为公子不值,为了这样的女子,受的苦还不多么,还要如此甘之如饴。”紫烟垂下眼帘,为竹染不值道。 “他是如何的性子,你怕是最为清楚。”舞月也叹了口。 “即是这样,又何必过不去。” “小烟,知道了。”紫烟点了点头道。 话落,紫烟便拿着纸转身去熬制药材了,至于这话有没有听进去,只有她自己一人清楚。 大概到了下午,小花才悠悠醒来 小花一睁眼便见到紫烟守在她的榻前,盯着她。 “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紫烟见她醒来道。 “无碍,多谢姑娘的照料。”小花感谢道。 她一到下雨天就昏迷的症状,是在她有记忆时就一直存在的,以前还有老头的药能让她缓解一些。 但如今老头已经失踪数天,这病也只能等着自然醒来。 每次她都能看到一些人一些事,但醒来后又只剩一些影子,最后没了映象。 紫烟依旧像往日般没有说话,见她说自己无碍后,便走了。 这个紫烟姑娘对她的态度依旧不好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惹过如此一号人物。 不过既然都醒了,就出去透透气吧。 不知为何,每次待她醒来,心间总会有一股郁气难消,让她沉重的喘不过气,那种难受的感觉非常不好。 于是她随意的披上一件披风,穿着鞋便出了屋子。 一到外面就见到了练剑的落无伤,于是她打招呼道:“落公子好兴致。” “你以后直接喊我落无伤就可以了。”落无伤似是刚见到小花,放下手中的剑对着她笑道。 “那你也可以就唤我小花。”小花有些泛白的脸上带着笑。 “往日都只见你拿着一把玄扇,今日怎么拿上剑了?”小花有些好奇的问道。?</p> 第三十四章 花倾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花倾 “这玄扇是我心爱之物,岂能做这些刀剑之事。”落无伤回道。 “看来你对这心爱之物和其他东西有自己的衡量。”小花一手抓住飘过来的红枫叶,对着落无伤道。 “我心爱之物自然是与其他东西不同。”落无伤的神色正经道。 “那你知道我是花辞么。”小花忽的话题一转,对着落无伤道。 落无伤听此,没有回话,只是面带复杂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女子。 “你也不用否认,我也只是问问。” 小花淡淡道。 “姑娘看着脸色不太好,不如在下带你入洛城调整一下如何。”落无伤不置可否道。 小花是知晓洛城的,她原先住的那个小镇是东离国边境外的,而那洛城才是真正属于东离的边境城,是这一带最为繁华的地界。 四国都有这么一座城,作为守护国家的第一道防线,往往都配制着一位单独的城主,和强大的抵御体制。 “那就麻烦你了。”小花也不推辞。 不过这舞月明明都说过不让人下山,既然他有办法就随他好了,反正她现在正想好好出去散散心。 “现在已是秋季,秋风寒冷,你还是去换件厚实的衣裳再同我前去。”落无伤见着穿着单薄的小花提醒道。 “嗯”小花点了点头。 洛城 “你可有什么想吃的?”落无伤指着那些卖小吃的摊子,转头对着小花道。 小花摇了摇头,正准备拒绝时,大街上驶来一辆华贵马车正向他们靠近,马车带起的灰尘让她忍不住连连咳嗽几声。 而那落无伤见到那辆马车,眼睛忍不住闪了闪,有些逃避的眼神在其间闪烁。 马车停在二人面前不再行走 一只素手掀开车帘,那是位女子,一身官二品橙黄色官服,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窈窕的身姿,白皙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气。 只见她从马车跳了下来 “我瞧着这是谁呢,原来是我们潇洒的副城主大人。”花倾讥讽道。 “花倾,这是大街上,你最好收敛一些。”落无伤皱了皱眉。 “怎么,你觉得自己能管得上我。” “别忘了我是城主,你是副的,见到我你还得行上大礼。”花倾的眼神带着蔑视和让人不可忽略的怒气。 “吾忱,将他给我绑回洛城。”花倾素手指着落无伤,霸气道。 听此,马车上又下来一位男子。 那是位身着蓝衣的少年,他犹如昆仑山上雪景般清冷的皮肤,微抿的薄唇映衬着微翘的睫毛,脖子处还系着一根冰蓝色的玉梅吊坠,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 “属下明白。”吾忱手持冷剑,淡淡道。 于是,二人当街开始打了起来,顿时街上一顿灰尘之气蔓延。 “你这个疯婆娘,本公子的丰仪俊貌都被你弄得成了什么样子。”灰尘中,落无伤怒道。 “赶紧给我回洛城城主府,我可是还有一大推事物等着你副城主呢。” 花倾笑意盈盈,对那落无伤喊的“疯婆娘”似乎并未有什么生气的。 “做梦!” 落无伤向空中撒落一些粉末,然后捂着鼻子一把拉着小花的手,用轻功一下离此老远。 而那花倾和吾忱在迷烟中缓缓倒了过去,仿佛没了意识。 韵竹苑 “你与刚才那个城主?”小花忍不住问道。 “哦,那就是个疯子,不用管她。”落无伤随意道,眼里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p> 第三十七章 密室中人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密室中人 漆黑的西院在黑夜里透着阴冷的寒气,一路走去,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落叶飘得满院皆是,一片荒凉景象。 “这西院是不住人的吧,怎么这么凄凉。”小花不由搓了搓手,低声喃喃。 “这也太乱了点吧。” 她轻手轻脚的将面前挡住视线的破旧椅子拿走,然后朝着记忆的方向里去往密室。 “奇怪,怎么这西院比旁的院落要冷上那么多,明明不应该这么冷的。”小花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可她越往里走,就越感寒冷,此时她不由有些想念院子里的软毯。 小花摸了摸已经被冻僵的脸蛋,有些后悔没有带斗篷来这里。 心道: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斗篷。 在荒芜的西院里穿行了良久 一块刻有神秘符文符文石碑出现在她眼前,青紫色的符文在黑夜里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瞬间到了腊月寒冬。 她看着这些明明从未见过的符文,脑海里竟感受到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它们在她的脑海里自由重组,排列,最后分离。 只见小花不自觉将手靠向那充满符文的石碑,上下推开了一道暗格。 她细长纤细的手指在暗格里左右扭动几下,又将暗格四角同时按进石板,最后只见一道圆形的古盘升起。 古盘上有两道如鱼形的小环 她就那么轻轻一拉,石碑就开了。 然后就见小花似是魔怔般脸色冰冷,缓步走进密室后,大手一挥,石碑便重新关了回去。 ...... 当小花缓过神来后,就见她已经到了密室里面了,望回一望,却见那石碑依旧发出冰冷的气息,只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些青紫的符文却好像比原先暗了些许。 “竟然就这么进来了。”小花摸了摸鼻子,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不过,这里面竟然比外面还冷,难倒这密室是专门储存冰的冰室么。” 小花一边搓着被冻乌的手,一边好奇的朝深处走去。 这里到底是会通向外面的通道么? 突然一点光亮出现在不远处,看那光的样子想来应是来自一盏油灯,见此,小花不由加快脚步,想要离近些看个清楚。 大概走了没一会,那亮光离小花越来越近,而四周的景象也开始在油灯的照耀下清晰起来。 “好像有个人?” 小花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冰床上的白色人影,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待在这种地方,难倒是舞月不为人知的囚犯? 等等,她不会没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却跑到人家关囚犯之地了吧。 被锁在这种地方,那也有够厉害的,还躺在冰床上,不冷么,远远看去好像只穿了一层单衣?不会被冻死么。 小花摇了摇头,对此人的处境有些感慨,不过这么大的一个密室,就关着这一个囚犯? “还是去看看吧。” 她加快步伐,向那在微弱灯光下发出冷冷寒意的冰床走去。 于是她便见到如此一幕 一袭白衣,剑眉凤目,清冷的容貌在冰床的微弱寒气映照下更显白皙病态,眉头微皱,嘴角处却异常鲜艳,仿佛此时正陷入某种梦魇里,无法自拔。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小花此时竟脑袋一片空白,就算她怎么想也没有料到这里躺着的会是老头。 他,怎么会在这?</p> 第三十七章 密室中人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密室中人 漆黑的西院在黑夜里透着阴冷的寒气,一路走去,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落叶飘得满院皆是,一片荒凉景象。 “这西院是不住人的吧,怎么这么凄凉。”小花不由搓了搓手,低声喃喃。 “这也太乱了点吧。” 她轻手轻脚的将面前挡住视线的破旧椅子拿走,然后朝着记忆的方向里去往密室。 “奇怪,怎么这西院比旁的院落要冷上那么多,明明不应该这么冷的。”小花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可她越往里走,就越感寒冷,此时她不由有些想念院子里的软毯。 小花摸了摸已经被冻僵的脸蛋,有些后悔没有带斗篷来这里。 心道: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斗篷。 在荒芜的西院里穿行了良久 一块刻有神秘符文符文石碑出现在她眼前,青紫色的符文在黑夜里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瞬间到了腊月寒冬。 她看着这些明明从未见过的符文,脑海里竟感受到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它们在她的脑海里自由重组,排列,最后分离。 只见小花不自觉将手靠向那充满符文的石碑,上下推开了一道暗格。 她细长纤细的手指在暗格里左右扭动几下,又将暗格四角同时按进石板,最后只见一道圆形的古盘升起。 古盘上有两道如鱼形的小环 她就那么轻轻一拉,石碑就开了。 然后就见小花似是魔怔般脸色冰冷,缓步走进密室后,大手一挥,石碑便重新关了回去。 ...... 当小花缓过神来后,就见她已经到了密室里面了,望回一望,却见那石碑依旧发出冰冷的气息,只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些青紫的符文却好像比原先暗了些许。 “竟然就这么进来了。”小花摸了摸鼻子,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不过,这里面竟然比外面还冷,难倒这密室是专门储存冰的冰室么。” 小花一边搓着被冻乌的手,一边好奇的朝深处走去。 这里到底是会通向外面的通道么? 突然一点光亮出现在不远处,看那光的样子想来应是来自一盏油灯,见此,小花不由加快脚步,想要离近些看个清楚。 大概走了没一会,那亮光离小花越来越近,而四周的景象也开始在油灯的照耀下清晰起来。 “好像有个人?” 小花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冰床上的白色人影,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待在这种地方,难倒是舞月不为人知的囚犯? 等等,她不会没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却跑到人家关囚犯之地了吧。 被锁在这种地方,那也有够厉害的,还躺在冰床上,不冷么,远远看去好像只穿了一层单衣?不会被冻死么。 小花摇了摇头,对此人的处境有些感慨,不过这么大的一个密室,就关着这一个囚犯? “还是去看看吧。” 她加快步伐,向那在微弱灯光下发出冷冷寒意的冰床走去。 于是她便见到如此一幕 一袭白衣,剑眉凤目,清冷的容貌在冰床的微弱寒气映照下更显白皙病态,眉头微皱,嘴角处却异常鲜艳,仿佛此时正陷入某种梦魇里,无法自拔。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小花此时竟脑袋一片空白,就算她怎么想也没有料到这里躺着的会是老头。 他,怎么会在这?</p> 第三十五章 舞月的离开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舞月的离开 时间过得异常快,转眼间一个月便过去了。 而小花与那落无伤也一直待在韵竹苑一月之久,期间他们逃过数次,却依旧没有一次成功过,也是因着这共同逃跑的友谊,二人的关系也迅速推进。 一个月后·红枫林 “小花花,你今日寻我有何贵干?”落无伤侧躺在红枫树上,单手撑着脑袋,嘴角含着笑意道。 “我要你帮我跟着舞月,看她这些天在做什么。” 落无伤纵身一跳,稳稳落在地上,有些奇怪的望着小花,不解道:“你要我跟着我小师伯作甚。” “也没什么,就是奇怪她最近的行为。”小花似是无所谓道。 从很久之前,她就一直观察舞月了,但导致她观察的原因并不是舞月奇怪的行为和不许人出山的命令。 而是那日 “花姑娘,今日怎么起的如此早。”舞月提着篮子,从枫林外经过。 而她正靠着枫树下,赏着日出,就瞧着舞月从外面回来。 “没有苑主起的早,这太阳也才刚刚升起,您这就提着篮子回来了。”她有些困倦的睁不开眼,迷糊道。 “也没什么,那我先回院子里了。” “还有这天气寒凉,花姑娘记得下次出来时多穿些衣裳。”舞月瞧了瞧 而就在那舞月往前走时,一下子绊到了路边的石块,正值倾倒之际,她快速过来伸手接住了。 顿时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舞月的身上传来,让她神色不由清醒过来,随之而来的是满眼的震惊。 这味道,是属于老头身上的味道 这舞月身上为何会有他的味道,而且到了现在还没散去。 难道,她知道老头在哪? 但为什么不告诉别人,还要偷偷去见老头呢。 自从那时,小花心中便盘旋了很多疑问,但奈何无法从舞月身上得知,如今只能借助外界之力了。 “那你又为何认为我会同意呢。”落无伤看着小花笑得更欢了。 “小落儿自己不是也很好奇嘛,如果到时被你小师伯发现,就将责任推到我的头上来不就行了。” “这样,可行?”小花眨了眨眼道。 “小花花算计得可真不错,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消息,可这样对我来说可没什么好处。”落无伤狡猾道。 “你不是在找可以出韵竹苑的路吗,我前些日里发现一个密室,我猜那里可能通着外面。”小花似是也有些觉得落无伤不会白白帮她忙。 从半个月前,这韵竹苑就被舞月严封了,无论什么人都不得下山,连一只虫子都不能飞出去,整个山只能进不能出。 这落无伤虽是一个甩手掌柜,但他毕竟身为副城主,每三天城主府都会飞鸽传书送给他消息。 早先时还能收到消息,但大概十几天前,他便收不到传书了,可他自己又出不了韵竹苑,所以他如今最是想出去。 “近来,我就会前去探探,如果找到出口,我定然会让你同我一起出去。”小花答应道。 “既然是这样,那小花花,我这一次便帮你这个忙。”落无伤的眼底发出光芒,似是有些复杂的目光望着远方。 花倾,你最好能护好你自己 别让我从别人手上发现你 否则,我会笑话你 “那,这跟着舞月这个重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小花满意的拍了拍落无伤的肩头。 可不要让我失望哦,小落儿?</p> 第三十六章 西院密室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西院密室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青衣女子静静的躺在厢房外面晒着太阳,软榻旁的檀木小桌上放着精致的小食,在阳光下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只见一道淡黄色的人影缓缓走来,看那身影潇洒的走路姿势,不用想也能知道来人的身份。 小花的眼睛亮了亮,希望这一次落无伤能带来什么有用的情报。 “小花花,据我最近的观察,发现小师伯最近要外出一趟,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不知道要去见谁。”落无伤将脸凑到女子的耳边,小声神秘道。 舞月要走?是去见老头么 可......为什么舞月最近的脸色那么憔悴呢,是有事,还是她本来就旧疾复发。看来这件事还是有些麻烦,但也绝对不会是像表面那般简单。 这舞月到底对她隐瞒了什么,是什么不能要她知道么。 “你最近跟着她,有没有发现她每天清晨在做什么。”小花问道。 “清晨的事情,我并不知道。”落无伤一摆手,将玄扇打开装模作样的扇了扇。 小花听着这理直气壮的声音,有些气笑了,道:“我不是让你跟着她么?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清晨在做些什么。” “这你可太高估我了。” “我本就是因那洛城城主让我早起晚睡,天天做事,我才避之不及的。”落无伤一脸的理所当然。 “如今你要我起早贪黑的去帮你跟着小师伯,那也是不可能的。” “这样,已然是我的底线。”落无伤正经道。 小花听完整个理由,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道:果真是落无伤,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简直是对希望的侮辱。 “好吧,那你现在继续跟着吧。”小花无奈道。 “我准备准备,到时候去一趟密室探探是否真的有其他通往外面的路。” “没问题,我马上就继续去跟着小师伯,你这边的行动小心点哈。”落无伤一收手中的玄扇,朝门外走去。 而整个房间里又只剩小花一人。 还是靠自己比较靠谱,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得有个计划才行。 “也不知那老头如今怎么样了,安全与否。”小花望着窗外,低喃。 ...... 深夜里的韵竹苑寂静异常,小花悄悄地在其中各个院落里穿梭。 下午舞月便走了。 对着院里所有人嘱咐了几声,特别关注了小花和落无伤道:“不要想着趁我不在苑内,就偷偷溜下山。” “小心提醒一下你们,山下布守着我重金雇来的高手,若是不小心伤了你们,可不要喊疼。” 说完舞月这才带着小烟一同离开了韵竹苑,只留两个背影在二人的视线里,慢慢变长,直至消失。 因着舞月的离开,小花这才肆无忌惮起来,以前总怕会被她发现,老是小心翼翼的,如今总算肆无忌惮了一回。 “记得上回发现西院有个密室,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去探查探查了。”小花望着四周漆黑的院落,低声喃喃。 西院密室,她来了。 然后只见一个偷偷摸摸,猥琐的黑色身影在其间穿梭。 那便是本人无疑了。?</p> 第三十七章 密室中人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密室中人 漆黑的西院在黑夜里透着阴冷的寒气,一路走去,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响,落叶飘得满院皆是,一片荒凉景象。 “这西院是不住人的吧,怎么这么凄凉。”小花不由搓了搓手,低声喃喃。 “这也太乱了点吧。” 她轻手轻脚的将面前挡住视线的破旧椅子拿走,然后朝着记忆的方向里去往密室。 “奇怪,怎么这西院比旁的院落要冷上那么多,明明不应该这么冷的。”小花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衣裳。 可她越往里走,就越感寒冷,此时她不由有些想念院子里的软毯。 小花摸了摸已经被冻僵的脸蛋,有些后悔没有带斗篷来这里。 心道: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斗篷。 在荒芜的西院里穿行了良久 一块刻有神秘符文符文石碑出现在她眼前,青紫色的符文在黑夜里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仿佛一瞬间到了腊月寒冬。 她看着这些明明从未见过的符文,脑海里竟感受到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它们在她的脑海里自由重组,排列,最后分离。 只见小花不自觉将手靠向那充满符文的石碑,上下推开了一道暗格。 她细长纤细的手指在暗格里左右扭动几下,又将暗格四角同时按进石板,最后只见一道圆形的古盘升起。 古盘上有两道如鱼形的小环 她就那么轻轻一拉,石碑就开了。 然后就见小花似是魔怔般脸色冰冷,缓步走进密室后,大手一挥,石碑便重新关了回去。 ...... 当小花缓过神来后,就见她已经到了密室里面了,望回一望,却见那石碑依旧发出冰冷的气息,只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些青紫的符文却好像比原先暗了些许。 “竟然就这么进来了。”小花摸了摸鼻子,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记忆。 “不过,这里面竟然比外面还冷,难倒这密室是专门储存冰的冰室么。” 小花一边搓着被冻乌的手,一边好奇的朝深处走去。 这里到底是会通向外面的通道么? 突然一点光亮出现在不远处,看那光的样子想来应是来自一盏油灯,见此,小花不由加快脚步,想要离近些看个清楚。 大概走了没一会,那亮光离小花越来越近,而四周的景象也开始在油灯的照耀下清晰起来。 “好像有个人?” 小花皱了皱眉,看着不远处冰床上的白色人影,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待在这种地方,难倒是舞月不为人知的囚犯? 等等,她不会没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却跑到人家关囚犯之地了吧。 被锁在这种地方,那也有够厉害的,还躺在冰床上,不冷么,远远看去好像只穿了一层单衣?不会被冻死么。 小花摇了摇头,对此人的处境有些感慨,不过这么大的一个密室,就关着这一个囚犯? “还是去看看吧。” 她加快步伐,向那在微弱灯光下发出冷冷寒意的冰床走去。 于是她便见到如此一幕 一袭白衣,剑眉凤目,清冷的容貌在冰床的微弱寒气映照下更显白皙病态,眉头微皱,嘴角处却异常鲜艳,仿佛此时正陷入某种梦魇里,无法自拔。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貌,小花此时竟脑袋一片空白,就算她怎么想也没有料到这里躺着的会是老头。 他,怎么会在这?</p> 第三十八章 皇宫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皇宫 而此时的小烟和舞月正在前往皇宫的路上。 大概两天后,皇城城门口 一位带着斗笠的白衣女子和紫衣女子一同站在城门口,众多侍卫将她们团团围住,看起来是一个难得的热闹场面。 “我们要面见你们的陛下。”紫衣女子的声音响起。 “陛下?陛下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么,快走开,要不是见你们是女子,我们早就懒得跟你们废话了。”一个长相魁梧的守卫将长矛拦着城门,不耐烦道。 “我们有信物,将此物递给你们的陛下后,他自然会来见一面的。”紫烟急急道。 只见她将身上的包裹解下,拿出了一个云形玉佩欲递给那个说话的男子。 “信物,你说让我们递给陛下,我们就递给,如果是什么剧毒之物呢。”那位长相魁梧的守卫又皱了皱眉,没有接着这所谓的“信物”。 “我们虽是一介武夫,但还是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的,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们是不会收的。”那守卫摇了摇头继续道。 “还望姑娘能早点醒悟,不要想着欺骗我们的当今圣上,这可是会掉脑袋的大事,希望姑娘三思。”守卫最后还是提醒道。 毕竟面前的两位都是女子,他自然也不好多为难她们。 “就不能帮忙递进去么,我们真的有急事求见陛下。”紫烟的眉头皱了起来,有些焦急道。 “我说小姑娘,我好说歹说说了那么多,我希望你能听进去。”那守卫听此也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道。 “而且,我说过了,你的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守卫坚定道。 “就.......不能” 就在紫烟正准备再劝说一番的时候,舞月微冷的声音在整个皇城门口响起。 “是不是说什么你们也不会递了。” “那是自然。”士兵依旧强硬道。 “好,那么......” 只见舞月将斗笠往空中一扔,眉头轻皱,薄唇轻启:“我自己来。” 然后舞月素手一挥,顷刻间漫天洒满了紫色的粉末,微风里所有吸入粉末的人随即倒地,没有了意识。 只见舞月迅速的将一粒清芝丸塞入紫烟的嘴里,轻声温柔道:“吞了” 之后...... 她们二人便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城,而在她们身后却清清楚楚的躺下了数十个魁梧的大汉。 “苑主,您认识这皇宫的路?”紫烟见着如此霸气的舞月,不由有些钦佩。 但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而且怎么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她有些慌了。 “我也是第一次来。”舞月依旧温柔的话在紫烟的耳朵响起。 “哦,第一次啊......等等第一次?”紫烟的脸色变了,变的很难看。 她觉得这一次可能完了,再看看舞月依旧温柔的笑容,她有些不想想下去了。 “怎么了?小烟,脸色有些不好。”舞月温柔的看向紫烟,此时的眼神相当无辜。 “没什么,苑主,就是觉得这路有点长,风有些大。” “风大?那我将斗笠借与你挡挡。”说完,舞月便耐心的将斗笠带在了紫烟头上。 而另一边 一个全程在暗处冷眼相看的玄色男子,悄然无声的到了太和殿内。 金色的殿宇显现出皇室的气派,一位身着龙纹紫金暗袍的男子正侧坐在案机上,提笔练字。 “陛下,舞月姑娘来皇宫了。” 淡淡的一句话,让案机上专心练字的男子身子僵了僵,手中紫毫笔在空中悬着。 一滴墨水滴在了白皙的宣纸上,慢慢沁染开来,留下一团淡淡的墨迹。?</p> 第三十九章 苏镜清 正文 第三十九章 苏镜清 “她来了。” 苏镜清手中的紫毫笔不觉已经掉落,几滴墨水随着紫毫笔的下坠,沁染在他的龙纹紫金暗袍上,却也浑然不知。 只见他原本威严的声音,此时却有些颤抖:“在哪。” “将她带到我身边来。” 作为一个皇帝,却在此时此刻,并非是“朕”而是用“我”,想来此人定然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好的,陛下。”皇家专用暗影“连”低声恭敬道。 随即消失在大殿上。 ...... “小烟,你看看这明明是皇宫,怎么没见着什么人。”舞月有些疑惑道。 “苑主,小烟也是第一次来,不太明白路线。”紫烟扶了扶额道。 但是她心里清楚,皇宫里的侍从是出了名的繁多,此时若是没有一个人,只能说明她与苑主......到了人家皇宫里的禁区了。 紫烟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对着舞月又道:“苑主,我们既然也不知道路线,不如就原地找个亭子休息一下吧。” “小烟有些累了么。” “但我必须赶紧找到苏镜清,有些东西,得要我亲自去讨。” 舞月的“讨”字刚落,一个同样玄色男子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们是谁,胆敢闯皇室禁地。”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从他身上发出。 此时的紫烟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塞,但又有些侥幸,毕竟现在是看到人了,可以问路了,但......她怎么见这人的模样,好像是想杀掉她们。 “我们是......” 只见那玄衣男子还没等紫烟说下去,就已经拿起手中的玄铁剑,刹那间便如魅影般来到二人身边。 “无论你们是何人,进了这禁地,便只有死路一条。”冷冷的声音依旧。 剑锋直指二人咽喉。 “你这人......”紫烟有些气恼道。 “若是你偏要找死,那我便成全你,小烟闪开,不要误伤了你。”舞月此时眉目一凝,眼神里尽是杀气。 舞月将绾着青丝的银蝶步摇从头上取下,一瞬间那青丝便散落其肩,只见她无所谓般随便折来一枝柳条,随意的将青丝一绑。 然后将银蝶步摇轻轻一拔,一根细长软剑便安静的躺在她的手心。 “行了,开始吧。”舞月轻蔑道。 刹那间,无数树叶落地,二人在其间争的不相上下,难舍难分,顷刻间狂风肆虐,一旁的柳树的柳絮在天空中肆无忌惮的飘落,却奇异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舞月的软剑能守能攻,对上玄衣男子的玄铁剑也丝毫不落下风,慢慢的二人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那皆是对对方能力的吃惊。 舞月从未想过会有人在她的软剑的锋芒下坚持如此之久。 玄衣男子(皇家暗影“影”)也没有想过也会有人能在他的玄铁剑下却毫发无损。 他虽不是皇家暗影首席“暗”,但也担是第二的“影”,如今这般成绩,到有些可笑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女子。 只见一人横空出现,将一石子击在二人纠缠的兵器上,刹那间二人的身影便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堪堪分开。 见那穿着却是那在城门口冷眼旁观的皇家暗影“连” “舞月姑娘,我家圣上要我寻你过去。”淡淡的语气从这位暗影口中说出,仔细听来竟有一丝恭敬在其中。?</p> 第四十章 拿到荆炎草 正文 第四十章 拿到荆炎草 ——太和殿 舞月看着面前已然浑身上下充满着威严的王室之气的苏镜清,有些感慨。 这龙袍加身,给了他无尽的权利与荣耀,连这万里江山都是他的,他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些年的权谋阴险,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成为胜利者的过程。 可当初也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皇室里的纷争与权谋,不是常人能够明白的,既然不走一个道路,又何必纠缠在意。 良久 苏镜清说了第一句话。 “你如今来我这有何事,不是说过永不踏入我这阴冷如蛇般的皇宫的么。” “舞月神医。”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苏镜清的声音依旧如故,只不过如今的舞月,已然没了当初的感觉。 “那现在的我是该叫你陛下还是镜清,其实很多事情都改变了,无论是过去的我说过的话,还是过往的一切。” “都过去了。”舞月薄唇轻启。 苏镜清听着舞月那轻飘飘的话,眼神有些暗淡,后又仿佛想到什么,眼眸重新亮了起来,那样毫不掩饰的神情,对一个君王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 “都过去了......” “如果我们的过往都过去了,那我们又算什么,朋友?过客?还是......陌生人。”苏镜清的眼眸暗了暗。 “如果是陌生人,那当年你明明说过再也不会踏入皇宫,这次来是为了什么。”苏镜清的脸上带着些许期许,眼睛直直看向舞月。 舞月,你这一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陛下,您失言了。”舞月的眉头皱了皱,淡淡道。 “您是高高在上的天下之主,草民和您从始至终只是君主与子民的关系,以前您对我来说便是遥望而不可及,现在......也更是的。” “你......”苏镜清的手指着舞月眉头紧蹙,后又淡淡叹了口气,缓缓放下了手。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来作什么。”苏镜清有些无奈,转身坐到身后的紫檀木案机后的椅子上,大手一挥,紫色衣袖在空中飘了起来,缓缓坐下道。 紧接着 只见舞月将自己白色云纹锦绣裙轻轻一掀,对着那坐在高处的苏镜清径直跪了下来,神情郑重而严肃。 “陛下,草民有一事相求,望陛下看在往日里草民曾救过陛下一命的恩情下,将荆炎草赐予草民。” “荆炎草?”苏镜清的眉头一皱,直直望着舞月,神色不明。 “你要这个作什么。” 荆炎草生于东离皇室秘山,自古以来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有幸见之一面。 此草每三年都只产一两,所以也算得上是东离的至宝之物。 “愿陛下成全。”舞月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继续淡淡道。 “望陛下成全。”舞月此时低着头,完全不看苏镜清的脸,又道。 “舞月!” “你这样好玩么,给我在这弄这么一套。” 良久 二人依旧沉默 苏镜清缓缓起身,向舞月走来。 一步一句话慢慢道。 “我们两个......如今也要这样说话,我原以为你会不一样的。” ...... “果然还是变了,我是陛下,你是神医。” ...... “我们回不去了,对吧,舞月。” 可舞月,怎么办,我真的好想你。 苏镜清缓缓走到舞月面前,一把将舞月拉起来,然后将她顺势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了舞月。 温声道:“如果你还想要荆炎草,就让我抱一下。” 舞月震惊的脸上,一丝心疼闪过。 “不要动......月儿,真的就一会儿而已。”?</p> 第四十一章 归来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归来 ——殿外 紫烟独自在外面等待。 微风轻轻吹起,将她紫锦罗绣纹裙的一角吹得微微浮动,白皙的面上有些担忧,望着里面若有所思。 有些时候,她真的有些不太明白苑主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值得么。 大概等了小半时辰。 一个白衣女子便从大殿里缓缓而来,见那纤细而单薄的样子,便知道是舞月无疑了。 舞月从小患有心症,对于常人来说,身量是格外纤细的,时常脸上带着淡淡的苍白,却始终面带一种温婉的笑容。 “小烟,可以回去了。” “嗯的,苑主。” 紫烟将紧皱的眉头松了松,看着舞月道。 身后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金碧辉煌的宫殿离她们远去。 而一暗紫色人影却站立宫殿外,好似望着二人远去。 “月儿,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你。” “这就走了么,果真没有一丝留恋。” “但......总有一天,月儿,你会再次来到这儿的,并且重新回到我身边来。”苏镜清望着远方的云彩,低喃道。 ——韵竹苑 三天了 自从小花发现西院里的密室,她便一直在院门口等舞月。 她是真的想知道: 为什么,老头会出现在韵竹苑 而且看老头的样子,好像是中了很深的毒,这个样子也确实同管家说的一样。 但失踪?可当真算是个笑话 “舞月,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小花低喃。 再等你三天,若如还未回,我便亲自出山寻你。 小花独坐石头上,望着远方暗暗发誓,只见她那浅青色长裙被微风轻轻吹起一角,脸上带着不知名的神情。 “怎么?小花花。” 此时落无伤取笑的声音响起。 “要当望夫石?”落无伤将手中的玄扇一合,随手一下就敲了小花一下。 只见小花一下子站立起来,脸上带着怒气望着落无伤道:“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瞧瞧你自己的模样。”落无伤指着小花的脸,稍显嫌弃道。 “我什么模样,与你何关。”小花似是也感觉自己的样子可能有些邋遢,但还是依旧无所谓道。 “啧啧,小花花。”落无伤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里透着浓浓的嫌弃。 “你要明白,就算你一直待在这门口,小师伯也不会因为这而能早几天回来。” “更何况,她又瞧不见你这般模样。”落无伤嘲笑道。 “你今日到底有何事?”小花不耐烦道。 这家伙明显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整日里什么正事都不做,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去探查密室,你找到出山的路么。”落无伤这才说出他来此的真正目的。 “我说呢,小落儿怎么会有心思来瞧我,原是在这等着。”小花一脸了然道。 “出路是什么也没发现。”小花摆了摆手,无辜道。 “但,却见到了老头。”小花又淡淡道。 落无伤听此,眼神闪烁,似是没有对此有何惊讶。 “你,大抵是早就知晓了吧。”小花没有对落无伤此时的表情感到疑惑,反而更多的是了然。 “小花花,人呢,还是要过的糊涂些比较好。”落无伤此时重新恢复神情,脸上带着笑道。 “那小落儿,在这点上你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小花同样回之一笑。 但那笑却包含了许多 ...... 第三天清晨,两个人影从远方远远走来,一白一紫,和着晨曦的阳光,像是镀了一层光辉,一步一步向韵竹苑走来。 见那身影像极了小烟和舞月。 小花忍不住揉了揉犯困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再次确认了一下,果然是她们。 她们回来了。 舞月,等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好好谈谈了。?</p> 第四十二章 花辞重现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花辞重现 此时的阳光刚刚普照大地,微微的暖暖的,照着她们一步一步来到小花的身边。 “回来了。”小花直直看向舞月,那一眼里包含着很多,但最终只留下淡淡的一瞥。 “嗯。”依旧温柔的面容不变。 “小烟,你先回去。”舞月转头对着紫烟道。 “好的,苑主。”紫烟点了点头,神色不明的望了小花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地。 直到小烟离去后,舞月才转身对着小花道:“你去了密室了吧。” “你是如何知晓的。”小花有些诧异。 “先前是我故意引你去的西院,说来这件事还多亏了无伤。”舞月的话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听此,小花的眉头一皱 故意引她入西院?这又是何故? “在我看来,竹染所需的不仅是药草还有心药。” 舞月顿了顿又道:“我这些天将治愈他病的紫荆草带来了,但这需要他自己有着强烈的求生意识。” “否则,再多的珍稀药草也救不了他。”舞月的眼神似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这病还是要看他的造化和冲破幻境的毅力。”舞月继续道。 小花,闻言眼带复杂 她听了许久,明白了一件事 老头估计中的是幻象一类的毒,但此毒最是攻心,就算拿了治愈的药草,如果自己不情愿出了幻境,还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到底是需要小花 还是失了记忆的花辞? 她若仅仅是小花,是不是根本就唤不醒他。 小花此时有些愣神,更多的却是彷徨和失落无奈。 小花的眼神闪了闪,有些东西仿佛要破壳而出,一瞬间四周仿佛都冷了起来,而那些寒冷而强势的气息,竟是从她的身边传出的。 她能确定,那不是自己的眼神。 那种强大而又冷淡的气息并不属于她。 此时的她仿佛坠入了一片海洋,渐渐的没了意识,手上的新月的痕迹缓缓加重。 此时狂风四作,舞月见着这已然变了样子的小花,忍不住脸色变了。 只见她眼里也没有了那种平时的温婉,而是凌厉,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息流露出来。 ...... 而此时 “舞儿师姐,你最好将你的气息放回去,不要让我伤了你,到时候染染还会生气。”花辞的眉毛微微一挑,语气有些冰冷。 “花辞,是你。” “自然是我。”花辞依旧冷淡道。 “染染到底怎么了。” “说来,你应该也看到了他的情况,现如今不太乐观,只能用冰床暂时压住毒性。” “我这次外出,也是为了给他寻药材。” “果然......”花辞缓缓抬起头,望着舞月道。 “他到底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花辞将垂下的一缕发丝绕指,神情随意道。 “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刚刚拿了紫荆草,得马上为他医治才行。” “紫荆草?舞儿师姐,你还是......去找他了。”花辞的眼睛亮了亮,有些看戏的念头。 “与你无关,我们的阵前大将军。”舞月皱了皱眉道。 “别忘了,我可曾是你的师弟媳。” ......?</p> 第四十三章 原因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原因 当小花再次清醒的时候,已是黑夜降临,而她正躺在厢房的软榻上,看起来是多日的休息不够,才导致的一时昏迷。 小花抚了抚有些胀痛的脑袋,将软榻旁的衣裳外披拿起,披在身上,随意的踏上了锦云绣鞋,起身向外面走去。 黑夜里的冷风缓缓吹来,将她昏胀的脑袋吹得清醒了片刻。 她该去寻舞月了。 老头还病着,得让她尽快医治才行,小花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向韵竹苑的主院走去。 今夜的繁星璀璨,映着天空的明月,照着院里十分朦胧,此刻,仿佛为女子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辉。 ——韵竹苑主院 小花急匆匆的来到这韵竹苑主院,刚进来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油灯下,舞月纤细的手轻轻为老头掖好被子,然后调了些安神的香点燃了,顿时屋子里满是安神香的味道,等听到他那稳稳的呼吸声后,才缓缓转身,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老头的紧皱的眉毛也缓缓收了起来,呼吸开始变得均匀,仿佛正睡得香甜。 小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用手指了指外面,告诉舞月:我在外面等你。 没过一会,舞月便悄然而至。 月色下,她的身上仿佛被镀了一层神秘的银辉,白色的衣裙衬着舞月的肤色更显白皙有气质,温婉儿脸上仿佛时常带着微笑。 “他怎么样了。”小花担心的问道。 “我已经为他服下了紫荆草,大概两三天后,师弟的意识就会苏醒。” “那他到底中的什么毒?怎么连他都会变成这样。”小花有些不解道。 “他中的是紫藤。” “紫藤?” “这种东西能让服下的人失去记忆,是一种神奇的药材。”说到这时,舞月的神色有些奇怪的望着小花。 “但这种药材本是枯物,需要人用血供给生命,才能让它苏醒。”舞月又道。 “竹染就是心太急了,才会中了紫藤的毒。” “心急,他要紫藤作什么?”小花皱了皱眉,按理说他也不需要失去记忆才对,要紫藤作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告知与姑娘你。” “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早先回去休息吧。”舞月下了逐客令。 见此,小花不由道:“好的,希望苑主能好好照顾老头,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舞月点了点头,没再说些什么。 之后,小花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清晨的阳光从窗子里透入,将屋子照的明亮,充满崭新的意味。 微卷的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一双带着水雾的双眼缓缓睁开,小花揉了揉凌乱的青丝,走向门口,缓缓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清晨里的气息。 随着胸口的微微起伏,她再一次感受到了自然的清香,心情好了很多。 “真是一个好天气。” 紧接着,她便转身回到梳妆台。 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笑了笑。 半披着的青丝散在肩头,眼里还有着刚起床的水雾,一袭藕粉色单衣此时还被揉得乱七八糟,小花不由抚了抚额。 等到她差不多将自己收拾的像个样子,准备到舞月那去看看老头的情况时,落无伤便突然造访了。?</p> 第四十四章 红色信封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红色信封 “小花花,我来了。”落无伤此时的表情同往常一样,只是手上却不见原本一直拿着的玄扇。 “何事?”小花看着铜镜,并未转头看向落无伤。 “小师伯要你过去一趟,有事跟你相谈。” 听到小师伯后,小花不由回头看向落无伤,这时她才发现,落无伤的脸色有些苍白,单薄的嘴角似乎也沾着淡淡的血迹。 “你怎么了?”小花略带担忧的望着他道。 “没什么,就是昨天贪玩,下山了一趟,刚刚才被小师叔拎回来。”落无伤说着这话,听着无所谓。 