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宠之爷的野蛮老婆》 1.求婚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求婚 “依凝,中午我请你吃饭!” 快下班的时候,顾依凝听到男友肖良亮微微愉快的声音。m ?*爱夹答列 让肖良亮请吃饭可不容易,依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喂,怎么突然想起请我吃饭?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吧!” 肖良亮弯下身飞快地在她俏脸上吻了吻,俯耳悄声道:“待会儿再告诉你!” 顾依凝和肖良亮是对儿恋人,据说两人从小订了娃娃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同事们早习惯了这对小情侣的亲密,并没有过多的留意,但他们的顶头上司贺江南例外。 “工作时间和公众场合,严令禁止打情骂俏!”贺江南一副温文儒雅的绅士模样,偏偏不苟言笑。尤其因作风问题训斥顾依凝和肖良亮的时候,真正完全诠释了“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含义。 “报告警官,我们没有打情骂俏!”被这样“冤枉”的次数多了,顾依凝倒也淡定,她耐心地跟他解释:“刚才肖良亮说等下班请我吃午饭。” 贺江南俊颜寒沉如水,半晌才冷冷地道:“私人问题等下了班再谈!” * “要不是贺警督那么年轻,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了!难道太帅的男人都不怎么正常?” 下班后,顾依凝和肖良亮一起走出警局大楼,边嘀咕道。 “小心被他听到你背后骂他,我们俩又要罚款写检查!”肖良亮最郁闷的事情就是:顾依凝对贺江南顶嘴时会被罚写检查,他顶嘴就会被罚款。 “我才不怕他呢!”顾依凝不屑地冷哼。 “……”他怕啊! 对肖良亮来说,罚款简直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惩罚。几次割肉之后,他学乖了。每当挨贺江南的“训诫”,他都保持沉默是金。 * 肖良亮有一辆黄色的奇瑞qq,后面的qq标志被他贴住一个q,另一个q用漆多补了个圈,变成了“q8”。 对于这种可笑的行为,依凝反对了几次,不过肖良亮乐在其中,她也就懒得再管。 当奇瑞“q8”停在一家门面鲜亮的酒店前面时,依凝还真被小小地震憾了一把。 “亮亮,发奖金了?”不怨她大惊小怪,只因印象中肖良亮从没有带她到如此高档的场所用餐。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去拉面馆、羊肉馆或者路边的大排档。 “嘿嘿!”肖良亮得意地扬起下巴,适时地从怀里拿出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深情款款地递给依凝:“凝凝,送给你!” 第一次非情人节还能收到肖良亮的玫瑰花,太意外了。依凝接过花,仔细研究,确定是天然纯种玫瑰不是自制仿品,并且卖相尚好应该也不像花店打折处理的积压货。 又请吃饭又送花的,这家伙搞什么鬼。依凝狐疑地歪歪脑袋,问:“是不是想找我借钱?” “不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肖良亮连忙否决,握起她的小手,脉脉含情地道:“我们进去说!” * “什么?结婚!”依凝无比震惊,就连桌上堪称精致的菜肴都顾不上吃了。爱夹答列 虽说她跟肖良亮一直保持情侣关系,但总觉得结婚是件很遥远的事情,她还没有做好踏入已婚妇女行列的准备! 肖良亮一脸的认真,郑重点头以示肯定。“凝凝,我们必须马上结婚!吃过饭,下午去领证吧!” 依凝有些风中凌乱,半晌问道:“为什么?给个理由先!” 下午去领证?开什么国际玩笑! 肖良亮将身子挤靠过来,嘴巴凑到依凝的耳朵上,神神秘秘地说:“根据内部可靠消息,我们局里准备分职工宿舍楼,结婚的才能分到!” 呃,原来这就是结婚的理由!依凝皱起秀眉,不高兴地瞪他:“一支玫瑰加一顿大餐就算求婚了?”(注意量词是“一支”,这个小气的家伙连一束玫瑰花都舍不得买) “好凝凝,结婚才能分到房子嘛!我们先把证领了,等装修好房子再举办婚礼!”肖良亮一手搭上她的纤腰,亲亲密密地在她腮帮上亲了口,哄道:“反正早晚都要结婚的!” “切,”依凝可不是三岁小孩,哪能这么容易好糊弄。毫不买帐地推开他,面无表情地继续享受着丰盛的午餐。 从小到大,难得他大方一次,得多吃点儿! 见依凝只顾吃饭没点头同意,肖良亮有些着急。他抓耳挠腮,却不敢逼得太紧,苦着脸说明原因:“凝凝啊,只有三天时间,错过了损失惨重!” 依凝冷哼一声,总算抬起头,扬了扬眉,大声地拒绝:“你的损失关我什么事?” 终生大事岂能为了一套房子就这么草率定下?更何况她有些恼恨肖良亮的势利——他这么着急娶她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一套房子! 看着依凝紧绷的脸色,肖良亮心里惴惴。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摸透了依凝的脾气,她不点头的事情,任谁也勉强不了。 可这次关系到房子,实在妥胁不得。他小心奕奕的打量了她的脸色,思忖良久,终于壮起胆子鼓起勇气申明:“局里有位新来的小师妹,一直在倒追我。她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 “啪!”依凝将手里的筷子拍到桌子上,秀眉倒竖,杏目圆睁,愠然怒嗔:“肖良亮,你什么意思?威胁我!” “不、不!”看她大光其火,肖良亮吓得赶紧摆手,一迭声否认:“没有威胁你!” 事是他挑起的,哪能这么容易算完? “我告诉你肖良亮,三年之内我没打算结婚!为了那套破房子,你爱找谁结就找谁结去,别来烦我!”依凝拍着桌子忿然喊道,“局里新来的小师妹倒追你?好啊!既然郎有情妹有意,你去娶她吧!” 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注过来目光,肖良亮尴尬地压低嗓音劝道:“大家都在看你呢,小声点儿!” “看就看呗!反正丢人的不止我一个!”顾依凝把玫瑰花丢还给肖良亮,站起身,余怒未熄:“没有答应你的求婚,这顿饭我别吃了!你请你的小师妹来吃吧!” 肖良亮连忙起身拽住她,苦着脸央求道:“小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不结婚就不结婚,饭还是要吃的!” 就这样,在肖良亮的妥胁声里,依凝像胜利的女王重新落座,享受战利品。 她越生气的时候吃得越多,所以肖良亮请吃饭的时候通常不敢招惹她。 看着顾依凝撒气般地大快朵颐,肖良亮心里暗暗叫苦。是谁说女人生气的时候吃不进去饭?他真想把那个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家伙拎过来亲眼瞧瞧顾依凝是怎么用事实推翻这个谬论歪说的。 * 下午,依凝没有见到肖良亮。 还在赌气,她没打他的电话,私下里跟外号“八婆”的同队女警张美莲打听了一下。 张美莲告诉她,肖良亮下午有急事请假了。 想起中午的争执,依凝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强硬。毕竟两人相恋多年,也该到有结果的时候了。不过……她就是对肖良亮太过功利的性格有些不满意。因为,他急着跟她求婚只是为了套房子! 算了,不跟这个小气的男人计较。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的德性她清楚,她的脾气他也明白。 彼此包容些,结婚就结婚吧! 肖良亮已经请假,她怕再去找贺江南请假又会被扣一顶俩人集体翘班去约会的大帽子。几经思忖,决定主动要求出警巡逻。 时值盛夏,出警巡逻可不是什么美差。其他同事避之不迭,她主动请缨,在无人竞争的情况下,顺利批准上岗。 * 骑着警用三轮摩托车,依凝围着繁华市区的路段转了两圈。 骄阳似火,这天气实在热得够呛。 依凝给肖良亮打了个电话,对方关机联系不上。 每当两个人吵架或者闹别扭,为避免依凝火爆的脾气造成两人矛盾升级,肖良亮都会失踪两天平息争执。 一个人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反省了几分钟,依凝觉得自己这脾气忒臭了些。 她不知道除了肖良亮还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她火爆的性格。反正早晚都要结婚的,为房子提前婚期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她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何反应那么激烈。 其实肖良亮这个人除了现实势利抠门了些,其他方面还不错。 顺手拨了个电话给表姐穆嫣,告诉她:“嗨,我要结婚了!” 穆嫣波澜不惊,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依凝经常性的心血来潮。“跟肖良亮吗?” “废话,除了他我还勾搭过别人?” 依凝的表达能力一向惊悚,穆嫣见怪不怪。“结就结呗!日子订下来了?” “他要下午去领证,被我拒绝了!”依凝比较矜持地申明:“我想还是明天去领证比较合适!” 穆嫣呆了呆,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你就直接说吧,我什么时候去喝喜酒?” “具体时间需要跟他商量,先订下让晨晨和俏俏做我的金童玉女!” 晨晨和俏俏是穆嫣生的龙凤双胞胎,今年六岁了,上幼儿园大班,十分聪明可爱。 “呵,你们俩谈了多年一直不温不火的,到结婚的时候动作倒是挺快!” “那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 顾依凝不是个矫情的女子,不会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手腕,也没想要坐等男友再次求婚。既然打算嫁了,她就直接付诸于实际行动。 巡逻任务完成后,看看还有些时间,她决定去菜市场买些食材,晚上回家陪妈妈做顿丰盛的晚餐,再把肖良亮和肖婶请到家里,两家人坐一起吃顿饭。明天跟肖良亮扯了证,就要正式准备婚礼了。 通往菜市场需经过一座名叫“云海”的国际连锁星级酒店,这是临江最繁华的路段之一。 依凝经过这里的时候被拦截下来。具体来讲,所有经过这个路段的车辆现在一律需绕道行驶。 道路平整光滑,云海大酒店门前铺上了崭真的鲜红地毯,洒满五色鲜花瓣,彩旗迎风飞扬,礼炮蓄势待发。这场面很明显是准备迎接某位重要的大人物莅临。 对于这种特权行为,依凝很看不上。她指着胸前佩戴的巡警牌对那位拦截她的警察说:“同志,我正在执行任务,麻烦让一让!” 那位拎着警棍的警察丝毫不动,瞥向她胸牌的目光毫不掩饰鄙夷:“市长的车都要绕道呢,你一个小小的巡警算什么?” 依凝淡定地怒了,什么大人物这么牛叉? “往后靠一靠,车来了!”那位警察毫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同时出现了许多人高马大,保镖模样的男子,协助警察一起维持现场秩序,不让任何车辆或者行人靠近。 “推什么推?”依凝是个不吃亏的主儿,她狠狠还击了那个势利眼的警察,俏脸笼罩寒冰:“狐假虎威的东西!” 那个警察料想不到她这么大的火气,冷不防被她反击,踉跄倒退数步,差点儿摔倒。正要上前跟她理论,却遭到他顶头上司警官的喝斥。 “怎么回事?保持安静!”走过来的警官,那张脸没有贺江南长得帅,但脸上的表情比贺江南看着她时还要臭。“哎,那个小巡警,你哪来的?赶紧回哪儿去!这里不允许闲杂人等靠近!” 你丫的眼睛有毛病?我是正在执勤的巡警,哪儿像闲杂人等了? 当然,跟这些家伙讲不通。依凝便瞪他们一眼,悻悻地调转摩托车头。 这时,由警车开道的车队驶到了云海大酒店前,一辆奢华的法拉利跑车缓缓停在门前。身着燕尾服的服务生连忙上前拉开车门。 依凝倒想看看这个牛叉的大人物到底是哪路神圣,她把摩托停靠在路边,远远地瞅过去。 ------题外话------ 新文开坑,每天更新,希望大家给个收藏,谢谢o(n_n)o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殉职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殉职 耀眼的车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绝代佳人,那举手投足的风华简直颠倒众生,瞬间秒杀在场所有不同年龄阶段的男性同胞。〔 ~!1 惊艳的抽气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比核桃还要大,眨也不眨地盯着美女。心里发出共同的慨叹——太美了! “太美了!”依凝忍不住喊出了所有男同胞的心声!她对美人特别有爱,否则也不会容忍贺江南对她的挑衅那么久。“啧啧!绝色尤物啊!” 美人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她伸出玉手扶住随后下车的男子,嗓音悦耳如银铃:“琅,我们进去!” 狼?名字可真够另类的! 依凝的目光随后移向那位名叫“狼”的男子,再次惊艳。假如说美人国色天香,那么随后下车的“狼”就是风华绝代! 他拥有希腊神般俊美无铸的绝色画颜,颀长健硕的身躯挺拔如玉树临风。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流露出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 原来这个男子才是今天莅临云海的大人物,美女不过是他带在身边的金丝雀! 王者般的美男,在保镖的簇拥下,美人的陪伴下,跟云海大酒店的执行总裁邵杰握了握手。两人神态间似乎很熟稔,好像多年的老朋友。 依凝在电视里见过邵杰,现在这位来自京都的军门权少背景显赫,他亲自隆重接待的客人,身份当然不同凡响。 能让市长的车都绕道而行,可以驱使警察现场戒严最繁华的路段,首都军门权少的邵杰亲自恭迎,依凝实在猜不透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绝色美男到底有着怎样显赫的身份。 等到美男和美女走进云海大酒店,路段的戒严总算解除了。 依凝对美人素来有爱,也就不太介意他们近乎张狂的排场影响了当地的交通。爱夹答列于是,她继续快乐地赶路,去菜市场置买今天晚餐的食材。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段新鲜的小插曲,万万都想不到她未来的人生会卷入到一场风暴里,更想不到她将会跟那对儿令她惊艳的绝色美人纠缠不休。(此为后话) * 汗流浃背地拎着满满一篮子蔬菜从熙熙攘攘的菜市场走出来,这是依凝和几位大妈齐心奋战,经过一轮激烈砍杀,以最经济的价格收获的战利品。 想到菜贩子鄙夷的目光,她毫不在乎地撇撇嘴——节俭是美德嘛! 过日子如此精打细算全靠男友肖良亮日久月累的熏染,每月就那么点儿工资,不节俭能行吗? * 拎着菜篮子来到停车处,这里乱七八糟地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自行车、电瓶车、摩托车,依凝那辆警用三轮摩托算是比较扎眼的。 她将沉甸甸的菜篮子塞进警用摩托的车兜子里。 还在执警的时间,想到穿着警服侃价有损警察的光荣形象,依凝换了便装。停车处旁边就是公用卫用间,换装很方便。 虽然麻烦了点,不过省了银子也值了。 拎着警服正准备去换回警装,突然见从斜里的小巷冲出一个女子,慌慌张张地向着她跑过来,眨眼间就跑到了依凝的面前。 “姐姐救我!有个犯罪团伙抓我卖淫,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他们在外后追我……”女子紧抓着依凝的双手,像抓着救命的稻草,颤声求救。 光天华日之下居然有人胆敢逼良为娼? 目光凝视向那个受害女子,依凝的眼珠顿时滞住。天啊,这、这不就是……那个绝色倾城吗? 没错,眼前的女子就是她在经过云海大酒店时见到的绝色美女——那个依偎在绝色美男身边的金丝雀!这转眼的功夫怎么就落到卖淫团伙的手里了? 太神奇了吧!生活难道就是如此变化无常? 稳稳神,依凝当机立断地做出行动。她指挥美女坐上摩托车,安慰道:“别怕,我是警察!先回警局,等弄清楚状况再说!” 不管什么原因,面对落难的美女,身为警察的依凝不可能坐视不理。考虑到自己单身匹马,又没有穿警服,还是先带着美女脱离险境,等回到警局再作处理。 动作麻利地坐上副座,美人精致的娇颜流露楚楚动人的感激。“谢谢警官!” 美人的柔弱激起了依凝的豪气,既使看到一大帮子人高马大的凶悍男人随后追赶过来,她亦毫无惧色。 手握油门,“轰”一声,警用三轮摩托车以史无前例的英勇气概飞驶出去。 * 一路疾行,依凝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她的警用三轮车被身份不明的车队包围,无论怎么横冲直撞都无法突破包围圈。 这些车队相互之间配合默契,看起来受过专业的训练。陈形有序,围而不攻,只是渐渐把她迫向偏僻的路段。 她想回警局,不知不觉被车队迫得驶上了郊区的公路,马路上尘土飞扬,车辆稀少,行人也减少。 显然,对方就是想把她们逼到偏僻路段,方便下毒手…… “快打电话求援!”依凝察觉到对方的险恶用心,形势危急,苦于腾不出手,便让身边的美女代劳。“拿出我的手机拨局里的电话,让警队速派警力支援!” 美女可怜巴巴地抖着,看那样子哆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更别说替她打电话求援。 丫的,她拼了命救她脱险,这个女人居然连个求援电话都不能替她打!顾依凝眼中闪过一抹怒色,低低地诅咒道:“漂亮女人都tmd是白痴,难怪你傍的美男大款不要你了!” 那位牛叉闪闪的极品美男怎么会任由身边豢养的金丝雀沦落到卖淫团伙的手里呢?于理不通!依凝就忍不住考虑:看来男人也忍受不了太过白痴的美女! 警察姐姐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哎!被骂白痴的美女吸吸鼻子,委屈地几乎要哭了。 “算了,算了!”依凝见她要哭,连忙哄道:“千万别哭,我跟你开玩笑呢……” 怜香惜玉的话还没有说完,依凝就发现她根本没有必要跟美女道歉。因为接下来的惨痛事实再次证明她的话完全正确:丫越漂亮的女人越tmd白痴! 迎面驶来一辆集装厢卡车,依凝本能地想避开,但不知身边的美女吓傻了还是怎么的,半晌没有任何动作连求救电话都不能打的美人,此时竟力度惊人地撞向她的肘部。 握着车把的胳膊猛然扭转,疾行的警用摩托顿时改变方向。 “啊!啊!啊!”依凝来不及调转方向,圆睁双目一路惊喊着冲向卡车。 今天,她顾依凝托一个极品白痴美女的福气,要光荣殉职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绝色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绝色 眼前出现自己被碾成蟹酱的惨相!瞳孔放大,脑部完全呈现空白,坐下之骑毫不减速(来不及减速),依凝大无畏地准备英勇就义! 千均一发之际,依凝僵硬的肘部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生生地扳了回来,车头调拐,抽身避让。(。 ~~1 长鸣着刺耳喇叭的集装厢车险险地贴着警用摩托飞驰而过,刮起的劲风几乎把摩托车给掀翻。 劫后逃生,依凝几乎虚脱,浑身渗出一层冷汗。还不等她吁口气,就又发现了一件惊悚的事情—— 白痴不见了!不对,是坐在副座上的美女不见了! 天啊!她什么时候弄丢了她?会不会被那辆集装厢给刮走了? 回过头,想看看白痴哪去了,结果看到阴魂不散的车队又追了上来! 距离很近,甚至从拉开的车窗里能看到那些彪悍的男人手里握着轻型冲锋枪之类的武器。 不会吧?卖淫团伙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装备!依凝吃惊不小,顾不得再寻找白痴美人,逃命要紧。 nnd,她顶着炎炎烈日跟只兔子似的窜了近一个小时,车队始终紧紧咬着她,不超车也不让她有时间求救,利用高超的技术把她逼上一条荒废许久的公路。 白痴美人被抓了吗?还活着没有?为什么这些匪徒仍死咬着她不放呢! 依凝汗流浃背,像条缺氧的鱼张大嘴巴,脱水症状严重,再这么窜下去,她要中暑了! 容不得她多想,警用摩托已被迫驶到一片荒郊。这里的车更多,全是清一色的黑轿车,她陷入了重重包围。1 好像故意逗她玩一般,十几辆轿车围着警用三轮摩托团团飞驶,将依凝圈在中间绕来绕去,并没有发动攻击。 依凝知道自己身陷重围,说什么也逃不掉!这个团伙势力财力惊人,绝不是白痴美人口中所说的普通卖淫团伙。 她到底招惹上了什么样的煞星?至死都不明不白。 依凝当然不会轻易地束手就擒,沉住气冷眼打量四周的形势,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突破点。 团团飞驶的车队简直转花她的眼,但她还是看到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豪华跑车,那个标志她认识,林副局长也开着这么一辆车,叫什么来着?对,是法拉利! 漂亮流畅的线条,奢华的造型,逼人的贵气,哪怕停在荒郊里,也闪耀夺目。 此时,车窗玻璃完全落下,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搭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指无聊地轻轻叩敲,似乎意兴阑珊。 漆黑的潭眸玩味地凝视着场中那辆被追赶得团团转的警用摩托,还有摩托车上那个看起来气急败坏的女骑手。薄唇扬起嗜血的浅孤,冰魄般的眸子却毫无笑意。 顾依凝生平第一次被人当成了玩物消遣,她控制不住心里的恼怒。丫的都坐在开着空调的小轿车里,追得她满场地里跑,敢情故意消遣她! 大热的天,她跑得满肚子火气! 敢玩她顾依凝?她就敢让那个坐在车里悠闲悠哉以观赏她跟车队赛跑为乐趣的无聊混蛋尝尝她的厉害! 瞅准一个空档,她扭转摩托车把,加足油门向着停靠在旁边的骚包法拉利冲过去,目标就是车里那个看起来悠闲无聊拿她消遣打发时间的男子! 大概在场的人都小觑了依凝的实力,更小觑了她的胆量,谁都想不到她完全处在劣势的情况下还敢挑事。 当她加足油门开到最大马力,狠狠地撞向那辆停在旁边看热闹的法拉利,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那些团团转的车辆都来不及停下来。 没有人来得及阻止,泊在那里的法拉利更加不可能瞬间转移。 依凝显然动了真怒,她卯足劲要跟法拉利同归于尽,就算撞不烂它也要给它致命的重创。想到这辆车随便损毁一个部件就比她的三轮坐骑贵十倍,憋火的心便暗爽不已! 然而,电光火石间,依凝突然就看清了,那个坐在法拉利里的男子竟然就是她在云海大酒店门前见到的极品“狼”美男。 到底是神马情况?依凝凌乱不已!脑子一乱,手脚也跟着乱,想刹车可惜已经来不及。 眼看就要撞上了,车里的男子迅速抬起手腕,手里握着一把袖珍手枪瞄向冲过来的不速之客。 三声枪响,依凝座下的摩托三只轮子全部爆胎。巨大的冲击力仍然持续着,摩托车像被谁绊倒般向上弹跳。 “啊!”依凝和车里的菜篮子一起飞起来,在空中来了个亮相特写,然后——随着冲击力一头扎进法拉利敞开的车窗里。 一声闷哼,接着一声惨叫,车里顿时变得十分热闹。 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简单些说,就是依凝栽进车里,先是横冲到那个持枪的美男怀里,在他铁硬的胸口前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男人,然后又一屁股坐到旁边美男的怀里,享受了两把与美男的零距离亲密接触。 伴随着依凝一起闯进车里的还有那满满一篮子蔬菜,一时间,菜花飘舞,豆角齐飞。 “靠!” “妈的!” 车里的两个美男结结实实地承受并且化解了依凝的巨大冲击力,尤其是坐在窗口的凌琅,他被飞进来的依凝撞得胸口翻涌,差点儿吐血。 减缓了冲击力,依凝再一屁股坐到凌琅旁边的阿九怀里,虚惊一场,她毫发未伤。 被她压得直翻白眼的阿九伸手拨开蒙在眼睛上的白菜叶,忙不迭地将怀里的女人推开。车厢里的空间就这么大,依凝便这样被重新推回到凌琅的怀里。 被两个美男这么推来搡去的,依凝很不舒服。她抬起头,看看两个美男,一时间几乎忘记呼吸。 一个是人间的绝色,一个是天上的神仙!近距离地观察,眼前的这个“狼”美男比在云海大酒店前见到时更加迷人,他漂亮得简直不带烟火气。 无铸的俊颜每一分都完美到恰到好处,像艺术大师的巅峰之作,毫无瑕疵。一双比星海深邃比冰湖还要清冽的眸子静静地冷睇着她,看她的目光就像看一片粘在他身上的白菜叶。 良久,凌琅伸出足以媲美手模的绝美大手,拿开插在他衬衫领内的一株芹菜,微微眯起迷人的眸子,凉薄的唇勾起嗜血的浅笑。 “咳!”依凝被他的笑容惊艳到,不过也看出美男的笑容似乎掺杂着怒气,他生气了。她连忙好心地帮他清理掉衣襟上的两根蒜黄,讪讪地解释道:“对不起啊!刹车不及,打翻菜篮子弄脏了你的车!”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警察?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警察? 尽管刹车不及跟眼前的美男有直接关系,此时在人家的地盘上,依凝觉得还是谦虚些比较明智。。m #。1 凌琅没有说话,他抿紧薄唇,伸手打开车门,像拎臭袜子一样将坐在他怀里的依凝拎出车外。 “嗵!”依凝被狠狠地扔出去,仰面跌倒在地面上,旁边正好躺着她的空菜篮子,跟它的主人一样仰面朝天。 依凝摔得呲牙咧嘴。奶奶熊的,美男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吗?什么玩意儿! 好在她受过训练,这点儿摔打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一个骨碌爬起身,她拍拍手掌上的土,再弯腰拣起空空的菜篮子。 可惜了满满一篮子菜,她有点儿心疼。 凌琅走下车,颀长英挺的身躯在一群彪悍的男子中间显得鹤立鸡群,只是身上粘的几片菜叶损坏了他的完美形象。 阿九连忙跟着下车帮主人清理干净身上的残余菜叶,同时有保镖模样的男子撑着把巨大的沙滩伞走过来,手脚麻利地固定好。 凌琅抽出一条男式手帕,将自己的十根漂亮的手指揩试干净,随手将帕子丢弃到依凝的身边,好像她就是垃圾筒。 依凝对美男如此缺乏教养的不礼貌行为很忿然,她暗暗捏了捏拳头,腹诽道:小子,以后有种别犯事落到姐的手里,否则,哼哼! “你是警察?”站在遮阳伞下的男子淡淡挑眉,冷冽的冰眸闪过寒芒。 依凝并没有穿警服,知道是那辆警用摩托让男子起了疑心。爱夹答列看看那辆接近报废的摩托车,她欲哭无泪。 这种情形之下,她知道承认自己的警察身份无疑更会招来祸患,连忙矢口否认:“不是!这辆摩托车是……我借邻居家的!” 凌琅没有跟她多废话,直接亮出了警员证。 呃,她的警员证! 依凝满头黑线,想来刚才扎进他车里的不止是她和她的蔬菜,连警员证也掉到他怀里了。 这下子铁证如山,依凝狡辩不得。看看面色阴冷皮笑肉不笑的极品美男,再看看极品美男身边那位面无表情的小美男还有周围分列排站气势汹汹的众多男子。大热的天,她只觉脊背窜过一股子寒流,毛发陡竖。 苦啊!今天说不定糊里糊涂地死在这里,她连自己被何人所害都不清楚。 凌琅挑起锐利的眼尾,冷声问道:“夏初那个贱人呢?” 夏初?贱人?依凝被毒辣辣的太阳晒得脑袋晕,抬胳膊抹了把汗水。“你说的是被我救走的大美女?我本来不认识她,看你们这么多大男人追逐她一个女流之辈,身为警察的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实在猜不透那个名叫夏初的美女到底是何身份,大约一个钟头前还看到她小鸟依人般地靠在这个极品美男的怀里,转眼间就遭到激烈的追击。 她很怀疑夏初的话,凭着美男显赫的身份,还有这些精良的武器装备,根本不像卖淫团伙成员。 “少爷问你到底把夏初藏到哪去了?老老实实地回答,少吃点儿苦头!”阿九见依凝只顾着发怔,便开口替主人喝斥道。 依凝最见不得盛气凌人的家伙,就算长得再帅她也不买帐!当下毫无惧意地抬起头,讥嘲道:“看你们主仆俩长得人模狗样,实在不济去做牛郎,起码靠自己的身体吃饭不算丢人!竟然做起逼良为娼的皮条客,简直丧尽天良!” 此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的缘故,依凝见“狼”美男的俊脸瞬间“噌”地绿了一下。 “逼良为娼的皮条客?”凌琅危险地眯起冰魄般的眸子,从他绝美的唇瓣里似乎传出阴森的磨牙声:“那个贱人是这样告诉你的?” 阿九已经忍不住爆粗口:“妈的,说谁是皮条客……臭娘们,再胡说拔掉你的舌头!” 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不等依凝出声抗议这俩货的粗鄙,那个主子已经做出行动。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活该被她利用作逃跑的工具!”凌琅向依凝投去最后鄙夷的一瞥,大热的天,他耐性有限不打算再耗下去。修长英挺的健躯缓缓转过,对旁边的人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处理掉吧!” 处理掉什么?依凝见四周的枪口齐刷刷地瞄向她,惊悚地明白过来——原来美男是要属下处理掉她! 死神突然降临,依凝措手不及。看着四周黑洞洞的枪口,她知道若不采取行动,下一秒钟自己马上就要被打成筛子眼。 求生的本能迫使她扑向转身意欲离去的美男,双臂紧紧箍住他的健腰,悲惨地哀鸣:“你不能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死得冤啊!” 天知道夏初跟他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过劫?但她感觉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绝非皮条客,荷枪实弹的武装团伙更不像卖淫团伙。她被白痴美人给耍了,自己很悲催地充当了一回白痴,做了那个女人的替死鬼。 亡羊补牢,为时应该不晚吧!她抱住这个“狼”美男并非无谓的纠缠,而是另有目的。 她自己的枪在刚才的撞击中不知去向,必须尽快想办法再搞到枪才能有反击的资本。夏季衣衫单薄,只要他身上藏着枪,她就能摸到。问题是她在他腰间摸来摸去吃足了他的豆腐,也没摸到任何武器。 “别费劲了,枪在这里!”一只短枪顶到她的脑门上,男子在她耳边轻轻吐气。 依凝全身的动作顿时僵住,抬眼瞧着他,搭讪着问道:“你藏在哪里?我怎么没找到?” 男子薄唇弯出嗜血的弧度,打量她的目光变得饶有兴趣,不再像看一棵烂白菜,而是像看一只稀有的宠物。“你倒有几分胆色!” “嘿嘿!”依凝试探着让自己的脑袋尽量跟他的枪口保持距离,讪讪地提醒道:“帅哥,小心走火!” 该死的男人,简直狡猾如狐。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设法稳住他,等脱险后再跟他算帐。 “我欣赏有胆色的女人,但并不表明我会饶过你!”美男嘴里好像吐着冰碴子,大热的天很有降暑的功效。 依凝吞了口唾液,听到子弹推进枪膛的声响。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阴险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5.阴险 “别开枪,有话好好说!”身为警察,她做好随时为民捐躯的准备,问题是,她都不知道自己今天将死在何人手里。(m !#爱夹答列 “想活命?”男子的声音再次阴恻恻地响起,“想活命照我的吩咐去做!” * “什么?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不行啊!我有男朋友,而且快要结婚了!脚踏两只船的事情我不做哦,我顾依凝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依凝万万想不到对方竟然要她假扮他的女朋友去见他的奶奶,这太荒谬了! 但抵住她脑门的枪口越顶越紧,同时她看到男子漂亮眸子里闪过的杀机,于是,她反对的声音便慢慢弱下来,最后完全噤声。 “少废话!再唧唧歪歪现在就崩了你!”凌琅心情糟透了,现在他的确想杀人泄火。 “呃,”在生命和原则之间,顾依凝明智地选择了后者。“好吧,我答应你!” * 车厢里重新清理过,纤尘不染,空气里有种淡淡的薄荷香,很像他身上的味道。 依凝坐在男子的身边,甚至都搞不清楚他的真实姓名,便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男子连一眼都没有看她,深拢眉心,似乎正陷入某种纠结烦恼的情绪里。 她原本想问问“狼”美男跟夏初美女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见他闲人勿扰的冰冷态度,只好知趣地保持沉默,在心里反复苦思脱身之计。爱夹答列 摩托车基本报废,她要求他派人帮她修车,他没说话,也不知道答应没。 手机和手枪都在撞击中不翼而飞,她找不到任何可以报警或者反击的东西,只能听天由命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 这次阿九开车,车技十分娴熟,不到十分钟就驶回到繁华的市区,在拥挤的车流里见缝插针,不断地超车。看得出来很着急,在争分夺秒的赶时间。 凌琅始终沉默着,一双深邃的星眸漆黑如墨,深沉不可捉摸。 连闯了好几个红灯,依凝在心里诅咒他们的驾照全部吊销。问题是,这么横冲直撞的,一路上也没见交警出来拦他们。nnd,真是嚣张到了姥姥家。 不知道“狼”美男的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依凝记得林副局的老公有一辆车,在路上从没有任何交警敢拦截。林副局的老公是北京野战集团军的少将,地位显赫,自然无人敢拂其锋。 “狼”美男的法拉利显然同样拉风,挂的车牌绝对有猫腻,否则如此嚣张绝不会无人敢上前问津。 记得在云海大酒店门前见到此君的时候,他的车队由警车开道,军车押尾,邵杰亲自出门迎接,可见他大有来头。 他的真实身份如此神秘!还有那个当时依偎在他身边的绝色美女,两人明明看起来很亲密,转眼间一个逃一个追把她顾依凝也牵扯了进来!到底怎么回事? 诸多谜团塞满了她的脑袋,简直像理不清的乱麻。 一路无话,车子终于到达目的地,居然返回到了云海大酒店。 下车的时候,凌琅一改冰冷的态度,竟很绅士地牵着她的手。依凝试着拒绝了一下,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亲亲热热”地拽下车。 * 九楼的窗台上,探出一颗满头银发的脑袋。老人鹤发童颜,雍容华贵,看得出来年轻时的美丽,即使古稀之年依然难掩出众的气质和外貌。 “他们下车的时候手牵着手!”凌老太太转过头,兴奋地对彼得医生说:“琅琅很少牵女孩的手呢!” 彼得医生温和地微笑道:“老夫人,您该躺回到床上去,等他们俩进来看望您!” “对对!”想到自己目前正在装病,凌老太太当即行动迅捷的返回到床上,矫健的身手哪里有一丝一毫的病态? * 依凝几次试着把自己的手从对方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她是个很羞射的孩子,不习惯跟男友之外的任何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帅哥耐性有限,对她的不配合十分不满。到了老太太的卧室前,他总算松开了依凝的手,却同时将枪再次指上她的脑袋。 “见了奶奶敢露出马脚,当场崩了你!”他低声恐吓威胁道。 还没等依凝作出回答,房门突然打开。于是,凌琅用枪指着她脑袋的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入房内所有人的眼里。 迎出来开门的彼得医生、服侍老太太的佣人,还有躺在床上的凌老太太,全部用惊诧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们。 凌琅连忙收了枪,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解释。依凝反应快,主动拉起他的大手,对室内目瞪口呆的众人绽露一个大方体面的笑靥,解释道:“他跟我闹着玩呢!这家伙就喜欢人来疯,疯起来没人形!” 说完还故意对身边的男人挤挤眼睛,坏笑着问道:“你说对吧?” 此时凌琅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选择面无表情。 总算小小地报复了这个嚣张的家伙一把,依凝暗爽不已。 凌琅微挑眉尾,再次握起她的手,携着她一起走进室内。 众人看着他们俩很亲热的样子,其实只有依凝知道他手上的力道多么重。 这个阴险的家伙!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另类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6.另类 佣人们纷纷对少主人弯腰致敬,微笑着问候道:“琅少爷回来了?” 狼少爷?依凝被雷了一下,觑着身边的男人,果然人如其名。~m ?*1 来到凌老太太的床前,凌琅俯身坐到老人的跟前,关切地问道:“奶奶,你怎么样?” 凌老太太老眼混浊,有气无力的样子。她拉起孙儿的手,喃喃地道:“我没事,就是想抱玄孙想得生病了!” 凌琅赶紧把依凝推到老太太的跟前,像送上来一件讨老人欢心的玩物。“这是我的新任女朋友,你看喜欢吧?” 新任女朋友?依凝又被狠狠地雷了一下,看来这个男人经常换女朋友,也经常带新任来见他奶奶。 凌老太太在孙儿的搀扶下坐起来,接过佣人递来的老花镜戴上,拉着依凝细细打量。 “好清秀的孩子,长得真讨人喜欢!”凌老太太一看就十分满意,赞道:“没把脸涂得像画布,也没有呛人的香水味,这么真实的孩子很少见了!” 闻言,依凝立即又对凌琅投去鄙夷的一瞥,原来他不止是只花孔雀,而且品味也很差,专喜欢浓妆艳抹的女郎,真是个低俗的男人! “好油亮顺滑的头发,是不是从没烫过!”凌老太太像发现了新大陆,干瘪的手指抚摸着依凝的秀发,甚是是惊喜。这年头不烫发的女人简直比不化妆的女人更难找。 呃,其实她也烫过一次,不过烫完后发现太丑了,没出理发店,直接让理发师给剪掉。爱夹答列 依凝嘿嘿笑两声,解释道:“今天在太阳底下晒得时间有些点儿久,头发出油属于正常!” “呦!姑娘家可不能在外面晒得太久,容易损坏皮肤的!”凌老太太嘱咐道。 “我也不想晒,是他非要我在太阳底下站着,说是要煅炼我的抗晒能力!”依凝可记仇呢,此时不报更待何时? “啊?”果然,凌老太太回头严肃地对孙儿训斥道:“下次再想煅炼的时候,你自己去练吧!不许把我的孙媳妇晒黑了!” 凌琅嘴角微抽,面对如此低劣的报复打击,他只能用目光来警告依凝别太过份。 依凝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他瞪过来同时,她飞快地对他做个鬼脸。 看着两人的互动,凌老太太还以为他们在眉目传情,心里更高兴。不过,她意外地在依凝的头发上摘下了一片芹菜叶,不由十分奇怪:“咦?孩子,你的头发上怎么还有菜叶?” 囧,来的路上急促了些,没处理干净。但依凝从不是个默默无语的人,她略略沉吟,告诉老人:“狼少爷给我放上的,他说菜叶也是一种装饰。” “呵呵,这孩子真会开玩笑!”凌老太太边笑着轻拍依凝的手背,边抬起头飞快地瞪了孙儿一眼,警告他不许总是欺负人家姑娘。又对依凝说:“你们都谈朋友了,别太见外。叫他琅琅吧,亲切些!” “……”囧里个囧,依凝感觉自己的抗雷能力在不断增强。狼狼?还狗狗呢! 凌老太太想起了什么,便问依凝:“我记得你叫夏初,对吧?” 依凝摇摇头,如实相告:“奶奶,夏初是他的前任女友,大约一个小时前已经跟他分手了!” 老人顿时凌乱不已,低喊道:“天呐!” 凌琅的无双俊颜瞬间由紫转青,乘着老太太不注意狠狠瞪向依凝。 依凝无辜地摊手耸肩,表示自己只是实话实说。 “呃,”大概凌老太太对孙儿频繁地更换女友有了一定的抗雷能力,几分钟之后,总算恢复过来。她问自己的孙儿:“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还真把凌琅给问住了,仓促间他拉着这个女警来应付,哪有心思问她叫什么。 “你……又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凌老太太皱着眉毛不停摇头,对这个孙儿甚是无奈。 依凝“好心”地帮他解释:“狼狼的女朋友太多了,他怕记混了才不敢说的!” 凌琅挑了挑尖锐的眼尾,有些忍无可忍,犀利的目光再次睨向她,好像在警告她别太得瑟。 依凝笑嘻嘻地冲他呶呶嘴儿,用眼神问他:我就得瑟,你能奈我何? “这个混小子,谈过的女朋友倒不少,可纯属熊瞎子掰玉米,掰一个丢一下,到现在仍然光棍一条!”凌老太太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满意的孙媳妇,生怕人家嫌弃孙儿的花心,忙信誓旦旦地跟依凝保证:“等你们俩关系稳定下来,奶奶管着他,他要再敢朝三暮四……奶奶就不认他这个孙儿!” “噢,他属熊瞎子!”依凝再次对男子投去鄙夷的一瞥,原来这家伙始终跟畜牲类的物种相提并论啊! 凌琅不想再站在这里继续被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训斥和鄙视。他鼻翼微微翕张,强压下火气,转身去跟彼得医生说话。 * “奶奶的情况怎么样?”凌琅在靠近窗台的地方,边瞧着那边相谈甚欢的两个女人,低声问道。 彼得医生恭敬地答道:“老夫人剩余的时光我也无法估计,希望少爷以后做事能够多顺着她的心意,她的心情好身体自然也会好!” 老太太的身体其实很健康,剩余的时光的确难以估计,他也不算说谎。 * 等凌琅再走过来,凌老太太郑重其事地嘱咐他:“这个姑娘叫顾依凝,小名叫凝凝。你一定要记住了,下次再敢忘记,小心奶奶拿拐杖抽你的狗腿!” 错了,应该是狼腿!依凝在心里纠正道。 经过老太太的介绍,她才知道这个“狼狼”的名字叫凌琅。 果然,另类的物种另类的名字!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前男友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7.前男友 依凝陪着凌老太太聊天,甚是投缘。~。m ?~1 得知依凝的身份是警察,凌老太太怔忡了半晌,然后意味深长地对孙儿说:“我看以后你注定要被她管!” 凌琅不屑地扬笑:“能管得了我的人还没出生!” 依凝撇嘴,淡定地没理睬他的张狂。管他的人出生没出生,关她什么事? 凌老太太心情极好,嘱咐孙儿:“晚上的酒会,一定带她参加!” 凌琅从不忤逆奶奶,点头应允道:“好!” “什么酒会?”依凝连忙申明:“下午我还要回局里上班!” 她出来巡逻,下班前需要回到局里。 “我会让小九帮你请假!”凌琅语气有种天生的疏冷淡漠,却不容置疑。 依凝急急地否决:“不行,我的顶头上司不认得小九是谁,明天他会骂得我狗血淋头!” 想起贺江南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她的心里就发怵。明明温文尔雅的男子,偏好像上辈子跟她有仇似的,处处针对她。 凌琅淡淡挑眉,道:“你的顶头上司不需要认得小九是谁,只要你的局长认识就行!” * 凌老太太到了午休的时间,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依凝和凌琅也起身告辞。 来到了凌琅的豪华总统套房里,奢华的布置装饰和美伦美焕的灯光,依凝惊叹之余仍然没忘记自身安危问题。 “喂,说好只是配合在你奶奶面前演戏而已,你别趁机耍流氓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凌琅点燃一支烟,缓慢优雅地吐了个烟圈,用眼睛的余光乜斜着顾依凝,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不屑的哂笑,好像在说:就凭你的资色? 依凝被这厮赤果果的蔑视给激怒了,挺起胸脯回瞪过去:老子是美女! 无声的对恃大约十秒钟,凌琅淡然地转回目光,若无其事地吸烟。爱夹答列 “喂,我要回局里了!”依凝看看时间不太早,她巡逻的时间早到了,再不回去,明天的日子铁定不会好过。 “小九给杨政和打过电话,批了你三天的假期!” 杨政和是局里的一把手,竟然亲自给她批了三天假?为求证真伪,依凝借用了客厅的电话,当着他的面拨通了局长办公室的电话。 报上姓名之后,只听局长杨政和的声音变得无比亲切:“小顾啊,局里的事情不用惦记。难得九少看中你,这三天好好陪着他!让九少满意就是大功一件,回来我会给你嘉奖!” “……”请假还有嘉奖?依凝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杨局口口声声尊称的九少应该就是凌琅身边的阿九!在她眼中看来,阿九只是凌琅的跟班,而在局长的眼里竟好像是什么地位尊贵的大人物似的,真是难以理解。 * 云海大酒店三十九楼,奢华的装饰布置,灯光美伦美焕,响着悠美动听的音乐,这里正举行规模隆重的酒会。 为了迎接凌老太太大驾光临,临江上层圈子的名流都到齐了,酒会现场氛围很是热闹。 满头霜雪的凌老太太,气度雍容,举止得体,虽已是古稀之年,依然难以掩盖出众的风华。 酒会专门为凌老太太举办,宾客当然绝大多数围绕着老人谈笑风声。老太太谈吐风趣,思维敏捷,是位杰出的交际家,时不时逗得大家开怀一笑。 不过,等到凌琅带着今晚的女友出现时,成功地把大家的目光从凌老太太这边吸引了过去。 这是凌琅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带着正牌女友,自然引起了众人的重视。 辉煌的灯光,喧闹热烈的氛围,寒喧声不绝于耳,水晶高脚杯轻轻撞击,琥珀色的酒液在透明的杯里旋转荡漾。 身着白色蕾丝晚礼服的依凝很不适应这种场景,站在凌琅的身旁,她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整个酒会的焦点。 看着那些或谄媚或微笑或好奇的脸庞,她统统都不认识,但仍恪尽职守地扮演花瓶的角色。 凌琅嘱咐过她——只需挽着他的胳膊,保持甜美的微笑,就算完成任务了。 她想快点完成任务,好赶紧回去,因为跟老妈请假的时候,答应过十一点之前必须到家。 酒会现场的气氛,因为凌琅挽着依凝的手双双对对地高调亮场而更加热烈。 “凌少,这位小姐是您的女友吗?” 说话的人依凝看着有些眼熟,待到仔细思忖终于想起,此人是临江高等学府的方校长。此人不但身份尊贵而且威望极高,面对凌琅时的态度却是小心而忐忑的,好像生怕对方不理睬他。 凌琅淡淡颔首,算是回答了方校长的话。 被承认了女友身份的依凝顿时身价倍增,大家注视打量她的眼神都瞬间变得不一样。 “给大家介绍下这位美丽小姐的名字吧!”另一位名流殷勤地提议道。 大家都竖起耳朵,集中精力准备倾听凌琅新任女友的显赫身份。 半晌,只听凌琅清冷却好听的嗓音淡淡地响起:“她叫顾依凝!” 只是宣布了她的名字,却让依凝心里一跳。她悄悄地掐了把身边的男子,装作跟他说悄悄话的样子俯近他的耳边,问道:“喂,你怎么说我的真名字?” “你还有假名字?”凌琅同样在她的耳边低语,精致的眉眼淡淡含情,似乎在跟她呢喃情话。 “我是说……”依凝白他一眼,戒备地问道:“你该不会跟我来真的吧?” “只要奶奶高兴,随便谁都一样!”凌琅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无疑承认了他打算让依凝做他的正牌女友。 依凝顿时炸毛,急急地申明:“不行啊!说好了只是帮你在奶奶面前演戏!” 看着她有些惊慌的模样,凌琅挑起尖锐的眼尾,不悦的声音凉凉地灌进她的耳膜:“还在想着你的前男友?” 前男友?肖良亮什么时候变成她的前男友了? 依凝风中凌乱,忍不住纠正道:“我和他没有分手,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他是我的男友!不是前男友!” 凌狼这家伙怎么搞不清时态动词? “从现在开始你跟他分手!如果你胆敢背着我再跟他纠缠不清,我会废掉那个小子!”凌琅说完这句话,在石化的依凝俏脸上吻了吻,深情的模样赢来了阵阵掌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陷阱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8.陷阱 众人眼里看来,他们俩脉脉含情,亲昵耳语,那浓浓的缱绻羡煞了在场无数女性的芳心。 #1所以,没人理解依凝为何一脸惊愕呆怔的表情,难道被美男的深情感动糊涂了? 镁光灯闪烁下,掌声雷动。依凝被凌琅“温柔”地拽到凌老太太的跟前。 “今晚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的孙儿总算找到一位适合他的好女孩,了却我多年的心愿!”凌老太太激动得泪光闪动,她亲手把一只玉镯子戴上了依凝的手腕,宣布道:“顾依凝是我未来的孙媳妇,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早日看到他们俩结成百年之好!” 不由分说,依凝的手腕被套上了一只成色极好的白玉镯。 身边阴魂不散的凌琅在她耳边冷幽幽地吐气:“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你要敢弄坏了或者弄丢了它,我就拿你祭它!” “……”看着腕上价值连城区的“传家宝”,她怎么感觉好像被戴上了手铐! * 酒会的宾客都是临江的名流上层,随便拽出哪一个都拥有显赫的身份。依凝只是奋斗在社会基层的小警员,这些牛叉闪闪的名人们绝大部分对她来说都很陌生! 不过她也依稀认识几个。比如说这家云海大酒店的执行总裁邵杰;再比如说那位德高望众的方校长;她都在不同的媒体场合见过,因而有些印象。 但是,酒会的现场有一个外貌出色的男子,她看着很眼熟,却怎么都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爱夹答列 他大约三十多岁,剑眉星目,身躯颀长,浑身散发着成熟男子的独有魅力。 从周围人对他的恭敬态度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不同寻常,可依凝相信自己绝不是在任何媒体上见过他。 为什么她看他那么眼熟呢?这样俊朗不凡的男子,尤其拥有显赫的身份和卓然不群的气质,见过一次她绝不会轻易忘记的。 她好像经常见到他!是在什么地方来着?依凝苦苦冥思着。 “没见过帅哥吗?快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身边冷嗖嗖的声音钻进她的耳膜,提醒她元神归位。 依凝回过神,瞥见凌琅俊颜如罩寒冰,正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她。 “咳,”依凝知道他鄙视她被美色所惑,索性也不解释,反而嘻哈笑道:“这里的帅哥真多哟!” 凌琅抿紧性感的薄唇,目光变得冷冽。 “好吧!”看来不止当着女人的面不要夸奖别的女人美貌,同样,当着男人的面也不能夸奖另一个男人帅!依凝耸耸肩,安抚道:“其实他不如你帅!” 这是实话,她并没有故意夸大。从出生到现在,她真没有见过比凌琅更帅的男人。当然,她话里的用意有部分想讨好下美男,因为她想顺利地早一点儿脱身回家。 “哼!”凌琅毫不为所动,完美的俊颜仍然冷若冰霜。他伸出堪以媲美手模的绝美大手,钳住依凝的下巴,警告道:“做我的女友首先要端庄,不允许随便对着别的男人流口水!”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哪怕对方长得再帅也不行!” 她哪有流口水?该死的凌狼尽埋汰她! 当然,前面提到过,依凝从来都不是个默默无语的人。短暂的沉默之后,她抬起目光认真地问了他一个严肃的问题:“我可以随便对着你流口水吗?” “……”果然,凌琅被雷劈到般,半晌无语。 依凝趁意地坏笑。 穆嫣常说,顾依凝的表达能力一向惊悚,没有抗雷能力的人通常会中着。 假扮他的女友也不错嘛,可以随时看他被她雷到的样子,哈哈! 就在依凝暗爽不已的时候,灯光闪烁,衣香鬓影间,惊现绝美女子。 那女子站在凌琅的身后,觑着依凝,抿嘴儿缓缓绽笑。美到极致的笑靥瞬间令璀璨的灯光黯然失色。 依凝吃惊地张大眼睫,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她张开嘴巴刚想喊,美人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被魔力催眠般,到喉咙口的声音又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凌琅见她盯着他身后的某个方位发呆,以为她又看到哪位美男,便很不悦地蹙起英眉。 这次,不等他开口询问,依凝就主动告诉他:“我好像看见你的前女友了!” 凌琅绝美的俊颜顿时一怔。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她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夏初缓缓举起了一把袖珍手枪,目标就是凌琅的后背。 “小心!”依凝不愧在刑警队受过专业训练的,应对突发状况十分敏捷。她拽着凌琅一个急闪身躲到了旁边白色方形柱子的后面。 枪声响起,水晶灯被子弹射穿,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光线骤然黯淡,熙攘热闹的酒会现场顿时像炸窝般乱成一团。 女人们尖叫奔逃,男人们惊慌失措,保镖们则纷纷拔出手枪,寻找侵入现场袭击的人! 方形柱后面,凌琅跟依凝紧紧相偎,他们身体贴在一起,呼吸相闻。 “喂,你没事吧!”依凝见凌琅只顾盯着她的眼睛发怔,怕他惊吓状态下搞不清现场状况,连忙摆出自己的功劳。“你的前女友想谋杀你,我仗义挺身救了你!姐是你的恩人,以后对我客气点儿,最好记得知恩图报……” “聒噪!”凌琅无铸的画颜波澜不惊,根本没有要感激的意思。深邃的潭眸睥睨着她,冷冷启音:“我早就料到她今晚会来,这个酒会就是专门为她布下的天罗地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努力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9.努力 凌老太太被邵杰、颜鑫、陈奕筠护送到安全区域,临江四少中的两位做了老太太的贴身保镖。(。m ?#爱夹答列 宾客们被引到了另一片封闭的场所,暂时不能离开。整个现场顿时被严密封锁,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走。 温峻智和程家维是临江四少中的另两位,他们协助阿九率领百余名全副武装的黑衣男子,瞬间控制了整个楼层。 精良先进的美式轻机枪,杀伤力和破坏性都无与伦比。再配上枪手的高超枪法,只要锁定目标几乎百发百中。 双方火拼,激战酣烈。 凌琅说得没错,这个酒会的确早就布置下了天罗地网。但夏初也没有孤身涉险,她带来的杀手有十几个。 眼前的情景恐怕是依凝这辈子见过规模最大的黑道火拼!她惊讶地转头望向身边沉默的男子,他已经松开了她,走出方形柱的后面。 依凝心里惴惴的跟着出来,见阿九带人封锁了现场继续残酷的扫射反击,现场一片鲜血淋漓,那些侵入的杀手很快都被消灭掉。 大约二十分钟后,战斗结束了,这一役凌琅赢得毫无悬念。 跟运气无关,他赢在未雨绸缪,运筹帷幄。 一片寂静,连细微的申吟声都闻听不到,因为凌琅没要求留活口,那些杀手全部被当场击毙。爱夹答列 犀利的眸子扫视全场,血泊中并没有发现夏初绝尘的身影。凌琅抿起殷红的薄唇,冷冽吐音:“夏初是伪装高手,她肯定扮成了我们的人!你们全部互相检查,身边的人是不是她假扮的?” 此话一出,众人都躁动起来。他们连忙仔细打量身边的伙伴,防止对方是夏初伪装假扮的。 依凝感觉有些匪夷所思,这个世界上真有人可以瞬间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吗?看着现场剑拔弩张的氛围,她替隐藏起来的夏美人捏着把汗。 “哎,你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的前任女友恨之入骨,非杀掉你不可?”依凝终于明白,夏美人不是白痴,是她被她利用做了一回白痴。 凌琅没回答,锐利的眸光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场内任何细微的异样和变化。可见他极为忌惮夏初,将其视为劲敌。 不一会儿,阿九喊起来:“我们少了一个人!” 没错,现场清点人数,的确少了一个人! 很快,在偏僻的楼梯道拐转处找到了失踪的保镖。他全身衣服都被剥掉,只剩一条内裤,脑门上贴着张纸条。 上去两个人扶起那名被打晕的保镖,阿九上前撕下他脑门贴的纸条,见上面用秀丽的仿宋体写了一行字:如果不是那个女警,今晚我可以杀了你! *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 依凝的掌心渗出了汗,她并不知道凌琅的真实身份,但已猜测到他绝非善类。 这场火拼惨烈之极,搞出的动静不小,却没有惊动警方。或者,就算警方得到了消息,也没有出警。难道说,警方很忌惮凌琅,不敢轻易招惹? 此时,凌琅脸色极臭,身边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不小心做了他出气的炮灰。 宾客都被遣散离开,凌老太太在邵杰、颜鑫和陈奕筠的环侍保护下毫发无伤。而且老人显然久经历练,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惶恐惧的表情,相反很平淡,好像刚才只是一幕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 “听说主谋跑掉了!”老太太伸出干瘪的手指戳着孙儿,摇首奚落道:“你越来越退步,活该被人欺负到家里!” 凌琅语气坚定地保证:“我保证亲手活抓了她交给奶奶处置!” “嗯!”凌老太太不怒自威地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无不噤若寒蝉。 依凝发现老太太有种天生的威仪,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臣服。这应该是多年习惯掌握生杀予夺大权养成的威仪,经岁月沉积渗入骨髓的王者风范。 有种人天生王者霸气,凌琅就继承了这种独特的气质。哪怕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说,只需一个眼神,就可以震慑全场。 夜色已深,年近古稀的凌老太太却毫无倦色。邵杰和临江四少等人纷纷劝她回去休息,追杀搜捕夏初的事情交给他们来做。 凌老太太对众人的劝说恍若未闻,她只在人群中寻找着依凝的身影,唤道:“凝凝,到奶奶身边来!” 依凝拨开人群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问道:“奶奶,有什么事情?” “今晚特意为你举办的酒会被人搅和了,你放心,这件事情奶奶会让人去处理,给你一个公道!”凌老太太慈爱地摸摸依凝清丽的俏脸,对旁边的孙儿呶呶嘴巴,关切地嘱咐道:“时间很晚了,不必再为这些小事烦心!你和琅琅早点儿休息去吧!” 说到这里,她又别有深意地加了句:“奶奶可急等着抱玄孙呢,今晚你们俩一定要努力!” “咳”依凝差点儿被呛到。天呐,她终于明白,其实这祖孙俩儿都是极品! 终于看到依凝大惊失色,旁边的凌琅勾唇邪笑,故意道:“奶奶放心,我一定会努力!”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 败坏警风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0.败坏警风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面部表情都有些古怪。∥m !?爱夹答列 “咳咳咳……”依凝拼命地咳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这个人很保守的,不赞成婚前同居!” 凌老太太怔了怔,随即赞许地道:“很有原则的孩子嘛!”说到这里,又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孙儿,欣喜地道:“现在像凝凝这种洁身自爱的女孩简直都快绝迹了!琅琅,你捡到宝了!” 这下子不止依凝被雷到,就连凌琅都眼角抽筋。 把孙儿唤到身边,凌太太亲昵地抓着两个孩子的手,念叨道:“为让你们俩尽快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得赶紧举行婚礼而是!” 婚礼?依凝凌乱不已。假扮凌琅的女友已经够荒谬的了,她怎么能再跟他举行什么婚礼呢!这玩笑开得有点儿大! 急得抓耳挠腮,想说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奈何凌狼在旁边虎视耽耽,她只好嗫嚅道:“我、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嫁给他!” “哦,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嫁!”老太太点点头,表示理解,宽容地笑道:“女孩家矜持,再说终身大事的确不能草率!” 听到老太太如此通情达理,依凝放下心。还不等她吁出一口气,只听老人家的声音又响起:“琅琅,奶奶很满意这个孙媳妇儿!你一定要努力追求人家,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娶她过门,奶奶迫不及待想抱玄孙呢!” * 第二天早晨,依凝在梦里对一块香草冰激棱流口水,正想张嘴咬一口,突然身体猛烈晃动,那块诱人的冰激棱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就是吃不到。1 “摇晃什么,停下!”结果一嗓子把自己给喊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室内早就大亮,穿着睡衣的自己被一只绝美的大手拎在半空,就这么粗鲁地摇来晃去。 “喂,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她愤怒地抗议。 抗议生效,大手松开,“嗵”!她重重地跌回到床上。 “色狼啊!”依凝仰面倒在大床上,赶紧掩住自己的胸口,紧张兮兮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你、你想干嘛?” 美男虽然很养眼,但她有原则滴!想非礼她?哼,誓不顺从! 凌琅居高临下地睇着她,不屑地冷哼:“我干嘛都不会干你!现在——你赶紧给爷滚起来!” 嗯?神马情况?依凝眨眨眼睛,问道:“奶奶呢?” “她七点钟就坐飞机离开了临江,哪像你这头懒猪!”语气是对依凝一贯的鄙夷,当然配合的还有鄙夷的眼神。“在下次奶奶来临江召见你之前,你自由了!” 呃,难怪呢!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因为凌老太太离开了临江,她这个临时冒牌女友失去了利用价值,他迫不及待赶她走。 这个势利鬼!走就走,他以为她还巴望留在这里? “速度快点儿,马上滚!”凌琅摆明了来撵人的,为表示自己不屑于参观她换衣服,他干脆地转过身往卧室门口走去,扔下一句话:“九点钟之前,你必须下楼到停车场,我在那里等你!” “什么?”依凝顿时惊跳起来,“九点钟之前?现在几点了?” “墙上有挂钟,自己不会看?”凌琅好像连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她多说,快步离开了她的卧室。 神啊!已经是八点五十五分了! 这头该死的狼为什么不早些叫醒她!她还要上班呐!完了,想想贺警官那张阴云密布的俊脸,她就有想撞墙的冲动! * “喂,你就这么表现的?下辈子我都不会答应嫁给你!” 太气愤了!损坏的摩托车也不帮她修,就这么丢在离她家不远的修车摊前,连同摩托车一起丢下来的,除了她还有她的手机、手枪、警员证,唯独不见她的钱包。 “好歹给点儿修理费吧!我的车是因为你才弄坏的!”依凝忿然地冲着豪车里的嚣张的男子喊道。 “滚!”男子丢下简短的一个字,炫亮的法拉利扬长而去,留下灰头土脸的她和被丢下来的东西。 依凝边低头收拾东西,边低声嘀咕:“御磨杀驴,什么玩意儿!”说完品品不是味儿,这不等于骂自己是那头驴吗?忙又改口道:“哼,过河拆桥,不是东西!” 修车摊的余伯伯奇怪地打量着依凝,问道:“那个开豪车的漂亮公子哥是你的新男朋友吗?” “不是!”依凝生怕余伯伯会传播绯闻影响她的名誉,连忙澄清道:“那个小子倒是想追求我,但我没接受!” 余伯伯大概是无法理解她被人家连人带物正眼不瞧地丢下车是咋回事,便好言相劝:“小亮亮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抠门了点儿,不过比这种富家子弟靠谱得多!” “知道了!”依凝抹一把额头的汗,说:“车放在你这里修,先借我点儿钱,回头再还你!” * 时间不早了,已经迟到。尤其那个贺江南总是有意无意地针对她,为了少挨训,她只好奢侈了一把——打出租车! 到了警局,她匆匆地换上警服。知道下午要召开刑事案件分析会议,便急急地赶赴刑警一队的会议室。 大家正在凝神听警官贺江南分析最近一个谋杀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刚进来。 选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刚想悄悄落座,就听到身边的同事警员白露露夸张地喊起来:“依凝,你不是请假了吗?” 这下子,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都转到依凝的脸上,弄得她讪然不已。 “嗯,昨天我有点急事儿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办完私事后就赶紧回来了!” 这话说出口,感觉大家的面部表情都集体变得很古怪,看她的眼神都透着异样。 神马情况?依凝警惕起来。 贺江南俊颜如罩寒冰,张嘴说话的时候,吐出的每个字都淬着冰渣子:“昨晚,你和肖良亮两人都彻夜未归,弄得家里长辈找到警局里!未婚同居乱搞男女关系还闹得局里局外人尽皆知,简直败坏警风!顾依凝,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儿作为警察的羞耻心?”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不许流口水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1.不许流口水 依凝目瞪口呆,昨晚肖良亮也是彻夜未归?但,她并没有跟他在一起! “冤枉啊!”依凝连忙申明道:“昨晚我没有见到肖良亮!” 贺江南瞥向她一记冷冷的眼神,摆出“鬼才信你”的表情,命令道:“散会后,顾依凝单独去我的办公室!” * 敲响警官办公室的房门,得到允许,依凝走进去。m ~*1 贺江南正在电脑前研究着什么,见她进来,微微点头。 “警官,找我来有什么事?”依凝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在贺江南的面前,她总是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一种过错。 此时贺江南一贯挑剔的目光却有些深沉的复杂,沉默了好久,在依凝心生惴惴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你妹妹顾欣妍在执行任务时突然失踪,从昨天下午开始,我们跟她彻底失去了联系!” “什么?”依凝顿时弹跳起来,心里有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她是不是身份暴露被害了?” 本能地联想到最可怕的结果,她心神俱乱。 “情况有些复杂,目前也不好太早下结论!”贺江南顿了顿,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局里的领导要求保密。我通知你一声,想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依凝急了,想到自己的亲妹妹有可能遭遇不幸,她的心里就像有无数爪子在撕挠。“怎么办?局里都没有营救她的措施吗?她是执行任务遇险的!” 贺江南沉吟了一会儿,慢吞吞地道:“局里的领导你是知道的,动作缓慢,一个决策都要开好几个会议才能定下来……” 依凝为贺江南对她透露了如此重要的消息,在心里默默地感谢了他一把,顺便原谅了他平时对她的冷脸加白眼。1许久,她问道:“我现在怎么做才能救出欣妍?” “顾欣妍女扮男装接近陈奕筠,想取到陈奕筠涉足军火交易的证据。”贺江南指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对依凝说:“你过来看看陈奕筠的资料!” 陈奕筠是临江市娱乐房产业的大享,白手起家创下了亿万家业,在市民的眼里,他传奇式的经历让他成为神话般的人物。 官方却始终怀疑他参与非法的军火走私和承接东南亚的洗钱营运,多次派去专业警员卧底调查。 派去卧底的警员,有的一无所获,有的直接失踪,警方对于失踪的卧底都按烈士的待遇做安排。 失踪的警员凶多吉少,而陈奕筠不会让任何人拿到他杀害警方卧底的证据。除非能扳倒他,否则那些壮烈成仁的卧底警员将永远不见天日。 依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电脑前的,只记得目光瞥向屏幕里那个剑眉朗目的英俊男子时,乍然一惊,失声道:“是他!” 贺江南颔首道:“他是临江市神话般的人物,多数市民都在媒体电视上见过他!” “不,我……”依凝想说自己昨晚在酒会上就见过这个男人,又怕说出来还需要重新跟贺江南解释为什么她会参加那个酒会,便又咽回了到嘴边的话,改口道:“我、我在报纸上见过他!” “这样吧!”贺江南经过考虑后决定:“我允许你从警队里挑选两个队员,由他们私下里协助你接近调查陈奕筠,不过你必须要小心谨慎!” * 君临天下是临江市最大的高档娱乐会所,囊括了所有吃喝玩乐乃至办公的项目。包括迪厅、酒吧、ktv、会议室……,只要你能想到的,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这座规模庞大的会所属陈奕筠所有,要接近陈奕筠,最便宜的方法就是从这里下手。 提前花高价预订了靠近陈奕筠宴客的包厢,这样便于接近行动目标。 “露露,你装作喝醉酒的样子,先过去探探风!”依凝说完又不忘嘱咐一句。“陈奕筠心狠手辣出名的,你千万别对他发花痴!” 白露露的“花痴”外号不止叫响整个警队,还叫响整个警局。但凡有几分资色的局草们都被她骚扰了个遍,她是局里所有未婚帅哥的噩梦。 特警队的女警并不多,原本有六个,后来调走了一个,剩五个。依凝跟妹妹欣妍被称为特警姊妹花,另外是吴小静、张美莲和白露露。 吴小静最近正热恋,依凝不好意思打扰,选中张美莲,那个“八婆”又临时脱逃,没办法才选择白露露。 必须要到陈奕筠那里探探风,昨晚刚见过他,依凝怕被他认出来,才让白露露过去试探。 会所里屏闭了一切无线通讯信号,表面说是为了让客人们玩得更尽兴,实际上任何人在这里都没法用手机和对讲器对外界联系。 * 大约十分钟之后,依凝和朱信顺悄悄溜出包厢,装作不经意地路过陈奕筠所在的包厢。 见包厢的门半掩着,依凝飞快地往里面瞥了一眼,奢华宽阔的包厢略显凌乱,只有一名服务生在打扫。 心里有些吃惊,依凝索性走进去,问那位服务生:“喂,帅哥知不知道陈总去哪儿了?我是他的新认识的女朋友,他让我过来找他的!” 吃准了陈奕筠的女朋友太多,经常来找他的新欢旧爱应该也不少,所以她赌了一把。 果然,服务生看她的目光流露出轻蔑,半晌爱搭不理地说:“陈总陪客人去三十六楼玩桌球了,不一定有时间见你哦!” “噢,谢谢啊!”得到确切地点,依凝毫不耽误地走出来。 * 依凝和朱信顺乘电梯上了三十六楼,这里整幢楼层都是台球室,另外还有休息室棋牌室等等。 开放式的场所为了追求宽阔敞亮的视觉效果并没有设置成包厢,而是用茂密的绿色宽叶植物做隔断。 依凝和朱信顺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白露露正伏在一株浓绿繁茂的蕨类植物后面,两眼发直地盯着某个方向,直流口水。 老毛病又犯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摇头,他们快步走过去,悄悄拽了白露露一把。 “警告过你不许对着陈奕筠流口水!”依凝低声责怪道。 “我没有对陈奕筠流口水!”白露露吞了口唾液,满眼星星地说:“我在看那个正跟陈奕筠玩桌球的美男!哇……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 顺着白露露兴奋的目光瞧去,依凝惊悚地发现——跟陈奕筠打桌球的美男竟然是裴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今晚陪我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2.今晚陪我 这一惊非同小可,依凝连忙拽着白露露的胳膊,将她扯离开那株绿色植物。( #。1 看到依凝打的手式,朱信顺知道她是要撤,白露露恋恋不舍地回头再看一眼美男。 三人走了没几步,突听一名保镖喝问道:“你们三个干什么的?在那里鬼鬼祟祟!” 被发现了,三人当即撒开脚丫拼命往楼梯口逃去。飞快地在楼梯道里拐了几个弯,他们又钻进了一个刚要关闭下行的电梯。 虽然顺利逃脱,不过依凝相信肯定搅出了很大的动静。以陈奕筠多疑的性格绝不会放过他们,必派人在出口处拦截他们。 当乘电梯顺利到达底部,依凝果断地决定走后门。 后门通往后院,这里寂静幽谧,跟前面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截然不同,但后院里有真正的犬! 五六条高大威猛的德国犬跃起时比人还要高好几头,强大的力量挣得铁链当当作响。一时间犬吠声震耳,他们想不被人发现都十分困难。 “快往围墙根跑!”依凝招呼着两位同伴飞快地冲到围墙下,墙太高,白露露穿着裙子恐怕爬不上去。 依凝指挥朱信顺弯下腰,让白露露踩着朱信顺的脊背爬墙。 白露露摇头拒绝:“我穿着裙子容易走光哎!” 这什么时候了,她还怕走光!依凝脾气火爆,吼道:“少矫情,动作快点儿!” “不行!”白露露极重视在男同胞面前的淑女形象,坚决不肯穿着裙子爬墙。 听到纷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朱信顺对依凝说:“先别管她了,你快先上吧!” 依凝干脆托着白露露的屁股往上推,白露露骑墙难下只好顺势而为。爱夹答列迟疑了这么一会儿,便耽误了许多宝贵的时间,不等她攀上墙头,他们仨儿便被众人团团包围了。 子弹纷纷顶上枪膛,枪口齐刷刷地瞄向他们,随时可以把他们打成筛子眼。 “下来!不然开枪了!”一个保镖高声喊道。 白露露穿着短裙攀墙原本不方便,受此惊吓,整个人摔了下来,正好骑到朱信顺的脊背上。 “天呐!你怎么这么重!”朱信顺哀号道。 依凝连忙把他们俩扶起来,嘱咐:“待会儿你们都别说话,让我应付!” 凌琅在场,他还差她一个人情,事情就好办得多。 昨晚的酒会让依凝看清了——既使牛叉如陈奕筠也要听从凌琅的差遣命令。 重重包围中,陈奕筠一马当先,俊美的脸庞似笑不笑,“笑面虎”的外号果然不假,可觑着他们仨儿的眼神如淬着冰刃雪刀,令人心头不禁颤抖。 灯光下,凌琅跟陈奕筠并肩而立。清冷的气质难掩王者霸气,绝色画颜美得几乎令人呼吸停滞,深邃的星眸静静地睨着依凝,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凌琅的身旁照例站着阿九,板着扑克脸,清秀的面孔甚少表情,觑向依凝的眼神冷冷的,似乎跟他的主人一样不待见她。 见完全陷入了重围,朱顺信仗义地挺身而出,拍拍胸膛,对持枪的众人说:“你们有种冲我来,放了这两个女孩,她们是无辜的!” 依凝连连皱眉,她不是刚才嘱咐过他别开口说话嘛! 陈奕筠扯起嘴角,颊边浅浅的梨涡让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邪魅,浅淡启音:“要不要放了她们,你说了算吗?” “混蛋!”对方的傲慢彻底激怒了朱顺信,他捏起拳头孤掷一注地冲上去。 几乎没有人看清怎么回事,就见冲到陈奕筠跟前的朱顺信腾空而起,庞大的身躯“嗵”一声重重地摔落在地。 “天呐!你怎么这么没用!”白露露哀号道,然后快步跑过去扶起了躺在地上挣扎的朱信顺。 依凝俏脸罩霜,愠然的目光转向事不关己的凌琅,冷冷地说:“放了他们俩,我留下来任你们处置!” 凌琅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陈奕筠仍一脸的似笑非笑,勾唇问道:“弟妹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一提这话,依凝更来了气。她踏近前,狠狠地瞪着陈奕筠,质问道:“我妹妹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妹妹是谁?”陈奕筠很迷惑的样子,他转首问凌琅:“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凌琅没有回答他,而是对阿九吩咐道:“把那两个凯子放了!” 就这样,朱信顺和白露露被不由分说地轰了出去。他们很担心依凝,被强行拖拽走的时候,不时回头嘱咐她:“依凝,你小心点儿!” “弟妹的同事还挺义气的!”陈奕筠见凌琅把人放了,知道是给依凝面子。他连忙主动道:“有什么误会尽管说,我们商量解决!” 依凝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妹妹顾欣妍是临江分局刑警队的队员,三天前她执行任务到你身边……卧底,突然失踪了!你说,她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说到死字,她的声音明显颤抖,有种无法掩盖的恐惧。顾欣妍是她唯一的亲妹妹,她不敢相象失去她会是怎样沉重的打击。 “噢!”陈奕筠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卧底的女警是你妹妹!” “你知道她!”依凝的心顿时一沉,嘶声问道:“人呢?” 半晌,听陈奕筠的声音飘忽地传来:“她逃走了,我也没找到!” “混蛋,肯定是你杀了她!”依凝哪里肯接受这样的回答,她掏出腰间佩戴的手枪,拉开保险栓就准备向眼前的男人射击。 凭陈奕筠的身手完全可以轻易夺下她的枪,但她是凌琅的女人,他不敢贸然动手,便为难地觑向旁边始终沉默的凌琅。 依凝眼前一花,不等她做出反应,手里的枪便被缴走了,接着就重重地撞进男子结实的胸怀里。 淡淡的薄荷香,清冽的味道,令人无法忘记——抱住她的人是凌琅! “事情没有搞清前先别忙着开枪!”凌琅的语气仍然那么淡,似乎天生如此漠然,此时却有种安抚激烈情绪的作用。他笃定地道:“我了解奕筠,他在我面前从不会说谎,这种小事他更不可能骗我!” 也就是说,陈奕筠对依凝的解释其实等同于对凌琅的回答。否则就凭着依凝一介小小女警,怎么可能有资格审问临江四少中势力最大的“笑面虎”! 依凝觉得凌琅说得很有道理,冷静下来的她想推开他的怀抱,毕竟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相拥相抱太过暧昧。 但下一秒钟,她被更用力地拉回去。铁硬地胸膛硌得她浑身骨骼都疼,只听男子入柔魅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允诺道:“今晚陪我,我帮你找到你妹妹!”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走火了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3.走火了 喂,我不是牛排,你别啃! ——顾依凝 * “今晚的夜色多美,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到一颗星星!咳,主要是大气污染太严重,想看星星等改天你出路资我陪你去西藏,那里的星空绝对美丽!” 君临天下六十层的天台,俯瞰下去,高度令人眩晕。∥m *!爱夹答列夏季的夜晚,这儿却是纳凉的佳境。 微风拂面,在高高的云端处,品着美酒,观赏着都市璀璨的灯海,真有君临天下一览众生小的优越感。 依凝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力争做个合格的“三陪”:陪吃、陪喝、陪聊! 他让她今晚留下来陪她,以此作条件答应帮她寻找她妹妹!她做到了,的确在“陪”他。奈何男子对于她的“陪法”颇有微词,任凭她施出浑身的解数想讨他欢心,那张精致的画颜始终像抹了层薄冰,嘶嘶地冒着冷气,在这夏夜很有降温避暑的功效。 旁边的阿九熟练地摇着酒杯,水晶杯里酒花激荡,“啪!”一声脆响,两杯冒着白气的tequi分别端放到凌琅和依凝的面前。 凌琅绝美的大手端起水晶樽,浅呷品尝,纤长浓密的眼睫微微阖起,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看着他满意的表情,阿大多数九冷漠的眼睛里难得浮起一丝暖意。 依凝唾沫横飞地说了半天,嘴巴发干,她端起鸡尾酒,大大地喝了一口。1“咳!”她差点儿喷了,不停地吐舌头,“什么酒?好辣!拜托,来杯果汁!” 阿九向她投去鄙夷的一瞥,惜字如金地道:“我不会调果汁!” 他说的是实话!但依凝并不相信。 “我不喝果汁,所以小九没有去学!”凌琅这话算是代替阿九跟依凝解释,这令阿九有些意外。 他的印象中,凌琅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主动解释些无足轻重的小问题。 凌琅弹了个响指,很快有人端上来一杯什锦鸡尾果汁,放到依凝的面前。 依凝的注意力却在他那双绝美的大手上,暖黄的灯光下,他的手更美得惊心魂魄。润泽如玉的修长手指骨节分明,充满了诱惑,令人情不自禁地想摸一摸。 她是行动派作风,想了就敢干,真得探出胳膊握住他的大手,低声叹道:“男人的手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甩开她的“咸猪爪”,没理睬她的讨好,凌琅拿起银质刀叉,慢慢地切着面前银盘里的一块七成熟的牛排,用银叉送到嘴里,小口地嚼着,吃相极其文雅。 见依凝居然当众“非礼”凌琅,包括阿九在内的所有随从都对她投去不满兼不屑的目光。敢调戏他们心目中的神,简直不知死活! 依凝浑然不在乎,反正她的脸皮够厚,若无其事地接道:“喂,今晚我陪你了,你该履行承诺,明天帮我找到欣妍!” 不知是不是夜色晦暗的原因,她看到凌琅低垂的浓密睫毛似乎微微轻颤了一下。 看来他听进去她的话了! 放下刀叉,凌琅拿起餐巾揩了揩嘴角,对旁边侍立的随从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转眼,天台上就停下他们两个,依凝这才觉出有些不妙。 身边的男子依然优雅安静,可她敏锐地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他慵懒的外表只是迷惑猎物的假象,像准备捕杀的美洲豹,他在悄悄酝酿着狂狷和危险。 “哎,”依凝忐忑地打破诡异的沉寂,提醒男人不要兽性复发:“我有男朋友,快结婚了,打算改天领证……” 还不等她说完,她的身体就整个腾空而起,“嗵”!下一秒钟,她跌进了他的怀抱。 他的怀抱结实宽阔,味道清冽沁人心脾。依凝在他的怀里却大惊失色,拼命挣扎。 “放开我!你、你别乱来!”依凝感觉出他的身体更加铁硬,甚至慢慢地灼烫。 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她懂,有好几次她推开肖良亮发烫的身体,拒绝他的求欢,坚持要将美好的初贞留到新婚夜。 对待正牌男友她尚且如此,其他男人更别想占她的便宜! 灼热的呼吸喷拂在她的耳际,撩拨得她微微发痒。他张开殷红的薄唇,俯首轻轻咬住她衣领敞开处露出的性感锁骨,他觊觎了好久。 “喂,我不是牛排,你别啃!”依凝用力地捶打他,奈何他沉重的健躯像座山般压得她丝毫动弹不得。 品尝够了她美味的锁骨,凌琅舔了舔唇瓣,星空般灿闪的瞳眸邪肆地盯着她,嗓音因为欲念微微沙哑:“你故意撩拨我!” “……”有吗?她只是看他的手很漂亮,忍不住摸一摸而已。那种情形跟她看到一朵花漂亮想摸一摸完全一样,根本没有撩拨他的意思。 “撩起我的火,你得负责!”他毫不费力地从领口处撕开她的衣服,扣子迸断。有一刻,他的粗暴吓住了她,让她连反抗都忘记。 紧接着,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她的裤扣,灼热的手掌探进去。 “啊,强暴……唔……”他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顺便吞咽下了她的呼救。 完全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捶打挣扎统统无效,这匹优雅的狼发起情来势不可挡。 依凝放弃了反抗,慢慢回应他,这让他极度强硬的态度稍稍和缓,微微松开了钳制。 手能活动时,她飞快地摸向他的腰间,这次顺利地拔出了他的短枪。 “放开我,再乱动我开枪……”她想拉开保险栓,由于太过慌乱,一时失误,只听枪声响起。 天啊!枪走火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讨厌硬来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4.讨厌硬来 豪华的总统套房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明亮的光线照得奢华如宫殿般的厅堂内犹如白昼。〔 !。1 彼得医生给凌琅处理了腿部的伤口,子弹贯穿了左膝上部的皮肉,留下一个血肉糊模的洞。 多年没有负伤了,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伤到。 假如目光可以杀人,依凝早就被杀得神魂俱灭。 在阿九及其亲信保镖几乎要吃人的注视下,她如芒刺背,但还是鼓起勇气为自己分辩道:“谁让他先非礼我的!最讨厌人家硬来……” 见阿九愤怒到好像随时都想扑过来掐死她,依凝便将后面的话咽回了嗓子。 其他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居然有女人为了反抗凌琅的非礼而对他动枪? 这简直是天下奇闻! 无论走到世界各地,各种肤色的美女对凌琅趋之若鹜,投怀送抱都唯恐没有机会。而眼前这个资色仅算中上等的小女警竟上演了一出宁死不从的贞烈记! 看来世界大了,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异类分子。 跟四周火药味十足的气氛相反,凌琅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恼意。 依凝不得不承认,这厮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家伙。通常情况下,这种男人其实最腹黑! 她并没有因凌琅的平静而放松。相反,她的神经一直处在高度绷紧状态中。直觉告诉她,这个家伙肯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处理好了伤口,凌琅拒绝了阿九的搀扶,而是对远远坐着的依凝招招手;“过来!” “干嘛?”依凝警惕起来,像只竖起耳朵的兔子。 可惜,再警觉的兔子也逃不过猎手的掌心。爱夹答列凌琅嘴角扯开一抹邪魅,缓缓吐字:“该陪睡了!” “什么?”依凝顿时炸毛,这个男人怎么回事,色迷心窍?为他不老实她刚射了他一枪,他还敢再硬来! “聊够了玩得也见血了,洗洗睡吧!” “……” * 好吧,依凝承认自己有时候还是缺乏那么一点点骨气! 当凌琅再次把子弹推上枪膛,枪口顶在她的脑门上,她再次妥协了。 nnd,你小子仗势欺人!下次你再落到姐手里,枪走火就不射你的腿了,非射掉你的jj不可,让你霸占良家妇女!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凌琅这次真把她当成陪睡品,像搂着个人形抱枕,很快就响起酣声。 依凝有些尴尬,毕竟第一次在男人的怀抱里,让她怎么睡得着? * 睡醒黑甜的一觉,室内光线耀眼,天已经大亮。 身边的男人早已经离开,她横斜在大床上,占了半张床。 自己的睡姿欠佳,她很清楚,可……昨晚她不但第一次在男人的怀里睡着了,竟然还睡得死沉,连对方什么时候起床都不知道! 慌忙坐起身,检查睡衣,扣子还算整齐,应该没被那厮趁她熟睡时吃豆腐吧! 跳下床,她满屋子寻找自己昨晚换下的衣服。 房门打开,一位中年女佣恭敬地对她说:“顾小姐,您的衣服!” 她感激的接过来,发现并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条军绿色麻质无袖连衣裙,做工精细,款式新潮时尚,一看就价格不菲。 “我的衣服呢?”她不死心地问道。 “少爷说,他的女人穿得太寒碜丢他的身份,所以……”女佣垂下头,有些歉意。 不用说下去,依凝也知道她的衣服凶多吉少了! 该死的,那可是她为了此次任务特意去商场里买的正品货,花了她三百吊,他竟然还嫌她寒碜?她平时都逛夜市买地摊货的!那样的衣服估计在他看来连当拖把也太寒碜了! * 在佣人的带领下,依凝穿过甬道,走进窗明几净的豪华餐厅。 凌琅坐在那里,小口地用着早餐,吃相极其文雅。 依凝最看不上他的吃相,男人嘛,吃东西当然要风卷残云才够爷们!她觉得,在这方面凌琅的爷们指数远远比不上她。 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依凝狗腿地挤出一丝笑:“早啊!什么时候起床的?我怎么没听见?” 凌琅连眼皮都没抬,兀自低头享用着早餐,凉凉地道:“你睡得像头死猪,当然听不见!” “……”nnd,你丫才是死猪! 早晨的阳光透过敞亮的落地窗照射进来,男子俊美无铸的画颜在明亮的光线下连丝毫瑕疵都找不到,皮肤细腻,薄唇殷红鲜润如五月的蔷薇花瓣,令人忍不住想凑上去嗅一嗅。 依凝闭了闭眼睛,暗念一声阿弥陀佛。难怪自古说美人是祸水,果然如此。这小子长得如此祸国秧民,像她这么意志坚定的人都差点儿意乱情迷,把持不住。 稳住,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咳,”依凝正色提醒道:“昨晚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要赖帐!” 凌琅总算肯抬起眼皮瞧她,微抿嘴角,声音略带几分调侃:“等我的腿伤好了再说吧!” 这小子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她昨晚的擦枪走火!依凝虽然愤怒,语气却软了:“喂,你不带这样打击报复的……” 看着她悲忿的眼神,凌琅缓和了语气,退让一步:“这样吧,你留下来照顾我的腿伤,我负责调查你妹妹的下落!” 一位保镖走过来,小声说:“裴总在客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让我过来问问,凌少什么时候能用完早餐!” 凌琅冷冷地勾唇:“他忙,可以先回去!” 保镖退出去,许久再无动静。 “切,”依凝体内疾恶如仇的正义因子暴发,忍不住遣责道:“你还真够大牌的,不想见干脆让人家走,让人家干等你一个多小时算什么?……” 漆黑如潭的墨眸瞥向她,不悦的犀利眼神成功让她安静下来。她怕再惹恼他,他又会拒绝帮她寻找妹妹。 “还不因为你起得太晚!”说完这句话,他放下银质刀叉,揩了嘴角,端起一杯水。 依凝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难道是为了等她一起用早餐? * 走进华丽如宫殿的客厅,裴家父子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见到凌琅,连忙诚惶诚恐地迎上来。 “凌少,早啊!”裴仲堂满脸堆笑,看了看墙上的复古宫廷挂钟,不禁擦了擦汗。 凌琅淡淡扬唇,问道:“裴总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等裴仲堂说话,旁边裴仲堂的儿子裴凯瞠大眼睛看着依凝,吃惊地问道:“顾依凝,你怎么在这里?”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卖个人情呗!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5.卖个人情呗! 糟了,遇到熟人了! 依凝顿时很尴尬,面对裴凯质疑的目光,她冷汗涔涔。 *#爱夹答列“呃,那个……我……” “她是我的保镖!”凌琅及时给她解了围。 “对、对!”依凝忙不迭点头,附合道:“我是他的保镖!” 凌狼良心未泯,她对他投去感激的一瞥。 裴凯继续质疑:“你不是小静的同事吗?怎么突然变成凌少的保镖?什么时候辞职的?” “……”依凝一时间语塞。裴凯的女朋友吴小静跟她是同警队的队员,她想糊弄他十分困难。 裴仲堂看看儿子再看看依凝,表情意外又惊喜:“原来你们认识!” 正愁跟凌琅攀不上关系,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跟凌琅的女人是旧识,这太好了! 凌琅抿唇,慢吞吞地解释道:“昨晚她帮我打跑了一只咬伤我的野狗,为了感谢她,我留她在这里伺候我几天。” 言下之意,让她伺候他倒成了对她的恩赐和奖励。 “噢,原来是这样!”裴家父子恍然大悟。 依凝对他怒目相向:你丫的才是野狗! 这个骂人不带脏的混蛋!看似绅士文雅,其实上满肚子的坏水! 众人落座,服务生端上茶点,裴家父子接过茶水连喝了几大口。看样子在这里干等了一个早晨,连口水都没的喝。 裴仲堂放下茶杯,斟酌着开口道:“我的来意相信凌少应该知道了……”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凌琅略挑眼尾。爱夹答列 碰了个钉子,裴仲堂讪讪的。毕竟是临江的上层名流,这样被一个后辈顶撞,老脸上有些过不去。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只能厚着脸皮继续道:“咳,我跟陈少之间有点儿误会,想请凌少出面说几句话,毕竟事情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凌琅无动于衷,淡淡地启音:“奕筠替我做事很稳妥,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没必要再说什么。” 裴仲堂一听这话那叫透心凉,听凌琅的意思竟打算对陈奕筠听之任之。在生意竞争中他不小心得罪了陈奕筠遭到残酷的报复和封杀,现在裴氏企业面临严峻考验,假如凌琅不肯插手,那么作为商界地产世家的裴氏也避免不了破产的命运。 裴凯年轻气盛,此时忍耐不住,愠声发作:“陈奕筠欺人太甚,明明是他抢了我们的竞标,对他稍稍还以颜色,他就把人往死路上逼!别以为他真能在临江一手遮天,惹急了我,让他出门小心点子弹无眼!” “阿凯!”裴仲堂老脸变色,连忙喝止儿子。 可惜晚了,凌琅微眯潭眸,润泽修长的指轻叩沙发扶手,嘴角似笑非笑。 依凝警惕起来,她知道这是他既将或者已经被激怒的征兆。 “令郎胆色过人,我很欣赏!”凌琅赞叹道。 他欣赏并不代表他会纵容和饶恕,通常敢在他表现胆色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不……他年轻不懂事,请凌少海涵!”裴仲堂是个老江湖,当然看出凌琅已经动怒。额角冷汗涔涔,几乎用带着哭腔的颤抖声音乞求道:“这次我带来了那个被我收买的商业间谍,随便凌少怎么处置。请千万高抬贵手饶过犬子!” 说话间,两个彪悍的男子押着个戴眼镜的精瘦男人走过来,抬脚一踢,那个瘦男人就趴倒在地,眼镜摔掉了,狼狈不堪。 裴仲堂指着那个眼镜男,说:“都是这个小人挑拨,凌少如果不想脏了手,我愿意替您老解决了他!” “不要杀我,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不关我的事啊!”眼镜男一听自己马上就要成为替死鬼,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 裴仲堂打了个手势,那两名彪悍男子都拔出了手枪,准备就地击毙了眼镜男。 “等等!”依凝站出来阻止,她看着凌琅,问道:“当着警察的面能不能别胡乱杀人?” 大家这才记起场里还站着个警察。不过,一介小小的女警,在座的谁能将她看在眼里? 凌琅颀长的健躯向后仰去,靠着沙发背,恣态慵懒,一双灿若晶钻般的瞳眸却慑人心魄。“我没打算杀他!这个替罪羊打发不了我!” 言下之意,他没打算因此放过裴家父子。 裴凯也意识到他的一时之勇将为他惹来杀身之祸,顾不得再逞英雄,面露惊怯之色,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依凝。 依凝侠胆义胆,当然不会眼看着同事的男友送命。连忙跨前一步,大声对凌琅说:“喂,他是我同事的男朋友,能不能卖个人情?” 凌琅深邃的潭眸闪过一抹异色,瞬间恢复如常,唇角浅浅噙笑:“我从不卖人情!” “为我破个例呗!”依凝毫无惧色地要求道。 他蹙起俊眉,幽深的潭眸紧紧锁住她,似乎在考虑。 良久,在一片寂静中,听到他的回答:“可以。” * 裴家父子走出云海大酒店,有种去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后重见天日的感觉。 “爸爸告诫过你多少次,冲动是魔鬼!今天要不是那个女警,你铁定不可能活着走出来!”裴仲堂心有余悸地斥责儿子。 裴凯没有再说话,劫后余生让他再也没有逞能的勇气,想想自己差点儿惹怒凌琅,不禁暗暗后怕。 今天他第一次见凌琅,在此之前却对这个年轻的黑道帝王早有耳闻。 自从殷圣奕宣布退出东南亚军火界,庞大的军火王国瓦解,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凌琅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年轻的黑道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势,弹指间掌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区区临江只是凌琅的落脚点而已,他的势力范围波及整个东南亚,就算名震临江的陈奕筠也不过是凌琅众多属下随从之一。 临江地产世家的裴家哪有力量跟他抗衡?恐怕不等有所动作就粉身碎骨了! 捡回一条命的裴家父子,在保镖的环侍下坐进了黑色的奔驰轿车,灰溜溜地低调离开。 旁边驶过一辆兰博基尼,缓缓落下玻璃,露出陈奕筠俊美的脸庞。 他紧蹙眉头,漆黑的墨眸凝着一丝诧异不解——凌琅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了准备灭掉裴家的计划!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结婚了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6.结婚了 陈奕筠拿出袖珍平板电脑,调出了一段视频,交到凌琅的手里。m !。爱夹答列 “我调集各方的眼线,全力搜寻顾欣妍的下落。可她这个人好像人间蒸发了,再无任何音讯!今天早晨,交通局的局长传输给我这段视频,我怎么都看不懂,你看看吧!” 让陈奕筠都看不懂的东西,的确有点儿问题。 凌琅拿过巴掌大的平板电脑,上面播放着一段飙车的视频。开着警车狂奔的女子应该是顾欣妍,接下来几秒钟,电子眼纪录下令人匪夷所思的奇怪画面。 疾驶的警车突然腾空跃起,眨眼间被黑烟般的浓雾吞没,不久雾气消散,一切恢复如常,只是世上再也找不到那个名叫顾欣妍的女警察。 依凝目瞪口呆,半晌摇摇头,喃喃地道:“这是哪个恶作剧用电脑制造的玄幻视频?” 世界上怎么可能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疾驶的警车被浓雾吞没,浓雾消散后,人和警车难道都随着浓雾一起蒸发?这太荒唐了,她说什么都不肯相信! 怨怼的目光转向陈奕筠,她恨声质问:“一定是你杀害了欣妍,编出来这样荒谬的故事来搪塞我对不对!陈奕筠你这个杀人犯,我一定要把你绳之以法替欣妍偿命……” “奕筠是个敢做敢当的男人,在我面前从不说谎!”凌琅蹙起俊眉,略微沉吟之后,笃定地说:“这件事情我会亲自查清楚!” * 凌琅亲自出马搜寻顾欣妍,如果她还活着,相信凭他的手段和势力,就算上天遁地也能把她给搜出来。爱夹答列 依凝遵守承诺留在凌琅的身边照顾他的腿伤,充当免费护工、保姆兼保镖的职责。 其实腿伤并不严重,凌琅却连喝水都要支使她去倒,最夸张的是去洗手间还要她搀扶。 依凝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更不习惯照顾人,一来二去就有些烦了。 “喂,没事多活动活动对伤口的愈合有好处!”她提醒他别没事总是支使她做这做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小学生都懂得! 他淡淡挑眉,漆黑的瞳眸深如幽潭,冷冷地提醒她:“别忘了,我的腿是被谁打伤的!” “……”依凝理亏,顿时语塞。谁让她有求于他呢,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做他的免费护工。 * 这样过了三天,除了那段视频再也没能找到关于顾欣妍的任何有用线索,依凝急得嘴巴冒起泡。 凌琅这家伙看起来牛叉闪闪的,他到底行不行啊?依凝对他的能力产生怀疑。 “喂,今天林副局调任回北京,我必须要去送行!”为了能跟“临时主人”请假成功,依凝特意殷勤地为他削了只苹果,切成小块,用水果签插了放在水晶盏里供他享用。 男子屈尊迂贵地赏脸吃了片水果,慢津津地问道:“为什么必须要去送他?” 依凝连忙解释:“平时林副局对我特别照顾,工作方面给了我不少方便。私下里,我们俩是朋友,感情很铁!这次林副局调任回北京短时间内不能再见面,我得去送送……” 说了这么多,不知道狼同志能否明白人类的友谊有多么宝贵! 沉默了一会儿,凌琅嘴角弯起招牌式的讥诮浅弧,嘲讽道:“他对你这么好,是想潜你吧!” “……”这下子换作依凝被雷劈到了,她睁大乌亮的黑眼睛,满脸震惊。 凌琅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鄙夷地挖苦道:“别摆出这么纯洁无辜的模样,我不信你半点儿都不懂得职场潜规则!” 依凝眨巴了一下眼睛,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不是我太纯洁,是你太不纯洁了!” 凌琅继续冷笑,表示对她的申辩不屑。 “林副局不可能潜我,因为根本不具备潜我的硬件设备!”在凌琅疑惑的目光下,她郑重宣布道:“林副局是个女人!” * 走出云海大酒店,依凝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重见天日了。 想起凌琅被雷劈到般的样子,她就暗爽不已。闲着没事跟这个家伙斗智斗勇,娱乐彼此倒也不错,可此时心里揣着太多乱糟糟的事儿,没心情跟他磕牙。 想起妹妹欣妍,不禁阵阵揪心。那辆被黑雾吞没的警车到底去了哪里?欣妍还活着吗? 依凝疲惫地钻进一辆出租车,向机场驶去。路上跟司机师傅借用手机,给今天离任的上司林雪打了个电话。 “喂,林副局!你在机场吗?我过去送你……什么?你提前离任昨天就乘飞机离开了!怎么回事?……新副局长提前到任?唉!唉!……嗯嗯,等你回临江一定给我打电话,我请你吃饭……” 和林雪聊了一会儿,依凝正准备挂电话,突然听到电话那端的林雪问她:“肖良亮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什么?”简直比听到林雪提前离任更加震惊,依凝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根本不肯相信:“这几天我在执行任务呢,他跟谁结婚?” 难道肖良亮为了分到房子另外找了个女人冒充她去领结婚证? “跟局里那个新来的妹子,叫什么米……对,叫米琪的!肖良亮跟她领证了,听说过几天举行婚礼!我想打电话问问你怎么回事,可你的电话总是打不通……” 依凝结结实实地被雷劈到了,后面林雪说的话她统统听不见,挂断电话,归还手机的时候,她对司机说:“师傅,麻烦调头去兰州路的警察分局!” ------题外话------ 有关林雪的爱情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顾依凝和凌琅在《契约军婚》的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面都有重要戏份和重要剧透,亲们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别伤害她!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7.别伤害她! 依凝像一头愤怒的母狮,杀回到警局。。m !!爱夹答列 几天不见,局里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神打量她,有的搭讪问她任务顺利结束了?有的把她拽到一边私下里询问她跟肖良亮到底怎么回事? 但这些依凝统统都听不进去,她一心只想赶紧把肖亮良揪出来,掐着他的脖子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死! “肖良亮!肖良亮!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依凝推开所有人,扯开嗓子怒吼。 “依凝,你消消气!”有的继续劝解。 “哎呀,依凝真生气了,她看起来好伤心!”有的窃窃私语。 “是啊,两人谈了那么多年,肖良亮突然就另寻新欢了,换作哪个女人都接受不了!”有的深表同情。 …… 警队里的同事议论纷纷,看向依凝的目光充满了怜悯,那是对待弱者和弃妇的眼神。 这让依凝更加愤怒! “肖良亮,你死了吗?还喘气赶紧给我滚出来!” 她不相信!既使大家都说肖良亮跟米琪结婚了,她还是不信!除非他当面亲口告诉她他娶了别的女人,否则她不信! “依凝,你消消气,为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同事吴小静过来试图劝她。 “走开!”现在依凝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疯狂地寻找肖良亮,发誓找到他一定亲手把他的脑袋拧下来。1 “肖良亮,你混蛋……”她嘹亮的吼声突然像哑炮般寂静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声响。 肖良亮挽着米琪,手里拎着只糖袋子,在万众嘱目之下双双对对地走过来。 他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发飙的顾依凝,若无其事地对同事们笑着宣布道:“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我跟米琪已经领证了,打算过两天在福州路的光明酒店举办婚礼,届时欢迎大家来参加!” 把袋子里的糖果撒到桌案上,肖良亮热情地招呼道:“吃喜糖!大家都过来拿喜糖吃!” 同事们脸色有些怪异,有的尴尬僵硬不知该作何表示;有的对肖良亮勉强笑一笑;有的爱搭不理,总之没有人过来拿糖吃。 米琪亲昵地挽着肖良亮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偎依在他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大家吃糖啊!整个警局都吃过我们的喜糖了,难道你们刑警队的人就这么不给面子?” 白露露忍不住哼了声,“你抢了依凝的男朋友还有脸跑到我们刑警队来显摆?谁要吃你的喜糖,恶心!” 平日里,顾依凝性格爽直为人义气,口碑和人缘都不错。她跟肖良亮的事情大家都对她怀着同情之心,所以没有人伸手接肖良亮的喜糖。 不过,大家毕竟在一个警队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敢于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的只有白露露。 听到白露露的话,大家觉得她说得很对,因为那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米琪委屈地扑进肖良亮的怀里,泫然欲泣:“良亮,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比不上你的前女友,你们警队的同事为什么要排挤我?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肖良亮连忙拍抚她的肩膀,温柔地说:“我们的婚事有些突然,大家一时接受不了也属正常,等过段时间,他们会接受你!” “嗯,那我就放心了!”米琪破泣为笑,将胜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顾依凝。 依凝几乎石化,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愤怒倒不如说是愕然。 ——肖良亮结婚了,此时他就揽着他新婚的妻子站在她的面前给警队的同事发喜糖!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咦?这是你的前女友吧!”米琪美眸转向依凝,挑衅地看着她。“良亮,给她吃喜糖!” 米琪抓起一把糖块塞给肖良亮,示意他给顾依凝送过去。 肖良亮哪敢虎嘴掳须,连忙摆手说不用了,同时用眼色警告她别招惹顾依凝。 偏偏米琪就跟依凝扛上了,美眸闪过冷笑,她亲自拿了糖块走过去,用高高在上的胜利姿态睨着顾依凝,用得意的语气说:“我跟良亮的喜糖,你一定要赏脸吃哦!” 依凝圆瞪杏目,握紧了双拳。 米琪见依凝并没有接她递过去的喜糖,便呶了呶嘴巴,“呦,你还没想开啊!”接着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她又很“善良”地劝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过,唉,我也替你难过,毕竟你跟了他那么多年,被抛弃真得很可怜。可没办法,良亮爱的人是我,认为我做他的妻子更合适!优胜劣淘,他只能抛弃你,选择我……” 所有的人都瞪圆了眼睛,天啊,米琪这哪里在“劝导”,分明是赤果果地炫耀和挑衅!顾依凝那座火山被她这么猛攻还不得立刻爆炸? “啪!”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震撼全场,成功地阻断了米琪的滔滔平共处五项原则不绝。没办法,谁让她把脸凑得那么近,纯粹是讨打,她当然不用跟她客气。 “天啊!”米琪捂着被打的腮帮尖叫起来,“她打我!良亮,你的前女友竟然当着大家的面打我!” 依凝愤怒的目光从这个做作的女人身上移开,转到肖良亮的脸上,她抬起下巴,大声说:“没错,我打了她!谁让她那张臭嘴尽喷些臭气,活该!你有种替她出头报仇,没种赶紧拎着她滚开,我不想看到你们!” “呜呜……良亮,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的老婆被你前女友这样欺负?我要你替我讨回公道!良亮,你要帮我讨还公道!”米琪用力摇晃着肖良亮的身体,哭得犹如雨中的梨花。 看热闹的警员越聚越多,简直水泄不通。其他警队的警员也闻讯赶过来围观,指手划脚的窃窃私语。 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肖良亮只能硬着头皮跨前一步,一边抚慰新欢,一边斥责旧爱。“顾依凝你太过份了!米琪请你吃喜糖她有什么错?有火气你冲我来,别伤害她!”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做我女朋友吧!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8.做我女朋友吧! 这下子,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像炸了窝的麻雀,叽叽喳喳说什么的都有。∑m ?~1 依凝漆黑乌亮的大眼睛睁得更圆,她握紧双拳,竭力忍着鼻腔里的酸涩,只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忿懑的嘶吼:“你们滚!再不滚小心姐砸烂你们俩的狗头!” “啊呀,良亮,她好凶哦!我怕!”米琪拼命地往肖良亮的怀里钻,好像要在他胸前钻个洞。 肖良亮连忙抱住她,柔声哄劝安慰:“别怕,乖乖,别怕,有我呢!她不敢拿你怎么样!” “呜呜……她动手打我了,你替我讨还回来!”米琪官家小姐出身,素来心高气傲哪里甘心吃亏,缠着肖良亮,非要他替她打还那一巴掌不可! “姓肖的,你来!”依凝对肖良亮晃了晃捏紧的拳头,昂起头颅,睥睨道:“有种替这只狐狸精出头啊!来吧!” 肖良亮有些火大,指着依凝骂道:“顾依凝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泼妇!米琪有什么错?你居然对她动手,不可理喻!我警告你,以后不许你再欺负她,否则……休怪我不念多年的情份!” 这话深深地刺伤到了依凝!在他的眼里她是不可理喻的泼妇,而米琪是柔弱的无辜者!呵呵,多年的情份?如此廉价的情份他还好意思说出口? 依凝气得浑身颤抖,嘴唇也抖,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她真得伤心了。 偏偏米琪不依不饶,哭泣着继续怂恿肖良亮:“呜呜……我好心请她吃喜糖,有什么错!她凭什么打我?你说她凭什么打我……” 如此借题发挥地闹腾,摆明了如果肖良亮不替她打还回来,她就没完。爱夹答列 “喂,姓米的,你适可而止吧!”警员吴小静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站出来。她用嫌恶的目光看着躲在肖良亮怀里扇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米琪,忿然道:“依凝跟肖良亮恋爱多年,要不是你横刀夺爱,今天我们就吃他们俩的喜糖了!你做小三抢了人家的男友不感到愧疚,反而跑出来显摆,真是人至贱无敌!依凝打你打得很好,我们都支持!” 米琪睁圆了眼睛,好像受到惊吓般,扁起嘴巴扑进肖良亮的怀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够了!”肖良亮终于大光其火,他推开米琪,快步走到依凝的面前,疾言厉色地斥道:“是你让我去娶她的!我照着你的吩咐做了,难道我又错了?” 依凝一个踉跄差点儿栽倒,她圆睁杏目瞪着眼前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友,半晌,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 从出生到现在,依凝从没有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失魂落魄地遁逃,狼狈到丢盔弃甲。 像一头负伤的小兽,不知道奔逃了多久,直到她双腿酸软再也跑不动,一屁股坐到路边,呆呆地看着车水马龙。 泪水后知后觉地涌满眼眶,大颗大颗地滚落。她声咽喉堵,垂首低泣。 她被肖良亮抛弃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友,素日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男人,现在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抛弃了她另娶新欢!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待她? 在警队里,她和妹妹顾欣妍性格豪爽不拘小节,被同事戏称男人婆。如今,她却跟全世界失恋的女子完全一样痛哭流涕。 阴郁了好久的天空终于云开日出,夏末的阳光毫不吝啬它的光辉和余热,恶狠狠地烘烤着整个世界。 依凝抬头望眼:为什么别人失恋哭泣时老天爷喜欢降雨,而轮到她失恋时却烈日高照?难道她顾依凝的运气就这么衰! 一把太阳伞遮住了她的头顶的太阳,然后,一只大手递过纸巾给她。 她转过头,见烈日下送伞的人竟然是贺江南! “擦擦吧,看你哭得脸蛋脏兮兮!”贺江南见她没有伸手接纸巾,便主动帮她揩试被眼泪鼻涕弄得一塌糊涂的小脸。 依凝有些不好意思,接过了纸巾,自己揩了几把。 贺江南俊脸绽露一丝温润的笑意,提议道:“这里太热了,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 “……从小他就特别小气,送我一颗糖都要咬一半回去!……可我妈妈夸他好,说这样的男人将来肯定不会舍得在外面花钱养小三儿!呵呵……” 酒吧里,冷气开得很足。嚣闹的音乐,嘈杂的氛围并不太适合聊天,不过依凝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酒,而她特别想灌醉自己。 贺江南默默地充当着听客,并没有劝解她,只是会在恰当的时候为她递上纸巾揩眼泪。 “呵呵……他的确舍不得花钱在外面养小三儿,不过他会直接让小三上位!只要他娶小三的成本比娶我低,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完全不念我跟他多年的感情!”依凝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豪迈得像喝白开水。 贺江南及时为她斟满酒杯,俊目中划过复杂难懂的情绪。 依凝双手捂脸,嘤嘤地哭泣:“……我知道,呜呜……与其说我在他心里比不上那个米琪,还不如说我在他心里比不上那套房子!” 贺江南举起酒杯跟她碰了碰,仰首一饮而尽。 “……我说三年之内不会嫁给他,他要着急就让他去娶米琪,其实在跟他说气话!欣妍至今没有下落,我没心思考虑结婚的事情……” “别说了,喝酒吧!”贺江南再次为她倒满酒,微微一笑:“祝贺你失恋!” “哈,你真逗!”依凝喝干了酒,醉眼朦胧地瞧着贺江南,喃喃道:“以前你总是针对我,时不时地整我,没想到这次……呃,你这么够哥们!” 伸手搭上贺江南的肩膀,她豪迈地哈哈大笑,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贺江南侧过脸庞,有意无意地凑近她的耳际,嗅闻着她秀发的淡淡香气,轻声说:“做我女朋友吧!”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呕吐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9.呕吐 “做我女朋友吧!” 依凝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喝得不少,听力受到影响也有可能。‖m .1摇摇脑袋,她拍拍他的肩膀兀自傻笑:“我居然听见你说要我做你的女朋友,呵呵,好笑吧?” 她喝多了,所以没有看到男子深情的目光。 贺江南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轻轻将她揽到怀里,吻了吻她嫣红的俏脸,在她耳际边柔声呢喃:“你没听错,我喜欢你!” 不会吧!依凝的醉意都被吓跑了!她竟然听见贺江南表白说他喜欢她! 这个从调进刑警队就专喜欢跟她作对的男人竟然喜欢她?天啊! “喂,你、你……”她喝得舌头都大了,这激动之下说话更加不利索。 “呵呵,最喜欢你这副傻乎乎的俏模样!”贺江南爱怜地伸出手指刮了刮她挺俏的小鼻子,她酡红的脸颊娇美动人,鲜润的唇瓣微启好像在邀请他亲吻。 他忍不住覆上去,轻吻浅尝她诱人的芬芳。 “唔,”依凝喝高了,但脑子并不糊涂。贺警官居然吻她,天呐!她连忙挣扎推拒,奈何浑身的力气都被酒精麻醉,看起来倒像欲拒还迎。 喧腾热闹的酒吧,到处都是纸迷金醉的**,没有人注意到这对年轻男女的亲热。 依凝估计就算自己被贺江南就地正法也不会有任何人站出来解救她,她用仅存的力气拍打着男子沉重如山的健躯,模糊地咕哝:“别碰我……我、我有男朋友……” “你的男朋友已经娶了别的女人!”贺江南不愧是资深警官,一句话就能抓住人的要害,击溃对方所有防线。爱夹答列 长叹一声,依凝潸然泪下。 贺江南扶她站起来,低声诱哄道:“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包厢里谈谈心!” “……”不好吧!孤男寡女待在包厢里还能发生什么好事?依凝这样想着,却没有再反对。也许是贺江南那句话瓦解了她所有的意志,令她想放纵自己一回。 她的男朋友娶了别的女人!她还有必要继续为他守身吗? 贺江南搀扶着她,英俊的容颜满是兴奋和喜悦。睨向她的目光那么深情温柔,跟平时的冷漠挑剔截然不同。 他素有冰山局草的美名,可是谁能了解他那颗隐藏在冰冷外表下蠢蠢欲动的男人心? 对她暗恋不是一两天了,每当看到她跟肖良亮出双入对,他就痛苦无比。没错,男人嫉妒起来比女人大度不了多少,他利用职务之便没少给两人穿小鞋。 现在好了,情敌为了区区一套单元房竟然不战自败,他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你喝多了,我们去包厢里休息一会儿!”贺江南不排斥跟她有进一步亲密发展的可能性,如果时机合适,他有可能一鼓作气,攻下她最后的防线。 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他距离自己目标仅一步之遥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几名彪悍的大汉拦住去路。 “放下她!”其中一个满脸凶悍的黑衣男子喝令道。 贺江南当然不会听话地放开依凝,肃然敛笑,戒备地质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她的朋友!”那黑衣男子指了指贺江南怀里的顾依凝,嘿嘿冷笑道:“看到你小子对她欲行不轨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被戳穿了心事,贺江南有些讪然,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的确想对顾依凝意图不轨,便冷冷地道:“我们的事情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管……” 他话还没有说完,高大的身躯就慢慢地瘫软下去,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只听旁边一个冷清的男子声音问道:“少爷,怎么处置他?” 被尊称为“少爷”的男子轻描淡写地答道:“先让他在床上躺半个月,再给他个警告——如若再犯,下次直接废了他!” * “……酒气熏天,喝成这样,真该把你丢出去!……” 咦?是谁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好讨人厌啊!她喝酒怎么了?失恋已经够倒霉难道还不许她借酒买醉暂时寻求解脱吗? 依凝捶了捶自己被酒精麻醉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睁开眼睛,就见凌琅那张绝色无双的俊颜在她身边晃。 她不是跟贺江南在酒吧里喝酒吗?记得贺江南表白说他喜欢她,要她做他的女朋友,还邀请她去包厢里谈心。 想放纵自己一回,却心愿未遂,竟然又到了凌琅的身边。 无所谓了,反正是寻开心而已,谁都一样! “美人,让姐调戏调戏!”依凝笑嘻嘻地伸手捏他迷人的脸蛋。 周围响起“嘶嘶”的抽气声,依凝很不悦地环首四顾,发现车厢前后排坐的保镖全部用惊世骇俗的目光瞪着她,好像她是怪物。 真是的,姐不就借酒装疯调戏调戏你们家狼少爷吗?用得着这么紧张?切! 姐不爽,就要发泄!依凝对那个觑她眼神最冷的家伙开火了:“喂,那个叫阿九的,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瞧我?姐不就摸了摸你家少爷的漂亮脸蛋嘛,用得着像护主的小狗似的要咬人?哼!” 阿九的俊脸顿时绿了!忿懑的目光觑向凌琅,好像只要主人一个默许,他就要扑过来掐死这个满嘴胡言的猖狂女警。 偏偏凌琅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瞥了怀里的小女人,清冷吐音:“闭嘴,再聒噪把你丢出去!” 他只是稍加威胁,也许本意并没有真打算丢她出去,但下秒钟,他终于忍无可忍。 “我靠!顾依凝!你敢吐在我身上!” “不好,她吐了!” “恶心!快停车!” …… 豪华的加长版劳斯莱斯,宽敞华贵的车厢里酸味冲天,那个不胜酒意的女人扶着凌琅的肩膀,错把美男的怀抱当成了垃圾筒,吐得不亦乐乎。 “呕!呕呕!呕呕呕……”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等死吧!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0.等死吧! 加长版型的豪华劳斯莱斯泊停在路边,护送的数辆黑色奥迪依次停靠在旁边,保镖下了车,严陈以待地保护他们的主人。(。 #?1 广场已经戒严,闲杂人等不允许靠近,这个绿荫密布景色宜人的场所变成了私人更衣室。 凌琅将那个醉到不省人事的小女人拎到浓荫密布的喷泉池旁边,顺便脱掉了自己被她吐得一塌糊涂的衣裤。 阿九在旁边动作麻利的脱下自己的衣裤递给他换上,旁边自有保镖脱下衣服再给阿九换上。 “这是什么床啊,好硬,硌得我……呃,浑身都不舒服!”依凝躺在喷泉池的旁边,对自己的暂时休憩之地很不满意。 凌琅套上长裤,也没穿上衣,就走过去将满嘴醉话的女人拎到用大理石砌成的宽大喷泉池台沿上。 他想把她摁到清澈的水池里醒醒酒,觑见她迷迷糊糊的娇俏模样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喂,你干嘛?嗯……不许亲我……不许摸我那里……打、打色狼!……” 依凝醉得再厉害也没忘记防备色狼,她坚持守卫自己的禁地,不允许咸猪手觊觎,哪怕长得再帅的猪也不行!长得帅的狼更不行! “少跟我装疯卖傻!”发现既使她醉酒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凌琅索性捏起她尖尖的下颌,兴师问罪:“我准你假,让你给林副局送行,不是让你借机跟你的男上司酒后乱性!” “什么乱性?乱什么性?嘻嘻,你生气的模样……呃,真好看!”依凝摆出大姐大的姿态,伸手勾起美男完美的下巴,“啧啧,美人给姐笑一个!” 深邃的星眸划过异色,他好听的清冷嗓音微微暗哑,有种说不出的魅惑:“爷早就警告过你,撩起我的火,你得负责扑灭!” 恶狼扑食的场面很残忍,小白兔往往会被吞得连渣都不剩。1 但此时压在凌狼爪下的可不是柔弱小白兔,她是只尖牙利爪的小野猫。 “靠,你敢咬我!”他将她压在光洁冰凉的大理石台沿上,忍着被小野猫抓咬的痛楚,解开了刚刚穿上的长裤。 “这是什么床?硌得我脊背疼!”依凝始终对这张“床”不满意,触手到奇怪的不明某物,她更加不满意,咕哝道:“这是什么东东……**的硌得我肚子疼!喂,你别拿这东西戳我……” 在她英勇反抗,努力想把这不明硬物揪下来扔掉的时候,凌琅终于忍无可忍。 他分开了她的修长**,准备霸王硬上弓。 “哇,色狼!”关键时刻,醉态可掬的顾依凝顿时清醒得如三月天的兔子,她睁开乌亮的大眼睛,看到某狼露出獠牙,她连忙奋勇反击。 凌琅的处世格言——人敬我一分我还一分,人欺我一分我还十倍! 他就不懂,为何冷硬无情的自己每每面对这个小女警时就变成了屡教不改的唐僧! “乖点儿,否则你会多吃苦头!”凌琅动作稍稍温柔了些,毕竟这个不停叫疼的小女人应该是第一次,他适当怜惜些也是应该的。 但是,很快他将要为他不时滥发的慈悲心再次付出惨痛代价! “好疼,别戳我!”无论男子的动作多么熟练温柔,依凝未经开垦的处子身都无法容忍如此“大规模”的入侵。 疼痛令她激发出无穷潜力,毕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刑警队员,她长腿奋力一蹬,狠狠地踹向那个意图不轨的男人。 凌琅得其门而不入,是想多些爱无她的时间,让她做好容纳他的准备。谁知道,她会突飞一脚,结结实实正好踹在他的小腹上。 就算肌肉虬结,小腹仍是人体最弱的部位之一。何况依凝那一踢之力足够让最壮硕的男人倒下去。凌琅撑不住只好往后退,但他忘了,他的后面——是喷泉池! “扑嗵!”他仰面跌进池子里,一时挣扎不起,弄得狼狈不堪。 这辈子他恐怕都没如此窝囊过,跟女人亲热的时候居然会被对方踹进喷泉池! “不好了!少爷掉进了池子里!”不知哪位保镖喊了一嗓子,场面顿时炸锅。 众人急急忙忙的奔跑过来,当下有两个奋勇无惧地跳进喷泉池里,搭救他们的主人。 阿九则抓着依凝的肩膀拼命地摇晃:“你到底对少爷做了什么?他要有任何差错小爷我会亲手把你大卸八块!” “你家少爷先非礼我,我自卫反击把他踹下去有什么错?再说池水那么浅,还没听说谁在喷泉池里淹死的……” 依凝为自己申辩,转眼见凌琅爬出水池,那投来的阴冷目光有效地让她闭上了嘴巴。 健硕挺拔的身躯像大师雕塑的希腊美少年,每寸肌肉都结实得恰到好处,充分体现了力与美的结合。 水滴顺着蜜色的肌肤流淌滴下,透着年轻身体独有的诱人光泽,简直活色生香。 原来出浴的美男如此养眼!不过他是被她踹下去的,所以他此时的脸色要多臭有多臭。 依凝心里有些惴惴,勉强对他嘿嘿笑两声:“咳,我不是故意的……呃,你刚洗完澡的模样更帅了,真的!” 喷泉池里洗澡?众保镖脸上表情集体扭伤! 凌琅抹一把脸,没理睬她。匆匆套上保镖递来的长裤,回头指着她,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你等着!” 随着凌琅上车,其他的保镖都身手矫健地上了车。 阿九用带手帕揩试干净自己刚才捏过依凝肩膀的手指,俊目里满是幸灾乐祸:“少爷生气了,你就等死吧!” 转眼间,所有车辆都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广场只剩下依凝一个人坐在喷泉池的台沿上发呆。 大热的天,她只觉脊背窜过冷嗖嗖的风——她好像又闯祸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更悲剧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1.更悲剧 已经过晌了,依凝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也没心情吃东西,便坐公交车回家。(。m ?#1 到了巷口,从余伯伯那里取回自己修好的警用三轮摩托,花了整整一千大元,简直像割了她的肉那么疼。 “三只车轮子还有整形补漆换配件,这价格余伯伯没有赚到你的钱还倒贴给你钱……” 依凝无精打采的,焉焉地道:“我知道,你在这里修车专门为街坊邻居服务,不为赚钱!” 余伯伯每次给熟人修车收款时都会反复强调自己不赚钱还赔钱,大家都习惯了。 不过今天,余伯伯除了例行的套话,另外还对依凝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听说你跟小亮亮分手了?哎呀,你妈差点儿气死,找你又找不到,回家可得小心点儿!” * 依凝战战兢兢地爬上五层的筒子楼,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悄悄地用钥匙开了锁,推开门,刚想悄悄溜进去,就听到肖婶尖细的声音。 “……亮亮不好意思过来,我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反正他们俩分手了,以依凝的个性绝不会再收着这些东西,扔了反倒可惜,不如我拿回去,亮亮结婚的时候都用得着,省得再花钱买……” 依凝走进室内,小小的客厅里站着三个人,分别是顾爸爸顾妈妈和肖婶。爱夹答列 顾爸爸将肖良亮平时送依凝的东西都找出来堆在桌案上,肖婶撑开带来的布袋子往里面装。 “等等,还有呢!”依凝快步跑进自己的卧室,把这些年所有跟肖良亮有关的物件都搜找出来,全部还给肖婶。“这些都是你儿子的!你来得更好,省得我亲自扔垃圾筒,都收拾走吧!” 肖婶听得出依凝话语呛人,便讪讪地笑问:“你妹妹回来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她偏提哪壶,依凝更加没好气:“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留着心思给你儿子忙婚礼去吧!” 肖婶撇撇嘴,半讥讽地道:“你们姊妹是婶子看着长大的,关心你们两句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真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幸好没做你的儿媳妇,你没事可以念佛了!”依凝将房门完全拉开,对肖婶说:“你走吧!带着你儿子的所有东西,如果落下一样,我直接从五楼的窗口丢出去,摔坏了不管赔!” * 肖婶离开后,顾妈妈气得脸色腊黄,捂着胃部忿懑地说:“她儿子薄情寡义背弃依凝在先,另娶新欢的时候她还好意思跑来要东西给她儿子结婚用,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极品母子俩!” 依凝喉咙像塞着棉花,鼻腔酸涩,表面上却仍然坚强地保持微笑:“妈,用不着生气。她来拿走更好,省得我还得亲自扔去垃圾筒!” “唉!你这孩子,就是死鸭子嘴硬!”顾妈妈叹气摇头,很是心疼女儿。 顾爸爸眉头皱成“川”字,沉默半晌,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肖老弟,是你儿子不要我的女儿,等我跟你在九泉之下相会,我对你问心无愧!” 依凝听得很心酸,她知道爸爸跟肖良亮的爸爸是战友。当年肖父执行任务时受伤,弥留之下跟顾爸爸相约结儿女亲家,让顾家的女儿跟肖良亮订娃娃亲。 因为妹妹欣妍从小不喜欢肖良亮,父亲就把依凝许给了他。她跟肖良亮从小娃娃亲,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谁都想不到谈婚论嫁之时,肖良亮竟会闪电般地另娶新欢。 事已至此,谁也不能挽回。 顾妈妈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怎么都无法释怀。 最后,她抓着依凝的手,郑重其事地下了命令:“以后别再想那个喜新厌旧的陈世美!你给我尽快找个新女婿,要比他帅比他有钱,哪样都不许输给他!” “呃!”这事儿说说容易,可要实践起来很难。好男人凤毛麟角,她上哪儿去找? 这个问题顾妈妈也想到了,她从实际角度来解决:“你准备一下,从明天开始妈托所有关系给你安排相亲,大浪淘沙,就不信最后淘不出黄金来!” * 神啊!每天都要安排她相亲! 大浪淘尽砂砾终究能不能见到黄金还是未知数,她怀疑自己会不会提前陈亡死在沙滩上! 不行,老妈的这个淘金计划太疯狂,她不能跟着发疯! 依凝以绝食的壮烈之举来表达自己对淘金计划的坚决反对,奈何顾妈妈心意已决,非要她立刻去相亲,最好能赶在肖家正式举行婚礼之前把她嫁出去! 这是跟谁较劲啊!依凝苦不堪言。 在老妈泪水轰炸下,依凝节节败退,最后竖起白旗投降,接受了荒唐可笑的相亲计划。 警察局那边传来贺江南被打成重伤住院治疗的坏消息,有人看到他出事前跟顾依凝在酒吧里一起喝酒,于是,祸不单行的顾依凝便以嫌疑人的身份被请进了警察局。 等顾依凝排除了嫌疑,被释放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神色恹恹的她,无精打采地迈着步子,实在想不出自己的人生还能再悲剧一些,还能再倒霉一些吗? “顾依凝!”一条瘦削的身影挡在她的面前,拦住去路。 她缓缓抬头,见阿九带着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地觑着她。眼皮一跳,她预感更大的悲剧马上就要降临了。 果然,听到阿九冰冷的声音说:“少爷要见你!”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2.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犹记得把凌琅一脚踹进喷泉池里的惨相,依凝当然知道,这次阿九来请她过去见凌琅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邀请”是强制性的,不管依凝愿意不愿意,她都得去见狼先生。( !~爱夹答列 路上暗暗打腹稿,想了许多狡赖的理由,但狼先生狡猾又残忍,她的小伎俩恐怕弄巧成拙,只会死得更惨。 车子并没有开去云海大酒店,而是驶向了郊区的湿地别墅区。 这里是富豪们的领地,像依凝这样的穷人平日里连踏足的机会都没有,甚至她都没有来这片贵族区域办案的资格。 警局里也要论资排辈,她这种小警员只能去平民区办案。 美丽的湿地别墅地处幽谧的的郊区,除了远离污染,另外也少见人烟,特别适合做一些杀人灭口的勾当。 她眼前出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沉进水塘里的恐怖画面,待要反抗寡不敌众,只能稀里糊涂地做了水下鬼。 * 阿九将依凝带到一幢面积庞大的独体别墅,这里拥有宽阔的停车场,美丽的草坪,还有豪华游泳池。 进到如宫殿般奢华的客厅,阿九冷冷地告诉她:“在这里等着!” 等着怎么处置她吗?依凝惴惴地坐下来,拘促地打量四周。 客厅的布置装饰略带着欧式复古宫廷风格,华丽到美轮美奂。在这片富丽堂皇中,依凝发现了某个跟整体环境不太和谐的物件。 这是一面砌成墙壁形状的超级大鱼缸,里面养了满满一缸丑鱼。1 缸里的鱼头大尾短体薄,长得很像鲳鱼,却呲着一口尖刀牙,看起来丑陋怪异。 凌狼的审美趣味很特别啊,这么丑的鱼不是一般人能欣赏得了! 就在依凝对着那缸鱼腹诽凌琅的时候,听到阿九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凉凉地响起:“少爷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通报什么?难不成还让她跟他请安问好?哼,得瑟! 依凝转过身,讨好地对凌琅问候:“嗨,你还好吧!我一直担心你那天掉进池子里会感冒呢!” 哪把壶不开她偏提哪把壶,凌琅俊颜一冷,没搭腔,而是径直走到鱼缸前,欣赏他养的鱼。 讨了个没趣,好在依凝的脸皮够厚,她继续跟过来,跟他并肩而立,一起欣赏缸里遨游的鱼儿,搭讪道:“呵呵,你养的鱼长得……很个性啊!随你,让人过目难忘!哈哈……” 凌琅缓缓侧首,深邃的星眸闪过一抹愠意:“傻笑什么!” “……”nnd,你眼神不好使啊!姐是微笑好不好,你才傻笑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看来凌狼还对那天她踹他进水池的事情耿耿于怀。 佣人送来了鱼食,凌琅亲自喂养爱鱼。 依凝看到凌琅投到鱼缸里的竟然是血淋淋的新鲜牛肉!那些丑鱼嗅到血腥味,顿时兴奋起来,蜂拥而上,尖刀般的利牙咬住牛肉,顿时撕扯成碎片,转眼就吞得连肉渣都不剩,鱼缸里的水染得有些红了。 天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食人鲳! 目瞪口呆,依凝再也笑不出来。竟然把恐怖凶残的食人鲳当宠物养,这小子真是一朵奇葩! 凌琅喂饱了宠物鱼,再抬头,对面色发白的顾依凝微微一笑,道:“有没有兴趣陪我玩个游戏?” 依凝下意识地点点头,又赶紧摇头。陪他玩游戏?她怀疑自己会被他玩死。 “别扫兴!”凌琅俊颜一冷,哼道:“今天爷心情好,你要陪我玩得开心了,我会考虑放过你!” * 天高云淡,矫阳当空。 游泳池边撑起了沙滩伞,凌琅坐在沙滩椅里,端着一杯tequi,优雅浅尝。 身旁侍立着阿九,专注地凝视着他的主人,目不斜视。 周围环卫着彪悍魁梧的保镖,真枪荷弹地武装,满脸肃杀。 依凝看这阵势,预感大祸即将临头。她戒备地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琅凉凉的目光瞥向旁边的游泳池,简洁地答道:“跳下去!” “不会吧!”依凝忍不住抗议:“你个大男人家心眼这么小呢!那天我不小心把你踹下去的,当时的原因……你懂得!” 提起这茬,狼美男的怒气好像更大。他浅浅勾唇,用温柔的语调说:“我当然懂得!所以,我才让你跳下去!” 切,小肚鸡肠的男人,跳就跳!不就一个游泳池吗?姐虽不是游泳冠军,跳下去也淹不死。 不过,周围的这些人看她的目光好奇怪,似乎她即将跳的不是游泳池而是地狱。 走到池边,依凝做了个深呼吸。目光触及到清澈见底的泳池,脸上顿时勃然变色。 她终于明白大家的目光为何如此奇怪! 清澈的池水里游戈着数不清的丑鱼,它们长着尖刀般的利牙,凶猛迅捷,充满了攻击性。 这不就是她在客厅鱼缸里看到的食人鲳!凌琅竟然把它们放到了游泳池! “跳下去!喝两口水再上来!”凌琅命令道。 “……”这丫就个纯种的混蛋!她跳下去还能再上来吗?想起那些血淋淋的牛肉被食人鲳撕食得干干净净,她头顶就直冒冷气。 “怎么,害怕了?”凌琅语气讥嘲地问道。 “……”废话,他不害怕让他跳进去试试! “这样吧!我也不是个完全无情的人,你要肯适当的让步,我也可以改变主意!”凌琅修长润泽的手指叩击着咖啡桌,深邃的眸子漆黑如墨,嘴角笑意阴魅。 依凝更加警惕,据她对他的观察,这种表情和动作通常证明他在算计某个人。 很不幸,这次她就是他算计的对象。打量他许久,她小心地问道:“我要怎么让步?” “很简单!”男子坏笑的嘴角弧度优美,暗沉的眸子染上几许**的色彩。嗓音微微沙哑,听起来悦耳性感,充满了诱惑,“陪我把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题外话------ 大家猜猜,女主会不会答应狼美男的要求!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我赢了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3.我赢了 依凝的脸色由白变绿,浑身直哆嗦(这次是气的)。(。m !!爱夹答列她没好气地冲他吼道:“你妄想!” “好!”凌琅对她竖了竖拇指,赞道:“有勇无谋,爷喜欢!” “……”nnd,这小子骂人不吐脏,她算是领教过多次了! “跳吧!”凌琅对她做了个里面请的手势。 “不跳!”跳下去焉有命在?她又非真正的有勇无谋! 凌琅蹙起好看的眉头,语气似乎有些不悦:“我的耐性有限度,别惹我上火!” “要跳我们一起跳!否则不公平!”依凝愤怒地抗议。 “跟我讲公平?”凌琅乐了,爽朗笑道:“好,给你个公平的机会!” * 看来凌狼同志是本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的原则,主动提出要跟她比在水里憋气的时间。 比就比!她怕过谁?不过输掉的一方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主动跳到有食人鲳的泳池里给鱼儿做活食! 凌狼格外开恩,允许她失败后以其他方式弥补。比如说:陪他做那天未完的事儿,就饶了她! 依凝很镇定,或者说强装镇定。她的泳艺一般,会几招简单的狗扒,至于憋气之类的技术活,她从没尝试过。 这项比赛明显对她不公平,可恨的凌狼仗势欺人,设定霸王条款,她申诉无门只能被迫接受一系列不平等约定。1 她必须要想办法赢了他!否则宁愿跳进池里喂食人鲳,也不能任他侮辱,不然以后都注定被他吃得死死! 佣人送上来泳装,凌琅就在这里宽衣解带,准备换泳裤。 依凝赶紧转过身去,俏脸烫红,心里暗骂他流氓。换衣服也不去更衣室,居然当着女同志的面…… “换上!”他把女式泳衣丢到她的怀里,冷冷地命令:“动作快点儿。” 在这里换?依凝四周打量了遍,见所有侍立随从保镖都自动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心无旁鹜。 “放心,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敢偷看你,除非他们不想要眼睛了!”凌琅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不容人质疑的笃定。说完顿了顿,俊颜绽出一丝邪笑,揶揄道:“再说像你这样的搓衣板身材也没什么好看的!” 啊啊啊!该死的,就算你小子长得祸国殃民,也没必要总是这么嘲笑我吧!我顾依凝好歹也是分局里小有名气的警花,我们的局草都暗恋我呢! “哼!”凌琅敛了笑,语气阴恻恻地含着杀气:“再敢跟你的男上司暧昧不清,我铁定废了他!” 你怎么动不动就要废了别人?是不是有暴力综合症?狼大爷,有病得去治,不能拖着,免得害人害己! “叫我爷就行,不必要叫大爷!”凌琅缓缓迈步,走向已经换好泳装的顾依凝,深邃的眸子里闪着狼性的兽光。 这家伙的身材超级棒,雄壮伟岸的矫健身躯每分线条都结实得恰到好处,力与美完美揉合,充满了雄性的魅力!恐怕,就连健美冠军见了他都要自叹不如。 不过……这家伙的目光怎么那么可怕呢?盯着她的样子简直馋涎欲滴,似乎恨不得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扑嗵!”为了避免上次的“踹水”事件再次重演,她知趣地抢先跳进泳池里,对池沿边的半裸狼美男喊道:“我准备好了,你动作快点!” 她的本意很纯洁,但这话听在其他人的耳朵里却无端多了种暧昧的感觉。 凌琅眸光暗沉,嗓音低哑柔和:“别急,我马上过去!” 两人一起沉入池底,依凝的潜水底子太薄弱在池底站不稳总是往上飘,她索性紧紧抓着凌琅的健臂固定好自己。 在清澈的水里,她睁大眼睛,鼓着腮帮,跟凌琅面面相窥。 男子微抿嘴角,神色泰然自若,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被顾依道踹进喷泉池属意外事件)。 他没拒绝依凝把他的身体当成固定依附物,悠然自得地瞧着她,耐心等待她撑不住的时候自动浮出水面。 一分钟过去了,依凝憋得满脸通红,而凌琅却面不改色。很显然,他是个憋气高手,她这只小菜鸟压根没有实力跟他斗! 又过去了半分钟,她眼冒金星,胸腔几乎要爆炸。瞥见男子嘴角勾起的揶揄弧度,她十分不甘心! 他等着她撒手浮上去,当她的身体达到极限时抗拒不了求生的本能。 突然,依凝双臂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凌琅英挺的健躯,她浮起一点儿距离,准确地吻上了他的唇。 这是真正的深吻,她用灵巧的小舌撬开了他的唇瓣,探进他幽香的口腔里,贪焚地汲取他胸腔里的氧气。 深吸几口气,快要爆炸的肺部总算得到喘息,她缓过气来。 凌琅大吃一惊,他想不到关键时刻她会扑上来抢夺他的氧气。这么下去他根本撑不了多久,想推开她,无奈她柔软的娇躯柔韧如藤蔓,怎么都扯不下来,用力硬扯又怕伤到她。 水中激吻持续着,每一秒钟都惊心动魄。水面上似乎隐隐传来阿九气急败坏的声音,可是没有凌琅的动作示意,任何人都不敢擅自跳下来营救。 依凝再次深吸,吸尽了凌琅胸腔里的最后一口新鲜空气,他的承受力达到极限,再也无法撑下去。 他开始带着依凝往水面上浮去,这个游戏其实并不好玩。 依凝将脑袋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前,没有费自己一丝力气,任由他将她带出水面。 “哗啦!”凌琅先浮出水面,依凝紧偎在他的怀里,随后也出来了。 池岸边,阿九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得要命。见凌琅浮上来了,他也不敢上前拉,只是一路紧随着跟在旁边,看着凌琅自己上岸。 依凝被凌琅抱上池沿,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滴,冲着跟前的男子俏皮地眨眨眼睛,灿然笑道:“你先浮出水面,我赢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阿九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4.阿九 毕竟是用耍赖的法子赢得比赛,依凝识趣地没强求凌琅必须给食人鲳做活食,她只要求离开。。 ?*爱夹答列 “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我凌琅的女人绝不允许任何男人染指,你要不怕你的男上司英年早逝,可以继续回去跟他纠缠不清!”凌琅换上衣服,接过阿九递过来的毛巾,慢慢地擦着乌黑的湿发,边慢条斯理地再次叮嘱。 他觉得不多嘱咐几遍,这个健忘的小女人会记不住。 依凝敷衍地答道:“我知道了!” 估计贺江南被狠揍一顿后也不敢再跟她走得太近,经历过肖良亮的背弃,她实在不敢再对任何男人的感情抱有幻想。 “留下来陪我?”凌琅迷人的眸子紧觑着刚刚换上衣服的依凝,一身淡色的裙装把她妆扮成了清新的小茉莉。 依凝当然听得出男子话里的深意,她毫不犹豫地答道:“你如果强迫我留下来,我没办法!假如你肯尊重我的意见,我可以告诉你我十分想离开!” 他抿紧薄唇,沉吟了许久,然后对她做了个手势。 她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你可以滚了! * 依凝刚回到局里就接到通知:她因为殴打警员米琪,被记大过,并要求在局里的大会上公开向米琪道歉! “这是哪个王八蛋下的命令?”依凝彻底怒了,目光瞥向警令通知的署名,发现是竟然是新上任的副局长张纪衡。 同事们纷纷围住依凝,都为她的处罚报不平。白露露悄悄地告诉依凝:“听说新上任的张副局长是米琪的表叔,所以才偏袒她!” 听说这事,依凝哪里忍耐得住,一气之下找到局长办公室。1 局长杨政和新到任的副局长张纪衡,还有十几名警官正在开会。见顾依凝闯进来,杨政和放下手里的会议稿,打着官腔,问道:“小顾,你有什么急事?” 依凝把手里的处罚通知拍到杨局长的面前,忿然质问:“米琪勾引我的男友,打她一巴掌算轻的,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不等杨政和说话,旁边的副局长张纪衡便疾言厉色地批评:“不管怎么说,你打人就不对!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把火我烧定了,你必须要在局里的大会上公开向米琪道歉!” “我呸!”依凝朝那张满是菊花纹的老脸上唾了一口,犀利地揭穿道:“你是假公济私给你的表侄女报仇吧!” 这话像戳到了张纪衡的要害,他差点儿从座椅上弹跳起来,用手指着依凝,结结巴巴地分辩:“你、你血口喷人……” “你敢说你跟米琪没有亲戚关系?”依凝把那张处罚通知拍到张纪衡的脸上,冷笑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呸!你烧的是歪风邪火吧!你该到局里的大会上公开向我道歉,听到没有!” “反了、反了……”张纪衡气得浑身直哆嗦,却反驳不了依凝的话,因为他的确在偏袒米琪。 “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你想怎么乱来就怎么乱来?公道自在人心,大家伙的眼睛雪亮,你敢公报私仇,我就敢上诉领导查办你!”依凝纯粹图得嘴皮子痛快,至于上诉领导查办张纪衡有口无心,并没真打算那么做。 杨政和却听进去了,他一方面用眼神示意张纪衡不要再争执,另一方面换上笑面孔,对依凝安抚道:“小顾啊,你消消气!有意见可以提,有情绪要不得!这张处罚令我作主收回来了,希望你能跟同事搞好团结,别闹大了不好收场!” 处罚令收回去就行,反正她不要给米琪道歉!该道歉的是那只狐狸精,当然,她也不希罕她的道歉。 依凝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门口,隐约听到杨局长跟张纪衡的对话。 “……她是九少的人,惹不得!” “啊?九少的人!……” …… 九少指的是阿九吧!在她眼里阿九只是凌琅身边的一个跟班,但在局长们的眼里却好像尊贵的王子一般。她不由再次对阿九的身份产生好奇。 * 下班后,依凝买了个果篮骑警用三轮摩托去医院探望贺江南。 贺江南上次在酒吧挨了顿狠揍,医生断言他至少需要躺半个月。 在护士的引领下,依凝走进vip特级护理病房,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简直媲美五星级豪华酒店。 贺江南躺在病床上看报纸,听到动静转过头,鼻青脸肿的样子。 依凝大吃一惊,上前问道:“贺警官,你怎么被揍得这么惨?凶手查到了没有?” 目光怪异地觑着她,半晌,贺江南回答道:“没有。” “噢!”依凝放下心,看来贺江南还不知道被她连累挨揍的事情。 这家伙心眼特小,就因为暗恋她无果,在工作中时不时地给她穿小鞋。如果知道因她挨揍,那她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贺江南想起那天在酒吧里挨了顿狠揍,为首那个凶徒狂妄地叫嚣,威胁他再敢染指少爷的女人,就让他不能人道。 顾依凝到底招惹上了什么样的男人?他想详细问问,又怕惹来她反感。 见贺江南沉默寡言,依凝以为他重伤未愈,心情不好,便主动开导他:“真正的男人都挨过揍,没有挨过揍的都不是真男人!再说他们人多打你一个,你寡不敌众也不算丢人!” 贺江南睨着她,幽幽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寡不敌众?” “……”依凝顿时无言。 “没事。”贺江南垂首默然,许久,接道:“谢谢你来看我!” “咳,”这气氛怎么看都有些怪异尴尬,依凝主动扯开话题:“喂,你知道阿九的身份吗?他被人尊称为九少,听起来跟太子爷似的,其实……我觉得他不过是个小跟班而已!” 贺江南蹙起俊眉,沉吟着问道:“你说的阿九应该是京都裴家的九少吧!” 京都裴家在军界赫赫有名,裴鸿轩三十九岁已经是军部最年轻的上将,弟弟裴天楚经营着家族企业,这兄弟俩互帮互助,发展如鱼得水,但并没有听说裴家还有个九少! “裴九是裴鸿轩将军的堂弟,听说他从小流浪在外,最近两年认祖归宗改回裴姓。裴将军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堂弟十分宠爱,出席各种公开场合都带着他。” 想不到阿九会是京都裴家的人,难怪在临江如此受到追捧尊敬,不外乎局里的领导们想攀上裴家的关系,日后向京都发展好有个照应。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依凝的手机震动起来。她拿出一看,是老妈的号码。连忙接通,只听话筒里传出老妈打雷般的吼声:“死丫头,不是告诉你每天下班准时回家,我给你安排了相亲计划嘛!”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喜谏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5.喜谏 相亲计划?就是传说中的淘金计划了! 依凝苦不堪言,弱弱地反抗:“妈,我现在没有心情去相亲!” “呸!还在为姓肖的小子伤心?我告诉你,立刻马上忘了他!凭着我如花似玉的女儿,保证能再找一个比他强十倍的好男人!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焉焉地挂断电话,依凝还没有开口告辞,就听到贺江南幽幽的声音:“你觉得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 依凝顿时炸毛,忙不迭地摆手,说:“不行!兔子不吃窝边草,我不喜欢同事之间发展恋情!” “那你跟肖良亮怎么可以恋爱?”被拒绝的男人语气明显有些不满。~。m ?爱夹答列 “他……是个惨痛的失败例子,所以我……我还是回家接受老妈安排的相亲吧!” * 说回家接受老妈安排的相亲,那只是辞别贺江南的托词。出了医院之后,她去了表姐穆嫣家暂避风头。 穆嫣离异后独身带着一对儿女,靠卖画谋生。她容貌秀丽,气质娴雅,从外表看一点儿都不像两个孩子的母亲。 “我先在你这里避几天吧!这次失恋,老妈受刺激不小,非逼我每天去相亲,真要命!”依凝拿起餐盘里的苹果啃了口,顺便问道:“宝宝和俏俏呢?怎么没回家?” “周末了,被他们的爸爸接走,到周一才能回来!”穆嫣颦着秀眉,有些不解地道:“失恋的人是你,姑妈怎么好像受到刺激更大呢?” “唉,谁知道呢!”提起这事,依凝头疼不已。爱夹答列索性略过不提,只说:“也许最近内分泌功能紊乱,过几天就好了!” 穆嫣有一间单独的小画室,每天她都在这里创作画稿,卖到附近的画廊里,换取家里的生活费。 依凝围着小小的画室转了圈,欣赏着一幅幅的草稿。有油画有水墨写真,还有**人物素描,只要能卖上价格,穆嫣什么都敢画。 目光定格在一幅人物素描手稿上面,依凝呆了呆,突然一拍大腿,高声道:“我总算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穆嫣握着画笔,有些奇怪地回眸瞧她。 依凝指着那幅男性面部素描图,兴奋地道:“我说怎么老是觉得陈奕筠眼熟,好像经常在哪里见到!原来我经常在你的画室里见到他!” 穆嫣手一抖,笔上的颜料溅到了画布上,污脏了那幅半成品的画稿。 “哎呀,我只是提一提他的名字,你怎么激动成这样!”看惯了穆嫣的淡然娴静,依凝从没见到她如此失态过。 “你最近……见过陈奕筠?”穆嫣没有回答依凝的问题,却反问道。 依凝点点头:“嗯,最近见过他几次!” 穆嫣沉默不语,久久地呆坐。 “哎,你跟他什么关系?为什么经常画他的素描?”依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定定地盯着表姐,试探着问道:“你以前认识他?” “嗒!”画笔掉落在地板上,墨汁迸溅到穆嫣的衣裙,她浑然不觉。秀丽的面庞苍白到异常,她结结巴巴地斥责:“胡说!我、我怎么会认识他!” “哦,”依凝慢慢走近她,蹲下身,担心地问道:“喂,你还好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穆嫣站起身,下意识地弹了弹裙摆上的颜料,勉强笑道:“他很迷人对吧?你表姐也是女人,迷恋他不止一天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泄漏了竭力掩饰的某种情绪。 依凝有些看不懂,半晌,她呐呐地问道:“你暗恋陈奕筠?” “对!”穆嫣抬起头,脸上的神色恢复素日的恬淡,坦然笑着承认道:“我跟所有庸俗的女人一样,喜欢英俊富有的男人,呵呵!” “我劝你最好不要喜欢那样的男人!”依凝委婉地告诉她:“陈奕筠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你跟他……根本不可能!” 穆嫣收拾起画具,若无其事地道:“我没想着要跟他怎么样,不过欣赏他而已!你放心吧,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我分得清现实和梦幻,不会让他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 * 第二天,依凝到警局里上班。她的神色泰然自若,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尴尬境地。 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无论她表现如何淡定,在大家的眼里,她都只是在强装镇定而已。 没办法,短期内,大伙儿看待她的眼神不会改变。 肖良亮抬起头,目光跟依凝有过短暂的对碰,忙又匆匆移开。 做贼心虚还是怕她继续对他纠缠不清?依凝怒火复燃,想再冲过去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痛扁一顿,想想现实情况到底还是克制住了暴力冲动。 不值得再为他出洋相,她不想再闹出任何新闻给局里的同事们徒增笑料。 淡定,彻底忽视他!权当他肖良亮是只垃圾筒是坨米田共,路过绕行,别看他别想他…… “良亮,你在发什么呆呢!”一声嗲声嗲气的娇啼在依凝的身后响起。 依凝回过头,见米琪手里抱着叠火红的喜谏,正向着这边走来。 肖良亮连忙站起身,低声责怪米琪:“我说过喜谏不用你送,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过来?难道我还见得人怎么的?”米琪撅起红唇,挑衅的目光转向旁边的顾依凝。 依凝选择忽略这两只垃圾筒或者两坨米田共,她看不见他们! 可惜,垃圾筒和米田共会说话,也看得见她。“呦!肖良,这位不是你的前女友吗?她怎么还在这里?” 人家主动欺负到跟前,依凝想装聋作哑都困难。她冷冷地看着这个故作白痴的女人,淡定地告诉她:“我在这里工作!” “唔,”米琪恍然点头,居然对她笑了笑:“依凝,欢迎你来参加我跟良亮的喜宴哦!” “哼!”依凝以一声冷笑来作回答。 米琪抽出一张大红色的喜谏递给依凝,解释道:“这是我跟良亮的喜谏,局里的同事见者有份。良亮考虑到你的处境,怕你触景伤不想邀请你参加。我觉得单独落下你不好,说不定更加打击你的情绪,你还是收下吧!”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没功夫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6.没功夫 “哈!”依凝痛快地接过喜谏,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它撕成了碎片,然后狠狠砸到米琪的脸上。∑ .~1“狐狸精,你以为这喜酒是白吃的?还好意思显摆说局里的同事见者有份,姐总算见识到比我脸皮更厚的人了!” “啊!这个泼妇又对我动手!”米琪吃了亏,就躲到肖良亮的怀里哭泣,“良亮,难道你都不管吗?” 肖良亮的脸色很难看,他愠然地瞪着依凝,怒声喝斥道:“顾依凝,你别太过份!” 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心口,依凝咽喉哽住,很没出息,眼睛像撒了辣椒面,疼出了泪花。 原来直到此时此刻,她还是无法接受他怀拥别的女人来斥责她!胸口好疼,疼到揪心。 强咽下喉头的酸涩,依凝冷冷地讥嘲道:“原来心疼了!你怕我欺负她,就带她滚得远远得,少在我面前叽叽歪歪!谁让她长了副欠扁的模样,不扁她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你……”肖良亮忿然道:“简直不可理喻!” “滚远点儿!”依凝比他还要愤怒,嘶声吼道:“让她滚!” “米琪调进了我们特警队,你让她滚到哪里去?” “……” 哈,这个米琪果然神通广大,利用表叔张纪衡的关系调进了特警队,明摆着故意跑来膈应她顾依凝。 依凝从没做过不战自败的逃兵,既然米琪铁心跟她卯上了,那她就奉陪到底。 * 贺江南重伤住院,局里调来了代任警官。1 这次负责调查的是土地局的副局长跳楼自杀一案,需要判定其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或者是被迫自杀,以及这起凶宗背后牵涉的诸多复杂的问题。 “会议现在开始,请大家认真听着。代号7707的自杀案,疑点重重,造成的社会影响很严重。上级领导限令我们七十二小时之内破案,现在我做案件详细分析报告……” 警局工作就是这样,每天都会接触到五花八门的案子。如果关系到政要官员,领导就会施压,限令一定时间期限破案。他们这些最基层的小喽啰,接到命令必须不眠不休地研究案情,因为领导们只看研究结果,不看研究过程。 依凝有些走神,她的目光不时飘向前排肖良亮和米琪紧紧依偎的身影。两人工作时间也亲昵不可分,而代任警官却视若无睹。 “顾依凝,你说说对这个案子的个人看法!” 贺江南快些出院就好了,她希望他狠狠地惩罚肖良亮。最好每次都扣上影响警察形象败坏警风的大帽子,把肖良亮罚得口袋精光。 “顾依凝,你听到没有?” 依凝被身边的白露露狠掐一把,这才回过神,发现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觑向她。 连忙站起身,她戒备地睨向代任警官,冷嘲地道:“承蒙长官看得起,这么多的警员独独提问我一个!为了不让长官失望,我还是好好思考再回答!” 代任警官表情严肃地训道:“工作时间开小差,还找理由为自己狡辩!顾依凝记过一次,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加倍处罚!” 摆明了代任警官为讨好副局长故意给她难堪,依凝冷笑却未再多说什么。 大家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顾依凝最近运气背到了家,先失恋遭抛弃,后又犯小人。她的人生就一张茶几,上面摆满了各种杯具(悲剧)。 * 依凝很倔犟,执拗的个性被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她决心跟米琪还有代任警官扛上了,看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住离开警队。 她努力专心工作,努力忽略那对粘在一起形影不离不时在她眼前晃动的男女,保持心态的平静。 我不在乎!我不伤心!他们俩就两只垃圾筒两坨米田共!依凝这样反复劝说自己,并且让自己相信,这两只货不会再影响到她。 可是,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中午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她刚端着盒饭坐下,就看到肖良亮和米琪阴魂不散地走到她的旁边。 “我们去那张桌子吃吧!”肖良亮弱弱的提议。 “不嘛!”令人浑身汗毛徒竖的嗲腔,带着胜利的得意故意挑衅:“我喜欢这张桌子,你陪我嘛!” 依凝把筷子一摔,刚要发作,恰好坐在她对面的吴小静放下电话,满脸幸福地对她说:“依凝,我先走了,裴凯来接我呢!” 忍下口气,依凝点点头,说:“快去吧!” 吴小静离开后,白露露羡慕地对张美莲说:“小静太幸运了,找到裴凯那样英俊多金的男友,如果换作我,我睡觉做梦都会笑醒的!” “得了吧你!以为英俊多金的男人那么好找啊!裴少是裴氏财企的太子爷,听说跟京都的裴家还是远房堂亲呢!”张美莲是有名的八卦婆,这种小道消息她最精通。 依凝想起那天裴家父子在凌琅面前险些丧命,而裴家的堂亲阿九好像也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如果不是她求情,裴凯说不定活不到现在。 当然,这些事情她懒得提,也没指望谁感恩回报她。 旁边桌那对互相喂食的男女影响了她的食欲,半点儿胃口都没有,她起身打算离开。 突然,餐厅里一阵噪动,原来局长杨政和不知为何亲自来餐厅视察。 “顾依凝,杨局长让你过去!”代任警官跑步过来喊道。 依凝白他一眼,没搭腔,神色冷冷地走向杨政和。 此时,杨政和正在殷勤地陪着一位青年男子,满脸堆笑地说着什么。见到依凝,连忙将她拎到男子的跟前,讨好地道:“她就是九少要找的顾依凝,我让她陪您出去吃饭!” 餐厅里所有警员都吃惊地望向依凝,谁都想不到她什么时候跟九少攀上了关系。 依凝见到阿九就知道凌琅找她过去,当下便没好气地瞅了阿九一眼,抱起双臂傲然道:“我要去赶着相亲呢,没功夫陪你们浪费时间!”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相亲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7.相亲 “我要去赶着相亲呢,没功夫陪你们浪费时间!” 就算大家习惯了顾依凝的天雷滚滚,此时此刻大家还是被她雷得外焦里嫩。〔。m ??1 “依凝,你傻了?睁开眼睛看清楚,邀请你的人是裴九少哎,裴凯跟他比起来都是小角色了!这样的机会不容错过,你相亲能相到他这样的男人吗?”白露露一边对着阿九流口水,一边狠掐依凝,抱怨这样的机会怎么不落到她的头上。 “笨蛋!”依凝瞪她一眼,小声提醒:“你还记得在君临天下跟陈奕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其中就有裴九!” 白露露眨巴着美眸,还是没有理解过来,九少跟陈奕筠在一起又有妨碍,毕竟人家都是上流圈子里的人嘛! 杨政和连忙斥道:“顾依凝,难得九少赏脸你别不知好歹!”同时,不停地对她打眼色,让她同意跟裴九出去吃饭。 依凝索性装作看不见,歪过脑袋,不理不睬。 阿九难得绽露一丝笑靥,语调温和地说:“原来顾小姐另有安排,我就不打扰了,祝你相亲愉快!” * 凌琅那家伙生气的时候微笑,高兴的时候面无表情,总之是个难懂亦很难缠的家伙。有其主必有其仆,依凝觉得阿九如此通情达理好说话,肯定有什么阴谋。 索性趁着阿九在场,她跟杨局长请了假,下午郑重其事地去相亲。看样子,这次她是铁心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嫁出去了! 两个小时后,依凝重返警局,让同事们大跌眼镜。 “依凝,相亲结果如何?” “很好!” “两个小时的相亲,结果能好到哪里去?” “姐体验的是心情,煅炼的是技术!” 大家哈哈一笑,觉得那个率真爽朗没心没肺的顾依凝又回来了。爱夹答列 吴小静把依凝拉到旁边去,悄声问道:“跟我说实话,你相亲相得怎么样?” “不好!”依凝脸色微微一苦:“那男的横看竖看都像尹相杰的克隆版,没眼缘!” “唉,肖良亮倒长得帅,可惜小白脸靠不住哇!”说话的是张美莲,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凑过来了。 “那总得找个看着顺眼的吧!放门口避邪,放床头避孕,放餐桌前减肥的就免了!” 等大家满足了好奇心都散去,白露露过来,扯住依凝,低声央求:“依凝,借我点儿钱!” “咦?凭你也缺钱?”白露露的老爸是个暴发户,警局里平时数白露露出手最阔绰。 “我老爸说,在没有男人答应娶我之前,不会给我一分钱!”白露露脸上的表情比依凝还要苦,“他说不让我再拿钱倒贴小白脸!” 依凝歪了歪脑袋,质疑:“你这次借钱是不是又要倒贴小白脸?露露,你在男人身上花的钱太多,难怪你老爸生气断了你的经济来源。” “哎呀,你不懂!他是金融投资专家,教我投资基金赚钱,人家是成功人士,才不要我倒贴呢!” “那就好!招子放亮点儿,总是被人骗财骗色丢人民警察的脸!”依凝掏出钱包里最后两千块:“这是我仅剩的钱,你要再被男人骗光光,以后出门别说是我朋友!” * 第一次相亲失败,但不影响依凝逐渐晴朗的心情。这个开始,表达了她忘记肖良亮的决心。 变心的男人和过期的化妆品,必须得扔,否则后患无穷! 正在出神,肖良亮走过来,眼神复杂地觑着她,沉默了好久。 这小子也会玩深沉了?依凝戒备地双臂环抱,抬高下巴,睥睨着他。 敌不动,我不动,让他摸不透底。 “我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肖良亮语出惊人,让依凝差点儿破功。 “你脑壳出毛病了?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暴自弃!”依凝愤怒多于诧异,nnd,这混蛋的表达能力有时比她还要惊悚。 “你还年轻,急着相什么亲呢!”肖良亮眼露焦急,劝道:“先冷静一段时间,别被男人骗财骗色!” “滚你的!”这王八蛋就不巴望她好,好像天底下除了他肖良亮其他男人都是骗子! “依凝,九少那样的男人不是你高攀得起,我希望你离他远一些,别跟白露露一样动不动发花痴……” “露露,快过来!”依凝转过头扯开嗓子喊:“肖良亮骂你是花痴,揍他!” * 依凝是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淘金计划没有实现,她就得继续配合老妈,把亲相到底。 第二天下班后,她按时到达约定的酒店,对方是个戴眼镜的精瘦男人,素质还算不错,起码肯主动帮她拉开椅子。 她嫌昨天的那个“尹相杰”太肥,今天老妈立刻就换了个“瘦眼镜”,她就奇怪,老妈手里哪来这么多品种齐全的“货”? “您好,顾小姐!我姓李,木子李,现任金融政券投资经理,不知道您对近期的股市有何看法?”李先生托了托眼镜,文质彬彬地做了开场白。 “唔,”依凝想了想,说:“我同事最近也谈了个金融投资顾问专家,好像是……研究基金的,改天让他来跟你切磋交流一下?” 有机会也许真该把白露露的那个基金专家弄来跟这个政券专家pk一下,看看哪个更像骗子。 “呵呵,基金和股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隔行如隔山嘛!”李先生看样子并没有要跟同行切磋的意思,他更乐衷给依凝讲解专业知识。 “近期股市持续走低,受多方利空消息的影响,大家都说熊市无底,但我个人还是保持看多,认为洗盘接近结束,股市马上就要迎来新的艳阳天!” “股市从熊转牛,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相信资深人士的眼光,顾小姐如果有闲余存款,最好用来投资股票,我可以做你的投资顾问,保证让你这个秋天赚翻……” …… 依凝打了个哈欠,觉得不太礼貌,便单手托腮强撑着眼皮表示洗耳恭听。可股评专家的术语实在枯燥难懂,她完全不感兴趣。 把左手换成右手继续托腮,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睡着。便在资深股评专家兼投资专家换气的当口,赶紧插了一句话:“我现在穷得要命,仅剩的两千块钱借给了同事好友,估计半年之内没钱还我!” 情场上,白露露屡战屡败,她对白露露的这次恋爱成果也不敢持乐观态度。那两千块钱多数做了白露露的恋爱援助基金,有去无回。 “两千块……”金融专家张大嘴巴,好久才缓缓闭上。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对依凝说:“我突然记起还有个重要的客户等着见我,改天再跟顾小姐联系吧!” 敢情这次相亲就结束了?不等依凝开口说话,那股评专家就走得没影儿了,连单都没有买。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听说你很忙?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8.听说你很忙? 依凝用钱包里仅剩的钱买了单,呆坐原处许久,忍不住想笑,可她又笑不出来。∷。 。.1 nnd,这种闹剧,她已经厌烦了,以后再不会跑出来相亲! 心浮气躁地抬起头,正打算离开却眼前一亮。绝色倾城的美丽笑靥,像耀眼的阳光晃花了她的眼,如此熟悉,如此的惊艳! 美人一笑倾人城,还是那样的天恣国色,让依凝惊叹不已。 ——是夏初!她想不到会在这里跟她重逢。 “咳,”依凝站起身,想跟她打声招呼。 夏初却微笑着与她擦肩而过,脚步丝毫未加停留。每次相遇她总是行色匆匆,似乎永远都不会为谁停留。 这位凌琅的前任女友身上隐藏着太多的谜团,但却与她顾依凝无关。 依凝见其不愿停留说话,也不勉强,笑着目送她离去。 不知为什么,阴郁烦躁的心情奇迹般的开朗,好像美女的笑容有种神奇的安抚魔力。 依凝属于复元能力特别强的人,很快就收拾好碎了一地的心情,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酒店的大厅躁动起来,许多人脸色惊惶。依凝拉过一个服务生询问,才知道,刚刚某包厢里的客人在用餐的时候猝死。 * 猝死的客人是某法院的检查官,上级领导十分重视,当即下令警局赶紧破案。 回家刚吃过晚饭的同事们都接到了火速返回警局加班的命令,依凝也不例外。爱夹答列 代任警官宣布道:“傍晚大约六点半左右,检查官在xx酒店猝死,经法医初步判断,他系被毒杀!” 大家的情绪并不高涨,像这种毒杀案并不少见,介于死者的身份特殊,动机估计不外于官场争斗或者杀人灭口之类的原因。 依凝心情有些复杂,事情怎么这么巧呢,在她相亲的酒店发生谋杀案。 “酒店经营者配合警方调出了事发当时的监控录像,我们做了初步调查,锁定嫌疑人!”代任警官说着调出了嫌疑人的照片,用幻灯片放映。 嫌疑人是个极美的女人,既使浓妆艳抹都掩饰不住她的丽质天生。同时,她的着装也极具品味,手里拎的那只爱马仕包包价值不菲。 “她叫夏初,跟多名高官有染!死者涉及一宗牵连很广的受贿案,当时两人在酒店的包厢里共进晚餐,她中途突然离开,然后服务生就发现死者被害,这个名叫夏初的女人有着重大的作案嫌疑!” 依凝瞠大眼眸,震惊无比。所有细节都吻合,她看到夏初离开不久,就传出包厢里有客人猝死的事情。 她是个心里有话藏不住的人,忍不住开口说:“我见过这个女人!” 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依凝,代任警官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案发的时候!”依凝语气极其肯定:“我在那家酒店吃饭,看到她从包厢里走出来!” “噢,”代任警官有些失望,“我以为你知道她的身份呢!” “我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我的一个朋友知道!”依凝站起身,拍拍胸膛说;“调查她真实身份的任务交给我吧!” 代任警官正愁这案子没有头绪,想不到还有人自告奋勇,连忙像征性地鼓励道:“这宗案子有奖金,最高奖励可达五万元!” 一般有奖金的案子都很棘手,多数是悬案死案。那奖金对警员们来讲就像传说中的鬼,听到的多见到的少! 米琪冷嘲地道:“哟,为了钱都豁去了!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 依凝对她怒目相向,冷声道:“你才钻钱眼里去了!我破案子不为奖金,我要局里立刻交待我妹妹的下落!” 妹妹顾欣妍被局里派到陈奕筠的身边做卧底,结果一去不返,而局里一直没有给明确的答复。父母还被蒙在鼓里呢,以为欣妍参加出境行动还没回来。 代任警官有些为难,想了想,说:“这个要求我会尽快向杨局长提出!” * 鉴于两次相亲失败,顾妈妈自我检讨,认为撒的网太大了,所以网上来的鱼千奇百怪。 她决定下次给女儿安排相亲对象,一定要先精挑细逃,亲自过目之后再介绍给依凝。 “肖家一个星期后举行婚礼!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凝凝跟了他那么多年,凭什么就这么被甩了!哼,到他结婚那天,我们全家人不但要开开心心地到场喝喜酒,还要找一个比那小子帅十倍的女婿气气他,让他明白,我们家凝凝可是抢手货,离了他还能找到更好的……” “妈,别折腾了,早点睡吧!我接了重要任务,明天需要出门做调查!” “女孩家终身大事最重要,其他的事情跑跑过场就行了,用不着太当真!还有啊,你妹妹到底怎么回事?出去执行任务这么久了,连电话都不往家里打一个,我这颗心……”顾妈妈捂着心口,担忧地说:“老是悬着啊!” 提起欣妍,依凝的心情更低落,又不敢让老妈看出来。只好强打起精神安慰道:“局里要求她保密行踪呢,不能给家里打电话,等过两天就回来了!” “这孩子,真让人焦心!妈只想听听她的声音,确定她平安,谁要问她的行踪呢!警局真不是个好地方,妈妈后悔把你们姊妹送到那里去工作……” 依凝心忧如焚,暗忖:警局那批官僚分子全是废物,指着他们找回欣妍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明天必须去找凌琅! * 一大早,依凝骑着警用三轮摩托行驶了将近一个钟头,到达郊区湿地别墅区。 凭着职业习惯,她准确地找到了只来过一次的住所。 除了云海大酒店,她只知道他在此处的落脚点。云海大酒店的总统套房不允许闲人踏近,她的警员证也没用,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 她的运气还真不坏,刚在门口停稳摩托,就见电子感应防盗门打开,从里面缓缓驶出一辆烟灰色的布加迪。 “喂,凌琅在不在里面?”依凝快步追上去高声喊道,浑不管那些虎视耽耽的黑衣保镖。 车子居然停下了,窗玻璃落下,露出凌琅绝色的俊颜。 依凝心里一喜,赶紧趋近过去,友好地微笑:“早啊,准备出门?” 凌琅对她刻意表现的亲近并不理睬,明亮的晨光中,精致的画颜冷漠如冰,语气也冷嗖嗖地冒着冰碴:“听阿九说你最近忙着相亲,怎么有时间过来找我?”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迷路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9.迷路 依凝毫不怀疑阿九这个阴损小人会添油加醋地在凌琅面前说她的坏话,倒也有所准备。~。 ~!1并没有否认这些,她四两拨千斤地笑笑:“无聊闹着玩呗!” 凌琅不禁也笑了。早晨的阳光照映下,精致的五官俊美如画,简直找不到丝毫瑕疵。殷红的唇瓣扬起优美的弧度,语气里带着凉薄的笑意:“没事继续玩!” 跟这家伙相识时间不久,依凝却把他的性格摸了个大概。越生气笑得越灿烂,现在无疑表明他很生气。 她来可不是为跟他吵架的,这么着不行,她得想办法缓和气氛。正思忖着说几句狼美男爱听的话,却听到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服液“你的男上司还有跟你相亲的那两个男人,他们都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你觉得这个游戏好玩就继续玩下去!” 依凝眨巴眨巴乌亮的大眼睛,好像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狠狠一拍手掌,大声赞道:“打得好!尤其是那个戴眼镜的金融专家,最好让他在医院多躺半个月!” 所有人都被她的回答震憾到,阿九在旁边直翻白眼,凌琅则抿唇沉默,幽邃的墨眸深觑着她,良久,面无表情地应允:“可以!” 就这样,资深股评专家注定要在病床上躺整整一个月了! 依凝被这个结果暗爽到了,不由绽露笑靥。明净的晨光中,她娇憨可人,让男子生生迷了眼。 “上车!”他微微眯眸,声音轻如羽絮,却蕴藏着危险。1 她爽快地丢下三轮摩托,丝毫没有犹豫地坐上了他的车。 * 车子开始行驶,她想打听有关他前女友的事情,又怕表现得太明显,便没话找话地道:“你这打算去哪儿?” 她只是随口问问,万万想不到凌琅竟回答:“去看看你妹妹!” “我妹妹!”依凝差点儿弹跳起来,声音顿时调高至八十分贝,激动地喊起来:“你找到欣妍了?” “淡定点!坐下!”凌琅有些不满她的大惊小怪,凉凉地瞥来一眼。 依凝哪里淡定得了?她紧抓着凌琅的胳膊,指甲都差点儿掐进他的皮肉里。“求求你告诉我欣妍的下落,你找到她了对不对?她还在人世吗?你告诉我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对不对?” 此时的顾依凝可怜兮兮,跟天底下任何小女人一样患得患失,哪里还有素日里跟他玩世不恭的俏皮模样,让凌琅看得一阵失神。 眸光闪动,凌琅沉吟良久,答道:“她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依凝放下心,浑身却虚脱般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哪知道,凌琅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刚刚放松下来的她再度紧张。“不过,她的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 车子停在了一家私人疗养院,这里景色秀丽,环境幽静,是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 依凝下了车,步履匆匆地向着象牙白色的欧式建筑物疾行而去,凌琅和阿九都被她甩在了后面。 不停地催促凌琅快些走,她迫不及待要想见到自己失踪多日的妹妹顾欣妍。 没有乘电梯,而是直接穿过宽阔的欧式大楼的甬道,到了后面的三层中式小别墅。 这里拥有独立的院子和花园,圆形拱门,小桥流水,很有中国园林的古韵。 依凝顾不得欣赏美景,一个劲地问道:“我妹妹呢?你到底把她藏哪里?” “顾依凝,你讲话客气些!”阿九最见不得依凝攻击他的主人,当下扑克脸更冷了几分:“如果不是少爷找到了你妹妹,她现在恐怕已经被送去了疯人院!” 依凝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路上,她问了无数遍妹妹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凌琅始终只有一句话,说她见到她妹妹就明白了。 难道说,欣妍被坏人强(蟹)暴,脑子受了刺激?或者说她任务失败落到了陈奕筠的手里遭到残虐,精神崩溃……无数种可怕的猜测在她的脑子里盘旋,她感觉如果再见不到欣妍,自己也要崩溃了! 就在依凝的承受能力达到极限时,他们总算到达了后花园。 夏末秋初,园里的葡萄半青半紫,硕果累累地压弯了藤蔓,沉坠坠地垂下来。 葡萄架下是白色的秋千架,一位长发飘飘的白衣女孩坐在上面,自娱自乐地晃着秋千。 听到众人靠近的嘈杂脚步声,她像只受惊的小鸟般瑟瑟发抖,连忙离开秋千躲到一棵粗大梧桐树的后面。 “欣妍!欣妍!”依凝瞥见妹妹熟悉的身影,发疯般地扑过去,一把扯住她。“让姐看看,你怎么样?别怕,有姐在,谁欺负了你姐一定替你讨回来!” 女孩有一张苍白而清丽的面孔,五官轮廓跟依凝有几分神似,此时吓得浑身筛糠般地发抖,用力想挣开依凝的双手。“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依凝的心顿时揪痛,她嘶声道:“陈奕筠那个禽兽到底怎么折磨得你?你连姐都不认识了!” “陈奕筠是谁?”女孩更糊涂了,她虽然不认识这个拉着她哭天抹泪的女子,但能感觉到她对她的关心和疼爱。这是发自内心的感情,完全不像作假。她略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打量对方许久,弱弱地道:“小女是梁国丞相的女儿,被庶姐所害,迷路到了这里。姐姐能帮小女找回家吗?”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我送你?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0.我送你? 依凝脚底一个踉跄,幸好凌琅在旁边拉住,不然她铁定会当场栽倒在地。∥m ??爱夹答列 完了,欣妍的脑子果真出了问题,而且问题还很严重! 她着急地问道:“欣妍,难道你真不认识姐姐了吗?” 顾欣妍满眼惊惶,不知所措,嘴里嗫嚅:“我不认识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凌琅缓步走过来,面色冷峻地对依凝说:“你冷静些!” 依凝抱着欣妍痛哭失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欣妍脑子问题很严重! 凌琅蹙眉沉吟了一会儿,对旁边的程家维说:“你给她讲讲找到顾欣妍当时的情况!” 身为临江四少之一的程家维,出身高干之家,无论是官界、军界还是警界,都有强大的人脉关系网。这次找到顾欣妍,他功不可没。 随身的保镖拿上来顾欣妍换下的衣物,交到程家维的手里,程家维亲手送到依凝的跟前,恭敬地汇报道:“我的人找到她,她满头珠翠穿着长裙,看起来像在给某剧组拍摄古装剧。开始还以为她故弄玄虚,后来见她不像假装,好像真是脑子出了问题就把她带到这里来。” 依凝慢慢抬起头,接过衣物和首饰,细细打量了一番,眼睛里不由浮起诧异。 凭着职业的敏锐,依凝感觉这些珠翠首饰不像仿品,那身素色绣花衣裙做工精致,面料轻薄柔软,看起来全部是纯手工制作。1 这身行头价值不菲,真能唬人一大跳,此事果然蹊跷。 “发现她的时候,她就穿戴着这些东西,像古装电视剧里官宦小姐的行头,只是身边没有侍卫和丫环。”提起当时的情况,程家维至今仍然难以理解。他慢慢讲述了发现顾欣妍的整个过程。 当时有几个保镖以为这个女孩故意在耍宝,就走上前去跟她开玩笑,问她演的哪一出戏,演的是小姐还是少奶奶! 他们纯粹是开玩笑,没想到女孩当真了,居然正正经经地对着他们作揖行礼,自称小女子,说她是梁国顾丞相的嫡女,迷路走失到这里。 没有人当真,有一个痞气的保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调戏道:“美娇娘,赏哥们一个香吻送你回家!” 女孩顿时花容失色,情绪激动地将那个保镖推出三尺开外,还哭哭啼啼斥责他非礼她,她要寻死上吊以示清白。 感觉不太对劲,程家维亲自跟她套了几句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见她焦急又惊惶的柔弱模样并非装腔作势,不敢大意,就带到这里交给凌琅处理。 听完这些,依凝的嘴巴张成“o”型,半晌回不过神。 凌琅见依凝的模样知道这件事情肯定给她造成很大的震惊和慌乱,眉头不禁蹙得更紧。抿紧薄唇,思忖了一会儿,说:“我已经让医生给她做了详细检查,让彼得医生给你说说她现在的具体情况。” 依凝拉着妹妹坐到藤编的椅子里,边安抚她的情绪,边听彼得医生的检查结果。 “刚发现她的时候,她情绪很不稳定,穿着奇怪的服饰说一些奇怪的话题,给人的直接感觉就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我给她做了脑部检查,没发现什么异常……” 彼得医生拿出一叠检查化验单交给依凝,接道:“我特意邀请脑部神经学专家会诊,经过三天的反复检查反复测验,包括测谎和心理分析,排除了她精神分裂或者故意装疯的可能性!” 依凝听得一头雾水,看着天书般的诊断报告书,忍不住道:“到底什么结果,你直接说吧!” “我怀疑她真的不是你妹妹顾欣妍!”彼得医生如实道。 “……”这个消息简直比得知妹妹精神有问题时还要震惊,依凝目瞪口呆,失去一切语言表达能力。 彼得医生认真地告诉她:“这个女孩打扮怪异,可是她的那身穿戴和首饰价值人民币约十几万元!你们家境平凡,她就算故意装傻也不会如此大手笔地置买行头;另外,她言谈举止跟古代淑女无异,和你妹妹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同!我陪她聊了些事情,得知她生活的地方像传说中的古代,所以猜测她可能是穿越时空邃道来到我们的世界!” “……”依凝完全石化。 “当然,这只是猜测。我亲自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包括血检,发现她的血型跟你妹妹完全一样。为了进一步确认她的真实身份,我为她做了dna鉴定,这个结果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 * 回去的路上,依凝失魂落魄,完全没有了半分神采。 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的下落,竟然被告之对方有可能不是她的妹妹,还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更可怕? “dna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你先别忙着胡思乱想!”凌琅忍不住开口道。 他这是在劝慰她?依凝苦笑,没吭声。 “我会让人好好照顾她,你尽管放心!”凌琅语气很柔和,似乎刻意安抚她。 依凝累了,她靠在他的肩膀,什么话都不想多说。 阿九开车,从后视镜里瞧见两人相依相偎的亲昵姿态,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车子驶到了依凝家的筒子楼下面停住,依凝却几乎连迈步出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琅俯首看着她的满脸倦容,墨眸一闪,轻声问道:“我送你上楼?”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那方面不行?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1.那方面不行? 听到门铃声,顾妈妈跑过去从猫眼里看到女儿依凝的身影,也没瞧仔细就连忙打开门,嘴里说道:“你回来得正好,陈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商界精英,听说小伙子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抬头看到女儿和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双双对对地站在门口,不由咽住未完的话。~。 !。爱夹答列 男子身躯英挺颀长,顾妈妈需要仰望才能打量他。目光触及到他的容颜,不由瞠大眼睛,张大嘴巴,顿时说不出话来。 “阿姨好。”男子礼貌地对顾妈妈微笑点头。 “呃……”顾妈妈还没从震惊中回魂,假如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依凝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躺着。“妈,你别拦在门口,让我进去啊!” 顾妈妈这才醒过神,一迭连声地道:“噢噢,快进来吧!” 凌琅搀扶着依凝走进室内,高大健硕的身躯使原本就窄仄的客厅愈发显得狭隘。 他浑然不觉地径直送依凝坐进小小的布艺沙发里,然后从桌上拿起杯子走到饮水机前倒水。 “哎,不用你倒,让我来!”顾妈妈忙趋近前,满脸笑容地去接他手里的杯子。“年轻人,谢谢你送依凝回来,快坐着歇歇!” 凌琅不着痕迹地错开手,温雅地道:“阿姨不必客气。” 他亲手倒了水端给依凝,然后很自然地坐在她的身边。1 这时,顾爸爸从厨房里走出来,正好听到老伴在盘问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凌琅,哦,这个名字不错。你是做什么的?……做生意?什么生意?……唔,批发生意!……你都批发什么?……成人玩具?” 大概是搞不清楚成人玩具是什么,再问下去怕对方质疑自己的智商,顾妈妈又改口问道:“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爷爷叫什么……” 顾爸爸咳了一声,走过来,对老伴说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问得人家小伙子都不好意思!” 凌琅站起身,极具修养地向顾爸爸问好。 顾妈妈咯咯笑着,越看凌琅越喜欢,忍不住道:“我看这孩子对眼缘,跟我们家凝凝天生一对!”说完又怕凌琅误会她嫁女心切,忙又补充了句:“我们凝凝的追求者很多哦,阿姨唯独最喜欢你!” 依凝暗翻白眼,暗自腹诽:老妈,拜托你别以貌取人好不好!你今天刚认识他,知道他是干啥的? 凌琅嘴角挽起浅浅的笑痕,温雅有礼地颔首:“谢谢阿姨!” “这孩子,多有礼貌!”顾妈妈用力一拍手掌,决定道:“今天中午别走了,尝尝阿姨的手艺怎么样?” 依凝恨不得双手捂面,没脸见人了!天呐,她老妈跟白露露的老爸才是绝配,都唯恐女儿嫁不出去。听说有追求者,恨不得倒贴俩钱塞到对方的怀里。 “今天中午我约了个客户,爽约总不好。等改天有时间,一定来品尝阿姨的厨艺!”凌琅歉然地解释。 “那是那是!男人嘛,当然生意更重要!”顾妈妈表示理解。 凌琅想起什么,又主动提议道:“听依凝说,她的妹妹欣妍再过三天就回来了,到时我们可以聚一聚!” 顾家二老闻听此讯,简直惊喜莫名。女儿欣妍执行任务快一个月了,总是没有音信,他们担忧了好久,这下子总算放下心。 “太好了!凝凝谈男朋友了,妍妍要回家了,呵呵!”顾妈妈蒙盖心头多日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只觉世界美好无比。“哎呀,你这个孩子可真是我们家的幸运星!” 依凝脸色怪异,想说什么又怕爸妈伤心失望。偏偏她的性格又不是能忍住话的人。无奈小小客厅实在说不了悄悄话,她便拉了凌琅去她的卧室。 看着依凝把凌琅硬拽进她的卧室,再“砰”地关上房门,顾家二老面面相窥,良久只听二老有如下对话: 顾爸爸:“这、这发展得太快了些吧!” 顾妈妈:“不怕!依凝常说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对,讲究效率的现代社会里,速度就是战斗力!” …… * 依凝背抵着卧室的房门,双手掐着凌琅的胳膊,低声道:“彼得医生说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前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份,你现在告诉我爸妈找到欣妍了,万一结果……” “无论她是不是你妹妹,三天后你都把她领回家!”凌琅的语气很笃定,好像一切都经过深思熟虑。 “为什么?” “假如你妹妹再也找不回来,就让她承欢你爸妈的膝下。不然,难道你想让他们承受晚年丧女的悲痛?” “……”依凝深深地震憾了,第一次,她发现凌琅的心思如此缜密,考虑得那么周到。 没错,假如欣妍从此消失无影,她要如何跟双亲交待?爸妈又如何能够接受爱女失踪的噩耗!哪怕找回一个精神失常举止怪异的女儿,也比从此失去她强得多! 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微微哽咽:“谢谢你!” * 房门打开,依凝差点儿跟爸妈撞了个满怀。 “这么快?”顾妈妈十分惊讶,同时把女儿拽到一边悄声问道:“他那方面不行?”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连载婚姻文《爱上弃妇》: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烈士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2.烈士 “……”啊啊啊啊啊,老妈啊,你是雷母转世吗? 依凝窘到风中凌乱,捂着脸坐到沙发里,想当鸵鸟把自己的脑袋藏起来。( 。。1 恰在这时凌琅提出告辞,顾妈妈赶紧走到女儿的身边,狠掐她一把。 “哇!妈,你这么狠劲掐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依凝疼得呲牙咧嘴,忿然抗议。 顾妈妈悄声提醒:“坐着发什么呆?去送送人家!” “喂,我身体不舒服,他送我回家,现在我再送他?送来送去的,今天还没完了!”依凝端坐不动,“我不去!” “去不去?”顾妈妈亮出了铁掌,作势再掐她。 “嚯,我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了!”依凝忿然起身,只好屈服在老妈的铁爪之下,不情不愿地送凌琅出门。 * 正值中午下班时间,小区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 街坊邻居看到依凝跟王子般尊贵俊美的男子肩并着肩走出筒子楼,一时间全部轰动了。 五楼对门的邻居王大妈拎着一条鲤鱼刚从菜市场回来,正好打了个照面,看到依凝身边的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凝凝,这位是……” “呃,他是……”依凝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介绍。 “我是她男朋友!”凌琅主动自我介绍,然后温雅地微笑着对王大妈问候:“大妈好!” “哦哦,好!”王大妈差点儿没站稳,忙不迭地点头。 看来狼美男对任何年龄段的妇女都有不可估量的杀伤力,魅力势不可挡。爱夹答列 一楼的刘叔叔停好自行车,连车篮子里的蔬菜都没拿,快步过来,问道:“凝凝,你谈男朋友了?” 这下子原本热闹的小区更加热闹,呼啦啦围上来许多邻居,有打听新闻的,有看新鲜的,都无一例外被男子绝色倾城的外貌和卓然不群的气质所震憾。 依凝想拔腿回逃,却被凌琅拉住她的手拽回来。他与她手牵着手,大大方方地面对众多街坊邻居形形色色的目光和议论,还礼貌地对他们微笑。 “哟,这么漂亮的孩子真不多见!” “有礼貌又有教养,凝凝的新男朋友真不错!” “快看,那辆车是他的,里面还有司机呢!” “那是迈巴赫,世界名车!” …… 依凝感觉很绝望,她与肖良亮分手已经闹得沸沸扬,现在再加上个凌琅,估计她将会成为小区第一号新闻人物了! “拜托,你低调些好不好?”依凝恨不得将他丢在这里自己逃回家去,奈何他攥得她太紧,她逃不掉。“快上车吧,别显摆了!” 她真想把他赶紧塞进车里,再踹一脚。 男子似乎不懂什么叫低调,他还嫌制造的影响力不够,竟然当众亲吻依凝的脸颊。 这下子沸腾的水顿时爆炸,有惊叹的有嘻笑的还有鼓掌的,弄得整个场面像在小区里巡回义演似的。 依凝脸皮再厚也hold不住了,学着老妈的阴招,用尽力气掐他,可惜男子钢筋铁骨,她掐得手指疼,他连眉头都没皱。 肖婶拎着满满一袋子食材回来,看样子准备做午餐。她刚过来就被邻居们团团围住,热心地拉着她看新闻。 “肖婶,快看凝凝新交的男朋友,帅得让人不敢睁眼看呢!本来小亮亮挺帅的,可跟人家相比,简直成了癞头鸭!” “呸,你家儿子才是癞头鸭呢!”肖婶最听不得别人埋汰她的宝贝儿子,顿时很不高兴。目光随着邻居们的指点望向跟依凝并肩而行的男子,却被对方一记冷戾的眼神吓住。 “哎呀,小亮亮还没结婚,人家凝凝就找到新男朋友了,还开着迈巴赫,正好比你家的奇瑞q8强一百倍!” 送依凝回来之前,凌琅特意换乘了最低调的迈巴赫,谁想在这个小区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他拉着依凝的手,并肩走到车前。阿九早就打开车门,站在那里,等凌琅上车,他便关闭车门,到前面发动开车子。 众目睽睽之下,凌琅从车窗探出身子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依凝只好也抬起胳膊,与他挥了挥手。 望着车子远去的尘影,她的心里有些乱! 不知是太多的事情扰乱了心情还是怎么的,她第一次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 回到家里,依凝立刻受到老妈三百六十度无漏洞无死角的全盘审问。 依凝瞒不住,只好把她跟凌琅相识的过程大体说了一遍。最后,她隐晦地指明凌琅的身份非同一般。“他具体做什么生意,我至今没搞清楚。所以说……他身份这么复杂的男人不太适合……” 顾妈妈一拍大腿,爽快地道:“不论他做什么生意,哪怕贩卖军火,只要他对我女儿好,我都答应把女儿嫁给他!” “妈!”依凝直翻白眼,表示十分受不了。“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赶我出门?万一他贩卖人口?我就不怕我被他卖掉再也找不回来?” “不怕!”顾妈妈十分自信:“这孩子绝不是鸡鸣狗盗之徒,相信妈妈这双眼睛!” * 依凝回警局上班,恰好贺江南出院了,两人在警队的走廊里碰面。 贺江南睨向她的目光有些怨怼,许久问道:“听说,你谈了男朋友,相亲成功了?” 依凝尴尬地笑笑,不知该作何回答。 “你为什么宁愿跟那些陌生的男人相亲相恋也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贺江南俊目涌起受伤的痛楚,握起拳头喃喃道:“难道我就那么差?” “你很好!”依凝移开目光,说:“是我不好!” “我知道,因为没有查到你妹妹的下落,你在怪我无能!”贺江南黯然神伤,他慢慢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喟然叹道:“对不起,局里已经做出了把顾欣妍划为烈士的安排!”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寝奴》: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心动?心乱?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3.心动?心乱? “把欣妍划为烈士?”依凝不可置信地瞠大眼眸,再次对局里领导们的“英明”表示极度的愤怒和鄙视。〔 ?。1“这就是拖了近一个月的研究结果?” “对不起!”贺江南十分愧疚,他解释道:“局里动用警力想尽办法都找不到欣妍,失踪这么久,估计她……凶多吉少!” 乌亮的大眼睛里慢慢蒙上了雾气,依凝心里好难过。凌琅虽然派人帮她找到了欣妍,但那个奇怪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她的妹妹还有待确认。 假如,此顾欣妍非彼顾欣妍,她该怎么办?真正的欣妍到底去了哪里?难道真得穿越到另一个时空去了? “依凝,”贺江南见她沉默不语,便趋近两步,轻轻扳过她的肩头,安慰道:“我会调遣京都的人脉继续帮你找下去,相信总一天活能见人死能见尸!” “呸呸呸!欣妍活得好好的,你别咒她啊!”依凝宁愿相信妹妹穿越到另一个时空,也不愿相信她已经遭遇不测。 “好吧,她吉人天相,肯定活得好好的!”贺江南顺着依凝的话说道。想起顾欣妍曾经偷偷塞给他情书,想到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见到他的时候动不动脸红,他的心里就一阵怅然。“希望她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顾家的姊妹花,妹妹爱上了他,他却爱上了姐姐!这场三角恋注定伤心的是妹妹,而他,也未必能赢得幸福。 爱情是场复杂纠结的游戏,戏中人沉浸其中,有几个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 依凝思忖许久,抬起头,用平静的语气对贺江南说:“昨天有人发现了欣妍的行踪,我想请假三天去寻找她。1你给杨局长说说,先别忙着把她划成烈士,她有可能很快回来!” * 第二天早晨,依凝去疗养院里探望欣妍,特意换上了漂亮的连衣裙,拿出妹妹的化妆盒。 她的眼睛很大,漆黑乌亮,睫毛浓密如刷子,既使不涂睫毛膏也根根向上翘起。眉毛纤细如弯月,鼻子挺俏,肤色白皙,根本不必化妆。 在化妆盒里挑了半天,信手拿起一支紫粉色的唇彩涂了涂嘴唇,然后戴上一条款式简单的银琏子。 这么一打扮,那个豪爽的女警顾依凝倒有几分职场白领的气质,她对着镜子吐了吐舌头,不知为何脸颊有些烫烧。 * “谢谢你关键时刻帮我把事情处理得这么妥当,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不行,这话会不会让凌琅认为她太傻?他的嘴巴一向很毒,弄不好会趁机奚落她几句。 “谢谢你帮我找到妹妹!你说得对,不论她是不是真正的顾欣妍,我都应该把她带到我父母身去!” “还有,我因为失恋最近总被老妈逼去相亲,还被大家同情嘲笑,幸好你在大家的面前假装我的男朋友,把这些乱糟糟的问题都解决了!” “不过,……呃,那个,总是这么下去也不好,毕竟我们我们又、又不是真正在谈恋爱呢!” 为了搭配今天的淑女形象,依凝破天荒打了出租车。坐进车里的那刻,她就反复演习即将见到凌琅时的措词。 司机大叔听得暗暗好笑,忍不住插嘴:“姑娘,你刚刚恋爱?” 什么?恋爱?开国际玩笑!依凝连忙危襟正坐,正色申明:“不是恋爱,是朋友!” 凌琅帮她的事情不少,她对他表达下感激之情也是应该的,她顾依凝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至于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心动和心乱,她忽略不计。人家没有表态之前,她最好别傻傻地自作多情啦! * 到了疗养院,阿九亲自出来迎接她。那张清秀俊俏的脸庞照样冷若冰霜,盯着她的目光好像她欠了他钱忘记还。 不过,今天依凝小姐配合自己的淑女形象,不跟他一般见识。 “少爷已经为你的事情耽误太多的宝贵时间,希望你有点儿自知之明,凡事尽量亲力,别再让他陪着你忙乎些无聊的事情。” 这个跟班一向狗嘴吐不出象牙,依凝心情好,选择无视他。 见依凝对他的话置若未闻,阿九俊目涌起愠意,竟然掠过一丝嫉恨。 * 依凝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凌琅正陪着顾欣妍看书,居然很有耐心的样子。 见依凝进来,凌琅抬眸,对她点点头。 竟然一阵心慌气促,依凝慌乱地对他笑笑。 大概是她的异常引起他的注意,他微微蹙眉,但没多说什么,而是对身边的顾欣妍悄声叮嘱了几句话。 顾欣妍连忙对他微笑点头,客气地说:“公子请便,小女可以学着自己看书!” “记住,不要再叫我公子,也不要再自称小女!”凌琅优雅站起身,指着依凝对她说:“她是你姐姐,以后由她来教你现代社会的礼仪、称呼还有文化。” “唔,”顾欣妍的目光随着凌琅的指点移到依凝的身上,脸上的表情仍然有些茫然。“姐姐……” 依凝心里一阵难过,还是硬挤出笑脸,对顾欣妍说:“你的脑子受过刺激,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从今往后,你要重新学习,重新适应这个社会!” 她请了三天假,准备在这里陪伴着顾欣妍,想让这个满脑子古代情节的女孩尽快接受现实生活。 她要带她回家,见她们的父母。不论这个女孩是不是穿越而来,从此以后她都要她变成真正的顾欣妍! 转头望向凌琅,她踌躇着准备好的一肚子话要如何开口。 凌琅抬腕看了看手表,对依凝说:“该做的我都帮你做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处理!我希望你能尽快弄妥这些个人私事,一个星期后奶奶来临江,你必须以最佳状态陪我见她!”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半价v文《穿越之我非迎春》: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此文已入半价书库,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女婿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4.女婿 依凝怔了怔,待到将凌琅的话彻底消化完毕,她迟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天为我做的一切事情都因为奶奶要来临江?” “废话!”凌琅白她一眼,淡淡地挑眉,反问:“你以为呢?” “……”依凝呆了呆,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犹记得凌老太太在的时候,他对她迁就得很,就算她拐着弯儿骂他也没事。‖。 ?#1可在凌老太太离开临江的当天早晨,他便迫不及待地将她从美梦中拎起来,立刻赶她走人! 现在凌老太太要回来了,为怕她分心,他才帮她处理好了一切烦心的私事,让她高高兴兴地陪他去见老人。 这个男人就是这么残酷现实,她早就领教过的!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心里有点儿微微的失落,但更多的却是轻松! 看来在出租车上演练的那番话可以省略了,她幸亏没有傻乎乎地说出来,否则还不让凌狼笑掉大牙? “好啊!”依凝抱起臂膀,恢复了素日的玩世不恭。反正凌狼对她的付出有所图谋,她不必再对他心存感激。“只要你帮我搞定欣妍的事情,一星期后我保证也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 其实,不用等dna鉴定结果出来,依凝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经过几天跟顾欣妍的朝夕相处,她彻底相信这个女孩根本不是她的妹妹! 妹妹欣妍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性格比她还豪爽,根本不会作秀,更不会演戏,所以她无法扮演另一个跟她性格迥然不同的女孩那么久的时间而不出破绽。1 身边的女孩举止娴淑文静,谈吞优雅含蓄,哪里有妹妹的半丝影子? 女孩迷失方向误闯进这个世界,妹妹凭空连人带车扎进黑雾里再无踪影,难道传说中的时空邃道转换在她们俩身上实验成功? 依凝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无限烦恼。 * 凌琅有时间都会驱车过来瞧瞧她们,问一些进展方面的问题。 依凝面对他时变得理直气壮,再无半分感激或者忐忑。反正这个男人利用她,她利用他,互不相欠。 感觉出她态度的转变,凌琅有些不满,没人的时候便愠声警告她:“对我最好客气些!” 她嘻皮笑脸地揶揄道:“咱们俩谁跟谁?还用得着那些虚假的客套?” “……”她倒挺实在的!凌琅抿唇不语。 彼得医生送来了dna鉴定单,脸色沉重地交给依凝。 依凝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盯着彼得医生的眼睛,说:“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彼得医生摇摇头,没说话。 果然不是她!依凝苦涩而笑,心里却想大哭。 “尽管dna很接近,但……她不是顾欣妍!”彼得医生十分同情,可事实却是无情的。dna是最权威的身份鉴定手段,出错率仅占不到百分之零点一。 闭了闭眼睛,依凝坚强地没有流泪,她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我知道了!” 转过身,她语气平静地对顾欣妍说:“收拾下你的东西,我们回家!” 顾欣妍点点头,很高兴地接受了依凝的安排。 她在另一个时代的家庭很复杂,她的庶姐是个蛇蝎美人,不但抢了她的未婚夫,还和未婚未联手谋害她。 希里糊涂地到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几乎完全孤独,幸好遇到了顾依凝,她把她认作了她的亲姐姐。 凌琅睨着依凝,墨眸幽邃,语气却淡淡地问道:“我送你们回去?” 依凝摆摆手,说:“不必了,让阿九送我们吧!” 反正跟他只是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关系,没必要走得太近。送她们回家这种没技术含量的事情,可以让他的跟班代劳。 凌琅对她的回答有些不高兴,微微扯开嘴角,似笑非笑:“你什么时候可以在我面前挑三捡四了?” 男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她怎么都跟不上他奇怪独特的思维。难道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还很希罕做她们的免费司机? “好吧,您老有空的话就劳驾了!”自动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反正又不用付车费。 * “姐姐,你说……爸爸和妈妈,他们会喜欢我吗?”车厢里,顾欣妍忐忑地开口问道。她很聪明,基本记住了依凝教她的称呼。 在这个年代里,很多称呼都跟她生活的年代不同,必须要学着慢慢改变,不然大家会认为她的精神有问题。 依凝点点头,抓着她的纤手,安慰道:“记住我教你的话,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顾欣妍,也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不过……我们家有些贫寒,不比你那个年代的大户人家。” “我不在乎什么大户小户,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地生活,不要勾心斗角!”顾欣妍想起自己被庶姐和未婚夫推入土坑,想起他们狰狞且充满了杀机的眼睛,想起府里亲人冷漠的眼神,就阵阵地难过绝望。 她对以前的世界完全没有留恋,稀里糊涂地闯到这里,也许是老天爷对她的格外垂怜吧! “我给老妈打过电话,告诉她今天你要回家,她高兴坏了,说会做满满一桌子你喜欢吃的菜呢!真巧,你跟我妹妹的口味基本相同……” “姐姐,你又糊涂了!”顾欣妍狭黠地眨眨眼睛,说:“我不就是你妹妹吗?” 依凝怔了怔,随即猛拍自己的额头,哑然失笑:“对对,我怎么给忘了!” 车子忽然在路边停下,依凝见还没到家呢,凌琅这厮怎么就停车了,难道记住了位置? 刚要开口质问,就听到凌琅淡漠好听的声音提醒道:“你妈在后面!” 赶紧探出脑袋往车窗外面张望,果然看到老妈和几个邻居大婶骑着自行车,载满了从菜市场批发来的大葱和蔬菜,摇摇晃晃慢慢悠悠地沿着非机动车道骑过来。 “欣妍,快下车,咱妈来了!”依凝开心地拉着欣妍下了车,一起对着顾妈妈骑来的方向,挥起手臂大声呼喊:“妈,我们在这里!” 顾妈妈顺着声音抬头望去,看到自己的一双女儿站在豪华轿车的旁边招呼她呢,旁边是凌琅卓然出尘的英挺身影,心情不由立刻暴好。 她高兴地和身边几位正努力蹬自行车的邻居大婶炫耀道:“我们快点骑过去,我女婿开着小轿车呢!把大葱和菜都卸到他的车里,我们骑空车就省力轻松多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求婚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5.求婚 “喂,不就借你的车用来装了些大葱白菜还有我妈的自行车嘛,你要觉得丢你的身份,现在把我们放路边吧,我们打出租车走!”依凝见凌琅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便毫不客气地对他嚷道。(。 。!1 凌琅专心开着车,没理睬她的恶言相向。等依凝嚷完了,才淡淡地解释:“我没不高兴。” 本着低调的原则,今天他开的是一辆普通的宝马x6,后备厢不是很大,却塞得满满的。后备厢车盖无法阖拢,就那么半开着,可以看到里面除了大葱、白菜以及各类蔬菜之外,还有顾妈妈的那辆自行车。 这对凌琅来说,简直是侮辱他的身份,一路上生怕遇到熟人,所以面部表情僵硬了些,惹来依凝的不满。 顾妈妈心疼女婿,连忙帮腔责怪自己的女儿:“凝凝,你对琅琅讲话客气些嘛!他哪有高兴?我怎么半点儿都没看出来!也许琅琅是个性格比较内敛的孩子,不擅长甜言蜜语,你别动不动欺负人家!” 她欺负他?苍天啊!大地啊! 顾欣妍在旁边抿着嘴儿,笑眯眯地夸奖道:“姐夫是个好人!” 原本不悦的心情竟然因为这声“姐夫”瞬间暴好,凌琅深邃的墨眸掠过一丝笑意,嘴角浅勾。 依凝却不屑地“切”了声,冷哼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对我好那是因为他有求于我!” “你个臭丫头,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冲!”顾妈妈对女儿扬起巴掌,教训道:“人家追求你那叫有求于你?再说话颠三倒四,看老妈不抽你!” * 邻居大婶们纷纷从后备厢里取下了各处的大葱和白菜,纷纷对凌琅表示感谢,同时对顾妈妈夸赞道:“你女婿人长得俊,性格好,还用这么好的车替我们载蔬菜,小伙子真是难得的好孩子哟!” 顾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儿,正巧看到肖婶走过来,便故意提高音量大声说:“这得感谢小亮亮,他要不变心,我女儿怎么会找到比他更好的?呵呵,我看我家琅琅比小亮亮好一千倍不止呢!”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高兴,夸起女婿来那叫一个眉飞色舞。1 顾妈妈讲话声音那么大,肖婶当然能听见。她想反驳几句,无奈自己儿子抛弃了顾依凝,理亏在先,也就无话可说。只好装作听不见,悻悻地转身上楼去了。 * “什么?你妹妹脑子出问题了?” 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全家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顾妈妈心情愉快得无法形容。哪知道晴天霹雳,突降横祸,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依凝把老妈拉到旁边,悄悄地说了妹妹执行任务时头部受伤,不但把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记,而且性格大变。 顾妈妈一拍大腿,哭道:“哎呀,这让我怎么活啊……” “妈,你别哭!”依凝连忙阻止,不停地给她打眼色:“今天大家开心,你千万别哭!再说欣妍只是脑部受创,其他并没有损伤。只是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你以后慢慢地讲给她听嘛!” 顾妈妈半天才接受了这个突然而至的残酷事实,哽咽着数落道:“我早就反对你们姊妹做警察,整天执行任务跟那些亡命徒斗,能不有危险吗?” “好在有惊无险!”依凝想起生死未卜的亲妹妹,心里涩涩的,希望她在另一个时空里吉人天相,也能遇到好人帮助!“妈,明天我会带欣妍去局里,让领导给她重新安排工作!” 依凝又劝了几句,顾妈妈总算转泣为笑。 不管怎么说,两个女儿都平平安安地待在她的身边,就算欣妍的脑子出了点儿问题,好在身体无恙。最最重要的是,依凝带回家的这个女婿,实在太符合她的心意,越看越高兴。 凌琅吃相极其优雅,旁边的依凝却风卷残云,惹得顾妈妈用筷子敲打女儿的手背,训斥道:“女孩家注意吃相,看人家琅琅吃东西的样子那么好看!还有欣妍,吃东西像小猫似的……” 说到这里猛然停住,她想起欣妍的性格比姐姐还要豪爽,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秀气文雅?果然性情大变! 心里一阵难过,旁边的老伴便小声地安慰她:“女孩家文静些好啊,老是跟个张飞似的,嫁人都困难!” 顾家的小女儿欣妍性子彪悍火爆,小时候就喜欢打架,常常打哭邻居家的肖良亮。肖良亮死活不敢要这个夜叉,选择了顾家的大女儿依凝订了娃娃亲。 姊妹俩长得如花似玉,进了警局被冠以警花的美称。依凝进了警局还经常收到同事警员的情书,而欣妍却从没收过,因为小伙子们都怕挨揍。 顾家二老最头疼的就是他们的小女儿,生怕嫁不出去。这突然变了性格,文文静静犹如大家闺秀一般,他们倒有些不适应了。 凌琅看出两位老人的担忧,便安慰道:“欣妍性格变了,可她是你们的女儿这点儿永远不会变!文文静静也不错,如果都像依凝,你们也吃不消!” 这话惹得顾家二老都笑了,依凝却鼓起腮帮子。 该死的,逮着机会就埋汰她。像她怎么了?他不待见她是吧! 趁着两位老人心情好,凌琅适时地开口:“一个星期后我想跟依凝订婚,请两位长辈批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爱情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6.爱情 大概是想不到凌琅这么快求婚,顾爸爸直接呆住了,顾妈妈反应快些,哈哈笑着:“你这孩子也是个急性子,和阿姨我一样喜欢速战速决!” 凌琅微微挽起嘴角,等待着顾家二老最后明确的回答。( ?*1 不等爸妈表态,依凝抢先反对:“不行!” 这下子,全家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她的身上。依凝态度和语气十分坚决:“我不能嫁给他!” “为什么?”顾家二老异口同声地问道。 “因为……”依凝见凌琅那双幽邃的墨眸攸然变冷,心肝不由一颤,但还是勇敢地拒绝:“因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 这下子大家脸色各异,都搞不清什么状况了。唯有凌琅淡漠如旧,兀自挟着菜,似乎对依凝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顾妈妈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问道:“琅琅,你对凝凝的话怎么看?她为什么说你们俩之间没有爱情?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嚼完嘴里的菜慢慢咽下,凌琅放下筷子,拿起水杯漱口,然后慢条斯理地揩了揩嘴角。 “妈,不用问他!”依凝一阵窝火,还有隐隐的伤心,“我跟他之间没有误会!事实就是这么简单,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人家不爱你?他亲口告诉你的吗?”顾妈妈急得要命,恨不得拍女儿一巴掌,“你脑残言情剧看多了?什么爱不爱的!肖良亮倒是爱你,可他还不是转眼就娶了别的女人!” “我有工作,为什么非要委屈自己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依凝拍案而起,坚决表明自己的态度:“一星期后我可以陪他见他的奶奶,也可以在他找到心甘情愿做结婚工具的女人之前做他的冒牌女友,但是订婚结婚的事情就两个字——免谈!” “哎呀!”顾妈妈气得直捶胸口,欣妍连忙帮她抚背,顾爸爸则忙着寻找护心丸。爱夹答列“气死我了!你这个臭丫头,要气死我了!” 好好的餐桌气氛乱成一团,凌琅神情漠然,眼中却闪过一抹怒色,但他克制得很好,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优雅起身,冷嗖嗖的目光瞥向顾依凝,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违抗的霸气:“除了爱情这种可笑的东西,其余任何一切我都可以满足你!一星期之后举行订婚仪式!你做好准备,要么好好保养做个漂亮的准嫁娘;要么逃得远远的别再让我逮到你!” 说完,他儒雅有礼地对顾家二老鞠了鞠身,转头就走,没有说再见。 直到凌琅英挺的身躯消失在门外,一家人面面相窥,半晌无语。 “你去死!”依凝摔碎一只酒杯以示决心:“姐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 “臭丫头!”顾妈妈怒了,狠狠拍女儿的脑门一巴掌:“一星期之后你必须跟他订婚,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该死的凌狼,明摆着强娶民女,可恨自己的老妈居然帮着外人逼迫她,良心何在,亲情何在! “我觉得这孩子一身霸气,很有男人味,妈妈很喜欢!” 老妈,你要真钟意他,一星期之后我让你跟他订婚吧! “臭丫头!”又是一巴掌,斥道:“敢跟老妈没大没小拍死你!” 依凝飙泪,她容易吗?在这个暴君妈妈的独裁之下生活到二十四岁,现在又要把她推给另一个更残酷的暴君,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 第二天,依凝带着顾欣妍去了警局。 局里已经决定把顾欣妍划为烈士,这冷不丁地出现,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 大家纷纷跟顾欣妍问好,而顾欣妍却张着惊惶的大眼睛,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般恨不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别怕,他们都是你的同事,出于关心你才来问候你!”依凝悄声对欣妍安慰道:“你照着我说的去做,其他事情我自有安排!” 终于有人看出了欣妍的异常,嘀咕着问道:“她是不是脑子受刺激了?怎么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顾欣妍素日烈得像一匹野马,哪会如此安安静静?这太反常了! 依凝表情沉重,点点头,似乎不愿多说什么:“欣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脑部受伤,我刚把她找回来,具体治疗方案需要跟杨局长见面谈!” 猜测得到证实,大家的目光充满了同情,都尽力安慰这个不幸的女孩。 顾欣妍听从依凝的话,无论大家说什么,她都垂着螓首一言不发。 肖良亮和米琪手牵着手走过来,看了看顾欣妍,出于脸面情,硬着头皮问候了一句:“欣妍,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吧?” 从小到大,他挨顾欣妍的拳头数不胜数。这次他抛弃了她的姐姐顾依凝,生怕这个前任小姨子狂暴的性子复发,当着同事警员们的面痛扁他,那他的脸真没地方搁了。 顾欣妍始终没有抬头,对肖良亮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大家终于确定她脑子的问题十分严重。 “欣妍的事情与你无关,少假惺惺地过来充大尾巴狼!”依凝没好气地抢白道。 肖良亮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尴尬无语。 米琪冷笑一声,对依凝挑衅道:“你不是请假去查找嫌疑犯吗?怎么带回了自己的妹妹?真让人想不通啊!” 说完,不等依凝开口反驳,她又尖刻地讽刺道:“现在的人呢,太没道德底线了。想找你妹妹就直接请假去找呗,居然打着执行任务的幌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带回的是嫌疑犯呢!”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有去无回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7.有去无回 所有人都以为依凝会被米琪激怒,可是让大家意外的是,她只是冷笑着面对米琪的挑衅,并没有说话。∑。 !!1 “米琪,我们到那边去!”肖良亮最头疼这两个女人掐架,所以他想尽快把她们分开。 “不嘛,我要她解释清楚这次假公济私的理由!”米琪不依不饶,嫉恨地瞧着依凝。 好不容易从她的手里抢走了肖良亮,还没扬眉吐气几天,居然就听说顾依凝找到了新男朋友,不然俊美无匹还开着顶级豪车,对她宠爱无比。 凭什么好事都被顾依凝占了去?她就不信她比不过她!改天有机会她非亲眼见识一下顾依凝的新男友长的什么模样,她不信能比过肖良亮! 同事们窃窃私语,多数都看不惯米琪的盛气凌人,也有的认为她们之间的私人矛盾影响到同事团结,对她们俩都有意见。 依凝踏前一步,鄙夷地瞧着米琪,问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你算个什么东西?” “啊!你骂我!”米琪后退一步,转身就扎进了肖良亮的怀里,哽咽着哭起来:“良亮,她又骂我!为什么……你总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欺负我,为什么……你不替我教训她,帮我出气……呜呜……你根本不爱我……” 肖良亮满脸讪然,尴尬不已。抱着米琪,只能低声哄道:“别哭了!” 无论闹得多么厉害,顾欣妍都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紧紧拉着姐姐顾依凝的手,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安排。爱夹答列 杨局长闻讯赶来了,跟他一起出现的还有副局长张纪衡以及数名警官。 见到顾欣妍的时候,杨政和明显很吃惊,不过马上就镇定下来,稳步走上前来,热情地跟她握手,同时打着官腔说:“小顾啊,总算盼着你平安归来!” 顾欣妍吓得连连后退,怎么都不肯跟陌生男人握手,哪怕对方年龄都可以做她爸爸了也不行。 “杨局长,请你注意别吓着她!”依凝将顾欣妍拉到身后护着,说明情况:“她执行任务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还变得特别胆小!” 杨政和恍然地点点头,连忙慰抚道:“放心吧,无论她的情况多么严重,局里都会对她负责!” 见局里的领导几乎都到齐了,米琪觉得是个机会。她推开肖良亮,走出来,尖声对杨政和说:“局长,有人假公济私,你管不管?” “是谁假公济私?”不等杨政和开口,张纪衡就问道。 “她!”米琪手指戳向依凝,冷笑着:“她请假去抓嫌疑犯,结果抓来了她妹妹,这算什么?”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议论的当然是米琪、顾依凝和肖良亮之间的新欢旧爱关系。还有的议论顾欣妍的脑子问题的确不小,好像完全痴傻了。 自打上次的事情之后,张纪衡一直对依凝怀恨在心。这次逮到把柄,便借题发挥:“顾依凝,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局里的交给你的任务不去做,居然私自跑去找你妹妹!领导早就派人找到了你妹妹,还没有带回来而已,不然你以为你会那么轻易地找到她?” 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依凝算是领教到了!她将张纪衡上下打量一番,直看得对方心里发毛,然后嘲讽地笑起来:“哈哈,不愧是表叔侄女,都会歪曲事实满嘴喷粪,果然一对极品贱人!” “你才是贱人!不然良亮为何要抛弃你?”米琪得意地重新依偎到肖良亮的怀抱里,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因为他是贱人,你也是贱人,贱人配贱人才是天生一对嘛!”依凝毫不示弱地抱起臂膀,反驳道。 “你……”米琪气得浑身直哆嗦,发现这个顾依凝伶牙利齿的真不好对付。 依凝不再理睬她,转头问杨政和:“杨局长,听说局里已经把欣妍划为烈士,有这事吧?” 杨政和大吃一惊,连忙否认:“没影儿的事啊……” “你先别忙着撇清!”依凝冷笑道:“局里申请烈士名额必须要上报,那张申请报告单一定有杨局长的签名吧?我跟调走的林副局关系很好,她可以帮我查到那张报告单!” 为了不连累贺江南,依凝报上了林雪的名字。反正凭着林雪的背景还有给其撑腰的梁峻涛,一百个杨政和也奈何不了人家。 果然,杨政和的态度顿时软下来,打着哈哈说:“我知道你跟林副局的关系很好,局里的密令基本瞒不过你。其实,有关顾欣妍的烈士申请报告刚发上去,还需要审批呢……” “你承认就好!”林雪挑起眉毛,大声质问:“杨局长,你亲口对大家说,我找回了妹妹顾欣妍,这算不算大功一件?否则等那张烈士申请报告批复下来,她再回来,局里领导的老脸需要往哪里搁?” 杨政和面红耳赤,无从反驳。 张纪衡哑口无言,理亏词穷。 半晌,还是杨政和表态救场:“对对!这次及时找回顾欣妍,你的功劳不亚于抓获嫌疑犯。我会申请上报,给你该得的嘉奖!” 得到想要的答案,依凝毫不放松,趁机问道:“那欣妍呢?她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再做刑警了,局里要怎么安排她?” “顾欣妍因公受伤,局里当然要对她做出合理的补偿和安排!”杨政和当着众人的面宣布道:“我马上就写申请报告,尽快处理顾欣妍的医疗就职问题!” * 米琪敲开了副局长办公室,走进来就撅起红唇,抱怨道:“又让她占了便宜,表叔,你怎么就想不出好法子来整治她!” 张纪衡无奈地皱眉头,摊手道:“你也看到了,这丫头太狡猾,治不住她!” “我就不信邪呢!”米琪咬着银牙,美眸闪过狠戾的寒光:“她不是喜欢表现立功吗?那就再给她一次‘特殊’任务,让她有去无回不就得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我要娶媳妇了!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8.我要娶媳妇了! 两天后,局里下达了对顾家姊妹俩的安排命令。∑m .#爱夹答列 顾依凝找回失踪的警员顾欣妍,功不可没,按照重大功勋奖励,提拔她连升两级警衔。由一级警员升为二级警司,职称副警官。 也就是说,她在刑警一队的警衔仅次于警官贺江南,摆脱了警员的身份,踏进警官的行列。 顾欣妍执行卧底任务,因公伤失去继续做刑警队员的能力。现在将其调至文职行列,晋升为三级文职,相当于一级警司。 因为顾欣妍变得胆小如鼠,死活不肯离开姐姐顾依凝,最后局里只好让她在贺江南的身边做文书。 她却连汉字都认知困难,不懂得用电脑,最后没办法,只让她负责给贺江南打扫办公室,倒倒茶水接个电话之类的事情。工作无比清闲,等于每天去玩。 终于解决了顾欣妍的实际问题,依凝松了口气。她知道,凭着顾欣妍的能力,很难在这个社会立足。她为她争取到了应该得到的,后半生不必为生计奔波发愁。 看着懵懂的顾欣妍,她喜忧参半。喜得是终于避免了让父母承受丧女之痛的打击,忧的是不知道真正的顾欣妍去了哪里,在另一个时空年代过得怎么样。 欣妍,姐姐相信你!凭着你的能力,只要活着就会活得轰轰烈烈,绝对不同凡响。爱夹答列 同事们纷纷前来祝贺,都羡慕顾家姊妹俩的好运气。但他们也都懂得,这运气来得并不容易。除了顾欣妍的九死一生,还有顾依凝的勇敢机智,她们相辅相成,取得了今天的成果。 顾欣妍紧紧拽着姐姐依凝的胳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无措。她根本不认识这些人,更不适应如此嘈杂的环境。 天啊,这个社会好疯狂。女人和男人可以平等的在一起工作说笑,完全不会被人冠上淫妇的骂名。但她还是害怕,不敢跟男同事走得太近,不敢多说话。 依凝拉着她,不时在她的耳边鼓励道:“你表现得很好!勇敢些,以后我们这些人天天在一起工作,你得记住他们的名字!还有啊,他们其实都很好相处的!” 刑警一队的氛围很融洽团结,自从米琪加入进来后,受到一些影响。 不过因为婚期将近,米琪和肖良亮都请婚假了,估计一个月之内都不会再出现,大家乐得耳根子清静些。 贺江南深情款款地对依凝说:“欣妍做我的文书,我会照顾她,你放心!” 依凝真心感激地道:“谢谢你!” “喂,你们俩在讲什么悄悄话?”张美莲突然走过来,一脸坏笑地问道。 “谈欣妍的事情呢,哪有什么悄悄话!”依凝瞪她一眼,对这个“八婆”颇为头疼。 “哼,我看没那么简单吧!”张美莲抿着嘴儿,坏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从你跟肖良亮分手后,贺警官对你可温柔了许多哟!” “死八婆,再胡说八道先看看这是什么!”依凝捏起拳头在张美莲的面前晃了晃。 “哇,我看看!”张美莲拉过她的粉拳瞧了瞧,哈哈道:“原来是个干蒜头!”然后就笑着跑开了。 被张美莲这么一闹,依凝不敢再跟贺江南站得太近,连忙拽着顾欣妍走开。 没有任务的时候,警员们还算清闲,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喝茶聊天。 在警局里,依凝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教顾欣妍认识并且记住同事们的名字,当她介绍到白露露的时候,白露露自动走近过来。 “依凝,借你的两千块钱,我还得过几个月再还你啊!”白露露压低声音对依凝说道。 依凝瞅着她,问道:“是不是又被骗了?” “没有!”白露露连忙替自己的男友澄清:“他是基金专家,不是骗子!” “……”依凝抱起臂膀,挑了挑眉毛。 “就是最近基金不太景气,投进去的钱被套了!”为了让欣妍相信自己的男友,白露露认真地讲解道:“最近股市不景气拖累了基金,等过几个月,股市由熊转牛,基金自然也水涨船高……” “停!”依凝打断,道:“你中毒不浅啊!专家的话你也信?我告诉你,专家都是狗屁!前阵子我相亲遇到的那个股票专家,也嚷着什么看多,什么股市很快就转牛了!结果到现在还是只见跌不看涨,千万别相信!” “喂,不就借你两千块钱嘛,用得着这么埋汰我男朋友!”白露露不高兴了,撅起嘴巴:“改天我想办法转借再还你就是!” “谁催你还钱了!”依凝小声嘀咕道:“我还不是看你傻乎乎的样子,让人看了着急,怕你又被骗!” “你才傻乎乎的呢!”白露露忿然抗议:“我只是长得比较可爱而已,一点儿都不傻!到时候基金赚了钱,我让我的男朋友请你去吃大餐,让你瞧瞧什么叫才貌双全的极品男人!” 她嚷嚷的声音有点儿大,引来了朱信顺。 他搓了搓厚肥的手掌,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露露,你男朋友有钱的话,你能不能……能不能把借我的五千块钱先还给我!我、我……要娶媳妇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9.真面目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9.真面目 因为朱信顺催白露露还钱,白露露一怒之下决定跟他断交。~ #。1 众人劝了半天也没用,最后不欢而散。 肖良亮和米琪的婚期将近,大家开始准备礼金,谈论参加婚宴的事情。 依凝想装作不在乎,但她还是无法避免地感觉到失落和悲伤。 相恋多年的男友要娶妻了,可惜新娘不是她! 多么滥俗的狗血剧情,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在肖良亮结婚那天,她也要订婚。那桩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至于她想要什么,她也不知道! * 这两天,凌琅的私人电话几乎都要被打爆了。 电话内容不外乎一句话:“你真得要订婚?” 凌琅也不烦,耐心地遂一回复:“真的,比珍珠还真!” 听他讲话的口气不坏,似乎不像被长辈逼婚,交情不错的都会紧跟着一句:“新娘子长得怎么样?怎么被你搞到手的?跟哥们讲讲猎艳的经过!” 他用润泽修长的指轻揉眉心,淡淡地回答:“无可奉告!” 凌琅不想说的事情,任何人也休想套出一个字。 不过,当他的堂弟凌玮打来电话时,他的淡定和漠然终于被对方似乎不经意的一句话打碎。1 “哥,听说你要给我娶嫂子了!”凌琅还是吊尔郎当的腔调,就算是正经说话听起来还是没正形似的。 “嗯。”凌琅素来惜字如金,对待这个喜欢坑蒙拐骗的顽劣堂弟,他更加不愿多说半句。 “哈,我知道!”凌玮笑声有点儿阴谋的味道,似乎对方的某个把柄攥在他的手里。“那天我路过临江,正巧遇到你车上载着我的新嫂子呢!” 凌琅略微一怔,骨节分明的指慢慢叩击着桌面,缓声问道:“什么时候?” “我就是有点儿搞不清,你车上坐的哪个是我的新嫂子,哪个是你的小姨子!”凌琅慢吞吞地接道。 略挑眼尾,凌琅提高警惕,抿紧薄唇,好久,沉声问道:“你别跟我卖关子!我问你什么时候!” “哈哈!”凌玮似乎乐不可支,恶作剧地笑道:“哥,你紧张什么?” “……” “哎,别挂!”凌玮赶紧喊道:“说就说嘛!就是你用车装了满满一后备车厢的大葱和大白菜,唔,好像还有一辆旧自行车!” “……”全身血液顿时逆流,瞬间都涌上了脑门。凌琅咬紧钢牙——他的形象算是全毁了! “哈哈哈!”凌玮笑得流出哈哒子,好像嫌堂兄还不够窘,接着加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拍照留念。哥,你说我如果传到网络上去,让你的死对头看到了,他会不会笑到脑溢血?” “凌玮,你小子要敢乱来,小心我把你绑到奶奶的面前,让她亲自给你和韩子笑主持婚礼!” 这一招果然狠毒,马上就让凌玮乖下来。“别介,我怕你了还不行!好吧,那张旷世绝版我留着自个儿欣赏,保证不外流,这总可以吧!” 说完,不等凌琅说话,他又嘀咕道:“真奇了怪了!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怎么就把你迷到晕头转向!当初……” “别跟我提当初!”凌琅似乎知道堂弟想说什么,冷冷地打断道:“你只要记住,现在我要娶的女人是顾依凝!” * 自从那日的不欢而散,依凝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凌琅。 那天,离开她家的时候,他警告过她:要么等着做他的准嫁娘;要么逃得远远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她不想逃,也不想嫁!可是跟这个暴君哪有可商量的余地呢? 新官上任三把火,依凝升任副警官,决定要把自己没有完成的任务弄个水落石出。 夏初的身份是个谜,能解开这个谜的人无疑就是她的前男友凌琅! 为了弄清夏初的底细,依凝只好再次亲自来找凌琅。 * 她在上次和他比赛的泳池边等着,坐在沙滩伞下慢慢呷着果汁。想起那天的事情,嘴角不禁漾起一丝笑。 “笑什么?”不知什么时候,他站到她的身后,并且俯身在她耳边凉凉地吐气。 “妈呀,你怎么跟个鬼似的,走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依凝转过身,夸张地直拍胸口。 凌琅微微眯眸,有些不悦:“见面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 “哼,”依凝决定不跟他争执些没营养的问题,索性开门见山地道:“我在调查你的前女友,能不能配合提供点儿有价值的线索?” “可以。”凌琅在她的对面坐下来,接过阿九调制的鸡尾酒,浅呷一口。 想不到他这么好说话,依凝脸色和语气略略和缓:“她的真实姓名,她的真实身份,她的真实住址以及工作单位!” 凌琅用一双迷人的墨眸紧觑着她,勾起嘴角,却答非所问:“为什么不逃?做好嫁给我的准备了?” 怔了怔,依凝挑挑眉毛,说:“不嫁!”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生气,只淡淡地告诉她:“不逃就得嫁!逃不掉就得嫁!” 跟强盗有何道理可讲?依凝气呼呼地转过头。 “给!”他懒洋洋地丢给她一样东西。 她不理他,嘟着嘴巴,还在生气。 “要不要?”他用指轻弹她的脸颊,带着丝戏谑的味道。 “什么?” “你要的东西!” 她要的……依凝赶紧转过头,发现凌琅丢给她的是一张照片。 这应该是夏初的照片吧!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浓妆艳抹,漂亮得像只花孔雀,不知道她素颜时是否也这般倾国倾城。 依凝拿起照片,目光触到照片,不可思议地张开眼眸,好像见鬼一般。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姐嫁的男人叫凌狼!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0.姐嫁的男人叫凌狼! 依凝永远都想不到夏初的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不是说夏初更美或者更丑,而——他竟然是个男人! 揉揉眼睛再仔细审视,照片上的男子细眉细眼,鼻梁挺拔,薄如刃的唇瓣,有种阴柔的美丽。∷。 ?.1尤其那双狭长的凤目,似笑非笑,简直是眼波横流,勾魂夺魄。 无疑,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尤物。无论他是男是女,都一样倾尽天下颠倒众生。 “呃,你、你的前女友……”依凝呐呐地感叹:“怎么可能是男的!” 凌琅不以为然,语气轻描淡写:“谁规定我的前女友不能是男人?” “……”好吧,这个世界比较混乱,她还是不要少见多怪。 “夏初真名叫frank,是个冷血杀手,你最好别招惹他!”凌琅淡淡地叮嘱道,“反正你现在已经升任副警官了,可以指挥你的下属去抓他。这些照片和资料足够你回去交差,不用亲自冒险!” 依凝歪了歪脑袋,语气有几分挑衅:“连你也奈何不了他?” “呵,”凌琅矫健的身躯仰向椅背,深邃的墨眸映着面前池水的波光粼粼,像晶钻般灿闪,又像曜石般漆黑,那种幽深,任何人都看不透。“他不过是把杀人的枪而已,我还没把他瞧在眼里。” 依凝撇撇嘴巴,小声嘀咕:“那你还好几次都让他从你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还不是因为你!”凌琅淡冷地瞥她一眼,似乎有点儿不高兴。1“每次都帮他坏我的事!” 任何男人都不想听到女人质疑自己的能力,他也不例外。 对他做个俏皮的鬼脸,依凝聪明地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跟他争论下去。她伸手去拿那张照片还有一叠薄薄的纸张,应该是有关夏初的祥细资料。 她相信凌琅的能力!妹妹顾欣妍被局里那帮废物划为“烈士”的时候,是凌琅帮着把人找回来的! 大手按住了她的纤手,他睨着她,浅浅扯起唇角。 呃,这是要她道谢? 拿人家的手短,依凝只好不情不愿地说:“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他呵呵轻笑,松开了压住她腕部的大手,若无其事地凑到自己的鼻尖,轻轻嗅闻。 依凝如愿拿过照片和资料,边翻阅着,边纠结地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跟我订婚?” 这是依凝永远都想不通的地方!依他的条件,只要勾勾手,估计数不清的女人都会趋之若鹜。为什么他非要带她去见他奶奶?非认准她做他的结婚工具呢? “想知道原因?”男子的嗓音慵懒而笃定,似乎任何一切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依凝抬起头,郑重而认真地告诉他:“非常想知道!假如您老肯告诉我原因,我一定改!” 他到底相中她哪一点儿?她保证痛改前非! 润泽好看的大手抚上她尖尖的下巴,慵懒沙哑的嗓音多了丝**的味道:“因为你是唯一不肯让我上的女人!” “……”风中凌乱!这也算理由……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假如你肯主动献身,完事后我保证放你走!”凌琅颀长的身躯重新倚到椅背,摊开宽阔结实的怀抱,坐等她投怀送抱。 * 依凝承认某些时候,她真得无法跟凌狼匹敌。对方的厚颜无耻远远超出她的承受范围,所以面对他的挑衅,最后她到底还是败下阵来。 不然又能如何?她总不能真得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当场献身吧! 订婚的事情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当场落败的她没有发言权更没有反对权。 好在这趟并没有完全空手而归,她拿到了夏初的详细资料。 这些东西交到警局里的档案室,震惊了整个分局。原来,夏初的身份之显赫,远远超出她的想象。 夏初的本名叫frank,不但身手一流,而且擅长伪装模仿易容,某组织的顶尖杀手。这个组织是国际恐惧组织的最大赞助者,专门从事暗杀间谍工作,求取巨额佣金。 从这方面分析,检查官之死无疑属雇凶杀人,而他本身并没有跟夏初有何恩怨瓜葛。 依凝拿回的这一手绝密资料,使她丝毫无愧领导对她连晋两级警衔的提拔。至于如何抓拿夏初,那就不止是她一个人的责任了。 她知道,要抓住夏初十分不易。如果容易的话,凌琅也不容他逍遥到现在。 这个夏初对凌琅都敢下手,真不知道背后雇佣他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正当依凝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想不到更大的问题紧跟着来了。 同事们的脸色都有些奇怪,而且人人手里拿着一张喜谏,空暇时走过来问她:“依凝,你真要订婚了?怎么从没听说过你交男朋友?你到底准备要嫁给谁呀?” 大家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们天天跟依凝朝夕相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们。只知道最近依凝相亲,但每次都不欢而散,这突然就要订婚了,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依凝同样震惊,该死的凌狼,居然不经过她的同意,就满世界发喜谏!原打算低调订婚,尽量不让同事们知晓,这下子全警局都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住。 “你别告诉我跟你订婚的男人是九少!”白露露美眸满是兴奋,抓着依凝的纤手,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把九少钓到手的?” “九少?天啊!就是裴公子在京都的远房堂亲呢!”张美莲夸张地叫起来,她忙不迭地拉过吴小静,刨根问底:“小静,你有没有问过裴凯,九少的人怎么样?我们依凝脾气火爆,不知道能不能伺候得了他!”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依凝索性大声宣布道:“都闭嘴!谁要嫁给阿九了?姐嫁的是他的主子,名叫凌狼!” 嫁就嫁吧!既然爱情是虚无可笑的东西,她也索性不要了!突然明白为何凌琅那么鄙视爱情,也许每个为情所伤过的人,都不会再相信爱情!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约法三章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1.约法三章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有效地全部被震憾住。∥。 !爱夹答列原来九少只是她未婚夫的小跟班?真的,假的? 依凝不想多解释。反正大家都知道了,她干脆跟杨局长请了婚假。 好歹是订婚嘛,她决定好好休息几天,把自己保养得漂漂亮亮,做个美丽的准嫁娘。 不过,她跟凌琅订婚那天正巧是肖良亮和米琪结婚的日子,是巧合还是凌琅故意这样安排? * 依凝不是个矫情的女人,她决定的事情都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既然要嫁了,她便认认真真地嫁。婚姻并非儿戏,她当然不能希里糊涂误嫁中山狼。 在局里的办公室起草了一式两份的婚姻制度约法三章,她浏览了一遍,觉得还满意,就揣了稿子离开警局去找她的准新郎——凌狼先生! * 嫁大人物有一项优点,哪怕你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只好找到他的某个住处,他属下的保镖自会帮她找人。 在那座豪华如宫殿般的欧式别墅里观赏了一会儿食人鲳,发觉这些家伙长得愈发肥硕了,想来凌琅对这些鱼宝贝得很,天天喂足量的牛肉所致。 等了约有十几分钟,就见到阿九那张紧绷绷的扑克牌脸带着对她永远无法消除的不满和成见,神色冷峻地走过来。 阿九是凌琅的跟班,一般他来了,凌琅就在后面。1 果然,看到凌琅随后过来,行色匆匆的样子。 “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凌琅在沙发里坐下,接过佣人端上的茶水,浅呷一口漱了漱。 “没事不能找你啊!”依凝挑起细眉,把自己起草的婚姻制度约法三章拍到他的面前,说:“劳烦签个字呗!” 凌琅拿起,先粗略地扫视一遍,觉得挺有意思,便细细。 《婚姻制度约法三章》: 一、双方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的工作,尊重对方的爱好和生活方式。 二、孝敬双方长辈,尊老爱幼,讲文明懂礼貌。 三、严禁婚前性行为,婚后保证**忠诚于配偶。一方如果**出轨,将无条件接受对方的惩罚条件;**自由,严禁婚内强暴,违者也要无条件接受对方的惩罚条件!(尤其重要) 见凌琅看完了并没有言语,依凝心里没底,沉不住气,先开口道:“喂,你吱一声啊!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为了避免婚后不必要的争执,得有个约法三章。咱们是法制社会崇尚婚姻言论自由,人人都有发表意见的权利,人人都有保留意见的权利!你对我拟的这份规章制度有意见可以提出,咱们可以商量着改进!” 大道理摆了一大通,不知道这匹优雅的狼能否听懂。 没想到凌琅居然连连点头,赞许道:“你的约法三章写得很好,我没有需要修改的!” “……”真的?她不信他这么好说话,后面肯定还有幺蛾子! 果然,凌琅话锋一转,接道:“不过,我有要补充的约法三章!” “嗯,说说看!”依凝如临大敌,知道这家伙是个难缠的货,肯定要施杀手锏。 凌琅拍拍手掌,立即有戴着眼镜的绅士拎着公文包步履匆匆地走过来。先对坐在沙发里的凌琅躬身问好,然后说:“凌先生有何吩咐?” “张律师,请把我写好的婚后约法三章拿给她瞧瞧,如果彼此都没意见,我们一起签字。” “好的。”张律师早有准备,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式两份的文件,毕恭毕敬地推到依凝的面前。“请顾小姐过目!” 对方居然有备而来,依凝吃惊不小。她稳稳神,接过文件,定睛一瞧: 《婚姻制度补充版》: 一、夫妻异地生活,必须保证忠诚于配偶,精神和**严禁出轨。 二、不得打探对方的工作、私生活以及交际圈。 三、婚后,双方都有向配偶求欢的权利,在对方身体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不得拒绝合情合理的性生活。如果拒绝,对方有**出轨的权利,另一方不得追究过错。(尤其重要) 看完了这补充版的约法三章,依凝鼻翼翕张,气忿之余更多的是诧异。 这个凌狼有特意功能吗?他怎么知道她会弄个约法三章出来,事先早就准备好了补充版,处处针对她的!能掐会算还是有超前能力? 她实在想不通!这家伙果然是她的克星! * 与凌狼的交战,她好像赢得少输得多。看来对方对她研究得很透彻,她却大意轻敌,结果总是把自己弄得太狼狈。 不行,婚姻是场旷持久的战役,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跟凌狼斗智斗勇,她才能保证婚后继续压倒他,而不是被他压倒。 “到家了,脑子里还在yy什么不健康的东西,想得那么入神!” “……”谁yy不健康的东西了?她正在研究很严肃的问题好不好!nnd,他满脑子龌龊思想,还埋汰别人! 下了车,凌琅跟依凝并肩同行,很自然地伸臂搭上她的纤腰,神态极其亲昵。 恰在这时,肖良亮和米琪从楼洞里走出来,两对既将结婚的情侣正好碰了个照面,四人都停住脚步,八目相对,一时间寂静无语。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红楼同人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夏初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2.夏初 寂静中,似乎有电流“赫磁”通过的声响,火光四射,擦起仇恨的小火球。∥ 。?1 依凝郁闷+忿懑,每当她看到肖良亮跟新欢成双成对,她就忿懑。 米琪惊艳+嫉妒,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俊美绝尘的男人,她深深地嫉妒顾依凝。 肖良亮则是惊诧,他迈前一步,皱着眉头,语气不悦地责怪:“依凝,你怎么跟别的男人手拉手!” 记忆中,顾依凝的小手是专属于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摸一摸。他本能地伸手想把依凝从凌琅的身边拉开,可是刚刚抬起手来,腕部却被铁钳般的手指捏住。 “哇哟!”肖良亮疼得直叫唤,他是刑警队员出身,功夫底子也算不弱,但被怎么钳制住腕部都没看清楚,他不由十分吃惊于对方的身手。 另只手本能地挥向对方的下巴,还没等他触及目标,他的小腹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眼泪鼻涕涎液一齐流出来,他疼得差点儿晕过去。 凌琅两招就制服了肖良亮,将其踹倒在地,淡淡地请示身边的依凝:“怎么处治他?让他躺一年还是躺一辈子?” 贺江南和“尹相杰”在病床上躺了半个月,唯独那个惹依凝不快的股评专家需要躺足一个月。而这个始乱终弃的肖良亮,当然要加倍重罚。 依凝冷笑道:“你该对他客气些,如果不是他的始乱终弃,明天你能娶到我吗?” 凌琅被她的话逗笑了,便放开了肖良亮。1弹了弹衣角,对身后的阿九吩咐道:“爷瞧这小子不太顺眼,你给他修理得顺眼些,让他明天结婚的时候别太对不起观众。”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抽下来,肖良亮的两颊顿时鼓起老高,明天的婚礼,他这个准新郎算是没脸见人了! * “爷替你教训了他,爽不爽?”上楼的时候,凌琅邪魅地低声问依凝。 “切,”依凝似乎根本没有瞧在眼里,不屑地道:“我都不理睬这坨米田共,你跟他较什么劲!” 凌琅很满意她的回答,握住她的纤手,跟她亲亲热热地一起进家门。 * 看到女儿和准女婿牵手并肩地回来,顾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巴——这个倔丫头总算是想通了! “妈,爸!”凌琅主动改了称呼,叫得顾家二老那叫心花怒放。 “哎,真是个乖孩子!”顾妈妈高兴地塞给凌琅一个红包,叮嘱道:“结婚后记住要对凝凝好!要好好疼她!” “请妈放心把她交给我!”凌琅睨向依凝,幽深的墨眸添了几分柔柔的暖意,“我很喜欢她!” “真的?呵呵,我家凝凝就是这么讨人喜欢,有很多小伙子追求她呢!你是万里挑一,记住今天对妈说的话哟,永远对她好一辈子!” * 尽管凌琅临走的时候说过,订婚所需的一切物品,他都会派人送来,但顾妈妈坚持亲自陪女儿置买一些东西。 娘仨儿一起去了商场,顾妈妈给两个女儿每人买了一套新款秋装,像打扮双胞胎似的打扮她们姊妹俩。 依凝和欣妍差两岁,身高相差无几,穿起款式颜色相同的衣服,看起来真像双胞胎。 “姐姐,你跟姐夫是一见钟情吗?”欣妍好奇地问道。 “是飞来横祸!”依凝提起跟凌琅的相识就郁闷不已,“老姐不小心‘飞’进了他的车里,从此惹上了这煞星,再也甩不掉!” 欣妍捂着嘴儿笑,顾妈妈却拍了女儿一巴掌,大声斥道:“呸呸,什么飞来横祸,是飞来横福好不好!明天就要订婚了,还净说些不吉利的话!” 唉,在暴君老妈的独裁之下,哪有她发言的余地,她只好保持缄默是金。 走到秋水伊人的专柜前,她不由驻足。一直喜欢这种淑女风格的衣装,但她偏偏穿不了。所以,她更喜欢看一看,摸一摸。 “小姐,这条连衣裙打几折?”依凝从衣架上拿下一条五分袖的连衣裙问道。 “我帮你看看!”回答的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走过来,帮依凝看了看价格签,然后告诉她:“不用花钱,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依凝吃惊地抬起头,见一个身材挺拔修长,容貌绝美的男子正笑模笑样地瞧着她。 男子细眉细眼,精致的五官如雕似画,薄唇如刃,鲜润若三月的桃花瓣。此时,他俊颜含笑,如沐春风,那双狭长的凤目深深地睨着她,柔若春水。 依凝不由怔了!眼前的男子好像有几分眼熟,她在哪里见过来着?具规模对了,这么出色的男人见过一次绝不会忘记,如果记不起来说明只见过他的画相或者照片。 有了陈奕筠的经验,依凝立刻就在脑海里搜寻跟眼前男子有关的画像或者照片。最后一个镜头在她的脑海里定格——“夏初!” 没错,凌琅给她的照片,是夏初恢复男儿身的真面目,跟这个男子一模一样。 “你真聪明!”夏初赞叹道,同时白皙的大手温柔地抚摸上她的脸颊,声音轻如羽絮:“亲爱的,我越来越喜欢你!” 他出手并不快,但依凝躲不开。在他那只温柔的大手摸上她脸颊的时候,她只觉神智一阵恍惚。 不好,他的手上有迷药。这样想着,她却阖起眼眸,绵软无力地跌进了他的怀抱里。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寝奴》: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玩个游戏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3.玩个游戏 在订婚的前夕被绑架,这种狗血的剧情怎么就偏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依凝醒过来的时候,做好了被五花大绑的思想准备,但她却躺在柔软的沙发床上,身边坐着一个绝色美男。∥。m ~1 恢复男儿身的夏初仍有种浑然天成的阴柔之美,举手投足间不带丝毫火气。 刚刚苏醒过来的依凝浑身无力,她勉强撑起身体,目光触及自己身上穿的连衣裙,不由大吃一惊。“我、我怎么会换上了这件衣服?” 夏初哑然失笑:“当然是我给你换上的!我说过,会送你这身衣服!” “你、你……”依凝臊得满脸通红,怒声道:“谁允许你擅自脱……我衣服!” 天呐,他给她换上的裙子,那她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而且,他会不会趁机吃她的豆腐占她的便宜或者做一些更出格的事情…… “呵呵,”夏初被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给逗乐了,暖声安慰道:“别紧张,我很君子,没碰你!” 感觉身体并无异样,应该没被他侵犯过。但被他看光光了,这也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依凝无比忿然:“你为什么给我换裙子?有经过我允许吗?” “对不起,”夏初见她当真生气了,便语气真诚地道歉:“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在商场专柜见你喜欢这条裙子,就想送你做礼物。怕你拒绝,我才先斩后奏给你穿上。如果你真得不喜欢,再换回来也可以!” 他拿出依凝换下的衣服,做了“请随意”的手势。 依凝更生气了:“你还想再看一遍我换衣服?有偷窥癖吗?” 夏初好像不懂她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想了想之后,很诚实地告诉她:“你的身体我已经看过一遍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啊啊啊啊啊,这些美男帅哥为什么都喜欢打击埋汰她!典型的占了便宜还卖乖! 稳稳神,她忿然地瞪着这个绑架她的男人,索性抱起臂膀,冷笑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假如你想利用我来挟凌琅,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过是他挑选的结婚工具而已,拜托你长点脑子,他怎么可能会为救我傻傻跑来被你杀?” 夏初抿嘴儿瞧着她,虽然他一直在笑,但绝色的俊颜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淡淡忧伤。爱夹答列 依凝见他沉默不语,不由暗暗焦急。接下来的情节应该不外乎让她给凌琅打电话,要求他只身一人不许带武器不许带保镖,以他的命来换她的命,这种狗血的剧情在肥皂剧里演绎还差不多,她跟凌琅?省省吧! “我在他眼里真的不算什么,你千万不要高估我的价值!”她试图说服眼前的男人,“我跟你无怨无仇,好歹还救过你一次,做人要讲良心,你不能害你的恩人!” 无论依凝说什么,夏初都嘴角挽笑地觑着她,不言不语。 依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讪讪地问道:“你干嘛老盯着我?没见过美女吗?” 这话说来汗颜,夏初扮成女人时,简直称得上闭月羞花。在他面前自称美女,不但需要足够和自信和勇气,更重要的是得有一张足够厚的脸皮。 但夏初并不介意这些,等依凝说得差不多时,他才慢慢地开口申明:“我没想要拿你来要挟凌琅!” 真的吗?那他把她这个准嫁娘迷晕了弄到这里来有何图谋? “我说过,明天要离开了,临走前想看看你!”夏初修长的身躯慢慢倾近她,绝色画颜近在咫尺,呵气如兰:“以后,你会想我吗?” “……”什么情况?依凝脑子有些混乱。 “呵,”夏初好像再次被她震惊的模样逗乐了,狭长的凤目柔情无限,暖声道:“你傻乎乎的样子真可爱!” nnd,你才傻乎乎的!依凝很不高兴,抗议道:“喂,我没得罪过你吧!不带拐着弯骂人的!” 夏初移开目光,思绪似乎飘远,低语呢喃道:“第一次见到你,你和你男朋友在小酒店里吃饭,他送你一支玫瑰,你笑得那么开心。我想,这么容易满足的女人,一定有一颗纯净无欲的水晶心!” 原来肖良亮“求婚”的那幕竟然落入了夏初这个旁观者的眼里,而她毫不知情。想到后来她拍着桌子冲肖良亮发飙,不知道夏初美人对此作何感想。 “他配不上你!”夏初柔柔地笑着:“那天,我就想拔出枪来替你除掉这个小气又势利的男人!” 依凝吃了一惊,连忙反对:“你没有权利结束别人的生命,请记住你不是上帝!” “放心,我不会杀他!”夏初见她如此紧张肖良亮,狭长的眸子掠过一丝怅然,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轻叹道:“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 依凝失笑:“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没什么好后悔!”在肖良亮的眼里,她的价值远远比不上那套单元房。 “我最喜欢你的笑容,那么干净纯粹,丝毫没有被世俗污染!”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极尽温柔。 明明想躲开或者推开他,可是依凝的全身好像被瞬间麻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的轻亵。 “我喜欢你!”他用手臂圈住她的纤腰,留恋难舍地摩挲着她的俏脸,深邃的凤眸紧紧觑着她,好像想把她的容颜刻进心里。“临走前我得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否则也许明天我死了就会带着永难弥补的遗憾下地狱!” 依凝张开嘴巴,却说不话,更动不了。这个夏初不但是个顶级的杀手,同时也是个擅长用各种迷药的高手。在他的面前,她毫无还击之力。 他在她的唇间嗅闻着,似乎想吻她,又忍住。最后拉起她的手腕,微笑道:“我们玩个游戏吧!” “……”泪奔,为什么变态的男人都喜欢玩要命的游戏?她不知道这个伪娘到底想干嘛! 一只纤细的针管扎进她的静脉,推进一剂药物,他似乎有些心疼,轻声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软肋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4.软肋 这伪娘实在变态,一边做着伤害她的事情,一边做着心疼的表情,依凝不禁浑身汗毛直竖。∑。 *#爱夹答列 轻吹她腕部的针眼,夏初的语气像诱哄怕打针的孩子:“乖,像蚊子叮一口,很快不疼了!” 将她平放在沙发床上,夏初收拾好了针具,嘱咐道:“乖乖等着,他的人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他指的是凌琅吧!依凝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她。 “对不起,我无法带走你!”夏初的语气充满了歉疚和遗憾,甚至有些隐隐的痛苦:“他不会让我有机会带走你!我斗不过他,只能暂避风头!” 拜托,老兄你想走就赶紧的吧,别在这里唧唧歪歪浪费时间和唾液。 “我走了,”他俯首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啄了啄,依依不舍:“再见!” * 房门被极其粗暴地撞开,接着就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光头男子带着大帮子气势汹汹的人闯进来。 光头男人站在依凝的头顶上方,把她和手里的照片仔细对照一番,肯定地说:“就是这个女人!” 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人?依凝想开口问问,仍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爬起身,却丝毫动弹不了。 “喂,是颜少吗?我是阿强!……对对,颜少要找的人找到了,在xx路的小旅馆里,我带人找到的……哈哈,能为颜少效力是我阿强的福气……一定一定,颜少请放心!” 这个光头男人叫阿强?依凝顺便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光头强,心想,光头强口里尊称的颜少应该是赫赫有名的临江四少之一的颜鑫吧! 颜鑫是凌琅的人!夏初没有骗她,凌琅的人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她! 可是,夏初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药?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她慢慢闭起眼睛,隐隐听到光头强的粗嗓门:“来个人把她抱起来!” 就在一双咸猪手搂抱起她,趁机揩油的时候,房门再次被“嗵”地一声踢开,又有一帮子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1 “快放下她!琅少的女人你也敢碰!”颜鑫勃然变色,沉声喝道:“想死吗?” 吓得那个男人忙缩手不迭,依凝再次倒在沙发上。意识有些恍惚,她瞌睡不断,只想睡觉。 在进入梦乡之时,她隐隐嗅到熟悉的薄荷香,身体被搂进结实的怀抱里,男子好听的嗓音有些焦急:“顾依凝,你怎么了?” 依凝翕动唇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这个怀抱里,她阖起眼眸,很放心地沉入了梦乡。 * “铁针细如牛毛,在静脉血管里随着血液循环向心脏流近,等它扎入心脏……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彼得医生站在急救室里,面色凝重地跟凌琅报告着顾依凝的病情。 顾依凝仍然处在晕睡阶段,睡容恬静,不时吧唧嘴巴好像在梦里吃东西,一点儿都没意识到她正慢慢地向死神靠拢。 睨着她可爱的睡靥,凌琅第一次感觉到喉头像塞了什么东西,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为了寻找她,他动用了在临江所有能动用的势力,发疯般地寻找她,最后,颜鑫属下有个外号叫光头强的大痞子宣布在一家小旅馆里发现了她。 颜鑫飙车赶过去,他随后也过去了。 她在他的怀里昏睡不醒,他就知道夏初肯定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果然,把她带回私立医院做检查,彼得告诉他,她的静脉血管里有一根铁针,正随血液循环向着她的心脏流去。 这几乎没有任何措施可以营救,只能最后做心脏手术。从心房的血管里找到那根细如牛毛的铁针,其困难程度不亚于大海捞针。 “事情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彼得医生安慰着少主人:“铁针太细小,也许不足以造成血管破裂,但它卡在心房里……终究太危险。” 凌琅微阖墨眸,俊颜冰冷如初,但不停窜动的喉节暴露了他的情绪。 “我召集医师做好手术的准备!”彼得医生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枚要命的铁针。 依凝睡得很香,嘴角还粘着口水。如果搁平常,凌琅肯定会打趣她,可是,此时此刻,竟然如此的令他心酸。 铁拳攥起,骨骼“咯嘣”声响,他咬起钢牙,声音森冷若地狱阎罗:“夏初,千万别活着落到我的手里,我会让你后悔生下来!” 医生很快就召集齐了,这些都是海归精英,对心脏手术有着极高的造诣。但是,他们第一次见琅少爷亲自在手术室里监督,不由都有些紧张。 “这位患者是琅少爷的未婚妻,我们大家一定要小心奕奕,投入全部的精力做好手术,绝不允许出任何的差错和意外!”彼得医生神情严肃地训诫道。 几位医生都连忙点头,郑重地应道:“会小心的,请琅少爷放心!” 彼得医生亲自给依凝做麻醉,精确地计算着麻药的剂量,打开手术器械,拿出麻醉针。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呼”地推开,阿九快步走进来,喝道:“先别动手术!” 凌琅目光觑向阿九,俊颜如罩寒霜,语气冰冷地问道:“什么事?快说!” 阿九跟了他那么长时间,应该懂得轻重。但依凝的性命迫在眉睫,耽误不得,他第一次感觉到焦心和烦躁。 “先别手术,夏初那混蛋耍我们!”阿九将手机调出收到的短信,交给凌琅:“你看看!” 凌琅接过手机,定睛一瞧,上面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廖廖两句话:看到铁针慢慢刺向她的心脏,你的心疼了吗?如果答案肯定,请你拔出手枪杀了她,否则日后她会成为你致命的软肋!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订婚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5.订婚 凌琅眼角暴跳,第一次大光其火,将手机狠狠摔到地上,机身顿时四分五裂。m #!1他冲着阿九怒吼:“你不让医生手术,就为了让我看这个?” “不是!”阿九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印象中少主从来喜怒不形之于色,这样大动肝火,真不常见。稳了稳神,他连忙答道:“夏初打来电话,说那枚铁针是动物脂肪混合铁粉压成的,进入心脏后就会受压破碎,化为液体,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话音刚落,就传来彼得医生公布的喜讯:“那枚铁针消失了!超声波探不到它的存在,它好像已经融化在血液里!” 虚惊一场,凌琅放松下紧绷的身体,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他对她的在意出乎他的想象!这——是个危险的预兆。 明天跟她订婚,还是如夏初所说趁早给她一枪,永绝后患? 凌琅陷入了抉择的沉思。 * 订婚这天,依凝特意戴上了凌老太太送给她的玉镯子。因为凌琅曾经警告过她,假如她弄丢了或者丢坏了,他就要拿她来祭它! 这只蛮不讲理的狼,差点儿被他连累害死!好在夏初只是搞了个恶作剧,不然现在她早就翘了,哪里还有命参加自己的订婚宴? 顾妈妈看着女儿身穿婚纱的俏模样,一张嘴儿笑得合不拢。想起那天的失踪,至今还心有余悸。多亏了女婿及时英雄救美,一切有惊无险。 警察这个行业太危险,等女儿嫁了人,她考虑要求她辞职回家做全职太太,让凌琅在外面打拼事业就可以。 “姐姐,你太美了!”顾欣妍拉依凝由衷地赞叹道。 经过学习观察还有这些天贺江南对她的强化训练,顾欣妍基本适应了现代化的社会,慢慢地接受了现在的身份。爱夹答列 依凝疼爱地拧了拧顾欣妍的玉腮,笑着说:“傻丫头,等你穿上婚纱的时候更美!” 她已经完全把这个穿越而来的顾欣妍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同时祈祷自己的妹妹在另一个时空也能遇到好人的援手和帮助。 贺江南走过来,换上便装的他更加英俊。见依凝一身蕾丝婚纱长裙,他的俊目灼亮后又黯然失色。 依凝终于披上婚纱了,可惜并非他的新娘,既使跟肖良亮分手,她依然注定不属于他! “贺警官,你快过来,看看我送给姐姐的蝴蝶发卡漂亮吗?”顾欣妍把站在那里对着依凝发呆的贺江南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热心地邀请他参观她买的礼物,不时浅笑低喃,憨态可掬。 贺江南忙着跟她说话,也就没有时间自怜自艾。 订婚典礼十分隆重,凌琅结交的豪门公子以及商界泰斗还有名流大享,每一位都身份显赫,大家经常在电视上或者报纸上看到他们的影子。 而依凝这边则是普通人居多,顾家的亲戚、同事和朋友。尤其是依凝的同事最多,从局长到普通警员,整个兰州路分局的人几乎都到齐了。 吴小静挽着裴凯的手臂,一脸幸福的笑容。她跟裴凯正热恋,惹来许多羡慕的眼光。不过今晚,她和裴凯显然被新人比了下去,但她仍觉得很幸福。 裴凯借着向依凝祝福的机会,趁机感谢道:“谢谢顾小姐上次相助之恩,我铭记在心!” “依凝帮过你吗?”吴小静奇怪地问道。 含糊地点点头,裴凯并没有跟女友多解释,而是对依凝感激地笑着接道:“以后有什么用得到我裴凯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遗余力!” 宴会一阵躁动,今晚的主角出场了! 凌琅身穿英伦风格的纯白色手工裁剪西装,衬着他英挺颀长的躯体,充分展现了什么叫玉树临风。绝色画颜俊美到近似妖孽般,瞬间秒杀现场所有不同阶段年龄的女性。 纵然过分的俊美也不妨碍他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一记眼神飘来,摄人心魄,哪怕随随便便地往那里一站,都让周围的人无法忽略他。 “新郎太帅了!天呐!” 尖叫声四起,立即有无数花痴女双眼冒粉色桃心,痴迷地注视着他,恨不得取代顾依凝站在他的身边。 凌琅绝美的大手扣住依凝的纤腰,看着盛装妆扮的顾依凝,墨玉般的眼瞳里闪过惊艳,他俯首轻轻吻向她鲜润的唇瓣,俯耳道:“亲爱的,你很美!” 哇,狼嘴里总算吐出象牙来了! 依凝竟然如小女人般娇羞起来,飞红了双颊。顶级化妆师描画精致的妆容,更添加了几分妩媚。 “见到奶奶记住说些她爱听的话,表现好回头爷亲自奖励你!”凌琅在她的耳边说完就抬起头,若无其事地揽着她一起应酬宾客,没再看她。 刚刚腾起的欢欣瞬间跌回原点,她的神色甚至有些懊恼:nnd,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原来夸她漂亮只是为了让她配合他哄他奶奶开心而已,这只奸狼! * 今天这种隆重的场合,白露露竟然没有带着她的新任男友参加,引起了大家的议论。 “露露,你的那个金融专家男友呢?怎么不一起来?” 白露露表情尴尬,讪讪地说:“他最近很忙啊,没时间!” 朱信顺忍不住插嘴道:“该不会把你骗财骗色之后,人家拍拍屁股跑了吧!” 好像被人戳了一刀,白露露顿时炸毛。她跳起来,指着朱信顺的鼻子嚷道:“你的五千块我已经还你了,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你不是急着催债结婚吗?今天不也没带你的女朋友来参加?” 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气,朱信顺连忙退后几步,尴尬地嗫嚅道:“我跟你一样,也被人抛弃了!” “呸!”白露露更生气了,简直要气炸肺,“谁跟你一样!少臭美!我没有被抛弃!” 她还要再嚷,却有人走过来告诫她:“小姐,保持安静,请勿大声喧哗!” 这时,新郎的长辈凌老太太出现了! 老人满头银发,却面若桃花,保养得极好。既使古稀之年,那种雍容华贵的出众气质仍然艳压全场。 一位年轻俊秀的男子搀扶着她,说说笑笑地一起缓步踏来,两人看起来像是祖孙俩。 “是凌玮!”白露露眼前一亮,兴奋地再次大声嚷起来:“大家快来看,他就是我男朋友!”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借刀杀人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6.借刀杀人 凌老太太握着依凝戴玉镯子的那只手,满意地笑道:“总算让奶奶盼到这一天了!” 依凝努力挽起嘴角,心事重重地说:“奶奶,我跟凌琅……其实……” “其实她有点儿害羞!”凌琅拦截住她的话,将她揽回到自己的怀抱里,对凌老太太解释道:“依凝有点儿恐婚症,奶奶不用担心!” “唔,”凌老太太恍然大悟,谅解地点头,嘱咐道:“琅琅,你得加倍对人家好,让她不再害怕嫁给你才行呢!” 凌琅答应得倒很爽快,依凝的心里却有些不是味儿。( #?1这桩无爱的婚姻,以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她觉得半分都不容乐观。 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凌老太太高兴得眼睛里含满热泪,回首对身边的凌玮说:“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合适的女孩成家吧!整日在外面游逛算什么呢!” 凌玮玩世不恭地笑着,说:“我不急!不想像我堂兄大人那样,为了取悦丈母娘,亲自开车给人家拉大白菜……” “咳!”凌琅不等他说完,赶紧打断:“小子,要我向奶奶汇报这些年你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光辉伟绩?” 于是,各有**的堂兄弟俩,都知趣地话到半截,点到为止。 贺喜的宾客来来往往,他们一家人忙于应酬,谁也想不到接下来的突发状况。 “凌玮!”白露露突破重围,总算挤到了凌玮的身边,亲亲热热地靠上他的身躯,高兴地问道:“你怎么来了?难道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凌玮想不到白露露突然出现,不由乱了阵脚。1“呃,那个……我堂兄订婚呢!” “依凝的未婚夫原来是你的堂兄!哇,我们俩那是亲上加亲了!”白露露开心得差点儿跳起来,她双臂一伸,紧紧攀上凌玮的身体,“坏蛋,来参加你堂兄的订婚礼也不叫上我!” 凌玮暗暗叫苦,想甩开她,无奈她缠得太紧,根本甩不脱。 “玮玮,这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凌老太太喜上加喜,不由喜出望外。“太好了,有女朋友怎么不早点带来给奶奶看呢!” “奶奶!”白露露甜甜地喊了一声,“我是凌玮的女朋友!” 凌玮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拽她一把,低声斥道:“你别乱说,谁是你男朋友!借你的钱不都还你了吗?还有利息!” 白露露很惊讶的样子:“你不是说帮我做基金投资,多出的钱是赚到的吗?” “……” 吃过金融专家的苦头,依凝满腹狐疑地打量凌玮,悄声提醒白露露:“这个家伙很可疑,你要提高警惕,搞金融的多数是骗子!” “不会,凌玮不会骗我!”白露露把心一横,紧紧地搂抱住凌玮的健腰,大声地宣布道:“大家快来看,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堂兄今天和顾依凝订婚,他的奶奶也在这里呢!他不是骗子,他是我的男朋友!” * 白露露和凌玮的小插曲,让隆重的订婚典礼更加趣味盎然。依凝很不放心,私下里悄声问凌琅:“你的堂弟可靠吗?我警告你啊,如果他敢欺骗露露,我找你算帐!” 凌琅微微勾唇,道:“想不到阿玮到处坑蒙拐骗,最后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他真是骗子?”依凝吃惊地问道。 凉嗖嗖的目光瞥过来,他淡冷地哼道:“你觉得你那个同事有什么值得阿玮骗的?” “……”倒也是!阿玮长相俊秀,应该不缺乏美女倒追。他既然是凌琅的堂弟,当然不会缺钱,所以说他没有欺骗白露露的动机。 但是也不能放松警惕,得提醒白露露注意些。 * 福州路的光明酒店,今天承办婚宴。原本应该热热闹闹宾客满座,却稀稀落落乏人问津。 新郎肖良亮两颊青肿,怎么都遮掩不住,损坏了原本风流倜傥的面貌,显得有些狼狈。新娘米琪倒是妆扮得十分漂亮,但眼里的嫉恨影响了她的容颜。 喜谏发了几大捆,来的宾客廖廖无几,他们的婚礼实在惨淡无趣。 追根究底,还是因为顾依凝。 肖良亮跟顾依凝居同一幢楼,邻居们多数去参加顾依凝的订婚典礼,自然分身乏术,不能同时来参加肖良亮的结婚典礼。 警局里的同事们,从局长、警官到普通警员,在九少的亲自邀请之下,也都去参加顾依凝的订婚宴,全部冷落了肖良亮的结婚宴。 只有副局长张纪衡来参加表侄女的婚礼,见到表侄女如此被冷落,很是忿然不平:“顾依凝抢尽了你的风头,还唆使她的未婚夫打伤了肖良亮,几次三番不把我这个副局长放在眼里,实在可恶!” 米琪几乎咬碎银牙,趁着肖良亮去旁边应酬客人的时候,她压低嗓音对张纪衡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上次任务便宜了她,以后有机会得再给她布置一次任务,让她——有去无回!” 张纪衡有些吃惊,犹豫了一下,悄声道:“顾依凝的后台很硬,她的未婚夫身份不简单!” “因公徇职是她的光荣!”米琪狞狰地笑起来,涂着大红唇膏的嘴巴像吞人的陷阱:“借刀杀人你不会吗?给她找个厉害的碴子,她死了,就让她的未婚夫找那个硬碴子报仇去吧!”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娶你是对你最大的恭维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7.娶你是对你最大的恭维 盛大的订婚典礼,宾客尽欢,在欢笑声和意犹未尽的告别声里圆满落幕。。m !~爱夹答列 送走了所有宾客,女方的家眷也要告辞。 凌老太太老当益壮,精神矍铄,一点儿都没有疲倦之态。她带着两个孙儿,满面笑容地跟亲家话别。“大侄子和侄媳妇这要走吗?今晚留下住一宿吧,宾馆的房间都很方便,明早我们一起吃早饭,可以再多说会儿话!” 遇到这么通情达理又热情待客的亲家母,顾家二老当然非常满意。尤其看到凌老太太对依凝的喜欢和疼爱,更觉得女儿嫁进凌家是对的。 “时间太晚了,我和凝凝他爸择席,换了地方睡不着觉!”顾妈妈亲热地拉着凌老太太的手,解释道:“尤其睡不惯宾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聚吧!” “好,好!”凌老太太痛快地点头,敏锐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落在凌琅和依凝的身上,挽起嘴角笑道:“不过,依凝得留下哦!” 顾家二老忙不迭点头应承:“那是当然!” 几乎与此同时,响起顾依凝坚决的反对声:“不行!我也择席,换地方睡不着!” 她早就跟凌琅约法三章,婚前不同居的!虽说订婚了,到底还没有领到结婚证,她没兴趣提前跟这只冷血的禽兽先生完成婚礼至关重要的部分。 一听这话,凌老太太暗暗着急,就连连冲孙儿打眼色。依凝说择席,她这个做奶奶不好再强留,这便到了考验孙儿脸皮厚度的时候了。1 凌琅从没让奶奶失望过,他处理任何事情都是四两拨千斤,优雅从容,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没关系,”他主动站到依凝的身边,俊颜含笑,别有深意地说:“我不择席,可以陪依凝回她的房间睡!” 顾依凝像被狠踩到尾巴的猫般弹跳起来,指着凌琅的鼻子痛责:“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厚颜无耻的人了!居然当众提出到我的闺房里睡,你到底……” “哎,凝凝啊,你太矫情了!”不等女儿把话说完,顾妈妈就连忙扯下女儿高举的胳膊,训道:“你们都订婚了,干嘛还这么生分!妈妈不是那种老古板的人,像琅琅这么好的孩子,值得你为他付出一切!再说了,”她的语气又变得欢快起来,充满了憧憬,“我倒希望你们正式结婚的时候,你能怀上宝宝呢!” “……”天呐,这是当妈妈的说出的话吗? 凌老太太喜不自禁,又拉着顾妈妈的手连喊了几声侄媳妇,并再三保证:“琅琅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认真负责任,谁家女孩跟了他,保证这辈子有福气!” “……”刚认识的时候,是谁说她孙儿黑瞎子掰玉米,掰一个扔一个来着?是谁说他连自己的女朋友叫啥都记不清来着?哼,睁着眼睛说瞎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顾欣妍捂着嘴巴,很淑女的笑着,对于姐姐和姐夫的事情持旁观态度。 凌玮整晚都在忙于摆脱白露露那柔软如枝蔓韧性如八爪鱼触手的身体,动不动就缠到他的身上。奶奶已经暗中瞪了他好几眼,他知道奶奶生气他惹上这种没素质的花痴女人。 可是有什么办法,假如他知道这个白露露居然是堂嫂的同事,今晚说什么他也不敢来。 想不到此时白露露再次语出惊人:“依凝,你答应堂哥吧!我们女人嘛,跟了一个男人当然不在乎什么形势的!别说你们都订婚了,我跟阿玮什么仪式都没有,我都已经……跟他……” 凌玮终于大光其火,狠狠推开白露露,沉下俊脸申明:“我没碰过你啊!你休想赖上我!”说完,他做了个令所有人都吃惊的动作——落荒而逃! 白露露想不到他竟然跑了,呆怔半天,冲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反正我认识你奶奶,你的堂兄还是依凝的未婚夫呢!” * 假如不是依凝跟白露露交情不错,今晚她真想把这个家伙丢在酒吧里算了! 又不是第一次失恋,用得着这么要死要活?害得她这个新鲜出炉的准嫁娘,居然要陪着一个醉鬼来度过这个所有人眼中的“试婚夜”。 好吧,依凝承认,她坚持陪着买醉的白露露,也为逃避某个方面的问题。 凌琅派阿九亲自送顾家二老和顾欣妍回家,他则耐心地一起陪依凝看着白露露。 虽然最近几天因“爱情观”问题对凌琅的印象大打折扣,不过依凝不得不承认,他的修养和风度都无可挑衅。 他可以阴狠,可以冷血,可以无情。但是他要对一个人好,绝对让你挑不出他的任何不足之处。 如此完美的男人,耐心地守护在她的身边,竟然会令她感到不安、拘促甚至还有隐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依凝,你记住,男人……不是好东西!”白露露把白酒喝得白开水一样豪迈,醉到一塌糊涂,但还没忘记给依凝丢人。“不过,你的这个男人……他是个好东西!至少……他肯给你名份!记得一本书上说过……那个什么书来着。呃,当一个男人肯开口说娶你,那就是他对你……对你最大的恭维!” 依凝怔住了,白露露这个家伙因失恋打击基因突变了吗,居然第一次说出如此富含哲理的话来。 心里莫名一动,但在回眸瞥见凌琅幽深的目光时,她下意识地避开,含糊地训斥白露露:“喂,拜托你别这么文艺腔好不好,肉麻兮兮的!”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降降火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8.降降火 “切!”白露露没好气地白了顾依凝一眼,鄙夷道:“你这个……俗人,跟你说话简直浪、浪费我的……呃,文艺细胞!” 不耐烦地推开面前的酒杯,她豪迈地喊道:“服务员结帐!” 凌琅很绅士地帮她结了帐,白露露将手臂搭上他的肩膀,目光乜斜着依凝,醉眼朦胧地笑道:“帅哥,看上凝凝算你有眼力!记住以后对她好,你要敢跟那些坏男人一样始乱终弃,我第一个不饶你!” “放心,我娶了她就会对她好!”凌琅对着这个醉酒的女人并无半分轻视,相反他的语气很认真:“我会对她好一辈子!” “……”依凝震憾了,她知道凌琅并非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也没有撒谎取悦女人的必要。‖。 ~.爱夹答列他说出口的话,必然是他所想的! 对她好一辈子?这个承诺是否太重?她能否承受得起,而他又能否做得到?咽下喉间的酸涩和心里的紊乱,她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毫不在乎地笑笑:“露露喝多了,你没喝多吧!” 凌琅没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先叫来人帮助把白露露送回租住的公寓,然后他走到依凝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扣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我可以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有没有喝多!” *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模式不一样,他所说的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并非做什么浪漫之举取悦感动女人,而是——把依凝载回宾馆。 用脚趾头也能想出这个男人想干什么事情,依凝连忙提醒他:“喂,色狼,记住我们的约法三章!” 凌琅淡然道:“规矩是死的!我,从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组织的规定更严明,到了他的手上看着不爽的照改不误,何况是顾依凝的约法三章了! 呃,这个男人打算明目张胆地爽约了!依凝目瞪口呆,却又无计可施,谁让她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呢! 眼珠一转,她再生一计:“我、我择席的,换地方睡不着觉!” “这个好办!”凌琅回眸瞥向她,邪肆撩唇:“今晚跟我在一起,保证很快你就会求我让你睡一会儿!” “……”这只色狼该不会是打算折腾她一整夜吧?重口味的问题,她不敢深思。1 车子停下了,她死扒在车里不肯下,嘴里嚷着:“不去,不去!我要回家!” 眼看凌琅眼睛不眨地解开了安全带,看样子下一步就要解她的安全带把她强抱下车,她连忙又改口道:“送我回家吧,在不熟悉的地方我害怕!”眨巴眨巴眼睛,她放软语气可怜兮兮地央求:“人家的第一次嘛,你总不会让我每次想起都觉得自己被未婚夫强暴了?这会成为我们俩一辈子的阴影!” 凌琅怔了怔,大概是依凝那句一辈子的阴影触动了他,他开始考虑。 “回我家!你睡我卧室!”依凝抓着他的健臂,苦苦哀求:“好狼狼,我知道你是只有良心的色狼,不想让我伤心难过对不对?好不好嘛?” 禁不起女子的软语相求,他心软了。再次系起安全带,应允道:“去你家!” * 回到家,家里人都睡着了!依凝悄悄地把凌琅推到洗手间门口,低声对他说:“先进去洗洗,我有洁癖哦!” 凌琅走进去,这么狭隘的空间,既充当厕所又充当浴室,他很不习惯,连连蹙眉。 “将就些吧!我家比不上星级宾馆!”依凝明欺他不懂普通太阳能的用法,把热水给关掉了,然后骗他说:“太阳能坏了,只出冷水不出热水!” “怎么回事?”凌琅同志终于有些不满地抗议,“不洗了!” “那可不行!”依凝威胁道:“洗不干净不许进我卧室!” “威胁我?”他的眼睛射出危险的寒光,薄唇抿起,似笑非笑。 一看他这样的神色,依凝就知道不妙,连忙打着哈哈:“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么身强体壮的,洗个冷水澡算什么呢!”说着攥起粉拳往他的胸口狠狠一擂,他铁硬的胸口撞得她手骨疼,这家伙确实一身钢筋铁骨。 男人果然靠哄的,阴鸷的俊面慢慢有了邪肆的笑容,他大手一伸将她拽过来狠狠抵上墙壁,性感的嗓音危险而沙哑:“小东西,真想把你就地正法!” “淡定,深呼吸,冷静!”依凝连忙抵住他的健躯,给他轻轻呼气:“先洗白白了,再做!” 他难耐地俯首吻她,迷乱地提议:“我们一起洗!” “不行呐,我洗不惯冷水澡!”依凝小心奕奕地推开他,再回眸附赠廉价微笑一枚:“多洗一会儿!这里面的通风不太好,我去外面给你开换气扇,冷是冷点儿,不过你这么强壮,这点儿冷算什么?” 走出洗手间,她关上门,再把冷风机打开。听到里面响起水流哗哗的声音,把冷风开到十足,这下子里面可够凉快的。让那只欲火焚身的色狼在里面好好凉快凉快,降降火吧!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还有力气干点别的?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9.还有力气干点别的? 凌琅回到卧室的时候,直擤鼻涕,看样子冻得不轻。‖m *1幽冷的目光睨向依凝,寒声问道:“你故意玩我是吧?” 依凝狗腿地端上一杯热水,体贴地道:“快喝口热水吧,看你鼻青脸肿的!” 他毫不客气地推开杯子,指着她,危险地眯眸:“顾依凝,你好大的胆子!” “喂喂,不带恼羞成怒的!”依凝连忙安抚他,今晚这事毕竟是她有错在先,语气也就没那么理直气壮,赔笑道:“坐下暖和暖和,身体不舒服早点儿睡吧!” 言下这意,今晚就别折腾了! 好像看穿了她的用意,凌琅勾唇冷笑;“这就想整倒我?你以为我是纸糊的?” 说完,他赌气般将她狠狠地拽过来,大手粗暴地摸上她,剥开衣衫。 “别介,”依凝叫苦不迭,这只色狼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呢!“老公,别硬来嘛!” 这声老公很奏效,他停止了粗暴的动作,线条完美的下巴微微一扬,命令道:“乖乖地,主动上床!” 如此强悍怎能不让人忘而生怯?就在依凝hold不住要投降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喷嚏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 到底还是着凉了,凌琅又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擤一把鼻涕水。 依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再帅的男人感冒也一样打喷嚏流鼻涕,你也不例外嘛!” 再牛叉又如何?还不跟普通人一样!这家伙也并非超人! “阿嚏!”凌琅再擤一把鼻涕,不由心生怒火——他的形象算是全毁了,都怪她! 看着男子渐生怒火的俊目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依凝知道接下来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行,还得继续给他加点儿料。 “我给你拿感冒药!”依凝不等他发作,反应灵敏的先一步动作。 见她这么殷勤,凌琅强压下怒火,暗暗告诫自己下一秒钟别冲动地去掐死她。1 “啊嚏!”这次感冒不轻,鼻塞头晕,喷嚏不断。多年不感冒,病来如山倒,他还真有些吃不消。但是等顾依凝拿来感冒药,他却本能地拒绝:“不吃!” 他最头疼吃药,宁愿打针也不愿吃药。 “乖,好孩子要听话!”她托着两片感冒药,端着水杯送到他的面前,耐心地柔声哄道:“张嘴,吃药了!” 她以为哄小孩?凌琅扬了扬眉,想说句什么,紧接着又一个喷嚏打断了他的话。 显然这家伙的狼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依凝连忙劝道:“看你病得不轻,不吃药怎么行。乖乖地,我还能害你吗?” 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哄他吃下了药,再喂他喝了半杯热水,确定两片胶囊完完整整地到达他的胃部。 吃了药,凌琅还没等稳稳神,就听到依凝夸张地叫起来:“呀,不好了!” “怎么了?”他一惊,她又出什么幺蛾子! 依凝举着那板感冒胶囊,用平静的语气向他宣布了一个痛心疾首的坏消息:“药过期了!” “……” “怔着干嘛,快去洗手间吐出来!” * 凌琅站在便盆前酝酿了半天也没培养出呕吐的情绪,这事越想越窝火,他决定要好好地跟顾依凝算一算帐。 “不行啊,你必须要吐出来!过期的药有毒,难道你想去医院洗胃?”依凝热心地扳住他的肩膀,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探进他的嘴里。 靠,这个小娘们,她想干嘛! 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探来探去,这动作实在具有诱惑性和惹火性。狼眸渐露色光,看起来极富攻击性。 不会吧,帮他抠喉咙也能抠得色性大发?依凝吃惊之余再次惊叹凌狼的兽性难改。 她连忙施狠招,指尖在他的喉咙深处一压,然后飞快地缩回了手。 “呕!”凌琅伏在便盆上,吐得唏哩哗啦。 “好恶心哦!”某罪魁祸首站在旁边捂着鼻子,满脸嫌恶。 等凌琅吐得差不多了,他打开水龙头,冲干净秽物,然后掬一把清水洗了洗脸。把自己弄清爽了,重新恢复颠倒众生的妖孽形象,他回身吐一口气。 “嘿嘿,好多了吧?”依凝狗腿地谄笑:“看你感冒都好了大半!” 狼美男撩唇邪魅一笑,幽幽吐字:“全是你的功劳,得好好感谢你!” “……”这语气这表情让依凝禁不住脑中警铃大作。 下一秒钟,凌琅就离开了洗手间。 随着凌狼的离开,压迫感消失,依凝吁出口气。nnd,这只狼的气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感冒了也能这么牛叉。 刚想离开,却见凌琅去而复返。 他没有空手而归,而是拿着那板过期的感冒胶囊,当着她的面把剩余的胶囊全部抠了出来。 “喂,你要干嘛?”依凝见势不妙,拔腿想逃。 可洗手间这么狭隘的地方,她能跑到哪里去。 长臂一伸就把她拎过来,他将那把胶囊全部塞进她的嘴里,再用杯子接了水给她灌下去。 良久,洗手间里响起顾依凝惨绝人寰的尖叫:“谋杀啊!凌狼,你这只禽兽,你不是人!” “吐,快吐,赶紧全部吐出来!” 他将她按到洗手盆前,如法炮制,帮她抠喉咙。 于是,刚刚他经历的悲惨一幕,在她的身上全部重演一遍。 “凌琅,你丫纯种的混蛋!”顾依凝气得直捶他的脊背,用牙咬他的手臂,用指甲掐他的皮肉。 “靠,你属猫的!再乱抓乱咬,拔了你的尖爪子!”他将这只发疯的小野猫抱起来,走出洗手间。 小小的客厅亮起灯,顾家二老和顾欣妍都被响动惊醒了(闹腾得那么厉害,大家不醒才怪)。 “天呐,”顾妈妈看着**着上身的凌琅把衣衫不整的女儿抱在怀里,从洗手间出来正打算回卧室,这重口味的一幕让她连连捂眼。“哎呀,你们俩能不能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邻居们还以为……以为有小偷进宅子了!” 这母女俩,看来一脉相传,别指望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凌琅微眯眼眸,刚要开口,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 “姐夫感冒了!”顾欣妍连忙劝道:“不舒服快回房休息吧!” 顾爸爸撇撇嘴,说:“快去睡吧!深更半夜的闹腾什么呢!” 就这样,在全家人的注视下,依凝被凌琅抱着一起进了卧室。 * 躺上床,凌琅还是直打喷嚏,依凝拿来面巾纸,一张张地抽出来帮他擤鼻涕。 等到他重新弄清爽了,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结实胸口,问道:“喂,你现在还有力气干点别的吗?” ------题外话------ 接到编大的通知,明天入v。 v后开动马力,如果某烟不生病不出意外还在人间,就会保持至少一个月的万字更新(嘿嘿,大家要多多冒泡留言,时刻给某烟打打鸡血,鼓鼓劲啥的哈o(n_n)o) 第二卷狼心难测,v后第一章《猎狼计划a》,希望能支持给个首次订阅,某烟将不胜感激。 写作是件费神费力费时间的事情,写作的路途极为寂寞,如果真得喜欢烟的作品请一定订阅正版,烟在这里向所有真心真力支持我的亲们鞠躬感谢!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猎狼计划A(求首订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1.猎狼计划a(求首订 躺上床,凌琅还是直打喷嚏,依凝拿来面巾纸,一张张地抽出来帮他擤鼻涕。∥ .爱夹答列 等到他重新弄清爽了,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结实胸口,挑衅地问道:“喂,你现在还有力气干点别的吗?” 凌琅挑起眼尾,犀利的目光在她的周身转了一圈。 “你还有力气,姐给你!”依凝呵呵笑着,解开衣服,将自己的娇躯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眯起眼眸,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似乎意兴阑珊。淡淡地道:“瞧你吐得那么恶心,想想没什么兴致了!”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也没忘记损她。她伸出手指俏皮地刮他挺直的鼻梁,作势羞他:“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一样,吐得一塌糊涂!” 两人互相贬损取笑了几句,凌琅在她的粉颊上吻了吻,拽拽地说:“改天等爷心情好再赏你!” “切,以为姐希罕?”依凝将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里,找了个最舒服的恣式躺下,把他当成抱枕也挺不错的。 也许真折腾得累了,两人就这么相拥相偎着不知不着睡熟。 * “哎呀,这俩熊孩子!房门不关,衣服不穿,被子也不盖……是不是都想冻感冒!” 一大早,依凝从香甜的睡梦里被老妈打雷般的声音扰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目,见老妈站在床前,捂着眼睛一个劲地唠叨。 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身子趴在凌琅的身上,她竟然就这样压着他睡了一整夜。 难怪老妈要捂眼睛,这画面是够限制级香艳。 凌琅被吵醒了,睁开星眸,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身置何处。 见女婿要起床,顾妈妈不好意思再在床前站下去,便嘱咐了句:“赶紧穿好衣服起床,出去吃早餐了!”说完,转身离开卧室,顺便体贴地帮他们掩好房门。 依凝懵懵懂懂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你想这么压着我到什么时候?”男子的体温慢慢灼热,声音也变得危险起来。 呃,她还压着他呢! 翻身爬起,浑身硌得骨头都疼,好像枕着石板睡了一夜似的。这家伙为什么就不能像杨贵妃,身体柔软似绵,枕着他睡觉还舒服些。 没等依凝抗议他的身体太硬,她耳边刮起风声,接着就跟凌琅来了身体错位。“嗵!”她被压在了下面,凌琅翻身覆上了她。 男子灼热的气息紊乱地喷拂在她的脸上,带着幽幽的迷迭香,令她意乱情迷。 “不行哦,现在不行!”依凝本能地推拒他,喃喃道;“家里人都在外面等着我们吃饭!” 他俯首难耐地舐舔着她的粉唇,像舔着蛋糕上面的那颗红樱桃,暗哑的性感嗓音充满了魅惑:“做完了再吃,保证你胃口大开!” “呵,难道你属于快餐型的!”依凝眨眨眼睛,划着他挺直的鼻子故意羞他,“几分钟就能结束?那我们现在赶紧做,做完了饭菜也不会凉!” 这话成功打消了男子的兽欲,第一次嘛,总要隆重些,马马虎虎地赶着吃早餐,影响兴致。 于是,凌琅再次放开了她。 依凝顽皮地冲他吐了吐粉舌,她又赢了。 与狼共枕一整夜,她仍然完好无缺,这靠得可不仅仅是运气。 跟凌狼斗智斗勇,的确很有乐趣!她,乐在其中。 * 早餐很丰盛,有依凝最喜欢的陈记小笼包,还有黑米香粥。 一家人围坐餐桌前吃饭,顾妈妈关心地问凌琅:“琅琅感冒好了吗?” “已经好了!”凌琅淡然微笑,温良无害。 依凝笑得有点儿贼,“看来昨晚吃的感冒药挺管用,待会儿再给你吃几片!” “嗯?”凌琅似乎有些奇怪,抬首疑惑地问她:“还有吗?” “……”呃,剩下的都被他塞进她的嘴巴里了! 小两口说的话家里人似懂非懂,但见他们柔情蜜意的神情,还以为是他们的私房话,不便详细打听。 “姐姐,反正你已经请了婚期,就多陪陪姐夫吧!”顾欣妍甜甜地笑道:“今天我去上班,有什么需要跟贺警官交待的事情只管对我说,我帮你去做。” “切,谁要陪他!”依凝哼了声,说:“姐今天有事情要忙呢!” 本来依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其实她哪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凌琅竟然点头附合:“今天正巧我也有事需要处理,各忙各的吧!” “……”nnd,这家伙绝对赤果果的报复!依凝就不相信这么巧,昨晚怎么没听见他说今天有事情要忙?但随即想到起床后,他检查手机的未接电话,给阿九回了个电话,似乎真有什么事儿。 男人,属于社交性的动物!你要指望他能在家里陪陪你都是奢望! 依凝悻悻地,没再吭声。 顾妈妈似乎看出了什么,便对女婿说:“男人事业固然重要,不过陪老婆同样重要!你们俩刚订婚,今天能休假就休假,生意以后再做嘛!” 凌琅爽朗地微笑:“妈说得对!这样吧,让依凝陪我一起去见客户,这样两不耽误!” “美得你哦!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依凝冲他皱了皱鼻子,郑重声明:“姐说过,今天很忙,没空搭理你!” 一顿饭在说说笑笑中吃完,一家人很融洽,半点儿都没有新女婿初次的别扭和生疏。 顾欣妍换了警服上班去了,顾妈妈则收拾了餐桌,端上餐后水果。 凌琅拿出一张金卡恭敬地交给顾妈妈,说:“妈,卡上有一百万,您收下,做零花用吧!” 一百万?顾妈妈怔了怔,没敢伸手接。“这、这么多钱呐!” “只是点儿零花钱,不足挂齿!”凌琅表现得很谦逊,“等这笔生意谈成了,我给爸妈换套新房子!” “呀,在这里住得挺好,换什么房子呢!”顾妈妈笑眯眯地,说:“你们俩结婚准备好新房就行了!” “那是当然!妈放心,我跟依凝的婚礼绝对不会马虎!她跟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她!”凌琅把金卡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告辞:“跟客户约的时间快到了,我走了!” 顾妈妈连忙对女儿打眼色,示意依凝送送他。 依凝嘟着嘴巴,老大不情愿的样子。老妈的命令违抗不得,只好起身送凌琅出门。 下楼梯的时候,她不理他,也不瞧他。 他伸手捏她的脸蛋,戏谑道:“还为爷昨晚没宠幸你生气?” 依凝被他气笑了,打开他的大手,挑眉宣布道:“改天姐宠幸你!” “哈,”凌琅被她逗笑了,豪迈地丢给她一张金卡,“给,爷赏的!把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等着爷的宠幸!” “嚯,这卡上有多钱?也是一百万?”依凝将那张金卡在眼前晃了晃,怀疑地问道。 “自动转帐的,无论你消费多少,二十四小时内都会补齐差额!”凌琅语气淡淡的,好像送给她的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礼物。 “咳,”依凝被呛到了,“难怪女人都喜欢傍大款呢,感觉确实非同一般!” “什么大款?”凌琅抗议纠正道:“爷是王子!” * 下了楼,阿九已经开车在那里等着。 凌琅拉着依凝的纤手,勾唇道:“跟爷走吧!” “美得你!”依凝缩回了自己的手,将脸蛋扭到一边,拽拽地道:“姐忙呢,没空搭理你!” 伸手在她的粉颊上弹了一记,他微笑不语地钻进了敞开的车门里。阿九关上车门,他从车窗里对她挥手。 这样依依不舍,算是情意缠绵吗? 望着驶去的车子,依凝略微有些失神。 “凝凝!”突然有人在她耳边喊道,曾经那么熟悉的声音,此时听来竟然恍若隔世。 是谁喊她?依凝回过头,见站在她身后的人竟然是肖良亮。 肖良亮脸颊仍然青肿未消,神色憔悴,目光无神,似乎心情很糟糕。他盯着依凝的眼睛,慢慢地问道:“昨晚,你跟他……做了吗?” 呆了呆,下一秒钟,依凝大怒。这厮凭什么喊她凝凝?他又有何资格问她如此限制级的私人问题? 她昂起下巴,睥睨着他,一字一句地反问:“关你什么事?” “凝凝,别再跟我赌气了!”肖良亮冲动地抓起她的纤手,痛苦地低喊道:“我不想再看到你跟他在一起!” “你神经短路啊,还是昨晚纵欲过度导致头脑不清!”依凝用力推开他,大声喊道:“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 肖良亮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却并没有后退,而是继续纠缠她。“凝凝,你还没有跟他结婚呢!现在离开他还来得及!” “我为什么要离开他?”依凝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瞧着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觉得他真得很难懂。“你娇妻在怀,就盼着我孤家寡人?告诉你,姐嫁他嫁定了!姐要嫁的是个王子,比你强百倍!” “你脑残肥皂剧看多了吗?他什么王子?他是个黑老大!”肖良亮焦急地大声提醒她:“你想想,陈奕筠涉足军火交易和洗钱,局里早就立案调查,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无风不起浪,陈奕筠涉黑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其实他也不过是个小角色,他幕后真正的boss应该是凌琅!我相信,凌琅才是陈奕筠的后台老大!” 依凝沉默了几秒钟,冷冷地告诉他:“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肖良亮不肯罢休,他趋前一步再次拉住她,苦口婆心地劝说:“凝凝,我知道你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都是我害了你,你为了跟我赌气才投进了凌琅的怀抱……都是我的错!你不能嫁给他啊,考虑清楚,现在离开他还不晚……” “顾依凝!”一声高分贝的河东狮吼突然响起,尖锐的分贝撕扯着他们的脆弱的耳膜。接着,就看到米琪涂着美甲的尖细手指掐向依凝的胳膊,尖厉地叫骂:“你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勾引我新婚的老公!狐狸精、不要脸!” 肖良亮连忙拉住竭底斯理的米琪,解释道:“不关依凝的事情,是我叫住她想说几句话!” “我不信,肯定是她故意勾引你!”面对肖良亮的时候,米琪换上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哭哭啼啼地捶打肖良亮的胸膛,“你个没良心的,就知道向着她说话!我亲眼看到她勾引你,你以后不许再跟这只狐狸精说话!” “你才是狐狸精!挖人墙角的小三儿!臭不要脸!”依凝从不是个吃气的主儿,当下立刻就将米琪骂她的话加了点儿润色和利息,加倍地还了回去。 米琪知道顾依凝不好惹,骂架不见得能骂过她,打架她更不是顾依凝的对手,仗着现在跟肖良亮名正言顺了,便扯开嗓子大声喊起来:“大家快出来啊,都出来看看,顾依凝勾引我的老公肖良亮,她不要脸呐!” 这一喊,真把楼里的邻居们都喊出来了。 肖良亮跟依凝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昔日的恋人,如今都各有新欢。昨天,肖良亮娶了妻子,顾依凝有了未婚夫,可是这怎么又闹腾到一块来了。 米琪扮演着受害弱者的角色,哭得泪眼婆娑,向众邻居们诉苦:“顾依凝不要脸,她纠缠我的老公!……” “是你老公不要脸纠缠我!”依凝从不喜欢默默无语,当然不会任由米琪胡说八道颠倒是非。她不亢不卑地对邻居们说明真相:“我送我的未婚夫下楼,肖良亮这个贱人缠上来,说些莫名其妙的疯话,还挑拨我跟我的未婚夫分手!我还没来及骂他,米琪这只脑残货跳出来又哭又骂又跳脚,大家给评评理,这事儿到底谁对谁错?” 大家不由议论纷纷,投向肖良亮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这个男人抛弃依凝在先,现在见人家有了新男友,竟然如此恶劣地公然挑拨,人品实在太差劲了! 再说,依凝现在的未婚夫,无论哪方面条件都是肖良亮望尘莫及的,她当然不可能放着那么优秀的男人不要,继续纠缠肖良亮。 “凝凝是个爽快的孩子,我知道她丁是丁,卯是卯,绝不会藕断丝连!” “对啊!我也觉得凝凝不可能去勾引小亮亮!她压根不像那种女孩!要说会勾引人的……”邻居说到这里,目光瞥向米琪,瞧她那妖娆的模样,缩在男人怀里撒娇的样子,估计米琪就靠这个从依凝手里抢走了肖良亮。 王大妈也看不过去了,开口训斥道:“小亮亮,你怎么能这样呢!以前大妈以为你只是小气些,现在看来,你的毛病不止小气,良心还有点儿问题!” 这话说得有些重,肖良亮青肿未消的脸变得更加难看。 舆论一边倒地倾向顾依凝,米琪见势不妙,连忙帮着肖良亮申辩:“良亮是无辜的,全怪顾依凝!”悄悄捅了捅肖良亮的腰眼,提醒道:“是顾依凝冤枉你的对吧!你快说啊!” 肖良亮却没辩解否认,而是沮丧地垂下头。这无疑默认了依凝的话,的确是他先纠缠她的。 大家的议论声更大了,依凝盯着米琪被气得扭曲的脸蛋,讥嘲道:“这个男人天生贱胚子,喜欢朝三暮四,永远都是碗外的香!姐不希罕他,并不代表那些跟你一样口味独特专喜欢挖人墙角的贱人不希罕!你得把他看好了,注意别让小四小五挖了去,哭都哭不找不到地儿哭!” 这番嘲骂真是痛快,依凝扬眉吐气,将米琪奚落了个够,然后潇洒地转身。留下那俩货继续供邻居们议论,她则上楼去了! * 穆嫣回来已经是订婚后的第二天下午,风尘扑扑,满脸疲惫。不过,见到依凝的时候,她仍然绽露笑靥,送上了迟到的贺礼。 “新娘子怎么没跟新郎在一起?”穆嫣冲依凝眨了眨眼睛,故意揶揄地问道。 依凝看到穆嫣回来,高兴地扑上去抱住她,同时捶她一记粉拳:“你个重色轻友的坏蛋!我的订婚典礼不参加,跑出去私会美男!给你记一次大过,下不为例哦!” “告诉过你,是去参加画展!这个机会很重要,不能错过!”穆嫣的目光有些躲闪,不着痕迹地扯开话题:“等你结婚的时候,我保证到场总行了吧!” “呵,难道你还想再缺席一次?我告诉你,如果我结婚你还不来,那我永远永远都不再理你了!”依凝冲她鼓腮帮瞪眼睛,以示强烈不满。 穆嫣扑哧笑出声,摇摇头,叹道:“你啊,还是小孩子脾气!”说完,似乎漫不经心地接着问道:“订婚宴很热闹吧?听说你找的新郎不是一般人,临江的名流几乎都到齐了!” 依凝觑她一眼,似乎知道她真正想问什么,便别有深意地抿嘴儿笑:“放心,陈奕筠没去!” 纤指一颤,穆嫣几乎无法淡定。她发现这个大大咧咧的丫头,有时候心思却是细腻的可怕。 “呵,穆嫣,你紧张什么?脸色这么苍白!”依凝原本只是逗逗她而已,想不到穆嫣反应如此强烈,倒有些意外。“难道被我猜对了,你真的是为了躲避陈奕筠才没有去参加我的订婚典礼?” 穆嫣避开目光,愠然道:“别胡说!” “生气了!”依凝怔了怔,更加肯定:“真被我说对了!” 她跟穆嫣是表姊妹,从小到大互称其名,倒像闺蜜多一些。两人都很熟悉对方的性格,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然能发觉出来。 “你为什么要躲避陈奕筠呢?”依凝觉得穆嫣也许有她所不熟知的另一面,就试探着道:“反正郎未娶妾未嫁,我帮你们俩介绍认识做个朋友不好吗?” 穆嫣微微失神,半晌幽幽地道:“其实,我早就认识他了!” “啊?”依凝更惊讶了,“你什么时候认识得他?” “呵呵,难道你忘了,他是我的梦中情人!”穆嫣的笑容看起来有些飘忽难定,声音幽然不可捉摸:“我当然早在梦中认识他了!” “嗨,这算什么认识!”依凝没好气地白她一眼,觉得很可笑:“大画家,你是不是搞艺术搞得走火入魔了!逗我玩呢!” * 订婚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依凝都在吃吃玩玩中度过了。要么窝在家里看电视,周末的时候去穆嫣那里逗两只小家伙玩耍,过得逍遥自在。 顾妈妈气得直埋怨她:“有婆家的人了,怎么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依凝摊摊手,无奈地道:“老妈,我玩几天而已,您老用得着这么瞧我不顺眼?” “我是说,你该去找凌琅!他忙事业呢,你帮不上什么,起码陪在他的身边,两人方便联络感情。这么多天了,音信全无的,怎么连电话都不打一个?”顾妈妈不愧是过来人,感觉出这俩孩子的不对劲。 依凝轻声嘀咕道:“我们约定好了,婚后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两口子在一起,有什么干涉不干涉的!”顾妈妈果断地下令道:“你赶紧去找他,两人没事谈谈心交流交流感情!就算他忙,你就陪在他的身边,他应酬的时候帮着做点儿夜宵什么的!” “老妈,”依凝拉长声调抗议:“你自己生的女儿还不清楚吗?我哪里会做什么夜宵!” “不会做,现在就学,赶紧学!”顾妈妈是典型的行动派,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绝不拖泥带水。依凝的性格就很像她,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 依凝在暴君老妈的独裁下,强化进修了半日的厨艺。为了给某狼做夜宵,她辛苦非常。 凭什么女人必须给男人做饭吃?为什么不让凌狼给她做夜宵吃? “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跟了他,就得疼他!他是你男人,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你不对他好些,小心被别的女人挖走!”顾妈妈训诫她为妇之道,谨记前车之鉴,坚决杜绝再因为疏忽被小三挖墙根的类似悲剧发生。 为了让女儿抓牢男人的胃,顾妈妈耐心地教授女儿如何把海鲜馄饨做得更美味。放什么汤,调什么料,在什么火候起锅放香菜,如何把汤味煲得更香浓等等。 连连打哈欠,依凝对厨艺向来无爱。这厨房里烟熏火燎的,她又健忘,动不动就烧糊了菜,要不就汤里忘记放盐等等,总之厨艺糟透了。 全仗老妈做坚强后盾,好歹弄好了。 顾妈妈把新鲜出锅的三鲜馄饨盛进不锈钢保温桶里,再撒了把香菜末,拧紧盖,挂上女儿的手腕,命令道:“去吧!现在这种时候他多数正在应酬!你让他少喝酒多吃饭,男人嘛,当然要靠哄的!他高兴了,兴许连酒都不喝!吃完夜宵,今晚你留在他那里吧,不用回来了!” * 真是的!就这么把她赶出家门,她自己的肚子还咕咕叫呢! 到哪里去找凌琅?她根本没有他的联络方式,甚至连阿九的手机号也没有。 这大晚上的,她拎着只保温桶,奉老妈的命令,打出租车到处寻找她的未婚夫,真够悲催的。 在路边呆立了一会儿,她决定:违抗老妈的命令,不去找凌琅了! 找了个自动取款机,她用凌琅给了金卡取了三万块钱,然后打车去穆嫣那里。 * 依凝有穆嫣家里的钥匙,不用敲门,直接开锁进去。 因为忙于画画,穆嫣的两个孩子都上贵族全托幼儿园,除了周六周日,其余时间都不在家。 八十平左右的套三房子,客厅里黑漆漆的,唯独画室那间房里亮着灯,不时传出穆嫣的干咳声。 摇摇头,依凝打开客厅的电灯,再走进画室,果然看到穆嫣还在埋头作画。 “喂,大画家,吃饭啦!”用脚趾头也能猜出这位大画家没有吃晚餐,依凝把保温桶和钱包放到桌案上,转身去厨房里取来两副碗筷。 穆嫣放下画笔,瞧着依凝,奇怪地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 “从家里来呢!”依凝把保温桶里的三鲜馄饨倒到两只碗里,嘿嘿笑道:“我是田螺姑娘,专门来给你送夜宵,怎么样,感动吧?” 闻到饭菜的香味,才感觉肚子早就饿得前腹贴后心。穆嫣也没客气,走过来坐下,跟依凝一起吃。 两人都饿了,吃得十分香甜,不一会儿,满满一保温桶的馄饨空得干干净净。 拍着饱饱的肚皮,依凝满足无比。“幸好没到处去寻找那匹狼,不然现在说不定还在路上奔波饿肚子!” 穆嫣顿时明了,掩嘴笑问:“是不是姑妈让你给未婚夫送夜宵?” 依凝拿过桌案上的钱包,从里面掏出刚取的三叠钞票,交给穆嫣。“宝宝和俏俏又要缴学费了吧,这钱你拿着!” 看着那三捆钞票估计得有三万块,穆嫣微蹙秀眉,轻声问道:“你未婚夫给的?” “嗯,”依凝含糊地应了声,“他给了我一张卡,我有工资花不着!先给俩孩子缴一个季度的学费,你还能稍稍轻松些!” 穆嫣太要强了!依凝心疼她,偏偏平时自己也拮据,帮不了她。现在手里有了凌琅给的金卡,她便取了三万块,给穆嫣暂缓燃眉之急。 “不要!”穆嫣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自己赚钱呢!干嘛要你未婚夫的钱!” “哎!”依凝直摇头,“你贷款买车,还要供养两个孩子上贵族幼儿园,想累死吗?为了一笔画稿酬,连我的订婚宴都不参加,跑去参加什么画展,还不为了多赚俩钱!跟我逞什么强,快拿着,啥话都别多说,再唧唧歪歪小心我以后再不理你再不给你送馄饨吃了!” “嗤!”穆嫣被依凝爽直的性子逗笑了,“为了以后还能吃上你做的三鲜馄饨,我还是收下吧!” 依凝趁机说明自己的来意:“喂,我的钱可不是白给的!要在你这里住一阵子,老妈不让我回家呢!” 老妈让她去找凌琅,她到哪里找去?再说潜意识里,她傲娇地认为,应该男人追着女人跑,哪有女人反过去满世界追着男人跑的! 爱咋地咋地,反正她不习惯倒追男人!凌琅忙就让他忙去吧,她其实也忙。1再说这个男人如果真有三心二意,也不是她能看得住的。 先在穆嫣这里住一阵子,等老妈满意了,她再搬回家去。 * 一周的婚假结束,依凝去局里上班。同事们都围上来,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 依凝重新分了喜糖,再跟局里那些花痴女们分享了凌琅的部分生活**,满足了色女们的yy幻想,大家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不亦乐乎。 突然,传来很大的响动,将众人的注意力从依凝的身上吸引过去。 只见肖良亮将一叠资料重重地砸在桌案上,然后拿过档案夹什么的,总之搞出很大的动静。忙活了许久,抬起头,那凶狠的眼神瞧谁都跟乌眼鸡似的。 大家见此情景,知道他对依凝有意见。不方便掺合他们之间的事情,正巧贺江南过来宣布开会,便都借机散了。 * 张纪衡从桌案里拿出一份秘密文件,交给米琪,悄悄地说:“任务下来了,我们考虑怎么想办法分派给顾依凝,又不惹起她的怀疑!” 米琪迫不及待地抓过文件,匆匆浏览了一遍。目光触及那个显赫的名字,不由满足地狞笑起来:“这个人物够狠,顾依凝到他身边卧底肯定无法全身而退!” “按理说,我们分局没有资格接这样的大案子,不过我利用上头的关系稍稍施了些手脚。”张纪衡阴笑着,小眼睛里掠过狠毒:“只要让顾依凝接下这个案子,我们再想办法助她一臂之力,送她顺利见阎王!” “对!敢招惹上谢子晋,就算十个顾依凝也不够死的!”米琪想到顾依凝惹上谢子晋的悲惨下场,美眸里满是得意:“总算盼到这天了,我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顾依凝死无全尸的样子,哈哈哈……” * 会议室里,贺江南给刑警队的队员们做案情分析,副警官顾依凝在旁边做着适当的补充。 刑警一队战绩突出,连续受到局里和上级领导的表扬和嘉奖,这跟贺江南的才能和英明分不开。 从他任刑警一队的警官之后,战绩显赫,破案无数。但不知为什么,贺江南宁愿拒绝升职提拔,也不肯离开刑警一队。 贺江南的家庭在北京的根基雄厚,父辈们是军界和警界的泰斗,凭他的背景和才能,实在让人无法理解他为何甘愿一直留在临江地方分局里担任区区一级警督的小角色。 总之,这是个传奇化的人物,惹得局里一帮色女们心猿意马,猜测他是不是留恋某个女警,才迟迟不肯调回京城。 这些都只是传说,实际上,贺江南对下属的要求极为严格,也没见他对哪个女警怜香惜玉过。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和他的新任女文书顾欣妍走得挺近。 顾欣妍因为精神障碍问题,被划为三等伤残,局里破格照顾,让她留在刑警一队做了警督贺江南的私人文书。 她的工作十分清闲,就是整天围绕着贺江南转悠。整理办公桌,打扫卫生,倒倒茶水,接个电话什么的。 现在的顾欣妍端庄娴淑,笑不露齿,言语含蓄,像极了古代的大家闺秀。跟以前的顾欣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贺江南对她很照顾,轻易没有大声喝斥过,连对她讲话的语气都格外温柔,似乎怕吓到她一般。 见顾欣妍亲手给贺江南端来了烹好的茶水,有喜欢开玩笑的男警员就故意对她挤眼睛,说:“欣妍,给哥也泡杯茶水!” 顾欣妍浅浅莞尔,轻声答道:“可以,不过要等到下班以后哦!” 言下这意,她给贺江南泡茶水只是做她份内的工作而已。 这招四两拨千金巧妙地堵住那些议论的嘴巴,大家不禁怀疑,顾欣妍的脑子到底是真出毛病了还是假出毛病了!她好像变得比以前含蓄而已,彻底改变了那种不藏话的直脾气。 贺江南呷了口茶水,即而向身边的顾欣妍投去满意的目光,颔首以示赞许。 面对上司的目光,顾欣妍含羞地垂下粉面,嘴角却柔柔地扬起。 做完了案情详析,贺江南让大家自由发表看法,肖良亮却阴沉着脸,垂首不语。 作为男人,肖良亮双喜临门(娶了老婆,分了房子),但他脸上却缺乏应有的欢乐,显得落落寡欢又心事重重。 他像以前一样坐在依凝的身边,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不声不响。 依凝完全忽略他,权当他是陈列在她身边的垃圾筒,连正眼都不瞧,但心里却总也难掩一丝淡淡的酸涩。 以前,做案情分析的时候,他习惯坐在她的身边,两人传个小纸条,讲句悄悄话,那些琐碎的往事仿佛就在昨天,现在想起却恍若隔世般遥远。 贺江南分派了任务,然后宣布散会。他没有给依凝和肖良亮分派任务,主要是照顾他们新婚燕尔。 曾经,他嫉妒顾依凝跟肖良亮的情深意浓,现在两人都各自结婚订婚了,他却觉得有些唏嘘。 世事无常,说得就是他们俩了! “依凝,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局长办公室!”贺江南对依凝点头吩咐道。 依凝抬起眼,问:“有什么事?” “杨局长有事出差了,张副局长暂时代任局长。他刚下了紧急通知,说局里召开秘密任务,所有的警官必须要参加!” 说完,贺江南站起身,对围绕在他身边的顾欣妍嘱咐道:“你休息一会儿吧!开完会,我就回来了!” “嗯。”顾欣妍美眸盈动,粉腮含春,每当面对贺江南的目光,她都不胜娇羞。“你和姐姐去开会吧,我收拾这边的会议室!” 贺江南见肖良亮仍然呆坐在那里,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撇撇嘴,却并没有说什么。 他和依凝一起离开会议室,空旷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呆坐的肖良亮和打扫卫生的顾欣妍。 * 依凝和贺江南以为局里召开紧急会议,所以就先去了总会议室。会议室的门紧闭,有人过来通知他们,张副局长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们。 他们只好再折回身,去副局长办公室。 走进里面,张纪衡还有几位警官都坐在那里。 见两人进来,张纪衡面色严肃地点点头,示意他们俩入座。 依凝跟随着贺江南,在他的身边坐下。环首四顾,发现办公室里坐的警官都是警督以上的警衔,只有她是小小的二级警司副职警官。 有些纳闷,这种看起来很重要的会议,为何荣幸地邀请她这个小警司参加,不过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 张纪衡站起身,亲自将一份加密文件放到依凝的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顾依凝同志,你为国立功的光荣时刻到了!” 神马情况?依凝瞧着张纪衡那双细缝般的小眼睛,一阵不祥之气从脊背直流到发梢,冷意嗖嗖。 为国立功?怎么看张纪衡的那幅肃穆表情好像她既将要为国捐躯的似的! 办公室里很安静,所有警官都紧闭嘴巴张大眼睛盯着依凝,目光古怪,神情迥异。 “什么任务?”贺江南意识到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那份密件。 张纪衡却用目光制止,道:“这份密件让顾依凝亲自看!” 依凝接过了盖着大红加密印章的密件,垂首匆匆浏览,越看越瞠目结舌。这是一份命名为“猎狼计划a”的卧底任务,点名由她顾依凝去执行。 这并不是让依凝吃惊的根本所在,而是……半晌,她抬起脸不可置信地问道:“让我假扮成男人去一个gay的身边引诱他?” 居然派给她这样的任务,实在让她意外又惊诧。 “是的!”张纪衡郑重点头确认无误,“这是上级领导对你的重视和重用,你一定要不辱使命!” 依凝哪里肯吃这套,更不可能稀里糊涂地接下这桩任务。思忖了一下,问道:“既然对方是个gay,派个小白脸去岂不是成功率更高!” 让她假扮成男人去色诱一个gay,听起来就别扭,别说让她去做了!她根本不是个懂风懂的女人,更不会诱惑男人,奇怪局里为何把这样的任务指派给她。 对此张纪衡有他的解释:“我们局里没有那么漂亮的男警员!”见依凝的目光转向身边的贺江南,忙又接口解释道:“贺警官虽然很英俊,不过他气质阳刚,对方喜欢阴柔的美貌男人!上级首长们考虑很久,决定在我们分局刑警队的女警里面挑选,最后通过重重审核筛选,才确定让你担此重任!” 这么大的馅饼突然砸在自己的头上,依凝半点儿都没感到荣幸和庆幸,只觉得窝火又古怪。许久,她冷冷地问道:“警队里美女如云,为什么偏偏选中我?” 千万别说她美冠六警,她会吐的。 谁想到张纪衡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却又差点把她给当场气晕:“太娇媚的女人假扮男人容易露馅!为了这次任务,我特意举行了一次投票。通过投票,一致认为你是全警队最没有女人味的女人,扮成男人最合适!” “这都是哪些2b投的票?!”依凝瞠大眸子,简直要吐血了。什么跟什么呀,不带这么羞辱人的!“喂,你是不是公报私仇?别胡说八道啊,我会亲自去调查的!” “投票的是刑警队的全体男警员,包括你的前男友肖良亮!”张纪衡摊了摊手掌以示无奈,连她的前男友都这么说了,可见她真的太缺乏女性的温柔。 “混蛋!”依凝粉拳捏得格格响,等她再遇到肖良亮非新帐老帐一起算不可! 见她这样的表情,张纪衡知道她不想接任务。便沉下脸色,打着官腔说:“原本局里选中了你的妹妹顾欣妍,可她现在属于三级伤残,没有能力再去执行卧底任务。顾依凝同志,你要为大局着想,遇事不要推三阻四!” 提起顾欣妍,依凝心里一疼。 卧底任务有多么危险,看现在的顾欣妍就会明白。稍不留意,轻则致残重则牺牲,尤其这次卧底的对象属于a级军火王,势力之大无可估量。 她小小一介女警,跑去招惹这样的煞星,简直等于以卵击石。 “猎狼计划a”,凶险无比。一不小心,猎人会变成猎物,成为恶狼的腹中之食。 “张局长,我觉得这次任务交给顾依凝不太合适!”旁边一直沉默的贺江南开口了,语气凝重:“依凝刚刚订婚,派她去执行这样的任务,容易给她婚姻造成误会和伤害,我觉得太不人道!如果暂时没有合适的卧底人员,我想还是等杨局长回来再做决定!” 没想到贺江南会帮着顾依凝,张纪衡有些不悦。可是,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以免招来顾依凝的怀疑。 这个顾依凝吃软不吃硬,看来得另外想办法。小眼睛一转,他心里有了主意。打着官腔,继续四平八稳地训诫道:“作为人民警察,哪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挑肥捡瘦呢!别说订婚,就算结婚的警员和警官还不照常执行任务!顾依凝升任副警官,更该立功表现证明自己的实力,像她这样遇到困难就打退堂鼓,以后还怎么为人民立功!” 这番话虽然官腔十足,不过却激起了依凝的好胜心。她习惯迎难而上,从不轻易妥协后退。既然上级领导选中她担此重任,她不想退缩做逃兵。 “我没说要打退堂鼓!”依凝直起腰背,爽快地问道:“如果完成任务,对我有何嘉奖?” 张纪衡一听她有意应允,连忙说:“只要你完成任务,拿到我们需要的情报,上级首长们决定再给你升两级警衔,职称待遇翻倍!” “好!”依凝打了个响指,当即接了军令状。“这任务我接了!” * 走出会议室,贺江南快步越过依凝,拦在她的前面,注视她半晌,忍不住问道:“你知不知道谢子晋是什么人,就敢接下这次任务,你想死吗?” 依凝知道贺江南关心她,但她从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决定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后悔。“谢子晋是三省赫赫有名的军火王,这次有幸去会会他,趁机见识下他的过人之处!” “恐怕你见识完了也就小命玩完了!”贺江南紧蹙俊眉,满脸担忧之色:“此人阴险狠毒,手段残忍,我怕你……” “没事。”依凝还挺乐观,她说:“我自有办法,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 这些天,依凝住在穆嫣的家里,老妈打来电话,她都说跟凌琅在一起。 如今要去执行任务,归程时间未定,她当然不敢明说。便撒了个谎,说自己要跟凌琅出去度假,让老妈不必打电话找她。 “西藏高原的信号不太好,手机打不通,你不用再打电话给我了!”依凝嘱咐道。 顾妈妈喜忧参半:“度假是好事,不过中国那么多好山好水,你和凌琅跑到西藏高原去做什么呢?” “我们看星星呢!”依凝敷衍着,“老妈别担心,我是警察呐,还有敢对我不利的?等我回来给你们带礼物哦!” * 订婚那晚之后,凌琅再也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又变成了跟依凝互不相干的人。 依凝知道,凌老太太多数离开了临江。 凌琅只在奶奶面前跟依凝表演恩爱,一旦老太太离开,他就恢复原状,对依凝不理不问,冷漠如初。 想装作不在乎,但心里横竖就有些不是味儿! 那晚,啼笑皆非的一幕,不知他有没有忘记;那晚,他们相拥相偎着到天亮,不知他有没有感觉;那晚,他们的心明明贴得那么近,她听到他心脏强有力的搏击。 可是,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其根本触碰不到他的心!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她怎么能触及到他真正的内心? 她一个人徜徉在街道上,看着车水马龙,第一次感觉到淡淡的寂寞。从钱包里抽出那张金卡,阳光下,它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是他送给她的唯一礼物! 坐在路边,她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这张金卡,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思考着一些事情。 她只是他结婚的工具!除了金钱,他对她极为吝啬,哪怕一分钟,他都不愿为她浪费。 在凌老太太的面前,他是个温柔的好丈夫;等凌老太太一走,他对她来说像天边遥远的云朵,变幻莫测又不可捉摸。 平日里,她连见他一面都是奢望。 明知道这次任务风险系数很高,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接下来了。除了亲人,反正不会有人在意她! 自嘲地咧嘴一笑,她潇洒地起身,揣着那张金卡去了最豪华的饭店。 哪位名人说过的名言来着:心情不好的时候饱餐一顿,自然就会开心起来! * 美美地饱餐一顿,依凝拿起牙签,悠然地对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剔起牙。 表面清闲,其实脑子里一刻都没闲着。她在思忖要如何下手。 这次任务很艰巨,她想理出头绪,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 谢子晋是三省军火界的佼佼者,鲜少有人能与之争锋。此人阴险狠毒,手段残忍,栽在他手里,凶多吉少。 她不怕死,觉得人生如果没有什么希翼和期盼,还不如轰轰烈烈地牺牲。 没有人接的烫手山芋,她要一口吞下,在别人眼里看来,她实在疯狂到无可救药。 从小到大,她和妹妹就有假小子的外号。疯起来让大人们头疼,却也赞许她们姊妹干脆利索,从不婆婆妈妈。 她们姊妹说一不二,从不懂得温柔矫情怎么写,更鲜少有追求者。再美丽的女子,缺乏女子应有的柔媚,在男人眼里都不会很可爱。 原以为肖良亮可以包容她的粗线条,最终他却经不起一套单元房的诱惑。依凝深深得感觉自己有多么失败! 难道,她就那么不可爱吗? 还有凌琅!依凝尽量不让自己去想他,但是不受控制。想起这个男人,她的心就隐隐地难受。 这个男人是她的未婚夫,是即将跟她携手共度一生的伴侣。想起他,她感觉熟悉又陌生。 跟他相处的时候,她没心没肺大大咧咧,总闹些乌龙的事情。既使被她耍弄,凌琅也不恼怒,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修养跟他的城府一样深。 他是这个游戏的操盘手,控制着每一枚筹码,而她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之一。他想把她摆在哪里,她就得待在哪里。 依凝把玩着他送她的金卡,恶狠狠地冷笑着。姐偏不按照套路出牌,你能奈我何? 等姐执行任务壮烈牺牲了,嘿嘿,你小子的如意算盘是白打了! * 别看依凝有些粗线条,但她分析起案子来井井有条,很有破案侦察的天份。连升两级警衔,她靠的并不仅仅是运气。 接下了谢子晋这块难啃的硬骨头,她迎难而上,骨子里不服输的因子被全部激活,她决定跟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卯上了! 拿出局里奖励给她的平板电脑,她调出了谢了晋的详细资料。 照片上是个英俊到邪恶的男人,一双狭长的眸子闪着幽冷的利光,鼻梁削挺,抿成一线的唇,整体印像给人一种某名的压迫感。果然是混黑的王者,单一张照片就令人不可小觑。 依凝不由想起凌琅,尽管这两个男人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类型,但他们身上仍然有某种相同的特质。 肖良亮曾经再三警告她,凌琅很可能是个黑老大,可她始终不愿深究这个问题。 跟凌琅的婚姻只是个约定而已,她不想计较得太多。黑老大又如何?警察又如何?这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她的前男友肖良亮是警察,而且跟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在同一个警局同一个警队里工作,结果,该背叛她的时候他连半分都没有犹豫含糊。 不再介意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了!只要姐开心,就喜欢嫁黑老大,刺激,有趣! 收起金卡,她小心地放进了钱包,指尖触摸着那细腻的材质,若有若无的留恋牵扯。 假如,这次行动她牺牲了!凌琅会难过吗?他会为她流泪吗? 摇摇头,她暗笑自己好傻! 傻女人,别自作多情了,该去做正事了喽! * 依凝性格雷利风行,说做就做! 根据警局提供的资料,她对谢子晋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此人好男色,有断袖之癖。所以他的属下也都多数有这种特殊的癖好,他身边养着很多俊美的青年男子,供他淫乐。 不过,并非所有龙阳之好的男人都像谢子晋这么牛叉,哪能找到许多俊美的男子任他们发泄**呢! 男人想找个漂亮男人上床远远比找一个漂亮女人上床困难十几倍。 这样的问题,gay们也有解决的方法。真男人找不到,他们可以找假的。 依凝便找到这个突破口,从谢子晋属下的属下的属下开始着手,打响了这次行动的先锋战役。 * 第一个突破口就是光头强!依凝见过他一次。 那次她被夏初劫持,凌琅派人到处寻找她,光头强带人在一家小旅馆里找到了接近昏迷的她。 光头强是某片区域的痞子头,统辖着几十个弟兄,倒也算地方一霸。他是颜鑫的人,听从颜鑫的差遣,而颜鑫显然替凌琅做事,所以说,光头强应该是凌琅的人! 不过,关系网如此复杂,人员也就复杂一些。依凝通过网络调查,目光瞄上了光头强的表弟胖七。 * 记得凌琅第一次去自己家,老妈盘问他做什么生意,他回答说是做成人玩具。 当时依凝就有些想歪了,她怀疑这家伙是做成人用品生意。但后来感觉得凌琅气质高贵,不像做这种猥琐生意的人! 现在,她却真的要去寻找一个做成人用品的人!这个人就是光头强的表弟胖七! 先找到光头强,此人虽然记不得她在谁,但好在记得颜鑫。听说她就是那日颜鑫派他寻找的女子,光头强脸上的色迷迷的表情顿时变了,看着她的目光肃然起敬。 光头强拍了拍强壮的胸膛,允诺道:“我阿强的命是颜少救的,顾小姐跟颜少又是朋友,所以也是我阿强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跟混社会的人打交道也有好处,他们虽然喜欢耍勇斗狠,却也仗义痛快,比那些粘粘糊糊的官僚强上一百倍! 依凝也是个痛快人,毫不客气地道:“对滴,我是有事求你!但不用你费多大的力气,只需打个电话就行!” * 谎称自己的堂弟是个gay,想做成人用品生意,让光头强的表弟胖七帮忙领领路。 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光头强当然不会拒绝。当下,他就给胖七打了电话,说了对方的姓名、年龄以及大体长相,让胖七照顾些。 朝中有人好做事,初战告捷,依凝暗暗振奋。当然,她并没有忽略这次行动的风险性。也许,她能顺利凯旋回归,也许她将尸骨无存。 思忖良久,她给贺江南打了个电话。 “喂,江南兄!”依凝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叫贺江南警官,而是调侃地喊他江南兄。“还在办公室里享受我妹妹给你烹的香茗?” “依凝,你在哪里?”贺江南的语气有些急切,暴露出他的焦灼和担忧。“这次行动危险系数太高了,你快回来吧!” 依凝仍然笑嘻嘻地,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贺警官啊贺警官,难道你没听说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吗?任务还没开始,我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你可以拒绝这次任务!”贺江南被她的倔犟弄得很无奈,放低嗓音道:“难道你就不怕……” “如果怕这怕那,还做什么人民警察!干脆待在家里岂不是很安全?不对,上次看新闻,有幢小区居民楼,凭空掉进了地下大坑里。看来就算躺在家里也有危险系数!”依凝故意跟他东扯西扯,使气氛轻松些。 贺江南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你呀,还是这么要强!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婆婆妈妈的,有完没完!”依凝嗤笑道:“拜托,拿出平日你的风范,再让我仰慕一把!” “依凝,”贺江南知道劝不回她,就轻轻地嘱咐道:“执行任务的时候灵活一点儿,见势不妙,走为上策!” “呵,你这个做警官的教属下当逃兵啊!”依凝这样揶揄他,心里却有些暖暖感动。她又并非真正的没心没肺,怎么可能分不清楚他是在关心她。“喂,言归正传,我有事情要拜托你呢!”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贺江南为之精神一振,她终于肯开口求他做事了!不知道什么事情,她不肯让她的未婚夫去做,却让他这个同事代劳…… 还没有yy完,就听到依凝的声音:“如果……万一我挂了,你替我照顾欣妍!记住,是一辈子!” 妹妹顾欣妍一直暗恋着贺江南,现在换了这个穿越而来的顾欣妍依然如此。欣妍天天用心地给贺江南烹茶,给他布置装扮办公室,那些女子的小心思怎么可能瞒过依凝。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贺江南这个人有些不解风情,甚少回应,让依凝暗暗着急。自从贺江南对她表白过,她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在暗恋她。不知道这份暗恋能维持多久,但她不想因此浪费时间。 她跟贺江南注定今生无缘,想撮合他跟顾欣妍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她一去难料生死,给贺江南打这个电话,有点儿替妹妹托付终生的意思。 电话那端沉默了好久,只听贺江南无奈悲伤的声音答道:“好,我会的!”顿了顿,他又轻轻地接道:“依凝,你一定要全须全尾的回来,不许有任何意外!” 依凝默然,而后释然一笑:“我又不是虾子,什么全须全尾啊!放心吧,我属黄鳝的,谁也别想抓住我!” * 豪华美发沙龙,里面的布置美伦美奂,柚木地板明光可鉴,踩在上面能照见自己的人影。 依凝第一次光临这种豪华的美容美发沙龙,而她却只是剪去自己的头发。 需要假扮成男人,首先当然从发型做准备。 柔滑飘逸的秀发从美发师的指间落下,年轻俊秀的美发师有些婉惜,道:“这么好的发质,你为什么要剪成平头,如果烫一烫,效果绝对好!” 她不语,好像没听见。 手里攥着手机,理发的时候收到过几个电话,她每次接起来都会忍不住地隐隐失望。 不要再有所期待,这次任务,她势在必行。 理发师给她理好了,脸上的神色有些遗憾,觉得凭着他金牌美发师的手艺,做这种简单的小平头,太浪费了。 依凝往镜子里一瞧,里面的她变成了活脱脱的假小子! 她挺起胸脯,觑着镜子里那个英气有余,阴柔不足的“男人”,自嘲地笑了。 金卡轻轻一划,所有钱的问题都解决了!应该说,她的金主确实待她不薄。 把金卡放进了钱包,拿出手机,最后看一眼,它却永远都是令她窒息绝望的平静。 不要有期盼!否则,等待她的只有伤心和失望。 依凝抠出了手机卡,将它丢进了垃圾筒里。转身的时候,顺手捏了捏美发师保养水嫩的脸蛋,调笑道:“弟弟,如果姐有幸活着回来,一定再找你!” 美发师大概见多识广,或者经常受各类女顾客的骚扰。对于依凝的“咸猪手”,他并没有反感或者惊讶,而是对她温柔地一笑:“好,我等着姐姐回来!” * 等依凝跟胖七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变身为翩翩美男子。作为刑警队受过专门训练的女警,乔装改扮当然不在话下。 酥胸被紧紧束起,一头秀发修剪成了板寸,穿着半袖的衬衫搭配修身长裤,风流倜傥。 “胖兄,你好!我叫顾宁,是强哥介绍过来,让我跟您老学习几天!”依凝吃了变声丸,声音跟普通男子很肖似。再加上她性格大而化之,没有女儿的扭捏之态,扮起男人来十分到位。 胖七从“gay”的角度打量眼前的“男子”,觉得各方面的“材料”都十分到位。满意地点头,说:“看在表哥光头强的面子上,我收下你了!” “谢谢胖哥!”依凝一巴掌拍上对方肥厚的肩膀,兴奋无比:“以后没事终于不用去超市里捏方便面了,跟着胖哥混,大有前途!” 胖七小眼一亮,如逢知音般大喜:“你也喜欢去超市捏方便面玩?” “嘿嘿,彼此彼此!”依凝跟胖子笑得十分猥琐,两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 行动之前,依凝做足了充分的调查。知道这个胖子喜欢做些猥琐的事情,就因为喜欢去超市捏方便面,被许多超市列为黑名单,还把其偷偷摸摸摸方便面的视频发到了警局。 她投其所好,说自己无聊也喜欢去超市捏方便面玩,一下子就赢得了胖七的好感。 “弟弟,如果不嫌弃胖哥没出息,你就跟我混吧!”胖七拍着肥厚的胸膛,牛叉哄哄地:“在这片儿附近,那是胖哥的地盘。除了去超市捏方便面不方便,其他事情,只要一个招呼,没有摆不平的!” “那是,胖哥威武!”依凝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吹嘘道:“跟着胖哥混,天天有美男泡!” 胖七小眼睛更闪,肥厚的手掌拍在依凝的背上,差点儿一巴掌把她给拍趴下。“小子,性情中人呐!” “胖哥,您老手轻点儿,小弟身子骨单薄,经不住您老的降龙十八掌!”依凝呲牙咧嘴地提醒道。 “弟弟啊,胖哥最懂得怜香惜玉!”胖七抚了抚手掌,哈哈道:“这小模样长得如此精致,下次的模型就照着你做吧!” 依凝一阵恶寒,鸡皮瘩疙齐刷刷地冒了出来。 感情这个胖子做gay成人性用品,要依照她的面貌做外型,供gay们爆菊花……想想她就恶心呕吐风中凌乱! 强忍着恶心,她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说:“胖哥,来日方长啊!” “对,来日方长!”胖七十分得意,无端得了个崇拜者,还长得如此可人,如果让鲍老大看上了……那他岂不是能大赚一笔。 见胖七笑得无比猥琐,依凝知道他肯定在心里转着见不得人的念头。她摆出纯洁无辜的小白兔模样,傻乎乎地自愿充当诱饵:“胖哥,小弟现在能效劳什么?” 胖七当下毫无戒备地把依凝带到了他的住所,这里到处都是成品或者半成品的性用品,多数都是gay专用的,看来这里是个专门批发点。 “我负责给鲍老大送货!竞争对手那么多,鲍老大唯独对我……对我的货情有独钟!”胖七得意地显摆道:“别看胖哥其貌不扬,住的地方这么小。不过胖哥在银行的帐户可不是小数目!” 说到最后,明显在用钱来利诱依凝。 依凝装作很财迷的样子,垂涎道:“弟弟现在就缺钱,有什么来钱快些的好点子,胖哥指点指点吧!” 这话正中胖七的下怀,他喜得心痒难搔,嘿嘿笑道:“你太走运了,找我算是找对了!” 依凝怕他说偏了题,便故意往正题上引:“是不是派我去给鲍老大送货?胖哥啊,你想得真周到!说不定鲍老大荣幸看中了我,能让我留在他的身边伺候,那我可走大运了……当然,什么时候我都忘不了胖哥!” 胖七惊奇地睁圆小眼睛,直拍大腿:“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就要派你去给鲍老大送货!这样的美差我舍不得给别人,谁让你小子可人疼,胖哥当然要照顾你!” * 事情进展得比预想中要顺利,依凝悄悄舒了口气。 这个胖七不过是个小角色,也是她物色的踏脚石,真正有挑战性的是鲍老大。 鲍老大年近不惑,却至今未娶,主要原因估计还是他的龙阳之好。此人满脸横肉,眼冒凶光,一看就不是好人!当然,他的确不是好人! 依凝执行卧底任务,她注定要跟坏人打交道,也要学会巧妙地跟坏人周旋。 既能达成目的,又能全身而退,是所有卧底们的心愿,但要做到这点,十分困难。 优秀的卧底都会充分利用一切可供利用的机会,在豺狼虎豹的身边周旋。虎口谋食,拼的是胆量和智慧,依凝对自己有信心。 万一失手……她不敢去想象后果!淡然一笑,她豁出去了! * 拿着胖七研制的最新款“奶油美男”,依凝在胖七的陪伴下,顺利地到达了鲍老大的居所。 穿着黑衣服的保镖站在门口,还有吐着舌头露着尖牙的狼犬,将这个居所守卫得很森严。 看得出来鲍老大是个地方上首屈一指的人物,否则也不敢摆这么大的排场。 依凝通过资料了解到,鲍老大是谢子晋的亲信,在b市极有势力,不在临江的陈奕筠之下。 这种黑势力的老大不止涉足军火交易,他们还会有另一层身份做表面的掩饰,比如说娱乐欢场的经营。 鲍老大开着好几家夜店会所还有成人性用品店,不过他的性用品店里只进gay的性用具,其中的主要供货商就是胖七。 这条关系网,依凝早就暗中摸透。有备而来,如果一切不出意外,她有信心达成目的。 听说是胖七的人,那些保镖只是把依凝打量了几眼,并没有过多的盘问。 依凝在保镖的带领下走进居所,来到布置华丽的客厅里。 鲍老大比照片上还要丑陋还要凶恶,看依凝的眼神色迷迷令人作呕。“胖七什么时候骗到这么粉嫩诱人的小美男,吃起来一定很可口吧!” 依凝双手捧心,一脸崇拜状:“久仰鲍哥大名,小弟今日有幸得见,此生死而无憾!”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鲍老大顿时露出满嘴的黄牙,“小美人嘴巴挺甜的!今天有什么新货色,拿来瞧瞧!” 依凝把“奶油美男”送上去,边给他讲解性能边趁机说:“胖哥说如果鲍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让小弟留下来多给鲍哥讲解两天!” 鲍老大正中下怀,更加高兴:“这种新玩意花样太多,你给哥讲讲吧!” 鲍老大好色又猥琐,依凝当然知道跟他在一起难保周全,不过事情都计划好了的,她胸有成竹。 “小弟想跟着鲍哥见识下世面开开眼界,既能混口饭吃又能方便伺候鲍哥,不知您老意下如何?”依凝知道鲍老大今晚有应酬,她把握住了这个机会。 鲍老大素来喜好男色,见依凝外型出色又如此会说话,心下大喜。晚上的应酬并没有什么机密,他也就乐得带着这个小美男拢络下感情。 当下应允道:“看你挺乖巧,鲍哥就疼疼你,今晚带你出去逛逛!” * 鲍老大喜欢讲排场,出门前呼后拥的,带一群的墨镜男,让人一眼就知道大人物来了,闲人勿近。 “鲍哥这气度实在令人仰慕,看看,大家瞧你的眼神都跟小弟一样,满是崇拜!”依凝时不时在旁边拍拍马屁,哄得鲍老大咧嘴不已。 “小东西真讨人疼,今晚就跟着鲍哥吧!”鲍老大拍拍依凝的屁股,咸猪爪很不老实。 “太好了!”依凝忍着想把这只毛茸茸咸猪爪拗断的冲动,眨眼作花痴状。“鲍哥,我们赶紧回去吧!” 这赤果果的诱让鲍老大浑身燥热,应酬的酒场仅是敷衍了事,迫不及待地想行事。 出了酒店,依凝故作神秘地道:“小弟的住处不远,那里有助兴的新产品,鲍哥跟我一起去!” 鲍老大色迷心窍,点头同意了。 只带了两个保镖,鲍老大跟随着依凝进了老城区的旧居民楼,这里用户多数已经搬迁了,楼道漆黑灯具基本都坏掉。 “什么破地方!”鲍老大有些后悔了,觉得这里不太安全,就想后退。“你自己去取,我到外面等你!” “也行!”依凝摁了摁手腕上戴的“手表”,向同事们发出行动的暗示。再对鲍老大说:“你去外面等我,我取了东西马上过去!” 往上走了一段楼梯,拐过转,见鲍老大庞大的身影晃晃悠悠地往下移动,这时,埋伏在暗处的便衣警员出手了。 警员们身手利索,几记扫堂腿就把下楼梯的鲍老大撂倒在地。不等对方发出呼救声,便堵住了他的嘴巴。 其他警员瞬间制服了两个保镖,行动在两分钟之内无声无息地顺利结束。 依凝打了个响指,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再加重脚步声下楼梯。大声喊道:“鲍哥,东西拿到了!” 鲍老大被堵住了嘴巴,苦于发不出声音。他庞大的身体横在楼梯上,做了现成的“拦路石”。 “嗵!”依凝“不小心”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结结实实。 “唔,”鲍老大被踩得直叫唤,无奈嘴巴被堵,只能发出模糊的申吟。 “咦,这是什么东西?”依凝装作眼神不太好使,为了鉴定脚下这个软乎乎略带温度的东西是啥“物件”,她再用力跺了两脚。嘴巴自言自语:“踩踩还会发出声音,是不是胖哥送来了最新研制的产品,不过怎么扔在楼梯过道里呢!” 踩够了脸,她再踩他的肥厚手掌,谁让这个鲍老大的咸猪爪喜欢占她的便宜,她得加倍惩罚回来。 “这怎么越踩越像个人呢!”把鲍老大作践得差不多了,出了心头的恶气,她再在他的肥爪上狠补了两脚,让他再不敢伸咸猪手乱摸她。 如果不是嘴巴被堵,鲍老大早就嗷嗷尖叫了。这样,他也疼得直哆嗦,庞大的身躯在窄仄的楼梯道里直打挺。 “不对呀!”依凝这才好像发现这是活的物体,从身上摸索出一只手机,摁亮了屏幕,借着屏幕发出的弱光照了照脚下的东西。“呀,是鲍哥!” 她一吃惊,又狠跺了鲍老大一脚,脚下的鲍老大连哼也哼不出来了。 “天呐,你怎么躺在这里给人做脚垫呢!”依凝连忙试图扶起鲍老大庞大沉重的身躯,结果体力不支,再次倒下的鲍老大后脑勺撞击在楼梯沿上,差点儿晕过去。 “喂喂,老大!”依凝扯出了鲍老大嘴里塞的破毛巾,见对方鼻青脸肿的,就伸手使劲拍了拍。“老大快醒醒啊!这是遭贼了还是被打劫了?” 鲍老大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气急败坏:“笨蛋,快把我解开!” 依凝笨手笨脚地给鲍老大解开绳索,“你的两个弟兄呢?该不会是他们私通外敌暗算你吧!” 鲍老大觉得今晚的事情蹊跷,万事皆有可能。“我没听到他们俩的动静!要真是这俩小子吃里扒外暗算老子,非要他们的命不可!” “老大,你消消火,小弟扶你起来!”依凝使劲扶起鲍老大沉重的身子,扶到一半,又喊道:“哎呀,老大你好重,扶不住了!”喊完就撒手,于是,鲍老大悲催地滚下了楼梯。 “mb,你小子是不是存心整我!”鲍老大摔得头破血流,浑身颤抖,怒火燃烧:“小崽子,老子宰了你!” 鲍老大凶性难改,依凝有意无意地“失手”加“失脚”彻底激怒了他,他从腰间拔出雪亮的刀子,就想当场捅死依凝。 “哇!老大,你捅错人了吧!”依凝见对方凶性大发,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脚跟站不稳,身子一歪就躲过了这一刀。 楼梯空间狭窄,受伤流血的鲍老大像条疯犬上窜下跳,很危险。 就在这时,警员们及时伸出援手。他们扮成劫匪,再次包围过来,装作对依凝下手的样子,巧妙地隔开了持刀行凶的鲍老大。 “又多了一个小子,我们搜搜他身上有没有钱!”警员对依凝打了个眼色,原来他是刑警队的队员钱绍华。 依凝小声警告:“不许趁机占姐的便宜!” 钱绍华耸耸肩表示自己只是在执行公务,装模作样地在依凝的肩膀腰间摸了几把。 “兄弟,想要钱哥有的是!”鲍老大听说对方只是谋财,不由松了口气,摆出素日里牛叉哄哄的态度,财大气粗地道:“要多钱开个价,哥不是你们这些小喽罗能惹得起!” 依凝一听就生气,她自称姐,这个大老粗自称哥,好像跟她配对似的,觉得有些恶心,就对暗中对钱绍华施了个眼色。 钱绍华跟依凝一个警队,也算老搭档了,当然立即会意。当下走过去,拎起鲍老大的衣领,狠揍了好几拳,骂道:“小样的,敢在哥的面前自称哥,你tm活腻歪了!” 于是,一顿老拳饱揍下来,鲍老大更加鼻青脸肿,张嘴吐出一口血沫,他连牙床都被打松动了。 依凝见把鲍老大糟践得差不多了,便仗义地挺身而出,护在鲍老大的前面,勇敢地喊:“不许动我的老大,要打就打我!” 钱绍华带着几个便衣警员,用手机照了照依凝的脸,嬉笑道:“哟,这细皮嫩肉的,谁舍得打!还是打那个长得丑吧!” 于是,鲍老大被两个警员架住,钱绍华把依凝拎到一边去,再对着鲍老大那张丑脸饱揍一顿。 “噗!”鲍老大吐出一口血水的同时还带出一颗被打断的牙齿。他满脸悲忿——长得丑居然要多挨揍! 依凝暗爽,总算把这个占她许多便宜的咸猪手整治得过瘾了!接下来,她还得把戏演下去! “不许动我的鲍哥!”依凝拼死护在鲍老大的身前,挥舞着蒜头般的拳头,喊道:“要动鲍哥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鲍老大再凶残,也不禁感动。这个小子不计较他刚刚要捅死他,现在居然如此守护,也算挺有良心的。“好弟弟,哥哥没有白认识你一场。” 钱绍华指着鲍老大,威胁道:“派个人捎口信给你的主子,我们的老大最近瞧他太狂,让他最好收着点儿!” 这样说纯粹是混淆视听,让谢子晋误以为是黑帮争斗,不会怀疑警方。 鲍老大得以喘息,边嗯嗯啊啊地敷衍,边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藏在依凝的后面,楼道里没有灯光,能视度极差,所以他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在场人的警觉。 依凝并没有掉以轻心,她知道鲍老大不止残忍而且很狡猾,随时注意着他的举止。 瞥见他已经摁了手机的快捷键,阻止来不及,便猛地撞了他一下,喊道:“鲍哥你快跑,小弟拦着他们,你快跑!” “叭!”鲍老大的手机冷不防被撞掉了,摔下楼梯,连翻几个滚,估计已经寿正就寝。他不由大怒:“mb,你这个缺根筋的傻b,我往哪里跑!” 发现鲍老大居然在偷偷打电话求救,幸好被依凝发现了,否则这次行动还真将前功尽弃。几位警员后怕的同时不由怒气上涌。 他们再次把依凝拎到一边,再把鲍老大从头到底狠揍一遍。 钱绍华作出匪里匪气的模样,踹了鲍老大一脚,喝斥道:“再不老实打断你的骨头!” 依凝想扑上去营救鲍老大,但被另外两个人架住,丝毫动弹不得,便悲伤地喊道:“老大,你要挺住啊!” 鲍老大再吐出一口血水,两眼翻白。这个白痴小子要害死他了!如果刚才的电话打出去,很快就有人能来救他。 “有什么临终遗言对这个小子说说吧!”钱绍华拍拍鲍老大青肿的丑脸,找着依凝对他说:“让他给你捎信,我们老大要谢子晋亲自给他回话!” “鲍哥,小弟能为你做什么,你只管吩咐!哪怕赴汤蹈火,小弟眼睛都不会眨!”依凝豪气万千,把束起的胸脯拍得震天响。 这个二百五!鲍老大气得想再拿刀捅他一次,但性命捏在别人手里,只能先利用这个二傻子给他传信了!“你去帮我找到……” 他凑近依凝的耳朵边,报上谢子晋的大名,同时说了对方的联系号码。“……跟谢少说话机灵些,别让他认为我太没用……” 其实你本来就很没用!依凝在心里腹诽道,嘴里却说:“那当然,小弟知道怎么说不会给老大丢脸!”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依凝不再瞧鼻青脸肿的鲍老大,而是对钱绍华装模作样地作揖道:“几位大哥请手下留情善待我的鲍哥,不要再打他的脸了,也不要再踩他的手了,我这就找鲍哥的主子,拿钱来赎人!” 钱绍华会意地点头,看来他还要继续打鲍老大的丑脸踩他的肥掌,也不知道这厮的丑脸和肥掌怎么就让依凝看不顺眼。“小子别婆婆妈妈,快滚吧!” 说完,他捡起脚下的破毛巾再次塞进了鲍老大的嘴巴里,对另外两个警员打了个手势,像拖死猪似地拖走了鲍老大。 一切顺利!依凝振奋精神,继续施行下一步的计划! * 去豪华宾馆美美地睡了一晚。第二天,睡醒美容觉的依凝继续猎狼计划a。 她没着急,而是等候着合适的时机。 谢子晋这个人狡诈阴险,居无定所,而且手里握着雄厚的黑势力。想要诱捕他十分困难,以前派出去牺牲的卧底警员不在少数。 近两年,谢子晋的势力越来越大,不但垄断了三省的军火市场,而且有向香港东南亚发展的势头。 抓捕谢子晋是警方的一个梦,这个梦没有实现,却先付出了无数血的代价!依凝迎难而上,光这份精神就值得警员们钦佩。 在宾馆里耐心地等了一整天,根据警方提供的情报终于等到了谢子晋出现的消息。 依凝对镜仔细乔装,把自己扮成了男人。再服下变声丸,摇身一变又成了翩翩美男子。 谢子晋好男色,所以他属下的亲信多数都有这种嗜好。依凝就抓住了这点,成功地撕开了突破口。 暗中有警方提供的情报,明里依凝还有鲍老大这把尚方宝剑。 按照鲍老大所说的联系方式,依凝很容易就找到了谢子晋的心腹属下。她说了鲍老大被劫持的事情,但却把经过做了稍稍的加工。 她说自己是奉鲍老大的命令来伺候谢先生的,路上不小心遇到了对头。鲍老大让她来找谢先生求救,同时让谢先生收留她。 依凝的心里有些忐忑,她知道谢子晋生性多疑,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让她近身。 谢子晋的亲信对她盘问了一番,得知鲍老大被劫持,有些吃惊。就对她说:“你在这里等着吧,我去报告谢先生!” 依凝在公寓里等着,这一等就是整整一天的时间。 毕竟是虎口拔牙,依凝知道一旦暴露,她将尸骨无存。就算心里再紧张,表面上她仍然作出平静的样子,该喝水的时候喝水,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偶尔也拉过一个保镖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见谢先生。 “谢先生岂是你说见就可以见的?”保镖瞟她一眼,又说;“看你长得挺不错,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谢先生能看上你!” 看来这个谢子晋喜好男色是出了名的!连保镖都知道他们的主子喜好这口儿。 依凝仔细观察这些人的神情,确定他们并没有怀疑她。此时,谢子晋肯定一边派人去打探鲍老大的下落,一边派人暗中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这样等到傍晚时分,总算有了消息。 谢子晋的亲信过来了,说让她准备准备,晚上去万千风华陪着谢先生招待客人。 万千风华是b市有名的夜店会所,这种风月场合无疑是黑老大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依凝今晚将在这里见到谢子晋的真面目。 一切太顺利了,让依凝都有些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诈。 既使风险摆在面前,她义无反顾,只能继续往前冲。 * 在路边的大排档买了几只包子充饥,填饱了肚子,依凝打车来到b市最大的夜店会所万千风华。 依凝在指定的地点见到了接待她的人——郭晶晶,也就是万千风华的女老板! 郭晶晶貌美如花,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那双水汪汪的美眸在依凝的脸上身上逡巡,笑意盈盈,好像一池柔波春水。 “呦,好粉嫩的人儿!”郭晶晶伸出纤纤玉指,摸了摸依凝的脸蛋,咯咯笑道:“谢少最喜欢这口儿!” 依凝暗翻白眼,没想到女人也会乱伸咸猪手! “谢少说,既然是鲍老大献的人儿,就收下了!”郭晶晶对依凝交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谢少喜欢懂眼色的,不喜欢多嘴多舌的,你明白?” “谢谢白姐提醒,我知道了!”依凝尽量作出温润男子的模样,好像害羞一般不敢对视郭晶晶的美眸,一直垂着头。 其实,她感觉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利,怕被对方看出什么破绽,便尽量回避郭晶晶的目光。 “嗯,很懂事嘛!”郭晶晶抚了抚玉掌,接道:“谢少的包厢里有三位客人,每一位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如果不小心惹上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死得很难看!你在谢少身边伺候的时候,要注意些!” “会的!”依凝一直不敢抬头,“我会小心!” 郭晶晶微微扬起嘴角,美眸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跟我来吧!” * 乘坐贵宾专用电梯,到了十七楼,拐了个转,进到豪华贵宾包厢——似水流年。 门口站着四个千娇百媚的女孩子,都是郭晶晶亲手挑选出来的。对她们训了几句话,郭晶晶便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履,敲开了似水流年贵宾厅的包厢门。 里面是近百平的宽阔空间,奢华的布置装饰在迷离梦幻般的灯光照耀下,像华丽的宫廷。磅礴大气的落地玻璃窗,折射着外面的灯火璀璨,美伦美奂,是名符其实的不夜城。 落地窗开着,美丽的彩绣纱帘半掩半映,风过如浣,像处子柔美的腰肢。 十几名肌肉型男分别侍立在不同的方向,虎视耽耽地瞪着每个走进包厢里来的人,目光如炬,似乎要将他们穿透,丝毫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对主人构成威胁的人物。 另外还有八名精悍的贴身保镖分别站在自己主人的身旁,此时见郭晶晶领着四男四女走近过来,都警惕地睁大眼睛。 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保镖的凶色,郭晶晶如沐春风地摆动纤腰,同时美眸瞥向在座的四位美男,未语先笑道:“这些是我特意挑选出来的,希望各位能满意!” 在座的四位美男各有千秋:一位是纯种的西方血统,栗发棕眸(弗朗);一位是混血血统,黑发棕眸(殷圣奕);另两位则是纯种的东方血统,黑发黑眸(冷波和谢子晋)。 郭晶晶说得很对,在座的男人,惹到哪一个都会死得很难看。依凝自嘲偏偏不怕死地跑到老虎嘴里拔牙来了,连她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胆魄和勇气。 四位千娇百媚的小姐得到郭晶晶的暗示,主动坐到了弗朗和冷波的身边,将丰满柔软的酥胸贴到了他们结实的臂膀上,娇笑道:“大哥,小妹陪您喝杯酒,要赏我们的脸哦!” 弗朗哈哈一笑,毫不犹豫地将两名女孩搂进怀里,用流利标准的京腔说道:“赏不赏脸,要看你们俩乖不乖!” “我们很乖的哦!”两位女孩合作熟练,一位殷勤献吻,另一位按肩捏背,顿时把弗朗侍候得很惬意。 相对于弗朗的来者不拒,冷波显得淡漠得多。对于投怀送抱的女子,既没推拒也没搂抱,任由她们粘在他的身上挂在他的臂上,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还不如手里夹的香烟更能吸引他的兴趣。 殷圣奕的身边没有女人,谁都知道他爱妻如命,既使这种风花雪月的应酬场合,也不肯背着妻子逢场做戏。(殷圣奕的详细故事请看烟茫的完结都市虐文《掳妻》) 剩下的就是谢子晋,也就是依凝的行动目标。 相比其他三男,谢子晋外貌偏向阴柔,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薄唇如刃,肤色白皙。颀长英挺的矫躯随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夹着香烟的修长大手骨节分明。 此时,他扬着一双和他神色同样懒洋洋的墨色眸子,目光有意无意地越过众人,投射到依凝的身上。像打量货物般,他在评估着眼前货色的价值。 依凝扮成男人,既有女性的娇柔美丽又有男子的英气勃勃,果然立刻就吸引了谢子晋的目光。 注意到谢子晋对自己的审度打量,依凝连忙暗中挺直脊背,毫不避讳地冲他莞尔一笑。 也许是她的笑容最终打消了他的疑虑或者是打动了他的心,谢子晋终于肯降尊迂贵地抬抬手,对依凝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昂首阔步地走过去,依凝无视在场人的各种目光,仰着脖子,毫不介意让自己的假喉节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以此证明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假喉节做得极逼真,而且这里灯光迷离,应该看不出任何破绽。依凝一米七五的身高,在女子中算是高个了,衬着她轩昂的气质,看起来倒真像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谢先生,小弟给您倒酒!”吃过变声丸,二十四小时内,她的嗓音变得很粗犷,不必拿腔捏调也很像男人的声音。 坐到谢子晋的身边,近距离观察,发现此gay实在生得过份妖孽,跟鲍老大的粗犷完全不同,她不禁邪恶地怀疑他到底是攻还是受呢! 小心奕奕地举起一杯酒送到谢子晋的唇边,依凝微微抿嘴儿道:“初次见面,大哥赏个脸!” 堪比女子般修长好看的大手缓缓抬起,却没有接那杯酒,而是略有些轻佻地勾起依凝秀美的下巴,薄唇微启,清亮好听的嗓音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性感。“鲍老大让你来的?” 依凝毫不躲避地凝视着他深邃的墨眸,坦然道:“是的。” “怎么不急着催我派人去救他。”谢子晋轻描淡写的语气摆明了不在乎,明眼人岂会看不出来。 依凝却“天真”地道:“鲍哥的事情谢先生自然会派人妥善安排,不用我来瞎操心!” “果然懂事!”谢子晋满意地颔首,“坐下吧!” 得到恩准,依凝坐到谢子晋的旁边,顺利成为谢子晋身边的男宠。猎狼计划a完成了三分之一。 “把这杯酒喝了!”谢子晋端起酒杯递给依凝,一双细长的眸子深不可测,隐藏的东西无人能看透。 依凝听话地接过来仰首一饮而尽,然后杯底朝上以示敬意。 “伺候过男人吗?”谢子晋显然对眼前的男孩很感兴趣,阅人无数的他一眼就看出依凝有种不同于风月场一般“鸭子”的清冷气息。 “没有。”两个字很轻,甚至还含着几分青涩。依凝性格爽朗,言行举止一般都没有女孩子的扭捏之态,再加上她刻意男性化,既使近距离也很难让外人识出破绽。 谢子晋唇瓣一扬,甚是满意。旁边的弗朗邪邪地起哄:“小子,看起来谢少很满意你!还不赶紧敬谢少一杯!” 依凝闻言赶紧把面前的空杯倒满,双手端起送到谢子晋的嘴边。 谢子晋却嘴角勾笑,一动不动。 果然是个难缠的家伙,依凝只好继续端着酒杯,赔笑道:“谢先生,请赏脸!” 谢子晋抬了抬眼皮,仍然没动。 弗朗饮了口酒,笑道:“他不肯赏脸你就反过去赏他的脸,用嘴巴喂他喝!” 这个主意倒不错,但真正实施起来有些技术性难度。如此肉麻的举动,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将胃里未消化的残渣剩液一起吐到某男堪称性感的嘴巴里。 不过经弗朗一叫嚷,气氛顿时暧昧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郭晶晶已经悄然退下,并且掩上了包厢的房门,这里恢复了被打断的喧嚣和嘈杂。 四个人继续饮酒作乐,除了殷圣奕,其余三人怀里都抱着满意的可人儿,手脚当然不会规矩。 弗朗的大手已经探进了一名小姐刚刚遮住腿根的短裙里,撩拨得她娇吟不止,他哈哈大笑,乐在其中。 冷波虽然缺乏主动性,不过也没拒绝怀里两名小姐的热情献媚。她们一个主动拉着他的大手摸她们的酥胸,一个则嘴对着嘴巴喂他喝酒。 殷圣奕很淡定地旁观,棕色的眸子像透彻的琉璃般,好像不受任何世欲喧嚣的污染。 依凝将手里的酒杯再凑近身边男子的唇瓣一点儿,眼眸微微的朦胧,变过声的嗓音有着几分羞涩:“初次见面不敢唐突,小弟还是用杯子喂您喝吧!” 勾引男人实在不是她的强项,鲍老大人头猪脑倒还好对付,眼前这个显然比狼阴险比狐狡猾的男人极不好对付。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不能功亏一篑! 谢子晋眯起狭长的眸子,幽深的墨瞳突然闪过异样。他猛然出手,一把掐住依凝的后颈。 依凝心脏猛得一跳,还以为自己被他看出了什么破绽,引得对方怀疑。 好在她能沉得住气,没有轻举乱动,而是继续装作茫然不知所措的神情,惊惶地问道:“小弟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谢先生这么生气?” 谢子晋掐着她的后颈,语气森寒地警告:“伺候我的时候不许三心二意!” 依凝瞠目,实在很无语。好在这厮并非怀疑她的身份,她只好耐着性子跟这个喜怒无常的gay解释:“谢先生多心了,我没有三心二意……” “坐在我的身边偷瞄了殷少好几眼!”谢子晋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旁边一直缄默的殷圣奕,拉长的语调听不出喜怒,而冰寒的眸子却带着丝丝凉气冷睨着依凝。“殷少不好男色,不然把你送给他玩玩也无所谓!” 依凝忍不住抹汗,她的确多看了殷圣奕两眼,不是因为他长得最帅(虽然事实上此男确实最帅),而是因为他的洁身自爱。在如此**放纵的**环境里,殷圣奕既不沾女色也不碰男色,的确与众不同。 “小弟不敢妄想,只求能在谢先生的身边伺候!”依凝故作惊惶地垂下头,感觉掐在脖子后面的那只大手丝毫都没有放松。 “嗤!”殷圣奕笑声里有着几分不屑,懒洋洋地开口道:“我不好这口儿,不会跟谢少争食!” 依凝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敢情在这些男人的眼里,她仅是供他们醒酒的小点心。要不要取食还要看他们的口味如何。 “呵呵,殷少对爱妻情有独钟,众所周知,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谢子晋总算开恩松开了依凝,亲自给殷圣奕倒满酒杯,站起身说:“我敬殷少一杯!” 殷圣奕干了杯中酒,淡然而笑:“今晚如果只是兄弟叙旧,请随意。如果生意方面的事情,跟弗朗谈吧!” 原本,殷圣奕跟弗朗是死对头。后来两人化干敌为友,握手言和。 随着殷圣奕退出东南亚的军火界,军火王的位置虚空,引来诸多黑道军火势力的觊觎,谢子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谢子晋早年留学德国跟弗朗是同学,两人关系不错。得知野心勃勃的弗朗窥视亚洲的军火市场,他就干脆把弗朗请来,顺便利用弗朗的关系请来了前任军火王殷圣奕,想联合这两股势力,把自己的地盘拓展到香港去。 但殷圣奕如今淡泊名利,此次来b市多半也只为陪妻子游山玩水,对谢子晋的合作没有半分兴趣。 碰了个软钉子,谢子晋装作不介意,打着哈哈道:“兄弟们相聚一堂不容易,殷少说得对,我们不谈生意,只谈交情!” 众人饮酒作乐,不再提及生意方面的事情,气氛变得更加融洽。 谢子晋轻轻摩挲着依凝细腻的脖颈,越看她越觉得符合自己的口味。大手慢慢从她的后颈摸上她的脸颊,调笑道:“小弟弟,叫什么名字?” 小弟弟?依凝嘴角微抽,面部表情有些僵硬地说:“顾宁!” 心里想,等猎狼计划成功,一定要把这只狼整得比鲍老大还要惨。不但打爆他的狗头,还要让钱绍华狠踩他的爪子。 哼,她要他永远记住:敢摸她顾依凝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 “顾宁,”谢子晋轻轻重复着这个名字,轻笑出声:“这名字不错!” 依凝看到谢子晋放松下来的神色,知道危机已经过去,悬着的心肝便慢慢放下。 她将泼洒的酒杯重新斟满,再次端到他的唇边,脉脉含情地央求道:“谢先生赏脸喝了吧!” 这次谢子晋倒是没有再犹豫,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然后顺势将她搂到了怀里。 诱惑成功,猎狼计划成功了一半。 可依凝有些不适应跟陌生的男人搂搂抱抱,尽管对方长得很养眼,她还是觉得别扭。 谢子晋似乎摸她上瘾,竟然把咸猪手伸向了她的腿部。 依凝忍着想把谢子晋的脑袋按到桌上那盆王八汤里的冲动,赶紧抓住谢子晋不老实的大手,转移他的注意力:“谢先生用什么牌子的香水?身上的味道这么迷人!” “我从不用香水!”谢子晋摸腿遭拒,便再次伸手摸着依凝的俏脸,赞叹道:“你的皮肤滑腻得像女人!” 废话,我本来就是女人!依凝决定揍他的时候自己亲自上阵,nnd,敢这么吃姐的豆腐是要付出代价的! 趁谢子晋意乱情迷,依凝赶紧随手又灌了他一杯酒。灌死你,你赶紧给姐老实点儿! 这次他却抓住她的纤手放到嘴里像吃冰棍般轻轻啃起来,惹来在座其他人的起哄和口哨。 混黑道的人果然都是变态啊! 依凝浑身汗毛陡竖,恶寒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下去,下一刻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出手拗断他的狗爪,挖出他的狗眼,砸烂他的狗头。 嗯?不是猎狼计划嘛,怎么变成了打狗计划? 呃,好像潜意识里被称作狼的人是凌琅,所以谢子晋在她这里就被定格成狗了! 恶寒! 就在依凝hold不住的时候,包厢的门再次被轻轻敲响。保镖走过去打开门,又走进来两位超级大帅哥。 谢子晋身体一僵,细长的眼睛里满是戒备,这是雄性动物遇到竞争对手时的本能表现。 终于放开了正啃得高兴的纤手,然后慢慢将怀里的依凝推开,谢子晋妖孽的俊脸变得有些阴沉。 来的是什么人,居然让谢子晋如临大敌!依凝抬起眼睛,目光触及刚进来的两位美男,顿时震惊到风中凌乱! 这个世界真得如此狭小吗?进来的两位美男她居然都认识!走在前面开道的那位是陈奕筠,走在后面的正主竟然是凌琅! 狭路相逢,此情此景真够诡异的! 依凝克制住想拔腿逃跑的冲动,连忙将脸扭到一边。 好在今晚她乔装成男人,又是不起眼的作陪“鸭子”,希望那两个男人千万不要注意到她。 “贵客远来怎么都不提前打声招呼,我这个做东道主的差点怠慢了两位!”谢子晋阴柔的俊脸上挂着温雅的微笑,看起来极为友善。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睛深处却划过一道寒芒,微不可察地咬了咬牙。 凌琅步履优雅,缓缓走到谢子晋的面前,浅扬唇角,淡然道:“谢少客气了!” 谈话间,其余三人也都站起身。殷圣奕走过来,俊脸难得露出笑意:“听说你最近在临江,我正打算明天带着楚妍去找你!” “万里江山拱手让人,整天陪着堂姐游山玩水,你真够潇洒。”凌琅跟殷圣奕谈话的语气很熟稔,似乎是多年的老朋友般。 谢子晋表面不动声色地笑,心里却不由暗惊。殷圣奕的妻子居然是凌琅的堂姐,他事先半分不知晓。这下子,局面顿时变得有些被动起来。 依凝站在谢子晋的旁边,心虚地低着头,生怕被凌琅或者陈奕筠认出来。趁着众人寒喧的时候,她将头埋得更低,尽量小幅度地往谢子晋的身后挪移,想躲到他的后面,避开凌琅和陈奕筠的视线。 偏偏天不遂人愿,她刚移步就听到那个淡雅笃定的声音略带阴魅笑意,冷幽幽地响起:“谢少身边的男孩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题外话------ 预告明天的章节《钻错了狼窝》(吃干抹净,简介情节),早晨九点钟发文,大家记得来围观o(n_n)o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钻错了狼窝(吃干抹净、简介情节)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钻错了狼窝(吃干抹净、简介情节) 凌琅淡凉的目光觑向依凝,绝色的俊颜笑意阴魅:“谢少身边的男孩子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话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向了顾依凝,正打算躲到谢子晋身后的依凝不由有些慌乱。‖。 !*爱夹答列 再躲藏更容易引起怀疑,依凝只好硬着头皮抬起脸,表情僵硬地对着凌琅勉强咧了咧嘴角。 千万别说认识我!千万别说认识我!依凝用目光暗示凌琅,相信他懂得。 凌琅薄唇抿得几成一线,一双灿闪的星眸划过怒色,果然是她! 沉默片刻,异样的气氛引起大家的疑惑。这时,陈奕筠笑吟吟地开口:“谢少的新宠长得很不错嘛!” 谢子晋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陈奕筠,并没有说什么。狐疑的目光却在凌琅和依凝之间转了几圈,皮笑肉不笑地问:“难道你们俩认识?” “我们怎么可能认识呢!”依凝生怕凌琅坏了自己的猎狼计划,抢先否认:“我从没有见过他!” “这位是琅少爷,你说话注意客气些!”谢子晋喝斥着依凝,目光却一直紧盯凌琅的反应。 凌琅不怒反笑,柔声道:“没错,我不认识他,只不过看他长得挺不错,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原来琅少也好这口儿!”谢子晋恍然大悟,哈哈笑道:“你要对他感兴趣,今晚我让他伺候你!” “呵呵,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凌琅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谢子晋送他的“见面礼”。 众人俱是哈哈一笑,随后一起入座。谢子晋又让人叫来了四位小姐陪在凌琅和陈奕筠的身边,继续喝酒取乐。 在座的六位男子都是千里挑一的极品美男,小姐们大饱眼福的同时也大饱艳福,柔若无骨的身体争抢着往他们的怀里硬塞(殷圣奕和谢子晋例外,前者爱妻,后者断袖)。 男人们的酒桌上,女人和酒都是他们消遣娱乐的东西。而依凝作为男宠,被谢子晋一句话就送给了凌琅,不由心里暗暗叫苦。 nnd,把姐当免费的晚餐啊,随便送人!谢子晋,姐跟你的仇更深了十分!日后别落在姐的手里,不然让你的下场比鲍老大惨十倍! “发什么呆,给爷倒酒!”凌琅冷幽幽的语气,冷幽幽的表情,好像永远都这么淡漠笃定。 依凝现在的身份是男宠,而且还属于赠品性质。违抗不得凌琅的命令,只好乖乖地听话,把凌琅面前的杯子斟满。 “刚才陪着谢少喝了几杯,现在你就陪我喝几杯!”凌琅略挑尖锐的眼尾,睨着她的目光里隐藏着愠意和压抑的怒火。 他发的哪门子火?呃,因为她这个结婚工具不听话,坐在别的男人身边丢了他的面子!男人都把面子看得很重要,哪怕不爱的女人也不允许她们爬墙,所以古代才有那么多被赐死的妃嫔。 依凝毫无惧意地挑眉,回答道:“小弟刚才陪着谢少喝了一杯!” 说完,她举起凌琅面前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陈奕筠漫不经心地冷眼旁观,似乎对于凌琅的反应饶有兴趣般,微微勾起嘴角。 哪知道凌琅似乎兴味索然了,转首对正在看热闹的谢子晋说:“我对男人的兴趣不是很大,今晚想玩雌儿!” 来者是客,作为东道主的谢子晋当然拒绝不得。当下,他便把依凝叫回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嘱咐凌琅身边的两位小姐认真伺候。 重新回到谢子晋的身边,依凝不禁揩了把额角的汗水,暗呼好险! 凌琅还算仗义,等任务完成了,改天请他吃顿好的谢谢他! 她哪里知道,男子此里心里盘算的事情跟她想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想吃的是她! 酒桌上的氛围看似很融洽,其实暗藏玄机。凌琅跟谢子晋属于典型的笑里藏刀,都恨不得做掉对方,表面上却笑得如沐春风。 弗朗跟谢子晋一路,冷波则唯弗朗马首是瞻;殷圣奕跟凌琅之间看起来颇有渊源,陈奕筠则跟凌琅一个鼻孔出气。 依凝将在座诸位的反应尽收眼底,并在心里飞快地做了分析。其中最令她无法忽略的就是——凌琅果然是黑老大! 其实不用肖良亮提醒,她知道凌琅的身份绝不寻常,只是她不愿去深思而已。 跟殷圣奕、谢子晋等人平起平坐,她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凌琅的身份绝不逊于此二人。 难道凌琅真是搞军火交易的?依凝忍不住苦思乱想。 在座六位美男,随便拽出哪一位都是声名显赫独霸一方的人物。假如此时警方出动,成功抓捕住他们,明天的新闻肯定能轰动整个东南亚。 不过依凝知道,如果警方有这个意图,不等警车出动,这六人早就消声匿迹了。假如他们那么好捉捕也不会活到现在。 她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注意在座的众人在谈些什么。等到发现大家嘻嘻哈哈地站起身,她连忙抬起头,见刚进来一位气质不凡的美女。 美女清丽纯美如盛开的百合花,娇颜含笑,如沐春风,走到殷圣奕的身边,轻轻地嗔怪道:“你不说很快回家的吗?我一个人在宾馆里很无聊!”语气虽然娇嗔却难掩对他深浓的爱意。 难道这就是殷圣奕的妻子凌楚妍?依凝顿时猜到了。 殷圣奕将娇妻揽入怀里,深情地觑着她,歉意地解释道:“跟几位朋友叙叙旧,觉得你不喜欢这种应酬场合,没带你过来。” 凌楚妍依在丈夫的怀里,见在座的男子身边都有美貌的小姐陪伴,唯独丈夫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她对他很放心,从不怀疑丈夫掂花惹草或者逢场作戏。 她跟弗朗等人都认识,殷圣奕只对谢子晋做了简介的介绍。寒喧过后入座,凌楚妍目光转向凌琅,甜甜地笑问:“琅琅,你什么时候来大陆的?” 凌琅抬眸淡笑道:“刚回来没多久,我订婚的时候正巧堂姐和姐夫到法国度假去了。等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俩可不许临阵脱逃!” 凌楚妍的爸爸凌宵是香港三合会的会长,后来三合会被殷圣奕统治,一度成为雄霸整个东南亚的黑道第一组织,无人敢拂其锋。 凌家是黑道世家,经过这些年的分合,形成了数支近亲支脉。其中凌宵和凌琅的两脉在凌氏家族中属于翘楚。 按照辈份,凌宵是凌琅的远房堂叔,但早就出了五伏血亲。凌琅喊凌楚妍堂姐,其实两人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 凌宵早逝,凌楚妍一介弱女,婚后三合会的势力完全落到凌宵女婿殷圣奕的手里。 殷圣奕把三合会发展到最鼎盛,却在最成功的时候激流勇退。随着殷圣奕逐渐退出黑道,凌琅一脉的家族势力取代三合会日渐扩张壮大。 凌琅跟远房堂姐凌楚妍走得很近,他跟殷圣奕夫妇关系十分交好,有了殷圣奕的默许和支持,他后来者居上,很快就有取而代之的势头。 凌楚妍对这个温文尔雅的远房堂弟很有好感,每每在丈夫面前都帮他说话。此时听说堂弟订婚,她和丈夫没有到场祝贺,有些愧疚,便笑着说:“你突然订婚,都没给我们准备的时间,等结婚的时候得提前通知哦!” 凌琅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依凝,微抿薄唇,道:“到时候让你弟妹亲自通知你!” “好啊,好啊!”凌楚妍兴味盎然地道:“真得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收伏了我们的琅琅!” 依凝心情有些复杂,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以后的生命将跟凌琅息息相关,密不可分。婚姻像一条绳索,把原本素不相识的他们捆绑成一体,相互融入对方的生活圈子。 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做他的妻子。对于未来丝毫没有信心和憧憬,否则她也不会贸然接下如此危险的任务。 殷圣奕见爱妻对凌琅的婚事感兴趣,就揽着妻子的纤腰,提议道:“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了,改天有时间带我们见见你的准新娘!” 依凝听得心头一跳,不由把脑袋埋得更低,生怕到时间被他们认出来,自己这张脸没处搁。当然,前提是她能活着完成任务并且全身而退。 见凌琅跟殷圣奕夫妻聊得这么热络,谢子晋心里很吃味,觉得再这么聊下去,只会给凌琅和殷圣奕提供联络感情的机会。 于是,他便笑眯眯地提议道:“哥几个投缘,聊着聊着就忘了时间,让嫂子一个人独守空房了实在罪过!我们不敢再浪费你们俩的**,都散了吧!” 谢子晋是今晚的东道主,他可谓给足了殷圣奕夫妻面子,其中讨好的用意十分明显。 弗朗跟殷圣奕不打不相识,现在也算旧交,当下爽朗地笑道:“子晋说得对,不能冷落了弟妹,我们散吧,改天再聚!” 就这样,每人怀里搂着美女,殷圣奕揽着妻子,谢子晋握着依凝的细腰,都准备回去温存缠绵。 男人,尤其是精力旺盛的男人,夜夜**是他们取乐享受的方式。但是,依凝就是看不惯凌琅搂着美貌小姐的样子,他凭什么……难道他忘了他是订了婚的人!忘了他们之间的约法三章? 该死的凌琅,她不会原谅他的!假如今晚他敢**出轨,日后她若活着回去一定休了他!约法三章里面明确规定,**出轨的一方要任由对方惩罚,她对他的惩罚就是取消婚约! 一只白皙的大手扳回她的脸蛋,强迫她对上他愠然的凤眼,男子语气有着压抑的怒火:“看不出你还挺多情的!先盯着殷圣奕发呆,又盯着凌琅发怔,难道他们俩比我帅吗?” 呃,男人吃味了!依凝回过神,发现偌大的包厢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她跟谢子晋站在那里。 心里一惊,她脸上连忙堆起狗腿的微笑,吹捧道:“哪能呢!他们怎么比得上您老的绝色神恣!”说完,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文绉绉地酸了一句:“千般灿烂不入眼,只因——你是焦点!” 可口可乐的广告词用在这厮的身上,不知道效果如何。 “哈,”谢子晋乐了,眯起狭长的眼眸,笑道:“你这张小嘴儿倒挺甜!” “小弟说的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依凝面不改色地一拍大腿,认真地说:“您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比子健貌赛潘安,殷圣奕和凌琅加一起都比不上您老人家,更别提弗朗、冷波和陈奕筠这些庸脂俗粉,简直给您提鞋都不配!” 这番吹捧没白费,谢子晋果然笑了,看来自负的男人总喜欢听夸赞的话,因为他们有自负的资本。 “别耍嘴皮子了!”谢子晋摊开手掌在依凝的俏脸上拍了拍,凤目中涌起**之色,道:“今晚伺候我洗浴!” 依凝眼睛一亮,他要她陪着一起洗浴,机会来了! 男人在脱光光洗澡的时候危险性最小,因为要卸下所有武器,而她却可以暗藏武器跟他进浴室。 “能伺候谢先生是小弟的荣幸,一定悉心尽力,伺候您老开心!”依凝乐得心里开花,猎狼计划太顺利了,每一步都按照安排的进行,毫无偏差。 “去吧!我还要处理一点儿私事!”谢子晋盯着她的目光里毫不掩饰**,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吃干抹净。“把浴缸里放满水,倒一瓶紫色魅惑,给哥好好按一按!” 说着话,他突然一把她搂进怀里,大手贪婪地在她的丰臀上拧了一把。 “呃,”nnd,这个变态!依凝疼得呲牙咧嘴,心里把谢子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伺候过男人吗?”谢子晋的体温逐渐灼烫,啃咬着她粉嫩的耳垂,嗓音因**而沙哑。 “呃,没、没有!”依凝抓住他不老实的大手,提议道:“我去给您老放热水,洗干净了吃起来更香!” “呵呵!”谢子晋被她的话逗乐了,恋恋不舍地在她粉颊上咬了口,“去吧,先准备着,我随后马上到!” * 今晚屁股遭了秧,被谢子晋连摸带拧,她惊吓兼恶心,出了一身的冷汗。1 浑身粘腻腻的,特别想洗个澡。 宽阔的豪华浴室,面积比她整个家都大。依凝把进口原木浴缸里倒了整杯的紫色魅惑,薰衣草的浓郁香气弥漫了整个空间。香如其名,浪漫又充满了**的诱惑。 她脱下男装,解开束胸,在花洒下冲洗。 洗清爽后,精神一振,她感觉自己可以应付那个狡猾如狐的阴险男人。 猎狼计划a从开始施使,每个步骤都进行得很顺利。今晚浴室一战是整个计划的关键部分,一鼓作气制住谢子晋,便大功告成。 擦头发的时候,有些不习惯这么短的头发,不禁黯然伤感。都说女人突然剪短头发是为了断一段情缘,她的毅然断发可否也存在这样的因素?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的发究竟是为谁而断? 突然间就这么悲春伤秋起来,依凝回过神觉得自己太可笑。她摇摇脑袋,想把这些伤感的情绪统统甩出去。 重新束胸,她穿上衣服重扮男儿身。但是浴室一直很安静,没有听到谢子晋进来的动静。 满满一浴缸的热水,让整个浴室都有些氤氲湿热,她便走出了浴室,到外面透透气。 一位佣人端着茶水早就站在过道里等着,见依凝走出来,便恭敬地奉上茶水:“先生,请喝茶!” 洗完澡,嘴里有些干渴,依凝本能地接过,见茶水澄绿,低头喝了个口。 茶水有股奇特的异香,喝下后怪怪的。依凝警惕起来,便放下茶杯。 “先生把茶水喝了吧!”佣人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但还是催促道。 心里更加起疑,依凝表面不动声色地说:“有点儿烫,凉一凉再喝,你先下去吧!” 佣人嘱咐她待会儿一定把茶水全部喝完,便转身走了。 等佣人离开,依凝赶紧冲回到浴室,以手指抠喉咙,把喝下去的茶水又吐了出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吐出茶水她反而觉得头晕脑胀,身体摇摇晃晃好像喝醉酒般失去平衡。 这茶水绝对有问题!依凝用手扶着墙壁,心里很着急。 佣人为什么给她端来下了药的茶水?是谢子晋对她起疑还是这个变态过度小心想迷晕了她再做? 无论哪种假设,后果都同样的严重。 如果是前者等待她的将是直接被灭口;后者更严重,谢子晋迷(蟹)奸她时发现她是女儿身,会感觉被骗。敢欺骗谢子晋的人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行,得撑住,不能倒下! 依凝用手扶着墙壁,慢慢挪移着脚步,一点点地离开浴室,来到过道里。 深呼吸几口气,她想让自己的神智清明起来,但身不由己,眩晕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好霸道的迷药,她仅喝了一口及时吐了出来竟还这么大的反应,如果那碗茶水全部喝下去……估计现在早已人事不省了吧! 倚着墙壁,她大口地喘息,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不让自己睡过去。 猎狼计划失败,等待她的唯有一死! 她死了,除了父母和妹妹,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为她难过忧伤吧! 凌琅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结婚工具,而且比她听话懂事! 嘴角绽开苦涩的弧度,分不清那究竟是笑还是哭! “嗒!”似乎保险丝融断的轻响,眼前顿时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电线短路跳闸了?这么高档的夜店会所怎么可能突然停电!依凝觉得事情更加诡异,她想离开,可手脚不听使唤。 浑身软绵绵地,好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眼花耳鸣,竟然开始幻视幻听。 果然中的是迷药,依凝暗暗叫苦!脚下一软,她再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顺着墙壁慢慢地滑落倒地。 绵软如春水的身体突然像着火般热起来,烧得她痛苦申吟。 好热!她伸手撕扯自己的衣服,让滚烫的身体贴在冰凉光滑的柚木地板上,汲取凉意。 这远远不够,她的身体越来越烫,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冰凉的地板,她需要…… 眼前一片漆黑,竟分明出现男人**的躯体,她渴望地想靠近。幻视之后就是幻听,她听到男人性感的嗓音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宝贝,过来!” “呃,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自己扯尽,她痛苦地申吟着,抵抗身体强烈的渴望。挺住,这些都是幻影,不能迷乱。 黑暗的过道响起脚步声,男子步履优雅缓慢,不疾不徐地迈向他的猎物。 从容笃定,他像一头准备享受美餐的掠食动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充满了危险。 依凝浑身赤热,抱住胸怀,咬牙不让细碎的吟哦溢出唇瓣。 黑暗中,那双淡漠的眸子森寒而嗜血,冰冷地锁定着黑暗中的猎物,不带丝毫感情。 “顾依凝,你的任性惹怒了我!”语气冷如玄冰,在暗沉的夜里,令人闻之毛发悚然。