但,她却觉得不尽然,事情到底是怎样,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她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猜忌什么,不说就不说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秘密,看破不说破,才是对他的尊重。 “那你成功下山了么。”小花看戏般说道。 毕竟她可是很好奇,这个洛城副城主的实力的,到底有没有成功打败舞月布置的高手呢。 “其实......并没有。”落无伤嘴角抽了抽,如实道。 “没事的,小伤伤,一次不行,我们下次一定行的,不要灰心。”小花见此不由笑了笑,假意安慰道。 就差拉着落无伤,上下其手 “去去去,走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还想让我去挨打么,果然还是最毒妇人心啊,小花花。”落无伤似是挥苍蝇般,嫌弃的摆了摆手道。 “没想到你竟......”落无伤一脸怨妇样,看得小花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行了,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竟然认识你这么个人。”小花翻了个白眼,对着落无伤道。 “现在我要去舞月那里了,你......就哪来的回哪去,恕不奉陪。” 只见小花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了此地,徒留他独自一人在风中萧瑟。 ——韵竹苑主院 枫树的叶子随着风飘落在院内,一眼望去皆是红色,那般热烈,那般洒脱,那般落寞。 小花匆匆而来,见着这路旁的红枫只一夜便落得满地皆是,有些恍惚。 只见一只手从屋内缓缓伸出,白皙细嫩的手指将门打开,舞月的面容便显露出来,一头如丝绸般的青丝此时正随意的披在肩头,素色的斗篷自身而下。 “进来吧。”舞月将身上的斗篷拢了拢,对着小花低声凝重道。 小花随着她径直到了屋内。 屋内的陈设依旧,白檀木制的桌子上摆着两杯热茶,此时正冒着热气,不时有些花香传来,想来这茶泡的该是紫英花花茶。 但同时,她也闻到了一种异样的味道,那味道不同于花茶那般清香,好像是一种血腥味,虽然很细微,但她还是感受到了。 小花不由皱了皱眉,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得去洛城一趟,跟无伤一起。”舞月将白檀木桌子上的花茶拿起,轻轻抿了抿,对着小花突然道。 然后只见她将一封红色信封放在桌上,缄默不语。 红色信封上明明白白的写下了五个大字:“花姑娘亲启” 让她顿时感觉阴谋横生。?</p> 第四十五章 启程回洛城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启程回洛城 小花缓缓将面前的信封打开,见那字体苍劲有力,执笔间行云流水,笔势洒脱悠然,不得不说,那字是写得极好的。 心道: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内容如下: 许久未见,花姑娘可还安好。 姑娘可曾记得答应在下的事? 洛城幽怜会已到结尾之局。 望姑娘见此信速来洛城。 万不要做了个背信弃义之人。 ——花暮 花暮?是花暮写的信,他怎么这个时候写信给她? 合上信封,小花看着舞月有些疑惑,看她以前的架势,是不可能因这般小事就答应她下山,而且如今竟还要带上落无伤。 这不是舞月的作风,想来定还是有些别的原因才对。 许是看出了小花的疑惑,舞月又拿出一张白纸,递到她的面前,神色有些肃穆。 “看看吧。” 小花忍不住看了舞月一眼,然后将白纸展开,一些语句便映入眼帘。 原来这是个挑战信 那人闯入韵竹苑,将竹染带走后还留下书信。 “老头他......被劫走了?” 小花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白纸上的字,有些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韵竹苑不是安排了很多高手了么,明明连落无伤都没有办法出去,怎么那个人能自由到韵竹苑抢人? “没错。”舞月的声音有些沙哑。 “韵竹苑不是有很多高手呢,他们没有阻止那个人么?”小花奇怪道。 “昨晚我请的大多数人都在阻挡落无伤,而那个人就趁机潜了进来,虽然也被那些高手所缠,但人数明显不够。” “是落无伤拖走了大部分高手?怪不得他今日的脸色有些不好。”小花忽的想起刚刚的落无伤的样子,了然道。 “这事也不能怪他,那人确实也厉害。”舞月的脸色有些严肃。 “不夸张的说,对于那些高手来说,他打过并不算什么。” “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人......就并非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了。”舞月脸色变得凌厉,寒冷的气息四溢。 小花托着腮,看着舞月有些迷惑。 明明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人,可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危险呢。 算了,还是去洛城找老头要紧。 这一次,就让我来拯救你。 ——厢房 小花得到消息后,就迅速回到厢房找落无伤去了,毕竟她们得快些赶到洛城。 厢房门口 “落无伤,落无伤” “落——无——伤”小花扯着喉咙大喊着。 “行了行了,来了姑奶奶。”落无伤抠了抠耳朵,嫌弃道。 只见他一身略带褶皱的鹅黄色镶金流苏袍子,脸色带着疲惫,将门打开。 “你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快些起来收拾行李,准备去洛城。”小花不客气的走进屋子,指着落无伤身上的衣裳道。 “姑奶奶,我昨天一晚没睡好么,不要在这种时候来吵我。”落无伤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躺回软榻。 似是还没意识到自己能出山了。 “你确定不起来?”小花眨了眨眼道。 “那我......只好一个人去洛城了,你好好睡吧,我就不打扰了。” 小花坐在檀木桌上,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语气漫不经心。 说完,她作势起身出门。?</p> 第四十六章 城主易位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城主易位 “等等,洛城?” “小师伯同意我们下山了?”听到下山,落无伤噌的一下从软榻上跳了下来,一把拉着小花惊喜道。 “嗯?”小花的露出疑惑。 “某人不是说自己要休息?” “那没有办法了,那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小花皱了皱眉头装作为难道。 “你也不用担心,舞月神医那,我会跟她说明原因的,你是因为身体过劳所以不能去了,对吧。”小花拍了拍落无伤的肩膀,点了点头义正言辞道。 呵,小样,瞧你刚刚那爱搭不理的样子,如今看你还怎么神气。 “小花花,你看我像是要休息的样子么。” “不用你向小师伯说,我自然是要跟你一起去洛城的。”落无伤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对着小花狗腿道。 “哦~是么。”小花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了一旁的茶杯。 “可,我现在有些小渴,不知......” 小花还未说完话。 就见,落无伤小心将她拉入座位,然后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花茶,递入她的面前,神情动作狗腿至极。 “嗯,好茶。”小花满意的抿了抿手上的花茶,不由道。 “不过,落无伤你要记得,这一次我们是要去洛城做正事的,可不要拖我后腿。”小花认真的对着他道。 其实有落无伤在,凭他的副城主的身份,她也许才能更好的将老头找出来,但她总觉得......这家伙并不靠谱。 许是接触的多了,对她而言,他并没有自己所认为的那般厉害。 “到底是什么事,小师伯竟然会同意我们下山?”落无伤恢复正经道。 “我们这一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救老头出来。”小花正事道。 “小师叔?他不是早就失踪了么,如今已经知晓他的所在了?”落无伤的眉头皱了起来,疑惑道。 “他......被人劫走了。”小花神色复杂道。 “具体的我并不知道,但那人要我们两个一同前往洛城。” “到时候,依情况动作吧。”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她和他各自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了。 等到了苑门口,她才发现这厮竟然换了一身黑色,黑色的里衬上绣着一些鸢尾花,外加一套暗黑色的斗篷,整个人都气势都变了。 “你怎么这身打扮。” “既然是去抢人的,自然要打扮得气派一些,这种黑色的衣裳正好配足了我的气势。” 小花不由翻了个白眼,有些腹诽。 于是一青一黑在暖阳的照耀下,向远方离去。 ——洛城 城内光景依旧,各个小贩在街头叫卖,热闹异常,不时还能闻到些许小吃的味道,市井气息极重。 小花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久违的气息,有些感慨。 “听说了么,城主大人又重开了幽怜会。” “切切,这谁不知道啊,榜上都贴了大半日了。” “哎呦,豆嫂子哦,您这算什么消息啊。” “我还没说完呢,急什么嘛,听说这城主大人是为了一位姑娘,才重开了这幽怜会的。” “什么?难倒是城主大人发下来画卷上的女子么。” “还真有你的,这都被你猜对了。”豆嫂说那叫一个的神采奕奕。 “自从新的城主大人即位,就派人发了这个女子的画像,现在全城里没一个不认识她的人了不是。” “我有一个当侍卫的小侄子亲口告诉我,城主大人准备娶那女子为妻呢。” ...... 某位小花听着这些话,一瞬间有些蒙。 但有一件事她却听了个明白: 花暮成为了新城主。 那花倾......到哪里去了。?</p> 第四十七章 竹染梦境1 正文 第四十七章 竹染梦境1 ——竹染梦境 “染染,你看看这繁华世界,喜欢么” “染染,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么。” “染染,你的眼睛好美,就像那满天繁星,璀璨夺目。” ...... “竹染,我要你记住,我花辞此生只爱过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你。” “竹染,你无故纠缠我可以,但请你不要入戏太深。” “竹染,我......真的只当你是朋友。” ...... 满天的雪花飘散 一个身着白色衣裳的女子赤着脚在雪地里,一步一步,毫不停留的在雪地里踏上一个一个脚印。 女子的双脚被冻得通红,却依旧如故行走。 “花间清月何须留,朝有暮辞终再散。”女子嘴里嘟囔着。 从开始的愤恨到后来的绝望,直至倒地还依然说着这句话。 雪地上,只有这一个人影,再无其他。 她就这样一直躺着,毫无动静。 ...... 我的名字是竹染。 这名字还是刚刚醒来时,小烟告诉我的,小烟是一直陪着我的小侍女。 我摸了摸自己从记忆里就有的白色发丝,独自走在冰凤山的雪地里,不时吹来的寒冷疾风,让我不由拢了拢身上的御寒短袄。 “那儿怎么好像有个人?” 我看着远方躺在雪地里的白衣女子,有些不确定,毕竟那女子穿的是白色衣裳,若不是仔细瞧了瞧,还真不容易发现。 想着相见即是缘分,便将此女子带回了我的帐篷里医治。 大约是她的命硬,没过多久,就见她醒了过来,但也许是我医术高明的原因也不一定。 只见她本来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起先还因着亮光有些不适应,眼睛扑闪几下,调整了视线才将眼睛全然睁开。 那是一双清澈得带着水波的双眼,微卷的睫毛在阳光下泛着水雾,灵动而又清冷。眼波流转间,我竟有种莫名的感觉在心尖微微荡漾,一圈一圈的泛起涟漪。 “是你?” “又是先生救了我。” 那女子有些诧异而又惊讶的语气,让我有些莫名。 我从未见过此人,怎么就称呼我为先生了?我们好像并不是很熟吧。 仿佛是明白了我的神情,她又补上一句:“先生,我是花辞,你不记得了么。” 花辞?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我望着这天空的白雪,有些恍惚,想起了一桩奇事。 当年,我刚刚醒来。 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小烟。 那时我就在一个深谷里,身旁只有一个紫衣姑娘。 “公子,小烟终于等到公子醒来的一天了。”那紫衣姑娘见我醒来激动的抓住了我的手。 “小烟,你是小烟?但我......认识你么。”我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脑袋里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些关于医术的记忆。 接下来,便发生了一桩奇事。 不过一瞬间,我的一头青丝便刹那间变为了白发,那些白发就那样自然垂落在我的肩旁,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就算我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绝对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紧接着,我的手臂开始发热,慢慢的八个金字在我的皮肤上突现,最后又快速隐去。 “寻之花辞,帮她入境” 尽管只出现了一瞬间,但我还是记住了那个名字——花辞 我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青丝会变成白发,但更让我感到奇怪的确是那个人名,到底是有什么意义么。 ...... 思绪回到现在。 我看着这普通的白衣女子,有些疑惑,她叫花辞,是巧合么。 “我并未见过你。”我淡淡道。 “那先生方便告诉我您的名字么,到时候好找日子答谢先生。”女子诚恳道。 “落无伤” 我素来不喜这种被陌生人打扰的感觉,所以只要被别人问及姓名,都会报上我那白捡的小师侄的名字。 毕竟,他可喜欢热闹。 “原来,先生姓落。” ...... 这便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p> 第四十八章 竹染梦境2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竹染梦境2 那天,十里红妆,枫叶红的灼伤了眼,满城落花失了颜色,她一身嫁衣如火,凤冠霞娉,周围传来声声鸣乐。 她要嫁与我了。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我期待着与她一起生活的日子,期待着日日相见的生活。 就算她心有所属,我也无甚在意,只要能远远看着她,我便已心满意足。 而且今日过后。 她便是我的妻,我的夫人,我要用一生守护的人。 ...... 我喜欢称她为夫人。 她喜欢称我为染染。 我们时常在月光下赏星星,在晨起时看日出,在日落时看夕阳。 她的嘴角时常挂着微笑,那样静静的看着天空,而我也时常静静的看着她。 “染染,你的眼睛好美,就像那满天繁星,璀璨夺目。” 她看着天空呢喃,却始终没有看过我的眼眸,我知她其实就是在敷衍我,但听到这些话,我却总觉心中无甚喜悦。 有时候,总觉得自己魔障了,但再看看她微微带笑的面容,竟又忽觉没什么。 其实这样,也就够了。 我并不奢求太多,只要能安安稳稳跟她过完这一生,便也是心满意足。 那年花灯节 我就那样牵着她微凉的手,走在街上,像寻常夫妻般自然而又熟稔。 她好像从来都不喜欢带簪子,每次绾发用的都是一根雕着花的小叶紫檀,腰间挂着的也是万年不变的青色花形吊坠。 我其实认识那个青色花形吊坠,早先年的时候,我也曾见过花暮,他的腰间就有一个红色花形吊坠。 想来这,定是她们二人的信物。 我虽说并不在意,但也总是想着能送她一样物品,让她也一直带在身上,好像这样就能说明些什么。 尽管这也只是我一人所念。 “夫人,今年的花灯节还真是热闹。” “嗯,确实,往年好像并没有那么多的人。” “夫人,那我们上前面的亭子里瞧瞧。” “嗯。”她往前面望了望,点了点头淡淡道。 夜晚的亭子上点了花灯,让原本普通的亭子看起来有些美轮美奂,一眼望去,还能看到河边的花灯全貌。 不少人,争先恐后。 我与她相视一眼,同时牵住对方,着地轻轻一掂,一脚越过了平地,飞向了亭子屋檐。 一青一白,在空中展现出傲然的风姿。 此时风景正好,微风不燥。 “还是屋檐的风景最好,是吧染染。”她笑颜逐开,看着我,眼里是璀璨的星光。 “嗯,确实漂亮。”我直直盯着她的容颜,真挚道。 也许她明白我的心思,所以才来到这里与我成亲,为的是......让那个人后悔,又许是她觉得往日的生活里充满着权衡阴谋,尔你我诈,厌烦了,来到我的身边享受一下世外无忧生活。 但无论是怎样的缘由,也不可能是因为爱我才跟我成亲,毕竟她看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我的踪影,在这一点上我是知晓的。 “夫人,这块紫玉竹笛是我亲自为你雕刻的,知你喜欢音律,所以特意送与你。” “可喜欢。”我紧紧看着她,有些怕她不接受。 “嗯,染染竟还记得我喜爱音律。”她的眼眸亮了亮,看起来格外喜欢这紫玉竹笛。 “当然,即是夫人所喜,我心中自然谨记。” ...... 这些时日便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p> 第四十九章 竹染梦境3 正文 第四十九章 竹染梦境3 最近,总能见到她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哭,想来定是十分想念那个人,相思成疾。 其实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就时常会担心:总有一天,她会离我而去。 最近......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恐怕,这一天也离我不远了。 很难想象,若是某天她亲自拿着和离书向我呈来,到时候,我怕是......会更难过,毕竟她真的很爱那个人,就算不想承认,却奈何事实如此。 这半年的时日,对她来说不过就是镜花水月,虚无缥缈罢了。 可我当真了,怎么办。 “辞儿,你果真那么爱他么。” “但,能否最后再让我陪你听一次戏。” 就最后这一次,仅此而已。 ——清竹楼 “夫人,茶楼里新来了一个说书先生,我们一同去瞧瞧?” 我缓缓推开清竹楼的门,朝里面走去。 房间里漆黑异常,各个窗户上都被拉上了帘子,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夫人,你在么。”我小声道。 半响,只听得笛声幽幽,传入整个清竹楼。 “染染,我有些累了,你可以先出去么,我要一个人待会。”屋檐上方传来淡淡声响。 “那你好好休息,记得不要待在上面过久,会生病的。”我嘱咐道。 “嗯,知道了染染,我会注意的。” “那我就......先走了。” 我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离开。 “嗯。” ...... 傍晚时分,月色正好。 我独自静静的坐在离清竹楼不远的亭子旁,望着天空上的圆月,思绪万千。 “你在这里坐着作甚,怎么不进来。” 熟悉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和着这不时吹来的徐徐微风,让我有些不真切之感。 “夫人,你来了。” “你喝酒了?”只见她凑过身来,皱了皱眉道。 “那小林今日非要与我小酌几杯,我着实不好总是拒绝他的好意,其实也没喝多少。”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自然道。 “也没见过你喝过什么酒,今天怎么喝起酒来了。” “就是觉得月色很美,想着应配上一杯美酒罢了。”我继续望着月色道。 “你是有什么事吧。”她了然的看了我一眼。 说完,她便坐在另一个石凳上看着我,再没有说话。 半响,我说了第一句话。 “夫人,你觉得这些年过得怎样?” “你是喝酒喝糊涂了么,问我这个问题。”她像看孩子般望着我,仿佛我在说什么胡话。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明天夫人能否陪我去茶楼瞧瞧。” “那个新来的说书先生?你很想去那么。” “嗯” “既然染染想去,那便去,我陪着就是了。” “好” 借着月色,我悄悄落下一滴清泪。 无论怎样,辞儿,我都会站在你那一边,就算不是身边,身后也够了。 但是,若是他不能给你幸福,我竹染定也会将你抢来。 ...... “染染,今日那说书先生也是没劲,都是些说烂了的话本,倒也好意思拿来显摆。” “没趣极了。” “夫人,说得是。”我微微笑了笑,附和道。 “染染也觉得是吧,亏我当时还以为是有多大本事,没想到竟如此无趣。”她生气着又道。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前面的小摊,分散她的注意道。 “夫人,前面有你最喜欢的藕粉圆子,不如去瞧瞧?” “藕粉圆子?那快去瞧瞧。”她的眼神里闪出光芒,瞬间被那小摊吸引。 “好,这就去。”我笑了笑,应道。 午后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仿佛带着金光,耀眼而又温暖。 真希望往后皆能如此,可好像并没有以后了,可惜......?</p> 第五十章 被发现了 正文 第五十章 被发现了 她和落无伤完蛋了。 毕竟这么快就被发现,也能是一个奇迹,要说这件事情还是要归到落无伤那个笨蛋的头上。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她正听着那些人说得正起劲,一转身就发现,落无伤不见了。 毕竟刚刚听到一个重大消息的自己,急需找一个分享一下。 “落无伤呢,去那儿了?” 小花在街上到处寻落无伤的身影,却毫无踪影。 到底到那儿去了?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混乱的声音,她一眼望去灰尘满地人潮汹涌,看样子还挺轰动的,毕竟有好些士兵都出动了。 “前面怎么了?好像还挺热闹的。” 小花忍不住向前凑了凑,只见灰尘漫天,人影缭乱,看不清情势。 可当她继续向里望去时,一道人影朝她冲来,带着满天的灰尘,直直向她伸出胳膊,就这样将她的腰际一环。 小花和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男子便飞在了天上,直到落到一个屋檐上,她才能看清来人的容貌。 只见那人满脸灰尘,身上的黑衣也有些凌乱,少年眼里的光芒四溢,那欠揍的眉眼依旧。 “落——无——伤,是你。”小花忍住恐高的情绪,对着他道。 “大姐,你小点声,他们在追捕我们。” “???” 难倒不是他自己惹来的麻烦么,这么还好意思说我们。 “落无伤,洛城的城主变了。”小花认真道。 “知道,不是花暮么。” 原本以为他会漏出吃惊的表情,没想到竟然早就知道了。 “你这么知道的?” “从你说小师伯同意我们下山时,就知道了。” “我拜托你用用你的脑子好么,原本小师叔将韵竹苑封山,我就猜到肯定是洛城出了什么事,以往她根本就没这个规矩。” “而且,以她的性子,若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不会这么严格的。” 落无伤此时的眼神,简直是看傻子的样子,让对面的那位同样灰头土脸的小花不爽极了。 “就算你猜到洛城有事发生,你又怎会知道是花暮当上洛城城主。” “还是那句话,你动动你的脑子好么,小花花。”落无伤欠揍的又道。 “花倾姓花,花暮也姓花,你会觉得他们两没什么关系?” “更何况,我还知道花倾是花家旁系。” “那我原先还叫花辞,难不成也跟这花家有关。”小花忍不住有道。 但当落无伤那种眼神看着自己,还不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她时。 她突然有个大胆的念头。 “我不会真是花家的人吧。” “嗯......在这件事情上,你还算有些脑子。”落无伤欣慰道。 “再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你是花家的上任族长,而且他花暮有今日还是你亲自赋予的。”落无伤托着下巴,风凉道。 “再有就是,坊间证实......你和他有一腿。” “......”这下,小花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徒留她在风中萧瑟。 虽然她也觉得她跟花暮,可能也许会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她跟他有一腿这件事,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只见,不过一小会儿,一大片的侍卫将二人所站立的屋檐围了个水泄不通。 满眼望去 小花的第一感觉就是:人挺多哈 第二感觉:啧啧,为什么她竟然有种傲视群雄的感觉 第三感觉:完了,她完了 “参见夫人。”所有侍卫整齐划一的跪下,正对着她恭敬的行礼。 浩荡的声音将她的小心脏弄得有些受不了,她什么时候成了夫人? 紧接着,她和落无伤就被这些侍卫“请”到了洛城的牢里。?</p> 第五十一章 入狱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入狱 “落无伤,我说你怎么那么没用,现在好了,我可是第一次不明不白到牢里。”小花抠着自己的手指,在牢里的地上画着圈。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么多人,您老指着我还能以一挡百啊。” “那您也好歹也要象征性打个几个人啊,直接投降,也......太没面子了吧。”某青衣女子控诉道。 “没面子?大姐那你觉得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呢。”落无伤翻了个白眼,彻底对我无语道。 ...... ——洛城城主府 “银月,人接到了么。” 花暮坐在象征着城主身份大殿的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扶手旁,神情看起来不错。 “不负主上所托,夫人现在正在牢里。” “嗯”花暮满意的点了点头。 “让她在牢里待上一天,明天再接她回府邸。”花暮的眼底里带着莫名的情绪。 “是。”银月服从道。 “行了,退下吧。”花暮挥了挥手,拿起一旁的花家卷宗继续看了起来。 “是。” 待到银月离开时,花暮才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拿着手中的卷宗,皱了皱眉头。 “三叶清水蛊” “辞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花暮眼里带着浓浓的落寞。 “到底还是我错了。” 就是不知,如果再次重来一次,我们是否还是这个结局。 ...... ——大牢 好饿,怎么没个人来送饭? 怎么回事,就算是在牢里也要吃饭的吧,不然怎么活下去啊,不吃饭怎么能行。 “落无伤,你饿不饿。”小花一步一步凑向落无伤道。 “是您老饿了吧,记住在这牢里一天只有一餐,你就别想了。” “什么!这么惨绝人寰的规矩是那个王八蛋定的,等姑奶奶我出去了,非要让他给个说法不可。”小花皱着眉,恶狠狠的道。 “那您现在就可以动手了。”落无伤冷冷道。 “???” “是我定的。”落无伤幽幽道。 “什么!是你?落无伤,果然像您的作风啊。” 只见落无伤满脸写着:你来你来,我怕你的表情,顿时让某位原本义愤填膺的小花泄了气。 毕竟她连吓唬别人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落无伤,你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不是说我和花暮有一腿的么。” “那他怎么会把我也关在这牢里?”她疑惑道。 “花暮这个人,心思深沉,城府极深,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落无伤此时的脸上有些阴沉,好像一瞬间变了个人,变得有些可怕。 “大概花倾也在洛城的某个牢里吧,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小花托着下巴深思道。 “不过......说句真话啊,落无伤,牢里就没有你的人么。”小花认真的看向落无伤,眼里有着深深的怀疑。 “你问这作什么?”落无伤的语气有些奇怪。 “让他们一起集合劫狱啊。”小花的眼神亮了亮,有些迫不及待。 毕竟这种情节,以往都是在话本里看到的,如今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只见,一只邪恶的手伸向了她聪慧的脑袋,毫不留情的敲打了一下。 而那罪人就是落无伤。 “你!”小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脑袋,有些气愤。 “你干嘛打我。” “大姐,拜托你不要在这里害我好么,知不知道有句话叫隔墙有耳啊。”?</p> 第五十二章 原来是你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原来是你 “隔墙有耳......”小花托着腮,仔细想了想其中的厉害关系,有个念头突生。 “那最后问你个问题,花辞是个什么样的人,跟我仔细说说。”小花凑向他的耳边,小声道。 “怎么样的人?反正不是你这样的。”落无伤将小花的头一推,嫌弃道。 “不过,全身上下也就脸相同罢了。”他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托着下巴认真道。 小花:“......” “等等,脸相同也够了,要不你找个机会去来个美人计。”落无伤凝视了面前女子好一会,忽然眼睛一亮,对着她出声道。 “你......”小花手指着他有些愤慨。 “你怎么跟我想得一样。”她猛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有些激动。 “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刚刚就是这个打算。”小花的神情有些欣慰,第一次发现这落无伤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大概是表情转换太快,导致落无伤的神情凝固了一会儿。 “你......果然不是常人。” 半响,落无伤回过神来对着她道,眼神都不一样了。 “承让,其实也没什么的。”小花摸了摸自己的秀发,谦虚道。 “不过说正经的,花辞在你眼中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样我才好演这出戏。”小花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算计的光芒。 不管怎样,老头的被绑肯定与花暮有关,就算前路再过艰险,那又能奈她何。 而且再不济我在花家也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花暮不敢动我。 演戏又怎样,他不会也不敢拆穿我。 “你想好了么?” “那当然。” 大约半个时辰后 “大姐,我让你眼神里有杀气,不是傻气啊,你这样我怎么教。” ...... “冰冷,冰冷的气场,气场开起来啊,像我家小师叔那样的你没见过么。” ...... “大姐,你能不能嘴不抽畜,很像得了失心疯的好么。” ...... 良久,落无伤躺在角落里,只低声无奈的给本来已经嘴角抽搐的某人来了句:“行了,你没救了。” “你住嘴,我有那么差么。”小花扯着已经僵硬的脸,对着他道。 “其实你不差。” “只是没那个天分。”落无伤幽幽道。 时间慢慢过去,太阳重新升起。 小花瘫在角落里,肚子被饿得说不出话。 只见一阵一阵的脚步声,从牢房外面传来,一步一步慢慢的清晰起来。 她忍着饥饿,向外面望去。 一个熟悉的面容在她的眼帘里逐渐清晰起来,那枚冰梅的吊坠依然带在他的脖子上,散发着淡淡寒气。 是他,吾忱? “吾忱,你怎么在这里,花倾怎么样了。”落无伤缓缓走向牢狱门的铁栏杆上,急声道。 吾忱乃是城主花倾的属下 他经常在她的身边瞧见他的身影,就连每次花倾来抓他回去时,用的都是这位身手和样貌都不俗的人。 但那吾忱并未抬眼看落无伤一眼,反而望着小花道:“夫人,城主大人让我来接你去府邸。” 吾忱的眼睛被牢里的暗光挡住,小花有些看不清此时他的神情,他的语气依旧如故,只不过言语却让小花深觉寒冷异常。 原来是他...... “将门打开。”吾忱退向一旁,对着后面身穿银纹黑衣的众人吩咐道。 当门开的刹那,只见雾气缭绕,将整个牢房缭绕,而源头竟是那从落无伤身上散发出来的。 好家伙,看来是算准了花暮会放她出来吧。 小花被这雾气熏得缓缓倒下身去。 不过,早知道会这样,怎么不带她一起跑呢,真是太不够义气了。 竟然连她也一起迷晕。?</p> 第五十三章 欠你一个人情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欠你一个人情 某处大殿 小花揉了揉发昏的头,慢慢从软榻上起身。 “真是够了。”小花有些气愤的拍了拍身下的锦云薄羽绒毯,环顾了四周,这样奢华气派的大殿,定是那城主府里的府邸。 想来她这一次已然到了龙潭虎穴。 “竟然不带我一起走,不讲义气。”小花的撇了撇嘴道。 忽的一道脚步身传来,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一下的发出哒哒的声音,声音很是规律,也很轻,要不是她的听力并非常人,也无法感觉道。 小花的视线不由转向了大殿的门口。 什么人?难倒是花暮。 不过片刻,一位熟悉的面容再次在眼前出现。 是他,被落无伤唤作吾忱的人 她好像在花倾身边见过他,但如今竟然在城主府。 难不成他从头到尾都是花暮安排下的一颗棋子?怪不得这洛城如此轻易的就换了个新城主。 这花暮,着实厉害了些。 “夫人,城主大人邀您在午时一同前往前厅用膳”吾忱恭敬道。 “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并不是你所谓的夫人。”小花看着一旁冒着热气的茶,内心平静道。 “夫人,到时候会有人为您梳妆,引您来到大殿的。” “我就先行告退,夫人好生休息。”吾忱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般,转身自顾自将门关上,离开了。 小花叹息了一番,看着一旁的铜镜,练习着属于花辞的神情。 “真不知道,这花辞到底是怎么惹上那个花暮的,不过说真的,花家应该很厉害吧。” 她仔细想了想,综合了几点,得到了一个结论:花家很逆天。 先不说一个小小旁系族人花倾,就能当上洛城城主。 人家起码在洛城里当上了好几年的城主大人,势力已经完全渗透,他花暮竟还能以一己之力,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迅速篡位,当上新城主。 这花家的势力该有多大,才能做到这点。 她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肉疼,想到原本的花家族长是她,就觉得可惜。 怎么就让位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要不去篡个位?忽悠花暮将族长位置再还给自己,那她以后不就可以横着走了么。 然后直接命令手下的人去寻老头,如果对方不知好歹,就打,打到他们交出老头为止。 某位小花还在继续幻想中...... 另一边。 落无伤悄悄藏在洛城牢狱里某个密道里,正想办法如何去寻花倾的所在。 他躺在黑暗的密道里,无奈的阖上眼,双手捏紧。 “这牢中的防守太紧,根本连出去的办法都没有,更何况是找人。”他低声呢喃。 一串细声的脚步声响起,落无伤的眼神亮了亮,希望在他的眸子里闪现。 “你来了,吾忱。”他感激的望着这个时常待在花倾身边的手下。 要不是吾忱在昨夜里偷偷将药粉递给他,为他争取到了时间,他这一次还真逃不出来。 “多谢了。”落无伤真诚道。 “副城主不必客气,我也不是想救你。” “若不是主上大人让我留下跟你照应,我也不会做这些无意义的事。”吾忱冷淡道,但说到自家大人却又格外认真。 “反正不管怎样,吾忱,我欠你一个人情。”落无伤认真道。 “今后若是有事相求,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必然会帮你。”落无伤又道。 “是么,那请少城主大人记好了,某一天我吾忱定会让你还的,时机到了的话,还请大人信守承诺。”吾忱这话说得莫名,却认真异常。 “明白,这个情我定会还的。”?</p> 第五十四章 宴会 正文 第五十四章 宴会 然而,没过多久。 一群身着白衣银纹的侍女便来到了此殿,眼神“不善”的看着面前的小花。 在她们手中,小花就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鱼崽。 不过片刻。 小花便被穿上了一身华贵不凡的青色蝶绣对襟翼怀裙,一层一层的如同云层里的晚霞,然后几个侍女一同拿起一些步摇,在她的青丝上一顿摆弄。 结果就是她顶着满头琳琅满目的发簪,华丽的发饰和一脸精致的妆容。 到最后被逼着在铜镜前转了个身,之后她们便满意的笑了笑,带着小花前往了宴席。 从始至终,她都没敢看自己的样子,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 ——宴席 所有人都已经在席上坐好。 却没有一人敢动筷子,只因那个尊贵的城主大人在等人。 当小花出场的时候,她清晰的听到了许多抽气的声音,她忍不住看向天空,只希望他们能忽略自己。 怕是吓到他们了吧。 “夫人来了,过来坐吧。”花暮温柔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抖了抖。 她一眼就望见了这个自带不凡气场的人物,与她初见不同的是,现在的这位花暮少了几分温润,多了几分属于上位者的凌厉。 见小花没有动静,一旁白衣银纹的侍女便牵着她走到了花暮面前。 然后...... 花暮见人走近,便一把拉着了面前穿成“刺猬”的小花,向他怀里一带,顺势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小花的脸一刹那绿了。 这家伙胆子果然大啊,她们明明连几面都没见过,竟然就这么公然占她便宜。 可怎奈他环住自己的力道太大,她竟没有办法脱身。 小花不死心的掐了掐他的腰际。 但花暮的脸上却没有分毫动摇,反而凑过头来对着她的耳朵,温声吐气道:“夫人最好不要再动了,否则为夫可不能保证不做些什么。” 小花被吓得脸色一白。 不敢再动什么了,毕竟这是他的地盘,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明白。”小花整理了一下神情,微笑道。 她还是要识相点的。 之后便是花暮他们谈笑风声,而某位小花微笑不语。 桌上的人个个出自高门大户,身着华服,脸上带着笑的吃着饭席。 “夫人,怎么不吃些东西。”一位高官夫人,对着小花道。 小花:“......”继续微笑。 你被人抱着,吃一个试一试。 她可是怕惊动了这个疯子城主的,吃东西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她是万万不敢的。 而且若是将那人的衣裳弄脏了,她可赔不起,到时候还真的只能把自己卖了,才能还清银两。 “我到忘了,这样夫人怕是夹不到菜。”花暮的神情有些懊恼。 就当某位小花以为他会放我回一旁的位置上,自己夹菜的时候。 他幽幽道:“那我亲自喂给夫人。” 小花:“......”继续微笑。 而这些在旁人的眼里看来就是:城主与夫人夫妻情深,恩爱至极。 “来,夫人张嘴。”花暮此时的脸上极具温柔,仿佛她就是他心爱的夫人。 小花苦笑般张了张嘴,一口充满爱意的膳食便已然入了喉。 不过......话说。 这城主府里的膳食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入口的全部都是她爱吃的菜。 小花满意的吞下了花暮送来的每一口菜,相当满足。 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样吃饭完全是她以前梦想的,完全不用动,什么菜饭都到了嘴里。 还算是一个很完美的宴会了。 反正她自己吃得很满足。 花暮喂得也很满意。 皆大欢喜。?</p> 第五十五章 悠闲的生活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悠闲的生活 最近她才发现,自己住的殿宇原来叫迟慕台,听说是花暮当上城主时令人修缮的,原先是叫华沐台。 “夫人,大人让我来带您前往大殿。”银纹白袍的女子悄然来至迟暮台,对着面前正望着窗外发呆的女子恭敬道。 “你叫什么名字?”小花没有着急的跟着女子出去,反而道。 “夫人,奴婢的名字是银音。”银音虽自称奴婢,面上却丝毫没有卑躬屈膝之意 “嗯,银音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了。”小花细细打量了银音一番,感谢道。 “带路吧。”小花又道。 “夫人,请。” 到了城主大殿 小花的眸子闪了闪,仔细回想了最近的日子,倒还算过得滋润。不是陪着花暮听听小曲,就是出去茶楼里喝茶赏花,有时也会到洛云轩里买些首饰,布匹,最后都送到她的迟慕台。 “不知道,花暮这一次又要我陪着他到哪里去。”小花低声呢喃。 不过,她不会忘了自己的目的的,虽然这花暮是她的救命恩人,但老头于她而言却意义非凡。 只要能找到老头,救出花倾,她便也不会如何怎么捣乱,毕竟这花暮也是救了她一命的恩人。 “夫人来了。”花暮抬眼望着已经到了面前的小花,温和道。 “过来。”花暮朝小花招了招手。 “我觉得城主大人,我们还是就这样的距离比较好。”小花拒绝道。 “还有,城主大人,我们既没有拜过堂也没有行过礼。” “你却直呼我为夫人,会被不知情的人所误会的。”小花顿了顿,认真道。 听此,只见那坐在案台前提笔的花暮,缓缓落下笔,朝着小花一步一步走来。 而小花见此,也下意识往后退。 “你我原本就承了皇室赐婚,称你一句夫人也合乎礼。” 花暮一步一步靠近。 直到小花退无可退,就要撞向后面的石壁时,花暮一手将人的腰际一环,朝自己身边拉去。 “夫人,还是小心些。”花暮温声细语道。 他的脸离小花仅查分毫,她不由瞪大了眼睛,一股熟悉的香气环绕在她的身边。 仿佛是一下感受到自己的失态,小花猛的一推,缓声道:“你我本就不认识,何来什么其他。” 而那被推开的花暮,听罢此话,眉间似是透着什么,化不开也解不掉。 那种神情让她一瞬间心一抽,顿时一种莫名的伤感在她心尖泛滥,不知为何,她看着如此的花暮,竟有些心疼,和心酸。 “你......”小花收了收那些复杂的表情,深深的望了他一眼。 花暮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面前与他所认识的花辞完全不同的女子,没再说话,但那眸子深处的感伤却让小花有些感慨。 从开始见他时,他的眼眸就如一汪海洋,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时不时透露出丝丝的寒气和假意的温柔。 若不是经历了很多,也不会拥有这般的眼眸,毕竟不是谁都能有这般能力的,他可是花家的族长大人。 “真是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有些事情还是没想起来记忆才会发生。”他低声呢喃。 “若是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心慈手软,怕是连看我都懒得看一眼。”花暮忽然笑道,眼神恢复了原样。 仿佛先前看到的是幻觉般。 小花看着他,也笑道:“其实我还挺想找回我以前的记忆的,毕竟我很想知道我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竟然傻到将花家族长之位让给你。” “夫人觉得花家很好。”花暮依旧笑道。 “当然,我的本家自然是不错的。”小花也望着他笑着,只不过那笑意并不达眼底。 “若是有机会,我可以带夫人回去瞧瞧。”花暮挑了挑眉道。 “是么,那我期待着。” 期待着重新坐上花家族长之位。?</p> 第五十六章 观察 正文 第五十六章 观察 天色微亮,朝日刚刚露出一角。 小花拢了拢身上的月白色斗篷,独自从迟慕台里出来。 “天色还挺早。”小花望着这还未升起的朝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这清晨的空气。 小花缓缓伸展了一下身子,将斗篷挂在一旁的枝杈上,便开始绕着不同的地方小跑起来。 跑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有时候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难不成老头这件事真的跟花暮无关。 她摇了摇头,将思绪甩掉,继续绕着城主府里小跑。 ...... 直到再次跑回迟慕台,已经是大汗淋漓,朝日也完全升起,黎明照耀在这青衣女子身上,仿佛为她镀了一层淡淡白色光辉。 而一个人也会在迟慕台门外等着她,拿着一块丝绢和她挂在枝杈上的斗篷。 微笑着等着自己向他走来。 他便是花暮,洛城城主大人。 “你来了。”小花慢慢走向他,喘着气缓缓道。 “嗯。”他将手中的丝绢拿起,轻柔的为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然后把斗篷甩了甩,径直盖在女子的身上,熟捻的为她系好了细绳。 温声道:“小心着凉。” 然后,他就离开了。 他好像一直很忙,最近只有午饭的时候才会见她一面,陪同她一起用膳。 一起听戏的时间也少了很多。 虽然这花暮着实让人有些奇怪,但不得不说这人对她那是真真没话说。 小花往迟慕台里面走去,径直走向软榻,将鞋子一脱,就躺在软榻上睡了个回笼觉。 今天也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老头,不过她记得舞月好像已经喂给了他紫荆草,就算没来得及全部熬给老头,也能将他的毒解个小半。 