“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偏偏这个小女人丝毫没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警告。 “我热……好热……唔,抱我……”她正跟**做抗争,倍受煎熬,听到男子的声音,更加不可控制,本能地想扑过去。 男子的神情隐藏在漆黑的夜色里,但他俯身的动作很缓慢,抚上她身体的大手也很温柔。 冰凉的大手贴上她滚烫的肌肤,丝丝凉意对于欲火中烧的她来说就像沙漠中的清泉,那种诱惑无法抵御。哪怕明知道泉水有毒,她也甘之如饴。 “唔,”她紧紧贴上他,就算未经人事也本能地知道撕扯他的衣服。“我热,你抱紧我!” 这个男人是谢子晋吗?四周一片漆黑,依凝的嗅觉和听力被迷药严重侵袭,无法像平时那样做出准确判断。 大手揉捏着她,极尽挑豆,她难耐地张嘴咬上他的肩头。 “……”男子料不到她竟然如此反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能看得出他身影一僵。 “抱着我,我热!”肌肤相贴的感觉太好了,她感觉自己像一片干渴的沙漠,太需要雨水浇灌,而这个男人就是她迫切需要的水源。 “你饥渴时的样子真可爱!”男子轻咬着她滚烫的耳廓,吮着她玉珠般的耳垂。“说吧,想让我在这里爱你还是去卧室?” “嗯,噢……”她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小手笨拙地抚摸他光滑紧绷的肌肤,然后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贴上他。“你身上凉凉的,好舒服!” 他将她压在冰凉的地板上,想将她就地正法,但却又想起什么,略微犹豫。最后,终于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把她拦腰抱起,大步向着卧室方向走去。 * 卧室里仍然一片漆黑,依凝被狠狠地摔上大床。 nnd,这么粗鲁! 依凝直呲牙,经过这一摔,脑子倒清醒了不少。 “别碰我!”这是她能说出的唯一完整的话,黑暗中她大张着眼睛想看清这个男人的样子,但头晕目眩,无论无何也看不清。 男子欺身过来,狠狠地吻住她,尽情汲取她的芬芳。大手在她身上粗暴地揉着。 “嗯,疼!”她推拒着身上山一般沉重的男人,力道羸弱像蝼蚁撼树,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下一秒钟,身体深处像被一把尖锐的利剑劈开,她高声尖叫:“妈呀,好疼!呜呜……疼!呜呜……疼疼……” 男子好像被她的激烈反应弄得有些无措,放柔了语气哄道:“乖乖,你别乱动,乱动你会更疼!” “呜呜……”依凝泪奔,忿然怒声道:“是你在乱动好不好!” “我动你别动!” “你别动!……我太阳你全家!快停下来,……呜,要疼死了!” …… 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无休无止地折腾她,似乎没有餍足的时候。可怜的她,被他剥皮拆骨啃得连渣都不剩。 听说过有被做死在床上的女人吗?她估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呜呜……她宝贵的贞操! 呜呜……她宝贵的生命! 呜呜……她美好的人生! 她自不量力地惹上这个煞星,最后面对的只有绝望! * 风停雨歇后,卧室漆黑如旧。只是凌乱的大床像狼籍的战场,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依凝瘫软成了一堆泥,躺在床上只有喘息的力气。 男子犹有不足地抚摸着她的香肩,细碎的吻温柔地布满她的全身。 所有怒火和怨气都随着**得到充分的渲泄,现在,他对她充满了柔怜。可怜的小东西,初经人事就遭这番折腾,实在累坏了她! 满足了**,他心气顺了,而她则揣着满肚子的怨意和恨意! 激烈的欢爱化解了她体内的大部分迷药,听力视力嗅觉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不过她的神智清明了大半。 该死的谢豺狼!他不是gay吗?为什么发现她是女人还不肯放过她!他那么浓烈火热的**,比正常的男人都要过甚,怎么可能是gay! 被骗了!原来他根本就是假扮gay,在掩人耳目罢了! 依凝痛心疾首,悲忿欲绝。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黑暗中的男人,嘶声咬牙道:“该死的!你毁了我的清白,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精壮的健躯随即覆上来,捏起她秀美的下颌,在她耳边凉凉地吐气:“除了我,你嫁给谁都是一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为什么她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呢?待要仔细判断,又变得飘忽不可捉摸。 “除了我,你嫁给任何人都要做寡妇!”扔下这句话,他毫不留恋地推开她,悉悉索索地穿衣服。 依凝暗暗积攒着力气,准备拼死一搏。 满足了**的男人,下一步想做什么,她用脚趾都能想得出来。 他想杀人灭口,她不能束手待缚。 “拳头攥那么紧干嘛,难道还有力气跟我打架?”男子回首,戏谑地弹了弹她的脸颊。 好疼,依凝松开拳头摸着自己被弹疼的脸颊,心里一阵沮丧。这么暗的夜,她什么都看不清,他怎么就能看见她攥起拳头呢! “看在你伺候得我很爽的份上,对你的惩罚到此为止!等明天天亮,你能爬动的时候赶紧给我滚,别再来招惹我,否则……下次我会让你惨痛十倍!” 不等依凝做出反应,男子已经下床扬长而去。 “砰!”卧室的房门摔上,室内寂静如初。 依凝独自蜷缩在床角,瞪着漆黑的暗夜,欲哭无泪。 *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依凝睁开眼睛,见窗口染白,天刚朦朦亮。 稍微一动,浑身四肢百骸如同被几辆卡车碾压过一般,疼得她哎哟一声又重新躺回去。 喘息许久,她积攒力气,好不容易爬下床,步履蹒跚地挣扎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柱冲刷着受伤的身体,水柱冲刷去她脸上的泪水,她假装自己没有落泪。 呜咽破碎不成声调,她伤心到无以复加。 为什么她这么倒霉!该死的谢子晋,玷污了她竟然不杀她,让她怎么回去面对警局里的同事,怎么面对……她的未婚夫! 不对,她的未婚夫昨晚当着她的面搂着一个美貌的小姐去寻欢作乐去了!她对他没什么可愧疚的! 再说了,只允许他身体出轨吗?姐也要婚前开开荤尝尝其他男人的味道。 昨晚,虽然被谢子晋那只禽兽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不过好歹姐也算经历过了男人!不然处子身白白给了凌琅,岂不是便宜了那个喜欢掂花惹草的王八蛋! 这样想着,心里稍稍好受些。 冲洗干净身体,她扯了条浴巾裹住自己。 昨晚的衣服不知道丢在了何处,因为昨晚洗浴的浴室跟今天早晨洗浴的不在一个地方。仔细回想,她好像在廊道里脱掉衣服,然后被谢子晋那个混蛋轻薄后抱回卧室的。 打开衣橱,里面居然有女人的衣裙,而且全部簇新带着吊牌。 谢子晋这个王八蛋,果然挂着羊头卖狗肉!他号称gay,卧室里却为女人准备衣服!发现她是女人,他照吃不误! 银牙咬得咯咯响,她恨不得谢子晋就在跟前,扑上去跟他拼命。 可是卧室里一直静悄悄地,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记得昨晚谢子晋糟踏够了她,临走的时候告诉她,这次算对她的薄惩,让她能爬动的时候赶紧滚蛋,以后再敢招惹他,将会让她惨痛十倍。 绝望的感觉体会过一次,她终生不再想第二次!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到这个毁去她清白的煞星! * 出了会所大厦,依凝失魂落魄,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 身体深处的伤口仍然疼痛,走路的时候轻微地一瘸一拐,每一步都令她心灰意冷。 猎狼计划a功亏一篑,任务失败,她被谢子晋吃干抹净后就这么赶了出来,实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对,应该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她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路边,放声大哭起来。 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女人也有权利流泪!软弱伤心不丢人,哪怕被人取笑也要痛痛快快哭一回! 独坐陌生城市一隅,她大放悲声,哭得一塌糊涂。 早晨,路人行色匆匆,都为一天的生计奔波。瞧见路边掩面悲泣的女子,顶多停一停脚步,张望几眼,又走远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冷漠,你得意的时候不乏锦上添花之人,你失意的时候却不会有人雪中送碳安慰你两句。 当然,依凝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只想把心里的憋屈忿懑统统哭出来。 正哭得尽兴,却来了打扰的人。 一双修长笔直的健腿,低调的高档休闲西裤,皮鞋是某世界奢侈品牌,价格昂贵到让平民百姓只能仰望。 男子站在她的跟前,不言不语,专注地凝视她哭泣。 依凝性格要强,不想让人参观自己哭泣的模样,便收了泪,抽哽着抬起头。 透过朦胧泪眼,她看到眼前站立的男人竟然是凌琅! 以为泪眼昏花看错了,她连忙擦了擦眼睛,再瞧,没错,是凌琅! 四目相对,依凝有些紧张,像个出轨被丈夫当场抓奸的淫妇,气势无端矮了半截。 男子深邃的眸子犹如苍穹,里面蕴藏的东西复杂难懂。他注视着她的泪眼,好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东西。良久,嘴角掠起难懂的浅痕,淡然问道:“哭什么?” 她连忙再用手揩揩眼睛,倔犟地纠正:“你眼神不好!我哪有哭?” 他扬扬眉毛,瞧着她泪痕未退的红肿眼睛,好像难以理解。 依凝要强地扭过头,悻悻地道:“姐在洗涤眼球!少见多怪!” 凌琅没跟她继续争执,而是直言了当:“昨晚被男人糟踏了!” 陈述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依凝像被人针戳到疼处,顿时弹跳起来,用手指着凌琅英挺的鼻子,语无伦次地喊道:“姐没有被男人糟踏!昨晚……姐玩了只免费的鸭子,长相优身材佳技术好,那叫一个爽!” 谁知凌琅仍然很淡定,半分都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怒。只是微微扬起嘴角,深邃的墨眸里多了丝玩味,“唔,他……真得让你那么享受?” “咳咳……咳……”依凝咳嗽得喘不过气,呛到了。 “别激动!”男子慢条斯理,调侃道:“说说详细战况如何,让爷开开眼!” “……”这个男人!依凝心里的酸楚多过愤怒,他怎么可以……如此蛮不在乎!就算不爱,至少她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他怎么可以这样事不关己,好像瞧热闹的路人甲! “嗯?不好意思说?”凌琅缓缓俯下英挺颀长的健躯,蹲在她的面前,睨着她羞忿的娇颜,嘴角噙着一抹暗晦不明的浅笑。 “王八蛋!”依凝积攒的怒火像被点燃的炸药包,终于暴跳如雷地发作。“你还好意思幸灾乐祸!昨晚你明明可以从谢子晋的手里要下我,可你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只会盯着你怀里那个千娇百媚的小姐,你要她不要我!……好,姐不在乎!不这昨晚你玩小姐,**出轨了,姐要惩罚你!从现在开始,你被我休弃了,滚吧,这辈子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嚯,火气不小!”凌琅微眯星眸,不愠不怒地调侃道:“昨晚的男人没喂饱你,欲求不满火气这么大。” “放屁!”依凝气得两边太阳穴暴跳,浑身直哆嗦。“昨晚姐很爽,爽呆了!” “噢,怎么个爽法?”男人的语气变得无比轻柔,眸子里燃起危险的火焰。 每当他这种语气这副表情,都表明他面前的人处境堪忧。 依凝吃过他的苦头,立刻就敲起警钟。咽回了逞强的话,她准备打退堂鼓了:“为什么要跟你汇报?你算什么东西?好吧,就算以前是我的未婚夫,不过昨晚你**出轨,已经被我休了,现在你只是个与我毫不相干的路人甲!” 想逃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被凌琅拎起来,硬抱在怀里向停靠在路边的保时捷走去。 “放开我,大白天的你敢强抢女警,活腻歪了是吧!”依凝在他的怀里又踢又打又掐又咬,使出浑身的力气和解数,誓不顺从。 “老实点儿!”大手在她的俏臀上拍了一记,他虎着脸威胁:“再闹小心我把你就地正法!” “……”他想在大街上表演春宫秀?这个男人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心理变态导致疾病愈加严重。 不过,凌琅的威胁还是起到了震慑的效果,起码她不再反抗。 保镖拉开后排车厢门,他抱着她上了车,驾驶位里开车的是阿九。 没有多嘴问什么话,阿九直接发动开车,车子在如水般的车流里飞驶而去。 * “你要带我去哪里?”依凝回过神,质问道。 “去海边!”他慢悠悠地答道。 “做什么?”她不信他会单纯地带她去看海。 “先奸后杀!”他的回答很痛快。 “……”她直接无语了。 * 海风习习,吹来腥咸的潮气,早晨的海滩很寂静,站在空旷的海滩上,看着蓝天白云还有大海,心境无由地开阔起来。 这座陌生的城市拥有最美丽的海滩,空气更加清新。依凝站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波涛起伏,疲惫到什么话都不想说。 昨晚的遭遇令她身心俱伤,短时间内她无法复元。 男子绝美的大手扣上她的腰肢,他暧昧地抚摸着她。 海滩干净到看不到一个闲人,阿九开走了车子,整片海滩只剩下他们俩。 依凝知道,他下令清场,所以这儿才如此干净。 王者般的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隐形权势,他随口一个命令,都被执行得如此彻底。 他拥着她倒在柔软的沙滩上,没急着占有她,而是认真专注地亲吻她。 他的吻柔如落雪,落在哪里,都有种微冷的凉意。 这淡淡的凉意却勾起了她昨晚的回忆,体内好不容易被扑灭的欲火竟然“噌”的死灰复燃。 她痛苦地闭起眼睛,不让自己去回忆昨晚羞耻难堪的一幕。紧紧抱着身上的男人,她想让他洗去烙在身体和灵魂的污痕。 修长润泽的手指抚过,她衣衫尽褪,很快就如初生婴儿般坦呈在他的面前。 他占有她的时候极尽温柔,但她还是惊悸地张开眼睛。 “别怕,我不会弄疼你!”星眸划过一丝带着歉意的怜悯,他吻着她,让她放松开身体。“乖,给我!” 记忆完全跟昨晚的经历重合,她分不清是真是幻,紧张地掐住他遒劲的脊背,嘤嘤低泣。 泪水滑到眼睫,还未及落下就被他舔净。他把她当成一件神圣的艺术品,慢慢地品味细细地把玩。 早晨寂寞的海滩上,他拥着她缠绵了许久许久…… 晨光普照,沙滩上两条交缠的人影变换着姿式,疯狂地欢爱! 开始,凌琅占据着主动权,后来,依凝反客为主,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她的毫不在乎。 不就是一具躯体吗?放纵自己把这事当成一种享受! 相貌优身材佳技术好!无论是谢子晋还是凌琅,她都当免费的鸭子玩! 是她在玩他们!不是她被他们玩!nnd,这原则性的问题不能混乱! * 晴空如洗,白云悠悠。赤身躺在细软的沙滩上,仰望着海天一色,这种享受绝对无予伦比。 尤其,这片广阔的海滩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偶尔飞过的海鸥,再无其他生物打扰。 不可否认,身边这个刚刚跟她经历过一场淋漓尽致鱼水之欢的男人拥有叱咤风云的能力,他翻手为云覆手雨,操纵着无数人的生死命脉。 “嘎嘎!”依凝突然笑起来,她回眸瞧着身边似乎被她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男人,揶揄道:“姐的技术不错吧!” “……”这次换某男被雷到风中凌乱,重新打量眼前这只小野猫。 “喂,咱们扯平了!”依凝说着话挣扎起身,身体深处被撕裂的疼痛令她连连抽气。不过她忍下了喉间的痛呼,硬是装作无所谓。“你昨晚玩了小姐,姐嫖了鸭子,也算公平!这样吧,如果你介意姐的第一次没给你,可以取消婚约再去找个雏儿结婚!” 怎么样,她够自觉吧!不等他开口,她先提出来。要分手也要她先说,被抛弃一次,她不允许再被男人抛弃第二次。 就这样,她先嫖了鸭子再强上了自己的未婚夫,良心发现,她决定对他负责——休了他! 凌琅眼神平静地听依凝说完,然后邪肆勾笑:“谁跟你扯平了?” “嗯?你啥意思?”依凝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不依不饶,提高警惕地辩解道:“别忘了,昨晚你也玩了小姐!” “这样吧!”凌琅慢津津地开口,提议道:“我们一起去你家,把事情经过说给你妈听听,让她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依凝顿时毛发陡竖,紧张到不行。让老妈知道她未婚失贞那还得了?“哼哼,算你狠!” “不分手了?”凌琅将她搂进怀里,用掌心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 “哼哼!”她拧过头,真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何王八吞称砣铁了心,专跟她卯上了。 心里不服气,眼神却下意识地避开男子颀长矫健的身躯。尽管已经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她还是不好意思直视他的身体。 “看在你伺候得爷很爽,这次饶过你!”凌琅扳过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警告:“再敢出轨爬墙,小心爷整得你下不了床!” “我没有!”依凝的声音有些委屈的呜咽,她想坚强些,但泪水怎么都忍不住。“我、我……执行任务失败,被谢子晋那只豺狼给……” 听到她的解释凌琅更生气,扣住她下巴的手指收紧,捏得她直吸气。“谁让你接这么危险的任务?明知道谢子晋是豺狼你还敢钻进他的狼窝里给他暖床,想男人了你告诉爷,爷满足你!” “凌琅你丫就个纯种混蛋!”不争气的泪水再度滑落眼睫,她狠掐他的皮肉,掐到指甲断裂都毫无所觉。“你以为我是情愿的?我掐死你算了!” 钳住她的小爪子,他再将她压到身下。这次的占有有些粗暴,他存心让她吃苦头。 “呃,疼死了!”依凝疼痛愤怒又委屈,大叫滚开,身上的男子恍若未闻。 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依凝实在撑不住,就忿然大声喊道:“姐是警察!难道接任务还要拣肥捡瘦?”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如果不是我碰巧来跟谢子晋见面,我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起这些他就觉得她不可原谅!动作愈发凶狠,不再怜惜她初经人事。 依凝放弃了挣扎,却放声大哭:“你混蛋!王八蛋!坏蛋!臭蛋!呜呜……” 看着她如此痛哭失声,铁硬的心不由该死地再次软了。他停止惩罚,重新将她拥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哄道:“乖,不哭了!下次长记性,重要事情找我商量,不许再擅作主张!” “呜……”依凝想忍着不说,但她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终于,她悲忿地低喊道:“我根本找不到你的鬼影,找谁商量去?” 面对女子悲忿的容颜,狼爷总算记起:自己除了送她一张金卡并没有给她任何联络方式!但他还是阴沉着俊颜,冷冷地道:“我的住址你总知道吧,怎么不去找我?” “呸!”依凝狠狠推他一把,忿然唾弃:“你忙姐也忙,才没有美国时间满世界找你!” “好,你个性!”凌琅咬了咬钢牙,这小野猫性子就是烈,拿她没办法。“起来!” “干嘛?”她毫不示弱。 “穿衣服,还没做够?再干一次?” “……” 给女人脱衣服的男人很多,但是很少听说有做完后帮女人穿起衣服的。今天,依凝就享受了一把特殊服务。 “喂,不用帮我穿,我又不是小孩子!”依凝有些不好意思,用胳膊遮挡着要害部位,虽说根本就遮不住什么。 “遮什么!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没碰过!”一件件地帮她穿上衣服,他帮她整理得干干净净,大手抚过她的平头短发,很不满:“好好的头发剪了,更像假小子!” 他这是变相地贬损她没有女人味?依凝不停地冷哼,表示对他浮浅的不屑。“姐这叫中性美,你懂不懂欣赏,不懂赶紧拱手让给慧眼识珠的!” “男人婆!”他对她是一贯鄙夷,“不是我解决了你,这辈子你都没人要!”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凌狼,不打击她他会死吗! * 凌琅把依凝带到他下塌的星级酒店,两人从海滩回来饥肠辘辘,衣服里头发里都是沙子,决定先洗澡再吃早餐。 依凝不肯跟他洗鸳鸯浴,但在暴君的面前,她素来没有发言权。被凌琅抱进了浴室,三下五除二剥得精光,拎到花洒下冲洗。 头发里眼睫里的沙子随着水流洗涤干净,哭得紧绷绷的脸蛋被温热的水柱蕴藉着,舒缓了不少。 凌琅搓洗的动作很温柔,像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婴儿,这份耐心让依凝微微心动。 昨晚她**给别的男人,从他的眼睛里丝毫看不到嫌恶和恼怒。也许是他根本不在乎,可是他这么细心地照料她,实在令她有些想不透。 “别用这种小狗般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凌琅将花洒放回原位,然后将她抵到墙壁上,伸出龙舌舐舔她的粉唇,性感的嗓音微微暗哑:“你会让我想吃狗肉!” “……”丫就整一个纯种的混蛋,不埋汰他会死吗? “还想再吃你一次!”他分开她修长的**,准备攻城陷阵。 “不行!”依凝忍无可忍地抗议:“我饿得头晕眼花,急需食物补充能量,你总不想把我做晕在浴室再喊彼得医生救醒我吧!” 男人都嫌麻烦的,这样也许有效。 果然,凌琅考虑后果之后放弃了对她的再次侵犯。“嗯,先喂饱你,你再喂我!” “……” * 早餐无比丰盛,依凝吃得那叫风卷残云,吃相就两个字形容——豪迈! 凌琅似乎习惯了她豪迈的吃相,并没有再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他的嘴巴一向刁毒,什么时候都不忘刺她两句:“**有助消化,看来是真的!” “……”nnd,这混蛋不刺激她会死吗?会死吗? 吃过早餐,凌琅见依凝闷闷不乐,知道她还对昨晚的事情无法释怀,不禁微微笑着劝道:“别不开心了,我不介意!” 这话让依凝积攒的火气再度爆发,她恶狠狠地盯着凌琅,咬牙质问:“你有什么资格介意?别忘了昨晚你跟小姐寻欢作乐,姐跟你扯平了!” 看着依凝脸红脖子粗的激动模样,凌琅半晌不语,等她火气稍平,他不紧不慢地来了句:“其实,昨晚我没碰她!” “……”不相信,她不信! “我有撒谎的必要吗?”男子目光里是睥睨天下的倨傲,语气虽轻却不容质疑。 “……”好吧,她承认他没有撒谎的必要! 他要美女暖床,天下美女趋之若鹜。他要找个结婚工具,想嫁给他的更是多如过江之鲫。他哪有动机和必要对她撒谎呢! 换言之,她根本没有令他撒谎的资本! “你得相信我的眼光,昨晚那种庸脂俗粉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意有所指,能让他产生冲动的女人并不多,而她顾依凝让他失控冲动了不止一次。 依凝却没联想到如此深刻的问题,在她的心里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他所说的一句话——昨晚,他没碰那个小姐! 倨傲的家伙,他有倨傲的资本;目空一切,他也有狂傲的资本;洁身自爱,他……是个好孩子! 可是,相比之下,更昭显出她在他面前相形见拙,自惭形秽。 本来就没什么可以自傲的资本,现在连唯一宝贵的贞操都糊里糊涂地弄丢了,第一次,她在他面前有了自卑的感觉。 “乖,别想多了!”凌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再次重申:“我不会介意的!” “……”张了张嘴巴,破天荒第一次她无话反驳。 * 痛定思痛,依凝无法淡定。 任务失败,被谢子晋吃干抹净就这么扔了出来,想起来是奇耻大辱。 坐在敞亮的落地窗前,透过蓝色玻璃仰望着天空,她的心境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开阔。 不行,就这么吃了哑巴亏,想想会呕死的! 她一定要抓住谢子晋,判他把牢底坐穿! 咬牙切齿地站起身,转头就打算去找谢子晋算帐。 谁知转身就撞进了男子结实的胸膛上,她痛呼着捶他的胸口抗议:“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走路像鬼没动静!” 他没理睬她的大呼小叫,而是扳过她的肩膀,正色质问:“想去干什么?” “找谢子晋算帐!”她没隐瞒,奇耻大辱需要用鲜血来清洗,无论是谢子晋的血还是她的血,总之不能这么白吃了哑巴亏!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凌琅绝色俊颜难得浮起怒色,将她推倒在绵软的布艺沙发里,冷声斥道:“昨晚不过瘾,还想再送去让他白吃一次!” 她脑门充血,嘶声喊道:“姐跟他同归于尽!” 带上自杀式的武器,她就不信死前拉不到谢子晋垫背。 “你跟他同归于尽,靠!”凌琅气得要命,恨不得敲开这个小东西的脑袋,瞧瞧里面是进水了还是积水了。“活腻了告诉我,我一枪崩了你也不愿让你死在别人的手里!” “我要杀了谢子晋!”依凝情绪失控,她怎么都无法咽下这口恶气。“难道你不想杀了他!” 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个男人怎么偏偏如此平静!依凝十分生气,就算不在乎她,难道他都不在他的面子! “杀人的事情交给我!”凌琅总算吐出一句中听的人话,“你老老实实地待在我的身边,日后爷会亲自收拾他!” 这是答应帮她出头报仇了!依凝心口总算没有那么堵了! 昨晚的经历是一场恶梦,她尽量不去回想!好在这件事情凌琅从头至尾都清楚,她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以后有把柄握在他的手上,不敢再像以前那么放肆。这个阴险的家伙动不动就拿这件事情威胁要告诉老妈,她心里岂是一个恨字了得。 看着小野猫郁闷纠结愁眉不展的模样,凌琅欲言又止。也许是他不太习惯安慰人吧,安慰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婚前出轨,记大过一次!别忘了你欠我一次,爷有自主出轨的权利,你表现好这事儿权当没发生过,表现不好,爷就玩一次女人给你看!” “……”呕死!这混蛋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好不容易转晴的心情瞬间再次阴云密布。她跳起来,二话不说就狠狠掐他。 该死的,一身钢筋铁骨,**的肌肉让她每次都掐痛手指,他连眉头都不皱。 苦哇,失贞的她这辈子在他面前低人一等。如果她胆敢跟他理论男女都有享受婚前性自由的权利,那么他就会请她的老妈来做裁判,评断谁对谁错。 见依凝气得直哆嗦,凌琅微扬性感的唇瓣,淡淡地道:“不过爷对庸脂俗粉不感兴趣,想出轨也不容易!” 言下之意,他碰到对眼的仍会保留出轨的权利。只是表明他眼高过顶并不是随便什么女人可以诱惑,时刻在顾依凝的脑袋上悬了把利剑,让她不敢招惹他生气。否则,他出轨时,她还不能计较。 * “肖良亮的新欢米琪一直对顾依凝怀恨在心,兰州路分局的副局长张纪衡是米琪的表叔,这次猎狼计划a就是张纪衡一手策划申请,并且积极动用手中的关系让上级总局批复!” “杨政和出差,张纪衡趁机把任务分派给顾依凝,摆明了派她去送死!顾依凝性格直拗经不起激,再加上她迫切想表现立功,接下了此次任务。” 幽静的茶厅里,凌琅慢慢品着香茗,俊美无铸的绝色画颜清冷淡漠如旧,看不出什么情绪的变化。只是捏着茶碗的修长手指骨节泛白,隐隐有青筋暴起。 汇报完了调查的结果,阿九便恢复沉默。跟在凌琅身边这么多年,他知道主人喜欢安静,不该有的废话,他从不多说半个字。 此时,他安静地等待着主人对此事的安排和对始作俑者的处置。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黑暗法官(惩罚米琪,必看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3.黑暗法官(惩罚米琪,必看 顾妈妈起了个大早,因为昨晚接到女婿打来电话,说今天要带着依凝回家。∷ 。?1 订婚后不久,依凝说要和凌琅一起出去度假,这一走就是一个月,还真成了度蜜月。 顾妈妈的心里美滋滋甜丝丝的,女儿女婿感情这么好,形影不离地出去玩了一个月,虽说电话打不通,消息也没有,她有些不满他们俩去西藏那种交通和信息都不太通畅的地方玩,不过能盼到他们平平安安地准时回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不止顾妈妈一个人,全家都在为迎接两人回来忙活着。顾欣妍特意跟贺江南请了假,今天在家帮妈妈做饭打扫卫生,开开心心地等着姐姐姐夫回家。 小小的蜗居阵旧狭小怎么打扫都看不出效果,顾妈妈便便跟老伴商量:“等过阵子我们去买套新房子吧,女婿给了一百万,除了买房子也没有用得到这笔钱的地方!再说了,这么小的房子,以后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客厅都坐不开了!” 顾爸爸什么事情都习惯响应老伴的号召,这次也不例外,乐呵呵地道:“跟我想到一块去了!等欣妍也结了婚,两个女儿,两个女婿,还有两个外孙儿……呵呵,再加两个老家伙,这小小的客厅真坐不开了!” 顾欣妍娇羞地不敢抬头,声音像蚊蝇哼:“女儿还小,想多陪伴二老几年!” “哎,该成家的时候得成家,女儿年龄大了不找婆家反而会被邻居议论笑话。再说就算结了婚,也可以经常回家看看嘛!”顾妈妈兴致勃勃地憧憬计划着未来,“欣妍长得比依凝更漂亮,性子又这么温柔和顺,肯定找得女婿不会比琅琅差!” “妈,”顾欣妍捂着烫烧的脸颊,小声地说:“我、我不在乎什么金钱地位权势,只想找个情投意合温柔体贴的男人真心疼我,” “那是当然了!不真心疼你老妈能答应吗?”顾妈妈有的是自信,一拍大腿断言道:“你姐夫就真心疼你姐姐,相信老妈这双眼睛,绝不会看错!” 快乐地忙活了一个上午,顾妈妈里里外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做了满满一桌子美味可口的丰盛午餐。 中午十二点,凌琅开车带着依凝回来了。 阿九帮助拎着沉甸甸的礼物,凌琅跟依凝手牵着手肩靠着肩,亲亲热热地一起推门进来。 “妈,爸,欣妍!”依凝撒开了凌琅的大手,激动地扑向亲人们。 一个月的时间,回来如隔三秋。感谢上苍能让她平安顺利地回来,她太舍不下她的亲人。 “头发怎么剪短了,像个假小子!”顾妈妈很不满意地唠叨,不过能见到女儿全须全尾地平安回来,她的心总算完全放下。 为了执行猎狼计划a,依凝剪了男式平头,这一个月的时间,蓄长了一些,但比以前的头发相比还是短。她俏皮地吐吐舌头说:“短头发精神嘛!” 阿九分发了礼物,便礼貌地告别离开。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互述近状,说说笑笑地无比热闹。 凌琅的话不多,他总是淡然地微笑,细心地帮依凝挟爱吃的菜肴,帮她剥蟹肉虾壳,剥出的鲜肉剔到小碟子里,倒上醋和姜末,然后端到依凝的手边。 一个月的时间,依凝习惯了跟他朝夕相处,习惯了跟他夜夜**,也习惯了他对她的宠溺和照顾。 他并不是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但不可否认,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依凝感觉不到寂寞,她的生命变得无比充实而快乐。 这个男人是她未婚夫,他们将携手度过下半生。 原本只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想不到他能带给她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不再想着离开他如何如何,而是想以后跟他在一起如何如何。他是认真的,她也是认真的! 除去爱情这种非物质的东西,他可以给予她任何一切物质的东西,包括身体的爱爱,每一样他都做得极好,算是合格的丈夫。 以后,顾依凝的生命里只有婚姻,不再需要爱情!她跟凌琅在一起——很快乐!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你们俩跑到珠穆朗玛峰去了还是周游世界去了?”顾妈妈永远都这么好奇,尤其是总也打不通女儿的手机,除了偶尔听到女儿用公用电话打过来报平安,再无其他讯息,一度她很担心的。 “没有出国!我不是告诉你去,我们去西藏嘛!”依凝皮肤滑如凝脂,还带着淡淡的红晕,漆黑的大眼睛如墨玉般流光溢彩,唇瓣鲜润饱满,这是身体和精神双重满足的幸福女人独有的气色。“除了西藏,我们还去了其他地方。我喜欢国内的景色,凌琅基本陪我走遍了中国的山山水水!” 她说的是真的!这一个月的时间,凌琅真得陪伴她走遍了中国的山山水水,只是唯独没有去西藏! “哎,嘱咐你多少遍了,叫他琅琅更亲密些!”顾妈妈从桌子底下猛踩女儿的脚,让她说话柔和些。 依凝咧了咧嘴巴,旁边的凌琅连忙解释:“妈,我们俩约好了,只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才让她叫我的小名。” “哦哦,”顾妈妈表示了解,笑呵呵地道:“那以后妈不管了,她喜欢叫你什么就叫什么吧!” 从此依凝的脚板终于不用再受老妈的荼毒,她喜欢叫他狼狼还是狗狗,老妈都不会再管了。 * 在家里听顾欣妍提过,说局里最近换了局长,是个极漂亮的女子。她问是不是姓林,欣妍点头说是,她还有些不敢相信。 难道林雪又调回临江的地方分局来了? 到了警局,依凝才发现,局里发生的事情远远比表面更复杂。 新调来的局长的确是林雪,她再次回地方分局接受一段时间的基层锻炼,不过杨政和调走了,林雪接任局长,原刑警一队的警官贺江南升任副局长。 顾依凝取代贺江南的职位,成为刑警一队的警官,警衔升为一级警督。 这接二连三的升迁让依凝有些hold不住了,觉得自己猎狼计划a任务失败,不惩罚降职就不错了,居然让她升迁,这……让她受之有愧。 敲开局长办公室的门,依凝对那个埋首工作的美丽女子打招呼:“林局长!” 林雪抬首,清眸觑向依凝满是惊喜。“你总算回来了!” 走过来,两人高兴地拉着手,亲亲热热地互相诉说近状。 依凝得知林雪已经内定为京都局级正职干部,只是缺乏经验和资格,再次到地方分局回炉重造,积累基层管理经验。 “你行啊,官儿越做越大,我该叫你一声首长了!”依凝俏皮地跟她打趣道。 林雪撇撇嘴儿,笑道:“什么官不官的,不过是份工作罢了!闲在家里闷得慌,出来做事充实些!” 她拥有无数女人最羡慕的幸福婚姻,丈夫梁峻涛是京都军部最年轻的少将,前途蒸蒸日上,对她万千宠爱系于一身,夫妻感情极好。 “出去一趟回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依凝感慨着,见办公室里没有外人,就悄声跟林雪提出了她的疑问:“林局,我想问你个事儿!”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林雪微笑道。 “那个,”尽管有些难以启齿,不过依凝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这次我……行动失败,都做好了回来接受处罚的准备,为什么……还提拔我接任贺警官的职位呢!” 林雪对于她的问题感到惊讶,半晌才道:“猎狼计划a中途取消了啊!你跟你的未婚夫出去度假调整充电,这事儿局里的人都知道,怎么会处罚你呢!” “什么,任务中途取消了!”依凝震惊无比,失声追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上级领导的决定,我也不清楚!”林雪摊了摊玉手,抿嘴儿道:“取消了不更好吗?去诱捕谢子晋,这个任务太危险了,让我看,谁去谁就等于去送死!” “……”脑子有些混乱,依凝隐隐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很可能跟凌琅有关系。1 “分局做大调整,局级干部基本全部撤换。杨政和调任,张纪衡被移至纪检处查办,我和江南接任正副局长的职位。”林雪想了想,说:“通常情况下,这种大规模的洗牌换血都有内部原因的!我估计上头有人对我们分局的局级干部不满意,才做的调整。” 这些上层洗牌换血的事情原本并不关依凝这样的小警员关心,可现在她已经升任刑警一队警官的职务,有种突然被推到风口浪尖的感觉。 “杨政和调任倒没什么可说的,那个张纪衡怎么回事?”依凝完全一头雾水,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听说有人举报他假公济私,而且有收取嫌疑人贿赂的证据和嫌疑。另外,他还漏露局内重要机密,跟地痞通气……反正罪名一大堆。纪检处一旦查证,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他的官途完全毁了!” “……” * 回到刑警队,依凝来到自己的新办公室,也就是原来贺江南的警官办公室,以后这里将成为她办公的新地方。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却没有顾欣妍的影子。依凝有些奇怪,便喊来一个警员问了问,得知顾欣妍已经随着贺江南去了副局长办公室。 警员告诉她:“贺副局指名要顾欣妍继续做他的文书,林局长同意批复了!” “……”好吧,她总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些最重要的消息。 妹大不中留,人家喜欢跟着贺警官,比跟着她这个老姐有出息,她倒也没意见。 贺警官除了以前喜欢针对她以外,倒也算个不错的男人。他刚直不阿一身正气,而且年轻有为,有才华有胆魄,是个不错的警界新秀。 依凝是女子,当然能感觉到顾欣妍对贺江南的迷恋,对于贺江南曾经对她的表白,她封口如瓶坚决没有透露半个字。 自己起身泡了杯茶,喝了口稳稳神,刚想搞清楚现在警队里的具体情况,就听到办公室的房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她不以为意地随口道。 房门推开,进来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肖良亮。 他来找她做什么?依凝怔了怔,随即省起两人之间尴尬的关系,她下意识地挺起脊背。 她现在是刑警一队的警官,管辖着他肖良亮,得在他面前拿出做上级领导的范儿,不能让这喜新厌旧的混蛋小瞧了她。 “找我有什么事情?抓紧时间说,我很忙!”依凝冷冷地开口。 肖良亮满脸忿然,眼窝深陷,嘴唇爆皮,似乎苍老憔悴了很多。 “升了官,也学会打官腔了!”他讽刺地开口,脸色很不满。 “对啊!”依凝毫不示弱,挑起细眉,示威地道:“有本事你也坐到我的位置上试试打官腔训下属的爽快感觉!” 她的口角永远这么锋利,性子永远这么要强,让他心里一时间百味陈杂,说不清什么感觉。 “你要是专门跑来找借口偷看我,那么你现在可以走了!”依凝明知道此君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是故意激他。“姐看到你就倒胃口,还不如看一只垃圾筒更顺眼!别在这里污染空气,请—滚!” 谁让他负了她,逮到机会她得讨还点儿利息! 无论她怎么刺激他,他都一幅怨念的模样,好像始乱终弃的人是她而非他。 “你的男人太狠了!”肖良亮突然激动地喊起来,他握紧双拳,怒吼道:“他想赶尽杀绝吗?” “喂,你什么意思?”依凝一听这话似乎大有玄机,便皱起秀眉,“有话快说,有p快放,姐没空听你唧唧歪歪些莫名其妙的话!” 肖良亮跨前一步,瞪着依凝,忿然道:“先是张副局长被撤职查办,米琪精神失常,我的新房名额被取消……难道一定要把我们逼到走投无路你才高兴!” 张纪衡被送往纪检处接受调查,这事依凝知道,但她想不到米琪突然精神失常,更想不到肖良亮的新房名额被取消……这些事情太巧了,集中同一个时间段发生,让人想相信是巧合都很困难。 “米琪为什么精神失常?她会不会故意装神弄鬼!”依凝本能地表示怀疑,难道因为张纪衡被双规,米琪会被打击到精神失常,那太夸张了吧! “她遭到过非人的虐待和轮(蟹)奸!”肖良亮恨不得掐死依凝,瞪着她吼道:“都因为你!” “因为我?!”依凝指着自己的鼻子,怔了怔,即而大怒。“肖良亮,再血口喷人小心姐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只是随口吓唬他,哪知道肖良亮竟然连退好几步,脸上浮起恐惧的神情。“我知道你傍的男人牛叉!再狂也别做得太绝,小心遭报应!” “你把话讲清楚!”依凝心里的疑点越来越大,感觉问题十分严重。“米琪到底怎么回事!” 肖良亮见依凝的神情就知道她毫不知情,其实来见她之前他就猜她不知情。她虽然嘴巴不饶人,可是心肠并不恶毒,这次的事情绝非她指使。 咽下一口气,他讲述了米琪的可怕遭遇。 “张副局长被撤职双规,送到纪检处接受查办!紧接着米琪就遭到绑架……三天后,某精神病医院打来电话,问认不认识一个名叫米琪的精神病患者!” “她疯了,嘴里胡言乱语,谁都认不出来。医生说她被送来的时候满身伤痕,遭到过残酷的虐待和轮(蟹)奸。肯定是凌琅支使人干的,他为你出头,这么残害米琪!”肖良亮一拳捶在桌面上,把依凝刚刚泡好的茶杯都震得掉到地板上,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 依凝顾不得跟他计较,追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凌琅支使人做的?有什么证据!” “还要证据?哈哈,不亏是新上任的警官大人!”肖良亮悲忿欲绝,他俊秀的脸庞都有些扭曲:“就因为张纪衡派你去执行猎狼计划a,凌琅认为是米琪表叔侄女故意谋害你,他害得我新房泡汤就算了,居然这么狠毒地伤害他们这两个无辜的人,你说,你良心能安宁吗?” “我不信!”依凝本能地为凌琅争辩:“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她的语气明显不太自信,心神也烦乱起来。 “不要再自欺人欺了!你明知道,这是真的!”肖良亮再狠狠捶桌子,喊道:“顾依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一辈子都别想得到良心的安宁!” 喊完了,肖良亮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办公室,“砰!”狠狠地摔上房门,震得墙壁地板都一颤。 半晌,依凝拿出包里的新手机。这是凌琅送给她的,他的个人联络号码存在里面,只允许她一个人打进。 摁手机的指头有些颤抖,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假如他真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没响几声,手机就接通了,电波传来凌琅性感好听的声音:“喂,想我了?” 这一个月,他们朝夕相处,分开的时间从没超过半天。所以,当她刚上班半日就给他打电话,他本能地以为她思念他想听听他的声音。 依凝没有回答,纤细手指几乎要握碎手机,半晌,她嘶声问道:“局里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张纪衡被双规调查,米琪遭绑架精神失常,肖良亮的新房名额取消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她这边怒火万丈,风云变色,哪知道他那边仍然和风细雨,漫不经心。 “没错,”他竟然坦然承认:“都是我派人做的!” “凌琅!”依凝的心脏几乎立刻停止跳动,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冷血到如此地步,用如此漠然的口气说着如此残忍的话!“难道你是冷血动物吗?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知道我干了该干的事情!”凌琅丝毫都没受对方激忿情绪的影响,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耐心听我把事情说完再冲我吼也不迟。” “你赶紧的,快说!”依凝都要疯了,这个该死的混蛋还没个正形,她真想挂掉电话算了!可是心里是那么的不舍,她那么想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哪怕他强词夺理,她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无论什么理由你都没有权利这么做!你不是上帝,你没有决定的……” “你看你又来了!”男子似乎在轻揉眉心,语气既无奈又充满了浓浓的宠溺,“没听我把话说完就吼,你对我能不能稍稍多一点儿耐性!” 依凝闭起嘴巴,眼泪却情不自禁地滑落。这个混蛋,他可知道,他们俩之间以后将永无和好之日!她不会跟一个没有人性的魔头在一起!她不会原谅他的血腥暴行! “张纪衡的确跟地方痞子通气,收取嫌疑人的贿赂,利用职权谋取私利中饱私囊打压下属,这些全部是事实,我并没有冤枉他!”凌琅慢慢地道。 怔了怔,依凝想起他从不说谎的好习惯。也许这个男人拥有足够强的自信和足够高的地位,所以从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没发现他说过什么谎。 联想到张纪衡的人品和德性,她相信凌琅所说的,此人的确会做些损人利己中饱私囊的丑事,至于利用职权打压下属那更是家常便饭,她顾依凝就经常身受其害。 “我只是把他做过的丑事抖了出来,帮纪检处查到了证据,替兰州路分局揪出一条大害虫而已!”凌琅语气轻描淡写,但却能听出似乎隐隐有些委屈,像个被大人误解冤枉的孩子。 “呃,”依凝慢慢放松下来,不过还是迟疑着继续问道:“米琪的事情怎么回事!你别说是你派人把她搞到精神失常!” “当然不是我!”凌琅好像很惊讶她居然这样怀疑他,反问:“凝凝,难道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吗?” “……”依凝惊喜莫名,不是他!天呐,她冤枉了他! 唉,都是这副急躁的爆脾气,还没搞清事情原委就对着他又吼又叫的,想想满心都是歉疚。声音和气势不由无端矮了三分:“呃,那个,那个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做的?你告诉我吧!” 哼哼,再找到肖良亮看她不骂死他!想挑拨离间是吧,她差点儿中了小人的奸计冤枉了她的狼狼,过后可得好好补偿狼狼。 “是谢子晋做的!”凌琅保持着一贯的慢条斯理,对未婚妻有问必答,极有耐心。 依凝却很惊奇:“米琪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谢子晋呢?” “噢,是这样的!”凌琅随后对她做了详细解释。 开始,依凝听得诚惶诚恐一头雾水,慢慢地,她眼里露出惊诧,接着转成了愠怒。 “凌琅,你丫整一个纯种的混蛋!这种事情你也能做出来!”依凝气得高声喊起来,假如凌琅在她的面前,她一定冲过去掐死他!“你怎么能把她送给谢子晋折磨,这跟你亲自害她有何不同?” 凌琅居然说,是他派人把米琪绑到谢子晋的跟前,让谢子晋处置米琪,三天后,米琪就被送进了疯人院。 “米琪跟张纪衡叔侄合谋借刀杀人,想利用谢子晋除掉你!我不过是跟她借鉴了一下而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你听说过吧!” 原来是这样!依凝总算明白了,她被突然指名派去执行猎狼计划a完全是米琪窜掇张纪衡设置的圈套,让她自投罗网,借谢子晋的手除掉她。 “我问过谢子晋,假如抓到在他身边卧底的女警会怎么处置,他说会让她进疯人院!”凌琅的语气轻柔且含着笑意,每当他用这种语气谈论某个人的时候,这个人铁定倒大霉。“如果不是我跟谢子晋讨了个人情,现在待在疯人院里的人就换成你了!” “……”难怪谢子晋发现她是女儿身后并没有追究什么,那么轻易地放她离开,并没有继续为难。原来是凌琅替她求情,她才得以安然脱身。 “我把米琪送给谢子晋,让他按照抓到卧底女警的规矩处置她!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对付米琪跟张纪衡这种人,是最合适的办法!”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凌琅的插手,依凝现在已经遭遇了米琪所遭遇的一切。想到这里,依凝也就无法再同情米琪。 半晌,依凝问道:“那肖良亮的房子怎么回事?别说也是你派人做的!” 这家伙的心眼未免太小了吧!人家分新房子他也跑去捣乱,汗一个。 “呵,”凌琅轻笑出声,懒洋洋地道:“不过跟肖良亮开了个小玩笑,让他比较一下:是失去你更痛苦还是失去新房子更痛苦!” 依凝揉自己的太阳穴,冷冷地道:“你不觉得你太无聊了!” “我觉得挺有趣!”某狼偏偏拿着无聊当有趣,兴味盎然地道:“跟你分手,他有些难过,失去房子,他直接失眠!” “……”这个无聊的混蛋!绕了半天,还是笑话她在肖良亮的眼里不如一套房子重要而已! * 某位婚姻专家说过,婚姻需要不断的沟通磨合和了解。 通过跟凌狼的沟通,依凝觉得跟他磨合和难度十分大,想了解这个腹黑的男人也比较困难。 不过沟通还是有效果的,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依凝虽然并不赞同他的做法,起码不再感觉他没有是个没有人性的暴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非常公平!依凝善良,并不代表她是悲天悯人连误踩一只蝼蚁都会忐忑不安连声念佛的唐僧。 她不会设什么圈套去谋害什么人,但如果凌琅帮她讨回公道,她也不会矫情到去挽回什么。 张纪衡罪有应有,米琪只是品尝了自酿的苦果,肖良亮的新房顺便做了此次纠纷的纪念品,作为他势利性格的薄惩。 仔细回味,依凝感觉凌琅这个男人的腹黑强大以及心思缜密简直无人能敌。 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在处理这种小事情上都非常精确,该有的惩罚,既不会多也不会少,在“量刑”上,他是黑暗法官,无情又公平! * 连续几天,白露露都请假没来上班,依凝担心她是否生病,这天下了班,就买了些水果去白露露租住的居所看望她。 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依凝拨打了白露露的手机,许久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谁啊?” 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白露露的老爸白宏奎,依凝就问候道:“白叔叔吗?我是依凝!” “噢,”白宏奎的声音亲切了些,“是小顾啊!找露露有什么事情?” “她请了好几天的假,我担心她身体不舒服。” “没事!”白宏奎嗓门高,像洪钟一般响亮:“露露太天真了,谈恋爱老是被骗!叔叔作主给她安排相亲,等她的婚事定下来再回警局上班。” 什么?露露被她老爸押着去相亲! 有过同样惨痛经历的依凝不由对其深表同情,便劝道:“叔叔,婚姻这事情急不得,要露露满意才行呢,别勉强她给她太多压力!” “哼,她满意的都是骗子,要么就是始乱终弃的公子哥,除了耽误她哪能有什么结果!”白宏奎提起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不由十分烦恼。 “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她被骗了那么多次,总是不长记性。我断了她卡里的钱,她竟然到处借钱给那个叫凌玮的男人!这也就算了,最后人家居然根本不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唉,叔叔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搞了半天,是为凌玮的事情呢!依凝想了想,便说:“我可以帮着调查凌玮,他如果真欺骗露露,我帮她讨回公道!不过……就算这次恋爱又失败,叔叔也不要太逼迫露露!给她一段复元的时间,相信下次她会擦亮眼睛选对良人!” * 自从度假回来,依凝一直跟凌琅同居,住在郊区湿地别墅区。 她喜欢这种朝夕相伴的感觉,不像以前那样,整天见不到凌琅的人影听不到他的音信。 他对她很好,温柔体贴,除了毒舌些没事喜欢刺她几句,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 下班回家,如愿见到凌琅。客厅里,他正用银叉挑了新鲜的牛肉喂他的宝贝食人鲳。 “喂,我回来了!”依凝像个撒娇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奔过去从后面搂住男子的健腰。“有没有想我?” “想了!”他继续往鱼缸里扔牛肉,饶有兴趣地看着鱼儿们蜂拥而上地争食。 “撒谎,”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不理喻,男人的回答永远无法让她满意。“想我为什么不打电话。” 把餐盘里的牛肉都丢进缸里,凌琅回过身,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上班,我怕影响你工作!” 佣人过来端走餐盘,凌琅去洗了手,然后和依凝到餐厅用晚餐。 他们的生活极有规律,每天一起用早餐,他开车送她去上班,中午她在警局的食堂吃饭,下班后阿九开车去接她回来,两人一起用晚餐。 有时候,依凝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种相依相伴的日子将会到地老天荒。 依凝问过他,为什么整天这么闲,都不出去忙事情呢! 他回答说,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陪伴她! 这并不是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但是他说的这句话让依凝暗暗甜蜜了好久。 此时,两人坐在餐桌前一起用晚餐。依凝把话题引到了凌玮的身上。“你的堂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琅抬眸瞧了瞧她,噙笑道:“替你同事问的?” “哼,我只是想让她死个明白!”让一个女人死心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弄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略略沉吟,凌琅答道:“阿玮虽然是凌家的子孙,不过他从没用过凌家一分钱!他独来独往,喜欢小打小闹的坑蒙拐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依凝无语,原来凌玮是这副德性。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保障,他又有什么资本去给自己的女人幸福呢! 听说凌玮归还了借白露露的钱,也算是没坏到家!依凝认为,露露应该及早跟这种男人分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吃过饭,凌琅接到一个电话,他听了几句,就回头问依凝:“奕筠要跟我见面谈些事情,让他过来,还是我们一起过去见他?” 自打两人度假回来,凌琅甚少出去应酬,就算有什么事情,他都带着她一起去。 别小看这个细节,它让依凝深深地陷了进去。 一个男人,整天跟你出双入对,偶尔的应酬都要带着你,说明什么?他不想再逢场作戏地搂抱那些欢场上的莺莺燕燕。 男人说什么逢场作戏其实都是借口,像殷圣奕,那个站在云端的王者,他到哪里都带着自己的妻子,根本不跟任何女人搞暧昧。 凌楚妍是依凝见过的最幸福的女人之一,她万万想不到,她和凌琅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失贞的她原以为迎接她的是一场狂风暴雨,却怎么都料想不到这样的结果。 凌琅对她的宠爱简直让她惊诧,甚至隐隐地不安。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问题的答案她不敢去寻找!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凌琅蹙起俊眉,对于依凝的神游四海十分不满。 “呃,”依凝暗中吐了吐舌头,尽量拿出女主人应有的气势,吩咐道:“让他过来吧!” 就这样,陈奕筠在哪个地方见凌琅,需要依凝说了算。 女子娇颜大悦,亲自给凌琅削了只芒果,放在水晶盏里用水果签一片片地插了端给他。 “喂老公吃!”凌琅享受着她难得的温柔,晶钻般灿闪的墨瞳里满是笑意。 “美得你!”这么说着,她却还是插起一片芒果肉塞进他的嘴里。 殷红的薄唇像五月初绽的蔷薇,唇瓣沾着一滴芒果汁液,看得她心里一阵痒痒。 真想把那滴芒果汁舔净,这么想着,她就真这么干了。 双手抓住他宽阔的肩膀,她抬起一条膝盖跪在他的腿上,身体前倾,仰首伸出粉舌去舔他的嘴唇。 往常这种时候,都是她先主动,然后变成凌琅主动她被动,最后两人不知怎么就缠绵到了一起。 可是,她忘记了,这次是在客厅里。 “咳咳,我什么都没看到!”突然响起的声音把正在尽情品尝男子芬芳唇瓣的依凝吓得够呛。 她连忙推开凌琅,回过头见陈奕筠站在客厅里,连连摆手,以示无辜。 “噌”俏脸顿时窜烧,她窘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天呐,陈奕筠什么时候过来的?她强吻凌琅的一幕岂不是完全落在他的眼里,万一传出去,她这张脸要往里搁! “我真什么都没看到!”陈奕筠摊了摊手,俊脸上满是坏笑。“弟妹热情似火,琅少爷有艳福了!” “……”依凝的脸蛋烧得通红,还真是热情似火了。 凌琅优雅地站起身丝毫没有为刚才的事情有任何异样,他对陈奕筠打了个手势,两人坐到茶桌前,佣人上前摆茶道。 “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凌琅端起紫砂茶杯,浅尝一口,慢慢地开口道。 “一切顺利!”陈奕筠并没有避讳依凝,坦言道:“殷圣奕退出黑道,不过威望仍在!香港的地盘完全被我们控制,大陆的势力还是谢子晋稍强些。他竭力拉拢弗朗,想获得德国黑手党的支持,不过弗朗跟殷圣奕是旧交,如果涉及到跟殷圣奕争议的地方,弗朗都会尽量避退。” 凌琅微微点头,道:“当初弗朗和殷圣奕曾是死仇,殷圣奕发誓要杀光弗朗全家。后来,两人不打不成交,从此握手言和成为了执交!” “谢子晋凡事给你三分薄面,维持着表面的和谐,是怕弄崩了关系不好收场。” “最近有霍老三的消息吗?” “霍三少说他从不插手军火生意,不过只要我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会尽量施以援手!” “嗯,老三仗义!”凌琅满意地颔首,在香港有殷圣奕的默许,在东南亚有霍云飞的暗援,许多事情做起来省力不少。 男人的话题女人不会感兴趣,依凝等他们谈得差不多,目光投向陈奕筠,开口质问道:“陈奕筠,我订婚的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 陈奕筠转过头,微扬唇角,四两拨千斤地答道:“帮琅少爷做事去了!” “呵,”依凝歪了歪脑袋,抿嘴儿道:“我还以为你跟我表姐约好了私奔去了呢!” “你表姐?”陈奕筠有些惊奇,“你表姐是谁?” 依凝耸耸肩,故意气他:“偏不告诉你!” 陈奕筠没再追问,只有意无意地对凌琅说:“看得出来弟妹在你身边很开心,性格更加开朗外向。” 凌琅知道陈奕筠的潜台词是——顾依凝更无法无天了,他实在宠坏了她!不过,他却含笑不语好像等于默认了对方的话。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召个牛朗尝尝鲜!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4.召个牛朗尝尝鲜! 陈奕筠的潜台词是——顾依凝更无法无天了,实在被宠坏了! 凌琅却含笑不语,等于默认了对方的话。(。m ?~1 “喂喂,我开朗外向怎么了,难不成整天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敢坐不敢言,你的琅少爷就很有面子吗?”不知为什么,依凝瞧着陈奕筠不太顺眼,总爱呛他。大概心里还记挂着妹妹顾欣妍到他身边做卧底结果神秘失踪的旧仇。 陈奕筠惹不起这只小野猫,便适时地转移话题:“你表姐贵姓,做什么工作的?” “怎么,想打我表姐的鬼主意!哼哼,”依凝抱着臂膀,一副“我不信任你”的表情。“我表姐可不是庸脂俗粉,她是个大画家!一般男人入不了她的眼,眼界高着呢!” 哪知道陈奕筠听到这里竟怔了怔,迟疑着问道:“她会画画……叫什么名字?” “想知道?要付钱的哦!”依凝故意伸出手,嬉皮笑脸没个正形,始终不肯说出表姐的名字。 穆嫣暗恋陈奕筠,她为这个事实感到震惊,同时也为其感到不值。陈奕筠是个情场浪子,根本不可能为任何女人停留,穆嫣爱上他注定没有结局。 也许,陈奕筠永远都不知道世上有这么一个暗中关注他经常偷描摹他画像的痴情女子。 陈奕筠出了一会儿神,哑然失笑。他是怎么了,世界上会画画的女人多了去,他怎么会如此敏感。松懈下来,他恢复了漫不经心,随意地调侃道:“倒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不用花钱都争着抢着投怀送抱,你表姐……我实在没什么印象!” nnd,太帅的男人都这么牛叉吗?依凝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以示鄙视。 * 警衔越升越高,依凝在半年内火箭式地升迁,按理说应该干劲十足,精神百倍。 可是最近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疲惫嗜睡,提不起精神。 开始,她以为安逸的生活过久了,浑身骨头也变得懒散。想每天跑步啥的提提精神,但跑不了多久就觉得头重脚轻,恶心欲吐。 林雪发现了她的反常,就问她怎么了。 依凝嚼了只乌梅,说:“最近肠胃不太好,老是恶心,想吃酸的东西!” 作为过来人,林雪本能地联想到某个方面:“你是不是怀上了?” 依凝无比震惊,细细一想自己的症状果然像怀孕,不由慌了神:“那、那个……不、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林雪觑着她慌乱的模样,不由抿嘴儿笑起来:“难道你没有跟你的未婚夫做过那事?” “……”是啊,天天跟凌琅同床共眠,夜夜缠绵,她又不是石女怎么可能不怀孕!依凝发现自己实在大条到令人发指,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都想不到。 “别慌,这是好事!”林雪安慰她,同时给初为人母的女子支招。“先别告诉你未来的准老公,明天休假,我陪你去医院瞧瞧!” * 心里有了事情,就难免心不在焉。 工作中屡屡出差错也就算了,反正现任的两位局长对她都很照顾包容,只要别犯大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问题是,她回到家里再出错,她的准老公就不买帐了。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情跟爷说!天大的事情有爷替你扛着!”睡觉的时候,凌琅将她搂在怀里,边探索她的身体,边问道。 依凝抓住他不老实的大手,郑重警告他:“从今晚开始,不许再碰我!” 怀孕的事情暂时没有确定,估计**不离十。凌狼人如其名,在床上如狼似虎。假如她真怀孕了,再跟他行房就会对胎儿造成影响,弄不好还会有流产的危险。 “为什么不让我碰你!”男子对她的决定表示抗议:“最近爷没招惹你吧!” “嗤!”依凝被他认真的模样逗笑了,男人有时候真得很像孩子。她凝望着这个跟她朝夕相伴的男人,伸手抚摸着他精致的绝色画颜,含糊其辞:“我、我今天感觉有些不太舒服!” “要不要找彼得医生给你瞧瞧?”凌琅说着就准备下床去打电话。 “哎,别介!”依凝连忙阻止,“没事,休息一晚明天就好了!” “让彼得给你瞧瞧吧,如果没什么大事,今晚……”他再次欺身过来,嘬吻着她玉珠般的耳垂,邪魅吐字:“今晚我想上你!” 他哪晚不想上她?依凝毫无商量余地,果断推开他,郑重声明:“今晚不行!姐没有性趣!” 女人,不可理喻的动物! 凌琅仰面躺在床上,以沉默表示对她的不满和抗议。 “咳,”依凝见他不高兴,忍不住贱贱地凑过来,用指头戳戳他的肩膀,问道:“要不要姐用手或者嘴帮你!” “咳咳!”这次被呛到的是凌琅,他被小妞儿的重口味儿呛到了。 “哈哈哈!”依凝搂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狼狼,有时候觉得你好可爱!” 不知不觉,凌琅又重新将她压到身下,吻着她的唇瓣,大手探进她的睡衣里,反复揉捏,灼热的呼吸喷拂在她的耳际,难耐地低吟:“小东西,你想让我今晚睡不着觉?” 依凝被他撩拨得火烧火燎,身体像点燃的干柴,几乎就要忍不住跟他融为一体。但理智尚存,她喃喃地道:“不行,真得不行!乖狼狼,明晚给你!不对……等……我身体舒服的时候再给你!” 如果真得怀孕了,得遵循医生的嘱咐,不能乱来。为了孩子,只能暂时忍住**了。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让彼得医生给你瞧瞧你又不肯,”男子神情很纠结,他坏笑地俯耳道:“从了爷,爷马上会让你浑身舒服!” 呸!这个色胚!依凝扭捏着怎么都不肯配合,缠了一会儿,凌琅也就收手了,没有强迫她。 这个男人还算民主,从没有以势压人,也没有逼迫她做过不情愿的事情。 卧室里沉寂下来,黑暗中响起男子轻微的酣睡声,他搂着她睡得很香甜。 依凝眷恋地抚摸着他的俊颜,纤细的手指描画着他的每一寸轮廓:浓密的眉毛,纤长卷翘的眼睫,英挺的鼻子,薄如刀刃的唇瓣,刚毅完美的下巴…… 她好喜欢他!在他沉睡的时候,她发现了自己再也掩掩不住的情愫。 没错,她喜欢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跌进了他用柔情编织的五色网里,每天过着玄幻般的生活,幸福快乐到不着边际。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她不知道凌琅到底迷恋她什么,或者说到底看上了她什么。凭着他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甚至她连处子之身都稀里糊涂地失给了谢子晋。 他对她的好令她动容,这样的男人本身对女人就有着致命的杀伤力,更何况他的温柔是一种毒,令她不知不觉渗入至骨髓,欲罢不能。 不知为什么,订婚后,尽管凌琅对她万千恩宠,却从未提过结婚的事情。 对此依凝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不过她并没有催促过他。 她相信他对她是认真的,否则这个男人绝没有时间和精力陪她玩游戏。 假如,她是说假如,这个男人真得只是跟她玩一场游戏,那么他玩得起她就陪着他玩到底。 吻了吻他犹如蔷薇花瓣一样的鲜润唇瓣,嗅着他身上独特好闻的迷迭香,依凝心满意足地闭起眼睛,在他的怀抱里含笑入眠。 暗夜中,男子睁开眼睛,那双灿闪的星眸毫无睡意,睨着怀里的女子,良久,他微蹙眉峰,似乎若有所思。 * 每天早晨,凌琅亲自开车送依凝去兰州路的分局上班。不过依凝不让他送到警局的门口,而是要求在距离警局不远的拐角处停车。 对此,凌琅有些不满:“为什么不让我送到你们警局门口,难道爷还丢你的脸?” “不是!”依凝赏他一记香吻,哄道:“姐是怕香车美男太扎眼了,惹来小三觊觎!” 这话哄得凌狼龙颜大悦,从此不再计较距离警局老远就停车的事情。1 其实真相大家心知肚明,依凝是警员,凌琅是黑老大,公众场合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今天早晨,还在拐角处停车。依凝下了车,目送凌琅的保时捷驶去,她则步向跟林雪约好的地点。 炫金色的法拉利停在花坛边,林雪一身便装,看起来倒像白领女子。 打开车门,依凝坐进去,问道:“我们去哪家医院?” “去中心医院吧,那里设备先进些!”林雪提议道。 依凝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当然没有异议。 很快,驱车到了市中心医院。这里永远人满为患,尤其是星期天的妇产科,依凝怀疑全市的孕妇都挤到这里来了。 她看着坐在排椅里等着叫号的孕妇们,不禁伸手摸了摸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用不了几个月,她的肚子也要像她们一样鼓起来。 林雪去挂号,因为依凝还没有结婚,便用林雪的名字做妇科检查。 一个人坐在排椅里等着林雪回来,依凝不禁满脑子都想象着自己大腹便便怀孕时的模样。 如果确诊怀孕,她该不该告诉凌琅?凌琅知道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这么想着,心更乱。 他对她真得很好,这段时间几乎跟她形影不离,如此细心呵护……为得就是修成正果吧! 依凝抿嘴儿垂下头,yy了一会儿他得知她怀孕时的表情。欣喜?惊诧?呵呵,初为人父母,肯定跟她一样手足无措,患得患失吧! 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附近低低地响起:“你怎么又一个人来做产检,我不是说过让你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不想麻烦你!”女子语气似乎带着一点儿不耐烦,“你不要老是缠着我好不好!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情!” “胡说,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在临江你无依无靠,我当然应该照顾你!” 那女的声音完全陌生,可是这个男的……依凝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告诉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世界上嗓音相似的人很多,绝对不可能是他! 抬起头,她循着声音望过去,顿时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耳朵出了问题,难道眼睛也出了问题?依凝不相信一般,揉揉眼睛再看,没错,是凌琅! 凌琅陪着一个大肚婆做孕检,人家还一脸的不高兴不情愿,一个劲地驱赶他,偏偏他的脸皮那么厚,怎么都赶不走。 大肚婆转过头,依凝看到了她的容颜,很美丽的女子,是个典型的黑里俏,眉宇透着英气。凭着职业的敏感,她感觉这个女子应该也是军警出身。 凌琅坐在人家的旁边,看起来像个十足的准爸爸,他出众的相貌和气质吸引了许多孕妇惊艳的目光,甚至有个圆脸孕妇用羡慕的声音对大肚婆说:“你的老公好帅啊!天呐,我从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大肚婆对于周围艳羡的目光嗤之以鼻:“帅能当饭吃?越漂亮的男人越不可靠!” 不论大肚婆说什么,凌琅都不以为忤,始终陪在她的身边,像条怎么都打不走的狗。 “真讨厌啊,你总是阴魂不散!”大肚婆看起来不胜其烦,又无可奈何。“拜托你去做点别的事情吧!你也算个风云人物,应该有的是事情忙,怎么就有空陪我耗着!” “我陪你做孕检,不是陪你空耗!”凌琅纠正道。 “哎呀,真烦!”大肚婆索性转过头,不于看他,摆明了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一会儿,叫到杜鑫蕾的名字,大肚婆站起身,凌琅连忙跟着起身,陪她一起走进里面的妇产科做孕检。 望着两人相随而去的背影,依凝呆若木鸡。 这是一场梦吗?还是她眼前出现的幻觉? 熙熙攘攘的候诊厅让她确信刚才即非做梦也非幻影,而是真真实实地存在过发生过! 凌琅陪着怀孕的女人做产检,人家赶他都赶不走,原来他的厚脸皮不止对她顾依凝才有的! 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悲凉和伤心!她四肢冰凉,心更凉。 林雪挂完号走过来,对依凝说了两句话,见其没有反应,觉得不对劲,便蹲下身,仔细打量她。 依凝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好像失去魂魄的躯壳。 “依凝,你怎么了?”林雪吓了一大跳,连忙拉起依凝的手,发觉她手冷如冰,更加吃惊。“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好半天,依凝才看清面前不停跟她说话的人是林雪。她翕动嘴唇,嗓子干涩,竟然没有吐出任何声音。 “天啊,你到底怎么回事!”林雪伸手抚向依凝的额头,却摸了满满一手心的冷汗。 “我—没事!”依凝好不容易吐出干涩的三个字,伸手抹一把额头,说:“有点儿低血糖!” “你也有低血糖的毛病?以前怎么没听说!”林雪早年患有严重低血糖,婚后幸福的生活调养好了这个毛病,但她仍然有随身携带糖果和巧克力的习惯。 从包里翻出一块巧克力,她递给依凝:“快吃吧!” 剥开一粒巧克力,依凝塞进嘴里,融化的巧克力竟然无比苦涩。 “好点儿没有?”林雪担心地问道。 依凝点点头,说:“好多了。” “哎呀,你要吓死我了!”林雪见她慢慢恢复过来,眼神也灵活了些,不像刚才那么呆滞,慢慢放下心。嘱咐道:“待会儿得跟医生说道说道这个毛病,怀孕低血糖很危险的!” 依凝心乱如麻,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林雪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听到喊林雪的名字,依凝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叫到你的号了,我们进去!”林雪确定依凝的低血糖挺严重,已经影响到听力和思维能力了。不过记得当年自己患低血糖的时候只是浑身无力,好像也没这么呆滞啊! “我不去!”依凝好像被针扎到般推开林雪搀扶的手,转身往候诊厅的出口走去。 “依凝,你去哪儿?”林雪连忙追上来。 “我回家!”下楼梯的时候,依凝头晕目眩差点儿栽下去。 “你小心点儿!”幸亏林雪在旁边扶住她,问道:“不做检查了?我觉得你病得很严重!” “我没病!”依凝坚持要离开,“我要回家!” “好吧!”见她态度这么坚决,林雪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一起离开。 几乎与此同时,妇产科走廓里走出一男一女,男的是凌琅,女的就是那个做孕检的大肚婆。假如依凝进去检查,此时正好撞个照面。 凌琅丝毫都不知道依凝来过,他仍然对身边的孕妇嘘寒问暖。“缺什么东西只管给我说,我让人二十四小时内给你送过去!别太逞强了,委屈你事小,委屈了小宝贝我可不答应!” “知道了!”大肚婆的脾气似乎不太好,“你能不能别这么罗里罗嗦,等你老婆怀孕的时候她岂不是要被你烦死了!” “呵,”提起依凝,凌琅的眼里不自觉地流露暖意,扬唇道:“她不会烦我!” “哇,这么自信!”大肚婆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讥嘲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么不走运,被你骗到了手!” * 依凝觉得自己真得患上了低血糖,头晕眼花耳鸣,双腿酸软,四肢无力,额冒冷汗。 “你还行吧?我觉得你病得很严重需要看医生!”林雪越看依凝的模样越担心,征询道:“如果你觉得去医院太麻烦,我可以带你去小诊所!” “呃,”依凝这次居然没有再拒绝,她虚弱地说:“带我去诊所!” * “测孕棒显示她怀孕了,不过胎儿具体情况需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医生帮依凝做了初步诊断,用最简单的方法确定了依凝怀孕的事实。 “她的血糖怎么样?”林雪早就料到依凝怀孕了,也没怎么惊奇,不过经医生的嘴巴证实下而已。“我看她低血糖挺严重的!”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血糖测试仪几乎跟测孕棒一样方便,当场就能出结果。 “她的血糖很正常!” 林雪十分惊讶:“为什么她一直有低血糖的症状?” “这个……我也不清楚,诊所设备有限,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去医院详细检查!” * 依凝没有回家,怕老妈又会问东问西,她现在没有精力再去应付老妈的盘询。 让林雪把她送到穆嫣那里,她现在只想好好静一静。 下车的时候,林雪很不放心,追着她问道:“你行吗?要不要打电话让你的未婚夫过来接你?” “不用!”依凝好不容易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安慰林雪:“别为我担心,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的样子……很让人担心!”林雪摇摇头,作为过来人的她十分敏锐细心:“是不是跟你的未婚夫吵架了?” “没有!”依凝自嘲地道:“我没有资格跟他吵架!” “为什么?”林雪更加惊讶。 “呵呵,你不会明白的!”依凝抹去眼角的泪痕,说:“我真得没事,就想好好静一静,明天你记得帮我请假!” * 上去三楼,敲开穆嫣家的房门,依凝的苍白脸色把穆嫣吓了一跳。 “依凝,你这是从哪里来?脸色这么难看?”穆嫣连忙把依凝扶进去,为她端来一杯热水。 双手捧着热水,依凝盯着氤氲的热气,双眸迷离。 “到底咋了?”穆嫣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失恋了?还是被未婚夫休了?” 依凝摇摇头,说:“都不是!” “你直接说吧,别跟我打哑谜!”穆嫣想了想,又问道:“还是你犯什么错误把刚升的警衔又给撤了!” 依凝仍然摇头,直到穆嫣彻底急了,提起电话要给顾妈妈打电话,她才拦住她,用嘶哑的声音说:“他有女人了!” “啊?!”穆嫣这一惊非同小可,丢下电话,走过来拉着她重新坐下。“他?你是说你的未婚夫?” 依凝沉默,默认。 “怎么回事?”穆嫣忿然,“有钱的男人难道都不能免俗吗?前段时间听说他对你很好,还以为他有所不同,没想到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 依凝紧咬唇瓣,几乎咬破皮肉,“他不是喜新厌旧……而是喜新不厌旧!” “真拿你没办法,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不要老是让我乱猜测!”穆嫣急得嗓子上火,不住地咳。 依凝抬眸瞧着她,道:“你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 “唉,我跟你说正事呢,别跟我扯开话题!”穆嫣对这个表妹感情十分深厚,像亲妹妹一样。此时见大大咧咧的依凝突然变得失魂落魄般,猜到肯定出了大事。“什么喜新不厌旧?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好事?” 依凝双手捂脸,哽咽道:“他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 “太过份了!你们都快结婚了,他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穆嫣非常愤怒,当即表态:“我陪你去找他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大不了跟他解除婚约,这种朝秦暮楚的花蝴蝶,结婚也不会幸福!” “不!”依凝始终不肯拿开捂脸的手,她无比纠结。“他有一次出轨的权利!我没有资格质问他!” “什么?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竟然允许他一次出轨的权利,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权利!”穆嫣气得不行,她万万想不到依凝会如此迁就纵容男人的出轨。 印象中的顾依凝风风火火,刚烈爽朗,怎么会变得如此懦弱卑微可怜。 依凝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犹豫再三,架不住穆嫣的盘问,嗫嚅道:“你得答应不告诉我妈!” “知道了,我不告诉姑妈!你快说吧!”这跟姑妈又有何关系?越听越乱。 “我……我被人……迷(蟹)奸过!”依凝终于道出了难以启齿的秘密**。“凌琅没有嫌弃我……不过他说他有出轨一次的权利,就算被我发现了都不许闹事也不许追问他!” 穆嫣的嘴巴张成o型,半天合拢,喃喃问道:“你是警察怎么可能被人迷(蟹)奸?”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提起往事,依凝痛心疾首,“我被嫌疑人下了药……如果不是凌琅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说起来他还算你的恩人了!”穆嫣总算弄明白了一些眉目,仍然很忿慨:“就算你欠他的恩情,也不能纵容他出轨啊!这边跟你如胶似膝,那边搞大了别的女人肚子,算什么!你和他在一起还能有幸福吗?” 穆嫣说得对,她跟凌琅将永远不会再有亲密无间的幸福,也不会再有柔情蜜意的相守相伴。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怀孕了?你未婚夫打算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穆嫣年长依凝五岁,又是两个孩子的妈妈,考虑事情成熟一些。看依凝的样子根本放不下那个男人,她只好替她考虑另一条路。“他有没有跟你承诺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依凝无力地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今天我去医院做检查,发现他陪着那个大肚婆做孕检,他没有看到我!” “你去检查什么?”出于女人的敏感,穆嫣本能地联想到某个问题。 “我、我怀孕了!”世界还有比她更悲催的女人吗?自己怀孕去医院做检查,居然遇见自己的准老公陪另外一个大肚婆做孕检,她真想去撞墙自杀。 果然是滥俗却也最常见的事情,穆嫣摇摇头,叹道:“你得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就算曾经被人迷(蟹)奸过,那也并非你所愿。他要因此要挟你纵容他的花心胡闹,这种男人的品性未免太差,不要也罢!” 旁观者清,依凝自己完全乱了头绪。“那个女人肚子很大,快要生了!” “天啊,”穆嫣失声道:“那他岂不是在认识你之前就跟那个女人搞上了!” 依凝跟凌琅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半年的时间,那个女人即将临盆,可见早就有了关系。 为什么,他都让别的女人怀孕了,还来招惹她! 她就说呢,自己素来霉运罩顶,怎么突然就走了桃花运。送上门的美男,各方面条件都是万里挑一,独独对她钟情,这是电视里杜撰的情节,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事情! 无数次想不明白为何他对她这么好,一直不敢去思忖那个答案,其实她的心里曾存过一丝幻想,认为他对她的情有独钟是因为——他爱她! 现实如此残酷,毫不留情地粉碎了她可笑的幻笑,再次证明,爱情其实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凌琅从没说过爱她,甚至还当着全家人的面说什么除了可笑的爱情,他可以给她任何东西。 爱情两个字在男人看来竟然是可笑的!她亲耳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竟然还自作多情,她中毒已深,实在无可救药! 他说,保留一次出轨的权利,其实因为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天。 恍然大悟时,她惨笑无声。 穆嫣在旁边看得心疼不已,提醒道:“我觉得你该跟他谈谈,不要把委屈闷在心里,让他知道你现在的痛苦!” 依凝从来都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人,但这次她却没有勇气跟凌琅对质。 在没有做出离开他的决定之前,她不想跟他透露任何信息。 “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到周末宝宝和俏俏回来的时候再走!”依凝有气无力地说:“从现在开始不要再问我任何问题,我只想认真考虑清楚,周末要不要去打胎!” * 依凝在穆嫣家里待了一整天。 中午,穆嫣做了两碗盖浇面,两人吃了,依凝继续蜷在沙发里发呆,穆嫣则忙着去画室创作。 选择在穆嫣家里“面壁思过”,主要因为她家安静,而且没有闲杂人员来窜门。 这样思考了一整天,依凝仍然无法理出头绪。 只要想到跟凌琅分手,从此各奔东西视若路人,她就心碎欲裂。 跟肖良亮分手的时候,她愤怒、难过、伤心,可是却没有这种心碎欲裂的感觉。 凌琅的温柔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利箭深深扎进了她的心窝,如果强硬地拔出来,她的心将会碎一个大洞,从此残缺不全。 什么时候,她的心在悄悄沦陷?依凝双手抚面,愁肠百转。 都说男欢女爱是一场游戏,女人却往往入戏太深分不清现实和梦幻,最后假戏真做。而男人的心肠永远那么冷硬,头脑永远那么清醒,所以他们才是这场游戏的赢家。 郎心似铁,狼心似铁,呵呵! 依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完全坠入情网无法自拔。 她知道自己很危险,一个不留神就会坠入地狱,万劫不复。 听说有因为失恋而精神失常的,但愿她不要成为这些倒霉的女人之一 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凌琅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发现傍晚已经悄悄降临。 犹豫了一下,她挂断了电话,然后给他回了条短信:“姐今晚不回去了!” 很快,对方回复短信:“为什么?” “姐嫌你太乏味无趣,今晚准备召个牛郎尝尝鲜!” “顾依凝,你想死吗?” “嗯!” “好,我成全你,顺便让那个牛郎给你陪葬!” “嗯!” “在哪儿?” “不说!” “你等着!” “好!” 手机完全安静下来,她将手机远远地抛开,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屏幕上播放着韩剧,俊男靓女演绎都市爱情,悱恻缠绵。 眼前不由幻现出凌琅跟她激烈缠绵的情景,她闭起眼睛,发现眼窝已经湿润了。 知道凌琅很快就能找来,但她想不到这么快。 只看了五分钟的韩剧,门铃声居然就响了。 “依凝,去瞧瞧是谁来了,如果那个人来了千万别开门!”穆嫣在画室里喊道。 “知道了!”依凝知道穆嫣所说的那个人是指宝宝和俏俏的爸爸胡大伟,这个男人最后总缠着穆嫣复婚,穆嫣对他避之不迭。 依凝对胡大伟同样没有好感,不过她却感觉敲门的人多数是凌琅。这个男人神通广大,他说等她着,立刻就能找过来。 心里在想,如果将凌琅拒之门外,这个纯种的混蛋会不会做一次撬门入室的无耻之徒?如果他真强行撬锁,那她日后正好拿此事来取笑他…… 天呐,她在想以后?这种时候了,她居然还在想跟他的以后,她真是无可救药! 趴在门板上透过猫眼往外瞅,看到陈奕筠那张俊美非凡的脸近在咫尺。她往两旁瞅了瞅,没看到凌琅的人影。 心里淡淡地失落,悻悻地咬唇。 “砰!砰!砰!”久按门铃不开,陈奕筠开始暴露蛮横本质,用拳头砸门了。 依凝hold得住,画室里的穆嫣hold不住了! “依凝,外面到底是谁啊?”穆嫣丢下画笔走出来,语气有些紧张地问道:“是胡大伟吗?” “不是!”依凝嘟着嘴巴,冷冷地说:“是凌琅派来接我的人!” “你把门打开啊!人家好歹来了,有什么话让他进来说清楚。如果不想回去,可以让他带话给凌琅……” 穆嫣说着话,便走上前打开房门。她只听说来人不是胡大伟,而是凌琅派来接依凝的人,便毫无戒备,根本没有再往猫眼里瞧。 待到打开房门,抬眸望向陈奕筠,两个毫无准备的人骤然相遇,瞬间圆睁眼眸僵立在当场。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原来她就在他的转身处! 陈奕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良久,他悄悄掐了自己一把以证明到底是不是白日做梦。 疼痛令他相信眼前看到的并非幻影,而是真真实实的她! “穆嫣!”陈奕筠眯起潭眸,俊脸上的神情十分古怪,似大喜过后的强装镇定,又像悲痛过后的冷情淡漠。“原来你躲在这里!” 倒退一步,穆嫣扶住墙壁才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没有摔倒。 地球是圆的,不知不觉又重新走回原点。 陈奕筠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完全忘记了身旁那个满脸惊诧的顾依凝才是他要找的人。他伟岸的身躯突然变成了灵活的豹子,凶狠迅猛地扑向了穆嫣。 “放开我,别碰我!”穆嫣脸色苍白,清眸里盛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拼命挣扎,像只在陈奕筠怀里面拼命扑棱的小鸽子。 制服她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但手机却在推搡中掉落在地。 陈奕筠完全没有察觉,此时此刻他好像忘记了全世界,唯中怀里的女人才是他唯一的目标。 “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穆嫣的喊叫透着绝望,还有掩遮不住的悲怆。 “不认识我?哈,穆嫣,你果然跟十年前一样无情!好,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陈奕筠把穆嫣拖入了卧家,然后“砰!”一声摔上卧室的房门。 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机不停振动,在原地盘旋,竭力想引起主人的注意,可惜它的主人彻底忘记了它,短时间内根本记不起它的存在。 依凝捡起手机,见上面显示凌琅的私人号码,她没有接听,而是拿着手机过去敲卧室的门。 “喂,陈奕筠!凌琅打电话找你,你要不要接电话?”其实依凝并不希望陈奕筠接听凌琅的电话,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时凌琅肯定是要陈奕筠逮她回去。 不过她担心此时陈奕筠把表姐弄进了卧室里,有可能欲行不轨,便想用凌琅的电话先把他给引出来。 “滚!”里面传出陈奕筠气急败坏的声音,似乎根本不买帐。 “好吧!你既然这样,那我帮你回复!”依凝遵从陈奕筠的意思,用他的手机给凌琅回复了一条短信——滚! 发完了短信,她试着打开房门,发现门锁被反锁上了打不开。 “穆嫣,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报警?”依凝拍着房门担心地问道。 “不用报警,我跟他谈谈!”里面传出穆嫣的声音。 “好吧!”依凝顿了顿,又大声道:“原来你跟陈奕筠是老相识,我说嘛,你不是那种随便见了漂亮男人就会单相思的女人!” 穆嫣成熟内敛,也早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怎么可能单单见陈奕筠一眼就暗恋上他? 这两人年龄差不多,难道是穆嫣结婚前的恋人?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你,姐已经玩腻了!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5.你,姐已经玩腻了! “喂,穆嫣!你没事吧?他会不会对你来硬的!” 依凝把手都拍肿了,也没听到穆嫣的回应。(m #。爱夹答列 房间里安静下来,依凝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两个人似乎在喁喁低谈。 她有些不放心,又问了句:“喂,他没非礼你吧?要不要我报警?” “滚!”里面再次传出陈奕筠不耐烦的吼声。 nnd,这男人脾气真差,比凌琅差远了……想起凌琅,她又一阵黯然。 倚着房门出神,直到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冷不丁地响起:“你还有听墙角的嗜好?” 一个机灵,她抬起头,见凌琅就站在她的身边。 这家伙走路没有声音,经常吓她一跳,她都习惯了。如果搁以前,她又会骂他像鬼似的,不过今天她只是冷漠在瞥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好像没有看到他。 “谁招惹我家的小野猫了?”凌琅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抚摸宠物。 “走开!”依凝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将陈奕筠的手机塞给他,便转身走开。 凌琅瞧了眼手机,明白为何陈奕筠不接他的电话还让他滚!都是这个小妮子作的! 敲敲房门,凌琅漫不经心地喊了句:“奕筠,你在里面做什么?” “滚!” “……”凌琅怔了怔,陈奕筠这是要造反? * 卧室里,陈奕筠将穆嫣压在身下,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至今仍然不可置信。 “真得是你吗?”他喃喃自语着,俯首吻向她的红唇,熟悉的滋味令他迷离恍惚。 穆嫣像只受惊的小兽,在他身下微微颤抖。他的呼吸,他的抚摸,他的亲吻,熟悉到恍如隔世。 贪婪地亲吻着她,怎么都汲取不够她的芬芳,他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躺在自己身下任他索取的女子会是穆嫣。 “我是不是在做梦?”为了求证真相,这次他狠狠咬上她的耳廓。 “啊!”穆嫣痛呼出声,疼得浑得打颤。他竟然咬破了她的耳朵,火辣作疼。 “疼吗?”他温柔舐舔着她出血的伤口,像头嗜血的野兽。 她没有回答,而是张嘴咬上了他的胳膊。 这一口咬得很深,他痛并快乐着。 痛,就证明此刻他真实地拥有她,而非在梦中yy。 “你也在临江!呵呵,真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奕筠大手紧贴着她细腻的脸颊,慢慢下滑,摸到她纤细的脖颈,然后慢慢加重力道,卡住她的脖子。 她几乎无法呼吸,却并不害怕。她知道他不会掐死她,但也不会让她好过。 耐心地等着她呼吸困难,眼珠微凸,他始终留着一线余地,既不让她断气也不让她喘气。 这个男人还是如此冷血狠心,穆嫣伸手抓住掐她脖子的大手,想扯开致命的禁锢。 他邪魅一笑,居然松开了她。 穆嫣大口地喘息着,缓解快要因为缺氧而爆炸的胸腔。可是不等她稍稍松口气,他的大手就搭上了她的衣领。 “嘶!”她身上的衣衫随着他的大手一挥,便应手而裂,成为几片破布。 她惊呼一声,纤细的手臂本能地遮掩住胸前乍泄的春光,想缩逃开,无奈身体被他牢牢压住,动弹不得。 “这么多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身体的滋味!那**的感觉,任何女人都无法取代!”陈奕筠毫无预兆地占有了她,没有任何的柔情和怜惜。 穆嫣停止了挣扎,两行清泪缓缓滴落,融入枕巾。 分开的这些年,她始终跟他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明明转身就可以相逢,却和他老死不相往开。 冷眼看着他的堕落颓废,看着他左拥右抱,看着他荒唐糜烂的生活,连心都不再麻痛。 她以为等到他娶妻生子,她就可以完全死心绝念。 等了这么多年,她嫁给了胡大伟,然后又离婚了,宝宝和俏俏都五岁了,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可他始终未曾为任何人停留。别说结婚,甚至连固定的女友都没有。 心里纠结又苦涩,不敢有幻想,可她就是断不了这根情丝。 “为什么不结婚?”穆嫣听到自己的声音幽幽地问道。 身上的男人没有停止狂野的动作,粗喘着毫不犹豫地答道:“等着找到你!” 语气那么坚决,好像是这么多年始终坚定不移的信念 “……”她哽咽难休,一时间所有滋味齐涌上心头。 哪知道,男人的话还没说完。他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紧接着冷笑道:“等找到了你,我让你亲眼感看着我结婚!” 愕然张睫,她盯着身上的男人。 他狠狠地索取着她,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穆嫣,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因为爱所以恨,这个女人是否能明白! 穆嫣没有再说话,她紧拥着他,居然轻轻哼唱起一首歌: “直到我在夜里不停地梦到你,我就知道了我的空虚。失去的甜蜜,再难以唤起,即使是一个敷衍的微笑, 我也会珍惜。” “孤单的夜里,只有在幻梦之中,拥着你翻云覆雨! 爱情已不再发芽,如凋零的花,而我却日日夜夜替你守护着它!” “时钟滴滴达达,我的心乱如麻,拥抱枕头说着你曾说过的情话。黑夜把我融化,越来越害怕,就这么放逐爱情,走到了悬崖……” 他僵住了狂野的动作,好像被兜头浇了一瓢冷水,**全无。 她继续含泪吟唱着:“多陪陪我好吗?抱抱我好吗? 你还会爱我吗?不需要你回答,只要你给一个眼神,我就会作罢!” “别唱了!”陈奕筠突然松开她,翻身坐起。 他僵住了狂野的动作,转过头,不再看她,结实的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控制某种情绪。 穆嫣仍然在唱:“时钟滴滴达达,我的心乱如麻,拥抱枕头说着你曾说过的情话。你还会爱我吗?不需要你回答,只要你给一个眼神,我就会作罢……” “闭嘴!”他终于大光其火,指着披头散发的女子,嘶声喊道:“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咎由自取,我不会可怜你!” 她伏在枕上,泪水像断了串的珍珠,怎么都停不下。 陈奕筠穿起衣服,把自己整理的一丝不苟,然后倨傲地打量着她。“结婚了?” 她抬起泪眼,反问:“跟你有关系吗?” 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陈奕筠怒极而笑,“没有关系!我想对你说声恭喜!”说完,仍然不解恨,又补充了一句:“提醒你男人以后出门小心点儿,车辆不长眼!” “哈哈哈……”穆嫣突然放声大笑,胸脯起伏,笑出了眼睛。 被她笑得莫名其妙,陈奕筠愠声问道:“你笑什么?” “我的男人叫胡大伟,如果你真让人撞死他,我亲自请你吃饭谢谢你!”提到胡大伟,穆嫣咬得银牙咯咯响。 “哈,”陈奕筠顿时明白了,睨着她的目光充满了玩味。“他打你了骂你了还是每晚绑着你玩sm!” 这个男人……脑子里就只装着这些东西!穆嫣抓起一只枕头狠狠掷向陈奕筠,嘶声喊道:“你滚!” “恼羞成怒了!”陈奕筠并没有生气,相反他的神情愈发平静,像暴风雨前的酝酿。“看来被我猜对了,你所嫁非人!” “滚!”穆嫣又向他丢了一只抱枕,眼里的绝望又深了一分。 弯下高大的身躯,他慢慢捡起那只抱枕,丢还给她。睥睨着这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女子,他恶毒地讥嘲:“看你的样子,简直像个疯妇!难怪你男人看了没胃口!好吧,刚才我猜错了,其实他既没打你也没骂你,就是没胃口碰你,是吧?” “陈奕筠,你去死!”穆嫣失控地抓起床头的台灯丢向他。1 陈奕筠闪身躲过,“叭!”台灯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这次重逢真失败!”陈奕筠摇摇头,似乎有些遗憾,“早知道如此,相逢不如不见!” 连摔东西都没有了力气,穆嫣虚脱般瘫软在床上,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看在我俩以前的情份上,你太饥渴可以来找我!”陈奕筠用恩赐般的语气告诉她:“不过,找我得提前预约,因为等着我临幸的女人排成队!” 穆嫣将被子拉过头,狠命地堵住自己的耳朵,不让自己去听那些锥心刺骨的无情话。 错了,这些年都错了!她不该苦苦执守着早就消逝的爱情不肯放手,执着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 不知什么时候,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 她掀开被子,见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衣服变成了几块破布片,胡乱地丢了一地。她赤着身子走到衣橱前找到衣服换上。 走出卧室,小小客厅里空无一人,房门敞开着,现场凌乱得像刚刚遭了贼。 都走了!顾依凝也不见了,估计被其未婚夫接走。 穆嫣瘫坐在破旧的沙发里,喃喃自语:“该离开了!” * 阿九开着车,凌琅和依凝坐在后排。 车窗外,霓虹璀璨,灯影憧憧,光怪陆离的影子投射在玻璃上,像变幻莫测的流云。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凌琅恢复了素日的淡然和优雅,他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向很强,但在遇到这个小东西之后,总是动不动失控,她好像天生有轻易触动他神经点的能力。 他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许再动情绪。“说吧,今天到底受了什么刺激。乖乖交待清楚,爷既往不究!” “我哪有受什么刺激?”依凝送他一记“你太大惊小怪”的眼神。 深邃的星眸隐隐掠起愠色,他似乎怕被前面开车的阿九听到谈话,但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压低声音泗道:“怎么突然想起找牛郎玩,难道爷让你欲求不满?” 男子眯起的犀利双眸和阴柔危险的语气,都预兆着他怒气即将勃发。依凝知道答案如果肯定,那么她铁定会被他蹂躏得三天下不了床。 依凝挺起胸脯,傲娇地昂起下巴,回答他:“每晚跟你做,姐都已经玩腻了,想换个新鲜的尝尝!” “吱——嘎!”一声急刹车,车子险些撞上了路边的一棵大树。车里的人随着强大的冲撞力向前俯冲,幸好都系了安全带,否则还真hold不住。 凌琅勃然变色,愠声斥道:“阿九,你嗑药了?” 阿九是个驾车高手,从没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但是,他确确实实被顾依凝雷到了。 她说玩腻了凌琅,要找牛郎尝尝鲜! 实在闻所未闻!从来都是少爷玩腻了女人,随手打发掉,从没听哪个女人说她玩腻了少爷,要召牛郎换换口味的! 这个女人,真够疯狂!难怪少爷对她如此着迷,果然不同寻常! “我——被嫂子吓了一跳!”阿九吱唔着,仍然凌乱不已。 “这就吓着了?”凌琅冷冷嗤笑,“你的胆子未免太小了,给我丢脸!” 阿九不敢再吭声,也不敢乱动。跟了凌琅多年,他当然看出对方已然动怒。 偏偏始作俑者还毫不自知,仍然不知天高地厚地继续挑衅。“有其仆必有其主,凌琅,你的胆子也了了!怎么样?姐要玩牛郎,你肯不肯答应?” 这丫头果然如陈奕筠所说,被他宠到无法无天! 凌琅缓缓眯眸,似乎在认真考虑她的话,过了一会儿,他居然点头应允;“可以。” 阿九眼角抽搐——这也能答应?少爷对这个女人的宠溺还真是旷古奇今。 依凝却没这么乐观,她本能地觉得凌狼肯定得出幺蛾子! 果然,接下来凌琅很快拨通了一个电话,用平仄的语气吩咐道:“立刻给我准备一批牛郎,全部要上等货色,我急用!”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作何反应,反正依凝被雷得不轻——他、他居然亲自吩咐属下帮她找牛郎? 脊背窜过一股寒流,沿着脖颈逆袭直达头发梢,最后凝成冰碴。依凝感觉大祸即将临头,连忙抗议:“姐会自己挑男人,不用你帮忙!” 凌琅阴柔冷笑,好像没听到依凝的反对声,只对发呆的阿九吩咐道:“去颜鑫那里!” * 路上,依凝数次企图跳窗逃跑,都被凌琅拽了回来。 “急什么?马上就到了!”他将她牢牢搂在怀里,大手不老实地摸上她,邪笑道:“如果实在迫不及待,爷在这里上你!” “呸!”依凝典型的死鸭子嘴硬,永远不肯服输。“姐说过,已经玩腻了你,做(蟹)爱像刷牙都没感觉了!” 知道她是故意气他,但他还是无法保持淡定。该死的小娘们,她是存心气死他是吧! “好!”他淡淡地笑着咬牙,“待会儿爷让你玩新鲜的,玩够为止!” 依凝知道自己激怒了凌琅,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委屈那么浓烈,怎么都忍耐不住。 “姐要自己挑,挑满意的!”依凝推他一把,没心没肺地笑:“喂,你不会吃醋吧!” “爷不吃醋!”凌狼笑得那叫令人毛骨悚然,“爷喜欢吃肉!” 你还喜欢喝血呢!依凝嫌恶地往外缩了缩身子,不让他触碰她。 “别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凌琅倒是字字千金,说不强迫她,就真得松开了她。“爷不喜欢强上女人!” 看着他眼底的冰雪寒霜,看着他唇边阴柔的微笑,依凝知道接下来自己恐怕要倒大霉了! * 阿九把车开到某摩天大厦的下面,没有停车,径直驶进地下停车场入口。 车子在光线昏暗的隧道里行驶,绕过车海般的停车场,最后停到了离电梯最近的贵宾停车区。 偌大的停车场人烟稀少,很适合做些杀人灭口的勾当。 依凝下车的时候,只觉寒意袭人,不禁开口问道:“怎么这么冷呢?” “待会儿让你左拥右拥,美男在怀,很快就会热起来!”凌琅认真地回答道。 nnd,狼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她心里的忿恨少了许多。 话已经说出口,想收回也挺困难,她踌躇着要如何跟他表达自己的意思。“姐今晚突然没兴致了,想一个人独寝!” “爷的兴致很高!我不能满足你,看你被别的男人满足一样高兴!”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磨牙的恐惧声音传出来,同时,他腮帮上的肌肉微微跳动。 完了,今晚是逃不掉了。依凝索性停住脚步,放赖了。“我要回家!” 阿九伸手揉了揉眉心,女人真是善变又麻烦的动物。前一秒钟还说要玩牛郎,帮她找来了,她又退缩找借口。 男人,千万别把女人的话当真! 凌琅偏偏就较上真了,长臂一伸,把那个想溜的小女人捞进怀里,然后拦腰抱起。“颜鑫做事很认真,让他找一流货色,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既然来了,就过过目。美男如云,不信你挑不上顺眼的!” 该死的!这个男人难道想玩真的? * 这座大厦是颜家的私人企业,主要经营房地产和出口贸易。但到了晚上,就成为了颜鑫的私人办事场所。 有时候存放转运军火,有时候私审处理一些人物,所有黑暗的不便见光的交易都在这里完成。 今晚,颜鑫还没顾得上吃饭,就接到凌琅的紧急命令:立刻物色一批优秀牛郎,急用! 他执行凌琅的命令从来都很认真彻底,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还真把事情给办妥了。 当凌琅带着顾依凝,后面跟着阿九走进来,颜鑫连忙起身上前相迎。一贯的信心十足,认为他做事琅少爷肯定能满意。 “琅少爷,事情办妥了!” 颜鑫做事,凌琅素来很欣赏,不过这次他眼中却没有任何赞赏的意思,相反听到颜鑫邀功的话,他不由俊颜铁青,额角暴起青筋。 怎么看主人都不像满意的样子,颜鑫不由有些忐忑,却搞不清自己错在哪里。 阿九在旁边同情地瞧了眼颜鑫,心知肚明:哪个男人都不会很乐意别人这么积极地给自己的老婆另外找男人! 可是,颜鑫哪里知道这些内幕。猜破脑袋都不会想到主人吩咐找来的大批牛郎竟然是为女主人准备的! 铁门关死,任何无线信号都传递不出去,里面的人顿时与世隔绝。 依凝浑身汗毛陡竖,鸡皮疙瘩冒了一身。 凌狼这混蛋该不会兽性大发,弄死她吧! 没有再看这个女人,凌琅大概是料保她逃不掉,径直走到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坐下,从水晶玻璃茶上的银质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 阿九连忙走过去,掏出铂金防风打火机,给主人点着了香烟。 狠吸一口,让辛辣芬芳的烟雾在肺内循环,然后慢悠悠地吐出来。 冷静,不要冲动!他暗暗告诫自己,可是该死的,他多年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被这个小娘们打击得七零八落。 先抽支烟,否则他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做些他自己也拿捏不准的事儿! 依凝在旁边心里暗暗敲着鼓,不祥的预兆越来越强烈。 是她忽略了事情的严重性,一味任性,惹恼了这个狼般凶残的男人! 只顾着跟他较真生气,怎么就忘记了,这是只禽兽呢! “凌狼,你到底想做什么?”依凝的胆子再大,此时也不禁有些怯意。她面对的男人毕竟是黑道煞星,想起被整进精神病医院的米琪,她就阵阵发怵。 烟纱层层叠叠缠绕在指间,男子绝色的容颜在烟雾中模糊不清。 也许,她从来不曾看清过他。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此时回忆起来就像一场春梦。 颜鑫感觉出不对劲,这两口子分明在闹别扭。 “颜鑫,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凌琅吐出一口烟雾,冷幽幽地问道。 颜鑫连忙趋前答道:“准备好了!” “验货吧!”凌琅弹了弹烟灰,吩咐道。 * 一排十个牛郎,个个高大英俊,都是上等货色,颜鑫做事果然每次都没让他失望!凌琅咬牙微笑。 颜鑫战战兢兢,怎么看凌琅的脸色都不对劲。可他又实在找不出来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 凌琅对依凝招招手,嗓音低柔到不可思议:“乖,过来!” 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依凝说:“我、我不过去!” 她不过来?好,他过去! 优雅地站起颀长英挺的身躯,凌琅缓慢踱步,走到依凝的跟前。 在她拔腿欲逃之前,他伸出铁臂准确无误地逮住她。 “放开我!凌狼,你丫纯种的混蛋,别碰我!”依凝在他的怀里又抓又咬又喊又叫,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忍着皮肉的疼痛,凌琅将她抱回到自己的座椅里,一手牢牢钳制住她,嘴唇贴到她的耳边,低语柔喃:“宝贝,看看这么多美男,喜欢哪个?我让他伺候你!” 依凝受惊不小,连忙说:“我一个也没看中!” “嚯,眼界这么高!”凌琅听到她的回答倒是消气不少,如果她胆敢说看中哪一个,他保证会让那个倒霉的男人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再换一批!” 这样,十个牛郎被淘汰掉,颜鑫又让人送上来十个牛郎。 临江出美男,的确名不虚传。依凝看得眼花缭乱,就像欣赏美丽的风景,她大饱眼福。 “帅吗?你最喜欢哪一个?”凌狼在她耳边磨牙霍霍,低声笑问。 “呃,”依凝擦擦嘴角的口水,转头对他说:“天天吃美食,胃口被养刁了!” “……”什么意思?小妮子也会玩深沉了! 依凝笑得很纯洁无辜:“看遍了,好像没发现比你更帅的!” “……”凌琅脸上的表情被生生扭伤,笑也不是怒也不是。 收到预期的效果,依凝人来疯地伸出手,轻佻地捏起他的下巴,戏谑道:“美人,今晚陪姐玩玩!” 灿闪的星眸闪过愠色,他冷哼:“你不是说玩腻了我,还让我陪?” “姐恋旧嘛!”依凝眨眨眼睛,再捏捏他的肩膀,“乖狼狼,不生气了,姐姐给你糖吃!” 紧绷的俊颜总算慢慢和缓,迷人的薄唇几不可察地抿了抿。 其实,男人很好哄的。 依凝像只邀宠的小猫,在他的怀抱里蹭来蹭去。软语呢喃,这一来二去的,他的怒火也慢慢消了。 不过,由于关乎男人的自尊面子问题,他还是没有立刻接受她的示好。 敢当着他的面说想玩牛郎,他是否确实对她娇宠过度,宠得她上天!以后得适度地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不能把她宠得太无法无天。 颜鑫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如果非亲眼所见,打死他也绝不会相信,今晚的牛郎竟然是凌琅特意给顾依凝找的! 她说她玩腻了凌琅,所以凌琅就召来牛郎陪她玩。饶是颜鑫见多识广,还真没听说谁这样宠女人的! 正在心里嘀咕的时候,却不知道灾难已经悄悄转移向他的头顶。 “颜少,这些牛郎都挺帅的,谢谢你帮我这么费心!” 因为好话说尽都不见凌琅重绽笑颜,依凝就把目标转向了旁边的颜鑫。 颜鑫吃惊不小,连忙否认:“我不知道这些牛郎是给你找的!真不知道!” 于是,他的特别“声明”更惹来凌琅的不悦。 暗中揩额,颜鑫冷汗涔涔。 “嘎嘎……”依凝乐弯了腰,直到笑够了,她直起身子,眼珠转了转,故意拉长腔调,笑道:“不过,我看这些牛郎都比不上你!” “……”拿他堂堂临江四少之一的颜鑫跟牛郎相比,颜鑫俊脸上的表情顿时很丰富多彩。 哪知道更惊悚的还在后面,顾依凝竟然推开凌琅的怀抱,对满脸惊诧的颜鑫说:“琅少爷让我在这里的男人里面随便找一个顺眼的今晚伺候我。瞧来瞧去,我就瞧着你最顺眼,要不今晚你陪我吧!” 选中牛郎了? 大家的目光顺着依凝手指的方向齐刷刷地望过去,不禁全部目瞪口呆——她看中的男人竟然是颜鑫。 这下子颜鑫顿时炸毛,当场弹跳开,退至安全距离之外,忙不迭地拒绝:“嫂子真会开玩笑!我哪敢!” “你不敢?”依凝好像很惊奇他的话,“为什么不敢?你怕他?” 话语里明显的挑拨,可让她大跌眼镜的是,颜鑫居然很没骨气地点头:“没错,我怕琅少爷生气!嫂子行行好,别开这种一点儿都不好笑的玩笑!” “……”男人,真是没骨气的东西! “咳,咳咳!”阿九好像嗓子痒,扭过头捂着嘴不停地干咳。 其他在场的人表情怪异,想笑不敢笑,都尴尬地将目光移开。有的仰头看天花板,有的盯着吊灯,有的则认真研究挂在墙壁上的油画。 “够了吧!”凌琅淡漠的俊脸终于浮起怒色,他起身挥手摒退了所有的牛郎,然后快步走到依凝的身边。凝视着她,愠声道:“你闹腾够了没有?” 依凝耸耸肩,语气玩世不恭:“我是闹够了,看你好像意犹未尽,就陪着你乐呵乐呵嘛!” 凌琅含着怒意的目光射向颜鑫,后者顿时倒退三步,心虚胆寒:“琅少爷,嫂子在跟你开玩笑呢!” “我当然知道她在跟我开玩笑!”凌琅狠狠地瞪着颜鑫,然后折回身再次把依凝拦腰抱起,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喂,你带我去哪里?”依凝不知道这只狼又抽什么风,他还要玩什么新鲜花样,她的小心肝再也经不起折腾。 “去我们做得最开心的地方!”凌琅丢给她一句回答,抱着她乘电梯离开了颜氏私企大厦。 阿九连忙带人跟上去,颜鑫则余悸未消地站在那里继续揩额角的冷汗。 * 重新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此时正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从四周饭店酒馆里传出饭菜的香气,依凝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如果换作以前,凌琅肯定会立刻带她去用餐。但是现在却恍若未闻。 阿九把车开得飞快,一路连闯红灯,没有任何交警敢上前拦截。 以前这家伙也有闯红灯的不良记录,不过好像没有今晚这么猖狂。 依凝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你打算把我弄到哪里去?” 折腾了这么久,她觉得很疲惫。 孕妇容易劳累,也容易饥饿。她现在既累又饿,不知道能不能撑住接下来他给她的“惊喜”。 “饿吗?”男子到底还是关心她,询问的同时顺便摸了摸她的肚子。 本能地推拒他伸过来的大手,乌亮的大眼睛里闪过戒备之色。 她怕任何探向子宫方向的东西,包括他的大手。她觉得任何离孩子太近的东西都有危险,这种母性的本能根本不是理智可以抗拒。 凌琅却感觉很挫败,她竟然如此抵触他,他想摸摸她的肚子都不肯。 这个女人……果然玩腻了他! 想想不禁怒火中烧,他凌琅什么时候落到如此地步,被女人如此嫌弃! 原本还想问问她肚子饿不饿,他先带她去餐厅里用餐,等填饱了肚子再去办正事,现在看来,他实在过份多情了,这个小娘们根本不领情! “阿九,速度快点儿!”凌琅吐出的字带着冰渣,冷得冻死人。 阿九也没吃晚餐,可他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敢有,凭着高超的车技,很快就将车子驶上了高速公路。 后面轿车里的保镖唯恐被甩落下,拼尽吃奶的力气追赶。转眼间,都驶上了高速公路。 依凝安静下来,反正事已至此,想多了也没用,随他去! * 一个多小时的高速公路跑下来,车子在b市的入口处驶入减速带。 他带她来b市做什么?依凝再次感觉不妙。他该不会想把她送还给谢子晋? 想起至今还在疯人院里治疗的米琪,她再次毛发陡竖。 “喂,你不带赶尽杀绝的!”依凝抱起双臂,对他说:“你可以亲手杀了我,不许把我送给谢子晋折磨,否则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凌琅眼角微微抽搐,把她送给谢子晋?这个小娘们为什么总是这么富有想象力! 见他俊颜铁青,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依凝的心里打开了鼓。 假如他非要尘归尘土归土,把她归还给谢子晋怎么办?反正当初她是他从谢子晋手里讨来的,这个人情迟早要还,他拿她去还…… 依凝心想,实在不行,关键时刻还是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情吧! 唉,指望男人动真情,她真是白日做梦啊! 胡思乱想着,车子已经驶进了b市的市区,然后径直向着海边飞驶。 难不成他想把她沉进海里喂鱼?也不对啊!这种事情他只需吩咐手下做就行了,用不着大老远地亲力亲为。 唉,也许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儿感情吧!走的时候,他亲自来送送她! 没再说话,反正说了他也不理睬,她索性省省唾沫! * 车子终于在辽阔的海滩边停下,后面的保镖气喘吁吁地跟来了。 寂静的海滩被接二连三的刹车声打破,一时间嘈杂起来。 阿九下了车,给凌琅拉开车门,等凌琅下了车,他又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依凝也下了车。 海风习习,吹拂着发丝,一望无际的海浪拍打着海滩,偶尔有白色的海鸥掠过,留下清脆的鸣啼。不同的是,夜晚的海滨别有一番韵意,海面上灯火点点,映着夜空的偶尔闪过的星子,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 跟上次一样,偌大的一片海滩,除了凌琅带来的人,竟然看不到一个闲人。 看这样子,肯定事先有人打来电话清场。正值旅游热季,每晚洗海澡的游客多不胜数,而他带她来这里和妨可能临时起意。 短短一个小时,就令人把这片海摊收拾得如此干净彻底,实在令人惊诧。习惯了都市的喧嚣繁华,一下子到如此沉寂安静的地方,好像当年误闯桃花源的陶渊明,欣喜、忐忑又为眼前的一切感动。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凝视着波涛起伏的大海许久,都在沉淀自己的情绪。 如果大海能够带走一切烦恼,就让它全部随风而去。 依凝终于回首,望向身边的男子,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凌琅邪魅勾笑,将她搂进怀里,轻吻着她被海风吹起飞扬的发丝,柔声问道:“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这里做得那么激烈?你骑在我的身上,疯狂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噌!”脸颊顿时烫烧,这只色狼突然谈论如此限制级的话题,让她措手不及。 “怎么样?浑身热了!”男子得意地轻笑,绝美的大手抚摸着她发烫的脸颊。微凉的薄唇吻着她的俏脸,魅惑启音:“今晚,我们重温激情四溢的夜!” 不知什么时候,阿九和保镖们都统统消失不见。空旷的海滩愈加寂寥,她依偎在凌琅的怀抱里,感受着男子健壮的矫躯渐渐灼烫。 “天天在家里做腻烦了!”凌琅很温柔,并没有如她预想中那般粗暴地占有她。他咬着她的耳垂,低魅地问道:“换这里是不是很有激情?” 呃,连晚饭也没吃,开车在高速公路狂奔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到这片海滩上跟她做(蟹)爱,这个男人真够牛叉。 不过,心里还有些感动,为他一贯的纵容和宠溺,这次也不例外。 将她按在松软的沙滩上,他俯首品尝着她性感的锁骨,一点点,濡湿她的肌肤,挑起她深埋的**。 占有她的时候,他极尽温柔,好像生怕再度惹起她的厌烦,小心奕奕地试探入侵。 他的用心,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其实,他不懂,她不是腻了,而是怕了! “爷的花样多的是,玩过今夜你再说腻没腻!”凌琅跟她变换着姿式,想重温那日在海滩上的激情四射。他不信凭他的硬件和技术会让女人厌烦,他要重新燃烧起她的激情。 面对男子的卖力,依凝却力不从心,或者说心不在焉。她需要注意体位,不让他伤害到腹中的胎儿,根本不可能放松下心情肆无忌惮地享受。 好矛盾!一方面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另一方面……她又生怕它受到任何的伤害。 “在想什么?”凌琅拥着她,困惑耳语:“难道在这里你还不满意?或者,真把颜鑫叫过来和爷一起伺候你才满意?”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你是我老婆!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6.你是我老婆! 依凝哭笑不得,连忙用手掩住他的嘴巴,不想让他胡乱猜测。∑。 ~#1“我跟你开玩笑呢!怎么可能想别的男人?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狼狼,你温柔一些好吗?” “乖乖!”听到了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凌琅更加温柔,他激情地吻着她,低声柔喃:“爷会好好疼你!” * 享受了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依凝静静地靠在凌琅的胸膛上,倾听着波涛起伏的声音。 夜幕笼罩下的海岸,静默绵延,他们相依相偎的剪影像定格的风景。 凌琅的吻像柔羽细细密密地落在依凝的身上,“告诉爷,今天为什么任性?”他睨着她,温柔的眼波几乎能溺死人。“对我哪里不满意尽管说出来!”顿了顿,他又加了句:“反正我又不会改。” “嗤!”依凝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这个家伙,时不时地给她来上一段黑色幽默。 笑过后,心里仍然摆脱不了淡淡的悲凉。 男欢女爱是一场游戏,她无可救药地入戏太深。怎么办? “狼狼,”依凝化被动为主动,仰首吻着他线条完美的下巴,半真半假地嬉笑;“我发现自己爱上你了怎么办?” 凌琅一怔,乍然张眸,好像被她的话震住。 “哈哈,吓到你了吧!”依凝俏皮地眨眨眼睛,咯咯娇笑:“我故意吓唬你的!” 晦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只是一直沉默。良久,听到他淡雅的声音响起:“别闹了!肚子饿吧?我带你去吃饭!” “……”原来他还记得她肚子咕噜响的事情,依凝心里一半苦涩一半甜蜜。 心里一个声音对她说:为什么要较真,这么演下去不挺好的吗?既娱乐彼此的身心,又可以假装天真过得很幸福。好吧,她承认在他的身边真得很幸福! 另一个声音则对她说:就此打住吧,游戏该结束了!顾依凝,这个游戏你玩不起,你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等到你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的时候,说不定他抽身断情毫无留恋地永远离你而去!你会发疯的! “发什么呆?”凌琅伸手轻拍她的脸颊,无奈摇头,“又神游四海去了,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把爷忽略得如此彻底!” 依凝又笑,咬着唇吃吃地笑。“狼狼,我想跟你打个赌!” “赌什么?”凌琅帮她穿好衣服,再仔细系好每粒扣子,然后将她拦腰抱起。小东西看起来有些虚弱,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折腾得狠了。 刚才的欢爱他挺温柔,没怎么折腾她,她看起来怎么就这么一副恹恹无神的模样。 依凝最喜欢将脸蛋埋在他的怀抱里,嗅闻他身体独特的幽香。“赌我们俩有一天分手,我流的眼泪会比你的多!” 也许,他根本连一滴泪都没有吧! “你的小脑瓜子里整天都装着这些东西?”凌琅蹙起俊眉,表示很难理解。 “你信不信?”依凝拽着他的衣袖,仰脸撒娇般地问道。 心里其实盼望他否定的回答,哪怕他玩笑般地说一句,分手的时候他会伤心难过流泪,她也觉得值了。 谁知道,他竟然摇头,语气里满是不屑:“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允许,你分得了手吗?” “……”很好,典型凌狼式回答,她很满意! * 一整夜的时间,时醒时睡,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梦境内容希奇古怪,简直匪夷所思。 这样醒醒睡睡,也不知道迷糊了多久。等到穆嫣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室内早就大亮。 穆嫣爬起身,见墙上挂的钟表显示已经八点多了。 和衣睡了一宿,她怎么睡得这么死呢! 赶紧起身去浴室匆匆洗漱,回到卧室重新换了衣服,收拾了一只行李箱,便走下楼来。 她开一辆两厢的现代瑞纳,贷款买的。毕竟是画家,她再落魄也能为孩子添置一辆车子,接送他们上学回家,以便遮风挡雨。 心里惦记着早些去幼儿园接孩子们,昨天下午就该去接他们,她拖到今天早晨,心里有些着急。 * 驱车来到幼儿园,她停稳车,还没等走进园内,就被一个人拦住。 “老婆,你急匆匆地准备上哪儿?”一个油滑的声音拖着长长的腔调问道。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哪颗货!穆嫣满脸戒备,往旁边闪了闪,躲开胡大伟的脏手,冷冷地道:“滚开!” “哈,让我滚?”胡大伟五短身材,满脸横肉,怎么看都一副恶人相,他是穆嫣的前夫,最近老是纠缠着她复婚。“你个臭表子敢让我滚!” 穆嫣根本懒得跟他废话,拿出手机,威胁道:“你再敢骚扰我,我要报警了!” 这招以前用过,效果挺不错。 胡大伟果然有些忌惮,猖狂的神色稍稍收敛了一些,强装镇定地冷哼;“不就仗着你表妹是警察嘛,我又没犯法,怕你啊?” 对付这个人渣的纠缠,依凝无疑帮了大忙!否则,穆嫣人单势薄,还不知道要被胡大伟怎么欺负。 她昂起骄傲头颅,告诉他:“对了,我就仗着依凝是警察!她现在升任警官,权利更大,你骚扰我一次,她就会让你进去待一个星期!” 胡大伟不敢再强硬地纠缠,贼眼一翻,改变了作战方略:“今天都是周六了,你怎么才记起来接孩子!看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昨晚是不是偷男人偷过头了!我告诉你,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我收回来,你不配做他们的妈妈!” 穆嫣心里一惊,在她的眼里,两个孩子无疑是她的心头肉。她不怕胡大伟无情滥渣,就怕他说要抢夺孩子的抚养权。因为太在乎,她连说话声音都有些哆嗦。“你、你真不要脸!抛妻弃子三年了,你尽过做爸爸的义务吗?把钱都给了野鸡,这些年孩子都靠我赚钱抚养!你还要他们的抚养权,你有什么资格?” “哟,这么激动干什么!”看出了她的恐惧和紧张,胡大伟更得意。“两个孩子都是我的种,我要他们的抚养权理所当然,难不成你还想带着宝贝们嫁给别的男人!我告诉你穆嫣,只要我想要孩子,你就得乖乖地交出抚养权!” 好像被刺成了要害,穆嫣几乎跳起来。她的嘴唇完全失去血色,哆嗦着,不明白胡大伟为什么突然执意跟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其实,胡大伟自私又懒散,根本不会照顾孩子。他嫌宝宝和俏俏吵闹麻烦,平日里连带他们出去吃顿饭都觉得烦,更别提抚养他们。 “你到底想怎么样?宝宝和俏俏不会认你这个爸爸!你给过他们什么?还有脸来说这些话!你配吗?”穆嫣转身想进幼儿园接孩子,她怕胡大伟会强行带走他们。 胡大伟知道她在怕什么,他偏偏就跟她对着干:“哎,我是孩子们的爸爸!今天该我接他们回家!” “你的家在哪里?”穆嫣知道他现在穷困潦倒,居无定所。“你是不是没钱花想拐了他们卖给人贩子?” 胡大伟鼓起小眼睛,十分忿慨:“他们是我亲生的,我再没钱也不会卖他们!卖你还差不多!” 这话倒是真的!穆嫣稳稳神,冷冷地斥道:“你最好别胡搅蛮缠,我不想再跟你吵!滚开,我要接孩子!” “谁跟你吵了!”胡大伟摆出无赖的模样,嘿嘿笑着:“我也来接孩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穆嫣失声尖叫起来,她快要崩溃了,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赶紧带着孩子们逃离开这座城市,让胡大伟这个无赖再也找不到他们!“唉,我还想怎么样!”胡大伟煞有介事地叹口气,诉苦道:“这些年我过得不太如意,生意赔本,表子骗我,我他妈的就没一样顺心的事情!现在……想做生意,手里没本钱……” 原来是跟她要钱来了!穆嫣无比愤怒:“我哪有钱?离婚的时候,你带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只留了那套旧房子给我,难道你在打那套房子的主意?” 胡大伟当然想要回房子,但他知道,如果房子卖掉了,穆嫣真就带着两个孩子走了,也许他这辈子都找不到。1 当初他肯留给她一套房子,就为了有朝一日落魄能回来找到她。“看你说得,我哪能那么狠心!房子留你和孩子们的,我绝不食言!这样吧,你跟我复婚,房子算你的婚前财产,什么时候我都没权分割,怎么样?” “复婚?”穆嫣气笑了,“你想复婚?” “是啊!”胡大伟向她靠近一步,涎着脸说:“穆嫣,这两年我挺想你的!” “啪!”穆嫣再也忍耐不住地往这张丑陋的脸上甩了一巴掌,她后退两步,嘶声道:“休想!” “臭表子,给你脸不要脸!”胡大伟好歹跟穆嫣生活了几年,摸透了她最怕什么,他就专门威胁什么,“两个孩子我都要了,回头给他们找个新妈,你滚他妈的去吧!” 穆嫣浑身颤抖,嘴唇翕动,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太在乎,她无法想象失去两个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这些年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唯有两个孩子是她的精神支柱,如果胡大伟抢走了他们,她会崩溃的。 见穆嫣被吓住了,胡大伟得意地道:“害怕了吧?早对我客气点,万事好商量,你非这么执拗,不是故意惹我发火嘛!” 穆嫣抚抚自己的额头,满额的冷汗。她觉得头疼欲裂,好像要晕倒的感觉。 “这样吧,我说着解决的办法你看怎么样!”胡大伟见时机成熟,就说:“你跟我复婚,我们俩一起抚养孩子,住在一起就不用整天争什么抚养权了!宝宝和俏俏是我们俩的,怎么样?” 这个无赖!穆嫣恨恨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还要逼我复婚?我们俩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哎,我现在可改邪归正了!”胡大伟把胸膛拍得震天响:“别小瞧我,这两年我也赚了不少钱!虽然暂时没有房子也没有车,早晚还会再挣回来的!没听说过一句话,钱是王八蛋,花完了咱再赚!穆嫣,你别看不起我,早晚有一天我能出人头地,混出个人样儿!” 穆嫣懒得听这个男人吹牛皮,连正眼都没瞧他,她转身进幼儿园准备接孩子。 “你不理我是吧!”胡大伟见说得天花乱坠穆嫣也不理睬他,就威胁道:“我现在就把两个孩子接走,看你能不能抢过我!” 穆嫣停下脚步,回过头,清眸掠过一抹怨毒。她狠狠地盯着胡大伟,许久,她突然笑了:“好啊!你既然这么执着非要跟我复合,我不成全你都对不起你!” * 在酒店里睡醒香甜的一觉,依凝再次从凌琅的怀抱中醒来,觉得世界如此美好。 这种美好能持续多久?她不敢深究。 “狼狼,起床了!”她捏着凌琅的鼻子,在他张开嘴巴呼吸的时候,趁机往他嘴里吐了点儿唾沫。 没事欺负欺负他,心里还平衡些。 凌琅皱着俊眉似乎很恶心的样子,“没刷牙吐我嘴里唾沫星子,你恶不恶心!” “我不恶心!”依凝咧嘴一笑,亲亲他的嘴巴,“关键是恶心你!” “……”男子败给她了,沉默不语!下了床,他背对着她换衣服。 正常的男人都会晨勃,他也不例外,甚至他比一般的男人反应更加强烈。 刚睡醒,他**勃发的时候,她又捏他的鼻子又往他嘴里吐唾沫,这种娇憨俏皮诱得他心里直痒痒。 本能地想把她压倒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可想想昨晚她说的话,又不禁沮丧。 她说总跟他一个人做,有些玩腻了他! 靠,想想他就不禁窝火,敢说玩腻他的女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顾依凝绝对是第一人。 得给她点儿教训,让她以后不许如此放肆,可心里发着狠,实际却舍不得动她半根头发。 罢了,老婆是娶来宠的,她比他小五岁,迁就她就迁就些吧。 他克制自己,不再像以前那么频繁地跟她做,而是确定天时地利人和,种种条件都达到完美,他才跟她缠绵。 女人要的是浪漫,他就陪她在b市的海滩边做。因为,他们曾经在那里火热地缠绵过。 以后,他决定经常跟她打打野战,时不时地变换地点花样,增加些情趣,她就不会嚷着腻了! 他心里这样盘算着,看在她的眼里却完全是不一样的味道。 依凝心想,他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她的话又惹他不高兴?还是他此时心里惦记着那个大肚婆! 就这样,两个思想南辕北辙的男女,都担忧着自己的担忧,顾忌着自己的顾忌,纠结着自己的纠结。 * 在酒店里用过早餐,依凝去健身房里散步,凌琅便叫来了阿九,问道:“你查得怎么样?昨天她都跟谁在一起?” 阿九如实回答道:“昨天嫂子请了假,她去哪儿不是很清楚。下午她去了她表姐穆嫣家,一直待到陈奕筠找到她为止!” 凌琅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陈奕筠呢?” 昨天他带走依凝的时候,陈奕筠还在穆嫣的卧室里,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跟依凝的表姐搞到一起。 “昨晚在君临天下喝得咛叮大醉,现在还没起床!” 凌琅哼了一声,以示不屑:“为女人喝醉,太没出息!” 曾经,他也为一个女人喝醉过。现在想来,觉得那时的自己太可笑。 也许每个男人都做过这种可笑的事情,人不痴狂枉少年……不过,陈奕筠也早过了年少轻狂的年龄了,居然还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越活越倒回去了! 阿九静静地听着,不置评价。 对凌琅,他近乎崇拜。凌琅说过的每句话,不见得是真理,他都一直奉若佛音。 再说,他对女人素无好感,根本无法理解陈奕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灌得一塌糊涂。所以,他完全赞同琅少爷的话:陈奕筠没出息! 沉默了一会儿,凌琅又吩咐道:“去调查依凝的表姐,看看是不是她对依凝说了什么!我就不信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玩腻了我!” “……”阿九眼角抽搐,腹绯道:其实琅少爷跟陈奕筠半斤八两,也没出息多少啊! * 依凝跟凌琅和好如初,两人恢复了以往的亲密,只是**的次数有所减少。 每次凌琅求欢的时候,如果发现依凝不情愿,他就生生地压下**,从不强迫她。 听说夫妻之间有七年之痒,做(蟹)爱如刷牙,互相腻味。他跟顾依凝这才同居了几个月,怎么就提前步入痒期了? 第一次对自己缺乏自信,他怀疑自己的技术不行?还是身材缺乏诱惑力?或者…… 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好迁就她,减少做(蟹)爱的次数,从往常的一夜数次,锐减到两夜一次,然后是一周两次,最后依凝提出两周一次。他还了还价,最后定板——一周一次。 依凝每天上班,还是那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林雪私下里悄悄问她,跟她未婚夫谈得怎么样了,依凝说,等她考虑好了再作决定。 * 依凝性格外向喜欢热闹,不过她对官方应酬不太感兴趣。 所谓的官方应酬,指的是跟那些自己并不感冒的人谈笑寒喧,她觉得很无聊。 原本一介小小的警员,后来托凌狼先生的福气,她一路飞升,成为了刑警一队的警官。成为领导人员的她,仍然不喜欢官方应酬。 当凌琅告诉她,颜鑫过生日,带她一起去参加颜鑫的生日宴会,她兴趣缺缺地问:“可以不去吗?” “必须要去!”凌琅用一种奇怪的目光觑着她许久,然后告诉她:“颜鑫除了庆贺生日,他还会在生日宴会上宣布一件重要的消息!” 颜鑫宣布什么重要消息跟她有什么关系吗?依凝皱着秀眉,但她还是没有再反对。毕竟凌琅对她如此迁就,偶尔让她陪他应酬,她再唧唧歪歪未免太不识趣。 见她沉默不语,凌琅的眸光变幻莫测,不知道心里在捉摸着什么。 依凝从不猜凌琅的心事,因为她根本猜不透。与其浪费脑细胞跟这个高智商的男人玩智力游戏,还不如简简单单地在他身边做个花瓶更省力。 她哪里知道,此时男人正在心里冷笑——听说颜鑫有重要消息宣布就想去了,可见这个小娘们口是心非,嚷着不想去,其实还是惦记着颜鑫的消息。 …… 男人和女人的思想,有时候就是这么南辕北辙。 * 作为临江四少之一的颜鑫,他的生日宴会当然很隆重。 临江上流圈子的名门公子几乎都到齐了,他们都想一睹颜鑫未婚妻的芳容。 临江四少俱是风流不羁,扬言三十岁之前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猎艳的脚步。陈奕筠已是而立之年,也没有任何要娶妻的意思。以他马首是瞻,其余的三少当然更不会为任何女人放弃整片的森林。 谁也想不到颜鑫突然有了固定女友,并且要在他的生日宴会上携正牌女友高调亮相,这个消息本身就比颜鑫的生日宴会更有吸引人。 尤其是那些名门公子,他们都怀着好奇心,想见识下这位迷住颜鑫让他为了一棵树甘愿放弃整片森林的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颠世容颜。 * 凌琅带着依凝亮场,立刻成为全场的焦点。 “琅少爷来了!”众人纷纷围挤上来,争先恐后地跟他寒喧。 生意场上,利益关乎一切。 虽然大多数人都不太清楚这位来自香港的琅少爷具体是什么身份,但他们看出来控制着临江经济动脉的临江四少都听从琅少爷的命令。 或者说,四家企业的最大控股东家就是凌琅! 凌琅在香港拥有地产和金融公司,身家显赫。最近两年,他明显把投资的兴趣转移到大陆,尤其是临江。 临江的生意人无不想得到凌琅的投资,不止是垂涎巨额的资金,得到投资也等同于得到了雄厚的背景和潜力。 这个生日宴会,多数私企的老总都为了结识凌琅而来,想跟他攀上关系的同时,暗暗为日后竞标的成功做准备。 处在光环的焦点,想低调都困难。依凝发现做花瓶也不容易,因为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咦,琅少爷身边的这位小姐……是不是兰州路分局的警官?” 不知谁喊出了这句话,立刻把依凝推到了焦点位置的焦点上! 她尴尬地低下头,躲避镁光灯的拍摄。 “呵呵,琅少爷口味重,搞了个女警官!”有人笑着调侃。 “姐,”忽然听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声音喊她,依凝抬起目光,看到顾欣妍和贺江南肩并着肩走过来。 “你们俩也来了!”遇到熟人,依凝紧张的心情和缓些,她见顾欣妍身着晚礼服,美丽中透着古韵娴雅,在众多珠光宝气浓妆艳抹的现代美女中看起来是如此的独特不同。 依凝甩开凌琅的大手,说:“我过去跟欣妍说两句话!” 凌琅瞅一眼贺江南和顾欣妍,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得到恩准,依凝便快步走过去,拉着欣妍的手把她拉到角落里,贺江南自然也跟着过来了。她瞪他一眼,质问道:“贺局长,你来参加这种场合怎么把我妹妹也拐来了!” 依凝鉴于贺江南有过“诱惑”她的前科,对这个表面看来温文儒雅的男子实际很不放心。她怕单纯的顾欣妍被贺江南给玩弄了,更怕满脑子烈女不侍二夫的顾欣妍壮烈殉情,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谁知道贺江南竟然大大方方地把顾欣妍搂进怀里,温润笑道:“欣妍答应我的追求,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 这小子,挖墙角倒是挖得挺快,依凝丝毫没放松警惕,乌亮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贺局,你跟女下属乱搞男女关系是要受降职处罚的!” “哎,顾警官,我贺江南是自由单身汉,正当追求自己的女下属,跟她正当恋爱,怎么算乱搞男女关系?你乱说我不要紧,毁坏欣妍的清誉我可不答应!”贺江南阴沉下俊颜,语气有些不悦。 “……”这家伙倒是理直气壮,依凝一时间无法反驳。 顾欣妍羞答答地开口了:“姐姐,你不要替我担心。贺副局很君子的……他从没有对我有过逾礼之举。这个社会婚姻恋爱自由,我想……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男人结婚!” 言下之意,她非常喜欢贺江南! 依凝无话可说。以前的顾欣妍从进警局的那天起就暗恋着贺江南,却一直无果。现在的顾欣妍竟然还是喜欢贺江山,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顾警官,还有其他的训诫要说吗?”贺江南不冷不热地问道。 依凝悻悻地转过头,悄声嘱咐顾欣妍:“注意防着他一点儿,这家伙……表面君子,其实骨子里跟其他男人一样!” 顾欣妍迷迷糊糊的样子,困惑地道:“贺局长当然跟其他男人一样了,难不成他还是娘娘腔吗?” “……”这个小妮子,她真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装傻。 依凝撇撇嘴,不再多说什么了。既然妹妹如此喜欢这个男人,她说多了也白搭。 “顾小姐!”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门响起,接着就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汉子一摇一晃地走过来。“你还认识我吗?” “光头强!”依凝对这个光头强印像深刻,立刻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嘿嘿,多谢顾小姐还记得我!”光头强连忙干笑两声,接道:“顾小姐还记得前段日子,你拜托我给你堂弟介绍我的表弟胖七,后来……” 依凝顿时感到不妙,便打着哈哈道:“唔,嗯,哪……我的堂弟最近出远门了,好久没看到他了!” “如果事情不是闹到不可收场,我也不会来劳烦顾小姐!”光头强脸色一苦,摊手小声地道:“胖七让你堂弟去给鲍老大送货,谁知道令堂弟竟然把鲍老大整得鼻青脸肿不说,最后还把他整进了局子里!这倒问题不大,严重得是——现在鲍老大被人保释了出来,他找不到你堂弟,就到处追杀我表弟胖七!” “咳,咳咳!”依凝以手掩住嘴巴,转过头去咳,好像嗓子痒。 “胖七差点儿丢掉小命,最后没办法只好躲到我这里暂避风头!我也惹不起鲍老大,就找颜少想办法,颜少忙着陪他的女朋友呢,没空搭理我!所以……”光头强就对依凝赔笑道:“顾小姐,事情因为你的堂弟而起,您得出面啊!” “呃,唔,啊……”依凝挠了挠头,说:“这件事情我跟凌琅说说,让他想想办法!” 鲍老大是谢子晋的人,请凌琅出面,也许还能卖给他三分人情。上次她落在谢子晋的手里还是凌琅把她讨出来的,不然现在的她……恐怕跟米琪一样待在疯人院里接受精神矫正治疗了。 光头强一听依凝答应帮忙,不禁大喜过望,连忙道:“琅少爷肯出面当然比颜少出面更有力度!胖七过来了,我让他当面跟顾小姐道谢!” 啊?胖七来了!依凝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地想拔脚就逃。但还没等她挪步,就见一个圆圆胖胖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正好拦住她的下路。 狭路相逢,四目相对,依凝的大眼对胖七的小眼,一时间寂静无语。 “你、你,你……”胖七举起手,用一根粗粗的手指戳着依凝的鼻子,胖胖的身躯像中风般抖个不停,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顾宁,你个王八蛋害苦了我!” 光头强听得一头雾水,便问表弟:“谁是顾宁?你认错人了吧!这位是琅少爷的未婚妻顾依凝,顾宁是她堂弟!” “我呸!”胖七深表愤怒和鄙夷,咬牙切齿:“她就是顾宁!这个王八蛋化成灰我也认得!” “啪!”光头强狠狠地拍了胖七一巴掌。训斥道:“别没大没小!你俩眼珠好重装了,顾宁是男人,她是女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胖七捂着自己的圆脑袋,眨巴着小眼睛,再仔细审视依凝,对自己的判断也就没那么自信了。“呃,那是我认错人了?” 依凝清了清嗓子,对胖七报以矜持地微笑:“胖先生,我叫顾依凝,顾宁是我的堂弟。我跟他外貌相同,其实性别不同,你再仔细看看,他哪有我漂亮呢?而且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他是他,我是我!他是顾宁,我是顾依凝!” 胖七再次眨巴他的虾皮小眼睛,也不敢再咬定依凝是顾宁,只嗫嚅道:“你是顾依凝还是顾宁无所谓,不过鲍老大从局子里放了出来,他发狠地全世界搜寻顾宁,说如果逮到了他就把他抽筋剥皮肉喂狗!他找不到顾宁就拿我开刀,唉,我现在像过街的耗子四处躲藏,还不是为了不供出令堂弟的下落!你得帮帮我啊,不然我的小命会被鲍老大收去。” 依凝想起那晚把鲍老大整得有多么惨,心里不禁暗暗好笑。怪不得鲍老大抽风,满世界找“顾宁”,找不到“顾宁”就找胖七的麻烦。估计他窝了一肚子火,迫切需要找个人来发泄。 当下,依凝挺直身子,允诺道:“你最近先留在强哥这里避避风头,鲍老大那边我会去处理。” 胖七还怔着,光头强戳了他一把,示意他跟依凝道谢。他连忙点头,说:“有顾小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以后鲍老大那边我是回不去了,想留在颜少这边做事,行吧!” “行呐!待会儿我让凌琅跟颜少说说,不过以后你得改风格了,颜少不好男色,他喜欢美女!” “颜少喜欢什么风格口味,你倒很清楚!”清亮的嗓音十分好听,不过却难掩一丝愠意。 依凝不用看也知道凌琅过来了,她转过头,微微笑道:“狼狼,你在吃醋吗?” 凌琅抿紧薄唇,不喜也不怒。 光头强和胖七连忙恭敬地对凌琅打招呼,同时对依凝暗中打眼色,示意她帮着说句话。 于是,依凝就说了上次鲍老大被“顾宁”狠整,现在出了局子开始报复。让凌琅跟颜鑫说说,暂时收留胖七,否则胖七将会被连累得死无葬身之地。 凌琅听的重点跟依凝说的重点不太一样,静默了几秒钟,他淡淡地道:“你好像专喜欢跟颜鑫打交道。” “……”什么跟什么!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心胸狭隘啊! * 颜鑫挽着正牌女友汪雅茹的手臂,高调亮场,整个酒会的氛围达到最**。 镁光灯闪烁不停,拼命地拍摄这对金童玉女。直到此时此刻,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颜鑫采撷的是汪家的金花。 汪雅茹是名门闺秀,不但拥有美丽的容颜还拥有留英硕士学历,她的外貌和气质折服了一大帮公子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因为自身条件如此优越,汪雅茹倨傲得很,芳龄二十七岁了,还待字闺中。有人扬言她要做剩女,没想到她最后跟颜鑫走到了一起。 “哇,颜鑫的女朋友好漂亮啊!”依凝赞叹道。 凌琅星眸一闪,扬唇道:“你认识汪家的大小姐?” “当然了!临江市的头号大美女,谁不认识啊!”依凝根本没多想凌琅如此问她有何深意。 “她家世、身价、外貌、气质、学历……你哪样能比上她?”凌琅问道。 “嗯?”依凝狐疑回眸瞧他,叉腰扬眉:“你找麻烦来的?我比不上她又怎样?你小子就胆敢自称天下第一?” nnd,这家伙什么意思?存心打击她? 凌琅见她生气了,便转过头,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不过提醒你,颜鑫很喜欢她。你要想跟她做竞争,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 “……”啊啊啊啊啊!这只该死的狼,心眼简直比针眼还要小! 那晚她故意说看中了颜鑫,他就揪着这事儿不放。后来她还以为此事算了了,没想到,直到此时此刻,凌狼还把这句她随口搪塞的话放在心里呢! “别打颜鑫的主意了,你跟汪雅茹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凌琅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节哀顺变。 这就是他带她来参加颜鑫生日宴会的目的——让她见识下颜鑫的新女友,量力而退! 依凝哭笑不得,同时心里隐隐有些酸涩。 有人说,在一个人才会介意她(他)心里是不是装着另外一个他(她)。他把她无意间说的一句玩笑话当真,并且耿耿于怀,是否……唔,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连忙摒除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坚决不敢相信爱情之说。 订婚前,他反复强调过,唯有爱情他给不了她! 为什么她总是做梦!女人,果然都是情绪化的动物!男欢女爱的游戏,女人总是最容易入戏。 “狼狼!”依凝伏进凌琅的怀抱里,嗅着他的气息,轻声说:“我不舒服。” 凌琅以为她看到颜鑫和汪雅茹手牵着手导致心情不舒服。他不禁有些不高兴,但想到以后就能彻底断了她的念想,便不再计较。 拦腰将她抱在怀里,他温柔地俯首一吻:“乖,回家爷好好疼你!疼到你再也不敢想任何男人!” * 怀孕后,依凝变得特别懒,什么都不想做,连洗澡这种事情都要凌琅帮她。 凌琅乐在其中,不过遗憾得是她拒绝洗泡泡浴,不然两人可以来个鸳鸯浴共享温存。 帮她洗了澡,凌琅拿大浴巾包起她,抱出浴室,进到卧室里。 把她抱到梳妆台前,拿起电吹风慢慢帮她吹干头发。 她的头发长了许多,依然乌黑漆亮,修长的手指穿插其间,享受着她秀发的顺滑质感。 “狼狼,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依凝问道。 “你是我老婆啊!”男子的回答狡猾又没有漏洞。 依凝却听得心里一暖,有些懊悔自己的患得患失。 那天的事情可否当作没有看见?她做只缩进壳里的蜗牛,只管享受里面的温存安静,不管外面的狂风雷电。 吹干了头发,他将她抱上床。 不等他有所动作,依凝抢先扯掉了他的浴巾。 “狼狼,怕不怕我吃了你?”依凝将他压倒,嬉笑着捏他的鼻子。 “小东西,我想吃了你!”凌琅习惯在床上君临天下,他很快就抢回了主动权。 跟他缠绵的感觉真好!依凝紧紧地抱着他,共赴乌山**。 缠绵时,她喃喃地问道:“你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吗?”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都怀上了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7.都怀上了 “这个嘛……”凌琅故意卖个关子,“看你的表现!” 依凝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在他的肩膀上狠咬一口。〔。m ~。爱夹答列 “呃,”他一声闷哼,“小野猫,看我不拔了你的尖牙利爪!” 一夜春光,无限旖旎。 假如一直风和日丽,依凝愿意做只健忘的蜗牛,不再细究那日医院里看到的一幕。 可是,事实总归是事实,逃避也改变不了。 * 第二天早晨,依凝还在睡梦中迷糊,就听到身边男子接听电话的声音。 “……今天去做产检,快生了?……好,我马上过去!” 好像晴天霹雳,把刚刚苏醒过来的依凝炸得魂飞魄散,六神俱散。 那个女人快生了?! 男子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然后他走过来,见依凝仍埋首在枕头里,以为她还在熟睡。就俯身在她的额头吻了吻,便匆匆离开了。 房门阖上,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可见他十分小心地不想吵醒她。 依凝并没有男子的细心感到高兴,相反她的心拔凉拔凉的。 他在外面的女人要生了! nnd,她顾依凝怎么就这么悲催呢!跟肖良亮青竹梅马,快结婚了,结果临门一脚被小三儿钻了空子;想嫁给凌琅,结果又有人比她捷足先等搞大了肚子,难道她就是天生做弃妇的命? 一个人在床上发了半天呆,果断地决定:打掉胎儿,了断这段还没有步入殿堂的婚姻。 * 依凝是个行动派,她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 这天,正逢周日,她休班,并且事先约好了林雪,让林雪开车载她去市中心医院做人流。 周末,妇产科候诊厅的人特别多。依凝心情纠结,便选了个角落坐下,垂首不言不语。 林雪看她情绪如此低落,很是同情不忍。“依凝,你真得考虑清楚了吗?堕胎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不希望以后你后悔!” 良久,听到依凝闷闷的回答:“给不了孩子一个完整的家,生下来不止我痛苦,孩子更痛苦。” “唉,你既然决定,我就不再劝了!”林雪心里也不好受,她抚上依凝削瘦的肩膀,喃喃自语般:“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命就这么苦?” “切!”没想到原本垂头丧气的依凝听了林雪的话,犹如打了鸡血顿时精神抖搂。“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中,怎么就苦了?肖良亮那个小气又自私的男人,就算跟他结了婚,我也不见得幸福!幸好婚前有小三儿撬走了他,让我免做婚后的弃妇!这个凌琅有钱又帅,跟他过了段神仙眷侣的日子也值了!说实话,我……不恨他!” 依凝这样说服自己,没有爱就没有恨!再说她跟凌琅的这段关系,她受益的指数多过付出的指数。如果抛去“可笑的爱情”,那么凌琅对她付出的绝对比她多。 她只是不经意间弄丢了自己的心,不顾“合作伙伴”的反复警告,染指“可笑的爱情”,承受的痛苦自作自受,怨得了谁? 是谁说的,又要爱情又要面包,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美事儿! “不恨就好!”林雪听到依凝如此通彻,不禁放下心。“我以前也曾有过一段初恋,他……他曾经爱我,我也爱他,两人都掏心掏肺地付出过真感情。不过……后来他爱上了别的女人!” 想不到林雪竟然也遭遇过跟她类似的感情经历,依凝不禁问道:“那个男人后来跟小三儿过得幸福吗?” 林雪倒被她问得一怔,半晌才含糊地道:“嗯,他现在过得很幸福!” “……”呃,原来劈腿男寻找的第二春都很绚丽多彩啊,难怪要争先恐后地劈腿。 “别想多了,宽容他的背叛,不去恨他!因为……”林雪说到这里,俏脸溢满甜蜜温馨的笑容,柔柔地说:“如果没有他的背叛,我怎么有机会认识峻涛,并且嫁给他呢?” “噢!”依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确得感谢那个背叛她的初恋,感谢那个挖走她初恋的三儿,否则,林雪哪有现在的幸福和甜蜜。 终于被林雪鼓舞起士气,依凝重新振作,决定要开始崭新的人生。 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要勇敢地去追求,而不是遇到打击挫折便畏缩不前,说什么看透了男人,看透了爱情。其实你连自己都看不透,又能看透其他吗? “想开了就好!依凝,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我相信以后总能遇到真正懂你欣赏你爱惜你的男人!”说到这里,林雪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不过……幸福也需要自己去把握!我跟峻涛……刚开始也不是这么融洽。他是军门权少,公子哥脾气很大,经常闹得不愉快,他肯迁就我,为我改变许多。” “总之,你若遇到一个肯迁就你肯为你改变的男人,他就值得你去珍惜!”林雪用过来人的身份向女伴传授着宝贵的爱情经验。 振作起来的依凝又有些迷糊了,“你的意思是说,就算那个男人一开始的表现并不完美,可他肯为你约束他的坏脾气,肯迁就你的缺点,他就值得你珍惜把握吗?” “嗯!”林雪郑重地点头,即而微微笑道:“感情是两个人共同经营的,哪能单方面付出呢!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男人,当然也不存在完美的女人。我和你都有缺点,比如说,以前的我太过孤僻冷漠,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戒备;现在的你有些粗线条,看起来没心没肺,这都是缺点。” “刚开始,我跟峻涛只是契约夫妻,说好了只婚不爱,呵呵,想不到日久生情,他主动些,我被动些,吵过闹过当然更多的还是甜蜜!” “你跟他并非一见钟情?”在依凝的心目中,真正的爱情源于第一眼,男子温柔深情的目光,含蓄温暖的微笑……浪漫的邂逅之后开始温馨的爱情。 “他到了娶妻的年龄,我公公有意把我许配给他,他不肯要!”提起往事,林雪的眼里依然满满的甜蜜。“呵,我公公把我硬塞上他的军车,他半路都想把我丢下去呢!” “……”天啊,原来梁峻涛还做过这种事情。琅琅可比他强多了!有了对照参考,依凝不禁在心里为凌琅加分。 “他一直委屈,觉得他爸爸硬塞了个不爱的女人给他!”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慢慢相爱了呗!”林雪俏皮地眨眨眼睛。 依凝的心有些乱,想今天暂时打消堕胎计划,等她把自己乱糟糟的心情理顺了再做决定。 “杜鑫蕾!杜鑫蕾请到妇产科候诊!” 候诊厅里每隔几分钟就会响起叫号的声音,叫到名字五花八门,依凝并没有在意。 没想到林雪却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确定叫的是杜鑫蕾这个名字无误,连忙四处观望,终于看到一个大肚婆在男人的搀扶下,以手撑腰,慢慢地向着妇产科走过去。 “鑫蕾,杜鑫蕾!”林雪扯开嗓子喊道。 大肚婆停步,转过身子,张望了一番,目光锁定林雪,先是一怔,然后惊喜地呼道:“林雪,你怎么在这里!” “好家伙,这句话我正要问你呢!” 林雪对身边的依凝说:“我碰到老战友了,陪我过去说两句话吧!” 依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林雪拽了过去。 走到跟前,依凝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眼神没有出任何问题!这个大肚婆就是上次在医院碰到的那位,而此时此刻陪在大肚婆身边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顾依凝的夫婚夫,未来的准老公凌琅! 四目相对,凌琅明显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搀扶杜鑫蕾的胳膊。爱夹答列这个动作看在依凝的眼里无异于做贼心虚。 林雪和杜鑫蕾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这对男女的异样,她们俩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激动和喜悦里。 两女拥抱在一起,林雪觉得杜鑫蕾的大肚子碍事,就低下头盯着孕妇圆鼓鼓的肚皮,欣喜地问道:“什么时候预产期?天呐,鑫蕾你个小坏蛋,离开京都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 杜鑫蕾握住林雪的手,吐了吐舌头,揶揄道:“今天重逢,是不是很惊喜?” “惊喜你个大头鬼啊!”林雪在她的脑门上印了一掌,忿忿地道:“如果不是我碰巧来这家医院,哪里能再见到你?快生了也不告诉我,你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林雪还在絮叨她的不满,杜鑫蕾忍不住问道:“对了,你怎么来a市?还有……你怎么来妇产科?难道又有了!” “默默刚一岁多点儿,我和峻涛暂时还没有打算要孩子……”林雪说到这里,将目光转向旁边的依凝,接道:“我陪朋友过来呢!” 依凝正跟凌琅进行眼神对恃,突见林雪和杜鑫蕾的话题转向了自己,有些慌乱地垂下脑袋。她怀孕的事情不想让凌琅知道,因为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想保持低调,装作隐形人,但在场的人都发现了她。 “顾依凝!”凌琅阴沉着俊颜,从杜鑫蕾的身边走过来,长臂一伸,拽过依凝。深邃的墨瞳危险地眯起,语气令人捉摸不透。“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依凝稳稳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陪林局过来做检查!” “林雪,你现在做局长啊!”杜鑫蕾好像并不是很在意依凝的出现,她的大部分注意力仍然在久别重逢的战友林雪身上。兀自嘻嘻哈哈地问道:“你是哪个局的局长?升官了要请客哦!” “暂时调过来在基层警局里任副局学习工作经验,半年之后就调回去了!” 林雪瞧一眼凌琅,彼此不但认识,而且这家伙还是默默的干爹。不过此时凌琅好像并没有要跟她寒喧叙旧的意思,她却不能装作跟凌琅不认识。便觑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跟依凝认识?” 哪知道凌琅好像没听到林雪的问话,目光仍然紧锁着依凝,伸手扳起顾她的下巴,邪肆而笑:“顾依凝,别把我当傻瓜!林雪明明是陪你过来的,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 “……”天啊,这家伙的眼睛怎么这么毒!啥话都没说,他也能看穿她。 依凝想挣脱开凌琅扣住她下巴的大手,无奈对方的大手捏得太紧,怎么用力,她都像一条咬住钓钩的鱼怎么也挣脱不开。 见凌琅这样对待依凝,林雪不高兴了。哪怕对方是孩子的干爹,她也不买帐。清眸睨向男子,冷冷地审问:“你跟依凝什么关系?怎么能这样对待她?” 凌琅将顾依凝搂进怀里,墨眸瞅着林雪,淡冷地挑眉,答道:“我是她的未婚夫!” 林雪顿时风中凌乱,这个世界简直太小了!她的干亲家竟然就是顾依凝的未婚夫! 依凝忙不迭地挣扎开凌琅的怀抱,抗议反对:“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凌琅咻然眯眸,邪邪勾唇,大手抚向依凝的肚子,道:“里面怎么怀上我的种!” “你、你……瞎说!我、我……没、没怀孕!”依凝语无伦次,怎么这么巧啊!她两次来医院都碰上凌琅陪着这个名叫杜鑫蕾的大肚婆,撕心痛肺也就算了,竟然让凌琅看透了她怀孕的事情。 并且,林雪好像跟凌琅认识!事情真是越来越乱,越闹越大,真崩溃! 看依凝慌乱的表情就知道有没有! 凌琅墨眸中闪过一抹怒色,俊美无铸的画颜有些阴森,语气不像素日那么温柔,流露愠意:“顾依凝,你好大的胆子,怀孕不跟我说还敢私跑来打胎!谁允许你谋杀我们的孩子?想死吗?” 提起这个,依凝更忿然。她毫无惧色地仰起头,厉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转向杜鑫蕾,目标锁定杜鑫蕾圆鼓鼓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她语声微带哽咽:“你的女人都快生了,我干嘛还要跟着凑热闹?” 此话一出,看到杜鑫蕾明显瞠目无语,凌琅的脸色则更难看了。 林雪拍拍自己的额头,低喊了一句:“老天,这都什么跟什么!” 依凝哪里能听懂林雪这句话里的意思,还以为对方被事情搞晕了。心里不禁很难过,但她没有流泪,只是倔强地扭转过头。 凌琅并没有要跟依凝解释的意思,他干脆跨前一步,将她拦腰抱到了怀里。“回家再收拾你!” 说完,无视旁边那两个目瞪口呆凌乱不已的女人,也无视旁边看热闹的观众,旁若无人地准备离开。 林雪跑上前去拦住他们,对两人说:“先别急着走,我们把事情讲清楚!” 依凝拼命捶着凌琅的胸膛,尖声喊道:“混蛋,放我下来!” 凌琅不肯放,她就施出老招数,又抓又掐又咬。 凌琅直吸气,挑眉威胁道:“再不乖,我打你小pp了!” “你敢!……啊!混蛋!”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打她的屁股,她要气到吐血了! 林雪和杜鑫蕾表情诡异,好像看清什么事实,就是忍着不肯说似的。 凌琅目光瞥向二女,冷冷地问林雪:“亲家,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雪对他摆摆手,嘱咐道:“依凝是个烈性子,有误会你可以跟她慢慢解释!闹得太僵她不容易回心转意,到时候后悔别怪我没提醒你!” 也不知道凌琅有没有把林雪的警告听进去,他抱着依凝径直离开了。 等到顾依凝被凌琅抱走之后,林雪连忙一把拉住杜鑫蕾,着急地说:“现在跟我讲讲你到底怎么回事……” * 依凝坐在凌琅的车里,冷眼注视着他开车,在心里冷笑:送她的时候,他让阿九做司机,送这个杜鑫蕾,他倒喜欢亲力亲为,连司机都没带。 一路风行电掣,车子驶回了他们俩居住的郊区别墅。 停车,他先下车,走过去拉开车门,把依凝从车里拽出来。 “放开我,你丫混蛋抓疼了我!”依凝严重抗议。 他干脆再次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着他们的爱巢走去。 依凝施展出老招数,掐咬抓,在狼美男的身上制造了无数伤痕,最后他俊颜上划了一道指痕,这惹怒了狼美男。 想把她丢进沙发里,不过考虑到她怀有身孕,便在最后时刻改丢为放。 大手将她的两只不老实的小爪子按置到头顶,用膝盖压住她不住扭动的娇躯,他愠然低斥:“乖点儿!” 他早把别的女人搞大了肚子,还陪人家去做产检,她怎么还能乖点儿?他以为她是傻瓜! “滚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依凝委屈地直掉泪,发现自从她跟他同居后,眼泪特别多,快要比上林黛玉了! nnd,姐越活越倒回去了!都说爱情使人憔悴,她……呸呸呸!什么狗屁爱情,人家都明确警告她好几遍——他最不屑可笑的爱情! 哪有什么爱情啊,她白日做梦呢! “有完没完?”凌琅只对敌人有耐性(为得是充分享受击溃敌人后的乐趣),除此之外,任何令他不快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而对顾依凝,他破了太多的例,这次真有些大光其火。 “这个孩子是意外,我不会生下他!”依凝毫不犹豫地表明自己的意愿,“姐说过,我已经玩腻了你!那个大肚婆快生了,让她给你做老婆,我们俩——分手!” “分手!”凌琅怒极反笑,在她耳边幽冷吐字:“休想!” 这只不讲理的色狼!他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吗?美得他!“姐有洁癖,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共用男人和牙刷!” 凌琅抿了抿薄唇,暗幽的墨瞳带着一抹似笑非笑。 “少跟姐摆出这副莫测高深的模样,呸!”依凝朝他那张招人嫉恨的绝色俊颜狠狠唾了一口。 “靠!”一个闪避不及,竟然让她吐到脸上。他抹一把脸上的口水,大怒:“小娘们,你欠拾掇是吧!” 上辈子欠她的,他怎么动不动就着了她的道。 “分手!姐要分手!”依凝郑重宣布。 “休想!”凌琅气得够呛,干脆扯开她的衣服,狠狠揉捏着。 “nnd,姐怀孕了,你小子想谋杀来个一尸两命吗?”依凝领教过他兽欲勃发时的凶猛,当然不想被他摧残个半死。 没想到他生生地滞住了接下来的动作,尽管身体在疯狂地叫嚣着,他还是慢慢松开了她。 依凝翻身坐起,拢起被他扯开的衣衫,发现扣子已经不知去向。 想去卧室换件衣服,忽然听到那厮在身后冷幽幽的声音:“这些天跟我别扭,就为了她?” “哼!”依凝不屑地回首,睥睨着这个男人:“姐做事只凭心情,她算什么?” nnd,这杜鑫蕾算个毛线!她恶狠狠地腹诽。 第一次发现,女人的嫉妒心是如此的强烈,就算从没认识过杜鑫蕾,她也对她如此地憎恨厌恶;就算杜鑫蕾早在她认识他之前就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她仍然不肯原谅! 她讨厌杜鑫蕾,讨厌凌琅! 讨厌就是讨厌,她不想假充大度,更不想装傻逼,明明气得要命还要作出白痴微笑。 “呵,”哪知道男子竟然乐了,“第一次发现,你无理取闹也挺可爱的!” “……”她无理取闹?这只狼的脑子坏掉了!还是自以为她甘愿和别的女人共同侍候他?真想朝他的狼头上狠狠敲一记! “不过,”男子肃整脸色,一本正经地训斥道:“无理取闹需适可而止,闹得过份就不可爱了!” 依凝被他气笑了,眼角还挂着泪花,她咧嘴道:“狼狼,你故作白痴时的模样好——可恨!我真想脱下鞋子,用鞋后跟狠扁你的积水脑袋!” 敢在他面前说出这种野蛮话的人,她是第一个,连他的死对头在他面前都要礼让三分,不敢惹毛了他。 看来,这个小娘们实在被他宠得无法无天! 依凝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扯出那张金卡,丢还给他。“喏,还你!姐花了不少钱,没钱还你!损失的钱财算你话该,谁让你充大款送姐金卡随便刷,不多刷几次对不起你那颗残缺不全的脑袋!” 是谁说分手的时候女人要优雅要宽容要温柔?nnd,心里苦逼表面装优雅,想想就恶心! 凌琅任由金卡掉落在地,连一眼都没看。他知道她取了多钱,那点儿钱实在不叫钱,不够他请客一桌酒席,她竟然还吹嘘着说花了他不少钱,一副占了他便宜拒不偿还的霸王模样,这个小娘们…… “我们俩两清了啊!从此你过你的独木桥,姐走姐的阳关道,你要敢继续纠缠不清,小心姐把你跟谢子晋有交情的事情上报,让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依凝在凌琅的鼻子前晃了晃她的蒜头拳头,以示威胁。 “敢威胁我?”凌琅呆了呆,敢在他的面前捏拳头,这个小娘们何止疯狂两个字可以形容。“顾依凝,我容忍你是有限度的,别试图挑战爷的底线!” “呸!”依凝再吐他一口唾沫,然后果断跑路。 往外走的时候有些急,不小心跟匆忙走进来的阿九撞了个满怀。她撒开攥住衣襟的手,胸前的春光乍泄,引得阿九一阵瞠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依凝赶紧重新拉拢衣服,心里再次暗骂凌琅的同时,顺便冲阿九也吐了一口唾沫。 阿九躲开了,侧首发现凌琅阴沉着脸色站在他的身旁,不禁一怔。 瞧出两人刚刚吵架了,看顾依凝衣衫不整气冲冲离去的样子,恐怕少主还对人家来了个霸王硬上弓未遂。 未免少主尴尬,阿九保持缄默,怕一个出言不慎撞到枪口上充当了炮灰。 一主一仆就这么站在门口,僵了好半天。 等到心头的怒焰慢慢熄灭,凌琅才开口道:“什么事?” “陈奕筠说……不想接这次任务,让少爷另行安排他人。”这个消息并不令人愉快,阿九怕火上浇油,就赶紧低下头。 果然,凌琅鼻翼翕张,脸色更难看。 许久,他冷笑道:“这个混蛋想学殷圣奕!可惜他看中的那女人早就名花有主,除非他想干些霸占人妻的好事!” 阿九沉默,这个陈奕筠的确太不像话,需要当面骂一骂才好。 “他不想做,我不勉强!以后跟谢子晋谈生意的事情交给颜鑫去做!” * 依凝回到警局,已经过晌。肚子饿得咕咕叫,她就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腾出一盒方便面,用开水冲了充饥。 填饱肚子,她开始写申请宿舍报告。 作为警官,她可以申请独立套间的宿舍楼。跟凌琅分手后,她不想回家住(那样会被老妈念叨死),想在警局宿舍楼住。 幸好还有事业,起码仍然有立足之地,不然她要胆敢跟凌琅分手,连家也回不去的! 对电脑敲着申请报告,然后就听到敲门声。 “进来!”依凝应道,手指仍然敲击键盘,没停下。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多日不见的白露露。 依凝放下写到一半的申请报告,站起身,眼中露出惊喜。“露露,你总算回来上班了!” 白露露瘦了一圈,就连圆圆的脸蛋都变小了,一双美眸倒是仍然顾盼多情。 见到依凝,白露露像见到久别的亲人般,竟然委屈地含泪扑进她的怀抱。 “呜呜,总算又能见到你了!”白露露抱住依凝痛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依凝见她这么难过,连忙问道。 白露露擦净眼角的泪水,坐下来,接过依凝端来的热茶水,喝了口,润润嗓子,开始诉说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不幸遭遇。 “爸爸发誓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我给处理掉!他利用关系网,网罗了一批临江的青年才俊,每天安排我相亲!” 依凝对相亲有过切身之痛,对白露露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相亲实在是件可怕的事情,尤其每天都要相亲,会疯掉的!” 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当老妈知道她跟凌琅分手,会不会再发疯一般逼迫她每天相亲?这么一想,脊背寒流直窜,心里拔凉。 “嗯嗯!我都要疯掉了!”提起那段非人的日子,白露露便低低饮啜。“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把自己嫁出去!为什么那些男人都不喜欢我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依凝也想不明白。其实白露露很漂亮,家里很有钱,按理说这样待字闺中的女子不乏追求者。但是警局里,所有未婚帅哥都远避白露露,这也许跟其花痴绰号太过声名远播有关系。 这些话不好直接对白露露讲,依凝便比较委婉地劝道:“以后见到男人矜持些,记住矜持!” 矜持是什么东东?白露露的字典里从没有这个词汇。她只知道爱情是需要追求的!好男人也需要追求!但她屡屡失恋,屡屡失败,都快没有信心了。 依凝苦思半天,给她支招:“再相亲的时候,你戴个口罩,就说感冒了,怕传染。” “这能行吗?”白露露深表怀疑,“我戴口罩怎么说话?再说了人家怎么能看到我长得什么样子,还以为我长了张大麻脸,故意用口罩遮住。” “笨!”依凝点了点对方的额头,提醒道:“你告诉他你感冒了,戴口罩为怕传染,难道说话的时候不能摘掉口罩?” 对啊!解释这些话的时候,她摘掉口罩,顺便让对方瞧见她的漂亮容貌。不过……“我一直戴着口罩不能说话,人家会不会嫌我无趣呢?” “不会!”依凝肯定地道:“你闭紧嘴巴反而更招男人喜欢!” 嗯?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别扭。白露露嘟着嘴巴,犹豫好久,还是吐露心声:“其实,我最喜欢凌玮!……这么久了,我还是无法忘记他!依凝,凌玮是你未婚夫的堂弟,能不能再让你的未婚夫出面帮我求求情……” “我的天!”依凝惊叹:“你还没忘了那个伪金融专家!” “我忘不了他啊!就像中毒一样,做梦都想他!”白露露深表苦恼,“怎么办啊!我好想他!” 依凝没好气地道:“你就权当他不存在!再纠缠下去,吃亏是你!再说了,我跟凌琅今天闹分手,已经崩了……他不会再帮我劝他堂弟娶你!” “什么?”白露露不可置信地叫起来:“你跟凌琅分手了!为什么?他不要你了!” “是姐不要他了!注意不要搞错前后者的次序!”依凝不悦地瞪她一眼,拽拽地道:“凭姐如此傲娇,怎么可能坐等被男人甩!” 幸好被她提前发现凌琅有女人的事实,先下手为强,她总算是挽回了一点点的自尊和面子。 但白露露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不见得吧!上次跟肖良亮分手,就是他先甩了你!” nnd,傻妞哪把壶不开偏挑哪把壶。依凝一怒之下,下了逐客令:“我要写报告了,你快去上班吧!” “什么报告?”白露露求知欲强了些,她好奇地走到电脑前,瞅了一眼,发现是申请宿舍的报告,嘴巴张大,半天合不拢:“你真跟凌琅分手了?天啊!难道你不怕你老妈再逼你相亲?” “笨蛋,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傻傻地任由老妈老爸摧残!”依凝指了指电脑,得意地说:“姐要住警局的宿舍,眼不见心不烦,她怎么逼我相亲?” “噢!”白露露恍然大悟,立刻要求道:“好凝凝,你顺便帮我打一份吧!我也要住警局宿舍,租的公寓不能回了,回去老爸就逮我!警局里的宿舍进出需要证件,他进不来!” * 白露露回到警队,受到队友们的热烈欢迎。 “露露回来了?” “哟,变得更漂亮了!” “找到男朋友了?” …… 白露露对同事们逐个打招呼,轮到朱信顺时,对他的问题表示嗤之以鼻,反问道:“你找到女朋友了?” 哪知道朱信顺竟然搓了搓手掌,憨笑:“我找了位女朋友,她长得挺漂亮!” 这个大老粗都找到对象了,更显得自己失败。白露露不禁深感嫉妒:“你有没有搞错?人家长得那么漂亮看上你什么?你一不帅二没钱三又没权!” 朱信顺想了半天,纳闷地道:“我也想不通,她到底看中了我什么!” “你个笨蛋!”白露露戳着他的脑门,气呼呼地断言:“别以为谈恋爱就很了不起,搞不好就等着失恋吧!” * 胡大伟提着一食品袋的点心和糖果,对着两个孩子招呼:“都过来拿吃的,爸爸给你们买很多很多好吃的!” 宝宝和俏俏缩在角落里,四双眼睛里含满戒备和惊惧,怔怔地瞧着突然出现的胡大伟。 印象中记事起,胡大伟对他们非打即骂,俩孩子对他的恐惧根深蒂固。 “干嘛都缩着,爸爸又不会吃了你们!”胡大伟努力睁圆细如缝隙的虾皮眼,皮笑肉不笑:“乖宝宝,好乖乖听话,爸爸以后不再打你们!” 任凭他怎么诱哄,好话说尽,两个孩子始终不肯靠前。 穆嫣坐在旁边,冷眼旁观。她等着胡大伟露出狞狰面目,这个人渣根本伪装不了多久。 哪知道,胡大伟居然很有耐心。见两个孩子不肯靠前,又从身后变出几支漂亮的波板糖,脸上挂出很夸张的表情:“快看,这是什么!过来拿啊,还有好多!” 宝宝仍然没动,俏俏则把小指头含在嘴里,呐呐地揭告:“爸爸总爱打人,俏俏和宝宝都怕挨揍!” “哎,以前是爸爸不对,爸爸知道错了,以后呢保证不再打你们!”胡大伟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个孩子被糖果所诱,就只好走过去,主动把好吃的塞到他们的手里。 两个小家伙背靠着墙壁,紧紧挨在一起,像一窝受惊的小鸟。 穆嫣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站起身,走近前,推开胡大伟。“够了!孩子们都被你吓破了胆,别难为他们!你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干脆点,我不喜欢跟你绕圈子!” 没想到穆嫣这么犀利,被看穿居心的胡大伟有些悻悻然。不过好在他的脸皮够厚,并没有难堪,反而理直气壮。“老婆,你老公做生意需要资金……” “要钱就免开尊口了!宝宝和俏俏下个季度的学费三万块我都没处借,想先从你那儿用个万儿八千的,毕竟他们喊你爸爸!” “什么?我哪有钱!”胡大伟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这种赔本的事情他哪里肯干。狠狠地盯着穆嫣,忿然道:“两个孩子用得着上这么贵的幼儿园?一个季度三万块,你他妈的还挺牛b!穆嫣,说你没钱我还真怀疑!” 穆嫣不怒而笑(早习惯了这个人渣的各种恶心),她摆了个风情万种的poos,故意气他:“没办法,谁让姐是画家呢!” “画你mb!”提起这茬胡大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跟我结婚,工作不做,天天拿支笔画啊画啊!我没见到你赚的一分钱,离了婚倒充款姐了!” 穆嫣拿出手机,一边把玩,一边说:“宝宝和俏俏摊上你这个人渣爹,你不管他们,我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他们活活饿死吧!既然生了就得养,哪像你个畜牲一样呢!这样吧,你如果不想拿钱我也不逼你,我自己慢慢想办法!你的事情嘛……我尽量帮你!” 先是挨了一顿嘲骂,胡大伟不由怒火燃炽,后来听穆嫣说肯想办法帮他借钱,他脸上的凶色顿时消退不少,最后慢慢换上了笑脸。“老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公有困难坐视不理!” 说着,他趋近前,探过脑袋,想把嘴巴凑到穆嫣的腮帮上亲吻。 穆嫣顿时恶心得够呛,连忙闪身避开,说:“你快走吧,我抽时间打电话借钱!” “老婆,让老公亲亲你!”哪知道胡大伟固执地非要亲吻她。 她没再躲避,半推半就地娇笑:“你啊,老是改不了这个色迷迷的调调!” “哈哈,老婆,难道你不喜欢老公色!”胡大伟看惯了她清冷淡漠的神情,哪里见过如此媚态横生的穆嫣,当下欲念萌动,真得起了色心。 “孩子们还在这里呢,你收敛些吧!”穆嫣想抽他一嘴巴,但还是忍住了。“手别乱摸。” “老婆,我们进卧室里做!”胡大伟干脆把她抱起来,偏偏他五短身材,穆嫣身材修长,抱着都有些吃力。 穆嫣清眸睨向自己拿着的手机,里面隐约传出陈奕筠气急败坏的怒吼声。她冷冷一笑,挂断正在通话的手机,然后狠狠地给了胡大伟一巴掌。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我做你的女朋友 **熏心的胡大伟冷不防挨了这巴掌,直打得他晕头转向,双膀一松,放下了穆嫣。~ *! 捂着自己红肿的脸,胡大伟怒气勃发:“臭娘们,敢打我!看我不揍死你!” 穆嫣伸出纤细的玉手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嗓音说:“我急着给依凝打电话呢!现在只能跟她借钱了,其他人都白搭!” 刚要施暴的胡大伟停滞住扬起的巴掌,想了想,就放弃了揍她的打算。 他也听说顾家的大丫头顾依凝谈了个很有钱的男朋友,已经订婚,还给了顾家二老许多聘金。 “听说你姑妈家要买大房子了!”胡大伟贼眼一转,脸上重新浮起奸笑:“她的女婿那么有钱,借个十万八万的不成问题!你要能帮我这次,以后我保证对你和两个孩子好!如果借不出来……”后面话满满的都是威胁。 穆嫣咯咯娇笑:“你的消息蛮灵通,我姑妈买新房子你也知道!” “那是!”胡大伟得意忘形,再次流露渣男本质:“不然我回来找你干什么?” “唔,”穆嫣点点头,道;“为了谢谢你的回心转意,我尽力而为吧!等孩子们上学去,我就去找姑妈借钱!” * 陈奕筠紧紧攥着挂断的手机,指关节攥到泛白,几乎要把手机屏幕捏碎。 她竟然打来电话跟他炫耀:她跟她老公是如何亲热的! 该死的贱女人,他决定把这辈子都不肯原谅她升级成下辈子也不肯原谅她! 敢明目张胆地和她的奸夫(前夫)在他面前公然秀恩爱,她是嫌她奸夫的命长了? * 胡大伟下了楼,得意地哼起小调,心里美美地盘算着穆嫣究竟能帮他借多少钱。 当初幸亏把这套旧房子留给了她,不然现在的自己连栖身之地都找不到。 想到自己当初赚了那么多钱,最后全部被小三儿搜刮干净欺骗得精光,不禁肉疼。喃喃自语道:“还是老婆好啊!无偿帮我抚养孩子,给她套旧房子,就能安守本份地住到现在。以后再发了财,给她一点儿生活费,让她不必再整天在画室里画啊画啊,看着就心烦!” 胡大伟为自己的“慈悲”感动,觉得他对穆嫣太好了。以后她要是再不肯好好伺候他,再整天坐在画室里涂涂画画,他就拗断她的画笔,把她赶出去。 不知不觉走出小区,他刚想招手打辆车,边在心里抱怨穆嫣不让他开她的车,还让他打车,很是忿然。已经决定等她帮他借来钱,他就把她的车据为己有。 虽然是辆不足十万块的现代瑞纳,不过有车开着就强过打出租车。他暂时委屈下自己,等有了本钱赚了钱,再重新买辆好车。 对着驶来的空出租车招了招手,没招来出租车,倒招来一辆黑色的骄车,好像刹车失灵似地冲着他开过来。 “妈呀!”胡大伟觉出不对劲,想撒腿就跑,可惜迟了。 “吱——嘎!”一声尖锐的急刹车,接着就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 依凝赶到医院的时候,见顾妈妈和顾欣妍都在。她们站在急救室的走廊里,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此时,顾妈妈正低声斥责着穆嫣;“……你记不住你爸爸是被谁气死的?居然还跟这个无赖人渣复婚!我真要被你气死了,你三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能长点记性,遇事动动脑子?……” 穆嫣安静地听着姑妈训斥,既不反驳什么也不点头,她脸上的神情十分淡漠。 宝宝和俏俏坐在椅子里,顾欣妍正给两个孩子讲故事,这样他们才不哭闹着要回家。 依凝走过来,也是满心焦灼,她的问题跟顾妈妈完全一致:“穆嫣,我看到你的报案记录了。你说你的丈夫胡大伟被车撞伤,肇事车辆逃逸……我就不懂了,胡大伟明明是你的前夫,你怎么说他是你的丈夫!好不容易跟他撇清了关系,你脑筋不清了,还揽事上身!” 穆嫣结婚后五年就跟胡大伟离婚,因为对方在外面有了女人。当时胡大伟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但离婚的时候,他只留给穆嫣一套旧房子和两个双胞胎孩子。他扬言穆嫣既然是画家,就有钱养活孩子,他留一套房子给他们娘仨儿住就很仁慈了。 当时依凝很替她不平,要帮她跟胡大伟打官司。但是穆嫣觉得只要能跟那个人渣彻底了断关系就行,她不在乎他给不给两个孩子抚养费。 就这样,穆嫣跟胡大伟离婚,靠卖画独自抚养孩子。不但送两个孩子去读寄宿式贵族幼儿园,还买了一辆两厢的现代瑞娜。她靠着自己的力量,让孩子们过着无忧无虑丰衣足食的快乐童年生活。 依凝一直很佩服穆嫣,所以上次凌琅送她金卡后,她取出的第一笔三万块钱就是送给穆嫣为孩子们缴学费。 面对顾妈妈和顾依凝的质问,穆嫣淡然处之。“我跟他复婚了!” 顾妈妈气得直抚胸口,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又跟他复婚了?天呐!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把财产败得一干二净,还把你爸爸活活气死了!好不容易跟这个人渣划清了界线,现在你有房有车有收入,竟然还回头吃他这棵烂草!你真不争气啊!你真没出息啊!……” “好了,妈!你别再骂表姐了!”依凝拉开顾妈妈,本能地帮穆嫣说话:“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做事会自己考虑!” 依凝了解穆嫣并非愚善之人,对胡大伟也没有什么感情,无缘无故的不可能突然决定跟他复婚。 无论大家说什么,穆嫣始终保持缄默。 直到急救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拉下口罩,问道:“谁是伤者的家属?” 穆嫣转过身,淡漠地道:“我是他的妻子!” 医生对她投去同情的一瞥,说:“你丈夫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不过……他伤势很严重。这关系到他的**问题,你去我办公室谈!” “不用!”穆嫣冷冷地说:“他到底怎么你在这里说就可以,都是家里人!” “好吧!”医生点头,如实道:“他的腰椎粉碎性骨折,下半身瘫痪,永远丧失性能力!” 众人哑然,这个胡大伟虽然可恶了些,但这种下场也真够令人唏嘘的。 沉默之后,穆嫣只关心一个跟她利益贴切的问题:“整个过程的医疗费用大概需要多少?” 医生想了想,说:“首期治疗费用大约十万左右,后续费用也得十万至二十万!” 这么算,得花近三十万了! 穆嫣心里那叫一个拔凉! 忽然,她凄凉一笑,对医生说:“我准备卖掉房子,你们尽管给他治!我的房子值五十万,不会欠下医院的钱!” * “穆嫣,你真疯了!”顾妈妈扔下这句话,就带着顾欣妍和两个孩子忿然离开。 顾欣妍并不认识穆嫣这个表姐,但她本性善良,被老妈拉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穆嫣说:“我刚发了工资,明天给表姐带过来!” 落穆嫣勉强微笑:“谢谢你,不用。” 等顾妈妈和顾欣妍带着孩子离开,依凝正色审问穆嫣:“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穆嫣瘫坐在走廊的排椅里,几乎没有一丝力气。 “我让人调出监探录象,肇事车辆没挂车牌号,所有玻璃都贴了防窥膜。那辆车直冲着站在路边打车的胡大伟撞去,好像蓄意谋杀!”依凝紧盯着穆嫣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告诉我,胡大伟被撞的事情是不是与你有关?” 依凝了解穆嫣,婚姻不幸福,感情之路坎坷多舛,造成了穆嫣偏激凉薄的性格。 无缘无故的,穆嫣不可能跟落魄的胡大伟复婚,更不可能在胡大伟遭遇不幸时慷慨施予援手,甚至打算卖掉她和孩子们栖身的房子。 这太可疑了,心里有不详的预兆,依凝祈祷不是真的! 穆嫣阖起清眸,两行泪水缓缓滑落,她哽咽不语。 “真是你派人做的?”依凝抓住她的双肩,嘶声道:“你疯了!你疯了!” “我恨他!”穆嫣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凌乱和恨意。“我不恨他当初的无情背弃,我恨他现在又来打扰我和孩子们的生活!他凭什么拿孩子的抚养权来威胁我?他这个畜牲,有什么资格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他想毁掉两个宝贝吗?” “胡大伟是坨狗屎!你何必为了踩这狗屎把自己弄脏!”依凝痛心不已,“你傻啊,怎么做出这种傻事!你买凶吗?凶手是谁?” 穆嫣摇头:“我没有买凶,我只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谁?”依凝追问。 “……”穆嫣不肯说 半晌,依凝叫起来:“我知道了!是陈奕筠对不对?” 穆嫣垂下头,等于默认。 依凝觉得问题更加棘手,这个陈奕筠被警方盯上不止一天了。别说区区肇事逃逸案,就算涉嫌军火洗钱,警方也一直找不到证据! “陈奕筠想干什么?他要谋杀胡大伟……天呐,他是不是你当初抛弃的那个初恋?” 穆嫣在外地上大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社会青年,两人感情很好。但当时那个男孩没有正当职业,属于小混混之流。 依凝的舅舅一直不同意女儿跟那个男孩交往,所以穆嫣并没有带那个男孩来见过家里人。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穆嫣突然跟那个男孩分手,闪电般地嫁给了胡大伟,婚后休学跟随胡大伟去了外地生活。 听说胡大伟在外地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结婚五年后,两人带着龙凤双胞胎宝宝和俏俏回到临江。 发达的胡大伟整天在外面掂花惹草,钱花得如流水一般,却拒绝给妻子穆嫣生活费,也不肯供养两个孩子生活费。 穆嫣跟他理论,他无耻地声明:“老子养了你五年,你现在出息成画家了,自己能赚钱还伸手跟我要钱!妈的,你自己赚的钱准备去贴小白脸?” 胡大伟粗鄙不堪,丝毫不通情理,穆嫣为了两个孩子包容着他。就这样过了段有名无实的日子,胡大伟受外面小三儿小四儿的挑拨,回家跟她离了婚。 好歹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胡大伟把那套旧房子给了她,除此之外,他连一分钱都没给她。就这样弃他们娘仨儿而去,从此再无音信。 “三年时间,他就把家产败得精光。为图东山再起,他回来找我,因为他听说你找了个有钱人的男朋友!”穆嫣苦涩一笑,“依凝,你说我该怎么办?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跟他复婚,他就要抢走宝宝或者俏俏!两个孩子都是我的心肝,少了哪一个都不行!” “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支使陈奕筠杀他?”依凝简直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穆嫣,你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 “我没有支使!”穆嫣连忙澄清自己:“我只是……在胡大伟要跟我亲热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陈奕筠!因为……陈奕筠曾扬言要撞死我的男人……我想……” 明白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罪恶之神。平时隐藏得很好,一旦触及到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情,罪恶之神就会占领所有的理智,伸出罪恶之手,想着灭掉对方保全自己。 穆嫣利用了男人之间逞强好胜的心理,她想借陈奕筠之手撞死胡大伟,可是……冷静下来的时候,她一定也后悔了!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依凝摇摇头,叹道:“好在你并没有支使陈奕筠,跟雇凶杀人的性质不同。唉,自酿的苦果自己尝,在没有拿到陈奕筠谋杀的证据或者找到那辆肇事车之前,你只能卖掉房子给胡大伟缴治疗费了!” “我知道!”穆嫣苦笑,“那套房子是胡大伟留给我的,现在还给他倒也干净!我习惯了靠自己,不要他的任何东西,两个宝贝也跟他没有关系!以后,赚了钱,我自己买新房子!” * 宿舍申请报告很快就批复下来,毕竟搬进宿舍比搬进基金房要容易得多。 依凝和白露露都住进了警局的宿舍楼。不同是,依凝拥有独立的套房,而白露露需要跟其他警员合住。 因为没有跟家里人说自己跟凌琅分手的事情,依凝暂时住得挺舒服。但这只是表面,其实她心里并不舒服。 跟凌琅就这么分手了,他没有再让阿九来接她,连一个电话都没打过给她。 心里憋屈得慌,她只好反复劝导自己:姐玩了只超级鸭子,不但白吃白睡,还用了他一大笔钱,明明是自己赚了天大的便宜,该高兴才对! 该高兴!该高兴!她这样劝着自己,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于是,她继续郁闷。 白露露又找来了,神秘兮兮的模样。 “依凝,你要帮我!你得帮我!是朋友你得帮我!”白露露拼命地掐她。 “哇,你想谋杀啊!”依凝好不容易摆脱白露露的魔爪摧残,远远地跳开,“想让我怎么帮你就说呗!干嘛老是掐我!” 白露露一听依凝答应了,美眸顿时射出亮光,再次扑上来,准确无误地抱住依凝:“好凝凝,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仗义,肯拔刀相助!” “啥事,说吧!”依凝的确仗义,朋友有事,只要她能做到,绝不含糊推脱。 “我打听到贴切消息,陈奕筠过生日,在他的私人别墅里举行露天派对,你未婚夫也要参加,你争取让他带你去!” “你脑筋又短路了!”依凝忙不迭地摆手:“跟你说过,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哎呀,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嘛!两张请谏而已,让他帮你搞到两张请谏,我们俩去!” 依凝侧着脑袋把白露露上下打量一番,审问道:“如实说吧,是不是又要去倒追哪个男人?”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白露露狠狠拍一把大腿,说明真相:“凌玮也去呢!他好像跟陈奕筠有交情,这次会去给陈奕筠庆贺生日。哎呀,这个宝贵的消息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打听来的!依凝,我真得特别想去见他,你帮帮我嘛!” “天呐!”依凝忍不住再次惊叹:“你还没对那个伪金融专家死心!” “头可断,血可流,我对他的一颗红心永不朽!”白露露双手捧心,两眼直冒粉心。“我知道他不务正业,我知道他喜欢到处坑蒙拐骗,我知道他愤世嫉俗,我知道他玩世不恭,可我就是喜欢他,无可救药!” “呀,肉麻死了!”依凝皱眉,叹道:“真拿你没办法!可人家好像对你不来电呢!” “我不是倒追他嘛!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捅破了这层纱……嘿嘿,我就能追到他了!” “不行,”依凝摇头拒绝,“我不去!” “顾依凝,你要反悔,我跟你绝交!”白露露不止是口头威胁,还扑上来再次摧残蹂躏依凝的肢体。 “妈呀,你这副凶模样谁敢要!我要是凌玮,见到你像唐僧见到母夜叉,吓都吓跑了,还敢跟你捅破那层纱?想得美呐!”依凝调侃完,知道扔下的炸弹有多么轰动,赶紧溜之大吉。 白露露呆了两秒钟,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顾依凝,我想掐死你!” * 陈奕筠的生日宴会在他的私人别墅,搞的是露天派对。 天公作美,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晴空,别墅的草坪被布置得花团锦簇,扯起了凉棚,以自助酒会的形式举行。 来贺的宾客不少,都是临江的上层名流。 依凝和白露露手执请谏走进来,好奇地四处张望。 她在白露露的威逼下跟阿九打电话,说要两张请谏,没想到阿九二话没说,立刻就开车给她送来了。 白露露对此赞不绝口:“这就是传说中的极品好男人,分手了还是朋友!你一句话,他立刻照办不误!唉,这样的好男人,我怎么就没遇到呢!” 依凝撇撇嘴巴,不屑地道:“反正不花钱的顺水人情,他何乐不为?” 陈奕筠的生日请谏肯定弄了不少,凌琅一句话,别说两张,估计两撂都不是问题。 “就算他一句话的事儿,也要看他肯不肯开金口!”白露露一副过来人的神情,“男人绝情起来能吓死你!别说帮你说句话,不踩你一脚就不错了!” “切,谁让你碰上那么多极品!”依凝给她忠告:“我看你别再对凌玮发花痴了!他跟你不合适!” “不,我非要试试不可!”提起凌玮,白露露更来了精神。她拉着依凝,从宾客中间转来转去,寻找凌玮的身影。 院落很大,像个小广场。既使深秋时分,草坪仍然绿意融融。再配上应季盆栽彩菊,以及空运的各色花卉,把这个秋寒料峭的季节装扮得春意盎然。 偌大的喷泉池,拂洒着清澈的水流,在阳光下制造出小型的人工彩虹,引得宾客们频频驻足观赏。 白露露惊喜地发现,凌玮也站在那里观赏彩虹,修长矫健的身影在众宾客里面犹如鹤立鸡群。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被她找到了!白露露开心地直抚掌。“依凝,你快看,凌玮在那里!” “哎呀,我瞅见了!”依凝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别这么兴奋好不好?大家都在看你呢!” “因为我漂亮嘛,大家都爱看!”白露露自我感觉良好地对围观的众人报以明星范的微笑。 绝倒!依凝实在受不了她,“人找到了,想怎么表白随便你!我不陪你丢人现眼,姐走了!” “喂,你别走!”白露露连忙拉住她,“你找个地儿坐下等我,待会儿我们一起走!” “你不是追求凌玮来吗?不跟他一起走,跟我一起走?” “唉,我这不是没把握嘛!”白露露美眸流露出沮丧,“人家……不一定能看上我!” 没想到这妞儿也有几分自知之明啊!依凝见她说得可怜,不由心软了,便说:“好吧!我哪里也不去,就坐在这里看你怎么钓凯子!” 说完,她真的找了张椅子坐下,权当看热闹娱乐自己。 谁知道这看来看去的,竟然看到了熟人。 朱信顺跟他的漂亮女朋友一起出现,没看到独坐一隅的顾依凝,只看到了白露露。他高兴地主动上前打招呼:“露露,你怎么在这里?” 白露露正在想办法怎么引起凌玮的注意,此时见朱信顺突然冒出来,很没好气:“你怎么在这儿?” 这一问,朱信顺顿时来了精神。他骄傲地将新结识的漂亮女朋友往白露露面前亮了亮,满脸喜色:“我女朋友刘茜!她的姐姐刘琳是陈少的女朋友呢!” “哦?”白露露不由重新打量朱信顺的女朋友刘茜茜,撇撇嘴巴:“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喂,你会不会说话?”刘茜妆容精致的脸蛋顿时浮起怒气,大声哼道,“真没教养!” “你骂谁呢!”白露露往前踏了一步,双手叉腰。 “就骂你呢!死八婆,长得那么丑,嫉妒我漂亮吧!”刘茜得意地抬高下巴,鄙视着白露露。 “脸上了十几层妆,粉扑得都要掉下来了!像个鬼似的,漂亮个屁啊!”白露露爱美却不能化妆(谁让她是警察),这是她的痛。因此,她看着化浓妆的女人特别不顺眼。 “啊,你骂我像鬼!你才像鬼!”刘茜伸出尖尖指甲要去抓白露露的脸。 白露露好歹是女警,哪能被个普通女人抓到。她闪身躲过,然后再一记扫堂腿,将那个胆敢对她行凶的女人踢倒在地。 “妈呀!信顺,她打我!呜呜……”刘茜吃了亏,哇哇大哭,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朱信顺大乱,不过带着女朋友跟自己的女同事打个招呼而已,这也能三言两语当场掐起来了?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扯开这个,那个又扑上来了。“别吵了,呃,别打了!” “你的同事整个疯婆子,是不是被男人抛弃了,脑子受了什么刺激!”刘茜被朱信顺护到身后,她兀自气忿不已:“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啊!” “臭娘们,你再骂!”不知为什么,白露露看到憨厚的朱信顺身边多了这么个妖精般的女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她特别想教训这个女人! “露露,你别太过份!”朱信顺老实人也有脾气,眼见女朋友被白露露如此欺负,不由来了火气。“你再欺负刘茜,我、我以你不客气!” “嚯,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想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白露露憋着一口莫名的怒气,就冲上去想跟朱信顺练练拳脚。 还没等她碰到朱信顺就被人一把拉住,回头刚要发火,却见拉住她的人是顾依凝。 依凝用力拽住白露露,悄悄戳她一把,示意她瞅瞅某个方向。 白露露心知有异,停止了闹腾,扭过头发现围观的观众好像越来越多了。不但今天派对的主角陈奕筠在那儿,竟赫然发现凌家两兄弟也在其列,他们全部沉默无语地注视着她。 “呃!”白露露脸色一苦,这才记起她今天是来倒追凌玮的。谁知道半路忘了初衷计划,竟然跟朱信顺的女友掐架,真是本末倒置。这下子,凌玮该更看不上她了! 陈奕筠身边的女人,就是他的现任女友刘琳,此时见妹妹刘茜掐架吃亏,连忙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拉住刘茜问道:“谁打你?谁打你?” 刘茜捂着脸哭泣,做有美甲的手指戳向白露露,忿然诉苦:“就是那个疯女人、神经病!莫名其妙地找茬打我,姐姐,你一定要让陈少狠狠教训她!” 见妹妹受了欺负,刘琳当然气忿非常。她扑进了陈奕筠的怀里,泫然欲泣地委屈哽咽:“陈少,有人在你的生日派对上欺负我妹妹,就是明目张胆地打你的脸!你要替小茜出气啊,不然你很没面子!” “闭嘴!”陈奕筠当然看出那个揍刘茜的女子是顾依凝的同事,而凌琅就在他的旁边。“嚷什么?琅少爷在这里,哪里轮到你指手画脚!” 刘琳顿时噤若寒蝉,毕竟能做陈奕筠的女人光靠美艳的脸蛋还是远远不够的。她必须懂眼色,懂男人。 跟陈奕筠这段时间,她知道这位琅少爷的身份有多么显赫,连陈奕筠都需要买他的帐。 这下子,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凌琅的身上,他绝色的容貌和卓然的气质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全场人的焦点。 有惊艳的抽气声响起,不时闻听花痴女的喃喃低叹:“好帅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对于四周人的目光和议论,凌琅置若未闻,他迈着缓慢的步履,泰然自若地走到依凝身边,亲昵地问道:“来这里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我好去接你!” 神马情况?依凝询问的目光投向凌琅身旁的阿九。 阿九耸耸肩,用目光告诉她:她跟他讨要请谏的事情并没有告诉琅少爷,纯粹是他阿九的私下人情。 依凝冷哼,给他一个“鬼才信你”的眼神,然后转过头,**地对凌琅说:“不用。” 白露露悄悄掐了依凝了一把,暗示她跟凌琅搞好朋友关系,别闹得太僵,这样才能方便帮她撮合凌玮。 为了朋友,依凝便缓和了语气,淡淡地对凌琅说:“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凌琅释然一笑,众目睽睽之下,他优雅地揽过依凝。 依凝顺水推舟,接受了他的邀请。就这样,她依偎在凌琅的身边,做了他今天的女伴。 还算满意他今天身边没带女人,不过……只要想到那个挺着大肚子快要生了的杜鑫蕾,她的心里就阵阵搅疼。 “凝凝,”他俯近她的耳际,低声问道:“最近过得不好吧!” 人家问候时都说最近得好吧?到他这里恰好相反,变成了“最近过得不好吧!”还是肯定句!nnd,这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人是人,物是物,畜牲跟人就是两路!” 依凝盯着这个另类的家伙,同样用肯定句告诉他:“姐最近过得很好!” 他是不是想让她诉诉苦,说什么想他了!哼哼,做他的千秋美梦去吧! “听你说过得好,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果然,凌琅的回答很另类,对得起他狼类的特殊本质。 不过他的声音很小,俯在她的耳边亲昵低喃,让旁观者还以为他在跟她讲什么绵绵情话。 “那是!”依凝微微得意:“姐玩腻你之后踹了你,你当然很失败!” “咳!”白露露咳了一声,提醒依凝别只顾着废话,忘了帮她的事情。 “唔,”依凝这才记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她回过身,对站在旁边的凌玮说:“我朋友想跟你当面谈谈,希望你别再躲着她!” 凌玮早就看到白露露,他装着不认识。此时听依凝这样说,他不能再装傻,便悻悻地道:“我跟她该谈的都谈清楚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说完话,他跟上次在订婚宴上一样,准备再次落荒而逃。 凌琅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他,冷着脸命令道:“去跟她谈谈!” 凌玮苦着脸,说:“我跟她真没什么好谈的!这女人……有脸蛋没脑子,没感觉啊!” “我让你去跟她谈谈,没说让你跟她有什么感觉!”凌琅将凌玮推向白露露,然后揽着依凝走开。 他这个举动无疑给足了依凝面子,该做的他都做了,至于凌玮跟白露露能否修成正果,就不在他的负责范围之内了。 见凌琅带着依凝离开,陈奕筠便微笑着对众人解释道:“闹着玩呢,大家请继续!” 就这样,众人散去,被打断的酒会继续热热闹闹地进行着。 * 两人站在天台上,这里既安静又可以居高临下地一览众小。 凌琅给依凝倒了杯香槟,送到她的手里,主动跟她碰了碰杯:“espresso!” 依凝倒没扭捏,很爽快地跟他干杯。“espresso!” 这算是在庆祝他们和平分手吗? 饮干杯中酒,凌琅把玩着酒杯,看似漫不经心,眼睛的余光却无时无刻不在锁定着她的一举一动。 依凝转过头,不想再看他。如果不是怕回去再被白露露狠掐,她才懒得再跟这个男人说话。 凌琅也不多话。干了杯中酒,他趋近前和她并肩一起俯瞰着天台下的情景。 此时,只见凌琅站在安全距离之外,满脸戒备地对着白露露喊话;“有话快说!” 看着男子如此疏冷的神情,白露露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假如她傻乎乎地继续表白,恐怕再次被踹的可能性极大。 有过无数次失恋经验,她临时改变计划,咽回了到唇边的话,决定施展苦肉计以博取男人的同情。 “哎哟,”她弯下腰,腿一瘸一拐的样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我的脚扭伤了!” 她的样子很可怜,可惜男人的心冷硬如铁。凌玮不但没有上前安慰她,反而退后一步,生怕被她讹到。“我没碰你啊!你自己扭伤的!” 男人,怎么能如此狠心呢!就算他不喜欢她,好歹相识一场,当初她那么信任地借钱给他! 白露露极伤心,她往他跟前瘸瘸地迈步,“我脚扭到了,你过来扶我一把!” 凌玮原本就随时做好了落荒而逃的准备,见她过来,赶紧毫不犹豫地转身落跑。 白露露的心那叫一个绝望,冲动之下,她做了一件在场所有人都吃惊的事情。她竟然爬上喷泉池,“扑嗵!”一头扎进了池子里。 场面登时大乱,有人尖叫落水了,有人忙着拿杆子往池子里捅,想让白露露抓着杆子爬上池沿。 喷泉池设计的水位不浅,估计有近两米。白露露掉进去就直扑嗵,但没沉底。作为刑警人员,她必须要会简单的狗扒,落水自救没问题。 “救命啊!救命啊!救我上去!”白露露扯开嗓子大喊起来,两眼直往围观上来的人群里瞅,想找到那个令她心动神摇的身影出现。 寻找了许久就是没见到凌玮,却看到朱信顺疾步奔跑过来,只见他“噌”的跳上来,动作麻利地脱了外套和鞋子,然后也“扑嗵”跳进水里。 毕竟是个喷泉池,再大也有限度的,很快,朱信顺就抓住了白露露,将她拖上池沿。 天台上一直旁观的依凝见白露露竟然跳喷泉池自杀,不由大吃一惊。她赶紧丢掉杯子,飞步下楼,奔向喷泉方位。 她推开拥堵的众宾客,进到里面,正好看见白露露被朱信顺拖上池沿,两人全身都湿透了,看起来像两只落汤鸡,很狼狈。 “露露,你竟然做这样的傻事!”依凝挤过来,伸手抚白露露的额头,怀疑她是不是在发烧。“失个恋家常便饭,你不带这样搞的!” 白露露狼狈不堪,被众人这样围观实在尴尬。顾不上回答依凝的话,想赶紧溜之大吉。 朱信顺却牢牢抓着她,嘴里兀自诚恳地劝道:“露露,就算永远嫁不出去,你也不能想不开啊!再说,喷泉池里淹不死人,你这么折腾还弄脏了池水……” “敢咒我永远嫁不出去,你才永远娶不到老婆呢!”白露露气得够呛,她狠狠挣开朱信顺抓住她的大手,大声喊道:“谁说我想不开想自杀?你个笨蛋睁开眼睛看清楚,我不小心扭到脚掉下去的!” “噢,”朱信顺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刚开始听说你扭到脚,我没敢上前。后来,看到你一头扎进池子里,还以为你扭到脖子伤了脑袋!” “朱信顺!”白露露忍无可忍,她怀疑这个家伙真傻还是装傻。“我受够你了,放开我!” 刘茜走过来,尖声对朱信顺喊道:“你居然救这个八婆!我不能原谅你!朱信顺,我郑重地向你宣布,我们俩完了!” 宣布完分手,刘茜转身就跑了。 朱信顺吃惊不小,连忙撒手松开白露露,束手无措的模样,在原地转转打团:“怎么办?怎么办?刘茜要跟我分手!” 依凝拽住他,提醒道:“你别在这打转了,快去找她吧!” 朱信顺苦着脸,说:“只要向我宣布的前女友,找她们也没用,还会拿耳刮子抽我!” 白露露终于看到了凌玮的身影,但他并没有上前,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热闹,根本没有上前施以援手或者安慰同情她的意思。 鼻腔一阵酸涩,热血却往脑门上涌!白露露冲动之下忽然拉住团团转的朱信顺,骂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不就个女人吗?她走了,难道你就娶不到媳妇了?大不了我给你做女朋友,难道比她差?”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非要我陪她过夜! 朱信顺不再转圈了,僵化原地,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 依凝暗中拽了白露露一把,悄声提醒:“露露,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信顺是个老实人,他……” “谁跟他玩笑,我是认真的!”白露露坚定地走上前,揽着朱信顺的胳膊,扬首说:“信顺,陪我去换衣服!” “呃,”朱信顺脆弱的心肝承受不了这么重口味的消息,仍然呆怔着。 “发什么呆啊!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白露露最后看凌玮一眼,见他毫无反应,终于狠下心,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亲热热地拉着朱信顺走了。“笨蛋,跟我走了,今天去见我爸爸!” 因为在凌琅和依凝的订婚宴上,白露露当众宣布凌玮是她的男朋友,结果遭到否认。这次,一些宾客都认得她。 她拉着朱信顺走了,终于洗清了凌玮的清白——他的确跟这个花痴女没有任何关联。 凌玮吁出一口气,总算摆脱了白露露的纠缠。他对她实在提不起感觉,看着她粘上来就想着赶紧逃开。 “哥,我要走了!”凌玮端着一杯香槟跟凌琅碰了碰,然后啜了口。 凌琅漫不经心,反正这个堂弟习惯四处漂泊,走到哪儿骗到哪儿,像流浪的孤鹰。 “祝你一路顺风!”凌琅并没有挽留,他知道任何话语都留不住凌玮流浪的脚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的方式,在他看来,凌玮像风一样自由,谁也别想约束住他。 凌玮从不用组织的一分钱,也不用凌家的一分钱,他真真正正地是个局外人。 除了姓凌,这个男孩跟凌家的一切都毫无关系。他很彻底地实现了他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不花凌家一分钱,不为组织做一件事! 干尽杯中酒,凌玮转身,消失在宾客川流衣香鬓影的繁华喧嚣里。 依凝见白露露拉着朱信顺走了,反正她是陪着白露露来的,此时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 略略踌躇,她在考虑要不要跟凌琅道别。 凌琅走过来,主动开口:“你的朋友走了?” “嗯。”依凝瞧他一眼,这个家伙城府太深,她无法从他的表面看透他的真实情绪。 “能不能再陪我坐一会儿?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凌琅语气一贯的淡然,眼神却透着少有的认真。 她宣布分手到现在,他一直不言不语不理不问,现在终于肯主动对她要求谈谈。 是的,他们之间早该敞开了谈谈,他不肯谈,她当然也不会主动要求。 “过来,用不着离我那么远,我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了你!”凌琅握住她的纤手,轻轻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健臂很自然地揽上她纤细的腰肢。 嗅闻着他身上迷迭香的气息,依凝阵阵迷乱,为了让自己的头脑尽快清醒过来,她选择了一个相当有震撼性的话题:“好吧!我们谈谈……杜鑫蕾什么时候要生孩子?” “快了!”凌琅很认真地回答她:“估计最快就这作几天,最慢也不会超过一周!” 一阵怒气上涌,原来他是故意的!依凝想推开他,他却搂得她更紧。 “有没有想我?”他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神态亲昵,睨着她的眼神也很温柔。 “鬼才要想你!”依凝气不打一处来,更多的是伤心。这个纯种的混蛋,他是不是觉得很好玩? “呵,”凌琅打量了她一会儿,确定她仍然不知情。松开了她,他漫不经心地仰靠着椅背,问道:“林雪没告诉你什么?” 依凝不想再跟他扯下去,多待一会儿,她就多一分伤心。“别跟我东扯西扯的,姐没功夫陪你耗!” “等等!”凌琅喊住她,沉吟了一会儿,告诉她:“杜鑫蕾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去问林雪,她比谁都清楚!” “你脑子积水不轻啊!”依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做的好事让我去问林雪做什么?故意让我去丢人是吧!你去问吧!” “林雪故意不跟你说,她存心让你误会我!”凌琅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林雪,古人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说得太对了! “又扯上林雪,真搞不懂你!”依凝觉得他太不可理喻,干脆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我告诉你凌琅,我们俩已经分手了!无论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听!” 难道杜鑫蕾肚子里的孩子还另有隐情?她不信!如果不是他的骨肉,他整天陪着人家去做什么产检呢! * 气呼呼地准备离开,也不知道刚才喝的香槟不太受用还是秋季肠胃敏感,她的肚子很不好受,于是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后,她在洗手盆洗手,听到隔壁有两个人在谈话,而且这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 “……你怎么突然跟汪雅茹私定终身了!弄得哥几个儿纳闷不已,猜你是不是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迫于长辈的压力不得不收了她!” 这个声音很耳熟,依凝寻思了半晌,终于想起来是陈奕筠的声音。 “你们懂什么,唉!一言难尽!” 这个声音也很耳熟,依凝略一思索,马上就想起是颜鑫。 “到底什么隐情,说出来听听!”陈奕筠微微好奇地问道。 “不能说!”颜鑫神神秘秘地答道。 人往往就这样,越不能说的秘密越想听。陈帅哥毫不免俗,紧跟着追问:“跟哥们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我不告诉别人!” 依凝忍不住想笑,看来男人跟女人一样,分享秘密的时候都会说保证不告诉别人,转身就会传播得全天下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颜鑫似乎也考虑到这点儿,所以他紧闭着嘴巴不肯松口。“不能说,不能说!说出去琅少爷还不要了我的命!” 咦,这又关凌琅什么事情!依凝不由更加好奇,便将耳朵贴近墙壁,以免漏听了什么重要内容。 好吧,她承认因为听到关乎凌琅的事情,就格外关心些。 “关琅少爷什么事?”陈奕筠慢慢地没了耐性,“我说你能不能痛快点儿,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 依凝再往前靠了靠身子,凝神倾听,好久,听到颜鑫刻意压低的声音:“琅少爷的女人看上了我!” “……”依凝差点儿跌倒。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陈奕筠同样不相信。 “唉,没办法啊!”颜鑫听起来很烦恼的声音,“琅少爷的女人死活就是看中了我,她非要我陪她过夜!” “……”听不到陈奕筠的声音了,估计被雷得风中凌乱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我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魅力势不可挡的万人迷!不过……实在想不到琅少爷的女人居然这么迷恋我!当着他的面,她非要我陪她过夜……琅哥都气变了脸色!”颜鑫很苦恼的语气,“唉,太帅了也有烦恼,遭人嫉恨!从此,他就恨上了我!” 依凝差点儿呛到,憋到内伤才忍住咳嗽。 半晌,听到陈奕筠不可思议地道:“真的假的?” “切,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颜鑫很无奈地道:“现在知道我为何突然跟汪雅茹确定了恋爱关系?他逼迫我的!为了让顾依凝死心,他让我从临江找个最牛叉的单身女做正牌女友,挑来挑去就选中了汪雅茹!” 后面陈奕筠又说了什么,依凝基本听不进去了。她沉浸在震惊中。 难怪凌琅那么热衷地带她去参加颜鑫的生日宴会,还特意详细介绍汪雅茹的身世背景,就为了让她对颜鑫死心。 这个男人……她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 依凝失笑,又黯然神伤。 无论是闹剧还是喜剧,无论是真亦或是假,她跟凌琅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 胡大伟昏迷了好几天,终于清醒过来,从重症监护室挪到了普通单间病房。 为了节省费用,穆嫣没有雇佣特助护士,她亲自伺候胡大伟。 单间病房的费用高些,不过也有好处,就是清静。 她把画具支在病床上,空闲的时候,就过去画一会儿。 此时正值午后,她在医院的食堂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回到病房继续作画。 “穆嫣!”胡大伟睡醒了,张开嗓子就喊:“我口渴!” 穆嫣起身,从饮水机里给他用杯子倒了半杯温水。 接过来,他咕咚咚灌了个底朝天。咂吧咂吧嘴巴,他伸手搓了搓满是眼屎的眼窝,泪汪汪地说:“我变成废人了,除了你和两个孩子,我没有别的亲人,你可不要不管我啊!” 刚刚得知自己半身不逐的消息,胡大伟又哭又闹又骂,歇斯底里得吵吵,可是无论怎么吵闹都无法改变残酷的事实——他的一节脊椎粉碎性骨折,弄不好下半辈子将永远在病床和轮椅上面度过。 冷静下来,他最怕穆嫣弃他不顾,毕竟以前他对她毫无恩情可言,而他们俩并没有真正地复婚。 穆嫣虽然清冷如故,不过始终在照顾他,没有落井下石就此离弃,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无论胡大伟怎么吵闹哭叫,穆嫣始终保持近乎冷酷的沉默。直到他安静下来,她才去饮水机为他接了杯常温水。 接过水杯的时候,胡大伟小心地打量她的脸色,问道:“住院费很贵吧!” 穆嫣远远地坐在沙发里,淡漠地说:“我把房子卖了!幸好当年你没有做绝,假如连那套房子你都送给小三儿,现在你只能等死!” “卖了房子……”胡大伟内心触动不小,他苦着脸有些愧疚:“我、我就给你们娘仨儿留下那点儿财产……现在都卖了……” 穆嫣冷冷地,不语。 “穆嫣,我有保险!”半晌,胡大伟好像下了决心般,吐露出:“我买过一份保险!重大事故和重大疾病,我可以得到最高三十万的保险金!” “唔,”穆嫣也有些意外胡大伟的吐露真情,按理说,他那样极度自私贪婪的男人,这笔保险金肯定会私自保留,怎么可能主动对她说呢。 “我们复婚吧!”下一刻,胡大伟马上就解答了她的疑问。“拿着结婚证,你去把那笔保险金支出来!” 穆嫣哑然失笑,她睨着这个男人,直看得他心里发毛,许久,她幽幽地说:“这笔钱你自己留着养老吧,我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胡大伟知道穆嫣以为他拿这笔钱诱她跟他复婚,连忙解释:“我、我……我的意思是,先用这笔保险金缴医药费,你别动卖房子的款项……用那笔钱再买套新房子吧,如果钱不够,可以贷款!” “嗯,”穆嫣淡漠地应了声,道:“我知道了。” “穆嫣,”胡大伟擦了擦眼窝里的泪,央求道:“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啊!我好歹是孩子们的爸爸……以前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 “呸!”穆嫣“嚯”地站起身,唾了胡大伟一口,冷声道:“别跟我说这些!” “呃,好,不说!”胡大伟可怜巴巴,对穆嫣千依百顺:“只要别抛弃我,你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穆嫣不愿再跟他废话,转身走到画架前,继续作画。 “我还投资了一笔钱,用来做房产生意!”胡大伟千方百计地想讨她欢心,从病床上爬过去,靠在床边,涎着脸告诉她:“抄楼花可以赚钱,我用最后的血本买了三套楼花,开盘一直在疯涨呢!” 无论他说什么,穆嫣一直保持沉默,云淡风轻地继续画画。胡大伟在她耳边的聒噪声像苍蝇蚊子哼哼,她置之不理。 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作画,不必担心身边的男人。 这个渣男彻底没有了威胁性,以后都不会在她作画的时候威胁要拗断她的画笔或者撕烂她的画稿。 “……真惊喜啊,已经涨了近一倍!其实我回来找你借钱,就是想再买一套楼花!”胡大伟大半个身子都探出床外,指手划脚地光顾着跟穆嫣说话,一个不小心差点儿栽下床。 手忙脚乱地一通挣扎,他才爬回原处,整个过程穆嫣都没理睬他。 只要没有什么大问题,任凭他摔到地板上或者摔了杯子,她都不会放在心上。收留他照顾他,不过是良心的救偿,毕竟他的遭遇因她而起。 她对他极冷漠,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胡大伟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尴尬,短暂的安静之后,他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等我好一点儿,我把那批楼花的房产证都给你!是裴氏地产的楼盘,现在裴氏正在高价回收。裴家少爷裴凯的女朋友是顾依凝的同事,你找找顾依凝,再让她找找裴少的女朋友,说不定可以卖个最好的价钱!” 穆嫣终于肯放下画笔,回头淡淡地浅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挺有两下子,我以为你把财产败得一干二净!” “嘿嘿,我心里还是揣着你们娘仨儿的!”胡大伟苦哈哈的陪笑,语气难掩悔意:“当初我对你们娘仨儿个太狠了!我知道我不对!被那个表子骗走了几百万……想起来我就肉疼,恨不得找到她杀了她!可惜,她卷着钱跑得没影了,到处都找不到!” 穆嫣回眸觑着他,嘴角扬着冷冷的弧度。 胡大伟像个做错事情的顽皮孩子,正在向老师承认错误:“过去都是我错了!我不该有点儿钱就不知天高地厚,充大款装十三!穆嫣,我受到教训了!我错了,可我又不是真正的傻子,哪能把所有钱都给那个表子!我留着一笔救命钱呢!全部投资买了楼花,那批楼花现在出手差不多值三百万,房市慢慢走牛,以后说不定还会涨!” “嗯!”穆嫣应了声,继续回身画画。 “哎,穆嫣”胡大伟真得看不透这个女人,过去他看到她画画就恨不得把画笔画纸画具都丢出去,现在他哪敢再耍熊,小心奕奕地说:“陪我说说话吧!我现在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那你就撞呗!”穆嫣连头都没有回,冷冷地撂下一句。 胡大伟是穷光蛋还是百万富翁,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对这个男人早就完全绝望了,从不抱任何幻想。 不过,既然胡大伟自己有钱,那么她决定明天再去买套新房子,那钱不够的话,她就办房贷分期付款。 她盘算着自己和孩子未来的生活,这些计划里面并没有胡大伟的存在。 * 依凝回到警局,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找林雪。 来到局长办公室,她敲响房门,听到林雪的声音:“进来。” 她推门走进去,见林雪正跟一个大肚婆坐在沙发里聊天,而那个大肚婆不是别人,正是杜鑫蕾。 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狭小呢!依凝一阵郁闷。 那日在医院里,明显的看出,林雪和杜鑫蕾是熟人兼朋友!所以,依凝在林雪面前刻意回避着有关杜鑫蕾和凌琅之间的话题。 有几次,她看出林雪欲言又止,似乎想谈论这方面的事情,她都拿话岔了过去,不想提起。 “依凝!”林雪没想到依凝这个时候进来,连忙起身,“找我有什么事?” 唔,她是不是来得太不凑巧,打扰她们俩的谈兴了! 依凝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免俗,她对杜鑫蕾的成见十分深刻,就算素昧平生,她对她就是有种天生的敌意和成见。 因为讨厌杜鑫蕾,她连带平日里交情不错的林雪也一并讨厌了。 “没事,你先忙着吧!”依凝闷闷地答了一句,转身就走了。听到林雪在后面喊她,也没理睬。 到警队开会,见白露露和朱信顺都换了新衣服,欢欢喜喜地站在一起,高调向众人宣布恋爱的消息。 “不会吧!你们俩在一起了?”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白露露小鸟依人般地偎在朱信顺的胸前,笑眯眯地说:“阅尽千帆,觉得还是他最好!” 依凝连忙走过来,将白露露拽到一边去,“你有没有搞错?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记住职业操守!万一跟他再分手,整天在一个警队里多尴尬!” “呸呸呸!”白露露连忙吐唾沫,“我跟他刚恋爱呢,你就说什么分手之类的话,晦不晦气!” “我呸呸呸!你说你失恋跟吃个家常便饭似的,早有了免疫力,朱信顺人家憨厚老实的可经不起折腾……” “他失恋的次数也不比我少啊!”白露露对这方面有所留意。“平均我每失恋两次,他就失恋一次,早练出金刚不坏之身了!” “谁跟你耍嘴皮子,总之,我不赞同你跟他搞在一起!” “我偏要跟他搞在一起!”白露露语气坚定:“看惯了那些小白脸的凉薄无情,我觉得还是朱信顺这样老实憨厚的男人更适合我!” 依凝见大家都盯着她们俩,她也不好再说多了,只警告了白露露一句:“你要跟他的恋爱关系保持不了半年,我非削你不可!” “我要跟他步入结婚礼堂的,什么半年呐!再说这些晦气的话,我非削你不可!” * 下班的时候,走出警局大楼,依凝正打算回宿舍,突然瞥见顾欣妍上了贺江南的车,两人说着话,神态间似乎很亲密。 她走过去,喊道:“欣妍!” 顾欣妍从车窗探出头,对依凝绽露淑女式的微笑:“姐姐,找我有事吗?” “你坐贺副局的车去哪儿?”这个笨丫头,她懂不懂在现代社会,单独上一个男人的车意义非比一般,尤其他们俩又是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 “我送她回家!”不等顾欣妍开口,贺江南抢先回答道,他看了眼依凝,又加了句:“你要回家吗?我可以顺路一起送你!” “不用。”依凝摇头拒绝。 “倒也是!”贺江南的笑容里有丝淡淡的讥嘲:“你有专车接送呢,哪用得着我来效劳。不过……”他拖长了腔调,接道:“最近怎么没再见九少来接你!” 平时下班一般都是阿九来警局里接依凝,这还引起一些人的误会,以为阿九是她的未婚夫。不过只要参加过她和凌琅订婚宴的同事们,都知道阿九只是凌琅派来的司机。 “这是我的私事,你管得着吗?”依凝瞪了贺江南一眼,见顾欣妍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便也不再管,折身离开了。 见依凝走了,顾欣妍忐忑地问贺江南:“姐姐好像生气了!” 贺江南站着没动,良久才说:“你怕她生气可以下车!” 顾欣妍红了眼眶,垂下螓首咬着唇滴泪。 贺江南最怕她这招,放软了语气,安慰道:“我故意跟你说气话呢,谁让你姐姐老是拿防贼似的眼光看我!” 都说女人的心敏感,其实男人的心同样敏感。最近依凝住进了局里的宿舍,也不再见阿九来警局接她,贺江南就猜到她跟凌琅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顾欣妍抬起含泪的娇颜,哽咽道:“我知道你还想着她,可是姐姐心里没有你!” 想不到被她轻易地看穿了心事,贺江南俊脸上讪讪地,却也没有否认。 见他并没有否认她的话,顾欣妍心里更加慌乱,本能地打击他:“姐姐已经订婚了,说不定很快就要跟姐夫结婚,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说完了,她才惊觉到自己失言,忙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这些话!” 贺江南心里并不好受,但见她如受惊的小鹿般惶恐忐忑不安,便不忍责备她。 一语不发地上车,他发动车子驶出警局。 “我、我不舒服!”顾欣妍用手抵着腹部,小声地说:“肚子……好疼!” 原本想送她回家,听她这样说,他便打方向盘,转向医院的方向。 陪着她去医院做检查,医生断言她是胃寒所致的腹痛弄了些药,他再送她回家。 “我不想回家!”在医院的门口,她紧紧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身上,鼓起勇气说:“我想……去你那里!” 女孩主动要去一个男人那里过夜,就算那个男人再迟钝也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贺江南沉默了几秒钟,他拉开车门,对她说:“你不舒服,今晚还是回家吧!” 顾欣妍鼓起天大的勇气对贺江南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没想到他竟然拒绝她,这下子简直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一张娇颜臊成了猪肝色,美眸里蓄满了泪水,她呜咽着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说完,不等贺江南说话,她就双手捂脸,一边哭着一边跑了,连买好的药都没带。 * 警局的食堂里,依凝一个人闷闷地吃着晚餐。以往这个时候还有白露露陪她吃饭,现在白露露忙着跟朱信顺谈恋爱,没空搭理她,现在的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用筷子狠狠戳着一只鱼头,好像跟那条鱼有仇一般。正在郁闷的时候,身边闪过一个人影,然后坐到她的对面。 她没抬头,现在对谁的兴趣都比不上对盘子里的那条鱼。 “还在生气啊?”说话的人是林雪。 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我跟谁生气呐?” “嗤!”林雪看着她明显气鼓鼓的模样,不禁失笑。“顾依凝,你能不能跟平常女人表现得不一样些?” “……”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小心眼的女人!无法达到目空一切刀枪不入博爱众生的境界。 林雪摇头,戏谑道:“小心眼的家伙!” 悻悻地扬眉,依凝酸溜溜地说:“我知道你跟人家是老战友,姐妹情深,我哪能相比!” 林雪是部队女兵出身,从杜鑫蕾跟她之间的神态以及两人谈论的话题,依凝就猜测到了杜鑫蕾肯定跟林雪是老战友。 这个杜鑫蕾在凌琅和林雪的眼里都是极其重要的人,于是,依凝对她的成见和厌恶更深一层了。 “哎,真拿你没办法!”林雪似乎颇为烦恼地揉揉眉心,叹道:“我现在有些同情凌琅了,虽然他纯粹是自作自受!” “同情他干嘛!”依凝的语气始终保持高浓度的偏酸性:“人家快要做爸爸了,逍遥幸福自在着呢,哪用得着你同情!” “嘎嘎,”林雪掩嘴笑起来,乐得花枝乱颤。 “笑啥?”依凝丢下筷子,对着林雪鼓腮帮子瞪眼睛,“有什么可笑的!” 林雪抿起嘴,揶揄道:“好酸的味道,你喝了多少醋!” “该死的!”依凝一拍桌面,忿然道:“你存心过来看我的热闹吗?林雪,我跟你绝交!” “天呐,你这爆碳脾气真让人受不了!”林雪见依凝急了,不敢再逗她,连忙拉着她,劝说:“你坐下,听我说两句好不好!” 依凝坐下了,却将脸扭到一边去,不理睬林雪。 “告诉你吧!杜鑫蕾跟凌琅之间什么事儿也没有!”林雪整了整脸色,告诉她:“鑫蕾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的亲外甥呢!” 这是什么跟什么?依凝完全弄糊涂了。 林雪拉起她的手,俏皮地眨眨眼睛:“本来想跟你说清楚的,可你总是躲着不肯见我!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鑫蕾是我亲嫂子,凌琅代替我哥哥照顾她!” 怔了怔,依凝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别人她不相信,对林雪却是绝对相信。“你的家人不都在北京吗?你哥哥干什么去了?” “我哥哥最近在国外忙生意,没空照顾她……再说她跟我哥闹了点儿别扭,一气之下跑到临江。考虑到她怀孕,怕情绪激动影响胎气,我哥就拜托凌琅照顾她,陪她去医院做产检,代替他做一个未来准爸爸该做的一切!” 听起来倒也符合情理,依凝仍然半信半疑,事情怎么就这么巧啊! “你还不相信我吗?”林雪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依凝推开碗,再也没有任何胃口。 “我以为那天从医院回来凌琅跟你解释过了,没想到他竟然让你误会到现在!”林雪对凌琅的做法难以理解,“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让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 晚上,穆嫣收起了画具,坐在沙发里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当地新闻,其中有陈奕筠生日宴会的消息。 在陈奕筠的私人别墅里,这场派对举办得十分隆重,而且陈奕筠首次向记者和外界介绍他的新任女友。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子,浓妆艳抹,红唇如火,柔若无骨地依在陈奕筠的怀里,脸上含着笑。 “新闻有什么好看的!”突然听到胡大伟在病床上提出异议:“换个频道!” 穆嫣连头都没回,冷冷地说:“没让你看!” 于是,胡大伟便不吭声了。 这时,有护士敲门进来,对穆嫣说外面有人找她。 “谁啊?”穆嫣问道。 小护士往电视屏幕上看了一眼,满脸兴奋地说:“就是电视上的那个男人,他长得好帅哦!” 陈奕筠!穆嫣怔了怔,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身边花团锦簇,笙歌曼舞,怎么会突然来找她? 胡大伟瞪起眼睛,审问她:“你什么时候跟陈奕筠勾搭上的?” 穆嫣转回头,俏脸如霜,冷声道:“关你什么事儿?” “呃,”想起自己的现况,胡大伟顿时没了神气,蔫蔫地说:“我是提醒你,这种有钱的公子哥……对你都没安好心!” “你对我安好心了吗?”穆嫣毫不留情地质问。 胡大伟眨巴着小眼睛,无话可说。 穆嫣不再理他,转身走出去。 * 陈奕筠站在走廊里,雪白的灯光映照出他挺拔矫健的身影,比起八年前,他壮硕了许多。曾经的那个羽翼未丰的懵懂少年,变成了一个功成名就的真男人。 穆嫣停下脚步,跟他在医院的走廊里默默相视。 没有说话,穆嫣怕开口就破坏了难得平静的气氛。 陈奕筠先开口了,俊脸上是讥嘲和冷笑:“守着个瘫子你还过得挺滋润!” “是你让人撞伤了胡大伟!”肯定句,毫无疑问。 “没错!”陈奕筠连一丝丝犹豫都没有,爽快地承认了。“是我派人干的!” 穆嫣定定地瞧着他,清冷的眸子里没有憎恨没有怨念,只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别用这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我不会可怜你!”陈奕筠语气激忿起来,他觑着她的目光里掩饰不住忿懑和怨念。 良久,穆嫣告诉他:“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哼,”陈奕筠挑衅地问道:“怎么不跟我吵不跟我拼命?你男人变成了瘫子,后半辈子你就要守活寡了,难道不恨我?” 谁让她故意打电话向他炫耀,他更加不能原谅!穆嫣跟胡大伟要去卧室里亲热,那些声音像一把无情的尖刀刺进他的心里,狠狠地翻搅,让他痛到失去理智。 一定要废掉胡大伟,让他再也没有能力碰她,这是他当时心里唯一的念头。 就算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也绝不允许! 事情做成后,他派人调整才发现,原来穆嫣早就跟胡大伟离婚了。而且查到了胡大伟婚后对她并不好,离婚的时候只留给她和两个孩子一套旧房子,除此之外什么钱都没给她。 这样的男人回头来找她,她居然还肯跟他复合!陈奕筠更加无法原谅她! “不恨!”穆嫣回答完他的话,便转身回病房去了。 留下陈奕筠僵在原地,紧握起铁拳,指关节捏得咯嘣响。 * 这两天依凝心神不宁,她在等凌琅的电话一直没有等到。 自从林雪告诉她,其实杜鑫蕾跟凌琅没有任何关系,凌琅只是受朋友所托照顾孕妇,依凝信了大半。那天在陈奕筠的生日派对上,凌琅也对她解释了几句,说杜鑫蕾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还问林雪没有跟她说清楚? 鉴于这个男人没有撒谎的恶习,依凝姑且信他一回。不过,他事先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引出来的误会,难道他不该主动跟她说清楚吗? 除非,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也没放在心上,所以她误会不误会的,他也不在乎。 这样想着,心里就觉得委屈又气忿。 今天,局里接到任务,有一艘爆破轮船在港口外三百海里处因操作失误,炸毁沉没。船上共有二十七人,逃出了十七人,其中重伤两人,轻伤九人,另外在附近海面找到了三具尸体,还有七人失踪,生死下落不明。 这是一起特大爆炸死伤事故,就在兰州路分局接到任务的时候,被救回的两名重伤员已经抢救无效死亡,这样确定死亡的人数已经达到五人。 会议室里,所有警官都到齐了,局长林雪俏脸笼罩寒霜,用沉重的语气说:“这次的事故极为严重,已经上报。确定死亡的五人加上失踪的七人,一共十二人,如果确定失踪的人员死亡,那么这起重大事故需要上报中央!” 众警官面色严肃地认真听着,做好了执行任务的准备。 贺江南接着补充道:“随船押送炸药的两名警员都是兰州路分局的同事,他们……也在失踪的人员之内!” 此言一出,在座所有人都无比震惊。如此严重的事故,失踪几乎跟死亡划等号的。 依凝忽地站起身,失声问道:“是不是钱绍华?” 押送炸药的警员都是随机抽选的,这次她听说分局里派出的两名随船警员里面有一个是钱绍华,却万万不敢相信他也在失踪人员里面。 贺江南用悲伤的目光看着依凝,然后无比沉重地点头。 钱绍华是刑警一队的警员,也是贺江南的老部下,此次在失踪遇难的人员名单里面,他十分难过,所以理解依凝此时的心情,因为大家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 得到证实,依凝无力地坐回到椅子里,难过到说不出话。 林雪继续道:“我们分局接到任务,必须要派出一支警队下水寻找沉船,搜救失踪人员,把他们……带回家!” 事故发生了整整近二十个小时,失踪人员凶多吉少,说是搜救,其实等于寻找遗体,把他们的尸首带回来安葬! “我去!”依凝第一个响应,乌亮的大眼睛里隐隐闪过泪光,她的语气却无比坚定:“我跟绍华是老搭档,这次他……出事了,我想亲自找他回来!”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我行的! 林雪忽地站起身,语气更加坚决无疑:“不行!” 大家都想不通林局长为何如此坚决反对顾依凝去执行此次搜救任务,不禁面面相窥。‖。 !. 看着林雪严肃的神情,依凝突然想起自己怀有身孕,手掌下意识地抚向腹部。 她居然忘记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还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这样想着,满心的愧疚,垂下脸,没有违抗林雪的命令。 “这次搜救任务事关重大,我必须要亲临现场指挥!”林雪果断地下达命令:“贺副局,你负责留在局里,随时待命!” “是!”贺江南对林雪投去钦佩的一瞥,在北京工作的时候,他们俩就是朋友,这曾经一度惹来梁峻涛的醋意和误会。不过他们俩之间却是纯粹的异性朋友,并没有掺杂任何暧昧因素在里面。 安排好了,林雪带着特警队出发去事故现场,配合专业潜水员一起搜寻失踪人员,贺江南则留在局里随时待命。 等到会议室的警官都走了,里面只剩下依凝和贺江南。 依凝心里乱糟糟的,既为钱绍华难过担忧,又为自己差点儿再次闯祸自责。 幸好林雪及时阻止提醒,否则她可能去执行任务潜进水里都记不起自己怀有身孕的事情。自己这马大哈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在想什么?”贺江南趋近她的身边,语调温和地问道。 依凝抬起头,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觉得有些贫血症状。 “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病了?”贺江南关切地伸手想摸她的额头。 下意识地避开,依凝有些尴尬。“贺副局,公众场合请你注意言行举止,别惹人误会!” 贺江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连忙缩回了准备去抚她额头的大手,讪讪地道:“对不起!” “没事。”依凝转身想离开,鉴于这家伙现在跟欣妍的关系,她还是离他远一些避嫌为好。 “依凝!”贺江南再次上前拦住她,俊目深情地注视着,低柔地劝道:“这里没有别人,心里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分忧做你的解语花。” “嗤!”心事重重的依凝被他逗笑了,他自比解语花,贺江南这个人冷幽默起来让人hold不住。 “笑了!”贺江南很满意逗笑了她,顺势抓住她的纤手,将她往自己的身边拽了拽,赞美道:“你笑起来真漂亮!” “贺副局,松开手!”面对男上司的拉拉扯扯,依凝又不是傻瓜,当然明白他的用意。“别惹人误会!” “有什么误会不误会的,我们男未娶女未嫁,我想追求你!”贺江南紧紧觑着她乌亮漆黑的大眼睛,想从那里读懂她的一切。“依凝,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跟你的未婚夫分手了!” “那又怎么样?”依凝用尽力气也没把自己的手从贺东南的手里抽出来,这个男人看似温润,实际上力气大得很。 她狠狠踩了他一脚。趁着他抱脚的时候,她总算解困,赶紧退到安全距离之外,语气冷淡了许多,“我跟他分手不分手跟你有何关系?” 贺江南揉着自己惨遭蹂躏的脚趾,对这个火辣辣的女子即爱又无奈。“当然有关系,如果你现在是单身,我想追求你啊!” 突然,顾欣妍踉踉跄跄地跑进来,她娇颜灰白,好像惊吓过度的样子。“贺副局,你的电脑被我弄坏了!” 贺江南正在努力跟依凝表白,突然跑进来一个搅局的,当然很不高兴。愠怒地瞪向顾欣妍,斥道:“坏了就坏了,你找人修一修不就行了,跟我说什么!” 从没有见到贺江南如此疾言厉色地对自己说话,顾欣妍又委屈又害怕,闭紧嘴唇,垂下头的时候,眼眶已经红了。 贺江南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些,便缓和了语气,对她说:“你先出去吧,我有一些重要的话想跟你姐姐谈谈!” 顾欣妍的目光移向依凝,惶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依凝连忙说:“我跟他没有什么可谈的!”说完,不等贺江南开口,她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妹妹顾欣妍一直暗恋着贺江南,她对他的爱慕溢于言表,依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实在不愿搅合进这场纠结复杂的三角关系里,无论欣妍能否跟贺江南修成正果,她都不想跟贺江南有任何超越同事的关系。 贺江南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表白机会,就这么被顾欣妍给搅了,不由有些生气。见依凝转眼就跑得没影儿,他不禁气结,转过头,冷觑着顾欣妍,道:“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俩之间不可能!” “你没有这样对我说过啊!”顾欣妍扑闪着睫毛纤长的美眸,委屈地咬着唇瓣,哽咽道:“以前你对我很好,从没有这么凶过。” “我心情不太好,你能不能别……”贺江南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女孩解释,最后他叹了口气,如实道:“你姐姐失恋了,她心情不好,我想安慰安慰她!你懂吗?” “失恋了?”顾欣妍面如土色,嘴唇不停地颤抖,对她来说,任何消息都不如姐姐失恋的消息更加可怕。“她已经跟姐夫订婚了,怎么可能……” 贺江南不耐烦地打断道:“你真粗心,这些天她住在警局的宿舍里,不再跟那个男人来往,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对你姐姐,你关心得实在不够!” 被指责的女孩满心委屈,她继续咬着唇瓣,一声不吭。 “好了!”贺江南惦记着去找依凝谈话,便简单地三言两语想打发掉顾欣妍。“我还有事要忙,你回办公室找人修电脑去吧!” “不要!”顾欣妍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背后伸出双臂抱住他,哽咽难休;“我喜欢你,不要你去找别的女人!” 贺江南想不到她这样执着,待要挣脱开她,无奈她抱得太紧,又怕伤到她。“放开我!” “不放!”顾欣妍呜咽着:“呜呜,我喜欢你!呜呜,姐姐不喜欢你,她喜欢姐夫!” “……”贺江南当然知道,但他不甘心!以前是肖良亮,现在是凌琅,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想不到依凝和凌琅突然分手,这对他来讲无疑是一线生机。他想把握住这个机会,争取一次。 “呜呜……姐夫是个很霸道的男人,如果知道有人打姐姐的主意,他一定不会客气!”见软的不行,顾欣妍就用硬的吓唬他。 这反倒让男子有些心酸,他扳起顾欣妍的下巴,忍不住叹道:“你为什么这么死心眼!性格没变的时候,偷偷往我的桌子里塞情书,现在性格变了,对我的执着还没变……” 以前的顾欣妍就喜欢贺江南吗?这些她不在乎,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喜欢他!认定了一个男人,她不会改变,这辈子为他而生,也将为他而死! * 留守在局里待命的贺江南接到林雪发来的紧急援助命令,早就整装待发的他连忙带着一队警员开警车赶过去。 “发现钱绍华了,他被渔船救起,在b市的地方医院里接受治疗,听说没有生命危险!” 消息传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而另一位警员却仍然下落不明。 依凝不顾林雪的禁令,硬是逼着贺江南带她一起去出事的海域!“绍华脱离危险,我心里很安慰,不过另一位警员也是我们分局的,我必须要跟你一起过去!你放心,我不下水,我在船上指挥!” 面对她的要求,贺江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拒绝。只要他能为她做到的,愿意尽一切力量助她达成心愿。 所以,他不顾林雪下的禁令,就这样带着依凝一起出发去事故海域。 见贺江南带着依凝出发,顾欣妍连忙站出来,要求道:“我也要去!” “事故打捞现场挺危险的,你留在局里吧!”贺江南考虑今天对顾欣妍的态度过于强硬,心里有些愧疚,此时说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不,我要去!”顾欣妍拉住依凝的手,央求道:“姐,你帮我向贺副局求情,我必须跟你们俩一起去,留在局里我不放心!” 就这样,依凝求情,贺江南总算允许她跟着警队一起出发去海边,临行之前再三叮嘱她们姊妹,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许擅自下水。 贺江南有潜水员证,到达事故现场后,他决定亲自下水寻找另一位失踪的警员。 林雪需要回警局接待一位莅临现场考察的首长,她见林雪也跟着来了,不由摇头,轻声斥责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让你留在局里,非跑出来!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凌琅还不吃了我……” “我不会有事!”依凝这样说着,心里却很酸涩。假如凌琅真得在乎她,这些天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好歹……她怀着他的孩子啊! “好吧!自己注意些!”局里接到命令,让她去迎接那位首长,必须得赶紧过去,不能再耽误。“这里有江南主持大局,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船上,千万别下水,别离船舷太近!” “知道了!”依凝勉强挽起一朵虚弱的微笑:“罗嗦老太婆,哪有局长的领导魄力啊,快回去吧!” 林雪离开后,依凝就取代了她的位置,坐镇指挥。 沉船的位置距离海港大约三百海里,站在轮船上,望着波涛滚滚的海面,大家心知肚明,失踪的船员除了那个被渔船幸运救起了钱绍华,其余的都凶多吉少。 陆陆续续,有遇难的船员尸体被打捞上来,却始终没有看到失踪的那个警员。 突然,水面再次破开浪花,见几个潜水员抬着一个人上来了,那人已经负伤。 “贺副局!”顾欣妍最先认出了负伤的人竟然是贺江南,她惊叫着扑上去,抓着贺江南的胳膊,看到有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来,她失声喊道:“江南,江南,你怎么样?” 贺江南睁开眼睛,见到顾欣妍焦急惊惶的样子,虚弱地微笑道:“我没事!” “天呐,流了这么多的血,还说没事!”顾欣妍哭起来,她慌忙脱下警服,再脱下里面穿的一件棉质衬衫,秋风猎猎的寒峭里,她仅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衫,毫不介意许多目光投射在她迷人的香肩上。 她把衬衫撕开,缠住贺江南流血的伤口,对旁边的人喊道:“贺副局受伤了,快送他去医院!” 依凝当理立断,派了四个精锐警员护送贺江南乘小艇驶回海港,她则继续留在这里指挥打捞的任务。 贺江南默默地接受了依凝的安排,俊目黯然。顾欣妍看着他受伤的样子,心疼得泪眼纷纷,顾依凝虽对他的伤势看起来很担忧,却没有流一滴泪。 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吧!贺江南在心里酸酸地思忖:如果是凌琅受伤,她一定不会如此冷静,更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指挥打捞任务。 他以为她能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亲自护送他去医院,可是她没有! 离开的时候,贺江南的心碎了一地! * 贺江南在四名精锐警员和顾欣妍的护送陪伴下,下了轮船,上了小汽艇,飞快地向海港方向驶去。 小艇驶至海港停下,四名警员搀扶着贺江南步上台阶,他肩膀上的伤口鲜血慢慢渗透了顾欣妍为他包扎的棉布条,滴到台阶上。 “江南,你要挺住!”顾欣妍看到这些血迹触目惊心,双腿都软了,但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必须挺住,不能表现出胆怯懦弱的样子,以免让他看不起。 贺江南听到她的嗓音在打颤,不由苦笑:“傻丫头,不过是皮外伤而已,你姐姐……她都面不改色,知道这点伤不碍事要不了我的命!如果真得那么严重,她就陪着我一起回来了!” 声音掩饰不住苦涩,看来他对于依凝没有亲自陪他去医院的做法伤心了。 顾欣妍狠狠地咬着嘴唇,只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让滴落下来。她什么话都没再说,怕开口就会再次哽咽出声。 上来台阶,码头上早就停着救护车,医生和护士将担架床停在车前等候着。 警员搀扶贺江南上了担架床,医生给他查看了伤口,因为伤至血管,没敢动缠好的棉布,只用医用纱布在外面再捆了几道,然后给他注射血浆。 将担架床推上救护车,顾欣妍始终陪在贺江南的身边,和医生一起照顾他。 “江南,你千万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什么意外,我就、就给你殉葬!”因为警员不允许佩戴首饰,顾欣妍便拿出一支随身携带的圆珠笔拗断,指着断为两半的圆珠笔发誓:“如若违誓犹如此钗!” 这应该是古装连续剧里的情节,此时由一个女警官现场演绎,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且不说贺江南反应如何,因为他知道顾欣妍的脑子受过刺激出过不小的问题,也不说随行的四名警员反应如何,他们纪律严明,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绝不多说一句与任务无关的废话,就说车厢里随行的医生和护士吧,他们俱被雷得不轻。 一位小护士忍不住说:“警察姐姐,副局长的伤势并不致命呢!他失血过多,已经扎上了血浆,不会有生命危险!” 另一位小护士则掩嘴道:“警察姐姐,你真逗啊!这种时候了……还会开玩笑!” 开玩笑?顾欣妍怎么都想不通自己明明下了跟贺江南同生共死的决心,怎么在这些小护士的眼里她的话居然是在开玩笑。难道这个年代,就这么鄙视殉情吗? 她生活的年代,奉行烈女不侍二夫,很多女人为丈夫殉葬明志。在她看来很光荣的举动,在现代人眼里却是很可笑的行为。 于是,一种不为人理解的难过和委屈令她沉默地暗伤了。 大手握住她的指尖,只听男子温柔的嗓音说:“我明白你的心……谢谢你!” 所有沮丧难过都飞走了,原来他明白她!既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只要他理解,就足够了! 顾欣妍感动得说不出话,她伸出另只手,双手紧紧攥住他的大手,美眸含着泪花,这次是喜极而泣:“江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跟你在一起。天上地下,天堂人间!” “哇,好唯美哦!”小护士被感动了,鼓起掌。 其余的小护士也跟着鼓起掌,随车男医生瞥了她们一眼,没吭声,心里却想,女人,都是活在梦幻里的动物! * 贺江南是副局级干部,在医院当然受到特别的礼遇和照顾。 一路走得都是绿色通道,进了急救室,局部麻醉之后,清理缝合了肩膀的伤口。其余都是擦伤和皮外伤,做过清洗消毒后就没有大碍了。 自从他主动握住顾欣妍的指尖,她就积极回应,一路握着他的手,哪怕医生给他打麻药做缝合,她都不肯松开。 面对如此痴情热情的女子,哪些怕铁石心肠也被感动了,何况贺江南并非铁石心肠。 出了急救室,见林雪带领几名局里的警官在外面等候探望他。他在众警官里面搜寻了无数遍也没看到顾依凝的身影,想开口问问,嘴里酸涩无比,连问的勇气和力气也没有了。 看出了他的难过,顾欣妍便替他问林雪:“林局长,我姐姐怎么没来看望贺副局呢?” 林雪说:“找到另一名失踪的警员了,她需要安排处理烈士的后事!” 这些都是借口,贺江南闭起眼睛。刚刚拼揍起的心,再次砰然破碎。 顾欣妍对林雪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她和护士推着贺江南进了特别护理病房。 * 吃晚餐的时候,因为贺江南左肩受伤,只能用右手拿筷子,无法同时端起碗吃饭,顾欣妍就端着米饭喂他。 拒绝了几次,她坚持要喂他,他便默许了。 吃过饭,她又帮他做全身按摩,陪他看电视聊天。 等到睡觉休息的时候,顾欣妍赶走了护士,陪他去浴室洗澡。 肩膀的伤口不能见水,所以只能擦洗。 贺江南觉得让她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情太不方便,她死活坚持非要帮他。见她都快再次哭了,没办法,他便同意了。 给他擦澡,她特别细心,用柔软的热毛巾认真地擦试。男子年轻的身体肌理结实紧致,充满了健美的力度。 擦着擦着,她忍不住俯首亲吻他的肌肤。 贺江南浑身一僵,俊脸都红了。 “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你!”顾欣妍丢掉毛巾,张开柔软的双臂从背后紧紧抱住他,忘情地亲吻着他遒劲的后背,甚至轻吻他受伤缠着纱布的左肩。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又禁欲这么久,此时在浴室里被一个妙龄少女细心温柔地侍候了许久,要说他完全没有反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闭起眼睛,他不敢再有所动作,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江南,我爱你!”顾欣妍感觉到他的矛盾和纠结,便主动投进他的怀抱。 所有防线都在少女织烈的爱火里崩溃,他再也无法拒绝她。 纠缠中,两人不知道怎么吻到了一起,这下子干柴遇烈火,瞬间火焰熊熊,**的爱火弥漫了整个空间。 贺江南尚存一线理智,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碰她,可是疯狂叫嚣的身体像脱缰的野马已经无法约束。 两人倒在浴室里柔软舒适的真皮按摩床上,因为贺江南肩头有伤,顾欣妍就让他躺着,她占领了主动权。 问题是,她根本弄不太清楚要做什么,只是笨拙地亲吻他,弄得他粗喘不已。 “你行不行?”贺江南阖上眼眸,男性的喉节不停上下窜动,忍耐着不让自己扑倒她。 “我行的!相信我,我可以!”顾欣妍以为贺江南对她的青涩笨拙不满意,连忙加快了进度。 “呃,”贺江南被她弄疼,觉得再放任她这么下去,说不定被她生生拗断。为了以后的性福着想,他将她半压在身下,不让她再乱来。 “江南,要我!”美眸迷乱,嘴唇湿润,她在他的身下由清纯丽人化身妖娆美女。“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如此热烈似火的真情告白,如此热情似火的主动攻势,他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在女子的动情娇吟之下彻底崩塌。 热毛巾丢在旁边慢慢变冷,室内的温度却慢慢上升,暧昧的气息弥漫着,两具年轻的身体结合在一起,演奏着亘古至今永恒不朽的旋律。 * 做完所有善后工作天色已经黑了,依凝想去医院探望贺江南,听说妹妹顾欣妍一直在他的身边照顾,怕此时自己去了反而不便。 等明天再去看望贺江南吧!她这样对自己说! 当然,以后她会为自己的这个决定后悔,因为她万万都不会想到,受伤的贺江南竟然能在今晚吃掉她妹妹。 * 第二天早晨,依凝带着一束康乃馨鲜花来到医院,敲开房门,赫然见贺江南正用一只手喂顾欣妍喝粥。 贺江南坐在床沿,顾欣妍躺在病床上,实在让人分不清楚俩人到底谁是伤员! 依凝揉揉眼睛,再看,没错,的确是顾欣妍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样子,贺江南在喂她吃粥。 两人神态神昵,那种沉浸在爱河中的甜蜜氛围十分浓郁。 “早啊!”依凝走过去,把鲜花插到花瓶里,然后百思不得其解地趋近前,将这俩人反复打量一番,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贺江南侧过头,没有说话。 顾欣妍脸蛋红得像熟透的虾子,羞答答地说:“姐,我……我昨晚跟他……身子很疼,不敢下床!” “……”犹如晴天炸雷,依凝顿时凌乱不已。 “姐,我已经给了他!这辈子,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顾欣妍的头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蝇,娇羞中含着坚决不移。 她丝毫都不后悔昨晚的事情,相反,跟贺江南做(蟹)爱后,她的心里无比踏实。 昨天,听说姐姐跟姐夫分手,她吓得六神无主。再加上贺江南对她那么明显的疏冷,她知道再不采取行动,贺江南就要把握机会追求她的姐姐了! 为了不让这种可怕的假设发生,她果断地吃掉了贺江南,来个先上车后买票。 “死丫头!”醒过神来的依凝大怒,伸手在顾欣妍的脑门狠狠拍了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知道!”挨了一巴掌,顾欣妍的胆子反倒更大了,她抬起头,丝毫都没有任何后悔或者忐忑的神情。她坚定地对依凝说:“我不后悔!我爱他!” 贺江南深深地憾动了!顾欣妍清纯靓丽,对他爱得如此死心塌地,昨晚还向他献出了她的处子之身。他并非铁石心肠,哪能无动于衷。 此时听着她对顾依凝再次表白对他的爱,他不能再沉默下去,必须要做出回应。 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有些事情决定了将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结果。 这辈子,他只能在她们姊妹中间选择一个,而这个人将注定不会是顾依凝。 “别责怪她!”贺江南挺身而出,拦在顾欣妍的面前,神色严肃地对依凝说:“昨晚是我主动要求的,不关她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对她负责!” 贺江南的这些话此时听在顾欣妍的耳中不亚于天簇之音,她欣喜地再次抱住他,喜极而泣:“江南,你真得会对我负责吗?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爱错人,你是个敢做敢当的真男人!” 这顶帽子扣下来,他负责也得负责,不负责也得负责到底了!贺江南瞬间僵了僵。 顾欣妍笑靥如花,满足极了。就算得不到他的爱情,她也要得到他的人!她要嫁给他,此生此世做他唯一的妻! 生个这个年代的女人真幸福,可以独占自己的丈夫!没有妃嫔宫人,没有三妻四妾,法律上只承认结发之妻! 对于顾欣妍来说,能做贺江南唯一的妻,她很满足了。其他的,她根本不敢奢求。 依凝石化当场,看着眼前的这一对儿拥抱亲吻,情深意浓,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贺江南,你小子做了就得负责!以后胆敢辜负欣妍,我一定饶不了你!” 作为姐姐,这是她唯一能说出来的话!然后,在完全被忽视,无人回应的情况下,她只好默默转身离开,不再打搅。 * 一百二十平方的大套三,简装修,双卫,宽敞明亮,位置绝佳。 临江属于滨海城市,也属于二线城市,房价不是特别贵。但是,要买这套位置不错,一百多个平方的房子,都要一百万的价码开外。 “天呐,穆嫣,你买彩票中奖了还是傍上大款了?” 站在敞亮的客厅里,依凝惊叹地问道。 穆嫣神情永远那么恬静,既使微笑,也有种世遗俗的淡漠。 面对依凝惊诧赞叹的眼神,她淡淡地说:“胡大伟自己有保险金,用不着我的钱,我把卖房子的五十万首付了这套房子,月供三千,还贷二十年!” 敞亮的落地窗前,穆嫣修长的身影婀娜多姿,她的剪影从容而美丽,充满了成功女子的自信和洒脱。 “哇,你行呐!”依凝再次惊叹:“真正的有房有车一族!真佩服你的有脑子,不过……” 说到这里她微微地纳闷:“我就是想不明白一点儿,像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当初怎么就看中了胡大伟那种人渣呢?” 红颜薄命,指得就是穆嫣吗? 提起往事,穆嫣脸上的神彩消失了,微微地黯然。良久,她勉强笑道:“至少他留给了我两个可爱的宝贝,还有买这套大房子的首付啊!” 没有抱怨没有后悔,既使跟胡大伟的婚姻令她痛苦不堪,给她毁灭性的打击,她仍然不肯如寻常怨妇一般逮着人就苦诉自己的不幸。 如此骄傲,如此清冷,如此优雅! 依凝移步上前,看着穆嫣,良久,对她轻轻地祝福:“我相信,像你这样美好的女子肯定能找到属于你的王子和幸福!” * 钱绍华负伤落水,抱着一块残破的船板在海面上漂流了数个小数后被路过的渔船救起。 渔船上的渔民是b市的居民,他们把他送到了b市的医院。 正巧,钱绍华的老家就在b市,他的父母亲戚同学闻讯都到医院照顾他探视他,所以他便一直留在b市的医院治疗,没有转院回临江。 依凝安顿好了局里的工作,请了一天的假,专程开着警车赶往b市探望钱绍华。 踏上这块土地,心情莫名沉重起来。 想起自己的猎狼任务失败,自己被谢子晋蹂躏迷(蟹)奸,那些失意痛苦的事情,让她有想杀人的冲动。 凌琅对她如此忽视,她要求分手,他连一点儿挽留的行动都不见有,是不是跟她的**有关系? 就算他表面上看起来并不在乎,其实骨子里他还是在乎的。心里瞧不起她,或者嫌弃她! 这样想着,依凝心里的郁闷更加浓重。在哪里跌倒在哪里爬起,她摸了摸随身携带的枪,突然特别想去找谢子晋。 一枪崩了他,是否可以痛雪前耻?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上次行动,她的身份暴露,这次再想接近谢子晋,那无疑等于送死。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条小生命,她怎么能不顾它的安危险跑去冒险呢! 买了鲜花和果篮,她去b市的中心医院探望钱绍华。 钱绍华头部受伤,经过救治,早已脱离危险。此时,见到依凝手拿鲜花和果篮走进病房,他居然很有心情地跟她开起玩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长得很像天使?” 依凝淡定地摇头,“天使长翅膀呢,俗称鸟人!姐跟天使不是一个档次的!” “哈哈!”钱绍华大笑起来,他们搭档多年,相互之间很有默契。“想起我们联手修理鲍老大,心里就特别痛快!事故发生后,我落进水里就在心里想,为了以后还能跟你搭档,也得活下来!” “ok!”依凝向他竖了竖大拇指,赞道:“小子,不错,能活下来就证明骨头够硬!” 活下来的骨子都很硬!那么严重的爆炸都没炸死,钱绍华除了运气比较好,同时跟他的机智和敏捷绝对有关系。 爆炸在水底发生的,将船舱底生生撕开。当时正是白天,几乎没有船员留在舱底,所以爆炸当时并没有致船员死亡。死亡的船员多数是在沉船的过程中,要么呛水而死,要么不小心撞伤了身体,总之乱起来自相践踏。 钱绍华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员,自救措施做得很到位,他的侥幸脱险不仅仅跟运气有关。 钱绍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你自己来的吗?还是跟警局的车队来的?” “我自己开警车来的,怎么了?” “鲍老大在这块挺有势力,你最好注意点儿,别被他的人发现了!”想起上次他们联手整得鲍老大凄惨无比,那厮肯定恨上了他们。 “没事!”上次任务半途而废,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是依凝心口永远的伤痛。她强振精神,笑道:“他要还敢跑来找事,姐修理得他比上次惨十倍!” * 走出住院部的大厦,依凝刚要去开警车,却发现有几个行迹可疑的人在她的警车旁探头探脑。 出于职业习惯,她警觉到什么,再加上钱绍华的提醒,她果断地决定暂时避开。 绕到停车区的另一边,她躲到一辆庞大的丰田霸道后面,小心地观察情况。 只见那几个行迹可疑的人围绕着警车旁转了几圈,没看到她过去,就交头接耳地议论了几句,然后散了。 什么情况?是不是搬援兵去了?依凝有些后悔来得太莽撞。这b市原本就是谢子晋的地盘,鲍老大又是地方一霸,她刚刚得罪了这俩货,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岂不是送上门找虐! 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当地警局,让警局派车送她回临江比较安全。 主意打定,她刚打算放弃警车,溜到南门去坐出租车,就听到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门:“我们的人明明看到她从特护病房里出来了,就不信她能插翅膀飞了遁地跑了!” 是鲍老大!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说得就是此时此刻了! 依凝大气不敢喘,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整个人都贴到了那辆庞大的丰田霸道的车身上,屏住呼吸。 千万不能落到鲍老大的手上,否则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样凄惨的下场。 正在胡思乱想着,那辆丰田霸道的车窗玻璃缓缓拉下来,司机探出头,态度很客气地问道:“小姐,你准备还要在车旁躲多久?我们要开车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依凝的心肝不停地颤抖,差点儿脚软地跌下去。 一个趔趄,她双手紧扒着车身稳住自己,咳了声,尴尬赔笑:“不好意思,我……我碰到一个无赖骚扰我,怕他看到我,所以……那个,借贵车躲避一会儿!” 司机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为难:“我没意见,不过我们老板急着赶路呢……” “你们老板?”依凝怔了怔,问道:“你们老板在哪儿?” “喏!”司机向后排车厢呶了呶嘴巴,“他在后面。” 后排车厢紧闭着玻璃,什么都看不到。 “让她上车吧!”车厢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嗓音,在依凝听来隐约似乎有点儿耳熟。 鲍老大的人已经搜过来了,再不采取措施,她无疑会被当场逮住。情急之下,依凝顾不上细究这略显耳熟的声音到底是谁。听见对方允许她上车,她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刚坐进车里,就听到“嗒!”一声轻响,车门锁死了!心脏随着咯噔一跳,情况不妙,怎么有种误上贼车的感觉。 转过头,她警惕的目光投向身边的车主。顿时,下巴差点儿掉下来,几乎晕过去! 不会吧!刚逃离了熊掌又落入狼窝!丰田霸道的车主,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车主,司机嘴里传说中的老板,就坐在她的身边! 他,赫然是——谢子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别显摆你的小牙签! 难怪在外面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感觉隐隐耳熟,原来他是谢子晋! “你胆子挺肥的!”谢子晋尖锐的眼角微挑,唇间笑意阴魅。(。 ?? 他的长相有些过份的阴柔,此时衬着阴恻恻的表情,更加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依凝本能地想冲上去捏死他,不过她知道,一旦轻举妄动,就有可能连他的衣角还没触到反被他的保镖打死。 “嗨,帅哥!”她故作轻松地扬笑,没心没肺的样子:“这些天我可想你了!想得吃不香睡不着,就想见到你好好跟你叙叙旧!” 那晚,他对她做的一切,她铭记在心,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怎么杀他才解恨! “呵呵,”谢子晋慵懒随意地仰靠着车里的真皮椅背,一切尽收掌心的笃定。他睥睨着依凝,似乎饶有兴趣,扬眉道:“你想我?” 他自恃英俊,对他倾心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因此并没有怀疑依凝的话。 相反,他很得意。凌琅经历过的女人居然对他谢子晋念念不忘,看来他在女人眼里的吸引力和魅力远在凌琅之上。 “是啊!”依凝对他眨眨眼睛,磨着银牙问道:“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我?” 伸出一根纤长的指头,他在依凝的鼻子前面晃了晃,柔魅吐字:“no,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nnd,你装,你再装,姐倒想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依凝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将这个装腔作势的恶心家伙拎过来,从头扁到脚后跟,扁得他脸蛋开花,鼻子出血,牙齿搬家才解恨! 深吸一口气,她压下暴力冲动,连连提醒自己要稳住,轻举妄动的结果就是自寻死路。 鲍老大还在外面搜寻她,车里坐着谢子晋,这可真是外有虎豹,内有豺狼。 依凝稳稳神,佯装花痴地对谢子晋赞叹表白:“唉,自打……发生那件事情之后,我对你念念不忘呢!”念念不忘想要怎么把你抽筋剥皮点天灯!小子,你祈祷千万别落在姐的手里,不然姐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 “看不出你还挺多情的!”谢子晋将她重新上下打量一番,嘴角的笑痕更深。“换上女装很漂亮!上次如果不是凌琅用两车军火换走了你,我还真舍不得你!” 原来上次凌琅从谢子晋的手里要走了她并非只是人情问题,他花了血本的!两车军火,作为警察,依凝当然明白那代表着什么样的价码。 凌琅够仗义,他对她……真无话可说!可恨的是眼前这个bt男人,先把她作践了个够,再卖了个好价钱,她对他的恨已经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了。 “我也舍不得你啊!所以,我又回来找你了!”依凝想跟他同归于尽,既雪了前耻,又还了凌琅一个人情。只是,她腹中的胎儿岂不是也要跟随她一起丧命? 可怜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看一眼世间,就这么夭折……她的心好痛! 不忍心又如何,落到了谢子晋的手里,她注定无法保全自己和孩子。 狼狼,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等你娶妻的时候会不会想起还有一个名叫顾依凝的女孩,曾经是你的未婚妻,还有我们未出世的孩子…… 手慢慢往腰间扣动,她想拔出随身携带的枪支,出奇不意地毙掉谢子晋。 这时,车窗突然拉下来,外面全部被人包围了! 一张丑陋的大脸出现在车窗外,小眼睛大嘴巴塌鼻子,此时凶神恶煞地瞪着依凝,好像恨不得张开血盆大口,想一口吞掉她。 此人正是鲍老大! 那晚,她和钱绍华以及另一位警员,把鲍老大整得那叫一个字——“惨!” 这仇,看来鲍老大记到骨头里去了,不比她痛恨谢子晋差多少!估计这些天,他连做梦都想着怎么抽她的筋剥她的皮,拿她点天灯之类的事情。 “嗨!帅哥!”依凝竟然丝毫无惧,像对待老熟人似的,她对鲍老大抛个媚眼,再附赠廉价飞吻一枚。 帅哥?!谢子晋终于明白她嘴里的帅哥到底有多么廉价!看看鲍老大的丑脸,想到刚刚她称呼他帅哥,现在又叫鲍老大帅哥,于是,他有想吐血的冲动。 “小贱人,你也有今天!”鲍老大丑脸狞笑,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将她从车里拎出来,狠狠蹂躏一番,以消解积攒多日的心头之恨。他咬牙切齿地发狠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偏闯进来!哈哈,看鲍哥待会儿怎么伺候你!” 看着鲍老大迫不及待的样子,谢子晋倒没急着把依凝交给他。而是阴恻恻地笑道:“这个小妞儿有几分意思,我想先玩她几天,等玩剩半条命,再交给你!” 鲍老大咽了口唾沫,小眼睛里闪过失望。不过他不敢违抗谢子晋的命令,就算心里再不甘,也只好退后,让出道来,让这个女警继续留在车上。 谢子晋玩够了才能轮到他,他只能吃他吃剩下的! 车窗重新拉上,谢子晋对司机做了个“走”的手势,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就驶出了医院的大门口。 * 出了医院,外面是b市拥堵的繁华市中心。 不知道谢子晋是不是过份牛叉自信,居然并没有让人动她,就这么让她待在他的身边,似乎把她当成了一般的玩物。 那晚的深仇大恨,依凝怎么可能忘记。这个该死的男人,被她诅咒了几千万遍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恶魔就在她的身边坐着,耀武扬威,她要不给他点儿颜色瞧瞧,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谢先生,我给您老揉揉肩!”依凝突然伸出纤手按上他的肩膀。 谢子晋本能地想回避,可是不知为什么居然没有避开。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那不属于任何香水,有种迷人的清幽。 他眯起细长的眼睛,刚想好好享受美人恩,想不到她突然扭住他的胳膊,动作利落地将一只冷硬的手铐套上了他的手腕。 大吃一惊,想不到一个不留神竟然就着了她的道。谢子晋连忙用戴着手铐的大手推开她,另只手就想往腰间摸枪。 依凝早就料准了他的反应,狠狠一扯自己的胳膊,像钓鱼一般,就把谢子晋拉了过来。 原来,手铐的一端她铐在了自己的手腕,另一端则铐住了谢子晋,他们俩像系在一头绳上,她扯他就得动。 谢子晋一着失利,丧失了主动权,没等他掏出枪来,他的腰眼就被她的枪口顶住。 “别动,不然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依凝俏脸笼罩寒霜,杀气腾腾,绝对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如果制服不了谢子晋,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谢子晋不敢动了,那张英俊到邪恶的脸隐隐露出紧张之色,不过他的语气仍然很硬:“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他对这个女警心存大意了,结果竟然被她出奇不意地制住,还被铐上了手铐,如果传出去还不被道上的人笑话死。 或许,他小瞧了她的胆量,完全料不到,她处在被动劣势的情况下,还敢对他动手。 “让你的保镖统统滚下去!”依凝用枪口狠狠猛戳谢子晋的腰眼,恨不得当时就在他的腰间戳出一个血窟窿。 “我靠,你轻点儿,小心走火!”谢子晋被她戳得有点儿疼,不由十分愤怒。他在黑道上混了这么久,一直风生水起,谁料到最后栽在一个小女警的手里,大意失荆州! 司机停下车,后排坐着的两个保镖在谢子晋的命令下,只好下车,他们用枪示威性地指着依凝,低声威胁道:“敢伤谢先生一根头发,会让你全家死得很难看!” “开车!”依凝怒吼一声!nnd,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车子重新发动,走走停停,并没有开出多远。 b市的交流拥堵情况远远比临江更严重,不过司机如此磨磨蹭蹭显然在打什么鬼主意! 依凝不给他机会犯错,枪指着谢子晋,逼他站起来。“起来,坐到前去!” “你tmd注意别走火!”谢子晋不记得自己跟这个女警有深仇大恨,她怎么看起来好像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呢! “你再唧唧歪歪我就打死你!”依凝连连深呼吸,控制自己想一枪崩提他的冲动。 见她的样子不像威胁,而是随时都可能开杀戒,谢子晋骂了句疯女人,便乖乖地准备坐到前面去。 依凝算准了他会趁机施诈,果不其然,正前倾身子准备钻到前排去的谢子晋猛然回头一拳,狠狠挥向依凝。 准确地闪身避过,她借着矮身之际,一拳捣向他平坦结实的小腹。 这一拳结结实实,半分人情都没有! “呃!”谢子晋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蹲下去。依凝则闪身跃到前排挤到司机的身旁。 “喂,我开车呢……啊,啊!”司机连声惊叫,因为依凝打开车门,直接一脚把他给踹了下去。 车速并不快,那司机被踹下去翻个滚,立马就站起身,并且忙不迭地从腰里往外掏枪。 不等他拔出枪,依凝对着他的脚趾射了一枪。 于是,他丢掉枪忙着去抱脚,暂时顾不上再对付她了。 “砰!”阖上车门,依凝猛打方向盘,调整了车头,向当地最近的警察分局驶去。 谢子晋好不容易爬起身,咬着钢牙骂道:“臭娘们,我饶不了你!” 这次谢子晋动真怒了!眼睛里射出阴狠的寒芒,脑子里顿时yy出无数酷刑惩罚这个女警。 依凝一手控制方向盘,另只手再次狠狠一拽,想把这个发狠的男人从后面扯到前面来,免得他在背后给她施什么阴招。 谢子晋闻名三省黑道,当然有过人之处。开始因为轻敌,被依凝抢到了主动,现在他吃过几次苦头,知道这个女警很不简单,不敢再大意。 她拽动胳膊扯着他往前排移动,他便顺势翻滚到副驾驶座。 好像身体重心不稳,他落座的时候扶了她的肩头一把,顿时,依凝的半个肩膀都麻痹了。 不好,他的手上肯定有麻醉针。依凝暗暗后悔,她也大意了! 回眸瞥见他戴在左手中指上的宝石戒指,那里露出一根尖细的针,刚才他借着一扶之力用针尖刺破了她的皮下组织。 超浓度麻醉剂,只要刺激皮下组织就会在几秒钟内发挥作用,依凝顿时头晕眼花。 无法再驾驶车辆,她刹住车的同时拔出了手枪,毫不考虑地给了谢子晋一枪。 不能让他跑了,就算死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枪声响了,听到谢子晋的惨叫声,打中了! 她想再补一枪,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四肢已经不受大脑的指挥。 “臭娘们!”谢子晋痛苦地申吟着,他的情况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左手跟她铐在一起,右手腕挨了一枪,他咬牙忍住疼痛,用被铐住的左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想找到手铐的钥匙。 “……你敢再摸我……我、我跺了你的咸猪手喂狗!”依凝用仅存的意识,对罪犯做口头威胁。 谢子晋当然不会被吓住,他继续在她的身上摸索。腰间摸遍了没有,他再摸她的胸。 “nnd,你拿姐的警告当耳旁风吗?”依凝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疼痛让她战胜了麻药的效力,脑子清醒起来。她朝着他隆起的裆间狠狠踹过去。 这一脚如果被她踹实了,那么后半辈子的性福恐怕就没了,谢子晋连忙躲避不迭。 依凝拗起他的手腕,将戴着宝石戒指的那只手摁向他自己的大腿。 尖锐的细针在他的腿部扎了一下,谢子晋差点儿吐血。 “跟姐玩阴的,姐玩死你!”依凝盯着自己的猎物,磨牙霍霍!哈哈,谢子晋总算落在她的手里,她的大仇得报。 而且令她惊喜的是,麻药的作用慢慢消失。原来,刺进体内的麻药剂量太少,只能造成短时间的眩晕,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她精神一振,眼见谢子晋慢慢软下去,连忙从鞋跟里抠出钥匙打开自己手腕上的锁铐。 怎么都料想不到,被麻醉针刺中的谢子晋竟然突然睁开眼睛,他劈手夺她的手枪,两人再次在车厢狭仄的空间里动起手。 轮力气,女子天生逊于男子,依凝中了麻药还没有完全恢复,她根本不是谢子晋的对手。 这种麻药对谢子晋没有任何影响,估计他本身注射过免疫抗体,或者说他有解药。 好在谢子晋的右手腕中了一枪,只能用左手跟她搏击,两人暂时谁也占不了上风。 车子停在繁华路段的旁边,引来过往行人的注目,依凝祈祷有交警过来检查,可是这么久了,也不见任何交警过来干涉。 nnd,这个时间段停车在这个位置,交警都死了吗?为什么都不过来查问。 突然想到凌琅的专车,也无交警敢拦查,估计其中的原因异曲同工。 心里暗暗叫苦,依凝渐渐撑不住了。 谢子晋越战越勇,终于痛雪前耻,把这个女警按到了身下。“臭娘们,杀了你太便宜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像上次一样吗?依凝目眦欲裂地盯着这个男人,恨声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就因为想让你见识哥哥有没有种,所以我不能杀你!”谢子晋用没有受伤的手拎住她的衣襟,想把她拎到副驾驶座。 依凝却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打开车门,一脚踹向谢子晋的同时,她跃出了车外。 “妈的,你真比黄鳝还滑!”到手的猎物竟然又长翅膀飞了,谢子晋窝火无比。 他追下车,手里持着枪,准备将她就地击毙掉以泄心头的怒火。 触地的时候,她将身体抱团做了几个翻滚的动作,化解了大部分落地的作用力,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撞碰。 腹中的胎儿,她要保护它! 可是等她抬起头,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她的脑门,知道自己此命休矣。 有点儿遗憾,更多的还是伤心。宝宝还没有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就要跟随她一起去了! “臭娘们,你再横啊!”谢子晋摸了一把被打肿的嘴角,心头怒火更炽。“老子毙了你!” 闹市的街头,谢子晋哪怕毙掉她也不会有人上前阻拦,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天下,在b市,他可以一手遮天! 不过谢子晋并没有开枪,他盯着她,阴恻恻地笑着:“就这么让你死了有点儿太便宜了你!还没有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他的手段她已经尝过了,这辈子不想再尝第二次,她毫无惧色地挑衅:“切,就你那小牙签趁早别拿出来显摆了,丢人现眼的,姐看不上呢!” 都说男人最怕别人说他小,那比要了他的命还要命,依凝偏故意激他,想让他一枪毙了她,倒死得干净。 “操,敢骂我小牙签!”谢子晋实实在在地怒了,简直像暴躁的雄狮。“臭娘们,为了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男人,我为你破次例!” 他从不碰女人,可是这个女人赤果果的蔑视彻底激怒了他,他要让她在他的身下开口求饶,不然他就弄死她为止! 很快,那名被踹下车的司机就召集来了好几辆车,车子停下,跳下来的都是人高马大的黑衣型男。 死定了!依凝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她不怕死,就怕谢子晋这个变态再蹂躏折磨她,那真会让她生不如死。 “把这个女警弄上车,给她打一针,让她老实点儿!”谢子晋一扬下巴,恢复桀骜不驯的黑老大本色,但是嘴角的青肿影响了他的完美形象,这让他窝火不已。“md,弄回去老子亲自侍候她!” 那些黑衣型男狞笑着走过来,准备把依凝拎起来塞进车里。 “别碰我!”依凝懊悔不已,早知道如此下场,制住谢子晋时就该给他一枪! 就在这时,那些黑衣型男的脚步突然滞住,因为好几辆清一色的越野版的黑色奔驰飞驶过来,拦在她的前面,车速很快,刹车声尖锐刺耳。 车门开阖,从车上走下来的也是清一色的黑衣型男,个个手持家伙戴着墨镜。 最前面的那辆车,则走下来三个绝色美男,瞬间秒杀了现场附近各年龄段的女性。 依凝惊喜地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这三个美男她全部都认识,他们分别是凌琅、阿九和陈奕筠。 “琅少爷!”谢子晋皮笑肉不笑,俊脸发青。右手腕的枪伤很严重,他在咬牙强忍着。“又为这个女警专程跑来了?哈,不过这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买帐!” “呵呵,谢先生的火气不小!”凌琅微微扬笑,神态间是睥睨天下的倨傲。“不过,只要我凌琅想要的东西,就算天王老子不买帐也不行!” 说话间,陈奕筠已经冲到了依凝的身边,将她拽起来,拦腰抱起。阿九则带着一帮精锐好手在旁边做掩护,眼疾手快地抢了人。 谢子晋想不到对方竟然在他的地盘上跟他来了个先斩后奏,不由大光其火。“凌琅,你想跟我撕破脸皮是不是?” 他们俩的脸皮早晚得撕破,只所以假惺惺地维持表面的交情,也不过是利益驱使,各取所需! “这个小女警是我的,我还没有玩够呢!”凌琅跟谢子晋说着话,眼睛的余光见陈奕筠成功把人抢上了车,便不再恋战。“上次谈的生意,我再给你让两个点的价码!” 说完,不等谢子晋反应过来,他转身上车。一行五辆越野版的黑色奔驰很快就消失在如织的密集车流里。 谢子晋站在丰田霸道的车旁,右手腕滴着鲜血,气得浑身直哆嗦。 鲍老大带人赶来了,下车走近前,见谢子晋的神情有些骇人,不禁忐忑地问道:“谢先生,那个女警呢?” 该不会真让她跑了吧!听司机说那个女警在车上搞突然袭击控制了谢子晋,随后赶跑了保镖,踹跑了司机,他还不相信。 一个女警而已,还有三头六臂不成。结果,现在看到谢子晋手腕受伤流血,不见了女警的身影,他才知道传言属实,真让她逃了! “妈的!你们这些废物太没用啊!”鲍老大有火发泄不出,就对着那俩保镖每人踹了一脚。“这么多的大男人连个女人都制不住,还叫男人吗?” 这话让谢子晋生生地吐出一口血来,妈的,那个女警察骂完了他,鲍老大也跑来骂他,他这个男人做得是够失败。 “啪!”他狠狠地甩了鲍老大一记耳光,怒道:“你骂谁不是男人?” “谢先生,我没骂您啊!”鲍老大捂着被打的脸,赔笑道:“您老当然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谢子晋心情欠佳,无论鲍老大说什么,他都听着不顺耳朵,再踹他两脚,喝道:“滚!” 鲍老大仇没报了,还挨了巴掌挨了脚踹,心里对“顾宁”的仇恨更深了! 灰溜溜地退到一边,这时有一个勇敢的交警队长走过来,诚惶诚恐地对谢子晋说:“谢先生,您老的车队已经严重阻碍交通了,能否稍稍挪移尊驾,让出主车道,缓一缓交通问题!” 谢子晋几乎咬断牙跟,他双目腥红地瞪一眼交警队长,那个队长顿时惊骇地后退两步,喏喏不敢再言语。 “走!”吐出这个字,谢子晋率先坐进了车里。 顿时,那些黑衣型男都纷纷跳上车,车队开动,很快驶离现场,一度严重阻塞的交通终于恢复正常。 * “哇,你轻一点儿好不好!存心报仇啊,我跟你没仇!” 别墅里的卧室里,依凝不时地痛叫,因为凌琅为她涂药的动作并不温柔,好像存心让她吃苦头! “活该!”凌琅俊颜难得浮起怒色,实际上他快要气得爆炸了。 “嘶,你想谋杀啊!”依凝抓住他涂擦药棉的大手,严重抗议:“不要你给我涂药,要疼死了!” “你死了不算什么,连累我儿子,不能原谅你!”凌琅丢掉药棉,指着她的鼻子质问:“为什么又跑到b市去找谢子晋!上次还没被他玩够?” 依凝一听心里很难受,拍他一把,咬唇怒道:“你说什么!我哪有那么贱!” 他明明了解她的,还故意这样说,是想提起伤心的往事吗? 好吧,说往事牵强了些,其实也没过几个月,问题是她被谢子晋蹂躏糟踏的事情像一道刀疤永远地刻在她的心上,稍稍触及就疼得不行。 他不但碰触了,居然狠心地往她的刀疤上撒盐。 她,很伤心。 “哭什么?差点儿害死我儿子,少在我面前装委屈!”凌琅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依凝默默地流了一回泪,自知理亏,也没敢再吭声。 抽完一支烟,凌琅在旁边的水晶烟灰缸摁熄了香烟,重新走过来,他已经控制好了情绪。 曾经,他的自控力闻名整个黑道。现在,他的骄傲被这个小妞儿打击得七零八散。 “去b市怎么不跟我说?”他紧绷着脸,神色冷峻。 她用纸巾揩揩眼角,小声地低哼:“我去b市看望受伤的同事,没想到会遇到……他。” 其实是先遇到鲍老大,为了躲避鲍老大结果误上了谢子晋的贼车。当然,这些细节问题她还不是要解释了,越解释凌琅越生气。 “看你把自己搞的!”凌琅的目光移回到她的身上,她的衣衫半退,脊背和胳膊都是淤青,可见谢子晋下手很重。 还是生气,更多的却是心疼。他走过来,重新给她擦试伤口,蘸着药液给她揉搓淤青。 这次,他的动作温柔了许多。 “对不起啊!以后……我会记住不再单独一个人去b市了!”她跟谢子晋、鲍老大之间结下了死仇,再见面的场面无疑将十分惨烈。 以前她恨不得跟谢子晋同归于尽,但是,她现在有宝宝了,为了宝宝,她不能再做傻事。 他没理睬她的示好,绷着脸给她擦完药,顺便将那身残破的衣衫全部剥下来。 她钻进了被窝里,脸蛋有点儿烫。 “睡一觉吧!”他在她的旁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本军事杂志,随意地翻着。 光溜溜地躺在棉被里,身边还坐着个男人,让她怎么睡得着。 “喂,”某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理不直气不壮,说话声音也变小了。“上次你用两车军火从谢子晋的手里换出了我……现在有没有后悔啊?” 今天他为了救出她再次跟谢子晋做了妥协,谈好的生意又让了两个点的利润。虽然她不知道两个点代表多少,但总是让他这样为她破财,她实在过意不去。 他后悔花那么大的价码救她吗?依凝隐隐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凌琅将目光从军事杂志上移开,淡淡地瞅她一眼,简洁地回答:“后悔!” “……”泪眼汪汪,她不说话。 “后悔得想赶紧把你给谢子晋送还回去!可惜他不肯归还我的两车军火,他觉得你不如那两车军火值钱!再说你又怀了我的孩子,暂且留着你吧!”他似乎很无奈的神情,接道:“等生下孩子,你再这么没事找事气我,我就把你送还给他!” “……”nnd,姐知道你故意说气话,可是气话也伤人呢! 凌琅没有道歉的意思,他低下头继续看书。 依凝将脑袋用棉被蒙住,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想闷死自己。 没过一会儿,有人在掀被子,她摁紧了被角不让掀。 不过,对方显然狡猾无比,声东击西,很快就找到了突破口。 这个无耻的家伙,竟然死皮赖脸地钻进了她的被窝。 “出去!”依凝还在生气呢!他说那么令她伤心的话,还有脸钻进来跟她亲热。“不许碰我!” “我没碰你!”凌琅将她搂在怀里,一手摸上她的腹部,声明:“我碰我儿子!”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依凝使劲掐他,没办法,郁闷的事情太多,不掐他不足以泄忿。 “直觉!”拽拽的语气,典型凌狼式口吻,“这胎一定是儿子!” “切!”依凝对他的直觉十分不屑,“什么直觉,不过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做祟!” “其实我更喜欢女孩!”凌琅覆上她的时候,小心地避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已经四个月了,他能触感到小生命的存在。 依凝在他熟练的爱无下,很快娇喘不已,抓住他越来越不老实的大手,阻止道:“不行!” 他难耐地吮着她的耳垂,大手揉捏着她,低哑的嗓音充满了**和渴望:“你帮我!”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找别的女人吗? 跟他同居的日子,依凝知道他的**有多么高亢,分开这么久,他好像一直禁欲。 因为,此时男子的体温简直灼烫得吓人,好像饿了几百年的野兽,见到猎物时的眼神该有多么可怕,恨不得一口吞掉她似的。 依凝闭上眼睛,笨拙地帮他渲泄**。脸颊烫烧,娇羞中含着甜蜜,她跟心爱的男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多日的郁闷阴霾一扫而空,她跟他的天空又恢复了朗朗晴空。 **得到暂时舒缓,凌琅满足地轻叹。虽然没有埋进她温暖紧致的身体里那样令他满足,不过她肯用手帮他,总比他强忍**要好得多。 依凝像只慵懒的小猫儿,窝在他的怀里,乖巧无比。 小东西知道差点儿闯下大祸,暂时收起了尖牙利爪,萌萌得很可爱。 “跟林局长请过假了,她准许你休息一周!”他心疼地抚着她的脊背,划过伤口时,一阵愠怒。 他跟谢子晋的梁子更深了一层。早晚,新帐旧帐一起算! “嗯!”依凝乖乖地,他说什么,她都遵从命令。 大手握着她的可爱,他兴味盎然地玩耍着,星眸熏染着**未散的味道。对她的渴望强烈到无法控制,就算她刚刚帮他解决完,可是那对他来说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最近有没有去做产检?”为了分散注意力,他主动改变话题,怕自己忍耐不住再次索要她。 哪知道依凝听这话更加委屈,近乎撒娇地嗔道:“没有!我的老公陪别的女人去做产检,不陪我去!” 凌琅难得面有愧色,却还是没理找理:“杜鑫蕾是我哥们的老婆,他托付我照顾,我能不管?再说,我也是刚知道你怀孕!” “哼!”依凝扭过头,不理睬他的分辩。“强词夺理!你对她那么殷勤,人家都不理你!说什么受哥们所托,你怎么不让阿九陪她去!难道照顾她非要亲力亲为!” “呵,”凌琅乐了,小野猫吃醋的时候模样很可爱。没有再辩解什么,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像给小猫顺毛。 “怎么不说话!”没听到他分辩,她认为他作贼心虚没有话可分辩。本来没生气,这下子真生气了。“被我说中了吧!” 凌琅蹙眉,略略思忖之后,说:“你休息调养几天,我带你去见见她!” 依凝差点儿当场弹跳起来,她推开身上的男人,怒道:“我对她没有任何的兴趣,想见你自己去见!” “好,”凌琅慢吞吞地道:“她快生小宝宝了,你不想见?” “……”呃,算算日子差不多了,应该快生了吧!不过,人家生孩子,他热心个什么劲啊! “还有她的老公,丢下生意特意从缅甸飞回来照顾她,以后不用我费心了!你想不想看看她老公长什么样子!” “他长什么样子关我什么事?他又不是我老公!”依凝嘟着嘴巴,明显不悦。 为了这句话,凌琅特意赏励她香吻一枚,“小傻瓜,等杜鑫蕾生了,我带你去见见他们一家三口,省得你以后再疑神疑鬼!” * “叭!”带着血滴的子弹取出来,丢到金属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医生为谢子晋做腕部外科手术,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皮肉,拿出子弹,再做缝合。 谢子晋咬牙切齿,狭长的眼眸射出阴狠的寒芒,这辈子他都没有如此窝囊过。 在自己的车上被一个女人暗算了不说,还尝试了戴手铐的感觉。另外,他被揍得鼻青脸肿,挨了一枪。等他好不容易拿住她打算报仇雪恨,结果又被凌琅半途给抢走了。 窝火到几乎要呕血,此仇不报,他谢子晋誓不为人! 鲍老大来了,他的神情比谢子晋好不了多少,满脸气恼之色。 不过他的气恼多半冲着谢子晋,今天明明可以抓到那个女警,结果都因为谢子晋要玩那个女警,结果煮熟的鸭子也给飞走了! 心里对谢子晋有很大的意见,表面上却半分都不敢表现出来。鲍老大报告说:“查清那个女警的身份了!她不叫顾宁,真实姓名叫顾依凝!她是凌琅的未婚妻,两人正式举办过订婚典礼!” 这个消息让谢子晋十分意外,他看出凌琅对那个女警的兴趣超乎寻常,却万万想不到她会是凌琅的未婚妻! “哈,很好!”谢子晋笑得如沐春风,通常他有这种笑容的时候,算计的对手往往会死得很惨。“正愁着找不到凌琅的死穴,这下子我有主意了!” “您老有什么好主意?”自从被那个女警逃了,鲍老大就很怀疑谢子晋的智商,尽管以前他曾是他崇拜的偶像。 “我有什么好主意需要跟你汇报吗?”谢子晋冷睨着鲍老大,道:“你只需要执行我的命令就行!” “我怕您老再次大意失荆州,”鲍老大不怕死地提醒道:“今天那个女警不但从您的车上跑了,还把你伤得如此严重!如果把她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她逃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如你?”谢子晋眯眸,明显恼怒。 “我的意思是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对付顾依凝这个女人,不能怜香惜玉,逮到了就别让她翻身!” 谢子晋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摸了摸青肿的嘴角,心里岂是一个恨字了得。“如果没有凌琅给她撑腰,玩死一个小女警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自有办法让她主动离开凌琅,到时候怎么玩她就看我的心情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这辈子不能退换 休息调养了几天,依凝身体基本复原,整个人也焕发了精神。∥ 怀孕早期的反应基本过去,慵懒瞌睡的毛病不治自愈。凌琅不允许她去上班,让她休病假在家里调养。 “我怀孕的事情妈妈还不知道呢!知道的话……准会打死我!”依凝小声地嘀咕。 受妹妹顾欣妍的启发,依凝决定在婚姻感情问题上稍稍地用点儿心机。 凌琅不再提结婚的事情,她得适当地试探一下。 听她这样说,凌琅抬眸,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怀孕是好事,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她为什么要打死你?” 依凝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赶紧说:“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未婚先孕伤风败俗,我告诉你凌琅,姐不做未婚妈妈!如果你对我没有交待,我就去流掉孩子!” 深邃的星眸划过寒芒,竭力克制着怒火,半晌,他淡淡扯笑:“你这是在逼婚?” 本来依凝只是跟他开玩笑,听他这样说,她还当真生气了。 忽地站起身,依凝沉着脸色冷声道:“谁希罕跟你结婚!” 说完,她转身就走。 鼻腔酸辣,强忍着泪意,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刚迈了几步,她就被人抱住,凌琅将她贴紧他的身体,一只大手温柔地覆在她的腹部,低声笑道:“这脾气,怎么就改不了!” “放开!”依凝撅着嘴巴,满心都是委屈。他凭什么这样拽,她又为什么要赶着他结婚!nnd,姐傲娇了一辈子,先是被肖良亮甩,又被这个凌琅牵着鼻子走,实在憋屈又窝火。 她受够了!从此她要再惦记跟他结婚的事情,她就不叫顾依凝! 无论依凝怎么发脾气闹性子,凌琅始终不愠不火,云淡风轻。他将她搂在怀里,勾唇道:“我的老婆嘛,当然应该留在我的身边!” 言下之意,他准备跟她结婚。 依凝回过头,话说到这里,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狼狼,你娶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琅好看的眸子微眯,专注地凝视了她一会儿,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嫁人?” “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依凝失望地发现,每当讨论这个问题,他总是转移话题。“我嫁人是为了找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共度一生,不是为了给你做生孩子的工具!” “我没把你当生孩子的工具!”凌琅从后面拥抱着她,温柔地吻她的秀发,道:“你是我老婆!” 依凝心里一动,不由想起白露露说的那句话,一个男人肯开口娶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恭维。也许,凌琅这种男人,他真得不懂什么是爱情,但他懂得什么是家庭。 他没有背叛过她,而她却**给了别的男人!他没有介意这些,他仍然坚持跟她结婚(虽然大部分原因跟她怀孕有关),这足以说明他对她的感情吧! 依凝不说话了,表示已经罢战。 凌琅拥着她,两人温存了一会儿,他提议道:“好久没有去你家吃饭了,今天中午我们回去一趟!” 依凝心里一暖,这个男人其实很细心体贴。 自从她跟凌琅分手后,为怕回家被老妈问东问西,她就住在警局的宿舍公寓里再没回过家。老妈不知道她跟凌琅曾分手过的事情,还以为这段时间她都跟凌琅在一起呢! 心里惦记着老爸老妈,她早就想回去看看,凌琅的提议无疑正中下怀。 * 阿九开车,同时准备好礼物。他是凌琅的助手兼管家,任何事情都会打理得很妥贴,根本无需凌琅亲自吩咐。 路上,依凝不由认真打量了一番阿九。这个男孩沉默寡言,就像是凌琅的影子一般。好像只要凌琅需要,他随时都会出现在他的左右。 任何凌琅吩咐的事情,他都能圆满地完成,从不用多交待什么。难怪凌琅对他如此器重,事无巨细全部交给阿九去做。 “阿九,你认识林雪吗?”依凝没话找话地搭讪着问道。 四平八稳地开着车,阿九一直沉默。不知为什么,他对顾依凝始终看不顺眼,就算为她做事也是因为凌琅。 依凝以为阿九没听见,正打算再开口问一遍,却听到他不紧不慢地回答;“不认识。” 如此疏冷的态度让依凝顿时没了继续跟他交谈的兴趣,撇撇嘴,她悻悻地转过头。 凌琅拥着她,嘴角扬笑。小野猫的确被他宠坏了,习惯被人哄,像阿九这样从不懂得哄女人的男人,当然会让她产生挫败感。 * 在小区的楼前停车,阿九下车先打开车门,等凌琅和依凝下车后,他再取出准备的礼物,等把这两人送上楼,放下礼物,他的任务便完成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遭到冷遇的原因,依凝不肯让他上楼。她对凌琅说:“狼狼,你拎着礼物吧!” 凌琅自恃身份,哪里肯拎着大包小袋,岂不是影响他的完美形象。 “拎几份礼物而已,丢不了你什么身份!”依凝把礼物从阿九的手里接过来,全部挂上凌琅的手腕。“让阿九走吧!我们阖家团圆,让个外人杵在这里,多别扭!” 就这们样,阿九被依凝三言两语地打发了!离开前,他把目光投向主人,而他的琅少爷却别过脸没有说话,全部由他的女主人做决定。 俊目里闪过一抹怨念,阿九闷闷不乐地驱车离开。 依凝没急着上楼,她围绕着停在楼前的一辆黑色奥迪转了几圈,肯定地说:“这是贺江南的私家车!” 贺江南的车怎么停在她家楼前?难道此时此刻,他就在她家里? * 上得楼来,依凝掏出家里的钥匙开了门,和凌琅拎着大包小袋一起走进去。 小小的客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位是顾爸爸另一位果然是贺江南。两人正在喝茶聊天,桌面上摆着糖果、瓜子、新鲜水果等等。 见依凝和凌琅两人进来,顾爸爸惊喜地站起身,“凝凝,琅琅,你们俩怎么回来了!” “爸!”依凝娇嗔地嘟嘴:“我们俩为什么不能回来!”目光瞥向神情拘束的贺江南,打了声招呼:“贺副局,你来我家做客啊!肩膀上的伤好了吗?” 贺江南俊脸微红,嘴唇翕动几下,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略显尴尬地点头。 他的左臂一直垂着,看起来有些僵硬,显然肩膀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碍事。 凌琅往沙发里一坐,普通的旧布艺沙发丝毫不影响他绝色风华的气质,小小的客厅因为他的存在,似乎顿时变得明亮起来。 顾爸爸美滋滋地看着两位女婿,越看越满意。他跟凌琅聊了几句,再把贺江南介绍给他:“江南是你妹妹的男朋友,今天他第一次来我们家做客!” 凌琅淡冷的目光瞥向贺江南,后者垂下眼眸,似乎不想跟他对视。 “凝凝,你妈妈和欣妍在厨房里炒菜,你陪着凌琅和江南两人坐坐,我去厨房里掌勺!唉,你妹妹不会做家务,你妈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不过来!”说着话,顾爸爸起身准备去厨房。 “不用!”依凝跟贺江南这么熟悉,当然不会像顾爸爸那么客气,便说:“你和狼狼在这里陪客人吧,我去厨房帮妈妈!” * 依凝挽起袖子,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的母女有如下对话: “……妈,我跟江南已经在一起了!我的意思是说,我、我已经给了他……” “什么?”顾妈妈放下铲子,双手叉腰,怒不可遏:“你个臭丫头!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没有订婚呢!你怎么就……” “妈,我早就爱上了江南,这辈子我都是他的人!我不后悔!”顾欣妍抓着顾妈妈的胳膊摇了摇,撒娇地道:“妈妈,成全我们吧!我不能没有他!” “哎呀,妈怎么可能反对你跟他在一起呢!且不说你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再说贺副局条件那么好,虽说比你姐夫稍稍差了那么一点儿,他也算百里挑一的好男人!我就是怕,男人的心善变,万一他……” “江南不是见异思迁的人,我相信他!”顾欣妍态度很坚决,她拉着顾妈妈的手小声地说:“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顾妈妈问道。 “担心姐姐!”顾欣妍犹豫了一下,终于说出口。 “什么?”顾妈妈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担心谁?” “妈,你都不知道!”顾欣妍决定对顾妈妈说明真相:“江南一直暗恋着姐姐,为了她,他不断地拒绝我。后来,姐姐订婚了他才死心。这段时间,我和江南在一起,他对我很好的,就因为姐姐……他突然对我变了态度,凶我还赶我走!” “居然有这事儿!”顾妈妈十分惊讶,怔怔地道:“我怎么从没听你姐姐说起过!” “唉,反正姐姐拒绝了江南跟姐夫在一起了!我没有横刀夺爱哦,等她跟姐夫在一起之后,我就跟了江南,而且已经**给他!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江南都是我的,你不能同意姐姐跟江南在一起,否则我就去死!” “天呐!”顾妈妈凌乱不已,连锅里的菜炒糊了都察觉不到,“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顾欣妍抽哽着哭起来,“我爱江南,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个社会又不允许男人纳妾,否则让姐姐做妻我为妾也行……江南只能娶一个女人做妻子,我不想失去他!如果有一天他变成了我的姐夫,我就去死!” “神经病呐!”顾妈妈好不容易理清了自己的脑筋,她狠狠地在女儿额头拍了一巴掌,骂道:“你姐姐跟你姐夫那么恩爱,都已经订婚了,她怎么会突然跑去抢你的男人!什么娶妻纳妾的,你有妄想症啊,还是花痴!” 挨了一巴掌的顾欣妍满心委屈,嘟起嘴巴,喃喃地道:“姐姐早已经跟姐夫分手了!” “啊?!”顾妈妈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弹跳起来,瞪着女儿,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 “妈,你抓得我好疼啊!”顾欣妍细皮嫩肉地吃不消,连忙说:“姐姐跟姐夫已经分手,这段时间她住在警局的宿舍楼里,姐夫不再去找她,两人完全断绝了来往。” 半晌,顾妈妈松开了女儿,后退一步,身体晃了晃,差点儿跌倒。 “妈,你没事吧!”这次喊妈的是依凝,她冲进厨房扶住了老妈,“妈,你千万别吓唬我啊!” 顾妈妈缓过一口气,见依凝在跟前,瞪大眼睛,立刻掐住她的脖子,“你个臭丫头,快说,到底为什么跟琅琅分手!” “呃,”依凝被老妈掐住脖子,哪里还能说得出来话来。 “分手了居然瞒着不让我知道,躲进宿舍楼里就以为没事了?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为止?为什么跟琅琅分手?是他不要你了还是你不想跟他了?跟我老老实实交待清楚,敢瞒一个字看我不削死你!” 见依凝被老妈掐得直翻白眼,顾欣妍怕闹出人命来,就拽了拽顾妈妈的衣角,小声地提醒:“妈,姐姐要被你掐死了!” 顾妈妈激动之下哪里听得进去,直到手腕一疼,被凌琅扯开,快要断气的依凝才避免了被亲妈掐死的厄运。 “咳、咳咳!”依凝的脖子好不容易得到解救,又被呛到。 凌琅将她揽到怀里,轻抚她的脊背,幽冷的目光睨向顾妈妈,后者竟然不禁打了个寒噤。 有种人天生王者霸气,随意的眼神都能让人噤若寒蝉,凌琅就属于这种人。 怀拥着依凝,凌琅压抑怒火,冷声质问道:“凝凝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么对待她!” 顾妈妈更凌乱了,简直搞不清状况。她只好问顾欣妍:“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姐姐跟你姐夫分手了吗?他们……这不是还在一起!” 看到凌琅对依凝如此维护,还为自己对依凝动手如此生气,哪有半分情变的迹象。 顾欣妍也呆住了,她以为姐姐跟姐夫已经分手了,想不到两人竟然又在一起。想一想,又豁然明朗。别说恋爱中的男女,就算结婚后的夫妻,吵嚷着要离婚的不是也很多吗? 她怎么就那么傻,一听说姐姐跟姐夫分居,便风声鹤唳,以为世界末日来临了。 贺江南听说依凝跟凌琅分手的消息那么激动,顿时对顾欣妍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好像恨不得立刻跟她撇清关系划清界限似的! 她慌了神,孤注一掷,趁着贺江南受伤的时候乘虚而入,没脸没皮地成功诱惑了他。 搞定了贺江南,她仍然不放心,又赶紧带着伤口未愈的贺江南回家,不但向双亲正式宣告了她跟贺江南的恋爱关系,还跟顾妈妈声明她已经**给贺江南的事实。 就算以后贺江南还想着追求顾依凝,顾家二老也绝计不会容许这个玷污了二女儿始终终弃的家伙再做他们的大女婿。 为了永绝后患,她施出了破釜沉舟的手段。一颗心被恐惧填满,生怕姐姐抢走贺江南。却万万想不到,姐姐跟姐夫之间竟然只是暂时闹矛盾而已。 顾欣妍满脸羞愧,不敢对视依凝和凌琅的目光,恨不得在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你啊!真要被你给气死了!”顾妈妈是过来人,很快就明白了小女儿的心思,又生气又郁闷,赶着顾欣妍拍了几巴掌,“要不是看在贺副局长坐在外面的份上,我现在就把你这个伤风败俗为所欲为的无耻东西赶出家门!” “呜……哇!”顾欣妍脸皮薄,原本就羞愧难堪,再被顾妈妈一通打骂,顿时就hold不住了。她双手捂脸,哭着跑出去了。 坐在小客厅里的贺江南被动静吸引过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顾欣妍捂脸哭着跑出家门。 他顾不得多问,赶紧追了出去。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是吵又是哭又是跑的!”顾爸爸一头雾水。 凌琅俊颜冷沉,目光在在顾家二老的脸上扫视一遍,开口道:“我和凝凝前几天闹了点小矛盾,她赌气住进了警局的宿舍。没什么大事,所以我没过来给你们二老添烦忧。想不到妈为了这件事情打骂她,我很生气!凝凝是我的女人,就算她有错,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虐待她!” 亲妈虐待女儿?顾妈妈被女婿奚落得尴尬无比,老脸讪讪地:“这次的事情妈不对,没弄清楚事实情况误解了凝凝!可是,琅琅说什么虐待不虐待的,这……是不是太严重了吧!她又不是我抱养的,我怎么舍得虐待她!” 看着老妈跟凌琅解释,依凝不禁暗中揩汗。这个凌琅最大的本领就是擅长本末倒置。明明他是外人,到头来,反倒要妈妈给他道歉解释。 一物降一物,她的克星是老妈,老妈的克星是凌琅,凌琅是克星是谁?恐怕还没出生吧! “我希望以后有事情口头协商,不要对凝凝施加暴力!”说到这里,凌琅顿了顿,补充道:“凝凝怀孕了,刚才你那么大力地掐她,很可能伤到胎儿!” “啊!”顾妈妈更加震惊,简直要当场石化。依凝怀孕了!这、这一桩桩的事情来得太快太多,都有些消化不良了。“真、真的?” “当然不可能骗你!”凌琅轻推依凝,示意她到客厅里坐下休息会儿。“以后别再对她动手了!” 顾妈妈后悔不迭,对无端遭她怒火的女儿无比愧疚。“凝凝啊,你怀孕了怎么不早些跟妈说呢!我做饭也要注意些!对了,今天中午有一盘炒兔肉,你千万别吃!” 自古以来民间传说孕妇吃兔肉生出的孩子豁唇,虽然科学家证明此传说属于无稽之谈。但是,大多数人上年龄的人都信这个。 “知道了!”从小在老妈的暴力统治下长大,刚才的一幕不过小菜一碟,依凝皮实,倒没在乎。 幸好狼狼在场,否则,说不定她真被老妈给活活掐死了。 一家人重新落座,顾爸爸给小女儿打了个电话,结果是贺江南接听的电话。 “顾叔,找欣妍吗?她还在哭,情绪没有平静,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 顾爸爸便说:“你和欣妍回来吃午饭吧!我们坐下一起谈谈!” “好,我马上带欣妍回去!” 依凝扒在窗口往下探望,果然没看到贺江南的车。估计欣妍哭着跑了,他开车去追,然后两人上车出去散心了。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她都不敢相信顾欣妍对自己如此忌惮,更不敢相信那晚妹妹**给了贺江南,竟然是为了怕她抢走贺江南。 这个女子果然不是以前的顾欣妍!以前的顾欣妍大大咧咧,根本没有这样细腻的心思,更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机。 “在看什么?”凌琅随后过来,大手习惯性地揽在她的腰间。 依凝依偎在他的胸膛前,说:“快看,他们回来了!” 贺江南的车慢慢驶过来,车子停下,见贺江南和顾欣妍陆续从车上走下来。 * 门铃响起,顾爸爸去开门,等两人进来,便让他们都到客厅里坐下。 小小的客厅更显得窄仄,却也温馨热闹。 顾妈妈将炒好的菜肴端上桌,很丰盛的午宴。顾爸爸拿来存放了好久的茅台酒,为两位女婿每人斟了一杯。 “今天呢,真是双喜临门!”顾爸爸见老伴还有些尴尬,便代替她跟全家人讲话:“最大的喜讯就是凝凝怀有身孕的消息!还有江南首次上门吃饭,确定了跟欣妍的关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凌琅微微扬唇,毫不含糊地干尽杯中酒。贺江南也随后饮干酒,脸色则有些怪异,好像喝下的酒不是香醇的茅台而是黄莲根泡的酒。 依凝怀孕了……他和她真得渐行渐远。 那晚他太冲动,明知道不该,他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也许是为了报复顾依凝对他的不理不问,也许是为了寻求发泄的途径,于是,他做了一件这辈子都不可弥补的事情——错上了小姨子! 不对,以后顾欣妍就是他的妻子了,顾依凝变成了他的大姨子! 这关系有些混乱!贺江南不停地敲击自己的额头,似乎颇为头疼。 “江南,我的胃口疼,喝橙汁饮料不舒服!”顾欣妍拉着贺江南的大手覆在她的胃部。 贺江南只好放下筷子帮她揉胃,同时默默地撤掉了她面的饮料杯,为她倒了杯热水。 顾妈妈脸色转晴,赞了句:“小伙子蛮细心的嘛!” 于是,得到顾妈妈肯定的江南兄,名正言顺地成为了顾家的小女婿,打上标贴,这辈子都不能退换了! 正在为自己默哀的时候,旁边的凌琅似乎嫌他还不够难过,雪上加霜地宣布了一个喜讯:“爸、妈,凝凝怀孕了,我想尽快跟她把婚期定下来!” “当然了!凝凝的肚子很快就会大起来,婚期当然不能耽误!”出糗的顾妈妈原打算保持沉默的,没办法,她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听见女婿求婚,她又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好像生怕开口慢了人家就会反悔似的。 依凝满额黑线,无论什么时候老妈都不改急于把她嫁出去的初衷啊!尤其现在怀孕的她,在老妈眼里就像快要过季的衣服,赶紧打折降价处理,好像错过了凌琅这个金主,她就要压仓底冬眠了。 顾爸爸和顾欣妍都没有意见,贺江南则面无表情,那哀哀的眼神好像看到自己最喜欢的一样东西没有钱买却被别人捷足先登似的。 既然都没有反对的声音,求婚就算被应允了。 凌琅抿了抿薄唇,接道:“婚礼定在下个月的六号,因为我在香港长大,亲人和朋友多数在香港,他们有可能不方便来临江参加婚礼,所以我想先在这边举行婚礼,然后再去香港举行一次婚礼!” 原来凌琅是在香港长大的!依凝总算知道自己的准老公祖籍在何处了。 “那是当然!香港那么远,肯定有许多亲戚朋友不方便来临江!妈没有意见,你看着安排吧!” 顾爸爸一向听从老伴的意见,家里的事情都是老伴作主,所以他赞同地点头,没有异意。 顾欣妍跟依凝坐在一起,此时,她垂着头,小声地对依凝说:“姐姐,对不起。” 依凝瞅她一眼,无奈地叹气:“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以后做事情不要太冲动,起码得对得起你自己!” * 尽管凌琅反复强调,林雪批准了依凝调养一段时间再去上班,但她总觉得不安。决定亲自给林雪打电话解释一下,休息几天,她就回去上班。 打通了电话,她还没把话的意思表达明确,就被林雪拦截下:“别说了,我知道!你放心休息吧!对了,鑫蕾已经生了,好可爱的孩子呢,有时间你去瞧瞧吧!” 依凝想了想,说:“好吧,有时间我去瞧瞧。” * 自打澄清了误会,依凝就不太介意杜鑫蕾的事情了。不过听林雪这样一说,不由动了好奇之心,想去看看杜鑫蕾生的孩子。 凌琅陪着依凝去了杜鑫蕾所在的医院,就是两次去做检查的市中心医院。 来到妇产科特护病房,依凝要敲门,凌琅阻止她,悄声说:“不用敲门!” 孕妇的房间不敲门就进去,不太合适吧!不等依凝质疑,凌琅已经推开门,依凝只好跟着他一起走进去。 特别护理病房套间按星级宾馆的格式布置,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卧室的房门虚掩,两人走进去,见杜鑫蕾躺在床上,床前放着一张婴儿床。 此时,杜鑫蕾正侧着身子给初生的婴儿喂奶。一位身材高大伟岸的男子半趴在床侧,将脑袋凑到杜鑫蕾的胸前。 “喂,儿子,你都吃这么久了,该论到老爸了!”他嘀嘀咕咕地说着,然后仗着力气方面的优势把儿子的小嘴巴拱到一边去,他噙住了妻子的乳,吮吸起来。 “咕呱咕呱……”被侵略了领地,初生婴儿便以哇哇大哭来表达对强权的抗议和不满。 “哎,你干嘛!跟个孩子争奶喝,还有点儿做爸爸的样嘛!”杜鑫蕾把丈夫的脑袋拨到一边去,再把**塞进了儿子的小嘴巴里。 “他都吃那么久了,明明饱了还含着不放,小子太霸道!”某人嘀咕着,表示对儿子的强烈不满。 “你多大了还跟儿子争奶吃!羞不羞!”杜鑫蕾含嗔伸出手指戳丈夫的额头,眸子里却是浓浓的甜蜜。 “我吃这边!”男子想掀起她另一边的衣襟,这时听到有人咳了一声。 意识到有人进来,杜鑫雷羞得俏脸通红,连忙扯过被子掩住胸脯。 “霍老三,你越来越出息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怕我以后给你传扬出去!”凌琅说这话的时候,没忘记他还有一张“宝马车拉大白菜”的旷世绝照落在凌玮的手里。 看来再风光的男人都有犯傻出糗的刹那,尤其自己还被拍照留念,更没面子。 霍云飞站起身,挑起眉峰,不悦地道:“进来怎么不敲门!我跟老婆孩子亲热呢,没点眼色!” “亲热不分白天黑夜!我怎么知道大白天的你还跟你老婆亲热!”凌琅跟霍云飞说着话,不知不觉掏出香烟,因为卧室里有产妇和婴儿,两人就去了外面的客厅。 依凝在床前坐下,瞧着那个正在嘬奶的小婴儿,心里被浓浓的母性充溢着。“他好小哦!像只大猫,好可爱!” 杜鑫蕾跟世界上所有的母亲一样,幸福而美丽。孩子吃饱了肚子,偎在母亲的怀抱里睡得非常香甜。 “你跟凌琅之间的误会解除了吧!”杜鑫蕾俏皮地对她眨眨眼睛,抿嘴道:“云飞拜托他照顾我,我原有拒不绝的,他非要履行哥们的义气,赶也赶不走,让他吃点儿苦头也不错!” 依凝轻轻捏着婴儿的小手,肉嘟嘟的,那么柔软。“我们准备结婚了!” “唔,凌琅哄女孩子的本领挺高的嘛!”杜鑫蕾捂嘴轻笑,“那天看你们俩的样子准得好一番闹腾,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摸摸婴儿的小脑袋,再捏捏他的小脸蛋,依凝像小时候玩心爱的芭比娃娃,简直爱不释手。 “这么喜欢孩子,等你自己生了,有你烦的一天!”杜鑫蕾摇摇头,即使抱怨,语气仍然满满的甜蜜。“小东西闹夜呢,搅得我晚上睡不安宁!幸好云飞有耐心,每晚起床四五次照顾孩子。” 母亲辛苦,看来父亲也不轻松。依凝沉吟了一会儿,她跟杜鑫蕾的思路显然不在一个频道上。“你怀孕期间,你的丈夫都不在你的身边,他去忙生意?什么生意比他的老婆孩子还重要?” 就凭这一点儿,依凝便深深鄙视霍云飞。妻子快要生了,他却把她托付给哥们,从哪个角度看,这个做丈夫的都不是很合格。 杜鑫蕾轻叹一口气,低声说:“这……也不全怨他!我……是我离开他的!” 离开?依凝越听越糊涂,“你们俩闹别扭了?” 欲言又止,杜鑫蕾无从说起。“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再提!现在宝宝不能没有爸爸,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他走!” 感情孩子都生下来了,杜鑫蕾还没有决定要不要跟霍云飞在一起。“你和霍云飞没有结婚?” 杜鑫蕾摇摇头,不再说话。 突然,依凝的心里一动。她是警察,平日时接触到的国际通辑犯特别多。 霍云飞这个名字怎么看都有些眼熟,她在脑海里细细一搜索,在国际a级通辑犯的行列里找到了他。他竟然是金三角霍家的三公子! 特别震惊,依凝的心里隐隐有些惧怕。凌琅身边的生意伙伴、朋友,除了军火王就是毒品王,他在黑道的身份绝不简单。 如果真得嫁给了他,她还能再在警界继续待下去吗? 心里有些烦乱,她用手覆在腹部,不再言语。 “你知道凌琅的真实身份吗?”杜鑫蕾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她,显然已经看透了她此时的纠结。 依凝不说话,也不想问。像只鸵鸟一般,回避着问题。 见依凝不开心,杜鑫蕾便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我以前在北京野战军部队飞鹰团任女兵连的连长,跟林雪是战友呢!她的枪法特别好,刚去女兵连就震憾了整个连队!” 提起往事,杜鑫蕾俏丽的脸庞涌起激动,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跳跃着两只深深的梨涡,更加娟秀可人。 依凝不禁问道:“林雪说你是她的亲嫂子,可为什么她姓林,她的哥哥姓霍呢?” “林雪从小被人抱养的,其实她也姓霍!” “唔,原来是这样!”林雪的身世还挺复杂的,不过依凝懂得尊重别人的**,私人问题点到为止不会深究。“那你后来怎么跟霍云飞在一起的?” 难道也像她一样,误打误撞地“飞”进了对方的车里。 “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他!”说到这里杜鑫蕾顿了顿,似乎省略了中间许多复杂曲折的过程,她直接说最后结果。“我被迫做了他的女人……现在宝宝已经出生了,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跟他走!” 原来是这样!半晌,依凝问道:“你舍得离开部队吗?” “不舍得!可是……我没有回头路。”提起部队,杜鑫蕾满心酸涩。“因为跟霍云飞的关系,我被部队开除了!” “……” 杜鑫蕾的遭遇,让她深深地警觉到,也许很快她就要被迫脱下警装,跟随一个身份不明的黑帮老大去流浪江湖。 * 路上,依凝一直沉默着。 凌琅见依凝似乎不太开心,不知道她都跟杜鑫蕾谈了些什么。略略沉吟之后,他试探着问道:“见过他们一家三口那么温馨甜蜜,你该放心了吧!” 眼见为实,大概她以后不会再怀疑他跟跟杜鑫蕾有何特别关系。 依凝突然开口问道:“狼狼,你是做军火生意的吗?” 从认识凌琅到现在,她从没有探究过他的身份,看样子该到了互相了解的时候了,既然决定嫁给他,就不能再继续装傻。 “嗯。”凌琅的回答极其简洁,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我是警察,”依凝见他的脸色有些阴郁似乎不太喜欢谈论这方面的话题,但她还是坚持说下去:“你是混黑道的军火商,我们俩之间……” “互不干涉!”凌琅的回答痛快干脆,“等婚后生下孩子,你可以继续做你的警官,我不会妨碍你!” 怔了怔,依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维和声音:“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筹划过我们俩以后的未来和生活!” “以后就这样,我经常来临江看你!至于孩子的抚养问题,那个将由我来安排!”凌琅说着话,拿出一张金卡交给她。“这个你拿回去,平时需要买什么东西尽管用,别委屈了你和宝宝!这卡无论消费多少,二十四小时之内都会补齐差额!” 依凝定睛一瞧,正是上次她跟他闹分手的时候还给他的金卡。 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凌琅便缓和了语气,抿笑道:“我忙生意,以后也许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你和孩子,希望你谅解些!” 撅着嘴巴,她还是不高兴。 “对了,刚刚接到电话,香港那边需要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举办婚礼之前我就回来了!”凌琅将她搂进怀里,柔声哄着。 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她,朝夕相伴,形影不离,依凝几乎忘记他喜欢动不动就消失的恶劣前科。现在,他又要离开,而且还要等到结婚前才回来,心里更加阴翳。 “随便你!”依凝冷冷地推开他,瞪着他说:“就算永远不回来姐也不在乎!” “吱——嘎!”阿九猛打方向盘,差点儿跟前面的一辆面包车追尾。转过头,他面色苍白,瞥向依凝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和遣责,却气得说不出话来。 凌琅是做黑道生意的,军火交易充满了风险和危机,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他每次出门谈生意都等于去鬼门关转一遭,她居然诅咒他永远不回来! ------题外话------ 杜鑫蕾和霍云飞的爱情故事详见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番外卷〈霸占军妻〉! 推荐烟茫的《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姐给你撑着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一张评价票 凌琅是做黑道生意的,危机随时存在。∷。m .~依凝竟然诅咒他永远不回来,难怪阿九驾车差点儿失控,看来对她出口之言太过震惊。 “吱——嘎!”他靠到了路边停车,回过头,俊面铁青,嘶声对依凝吼叫:“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居然诅咒琅少爷!他哪里对不起你,你恩将仇报!” 依凝想不到随口说的一句气话也能闯下祸,见阿九的情绪如此激动,看待她的眼神似乎她是个千古罪人,不由更生气了。她冲着凌琅愠怒地低喊道:“好吧!我收回刚才说的话!我祝你平平安安,长命千岁,能活一万年!”说完,她就将脸扭向窗外,闷闷不乐地瞧着外面的风景。 阿九不但没有消气,相反更加生气:“你是真心话吗?别言不由衷!” “千年王八万年鳖,我怎么言不由衷了?”依凝很不满阿九的不依不饶,便转过头对他怒目而视。 凌琅轻揉眉心:这个小东西实在被他宠得口没遮拦,无法无天!“阿九,开车!” 阿九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又不敢发作。他从没有违抗过少爷的命令,就算对顾依凝再不满,他也只能强压怒火,遵从少爷的命令。 车子重新开动,车厢里的氛围却明显僵冷了许多。三个都没再说话,各怀心事。 依凝嘟着嘴巴,她最恨凌琅这种莫测高深的样子。她情愿他跟她吵一架,哪怕像阿九一样,心里有不满嚷出来,他却总是把真实埋藏得那么深,让她永远都猜测不到他真正的内心。 * 为了保证孩子平安健康地出生,凌琅托付林雪为依凝办理了长达一年半的病假。 依凝停薪留职,过起了闲散的无业生活。 这段时间,顾妈妈忙着买房子,依凝便陪她去看楼盘。货比三家,觉得陈氏房产的楼盘位置好,环境好,硬件设施好,但价位过高。裴氏的楼盘位置稍偏,环境稍次,硬件设施一般,价位稍低些。 “最近房价一直在涨,前两年买的都翻了近一倍!”顾妈妈有些迫不及待,“买陈氏的楼盘比较好!我算了下,一百二十个平方的大房子,按照八千五的价位,一百万差不多!再加上我跟你爸这些年的积蓄,再花十万八万的装修,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顾爸爸这次的意见跟老伴略有不同:“我看,还是买裴氏的楼盘便宜些,每平方低一千块,一百二十平方省下来,装修费都出来了!” “裴氏的楼盘各方面条件差些!” “位置稍稍差一点儿而已,也没差多少!” 依凝想了想,说:“裴氏的少东裴凯是我同事的男朋友,我去找他讨个人情说不定还能再优惠些!” “对对!”顾妈妈想起来什么,也不再坚持买陈氏的楼盘了。“吴小静的男朋友裴凯是裴氏的少东家,有这份关系,他肯定能给优惠不少呢!就买裴氏吧,位置稍差一点儿而已,也没差多少!” “穆嫣刚买的那套房子不错,听说就是裴氏的作品,我过去问问她,具体怎么优惠,再去找裴凯!” 上次,裴凯私下里对她说,以后有什么用得着他的地方尽管开口。当时她还不以为然,想不到这么快就要有求人家了! * “……她陪着顾家二老去看楼盘,然后又打出租车去医院!”阿九蹲在医院的住院部前的停车区,用手机打电话向主人报告顾依凝的详细情况。 “她去医院做什么?” “穆嫣的前夫胡大伟被陈奕筠派人撞瘫了,现在住院治疗。这段时间穆嫣一直在医院照顾胡大伟,看样子嫂子去医院找穆嫣吧!” “嗯!”凌琅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道:“陈奕筠把人家的前夫撞残了,他是想乘虚而入?” “最近他跟新欢刘琳打得火热,没看出他跟穆嫣有重拾旧欢的迹象!” “不用管陈奕筠的事情,你把依凝盯好了,别再让她出任何意外!” “是!”顿了顿,阿九又问道:“要不要给嫂子买辆车?她出门都打出租车!有时候还挤公交车!” 有时候真得猜不透少爷的心思,看起来对顾依凝十分宠溺,金卡送给她随便刷,却没有亲自送过她任何礼物。如果说凌琅的女人出门还需要打车,准会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一阵沉默,只听凌琅的声音:“不用!这个小东西性格很执拗,给她买了车,说不定会认为我在包养她!” 总感觉给她那张金卡并没有让她开心,但他实在想不透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她是他的女人,而且还怀着他的孩子,他当然有责任给她和腹中的胎儿提供充沛的物质条件。 可她就是不满意。很明显的,她拿过那张金卡对他的态度冷漠了许多,甚至还说出令他伤心的话!他出去做生意,她竟然咒他永远都别回来! 他生气了!不明白自己对她的宠溺和温柔为何换来的是无情冷漠甚至是仇恨! 对女人,他并不了解!以前是袁秋,现在是顾依凝,前者是恋人,后者是妻子,他却同样感觉无法琢磨亦无法把握。 前者,已经背叛并且离开了他,他不会再让相同的错误在他和顾依凝之间重新上演。 * 依凝知道胡大伟不喜欢吃水果,所以她特意在医院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只果篮。 拎着果篮走到住院部大楼,乘电梯上到胡大伟所在的病房。 这一层楼的病房都是c类单间病房,和普通宾馆差不多的格局,跟楼下两三张床位的病房相比,这里的条件好些,还安静。 但是,有钱有地位的人嫌弃这种单间太过寒碜,普通百姓又嫌每天九十块钱的床铺费太贵,这种普通单间并不是很受欢迎,所以穆嫣要求搬进这种c类单间病房的要求很快得到批准。 敲门进来,见穆嫣还坐在窗口的明亮处作画,胡大伟则坐在病床上看电视。 “喂,姓胡的,吃水果吧!”依凝把果篮往胡大伟身旁的床头柜上一撂。 胡大伟不敢说自己不喜欢吃水果,就对她讨好地笑两声;“谢谢啊!” “不客气!”依凝连正眼都懒得瞧他,而是径直走到窗口处,瞧穆嫣作画。 穆嫣放下画笔,转首问道:“最近去哪儿了?怎么好几天没见你?” “我要结婚了,下个月六号!”依凝宣布道。 “是吗?这次我可在提前做好准备,怎么着也要去参加你的婚礼!”穆嫣抿嘴笑了。 依凝见画布上是一幅抽像画,便好奇地问道:“你画的什么东东?” 见依凝对她的画感兴趣,穆嫣便讲解了几句:“这些天我总待在医院里,灵感大打折扣。总不能画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吧,所以我就画抽像画。这种画不值钱的,全靠炒作和包装。” “你还真是无时无刻都在忙!”依凝见穆嫣起身去饮水机那里给她倒茶水,便走到沙发边坐下。 胡大伟爬过来,探出半边身子,厚着脸皮对依凝没话找话。“最近没上班?下个月六号结婚?到时候姐夫给你封个大红包!” 依凝懒得搭理他,装作没听见,只是跟穆嫣聊些闲话。 “你别不理睬我!我跟穆嫣是一家人,我的事儿就是她的事儿!”胡大伟露出很感慨的表情,叹道:“残废了我也认清谁真心对我好!以前我错怪了穆嫣,太对不住她!等我的伤好了,一定好好补偿她,疼爱她!” “切!”依凝大大地翻了个白眼,表示对胡大伟的话极度不相信。“你能改掉坏毛病,狗也能改吃……米田共!” “我会改的!肯定改!”胡大伟用手臂支撑着身子,信誓旦旦地表态:“医生说,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如果条件达到标准,可以用合金椎脊代替原先的脊椎做移植!”胡大伟往穆嫣的身边爬了爬,小心奕奕地靠近她,涎着脸说:“老婆,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守着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穆嫣面无表情,嘴角溢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依凝对胡大伟前半部分的话挺感兴趣。“医生说你的腰椎可以做手术?” “当然了!”胡大伟努力挺起上半身,证明自己还是挺强壮的。“我有三套楼花,市值近三百万呢!做这手术顶多三十万,花不了十分之一!” “唔,你还有三套楼花!”依凝不禁重新打量胡大伟,觉得这个人渣也有出乎意料的一面。“什么时候买的?” “这些年我在外面不止玩女人败家,我也有投资做生意的!当时买楼花,三套才花了一百多万,现在涨了两倍!嘿嘿!”胡大伟讨好地转头对穆嫣说:“老婆,等我好了,给你买大房子,装修得漂漂亮亮,再不让你白天黑夜地画画,老公赚钱给你花,让你和孩子们快快乐乐!” “哟,男人说起甜言蜜语来醉死人!”依凝对胡大伟始终持怀疑态度,“喂,别尽说些好听的,拿点儿实际行动出来!你说你有三套楼花,真的假的?” “真的!”胡大伟扭头对穆嫣说:“老婆,你和依凝去卖掉一套楼花,那钱你拿着,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根据市值,当初的楼花变成了现房,一套的价值在一百万左右,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不感兴趣,等你好了自己去卖吧!”穆嫣不冷不热的,对胡大伟爱搭不理,对他嘴里吹嘘的财富也不怎么感兴趣。 胡大伟只好转而对依凝说:“你帮我卖掉吧!我知道你现在嫁了有钱的老公,这百八十万你没看在眼里!那套楼盘裴氏房产正在回购,你跟裴少还有交情,帮我出面,说不定能比市价卖得更高些。” “行啊!”依凝一口应允了,“正好我妈也在买房子,我连你那套准备出售的房子一起问问能不能优惠些!” * 走出病房,掩上门,穆嫣送依凝离开,顺便下楼去买点儿东西。 两人乘电梯下楼,走出住院部大厦,沿着花坛的小路慢慢地踱步。 “我觉得胡大伟改变很多!以前他对你和两个孩子刻薄得很,属铁公鸡一毛不拔,现在居然把他的所有老底都掏了出来!”依凝对胡大伟的表现赞了几句,“早知道他改了这么多,我来看他就不买果篮了,买点他喜欢吃的东西!” 穆嫣神色淡淡,始终没有多大的触动。“他变不变对我意义并不大,反正我跟他是不可能复合了!留在这里留顾他,也不过因为是我害得他半身不遂躺在医院里。等他的身体复原了,我就带着孩子离开临江!” 无论多么失望伤心,这些年她一直留在临江。主要是留恋着陈奕筠,哪怕无法得到,只要能以最近的距离看到他,亦心满意足。 同时,她的心里始终存着一个幻想,觉得陈奕筠这些年没有结婚是在等她。 等到两人重逢时,残酷的事实终于粉碎了她的幻梦。 “我很支持胡大伟做合金脊椎移植手术,等他重新站起来,……我的责任也完成了!”她没有动过胡大伟的一分钱,他有三十万还是三百万,对她来说意义并不大。 “我帮胡大伟去问问他那批传说中的楼花,看看现在能值多少!真看不出来,他还有点投资眼光,这些年并没有完全烧钱玩女人,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依凝抿嘴说道。 穆嫣莞尔一笑,没说话。 “我说你别太固执了,真得没有考虑过跟他复合?”依凝有些改变对胡大伟的印象了,今天的事情令她有些触动,“他毕竟是宝宝和俏俏的亲爸爸,而且还没坏到家!” 穆嫣摇摇头,叹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他能站起来的时候,他又会被外面的女人吸引,整天不着家……他永远都不会是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 不上班了,依凝有了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从医院里出来,她就接着打车去了裴氏房地产寻找裴凯。 她忙忙碌碌地,觉得有事情做很充实,却没注意到身后始终有一双眼睛追随着她,将她的所有行踪都尽收眼底。 “……她从医院出来后打车去裴氏地产私企寻找裴凯!”阿九对着手机随时报告着女主人的行踪。 “她找裴凯做什么?”凌琅略微惊讶地问道。 “顾妈妈买房子,胡大伟打算卖房子,买卖的都是裴氏地产的房产,她去找裴凯估计是想得到最优惠的价格。”阿九说这些话的时候小心奕奕,因为他知道这些话的内容多么有爆炸性。 凌琅的女人买房子居然要跑去找裴凯那样的小角色拉人情,就为了那么一点儿优惠,说出去简直笑掉人的大牙。 电话那端始终沉默着,酝酿着不同寻常的风暴。就在阿九忐忑不安的时候,终于传来凌琅清冷淡漠的声音:“只要她开心,随便她去!” “……”于是,阿九彻底无语了。这,关乎琅少爷的颜面问题,也能随便? * 老妈买的房子可以在原价位上优惠十万块,胡大伟的一套楼花可以卖到一百零九万。总的算起来,两套房子一进一出差不多得到二十多万的优惠。 裴凯很仗义,听说了依凝的来意,很痛快地让秘书拨电话给相关部门的管理人员,核算了两套房子的价位,以内部价格对两套房子做了最大额度的优惠销售和优惠回购。 都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就是说商人唯利是图。没想到裴凯如此大气豪爽,依凝不禁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哥们,够意思,改天请你吃大餐!” “小意思而已,不足挂齿!”裴凯嘴里客气里,心里自有算盘。 地产公司的生意遭到陈奕筠的挤兑,一度差点儿撑不下去破产。幸好依凝帮着讲情,凌琅开了金口,陈奕筠才没有赶尽杀绝。欠顾依凝的人情,哪里是这区区二十万所能偿还的! 他笑容可掬地说:“能交到顾警官这样的朋友,是我裴某的荣幸!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到的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定不遗余力!” 依凝告辞的时候,裴凯客气了一句:“你怎么回去?自己开车还是让司机来接送。” 她说:“我打出租车呢!” 裴凯惊诧地张大嘴巴,半晌合不拢,第一直觉是:“你跟琅少爷分手了?” “没有啊!我们下个月六号结婚,到时候你和小静要去喝喜酒!” “……”于是,裴凯更加猜不透,这个顾依凝在凌琅的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和价值。 * 白宏奎对于初次见面的女婿,反复打量了无数遍,怎么看都觉得差强人意。于是,不满地开口质疑:“露露,他怎么长得比你老爸还丑!” “爸,你什么眼神啊!信顺长得高大威武,标准的猛男一枚,这样男人才是真男人!那些娘娘腔的奶油小生早就过时了呢!”白露露赶紧帮朱信顺整理了下仪表,吹嘘道:“我们刑警一队的女警都暗恋他,要不是你女儿貌美如花怎么可能征服他对我情有独钟!” “噢,长得逊些就逊些,男人嘛,重要的是能力!”白宏奎暂且接受了朱信顺的“三流”长相,既而盘问深层次的内容:“他月薪多少?家产多少?家里都有哪些固定资产和不动产,家庭都有些什么成员?” 朱信顺感觉自己变成了嫌疑犯,这位初次见面的老丈人成了审讯员。他危襟正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面色紧张,这是被审犯人的标准坐姿和表情。 白露露悄悄踢他一脚,说:“你不用这么紧张,弄得像嫌疑犯似的。我爸是个粗人,跟他不用较真!” “小伙子态度还算老实,这方面值得表扬!”白宏奎一拍沙发扶手,粗声粗气地接道:“跟老丈人说话就该诚实些!有啥说啥,小伙子,你说对吧!” “对!”朱信顺憨憨地一笑,说:“有什么问题,白叔叔尽管问,我一定老老实实地回答!”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一定知无不答。 “我刚才问的问题,你月薪多少?家产多少?家里都有哪些固定资产和不动产,家庭都有些什么成员?”白宏奎再次重复了一遍问题。 “我跟露露在一个警队里,职称跟她一样,所以我跟她的工资也一样!”朱信顺如实道。 “什么?”白宏奎差点儿跳起来,瞪大钟铃眼睛,不可置信:“你这么个大男人领着跟女人一样的薪水,一个月三千块?” “呃,是啊!”朱信顺觉得这工资不算少了,可看白宏奎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满意,他不傻,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有时候我们也有奖金,加上全部奖金和津贴,年薪将近四万块!” “呸!”白宏奎不屑之极,“这点儿小钱还值得提嘛!四万块……喝风吧你,还养老婆孩子呢!” 朱信顺想再争辩几句,白露露连忙插嘴道:“爸,你别忘了我也工作呢!两人的年薪加一起八万块,生活费基本够了!” 白宏奎不想听这些,他的女儿嫁人当然不止要求温饱问题,还要过得风风光光。板着脸,他很不满地训斥朱信顺:“你靠这点儿死工资会饿死的,以后得另谋出路,我再考虑要不要把露露嫁给你!还有,我问你,家里有什么固定资产,不动产什么的!” “……固定资产……我爸有养老金,每月二千块!不动产……我家有套七十平的房子,不过旧些……” “这些还值得说!”白宏奎气得鼻子直喷大气,“原来你就是个又穷又挫的小警察!” “呃,”朱认顺点点头,诚实地道:“我不是大款!” “……”白宏奎差点儿跌倒,这个傻小子倒真实在! “爸!”白露露不高兴了,嘟起小嘴儿,嗔道:“你到底是想让我找老公呢还是让我找个自动取款机啊!有钱的男人花心,我才不要找什么大款!比来比去还是信顺最好,他憨厚实在,脾气性格没得挑,更重要的是,他对我好啊!” 听女儿这么维护朱信顺,白宏奎纵然十分不满意,也只好强压下意见。 这个宝贝女儿被他宠坏了,从小到大,要星星不给她摘月亮,谁能想到长大后竟然变成了花痴。专喜欢倒追帅哥,贴进去的钱没有百八十万也差不多了。 可是,那些帅哥在骗钱骗色之后全部逃之夭夭,连人影都逮不到。他拜托那些成功人士帮女儿介绍婆家,人家却连人都不想见,就因为她声名远扬,大家都知道她是花痴。 这一来二去的,年龄不小,名声更臭了,婆家连影都没有! 现在女儿领回来一个小警察,各方面的条件都不乍的,可是好歹不嫌弃自己的女儿。思来想去,便勉为其难:“既然你喜欢,留下观察一段时间,看看他是不是真心对你好!” “老爸英明!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白露露吧唧亲了父亲一口,再回头吧唧亲了朱信顺一口。前者吹胡子瞪眼睛,后者则憨憨地傻笑。 白宏奎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气:也就这个傻小子能受得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 凌琅离开了,跟以前一样,他走的时候不会留下任何联络方式,他的私人手机则永远关机。 依凝习惯了,所以她从不主动寻找他。她不喜欢追逐,她更喜欢被追逐。 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跟凌琅短暂的温馨甜蜜就像过眼云烟,并不会长久。 用手抚摸自己的腹部,里面孕育着她和凌琅两人的结晶。不是爱情的结晶,也能称得上劳动的成果吧! 嘴角扯笑,她恢复了没心没肺! 晚上睡觉的时候,床头的电话铃响了。她连忙爬起身,见上面显示的是凌琅的私人手机号,这家伙总算开机了! 依凝吁出一口气,然后淡定地坐在那里盯着电话。任凭它响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肯接。电话再响,她干脆拔掉了电话线。 紧接着,自己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淡定地关机。让他也尝尝找不到她的感觉。 然后,她便躺上床睡大觉。 ——姐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管你是凌狼还是凌犬! * 依凝忙活着买房卖房的事情,倒也充实。 一个星期的时间,新房子买到手了,钥匙也拿到了,但顾妈妈觉得孕妇待在刚装修的房子里不安全,生怕依凝的孩子有丝毫的闪失。 房子带简装,下个月六号就要结婚,顾妈妈打算全家搬进新房子里照待亲朋好友宽敞又有面子,为了不影响依凝的孩子,决定等她生了孩子再装修。 收拾好了新房子,打算婚期的前夕搬进新房(顾家二老舍不得那些老邻居们),总之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依凝帮忙把胡大伟的那套房子卖掉,一百零九万打到了胡大伟的私人帐户上。 好消息频频传来,胡大伟的主治医师找到了穆嫣,让她签字准备给胡大伟做合金脊椎移植。胡大伟的身体状况不错,手术的成功率很高。 等到把这些事情统统忙完了,依凝又闲下来。 婚期还有一个月,她不上班总得找点事儿做做。天气渐冷,头发半长不短,便打算去美发店弄弄头发。 下了出租车,她沿着步行街慢慢走着,选择满意的美发店。 正在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串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这个年头骑自行车的人比开宝马的还要稀少,除去练习比赛自行车的学生,真正骑自行车上班的年轻人更是凤毛麟角。 回过头,只见一位身材修长拔挺的年轻男孩骑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摇着清脆的铃铛,引来了许多注意的目光。 相比自行车,男孩更加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女性的眼球。 他拥有俊美超凡的外貌和出众的气质,明明王子般的人物却低调地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大街上。 依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谁知道他好像发现了她的注意,竟然在无数艳羡的目光里,独独转头向她投来灿烂的微笑。 美男一笑倾人城,依凝不禁也对他微微一笑。 男孩将车头一扭,拦到了依凝的面前,修长的腿撑着地,微笑的时候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 “嗨,姐姐!”他像遇到熟人般地对她打着招呼。 依凝怔住了,她实在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位帅哥弟弟。 “不记我了?”男孩俏皮地歪歪脑袋,提醒道:“上次你去美发店里弄头发,是我给你剪的平头!” 记起来了!上次她执行猎狼任务,为了扮成男人,她去理发店里剪掉了头发。就是这个男孩给她理的头发! “噢,原来是你!”依凝十分惊艳,叹道:“你好像更帅了呀!” “呵呵,”男孩乐了,他笑的样子很阳光,让人想到了所有代表光明和美好的词语。“谢谢姐姐!” 仅仅一面之缘而已,男孩怎么就记住了她,而且再次见面还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呢!依凝有些想不通,不过人家如此热情,她也不好太过疏冷,便跟男孩站在路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闲话。 “你叫什么名字?”依凝随口问道。 “我叫杨阳!”男孩推着自行车,自来熟地跟她并肩往前走,好像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地。 “杨阳,我们只见过一次,你怎么就记住我了呢?”依凝漫无目的地跟他往前走着,似乎忘记了自己准备去理发的初衷。 “呵,我对姐姐印象很深刻!”杨阳说话的时候微微羞涩,如此纯美的男孩像通透的水晶,美好而洁净。“当时,你对我说,如果你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回来找我!” 不知为什么,刹那间,依凝竟然打了个寒噤。 如此晴朗温暖的秋日午后,如此纯洁温润的美好少年,如此温馨简单的话语,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研究都只会令人感觉温暖和感动,可是她就是感觉一股子阴森森的寒气流过脊背。 “姐姐,你怎么了?”杨阳似乎有些奇怪她凝结的笑容和突然间异样的沉默。 “没事,”依凝觉得自己神经过敏,或者说是孕期综合症,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她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让自己看起来亲切些。“我就是觉得……很感动!” “我也很感动!你果然找我来了!”杨阳停下脚步,提醒道:“姐姐,到了!我们进去吧!” “……”嗯?依凝抬头看看,原来是到了上次她理发的门头店。 呃,难不成她专门跑来找杨阳理发?他怎么就那么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来找他呢! 真是个奇怪又可爱的男孩子! 依凝跟随着他走进理发店,里面端坐着好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子,似乎等急了,见杨阳进来,都争先恐后地站起身,吵吵嚷嚷地拥挤着。 “杨阳,你可回来了!” “我先来的,你先帮我做头发!” “帅哥,我出十倍的价钱,你先帮我做!” …… 依凝被那一大票女人挤到旁边去,便很自觉地排到了最后,反正她很闲,有的是时间等。 看来杨阳帅哥在这家理发店里极受欢迎,找他理发需要排队的。 不过,一点小小的疑惑闪过心头:上次她找他理发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么抢手啊!那时的他……好像也没有这么帅这么亮眼! 小小的疑惑划过心头,瞬间就消失。她是警察,有些时候过份敏感了些,想的比常人多一些。其实很多时候,只是一种职业的敏感性而已。 她顾不上想太多,因为杨阳帅哥拒绝了所有美女的热情邀请,他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在众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腼腆地邀请她:“姐姐,我想先给你做头发!” 依凝受宠若惊地站起身,忙说:“谢谢!” 这引来其他女子强烈的嫉妒和不满,七嘴八舌地纷纷强烈抗议: “我先来的,都等了一个多小时,帅哥凭什么给她开后门?” “她不就比老娘年轻些漂亮些吗?原来你也学会以貌取人了!” “哼,我出一百倍的价钱,你先给我做!” “哟,还是兰姐有魄力,出手这么阔绰!给人家那么多钱,是想让人家给你做头发还是陪你做(蟹)爱呀?” “老娘有的是钱,只要他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一阵轰然大笑,充满了猥亵的荡意。这些熟女们以猎艳为乐趣,尤其像杨阳这种年轻青涩的漂亮男孩。 依凝无端地心疼他,如此纯粹清澈的男孩子,在这种环境里实在糟踏了他。尤其他那双充满了惶恐的清澈眼眸,像只受惊的小兽,楚楚可怜。 无论如何都无法眼睁睁看他被人欺负,依凝挺身而出。 “姐预约包场了,杨阳一整天都归我,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依凝往皮软椅里坐下,气场很足地对杨阳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到她身来。 杨阳嘴角溢笑,像个得到大人庇护的孩子,开心地走过来给她打理头发。 那些被挤到一旁的辣女们哪肯罢休,顿时集体对着依凝开火。 “你是哪来的,懂不懂先来后到!老娘等了这么久,被你这个**跑来占了先!快滚起来!” “就是啊,兰姐早就包下了杨阳,你算什么东西,敢跑来搅场子!” 看来那位最牛叉的款姐很有影响力,这些辣女们纷纷唯她为首,随声附合地一起声讨依凝。 见依凝遭到围攻,杨阳鼓起勇气拦在依凝的前面,认真地声明:“我答应了这位姐姐,给她做完头发要陪她逛街,今天都没有时间给你们做头发,请大家先回去吧!” “不行!”兰姐粗暴地把杨阳拽过来,搂着他劲健的窄腰,猥亵地笑道:“老娘包下你了,你就得伺候老娘,价码随便你开!” 依凝见杨阳竭力挣扎着想挣开兰姐的魔爪,可是兰姐虎背熊腰,整个女版“黑旋风”,抓着杨阳好像抢亲似的。 也许是习惯了这些女顾客的各种彪悍,杨阳虽然在挣扎,但他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准备接受兰姐的强迫。 依凝想起自己第一次这里找杨阳剪头发,剪完了头发,她顺手捏了捏他俊秀的脸蛋,当时纯粹是跟他开玩笑,却想不到杨阳小盆友经常遭到各种女顾客的咸猪手。 这么一想,依凝愧疚得不行。正义感油然而生,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朵温润的小花落入兰姐的魔掌蹂躏,她必须要拯救他。 “住手,放开他!”毕竟是警官,既使穿着便装,依凝的气场也不容小觑。“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随意糟踏人,人家不想赚你的钱,想到没有?” 兰姐气得直哆嗦,手指着依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哎,你耳朵聋还是眼睛瞎,兰姐已经包下他了!快乖乖滚开,别在这里妨碍好事!”猫三狗四们纷纷跳出来给兰姐撑场子。 依凝毫无怯意,她冷笑着逼近兰姐。后者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不由后退了几步,说话有些结巴:“你、你这个臭丫头想打架吗?老娘奉陪!” “切,”依凝不屑地瞧着她,鄙夷道:“别你长得像个庞然大物,在姐眼里就只纸老虎而已!打架?你还不配!” “那你想干嘛?”兰姐认为就算打架自己也不会吃亏,且不说她可以去做相扑的结实身板,还有身边这些狐朋狗友们,她们肯定帮着自己的。“再不滚开,小心老娘让你爬着出去……嗷!”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完,兰姐庞大臃肿的身体就竖着腾地而起,然后横着摔回到地板上。“嗵!”沉重的碰击声,听起来很惊悚。 杀猪般地叫唤顿时响起来,那一大票女人刚才还嚷着要群殴的,现在见兰姐被揍得这么狠,都惊叫着散开,个别腿软的,吓得跌在沙发里连站都站不起来。 杨阳总算得以逃脱兰姐的魔掌,他快步躲到依凝的身后,像个惊惶失措寻求庇护的孩子。 依凝豪气云干地拍拍他的脊背,安慰道:“别怕,天塌下有姐给你撑着!” 不过,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的见义勇为会对杨阳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寝奴》: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好后悔 美发店的老板走过来,满脸怒气地训斥:“到底怎么回事?杨阳,你老实交待,顾客怎么掐起来了!” 杨阳只好站出来,面对老板的审问,老实地回答:“两位顾客都要我先为她们服务,意见不统一,就……” “笨蛋,你怎么做事的!”美发店的老板显然脾气不太好,生气的时候,居然上前扬手要打杨阳的俊脸。( 。? 幸好依凝眼疾手快,她赶紧抓住老板的粗手腕,顺便来个反手扭。 “咔嚓!”老板的整条手臂顿时脱臼,杀猪般地叫唤起来。“哇哇……手臂折断了,疼死……” “咔嘣!”依凝再狠狠用力一扭,老板脱臼的手臂恢复原位。她将他踢到一边去,警告道:“再敢随便动手打人,尤其是以强凌弱,姐绝不轻饶!” 老板倒在一张理发用的皮软椅里,满额的冷汗,连哼都哼不来了。 这下子,那一大票女子都惊叫起来,有的拔腿就逃,有的拿手机拨打110,有的大叫救命,那个兰姐跟理发店的老板一躺一坐,全部都只有申吟的力气。 杨阳有些害怕,悄悄拽了拽依凝的衣角,轻声提醒道:“姐姐,你快跑吧,警察要来抓你了!” “跑什么?姐就是警察!”依凝毫无惧色,往最柔软最宽大的皮软椅里一坐,说:“我等着警察过来!” 很快,警局接到报案,十分钟后,出警的车辆停到了美发店的门口。 看热闹的人围得不少,里里外外堵得水泄不通。依凝毫无怯意,坐等警察来找她。 “顾警官!”出警的警察见到依凝,不禁吃了一惊,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连忙上前仔细再看,没错,坐在那里等着警察来抓的正是刑警一队的警官顾依凝。 依凝同样惊讶,这么巧啊,出警的竟然是她队里的警员吕军和黄健。 她站起身,指着躺在地板上直叫唤的兰姐和坐在椅子里直哼哼的老板,说:“这两个家伙,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强抢美男,一个动手袭警,把他们带到警局,该教育的的教育,该惩罚的惩罚!”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敢情这个跟兰姐争“花魁”的大姐大竟然是位警官! 难道是便衣警察私察民情来了?叫唤的止了声,申吟的闭了嘴,大家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个字。 毕竟,平日里他们都是横惯了的,虽说没做过犯罪的事情,但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坏事没少做。 尤其那位美发店的老板,经常无故克扣理发师的工资,还无故开除店员。 他们俩此时见势不妙,赶紧承认错误,向依凝赔礼道歉,并且保证下不为例。 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大票女子见势不妙,都一轰而散,除了动不了的兰姐,其他的转眼消失得干干净净。 吕军走过来,悄声问依凝:“顾警官,您老这是在执行任务?” 依凝故作深沉地回答:“注意保密!” “明白!”吕军恍然点头,难怪最近顾警官一直休假,其实又执行秘密卧底任务了。 遂把美发店的老板和兰姐各自批评教育了一番,吕军和黄健一起走了。 英雄救美的戏码表演完毕,依凝对杨阳说:“以后谁要再敢欺负你,只管给姐打电话!” 杨阳连忙掏出手机,记下了她的号码。微微露齿一笑,阳光帅气:“谢谢姐姐!” * 新做的头发很漂亮,符合依凝的鹅蛋脸型,衬托得她的气质更加干净纯粹。镜子里映出她俏丽的娇颜,正是花红青正浓之时。 “姐姐真漂亮!”杨阳摆弄着她柔滑的发丝,爱不释手。他用心地给她设计了适合她的发型,再加上精心的修剪,简直毫无瑕疵。 镜子中映出他站在依凝旁边的身影:狭长的眼眸半垂,纤长浓密的睫毛好看地卷着,简直比女子更要魅惑动人。 “你才漂亮呢!”依凝不禁心里一动,说:“第一次找你理发的时候好像没怎么注意你,隔了这段时间,你越发出落得养眼,现在看你真是个绝色倾城的小尤物。” 依凝口没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对杨阳出色的外貌毫不吝啬赞美,就像喜爱一枝花,欣赏一幅图,由衷地喜爱和赞赏。 杨阳则腼腆地笑着,并不多话。 等到把她的头发打理好,他给她喷了护发定型啫喱,掀开护身塑料布,说:“好了!” 起身,依凝很豪迈地走到收银台准备划卡,边回眸笑问:“弟弟,这次赏你多少银子比较好?” “我不要钱!”杨阳小声却坚定地说:“姐姐帮了我的大忙,帮你理发怎么还能再收钱!” 本来,依凝想学着款姐随手赏他个千儿八百(卡里的钱用来赏美男,怎么想怎么解气),没想到人家不肯收钱。 见小美男态度如此坚决,她怕坚持给钱反倒伤了他的水晶玻璃心。就收起了金卡,抿嘴笑道:“好吧,算我欠你一次人情,改天请你吃饭!” 杨阳狭长的凤眸一亮,毫不掩饰他的开心:“真的?我等着姐姐的电话!” “……”她刚刚许诺了什么?呃,好吧,吃顿饭而已! * 走出理发店,依凝的心情好多了!无意间重逢杨阳美男,还英雄救美得到他的崇拜,十分受用。 不过,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等到鲍老大带着好几车将她拦截在路边,准备行使绑架,她发现自己跟谢子晋的恩怨真得需要一个了断。 “顾宁,你个臭娘们!”鲍老大满脸横肉,小眼睛射着凶狠的寒光,好像恨不得立刻把她撕成碎片。“这次看你往哪里跑!” 依凝后退数步,发现身后是墙壁。退无可退,稳稳神,她扬起头,挑衅地笑道:“鲍哥,别来无恙。好久不见,您老好像更丑了!” 鲍老大气得直捏拳头,狞笑道:“小子,还有心思耍贫嘴,待会儿我让你耍个够!” “老鲍,眼珠短路不亮了?看清楚,姐是女性!”依凝揉揉太阳穴,似乎颇为头疼的样子。“这孩子智商怎么老不见涨呢!” “涨你mb!”鲍老大对她恨之入骨,此时又被她言语相激,便一马当先地冲上去抓她。 依凝故意东扯西扯,气得鲍老大暴跳如雷,等他庞大的身躯扑过来,她却机灵地一矮身子,躲过这一扑。然后,不等鲍老大回过身,她就在后面朝他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鲍老大扑向她用了十分的力气,扑空后差点儿刹不住撞到墙壁上。好不容易险险地刹住,还没道声侥幸,结果屁股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踢。 “嗵!”他的丑脸跟坚硬的墙壁来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撞触,眼冒金星,鼻流鲜血,牙齿松动,差点儿当场晕菜。 “天呐!”依凝站在他的身边惊叹:“你怎么越来越笨了!是不是最近猪肉拌饭吃多了,油脂把脑壳都糊满了!鲍哥,有病得去治啊,老是拖着,都严重影响你的智商了!” 鲍老大疼得哇哇直叫唤,转地身来,被激怒的他攥起毛茸茸的拳头,像大猩猩一般狠狠擂着自己的胸口。 依凝搞不懂他在做什么,但看出这应该是他发飙的一种形式表现。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想趁着他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脑袋还没有理清情况的时候赶紧开溜吧。 “你们这些废物,别让她跑了!逮住她!”鲍老大总算缓过一口气,歇斯底理地冲着属下们喊道。 那些黑衣型男回过神,在鲍老大咆哮如雷的怒吼声里,手忙脚乱地跑去抓顾依凝。 因为谢子晋下令必须要活的,他们不敢开枪。鲍老大郁闷地直骂:“真想一枪崩了你个臭小子!” 只是想而已,他并不敢违抗谢子晋的命令。他掏出枪来,对着顾依凝的腿部射了一枪。 哪知道依凝很机灵,竟然被她跳脚躲过去了。 “md,这小子属猴的,跑得真溜!”鲍老大气得哇哇大叫:“快追!” 那些黑衣人见依凝转眼就溜进了一条小巷里,没办法开车追赶,便一窝蜂地跟着徒步追了进去。如果里面是一条死胡同,他们很快就能把她堵在里面。 良久,只听小巷里传出一阵疯狂的狗吠声和一片惨绝人寰的尖叫。 “救命啊!啊!啊!……” 那些追进去的黑衣型男很快都狼狈不堪地折身逃回来,身后紧追出三只凶猛的德国犬,牵着犬绳的人赫然是顾依凝。 接着,从里面冒出来许多配戴枪械的民警,追着那些黑衣人喝道:“不许动!” 警察?鲍老大见势不妙,赶紧溜进车里,其余的黑衣男都以最快的速度跳进车,忙不迭地发动开引擎,狼狈逃窜而去。 “顾警官,那些人逃走了,我们要不要开警车去追?”民警队长乔义山恭敬地问道。 依凝把那三只德国警犬交还给乔义山,挥挥手说:“不用了!” 她跟鲍老大属于私人恩怨,不想闹得太大。这次幸好急中生智,逃进了便民警署区。里面养着几只凶猛的德国警犬,她借来把鲍老大的人都吓跑。 仓惶间没有讲清楚情况,警署的队长乔义山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赶紧带人带枪地追出来。 “追捕他们的事情我另有安排,你们的表现很好,谢谢!”依凝表扬了乔义山和几位民警几句,他们都面露喜色,连连对她打警礼。 依凝休病假在家,并没有公布怀孕的事情。分局和片儿区警署的同事们还以为她还在执行秘密卧底任务,无论她做什么,他们都会积极配合! 跟乔义山等人告别后,依凝轻轻叹了口气。她真得舍不得辞职,舍不得离开警界和警界的同事朋友们! 如果有一天,需要她在凌琅和警察这个职业之间选一样,她真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好在依凝并不是个喜欢自寻烦恼的人,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现在她无忧无虑地很快乐。 * 在路边招手打出租车,突然身边窜出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就传来一串清脆的铃声。 是杨阳!他骑着自行车,快乐地摇着铃铛,笑得那么阳光。 “姐姐,你回家吗?我送你吧!”杨阳鼓起勇气,充满希翼地问道。 他送她?就用这辆自行车? 杨阳拍了拍自行车后座,说:“别看简陋了些,不过坐上去很舒适,而且我的车技很好,不信你坐上来试试!” 坐在男生的自行车后座,那情景好像泛黄的旧照片,回忆起来满满的温馨和暖意。 上学的时候,肖良亮就经常用自行车载着她,洒落一路青春的欢声笑语。 依凝嘴角的微笑有些苦涩,她垂下脸,没有说话。 “姐姐,你不开心吗?我哪句话说错了!”杨阳拘促起来,好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忐忑不安。 “你没错!”依凝连忙安慰他,道:“我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杨阳狭长的凤目静静地凝视着她,半晌,问道:“我是不是引起了你不太愉快的回忆!” 跟肖良亮有过欢乐的过去,应该说,过去的回忆是愉快的!依凝勉强扬起嘴角,说:“没有!你让我想起了……令我留恋的过去!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听说自己让她想起了留恋的过去,杨阳又绽开了微笑。他年轻俊秀的脸庞竟然生生地晃花了人的眼,让人想起了一句古老的词“闭月羞花”。 杨阳的笑竟然称得上闭月羞花!想起自己曾经对谢子晋说的那句话“千般灿烂不入眼,只因你是焦点!” 当时自己胡侃一番,仅为了糊弄谢子晋。现在看来,这句带着调侃味道的广告词,用在杨阳的身上竟然那么切贴,半分都不夸张。 沉默许久,依凝喃喃地说:“真奇怪,我怎么觉得……你的笑容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一次见杨阳,她并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今天重新打量这个男孩,她却是越看越惊艳。 他拥有倾国倾城的风华气质,是个不折不扣的绝色尤物,这样的男子绝非池中之物,怎么会是一名普通的理发师? 杨阳疑惑地抓了抓脑袋,说:“我们当然见过的,上次我给姐姐理发了!” “不对,不是那次!”依凝缓缓摇首,有些呼之欲出的回忆却怎么都记不起。“算了,不浪费脑细胞了,反正以后我就记住你了,再也不会忘记!” 这句话让杨阳笑逐颜开,他对依凝说:“姐姐,上车啊!” 依凝在他的自行车前踌躇着,有些犹豫。 “姐姐,你嫌我的车太简陋?”男孩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受伤,他小声地说:“今天不是很冷,我觉得……骑自行车环保低碳!” “不是啊!”依凝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不是嫌弃你的自行车,我……好吧,我坐你的自行车,不过你得保证不许摔到我!” 她有孕在身,经不起摔的!这话要如何对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说呢。 杨阳完全没有意识到依凝的犹豫竟然跟她怀孕有关系,他十分开心地看着她坐上车后座,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长腿一蹬,开始了低碳环保的自行车之旅。 “姐姐,你的家在哪里?”杨阳问道。 “我的家……很远的,在郊区!”依凝如实道,“你把我送到西环区那里就可以,我打车回家!” “哦,”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道:“我能不能在姐姐家暂住一段时间?” “啊?”依凝有些接受不了这个重口味的要求,“什么?” “我、我丢了工作,没有钱缴房租……想暂时到姐姐那里暂住几天,可以吗?”男孩很惭愧地低下头,似乎蹬自行车的力气都没有了。“等我重新找到工作,赚了钱就会搬走!” “这、这个……”依凝想了想,只好说:“停车!” 杨阳刹住车,修长的腿撑着地面,回头看她。 依凝跳下自行车,脸色讪讪地,告诉他:“我跟我的未婚夫住在一起……” 孩子你可明白,作为有未婚夫的女人,把你带回家实在不太妥当啊! “哦,原来这样!”杨阳明白了,也更加沮丧了。“没事的,我再想别的办法!” “这样吧,我借给你钱,等你找到工作,赚了钱再还我!”他的工作因为她的英雄救美丢掉了,她是应该对他负责。 依凝让他用自行车载她去自动取款机旁边,取了两万块,交给他。 杨阳拿着这么多钱,好像受惊的样子。“太多了……我要一千块就可以!” “你都拿着吧!又不是白送你的,记住了,赚了钱还要请我吃饭!”依凝把钱塞进他的衣袋,细心地嘱咐他注意小偷和强劫犯。 “姐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杨阳狭长的凤目萌萌地涌着泪光,珊瑚色的唇瓣鲜润粉嫩,实在是个养眼的小尤物。 “乖,先找宾馆住下,再慢慢找工作,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依凝对他充满了爱怜和同情,总觉得他这样弱小的男孩需要她这个大姐姐的保护。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今天她所经历的一切全部被隐藏在暗处的眼睛看到,并且被dv摄录了下来。 * “……嫂子智斗鲍老大的视频,我已经给琅少爷发过去了!”阿九用视频电话跟主人通话。 “嗯!”凌琅一贯的慵懒,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顾依凝这个小女人,总是带给他太多的意外和惊讶。 “呵呵,这只小野猫!”似乎被视频逗笑了,他摇首叹道:“精灵古怪的,有的是花招。鲍老大惹上她,算是倒了大霉!” 他边抽烟边观赏着阿九发过来的视频,那里正播放着鲍老大和一票属下被德国警犬追咬了来,没命地逃跑,依凝则牵着几只警犬虚张声势地在后面追。 “小东西,怀了身孕还敢乱窜乱跑,回去看我不揍你!”他敛了笑,微微愠然,俊眉蹙起,有些担心。 “嫂子几次孕检胎儿发育良好,没有任何的流产先兆。我想,这种普通的慢跑,应该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和伤害。” “嗯。”凌琅淡淡地应了声,顿了顿,嘱咐道:“别放松大意,随时盯紧她。这只小野猫指不定什么时候给我闯点儿什么祸!” “我知道!一直派人在暗中负责嫂子的安全,今天如果鲍老大真得对嫂子造成威胁,我就让人出手了!想不到嫂子这么厉害,略施小技就把鲍老大整得屁滚尿流!” 凌琅看着视频上鲍老大惊惶失措地跳进车里,那票属下也仓惶而逃,转眼就驱车逃得干干净净,不禁乐了。 这段时间,他忙生意不在家,怕小东西孤独寂寞,想不到她还挺会自娱自乐的。 不过接下来的视频,令他刚刚舒展的眉头重新蹙紧。 “这个小子是谁?”小野猫居然坐在英俊少年的自行车后座上,简直无法无天。 “理发店的美发师,名叫杨阳!”阿九早就料到主人看到这段视频后的各种反应,他应答如流。“今天嫂子救了他,他被美容店的老板开除,就……” 听着阿九的叙述,凌琅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再舒展开。“给了他两万块钱?”他的语气微带愠怒,她居然拿他的钱给别的男人。“凭什么?就因为这小子长得格外养眼?” 外貌出色如凌琅,都不得不承认视频里的小子真有倾国倾城的潜质。估计顾依凝又犯了老毛病,看到养眼的帅哥就喜欢跟人家搭讪。 以前是陈奕筠,后来是颜鑫,他提高警惕把好了前门,没想到后院失火,在他离开的时候,竟然让她突然遇到这么个小尤物。 对于凌琅的愤怒,阿九不置一词。他只是尽职尽责地完成了少爷交给他的任务。至于其他,不归他管。 他猜想,接下来少爷会让他带人做掉这个小子,没想到却听见凌琅的声音:“给我密切注意他!还有,调整他的详细资料!” * 接到顾欣妍受伤的消息时,依凝都准备睡觉了。 听说妹妹在陪贺江南视察的时候遭到歹徒袭击,为了掩护贺江南而受伤。现在住进了外伤科,依凝急得不得了。 来不及打车,再说郊区也没有那么多的出租车可以坐。依凝就拿了钥匙去车库,吃惊地发现里面停了七八辆豪车。 除了奔驰、宝马还有法拉利、布加迪、保时捷……犹豫了一会儿,她选择了一辆最低调的奥迪q4。 谁也没麻烦,她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 到了医院,在护士站那里问清了顾欣妍住的房间和床位,她急匆匆地找过去。 因为是公伤,顾欣妍跟上次贺江南受伤一样,住的是特级护理病房,条件非常好。 敲门走进去,见顾妈妈和顾爸爸都在那里,围着顾欣妍吁长问短,满脸担忧之色。 顾欣妍脸色有些苍白,神色却很恬静。贺江南正在给她掰桔子吃,她还冲他微笑。 依凝走进来,问道:“伤在哪里?严重吗?” “伤在背部,挨了一砍刀呢!”顾妈妈心疼得直抚胸口,“医生说以后可能留下疤痕!” “到底怎么回事?”依凝在病床前坐下,接过贺江南手里的桔子,自己一瓣瓣地掰出来喂顾欣妍吃。 贺江南有些忐忑,说:“有一位释放的罪犯出狱后对我怀恨报复,趁我视察工作拿砍刀砍我,没想到……欣妍竟然替我挡了那一刀!” 顾爸爸直摇头,埋怨女儿:“我和你妈妈要吓死了,以后能不能别再弄出些事情出来!” 前段时间执行卧底任务头部受伤,小女儿性情大变。好在变得文静内向了,但他们有些思念以前那个豪爽的顾欣妍。 这刚刚安稳了没有半年,竟然又闹出这样的事情,顾家二老的心肝颤抖不停。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顾欣妍愧疚地垂下脸,难过地说:“我太没用,发现危险除了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竟然没有其他的办法。如果我会格斗,就可以夺下罪犯手里的凶器。如果我会射击,可以拔枪警示,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顾欣妍双手捂脸哭起来,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她是贺江南的文书,除了做些小妹做的事情,给他打扫办公室煮煮茶水什么的,连电脑都不精通。 幸好局里对她特别照顾,否则,她连基本的谋生都十分困难。 依凝撇撇嘴,对贺江南说:“喂,贺副局,以后你没事可以教教欣妍几招拳脚,让她做防身用嘛!要不,你教她练习射习也行呐!她是你的文书,文不成武不成的,也不好看!” 贺江南俊颜讪然,对顾家的全家人道歉:“对不起,这次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欣妍。等她的伤好了,我一定教她近身格斗术,再教她射击枪法,让她有能力保护自己不再轻易地受到伤害!” 顾妈妈连连点头,道:“欣妍太善良了,她宁愿自己受伤害都要保护你!以后她的脊背留下疤痕,不能再穿她喜欢的吊带连衣裙了……你可要对她负责!” “那是当然!我会对欣妍负责!”贺江南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看了顾依凝一眼,心里哀哀地想,他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每次跟顾欣妍发生一件事情,他就离顾依凝远一分。 面对顾欣妍的深情似海,他这辈子都注定要跟她在一起,疼她爱她到永远。否则他就是忘恩负义的陈世美,该下地狱去忏悔了。 至于顾依凝,将成为他这辈子最大的眷恋和遗憾,永远地深埋心底。 * 欣妍受的伤并不轻,好在只是皮肉伤,需要住院慢慢调养。贺江请了三天假照顾她,假期满了,他就下班后去医院照顾她。 有了贺江南的体贴照顾,顾家的人也就放下心来。 依凝有时候去医院照顾妹妹,却被她用各种理由打发了出来。 究其原因,估计是怕她这个电灯泡在这里影响贺江南陪伴顾欣妍的亲密气氛。 既然不受欢迎,依凝便识趣地没再坚持,离开医院,继续玩她的。 自打那晚从车库里开走了一辆奥迪,依凝再出门就不再打出租车了。 nnd,车库里停放着这么多的豪车,白放在那里太浪费,她还是用一用吧!否则,岂不是太过矫情。 于是,她每天出门都换一辆车,天天开新车的感觉实在爽!难怪女人都喜欢傍大款,物质充沛的感觉是不错。 她这样调侃着自己,以忽略心底的酸涩和孤寂。 自打凌琅走后,他打电话她没有接,他就再也没有打给她。是否,他也在跟她生闷气呢? 正在出神的当口,接到白露露的电话,还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喂,凝凝,最近你忙下蛋还在抱窝呢!” 依凝休病假没有去警局里上班,她怀孕的消息一直保密,所以时间久了,大家未免感到奇怪。 “姐忙着泡帅哥!”依凝玩世不恭地答道。 “就算你家的狼狼再帅,时间久了只对着他一个人不腻味吗?”白露露提议道:“出来玩会儿吧!” “去哪儿?跟谁玩呢?”依凝看看外面渐黑的天色,兴趣缺缺,“没意思!” “我、小静,还有你!如果觉得我们仨儿在一起没意思,都带男人吧!”白露露说到这里,“啧”地亲了身边的人一口,“顺顺最近可乖了,我走到哪儿都带着他!小静带着裴凯,怎么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顺顺是白露露养的宠物狗!从她甜甜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的幸福和满足。 于是,依凝更忧伤,因为她没有男人可带。 “喂,你别学着某人玩深沉啊!咱都不是婆婆妈妈的性格,干脆些!” “知道了!”依凝有气无所地应了一声,顿了顿,解释道:“最近狼狼被我搞到脚软下不了床,姐心疼他,这次聚餐就不带他了吧!” “啊?”白露露登时倾倒不已,赞叹道:“凝凝,你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们的老大!” * 夜幕降临,华灯初升。 临江的夜寒意料峭,隐隐有了冬天的味道。 依凝开着宝马x6,一路风驰电掣地驶到了约好的地点,红都大酒店。 停下车,她豪迈地将钥匙丢给服务生去泊车,她则径直走进了大酒店。 乘贵宾电梯来到预定的包厢,里面迎出来的人除了说好的那两对,竟然还有一个——肖良亮! “喂,凝凝,你老公真得脚软了?”白露露过来扯着依凝,咯咯地笑着眨眼问道。 “嗯!”依凝心不在焉地应了句,她瞅着肖良亮,悄声问道:“他怎么来了?” “凑巧在路上遇到的,他非要一起来,我们也不好拒绝!”白露露拍拍依凝的手背,道:“他也挺可怜的,毕竟曾经是朋友又是同事,我这个人心软,你知道的……” “我没介意啊!”依凝摇摇头,在心里轻轻地叹息。 说话间,众人打过招呼,走到桌前坐下。 服务生开始上菜,三男三女六个人开怀畅饮。 “顾警官,没想到我们有缘还能坐在一起喝酒,先敬你一杯!”裴凯殷勤地为依凝斟满红酒,然后拽着女友吴小静站起身。 依凝只好也站起身,笑着说:“不用客气!上次我家买房子亲戚卖房子,多亏了裴公子的关照,优惠的价钱不是小数目!还你一个人情,今晚这顿饭我请了!” “吃饭在其次,关键是感情,我们算是朋友吧,别说些见外的客套话!”裴凯知道顾依凝在凌琅面前的地位,当然对她极力巴结。 今晚这顿饭看似随意地聚餐,其实是他撺掇女友吴小静特意把顾依凝请来。 上次,顾依凝去裴氏找他优惠房价,这个人情在顾依凝的眼里不小,他趁热打铁,想混个脸熟,起码跟顾依凝交个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求她也方便些。 裴凯和吴小静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依凝却不肯喝。被追问得急了,她只好如实道:“我怀孕了,不能喝酒!” 这下子,大家脸上什么样的神情都有,尤其数肖良亮的反应最夸张,他直接僵化当场,半晌都没动一动。 “哇,怀孕了!天大的喜讯啊!”白露露终于明白了,“难怪这段时间你总是休病假,局里传说你出去执行任务了,林局也不肯明说。” 吴小静拉着依凝,悄声问道:“几个月了?” 依凝不好意思说快四个月了,就含糊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下个月六号喝喜酒就是了!” “下个月六号结婚?”这对裴凯来说是个无比重要的商业机密,关系到裴氏以后在临江的发展前途。他必须近水楼台先得月,搞好跟顾依凝的关系,进而拉拢巴结凌琅,这样裴氏才能在陈奕筠这个劲敌面前求得一线生机。 “是啊!难不成你准备也在六号跟小静结婚?”依凝故意歪着脑袋,戏谑地问道。 “这个主意不错!”裴凯见女友跟顾依凝的关系不错,如果能让顾依凝说服凌琅举行集体婚礼,那么他跟凌琅的关系将会进一步改善。“小静,你说我们要不要下个月六号结婚?” 吴小静忍不住望向男友,仔细打量他的脸色,来判断他这话到底是玩话还是认真的。 两人谈了好几年,他始终不肯开口说娶她。没想到,今晚竟然允诺下个月六号跟依凝一起举行婚礼。 压抑着意外的惊喜,她故意没有搭理裴凯,而是将脸转向依凝,继续跟她闲聊天。 男人就是这样的,他想结婚的时候,你不巴结他也会结!他不想结婚的时候,就算整天粘着他,他还是无期限地拖延下去。 吴小静保持淡定,她看出男友对依凝竭力巴结。如果能跟依凝谈妥下个月六号一起举行婚礼,那么她跟裴凯的婚礼也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酒桌的气氛很热烈,可是不论这些人说什么,肖良亮都不言不语,可劲地猛往嘴里灌酒,不一会儿,他就醉眼朦胧了。 白露露和朱信顺双双端着酒杯站起来。“凝凝,恭喜你双喜临门,在这里先预祝你跟琅琅夫妻恩爱,百年好合!当然,也希望能同时喝到小静和裴公子的喜酒,好事连连,喜事多多!” 依凝面前的红酒被服务生换成了果汁,她端着杯子站起身,三只杯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都仰首一饮而尽。 “凝凝,我和信顺在一起也多亏了你的撮合,再单独敬你一杯!”白露露又给依凝斟满了一杯果汁。 依凝想说,那天她明明带她去找凌玮的,谁能想到阴差阳错,歪打正着,跟朱信顺来了个无心插柳柳成荫。 “哈,我这个月老做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们俩可要长长久久地才能对得起我的一片苦心哦!”依凝再次举杯仰首饮尽。 肖良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夺过服务生手里盛果汁的玻璃瓶,亲自给依凝斟满杯子,并且帮她端起来。“凝凝,我们俩……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吗?” 依凝接过杯子,想了想,说:“朋友算不上,就做同事吧!” 言下之意,昔日的情义一笔勾消,但她也不会以他为仇! 肖良亮却听得心头酸涩,他跟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为了套房子,鬼迷心窍地和米琪结了婚。 现在弄得鸡飞蛋打一场空,他的心里无比难受,又听说依凝已经怀孕了,下个月六号结婚,他更加心如刀搅针刺火炙。 连着干了三杯,他只觉满嘴苦味,笑着问白露露:“这是什么酒,好苦!” 白露露横他一眼,撇嘴揶揄道:“是你的心苦吧!” “哈哈,心苦!心苦!”肖良亮酸楚地重复了几遍,就坐下来继续低头喝闷酒,再不肯跟任何人说一句话。 大家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气氛很是轻松愉快。只不过人家两对都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显得依凝有些形单影只,衬得肖良亮愈加失意。 什么凌琅被她搞到脚软不能出来见人,这个牵强的理由连白露露都不相信的,依凝不过是聊以自嘲而已。 而肖良亮更不用提,他的失意都挂在脸上,毫不掩饰。 “我……好后悔!”酒喝得差不多了,肖良亮开始自言自语地说醉话。“当初不该……不应该!”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红楼同人文《穿越之我非迎春》: 我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贾迎春!看我如何跟残暴的中山狼斗智斗勇,顽强不屈地为生存而战。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风格轻松幽默,男主霸道情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凝凝想大灰狼了! 看到肖良亮一副悔不该当初的痛苦模样,大家都沉默着,一时间都没说话。∷。m !* 许久,吴小静转过头对自己的男友说:“看到了吧,负心男的下场,你得引以为戒!” 裴凯哈哈大笑,打破了僵默的气氛,揽住吴小静的纤腰,在她的腮帮上亲了一口,信誓旦旦地道:“就算丢掉一幢楼,我也不舍得丢掉你!” “去你的!”吴小静嗔道,“在你眼里我才值一幢楼啊!” “你比一幢楼值钱得多,至少值十幢楼!”裴凯吊尔郎当地没个正形。 吴小静气得直掐他,逼他说她是无价之宝,拿多少幢楼换她都不许换,他只笑不语。见吴小静生气,为了平息女友的怒火,他只好自愿被罚,喝了三杯酒。 白露露和朱信顺依偎在一起,边跟依凝讲述她第一次带朱信顺见她老爸的事情。“……我老爸非常喜欢他,夸他憨实老实,比那些小白脸公子哥靠谱……” “喂,我也很靠谱的!你问问小静,这些年我没有闹出过什么绯闻!”裴凯连忙打断白露露的话,以免她继续为了抬高朱信顺而贬低名门公子哥儿。 “切,我又没说你是小白脸儿!”白露露其实最想找个裴凯这样的高帅富做男友,可惜总是遇人不淑。为了摆脱老爸的相亲大战,她赶紧抓了朱信顺做临时男友,想不到两人相处起来很融洽,而且不用担心随时会被甩。“你专情也亏小静调教得好,生意兴隆也亏她旺夫呢!我听小静的妈说,她是旺夫命,谁娶了她谁的钱越赚越多!” 裴凯将花枝乱颤的吴小静搂进怀里,调侃道:“为了多赚钱也得尽快把你娶进家门!下个月六号,我们跟依凝同一天结婚,沾沾她跟琅少爷的喜气!” 两对恋人正值郎情妹意,情深意浓的热恋时期,自然有的是笑料来逗趣。可是,这种温馨甜蜜在依凝和肖良亮这两个人眼中看来,却有那么一丝令人酸溜溜的味道。 除去那个拒拉的电话,凌琅走后就再也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这桩婚姻会幸福吗?她有些怀疑。 “凝凝,你跟我说、说实话……他为什么没有陪你出来!”肖良亮喝得舌头都大了,抬起头,醉眼朦胧地问她。“是不是……他对你并不好!” 以前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听她的!只要她一声令下,他唯命是从。所以两人在一起依凝很满足,因为肖良亮什么事情都迁让她。 “他对我好不好,管你什么事!”依凝对他的关心嗤之以鼻,冷哼道:“你把自己管好吧!” “凝凝,你还恨我吗?”肖良亮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泪花,哽咽道:“我好后悔!”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否则他一定会倾尽所有家产买一粒来挽回犯下的过错。 “我不恨你,你也没啥好后悔的!”依凝想了想,说:“其实你的选择没错,错的是你运气不好遇上了凌琅!如果没有他,米琪就可以顺利地把我害死,再继续跟你做恩爱夫妻。当然,你的房子也不会泡汤!不过你们俩偏偏遇上了凌琅,他是个煞星,谁惹他都会下场很惨!” 想想自己招惹了他无数次,他好像都拿她没什么办法,也没有过记忆太过深刻的惩罚。看来,他对她还是不一样的! 这样一想,心里对他的怨念便淡了许多。 如果可以,今晚回去后,她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偶尔主动,他一定受宠若惊吧! 肖良亮无力地瘫坐在椅子,喃喃地道:“凝凝,你错了,我后悔的不是房子,也不是米琪发疯,而是……你!我好想你……” “喂,你真喝多了!”白露露照着肖良亮的后脑勺狠狠拍了一巴掌,提醒道:“凝凝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你怎么敢说想她呢!小心人家的老公揍扁你!” “我不怕他,不怕他……”肖良亮似乎真喝多了,他双手抱着头,潸然泪下。“当着他的面,我也敢说,我想凝凝,好想她……” 朱信顺见肖良亮哭得那么伤心,不禁同情地道:“小亮亮真喝多了!” 吴小静不以为然地撇嘴,拽了拽肖良亮的衣角,说:“小亮亮,去把今晚的帐单结了!” 肖良亮茫然地瞧着她,好像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呵,”裴凯不禁乐了,自己的这个女友实在顽皮。 依凝也不禁乐了,抿嘴戏谑道:“果然还没醉!他要醉到一定境界就去买单了!” 肖良亮竟然听见了她的话,猛地一拍桌子,把桌面上的盘碟碗筷都震得挪位。 然后,在大家的注视之下,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手机和车钥匙塞进衣兜里,对着站在旁边的服务生招招手:“服务生,过来!” 服务生连忙走过来,客气地问道:“先生,请问你要结……” “洗手间在哪里?”肖良亮打断道。 “……”服务生当场石化,餐桌上的所有人当场绝倒。 ——果然是肖良亮,铁公鸡的绰号名不虚传! 在座的人都笑得东倒西歪,依凝只是微微地莞尔。 很好,肖良亮永远都会把他自己照顾得很好,吃亏的事情绝不会做,她可以永久性地放心! * 回到家,夜色已深。 孕妇容易疲劳,再加上喝了一肚子的果汁,依凝觉得有些不舒服。 冲过澡,便倒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力气。 床头的电话就在此时响起,她懒得动。待会儿,她的手机又响。 这么晚了,估计除了凌琅,没有别人给她打电话。 打了个哈欠,她兴趣缺缺地爬起身,查看了下来电,果然是凌琅素日里用的手机。 他的手机一般打不通,所以她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 “喂,找我有事?”她的语气有些冷漠,好像跟陌生人说话一般。 “没事,就是想你了!”男子的声音像夜色一样温柔,涤荡着她的烦躁和怒气。 凭着对这只狼的了解,他无事献殷勤的时候,一般非奸即盗。她哼一声,道:“有话直说,别绕圈子!” “就是想你了!”凌琅的声音如梦似幻,带着惑诱人心的性感,任何女人都无法抵抗。 依凝压下小鹿乱撞的心跳,没吭声。 “凝凝,你想我吗?”凌琅喃喃地问道。 “想又怎么样,不想又怎么样!”依凝嘟起嘴巴,想起今晚的形单影只,对他的怨念就深了几分。“反正你又没有时间陪我!” “小乖,说一声想我了,爷立刻回去陪你!”凌琅哄道。 “不说!”依凝任性地撒娇,心里的怨气却无端消了大半。女人靠哄的,这话果然不假。 “小乖,说一声想我,再默念三个数,我马上出现在你的床前陪你共寝,怎么样?”男子好听的嗓音略带低哑,更加慵懒性感。 