那说明,有可能老头现在可能已经醒了,以他的本事,估计也正在想办法出来。 这样的话,事情就会有转机。 但前提是他自愿醒来,就如同舞月说过,此草药只能化解毒素,但真正能化解的却只有靠他自己。 “不过落无伤那个家伙,这些时日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偷偷过来一趟。” “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龙潭虎穴般的花暮眼皮子底下。” “这一天天的,只能无所事事,看看风景啥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小花抠了抠手指,无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大概睡到了午时,那银音又过来了。 “夫人,城主大人要夫人前去大殿用膳。”银月出声道。 小花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迷糊道:“嗯好的,我待会就去。” 然而,还没等她继续睡个一小会。 “夫人,还在睡?” 花暮的声音便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带着熟悉的温柔声线,让小花忍不住抖了抖,一瞬间跳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被子有些与旁日不同,刚刚重新躺下试了试。”小花慌忙道。 “嗯......现在试了试,发现也没有什么不同,可能是我的错觉吧。”小花摸了摸鼻子,尴尬道。 ——某处密室 竹染的睫毛动了动,手指也有些颤动,好像有着醒来的迹象。 四周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声响。 只有不时滴落的水滴发出的细微声响。 竹染此时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好像再次陷入了某种梦境。?</p> 第五十七章 黑夜里的熟人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黑夜里的熟人 “是么。”花暮嘴角带着笑。 “银音,帮夫人收拾一下,带她过来用膳。”花暮转头对着立在一旁的银音吩咐道。 “属下明白。” 之后花暮便先行离开了。 而银音没说什么,径直朝小花走来,手里拿着从衣柜里挑选好的衣裳,为她更衣。 大概收拾了半盏茶的时间,二人才一同来到大殿。 饭桌上 “我能问一下,城主大人到底为何要让人将我绑来这洛城么。” 小花狗腿的夹了菜放在花暮碗里,面带笑容的看向他。 “为了......”花暮顿了顿又道: “护着你。”他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但那眼底却带着毋庸置疑。 毕竟,那些神域谷的人,如今还没得到想要的东西,而花辞现在已然被他们发现。 那么这一次,他必定护她周全。 “哦,是这样。”小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呸,还护着她,她看明明一直将她处于危险境地的就是他本人好么。 话倒是说得好听,亏她还认为能让他说出什么来,简直是想多了。 晚膳过后,小花回了迟慕台。 青衣女子托着腮,望着窗外的明月,将一小撮青丝绕指在指尖,想着最近发生的事。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破这个僵局呢。”小花叹息道。 这落无伤定然是靠不住了,都过这么久了还没有来寻她,估计不是嫌她累赘就是把她忘了。 可她自己身处敌营,却也没有丝毫进展,至于接下来的动作,她到是真的没有头绪,毕竟这里对她来说太过于陌生。 更何况这花暮还时常盯着她 ...... 大概是寅时三刻,小花因着口渴伸手将摆在一旁小塌上茶杯拿起,可当她摸到一只细腻并且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掌时,她是崩溃的。 小花:“......” 正当她准备大喊刺客时,一道细微而又熟悉的声音从她的手那边传来。 “小花花,是我。” 落无伤? “你还好意思过来,你当初丢下我丢得那么爽快,现在来这做什么。”小花在黑夜里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下自己受惊的心脏。 “我不能久留,这是洛云令,给我收好了,很多事情我不能出面。” “你明天找借口出来,我再跟你谈细节。” “现在,我得走了,你小心点。” 还没等小花说个一句话,那家伙便溜了,只留下一块玉质小牌,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洛云二字。 真是够可以的,好不容易见一次,还没说几句话就溜了。 “不过这洛云二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小花喝了两口水,有些疑问。 等等,洛云?洛云轩 这洛云轩是东离最大的商铺,在东离各地都有分店,经营各种商品,实是东离除了沈家以外最为富有的店铺。 或许这落无伤是要她明日前往洛云轩。 似是想明白其中缘由,小花有些困意来袭,随后便继续倒下睡觉去了。 反正,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进窗内,小花缓缓睁开双眼,起身伸了个懒腰,简单梳洗后,像往常那般绕着小跑了几圈,然后回到了迟慕台。 但今天花暮并没有在门前等候。 她独自将挂在枝杈上的斗篷拿起,往身上随意一披,就朝里屋走去。 今天,她可是有一件大事要干。?</p> 第五十八章 原来是自己人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原来是自己人 因着昨日落无伤的话,小花第一次主动去了花暮那里。 案台上,身着青色对襟苏绣衫的花暮侧坐着,正提笔批阅文书,仿佛刚刚才看到她般,他缓缓抬起了头,看了面前的女子一眼,眼睛微亮。 温声道:“今日怎么舍得来我这枯燥乏味的大殿之上,夫人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就是想要出去走走,今日怕是不能陪大人一同用膳了。” “无碍,夫人多出去走走也行,好生去玩玩吧。”花暮无所谓道。 后又顿了顿,道: “不过还是让人陪着夫人比较稳妥,最近世道有些不安全。” 只见他隔空吩咐道:“银月,派个稳妥的人跟夫人一起出府,再暗中安排几个侍卫保护。” 还安排侍卫暗中保护她?不就是怕她跑路了嘛,还冠冕堂皇道世道不安全,明明对她来说这洛城城主府才最危险好么。 他这样一弄,落无伤能拐走自己才怪。 还出来跟她细谈,她看这事是不靠谱了,落无伤说话不带脑子的么,谁给他的自信。 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想傻傻的因为这件事情就暴露自己,这家伙明明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自己去就行了。”小花的眼角抽搐道。 “还是得要让个人跟着你的,若是你看中了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帮忙提着,这样轻松不少不是么。”花暮还在批阅文书,头也没抬的继续说道。 “那,那些侍卫就不用跟着了吧,有些夸张了。”小花继续挣扎着。 “那些侍卫不会在明面上跟着你的,放心他们不会妨碍你的,我会让他们离得远些,这样也安全些。” 小花:“......”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她已经尽力了。 落无伤这一次就看你的了,虽然对你也没有很大的期望。 ——迟慕台 回来没过多久,小花就看到了那位陪她一同出去的侍从,那熟悉的脸最近我已看了好几回。 “吾忱,你是来?” 其实大概已然猜出了他来的目的,但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大人吩咐在下陪同夫人。” ...... ——洛城小街 街头不时飘来阵阵香味,几种小吃相互融合的味道并没有想象的那般不好闻,汇合起来反而让人不觉胃口大开,细细闻着还能感受到不同小吃的独特味道,实在让人不由肚子泛空,引人欲品尝一番。 “吾忱,这洛城里有什么特别的小吃么。”小花闻着这街道的香味,有些怀念老头做的水煮肉片。 “皂儿糕,粉羹,馓子,义粥,豆子粥,重阳糕,春卷,丁香馄饨,炒鳝面,油酥饼儿。”吾忱一连串的报出小吃名,眼神里是难得的温柔。 “这些都是不错的。” 小花:“......” 她就是象征性的问问罢了,说得那么多,她听着也吃不消啊。 不过他对洛城还是很了解的嘛,本以为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尝这些街边摊子上的小吃,没想到竟这么了解。 “花姑娘,先请到茶馆里去坐会儿,到时候会有人来跟姑娘互换。” “副城主等着你。”说完这些,吾忱便没再说话了,表情依旧。 小花直直的望着这时常带着冰梅吊坠的冷淡男子,有些迟疑。 这家伙难道是自己人??</p> 第五十九章 交换身份 正文 第五十九章 交换身份 茶楼里人满为患,二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地方落座,不时有些喝彩声传来。 原来近日茶楼里新来了一个说书先生,茶楼主人为了打响此人的名声,整整三天都茶水全免。 本来众人是冲着这免费的茶水,但凡是听过此位先生说书的人,无不惊叹此人的才华和能力,一折扇,一醒木,一身青衣。 便能听得万千世界。 那些民间趣事,坊间传奇,战时故事,在他口中栩栩如生。 然后此间茶楼一夜间名声大噪,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场场爆满。 “姑娘,上一壶普洱和蜜饯果盘。”吾忱拉住一旁忙碌上茶的女子,轻声道。 “好的,请稍等。” 尽管这女子的步伐有些匆忙,但她依然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来她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小叶,这里上茶了。”她唤着附近跟她同样装扮的女子道。 “你们的茶马上就会来了,我去取蜜饯果盘。”那女子对着二人点了点头道。 然后她就转身忙去了。 “你不是说有人等着我,怎么现在看不到人。”小花托着腮,眼睛看向那位格外年轻的说书先生道。 “花姑娘稍等,还需要某些契机才行。” 契机?小花忍不住望了望四周,这里明明跟普通茶楼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人多一点罢了。 等了一小会,那位名叫小叶的姑娘已然来到了他们的位置,放上了一壶普洱茶,对着我们客套道:“慢用。” 然后就离开了,继续忙碌的为各桌上的人送去茶水。 明明怎么看都没什么他口中的契机,与其这样到处寻找,还不如好好听听这最近名声大噪的说书先生说书。 正当小花看得起劲时,一个姑娘不小心撞在了她身上,桌上的普洱也随着动作洒了下来,身上的衣裳也被彻底浸湿。 小花拍走了身上的茶叶,抬头望向那个罪魁祸首,发现竟是那位正帮我们拿蜜饯果盘的女子。 “抱歉了姑娘,弄脏了你的衣裳,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跟我来后堂里换上我的衣裳。”那女子神情有些愧疚道,然后对着小花伸出了纤细的手。 “那,就麻烦了。”小花拉着她伸来的手,缓缓起身。 随着她一同到了茶楼后堂。 ——后堂 一进后堂,便有些奇怪的气氛洋溢,虽然这时候大部分人都会在前堂忙活,但也不至于一个人影也没有。 只见那女子顿时变了一个神情,将门反锁后,单膝跪地对着面前的小花恭敬道:“族长大人,羽儿终于等到你回来的那天了。” 她的眼眶竟然湿了。 小花看着面前有些失控的女子有些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不认得这个女子。 而且族长大人,这是在说她? “你是落无伤派来的么。”小花缓了缓神,才憋出了这么句话。 “族长大人,我是云羽。”那女子慢慢抬起头,对小花介绍道。 “初次见面,大人请多指教。”她起身对着小花微笑道。 “嗯?”小花有些懵。 “大人果然失忆了,但没关系,今天开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云羽。”那个叫云羽的眸子亮了亮,神采飘扬。 “你好......我是花朝。”小花被她的神情弄得有些恍惚,卡顿道。 闻言,云羽的眼神有些兴奋。 她终于见到了族长,也不负多年的等待。 “大人,现在将你的衣裳换上我的,再贴上我的容貌。”云羽正经道。 只见一张面皮安静的躺在她的手上,那样子看起来跟她竟然十分相像。 这是......要跟自己互换身份? 她还是跟落无伤有关吧。?</p> 第六十章 钱这个万恶之源 正文 第六十章 钱这个万恶之源 就这样,小花便成功逃脱了。 换上云羽的面皮,穿上属于她的衣裳,她小花便成为了另一个人。 她大方走出茶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神情带着惬意。 而此时在小花的背后,一个黑影临近。 当小花感到不对劲准备转身时,那黑影便一挥衣袖,瞬间一道白烟铺面而来。 于是,小花晕了过去 这一刻,小花不知道到底是那叫云羽的女子在害她,还是她自己单纯的倒霉。 ...... 再次醒来时,已然到了另一个地方。 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厢房。 她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后脑勺,扫视了四周,入目皆是不俗的摆件,看来对绑自己的人来说,钱他定是不缺。 小花紧紧握住拳头,心道:若是落无伤干的,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竟然敢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若不是的话,那......就就吓唬吓唬他,她可是花辞,背后有一堆大树的。 但小花却忘了,此时的自己还顶着云羽的面容,并非是什么花辞。 一阵脚步声响起,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想来是有人要来了,小花全神贯注的望着厢房里紧闭着的檀木雕花木门,很是紧张。 声音停止了。 她的心脏仿佛也随着停止,然后一些零碎的声音传来。 想来该是在找钥匙开门。 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一个身着黑衣,脸上带着伤疤的消瘦男子走了进来。 “没想到,姑娘还有些本事,竟然这么快就醒了。”那消瘦男子带着赞赏的表情瞧着小花。 他说他叫古波,一个做丝绸商的卢老爷身边的护卫,今日来是跟她商量个事的。 他的面色很温和,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她深知:若事情真是如表面那般样子,也不可能会将自己绑了来。 其实这事还真跟她小花无关,他好像要绑的是原主云羽,自己只不过是机缘巧合下被顶包了,可见现下这局势,她是不可能说实话的,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 她总要听话不是。 “云掌柜,话就不用我多说了,那批货对我们老爷子来说,很重要。” 他说了很多,她大概听了个七七八八,归根结底,这件事还是钱的问题。 这卢老爷常年做着丝绸生意,发展的那叫一个迅速,自然就看上了洛城这一块独产的月白纱。 可这月白纱是洛云轩里的独有的,只有这一家有,他们卢家也想着分一杯羹,可这价格多少有些贵。 他们自然就将主意打在掌柜上面了。 而洛云轩在洛城分家的掌柜,自然就是这个自称是她左堂主的云羽姑娘了。 果然钱这个万恶之源,碰上大的,自然人身安全就有些难保证了,她说那些老爷富商怎么都喜欢在自家院里弄好些护卫,原来都是些经验之谈。 “我说这位小哥,我也就是洛云轩的一个分家掌柜,您这要求已经超过我的范围之内了,我现在也没法给你承诺。”小花打着腔调敷衍道。 这种东西她也没法做主好么,她又不是云羽,平白里无端摊上这些事,也是够倒霉的。 尽管是这样想着,小花的脸上还是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 “云掌柜,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说什么这个要手续,那个你决定不来。” “不过就是些托辞,我们卢老爷的性子你也知道,有些急,很多事情他要的是结果,至于过程。” “当然由我来。” 那个叫古波的家伙的脸上变了,淡淡的弑杀之气从他身上传来,跟刚刚那个温柔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一刻小花明白,他并不是普通人。 那种气息,也不是常人能有的。?</p> 第六十一章 洛云轩掌柜 正文 第六十一章 洛云轩掌柜 “这个,我要在考虑考虑才行。”小花打着马虎眼道。 “云掌柜应该知道现在您的处境,既然要考虑,那可就要考虑清楚些才对。”古波挑了挑眉,神情有些不耐。 说实话,对于那个卢老爷,她有点好奇,既然已经经商多年,头脑自然是有的,如此明显的局势他不可能看不清。 这云羽就是一个分家掌柜,很多事情她明明就不可能做主,根本就不需要再她的身上浪费如此心力。 除非......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可到底要的东西是什么,她自然不知道,这是云羽的事情,跟自己无关。 现下她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脱身。 不过这古波......有点意思,若是有机会,定要他来我这,护卫对他来说,实在屈才了。 而且要尽快找到落无伤才行。 想到此处,小花思索了片刻,装作为难的再次对古波道:“你们这件事,是真的有些为难我了。” “而且这样,我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还会有亏损,到时候跟总院不好交代。” 小花顿了顿,眨了眨眼睛道: “要不这样,我以后多收一些月白纱,跟总院虚报些数量,然后转手卖与你们如何。” “云掌柜,果然是女中豪杰,算起账来还是挺懂行的,我们老爷就喜欢跟敞亮的人交朋友。” 只见那个古波伸出手来,对着小花再次温和道:“那么云掌柜,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她也伸出手,微笑道。 “不过,这厢房不会还上了锁吧。”小花望着那扇檀木雕花门,玩笑道。 “怎么会呢,云掌柜说笑了,这门不是一直都是云掌柜想开,就会开的么,都在于云掌柜自己罢了。” “一拉,就开了。”那古波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那是自然。”小花摸了摸桌子桌子的边沿,依旧笑道。 “有时间来来我洛云轩,这里欢迎古波先生大驾光临。” “是么,有时间会去叨扰的。” 说完,他便走了。 而小花则拿着一旁碟子里精致的小食,慢慢吃了起来,思索着那古波的举动。 “算了,还是先去找找落无伤要紧,毕竟原本他也是要绑我来着,可惜被截胡了,想来该是气的跳脚吧。”小花不由笑道。 “精心策划的一切,被截胡,可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于是小花放下点心,起身潇洒出去了。 当然,她的目的地是洛云轩。 落无伤该等久了。 ——洛云轩 她刚刚进去,就被这里的摆件所震惊,明明原先也来过这里,虽也算是精致,却也没有如今的奢华。 无数字画和摆件首饰增加了不少,原先只能在二楼看到的珍品,在这一楼也看到了不少,而且种类也多了些,不同风格的字画瓷器琳琅满目。 “掌柜,你终于回来了,公子在三楼厢房等你。”一位绿衣女子,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一头如丝绸般的青丝被碧玉瓒凤钗挽起,品质和样式都是上品。 “嗯的,我这就上去。”小花轻声应道。 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绿衣女子口中的公子,应该是落无伤无疑了。?</p> 第六十二章 出人意料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出人意料 小花看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男子,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花暮么。 明明是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花暮。 如果是花暮的话,这件事就复杂了,首先要考虑的就是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花辞。 也许吾忱,云羽都是他的人,一切都是他给她的陷阱,就算他没认出自己,也可能是他知道却在跟自己演戏,为的就是用她找到落无伤。 这件事水有些深。 可能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深渊。 第一种: 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在他眼里她就是云羽,可现在的我完全不知道作为云羽会说些什么,刚才只因那叫古波的没跟云羽有过接触,所以才没露出马脚。 可对上这个心思细腻,城府极深的花家族长来说,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第二种: 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什么吾忱,云羽,卢老爷都是他抛出的饵,为的就是算到了她以为这洛城里还有属于落无伤的势力,让自己上钩。 然后暴露落无伤的踪迹,一举抓住他。 这样就太可怕了。 于是小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云羽,你站在那做什么。”花暮带着些许威严的话响起。 若是现在不过去,那就真的是直接露出马脚了,于是她慢慢走了进去,脸上是一片平静的样子,可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有些颤抖。 “嗯,来了公子。” 听着那绿衣女子就是叫的他公子,估计她也该这样叫他。 “云羽,卢家那边有人来找你了么。”花暮坐在上堂,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正一下一下是敲着桌子。 花暮眼睛随意的瞥向面前的“云羽”,眼里是了然的算计。 看着他没什么变化的神情,小花在心中微呼了一口气,心道侥幸。 “公子,这卢家来了个护卫,身手不错,刚刚将我绑了去,正好说了这件事。”小花实话实说道。 毕竟也没有必要瞒着,这件事很好查的。 “那谈的怎么样了。”花暮语气依旧不变。 “他要我们偷偷将月白纱卖给他一些。” “哦~这卢家算盘打得不错。”花暮挑了挑眉,继续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虽然没变,但她还是在其中感受到一丝凉意。 “行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话落,花暮起身向门口走去,但经过“云羽”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小花浑身上下都紧张起来。 他顿了一会,然后继续离开了。 就当小花松了一口气时,他在门口背着她淡淡说了一句话。 顿时让她冷汗直流。 “你今天对我客气了许多,还有我可记得你从来不叫我公子的。” 小花深深呼了口气,才缓过神来,这花暮果真是心思缜密。 看来必须要赶紧找到云羽了,得要她快些将身份换回来才行。 还有落无伤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不是说好来见她的,很多事情她还挺好奇的,现在看来无论是吾忱还是云羽,都是她们这边的人。 既然有了些势力,就必须赶紧商量着制定一下计划了,现在救老头和花倾才是最要紧的。 不过,现在这些人还是少了,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p> 第六十三章 终于见面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终于见面 “云掌柜,今天你们竟然没有吵架?”那绿衣女子在厢房外,探头探脑的八卦道。 小花微笑着望着那女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看样子,这云羽的脾气挺暴躁的,都敢跟花暮吵架。 “话说,掌柜大人您今天脾气挺好的,竟然看到我这样,也没说我。”绿衣女子摸了摸脸,笑道。 “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么?” 某位小花:“......” 好事谈不上,倒是锻炼了一下心脏,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今日算是体会到了。 还是安安心心的在这洛云轩里待着,等落无伤算了。 于是她缓缓将厢房的门关上,挡住了绿衣女子的八卦言语。 大概等到了下午,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在厢房响起,还附带着熟悉的女声:“云掌柜,有人闹事,吵着嚷着要见您。” 听此小花快步将鞋子一踏,随便拿了一件云羽衣柜里的衣裳一披,就开了门。 “他们多少人。”小花冷声道。 就当她以为小绿(那绿衣女子)会说出个什么惊人数字的时候,只见她急声道了句......一个。 于是小花穿衣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觉得好笑,一个人?这一个人能做些什么,是吵吵闹闹,还是能指着弄出什么动静来。 “哦,这样啊。” “带我去瞧瞧。” 直到下了楼,看见了原本热闹的一楼,此时竟然一个人也没有,这一点确实有些奇怪,而且那位吵着见她的客人也不见了。 人呢。 就当小花到了楼下这才发现,原来那位客人正倚在楼道旁,等着她下来。 那是位女子,妆容有些艳丽,怎么说呢,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满春楼里的老鸨,只是她更年轻罢了,一靠近她就满鼻的胭脂水粉味。 只有那一双眼睛还算得上清澈。 “姑娘找我作甚,是这洛云轩有什么招待不周的么。” “啊云呐,我可找到你了,来,快到姐姐怀里抱一个。”只见那女子说完就冲着小花伸出了双臂,欲给她一个充满爱意的抱抱。 小花快速一闪,心道:说好的闹事的呢,我都准备好了,现在是怎么回事。 认亲?这样的老姐她可消受不了。 可没想到那人的功夫倒是不错,一个转身如同鬼魅般又到了小花的身边,直接不容拒绝的给小花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某位小花:“......” 之后她便同那女子一起到上面的厢房里“叙旧”了。 好吧,其实是那人趁着抱她的时候偷偷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刹那间她的脸色都变了。 她说: 他是......落无伤。 天知道,他说完后她的心情,那种想笑又只能生生憋住的感觉。 不得不说,落无伤女人的样子还......挺让人意想不到的,怪不得她会觉得胭脂水粉味很重。 就他那张脸,要涂多少胭脂水粉才能够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反正现在除了眼睛是他的,其他的她一概认不出。 ——三楼厢房 二人对视了良久,没有一个人先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对方。 天知道,现在他们两个的样子都变不一样了,总要先习惯习惯不是。 于是......小花先笑了出来。 先只是小声笑,后来慢慢变得大声,最后直接肆无忌惮的笑弯了腰,得扶着一旁的桌子才能保持身形的那种。 “你的样子......挺别致的。”小花半响憋出了这么一句。 然后继续笑。?</p> 第六十四章 去见一人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去见一人 “笑够了么,啊云。” 他那有些冷的声音让小花不由一哆嗦,想到了先前跟花暮的对话,有些寒颤。 “我说,阿姐你来就来,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啊云差点没认出来,别在意啊。” 其实就是在说,要不是他自己打扮成这个样子,她也不会笑成这样。 “行了,若是觉得这里不好,啊云带你去别处吃酒如何。” 言下之意无非就是暗暗告知他一声,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太好,若是不想有隔墙有耳的事情发生,就出去。 “啊云呐,还是你懂事,知道啊姐的喜欢那些美酒,我们今日一定不醉不归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这就走。” 于是,她推开门,带着落无伤招摇的出了街,亲密极了。 “啊姐,你说我们到哪里比较合适呢。”小花挽着落无伤的手臂,亲切道。 “喝酒这事不急,我们先去看看前面的卖艺人,好像很热闹的样子。”他指着前面对着小花道。 后来又扯着小花的耳朵轻声道:“有烦人的影子跟着,小心点,我们先到人多的地方,混淆一下视线。” 两人继续有说有笑。 小花心里却暗暗有些着急,她现在有落无伤帮忙,云羽这个角色是可以堪堪适合了,可那云羽扮演的是她自己,不知她那怎么样。 不过,她好像也有吾忱帮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各位乡亲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远远传来的吆喝,围着不少人。 二人凑上前去,成功挤出了两个身位,看着两个卖艺人耍杂技。 一个铜盒摆在正前方。 三米高的两个木架放在正中间,中间还有一块极细的木条,一个身着灰色带着几块补丁的女孩正站在最顶端。 她微笑着看着众人,手上是一个彩球,在身上转来转去,灵活十分。 一边将彩球在身上旋转,一边从容的走向了那跟极细的木条,一步一步吸人眼球。 四周不时发出喝彩的声音。 小花和落无伤就趁着人多,拉着手腕,穿梭在众人之间,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直到远离了街道,到了一个小巷,二人才气喘呼呼的停了下来。 “这下,总算消停了会了。”小花望着落无伤气喘道。 “小花,待会你得先跟我去见个人,我们就去她的地方详谈。” “见人?谁啊,你认识的人么。” “不,她可是您老的闺中密友,跟我可是八竿子打不到的。” “她是君颜家的唯一孙字辈的,君颜家可宝贵的紧。” “所以呢。”小花看着如此谄媚的某人,觉得事实可能并非如此简单。 “君颜家是大族,虽说跟花家比起来,花家要更胜一筹,但人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来,花家和君颜家还是世交。”落无伤的眼里充满着向往。 看来这个家伙很不满意他的家族嘛。 “然后呢。” 半天了,还是没说到重点,几句话里光去吹嘘君颜家去了,愣是没告诉她他的真实目的。 “好吧,其实是我们现在需要君颜家的支持,这件事想来想去也只能靠你来了。” “哦~原来如此,落副城主算盘打得挺响的。” “什么都是靠我以前花辞的旧关系,像什么云羽就是的,现在又想着君颜至,打着花辞的名号给我坑蒙拐骗是吧。” “你堂堂一个副城主,一个忠心的旧部也没有么,还好意思靠我。”?</p> 第六十五章 古元回归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古元回归 “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 “要不是花暮这个阴险小人,心思手段都是上等,我的人.......” “行了,说实话,再拿这些理由糊弄我,就不去了。”小花打断他那冗长的长篇大论,威胁道。 只见落无伤瞥了花辞一眼,心虚道:“这其实吧......” “我才刚刚从祈天国回来,这洛城里的事情我还没有接手很多,大部分事宜都是花倾亲自做主的。” “好了我懂了,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就是个空壳副城主对吧。”小花翻了个白眼,无语道。 原来这家伙就是个空壳,刚刚回来,还一点势力根基都没有。 “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空壳还谈不上,只是很多人只是见过我一面,知道这洛城还有个副城主罢了。”落无伤的语气淡淡的,似是没将这个副城主放在眼里。 “当初我跟花倾将洛城拿下后,就有事回了趟祈天国,也就是最近刚刚回来,很多事我没有参与,但也不代表我只是一个空壳名号。” “可现在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 小花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毕竟她先前还想着指望一下落无伤的,可现在,怕是难了。 “小花啊,你也不用太小看我。” “毕竟当初将洛城拿下也有我一份,只是我现在不能确定,这件事是否需要动用我的力量。” 他说的是需要。 这确实让她有些吃惊,而且他不一般,她是能感觉到的,至于有多么不一般,她其实也不想知道,好好将她们在意的人救下来才是现在我们首要任务。 也许他确实有很大的势力吧。 “其实我一直就想说了。”小花顿了顿。 又道:“在我看来,你好像对这洛城副城主并不在意,甚至来说还有些不情愿。” “特别是对那洛城城主花倾。” 小花细细想了想,她见到花倾的第一面,便能感觉到她对他的不同。 可这落无伤,她不知晓,但他们的关系必定不似她所见那般。 “但你又为何一定要过来救她?”小花直直望着落无伤道。 “她,与我而言,是个不可辜负的人。”落无伤望着天空,低沉道。 “更是个无法割舍的人,若是有人定要动她。”落无伤顿了顿又道。 “无论是何人,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落无伤冷声道。 ...... ——竹林 一案台,一墨笛,一美人。 小花刚进林子,就感觉丝丝凉风吹拂,十分宜人,带着淡淡的竹子清香。 那红衣女子立在案台旁,不时吹来的微风将她的裙角吹起,她正拿着那根墨玉笛擦拭着,眼里是倨傲肆意。 听着声响,抬头望向了她。 那一眼,有着很多东西,这一刻而小花竟也觉得熟悉和感伤。 自己认识她,很久了吧。 “辞儿,来了。” 小花竟瞬间脱口而出:“嗯。” 这是第一次,别人把她认作花辞,她还自然应答的。 “过来坐,落公子也来坐。” 她淡淡的语气,让小花总觉得不对,也许在她心里面前的女子不该这样说话的。 “你们的目的,我也知道。”她将墨玉笛放回案台,也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 “这是我君颜家的象火令,拿去吧。” 只见她将挂在腰上的一块红色腰牌取出,放在了案台上。 “我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还有......” 她转头看向我轻柔道:“辞儿,这古元是你的东西,我帮你讨回来了。” 她手上正躺着一根墨玉笛?</p> 第六十六章 象火令 正文 第六十六章 象火令 君颜家有五块令牌,华金令,凌木令,沐水令,象火令,风土令。 这五令皆可调用君颜家的人,代表着君颜家尊贵的象征,拥有着五令的人,无一不是君颜家最有权利的人。 而君颜至就是其中一个。 “这是我的玉笛?”小花面带复杂的望着手上的玉笛。 这玉笛通体呈墨黑色,浑然天成的花纹在其间缭绕,尾部刻着古朴的字迹,似是有些年代了。 “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君颜至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怀念的意味。 “辞儿,你可知晓我寻了你多年,如今一见你虽已经不识我,但还是我认真的劝诫你。”君颜至脸上带着一丝肃穆。 “既然你已忘了过往,就不要触碰你的过往了,毕竟你好不容易才远离了那些,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而且辞儿,请记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如果你需要我。” “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君颜至直直望着小花,神色不似作假。 “我不知你与我的关系如何,但这象火令是你君颜家的珍贵之物,我是定不会要的。”小花拒绝道。 这象火令,她不会要 “但这玉笛,我可以收下。”小花望着手中的古元,神色感激。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该收下这只玉笛,而且她对这玉笛真的很是喜欢。 那只墨玉笛让她觉得很舒服 “多谢姑娘将这玉笛送还与我。”小花真诚道。 “有机会,我定会还这人情。”小花望着君颜至道。 只见小花对着君颜至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对上落无伤。 “落无伤,我们该走了。”她转头对着身后一直没说话的落无伤道。 “哈?”落无伤的脸色带着一丝懵,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 象火令不要了?就直接走? 二人回去的路上 “我们就这样走了?”落无伤瞪大眼睛对着小花,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他本来的打算就是借助君颜家的势力,重新将洛城夺回,然后救出花倾和他小师叔。 可如今,他好像功亏一篑了? 只见小花拍了拍落无伤的肩头,安抚道:“不要这么消极,我们还是可以靠自己的不是么。” “靠自己。”落无伤猛的咳嗽了一声。 “就凭我们两个人,你还想翻了天不成?”落无伤翻了个白眼道。 小花在心中暗自腹诽:她当然也觉得不可能,但那象火令,凭她的直觉来看,是不能拿的。 毕竟她总觉得这君颜家已经乱了,如果君颜至再将保护她的象火令给了她,估计局势会大乱。 原先她在镇上住的那段时间,就听了些关于君颜家的传言,这君颜家已经开始分各自阵营了。 她不能给君颜至添乱 “你原先给我的洛云令,是要做什么?”小花忽的想起衣裳里的洛云令,对着落无伤道。 “这洛云令一共有两枚,一枚在花家手上,另一枚在我手上。” 闻言,小花的眼睛放出光芒。 原来,这落无伤和花暮都有一枚洛云令。 “这两令都可以调动洛云轩,但这洛云轩只是商行,对我们的计划来说只能起到小部分作用。”似是明白小花心中所想,落无伤继续道。 “对了。” 小花仿佛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那个云羽怎么样了,现在时间可能不早了,我若是不回去,花暮会有所察觉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却让她提到云羽后想了起来,简直细思极恐。 云羽! 于是小花急声对着落无伤道了句:“下次我们不要见面了,如果你还想要命的话。”?</p> 第六十七章 谈判 正文 第六十七章 谈判 当说到云羽时,她意识到了一件事。 她现在的容貌是云羽的,在外人面前完全看不出一丝原先的花辞的样子。 可那君颜至见到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喊了自己辞儿,如果是熟悉到了骨子里的人面前,完全可以认出她来。 可刚刚的花暮,并未认出她,不知是自己的演技太好,还是本来因着太久没见,他不认识了她的身形。 怕就怕在......如果他的演技更好呢。 自己和云羽的身形是有区别的。 那落无伤就危险了,她虽然确信他不会伤了自己,但到了落无伤这就不一样了。 到了如今,她已经害怕了,无论这是一场赌局还是一场交换,都不想有任何人任何事,因她而再生变化。 这一切的变数,不得不承认全部都跟她有关。 老头的被绑,洛城的换天,花倾的失踪还有成千的洛城护卫,全部都跟她有关。 倒也不是她矫情,而是她彻底发现了一件事情,那花暮是一个痴情人,从他过生辰那日的神情里,她便明白了。 对她,他是誓不罢休。 这一场能够看见结局的戏才刚刚开始,小花却已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中心在她,其他人都会变成牺牲品。 可她不想这样的。 ...... 小花重新回到了茶楼,迅速跟云羽换回了身份,之后便跟着吾忱回到了城主府。 ——迟慕台 小花顺手拿了把椅子放在殿堂的中心,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漫步走向椅子坐了上去,望着大开的殿门。 等着某个人的来临。 她就这么一直坐着,从晚膳过后就这样坐着,手里的茶也没喝。 看着它从冒着热气到渐渐没了温度,一直这么端着,望着殿外。 大概到了深夜。 身着紫色双襟锦纹衫的花暮缓缓向这里走来,身上的红玉小穗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摇摆起来。 终于来了。 小花缓缓起身,端着已经凉透的茶杯,对着他远远笑了起来。 道了句:“来了。” “夫人深夜不睡,是在等人么。” 花暮踩着平稳的脚步向女子走来,眼神的温柔依旧,嘴角也轻轻上扬了微微的弧度,不平淡也不现得轻浮。 在这一点上,他一直处理的很好。 “嗯。” “不过,人我已经等来了。”小花将手中的杯子一递,对着他道。 “这茶都凉了,夫人看样子是等了很久。” “也不久,不过既然人已经等到了,也不用计较别的了。”小花回道。 “看样子,夫人这是要跟我谈谈。”花暮的神情闪了闪。 “我以为是大人您有事要跟我谈谈,所以特地在这迟慕台里等着大驾光临。” “哦~夫人觉得我要跟你谈些什么呢。” “那就要看大人心里是怎么想的了,我可不是大人心里的蛔虫。”小花轻笑道。 “夫人这话,我可听不明白。” “大人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无所谓什么听不听得明白,只要大人心里都有个数就行。” “夫人这是,在提醒我么。”花暮的脸上变得危险起来,后又慢慢恢复到温和的样子,仿佛刚刚是一个错觉般。 “只是想告诉一下大人你,很多东西,我得不到你却拥有,可有世上也有些东西是我拥有你却没有的。” “希望大人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不然我可是也要像你一样了。”?</p> 第六十八章 误入秘地 正文 第六十八章 误入秘地 就当小花准备转身离开时,花暮忽然开口道: “等等。” “夫人,可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的事么。”花暮略微沉吟,脸上带着平静的情绪道。 于是小花顿了顿,细细想了想才恍然明白他所说的事情是什么。 幽怜会 当初他救下她后,她答应的事 便是与他一同参加幽怜会 “大人之恩,我自是不敢相忘,既然是答应过大人的事。”小花轻轻对上其深邃的双眸,语气带着一丝了然。 “我自会赴约。”小花应道,然后径直朝外面走去。 而那独自在殿中的花暮,眼里透着光亮,眼神一直望着小花,直至她远去不见身影。 只见他微微紧握拳头,眼里带着莫名的情绪,深不见底。 “无论如何,这一次” “我定会陪在你身边,不让别人伤你分毫。”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 小花猛然发现了一点,让她一下子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在一颗柳树旁站立,脸上带着疑惑和恍然大悟。 刚刚那个房间,好像是她的吧 要走也应该是花暮走才对啊,她走个啥劲? 要流落街头? 冲动了冲动了 小花似是有些懊恼的拍了拍一旁的柳树,顺势坐了下来,靠着柳树等着那花暮离开。 此时天空落下些细雨 雨滴落在小花身上,似是融入衣裳其中,连同她的梦境一起融合。 小花此时单薄的嘴唇微抿,眉头紧蹙,脸上有些泛白,整个身子在黑夜里颤抖。 柳树被风吹得摇曳起来,雨水落入泥地,月色被乌云遮蔽。 小花不知何时已然朝柳树的另一边倾倒,素手下意识望草地上的某个暗格拍打而去。 然后就见此地忽的显出一个大洞,那小花毫无征兆直接落入洞内,而在她进去后,那洞口便自动闭合,仿佛从未出现。 漆黑的柳树底下有一块单独的空间,墙壁上挂满画像,还有些被锁锁上的柜子,看起来似是一处私密的收藏之所。 当小花再次睁眼时,便是如此光景。 密室的顶上挂着夜明珠,微亮的光线照着整个房间。 小花摸了摸鼻子,有些奇怪的回想起自己的遭遇,细细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跑到了这个地方。 “难道,我梦游了?” 小花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脸上的苍白之色未退。 她一眼扫去,发现墙上的画像大多画的是落无伤,但也有几张她没见过的人像,每一幅画像都画得栩栩如生,如见其人。 这么多的落无伤,难道这里是某个倾慕他的人所布置的密室? 小花揉了揉有些昏胀的头,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下来,一眼望着那些柜子有些奇怪。 不过那些上了锁的柜子里放着什么呢? ...... 大殿上 银月单膝跪地,低着头对着正坐在主位的花暮道: “主上,夫人还没找到。” 只见花暮整个人都仿佛沐浴在黑暗中,冷声道:“通知所有人,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是,主上。”银月的声音带着执行任务时的冷漠。 “她定然还在城主府,在这府里给我仔细寻。”花暮似是想到什么,拳头紧握,对着银月又道。 城主府的大门,被他的人紧密看守,这人定不会在他的眼皮底下离开,至于那些神域谷的人,更是不可能有本事来他这里带她走。 所以,她如今定然还是在城主府内,可这人为何一直寻不到? 花暮不由皱了皱眉。 “主上,有件事,属下有些不明白。”银月似是有些忍不住道。?</p> 第六十九章 浅青木盒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浅青木盒 “我不明白,主上为何不惜得罪神域谷,也要如此做。”银月不解道。 神域谷,存在于四国多年,一直以来是个神秘组织,实力不容小觑。 当初神域谷下了神炎令,要取了花辞的眼睛,他们主上为了护住她,动用了他几乎所有的势力,但依然让神域谷将她的眼睛毁了。 虽然眼睛没取,但那双银眸已然被毁,花辞失踪,他们神域谷见此自然是不再花费心思。 但现如今,花辞重现 神域谷重新调查,他们主上为了这个女子,又不惜动用势力坐上洛城城主之位,只为花辞来这洛城过后,以洛城之力将她保护于洛城之内。 “银月,你跟着我也有多年了,你可知我做这些的目的是为何?”花暮望着面前的银月道。 “主上,往日里我只知道主上要花家,但如今花家已然在您之手。” “属下实在不知为何主上要冒着如此险境,也要走这一步棋。” “恕属下愚昧。”银月望着花暮不解道。 “银月,很多事情不是因为得到目的而去做的。”花暮望着银月说道。 “何况这一次,我本就是冲着神域谷来的,无论结果如何,我也要他们付出代价。” “银月明白了。”银月深深望了花暮一眼,朝外面走去。 花暮此时坐在主位,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一旁的把手,深深的皱了皱眉。 据他调查所知 这神域谷将竹染从韵竹苑劫走,为的是引花辞到洛城,如今他已经先一步将她护在城主府,就凭他们神域谷这次来的几个人,定然是带走不了她。 那么,这辞儿一定还在府里 毕竟她也出不去 “辞儿,你可不要再乱跑了,我寻你可是寻得很辛苦的。” ...... 柳树下密室 “奇怪,这些被锁封住的柜子里放着什么?”小花疑惑道。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有好一会了,她如今能确认的是,这密室的主人必定是哪位叫花倾的前城主大人。 而且,这花倾和那落无伤必定有纠葛,而且还不是一般都纠葛。 她伸手将摆在案台上的白桃糖拿起,随手放入嘴中,面带满足的继续寻找有用的出路。 一个浅青色的盒子落在角落里,被她缓缓捡起,灰尘满布。 她用袖子擦了擦,一行刻字出现在盒子上。 山河故,君自离 木盒上面还有一个环形凹陷,没有锁眼,仿佛需要一块环形东西才能开锁。 “这锁,好生奇怪。”小花见此有些好奇。 她又细细瞧了瞧这凹陷 这怎么看,怎么像她手指上的那块玉环? 于是她将手上的玉环取下,将它放置在那木盒的凹槽上,完整的安在上面,仿佛那玉环本就是在那木盒上般。 只见她等了一会 “这也没什么变化嘛,亏我还以为能开这木盒,果然还是异想天开。”小花低声嘟囔。 于是小花伸手去抠自己的玉环,发现那玉环已然被扣在哪里,动不了了。 “不会这样对我吧,我的玉环难不成要折在这里了?”小花见此苦了苦脸。 好撒 她宝贝的玉环,竟然拿不出来了。 不行,她必须好好试试,于是小花换了一种方法,准备将玉环扭出来。 玉环在凹槽中被小花快速旋转起来,却依旧没有出来的意向。 怎么回事?扭不出来了? 那她不赔大发了,这可是自她有记忆时,就一直戴在她手上的玉环。 只听得一声响动 小花的眉头一皱,看向那浅青木盒?</p> 第七十章 里面的记忆 正文 第七十章 里面的记忆 那声音自木盒发出 小花不由拿起木盒,仔细端详了一番。 浅青木盒原本密封的的上下部分出现了一道缝隙,小花带着好奇的目光透过缝隙望去,里面是一片漆黑,沁人的香气自其传入她的鼻尖。 这时小花才发现那木盒四边刻着古朴的花纹,看起来是一种造型奇特的花纹。 于是,小花试探般将盒子的上部分打开,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响动,盒子开了。 里面放置着一卷旧书帛和带着香气的玉环,书帛的样式有些老旧,而反观那玉环的成色材质却属上乘,在夜明珠的光照下更显暖意。 “这玉环好像跟我手指上的那枚是一样的。” 小花有些惊讶的望着手心中的玉环,熟悉的材质和光泽,让她一眼就看出来这玉环与她自有记忆起就戴着的玉环相似。 连同内壁上刻着的紫荆花纹都是一样的。 不过这个,好像大了些。 小花将它套入食指,发现整整大了一圈,于是她将玉环放置在一边,开始研究起盒子里的卷帛。 翻开卷帛 一股淡淡的香气便铺面而来,让小花竟然倍感熟悉。 ——四月初三(按时间顺序排列) 父亲死了,我不知道凶手是谁 陛下命我回朝堂任职 花家就只好交给你了 虽然很多人说是你做的 但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 对么 ——二月二十 最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许是幻觉又或是太忙了。 再过一个月就是初春,陛下已经为我赐了圣旨,到了那时,我便真正可以将你从牢狱救出来。 等着我 ——二月二十七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当初下了战场后总是会忘记某些事情,记性越来越差了。 但,我应该不会忘了你 马上就到三月了,我就要见到你了对么 ——四月二十 不知为何 这一次见面,我总觉得你很陌生 也许是很久没见了吧 但只要你还在我身边 便可 ——九月初三 很忙,没时间见你 现在倒是很想念至儿,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君颜家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十二月十七 今年的大雪可真美 我并不后悔我的选择 但有时候,真心觉得累了 你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成功了 许是我从头到尾 都没看透你 合上卷帛 小花的眼角竟不知不觉落下一滴清泪,她不由用手拭了拭,奇怪的看向放置一旁的卷帛。 她的喉咙一甜,整个内脏仿佛一瞬间翻滚云涌,她不由一口鲜血吐在地上,瘫软在地,苍白又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裳。 仿佛天旋地转般,眼前尽是一片迷雾,让她不由昏了过去。 而此时外面的侍卫正严查各个地方,却始终没能找到小花的踪迹。 “西边院落,仔细搜查。”银月指着西边的院落,声音带着威严。 “是。”数位暗影位同时应道。 之后消失在此地,仿佛从未出现。 而此时银月的旁边正站立着一位白衣银纹的女子,她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身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银音,你知晓昨日夫人去了何地么。”银月对着一旁若无其事的银音道。 “我昨日我听了主上的吩咐后,便离开了迟暮台。”银月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淡淡道。 ...... 而倒在密室之中的小花,白皙的手臂上的青色三瓣叶印记,有两瓣开始变红,中间那瓣红了小瓣,左侧的一瓣红得更多些。 窗外的明月在夜空中悬挂,照得树下一清影,整个人落在阴影中。 花辞靠着柳树,脸上带着疲惫之色,青丝微披,身上也着着浅色单衣,只见她望着天空的明月若有所思。 纵是命运使然,也要搏上一次 我就赌这次,我不会输 而你也会回来的,对么?</p> 第七十一章 早朝风波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早朝风波 “族长大人,这夜里寒凉。” 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悄然而至,手中拿着一件红色披风。 “嗯”花辞微微颔首,任由亦水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 亦水为花辞披好披风后便退至一旁,却没有离开,一直陪着花辞站立了许久。 良久,花辞淡淡道: “走吧,亦水。” “好的,族长大人。”亦水跟着她的身后,一同回了院子。 素雅的院子里,摆置大多都是花草,鹅卵石铺制的小道旁安着一座凉亭,凉亭里面摆着玉桌,上面还摆置着一副未完成的棋局。 亦水同花辞踩着鹅卵石小道,回了院子里的里屋。 “族长,您应好生休息一下。”亦水轻声劝道。 她伸手将桌上的茶壶拿起,为花辞倒了一杯暖茶。 “嗯,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分寸。”花辞接过那杯暖茶,对着亦水道。 “亦水知晓了。” 闻言,就见亦水福了福身,朝门外离去。 而在亦水离去过后,花辞便吹了油灯,换上单衣盖着被褥而睡。 第二日清晨 “亦水。”花辞缓缓坐起身朝门外喊道。 只见不过片刻,亦水便进了屋内,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她们二人手中拿着洗漱用品。 “族长大人,您醒了。”亦水恭声道。 只见两位侍女上前,为花辞洗漱。 而那亦水手中拿着紫金色朝服,待花辞洗漱完毕后,亲手为她换上朝服,朝冠。 “好了。”亦水拍了拍朝服的褶皱,对着花辞道。 “嗯。”花辞放下伸展的双手道。 大概一盏茶时间过后,花辞便梳洗打扮完成,此时又有侍女进来,手中拿着精致的膳食。 “族长大人,这是早膳。”一位侍女福了福身道。 那侍女将膳食一碟一碟摆置在桌上,又新添上一壶热茶,然后便全部离去。 只剩亦水一人留在房间里。 “亦水,今日花家有什么动静么。”花辞素手拿着筷子夹着一块水晶蒸饺放入口中,对着亦水问道。 “族长大人,如今的花家已经没人对您当上族长有任何异议。” “但对花暮公子,花家还是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不是杀害前族长的凶手,几乎全部隶属花家的官员都上奏请求陛下严惩。”亦水回道。 “当然,除了族长您以外。”亦水顿了顿又道。 “是这样么。”花辞一只手敲击着桌面,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那可有些麻烦 不过既然她已经准备赌上自己,那么便什么也不怕了。 哥,你可要在我回来之前撑住 否则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上朝时间到了吧。”忽的,花辞抬眉对着亦水道。 “族长大人还可以再多吃一盏茶时间,现在离早朝时间还差半个时辰。”亦水如实道。 “嗯。”花辞点了点头,认真的吃起面前的早膳。 也该吃饱些,才好打好这场战役 王朝奏事殿 身着青色朝服的吏部尚书孙乾上前一步,眉目肃然,对着上这东离最为尊贵的男子道:“陛下,如今西梁人入我东离,行为猖狂之极。” “去年我国送去的和亲公主,也在今年死在了西梁,这件事并不像那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西梁的狼子野心已经藏不住,望陛下能够派兵前往西梁,为我国讨个说法。” 苏迟心中勾起一抹冷笑,面上却依旧如常。 他是这东离的陛下,但也是他妹妹的哥哥,当初将她送至西梁和亲,本是让两国结秦晋之好,做那友谊之邦。 可惜这西梁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敢让他的妹妹惨死,到如今也不知晓缘由。 “孙尚书,如今我们东离的库银有限,不可能支撑这场大战。”户部尚书也上前一步,对着孙乾反驳道。 “陛下,我认为我们现如今应当退一步,待我们国库充盈再谈战事。”?</p> 第七十二章 暗潮云涌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暗潮云涌 “这样会显现得我们东离无人,只会息事宁人。”孙乾明显不认可户部尚书的话。 “望陛下三思。”孙乾凝眉严肃道。 “陛下,如今我们东离属于弱势,还需要休养生息啊。”另一位老臣上前出声劝道,他的脸上带着真诚。 座上的苏迟蹙眉,眼神淡淡的望着这些面色各异的大臣,一眼望去,一道紫金色身影在这些大臣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的眼神始终带着淡漠和风轻云淡 这个国师,倒是位有趣之人 不过那丞相,今日对于整个事情都未发一言,没有站位,倒也是一件奇事。 苏迟脸上带着探究,并未说什么言语。 只见孙乾依旧坚持,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继续道: “这仗不打,也会陷我们东离于危境当中。” “西梁之心人尽皆知,我们就算不动手,他们也会挑起战事。” “到时候我们便被动了。” 只见孙乾直直望着苏迟,脸上带着肃穆道:“望陛下能对得住我们东离江山子民。” 大殿上顿时划分为三方,以孙乾为主的一方主战,另一方以户部尚书为主的主和,剩下的都在观望。 丞相冷眼旁观,似是将自己放在了局外之人,并未掺和这此辩论。 如今主和的大臣较多,那主战的只有孙乾和寥寥几个老臣,而所有人瞩目的苏迟却没有丝毫动容,反而朝花辞望去,目光如炬道: “国师认为此事应当如何?” 而被点名的花辞,眼神依旧带着浅浅的疏离,脸色平静的上前道: “回陛下的话,臣认为” “应当战。”花辞仿佛随意般,眼神里却深以为然,缓缓道。 而那苏迟听此,眼里透过一丝惊讶,却在一瞬间恢复自然,然而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好奇之色。 “是何缘由。”苏迟饶有兴趣的望着面前的花辞道。 “以如今西梁的做法,无论陛下是主战还是主和。” “最后的结果都是覆灭。”花辞笃定道,眼里没有一丝玩笑。 而听此,所有大臣都脸色为之一变,而身处主位的苏迟眼睛微眯,望着花辞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丝探究。 “国师大人,你这是诅咒国运。”孙乾一下脸色变得激动起来指着花辞,怒视道。 所有大臣也一致认同,脸上大多带着怒意。 “国师大人,蔑视朝堂,应当被打入大牢。”户部尚书也上前附议道。 “国师大人,你到底意欲何为。”苏迟也直直望着花辞,冷声道。 “陛下,臣只是回答了您的问题而已。”花辞不卑不亢道。 “臣主战,是因为这东离若是主战,覆灭起来不会那么惨。”花辞又正色道,仿佛说的都是真的般。 “你,国师大人,简直是胡言乱语。”孙乾听此又怒道。 “陛下,老臣请求将国师大人关入大牢,让她冷静冷静,否则这朝堂都要被她扰乱了。”孙乾再次道。 那苏迟见此深深望了花辞一眼,收回视线后对着花辞道:“来人,将国师送入大牢,好生清醒清醒自己。” 她,究竟要做些什么 果真是个猜不透的人 “是。” 只见两个侍卫自大殿上来,走到花辞身边,语气淡淡:“请吧,国师大人。” “那便多谢二位了。”花辞轻笑道,脸上第一次带上这么明朗的笑容,似是对入牢这件事无所谓。 “还有,陛下” 花辞转过头,对上苏迟略显探究的眼神,轻声道:“臣是文臣,离不开纸墨,希望陛下能定时送上些宣纸笔墨。” “作为回报,臣会每日为陛下解决一道难题。” “那么,臣就在此多谢陛下的赏赐了。” 话落,花辞便在众臣的惊愕中转头跟着侍卫离开了大殿。 所有人都认为这国师已经有些癫狂了,都被打入大牢了,还心心念念纸墨,甚至还自视甚高的要帮陛下解决难题。?</p> 第七十三章 等着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等着 大牢中 花辞并未被换上囚服,而是依旧是一身紫金色官服,身上未落一丝灰尘,脸上也带着风轻云淡,仿佛并不是身处牢狱。 这整间牢房里只有一个用草席制成的简易床榻,旁边还摆置着破旧落灰的桌子,墙面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只有大片污垢。 花辞独自立在牢房中,望着牢里狭窄的小窗,眼里闪烁着许多。 无论怎样,依照这东离陛下的做事行为,他定会主战。 所以这东离和西梁必然有一战,至于前往战场的大臣,无非只有孙乾的小儿子孙将军一人敢出战,其他大臣自然是能躲就躲。 但孙家这位将军,只是一位有勇无谋的将士,却并非是一位能统领万千将士的智者,所以他们的陛下虽想主战,但却奈何没有合适的人选。 那么,他们的这位陛下到底会如何选择呢...... “吃饭了!”粗鲁的守卫声传至整个牢房。 这声音让花辞刚刚的思绪被打断,于是她悄然回到床榻上安坐。 那守卫两手提着不同的饭盒,将左手那盒一份一份将牢饭递至每个牢房,神色带着不耐烦。 快到花辞所待的牢房时,只见他将将右手那份较为精致而又显得更好些的饭盒递了进去。 “国师,这是你的。”守卫的脸上没有对其他囚犯的不耐烦,但也没有过多的讨好,只是稍显恭敬道。 “多谢了。”花辞微微颔首道。 “我的职责而已。”守卫将饭食送进去后,便离开了。 那花辞将饭食打开,拿出其中干净的手绢,细细擦了擦那个破旧的桌子表面,然后将饭盒里的菜一碟一碟整个放置在上面。 两菜一汤,一荤一素,虽然样式比较简单,但在这牢房中有这种饭食已是难得。 花辞慢条斯理的吃完,就再次将碟子放回饭盒里。 她没想到,在这牢房里还能吃上如此饭菜,看来这陛下倒是有几分意思。 没过多久,就又有守卫来了 “国师大人,这是陛下答应与你的纸墨。”那守卫手中拿着另一个木盒,对着花辞道。 只见守卫将食盒收回后,又将他手上的另一个木盒送了进来。 木盒中放着些宣纸笔墨,样式都属于上品,闻起来都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太和殿 苏迟正端坐案台面前,手上拿着一份奏折,处理着公务。 只见一位太监从外面进来,恭敬的对着他行了礼,道:“皇上万安。” “嗯。”苏迟的头都没抬,手中继续拿着毛笔处理奏折。 “陛下,您让老奴暗中送的东西已经安全送至关押国师的牢中了。”赵于禀告道。 “嗯。”苏迟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件事没多大兴趣。 “那接下来,陛下要老奴如何。”赵于疑惑道。 “等着。”苏迟淡淡道,眼里却带着浓浓的兴趣。 “还有,如果她有东西要送过来,就收着。”苏迟顿了顿又道。 “是,陛下。”赵于点了点头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苏迟又开始看向案台那些奏折,吩咐道。 而此时的大牢里 花辞正端坐在草席铺制的床榻上,素手拿着毛笔,沾了沾刚刚研过的墨,开始在宣纸上做画。 她神色自若,脸上带着一丝惬意,仿佛在这牢中做画,是一件让她觉得非常不错的事。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花辞的画才彻底完成,只见她悠闲的将宣纸拿起,放在空气中晾了晾,待那墨汁干透,才将画作放置一边。 那画,画的是一座阁楼,阁楼的一角被一窝燕子筑巢,里面还有三个燕子蛋和一只雏鸟。 画面有些温馨,但也时时透着清冷,只因这整副画作中没有一个人,只有这一窝燕子窝,明明是一座住人的阁楼,却不见人。 只见花辞看完这副画,似是不满意般又拿上毛笔,添上了一行字。?</p> 第七十四章 严肃的朝局 正文 第七十四章 严肃的朝局 孤寒冷楼清,屋檐萧瑟风 暖阳照谷巢,燕落三月天 就当花辞正准备落笔时,她眼尖的发现那木盒里还有一道空的卷帛。 于是,她将卷帛拿起,又提笔写到: 臣愿请旨,带兵前往 若臣凯旋归来 便是我东离之幸 随后,花辞便将写好的卷帛和那副画作一同装入木盒中,等着下次守卫来时,交还给陛下。 而此时的王朝奏事殿上 众人冷汗淋漓,都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深怕这王朝的陛下迁怒与他们。 苏迟的脸上带着罕见的震怒,脸上带着冷意,只见他一把将奏折丢在地上,砸在了某个官员身上。 “放肆。” 苏迟站立起来,眼睛扫视着众人。 “这西梁已经打入我国边境,整个朝堂竟然没有人将此事上报。” “是等着西梁人亲自打到王朝皇宫么!”苏迟的脸色非常不好。 “陛下,我们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如今这仗我们东离必须战。”孙乾的脸上对比别人还是多了些镇定,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他原本也只是认为那些西梁之人,在他们送去的和亲公主死了后会安分一些,最多只会小打小闹一番,但没想到他们如今竟如此嚣张,完全不将东离放在眼里。 “都这样了,我们东离也必须给他们西梁一点颜色瞧瞧,否则叫人如何看我们东离。”那些原本主和的人如今也纷纷改口道。 “孙大人说的对。”一些大臣附议道。 “那以各位爱卿来看,哪些人可以胜任。”苏迟坐回了主位上,脸色依旧不好。 “君颜家世代为将,臣建议在君颜家选出一位出征。”一位大臣道。 “但如今君颜将军已经年迈,君颜家的其他小辈都没有上战场的经验。”另一位大臣皱了皱眉出声道。 “那孙将军少年英勇,他应该能胜任。”又一位大臣说道。 “孙将军虽然英勇,但也非上战场的最适之人。”此时一直未说话的丞相大人冷言反驳道。 于是众人的眉头紧蹙,一时之间仿佛心中没了人选,一个个都没再说话。 连处在主位的苏迟也皱了皱眉。 这朝堂上能用之人少之又少,东离已经太平了多年,能人都是些老辈前朝大臣,但如今这些人老的老,伤的伤。 不像西梁之人,他们这些年四处征战,将原本四分五裂的大族生生统一收复,成了一方大国。 就在众人低眉不说话,一位已经年迈的老臣忽然出声道:“陛下,臣君颜戎卓愿意自请出征。” 那声音虽带着沧桑沙哑之感,但其中还有着浓浓的威严之感,那是常年征战沙场才会有的独特声音。 “君颜将军,您为东离已经付出很多了,如今您已年迈,再让您实是不妥。”苏迟略带敬意的对着这位从前朝就跟着先帝的将军道。 “陛下,我君颜戎卓既然受了这东离这么多年的俸禄,我君颜家自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颜戎卓依旧没有改口认真道。 苏迟看着这君颜戎卓,又望了望其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臣,有些感慨,他是万万不能让这样一位忠臣白白送死。 更何况是已经年迈了的忠臣 于是苏迟望了望外面,道:“如今天色过晚,这件事明日再商议。” “你们先回去。” 听此,那些跪在地上的大臣如释重负般,匆匆离开了王朝奏事殿,脸上还带着丝丝冷汗。 而那君颜戎卓和丞相却依旧在大殿上,并没有离开的意向,仿佛还要对这陛下说些什么。?</p> 第七十五章 她或许可以一试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她或许可以一试 只见二人相视一笑,那眼神里都带着敬意。 “丞相和君颜将军,你们留在此做什么。”苏迟依旧坐在主位上,望着面前并未离开的二人问道。 “陛下,臣留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人推荐。”丞相对着苏迟道。 “哦~丞相大人在刚刚可是什么话都没怎么说,怎么现在有了推荐之意?”苏迟带着探究的眼神望向丞相。 “说来听听,是何人要我们丞相大人亲自开这个口。” 苏迟一挥衣袍,将摆置在一旁的茶拿起,缓缓喝了起来。 “陛下,这人便是您刚刚关入大牢的国师。” 闻言,苏迟放下茶杯,好正视这丞相到底打得什么盘算。 而且,就在他刚刚知晓西梁冒犯国家边境前,他拿到了国师递给他的画卷,当然同时被拿到手里的还有那份“奏章” 所以,不仅只有她认为应当自己前往战场,还有面前的丞相大人也同意。 “丞相,何出此言。”苏迟挑了挑眉,眼里带着一丝疑惑道。 “陛下,臣也附议。”而一旁本没有出声的君颜将军也道,似是非常同意丞相说的建议。 “陛下,她是花家这几百年来唯一一位天生银瞳之人,这与当年花家第一任家主花未相同。”君颜戎卓缓缓道。 “当年的先祖若不是借助了花未的力量,也不会有我们东离如今这番盛世,陛下您也该知晓当初对于花未的传闻。” “全部都来自他的银瞳。”君颜戎卓正视道。 “而国师有一双相同的眼瞳,就算当初都是流言,但她自小与我们君颜家走得很近,兵法和领兵之道都属上乘。” “不得不说,老臣很是欣赏这位花家小辈,若非她并不是我君颜家人,我必定会将我这将军之位让她接位。”君颜戎卓的眉目间都是赞赏。 “老臣纵观全朝,除了她便是老臣最为胜任。” 苏迟闻言,表面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但内心的震惊却丝毫没有减退。 他的这个国师,还真是小瞧她了 不过这君颜将军为她说话,他能理解,但这位丞相又是何原因才为她推荐,他不知晓。 毕竟这丞相是出了名的冷淡,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让他肯说情的。 “那丞相又为何推荐国师。”苏迟直直望着丞相,似是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无他,就是前些日子里国师找过臣,臣同意帮她说话。”丞相的眼神极为坦诚,仿佛并未说假话。 “就说因为这,丞相就答应了?”就连君颜戎卓的脸上也带着不可置信。 毕竟在他眼里,这位丞相可是一位性情稍微古怪的大臣,不过整个朝堂中他的能力还是无可挑剔的。 他做的都是实事,既不争权夺势,也攀附权贵。 可以说是全朝中最为“干净”的大臣,当然也是生活最为拮据的大臣。 “臣心悦国师,既然是她想要臣做的,只要不会为祸朝廷,臣都会帮她。”丞相淡淡说道,但那眼里却透着难得的认真。 闻言,君颜戎卓的脸上带着震惊,然后便是深深的了然。 原来这丞相,竟也是个痴情之人 不过喜欢的却是那花辞丫头 怕是情路坎坷,注定不会有结果 而那苏迟也被这直白的话,弄得有些惊讶,但也被他收回眼底。 既然这国师乃是众望所归,便也没有其他方法了。 “既然两位爱卿都如此认为。”苏迟的手重新拿起茶杯,喝了口清茶。 又道:“或许,她可以一试。”?</p> 第七十六章 令人吃惊的旨意 正文 第七十六章 令人吃惊的旨意 第二日早朝 一道圣旨颁布 命国师花辞为阵前大将军,带领大军前往东离边境讨伐西梁。 闻言全朝众人喧哗,脸上都十分惊讶,当然除了那丞相和君颜将军。 “陛下,三思啊,这国师乃是女子,女子如何带兵?”孙乾上前一步,对着苏迟劝道。 “是啊陛下,让女子出征,岂不是让西梁看了笑话。” 众多大臣脸上都带着深深的不赞同。 “怎么,这花家公认的族长,朕亲自受封的国师大人,在你们看来” “就是一个笑话么。”苏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身弥漫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由浑身紧张起来。 “还是说,你们认为朕是个笑话?”苏迟一变原本的表情,脸上带着轻佻,但那眼底却带着浓浓的肃穆。 只见众臣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变了,一一惶恐跪下,顿时整个朝堂除了丞相和君颜将军,跪了一片。 “陛下,臣等不是这个意思。” 苏迟看着这满朝的官员,脸里带着不容拒绝,冷声道:“如今这旨意已下,众大臣不必多说。” 只见那些大臣面面相觑,似是看出苏迟的坚决,脸上都带着一丝不认同,但又无一人再上前劝说。 “若是无本上奏,便退朝。”苏迟又道,脸上带着不耐烦。 于是,接下来有几位大臣上了一些关于其他的奏折后,便退朝了。 从始至终,丞相和君颜将军都未发一言,只是旁观。 而在天牢的某个牢房里 原本理应身处牢房的花暮,已然出了大牢,悠然的在街道逛游。 而他的身后隐隐有个黑影跟着,直到他特意停在一个小巷中,那黑影才现了身。 只见黑影单膝跪地,对着花暮恭声道:“主上,银月来迟了。” “无碍。”花暮摆了摆手,似是没有放在心上。 “在我被关住的这半个月来,花家怎么样了?”花暮问道。 他想知道,他的辞儿 怎么样了 “主上,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花家所有族人已经全部认可花辞小姐,没有一人有异议。” “如今这花家的掌权者便是花辞小姐。”银月如实道。 “嗯,倒是如我所料。” “朝堂之上,近来有什么事发生么。”花暮似是想到什么,又道。 “大概是七天前,我们去年送去和亲的公主在西梁无故死亡,朝野上下震怒。” “但西梁始终并未查出缘由也没给东离一个交代,还任由西梁人在我国边界闹事。” “就在昨日,西梁彻底发兵向东离发起战争,原本守在边境的洛城被突袭,人员大量死亡。” “以这趋势,洛城恐怕撑不过七日。”银月分析道。 而就在银月准备继续说时,一道道嘈杂的声音从巷口外传来,似是一些民众在喧哗。 于是两人相看一眼 银月便消失在巷口处,隐于黑暗,而花暮便独步朝那热闹处行去。 只见众人围着皇榜上喋喋不休,似是对这皇榜上的内容有些争议。 “啧啧啧,没想到我们东离竟然到了靠女人出征上战场的地步了。”一位小摊摊主唏嘘道。 “行了,你还是小心着点说话,也不用你的眼睛好好瞧瞧这人是谁?也敢这样说。”提着菜篮的妇人上前添了一句。 “不就是花家族长么,好好的一位女子,偏生要去做什么朝廷官员,年纪不大,心却很野。”那小摊摊主似是并不同意那妇人的话,硬声反驳道。 “欧呦,我说李老赖,你怕这不是酸了吧。” “我们东离创国自初便有女子做官,你莫不是觉得自己不如女子,心里不平衡了?”另一位手持团扇,说话刻薄的隔壁开胭脂水粉的掌柜讥讽道。 “你胡说什么!”李老赖似是一瞬间脸变红了起来。?</p> 第七十七章 新的身份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新的身份 而在人群最后的花暮,拍了拍他前面那人肩膀的好奇的询问道:“他们这是瞧什么呢?” 而那人下意识回过身,望着此时的花暮,不由呆了呆,眼里带着惊艳。 他可是第一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整个人给人一种仙人落于俗世,既温暖又隔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公子?” 花暮在那书生模样的男子面前挥了挥手,似是想要再次询问道。 “他们到底是在瞧些什么?” 书生回过神来,对着花暮道:“是这样的这位公子,前面发布了一道圣旨。” “就是关于西梁讨伐之事,皇上派国师大人为阵前大将军,前往边境出征。”书生缓缓解释道。 “国师?公子说的可是最近才上任的国师。”花暮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诧,但随后又被他掩入眼底。 “嗯,就是那位继承先国师之位的花辞大人。”书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尊敬。 “不过,这陛下竟然让国师大人出征,倒是让小生有些担忧朝局。”那书生的眉目中带着些许忧虑。 “阁下有何高见?”花暮似是对他有了些许兴趣。 “东离太平了许久,所谓乱世出枭雄,我朝朝臣都被这浮华世间所迷。” “几乎只有几个前朝老臣有真正的能力,但又苦于年龄和身体,所以这东离如今真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来,这一次的东离是遇上了危机。”书生感叹道。 “公子倒是透彻,不知在下能否知晓公子名字。” 他能看出来,这面前书生打扮的男子,并非池中之物,能在这内容有限的圣旨中看出这么多,绝非是普通人。 “小生不才,多谢公子谬赞。”那书生眼里透着谦虚和一丝淡淡的傲意。 “至于名字,小生名叫落无伤。”书生淡笑着回答。 “想来,往后落公子将来会是前途无量,令人羡煞。”花暮回之一笑。 “那就乘公子吉言了。”落无伤听此显然眉间带着笑意,但那眼底却始终透着什么,让人捉摸不透。 之后,花暮便离开了 毕竟他还有一件事要处理 而待那花暮走后,那位名叫落无伤的书生才将背在左手后的玄扇拿出,轻轻用扇把敲了敲右手,眼里带着一丝探究。 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那个人 是花家的花暮 王城·花月楼 就算是白天,这花月楼也是一番热闹景象,许多文人墨客都在此处赏景,作画,听琴,惬意之极。 王城的花月楼是整个东离里的最大的一处,这一处的花月楼是总楼,一共十一层,其他分家的花月楼都没有这一处的大。 而且每一处花月楼,都会将最上面一层空置,从不对人开放。 十一层 整个十一层一共有十几间房间,雅致而又不失华贵的装横,没隔几米都会有新鲜的花草摆放,那种淡淡的馨香让人十分舒适。 某一个房间中 “梨花,命人为我准备一个新的身份。”花暮吩咐道。 花暮坐在主位上,案台前放置着新鲜的苏果蜜饯,还有一壶正散着淡淡茶香的清茶。 “是。”梨花稍稍点头,应道。 “主上,需要梨花向您汇报近来花月楼的事情么。”梨花问道。 “不必,这花月楼的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花暮的语气带着认可。 “而且,最近我将会外出一段时间,花月楼的事情还是要交于你。” “放心主上,梨花定不会辜负您的一番培养。”梨花点了点头,回道。 “那梨花便先下去为主上准备东西了。” “嗯。”花暮微微颔首。?</p> 第七十八章 洛城风云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洛城风云 此时的洛城·城主营帐 “城主大人,王城那边派来五万大军正在路上,我们只要再坚持几天,等他们救援就好了。” 胡军师一身灰布衫,上面破了几个洞,一头发丝乱七八糟的没有打理,甚至还夹杂着几根杂草,整个人看起来同逃荒之人一般,但那眼睛里带着喜色。 “胡军师,你这几日也辛苦了,还是好生休息一下吧,起码也要将自己好好拾掇拾掇。” 城主见着面前有些狼狈军师,听了朝廷的人要到的消息,也松了口气。 不过,他往日里倒不觉什么,今日才发现他的军师竟也成了这般个模样,明明原本也算风骨潇洒,衣不落灰的军师。 如今竟是一袭白衣成了灰衫。 “如今朝廷的人还未来,这洛城还是时时处于危境之中,我自然是不敢懈怠。” “我们这几日更得加强镇守这洛城,万不能在这最后几日功亏一篑。”胡军师的脸上带着肃穆。 “军师所言极是。”城主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在他们相视对望的时候,一个守卫突然冲向帐篷,脸色慌张道:“城主大人,西梁的士兵已经到了城下。” “慌什么!”城主严肃道。 “他们有多少人?” 那胡军师也眼带肃穆,望着面前的守卫。 “大概一万左右。”守卫收了收原本慌张的表情,对着城主说道。 “行了,你先下去。”城主挥了挥手,眼里却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一万 他们加上那些已经刚刚上过战场还没恢复的士兵,也就堪堪三千人而已。 于是,他一掀营帐 道:“所有人听着,你们现在分为三队。” “一队跟着我前往城门,二队由军师带领将我们前几日做好的陷阱布好。” “剩下的三队全部前往洛城各处,埋好炸药,如果前两队全军覆没,你们就炸了洛城。” “就算这一次我们败了,也要让他们尝些苦头,让他们明白我们东离将士不是吃素的。”城主的眉头一竖,魁梧壮硕的身上第一次现出了些与以往不同的气势。 一口气说完,他便带着一队前往城门口,没有丝毫犹豫,也没给这些将士反驳的机会。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才明白这城主大人,是要做这洛城覆灭之前的第一批将士。 他仿佛早已经做好了与洛城一同战死的准备。 只见胡军师深深的望了望城主的背影,然后冷声对着剩下的将士道:“城主是报了必死之心,但我胡某不这么认为。” “如果有机会能改变这局面,改变洛城必亡之局,大家愿意听我胡某一言么。” “胡军师,是让我们违背军令吗?”一位比较年轻的士兵问道。 ...... 此时的城主已经上了城门,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西梁将士兵临城下。 “怎么,今日竟然是毕城主亲自迎接我们西梁男儿。” 城门下,一位西梁主将打扮的人,身下踏着汗血宝马,眼里带着讥讽。 “那今日就有劳毕城主亲自开城门,让我这西梁男儿进去瞧瞧了。”沙撒的脸上带着一丝蔑视。 “做梦,想进我洛城,怕是你们没有那本事。”毕城主的眉头一挑,眼里带着一丝怒意。 “是么,毕城主既然这么不识抬举,那就休怪我们西梁不客气了。”沙撒的脸一下子便变得有些凶狠。 只见数位西梁士兵开始有序排阵,前面有序排了一大批箭弩车,瞬间数箭齐放,朝着那些守在城门上的士兵射去。 那些士兵连同毕城主一起,开始持剑躲开那些似是永无止境的箭矢。?</p> 第七十九章 你来了,老姜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你来了,老姜 这些守城的士兵本就因着连夜的守夜,精神都没有那么充沛,所以不少人都没能坚持很久。 不过一刻钟,就有数人已经被箭矢射中,而那些被射到的士兵没过一会便浑身青紫,最后身死,死像都是中毒所致。 于是毕城主对着剩下还在努力对抗的将士命令道:“都撤退,这箭矢有毒。” 而就在他转身吩咐命令的那一刹那,一道箭矢便朝他这边飞驰而来,他本人却丝毫没觉着危险将至。 “小心。”一旁的士兵一声惊呼,但因距离太远并且自顾不暇,始终没能阻止箭矢。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这一刹那,只听那身处城下的姜军师眼睛一震,大喊道:“毕申武,左边!” 于是毕城主下意识听那军师的话,身子不由朝左倾斜,堪堪躲过那一道致命的箭矢。 而那毕申武,仿佛并没有意识到刚刚到惊心动魄,反而对着湖军师道:“你来了,老姜。” 又在下一瞬间,毕城主恍然明白了什么,对着姜军师冷声道:“你竟然违抗我的军令。” 待这些士兵全部从城门上下来后,便见到了如此一幕。 “姜萧衣,我不是让你们在城中安排陷阱去了么,怎么现在出现在城门。”毕城主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毕申武,你想身死魂归西,我倒是管不着,但这并不是必死之局。”姜军师似是也有些生气,连名带姓的朝毕申武道。 而此时撞击城门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越发大了起来。 “现在不是您城主大人争吵的时刻。”姜军师眉间带着一丝焦急。 “来人,将这城主大人送至后方营帐,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来。”他吩咐命令道。 “是。”只见那被吩咐的士兵拿出一块手帕,将人迷晕带走了。 于是,那姜军师重新上了城门 眼带讥讽道:“我道你们西梁人有何本事,打了这么天,还不是没有攻入我们洛城分毫。” “瞧瞧你们这些西梁人愚蠢的样子,我真为你们感到可耻。”姜军师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 只见那些听了此话的西梁人,个个脸色泛青,眼里都带着深深的怒气。 “怎么?生气了。” “我看只有你们西梁人,才会如此没有脑子,门就在这里,打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丝毫进展。” 此时撞击城门的声音仿佛愈加大声起来,好像众位西梁人都被激起了愤恨。 “行了,我这就把城门打开。”姜军师似是无奈道。 “不过,就是不知你们敢不敢与我洛城所有将士一战。” “毕竟,你们西梁人的胆子,据我了解可是小极了。” 于是,当姜军师话刚落,城门便自己开了。 所有西梁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这城门,有些奇怪和诧异。 奇怪的是,他们没有见到一位士兵,连门是怎么开的,他们都不知晓,按理来说,这城门大开是需要里面的士兵拉开才对,但他们一个人都没见到。 诧异的是,那位姜军师说开城门城门就真的开了,他们可是知晓城门的重要性的,如此简单的就自己城门打开。 事出有异,必有妖 而那位喊话的姜军师也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出现 只见那些在最前面的西梁士兵犹豫的对着沙撒道:“将军,是否要进去?” 那沙撒也有些不解,他也没想过这洛城城门真的会自己开,而且里面还没有一个人,连刚刚见到的那位嚣张的胡军师也不见了。 “自然是进去。”?</p> 第八十章 晚来的救援 正文 第八十章 晚来的救援 当花辞赶来洛城时,便是这样一幕。 满城的尸体,浓郁的鲜血气味弥漫在整座城池,而那些东离仅限的几名士兵在见到救援来后,一个个昏倒在了一旁,仿佛已然体力不支。 而西梁将领沙撒在见到远方的无数将士带起的尘土,和愈见大声的马蹄声后,便同西梁将士一起撤回了几里外驻扎的营帐。 所以当花辞她们来后,就只见到了那些死伤惨重的东离将士,和满城的血色。 主将营帐内 主位上,花辞手上正拿着卷帛,查看着这洛城这些年的情报,而她的侧面立着一位男子,正向她汇报洛城剩余人员。 “将军,整个洛城的民众在数日前便全部安置在后山密道,现如今都是安全的。”君颜峰对着花辞汇报道。 “还有,我清点了一下洛城的将士,活下来的一共有十九人,其中十八人重伤未愈,一人中了迷药。” “迷药?”花辞的脸上带着疑惑。 “那人看穿着应当是洛城城主,他身上没有一丝伤,只是身体过于疲劳,加上迷药的效果,至今未醒。”君颜峰如实回禀道。 君颜峰,君颜将军的小儿子,二十五岁,是这一次十万将士的一员,手下带有八千士兵。 “城主?带我前去瞧瞧。”闻言,花辞起身有些感兴趣道。 这洛城以三千将士抵挡西梁一万将士,却能守住三天,还懂得及时将民众疏散至安全的密室,看来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另一个营帐中 毕申武的眉头紧蹙,似是入了梦魇之中。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的么,老姜。” 他刚刚醒来,便见到他多年的挚友浑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又很是无奈。 “毕申武,这么多年了,我都没骗过你一次不是么。”胡萧衣扯了扯嘴角,勉强的朝他笑道。 “相信我。”胡萧衣眼睛里透着认真。 这种熟悉的眼神让他差点就信了 可惜,老姜 这种事情该是我做才对啊 “老姜,我们只有三千人,根本就抵挡不住一万的,你不用骗我了。” “将解药给我,老子杀一个算一个,这样死了也不亏。”他不由激动道。 之后他就只见到了老姜的笑容 那种誓死的绝烈笑容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又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一句低喃,那声音小得仿佛蚊子哼般,却让他听了个仔仔细细。 他说:“总该有个人活着的。” 于是,他毕申武第一次落下了一滴浊泪,伴随着云雾般的迷药昏了过去。 “老姜!” 只见那毕申武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嘴里大声喊着。 于是,当他缓过神来时,没有见到那位胡军师,反而见到的是花辞和君颜峰。 “你们是谁?”毕申武警惕的眼神扫向二人。 “朝廷来的人。”就当花辞准备说出身份时,毕申武又仿佛自问自答道。 “刚刚是毕某莽撞了,希望花将军不要放在心上。”毕申武拱手道。 “嗯,这倒是不要紧。” “不过,毕城主刚刚嘴里念的老姜是?”花辞转而问道。 “老姜是我的军师,你所看到的一切大部分都是靠他的主意所安排的。”毕申武答道。 “他,如何了?”似是想到什么,毕申武忽然问道。 “整个洛城的将士,加上你总共有十九人还活着。” “若是城主的身子恢复好了,也可以自己亲自去确认看看。” “十九人?”毕申武的眼眸中顿时现出一丝悲意。 三千,只剩十九 他到底该说是幸运还是悲哀 “嗯,还请城主节哀。”花辞的眼里带着一丝愧意。 她若是来得再快些,是否就不会只剩十九人了,哪怕多一个两个,都是人命。 “你们以三千兵力阻挡西梁一万兵力,本就不易,还生生挡了三日。” “这种情况下,你们做的已经非常不错了。”花辞安慰道。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这些回忆故事将会重新在后期完整开启,现在的故事只会稍稍介绍一下,未免和后期真正开始讲述花辞的故事重合。?</p> 第八十一章 回朝受封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回朝受封 现实 花暮将小花从密室里抱起,朝房间走去。 而那正安然躺在花暮怀里的小花,脸色苍白,嘴角的血渍早已干涸成了黑色的痕迹。 “她如何了?”花暮的眼睛里带着滔天的怒意,但面上却未表露丝毫。 他很恼火,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恼火 好像看到她如此的模样 他就很生气 “城主大人,这位姑娘的气血不足,只要喝些微补的补药调养几日便可以恢复。” 那位被急匆匆喊来的医者不由擦了擦额间的虚汗,对着花暮恭敬道。 他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人有性命之忧,被急匆匆喊来,没想到就是个气血不足,还是轻微的。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花暮似是了然,又接着问道。 “大概半日左右,这位姑娘便能醒来,她现在的昏迷,只是身体的下意识自我保护。” “最近多休息调养便可以痊愈。”那医者不由又道。 之后他便收拾起自己的行医箱,准备回自己的医馆了。 毕竟这里也用不着他了 回忆·梦境 整整半年 花辞与这些将士最终胜利,这一日正是他们班师回朝的时候。 满街的人,围在街道的两边,有的正提着新鲜的菜篮,有的凑着脑袋踮起脚也要看一眼,整个场景热闹非凡。 他们与西梁一共打了七次,三败五胜 最后一战打得西梁人最终主和 那花辞一袭战袍骑着黑马在前方,后面跟着两位副将,还有准备入朝受封的胡萧衣和毕申武。 只听着那毕申武脸上虽有疲色,但那双眼睛却放着异彩,对着一旁同骑着马的胡萧衣开怀道:“老姜,这下我们有清福享了。” 不过让他可惜的就是白公子,他没能一起来王朝受封实在太可惜了。 毕竟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过有人比老姜还要聪明,想出的计谋简直天衣无缝。 “看好路,小心摔下马去,到时候还给将军丢人。”胡萧衣的脸上也带着笑,但对着毕申武还是照样的不客气。 “我毕申武骑马多年,不似老姜你才刚刚学会骑马。” “还是好生看紧你自己的缰绳吧,免得出糗。”毕申武嘲笑道。 “用不着您城主大人操心。”