依凝眼前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目光不停地往门口方向瞟去,难道他回来了? “说吧!不说我就不出现!”男子固执起来像个孩子,跟她较着真。 依凝还是没说话,她跳下床,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门口,悄悄地打开卧室的房门。 外面走廊里亮着暖黄的廊灯,静悄悄地,别说人影,就连鬼影也没半只。 心里有些失望,原来他是逗她玩呢! “想个屁啊!”她故意冲着手机喊道:“一点儿都不想!” “顾依凝!”这一声怒喝竟然来自身后,她转过身,“妈呀”一声惊叫,“你什么时候溜进来的?怎么跟贼似的,鬼头鬼脑!” 凌琅就站在依凝的身后,绝色俊颜满是怒色。心血来潮赶回来给她一个惊喜,她见到他竟然是这副表情,还说他贼头贼脑。 靠,世界上有他这么风华绝代的贼吗?如果长成他这样,也用不着去做贼了! “顾依凝,你属屎壳郎的,张嘴就臭!”凌琅伸手捏她的脸蛋,眉峰挑动:“说吧,爷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遵守妇道!” 阿九把她的行踪统统拍摄进了dv,发送给他。 他从她的眉眼间看出了寂寞和孤单,不忍让她被莫名其妙的伤感情绪左右。忙完了生意,他脚不沾地飞回来,就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依凝听他这话里面大有文章,细细品味,猛然回过神,“你派人监视我!” “……”好吧,他轻视了小东西的智商,其实她比他想象中聪明得多。 “凌狼,你真得派人监视我!”依凝生气了,折回身走到卧室的椅子里坐下,抱着手臂不想再理他。 “我怕你出什么意外!”凌琅自知理亏,走过来,蹲下身解释:“鲍老大找你的麻烦的时候,幸亏你自己应付得了,如果被他伤害到……所以我让人在暗中保护你,遇到你应付不了情况,他们会出来帮你!” 他真不记得还对谁如此低声下气过,这个小东西怎么就是一脸的不满意。 依凝嘟着嘴巴,哼了声:“我惹的麻烦自己会搞定,用不着你费心!” “你两次落在谢子晋的手里,如果我不费心,你现在连渣都不剩了!”凌琅冷冷地提醒她。 提起这事,依凝也不吭声了。她转过头,终于肯正眼瞧他。“怎么突然跑回来,难道专门抓奸来的?” “呵,”凌琅笑着,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拥着她一起倒上床。“想你了!今晚不搂你睡不着!” 依凝身上的睡衣被他剥落,男子火热的大手探索着她的曲线,激情地吻轻轻落遍她的全身。 拥抱着他,身体被他填满,空虚的心也被他填满。 这个男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在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她对他的怨念瞬间被火热的激情驱赶得干干净净。 “想我了没,说,说了给你!”他磨蹭着不肯满足她,诱惑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偏偏依凝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松口,“不想,不想,十年不见也不想!” 很好,比起上次她说的一辈子不见他也不想有点儿进步了! 他用巧妙的姿式爱着她,既能满足彼此,又不伤害到腹中的宝宝。“说想我,说了爷有赏!” “不说!”依凝吃吃地笑起来,语气没那么坚决了。 “快说,挠你痒痒了!” “嘎嘎,嘎嘎嘎……”依凝最怕痒,在他双管齐下的威逼利诱下,终于投降:“凝凝想大灰狼了!想你个坏东西了……” 一室的甜蜜,冲淡了多日来积攒的阴霾和不快。 古言云: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说得就是他们俩此时的情形吧! * 胡大伟的手术居然做得很成功,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就能下床柱着拐杖走路了。 依凝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已近晌午时分。这次她没有再买果篮,而是买了份红烧蹄膀给胡大伟做午餐。 敲门进到里面,见胡大伟正在吃午餐,见依凝买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红烧蹄膀,他顿时大喜。“谢谢小姨子!” “吃你的吧!谁是你小姨子!”依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撇嘴道:“你还没有跟穆嫣复婚呢,搞清楚现实情况。车祸伤了你的腰椎,没伤到脑子吧!” 胡大伟嘿嘿笑两声,瞧着旁边默不作声的穆嫣,试探着道:“等我能站起来,就跟她复婚!” “谁说的?”依凝怀疑地问道:“你自说自话呢还是穆嫣答应了?” “……”胡大伟眨巴眨巴小眼睛,无话可说。 其实,穆嫣根本就没有答应过跟他复婚。出车祸之前,他拿孩子的抚养权威胁她。出车祸之后,他小命差点儿玩完。幸好,这段时间都是穆嫣在照顾他。 胡大伟对她心存愧疚,哪里还能再威胁她复婚。 见穆嫣始终不表态,胡大伟就试探着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为了宝宝和俏俏能有个完整的家庭,我希望还能和穆嫣复婚!” “啧啧!看不出来哟,凭你也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依凝不禁对胡大伟另眼相看,调侃道:“这段时候葡萄糖注射多了,基因有所改良嘛!” 胡大伟习惯了依凝对他的各种调侃和鄙视,倒也不以为意,他更关心的是穆嫣的态度。 穆嫣淡定地描着抽像风格的油画,好像胡大伟跟依凝谈论的事情与她无关。 “肚子饿了!”依凝抻了个懒腰,问道:“喂,穆嫣,你吃饭了没有?” 穆嫣搁下画笔,说:“一起去吧!” 她从不跟胡大伟一起吃饭,也许就为了刻意地保持距离。 胡大伟放下啃了一半的蹄膀,眼巴巴地看着她和依凝有说有笑地一起出去吃饭,他想开口挽留她,却没有勇气。 * 走出病房,依凝大大地喘了口气,“现在说话方便了!我说,你到底打算怎么着!” “等他好起来!身体康复得差不多,我就带孩子们离开临江!”在临江定居了这么久,只因心里还有牵绊和留恋。现在唯一的梦幻破灭了,她该死心离开。 “不会吧!”依凝怔了怔,问道:“既然打算离开,你为何买那套大房子呢?” 穆嫣滞住脚步,纤细的手指抠着墙壁的一条缝隙,沉默不语。 “你根本没打算离开吧!”依凝摇摇头,真有些搞不懂她。都说艺术家的神经构造跟正常人有些不同,现在看来的确有几分道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别动不动玩矫情。孩子们还小,他们需要安稳的环境定居和学习。” 穆嫣垂下头,纠结地咬着唇。 依凝上前拍拍她有肩膀,劝道:“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我看胡大伟恢复得不错,再说他也知错了,能不能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顾依凝!”一声沉闷的喝斥打断了她们之间未完的谈话,语气明显不悦。 转头,见陈奕筠走过来,而且面色极不友善。依凝不怕他,哼一声,扬起下巴:“干嘛?” “没事少妖言惑众!”陈奕筠潭眸深邃,隐忍着怒意。“穆嫣是走是留关你什么事?” “嚯,我劝她跟她前夫复合怎么了!难不成她一直这么跟你耗着,看着你身边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依凝双手叉腰,准备跟陈奕筠好好理论一番:“别以为你没事人儿了!你派人撞残了胡大伟,这笔帐还没跟你算呢!就算暂时不把你抓进警局里审问,你也得掏点儿医疗费补偿费什么吧!不要多了,你先给穆嫣一百万应应急,她现在缺钱呢……” 无论依凝说什么,穆嫣都没有开口。她只是静静地垂着脸,偶尔抬头看一眼陈奕筠,很快就移开目光。 陈奕筠显然没耐心听依凝说什么,他只想赶紧把这个聒噪的小女人打发走。她的喋喋不休简直令他头疼欲裂,真不知道凌琅怎么忍受得了她! “琅少爷今天要飞回香港,他没跟你说?”陈奕筠打断了依凝的滔滔不绝。 果然,依凝立刻就刹住了车,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凌琅的最新动态上。“他又要飞回香港?怎么没跟我说!” nnd,这个家伙到底揣着什么目的!昨晚跑回来跟她恩爱缠绵,今天招呼不打一声又要跑?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起飞,你快打个电话问问他吧!”陈奕筠“好心”地提醒道。 “嗯!”依凝点头,赶紧掏出手机,拨凌琅的号码。“喂,你在哪儿……准备回香港?凌琅,我讨厌你!……哼,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不去,不去!……那你过来接我!……我在市中心医院呢,看穆嫣……不对,是穆嫣的前夫……” 一边打着电话,依凝对穆摆摆手,就先走了。很明显,她将和凌琅一起吃午餐。 打发走了顾依凝,陈奕筠慢慢走近沉默的穆嫣,开口问道:“你打算离开临江?” 穆嫣垂首不语,几乎鼓不起勇气抬头对视他的眼睛。 大手扳起她秀美的下巴,迫她仰起脸。四目相对,俱是一阵悸动,可是随后他说出来的话令她心底一凉。 “听说你男人能站起来了!”陈奕筠语气里满是憎恨和怨意,漆黑的潭眸划过寒光:“下次该撞得更狠些,让他这辈子都无法翻身!” “够了!”穆嫣推开他钳住她下巴的大手,后退一步,喊道:“你放过我吧!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我!” “呵,你害怕了!”陈奕筠更加生气,她在惧怕他再次伤害胡大伟!“那个垃圾在你眼里就这么值得宝贝?” “我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穆嫣冷笑:“你身边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什么权利来指责我!” “我没有结婚!”陈奕筠双手紧紧抓住她的孱弱的双肩,用力地摇晃她:“穆嫣,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穆嫣清眸含泪,哽咽道:“我结婚离婚,有了两个孩子!你的年龄也不小了,还准备一直耗下去吗?好吧,你的事情我不管,我的事情也不希望你来干涉!” 陈奕筠垂眸,沉吟好久,再抬头,眼里满是坚决:“我跟刘琳……分手了!” 刘琳就是他在生日派对上带在身边的漂亮女友,也是他的新宠。想不到这么快,又成为了过去时。 穆嫣苦涩地扯起唇角,揶揄道:“你换女友的速度的确很快,我开眼界了!” “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她分手的?”陈奕筠盯着她的清眸,那里有他熟悉的一切,诱惑他像扑火地飞蛾,再次奋不顾身。 摇摇头,穆嫣哪里能摸透这个男人的真实想法。 “就在刚才,我看到你的时候决定的!”陈奕筠将她抵上墙壁,高大的矫健身躯紧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 穆嫣娇躯一震,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原以为,他们俩之间错过了今生,将永远无法再交集,却想不到,他竟然还会拉住她的手。 “穆嫣,我们和好吧!”他跟她十指相扣,紧密不再分离。 怎么可能!穆嫣清眸涌起泪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未娶你未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他喃喃地问着她,似乎又在问自己。 穆嫣哽咽难言,伏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啜泣。属于他们的爱情早就面目全非,满身创伤,满心的疲惫,他们还有力气再次相爱吗? “我可以原谅你过去对我的背叛,现在你不许再跟胡大伟那个人渣在一起!”陈奕筠俯首亲吻她的红唇,熟悉的清幽味道令他着迷不已。“穆嫣,嫁给我吧!” 穆嫣早就已经迷乱,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做白日梦吗?还是思念过度的幻觉! 他怎么可能如此温柔地对她说话,怎么可能主动跟她求婚呢! “你回答我啊!嫁给我好吗?”陈奕筠听不到她的回答,有些焦急地追问。 良久,穆嫣喃喃地道:“我跟胡大伟有了一对双胞胎,你……会嫌弃的!” “我不嫌弃!”他俯在她的耳边信誓旦旦:“穆嫣,相信我,我会疼爱他们,视若己出!” 这是真的吗?穆嫣寻找着他的唇,试探着亲他,很快两人便如火如荼地激吻在一起。 医院的走廊里,医生、护士、病人、家属来来往往,他们俩沉浸在激情里浑然忘我,丝毫不理睬外界或惊诧或羡慕或鄙夷的各种目光。 一扇病房的门打开了,胡大伟柱着拐仗走出来,望着那对激情缠绵的男女,小眼睛里射出阴森的嫉恨。“穆嫣,你这个贱人!我还没有康复你就跟野男人搞到了一起,md,枉费老子还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你根本就不配!” * 法国餐厅的气氛十分浪漫,很适合情侣或者夫妻用餐。 依凝不太会用刀叉,凌琅便耐心地教她西餐的礼仪和方法。当然,教的过程中,他不时取笑她几句,惹得她直皱小鼻子。 总得来说,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凌琅问道:“要不要跟我去香港?” “不去!”依凝哪里肯做他的跟屁虫,生怕被他小瞧了。 “跟我去吧!省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想我?”他嘬吻着她的耳垂,魅声惑语。 “切,谁要想你!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搂着抱枕也一样!”依凝俏脸烫烧,嘴里仍然不服软。 尽管早就跟他有了无数次肌肤之亲,还怀了他的孩子,但在跟他暧昧的时候,她总避免不了耳热心跳的症状,实在奇怪又无奈。 “抱枕有抱我舒服吗?再说,它又不会跟你做……”凌琅一手搂抱着她,另只手不老实地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讨厌,这是餐厅啊,你这只精虫上脑的色狼,快住手!”依凝娇喘吁吁,忙不迭地推拒,可是哪能撼动他半分。 “说,跟我一起去香港,我就放开你!”他吮着她玉珠般的耳垂,威胁利诱双管齐下。 “嘎嘎……”依凝被他挑豆得心痒难耐,娇笑着刚要应允,手机却响起来。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般美丽。因为我,生而为爱痴迷。” 依凝推他一把,嗔道:“来电话了,我看看是谁!” “谁也比不上爷更重要!”凌琅不肯松开她,探进去的大手握住她,喘息渐渐粗浊。 手机彩铃仍然在柔柔地吟唱:“多少爱情正甜蜜,多少童话在凋零,然而我始终相信,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 “再也不必为情所苦,真爱不用再分离,只要能用心经营,就会幸福到底……” 再不阻止这只发情的狼,他就要将她就地正法了!依凝真受不了他,施出必杀绝技——狠踩他的脚! 脚趾的神经丰富,痛感更明显,所以踩脚趾,是让他撤手的最佳方案。 “呃,”凌琅果然痛呼一声松开了她,连连跺脚。 依凝得到解放,就拿起手机,见上面显示的人名是杨阳! “如果你有情,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歌曲,我的心早已经充满了旋律。纷乱人世间,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 那日的偶然邂逅,让依凝记住了杨阳这个名字,但印象并不是很深刻。 在她的眼里,杨阳只是个过客而已。她帮助了需要帮助的他,之后,他们将会是两条平行线,各过各的生活,不会再有交叉。 他怎么又给她打电话呢?第一反应,准是杨阳又有了麻烦。 “谁的电话?”凌琅问道。 “一个朋友!”依凝略略犹豫之后接通了电话。“喂,杨阳?” “姐姐!”男孩的声音那么柔弱无助,好像迷路的孩子,“我被赶出来了,他还抢走了我的钱!” “啊?”依凝吃惊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谁抢走了你的钱?你慢慢说!” “房东说我弄坏了他的房子,不但打了我,还抢走了我所有的钱!”杨阳忿然又无力:“我该怎么办?” “太过份了!这是个什么房东啊!”依凝顿时拍案而起,问道:“你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她是警察,最见不得以强凌弱,或者仗势欺人!更何况,被欺负的还是她的朋友。 杨阳报出了一个地址,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被赶了出来,坐在门口的路边!” 可怜的小美男,遇到的不是母夜叉就是男罗刹,唉,蓝颜命薄啊! 挂了电话,依凝对满脸探询的凌琅说:“有点私事儿,真不能跟你去香港了!你该忙啥忙啥去吧,不用管我,我好得很,没那么矫情!” 显然,她知道凌琅的用意。他怕她独守空房寂寞,其实他多虑了! 如果两人关系融洽,偶尔的分离并不会产生什么妨碍,相反,会让他们有所期盼和思念。 凌琅淡淡扬眉,抿唇道:“是谁呢,一个电话就让你立刻改变主意。” “我本来就没决定要跟你去香港嘛!”依凝站起身,像哄小孩般亲了亲他的腮帮,“乖狼狼,一位朋友需要我的帮助,我先去处理好他的事情,你该出发就出发,别耽误了时间!” 凌琅神色还是不悦,但依凝不再跟他多解释,而是潇洒地拎着包离开了。 * “警官,所有的钱我都还给他了,真得什么都没拿他的!” 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房东苦丧着脸对依凝苦苦解释,表示自己真得没有再克扣杨阳一针一线。 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谁想到这个弱不经风的小子竟然还有个做警官的姐姐,这下子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但归还了强抢的钱物,他还搭上了许多自己的东西,连房租都不敢要了。 “年龄不小的人了,居然还做这种昧良心的事情,你还真是缺教养!”依凝不依不饶地训着贪心的房东,“看杨阳身单力薄无亲无故地就欺负他!你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要拘留罚款!” “不敢了,下次再不敢了!”房东连连告饶,就差没给依凝跪下去。 他的确看杨阳好欺负,就以莫须有的理由抢走了杨阳随身的钱物,再把他赶出去。 谁想到这次撞在茬子上,吞下去的钱物全部吐出来,还要缴罚款给杨阳补偿精神损失。 “杨阳,你清点下钱物,看看少没少什么东西!”依凝见把房东训得差不多了,便转首对杨阳说道。 杨阳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到一只小小的旅行包里,放到自行车的后座上。虽然受了欺负,他还是那么羞涩文静,一点儿都没有气恼的样子。“姐姐,我们走吧!” 言下之意,他的东西都讨回来了! “喂,房东,我回局里给你备案,如果下次你的房客再举报你为非作歹,非把你逮到局里蹲几天不可!”依凝对老板教训道。 “再不敢了!不敢了!”房东双手不停地作揖,说:“以后我再不出租房子还不行吗?警官大姐,你快走吧!” “你叫我大姐?”依凝顿时炸毛,“喂,大叔,你怎么能叫我大姐!” “呃,警官大妹子,我保证以后再不出租房子,也不再欺诈房客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一码吧!”房东下决心,以后就算把这间房子空着发霉也不往外出租了! * 杨阳推着自行车,沿着路边慢慢走着。后座上放着他的小小行李包,没办法载依凝了。 依凝陪他步行,边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找到工作了吗?” 杨阳俊眉轻蹙,很烦恼的样子。“工作倒是好找,只是……有些厌烦了不停地被女顾客骚扰!” “唉,谁让你长得这么祸国秧民,女人看见了就想调戏你!”依凝摇摇头,想起自己第一次理完发,也顺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可见美男太可口,惹得色女们控制不住冲动。 杨阳闷闷地低头赶路,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去哪里。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如果厌烦了理发师的工作,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工作!”依凝停住脚步,不是她不想陪他走下去,而是……她有些累了。 孕妇容易疲劳,她先是教训房东,又陪杨阳散步,再做知心姐姐开导他,半天下来,有些吃不消。 “嗯!”杨阳想起租房子就心有余悸,“我先住宾馆吧,租房子的事情慢慢来,一定打听好房东的性格再做决定。” “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依凝觉得他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小美男楚楚可怜的,惹得她母爱同情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这样吧,你先去我那里住,等找到合适的房东再搬走。” 这次杨阳美男主要找的是房东,房子倒在其次了。 “你那里……方便吗?”杨阳听说让他去她那里,漂亮的凤目里闪着异样的光。“你不是说你跟你未婚夫在一起……” “咳,”依凝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那是套空房子,带简装修!”她想了想,又接道:“我可以帮你买些必须的家俱,你搬过去就能住!” “谢谢姐姐!”杨阳感激不尽,“等我赚了钱一定把借你的钱还给你!” “别跟姐姐说这些见外的话!”依凝豪气云干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走,我们去看看房子!” * “什么?你把我们新买的房子租出去了?”顾妈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过日子了。“刚买的新房子呐,我们还没有住,你就往外租……” “房客给的房租特别高……这个数!”依凝随手比划了个数字,见老妈被震住了,就说:“人家就住半年,我们净赚一大笔装修费,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乐而不为!” 顾妈妈是个过日子的人,听说房租这么贵,也就不再那么反对。却仍然嘀嘀咕咕地:“买的新房子,我们还没搬进去住呢……总觉得有些可惜!” “不可惜!反正又没有装修!等半年的房期一到,房客搬走了,我们净赚一大笔装修费,重新收拾,再搬进去!”依凝给老妈按了按肩膀,讨好地说:“老妈,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到时候等着收房租就行了!” “嗯!”顾妈妈展颜道:“那就这样吧!已经收了押金,总不能再把人家赶出去!对了,凌琅呢?最近怎么没见他,有时间带他回家吃饭……唉,都怨你啊,如果为了那笔租金把房子租出去,妈妈想在你们结婚前搬进新房子的!这样,招待亲朋也宽敞些!” “妈,你又转不过弯了!”依凝嗔道:“大房子虽然好,可那里都是陌生的邻居,哪里有这些老邻居热情呢!结婚的时候,他们还能帮帮忙,就算房子窄些,住着比新房子舒心!” “倒也是!”顾妈妈出了会儿神,说:“这些年倒也这么住着过来了!” “对啊!”见终于说通了老妈,依凝放下心来。“权当没买这套房子,我们以前过什么样的日子还过什么样的日子!” 顾妈妈继续刚才未完的话题:“你跟琅琅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呗!”依凝撇撇嘴巴,“他整天忙着生意,没空陪我!” “男人嘛,当然以事业为重。他赚钱也是为你和孩子着想,要体谅他!”顾妈妈喜滋滋地道:“下月六号就是大喜的日子,这段时间你什么都不必操心,把你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照顾得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 “杨阳,二十二岁!孤儿,十几岁来临江打工,从事美发师的工作,偶尔出台陪款姐富婆挣点儿小费。最近因为嫂子为他报打不平,得罪了美发店的老板,被开除并且扣掉了工资。” “嫂子借给他两万块钱安家,又被房东抢去!今天嫂子出门帮他夺回了被抢走的钱物,还把他安置到她家买的新房子里面!” 阿九把今天拍摄到的dv传送到凌琅的手机,然后如实汇报了对杨阳的调查结果。 凌琅刚下飞机,站在香港的私人飞机场,接到了阿九发来的视频。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坏狼狼!(幸福温馨) 看完了这段视频,又听完了阿九对杨阳的调查结果,凌琅沉默了许久。‖。m . 阿九耐心地等待着主人的命令,他知道,要做掉杨阳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少,而且绝不会让顾依凝看出破绽。 组织有着最出色的杀手,可以把谋杀场面营造得跟意外死亡一样完美。 这个叫杨阳的小子几次跟顾依凝走得那么近,就凭这点儿,他就该死。 可是,等了许久,只听凌琅淡淡的声音:“只要她开心,随她玩吧!” “……”有没有听错?继上次给她找牛郎尝鲜之后,这次又是创新之举了,某人溺宠娇妻的水平再提一个水准点。 “她喜欢逞英雄,喜欢扶弱除强,杨阳正好可以满足她这方面的需求!她对他就像对待路边捡的流浪犬,既然救了他,她就对他以后的生存负责,没什么大惊小怪!” 阿九仔细一琢磨,好像是这么回事!不禁对少主更加崇拜了,简直五体投体。 “不必伤害杨阳,留着他给她玩吧!”凌琅吩咐完毕,便挂断了电话。 * 睡醒美美的一觉,依凝像往常一样走到阳台,拉开帘子,打哈欠抻懒腰。 不过,今天早晨遇到了一点儿意外,她的哈欠还没有打完,就半路僵住,张成o型的嘴巴差点儿没合拢。 以为看花了眼,她赶紧揉揉眼睛再看。没错!阳台外面倒吊着一个人,正冲她呲牙咧嘴。 幸好她胆子壮,换一般人早被吓得尖叫起来。稳稳神,她趋近前,仔细打量研究这个倒挂在阳台外面的人。 此人身形粗壮,被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几乎变成了一根直棍。脚朝上头朝下,脸上涂着夸张的两坨胭脂,像京剧里的小丑,脖子上还系着红领结,模样实在太滑稽! 这是谁呀!一大早地被倒挂在阳台上吹北风,怎么看都不像是精神正常的人所干的事情! 依凝皱着秀眉将此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研究一番,终于认出此人应该是鲍老大。 虽然丑脸被涂了两坨大红胭脂,还倒挂得脸色青涨,可依凝还是能认出长得这么挫的模样,除了鲍老大实在没有别人。 拉开落地窗,依凝奇怪地问道:“喂,鲍哥,您老这副行头打扮,是在观日出啊?” 日上三竿了,这时候看日出也该结束了吧! 鲍老大苦着一张丑脸,两坨胭脂涂抹得那么夸张,脸上除了眼泪就是鼻涕,简直一塌糊涂,也看不出是哭还是笑。“救命啊!救命!……” 声音很虚弱,估计倒挂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 依凝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该不会从昨晚就挂在这里了吧!” 鲍老大泪奔,呜呜咽咽地哭着:“……我、我……整整挂了一夜……手脚都麻了……身子快结冰了……刚暖和过来……” 呃,昨晚的天气不太好,秋末冬初,西北风刮了整整一夜。被挂在二楼的窗外晾了整整一夜,那滋味是够受的! 谁这么整他?不用猜也知道除了凌琅那个坏家伙没别人! 凌琅昨天吃过午餐就去香港了,但他只需打一个电话,自会有人替他做这些事情。 依凝扁扁嘴巴,扭身回浴室洗漱,再换了衣服,走下楼。 跟往常一样,随着她下楼进餐厅,佣人马上端上了准备好的早餐。 早餐都依照她的口味做的,香米粥、蟹黄饺、灌汤小笼包……每天的花样都有所改变,馅料和口味也千变万化。 今天,依凝边吃着早餐,嘴角边不住地上扬。 好吧,她承认,凌琅送给她的礼物娱乐到了她。只要想起鲍老大被倒挂在窗外的糗模样,她就暗爽不已。 因为心情好,早餐多喝了半碗粥。抹抹嘴角,她起身走出别墅。 站在外面观赏倒挂在二楼的鲍老大更加有趣,依凝灵机一动,喊来保镖,问道:“那条绳子可以活动吗?” “可以。”保镖早有准备地奉上遥控器。“这是少爷特意派人做的遥控装置,可以随意提拉,速度可控,向下最大限度不会超越地面。” 也就是说,向下按到底,鲍老大也不会被摔死。 太好了,凌狼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想的他不但提前替她想到了,而且还提前替她做好了。 手拿遥控器,依凝开始上上下下地按着玩。 可怜的鲍老大,一会儿被拉高,一会儿摔下来,充分体验过山车的刺激感。开始,他吓得哇哇大叫,几个回合下来,他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哼声,直接尿湿了裤子。 “老鲍,这个游戏怎么样?刺激吧?好玩吧?”依凝兴致勃勃,像个顽皮的孩子,玩起来没个够。把鲍老大折腾得三魂去了六魄,元神出窍。 她咯咯地笑着,心情爽极了。 正玩得开心,佣人送来了手提电话,说:“少奶奶,少爷的电话!” 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接过电话,她按了任意键接听。 “喂,玩得开心吗?”男子性感的嗓音含着宠溺和纵容,还有隐隐的笑意。 此时,她“玩”鲍老大的经过已经通过dv完完全全地传到了他的手机上,他看得忍俊不禁。 “嘎嘎,好玩!”依凝乐弯了腰,“狼狼,你怎么想起送给我这个玩具的?” “怕你在家无聊,给你弄点儿有趣的东西玩玩!”凌琅漫不经心地,似乎无意地提醒:“想玩什么告诉爷,除了帅哥,你想玩什么都行!” 嗯?这话一砸巴怎么有些不对味儿!还没等依凝提出质疑,凌琅接道:“玩腻了之后,你喜欢将他喂鱼还是扔进垃圾筒,随便你处置!” 挂了电话,依凝怔怔地出了一会儿神。 是不是昨天杨阳的事情被他知道了?鉴于凌琅这家伙有派人监视她的前科,突然把鲍老大抓来给她取乐解闷,应该是怕她无聊之时跟杨阳帅哥搞暧昧吧! 所以,他警告了她一句,玩什么都行,就是不许玩帅哥! 真是只bt的狼! 依凝扔掉遥控器,指着挂在半空里只剩半条命的鲍老大,对保镖吩咐道:“把这个家伙放下来,扔进垃圾筒!” * 倒垃圾的工人全部是机械化操作,并没有发现鲍老大被扔进了垃圾筒。他们开着运垃圾的车辆,将垃圾运到了垃圾场。 在垃圾场里倾倒垃圾的时候,总算有人发现了鲍老大。 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谋杀案,有人把杀死的尸体丢进垃圾堆,等到把人从垃圾里扒出来,才发现,原来还喘气呢! 于是,鲍老大经历了一番垃圾筒到垃圾场之旅,差点儿被当作垃圾处理掉,总算命不该绝,被救了出来。 重新送到谢子晋那里,谢子晋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不禁雷霆大怒。 先把鲍老大臭骂了一顿,他越想越气,就打电话给凌琅。 凌琅还在香港谈生意,见谢子晋打来电话,知道对方是兴师问罪来的。 “凌琅,你tmd别太过份!” “谢先生,没刷牙吗?怎么张嘴就臭!” “我让你三分别以为我是在怕你!为了那个小女警,我两次给你面子,你tmd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居然把老鲍抓去给她当玩具!他跟了我多年,你这么羞辱他,就等于在羞辱我!” “呵呵,消消火!”凌琅的语气好像天塌下来都不紧不慢,气死人不偿命。“那个老鲍实在是个草包,要他只是浪费钱粮而已!谢兄选这种废物帮你做事是在败坏你的名头,咱哥们相识一场,我有心帮你清理门户,又怕你误会!为了这种草包废物咱们哥俩闹翻了脸多不划算,以后还要生意来往呢!” 谢子晋气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几乎咬断钢牙,冷笑道:“你别太狂了,小心阴沟里翻船!” “承蒙谢先生关心,我会加倍小心!小心使得万年船,对吧?”凌琅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谢子晋气得将电话摔到一边,仍然不解气,再把眼前的摆设物统统摔打一遍。 “凌琅,你别猖狂!就算阴沟里翻不了船,我让你后院起火!你把老鲍给小女警做玩具,早晚有一天,我让那个小女警做我的玩具!” * 吴小静特意请了假,买了许多孕妇的补品来看望依凝。 依凝闲得几乎要去研究蚂蚁上树,有朋来访当然不亦乐乎。 两人在别墅的院子里散步,时值初冬,枫叶未落尽,菊花初绽蕾,满院子五彩缤纷,十分美丽。 “好漂亮的房子哦!依凝,你现在过得日子真赛过神仙了!”吴小静调侃道。 “没什么意思!房子太大,住得人太少,反倒觉得冷冷清清。”依凝和吴小静在花园的藤编椅里坐下来,欣赏着满园景色,漫不经心地答道。 凌琅去香港一个星期了,她慢慢又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许婚后,这种生活将会一直持续着。 等生下孩子,她忙工作,他忙生意,他们俩注定聚少离多。 “等孩子出生,就热闹了!那时候啊,你想清静一会儿都难做到!”吴小静摸了摸依凝的肚子,好奇地问道:“宝宝还有多久才能出生哦?” “还要好久呢!”提起宝宝,依凝脸上溢满了母性的幸福。 “我看到那些大肚子孕妇,快要生宝宝的时候肚子像鼓一样大,你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吴小静继续发挥好奇心。 “当然了,孩子在肚子里面发育成熟了,才能生出来嘛!不然,岂成了早产儿了!”依凝是准妈妈,在生孩子这方面的事情显然比吴小静懂得略多些,于是,她成了像模像样的老师。 “唔,”吴小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女孩爱美,纤腰不盈一握,她都不敢想象将来大腹便便的样子,岂不是丑死了!“都说女人生了孩子,身材走样,咪咪下垂,腰上长赘肉……听起来好恐惧啊!” 这个问题,好像是所有女人面临的共同问题。“嗯,我也听说了!” “唉,为什么让女人生孩子呢,为什么不让男人生孩子?” “呃,我也不知道!好像从古到今,都是女人在生孩子!” 谈论完了生孩子的话题,又扯到结婚的问题。 “裴凯跟我说好了,也想六号结婚。依凝,我们可以一起举行婚礼吗?裴凯说希望能沾沾你和凌琅的喜气和贵气!”吴小静终于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和同事一起举行婚礼倒是很热闹,依凝没有意见,问题是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不知道凌琅肯不肯同意。依凝考虑了一下,说:“我跟凌琅商量商量吧!裴凯也挺有意思的,为什么非要在同一天举行婚礼呢!” “我也不知道,男人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古怪!”吴小静并不在乎裴凯想在哪一天结婚,她只关心他是否想跟她结婚。 两人恋爱马拉松该有个结果了,能跟依凝同一天结婚,她也很乐意。她跟依凝既是同事又是好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起结婚肯定更加热闹。 * 吴小静走后,依凝把一起举行婚礼的打算跟凌琅说了,没想到他丝毫都没有考虑就一口答应了。 “你真得同意?”依凝怔了怔,“我知道你这人有点儿孤芳自赏,而且一向又看不上裴凯。如果你不情愿,我可以拒绝吴小静!” 她跟小静是朋友,绝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影响关系。如果真为了此事疏远关系,那么她们也算不上朋友了! 吴小静显然是被裴凯授意来的,答应可以,不答应也行! “你答应她吧!”凌琅语气淡淡地,好像永远没有什么事情能影响他的情绪(顾依凝除外),“既然裴凯喜欢当衬托,就满足他一回!” 两对新人同时举行婚礼,他和依凝无疑是主角,另一对儿注定要给他们做绿叶。也许裴凯早就料到了这点儿,但为了能跟凌琅攀上关系,他浑然不在乎其他了。 * 顾欣妍脊背的伤口渐渐结痂,七天后拆线,医生说可以适度地活动,以促进伤口的愈合。 贺江南一直陪着她,就算是上班时间,只要处理完了公务,他都会抽时间开车过来。 有了心上人的悉心照料,顾欣妍的心情很好,伤口愈合得特别快。 鉴于上次受伤,贺江南认为应该让顾欣妍适当地练习一些防身之术,以备紧急时刻的自救或者救人。 现在她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不能练习搏击或者散打,他便教授她枪法。 等到医生查完房,他把小护士打发走后,将病房的门反锁上,然后拿出从特警训练队里带来的枪靶,挂在墙壁上,教顾欣妍如何瞄准。 顾欣妍在警局里待了这么久,都是做文职工作,这是她第一次摸枪。动作有些笨拙,但她很聪明,没多久就摸清了枪械的拆卸。 贺江南见她可以很准确地组装枪械,明白枪械的基本构造和用法,就随口表扬了她几句。 接下来,就是瞄准,射击。 “瞄准靶心,那个红点,看到了没有?”贺江南本来就是教官出身,但他对任何学生都没有对顾欣妍这么耐心过。“瞄准红心射击,射击的目标离红心越近就证明你的枪法……” “啾!”手枪安装了消音器,发出的声响微乎其微。 为了训练顾欣妍练枪,贺江南特意把整面墙壁的装饰物都摘下来了,还把所有家俱都挪移开。 对于顾欣妍的第一枪,他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甚至做好了脱靶的准备。 一声枪响后,他检查射击结果,却十分震惊!她打的竟然是——一百环! 以为花眼了,连忙揉揉眼睛再看,没错,真得是一百环。那一枪正当鲜红的靶心! 这是就是传说的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吧! 贺江南震惊到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欣妍生怕自己射出的第一枪让贺江南失望,见他石化了半天也不说话,就忐忑地道:“江南,我射得怎么样?好像射中靶心了呢!” 他说要瞄准那个红点射击,她就对准红点射击,也射中了,怎么看他的表情都不像很满意呢! “你、你再射一枪!”半晌,贺江南才从石化状态中醒过来,他确定她是误打误撞,绝不可能射出一百环! 那是神话!那是一名神枪手终极的目标和炉火纯青的最高境界! 为了争取让贺江南满意,顾欣妍连忙集中精神,再次瞄准靶心射了一枪! “啾!”枪响后,这次又是一百环! 终于,贺江南相信,她是天生的神枪手! “江南,我射得不好吗?”顾欣妍觉得贺江南看她的眼光有点儿古怪,不像很满意的样子,便忐忑地道:“我射得不好你只管批评,我会努力改进的!我知道我很笨,不过我会……” “欣妍,你太厉害了!”贺江南对她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两发子弹都是一百环,我也达不到这样的水平!” “……”顾欣妍呆住,不敢相信自己的枪法竟然超越贺江南之上。要知道,贺江南是局里出名的神枪手,就连总局都特意邀请他去给特警队员们做特级教官。 贺江南沉默了一会儿,说:“神枪手分两种,一种是天生的,就像你和林雪,另一种是后天培养的,那种就很多了!” “林局长是天生的神枪手?我跟她一样!”顾欣妍惊喜莫名,“真的吗?” “真的!”贺江南点点头,道:“林雪当初进飞鹰团的女兵连,那些女兵欺她是新兵,让她练打靶,她拿枪的姿式都不太正确,第一枪竟然能打九十八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你,比她还要神,第一枪竟然就能打一百环!” “……”这么说,她比当年的林局长还要牛叉了!顾欣妍一阵狂喜和激动,总算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本领,她不再为自己占有了贺江南这么优秀的男人而感到忐忑不安了! “欣妍,我觉得你……”贺江南扳过她的肩膀,细细在她的脸上身上逡巡着,疑惑地道:“你不是顾欣妍,你是另外一个人!” 顾欣妍的枪法不错,但绝对达不到现在这个程度。两枪都是一百环,别说他,就连梁峻涛那样的顶级神枪手也做不到,第一枪也许能打一百环,第二枪就会因为精力过度集中而导致微小的偏差打出九十九环!林雪则需要第二枪或者第三枪才能打出一百环,她的巅峰成绩需要热身。 神枪手们各有不同,但他们都达不到顾欣妍这种程度。她好像是军事学家专门研究制作出的狙击机器人,瞄准目标用高倍数的计算机核算得分毫不差。 “你是不是从未来穿越来的,你的那个时空非常发达,人类已经超越了身体的极限,可以随意剔除不满意的基因,不断地修复完善自己,达到机器人的聪明和准确……” 这些应该是从科幻片里看来的内容,贺江南不禁yy在顾欣妍的身上。否则,实在难以理解她为何能够拥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枪法! 顾欣妍根本听不懂贺江南在说什么,不过有一点儿他说对了,她的确不属于这个时空,她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 为免多说多错,她便保持沉默,任由贺江南对她假设猜测,不过,她仅仅关心一件事情:“你不会因为这个……歧视我吧?” “怎么会呢?”贺江南不禁失笑,继而道,“我很佩服你!你这样的枪法,可以轰动整个警界!下一届的神枪手,非你莫属!” 受到心上人的赞美和夸奖,顾欣妍甜甜地笑了。 她扑进他的怀抱,亲吻他的下巴,娇声道:“江南,既然我的成绩能让你满意,以后是不是就可以永远让我跟着你保护你了?” “我尽力争取吧!”警局里的职位调动,并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现在,顾欣妍在他的身边做文书,等到以后也许会有变动。好在他在警界的人脉不错,再加上跟林雪关系深厚,把顾欣妍留在他的身边做文书倒也不是件难事。不过……“等我们结了婚,你再做我的文书,同事们会说闲话的!” 两口子在同一个警局工作,而且她还是他的文书,怎么说都有些影响。 欣妍皱着眉头,很烦恼的样子。“那该怎么办呢?” “傻瓜,凭着你的本事,你可以去做最优秀的狙击手!”不过随即他想到一个问题,让顾欣妍这样纯洁善良的女孩去开杀戒,对她来说又太过残忍了。“以后再说吧!实在不行,你辞职,做我的全职太太!” “真的……可以吗?”顾欣妍喜出望外,“我其实并不喜欢警察的工作,就为了能赚钱养活自己,还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嫌弃我吃闲饭,我就辞职在家里相夫教子!” “先别辞职,你这么优秀的神枪手如果埋没在家里做主妇,我这个罪魁祸首是要遭天遣的!”贺江南其实并不想太早结婚,他想再过两年,等顾依凝的婚姻完全稳定下来,再结婚。 “好啊!我听你的!”顾欣妍开心地点头,只要他说的话,她都会听! 端着手枪,她又练了几枪,枪枪都是一百环。而且她很轻松随意,并没有一般狙击手那么屏息静气的紧张样子。 “打枪也不是很困难嘛,比用电脑处理表格文件容易多了!”她迷迷糊糊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贺江南吻了吻她的俏脸,忍不住失笑:“你知不知道,就凭着这句话,有多少资深神枪手想掐死你!” 她娇憨可人,迷迷糊糊的样子可爱极了,两人这么搂搂抱抱的,他不禁动了欲念。 为了练习打靶,病房的门反锁着,他索性将她抱到床上。让她侧卧着身子,不碰触到脊背后面的刀伤。 “呃,江南……现在是白天呢!”她红了脸,尽管很喜欢跟他亲热,不过……他们不是在一起练枪吗?这怎么练着练着就练到床上了呢! “休息时间,我们做点儿有益身心的活动!”贺江南剥下她宽松的病号服,玉体横陈,诱惑他迫不急待地占有。 两具火热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充分品尝男欢女爱的甜蜜和欢乐,完全忘记他们反锁上房门的初衷是为了练习打靶了! * 政府决定开发老城区,进行旧城改造换新颜的工程。 这可是个投资几十亿的大项目,许多地产开发商都盯上了这块大蛋糕。 为了防止地产商垄断投资,政府决定采取公开式合作竞标。选出三家地产商共同投资开发,让他们相互监督,取长补短,合作互赢。既能防止独家垄断开发造成的种种弊端,又能充分激发出他们的积极性。 消息传出,地产界的巨头们蠢蠢欲动。竞标还没有开始,他们就明争暗斗,施展十八般武艺,挤破脑袋都要挤进竞标现场。 顾爸爸就在市府办的南门处做保安,工作清闲,工资也不算低。只是,顾爸爸吃惯了顾妈妈做的饭菜,中午在食堂吃饭,食堂的饭菜不太符合胃口。 依凝是个孝顺的孩子,闲在家里没事,中午就开车去给爸爸送午饭。 * 顾妈妈把做好的午饭盛进保温桶里,交给依凝。“叮嘱你爸爸吃药,最近他的胃病又犯了。” “知道了!”依凝拎着保温桶,快快乐乐地下楼去了。 开着宝马去给爸爸送饭,会不会引来闲人的注目?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依凝将车停在市府办的门外,拎着保温桶步行着走进大门。反正停车的地方距离老爸工作的地方并不远,权当散步了。 老爸在南门工作,两个保安共同值班,谁有事情谁忙,工作并不累。 依凝正准备进门,却看到肖婶闪身进了保安室。 真奇怪,肖婶来这里做什么?依凝怀着疑问,加快脚步走过去。 另一位保安在外面值班,老爸在保安室里跟肖婶说话。 只听到肖婶的声音:“……想找个人说说话,你家大嫂子对我有成见,都不理睬我,依凝见了面连声婶子都不喊了,我的心里这个堵哇……” “咳!”依凝加重脚步,走进室内。 见依凝来了,肖婶拿开擦泪的手,勉强挤出笑容,“哟,凝凝给你老爸送饭来了,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依凝没搭理她,把保温桶放到老爸的桌子上,然后坐下,说:“爸,老妈嘱咐你别忘了吃药!” “凝凝,怎么不招呼肖婶呢!”顾爸爸低声斥道。 “哼!”依凝回答。 “不许目无长辈!”顾爸爸严肃地训诫她:“肖婶跟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不睬的!” 依凝撇撇嘴,道:“肖婶,您老怎么没事跑来找我爸聊天呢?被我妈知道了会吃醋的!” “你这孩子!”顾爸爸老脸一红,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肖婶更尴尬,讪讪地道:“婶子心里难受,想找个人说说!你妈……对我有误会不理睬我,才想找你爸爸谈谈。” “你跟我爸谈什么呢!”自打跟肖良亮分手,肖婶对她的无情绝义,使她对其印象极其糟糕。“我和肖良亮分手的时候也没怎么谈,现在更没有什么可谈的!” 肖婶满脸惭愧,道:“哎呀,婶子知道委屈了你!都怨肖良亮,他被那个米琪迷惑了辜负了你的情意!至今,提起来我都抱怨他……” “他不是被米琪迷惑了,是被那套房子迷惑了!”依凝不想再提这些事情,冷冷地道:“再说他们结婚的时候,肖婶不是还跑到我家里要东西嘛!你既然那么积极地为他们筹办婚礼,现在就别跑来说这些话,给傻子听呢!” 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朝背叛,翻脸无情。肖家母子的做法深深地伤害到依凝,她永远都想不通,这母子俩难道对她就没有半分感情和留恋吗? 哪怕一句愧疚不安的话,哪怕一句敷衍的安慰,统统都没有!他们母子俩对她的冷酷无情,是她这辈子心底永难融化的冰寒。 “米琪在疯人院里治了这么久,医生说她就算治好了也需要终生服药!她吃那种药影响生育,生出的孩子会是畸形!我该怎么办呐!都一把年纪了,盼孙子盼红了眼睛,怎么就倒霉摊上了这倒霉的事情呢!” 肖婶擦着眼角,再次低泣起来。 顾爸爸有些不忍,劝道:“事情已经这样,你想开些!你儿媳也挺不幸的,她挺可怜,这种时候你别撺掇亮亮跟她离婚!” “我没有撺掇亮亮离婚啊!天地良心,都是这个米琪太过份!”肖婶连连诉苦:“这个媳妇儿,妖里妖气,在家里什么活儿都不干,倒了油瓶都不扶。她仗着条件好,心高气傲,不把我老太婆放在眼里。没病的时候,把我这个婆婆当老妈子使唤!现在病了,疯疯癫癫,神神道道,吓死活人……” “肖婶,我爸在上班呢!你要准备谈天等改天闲着的时候吧!”依凝不愿再听肖婶数落儿媳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肖良亮和米琪结婚的时候,肖婶那么积极,也没听见她抱怨媳妇儿什么,现在媳妇疯了,她便有了这么多的不满。人品如此低下,实在难让人对她生出敬意。 擦擦眼角,肖婶转头对顾爸爸说:“大哥,我心里难受哇!亮亮最近情绪低落,我担心他心理压力太大……” 顾爸爸思忖了一会儿,安慰道:“这样吧,等下了班,你让亮亮去我家吃饭,我跟他谈谈!” “呜呜……亮亮早早地没了爸爸,我们母子多亏了你这些年的照应!他对不起凝凝,我恨得真想打他一顿,可他现在这么低落,再刺激他怕万一……万一出什么问题,我孤苦伶仃地老婆子,以后靠谁啊!” “还有我呢!”顾爸爸眼睛里满是同情,道:“当年肖兄弟临走的时候,我对他发过誓,只要我有吃的喝的,就不会委屈了你和侄子!” “大哥,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肖婶站起身,见依凝仍然冷若冰霜,也不好再我多说什么,叹口气,离开了。 等肖婶离开,顾爸爸叹息着对女儿说:“你肖叔是因为爸爸的失误连累了他牺牲的!我照顾肖家母子俩理所当然!凝凝,以后对肖婶客气些,就算她小心眼,也别记恨她,她不过是为了儿子着想!” 肖良亮果断地抛弃了依凝转而娶米琪,除了为那套新房子,也因为米琪的家庭条件要好些。 米琪是**,家境富裕,这对肖家母子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肖良亮跟米琪筹划婚礼的时候,肖婶兴奋得逢人便夸耀,觉得儿子攀上了金枝玉叶,终于能摆脱困窘的生活。 谁知道刚结婚没多久米琪出事,金枝玉叶变成了残花败柳,抢手的香馍馍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依凝见老爸始终同情肖家母亲,虽然不以为然,却也不想再多评论什么。肖婶再不好也是长辈,毕竟当年肖叔是受爸爸的拖累才牺牲的。 “爸,你放心吧!小亮亮状态挺好,他难受是因为房子泡汤了,其他方面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依凝撇撇嘴,想起那晚肖良亮醉到不省人事也坚持不肯买单,她对他十分放心。 爷俩说着话,另一位保安进来,说:“老顾,竞标的股东们散会了,出来值班吧!” 今天,市府办招开旧城开发竞标大会,临江的地产大享纷纷来参加竞标。 长达两个小时的竞标会议总算结束,南门迎来了车辆出行高峰。 依凝也跟着出来,反正闲着无聊,站在门口免费观赏世界名车也好。 地产大享们驾驶的豪车五花八门,奔驰宝马自不必多说,还有法拉利、兰博基尼、陆虎……有轿车、跑车、越野车……简直像流动万车展览大赛。 “爸,你的工作不错嘛!既清闲又可以每天免费观赏各种各样的世界豪车。我觉得比做警察要好得多,等我退休的时候,我也到市府办来做保安!”依凝揶揄着笑道。 当年,顾爸爸因为行动失利,连累战友牺牲,结果被开除了警籍,这是他一辈子最大的伤痛。好在两个女儿长大了,都做了警察,以偿补他心里的缺憾。 此时听女儿劝慰他,不禁哈哈笑道:“你们姊妹替我做警察,我比自己做警察还光荣!” 另一位保安问道:“老顾年轻的时候还做过警察?” 顾爸爸摇摇头,叹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不提喽!” 一辆银白色的宝马缓缓停在路边,车门开阖,从上面走下来一对儿时尚靓丽的青年男女。 依凝认出他们俩,男的是裴凯,女的是吴小静。 “依凝!”吴小静走过来,满面春风。“你怎么在这里?” 依凝迎上去,道:“我给我老爸送饭呢!你这是……陪着裴凯去竞标了?” “是啊”!吴小静拉着依凝的手,笑道:“准备好了吧,准嫁娘!” “准备好了!”依凝知道她指的是六号举行婚礼的事情。“不过我们一起举行婚礼的话,有些细节问题需要坐在一起共同商量,凌琅不在家呢!” 裴凯就等着这句话,忙笑道:“等琅少爷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和小静一起亲自登门拜访!” “好啊!”上次跟裴凯一起吃过饭,两人也算朋友了,依凝对他微笑点头。 这时,有一辆兰博基尼驶过来,下车的居然是陈奕筠和穆嫣。 依凝不由很奇怪,穆嫣怎么又跟陈奕筠在一起了! “姑夫,依凝!”穆嫣面色红润,整个人更漂亮了,典型幸福女人才有的独特气色。 “穆嫣,你这是……”顾爸爸目光疑惑地移向陈奕筠,完全不认识。“这位是……” “我的男朋友陈奕筠!”穆嫣大大方方地将陈奕筠介绍给顾爸爸:“奕筠,这位是我姑夫!” 陈奕筠礼貌地跟顾爸爸打过招呼,顺便瞟了眼裴凯。 这次竞标成功的三家地产公司没有裴氏的份,裴凯却仍然兴致勃勃,看来下个月六号跟凌琅一起举行婚礼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同行竞争激烈,在临江,陈奕筠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挤垮裴氏。本来,他已经征得凌琅的同意,准备对裴家父子赶尽杀绝,就因为顾依凝出面求情,凌琅便答应放裴家一条生路。 这次,凌琅对顾依凝的宠溺和迁就更加离谱,居然答应跟裴凯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一起举行婚礼。 心里不满,脸上并未表现出来,毕竟这次竞标成功的三家地产公司就包括他的公司,而裴氏连边没有沾上。 “小伙子挺帅的……还开这么好的车!”顾爸爸看见那辆耀眼的兰博基尼,忍不住问穆嫣:“他是司机吧?” 穆嫣抿嘴儿笑,陈奕筠则恭敬地答道:“车是我自己的,姑夫放心,我有能力让穆嫣过上好日子!” 穆嫣双亲早亡,姑姑一家是她唯一的亲人,也算她的娘家人。 顾爸爸仔细打量了陈奕筠一番,微笑道:“改天有时间和穆嫣去我家吃饭吧!” “好的!”陈奕筠揽住穆嫣的肩膀,说:“晚上方便的话,我们去姑夫做客!” 看着人家都成双成对的,依凝的心里面有些不是味儿!凌琅这个家伙,整天神神秘秘,动不动搞失踪,改天她也要失踪几天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 突然,一辆车身用粉色玫瑰装饰出无数粉色心形的法拉利缓缓行驶过来,浪漫的格调,芬芳的气息,一路吸引了无数女子艳慕的目光。 车上的白马王子这是准备要去接哪个幸运的公主啊!豪车装饰得很浪漫温馨,一看就让女孩子们心动不已。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吴小静和穆嫣目露惊艳,毕竟女人都天生对花有种奇特的感情,觉得车里坐着的一定是位温柔多情的男子。 陈奕筠俊脸微微溢笑,似乎对一切早都明了。 载满粉色玫瑰的法拉利缓缓驶到了依凝的面前,在她诧异的目光下,车子停稳,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位手捧鲜花的翩翩美男。 容颜俊美无铸,身材英挺健硕,捧着一大束美丽的蓝色妖姬,像传说中的白马王子,驾着七彩云来到了——顾依凝的身边。 将芬芳妖娆的蓝色妖姬塞进依凝的手里,凌琅俯首在她张开的小嘴儿轻轻亲吻,性感的嗓音低柔魅惑:“小野猫,想我了没有?” 依凝捧着大束的鲜花,呆呆地凝视着凌琅,嘴巴仍然张着,还没从惊喜中醒过来。 太不可思议了!她是在做梦吧!凌琅怎么突然跑回来了,而且还开着装饰满粉色心形玫瑰的车子来到她的身边,亲吻她再送她美丽的鲜花。 天呐,这一定是梦幻中yy的事情,现实版不可能发生的。 见依凝捧着花张大嘴巴只顾盯着自己发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反应,凌琅不禁向陈奕筠投去质疑的一瞥。 什么女人都喜欢花,什么女人都靠哄,什么送她一张金卡不如送她一束鲜花更能让她开心……这些从陈奕筠那里讨来的追女秘诀用在顾依凝的身上似乎不太管用! 为了营造今天的浪漫相会,他放弃了一笔上亿元的生意,特意从香港赶回来,就是怕她感觉孤独寂寞,怕她看到穆嫣和吴小静跟恋人成双成对,只有她形单影只。 煞费苦心地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跟她相见,气场道具都做足了准备,怎么就收不到预期的效果呢! 陈奕筠向凌琅投去笃定地目光,嘴角勾笑,走过来戳了戳呆怔的依凝,“喂,弟妹高兴傻了?” 依凝这才闭上张大的嘴巴,元神归位。 她捧着鲜花,在众目睽睽之下娇羞而幸福地钻进了凌琅的怀抱。“坏狼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事先跟我打声招呼!” 脸颊烫烫的,心里暖暖的,鼻子酸酸的,想哭!天啊,他给她的意外太惊喜了! 凌琅从没见依凝这种小女人的娇羞,拥抱着她,觉得能自己的女人幸福满足,这对男人来说是也是一种满足和享受。 陈奕筠在哄女人这方面果然比他高明多了,难怪一直情场得意,能对穆嫣挥之即去招手即来,看来以后得经常多跟他讨讨经。 凌琅对陈奕筠投去一瞥,以示赞赏。 陈奕筠爽朗一笑,问道:“中午我们一起吃饭呢,还是你们俩单独享受二人世界?” 凌琅拥着依凝,转首对顾爸爸说:“爸,中午我们一起出去吃!” 顾爸爸乐呵呵地摇头:“我吃惯了你妈妈做的饭菜,星级厨师的手艺也比不上!你们出去吃吧,依凝给我送来了饭!” 说着,他指了指保安室桌面上的那只盛饭菜的保温桶。 吴小静在裴凯的授意下,走过来央求依凝:“中午一起吃饭嘛,大家都是熟人,在一起还热闹些!” 的确都是熟人,再加上依凝想看看穆嫣跟陈奕筠之间到底关系如何,便点头道:“好啊!我们一起吧!” 来来往往的车辆有的放缓速度,有的索性停下,都被那辆载满粉色玫瑰花的法拉利吸引住。 “好浪漫哦,看人家对女朋友多好啊!” “哇!三位帅哥,数那位送女朋友鲜花的最帅!” “开这么好的车,又温情深情,太完美了!” …… 三对恋人,三位俊男三位靓女,三辆豪车,无论从哪方面看都绝佳的吸引眼球。 凌琅绝色的容颜,绝佳的气质,更是瞬间掳获了无数芳心。在女孩们的眼里,开着载满粉色玫瑰的法拉利,来跟女友约会,实在太浪漫了! 依凝捧着鲜花,依偎在凌琅的怀抱里,俏脸比鲜花娇艳,比云霞灿烂。 在大家或者好奇或羡慕的目光下,凌琅将依凝拦腰抱起向法拉利走去。 阿九打开车门,在众星追月般的目光注视下,依凝捧着蓝色妖姬被凌琅抱上车。 阵阵赞叹和掌声响起,依凝的心被快乐溢满。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爷不爽 人在感觉到幸福的时候,恨不得让全世界都分享到自己的快乐,依凝也不例外。(。 ? 除了穆嫣、陈奕筠、吴小静、裴凯,依凝还叫上了白露露和朱信顺。她要让朋友们都见证她的幸福,弥补上次聚会时形单影只的遗憾。 在路上,凌琅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梁峻涛从北京来了,带着娇妻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依凝随口问了句:“梁峻涛是谁?” “我干儿子的亲爹!”凌琅答道。 这家伙还没有结婚生子,倒先认了一个干儿子!依凝也没再追问,只是觑着手里捧着的蓝色妖姬,嘟着粉嫩的唇儿,说:“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 语气有点儿赌气的味道,更多的却是娇嗔。 女人只有在宠爱她的男人面前才会撒娇,依凝也不例外。 凌琅却觉得有些好笑,一束花而已,他送给她的金卡可以随便刷,她喜欢买多少买不了?当然,这些煞风景的话不能说,他只是微微而笑,即没解释什么,也没允诺以后会经常买给她。 鉴于这个家伙并不会甜言蜜语,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依凝也就原谅了他。 捧着花儿,深深吸一口,玫瑰的馥郁芬芳沁人心脾,她深深陶醉了! 这一刻,她的心儿像吸饱花蜜的蝴蝶,似乎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醉人的甜蜜。 * 考虑到女士喜欢浪漫,午餐的地点选在繁华路段的某高档法国餐厅,据说那里法国菜口味十分地道。 到达了法国餐厅,车子缓缓泊靠进停车区。依凝下车,远远地看到朱信顺用摩托车载着白露露过来了。 依凝冲他们招手,朱信顺便骑着摩托车径直驶向贵宾停车区,保安出来拦截住,板着脸对他们申明两点:“第一,这片停车区禁止摩托车驶入;第二,就算是轿车也禁止驶入,因为这儿是贵宾停车区,需要有贵宾卡!” 鉴于两点都不符合,于是,朱信顺被拒之停车区之外。 白露露哪里受得了被当作三等公民对待,便对保安嚷起来:“我的朋友在这里呢!” 依凝走过来,对保安说:“我们的车子跟裴凯的车中间空那么多地方,就让他把摩托车靠过来吧!” 保安见她开口,便迟疑着望向凌琅,等着他的吩咐。 凌琅却转身走了,身边的阿九冷冷地斥道:“怔着干什么?让他们把摩托车停过来!” 就这样,朱信顺的摩托车停在法拉利和宝马车的中间,成为该餐厅第一辆停进贵宾专用停车区的摩托车。 * 梁峻涛竟然是林雪的老公! 直到此时,依凝终于知道,原来林雪跟凌琅竟然是干亲家。 这两个家伙都属于内敛腹黑型的,时间这么久,她还真没发现他们俩的交情。干亲家在一起怎么还能像没事人呢?林雪和凌琅见面时很淡漠(两个同样冷漠的人碰到一起=视若无睹),所以她做梦都想不到凌琅竟然是林雪孩子的干爹! “我儿子呢?怎么没给带来!”凌琅对梁峻涛的见面礼就是狠狠一拳头。 梁峻涛稳稳地接下他的拳头,豪爽地笑道:“想儿子去北京看看他,你跟我说想他有个p用!” “最近我不是忙着结婚,生意都没时间做了!”凌琅顿了顿,又说:“等我结婚的时候,你把他给我带来!” “不行呢!家里看得紧,带不出来!”梁峻涛无奈地耸耸肩,觑向妻子林雪,叹道:“林雪好久时间没回家,我说把孩子带来给她瞧瞧,我妈都不同意!” 孩子生下来就是爷爷奶奶的心肝尖儿,他和妻子想抱抱孩子都需要预约排队。 依凝对梁峻涛绽个大大的笑脸,揶揄道:“早就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天梁少总算千呼万唤始出来,果然大帅锅一枚配得上林局的花容月貌哟!” 林雪嗔道:“你这个丫头,就会拿我开玩笑!” 梁峻涛将依凝上下打量一番,回头对凌琅笑道:“选新娘子的眼光虽然比我稍差一点儿,不过总体来看还不错!” 一番寒喧,五男五女共十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走进了贵宾包厢。 女士们各自点了自己爱吃的菜,然后叽叽喳喳地说笑着,十分热闹。 朱信顺不认识这些名门公子哥儿,又不擅言辞,只是憨憨地笑着,并不多言。 白露露跟依凝交情甚厚,又是大大咧咧的性格,一刻都不住嘴地嘀嘀咕咕,没有冷场的时候。她的聒噪衬托着朱信顺的寡言,俩人倒也搭配。 男士们相互碰杯,豪迈地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裴凯主动跟凌琅搭话:“琅少爷,我早就想登门拜访你商量下举办婚礼的事情,又怕冒昧唐突,今天有幸坐在一起喝酒,想问问不知什么时候去拜访比较合适!” 凌琅正跟梁峻涛低声问着什么,此时听到裴凯的话,便淡淡地应道:“这些事情让女人们商量着办,我们只负责买单!” 碰了个软钉子,裴凯见凌琅神色疏冷,似乎并不喜欢跟他多说,也不敢造次,就转移了话题。“今天的竞标,琅少爷的新公司榜上有名,可喜可恭!” 恰巧这话被依凝听到了,她奇怪地问道:“凌琅在临江还有公司吗?” “当然!”裴凯正愁着凌琅不搭他的话,独角戏很戏唱下去,见依凝问他,正中下怀。便兴致勃勃地讲解道:“新上市的百纳建筑就是琅少爷的私人财企,股票上市就迎来开门红,吃下了旧城区的开发权,这下子真要大发一笔!” 说到这里,他毫不掩饰垂涎之意。 在临江,无数地产商都把眼睛盯上了旧城开发这块大蛋糕,无奈名额只有三个,能突破重围赢得竞标的地产商绝非等闲之辈。 除了财力还远远不够,需要在市府和土地局有过硬的人脉关系,另外上层领导的意见和作用也不容小觑。 名义上说是竞标,实际上三个名额早就内定好了的! 失望的地产商不止裴氏一家,所以裴凯并没有过多的沮丧。今天他到市府参加竞标,其实只是为了凑热闹走走过场而已,没想到竟然遇到顾依凝,他下车想让女友请顾依凝吃饭,借机拢络下交情,结果又意外地看到了凌琅。 他反应极快,借着女友跟顾依凝的交情,厚着脸皮跟来了。 听完裴凯说的话,依凝瞧了瞧凌琅,抿嘴儿道:“看不出来,你做的生意还挺多的!” 最近不是忙着去香港谈生意嘛!没想到临江的新公司也同时上市了,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 “都说生意多了不赚钱,我还真有些忙不过来!”凌琅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有些疲惫头疼。 陈奕筠笑道:“有我和颜鑫,哪里用得着琅少爷操劳。什么事情一句话吩咐下来,当然得尽心尽力地去做!” “临江的新地产公司上市,还要面临着三家公司合并的大工程,我哪有那么多的力心来管这些事情,多亏了你和颜鑫,这段时间要你们俩多操劳些!”凌琅对陈奕筠说道。 陈奕筠求之不得,他巴望凌琅把临江的生意全部推给他才好。“来来,一家人不说见外的话,喝酒喝酒!” 对凌琅他很了解,太急切反倒会惹其不愉快。临江四少里面,数他陈奕筠的根基最薄弱,却数他的实力最雄厚,尤其在凌琅的面前,他最得器重,凭的可不单单是运气和跟凌琅的交情。 穆嫣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追逐着陈奕筠,清眸里除了爱意还有赞赏和钦佩。她没有看错他,他果然不是池中之物!能有今天的成就,他一定付出了比那些豪门公子们更多的努力和汗水。 女人们唧唧喳喳地八卦,男人们则继续谈他们的话题。 梁峻涛举着空杯,问道:“听林雪说,你准备赶一回时髦,弄个什么集体婚礼?” 凌琅浅笑摇头,解释道:“新娘子是依凝的同事,新郎是阿九的远方堂兄,想一起举行婚礼热闹些,凝凝感兴趣,我就随她玩得开心!” 言下之意,婚礼竟然是用来给依凝玩的!只要她开心,什么事情都依她的性子。 这下子,连备受丈夫宠爱的林雪都禁不住向依凝投去佩服的目光,抿嘴儿赞道:“凌琅对你真不错!” 依凝甜甜地笑着,心里更甜,嘴上却说:“马马虎虎凑合吧!” “呵呵,拽得你!”吴小静忍不住掐她,又羡慕又嫉妒,“你说我哪里比不上你,裴凯哪里比得上凌琅?我在他面前就没有这么高的地位,就连结婚还沾你和凌琅的喜色,否则……唉!” 否则,还不知道仍然要拖到什么时候。 吴小静不傻,她当然看出谈了几年马拉松恋爱的男友突然决定要结婚,其实也是为了借机能凌琅攀上交情,娶她只是顺便而已。 而凌琅却说,这场婚礼就是给依凝用来玩的,只要依凝觉得好玩,随便她玩,怎能不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呢! 白露露用指头戳戳依凝,故意笑问道:“我和信顺要不要也沾沾你们这俩对的喜气?” 原本只是玩笑话,没想到说出来立刻得到大票女子的响应。 “对啊!来个三喜临门,更热闹”!吴小静正觉得巴巴地缠着依凝一起结婚有些没面子,没想到白露露也跑来凑热闹,这下子正中下怀。 林雪也不禁拍手赞同:“露露跟信顺情投意合,短时间内就如胶似漆了,为免夜长梦多,干脆也一起结婚吧!” 白露露娇嗔道:“林局就会拿我们俩开玩笑,什么叫短时间内如胶似漆呢?我和信顺可是长期的琴瑟合鸣!就算恋爱一百年,感情仍然不会变质,根本不存在夜长梦多之说!” 为了表明她跟朱信顺的感情经得起时间考验,白露露拒绝到六号一起和他们结婚。 吴小静有些扫兴,这种事情又不能勉强,只好作罢。 裴凯双手向梁峻涛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殷勤地自我介绍:“我和阿九是远房堂亲,希望日后梁少能多多关照!” 梁峻涛将名片放到一边,并没仔细看,淡淡地勾唇道:“好说!” 无论走到哪里,这种挤到跟前攀交情的人数不胜数,他不胜其烦。如果没有特别令他刮目相看的本领,他根本不会正眼瞧。 “琅琅,你现在做起地产生意来了?还准备三家公司合并一家!呵,你是越来越能作!”梁峻涛转过头继续跟凌琅侃大天。 凌琅淡淡扯唇,道:“不能作吃得下旧城开发这块大蛋糕?” “你行呐!到处都有发不完的财!”梁峻涛再仰首干了一杯,说:“有颜鑫和陈奕筠这两条左膀右臂,你这个挂名的执行总裁就坐等着分红利吧!” “他们俩也忙不过来,旧城开发是个大工程,我在寻思着要不要向外拨一部分!”凌琅举杯思索着。 听到这个天大的商业机密,裴凯一阵激动,他试探着道:“裴氏在临江的地产界也算小有影响,口碑一直不错,如果能帮琅少爷分忧,我和家父将不胜荣幸!” 陈奕筠警惕地看了裴凯一眼,潭眸流露厌恶之色。他素来跟裴家是竞争对手,如果不是碍着凌琅的命令,他早就把裴家父子铲除干净了,哪里还容这个裴凯在他面前蹦跶。 凌琅却似乎并不讨厌裴凯(否则也不会答应和他一起举行婚礼),此时听到裴凯毛遂自荐,沉吟了一会儿,就点头答应:“也好!我正愁着奕筠和颜鑫忙不过来,让裴氏加入进来,互相帮衬,发现问题可以及时向我汇报!” “谢谢琅少爷,我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所托!”裴凯想不到凌琅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喜不自禁。今天这酒喝得太值了,他一下子为裴氏赢了个盆满钵盈。 吴小静果然是旺夫命,这还没有结婚呢,他就沾她的光,好事连连,财运享通。 在酒桌上,裴凯轻易地赢得了原本挤破头都抢不到的生意,大家都觉得凌琅是看在依凝的面子上,对裴凯格外厚爱。 白露露对裴凯嚷道:“喂,裴公子,生意做了记得请我们几个吃饭哟!这桩生意成了,琅琅可是看在我们几个面子上……好吧,主要是看在凝凝的面子上!” “那是!当然要请你们吃饭!”裴凯乐呵呵地,笑不拢嘴。 陈奕筠俊颜微沉,没再说话。 梁峻涛则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微抿嘴角,心里暗忖:凌琅这个家伙越来越狡猾,摆明了对陈奕筠不放心,干脆在酒桌上把这个凑上来的裴凯纳入麾下,让素来跟陈奕筠不合的裴凯参与监督,实是绝佳之计。 陈奕筠在临江一手遮天,又跟颜鑫交情颇厚,而凌琅回来待的时间短,生意全部交给他有些不放心。如果突然把工程对外招标极易引来陈奕筠和颜鑫的不满,现在酒桌上,借着人情难辞,来个大权平分,巧妙又不着痕迹。 这个大工程有了裴凯的加入,估计陈奕筠做事都要忌惮三分了。 谈笑间,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有觉察到斗转星移的变化,裴凯仍然沉浸在巨大的狂喜中,女人们则在慨叹着凌琅对顾依凝的宠溺和纵容。 整顿饭,依凝都处在飘飘然的状态中。从来都想不到,被凌琅当众宠爱的感觉如此美妙。 之前羡慕别人成双成对的秀恩爱,她心里的酸涩苦楚,此时想来竟然那么遥远得可笑,让她怀疑自己是无病申吟自寻烦恼。 * 陈奕筠在洗手间里默默地抽着烟,眉峰紧缩地想着事情。 一只绝美的大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缓缓转过头,见是凌琅。 “你帮我出的点子不错,说吧,想让我怎么谢你?”凌琅微笑着问道。 “呵,咱们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陈奕筠吸了口烟,看着白色的烟纱在指间层层叠叠地堆积。良久,他勾唇道:“玩女人跟做生意一样,需要技巧和头脑,瞅准了下手,事半功倍!” “玩女人玩出经验来了!难怪你情场得意,换女人像换衣服一样快!”凌琅也点了支烟,吐出一口烟雾,接道:“对穆嫣挥之即去招之即来,算你的本事!” 提起穆嫣,陈奕筠俊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慢吞吞地道:“她那样的女人……其实玩起来更刺激!” “裴凯嚷着要六号一起结婚,我原以为你也会凑个热闹!”凌琅不动声色地瞧着陈奕筠,有些看不透对方。 “我倒是想凑个热闹!”陈奕筠的神色似乎有些惋惜,道:“可惜穆嫣那种女人不适合做结婚对象!” 明白了陈奕筠的意思,凌琅说:“穆嫣是依凝的表姐,玩玩就算了,你别做得太过火!” “琅少爷对弟妹倒是宠爱得很,连这种小事都跟着掺合!”陈奕筠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略带讥诮。 “在她没生下孩子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事情影响到她的心情!”凌琅眉宇间似乎隐隐浮起一丝倦惫,几不可闻地叹了声:“讨女人欢心,我真得不太拿手!” 两人边抽烟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接着又多了一个人加入到他们谈话的行列。 “讨女人欢心我也不拿手,说实话,跟林雪结婚之前我根本没有追求过任何女人!” 凌琅和陈奕筠闻声转过头,见梁峻涛过来了。凌琅随手丢给梁峻涛一支香烟,陈奕筠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着,梁峻涛吸了口,缓缓吐出烟雾,接道:“不过等娶到自己真心爱的女人,就自然而然地会想办法讨她欢心,由情场菜鸟自动升级成情场高手。” 陈奕筠沉默了一会儿,说:“讨她欢心也要看这个女人值不值,如果是个见异思迁薄情寡义的贱货,有必要讨她欢心?” “哈,你的怨气不小!”梁峻涛忍不住多看了陈奕筠一眼,眼睛里多了丝寻味。他想象不出,陈奕筠身边那位气质娴雅清丽动人的女子做过什么令其伤心的事情。 陈奕筠冷笑不语,再次陷入沉默。 凌琅也沉默,他似乎在思忖一个纠结已久的问题。 * 依凝收到杨阳发来的一条短信:姐姐,我病了! 当时她正在花园里散步,看到这条短信不由大吃一惊,赶紧给杨阳回拨了电话。“杨阳,你怎么回事?” 电话里传出杨阳有气无力的声音:“病了……姐姐,来看看我好吗?” “哎,你怎么搞的,老是照顾不好自己!”依凝摇摇头,对杨阳缺乏自理的行为感觉很无奈。“等着,我马上过去!” 出门前,依凝给凌琅打了电话:“狼狼,我去看望一个生病的朋友!你不必让人跟踪我!” 凌琅淡定地解释:“凝凝,爷派人不是跟踪你,是在保护你!”顿了顿,他又加了句:“还有保护我们的孩子!” “好吧!”对于凌琅这种行为,依凝只好睁只眼闭只眼,谁让她老是惹麻烦呢!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她实在没有充沛的理由拒绝凌琅安排的保镖。“随便你,不过让你的人注意些别让我发现,否则……哼哼,那个讨厌的鲍老大就是最好的例子!” * 挂了电话,凌琅眉峰微蹙,星眸隐隐有了愠意:这只小野猫,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单独去见别的男人!那个杨阳对她真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难道说,女人都是见异思迁的动物? 坐在真皮沙发椅里,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让辛辣的烟雾充满肺部,用来麻痹异样的情绪。 弹了弹烟灰,他郁闷地想:先不跟她计较,让她平安顺利地生下孩子最重要! 眸内星光黯淡,他闷闷地抽着烟,久久不语。 * 依凝开着车,急急地赶到了杨阳所说的地址。 他竟然早就搬离了她家的新房子,跟一位朋友合租了公寓。 真是个要强的孩子! 依凝的心里对杨阳充满了柔怜和疼惜,那是种本有的母性,对他有种想呵护的冲动。 车子停在了杨阳所说的地点,依凝下了车,顺路去水果店里买了许多时令的水果和干果,拎着坐上电梯。 到了楼层,她按照门牌号找到了杨阳租住的公寓,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个外国帅哥,金发蓝眸白皮肤,高大健壮的身材,狂野性感。 “你好,帅哥!”依凝嘴里的帅哥界线很低,低到连鲍老大之类都可以划到帅哥的范畴之内。不过,她承认眼前的老外帅哥的确很耀眼。 老外帅哥扬扬眉毛,满脸的疑问,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hello……howareyou!不对,第一次见面应该说howdoyoudo?你认识杨阳吗?杨阳……boy,很漂亮的boy,他说跟你住在一起……”依凝中文掺杂着英文单词,连同手势比划,不知道老外能否明白。老外帅哥懂英语吧?他也许是法国人或者德国人或者…… 饶有兴趣地瞧着依凝比划半天,老外帅哥开口,流利而标准的京腔:“小姐,你跟我讲中文就可以!” “……”倒,千万别小瞧老外,普通话讲得比她这个中国人还要标准。 * 小小的套二房子,里面布置简单而整洁,看得出来,两个男人都属于爱洁净的类型。 杨阳卧室的房门半掩着,里面没有开灯。 室内窗帘掩映,光线有些昏暗。依凝从外面进来,视线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只闻到满屋子的酒气。 “姐姐,”虚弱的低唤响起,似乎带着委屈的泪意。 依凝看到杨阳躺在床边的沙发里,地板上扔着一堆的啤酒易拉罐。她忙快步走过去,嗔怪:“杨阳,你怎么喝这么多的酒!” 杨阳抬起头,狭长的凤目里泛着泪光,注视着依凝,微微哽咽道:“姐姐,我生病了!” 走过去,依凝俯身看着他,皱眉道:“怎么回事?” “我做了个梦!梦见姐姐结婚后再也不理我了!”杨阳伸手拉住她,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姐姐,你不要不理我!” “没有啊!”依凝在他的身边坐下,仔细端详着他,小心奕奕地问道:“你又受什么打击了?又失业了还是被色女欺负了或者又被房东坑了……” 杨阳坐起身,紧紧地抓着依凝的手,凤目里蓄含热泪珠。“姐姐,你真要嫁人了吗?” “……”原来是为这个!依凝哑然。 “这些天,我想你想到生病了!”杨阳突然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她,留恋难舍:“等你真得变成了别人的妻子,是不是再不来看我了?” “怎么会呢!”觉得这么抱在一起有些暧昧尴尬,依凝却不忍心推开他,因为他看起来如此无助惶惑。她仍然安慰道:“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真的!”杨阳像个天真的孩子,几句安慰的话就能把他哄到破泣为笑。“姐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真傻啊你!”依凝嗔怪地瞅着他,叹道:“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 “对我来说,见不到姐姐就是天大的事儿!”杨阳小声地说:“我怕姐姐以后不理我!好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唉!”依凝啼笑皆非,她推他一把,故意绷着脸,说:“去床上睡觉!” 杨阳听话地起身,可仍然没有松开她的手,央求道:“姐姐陪我一起睡!” “胡说八道什么呀!”依凝嗔道:“多大的人了,睡觉还要人陪!以后不许喝酒,我发现你喝了酒智商下降得更厉害,原本有十岁的智商,现在看只有五岁了!” 杨阳眨眨纤长卷翘的眼睫,萌萌的模样简直诱惑色女犯罪。 依凝差点想在他的腮帮上啃一口,忍住冲动,连声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怎么想非礼他呢? 不对,不是非礼!就像她看到一只可爱的小狗,萌萌的模样太可爱,她忍不住想抱起来亲一亲。 嗯,杨阳的小模样长得如此精致,又如此可爱,她就想亲亲他,除此之外真没有欲念。 这么一想,她豁然开朗,也不纠结,很干脆很大方地在他脸蛋上吻了口:“睡觉了!” 得到她的吻,杨阳真得阖上眼眸,嘴角露出满足的迷人微笑。几秒钟之后呼吸变得匀细,沉沉得酣睡。 看样子,他好几天没有睡安稳觉,真得很困乏。 给他盖好被子,依凝掩上房门,走出了卧室。 老外帅哥站在客厅里,见她出来,就上前问道:“杨怎么样?还在哭吗?” 囧,杨阳这么爱哭啊!依凝不但没有感觉讨厌,还觉得他更可爱了。“不哭了,他睡了!” “噢,那就好!这些天我要被他吵死了,动不动就哭着找姐姐!我以为他的姐姐是什么绝世美女呢,让他如此念念难忘!”老外帅哥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依凝,半晌,很不客气地告诉她:“其实,你长得还不如杨漂亮!” “……”这是实话,但实话很不中听!喂,老外帅哥,你讲话能不能含蓄些?既然是个中国通就应该懂得中国的优良传统——含蓄是美德! 老外帅哥汉语讲得很流利,可并没有领会到中国的传统精髓,他无视依凝的怒目而视,无辜地接道:“希望你能经常来看看杨,他可怜的样子让我都心软了!” “好吧,我会的!”依凝问道:“帅哥贵姓?” “我叫詹姆斯。雷格,是杨的朋友!” “请你多多照料杨阳,下次我来会给你带礼物!”依凝自来熟地想拍拍雷格的肩膀,但对方的身材太过高大,她惦起脚来有些搞笑,便改拍他的胳膊。 詹姆斯咧嘴一笑:“我等着你的礼物!” “……”这老外真不客气,好像永远都不会懂得什么叫含蓄! * 穆嫣在女装专柜试穿衣服,镜子里映出她烂若云霞的清丽面容,充满了幸福的娇羞。 “奕筠,你看我穿这件漂亮吗?”穆嫣转了个圈,向男子展示她的美丽。 陈奕筠正低首用手机发短信,听到穆嫣喊他,抬眸瞧了眼,淡然扯笑。 “说话啊!好看不好看?”穆嫣屏息静气地静待着心上人的夸赞。 以前,哪怕她穿一件地摊上淘来的牛仔裤,他都会对她毫不吝啬赞美。他觑向她时,那双深邃的眸子就像星空般瞬间灿闪。 这次,陈奕筠却觑着她邪肆撩唇,“你什么都不穿的时候最漂亮!” “你……”穆嫣的脸刷得红了,她见两位营业员掩嘴儿偷笑,不由很尴尬。“别胡说八道!” 陈奕筠见她沉下俏脸低叱,便不以为然地扬扬眉,继续低头玩手机。 穆嫣心里有些犯堵,她觉得陈奕筠对她冷淡了许多,爱搭不理的。买单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 她有钱买单,但他为什么连客气迁让一下都不肯?或者说,他认为她现在很独立,不需要他付钱? 这根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 记得以前,他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却总是倾尽所有为她买一件衣服。他说她这么美,当然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如今,他好像完全忘记了以前的话。就算和好如初,他们俩之间再也找不到曾经亲密无间的甜蜜感觉了。 穆嫣拎着服装袋,慢慢走近陈奕筠。他仍然低首玩着手机,似乎在发短信。 “你在跟谁发短信啊?”穆嫣问道。 陈奕筠抬起头,见她手里的服装袋,不着痕迹地转移开话题:“买单了?” “嗯。”穆嫣勉强挽唇。 “走,陪我逛逛!”陈奕筠大手揽上她的纤腰,向着男士饰品专柜走去。 某侈奢品的专柜前,陈奕筠看中了一款三件套的皮具,皮带、钱夹和领带夹,标价人民币二十七万! 穆嫣瞄了眼标签上的天文数字,从没把它跟自己联系在一起。 “你觉得怎么样?”陈奕筠拿起那款三件套,问穆嫣。 “挺好,”穆嫣说道。 “买下来送我!”陈奕筠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穆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什么意思?她仰首看着他,他的笑容琢磨不透。 “怎么?不舍得!”陈奕筠歪了歪脑袋。 凭着他现在的身家,这点钱对他来说算不上九牛一毛,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她全部家当的一半。 为什么,他要她买这么贵的东西送他?穆嫣茫然了。 “不舍得就算了!”陈奕筠将那款三件套放回原处。 营业员小姐哪里肯错过这桩买卖,连忙拉着穆嫣推销道:“小姐,你给你的先生买下来吧!这款三件套尊贵大气,非常符合他的身份和气质!他戴着这些东西,就会想起是您买给他的!” 穆嫣能说自己根本没有这么多的钱吗?“是挺不错的,不过……我们想再看看,如果没有其他合适的,再回来买这款!” “好吧!”营业员小姐甜甜地笑道:“欢迎你们快点回来哟!” * “什么?你要卖房子!”依凝正在试穿婚纱,接到穆嫣打来的电话,不由十分惊讶。 “上次胡大伟的房子托你买了个好价钱,这次也帮帮我吧!”穆嫣说道。 依凝连忙冲着形象设计师摆摆手,走到一边的藤编椅里坐下。“为什么突然要卖房子呢?” “我急着用钱!”穆嫣含糊地道:“别问那么多了,总之越快越好!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必须要在你结婚之前把钱给我打过来!” “啊?”依凝顿时感动不已:“穆嫣,你该不会想倾家荡产给我准备结婚礼物吧!咱们俩这么多年了还用得着那些物质的东西来证明交情吗!礼轻情义重,随便给我包个红包就行啦……” “求你办点事儿啰里八嗦,别说废话了,越快越好!”穆嫣不等依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嘁,这家伙!”依凝皱了皱鼻子,站起身嘟着嘴巴继续试穿婚纱。 据说这些婚纱全部是从法国聘请的知名设计师为她量身订做的,然后用飞机空运来,总之价格不可估量。 不过,老是穿穿脱脱得太麻烦,依凝有孕在身,觉得太劳累。 “不试了,我要休息!”依凝准备罢工。 “少奶奶,您再坚持一会儿,还有七件了!”形象设计师为了能化出最佳妆容,必须要在这堆几乎把人淹没的婚纱里面挑出最适合新娘子的! “七件?”依凝对形象设计师怒目而视,“我一件都不试了,明天再说吧!” 赶走了设计师,依凝刚想回楼上休息一会儿,凌琅回来了,还带来了彼得医生。 “凝凝,让彼得医生给你检查一下!”凌琅穿着淡灰色的休闲西装,愈发显得他挺拔的健躯犹如玉树临风。这个男人长着一副极好的骨架,不做模特简直浪费资源。 因为频繁地试穿婚纱又累又气的依凝,看到他英挺的身影时,憋屈和窝火顿时消散了大半。 不过,她还是嘟起嘴巴,问道:“怎么又要检查?” 凌琅走过来,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奶奶惦记着孩子发育情况,我让彼得医生整理出详细的资料给她传真过去!” “呃,”听说奶奶惦记着孩子,依凝小声地说:“你跟奶奶说,各项指标都挺好的!” “把检查的各项结果传真过去,让她自己看更放心!”凌琅说到这里,就指挥彼德医生:“你给她做检查!” 依凝有些不高兴,他总是自己决定事情都不问问她的意见。 彼得医生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把各项指标结果都传真出去,然后对凌琅说:“一切很正常!” 凌琅满意地微微颔首,走回到依凝的身边,看到她似乎有些疲惫,便握起她的纤手,体贴地问道:“累吗?” “有点儿!”依凝嘟起嘴巴,跟他诉苦:“形象设计师不停地让我换衣服,好烦哦!” 凌琅回首对管家说:“给这个设计师打电话,让他明天不必来了!” 依凝见自己的一句抱怨就让形象设计师弄丢了饭碗有些过意不去,便接道:“其实他也算尽职尽责,别辞退他,他也不容易!” “男设计师没有女设计师细心,我让人给你换个女的来!”凌琅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犀利的眼神觑着她,意味深长地接道:“看到你跟任何异性接触过密,爷都不爽!包括你的那个弟弟,让他小心点儿!”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没良心的男人 依凝怔了怔,待到回味过来凌琅话里警告的意思,不由沉下俏脸,怒道:“你敢让人欺负他,我跟你没完!” 凌琅微微眯起眼眸,嘴角勾起阴魅的弧度,语气低柔到不可思议:“看到你这么积极地维护另一个男人,爷真高兴!” 依凝知道这个家伙每当生气的时候就喜欢阴阳怪气地说些反话,她当然不会认为他真得很高兴!“杨阳是个孩子呢,你别老是吃些不相干的飞醋!” “他未成年?”凌琅扬眉问她。〔。 !。 “成年了,不过……在我眼里心里他就是个孩子!”依凝抱起双臂,无奈地道:“喂,男人请大度些,别像女人一样麻烦!” 居然说他像女人一样麻烦!凌琅气极反笑:“顾依凝,你想召牛郎玩,我都纵容你,还不知足!” 好吧,他一语切成要害!不过……“我只是跟你说气话而已,我玩那些牛郎了吗?” 废话,她要真敢,他不介意让她见识下什么叫血肉横飞,让她这辈子对牛郎免疫。 “给你一次警告,离那个叫杨阳的小子远一点儿!爷的忍耐性有限度,别惹怒我!”凌琅说完,转身离开。 依凝气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什么臭狼嘛,这么小心眼还爱吃醋! * 收到依凝发来的短信,说卖房子的钱已经划入卡里。 穆嫣去查询了余额,果然钱额已经到帐。 卖了房子再贷款买新房子,然后又卖。这几番倒卖,如果不是依凝替她出面,恐怕想不赔钱都困难。 好歹保住了本钱,穆嫣捏着薄薄的卡,想到自己准备把卡里的钱用来给男人买奢侈品,这个做法到底有多么疯狂。 “穆嫣,你到底准备做什么呀?卖房子的钱不能乱花,也千万别买股票!”依凝实在想不通穆嫣如此十万火急地卖房子到底什么地方需要用钱。 开始她还以为穆嫣要给她准备结婚礼物,再一想觉得不对。她跟穆嫣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了解,况且她又不急着用钱,穆嫣怎么可能卖掉房子给她买结婚礼物呢! “我不买股票!”穆嫣听到依凝的细心叮嘱,心里划过一抹苦涩。如果她说,她准备用这钱去给男人买三件套的皮具,依凝会不会认为她疯了? 从她重新跟陈奕筠在一起,就像得绝症的人获得了新生!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像生命一样重要,她绝不能再失去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开画廊?办画展?出画册?……”依凝猜测了一些可能用钱的地方,随即又悄声给穆嫣支招:“傻瓜,你现在跟陈奕筠谈恋爱,让他帮你啊!” 穆嫣勉强答道:“不用!我有钱呢,不用他……好了,没事我挂电话了!” 挂断电话,她默默地出了一会子神,就起身下楼,驱车去了商场。 来到上次看过的皮具专柜,那位营业员小姐还认得她,见到她就热情洋溢地微笑:“您好女士!” “这款皮具,给我包起来!”穆嫣指着那套皮具说道。 “好的!”营业员小姐喜不自禁,赶紧把皮具做了精美的包装,然后开票。 弄妥了一切,穆嫣将卡划下去,二十七万便顺水流走。 呵,原来有一天她也能眼睛不眨地一掷万金,却是为了那个名叫陈奕筠的男人。 买上礼物,她便准备去找陈奕筠。 匆匆离开商场,走到停车区,她刚准备上车,就见胡大伟搂着个妖娆的艳妆女子站在她的车前等着她。 一怔,穆嫣停住脚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贱女人!”胡大伟开口就骂:“手里拿的什么?” 穆嫣退后一步,冷声道:“管你什么事!” “给男人买的!”胡大伟一看就眼红不止,不禁更加愤怒:“这么贵的皮具……你他妈的倒贴野男人倒很大方!” “我不想跟你废话,滚开!”穆嫣不想跟胡大伟吵,在她看来,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唇舌。 那个妖娆的艳妆女子瞅着穆嫣,酸溜溜地开口了:“买这么贵的皮具,富婆哦!大伟的伤势还没好,正需要用钱呢,你居然把钱贴给小白脸,真不要脸呐!” 穆嫣冷觑向妖艳的女子,淡淡地问道:“你是哪来的苍蝇?” “啊,大伟,她骂我苍蝇!”妖艳女子好像很脆弱的样子,双手捂面哭闹起来。 胡大伟边安慰她,边指着穆嫣叫骂:“臭贱货,我饶不了你!” 穆嫣没理睬他,绕过他的时候像绕过一只垃圾筒,只差捏着鼻子。 打开车门,她想上车,胡大伟不依不饶地跟过来,拉扯着她继续叫骂。“你哪来的钱?哪来的钱?还不是老子给你的!你拿着倒贴野男人……妈的,以为陈奕筠希罕这点儿东西?他该扔你的还是会像扔破鞋一样毫不犹豫!” 穆嫣用力推他一把,胡大伟毕竟手术后还未痊愈,竟然被她推倒在地。 “大伟!你怎么样?天呐,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呐……”妖娆女子惊叫着扶起胡大伟。 顾不上分辩什么,穆嫣赶紧钻进车里,反锁上车门。她发动开车,见胡大伟又骂骂咧咧满脸凶色地追过来,她便加快速度驱车离开,将那两个人扔在后面。 * 被胡大伟闹了一场,穆嫣的心情更糟糕。 等她驱车赶到陈奕筠的地产公司,天近晌午。 早餐没有吃,现在头晕眼花的,她实在没有力气上楼。干脆坐在车里用手机拨通了陈奕筠的私人号码。 “奕筠……是我。中午我请你吃饭,肯赏脸吧!……没时间?”穆嫣怔了怔,她专程赶来找他,居然遭到拒绝,心里更不是滋味。 “中午我跟客户约好了一起吃饭!这样吧,晚上我请你!”陈奕筠的语气有些匆忙,不等穆嫣说什么,他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穆嫣呆了好久。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是无知少女,当然有所察觉,只是心里仍然不愿承认而已。 她不相信,跟陈奕筠复合后仅仅不到一个月,他就腻烦了她! 伏首在方向盘上,泪水不知不觉地渗出。呜咽哽在喉咙里,孱弱的娇躯颤抖着,孤独无助。 “咳、咳咳……”极度压抑的悲伤情绪之下,她干咳的老毛病又犯了。 手机铃响,她茫然抬头,觑向屏幕,见是依凝打来的。 摁了拒接,她拿起买好的皮具下车。 她不能再忍受下去,必须马上见到陈奕筠,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想怎么样! * 穆嫣去过陈奕筠的办公室,所以这次她没有找任何人,而是径直乘电梯上到楼层,找到总裁办公室的位置。 房门虚掩,轻轻一推就开了。穆嫣走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陈奕筠坐在真皮沙发里,怀里搂着个衣衫半退的女子,两个人应该正在亲热,被突然闯入的穆嫣打扰了兴致。 双双转过头,见到僵立在门口的穆嫣,陈奕筠连忙推开怀里的女子,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对穆嫣勾唇:“来之前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 穆嫣继续失声,因为她根本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那女子整理好衣衫,抬起头,怏怏不快地注视着闯入者。 穆嫣认出她就是陈奕筠的前女友刘琳。 “你走吧!”陈奕筠对刘琳说。 刘琳撅着红唇,满脸的不情愿。但她又不敢违抗陈奕筠的命令,就踩着高跟鞋悻然地走向门口,跟穆嫣擦肩而过时,她就势狠狠地撞了她一下。 穆嫣一个踉跄,伸手扶住门框才免于跌倒。待到重新站稳,刘琳早就没了踪影。 陈奕筠缓步走过来,觑着脸色苍白的穆嫣,似乎意识到她生气了,便像征性地解释了一句:“她主动来找我的!” 穆嫣气得说不出话,只能怨怼地瞪他。 俊脸讪讪地,他移开目光,看到了她手里拿的皮具,便伸手接过来,顿时乐了:“真给我买来了?呵,你倒舍得!” “陈奕筠!”穆嫣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嘶声低喊:“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陈奕筠见她见变脸,也敛了笑,似乎有些不耐烦:“刚才跟你解释过了,是她主动来找我的!” “你为什么让她进来?为什么还跟她纠缠不清……”穆嫣气得浑身直哆嗦,她抬起手臂,想甩他一记耳光,却在他冷冽的注视下僵住。 “我没想跟她纠缠,是她跑来纠缠我!”陈奕筠也生气了,他随手将皮具丢到一边,冷冷地道:“你要无理取闹,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 “……”这说得是人话吗?忿慨之下,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穆嫣伤心到极点,她转身意欲离开。 “穆嫣!”陈奕筠喊了她一声。 她当然不会理睬,继续大步向外面走去。原以为他会追上来拉住她,可他只是又在后面喊了两声,并没有追出来。 脚步加快,她逃一般地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 杨阳腾出了房子,依凝就雇钟点工把房子重新收拾打扫了一遍,置买了家具和必需品,再通知老妈搬家。 “不是说房子租出去至少半年吗?这怎么又要我搬家?”顾妈妈不解地问道。 “房客因为私人原因突然决定搬走,我有什么办法呢!”依凝随口扯道。 不管怎么样,房子腾出来了,当然还是搬过去合适,至少婚礼期间,家里的亲朋好友来贺,在大房子里招待比较宽敞些。 一切准备妥当,选了个好日子,正式搬家。 乔迁之喜,当然要好好庆贺一番。 顾妈妈下厨房忙活了一顿丰盛的午宴,早早地打电话通知两个女儿和两个女婿必须回家吃饭。 依凝是个闲人,早早就来了,凌琅答应中午开饭前一定到家,顾欣妍和贺江南也说下班后就一起回新家看看。 顾家二老在厨房里忙活着,乐在其中。依凝因为是孕妇,格外照顾,连捣蒜泥这样的活儿都不用她做,她乐得清闲,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依凝!”顾妈妈在厨房里喊道。 “哎,干嘛?要我捣蒜泥还是剥蒜瓣?”依凝问道。 “不用你干活!给穆嫣打个电话,中午带她的男朋友来家里吃饭,人多热闹些!” 顾妈妈听老伴说穆嫣谈了个英俊多金的男友,小伙子还算不错(虽然比女婿琅琅还差了那么一点点),那天说要到他们家里吃饭,结果因为忙应酬没有来。 这次正好一家人吃团圆饭,她想见见穆嫣的男友! 顾妈妈一直牵挂着这个侄女,就算有些怨忿当初穆嫣的前夫气死了自己的弟弟,不过事情过了这么久,穆嫣早就跟胡大伟离了婚,也就平息了怒气。 这个侄女性子淡漠,近乎孤僻,又执拗得很,她拿她真没办法。好在这两年随着事业的成功,人开朗了些,听说穆嫣有了不错的男友,顾妈妈就惦记着亲自见见小伙子。 依凝在外面应道:“知道了!” 放下手里的瓜子,依凝提起身边的电话,给穆嫣拨电话。 响了很久,没接,她再拨。这次总算接通了。 “喂,哪位?”穆嫣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没睡醒似的。 “是我呢!”依凝像平时一样叽叽喳喳,悦愉的声音找不到丝毫的阴霾。“穆嫣,中午带着陈奕筠来我家吃饭吧!是新房子呢,上次我跟你说过地址,如果不知道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我不过去了!”穆嫣有气无力的声音:“大姨妈来了,肚子疼浑身没有力气!” “唉,这么巧!”依凝遗憾地道:“那就改天吧!” * 穆嫣驾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着,泪水肆虐,淹没了视线。 刹车声,叫骂声不绝于耳,她知道再勉强行驶下去肯定会出事故。 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她掩面痛哭。 刚刚绽放的光芒又被阴云蒙蔽,她不知道生命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和把握。 陈奕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他不再爱她了吗?既然不爱,何苦再来招惹她!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给了她希望再失望,这远比绝望更加可怕。 哭泣时,隐约听到有人在敲窗玻璃,她充耳不闻。这不是停车的地方,肯定会有人来干涉,但她就想任性一回,偏不理! 直到哭够了,她抬起头,扯了张纸巾揩净泪水,重新发动开车,却看到前面玻璃上贴了一张罚单。 刚才敲玻璃警告她的应该是交警,她不理,所以人家就不客气地给贴了张罚单。 嘴角掠起苦笑,她摇摇头,满心的悲凉。 * 大房子宽敞明亮,跟以前的蜗居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家具全部换新,坐在敞亮的客厅里,似乎连呼吸都令人愉快不已。 “我们家的房子好漂亮哦!”顾欣妍赞叹地道。 “喜欢的话,跟江南商量一下,结婚后让他入赘我们家吧,天天住在这里,妈给你们做饭吃!”顾妈妈好心情地开玩笑。 她当然知道贺江南不可能入赘,偏偏就喜欢逗逗他们。转眼间孩子们都长大了,即将成家立业,真舍不得他们离开是真的! 顾欣妍羞涩地垂下螓首,说:“不知道江南家的长辈会不会同意。” 贺江南只是尴尬地笑笑,他短期内没有打算结婚,此时顾家母女的对话却好像在套问他婚期似的,干脆保持沉默。 “等休了长假,你们俩回去问问江南家的长辈,如果有意入赘,妈妈为你们筹办婚礼,如果不舍得他入赘,在他的老家结婚,婚后在临江买房子也行!”顾妈妈筹划着以后的安排,接道:“婚房最好选在附近,回家吃饭也方便些!” 无论顾妈妈说什么,贺江南都报以儒雅的微笑,不置可否。 依凝给凌琅挟了块红烧安康鱼,凌琅淡淡地扫她一眼,她俏皮地咧嘴儿笑。 知道凌琅不吃辣,她就故意整他。吃着红油汪汪的安康鱼,她边吸气边说:“真好吃,狼狼快吃啊!” 作为回报,凌琅丢到她的餐碟里一块八角大料,“你吃吧!” nnd,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小气。还在记恨着杨阳的事情呢,不就跟他吵了几句嘛,她有交友的自由,他凭什么横加干涉。 看人家江南对待欣妍多么温柔,从没见他对她发过脾气,老老实实地埋首吃饭,无论老妈在他耳边如何天雷滚滚,他都稳坐泰山,毫不变色。 依凝扭过头,不再理睬凌琅,闷闷地戳着碟子里的鱼头。该死的凌狼,再跟我较劲,打扁你的狗头! 顾妈妈乐呵呵地看着一双小儿女打情骂俏,就对凌琅说:“凝凝脾气有点儿倔,孕妇嘛,情绪反常理解些。” “妈放心,我没怪她。”凌琅温和地道。 “这孩子,让妈不疼爱都不行!”顾妈妈给乖女婿挟了根鸡腿,说:“这是妈托人买的沂蒙山小笨鸡,很有名的,你尝尝!” 凌琅浅尝辄止,微微颔首赞道:“很美味!” 其实他不喜欢吃肉,包括一切肉类,吃到嘴里只觉恶心反胃。 “妈,他不喜欢吃肉!”依凝可以故意整他,却不想让他在老妈面前有苦难言。 “啊?这孩子怎么早不说!”顾妈妈拿了新餐碟把凌琅面前的碟子换掉,再给他挟了许多海鲜。弄妥当了,顾妈妈对女婿打趣道:“凝凝嘴巴硬,其实还是向着你呢!” 凌琅嘴角微扬,星眸浮起一抹暖意。 顾爸爸则惦记着装修的事情,对老伴商量道:“赶紧找家信誉好的装潢公司,给我们还没出生的外孙儿收拾出小卧室!” “对对!”顾妈妈连连点头,赞同道:“这是正事,下午我就去打听哪家装潢公司用料最环保。等小外孙儿生下来,凝凝和琅琅得搬回来住才好呢!我帮着照料小孩子,保姆月嫂虽然好,总归是外人,哪有自家人细心体贴……” 凌琅打断顾妈妈的话,说:“妈不必为这事忙,宝宝出世后不在临江生活!” “什么?”依凝惊讶地抢先问道:“宝宝不在临江生活?那去哪儿?” “奶奶会派人接他!”凌琅面对顾家人诧异不解的目光,淡定地解释道:“这个孩子将跟随奶奶一起生活!” 这下子,顾妈妈也哑然了。依凝则忿然无比,怒道:“凌琅,这件事情你跟我商量过吗?为什么我丝毫都没知情,你一个人就决定了!” “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凌琅的目光有些冷,淡淡地道:“凌家所有的子孙都需要回老家由凌家人来抚养,等满十六周岁才有权利选择自己生活的地点和方式!” 顾家人面面相窥,贺江南也觉得有些意外,不由将目光转向依凝。 依凝先惊后怒,大怒:“我不允许!我的孩子我作主,凭什么送回你的老家?你的老家在哪里?这个规定是谁定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射向凌琅,他蹙起俊眉,面露不耐之色。放下筷子,他没有再看依凝,而是对顾家二老鞠了鞠身,说:“多谢爸妈的款待,我吃饱了!”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情形,不由让顾家人想起他向依凝求婚的时候,就是这么笃定牛叉。那次,他说依凝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乖乖等着做新嫁娘,另一条路就是逃得远远的别被他逮到。 看来,这次他的潜台词就是:生下的孩子只能由他决定安排成长的地点,否则依凝就带球逃得远远的别被他逮到! “哐啷!”依凝冲着凌琅的去向摔了只餐碟,嚷道:“去死吧!你这只霸道自大的臭狼、沙文猪!” * 穆嫣失魂落魄地回到租住的房子,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一只大手探过来抓住她的手腕,不等她惊呼出声就将她拽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让她压下差点儿脱口而出的尖叫,穆嫣在男子的怀抱里无声地挣扎。 泪水再次流下,她泣不成声。 “都跟你解释过了,是她主动来找我的!”陈奕筠轻易地就制服了她,将她搂在胸前,轻轻抚摸着她的臂膀,安慰道:“别哭了,是我不好!” 穆嫣哭得更厉害,半晌,她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庞,哽咽道:“你变了!” 陈奕筠沉默了一会儿,黯然道:“我们都变了!” 这话让穆嫣更加悲怆,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闹!”陈奕筠将她拦腰抱起,说:“去我那里!” “不要!”穆嫣这样喊着,却无力再挣扎。即使挣扎,她的力气对他来说也微不足道。 * 穆嫣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躺在宾馆的大床上,陈奕筠正在她的身上兴味盎然地抚弄。 “别碰我!”穆嫣用力地推开他,越发觉得眼前的男子如此陌生。“奕筠,你变了!” “到底有完没完呢!”陈奕筠的兴致被打断,顿时有些恼火。 她掩面哭泣,无力而惶惑。 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那个深情温柔的少年去哪里了?现在的陈奕筠是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像风一样不可捉摸,她要如何去把握? “算了,弄得好像强(蟹)奸一样,扫兴!”陈奕筠起身,背对着她穿衣服。 心,已经麻痛到失去知觉。 她惊愕地看着这个刚刚跟她肌肤之亲的男人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砰!”摔上的房门震回了她神游的思绪,她只觉万念俱灰。 * 衣衫不整地出了宾馆,穆嫣只觉得无比憎恨自己。为什么如此廉价?曾经骄傲的她去了哪里? 灵魂不知去向,徒留一具躯壳,行尸走肉地穿行,繁华的都市在她眼里像寂寞的空城,没有任何留恋和温暖。 房子卖了,半辈子的积蓄买了皮具用来取悦那个男人,换的结果只是自取其辱。 一个人在路边徘徊,她像丧失了方向感的候鸟,找不到迁徙的路线。 豪华的跑车无声无息地贴着她停下,在她茫然的目光注视下,男子将一样物件丢到她的脚边。“还给你!” 她低首望去,半晌认出那是她买给他的皮具,还没有拆封。 “我真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他有些不耐之色,道:“跟你相处很累!” 是吗?她哑然失笑,那是绝望到骨头里的悲凉。“陈奕筠,你在报复我对不对?” 喧闹的街头,车水马龙,穆嫣嘶声裂肺的喊叫传出很远很远。 “随便你怎么想!”陈奕筠俊面冷沉,道:“男欢女爱,你情我愿,难道我强迫你了?” “……”犀利的语言像尖刀无情地扎进她的心窝,她捂住胸口,痛苦地摇首。 “你送的东西还给你!”陈奕筠漠然地觑着她,冷声道:“别一副吃亏上当的怨妇模样,我们两不相欠!” “轰!”车子闪电般奔窜出去,力道之猛差点儿刮倒她。踉跄几步,她勉强站稳身子,却一脚踏在皮具上。 丢弃的皮具像垃圾一样被踩在脚底,她一颤,连忙弯腰捡起来! 转过身,却看到胡大伟搂着那个妖艳的女子拦住去路。 胡大伟面色不善,妖艳女子目露挑衅。 穆嫣实在没有力气跟这两个人周旋,她想避开他们。 胡大伟逼近前,他一把抓住她。“贱女人,把两个孩子还给我,我不管你去跟野男人厮混,把两个孩子还给我!” “放开我!”穆嫣想推开他,眼前发黑,阵阵头晕。 胡大伟揪着她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她两记耳光。“贱女人,老子打死你!” 妖艳女子在旁边惊叫:“别打了,有人来了!” 穆嫣被推倒在地上,手里的皮具掉落旁边,胡大伟捡起来吐了口唾沫丢进了垃圾筒。“为野男人花钱你真舍得!妈的,什么时候给老子买过这么贵的皮具!” 嘴里骂骂咧咧的,胡大伟又把倒地的穆嫣踢了几脚。他喘着粗气,搂过靠近前的妖艳女子,炫耀道:“看到了吧?她比你年轻漂亮,老子艳福不断,离了你找更好的!” 穆嫣挣扎着爬起身,没有再看胡大伟,也没有力气和心情跟他争吵。她拖着伤痛的身子,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 因为跟凌琅闹得不欢而散,依凝决定长住娘家不回去了,以示抗议对某人的独断专行。 凌琅没来接她,只是派人送来了婚礼所需的部分物品。 顾妈妈劝导女儿:“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你们都年轻气盛,为了点儿屁大的事情也能闹得不可开交!孩子还没出生呢,居然为这事闹翻脸,说出来真是大笑话!” “我气他那态度,根本没有把我看在眼里!”依凝闷闷不乐,嘟着嘴巴:“决定事情居然都不跟我商量!” “等孩子出生再商量也不迟!他的奶奶我见过,是个通情达理的老人,怎么可能不讲道理地把孩子带走呢!”顾妈妈安慰女儿:“别把这点儿小事情放在心上,没事的!” 其实依凝也没把这事看得多严重,只是恼恨凌琅的态度。“等孩子出生,我就回家坐月子,偏不去他那里!” “等出了月子再回来,妈帮着照顾孩子!” 娘俩商量着孩子出生后的种种事情,很快就把凌琅说的话抛到了脑后。 凌琅对依凝宠爱有加,从没做过令她伤心的事情。既使两人偶尔吵架,都是依凝闹得凶些。 等孩子出生,那是全家人的心头肉,怎么舍得把孩子送走呢?别说依凝不答应,就是凌琅本人也不舍得跟孩子骨肉分离吧! * 婚礼将近,凌琅没有来接依凝,顾家人倒也没介意。 几乎每天都有人送来结婚的物品,涉及到婚礼前夕需要的种种物件,都不用顾家人费钱费力,凌琅全部包揽。 “凌狼这孩子的心思真细腻周到,让人挑不出任何的不足之处!凝凝,你该跟他学学,别太小家子气!”提起女婿,顾妈妈满脸笑容,既使那日短暂的不愉快也丝毫不妨碍她对女婿的喜爱。 “妈,你怎么帮着外人说我小家子气,是不是我亲妈呢!”其实依凝的怒气早消了,她思念着凌琅,又不好意思主动给他打电话。 “不是亲生的!”顾妈妈板着脸告诉女儿:“你是我抱养的!” “……”摊上这样的妈妈,她有啥办法。突然发现,就算面对凌琅偶尔发作的大男子主义,也比面对暴君老妈更令她愉快。 * 从那天去看过杨阳,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依凝有心想再去看看他,却忌惮着凌琅的警告。 看来她的内心深处有些怕他!不禁觉得好笑,她怎么会怕他!从认识他到现在,他对她宠爱有余威慑不足,她横蛮无理,他都包容她,哪怕她嚷着要找牛郎他都顺着她的性子胡闹,从没有对她假以辞色。 可当他说让杨阳离她远一些,她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还真把他的警告听进去了。 哼,霸道自大又独断专横的狼! 依凝拨通了杨阳的手机,得到的回信却是关机。 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无缘无故的,杨阳的手机不可能关机。 过了一会儿,她再拨,仍然关机。 悄悄地出了门,她决定亲自去看望杨阳。 如果搁以前她也许会主动跟凌琅打声招呼,如今闹冷战,她便懒得理睬他。 走到楼下,她正准备去开车,突然从旁边跳出个人来。 “顾宁,你tmd还在骚!”一个粗声粗气的嗓门夸张地喊道。 依凝后退一步,定睛瞧去,见来人竟然是鲍老大。 尽管独身一人面对死敌,依凝仍然没有半分紧张。她仰起脸,嘴角挽起俏皮的笑,戏弄道:“鲍哥,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被垃圾淹了没爬出来呢!” 想起那日被吊在楼外,顾依凝手握遥控器尽情地作弄自己,最后被扔进垃圾筒落得跟垃圾为伍的下场,鲍老大就羞忿欲绝。“臭小子,早晚落在我的手里,看不弄死你!” “你跑来找我该不会就为了对我发狠吧!”依凝还有事情要做,没闲情陪鲍老大废话。 鲍老大这才想起正事,忙掏出两份当地的报纸,塞给依凝,得意地说:“最近报纸上的头条新闻,你看过没?” 什么头条新闻?跟她有关系吗?依凝不以为然地瞅了瞅,这两张是本城的早报和晚报,头条醒目位置都刊登着相同的消息:丹麦的vi王妃下塌临江星级酒店,临江市府领导人热情接待。 与头条新闻相搭配的是vi王妃的正侧面玉照,她是华裔,拥有一头美丽的长卷发,既使一张照片都美得惊心动魄。 “不错啊,美丽加高贵,完美的女人!”依凝素来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包括美人。也许,她永远都想不到这位尊贵美丽的王妃能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vi王妃跟你相比怎么样?”鲍老大得意地咧嘴笑起来,“你这只丑小鸭能跟白天鹅相比?” “你在说什么?”依凝觉得鲍老大的智商更加有问题了。“喂,老鲍,是不是那天被倒挂在楼外一整夜,脑子充血时间过久,缺氧症状到现在还没缓解!” 提起那天的羞辱,鲍老大就心有余悸,他不再跟依凝争论,而是后退一步,用双手夸张地比划着,嘴里念叨:“魔镜魔镜你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神神叨叨地有病啊!”依凝捏起粉拳恐吓:“没事从疯人院里跑出来吓人,踩死你!” 赶跑了鲍老大,依凝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儿蹊跷,但她并不认为有继续追根究底的必要。再瞅了眼手里的报纸,照片上的美人如玉,不过,再美跟她有何关系? 人家是尊贵的王妃,她是平凡的警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报纸拿在手里碍事,她打算丢进附近的垃圾筒。 这时手机又开始轻轻地哼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般美丽。因为我,生而为爱痴迷……” 依凝拿出手机,见上面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来自b市。怔了怔,在b市她只有两个仇人,分别是谢子晋和鲍老大。 鲍老大刚刚离开,难道是谢子晋打给她的? “……多少爱情正甜蜜,多少童话在凋零,然而我始终相信,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 百思不得其解,她摁下了接听键。 阴柔的语调,阴恻恻的语气,果然是谢子晋的声音:“小妞儿,还记得哥哥吗?” 依凝恶心得够呛:“我刚吃过饭呢,你别害我吐出来!有话快说,有p快放,姐没时间陪你磨唧!” 先是鲍老大神神叨叨地故弄玄虚,谢子晋又亲自打来电话,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卷土重来了。 兵来将拦,水来土掩,她不害怕! “哈,火辣辣的小女警,哥哥喜欢!”谢子晋怪笑一声,接道:“看过老鲍给你的报纸了吧?” “再不扯正题,姐要挂电话了!”依凝兴趣缺缺,实在想不出报纸上的新闻跟她有何干系。 “都说vi王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我建议你有时间去她下塌的云海大酒店瞧瞧,她究竟有多么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自惭形秽!”谢子晋似乎也怕她挂电话,连忙加快语气。 “神经病呐,王妃再美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自惭形秽?”依凝对这方面完全没有触动,“我又没想要去跟她竞争天下第一美人的桂冠!” “你怎么这么蠢呢,跟你说话真费劲!”终于,谢子晋失去了耐性,这个小女警冥顽不灵,简直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看来旁敲侧击她是听不懂了,他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笨蛋!这个女人是凌琅的初恋,也是他最爱的女人!现在怎么样?自惭形秽了吧!” 依凝目瞪口呆了!不会吧,凌琅的初恋竟然是丹麦的王妃! “哈哈,难过到说不出话来了!”谢子晋见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不由十分得意。“凌琅对vi王妃念念不忘,以至于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你,不过是他选来生孩子的工具!一旦孩子平安落地,你就会被他打入冷宫,连正眼都不会瞧你!” “……” “怎么样?害怕了吧?”谢子晋哈哈大笑:“让老鲍接你过来,哥哥帮你出谋划策对付凌琅这个没良心的男人!”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天下第二美人 许久,依凝都没从震惊醒过来。∑。 .# 她并不相信谢子晋说的话,或者说并不完全相信。但是,谢子晋说她只是凌琅选择的生孩子工具,她还真有些半信半疑。 以前她就怀疑过自己在凌琅心里的位置,不过凌琅对她的宠溺和纵容让她慢慢打消疑虑,毕竟他没有必要煞费苦心地算计她。就算是生孩子的工具,只要他愿意,数不清的女人趋之若鹜甘愿做这种工具,他有必要大费周折地算计她吗? 她是警察,给罪犯定罪前得先找到合理的犯罪动机。她的确没有让凌琅非利用不可的动机,所以她认为凌琅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就算不爱,起码他喜欢她! 孩子还没有出生,他们俩就为孩子以后的生活和安排吵得不欢而散。尽管老妈一个劲地劝解,她也在反复宽慰自己,只是小两口平常的绊嘴儿而已,他不可能不管她的意愿,强行将孩子送走。 但是,不知为何,内心深处隐隐有种莫名的恐怖:假如凌琅不爱她,只是把她当成结婚生子的工具,她岂不是很悲哀? 今天,经过谢子晋的话证实,凌琅果然有过深爱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贵为丹麦王室的王妃。 凌琅说过,他可以给她一切,唯独给不了她可笑的爱情。 凡是认为爱情可笑的人,肯定被爱情伤得不轻。 美丽尊贵的王妃,当初是如何抛弃凌琅嫁入丹麦王室?这些秘密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吧! 不知什么时候,电话被挂断了,只有嘟嘟的短促忙音。她呆立在当场,天塌地陷的感觉。 鲍老大开着辆黑色的商务车凑近过来,满脸狞笑:“臭小子,上车吧!” 她当然不会上车,冲着鲍老大威胁性地捏起拳头,“滚,再不滚,我让你爬回垃圾堆!” 威胁很奏效,这次,鲍老大骂骂咧咧地很快就溜走了。 * 开始打算去看杨阳,因为鲍老大和谢子晋的搅合,依凝没了心思,便中途改道前往云海大酒店。 传说中世界上最美的王妃,究竟有多么美?她真是凌琅的初恋?这次来临江到底有什么目的? 怀着诸多疑问,依凝驱车到了云海大酒店。好在云海酒店的执行总裁邵杰是凌琅的故交,有这层关系,她很荣幸地得到邵杰的亲自招待。 “什么香风把弟妹刮到我这里?”邵杰皮肤黝黑,狂野性感,充满了男性的阳刚魅力。见到依凝,俊脸上堆满了友好的笑容。 依凝对他牵了牵嘴角,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跟你打听个人儿!” “谁啊?”邵杰抽出香烟,刚要点燃,省起什么,礼貌地问道:“抽根烟可以吗?” “我怀孕了。”依凝告诉他。 “好吧。”邵杰只好收起香烟,耸耸肩膀。 “最近你的酒店里住进了一位从国外来的贵客,我想……见见她!” “我的酒店每天都会住进数不清的贵客,你说的是哪位?” “弗德里克王妃!” 邵杰扬眉,恍然道:“没错,她昨天下塌云海酒店,本地的晨报晚报都有头条刊登报道。” “我方便见见她吗?”依凝怕邵杰拒绝,便双手握在胸前,萌萌地央求:“拜托了,邵大帅哥!在我认识的帅哥里面数您老最帅了,我就想看看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弗德里克王妃能不能配上您老人家!” “咳!”邵杰被呛到了,滴汗道:“弟妹过奖了!弗德里克王妃怎么能看上我呢?她的丈夫是丹麦王室的王子弗德里克王子!” 依凝心里一动,问道:“她的王子丈夫怎么没陪同前来?” 如果夫妻双双来临江,媒体不可能只报道王妃一人,丹麦王子的身份更加尊贵。 瞬间,依凝就在脑海里迅速yy了一个好马喜吃回头草的狗血爱情故事: 弗德里克王妃婚后不幸福,她日日夜夜地思念曾经的初恋情人凌琅,终于有一天,她再也忍受不了相思之苦,不惜远涉万里回国寻找当年的初恋! 也许,王妃还不知道初恋情人凌琅婚期临近,还想着跟他重修旧好呢! 这么一想,依凝顿觉鸭梨山大!她还有她腹中的胎儿在美艳不可方物的弗德里克王妃面前的确不堪一击,凌琅见到昔日的初恋情人会不会旧情复发,像着了火的老房子一发不可收拾…… 哪知道邵杰的回答瞬间就推翻了她的狗血yy,他告诉她:“两年前,弗德里克王子在车祸中瘫痪,王妃为了帮助他治疗康复,两年来几乎走遍了全球,到处寻医问药,想让王子重新站起来!” 原来如此!依凝顿时吁出一口气!人吓人,吓死人!该死的谢子晋,该死的鲍老大,没事喜欢编故事吓她,再见到鲍老大,她铁定饶不了他!至于谢子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发誓要让他比鲍老大惨十倍! * 王妃的行程保密,王妃的居处也保密,并非任何人想见就能见的。 就算依凝向邵杰讨问出弗德里克王妃下塌的总统套房地址,门口有侍卫兵守护,她也不可能接近。 罢了,有什么好紧张的!依凝潇洒地一甩头发,转身离去。 什么初恋,什么王妃,什么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那些跟她有何关系?反正即将嫁给凌琅的女人是她顾依凝,搞清楚这点就足够了! * 来到杨阳租住的公寓,她敲响了房门。 跟上次一样,来开门还是那个外国帅哥詹姆斯。雷格。 “hi,帅哥,我来找杨阳!”依凝对雷格绽一个大大的笑脸。 无论她笑得有多么灿烂,雷格都面无表情:“杨阳不在!” “嗯?他去哪儿了?”依凝怀疑地向门里面张望。 “搬走了!”雷格好像怕她会擅自闯入,赶紧用高大的身躯将门口堵了个严实。 “搬到哪里去了?”对于雷格防贼似的行为,依凝很忿然。 “不知道!”雷格告诉她:“杨阳说要去赚钱,等他攒够钱回来还给你!” “……” * 这个小子,到底去了哪里! 依凝闷闷不乐,很为杨阳担心。她觉得杨阳太稚嫩,在哪里都容易受欺负,真得很不放心。 独自坐在路边,她双手托腮,凝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莫名的忧伤情绪包围了她。 突然,她失笑了。杨阳又不是小孩子,他从小来临江打拼,没有她的照顾,他不是也照样长到这么大了吗?她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保护他,他需要自己去历练成长,才能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啊! 他离开的时候托雷格转告她的话更加令她欣慰,他说要去赚足够的钱,将来回来还给她。说明,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孩! 相信,用不了几年,蜕变成熟后的杨阳将会以崭新的面貌回来见她。 这么一想,心情豁然开朗,莫名的忧伤情绪一扫而空。 依凝拿出手机,拨通了凌琅的号码:“喂,狼狼,在哪儿?中午请我吃饭吧!” 她并不是个矫情的女子,爽直痛快,拿得起就放得下。 跟凌琅的争吵此时觉得微不足道,她不想为这么点儿p大的事儿一直跟他僵持下去。 不就先开口嘛,没什么大不了,她不想再纠结。 大概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倒让电话那端的男人沉默了半晌。 “喂,怎么不说话?这么小气啊,吵了一架而已,请我吃顿饭都不行?……好吧,好吧,”依凝很大方地说:“我请你好了,赏脸吧?” 这次,男子的反应更奇怪。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依凝并没有失望,而是微微抿嘴儿笑起来。 没有挪地儿,她稳稳地坐在路边,等着男子的到来。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笃定,就确信他能过来找她!果然,凌琅每次都没有让她失望,十分钟之后,他的豪华跑车驶到了她的跟前。 依凝仰着小脸,乌亮漆黑的大眼睛萌动着笑意,灿烂的阳光下,她的微笑足以让他砰然心动。 “小傻瓜,坐在这里傻笑什么!”凌琅摇摇头,走过去俯下英挺的身躯,伸手将她拉起来。“马路上尘土飞扬,看把自己弄得脏兮兮!” 嫌恶的语气却难掩体贴和宠溺,他捏捏她挺俏的小鼻子,揉揉她乌亮的秀发,神态举止极其亲昵。 他果然没变,纯粹是自己神经过敏无理取闹。依凝在心里默默地自我检讨了一会儿,就甜蜜地伏在他的怀里,不想动。“抱抱我,人家懒得动!” 他将她拦腰抱起,抱进车里,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上车。 一只手握着她的纤手,另只手握着方向盘,嘴角微抿,弧线温暖。 “坏狼狼,这么多天为什么都不理我?”依凝撒娇地嗔道。 “忙婚礼的事情。”凌琅解释了一句,回过眼眸觑着她,“你一个电话我不是马上过来了!” 是啊,只需一个电话不到十分钟他就来到她的身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依凝知足了,不想再揪着屁大点的事儿争吵不休。 两人相视微笑,和好如初。 本来,依凝还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弗德里克王妃携瘫痪的王子来临江寻医问药的事情,不过话到嘴边她临时多了心眼,决定不问了。 如果凌琅知道这件事情,他自有选择,她想阻止或者改变都没有用;如果凌琅不知道,她多嘴多舌地提醒他,万一他跑去找他的初恋情人旧情复燃那岂不是糟糕。 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最好,她权当不知道这件事情,也别没事找事了! * 早就跟穆嫣商量好了,让宝宝和俏俏做婚礼的金童玉女。为了训练两位小宝贝在婚礼上的礼仪,需要提前把他们接来学习。 依凝给穆嫣打过一次电话,觉得对方老是有气无力,似乎病恹恹的,不禁担心地问道:“穆嫣,你病了吗?” “没事,告诉过你我大姨妈来了……吃了一支冰激凌,肚子痛……休息几天就好了。”穆嫣吱吱唔唔地。 “你的大姨妈怎么来这么久呢!”依凝很奇怪,不过她忙着筹划婚礼的事情,也没顾上想太多。“我去接宝宝和俏俏了!” “你是孕妇,国宝级的待遇,哪能让你亲自过来,有个闪失,凌琅还不吃了我!这样吧,下午我把孩子送过去,然后去外地参加一个重要的画展,你正好帮我照顾几天孩子!” 听到穆嫣还能开玩笑,依凝觉得她的问题应该不严重。不过听说对方要去参加什么画展,顿时炸毛,表示强烈抗议:“穆嫣,我郑重警告你,如果你为了什么画展再次缺席我的婚礼,我跟你绝交!” “好吧,”穆嫣的声音干涩,好像很疲惫。“我尽量在你的婚礼前夕赶回来!” * 两个小宝贝活泼可爱,真得很讨人喜欢。 依凝逮着这俩宝贝就疯个没完,和宝宝和俏俏玩游戏,讲故事唱歌,笑闹成一团。 凌琅在旁边瞧她如此兴高彩烈,不由浅浅勾唇。 跟两个宝贝玩得不亦乐乎,依凝还嫌不够,她又把凌琅拉过来,让他给他们讲故事。 凌琅摊手说:“我是个童话盲!” 小时候,他从不喜欢听童话故事,上学时,他从不看童话书,长大了,对童话当然更加无爱。 “那就唱首歌吧!”依凝从没有听凌琅唱过歌,便拉着他要求道。 “我不会唱儿歌。”凌琅继续摊手,“一首都不会!” “唱成人歌曲也可以,唱给我听嘛!”依凝纠缠着他,像个磨人的任性孩子。 这次,凌琅没有再拒绝(大概是怕继续拒绝又会惹她发脾气)。沉吟了一会儿,他唱了首很好听的歌曲。曲调悠美,嗓音磁性动听,声线浑厚动人。 “玫瑰呀玫瑰,你总是醉人心扉。若是谁能和你比美,我就把她追随。不停飞啊飞,我想要和你双飞,可是你却头也不回……” “秋风它吹落叶纷飞,你让我的爱情狼狈。那痛苦滋味谁能体会,你让我伤痕累累。” “我亲爱的玫瑰早已枯萎,这辈子还能爱谁。痛彻心扉谁来安慰,别让我孤单的飞。” “玫瑰呀玫瑰,你总是醉人心扉。我想要和你双飞,可是你却头也不回。痛彻心扉谁来安慰,痛苦滋味谁能体会……” 一曲歌罢,两个孩子都齐声鼓掌,笑着赞道:“姨夫唱歌真好听!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依凝却无比震惊,甚至是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听凌琅唱歌,竟然听到这么一首悱恻缠绵的情歌,荡气回肠,令她动容。 他歌里唱的那朵玫瑰应该是弗德里克王妃吧!他说若是谁能和她比美,他就把她追随。 难道自己在凌琅眼里真是可悲的替代品?依凝心情烦乱,最爱聒噪笑闹的她一反常态地沉寂无语。 那朵美丽的玫瑰曾经让他痛苦,让他伤痕累累。这辈子他不能再爱谁,所以他认为爱情是可笑的,永远都再给予任何女人爱情,包括她顾依凝! “阿姨,你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俏俏摇晃着依凝的手臂,撒娇地问道。 依凝回过神,愠然的目光瞪向凌琅,十分生气。 凌琅想不出自己什么地方又让她不开心,难道他的歌唱得不好?好多年没有唱歌,她突然要求他唱歌,其他的歌曲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有这首歌就在脑子里盘旋,自然而然地唱了出来。 “小孩子不适合听成人情歌,等改天姨夫学了儿童歌曲再唱给你们听!”凌琅捏了捏俏俏可爱的小脸蛋,再摸摸宝宝的小脑袋,显然,他对两个孩子也很喜欢。 “好啊!好啊!”俏俏拍着小手,笑道:“我想听外婆的澎湖湾!” “没问题!”凌琅问宝宝:“小子,你想听什么歌?” “嗯,”宝宝认真地思考着,仰着小脸蛋,天真地说:“我想自己学唱歌!” “嚯,小子挺有志气,将来当歌星?”凌琅将两个宝贝都抱进怀里,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侧眸对依凝笑道:“突然发现,生两个孩子也不错!” 依凝还没从纠结的情绪里醒过来,听到他的话,不由一怔。 “第一胎生个男孩,把他送回老家。第二胎生个女孩,陪伴在我们的身边!”凌琅俊面洋溢着温情,憧憬筹划着未来。 依凝没吱声,任由他自说自话,心里却不禁砰然而动。一个男人肯跟你筹划未来,说明他对你是真心的! 他喜欢孩子,想跟她生一对龙凤宝宝!至于孩子的安排问题,那些可以慢慢研究,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看得出来,他很满足现状,对她也很满意(否则也不会主动要说生两个孩子了,这个内敛的男人从不开空口支票,他说到就会做到)。 竭力地深呼吸,依凝想摒除盘绕心头的杂念。什么王妃,什么初恋,能不能别再自寻烦恼了? 就算他过去深爱过初恋又如何?现在人家是王妃了!地位尊贵,不可能再跟他复合。瘫痪的王子也是王子,相信任何嫁给王子的女人都不舍得丢弃如此高贵耀目的身份。 她何必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情敌,给自己陡增烦扰呢! * 婚礼前夕,吴小静搬过来了!于是,依凝变成了她的私人形象顾问。 “这件怎么样?这件呢?两件哪件更漂亮?” 依凝真佩服吴小静,居然有这么旺盛的精力,换礼服的速度令人咋舌,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惫。 “喂,结婚那天你准备换多少件婚纱啊?”依凝惊叹地问道。 “多多益善呗!女人嘛,一辈子一回的事情,各方面当然要尽善尽美!再说了,裴凯非要跟你和凌琅一起举行婚礼,到时候风头肯定被凌琅抢尽,我要再不打扮得漂亮些,还不变成了衬托的绿叶!” 吴小静提起裴凯,颇多怨念。当然,更多的还是喜悦和幸福。相恋多年,爱情的马拉松总算跑到终点,婚礼是最盛大的频奖仪式,她打败了所有竞争对手,赢在终点。 “裴凯的前女友数不胜数,这些纨绔公子哥,换女友像换衣服!”提起这个,吴小静并没有多少怨念,相反,她的语气充满了骄傲,。 依凝不禁调侃道:“喂,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你吴小静是裴凯感情的终结者吗?” “嘎嘎,你这张嘴巴,什么时候都不饶人!”吴小静过来拧她的玉腮,两人笑闹成一团。 凌琅对裴凯没有多少好感,这次一起举行婚礼纯粹是场面应酬而已。从他懂事的时候起,就需要学会应酬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人,这是生存的需要! 当他跟在依凝在一起后,真心的羡慕依凝,可以活得如此纯粹。 在她的世界里黑白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她从来都不必为了任何目的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微笑,也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去跟并不喜欢的来往。 吴小静率真活泼,跟依凝性格相投,两人的确是挚友。这次举行的婚礼,对于两个妙龄女孩来说,有着太多的新奇和憧憬。 她们俩都很快乐,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当吴小静第十七次问依凝哪件婚纱更漂亮,凌琅走过来了。他语气淡然,却有种天生的威严,令人不容质疑:“依凝有孕在身不能过度劳累,我陪她去休息会儿!” “我不累呢!”依凝还在逞强,其实心里甜甜的。狼狼好细心呢,生怕累坏了她,当然还有腹中的小宝宝。 “嘴硬!”凌琅也没跟她多争辩,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向着楼上的休息室走去。 “霸道的坏狼狼!”依凝嘎嘎笑着,边用手掐他,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跟往常一样,凌琅根本无视她的掐咬,好像不过是只顽劣的小猫在胡闹。她太过份的时候,他会伸手在她的小pp上拍一记,惹来她的强烈抗议。 “依凝好幸福啊!”吴小静对走过来的男友叹道:“如果你能像凌琅那样爱依凝,我该多少幸福!” 裴凯撇撇嘴,将女友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知道什么,别动不动羡慕别人!” “凌琅对依凝那么好,我当然羡慕了!”吴小静不满地撅起嘴巴:“人家凌琅主动向依凝求婚,哪像你……这次举行的婚礼还是跟着依凝和凌琅沾光!”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凌琅和依凝结婚,裴凯也不会跟她结婚。 看到吴小静的委屈和不满,裴凯不以为然。他欲言又止,到底还是经不起她的抱怨,附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比起顾依凝,你还不知道幸福多少倍呢!” “这话怎么讲?”看到未婚夫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不像空穴来风,吴小静就推了他一把,嗔道:“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啊!” “我跟你说了,你可千万别告诉任何人!”裴凯叮嘱道。 “知道了,你快说吧!”吴小静催促道。 “凌家的子孙,所有男孩刚生下来都要抱回族里抚养,孩子的父母没有跟孩子共同生活的权利,直到男孩满十六周岁才可以自己安排以后的生活!”裴凯神神秘秘地道。 “真的?还有这种事情!”吴小静大吃一惊,低喊道:“天呐,这太残忍了!” “对呀,所以说你跟顾依凝相比幸运多了!”裴凯拍拍她的肩膀,道:“起码我们的孩子出生后能跟我们俩一起生活,过正常人的日子,他们的孩子……” “依凝知道这件事情吗?”吴小静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依凝把这个可怕的消息告诉她。 “你疯了,不能说!”裴凯吃了一惊,连忙警告:“这是凌家的家规,不能随便对外面宣传,你千万管住自己的嘴巴,不是闹着玩的!” 吴小静呆了半晌,终于明白,原来嫁给凌琅那样的男人,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 筹备已久的盛大婚礼,千呼万唤始出来。 这天,整个临江都轰动了。不止是婚礼,同时临江三家最大的地产公司正式向外界宣布,从此合并为一家“百纳建筑”。 百纳建筑融合三家之力,实力雄厚,不但傲视国内的地产界,而且在东南亚承包了许多国际化的知名大工程。 凌琅是百纳建筑的法定执行总裁,也是该建筑地产公司最大的股东,其余的股东依次是陈奕筠、颜鑫、和温峻智。 另外,同时举行婚礼的还有一对儿,就是裴氏地产公司的少总裴凯。 这次临江的旧城改造工程,裴氏原本无缘分一杯羹。谁都想不到裴少长袖擅舞,竟然跟百纳建筑的总裁凌琅攀上了交情,不但成功招揽到了此次工程的承包权,还跟凌琅约定同一天结婚,造成很大的轰动效果。 婚礼地点选在云海大酒店,举行盛大婚礼的同时又举行记者招待会,场面宏大,声势造得很足。 临江所有记者都涌来了,得到邀请得以入内做贵宾的却仅仅是少数而已。 这天,对于临江的整个上流社会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几乎所有名流都到齐了,无论有没有收到喜谏和邀请,他们都趋之若鹜,纷纷想瞻仰百纳新总裁的尊容,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想跟他攀上交情。 裴凯的成功让他们看到:机会无处不在,关键是看自己要如何把握。 依凝穿着特制的蕾丝婚纱,纯白美丽,合理的剪裁巧妙地掩住了她隆起的腹部。她依偎在凌琅的身边,犹如小鸟依人,俏脸上洋溢着甜蜜幸福的微笑。 旁边,吴小静和裴凯也挽在一起,两对新人一起应酬宾客,造成的影响力无疑更加震憾。 也许,这就是凌琅想要的预期效果,等于给新上市的百纳建筑公司打了免费的广告。 宴请的宾客多如云烟,就算应酬三天三夜也应酬不完。其实,凌琅只是带着依凝在记者的镜头前亮了亮相,拍了几组角度完美的婚照。 这些记者都是凌琅特意花重金聘来的,他们只会正面宣传,绝不会胡乱写着莫须有的小道新闻。 然后,他就带着依凝赶往另一个楼层正在举行的记者招待会。 形象设计师帮依凝换了身礼服,再稍稍修整妆容,依凝便陪同着凌琅出席会议。 走进记者招待会的大厅,这里的厅堂顶部距离地板足足五米高,宽阔大气,装饰得豪华气派。 临江大小媒体的知名记者坐满了会堂,足有数百人,其中不乏知名的撰稿人和编辑。他们都以被邀请为荣,同时参加临江百年不遇的盛大婚礼。 台上,陈奕筠、颜鑫还有温峻智已经做了热身讲话,做足铺垫,就等着凌琅这个主角登场。 掌声雷动,镁光灯聚焦向闪亮登场的一对新人,凌琅和依凝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依凝被灯光耀得眼睛发花,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上脚上穿的高跟鞋有些不太适应,她便紧紧地挽着凌琅的胳膊,脚步僵硬。 “乖,别紧张,有我在呢!”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僵硬,凌琅停下脚步,在数不清的各色灯光聚焦下,很绅士揽她入怀,俯首吻她的额头。 “哗!”掌声简直要把一切声响淹没,镁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争先恐后地记录着这温馨甜蜜的镜头。 “初次结婚,我的太太有些紧张,希望大家给她一些宽容和鼓励!”凌琅面对镜头,儒雅浅淡的微笑,简直瞬间秒杀一切。 大家被凌琅幽默的话语逗乐了,女记者们则纷纷晕菜,盯着他直发怔,剩下头脑清醒地继续疯狂地摁着快门,捕捉男子的绝美笑容。 掌声从没停歇过,大家用热烈的情绪感染着新娘子,想让她放松心情不再因为“初次结婚”而紧张。 依凝俏脸赛过绚丽的晚霞,她咬了咬唇瓣,对丈夫悄声嗔道:“说什么初次结婚,你还打算结几次婚?” 凌琅哈哈一笑,道:“不多,两次就够了!” “什么呢!”依凝嘟起嘴巴用力掐他,这大喜的日子,老妈叮嘱过,不许乱说些不吉利的话。“你还想结两次婚,美得你!我现在就走,不跟你结婚了!” “小野猫,你掐疼我了!”凌琅嘶嘶吸气,再不解释清楚,万一她在婚礼上负气而逃,那可不得了。“不是早跟你说过,要举行两场婚礼。一场在临江,另一场在香港!” “……”呃,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那样的语气说话再配上今天这种让人晕菜的场面,她能不误解嘛! “傻瓜,走了!”凌琅宠溺地捏捏她挺俏的小鼻子,挽着她踏着红毯步上台阶。 陈奕筠等三人连忙起身,鼓掌欢迎这对新人的到来。“今天既是百纳建筑正式对外宣布合并成功的一天,也是我们的执行总裁凌先生跟妻子顾依凝新婚大喜的日子,以最热烈的掌声和最诚挚的祝福来迎接他们俩的到来!” 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站在台上,站在灯光和目光汇聚的焦点,依凝泰然自若地依偎着凌琅,恬淡幸福地微笑。 今天,她嫁给凌琅了!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发妻,为他生儿育女,跟他携手共度人生百年。 她很乐意跟他出席记者招待会,今天发布的内容对她来说同样重要。 凌琅在临江成立最大的房地产公司,说明以后他生意的重点会转移到临江吧。婚后,依凝没有要离开临江的打算,既舍不得警察的职业,也舍不得同事警友们,她习惯了临江的一切,不想离开。 如果凌琅能把工作的重心转移到这里,他们夫唱妇随岂不是很融洽甜蜜? 至于他的黑道生意,依凝甚至已经打算要他慢慢退出。当然,这些话现在她不说,等他们的孩子出生后,她会让他为了孩子们着想退出黑道,彻底洗白自己,过正常人的生活。 梦想是美好的,无论能不能顺利实现,她都会为此付出全部的努力。 整个发布会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期间都是凌琅在应对记者的提问,依凝只是陪在他的旁边,无需浪费任何脑细胞和口舌。 如此隆重的记者招待会,花费了许多的精力筹划,却被凌琅用了半个小时匆匆结束,依凝知道,他多数是为了照顾到她的身体。 怀有身孕后,她非常容易疲劳。 狼狼如此体贴细心,依凝的心里当然是甜上加甜。 记者们意犹未足,但是凌琅宣布散会,他们也不能阻拦,便对着新人离去的背影追拍了几张照片。 * 离开发布会的现场,走到后面的大厅,见临江四少都到齐了,而且每人的身边都挽着一位美丽的妙龄女郎。 临江四少除了程家维是军区少校,其余三人都是公司的少董,今晚他们中的三人出席了新闻发布会,程家维也带着新任女友前来捧场。 依凝原本对这些不以为意,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她看到陪在陈奕筠身边的女人竟然不是穆嫣。 现在陈奕筠身边的这个女人,依凝认识。上次陈奕筠过生日的时候,她陪白露露去那里寻找凌玮,在派对上,她见过这个名叫刘琳的女人。 不是说陈奕筠跟刘琳分手了吗?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前女友,这怎么又在一起了? “穆嫣呢?”依凝顾不得疲惫,所有疲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松开凌琅,她紧走几步过去,盯着陈奕筠问道:“你怎么没跟穆嫣在一起?” 陈奕筠好像很不解的样子,道:“她在哪儿我不知道!再说,我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什么?你不知道!”依凝生气了,这个男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怎么如此之高呢!前段看到他跟穆嫣如胶似漆的,转眼间,提起穆嫣,他怎么好像提到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陈奕筠,你该不会告诉我你跟穆嫣分手了吧!” “没错,我跟她分手了!”陈奕筠说着话,将刘琳搂到怀里,说:“想想觉得还是她好,我又把她找回来了!” 依凝气得直哆嗦,难怪最近给穆嫣打电话语气那么消沉。说是大姨妈来了,其实是被陈奕筠给抛弃了。“陈奕筠,你真不是东西!” 陈奕筠沉下俊脸,道:“我跟穆嫣觉得彼此不合适就分手了,既没骗过她也没强迫过她什么,我怎么不是东西!” “混蛋,你知不知道穆嫣对你……”说到这里,依凝猛地滞住,她突然想起穆嫣拜托她卖掉房子,难道就因为跟陈奕筠分手,穆嫣就想离开临江吗? 想到穆嫣成熟稳定,很懂得保护自己,她便慢慢放下心。 唉,可怜的穆嫣,再次遇人不淑,希望她能记住教训,下次谈男友,一定要睁大眼睛避免再次伤心失恋。 心里余怒未消,她冷睨着陈奕筠,哼道:“早就看出你不是个东西,果然没让我失望!” * 在形象设计师的陪同下,依凝去了休息室小憩,凌琅则在外面应酬。 阖上房门,顿时清静不少。幸好凌琅对她的体贴照顾,否则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凌太太,您的手机发来一条短信!”形象设计师不但负责新娘子的服装和妆容,还负责保管新娘子的私人物品,包括手机。必要的时候,需要替新娘子接听电话和查看短信。 依凝累得够呛,正在闭目养神,还惦记着穆嫣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谁发来的?” 形象设计师报出一串号码,很陌生,但来自b市。 连忙睁开眼睛,依凝伸手接过手机,点开短信:小警察,你做代孕工具做得很开心呀,很少见到替身能做得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一看就是谢子晋的口吻,依凝鼻子都要气歪了。这种人天生喜欢大煞风景,她当然不会跟他客气,当即回复道:关你p事! 谢子晋很快再次回复:见过弗德里克王妃吧?面对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算你的脸皮再厚,就不懂得自惭形秽? 依凝气得咬牙,继续回复:王妃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凌琅从天下的美女里面挑选我做替身,说明姐就是天下第二美人!姐是替身姐骄傲,你面对天下第二美人的时候,就算你谢子晋的脸皮再厚,就不懂自惭形秽?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永生难忘的婚礼 飞来横宠-爷的警花老婆,20.永生难忘的婚礼 在休息室躺了会儿,依凝被一阵异样的响动吸引,慢慢地睁开眼睛。。 *?爱耨朾碣 隐约有欢呼声以及噼噼啪啪的异响,明显外面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吸引着众人。 她慢慢坐起身,下了床塌,走到宽敞的落地窗前,拉开帘子,定睛向外面看去,顿时惊呆了。 天空正在绽放烟花,五彩缤纷,美不胜收。这并非普通的烟花,因为艳阳高照之下,烟花竟然绚丽夺目,栩栩如生,并不需要黑夜的衬托,它们在明亮的光线下跟在夜晚同样耀眼美丽。 阳光下如此清晰明丽,说明烟花用的材质应该是实体的物质并非靠火药点燃的光亮。依凝听说过,现在新发明的电子烟花在白天同样漂亮,打破了只有夜晚观赏烟花的拘限性。 但是,亲眼目睹到如此规模盛大的烟花盛宴,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天空中百花齐放,好像传说中的皇家御花园搬到了天上,又像海市蜃楼般变幻莫测,永不重复。 百花齐放的壮观情景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后,只见像征着富贵吉祥的牡丹花,开满了天空,从开始的小小蓓蕾,慢慢绽放饱满的花瓣,真真正正体现了牡丹的天姿国色,空气中似乎都飘满了芬芳馥郁的花香。 千万朵牡丹开放凋谢之后,美丽的蔷薇层层叠叠地堆上来,绽放辉煌的蔷薇盛宴。 欢呼声不绝于耳,路上的车辆行人都停滞下来,仰首呆望着天空,很多人取出手机对着天空拍摄,大家都赞叹着,议论着,询问着。 百合花开满天空的时候,恰好蓝天如碧,亮如晶石,这样的绝佳背景下,雪白的百合开得连绵如山,如果不是绿叶的衬托,会让人误以为那是天空白如棉花糖的云朵。 谢了百合,再开玫瑰。红色的、粉色的、蓝色的……数不清的玫瑰扑天盖地覆上来,天空变成了瑰丽的花海,礼炮声声响起,五色花瓣射向天空,在空中炸开,花雨纷纷,洒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玫瑰的芳香弥漫着,沁人心脾。 整座酒店都沸腾了,或者说,整个世界都沸腾了。谁都没见过这样的烟花盛宴,外面架起无数的摄像机,纷纷记录着旷古至今没有过的奇观。 依凝仰得脖子发酸,都不舍得低下头。太美了,美得像在梦幻中,美到令她情愿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将所有美好冰封,永不褪色。 再美的鲜花都有凋谢的时候,最持久的烟火都有灰飞烟灭的一刻。依凝乌黑漆亮的瞳眸映着天空的种种瑰丽色彩,直到慢慢变淡。 天空重新恢复了碧蓝,晴空如洗,好像刚才的一切不过美丽的幻影。 就在人们心生惋惜叹息时,突然,天空再次出现用七色花朵编织的心形,很快又出现了一颗七色心形,两颗心在天空中慢慢靠拢,当它们彼此重叠的刹那,突然从天际间射来了一颗闪亮的流星箭,拖着长长的亮尾,将两颗心贯穿而过。 “噢!”人们欢呼起来,这个画面太唯美了,充满了浪漫的爱情之意,为这场绚丽多彩的烟花盛宴划下了完美的句点。 依凝仰望着天空那两颗七色鲜花编织的心,望着射穿两颗心的银箭,眼睫噙泪,嘴角莞尔,幸福到无以复加。 心形慢慢淡去,那个位置映出几行字: 恭祝 凌琅先生 顾依凝小姐 新婚大喜 百年好合 于是,整座城市都知道,这场烟花盛宴是为了庆祝凌琅和顾依凝这对新人而举办的。整座城市都知道,今天是凌琅和顾依凝新婚大喜的日子! 依凝满足地阖上眸子,眼睛闭上了,那些五色缤纷的花朵仍然层层叠叠地盛开在眼前,永无止休。 如此别开生面的庆祝仪式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凌琅,他给了她一场永生难忘的盛大婚礼。 整座城市都被感染得喜气洋洋,既使坐在酒店的休息室,依凝都能听到全世界的人都在讨论着议论着这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外面喧嚣衬托着里面的宁静,依凝好像变成了个局外人,独坐在室内咀嚼幸福,忘记了自己是今天婚礼的女主角。 当然,她可以忘记,别人不可能忘记。 “凌太太,陈少过来了!”形象设计师推门走过来,小声地提醒道。 陈奕筠过来做什么?依凝正在心里煽情着,不愿被打扰,便说:“就说我在休息。” “外面都在等着新娘子出场,你该出去了!”陈奕筠说着话走进来,似乎丝毫都没意识到他并不受女主人的欢迎。 依凝抬起头,很不高兴见到他的样子,冷冷地问:“你过来做什么?” “琅少爷在外面等着,准备和你一起应酬宾客。”陈奕筠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以示避嫌。 没办法,凌琅的醋劲太大,他还是站在安全距离之外比较安全。 依凝还没从惊喜愉悦的情绪中完全恢复过来,真奇怪,婚礼刚刚开始,她这个新娘子竟然已经想偃旗息鼓了。 足够了!凌琅送她的这场烟花盛宴,足以令她幸福回味一生,其他的形式,对她来说,竟然可有可无。 不过,心里这样想着,她还是站起身。任性是有限度的,她不能让凌琅在外面久等,也不能让他独自去应酬宾客,岂不是太任性过份。 凌琅心疼她,让她时不时地在休息室小憩,但她这个新娘子并不能缺席重要的场合。 “琅少爷为了筹办这场婚礼,耗费的代价不可估量!”陈奕筠觑着依凝,淡淡地道:“为了举行婚礼时,能有一个在临江站得住脚的身份,他特意为你注册了百纳建筑公司!” 依凝怔了怔,终于明白,为何凌琅急匆匆地忙着新公司开张。因为他身份敏感,想在临江举办规模盛大的婚礼,他就必须要有显赫的身份。 以往,在临江的生意他都让陈奕筠和颜鑫出面打理,他在幕后坐镇指挥,并不露面。但这次他不惜巨资注册了百纳,并且在最短的时间里融资上市,他很高调地担任了百纳的执行总裁,并且宣布了最大股东的身份。 百纳建筑的执行总裁,公司最大的股东,这个身份,是他用天文数字的财产换来的。仅仅为了在婚礼上,可以光明正大地报出两个人的名字! 如果没有百纳建筑总裁的身份,他突然举办这么奢侈的婚礼,必会惹来许多猜疑的声音。 凌琅,可谓是煞费苦心。 每对他多了解一分,依凝心里的感动和爱意就深一分。她忍住眼眶里蓄满的泪雾,不敢再多想下去。 狼狼,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用下半生的温柔来报答你的深情! 走到陈奕筠的身边,依凝停下脚步,她突然省起一件事情。 她目光不悦地瞅着陈奕筠,问道:“你跟穆嫣到底怎么回事?” 陈奕筠不以为然,好像不解她为何这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表情,吊尔郎当地道:“分手了呗!” “我知道你们分手了!”依凝的好心情顿时被陈奕筠气得打了一半折扣。“我是说,你们为何分手?” “没有原因,就觉得在一起不开心!”陈奕筠玩世不恭地摊摊手,说:“彼此别扭,何必再自找不痛快!” “有没有搞错!”依凝觉得真得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人,“穆嫣又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这么多年了,我只见她对你动过情!她对你的感情很深,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说分手呢!太无情了!” 陈奕筠轻挑英眉,冷声问道:“你说谁无情!” “当然是你,陈奕筠!”依凝用指头戳着他的鼻子,指责道:“喜新厌旧,不是东西!” “哈,”陈奕筠怪笑一声,俊面流露忿然之色:“比起穆嫣,我算好的!起码我跟她有个分手的过程……当年,跟我热恋的时候,她招呼不打,直接跟着胡大伟跑了!” 一听这话大有文章,依凝早就对穆嫣跟陈奕筠的事情感到好奇,但穆嫣对于往事三缄其口,什么都不肯说。既然已经分手了,她就想跟陈奕筠问清楚,当年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分手。 “当年你们俩为什么分手?我一直奇怪,眼高过顶的穆嫣怎么可能下嫁给胡大伟!” 但陈奕筠却不想多说,只是冷笑道:“我一文不名的时候,她跟着胡大伟那个暴发户跑到外地去结婚。现在胡大伟败落了,还跟她离了婚,她又想跑回来找我!哈,世上哪有这么美的事儿!” “你怎么这样说穆嫣呢!”依凝本能地帮穆嫣辩解:“穆嫣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我从没见过比她更要强的人,跟胡大伟离婚后,她独自抚养着两个孩子……” “咳,你们俩在聊什么?琅少爷在外面等急了!”颜鑫推门走进来,催促道:“快出去吧!” 依凝咽回了未说完的话,觉得自己没有跟陈奕筠争论的必要。反正已经分手了,说多了也是浪费唇舌。 陈奕筠冷冷地走出去,经过颜鑫身边时,只听颜鑫小声地嘟哝道:“琅少爷怕我接近嫂子,派了你过来,没想到你比我还能磨叽,再不出去,有人又得吃醋了!” 原来凌琅一直记挂着依凝“暗恋”颜鑫的事情,不愿让颜鑫接近依凝,便派陈奕筠过来叫依凝。 依凝不禁再次莞尔:狼狼,有时候心眼就是小得这么可爱! * 依凝在两位帅哥的陪同下走出了休息室,形象设计师紧随其后,一起乘电梯到达贵宾接待厅。 贵宾接待厅主要接待的是双方重要的亲友,依凝走进去,却见里面多数都是她的亲友和同事,并没有见到凌琅的家人。 依凝有些意外,这时,身穿白色手工西装的凌琅走过来,挽起她的手臂,嘴角噙笑地问道:“还累吗?” “休息了一会儿,还好吧!”依凝边和凌琅一起应酬亲朋同事,边悄声问他:“奶奶没有来吗?” 凌琅低声解释道:“我们需要举行两场婚礼,香港那边的亲友就不过来了!” 言下之意,这场婚礼宴请的都是顾家这边的亲戚朋友,凌琅这边只是生意上的客户还有在临江交情不错的几个哥们。 “可是……”依凝觉得不太对劲,忍不住道:“我们的结婚典礼,别人不来也就罢了,怎么能没有奶奶的祝福呢?” “奶奶的礼物早送到了,她最近患了重感冒,不能乘飞机!”凌琅解释道。 “哦,”依凝是个孝顺的孩子,听凌琅这样说,她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两人携手,双双对对地出现在亲朋的面前,接受大家的祝福和恭贺。 裴凯和吴小静也出现了,两对新人顿时让整个宽阔的厅堂都热闹起来。 吴小静和依凝的亲朋相互间都认识,见面少不了一番寒喧客套,裴凯这边的亲朋也不少,与之相比,凌琅只有朋友来贺,亲戚家人全部没有到场。 顾妈妈感觉出不对劲,瞅着个空儿,把女儿拉到一边去,问道:“凌琅的奶奶怎么没来?他的家人亲戚朋友……” “你听我说。”依凝把刚才凌琅对她解释的话又对顾妈妈重复了一遍。 得到解释,顾妈妈还是不满意,小声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啊!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他家里人不过来……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等我跟他去香港结婚的时候,你们就不必再跟去了,一样嘛!”依凝宽慰老妈。 尽管不满意,在这大喜的日子里,顾妈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说:“那就这样吧!” 顾欣妍和贺江南是今天的伴娘和伴郎,两人穿着礼服,站在新娘和新郎的旁边,也很引人注目。 伴娘和伴郎的身份是顾欣妍跟姐姐争取来的,而且她自有打算。为了说服贺江南在婚礼上宣布跟她的订婚消息,她可是跟他冷战热战了整整一个星期。 贺江南对于订婚的事情并不热衷,经不住女友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此时,他见顾欣妍不停地跟他打眼色,知道她在暗示他趁这个机会宣布订婚,却磨磨蹭蹭地不想开口。 顾欣妍有些沉不住气,走过来,拽着贺江南的胳膊,低声嗔道:“你说话啊!” “改天吧!”贺江南心情并不好,无精打彩的神情:“反正你姐姐结婚了,以后你可以放心了!” 这话倒是起到很好的安抚作用,顾欣妍悬空已久的心真得放了下来。 姐姐结了婚,贺江南再留恋不舍也没有机会了!来日方长,等他的心情平静恢复,她再跟他商量订婚的事情吧! 两对新人同时举行婚礼,那场面当然蔚为壮观。警局里大票的同事警友们来庆贺,看到顾依凝和吴小静同时披上婚纱,便对她们俩的妆容礼服评头论足,比较哪位新娘子更漂亮。 新娘子各有千秋,不过依凝怀孕的事情已经不径而走,成了公开的秘密。再加上刚刚轰动全城的烟花盛宴,想低调些都困难。 张美莲是警队里出了名的八婆,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打趣依凝的机会。先说了祝福的词儿,然后她趋近一步,打量依凝被婚纱巧妙掩饰的隆起腹部,抿嘴儿笑道:“不愧是雷厉风行的顾警官,速度还真是快!结婚生子两不误,高效率,号召全警队的姐妹们都要向你学习!” 大家“轰”地一声笑了,如果换作吴小静也许脸面上搁不住,不过依凝可不在乎,她仰起脸,拿出平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讲究效率的社会里,速度就是战斗力!” 这话再次把大家逗乐了,不愧是顾依凝,没有扭捏作态,爽快干脆,令人佩服。 凌琅也被她逗乐了,绝美的大手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颊,附耳魅语:“小东西,没有爷的配合,你哪来的战斗力!” 这只色狼,什么时候都忘不了精虫上脑。 人声鼎沸,欢声笑语,大家纷纷送上祝福和贺礼。依凝环视了好几遍都没有看到林雪的身影,就有些不高兴了。“我结婚的日子,林雪和穆嫣这两个家伙居然都不到场,气死我了!以后见到她们,非算帐不可!” 凌琅见陈奕筠带着刘琳来参加婚礼,就猜到穆嫣缺席婚礼的原因,他相信依凝也明白,便没点破,只是说:“今天是梁家老爷子的寿辰,林雪和梁峻涛两口子回去给老爷子祝寿,不能过来。昨晚梁峻涛给我打过电话,说等到我们去香港举行婚礼的时候,他们两口子保证过去!” 原来是这样,依凝顿时消了气。不过,心里仍然惦记着穆嫣。这么喧闹喜庆的日子,可怜穆嫣形单影只,此时此刻,目睹陈奕筠怀拥新欢,不知道该多么伤心呢! 这么想着,依凝欢欣的心情大打折扣,不由替穆嫣难过起来。 好在,婚礼中途插了一幕趣味盎然的闹剧,再次逗笑了她,冲淡了莫名的悲伤情绪。 各种各样的贺礼堆满了桌案,其中有一组封存的框架格外引人注目。 据目测,这应该是照片或者匾额书画什么的,一共有五幅,最高的两米,最矮的半米,全部用防潮纸封着,署名凌玮,上面注明一定要在婚礼现场拆封。 当时,恰巧凌琅到另一处厅堂应酬宾客,没有在场,否则他绝不会答应拆封。 宾客们对里面的内容十分好奇,都要求拆来看看。征得了依凝的同意,当即有两名服务生上前拆开了最高的那幅相框的封条。 原以为会是什么风景画或者名人字迹什么的,没想到却是一幅照片。照片的内容很奇怪,拍摄的是一辆正在行驶中的烟灰色的宝马x6,后备厢盖敞开着,露出装得满满的大葱、白菜,另外赫然还塞着一辆旧自行车。 宝马车拉大白菜倒也不算稀奇,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开车的人竟然是凌琅! 惊叹声此起彼伏,纷纷议论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百纳建筑新上任的执行总裁居然有如此新概念的艺术行为。 依凝先是一怔,即而忍俊不禁。那天,老妈和街坊邻居们一起从菜市场批发了大葱和大白菜,用自行车载着往回走,恰巧遇到开宝马车的凌琅,就让他帮助减负。 不但把所有邻居的大白菜大葱都装到了车上,还把老妈的旧自行车也塞了进去,成为街上的一道奇观。 宾客们对这幅照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快有人提议再拆开其他的看看。 服务生拆开了另外几幅照片,都是同一个镜头不同的角度。能看清车上坐着的是一老二少三个女人,分别是今天新郎的丈母娘、小姨子和新娘子! 大家哈哈大笑,随即又热烈鼓掌。 新郎如此身份尊贵的男人,居然肯用宝马车为丈母娘拉大葱、白菜,可见他对新娘子的爱有多么深刻执着。 凌玮送来的礼物把整个婚礼推上了最**,依凝深深陶醉着并且幸福着,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不足和遗憾。 等凌琅回来,看到这组照片已经大白世人,他气到差点儿吐血。当即让阿九拨通了凌玮的私人电话,他咬着钢牙,道:“小子,你行呐!” 凌玮在电话那边打着哈哈:“堂兄,小小的惊喜给你和嫂子的婚礼来个锦上添花,不足挂齿,哈哈,哈哈哈!” “这笔帐我给你记下了,日后别有把柄在我手里,否则……后果你小子懂得!” “哈哈,祝堂兄和嫂子新婚愉快,早生贵子!”凌玮油嘴滑舌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凌琅直咬牙,俊脸铁青,神色很不悦。 依凝走过去,知道凌琅正恼火,她却故意抿嘴浅笑:“凌玮送的礼物挺有趣,娱乐了大家,我很喜欢!” “顽皮!”凌琅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也就不再纠结。 不就给丈母娘做了一回免费的司机,不算丢人! 这时,又有服务生捧着包装精美的礼物走过来,说:“弗德里克王妃让人带话给今天的新郎新娘,说她今日和王子起程回丹麦,不能亲自过来祝贺,送来贺礼聊表歉意!” 依凝顿时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抓紧了凌琅的胳膊。这位王妃原来知道今天凌琅结婚的消息,居然到现在才送来贺礼,可见王妃的城府很深呐! 仰起脸庞,仔细观察凌琅的反应,只见他俊美无铸的绝色画颜沉寂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 “放那里吧!”凌琅语气淡淡的,并没有正眼瞧那件礼物,也没有多余的话。 弗德里克王妃身份尊贵,她差人送来贺礼无疑是件极荣耀的事情,凌琅的神色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 依凝看不透这个男人,更猜不透此时此刻他内心的真实感受和想法。不过他的表现总体上还算让她满意! 松开了紧握的手掌,掌心里竟然渗出了汗水。她悄悄吁出一口气,在他的身边,她很快又恢复了好心情。 有两种情敌不足为惧:一种是低贱到尘埃里的,没有丝毫的竞争力,另一种是高贵到云端上的,也没有竞争力。 弗德里克王妃就属于后者,依凝相信,她不会对她和凌琅构成什么威胁! * 飞往丹麦的皇室私人飞机上,王妃正在照顾弗德里克王子。 她是个美丽的华裔女子,有种天生的尊贵气质,举手投足十分优雅,似乎不含丝毫的烟火气息。 这些年,她被世人尊称为最美丽的弗德里克王妃,几乎快要忘记她本来的名字袁秋。 她,是世人的王妃,是琅一个人的袁秋。 今天是琅新婚大喜的日子,她早来了却选在这个时刻起程飞返丹麦,也许就是想时时刻刻保留在他心目中完美的形象。 她是优雅美丽的王妃,从不会痴缠怨念,每每留给他一个令他眷恋难舍却又望而难及的美丽背影,让他思念好多年。 然后,在他快要淡忘平静的时候,她会再次出现,在他惊艳如初的目光注视下,再次优雅转身,让他求而不得,却又念念不忘。 她本是个游戏高手,无论情场、职场或者婚姻,她永远都是终极赢家。 “亲爱的,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我应该亲自到场祝福他,可是,为了你,我放弃了跟他见面的机会!”袁秋俯首吻了吻弗德里克苍白的脸颊,美妙的嗓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怨。 不管她说什么,弗德里克王子永远保持沉默。他是个瘦削的白种人,因为长期瘫痪卧床,脸色更加病态的苍白,嘴唇跟脸色同样苍白,十指蜷曲,膝部僵硬。 随机的医生刚刚给他拔掉了胃管,再扎上营养点滴。王子的情况很糟糕,完全失去了意识和思考,仅仅靠着发达的医学维持着基本生命体片,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王子无法言语,无法动弹,也无法进食,医生只能给他从鼻腔插进胃管,长年进行“鼻饲”,配合着静脉注射营养素,艰难地维持着生命。 尽管,所有的医生都宣布王子的余生将会在床上度过,苏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王妃从没有放弃过治疗。 这些年,王妃热心世界的公益事业,而且无论飞到哪里都会带着丈夫,到世界各地寻医问药,盼望着能让他重新苏醒站立起来。 袁秋接过护士递上来的热毛巾,亲手帮丈夫擦试脸颊和双手,动作极其温柔。她的一双玉手十指纤纤,雪白绵软,让人觉得她做这些事情弄粗了她的玉手简直是罪过。 但是,自从王子瘫痪昏迷,她一直负责照顾他。关于她亲手给王子擦脸擦手的照片,早就无数次地刊登在世界各地的报纸上,赢得了人们对她的赞扬和尊敬。 飞机上有特聘来的随行记者,随时用相机记录拍摄下王妃照顾王子的点点滴滴,今晚到达丹麦,这些照片将会刊登在首都的报纸上,让丹麦的王室成员乃至整个丹麦的民众都见证王妃一路悉心照顾王子的经过。 在镜头前,袁秋永远都是完美的,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经过特别的训练。她在公众的眼里,看起来永远都是优雅、高贵、美丽、迷人…… 世界上最美丽的王妃,这个称号来之不易,她必须要保住桂冠。 拍摄结束,随行记者回专用机舱里休息用餐,王妃则陪着弗德里克王子一起用餐。 每次用餐,袁秋都要和丈夫一起,而且桌上摆两份餐具,丈夫的餐具里有她亲手给盛的食物。 王子倒下了,但在她的眼里,好像他随时都会醒过来,所以她随时为他准备好丰盛的美餐。 这个镜头的照片感动了丹麦无数的民众,甚至就连那些曾经赞同弗德里克王子离婚的王室成员都心生愧疚。 王妃对王子一往情深,这点儿,众人有目共睹。 摆好美餐和餐具,袁秋让医生、护士还有佣人统统退下,因为她跟王子用餐时间不喜欢被任何人打搅。 等到机舱里只剩下她跟弗德里克王子,她美丽的眼凝视着那个躺在床上的白种男人,温柔地笑语:“亲爱的,我每天清晨睡醒之时都要向上帝祈祷,祈祷他保佑你活着!能看到你活着,我比什么都要开心!” 她举起酒杯,将杯里鲜红的酒液一饮而尽。“咯咯,今天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琅结婚了!他终于结婚了!亲爱的,他等了我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失望了!为了你,我辜负了他……” 无论女子说什么,躺在床上的弗德里克都保持着永远的沉默。现在,他唯一的生命体征就是微微起伏的胸膛,蜷曲的手指形销骨立,好像鸡爪一般。露出的脚趾已经发黑,那是长期卧床血液循环受到影响,趾尖末稍的毛细血管堵塞的结果。 “我该亲自去祝贺他,又怕他难过!亲爱的,你知道我的心特别特别软,不忍心看到他伤心!”袁秋放下酒杯,以手抚额,似乎有些纠结忧伤:“天呐,他看到我派人送去的礼物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愿他能幸福快乐,但愿他能早点儿忘记我!噢,上帝!只要想到他,我的心……好疼好疼!” 桌上丰盛的大餐丝毫干动,她却喝了三杯红酒。美人薄醺,更加香艳。她眼波朦胧,嘴唇湿润,缓缓站起身,慢慢走向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 * 电视里播放着婚礼的现场实况,那场轰动全城的烟花盛宴,还有盛大的结婚典礼,已经让临江都沸腾了。 百纳建筑新上任的总裁凌琅,他娶的娇妻是临江兰州路分局的警花顾依凝。一个现代版的王子和灰姑娘的爱情故事,引来无数少女的幻想和yy。 穆嫣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可她也在观看婚礼实况转播。她没有去外地参加画展,只是躺在宾馆的床上。 觉得很对不起依凝,一次订婚典礼,一次结婚典礼,作为表姐和闺蜜她两次缺席,实在太不仗义,实在愧对依凝。 她躺在床上,观赏了足足半个小时的烟花,从中回味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娇宠和喜爱。 如果搁以前,陈奕筠也会为她这么做。只要他的能力所及,只要她开心,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 可惜,曾经的柔情一去不返,现在他早就被岁月打磨得面目全非。不,他更英俊了,而且多了成熟男人的独特魅力。但,他再也不是曾经的陈奕筠。 双手捂面,她低低地抽泣着。电视里播放着婚礼实况,新郎新娘,伴郎伴娘,包括到贺的宾客全部成双成对。陈奕筠怀拥着刘琳,赫然也在其中。 恹恹地,她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从昨晚到现在,她滴水未进,虚弱到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等婚礼结束,她该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永远得离开,永不复返。 敲门声响起,开始她不理睬,后来一遍遍地反复响起,她只好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下床趿了拖鞋,走到门口。 她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趿着宾馆的一次性拖鞋,模样要多么狼狈有多么狼狈,也许从大街上随便找个中年大妈都要比她干净利落。这幅形象,真得不适合见客。 告诉过总服务台,两天之内不用服务员来打扫卫生。此时,除了宾馆服务员,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别人来造访,因为住进这里,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透过猫眼向外面望去,竟然看到宝宝和俏俏站在那里。怎么回事,俩宝贝不是被阿九接去做今天婚礼的金童玉女吗?这怎么又回来了! 来不及多想,她连忙打开房门。 “妈妈,妈妈!”两个宝贝扑进了她的怀里,亲昵地蹭着她,“你为什么不去参加凝凝表姨的婚礼?” “呃,”穆嫣一手牵着一个宝贝,垂首问道:“谁送你们回来的?是阿九叔叔吗?” 俏俏摇摇头,扭过小身子,甜甜的声音:“是陈叔叔!” 心里咯噔一跳,穆嫣顺着俏俏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陈奕筠长身玉立的影子。 好像见鬼一般,她忙不迭地想将两个孩子拉进室内关上房门。 陈奕筠的动作远远比她快,不等她有所反应,抢先快步走过来闪身进了门内。 这下子,穆嫣进去不是,站在外面也不是! 她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趿着一次性拖鞋,身无分文,还牵着两个孩子,不可能就这么转身离开。 “请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穆嫣清叱道。 陈奕筠打量着她狼狈的模样,脸上笑容古怪:“短短几天,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 兴灾乐祸?穆嫣凉凉地苦笑。“看完热闹了?滚吧!” “穆嫣,不带恼羞成怒的!”陈奕筠沉下俊脸,冷哼道:“我并不欠你什么!” 穆嫣倚着门框,只觉口干舌燥阵阵眩晕。几天几夜的辗转难眠,水米不进,还有忧伤绝望的情绪,让她孱弱的身体严重透支了体力。 再也没有力气跟陈奕筠周旋争吵,她无力地阖上眼眸。 “妈妈,妈妈!”两个孩子惊叫起来,因为他们的妈妈竟然倚着门板慢慢地瘫软倒地。 * 婚礼实在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对孕妇来说尤其更甚。尽管凌琅对依凝疼爱有加,不时地让她休息,一天下来,她还是有些吃不消。 凌琅让阿九护送她提前回婚房,自己应酬完宾客也会早些回去陪她。 新娘子提前离席,好在宾客都知道情况特殊,纷纷表示谅解。“孕妇休息很重要,不能太被虚礼劳累!” 大约晚上八点多钟,凌琅知道自己再不回去依凝要睡着了。而晚宴才刚刚开始,估计得狂欢到午夜才能结束,他不能继续陪下去。 好在,这时候,裴凯便派上用场。 “琅少爷放心,婚礼现场有我呢!”裴凯巴不得在凌琅面前表现,拍着胸膛保证:“我一定负责把婚礼热热闹闹地主持下去,最后来个圆满的结束!” 同为今天的新郎,裴凯更像伴郎,他需要替凌琅做那些琐碎的事情,现在主角退场了,他还要做善后工作。 也许,这就是凌琅答应和他一起举行婚礼的主要原因吧!他早就把一切算计在内,绝不会做任何浪费资源或者没有意义的事情。 * 熟睡的依凝被细密的柔吻唤醒,睁开睡眼惺忪,她嘟起嘴巴:“你怎么才回来?” 新婚之夜,新娘子不能孤枕独眠的。她坚持不脱衣服,但抵抗不住浓浓的睡意,合衣竟然也能睡着。 凌琅刚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他穿着系带的睡衣,松松着拢着,露出健壮的胸肌,散发着迷迭香沐浴露的味道和隐约的酒气。 今晚应酬宾客,他喝得不少,微微薄醺,这让他更富男性的魅力。 男色在前,依凝顿时来了精神,调戏道:“美人,过来给姐宽衣!” “小东西!”凌琅丢掉毛巾,大手捏起她粉嫩的脸蛋,深邃的星眸里燃烧着两簇火苗,“撩起爷的火,你得负责做消防员!” “嗤!”依凝乐了,“要不要我去厨房里拎两桶水,直接浇在你的头上?” 凌琅微带酒意,将她扑倒,却小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低笑魅语:“如果不是顾忌宝宝,爷会让你像第一次那样被做到下不了床!” 嗯?依凝仰面躺着,大脑片刻的短路。第一次?她的第一次……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1.死神,新娘 自己的第一次是被谢子晋夺去的,为什么凌琅竟说什么让她像第一次那晚,做得第二天下不了床! 她跟凌琅的第一次应该是被谢子晋夺去初贞后,第二天的早晨,他们在b市海边的沙滩上缱绻缠绵。∑ 。? 乱了,脑子好乱! 凌琅喝得不少,也许头脑不清或者口齿不清,没表达清楚。而依凝实在不想在新婚夜跟他讨论第一次的问题,因为那是她心里永远的伤痛。 美丽的婚纱被大手剥下,两具火热的身体贴合到一起,她跟他共赴巫山,享受**。 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男人,既使欢爱时,也记得顾及她腹中的胎儿,并不敢太粗野。 依凝很满意,嫁给这样男人实在挑不也不足之处,该注意的事情他都比她先一步想到了,似乎她只好乖乖按受他安排的一切就好。 “狼狼,”缠绵到情浓时,她喃喃地低语:“我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退化了不少,跟你在一起,什么事情你都帮我想到了帮我安排好了,我不用思考不必动脑筋……” “呵,那不好吗?”他含着她,极尽挑豆,在她娇喘的时候,突然偷袭。 女子惊叫,他乐不可支。 于是,在激烈的欢爱里,她抛下了心头的疑惑还有那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也许,他喝多了,晕头晕脑的,冒出的那句话纯粹是无心之谈。也许,他根本不介意她跟谢子晋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他。 这样也好,她嫁的男人不但温柔深情,而且没有丝毫的处女情节。 狼狼,为什么姐越看你越觉得完美呢! * 穆嫣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上扎着点滴。连忙抬目四处环视,见宝宝和俏俏躺在她的旁边,盖着小被子,睡得很香甜,而陈奕筠就坐在床前,阖目打盹。 听到响动,陈奕筠睁开眼睛,见穆嫣醒了,便问道:“口渴吗?” 她想坐起来,无奈没有丝毫的力气,再加上手背上扎的点滴,竟然坐不起来。 陈奕筠站起身,大手插到她的腋下,将她拉起,让她倚在床背上,再在她的腰后塞一只靠枕。 “我怎么在这里?”穆嫣问道。 “你病了!身边除了两个孩子没有其他家人,我就把你送到医院!”陈奕筠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自然,既没有邀功的意思,却也没有白白做活雷峰的意思,起码得让她知道他为她做了什么。 没有接陈奕筠递过来的热水,穆嫣舔了舔干裂的唇,目光移向身边睡得正香甜的一对宝贝,问道:“他们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陈奕筠的回答很简短,并没有说孩子们吃的什么,在哪里吃的。 “谢谢你!”穆嫣低下头,不愿多看他,却又不得道谢。在她晕倒的时候,是他把她送到医院,是他帮她照顾两个孩子。 “不客气。”陈奕筠还真不客气地把穆嫣的感谢照单全收。 “你可以走了!”穆嫣见点滴快要挂完,便摁了摁床头的铃,唤护士过来。 陈奕筠站着没动,等到护士进来给穆嫣拔掉了点滴,他对小护士说:“把订好的晚餐拿进来!” “我不饿!”穆嫣冷冷地说:“请你走吧!” “呵,”陈奕筠盯着她,笑着揶揄道:“不让我滚了,有进步!” 实在受不了他,难道他不知道她现在心如油煎,五内俱焚了吗?穆嫣失声喊道:“你走,别再让我看到你!” “穆嫣,你有没有搞错?”陈奕筠敛了笑,蹙眉道:“你晕倒是我送你来医院,你的孩子我在照顾,苏醒过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 恩人?穆嫣无声苦笑,她仰起憔悴的脸庞,声音嘶哑地道:“我不用你的照顾,我的孩子也不用你的照顾,请你离开!” “你还真别扭!”陈奕筠俊面浮起不耐之色,自言自语地说:“懒得管你,不过就这么把你扔在医院,我又狠不下心!这样吧,你告诉我,你有什么亲人朋友,我打电话让他们来照顾你!” 穆嫣哑然,在临江,除了姑妈一家,她哪还有什么亲人。除了依凝,她哪还有什么朋友! 跟胡大伟离婚后,她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送孩子去幼儿园,偶尔去画廊或者去外地参加画展,她的时间都在画室里度过的。 恋爱和婚姻,两次打击几乎令她无法复原,性子淡漠的她更加孤僻冷漠,根本没有结交过什么朋友。这些年,唯一来往的亲人兼朋友就是依凝。 因为她连累爸爸被胡大死伟气,姑妈一度也不愿搭理她,而她的脾气倔犟,从不主动亲近排斥她的人。所以,好几年,她都没有去过姑妈家。 更何况,为了逃避依凝的婚礼,她撒谎说自己去外地参加画展,现在又突然说自己病倒了需要人帮忙照顾自己和孩子,岂不是自打耳光。 两行清泪滴下,她难过到无以复加。原来,她孤独到如此地步,连找一个陪伴她照顾她的人都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护士已经离开,病房里只剩下陈奕筠。 他将热腾腾的晚餐摆上桌子,招呼道:“过来吃吧!” 她低首垂眸,不理不睬。 “刚醒了,难道想再饿晕过去?”陈奕筠再次蹙眉,道:“我很忙的,明天恐怕没有时间再陪你!” “你现在就可以走!”穆嫣指着门口对他说。 陈奕筠并没动怒,目光却冷了许多。“希望你搞清楚,我没有义务照顾你,也不想就这么把你们娘仨儿丢在医院不管……要不要打电话给胡大伟?” 她气结,干坐着流泪。 “适可而止吧!”陈奕筠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臂,将她拽到餐桌前,然后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 晚餐很丰富,还有她最喜欢吃的鸡翅膀。 肚子真饿了,浑身抖个不停,她哆哆嗦嗦地放下筷子,拿起汤匙舀粥喝。 很冷,很饿,她迫切需要热汤热饭慰藉干瘪的胃。她不能倒下去,她想尽快复元。 生病也需要代价,她付不起这个代价。换言之,她连任性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甜香的清粥,芝麻花卷,红烧鸡翅膀,清炒木耳菜……她吃得近乎贪婪。 陈奕筠吃得很慢,不时停下来打量她的吃相,似乎探究某个不解的问题。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碗筷匙箸的声响。 吃饱饭,穆嫣放下筷子,拿起面巾擦了擦嘴角。 “去洗个澡吧!”陈奕筠说道。 她也觉得浑身粘腻,很不舒服的感觉。但……他在这里,她怎么好意思跑去洗澡。 “在我面前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好像看穿了她的心事,陈奕筠勾唇笑道:“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该碰的不该碰的我也碰过了!放心,我对病恹恹的女人没有什么性趣!” 也许,他是觉得她脏兮兮地影响心情吧!穆嫣这么想着,却找不出一个理直气壮可以拒绝他的理由。 僵坐了一会儿,她到底还是去了浴室。 * 等到浴室的房门关阖,陈奕筠走到窗边,打开窗子,点燃了一支烟。 窗外夜色深沉,灯火璀璨,临江是座不夜城,可他从没有像今晚这样,觉得那片明亮的灯海似乎都有了温度。 他抽烟抽得很慢,脑子里的思绪却运转的极快。 这场游戏,他将是最后的赢家。 时值今日,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她一个微笑一句好话就迷到晕头转向的傻小子。他要掌握游戏的主导权,左右她的一切,成为她世界里的主宰,让她围绕着他,求而不得,爱而难求,让她永远小心奕奕如履薄冰。 * 穆嫣从浴室里走出来,神清气爽。她本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低血糖加上几天缺乏睡眠和饮食,体力不支。 经过治疗休息,再吃饱了肚子,现在洗了个热水澡,觉得完全康复了。 她故意在浴室里面磨磨蹭蹭,慢慢地吹干头发,想避免出来后独自面对他的尴尬。 没想到,室内只有大床上熟睡的一对宝贝,那个男子早没了踪影。 松了口气,又微微的失落。她无力地坐到沙发里,久久地,久久地,一动不动。 * 第二天,婚礼仍然如火如荼地举行着,无论是声势还是规模丝毫都不逊于昨天。 依凝瞠目,问凌琅:“我们的婚礼要举行几天啊?” 凌琅答:“三天。” “可是,”依凝提出疑问:“我看别人的婚礼都举行一天。” 凌琅答:“我们跟别人不一样!” “……”好吧,谁让她嫁给了一只特立独行的狼,就连婚礼都跟正常人类不一样! 好在,这次婚礼并不需要去教堂,仅在晌午时分,让形象设计师帮她换了新礼服画了妆容,他亲自回家接她去酒店。 这次并没有再过多的应酬,只是让她陪他在公众面前亮了亮场,秀一秀新婚的恩爱和甜蜜,供记者拍照,供媒体报道而已。 很快就结束了任务,依凝撒娇说累了,凌琅就让她到休息室里小憩。 形象设计师拿着手机走过来,说:“有一位名叫杨阳的先生给少奶奶打过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等少奶奶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杨阳?依凝很惊喜,这些天都没有他的消息,正在心里惦记着急,没想到他主动打来了电话。 因为手机有幅射,凌琅都不让她用手机打电话,她便提起休息室里的座机,拨了杨阳的号码。 还是那个号码,终于拨通了。 “姐姐,”电话传来杨阳清亮的嗓音,隐隐着孩子般的委屈,“有没有想我?” “混小子,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依凝听到他的声音,总算放心了。“你在哪里?” “我在香港!”杨阳无奈地道:“为了赚钱,我签了一年的劳务合同。” “怎么去了香港!”依凝心里蹦出一个念头,实在太巧了!因为很快,她也要去香港。 “香港赚钱多啊!”杨阳并没有发觉依凝的异样,兀自接道:“我想赚很多很多的钱,把借姐姐的钱都还上。” “笨蛋!”依凝又生气又无奈,“你孤身一人去香港,万一生病怎么办?万一有人再欺负你……” 杨阳长了幅小受的模样,诱人犯罪,她真怕他被人欺负了。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杨阳的语气轻松了一些,说:“姐姐还是这么关心我,哪怕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聊了几句,依凝还是不放心,她正想套问杨阳工作的地址和单位,却听到杨阳转移了话题。 “姐姐,昨晚我做了个好可怕的梦!”杨阳的语气充满了惊悸,好像受到惊吓般。“本来我想等赚够了钱再打电话找你,可是……昨晚的梦吓坏了我,我必须要告诉你!” “说吧!别怕!”依凝最心疼他,此时听到他说害怕,就像哄孩子般,“有姐姐在呢,别怕!” 得到安慰,杨阳情绪稳定了些,用颤抖的声音说:“昨晚,我梦见姐姐了!你穿着最美丽的婚纱嫁给了……”说到了这个,他突然停住。 “嫁给了……谁?”受杨阳情绪的感染,依凝也无端地打了个冷战。“杨阳,你别一惊一乍的!” 虽然不知道杨阳的梦,但听他的语气肯定不是什么美梦。这大喜的日子,她不想大煞风景徒留晦气。 杨阳却不懂得这些,他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等依凝阻止,只听他说:“我梦见姐姐嫁给了……死神!” “啥?!”依凝顿时凌乱不已,“杨阳,今天是我新婚的第二天,你能不能说点儿吉利的话!” “真的!姐姐,我真得梦见你嫁给了死神!穿着婚纱的你笑容那么美,他却是一具披着黑袍的骷髅!”杨阳似乎被吓坏了,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可怕的梦告诉依凝,让她安慰他:“姐姐,那情景太可怕了!你满脸幸福地依偎在黑神的怀里,一点儿都看不到他恐怖的真面目,我在旁边真替你着急啊!” “停!”依凝阻止道:“别说了!”发根陡竖,毛骨悚然。 “我要说!姐姐,我怕你受到伤害!”杨阳激动地喊道:“死神把你变成了一只金丝雀,关在鸟笼子里,你拼命地拍打翅膀,怎么都无法撞破鸟笼子。你不能说话,只能吱吱喳喳地叫,除了我没有人能听懂你的求救!” “杨阳!”依凝坐倒在椅子里,只觉额角冷汗涔涔。 “后来,你在鸟笼子里生了只金蛋!” “……”呃,她还会生金蛋。 “死神把金蛋取出来,把鸟笼子还有关在鸟笼子里的你丢进了垃圾筒!” “……” “我想把你救出来,可是垃圾筒太深了,像无底深渊,我怎么都够不到你……”男孩呜咽着哭起来,无比伤心。 依凝只觉手足冰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断的,依凝无力地蜷缩在软椅里,再也无法站起。 等到化妆师重新走进来,说琅少爷让她出去应酬几位客人,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少奶奶,您怎么了?”化妆师担心地问道。 “我、我不舒服!”依凝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有气无力。 * “她怎么样?”在休息室里,凌琅问彼得医生。 彼得医生摘下听诊器,阖起医疗箱,说:“她好像受到什么惊吓!问题不大,胎心很稳。” 听说胎儿没问题,凌琅微微放心,即而蹙起浓眉,道:“受到惊吓?” 怎么可能呢!谁敢惊吓到她? 化妆师吓得面如土色,因为依凝进休息室之前一切正常,进了休息室接了个电话就变得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啊……那个电话是一个叫杨阳的人打来的,听声音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少奶奶接电话的时候让我出去……我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内容……”化妆师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依凝或者依凝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她都承担不起责任。 “杨阳?”凌琅挑起眉峰,俊颜咻然变色。 “是……是杨阳……”化妆师几乎站立不稳,她快要被吓瘫了。尤其是勃然变色的凌琅,简直令人魂飞胆丧。 “我没事!”依凝捧着一杯温开水,惊悸的心慢慢恢复。“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凌琅缓步过来,在她的身边慢慢俯下高大的身躯,紧觑着她的眼睛,柔声问道:“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依凝摇头,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杨阳说她嫁给了一具披着黑袍的骷髅,说他是死神……现在想想都汗毛陡竖。 怎么会相信如此荒谬的事情呢!不过是个梦而已,小时候,她做过比这个更荒唐的梦,其实早就忘了。 杨阳是个孩子,大惊小怪的,她怎么也跟着发彪呢!唉,想想真是汗颜。 见面依凝不想说,凌琅也不勉强。没有再多问,他摸摸她的额头,说:“我送你回家休息!” *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晚,依凝做了个梦,居然跟杨阳白天描述的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梦见的凌琅并不是一具骷髅,而是他本来的样子。那么绝色的俊容冷沉如冰,那双温柔的眼睛也变得毫无感情。 他把她关在鸟笼子,让她生蛋。 “放我出去,我不生蛋!”依凝张嘴大叫,可是她却无法正常地发出喊叫,而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 怎么变成这样!她神魂俱散,恐惧爬满了心头,拼命地撞击鸟笼子,头破血流。 “你安静些!”凌琅在外面斥道。 她怎么能安静下来,继续拼命地撞击鸟笼子,既使撞死也不做囚徒。 不知过了多久,她安静下来,因为遍体鳞伤,再也没有力气撞击。 腹内一阵搅痛,她真得生下了一只金蛋。 那只绝美的大手探进来取走了她刚生下的蛋,她喊叫:“别碰我的蛋!” 叽叽喳喳地忿然抗议,可惜没有任何人理睬她。 主人拎着鸟笼子,看也不看一眼,将笼子还有笼子里的她,一起丢弃进了垃圾筒。 垃圾筒好像万丈深渊,她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却永远都到达不了底部。 她会掉落到哪里?十八层地狱吗? “凝凝!凝凝!凝凝……”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呼喊,然后轻轻地摇晃她。 身体一阵波动,依凝睁开眼睛,彻底清醒过来。 她一骨碌爬起身,像只受惊的小猫般缩到角落里,满眼警惕戒备地盯着身边的男人。 灯光亮起,凌琅满头雾水,他奇怪地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走开!”依凝如同愤怒的猫儿,充满了攻击性。“别碰我!” 凌琅呆了呆,抿紧薄唇,那双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许久,问道:“刚才你在大声喊,说不让我碰你的蛋……你还会下蛋吗?” “……” “呵,小乖,过来,别闹!”凌琅对她伸出绝美的大手,哄道。 “不!”依凝坚决拒绝,“别碰我的……”连忙住嘴,天呐,她把梦境和现实搞混了,差点儿说别碰她下的蛋!呸呸呸!姐又不是母鸡怎么会生蛋!“别碰我!” “做恶梦了?”凌琅睨着她,俊美的画颜浮起温柔的暖意。“乖,到爷的怀里,什么都不怕!” “不!”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依凝特意再往边角的位置缩了缩身子。 “又任性!”凌琅见她太紧张,好像任何触碰都会招惹来她的尖牙和利爪。他倒不怕她伤他,他怕她伤到她自己。“好,我不碰你!乖乖躺下睡觉!” 无论凌琅说什么,依凝都固执地缩在墙角,拒绝凌琅的靠近,也拒绝躺下休息。 她,实在被刚才的梦给吓坏了! 眼神由深变浅,再由浅变深,凌琅明白,她刚才做的恶梦里,自己肯定有不良表现。这只任性的小猫,怎么就分不清梦境跟现实,真拿她没办法。 “你睡吧,我去外面睡沙发!”凌琅穿着睡衣下了床,拎着枕头抱着被子出了卧室。 依凝连忙跟着跳下床,把卧室的房门反锁上,脊背抵住房门,她悄悄吁出一口气。 突然又觉得太可笑,不过是个梦而已,她怎么就把狼狼赶出卧室了呢! 捶捶自己的脑袋,她慢慢清醒,刚才的梦境慢慢模糊。白天被杨阳吓到了,以至于晚上也做了个跟他所说一模一样的梦!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敏感多疑又神经质了?真是不可理喻! * 夜里走了困,第二天依凝睡醒后已经快九点了。起床匆匆洗漱,她走下楼来。 凌琅在餐厅里看早报,见她下楼,便吩咐佣人端来早餐。 他一直在楼下等着她用餐! 依凝觉得有些愧疚,她好像再次无理取闹了!而凌琅总是包容着她,不跟她计效。 她走过来,凌琅很绅士地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对不起啊!”坐下后,依凝开口道歉:“昨晚……我做了个恶梦被吓坏了!” 凌琅俊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浅浅扬唇,道:“你只需记住,你肚子里的那颗蛋也有我的一半!” 依凝俏脸窜红,再次嗔怒地嘟起嘴巴:“凌琅,不许取笑我!” 都怪杨阳,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认为自己肚子里怀的是颗蛋呢!害她被凌琅打趣,这下子,她好久都没面子了! 宽敞明净的餐厅,九点钟的光线充沛,照得人心底都亮堂堂的!昨夜的恶梦被驱赶得无影无踪,即使回忆起来,只觉得荒唐可笑。 第一,她不是鸟儿;第二,她不会生蛋! 她,是凌琅名媒正娶的妻子;她的孩子,是她和凌琅的……劳动结晶! 怎么可能发生像在梦里那么荒谬的事情! 佣人端上来丰盛美味的早餐,依凝胃口大开。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 第三天的婚礼已经接近尾声,凌琅在别墅里举办家庭宴会,主要邀请顾家的亲友。 明天,他将和依凝起程去香港再次举行婚礼,这次家宴也算是依凝跟娘家人靠别的仪式。 这天,降下了冬季的第一场雪,细密的雪花洒洒扬扬,虽然不算大,便一直没冷场。 “下雪喽!下雪喽!”宝宝穿着像只小棉球,戴着棉帽子,在宽敞的院落里蹦蹦跳跳。 俏俏也穿得像只小棉球,跟在哥哥旁边,开心地拍手。 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依凝不由再次将手抚向自己隆起的腹部。 “我们也要两个孩子!”凌琅从身后搂住她,深邃的星眸觑着那两个可爱的小身影,不由流露慈善的爱意。“其实我更喜欢女孩!” “真的?”依凝俏皮地歪了歪脑袋,表示怀疑,“男人一般都喜欢男孩,重男轻女的思想在作怪!” “我喜欢女孩,真的!”凌琅拥着她,肯定地回答。 依凝甜甜微笑,没有再说话。她的狼狼从不撒谎,她相信他! “外面太冷了,我们进屋去!”凌琅吻了吻她冷冷的脸颊,说道。 “嗯!”依凝点点头,对在院子里撒欢般追逐的两个孩子喊道:“宝宝、俏俏,进屋吃饭喽!” “噢,吃饭喽!”两个孩子很乖很听话,拍着手,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依凝牵着宝宝的小手,凌琅牵着俏俏的小手,一起走进别墅。 外面寒风凛冽,室内温暖如春。 敞亮的客厅里摆了好几桌丰盛的酒宴,顾家的亲朋们早就落座,嘻嘻哈哈地聊着天。 午宴正式开始,大家都送上美好的祝福和恭贺。 依凝跟凌琅手牵着手走进客厅里,神态间亲昵无间。 那晚的恶梦早就变得遥远而模糊,即使想起也会觉得太荒唐。为表达歉意,依凝对凌琅格外温柔,很少再任性。 看到新娘和新娘子手牵手地走进来,大家不约而同地鼓起掌。 宝宝和俏俏随后雀儿们飞进来,扑向穆嫣。 “妈妈,宝宝说等雪下大了,给我堆个雪人玩!” 随着全球气候变暖,有多少年没下过一场像样的可以堆起雪人的大雪了! 穆嫣没有点破,温柔地笑着,将两个孩子拉到怀里,握着他们冰凉的小手,问道:“外面冷不冷?” “不冷!”两个孩子异口同声,把大家都逗笑了。 顾妈妈把宝宝拉到身边,慈爱地给他挟了块鸡腿,问道:“这两天谁在照顾你们呀?” 陈奕筠接走了两个孩子,凌琅说已经安排好了人照顾他们。 作为孩子们的姑奶奶,顾妈妈一直惦记着。此时见两个孩子活泼健康,侄女也回来了,便放下心。 “是妈妈在照顾我们啊!”孩子们天真地答道:“还有陈叔叔!” 顾妈妈惊讶地望向穆嫣,后者心虚地低下头,无言以对。 “你们俩的意思是说,这两天是你妈妈和陈叔叔一起在照顾你们?”顾妈妈问道。 “嗯!”俏俏肯定地点头道:“我和宝宝还有妈妈睡大床,陈叔叔睡沙发!” 大家都笑了,穆嫣窘得恨不得堵住孩子们的小嘴巴。 “穆嫣,你不是说去外地参加画展了吗?”顾妈妈有些生气,谴责道:“两次缺席,都有些什么正常理由?我看,你根本没把凝凝放在心上,更没把我们这家人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有些重,穆嫣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垂着头说:“对不起!” 依凝连忙松开凌琅的大手,快步走过来,拽住意欲离开的穆嫣,对顾妈妈解释道:“妈,是我不让穆嫣来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结婚的时候,凌琅找了位大师给我算了一卦,说穆嫣的属相跟我相克,婚礼当天最好让她回避!”说完,依凝就转首望向凌琅,悄悄对他打眼色。 凌琅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儒雅颔首。