胡萧衣出声反驳道。 “瞧瞧老姜你说话的语气,我不知这东离竟有女子能瞧得上你。”毕申武翻了个白眼不由道。 “毕申武,注意你说话的度,我是有妻室的人。” “莫不是城主大人,二十多岁还没个妻室,对我胡某酸了?”胡萧衣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嘲笑道。 “胡萧衣!你不就是这张脸长得白嫩书生气了些么,是个男人就该长成我这样才对。” “像你那样,完全没有一丝男子气概。”毕申武傲然道,但那眼里还是透着一丝艳羡。 毕竟这个胡萧衣还是有一副好皮囊的,所以早些年就娶了妻子。 而他至今还没有 “行了,你们别吵了,现在正回朝受封的时候,你们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 “到时候,我定让花将军治你们个罪。”走在前面的副将似是看不过去,对着二人教训道。 闻言,二人顿时不再争吵 毕竟这今日可是大日子 王朝奏事殿 苏迟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坐在主位上心情也格外好了些。 “花将军此番大胜而归,带着东离的荣耀,朕心甚慰。” “封花辞为大将军,赐黄金万两,银丝锦帛五匹,将军府邸一座......”一旁的太监缓缓念道。 而花辞与刚刚归来的将臣同时跪在朝堂上,受着封赏。 “不知花将军还有何想要的,今日说给朕听,只要是这天下有的,朕必定赏赐与你。”苏迟含笑望着花辞道。 “不怕陛下笑话,其实我的满身荣耀”花辞听此,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仅仅是为了得到陛下的一个赏赐” “赏赐?”苏迟顿了顿道。 “什么赏赐让我们的大将军如此魂牵梦萦。”苏迟的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我要以我花家满族荣耀为聘,邀天下人为证” “我花辞要嫁与花暮,一生不悔不弃” “望陛下赐婚给我二人” 花辞又顿了顿,道:“还请陛下放了花暮,让他从天牢出来。” ......?</p> 第八十二章 梦醒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梦醒 当小花再次睁开眼睛时,脑海里那些回忆还在她的脑袋里盘旋,那种感觉十分真切。 “醒了?”花暮放下手中的卷帛,从案台前出来,走向小花那边。 小花睁眼望着这熟悉的身影,脑子里一下闪现了出一些莫名的影象,但大多模糊不清。 那是......暮哥哥 于是小花却先一步,连鞋都没穿就跑向花暮,两手环住他的腰。 只见她抬头望着花暮甜甜一笑,娇俏道:“哥,你来了。” 哥? 花暮的脸上原本因为小花的“投怀送抱”勾起的嘴角,顿时凝固了起来。 而小花看见他奇怪的反应,仔细回想了方才在梦境里看见的一切。 她没说错,她在梦境看到自己为了救她的哥哥——花暮出狱,还带兵前往战场,最后获胜归来。 她提出要与花暮成婚,以此不仅让花暮名正言顺出牢狱,并且还会让花家的人不敢对他做什么。 虽然她的记忆在回朝受封后就没了,但让她确认的是,这位现在的花家族长花暮,是她心里认为的哥哥。 “怎么哥,你的脸色不太好。” 于是小花松开环住花暮的手,上下打量着这位刚刚认亲的哥哥。 而至今没再说一句话的花暮,眼里带着一丝无奈,将原本已经放开他的小花又反手一带,重新搂回他的身边。 只见他微微俯身,对着小花耳边低喃道:“我可从未说过,当你作妹妹。” 而此时被搂住的小花,脸上带着一丝崩溃,和一阵迷茫。 对了,她忘了 她原先还请旨赐婚来着,说明......面前这个家伙明显不是她的亲哥哥。 于是,她一下推开花暮 “我刚刚做梦,有一些记忆在我脑海里重现,在记忆里面我本来就只是当你作哥哥。” “无论是否有亲缘关系,你花暮在我眼里,都是哥哥。”小花正经道。 “还有,我大抵是失忆了。”小花破罐破摔。 “我不记得你跟我的一切,现在在我仅有的记忆中,你都是我的哥哥。” “所以,你再对我有什么超出哥哥妹妹的行为,我可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小花一步一步往后走,眼里带着浓浓的警惕。 只见那花暮闻言,眼中带着笑意 看着面前谨小慎微,深怕自己会怎么样的花辞,这种样子让他不由想起小时候的他们。 于是他忍不住一步一步向前,朝小花的位置走去。 “你没记忆,可我有。”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花暮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 小花顿时慌了,又朝身后走去,直至最后无路可退,就当要撞上墙壁时。 花暮伸手挡在了她与墙壁之间,又将她向自己这边一拉,二人靠得更近了。 “我是有喜欢的人的,你不要太过分!”小花害怕得闭着眼,硬着头皮对着花暮大喊道。 闻言,花暮的眼睛一眯,危险的气息刹那间将整个房间曼延,而正处中心的小花此时真切的感受到一丝窒息感。 “竹染?”仿佛感受到小花的皱眉,花暮收了气息,冷下声来问道。 小花窒息感一松,脸上一股劫后余生的表情,乍一听花暮的话忽的笑了笑道:“谁?竹染。” “你想多了,那老头除了脸长得好看了些,其他的我是根本不能苟同。”小花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认同。 而在小花没注意的一瞬间,花暮松了口气,脸上重新恢复正常。 既然不是竹染 那人又会是谁? “对了哥,我这一次是为了竹染而来的,他对我而言是一位重要的人。”小花似是想起什么,对着花暮又道。 “你如果将他抓了,能否放了?”小花讨好般的对着花暮道。?</p> 第八十三章 请你将他放了 正文 第八十三章 请你将他放了 “他是我从有记忆以来,一直照顾我的人,对我而言”小花顿了顿,似是在想该怎么说。 “他虽不是我的亲人,但也是我如今心里重要的人。” “所以哥,我还请你将他放了。”小花的眼里带着真诚不似作假。 只见花暮悄然回到案台,悠然坐下身去,将案台上的茶壶拿起,为自己倒上一杯茶,一边喝一边脸上带着莫名道:“我可从未说过,竹染被我抓走了。 啊嘞 “那你在我刚入洛城的时候,就派人抓我?”小花明显不相信。 在她看来,这家伙在她刚入城就抓她,根本就是心虚。 而且,到底为什么要抓她,她一直都有所疑问,如果花暮真的是那个记忆中的花暮,那么就绝不会伤害她。 这倒不是她自信,而是一种刻在灵魂的直觉与信任。 她虽在记忆里没有见过花暮的模样,但那种对他的感觉却在记忆里深深的让她感受到了。 对他们彼此而言,都是各自心中非常重要的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抓你,只是为了护着你不被伤害。”花暮又道。 “只有你待在这洛城城主府,待在我身边,才能算安全。” “至于那个竹染,我猜大概是被神域谷的人抓去了。” 闻言,小花皱了皱眉 神域谷?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这名字太熟悉了。 “但你大可放心,他绝对不会死,因为” “他们真正的目的可不是他。”此时花暮的眼里带着冷意,小花再一次的感受道一股寒意自花暮身边扩散。 忽然,小花似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花暮急声问道:“你是在柳树下的密室找到我的吧?” “嗯,你问这做什么。”花暮点了点头道。 “当时我身边是不是有个浅青木盒?”小花走向花暮身边,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嗯,那盒子是开着的,我让银月收着了。” “那哥,你能否将那盒子给我,里面有我的东西。”小花听此顿时两眼放光。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那盒子里的卷帛让她恢复了一些记忆,如果她能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还能恢复更多的记忆。 “想要?”花暮双眸微抬,望着小花嘴角含了抹若有似无的笑。 “嗯。”小花如实道。 “那就跟我回王朝,作我的国师夫人。”花暮仿佛无意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 “不可能!”小花下意识斩荆截铁道。 “夫人,你要记住”花暮挑了挑眉 “我们可是陛下亲自赐的婚,无论你是否愿意,我都有权带你回去。” “而且夫人,你在外面玩的时间够久了,也是时候该跟我回家了。” ??? 小花闻言差点就一口气闷过去,照她的记忆来看,这花暮的每一句话都没说错。 她好像大概真的成婚了 而且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难道,她真的要同这位忽然冒出来的“夫君”回家? 不,这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于是她岔开话题问道:“你方才说的神域谷是什么意思。” “他们为什么要抓竹染?” 仿佛已经知晓小花意图的花暮,也没有急着揭穿什么,反而眼神示意小花坐下,然后缓缓道出了他坐上洛城城主背后的原因。 “有件事你大概不知晓。” “洛城的城主花倾是我花家旁系,如果我愿意,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代替她的任何职位,包括城主。” “这是花家族规,我如今既是花家族长,自然可以行驶我的权利。” “要说我真的关了人,也仅仅只有花倾和她的一些死忠属下。”?</p> 第八十四章 真正的危机 正文 第八十四章 真正的危机 神域谷是一方神秘势力,在四国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没人知晓他们是做什么的。 但前些年,他们却找上花家,目的是那双能致人入幻的银眸。 银瞳的主人就是花辞,在一年前消失了,但最近又在洛城外的小镇出现,神域谷的人听闻便绑了竹染,为的是引她出现,然后抓回神域谷。 所以,按照花暮所言 如果要找到竹染,就必须找到神域谷在洛城的藏身之地。 “那,我难道就要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么。”小花的脸上带着不认同。 “我之后会重启幽怜会,那时候神域谷的人必然会潜伏其中。” “所以,在哪之前你必须好好在这里好好待着。” 小花见这花暮的样子不似做假,若是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对她而言倒是可以省事许多。 “那,你不抓落无伤了?” 小花还是有些疑问,毕竟在她看来这花暮虽是为了她坐上了城主之位,但依旧对花倾和落无伤有些敌意,毕竟这落无伤原先是洛城少城主。 对他如今的城主之位来说,落无伤还是有一点危险性的 。 “他,只要不来招惹我,我便不会派人抓他。” 洛城某处暗牢 一滴水滴落在竹染的脸上,他睫毛微颤,白皙的手指蜷曲,一副即将醒来之像。 脚步声缓缓传来,一步一步极为从容,不过片刻,一道身着红衣的男子便出现在这暗牢外。 那男子的脸上带着一副面具,只露出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手上还戴着一块形制华贵的金手镯,镯子上刻着三片花瓣。 竹染仿佛有所查般,缓缓坐起身子,望着这位近来的常客没有说话,但那眼神带着一丝警惕。 “苍梧国十皇子苍染”红衣男子缓缓念出。 他的声音没含一点感情,仿佛嘴里念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株草。 “你觉得一直当个哑巴,会阻止我接下来计划么。”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就是不知,如果花辞见到你如今的模样,会不会独自前来营救你呢。” 话落,红衣男子从腰际取出钥匙,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里落着一把钥匙,只见他熟稔的将钥匙对准铁牢的锁上。 这动作牵动了红衣男子的衣袖,露出一小截手腕,那手腕处有一赤红印记,样式同手腕上的金镯一般,印有三瓣花。 竹染在红衣男子说到花辞时,便变了脸色,现在对这近来频频出现的红衣男子更显警惕和狐疑。 他以为抓他的是那些人,可如今看起来这一次似乎跟花辞有关。 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花辞身份不简单了,但也只是心中有数罢了,毕竟对于她闭口不谈的事情,他也不会强求。 还有这红衣男子手上的三瓣花印记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相同样式的印记。 他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巧合,花辞背后牵扯的势力又是什么? 就在竹染愣神的片刻,红衣男子便打开了牢门,钥匙随意的放在他的手上,也没有反手将门带上。 毕竟眼前这个家伙,这一段时间是绝对跑不出的,在这一点上红衣男子十分确信,毕竟是没有人能在他特制的药下还能有所动作的。 红衣男子将提着的饭盒打开,没有香气四溢,反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p> 第八十五章 太丑了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太丑了 各种动物内脏和一些眼球暴露在空气中,顿时满暗牢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闻着有些作呕。 竹染的脸上却没有惊诧的神情,毕竟在这几天里,他已经见腻了。 那红衣男子,伸手拿起一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眼球,顿时一些血液便沾染了他的手。 他将这放在竹染的面前,转了几圈,最后停在竹染的眼角,然后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眼睛,后又望了望手中的眼球,似是在作比较。 “你说,我要不要将你的眼睛挖了。”他的语气带着商量,但眼神中却带着兴奋。 “你的眼睛好像比这颗......要美。”红衣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赞赏。 竹染虽不能看清红衣男子的神情,但也在他那这面具外的那双眼睛看出些什么。 为什么,他竟觉得那双眼睛 有些可怕,却异常清澈 ...... 洛城·幽怜会 满街的人摩肩接踵,在这洛城齐聚,其中甚至还有不少些慕名而来的外来人,整个洛城主街热闹至极。 “果然传闻说的没错,城主大人还是因为他那传说中的夫人重启了幽怜会。”一位小厮打扮的人八卦道。 “夫人?你哪里听来的,我记得城主大人明明没有夫人啊。”一位芳华正茂的女子揪着帕子,似是有些不相信道。 原本这洛城的城主是一位女子,在前些时候她的哥哥来了洛城,不久后前城主便下了让位的布告。 距传闻而言,那位前城主的哥哥,长得可是惊为天人,才气与容貌都属上佳。 然后这位新上任的城主大人,便成为了整个洛城女子的香饽饽,毕竟如此这般既拥有惊人的才貌也拥有洛城最大的权利的男子,是这世间所有女子心中的佳人所愿。 而那芳华女子便有幸见过那传闻中的城主大人,就那一眼,便将一颗心系在了他的身上。 “哎呦,这你都不晓得撒。” 在那姑娘旁一位妇人闻言神情有些八卦,又有些小骄傲,眉飞色舞道: “我的一位侄子在那洛城城主府做小厮,亲眼见到大人与一位女子举止亲密。” “恍恍惚惚中听到城主喊那女子换作夫人,这事是可做不得假。”那妇人怕别人不信,还信誓旦旦担保道。 “唉~可惜这洛城还正值芳华的女子喽。”那妇人话毕还有些感叹道。 顿时周遭的一些女子眼里暗淡了几分。 如此才华横溢的男子,倒也是可惜。 但也有眼神里带着不死心的,毕竟这也只是传闻而已,而且就算事实如此,委身作二房也不是不可。 此次幽怜会安排在花月楼,一共安置有四楼,一楼大堂作为主场,二楼作为各大贵族观赏台,拥有最好的观赏视野也不显拥挤,三楼作为客栈供客人休息,四楼依旧不对外人开放。 花月楼·四楼 “哥,你确定要我穿成......这样?”小花此时的嘴角明显抽搐了。 只见,小花一身旧布衫,披头散发,脸上也被刻意点上满脸的雀斑,最让她不可置信的是,就这样了,她那哥哥还不满意的在她脸上花了一道横跨整张脸的恐怖伤疤。 好撒 本来她只是一个乞讨者模样,现在硬生生便成了一个绝世丑女。 结果呢,当她“可怜兮兮”的准备劝她那哥哥能不能换个模样,不要这么夸张时。 花暮却默默转过了头,良久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别看我,太丑了。” 什么? 小花乍一听,还没有明白这家伙说的什么,但当她细细品的时候猛然明白了什么。 他嫌她丑——??</p> 第八十六章 幽怜会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幽怜会 啊哈 请你扪心自问 弄成这个模样是她愿意的么,还嫌她丑,不记得她原本的绝色容颜吗? 小花当场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很不认同,但她也不敢真的对花暮怎么着,毕竟人家现在可是花家正宗族长大人,而她往大了说也不过就是个前族长而已。 “我说,你真的非要我穿成这样?”小花不死心的对着花暮的背影道。 “嗯。” 花暮这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回答,让小花的嘴角不由再次抽搐了一番。 “你让我穿成这个样子去参加幽怜会,到时候这花月楼都不会让我进。”小花说得信誓旦旦。 毕竟谁会让这样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参加如此盛大的幽怜会,让人看笑话呢? 听到此处,花暮缓缓转回身,眉眼之中带着一丝认真:“我带的人,他们没有说不的资格。” “而且”花暮顿了顿 “这整个花月楼都在我名下,以后所有花月楼的顶层,你都可以随意进出。” “听明白了么。” 嗯......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这话后,总觉得有些危险,听着毛骨悚然的。 “走吧。”花暮自然的牵起小花的手,朝外面走去。 等等,她猛然想起一个事 于是,小花停了下来,连带着花暮也被拉着停住了脚步。 “我记得那花月楼的楼主,不是叫什么玉娘吗?” “难道,你.......”小花上下打量花暮,眼里带着浓浓的八卦。 “我有嫂子了!”小花仿佛意识到什么,脸上带着兴奋。 而那花暮闻言,脸色黑了黑。 这个辞儿,失忆一次将他忘了就算了,这脑子怕也同记忆一起被泥糊了。 “虽说你的记忆没了。” “但我的记忆还在,有些事情是如何都不会烟消云散的,你也不用刻意回避。” “我欠你的,还有你欠我的。” “都真真切切的存在。” 这是小花第一次真正的看清花暮脸上的神情,认真,无奈,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 这种神情,她再熟悉不过 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大多时候便是这样的神情。 她没有骗花暮,她是真的,有一个喜欢到骨子里的人,她不喜欢那种情绪,却又克制不住。 可惜,他从未与她说过名字 对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罢了。 她这段时间其实很难过,她总是时不时想起那个人,从清晨到夜里,无时无刻,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他。 她又该如何,又能如何 花月楼一楼 所有梁柱上都被挂着彩色的丝绸,所有花月楼的姑娘都化为上茶点的侍女,穿着蓝色的长裙。 一些有幸订到位置的客人,能在晚间入这席间,观赏最后的决赛,并拥有投票的权利。 而前三场都在户外举行,到时候全城的人都能一赏幽怜会各个佳人才子。 报名处自三天前便爆满,许多才子携带着佳人一同报名,当然也有一些老人家前来参加。 幽怜会有一个特别的规定,参赛人必须满足伴侣关系,不限年龄。 初赛开始 华丽而又精致的台上,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步态从容的朝中心走去,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额见描着红色花钿。 “各位,四年一度的幽怜会即将开始。” “让我们先欣赏一场由我们花月楼组织的一场开场舞曲。” 众人闻言,顿时全场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目带期待的望着台上。 一时间,一些拿着乐器的女子缓缓上场,个个容颜都属上佳,一举一动之间都尽显风华。?</p> 第八十七章 初赛 正文 第八十七章 初赛 一位拿着琵琶的女子素手微拨琴弦,琴声如同微波流水般,弦音到了初期,然后一转,所有背着古筝的女子席地而坐,筝音同琵琶声同时响起,琴音相互融合,又各有韵味。 这时,台上缓缓上场一些身着红色舞衣的女子,她们个个舞姿曼妙,额间都描有梅花钿。 待琴声落毕,众人还沉浸其中,仿佛那些绝色舞姬还依旧挥动衣袖,纤细的腰肢如同春水般恍若无骨。 不知是谁先行鼓了掌,然后众人如梦初醒,都纷纷鼓起掌,顿时场面一度十分热闹而又有序。 “好了,幽怜会初赛正式开始。” 紫衣女子重新上来,望着台下的众人微微一笑,顿时不知又有多少才子沦陷。 就算那些舞姬的容貌都属绝美,但面前的女子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都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请第一组上台。” “他们是初雪姑娘和宣梁公子。” 这第组来头可谓不小,一个是洛城富商独女,另一个是洛城四大才子之一。 洛城四大才子分别是:曹飞,宣梁,仲兮,陶元。 全场顿时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目带期待着这幽怜会的第一组,毕竟这二位可是人人称赞艳羡的一对璧人。 郎才女貌,让人不由心生羡慕 二人携手共同上了台,脸上都带恰到好处的微笑,让底下的众人心道:如此才子佳人,哪不让心生羡慕。 二人分别被带到台上的两边,各自落坐,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二位,请在一盏茶之内,答完你们面前所摆放的试题。” 约摸半盏茶功夫过后,二人同时答完,交递给一旁等候的侍女。 当纸最后交递给紫衣女子手上时,紫衣女子扫视几眼纸张,便开始对二人道: “好了,东西二位既然已经写完了。” “那么,西柚便与大家说一下规则,每年幽怜会的初试都不相同。” “这一次初试,考的便是默契。” “我将问你们二人各十个问题,答对一题得一分,最终二位的分数相加少于十分,将视为初赛淘汰。” “而且,这些问题的答案就在你们刚刚写的纸上。”西柚又神秘道。 顿时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似是 话毕,西柚便转身走到宣梁对面,道:“公子准者好了么。” 宣梁点了点头,道:“嗯,请姑娘出题吧。” 听此,西柚将手上收集的纸张拿起,微微瞟了一眼,便道: “那好,公子请听第一题。” “初雪姑娘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 “青梅。”宣梁毫不犹豫道,整个人泰然自若。 “回答正确,第一组记一分。” 而在底下记分数的小厮闻言,在第一组下画了一笔。 西柚之后便朝初雪那边转去 “初雪姑娘,请听题。” “宣梁公子平时最喜什么颜色?” 初雪似是思考了一会,不过片刻也缓缓道:“素白。” 众人好奇的望着西柚,不知答案是否正确,毕竟他们瞧着这宣梁今日穿着的可不是素白衣裳,而是青衣。 “初雪姑娘的答案是否正确呢?”西柚神秘的顿了顿。 众人也不由屏住呼吸,好奇的望着西柚。 “姑娘,不好意思,你的答案回答错误。”西柚面带可惜缓缓道。 于是众人的眼睛里带着迷惑,似是有些不解,毕竟在他们看来这种问题对着他们这种堪称完美的伴侣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 难道传言都是假的? 就在这时,宣梁忽的说了一句话。?</p> 第八十八章 令人吃惊的一组 “雪儿,我心悦你,所以你的一切我都喜欢。”宣梁直直望着初雪深情道。 “现在,雪儿你明白我的喜好了么。” 顿时底下的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这是什么神仙眷侣? 这时,初雪回了一句:“梁君,你填的是青色么。” “嗯。”宣梁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在初雪身上,脸上还带着暖暖的笑容。 之后,两人的问题顺序虽然不同,但答案却惊人的一样,一切都如同宣梁说的一样。 顿时,二人在众人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羡慕。 最终,第一组得分十九。 时间匆匆过去,初赛已经上了五组,这五组中第一名依旧是第一组,而且比第二名多了五分。 “请第六组上台。” “他们是城主大人和花朝姑娘。” 西柚话落,顿时底下一片沸腾,毕竟有最近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这二位,而且据说这一次的幽怜会就是城主大人为了这位姑娘才重开的。 “完了完了,我要见到城主大人本人了,好激动。”底下一些女子不由兴奋道。 “谁说不是呢,据说凡是见过城主大人的容貌的都说是绝色呢。”一些女子也回道。 可在众人瞩目下,还是没见到二人的一丝人影,于是台下的人纷纷窃窃私语,似是都在讨论这强大的一组不来的原因。 而躲在台后的二人,正处于僵持不下的局面,小花紧紧攥着花暮的手,硬是不肯让花暮上台。 “哥,我们别去了吧。” “为什么不去?” “丢人现眼啊。”小花低头看着自己的服饰有些气恼道。 “不行。”花暮拒绝道。 但也没有放开小花的手,任由她紧握。 这时,西柚似是感受到台下人的吵闹,于是又重新唤了一遍。 “请第六组上台。” 那小花听完也依旧没有上台的趋势,反而一脸:我就是不去,你拿我怎么办。 于是,花暮悄然笑了笑。 “夫人,你确定不去。”花暮凑向小花的耳边低声道。 “没错。”小花坚定的点了点头。 在小花说完后,花暮便将她横打抱起,朝台上走去。 小花呆了 她从未想过,这家伙会来这一招 于是当她想挣扎着下去时,她们已经到了台上,在众人瞩目下,她依旧被花暮抱着。 她就稍稍瞟了一眼,然后就将眼睛紧紧闭上,下意识将头埋在花暮的怀里。 太......太丢人了 而这一幕在台下人看来,便是一个长相极丑的女子不要脸的凑在他们伟大的城主大人身上。 “城主大人还是依旧那么英俊啊。”一些女子感叹道。 但更多的人脸上都带着义愤填膺和不可置信,毕竟如此美好的城主大人竟然跟这样一个女子一起,这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本以为这城主大人怎么着看上的女子,定然是惊才绝艳,看来这传言必定有假,也不知这流言是从何人传的。 “怎么,夫人是不舍得为夫的怀抱。” 听到此话,小花下意识松开花暮的脖子,凑到他的耳边道:“快放我下来。” 看到二人如此亲密的行为,众人都面露不可置信。 难道,这城主大人真的喜欢这位长得......如此的女子么? “请城主大人上座,也请这位花朝姑娘上座。”西柚客气道。 于是小花便被花暮放了下来,然后二人走向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答题。 约摸一盏茶后,二人依次缓缓落笔,答完的纸都被一旁的侍女收走。 西柚将侍女的手中递来的纸拿着,便朝花暮恭敬道:“城主大人,请听题。” 第八十九章 是或否 而不待西柚说出题目,花暮便先行道::“西柚姑娘,你将问我的十个问题先一起问我可以么。” 西柚闻言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这个做法。 “那么请问城主大人,花朝姑娘最喜欢的水果是什么?” “葡萄。”花暮想都没想便道。 “正确。”西柚望着手中收集的答纸,点了点头。 “花朝姑娘最喜欢的花是什么?”西柚再问道。 “没有。” 听到此话,小花顿时有些惊讶的望着花暮,她这题的答案确实写的是没有,因为她不能碰这些美丽的花朵。 早先的时候她有幸碰过一枝花,当时她便当场浑身起了红点点,然后晕厥过去,自那时起,她便再没有碰过那些花了,更不谈喜欢。 “正确。”西柚的眼里也带着一丝惊讶。 “花朝姑娘最喜欢的颜色是......” 西柚话还没说完,花暮便直接道:“青色。” “正确。” “花朝姑娘最喜欢的香是?” “薄荷香。” “花朝姑娘喜欢的睡觉姿势是?” 众人听到这问题,不由心道:这样的问题谁又能回答得上来呢。 “抱着枕头侧着身睡。”花暮这次的回答依旧快速。 而那小花的脸上已经开始变了,难道这家伙是天天派人监视她了么,不然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正确。” “花朝姑娘最喜欢的什么样的天气?” 这个问题,花暮明显顿了顿,然后朝小花那望了过去,而这时的小花见花暮望着她,她立刻就回了恶狠狠的白眼。 呵,答不出来了吧。 “雨天。” 小花听闻有些懵了,这花暮竟然也知晓。 她虽然每到下雨天会晕过去,有时她甚至会严重到吐血,然后做一场很长很长梦,但到现在她也从来没记起过那些梦境。 可,她一直向往雨天,她真的很想要真正的观雨,而不是永无止境的晕厥。 “正确” “花朝姑娘最喜欢哪一家的胭脂?”西柚继续问道。 “洛云轩的桃红胭脂。” 台下的众人从开始的目瞪口呆已经变得麻木起来,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这位他们面前的城主大人,是真的喜欢那位咳......其貌不扬的女子。 “正确。” “花朝姑娘最喜欢的小吃是?” “糕点是芙蓉糕,点心是油酥和蝴蝶酥,小吃是馄饨和米粉。” 当花暮念完一串名字后,西柚的眼睛也抽搐了,因为花暮没说错,这位花朝姑娘并不是只写了一种,而是写了一大串。 “正确。” “最后两个问题将会有两个选项,你们选出其中一项正确的答案。” “城主大人,请听题。” “第一个问题是:若花朝姑娘被人追杀,她将会选择在以下哪个地方躲着。” “草垛或山洞。” 花暮思索一番,然后缓缓道:“山洞。” “回答......正确。”西柚如今都有些配服这位城主大人了。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觉得花朝姑娘是否心悦你。” “是或否。” 这最后一个问题都是用来送分的,是为了防止有些伴侣初赛最后一分为得而有失自己的和气。 花暮听到这问题,顿时楞了楞。 他再次望向小花,第一次思考了很长的时间。 而那被望着的小花却有些心虚,毕竟她是真的按照自己的心填的所有答案,如果这样不小心会让花暮难堪怎么办? 她现在才发现,这最后一个问题对他来说,是否会伤了他的面子,毕竟这都是当着大庭广众的。 她有些后悔了。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花暮缓缓说出了答案:“否。”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台上的花暮和小花。 “回答正确。”西柚的声音传到全场,让所有人的心一颤,包括小花本人。 第九十章 凄凄惨惨戚戚 没有人能想到,这位城主大人能十题全对,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难以置信,虽然第一组的宣梁也得了十分,但他们那一对是真正多年的陪伴和默契,都答对他们虽然惊讶但不得不说也是意料之中。 于是,他们用期待的眼神望向小花,毕竟举办了多年的幽怜会还没有一对能成功将二十题全部答对。 而台上的小花,见着这些一瞬间对她从厌恶眼神到期待眼神的转变,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 好的 现在有花暮的满分作对比,她要是得个一两分,那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可讲真的,她又着实啥都不知道 要不跑路算了? 就在小花准备怎么逃跑能最低调的时候,西柚缓缓问出了第一道题。 “请问花朝姑娘,城主大人最喜欢的颜色是?” 猛的被喊到名字的小花下意识浑身一抖,然后缓和了一下表情,用了个她认为最善良的笑容对着西柚说道:“那个,西柚姑娘,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没听清......” 小花说完再次扯了扯嘴角对着西柚笑了笑,顿时那道横跨整张脸的伤疤变得狰狞起来。 可仿佛......那本人似乎并没有发觉什么,反而笑得更“灿烂”了。 西柚的眉头忍不住一跳,但随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再次柔声道:“请问花朝姑娘,城主大人最喜欢的颜色是?” 这一次小花思虑了许久,但可惜的是她现在的满脑子里只有赶紧逃跑,她不想待在这。 于是,小花装作认真思考的样子,偷偷瞄向花暮,微微扫了一眼他的穿着。 啊咧 小花不由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家伙一身上下总共加起来有四五个颜色,这让她怎么猜。 “白色。”小花最终回道。 她期待的望着西柚,希望自己能蒙对。 “回答错误。” 顿时台下一片唏嘘,一些女子脸上不由带着蔑视,窃窃私语道:“这都能答错,我都知道城主大人最喜墨青色。” “是啊是啊,这女子简直配不上我们的城主大人。” 这姑娘话语顿时获得了一片赞同之声,都觉得说得不错。 “城主大人最喜欢的吃食是?”西柚继续问道。 小花这次丝毫都没考虑,不过一瞬间她便答道:“蝴蝶酥。” 而众人见着小花如此快速就回答出来,脸上都带着一丝疑惑,难道她真的知道? 就在这时西柚也缓缓说出结果:“回答错误。” 众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城主大人最喜欢的水果是?” “苹果。” “回答错误。” “城主大人最喜欢哪一家的砚台?” 这一题,小花直接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城主大人最喜欢的季节是?” “冬日。” “回答正确。”西柚脸上带着一丝惊讶,但又将脑子里的想法排除,她差点以为这位姑娘是真的知道,不过如今看来应该是蒙的。 台下人的表情各异,毕竟这位姑娘刚刚可是已经答对一题,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是运气所然。 可其实这还真是冤枉她了,在她屈指可数刚刚恢复的一段记忆中,她就能感受到她的这位哥哥。 是真的,很喜欢冬日,特别是冬日里的初雪。 最后她一口气答了九题,结果是一共得了一分。 最后一题 西柚的脸色依旧,台下的人经过前几题的气氛,脸色都有些麻木,毕竟都能猜到结果。 “你觉得城主大人是否心悦你?” “是还是否。” 小花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这一次没有看花暮,缓缓道:“是” 而坐在对面的花暮的手微握,虽然他明知道如今他面前的花辞已经没了记忆,但他依旧心存着一丝侥幸。 可现在的她确实是不了解他。 一丝一毫都没有 第九十一章 魅和魂 最终这对令人瞩目的一组以十二分的得分结尾,勉勉强强成功晋入下一环节。 台上依旧热闹,而小花和花暮此时已经上了花月楼四楼。 只见小花似是累坏了,一下子倒头就往床榻躺上,脏兮兮的衣裳也没换就那样随意的躺着,两条腿还在半空中踢蹬。 “哥,我能不能不参加接下来的幽怜会?”小花用手撑着头,望着花暮可怜巴巴道。 “夫人,你不去倒也可以。”花暮见状点了点头。 小花顿时嘴角上扬,可还没等小花高兴一会儿,花暮便又接着淡淡道:“反正夫人可以一直待在我的身边,这样有我护着你,倒也不惧他们。” “只不过......”花暮顿了顿。 “恐怕你要救的竹染,到时候可谓是生死不明,死在哪里你都不知晓埋的地方。” 顿时小花猛的坐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后似想到什么,对着花暮道:“我被你化成这个样子,怎么吸引他们的注意,你又怎么那么确定他们会来?” “如果你以正常的面貌上场,太过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必然有所防范。” “但现在如此装扮的你,反而会混淆他们的试听,这样对我们是有利的。” 虽说他这做的这些有一部分的原因确实如他所说那般,但大部分原因还是:他不愿让那么多人带着各种心思的去看她。 洛城某处暗室 红衣男子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朝竹染的眼角处对比了一下,似是在找适合的角度。 “取下一颗留着珍藏,另一颗......”红衣男子顿了顿,头朝竹染的耳朵缓缓吐气道:“就送给花辞。” “你说如何?” 匕首顿时划破竹染的眼角,一道血痕缓缓出现,鲜血慢慢从皮肤处渗透出来。 就在红衣男子即将再往里划时,一道略显清冷的声音笃的出现,紧接着听着铁门锁链打开的声音。 “魅,主子让我们前往洛城的幽怜会。” 进来的是一位女子,她一袭玄色的长袍,头上系这一根浅色长丝带,脸上同样带着面具,手腕处戴着与红衣男子款式相同的金手镯。 “魂,我不是说过讨厌有人打扰我的好事么。” 魅的身形如同鬼魅般一瞬间就到了魂的身边,此时他的声音带着冷意,而那原本沾有竹染血的匕首此时被魅放在魂白皙的脖颈处。 而那魂似乎并没有被魅的“匕首”所威胁,反而依旧语气不变道:“你若是不去,我便自己前去。” “到时候主子的怒火由你自己承担。” “还有,你原就不是我的对手,以后这种自找死路的挑衅就别做了,否则......”魂淡淡瞟了魅一眼。 而下一瞬间那把抵着她的匕首便被她用来抵住魅的喉咙处,只见她缓缓凑向魅的耳际道:“你会死。” 之后二人便离开了,只留竹染一人依旧待在暗牢里,他的眼角还在慢慢渗着血,旁边也都是些动物内脏,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洛城·幽怜会 初赛结果出来了,第一名毫不意外的还是那宣梁和初雪一组,同时也晋级的还有十六组。 而今年有趣的是,这十六组中出现了一组老者,他们在初赛中得了十八分,与第一名的那组只差了一分。 如今最热的夺冠组便是这第一组和第二组,当然也有不少人支持花暮那一组的,毕竟人家城主大人的身份摆在那里。 花暮与小花那组排在十五组,属于初赛中的倒数第二名。 第九十二章 十六进五 第二日 “经过昨日精彩的角逐,继选入围了十六对佳人才子们。” 西柚立在台上,讲述着继选的规则 初选靠的是默契,然而继选靠的确是实力,继选共分为四大场:舞,文,曲,武。 每一场都要两人配合同时进行,评定分数的人是花月楼特意请来的瞩目的林学士,闻名天下玉琴师,花月楼楼主玉娘以及三年前便归隐深山的元丰大师。 此次继选按分数排名,最终以十六进五的规则留下分数靠前的前五名。 舞试 第一组上场依旧是宣梁和初雪 初雪一袭白衣,宣梁一袭玄衣,轻风带着衣袂飘飞,二人随着舞曲渐进,女子的娇柔曼妙被初雪表现得淋漓尽致,而那宣梁的舞姿虽不如初雪,却别有一副侠气风范,两人搭配成一副绝美画卷。 最终一曲舞毕,顿时台下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玉娘带着浅色面纱,看不清她的神色,随后她缓缓道:“你们这一组,虽然整体舞蹈有些混乱,但在配合上还算上佳。” “六分。”玉娘淡淡道。 顿时台下一片议论纷纷,他们觉得这舞蹈已经相当不错了,竟然只得了六分,看来这此的继选评分甚为严格。 “好了,我们第一组的两位佳人才子已经表演完了,大家觉得如何?”西柚重新走上台上,面带笑容道。 “好!” “好!” 全场的人都大声叫好,脸上带着期待和兴奋之意,毕竟如此盛会只有四年一度的幽怜会有。 “那么,现在有请第二组。” 随着众人的鼓掌声,第二组入场了,那是一对老人,花白的头发却依旧没能挡住他们神采奕奕的精神。 老婆婆一身红色长裙,素白的发丝被蝴蝶步摇挽起,二人携手开始了他们的舞蹈。 没有精彩绝伦的高难度舞姿,他们选了一支如今孩童都会跳的“雨花”,二人默契十足,一举一动间尽是美好,将雨花的美丽和温暖展现的淋漓尽致。 一曲舞毕,二人脸上都带着微汗,只见那老者旁若无人般熟稔的拿出帕子为老婆婆擦汗,那稍显年迈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的笑容。 众人见此,心中都不由心生温暖 这两位老者,真正算的上一对璧人,无论世间如何怕都拆不散彼此。 玉娘也没有立刻点评,反而等着那老者为老婆婆擦完汗后才道:“你们这一组,虽说舞技没有算得上绝世,但也足够让人感同身受。” “八分。” 台下几乎没有人议论,反而当玉娘说完评分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掌声一直持续到两位老者下台。 舞试仍在继续,而处于花月楼四楼的小花和花暮此时此刻正异常认真的......吃着葡萄。 “哥,待会的舞试怎么办。”小花四仰八叉的躺在贵妃榻上,手边放置着一盏玉琉璃,上面放着一串已经被吃了大半的葡萄。 而花暮正闭目养神,手枕着脑袋没有说话。 小花见此不由狗腿的从手边摘了一颗圆滚滚的葡萄,然后仔细剥了皮,对着花暮道:“来,啊~” 花暮听此缓缓张开嘴,满足的吃了颗剥好并且送入嘴边的葡萄。 待他吃完,他才缓缓道:“不急。” 然后他便再没说话了。 然后呢?半天了,她就等着这么一句话? 于是小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实的再去剥了颗葡萄,再次送入花暮嘴边。 果然,当花暮吃完这颗,他才说出了下一句话:“我已经派人伪装成我们二人去参加舞试。” 第九十三章 没那么简单 听完这话,小花又重新躺回贵妃榻,神情带着悠闲自在,一手拿着话本,一手拿着葡萄,边看着话本边吃着葡萄。 这就是所谓:任它世事展如何,我自悠闲落庭院。 大约是过得太悠闲了,小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那嘴角还带着葡萄的汁水。 话本已然掉落在地,小花的头也歪在一边,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容,想来是做了个好梦。 花暮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悄然起身,朝小花那走去,然后便见到如此一幕,于是他将怀里帕子拿出,他缓缓将小花的嘴角处的汁水擦拭掉,然后轻轻将她抱起,朝床榻那走去。 只见他缓缓将她放在床上,又细心的将被褥给她盖上,似是怕她翻身将被褥踢掉,他又将被角按好,然后再转身出门,将门掩好。 立在门外的侍女见他出来,俯身低声道:“城主大人。” “接下来走路小声一点,别吵醒了里面的姑娘。” “是。”侍女点了点头,低声道。 “还有,命人准备些新鲜的葡萄送进去。” 花暮吩咐完这些,便离开了花月楼,径直朝幽怜会的举办地走去。 台上台下依旧热闹,现在已经到了十二组,此时正在台上跳着舞。 他悄然走向哪位穿着和容貌都与小花昨日相同的女子旁,那女子见到花暮后脸上似是要说些什么,只见花暮似是明白了的点了点头。 然后,那位“小花”的眼睛忽然一亮,惊呼道:“暮暮,你来了。” 她熟稔的挽着花暮的手,然后“甜蜜”的继续观看着台上的表演。 于是这里的动作顿时引起一阵喧闹,一些人望着这二位眼睛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但大部分女子都对此咬牙切齿。 之后,人们又重新关注起台上的舞蹈表演去了,不得不说这接下来的组要么就是男子跟不上女子的步伐,要么就是两个人根本都不会跳。 最终都以惨淡的分数收场,毕竟连第一组的宣梁和初雪那般默契,都堪堪只得了六分,更不用说其他人。 时间很快过去,台上已经表演了十四对。 “那么,现在有请第十五组上台。”西柚在第十四组下台后,重新登台道。 花暮听此望了望不远处的花月楼,眼睛盯着四楼的某个房间,不知在想什么。 辞儿,好生待着 这一次,我必然不会让你犯陷 至于那个竹染,只要你好好待在我身边,我必然倾尽全力也会帮你救他出来。 你们的事,我不在意了 我只要你能陪我......在我活着的时候,认真的陪着我。 直到“小花”悄然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然后收了收自己的神情,微微带着温柔的笑容牵着“小花”上台。 而身在花月楼四楼的小花猛的睁开双眼,那双眼睛里没有刚刚睡醒的朦胧,反而异常清醒。 没错,她从始至终都没睡 如今这种局面她又如何能睡得着,她打一开始就觉得那神域谷没那么简单。 如果以花暮所计划的那样,在幽怜会上将他们一网打尽,但倘若那神域谷的人比他的人厉害,他们是否会......她不敢想。 所以从开始她便想尽办法不参与,这样是否能保住她呢?她不知晓。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朝窗户望去,便见到花暮安排的两人已经上场。 不过说实在的,这个扮演她的女子也太不像她了吧,倘若落无伤在此定然能一眼望出其中不同之处。 不过,说实在的 那位花暮倒是演得出神入化 如若不是早就知道这些人是扮演的,她也许也会相信他就是花暮,虽然仅仅是遥遥一望。 那气质也是很像他的。 第九十四章 不是花辞 小花有些奇怪的再次望向那台上的假花暮,为什么,她竟然有一种那个人就是花暮的感觉,还很强烈。 更让她不安的是,她总觉得这一次:她逃不掉。 台上 花暮一袭青衣独立台中央,一直没有动作,只见那“小花”缓缓现出,一身同色系的青衣长袖,素手柔荑如同水一般跟着舞曲律动变换着。 突然场面陡生变化,舞曲变换得有些激昂,沙场的沙沙声,人们的呐喊,还有那飘扬在整片战场的战歌,让人不由心生肃穆。 同样变化的还有“小花”的舞蹈,她的手上不知何时拿了把剑,剑锋随着她潇洒的动作不停的动作着,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不知不觉间仿佛自己已然身处战场,成为了那位挥剑抗敌的将士,国土的守卫者。 一曲舞毕,众人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境中,好一会才缓缓回过神来,顿时掌声雷动,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惊艳和意犹未尽。 