“没错,是这样的!” 顾妈妈不相信女儿,却相信女婿。错怪了穆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歉:“姑妈是个急性子,说话太冲,你别介意!” 穆嫣尴尬地道:“姑妈没有错,错的是我!”说到最后,语声微带凝咽。 顾妈妈担忧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她想问问穆嫣跟陈奕筠的事情,当着众宾客的面却无法开口。只说:“到姑妈身边来坐吧!” 一场风波平息,依凝转首觑向凌琅,悄悄地对他挤眼:“谢谢哦!” 谢谢他帮她圆谎,否则,老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凌琅浅浅抿唇,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秀美的下巴,宠溺之意溢于言表。 就算依凝任性些,他也尽可能地纵容着她。这次婚宴亦是她跟顾家人告别的仪式,明天飞往香港之后,他们在香港正式完婚,依凝需要生下孩子才能回到临江。 十分清楚顾依凝的性子,所以凌琅并没有事先对她说这些。当然,如果她问起,他不会刻意隐瞒。但,这个大大咧咧的小野猫什么都没有问。 到时候她和孩子将按照族规接受家族的安排,凌家的女人世代都需要接受这样的安排,没有人可以例外! * 三天的婚礼结束后,依凝辞别的家人和亲友,在凌琅的陪同下,登上私人专机,飞往香港。 一路欢欣雀跃,依凝的心情像机窗外的蓝天,万里晴空。 “张美莲托我给她买化妆品,说香港有免税的商场,泊来品都很便宜!露露让我给她带几身衣服,小静说要当地的土特产……” 依凝叽叽喳喳地说着,精力充沛,看得出来这三天的婚礼并没有让她感到疲劳。 无论她说什么,凌琅都微笑着颔首,好像她想摘天上的星星,他都会帮她搬梯子。 当然,依凝不会想要星星,她要的东西很简单也很容易,凌琅根本不必花费什么心思。 突然间,他的心神一阵恍惚,依稀记起了他曾经费尽心思地取悦过一个女人。 为了让她开心,为了博她嫣然一笑,他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差点儿丢掉性命。 事隔多年,他才懂得惊诧当初的幼稚和执着。把整颗心都捧给了她,最后换回的是无情的背叛和背弃。 “狼狼,你在想什么?”依凝将纤手挡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抓住她纤细的指尖,他将它送到嘴边吻了吻。“在想过去的事情!” “过去什么事情?”依凝继续刨根问底,她盯着他迷人的眼眸,问道:“是不是关于你初恋?” “……”猜得如此准确!他哑然,失笑。 “哼!”依凝不乐意了,嘟起嘴巴掐他,使劲掐。 “乖,别闹!”凌琅轻易地就制服了她,却注意控制力道不伤到她。“安静些,我们的宝宝要休息!” 这话很有效地制止了依凝的吵闹,但她还是不开心,伏在他结实的怀抱暗暗生气。 “我只是在想……以前的事情,并非还在想她这个人!”凌琅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很费脑筋地说:“我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就是怎么能让你乖乖地生下宝宝!” “嗯?”依凝掐他一把,“为什么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很快就会懂的!凌琅在心里答道。不过他却将目光移向机窗外,指着某个方向,说:“快看,彩虹!” 依凝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转移过去,果然,云端上有七色的光环,很美丽,不过……“那是光线折射吧,不是彩虹!彩虹是圆拱形,笨狼狼!” * 到达香港机场,依凝和凌琅走下飞机,眼前就是素有“东方明珠”之称的香港。 来接机的竟然是殷圣奕,他率领着浩荡的车队,丝毫不减当年的气场。 不同的是,现在他无论到哪里都跟爱妻如影相随,片刻都不分离。伉俪情深,慕煞世人。 依凝心虚地低着头,不敢跟殷家夫妇对视。就让他们认为她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妹子吧,她……她是新娘子,不好意思嘛,害羞嘛…… 还没自我安慰完毕,就听到殷圣奕的声音:“咦?我怎么觉得……琅琅,你的新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呐!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殷先生,您老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呐!不过一面之缘而已,我还扮成了男人……您能不能别对我如此钟爱! “是吗?”凌琅搂住快要拱进他怀里的小东西,安慰性地拍拍她,接道:“我老婆长了张明星脸吧!” “……”囧!谢谢狼狼,几次帮我撒谎,我发誓,这个坏习惯一定不会传给孩子! “不对!”殷圣奕摇头,严谨的他凡事喜欢弄个水落石出。他还在凝眉苦苦思索,找寻正确答案。“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这时,一直依偎在他身旁的爱妻凌楚妍开口了。她笑吟吟了,夫唱妇随:“你没记错,我们的确见过琅琅的新娘子!” “在哪儿?”听到妻子证明了自己的话,殷圣奕俊颜豁然开朗。 “你忘了?上次去b市,谢子晋的地方,他招了几个坐陪的……”凌楚妍不好把话说得太直白,后面的称呼直接省略。见丈夫还是不明白,她只好说明白:“就是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啊!” “噢!”经过妻子的提醒,殷圣奕恍然大悟。他觑向凌琅,再看看满脸窘迫的依凝,不禁哈哈大笑:“我当时就纳闷,你又不好男色,怎么花大价钱从谢子晋手里抢来那个男孩,原来如此!你们小两口真能折腾,居然玩到谢子晋的头上去了!” 大家都在笑,依凝却几乎掉下眼泪。那晚对她来说是奇耻大辱,为什么这些人还笑得如此开心! 凌楚妍见依凝低首垂眸,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忙戳了丈夫一下,示意他别笑了。“那晚的事情有惊无险,弟妹何必不开心呢?” 依凝怔了怔,她猛然领悟过来,殷圣奕夫妇根本不知道她被谢子晋迷(蟹)奸的事情,否则以他们的修养和素质不可能当着面揭出这件伤心的事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2.真相 见依凝的脸色异样,殷家夫妇都敛了笑,意识到她不高兴,他们便不再多说什么。。m !? “上车吧!”殷圣奕做了个“请”的手势,凌琅便携着依凝的手进到车内。 凌琅和依凝乘一辆车,殷圣奕和凌楚妍一辆车,其余都是保镖护航,向着当地附近的大酒店驶去。 一路上,依凝百思不得其解,联想到那晚凌琅酒后吐的“真言”,一个令人惊讶的真相浮出水面。 像凌琅这种人物,他怎么会娶一个失贞的女人做妻子呢?就算他不在乎她,他也该在乎他的面子吧! 谢子晋、殷圣奕、弗朗……这些人既有凌琅的生意伙伴也有他的朋友,他们都知道那晚的事情。凌琅大张旗鼓地娶她为妻,他岂不是等于被戴了一顶现成的绿帽子? 尤其是谢子晋,据目测,此人跟凌琅面和心不和,自打凌琅带人从b市强行带走她,现在他们俩好像连表面的和气都做不到了! 谢子晋千方百计挑拨她跟凌琅的关系,巴不得唆使她逃离开凌琅的身边不做“替身”!但他从没有提起过迷(蟹)奸她的事情,她就觉得奇怪,这个恶毒的男人为何从没用那晚的事情来羞辱她呢? 对她来讲,被谢子晋迷(蟹)奸是奇耻大辱,但对谢子晋来说却是借机打击凌琅,羞辱她的大好机会。 谢子晋闭口不提,并非他厚道顾及她的感受和凌琅的颜面,而事实是那晚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如果不是谢子晋,那会是谁? 答案无疑呼之欲出! 恍然大悟,许多解释不清的细节迎刃而解,豁然开朗! 她就奇怪呢!哪个男人都不喜欢绿光罩顶,他怎么就浑然不在乎。 虽然开始的时候打趣过她,奚落过她,但过后好像根本没发生过那件事情一样。 因为——这个可耻的男人明明知道,是他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不舒服?”凌琅见她两眼发直,双拳握起,牙根紧咬,好像义愤填膺的样子,很是不解。 “凌琅!”依凝突然转过头,对他大吼一声:“你混蛋!” 凌琅大概是早习惯了她发飙的各种症状,很淡定地举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花瓣般的唇上,“嘘!注意别吓着宝宝!” “……”依凝几乎咬碎了银牙,盯着他的眸子含满泪花,好像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乖,来!”凌琅将她搂进怀里,像拍抚哭闹的宝宝,耐心地道:“有什么不满委屈,告诉爷!” “我对你不满!”依凝用力推开他,忿然地嚷道:“那晚的男人是你对不对!” 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想通了?他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药,智商下降得如此厉害! 她引以为傲的推断能力哪去了?全部被他迷惑得点滴不剩,变成了个只会窝在他怀抱里撒娇邀宠的乖宝宝。 该死的,姐是警察!怎么这么不争气呢!被个黑老大迷得神魂颠倒不说,还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么久都毫无所觉。 “那晚的男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始终都是爷的!”凌琅见她猜透了事实,也不狡辩,撩唇邪笑:“那晚过后第二天,能亲耳听到你反复赞赏我的技巧和身材,非常荣幸!” “……”她想吐血,就吐在他这张该死的俊脸上! 天呐!如果她知道那晚的男人是他,第二天哪些会夸赞他,她会直接跟他拼命! 她死鸭子嘴硬,哪怕被蹂躏得再惨,在凌琅的面前都不肯哭泣诉苦,还反复强调自己玩了两只免费的鸭子! 呸,其实她被鸭子给玩了,还傻傻地蒙在鼓里。 “凌琅,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依凝难过得什么都不想再跟他说,“停车,我要下车!我要回临江!” 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好像没有听到依凝的喊叫,因为他只听命凌琅,其他的人嚷破嗓子也不会理。 “安静!”凌琅见她吵闹得厉害,再次施出杀手锏:“注意宝宝,别伤到它!” 依凝顿时没了力气,她缩在座椅里,七窍生烟。 “那晚如果不是我用两车军火换下你,上你的男人真得就换成了谢子晋!”凌琅见事情抖露出来了,依凝的情绪如此激烈,他却并没有多少心虚愧疚,只是冷冷地说:“假如我不出手救你,你的下场会跟米琪一样惨!” 依凝简直想把他一脚踹出车外,她用仅剩的力气嘶喊道:“你为什么故意骗我?为什么过后不跟我说清楚?你这个阴险的混蛋!” “爷说过,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擅自接下那么危险的任务将给你一次严厉的惩罚!”凌琅冷冷地觑着她,道:“那次你闯的祸惹怒了爷!” 这就是惹怒他的下场,他会整得她一佛出世两佛升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临死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凌琅!”依凝顿时泄了气,欲哭无泪。“你真行!” “那是!”听到她的赞扬,紧绷的俊脸略略和缓,迷人的薄唇勾起魅惑的弧线:“爷到底有多行,你亲自领教过的!” “……”依凝双手捂面,不想再看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别闹了!多大点事儿!”凌琅趋近过来,拉开她捂脸的纤手,给她擦眼泪。 “滚!”依凝说。 “爷不滚!”他答道。 “我滚!”依凝说。 “爷不允许,你就得留在这里!”健臂牢牢地锁住她的娇躯,他宠溺地吻着她:“小乖,别闹了!” “我不原谅你!不原谅!”依凝喊完,就闭起眼睛,任凭他怎么哄劝她,她都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 到了下塌的宾馆,殷圣奕设宴给凌琅接风洗尘,但依凝就待在房间里死活不肯出来。 她还不肯接受凌琅欺骗耍弄她这么久的事实,不能原谅! 豪华的包厢里,殷家夫妇陪凌琅用午餐,凌楚妍忐忑地问道:“弟妹生气了吗?我和圣奕好像闯祸了哎!” 殷圣奕不忍看到妻子不安,便安慰道:“没事的!对琅琅来说,搞定弟妹那是小菜一碟!” 凌琅沉默着,半晌叹道:“她真生气了!以前从没有闹过这么厉害的情绪。” 在他眼里,依凝很好哄,无论她多么生气,只需几句甜言蜜语,外带温柔的抚爱,她很快破泣为笑,转怒成喜。 看来,这件事情真得超出了她的承受限度。 “两口子还有没闹别扭的?以前我跟楚妍再大的别扭也闹过!”殷圣奕侧眸觑向爱妻,笑容透着满足:“看看现在我和你堂姐,你就有信心了!” 凌琅释然而笑,举杯道:“祝你和堂姐恩爱长久,cheers!” * 穆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这次她打算搬到很远的地方,离开临江。 东西可以收拾,碎了一地的心却怎么都拾不起来。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宝宝问道。 “我也不知道,等到了目的地,再告诉你们!”她想开车出去转转,随便找座陌生的城市,跟孩子安顿下来。 这座城市令她留下太多伤心的回忆,触景伤情,她不想再伤心下去。 两个孩子还小,都不懂离伤,也不懂背井离乡的辛酸,他们只知道,跟随着妈妈在一起就是幸福的孩子。 “妈妈,你看我画的画!” “妈妈,老师表扬我舞蹈很棒!” “妈妈,给你一块巧克力,老师奖给我的!” …… 今天去了趟幼儿园,她让孩子们上了半天的课,她则跟园长沟通,说自己迫于无奈搬家。 当然,最终目的还是想让园长退点学费。一个季度三万块不是小数目,能讨回来一万也好! 了解她单身抚养一对双胞胎儿女不容易,园长很爽快地退回了两万块。 穆嫣再三感谢,带走孩子的时候,老师分别给孩子们赠送了礼物。 房子是租来的,里面的家俱多半也是租房的时候附带的,使用费算在租金里面。她已经跟房东打好招呼,今天离开。 房租没有退出来,因为房东听说她提前搬家便躲着不肯见她,最近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穆嫣收拾了衣物和一些重要的物品,当然还有她的整套画具,决定分三次搬下楼。 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她刚打开房门,就见胡大伟站在门口,举起手臂,看样子准备敲门。 “我还没有敲门呢,你就开门了!”胡大伟咧开嘴巴,对穆嫣身后的两个小家伙做个夸张的笑脸:“宝贝,想爸爸没有?” 宝宝和俏俏又像一窝受惊的小鸟般挤在一起,戒备地看着他。 没办法,从小没有跟胡大伟一起生活,记忆里他们只有爸爸爱打人爱凶人的坏印象,对他就是亲热不起来。 “猜猜爸爸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胡大伟从怀里掏出两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哈哈,快来拿吧!” 说着话,他就势绕开门口的穆嫣走进屋里。 穆嫣停住脚步,转过头,警惕地看着他,冷冷地道:“请你出去!” 胡大伟将两串糖葫芦分给孩子们,回过身,脸上堆笑:“你准备上哪儿?” “管你什么事?”穆嫣后退一步,冷冷地说:“我现在没有钱!” “我不借钱!”胡大伟信誓旦旦,保证:“卖掉楼盘的钱都在银行里存着,这次再被狐狸精骗走我就真没长脑子!” 看样子他说的是真的,经过上次惨痛的教训,还知道狐狸精专门骗他的钱!所以这次卖楼的钱他放在银行里。 穆嫣冷笑:“你不花钱,狐狸精能陪在你的身边?” “好吧!”胡大伟摊手承认:“花了五千……数她最漂亮……我、我不就想找个比你漂亮的气气你嘛!” “无聊!”穆嫣俏脸如罩寒霜:“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现在你可以走了!” 胡大伟看了看她手里拎着的那只沉重的皮箱,可怜兮兮地眨巴眨巴小眼睛,说:“我的腰伤还没痊愈,不能帮你拎箱子。” “我没说让你帮忙!”穆嫣很头疼,已经打算离开了,这个胡大伟又跑来胡搅蛮缠,“你可以走了!” “搬家?”胡大伟好像明白过来了,“你想搬家?” 穆嫣懒得理他,转过身拎着箱子准备下楼。 “喂,等等!”胡大伟赶紧拦住她,劝道:“别折腾了,留下来吧!” “管你什么事?”穆嫣想绕过他,却被他握住手腕。“别碰我!” “穆嫣,我不能没有你和孩子!”胡大伟苦着脸,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气你跟陈奕筠在一起鬼混,不过……又想到我残废的时候是你陪在我身边照顾,就原谅了你!” 穆嫣觉得很可笑:“你原谅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好吧!我没资格!”胡大伟不肯松开抓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模样,再也没有往日的跋扈蛮横,苦哈哈地:“我现在除了你和孩子一无所有啊!” “我和孩子也不是你的!”穆嫣想挣开他,无奈男女力气天生存在悬殊,她怎么都挣不开。“放开!” “孩子需要爸爸,除了我,还有谁能真心对待两个宝贝?”胡大伟松开她,又去抓住两个宝贝:“宝宝俏俏,你们舍得离开爸爸吗?你们的妈妈带着你们俩拖油瓶,没有男人会收留你们,也不会真心疼爱你们。陈奕筠抛弃了你们的妈妈,以后还有王奕筠还有八奕筠……你们的妈妈每被抛弃一次就会带你们搬一次家!可怜的宝贝哟,小小年龄流离失所的,缺乏父爱……” “闭嘴!”穆嫣气得浑身直哆嗦,清眸涌起泪光,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就想……跟你和宝贝们在一起!”胡大伟无辜的摊手,始终保持可怜巴巴的模样:“穆嫣,给我一次机会吧!那个狐狸精真是我花钱雇来的,我没碰过她!不信你问医生,做完手术,我两年之内不能过性生活!” 这倒是真的!但……穆嫣从没有要跟他在一起的打算。 “穆嫣,我的老婆!”胡大伟见她沉默,连忙扑上去抱住她,煽情地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吧!看在我是孩子们亲爸的份上!以后保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穆嫣紧绷的俏脸不由生生扭伤: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他以为他是面对警察的嫌疑犯啊! 看着苦苦哀求的胡大伟,再看看身后两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她沉默了。 * 没想到凌老太太真的生病了,而且病情有些严重! 下午,凌琅带着依凝去医院看望奶奶,见老人躺在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 “奶奶!你怎么了?”依凝大吃一惊,她走过去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指,心里不由很难过。 听到依凝的呼唤,凌老太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孙子和孙媳在跟前,不由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们回来了……咳……”一句话未说完,就咳住。 凌琅连忙制止老人说下去,摁铃叫来了医生。 医生为凌老太太重新做了检查,再打了针,说:“尽量让老人保持心态平静,避免受刺激。” 依凝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用目光询问凌琅,凌琅则对她安慰地点头。 “奶奶的肺部出了点问题,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不太适合做手术,暂时保守治疗。”凌琅轻声说道。 人老了,身体的各个部件就会容易出毛病……可是奶奶那么健康的老人,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 依凝难过地吸吸鼻子,坐下身,鼻子酸涩,双眸含泪地觑着老人。 “没事,奶奶只是……暂时生病,很……快就好了!”凌老太太每说一句话都会停歇几次,十分吃力。“婚礼……要马上……举行,我……我不能参加了……” “奶奶,你不会有事的!”依凝泪水滚滚而落,又不敢让老人看到,压抑着悲伤,肩头耸动。 “别哭了!奶奶没事!”凌琅抚上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她只是想看到我们快些结婚,别让她失望担心,就是对她最大的孝敬!” 依凝点点头,这下子,就算赌气不想和凌琅结婚,也得结婚了! * 原以为,临江的那场婚礼就是最盛大隆重的。可是,跟香港的这场婚礼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影片《倾城之恋》,依凝想说,她跟凌琅的婚礼算得上是倾城之婚! 这场婚礼才是真正的婚礼,临江的婚礼不过是事先的热身而已。 那些前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十人有九人依凝不认识,好在林雪和梁峻涛夫妻俩来了!林雪是她唯一熟识的人,另外,殷圣奕和凌楚妍夫妻俩,杜鑫蕾和霍云飞夫妻俩跟她只算相识。 依凝仅仅认识为三对夫妻,其他的,几乎一片陌生。 她的家人都没有来参加,因为在临江,她跟凌琅已经举行过婚礼,来香港再次结婚,在家里人看来,好像她跟随他来度蜜月一般。 也许家里的亲朋好友万万想不到,临江的婚礼只是预备幕,香港的婚礼才是正式开场。 凌家的家族很大,除了躺在医院里的凌老太太,依凝还见到了凌琅的婶婶吴婉,凌琅的堂叔凌安行,凌琅的堂兄凌琛,堂弟凌珅,堂姐凌璐,堂妹凌珊、凌珏、凌玲、凌珑, 依凝晕头转向,主要是凌琅让她认识的人太多了,尤其这么多花枝招展的姊妹,她简直眼花缭乱。 “我记得……你还有个堂弟叫凌玮的!”依凝弱弱地道。 “嗯!”凌琅赞许地微笑:“难得你还记得他!不过……这小子一直在周游世界,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宝马车拉大葱的照片绝不能出现在香港,他早做好了防范准备,防着凌玮这小子故伎重演。 “我就觉得奇怪,”依凝呐呐地道:“你家女孩那么多,男孩怎么那么少啊!” 凌琅抿紧薄唇,不再说话。 每当他不想回答某些话题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表情。 依凝见此情景,也就不好勉强再问。 nnd,跟他在一起,她的刚性气性都被磨得快点滴不剩了! 凌琅像把软锉,不知不觉间磨平了她的全部棱角,让她想发飚都困难。 不说别的,就是迷(蟹)奸她的事件,那么严重,如果搁以前,她顾依凝不闹个天翻地覆誓不罢休,可最后却不了了之。 究其原因,她怀了他的孩子,待在他的地盘上,而且他的奶奶快要不行了,眼巴巴地盼着他们俩结婚……所有原因加到一起,她只能顺从他的安排跟他结婚。 姐曾经傲娇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 爱情令人盲目,孩子令人牵绊,于是,婚姻只能是她最后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盛大的婚礼现场,依凝像只孤立的小鸟,眼前盛大的场景对她来说像不可飞越的海洋,她只能望洋兴叹,留在凌琅的身边。 伴娘是凌琅的堂妹凌珊,伴郎是凌琅的堂弟凌珅,总之都是凌家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只有林雪,问题是林雪还要陪着老公梁峻涛,不可能一直跟她在一起。依凝跟凌楚妍和杜鑫蕾仅仅是认识而已,并无深交。 从小到大从不知寂寞为何物的依凝,在这座东方最繁华的大都市,在她和凌琅的婚礼上,竟然感觉到孤独无助。 竟然对这个盛大的婚礼感觉索然无趣,她盼着婚礼快些结束,她希望插上翅膀快些飞回临江,那里有她的亲人朋友同事…… “发什么呆?记者对你拍照呢!”凌琅侧首俯身吻她,巧妙地遮住她发呆的样子。 依凝回过神,发现好几架相机对准了她。不由嘟起嘴巴,抱怨道:“为什么随时都有记者在拍我?在临江的时候,你不是说点到为止吗?” 在临江,他生怕她累着,对记者拍照的时间都有严格规定。而且那时她的精力并不像现在这样难以集中,心情也好。 现在,她身体吃力,精神紧张,心情不好。只想早些结束喧闹的婚礼,让她清静一会儿! “家族的成员都在呢!你辛苦一会儿,应酬半个小时,我送你去休息室!”凌琅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摸着她的肩膀,像给小猫顺毛。 她虽然不情愿,虽然满怀委屈,还是听从了他的话。摆出种种poss,挤出僵硬的微笑,供记者们拍摄,供媒体报道,供宾客们欣赏。 半个小时像半个世纪那么长,等到凌琅送她回休息室,她的腿部僵硬到好像不是自己的,脸部也因为长时间僵笑,肌肉变得酸疼。 揉揉自己快要抽筋的脸,依凝打了个哈欠,问了个很不合时宜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凌琅正弯腰给她脱鞋子,听到她的问题,不由一怔:“回哪去?” “当然是回家了!” “结了婚,这里就是你的家!”凌琅帮她按摩脚部,手法娴熟内行,力道适中,很让她享受。 如果不是亲自享受过,依凝实在不相信像凌琅这种身份的男人竟然会足底按摩。“你什么时候学得足底按摩?真人不露相啊!” “早就学了!”凌琅并不喜欢多话,不过他说出的话绝对没有水份,这点儿依凝早就领教过。 早就学了是指什么时候就学了?如果搁以前,依凝会跟他开个玩笑,问他是不是早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学了,但现在她没有心情。 她把话题重新引回到先前的问题上,也就是她最关心的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不是告诉你了吗?结了婚,我的家就是你的家!”凌琅专心地帮她按脚,没有抬头。 依凝觉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比之平日好像多了几分浮躁。可她是个倔犟的女子,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 “外面宾客等着呢,我出去应酬,你休息吧!”凌琅突然站起身,说完这些话,但转身离开,没有给她反驳或者拒绝的机会。 “……”什么人呐!依凝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姐大老远地跟你跑到香港结婚,你倒好,耍起少爷威风来了!nnd,惹怒了姐,管你什么面子里子,照样跑路没商量! * 一个人待在休息室里,她撅着嘴巴,满腹委屈。 过了一会儿,化妆师走进来,用粤腔普通话对她说:“少奶奶,琅少爷让您出去!” 到处都是闽粤腔,令她感觉陌生又隔阂,熟悉的乡音再也听不到,熟悉的面孔再也看不到…… “少奶奶,琅少爷在外面等着呢!”化妆师脸上扯着职业化的笑容,恭敬而疏离。 依凝站起身,就算心里再不满,这毕竟是她跟凌琅的婚礼。作为新娘子,她总不能一直躲着不露面吧! 走出休息室,并没看到凌琅,倒是阿九站在那里。 “跟我来!”阿九告诉她。 她板着俏脸,闷声不响地跟着阿九穿过厅堂和一条条复杂的走廊,进到一处厅堂。 里面几乎都是凌家的成员,尤其那一大票的凌家姊妹,见她进来都笑着站起身,叽叽喳喳地称呼嫂子。 伴娘凌珊迎上来,笑靥如花,娇声如莺:“嫂子,你去哪里了?” “呃,我……我……”她想说去休息室又怕大家认为她娇气,想说去洗手间又怕这种场合不太雅。 “依凝,过来!”凌琅对她招手,俊颜淡淡地。 依凝微微一怔,如果搁以前,他会走过来牵着她的手一起过去,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招手让她过去。 该死的狼,还真蹬鼻子上脸,现在人多不跟他计较,等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看她不跟他秋后算帐。 心怀不满,悻然地走过去,凌琅伸手握她的时候,她使劲掐了他一把。 他大度地没跟她计较,还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没理睬他的示好,她余怒未消。 “过来给婶婶送一碗茶水!”凌琅嘱咐道。 服务小姐端上一只小小的红木雕花托盘,托盘里盛着一只青花瓷盖碗,送到依凝的面前。 依凝接过来,向着婶婶吴婉走去。 “婶婶,请喝茶。” 吴婉危襟正坐,微笑着打量依凝,并没有急着取茶。 依凝不知道是一直端着等吴婉取茶好呢,还是放在吴婉旁边的茶几上比较好。她用目光向凌琅求援,想让他给支个招。 凌琅随后走过来,伸手端起茶碗递给吴婉。 吴婉只好接过,揭开碗盖像征性地啜了一口。 接下来,依凝又给堂叔凌安行端了茶水,敬完两位长辈,再敬堂兄凌琛和堂姐凌璐。 然后,凌琅逐一给她介绍凌家其余的堂弟堂妹们:凌珅、凌珊、凌珏、凌玲、凌珑。 这算是强化训练吗?让她再次加深印象,好记住他家的人! 果然,经过这次单独跟凌家人会面,她总算把凌家的成员记得差不多了。 婚礼继续举行,不过这次她再面对浩如云烟般的宾客,总算搞清了哪些是凌家人而已。 有一些场面,凌琅会让她中途休息,他独自应酬,有些场面,必须要她陪伴同往。 总之,他对她的身体状况了解得很清楚,不会让她超出负荷,当然也不会让她闲着。 这场婚礼远远比临江的婚礼规模盛大,而她也远远比在临江举办婚礼时吃力。 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回家?这个问题依凝不能再三重复,否则连她自己也觉得烦。 一天下来,她很累,而且感觉自己像个木偶,由着牵线人的摆弄。 这里的气氛不太一般,凭着职业敏感性,她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跟在临江时完全不同,她好像成了旧社会的媳妇儿,行事说话都要受到约束和规矩。 晚上,回到酒店,她连妆都懒得卸。凌琅让化妆师跟进卧室给她卸妆,然后他抱着她进浴室洗浴。 依凝像个婴儿任由他摆布,不时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乖,累坏你了!”凌琅吻吻她疲惫的小脸,语气有些疚歉,“等忙完婚礼,爷哪都不去,就在香港陪着你!” “嗯?”依凝听出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迷迷糊糊嗜睡如命的她没有力气去思考。 凌琅用大浴巾把她抱起来,她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连怎么回卧室都不知道。 * 试问谁的新婚夜过得像她一样悲剧?她居然在浴室里睡着了,被新郎抱回卧室。 睁开眼睛,她爬起身,坐在被窝里发怔。 长明灯还亮着呢,室内早就大亮,凌琅没了人影。 坐起身,她下床,赤着脚踩着厚厚的地毯走到壁橱边。 长长的墙壁大约二十多米,竟然全部是隐形的壁橱,拉开橱门,绝对会误以为到了服装专卖店。 整排的礼服,整排的婚纱,还有整排的各款应季女装,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今天需要穿什么衣服?依凝哀哀地想,是婚纱还是礼服?她实在很头疼这些衣服,穿起来又要注意气质又要注意姿态又要注意步履…… 正在纠结的时候,卧室的房门打开,走过来的是化妆容。 “少奶奶,您今天早晨和琅少爷吃过饭,要去医院看望凌老太太,所以,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衣服!”化妆师扯着妆容精致的脸皮,微笑道。 呃,真得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依凝一阵雀跃,郁闷的心情消减不少。 挑了件红色的套头毛衣,一条牛仔裤,穿起来简单舒服。 “少奶奶,今天是您和琅少爷新婚的第二天,穿牛仔裤是不是有点儿……”化妆师在旁边薄有微词。 闻言,她只好又换了一身:薄呢修身风衣加皮短裙,红色的长靴。 “这身好多了!老太太看了也高兴!”化妆师笑眯眯地赞道。 “……” * 两人一起吃过早餐,凌琅带她去医院看望凌老太太。 今天,凌老太太的气色好了许多,但还是躺着无法坐起身。 “奶奶,你的脸色好多了呢!”依凝拉着老人枯瘦的手,高兴地道。 “看到你和琅琅顺利举行婚礼,奶奶放心了!”凌老太太目光转向床前大屏幕液晶电视,里面正播放着昨天婚礼的盛况。 反复播放了许多遍,老太太仍然把观看婚礼当成最大的娱乐和享受。 凌老太太跟依凝谈了几句,让凌琅出去,说有私房话要对依凝说。 就这样,凌琅被逐出房外,依凝自己陪着凌老太太。 “凝凝,委屈你了!”凌老太太有些无奈地叹气:“怀着身孕还要那么劳累,奶奶知道,昨天那场婚礼一般人吃不消的!” “没事!”依凝摇摇头,笑道:“我皮实,肚子里的孩子也皮实!”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凌老太太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奶奶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依凝看出来,便对老人说道。 “哎,你真冰雪聪明!”凌老太太面有愁容,似在踌躇如何开口。许久,她谈起一件往事。“我跟你爷爷认识的时候是在国外流学,那天举行校庆,我登台演讲……演讲挺成功的,校长亲自给我频发了奖杯和证书。恰好,你爷爷是学校活动的赞助商,当时他就在台上当特约嘉宾……” 依凝津津有味地听着,虽然她不知道凌老太太为何突然跟她讲起当年和爷爷的恋情,不过闲暇无事时,当故事听听也不错。 “从我登台演讲到结束离场,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我!那时,我正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收到他派人送的第一束花,激动到彻夜难眠!” “好浪漫哦!”依凝双手捧心作陶醉状。 “唉,你爷爷追求我就用了那一束花呢!”凌老太太摇头,接道:“第二天他就跟我求婚了!” “呃!”凌爷爷的办事效率更高啊,不愧是凌家的掌门人! “我答应了他!为了跟他结婚,我缀学了!结婚的时候,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等到举行婚礼当天,才知道我嫁的男人身世有多么显赫!” “……”见凌老太太讲到结婚的时候眼中丝毫没有幸福和笑意,她竟然也紧张起来,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婚后我跟你爷爷有过一段幸福美满的时光,后来,我怀孕了……”说到这里,凌老太太的语气和神情都变得无比忧伤。“凌家的规矩,媳妇生下男孩必须要交给组织,由组织安排专人抚养培训。” “呃……啊?!”依凝顿时领悟过来这件事情跟自己的关系,她顿时如临大敌:“什么意思?我生的孩子如果是男孩……也要交给什么组织抚养培训?那……我想孩子怎么办?我是孩子的妈妈,不能跟孩子一起生活?” 凌老太太缓缓摇首,沉声道:“凌家世代都是黑道枭首,为了保住实力不断壮大,必须要付出代价!纨绔公子哥只是败家子,娇生惯养长大的孩子成不了大器!为了让凌家所有的男丁个个是汉子,必须让他们从小离开妈妈温暖的怀抱,训练他们独立培养特长练习本领!” “可……刚生下来的孩子懂什么?这么小离开妈妈实在太残忍了!”依凝大惊失色,忙道:“我不同意!我的孩子我作主,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他!” “凝凝,作为凌家的媳妇儿不能任性,也由不得你任性!”凌老太太眼角渗出泪花,难过地道:“凌家的男人都很宠爱老婆,因为……他们知道对不起老婆!这条规矩是死的,先祖留下遗言,谁若违抗就不是凌家的子孙!” “我本来就不是凌家的子孙!”依凝恨不得立刻马上飞回临江,表示自己跟凌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凌琅不满意,可以跟我离婚,我自己抚养孩子,跟他无关!凭他的条件满可以另外找其他的女人给他生儿子,我不介意!” 天啊,太可怕了!如果不是亲耳所听,她简直不敢相信现代化的社会里还有如此陈旧迂腐的规矩。心里拔凉,有种被欺骗的愤怒,为什么凌琅事先都没有告诉过她这些事情! “别任性,别闹,为了孩子!”凌老太太叹道:“我就是怕你会闹,才让琅琅把你叫过来,跟你谈谈心!奶奶也闹过,不吃饭不睡觉,整天哭整天吵,闹着要回娘家……结果孕期没有保养好,生的头胎男孩很孱弱,送到组织仅活到三岁就夭折了!记住,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安静,要配合医生做保胎措施,保证胎儿在你的子宫里发育良好,这样他出生才是健壮的孩子,才能适应组织严酷的训练环境……”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3.大骗子! 依凝风中凌乱,再也忍不住,她霍地站起身,断然道:“不行,我不答应!” 管他凌家什么家规,什么组织什么纪律,她顾依凝的孩子必须要有一个快乐温馨的童年,绝不能缺失母爱。(m ~~ “凝凝,你要为了孩子着想!我们凌家不是普通人家,凌家的男儿从出生就背负着使命……咳咳……”说了这么久的话,凌老太太明显体力不支,又开始咳嗽。 “奶奶,我不赞同你的话!缺乏母爱的孩子将不会拥有健全的人格,我也不认可孩子从小生活在严酷的环境里就能长成什么汉子!我认为孩子的成长母爱必不可少,否则只会让他变得冷酷无情!”依凝烦躁起来,她无法再待下去了,连一刻都做不到!“请原谅我无法做到,奶奶,我做不到!” 喊完了,她转身就逃了出去。 凌琅在外面,见她跑出来,便让阿九跟着,以防意外情况,他则走进病房,蹙紧俊眉,问道:“奶奶,你都跟她说了?” “唉,奶奶怕她突然间接受不了,想帮你劝劝她,没想到她这么刚烈的性子,还没说完呢……咳咳……”凌老太太又咳嗽起来。 “我早说过,跟她的事情我自有安排!”凌琅看到奶奶病重不支的样子,也不忍再多埋怨,便道:“没事,我会处理好跟凝凝的矛盾!” “对她多些耐心!”凌老太太嘱咐孙儿:“凌家的媳妇儿都不容易都很委屈,要体谅她,包容她,多宠她一些!” “我知道!”凌琅点点头,离开了奶奶的病房。 * 依凝只想赶紧离开医院,赶紧离开香港,她想回家,想回临江。 还没等她走出医院的门口,就被阿九拽住,他阻止道:“你别乱跑,琅少爷会着急的!” “我管他着急,我还着急呢!”依凝推开阿九的手,满脸怒色:“别过来,我要回家,你别跟着我!” “我才懒得跟着你,是琅少爷怕你出意外!”阿九有些焦急,让他做别的事情可以,对付女人他可一点儿都不在行! 好在凌琅很快就开车跟着来了,驶到医院门口,见到拉拉扯扯的两个人,他眉头蹙得更紧。 停下车,凌琅下来快步走到依凝的身边,说:“别闹了,跟我上车!” “我告诉你凌琅,姐不做你的生孩子工具!姐生的孩子是姐自己的,听懂了没有?”依凝情绪激动,她连连倒退,不想让凌琅碰触到自己。 “小心!”凌琅眼疾手快地一把拽过她,险险地躲过一辆疾驶而过的摩托车。他愠声对阿九吩咐道:“去查查,刚才那个骑摩托车的小子急着赶去奔丧?成全他的孝心让他陪他的先人去吧!” “是!”阿九一个字都不多说,他看出凌琅已经动怒,开杀戒也是发泄火气。 “喂!”依凝想阻拦,见阿九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由气结。她瞪着凌琅,眼眸里除了愤怒还有失望:“凌琅,原来你是个冷血的杀人狂魔!” “我冷血?”凌琅丝毫都没有歉意,俊颜寒冽,冷声道:“那小子摩托车骑得那么飞快,如果不是我及时拽过你,我们的儿子就没了!” “你儿子你儿子你就只在乎你儿子!”依凝觉得凌琅居心叵测,他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她都觉得他不可原谅!“孩子在我的肚子里,他是我的,不是你的!” 说完,依凝继续走人! 见她执拗倔犟,摆明了准备顽抗到底,凌琅怕强行拉她上车会伤到孩子,便没有再勉强。 她在前面走着,他驱车在侧边跟着,如果她想打车,他就对司机施以眼色,那些司机全部都灰溜溜地落荒而逃,没有敢停车载她。 “混蛋!臭狼!”意识到是凌琅在旁边搞鬼,依凝对他愤怒地喊叫:“滚开!离我越远越好!” 凌琅当然不会滚开,而且他离她越来越近。直到依凝折腾得浑身没了劲头,反抗力性最低时,他停下车,走到她的身边,在她亮出小猫爪之前先下手为强,将她拦腰横抱。 “放开我,滚蛋!救命啊!非礼啊!”尽管浑身都没有力气,依凝还是不肯就范。他这样强行抱起她,她就喊非礼! 有围观的,有驻足的,就是没有见义勇为的。 一位巡警似乎想过来询问,但瞥见凌琅的车牌号,顿时踌躇不前。 另一位年轻女郎用羡慕的口吻对依凝说:“能被这么帅的男人非礼多幸福啊!你要不情愿,让帅哥抱我吧!” 女郎当然看到凌琅停在路旁的那辆超拉风的豪车跑车,如此极品完美男人是她每天梦里幻想的,如果王子把她抢走该多好! 凌琅见花痴女拦道,冷冽的目光投射过去,对方顿时打了个寒噤,再不敢搔首弄姿,赶紧逃之夭夭! * 这个现代化的社会,闪恋闪婚甚至是闪离那都不希奇! 依凝就想不明白,为何当她跟凌琅提出离婚的时候,他看她的目光像看怪物! “看什么看?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吗?姐要离婚!”为了着重强调自己的意愿,她特意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姐—要—离—婚!” “休想!”这是凌琅给她的回答。 “姐是警察,姐要起诉离婚!”依凝像只乍毛的小猫,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怒。“凌琅,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可以无法无天?” “爷不是玉皇大帝,爷是你的老公!嫁给了我,想离婚?这辈子省省力气吧!” “偏要离,就要离!”依凝跟这只蛮不讲道理的狼理论不清,她就想冲上去抽他。 “靠,敢抓爷的脸!”凌琅准确地钳制住她的手腕,俊颜满是怒容:“顾依凝,你别太过份!” “你个大骗子!欺骗我……”依凝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伤心。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真被谢子晋给说对了,她是他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我没有骗你!”在这个原则性的问题上,他显然跟她没有达成共识。“只是没有事先告诉你!” “……”nnd,这只狼真能狡辩! “离婚离婚,必须要离婚!”依凝态度坚决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别闹了!”凌琅本就不多的耐性濒临崩溃,对她,他透支了所有的耐心,而她还不依不饶的,真让他窝火。 “要回家!要离婚!要回临江!我要找妈妈……”依凝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伤心,最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凌琅被她哭得心如火焚,快要招架不住了。 最后看她闹得太凶,怕她的情绪影响到胎儿,凌琅便叫来了彼得医生给她注射了一针。 总算安静下来,看着昏睡过去的依凝,凌琅揩了把额角的汗。 “她太激动了,这么下去会影响到胎儿,药物控制不能持久,得采取措施安抚她的情绪。”彼得医生说道。 凌琅揉揉眉心,沉默不语。 * “老婆,看看这幢房子怎么样?是老公我特意留出来给你和孩子们的!”胡大伟把穆嫣和两个孩子带到宽敞的公寓楼,得意地炫耀道。 房子很大,跟穆嫣卖掉那套房子面积差不多,而且这套房子带精装修,里面必需的家俱设施一应俱全。 “为了能让你和宝贝们尽快搬过来,我没有再弄装修,就买了些家具,先凑合着住。以后缺少什么东西,我们一起出去买!”胡大伟踌躇满志地筹划着未来,很有信心。 他是搞倒卖房产生意发家的,手里还有资本,相信早晚咸鱼翻身。 穆嫣淡淡的,清丽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 两个孩子好奇地瞪着乌溜溜的小眼睛,四处张望,问道:“以后我们和妈妈可以住在这里了吗?” “那是当然!”胡大伟蹲下身,在每个孩子的小脸上都亲一口,一边用眼光偷看穆嫣,说:“爸爸把房产证写上了你们妈妈的名字!” 孩子们当然听不懂什么房产证,可是穆嫣能听懂。 穆嫣不禁侧目,却没多说什么。她对胡大伟的话从来都是选择性相信,十句顶多信三句。 这次胡大伟却让她感到很意外,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房产证,邀功般地递到穆嫣的跟前,说:“老婆,以后这套房子就归你和孩子们了!” 见穆嫣没接,他主动打开,让她看清产权所有人的名字果然是她——穆嫣! “这房子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胡大伟见她不说话,便凑过来,馋涎欲滴地想吻她。 穆嫣厌恶地转过头。 “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去复婚?”胡大伟知道她不待见他,但为了以后的幸福只能厚着脸皮了。 “给你两年的时间,如果表现良好就复婚!”穆嫣说道。 “还要两年的时间?”胡大伟苦着脸,“太久了吧!” “你要没耐心可以不用等!”穆嫣冷冷地。 “好好!”胡大伟叹口气,苦哈哈地:“唉,从今天开始要重新追求老婆了!” 他将房产证塞到穆嫣的手里,趁机偷得香吻一枚,嘿嘿笑道:“我找好了搬家公司,下午就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 看着孩子们在宽阔的大房子里嬉戏玩耍,胡大伟陪伴着他们,还有这漂亮温暖的房子,穆嫣第一次感觉到家的味道。 她孤独好久,实在渴望温暖和慰藉。一个人支撑着整个世界,她好累,渴望有个臂膀可以靠一靠。 胡大伟如此积极争取,她的确动心了。 为了宝贝们有个完整的家庭,她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 依凝醒过来,发现已经傍晚时分。 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真怀疑是做了个可怕的恶梦! 捶捶自己的脑袋,终于慢慢清醒,她知道发生的一切并非恶梦。 传说,凌家的媳妇儿生的男孩都要送到组织里接受严酷的训练,时间就从孩子离开娘胎开始。 怎么有这么残忍可怕的规定!她要抗议,她要拒绝,她要离婚! 提起离婚,她想起跟凌琅闹得很凶,后来他让彼得医生过来给她打了一针,她就昏睡过去了。 该死的凌琅,她这辈子都不原谅他,下辈子也不原谅!她痛恨他生生世世! 房门被推开,凌琅走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也许是地毯太厚的原因,也许是他的习惯。 依凝抬起头,对他投去忿恨的目光,像盯着入侵者的小兽,浑身的毛都乍起来。 “吃饭了!”凌琅无视她的张牙舞爪,走过来说道。 “滚!”睡醒后第一段对话就火药味十足,眼看再次闹僵闹崩只是时间问题。 “你可以任性,不能让宝宝跟着你受罪!”凌琅拿出十二分的耐性继续说服她。他发誓他已经透支了下辈子的温柔和耐心,如果下辈子她还嫁给他,她就需要包容他的坏脾气,因为他为数不多的好脾气此生全部给了她! “呸!”依凝如同充满了攻击性的小猫,既使愤怒起来,在某狼的眼里看来,她也同样可爱。 “小乖,不闹了!”凌琅趋近前,伸手摸她脸蛋的时候准确躲过她的利齿玫击还有利爪掐抓。 “别碰我!我恨你!”依凝悲愤欲绝地宣布。 “嗯,后辈子还长呢,你慢慢恨!”凌琅钳制住她锋利的小爪子,吻了吻,再次重申:“到外面用晚餐!” 他们住在酒店,用餐时间由酒店的餐饮部负责送餐上来。 “不吃!”依凝鼻腔酸酸的,忍着眼眶里的泪意,哽咽道:“除非你答应跟我离婚,否则我绝食!宁愿饿死这个孩子,也不让他出生就跟亲生妈妈分离得不到妈妈的疼爱!” “呵,离婚?”凌琅好像大听一个大笑话:“全香港都知道我跟你结婚了,现在又离婚,你以为我在跟你玩过家家?” “你欺骗我,我恨你!”依凝怎么都无法原谅他,“我无法接受你家的家规,更不能容忍跟孩子分离!凌琅,我们分手吧!” 他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神态极为亲昵。“相信我们的孩子,他能顺利成长,经受住考验!等到他满十六周岁,就会回到我们的身边!” 十六周岁?!依凝有想杀人的冲动。“你去死!” “乖,我必须死在你的后面!”凌琅抿了抿唇,郑重地接道:“怕有人在我死后欺负你和孩子!” “够了,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甜言蜜语,一个字也不信!”依凝继续哭闹,伤心地流泪。 “适可而止吧!”凌琅将她拦腰抱起,边向卧室的门口走去,边说:“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继续闹!” “我要回家,要见我妈!”依凝吸着鼻子,仍然不肯罢休。 “好,过两天,我满足你的愿望!”凌琅应诺道。 鉴于他说过的话都没有失信过,依凝暂且相信他。可是她仍然坚持自己的态度:“我不同意把孩子送到组织,他是我的宝贝,我要自己抚养他跟你无关!” “这个问题等孩子出生后再商量!”凌琅很无奈,原本他想等到孩子出生后再跟她说这件事情,谁能想到奶奶提前透露了真相。 “不行,你施缓兵之计,阴险的大灰狼!”依凝聪明地看穿了他的缓兵之计,不肯上当。 “我是孩子的爸爸,和你一样疼爱他!放心吧,别闹了!”凌琅边说边俯首吻她,她却呲牙咧嘴地咬他的鼻尖。 吵着闹着,他抱她到了餐厅,把她放到餐椅里,帮她系餐巾,拿餐具。 肚子真饿了,但她提起筷子之前再次声明:“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妈!” “可以,”他的语气始终温和,宠溺地勾唇:“吃饭吧!” 她放下心,埋首吃饭,不再闹了。 凌琅悄悄吁出一口气,幸好奶奶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依凝就急躁地逃了出来,否则,从现在开始到她生下孩子为止,恐怕再没有片刻安宁了。 奶奶只说了孩子出生后的规矩还没来得及说出生前的规矩——凌家的媳妇怀孕后必须要住在祖屋里养胎,直到生产为止。 * 第二天,依凝的心情好些了!她掰着手指头计算她回家的时间,简直望眼欲穿。 “我要回家!” “嗯!” “什么时候?” “等你最乖的时候!” “不行,你又糊弄我!” “顶多十天,少则一周,我带你去见你妈!” 依凝安下心,不再吵闹,但她觉得待在酒店里太闷了,要求出去转转。 “我让小珊过来陪你!”凌琅见在婚礼上,她跟凌珊还算合得来,就想让她跟同龄人交流下,疏缓郁闷想家的心情。 彼得医生说,她的毛病很好治,只要她不闹腾就好了。 她想家想亲人,无非是孤独寂寞无聊,让她多结几个朋友,多出去逛逛街什么的,对改善心情有帮助。 凌珊很快来了,还是那么活泼爱笑。“嫂子,听我哥说你想我了!” 依凝看着这个朝气蓬勃的女孩,恍惚失神。曾经几何时,她跟她一样快乐洒脱,现在却如此纠结烦恼。 孩子是绳索,爱情是圈套,她掉进了婚姻的陷阱,呜呼哀哉,死不瞑目。 呸呸呸!她才不要死!她要带着孩子好好地活! “嫂子,整天在酒店里闷得慌,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受堂兄所托,凌珊任务艰巨,她需要哄好这个情绪激动的孕妇,还要安抚对方的亢奋情绪。 依凝说:“就我们俩哦,不喜欢带着保镖,尤其那个阿九,看着他的扑克脸就心情不好!” 于是,依凝对阿九的反感,让阿九轻松地辞掉了跟随她一起逛街购物的差使,换成了其他得力的亲信。 凌珊省起某事,对凌琅说:“对了,婶婶让我带话给你和嫂子,说婚礼已经结束了,你该带嫂子回祖屋里住!” 依凝倒没在意,她以为那又是凌家的什么狗屁规矩,去住几天就回来了。 凌琅面色冷凝,威严地道:“我早跟大家说过,依凝受不得约束!她跟我在一起,就像在祖屋里一样!” “唔。”凌珊为凌琅竟然不遵从家规而感到诧异,顿了顿,她又接道:“婶婶说,结婚三日之内,新娘子必须要回祖屋里给长辈和兄姐敬茶……” “结婚那天不是敬过了?”凌琅俊面有些不耐,语气冷冷地。其实他的耐性一向欠佳(除了对顾依凝),说话从不喜欢重复,也不喜欢解释。 凌珊是个机灵的女孩,见堂兄神色语气都不悦,便不敢多说。她只是个传话的,至于事情如何解决,那是叔叔凌安行和婶婶吴婉的事情了。 * 在凌珊的陪同下,依凝逛了好久的商场,买了家里同事朋友拜托她买的礼物。有张美莲要的护肤品,白露露要的衣服,还有吴小静要的土特产。 购物的时候,凌珊忍不住对依凝说:“嫂子,堂哥对你实在太好了!” “他对我好?”依凝嗤之以鼻,想说说凌琅的狼心狗肺,不过她是个要强的女子,不习惯跟人诉苦。再加上她跟凌珊并不是很熟,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他真得对你很好啊!”凌珊由衷地赞叹:“从没见堂兄对谁这么上心过!简直体贴入微!怕你寂寞让我过来陪你逛街说话,怕你在祖屋里住不习惯,让你一直跟他住在一起!要知道,按照家规,凌家的媳妇怀孕后必须要住在祖屋里养胎,没有人可以例外呢!” “……”太惊悚了!还有这种规定?凌家的先祖们个个是变态吗?是不是先祖们跟凌家的媳妇有仇啊,这么多变态的规定都针对凌家的媳妇。 “结婚后你跟堂兄逗留在酒店,超出了规定的时间……”凌珊突然住口,因为她的手机振动起来。连忙取出,见是婶婶吴婉的号码。 赶紧对依凝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凌珊如临大敌地摁了接听键,精神高度紧张:“婶婶,你找我?……是啊,我跟堂兄说了!……堂兄说,结婚那天,他已经让嫂子给你和堂叔敬过茶了……” 凌珊尴尬地举着手机,屏息静气地听着对方说话。 依凝站在旁边似乎听到手机里传出女人尖厉的声音,似乎在训斥什么。 凌珊只能“嗯……唔……”地应着,不敢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挂断了电话,凌珊抹一把汗,吁口气说:“被婶婶训了个外焦里嫩!” “她为什么训你?”依凝从凌珊跟婶婶吴婉的对话里察觉到什么,“是不是因为让我回祖屋给她献茶的事情?” 没想到依凝如此聪明,凭着电话的内容就猜到了事实,凌珊有些尴尬,呐呐地道:“不是。” “别骗我了,我知道!”依凝想起婚礼那天,她给吴婉献茶,对方好久都没有接茶碗,最后还是凌琅帮她端到吴婉的面前,吴婉不得不接。 现在想来,吴婉有故意刁难她的嫌疑。 不管这个女人,爱咋地咋地,姐不伺候。 依凝继续购物,不让猫三狗四破坏自己好不容易转晴的心情。 “嫂子,堂哥对你真好啊!”凌珊再次转到刚才的话题,“如果不是他撑着,你今天就得回祖屋给长辈兄姊敬茶,直到孩子出世之前,都要住在祖屋里。生活起居得接受婶婶的安排,就连你吃什么菜也要经过她的允许!” 依凝惊讶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不会吧!这是什么年月了还有这种事情?你婶婶还跨世纪生活在旧社会没有穿越过来呢!切,谁会买她的帐?天底下有这样的傻媳妇吗?” “嘎嘎,嫂子,你想得太简单了!到了祖屋,保镖里外三层地站着,家里佣人里外三层的围着,就连出门一趟都要提前申请,要不要批复都看婶婶的心情。你不知道,如果亲自去待一段时间就会知道,再聪明的媳妇在那种环境里待久了也变成傻媳妇了!” 一个封闭的环境里,每个人都需要仰主宰者的鼻息生存,时间久了,自尊被践踏,人格被忽略,自然而然,就只能服从奴役,学会听话。 依凝怔怔的,半晌摇头,“真不知道你家的祖宗到底是什么奇葩!” 居然敢出言蔑视凌家的祖宗!凌珊直吸凉气,连忙提醒道:“这样的话你以后别随便乱说!当着我倒没什么,反正我不会告诉别人,如果被凌玲姊妹听到了可不得了,她们会跑去报告给婶婶的!” “那又怎么样?”依凝见凌珊大惊失色的模样,很不解:“评论几句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严重了!唉,堂哥宠爱你,也许不会惩罚你,如果换作他人……不死也要被割去舌头!” “……”凌乱了,她再次被凌家的“规矩”震憾到! * 从商场里走出来,两人大包小袋满载而归。 看来消费是女人的重要的娱乐项目之一,心情不好的时候去商场刷刷卡,绝对是减压的好方法。 依凝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给朋友买礼物,派送礼物时的满足感无法描述。 将礼物塞进车里,依凝正准备上车,却听到一个熟悉在喊她:“姐姐!” 以为是压力过大出现的幻觉,依凝四处张望没见到有人喊她,但摇摇头,准备继续上车。 “姐姐!”这下子,那人直接冲到了她的身边,而且抱住了她。 依凝定睛一看,果然是杨阳!“你……你怎么在这里?” “姐姐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是做梦呢!”杨阳收紧臂膀紧紧地拥抱着她,陶醉地闭起眼睛。 挣开他的环抱,依凝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在临江时,杨阳给她打过电话,说他为了赚钱到香港打工,想不到竟然在街头相巧,这……太戏剧化了! “我也不知道!”杨阳的笑容还是那么明净,狭长的凤目还是那么迷人,“走在大街上,好像是心灵的召唤,我不由自主地朝着这个方向走,就看到了姐姐!” 太神奇了! 最初的诧异过后,依凝开心起来。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人生最大喜事啊!依凝细细地端详他,笑道:“我们俩真有渊缘!” “姐姐,你还好吧?”杨阳的神情变得有些担忧,“还记得我跟你说起的那个梦吗?这些天,几乎每晚都做那个梦呢!” 笑容僵在唇边,依凝只觉遍体生寒,她打了个寒噤。 “姐姐,你冷吗?香港的冬天不冷啊,你怎么在发抖?是不是也觉得我做的梦可能是真的?”杨阳紧紧地抓着她的纤手,担心地道:“我看到你跟他结婚的实况转播,整个香港都轰动了,可是……我的梦做得更凶了!姐姐,我觉得他是不祥之人,他会带给你灾难和痛苦……”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重新被他搅得七零八落,依凝捂着心口,欲哭无泪。“杨阳,姐姐该怎么办?” “我带你走啊!”杨阳拉着她,说:“跟我走!” “可是……”依凝比这个男孩考虑的事情还要复杂些。“姐姐什么证件都没有,我们怎么离开香港?” “我有个朋友,专会帮助没有护照的人离开香港,我带你去找他!”杨阳丝毫都没有退怯。 “你说的是蛇头吧!弟弟,蛇头的船不能坐,偷渡的时候非常危险!”依凝是警察,当然接触到偷渡的案例。那些蛇头凶残狡猾唯利是图,经常会在海上丢弃一些生病的偷渡客或者看着不顺眼的都会抛下大海。 凌珊在旁边十分着急,不由插嘴:“嫂子,你在跟这个弟弟谈论偷渡的事情?趁早打消念头吧,谁敢帮堂哥的女人偷渡,除非那个蛇头不想在香港混了!” 依凝这才想起凌珊的存在,稳稳神,她做出了决定。“凌珊,借你的手机用用!” “干什么啊?”凌珊在犹豫要不要给堂兄打电话,又怕堂嫂会怪罪她。 “我给凌琅打个电话!”依凝道。 听说给堂兄打电话,凌珊如释重负,连忙将手机递过来。 依凝拨了凌琅的号码,很快就接通了。她直接开门见山,宣布道:“我的朋友来香港了,我要跟他一起回去!” 电话那端是异样的沉默,只能听到电波细微的声响。 依凝只是通知他而已,并没打算征询他的同意,继续道:“请把我的护照和证件拿来,我乘飞机的时候要用!” 许久,听到凌琅淡漠的声音:“稍等,我马上到!” * “凌琅,你混蛋!别动他!” 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因为杨阳的缘故,她跟凌琅再次剑拔弩张。 凌琅来了,没有带来她要的护照和证件,而带来了一帮气势汹汹的保镖。 那些保镖见面二话不说就抓住了杨阳,将他擒下静候主人的发落。 “别动他!不管他的事情,是我要他带我走的!”依凝生怕杨阳遭到像那个骑摩托车差点儿撞到她的男子同样的下场,便对凌琅撂狠话:“杨阳是我的弟弟,你要敢伤害他,这辈子我都跟你是死仇!” 凌琅不怒反笑:“威胁我?顾依凝,早就警告过你,别—试—图—挑—战—爷—的—底—线!” “我呸!”依凝对他的警告狠狠唾弃:“姐不鸟你!” “你可以试试!”凌琅对属下吩咐道:“把这个小子丢到海里喂鱼!” “你敢!”依凝嘶声道:“他要死了,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你原谅不原谅……以为我很在乎?”凌琅冷笑,很不屑!他将依凝强行抱上车,怒气冲天。 他怒焰高炽,她反倒平静下来。坐在他的身边,她心如死水。 如果杨阳死了,她发誓,这辈子跟他将是解不开的死结! 凌琅揉了揉眉心,试图平复暴怒的情绪。连连深呼吸,他告诫自己要冷静。 不能失控!注意冷静!该死的,他真要被她气疯了! “你准备一下,爸妈已经到香港,我们晚上要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凌琅用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语气说道。 依凝根本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维,张大嘴巴,好久才消化完这个意外的消息。“我爸和我妈要过来?” “请注意时态动词,不是他们要过来,而是已经过来了!” “你、你……”依凝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你为什么让他们过来?” “你不是吵着闹着要见你妈?”凌琅不满地挑眉,即而小声地接道:“我也奇怪,你都这么大了,又不吃奶,还非要找你妈!” “……”她怎么能经受得起如此大的起伏落差,一时间无语。 “至于那个小子,”凌琅适时地停顿,在充分调整过她的注意力,他缓缓接道:“我可以不让人动他,但他得跟我交待清楚,到底跟我有什么仇,几次三番挑拨你,对他有什么好处!” 在临江举行婚礼的时候,依凝接了杨阳打的一个电话神色大变,对自己疏冷戒备好像敌对分子。好不容易缓和了,今天街头“偶遇”,重新挑起了依凝跟他的战争。 他不信一切那么巧合!这个杨阳绝对有问题,他必须要搞清楚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杨阳是个孩子呢!他什么都不懂,怕我被你欺负!”依凝听说凌琅答应不让人动杨阳,不由看到了希望,赶紧帮杨阳说话:“你把我囚禁在这里,不让我回临江!杨阳同情我,他想带我回去,就这么简单!” “你告诉他的?还是他告诉你的?”凌琅在酝酿新一轮的风暴。 “是……我告诉他的!在街上碰巧遇到他,他来香港打工嘛!”依凝觑着他,再次申明:“不许让人动他!” “哼!”凌琅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再次翻涌,“顾依凝……别激我做出你最不愿看到的事情!” 捏死那个小子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容易(大都市里找只蚂蚁也并非容易的事情),但他不想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子跟她把关系闹到不可挽回。 “哼,”依凝从来都不甘示弱,这次也不例外:“凌狼……你最好别做出让我永远不能原谅的事情!” 肯喊他狼了,证明她的心情和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看来他的对策用得很正确,跟这只小野猫不能硬来,得顺着她的毛,否则,闹起性子来够他喝一壶的! * “不许让人打他,不许让人欺负他,不许虐待他……”依凝念念不忘保护杨阳,他是弱者,凌狼是强者,面对弱肉强食,她当然本能地倾向保护柔弱的杨阳。 再说,杨阳是为了带她离开香港才惹恼凌琅的。 “你再不闭嘴,我现在就让十个男人去暴他的菊花,再毁掉他那张迷惑你的妖精脸,打断他的腿,敲折他的胳膊,把他丢进垃圾筒里!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再多一句我不爱听的废话试试!” “……” 半晌,依凝扁起小嘴,用足所有的力气掐他! 他让她掐,一身铁硬的肌肉总是让她掐疼指甲。 他把这事当成夫妻情趣,她则当成了泄火的方式。 不知不觉,车子驶到了酒店,进到地下停车专位。 下了车,凌琅带她回到居住的总统套房。 “我爸妈真得来了?”依凝步履如飞,恨不得立刻见到双亲,一时间把杨阳的事情抛到旁边。 “嗯!”凌琅握住她的纤手,警告道:“见面别说些废话,你妈会揍你!” “去你的!”依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怕我告状是不是?哼,这次我非要我爸妈带我回临江不可,你别想拦我!” 说话间,已经走进客厅。看到坐在茶桌旁那几个熟悉的身影,依凝顿时热泪盈眶。“爸、妈、欣妍、贺副局,你们都来了!” 来的不止是顾爸爸和顾妈妈,还有妹妹顾欣妍和未来的妹夫贺江南,一家人都来了! “女儿啊!”顾妈妈这种时刻是最煽情的,她站起身,迎向奔过来的女儿,一把抱进怀里,“乖女儿,妈可想死你了!” “妈,我也想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依凝声泪俱下地道:“带我回临江吧!我要跟凌琅离婚!” “什么?”顾妈妈顾不得再煽情,赶紧推开她,上上下下地将她瞅一遍,伸手探她的额头:“发烧了?” “没发烧!”依凝吸吸鼻子,将忿慨的目光投向身边表现无辜的凌琅:“他对我不好,我要离婚!” “啪!”顾妈妈一巴掌就对着她的额头拍下来,训斥道:“臭丫头,刚结婚呢就敢嚷着离婚,欠扁啊!”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4.最阴险的老公 凌琅的警告果然很准——见了老妈的面,如果说话不小心,准会被拍! 依凝捂着被拍的额头,满心委屈;“妈,你都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拍我!你知不知道凌琅怎么欺负我……” 顾妈妈低声斥道:“跟琅琅有矛盾可以跟妈说,就不许提离婚的事情!刚结婚呢,还没出蜜月,把离婚两个字成天挂在嘴边不吉利!” “……”好吧,坐下慢慢说。~ ~# 依凝坐下,顾爸爸便对她吁长问短,顾欣妍也问起在香港的日子过得怎么样,贺江南则保持儒雅的微笑,问道:“在香港住得还习惯吧?” “不习惯!”依凝好不容易逮到诉苦的机会,忙不迭地道:“我在香港住得一点儿都不习惯!我想家,想回临江!” “哎,慢慢会习惯的!”顾妈妈亲昵地摸着女儿脑袋,怎么看都高兴。“凝凝越出落越漂亮,怪不得女婿喜欢得不舍分开片刻。” 凌琅眼角抽搐,对于丈母娘的天雷滚滚,他倒是早有了免疫力。 “当着女婿的面说这话,让他不好意思!”顾爸爸顾及到男人的面子问题,悄声提醒老伴别总是夸奖自己的女儿。 “这有啥不好意思,新婚燕尔,小两口恩恩爱爱人之常情嘛!”顾妈妈喜滋滋地道。 神马情况?依凝欲哭无泪!她准备跟家人诉苦准备要跟凌琅闹离婚的,被老妈一番粉饰太平,她跟凌琅倒成了恩爱夫妻! 不管怎么样,见到家人总是很高兴的!这点儿,依凝很佩服凌琅,说话做事雷厉风行,是她欣赏的类型,但……有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线,她不能接受! 依凝是个要强的女子,不喜欢当着人的面哭哭泣泣地诉说委屈(跟亲爸亲妈例外),看到妹妹顾欣妍在这里,另外还有贺江南也在,她就收起了当场揭发凌琅罪恶行为的念头。 (也许,凌琅就是防到这点儿,才把顾欣妍和贺江南也请了来!省得她见到爸妈就控诉他的种种劣迹!) 一家人坐在那里喝茶聊天,气氛欢乐而融洽,好像那些闹心的事情从没有存在过。 这种情况下,依凝也不好再说些煞风景的话。 “爸,妈,你们来香港度假几天啊?”依凝问道。 “不是度假,是安家!”顾妈妈喜滋滋地,道:“女婿给我们在香港买了房子,妈在这里照顾你,等孩子出世!” “啊?!”依凝将目光移向凌琅,后者很淡定地扬唇。她没被他无辜的假象迷惑,愠然怒声质问:“凌琅,你到底给我妈灌了什么**汤?” 凌琅索性对顾家二老说:“我在电话里跟妈说了一些情况,当然详细的需要见面才能说清楚。既然这里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言不讳了!” 此话一出,贺江南也微微张睫。不可否认,凌琅那句“这里在座的都是自家人”让他很受用。所以,他接受了凌琅的安排,甘愿调到香港做警督。 “迫于家族的规定,依凝在生孩子之前必须留在香港!我怕她在香港寂寞想家,就在香港给爸妈买了房子,想让你们搬过来一起陪她!至于妹妹和妹夫,我负责安排工作调动,暂时将你们调到香港警署,等依凝生下孩子,如果你们喜欢在香港定居,我可以帮着办理香港绿证,如果想调回临江,我也可以代办。” 这个阴险的家伙,三言两语就搞定了全家人!依凝忿然瞪向凌琅,“你凭什么安排我家人的生活?你以为你是玉皇大帝?” “我不是玉皇大帝,我是你的老公,是爸妈的女婿,是妹妹妹夫的姐夫。我做的决定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跟全家人商量的结果。”凌琅不急不燥,温声跟她解释。 “没错,凌琅事先跟我们商量过了!”顾妈妈劝导女儿:“别跟他吵了,多大点事儿?他是整个家族的主心骨,也要体谅他的难处!你在香港待产有什么难?我们一家人陪着你,别再闹着要回临江!” 顾家人搬到了香港,依凝就没有理由再吵着回临江了。凌琅这招是釜底抽薪,果然把问题解决得很彻底。 依凝再次败给了他,无计可施。 * “老婆,这是我的全部存款,怎么投资你说了算!” 胡大伟几次动员穆嫣跟他去复婚,她都坚持要观察两年再做决定。为了尽快打消她的疑惑和顾虑,他便动用真金白银做诱饵。 穆嫣见胡大伟把所有家底都交出来呈给她,不由微微笑道:“我个穷画家,懂什么投资!” “那老婆说,我应该做什么生意?”胡大伟面对她的时候就喜欢毛手毛脚的,就算不能过性生活,他也喜欢摸摸她的胸口,有时候当着孩子们的面,也毛头毛脚。 穆嫣对这点儿很厌烦,不过除此之外,胡大伟倒也没有其他过份的地方。 “你一直做房产生意,还是继续老本行吧!”穆嫣建议道。 “嗯,老婆说得对!那我继续做房产生意!”胡大伟把存款再收起来,信心满满。 “宝宝和俏俏转入了普通幼儿园,两个孩子每月才一千块的学费。我赚的钱不少,可以维持正常的家庭开销,你只管投你的生意,不必再支付给我生活费!”穆嫣计划着未来的生活。 “老婆真好!”听说穆嫣不用他赚钱养家,正愁着做房产投资没本钱的胡大伟喜得赶紧亲了她一下。 穆嫣颦起秀眉,但也没斥责他。顿了顿,她接道:“如果投资的本钱不够,可以把这房子抵押出去!” 胡大伟顿时感动到热泪盈眶,真心地道:“老婆,你真是贤妻良母!当初我胡大伟瞎了狗眼,怎么就被狐狸精迷惑跟你闹离婚呢!我发誓,以后要再犯这个毛病,我……” “好了!”穆嫣打断他,道:“先别顾着高兴,该考虑考虑现实生活。孩子们不去贵族幼儿园了,午饭可以在园里吃,下午放学得接回来,早晨需要送去!” “我知道!”胡大伟拍着胸膛应承下来:“我每天负责接送孩子,不用你管!老婆安心作画,老公忙里忙外!” 穆嫣浅笑莞尔,对他的印象没那么差劲了! 这个男人混身的缺点,好歹是孩子们的亲爸爸,再说,他也没混到家。也许,浪子回头,他们还能团圆成一家。 “不过,”胡大伟见穆嫣心情不错,便试探着道:“老公暂时没有闲钱买车……” 穆嫣把车钥匙交给胡大伟,说:“以后车归你开,我出门给你打电话!” “谢谢老婆的信任!”胡大伟喜得心痒难挠,又凑上来毛手毛脚。 “你别这么渣行不行!”穆嫣很无奈,这个男人怎么就狗肉上不了席面,永远都让她喜欢不上来。 “我摸我老婆怎么了?现在不能干,嘬两口解解馋都不行?” “现在是白天……胡大伟,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最后,穆嫣用力推开胡大伟,转身走了。 就这样,两人不欢而散。 * 到了傍晚,胡大伟接了孩子们回家,见穆嫣已经做好了美味的海鲜馄饨,便夸张地叫起来:“好香啊!多久没吃过老婆做的饭!” 穆嫣好像忘记了白天跟胡大伟闹得不愉快,把馄饨端上桌子,招呼孩子们:“过来吃饭了!” 孩子们都饿了,在餐桌前坐下,每人端起自己的小木碗,狼吞虎咽。 炒了青菜,还有凉拌虾米,家常的饭菜营养又美味。 胡大伟吃得唏哩呼噜,边吃边吧唧嘴。 穆嫣小声地说:“你注意吃相,别让孩子们学到!” 胡大伟再喝汤就注意不弄出声音,心里却有些不悦。跟这个娘们在一起生活,就是别扭! 不过……老婆孩子都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强!这么想着,他也就没那么委屈了。 吃饱饭,胡大伟主动刷碗,虽然打碎了一只碗,弄丢了一根筷子,总体看,他还算合格。 穆嫣说:“大伟,带孩子们下楼逛逛,消消食!” “哎!”胡大伟很听话,带着孩子们下楼,还不忘嘱咐她:“别老是画啊画,没事出来走走!” “知道了!”穆嫣也渴望正常人的生活,她总非喜欢一个人独坐画室描画孤独,她只是需要为宝贝们多赚一些钱。 为了取悦陈奕筠,她白白丢掉了二十七万,真得无法原谅自己的任性和自私,也觉得对不起胡大伟,毕竟那是胡大伟留给她和孩子们的房子卖掉后得的钱。 她想,尽快赚回来,把这个窟窿补上。 * 八点钟,胡大伟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两个小家伙手里攥着烤鱿鱼串还有烤火腿等烧烤小吃,小嘴巴糊得脏兮兮。 穆嫣把两个孩子带到浴室洗澡,然后把他们送进小卧室。 孩子们在贵族幼儿园里养成独立的好习惯,上床睡觉都不用妈妈管,他们自己脱衣,放开小被子,钻进被窝,九点钟之前准时睡觉。 看着孩子们可爱的睡靥,穆嫣站在小卧室的门口久久不肯离去。 她这个做母亲的太不趁职,有多久没有陪伴过孩子们入睡。忙于工作,对他们疏于照顾,一直把他们交给幼儿园照顾,只有周末回家跟她相聚。 “老婆,宝贝们睡着了,关上门吧!”胡大伟过来说道。 “嗯。”穆嫣拉灭灯光,阖上小卧室的房门。 到了外面,胡大伟自告奋勇:“明天早晨我起来做早餐,中午我们去外面吃,晚上你做!” 这个分配倒是很合理!孩子们中午不回家吃饭,她跟胡大伟都懒得做,去外面吃也行! 她的平均收入每月两万多,再加上给孩子退了贵族幼儿园,去了这项大支出,顿时宽裕起来。“如果你肯帮我一起照顾孩子,当然还是让孩子每天回家比较好!” 最昂贵的寄宿式幼儿园都不如让孩子回家更令他们开心幸福!父母的疼爱陪伴,将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性格和成长。 “我这个做爸爸的,以前太不合格!所以说,以后得好好补偿我的老婆孩子!”胡大伟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再整天不着调,再乱搞女人,我就不姓胡!” 穆相信了他,说:“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喂,老婆,为何我单独一个房间?我要跟你睡!”胡大伟见穆嫣打算把他留在卧室门外,赶紧声明。 “不行!”穆嫣态度很坚决:“我说过,先同居两年,如果你没有彻底改掉恶习,我不会跟你复婚!” 胡大伟很不满,又不敢硬来。再说,他腰伤还未痊愈,不能过性生活,就算赖上穆嫣的床,也不过是亲亲摸摸而已。想了想,就不打算招惹她,悻悻地回自己的卧室去睡了。 哼,装腔作势的女人!如果换成陈奕筠求欢,看她是不是还这么清高! 要不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他干脆搬出去继续胡混,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饿肚皮。吃了喝了玩了,死了也划算! 暗暗腹诽着,他却还是乖乖地回卧室睡觉,并不敢真得再跑出去胡混。 突然想到明天的早餐,他很头疼。很快,他就决定开车出去买现成的! 他哪会做饭?她又不是不知道! * 一度剑拔弩张的关系因为顾家人的到来,得到基本缓和。 依凝对凌琅感情尚在,只是最近的事情伤了她的心。 经过顾妈妈的言语疏导兼武力威慑,依凝只好接受现状,继续留在香港。 其实,如果不是心底那种抹不去的被欺骗的感觉,还有凌家不通人情的“规矩”,依凝并不是那么排斥跟凌琅留在香港。 她和凌琅住在酒店里,可以随时出去逛街游玩,闲时参加孕妇准妈妈培训班,做做有助胎儿发育的保健操,其他真的没什么事情。 家人都搬来香港了,她不用再想家。都说妈妈在哪儿,哪儿就是自己的家嘛,她天天可以跟家人团聚,也就谈不上想家了! 现在,她没有太理直气壮能靠得住的理由非要回临江。凌琅这个腹黑阴险的家伙,每次都很准确在拿捏住她的七寸,让她只能乖乖束手就缚。 “香港的房子很贵呢,居然送我们这么大的房子,呵呵,狼狼这样的女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顾妈妈笑眯眯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对女婿无比满意。 凌琅将贺江南和顾欣妍安排进了香港当地的警署,贺江南仍然担任副局,顾欣妍因公伤致三级残疾,警署对她特殊照顾,让她给贺副局打扫卫生,印刷个文件什么的,基本等于在玩。 贺江南另外配了个女文书,是香港当地的女警员,漂亮干练,刚见到贺江南就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让顾欣妍担心不已。 顾欣妍想调回临江,贺江南不肯同意,他说:“依凝在香港无依无靠的,受了委屈没人诉说!我们陪着你爸妈一起留在这里,这样她就不想家了!” 贺江南很清楚凌琅帮他把工作调到香港是为了顾依凝,他却甘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只要能为依凝做些事情,就算劳心劳力他也情愿。更何况调至香港警署任副局,职称上比内地更高。再加上有了驻香港的资历,将来调回内地也会得到重用提拔。 凌琅在繁华的市区买下了两套复式公寓,一套送给顾家二老,另一套作为他和依凝的居所,两套住宅毗邻而居,相互窜门很方便。 * 依凝就算对凌琅有千般不满,也不得不承认他为她的做的事情很到位。起码对她关心体贴到方方面面,作为他的妻子,她实在想不出他这位丈夫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家规族规并不是他的错,身为凌家的子孙,他不由自主。但他肯为她力所能及地做丈夫该做的一切,她对他的怨念便消了许多。 不过,她始终惦记着杨阳,生怕凌琅伤害他。 “杨阳怎么样?这些天你没让人欺负他吧!”依凝决定跟凌琅把这个问题解决掉。“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希望能放了他!我说过,他是我的弟弟!” 凌琅冷冷勾唇;“我在想,你能忍到什么时候。你若能忍着一个星期不提杨阳,我就放了他!” 呃,她忍了三天,这已经是极限了。再不问出来,她要憋死了。“我不管,你得放了他!” “可以。”凌琅倒是答应得很痛快,“下午我出门办件事情,弄完了就让阿九过来接你!我让你亲眼着放走他,省得再惦记!” * 很平常的一天。早晨,胡大伟去外面买来鸡蛋煎饼还有豆浆,一家人吃过简单的早餐,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胡大伟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然后直接去忙他的房产事业,没回来。 穆嫣在画室里开始工作,她的习惯:进画室之前先关手机(为了防止创作的时候被打扰灵感和激情)。 画了大约半个小时,听到客厅的电话铃响了。 刚搬进新家,知道家里座机电话号码的人没几个。除了依凝和姑妈,应该就是幼儿园的老师了。 赶紧搁下画笔,穆嫣急匆匆地走出画室,来到客厅里接电话。 “喂,哪位?”穆嫣问道。 电话里久久地没有声响,隐约闻听到粗重的喘息。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本能地想挂断电话。 “别挂!”陈奕筠出声阻止:“我只说两句话!” “你说!”穆嫣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握着话筒的手也不听使唤地发抖。 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都如此激动?她真是不可救药! “跟胡大伟复合了!”肯定句。 “这是我的私事!” “呵,”陈奕筠咬牙笑道:“穆嫣,你真贱!” “彼此彼此!”穆嫣浑身筛糠般哆嗦得厉害,她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变得伶牙利齿了!”陈奕筠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儿紧张到快要晕倒,他愤怒她的平静和麻木不仁。 “你说两句话,结果说了三句!”穆嫣告诉他:“我要挂电话了!” 不等他作出反应,她就挂断了电话。 纤手按着话机,她无力地瘫坐下去。 游戏该结束了,她玩不起也输不起! 早知道这是他布下的局,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跳进去,被他耍得晕头转向,惨败而归。 如今,她再也无力陪他周旋。这个男人,注定不会属于她。当年,她弃他而去时,她就永远地失去了资格! 踉踉跄跄地回到画室,她心乱如麻,再也无法平心静气地作画。 拿起画笔,她下意识地在画布上涂抹着。良久,她定睛看去,只见画布上写下了不知从哪里看来的句子: 鱼儿上钩,那是因为鱼爱上了渔夫,它愿用生命来博取渔夫一笑! * “反复调查了他无数遍,没发现什么问题!杨阳这个小子从小是个孤儿,被远方表亲抚养到十三岁,他偷偷扒上火车去临江打工。” “身材修长,面容俊俏,美发店里很欢迎这种小学徒工。管他吃饭学艺还发给他工资,他基本是在各家美发店里长大的!” “十五岁,他从打杂的变成了理发师,开始正式给顾客理发!十七岁,发现他有被富婆包养的迹象,不过并不持久,很快又回到美发店。” “这个小子是混大的,不过跟任何道上的黑社会势力都没有关系!也没发现他跟任何组织有联系,总之,他就是个一半靠着卖弄色相一半靠着手艺谋生的小理发师!” 阿九向凌琅报告着新一轮的调查结果,谨慎而详细,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因为凌琅总是认为杨阳可疑,身份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阿九反来覆去地调查,就是查不出杨阳有何可疑之处。 不过,他还是很尽心地跟主人反应了一个发现的问题:“如果非要在这个小子身上找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就是认识他的人最近都普遍反应了一件事情。” 凌琅抬起眼眸,问道:“什么事情?” “认识他的人都说,最近杨阳越变越漂亮,怀疑他是不是去整容了!”阿九边说边出示了杨阳以前的照片和近期的照片。 以前的照片稚气未脱,近期的照片似乎有种成熟的韵味。不过这也算正常,都说女大十八变,男人其实也一样。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孩肯定会蜕变成熟,尤其是当他爱上了一个女人。 从来不多话的阿九,此时犯了个很要命的错误,他自作聪明地判断:“都说恋爱中的女人越变越美,我觉得恋爱中的男人也一样!” “你懂个屁!”凌琅大怒,斥道:“滚!” 阿九第一次被凌琅当面喝斥滚,脸上挂不住了,想说什么又怕徒增主人的怒火。他悻悻地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凌琅喊住他,在他回首目露希翼的时候,冷冷地接道:“去把依凝接来!” 阿九俊目里的希翼很快消失,变成了一贯的漠然。点点头,他领命而去。 * 完全封闭的房间里,杨阳蜷缩在一隅,美丽的凤目惊恐地注视着向他逼近来的彪形大汉。 这些黑衣男人个个人高马大,逼近杨阳的时候,目露淫邪,嘴里嘿嘿笑道:“真是个尤物!妈的,这小子不做女人太浪费!” “不浪费,压在下面一样玩!”另一个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别碰我!”杨阳退到最后面,脊背靠着墙壁,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他将会被众多男人强(蟹)暴,成为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恶梦。 那些男人毫不留情地围堵上来,打算群起攻之。 “姐姐,救我!”杨阳双手抱头,放声哭嚎。“啊呀!”下一秒钟,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他被人狠狠一脚踹翻在地,抬起头,见到凌琅站立在跟前。不禁失声喊道:“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琅捏了捏绝美的大手,指头节咯嘣响,充满了震慑力。 杨阳吞咽了一口唾液,目露惊恐。 “小子,害怕了?”凌琅一脚踏在他的胸口,踩得他差点儿吐血,却又不让他吐出来。“想不想尝尝被男人干的滋味?” “你这么对我……我告诉姐姐!”杨阳居然还敢反击。 “哈!”凌琅真想一脚踩死他,当然他不能。“吃亏受委屈就知道找女人申冤告状?你是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是男人!”任何男人都不愿被质疑性别,杨阳也不例外。 “我看你倒像女人!”凌琅似乎很纠结的表情,为了弄明白真相,他提议道:“要不要让他们把你的裤子扒了,检查一下?” “不要!”杨阳赶紧抓紧他的腰带,拒绝脱裤子! “你肯承认自己是女人,我放你起来!不承认,现在就让他们扒掉你的裤子!如果被我猜对了,你的确是女人,我不但放了你还让你跟凝凝做朋友!如果我猜错了,你是男人,我就让他们挨个爆你的菊花!” 这算是个神马歪理!杨阳被他绕晕了!同时菊花本能地收紧再收紧,俊脸更加惨无血色。“不、不……” “说,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凌琅踩住他胸口的脚尖加力,他顿时气血翻涌无法呼吸。 杨阳要被踩断气了,他仍然勇敢地没向恶势力低头。 “顽固不化!”凌琅怕再踩下去,真把他真踩over了没法跟依凝交待。便松开他,再没好气地踹一脚。“行呐,有骨气!爷最欣赏有骨气的,也最喜欢玩有骨气的!记住,被男人爆菊的时候,你有本事别求饶,把骨头硬到底!” 那些打手得到主人的授意,狼似虎般地扑上来,迫不及待地撕扯杨阳的裤子。 “不要!”杨阳吓得魂飞魄散,所有骨气瞬间不翼而飞,他哭着道:“我是女人!是女人!” 凌琅打了个手势,摒退了保镖,他满意地低笑:“哦?你是女人!” 杨阳抽泣着,魂不附体,他实在被吓坏了。 果然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白脸!凌琅愠然,顾依凝那个笨蛋怎么就被这么个伪娘给迷惑了!这小子除了长得妖媚些,哪方面比得上他! 忿然不平,他就想再给这小子一点儿苦头吃。 做个手势,立刻有保镖送上来橡皮棍。他接过来握在手里,对着杨阳绕了个圈子,像准备攻击猎物的掠食者。 杨阳心惊肉跳,满脸惊悸,双臂紧抱胸前,再次夹紧菊花。 “小子,我越看你越不顺眼,想揍你一顿!”凌琅用橡皮棍拍打着掌心,发出“啪啪”的声响,听在对方耳边里更有威慑力。 杨阳想说别揍他,但唇瓣抖动,硬是一个字儿也没憋出来。 “瞧你的德性!刚才的硬气哪去了?”凌琅俊脸一沉,声音充满了阴森森的杀气:“爷忍你很久了!”说完,他就挥起棍子出手。 他好多年没有亲自动手,这次却为情敌破例。抡着橡皮棍子,他把这个诱惑他老婆的臭小子揍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 每一棍子下去的目标都很准确,力道把握得极恰当,即让对方疼极,却又没有伤筋断骨。最重要的是,橡皮棍打人当时不会留下痕迹和淤青,因为伤在里面。 杨阳疼得哇哇乱叫,满地打滚想躲避对方的棍棒袭击,可是,无论他怎么躲藏,都难逃脱。 凌琅身形快得像鬼魅,紧紧缠附着他,出手如电,每棍子敲下来都会让他疼到抽筋。 一边狠扁对方,一边仔细观察着被袭击的猎物,凌琅确定杨阳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根本不懂得基本的格斗方法,也不会躲避,完全没有攻击反击能力。 真是个弱不经风的伪娘!凌琅彻底消除了对杨阳的疑虑,却更加生气,顾依凝那个笨蛋,怎么就被这么个没用的废物给迷惑得头脑不清,处处为了他跟自己作对! 见杨阳趴在地面上只有哼哼的力气,再也无力挣扎,凌琅及时停手。尽管还想再揍他,不过怕待会儿依凝过来,这小子瘫在地上说不过去。 “起来!”凌琅喝道:“这点儿皮外伤就爬不起来了?孬种!软蛋!” 皮外伤?!杨阳悲忿欲绝,他指着对方,咬牙切齿:“你、你这个暴徒!” “哈!”凌琅让保镖把杨阳架起来,用橡皮棍子戳戳他的下巴,“怎么样?过瘾吧!” 杨阳喘息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别摆出这幅死了没埋的鬼样子,精神点!”凌琅将橡皮棍子丢给身旁边的一个保镖,拍拍杨阳的脸蛋。 精神点?他快要被打死了,哪里还有精神?杨阳疼得说不出话,却懂得用眼神来控诉自己的不平和愤怒。 “没关系,我可以让人帮你!”凌琅唇角笑意阴魅,明显没在盘算什么好事。 还不等杨阳开口询问,就见那些黑衣男人端来盛着清水的盆子,把白毛巾绞湿了给杨阳擦脸擦手。 刚才挨揍时蹭脏的地方都用湿毛巾给擦干净了,然后给他脱掉扯破的衣裤,换上新衣服。最后竟然还有个保镖拿来梳子,帮他梳理头发。 这是做什么?杨阳给弄糊涂了。 凌琅不再跟他打哑谜,直言了当:“依凝马上过来,你可以跟她诉苦,说我打你了!她会问我打你哪里,用什么打的,你都可以告诉她!” 杨阳明白了,凌琅先揍完了他,再把他整理干净,是为了掩盖暴力罪行,不让依凝看出来。 看着杨阳愤怒的小眼神,凌琅嘲讽地冷笑:“你可以告状!我就等着看你怎么跟她诉苦!” 保镖松开了杨阳,他踉跄几步勉强站稳身子。被橡皮棍揍过后,浑身疼得筋断骨裂,但又并非真得筋断骨裂。他仍然可以站稳,只是疼得浑身直打战。 就在这时,阿九带着依凝进来了。 “杨阳!”依凝进来就看到了杨阳,她快步奔向他,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关切地打量他,问道:“你没事吧!” 某狼在旁边气得俊脸铁青——她进来对他这个亲老公视若无睹,竟然目不斜视地直奔另一个男人! 依凝还没发现某狼打翻了醋坛子,兀自扯着杨阳嘘长问短:“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人打你?” 杨阳疼得嘴唇发白,还是佯装无事。“我、我没事!” “真没事?”依凝不放心地再次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露出的部位倒没看到有伤痕。“我怎么觉得你的脸色很难看?” 摇摇头,杨阳再次说:“没事。” 凌琅走过来,薄唇抿起,皮笑肉不笑:“你的好弟弟认罪态度不错,跟我保证以后再敢迷惑良家妇女背叛亲老公,他就主动跳到海里喂鱼!” 这哪是杨阳主动认罪?肯定是凌琅逼迫人家说的。依凝皱起小鼻子,怀疑地盯着凌琅:“你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凌琅没回答依凝的话,而是伸手搭上杨阳的肩膀,吐字如魅:“兄弟,听到她的话了?我说了她不相信,你亲自告诉她,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杨阳吱吱唔唔地,半晌道:“没做什么。” “唔,你没事就好!”依凝放下心,俏脸终于绽出一丝笑容。“快回去吧!” 杨阳当然想回去,问题是……她的老公肯放他走吗? “喂,放他走啊!”看出杨阳的担心,依凝对凌琅命令道。 凌琅狠狠一拍杨阳的肩膀,对方脚底一软差点儿跌倒。 靠,真是个没用的软骨头,这点儿揍就挺不住了!凌琅在心里暗骂一声,眼疾手快地把杨阳捞住,不让他倒下去(倒下去岂不是露馅了)。“看在我老婆的份上,这次我放过你!记住,以后再敢没事跑来迷惑她或者挑唆她跟我闹离婚……”后面未完的话威胁意味十足,供杨阳自己发挥想象。 杨阳悻悻地昂起下巴,不肯服输,但也不敢再强硬。他被整怕了,凌琅整人的手段一流,他领教过一次就魂飞胆丧,再没了斗志。 “小子,想长寿就必须记住——离我的老婆远一点儿!”凌琅总算松开杨阳,掏出钱夹,从里面抽了一厚叠港币递给杨阳。“这算是你的误工费!” 这算是挨揍费吧!杨阳不肯接。 凌琅就扯开他的衬衫,将钞票从对方的领口塞进去。“拿着吧!” 依凝在旁边看不过去了,忍不住插口评论道:“凌琅,你给人家误工费的做法不错,不过方式不对啊!你给他塞口袋里也行呐,怎么塞到他的衣领子里?” 她走过去,想帮杨阳把领子里的钞票抠出来。 凌琅在旁边咳了声,杨阳赶紧阻止她,说:“我自己来!” 解开衣领的扣子,杨阳把一叠港币掏出来,大约有七八千的样子,估计仅够进院做检查看看骨头断没断。 “滚吧!”凌琅下了逐客令。 杨阳瞅瞅依凝,似乎不敢再跟她说话,怯生生地向外面走去,步履还算平稳。同时,他对凌琅的阴险认识更深了一层。 被揍的时候凌琅并没有伤到他腿部,现在想来果然早有预谋。如果现在他走路一瘸一拐的,依凝肯定会追问怎么回事。 相信不止是他,换作任何人被凌琅一番整治下来,估计也会心寒胆丧,再不敢恋战。 依凝总觉得不太对,却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对劲。她追着杨阳离去的方向喊了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的手机号没换!还有……” 不等她说完,杨阳加快步子,很快就跑了没影。 心里纳闷,依凝回过头,审问的目光投向凌琅。 凌琅无辜地耸耸肩,坦白道:“吓唬了他几句,没想到这小子狼心狗肺兔子胆,这么不禁吓!” * 杨阳逃出被囚禁的地方,慌不择路地跑到马路上拦截出租车,一幅魂飞魄散的惊悸模样。 尾随的保镖拍下了这段视频,再传送给凌琅。 凌琅确信杨阳就是个普通的美发师,对依凝只是一时的迷恋而已。 看着视频里那个连滚带爬慌慌张张拦截出租车的男孩,凌琅不屑地冷哼,随手将dv抛开,对属下吩咐道:“盯紧他,如果这小子贼性不改,还敢没事来纠缠依凝,立刻告诉我!” * 等坐进出租车,车子开动,杨阳俊脸上的惊悸慌乱统统消失。 他好像瞬间成熟了十岁,那种稚嫩之气像春雪般迅速消融,变得沉稳内敛,对所有一切都运筹帷幄。 狭长的凤目犀利如鹰,睇向窗外飞闪而过密如栉的建筑物,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5.斗谢妖,顽皮小娇妻 走出那座密封的仓库,依凝回头看看刚才囚禁杨阳的地方,对凌琅说:“强行扣押人质已经触犯了刑法,你该遭到刑事拘留!” 凌琅玩世不恭地耸耸肩,邪魅撩唇道;“爷触犯的刑法多了去了也大了去了,还在乎这点儿破事儿!” “……”跟这只野蛮的狼还有什么道理可讲!好在他放了杨阳,还算没坏到家。~ #。 上车的时候,凌琅对她说:“晚上有个应酬,陪爷一起去吧!” “你知道我不喜欢应酬!”依凝毫不犹豫地拒绝。 凌琅考虑了一下,为难地道:“晚上跟几个旧相识谈生意,热场的时候少不了叫几个小姐坐陪。爷已经有老婆,风花雪月的场合不想再抱别的女人,只想抱自己的老婆!” “……”天呐,谁说这只野蛮de狼不会讲甜言蜜语!冷不丁地冒出几句,简直能让她甜到心窝子里去! 见她面色绯红,娇羞地垂下头,凌琅知道她这是答应了。 看吧,其实女人很好哄! 原打算带依凝回家休息,车行到半路,阿九接到一个电话。 听完了电话,阿九转过头,一贯冷漠的俊脸多了份凝重,他说:“七夫人到了酒店,她让少爷带少奶奶一起过去见她!” 依凝还没搞明白七夫人是谁,就听到凌琅对她说:“婶婶过来了!” 是吴婉?依凝怔了怔,问道:“是不是想催我回祖屋里养胎?” 什么破规矩嘛!听了凌珊对她说的一切,她更加对这个婶婶没有好感,整个旧社会压迫新媳妇的恶婆婆。 她躲着不理睬,没想到人家反倒找上门来了! 凌琅沉吟了一会儿,道:“待会儿见到婶婶,你不必开口,一切有我!” * 到了酒店,在服务生的引领下,来到吴婉下塌的总统套房。 华丽的客厅里,吴婉一身黑衣,面色如霜地危襟正坐。 “婶婶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说一声,我好让阿九去接你!”见面,凌琅先客气了一句。 “让阿九去接我?”吴婉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些愠意,“现在婶婶只配让个下人接待了?” “阿九不是下人,婶婶知道他的身份!”凌琅知道吴婉兴师问罪来的,四两拨千金,不动声色地见招拆招。 “好了!”吴婉打断他,冷笑道:“你长大了,可以不必把婶婶放在眼里!不过,作为凌家的子孙,又是凌家的当家人,你总不能连祖宗也不看在眼里吧!” 凌琅忍不住轻揉眉心,他最头疼这个女人动不动把祖宗给搬出来。 吴婉越说越气,接着训斥道:“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规矩,难道到了你的手里就该乱了套?你是凌家的当家人呐,更应该以身作则!怎么能被美色迷惑,为所欲为?” 依凝差点儿被气炸了肺,这都什么跟什么!不由让人想起一个词“欲加之罪何患无穷”! 这个女人从哪里跳出来的?满嘴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根本不敢相信这是发生在现代化的大都市香港,还以为倒退一百年,回到了上个世纪的民国旧上海呢! 刚要开口反驳,却发觉凌琅在悄悄地捏她的手,示意她别出声。 看来凌琅很忌惮这个女人,再加上从凌珊口里听到的一些信息,依凝判断出这位传说中的“七夫人”肯定在家族里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和权利。 凌琅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吴婉的一番指责动怒或者乱了阵角。他觑着对方,用平和的语气道:“婶婶所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有些东西过时了,需要适度的变通改革,不能再死搬教条!时代在进步,我们凌家的规矩当然也要进步!” “什么东西过时了?”吴婉气得脸色发青,握着茶杯的手在微微颤抖。“你是说婶婶过时了?” “嗤!”依凝忍不住笑起来,瞥见凌琅投过来警告的目光,忙又敛了笑。 这俩人的对话实在有趣,让她忍俊不禁! 吴婉更气得厉害,她颤抖着站起身,怒道:“你们俩一唱一合地取笑我!” “婶婶多疑了,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依凝反驳道:“你性格太犀利敏感,会导致心理疾病哦!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着你转,也不可能全世界的人都对你敬若神明!主要是,你也没有展现出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吴婉要气晕了,用手捂着胸口,苍白的手乌黑的衣服形成鲜明的比对,让依凝不由又想起一个词儿“黑寡妇”! 凌琅蹙起俊眉,趋前一步扶住她,劝道:“婶婶消消火,依凝心直口快,她并非故意冒犯你!” 不是故意冒犯,是有意冒犯!依凝想再逞逞嘴皮子痛快,但见凌琅瞪过一眼,她便咽回了到唇边的话。 哼,臭狼,用这么凶的眼神瞪姐干嘛! 凌琅把吴婉扶回沙发里坐下,蹲在她的面前,诚恳地说:“婶婶的心意我明白,不过有些旧制度实在需要变通和改革。我接手组织之后,做了不少改革,你都知道的!” “我来接她回祖屋里养胎,这个做法错了吗?”吴婉双眸含泪,哽咽道:“婶婶怕你们年轻人贪欢,伤到胎气!还有,一些该注意的事情,你们太过年轻都不懂。比如说,平时该吃些什么,不该吃什么。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出门……” 依凝在旁边听得头有两个大,不由无比惊恐。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她落到这个黑寡妇的手里,否则,不等孩子出生,她就先一步呜呼哀哉了! “婶婶,你听我说。”凌琅的声音始终很平和,他耐心地道:“我们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全都为了未出生的孩子!不过,现在医疗这么发达,我们有专门的保健医生,他会告诉我们夫妻生活的频率和时间,还有依凝每天的食谱,都是专业营养师根据她和孩子的情况量身定制,不会乱吃东西!” 吴婉抽出手绢擦试眼角,余怒未消:“难道婶婶还会害她吗?从古到今,我们凌家的媳妇待产时都在祖屋里,难道到你们俩就……” “把待产的媳妇留在祖屋直到孩子出世,纯粹为了防止她们逃跑!”凌琅一语道破天机,见吴婉哑口无言的样子,他继续道:“依凝在我的身边很安全,我不会让她有任何的闪失意外,也不会让她逃掉,婶婶可以放心!” 的确如此!自古以来,凌家的媳妇怀孕后多数都会选择逃跑。主要原因还是不想把生下的男孩送到组织里抚养,她们用尽各种办法,从丈夫的身边逃开。 因为孕妇逃跑造成孩子流产或者丢失的事例发生得太多,久而久之,凌家就设定了家规:怀孕的媳妇必须被送到祖屋里养胎,有专门的长辈照顾看守,没有生产之前绝不允许离开祖屋。 一代代地传承下来,甚至有人都忘记了这条规矩来缘的初衷,只是把它看成硬性的条规必须遵守。 此时听到凌琅点破了事实,吴婉倒也没再有能站得住脚的反驳理由。 论医疗条件,凌琅身边有数位医术精湛的私人医生,随时会对孕妇检查保健;论安全系数,凌琅的身边云集着组织的精锐高手,想在他的身边逃走困难系数不亚于在祖屋。 半晌,吴婉叹了口气:“算了!婶婶这心白操了!” 凌琅抿笑道:“我知道婶婶疼我,也疼你未出生的小孙儿!请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婆孩子,不出任何意外!” “你啊!”吴婉无奈地摇头,道:“把祖宗的规矩改得差不多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凌琅知道吴婉最担心的事情,便正色道:“祖宗定的死规矩我不改!只要是凌家的子孙,出生后必须离开亲娘接受组织的安排!” “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就好!”吴婉重新站起身,冷冷地道:“每个凌家的子孙都不例外,能通过训练和考验挺下来的都是钢铸铁打的好汉,挺不下来的都是孬种,淘汰了也不可惜!你一样,你的儿子也一样!” 凌琅沉默,淡漠的俊颜看不出心底的真实情绪。 依凝在旁边则听得心惊肉跳,她当然明白吴婉的意思。如果自己生了男孩,将会按照“规矩”离开她的身边,接受“组织”的安排。 这不是硬生生地拆散母子亲情吗?如此残忍的规矩,却世世代代流传,真不知道凌家祖宗的脑壳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 穆嫣准备出门的时候给胡大伟打了电话,说:“今天我要出门写生,你在哪儿?” 电话那端传来嘈杂的声响,只听胡大伟答道:“我在忙着谈生意呢!” 说好了午餐两人一起出去吃,实际上,按部就班的日子仅过了几天,胡大伟又开始整天不见影儿。 穆嫣知道他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男人,更不适合做居家男人。他比较适合醉生梦死的生活,整天在外面鬼混,对家庭和孩子不闻不问。 婚后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可是,说好为了孩子们他们俩要重新经营家庭,穆嫣也在努力尽到妻子的责任,尽可能地减轻胡大伟的经济负担,还让他把房子抵押出去,还把自己的车借给他用。 她希望他能悬崖勒马,能浪子回头,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过了两天安稳日子,胡大伟又有旧态复萌的势头。 “实在走不开啊!你打出租去吧!”胡大伟说完,又怕她生气,忙再加了句:“傍晚我去接孩子!” “好。”穆嫣挂了电话,只好拎着画具下楼打出租车。 画廊老板打来电话要求她作几幅风景画,说最近风景画的行情不错,供不应求。 顺应市场需求,穆嫣放弃抽象画,改画风景。 出租车不肯跑山路,步行到缆车站得需要近一个小时。穆嫣的时间很宝贵,再说步行那么远的山路,到了景点,她累得气喘吁吁,也影响画的质量。 没办法,她只好给出租车司机多加一百块钱,让司机再送她走十几里地的山路。 几经周折,乘缆车顺利到达山顶。穆嫣很快就选好了景点,支好画架开始写生。 心里盘算着,画完初稿再稍加润色太阳快下山了,找出租车也困难,她得提前给胡大伟打打预防针。 放下画笔,她拨通了胡大伟的手机,响了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心里烦躁,又不敢再耽误时间,她只好先作画,等画完了再研究怎么回家吧。 忙碌于工作,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赶在日暮西山之时,穆嫣的风景画终于完稿。 画的质量不错,基本润色完毕后,没发现太大的瑕疵,一切还算顺利!明天送到画廊里,老板让人装裱加工一下,如果及时赶上潮流风尚,被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暴发户买去装点门面,说不定卖的价钱顶她画半个月的抽象画。 晾干了画稿,她急匆匆地收拾画具。紧赶慢赶的,她坐缆车下山后,太阳已经隐去了最后一丝光线,天空灰蒙蒙的,西天尚存晚霞的余亮,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暮色完全吞没。 冬日天短夜长,不过五点多钟,天色眼看就要暗下来。 穆嫣站在山脚处,翘脚远眺几乎能看到最近的公交站牌,那里看着近,实际上徒步行走的话,得需要一个小时。 画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歇笔,她累得腰酸背疼头晕眼花,实在没有力气走。在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稍稍休息,她想试试运气能否找到一辆出租车。 来山上游玩的几乎都开着私家车,鲜少看到出租车,而且这个时间段游客都回家去的,不像上午和中午,还有乘出租车上山的游客,也许能找到空车返回的出租。 等了一会儿,天色越发暗下来。她有些焦急,再次拨打胡大伟的手机。 “喂,我有个酒场要应酬!今晚不能去接孩子了,你去吧!”胡大伟告诉她。 “你、你搞什么!”穆嫣又累又气,说话都不利索。“我出门写生,现在人还在山上,到家不知道什么时候!” “写什么生呐!最近你都不在家里画?真麻烦!”胡大伟很烦躁,没好气地说:“这个客户很重要,我走不开!” “那怎么办?”穆嫣顾不得自己怎么回家的问题了,她需要担心孩子们怎么回家的问题。 “我怎么知道!”胡大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再拨,只听到忙音! 穆嫣颓然地放下手机,清眸涌起泪光。 她忙于工作,尤其出门写生的时候,根本没有确切回家的时间。所以,一直以来,她只能把孩子们托付给寄宿制的贵族幼儿园。 跟胡大伟复合,她相信了他的信誓旦旦,相信他肯帮她照顾孩子们。便把孩子们从贵族幼儿园转到了普通幼儿园,省下的钱用于家庭开支,帮助胡大伟做生意。 刚过了几天呢?他又原形毕露! 破鞋扎脚,她被这双破鞋害得次数还不够多吗?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居然相信他的鬼话! 擦干泪水,她给幼儿园的老师打了个电话:“李老师,我有点儿急事出差在外地……没有办法去接孩子了……对不起,家里人最近集体去香港旅游都没有在家……是啊,我很着急……你能帮我照顾他们一晚吗?明天我过去付给您五百块钱……不不,你肯帮我照顾一晚孩子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不胜感激……好,谢谢!谢谢!” 解决了孩子们今晚的安置问题,她松了口气。自己怎么都好说,就算徒步走到公交站点也可以。 起身,她步行下山。好在穿了休闲服和登山鞋,走山路还行。 不时有过往的车辆下山,她只身一人没敢随便拦车。听说过这个风景区有乱搭顺风车遭到劫持的事情,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妙。 走了没多远,一辆豪华的白色跑车贴向路边行驶并且拦住了她的去路。 穆嫣侧眸,见司机摘下眼镜,俊美的面庞上张扬着邪肆的笑容,觑着她故意不说话,好像在让她先开口。 这人有点眼熟,穆嫣略一思索,想起他是经常跟陈奕筠混在一起的豪门公子哥儿,他姓温,叫什么来着?想了一会儿,她记起好像叫温峻智。 “温先生,您有什么事吗?”穆嫣神色淡冷地问道。 “啧啧,红军不怕远征难,美女这是准备体验长征?”温峻智吊尔郎当地调侃。 穆嫣没时间跟这厮耍嘴皮子,冷冷一笑,道:“温先生看不出来吗?我在散步呢!” “天快黑了,你独自一个人在山里散步不太安全!”温峻智趋近前,神神秘秘地低语:“这山里有狼!” 很显然,他在逗她玩! 突然,她嫣然一笑,说:“既然不安全,那我搭温先生的顺风车吧!” 他在这里纠缠不休,还不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怪!穆嫣知道温峻智没安好意,不过这种名门公子哥儿自恃身份,倒比那些地痞流氓无赖安全些。 天快黑了,她走山路的确不太安全。再说,如果下次拦住她的车里坐的其他人,或者更危险。 没想到穆嫣会主动要求上他的车,他还以为要胡搅蛮缠很久,她也不会上车! “温先生不同意我搭便车?那我继续赶路了!”穆嫣绕过豪华敞篷跑车,继续她的徒步长征。 “哎,等等!”温峻智回过神,连忙驱车追过去,嘻嘻哈哈地道:“我就喜欢爽快的女人!上车吧!” 穆嫣没跟他客气(她没时间跟他磨唧),上了车,她对他道了声谢。 “别口头谢来谢去的,来点儿实际内容嘛!”温峻智觑着她,觉得她容貌清丽,气质冷艳,不由心里痒痒。一手搭着方向盘,他凑过来,邪笑道:“你身上有股香味,弄得我心猿意马,没法专心开车。用的什么牌子香水,今晚我让我的女友上床时也用!” 话说得很露骨,明显在调戏她。 穆嫣装作听不懂,淡淡地道:“我不用香水!” “噢?那你身上的香味是传说中的体香了?”温峻智想伸手摸她,见她俏面如罩寒霜,又不敢造次,就用言语试探她:“我猜,跟你上床一定很棒!最喜欢像你这种外表冷若冰霜,骨子里暗藏风骚的女人!真不明白陈奕筠那家伙怎么就舍得抛弃你!依我看,他的新欢远远比不上你!” 男人,都这副德性!得不到时,馋涎欲滴。得到了,弃如敝屣。 “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看我怎么样?”温峻智本来今晚有酒场,却为她临时改变了主意。“晚上我请你吃饭!” 见快到公交站牌了,穆嫣开口道:“停车!” 温峻智连忙靠路边停车,以为她想跟他谈。俊脸满是痞痞的笑意,道:“用餐的地点随便你挑,本少爷对待女人一向出手大方,伺候爽了,价码随便你开!” 很久没有对一个女人产生这种迫不及待的需求了,他竟然像毛头小子似的产生不可控制的冲动。甚至没有耐心按步骤慢慢把她哄上床,他现在就想跟她打野战。 穆嫣在男子野兽般危险的灼灼目光注视下泰然自若,她拉开车门,从容下车。在他诧异的眼神里,再将车门关阖。 “谢谢你!不过,很遗憾今晚不能接受你的邀请了!我的两个孩子还托幼儿园的老师照看,晚了他们会哭闹不肯吃饭!等改天有时间我请温公子!”穆嫣笑容恬淡,不卑不亢,巧妙地婉拒了温峻智的邀请。 “什么?你有孩子了?还两个!”温峻智十分震惊地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子,如此美貌年轻,身材修长纤细,实在让人不敢相信她会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且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是啊!”穆嫣在温峻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若无其事地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对目瞪口呆的温峻智微笑着轻轻点头,然后她上了出租车。 * 迪厅里,龙蛇混杂,一片穷奢极欲的**氛围。 为了招徕顾客,迪厅老板在八点档热身时间段里招来了几位身材火辣的舞娘,大跳艳舞。 其他的同行都把这么香艳的节目放到午夜之后用来提神,老板偏偏反其道而为之,当然从竞争同行那里争夺来不少客源,尤其像胡大伟这样的客人。 胡大伟来这家迪厅就为了观看艳舞表演! 刚刚谈完生意,他不想回家。回家有什么意思呢?穆嫣只会让他带两个孩子去玩,过了九点钟,她和孩子都要睡觉,他连她的卧室都不被允许踏进。 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太枯燥无味。 今晚,谈完了生意,他干脆不回家,跑到迪厅里观赏艳舞表演。 看这舞娘的大腿,真白真嫩啊!摸一把,手感肯定好!瞧她的小条子,真叫惹火啊!前凸后翘,那大波揉起来肯定过瘾。 胡大伟边看边流口水,两只小眼睛贼亮,恨不得用目光剥掉舞娘身上所剩无几的两片布料,看个更清楚。 哟,美女转到他这边了,他眼疾手快地搞袭击,伸手摸她雪白的玉足。 居然被他摸到了!不过舞娘的动作很敏捷,察觉到被偷袭,立刻跳开去,转移地点。好像见惯了这种喜欢揩油的顾客,舞娘丝毫没有大惊小怪,继续跳她的香艳舞蹈。 胡大伟忙把捏过舞娘玉足的手凑到鼻尖下嗅个不停,一脸的陶醉。“啧啧,真香啊!嘿嘿……” 正在他自娱自乐兼意淫的时候,没想到桃花运竟然真来了。 一只纤细的玉手勾上他的肩膀,娇嫩的嗓音勾魂夺魄:“帅哥,我们好有缘哦!” 胡大伟回过头,见一位漂亮艳妆女子像蛇般缠绕过来,斑驳闪烁的灯光下,她眼横秋波,脉脉含情地觑着他。 “呃,”胡大伟认出这个女人就是上次花五千块钱找来气穆嫣的那个女人!心生警惕,顾不得再欣赏艳舞,他连忙推开她,说:“上次的钱都付清了吧!” “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你怎么这么无情呢!没良心的!”女子没长骨头似的,又依偎过来。柔软的手臂藤蔓般缠绕着胡大伟,娇滴滴地嗔道:“人家想你嘛,对你念念不忘!帅哥,你想我了没有?” 胡大伟也算是混过风雪场合的,当然不会相信这些婊(蟹)子的鬼话。他赶紧把她推开,说:“我想你干嘛?我有老婆!” **是需要付钱的,他现在这种情况嫖不了,就过过眼瘾而已。 一张迪厅的门票才十五块钱,他看个过瘾,还能不时偷摸两把,很满足了,干嘛多花钱。 “哼,人家知道你有老婆!”艳妆女子脸皮厚过城墙,根本不介意胡大伟的拒绝,她吃吃地娇笑:“放着美貌娇妻不去爱,怎么又跑到迪厅里看艳舞,偷摸舞娘!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副德性,家花不如野花香!” 胡大伟贼眼四处打量,吃过几次亏,他知道这些硬贴上身勾搭的酒女多数动机不纯。她们会想方设法把他诓出去,让同伙儿敲诈他的钱。 以前,他上过当,不能在同一个泥坑里绊倒。 “切!”胡大伟说:“我要回家了!” 说着,他转身往外走,偃旗息鼓不敢恋战。 “咯咯,”女子笑得花枝乱颤,“瞧你胆小如鼠,是个男人吗?” 他没理她,加快脚步开溜。 “喂,我想跟你交个朋友嘛!”女子见他跑了,忙追上去,喊道:“我是焦美云!” 他管她叫美云还是叫美雪,总之这种女人还是少惹嘛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 * 回到家,站在门口用钥匙开锁,在锁眼里鼓捣了半天也打不开。 最后,总算弄明白,房门被反锁上了。 不由火冒三丈,他用力拍打房门,喊道:“穆嫣,给我开门!” 喊了许久,听到穆嫣在里面斥道:“你走!永远别回来!” 这是什么情况?胡大伟挠了半天头,终于想起今天下午她到外面写生,让他去接孩子,他忙着跟客户谈生意没去。 “多大点事儿!孩子不是接回来了,又没流落街头!你闹腾什么!”胡大伟又“砰砰砰”一阵猛拍,“开门!” “滚!”穆嫣怒喊一声,嗓音嘶哑。 好像生气了!胡大伟呆了呆,他知道穆嫣性子淡漠,轻易不笑不怒,这大动肝火的,肯定为了孩子。“我……我忙生意忙赚钱嘛!还不是为了让你和孩子们过好日子!……今天真没时间……好,我错了还不行!姑奶奶,你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我不想再看到你!明天我跟你谈分手的事情!”穆嫣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她真傻,竟然相信胡大伟!同一个泥坑她绊倒两次,如果再绊进去每三次,她就蠢到无药可医。 “老婆,我错了!”胡大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目肖他尚还处在考察阶段,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呢! 这些天积攒了一些对她的不满,恰巧他忙生意,就借机发泄了出来。忙完了生意,他又犯了个错误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跑到迪厅里鬼混。 穆嫣了解他,肯定猜到了大体经过。 无论他好话说尽,穆嫣始终不肯开门。 冬天,楼道里没有暖气,待久了有些冷,胡大伟只好下楼另寻过夜的地方。 等到胡大伟垂头丧气的离开,停在楼下的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落下窗玻璃,里面的男子仰首望向亮着灯光的那扇窗子。 漆黑的潭眸里燃烧着两簇火苗,薄唇抿得几成一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关节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当温峻智跟他打听穆嫣的事情,他真正地被惊到了。 温峻智问他是不是真玩腻了穆嫣,如果确实不感兴趣了,温峻智就准备下手了。 当时,他差点儿跟温峻智翻脸,警告对方别动她,否则别怪他不念多年的兄弟交情! 跟温峻智不欢而散之后,整个晚上,他哪儿都没去,像个傻子似地蹲伏在她的楼下。 穆嫣,你还真能招三惹四! * 晚上,依凝陪着凌琅去见他的生意伙伴。 她对男人的应酬酒场并不感兴趣,不过凌琅说的话有道理,他已婚,不能再这种风花雪月的场合去抱别的女人! 豪华的贵宾包厢,来客等候多时。走进室内,依凝见这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客竟然都认识。 一位金发碧眼的德国男子弗朗,另一位则是黑发黑眼的东方男子谢子晋。 “琅少!”弗朗哈哈大笑,用标准的京腔普通话说:“数月不见,如隔三秋啊!” 凌琅走过来,温雅地跟远客寒喧握手,却好像没看到旁边的谢子晋。 谢子晋以手掩唇,似乎喉咙不舒服:“咳!” “噢,谢先生!”凌琅终于发现了弗朗身边的谢子晋。 “琅少的眼睛太大,看不到谢某的存在!”谢子晋抱起双臂,仰着下巴,有些悻然。 “哪里哪里!”凌琅打着哈哈道:“弗朗先生身材过于魁梧,被他挡着视线,一时疏忽!” 经过刻意的“解释”,谢子晋的脸色更绿了。凌琅竟然变相地讥讽他的身材不如弗朗魁梧!其实在东方人里面,谢子晋的身高也挺出类拔粹,不过比起人高马大的巨人弗朗,显得瘦削些而已。 “哈,琅少被女人迷晕头了,眼神和智商一起退化,小心哦!”谢子晋半阴不阳地回敬道。 “多谢提醒,谢先生同样得小心注意别被男人搞昏了头!” 这话说出来,气氛顿时都变得异样。众所周知谢子晋喜好男色,但凌琅话语里的意思,竟然暗指谢子晋是“受”,被别的男人搞。 谢子晋气得要命,刚要反驳,依凝“嗤”的笑出声。见她也跟着笑,谢子晋脸色更加难看。 聪明地没有继续男人女人的话题,谢子晋转首望向凌琅,皮笑肉不笑:“琅少新婚燕尔,对爱妻宠溺得很,谈生意都带着?吃水别忘挖井人,那晚如果谢某没有忍痛割爱,今天琅少的爱妻已经被我睡过了!” 不狠狠打击凌琅,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没事!”凌琅淡定如初,笑得如沐春风。“都说谢先生属骡子的,对女人不感兴趣,我放心得很!” “呵,”弗朗不由乐了,摇头道:“你们俩呀就是前世的冤家对头,见面斗个不停!” 第一个回合,谢子晋没有占到上风,悻悻地瞪向依凝:臭丫头,你先别得意! 依凝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我就得意,气死你! 丰盛的接风洗尘宴摆上桌子,三人落座,准备开怀畅饮。 依凝坐在凌琅的身边,另外两位早就准备好的美貌陪酒女郎分别陪坐在弗朗和谢子晋的怀里。 谢子晋推开那个妖艳的女子,神色不满地刚要开口。 凌琅抢先道:“我知道谢先生跟正常男人不同,给你准备个牛郎也不困难。不过我太太怀孕了,她看到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即怕影响胃口更怕影响孩子的正常性取向。 有这么严重吗?待在娘胎里的胎儿算什么?妈的,就算真有影响,他可以把他的宝贝老婆藏在家里,又带到这种风雪场合里做什么! 谢子晋在心里骂着,表面上却笑得温良无害:”哪里哪里,琅少太客气了!谢某男女通吃,比正常的男人还正常! 任何男人都怕被别人质疑自己的性能力,谢子晋当然也不例外。 依凝忍不住插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从来不碰女人的!” “哈哈,逗你玩呢!男人的话你也信?”谢子晋乐不可支,似乎占了莫大的便宜。 依凝气得直咬银牙,突然,她又笑了:“男人的话不可信,但我相信你呢!坚信不疑!” 这话让谢子晋回味了好长时间,待到领会过其中的意思,其余两男早就乐了。 凌琅亲昵地捏了捏爱妻挺俏的小鼻子,宠溺地道:“顽皮!” 跟谢妖大战三百回,总算占了上风,这下子依凝那叫扬眉吐气。得意地对谢子晋做鬼脸,然后亲昵地抱住凌琅的健腰,再对谢子晋歪歪脑袋,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淘气模样。 谢子晋只好禀承好男人不跟女斗的古老传统,对她的小人得意视若无睹。 男人喝酒谈天,话题离不开吃喝玩乐,其中玩乐最主要包括车和女人。 车和女人是男人最重要的玩具,也是他们昭显身份的重要标志。 不过今晚的三个男人谈论这些话题不过是开场预热,纯粹为了烘托气氛罢了。 当一个男人手里掌握的权利和金钱达到一定的高度和境界,已经摆脱了世俗的眼光,他们反倒低调,不再用豪车和美女来衬托他们的身价。 在座的三个男人,每一位都达到了这种高度和境界。 他们全部是叱咤一方的枭首,富可敌国,身家不可估量,根本无需再用那些幼稚的方式证明显摆自己。 走完了套路,摆完了酒场,下一步该进入正题。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起身到日式茶厅里品茶。 弗朗和谢子晋都打发走了身边的女郎,凌琅却仍然环抱着依凝。 一位美丽的茶奴按照日式的规矩,跪在塌塌米上摆茶道。纤细灵巧的双手,烹煮着茶水,每一道工序都很严谨,脸庞有种圣洁的纯净,俨然进行神圣的祭祀般。 “我们该谈正事了!”弗朗接过茶奴递过来的茶水,顺便摸了下她雪白柔软的小手,再抬头笑着对凌琅提醒道。 “好,谈正事!”凌琅让人给依凝榨了杯鲜果汁,自己则端起茶奴烹好的茶水呷了口。 谢子晋瞧依凝窝在凌琅怀里那幅幸福陶醉的模样特别碍眼,他认为她那幅样子很像白痴。于是,他冷冷地提醒凌琅:“我们谈生意,该摒退所有女人了!” 女人,在他们这些男人眼里看来,和手里端的这杯茶一样,再香甜,喝够了也会倒掉。 “她不能走!”凌琅并不同意让依凝回避,他亲昵地揽着她,在两位生意伙伴诧异的注视下,耐心地告诉他们:“如今,生意都是我老婆在管,我替她跑事做事而已!如果让她离开,等我们谈完了,我还需要再一五一十地跟她汇报,那样更麻烦。还不如让她在旁边,听得清楚看得明白,我回去不必再跟她多费口舌!”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6.想改嫁? 依凝被凌琅如此娇宠纵容,要说不开心不得意是假的。∷m #尤其看到谢子晋暗暗咬牙,表面还要装得如沐春风,她就暗爽不已。 男人们开始谈生意,连亲信保镖都摒退到安全距离之外,依凝大赫赫地坐在凌琅的身边,可谓想低调都困难。 从德国到香港到大陆东北三省,这条新的军火路线开通运输后,将会发展成为新的动脉。 三人慢慢谈着,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合作,以及价格费用运输方式等等的问题。 每句话都是绝密的,也许国际刑警不惜任何代价获取其中的片断信息。 作为警察,依凝竟然对这些内容不怎么感兴趣。甚至,她刻意地忽略,充耳不闻。或抬头望天花板,或低头研究自己的手掌纹路,总之就是对整个交谈的过程不怎么感兴趣。 她不想记住谈话内容! 凌琅的用意她很清楚,他信任她,愿意把他的身家性命交付到她的手上。而她却不想接受这份信任,或者说,她对自己都不怎么信任。 缺乏跟他同生共死,携手到白头的执念,因为她已萌生离去之意。 孩子出生的安排将成为她跟凌琅之间的死穴,而且无可调和。早晚闹到崩裂的时刻,她只能转身离开。 凌琅的生意她不感兴趣,她没有才能帮他出谋划策,同时也不会拖他的后腿。 她选择自动屏敝谈话内容,不去听不去想不去问。 男人们谈正事的时候绝对没有一句废话,半个多小时,所有重大决议全部敲定。 以茶代酒,他们碰杯庆贺谈判圆满结束。 等到他们放声说笑的时候,依凝知道正事谈完了,不禁悄悄吐出一口气。 刚才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些家伙搞什么与她无关。 她是休假的警假,现在不管公事。 等姐休完产假,重回警局上班,可不会这么睁只眼闭只眼喽! 心里自我解嘲,其实还是为自己包庇凌琅找理由而已。 她无法对他铁面无私,当然,就算想铁面无私,也未见斗得过他。更何况,他明知道她警察的身份还如此信任她,背信弃义的事情,她顾依凝做不出来。 * 依凝去洗手间解决完内急问题,走出来,在洗手盆里洗手。 谢子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双狭长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从镜子里觑见他,依凝很镇定地烘干双手,对旁边那个故作深沉的男人视若无睹。 终于,谢子晋先沉不住气了(时间有限,凌琅那个老婆迷随时都可能跟过来)。他绕到她的身边,扯唇笑道:“你新婚大喜的日子,我没带什么礼物祝贺,心里真过意不去!” “没关系啊!下次来可以补上!”依凝抬头对他扬眉哼道。 就算知道那晚的男人不是他,可对他的印像使然,她仍然对他有种本能的戒备和敌意。 试探没有效果,谢子晋干脆下猛药:“看你在他身边笑得那么白痴,我才明白,你这个代孕工具做得很惬意!” “姓谢的,你想找麻烦?”依凝像只炸毛的小猫,顿时张牙舞爪。 nnd,居然敢主动挑衅她,小猫不发威,他当是病猫! “我没想找麻烦!”谢子晋摊手,很诚恳地道:“就是替你着急!怎么看不出凌琅的阴险本质,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呢!” “我跟他的事情关你p事!”依凝后退一步,本能地感觉这个家伙很危险,还是远离为妙。 “等等!”谢子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里会容她逃走,连忙快行一步截住她,说:“顾依凝,你是不是真想等孩子生下来交出去?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还有,凌家的组织对待孩子很变态残忍,很多体质差的孩子三岁前就夭折了!” 这话正好触动了依凝心底的那根敏感之弦,她不由惊跳起来。为什么谢子晋也知道这件事情?还有他的语气那么笃定,好像很熟悉内幕的样子! 凌老太太曾经告诉过她,如果胎儿在母亲的子宫里发育不好,体质孱弱,很难在严酷的训练中存活。 奶奶说,她第一胎生的男孩没活到三岁便夭折了!这正是依凝日日夜夜最恐惧的所在,甚至比骨肉分离更加可怕! 骨肉分离十六载还有母子重逢团圆之时,如果因为残酷的生存环境而夭折,那岂不是一辈子永难磨灭的伤痛和悔恨? 谁说孱弱的孩子就没有生存的权利?谁说只有存活下来的才是强者,被淘汰的都是弱者? 她不要自己的孩子做什么强者,她只想让他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活着。哪怕平庸,哪怕无能,她都会一样的爱他,绝不会因为什么弱者强者的可笑界线而少爱他一分! 见依凝脸色大变,沉默不语,谢子晋知道自己的这剂猛药下得很及时到们。 得意地扬笑,他乘胜追击:“怕了吧?没有哪个母亲不害怕!自己刚生下来的孩子就要被送到基地,你再也看不到他,听不到他的哭声,既使他被虐待死亡,你都完全不知情!” “够了!”依凝捂住自己的耳朵,快要挺不住了。“不要说了!” “居然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事情,幼稚!”谢子晋冷酷地扯下依凝捂住耳朵的手,残忍地继续道:“捂住你的耳朵就能改变事实?别天真了!知道凌家的男丁为什么稀少?那是因为他们中将有多半在十六岁之前夭折!” 好像受到炸雷轰顶,依凝倒退几步,差点儿摔倒。 “三岁之前夭折的都是体质孱弱的,七岁前夭折的都是智商落后的,十三岁前夭折的是资质一般的,十六岁之前夭折的则是挺不住最后关卡的!你觉得你的儿子能挺到第几关?”谢子晋狭长的眸子染上嗜血的兴奋,越说越激动,像只嗅到血腥味的野兽。 依凝退到墙壁处,再也无路可退。她的手心里都是汗,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太可怕了!她感觉谢子晋好像对凌家的家规和内幕都十分清楚,而且说得煞有介事并非像信口胡言。 谢子晋见把她吓得够呛,收到了预期的效果,便适可而止。渔网撒下了,他开始慢慢收网。“怎么样?待会儿回到茶厅里,你再偎在凌琅的怀抱里继续秀恩爱啊!再显摆你有多受宠啊!” 语气竟然隐隐的一丝酸溜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嫉妒依凝和凌琅如此恩爱,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依凝狠咬嘴唇,瞪着这个兴灾乐祸落井下石的该死男人,喊道:“滚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她哆嗦得厉害,心里的疑惑和猜忌愈发重了,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眼前一片光明,可惜没有任何的出路。 “哟,恼羞成怒了!”谢子晋一拍手掌,扯唇笑道:“你可以做只鸵鸟,把脑袋埋进凌琅的怀里,什么事都不想什么事都不问!等到你的儿子出生,让他跟所有凌家的子孙一样,听天由命!”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依凝再次喊问道。 “哈,着急了!”谢子晋乐不可支,洋洋得意地对她招招手:“过来,我告诉你”! 她不肯过去,只是用怨忿的目光瞪着他。 “好吧!”他耸耸肩,说:“因为我也凌家的子孙!” 依凝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直接呆怔住。她听错了吗?谢子晋竟然也是凌家的子孙! “我跟随母姓!”谢子晋提起自己的身世仍然玩世不恭,并没有多么沉重。“我妈妈是东北三省的军火王之女,她爱上了凌家的男人,并没有结婚!后来得知她怀孕了,凌家让她来香港的祖屋养胎,她就闪电般地嫁给了我爸爸!”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爸爸是上门女婿入赘谢家,不过和我妈妈结婚后没多久,他就早早地仙去了!” 依凝继续石化,不是她少见多怪,而是事情实在意想不到。“你……到底是凌家的血脉还是……” “我是谁的血脉不重要,反正我姓谢!我妈是我外公唯一的女儿,我是我外公唯一的男外孙!”谢子晋摊手道:“现在我接替我外公垄断着东北三省的军火市场!” “凌家人允许吗?他们为什么放过了你妈妈?”依凝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从谢子晋的话里听出一线生机。 “我妈嫁给了我爸!她不再是凌家的媳妇,我姓谢不姓凌,跟凌家没有关系了!”谢子晋这样说道,他相信顾依凝应该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凌家心高气傲,不接受有污点的女人,也不接受来历不明的子孙!在他们看来,我妈妈嫁人在先,我改姓在后,已经不算他们凌家的媳妇和子孙了,所以他们没有再纠缠!” “……” “现在你明白了吗?”谢子晋紧紧盯着她漆黑乌亮的大眼睛,压低嗓音告诉她:“只要你跟凌琅离婚嫁给别的男人,你肚子里孩子跟随别的男人姓氏,叫别的男人爸爸,凌家将不会再认这个孩子!” “……” 谢子晋邪魅勾笑,那双一直盯着她的狭长眼眸慢慢涌起**的味道,但他压抑得很小心,没让她看出来。 他是只狡猾的狐狸,是只善于伪装的大尾巴狼,装作纯良无害的模样,他好心地“指点”她:“你要改嫁的话,有没有发现,其实我就是个很不错的合适人选!” * 第一次,依凝失眠了。 身边的男子酣睡得很沉,她却辗转难眠。 谢子晋的那番话完全扰乱了她,她不知该怎么办。 他说,他真得从没有碰过女人,因为他天生不喜欢女人!但是,他是个男人,需要娶妻生子,需要给谢家留下后代! 他想娶她,只因为她是凌琅的妻子。既为了一口气,也为了血脉问题。 他是凌家的子孙,她怀的是凌家的骨血,也算是他的侄子,这是一方面原因。 另外,他跟凌琅一直不合,想抢走对方的妻子以此报复!这是另一方面原因。 所以,他要求依凝跟凌琅离婚,再嫁给他! 当然,凌琅不会答应离婚,但是他会帮她! 双手捧着脑袋,依凝在心里对自己呐喊:“千万别相信那个变态的话!他居心不良动机不纯,千万不要与虎谋皮!” 她知道谢子晋不可信!她不能受他的挑拨,让凌琅丢了面子。 有了矛盾,还得跟凌琅商量解决,如果真得解决不了,她会跟他离婚,但绝不会嫁给谢子晋! 在凌琅的身边,她是他生孩子的工具;到了谢子晋的身子,她将会变成他掩人耳目的工具。她做够了工具,这辈子都不要再做第二次! * 一大早,胡大伟就找来了昨晚跟他谈生意的老板,让他来证明自己昨晚没有跑出去胡作非为。 “老婆,张老板可以证明,昨晚我一直在跟他谈生意!这笔生意很重要,做得好,可以赚不少呢!”胡大伟拼命地跟张老板拼眼睛,示意对方帮他说说好话。 张老板原不想趟这浑水,不过胡大伟先是苦苦哀求,再软磨硬泡,如果不答应他,就没完没了。 不涉及生意利益,仅帮胡大伟在老婆面前证明昨晚的清白,张老板只好百忙中抽空来了。 “弟妹,我可以证明,昨晚他跟我谈生意了!”张老板如实道,帮着求情:“你别误会他,快让他回家吧!他说你把他关在门外,不让他回家了!” 穆嫣有些尴尬,想不到胡大伟竟然把客户给请来了,也不好再说其他,只道:“我气他把孩子撂在幼儿园里不管,一点儿做父亲的责任心都没有!” 张老板连忙附合着批评胡大伟:“呀,你怎么不管孩子?这可不行!胡老弟,这件事情你做得不对啊!难怪弟妹生气呢!” 胡大伟忙承认错误:“是我错了!生意重要都不比老婆孩子更重要!以后我一定记住教训,再不敢了!” 穆嫣余怒未消:“昨晚我差点儿留在山上回不来,只好让李老师帮忙照顾孩子!胡大伟,拜托你以后有点儿责任心!如果实在没有时间接孩子,你得提前打声招呼啊,怎么能死活不管不问了!” 胡大伟举手立誓:“再有这种情况,你把我赶出家门,我绝无怨言!不信,我可以写保证书!” * 写了一份检讨书,写了一份保证书,分别签字按手印,交给穆嫣保管。 如果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他就要自觉地收拾东西离开家!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张老板在旁边看得好笑,在胡大伟送他离开的时候,趁穆嫣不注意,张老板调侃道:“看你俱妻如虎,怎么还有胆子跑去偷腥?” 胡大伟又是打手势,又是眨眼睛,示意张老板千万别泄露了天机。“千万别提这些事情!了不得!以后再不敢了!” * 凌老太太的病情加重,医生说,不能再继续保守治疗,必须要做肺部**移植手术,否则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器官移植对于凌老太太这种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风险性极大,不到万不得已,不愿去尝试。 但没办法,肺部的感染越来越严重,再不采取手术,将会危及生命。 为了各方面都达到最佳水平,不能运输设备和医生来香港。中西方专业医生会诊后,决定将手术的地点选在美国。 医生要求老人最挂念的亲人跟随着,这样可以增强她活下来的信念。 凌琅是凌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子,他当然是最佳人选。 刚刚跟弗朗和谢子晋谈妥了生意,凌琅正好能腾出时间,他便决定要陪奶奶去美国动手术。 手术很急,当天上午决定了,下午就要起飞。 * 为了给凌琅送行,顾妈妈特意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请孩子们过来吃饭。 中午,贺江南和顾欣妍因为警署里加班,打电话说不能回来了,所以只有凌琅和依凝过来。 依凝心事重重的,如果搁平时,凌琅肯定能发现她的不对劲。但因为奶奶手术的事情,他自己压力很大,见依凝闷闷不乐,还以为她跟他一样担忧奶奶手术的成功问题。 “我相信奶奶能挺过来!她能平安飞回来!”凌琅反过来安慰依凝,不想让她怏怏不快! 依凝先怔了怔,再感动了一把。他的奶奶要去美国做肺部移植手术,他却怕她担心,反过来安慰她。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对她体贴到方方面面,再也挑不出他的不足(除了凌家的家规)。 她竟然还在心里盘算着怎么离开他,实在愧疚。 快要进家门时,她停住脚步,用从没有过的认真语气问他:“狼狼,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可以由我来抚养吗?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想跟他分开!” 凌琅不语,灿闪的星眸不禁黯然。他情愿她要一座城池,他可以不顾一切地为她去拼搏,但她要求的仅仅是不要骨肉分离。 作为丈夫,他却无法满足她这最卑微最简单的要求! 乌亮的大眼睛慢慢暗下去,她也沉默了。他果然做不到! 他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但却无法让她跟孩子在一起! 房门打开了,顾妈妈十分惊讶:“我正想出来看看你们来了没有,俩人到家了怎么还对着脸傻站在门口?” 依凝没有回答老妈的话,也没有再看凌琅,转过身,快步走进室内。 “这孩子,脾气越来越大!”顾妈妈抱怨完了,又省起女婿还在跟前站着,连忙对他笑着说道:“孕妇情绪反常些可以原谅,狼狼多包容忍让她些,等生下孩子就好了!” * 画廊的老板打来电话,说穆嫣的那幅风景画以九千九的标价卖出去了! 穆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九千九没有打折吗?” “没有打折!就以标签的价码买的!”老板喜滋滋的,“应该是个不懂行的!他说很喜欢你的画风,希望能经常看到你的作品!” 画廊的画售出时怎么也要打个七八折,一般的能卖上六折就算不错了!她的画竟然没打折,这买画的可真是百年不遇的奇葩。估计不是暴发户就是完全的外行。 一个下午的时间,除去画廊百分之三十的佣金,再除去一些零碎费用(打车费、托李老师照顾孩子的五百块)她净赚六千多。 “你给他打些折扣好了,薄利多销嘛!”穆嫣听说对方喜欢她的画风,不由心动了,希望能拉住这个客户,多买她几幅画,强过一锤子买卖。 “我跟他说了,下次来会给他优惠些!”画廊老板说:“你赶紧的吧,手脚勤快些,别耽误时间!” “哦哦,我知道!”挂了电话,穆嫣就急了,喊胡大伟。 胡大伟刚把孩子们送去幼儿园,听到穆嫣叫他,立刻跑过来报道。“来了!老婆,有何吩咐?” 那衰衰的模样和贱贱的语气竟然有几分像灰太狼——宝宝和俏俏最喜欢看的动画片。 穆嫣不禁“扑嗤”笑了,对他的嫌恶和厌烦也少了许多。 “呀,老婆笑了!”胡大伟像发现了新大陆,喜得扑上来搂她亲嘴。“老婆,你笑起来真漂亮!” “我有正事对你说!”穆嫣忙推开他,说:“那幅风景画卖的价钱不错,今天我还得出门写生!” “去就是了!” “你得送我去啊!”穆嫣警告道:“还有,我出去估计得一整天。你不能忘记去接孩子们!” “我知道!”这次胡大伟很乖,主动说:“下午等放学时间,我先接了孩子们再去接你!” * 找到满意的景点,穆嫣安好画架,开始作画。 她作画时很入神,经常忘记吃饭。不过,今天她的心情很好,到了中午时分,收起画夹到山上的饭馆里吃了份贵得吓人的排骨米饭。 吃饱了肚子,她回到原处,继续作画。 这幅画的面积比上一幅要大许多,一天完工有些吃力。所以,明知道山里饭馆的饭菜贵得离谱,她还是去吃了份排骨米饭。 只有补充了足够的能量,她才能充分发挥,在日落前将这幅画完工。 一切很顺利,基本轮廓都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补充和润色。 日薄西山时,她接到胡大伟打来的电话,说他在山脚下面等着她,问她什么时候收工。 她说:“快了,快了!” 挂了电话,她一边加快进度,一边在心里精确地计算着剩余的工作量和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奇怪感觉。虽然眼前的一切没有什么不同,也没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响,但女人敏感的神经就是告诉她,有人正在旁边看她! 下意识地回过头,目光触及到男子熟悉的挺拔身影,手里的画笔一抖,颜料顿时污脏了辛苦了整天的劳动成果。 陈奕筠!他竟然站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穆嫣心脏咚咚直跳,说不清什么感觉。回过头,见画稿已经废了,不由又气又窝火地摔掉画笔。 “我好像妨碍你工作了!”陈奕筠的声音像陌生人一样疏离冷漠,“需要赔偿你的损失吗?” 没有回答,她收拾好画具,将污脏的画稿夹进画夹里,然后拎着画具,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穆嫣!”陈奕筠跨前一步,低声吼道:“你站住!” 她站住了,却没回头。冷冷地道:“你有什么事?” “你回到胡大伟的身边,早晚会后悔!”说完了,陈奕筠又后悔,他明明最想说的不是这句话。 “那是我的事情!”说完,她加快脚步,向着缆车方向走去。 始终没有回头,她残忍地告诉自己,不要再做梦! 陈奕筠……这个曾经爱过她,她曾经爱的男人,将永远不会属于她! * 下了缆车,见自己的那辆现代瑞纳停在不远处,胡大伟正趴在方向盘上连连打哈欠。 穆嫣走过去,打开车门,见两个宝贝坐在后面。 “妈妈,妈妈!宝宝(俏俏)好想你!”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甜甜喊道。 坐进车,把两个宝贝抱在怀里,穆嫣一天的劳累都飞走了。遇到陈奕筠后的惶惑忧伤郁闷也瞬间消失了大半! 胡大伟转过头,一笑,呲出满口的黄牙:“今天还挺早的!我们回家去做饭还是去饭馆里吃饭?” 现在,家里的经济需要穆嫣来支撑,所以要去哪里吃饭他得问问她的意愿以示尊重。 穆嫣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做饭,就说:“去吃自助餐吧!” 两个孩子一听,开心地叫起来:“噢,去吃自助餐喽!” 一家四口,倒也其乐融融。胡大伟发动开车,向着山下慢慢驶去。 陈奕筠站在自己的车旁,幽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辆驶下山去的现代瑞纳,好像恨不得在车体上钻个窟窿。 她跟胡大伟复合后竟然还过得这么开心!即使遇到他,她竟然理也不理地转身就走!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胡大伟的车! 胡大伟——一个人渣而已,她用得着这么希罕? 陈奕筠钢牙咬得咯咯响,恨不得立刻飞车追上去,把胡大伟从她的车里扯出来丢进山涧里去! 他嫉妒胡大伟,同时也羡慕胡大伟!一家四口其乐融融,让他看得眼珠子都红了! 穆嫣,我为你半死不活,面目全非,多少年都无法复原!在你眼里,我陈奕筠却是可有可无! 我会让你后悔!后悔当初抛弃我选择嫁给胡大伟! * 顾欣妍走进副局长办公室,正巧看到朱文娜伏在贺江南的身边一起在研究电脑里的文件 朱文娜平时快言快语,干脆利落的,此时却娇滴滴的,好像害羞的小姑娘。 “贺局,你看这些地方怎么填?我刚分到副局办公室,很多地方不明白,老是问你,又怕你会笑话我!”朱文娜说着话,那双美丽的眼睛直瞟向贺江南。 贺江南觉得朱文娜离他太近了,她站着他坐着,她丰满的胸脯距离他的鼻尖不到一公分,他必须保持坐姿的准确,否则一个疏忽就可能碰上那对连绵峰尖。 “我也刚来!对警署里许多地方不是很了解!我们互相学习吧!”贺江南试着直起脊背,尽可能地往椅背方向侧过去。 朱文娜如影随形,一手扳着办公桌,一手抓着椅子扶手,裹在制服里的玲珑身段充满诱惑地贴向他。 当然,她是警察,知道色诱男上司不成是什么后果。明欺贺江南刚调来香港警署,她才敢如此大胆。 “跟贺局在一起能学到好多东西呢,我好佩服你的工作能力!”朱文娜突然又说:“对了,我最爱吃上海的灌汤小笼包,什么时候贺局回老家帮我带几个!” 贺江南俊脸讪讪地,告诉她:“我老家离上海挺远的,不顺路。” “唔,那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朱文娜笑容甜甜,怎么看他都喜欢。“贺局,你好英俊哦!在香港警署里,所有的警长都是秃顶凸肚的半老头,你是我们警署里第一位年轻英俊的副局长!” 贺江南有些不耐烦,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便道:“你去工作吧,有事情我会叫你过来!” 上司下了逐客令,朱文娜只好不情愿地挪开惹火的身子,拿着文件走开。 却瞥见顾欣妍站在旁边,正用戒备的目光盯着她。 朱文娜毫不在乎的撇撇嘴,冷哼一声,正眼都懒得瞧她,走到旁边处理文件。 顾欣妍向贺江南投去幽怨的一瞥,他面对朱文娜露骨的诱惑竟然没有严辞拒绝,难道他想跟这个美丽的港姐搞一段办公室恋情吗? 贺江南见顾欣妍来了,刚要开口问她有什么事情,却见她嘟着红唇幽怨地瞪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再不见影儿。 * 中午下班的时候,贺江南也没见到顾欣妍,便给她打电话,问她去哪儿。 “你还知道关心我?”顾欣妍的声音微微地哽咽。 “怎么了?”贺江南完全摸不着头脑,“出什么事情了?” “别装傻!”顾欣妍满腹委屈:“你跟那个朱文娜打得火热,都不愿搭理我!我肚子疼休了半个上午的假,你竟然到下班的时候才发现!” “你不舒服?”贺江南无措地道:“我没听说啊!上午有个会议,我忙着工作……” “好了!别找借口!”顾欣妍说:“我在你的宿舍里,你马上回来!” * 贺江南有单人公寓宿舍,设施齐全,面积宽裕。别小看这样的福利,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来说,真可谓部长级的待遇了。 顾欣妍有他宿舍楼的钥匙,整个下午就待在他的宿舍里默默流泪。 但是,快要下班的时候,她还是去厨房里给他做了顿美味又营养的晚餐。 妈妈告诉她,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胃。 贺江南火急火燎地回到宿舍,听她在电话里哭哭啼啼满腹怨言,估计见面也要一顿争吵解释。 没想到,迎接他的是满桌子丰盛的晚餐。 “吃饭吧,吃完了饭再说!”顾欣妍帮他拿起筷子,眼角犹含着泪花。 贺江南轻轻抚摸她鬓角的绒发,叹道:“我们调到这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都不容易,以后你能不能别再乱吃飞醋?我对朱文娜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他知道,不解释清楚,这顿大餐恐怕要吃不痛快。 “江南,我们调回临江吧!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地方!”顾欣妍伏在贺江南的肩膀上,看着满桌子美味的菜肴都食不下咽。 在香港,她这个新调来的“大陆妹”备受歧视,再加上她除了射击几乎一无所长。而贺江南并没有让她做狙击手,而是让她在办公室里打杂。 所以,顾欣妍在警署里的地位很低。 贺江南却不同,在临江他就是三级警监,调到香港之后,又升迁了一个级别。再加上他的能力魄力,当然无人敢小觑。 香港警署里那些美丽的女警们都对贺江南虎视耽耽,尤其是那个朱文娜,自恃家境优越,容貌美丽,再加上是贺江南的私人文书,摆明了准备近水楼台先得月。 顾欣妍存了个小心眼,她四处说自己跟贺江南已经订婚的事情(其实还没有订婚),证明她顾欣妍才是贺江南的正牌女友兼未婚妻。 没想到,那些香港女警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甚至变本加厉。觉得她除了张漂亮脸蛋外一无可取之处,香港多美人(一年一度的港姐闻名全世界),美丽的香港女警卯足劲要来个横刀夺爱。 她很害怕贺江南移情别恋,再说现代社会里,一夫一妻,万一他娶了别的女人,就算她想赖着做个小妾也不行! 贺江南为难地道:“我们调回去,你姐姐怎么办?” “她有姐夫照顾呢,不用你操心!”顾欣妍更难过了,为什么他对姐姐都这么惦记,对她就如此不上心。 “不行,我答应过你姐夫!”贺江南推开她,语气坚定地说:“一定等她生下孩子再调回去!” 已经调到香港警署,他表现不俗,做足一年之后,无论回临江还是回北京,都是他继续升迁的资本,怎么可能半途而废,无功而返。 “我姐姐生不生孩子关你什么事情?”顾欣妍“呼”地站起身,说:“我看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朱文娜!算了,你不想回去我不勉强,等姐夫回来,我跟他说,我要调回临江!” “你疯了!”贺江南用陌生的目光看着她,道:“你的家人都在香港,你自己回临江算什么?” “我要你陪我回去你又不肯!”顾欣妍哭了。 “真跟你说不通!”贺江南也生气了,“就因为你的鸡肠小肚,是不是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要走你走吧!我不拦你!” 顾欣妍双手捂脸,哭着跑出去了,贺江南并没有追出来。 * 接到顾欣妍打来的电话,依凝急匆匆地驱车出门。 在咖啡馆里,顾欣妍抹着眼泪,泣不成声。依凝坐在她的对面,小声地劝导着她。 “我觉得,你的确有些无理取闹。”依凝皱眉说:“贺副局刚调来警署,尤其他是警监级的领导,怎么能随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 “那个朱文娜像个妖精,整天缠着他!”这是顾欣妍最担心的地方,“我怕时间久了……” “贺副局的条件不错,在地方警局里,暗恋倒追他的女警排成队,他都无动于衷!再说,他在香港只是暂时的,怎么可能娶个香港老婆呢?” 听到依凝劝导的话也有道理,顾欣妍慢慢止住了哭泣,小声地说:“在临江,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的,不好意思明争明抢。在这里,这些香港女警太不要脸,明知道他是我的,还勾引他!” “如果他那么容易被勾走了,要我说,你别为失去他难过了!”依凝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别说你跟贺江南只是恋爱阶段,就算我跟你姐夫结婚,还打算离婚呢!” “什么离婚?”顾欣妍惊讶地抬起头,提醒道:“你可千万别再提这两个字,老妈会扁你的!” “唉,我知道!”依凝最头疼的就是老妈那关难过,其余还好说。她双手托腮,半晌幽幽地叹道:“我真得打算跟他离婚,除了离婚,想不出别的出路!” “姐姐,你在这里!”一声惊喜的喊叫,打断了姐妹俩的喁喁低谈,她们抬头转身,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来,瘦削颀长的身影,俊美非凡的容颜,还有那种晨曦般令人觉得干净舒服的笑容。 顾欣妍并不认识这个男孩子,依凝却认识。 “杨阳!”依凝想不到在这里遇到杨阳,十分惊喜。她连忙站起身,说:“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正好从咖啡店的门口走,无意间往里面瞧了几眼,就看到你了!”杨阳像个快乐的大孩子,走过来就紧紧抓住依凝的手,突然又想起什么,目露惊悸,赶紧撒手。 “他已经去美国了,你不用害怕!”依凝摇摇头,知道他是被凌琅吓怕了,不由很心疼。 “真的?太好了!”果然是孩子,听说那个煞星离开香港,顿时松了口气,重新展颜,他觑着依凝,神色认真地道:“姐姐,我有重要话想对你说!”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7.生死关劫 杨阳神色认真地觑着依凝,道:“姐姐,我有重要的话想对你说。~m !?” 依凝点头微笑着鼓励道:“你说。” 杨阳的目光转向依凝旁边的顾欣妍,欲言又止,很明显,他要说的话并不想让别人听到。 “她是我妹妹,不是外人。”依凝解释道。 杨阳还是垂首不语,顾欣妍见状便站起身,说:“姐,我有事先走了!” 依凝又劝了妹妹几句,叮嘱她别再自寻烦恼。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说完,连她自己都笑了。 作茧自缚的岂只是顾欣妍一个,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目送顾欣妍离开,依凝忍不住叹了口气。 “姐姐,你坐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杨阳拉着依凝的手,把她引到座位前。 依凝转过头,对杨阳嗔道:“什么神秘的事情非要把我妹妹打发走了才肯说?” 杨阳让侍应生续了咖啡,有些不好意思对依凝倾诉道:“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对我来说,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重要了!我想说,我一直很想念姐姐,想来看你又怕……他说我再敢来找你,就让人打断我的腿!” 凌琅这个家伙果然恐吓杨阳了,依凝摇了摇头,安慰道:“他只是吓唬你而已,不敢真得那么做!” “姐姐,我总觉得他很阴险,对你的好也不是真心的!”杨阳对凌琅有着根深固蒂的成见,总觉得依凝跟这个人在一起不会幸福。“我天天做梦,梦见他抢走了你的孩子,然后再无情地抛弃你!” “胡说什么呢!”这话戳到了依凝的痛处,她对杨阳掀眉毛瞪眼睛,斥道:“梦和现实要搞清楚,别混为一谈!” “你别生气,我在担心你啊!”杨阳握住依凝的手,秀美的脸庞满是委屈和执拗。“姐姐,你说实话,他有没有欺负你!如果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我可以帮你!我想帮你离开他!” 如果搁平时,依凝会觉得杨阳的话太不中听。谁会见面就劝人家夫妻分开的?不过,这两天,她心心念念的都想着怎么离开凌琅,所以说,对症下药,杨阳的话就这么正中她的下怀。 沉默了好久,依凝选择信任杨阳。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男孩,轻声告诉他:“我想跟凌琅离婚!” “真的?”杨阳想不到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原以为他要劝她好久才开窍的。“姐姐,我支持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吩咐,我愿意倾尽所有一切帮助你!” 倾尽所有一切帮助别人离婚?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别扭,可是依凝却没有计较。 最近她神思恍惚,无论做什么都在思考着怎么跟凌琅离婚的事情。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要发疯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对孩子的发育肯定有影响。 “杨阳,如果我说想跟凌琅离婚后嫁给你,让你带我走,你肯同意吗?” “……”杨阳大该是被她吓住了,半晌没吭声。 “算了,我知道你怕凌琅!唉,我再另外想办法吧!”依凝继续纠结,想等凌琅回来,正式跟他谈谈。 杨阳突然攥紧依凝的纤手,视死如归般地应道:“我答应你!姐姐,只要能帮助你,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依凝一阵欣慰,她果然没看错杨阳。 在她为了离婚的事情百般纠结的时候,只有杨阳坚定不移地帮助她,无条件地支持她。 “杨阳,我跟你只是假结婚的!等孩子生下来之后……”该说的还需要当面说清楚,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杨阳的幸福。 “我知道!”杨阳丝毫都没有犹豫,“姐姐是为了摆脱凌琅,假装嫁给我!你放心,无论你什么时候想结婚离婚,我都会配合你!反正我的年龄还小,找女朋友也还早呢!” 好比睡觉有人送来了个枕头,依凝觉得太合适了!她需要的就是杨阳这样,对她一心无二,又没有威胁的对象。 强过跟谢子晋那种阴险的家伙过招,等于与虎谋皮。 就这样吧,她跟凌琅结婚,嫁给杨阳,先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再说。 * 穆嫣总算顺利完成了一幅风景画,打车去画廊交画。 画廊的老板却告诉她很不幸的消息:“跟那位顾客联系过了,说今天你过来送画,可他说突然不喜欢你的画风,去改买别的画家的画了!” 什么啊!穆嫣气得半晕,却又无可奈何。顾客是上帝,花钱的是大爷,她有什么办法。 把那幅新创作的风景画交给老板,老板交给装裱工去加工装裱,然后指点她:“最近人体艺术风潮流又兴起了,你画幅人体油画试试!尤其是少女裸图,经久不衰的题材。注意挑个身材好的模特,别疼花钱!投入了才有回报嘛!说不定还能买个好价钱!” * 下午,顾欣妍仍然没有去上班,她在香港繁华的步行街游逛了好久,心情怎么都无法轻松起来。 她跟贺江南的关系,本来就是她死打滥缠,主动献身诱惑,硬是赖上了他。 如果再出现一个像她这样的女孩,也玩那套死打滥缠的招数,主动献身诱惑他,该怎么办? 照现在的形势看,朱文娜就很有这方面的潜在隐患。 这么一想,她更没有心情逛街,连忙去市场买了些食材,回到贺江南的宿舍里,给他做晚饭。 不行,从今天开始,她要搬过来跟贺江南同居。最好是在宿舍里亲自下厨弄桌酒菜,把警署里那几个最重要的情敌统统请来,看看她已经跟贺江南同居的事实。 然后,她再散布些舆论,说她已经跟贺江南领证了,只差举行婚礼,估计那些狐狸精还能收敛些。 想到了就做,顾欣妍赶紧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每当她在厨房里为心爱的男人洗手做羹汤的时候,心里就无比的充实幸福。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事业型的女子,哪怕枪法再准确,她也没有野心去做什么神枪手。 她只想做个平平凡凡的幸福小妻子,每天给丈夫孩子煲汤做菜,相夫教子。 忙活好了,见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让她难过的是,贺江南竟然没有再打电话找过她。 难道他都不担心她吗? 小小地伤感了一会儿,她主动打电话给贺江南,用的是他宿舍楼里的座机。 “喂,在宿舍里?”贺江南问道。 “嗯,”心里所有的怨恼和委屈在听到他那儒雅温润的好听声音后,全部都飞得无影无踪,剩下的都是欢欣雀跃。“江南,我做了晚饭,你快点儿回来!” “局里今晚举办派对,作为副局长,我不能缺席!”贺江南的语气有一丝疲惫,香港警署的工作量大,不如内地的警局清闲,还有一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费神费力。 要问男人为什么累?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什么?”顾欣妍看着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不由十分伤心。“局里晚上有派对,你为什么不提前对我说?我都做了那么多菜呢!” “你下午又没来上班,我怎么对你说啊!”贺江南应该在轻揉眉心,很无奈:“你整天不见人影,到了晚上局里举行派对的时候又出现,说得过去吗?” “你……”顾欣妍无话反驳,便哽咽着挂断了电话。 自己对着满桌子的饭菜没有任何胃口,她爬到沙发里,盖着贺江南的一件外套,小声地哭泣着,伤心得一塌糊涂。 * 贺江南回来时候已是深夜,见客厅里亮着灯,桌子上的饭菜都凉透了,也没收拾。 沙发上蜷缩着个人儿,盖着他的一件外套,已经睡着了。 他先脱下外衣,挽起袖子,开始收拾餐桌。将一桌子的菜端到冰箱里(幸好冰箱够大,警署对他的待遇的确不低),然后打扫了卫生。 都收拾妥了,他走向沙发,俯身打量着沉睡中的她。 俏丽的脸庞上兀自挂着泪痕,嘟着红唇,看得出来,临睡觉前她该是怎样一幅幽怨兼委屈的神情。 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贺江南弯腰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江南,”她在睡梦里轻轻地呓语,喃喃地道:“不要离开我!” 他摇摇头,抱着她进了卧室。 将她放到他的大床上,拉开薄被盖上,他打算去浴室里洗个澡。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顾欣妍突然鲤鱼打挺般跃起来,两条手臂像绞绳般紧紧缠着他,哽咽着哭道:“江南,不要走!” “我去冲个澡,浑身的酒味!”贺江南无奈地解释道。 “不,我不嫌弃你有酒味!”顾欣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贺江南拉倒在床上,发疯般地亲吻他。 被女人强吻虽然不算丢人的事情,但对贺江南来说也算不上太开心的事情。他想制住这个疯狂的小女人,“你冷静点儿!欣妍,你醒醒!” 顾欣妍扯开了他的上衣,用颤抖的红唇吻上他健硕的胸膛。他微微一抖,没有再推拒。 不知谁先扒光了谁,他们很快就翻滚成一体。 反正她也没洗澡,干脆做完了,两人一起洗吧! * 风停雨歇,两人一起在宽敞的进口原木浴缸里洗泡泡浴。 几乎倒上了整瓶玫瑰精油(今天逛步行街的时候买的),顾欣妍依偎在贺江南结实的胸膛前,满足而幸福。 “江南,你爱我吗?”她轻轻吻着他光滑紧致的肌肤纹理,对他的痴迷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能不能换个话题?”贺江南提议道。 “那好,”她很听话地换了个话题:“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算了,我们还谈论第一个话题吧!”他说道。 “你根本就不爱我!”顾欣妍怨念地攥起粉拳,擂打着他的胸膛,嗔道:“你的心里没有我!” 他快要睡着了!劳累了整天,回来再跟她奋力肉搏,现在又要陪她洗泡泡浴,真没力气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顾欣妍用力推他。 “我们睡吧!”这是贺江南的回答。 顾欣妍绝望又无奈,为什么她总觉得,无论她用尽任何办法都无法走进这个男人心里?甚至是,她对他缠得越紧,他的心好像离她越远! * 中午十二点,胡大伟回家接穆嫣一起出去吃饭。 一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他一边为自己的细心体贴感动着。看,他是个多么合格的丈夫,忙碌生意的同时居然还惦记着家里的老婆没有吃饭! 他特意回来邀请穆嫣一起出去吃饭,多么难得啊! 尽管两人早就商量好了,早餐他做(出去买),午餐两人一起出去吃,晚餐她做。但真正施使起来,有些变化。 因为他忙于谈生意,或者不忙生意的时候,他也不喜欢回来(回家看到她要么坐在画室里作画,要么出门写生,没意思)。 今天,顺利地脱手了一个楼盘,他突然良心发现,认为有必要回家看看老婆。 唉,穆嫣也不容易,画画赚的钱需要维持家用。他做生意一直在压资本,腾不出钱来支付家庭。 决定了,今天要请穆嫣出去一起吃顿大餐(当然她买单),让老婆体会到他的好并且发现他的好! 推开画室的门,胡大伟的脚步滞住,眼神呆怔,嘴巴张大,然后就开始流口水。 天呐,这不是做梦吧!如果是梦,那么这肯定是个春梦!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他本本份份做人,勤勤恳恳赚钱。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早晨送孩子,然后出去忙生意,晚上要去接孩子,吃饱饭还要陪孩子们下楼溜一圈。 九点钟,雷打不动,穆嫣和孩子们一起睡觉。 他只能自己躺在床上,在脑子里幻想yy曲线了。 这冷不丁的,眼前出现一幅活色生香的裸女图,怎能不让他口水成河,眼珠子瞪出来? 太美了!瞧她那诱人惹火的小条子,那雪白玲珑的娇躯,修长的**交叉,角度巧妙地掩住**处。纤腰不盈一握,戴着银质脐环,柔媚中透着野性。玉臂横在胸前,纤手握着一枝含苞欲放的玫瑰,花蕾正好掩住女子的红樱。 全裸的美少女,竟然巧妙的没有露点!天啊!太诱惑了,他真想把那枝遮挡视线的玫瑰给扯开!然后…… 这么想着,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想看得更清楚些。 “啊!啊啊!啊啊啊!”全裸美少女像见到鬼般惊叫起来,然后丢了玫瑰,满画室里寻找她的衣服。 正在专心作画的穆嫣被惊到了,她转过头,见胡大伟正站在画架旁盯着模特流口水。 模特忙着惊叫躲藏兼寻找她的衣服,边喊:“流氓啊!” 穆嫣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将一块画布裹到模特的身上,掩住她全裸的身体。然后,才顾得上回头跟胡大伟算帐。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知不知道我作画的时候需要安静,何况今天画的是人体艺术,怎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你……你快出去!” 画室里鸡飞狗跳的,两个女人,一个对他尖叫喊流氓,一个对他埋怨赶他走。 胡大伟回过神,不由也生气了。 “我担心你在画室里饿晕了,回来看看嘛!谁知道你今天搞人体艺术!”胡大伟理直气壮地解释着,小眼睛再次忍不住溜向那个披着画布的美少女。 真漂亮啊!大约十六七岁的花季年龄,应该是附近的中学生。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花骨朵一样的身材…… 那美少女总算找到了她的衣服,一踩玉足,对穆嫣忿然道:“你怎么能让男人随便进画室!算了,这份工作我不做了!还有,没有满三个小时,也要照三个小时付款,付钱吧,我要走了!” 穆嫣连忙说好话:“小妹妹,我已经快画完了,你再辛苦一会儿,我多给你一百块!” “不行!我没有心情待下去了,真是的!”模特钻进了简易更衣室里,换上了衣服,然后走出来,嚷着让穆嫣付钱。 穆嫣赔了无数好话,想让她配合着把画完成。无奈受惊的模特怎么都不肯再让她画,嚷着要钱走人。 胡大伟挽挽袖子,摆出蛮横的无赖样子,对那模特喊道:“看你那骚样儿,不知道跟多少小子同居过,装什么纯呐!站在这里脱光光了画在布上,还不是拎出去被更多的男人看?老子看两眼怎么了,又没摸你!切,假正经!” 模特大概是没有见过胡大伟这样粗鄙的男人,被他污言秽语地骂了一顿,双手捂脸,竟然跑了。 “喂,你回来,我给你付工钱啊!”穆嫣追出去,那女孩却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胡大伟跟过来,嚷着说:“又没画完,干嘛给她工钱!跑了拉倒,再找别的模特来!实在不行……老婆,我看你的身材也不比她差……” “啪!”穆嫣甩了他一记耳光,气得浑身直哆嗦,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干嘛打我?”胡大伟捂着被打的脸无比委屈:“我担心你中午没吃饭,回来想带你出去吃饭。谁知道你的画室里有**女人,事先你又没跟我说!” 穆嫣看着画架上半成品的油画,气得坐下来捂着发疼的胃部。 “老婆,别气了!”胡大伟见她真生气,连忙粘过来,劝道:“依我看,下午你再找个差不多的模特,摆个差不多的姿式……” “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穆嫣清眸含泪,顺手拿起一块废画布,狠狠地扔向他。 “真是的……”胡大伟无奈地摊手:“在你面前,我为什么从没有做对过!唉,想让你满意……太难了!” * 凌老太太到达美国医院,院方早就为了迎接她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这家医院,凌家占有一半的股份,因此,院方对于凌老太太的手术高度重视。邀请了肺部移植的国际权威专家共同会诊,研究风险性最小的手术方案。 先接受了一系列常规检查,从获取的数据来判断手术成功的可能性。总归是古稀之年的老人,身体的各项指标并不是很理想,手术显然存在着很大的风险。 凌琅陪伴着奶奶,从不信神的他,竟然暗暗祈祷上帝、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总之只要能显灵,他可以跪拜所有神祗,只求保佑奶奶能够平安度过关劫。 经过三天的稳定期和考察期,院长亲自找到了凌琅,用凝重的语气对他汇报道:“这次手术风险很大,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不知道……琅少爷要不要签字。” 手术万一失败,这个责任谁都承担不起,院长只能先找凌琅商量,免得老人下不了手术台,凌琅这个煞星会把医院给拆了。 凌琅的脸色隐隐有些疲倦,到美国的三天里,他的心情十分沉重。此时听到院长的话,知道奶奶上手术台之后只有一半的生机。 可是他却很平静,对院长吩咐道:“把手术协议书拿过来,我签字!” 奶奶的病情很严重,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终归避免不了最不幸的结果。 院长拿来了手术协议书,每个人都认为这是必然的结果。能不能挺过生死关劫,只能看上帝的安排了。 凌琅提起签字笔,正准备签字,却听到一声娇媚婉若莺啼般的声音阻止道:“琅,等一下!” 这个声音曾经无比熟悉,如今竟然好像从远古传来般的陌生,令他心头微微一悸。 抬起眸子,他看到美丽的女子风情万种地走过来。 似乎,她的外貌永远都完美到无懈可击;她的身姿永远都如此婀娜柔媚,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精雕细琢,没有丝毫的瑕疵。 是袁秋!他曾经的初恋爱人,现在是丹麦王室的弗德里克王妃! 随着她美丽的身影走近,他星眸里最初的悸动慢慢消失,笼起万年不化的冰霜。抿紧薄唇,他的语气很淡漠:“找我有事?” “琅,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袁秋在他的对面坐下,妆容精致的绝色娇颜微微有些凝重。“听说奶奶来美国做肺部手术,风险性很大,我得到消息赶紧就带着丹麦王室的权威专家来了!” 说完,她指着身旁的医生对凌琅介绍道:“他就是丹麦王室特聘的皇家医生撒里奥特,去年,他成功地为老国王切除了有空洞的半叶肺,手术后,老国王的情况很稳定!” 这话很好地吸引住了凌琅的全部注意力,他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奶奶的手术成功率,此时听说眼前这位皇室御医为老国王成功地做过肺部手术,不由多打量了撒里奥特几眼。 撒里奥特身形枯瘦,戴着眼镜,却显得干练稳重。此时,见凌琅审度的目光凝视自己,连忙礼貌地点头。 凌琅放下了手里的签字笔,手术协议书上的亲属签字栏仍然空白。 关乎到奶奶的性命,他必须尽可能地争取多一分的胜算。 “院长先生,请你尽快安排撒里奥特先生跟医院的专家会诊,听听他有何高见!”凌琅淡淡地吩咐道。 院长站起身,对撒里奥特礼貌性地弯了弯腰,但眼神却并不怎么相信。这些皇家的御用医生都很傲慢,真才实学却不见得比他医院里的医生更加优秀。 心里薄有微词,凌琅的命令不可违抗,他只好带着撒里奥特再次召集专家们进行会诊。 等到院长和撒里奥特都离开,室内只剩下凌琅和袁秋。 “琅,我希望你能坚强地挺住,不要悲观绝望!奶奶不会有事,她不会有事的!”袁秋安慰着凌琅,美丽的眼眸深情地凝视着他,她伸出玉手想握住他的手。 凌琅不着痕迹地避开,淡淡地道:“谢谢。” “我们之间好像不必说这些客套话。”袁秋的眼神似乎有些忧伤,“琅,难道我们不可以做朋友吗?” 凌琅站起身,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子,默默地俯瞰着底下繁华的街景。 每当他快要平静的时候,她都会在恰当好处的时候出现,撩拨他的心弦。最终,她都会像演技炉火纯青的演员,完美谢幕退场。 恨,找不到理由;爱,却望而不得。 这是一种长期的残酷刑罚,他默默地承受着,忍着被思念凌迟的痛苦,直到他的心慢慢麻木。 “琅,难道你还在恨我吗?”袁秋在他的身后,语气那么无辜。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追寻她真心爱的那个男人,她只是选择了她喜欢向往的生活而已。 凌琅终于转回身,淡冷的目光注视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想不到,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内心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宁静。 “我不恨你!”凌琅的语气依然淡漠,他的神色更淡漠,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琅,”袁秋竟然胸口微微发闷,第一次,她对这个男人不再有那么笃定的自信。“我想跟你做永远的朋友!” 凌琅冷冷地睨着她,不言不语。 他好像对她越来越冷漠了!每隔一段时间的重逢,他对她的冷漠就会深一分,直到今天,他凝着她时,那双记忆中温柔的星眸盛着的却是满满的冰霜。 这还是那个爱她如生命的少年吗?还是那个为她患得患失为讨她欢心不惜深入野人营寨,只为了得到她喜欢的一盆罕见品种的兰花,他还是那个痴情少年吗? “琅,你为什么不说话?”袁秋有些忐忑,她慢慢踱过来,走到他的身边,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却没有勇气再触碰他。 “我觉得,”他淡淡抿唇,道:“没有什么可说的。”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他的冷漠是一种防御的武器,让她再也没有进攻的机会。 “好吧,你既然对我有成见,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她忍着发闷的胸口,翩然转身。 每次,她都这样!绝不像寻常女子纠缠或者撒娇发痴,她要让他对她留恋,要让他像仰慕女神一样的仰慕她,思念她。 走到门口,都没听到身后有何动静,她终于忍不住回头,却见凌琅已经坐下来,并且在用手机发短信。 他没有恋恋不舍地注视着她美丽的背影慢慢消失?他怎么能在她准备离去的时候坐下来发短信?他在给谁发短信? 袁秋美丽的眼睛浮起恐惶,好像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在她面前慢慢消失。 凌琅不再为她神魂颠倒了!天呐!他怎么可以不再转绕着她晕头转向? 她是走是留,他统统不在乎!怎么会这样? 袁秋第一次放弃在他面前姿态优美地离开,而是去而复返。 “琅,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袁秋踩着高跟鞋走过来,似乎有些急切:“我们要不要让奶奶去丹麦做手术呢?皇室医院的条件比较好些……” 在凌琅冰冷甚至是充满了愠怒的目光下,袁秋发现自己再次犯个无比愚蠢的错误。 天呐,她到底怎么了!刚才被鬼附体了吗?居然说这么不着调的蠢话! 他怎么可能让他奶奶去丹麦呢?就算丹麦的医院里都住着神仙,他也不会踏足的! 凌琅冷冷地注视着她,除了愠怒,甚至有隐隐的憎恶和厌烦。 “对不起。”袁秋忍不住额角渗汗,她知道凌琅是个多么精明的男人,她只所以长时间让他迷恋仰慕,就因为她足够聪明,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 她抛弃他嫁给了丹麦王子弗德里克,现在再让他的奶奶借着她的关系去丹麦皇室医院,这分明在打他的脸,简直愚不可及。 “出去。”凌琅惜字如金,半个字都不想多说。 “琅,”袁秋慌了,以往都是她掌握着主动权。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今天他竟然主动逐驱她!怎么会这样!战局扭转得如此之快,让她猝不及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凌琅眯起星眸,似乎想发作,到底还是忍下了。他收了手机,起身,再也没有多看她,快步离开了房间。 “砰!”房门摔上的声音如此之响,泄露了他隐忍的怒火。 琅生气了!他竟然把她丢在这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袁秋怔怔地呆在当地,完全忘记了她的风情万种要如何继续演绎。 长期以来,她的表演是为了他这个观众!她要做他的明星,做他的女神! 有一天,她发现他这个忠实粉丝已经完全背叛了,而她根本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这种失落和恐惧几乎没有语言来形容。 冷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否则,琅不会这样的态度! 袁秋无力地坐在沙发里,咬着珊瑚色的唇瓣,美眸犀利地盯着某角。突然,她想通了——他刚才发的那条短信就是问题根本所在! * “刚刚调出了凌琅先生的私人号码短信记录,他很少发短信,而收信人的号码却是固定的,就是他的太太顾依凝小姐!” 通过官方的关系,袁秋很快就调查到了凌琅短信的去向,原来他发短信的对象是他新婚的妻子顾依凝! 怎么可能呢,那只是他选择的代孕工具!袁秋从没有把这个工具瞧在眼里,更加不认为对方可以对她在凌琅心里的地位造成任何的威胁。 上次,他结婚时,为了维持自己在他心里从容大度的优雅印象,她没有去见他,只是体面地送上了礼物。 这次,他奶奶动手术,她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每分每寸她都计算得丝毫不差。 可他对她的态度明显转变,这是以往见面都不曾有过的情景。 看样子,她必须要改变战术了!再这么让他可望不可及,早晚他会厌烦了! 她得接近他,让他够得到她,让他可以拥她入怀! * 袁秋让亲信警卫官调查了有关顾依凝的所有详细资料,她不能再忽视这个情敌。 她并不认为凌琅已经爱上了这个名叫顾依凝的女人,但是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王妃殿下,这是有关顾依凝的全部资料!”警卫官迪拉斯呈上了自己的劳动结果。 “就是这个女人!”袁秋认真看了顾依凝的照片,包括婚纱照和生活照。 不可否认,这是个很美丽的女警,看起来健康开朗,充满了活力。 “我以为……”袁秋慢慢地说:“他挑选的结婚对象至少应该照着我的样子!” 迪拉斯微笑着道:“王妃殿下如此美丽,怎么可能找到能够与您相比的女人?” 袁秋抬起美丽的眼,柔媚地觑着迪拉斯,娇声道:“亲爱的,只有你十年如一日地爱着我!” “当然!”迪拉斯倾倒在她迷人的笑容下,忍不住趋近前,握起她的玉手举到唇边轻吻,“王妃,你是我的女王!” 袁秋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在迪拉斯惶然的时候给予他一个迷人的微笑。她总是能够轻松地将男人玩于股掌之间,迪拉斯即是她的亲信也是她的情夫,否则哪能十年如一日地对她赤胆忠心? “亲爱的,现在还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她对迪拉斯安慰道:“给我一点儿时间,我来研究下这个叫顾依凝的女人!” 房间里只有他们俩,迪拉斯并没有收敛,反倒就势抱住她的纤腰。 袁秋边跟迪拉斯**,边看着资料,很快便对顾家的所有成员了然于胸。 “亲爱的,你说琅的妻子怀孕了,当然会对她备加小心,防止任何意外事情的发生!不过这个女人的家人……如果不小心出个什么意外,你说孕妇会不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呢?” 迪拉斯想了想,说:“凌琅已经把丈人一家都移民到了香港,顾家所有成员都在凌琅的庇护之下,我想,凌琅早就防范到这一招了吧!” “什么?他把丈人一家都移民到了香港?”袁秋这一惊吃得不小,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为什么对这个女人用如此大的心思呢?” 迪拉斯想回答,最后却聪明地选择沉默。 只听袁秋恍然大悟地道:“噢,我明白了!他是为了让孕妇保持愉悦的心情!好吧,我想,我应该能够对付这个女警!” * 依凝接到凌琅的短信通知,说手术暂时取消,需要专家再次会诊。 她几乎忍不住想飞到美国去,陪伴在他的身边,陪伴在奶奶的身边。 他现在需要她的陪伴和安慰,她不忍让他独自承受一切压力。 就算要离婚又怎么样?现在她跟他还没有离婚呐!她还是他的妻子,她有责任和义务帮他分担一切。 这样想着,依凝就待不住了! 她给他回复短信:“等我,我马上到!” 那端沉默了几秒钟,很快回复:“小猫,乖乖在待在窝里等爷回来!” “不,我要去!”依凝关掉手机,然后动手收拾行李。 把衣服装进了一只小小的行李箱,她拎着箱子出门。 没有开车,她拦了辆出租直奔机场。 * 过安检时,工作人员盯着她隆起的肚子,友情提醒:“胎儿接近临产期最好选择陆地交通工具,飞行时突然早产的例子有许多,飞机缺乏生产的条件……” “我还早呢!”依凝打断工作人员的话,说:“至少还差两个月,不可能在飞机上生孩子!” 上了飞机,她的心情即兴奋又忐忑。 兴奋即将跟他重逢,忐忑的是见面后他会不会掐死她。 她就是这么任性,想他的时候便乘飞机去找他,不管不顾。 分别几天,她对他的思念竟然堆积得如此之重。如果将来离了婚,她该如何面对失去他的日子…… 不敢想象那样的时光,心头刚刚萌起的兴奋和喜悦被黯然取代。 单手托腮,她侧眸注视着窗外的流云,长长地叹了口气。 * “少爷,少奶奶坐上了飞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我乘下一班飞机赶去,你注意让人去机场接应她!”阿九用手机向凌琅报告道。 接到阿九的电话,凌琅又生气又无奈。这只任性的小猫,怎么就不听话呢! 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坐飞机,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迅速让人查清了她搭乘的那班飞机着陆的时间,早早地派人去机场接应。 他现在必须在医院陪着奶奶,不能分身,以备奶奶随时醒了要见他。 依凝来了也好,他现在真得需要一个人陪他共同度过这个生死关劫。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8.爷不喜欢小红花(温馨)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依凝到达洛杉矶机场的时候,仍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多。∥m 。? 追着太阳飞了这么久,换成谁都会感觉疲惫,更何况依凝是个孕妇。 下了飞机,依凝腰酸背疼,一步都不想多走。 正准备四处张望有无出租车,还在头疼自己的英语水平太差,怎么跟当地出租车司机进行语言沟通,就见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到她的身边停下。 一位年轻的东方男子走下车,对她露齿一笑,恭敬有礼:“少奶奶,少爷派我过来接您!” 依凝认得他,他是凌琅的贴身亲信保镖,名叫栾海峰。 想不到凌琅这个家伙如此神机妙算,早派了人在机场等着她。 也好,反正她腰酸腿软的一步都不想多走。 肚子里揣着狼狼的小狼崽呢,他对她体贴照顾些应该的,她把他的好照单全收了! * 坐上车,依凝问起这些天凌老太太住院的详细情况,以及凌琅的近况。 栾海峰做了详细回答,并且说:“老太太在医院已经开始手术了,琅少爷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您一起给她老人家守候呢!” 依凝闻听到手术的消息就有些紧张,不由想到此时守候在手术室外的凌琅,他肯定更加紧张。只是,对于她的到来,他会是什么态度? 想了想,她试探着问栾海峰:“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在生气?” 她在考虑待会儿见到他需不需要在屁股上垫块海绵,以防某狼的暴力冲动,她的屁股遭秧。 栾海锋却笑着说:“怎么会生气?琅少爷听说少奶奶到了洛杉矶,很高兴,他在等着少奶奶!” 听说这话,依凝一阵感动,甚至有些懊悔。她应该早些过来陪伴狼狼,让他独自承受这几天的压力,有些心疼。 只要想到此时他一个人守候在手术室外面,她就心急如焚。 车开得好慢啊!美国的堵车情况真严重啊!她恨不得插上翅膀,赶紧飞到他的身边去,跟他携手一起面对任何难关。 他、她、还有他们的小狼崽,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一起,永不分开。 * 到了医院,依凝下车,在栾海峰的引领下,疾步走进了医院大厦。 幸好狼狼派了人来接应她,不然可要浪费好久的时间用来打听道路了。 一切顺利,她终于找到手术室! 手术室亮着灯,室外守候着不少人!依凝忙在里面寻找那抹熟悉的矫健身影,却看到他跟一个容貌美丽气质高贵的女人站在一起。 还没等她张口说话,美女就抢先一步走过来,对她展开了热情洋溢的攻势。 “顾小姐吗?辛苦你了!这么大好远的跑来,还挺着个大肚子坐那么久的飞机,实在不容易!琅派人去接你,我还劝他亲自过去,可他惦记着奶奶的手术,没办法脱身,你别生他的气哦!” 嗯?神马情况?依凝刚来就被迎头一击,短时间内有些风中凌乱。 眼前的女人美丽得出奇,简直比精雕细琢的画中人还要美。因为画中人再美也不像眼前的美女这般活色生香,她就是传说中的绝色了! 哪怕见识过夏初那样的绝色,哪怕凌琅这样的妖孽天天在眼前晃,哪怕杨阳的美纯粹无邪,依凝仍然不可否认,她仍然被眼前这个美女惊艳到了。 不止是外貌的美丽,这位极品美女从发型到妆容,从服装到鞋子,包括饰物的搭配,手里拎的包包,每一处都无可挑剔,即使腕上那只简单的古银镯都是皇室的绝版古物。 美女身上的行头也值个千儿八百万的吧!的确是价值千金的绝色美女! 见依凝目瞪口呆的样子,袁秋仪态万方地柔笑,接道:“忘了跟顾小姐自我介绍,我叫袁秋,顾小姐应该听说过我的吧!” 请恕在下孤陋寡闻,真没听说过什么圆球,扁球。 “请坐吧!我跟琅说,你毕竟怀着他的孩子呢,我们得对你照顾些!” 呃,她怀着琅的孩子,所以“我们”要对她照顾些!这个“我们”指得是袁秋和凌琅? 神马情况啊!难道还不等她闹婚变,凌琅就先下手为强给她提前来了个“政变”? 正当依凝风中凌乱搞不清状况的时候,凌琅走过来,铁臂一伸,就将正在发怔的依凝捞进他的怀里。 “傻妞儿,发什么呆?”凌琅一手环抱着她,一手捏了捏她的挺俏的小鼻子。 依凝总算回魂了,她窝在凌琅的怀里,吸吸鼻子问道:“神马情况?你该不会在美国还有个外室吧!” 尽管满腹心事,凌琅仍然被她逗得哑然失笑。“奶奶还在手术室里,你别扯些没用的!什么外室内室,她是丹麦王室的弗德里克王妃!” 啊?!眼前这位花容月貌天姿国色的美女就是传说中最美丽的弗德里克王妃! 依凝赶紧瞪大眼睛,仔细认真打量这位传说的情敌。 袁秋想不到凌琅竟然当着她的面把顾依凝搂进怀里,这简直不亚于当场打她一记耳光。 刚刚她那么明显地表现出对凌琅的占有欲,难道凌琅都不受宠若惊吗?他竟然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暧昧暗示,当着她的面跟他的妻子秀恩爱! 倾国倾城的美丽面容有些铁青,但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勉强保持弧度完美的微笑。 “噢,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弗德里克王妃!”依凝总算回魂了,依偎在凌琅的怀抱里,她开始向这位刻意挑衅的“初恋”反击:“王妃应该跟王子在一起吧!尤其你的王子瘫痪在床,随时都需要你的照顾!你不守着他,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奶奶有我和凌琅守护就好了,尊贵的王妃殿下该干嘛干嘛去吧!” 即使风度再好,袁秋都无法再保持笑容,精致的脸蛋差点儿扭伤。 她是王妃,需要注意完美的形象和优良的修养,不可能跟顾依凝争辩吵闹,这就让她处于了劣势。 更何况,依凝讲的句句在理,她怎么都逃脱不了费力不讨好的嫌疑。 见凌琅宠溺地捏了捏顾依凝秀美的下巴,却没有斥责她一声,似乎是默许了她对她的放肆和不敬。 袁秋十分委屈,还有浓浓的伤心。他居然没有帮她喝斥这个小女警,他明知道她自恃身份不能跟小女警吵架的。 气得娇颜变得铁青,珊瑚色的唇瓣直哆嗦。如果这里没有那么多的人围观,还有凌琅在场,她需要维持优雅淑女的完美形象,肯定会扑上去撕顾依凝的嘴巴。 而他却充满了柔怜和娇宠地轻捏那张差点儿气死她的小嘴儿!她简直要气晕过去! 不过,她毕竟久经沙场,很快就克制住了疯狂蔓延的嫉妒和憎恨。努力找回差点儿失控的优雅,为自己辩解道:“我是奶奶从小看着长大的,跟她老人家的感情十分深刻!这次奶奶做手术,我特意从丹麦王室请来了权威专家,就盼着能平安顺利地完成手术!这种重要的时刻,我无法不守在手术室外,请顾小姐不要误会!” 她始终称呼她顾小姐,显然并不承认对方是凌琅妻子的身份。 当然,她承不承认对顾依凝来说并不重要。 依凝窝在凌琅的怀抱里,听完了袁秋的一番解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对狼狼旧情未了,居心不良想抛弃瘫痪的王子,准备做横刀夺爱的小三儿呢!” 没办法,她就这么直言直语的,看着不爽的人儿,她就会让她加倍不爽!才不会因为什么风度啊形象啊……等等无聊又可笑的原因装什么贤良大度。何况,袁秋表现出了太明显的敌意,她想忽略不计都困难。 人家欺负到自己的地盘上了,忍气吞声不是她顾依凝的风格! 袁秋想不到依凝如此犀利,几句话就把事情挑得清清楚楚,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如果她再刻意在对方面前表现跟凌琅非同寻常的关系,就会坐实居心不良的指责。 精致的脸蛋从没有像此刻如此难看,仪态万方的气质顿时显得有些狼狈。 尽管心事重重,担忧着手术室里的奶奶,凌琅还是被依凝的犀利给逗笑了。小野猫儿,真不含糊,看来她的尖牙利爪并不针对他,对任何胆敢来犯的敌人都不轻饶。 伸出修长绝美的大手,轻摸她俏丽的脸庞,然后他做了个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的动作——温柔地吻她。 依凝一怔,即而大方地回应他,两人忘我地激吻,周围的人,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只是衬托的背景。 良久,他们结束了这个热吻,仍然贴得很近,彼此呼吸相闻。 “狼狼。” “嗯。” “奶奶会平安出手术室的!” “嗯,我相信!” 她窝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手术结束。至于那位“初恋同学”,她连正眼都没再瞧。 彻底地忽视,是对情敌最有力的打击。 凌琅微阖着星眸,紧紧拥抱着依凝,想从她的身上汲取能量。 奶奶能否挺过这场生死关劫,在此一举!如果回天乏术,他……希望依凝能陪他一起承受残酷的结果。 原来,男人有时候也很脆弱。 袁秋在旁边被彻底忽视,她羞忿欲狂,简直无法再保持表面的淡定。 凌琅是故意的,他在报复她! 明知道他不可能爱上别的女人,更不可能爱上这个泼辣的小女警,明知道他只是在故意气她,她还是无法接受。 雪白的玉手捂着高耸的胸口,她痛苦地申吟着,然后便软绵绵地倒下去。 “王妃殿下!您怎么了?快醒醒!” 警卫官迪拉斯忙扶起晕倒的袁秋,惊惶地推了几把。 袁秋牙关紧咬,半分反应都没有。 “不好了,王妃晕倒了!快送急救室抢救!”迪拉斯抱起袁秋,另外两名丹麦警卫则喊来医生。 凌琅睁开眼睛,见袁秋晕倒了,似乎有些吃惊,正准备起身,突然见手术室的门推开,护士将已经手术完毕的凌老太太推出手术室。 顾不得去过问袁秋的情况,凌琅和依凝忙起身迎上去,急切地问主刀医师:“奶奶的情况怎么样?” 主刀医生拉下口罩,露出安慰的笑容:“琅少爷暂且安心,老太太的手术很顺利。她成功闯进了第一关,接下来就看能否顺利挺过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了。” 听说手术成功,两人都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医生提及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两颗心不禁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一般都能控制,不是大问题!可……”医生仔细斟酌后,小心措词:“老太太年老体衰,身体免疫力降低,手术的风险性自然比年轻人要高许多倍。我们只有祈求上帝保佑,但愿一切平安顺利!” 医生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很无奈地对凌琅苦笑。 病人没有彻底脱离生命危险之前,任何人都不敢说这项手术成功了,作为医生,当然要有所保留,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奶奶挺过第一关,相信她就能挺过第二关,第三关!”依凝紧紧攥住凌琅的大手,给他信心和勇气。 凌琅心情忐忑,却因为有依凝在身边而化解了不少惆怅和郁闷。两人相视一笑,互相鼓励安慰,感觉重建信心。 这时,被放到了担架床上推走的袁秋,一张美艳的脸蛋完全扭曲变形,银牙几乎咬碎。 她晕倒在地,自始至终,凌琅竟然都没有过来。甚至,他一直在跟那个小女警煽情,根本没有往她这里看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不信,她的琅会突然变心了!不可能的! * 凌老太太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派了专门的医生和特级护士负责照顾。 等到一切安排妥当,凌琅放下心,他这才省起袁秋。 隐约记得袁秋好像晕倒了!他刚想过去瞧瞧,恰巧手术室的门打开,奶奶被推也来,他忙着奶奶的事情,就把袁秋忘到了九宵云外。 拍拍额头,他诧异于自己的改变——生平第一次,他对袁秋忽略得如此彻底! * 特级贵族病房里,偌大的空间响彻着摔打的乒乒乓乓声响,地毯上一片凌乱。 袁秋披头散发,将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就将瓶瓶罐罐砸到桌子上。 美丽的脸蛋完全扭曲变形,呲着银牙,美眸是血腥色,像个嗜血的妖怪。 长久在公众面前保持善使的美丽形象,私下里她便肆无忌惮地恢复暴虐的本性。 不开心的时候,她就摔砸物品,或者冲着那个瘫痪在床的植物人丈夫大吼大叫。 现在,弗德里克王子不在跟前,她没处发泄,就开始摔砸病房里的物品。 假装晕倒,她是为了吸引凌琅的注意,让他过来关心她,谁能想到他根本无动于衷! 她不能原谅他的无情,哪怕是假装的也不行! “王妃殿下,您歇会儿吧!”迪拉斯站得远远的,尽可能不靠近她。“再摔下去会引来医生和护士,这里毕竟不是丹麦!” “你走开,别管我!”袁秋冲迪拉斯丢过去一只水晶杯,嘶吼道:“滚开,蠢货,别让我看了闹心!” 迪拉斯贴着墙壁移动,小心奕奕地挪到门口,准备开门走出去。 “等等!”袁秋喊住他,她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可见她情绪的波动多么强烈。 迪拉斯停住脚步,心有余悸地望向她。 在人前,她是最美丽良善的王妃,除了他,恐怕没有几个人看到她私下如此狞狰可怕的暴躁样子。 看着迪拉斯惊悸的眼神,袁秋知道自己的形象多么丑陋,她连忙整理自己的长卷发,然后按摩美艳的脸蛋,让它尽快恢复正常。 “亲爱的,吓到你了吗?”再松开手,她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悲伤模样,“我刚才是不是很丑?” 迪拉斯呆了呆,终于明白暴风雨已经过去了。他松口气,跨前一步,低声说:“王妃,您大动肝火会对您的美貌造成影响!”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袁秋跌坐在一张复古宫廷皮椅里,忧伤地说:“琅怎么能这样对我!” “那是他的太太,而且还怀着他的孩子,他那样也不算过份……”作为局外人,迪拉斯说了句公道话,可不等他说完,就被袁秋犀利的目光给瞪回去。 “怎么不算过份?她不过是他用来制造后代的工具而已!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趾高气扬?如果当初我没有抛弃琅,现在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那样低贱的货色,居然依偎在琅的怀抱里,为什么琅可以忍受这么低贱的女人!啊啊啊……”袁秋撕扯着自己美丽的长卷发,再次失控。 “王妃,王妃殿下……”迪拉斯小声地喊道,见她丝毫都没有反应,不由着急。“医生来了……在敲门呢!” 袁秋总算平静下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果然听到敲门声。她对迪拉斯做了个手势,说:“告诉他们,我需要安静,谁都不许进来!” “天呐!”她双手抱头,喃喃地道:“琅,亲爱的,你要逼疯我了!为了你,我要将计划提前……噢,但愿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早些结束,上帝!” * 穆嫣乘出租车去画廊交画,顺便拿走自己卖画的所得收入。画廊老板对她还算照顾,经常指点她画些符合流行风潮的作品。 “嗯,你这两次送来的人体艺术油画都不错!”画廊老板满意她的一点就通,继而指点道:“不过场景最好换一换,比如说,晚霞下的悬崖,或者是日出时的海滩,那种比较唯美的背景,再加上全裸的美少女,更加吸引人!” “老板,我这两幅油画的模特费用花了近两千块呐!如果再换到山上海上,费用估计三倍都不够!万一卖不掉,我岂不是赔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呗!”老板盯着她清丽的面庞,晃了晃他的“地中海”脑袋,惋惜地道:“很有灵气的画家嘛,怎么就缺少情趣!这种人体艺术油画,画功是一方面,关键情趣更重要!唉,你不懂男人的心理……” 听得头大,她拿了画酬转身走出画廊。 暂时不画人体艺术了,投入成本太高,她决定继续画一段时间的抽象画平复下心情再说, 走到路边,她招手正准备打车,却见走过来一行四五个黄毛小子。 四个男孩,一个女孩,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男孩子奇装异服,头发以黄色和红色为主,正值叛逆时期,满脸乖戾之色。女孩窈窕美丽,而且看起来很眼熟。 穆嫣略一思索,想起这个女孩就是前些日子聘请的人体模特,结果被胡大伟中途吓跑的那个。 “臭女人,骗我去你家做模特,指使你老公欺负我!”女孩满脸怒容,对那四个小子指使道:“就是她,她骗我去给她老公欺负,你们扒光她的衣服帮我出气!” 穆嫣大吃一惊,那天的事情完全是意外,想不到对方竟然找了人在画廊外面拦截她算帐。连忙解释道:“你突然跑了,又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我怎么找你呢?” 她想把两个小时的报酬支付给对方,但却找不到联系方式。其实,她一直等着女孩过来找她,却想不到等来了这个阵仗。 “哼,撒谎!当时我跟你要钱你怎么不给?