而就在此时,两道身影踏风而来,一红一黑,二人踏着四周的房屋屋顶,最后径直落到了幽怜会台上。 花暮见此,缓缓从台中央走到那两位“不速之客”的面前,眼睛里没有一丝惊讶,仿佛此情此景都如他所料,而那小花也走向了花暮的身旁,眼神中却带着不善。 “你们,终于来了。”花暮语气看似平淡,但若细细听来却带着一丝冷意。 “传我城主令,所有人给我退后一里,没我允许不准靠近这里。” “幽怜会,就此暂停。” 众人闻言,脸上虽都带着不解,但还是依旧听从花暮的话一个个离场,不再停留在此地。 不过一盏茶时间过后,全场便只剩下花暮,“小花”和那两位不速之客。 魅将系着腰上的红色衣带解开,顿时外面的红色长袍便敞开而来,露出里面绯红色 的单衣。 只见他一拉手上的衣带,往空中一甩,顿时四周响起一声闷声,他满意的望着手中的衣带,眼里带着一丝蔑视。 “就对付这一个丑丫头,主子还让我们两个玄字级出任务。” “主子莫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魅扫视了一眼那位“小花”,不由道。 可正当他准备动手时,花暮面前忽的出现了数十位暗卫,个个手持长剑面色冷凝。 花暮上前一步对着她道:“阁下来我洛城有何贵干?” “我接到的任务只有花辞一人。”魂冷声道。 言下之意便是:闲杂人等最好离她远些。 花暮的脸色变了 “若你们非要挡我的路,也别怪我。”魂说完,将身上的弯刃直指花暮等人。 顿时,狂风四作,只见一黑一红穿梭在人群中,顿时无数花家暗影同时出手,但那二人无论是速度还是狠厉手段都在他们之上,最后不过一盏茶功夫,那些花家暗影全部倒地不起,身上伤痕都属致命伤。 二人的视线相对,同时朝“小花”方向走去。 “魅,记住主子要活的。”魂朝魅的方向淡淡提醒道。 “主子何时如此心慈手软了。”魂似是吐槽道。 花暮见此一下挡在“小花”面前,没有说话,但那浑身的气场似是在说:你们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呵。”魅一阵冷笑,化带为刃朝花暮袭去。 魅仅仅用一条腰带,而那花暮却是赤手无物,二人纠缠起来,打得是一个不分上下,魅的眼神从开始的蔑视渐渐变得冷凝。 这个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厉害 甚至于,他竟然打不过他 而那魂早在先一步将“小花”擒拿,但只一眼,她便发现了不对劲。 “这人不是花辞。”魂对着着正打得难舍难分的魅冷声道。 第九十五章 你这个混蛋 魂一掌打向“小花”,顿时“小花”往后退了数步直至撞着台上的柱子,嘴角猛的吐出一口鲜血,一下昏了过去。 魂见此朝花暮那边走去,她手中的弯刃刀还滴着血,脸上的面具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该明白,让我白来一趟的后果是如何。” 于是当魂加入魅那边,局势开始往一面倒,不过片刻花暮的肩膀处便生挨了魂一刀,伤口处仿佛见到了森森白骨。 魂将弯刀直指花暮心脏,而那一旁的魅此时将腰带绑住他,他已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弯刃离他的心脏慢慢接近。 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 只是觉得......可惜 “你这个混蛋!”小花不知何时朝花暮旁走来,似是看到如此危急场景,大声喊道。 然后...... 她一个没站稳,摔倒了 而那把弯刃仅仅停顿了一瞬,又重新朝花暮的胸膛刺去,只听得那弯刃刺穿皮肤的声音,顿时血渐渐溢出来。 花暮的嘴角也溢出鲜血,他单膝跪地,用最后一丝力量支撑着身子,缓缓道:“抱歉,辞儿” “我......失了......” “对你......的......承诺” 他终究还是倒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他便昏倒在地,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花刚抬头便见到如此情景,那鲜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她的手不由紧握,眼睛里带着一丝血红,脑子里无数飘影在其中盘旋。 为什么,她很害怕 明明她早就预料过这个结局,她该期待才对 ...... “放手!” 花辞的脸上带着稚嫩,模样看起来像是十一二岁,一身藕粉色长裙,头上插着一根玉簪,她微微皱起眉头,小小的脸上带着微怒的神情。 她的手被一位明显比她高半个头的男孩牵着,男孩的神情带着倨傲,骨子里透出华贵之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孩稍显稚嫩的声线此时带着浓浓的敌意。 “我不知道!”花辞显然有些不耐烦。 她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脑子不清楚,就是有毛病,追着她好几天了,不停的问这个问题。 她难道看起来像个坏人? 一道长箭飞驰而来,径直朝花暮射来,那道箭矢恰好落入花辞眼里,顿时她的瞳孔放大,脑海里响起那位大人的声音。 “记住,你的责任是护好花暮。” 于是下意识的,花辞挡在了花暮面前,挡住了那道足以致命的箭矢,箭矢狠狠刺入她的肩头。 小小的她,顿时鲜血淋漓 花暮一把将她接住,眼睛里尽是慌张和一丝诧异,面前这人到底为什么每次都在护着他,他真的不知晓。 花辞微睁着双眼,对着花暮勉强道:“快带我去大夫那。” 花暮闻言,一把抱住这弱小的身躯,朝府医居住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道:“记住,今日你保住了我的命。” “我定然会报答你。” “以后也要如此保护我,千万别让我死在你面前,明白么。” 千万别让我死在你面前...... 千万别让我死在你面前...... 这句话在小花的脑子里拼命盘旋 “你们,过分了——”她缓缓起身,眼瞳一时间变银一时间变黑,顿时她的周身缓缓旋着一股气流。 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二人 而那魂和魅瞬间便到了小花身边,一左一右,他们相互对视一眼,魅便了然的拿着手中的腰带朝小花袭来。 而那魂拿起还带着花暮血的弯刃也朝她的腹部挥去。 毕竟主子说了,得要活着的。 “就凭你们,也配碰我。” 小花的眼瞳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变成银瞳,身上透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周身气场与方才判若云泥之别。 ...... 第九十六章 救赎(插叙) 有些人,活着已是奢求 凭你之力,成不了那道救赎 ——花辞 国师府 亭台阁上,花辞身着藕粉色单衣独立望向远方,夜里的凉风吹气她肩上散落的青丝,她那稍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凉意。 她已经在这国师府待了半月有余,左肩上的伤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恢复,就像意料之中的,她得到了这花暮的信任。 她一直记得那位大人当初的模样,虽然这半个月里没见过,许是那位太忙了,忙到她连个感激的机会都没有。 她如今只能尽她所能的,护好那位大人的大公子花暮,这样便可以了吧,她不知道。 “喂,那个.......”花暮有些踌躇,似是在想该如何称呼面前的人。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花辞不由转过身,顿时便见到那位名叫花暮,也是她将付出一生来守护的人正站在亭外,似是在想些什么。 “你来是?”花辞疑惑道。 闻言,二人相视而望,然后花暮便见到她那苍白的脸色和单薄的身影,他不由解下身上的外衣,朝花辞走去。 在她不解的眼神里,花暮将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还细心的为她系好了衣带,抚了抚皱了的衣角。 道:“我是来表达感谢的。” “前些日子多亏了你为我挡了一箭,我已经报备了父亲。” “你如今可以同我一起住在我的院落,陪我一起上学堂。” 其实他一直不知晓,面前这位比他还小的女孩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去为他挡箭的,明明那模样都看起来比他还稚嫩。 所以在她提出要同他住一起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比起被她守护,他更愿意守护她 可这年少的花暮并没想到,无论他如何努力逃脱命运,最后还是只能害得她更惨。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是被守护的那位,这一点竟从未改变。 “多谢。”花辞拢了拢快要拖在地上的外衣,感谢道。 七日后·王城 某处暗巷子口 “哎呦,这不是叶子嘛?”一位乞丐打扮的男孩阴阳怪气道。 那人的腿上包着带血的绷带,脸上也抹着泥,是那种现在如若有人经过,都恨不得塞钱给他的那种可怜模样,如果他现在的眼睛里带着的不是恶毒的话。 只见他将腿上碍事的绷带解开,活动了活动了脚,然后对着他身后“缺胳膊少腿”的一众乞丐道:“兄弟们,今天,可以搞个大的玩玩了。” 于是那些乞丐脸上都带着一丝兴奋和跃跃欲试,纷纷将那些隐藏的胳膊,腿重新收了回来。 “叶子,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可是听说你混了个好人家的。” “这怎么着也要拿出些孝敬孝敬我们这些旧友吧。”那人咧出一口黄牙,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一起。 “滚”花辞冷冷道。 听到此话,那些人的脸色陡变 只见那领头的男孩冷哼道:“怎么,要翻脸不认人。” “那么,就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大勇,带着我们的人给她点教训教训。”男孩挑挑眉,对着一旁跃跃欲试的魁梧大汉道。 于是,众位手持棍子的乞丐,纷纷朝花辞走去,那些棍子大多沾有血迹,都是这些人伪装瘸子和残疾人士的道具,有时候也能当做抢地盘的工具。 而她花辞也曾是这些人的一员 那魁梧的大汉手持长棍,率先朝花辞的头部打去,那棍子带着浓浓的汗味和肮脏的臭水味。 第九十七章 影子 你可知我拼尽全力 也只能在你身后追逐泡影 ——花暮 花辞见此,灵活的朝左边闪去,堪堪躲过那根足以打晕她的棍子,可惜她刚一闪躲,另一个瘦小的矮子就朝她背打去。 顿时,她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倾斜,生生挨了这一下,于是她狠狠的望着那位打她的乞丐,拿起地上的断枝,朝那位乞丐走去。 起先花辞还能抵挡,毕竟她原先为了不被人抢地盘也练过不少,可渐渐的的她越发体力不支,那已经结痂的伤口也被撕裂,肩头的鲜血慢慢渗透出来。 而原本用来防御的断枝也断落在地,成了几截。 到了最后,她只能用手护住自己,衣裳也被撕得破碎,身上,腿上,脸上都是鞋印和棍棒留下的青痕。 那些人满意的拿着从她身上获得的战利品,待要走时,那领头的人又顿了顿,对着花辞的身上就吐了口口水。 “呸,臭婊子。” “给富人家做童养媳还这么不知好歹,不要脸。” 于是,所有人都对着她吐了口水 一句一句的脏话,从这些人口中说出,他们肮脏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的厌恶。 这一切,都让花辞感觉恶心 她靠在墙角,双手护膝,脸上面无表情。 影子倒影在地上,在她脚下 直到马蹄声缓缓朝远方传来,她的脸色还是依旧麻木,她到底还是身陷泥泞,她以为会不一样的。 一辆马车停在她的面前,紫色帷帘内伸出一双修长的手,露出一截暗紫色的官服,马车两侧的铃铛也随之晃动。 车夫手脚麻利的将一旁放置的短凳安放,然后退置一旁,神色恭敬。 只见短凳上的白裘此时已然被一双黑色玄纹长靴踏出淡淡痕迹,抬眼望去,暗紫色官服及膝而下,缕金的玉带上吊着一块墨玉,玉上隐隐显出淡淡的“树”。 花辞缓缓抬头,眼睛里隐隐透着光亮,心道:是那位大人,但随后眼睛又暗淡下去。 在花树下来后,紧接着出现的便是花暮,花暮的脸上带着焦急,但在见到她后,原本焦急的神色变得有些惊喜,随之又在看清花辞的模样后瞬间变得愤怒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对她 花树的眼睛里也带着一丝不赞同,然后眼神示意车夫,那车夫了然的从车上拿来一件花暮的外衣,细心的裹在花辞身上。 他一把将小小的花辞抱上车厢,对着花树恭敬道:“国师大人,我们该走了。” “嗯。”花树点了点头。 而那花辞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脸上也没能看出些什么,只是很安静。 安静到,仿佛不存在般 花暮的眉头紧蹙,眼睛一直看着花辞,似是有些想不通,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被欺负的那么惨,眼睛却里没有一丝委屈和难受。 而相反的,他在这双眼睛里看到是冷漠和麻木,这种神情不该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该有的。 国师府·子暮院 花辞站在房间中央,伤口已经简单处理了,但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我也就今日不在你身边,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花暮的表情有些严肃,话里却带着一丝关心的意味。 “暮公子息怒,是叶子今日自作主张了。”花辞低着头,语气带着恭敬。 听到此话,花暮顿时愤怒的一拍桌子,上面摆着的茶杯连着一震。 “我让你坐着与我说话!” 花辞闻言并未有所动作反而道:“这不符规矩。” “规矩?”花暮气笑了,“你是我国师府的丫鬟还是管家?这家的规矩用得着你来遵守?” 第九十八章 承诺 我也曾想过 你会站在我身边,哪怕一次 ——花辞 花辞依旧没有所动作,脸色也愈发苍白,直到在花暮惊慌的脸色下晕倒过去。 花暮见此,脸上不由带着浓浓的懊悔,他本意也不是如此,只是眼前的这位太过倔强也太过卑微。 “叶子,你到底是何人。” “为什么,看到你这样,我竟觉得心慌得紧。” 花暮随手拿起一件斗篷将她盖好,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朝府医处奔去。 当二人到达府医处时,府医已经不在院子里,里面只有一位和尚打扮的僧人,正独坐院落的亭子内。 他左手执黑棋,右手执白棋 正自己与自己下棋下得不亦乐乎,仿佛并没有发现这院落里来了两位孩子。 花暮将花辞放置在房间后,便径直朝那僧人走去。 “请问这位僧人,李府医如今在何地?”花暮虽然眼睛里带着焦急,但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反而是温文尔雅礼貌的样子。 闻言,那僧人放下手中的棋子,淡然的望着花暮道:“这位小公子,你可知你扰了贫僧的棋局。” 花暮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僧人,一身金色梵文僧袍,手上戴着一串玛瑙,额间还点有一颗朱砂。 顿时花暮便知晓这人的身份了,于是他的眼里带着一丝疑惑,这华云寺的主持无言,何时到了这国师府。 不过此时最让他在意的是,他听闻这无言主持的医术可是上绝,与那神医舞玉林齐名。〔在此介绍一下,舞玉林是舞月的父亲也是师傅,竹染唤舞月为师姐〕 “无言大师,抱歉。” “但希望僧人能出手救治一下屋子里的姑娘,如今府医不在,只能依靠您了。”花暮真诚道。 “贫道又为何要帮你,这世间万物皆有其所道,她自有自己的路。”无言缓缓收了棋局,淡淡道。 “还有,她与佛道有缘。”无言顿了顿又道。 “如若他日她愿入我佛门,了却尘世,便能保她一生无忧。” “否则,她这一生,将是一场劫难。”无言说完,便收好了棋盘。 此时府医也从外面刚刚回来,二人打了个照面,然后无言便拿着收拾好的棋盘离开了。 直到走至门口,他顿了顿 道:“告诉国师大人,以后为这位姑娘改个名字吧。” “就唤她,花辞。” 说完,无言便继续朝门外走去,神色带着一丝忧虑。 那位大人,最后会如何 他不知晓 这场轮回了数世的劫难,到底在今生还是逃不过么? 第二日 花辞缓缓睁开双眼,便见到了熟悉的房间布景,和那正躺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熟睡的花暮。 她拉开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缓缓起身,在柜子里拿了一件大的披风,轻柔的盖在花暮身上。 然后她朝外面走去,伸手摸了摸那触手可及的新鲜空气,深深的吸了口气。 就在她准备朝外面走时,身上忽的落了一件披风,随后便听到那道略带沙哑的声音:“你的伤还未痊愈,这凉风你吹不得。” 闻言,花辞显然一怔 良久,花辞说了第一句话 “暮公子可是守了叶子一晚上?” “嗯。”花暮望着这刚刚泛白的天空,点了点头温声道。 “还有,你要记住。” “父亲将你带入府里,既不是让你来作下人的,也不是让你卑躬屈膝的。” “你不是府里的下人明白么。”花暮认真道,“虽然我说过你是保护我的人,但你若受了欺负,我也能让那些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花辞闻言,并未说话,只是极为小声呢喃道:“有些人活着已是奢求。” “凭你之力,成不了那道救赎。” 第九十九章 重启 小花黑色眼瞳被银丝缠绕,慢慢直至全然变成银瞳,只见她薄唇轻启,冷声道:“就凭你们,也配碰我。” 她素手一挥,魅和魂便猝不及防的倒退了数步,二人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一丝惊异和浓浓的忌惮。 这难道就是花家这一辈中最强大的力量么。 二人望向花辞,就在他们准备同时对她出手时,二人立定在了原地,眼里带着迷茫,不过片刻便同时入了一场花辞编制的幻境。 花辞将挂在腰间的古元拿起,凑近唇边,缓缓奏出一段音曲,音曲传入魅和魂的耳里,让他们不由动作起来。 如若衡庭清在此,便会发现这曲子与他上次弹的谱子相似,只是这一曲更为深奥。 幻境·魅 山谷中,天空飘着花絮 花辞站立在山谷之巅,一身红艳莲花衣裳,脸上没有表情。 她手中忽的燃起一道冷灵焰,那诡异的光芒照得她的脸显得格外妖冶。 “邺火之刃。” 那声音如同自地狱而来,不过一瞬漫山遍野都燃烧起来,天一下子暗了起来,赤色的焰刃在空气中切割着。 魅挥动着红衣,试图躲过那些焰火刃,但最后依旧满身伤痕,那被伤的伤处一时冷一时热,一时瘙痒难耐一时疼痛难忍。 他不由蹲下身子,将自己埋进泥土里 幻境·魂 场景一下子变换成一处汪洋的大海边,海水咆哮着,浪花激打着岸边,仿佛随时会扑向她的身上。 花辞踏空而立,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的神位袍,四身飘散着淡淡的蓝色薄雾。 “冰凝” 随着她的话刚落,所有的海水一瞬间冰封起来,直至为她搭建起一道道阶梯,自天而下。 她一步一步向魂走来 “聚”她淡淡道。 顿时一道道冰刃自她四周凝聚,随后同时朝魂的方向飞去。 在她不可置信的脸色下,无数冰刃径直朝她袭来,仿佛毫无止境般她无力抵挡。 ...... 当小花如梦初醒般再次睁开双眼时,便见到四周一片狼藉,她的手上沾有大量鲜血,而那花暮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她不知那两位戴面具的一男一女为何会消失,也不知她那手中的鲜血从何而来,但最后这些疑问都在她看到花暮的那一瞬间全部消失。 她一步一步朝他走去,她的步子很轻,好像似怕吵醒他那般小心翼翼。 其实,她很害怕 怕面前这位与她过去相关的人在眼前消失了,也怕自己从现在开始,会前往一条她从有记忆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最厌恶的一条路。 她躲不过了,她明白 她深深的吸口气,轻手放在花暮的鼻下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呼吸声让她松了口气。 这时,落无伤出现了,他的眼睛里带着惊讶,拿在手上的一把玄扇也掉落在地。 “你们,发生了什么?”落无伤没有捡起地上的玄扇,反而带着担忧的语气对着小花道。 小花没有理他,一把将花暮缓缓拉起,费力朝自己背上背去,然后一步一步朝花月楼走去。 而落无伤捡起那把玄扇,跟在小花身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跟着。 他原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只是听说幽怜会中途出了问题,怕那没有任何武功的小花受伤,这样,他就辜负了小师叔的嘱托。 不过如今看来,他没来错 花月楼 西柚正端坐大堂,四周围坐着那些花月楼的舞娘,她们的神情都带着严肃。 第一百章 三天 当小花她们一踏入花月楼时,西柚一眼就看到了小花背上的花暮,顿时起身朝小花走来:“夫人,主上如何了?” “带我去最近的房间,然后将洛城里最好的大夫请来,快。”小花虽然着急但神情丝毫不显慌乱,有序的吩咐道。 “好。” 西柚闻言迅速派两个舞女将花暮抬到房间,然后亲自请大夫去了。 约摸一盏茶时间后 一位抹着汗的老者提着药箱匆匆而来,他的两只鞋子穿反了,显然是慌张急忙而来。 那老者放下药箱,细细为花暮诊起脉,他诊的时间有些长,眉头也随着时间缓缓皱起,到了后来他的眉头简直皱成了一个麻花,众人都屏息望着他。 老者放下诊脉的手,叹了口气缓缓道:“城主大人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大人的心脏与他人不同,他的生在了右心室,这一点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弯刃刺穿了整个左心室,虽没能受到致命伤,但弯刃在抽出来时刺到了右心室,所以大人如今陷入了昏迷。” “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加上心脉受损。” “如今只能拿上了年份的人参吊着命,但再怎么坚持也只能支撑大人三天的性命。”老者沉重的说出事实。 三天 小花沉默了,她其实也想过最差的结果,可当她真正面对的时候,她又觉得很不真实,不真实到她难以接受。 “当真没了办法么?”西柚似是不死心道。 老者没有说话,但那表情仿佛说明了一切。 忽的,那老者似是想起什么,对着众人又道:“老夫虽对此束手无策,但若请到神医竹先生,想必会有几分希望。” 听此,小花原本暗淡的眸子忽的亮了起来,虽然微弱,但起码还是有希望的。 “竹先生是?”小花转头对着老者问道。 于是落无伤的脸上出现了了然的表情,于是他解释道:“你也许不知晓,我的小师叔也就是你口中的老头,便是竹先生,这四国闻名的神医。” 原来,这老头 便是神医竹先生 小花顿时唤道:“西柚” “吩咐下去,让楼里所有的护卫同我一起去个地方。” 小花此时的眼神望向外面,阴影撒在她的身上,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情。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她如同身处迷雾的梦境当中,她好像听到那两个戴面具的人说过关押老头的地方。 这一切,都得感谢那个叫花辞的人 她虽然不知晓在她是花辞时发生的事情,但她也一直知道她的存在,有时也隐约能感受到那属于花辞是情绪和记忆。 “夫人要做什么?” 除了那老者,其他的人都带着疑问望着小花。 “救竹先生。”小花说完这话,便径直出去了。 紧接着,落无伤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便跟随着一同出去了。 “等等我啊~”落无伤的脸上带一丝狗腿。 小花闻言,停住了脚步 转头望着那带着微笑的落无伤,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多谢。” 她的声音带着真挚,还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悲伤。 落无伤顿时收了笑容,神情难得认真的走向小花,将手中的玄扇敲向她的头,那声音很响却异常轻柔。 “记住,等着你的人虽然很多。” “但,你若是不想触碰那些,你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小花听完,神色变得迷茫起来。到了如今,她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这场专门为她而设的算计,最后真的能如他们所愿么,她不知晓。 第一百零一章 暗牢救人 从她刚有记忆开始,自己便成了那个人的影子,仿佛所有人一直期待着,盼望着,等待着,她身体里的自己苏醒。 其实她明白,如今她得到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虚影,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到底自己是不是自己。 难道那个叫花辞的女子真是她么 为什么,她竟有些嫉妒 无论是竹染还是花暮,都一直等待着那个女子,从始至终都未曾有过一丝改变。 洛城某暗牢 竹染眼角的血迹已干,身子随意的靠在墙上,眼睛微微睁开一丝细缝,仿佛正注视着这满地的血腥。 原本素白的衣裳已经脏得看不清,血迹和锈斑混合着灰尘,头发也披散在肩,浑然一个逃犯模样。 忽的,他的眼睛猛的睁大,只见他挣扎着似是要起身朝铁门那走去,可惜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如今竟连支撑他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他仿佛认命般重新靠回了墙角,微微张嘴低喃道:“听错了吧。” 就在方才,他隐隐听到辞儿的声音,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一下子睁大了双眼,就像是在一片无际的宁静黑暗中闪现的一道光芒般。 小花刚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原本一袭白衣傲然的老头此时正闭着眼,浑身脏兮兮的靠在墙角,眼角干涸的血液已经凝成黑褐色。 于是,她悄然走至竹染身边 “老头,我来接你了。” 她似是低喃的声音此时却带着一丝哭腔,只见她一把将他抱住,她眼泪如同涓细水般,一滴一滴落在竹染的肩头,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竹染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双眼,此时看着小花有些无措,但也有些心疼,他缓缓伸出手,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也没有说话。 眼前的小人,这些天 恐怕也经历了不少 算着,她如今也不过只算得上平常人一两岁的年纪,接触这个世界不过一年多。 渐渐的,门外那些护卫也紧赶慢赶来了,于是所有人见到的便是如此一幕。 他们的主上夫人正如同一个孩子一样,被那传闻中的竹先生一下一下的拍着背,而她紧紧抱着他没有放手。 而那落无伤自然也瞧见了这场景,他的眼中带着无奈和笑意。 她到底还是个孩子 最后这奇怪的场景以竹染的昏迷结束,两个护卫将他抬回了花月楼,当然随同一起的还有落无伤和小花等人。 花月楼 那老者脸色激动的为竹染把脉,不时还发出一声感叹。 “竹先生只是身体过度透支,身子虚弱,养一段时间便能完全恢复。” 众人听闻顿时神色一松,这竹先生如若没事,那她们的城主大人就有救了。 可还没等她们开心一会,老者顿了顿又重新把了脉,眉头一皱,缓缓道:“不对劲。” 所有人的心听闻猛的一揪,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老者,生怕他说出些什么不好的病情。 良久,老者才语气带着沉重道:“竹先生体内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正在慢慢一点一点将他的血蚕食,这才导致他的脉象虚弱。” “如果不将这股气息清除,竹先生的身子将会越来越虚弱,直至消耗完整个身子而去。”老者的面色带着凝重。 他这一生最为崇拜的医者便是这位竹先生,没想到如今竟然有幸见到这位传说中的神医,他既是激动又是感慨。 但,如今他只剩下了感伤。 如此一位圣者也会逝世,他诊医多年,也算看破了这人世间的生死离别,分分合合,但亲自见此也不由感伤。 第一百零二章 那又如何 小花站在一旁一句一句听着,脸上的表情被阴影挡住,不知何时她悄然来到竹染面前,对着那老者直接道:“他还有多久可以活。” 老者显然是有些吃惊与小花直白的话,但随后又思索了一番,缓缓道:“按竹先生的医术,大概还有三年时间。” 所有人听此都暗暗吸了口气,而那小花听完那老者说的话后似是愣了愣,然后就听她缓缓道:“都出去吧。” 于是渐渐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小花和那躺在床榻上的竹染。 她随手拉来一把椅子,坐在竹染的床榻边沿,托着脑袋守着他。 不知不觉中,时间缓缓过去 于是,当竹染再次睁开双眼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一幕:小花的头正靠着床沿,单薄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下有着浓浓的青黛。 他缓缓将身上的薄毯盖在她的身上,然后轻手轻脚的慢慢起身,赤脚朝地面上走去。 当他走过小花身边时,一只手牵住了他的衣角,这使得他不由转身而望,顿时二人的视线相望,竹染便见到小花那带有血丝的双眼。 “醒了?”竹染柔声道。 “走了这么久,竹先生可真真是逍遥。”小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但其中却带着一丝冷意。 此时一丝凉风从窗外吹来,吹得竹染竟然有些凉意,他不知晓是他赤足的还是那冷风原因,又或是.......那小花的神情。 而且,她唤他竹先生 这个丫头,竟知晓了他的身份 “你守了我很久了,先还是好生休息一下。”竹染上下打量了小花,那单薄纤细的身影让他看着有些难受。 “你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么?”小花的声音带着严肃。 “没”竹染下意识道。 小花闻言眉头一皱,一步一步朝竹染走来,直到离他不过一寸,只见她在竹染不解的表情下缓缓踮起脚,素手抚上他那受了伤的眼角。 “你的伤......”小花话说到一半没再说话,只是一直望着竹染的双眼,仿佛似是想要在其中看出些什么。 “我的伤没事,只是外伤罢了。”竹染的脸色一下子恢复到平常样子,那种淡然而又带着傲然的神情。 “呵” 小花闻言,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只见她缓缓坐上床榻,将鞋子随意脱下,然后径直躺着被褥里,没有管竹染。 竹染不解这小花此番动作的含义,于是赤脚朝门外走去,就在他快到门口时,一道极为细微的声音从那被褥发出。 “门给我带上。” 那声音虽然细微,但竹染还是听见了 他停住向前走的步子,朝身后的那个已经裹成了一个球的小花望了望。 然后默默为她带上了门,就在门只剩一丝缝隙时,小花不知何时站起身子,大声喊道:“进来,穿鞋!” 那声音让竹染怔了怔,然后当他再次进去房间时,那床榻上还是依旧有个裹着的球,但与之不用的是:房间正中间摆着一双新的鞋。 他将鞋子默默穿好,再次轻手轻脚的出了门,这次房间再没有声音发出。 而此时的小花缓缓打开裹着自己的被褥,将脸露了出来,那脸上正满是泪痕。 她不知为何 看着那老头眼角的伤痕 总是忍不住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不知 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从未真正看清过老头,就算她时时陪在他身边,也一样。 可,那又如何 第一百零三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竹染刚刚出房门几步,便见到西柚正站在不远处等着。 “竹先生。”西柚恭声道。 竹染走向那位穿着紫衣的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 “姑娘,是你派人救的我。” 竹染这话虽是疑问,但说的肯定,毕竟他可不认为凭小花一个人能做到这一切,那么,眼前这个女子便是真正救他的背后之人。 西柚没有否认也没有立刻点头,反而道:“竹先生,我们主上还需要你亲自医治。” “你们主上。”竹染的眉间露出一丝兴致。 他扫视了整个花月楼,原本淡漠的脸上顿时带着冰霜,周遭一下子冷了下来,只见他微薄的嘴唇轻启:“花月楼。” 他低喃:“是那个人的地盘啊。” “知道我医人的规矩么。”竹染转头对着西柚微笑道。 西柚第一次见到这竹先生的笑,但不知为何,她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在面前这个人笑的时候。 “先生请说。”西柚恭声道。 “我竹染,这辈子不会给两个人医治。” “很不巧,你家主子。”竹染顿了顿又道:“刚好占一位。” 话刚说完,竹染便径直离开了,经过西柚时,一道淡淡的墨竹香气铺面而来。 西柚闻言,脸色猛的一变,呆在原地没有动作,明明她从未说过主子的姓名,为何这竹先生那么笃定,她不知晓。 但,如今若没了竹先生的医治,主子怕是真的没了希望,可,眼下这竹先生明显摆明了不会医治。 到底,她该如何 就在她正苦恼点时候,抬头便见到一位青衣女子站在房间门口正望着她。 二人相视而望 西柚先开口道:“夫人。” 小花点了点头,没有否决西柚的称呼,然后径直朝她走来,方才的情景她看到了,所以她一直等在门口,等待竹染离开。 “怎么,他不愿意?” “夫人,竹先生已经回绝,他说这是他的规矩。”西柚的脸上第一次表现出无能为力的表情。 毕竟那竹先生是响誉四国的神医,她没那个能力去破坏他立下的规矩,至于现如今该如何,她也有些无力,这时若是派人到王城请府医来,时间上最少也要三天,到那时主上早就魂归天外了。 但如今她也无法袖手旁观,只能寄希望于面前的这位夫人,她瞧着她与竹先生关系不错,兴许能改变一下竹先生的想法。 “行了,你先下去吧。”小花见着这西柚明显焦灼的表情不由道。 “至于你家主上。”小花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他死的。” 毕竟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她不是么,跟他花暮又有何关系,明明那些人针对的是她才对。 而此时花月楼某个房间内 花暮此时正静静的躺在床榻上,脸色宁静又带着病态的苍白,不时有人送来新鲜参汤。 门外还立着两个守卫,不远处的竹染悄然而至,此时正望着那两位守卫,眼里带着一丝冷意。 只见他素手轻挥,两根银针便径直朝那两位守卫的眉心飞去,不过片刻二人便倒下了,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竹染一步一步朝房间走去,那正准备喂花暮汤药的侍女见此不由大惊失色,就在她准备喊出来的时候,竹染一个迅速流利的手刀便将这侍女一下打晕了过去。 他缓缓从旁边拉来椅子,随意的坐下,眼睛一直望着花暮。 如果面前这个人消失,辞儿就会恢复原先的生活,不会想起以往的记忆,也不会有危险。 竹染手中的银针正泛着冷芒,就在离花暮皮肤只差一寸的时候,熟悉的声音顿时让竹染的手僵在原地。 “我要你救他。” 第一百零四章 拜托,好生活着 竹染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眼睛里带着一丝惊讶,顿时那拿着银针的手僵在原地。 一步两步,那脚步声直到在他附近停止,他没有回头,反而收回拿着银针的手,没有看来人,也没说话。 “我要你救他。”那熟悉的声音便是小花的,此时她再次重复了一遍。 竹染的眼神闪了闪,里面一下子涌入了很多情绪,最终都化为一片平静。 “我说过,我有自己的规矩。”竹染第一次用带着冷意的声音对着小花道。 那声音漠然而又带着一丝冷意,这种陌生的声音让小花的心脏不由一颤,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寒意。 过了这么久了,他早就已经不在意了,他如今不为别的,他只愿他面前这个人不再受到丝毫的伤害,好好的犹如普通人一般的活着,哪怕被她记恨也无所谓。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救这个人 良久,小花说了第一句话 “对你而言,花辞和我是一个人吧。” 竹染闻言,略带深意的眼眸望向小花,他缓缓整理整理了脸上的表情,对着小花道:“你就是你,无论如何改变,你都是自己。” “呵。”小花冷笑一声。 她的声音带着讥讽:“老头,你听好了。” “我爱他,如果他死了,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随他而去。” “救与不救都在你,但老头。”小花顿了顿,又认真道:“你该明白,我说的话从来都是真的。” 竹染听完后,银针从袖子里掉落,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但那双眼睛里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果然,无论如何 你,还是会爱上他么 ...... 此时某个破庙内 魅和魂的脸色苍白,二人全身上下皆是可怖的血痕,他们正靠着一尊断臂佛像假寐,身上大部分都被红色衣条粗略的包扎了。 忽的,魅睁开了双眼,他艰难的抬了抬手,手指触碰了魂的肩头,声音沙哑道:“魂,醒醒。” 可无论他如何碰她,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顿时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慌乱。 他们是同一批进神域谷的,那一批最后只剩他们二人,虽然他们从未表现过什么,但对他们彼此来说,他们各自都是自己一份不容丢弃的珍贵。 魅慢慢爬起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魂的伤口,那些用他衣裳撕下来的布条如今已经全部被鲜血侵湿。 他们是如何脱险的,他不知晓 反正当他如梦初醒时,见到的便是这个破庙和身负重伤的她,而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 他微微颤抖着手,向魂的鼻下探去,微弱的气息让魅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活着 于是,他缓缓坐下身来,检查了一番自己的伤势,发现情况同样不太乐观,如今若是没有止血的药草,他和魂都活不了多久。 “如今,倒是真正靠我了。”魅转头直直望着魂低喃道。 可魂那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让魅不由心中一滞,怎么办,他好像心里堵着一块石头,这种感觉让他喘不过气。 “拜托,好生活着。”魅低喃。 ...... 此时的花月楼 竹染已经待在房间整整半个下午,门外站着小花,西柚还有一众花月楼护卫舞姬,除了小花脸色带着平静,剩下的众人都面带忧愁的望着门,望眼欲穿。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 竹染面色疲惫的出来了,只见他径直奏到小花面前,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人,死不了了。” 而在说第二句话的同时,他在众人吃惊的脸色中一下将小花从人群拉到他的怀里,顺势将她抱起。 缓缓道:“你,得跟我来。” 第一百零五章 玩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此时被抱着的小花,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黑来形容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某个小树林 竹染将小花放下,眼底还带着一丝疲惫之色,面色有些发白,显然是方才的治疗耗费了他过多的心神。 “你要说什么。”小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情,淡淡道。 竹染的手往旁边的树一撑,刚好将小花一环,那在女子来说身高算高的小花顿时如同一颗小草般弱小。 隐隐的,小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墨竹香自竹染身上传来。 “玩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不知为何,小花听着这话总是带着一股别的意味,但她又说不出来是为何。 不过,她来洛城本就是救竹染 如今,竹染已然得救,好像也没有什么缘由让她继续留下来,但她,必须得跟竹染回去么,显然她是不愿的。 忽的,她的脑海里突然显现出花暮的名字。 “我还得救花倾,原先我就同落无伤说好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花倾和......”小花顿了顿。 似是不情愿般又道:“你” 竹染自他开始说话时就一直盯着小花,他其实知道她一定会留下,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不知是否庆幸,她说留下的原因不是为了花暮。 竹染缓缓将撑着树的手放下,对着小花道:“待在洛城的日子,过得还好么。” 小花闻言一怔,脸上带着平静 于是,二人最后便靠在树下,一人说,一人听,从申时一直到丑时,从白天一直到黑夜,两人就这么靠着,听着。 林子里不时飞些鸟虫,夜里还飞着些萤火虫,在这宁静的夜里泛着点点光辉。 渐渐的,小花睡着了,微卷的睫毛还带着林间薄雾带上的雾水,竹染见此,嘴角不知何时弯起弧度,只见他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第二天 小花再次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已然在重新回到了花月楼的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她。 她揉了揉眼睛,在衣柜里随便找了一件外衣披上,眼睛一瞟就望见了那贵妃榻上属于竹染的外衣。 看来,她在这里还多亏了老头。 不过如今首要的任务还是花倾,老头已经成功得救,但很显然,花倾还被花暮关在这洛城的某个角落。 毕竟他自己可是亲自承认过了 此时某个破庙 魂眼睛刚刚睁开一丝缝隙,便见到某个赤着上身的男子正躺在她身边,她下意识的一掌劈了过去,强劲的掌风呼啸而过。 那魅猛的一下就睁开双眼,堪堪躲过这一掌,他狭长的凤眸里闪过一丝凌厉,眉头微皱,但在看清对方是谁后顿时收了刚刚准备掌劲。 他们二人都受过训练,这种程度的警惕对他们来说不过家常便饭。 就在魂再次准备出手时,魅一把拉着她的手腕,道:“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仿佛感受到熟悉的声音,魂没再有所动作,只见她冷声道:“放手。” 魅缓缓放手,然后对着魂叮嘱道:“你身上受的伤过重,如今不宜过多运动。” “还有,我的衣裳都用来为你和我包扎伤势了。” 魅自己都不知他为何要如此说,仿佛是为了解释什么,又仿佛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通知: 各位书友(好吧,可能是我的错觉,也许我一个读者都没有。) 本霜很无奈,准备任性的弃文三个小时。 拜拜 我的书友们,明天见 ...... 第一百零六章 打算 激动吗?兄弟姐妹们 我又滚回来更新了,抱歉,本霜刚刚遭遇了社会暴力事件,发现还是网文的世界适合我,微笑。 果然,我活着的世界的尘与土,都是屁,为了祝贺自己重生,本霜决定一口气码一万字的文。(当然,对于你们来说,更新时间还是同往常一样,不要想多了哈。) 开心吗,宝贝子们。 ---------------分界线 正文: 兴许是太了解她了吧,他一下就感受到了魂的情绪。 “我们为何会在这。”魅问出自己的疑问。 他甚至不知晓他们为何会身负重伤,他分明记得他们方才还同主子吩咐抓的花辞身边,怎么又会变成这个模样。 此时魅的脑子忽的莫名出现两个字:幻术。 没错,定是幻术,花家最擅长的也最出名的便是幻术,是他小瞧了这位花家这一代中最有天赋的女子,他可从未听说过任何一位花家之人能不靠乐器施展幻术的。 此时魂缓缓撑起身子坐起身来,对着魅道:“我们中了幻术。” “我醒了后,叫醒你花费了些时间。” 寥寥数语,魂便将这凶险异常的事情交代完毕,仿佛很轻易般,但魅却知晓事实是 他们二人是真正的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幻术,不是简简单单的招式 它攻的是心,而非身 魂说完后,魅也没接着说什么,约摸过了许久,魅才起身对着魂道:“我去寻些吃食,你好生待在这里。” 于是,整个破庙内只剩魂一人 她缓缓抬起从开始就握紧的手,那手正自上而下滴着鲜血,一道自胳膊到手腕的伤痕显露出来。 原本包扎伤口的红衣布条此时被她揭开,布条混着血肉被她生生撕下,顿时她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起来。 只见她轻声呢喃道:“连伤都不会包扎,果真是个笨蛋。” ...... 此时的花月楼 除了竹染,剩下所有人都到了花暮所在的房间,每个人的面色都带着担忧,当然除了落无伤外。 “你来作什么?”小花问出了这几天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的问题,毕竟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家伙的动机在哪。 “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落无伤抛下这一句话便没再说话了。 如今他还不知晓花倾被关的所在地,若花暮现在死了,那他便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所在地,但若花暮不死,对他如今要做的事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阻力。 综合利弊,还是让他活着才行,况且这生死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人不会就这么轻易死去。 房间内除了花暮躺着,剩下的便只有老者和一些侍女,如今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只要熬过今夜,他便算是真正脱离了危险,之后只需好生休养,身体就会慢慢恢复。 老者此时急得脑门都在冒冷汗,原因在于这花暮开始发热了,这可不算好兆头,原先还好好的人顿时浑身滚烫,脸上红润得异常。 “窗户打开,让屋子内通风。” “你们两个,去端些凉水来,快,越多越好。”老者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对着众侍女吩咐道。 只见他将随身带的药箱打开,拿出一块精致的布帛,布帛里面包裹着数根大小不一的银针,与寻常银针不同的是,这些银针最上端刻有梅花图案。 老者又紧接着拿出药箱里的黑罐子,他迅速将其打开,用方才拿出来的银针沾了些药水,准确的朝头上各穴位扎去。 第一百零七章 也该开始了 待老者将花暮扎得差不多时,那端冷水的侍女急匆匆的回来了。 老者余光望去,吩咐道:“你们将一盆冷水撒在地上。” “剩下的用布巾打湿为城主大人擦拭足底。” ...... 这边忙得不亦乐乎,门外的众人只能站着干着急,大约到了傍晚,小花依旧睁着眼睛望着房间,其他人倒得倒,躺得躺,个个都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时,落无伤悄然而至 “你不去休息一下么。” 听此,小花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望着。 就在落无伤以为小花不会有所动作时,小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拉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扯了扯。 “跟我来。” 话刚落,小花便自顾自走了,而落无伤稍微犹豫了一瞬便也跟着一同走了。 某颗大树下,小花停住了脚步。 “也该开始了。”小花低喃道。 “什么?”落无伤面带疑惑的问道。 他明明看到了小花的嘴在动,许是隔得太远,又或是风太大,导致他什么都没听到。 “没什么,你听错了。”小花无所谓道。 “我们接下来要开始商量救花倾的计划了。” “计划?”落无伤在听到这话时,眼睛一闪,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划过。 “嗯。”小花点了点头。 “如今我们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将老头救了出来,那么我们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便是花倾。” “我们可以趁花暮这一段虚弱的时间,将洛城重新夺回来。”小花继续道。 “我以为......” 落无伤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他原本也以为这人已经成了真正的“城主夫人”,不会再对花暮不利。 似是看出来落无伤想说的是什么,小花轻笑一声道:“对我而言” “最近的一切,不过是我扮演的一个假象罢了,扮演失去记忆的花辞的形象。” “我说过,要上演美人计的不是么。”小花再次笑道,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落无伤睁大了眼睛,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但也有一丝佩服在其间。 有时候,他完全看不懂她 此时一些萤火虫从远方飞来,带着荧荧之光,小花不由朝那些点点光芒望去。 其实,她真的找回了一些属于那个女子的记忆,零零碎碎的,她能感受到那种悲伤的感情,就算她看到的是开心的记忆,但她任旧感受到的是悲伤,那种沁入骨髓般的寒冷让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自找回那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后,便在心中规划了一个计划,从那时开始她才算是真正的在扮演,在演戏,在算计。 她在用自己的办法保护自己,很显然的是,她成功了。 可好像很可笑的是,除了她之外,剩下的人都因此受了重伤,无一例外。 “落无伤,我知晓你有自己的计划,兴许你所图的不仅是这小小的洛城。” “如果在这洛城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尽我之力帮你,这是我当初对你的承诺,我自不会食言。” “但,也仅限洛城。”小花直直望着落无伤严肃道。 这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从最开始见他便看出来了,那种神情,虽然初看一片散漫,但那隐藏在眼底里的野心却让她不可小看。 她看人一向很准,仿佛她天生就能看透别人的神情,她把这一点归结于那位藏在记忆深处的女子带来的。 就像是明明她从未学过内力,却能随意使用轻功,打架斗殴都不在话下。 “现在,我们可以讨论如何救花倾了。” ...... 第一百零八章 江湖规矩 花暮果然是吉人天相,到了第二天清晨已经完全退热,危险期也有惊无险的安全度过了。 此时的大街上 小花一手拿着热腾腾的包子,一手拿着油酥饼,左啃一口右啃一口,时不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而一旁的落无伤提着满手的零食零嘴,正苦着脸对着小花道:“大姐,你够了吧。” 正享受食物的美味的某位小花,转头对着落无伤露出安慰的笑容,一边嚼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吐词不清道:“不着急不着急,我们去别人家做客,当然是要带些礼物才对。” 落无伤闻言不由在心底暗自腹诽:你确定这些不是你自己想要。 自昨日的协商,加上今天早晨花暮的病情已经稳定,他们已经决定开始计划。 当然,这第一步还是找人,毕竟她小花根本没有人在她名下,更别谈能打入洛城,将洛城一举拿下了,找人更需要的是银两,他们今天就是去寻银两的。 不知不觉,二人已然走到一个暗巷子口,只见小花将外衣一脱,里面的黑色长袍顿时显露出来,她缓缓将黑袍的斗篷带上,顿时便看不清里面她的容貌了。 “你,也脱了。”脱完,小花还低声对着落无伤道。 落无伤无奈的将满手的零嘴一样一样全部放在地上,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将外衣脱掉,露出里面同小花样式一样的黑袍。 “话说,你真的要我把这些一同带去?”落无伤一脸“你一定是骗我的”表情。 “当然,江湖规矩” “以物换物,最是公平。”小花一本正经道。 所以,您老准备用这些零嘴换人家的千两银票?还公平? 落无伤的嘴角不由抽搐了,好吧其实无论她要怎样,他都管不着,但......这些零嘴让他拿是什么逻辑。 难道不怕他边走边掉么 小花似是看出了落无伤的顾虑,解释道:“你在想什么呢,我不过就是让你拿些我方才买的糖果,每家送上三颗就好了。” “这又不麻烦,别总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搞得我蛮慌的。” 三颗?落无伤有些惊讶 “那,剩下的这些?”落无伤指了指已经堆成小山的零嘴,疑惑道。 “这些啊。”小花难得摸了摸脸,后又理直气壮道:“是我买给自己的。” 于是,落无伤悄然望了望那身处角落的糖果,突然有些可怜起那些洛城的富商,被这个家伙看上,怕是只能自求多福了。 “行了,别墨迹了。” “我们可以开始了。”小花眼睛放光的望着那不远处一座府邸。 而那落无伤将那些零嘴放置好后,拿了三颗糖果放入怀内衣兜,然后随着小花来到了这第一个目标的府邸处。 牌匾上用赤金提字,繁复而又细致的花纹在梨花木上显得格外雅致,从这个牌匾就能看出这户人家虽华贵却不庸俗。 二人从后墙翻墙而进,顿时便见到这样一副画面,让小花不由暗自吃惊。 院内红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 而当落无伤看到整个布局时,他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诧异和不可置信。 这种格式布局,四国内只有那个人会用,不过按理来说,以那个人的处事风格是不会待在这小小洛城的,许是他的错觉吧,毕竟他也只是年少时进去过那人的府邸,如今也有些模糊了。 但,不知为何 他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兴许这一次他们会有什么事发生。 第一百零九章 你可别说笑了 “你怎么一脸没见识的样子。”小花戳了戳正愣神的落无伤,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她虽然也很震惊这家的富贵程度,但她也只是楞了一小会,那像这落无伤完全呆住的样子。 当然,这二人并非是光明正大的站在路中间,而是“隐蔽”在某颗大树上,偷窥着这整个府邸。 此时府邸正堂 一个黑衣人进入正堂,恭敬的对着正端坐执笔练字的男子道:“大人,辞姑娘来了。” 那男子的手一顿,顿时那笔尖的墨滴落在面前的奏折上,慢慢晕开来,将那印有丞相刻印的部分也染黑了。 似是注意到面前的奏折已经被染黑,汤舟缓缓将笔放下,眼里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寻了多年的那个人,真的会是她么。 他汤舟两朝为相,最难忘的还是同她一起上朝的那段时间,他自上回见她已经过了整整两年八个月零七天。 “她在哪?” “辞姑娘西墙的杏树上,跟她一同的还有一位男子。”黑衣人依旧恭敬道。 “不用管她,给我查清楚与她一起的男子是谁。” “是。” 汤舟的眉头一皱,左尤跟了他八年,有过目不忘之能,只要他见过一面的人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如果她身边的男子连他都不识得,基本上说明她的身边多了另一个人,不是花暮也不是竹染,那他到底是谁。 ...... “你觉得,他们府邸的金库在哪?” 小花已经待在这府里大约半个时辰了,但,但就是找不到金库的所在位置,这让她有些苦恼。所以,她就应该先调查清楚再开始行动的,这一次是她鲁莽了。 “你觉得我若是知道在哪,会跟着你在这整个府邸绕这么久么。”落无伤不由道。 落无伤这话......说得很是在理,竟让她无法反驳。 但,不知为何 她在这府邸里感受到了几股强大的气息,但若是细细感受,又什么都感受不到,这种感觉让小花觉得很是不安。 也许,有事会发生 “走吧,我们先离开,等回去调查清楚了,我们再开始。”良久,小花无奈道。 落无伤点了点头,准备离开此地 “不过,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晃了这么久,一个人也没看到?”小花问出了心中一直疑惑的问题。 落无伤闻言皱起了眉头,然后仔细看了看周遭的情景,得出了结论。 “我们,中了迷阵。” 或许他们忙活了许久,也只是在原地打圈罢了。 “我说怎么一个人都没瞧见,原是我们中了阵法,快,破了它。”小花颇有些激动道。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说破就能破。” “况且这阵法是需要天赋的,无论是做阵还是破阵,而不巧的是,本人自小时后测过这种天赋。”落无伤说到此话时还顿了顿,道:“我,没有。” 听此,小花顿时垮了脸 好家伙,她财没敛到,还把人给整阵法去了,果真是出师不利,哦不,大概若是她在三天内出不去,就真正当场去了。 究其原因,是被饿死的 “花姐。”落无伤忽然眼底放光的望向小花。 顿时,小花感觉背后一凉,总觉得这落无伤的眼神里包含着些什么,让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喊我作什么?” “据我所知,这花家这一辈中最具天赋的便是你。” “阵法对你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就在落无伤话刚落的那一刹那,小花便接道。 “让我来?你可别说笑了。” 第一百一十章 走不动了 落无伤没说话,就那么一直望着小花,那种眼神看得小花毛骨悚然的。 “你看我干什么?”小花忍无可忍道。 落无伤继续微笑,似是看出她有些不耐烦,他才缓缓道:“相信你自己。” 呵呸 相信自己,亏他说得出口 她连他们是中了阵法都不知晓,还指望她能破阵,真是个笑话。 不过,若是她破不了,落无伤也破不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双双归西而去。 于是小花迟疑道:“你确定,我会这玩意?” “没错,阵法究其本源是由你们花家传入而来,所以这也算是你们花家的本领。” “这一次,只能靠你自己了。”落无伤严肃道。 小花顿时脑子里轰鸣一声,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糟糕,明明她连阵法是什么都不知晓,她又该如何去破这个阵法。 ...... 良久 “这,你要我怎么做。” 小花精疲力尽的躺在地上,脸上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 她已经尽力了,她试图找过阵眼,但可惜的是她觉得四周的情景都出奇的一致,根本就没有什么与其他不同的。 这让她十分挫败 “我都听你说的去寻找阵里与其他不同的地方了,你说的阵眼我根本就找不到。” “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出现才对。”落无伤上下打量了一下小花,眼里带着疑惑。 难道这个花家前族长只是徒有虚名,外界的传闻都是假的么。 他不由缓缓起身准备自己去寻找,顿时他屁股底下的石头显现出来。 等等,这块石头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一发现让小花的眼睛陡然一亮,然后不过一瞬间,她那眼神从惊喜转变成恼怒,于是...... “老娘找了半天的阵眼,合着在你屁股下面坐着。” “好家伙!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完蛋玩意。” 小花一脚就朝落无伤踹过去,而那被踹的某人一脸无辜的侧身一闪便躲了过去。 “?” 紧接着那小花又是朝落无伤抬脚就是一踹,这一脚可谓是快准狠,可惜那落无伤躲得依旧迅速,然后悲剧发生了。 小花不仅摔了个屁股蹲儿,还不幸的扭到了腰。 而那罪魁祸首还毫不留情的笑出了声,那声音穿过小花的耳朵,让她不由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大约二人又闹腾了好一会,小花这才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对着落无伤道:“阵眼找到了,然后做什么?” “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你好生休息一下吧。” 只见落无伤取下挂在腰间的玄扇,然后在将玄扇扇叶一片片拆开,全部夹在手指处,用内力朝那石头飞去。 最后一片片落入地上,被他捡起 那石头顿时变换了位置,整个布局依旧与他们方才待的地方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行了,现在你可以起来了。”落无伤一边将扇叶一片一片安好,一边对着正躺在地上没有动弹的小花道。 小花闻言,缓缓爬了起来,心道:看来,这户人家不是那么简单的富商,在自家大院内还做阵法。 “这里不简单呐。”小花缓缓出声。 “看来,我们这一次怕是要落空了,糖送不不去咯。”落无伤往身后的大树靠,神情惬意,仿佛很期待似的。 “说什么丧气话,你不救花倾了?” “走吧走吧。”小花扶着屁股,一步一步朝落无伤那走去。 “你走过来干嘛?” 落无伤猛的睁大双眼,看着这离他越来越近的小花,有些惊恐。 “背我,快。” “我走不动了” 小花在离落无伤只有一指距离时,作势一倒,顿时全部靠在了他的身上。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怎么,想要? “有人,别动。 ”落无伤一下拉住小花的手,只见他运用轻功借力一踩,二人便双双落定在他背后的那颗大树上。 小花当然也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她隐隐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离他们不远。 声音越来越近 “公子今日对我笑了哎,那笑容好温暖。”一位提着水果的侍女脸色微红的对着一旁的侍女说道。 “公子对你笑了啊。”另一个侍女顿时艳羡的望着那拿着水果的女子。 “不会吧,公子平时都冷冰冰的,竟然也会有笑的那一天。”身后稍微年纪小些的侍女听此不由上前八卦道,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我也想不到呢。”提着水果的侍女明显带着有些炫耀道。 而那正在树上的二人此时正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三位侍女,待那三位离开后,小花和落无伤才落到地上。 不远处的三位侍女陡然脸色一转,原本活泼的模样顿时变得冰冷,仿佛与方才不是一个人般,她们目光朝那颗杏树望去。 “姐姐们,刚刚有人在望着我们呢。”那稍微矮些的女子娇慎道,但那眼底却透着彻骨的冰冷。 “行了,大人说过不管。”提着水果的侍女冷声回道。 “好吧,人家本来还想跟他们玩玩游戏呢。”女子略带可惜道。 “行了小妹,我们有我们的事要做。”另一位侍女也插话道。 “好吧好吧。”那被称作小妹的侍女似是无奈回道,在临走时还深深的望了那杏树一眼。 那个女子,便是大人的心上人么 姿色也不过如此嘛 此时的小花二人已经悄然离开杏树,真正开始探金库之路。 “你瞧,那里的守卫好多,是不是有财宝。”小花眼睛放光的盯着那守卫森严的房间,低声对着一旁的落无伤道。 “这里的守卫确实有些不对劲。”落无伤赞同的回道。 “那,我们悄悄进去?”此时得到肯定的小花不由转头对着落无伤激动道。 “呵”落无伤轻笑一声 “如果你想找死的话,我劝你就悄悄进去,但请别拉上我。”落无伤大概扫视了一下那守卫的人数,顿时风凉道。 “而且。”落无伤顿了顿又道:“我们该走才对,这户人家不是我们能找事的。” 小花顿时不知用什么话来反驳,毕竟这落无伤说的全是对的。 而且,这户人家或许是真的不是她如今能惹的对象,她该识趣点才对。 于是,小花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抉择道:“算了,还是保住我的小命要紧。” “不过,我要去那个房间。”小花随意一指,继续道:“用糖果换些东西回来,不然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白来一趟。” 这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了,毕竟她可是因为这该死的府邸而中了阵法,导致她现在腰也扭了,屁股还隐隐作痛。 可,小花不知道的是,只因她这随意一指,重新遇见了属于花辞的缘分,不知是天意作祟还是其他缘由,命运再次相遇了。 落无伤点了点头,作同意状 “快来快来。” 小花对着不远处的落无伤做出口型,告知这房间没有危险。 之后只见她身手矫健的慢慢从窗户爬进屋子,顿时富丽堂皇的房间配置让小花的眼顿时放出光芒。 好家伙 流苏寒玉瓶,紫玉珊瑚挂件,榻弦丝雕花架,雕花细木柜,就连地上铺着的也是上好的金丝锦织珊瑚毯,桌子上还摆着一对明玉白虎。 不知不觉小花的手已经伸向了那对明玉白虎,脸上可以说是很明显的激动和贪婪。 就在她快要碰到那对白虎时,一只白净却又略显粗糙的手将她的手腕一下握住,顿时小花的身子一僵。 那带着淡淡花香的味道传入她的鼻尖,当然同时传入她耳边的还有一句略带戏谑的话。 “怎么,想要?”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旧日好友汤舟 好的,她完蛋了 当场被抓,这可真是好样的 小花顿时转头对向那位身穿蓝衣的男子,略微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朝他挥了挥手道:“嘿,老兄。” “好久不见,你还是那样英俊,威风不减当年哈。” “嗯,那”小花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先走了,回见撒。” 于是小花作势开溜,那腿还没跨出一步,手腕便再一次被那人拉住了,顿时,小花的脸一下子垮了。 “我说这位老兄,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我很为难啊。”小花露出为难的表情,企图再次逃跑。 “你,这是要跑么。”那蓝衣男子半响回道。 小花顿时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 我说不是,你信么 “来人。”蓝衣男子朝外面唤道,那声音不似方才同小花的那般带着一丝温润,反而带着威严,还有那浓浓的属于长期处于上位者的气场,这一切都让小花有些......惊慌失措。 于是,她作势往地上一坐,像握着救命稻草般的死死抱住那蓝衣男子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哦不,是抽搐着。 “大哥,大哥。” “我错了,我今日就是脑子突然出现了问题,它带着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您的府邸。”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家中还有位脑子烧坏了的弟弟要养,您千万别报官啊。” 小花态度极其诚恳,语气说得让人潸然泪下,恍然一位迫不得已的良善小女子模样。 而此时离他们不远处的落无伤的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这家伙,可真行啊,他因着角度问题,只见到了小花和那个身穿蓝衣男子的背影。 不知为何,他瞧着这人 总有那么一丝熟悉 从始至终汤舟的脸上都没显出什么,期间只说了一句话,他看着这与他记忆里略显不同的女子,心间竟然有一丝陌生感。 兴许,他这面前的女子,只是那些人为他准备的一颗棋子。 想到此处,汤舟的眼神暗了暗。 “告诉你背后的主子,有些事情不要做过了。”汤舟的语气带着冷淡和一丝凌厉。 于是在某个小花疑惑的表情下,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进来,毫不客气的将她丢出府邸。 至于落无伤,在那汤舟说第二句话时,就直觉出了府,他原本还不确定,第一句话因为声音较小,他没怎么听清,但那第二句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明显是他二叔的声音,这他不跑才有怪。 他明明记得他二叔在这东离国当丞相啊,这么会来洛城。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小花被丢出来的全过程。 小花慢慢爬了起来,眼睛里带着恼火,一瞬不瞬盯着那牌匾,狠声道:“行,可以。” “把我丢出来是吧,等着,下次我定要给你些颜色瞧瞧。”她缓缓抡起袖子朝那门虚挥了挥拳,神情带着愤恨。 这时,她猛的瞧见了那离她不远的落无伤,顿时气从中来,道:“你怎么回事,房间有人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提醒你?你自己不知道你一见到那些宝贝就像饿鬼一般,你觉得我叫得住你?”落无伤不由道。 在二人争执的同时,府邸里某个房间也正在交谈。 “大人,你为何不直接解决那个女子,反而只是将她丢出去,这样是为了给那些人面子么。”那黑衣人不由道,他实是不解大人的所作所为。 “呵,那些人的面子?”汤舟似是冷笑了几声。 “我与他们早就撕破了脸皮。” “只是因为太像了,我不忍罢了。”汤舟低喃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给你个理由 “那大人,方才的男子还查么。”黑衣人继续道。 “查,竟然都敢来我府邸里撒野,若是不查明了身份,我又如何能辜负他们准备的这一番好意。” “连同那位女子一起,都给我把身份查清了。”汤舟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 此时他的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出方才那位女子的身影,于是他下意识朝那被小花抱住的腿,有些奇怪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间。 为什么,他这一次会心软 小花二人再次回到那个巷子口,取走了放置一旁的零嘴,然后重新回到了花月楼,于是这计划中的第一天,他们便灰头土脸的丝毫无所得。 “哎呦,我的腰。” 刚回到房间的小花一下便躺回了床榻,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也不怪她抱怨,这一天天的,尽让她不是受伤就是受累。 不过这一次还是让她长了个记性 下次她再行动时一定先探清楚情况,制定好计划再开始。想到此处,小花便起身走向案台拿了纸墨,和一份她在小摊贩买来的洛城细图。 只见她盘腿而坐,身子靠在墙上,神情认真而又带着严肃制定着计划。 不知不觉中,小花也缓缓睡了过去。 那纸被她捏着,虽然已经睡着但她那神情还没有放松,仿佛在梦里还在研究。 天空悄悄落下小雨,雨水一滴一滴打在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而随着天气的变化,小花也缓缓开始发生变化。 她的眉头紧蹙,嘴角泛白,又重新陷入了梦境,那属于花辞的梦境。 风轻轻吹动山间的青草,整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花辞一袭青衣独立在这一片草地上。 她的眼睛里仿佛一瞬间闪过许多复杂的感情,有羡慕,有骄傲,有怀恋,还有那带着浓浓的伤感。 只见她缓缓蹲下身子,轻轻用手抚摸了地上的青草,然后躺了下来,躺在这满地都是青草香气的草地,她看着湛蓝的天空缓缓吸了口气。 “你说我到底该相信你么,哥。”她轻声低喃,望着那蓝天有些出神。 画面陡然一变 依旧是这片草地,只不过此时多了许多小孩,还有那靠在一旁大树的唯一一位青年男子。 那青年男子身上似乎有一股气质,能让看向他的人顿时对他升起一股尊敬之意,就连孩子们也无一例外。 这时,一个孩子悄悄的朝那青年走去,那模样与花辞的极为相似,只是现在的五官还稍显稚嫩。 “大人,辞儿有事想问您。”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敬意。 “嗯。”花树没有看她,反而望着面前的草地出神。 “暮公子身处花府,身边有无数人保护他,大人又为何要让我贴身保护他。”花辞小小的脸上带着疑惑。 “要听实话么。”花树良久才回道。 花辞的脸上顿时一怔,她总觉得这位大人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只不过是给你一个理由赖着我罢了。”花数淡淡道。 闻言,小花的眼里第一次露出复杂的神情,她从未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这时花树悄然看向花辞,脸上带着一丝怀念。 长得可真像她呢 花月楼 花暮依旧昏迷不醒,但由老者的日日照料面色已经渐渐恢复红润,不似以往那般苍白。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得跟着我练武 “还有,以后每日晚间来这里。”花树接着道。 似是看出花辞的疑惑,花树又接着道:“我会教你内力和我花家独有的幻术,希望你能不负我亲自教你的心思。” “大人我很严苛,既然我将作为你的师傅,你就要心里有所准备。” “对我而言,只有你的能力超过了我,才是真正的对我的感谢。”花树的话说得很平淡。 听此,花辞顿时收回原本准备说出口的感谢,她不知这位尊贵的大人到底为何要对她如此好,但无论如何她也会学好他教的那些,然后护好花暮,这样也算不负所托。 就在这时,花暮见二人在此也来到这里,只见他先对着花树唤了声:“父亲。” 他一身华服锦衣,整一个富家子弟装扮,他的眼睛里带着笑意,脸上也因为方才与其他孩子玩耍而脸上红扑扑的。 “嗯。” 花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对着二人说道:“你们不必在这,这里有我一人便好。” “那父亲,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于是在花树的注视下,花辞便同花暮一同离开了。 “父亲方才同你说了些什么?”花暮凑向花辞好奇道。 “大人没说什么。”花辞回道。 “行吧,父亲没同你说什么,是我眼拙了不是。”花暮玩笑道。 “不过,你为什么不同我们一起玩耍,非要一个人躺在草地上?”花暮一下拉住花辞行走的脚步,直直的望着花辞的眼睛问道。 顿时二人相视而望,良久,花辞最先移开目光,然后下意识朝那草地上正嘻嘻打闹的孩子们望了望。 她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羡慕,但又很快消失殆尽,仿佛从未露出那种眼神,然后她才略带冷淡道:“你,管不着。” 这话一下子让花暮有些恼怒,但随后他又想到她一人孤独的模样,在心中稍稍叹了口气,一下拉住花辞的手腕径直朝人群走去,道:“你这人,真是有够麻烦的。” 想他堂堂丞相府暮公子,也有今天这般模样,可真是太丢面了,往日里那些富家子弟,贵族皇家公子哪个不是都上赶着同他一起读书习字,结果这家伙呢,简直是不知好歹。 “你这是做什么!”花辞简直算是被那他拽着走的,而那花暮仿佛还什么都不知般越走越快。 花暮后知后觉,才发现他将花辞的手都拽红了大片,于是他略带歉意的对着花辞道:“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入了神,没有注意。” 花辞闻言翻了个白眼,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腕,花暮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行为。 于是他下意识将她的手腕拿起,身子微微蹲,用嘴轻轻吹了吹那已经红透的手腕,然后他站直身子,用他白皙而又嫩滑的手揉了揉。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只见他对着花辞又道:“真的不好意思,你喜欢吃什么零嘴,我帮你买。” 而那花辞已经完全僵在了原地,她从没有像如今这般惊慌失措过,这是她是以往被欺负和打架时从未过的感觉。 明明就算流血了,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为什么仅仅只是手腕红了,也会得到如此照顾。 她第一次觉得有些羡慕这些与她不同的孩子们了,原来被人关心是这种感觉。 直到花暮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如梦初醒般望着他。 “一看你就没听我说话,我说你想要什么零嘴,作为补偿,我都会买给你。”花暮再次重复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过来为我更衣 当小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而且在她睁眼的瞬间,一张大脸便在她眼前缓缓放大。 只见她一掌拍去,然后坐起身来。 大喊道:“谁!”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地道。”落无伤迅速一闪,待到达安全地带后不由道。 小花顿时便看清了面前的人的模样,原来是那落无伤,她原以为是什么奇怪的东西跑到她床上了。 “我还没说你的不是,你倒是好意思说我不地道。” “没事凑我那么近作什么。” 落无伤闻言顿时再次凑过身来,上上下下细细的打量了小花,欲言又止。 “有事说事,你这一脸是什么表情。”小花见此不由道。 “你还记得你这几天做了什么吗?” ??? 小花听着这有些奇怪的问题皱了皱眉,她是知晓自己的病的,她每到下雨天会昏迷,而且一昏便是三四天,可她从未听说过她会在昏迷的时候做一些事情。 她唯一知晓的是,有时候她会莫名其妙的昏迷,而且醒来的时候脸色会苍白,嘴角也会有干涸的血迹。 听老头说,一到下雨时她便会昏迷,而且期间还会不停的吐血,想来这就是她莫名其妙昏迷的原因。 落无伤见小花如此疑惑的眼神,便明白这家伙是真的啥都不记得了。 但,那些情景却依旧历历在目 让他甚至觉得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具体来说是变回了花辞,成了真正的自己。 “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看样子你是什么都不知晓啊。”落无伤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见他指了指那房间角落堆积成了小山的金银财宝,然后缓缓道:“这些,都是您的战绩。” ??? 好家伙,这些是她的战绩?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顿时,小花脑海里猛然显现出一个场景。 夜黑风高,一位身着黑衣的女子夜袭各富商巨贾,微风吹起她的斗篷,露出她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只见她对着富商嘴角微勾,邪魅一笑,三下五除二将富商收拾了,最后抱着满怀的金银财宝轻功奔走于各家屋檐。 于是她犹豫道:“这些,是我抢来的?” 落无伤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事情是这样的...... 大约是前天的时候,那天好像下着小雨,他原本正在同小师叔谈事情,然后他那小师叔看了天后脸色陡然一变,没说一句话就跑了。 这......他当然得追啊,毕竟他们的事情还未谈拢,总要再商议的。 于是他跟着跟着就到了花月楼,随后就进了小花的房间。 当他进到房间后,见到的便是他的小师叔正在为小花的把脉,他的眉头随着时间的流逝眉头越皱越深,只见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细心的扎在她身上的各个部位。 他就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了整个过程。 不知不觉中,他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靠在墙角。 竹染早就不见了,整个房间除了躺在床榻上的小花就只有他自己了。 之后,他就亲眼目睹了“小花”从睁眼到坐起身的全过程,她就那样起身望着他,顿时落无伤的背脊一凉,仿佛浑身正浸泡在寒潭般,这种感觉让他不由自觉警惕起来。 那双眼睛虽然与平常所见的相同,但也仿佛完全不同。 “你醒了?”落无伤先试探着问道。 花辞抬了抬手,随意的朝落无伤挥了挥手 ,示意他向前来,她的动作慵懒而又带着贵族的优雅,还有那举手投足间无意流露出的上位者的气场。 “新来的,过来为我更衣。”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左尤 落无伤有些怀疑自己理解错了,这“小花”的意思是要他过去为她更衣? 还叫他新来的,难道在她眼里自己是一个小厮不成。 “怎么,还不过来。”花辞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凌厉,整个人的气场陡然变了。 落无伤见着这与往日不同的小花,眼里也顿时从原本的玩世不恭变得冷穆,只见他一展手中的玄扇,道:“你是花辞。” 他这话说得肯定,没带一丝疑问。 “我说让你过来为我更衣,不要让我再说一遍。”花辞没有惊讶面前这位陡然变脸的某人,反而淡淡道。 窗外的细雨绵绵,一眼望去显得外面雾蒙蒙的,原本的景色似乎都蒙上了白雾,此时竟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感。 “姑娘身为女子却让我一介男子为你更衣,这怕是有些不妥。” “是么。”花辞闻言竟然一改周身的凌厉,眉眼弯弯带着笑意。 “确实不妥呢。” 她缓缓起身,随意的将挂在墙上的斗篷往身上一披,然后赤着足朝落无伤缓缓走来。 “那么,你是否应该.......” 在她说话的同时,她的黑眸瞬间被数根银丝缠绕,最后彻底化为了银瞳。 而那落无伤也在下一瞬入了花辞的幻术,整个人定格在屋内,眼睛变得无神而又迷茫。 这时花辞薄唇轻启:“睡吧。” 花辞话刚落,那原本睁着眼的落无伤仿佛收到讯息般,直接闭上眼睛倒在地上睡着了。 她摸了摸挂在腰间熟悉的玉笛,然后稍稍瞥了一眼这房间的格局,了然的轻声道:“花月楼么,这是他的地方。” 突然间花辞的眼神一凝,只见她随手在桌上拿了一块点心,朝着某个地方快速飞去,却扑了个空。 “怎么,是需要我亲自请你出来么。” “左尤”花辞缓缓念出那个人的名字。 而那被唤出名字的左尤身子一僵,既是惊讶于这女子竟然还记得他,又惊讶于明明他在这里盯了她三日,为何今日才揭穿他。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是花辞 他的记性向来很好,更何况是怎么一位让他印象深刻的女子,可为何她现在给他的感觉与三日前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当然这只是他一种感觉。 于是他缓缓进房间,刚进屋子他便见到一位男子正躺在地上仿佛正入睡,他调查过这个人,但什么也没查出来,这让左尤不由多看了几眼落无伤,眼里带着探究。 这个人,不简单 “汤舟来这洛城作什么?”花辞先问道。 “大人是来寻辞姑娘你的。”左尤如实道。 “大人已经寻了您三年多,自上次您不辞而别开始。”左尤补充道。 花辞闻言,面上虽没有丝毫改变,但那心底多少还是起了些许波澜,她从做这件事从一开始便是针对那个人设下的局,可惜的是,她忘了,在她是花家那位天资聪慧的族长大人的同时,也是某些人的挚友,知己。 对于汤舟,她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她给他最后一面的印象可不是很好,甚至是说可以算决裂了。 但,他竟然还是如此坚持不懈 果然,无论在怎样的情景,那家伙对她还是格外宽容啊。 “他现在在哪,我要同他见一面。” 左尤闻言,便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可当他刚跨出第一步时,花辞又道:“不用了,你先回去跟汤舟禀告一声,我自会前去。” “只是,不需要你来带路。” 花辞的眼睛转向望着落无伤,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让他来。”花辞随意的指了指正躺在地上的落无伤。 第一百一十七章 见面 当落无伤缓过神来时,竟然已经跟着小花来到了他那二叔的府邸,顿时他的神情带着些许慌乱。 他怎么到他二叔的府邸这来了? 他下意识望向旁边的“小花”,看着那与往日完全不同的气场,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空中依旧下着小雨,雨水打在屋檐,落在地上,发出独特的声响。 “你,去敲门。”花辞一手撑着纸伞,另一只手随意的朝府门那一指,吩咐道。 落无伤闻言,自觉的将手中的玄扇挂回腰际,腾出一只手扣门,另一只手拿着正滴着水的纸伞。 话说,他还是得听话些的 否则下一秒他被这个恐怖的女人催眠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自己还不知晓,那可就糟糕了。 约摸两三声过后,一位管家装扮的老者便开了门,落无伤刚好离他最近,自然就切身的感受到了那老者身上不凡的气质。 这个人,竟给他一种压迫感 “请二位进来吧。”管家虽对着他说话,但那眼睛却一直望着花辞。 而且更让落无伤疑惑的是:他竟然在那眼神里看到了一丝尊敬,为什么这位管家要如此客气的对待他们,不,准确来说是对小花,他不知晓。 随后,他们就大摇大摆的就怎么从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去了,亏他昨日还偷偷摸摸的做贼般爬墙,不小心进了人家的护院阵法,最后虽然出来了却一无所获。 果然目的不同,这出场方式也有所不同,好吧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无论做什么事,跟对人才是王道。 他旁边的这位,可是厉害着 不过,他真的要在如此情景下与他那二叔见面么,这可真是令他有些头疼。 “这位公子请留步,我们公子只想见这位小姐,公子可以先随我到前厅等候。”管家微笑道。 这个消息让这个从一进府邸,便开始盘算该以如何面貌见他二叔的落无伤一喜,只瞧得他连忙点头道:“那,我们走吧。” 管家似是没想到他会应得如此迅速,没有一丝犹豫,只见他朝着过往的侍女一挥手,一位提着花篮的姑娘便走向前来。 恭声道:“管家,有什么吩咐。” “你将这位公子带到前厅,莫要怠慢了,茶水点心都上好。” “好的,管家。” “那,这位公子请随我这边来。”那侍女顿时对着落无伤客气道。 “嗯。”落无伤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侍女离开了此地。 “辞姑娘,大人等你很久了。”那管家老者转头对着花辞说了这句带着双重含义的话,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虚老,能被您唤作大人,看来这汤舟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花辞扫视了四周,良久道:“倒是变了许多。” 她从没想过,那位在她印象中一直过得苦寒甚至说是贫穷的汤舟也会有今天的模样,如此华贵的陈设可见其富贵程度。 她缓缓推开那道檀木门 那位往日里穿着朴素的丞相大人,此时正喝着热茶,一身浅紫华服端坐案台。 二人相望,皆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自己。 被花辞称作虚老的老者悄然离开,房间内此时出奇的静,只听得外面雨滴打在窗台的声音。 良久,花辞先开口 “没看出来,丞相大人也有如此家产,真是深藏不露。” “我说过,你若想要,我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 “但,你知道前提是什么。”汤舟的表情出奇的认真,并不似作假。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玩笑话罢了 花辞怔了怔,她实在没想过她当时随口说的,他能记得那么清楚,明明她都说了是玩笑话罢了。 “我说过了,那只是个玩笑。”花辞缓缓道,她的语气虽平淡却带着一丝无奈,但熟悉她的人便能看出其中的认真。 恰巧,他汤舟看懂了。 当初她还是国师时,曾经找过在当时他正处于丞相之位的他。 “国师大人今日怎么有雅兴来我这寒舍做客。” 用寒舍形容他的屋子可以说是给他脸上贴金了,花辞第一次见到这堂堂丞相府里的景观也着实吓了一跳。 要说这整个屋子里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那满墙的书籍了,当然还有那两身朝服。 “没想到丞相大人果真如同传言般......”花辞似乎在想该用怎样的话来形容,想了半响才缓缓道出:“清廉。” “客套话国师还是不用说了,来找我作什么。” “我可不认为你只是单纯的来做客的,而且还是亲自来我这寒舍。”汤舟将寒舍两字咬得格外清晰,似是特意强调般。 “想来你也是清楚,西梁人扰我边境,东离势必会派人前往西梁。” “今日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为我向陛下推荐。” “我花辞想当那前往西梁的主将。” 汤舟闻言愣了愣,上下打量这语言大胆的女子,她竟然想去西梁境地,而且还是当主将,那西梁境地是连男子都受不住的地方,她一介女子竟也想前往。 虽说这人不是普通的女子,以她一身的才华和能力无论身处何地,势必也不会落入什么险境,但这次她要去的是战场。 “理由。”汤舟的声音顿时变得严肃。 他明白,无论他说什么也不会阻拦到她的决定,所以他只能听听理由,而不是说出劝阻。 “给我个理由。”汤舟见她迟迟没有说话,又重复一遍。 “你就跟陛下说你爱慕我,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花辞语出惊人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所以你最好不要对我扯这些,否则我便不会如你所愿。”汤舟眉头一皱,严肃道。 二人此时的气氛有些僵持。 良久,花辞似是先服了软,只见她缓缓道:“我要救他出来。” “这便是我的目的,也是你要的理由。” 汤舟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他着实没想到她能为那个家伙做怎么多。 似是感受到气氛更加凝重了,花辞在屋子里随意走动起来,不过片刻便走至那面满是书籍的墙,她摸着那些已经泛黄的书籍不由道:“话说,你这里最值钱的便是这满墙的书了吧。” 据传闻言,这丞相最爱的便是书,可谓是好书如命,甚至于到了各地巡视时最关注的还是当地著名的书籍,耗尽家产倾尽所有只为了一本心仪的书。 花辞不由上下打量了汤舟一番 所以......