你指使你的流氓老公辱骂我,还非礼我,把我吓跑了,就不用付钱了是吧!”女孩不依不饶,完全不相信穆嫣的解释,她用尖细的手指戳着穆嫣的鼻子,嚷道:“贱女人,今天你得支付给我双倍的酬劳!拿钱,八百块,少一分就整死你!” “你怎么不讲道理啊!小小年纪这么蛮横!”穆嫣气得不轻,辩解道:“还没有画完,你就跑了,那幅画等于废稿!我答应支付给你两个小时的酬劳,是觉得你出来做人体模特不容易,对你的同情!你还要双倍稿劳,想抢劫吗?” “贱女人,敢骂我!”女孩对四个痞子一般的男孩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扒光她啊!” 四个男孩一拥而上,按住了穆嫣,动手剥她的衣服。 穆嫣大惊失色,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他们纯粹是过来挑事的,说什么索要酬劳是借口,其实就是想扒她的衣服以报复那日被胡大伟惊扰之仇。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救命啊!抓流氓!”穆嫣失声喊叫,“救命啊!抓流氓!非礼啊!” 冬天穿的衣服多,那些男孩剥起来有些困难,半天就扯下了她的一件薄呢外套,另一个则淫笑着伸手解她的裤子。 过往的行人围聚过来,指指点点,有几个似乎看下去,就喝斥道:“干什么呢?大白天的,这些男孩子怎么耍流氓!快住手……” 那女孩义愤填膺地对围观者们诉说道:“这个女人太坏了,前些日子,她以招人体模特为名把我骗到她家,供她老公非礼调戏,我差点儿被强(蟹)奸了!今天,我男朋友带着他的几个哥们帮我出气,有错吗?” 围观者哗然,前阵子听说有个孕妇把个少女骗回家供老公强奸,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对穆嫣的同情顿时变成了气忿。 “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贱啊!想给老公找女人,干脆花钱去找野鸡好了,居然专喜欢诱拐天真少女!” “找野鸡要花钱呢!诱拐少女不用花钱,真是道德沦丧!” 穆嫣尖叫着哭喊着,没有人上前救她,甚至没有人报警。她绝望地嘶喊:“放开我,你们这伙人渣!我没有……没有拐骗她……她撒谎……救救我……报警啊……” 那个满脸淫笑的男孩终于扯开了她的裤子,她本能地飞起一脚狠踹向他,正好踹中了他的面门! “哇呀!”男孩捂着被踹破的鼻子,痛叫一声,撒开手。 “韩磊,你怎么样!”女孩惊叫着扶住那个叫韩磊的男孩,看那关切的样子,韩磊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天啊,这个女人太坏了,她把你的鼻子踢破了!” 韩磊推开女友,抹了把鼻子流出的鲜血,大叫一声,就向着穆嫣扑过去。 “噼噼啪啪!”他揪着穆嫣的头发,连扇了四五记耳光,以报复对他的踢鼻之仇。 穆嫣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血。这还不算,那些小子们顿时像被血腥味刺激绿了眼珠的野兽一般,更加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救我!救命……”穆嫣凄厉地喊叫着,眼角滴下泪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她已近衣不蔽体。 她愤怒围观者的麻木不仁,更愤怒这些少年的狠毒,几乎咬断牙根,她深吸一口气,拼尽所有力气,狠狠抓向那个撕扯她胸衣的男孩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男孩双手捂眼,有鲜血渗出来,他疼得满地打滚儿。 顿时,其余三名男孩和那个女孩也顾不上再剥穆嫣的衣服了,连忙去察看那个男孩的眼睛。 “韩磊,你怎么样?你到底怎么样?”女孩哭着想按住他。 “呜呜,我的眼睛被抓瞎了!”这次换成了男孩凄惨地哭叫,他满地打滚了,几个伙伴都按不住他,“我的眼睛瞎了!” 穆嫣好不容易摆脱了被当众剥光的命运,她连忙捡起那件薄呢外套披上身,准备拔腿逃走。 慌慌张张地,她差点儿撞上一辆驶来的车。 “吱——嘎!”尖锐的急刹车声,接着车门开阖,走下来一个熟悉的健硕身影。 “穆嫣!”男子好听的嗓音充满了惊恐和诧异,“你怎么这副样子?” 穆嫣停住奔逃的脚步,她努力拉拢那件蔽体的外套,冻得浑身都在哆嗦。周围一片嘈杂纷乱,她好像都听不见。 她披头散发,两颊红肿,嘴角渗血,两条修长的**裸在外面,已经冻得发青。 “穆嫣!”男子冲上来抱住她,嘶声问道:“怎么回事?” 是陈奕筠!她认出了这个抱住她男人是陈奕筠! 她伏在他熟悉的怀抱里,痛哭失声。 陈奕筠抿紧唇,犀利的潭眸射向四周,围观者无不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噤若寒蝉。 那个眼睛被抓伤的少年仍然躺在地上打滚哀号,三个男孩想制住他都做不到。女孩则哭得犹如梨花带雨:“韩磊,你怎么样?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你起来啊!” 略一思索,陈奕筠将穆嫣拦腰抱起,抱进他的车里,脱下外套盖住她被冻青的**,潭眸愈发深暗,他却克制着情绪,用柔和的嗓音嘱咐她:“乖乖在车里坐着,外面的事情我去处理!” 穆嫣坐在温暖的车里,盖着还留有陈奕筠气味的外套,惊悸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刚才的她好强悍!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踢伤抓伤那个小痞子,最终从他们的手里逃脱出来。 她只知道,她不能被扒光示众,死都不肯! 第一次,她踢伤小痞子的面门,迫于无奈,第二次,她抓伤他的眼睛却是下了狠心的,她誓要抓瞎他,否则他不会放过她! 她从不欺负谁,但并不代表她可欺! 这些小痞子把她逼到了绝路上,她知道不抓瞎他,这场闹剧将继续下去,甚至到最后,一丝不挂的她将被他们绑着游街示众,直到警察来干涉。 她不能等到那一步,必须先一步行动保护自己。 伸出手,尖利的指甲还残留着血迹。作为艺术家,她拥有必备硬件标志之一——尖长的指甲。 今天,她的指甲救了她。 * 陈奕筠走过去的时候,顺便打了个电话兴师问罪:“颜鑫,我的女人在你手下管辖的地盘上被人欺负,你打算给我怎么交待?” “什么?你的女人……”颜鑫来不及多说,赶紧道:“我让光头强过去瞧瞧!” 只需一眼,陈奕筠就能看出这几个黄毛红毛小子是在道上混的!他咬着钢牙,心里已经有了整死他们的念头。 先跟颜鑫打声招呼,省得日后说他替他清理门户事先没吭声。 敢扒穆嫣的衣服……这些小子真他妈的该死一万次! 阴冷的目光盯着那四男一女,他在思忖着怎么让他们死得更有节奏! * 三天后,院方传来喜讯。凌老太太成功地度过术后观察期,挺过了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双重考验,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喜讯传来,依凝和凌琅击掌欢呼。他们拥抱在一起,感受着绝处逢生的无比喜悦。 “奶奶总算挺过来了!”凌琅将线条完美的下巴搁在依凝的肩窝里,亲昵地拥着她,静候着见到奶奶的那一刻。 “是啊!奶奶好勇敢坚强,等见到她,我要把这个送给她!”依凝拿出连夜赶做的小红花胸针,准备待会儿给奶奶别在病号服上面。 “呵,你以为奶奶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凌琅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心里却暖暖地感动。他知道奶奶会喜欢孙媳妇给她准备的礼物,而且非常喜欢。 “都说老人上了年纪跟孩子差不多,要经常哄的!”依凝笃定地道,顿了顿,她又对他说:“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只要表现好,不淘气,姐也会经常奖你小红花的!” “小野猫,拿爷当小孩哄啊!”凌琅白她一眼,以示不屑。“爷不喜欢小红花。” “现在不喜欢,到老年期就喜欢了!”依凝很有研究:“科学家说,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得老年痴呆症,到时候你呆得不辨东南西北,我得经常找点儿乐子哄哄你!” 两人斗着嘴儿,这些天的沉重和压抑全部烟消云散,开心得不亦乐乎。 如果不是惦记着离婚的事情,此时此刻对于依凝来说该是多么幸福啊! 可是,他们的幸福却扎疼了旁观者的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袁秋来到他们身边,看着这对儿说说笑笑的亲密样子,不由大受刺激。 袁秋认为凌老太太平安脱险明明是她的功劳,凌琅竟然丝毫都没有想到她,只跟这个小女警打情骂俏,她简直要气死了。 想插嘴,无奈人家两口子情意绵长,她找不到合适的插嘴机会,只好被干晾在旁边。 “咦?这不是传说中美艳无匹,花容月貌,才艺双全的弗德里克王妃吗?”依凝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发现了尴尬立在旁边的袁秋。 凌琅这才发现袁秋的存在!有片刻的怔神,他对袁乏问候道:“身体好了些?” 原来他还记得那天她晕倒的事情!袁秋获悉了这一点儿,并没有丝毫的兴奋,反倒更加伤心委屈。 为什么他都没有去探望过她! “好多了。”心里恨得牙痒,表面上,她仍然温柔而优雅。“琅,谢谢你记挂我。” 还想再说什么,只见重症监护室的房门打开,凌老太太的病床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被推出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她将被转入高级护理病房。 凌琅扣着依凝的腰,她的腰身已经不再轻盈,可他仍然爱不释手。“我们过去陪奶奶说说话!” “嗯!”依凝甜甜地应了声,然后挑衅地瞥一眼袁秋,做了个胜利的“v”形手势。 哪怕披着王妃外皮的小三儿想跟姐斗,姐也不怕! 眼睁睁看着凌琅和依凝成双成对地跟随着医生护士去了病房,觑着他们成双成对离去的背影,袁秋气得握紧粉拳,喃喃地自语:“凌琅,你变心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薄情寡义,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迪拉斯走过来,小声地提醒道:“王妃殿下,公众场合请注意您的形象!” 袁秋转过头,楚楚可怜地凝视着迪拉斯,委屈地低声哽咽:“他变心了!他背叛了我,你说让我怎么原谅他?” “王妃,”迪拉斯忍不住道:“他跟他的太太秀恩爱也没有错啊!您已经是弗德里克王子的妻子,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以前的恋人为你孤独一生呐!” “混蛋!”如果不是顾忌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袁秋真想抽迪拉斯一记耳光,“吃里爬外,滚开!” * “呵呵,奶奶居然又戴上小红花了!”凌老太太苏醒后仍然不改幽默,很配合地将依凝奖励的小红花别上衣襟,单调的病号服顿时增色不少。 依凝鼓掌笑道:“奶奶太棒了!这朵小红花受之无愧呢!” “顽皮!”凌琅习惯性地伸手捏依凝的脸蛋,与其说喝斥倒不如说是纵容宠溺。 “奶奶晕迷不醒的时候,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一定要活过来,要看着我的玄孙出世呢!”凌老太太将孙儿和孙媳拉到身边,一手牵着一个,高兴地说:“果然,鬼门关三日游,又回来了!” 大家被老人幽默的话逗笑了,病房里一片喜庆欢乐。 这时响起敲门声,护士去打开门,见袁秋手捧着大束康乃馨走进来,热情地对凌老太太问候:“奶奶,祝您早日康复!” 凌老太太看到袁秋,似乎有些惊讶意外,唯独没有惊喜或者高兴的神情。半晌,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奶奶,我特意来看你啊!”袁秋见凌老太太并不高兴见到她,便忙解释道:“听说您要动手术,我特意从丹麦带了权威专家医生过来,参与手术!” “唔,谢谢你了!”凌老太太一个谢字,看似礼貌实际上已经拉开了跟袁秋的距离。 依凝终于明白,这个王妃吹嘘什么奶奶从小看着她长大,感情无比深厚之类的话,纯粹是个人臆想而已。看奶奶的神情,就没有半分久别重逢的喜色,相反,甚至对袁秋有种无法释怀的芥蒂。 袁秋还想再跟凌老太太闲话几句,可是老人却转过头,将目光转向了依凝,接道:“凝凝,继续给奶奶讲些逗乐子的话,哄奶奶多笑笑!” 就这样,一家人继续其乐融融地说笑,把袁秋晾在那里,无比尴尬。 终于,她这个超级电灯泡做不下去了,便黯然转身,走出了病房。 出来后,她捂着胸口,难受地闭上眼睛。 “王妃殿下,您需要吃药吗?”迪拉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摆摆手,重新睁开美眸,见四下无人,她对迪拉斯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前,然后低声吩咐道:“把凌琅在洛杉矶的行踪泄露给tn组织,告诉他们,除掉凌琅的绝佳机会已经来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9.我们离婚吧! 一只毛茸茸的胖手端起盛着香槟酒液的玻璃杯,晃来晃去,却没有喝。。m #? 这是个秃顶的胖男人,大约五十多岁,西方血统,鹰钩鼻子,厚厚的嘴唇。 别看他其貌不扬,却是整个西方社会举足轻重的权威人物。他掌握着绝大多数政客和富豪的性命,只要他一声令下,哪怕再牛叉的人物都难逃死亡的厄运。 他是nt组织的掌门人,国际金牌杀手的统治者,世界灰色地带的国王瓦尔特。 如果你肯出足够的钱,就算想要某个国家总统的性命,瓦尔特也会派出合适的杀手取来总统的性命! 就因为从没有失手过,从没有失信过,所以,nt杀手组织一直享誉全球。金牌杀手组织的荣耀桂冠,至今无人可以取代。 瓦尔特十分骄傲,他属下培养的一批精锐杀手,每一个都令人魂飞胆丧。他是统领黑暗的死神,当他勾掉一个人名时,这个人无论拥有什么浩天权势或者富可敌国的财富,都避免不了死于非命的结果。 可是,瓦尔特毕竟是人并非真正的死神。他竟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战无不胜的金牌杀手组织在遇到一个棘手的目标,竟然接二连三的失手。 这个目标就是——凌琅! 在此之前,ht组织接过更棘手的买卖,他们成功刺杀了德国黑手党教父……,这个人物论实力和才干并不比凌琅差多少,所以他们接下杀掉凌琅这桩生意的时候,并没认为有多大的问题。 派去的杀手先后殒命,俱是有去无回,瓦尔特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可是,为了维持nt杀手组织战无不胜的神话,他必须继续努力地派出更精锐的金牌杀手除掉凌琅。 这笔生意获利再丰厚都弥补不了nt先后折损的数名金牌杀手,瓦尔特十分恼火,最后派出了他手底的王牌——frank,化名夏初,潜伏到凌琅的身边,伺机动手。 很遗憾,尽管夏初擅长易容伪装,最后仍然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nt的制度十分严酷,杀手一旦失手,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死去,要么永远消失。 夏初并没有死去,所以他的结果只能是永远消失。 永远消失在nt组织里消声匿迹,永远消失在杀手界。 nt就是这么无情,不能容忍失败者。这些精锐杀手无论拥有过多么辉煌的过去,一旦失败,此生将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牺牲了frank之后,瓦尔特的心情糟糕透了。他不敢再轻举妄动,暂时停止了刺杀凌琅的计划,但并不表明他放弃了。 他一直在蠢蠢欲动,只要时机成熟,就像冬眠的蛇一样,再次发动致命的攻击。 实在想不到,机会来得这么快。有人将凌琅近期的行踪透露给了他,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凌琅的势力范围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在那里瓦尔特折损了数名金牌杀手。想不到,现在凌琅离开东南亚来到美国的洛杉矶。 一旦掌握了准确的位置,nt组织立刻就展开了全方位的调查,很快获取了有关凌琅的所有短期信息。 瓦尔特边品着香槟,边研究着面前一叠叠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子跟妻子在医院里照顾老人,一家子其乐融融,半分都没发觉危机和死亡的阴影正在悄悄地罩笼。 “这是个机会!真该感谢透露信息的那个人!”瓦尔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暴牙,“居然无偿提供帮助,看来凌琅的仇敌太多,盼望他早点儿见上帝的人也太多了!” * 穆嫣坐在车里,身上盖着陈奕筠的外套,在暖气充足的车厢里几乎睡着。 刚刚经历了令她神魂俱散的可怕一幕,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再惊悸,而是安心地阖起眸子。 在陈奕筠的身边,她知道自己很安全。 不敢睁开眼睛看他,假装已经睡着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尴尬处境。 衣不敝体,她只能任由他的安排,好歹找个地方换上身衣服再回家。 一路无话,异样的沉默令她有些不安。装睡的同时,她偷偷睁开眼睛观察他。 他在专心地开车,却将她的一切反应都尽收眼底。 不动声色地冷着俊脸,他仍然一语不发。 车子开回了他的家,位于郊区的别墅。这里环境幽静,远离闹市的污染和喧嚣,依山傍水,十分适合修身养性。 恬馨家园是陈氏企业没有入股百纳之前的作品,陈奕筠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同时也很满意硬件方面的设施,就自己留下了两套。 一套用来居住,一套用来闲置。 电子眼在打描辨别了车牌之后,电子防盗铁门缓缓拉开,陈奕筠驱车驶进去。 院子很宽敞,前面是假山、喷泉、草坪,后面是花园和游泳池,绿化做得很好,既使隆冬季节,院子里仍然绿意盎然,并不萧条。 穆嫣想问问这是什么地方,从后视镜里觑见陈奕筠冷沉的俊颜,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车子在别墅楼房的台阶处停下,他打开车门走下去,然后不等坐在后面的穆嫣做出反应,就将她抱了出来。 穆嫣大惊,她仅裹着外套,修长的**露在外面,在这大冬天的格外扎眼。胸前春光乍泄,为免走光,只能紧贴着他的胸膛。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穆嫣小声地说。 他对她的要求恍若未闻,抱着她毫不停留地径直步上台阶。 玻璃感应门缓缓拉开,欢迎主人的归来。踏进室内,一位四十多岁干练的中年妇女,应该是这里的佣人,微笑道:“先生回来了!” 陈奕筠微微点头,然后吩咐道:“把浴缸里放满热水,再让人给她送几套新衣服,m码的!” “好的,先生请稍等!”佣人点头,去忙主人吩咐的事情去了。 陈奕筠把穆嫣放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 她双手接过来,慢慢喝着。 反正样子已经够狼狈,她索性也不在他的面前遮遮掩掩。 她知道,自己喝水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 喝完水,她伸手拢紧那件外套,抬起头对视他的眼眸,淡淡地说:“请借我一身衣服穿,不用买新的,你家佣人的衣服就可以!” 他不语,只是紧紧觑着她,深邃的潭眸完全看不到底,无尽幽深。 估计佣人应该放满了热水,他再次走过来抱她。 这次,她开始挣扎。“我不洗澡……不用你给我洗澡……奕筠,请放我离开!” 她的挣扎可以忽略不计,她的要求他充耳不闻,固执地抱着她上楼,然后进到浴室。 浴室很大,单单浴室的面积几乎就及上她新房子的面积的三分之二,那只特大号的浴缸几乎让人害怕淹死在里面。 当然,放满水的却是另外一只小号的浴缸,热汽氤氲,幽香弥漫。 他脱掉她的外套,在她的惊呼声里剥掉她所剩无几的衣服,然后将她放进浴缸里。 咽下惊叫,热烫的水柱涤刷着她的身体,原来这浴缸里另有玄关,不停地循环水流,时时刻刻冲刷按摩着泡浴者的身体。 “你泡一会儿,旁边是浴巾和浴袍,洗好了就出去!”陈奕筠说完这些话,就转身出去了。 * 泡了个热水澡,心头的惊悸和紧张消失了大半。穆嫣擦干身体,披上了浴袍。 推门走出来,外面竟然是他的卧室。 他坐在一张皮椅里,手边的玻璃几上摆放着药水纱布棉球之类的外伤医药品。“过来,我给你搽点儿药!” 她走过去,无意间瞥向墙壁,那里挂着一幅风景油画。 怔了怔,她惊诧的目光转向陈奕筠。 陈奕筠若无其事地道:“那天我碰巧逛画廊,觉得这幅画不错,作为对画家的欣赏,我没有打折就买下来。后来,我才知道这幅画原来是你作的,就取消了后面的订单!” “……”这算是对她的赞扬还是打击? 她就觉得完全不侃价,以标签价买下来肯定不同寻常。原来是他! “你的画不错,我很喜欢,不过……”陈奕筠顿了顿,说:“我不喜欢你这个人!” “……”穆嫣走过去,不想跟他争辩自己到底讨不讨人喜欢的问题。 他给她搽药,很细心,但还是不时弄疼了她。 嘴角被打破了,被碘酒一激,顿时钻心的疼,她忍不住“嘶嘶”地吸冷气。 几次停下手,他等她慢慢适应了,再继续给她搽药。 弄完了,他起身,对她说:“待会儿刘妈过来给你送衣服,穿上衣服你出来!” * “什么?你要带朱文娜去出差?”顾欣妍着急了,她抓着贺江南的胳膊,急切地追问。“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呢?江南,你明明知道朱文娜对你……” “小姐,请你搞清楚,不是我要带她去出差,是上级领导安排她跟我一起去出差!”贺江南还有一大堆的公务要处理,可却要先忙着安抚顾欣妍,跟她解释这些无聊的问题。 顾欣妍怎么都不满意他的回答,伤心地继续喊道:“你可以拒绝啊!为什么不跟领导要求把随行人员换成我呢?或者,你再要求多加一个随行人员……” “够了!我贺江南只是从内地转来的二级警监,没有呼风唤雨唯我独尊的本领!这个警局不是我家的,我说的话不一定好使!有本事,你去跟局长说,这次出差把朱文娜换成你!”贺江南急得嘴上冒泡,他再也不想跟顾欣妍废话下去,起身离开办公室,想到外面清静一下耳根子。 “江南,你别走啊!”顾欣妍跟出来,想拉住贺江南,她哭道:“我错了,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我的气!” “小姐,这是在警局,别拉拉扯扯!”贺江南发现出了办公室更糟,外面走廊里不时路过同事,都用惊诧的目光看着他们。 顾欣妍哭得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不肯松开贺江南,哽咽道:“江南,求你别生气!如果你这么生气走了,我会很难过的!” “你快放手!大家都在看我们!”贺江南俊脸窘得通红,怎么都挣不开她。 “放手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呐!”一声尖厉的叱责响起,接着就见朱文娜动作敏捷地走过来,将纠缠不休的顾欣妍推到一边去。“贺副局很讨厌你呐!你怎么就没有半分眼色,老是对他纠缠不清!大陆妹都像你这么厚脸皮吗?不知廉耻!” “文娜,请你不要乱说!”贺江南连忙阻止朱文娜,道:“欣妍的确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我跟她有点儿误会,并非讨厌她……” “哎呀,贺副局,我看得出来,你很讨厌她!这个女人太能粘人了,她老是缠着你,也不看看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朱文娜鄙视着顾欣妍,不屑地讥诮:“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顾欣妍气得说不出话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面对朱文娜的冷嘲热讽,面对同事们神色各异的表情,还有贺江南尴尬的面容,她的承受度达到极限,再也无法继续纠缠下去,双手捂脸,逃了出去。 * 穆嫣换好衣服下楼,陈奕筠开车带她去了大约半个小时车程的郊区废弃场房。 这里是暂时停业的大型机械厂,到处可见堆放的机械,以及机械部件等等。 场区空旷凌乱,显然很久没有工作过。 “你觉得这里环境怎么样?”陈奕筠突然开口问她。 穆嫣仔细观察周围景物,点头道:“地方不错,就是荒凉了些!” “这座场区废弃好久了,我一直没动,想等过了年开发新楼盘!”陈奕筠从后视镜里打量着穆嫣的神情。“新楼盘的名字取好了,叫慕嫣景苑。爱慕的慕,穆嫣的嫣,你觉得怎么样?” 半晌,穆嫣说:“不好!跟我重名,不知道的还以为……”还以为跟她有何关系。 “放心,我不会白用你的名字,作为酬劳,我任你挑选一套房子作为奖励!” 一个名字换一套别墅?穆嫣浅浅地挽笑:“那你这笔生意岂不是亏大发了?作为生意人,这次的帐盘打得好像不太精!” “我高兴!”陈奕筠仍然从后视镜里觑着她,深邃的潭眸再次涌起**之色。 尽管他刻意地控制,可是,对她的渴望总是不由自主。他想取悦她,无论哪方面。如果给不了她感情,他想给予她物质,或者心里想着再让她重回他的身边。 不想承认,其实他知道自己有些后悔。不该那么急着报复,他应该让她多在他身边待一段时间,或者半年,一年…… 穆嫣不再说话,既然他高兴做的事情,那就随他高兴去吧! 这个男人心血来潮之时,她要么被他整得魂飞魄散,要么被他捧上云端。当然,捧得再高总会有摔下来的时刻,他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看她过得太舒适,他总会不舒服! * 下了车,穆嫣跟随陈奕筠走进废旧仓库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荒僻幽静,见不到人烟,他不会想把她带到这里……也不对,如果他想侵犯她似乎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很快你就知道了!”陈奕筠带她走进去,里面的房间没有想象中那么暗,即使窗子完全封严,居然也不影响视力。 穿过一条甬道,走到一间有着看守的屋子,看守的是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人,见到陈奕筠,恭敬地鞠身,道:“陈少!” 陈奕筠握住穆嫣的纤手,示意她别紧张,然后带她走了进去。 里面的面积很宽阔,好像是一排的通屋子,亮着灯,走进来感觉有些乌烟瘴气。 一个脑袋锃亮的壮硕男人正在指挥着属下狂殴几个男孩,喝斥道:“狠狠地揍,往死里面揍!还有那个女的,往死里干她!” 惨叫声、哭喊声、哀求声,响成一片,让人误以为闯进地狱。 见到陈奕筠,光头男人连忙点头哈腰地笑着打招呼:“陈少!” “这是什么意思?”陈奕筠的目光瞥向那几个被整得半死不活的少年。 “颜少吩咐了,在他的地盘上发生这种事情实在对不住!他派我过来瞧瞧,顺便清理门户!”光头强是颜鑫的亲信,奉命过来狠狠地整这几个惹事生非的家伙,直到陈奕筠满意为止。 很好,不等他出手,有人替他出手了!陈奕筠点点头,看来对颜鑫的做法还算满意。 惨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女孩凄厉的哭喊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令穆嫣不禁有些恶心。 见她掩住口鼻似乎有不适的样子,他便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抚着她。 属下搬来了椅子,他坐下来,顺便将她抱进怀里。 “行,别打了!”陈奕筠开恩般地道。 那些正在痛殴的男人们总算停下,四个少年早就血肉模糊,尤其那个被穆嫣抓伤眼睛的,模样更惨。 穆嫣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抓紧了陈奕筠的大手。 在她抓伤那个名叫韩磊的少年时,就做好了打官司的准备。正当防卫这个词儿在她的脑海里盘旋着,甚至已经想好了面对警察询问时的应答之辞。 却万万想不到,不等警察干涉,这几个少年就被痛殴得如此之惨。他们躺在地上申吟着,有的抱头,有的蜷身,有的抽搐……看样子,不死也得半废。 最惨的是那个女孩,她被捆在里面,正被男人们疯狂侵犯。此时,被喝令停止,那些男人从她的身上意犹未尽地离开,然后将她从里面拖出来。 一丝不挂的身体伤痕累累,女孩被揪着头发拖出来,却连求饶的声音无法再发出。 陈奕筠大手轻轻抚摸着穆嫣嘴角的青肿,她再次嘶地轻吸,可见伤处仍然很疼。 “她的男人打了你几巴掌?”陈奕筠温和的语调充满了压抑的愠怒,既使他最生气最伤心的时候都没有舍得打过她,竟然有人下如此狠手打她。 穆嫣的心脏砰砰直跳,眼前的情景吓坏了她。她没有回答陈奕筠的话,只说:“放了他们吧!奕筠,别把事情闹大!” “他们这么对待你,我不能原谅!”陈奕筠抚摸着她的伤处,再次柔声问道:“告诉我,她的男人打了你几巴掌?” “算了!”穆嫣极不安,道:“何必以暴制暴!给他们一些教训就是了!” 她并非圣母,可也不是心肠冷硬的无情暴徒。 如此残忍的场合,已经超乎她的承受底线。胸口阵阵翻涌,始终无法回答陈奕筠的话。 “呕!”她捂着嘴巴,转身冲出去。 * 跑到院子里,她扶着一棵大树吐得肝肠寸断。 直到一只大手递来瓶矿泉水,让她漱口。 接过矿泉水,她漱了口,兀自喘息,久久不能平静。 “吓到你了?”陈奕筠再次将她拥到怀里,柔声说:“你的胆子变小了!” “……”她推开他,一语未发地上车。 * 回去的路上,久久的沉默。 最后,陈奕筠先打顾了沉默,他对她说:“离开胡大伟!” 命令式的肯定句! 她怔了怔,问他:“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他闷闷地,语气有些武断。 “……”对待蛮不讲理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置之不理。当然,像韩磊之类的奇葩则另当别论。 突然一个急刹车,陈奕筠停下来,烦躁地回头对她说:“别以为狗能改了吃屎!最近他经常去迪厅里跟舞娘鬼混,你知道吗?” “他现在还缺乏跟女人鬼混的条件。”穆嫣一点儿都没有对陈奕筠的话感到意外或者惊讶,她淡淡地道:“胡大伟是什么德性我最清楚,不过……你好像也没比他好多少!” 说完,知道势必激怒他,所以她将目光移向窗外,采取适当的减压方式。 果然,陈奕筠愤怒了,铁拳攥起,狠狠砸向方向盘。“穆嫣,你真贱!” 砸吧,反正车是你的!穆嫣这样想着,纹丝不动,继续“观赏”外面的风景。 “好,既然你自甘下贱,我就成全你!”陈奕筠重新开车,冷笑着接道:“早晚,你会哭死!” 穆嫣任由陈奕筠诅咒着,不发一言。其实,她的眼泪早就哭干了,不会再哭。 * 到了楼下,陈奕筠停下车,仍然气鼓鼓的样子。 对待正在生气的男人,据说有两个有效的办法对付。一个是扑进他的怀里撒娇,一个是置之不理。 穆嫣选择了后者!因为,她早就失去了扑进他怀里撒娇的资格。 下车后,陈奕筠恶狠狠地调转车头,踩得油门轰响。 穆嫣突然喊住他:“等等!” 以为她想通了某些事情,陈奕筠阴沉的俊脸略略缓和,他冷冷回首睨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放了那几个孩子吧,别赶尽杀绝!”穆嫣叮嘱道。 他气得差点儿翻白眼,她叫住他就为了说这个?好!经过她的求情,他决定立刻将那几个小子毁尸灭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油门轰响,兰博基尼像愤怒的闪电,转眼飞驰而去,不见踪影。 * 在医院里调养了几天,凌老太太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起程飞回香港了。 趁着凌琅心情好,依凝决定跟他商量正事。 “狼狼,出来一趟,我有好东西要送你哦!”依凝对正在陪着奶奶说话的凌琅喊道。 凌琅回首望她,没动。奶奶却推着他,笑道:“去吧!有什么希罕礼物记得给奶奶带来瞧瞧。” * 依凝跟着依凝来到他们居住的房间,依凝拿出一副亲自用毛线编织的手套,送给他。“纯手工制作,绝无重款!” 接过手套,凌琅好奇地端详着,做工一般,花样一般,不一般的是她亲手织的。 再抬首,凌琅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看不出来你还会织这个!” 得到夸奖,依凝更加得意:“那是哦,姐的优点多得是,有待你慢慢发现,不断惊喜!” 试戴了一下手套,凌琅提了点小小的意见:“好像有点儿短!” “那是你的手指太长了!” “……” “反正毛线有弹性,戴一段时间就好了!” 勉强凑和吧!他决定收下了。“说吧,想求我做什么事情?” “……”呃,这只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居然能一眼看顾她的小伎俩。 看她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切,你那点儿小心思还不写在脸上!” 真的吗?依凝差点儿想找来镜子照一照,是不是自己的想法真写在脸上。“狼狼,你好厉害啊!一猜就中!那你能猜出来我想对你说什么?” “不知道!”凌琅如实答道。 “哦,”如果他知道就好了,省得她要踌躇犹豫如何开口。唉,其实,她也不想说啊!沉默了好一会儿,她闷闷地道:“狼狼,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凌琅差点儿当场惊跳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再说一遍。” 依凝心虚地低下头,眼睛一闭,听天由命。“我们离婚吧!” 半天都没有反应,咦?这只狼难道转性了?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他也能淡定? 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男子似笑非笑的眼。 “顾依凝,你胆儿越来越肥了!”凌琅优雅扯唇,他的笑那么柔美,却令她忍不住打冷颤。“说吧,这次你又想干什么。” 依凝心虚,语气也虚。“我、我就是想……咱们俩先离婚,我找个男人假结婚,这样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不必被送走了!” 怔怔地半天(估计被她雷得够呛),凌琅只问出一句话:“这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呃,他怎么知道有人给她出馊主意……不对,是离婚的主意?这只狼真是料事如神无所不能啊!“没有人给我出主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胡说!”凌琅半分都不相信:“你的脑部构造我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有人指点,你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她的脑部构造他一清二楚?nnd,这只狼太小瞧人了吧!依凝撅起嘴巴,以示不满。 “别被我揪出这个乱出馊主意的王八蛋,否则爷轻饶不了他!”凌琅紧觑着她的大眼睛,追问道:“说吧,是谁?谢子晋?杨阳?” 依凝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她发现这只狼根本不是人!狼类非人类,他怎么能如此神机妙算,连确切人选都估摸得**不离十? 好吧,其实他的猜测百分之百正确,谢子晋、杨阳,这俩货各占百分之五十,都有参与作案。 “咳,我……不关他们的事情,是我自己决定的!”依凝讪讪地转过头,掩饰她的不自在。要想背着他干点儿鬼鬼祟祟的事儿还真不容易,这只狼太精了,不好糊弄。 “不行!”凌琅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想离婚?下辈子!” 依凝眨巴眨巴大眼睛,伸手拽着他的袖子,嘟着嘴巴抗议:“我不要让宝宝去什么组织,我不要他跟我分开!你答应不让宝宝跟我分开,我就不再提跟你离婚的事情!” “不行!”凌琅有些无奈,叹道:“这项是铁规,不能改变!” 只要是凌家的子孙都必须做到这一点儿,否则根本不配姓凌。 “规矩是死的,我们是活的!难道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依凝不禁火了,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宝宝跟我分开!” 他沉默,俊朗的眉宇染上了惆怅。良久,道:“我凌琅的儿子能经得起考验!” “……”这不是废话嘛!依凝有些失望,不再说话。 “以后别再提离婚的事情!”凌琅语气淡冷,却不容置疑,“身为凌家的子孙,我们的儿子必须经受考验!” “你太自私了,脑子里只有凌家,为什么你从没想你是一个父亲!”依凝很伤心,她哽咽道:“全天下的父亲都疼爱自己的孩子,不舍得骨肉分离,你为什么不一样!果然,人跟畜牲不能相提并论!” 说完,她就伤心地转身走开。 * 因为离婚的事情没有达成共识,两人暂时闹别扭,谁也不理谁。 奶奶见他们别扭的样子,就笑着问道:“凝凝送给琅琅什么礼物,能不能让奶奶瞧瞧。” 凌琅说:“凝凝送我的是夫妻用品,不方便给奶奶看。” “唔,”奶奶恍然大悟,“早知道奶奶不要看了!” 依凝羞得满脸通红,拉着凌老太太,嗔道:“奶奶,你信他的胡说八道吗?”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凌老太太乐呵呵地,拍拍依凝的手背,道:“夫妻嘛,就该多些情趣才对!” “……”什么跟什么啊! * 这天,医院发生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 丹麦的弗德里克王妃非官方莅临医院,探望她的老祖母。记者获悉了消息,前来拍照,另外还有美国的市府官员一起陪同,院方做了隆重接待。 凌老太太手术成功,多亏了袁秋从丹麦带来的那位皇室御医,所以对于这次的亲善活动,并没有拒绝。 凌琅吩咐下去,命令院方配合这次亲善访问,尽可能地在媒体面前给弗德里克王妃的亲善大使形象加分,算是对她的酬谢。 这是凌老太太手术后第一次面对媒体的镜头,凌琅当然不放心,他必须全程陪伴着,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医院是他控股的,也是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只要防御措施做得到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尽管依凝对弗德里克王妃的造访并不欢迎,但场面仍然需要维持。作为凌琅的妻子,她不能躲着不露面。 可是……她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想到马上就要跟他离婚了,再这样高调亮场似乎不利于后续的离婚战役,她就事先跟奶奶打了招呼。 “奶奶,我不想在公众场合露面了,但我会在旁边看您被王妃采访慰问的过程,也会鼓掌捧场,可以吗?”依凝问道。 “当然可以!”凌老太太似乎知道她为何对袁秋避而不见,便安慰地对她说:“不过你别想多了,琅琅跟袁秋早就分手,他们俩郎已娶卿已嫁,成了两条平行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我才没担心这个呢!”依凝口是心非,却笑了。女人永远最了解女人,她的那点儿小心眼小伎俩在凌老太太的面前简直近乎透明,一眼就能看透。 * 上午九点钟,慰问过程开始了!弗德里克王妃乘坐着加长版的劳斯莱斯豪华轿车来到医院,众星拱月般,保镖、记者还有院方接待者都围绕着她。 握手、拍照……袁秋在镁灯光下的作秀本领已经练至炉火纯青。这些年,巡回世界各地的公益亲善活动,为她赢得名誉的同时,也让她赚了个盆满钵盈。 她热爱公益亲善就像正常人类热爱钞票一样,永远都不改初衷的热情。 记者保镖跟随着弗德里克王妃在副院长的接待下,慢慢走进医院大厦,向着凌老太太所在的贵宾疗养区域走去。 依凝穿着宽松的孕妇服,不施粉黛,在人群中丝毫都不引人注目。 袁秋是耀眼的明星,她是平凡的一员,天壤之别,似乎没有任何可比性。然而,也许她永远都不知道,她隆起的腹部对袁秋来说,那是眼里的钉子肉里的刺,那是袁秋永难企及的幸福。 * 凌老太太穿戴整齐,略化了淡妆,满头银丝依然掩遮不住她的雍容华贵。 此时,她坐在床上,脊背倚着靠垫,面带慈祥的微笑,在形形色色镁光灯的照射下,从容迎接王妃的慰问。 随着一阵喧嚣嘈杂声,只见袁秋在众多保镖记者还有院方接待者的簇拥下缓步走进来。 不可否认,袁秋风华绝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完美优雅。她懂得如何在镜头前充分展现她最美丽的一面,懂得表演和作秀。无疑,这个女子是个天才的演员。 “噢,奶奶!亲爱的奶奶,我好想你!”袁秋走进来之后,一反优雅从容,难得流露出激动。她一手捧着百合康乃馨,一手拎着曳地的长裙,加快脚步向着凌老太太走来。 凌老太太张开双臂,微笑道:“孩子,欢迎你!” 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含泪微笑,这幅画面十分的温馨感人。镁光灯闪烁得更厉害了,大家齐声鼓掌。 凌琅站在旁边,礼貌地对袁秋点点头,嘴角礼貌性地微微上扬。 依凝在人群里看得有些郁闷,不禁嘟起嘴巴,暗哼道:“臭狼狼,你傻笑个什么劲?看不出来人家王妃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你这只大灰狼啊!” 她的嘀嘀咕咕被淹没在热闹的现场里,根本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也就是因为她的被彻底忽略,才让她可以做到旁观者清,看到了一些主角没有发现的事情。 慰问亲访的现场热闹而不吵闹,总体来说,还是体现了众人良好的修养。毕竟他们不是官员就是记者,既使那些保镖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该有的废话,他们绝不会多嘴的。 依凝站在最后面,冷眼旁观着,边在心里打算着晚上回去怎么教训凌狼,让他以后不许再对女人傻笑! 无意间抬头,她突然看到可怕的一幕。就在她的前面,那个记者正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把微型手枪,从人群缝隙里慢慢寻找着目标。 暗杀!有人准备暗杀!依凝心脏悬起来,职业的强化训练令她既使再紧张,这种时刻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打草惊蛇。 她下意识地往腰间摸去,谢天谢地!凌琅给她防身用的微型手枪还在。她悄悄拔出,握在手里,同时推开保险栓。 那名记者将枪口慢慢调整,最后挪向了他的目标——凌琅! 有人要暗杀凌琅!依凝想也不想,就对着那名保镖开枪了! 枪声一响,场面顿时大乱。那种记者手腕中枪,惨叫一声,握住鲜血涌出的手腕跳起来。 “怎么回事?不许动!”保镖们顿时警惕起来,团团隔开众人,同时拔出手枪。 在美国,手枪是合法的防身武器,允许私人佩戴。 “他在谋杀!”依凝动作迅猛地冲上去,一脚踩住那个白种人,根本忘记她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别动,你被捕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0.狠心的狼 依凝许久没有活动过筋骨,没想到身手居然很麻利。(。m ~#从拔枪射击正中目标,再到踢倒杀手然后成功捕获他,仅仅用了几十秒的时间。 看来宝刀未老,她无愧自己的警衔啊! 偌大的房间内一片哗然,所有目光和镜头都转而聚焦向那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喊问出了大多数人的心里的疑问。 那个中枪后被踢倒的记者痛苦地申吟着,用英语低喊着救命,看起来很无辜的样子。 “他带着手枪,想谋杀凌琅!”依凝指着不远处扔的手枪,对那些随后围堵过来的保镖喊道。 有人捡起了手枪,仔细检查,发现竟然是手枪造形的摄录机。“呃,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怎么可能?”当依凝发现自己搞了个天大的乌龙,那种尴尬简直令她无地自容。 “女士,这的确是一只摄录机,你可以亲自检查一下!” 保镖把那只惹事的摄录机送到依凝的面前,让她亲自查看。 美国的民众总是喜欢特立独行,弄些奇奇怪怪的事物,见怪不怪,并不值得怀疑。 这下子周围的声音更响了: “这女人是谁啊?” “挺着个大肚子居然还有这么快的身手!” “小姐,你在公众场合拔枪射伤无辜的记者,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稍等片刻,警察先生会过来联系你!” …… 依凝松开了那个倒霉的记者,她讪讪地退后,道了声:“sorry!” 那位受伤的记者用英语愤怒地抗议着,好在他的语速极快,依凝根本听不懂他的鸟语。她对他摊手,无奈地笑笑,“嗨,哥们,这只是个误会!” 凌琅走过来,把这个小惹事精揽进怀里,蹙起俊眉,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拿着那个仿手枪外形的摄录dv对准你,我以为……”依凝垂下头,因为记者们在拼命地拍她,有些难为情,她就侧了侧身子。 “下次搞清了状况再行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面,乱闹一气!”凌琅说着斥责的话,其实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关心。 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还把那么壮硕的白种男人踢翻在地,喊什么你被捕了! 幸亏那个白种男人是真正的记者,万一真是暴徒……后果不敢想象。 他将她搂进怀里,再也不敢松开片刻。 这下子,依凝从默默无闻的小角色,成为整个现场的焦点。她丝毫未施粉黛,清秀的俏脸,干净明皙,齐耳的短发,宽松的孕妇服,此时,在相机的聚焦处,竟然如山泉般甘醇,如清风般怡人。 “这位是……琅少爷的妻子吗?” “噢,很美丽的东方少妇!” “都说孕妇最美,她是最美的东方孕妇!” …… 依凝有些慌神,她想跟凌琅离婚来着,所以今天这种场面,她宁愿放弃跟他并肩出场,让袁秋在那里充分地得瑟。可是,现在事如愿违,她到底还是跟凌琅重新站到一起,面对着公众媒体的镜头。 “别拍了!”依凝很低调(虽然她更喜欢高调,可现在不是高调的时候),她尽量地回避着镜头,暂时不想跟凌琅秀恩爱了。 被抢走了风头和注意力,袁秋气得暗咬银牙,美丽的脸蛋又开始变得铁青。 旁边的贴身警卫官迪拉斯悄声提醒:“王妃殿下,请注意公众形象!” 袁秋一旦发怒,将会歇斯底理,迪拉斯不想让她的丑态暴露在公众媒体的镜头之下。 听到迪拉斯的提醒,袁秋努力克制着妒火,压抑下暴怒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她重整了完美的面部表情,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履,缓缓踱向凌琅。 “琅,亲爱的,我有荣幸跟你们夫妻合一张影吗?”袁秋用最完美的笑靥觑向凌琅,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拒绝她的请求。 依凝看到袁秋靠近便本能地戒备,好像小动物预感到披着羊皮的狼来了!她竖起了浑身的毛发,刚要亮出尖牙利爪,让王妃小三知难而退,只听身边男边柔和的好听嗓音答道:“可以。” 他竟然答应她了!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凌狼当然也不例外! 依凝抬眸狠瞪了凌琅一眼以示不满,然后她就赌气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明明知道她讨厌袁秋,他还答应跟她合影!哼,要她看,根本就是余情未了嘛! 嘟着嘴巴,她脸朝外,不看袁秋也不看凌琅,明摆着拒绝不配合,哪知道袁秋很傻很天真地没有看到。 袁秋仍然走到凌琅的身边,漂亮的脑袋刻意往凌琅的身边靠了靠,制造依偎在一起的假象,以满足心里的占有欲。 依凝别扭着,却未见凌琅哄她。她憋不住,就悄悄回头看了眼。这下子,她的鼻子差点儿气歪,袁秋竟然把大半个身子都探过来,就差贴到凌琅的怀里了。 对待不要脸的女人,依凝自有她的招数。 在警局里,她经常会接触到那些死绵羊一般装疯卖傻的无赖嫌疑犯,对付这些家伙,没有两把刷子那是行不通的。因为,跟不讲理的家伙讲大道理行不通,干脆以牙还牙是最有效的办法! 她干脆松开凌琅的大手,走到右边去,将那个正对着镜头自我陶醉的王妃推一边去。“别离我老公太近,我会吃醋!你要拍合影可以站在我的旁边,不过需要跟我保持适当的距离,我对香水和染发剂定型胶之类的化学物质过敏!” 袁秋就这么被推到一边去,还挨了顿奚落,不由又生气又着急——糟糕,原定的计划要被这个女人给搅了。 依凝占据了袁秋待的那个位置,心里豁朗多了。丝毫没有理由身边男人揶揄的眼神,她得意地抬首四处张望,突然……见鬼的,她好像又瞧见有记者往外掏手机。 这次,她没敢再声张,可到底还是不放心。灵机一动,她悄悄拽了把身边的男人,低声说:“琅!” “嗯?”凌琅揽着这只爱吃醋独占欲又强烈的小野猫,心里更柔柔地荡漾着,听到她喊他,便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好听的嗓音略略暗哑,透出难以掩遮的**。“小猫又想干什么?” 这只狼!真拿他没办法,这种时候竟然也会发情!依凝好笑地摇头,道:“我看见有人又在掏枪,不知道是不是还是摄录机,你看看……” 凌琅一听就意识到危机,温柔的眼神立刻变得凌冽。犀利的鹰眸顺着依凝指点的方向望去,正好瞥见枪口指向他的眉心。 “小心!”凌琅反应极快,出手的速度也极快。如此千钧一发的瞬间,他竟然伸手握住了那枚射向他的子弹,同时拉着依凝躲开。 枪声一响,场面再次大乱。这次大家确定不再是误会,而是真有人拿枪射击。 “有人在谋杀!救命啊!”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众记者全部抱着相机四处逃散,生怕自己不小心变成了倒霉的殉葬品。 袁秋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她的计划,全都乱套了! 凌琅一个侧身之后就拔出了腰间的手枪,他感觉到杀手是冲着他来的,便尽可能地远离奶奶,同时想把怀里的依凝推给离他最近的阿九。 “坏狼狼,干嘛推我?”依凝像块粘手胶怎么都甩不脱,她紧紧缠着他,撅嘴道:“我要保护你!” “……”谁保护谁啊!凌琅顾不得多说,射出了两枪,撂倒两个正准备开火的杀手。 依凝也没闲着,她手里握着的枪则指向刚才那个被她“误会”打伤的记者。 果然,这个记者就是杀手!难怪受了伤却拖着不肯立刻去治疗,待在这里竟然是等候再次下手的机会。什么手枪形状的摄录机,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伎俩罢了,这些杀手都有备而来。 “啾!”一枪射出,把“记者”的另只手腕也给打折了! “好样的!”凌琅大加赞赏,百忙中对她竖了竖大拇指。他凌琅的女人绝不会是胆小鬼,他没看错她! “姐可是警察!”依凝挺起胸脯,掩护在他的前面,锐利的目光注视着全场。 凌老太太的身边原本就站着两排保镖,一出情况,立刻就把老人围得水泄不通。然后,一排保镖掩护,另一排保镖则动作敏捷地把凌老太太的病床从后门推到安全的地方。 转移走了凌老太太,现场的杀气更浓了! 袁秋竭力想挽回点什么,她努力靠近凌琅的位置,喊道:“琅,小心点儿!” 凌琅被她的声音分神,回眸时差点儿被一颗子弹射中。 依凝成为他的另一双眼睛,另一双手,替他解决掉那个偷袭他的杀手。“色狼,看见美女就晕头!注意枪弹无眼!” 凌琅没理睬她的嘲讽,而是对阿九打了手势:“带人保护王妃!” 弗德里克王妃今天是他的客人,他绝不能让她出任何的意外! 依凝却看得心里酸溜溜的,这个家伙对他的初恋那么上心呐!看来人家也不是自作多情,而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这么一想,心里有些恼怒,想离婚的念头更坚定了! 袁秋听到凌琅让人保护她的安全,不由十分高兴兼感动,原来他还是很关心她的安危! 要不是这个顾依凝横在这里碍事,靠在他怀里的女人就变成她了!由她设计的一场美女救英雄的大戏将会按照预设的剧本演下去,可是……谁能想到顾依凝忽然冒出来,把一切都给搞砸了! 场面十分混乱,也不知道这些记者里面有多少是杀手混进来假扮的! 凌琅俊颜笼罩着浓森的杀气,愠意浮上心头。 怎会如此大意?他的属下都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该尝尝被子弹追着射的滋味! 依凝跟凌琅依偎在一起,他们两把枪,四双眼睛,正好可以弥补视线的死角。 警笛鸣响,很快警察将包围这里,他们必须抢在警察到达之前让所有杀手落网。 “为什么不交给警察?”依凝质疑道。 “你以为全天下的警察都跟你一样铁面无私?”凌琅嗤之以鼻。“这是美国!那些杀手到了警察局就等于到了避难所,很快有人保释他们!” 组织在美国的力量薄弱,并不足以造成官方的压力,也无法控制警局的决定。 “呃,”依凝应了一声,却在心里反驳:我如果像你说的那么铁面无私,就抓你进警局了! “琅,你小心呐!”袁秋急得直踩脚,她真想冲到凌琅的身边,把顾依凝扔到一边,她取而代之。天呐,多好的机会,全被顾依凝给搅了! 该死的,她更憎恨顾依凝了! 凌琅顾不得回答袁秋,他只想赶紧控制住场面。 依凝在他的身边,两人第一次配合作战竟然如此的默契,甚至,只需一个眼神,他们就明白对方的意图。 “小野猫,生下孩子之后,辞职吧!比起警察的职业,你更适合站在爷的身边!”这是第一次,他对她有了想让彼此更靠近的想法。 原以为,他娶她只是为了完成娶妻生子的任务。他没想打扰她的生活,甚至,他以前曾决定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就把她送回到临江,让她继续以前的生活。 孩子需要在组织待到十六岁,这段时间,他跟她的关系估计一直僵冷,甚至就此结束。 今天,当顾依凝站到他的身边,非常默契地跟他并肩作战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从此跟她形影不离的念头。 他要她,时时刻刻,永生永世! “哼,姐是警察,才不要为你辞职!”依凝摇首拒绝。 就在这一瞬间,好像是心灵感应般,她突然转头,看到了一枝黑洞洞的狙击枪口对准了凌琅。 “小心!”依凝狠狠地撞向他,想跟他一起跌倒在地,以避开枪口。 可是她的力气稍稍小了些,没有撞倒凌琅,只是把他撞得脚步踉跄。 她本能地护在他的前面双臂张开,喊道:“狼狼……” 未完的声音完全滞住,因为她的肩胛上中了一枪。 “小猫!”凌琅心头一痛,他抬起手腕,枪声响起,那个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应声倒地。 这个狙击手才是真正的王牌,之前的不过是故意制造混乱的诱饵罢了! 他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一枪下去,正中对方的眉心,绝不会有任何的误差和意外(比如说心脏位置异常,或者戴着护心防弹片什么的。) 击毙了暗藏的狙击手,场面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同时,警察们持枪冲进来了。 他们用英语警告着放下枪,不许动,同时说一些官方的套话(废话)。 凌琅一只大手捂在依凝受伤的肩胛上,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渗出来,烫得他阵阵心疼。“挺住,我让医生给你做手术!” 但愿子弹不要给她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愿手术的过程不要影响到胎儿……无数担忧一齐涌上心头,凌琅顾不得多想,他拦腰抱起她,向着手术室冲去。 “琅,你等等!”袁秋想追上去,可是凌琅的步履快得就像一阵风从她的身边刮过,没有片刻的停留。 他的眼里竟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因为他接近临盆的妻子受了枪伤需要抢救。 热热闹闹的访问现场冷冷清清,只有警察在挨个盘问录口供,那些记者惊魂未定,都不敢相信刚刚经历的可怕一幕。 袁秋双手捂脸,伤心得一塌糊涂。 “王妃殿下,警察过来了!而且有几位记者的镜头对准了你,你得保持淡定的风度,不要让明天的报纸说你是个被吓哭的胆小鬼!”作为袁秋身边的亲信,迪拉斯有责任提醒她随时保持完美的形象。 放开捂脸的双手,袁秋连忙从小挎包里抽出面巾来揩试泪水,边回避着镜头。 “情况糟透了!我该怎么办呢?”袁秋很是烦恼,但事情都有两面性,也不全是坏消息。“好在那个小女警中枪了,希望她死掉,上帝保佑!” * 依凝被推上手术台准备取子弹的时候,凌琅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大手紧攥着她的小手,片刻都没有离开。 “凝凝,坚持住!”细如羽絮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额头,他的唇冰凉甚至带着一丝的颤意。 做了局部麻醉,依凝肩部完全木然失去知觉,不过她的头脑意识尚存。知道凌琅在旁边攥着她的手,她微阖着眼睑,喃喃地道:“狼狼,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十件也行。”不知为什么,凌琅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临终嘱托似的。 医生说过,子弹卡在她的肩胛里,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他的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没有片刻放松。 “我只要你做一件!”依凝努力睁开眼睛,注视着他的俊颜,恳求道:“假如我和孩子能平安挺过此劫,我们离婚好不好?” * 周六,孩子们都在家里,穆嫣便想带他们出去游玩。 恰好胡大伟提前请假,说他需要忙生意,今晚陪客户吃饭恐怕不能回来了。 为了怕穆嫣起疑,胡大伟特意拍了他跟客户在一起的照片传过来,并且他是打车出门的,把车留给她和孩子们,以示歉疚。 然而,就是这个不经意的细节,无疑暴露了他早就“蓄意”的阴谋——其实临出门前,他就没打算早归。 穆嫣置之一笑,并没有细究根底。 她看穿了胡大伟,却并不是很在意。似乎,她也愿意给彼此一个放松的机会。 五个工作日,每天的生活不断地重复。对于胡大伟这样的男人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挑战。 穆嫣有些奇怪他能坚持这么久!但她相信,他不会再坚持很久。 一陈不变的生活太乏味,胡大伟却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男人。她过惯了忙碌的生活,把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绘画,而胡大伟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她是个木讷的女人,用画廊老板的话说,就是不懂情趣,而胡大伟偏偏是个喜欢情趣女人的男人! 两年的考察期,不过是个借口,她继续留下来的借口而已。 总有那么一点儿的不甘心,或者说总有那么一点儿不肯泯灭的幻想,她仍然逗留在这座城市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在等陈奕筠吗?暗暗摇头!也许,她只是在等梦醒的时候。 等到梦彻底醒了,她回归现实,自然会收拾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绝念而去。 挂了电话,她对孩子们说:“妈妈带你们出去玩!” “好噢!好噢!”两个孩子兴奋地拍手,又蹦又跳。 “我想去公园玩!” “我想去游乐场!” 孩子们各抒己见,最后经过穆嫣的调解,达成共识——先去公园,再去游乐场! * 孩子们在公园里追逐打闹,一会儿玩荡秋千,一会儿坐小火车,一会儿又去玩水球,穆嫣跟随在旁边,只管着买单,并不干扰孩子们的玩兴。 只要孩子们开心,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 她平时忙于工作,亏欠他们太多太多!作为一位母亲,她太不趁职了! 突然,右眼皮一阵猛跳,有种十分不祥的预兆。心里不由发慌,似乎感觉到自己在意的亲人好像遭遇不测。 她坐在那里呆了半晌,反应过来最先给陈奕筠打了个电话。 “喂,你找谁?”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声音。 心下黯然,又觉得自己太可笑!她无声地挂断电话。 似乎还觉得不够,她又将那个号码从手机里删除掉了。 呃,临江这座城市真无趣!她感觉住够了! 胡大伟又开始编谎话在外面鬼混了,是不是到了她该带着孩子们离开的时候了? * 陈奕筠和颜鑫从外面的台球室一起走进休息室,随手拿起瓶装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口。 两名美貌的小姐随即缠上来,挤进他们的怀里。 颜鑫随手探进小姐的衣襟,享受着丰满的手感,笑道:“会所的小姐越来越貌比天仙,这两个跟那些嫩模相比毫不逊色!” 陈奕筠陪颜鑫坐着,心不在焉地搂着那个女孩,并没有仔细看长得怎么样。 反正这些作陪的小姐都是冬子负责给安排的,今天用来酬谢颜鑫。 毕竟,韩磊那几个小痞子,不用他动手,颜鑫抢先派了光头强清理门户,既给足他陈奕筠面子,也省了他的力气。 “喜欢就带回去玩几天!”陈奕筠顺便将自己怀里的那个也塞给颜鑫,她老在他怀里乱摸乱啃,弄得他有些烦躁。 颜鑫左拥右抱,不禁哈哈笑道:“你还挺大方的!对了,听峻智说,你又对那个穆嫣感兴趣了,还说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咦,你如今不喜欢玩嫩的,喜欢成熟少妇了?” 陈奕筠认为颜鑫忽然说这话,很可能是替温峻智打探口风来的,赶紧表态:“没错!我觉得女人越成熟在床上越有味道!穆嫣这种女人很适合做情妇,我打算长期包下她!” 言下之意,穆嫣是他的女人,谁也别想再打歪主意。 “呵,”颜鑫转过头,逗着怀里的两个小美女,道:“准备怎么伺候本少爷?一个个来,还是两个一起来?”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道:“颜少决定呗,我们俩很乖的哦!” 颜鑫满意地将两女往怀里一搂,对陈奕筠斜了斜眼睛,说:“这俩妞儿我带回去玩几天!” 陈奕筠撩唇邪笑:“兽性大发了?在这里就地解决吧!” 颜鑫摇头,说:“不妥!我好歹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哪能这么猴急……至少上车吧!” 这话逗得两女娇羞得花枝乱颤,她们都是附近学校的女学生,刚来君临天下会所没有多久。这次突然被孙副总破格提拔上来伺候陈总和贵客,所得的酬劳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她们正值豆蔻花季,虽说来得时间尚短,一些规矩不是特别懂,但她们的美貌和稚嫩会让男人们原谅她们的一些小过错。 比如说——“陈少,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我看到你在外面和颜少玩得正开心呢,就帮你接了!想问问有没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可对方什么话都没说就挂断了!” 陈奕筠正在抽烟,听到女孩的话,差点儿被烟雾呛到。他连忙拿过手机,调出刚才的通话记录,看到是穆嫣的号码。 俊脸遽变,他凶狠地瞪向那女孩,咬着钢牙:“你他妈的手贱啊!谁允许你擅自接我的电话!” 女孩吓呆了,不知道自己接了个电话怎么就闯下如此大的祸。“我、我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怕耽误了……” 陈奕筠站起身,想踹那个女孩一脚,见她在颜鑫的怀里,如果踹过去似乎太不给颜鑫面子。 强压一口气,他指着她说:“今天看在颜少的面子上先放过你!伺候完了他,你有远给我滚多远,千万别再让我看到你!” 女孩吓得“哇”一声哭了,扑进颜鑫的怀里,直哆嗦。 颜鑫连忙拍抚着她,安慰她别怕,边对陈奕筠说:“对女人绅士点嘛!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不懂风情的家伙!” 陈奕筠哪有心情听他胡说八道式,原地转了一圈,更加焦躁,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马上要发生,他说:“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自己慢慢享受吧!” 说完,不等颜鑫说话,他就走得没影! 看着对方踩着风火轮似的跑了,颜鑫不满地嘀咕:“这家伙,抽得越来越厉害!” * 陈奕筠一口气冲出君临天下娱乐会所大厦,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需要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心里有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好像即将失去生命里无比宝贵的东西。 回拨穆嫣手机号码的时候,他一向沉稳的手指竟然不受控制的颤抖。 得到的回应竟然是关机!手机里响着机械的女音,令他一阵心慌意乱。 赶紧驱车去了穆嫣的家,敲门没有回应。 倚着房门,他阖起眼眸告诉自己要冷静。 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已,她还来不及像当年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毕竟,现在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有许多牵绊,起码她还要回家收拾些东西。 * 从公园里出来,穆嫣买了新手机卡,然后微笑着问孩子们:“妈妈带你们搬家好不好?” “搬家?我们搬去哪儿?”俏俏舔着妈妈给她买的波板糖。 宝宝则吃着跳跳糖,感受着糖粒在口腔里噼噼啪啪地爆炸,没有注意妈妈的话。 “搬到另一座城市!”穆嫣语气平静地好像在跟孩子们讨论今天中午去吃肯德基一样自然随意。 “好啊!”俏俏跳了跳以示赞同,在她看来,搬家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又可以接触到新鲜的事物。 穆嫣用新手机卡拨了依凝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无人接听。 秀眉颦紧,她在担心依凝。 在公园,她突然无来由的心慌眼皮跳,生怕自己亲近的人会遭遇不测。 没想到,她下意识第一个拨出去的号码竟然是陈奕筠。当然,人家过得很滋润,身边随时都有美女陪伴,甚至亲密到替他接听私人手机电话。 她很放心他! 在公园里,挂掉电话后,她删除了陈奕筠的号码,并且关机,然后她抠出了那张电话卡丢掉。 想离开的感觉那么强烈! 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在恨他! 听到电话那端娇滴滴的女孩声音,她有想发飙的冲动。 呵呵,她有什么资格发飙呢!她算什么呢?为什么老是搞不清楚状况。 “妈妈,你在给谁打电话?”俏俏歪着小脑袋,奇怪地问道。 穆嫣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复拨打的那个号码没有无人接听,依凝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心里那个不详的预感难道是……不敢相象下去。她忙又拨通了顾妈妈的手机号码。 顾家举家搬迁到香港去,就连顾欣妍的工作也调到香港。穆嫣知道,这多数是凌琅派人办的,为的是让顾家人去香港陪伴依凝在香港生孩子。 有这样一个男人罩着顾家,穆嫣十分放心。但突然而至的烦躁和担忧到底为何而来? 两个孩子在眼前活泼地玩着,陈奕筠刚刚通过电话,人家正跟美女厮混,只有依凝的电话打不通。 “姑妈,你在香港吗?……我是穆嫣,这是我新换的号码……哦,原因以后再跟你说。依凝怎么不接电话呢?……打不通她的电话……好,你赶紧问问,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打通了姑妈的电话,穆嫣放下一半的心来。看看天近晌午,她决定带着孩子们去吃肯德基。 * “离婚?”凌琅薄唇抿得几成一线,简直怒不可遏。“顾依凝,你能不能别再招惹我!” “答应我!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取子弹!”依凝任性地道。 “由不得你!”凌琅狠心地不理她,对医生命令道:“给她动手术!” “凌狼,你这只狠心的狼!”依凝哭了,她好伤心。“我快死了,你竟然都不肯答应我!” “放心,爷保证你还会再活一百年!”凌琅态度很强硬,可是,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在动摇。 为了救他,她不顾危险用她的身体护住他,这份深情厚意他凌琅此生此世都无法辜负。可她身负重伤之际,竟然念念不忘要跟他离婚,实在让他悲伤无奈又灰心叹气。 他这个做丈夫的太失败了,竟然让妻子对婚姻如此恐惧。孩子出生后的安排,将成为他跟她之间解不开的死结,无法调和的矛盾。 “求你!”依凝从没哀求过谁,但在动手术之前,她再三哀求他:“我们只是假离婚!等到孩子的问题解决,我还会再跟你复婚的!” 她不相信如谢子晋所说,凌琅只是把她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夫妻一场,她相信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哪怕不是爱情,他对她绝非冷血的工具那么简单。 “给她动手术!你们还怔着干什么?”凌琅冲着医生和护士怒声喝道。 一名小护士手里的器皿掉落到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慌慌张张地弯腰去捡。 那位华裔医生忐忑地解释道:“凌先生,她挣扎得这么厉害不肯配合,我没法做手术!除非……除非给她重新注射麻药,做全身麻醉!” “那就做全身麻醉!”凌琅狠心地扭过头,不看依凝愤怒兼哀伤的眼神。她骂他是狠心的狼,他就做一回狠心的狼! “凌琅!”依凝伤心到无以复加,“我永远都不原谅你!” 不原谅就不原谅!反正他不答应离婚!让她恨吧,他皮糙肉厚的……不在乎! 真得不在乎吗?实际不然!他的心在隐隐抽痛,喉咙里面似乎塞着什么东西,十分难受。 良久,医生怕再被凌琅骂,便小声地提醒道:“凌太太快临盆了,全身麻醉会对胎儿造成严重的影响,有可能导致胎儿在子宫里窒息!” 凌琅的心都要煎熬得碎了,他回首看着不肯配合的小野猫,再考虑到医生的担忧,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除非现在给她做剖宫产……”医生在努力想着两全其美的办法,知道他再不主动出个好点子,看着脸色铁青的凌琅,他认为自己饭碗即将不保。“不过……胎儿不到预产期,有些早产了!……嗯,其实现在剖宫也行,毕竟七个月大的早产儿都可以存活,八个月大的早产儿应该也没问题……不过就是身体各项指标比正常足月产的婴儿孱弱一些……” “够了!”凌琅喝止那位絮絮叨叨的医生,冷眸如冰,攫住躺在手术床上那个伤口仍在流血却拒绝手术的小女人。 医生噤若寒蝉,伸手揩汗,再不敢说些废话。 “杨阳答应过我,他跟我假结婚!”依凝不肯放弃最后的希望,她仍然苦苦劝说着凌琅同意她的要求。“等孩子出生,让他暂时姓杨,这样就可以逃脱被送到组织里抚养培训的命运!狼狼,答应我吧!只要你肯,我可以随时跟你复婚!孩子也可以改回姓凌!我就要求他不要离开我,其他的全部听你的……” “够了!”这次凌琅喝止依凝,他恶狠狠地瞪着她,好像要吃人。“顾依凝,你惹怒我了!” “……”听到他说这话,依凝竟然不禁打了个寒颤。记忆中,好像每次惹怒这个煞星都没有什么好事儿! “行!你不就想离婚?我成全你!”凌琅对医生挥手,“给她做手术!” 锋利的手术刀划向伤口的时候,依凝仍然有些不相信。“你、你真得答应了?不骗我?” “要不要我给你签字画押?”凌琅佞然挑眉。 “嗯,”依凝竟然不怕死地点头。“要得!” “……”他想掐死她,就在手术台上! * “狼狼,你不要生气了嘛!我又不是真想跟你离婚,不过权宜之权……好吧,等孩子生下来,马上跟你复婚!” 唉,谁像她顾依凝这么悲催啊!手术过后,不是她等着他来安慰,而是她安慰他。 不就要求离婚嘛,弄得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真是的!还不是被他姓凌的祖宗给逼得……不对,是被他家祖宗的规矩给逼得。 无论依凝说什么话讨好,凌琅始终一言不发。俊颜阴沉得好像随时都会滴下雨来,薄唇抿得几不可见。 该说的不该说的,依凝统统说得差不多了。口干舌燥,这只狼也不知道给她倒杯水!nnd,男人真势利眼儿,听说她要离婚,表现立马显山显水的! “……好了,就说这些吧!你把张律师叫来,拟一份离婚协议书,条件随便你提,我都没意见。我只求能让孩子出生后跟我在一起……” “闭嘴!”凌琅终于怒了。 打了个机灵,她小心地觑向他,不知道发飚的某狼会不会吃人。 “你,赶紧给我闭上嘴巴闭上眼睛——睡觉!”他命令道。 她听话地点点头,不敢再吭声。 “怎么还不睡?”他紧绷着脸。 她小声地说:“我口渴。” * 喂她喝了杯热水,在她的要求下,他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很快她就睡熟了。 这个小东西,毛病真不少,都被他惯得! 既使她已经睡熟,他仍然将她抱在怀里,俯首凝视着她可爱的睡靥,良久,伸出修长的指轻揉眉心。 离婚,真是件闹心的事情!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1.受伤的代价 袁秋敲了敲病房的门没有回应,她便推开房门,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履走进去。〔 ~! 凌琅半躺半坐着,依凝的脑袋枕在他的怀抱里,睡得很香甜。怕惊扰到她的睡眠,他保持固定的姿式一动不动。 他一直在凝望着怀里睡熟的女子,似乎看多久都不会厌烦,那双星空般深邃的眸子盛满了柔情,全部柔情都灌注在怀里的女子身上。 曾经,这双温柔的眼睛只落在她袁秋的身上。现在,他竟然用同样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怀里的小女警! 袁秋顿时妒火中烧,绝色的娇颜气得发青,偏偏没有发飚的理由!他抱着他的妻子,名正言顺理直气壮,而她早在抛弃凌琅嫁给弗德里克的时候,就失去了吃醋的资格。 都怪这个该死的小女警!假如按照她设计的一切顺利进行,此时应该是她躺在凌琅的怀里,享受着他的关切和温柔,现在全乱了! 她煞费苦心导演的美女救英雄的戏码被小女警抢得干干净净!而且,她刚刚从医生那里得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小女警被成功取出了肩胛中的子弹,母子平安,没有生命危险! 全部都是坏消息,简直糟透了! 袁秋恨不得冲上去掐死顾依凝,把那个被霸占的怀抱重新据为己有。 不知什么时候,凌琅抬起头,正用审度的目光看着她。 这是一种探究的目光,似乎在寻找某个令他费解的答案。 意识到凌琅在看她,袁秋连忙转换了表情,她睁着无辜的美眸,轻声地问道:“她伤得怎么样?没有什么危险吧?” 凌琅点点头,说:“还好。” “噢,那就好。”袁秋继续迈着仪态万方的步履,慢是走近凌琅。“琅,很抱歉,这次我没有把好关,把那些乔扮成记者的杀手给带进了医院……连累你的妻子受伤,也连累奶奶受惊了。” 她知道,凌琅肯定在心里暗怪她。索性不等他开口,她先主动承认错误。 见她自责,凌琅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良久,他冷冷地道:“道歉的话,你该亲自对她们说!” “等你的妻子醒了,我一定亲自跟她道歉。还有奶奶……待会儿我就去跟她老人家道歉!”袁秋双手捧心,美眸盈泪,泫然欲泣。“琅,我让你失望了!”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凌琅素来欣赏她的冰雪剔透,这次闯的祸不小。没有狡辩,没有解释,她只是反复地自责、道歉。 果然,见她如此难过不安,凌琅就算想斥责她几句也不好开口了。 “人心险恶,以后做事情谨慎些!你在世界各地做亲善活动,接触的人很多,更需要小心。”凌琅嘱咐道。 “琅,谢谢你的关心!”袁秋又往前走了几步,娇颜笼起几分亮色,道:“以后我会注意的!” 凌琅还在关心她,说明他对她仍然存在着感情,她还有希望。 不过随即瞥到他怀抱里的小女警,袁秋脸上的喜悦之色又收敛了,美眸隐隐射出嫉妒的寒光。 该死的小女警,这么碍事,她早晚要除了她。 “琅,你放下她吧!老是这么抱着,影响她的睡眠质量,你也累呢!”袁秋建议道。 凌琅点头,轻轻地将熟睡的依凝移回到床上,让她枕着枕头,盖好薄被。 他的动作很轻柔,好像唯恐惊醒了她的睡梦,让袁秋在旁边看得又一阵咬牙。 袁秋想试着发发娇嗔,可是看着凌琅对依凝如此心无旁鹜,而且自己有错在先,凌琅还没有追究,怎么看她此时再跟他搞暧昧都不有些不合时宜。 只好强忍着醋意和妒意,她佯装淡定。 “琅,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水!”袁秋去饮水机前倒了杯常温水,端过来。 凌琅却没有接她递来的水,而是接听了此时凑巧打来的私人电话。 这个私人号码知晓的人只有少数的家里人以及亲信,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顾妈妈打来的。 “喂,妈找我有什么事?”凌琅问道。 “凝凝呢?她怎么老是不肯接电话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妈妈的声音有些焦躁,看得出来,她反复拨打依凝的电话无果,实在着急。 “没事。”凌琅回首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依凝,淡淡地道;“她在睡觉!”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顾妈妈有些不满意,嘀咕着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些小伤风,没有大碍。” “真得生病了!我就说嘛,这么久不接电话,大白天的睡觉,肯定身体不舒服。”顾妈妈又详细问了依凝的情况,确定没有大碍才放下心。“在美国那么远,估计她有些水土不服!” “妈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顾妈妈又问候了凌老太太的术后情况,关心了一番,嘱咐他们尽量早些回去,她想念他们了。 “等凝凝的身体康复,我们马上回去!”凌琅顿了顿,又慢津津地加了句:“到时候,你的宝贝女儿有惊喜给你!” “真的?嘎嘎,什么惊喜呐!只要你们平平安安地回来,妈就很喜了!”顾妈妈乐呵呵地,半点儿都没猜到女儿将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惊喜”。 如果她现在知道了,估计会立马乘飞机赶到美国的医院掐死她的宝贝女儿。 跟顾妈妈聊了好半天,没办法,正处在更年期的女人基本患有“话痨”症状,更何况顾妈妈一向喜欢跟女婿聊天,这一聊就聊了半个小时。 “哟,不说了!美国长途呢,我的电话费啊……”最后让顾妈妈罢休的竟然是昂贵的“电话费”。“琅琅,在外地里,凝凝就劳你多费心照顾了!早些回来,妈给你们做好吃的!” 挂了电话,凌琅抬起头,见袁秋仍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坐在旁边的椅里,娇颜仍然带着完美的微笑。 “你还没走?”凌琅似乎有些诧异。 袁秋脸上的微笑差点儿僵硬,他这是什么意思?盼着她走吗?有些伤心,更多的是恐惧。 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现象,她的琅盼望见她一面都盼得日夜难眠望穿秋水,而她现在坐在他的面前,他竟然盼望她离开? 他嫌她在床前碍事?她的胸口顿时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 “琅,你不喜欢看到我吗?”袁秋涂着大红唇膏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我累了,想休息。”凌琅淡淡地陈述着一个事实,他想睡觉了,搂着依凝,美美地睡个下午,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保括眼前这位王妃。 袁秋再也坐不住!雪白的玉手紧攥着椅子扶手,她站起身,娇躯颤抖,似乎受到极深的打击。“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一语未毕,她伤心地流下泪。 凌琅也觉得奇怪,他竟然没有丝毫想跟她叙旧的兴致。此时此刻,什么事情都不如搂着那只熟睡的小猫一起睡个香甜的下午觉更有吸引人。 没听到他的解释和回答,面对她伤心的泪水,他竟然一言不发。 袁秋美眸乍然涌起不可置信的诧异,怎么可能?他是凌琅吗?他居然对她冷漠到如此地步! 不解释,不表白,不亲近! 男人,变起心来怎么就这么快呢! 再也无法待下去,袁秋伤心欲绝地转身,双手捂脸,哭着逃走了。 * 玩到下午两点多钟,穆嫣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步上楼梯,她的步履沉重又无力。孩子们却蹦蹦跳跳地像活泼的小鹿,很快就抢先跑到家门。 “我第一我第一我第一……”两个孩子都争抢第一名,忙着把小手印到房门上以示领先。 突然,他们都停止了喧闹,仰起小脸,乌亮的小眼珠一起定定望向门口的男子。 “陈叔叔!”宝宝咧嘴一笑,喊了声。 俏俏也回过神,拍了拍小手,甜甜地喊道:“陈叔叔好!” 穆嫣的脚步滞住,她抬头,正对上陈奕筠幽深的潭眸。 她的心脏瞬间漏跳一拍,眼神闪过慌乱。因为他的出现让她狡不及防,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无声的对视大约几秒钟,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陈奕筠先移开了目光。他蹲下高大的身躯,俯首逗着两个活泼的孩子,问道:“告诉叔叔,你们吃饭了吗?” “吃了!”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很有默契。 “唔,”陈奕筠抿了抿嘴角,玩味地道:“吃得什么?” 宝宝抢答:“肯德基!” 陈奕筠瞟了穆嫣一眼,后者始终缄默不语。 “你们的妈妈都带你们去哪儿玩了?”陈奕筠摸着宝宝可爱的小脑袋,挽唇笑问。 宝宝见陈叔叔摸他的脑袋,说明更喜欢他,便开心地答道:“妈妈带我们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先去公园,又去游乐园,宝宝和俏俏都玩得很开心很开心!” “噢!”陈奕筠饶有兴趣地点头,他蹲着身子,把宝宝抱进怀里,让孩子坐在他的膝盖上,又问道:“明天还想去哪儿玩?” 宝宝一听这话更高兴,小家伙很聪明,听出陈叔叔明天有带他们出去玩的意思,他就嚷道:“想去玩动漫游戏,妈妈不让我去呢!” 捏了捏他可爱的小脸蛋,陈奕筠允诺道:“明天叔叔带你们去!” “真的?”宝宝开心地拍起小手,同时“叭”地在陈奕筠的下巴上亲了口。“叔叔真好!” 陈奕筠怔了怔,他从来都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最讨厌小孩子粘粘的口水。可是宝宝未经同意就亲他的下巴,他竟然一点儿都不反感。 穆嫣连忙走过来,把宝宝从正在怔神的陈奕筠怀里拉出来,轻声训斥道:“别乱亲叔叔,叔叔不喜欢小孩子!” 陈奕筠站起身,有些不高兴地扬眉反驳:“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小孩子?我很喜欢他们!” 穆嫣扭转头,不去看他。不知道是仍跟他赌气还是没有勇气对视他的眼。 “小子,叫爸爸!”陈奕筠伸手再捏了捏宝宝可爱的小脸,笑道。 宝宝依着妈妈的腿,回头仰着小脸却对陈奕筠笑而不语。 孩子很精呢,知道不能傻乎乎地管谁都喊爸爸。 穆嫣俏脸笼起一层红霞,嗔不得怒不得。陈奕筠摆明了占她的便宜,对于他这种变相的调戏,她却不想跟他较真。 罢了,不就一句玩笑话吗?他没有当真,她又何必当真! 如果真让孩子们喊他爸爸,估计会把他吓跑。 陈奕筠若无其事,俊脸微含笑意,看得出来心情并不算坏。 真邪门!没有见到她之前,他焦躁到恨不得想杀人!尤其她的电话反复都打不通,他简直想直奔警察局给她报失踪。 等见到了她,烦躁焦灼统统消失,他有心情说笑了,也有心情逗孩子玩。 “明天叔叔带你们出去玩!”陈奕筠对孩子们允诺道:“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玩!” 宝宝当然很高兴地答应,不过小伙子表现得很含蓄,只是笑眯眯地瞧着陈叔叔,并没有再蹦跳,好像有点儿不害羞。 俏俏却发表不同的意见:“妈妈说明天搬家,我们要去别的城市玩!” 这话一出,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紧张,像蓄满炸药,任何火星都可能导致爆炸。 觉察到异样,两个孩子仰着小脸,看看陈叔叔再看看妈妈,都没有再说话。 “想走?”陈奕筠嘴角勾起佞笑,假如目光可以杀人,现在穆嫣的胸前已经被他用目光扎出几个血洞。 面对男子的怒气勃发,她却从容淡定。清丽的脸庞恬静如水,丝毫没有惊悸也没有慌乱。 她掏出钥匙,想去开房门。 大手按住门锁,手背青筋暴起。冷戾的目光凝视着她,他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没想走。”穆嫣云淡风轻地答道:“我跟孩子们说着玩的。” “……”陈奕筠哑然,她居然这样回答! 纤手轻轻抚上他铁硬的大手,轻轻拨开,然后她打开了门锁,对孩子们招呼道:“回家了!” “陈叔叔,去我家玩吧!”宝宝拽着陈奕筠的衣角,热情地邀请道。 其实,不用孩子邀请,他也会不请自入的。 进到室内,孩子们便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占据着,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津津有味地看起动画片。 陈奕筠降尊迂贵地坐下来,脸色仍然不善。目光如炬,随时追随着穆嫣。 穆嫣没有理会陈奕筠的虎视耽耽,她从容淡定地走到饮水机前,给他泡了杯茶水。 注视着她走近过来,陈奕筠默默地接过她沏泡的茶水,浅呷一口,然后告诉她:“我饿了!” 到她家敲门不开,他就一直“守株待兔”。为免漏过她这只兔子,他片刻都没敢离开,当然没有时间去吃午饭。 穆嫣微微一怔,随即浅笑莞尔。 好久没有看到她如此会心的微笑,陈奕筠的眸色更深沉。 在他逐渐危险的目光注视下,穆嫣及早转身,去厨房里给他做饭去了。 陈奕筠陪着两个孩子一起看动画片海绵宝宝,里面不停出现的“美味蟹黄堡”令他咽了口唾液,看来人在饥饿的时候最容易被美味吸引。 “陈叔叔,我听到你的肚子在叫唤!”俏俏很认真地告诉他。 “噢,叔叔的肚子在唱歌。”陈奕筠揪了揪俏俏的羊角辫,觉得很可爱。 “叔叔,我告诉你个秘密!”俏俏将小脑袋凑过来,神秘兮兮地。 “什么秘密?”陈奕筠玩味地勾笑。 “刚才,我听到妈妈的肚子也在唱歌!” * 穆嫣端上来两碗金灿灿的蛋炒饭,还有一份干笋扇贝汤,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尤其对于饥饿的人来说,极具诱惑力。 陈奕筠客气了句:“我吃一碗就够了!” “我知道,”穆嫣淡淡的,“另一碗是我的!” 难怪俏俏说她妈妈的肚子也在唱歌,原来她也没有吃午饭。 不知为何,陈奕筠得知这个,心情竟然莫名地好起来。 跟她相视一笑,两人埋头吃饭。 两个孩子在看着动画片海绵宝宝,她和他一起吃着饭,此情此景在外人的眼里看来那么像是和谐的一家人。 只闻听到两个孩子的欢笑以及动画片的伴音,两个大人却相对无语。 谁都没有提起电话的事情,她不问,他也不解释。 她没有资格问,他没有必要解释。 这些年,他身边没有断过女人,她又不是不知道! 穆嫣的饭量很小,长期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的胃不太舒服。吃到一半,她停下来。 “怎么不吃了?”他抬眸问道。 她摇摇头,放下筷子,说:“饱了。”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干脆把她剩下的半碗米饭端过来,也拨进了他的碗里。 穆嫣的清眸闪过朦胧的雾气,依稀记得,以前他就喜欢吃她的剩饭。 以为他不再喜欢她了,没想到有些习惯竟然还是没有改变。 * 自从贺江南带着朱文娜出差后,顾欣妍一直待在他的宿舍里,躺在沙发上,不吃也不动。 她太难过了,有种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绝望感。江南怎么这样对待她,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 眼泪早就哭干了,她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告诉爸爸妈妈她出差去了,却又跟警局里请了假,就这么躲着,不想出门也不想见人。 她想悄悄地跟随着贺江南,看着他有没有跟朱文娜陈仓暗渡。可是,那样的结果也许只能是让他更加厌烦她。 思忖再三,到底还是没有那样做。 “江南,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跟警署里的大多数人一样,觉得我百无一用?”寂寞的室内,她喃喃自语,越想越伤心。 “我会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我顾欣妍不是百无一用的女人!既然,你不喜欢我围绕着你做小女人,那我就做个出色的女强人给你看!” * 吃过饭,穆嫣收拾了碗筷去厨房。刚把碗筷放进池子里,就感觉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抱紧了她。 “我在洗碗呢!”穆嫣推拒的力道并不重,她认为只要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就会放开她。 可是,这次陈奕筠坚持搂抱她,并且,一只大手探进了她的衣襟。 “放开我,孩子们会看到。”穆嫣感觉到他的某处正危险地抵住她,充满了意欲侵犯的意味。 “那就到我的车上去!”陈奕筠也诧异自己对她的渴望如此强烈,根本无法控制。他想要她,立刻马上。 “不行!”穆嫣坚决地拒绝,没有托词和理由,她申明自己的意愿。“我不想!” 她不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必须要让他明白这点儿! “穆嫣!”遭到拒绝的男人危险地眯起眸子,明显不悦。“学会欲擒故纵了!” “……”在他的眼里,她的拒绝只是迎合的一种手段吗?穆嫣气结又伤心,她无比坚定地推开他,冷眼相视。 见她冷若冰霜,陈奕筠满腔欲念顿时消弥。僵冷地对恃了一会儿,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人。 直到传来沉重的摔门声,穆嫣才确定陈奕筠又一次毫不留恋地离开。 他就像一阵风,根本无法捉摸,也无从把握。 脊背抵着料理台,她低声垂眸,泪水再次无声地落下。 * 袁秋接到凌琅派人送来的邀请,不禁暗暗惊喜。 他让她过去,说有事商议。 忙整理了妆容,她坚信自己美貌是战无不胜的有利武器。那个小女警怎么能及得上她万千风华! 见面的地点在某座私人会所里,从后门进入,拐进去乘电梯上到六楼。 这里环境阴暗,似乎是废弃的夜总会,东倒西歪的桌椅,蒙满灰尘,还有一些旧灯具什么的,乱七八糟地堆放着。 这种环境实在不符合她仪态万千的打扮!袁秋用面巾纸捂着口鼻,连连颦眉。 灯光亮了,唯一像样的一把椅子被凌琅占据,他对她点头致意。 “琅!”看到他,袁秋顿时美眸一亮,赶紧拎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奔向他。相逢很美,可惜这环境背景……太不罗曼蒂克了! 凌琅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也没有要配合她玩煽情的意思。他只是对她礼貌地含笑点头,淡淡地道:“让你过来想和你商量下怎么处置这几个杀手!” 那天活抓的杀手都被秘密关押,警察带走的全是死尸。 这次遭到暗算,依凝差点儿被连累得一尸两命,不查出个所以然,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唔,”袁秋看着凌琅似笑非笑的星眸,终于明白了,他找她过来有警告震慑的意味。 其实,她在设计这场戏的时候,就防止到了万一那些杀手失败落网的后果。 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之内,所以她很有信心继续周旋。不过,看凌琅的样子,似乎已经对她起疑。 怎么回事呢?如果搁以前,他不会怀疑她的!就算知道她设计的闹剧,他也只会关心她有没有受伤,而不会认真追究她的责任。 走到他的身边,他坐着,她站着,无端有种被审问的感觉。 “琅,想怎么处置他们你应该自有决定,用不着跟我商量的!我没有任何意见!”袁秋素手轻握,有些拘促不安。“对不起,这次因为我连累了你的妻子!” 凌琅久久地不语,用审度的目光打量着袁秋。 不知道有多少年,他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她!她总是美好又遥不可及,留给他完美却冰冷的背影。 日日夜夜蚀骨的思念竟然也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再次面对面地相处,他诧异自己竟然如此平静。 心如止水,无波无澜。这八个字如此恰当地形容出他再次面对袁秋时的心境。 “我把你叫来不是想责怪你!”凌琅微微笑了,他的笑容那么迷人,可是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却不由毛骨悚然。 每当他用这种迷人的微笑面对某个人的时候,这个人最好加倍小心,暗暗祈祷上帝保佑。 “琅,我……真得很抱歉!”袁秋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同时惊诧自己竟然在怕他。 凌琅抿了抿薄唇,道:“我想提醒你,下次不可以如此粗心!如果受到伤害的人是你,我同样很遗憾!”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她就是听不出丝毫关心的味道。袁秋知道他已经起疑了!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精,没有人比她了解得更清楚! 尽管那些杀手并不是她指使的,便他显然怀疑她如此轻易地允许那些杀手跟着她混进来。 “琅,难道你在怀疑我?”既然已经生疑,她索性把事情捅破。趁早把这个埋在他们俩之间的毒瘤挖出来,她不想让他继续猜疑她。 凌琅抱起双臂,继续审度她。 这种态度无疑十分傲慢,同时竟然也不否认她的话,他的确在怀疑她。 能在丹麦王室混得风生水起,能在世界各地做亲善大使没有遭遇不测,这充分说明她对安全问题看得多么重。如此聪明谨慎的女人,却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容许那么多的杀手跟着她混进来,他要不生疑反倒可疑了! “你想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袁秋美眸盈泪,十分的委屈。“当时我是去慰问奶奶啊!奶奶出了什么意外,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冷冷地打断她:“奶奶没事!那些杀手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 “好吧!”袁秋连忙又改口道:“难道我想害你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真正受到伤害的是依凝!”这是凌琅最不能原谅的!只要想到依凝挺着个大肚子却被子弹射中,躺在手术床上还不忘趁机要挟他离婚,他就有想抓狂的冲动。 该死的,他绝不会放过nt的老大!那个名叫瓦尔特的胖男人!这笔帐,他早晚跟他清算! “琅,你想想,那天你妻子要去参加亲善慰问活动吗?她是自己私自决定的好不好!我根本不知道她会去啊!你知道她要去慰问现场的事情吗?”袁秋简直想掐死顾依凝!都是这个女人坏得好事!她精心设计的戏码,竟然全部被顾依凝抢得干干净净。 如果顾依凝没有出现,现在,为了保护凌琅受伤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换成她了!也不会被凌琅叫过来,站在这里审贼般的询问。 该死的,她绝不会放过凌琅的妻子!那个名叫顾依凝的小女警!这笔帐,她早晚跟她清算! 听到袁秋分析得挺有道理,凌琅稍稍消了些怒火,不过他仍然无法原谅她的愚蠢差点儿给依凝母子造成的灭顶之灾。 打了个响指,他的心腹栾海峰立即指挥人将那几个擒获的杀手带上来。 那几个杀手嘴里塞了东西,双臂反绑,被推搡着过来。 栾海峰走上前去,冷声喝令道:“斩了他们的双手!” 袁秋吓得花容失色,往凌琅的怀里扑去。“琅,不要这么残忍,我害怕!” 凌琅想给她个警告,杀鸡儆猴!无论这次的事情,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另有玄机,他都会让她明白,敢伤害依凝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可是,他想不到她竟然扑到他的怀里。 “琅,我怕!”袁秋紧紧地抱着他的健腰,嘤嘤哭泣:“不要这么残忍!我怕!” 她全身都在颤抖,的确被吓得不轻!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香味,恍若隔世。凌琅伸手抚在她的肩头,却轻轻地推她。“王妃,请注意你的形象!” 这声王妃更加大大地刺激到了袁秋,她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琅,你好残忍!难道我想抱你一会儿都不允许吗?这里都是你的人,就让我在你的怀抱里多待一会儿,让我闻闻你身上好闻的味道,让我……” 她突然抬起头,吻向他线条完美的下巴。 他们俩是同一种人!一样的完美,一样的恶毒!像妖娆的罂粟花,美丽又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琅,我爱你!无论我是王妃还是贱民,我都始终爱你这一个男人!你是我的初恋,是我的最爱!”袁秋忘情地亲吻着他,冲动到不可控制。 这样的话,好像也是他曾经想说的!无论她是袁秋还是弗德里克王妃,他一样地爱她,无法自拔。 他在蚀骨的思念里煎熬着,这种炼狱般的生活持续到顾依凝的出现。 没错,是依凝救了他!她化解了思念的毒蛊,让他不再沉溺痛苦的煎熬,让他不再为了那个可望不可及的女人患得患失,把他从痛苦的泥沼里拯救了出来。 突然,他站起身,像抖落衣襟上的碎屑,将袁秋抖落到脚下。 “海峰,处理掉这些杀手!”凌琅语气冰冷地命令道。 栾海峰目露诧异,他知道袁秋在琅少爷心里的地位。既然她一再嚷着害怕,琅少爷竟然无动于衷,坚持当着她的面处置这些杀手。 “斩了他们的双手,再滚泥人!”栾海峰不敢再迟疑,亲自指挥着属下按照规矩处理掉擒获的杀手。 三名杀手,双手被按到砧板上,粗重锋利的砍刀斩落,六只手迸飞而去,鲜血遍流,惨叫声震耳。 袁秋吓得瘫软在那张椅子里,素手摁着胸口,痛苦地申吟:“琅……救我!” 凌琅突然记起,她的心脏不好!以前,他生怕她受到丝毫的惊吓,就连跟她说话都不敢大声,这就养成了他慢声细语的习惯,多年都没有改变过。 可是,习惯没有改变,他却忘记了她心脏不好的旧疾! “秋!”凌琅快步奔到她的身边,目露焦急。“你的药呢?” 她的包里应该带着速效救心丸,他拿过她的包,打开拉链一通翻找,果然找到了药。 让保镖端来温水,他亲手喂她吃下了药丸。 “琅,你好狠心!”袁秋缓过气来,伸臂搂住凌琅的脖子,“哇”地大哭起来。“就算不再爱我,难道对我都没有一丝丝的怜惜吗?我害怕……不要再继续了……” 凌琅搂住了她,在她的耳边语如轻絮地吐字:“秋,这是规矩!” 栾海峰让属下把那三个断手的杀手按照规矩滚泥人! 所谓的滚泥人指的就是把活人装到铁盒子里,浇上水泥再封上盖子,这样晾几个小时,水泥结块后,活生生的人就永远地封闭在水泥块里变成泥人! 然后,这些水泥块会被运送到垃圾场,当作建筑废料丢弃,无人发觉。 袁秋不敢抬头看,她的心脏跳得的确厉害,但却不是吓的!她的残忍并不输于凌琅,更血腥的场面她也见过,可是令她痛心的是凌琅对她的态度。 她反复声明自己害怕,他仍然按照他的计划行事,半分都不给她留情面。她的心,为此而痛。 “琅,你变了!”袁秋推开他,美眸蓄满了泪水,伤心到一塌糊涂。“你怎么能这样残忍地对我……” “如果我真得残忍,”凌琅贴近她的耳边,再次低柔吐字:“我会让你让他们一样!” 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这些杀手是她招引来的,也是她带进医院的!依凝母子平安还好,如果真得……他不能原谅她! 必须让她知道,在他面前,任何人都得为自己愚蠢疏忽犯下的过错接受惩罚,她也不例外! 袁秋扶着椅子站起身,心疼到无以复加。 太快了!他变得太快了,让她几乎没有接受的过程。 她以为,他会痴爱她到永远。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她一个人的琅! 转眼间,他变得如此陌生,让她由衷地心颤害怕。 没错,他的目的达到了!从此以后,她在他面前做事的时候起码会前思后虑,不再敢再恃宠而骄,更不敢再犯类似的错误。 她任由杀手混进医院,这个错误无法被他宽容原谅,他在惩罚她! “你了解我!任何人最好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和底线!”凌琅说完,他错开一步,不着痕迹地拉开跟她的距离。“我答应依凝,今晚陪她和奶奶一起吃晚饭!待会儿,海峰会安排人送你回大使馆!” 说完这些,凌琅对她点点头,优雅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去。 望着他优雅从容的背影,袁秋第一次发现,望着心爱之人无情转身离去,那是件多么撕心裂肺的事情! 那些年,每次她在凌琅的面前无情地转身离去,他是否跟她一样的痛苦? 他从没有跟她说过他的感受,她以为既使任性一辈子,他都会包容她!她以为无论她转身多少次,再回头他仍然在原地等着她! 她大错特错了!她的琅是真得变心了!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那个小女警不是她的替身!顾依凝完全跟她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凌琅喜爱顾依凝和她袁秋根本扯不上任何的关系! 在她离开的日子,寂寞的男人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既使高贵完美如她袁秋,也无法避免这种狗血滥俗的结局! 她对凌琅的吸引力并不是永远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吸引力越来越薄弱!为何她没有看到男子愈来愈冷漠的眼神,错误地以为他可以痴爱她到永久! 栾海峰走过来,礼貌而疏冷地对她说:“王妃殿下,我送您回使馆!” 袁秋努力维持着高贵优雅,可是她的步履缺少了素日的从容,多少显得有些灰败狼狈。 被抛弃的女人都一样的灰头土脸,她也不例外。 银牙暗咬,美眸闪过怨毒:凌琅,你可曾见识过我的狠毒?早晚,我会让你尝到伤害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依凝见到凌琅回来,欢呼着扑进他的怀里,高兴地吻他:“狼狼总算回来了!” 见他回来能让她如此开心,凌琅淡漠的俊颜缓和许多。脱下外套,她立刻殷勤地用没有受伤的胳膊帮他拿过来,走到衣架前挂好。 “琅少爷!”张律师恭敬有礼对凌琅鞠身,戴着金丝眼镜的脸上表情有些古怪。 凌琅瞥了眼张律师,俊颜掠过一丝不快。他让张律师来美国为他和依凝办理离婚的事宜,却想不到这家伙真够勤快的,这么快就跑来了! 真是个迂腐的东西,就不用脑子想想,办离婚的事情用得着这么积极? “狼狼,快看!”依凝拿起一叠文件,对凌琅晃了晃,笑眯眯地说:“张律师帮我弄好了离婚协议书,你的所有财产我一分不要!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只要你没变心,我们立刻复婚!快过来签字吧!”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2.单身贵族 “狼狼,离婚协议书弄好了!你的所有财产我一分不要!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只要你没再婚,我们立刻复婚!快过来签字吧!” 依凝笑容灿烂地拿着离婚协议书递给凌琅,好像递给他什么有趣好玩的东西。‖。 #. 凌琅铁青着俊脸接过,冷冷瞥了眼,顺手丢回到桌面。 见他的样子并不情愿签字,依凝连忙收敛了兴奋和笑意,她凑上前轻轻地蹭着他,像只邀宠的小猫。“乖狼狼,签字嘛!只是假离婚而已,孩子未出生之前,我还住在香港!” 在依凝的眼里,这次离婚事件真得只是为了保护孩子所做的障眼法而已,并不妨碍她跟凌琅的正常生活。甚至,她都没有打算跟凌琅分居。 晚上习惯搂着他入眠,如果分居,她会不习惯,他们的孩子也不习惯。 张律师远远地坐着,面部表情僵硬又古怪。 如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琅少爷会对娇妻如此纵宠。连假离婚这种事情都可以答应她! 她以为凌琅这种男人是任她予取予求的?太不知天高地厚!张律师暗暗咂舌的同时,又诧异琅少爷如此喜爱娇,什么事情都由着她任性胡来。 依凝把签字笔塞到凌琅的手里,喊了几百声好狼狼,磨着他签字。 凌琅提起笔,好像手里的笔有千斤重。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这字签下去,就会跟她从此一别成路人? “签字啊!”依凝见他磨磨蹭蹭的不肯痛快签字,她便施出老招数,使劲掐他。“坏狼狼,签字啊!” “不签!”凌琅突然将签字笔一扔,抱起臂抱,睥睨着眼前的女人,傲慢地问道:“你能拿爷怎么样?” “凌琅!”依凝不可置信地睁大乌亮的眸子,倒吸一口凉气。“你—居—然—反—悔!” 凌琅挑眉,以示默认。 “你怎么能反悔呢!”依凝对他多少了解,知道他这样的表情,再跟他硬拗着只会势得其反。她便嘟起嘴巴,使劲掐他,娇嗔:“不许反悔!反悔是小狗!” 张律师试着再挪了挪身子,意图距离这对正在打情骂俏的夫妻更远一些。 这对夫妻哪像要离婚的样子?简直比新婚燕尔还要甜蜜。 软硬不吃的某狼将嗔怒的娇妻搂到怀里,腹黑地笑道:“想离婚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依凝真头疼,这只狼好难缠啊!离个婚而已,怎么这么多事儿! “陪爷睡三晚,伺候得爽了再离婚!” “……”这是人话吗?果然是凌狼式的行事风格!如果不是挂念着那张需要他亲笔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她真想再对他展现她的尖牙利爪! * 视频里播放着大卡车拉着三块水泥方柱运送到垃圾场,车斗竖起,三块水泥方柱便倾倒进了垃圾堆。 “他们三个是被凌琅擒获的活口,估计已经撑不住招供了瓦尔特先生和nt组织!凌琅很快就会有报复行动,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瓦尔特听着属下的汇报,目光注视着视频最后定格的画面,他派出的那些杀手除了现场殒命的,剩下的三个都被浇成了水泥方柱,丢进垃圾场里跟垃圾为伴。 凌琅,果然心狠手辣! 此时,正跟瓦尔特说话的是詹姆斯。雷格,一个高大英俊的德国男子,也是继frank(夏初)之后,最受瓦尔特青睐器重的金牌杀手。 听完了雷格的话,瓦尔特冷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凌琅的报复心特别重!这次给他搞突然袭击,他没事,他的老婆受了伤,他肯定会加倍地报复!我可不能傻傻地等到他回到香港对我采取报复行动!” 雷格挑起眼角,等待着瓦尔特最后的决定。 “我会抓住这次机会,让他永远地留在美国再也回不去!”瓦尔特阴狠地狞笑着。 * 夜晚,卧室里,正上演着某些儿童不宜的画面。 “宝宝都快要出生了,不能伺候你啦!”依凝俏脸含羞地拒绝着某只发情公狼的求欢,“等生下宝宝……” “等生下宝宝怎么样?”凌琅略挑眉眼,似笑非笑地问道。 每当这个家伙如此神情的时候,她都需要提高警惕,因为那是他准备算计她的前兆,而她每次都会被他算计得很惨。 不过眼下左右为难!不依他吧,他拖着不肯签字,从了他吧,身子不允许。尽管明知道他挖了陷阱等她跳,她还是苦哈哈地跳下来了。 “好嘛!就算离了婚,只要宝宝平安出生……你想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依凝小声地允诺道。 唉,反正是他的女人!再说,她的确没有想另嫁他人的打算,跟杨阳商量好了只是假结婚!在她的心里眼里,她仍然是凌琅的妻,既使离婚之后仍行夫妻之事也算不得丢人! “这是你说的!”凌琅磨唧了一晚上,等得就是她这句话。“到时候不许耍赖!” “不耍赖!”依凝困得直打哈欠,“好狼狼,让我睡会儿吧!我困了,宝宝也困了!” “再等等!”凌琅半压着她,小心地避开她隆起的腹部,抓起她的纤手,摸向他。“帮我!” 依凝涨红了俏脸,却没有理由再拒绝。她的身体不方便,总不能让他自己在旁边解决吧。 粗重的喘息,低低的娇吟,室内的**指数直线飙升。他们用特殊的方式满足着对方,享受着夫妻间其乐无穷的**之欢。 * 今晚总算可以堂而皇之地留在外面了! 胡大伟早上出门就把车留在家里,并且跟穆嫣请假,他晚上需要陪客户吃饭,得晚些才能回家。 偶尔的一次嘛!男人也需要适当的放松,老是一成不变地过着乏味的日子,人生岂不是太悲惨了! 和客户吃过饭,那位客户是个妻管严,早被老婆给叫回去了!他则悠哉地乘出租车进了上次来过的迪厅。 这里的舞娘真性感啊!让他看了一次还想第二次!心里像老鼠在挠,不来就惦记着。 走近舞池,他找了个最佳位置坐好,摆好姿式准备开始对着舞台上衣着清凉的舞娘流口水。 看这小条子,多惹火,要胸脯有胸脯要屁股有屁股…… “嗨,帅哥,你又来了!”一个娇嫩的声音打断了他脑子里正在进行的色情yy,同时一只雪白粉嫩的小手搭上他的肩膀。 胡大伟刚开始对着美女流口水呢,这就被打断了,很不高兴。转过头,定睛一看,打扰他的人正是上次的那个“叫美云”。 “干嘛?”胡大伟生怕被她讹到,连忙推开她的小手,并且后退一步以示清白。 “嘎嘎,我是焦美云,帅哥还记得我吧?”焦美云美眸流转,顾盼生辉,她容貌原属上等,再加上今晚适当的打扮,一扫风尘气息,居然有几分清纯的感觉。 胡大伟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酸溜溜地道:“改走清纯路线了?” “帅哥,我本来就很清纯嘛!”焦美云再次贴上来,用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描画着,娇笑道:“我从没出台过!” 这种鬼话胡大伟当然不会信!美女虽然撩人,不过吃过几次亏的胡大伟总算长了记性。他对这个粘手胶般怎么都赶不走的美女,叹了口气。 “咦?帅哥叹什么气?”焦美云身形修长,穿着休闲运动鞋也一米七多,而胡大伟中等个子,跟她站在一起差不多高。她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娇笑:“难道温香暖玉抱满怀,你还不发愁不成?” “妞儿!”胡大伟不敢碰她,生怕被人讹到。咽了口唾沫,说:“告诉你句实话——我真没钱!” “我跟你要钱了吗?”焦美云乐得花枝乱颤,大概是觉得胡大伟那幅战战兢兢的模样太有趣。“你怎么老是以为我来讹钱的?” 灯红酒绿,纸迷金醉的**环境,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搂抱亲吻在一起都不算稀奇,甚至有的当众表演活春宫。没有谁大惊小怪,也没有谁多看谁一眼。 如果想过眼瘾,舞台上的脱衣舞娘身材无比火辣性感,当然更有看头了! 焦美云搂抱着胡大伟,主动献吻,见他想推她又舍不得,想回应又不敢的模样,更乐了。“帅哥,你真可爱!” 胡大伟苦着脸,美女投怀好像对他来说并不是件享受的事情。“我说妞儿,以前……我有过钱!后来被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坐台小姐给骗走了!现在,我是个穷光蛋!你看到了,我来迪厅就花十五块钱买张门票,连瓶啤酒都没要……你看,这是我的钱夹子,里面还有二十块钱,是回家的打车费……” 为了不再让美女误以为他是大款(尽管他脑袋大脖子粗的确长得很像大款的样子),他掏出钱包,在美女面前逐一翻检。 焦美云根本没有看他的钱包,一双美眸却直盯着他。等他解释得差不多了,她再次扎进他的怀里,柔声说:“我不要你的钱!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我要的是你这个人!” * “喂,你别跑啊!喂,等等我!”焦美云在外面穷追不舍。 胡大伟像被妖精追赶的唐僧,那叫一个惊惶失措。焦美云这个女人怎么就缠上他了,死活不松手? 他解释了半天自己不是大款而是穷光蛋,她竟然还是直往他的怀里钻。 “帅哥,你别跑,别害怕!我不会讹你的钱!”焦美云穷追不舍,而且显然她做好准备来的!今晚居然没穿高跟鞋,而是穿着运动鞋。 难怪他觉得她今晚挺清纯,她一幅运动休闲装,看起来像个女学生,或者说,像十年前的穆嫣。 十年前的穆嫣,扎着马尾辫,清清纯纯,秀秀丽丽。那双明眸就像两泓清泉,没有丝毫的杂质,能映出人的影儿来。 他只一眼就迷上了她!为了得到这个令他动心的女孩,他费了无数的心机和手段,终于到手了! 终于到手了,可惜到手后很快就索然无味。 “哎哟,累死我了!你可真能跑!”焦美云一手扶着同样气喘的胡大伟,一手按着她起伏的丰满胸口。“我特意换了身运动装,差点儿都没跑过你!” 果然,今晚她是有备而来。 胡大伟差点儿再次落荒而逃。 “别跑!听我说两句话!”焦美云笑着,先是咧嘴儿笑,然后哈哈大笑:“哎哟,肚子都疼!你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追什么?”胡大伟瞪着她,满脸不解。“我一不帅二没钱,你干嘛老追我?” 他没有别的优点,尚存几分自知之明。有钱的时候,呼风唤雨,美女直往怀里扑,那不奇怪。如今他落魄了,美女仍然还往怀里钻,这绝对可疑。 “我看上你了呗!”焦美云搂着他,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我知道你婚姻不幸福!否则,你就不会晚上守着娇妻不爱,跑到迪厅里盯着脱衣舞娘过眼瘾!” “……”胡大伟差点儿流泪,他拉起她的袖子擦擦眼角。 “说到你的心坎里去了吧!”焦美云牵着他的手,亲亲热热的,像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想找一个女人假扮女朋友去气你的老婆!当时我就想,你一定很爱你的老婆,所以你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胡大伟再次拉起她的袖子擦擦眼,满腹悲怆。 “你选中了我!我猜想,我肯定最像你的老婆!果然,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猜错!”这次,焦美云主动帮他擦泪,她从包里掏出带香味的面巾纸,给他揩眼泪。 “你说,你想打你的老婆几巴掌!等你打她的时候,让我在旁边阻止。我喊一声别打了,你就多给我加一百块钱!那天,你拦截住她,因为她给别的男人买皮具,你动手打她!我就在旁边喊别打了别打了,刚喊了两声,你就顾不得打她,回头捂我的嘴巴……”提起那事,焦美云笑得前仰后合,肚子都疼。 胡大伟窘得脸色发红,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嘿嘿”笑两声,“我不是心疼我的钱嘛!” 一声别打了=一百块钱,就像割他的肉。正缺钱的他当然顾不得再打穆嫣,赶紧回头堵住焦美云的嘴巴。 “你好可爱哦!从那天起,我就爱上了你!”焦美云宣布道,然后她就主动再次吻上胡大伟的唇。 * “噢,姐恢复单身喽!从此以后姐是单身贵族喽!” 依凝手里挥舞着新鲜出炉的离婚协议书,为她重返单身贵族的生活而放声欢呼。 如果不是肚子太大跳不起来,她真想来段即兴的恰恰舞。 兴奋了半天,直到瞥见旁边男子铁青的俊颜,她才慢慢收敛。呃,他好像不太高兴啊! 不过,换成谁离婚也不会太高兴,除非变心了!咳咳,她也没有变心,只是为了恢复自由身而高兴嘛! 反正,在她的眼里看来,离婚结婚只差一张纸的区别,其余没有什么改变。 “再笑,再跳!怎么不继续?”凌琅见她停下来,冷冷地挑眉。 “别这么小气嘛,人家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依凝走过去,在他的俊脸上亲了口。“乖狼狼,我们离婚不离家,还是一家人呐!” “谁跟你是一家人!”凌琅丝毫不配合,他将她推离身边,冷哼:“现在我们离婚了!” “……”什么意思?难道这头狼打算翻脸不认人?或者早就跟袁秋陈仓暗渡,正好逮着这个机会想踹掉她这个糟糠妻? 凌琅转身,抬脚准备离开。 “去哪儿?”依凝怒容满面,再也顾不得为恢复单身贵族而欢呼。 “我们离婚了!”凌琅停住脚步,优雅回眸:“你没有权利再过问我的私生活!” 依凝的俏脸像一张生动的调色板,由红变白,由白转青,再由青变绿……周而复始地转了一圈,最后恢复了正常脸色。 呃,这只小心眼的狼在报复她呢!她缠着他要求离婚,还为离婚欢呼,他就记恨上她了!哼,难缠的家伙。 “好嘛,好嘛!”依凝只好保持低调,她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不再兴奋了。“你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去!” 她挺着个大肚子,而他却俊美潇洒如旧,可不放心把他这只“单身狼”独自放出去,万一招引来正在发情的母狼可不好。 “小姐,你——已经不是我老婆了!”凌琅转过身,双臂抱起,倨傲地睥睨着她:“想以前妻的身份陪我去见朋友?” “凌琅!你别蹬鼻子上脸啊!”依凝秀眉倒竖,开始发飙:“我们刚离婚而已,还没有对外宣布呢!” “嗯,”凌琅听进去了她的解释,微微颔首,降尊迂贵地道:“好,暂时你可以陪在我的身边。等回到香港,我们发布记者招待会宣布正式离婚的消息,以后公众场合,你就不能陪在我的身边了!” “……”什么叫作茧自缚?或者更通俗一点儿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依凝泪眼汪汪地觑着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万一,狼狼变心了,再不跟她复婚怎么办啊? * 依凝挽着凌琅的胳膊一起走进当地最豪华的酒店,服务生带他们走进了预定的包厢。 里面的客人早在里面等候着,见他们俩进来,都起身笑着上前拥抱握手。 这次凌琅宴请的客人,依凝都认识,而且见过不止一次。 弗朗一家三口和殷圣奕一家三口,另外就是凌琅带着怀孕的妻子。 看样子,这是典型的家庭聚餐,并不牵涉男人的生意。 弗朗的妻子蒂拉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美女,丰满而美丽,能说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她的女儿罗萨像芭比娃娃一样漂亮,令人看一眼就想抱她。 殷圣奕的女儿爱爱**岁的年纪,已隐现国色天香之姿,精致的脸庞像她的父亲,纯美的气质像她的妈妈凌楚妍。 “舅舅!”爱爱扑进凌琅的怀抱里,甜甜地说:“爱爱想念琅舅了!” 凌琅抱起爱爱,在她漂亮的小脸蛋上吻了吻,笑道:“跟你的舅妈打声招呼!” 爱爱美丽的眼睛跟殷圣奕如出一辙,此时凝视着依凝,友好地甜甜绽笑:“舅妈好!” “真乖啊!”依凝赞叹着,她想抱抱这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可肚子太大,不方便。便逗着她玩:“爱爱,几岁了?” “爱爱九岁了!”爱爱从凌琅的怀里滑下来,牵着罗萨的小手,两个女孩十分亲密熟稔。 凌楚妍问女儿:“爱爱,你说舅妈生弟弟还是生妹妹呢?” 爱爱歪着小脑袋考虑了一下,答道:“舅妈生弟弟!” 大家都被爱爱稚嫩的童音逗笑了,凌琅却认真地对堂姐说:“做了几次b超检查,确定是男孩!” “看来爱爱预言得还挺准嘛!”凌楚妍咯咯地娇笑,推了丈夫一把:“喂,你女儿长大可以摆摊给人算命了!” 这只是家庭聚餐,并没有正式的应酬,女人凑在一起八卦聊天,男人则在一起聊着男人的话题,却没谈生意的事情。 凌楚妍是凌琅的远方堂姐,对依凝却比凌琅的那个亲堂姐凌璐还要亲切。她拉着依凝的手,问起期间的种种反应,还嘱咐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蒂拉对中国话并不是很精通,却能听得差不多,不时用生硬的汉语插几句话。 当年,弗朗跟殷圣奕结下死仇,两人誓不两立。殷圣奕抓了弗朗的全家人,发誓要杀光全家。 女儿爱爱却哭求着不要杀掉罗萨,她非常喜欢她。 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殷圣奕放掉了弗朗一家。 弗朗感念他的手下留情,从此化干戈为玉帛,一笑泯恩仇,从此成为执友。 每年,他们两家都会见面相聚,妻子女儿相处融洽,像一家人。今年,再加上凌琅和妻子顾依凝,一点儿都没感到突兀,和谐得一见如故。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席间笑声不断。 恰当的时候,凌琅提议道:“依凝快到预产期了,我准备和她一起回香港,不知有没有荣幸跟两位同行?” 殷圣奕点头道:“当然可以!最近弗朗打算去泰国谈生意,正巧我们一家也准备返回香港,一起搭他的私人专机,经过香港时中途下来就是!” 弗朗是德国的黑手党教父,在欧洲拥有极大的势力。他的私人飞机是最先进的最新美式战斗机,防御攻击系统堪称世界之最。 搭乘这样的顺风飞机,安全系数当然极高。 一顿家庭聚餐,谈笑风生时,凌琅就解决了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 “什么?凌琅搭乘弗朗的私人飞机返回香港!” 得知这个消息,瓦尔特顿时暴跳如雷。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下手的机会,他决意要在凌琅返回香港的路上下手。 凌琅在美国的势力并不强,瓦尔特想趁着这个机会除掉他。没想到,凌琅早就摸清了他的套路,最后出的王牌,让瓦尔特的计划全盘皆输。 “弗朗这次亲自押运军火,武装力量十分强!别说我们下不了手,就算政府军队想行动,都要三思而行!” “混蛋!”瓦尔特毛茸茸的拳头擂向桌面,震得桌面上的玻璃器皿都跌落地板,摔得粉碎。“凌琅太狡猾了!错过这个机会,再想除掉他,更加困难!” 雷格在旁边站着,看着暴跳如雷的瓦尔特,他提醒道;“瓦尔特先生,您现在最需要担心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除掉凌琅,而是需要担心他回到香港之后,对nt组织的大规模报复!” * 回到香港,依凝有种重见天日的兴奋感! 香港,我回来了! 最最想念老爸老妈,还有她的妹妹顾欣妍!依凝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让凌琅送她回家。 离开香港这么久,凌琅也攒了一大堆的事儿需要处理。把依凝送回到顾妈妈住的楼下,他就开车走了。 依凝迈着轻快的步履,哼着小曲儿,走进家门。 “老爸老妈,我回来了!”依凝夸张地张开双臂。 顾妈妈最喜欢玩煽情,连忙配合地张开双臂,像老母鸡扑向她的小鸡崽。“凝凝,可回来了!想死妈妈了!” 母女俩拥抱在一起,又是煽情又是抹泪,大秀久别重逢的欢喜。 “老妈,我想吃你做的菜,想得都流口水了!”依凝笑眯眯地对顾妈妈说道。 “今天中午老妈做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顾妈妈拉着女儿,左右打量,越看越满意。“我的女儿,如花似玉,活泼可爱,怪不得琅琅爱得像珍宝……” “哎呀,老妈,你又来了,像背老三篇!”依凝打断她,问道:“老爸呢?” “在天台上种地呢!”提起这个,顾妈妈更高兴了。眉飞色舞地对依凝说:“我们俩在家闲着没事儿干,发现楼上的天台是块风水宝地!你爸爸连着一个星期,从山上挖来山土,雇了几个搬运工把山土运上去……” 娘俩边聊着,边踏着室内台阶,步上天台。 天台很大,大约二百多个平方。别小看了这些面积,在寸土寸金的香港来说,这简直等同于一座内地的高尔夫场。 现在,经过顾家二老的强化改造,天台变成了农场。 有绿油油的蔬菜,有超小型的荷花鱼池,另外竟然还养着鸡鸭鹅。 “天呐!”依凝瞠目结舌,半晌问道:“你们在天台上搞农业生产,没有邻居举报,没有城管来干涉吗?” “有几个过来干涉的!好在琅琅留下电话,说什么事情就打电话找阿九。”顾爸爸笑眯眯地说:“阿九真是个好孩子,不声不响的,尽给我们做实事!他出面处理的,给我们弄来一张证明,这块土地可以任由我们随意改造,只要不做有污染性的化学实验,做农业开发是被允许的!” 他们二老哪里懂化学实验?能让他们开发农业是最好。 “哇,太可爱了!”依凝走过来,随手抓起一只小鸡崽,再抓起一只小鸭崽,赞叹道:“浓缩的小型农牧场啊,老爸老妈太伟大了!” 在香港,有如此创意性的举措,实在罕见。如果有这么一片面积,谁也不会用来种菜,而是用来出租了。 香港的房屋租金高居世界前列,在天台上种的蔬菜简直等于用黄金铺的地面。 难得有像顾家二老这样,把种菜养鸭当成生活乐趣。 “嚯,老爸做的鱼塘太漂亮了!”依凝在观赏了顾爸爸的“荷花鱼塘”后,赞不绝口。“好多的鱼啊,荷花开得这么好,到了晚上,坐在这里观赏‘超小型的荷塘月色’,美哉悠哉乐哉!” 一家人在天台上笑声不断,享受着田园乐趣。 “多亏了女婿给我们买了带天台的房子,我跟你爸在香港也没有什么亲戚,窜门都没处窜。吃饱了饭没事儿做,就到天台上来鼓捣他的三分地儿!” 依凝帮着给蔬菜浇水,香港一年四度温暖,没有寒冬,所以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上无公害的绿色蔬菜。 “以后啊,你别出去吃饭了!老妈做的菜没有农药,还有自己家养的鸡鸭鹅,吃着放心,没注射激素,对孩子也好!”看来安全意识深入民心,人人都对毒蔬菜和注水肉充满了戒备和警惕。 “好噢!”依凝拍手道,“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嗯?” “呃,我的意思是说……想多在家里陪陪老妈!” 依凝不由十分头疼!跟凌琅离婚的事情早晚纸包不住火,老妈得悉真相,会不会掐死她? 算了,先不想这些!得过且过吧!等到包不住火的那天,她再跟老妈解释。 * 中午,顾妈妈做了丰盛的饭菜,取料竟然都来源于“天台农场”。 煲的鲫鱼浓汤,两个月大的小鸡,还有纯天然无公害绿色蔬菜。 “鱼虾现在还太小了些,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就可以天天煲汤给你喝!还有,养了好几批鸡苗鸭苗鹅苗,又可以吃肉又可以吃蛋!还有荷花塘里的藕……” 小小农场遍身都是宝,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依凝享受着来自亲人的疼爱,美美地打电话邀请凌琅过来用午餐。 男子声音还是那么淡然,似乎永远不会像她一样大呼小叫。他好像永远喜怒都不会形之于色。 不过,对这只腹黑的狼有了充分的了解,她也就习惯了,没对他的淡漠介意。“喂,狼狼,中午过来吃好饭喽!”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顾妈妈在旁边听得不满,悄悄戳着女儿,提醒道:“喊老公喊老公!” “狼狼,我妈让我喊你老公!”依凝呲牙笑,“老公回家吃饭喽!” “傻丫头,妈说的你也告诉他!”顾妈妈气得狠狠戳女儿的额头,“你自己不会喊他老公啊!” 气得直摇头,她生的傻丫头啊!幸好女婿不嫌弃,这还真是各花入各眼。 “妈,欣妍的电话怎么打不通?”依凝问道。 “噢,最近她出差去了!过几天就回来!” * 吃饭的时候,凌琅来了。 多日不见女婿,顾妈妈当然有说不完的话。 凌琅修养极好,无论顾妈妈怎样天雷滚滚,他都始终保持优雅淡定。 这点连依凝都佩服他,自叹弗如! “琅琅吃这个!最鲜嫩的小鸡崽,才两个月大呢!”顾妈妈特意给女婿挑捡着她的拿手好菜,“还有这个汤,很美味的,一粒味精都没放,纯天然风味!” 很快,凌琅面前的餐碟里堆得盛不下了,他就适当地往旁边依凝的餐碟里转移了一下。 依凝很幸福,她亲昵地依偎着凌琅,享受着“最后的午餐”! 唉,等到她和凌琅离婚的消息公布出来,就不能再这样依偎着他了! 伸手抚向隆起的大肚子。宝宝,为了你,妈妈都跟你的爸爸闹离婚了! 吃得差不多,凌琅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揩了嘴角,对一直喋喋不休的顾妈妈开口道:“妈,打断你一下!” “噢噢,你说!”顾妈妈忙住下嘴巴,笑眯眯地注视着女婿。“有什么事情只管和妈妈开口,别不好意思!” “在美国,我们通电话的时候,就对你说过,你宝贝女儿回来有惊喜给你!”凌琅把炸弹丢向旁边正在傻乐的顾依凝。 依凝呆了呆,面对老爸老妈询问的目光,她一时冒了汗。 惊喜?她该拿出什么惊喜给他们?在美国,天天待在医院里,凌琅不允许她逛街,说有危险。 也没买礼物啊!最后,她讪讪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说:“我把你们的外孙儿平安带回来了,这个惊喜怎么样呢?” 顾家二老都笑了,这个惊喜的确很让他们满意。 凌琅却不满意,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吧!你忘了我们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你多么开心!” 依凝对他又瞪眼睛又掀眉毛以示威胁,可惜男子根本不理睬她的目光警告,把离婚的事情在餐桌上就这么捅了出来, “什么?”顾妈妈超级炸雷响起,“你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离婚?到底是谁的馊主意?……” 连珠炮一般猛烈,把始作俑者顾依凝给炸得凌乱不已。“老妈,你听我解释!” 接下来,依凝成了被严厉审询的罪犯,在老妈不怒自威的目光下,战战兢兢,述说了自己的身不由己。 “……一切为了孩子,我是迫于无奈啊!”依凝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怕被老妈的降龙十八掌再次拍中。“我跟狼狼商量好了,等孩子出生满一周岁,我们就复婚!” 看老妈的凶恶之相,她还是暂时隐瞒准备跟杨阳假结婚的事实吧! 凌琅沉默着,俊颜冷寂如水。 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他和依凝都被一双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操纵着,按照生命的轨迹运转。 为了她,他一再地破例。为了她,身为凌家的当家人,他不惜以身犯规。为了她,他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顾家这里只是顾妈妈在咆哮发威,顾妈妈再凶悍也不可能吃掉她的亲生女儿!而凌家就没有这么简单,他需要面对的是凌家上上下下质疑的目光和猜疑的嘴巴,需要顶着流言蜚语来保全依凝母子的周全。 以权谋私,明知故犯,目无尊长,大逆不道……一顶顶的大帽子到时候都会扣到他的头上。 他能顶住,也可以应付。 只要孩子平安出生,健康成长,依凝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他的世界便一片晴好。 * “凌琅和顾依凝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这个消息可靠吗?”袁秋诧异地睁大美眸,不敢置信。 迪拉斯告诉她:“消息确实可靠!凌琅和顾依凝在美国洛杉矶的医院里由特聘的张律师办理了离婚协议,他们都签了字。暂时没有公开而已,等回香港举办记者招待会公开离婚的事实。” 袁秋坐在贵妃椅里,久久地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灯光照射着她没有施脂粉的娇颜,有种病态的苍白。 半晌,她冷笑道:“凌琅实在太宠顾依凝了!为了逃避孩子送到组织抚养培训的家规,他竟然跟她假离婚!” 凌琅对顾依凝的在意和宠溺溢于言表,怎么看都不像是婚变的样子。突然间决定要离婚,而且顾依凝接近临盆,究其理由只有一个。 迪拉斯想了想,说:“假如真是为了孩子假离婚,凌琅作为凌家的当家人,他需要面对的家庭方面的压力应该不小。” “那有什么?”袁秋缓缓站起,银牙暗咬:“他本领通天,别说凌家的那几个老东西根本奈何不了他,就算奈何得了,现在凌家就靠凌琅撑着,他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这件事情旁观者都能思忖得清清楚楚,凌家的长辈应该也不会糊涂到辨别不清。凌琅敢这样做,就明欺凌家没人能与他抗衡,他说的话就是圣旨,甚至比凌家祖宗定的家规还要好使。 “不过,既然凌琅要跟顾依凝假离婚,至少要装装样子!他们离婚之后,肯定不能住在一起!”袁秋美眸躲出异样的亮色,好像重新看到了希望。她回过头,温柔地注视着迪拉斯,问道:“亲爱的,你说我最近是不是该陪王子去香港度假呢?”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3.无可挽回 这几天,依凝吃饱了饭就睡觉,睡醒了再吃饭,过着猪仔一般的生活。。m 。# 凌琅没有再过来,估计忙他的事情去了!毕竟离开香港这么多天,回来后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都很顺利。接下来,她应该跟杨阳打声招呼,商量下假结婚的事情。 在孩子出生之前,她得跟杨阳办理登记结婚的手续。因为只有注册了,才能证明她另嫁他人,她生下的孩子从此与凌家无关。 用座机拨通了杨阳的号码,她听到对方熟悉的清亮嗓音问她是哪位,她不由抿嘴儿一笑。 “杨阳,是我呐!”依凝欢快地喊道:“我回来了!” “姐姐!”杨阳的声音顿时充满了惊喜,“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没几天!嘿嘿,想姐姐了没有?”依凝问道。 “当然想了!”杨阳的语气无比肯定,同时有着一丝酸楚的味道:“我天天想念姐姐,姐姐有没有想我?” “不想你能给你打电话吗?”依凝觉得交到杨阳这个异性朋友太幸运了,肯无条件地帮助她,让她顺利度过眼下的难关,真是太仗义了。除了杨阳,她要到哪里寻找条件这么合适的“假丈夫”呢! “姐姐,我想见你!”果然,不等依凝开口,杨阳主动先提出要见她! “好啊!正巧我也想见你!”依凝看了看时间,说:“十分钟之后,我们在xx咖啡馆里见面!” * 依凝快到预产期了,腹大如鼓,自己开车并不方便,就打出租车去了咖啡店。 杨阳提前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等着她。 唉,男孩啊,真不懂得低调! 依凝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到里面坐。 杨阳显然不懂她为何让他去里面的位置坐,不过只要她的意思,他都会无条件照办。 “杨阳,最近好吗?”开口求人嘛,当然要先客气两句,她主动伸手握住杨阳那双比女人还要修长好看的大手,不禁低头多看了几眼。 凌琅的手就很好看,堪比手模。杨阳的手竟然也不输于他!不过,杨阳的手更纤细些,有些雌雄难辨。 就在此时,她似乎听到极其微弱的“咔嚓”声,好像是相机快门按动的声音。出于职业的敏感,她忙转过头,四处打量,却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姐姐,你在看什么?”杨阳奇怪不解地问道。 “我怎么……感觉有人在偷拍我们!”依凝悄声对杨阳说道。 “有人在偷拍?”杨阳忙也抬头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我没有看到啊!” “杨阳,我们换个地方吧!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依凝是警察,对危险有种本能的预感。 虽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但她总觉得有一双可疑的眼睛在盯着她。 * “姐姐要离婚了!” 当杨阳听到这个消息时,高兴的样子就像依凝刚刚拿到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一样,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这时,他们已经换了说话的地点,改到公园里的长椅子上。两人并肩而坐,依凝的手抚在高高隆起的腹部,杨阳眉开眼笑地看着她,远远望去,他们俩像一对在公园里消磨时间的小夫妻。 “你低调些好不好!”见杨阳听到她离婚的消息这么高兴,依凝有些不高兴了。“我跟凌琅只是假离婚,你高兴个什么劲了!” 听到提醒,杨阳脸上的兴奋消失了,重新耷拉下脑袋,不再欢呼。 “你不是答应过我吗?帮我这次!我跟凌琅假离婚,然后跟你假结婚,为的是生下的孩子不被别人抱走!”依凝睨着杨阳,有些不悦地提醒道。 “噢,”杨阳点点头,“我知道了!” “你不情愿?如果你现在有女朋友,怕她误会的话,就算了!”依凝并不想自私地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了杨阳的幸福。 “除了姐姐,我没有女朋友……”看着依凝诧异的眼神,他又补充道;“没有其他女性的朋友!” 依凝忍不住笑了。“你啊,真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杨阳抬起亮亮的眼眸,凝睨着她,轻声说:“我已经满二十二周岁了,够得上法定结婚年龄!” 提起结婚,依凝便赶紧要求道:“在孩子出生之前,我们必须要注册结婚的,这件事情你要不要跟你的家人商量呢?” “不必!”杨阳摇首,道:“我没有家人!从小,我就是孤儿!” “对不起啊,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依凝从小在幸福的家庭里长大,对于杨阳的孤单可怜,她很同情。 “没事,从小习惯了,我没那么敏感!”杨阳拉起依凝的纤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狭长的凤目深情地注视着她,像注视爱妻的丈夫。“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嗯,我永远是你的姐姐,你永远是我弟弟!”依凝微笑着点头,心里暖暖地感动,为杨阳如此无条件地帮助她而感动欣慰。 两人互相牵着手,微笑互望,此时又是一声极其微弱的快门按动声。 “谁?”依凝条件反射般甩开杨阳的大手,回过头,四处张望。 “姐姐,你在喊谁?”杨阳奇怪她的举动。 “有人在偷拍我们!”依凝站起身,见鬼的,她竟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 “谁在偷拍?”杨阳俊脸闪过慌乱,赶紧也四处张望。 四周静悄悄的,屏息静气,连鸟儿飞掠的声音都清清楚楚。不远处,有一个柱着拐杖的老头在溜鸟,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在打网球,除此之外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 “真奇怪!”依凝拍拍自己的额头,说:“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们,偷拍我们!但愿是幻觉!” 姐不做警察好久了!再加上怀孕,智商下降导致判断失误的情况也会存在,希望一切都是她多疑了。 * 很不幸,一切并非多疑,到了傍晚时分,依凝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香港大大小小的报社有数千家,傍晚时分,许多晚报的头条都刊登出了依凝和杨阳的合影照片。 他们在咖啡馆里见面,两人互相拉着手,神态亲昵。还有公园里,他们面对面,手牵着手,一个大腹便便,一个含情脉脉。 照片刊登出来,若说这两人没有暧昧的关系,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扑天盖地的绯闻转瞬间就席卷了整个香港,凌琅的爱妻,那个怀有身孕即将临盆的女子,竟然携手别的男人,咖啡馆里约会,公园里促膝长谈。 这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影响可大可小! 如果接下来,凌琅立刻携爱妻的手双双露面辟谣,说明跟依凝在一起的男孩只是她的异性朋友或者什么表弟堂弟之类的,也许很快就能压下这场风波(毕竟不是床照),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谁都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凌琅竟然带了一位清纯动人的“小龙女”高调亮相,出席公众场合应酬。 这下子,十级地震变成了飓风海啸,整个香港媒体都要炸锅了。 凌琅是继殷圣奕之后,在香港举足轻重的金融界泰斗。前些年一直传闻他暗恋丹麦国的弗德里克王妃,而且十年如一日,从没见他在公众场合带过正牌女友,直到他突然宣布结婚。 婚后几个月,居然就闹了婚变的新闻。先是即将临盆的爱妻跟俊男搞暧昧,他没有出面澄清,竟然第二天立刻报复性地带了清纯“小龙女”在媒体前露面。 记者们都要疯了,就算知道凌琅不苟言笑,他们仍然不怕死地穷打烂缠。 “请问琅少,您跟您的妻子到底怎么回事?方便透露一下吗?” “你的妻子快要临盆了,她怎么在这种时候约会美男呢?” “琅少身边的女孩很美,她是您的新女友吗?” …… 面对记者们形形色色的提问,凌琅的回答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他好像仅仅为了表明一种态度——即将跟顾依凝山崩地裂的态度! * 这两天,依凝整个人都乱了! 她跟凌琅说好了,假离婚,然后由凌琅召开记者发布会对外界公开他们离婚的事情。生孩子之前,她必须跟杨阳注册登记结婚,这样,她跟凌琅的夫妻关系就划上了句点。 从此,她不再是凌琅的妻子,也不再是凌家的媳妇,她的儿子也跟凌家无关,不用再履行凌家子孙的义务(刚出娘胎就要被抱走)。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甚至,依凝只是把这当成一场游戏,也没想过这场游戏会对她的生活还有她和凌琅以后的关系有多大的影响和冲击力。 可是,事情却向着她无法预见的一面发展着,越来越脱出她的控制。 那天,她跟杨阳在一起,两次感觉到有人在偷拍他们,并非她多疑,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她和杨阳被偷拍的照片刊登上了各大晚报的头条,速度之快,简直好像早就预谋好的! 那晚,她想打电话给凌琅,却怎么都打不通他的电话。打电话给阿九,阿九用他万年不变的冰冷声调告诉她,琅少爷很忙,他也无法联系上。 过了辗转难眠的一夜,以为第二天他会出面帮她力挽狂澜,可是,他竟然会带着“新女友”高调出现在公众场合和媒体的面前。不但让世人大跌眼镜,更让她风中凌乱。 她拼命地拨打他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她想跑去找他,又怕刚出门就被人山人海淹没。 现在,她的出名度不亚于一线明星。再说,挺着个大肚子,想不引人注目都困难。 没办法,暂时,她除了躲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事情继续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蔓延发展。 老爸老妈不爱看新闻,每日除了整理天台“农场”,就是吃饭睡觉。这里没有亲戚朋友,他们也不窜门,暂时还不知道她跟凌琅已经闹到如此天翻地覆的地位。 可是,事情瞒不住的,早晚会让爸妈知道。 依凝战战兢兢,终于知道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流着泪,给凌琅发信息,一条条,充满了哀求。 “狼狼,我知道你生气了!求你给我回个电话,我想跟你解释!” “我跟杨阳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朋友!你知道的,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我跟你假离婚,跟他假结婚!” “你身边的‘小龙女’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故意用来气我报复我的,还是为了向大众证明你跟我婚变的事情?” “求你给我回个电话吧,哪怕说一句话也行,我要疯了!” …… 一条条的短信发出去,就像泥沉大海,什么回应都没有。 她好像一夜间被凌琅打入了冷宫,从此再不召见。 依凝的失魂落魄终于引起了顾妈妈的注意,她伸手抚女儿的额头,自言自语:“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啊!不舒服吗?” “妈,我想睡觉!”依凝躲在被窝里,真想做一只鸵鸟。 “妈送你去医院检查吧!这脸色……好吓人!”顾妈妈毕竟是位母亲,哪能对女儿视若无睹。“你这个样子肯定有问题,得去医院!” “呜呜……不去医院,我想睡觉!”依凝闭起眼睛,然后拉上被子,用来掩盖她汹涌而出的开闸泪水。 知女莫若母,顾妈妈拉开她蒙住脑袋的被子,看到了女儿的满脸泪痕,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跟凌琅吵架了吗?” “呜呜……”依凝双手捂脸,嘤嘤哭道:“妈,凌琅不要我了!” “啊?!”顾妈妈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说!你都快要生了,他怎么会突然不要你!” 想起这两天女婿没有再来,她便安慰道:“也许琅琅忙生意呢!妈给他打个电话!” 打电话不通,顾妈妈这才慌了。“他出国去了?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妈,我知道他生气了!”依凝怕被老妈痛扁,但她更怕凌琅对她如此“冷处理”。“我要跟他假离婚,跟杨阳假结婚,他就生气了!” “他不是同意了吗?”顾妈妈着急地道:“那天,我们一家人坐在餐桌前,不是都把话说开了?” “是啊!”依凝无助地低喊:“妈,我真不了解他这个男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 第三天,事情开始按照预定的轨道运行,凌琅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了跟顾依凝离婚的事情。 重磅炸弹一个接着一个,连见多识广的老记们都被雷得风中凌乱。 前段日子,还能时常看到夫妻俩亲亲热热相依相偎的甜蜜照片见于大小报刊。这眼看着顾依凝快生了,闹绯闻也不该在这种时候闹啊! 记者们的想象力无比丰富,居然有人敢当着凌琅的面问道:“琅少如此干脆利索地离婚,是不是顾依凝怀的不是琅少的孩子?” 很多记者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他们都佩服这位敢于直言不讳的胆大记者。 当然,很快,这位胆大包天的记者就要为他的直言不讳付出生命的代价——离开采访现场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面包车撞死! 这下子,记者们都知道该管住自己的嘴巴。当着凌琅的面,不敢再问这种关乎男人面子尊严的问题。 没有任何男人喜欢绿光罩顶,这跟爱不爱没有关系! 凌琅只是宣布了离婚的事实,至于离婚的原因,他半个字都没有吐露过,任由公众们自己猜测(前提是不许当着他的面胡乱猜测)。 依凝被动地接受现实,她根本联系不到凌琅,更见不到他!她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跟他的距离那么遥远,好像隔着天与海! 不可否认,凌琅这种男人,原本就是站在云端高处。如果不是他的青睐,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和他并肩的资格。 离婚了!公布于众了!她跟他彻底地斩断了关系!不,不,他们还有孩子! 她肚子里即将出世的孩子,那是她与他之间最后的纽带! * “你到底在搞什么?琅琅,我们对你太失望了!真不敢相信,如果让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情,对她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吴婉仍然穿着黑色的衣裙,苍白的脸色,苍白的枯手,但她的神情无比愤怒。拍着桌案上那叠五花八门的报纸,她嘶声责骂凌琅。 “难道就为了逃脱凌家子孙该尽的责任和义务,你居然做出这种偷天换柱的事情来吗?” 凌琅微微垂首,绝色的俊颜沉冷如水。对于吴婉的谴责质问,他不发一言。 “琅琅,如果你真得不想让你儿子去组织接受训练,你可以改变祖宗的规矩,没有人会拿你怎么样!你何必……弄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让你那个快要生的媳妇跟别的男人……我们凌家的颜面名声都被她败坏殆尽!” 吴婉流泪,痛心疾首。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凌家的媳妇,也没有责任再为凌家尽义务!”凌琅总算抬起头,他的嗓音微微地沙哑,似乎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她生的儿子不姓凌,也不配姓凌!” 凌家的男儿都是经过九死一生千锤百炼的铁汉子!温室里长大的公子哥不配姓凌,也不适合姓凌! “你错了!他是你的儿子!他的血液里流着你的血,他是你的生命的延续!难道……你想让他跟凌玮一样吗?琅琅,你不该心软,这样只会弄得更糟!等他长大了,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他会更痛苦!” 吴婉叹息:“看过破茧成蝶的过程吗?没有经历过组织的培训,他无法适应凌家的生存模式!既使后来回归凌家,他会跟凌玮一样,成为一个半废品,不会为凌家做出任何的贡献!” “你的小叔叔什么话都不想说!他说,我们都老了,凌家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他只说让你记住,你是凌家的子孙,别做出让凌家蒙羞的事情!” 凌琅走到窗边,拉开沉重的窗帘,让窗外的光线射进来。 香港的空气十分严重,尤其阴雾天的时候,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似灰似尘的“霾”。 比起临江的山清水秀,香港这座城市也许真得并不适合依凝母子居住。 * “狼狼,我想跟杨阳注册登记了!如果你想见我一面,就打电话给我!” 这是依凝发给凌琅的最后一条短信!她几乎不再抱任何的希望。 短短一个星期,她憔悴得十分厉害。 顾妈妈怕她出意外,便把她强行送到医院里。 可是,当一个小护士认出了依凝的真实身份,她就再也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 医院的病房差点儿被记者挤爆,那些胆大的记者冲到床前拿着相机对准依凝狂拍。 依凝以为自己会被记者堵死在病房里,幸好很快就有警察过来干涉。 警察赶走了无德的记者,那位警长用温和的语气提醒她:“女士,您该换家医院!” 警长留下了医院的地址,顾妈妈找人打听,才知道是凌家控股的医院。 “我不去!”依凝任性地喊道:“我不要去他家的医院!” 凌琅再也没有了任何音信,她成了被抛弃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也不管了! “傻丫头,你在跟谁较劲呢!”顾妈妈无奈地叹气,她深为女儿的状态忧心。“警察为什么这么快赶来给你解围?还留下凌家控股医院的地址?他很可能受琅琅所托嘛!琅琅现在不方便露面,不过他一直在关心着你!” 真的吗?依凝想想,老妈的话的确有道理! 可是凌琅总是不露面,她心里焦急啊! 委屈难过伤心……种种负面情绪压抑着她。再加上快要临产,对生产的恐惧,几乎令她崩溃。 * 依凝自己作主换了医院,却并非凌家控股的医院! 这次,她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只要有人的时候,都戴着口罩,说自己伤风怕传染。 杨阳辞掉了工作,每天来医院照顾她,宽慰她。 “姐姐,你别害怕!无论什么,都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那双美丽的狭长凤目盛满了对温柔。 顾妈妈走进来,很不高兴地瞪起眼睛。“你这小伙子干嘛抓着凝凝的手?快放开!万一被我女婿来看到会吃醋误会!” “阿姨,我叫杨阳!”杨阳松开依凝的手,起身恭敬地对顾妈妈鞠躬。“我跟姐姐商量好了,准备假结婚!” “哟,千万别再谈什么假结婚!”顾妈妈焦头烂额,一听就头大。“女婿都为这事生气了!凝凝快生了,他都不露面……” 杨阳诚恳地说:“阿姨,我可以照顾姐姐……我可以照顾凝凝!以后她是我的妻子,我会尽到做丈夫的责任!” “说什么呢,她有老公!”顾妈妈对杨阳没有多少好感,“小伙子,不能仗着长得帅就企图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样不道德!” “我是说……我会照顾她!”杨阳见顾妈妈对他的戒备很深,不好再多说什么。“以后,我会代替她的老公照顾她!” “她的老公马上就来了!凝凝生孩子之前,他肯定得来看看她!如果再不露面,连我都不原谅他了!”顾妈妈严肃地说道。 * 在医院的日子里,依凝度日如年。 突然就失去了凌琅的宠爱,她充分体验了一把从天堂跌到地狱的巨大落差。 他好像完全把她遗忘在某个角落里,新人如玉,再也想不起她这个曾经的糟糠妻。 依凝蓬头垢面,懒得梳洗,整日躺在床上,不想动。 从电视上,报纸上搜找着关于他的消息。 他的新女友名叫于梦洁,近期总是跟他出入各种公众场合,完全取代了曾经顾依凝的位置。 顾依凝就像昨日黄花,随着凌琅对她的冷落,迅速地被世人遗忘。 * 这几天,胡大伟格外的安分守己。他再也不往外跑,按时接送孩子,给穆嫣也格外的殷勤。 “老婆,你别整天待在画室里,经常出去散散心啊!”胡大伟心疼地看着她,叹道:“赚多少钱够花呢?看你都憔悴得……” 穆嫣似乎更消瘦憔悴,也更沉默。 “老公赚得钱不少,你休息一段时间吧!”胡大伟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安慰道。 穆嫣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半晌,问道:“又出去找(蟹)小姐了?身子好了吗?” “……”她竟然把他的关心看成了心虚!胡大伟一阵气结,却又无话可说,因为他的确心虚! 那晚,他跟焦美云厮混到很晚,虽然没有发生性行为,不过他贪恋着女人的温柔和温存,舍不得跟她分开。 到了下半夜,焦美云要他陪她去宾馆开房,他胆怯了。第一,他目前不能过性生活;第二,夜不归宿的性质十分严重。 拒绝了焦美云,也没敢把手机号码留给她,他做贼般地逃回家。 第二天,想想自己的行为,胡大伟十分内疚。 他好像又有旧病复发的征兆!被狐狸骗得那么惨,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心里愧疚,他对穆嫣和孩子们特别好,没想到竟然被穆嫣如此犀利地揭穿。 不禁有些悻悻然,女人嘛,太聪明反倒不可爱了! “天地良心,我胡大伟要再……再被狐狸精骗钱,我就不姓胡了!” 这倒是实话!他发誓,绝不在焦美云的身上花钱了!狐狸精等于白眼狼,花出去多少钱都白搭。 穆嫣见他诅咒发誓的,煞有介事,便没再多说什么。 她的憔悴跟胡大伟没有太大的关系,她的低落跟胡大伟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不爱,既使太严重的伤害,只是伤到她的表面;如果深爱,不经意的伤害,也会让她五内俱焚。 自打那日陈奕筠负气而去,她就一直失落憔悴。 懒得打扮自己,懒得出门,懒得说话。 一下子对生活变得了无生趣,她恹恹地,好像生病了。 “穆嫣,你别画了!看你这样,我心里……真难受!”胡大伟拉着她的手,苦着脸:“你怎么这么忧郁呢!那晚……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穆嫣抬眸看着他,嘴角绽起苍白的微笑:“难为你了!” “……”胡大伟眨巴着小眼睛,实在理解不过来她此话之意。搞艺术的女人说话太深奥,他经常听不懂。 “难为你跟我生活这么久,很累吧?”穆嫣慢慢问道。 “……”果然最了解他的还是老婆啊!他的确累啊!她像幅画,只适合挂在墙壁上,远瞻不能近摸。跟这样的女人做夫妻,他能不累吗? “大伟,我们分手吧!”穆嫣幽幽地说:“不必浪费两年的时光,现在分手吧!” * 陈奕筠看到停在楼下的那辆现代瑞纳两厢轿车,不由松了口气。微微驻足,他便向楼上奔去。 乘电梯到了七楼,他走到穆嫣的家门前轻轻敲门。 来开门的是胡大伟!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空气中似乎有火花迸射的“赫磁”声,危险紧张。 “你来干什么?”胡大伟像只遭到同性排挤侵略的野兽,誓死保守自己的家园。“这是我的家,不欢迎你!” 陈奕筠不想跟他废话,冷声道:“我找穆嫣!” “穆嫣是我老婆!”胡大伟差点儿跳起来,冲陈奕筠捏起拳头。“你滚!” 陈奕筠抓住胡大伟挥来的拳头,将他拎出门外。 “哎哟!”胡大伟摔倒在地,捂着腰眼申吟。“老婆,有人打我!” 穆嫣闻声赶出来,看到胡大伟躺在门外的地上,挣扎不起,陈奕筠站在旁边,她不由大惊。 连忙上前,想扶起胡大伟,却被陈奕筠拦住。 “你的手机为什么老是打不通?”陈奕筠愠怒地问道。 挣开他的大手,穆嫣后退一步,冷冷地道:“我换手机卡了!” “什么?”陈奕筠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次给你打完电话之后!” “……” 那天,她无疑心悸,担心他的安危,打过去电话却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声音。 她当时就删掉了陈奕筠的电话号码,并且把手机卡退出来丢掉,换了新的手机卡。 看来,从那天的不欢而散之后,他直到今天才打过她的手机。 陈奕筠抿了抿唇,想发作却找不到借口。那天,他以为她一时赌气关机,却万万想不到她已经换掉了手机卡。今天打电话找她,怎么都打不通,他赶紧过来看看。 胡大伟总算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腰,一手指陈奕筠对穆嫣说:“老婆,这王八蛋打我!” 穆嫣走过来,帮他检查了腰部,问道:“疼吗?” “很疼!里面的钢钉说不定断了!”胡大伟忿恨地瞪着陈奕筠,对穆嫣说:“老婆,这王八蛋在打你的鬼主意,别理他!” 穆嫣把胡大伟推进里面,免得他跟陈奕筠再次打起来,她则对陈奕筠说:“你走吧!” “他跟坐台小姐厮混,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陈奕筠当着穆嫣的面揭胡大伟的底。“我的一个哥们亲眼看到,那晚他在厅迪里勾搭上一个漂亮的坐台小姐,两人一起去开房间!” “放屁呢!”胡大伟一听就急了,赶紧辩解:“我就跟那个女人聊了几个小时,根本没有上床,也没去宾馆开房间!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穆嫣不会相信,她知道的,我现在又不能……” 发现穆嫣的俏脸越来越冷,胡大伟才意识到自己上了陈奕筠的当。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把刚才说出口的话再咽回去。 自己这么说话,岂不是承认跟坐台小姐有染了! “承认了!”陈奕筠得意地冷笑,幽深的潭眸睨向穆嫣,语气带着一抹讥诮:“听到了吧?他深夜不归的时候不是忙生意,他忙着泡妞儿!” “你们俩都走吧!”穆嫣把胡大伟也赶出去,然后关上房门,把这两个男人都关在了门外。 “老婆,开门啊!你千万别信他的挑拨!”胡大伟满腔的委屈,他拼命拍打房门。“让我进去! 陈奕筠心里更烦躁,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功夫,就见几个身形彪悍的男人走过来,二话不说便擒住胡大伟。 ”哎,你们干嘛?“胡大伟被他们架起来,不由大喊大叫道:”放开我!救命啊!穆嫣,救命啊!“ 那几个男人拖拽着胡大伟离开门口,然后进了电梯。 大概是胡大伟喊救命的声音传到了室内,很快,穆嫣就打开房门,往外面张望。 没有看到胡大伟,却看到陈奕筠仍然站在门外。 ”你太嚣张了!“穆嫣冷睨着他,俏脸如笼寒霜。 ”我只是觉得他太招人烦!像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乱响!“陈奕筠声音并不高,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份。”放心,没人伤害他!就让他暂时离开一会儿,我有话想对你说!“ ”对不起,我不想听!“穆嫣想再次阖上房门。 ”等等!“陈奕筠忙将手探进门缝里,她差点儿挤到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穆嫣隐忍的怒意爆发了,她冲他喊道:”我受够了你,请你走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穆嫣,那个女孩是颜鑫的女人!“陈奕筠压低声音,对她解释:”那天,我跟颜鑫在玩桌球!正巧你打过去电话,他的女人不懂规矩,乱接我的电话。当时我发火了,如果不是看在颜鑫的面子上,我真想踹她一脚!“ 穆嫣怔了怔,他在跟她解释? ”跟刘琳分手后,我没有别的女人!“陈奕筠趋前一步,将正在发怔的她拽进怀里。”穆嫣,这段时间,除了你,我没有别的女人!“ *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 香港的夜景无比美丽,站在窗口俯瞰下面,像置身璀璨的星海。 依凝在窗口站了许久,任由夜风拂面,好像化成了石像。 她顾依凝是现代版的望夫石,一直望,一直望,也望不到他的出现! 凌琅变心了!说好了他们只是假离婚,等孩子出生一年后,他们还要复婚的!可他违背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不对,他好像从没有答应过她的约定。 呵呵,那些话只是她单方面的意愿,凌琅从没有应允过会等她!他没有说过的! 他只是答应跟她离婚,其余并没有多说什么。 什么假离婚,什么假结婚,什么等孩子一周岁再复婚……这些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凌琅没有答应过她,从没有答应过! ”狼狼变心了!“依凝低喃着,泪光在她的大眼睛里聚集,凝结在纤长的睫毛上。 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肩头,接着她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奇怪的似曾相识的一缕幽香钻进她的鼻孔,同时钻进了她某些已经被尘封的记忆里。 ”你……你是谁?“依凝伏在男子的胸前,喃喃地问道。 良久,听到杨阳的声音:”凝凝,是我!“ 抬起头,看到杨阳那张魅惑众生的俊美脸庞。”杨阳,你怎么来了?“ ”我来照顾你啊!“自打见过顾妈妈,杨阳就不再叫她姐姐,而是亲昵地喊她凝凝。”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来好吃的!“ 桌子上摆开了美味的晚餐,两人在餐桌前坐下一起用餐。 杨阳打开电视,搜索到香港当地的国语频道。 香港的地方台不少,说的多数是粤语。杨阳十分细心,知道她惦记着凌琅的新闻,每次都搜到讲国语的新闻节目给她看。 这些天,几乎天天都能看到凌琅揽着他的新欢于梦洁,那个外号”小龙女“的纯美女孩,出现在公众媒体的视野里。 今晚,他们之间再次传出新的新闻。 ”……凌琅先生宣布跟前妻离婚之后,再次爆出新闻。今天,他向媒体宣布了跟新任女友于梦洁准备订婚的消息……“ ”当啷!“手里的汤匙掉落在桌面上,里面的粥泼洒出来,污脏了桌面。 最令她担心恐惧的事情发生了:凌琅要跟于梦洁订婚了!他竟然要娶别的女人了! 依凝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她只跟他说自己要跟杨阳假结婚,从没想到凌琅也会跟别的女人订婚! 他从没有跟她说过,他会跟别的女人订婚! 不详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她恐惶地发现:自己可能被凌琅给彻彻底底地耍了一回!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4.我要你! 依凝彻底变成了石像!她不再是望夫石,而是变成了活化石。∥ *! 看着依凝僵硬不动,杨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放下碗筷,担心地握住她的手,问道:“你怎么了?” 电视的画面切换到其他新闻,可是依凝的眼睛仍然紧盯着屏幕,一动不动。 “凝凝!”杨阳轻轻地推她,低声呼唤:“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不要吓唬我!” 无论杨阳说什么,依凝好像都把他当成了隐形人,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杨阳起身走到病床前面,想去按铃叫护士过来瞧瞧。 这时,依凝突然转过身,喊住他;“杨阳!” 杨阳吓得手一抖,握在手里的铃掉落。他转过头,看到依凝已经站起身,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凝凝!”杨阳见她好歹有了反应,总算松了口气,忙走过来,握住她的双手,欣慰地道:“你没事吧?你的样子好坏人!” “他订婚了!”依凝眨巴下眼睛,蓄满的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汹涌肆虐,无法控制。“呜呜……他要娶别的女人做老婆!呜呜……他变心了!呜呜……呜呜呜……” 杨阳被她的泪水吓住,他大概是从没见过如此泪潮汹涌的女人,帮她擦泪,忙到手忙脚乱。“别哭了!凝凝别哭了!你还有我呢!他不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 依凝伏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她仍然哭个不停。 曹老夫子说女人是水做的,原来指得是眼泪多。 直到她哭够了,哭累了,终于慢慢地抬起头,离开杨阳被她的涕泪弄得一塌糊涂的肩膀。 接过杨阳递来的面巾纸,她擤了把鼻涕,停止了哭泣,仍间歇性地抽哽着。 “你还好吧?”杨阳担忧地看着她,“哭了这么久,要不要找值班的医生给瞧瞧?” 依凝摇摇头,她哭累了,躺到床上。 杨阳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握住她的纤手,一遍遍地安慰她:“别怕,他变心了,我没有变心!他娶别的女人,我娶你!凝凝,我爱你!” 还没从失去凌琅的悲伤绝望情绪中醒过来,依凝就被杨阳突然而至的表白吓了一大跳。他说什么?他说,他爱她! “我爱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杨阳凝视着她哭红的脸庞,还有红肿的鼻头,狭长的凤目溢满了对她的浓烈爱意。 那种深沉浓烈的感情竟然让依凝产生了瞬间的恍惚,觉得不像是杨阳这种年龄的男孩该有的感情。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依凝回想起跟杨阳在理发店里的邂逅,那时候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位年轻的理发师。谁能想到,他会悄悄地把她记在心底并且爱上了她。 太不可思议了! 依凝喃喃地道:“杨阳,你太小了,不懂什么叫爱情!等你哪天真正经历过女人和爱情……” “姐姐,你忘了,我十五岁就做理发师!我每天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千万别说什么我太纯太真,没有经历过女人……”杨阳几乎要被依凝的一根筋给打败了,但他仍然耐心十足地对她慢慢解释。为她,他愿意付出毕生所剩的全部温柔。 深吸一口气,他用温柔的语气无比坚定地告诉她:“阅尽千帆之后,我选择的女人是你,你不必再怀疑我的爱是年少不懂事!” 这么俊美无匹的男孩,如此深情动人的告白,换作其他的女人肯定感动得一塌糊涂,对依凝来说,却徒增她的辛酸。“杨阳,我知道你想安慰我……不必用这种方式……你太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难过导致的错觉,竟然看到杨阳的俊脸瞬间“噌”的绿了一下。 “我爱你!”杨阳突然将她搂进怀里,恶狠狠地吻她:“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要怎样做你才肯信!” “我相信!”依凝再次忍不住滴下泪,她哽咽道:“我相信!” “相信就好!”如愿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杨阳欣慰地露出笑容。“凝凝,你说,我们明天回临江去领结婚证好呢,还是等你在香港生下孩子,我们再一起回临江结婚比较好?” 他始终紧紧抱着依凝,用情人的绵绵语气征询着她的意见。 在她被凌琅抛弃之后,居然还有另一个男人把她当成了至宝。依凝却无法回答杨阳的话,因为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乱成一窝粥。 “我不该现在逼你做决定!算了,等你平静下来再和你商量!”杨阳脱了鞋子躺上床,躺在她的身边,将她拥在怀抱里,“睡吧!睡醒一觉,你会发现,明早太阳照常升起,世界末日没有来临,天空还是那么蓝!” 打了个哈欠,她像被催眠一般阖起眼眸。 自从她跟杨阳的照片被公布于各大媒体报刊上,她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塌实的囫囵觉。 今晚,杨阳躺在她的身边,和声细语地说着安慰的话,睡意竟然扑天盖地袭来,让她坚强的神经再也无法抵挡。 第一次,她在除了凌琅之外的其他男人的怀抱里,酣然熟睡。 * 被陈奕筠拉到怀里,穆嫣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推拒,就这样怔怔地注视着他。 他说,跟刘琳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女人!那日接听电话的女孩是颜鑫带来的女人! 特意来跟她解释,这是否证明……穆嫣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妄想也不要再做梦。 早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为何她老是不长记性。 淡定了心情,她轻轻推开他,退后一步,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穆嫣垂下目光,淡淡地问道。 “为什么?你不明白?”陈奕筠危险地眯起眸子,语气有着一丝愠意。 他放下自尊专程跑来跟她解释,她竟然蹬鼻子上脸,未免太不识抬举……他抬举她了吗?没错!他抬举她了,所以这个女人越发上脸了! “我不明白!”偏偏穆嫣好像并没有从男子渐渐不耐的愠然目光里读出危险的讯号,抬起头,清冷的目光毫无惧意地对视着他。 “穆嫣,你他妈的别跟我装!”陈奕筠终于火大,他再次把她拽进怀里,一手扳起她的下巴,迫她仰起清丽的脸庞。“你明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是吗?”穆嫣讥讽地扬起嘴角,她想摇头,下巴被他钳制住动不了。“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为何不直接些,说你其实只想和我上床而已!” “哈,这样说也行!”陈奕筠居然点头赞同,“没错,我只想跟你上床,我对你的身体对你这个人更感兴趣!” 穆嫣扯开他扣住她下巴的大手,再次后退,清眸闪过一抹泪光。 他如此无情,在报复她昔日的背叛,报复她抛弃了他,跟随着另一个男人离开。 “我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磨唧!”陈奕筠好像嫌她还不够伤心,继续雪上加霜。“开个价吧!我满足你的物质**,你满足我的****,公平交易,以后就别在我面前玩矫情了!” 穆嫣知道他在故意气她,偏偏她就是被他气得浑身直哆嗦。巨大的屈辱感压迫着她,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的侮辱如此肆无忌惮,好像笃定她逃不掉也反抗不了! 再次后退一步,她已经退回到门内,就像蜗牛退回到窝里,想逃避开无情的伤害。 “别跑!”陈奕筠看穿了她的企图,再次拽住她,想把她拽进自己的怀里。他对她的身体有种连自己都诧异的渴望,只想离她更近些,撕扯掉所有隔阂在他们之间的东西,赤诚地紧贴在一起!“你还没有回答我……” “啪!”穆嫣用响亮的一巴掌作为对他的回答。“放开我,我不答应!” 陈奕筠摸了摸被她打红的一侧俊脸,缓缓眯眸。 穆嫣狠狠地摇着头,她嘶声对他喊:“请你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后不要来打扰我的正常生活,我有老公有孩子,没兴趣给你做暖床的工具!我有工作有收入,对你的臭钱更没有兴趣!” 她想关上门,可是他顶住了房门,力量悬殊得太大,她无法抗衡。 “对我没兴趣,难道你对胡大伟有兴趣?他就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哈,笑话!作为男人,他根本没法满足你!你跟他在一起有何乐趣?他还不如我,起码,我可以让你充分享受……” “闭嘴!”穆嫣撒了手,她不再跟他徒劳地较劲,只是失望地对他摇头:“你怎么变成这样?陈奕筠,像你一样无耻需要修练到一定的境界!” “没错!”陈奕筠索性破门而入,再次将她擒获到怀抱里。“穆嫣,我能修练到今天的境界全都拜你所赐!” 他用脚踢上房门,就将她抱到了最近的沙发里。 在靠近她的时候身体的某处就蠢蠢欲动,禁欲多日的身体再也无法抵抗她的诱惑,他只想将她狠狠地压下身下,狠狠地爱她! “陈奕筠……我会恨你!”穆嫣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被她最爱的男人强(蟹)暴,将会成为她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我更恨你!”他舐舔着她,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专程赶来找她,只是为了强(蟹)暴她?明明他最想做的并不是这些! “别碰我,我不是你想找的那种女人!不要碰我!”穆嫣拼命地挣扎,无论如何都不肯顺从。 心已经被撕成了千万片,再也拼不回原来的样子!她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不知什么时候,他放开了她,退到一边背对着她闷闷地抽烟。 穆嫣爬起身,整理好被他扯乱的衣服,泪眼朦胧地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过去的事情何必再苦苦纠结?我欠你一个解释,事过境迁,也没解释的必要了!理由再多又如何?还不是分手的结果!” 一切都逃脱不了分手的结果!眼泪、悔恨、不舍,统统换不回他们已经埋葬在过去时光里的爱情! 抽完一支烟,陈奕筠缓缓转身,睨着她冷笑:“以后我不再打扰你!就等着看你怎么享受你想要的生活!” * “这么香的早餐,你从哪里买的?” 顾妈妈一大早赶到医院,想给女儿买早餐,却见杨阳已经把丰盛的早餐摆上了餐桌。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杨阳骄傲地露齿一笑,阳光帅气。 “自己做的?”顾妈妈看着桌子精致的美味,简直是特级厨师的手艺,真不敢相信一个男孩子能做出这样色香味俱全的盛宴。 “我从小自己学着做饭!”杨阳告诉顾妈妈:“我学了很多手艺,不止理发,我还会厨艺、插花、服装设计、裁剪……总之,有很多谋生的技能!” 言下之意,她的宝贝女儿嫁了他肯定不用为衣食烦忧。 “啧啧,现在的男孩子能像你一样……很难得!”顾妈妈由衷地赞叹道。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早餐,顾妈妈对杨阳的厨艺赞不绝口,依凝则不时地走神发怔。 早餐很美味,依凝却几乎食不知味。她的眼皮有些虚肿,四肢也有些虚肿。 吃过早饭,等到小护士收拾了桌子,整理了病房,杨阳便给依凝做肢体按摩。“我问过医生了,怀孕晚期轻微的浮肿属于正常,多给她做做按摩,适当地活动。等生下孩子,浮肿自然消失。” 顾妈妈将杨阳对依凝的悉心照料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感动。作为一个女人,她当然明白,一个男人如此细心体贴入微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儿快生了,女婿却不见踪影。 从不看新闻的她,最近悄悄留意起新闻频道,知道凌琅已经对媒体宣布了离婚的消息,而且最近他还有了新任女友,据说近期准备订婚。 顾妈妈担心女儿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早晨赶紧过来,想劝劝她,没想到却看到了如此温馨的一幕。 悄悄地揩试了眼角,顾妈妈对杨阳说:“凝凝就拜托你照顾了……” “阿姨,我是凝凝的未婚夫,照顾她是我的责任,怎么说什么拜托不拜托见外的话!”杨阳对顾妈妈绅士地微笑,温润如玉。 顾妈妈很欣慰,幸好有杨阳在,不然自己的宝贝女儿还不知道要如何伤心。 女儿暂时交给杨阳照顾,她要去找女婿凌琅,问问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 顾妈妈乘出租车来到凌氏地产公司,这是她唯一能想到凌琅可能在的地方。 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她只能来公司碰碰运气。 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就发现那门卫老盯着她瞧,大该是怀疑她一把年纪了又不像公司的员工怎么跑到这里来。 就在门卫犹豫着要不要拦下她盘问几句的话,顾妈妈赶紧加快脚步穿过厅堂进到电梯间。 好不容易找到了前台接待处,顾妈妈对那几位如花似玉的前台小姐说:“我找凌琅,他在公司里吗?让他过来见我!” 这话说出来,见那些女孩面面相窥,她以为她们听不懂她说的话,便又用普通话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 “阿姨,你是哪位?”大概是看出顾妈妈底气十足,这些前台接待小姐不敢怠慢,便用粤腔普通话问道。 “我是他的丈母娘,他是我女婿!”顾妈妈挑起眉毛,说:“你们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不想要我的女儿,起码给我一句明确话,我也好给女儿另找新女婿!他老是躲着,电话不接,人影也不见,算什么呢?依凝在医院里快要生了,他这个做爸爸的有没有半分责任心?就算不喜欢依凝了,他难道连他自己的亲骨肉也不管不问了……” 华丽如宫殿般宏伟的厅堂,十分寂寞,只听到顾妈妈不满的数落声。面面相觑的几位接待小姐,惊讶地听着,都没有说话。 闹了半天,这位阿姨就是总裁的前任丈母娘!女儿被抛弃了,跑来找女婿算帐。 谁都知道,凌琅现在的女友是于梦洁,至于那个下堂的糟糠妻,很快已成昨日黄花,无人问起。 不过,眼前这位毕竟是琅少的前任丈母娘,余威仍在,众人也不敢十分怠慢。领班拨通了总裁秘书的电话,用粤语述说了这里的情况。 挂了电话,那位领班礼貌地对顾妈妈说:“阿姨先坐吧,总裁马上过来!” 说话很客气,却一杯水都没倒,这足以看出她们对顾妈妈的轻视。 顾妈妈转过身的时候,鼻子隐隐发酸。在心里骂道:凌琅个臭小子,除非你永远别见我,否则我当面骂你个狗血淋头…… 没有让她久等,很快就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然后,那些前台小姐恭敬地招呼:“九少!” 回过头,见来人竟然是阿九。 “阿姨!”阿九走过来,礼貌而疏冷。“琅少爷没在公司里,他最近挺忙的,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也一样!” 顾妈妈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凌琅是我女婿,你也是我女婿吗?什么事情跟你说怎么可能一样!臭小子,随你的主子,一样不是东西!” 阿九阴沉着俊脸,任由顾妈妈斥责怒骂,并不还口。 “不见就不见!以为我希罕?”顾妈妈心直口快,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我过来给凌琅一个面子,总觉得没见到他的人就把女儿改嫁给别人心里过意不去!没想到他还真没让我失望!这样也好,从此一拍两散,谁也欠谁的!” 说完,顾妈妈就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 凌琅避而不见,让顾妈妈伤心了也死心了! 不得不承认,变了心的男人心肠冷硬如铁,丝毫不会念及昔日的感情和温情。 “凝凝,以后你好好跟杨阳相处吧,别对凌琅那个小子抱任何的希望了!”顾妈妈回来的时候,眼角还隐隐带着泪痕,看样子在路上哭过。 “妈,你去找他了!”依凝猜到了老妈可能做的事情,不禁更加黯然伤心。“何必自寻没趣呢!” “没什么!”顾妈妈挥挥手,潇洒地说:“妈就是想亲自去看看他凌琅是什么东西!他没让我失望,果然不是东西!” 依凝苦笑,想安慰妈妈几句,所有语言都那么苍白无力。 当初,她跟凌琅在一起的时候,是老妈大力撺掇赞成的。对这个女婿,顾妈妈无比喜爱,谁能想到最后凌琅如此无情,实在伤透了妈妈的心。 默默地看着黯然伤心的顾家母女,杨阳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他去绞来热毛巾帮顾妈妈擦脸,再给顾妈妈沏了杯澄净的绿茶。 顾妈妈喝了口茶水,叹道:“还是杨阳好!” 杨阳像个羞涩的大男孩,受到顾妈妈夸奖的他,俊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 “安心养胎吧!在香港生下孩子,等孩子出了满月他还不露面,咱们就回临江去!”顾妈妈这样说道。 依凝阖起眼眸,仍然在深深内伤着。 * “陈奕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敢明目张胆地欺负老子!”胡大伟忿忿不平,想去找陈奕筠算帐,先不说自己能否打过他,问题是根本不等他近身就被陈奕筠的保镖给丢出来了。 “他没让人打你吧?”穆嫣打量着胡大伟,问道。 “没有!切,我能让他打到吗?”胡大伟昂首挺胸,摆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那就好!”穆嫣淡淡地挽唇,道:“我跟他把话都说透了,以后他不会再来打扰我!” “老婆,幸好你看透了他的阴险本质!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想玩你而已,只有老公我才真心想跟你过日子!”胡大伟想起自己跟焦美云厮混的事情都瞒不过陈奕筠的耳目,可见对方实在防不胜防。“他存心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你可千万不能中了他的阴谋诡计!” “我知道。”穆嫣想不到胡大伟仍然肯回来,她以为借着陈奕筠揭穿的机会,早就对她和现在的生活厌烦的胡大伟会一去不返。 这个男人喜欢跟小三同居,远胜于跟她一起生活。在他眼里,她无趣又乏味,生活没有丝毫的乐趣。 “老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恩恩爱爱。等我病好了,我们再生一个小宝宝,气死他王八蛋!”胡大伟跟穆嫣同仇敌忾,声讨陈奕筠。 穆嫣笑而不语,清眸淡淡地睨向胡大伟,似乎在探究这个男人。 胡大伟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讪讪地道:“老婆,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总觉得,你的表情太夸张了些!”穆嫣摇首,道:“大伟,如果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不幸福……” “很幸福啊!我的老婆这么漂亮,还是画家,我有什么不知足的?”胡大伟不知道自己在说服穆嫣还是在说服他自己,喃喃地道:“你不嫌弃我落魄,还肯带着孩子们跟我在一起,我还能奢求什么!” * 顾欣妍总算出差回来了! 依凝再见到她,感觉她皮肤晒黑了,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你是去出差了还是去印度拯救难民了?”依凝摇摇头,强打起精神跟顾欣妍开玩笑。 顾欣妍变得内敛了许多,以前那种娇娇柔柔的神情消失了大半,取尔代之的是沉稳和坚定。“姐,你跟姐夫到底怎么回事?” 与世隔绝了这么久,顾欣妍重新回来,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多么天翻地覆的变化。 曾经以为,就算世界上所有的恩爱夫妻都离婚,姐姐和姐夫也不会离婚!尤其是,小外甥快要出生了,要离婚,这两口子也不该选这种时候离啊! “就是这么回事呗!我们离婚了!”依凝闷闷地看着自己的掌纹,说:“是我提出来的!” 顾欣妍急切地道:“为什么呀!给我一个理由!姐姐,你都要生小宝宝了,而且姐夫对你那么好……” “就因为他对我太好了……姐姐命薄福浅消受不起!”依凝的嘴角掠起一抹讥嘲,“我不想耽误他,让他去寻找属于他的幸福吧!” “他怎么要订婚了呢!”顾欣妍凌乱不已,“这未免太快了吧!你们刚离婚,他就找了别的女人而且还要订婚……好像早有预谋似的!姐,你搞清楚怎么回事了吗?是不是被他给甩了,其实他早就看上了别的女人……” “别乱想了!”依凝扭过头,扯了张面巾纸擦眼角。“反正都离婚了,再猜测这些有什么意思!” 姐妹俩沉默相对,各有各的伤心。 半晌,依凝转过头,问道:“你跟我说实话,这段时间到底去做什么了?还有,你跟贺江南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顾欣妍是三等残疾,局里的任务不可能派到她的身上。顾妈妈给贺江南打过几次电话,贺江南都说他在外地出差并不清楚。 感觉出来贺江南的冷淡,不过因为依凝的事情,顾妈妈也管不了太多,只想等顾欣妍回来好好问清楚。 顾欣妍见依凝问起,便黯然道:“我跟江南……正在闹矛盾!” “难怪呐!他对妈妈态度那么冷淡……”想想真伤心,这两个女婿都是顾妈妈喜欢满意的,最后结果,一个躲着不肯见她,一个冷冷淡淡的。 “我承认跟他闹得有些大,可他太让我伤心了!居然跟朱文娜一起去出差,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顾欣妍最伤心的不是贺江南跟朱文娜一起出差,而是他对她的冰冷态度。 越怕失去,她纠缠得越紧。她纠缠得越紧,他似乎离她越远。如此恶性循环,爱情像手里的沙子,越怕失去漏得越快,最后只剩空空如也的双手。 “怎么这样呢!”依凝气性比较大,这一听,顿时就觉得腹疼。用手按着腹部,她脸色很不好看。 “姐,你没事吧!”顾欣妍吓了一跳,“你肚子疼吗?是不是要生小宝宝了吧?” “没有。”依凝摇摇头,说:“被贺江南给气的!” “算了!没什么可气的!”顾欣妍小声地说:“我知道他看不起我!所以,我去参加了狙击手特警连队!” “啊?!”依凝重新打量自己的妹妹,“你说什么?” “我在特警连队的半个月里,成绩十分优秀,教官都让我给警友们做示范呢!”顾欣妍提起在特训连队里的事情,神情顿时自信起来。 她要报考狙击手,人家警官根本懒得搭理。她也没多废话,而是要求当场射几枪试试。 结果,每枪都是一百环,当时就把在场的所有警官警员全部震呆了。 毫无疑问地被录取,她进入到特警队做防暴特警狙击手。 根本无需培训,就连最牛叉的教官在她的百发百中的神技之下也目瞪口呆。 经过几次训练和考试,教官们认定她是天生的神枪手,举世罕见。只是体质差些,娇娇柔柔地,好像被人推一推都会倒地。 于是,这半个月的时间,防暴特警队专门对她进行体能强化训练,把她当压轴王牌来培养。 根本无需顾欣妍自己开口,防暴特警队很轻易地就从警署里把她的档案调到特警队。警署正嫌她多余,特警队把她当成宝贝,于是,这次挖墙角的行动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 “贺江南也同意你调进特警队吗?”依凝惊讶地问道。 “他不知道呢!”顾欣妍小声地说:“他跟朱文娜出差到外地一个月,还没有回来……”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贺江南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见姐妹俩都在场,贺江南疾步匆匆地过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出去不到一个月就发生这么多大事情?” 顾欣妍目光触及到贺江南,便伤心地转过头去。依凝则睁圆杏目,怒道:“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与你有何干系?继续陪着你的文书公款旅游去吧,不是要去一个月,怎么提前跑回来了!” 贺江南抿紧唇,很忿然的神色。“什么公款旅游?我是去出差!” “你爱咋咋地,我们不管,也没兴趣管!”依凝指着门口对他说:“麻烦你赶紧自动消失,别让我们看着闹心!” 贺江南没有走,反倒在依凝的床前坐下来,缓和了语气,关心地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听说凌琅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哪把壶不开偏挑哪把壶!依凝怒目圆睁,说:“关你什么事儿!” “怎么会这样?”贺江南十分惊讶,他怔怔地看着依凝薄被覆盖下隆起的大肚子。“你们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选在这种时候抛弃你?” 依凝很闹心,抓起一只抱枕砸他,“你滚!” 顾欣妍连忙替贺江南挡下那只抱枕(半个月的防暴特警训练没有白练),小声地劝说依凝:“姐姐,你别动怒火,对孩子不好!”说完,她又转过身,对贺江南说:“江南,你别再提凌琅的事情了,姐姐现在不想提起他!” “唔,”贺江南重新坐下来,不敢再提凌琅。他看着形容憔悴的依凝,关切地问道:“什么时候生?” “我怎么知道?”依凝瞪他:“孩子什么时候想出来又不会提前跟我打招呼!” “呵,”贺江南竟然失笑,发觉姐妹俩的脸色都极不好看,才收敛了笑容,歉意地道:“对不起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 房门再被推开,杨阳拎着保温食盒进来了。见到病床前坐着的两个人,他礼貌地对他们点头微笑,然后将保温食盒里的食物一样样地摆上餐桌。 香味四溢,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令人看一看闻一闻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这位是……”顾欣妍见过杨阳,上次在咖啡馆里,杨阳说要有重要的事情跟依凝说,她当时只好回避。现在,他竟然在伺候照顾快要临盆的姐姐,这份特殊亲密的关系,明眼人一目了然。 “我的男朋友,你未来的准姐夫!”依凝对顾欣妍介绍道。 “啊?!”顾欣妍吃惊不小,这个男孩比她大吗?竟然要成为她的准姐夫了!看来不止凌琅寻新欢的速度惊人,姐姐竟然也不甘落后! 贺江南同样吃惊不小,并且心里暗暗懊悔不已。如果不是他没把持住自己,早早地跟顾欣妍有了肌肤之亲,此时,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顾欣妍的准姐夫了,也不会让这个黄毛小子钻了空子! “你是干什么的?在香港做什么职业?接近她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贺江南盯着杨阳的俊脸,越看越生气,拿出审讯犯人时的威严审问道。 杨阳怔了怔,见贺江南一身警官的穿戴,肩扛二级警监的警衔,显然至少是副局级的干部。对方面色不善,像审贼地审他,他不禁后退一步,呐呐地道:“我不是坏人!” 依凝气歪了鼻子,替杨阳出头:“喂,姓贺的,他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你的犯人,干嘛用这种态度口气审问他?” 贺江南见依凝生气了,便缓和了语气,解释道:“我以为他是偷渡客,怕你被坏人骗了!” “哼!”依凝扭过头,不再看贺江南,摆明了不想理睬他。 贺江南再待下也无趣,见杨阳搀扶起依凝,两人准备吃饭,如此亲昵的举动刺疼了他的眼睛。 “欣妍,我们可以出去谈谈吗?”贺江南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以前是肖良亮,后来是凌琅,现在是杨阳……无论谁陪顾依凝在一起,都不会再有他贺江南的机会!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做她的妹夫,至少这辈子还能跟她做一家人,经常看到她! 顾欣妍总算盼到贺江南主动和她谈,轻轻点头,他们一起出去了,将空间留给依凝和杨阳,不再打扰他们用餐。 * 早晨,九点钟的阳光洒在天台上,将一切都照得如此明净。 宽阔的天台布置精雅华美,在这里用餐喝茶的时候可以享受充裕的阳光。 香港的阳光极其珍贵,能够随时享受日光浴都是件极其奢侈的事情。这里高楼大厦密如栉,而且楼层越盖越高,就像热带雨林的植物争夺阳光一样,能够见到九点钟的太阳便是地产开发商最大的广告噱头。 洁白的餐桌椅,精美的绣花桌布,摆着西式早餐。凌琅坐在餐桌前慢慢地切着牛排,吃相极其优雅。 阿九站在凌琅的旁边,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凌琅将牛排一片片地切开切碎切烂,没有再下咽的**。无意识地动作泄漏了他紊乱的心绪,星空般璀璨的眸子黯然无光,似乎正在神游太虚般心不在焉。 等到于梦洁过来,阿九已经说完了。他恭敬地对女主人点点头,便悄然退下。 “琅,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如果你忙可以早点儿用餐,不必等我!”于梦洁缓步走过来,身着白色衣裙的她,清新得像朵茉莉花。 凌琅抬首,淡漠的目光投向于梦洁,用温雅的语气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于梦洁微笑着走到餐桌前,佣人帮她拉开椅子,她礼貌地道了声,然后坐下。 两人一起用餐,于梦洁的目光飞快地瞥过凌琅餐盘里碎如屑的牛排,神色有些不安。“琅,你心情不好吗?” “没有。” “我希望……惹你不开心的人不是我!” “跟你无关。”凌琅放下餐具,银质的刀叉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像他此时的眼眸。 于梦洁慢慢地切着一块披萨,用银叉送到嘴边,似乎又没有胃口,再放回餐盘里。 “怎么了?”凌琅侧眸,问道:“不舒服吗?” 她恬静的笑容丝毫未变,让凌琅面部的轮廓不由随之柔和,她好像一股清泉可以涤荡世俗的喧嚣,又像一缕清风可以吹拂心底的阴霾。 “我很好,没什么!”于梦洁的素手抚向平坦的腹部,她的纤腰不盈一握。“关键是宝宝不高兴了,他好像不喜欢你为他准备的早餐!” 凌琅毫不犹豫地对侍立在旁边的佣人吩咐道:“马上撤掉早餐,按照于小姐的口味做新的!” 于梦洁扬起嘴角,十分甜蜜的神情。 这时,保镖走上前来报告道:“琅少爷,弗德里克王妃要见您!” “让她过来吧!”凌琅起身,对于梦洁说:“我有事先走了,你帮我招待客人!” 于梦洁会心地微笑道:“我知道,定会替你款待好远方的贵客!” ------题外话------ 昨晚无意间浏览网页,翻到一篇文,看到评论区居然有熟悉的读者为我的文打广告,当时鼻子酸酸热泪盈眶感觉动得一塌糊涂! 谢谢大家为我做的一切!想对亲们说不用再帮我打广告,有这份支持的心意,烟茫十分感动!文文的更新稳定,一直没下过推荐,真得无需到其他文的评论区打广告! 群么么!爱你们(╯3╰)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5.郎心似铁 袁秋仪态万方地踏上天台,看到坐在餐桌前的于梦洁,两女相逢,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火花在迸射。∷。 *# 等到袁秋慢慢走近,于梦洁仍然端坐不动,只是歉然对她微笑:“我身体欠恙,琅不让我乱动,失礼之处请王妃殿下多多包涵!” 袁秋倨傲地昂首睥睨着她,冷声问道:“琅呢?我找他!” “他很忙,你来晚一步,他已经走了。”于梦洁修养极好,说话细声慢语,清丽的脸上始终带着春风怡人般的微笑。“我是他的女朋友,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到了晚上见到他,我再转告给他!” 转眼间已经过了两招,于梦洁招招暗藏杀机,令袁秋一时间无法招架。 这个于梦洁很不简单,如果只是恃宠而娇倒不足为惧,偏偏如此笑意盈盈。每句话都说得恰到好处,即点明了她跟凌琅的亲密关系,又透露了凌琅对她的宠爱和信任,把有备而来的袁秋杀了个下马威。 “不必了,我跟琅之间说的话不想托任何外人来传递!”袁秋毕竟必经沙场,哪里甘心在一个小妮子面前输下阵来。做了个深呼吸,她重整旗鼓,再次宣战。 于梦洁只是恬静地微笑,对袁秋对她定义的“外人”范畴并不以为意。 如此笃定,倒显得她大气磅礴,身为王妃的袁秋反倒有些小家子气。 “哟,我刚发现,你还真像十年前的我!”袁秋开始还击了,她盯着于梦洁,失笑道:“琅从哪里找到的你?真费了番苦心呢!” 言下之间,凌琅看中于梦洁仅仅因为她像十年前的袁秋。换言之,袁秋先入为主,于梦洁倒成了后来插足进来的。 这一招的确犀利,于梦洁一时间都有些结舌。沉吟了一会儿,她仍然施出无往不利的武器——微笑。“我胃口不好,琅让佣人按照我喜欢的口味重新做了一桌早餐!袁小姐要不要坐下一起用早餐?” 袁秋矜持地扯起嘴角:“我的一日三餐都是王室御厨精心烹制的,不能乱吃外面的东西,胃口会不适应!” 言下之意,她今日身份尊贵显赫,岂是“凌琅女友”可以比拟? “噢!”于梦洁恍然地点头,“原来这样!难怪琅离开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不让我礼让你在这里用餐喝咖啡,原来他知道,他这里的庙小供奉不了弗德里克王妃这尊大神!” “……”袁秋差点儿破功!美丽的娇颜变得铁青,眸光也变得毒辣辣。 如果不是凌琅躲着不肯见她,凭她袁秋的身份用得着跟于梦洁这种小角色对恃吗?简直自贬身份!可明知道自取其辱,她还是不甘心地留在这里。 佣人端上了法国式早餐,做得十分考究精致,看得出来聘请了专门的法国特级厨师。 