这家伙本来也不是这般模样,毕竟靠着朝廷的俸禄,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落入这般破屋居住。 “怎么,国师大人想要?” “那我可承受不起,毕竟您老还得留着娶媳妇不是,大人我还是要这个脸面的。”花辞含笑道。 似是想到什么,花辞又笑着道:“不过,若是你非要娶大人我,这些莫不是不太够。” 听此,汤舟竟然认真的望着花辞道:“你若想要,我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 花辞闻言轻轻笑了声,道:“你的一切,你指的那满墙的旧书和这个破屋子?” “而且,大人听不出我在同你说笑么,果然像大人这般的性格......”花辞顿了顿,道:“难怪没有人敢嫁给你。” 虽然这汤舟模样长得不错,身份地位也有,但架不住人家败家啊,还整天看他那宝贝古书,这谁受得住。 第一百一十九章 对么,念念 府邸某房间内 “这些年,过得还好么。”花辞接着道。 “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一点都不好。”汤舟的声音带着一丝孩子气,但你若是仔细看来,他的神情却格外认真。 ...... 落无伤在前堂等了许久才等着那撑着伞的某人缓缓而来,她的身子远远看来竟有些单薄,但那由内而外散发的一股强大气场却让人忽略了她单薄的身影。 一位侍女见此连忙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手中的伞接下,亲自为她撑伞,而另一位同时为她倒好一杯热茶。 “姑娘,请用茶。” 花辞刚落坐时,侍女便将热茶递给她。 她并没有接那杯热茶,反而看向屋外仍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脸上带着一丝忧虑,只见她摆了摆手,拒绝了那杯热茶。 “我们该走了。” 落无伤听此立马站起身来,道:“嗯,走吧。” 快走,快走,他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一道浅紫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远远的看来他的手中好像提着东西,那样子似是有些重,这个人给他一股熟悉的感觉,只是隔着太远,他没法看清。 没过一会,落无伤彻底看清了那人长得的模样,但与此同时那人也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提着东西的人自然是汤舟,这时他楞在原地,似是有些错愕也有些不确定,他下意识的喊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念念” 顿时就连花辞也不由望向落无伤,又朝着汤舟身上望了望,这时她才发现仔细看这两人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 “怎么,这是你儿子?”花辞淡淡道。 落无伤也在看他这位二叔,眼睛里同样也有着错愕,但更多的却是心虚和慌乱得想要逃跑的感受。 在花辞话刚落,二人的眸间同时恢复清明,只见汤舟淡淡一笑,回道:“儿子谈不上,这位跟我可是有着莫大的缘分。” 落无伤没时间想他二叔何时与小花如此熟稔,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赶紧离开他这二叔的地方。 于是,他连忙对着花辞道:“不是要走么,我先出去等你。” “慢着,公子莫不是有些着急了,我只是要交给这位姑娘一些东西。”汤舟见此对着落无伤道。 “还是说,公子在这里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要这么快远离。” “对么,念念。”汤舟这话说得奇怪,但又带着深深的威胁,至少在落无伤看来是这样的。 于是他就站在雨下,看着汤舟将那不知包裹着什么东西的布帛给她。 “东西也送了,我就先走了。”这句话是花辞说的。 汤舟闻言脸上带着笑容,然后点了点头道:“嗯,那你先走。” 他用的先字,而非直接用的走 “外面雨下得正大,记得撑好伞,不要淋湿了自己。”汤舟嘱咐道。 而那正淋着雨,眼巴巴的瞅着二位的某个人,在心里不由对此翻了个白眼,果然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就像他,只能在雨中“漫步”,而某些人明明在屋子里,却依旧被嘱咐不要淋到雨了。 花辞从侍女手上拿回纸伞,一手拿着汤舟送来的包裹一手撑着伞朝落无伤走来,待走至他身边时,花辞扫了他几眼,然后淡淡道:“过来,帮我撑着伞。” 这话虽然听起来是在吩咐他,但落无伤心里清楚,她如此做只不过是看他没伞,免得他被淋着罢了。 就在二人还没走几步时,汤舟忽的开口道:“慢着,我让你走了么。” “念念。” 第一百二十章 你姑奶奶 那一声念念,让落无伤的身子一僵,仿佛一瞬间寒风卷袭而来,让他忍不住有些凉意刺骨,但在极度寒冷的背后他竟也感受到那一丝别的含义。 “送把伞过去,他已经淋得够久了。”汤舟对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是。” 侍女闻言拿了把纸伞朝落无伤走去,而那花辞此时已经远去,连背影都望不见。 花辞在雨中撑着伞,一步一步在街道散着步,她的眼睛不时被那些依旧忙活着的小摊小贩吸引,有时也会望向那些琳琅满目又带着香气的小吃零嘴。 “真是热闹呢。”花辞的嘴角微动,似是呢喃道。 “这位漂亮姑娘,来碗馄饨么。”一位老者一边用自己略带苍老的双手包着馄饨,一边含笑对着花辞笑道。 “不必了。”花辞的话虽然依旧淡淡的,但熟悉的她的人必定能看出其中语气的温柔。 馄饨的香气飘了一路,不时有些小姑娘结伴而来,也有外地人因着天气不得不停下脚步,然后被这馄饨的香气吸引的。 随后又来了许多不同的客人,那老者也就渐渐忘了那位说不必了的姑娘,他又开始忙活起来。 花辞依旧在街道走着,撑着伞一个人走着。 最后她的脚步停在了一家富商府邸门外,只见她将包裹打开,拿出里面放置的黑色的斗篷,然后随意的朝身上一披,还戴上了一块银色面具,将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因着雨天,这家富商的大门紧闭,守门的人也在院内,只见她单脚轻点,身姿轻盈的用轻功飞上这家的墙头,毫不费力的就进了这家院落。 她悄然躲在一颗能完好的挡住她身形的大树旁,从怀里拿出那份“小花”整理的地图和计划。 见着那些歪歪扭扭却又无比详细的地图,花辞忽的嘴角上扬,虽说丑了些,但该有的还是做的很详细。 那么,就在我有限的时间内 送你份礼物 她迅速的朝这家放置的宝库走去,鬼魅般的身影让整个府邸的人都没有察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到了那个守卫较其他多的屋子后的一颗树旁。 她凝神仔细望了四周,眉头渐渐皱起一定的幅度,这里有暗卫,数目虽不算多,但这总给她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这区区洛城,竟也有人养暗卫。 于是她将古元微握藏在袖子处,然后径直直接走向那些守卫面前。 “谁,胆敢私闯这里。”那些守卫警惕的望着花辞道。 “你姑奶奶。”花辞冷冷的话顿时在那些守卫耳边响起。 此时雨水混着风将她的身上渐渐淋湿,纸伞早就被她放置一边,不时狂风呼啸,只见她缓缓将袖中的墨玉笛拿出,素手拔出墨玉笛的尾端,一把长剑便呼啸而出。 那把剑通体呈现冰蓝色,剑身上隐隐刻有浅浅的古语,当然最令人瞩目的是那布满剑身的银荆纹样。 若是有识货的人便能看出,这把剑便是闻名四国的五大古剑之一的古元剑,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拿着剑柄,顿时只见得剑招残影,那黑色长袍随着她的动作一时飞起,一时间竟然看不清她招式。 她的一招一式看似随意,但招招皆带着令人无法抵挡的力量,这种紧密的剑力,让人不由产生窒息感和恐惧感。 不过片刻,所有的守卫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伤,但也足以让他们不躺上半个月起不来。 花辞扫视了四周,心下有些疑惑 这些人,未免有些太弱了,而且她分明在这府邸里感受到了暗卫的存在,为何他们没有出现。 而那些守卫就眼睁睁的瞧着这神秘的黑衣女子径直朝屋内走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洗劫 入目而来的便是一些字画玉器,更多的还是摆在房间的木箱,她打开那些木箱,里面是一些银两银票,整个规格看起来就如同普通富商一样。 “也没什么值钱的。”花辞看完后不由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些对于她堂堂花家族长来说,还是太过不值一提了。 虽然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但她还是没能放过这些金子和一些勉强能入她眼的字画,玉器和银票。 只见她随意的抽取了一匹锦缎,粗鲁的将她收刮而来的金子字画玉器包裹起来,然后在那些守卫面前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几乎所有的富商都发出一声声惊嚎,然后府衙里一下子集齐了洛城所有富商,他们一个个气愤填膺,一一道出了他们的噩耗。 短短一天,洛城所有富商的家产都被盗,大多的只剩下一些银两,有的甚至传家宝都被偷了去,银票和上等玉器字画全部不翼而飞。 这个震惊全城的事件,让洛城府衙不由心下冷汗直冒,事情传到花月楼时还无人知晓,那令全城人恐慌的罪魁祸首正躺在花月楼的某个房间呼呼大睡。 而唯一知晓这一事实的落无伤也一脸惊慌。 昨夜 他好不容易被他的二叔放回来后,他就满城的找那小花,毕竟这家伙额......可不是省油的灯,万一做出什么事来,还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 在找寻了半天都无果时,他准备回花月楼等着,可还没等他回到房间,一把匕首便悄然架在他的脖子旁。 那冰冷的触感让落无伤下意识感受到生命的威胁,这是他自出生到如今都没感受过的一种感觉,他在这一刻竟莫名有些恐惧。 “转过头来。” 那声音异常冰冷,其中散发出的杀气让落无伤有些压迫感,无可否认的是这个人无论是内力还是武功都在他之上,他缓缓转过身来,见到一位便是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袍人,他完全看不清这人的容貌。 “是你。”那黑袍人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却没了那股让他有压迫感的杀气。 落无伤闻言有些疑惑,虽然心间那压迫感消失了,但他依旧还是没有放下警惕心来,他自认自己身边没有内力武功都如此高的人。 “把这些拿回房......”那黑袍人话还未说完,就在落无伤眼前直直晕倒了过去。 哦不,简单的来说其实算是迎面向落无伤扑来,而下意识的,落无伤将这黑袍人的腰环住,算是堪堪接住了那副身躯,但那人手中的包裹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只听得它掉入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金银珠宝散了一地,无数的银票和字画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摆在他的面前。 而这几乎下了一整天的雨,就这么停了。 落无伤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此糟糕的情景了,这黑袍人已然是晕倒了没了行动能力,可倒在他身上算个什么事。 无奈的,落无伤只好将人拖回房间,连带着的还有那个巨大而又沉重的包裹,可当他进入到房间的那一刹那他还是震惊了,只见那角落里正堆着小山般的金银珠宝,此刻跟那小山一比,这包裹里的东西可真谓是大巫见小巫。 落无伤将人往床榻一丢,然后捶了捶已经发酸的肩膀,而正因为他这一丢,从那黑袍人身上掉下了一个东西,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那声响让落无伤不由再次向那人注目。 只见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墨玉笛滚在了地上,最后靠在了床榻的一角。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一样又不一样 小花 落无伤顿时脑子里出现了这两个字,这把笛子是他们之前见君颜至时,君颜至送还给小花的东西,她当时还说过这把墨玉笛的名字叫作古元。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他分明见着自那天之后,她便日日随身携带从未离身。 难道...... 落无伤的脑子里下意识出现了一个想法,兴许这位黑袍人就是小花,而且这人在见到他后的反应明显不似陌生人般。 他轻手轻脚的走向那黑袍人,试探般的戳了戳这人的腰际,然后迅速跑到一边躲起来,毕竟他还是要以防万一的,万一这人突然醒了,那他不就槽糕了。 等了许久,那人还是依旧没有反应。 “醒醒!”落无伤大声喊叫,而那人依旧没有反应,他又加大声量再次喊了一声。 没有反应...... 在他使用十八般武艺下那人依旧没有反应的情况下,落无伤这才放下心来,大胆的径直朝那人走去,揭下来那个神秘的银色面具。 面具下,是位女子的容貌 此时月光隐约照在她的脸上,给人一种月中精灵的感觉,虽然精致却带着一丝不真实感,最让人注目的是她那苍白的脸色和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就连那眉头也是一直紧皱,仿佛入了梦魇。 落无伤在见完这面具下的容貌后,默默将她的鞋子脱下,然后细心的为她盖好了被褥。 这人是小花 ...... “所以,这些都是我做的?”小花听完这整件事情,脸上带着迷茫。 好家伙,现在她不仅会昏迷还会梦游了,而且还是自己完全不知情的那种。 她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排除,虽然很迷惑,但有一点还是很好的,于是她眼睛发光的望着那小山般的金银珠宝。 无论怎样,她可是平白无故得到了很多财宝,且不论其他,在这一点上她就非常满意。 她不由心道:为什么以往昏迷的时候没有梦游,不然她如今最起码也算是一个财主,养活自己简直绰绰有余,怎么会到如今还只能依靠那老头。 “那现在我们也算有了钱财,可以进入下一步了。”小花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那眼睛里带着光芒。 “走吧。”小花迫不及待准备起身,可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无力感充斥着她整个身体。 落无伤嗤的一下笑出声来,道:“就你这样?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 “昏迷了两天,滴米未进,只在期间服用过一些参汤,还想着起身。”落无伤虽然语气带着嘲讽,但那语句中多少带着些关心之意。 而那小花本来只是觉得有些无力感,在听完落无伤的话后浑身不对劲起来,其中最让她感受到热切的,便是饿意。 “那你还不给我弄些吃的,快。” “我要饿死了。”小花有气无力道,她柔弱的朝空中挥了挥手。 落无伤见此嘴角咧出一丝幅度,看着那小花生动而又真实的表情,不知为何忽的想起了花辞。 明明是一个模样,但又完全不一样 比起那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天才族长花辞,他觉得如今的小花更令人羡慕,也许这种生活才是花辞想要的,没有了那些让她束缚的身份和牵制她的荣耀。 毕竟她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所承受的也非常人所能想象,他虽只是听了些花辞的传闻,但仅仅是这些传闻,也能看出这人的身上装了太多太多责任和那些不该她承受的东西。 第一百二十三章 彩云阁的白桃糖 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他明白对于花辞来说,这小花是如何的珍贵而又难得。 这是他们这一生中最羡慕的生活,尽管这在其他人眼里看起来尤其可笑。 “发什么楞啊,我要饿死了。”她见这人似是入了魔障般,不由出声道。 落无伤这才从方才的愣神中回过神来,只瞧得这人的眼睛里一下子褪去了许多情绪,恢复了平常。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进了屋内,只见她熟练的将一旁的案台架在床上,紧接着屋子里进来了数位侍女,她们手中都拿着一道道菜肴,一个接着一个呈在案台上面。 顿时整个屋子都充满菜香。 可让小花在眼睛放亮的同时她也有些疑惑,虽然她的面前摆满了精致而又带着美味香气的菜肴,可并没有瞧见供使她夹菜的筷子和碗。 于是在她下意识准备问这件事的时候,屋子里又进来一位男子。 那男子一袭白衣,只瞧得他的手上也端着一个碗,可惜因着距离的原因,她没能看清楚这人手里端着的是什么。 但有一点她却看得格外分明,这个男子分明就是老头,那么他来作什么呢? 那些侍女在放置好菜品后,便有序离开了房间,而那最后一位侍女却在经过老头时停下了脚步,对着他说了句话。 “竹先生,我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 “嗯,很好。” 她虽然离得较远,但却听得分明,连同那老头回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吩咐?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往日的记忆涌入脑海,几乎在下一瞬,她就知晓了那老头手中端着的是什么东西。 如果她没有猜错,哦不,她绝对不会猜错,这老头一定是端着一碗白粥,或者一碗药粥。 她的脸一下就苦了下来 因为,凭着她往日的经验,这些精致而又散发着迷人香气的菜肴就是这家伙用来给她看看的,还美名其曰为通感,闻着这些香味能让她喝着粥想象成吃这些美食,能更让她喝得更香??? 这简直是笑话,放着那些美食在眼前,却只能生生忍住然后吃那......白粥? 于是小花准备先下手为强,可在她即将碰到那些菜肴时,一只素净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她下意识抬头而望 那竹染也同样注视着她,虽然那表情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但小花在那眼神里分明看出了别的意味,而在那众多的意味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威胁。 于是,小花怂了 只瞧着她对着竹染扯了扯嘴角,僵硬的咧开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很牵强,但她还是在竹染面前依旧保持着这个表情。 良久,小花嘴都咧得都僵了,竹染才缓缓道:“张嘴。” 小花下意识张开嘴,一口不凉不烫温度刚刚好的药粥就送入了她的口里,顿时满口的药味和苦味让小花的眉头一皱。 此时满屋的菜香依旧,落无伤也不知在何时就离开了屋子,整间屋子里就只剩她们二人。 竹染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喂小花药粥,直至那整碗药粥见了底,他这才将瓷碗放在桌上的案台。 “你刚刚醒,不易吃这些油腻的食物,我知晓你定是馋了这些许久。”竹染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变戏法般拿出一盒白桃糖。 “所以路过彩云阁时为你随手带了一盒。” 竹染说完便将案台收拾回原处,又吩咐了一些侍女进来将这些已经冷了的菜肴一道道带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 我便一直在 小花愣了愣,但在看到那些侍女一道一道将菜肴端出去时,她忽然恍然大悟,这个老头为了防止她偷吃也是下足了功夫。 不过虽然没吃到这些,但能吃到彩云阁的白桃糖也还算不错,毕竟那彩云阁的糖果在整个王朝都很是著名,排上几个时辰都不一定能吃上它家最正宗的白桃糖。 “我这病到底如何了?”待人收拾的差不多后,小花忽然对竹染问道。 她知晓昏迷的这几天他定前来为她诊过脉,虽然只是猜想,但她总觉得自己的病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你如今不用担心这些,好生将我给你调理身子的药吃了,便可。” “不要总是让我见着你如此模样。” 这样,他会心疼。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见到她最多的样子便是受伤的模样。 “我什么模样了,若不是你的医术不精,如今我会是这个模样吗?”小花顿时柳眉一横,回道。 这话虽然有些不讲理,但却被竹染听进去了几分,他已经被世人称作神医多年,却依旧对这花辞身上的毒束手无策,研究了两三年也只能减少毒发时对她造成的伤害。 竹染虽面上不表分毫,但心下的担忧却更甚,他若是无法在三年内将这毒解了,到那时他若是不在她的身边,那她又该如何,又会如何,他不知晓。 当初为了帮她解毒,他自己已经引了一部分毒在自己身上,但与花辞不同的是,这毒在他身上很温和,却也暗含致命的毒素,这两年里他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他知晓他如今最多也不过只有三年的时间。 三年后,他便会油尽灯枯虚弱而死。 “还有,我中的毒到底是什么,这世间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毒吗?” 小花的话虽然听起来是玩笑话,但只有她心中知晓,她的身体如今真的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竹染闻言眼睛闪了闪,他查遍了古籍古卷,也不知晓这毒的来源,但只要花辞毒发时,她的手臂处便会显出红色三瓣叶,而多数时候是两瓣。 而且他最近发现她已经不是只有在毒发的时候会有那个印记了,她的手臂上多了两个红点,那位置正好是三瓣叶中的两瓣的位置。 对于这个发现,他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况且她如今毒发已经不是昏迷吐血了,而是变成真正花辞的状态。 “以你如今的情况,最好还是尽快跟我回一趟竹杏堂。”竹染斟酌道。 “如今你也知晓自己的身体,有些事情也不是以你之力能解决的。” “这一次我不会逼你,若你愿意跟我回去,我便一直在。” 竹染将最后一句话说完,就离开了这个房间,只留小花一人深思着他的这一番话。 她究竟中了怎样的毒,她其实没有什么概念,但既然是毒,就会有毒发身亡的时候,这两年里她一直都只是气血虚弱,尤其是在她梦醒来后,那种无力感最为严重。 她怕吗? 在这一点上,她真的研究过 但无论如何计算得失,她就算没毒发活着过了一年,两年,三年还是千年百年,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没有一丝一毫意义。 兴许,她会在死的那一瞬间后悔,但在这一刻,下一刻,她都觉得活着的是她,是她花朝这个人,而不是一个人什么都没有的活着,那样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覆灭算了 在经过这一小段插曲后,小花然后重新燃起斗志,开始了她的“征途”。 毕竟她如今可是什么都没做,就把最重要的东西搞定了,现只差找人这一步,征讨计划就可以直接启动。 她仿佛一瞬间看见了那闪闪发光的洛城城主宝座对着她微笑,哦不,是对着落无伤微笑,毕竟她仅仅只是想救花倾而已。 这时,小花正端坐梳妆台面前,对着一旁一早就被叫来的侍女吩咐道:“为我梳一个霸气侧漏又带着贵族气息的头。” “哦不等等,还要带着几分知性优雅和气质冷艳。”小花又补充道。 “不行不行,要那种一眼惊艳又很耐看的,最好是细看又带着一点活泼温暖的。” 那一旁的侍女原本带着微笑的脸渐渐变得僵硬,那勉强的微笑最后也分崩离析。 “知晓了吧。”小花特意转头看向那位侍女,脸上还带着和蔼的笑容。 于是在小花的注视下,那侍女勉强的点了点头,最后还嘴角扯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嗯,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小花她听到她想得到的答案后满意的笑了笑。 约摸半个时辰过后 落无伤忍无可忍的进了屋子,他原本早就来了,催了也不止一次,但那小花就是磨蹭了半天却依旧不见人出来。 他刚刚一脚踏入屋内,那侍女便刚好收了手,只瞧她对着小花缓缓道:“好了。” 于是他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有些愣神的看着此时已然有些不一样了的小花。 他知晓她的容貌本属上等,现在的她虽然还是他认识的那张脸,但那身上气质却与往常浑然不同。 她就像是那月中精灵出尘而又脱俗,但那身上也有着不容忽视的华贵气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毫不冲突,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目光和惊艳。 “催什么催,不是让你等一等么。”小花见着这落无伤不知何时已经她的屋子,不由道。 “这不是好了么。”小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对着落无伤又道:“走吧。” 这熟悉的语气一下子将落无伤拉回现实,只瞧他上下打量了小花一番,然后道似是满意道:“不错,像这么一捯饬倒也算绝美。” “可惜的是。”落无伤顿了顿,道:“好好的一位绝美女子,偏生长了张嘴。” 小花一听原本嘴角已经上扬,但在听完落无伤下一句话后,瞬间又收了回去。她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真正夸她。 “行了,我们还是先去做正事。”小花一改往日的作风没有跟落无伤争辩反而道。 据落无伤的调查,这洛城也有地下组织,不隶属任何一方,这些势力都是单独存在的势力,所以今天他们要拜访的便是这些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组织。 马车颠簸了许久 “不是我说,这些人怎么都喜欢跑到深山老林来。”小花刚刚跳下马车,便踩了一脚泥,只见她皱着眉似是吐槽般道。 “这里真的会住着人么?” 她有些怀疑这落无伤是故意将她拐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然后把她卖了。 于是她上下打量着落无伤,直至落无伤被她看得发毛,她才缓缓道:“小伤伤,你要记住,就算我再怎么样没用。” “我背后也可是有很多厉害的人。” “如果你把我拐卖了,那你就等着你的势力覆灭算了。” 小花这话说的三分随意,七分骄傲,仿佛对自己的背后“势力”十分自信。 落无伤对此不置可否,但他感觉更多的笑意,他在她身边许久,还是没看清这个小花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每每总让他哭笑不得。 第一百二十六章 熟悉的古波 “拐走你?”落无伤的眼皮一抽。 “你觉得自己身上有哪一点有被值得拐走的。”落无伤两眼一翻,极其嫌弃的表情生动如斯。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比如见不得有人比你长得好看,然后划花人脸的。” “说不定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副城主大人。”小花此话说得阴阳怪气,看向落无伤的眼神里也透露着一丝八卦。 虽说她不知晓这位副城主大人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但她觉得这人也许比她想象中的更要神秘而且......强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花倾与他恐怕有另一层关系,而不仅限于普通的城主与副城主的关系。 “行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你也不要忘了。” 落无伤的语气变得谨慎而又带着一丝警告,似是有意提醒小花。 “整日里脑子装的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低声呢喃。 “别以为我听不到啊。”小花走到落无伤的面前,眯着眼看着他道。 她虽不会武功,但听力和轻功都异于常人,当然这一切都归功于这愿主花辞的功劳。 “而且你也不想想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我,我们能怎么快筹集到这么多钱么。” “计划到了现在都是我的功劳,你自己好生想想自己有出什么力么,思来想去也就是让你找了找那些势力的窝点。” 小花一边说一边随着落无伤走,可惜那人却一脸的无动于衷。 “还把我带到如此的深山老林,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靠谱。”说到此处,小花还适时的叹了口气,神情模样皆是嫌弃。 就在小花准备继续她的长篇大论时,落无伤一把把她的嘴捂住,然后朝一旁拖去。 但她没有大声喊叫,只是用那眼神横了他一眼,毕竟其实她也听到了那些脚步声,所以她倒是不怪落无伤的行为,只是觉得那个家伙拖着她的感觉给她一种提着一个猪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怪不爽的。 只听得三五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那些说话也越来越清晰。 “刀哥,你说我们呆着这破山上都有好几个月了,老大也不让我们好好活动一下,搞得我们这些弟兄一个一个都闲出屁来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老大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被称作刀哥的人出声道。 “不过也就是几个月,这就忍不住了。” 紧接着一道闷响自另一个人身上发出,只听得那人用略带委屈的声音道:“刀哥,我又没说话,你咋又打我。” 这个声音明显更显得傻气,不过这种声音却让小花有种熟悉的感觉,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三狗,你怎么又在咬自己的手指,都多少年来,还改不过来。”第一个说话的男子也忍不住道,但那声音多少带着一丝宠溺和关心。 “二哥,三狗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在二哥面前咬手指了。”那三狗明显很是在意那位被他称作二哥的男子。 “你们两个,最近不要给我动什么偷偷溜出去的歪主意,若是被我抓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好的,刀哥。”两人齐声道。 而小花不知道的是,那个让她感觉熟悉感声音的男子,便是当初绑架她,不,是绑架她那个自称左堂主云羽的古波。 那位被她欣赏的护卫 第一百二十七章 势错综复杂的势力 待那些声音远去后,二人才缓缓从树后出来。 “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毕竟他们这次来又不是做贼的,反而是过来“谈生意”的,根本用不着如此偷偷摸摸才对。 “我们也需要暗自摸一下这些势力的底,直接谈可不是最好的方式。” “摸底。”她闻言悄然看了他一眼。 确实,对待这些地下的势力也应该做一些调查,这样既是保障也是条件,毕竟没有一个人会跟傻子谈条件,更何况是这些人。 “不过我一直有一个疑惑。” “你既然也知道要将这些势力摸个底,为何没见你摸那花暮背后势力的底。” “毕竟若你不知敌人的底细,又何谈去颠覆。” 她说的是实话,就算她什么也不懂,也能看出那花暮不是什么好惹的,他的背后定然有着繁杂而庞大的势力,毕竟他可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迅速坐上了洛城城主之位。 最让她吃惊不是他能快速坐上城主之位,而是那些洛城的人丝毫没有发觉他们的前城主大人已经被囚禁,而且没有一丝风声传出,值得注意的是这洛城城主花倾不是刚上任几个月,而是已经做了数年的城主,是一个已经完全将洛城所有势力融合并互相错根交杂的城主。 所以,她的这位哥哥,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最起码是他落无伤绝对无法撼动的角色,在这点上,她自认为是无可否认的事实。 如今她的这位哥哥显然已经昏迷,这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救花倾的时机,一个重新夺回城主之位的时机,可她依旧觉得这将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小花,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知的,你若是不去试试,又怎知做不到。” 落无伤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他做这件事最大的保障便是他面前这位花辞,只因他知晓无论如何那花暮都不会伤她一分一毫,他知晓自己的行为已经算得上卑劣,可那花暮也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若是他没动那个女人他兴许不会做出如此事情。 可惜他碰了他不该碰的人,就算他是花家族长也一样,他该祈祷那个女人会没事,否则就算倾尽他背后的所有,他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所谓的地下势力究竟有何能耐,毕竟我们的钱可不是用来养闲人的。”小花的眼睛亮了亮,望着落无伤有些兴奋道。 她一般对这些情景都是在话本里才能瞧见,如今可以亲自观看一番,她自然比落无伤显得更加兴奋和激动。 不过她还是更加期待那一场救人的戏码,到底他们是否能成功呢,她不知晓,但却也乐享其成,毕竟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不是么,就连当初答应落无伤一同去救花倾,也不过是她想远离韵竹苑的一个借口,而如今也不过是她想逃离老头和花暮的一个借口。 她现在不想见到老头,也不想再跟花暮有任何瓜葛。 她知道这位落无伤背后也有一定的势力,这个势力定然与花暮和老头都无关,甚至于独立于这整个东离国。 既然如此她何不卖个人情给这位从始至终都表现得甚是神秘的家伙,她似乎能预感到,以后她会跟他有很多接触,这些接触可再也不限与这样雾中看花,而是确确实实的真真切切的利益上的接触。 “你倒是很兴奋。” “那是自然,毕竟这未来的路谁都瞧不见不是么。” 百第一百二十八章 神秘的树林 落无伤听着这略显不同的话语,脸色变了变,但随后又恢复自然。 是他小看了面前这个女子,就算记忆丢失,这个人骨子里怕还是跟那些人不同,照他看来这个人往后会变得很不一样,但也不会是以前的模样。 二人走了良久 一些树枝挡住了前行的出路,往四周看去,除了一望无际的树林便是不时出现的灌木林,四下无人,就连一丝人影也没瞧见。 “我们不会迷路了吧。” 走了许久,小花皱着眉拉住了还在往前走的落无伤,眼神里带着疑惑,脸上还因为树林里不时吹来的冷风变得有些红。 “早知如此,我们应该跟着方才那些说话人一起走才对。”落无伤没有回答小花的那个问题反而道。 听到此话,小花的脸一下黑了 这个家伙的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也默认了他们迷路的事实。 “你这话的意思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她瞪大了眼睛。 “我原本也只是知道他们的大致位置。”落无伤这话说得很是无辜。 “你.......” “那你有没有告知过他们今日你要来同他们谈判。” “你问这作什么?”落无伤的语气带着疑惑。 “行了,我知晓了。”小花见这家伙一脸疑惑的脸就知晓他并没有了。 本来她还指望着那些人知道他们今天要来谈事情,会有人在这林子里招待并带路让他们进去,现在大概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小花,你仔细看看四周,有没有觉得我们一直在这林子里打转。”落无伤此时的话带着严肃,仿佛不似假话。 “打转?” 落无伤见此拿出自己的玄扇,指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树。 小花闻言朝那颗树望去,但说实话她并没有看出什么,她甚至于不清楚落无伤指的是哪颗树,毕竟在她的眼里这里所有树都长一个样子。 于是她说话了,“大哥,我虽然不知道我们是否一直在打转,但我们迷路了是确实的,你说一下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吧。” “反正我现在是走不动了。”她停下脚步径直走向一块小树桩,然后直接坐了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只见他随手找了颗树杈,将小花的位置连带着那颗树桩一起圈了起来,然后对着小花嘱咐道:“记住,一直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动,我要验证一下。” 落无伤说完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后,便直接离开了,只留下小花一个人独自坐在那颗被画上圈的树桩。 “反正我是不会再动了,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她见那落无伤毫无留恋的背影,不由小声呢喃。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间这天已经快黑了,而那落无伤却依旧没回。 “话说这个落无伤怎么回事,这么久了也没回来,难道是自己找到路跑路了?” 小花越想越觉得是如此,只瞧得她手渐渐握拳,“还说什么是在打转,到现在人也不见一个,倒是跑得挺快。” “等下次见到你,你就给我等着,竟然直接跑路,还不带上我。” “已经是第二次了啊,落无伤,上次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好家伙直接又给我搞这一套。” 小花一边嘟囔着,一边不情不愿的从树桩上下来,毕竟落无伤已经靠不住了,这下不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时的树林里漆黑一片,四周都出奇的安静,一路上小花似乎都没有感受到一丝生物存活的气息,就连一只虫子都没见过,周围只有一颗一颗的树,数不清的大树和藤曼。 奇怪,这个地方给她一种莫名的压抑。 第一百二十十九章 迷障 而在小花离开不久后,落无伤气喘呼呼的出现了,可惜这时的他只看见了那颗被他圈出来的树桩,而那原本应该坐在上面的小花早已消失不见。 “该死的,哪去了。” “都说了要她好生在这里呆着,这下……她要倒大霉了。” “这个林子里晚上有东西,这一次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落无伤靠着树桩坐下,将袖子慢慢拉下来,他的动作格外轻柔,但就算是如此轻的动作,他的脸上还是因为疼痛而扭曲着。 那被拉开的袖子下露出可怕的伤口,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暴露出的骨头与一旁的肉粘连,他的脸上冷汗淋漓,眉头也皱到了一起,而那随身携带平常十分爱惜的玄扇如今竟然变得破烂,还有几片缺了。 此时正不知去了何处的小花 “这里怎么有些阴森啊。”她瞧着这黑得无比寂静的林子,小声嘟囔。 她白日分明瞧着没那么恐怖的,怎么到了晚上,不仅黑得异常,就连气氛也与白日大有不同,给她一种压迫感。 但让她觉得恐怖的可不仅仅是这一点,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她,莫名奇妙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布满了整个林子,白日里还不觉,黑夜里这种感觉尤为清晰。 为什么,她会觉得熟悉? 她明白现在倒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这林子着实古怪。 兀的,自她的后背传来滋滋声,那声音清晰到她都能感受到四周树枝轻声断裂的细微声响,连同着那不知是何物发出的奇怪声响,在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又刺耳。 好的,托那落无伤的福,她或许今天该完蛋了。 “要不要转身去瞧瞧那怪物的虚实呢。”这个想法只在小花的脑子里存在过一瞬,然后瞬间被她否决,毕竟她可没那个胆子。 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小花一直僵在原地没有移动。 半响,一丝动静都没有,连那滋滋声也仿佛一瞬间消失,小花心中也不由有些奇怪,她明明感觉到她的背后有东西来着。 她又仔细观察了四周一番,这周围除了黑漆漆的一片,还能隐约的瞧见一些树木,看了许久,她才恍然明白自己为何会有一种压迫感,这林子里竟然一丝月色都没有,月光仿佛被这林子吞了似的,不见光亮。 落无伤那个杀千刀的,这一次是把她带到什么鬼地方了,这里完全跟她白日见到的不一样。 就在小花小声嘟囔着什么时,那道滋滋声重新在她的背后响起,这一次仿佛更加清晰了,也离她更近了,那熟悉的气息还是满布在这林子间。 这一次她转身了,因为她深知在如此环境下,就算她见到的是什么恶心的怪物,也会因着漆黑而看不清,反正都看不清了,那又何惧其他。 “小样,想打姑奶奶的主意,再等个几百年吧。“她紧闭着双眼,一只手握着那把玉笛,拼命的挥舞着。 挥了许久,她手都酸了,却没见四周有一丝动静。 她缓缓睁开双眼,仔仔细细的观察周身了一番,可惜这林子过于黑暗,致使她就算用尽全力也依旧没能看出什么。 在她松了口气的同时,整个林子却奇异的放出光芒来 一刹那间,小花仿佛身处在另一个界面,她身上不知何时换成了金色的僧袍,而那双眼睛竟然也成了金瞳,额间还描有莲花花钿。 那满堂的金光照得小花睁不开眼,一时间还不知是入了幻境,还是做了梦。 此时正处理自己伤口的落无伤也在不觉中晕了过去,他的手指还在打结布料,玄扇就那样随着他的晕倒而掉落。 “哥哥,你来了!” 一声软糯的声音自一位身着藕粉色小褂的小女孩传来,她脸上红扑扑的,两条小短腿跑得很快,迫不及待的想要到那个比她高大得不止一倍的男子身边。 “公主殿下,您跑慢些。”一旁的嬷嬷也慢慢出现,脸上带着无奈。 仿佛刚刚才看到了那位身穿鹅黄色描金流苏袍子的男子,那微微有些胖的嬷嬷神色也带着喜悦,她露出温暖的微笑,道:“十四殿下,您来了。” “怪不得公主殿下如此高兴呢。”那嬷嬷又似是取笑般道。 ....... 整个林子依旧出奇的寂静,四周也没有光亮。 很明显的,二人都被这林子间的某种介质或者说是一种毒素,带到了不同的幻境当中,而且就现在看来,这林子确实与白日里不是一个。 花家最擅长致幻和布阵,倘若此时那副身体的正主花辞,睁眼看到如此情景,怕是也要眉头一皱,因为无论是这林子还是那不见光亮的黑夜都是假象。 他们从刚踏入这林子深处,便中了这林子主人亲自布下的阵法,倘若心志不坚者入了这阵法,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彻底困在这幻境中,再也出不去。 幻境并无实体也不是现实,但若入阵者心中坚信所见便是所实,便会受到真的伤害,方才落无伤所受的伤便是此原理。 他们二人受到未预料的灾难,如何解决尚且未所知。 而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一场劫难开始慢慢伸出了那充满阴谋的手。 王朝朝堂 一脸疲惫之色的苏镜清正皱着眉看着堆积成山的奏折,只见他的身形消瘦了许多,而一旁跪在地上的小李子脸上不停冒着冷汗。 他微微抬眼,看着正瑟瑟发抖的小李子,语气冷冷:“国师和丞相一起身体不适。” “怎么,当朕的朝庭是小孩子过家家。” “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走!” 苏镜清是真的恼怒了,原本他念着这二人好歹也确实是为朝多年,那丞相更是历经两朝,从未说过身体不适,更没有一次为什么事而告过假,一直以来都是勤勤恳恳的。 他自然也没什么好推脱的,直接同意了,可时间慢慢长了起来,那两人竟没有一丝要归朝的意思,他这些天独自接受满朝朝臣的唠唠叨叨,什么鸡毛蒜皮的事全部堆积在他的案台上。 这仿佛永远都处理不完的奏折简直让他恼怒异常,再想到那两人如今指不定在哪里潇洒,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随手拿了一本砸在了那小李身上,将怒火直白的表达出来:“三天,三天内给朕把他们给叫回来,否则提头来见。” 这位天子这几日似乎经常将提头来见这几个字放在嘴边,而且有日渐暴躁的势头,这让这些下人都不由谨慎起来,深怕自己的头会与身子分离,于是那领了圣旨的小李子惶恐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而在那小李子走后,那位王朝的天子依旧没有松了紧皱的眉头,反而一脸担忧之像,目光朝方才丢在小李子的奏折望去。 那些人,依旧是不肯收手啊 远在洛城的汤舟和花暮同时收到了这封八百里加急的信件。 一个眯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另一个却依旧身处昏迷中,完全不知这件事。 此时的花月楼 梨花正倚着栏杆,望着远处的风景,一个慌慌张张的侍女匆忙来到她的身边。 “掌柜的,那边送来了急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