于梦洁拿起银质的餐具,挽唇笑道:“王妃殿下不肯屈尊迂贵,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免得平民的粗茶淡饭吃坏了王妃被王室御厨养刁的胃口!” 袁秋留在这里可不是任由对方奚落嘲笑的!如果此时拂然离开,岂不是等于落败而逃?不杀情敌一个回马枪,就不知道她袁秋的厉害! “你吃得倒香甜!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身份跟身份的不同所致!在我的眼里,这些食物等于垃圾,你倒像吃什么贵族大餐!嘎嘎,也难怪!比起你以前的生活,现在的确是麻雀攀上高枝,黑乌鸦摇身变金凤凰了!” 于梦洁想不到袁秋会出言不逊地公然侮辱她,看来这个女人恼羞成怒了。她放下刀叉,张大诧异的美眸,道:“王妃把身份看得这么重要吗?难怪当初你会离开琅那么优秀的男人远嫁到丹麦做王妃呢!我喜欢琅,可不是喜欢他的金钱和地位!他是王子也好,是平民也罢,对我来说都一样!” “说得好听!”袁秋讥嘲地大笑,美眸毫不掩饰恨意:“这张小嘴儿哟,还真是专为迷惑男人而生!你不过是个嫩模而已,像你这种小乳牛,娱乐圈风月场里一抓一大把!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一直被琅喜欢?你有什么资本?” 于梦洁浅浅盈笑,抬起精致的娇颜,纤手抚向腹部,用她纯洁无辜的声音回答道:“告诉你个秘密,我怀孕了!” “……”袁秋瞠大美眸,顿时呆怔住。 “这就是我的资本!”于梦洁站起身,纯美的笑脸藏着一丝狡黠。“王妃认为这个资本够不够让琅一直喜欢?” 袁秋木立当场,这记杀手锏令她措手不及,无法反击。 于梦洁柔柔地微笑道:“孕妇容易劳累,恕不久陪了,王妃殿下请自便!” 等到于梦洁离开,袁秋兀自呆立在那里几乎咬断了银牙。小狐狸精,动作真够快的!她终于明白,为何凌琅选中了于梦洁做女友并且准备订婚。 原来,这次凌琅是认真的! * 顾欣妍和贺江南分别多日,重新站在一起,竟然有种如隔三秋的感觉。 “你是为了姐姐的事情提前结束出差回来的吧!”顾欣妍黯然地问道。 她知道贺江南不会为了她专程赶回来! 贺江南居然没有否认,他只是问她:“你到底怎么回事?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竟然调进了防暴特警队!” “是啊!”顾欣妍并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她说:“我喜欢做狙击手!” “胡说!你怎么适合做狙击手!”贺江南蹙起俊眉,反对道:“你的性格如此柔弱,根本不适合做狙击手!你杀过人吗?对着靶子百发百中,对着活人呢?你敢开枪吗?” 被贺江南犀利的语言刺得无话可说,顾欣妍不禁低下头。“我……我不知道……” 杀人?想想就浑身打颤,别说真得做了! 贺江南缓和了语气,劝道:“欣妍,你真得不适合做狙击手!发现你天赋异能的人是我!我为什么从没有鼓励你做狙击手呢?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成为狙击手!” 温柔婉约的顾欣妍永远不可能成为冷血的狙击手,她根本无法对活人开枪,哪怕面对十恶不赦的罪犯也一样! “不,我要做狙击手!”从来对贺江南言听计从的顾欣妍第一次发出反对的声音。“我不要再做一个没用的人,让警署的同事瞧不起!她们都说我配不上你!” “她们说什么你不用管!”贺江南很无奈,他把顾欣妍揽入怀里,“好吧,我也有错!出差之前不该用那种态度对你!” 就算顾欣妍太过粘人,他也不该对她那么不耐烦,由着朱文娜欺负顾欣妍!以后他会注意的,也会跟朱文娜保持适当的距离。 “你根本就和她们一样看不起我!”顾欣妍幽幽地看着他,美眸盈泪:“再这么下去,你会对我越来越不耐烦!我要去做狙击手,去做女强人,让警署的同事们刮目相看,让你刮目相看……” 贺江南顿时头疼,简直头痛欲裂。“好了!你说吧,怎么样你才能打消不去做狙击手的想法?怎样你还才肯维持原样不去做女强人!” 怔了怔,顾欣妍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一个最佳的机会。 “我想……和你订婚!”良久,她听到自己小小的声音要求道。 “好!”贺江南无比痛快地答应了,“只要你退出防暴特警队,我立刻和你订婚!” * 快过年了,穆嫣交上最后一幅画稿之后,随着画廊打佯,她的工作终于结束。 胡大伟去置买年货,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叠报纸。 “快看,你的表妹在香港被抛弃了!”胡大伟用兴奋的语气告诉她。 穆嫣大吃一惊,连忙接过报纸,上面都有关于顾依凝被抛弃的消息报道。 因为那场别开生面的烟花婚宴特别令人难忘,临江的人都记住百纳建筑的总裁凌琅娶了临江的女警官顾依凝为妻。 轰轰烈烈的婚礼震动了整座城市,无数女子羡慕顾依凝的幸运。谁能想到,婚后不过半年多,就传出了婚变的消息。 顾依凝临近生产,却在异乡惨遭抛弃。无情郎闪电再结新欢,并且宣布了跟新欢订婚的消息。 如果不是很多报纸都在重复报道这个消息,穆嫣都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么可能呢?”良久,穆嫣抬起头,问胡大伟。 胡大伟耸耸肩,幸灾乐祸的声音:“我也不知道!” 他对顾依凝素来没有好感,十分讨厌她犀利的言语,讨厌她老是看不起他。对于顾依凝被抛弃,他持一种看热闹的态度。 穆嫣拿起电话,拨通了依凝的手机号。她们许久没有联系了,她忙于工作和家庭竟然彻底地疏忽了依凝。 她以为,有凌琅的宠爱和照顾,还有姑妈一家的悉心照料,依凝在香港生活得很好,怎么都不会相信,快过年的时候传出如此惊天巨变。 电话响了很久,总算接通了,传出依凝的声音。 依凝的声音变得有些嘶哑,有气无力,不像素日里那么清亮甜脆。“喂,谁啊?” “是我!”穆嫣用的家里的座机,依凝没有存储这个号码。 “穆嫣,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最近过得好吗?”依凝问候道。 “我还好!”穆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跟凌琅……” “离婚了!”依凝没有多少踌躇,轻声地说:“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不得依凝调侃的语气,穆嫣无力地问道:“到底为什么?好好的怎么离婚了呢?你们的孩子他都不要了吗?” “我们在一起不合适就离了呗!”依凝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没心没肺,听不出她是否在伤心。“我的孩子与他无关,他自有新欢替他生孩子!哎,穆嫣,等我生下孩子就回临江,你是艺术家,帮孩子取个好名字!” “真不放心你!”穆嫣哪里听得进去依凝的故作轻松,她简直心急如焚,“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我真该死,竟然以为你在香港过得很好,都没有给你打过一个电话问问!我现在想去香港看看你,可明天就是除夕了……” “过年了,你别往外跑!我没事呢!老爸老妈还有欣妍都陪在我的身边,另外我还新交了一位帅哥男友,回临江准备订亲的!到时候准备红包噢!可不允许你再找理由缺席,再缺席我这辈子都不再理你了!” 依凝絮絮叨叨的,掩饰着她的真实情绪,不过也透露了她目前的情况。至少家人陪伴在身边,并非在香港无依无靠。 穆嫣忍不住鼻腔酸涩,喃喃地道:“凝凝,我以为……你可以幸福!” 她最疼爱这个表妹,原以为依凝已经找到了幸福,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如此结果。 “我可以幸福啊!”依凝特意提高了一个音色,说:“回家让你看看我的新男友,极品帅哥。比凌琅年轻漂亮,又懂美发裁剪厨艺……总之是全能美男!凌琅那旧货不去,新新美男怎么可以来呢!” “凝凝,难过就哭出来!”穆嫣是过来人,她懂得那种催心裂肺的痛苦有多么的难熬。“强颜欢笑最伤身体,别硬撑着!” 于是,接下来,话筒里就传来顾依凝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声。 “呜呜……呜呜呜……凌琅不要我了!呜呜呜呜……他变心了……呜呜……我恨他!呜……” 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至少可以证明顾依凝的身体状况不错,否则也没这么大的力气哭。 “嚎什么呢!”胡大伟在旁边听得不耐烦,“我早看出她会被甩,凌琅那种男人是她能拴得住的?是个男人就不喜欢她,一点儿女人味都没有,切!……” 穆嫣瞪他一眼,他便闭上嘴巴。 等到依凝哭累了,声音变小了,穆嫣才劝她:“哭出来就好了!别想多了,吃顿好的,美美睡一觉,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仍然很美!” 依凝在电话里抽哽着,不说话。 “别忘了,你还有孩子!好好保养身体,让孩子健康顺利地出生,等过了年,我就去香港看你!” “嗯!”这话依凝听进去了,她说:“把宝宝和俏俏也带来吧,我想他们!” “好,没问题!” “你跟胡大伟怎么样?还没散伙吗?” “哎,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盼望个好儿?”插话的是胡大伟,他一直在旁边听着,此时便凑过来反驳道:“我和穆嫣恩爱着呢,准备过了年继续造小人!” “切,”依凝听到胡大伟的声音,立刻就嘲弄起来:“你行吗?造小人可不是用嘴巴吹的!” “靠!”胡大伟被揭到短处,顿时恼羞成怒,“你这张嘴,屎克郎打哈欠,张嘴就臭!怪不得男人抛弃你!” “胡大伟!你再说一句试试!”依凝尖叫着,似乎随时都会顺着电话线爬过来跟胡大伟掐架。 穆嫣把胡大伟推到一边去,然后继续安慰依凝:“别理他!好了,顺顺气儿,别跟自己较劲!过了年我就去看你!” “别带胡大伟,如果你带他来,我跟你绝交!”依凝宣布道。 “知道了!不带他!”穆嫣应允道,“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发现胡大伟抱着臂膀坐在旁边生闷气呢! “大伟!”穆嫣喊道。 他不理,静坐示威。 “依凝的情绪不稳,你何必跟她吵呢!”穆嫣像征性地安慰了他一句:“别较劲了,宝宝俏俏还没买新衣服呢,明天商店就要停业过年了,你带他们去买身衣服,回来的时候顺便捎几斤螃蟹,我在家里打扫卫生!” 胡大伟悻悻地站起身,却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就带着两个孩子下楼了。 穆嫣开始打扫卫生,她拿了抹布走到窗前擦玻璃,向下面俯瞰的时候,却看到了让她意外的一幕。 * 胡大伟带着两个孩子下楼,连连撇嘴,以示不悦。 “你们的妈妈什么事情都推给我,给孩子买衣服也让我去!打扫卫生可以雇家政嫂嘛,真不知道她天天拼死拼活的赚钱想干什么!” “今天我们一家人出去玩玩,置买些东西再在外面吃饭多好啊!真是个没情趣的女人,整天就知道干活干活,天生干活的贱料命!” 宝宝和俏俏对胡大伟的抱怨毫不介意,反正他们听多了爸爸对妈妈的不满。他不敢当着妈妈抱怨,就当着他们两个小孩发泄。 “上车吧!”胡大伟拉开车门,让孩子们上车后,他继续小声嘀咕:“这辆破车,开着真掉价!什么时候手里淘澄了足够的本钱,我得自己买辆新的!” “帅哥,想买新车吗?钱不够我可以借给你!”一只雪白粉嫩的小手儿伸过来,在胡大伟的肩窝里戳了戳。 胡大伟顿时好像被施了定身术,全身发麻。他转过头,果然看到焦美云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娇颜。 “啊!”他惊叫起来,本能地想拔腿就逃。 “喂,你怎么看见我像见到鬼似的!”焦美云很不满地嘟起红红的嘴儿,“讨厌啊!人家想你想断肠,你这没良心的见到我这副鬼样子……” 胡大伟赶紧推开她,并后退三步以示清白。“你怎么找来的?不是告诉你了吗别老缠着我,我有老婆!” “我知道你有老婆啊!有老婆还喜欢往迪厅里跑,喜欢偷看脱衣舞娘!”焦美云故意使坏地揭告道。 “喂,你别胡说八道!”胡大伟心虚地赶紧四下里张望,看看有没有人听到,然后压低声音警告她:“我跟我老婆感情很好,去迪厅的事情她知道了也已经原谅我,你休想借题发挥搞破坏!” 这个女人简直像个麻烦精,缠上身就甩不脱,他不敢再沾染,尤其在他家的楼下。 “我想你,不让你走!”焦美云撒娇地搂住胡大伟的腰,娇嗔道:“你说,什么时候陪我?” 胡大伟哪敢回答,拉开紧缠着他的手臂,赶紧逃上车,为了防止她再纠缠,又锁死了车门。 “喂,你别走啊!怎么这么没良心呢!”焦美云拍打着车门,果然打不开。 “轰!”一踩油门,胡大伟驱车狼狈逃窜。 桃花运?桃花劫! * 穆嫣从窗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良久,嘴角绽露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轻轻摇首,觉得胡大伟真得改变不少。过去的他,最喜欢跟美女搭讪,现在竟然像见到妖精的唐僧,避之不迭。 也许,她跟他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他真能痛改前非,她愿意接纳他,两人复婚后好好过日子,毕竟他们还有两个孩子! * 一家人在香港过了春节,虽说身处异乡,不过全家人都在一起,另外还有贺江南和杨阳,一家六口倒也热闹,并没有感觉出身在异乡的寂寞。 依凝的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些天幸好有杨阳的陪伴照料。他对她简直像最细心的母亲照料婴儿一样耐心体贴,从情绪矫治到身体调养,他的知识和方法并不比专业的医师差。 有时候,依凝会怀疑地问他:“杨阳,你怎么能会这么多的技巧呢?” 他会的东西太多了,而且每一种都十分精通。都说人的资质有限,贪多嚼不烂,可是他却门门精通,实属罕见。 甚至,他还会针炙,娴熟的手法让医生都感到诧异。 有一次,顾妈妈胃疼,他给她做了针炙,很快就好了。这下子,连贺江南都对他刮目相看。 因为针炙是项技术活,那可并不是单单靠脸蛋儿漂亮就能糊弄过去的。 贺江南对杨阳的敌意消了些,觉得让杨阳跟依凝在一起也不错,起码杨阳性子温润,不像凌琅那么霸道难相处。 大家喜欢并且接受了杨阳,不止他博艺多才,更多的是他对依凝的悉心照顾。 他代替凌琅做了所有丈夫应该做的一切,甚至比凌琅做得更多更好(起码凌琅并不是很会照顾人),没有人能挑出他还有什么做得不够好。 生活恢复了正常的运转轨迹,顾家二老在医院住不习惯,仍然回到家里居住。杨阳辞掉了工作专门照顾依凝,有他陪伴,家人都非常放心。 只是顾欣妍的档案留在防暴特警队,一时间调不回警署。贺江南找了关系,想帮着顾欣妍调回原处,却被通知说,领导在休年假,等过了春节再批复。 * 新年过去了,没有特别的意思。尤其是现在这种处境和心情,依凝更加兴味索然。 看着始终陪伴在她身边的杨阳,她歉疚地问道:“杨阳,在香港过年你不想家吗?” 杨阳已经辞掉了工作,依凝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照顾她,他肯定回到临江去了,根本不会再在香港逗留过年。 “我是孤儿,哪有家?”杨阳摇摇头,对依凝微蹙俊眉,嗔怪道:“为什么你总是跟我说这种见外的话,惹我伤心!” 说完,他真得作出受伤的表情,黯然不语。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依凝连忙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喃喃地道:“你为我做得太多了,我都不知道以后该如何感谢你!” “我是你的未婚夫,照顾自己的妻子应该的,要什么感谢呢!”杨阳无奈地轻叹,“你准备让我重复多少遍呢?我们现在不是做戏啦!我是认真的!凌琅不要你,我要你!” “……”杨阳打算假戏真做了,她却仍然没有做好准备,总觉得她跟杨阳之间不可能做夫妻。 她喜欢他,可那绝非男女之情!更没有把他当自己的丈夫,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也许,凌琅先入为主,占据了她的心,短时间内,她的心没有位置再容纳别的男人。 在杨阳的精心照料之下,她的身体慢慢地康复,心里的伤却无法痊愈。 对凌琅的感情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濒临崩溃,她不知道自己生产的时候他会不会出现。 记得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消失就是半个月二十天,完全没有任何的音信!她想找他都无能为力,当然那个时候她从没有寻找过他。 他想出现的时候,无人能阻拦。他想消失的时候,无人能找到他!她就像他豢养的宠物,高兴了放在身边玩几天,不高兴了就把她丢到一边。 * 连续几天的天气都阴沉沉的,像依凝最近的心情,没有丝毫晴朗的征兆。 百无聊赖的她走到窗前俯瞰着下面。香港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地区,这里永远人满为患。 倚着窗子,她突然想念起家乡的幽静。临江的山清水秀,临江的空气清新,临江美丽的海滨…… 轻轻抚摸着自己圆如鼓的大肚子,感受着小生命的活动。 他又在踢她了!每当她将掌心贴着腹部,他都会不耐烦地踹她一脚,好像不高兴被随意打扰。 记得有一次,医生给她做检查,当b超仪器照到他的小脚丫时,他毫不客气地将那紧贴肚皮的仪器踢开,医生都乐了,夸赞这真是一条健壮的小生命! 健壮的小生命!凌琅的儿子当然不同凡响,她为生下他的孩子感到骄傲。 笑容僵在唇边,乌亮的大眼睛变得黯然。从她带着孩子离开凌琅的那一刻,也许她和孩子都永远地失去了他。 他没有强迫她!就算她怀孕了,他仍然尊重她的意愿,放她离开!并没有像恶梦里梦到的情景:把她关押起来,抢走她的孩子! 可是,他却选择了另一种更残忍的方式来折磨她!他的冷漠是一种最残酷的刑罚,折磨到她生不如死,几近崩溃! 就算她疯了癫了,他仍然不会出现! 琅,狼,狠心的郎! 用手描画着玻璃上的雾,不知不觉地竟然画出这样一行字。琅,狼,狠心的郎! 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她无声低泣。 是谁说郎心似铁?她充分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狼心似铁! 病房的门被推开,杨阳走进来,看到她站在窗前吹风,忙快步走近。“凝凝,怎么穿得这么单薄站在窗前,小心着凉!” 香港的冬天并不冷,不过她体质孱弱,万一感冒了将会对胎儿造成影响,也会影响顺利分娩。 依凝伸出手掌把玻璃上写的字抹去,转过身,说:“我不冷。” 杨阳拿了件外套给她披在肩头,说:“今天医院里发生了件新鲜事儿,要不要听听!” “……”她对任何新鲜事儿都不感兴趣,除非关系到凌琅。 “听说丹麦的弗德里克王妃想慰问医院的病人,遭到了院方的拒绝!那些记者闻讯涌过来,想采访王妃慰问的过程,被警察拦下了!”杨阳说到这里,轻轻吐了口气。“幸亏院方拒绝了丹麦王妃的慰问,不然今天医院更拥挤了。如果被那些缺德的记者知晓你在这里候产,没准会把医院掀翻!” 依凝用手拢着外套,在一张椅子里坐下。 “亲善慰问被取消了!弗德里克王妃又跟院方交涉,她想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望你!院长说,那是你们私下的交情问题,只要不放记者进来扰乱医院的正常秩序,他不会干涉!”杨阳说完,便问依凝:“凝凝,你想见她吗?” “……”依凝诧异地张睫,她想不到袁秋真是冲着她来的!说什么慰问病人,其实因为知道她住在这家医院呢! 像上次的美国医院慰问一样,醉翁之意不在酒! 院方竟然拒绝了丹麦王妃的慰问,这是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院方对于这种可以宣传医院知名度,做免费公益广告的行为求之不得,怎么可能拒绝呢? 依凝心里一动,有种假设在脑子里腾起,似真似幻——凌琅知道她在这家医院里,他不让院方接受袁秋的慰问,怕影响到她的休息!更怕像上次在美国医院里,举行慰问活动时,导致杀手鱼目混珠假扮记者伺机行凶! 很快,她又哑然失笑。为什么她总是改不了做梦的习惯,总是对他抱着幻想,企图为他的绝情冷漠寻找借口,不肯相信他对她真得没有半分留恋和牵挂。 如果他真得还在意她,就不会狠心到从不来探望她,更不会那么快速度另结新欢。 “院长让我来问问你,如果你想见她,可以安排她以亲友的身份探视你,不会让记者进来!”杨阳轻轻地说道。 “不想见她!”依凝毫不犹豫地拒绝,同时转过头阴沉下俏脸。 这个袁秋可不是什么善类,在美国医院里,她就跟她结下梁子。彼时她和凌琅正情深意浓,有足够的资格睥睨袁秋,可是,此时她挺着个大肚子被凌琅抛弃,见袁秋有什么意思?被她奚落?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要强的她不想找虐跟自个儿过不去! “哟,我可是很想念你呢!你怎么就半分都不想见我呢!”袁秋竟然推开房门走进来。 杨阳忙上前拦住她,俊颜肃冷,声明道:“凝凝不想见你!” “小帅哥,好俊俏啊!”袁秋美眸流转,睨着杨阳,娇笑道:“顾依凝艳福不浅,刚离开琅又有小美男投怀送抱,难怪乐不思蜀,连老朋友都不想见了……” “谁跟你是老朋友啊!”依凝见袁秋调戏杨阳,不由火大,走过来护住杨阳,对袁秋攻击道:“你是瘫痪王子守得久了,看见个男人都是帅哥美男,哼!” 袁秋被依凝犀利的话语刺得娇颜变色,不过她久经沙场当然不会轻易地被三言两句击倒。“哈,就算我守着个瘫痪王子,至少我没有被丈夫抛弃!你呢,挺着个大肚子就这么被丢在医院里无人管无人问,连我看了都觉得可怜呢!” 果然是来看她热闹的!依凝杏目圆睁,怒道:“用不着你可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看到小美男在侧,我艳福不断,潇洒得很!哪像你,守着个王妃的名衔,过着活寡妇的日子,想偷情还要注意不被记者偷拍,只能看着美男干流口水!” 袁秋自恃身份,当然不能像依凝那样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眼珠一转,她改变了战略。“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吵什么呢!说穿了,大家都是可怜人,谁都不必奚落谁!” 这话让依凝一阵心酸,她转过头,不想让袁秋看到她眼中的泪意。 杨阳远远地坐着,显然并不想打扰她们说话。但他狭长的凤目始终警惕地盯着袁秋,生怕对方会有伤害依凝的举动。 袁秋也没介意,她兀自跟依凝说着话,态度语气都变得和善起来。“说到底,我们俩同命相怜,该互相同情些才是,总是针锋相对有什么意思呢!琅不再属于我也不再属于你,他现在属于那个名叫于梦洁的女人!” 依凝随手从花瓶里抽出一支康乃馨,恶狠狠地揪着,好像在跟谁较劲。“谁跟你同命相怜啊!我可没有做王妃的命!” “嘎嘎,我就喜欢你爽直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不像于梦洁嘴里甜心里毒!”袁秋巧妙地开始把话题往于梦洁的身上扯。 “哼,”依凝没好气地睨着她:“这些话你去跟她说,别跟我说!” “依凝,别老是像只好斗的鸡,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袁秋说道。 “呸,你才是鸡呢!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你就甘心这么被他抛弃了?” “是我先抛弃他的,懂不懂?搞清楚真相再说话!” “你在撒谎,你的眼睛不会撒谎!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其实你还想着他!” “……”依凝想再吼,可是她嗓子里像被堵了什么东西,吼不出来。 “他变心了,不再要你了也不再宠你了!是不是很失落?”袁秋乘胜追击,她走到依凝的面前,低柔吐字:“是不是日日夜夜想念他,想念到发疯发狂?他是一杯有毒的美酒,饮过之后这辈子都忘不掉他的滋味!你就甘心把他拱手让给那个名叫于梦洁的女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跟凌琅离婚了!他要哪个女人与我无关!”依凝指着门口方向对袁秋说:“我没兴趣再跟你谈这些,请你离开,我要休息了!” 想不到依凝如此强硬,袁秋原以为稍加疏导,对方就会泣不成声泪流成河,看样子她真得低估了顾依凝。 欲就此拂袖而去,想到此行的目的没有达到,便不甘心。“真拿你没办法,一点儿骨气都没有!你知道凌琅为什么要娶于梦洁?因为她怀孕了!” “……”依凝浑身大震,不可否认,这个残酷的事实彻底地打败了她。 他的新欢怀孕了?怎么可能!他们刚刚离婚半个月啊!难道……可怕的真相慢慢浮出来,简直催心裂胆。 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椅里,嘴唇微微抖着,“你、你胡说!” 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凌琅不是这种男人,他不是! “我去看过她!她很美,就像十年前的我一样,那么纯美动人!”袁秋认真地告诉她:“于梦洁是我的替身呢,你连我的替身都不是!唉,难怪就算怀了他的孩子也一样惨遭抛弃!” 依凝脑子全乱了,丧失了思考能力,呆坐在那里,不知身置何处。 “你们还没有离婚,他就跟于梦洁陈仓暗渡。跟你离婚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他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甩掉你!傻丫头,你怎么就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问题!” “……”依凝抬起手掌抚额,发现掌心都湿了,她额角直渗冷汗。 “那天早晨,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在吃早餐。因为害喜没有胃口,琅让佣人撤掉了整桌的早餐,让厨师重做她喜欢吃的法国菜!琅最会娇宠女人,你现在知道了吧,他并非只会宠你一个!” “……” “怎么,难过了?伤心了?”袁秋哈哈大笑,她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你也有难过伤心的时候!哈哈,有趣!” 杨阳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沉着俊颜对袁秋说:“请你离开病房,凝凝要休息!” 袁秋好像没听到杨阳的驱逐,她兀自盯着依凝,用淬毒的声音蛊惑她:“那个女人横刀夺爱,太不要脸!你和肚子里的孩子被琅抛弃全是她在作怪!去找她,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摔掉她的孽种!没有了孽种,琅还会回头再爱你,再爱你们的孩子!” ------题外话------ 囧,小狼崽又没出生!某烟爬去码字,保证明天让小狼崽跟大家见面!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6.小狼崽(宝宝出生了) 依凝呆望着袁秋那张翕动的红唇,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m *~她不但丧失了思考的能力,甚至已经丧失了听力。 杨阳感觉出依凝的神情不太对劲,便轻摇她的肩膀:“凝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没有任何回应,依凝下意识地抚住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苍白的俏脸流露痛苦之色。“我……我肚子疼!” 话音未落,就见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裤子,顺着裤角流淌到地板上,好像溺禁般源源不断。 “啊!怎么回事?”杨阳浑然不懂,他惊讶地问她:“你小便失禁了吗?” 依凝低下头,从不知道自己的小便竟然可以流成小河。 袁秋心里一惊,知道依凝的羊水破了,但她不想点明,就让这俩糊涂蛋误以为是小便失禁好了! 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安慰道:“没事的!这是怀孕后期正常的反应,到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 羊水破了,子宫里的胎儿将有窒息的危险!她祈祷依凝的孩子缺氧夭折! “医生!护士!”杨阳没有听袁秋的话,他感觉到危险的降临,拼命地按床头的铃。 很快,一个小护士进来,见到依凝破了羊水,吃惊不小,连忙说:“快去产房!” * 接下来的过程,依凝记得不是很清楚,因为她迅速被扑天盖地而来的阵痛折磨到昏天黑地。 她的病房竟然距离产房仅一步之遥,小护士把她扶进产房,便有值班医生守候在那里,丝毫没有因为事发突然忙着换工作服忙着做准备工作等等琐事而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依凝被扶上产床,医生给她做了b超,宣布道:“羊水破了,开始宫缩,胎位不正,立刻准备剖腹手术!” * 杨阳和袁秋都被拒之门外,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神色肃然紧张,好像手术室里是位十分重要的病人,谁都想不到会是名普通的待产孕妇。 杨阳选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静静地等候着孩子降生。绝美的俊颜既没有兴奋激动也没有什么遗憾不悦,狭长的美丽凤目有种与年龄并不相衬的深沉。 相比杨阳的淡定,袁秋就显得浮燥了许多。她踩着高跟鞋踱来踱去,银牙咬着珊瑚色的唇瓣,似乎在纠结什么事情。 医院明显对顾依凝十分重视,把她的病房安排在离产房最近的地方,然后有值班医生随时待产,就算事发突然,一切有条不紊,丝毫没看出任何的忙乱。 几位资深妇科剖宫医师先后走进产房,没有再出来,显然他们已经在准备剖宫手术。 肯定是凌琅安排的!在顾依凝选择了这家医院待产的时候,他就暗中不惜任何代价买下这家医院!他将一切做得小心而隐蔽,不但没有让顾依凝察觉到半分,就连袁秋也是到此时才明白其中的隐藏的奥秘。 如果不是她亲善慰问被拒绝,她也不会怀疑这家医院早就暗中换了主人。果不其然,他运筹帷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凌琅始终关心着顾依凝,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甚至,他为顾依凝所做的,丝毫都不逊于从前。 袁秋认识到这点儿,深深地不安。也许,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有一点儿可以肯定,凌琅对顾依凝绝对还有感情!但这份感情到底仅仅是因为孩子还是仍然对顾依凝旧情难忘,目前还难确定。 正在袁秋准备进一步研究的时候,就看到凌琅行色匆匆地走过来。 开始,袁秋以为自己眼花了,连忙闭了闭眼睛再看,果然是凌琅! 他身后跟随着阿九,主仆俩长身玉立,气质高贵,走到哪里都绝对抢夺眼球。 走廊的小护士停下脚步,端着药盘痴迷地看着他们俩,甚至连自己准备去做什么都忘记。 凌琅俊颜沉寂如水,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少有的惊惶和无措,一改素日的悠闲笃定,他的脚步急促而略显踉跄。 既使被死对手拿枪指着,也不见凌琅如此慌乱过,可见他闻听到顾依凝开始生产的消息时,是多么的惊惶失措。 经过袁秋身旁的时候,凌琅目不斜视,脚步丝毫都没有停滞。 袁秋确定,他并非不理睬她,而是……他根本对她视而不见。 “琅!”袁秋忙喊住他。 凌琅滞住脚步,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她在这里出现。 “琅,你来了!”袁秋趋前一步迎上去,关心地安慰道:“别慌张,女人生孩子头胎都困难些,医生都在里面呢,依凝母子一定会平安,不会有事的!” 凌琅冷冽的目光在袁秋的身上打量一圈,微蹙俊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依凝是朋友啊!她要生了,我放心不下就守在外面等消息。”袁秋知道自己想公开慰问医院病人的要求被拒绝,那是凌琅的意思。同时,因为美国医院的变故,他对她有了戒备之心。“琅,我是真得关心依凝!无论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我对她都像真正的朋友一样!” 凌琅顾不上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便微微点头,准备继续抬脚走人。 “琅,”袁秋跟上来,继续安慰道:“哪个女人都会生孩子,尤其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剖宫产几乎没有任何的风险!他们会母子平安的,你一定要相信!” 凌琅心里乱得很,袁秋的安慰虽然罗嗦了些,不过他并不反感。“嗯,一定会母子平安!”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产房手术室,他准备走进去。 杨阳起身拦在门前,狭长的美丽凤目充满了敌意,他像只守卫自己领地的雄性野兽,禁止同类的入侵。“凝凝是我的未婚妻,她跟孩子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权利进去看她!” 受到阻拦的凌琅浑身顿时透出森寒的杀气,冷冽的俊脸分明地透露明确的讯息——别惹我! 偏偏杨阳不怕死,在怒气驳发的凌琅的面前,他像只面对雄狮的豹子,就算力量悬殊也不肯畏缩。 不等凌琅发作,阿九迈前一步,狠狠地将杨阳推开,骂道:“你是哪来的小子,不知死活!” 杨阳被阿九推了个趔趄,却毫不畏惧,又冲上来跟他撕扯推搡。嘴里嚷着:“凝凝是我的未婚妻,她在做剖宫手术,不许你们进去!你们凭什么进去?凭什么?” 凌琅星眸闪过一抹怒色,继而有些灰败。依凝在里面生孩子,而他却连进去看看她都理不直气不壮! 心里再难过愠怒,他自恃身份并没有跟杨阳争吵,而是让阿九替他应付。 阿九拦住杨阳,轻易地就制服了这个年轻人,然后,凌琅趁机忙闪身进了手术室。 整个过程,袁秋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她见凌琅如此急切地进去看望正在做剖腹产的顾依凝,连颜面都顾不得。 呆立在那里,袁秋只觉遍体生凉。如果凌琅只是把依凝当作生孩子的工具,他为何如此惊惶失措地闯进产房?连杨阳的奚落咒骂都毫不理睬? 男人都忌讳产房,觉得进到里面会沾染晦气带来厄运和凶兆。尤其像凌琅这种军火商,生意风险性极大更讲究吉利时运,他竟然毫不理会,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闯进了产房。 袁秋按着胸口,她的心又在绞痛!忙打开手提包,从里面翻找出速效救心丸,倒了几粒投进嘴里,连水没喝就这样干咽下去。 两滴泪水沿着妆容精致的娇颜滑下来,让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十年前,哪怕她轻颦一下眉头,她的琅都会心疼得要命,围绕在她的身边,他对她说话细声慢语,唯恐大气呵到她!她的整个人就是他的全部一切!哪怕她想要野人部落里的一株兰花,他都会冒着生命危险帮她去取。 现在,他经过她的身边竟然对她视若无睹,就算她喊住他,他稍作停留便毫不犹豫地奔向另外一个女人。哪怕她心疼病发作,没有水吃药,他都不理睬,也顾不上理睬她。 琅,是谁夺走了你爱我的心?于梦洁?顾依凝?我不会原谅她们! * 胎位不正,需要做剖宫!依凝被注射麻药,还不等麻药生效,医生竟然就迫不及待地剖开了她的肚子。 “羊水已破,胎儿有窒息的危险,必须立刻剖宫!” “刚注射了麻药,十分钟之后才能完全生效!” “来不及了,告诉她,咬牙挺住!” 依凝的嘴里被塞了块叠起的纱布,助产护士告诉她:“麻药生效还要十分钟,等不及了,胎儿有窒息的危险,现在就要剖宫……很疼……你咬着纱布,别伤到舌头……” 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差点儿震破在场医生和护士的耳膜,他们都忍不住要停下手里的工作塞住耳朵。 “啊!疼啊!好疼!……呜呜……要死了!”顾依凝没骨气地哭起来,哭喊声撕心裂肺。试问谁被生生地剖开肚皮不疼啊! “坚持住,你是位伟大的母亲,为了孩子的平安吃些苦也值了!”医生给她鼓舞打气,关键问题是:“实在疼就喊吧,千万别乱动,容易伤到胎儿!” 顾依凝听不清医生说的话,宫缩的阵痛加上肚皮被生生划开的巨疼,几乎让她不等麻药起效就能晕过去。但她却没有乱动,就算没有医生的嘱咐,她也知道此时此刻刀尖一个错划,就会伤到子宫里的胎儿! 可是,她真得好疼啊!这种酷刑谁能忍受得了?她疼得昏天黑地,几乎不知身置何处。 谁来救救她,她要痛死了!也许连孩子的面见不到就痛死了! “呜呜……妈妈……妈妈……” 正在忙碌的医生和助产护士被雷得不轻,产妇居然在喊妈妈。 没有回应,依凝就继续哭:“呜呜呜……狼狼……坏狼狼……” 这次有回应了!熟悉的有力大手攥住她拼命挥舞的纤手,男子略略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小猫,别哭,我在呢!” 是凌琅来了!依凝以为自己痛极之下出现的幻觉,她竭力睁开眼睛,用尽仅剩的力气转过头,想看清身边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凌琅。 该死的,麻药竟然在此时生效了,眼皮沉重,视线模糊,她怎么都看不清他的样子。 “凌琅……”她用尽全部力气吼他的名字,其实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小猫,是我!”凌琅俯首吻了吻她翕动的唇瓣,将脸颊贴上她的脸,让她感觉到他的存在。 是他!她不止听到了他的声音还嗅到了他的气味感觉到他的亲昵相偎。“狼狼,我疼……好怕……” “很快不疼了!”凌琅从医生那里得知麻药已经逐渐生效,而且血库里早就准备好了跟她血型匹配的血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得很到位。他安慰她,说:“别怕,我在你的身边,一直在!” 依凝放心了,紧紧攥着他的大手,生怕松开手他就会消失离开。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她再也撑不住地打了个哈欠。 阖起眼眸,疼痛和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远到再也闻听不到感觉不到,她渐渐进入深度睡眠。 几乎与此同时,医生剖出了子宫里的婴儿,做了简单的处理,婴儿便发出响亮的啼哭。 凌琅的目光从依凝的脸上转移到刚刚降临的新生命身上,惊奇地打量着这个赤条条的小家伙。 医生亲自给婴儿做了清洗,然后用医院早就准备好的小睡袋包裹起来。 “琅少爷,恭喜母子平安!”医生笑容可掬地祝贺,同时将包裹好的小婴儿送到凌琅的面前。 凌琅想抱抱孩子,奈何一只手被依凝紧攥着不放,他只好伸出另只手摸了摸孩子可爱的小脸蛋。 好小的脑袋,还不如他的铁拳大,粉嘟嘟的脸蛋,紧闭的眼睛可以看出明显的双眼皮痕迹。 “大大的眼睛真像凝凝!”凌琅喜不自禁,他对那位抱着孩子的医生说:“这次参与手术的所有医生护士,每人都有红包,另外工资翻倍!” “谢谢琅少爷!”医生大喜,连声感谢。同时,他把孩子送到凌琅的怀里,说:“抱抱孩子吧!” 凌琅一手牵着熟睡的依凝一手抱着孩子,简直有种身处梦境的感觉。 这是梦吗?半个多月的焦虑忧愁统统化成了过往云烟,他手里紧攥着的怀里抱着的是满满的幸福! “琅少爷!”阿九适时的出现,不会早一分钟也不会晚一分钟。冷峻的脸似乎像万年不化的冰山,永远都一种表情。“你让我提醒你,这孩子你不能抱,也没有资格抱!” 阿九的话像一枚重磅炸弹,彻底炸醒了还沉浸在幸福中的凌琅。他愕然抬首,星眸流露无尽的哀伤。 不能抱,也没有资格抱!心脏竟然生生地被这句无情的话扯痛,他却没有反驳的权利和理由。 依凝和孩子不再属于他,也不再属于凌家!既然已经决心放她走,就要干脆利落,不能拖泥带水。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被推开了,听到顾妈妈打雷般的声音。“凝凝生了吗?孩子生出来了吗?” “孩子平安出生了,产妇刚做完剖腹手术还没有醒过来,请家属到外面等候!”助产护士拦住了意欲闯进来的顾妈妈。 顾妈妈听不懂护士的粤语,只一个劲地嚷着:“我看看我的小外孙儿!就看一眼我的小外孙儿!” 大概是从没见过像顾妈妈这样强悍的家属,助产护士也拦不住她,就这么任由顾妈妈闯进来。 顾妈妈进来,见到女儿还躺在产床上,医生正给她做术后处理,而凌琅赫然站在旁边。 不禁诧异地盯着他,半晌,顾妈妈脸上慢慢堆起怒色:“你怎么来了?!” 凌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顾妈妈愠怒的目光下很心虚地别开目光。“妈。” “不要叫我妈!”顾妈妈摆了摆手,语气充满了火药味儿:“我不是你妈!你都要娶别的女人了,凝凝娘俩早被你抛到脑后,你还有必要喊我妈?” 所有解释的语言在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凌琅惭愧地垂下头。“对不起。” “这话等凝凝醒了,你应该亲自对她说!”顾妈妈走过来,从阿九的怀里抱过自己的小外孙儿,定睛打量,脸上的怒容不禁换上了喜色。“哟,好可爱的宝贝呀!大大的眼睛像凝凝,英挺的鼻子像……哼,小小的嘴巴像樱桃!啧啧啧!” “喂,阿姨,刚出生的婴儿抵抗力低,你不能直接亲吻他!”医师做完了术后处理,便对抱着孩子的顾妈妈发出警告。 “怕什么?我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她爸爸就亲了好几口,还不长这么大了!”顾妈妈抱着孩子,用事实例子反驳道。 医生也无话可说了,摇摇头,对助产护士打个眼色。 助产护士会意,走上前去,从顾妈妈的怀里抱回孩子。“孩子要做检查了,还要打疫苗!” 顾妈妈不好再强行霸着孩子,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护士把孩子抱走了。回过头,她惊讶地发现,凌琅和阿九都不见了! 转了一圈,确定手术室里已经没有了他们主仆俩的人影。 “刚才的那两个人呢?”顾妈妈以为自己眼花了,这转身的功夫,就看着那护士说了两句话而已,再回过头,凌琅便消失了。 她对凌琅憋了一肚子的气,见面当然没有好话。可她还是希望凌琅能跟她把话说清楚,解释下有什么难言的苦衷,谁能想到竟然直接跟她玩失踪,直接人间蒸发! “不知道,走了吧!”那些医生护士并没有多么重视顾妈妈,都各忙各的去了! 依凝被推出产房手术室的时候,仍然处在昏迷中。顾妈妈跟着出来了,见老伴在外面等着。另外顾欣妍和贺江南也来了,全家人都满脸焦急。 “姐姐!” “凝凝!” 杨阳扑上来,见依凝仍然没有清醒,便有些担心地对护士询问了几句。得知这是剖宫产妇的正常现象,才慢慢放下心。 贺江南过来问道:“孩子呢?” “护士在给孩子打疫苗,待会儿就抱到病房里了!” 病房离产房很近,仅几步之遥,很快就把产床推进去了。 杨阳和贺江南合力把依凝抬上病房里的大床,然后顾妈妈和顾欣妍则过来检查依凝的情况。 “这么快就生了,不是说预产期还要两天吗?”顾欣妍悄声问道。 顾妈妈说:“有时候会提前的!等你生孩子的时候记住,别认死理!预产期没那么准的!很多孩子提前早产!” 顾欣妍将目光转向贺江南,贺江南则站在床边打量在麻药作用下熟睡的依凝。她美眸黯然,悄悄撅起嘴巴。 “别使小性子,江南关心你的姐姐,你又吃什么飞醋!”顾妈妈把小女儿的表情看在眼里,便训了一句。 “我没吃醋。” 等了大约一个小时,依凝便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姐姐醒了!”顾欣妍高兴地喊了声,成功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刚刚苏醒过来的依凝还不知身置何处,呐呐地问道:“怎么都来了?” 一家人都在跟前齐刷刷地看着她呢,这阵仗怎么看都奇怪,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傻丫头,你生孩子呢,我们怎么能不来!”顾妈妈坐到女儿的旁边,伸手摸摸她苍白的小脸,心疼地问道:“肚皮还疼吗?” 经过顾妈妈的提醒,依凝才感觉肚皮在疼,而且火辣辣地越来越疼。所有记忆随着疼痛瞬间彻底苏醒,袁秋的造访,那些锥心刺骨的话令她几乎死去。然后羊水破了,医生嚷着要给她剖宫。 伸手下意识地抚向疼痛处,却被顾妈妈抓住手腕,训斥道:“不能用手碰,刀口会感染的!” “孩子呢?”依凝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护士说给孩子打疫苗,这么久了也该给送过来了!”顾妈妈使劲摁铃,一位小护士推门进来。 “有什么问题吗?”小护士例行检查了产妇输液的情况,一切正常。 “我的小外孙儿呢?说给他打疫苗,这都快两个小时,怎么还不给送过来?” “噢,那不是来了吗?”小护士对门口指了指。 随着大家的目光移过去,只见有几个小护士推着医用婴儿车走进来。 “哗啦!”所有人都围聚上去,争着看孩子。 小护士们好像见惯了这种情景,只职业化地嘱了两句:“婴儿需要充足的睡眠,不要打扰他的休息!” “知道了!”顾妈妈从婴儿车里抱起孩子,刚想对着那张可爱小脸蛋再亲一口,又省起医生嘱咐的话,便对大家宣布说:“记住了,谁都不许乱亲孩子,医生说,我们的嘴巴里有细菌,会传染,小婴儿的抵抗力低!” 护士听得连连点头,赞道:“说得很对!一定要记住不要随便亲小婴儿!喜欢他可以抱抱他,不要用嘴巴亲,也不要用手指碰触他的嘴唇。” 好不容易等到小护士嘱咐完了,也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顾家的人,顾妈妈才对大家说:“别急,我来检查看看,这是不是我的小外孙儿!” 老人家很有心眼,听说过在医院里偷梁换柱调包婴儿的事情,生怕她的小外孙儿也被调包了。 “孩子刚出胎胞的时候我见过,特意抱过来看了,在他的肩窝里有小米粒大的朱砂痣!这些护士鬼鬼祟祟地把孩子藏了这么久,别是作什么怪吧!” 大家不禁佩服顾妈妈缜密的心思,都认为她担心的问题值得重视。 顾妈妈把小家伙放到依凝躺的大床上,解开小睡袋,开始摸摸索索地寻找她印象中的那粒朱砂痣。 小家伙睡兴更浓,被打扰十分不悦,连连撇他的小嘴巴。 依凝看得心里一阵酸酸的,她喊道:“妈,不用找了,这是我的儿子!” 语气那么肯定,不容任何人置疑。 不用什么朱砂痣做证明,她只要看孩子一眼,就知道他是她的骨肉!那种母子间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只有她懂得。 “找到了!小宝贝的肩窝里有朱砂痣,没被护士偷换呢!”顾妈妈满意地露出笑容,突然又奇怪地“咦”了一声,问道:“这是……谁挂上去的?” 大家再次围聚过来,见孩子的脖子上挂了条黄灿灿的金锁链,款式很普通,做工却很精致。这就是小孩子常常佩戴的常命锁,并没有什么稀奇。问题是,孩子刚出生,大家刚刚跟他见面,谁会给他戴这个呢? 医生护士谁也不会钱多烧包,接生一个孩子就送把黄金锁做赠品纪念,那岂不是赔死。 “妈,这不是你给宝贝戴上的吗?”顾欣妍怕老妈上了年纪记性差,便提醒道。“你好好想想,也许你刚进产房的时候太紧张,给宝贝戴上了金锁又忘记了!” “胡说八道!”顾妈妈愠怒地反驳道:“老妈又没老糊涂,这锁是不是我挂上去的,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依凝心里一动,突然想起自己在做剖腹手术的时候,好像看到凌琅陪在她的身边,他攥着她的手,亲吻她安慰她,让她别害怕! “把宝贝抱过来!”依凝要求道。 小宝贝被抱到妈妈的怀抱里,似乎嗅到了特别的气息,竟然睁开眼睛,张开小嘴四处寻找**。 “宝宝饿了,要吃奶呢!”顾欣妍希罕到不行,觑着可爱的宝贝,小声地提醒姐姐。 当着全家人,依凝不好意思喂奶,便说:“待会儿吧!” 她将那条黄金锁琏从宝贝的脖子里揪出来,仔细看了看。果然,金锁的正面铸着个“凌”字,反面则镂镌着“长命百岁”的字样。 是凌琅给孩子的!依凝攥紧了那条长命锁,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原来一切不是幻影,他真得来过!却在她生下孩子之后又悄然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和眷恋。 “妈,姐夫来过吗?”顾欣妍显然也看到了锁上刻的“凌”字,便小声地问道。 “他已经不是你的姐夫了!”顾妈妈没好气地道:“来过又怎么样?还不是又走了,跟阵风似的!” 杨阳走过来,见依凝仍然在对着那条金锁发呆,便笑着说:“孩子戴着这锁挺漂亮的,改天我也给他定制一条,两条轮流着戴。” 言下之意,他也是孩子的父亲,让依凝意识到他的存在。 依凝躺在那里,对杨阳虚弱地微笑:“等你的金锁做好了……让宝贝戴你送的那条!” “真的?!”杨阳喜出望外,美丽的凤目闪烁着惊喜。“凝凝,你……只让宝宝戴我给买的金锁?” “嗯。”依凝缝合的刀口越来越疼,她颦起秀眉,不再说话。 杨阳伸出手,巧妙地解开了挂在宝宝脖子上的金锁,说:“我先收起来吧,等宝宝长大了再给他!” 这话说得太远,但在场无人抗议,也就通过了。 摘下金锁的时候,宝宝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小小的四肢挥舞着以示强烈抗议。 顾爸爸忍不住说:“宝宝是不是反对摘掉金锁?” 顾欣妍点点头,道:“有可能呢!” 大概是对小宝宝的哭泣充满了同情,顾欣妍便对杨阳说:“把金锁还给他吧,小家伙挺可怜的!” 杨阳正想把金锁揣起来,听到顾欣妍这样说,只好笑道;“宝宝哭不可能跟这个有关吧!他才多大,懂什么。” 尽管这样说,不过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他,也不好一意孤行,便把金锁又戴回到宝贝的脖子上。 宝贝立刻停止了嚎啕大哭,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仍然抽哽着。 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如非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看到的。刚出娘胎的孩子,竟然懂得护东西了! * 于梦洁轻轻推开半掩的书房门,走进来。抬首望去,见凌琅站在窗前抽烟。 颀长英挺的健躯立在窗前,有着一丝孤寂落寞的意味。 他对着窗外的夜景出神,修长指间夹的香烟袅袅地燃着白色的纱朵。 “琅,”于梦洁的声音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他。 听到声音,凌琅转过身。 于梦洁缓步趋近前,轻声地问道:“怎么不过去吃晚饭呢?” “我不太有胃口,你吃吧。”凌琅说道。 “琅,你好像不开心。”于梦洁觑着他落寞的俊脸,美眸迷离,“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吗?” 凌琅沉默,无语。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忧伤呢!”于梦洁掂起脚尖,伸手抚向他紧蹙的眉心。“我不知道自己怎样才能帮助你让你快乐起来!” 凌琅抓住她的玉手,将其扯离眉间,却握在手里并没有松开。“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就是你能为我所做的最大帮助!” 听到凌琅提及腹中的孩子,于梦洁有些不自然地微笑点头。“我会的!琅,我们去吃晚餐好吗?” “好。”凌琅极绅士,在女士再三邀请之下并未再拒绝。 * 好不容易盼着穆嫣和孩子们乘飞机离开,胡大伟那叫一个惬意。 就算在穆嫣面前,他竭力做出一个好丈夫的样子,其实心里那叫一个累! 男人为什么累?想要的东西没得到呗! 他不喜欢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喜欢金钱挥霍美女成堆。当年他离开穆嫣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他发现自己真得很不喜欢这种一陈不变的生活。 穆嫣很好,可惜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类型。他比较喜欢风情万种的女人,比如说,像舞台上这位脱衣舞娘,他钟意她很久了。 此时,胡大伟就坐在迪厅的舞台边,摆好姿式,准备对着美人流口水。 “嗨,帅哥,我们该多么有缘啊!居然又见面了!” 胡大伟怀疑自己真见鬼了!如果不是大白天也见过焦美云,他怀疑她是鬼魂缠身。 不然,为何他每次出现在迪厅里,她都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出现?一次两次算巧合,每次如此……这、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焦美云看到胡大伟大惊失色的模样,乐得花枝乱颤。“嘎嘎,你的模样真可爱!” 胡大伟收敛了怯意,色心又起。穆嫣没在家,跟这个送上门来的焦美云玩玩也没什么损失,反正也不花钱。 “想我了吧?”胡大伟嬉笑着搂住她的纤腰,用嘴巴拱她诱人的红唇。“亲一个!” 焦美云热烈回应,两人就在热闹的迪厅里搂抱成一团。 * 穆嫣抱着刚出生不到三天的小宝贝,看着那拳头大小的脸蛋,心里充满了怜惜,“好小的孩子哦!我都快忘记宝宝俏俏这么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 依凝仍然躺着,三天之内还不能下床活动。她让杨阳拿出零食分给宝宝俏俏吃,注视着两个活泼的孩子,挽唇笑道:“两个宝贝都长高了不少!” 顾妈妈见到两个久违的侄孙儿(女),喜欢得不得了,便带着孩子们出去玩了。 杨阳仍然陪在依凝的身边,随时照顾她。 穆嫣不止一次地打量杨阳,得知这位俊俏的男孩子就是依凝在电话里提起的极品美男,也就是未来的丈夫,不由十分惊讶。 看男孩年龄并不大,照顾起依凝来却头头是道,无比细心体贴。也许,正因为男孩的陪伴照料,才能让依凝在如此脆弱的时刻坚持下来。 “我照顾依凝娘俩,你去休息一会儿吧!”穆嫣对杨阳微笑道。 杨阳知道这姊妹俩多日不见有悄悄话说,便点点头,说:“还有半个小时宝贝就要吃奶了,奶粉在这里,瓶子里有凉开水,你注意调节水温!” “放心吧,这些我比你熟悉呢!”穆嫣抿嘴儿笑道:“宝宝和俏俏都是吃奶粉长大的!” 等到杨阳出去,穆嫣敛了笑,回眸望向躺在床上的依凝,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依凝苦笑:“一言难尽,提起来都是泪!” “还有力气开玩笑,心情还没坏到家嘛!”穆嫣抱着孩子走过来,坐在床前的椅子里,小宝贝在她的怀抱里睡得十分香甜。 “宝宝很喜欢你呢!”依凝说:“除了杨阳,他谁都不找!就算睡着,别人一抱就醒!” “唔,看来跟我投缘!”穆嫣伸出纤细的指轻轻触摸孩子可爱的小脸蛋,叹道:“好漂亮啊!长大了准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依凝乌亮的大眼睛黯淡下去,半晌,强挽起嘴角,说:“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穆嫣沉吟了许久,道:“这么漂亮的孩子粉妆玉琢般的,为好养活给他取个贱名,叫小臭吧!” “小臭?”依凝失笑,“艺术家就这水平?我妈取的名字也比你的好些!” “姑妈给他取什么名字?”穆嫣好奇地问道。 依凝脸上的笑意慢慢收起,垂眸道:“妈说,这是个活脱脱的小琅琅,就叫他小狼崽!” “噗!”穆嫣口里喝的水差点儿喷出来,叹道:“姑妈太有才了!” 最后,依凝探究地总结道:“要不来个双璧合一,叫臭狼崽吧!” “……” * 医院的大厦旁边停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布加迪,车窗玻璃半落,露出凌琅绝色倾城的俊颜。 深邃的星眸隐隐布着血丝,额角发丝略微有些凌乱,却仍然致命地英俊。 他在车里坐了好久,想进去看看依凝母子,可是无论如何搜肠刮肚都无法找到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阿九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再等一会儿!”凌琅以手抚额,只觉烦乱无比。“听说临江有亲戚过来看望她,都是谁?” “嫂子的表姐穆嫣,带着双胞胎孩子,此时就在嫂子的病房里。”阿九答道。 “穆嫣……”凌琅在脑子里略微累索,“陈奕筠就是为了她退出黑道生意的那个?” “对!”阿九顿了顿,接道:“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分手了!穆嫣跟她的前夫复合,并且同居在一起!” 凌琅久久地沉默着,他原本就不喜欢多话,这段时间更加少言寡语。如果可以,他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就在这时,救护车的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响起,一路鸣叫着冲到了医院的急诊大楼门口。 因为这家医院的急诊大楼跟妇科住院部是一体的,所以那辆救护车正好停在黑色布加迪的旁边。 救护车停稳,车门打开,跳下来随车的医生和护士,同时门口也有医生和护士迎接出来,看这忙碌的阵容,车上的病人应该身份显赫。 果然,随后见袁秋走下来,她神色慌乱,眼角噙着泪,焦急地喊着:“快啊!动作快点儿!弗德里克快不行了!……你们一定要赶快抢救他!” 几位男护士将一幅大号的担架床抬下救护车,再抬到早就准备好的移动病床上,推着急救病床上了紧急无障碍通道。 袁秋没有跟进去,却站在那里无助地流泪。美丽的长卷发披散在肩膀上,香肩耸动,极是柔弱可怜。 凌琅打开车门下车,缓步走到袁秋的身边,问道:“怎么了?” 袁秋抬起满是泪痕的娇颜,见是凌琅,便悲啼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琅,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哭得如此可怜,柔弱无助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的时光。每当她流泪,他都会心疼。时光荏苒,曾经的浓烈感情悄悄淡漠,他不由胸口微微酸涩。 任何语言的安慰都如此苍白,他知道她并不需要他的安慰,她只是需要他的怀抱靠一靠。 这个表面风光的女子,在丈夫瘫痪之后背地里流过多少泪水?无人能知晓。 “他要离开我了!永远地离开!我每天祈祷上帝保佑他活着,只要他活着,我就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可是上帝非要带走他!琅,我该怎么办?怎么办?”袁秋伏在凌琅的怀里,泣不成声。 凌琅无法回答她,感觉到她的惊悸和无助,便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香肩,拍了拍以示安慰。 “上帝要带走他了!我还有什么?我还有什么?琅,我该怎么办?我的丈夫要离开我了,你已经属于别人,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给我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琅,你告诉我啊!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袁秋紧紧搂抱住他的健腰,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浮木。 “他还在接受抢救,别慌张,也许还有希望。”凌琅安慰道。 “真的吗?”袁秋仰起梨花带雨的娇颜,似乎有些放心。“他真得还有希望?琅,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天神!你救救他好不好?帮我救救他!你已经不爱我了,如果再失去丈夫,我怎么办呐!”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有个清冷的女音插话进来:“就算你要失去丈夫了,也不能紧抓着有妇之夫不放啊!这位不是弗德里克王妃吗?亲善大使私底下怎么这幅德性呢!” 袁秋忙松开凌琅,她只顾着对他打同情牌,忘了医院门前这种公众场合,万一被记者偷拍将十分不利她的公众形象。 凌琅抬眸望去,见旁边刚刚停下一辆保时捷,从车旁走来一对如影随形的恩爱伉俪。他不禁有些意外,抿唇道:“你们俩来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7.又怀上了 “凌琅,你这家伙不太地道!喜新厌旧,还在公众场合拥抱新欢!”林雪俏丽的脸庞笼起嗔怒,不满地睨着凌琅。〔 ~* 梁峻涛则拥着爱妻,妇唱夫随:“琅琅,你舒坦日子过久了又开始得瑟!找到老婆得好好疼爱,怎么隔半年还要换一个?” 凌琅见是林雪和梁峻涛夫妻俩见面就给他一顿不客气的训斥,俊颜不由阴沉,却还是给了干亲家几分面子。“事情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们解释!我的干儿子呢?这次又没带来?” “没呐!老爷子不让带出来!”梁峻涛走过来伸掌拍上凌琅的肩膀,小声说:“你干什么呢?真得像报纸上说的抛妻弃子了?” 凌琅沉吟了一会儿,岔开话题:“这事以后再说吧!你们俩远道而来,怎么不事先打声招呼,我好派人去机场接你们!” “谢了,这趟我们过来看望依凝母子俩,不是为你来的!”林雪对凌琅的行为极不满,俏脸始终没有笑意。清眸睨着旁边的袁秋,对凌琅讥讽地道:“你的桃花还挺旺的,刚抛弃了依凝母子,又是新任女友,又是红颜知己,左拥右抱很忙啊!” 这话很犀利,刺得凌琅有些下不来台。 梁峻涛便再次拍拍他的肩,说:“我老婆被我宠坏了,有啥说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凌琅悻然地道:“既然你们俩不是为我而来,我就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了!”说完,他便转身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阿九打开车门,同时对梁峻涛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袁秋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在凌琅面前倾诉的好机会,却被林雪夫妇给破坏了。美丽的娇颜气得发青,又不能十分明显地表现出来。 她是丹麦的弗德里克王妃,她的丈夫正在急救室里抢救,她却在这里纠缠凌琅,如果被媒体捅出去,后果无疑十分严重。 偏偏对方好像知道她最怕什么,故意跟她作对。 林雪冷睇着袁秋,对丈夫说:“峻涛,回去之后你该跟军事内参报提议,偶尔刊登这种王室的绯闻也有不一样的效果。” 梁峻涛对爱妻素来唯命是从,当然没有异议:“行呐,保证挺有轰动效果!” 袁秋一听这话不禁娇颜变色,想发作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毕竟随意可以决定军事内参报内容的人身份绝不简单。 尤其那个男子,气宇轩昂,英气逼人,显然是习惯凌驾众生之上的傲然姿态。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跟前这对夫妻解释道:“两位误会了!我跟琅是多年的老朋友,刚才我的丈夫病重,心情难过,有失态之处纯属无心之为,根本不存在二位怀疑的暧昧关系!” “唔,希望是我们误会了你!”林雪踏前一步,清眸冷冽,道:“那就请王妃殿下在任何场合都注意你的行为和举止,这关系到你的清誉!” “我知道,谢谢提醒!”袁秋对林雪极客气地点头,同时对梁峻涛微笑,“让二位见笑了,很抱歉!” 说完,她不敢再多逗留,转身步上台阶,去医院里面照顾她的丈夫弗德里克王子。 见袁秋离开,林雪对梁峻涛说:“我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梁峻涛哂然笑道:“作为华裔女子,她能挤进丹麦国王室成员之列,当然不会简单!” * 依凝想不到林雪会专程从临江来香港看望她,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话都有些哽咽。“林局,我还以为……你们统统把我忘记了!” 曾经,她是临江分局里的一员。自从嫁给凌琅移居到香港,好像与世隔绝了,回想以前在临江的一切,恍若隔世。 “傻丫头,我们怎么可能忘了你!”林雪走过来,拉起依凝的手,颦眉道:“你瘦了!” 梁峻涛是男客,不便入内,由杨阳陪着他在外间喝茶。 穆嫣和两个孩子陪着顾妈妈逛街去了,病房里只有依凝和林雪。 孩子正在熟睡,林雪看了看,笑道:“眼睛像你,总体来看更像凌琅!” 听到林雪提起凌琅的名字,依凝黯然不语。 “哎,世事无常。说实话,真不敢相信你们离婚了!听说他还有了新女友……”林雪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依凝,“想开些吧,变心的男人留不住!” “嗯。”依凝坚强地没有再流泪,她轻声说:“我不会强留他!” “出了月子就回临江吗?” “我妈那人你知道的,什么事情都神神道道的,她说孩子太小坐飞机会吓到他,说要出了双月子才行!幸好我表姐来劝说了一顿,才答应等出月子,全家就回临江!” 两人闲话了几句,林雪说起局里同事们的近况,格外提起了白露露和朱信顺。“这对活宝儿商量着要订婚了,我估计等你回临江的时候,差不多能赶上他们的订婚宴!” “这俩货,还真修成正果了啊!”想起可爱的同事朋友们,依凝终于绽出了一丝笑靥。 “是啊,大家都说不容易!他们俩都是相亲专业户,而且总是被甩的那一个!负负得正,两人在一起还很合适!” 提起局里的事情,依凝的心情晴朗了许多,她对林雪说:“看到陪梁首长在外间坐的那个男孩没有?他是我的新男友,也是孩子将来的新爸爸!” “是吗?”林雪大跌眼镜:“我说呢,他怎么像男主人似地陪梁峻涛在外面,我还以为是你的亲戚家的表弟什么的呢!” 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林雪便把在医院门口看到的那幕告诉依凝:“下车的时候,我看到凌琅了!” “什么?他来了?”依凝怔了怔,死灰般的心又腾了一丝希望。“我没看到他啊!” 原来凌琅还是惦记着她,来医院想看望她,可是却没有上楼来。想起那日自己生孩子的时候,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也许,凌琅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无情,他一直…… “哎,他……他抱着那位丹麦国的弗德里克王妃,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被我和峻涛打扰了!他走的时候很不高兴!听说那位王妃的丈夫也住在这家医院做治疗,她不去照顾她的丈夫,却缠着凌琅玩苦情戏!”林雪对袁秋的行为很看不上,却想不到自己的话彻底粉碎了依凝心里刚刚腾起的那一线希望。 依凝大眼睛里闪过的亮色迅速破灭,久久地沉默。 凌琅来医院不是为了看她和孩子,而是……因为袁秋的丈夫病了,他特意来医院里安慰初恋情人! 无声苦笑,她难过得躺下去,不再说话。 见到依凝难过伤心的样子,林雪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连忙劝道:“别再对他有幻想了,也别为他伤心!这种男人不值得你流泪!尤其你在月子里,流泪会伤眼睛的!” 在林雪看来,抛弃怀孕的妻子,却在妻子住院的门口跟有夫之妇玩暧昧,真是不可原谅。 依凝只觉透心的凉!心伤到极处,是没有眼泪的! 为何,每次他都给她更深的伤害,让她慢慢地心如死灰! 闭起眼睛,强咽下喉间的苦涩,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不再对他有幻想了,也不会再为他流泪!可是,他还欠我一个解释!” 林雪轻轻摇头,清眸流露对依凝的同情。为何女人都这么傻,哪怕被无情抛弃还在苦苦执着地要求一个理由,难道男人变心还需要理由吗? * 一番紧急抢救下来,弗德里克王子居然再次从鬼门关夺回了生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死里逃生,每次认为他会死去,但他都会出乎意料地活过来。 他是没有任何意识的植物人,却有着像杂草般顽强坚韧的生命力,怎么折腾都始终保留着一口气。 听说,始终不肯咽气的人,要么有强烈的心愿未了,要么有强烈的仇恨未报,他不甘心咽气。 偌大的豪华病房媲美星级宾馆,任何设施一应俱全。凭着弗德里克王子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去香港更好的医院,袁秋却坚持把他送到这里来抢救。 因为这家医院是凌琅控股的,她只是想制造个机会更靠近凌琅而已。 事实上,她差点儿成功了!弗德里克被送来的时候,她恰好遇到了凌琅,如愿表演了一把悲情戏。如果不是被随后赶来的林雪夫妇坏了好事,她也许还能再跟凌琅多说一会儿话。 挑拨依凝去跟于梦洁对恃,没有挑拨成功,却让依凝提前生下了孩子。袁秋实在不甘心,每次她精心安排的计划都会被顾依凝搅得七零八落。 心里有气的时候,她就喜欢找个撒气筒。只要弗德里克在她的身边,她一般都拿他来当撒气筒。 这个撒气筒太方便了,既不会说话也不会抗议,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她竭斯底理地发泄。有时候是暴力,有时候则是**。 “亲爱的,我很生气!”袁秋美眸觑着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的弗德里克,恨恨地说:“琅竟然再次丢下我自己走了,他越来越不可爱,我都不想原谅他了!” 弗德里克仍然沉默着,他的身体插满了各种管子来维持基本的生理供给,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思维意识。像一株活着的植物,只知道汲取养分维持生命,其他的世事纷扰统统与他无关。 他是个白种男人,像大多数西方人一样,身材高大,可是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原因瘦得形消骨立。 袁秋温柔地伸手摸他凹陷的脸颊,似乎充满了怜惜,可是接下来的动作跟她脸上的表情完全不符。 她竟然狠狠地甩了他一记巴掌,咬牙切齿。 男人的脸都被甩得扭到一边去,丝毫不会申吟更不会躲避。 “都是因为你!该死的,害得我被琅讨厌!以前他对我多好啊,别说我流眼泪,就算掉根头发丝他都会心疼半天,颦一下眉头他都会自责……现在,全变了!全变了!” 袁秋越说越生气,再狠扇了弗德里克一记耳光。秀眉拧起,绝美的娇颜变得狞恶。 “为了你,我抛弃了最爱我的男人!为了你,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为了你,……该死的,想想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真想掐死你!” 袁秋俯身狠狠地掐着弗德里克的脖子,美眸露出凶悍,完全像个疯妇。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一声声,似乎很急。 松开了掐住弗德里克的双手,袁秋略整妆容,恢复了优雅高贵的王妃形象。她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房门的锁。 房门推开,走进来是一位高大英俊的西方男子。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袁秋完全换了幅神情,娇颜笑容甜美。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刚才肆意虐待丈夫的女人会是她!她半躺在床沿,姿式撩人,眼波妩媚。“我都等你好久了!” 男子名叫詹姆斯。雷格,是nt组织的金牌杀手,同时也是袁秋的情夫。 他湛蓝的眼眸觑向袁秋的娇颜时,顿时流露出痴迷的神情。张开健壮的双臂,他快步走过来并且将她拥抱入怀。 “亲爱的王妃,我更想你!”雷格跪在床前,他仰首忘情地亲吻袁秋,大手贪婪地在她的美妙玲珑躯体上游走。 袁秋陶醉地睁起眼睛,男人强而有力的抚摸令她十分享受。这可是她跟瘫痪的弗德里克做(蟹)爱时永远都享受不到的。 “这个家伙真碍事!我把他拎到一边去吧,看到他影响心情!我真同情你,要天天跟这么个废物待在一起!”雷格迫不及待地想跟她亲热,但旁边的植物人显然有些碍事! “嘎嘎,”袁秋娇媚地笑道:“亲爱的,你吃醋时的样子真可爱!” 这是允许了!雷格很轻易地便将植物人王子拎到大床的里侧,他则拥抱着袁秋占领了大床的多部分面积。 衣衫以最快地速度剥去,他们在床上迅速翻滚成一团。 雷格迷恋她成熟性感的身体,她亦同样!两个有着相同需求的人,见面之后,肢体的交流胜过千言万语。 “亲爱的,你更丰满了!”雷格满足地赞叹道。 “亲爱的,你更强壮了!”袁秋美眸迷乱,毫不掩饰她享受**时的快乐。 她彻底地俘获了这个男人,无论身体还是灵魂! 詹姆斯。雷格是世界顶级杀手,更是nt的王牌!在frank(夏初)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雷格便取代了他的位置! 能够俘获这么强大的男人,让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是她的骄傲。 “亲爱的,帮我杀一个人!”缠绵到浓烈时,袁秋提出了她的要求。这种时候,没有男人能拒绝她的要求。 “说吧,想要谁的命?”杀人对于雷格来说是工作,但为了博美人一笑,他可以做业余兼职。 “你们nt的老大数度想杀凌琅,派了那么多的金牌杀手都没有成功,你敢挑战吗?”袁秋故意卖着关子,她享受跟男人在床上打哑谜,认为这是种乐趣。 雷格明显有些惊诧,迟疑地说:“凌琅很难对付,尤其是香港,想杀他……” “no,no,”袁秋轻摇螓首,吃吃地笑道:“我不让你杀凌琅!亲爱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冒险呢!其实,我想让你杀的人是凌琅的儿子——一个刚刚出生半个月的小婴儿!怎么样?难道大名鼎鼎的金牌杀手詹姆斯。雷格连一个小婴儿都对付不了!” * 送走了林雪和梁峻涛夫妇俩,依凝有些累了,便躺在床上闭目小憩。 她没有流泪,可是她的心在流血。林雪带来的消息让她彻底泯灭了最后一丝的幻想,凌琅真得抛弃她和孩子了! 他拥有了新欢,又跟旧情人暧昧不断,这样的男人……真是凌琅吗?也许她从没有了解过他,根本不懂这个男人到底有着怎样一颗复杂的心。 这时,宝宝醒了,挥舞着小手臂,将指头含在嘴里吸吮,发出咿呀的声音。 依凝惺忪着睡目,懒得动,杨阳在旁边,一切都有他来照顾。 她习惯依赖杨阳,就像习惯了空气和阳光。也许并没有意识到他的重要性,却不能离开他! 孩子出生后,杨阳以她需要充足的休息为由,一直充当奶爸的角色。他按时给孩子喂奶粉,并不让依凝喂哺。 此时,见孩子醒了,杨阳起身熟练地冲着奶粉,在手腕处测试了温度适合,便将孩子抱到一边去喂。 孩子的饭量很大,九十cc的奶量十几分钟就能吸吮完。吃饱了小肚子,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继续他幸福婴儿生涯中的全部内容——吃喝拉撒! 小家伙大便的时候声嘶力竭,好像唯恐全世界的人不知道他在大便。等到拉完了臭臭,杨阳便解开小睡袋,给孩子清理小pp。 他做这一切十分细心,每个步骤都极其认真,像他以前做任何事情一样,不允许出任何的误差和纰漏。 但是,当他凝神给孩子做这一切的时候,仍然疏忽了房门轻微地响动。 等到发觉到异常,他抬起头来,发现雷格已经站到他的面前。 * 凌琅走进客厅,于梦洁步履轻盈地迎上来。尽管已经怀孕,她的身材仍然没有太大的变化。 “琅,你回来了!”于梦洁接过凌琅脱下的外套,帮他挂好,笑意盈盈地道:“今天我去试婚纱了,有几套穿着效果不错,待会儿你帮我看看,如果满意就留下了!” 在沙发里坐下,凌琅掏出香烟,目光瞥及于梦洁的腹部,便又放下。 “你可以吸烟,开着窗子不妨碍的!”于梦洁宽容地温柔笑道。 凌琅并没有吸烟,只是拿起打火机,随意地把玩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于梦洁好像已经习惯他的淡漠态度,并不以为忤。兀自娇笑道:“我帮你订制了一身西装,订婚那天你穿上肯定很帅气!” “订婚的计划暂时取消了!”凌琅放下打火机,抬眸对于梦洁宣布道。 于梦洁怔了怔,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不过她还是努力维持着平和淡定。“是吗?怕我怀着孩子劳累吗?琅,你对我太体贴了!” 凌琅沉默了一会儿,如实告诉她真相:“凝凝太爱哭,听说女人在月子里哭泣会伤害眼睛。” “……”于梦洁想再说句什么以示大度,可是唇瓣翕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最终,她只能极其不自然地勉强微笑。 “委屈你了!”凌琅站起身,对于梦洁歉意地道:“我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你!” “不用,”于梦洁用很小的声音说:“能做你的女人我很荣幸,无论有没有名份都一样!” * 杨阳抬起头,看到雷格就站在他的面前,手里并没有拿武器。 但杨阳并没有放松警惕,干他们这行的,致命的武器并非只有手枪。衣服里头发里或者手指间都有可能藏着致命的毒针。 看着杨阳警惕的目光,雷格就知道他已经知晓了他的来意。 摊了摊手,雷格说:“我带了一把枪,不过没想拔出来!” 杨阳给孩子清理完小pp,把秽物清理进垃圾筒,然后抱起孩子竖偎在肩头,轻拍孩子的脊背。 听到了宝宝的打嗝声,确定不会再吐奶,杨阳便把宝宝放到了婴儿床里。吃饱了肚子的宝宝不会哭闹,可以兴致盎然地玩自己的手指头玩半个小时之久。 安顿好宝宝,杨阳对雷格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放轻脚步,不要惊醒了睡梦中的依凝。 雷格瞥了眼床上熟睡的依凝,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过身走出室内。 杨阳出来的时候轻轻带上房门,确定自己和雷格的对话不会被依凝听到,才放心地走过来。 “谁派你来的?”杨阳冷声问道。 他俊秀的面容有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冷冽,美丽的凤目充满了凌厉的戾色。 雷格耸耸肩,说:“无可奉告!” 杨阳紧盯着雷格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他肯定地说:“不是组织的命令!你瞒着瓦尔特私下里接受雇主的雇佣!” 对于这个问题,雷格不想予以回答。他转而说:“我不知道孩子的妈妈是依凝!” “什么?”杨阳微微一怔:“雇主的目标是孩子?” 在杨阳犀利的目光下,雷格无从狡辩,他只能耸耸肩来个抵死不认帐。 “是袁秋还是于梦洁?”杨阳立刻就锁定了嫌疑目标,“你怎么会跟这两个女人私下里接触?雷格,我奉劝你及早收手,瓦特尔最憎恨背叛他的人,也无法容忍背着他开小差的属下!” “我两样都有!”雷格玩世不恭,“为什么非要做他的杀人工具?我憎恨瓦特尔!frank,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拿枪崩掉他,要么被他崩掉!” “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你想干什么?要那个孩子的命?你知道那个孩子是什么身份?”杨阳问道。 “我只知道他是凌琅的儿子,真得事先不知晓他是依凝的孩子!”雷格轻轻叹口气,“你知道我对依凝很有好感,并不想伤害她!” “希望你说得是真话!”杨阳冷睨着雷格,说:“没什么事情,你该走了!” 雷格站起身,却见里面卧室的房门打开,依凝趿着拖鞋站在那里,大眼睛里有着惊喜。“雷格,你怎么来了?” 见依凝居然出来了,雷格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挠了挠脑袋,说:“来得太仓促了些,没有给孩子准备礼物!” “你看过孩子吗?”依凝问道。 “已经看过了,你的宝贝很漂亮也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很像你!”雷格露齿一笑,很阳刚的感觉。 “谢谢哦!”和所有的妈妈一样,依凝喜欢别人夸赞她的宝宝,“你做孩子的干爹吧!” 雷格不知该如何回答,杨阳咳了声,说:“凝凝,给孩子认干爹干妈的问题,还是等到我们结婚后再谈吧!” “对,到时我会到场送上祝福!”雷格有些歉疚,杨阳是他生死与共的好朋友,依凝是杨阳喜欢的女人,而他却想伤害她的孩子。“小宝贝会长命百岁,我保证!” 说完,雷格便告辞离去,没有多一秒钟的耽搁。 “我发现,在香港待得越久,我们的朋友来得越多呢!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们在香港!”依凝最喜欢热闹,在她眼里,朋友当然越多越好。 杨阳的思维却好像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他挽唇安慰她说:“雷格说宝贝会活到一百岁,他的话很准的!” “真的吗?借雷格的吉言,我们的宝贝一定能活到一百岁!”依凝毫不疑有他,却不知道刚才杨阳和雷格之间的暗潮汹涌。 只有杨阳知道,雷格一诺千金。刚才的话说出来,无疑向杨阳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不会伤害小宝贝,并且如果有人来意图伤害,他也会保护并且阻止。 一场凶险的谋杀止于瞬间,只因为杨阳和依凝都是雷格的朋友! * 袁秋在室内焦急地等待着雷格的消息,这么久了,为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音信呢? 她跟雷格约好了,得手后雷格需要立即离开医院,不能再来跟她见面。他会给她发条短信,通知她一声。 始终没有雷格的短信,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雷格的身手她清楚,杀一名国防部长都不在话下,让他去取一个半个月大的小婴儿的性命,怎么这么费劲呢! 踱步有些累,她便走到沙发里坐下,为自己斟满了一杯红酒。看着大床上人事不醒的弗德里克,她轻声地说:“亲爱的,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什么烦恼都没有!” 一个小时前,她跟雷格在那大床上,就在弗德里克的身边激烈缠绵过。在她的眼里,弗德里克已经不算是她的丈夫,而是一种摆设和身份了! 有一千次她想掐死弗德里克,但有一万次她想再救活他,这种矛盾的心理令她几乎抓狂。 “我该怎么办呢?琅,怎么做才能重新得到你!”她喃喃地自语,红唇紧贴着水晶杯壁留下唇膏印。注视着完美的唇印,她喃喃地说:“好吧,我已经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离开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将不惜一切代价!” 终于,手机发出短信通知声,她忙放下杯子,起身抓过手机。 “我失手了,对不起!” 瞪大美眸,袁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nt的金牌杀手,享誉世界杀手界的顶尖高手詹姆斯。雷格竟然失手了,而他的目标竟然是个还不足月的小婴儿! “亲爱的,今天是蠢人节吗?”她回复过去,“或者,你想给我一个突然的惊喜!” 沉寂了一会儿,男子回复过来:“都不是!真实的原因——我将会成为孩子的干爹!” 袁秋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内容,雷格将会成为那个孩子的干爹?这怎么可能!她没有耐性再发短信,干脆回拨过去。 电话拨通了,响了两声却被挂断,然后便是关机。 雷格挂她的电话,还当场关机,这充分证明了他对此事的坚决态度。 “怎么可能呢?”袁秋丢掉手机,恨声自语:“顾依凝到底有什么迷惑男人的本事?雷格居然背叛我!” 她怎么都想不通,雷格明明被她迷惑得神魂颠倒,却在面对顾依凝的时候改变了主意,甚至要做孩子的干爹! 心里的魔魇被触及,她情绪有些失控。“难道我的克星是顾依凝吗?先是凌琅,再是雷格,无论他们曾经对我多么痴迷,见到顾依凝都会忘记我喜欢上她!” 越想越觉得神秘可怕,她更认为不除掉顾依凝简直令她寝食难安。 必须要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能除掉顾依凝又能嫁祸到于梦洁的身上,来个一箭双雕! * 胡大伟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有半个多月之久。 穆嫣带着孩子们去香港不知不觉有半个多月了! 老婆孩子不在家,感觉真好啊!他再次觉得,没有穆嫣的日子很不错,尤其身边还有焦美云这样的美女相伴。 神马叫风情万种,焦美云就是个中翘楚! 她性感妩媚,极懂得男人的喜好!尤其胡大伟这样,目前不能过性生活,却喜欢看美女的男人,她更是投其所好! 迈着妖娆的模特步,焦美云在画室里踱来踱去。她边走边脱衣服,不时冲旁边的胡大伟送飞吻。 胡大伟口水流成河,眉开眼笑。 这下子,他可以尽情流口水了,而且不用花一分钱。 美女倒贴到怀里,还请他吃饭。这几天的时间,他就开车带她出去转了转,除了油钱其他没什么花销。 时来运转,桃花旺得挡也挡不住。 焦美云一会儿是妖娆的钢管女郎,一会儿是妩媚的脱衣舞娘,将胡大伟迷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宝贝,我迷上你了,离不开你了!”胡大伟将焦美女扑倒在地,亲吻着她。“怎么办呢?我们私奔吧!” “好啊!”焦美云眨眨美眸,挑豆地问道:“你舍得抛弃你老婆?”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胡大伟亲吻着焦美云,恨不得盼望自己立刻重振雄风,跟她共赴巫山**。 正当两个人在画室里厮混的时候,突然听到客厅里传出说话声,还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嘘!”胡大伟提醒焦美云别吭声,“有人进来了!” 焦美云凝神听了听,娇颜变色:“是不是有贼啊!” 想到这种可能性,胡大伟赶紧起身,整理好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从门缝向外面瞅去。 不瞅不知道,一瞅吓大跳。 “不好了,我老婆回来了!”胡大伟惊惶失措,关了画室的房门,对焦美云又是打手势又是施眼色,示意她赶紧想办法逃走。 焦美云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撒娇道:“怎么逃啊!这里是七楼,我又不是蜘蛛侠!” “待会儿我出去拖住她,你瞅机会从房门跑出去!记住,手脚麻利点儿,千万别被她发现!”胡大伟顾不得再听她撒娇,他一手按着房门唯恐穆嫣进来发现,一手不停地冲着焦美云比划。 “知道了!看你那慌里慌张的德性,还说为了我什么都不要!都是骗人的鬼话!”焦美云不满地嘀咕道。 “别扯些没用的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千万别被她发现,不然……世界大乱!”胡大伟当然没忘记跟穆嫣的两年约定还在“考察期”内,一旦出现问题,他就要被她“炒鱿鱼”了! “知道了!”焦美云美眸闪过不易察觉的冷笑,却娇媚地催促:“快去找你的老婆吧!” * 胡大伟走出画室,闭上房门,见穆嫣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 旅行包敞开着放在地板上,里面装得满满的礼物,她正在整理礼物,个孩子则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咳,”胡大伟心头暗暗叫苦:可仲么办啊! 穆嫣抬起头,见胡大伟出来了,便问道:“你在画室里做什么?” 胡大伟抓抓大脑袋,苦着脸:“你回来怎么都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啊!” “不用!”穆嫣说:“我和姑妈一家一起回来的!下了飞机,贺副局找朋友开了好几辆车到机场接我们,直接把我们分别送到家门口,就连行李箱都是他们帮着送上来的!” 难怪刚才他听到外面似乎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很嘈杂。 穆嫣把在香港买的东西一样样地掏出来,再慢慢整理。回头见胡大伟愁眉苦脸抓耳挠腮的模样,不禁奇怪地问道:“你有事吗?” “呃,”胡大伟有苦难言,“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吃饭?”穆嫣瞧了眼墙壁上挂的钟表,下午一点钟。“我和孩子们在飞机上吃过了,你还没吃?” “嗯!没吃!”胡大伟说:“你们陪我出去吃吧!” “你自己去吧!刚下飞机,很累呢!”穆嫣转回头,继续整理她从香港带回来的东西。 胡大伟急得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后悔不该把焦美云带回家,真是被她迷晕了头,怎么就忘了小心些!唉!唉!唉!…… 还没叹完气呢,就见画室的房门打开,焦美云从里面走出来。 “大伟,送我回去吧!”焦美云无视客厅里的穆嫣和两个孩子,娇滴滴地对胡大伟说道。 这下子,胡大伟顿时如遭雷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穆嫣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将焦美云上下打量一番,顿时明白了大半。她侧眸觑向胡大伟,后者满脸苦相。 “胡大伟,老毛病又犯?”穆嫣倒没怎么生气,只是清眸流露失望和难过。“你居然变本加厉,把女人带到家里来,还让她进我的画室!” “老婆,你听我解释!”胡大伟过来抓住穆嫣,绞尽脑汁想做最后的挽回。“是这样的!去年吓跑了你的一个人体模特,我心里很愧疚。这两天无意间找到这个女孩,她是做人体模特的,我就把她带回家,让她看看你的画室……” “所以,你就在画室里让她宽衣解带,想检查她的身材是否符合做人体模特的标准?”穆嫣替他接下去说道。 “对对对!”胡大伟一拍大脑袋,连连赞同:“老婆太聪明了,是这么回事!” “胡大伟!”穆嫣疾颜厉色,“你把我当傻子吗?” 去年,因为胡大伟的突然闯入画室吓走了那个模特,无意间结下了梁子。那个模特找来男友纠结了几个小痞子在大街上拦住她,强剥她的衣服。 如果不是陈奕筠碰巧救了她,事情还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事隔这么久,胡大伟非但没有痛改前非,竟公然带着女人回家,还进她的画室!鬼扯什么替她征聘人体模特,实在把她当成死人傻子般地糊弄! “嗤!”焦美云在旁边冷笑,挑衅地道:“大伟,何必再编故事给她听?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我是你的女人,你准备抛弃她跟我一起私奔!” 胡大伟直跺脚:“你他妈的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一起私奔的!看看我有老婆有孩子的……” “哼!”焦美云撂下枚重磅炸弹,也不再多停留,便讥嘲地说:“难怪都说,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别信男人的这张臭嘴!果然不错!” 说完,她就扭身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子走了。 胡大伟走过来,直接跪倒在穆嫣的面前,抱住她的双腿,哭泣道:“老婆,原谅我这次吧!我真没跟她……你知道的,我现在不能做那事……” 穆嫣气得一手按住肋下,一手指着房门口,斥道:“你滚!永远都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老婆,我不走!”胡大伟决定使用无赖战术,“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坚决不走!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老婆,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紧抱着穆嫣的双腿,死不撒手!穆嫣被他气得差点儿吐血,她狠命地想推开胡大伟,两下较劲儿,竟然摔倒在地。 “老婆,你没摔疼吧?”胡大伟连忙扶起她,帮她揉着腰,“老公帮你揉揉!” 不知道是气血逆流还是情绪过份忿怒,她的小腹一阵绞痛。 见穆嫣俏脸煞白,疼得额角出汗,胡大伟这才意识到不妙。“老婆,你怎么了?” “肚子疼……”穆嫣痛苦地申吟,“我的肚子好疼……” 胡大伟见她的模样如此痛苦,不像故意假装,连忙将她抱起来,说:“我送你去医院!” * 路上,胡大伟开车,穆嫣用手机拨通了依凝的电话,说:“凝凝,我不舒服……去医院瞧瞧!两个孩子在家里……你让姑妈过去帮着照看一会儿……没什么事……我很快就回去了!” “喂,你怎么回事?”依凝一听就急了,“听声音好像严重啊!你哪里不舒服?” 穆嫣无力再回答,她疼得额角渗汗,挂断了手机。 到了市中心医院,胡大伟停下车,手机就响起,见是顾依凝打来的,他知道这个小姨子得罪不起,不敢不接。“喂,……到了市中心医院,你表姐肚子疼……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看医生呢!……你在路上了?过来直接进急诊室找她吧!” * 恰好顾欣妍和贺江南为了陪他们回临江都休了假,依凝就让贺江南送老妈去穆嫣家接两个孩子,她则自己开车去市中心医院看望穆嫣。 听穆嫣的语气似乎病得很严重,胡大伟那家伙靠不住,她不放心非得亲自去看看。 到了市中心医院,她下车直奔急诊室,刚踏进去就看到了令她惊讶愤怒的一幕。 胡大伟竟然揪着穆嫣的卷发,狠狠地往桌角上撞。 “贱女人,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说,什么时候怀上的野种?你他妈的真是贱呢!还在老子面前装纯情装圣母!你他妈的就会装,就会在老子面前装!” 急诊室里的医生护士都吓怔了,一时间无人敢上前拉劝。 依凝见此情景,不由热血翻涌,怒不可遏。她大喝一声冲上前,拿出做警察时擒拿罪犯时的英勇劲头,几个擒拿手就将正在对穆嫣施暴的胡大伟抓住。 “混蛋,你敢动手打穆嫣,姐拍扁你!”依凝一脚踏住胡大伟,抡开巴掌狠拍他的大脑袋。 胡大伟委屈地叫道:“你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妈的,她都怀孕四个多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臭臭 依凝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胡大伟在胡说!呆了呆,她再照着他的大脑袋拍了一掌。(。m ??“胡说八道,姐拍扁你!” 胡大伟连连叫屈,嚷道:“你问问医生和护士,我有没有胡说!” 医生脸色有些古怪,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小护士嘀咕道:“她是怀孕了啊!作为已婚女人,这不很正常嘛,除非你这个做老公的……” 除非你这个做老公的不正常!这句没有说完的话刺激到胡大伟,他指着那个小护士骂:“小臭娘们,我跟她分居呢!分居了好几年,她怀孕了,你说我该不该揍她!” 原来是这样!医生和护士不再怀疑胡大伟的男人能力,而是用异样的目光看待穆嫣,并且迅速在脑中yy了关于留守女人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几年不回家,回家就被发现怀孕,老公逮到了她出轨的证据,当然要暴发世界大战。 “喂,就算穆嫣怀孕了!那又怎么样?”短暂的惊诧过后,依凝继续狠扁胡大伟。“穆嫣早就跟你离婚了,还没有复婚呢!你有什么资料管她?她怀孕不怀孕关你p事!” 胡大伟愤怒地叫道:“我们有约定,两年后复婚!她只要求我安份守己,她做到了吗?” 依凝踢了胡大伟一脚,让他闭嘴不许再嚷,她则走向穆嫣。 穆嫣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着腹部,脸色苍白。 “你没事吧!”依凝扶住她,关切地道:“不用管胡大伟,该怎么治疗怎么治疗!” “没事了!”穆嫣摇摇头,说:“我们走!” * 见穆嫣坚决不肯做治疗,依凝不能强求,只好陪着她走出医院。 胡大伟紧随其后跟出来,还是气哼哼的样子。 “拿来!”依凝对胡大伟伸出手。 “什么?”胡大伟后退一步,对她很戒备。 “车钥匙!”依凝挑眉道,“车是穆嫣的,拿来车钥匙!” 胡大伟说:“我开车,你陪着她吧!” 见穆嫣没有反对,依凝也就没有再坚持。打开后排的车门,两人坐进去,胡大伟在前面开车。 * 回到家,胡大伟悻悻地抱着臂膀站在一旁,对坐在沙发里休息的穆嫣横眉竖眼。 依凝给穆嫣冲了杯红糖姜水,端过来,“趁热喝吧,肚子会好受些!” 穆嫣腹痛已经和缓,端过红糖姜水喝了口。 “哎,孩子是谁的?”依凝蹲在穆嫣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还用问吗?准是陈奕筠那个王八蛋的!”胡大伟咬牙切齿,骂骂咧咧:“他玩弄穆嫣,把她的肚子搞大再扔掉,我跟在后面当绿头乌龟!” 依凝大怒,侧目骂他:“谁问你啦!” 胡大伟怕她再揍他,便哼一声,气鼓鼓地不再说话。 任凭两人争吵不休,穆嫣始终不说话。 “唉,”依凝骂完了胡大伟,觉得这种情况仍然有些棘手。“我说,这孩子你打算留吗?如果不想留,趁早啊!” 据目测,陈奕筠是靠不住的,胡大伟虽差强人意,到底是两个孩子的亲爸爸,如果非要这俩货之间选一个,胡大伟还略强些。但他肯定不能接受穆嫣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 穆嫣端着水杯,继续沉默。 “肯定不能留!”胡大伟替穆嫣做决定,“干嘛替陈奕筠那个王八蛋生孩子?他也不会要!估计听说穆嫣怀孕,他会跑来逼她堕胎!” “你是神仙啊,什么事都知道!”依凝对胡大伟的话嗤之以鼻,但心里却基本赞同。这个意外的孩子真得不能要啊,后患无穷! “凝凝,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穆嫣终于开口了! 仔细打量了穆嫣的神色,确定她没有事情,依凝点头道:“好吧!你自己考虑考虑,这是件大事情!” 走的时候,她对胡大伟捏了捏粉拳,警告道:“我走后不许欺负穆嫣,你要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姐回来拍扁你!” 胡大伟忙后退两步,说:“我不打她,我让她自己反省!” “呸!”依凝说:“我看你该好好自我反省才对!” * 回到家,孩子还在睡觉,杨阳则在替她整理衣橱。 见依凝回来了,他回头问道:“表姐怎么样?” “没事。”依凝不想随意泄漏穆嫣怀孕的事情,那属于个人**。 听说穆嫣没事,杨阳便没有再多问。他整理着依凝的衣服,从里面拿出一条连衣裙,说:“这件衣服挺漂亮,吊牌都没有摘,你什么时候买的?” 依凝顺着目光望去,见杨阳手里拿着那套秋水伊人的秋季半袖连衣裙。怔了怔,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如果不是杨阳翻找了这条裙子,她都几乎给忘记了。 “天气慢慢暖和了,你穿这条连衣裙很好看!”杨阳把那条裙子放在依凝的身前比划。 依凝轻轻推开,说:“我不想穿。” “为什么?”杨阳的目光有些复杂,“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不是!”依凝见杨阳有些受伤的样子,很是不忍,便妥协道:“好吧,你喜欢,等过些天暖和了我就穿给你看!” 这条裙子是去年第一波秋装刚上市时,她在商场里看中的!当时夏初帮她买了下来,并且趁她昏迷的时候给她换上。 被颜鑫的属下救回来之后,依凝便将这条裙子脱下随手扔进衣橱里,再没碰过。 想不到,杨阳竟然给翻找了出来,而且对这件衣服极为青睐,希望她能穿这件衣服。 想到他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几乎从没有主动跟她提过什么要求,依凝便不忍拒绝他。 不过是件衣服而已,他喜欢就穿给他看呗!没什么大不了! “订婚的时候,你穿这条裙子!”杨阳心情很好,觑着依凝抿嘴笑着,十分的幸福满足。 依凝却撇嘴:“订什么婚呐!” 见杨阳俊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她又掩嘴笑道:“直接结婚一步到位,多省力气!” 杨阳顿时很惊喜,“真得?凝凝,你答应嫁给我了!” 依凝轻轻点头,决定再婚,心情竟然无波无澜的湖面般平静。即没有特别的欣喜期盼,也没有反感恐惧,好像那只是她人生的一步程序而已。 孩子需要一个爸爸,她想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杨阳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嫁给他,水到渠成,也理所当然。 * 当晚,胡大伟理所当然地去了迪厅。既然穆嫣怀了野男人的杂种,还不肯立刻处理掉,那他也没必要继续扮演模范丈夫了。 他要理直气壮地放纵,而且穆嫣不能有意见。 在迪厅里,他边对着正在热舞的钢管女郎流口水,边给焦美云发了条短信:美女,哥哥想你了,快来吧! 不到十分钟,焦美云来了! “大伟,你总算肯主动约我了!”焦美云容光焕发,看来胡大伟的主动邀请令她心花怒放。“是不是想通了?觉得还是我好,准备跟我私奔了?” 原本是调侃的话,没想到胡大伟竟然点了点他的大脑袋,将焦美云搂进怀里,说:“没错!对比之后还是你好,宝贝,你想哥哥了没有!” 焦美云回应着他的吻,娇声道:“想你呢!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想!” 两人顿时觉得迪厅里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热切的需求,便搂抱着一起出去! * 孩子们还在姑妈家,估计听说自己不舒服,姑妈便继续没让依凝送孩子回来。 穆嫣浑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她躺在沙发上就没有移动。 怀孕了……这个状况来得太突然,让她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简直没有任何孕期反应,除了偶尔的恶心感,一切都跟平时没有两样。大姨妈好久没来了,她以为是心情加上工作劳累导致的内分泌失调。 原本想去找中医把把脉,弄几副中药调一调,结果依凝怀孕,她又去香港待了半个多月。 纤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真是个死人,都四个多月了竟然丝毫不知晓。 怎么办?她要如何面对这个突然降临的孩子? 胡大伟不会接受的,陈奕筠更不会接受,如果生下来……她不敢想象后果。 这些年独自拉扯着一对双胞胎长大,历尽多少辛酸,吃了多少苦楚,只有她自己清楚。 如果再生下这个不被承认的孩子,她的人生将暗无天日,一败涂地。 孩子,我的孩子!我和奕筠的孩子! 穆嫣在心里呐喊着,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滴入浓密的秀发,纤手下意识地攥着衣角。 在她跟陈奕筠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真够讽刺的! * “啊?!”焦美云大惊失色,好像不相信似的,再问了一遍:“你老婆怀孕了?” 胡大伟满脸忿然之色,沉浸在穆嫣给他带来的耻辱里。“这个臭娘们,瞒着老子跟野男人搞大了肚子!如果不是今天碰巧发现了,她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焦美云听的重点跟他说的重点并不在一个频道上,“你确定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胡大伟懊恼地一拳击在方向盘上,恨不得砸了这辆以解心头之恨。“我腰部动过手术,得过个一两年才能做那事!” “天呐!大伟,你老婆太可恶了!”焦美云趁机挑拨道:“她明目张胆地给你戴绿帽子,你可不能轻饶她!” “我打了她几巴掌呢!”说到这儿,胡大伟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大脑袋。他是打了穆嫣几下,不过很快就被随后赶来的顾依凝扁得眼冒金星。 “呃,”焦美云眼球转了转,说:“你别打她,万一打出问题来……” “那又怎么样?我巴不得她流产!”胡大伟恨不得亲手把穆嫣肚子里的孽种弄掉,他狠狠捏着方向盘,好像捏着那个孽种。 “不行呐,你千万别冲动!”焦美云嘱咐道:“你千万别动她的孩子!听我的,我不会害你!” * 夜色已深,穆嫣昏昏沉沉地仍然躺在沙发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口渴,却一动都不想动。 没有开灯,客厅早就被黑暗吞没。寂寞的夜里,听觉变得特别敏感。 她听到门锁似乎咔嗒一声轻响,房门被推开,接着有男人的脚步声走进来。 是胡大伟吗?她以为今晚他会理直气壮地在外面鬼混到天亮,没想到竟然提前回来! 可是,等到脚步声慢慢走近,她警觉起来——这不是胡大伟!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感觉到他俯身压上她,在黑暗里狠狠地吻住她。 “唔,”穆嫣的惊呼被他悉数吞咽,她的反抗微不足道。 大手抚摸着她,迫不及待。 她感觉到他的某处抵住她,充满了攻击性和侵略性。可是,他没急着掠夺,而是将大手探进她的毛衣里,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心脏狂跳,似乎隐隐猜到了一个事实。可是她不相信,不相信他的消息会如此灵通。 是依凝告诉了他,还是胡大伟去找他? 思忖之后,她作出了判断:“胡大伟告诉你的?” 她相信依凝不会冒冒失失地把她怀孕的事情说出去,肯定是胡大伟! 他凶狠地啃着她的玉颈,粗浊的喘息:“为什么不告诉我?” 穆嫣沉默之后告诉他:“今天我也刚知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似乎他们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该如何安排这个不期而至的孩子。 “生下他!”他命令道。 “凭什么?”她冷笑着。 没有回答,他突然起身打开了电灯。明亮的灯光驱走了所有黑暗,客厅里亮如白昼。 陈奕筠站在穆嫣的面前,俊颜如铸,风采如旧,只是不苟言笑。他表情冰冷,似乎跟刚才黑暗中的火热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配给我生孩子!”陈奕筠这样告诉她。 “我也没想给你生孩子!”穆嫣火了,更多的是伤心。“这是个意外!” 什么男人!刚才说让她生下孩子,现在又说她不配生他的孩子! 陈奕筠趋近两步,居高临下地冷睇着她,“既然已经怀上了,就给我生下来!” “凭什么?”穆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呼地爬起身,对陈奕筠喊道:“凭什么让我给你生孩子!” “就凭你欠我的!”陈奕筠对着她吼道:“我至今没有结婚生子!” “……”穆嫣胸口剧烈起伏,实在搞不懂陈奕筠到底是怎么想的。也许男人的思维模式异于常人,她无法理解。 “我不想结婚!反正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不过我想该要个孩子了!”陈奕筠的语气很冷漠,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最近,我正想找个女人给我生孩子,没想到你就怀上了!” 穆嫣气哭了,她哽咽道:“陈奕筠,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吗?” “你这样想也无所谓!”陈奕筠冷冷地答道:“孩子生下来我会负责,至于你……我再考虑考虑!”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干流眼泪。 陈奕筠在她的旁边坐下来,打量了室内,问道:“宝宝和俏俏呢?” “……”她用手按着腹部,又开始绞痛。 “胡大伟没动你吧?”陈奕筠伸手扳她的下巴,想看看有没有胡大伟打过。 “啪!”穆嫣甩了他一记耳光,带着气急败坏的怒火。 摸着被打的脸,陈奕筠没跟她计较。“跟我回去吧!他这些天肯定没有好脸色给你看!” 她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他总不能再让她跟胡大伟生活在一起。 穆嫣怎么都不肯接受陈奕筠的安排。“我要怎么生活不用你管!” 想象得出来,陈奕筠并不甘愿娶她,却不想放弃她腹中的孩子。 她生下这个孩子,处境只有更尴尬。 陈奕筠起身,走到卧室前,挨间卧室打开都没见到两个孩子的影子。他不禁问道:“两个孩子呢?” “你找他们做什么?” “我想今晚把你们都接到我那里去!”陈奕筠不放心把她再留在这里。 “不用!”穆嫣冷冷地道:“这是我的家!” “这是胡大伟买的房子!我陈奕筠的孩子不需要寄人篱下!” “不是你的孩子!”穆嫣矢口否认:“孩子不是你的!” “你再给我说一遍!”陈奕筠被激怒了,他走过来,伸手捏起穆嫣的下巴。 穆嫣避开目光,不想看他。 “别跟我较劲!”陈奕筠松开她,冷冷地道:“走!” “不!”穆嫣不肯,却被他强硬地拦腰抱起。她捶打着他,喊道:“放开我!” “不放!”陈奕筠抢人抢得理直气壮,“我怕你伤害孩子!” 这个女人情绪不稳定,万一犯起浑来,给他把孩子流掉怎么办?他又不能真得掐死她。 “放开!你这个强盗!”穆嫣踢打着他,可是她的力气对他来说等于蝼蚁撼树,完全没有作用。 陈奕筠抱着她下了楼,然后将她强硬地塞进车里。 车里有司机,可见这家伙有备而来,摆明了准备跟她来硬的。 “我不跟你走!你没有权利这样做!”穆嫣的手按着腹部,绞痛感再次袭来。 见她脸色更苍白,陈奕筠将她抱在怀里,关切地问道:“肚子疼吗?” 穆嫣赌气地不理他,扭过头,泪水再次滴下来。 陈奕筠对司机说:“去医院!” * 宝宝出生快两个月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名字,只好用穆嫣给取的名字“小臭”,或者叫“臭臭”。 臭臭很乖巧,肚子不饿的时候从不哭闹,而且小家伙很聪明,能够理睬大家话语的意思。 比如,杨阳说:“室里光线太暗,把窗帘拉开吧!” 臭臭的小脑袋就会转向窗口,等着看妈妈拉开窗帘子。他喜欢听窗帘滑轮滚动的声音,每次妈妈拉窗帘的时候,他都能高兴得手舞足蹈。 开始,依凝认为是巧合,几次验证下来都是如此,她不禁对杨阳叹道:“想不到臭臭真得能听懂你说的话啊!他才多大呢!” 杨阳笑道:“这孩子天赋异常,虽然不会说话,他的理解力能达到一周岁孩子的水平。” “真得吗?”依凝对孩子的了解还不如杨阳,主要是跟孩子接触最多的就是杨阳。 现在的杨阳,是正宗的超级奶爸,提起育儿知识和育儿经验,那是一套套的。 他乐此不彼,依凝欣慰又感动。 幸好有杨阳,不然臭臭现在缺乏的父爱要如何弥补呢! 两人在屋里逗着孩子玩,杨阳说:“再过几天,等天气暖和了,我们带着臭臭去公园晒太阳!” 依凝没注意听他说的话,而是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外面好像在吵架!” * “贺江南,你出尔反尔,我对你太失望了!”顾欣妍哭天抹泪的,伤心到一塌糊涂。 贺江南俊面阴沉,立在旁边,任由顾欣妍哭闹,始终不言不语。 “你说话啊!”顾欣妍喊道。 “让我说什么?”贺江南冷冷地道:“订婚的事情等你调回警署再说!” 顾欣妍苦恼地流泪:“调不回去啊!特警队卡着不肯放,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们订婚的事情特警队也没管着不让订婚呐!你老是拿这事当理由,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说过,等你调回警署再订婚!”贺江南坚持己见。 “你故意的!你不想娶我明说,根本就是还想着那个朱文娜,就拿特警队说事儿!我在特警队里碍着你什么了!”顾欣妍下决心趁着这次回临江要跟贺江南把婚事订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你喜欢这样想就这样想吧!”贺江南俊目流露疲惫,似乎不胜其扰。“明天我回香港,要不要一起回去随便你!” “我恨你,你就是故意的!”顾欣妍捂着脸放声大哭。 贺江南干脆抬脚走人,太吵了,他想耳根子清静一会儿。 “贺江南!”依凝喊住他,从室内走出来。“你们在吵什么?” 见依凝出来,贺江南停住脚步,冷冷地道:“问你的好妹妹!趁我出差的时候擅自调到特警队里,现在想调回来特警队卡着不放人!” 依凝也不赞成顾欣妍这样娇柔性格的女孩在特警队工作,拿不得枪受不得惊吓,真不知道特警队怎么会相中了顾欣妍! 可是,贺江南竟然会为这个不肯和顾欣妍订婚,男人的大脑思维真奇怪。 如果搁以前,这些问题根本不会成为问题。凌琅几个电话就能摆平一切,可惜物是人非,这个只管死不管埋的混蛋,把人调出去就横竖不管了! “这样吧,我去找找林雪,看她有没有办法!”依凝最后只能寄希望于林雪。 贺江南沉吟道:“林雪没有权利干涉香港警部的人员调动,她也只好让她的老公梁峻涛出面了!梁峻涛在北京权势滔天,可在香港……他的关系网就是凌琅!” “……”nnd,转了一圈,还是要回头求凌琅! * 凌琅翻阅着一张张的照片,都是用远程摄像机拍摄到的。 杨阳、依凝还有小宝贝,一家三口如此和谐幸福,彻底地扎痛了凌琅的眼睛。 “孩子取名字叫臭臭,从妇幼保健院的近期检查结果可以看到,他很健康!”阿九把臭臭近期去医院做体检的单据交给凌琅。 凌琅俊颜始终没有放晴,半晌,冷冷地道:“谁给取的名字?” 靠,他的儿子居然叫臭臭!哪个二货给取的名字! 阿九回答道:“好像是嫂子的表姐穆嫣!” 凌琅不满地道:“陈奕筠的女人就这水平?还画家呢!” 阿九沉默,没对陈奕筠的女人水平如何作出评价。 凌琅的目光再次移向那叠照片,看到杨阳代替他的位置横在依凝母子俩之间,融洽和谐于种种原因的一家三口。 他不由眸光阴沉,薄唇抿得几成一线。 佣人敲门进来,报告说:“少爷,弗德里克王妃来了!” 抬起头,凌琅情绪有些烦乱,说:“就说我不在!” “琅,我知道你在!”袁秋跟随着佣人走进来,落落大方地微笑:“心情不好吗?” 凌琅见她进来了,也不好再赶出去,便说:“坐吧!” 佣人为袁秋端来了茶水,袁秋没接。美眸有些委屈地睨向凌琅,道:“琅,你知道我不喜欢喝茶的!” 凌琅对佣人吩咐道:“去换杯咖啡来!” 袁秋有些失望,如果搁以前,凌琅会重重处治记不住她口味的佣人,这样佣人们才会对她高度重视,下次肯定能记住她喜欢喝什么。 但凌琅只是吩咐佣人换一杯,其他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不可否认,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强求是求不来的! 袁秋端着佣人刚送上来的咖啡,默默地哀伤了一会儿。她抬头见凌琅神色似乎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矫情,便对他保持着优雅的微笑;“琅,弗德里克出院了,谢谢你!” “恭喜,不必谢我,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听说袁秋的丈夫出院,凌琅竟然微微地松了口气。似乎潜意识里,他希望她能有一个丈夫,哪怕这个丈夫是个植物人, “你让医生们倾力救治他,还肯安慰我,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帮助!”袁秋深情地凝视着凌琅,用意味深长的口吻说:“琅,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以前,这句话无往不利。一句朋友,可以将她和凌琅的关系无限期延伸。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这句话对凌琅来说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 凌琅看着她,目光早没了昔日的柔情缱绻,只有隐忍的淡淡不耐。“秋,我还有事!” 袁秋几乎跳起来,她想扑进凌琅的怀里大哭大喊,倾诉自己对他的思念和爱情十年如一日从没有改变过!可是她看着男子愈来愈冷漠的眼神和越来越不耐烦的态度,只有无尽的绝望和伤心。 “琅,你很忙吗?我想跟你说一会儿话!弗德里克整天躺着,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不理我……我希望你能有耐心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袁秋轻声地哀求着,极尽卑微。 凌琅看着她这种我见犹怜的无助样子,不由勾起以往的一些回忆,毕竟他曾经炽烈地迷恋过她! 好吧,就陪她坐一会儿,听她说说话!凌琅的沉默代表默许。可是下一秒钟,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桌案上的照片,依凝抱着孩子依偎在杨阳的怀里笑得那么甜蜜,他简直如坐针毡,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噌!”他站起身,在袁秋诧异的目光里,他说:“我有事得出趟门!” 袁秋的胸口一撞,她的琅在驱赶她吗?娇颜顿时煞白,素手按向胸口,眼看心绞痛又要发作。 凌琅忙接道:“我让梦洁过来陪你坐会儿!你们都是女人,可以互相聊一聊,解解闷!” 说完,他便让佣人去叫于梦洁过来替他陪伴客人。 上次,袁秋造访,他就让于梦洁帮他应付的。 袁秋听他这样说,只好勉强点点头,说:“你有急事就去忙吧!我跟梦洁聊一会儿,再回去!” 好歹凌琅给她三分薄面,起码肯让于梦洁过来陪她,至少没那么令她难堪。 凌琅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见于梦洁已经过来了,便对她说:“好好招待我的朋友!” 看来,潜移默化的,他开始认同袁秋对他们关系的定位——朋友! 于梦洁甜美的娇颜永远如春风和熙,她柔笑道:“知道了,你放心忙事情去吧!” 凌琅走出书房,回头见两个女人正在里面客气地寒喧,听起来很友好愉快,他便放下心。 他对身边的阿九吩咐道:“立刻准备飞机,我要去趟临江!” * 凌琅走后,于梦洁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袁秋,言谈举止间处处昭显着女主人的风度,比第一次见到袁秋时要自信得多。 做凌琅的女人之前,她做过平面模特、服装模特、车模、三流明星……年纪轻轻,她已经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得十分老练,什么样的阵容都没有怯场过。 开始,她还忌惮袁秋王妃的身份,慢慢地发现,王妃也不过如此! 任何追在男人后面哀求的女人都高贵不到哪里去,王妃也一样! “王妃殿下又来了,欢迎欢迎!”于梦洁特意把个“又”字咬得特别重。 袁秋知道于梦洁绵里藏针,根本不像表面上看来那么纯洁无辜,但她还真没把这个小嫩模看在眼里。 “琅好像有什么急事,不然他都会亲自陪我,就不劳驾你!”袁秋顺手整理了美丽的长卷发,倨傲地接道:“我说他有急事就去忙呗,他怕冷落了我,非让佣人请你过来替他坐陪。唉,琅也太不体贴了,就不知道孕妇容易疲劳嘛!” 袁秋这话既挑明了凌琅对她的重视,又点出了凌琅对于梦洁也没那么宠爱体贴。 于梦洁听得浑身不自在,不过她仍然保持着表面的甜美,眨巴着清泉般的明眸,道:“琅对待女士总是这样绅士,就算有时候身体不舒服心情不好,可遇到不懂眼色的客人,总不能开口驱赶吧!作为他的未婚妻,我只好劳累些了!” “你骂谁是不懂眼色的客人?”袁秋娇颜泛起愠意,美目像毒蛇般盯住于梦洁。 既使于梦洁见多识广,仍然被这种毒蛇般阴森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不禁缩了缩身子。 “哼,一朝得意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头!”袁秋对于梦洁再也无法容忍,反正凌琅也不在场,她犯不着再保持优雅,便咬牙切齿地冷笑:“还没有举行过订婚典礼呢,你就迫不及待以未婚妻自居了!真不要脸呐!” 于梦洁聪明地没有再继续跟袁秋硬碰硬,毕竟她羽翼未丰,而袁秋身份高贵,撕破了脸皮反倒不好。忙缓和了脸色,笑道:“我年龄小不懂事,在琅的面前说话从不分重轻,他宠着我也不责怪,结果时间长了,养成说话不知轻重的坏习惯。王妃殿下阅尽众生见多识广别跟我这个小女孩一般见识。” 袁秋又是一阵气血翻涌,于梦洁这是影射她的年龄大!女人的年龄都是秘密,可是再保密也无法跟于梦洁这种小嫩模相比。 “至于订婚的事情……我最近害喜严重,琅说,等我的身体好了再举办订婚典礼!反正孩子都有了,名份还不是尽早的事情吗?”于梦洁乘胜追击,“王妃殿下虽然身份高贵,可惜丈夫病重,不能体验到为人母的快乐,我真得很同情!” 袁秋霍地站起身,想扇于梦洁一记耳光,可随即省到对方是在故意激怒她,好让她失控打她,这样就能找到凌琅哭诉委屈。 袁秋硬生生压抑下暴力冲动,对于梦洁冷笑:“能给琅生的孩子的女人不止是你,眼下就有一个已经生了!你不担心吗?她的孩子会抢夺琅的父爱,也许有一天,琅看在孩子的份上,还会跟她旧情复燃。那时候,你期盼的订婚宴更遥遥无期喽!” 如愿看到于梦洁变了脸色,袁秋得意起来。不但在这次争执中占了上风,还在于梦洁的心里扎进一根毒刺。 她想除掉顾依凝的孩子,可是后果太严重,一旦被凌琅知晓……美国医院事件,那几个杀手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于梦洁并不知道!现在于梦洁只看到了琅温柔绅士的一面,对他的冷酷残忍完全没有了解。就让这个女孩恃宠而骄吧,以为有孩子做筹码,什么事情凌琅都会纵容她。 “顾依凝带着孩子在临江生活呢!她过着普通人的日子,身边也没个保镖!唉,失宠的女人真可怜,琅对她不管不问的!你说,哪天琅的对头找上了那个孩子,岂不是毫无幸免的希望?我都替那个可怜的孩子担心呢!” 袁秋边说边观察着于梦洁的脸色,接道:“顾依凝有孩子做庇护,也许琅还有跟她重修旧好的可能,如果孩子不小心没了,她就再没有任何希望了!” 于梦洁突然冷笑:“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去对付她啊!” “天呐,你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想法?”袁秋好像很惊讶的神情,“我跟琅只是朋友关系,他有几个女人几个孩子关我什么事呢?” 于梦洁嘴唇翕动,却没有再说出一个字。 她当然知道袁秋的话并非空穴来风,凌琅对顾依凝母子绝对还有感情,否则也不会为怕顾依凝在月子里流泪伤害眼睛,而推迟跟她的订婚典礼。 知道凌琅不喜欢啰嗦不懂眼色的女人,于梦洁没敢继续追问什么时候订婚,可是她的心里很着急。 “别怪我说话不中听,你啊先别高兴得太早!订婚的日子遥遥无期呢,你就一直等着吧!”袁秋撂下这句话,便满意地起身离开。 就算不能挑拨于梦洁去对付顾依凝,至少这段时间不会再看到这个小嫩模春风得意的样子,她便不虚此行。 * 春风和熙,好像一夜间就暖和起来。 这天,依凝跟杨阳商量好了要陪孩子去公园玩,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来了俩警察,说杨阳涉嫌拐卖人口,把他给带走了! 依凝当时气得要命,给林雪打电话,林雪说,这是从上级部门下来的逮捕令,只是涉嫌而已,等澄清了误会,立刻会放人的! 真是天降横祸,挡也挡不住! 公园没有心情再去了,她抱着臭臭在家里生闷气。 突然听到老妈打雷般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不受欢迎的客人来了。 依凝抱着臭臭走过去,竟然看到凌琅熟悉的身影站在客厅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正在承受顾妈妈的雷霆震怒。 “……你还来做什么?没有你凝凝和孩子生活得很好,她准备结婚了,我的新女婿比你好十倍,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了!”顾妈妈总算逮到了凌琅,当然得把积攒了好几个月的怒气和忿懑统统发泄出来。 凌琅不吭一声,任由顾妈妈唾沫星子四溅,他修养极好,微蹙俊眉却没有伸手去擦。 看到凌琅的瞬间,依凝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眼前开始弥漫雾气,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他:“你来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8.你走吧! 凌琅觑向依凝,深邃的眸子顿时一亮,好像盛载了漫天的星光般璀璨。‖m 。#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贪婪地凝视着她打量着她,她消瘦了也成熟。那双记忆中乌亮俏皮的大眼睛包含着淡淡的忧伤,她再也不是那个快乐无忧没心没肺的顾依凝! 心莫名地伤感,星眸黯然,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她怀里抱着的孩子身上。 大手轻轻触向孩子粉嘟嘟的小脸儿,那种奇妙的触感令他心底酥麻,积攒的父爱全部喷发。 “宝贝,爸爸抱!”凌琅想从依凝的怀里抱过孩子,却见她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他。 “别碰臭臭,你没有资格碰他,也没资格做他的爸爸!”依凝的语气充满了怨怼和委屈,狠咬着唇瓣,不让大眼睛里积蓄的雾气凝成泪滴。 凌琅垂下手,无奈又悲伤,叹息道:“凝凝,你应该理解我!” 依凝的嘴唇咬出血,可她还是控制不住滴下的泪水。压抑着低泣,她的声音无法掩盖哽咽。“我……我无法原谅你……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你抛弃了我们娘俩……在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 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声咽喉堵,她无法再说下去。 “别哭了,在他面前落什么泪!你有点儿骨气!”顾妈妈走过来训斥女儿,其实她跟女儿同样的伤心。“没有他,臭臭不是也平安顺利地出生了吗?你们娘俩不也挺过来了吗?现在我们过得好好的,该高兴才对,有什么好哭的?” 依凝知道老妈要强的性格,她也不想在凌琅面前流露伤心,可是控制不住自己。 “妈,难道依凝没有跟你说过,我跟她只是假离婚,她跟杨阳假结婚,以后我们还会复婚的!”凌琅见顾妈妈态度如此偏激,显然误会很深,便忙对她解释。 哪知道顾妈妈听了凌琅的解释更加生气,简直怒不可遏:“既然是假离婚,为什么你都不来看看她?她在医院待产的时候,每天以泪洗面,为什么都不见你的踪影?我到处找你,你躲着不露面,还扬言要跟那个于什么洁订婚!凌琅,你太让妈妈失望了!” 顾妈妈伤心极了,憋了这么久的委屈和忿懑需要发泄,不然她能呕死。 听着顾妈妈的斥责,凌琅歉疚地垂首。良久,他神色凝重地道:“一个星期前,堂哥凌琛的儿子小晞在组织里过了三周岁的生日,堂弟凌珅的妻子在祖屋里等待孩子降生。世世代代,凌家的子子孙孙都是这样过来的,没有人可以例外!我作为凌家的当家人,公然违反家族铁律,实在说不过去!” 跟依凝离婚,他快速地选择了于梦洁,就等于向凌家宣布,依凝母子从此跟凌家再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在她生孩子的时候,他还陪伴左右,岂不是自打耳光! 他每天每夜在思念担心中痛苦煎熬,心情并不比依凝好多少。尤其是看到依凝跟杨阳在一起之后,关系日渐亲密,看着她抱着孩子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笑靥如花,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听到他说这些,顾妈妈面色也有些黯然。作为凌家的当家人,凌琅的确担负着更沉重的责任。为依凝母子开绿灯,他承受的家族压力很大。 依凝抱着臭臭,心里五味俱杂。她能理解他的左右为难,可是,却无法原谅他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对她不管不问,却陪伴在另一个怀孕的女人身边。 这道伤口太深刻,无法愈合!既使他伤她的理由那么冠冕堂皇都不可以! “凝凝,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假离婚!你跟杨阳是假结婚!”凌琅再次趋近依凝母子,他多么想拥他们娘俩入怀,却无法做到!但他必须要提醒她,让她不能忘记他们俩之间的约定。 顾妈妈听得心头憋火,不等依凝说话,就抢先道:“什么假离婚真结婚的!杨阳那孩子不错,在依凝最需要的时候一直陪在身边,对臭臭更没得说,比你这个亲生父亲还要尽职尽责!凝凝跟他在一起很幸福,结婚就是结婚,哪有什么真的假的!” 听凌琅说的那些话,顾妈妈当然能听出他的身不由己。也许他有苦衷,也许他对女儿仍然难以忘情,可是却无法给予女儿正常的生活。 尽管一直对凌琅很喜爱,她却更爱自己的亲生女儿!鱼与熊掌不能并得,顾妈妈选择了杨阳,舍弃了凌琅。 “妈,就算我有错,你也不能鼓动凝凝跟我分开!还有孩子,我跟依凝的孩子,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凌琅发现事实情况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失去了顾妈妈的支持,他跟依凝的关系恐怕不容乐观。 顾妈妈态度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除非你现在跟于梦洁分手,不许再闹出任何的绯闻。然后跟凝凝复婚,别把她掖着藏着,否则,一个月之后,我作主让她跟杨阳结婚!” 就算凌琅有苦衷有如何,她不能拿女儿的终生幸福开玩笑!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女人下场多悲哀,顾妈妈能预见得到。 凌琅一震,想不到顾妈妈的态度如此坚决。他又没有可以反驳的理由,因为顾妈妈要求的并不过分,而他却偏偏做不到! “琅琅,妈知道你对凝凝还是有感情的,可光有感情什么用?她是个女人,需要丈夫的疼爱,需要名正言顺的身份!为了你的家族,你不能承认他们母子,难道要他们一辈子见不得光吗?” 顾妈妈缓和了语气,并且给凌琅倒了杯水,很无奈地接道:“妈知道没有看错你,你是个好孩子!唉,怪只怪当初不知道你有这种特殊的家庭背景!真不想看到你和凝凝分开,到这一天,妈比谁都难过!” 凌琅没有接那杯水,俊脸冷得像冰山。 “杨阳是个好孩子,他没有你的身份地位也没有你那么多的钱!不过,他能给凝凝所有你给不了的东西!凝凝和他在一起不必担惊受怕,不必委屈难过!再说,他对臭臭很疼爱,照顾起孩子来比亲妈还细心体贴,你完全可以放心!” 在顾妈妈絮絮叨叨的声音里,凌琅再次走向依凝母子,他伸手探向孩子的脖颈,找到了那条金锁琏。 心里微微有些安慰,至少她还给孩子戴着这条锁琏。 他给儿子重新戴正了金锁,目光流露慈祥的疼爱,在儿子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亲,对依凝说:“这条金锁是我出生的时候妈妈亲手给我戴上的!当年她特意去寺庙里请高僧开光,并且在佛前许下愿,她愿意折寿二十年换我平平安安地长大!后来,我十六岁离开组织的那年,她从美国赶回香港,乘坐的那趟飞机失事……” 依凝动容,有久违的感动温暖和甜蜜在心里慢慢升腾。 原来这条锁琏是她从没见过面的婆婆留下的,对凌琅来说,亡母的遗物多少重要,他却将它送给了臭臭。 凌琅深情地对她说:“我把它送给我们的宝贝,希望它能像当初保佑我一样保佑我们的孩子平安成长!如果有什么横祸灾难,让我替他抵挡,我愿意折自己的寿命来求……” 依凝伸手捂住了凌琅的嘴巴,她不要他说出后面的话!“臭臭会健康平安地长大,但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他眸色一冷,她的意思是,她将会嫁给杨阳,儿子也是杨阳的,所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松开凌琅,依凝抱着臭臭退后一步,没有再看他。“你走吧!” “我可以抱抱我们的宝贝?”凌琅提出唯一的要求。 顾妈妈有些不忍心,说:“抱抱孩子可以,你不能抢走他!” 凌琅从依凝的怀里抱过宝贝,这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就像他的心头肉,贴在他的怀里,如此窝心如此惹他疼爱。 “我给他取名字叫凌晨轩!”凌琅吻着儿子的小脸蛋,爱不释手,他喃喃地对依凝说:“等我,有一天会来接你和晨轩回家!” 他深信,总有一天会接他们母子回凌家!等到这件事情告一个段落,等着于梦洁生的那个孩子能够经受住考验,满十六岁成为家族未来的继承者! 现在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刻,他无法不顾家族的名誉和铁律公然带着他们母子回凌家。 依凝娇躯颤抖,看待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保持冷漠。 她并没有看错他,他没有变心,只是迫于家规身不由己。 可是,只好想到于梦洁怀孕的事情,她就痛苦到无法自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既使她爱他! “等于梦洁给你生下孩子,你会慢慢忘记臭臭的!”依凝嘴角挽起苦涩的浅弧,她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锥心刺骨的话。“琅,你不止会忘记臭臭,你还会慢慢忘记我!” 新人胜旧人,那个于梦洁漂亮得像童话中的白雪公主,凌琅跟她朝夕相处日夜厮混,再加上他们俩的孩子出生,很快就会组成幸福的三口之家,不会再想起那个名叫顾依凝的前妻。 “不会忘!我用生命保证!”凌琅将依凝母子一起拥入怀里,用认真的语气再提醒她:“凝道,记住我们只是假离婚,你跟杨阳假结婚!不许变心!” “……”男人,你这么自私吗?口口声声提醒我不许**失心给别的男人,你呢?你那么速度地让于梦洁怀孕,对我有没有一句话的解释! 依凝难过得说不出话,她侧过脸,不想看他。 “我们的儿子叫凌晨轩,不许改姓!”这是凌琅最关心的,他生怕孩子会跟杨阳姓,那样他会控制不住杀掉杨阳。 依凝心里又酸又涩还有一丝的甜,这个男人并没有变,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他还是她认识的了解的熟悉的凌琅! 可是,他们一家还有重聚的那天吗?希望飘渺! 分别吻了依凝和臭臭,他强硬起心肠,转过身,再对顾妈妈鞠了鞠身,说:“妈,辛苦你帮忙照料他们母子,我走了!” 等到凌琅的身影消失,依凝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她抱着孩子瘫坐在一张椅子里。 顾妈妈过来帮着抱过臭臭,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叹了口气,劝道:“别难过了!这道坎儿总要挺过来!也别幻想着跟他重新团聚……唉,凝凝啊,等他的女人生下孩子,他对你和臭臭的感情慢慢就淡了!” 依凝以手抚额,难过得说不出任何话。 凌琅,你为何不绝情到底!来见我和臭臭一面又如何?终归改变不了分手的结果,只让我更难过而已! *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杨阳被警车送回来了,说误会澄清,他没有参与拐骗人口的案子。 “真是莫名其妙,我谁也没有招惹,居然怀疑我参与拐卖人口!”杨阳十分忿慨,却又无奈。他是公民,人家是警察,说他有嫌疑他就要被叫去配合调查。 依凝知道是凌琅搞得怪,但却无法跟杨阳说,只能勉强劝道:“好在没什么事儿,权当……去警局里逛逛!” “……”杨阳被她如此强悍的安慰词给震憾了,半晌无语。 “杨阳,我有件事情想你商量下。”依凝犹犹豫豫地开口。 “你说吧。”杨阳抱过臭臭,边逗着孩子玩儿,边温柔地觑着依凝。 就算被请进警局里审问了半日,受了番惊吓,但回到家,他对依凝母子俩仍然细声慢语,没有半分焦躁。 依凝满心愧疚,她对杨阳亏欠得太多了。“杨阳,你有没有觉得……我不够好!” “你怎么这样问呢!”杨阳有些惊诧,似乎依凝说的话太令他无法理解。 在这样的目光下,依凝更惭愧。杨阳如此对她付出,她还说这些不咸不淡的矫情话,太对不住他。 “对不起!”依凝羞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几不可闻:“我,我想……等臭臭上学的时候,让他的学名姓凌……” 因为凌琅很介绍姓氏的问题,她竟然不能拒绝他。 不想让凌琅伤心失望,她却让杨阳伤心失望,她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坏女人! “可以!”没想杨阳丝毫不加考虑,痛快地答应了。“臭臭是凌琅的儿子,当然可以随他姓凌,我没意见!” “你答应了!”依凝松了口气,同时对杨阳的愧疚更深了一分。 杨阳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温柔地笑道:“有什么事情尽管对我说,我们是夫妻,为什么还忐忑不安的!” 他们是夫妻!依凝为这句话,心里更不安。“杨阳,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干干净净像百合花一样的女孩,两人心无旁鹜地过日子,不像跟我在一起,还没结婚先做后爸了!” “呵,”杨阳乐了,吻了吻她的脸蛋再吻了吻臭臭,幸福地说:“我高兴做后爸!” * 胡大伟和焦美云在外面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日子,终于想起要回家看看。 焦美云腻着他,不肯放行。“回去看什么呢,你老婆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还用你来照顾?”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惦记孩子!”胡大伟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 “没良心的,人家对你一心一意,你还三心二意!”焦美云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娇嗔地道。 “回去瞧瞧,看看她死没死!”胡大伟推开不情愿的焦美云,离开宾馆开车回家去。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见家里一切都跟那天离家时差不多的样子,不过早已人去楼空。 厨房里有半碗米线,都变质了,可见从日就没有居住过。 拨穆嫣的电话,关机。 胡大伟有些急了,赶紧用家里的座机电话拨依凝的手机。 “喂,穆嫣,你又回家了?”依凝见是穆嫣家里的座机号码,便问道。 胡大伟一听这话大有玄机,便道:“你知道穆嫣去哪儿了?” 听是胡大伟的声音,依凝撇嘴:“不知道!” “你明明知道,刚才你还说……” “我给穆嫣打电话,她关机呢!”依凝打断胡大伟的话。 “宝宝和俏俏呢?跟着穆嫣一起失踪了?”找不穆嫣,胡大伟就寻找一双儿女。 “在我家呢,我妈照看着宝宝俏俏!”依凝慢津津地说:“那天,你对穆嫣那么凶,她说想离家出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生下孩子再回来!” “什么?!”胡大伟差点儿惊跳起来,“她要生下那个杂种?” “喂,你才是杂种呢!别出口伤人!”依凝很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胡大伟气得直跳脚,想摔电话,又怕把电话摔坏了,穆嫣打电话进来收不到。 “这个臭娘们!要敢生下野男人的杂种,老子休了她!”胡大伟坐在家里的沙发里,狠狠地捶着桌子。 * 陈奕筠削了只芒果,一片片鲜嫩多汁的芒果肉盛在透明的玻璃盏里,分外地诱人。他用水果签挨个儿插了,然后端到穆嫣的面前。 穆嫣接过来,小口地吃着。 她有些流产先兆,医生让她多多卧床休息,尤其注意保持情绪的平稳。 从那晚去医院回来之后,陈奕筠便对她千依百顺,照顾得无微不至。 对于男子的细心照顾,穆嫣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他对她的好是为她腹中的胎儿,并非因为她。 “我去把宝宝和俏俏接过来吧,老是寄养在你姑妈家不太好。”陈奕筠说道。 “不用!姑妈又不是外人,再说依凝跟两个孩子也投缘!”穆嫣放下玻璃盏,抽了张纸巾揩揩嘴角的果汁,接道:“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回家去!” “不行。”陈奕筠命令道:“你需要待到生下孩子为止!” “为什么?”穆嫣惊讶地抬头,“你有什么资格决定这些事情!” “就凭我是孩子的父亲!”陈奕筠伸出铁臂,将她搂进怀里。“乖乖地听话,等孩子出生后,看你表现不错,我可以考虑一下娶你的问题!” 穆嫣气结,她需要他的恩赐吗? “胡大伟你是指望不上了!最近他跟那个坐台小姐打得火热,他不会管你的死活!”陈奕筠的语气带着兴灾乐祸的味道,“穆嫣,你被这种男人扔掉多少次也不会长记性的!” 穆嫣没有反驳他,一手按着腹部,继续沉默。 见她的神情有些痛苦,陈奕筠停止了冷嘲热讽,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肚子又疼?” 摇摇头,穆嫣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卧室躺了一会儿,穆嫣起身下床,见陈奕筠已经离开了。 她出门的时候,有两位保镖拦住她,说:“陈少吩咐了,穆小姐的身体欠恙,暂时不能出门!” “我想出去逛逛,太闷了!”穆嫣淡淡地说:“要不,你们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保镖打了电话,转述了穆嫣的话,陈奕筠同意穆嫣出门逛逛,但需要保镖随行。 穆嫣接过保镖手里的电话,对陈奕筠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出门会迷路!你让两个大男人跟着我,我很不自在!” “我在外面有点儿事情,要不你等等我,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回去陪你!”陈奕筠说道。 “不用呢!”穆嫣有些不耐烦,“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回来了!” 也许是怕惹怒了她反倒不好,陈奕筠便妥协了。“马上回来!如果肚子疼,记得给我打电话!我的私人号码你知道,不会占线的!” 也许,她永远不知道,那个私人号码专门为她而设,所以永远不会有人占线。 “嗯。”穆嫣对男子的关心并没有多少触动,因为他关心的不是她,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离开那座豪华的别墅,穆嫣打出租车去了市区的商场。 给两个孩子买了些玩具还有零食,又给依凝的宝贝臭臭买了两罐奶粉,她亲自给送过去。 顾妈妈带着宝宝和俏俏出去玩了,顾爸爸仍然去市府门卫室上班。穆嫣逗着臭臭玩了一会儿,对依凝说:“两个孩子就拜托你和姑妈照顾一段时间了!” 依凝让杨阳抱着臭臭去阳台晒太阳,她则悄声地问穆嫣:“你跟陈奕筠怎么样?打算结婚吗?” 结婚?穆嫣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 “那你准备生下这个孩子?”依凝真替穆嫣发愁,这种境地简直进退两难。 穆嫣摇头,说:“凝凝,我自有选择!” 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也过了任人摆布的年龄。无论是胡大伟还是陈奕筠,谁都无法左右她的人生和选择。 见穆嫣悲伤却坚定的神情,依凝不由佩服地道:“你真有主见!如果设身处地,把我换成你,我会比现在更烦恼!” 起码,她跟凌琅离婚后还有杨阳一心一意地待她,而且对待臭臭视若己出。 而穆嫣的前夫胡大伟根本就是个人渣,陈奕筠也好不到哪里去!无论穆嫣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前景都不容乐观。 “烦恼有用吗?一道道的坎儿,总要自己迈过去!”穆嫣起身,说:“我走了!” “回陈奕筠那里?”依凝关切地问道。 “不,我去做一件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带孩子离开临江!”穆嫣拉住依凝的手,嘱咐道:“好好懂得珍惜眼前人!杨阳是个好男人,千万不要错过他!” “我知道!”依凝的笑容无端地有些幽凉,怎么无法找到过去在凌琅身边的幸福满足感。她知道杨阳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他可以给予她一切,唯独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 她的心已经留给了凌琅,再也找寻不回来了! * 穆嫣从依凝家出来,见时间刚刚过去一个小时,距离陈奕筠回来还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够了,足够她做完想做的事情。 * 临江北环的开发案竞标会结束,百纳建筑再次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陈奕筠的地产公司自从被纳入百纳的麾下,实力倍增,资产值实现了连环跳。 西城区旧城开发案,百纳嫌得盆满钵盈,裴氏跟着分了一杯羹,陈奕筠更是受益不浅。 百纳是国际建筑财企,法人执行总裁凌琅鲜少在临江露面,大小事务都由第二大股东陈奕筠做决策。 这些天,他忙着陪伴穆嫣,没有去公司,工作撂成山。原计划两个小时处理完的事情,结果拖延了一个小时。 好不容易弄妥了,想离开公司的时候,正巧碰到一位老客户,坐下聊了几句。 等陈奕筠开车回到家,却发现穆嫣没有回来。 不知为什么,右眼皮跳了几跳,有种强烈不详的预感。 给穆嫣打电话,竟然关机。 陈奕筠慌了,连忙下令召集人马立刻全城搜寻穆嫣,他则开车去了穆嫣的家。 根本无需钥匙,他天生有一种开锁的绝技,再复杂精密的锁具,只要一根铁丝,就能打开。 这次,他没带铁丝(事先没想来作案,所以没准备作案工具),临时用随身携带的军刀代替,稍稍费了点儿力气,还是把锁给鼓捣开了。 室内没有人,也不像近期有人居住的样子,穆嫣应该没有回来过。 他略一思忖,就又去了顾依凝家。 这次,有点儿收获。顾依凝说,穆嫣孩子们买了些东西送来,又走了。 “她去哪儿了?”陈奕筠急得喉咙冒火。 “不知道!”依凝从没见过陈奕筠这种神情,好像大祸临头的样子,那种眼神惊恐又绝望。她不禁说:“你不用这样吧,太夸张了点!她说去做点儿该做事情,然后……” 然后带着孩子们离开临江!当然,剩下的话,依凝并没有说完。 陈奕筠细细咂摸着这句话的意思,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顾不上跟依凝多说什么,他转身就走。 “喂,这就走啊?”依凝问道。 见陈奕筠头也不回地走了,并不理睬自己的问话,依凝悻悻地哼了声。“火烧屁股似的!既然对人家这么在乎着急,怎么当着人家的面还老是牛叉哄哄的,故意伤她的心呢!哼,就该让你急一急!” * 利用关系网,以最快地速度查遍了临江大大小小的医院,最后终于在一家妇科医院里找到了刚做完流产手术的穆嫣。 她躺在病房的床上,脸色苍白得可怕,好像形容枯槁的绝症病人。 见到陈奕筠气急败坏地跑进来,她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她不在乎他会怎么样对她!哪怕当场掐死她也无所谓。 陈奕筠放慢脚步,像猎食的的豹子缓缓踱到穆嫣的床前。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表达他此时愤怒和绝望。 大手猛然掐住穆嫣纤细的脖颈,他咬紧钢牙,想掐死她。 穆嫣没有挣扎反抗,任命地阖起眸子,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她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如此狠毒,连她都无法原谅自己,更别说他! 可是,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 大手越掐越紧,似乎要捏断她的喉节,她终于睁开眼睛,却眼珠凸出,嘴唇紫胀。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掐住她脖子的大手却猛然松开。新鲜空气灌进她快要爆炸的胸腔,她急促紊乱地呼吸着,上气不接下气。 “我不能原谅你!这辈子都不能!”陈奕筠松开的大手重新攥成铁拳,狠狠对着她的左侧太阳穴捣过去。 “嗵!”一声闷响,拳头重重地砸在枕边,反弹的力道让她的身体微微颠簸。 “穆嫣,你他妈的疯了吗?”陈奕筠扳起她的下巴,迫她对视他的眼睛,他愤怒地咆哮:“你居然杀死了我们的孩子!” 穆嫣没有流泪,也许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面对像野兽般狂怒的男人,她没有丝毫的怯意,从容淡定。“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个孩子接受我!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最可怕的坟墓,我做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 跟胡大伟婚姻的失败,是她这辈子都难愈合的创伤。没有爱情,没有信任,婚姻只是一纸契约。 她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过着狼狈而辛苦的日子,如果不是她有绘画的技艺,所得收入不低,恐怕要带着两个孩子流落街头讨饭了。 也许陈奕筠比胡大伟略好些,起码在经济方面不会委屈她。可是那些仍然不是她想要的! 被心爱的男人当情妇豢养,远远比被渣男抛弃更令她痛苦。那种有性无爱,有名无份的痛苦生活,会彻底地毁灭她! 她不能再重蹈覆辙,所以她选择结束! 陈奕筠腥红的双目像嗜血的野兽,他捏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令她吃痛得连连吸气。他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撕碎她的身体。 几乎磨碎一口钢牙,他对悲忿地对她嘶吼:“你宁愿给胡大伟生孩子都不肯给我生孩子!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不配做母亲!” 胸口好像被一把尖刀刺入再狠狠地搅动,穆嫣痛得无法言语。她是个狠毒的女人,不配做母亲!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孩子,现在她就自杀谢罪! “穆嫣,你给我听好了!休息几天,你马上带着你的的两个孽种还有那个胡大伟给我滚出临江!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别再让我看到你!” 穆嫣承受着他的暴怒,没有争辩也没有反驳。 陈奕筠继续对她愤怒地嘶吼:“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 胡大伟心里老是不踏实,这些天他借口忙生意,并没有天天跟焦云美厮混。 去依凝那里打听消息,结果顾依凝连门都没让他进去,一口咬定没看到穆嫣。 他想去找陈奕筠问问,到底还是没有胆量。 在心里闷闷地想,看样子穆嫣是铁心跟陈奕筠在一起了,否则也不会持续失踪这么久。 两个孩子在顾依凝那里,穆嫣也不管了!他想带回家去,又怕照顾不了。 他根本没有照顾孩子的能力,带回家怕把两个孩子给饿死了。 心里烦躁,他又打电话找焦美云过来,让她陪他跟客户吃饭。 焦美云好像随时等着他的召唤,接到电话立刻就来了。 “大伟,想我了吗?亲一个!”见面,焦美云就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胡大伟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两下,便指着旁边坐着的客户说:“这位是地产商王老板!” 焦美云美眸瞥向那位客户,却尴尬露笑:“王老板!” 王老板觑着焦美云,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被人包了?” “讨厌,人家在谈恋爱呢,谁被人包了!”焦美云嗔道。 胡大伟听出不对劲,就问道:“你们俩认识?” “怎么不认识!”王老板的笑容有些暧昧,道:“美云是君临天下的钢管女郎,跳得很红,我经常和生意上的朋友去给她捧场!想不到,胡老弟也喜欢她这口!” 胡大伟十分震惊地望向焦美云,想不到她竟然是君临天下的当红钢管舞女郎。 君临天下是临江最大的娱乐夜店会所,都说那里的坐姐小姐价位媲美国际女郎,至于钢管舞女郎的身价更不可沽量,她怎么会单单看中了他? 最近这段时间,焦美云一直粘腻着他,只要他一个电话,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会立马赶来见他,他还以为她跟他一样是无业游民! “大伟,我没跟你说我的身份,是怕你会嫌弃我!”焦美云看出了胡大伟的疑虑不解,就对他解释道:“没错,我一直在君临天下的迪厅里做钢管女郎,可最近……我都半辞职了!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只跳舞走秀给你一个人看……” 胡大伟擦擦额头上的汗,对王老板说:“你稍坐,我去趟洗手间!” * 胡大伟没去洗手间,他去窗口吸烟。 窗口有茂密的绿色阔叶植物盆景,站在后面抽烟既安静又不会被人发现。 他需要冷静头脑,分析眼下的情况。 焦美云是云临天下的钢管舞女郎!她美貌又风情,可谓阅尽男人,怎么会看中他胡大伟?他既不帅又没钱(几乎没在她身上花过钱),她却对他异乎寻常的热情。 这里面有问题!胡大伟是生意人,知道这种赔本买卖里面肯定有猫腻。 正准备捋一捋乱成团的脑子,突然听到有人在旁边打电话。 看来这地儿清幽又隐蔽,不止他跑到这里躲着抽烟,还有人跑到这里藏着打电话。 “喂,孙经理,有什么事情找我吗?……啊,以后不用再缠着胡大伟了?为什么?……噢,原来是这样!好吧!那我陪完了这顿饭就回去上班!……立刻回去?陈少的命令?……” 胡大伟听得小眼睛发直,大脑袋抽筋! 这个打电话的人是焦美云!她缠着他是奉孙经理的命令!而陈奕筠就是君临天下的执行总裁! 闹了半天,焦美云是陈奕筠派来诱惑他出轨的狐狸精! * 此刻,凌琅也站在窗口吸烟,俊眉紧蹙,满腹心事。 身后的桌案上摆放着一叠照片,每张都是依凝母子的近照,可是每一张照片上,这母子俩身边都有杨阳的身影。 可以看出,依凝和孩子被杨阳照顾得很好,一家三口如此和谐幸福,简直像天作之合。 就算来到临江又如何,他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女人,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承诺,假离婚假结婚! 他掐灭烟支,转过身在室内烦躁地踱来踱去,完全忘记了沙发里坐着的颜鑫。 被忽略得如此彻底,颜鑫却仍然笑吟吟的。他的心态极好,极少有人见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一幅春风得意的表情。 “琅少,你怕嫂子被那个杨阳小子迷了去,得采取点儿防范措施,老是在原地转圈没有什么用处的!”颜鑫慢吞吞地开口道。 凌琅这才想起颜鑫的存在,冷冷地瞥过去一眼。原本没想理睬他,但不知为什么,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你说我能有什么措施?总不能做掉那个小子?” 假如可以,他真想除掉杨阳!但那样的话,依凝会恨他一辈子! 颜鑫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笑嘻嘻地道:“陈奕筠中意的女人跟她的前夫复婚同居到一起,为了不让她的前夫占她的便宜,他就派人撞残了她的前夫!听说,至今她的前夫都没有恢复性能力……” 话点到为止,相信凌琅能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0.想我了? 凌琅定定地睇着颜鑫,后者则一脸无辜。∑。 ?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问题是,施使起来有点儿难度。既要把人撞废又不能撞死,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依凝知晓,否则他会有解决不完的麻烦。 “这件事情由你去安排!”既然是颜鑫给他出的主意,他就交给他来做。 颜鑫耸耸肩,一脸的纯良无害:“我从没做过害人的事情!” “少跟我扯!”凌琅耐性欠佳,对颜鑫吩咐道:“不用撞得太严重,先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等我去香港处理完事情再回来处理他!” 心里到底还是没谱,此时的他方寸大乱,完全失去了素日的冷静和笃定。 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棘手的事情,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依凝母子接回家。 所有的计划为她全部改变!因为他等不了十六年,连六年六个月都等不了,甚至六天都是残酷的煎熬。 把颜鑫打发走,凌琅长吁一口气,坐下来揉着眉心。目光再次瞥向桌案上的照片,他无奈又郁闷。 这干得到底是啥事儿!自己的老婆孩子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他却准备跟别的女人订婚!别说依凝不相信他,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小猫,乖乖等着我!处理安排好一切,爷很快回来接你们娘俩!” * 胡大伟从阔叶盆景后面跳出来,指着正在打电话的焦美云叫骂:“你他妈的专门跑来害我的!” 焦美云见被发现了,吃惊之下,手机掉到地上,她连忙俯身去捡。 “啪!”胡大伟抢先一脚踏上去,手机顿时四分五裂。他还觉不解气,又连着狠踩了好几脚。“臭娘们,臭表子,我让你害我!我让你害我!” 见事情败露,焦美云索性收敛了怯色,挺起傲人的胸脯,睨着胡大伟,得意地道:“没错,我就是狐狸精专门来迷惑你!你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吗?证明姑奶奶我有魅力!” “我呸!”胡大伟怒从心起,想不到自己再次被一个表子给耍了,简直比第一次还要痛心疾首!他扑上去揪住焦美云的秀发,左右开弓给了她两巴掌,骂道:“是不是陈奕筠派你来的?别给老子否认!” 挨了打,焦美云顿时撒起泼,她尖声喊道:“救命啊!非礼啊!抢劫啊!……” 这下子,忽拉拉涌过来不少人,见焦美云披头散发的,漂亮的脸蛋都被打肿了,胡大伟还揪着她不放,顿时激起众怒,要把他扭送到警察局。 胡大伟见势不妙,怕被人拧送到警察局说不清楚事实原因,会惹来官司,便便指着焦美云骂了一句:“以后找你算帐!” 说完,他顾不上跟包厢里的王老板打招呼,便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贺江南回香港警署去上班,顾欣妍因为他坚持不肯订婚,便赌气待在临江没有再去香港。 顾欣妍满心的委屈,既后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跑到特警队去做什么狙击手,弄得上不去下不来,还让贺江南有了借口推迟跟她订婚的日子。又怨忿贺江南如此对待她,故意伤她的心。 “不去香港了,我辞职总行了吧!这下子他再也没有借口,我等他回来养我!”顾欣妍哭哭泣泣,满腹怨念。 依凝很头疼,当初因为她,凌琅把贺江南和顾欣妍调到了香港。现在,她跟凌琅离婚并且回到临江,这两人的工作调动问题很难解决。 尤其关系到顾欣妍的爱情婚姻,麻烦实在很大。 原本,她想找林雪帮忙调动。可是听到贺江南说,林雪只能求助老公梁峻涛,而梁峻涛在香港的人脉就是凌琅。 归根结底,还是要求凌琅办这件事情。 索性,她也不想绕圈子了,还不如她直接给凌琅打招呼。 当初,两人是凌琅调出去的;现在,由他出面再帮着调回来也理所当然。 依凝思忖良久,便拨通了凌琅的手机号码。 这个号码,她好久都没有拨过了,电话接通,那端响起男子熟悉的性感嗓音,她的胸口再次一滞。 “喂,凝凝?”凌琅见是依凝家里的座机号码,便试探着问道。 依凝开口,舌头竟然打结,说不出话来。 “凝凝!”这次的语气十分肯定,凌琅的声音掩饰不住兴奋,“想我了吗?” “……” 凌琅的声音很温柔,他承诺道:“小猫,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尽快把你们母子俩接回到身边!” 依凝听得一头雾水,他这又唱得哪一出?实在跟不上这个男人跳跃性的思维,为免浪费脑细胞,也为避免对方把话题扯远,她及时开口纠正:“我打电话给你为贺江南和欣妍工作调动的事情!当初,是你作主把他们调出去的,现在是不是该再劳驾你把他们调回来?” “唔,”凌琅顿时大失所望,“你打电话就为这个!”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什么原因?哼,希望你别再自作多情,我跟你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关联!”依凝硬起心肠,不想再跟他玩什么藕断丝连。 “顾依凝!”凌琅不高兴了,“你求人办事就这种态度口气?”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当初是你把他们调出去的,现在他们为了工作的事情很闹心,严重影响到感情了!你赶紧地把他们俩调回临江,从此以后,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依凝的性子倔犟,明明不想说这些,可说着说着就火药味道十足。 凌琅气得够呛,他怒道:“我看你是变心了!被杨阳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看到我就讨厌,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生怕我碍你们俩的事!” 她变心了?依凝气极反笑:“没错!我变心了!从我们离婚之后,从你跟于梦洁在一起后,从你的新欢怀孕之后,我就彻底变心了!凌琅,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对你忠心?有什么资格?” “顾依凝,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凌琅咬牙道:“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哈!你是为了你自己吧!”依凝不想再跟他吵,她打电话给他明明并不想跟他吵架的。“再争论这些没营养的问题有意思吗?总之,我希望你能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把他们俩的工作问题解决掉,ok?” 说完,依凝就挂断了电话。 独自坐在客厅里生闷气,依凝觉得她跟凌琅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电话铃又响起来,她赌气坐着没动。 许久,重新安静下来没多久,电话铃再次执着地响起。她站起身,都没看来电显示,便没好气地喊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话筒里一阵异样的寂静,只听穆嫣虚弱的声音:“凝凝,你在跟谁吵架?” 天呐,是穆嫣! 依凝连忙道:“穆嫣,你在哪里?好几天了,我打你手机不通,再听不到你的声音我都打算去报警了!” “我……我在医院里!”穆嫣有气无力地说:“流产三天了,暂时不能回去!你让姑妈再劳累些日子帮着照顾宝宝和俏俏!” “啊?!”依凝无比震惊,“你、你流产了!怎么回事?是意外还是……” “我自己决定的!”穆嫣并不想对这个问题多讨论,“这件你不要告诉姑妈!” 顾妈妈并不知道穆嫣怀孕流产的事情,只听说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又跟胡大伟闹得很僵,便收留两个孩子在家里照看。 “我知道!”依凝都替穆嫣感到头疼,问道:“陈奕筠知道吗?他肯定要发疯的吧!” “已经结束了!”穆嫣的语气有种淡漠的凉薄,“我跟他彻底结束了!” * 胡大伟开着车像只无头苍蝇在街上乱转,完全没有方向感。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干脆靠路边停下车,他狠捶自己的大脑袋。真是混呐!他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闹了半天,焦美云是陈奕筠故意派来迷惑他的狐狸精,为了诱惑他出轨拆散他和穆嫣,可见姓陈的王八蛋用心多么险恶! 他想去找陈奕筠算帐,又怕挨揍。一腔忿懑无处发泄,便开着车乱转。 正在痛骂焦美云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拦出租车,他定睛瞧去,认出是顾依凝。 顾依凝神色焦急,拦下辆出租车便拉开车门匆匆坐进去,显然急着去什么地方。 胡大伟正闲得没处去,便开车跟在后面。 市区里,走走停停,车速那么慢,跟踪一辆车并不成问题。大约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医院的门口。 胡大伟见依凝下了出租车,使步履匆匆地向着医院的住院部大楼走去。 停下车,他紧跟在后面,一路畅行无阻,因为行色匆匆的顾依凝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恰适周末,电梯里人满为患。跟着进到电梯里,他缩进角落,用袖子遮了脸,成功逃过了顾依凝的警察法眼。 * 依凝来到穆嫣住的单人病房,敲敲门,小护士过来开门。 走进来,她见穆嫣仍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怎么回事!”依凝简直想掐死她,“为什么不早给我打个电话呢!流产后就一个人待在医院里?你想死啊!” 穆嫣勉强扯起一抹笑,苍白的脸庞清瘦憔悴。“如果真想死,我就不来医院了!” 依凝在她的身边坐下,仔细端详着她,问道:“怎么样?” “好多了!”穆嫣想坐起来,但她虚弱到没有一丝力气。 “真要命啊!你怎么老是糟踏自己!”依凝扶她坐起身,给她倒了杯糖水。 穆嫣有低血糖的毛病,依凝习惯帮她冲糖水。 这时,病房门的再次打开,进来的却不是护士,而是胡大伟。 胡大伟见穆嫣苍白憔悴,双手捧着一杯白糖水,美丽的卷发凌乱地披散在瘦弱的肩头,他不禁又生气又心酸。 进来之前他问过小护士了,这间病房的女子刚流过产! 依凝见胡大伟来了,便冷下俏脸,戒备地问道:“你来做什么?” 胡大伟没搭腔,径直走到穆嫣的跟前,见她没有抬头看他,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膀,说:“穿得太少了,小心着凉!听说小产不注意保养最伤身子,你得在乎自己!” 穆嫣垂首盯着手里的水杯,没有说话也没看他。 “老婆,”胡大伟紧挨着她坐下,怜惜地安慰道:“别想多了,好好保养身体,咱们还有宝宝和俏俏!得为他们着想,千万不能祸害自己的身子!” 穆嫣扭过头,不想看他。 “都是我的错!”胡大伟抽了自己一记耳光,深刻忏悔:“我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呢!下次再被狐狸精迷惑伤老婆的心,我就去钻车轮底!” “喂,饭可以乱吃,誓不能乱发,小心真个灵验!”依凝忍不住插嘴调侃道。 胡大伟目光转向依凝,破天荒没再跟她针锋相对,而是用诚恳的语气对她表示感谢:“依凝,谢谢你来照顾穆嫣!你表姐这脾气太拗了,老是喜欢跟自己较劲。我说话她听不进去,没事你得多开导她,劝劝她!事情已经发生了,想多了没有用,为了孩子,日子还得过下去!” 尽管很不待见胡大伟,不过见他还算关心穆嫣,依凝对他的印象改良了几分。便撇嘴道:“我照顾她跟你没关系!你好好表现你自己的就行了!” “老婆,躺下休息会儿!”胡大伟接过穆嫣手里的水杯放到旁边的柜子上,然后扶着穆嫣躺下。“想吃什么?老公去买给你吃!” 依凝在旁边打量着胡大伟,见他的确很关心穆嫣,并没有因为穆嫣怀孕的事情吃醋生气,不禁暗暗纳罕。 那天在诊所里,得知穆嫣怀孕,他还往死里打她,今天这家伙突然改性了?怎么变得如此大度宽容。有悖常理的事情就有点儿可疑啊! “陈奕筠那个王八蛋,骂他都嫌脏了咱们的嘴!他盼着我们俩分开,偏不如他的意!以后,我们俩好好过日子,气死他个王八蛋!”胡大伟提起陈奕筠咬牙切齿,脸色都气得发青。不过,他仍然安慰着穆嫣,并没有对她假以辞色。 穆嫣静静地听着胡大伟的独角戏,并没有要搭腔的意思。 “老婆,我们俩都被小人算计了,千万不能再互相埋怨!”胡大伟对她接道:“我们都有错,谁也别再赌气了,好吧?” 依凝看看时间不早了,到了吃饭的时间,她得回家去,否则没法跟家里人解释出门的原因,就对胡大伟说:“我出门的时候用电话在附近的酒店里订了份药膳鸡汤,对女人月子里补身体大有好处,现在估计熬好了!你去取来吧,伺候穆嫣吃了!我得回家了!” “好!”胡大伟连忙起身,对依凝再次表示感谢:“小姨子,你真是好人呐!我们一家人都记着你的好!还有宝宝和俏俏,这段时间麻烦你和姑妈老人家帮着照顾,等穆嫣好一些,我把她接回家去,再去接孩子!” “不用你谢!你好好把穆嫣照顾好就行呗!”依凝正愁着穆嫣在医院里无依无靠的缺乏照顾,而她的儿子臭臭太小了,如果她在这里照顾穆嫣长时间不在家,家人肯定会问起,她又不想透露穆嫣流产的事情,正为难呢,胡大伟出现得恰到好处,表现也算令人满意。 胡大伟边送依凝出门,边回头对穆嫣叮嘱:“等我一会儿,取了鸡汤马上回来!” * 药膳鸡汤熬得很浓稠美味,这几天没有吃顿饱饭的穆嫣喝了整整两大碗。 吃饱了肚子,精神长了不少,胡大伟就扶她下病床缓慢散步。 “走一会儿还得回去躺着啊!”胡大伟婆婆妈妈地叮嘱着:“听说小月得跟正经月子一样保养,走路多了以后容易脚底疼。” 穆嫣躺够了,她累的时候就坐着。胡大伟陪在旁边,并不像平时那样急躁不安,似乎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伴照顾她。 “跟焦美云分手了!”穆嫣语调温和地道,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如果他还跟焦美云纠缠着,不会有耐心和时间陪伴她。 胡大伟先仔细打量她的脸色,讪讪地咧嘴,道:“早分手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你呢!要不是碰巧看到顾依凝来看你,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穆嫣清冷的眸子对视着他的目光,好像在研究他有没有在撒谎,半晌,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很奇怪!按照常理,就算胡大伟没有焦美云,他也不会轻饶过她。没想到他却悉心照顾她,半分都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想通了!对自己的老婆不好,我难道去对那些狐狸精好?她们都是冲着钱来的,没钱就跑了!”胡大伟摊摊手,摇摇大脑袋。“老婆,说实话,这次的事情我挺生气!被戴了绿帽子,是个男人就生气!不过,再想到你是被陈奕筠那个王八蛋给骗了,也是受害者,我就不想再怪你!” 伸手摸摸她削瘦孱弱的香肩,他的语气充满了怜惜,“看你瘦得……来阵风都要刮走似的!以后别再轻易上当受骗,让那王八蛋白玩你,末了还要自己遭罪!” 这番话朴实无华,却让穆嫣生生红了眼眶。她想不到胡大伟竟然也有通情达理的一天,在她最狼狈无助的时刻,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落井下石,而是选择宽容和原谅! “我也有错!被焦美云那个**给迷惑了,把她领回家惹你生气。”说到这里,胡大伟的手又从她的肩膀移到她的脸上,惭愧地说:“那天知道你怀孕,我一时气忿难忍,动手打你真不应该!老婆,以后我再不打你了!不过你得保证以后不许再跟陈奕筠来往!” 两人都犯过错误,半斤八两。胡大伟此时的要求一点儿都不过份,穆嫣无言以对。 “陈奕筠真没按好心!你再跟他纠缠下去,准没有好下场!反正孩子已经流掉了,谁对谁错的咱们别再较真,好好正经过日子,啊?”胡大伟将她搂进怀里,可怜巴巴地问道。 穆嫣轻轻推开胡大伟,淡淡地道:“我再考虑考虑!” * 凌琅飞回香港,在机场下飞机的时候,见于梦洁竟然亲自来迎接他。 “琅,你回来了!”于梦洁迎上来,伸出柔软的臂膀搂住他,柔柔地娇笑:“我好想你!” 如果搁往常,凌琅会绅士地吻她,可今天他显然没有任何的心情。 轻轻推开她,凌琅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你应该多休息,阿九已经安排人过来接我。” “我跟阿九说了,这次我亲自来接你!”于梦洁并没有理会凌琅刻意的疏离,她亲昵地搂着他的健腰,甜甜地道:“琅,等你再出门带上我吧,省得我在家里惦记你!” 凌琅无法回应她,因为他的计划临时有变动。 在他见过依凝母子俩之后,再也无法忍受长时间的分别。为了尽快把爱妻娇儿接回身边,他将不惜任何代价。 坐上车,于梦洁便伏在他的怀里,撒娇地颦眉,道:“好累啊!”说着话,便闭起眼睛想眯一会儿。 凌琅俯首看着她,再次轻揉眉心,觉得一片烦乱。 * 车子停下的时候,于梦洁睁开眼睛,坐起身,问道:“到家了吗?” 凌琅危襟正坐,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怎么了?”于梦洁发觉了凌琅的异样,困惑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们之间的约定,恐怕要取消了!”凌琅语气坚决地道。 于梦洁呆怔得微张唇瓣,似乎有些不相信。“琅,你在说什么?” “对于我爽约的行为,会对你做出补偿!”凌琅移开目光,疏淡地说道:“谢谢这些天你配合我演戏,我不会亏待你!” “琅!”于梦洁终于明白,凌琅是不要她了!这简直如同瞬间从天堂跌下地狱般,恐惶到眩晕,她半分心理准备都没有。唇瓣微微颤抖,她彻底失去了冷静和笃定,慌乱地道:“你、你不能抛弃我!” “我们之间原本就是在演一场戏!”凌琅转过头睨着她,星眸一片漠然,道:“该对你负责的男人并不是我!” 于梦洁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她伸手抚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却没有理由让凌琅负责。 她与他之间原本就是一场交易,凌琅是买主,买下她和腹中的胎儿。现在买家反悔了,他要退货,她可以赖着不退吗? “我说过,不会亏待你!”凌琅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随便填了个数字递给她。“你住的房子送给你,不必搬家!孩子想生下还是想拿掉,你可以自己作主!” 在他威严的目光下,任何人都不能反抗他的命令。于梦洁接过了那张支票,意识到一切要结束了,速度之快令她招架不住。 下了车,她发现自己站在那幢凌琅送给她的房子之前,手里拿着他刚刚给她的支票。 凌琅并没有下车,仅对她点点头,车子便驶走了。 * 颜鑫和温峻智在君临天下的贵宾包厢里左拥右抱,尽情享受着温柔。 不过他们有些不满主人的怠慢,至今仍然未到场。 “我说冬子,你们老大到底什么时候过来?他忙着干嘛?”颜鑫喝了怀里美人喂的一杯美酒,抬起头问。 孙浩冬陪坐在一旁,笑道:“老大最近闹失恋呢!” “噗!”颜鑫嘴里的酒差点儿喷出来,怀里的美女连忙用纸巾帮他一点点地揩试干净。“闹失恋?有没有搞错?” 温峻智却在旁边凉凉勾笑,并不言语。 孙浩东叹了口气,见这两位都是老大的死党,也没什么好瞒的,便道:“老大最近迷上了一个女人!偏偏那个女人不识好歹,不声不响把老大的孩子给做掉了!他一气之下跟她闹分手,看样子已经分了!” “不会吧!”颜鑫怔了怔,问道:“你说的那个女人该不会是穆嫣?” “对,就是她!”孙浩东摇头,“一物降一物,老大这次真惨了……” 话语未尽,后面大有内容。 “该不会整日借酒浇愁,一个人伤心?”颜鑫用调侃的口吻问道。 “没错!”哪知道孙浩东竟然点头,“就是这样!他把自己关在包厢里喝闷酒,什么人都不想见!你们俩过来,他也只让我过来陪着!” 颜鑫大跌眼镜,半晌道:“陈奕筠那个家伙,是女人玩多了遭报应了吧!我就不明白那个穆嫣怎么就有本领把他迷得晕头转向,难道床上功夫特别好?”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温峻智,听的重点跟颜鑫不太一样。他问孙浩东:“穆嫣还在医院?” 孙浩东点头道:“老大说不要她了,把她丢在医院里,连医药费也没帮她付!” * 回到香港之后,凌琅做好充分的准备,召开家族会议。 驱车来到位于郊区祖屋,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十分适合修身养性。祖屋是旧式的大宅院,方圆约有四五千平方的面积。在这里,周围近百里地内的面积都归凌家所有。从前有买下的地契,现在是长期租赁,随着政府土地政策的改革变化,凌家对这片土地的持有权仅有形势上的变动,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 凌琅每年仅回来一次扫墓奠拜祖先,除非有紧急事件需要召开家族会议商谈,他一般不回祖屋。 自从十六岁离开这里,那年他的妈妈飞机失事离开人世,似乎这片祖屋就成为他心底的阴霾。不到万不得已,他从不肯踏足这里。 提前三天发布了命令,凌家的所有人员都要到场,他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到时谁若迟到,将按家规处置。 凌家的家规森严令世人砸舌,谁都不敢相信现代化的社会里还有这种严酷的家规。可是,凌家能在香港黑道屹立数百年不倒,恐怕跟它治家严明是分不开的! * 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凌家的所有成员都已到齐!他们习惯提前,不习惯拖后,这是家风也是传统。 祖屋的武装戒备十分森严,每隔几步都有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站岗,密切注意着任何不寻常的变化。 这些戒备的武装力量只是表面上的,其实真正起到警戒作用的是远程雷达。 凌家适应现代化发展,在祖屋附近安装了探测雷达,方圆百里之内,任何可疑的车辆和人员出现,都会及时发现,而不是单纯地用武装力量看家护院。 当然,这些森严的岗哨更像是一种家族实力的炫耀以及装饰场面的需要。 大家都知道今天会有重要的事情公布,可是他们踏进祠堂时,还是对眼前的情景感到吃惊。 凌琅**着上身,跪在祖宗的灵位前,旁边站着准备施刑的大汉。 灵位前有两个座椅,分别为吴婉和凌安行准备的,其他跟凌琅平辈的兄弟姊妹全部按顺序站立。 吴婉走过去,问道:“琅琅,你这是干什么?” 凌琅没有回答她,却对那个黑衣大汉命令道:“行刑!” 黑衣大汉从供奉灵位的案上拾起藤条,卯足力气对着凌琅的后背抽下去。 “啪!”凌琅**的后背顿时跳起长长的红色伤痕,触目惊心。 这是专门责罚不肖子孙的祖传藤条,抽在身上,远比普通藤条皮鞭都要疼得厉害。 凌琅倒吸凉气,可他咬牙忍住,硬是没有吭一声。 “啪!啪!啪!”藤条不停地抽下去,他后背的伤痕不断增多。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但却没有再追问。 当家人下令,没有任何敢质疑违抗。既使,被责罚的是当家人! 藤条一下下地抽下去,凌琅健硕的矫躯微微打颤,可他仍然挺直胸膛,咬牙没有申吟一声。 偌大的伺堂里,除了藤条抽打皮肉的啪啪声响,其余闻听不到任何声音。 凌家兄弟姊妹人皆变色,惊讶地看着正在被施刑的当家人。 慢慢地,脊背被抽破,鲜血浸染着藤条,一片血肉模糊。 吴婉是长辈,又待凌琅如己出,有些沉不住气了,便出口喝止:“住手!” 行刑的大汉连忙住手,凌琅冷冷扫过去一眼,寒声道:“不懂规矩?” “是!”行刑的大汉不敢再犹豫,扬起藤条继续抽打凌琅。 每记藤条抽下去都深刻见骨,饶是铁骨铮铮,凌琅仍然额角疼出冷汗,牙齿直打颤。 凌家的姊妹们有几个不忍再看,捂起了眼睛。 时间如此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 一百下藤条抽下来,任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住。凌琅结实的肌肉疼得打颤,浑身冷汗直流。 行刑的大汉将浸血的藤条呈到凌安行的面前,凌安行接过藤条时,双手忍不住颤抖。“琅琅,能不能告诉大家,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因为巨痛,凌琅的肌肉绷得像铁一样硬,牙关咬得太久,短时间内无法开口。 凌琛和凌珅走过去,将凌琅扶起来,凌珊则搬来一张软椅。 凌琅摆摆手,示意他不想坐。事实上,他动一动,全身的筋骨都在咯咯响,疼得冷汗不断。 吴婉猜到了什么,不等凌琅说话,她抢先问道:“是不是因为那个顾依凝?” 缓了好一会儿,凌琅终于开口苦笑;“安逸的日子过久了,骨头都闲酥了!一百下藤条而已,居然差点儿撑不住!” “还说呢!”吴婉生气又心疼,道:“一百下藤条,这么严重的刑罚,谁都撑不住!” 凌琅扶着那把高背椅子,硬撑着没有倒下去。深吸一口气,他强打精神,对众人宣布道:“我身为凌家的当家人,治家不严,明知故犯,该当重罚!这一百下藤条是对我瞒天过海的惩罚!” 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多数都猜到他要说什么。 果然,凌琅接道:“我跟顾依凝假离婚,为让刚出生的孩子逃避家规!事后,我越想越疚愧,实在无颜面对凌家的祖宗和凌家的长辈,还有众多的兄弟姊妹!” 凌琅在妻子顾依凝临产之时宣布离婚,摆明了想逃避家规。众兄弟姊妹表面没有说什么,实际心里都有些忿然不平。 此时,听到凌琅当众坦荡地承认错误,众人倒无话可说了。可是他们知道,把大家叫来看他受刑,用意绝不是仅仅道歉受罚这么简单。 果然,凌琅在承认了错误之后,接道:“该受的惩罚我都承受了!把大家叫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吴婉绷着脸,忍不住道:“你就可着劲儿闹腾吧!” 凌琅犀利的目光转向她,后者心头一凛。他天生王者气质,不怒自威,既使随便一个眼神扫过来,都会令人不容小觑。 吴婉坐回到椅子里,兀自生闷气,不再言语。 凌安行始终保持沉默,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惜字如金,几乎很少讲话。可是,当他开口的时候,绝对没有任何的废话。 “凌家在香港有几百年了,发展这么久,有很多家规除旧迎新,不断改进。我们凌家要想跟上时代的脚步,不被淘汰,就必须随时调整变革。摒弃那些陈旧的不合理的落后的传统,接受新鲜的合理的符合发展潮流的新内容!” 凌琅做凌家的当家人已有十年,他的能力大家看在眼里。对于他数度改革家规的行为,都宽容的默许,没有听到谁发出坚决的反对声音。 今天,凌琅先以藤条刑罚做开场白,堵住了大家遣责他的嘴巴,然后他就要对凌家奉行了几百年的家规开刀了。 “……数百年来,凌家男丁稀少,就因为那条不可更改的铁律!大家可曾记清到底因为这条家规夭折了多少男孩?没有人能记清,可这本簿子上面都有记载!” 凌琅让属下呈上一本泛黄的簿子,这里凌家的家谱,记载着所有凌家的子孙,包括那些出娘胎后在组织基地夭折的男孩子。 “从凌家创立了这条家规以来,总共有一百七十六名男孩在十六岁前夭折!”凌琅将簿子拍在灵位前的桌案上,这个举动牵痛了他脊背的伤口,连连吸气。他忍着巨痛,接道:“我宣布,从今天开始,这条家规彻底废除!” 一片哗然,众人脸上什么样的表情都有。吴婉则气得浑身哆嗦,只有凌安行依然淡定。 凌琛冷笑:“你是当家人,一切你说了算!我的儿子呢?他从出娘胎就遵从祖宗留下的家规,去组织接受训练,如果体质差些,现在就没了!难道他的付出白白浪费了?” 凌琅没有回应凌琛的回应,他让属下把刚刚过了三周岁生日的侄子凌晨晞抱上来。 凌晨晞眉目清秀,有种与同龄孩子不同的深沉和成熟。此时,站在凌琅的面前,看着所有长辈们在场,丝毫没有任何的怯意。 “叔叔!”他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凌琅俯下高大的身躯,用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他,问道:“小晞,你将来长大了想不想做凌家的当家人?” “想!”凌晨晞没有犹豫,很干脆地应道。 “很好!”凌琅重新站起身,这番简单的动作再次牵动他的伤口,他强忍疼痛对众人宣布道:“小晞是这一代凌家唯一出娘胎就按家规抚养的孩子,他该得到应得的荣耀!从今天开始,他可以回到他父母的身边过正常孩子的生活,他将是凌家下一代的当家人!” 凌琛不再说话了,对凌琅的安排还算满意。 以往,凌家都是能者上位,年龄并不能决定地位。从小到大,他始终无法胜过堂弟,却心服口服。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凌琅任命下一代的当家人,无需再经过残酷的竞争,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想到儿子以后就能陪伴在自己和妻子的身边,不用忍受骨肉分离,还要日日夜夜忧心儿子会不会夭折,因此对凌琅的决策并不反对。 凌珅更没意见,爱妻眼看要生了,待在祖屋里整日愁眉不展,他心疼又没办法。因为凌家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他们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想不到凌琅竟然宣布废除这条家规,简直喜出望外,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吴婉霍地站起身,指着凌琅,说:“为了那个女人,你就可劲地折腾吧!你就好好作吧!” 说完,她转过身,气呼呼地离开。 凌琅再也撑不住,一百下藤条抽下来,脊背血肉模糊都露出了骨头,他又站了这么久,只觉眼前一阵眩昏,颀长的身躯慢慢倒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1.接她回来 夜色深沉,华灯璀璨。(。 # 依凝站在窗前,望着繁华的夜景,怔怔地发呆。 心似乎飞到眼睛触及不到的角落,隐约间,看到熟悉的颀长身影在眼前晃动。 胸口突然莫名地发闷,她伸手按住心脏的部位,感觉一阵心悸。 杨阳走过来,关切地道:“晚上风大,别在窗口站久了,小心着凉!” 说着话,他帮她拉上了窗子,同时拉上厚重的窗帘。 室内桔黄色的灯光营造出温暖的氛围,显得一切宁静而详和。 臭臭躺在婴儿床上玩着自己的小脚丫,兴味盎然,并不像寻常孩子那样喜欢哭闹。 依凝走过去,拿起的手摇铃在孩子的头顶上晃了晃,逗弄道:“臭臭,来拿!” 臭臭放下小脚丫,瞅了眼妈妈手里的摇铃,酷酷地没理睬,似乎在说:“太幼稚了,没意思!” 然后,他继续玩自己的小脚丫。 “这孩子,该不会是智障吧!”依凝对于他异于平常孩子的行为举止有些担忧,不禁蹙起秀眉。 杨阳过来,在婴儿床旁边坐下,安慰道:“我看他智力很正常,平时说话什么的他好像都能听懂,不太像智障!” “怎么很少听到他哭呢?”依凝疑惑不解,说:“别人家的小孩这么大整天哇哇大哭呢!” 臭臭听到妈妈的话,放下小脚丫,酷酷地撇嘴,以示不满:那些孩子太幼稚,能跟小爷比吗? 杨阳想了想,说:“你要担心,改天我们带他去医院瞧瞧!” “嗯!”依凝点点头,应该去医院瞧瞧,如果没事更好,如果真是智障,应该从小开始矫正,越早发现治疗越好。 逗着臭臭玩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依凝起身去浴室里洗澡,杨阳则给孩子冲奶粉换尿布。 等到依凝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臭臭已经吃饱了小肚子,进入甜蜜的梦乡。 走到婴儿床前,依凝俯身亲吻臭臭的小脸蛋。这张精致的小脸竟然那么酷似凌琅,令她平添了几分心酸。 你是被狼爸爸狠心抛弃的小狼崽! 她心里充满了对臭臭的怜爱,再次亲吻他。不知不觉,眼泪就溅落到孩子的脸上。 臭臭抬起小手臂,淡定地擦掉脸上的泪,翻过身继续做他香甜的美梦。唉,女人真麻烦,动不动掉眼泪。 “啊,杨阳!”依凝大惊叫怪地喊他:“你快过来!” 杨阳正在铺床,听到依凝喊他,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臭臭会翻身了!”依凝好像发现新大陆般震憾。 “呵,”杨阳淡定地笑道:“他早就会翻身了”! “真得?”依凝不禁喜出望外,觉得宝贝也许并非智障,不过随他的狼狼爸,有些特立独行罢了。 “我说过,这孩子智力很正常!”杨阳笑眯眯地道:“当然,改天我们还是带他去趟医院做个智商测验,省得你再担心。” 为依凝铺好床,杨阳就自觉地去沙发睡了,这些一直是这样,她睡大床,臭臭睡小床,他睡沙发。 依凝跟杨阳在一起,从没有过危机感或者拘促感,也没刻意地在他面前避过嫌。 比如说现在,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吹干,身上就系了条大浴巾,浴巾下面仅遮住丰腴的大腿。在正常男人眼里看来,此时的她无比性感充满了诱惑力。 如果凌琅在跟前,依凝毫不怀疑他会将她按倒在地毯上就地正法。可是面对杨阳,她根本没有丝毫的防范心。 他从没有对她毛手毛脚过,既使有亲密举动,他也不会对她有逾越的行为。顶多拥抱她,亲吻她的嘴唇和额头,其他的举止很有分寸,从没见他猴急地乱来。 昔有柳下惠,今有杨阳帅哥,在他的面前绝对安全,从不用担心自己会被吃掉。 坐在梳妆镜前,依凝用吹风机慢慢吹着头发,却见杨阳走过来。 他不是已经在沙发上睡下了吗?又过来做什么? 第一次,她有些心慌气促。 “凝凝,”杨阳俯身抱住她,比女人都要修长好看的大手慢慢地探进了她的衣襟。他的动作很慢,似乎等着她拒绝,他会随时停下来。 这是第一次,他对她有了逾越的举动。 依凝浑身绷紧像僵硬的石头,却没有理由拒绝。陪伴了这么久,他跟她双宿双栖,直到此时此刻杨阳才提出要求,实在并不过份。 浴巾被解落,她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感觉阵阵的寒意。吹风机被撂在梳妆台上,仍然发出蜂鸣的马达声,她却没有再用。 “叭!”他帮她关掉了吹风机,摸了摸她的秀发,自言自语地说:“已经干了,不用再吹。” 然后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那张大床。 依凝的心几乎跳出胸膛,作为过来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紧紧地攥着杨阳的胳膊,简直比小女孩还要紧张。 “杨阳,”她轻轻喊他一声,语气隐隐充满了乞求。 杨阳亲吻她,帅气的脸庞距离她咫尺之遥,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拂在她的脸庞上,让她心慌意乱。 将她放到大床上,他拉起被子盖住她不着一丝的身体,然后,美丽的凤目里涌起一种复杂的神情,似**勃发,又好像竭力忍耐,看起来有些痛苦。 依凝双手捂脸,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时候应该把自己交给他了!她还在矫情什么! 杨阳是谦谦君子,假如她拒绝,他绝不会强迫她,这点儿她深深相信。可是,她再矫情能说得过去吗? 当杨阳起身的时候,她拉住了他。 此时所有话言都是多余的,肢体语言足以表达一切。她拉住他就是默许了他的要求,从此以后,他可以作为男主人和她一起睡在这张大床上。 杨阳大喜,她终于接纳了他!从此以后,他不必再睡沙发了! 他将她拥在怀里,大手尽情抚摸着她玲珑的曲线,花瓣般鲜润的唇瓣落在她的额角、鼻尖、下巴…… “哇!哇哇!哇哇哇……”从不轻易哭闹的臭臭竟然放声大哭,声音震耳,响彻寂静的夜。 怎么回事?在孩子高分贝的哭声中,两个人顾不上再温存,赶紧爬起身。杨阳忙着检查臭臭有没有拉臭臭,依凝则趁机穿上了睡裙。 到底还是羞于在杨阳面前裸露自己,不知道这个习惯会不会随着他们在一起生活时间的增长而改变。 杨阳将臭臭抱起来,轻轻拍着,嘴里哼着摇篮曲,好半天才哄他重新安静下来。 臭臭伏在杨阳的肩膀上,仍然抽哽着,和妈妈一样乌亮的大眼睛还噙着泪水,小嘴儿一撇一撇,十分委屈。 “他怎么回事?是不是肚子疼?”依凝下了床,走过来问道。 “嗯,有可能!”杨阳对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去睡觉。“我再抱着臭臭走一会儿,等他睡了再说!” 依凝便躺回到床上,闭起眼睛。沉入梦乡之时,似乎还听到杨阳在给臭臭唱摇篮曲。 * 听说凌琅住院,袁秋不由吃了一惊。记忆中,凌琅身体健硕,从没听说过他生病。如果住院,肯定是受伤了。 连忙调整安排了行程,袁秋推辞掉当天的公益亲善活动,便去医院看望凌琅。 到了医院,袁秋先跟医生打听了凌琅的情况,得知他脊背受伤严重,好像被藤条皮带抽打的硬伤,有的地方都露出了骨头。 袁秋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这是凌家的家法,犯错的凌家子孙就要接受家法处置,用藤条抽打脊背。能把脊背打得露出骨头,可见罚得有多么严重。 凌琅是凌家的当家人,怎么会受到如此严酷的惩罚?这些事情医生无疑都不知道。 袁秋带了一束白合花,敲开病房的门,风情万种地迈步进来,对床病上的凌琅绽露迷人的微笑。“琅,听说你不舒服,现在怎么样?” 她的语气很温柔,似乎根本不知道凌琅受的伤有多么严重。 可是,她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当然清楚,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伤,凌琅怎么可能住院? 凌琅放下手里的军事杂志,对她礼貌地点头,让随身伺候的保镖给她冲了杯咖啡。 袁秋把百合鲜花插到他床头的花瓶里,在他的身边坐下来。“怎么回事呢?是不是受伤了?” 听她一下子猜中,凌琅也没否认,微微点头。 她打量他,似乎在确定他受伤的部位,然后伸手摸他的肩膀。 他挡住她,淡淡地道:“我没事!” 颓然地垂下玉手,她似乎很伤心。“琅,我只是想知道你哪里受伤!” “脊背受伤了,没有大碍!”他告诉她。 “唔,”袁秋见他一直坐着,脊背不敢靠着枕头,可见肯定伤得很严重。想到医生说他脊柱某些地方都露出了骨头,不禁很是心疼。“累得话就侧躺一会儿,别硬撑着。” “我不累。”凌琅若无其事,并没看出他的伤势多严重。 两人一时间僵默无语,谁都没有再说话。 时间是最残酷的爱情杀手,曾经诉不尽的情话绵绵,现在变成了僵冷的对恃。 袁秋先打破了沉默,她努力保持着优雅的姿态,说道:“奶奶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我刚去美国看望过她。老人家精神渐长,喜欢听评书。我去陪伴了她两天,她还让我给她读冰心的呢!” 听说袁秋特意去美国探望奶奶,凌琅脸上的冰层稍稍消融,没有那么疏冷了。 他一直惦记着奶奶康复的情况,却忙于公务,最近又被揍得下了床。“奶奶有没有问起我?” “当然问起了!奶奶最惦记的就是你!”袁秋说着,似乎无心地握住凌琅的大手,抿嘴儿道:“我跟她说啊,你最近忙生意。让她好好保养身体,等过段时间,她的身体硬朗了,你的生意也忙完了,我就陪你一起美国把她接回来!” 奶奶身边的确缺少一个人安慰照顾她,凌琅对袁秋的做法很满意,点点头,说:“谢谢你”! “琅,别对我说这些见外的话!”袁秋轻摇螓首,美眸迷朦,道:“奶奶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奶奶,她也是我的奶奶!” 凌琅抽回了自己的手,神情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他跟袁秋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她有种近乎偏执的迷恋。曾经,她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只要她想的,他都会不顾一切代价为她做到。 可是,她却最终没有选择他,而是远嫁到丹麦做王妃。 对她的思念似乎深入到骨髓,他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行尸走肉的日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思念蚀骨而亡。 自从顾依凝出现,她像毒蛊的解药,竟然把他从痛苦的深渊里解救出来。他对袁秋的思念越来越淡,眼里心里逐渐换了人,不再纠结于过去的感情。 但是,每当他和袁秋单独相处,尤其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仍然会拨动他的心弦,勾起那些尘封的美好回忆,以及曾经蚀骨的思念。 “琅,”袁秋美眸闪动,将他的一切反应尽收眼底。确定他并非对她无动于衷,他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就证明他没有把握对她视若无睹。“你在想什么?” 凌琅继续沉默,他的沉默此时在袁秋的眼里是希望! “为什么不看我?”袁秋再次握住他的手,声音有着一丝蛊诱:“琅,你此时心里想的人里面可有我?” 如果搁从前,她肯定他心里想的只有她!今非昔比,她现在仅乞求他心里想的人里面有她的位置就好! 凌琅回过头,克制住心里的纷乱,他已经能够淡然地面对她。“有你,但想得不多!” “有我就足够了!谢谢你,琅!”袁秋冲动在他的脸颊上飞快印下一吻,然后便娇羞地掩住红唇。 明明可以躲开她的袭击,但他竟然没动。凌琅转过头,见保镖都低着头,或者转开目光,表示什么都没看到。 他们都知晓袁秋的身份!她贵为丹麦的王妃,却对凌琅纠缠不休。如果这桩丑闻传出去,将会对她的声誉造成极大的影响。 在凌琅身边的这些亲信都懂得管好自己的嘴巴,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能出去说。 “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怎么如此幼稚冲动!”凌琅终于蹙起俊眉,冷冷地道:“出去吧,我想休息!” 他竟然驱赶她!袁秋娇颜上刚刚有的甜笑顿时消退得干干净净,红唇微微颤抖,美眸缓缓盈满泪水。“琅,你讨厌我?” 凌琅移开目光,冷冷地道:“我已婚,你已嫁!” “不!”袁秋否认。“你已离婚,我的丈夫是废人!” 凌琅再次注视她的时候,目光却阴冷而森寒,令她生生地打了个寒噤。 “出去!”他惜字如金,精致的五官像抹了层薄冰,冒着嘶嘶的冷气。 她知道,每当他不愿多说一个字的时候,就证明他心情不好。 有心再待下去,又怕惹来他的厌恶。袁秋在他面前流下眼泪,见他仍然无动于衷,便双手捂脸,哭着离开了病房。 关上病房的门,袁秋脊背抵着门板,从昂贵的鳄鱼皮包里抽出纸巾,慢慢揩净脸上的泪水,再打开化妆盒,对着小镜子里补妆。 她的妆容必须保持完美,而且外面随时有记者出现,不能让人拍到她哭泣的照片。 弗德里克王妃必须优雅高贵,不能伤心流泪,那样,她的政敌们就会在“怨妇”这个词上面大作文章,因为她有一个瘫痪的植物人丈夫。 补好了妆容,不仔细看应该没人发现她刚刚哭过。 袁秋将化妆盒放进鳄鱼皮包里,正准备离开,却见凌家三个姊妹说说笑笑地走过来。 她认出这三个女孩分别是凌珊、凌玲、凌珑,应该过来探望凌琅的。 仪态万方地驻立在原处,她等着她们走近。 “秋姐!”凌玲先认出了袁秋,惊喜地打招呼道。 “玲玲、珑珑、珊珊!哦,你们三个都是上帝的宠儿,一个个赛过天仙!”袁秋深吸一口气,保持着热情洋溢,迎上前去逐次跟三个女孩拥抱。 凌珑开心地说;“好久没有看到秋姐了,越来越漂亮!” 凌珊惊奇地打量袁秋,赞叹道:“秋姐真美,比电视上还要漂亮!”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四个女人。她们站在病房的门前叽叽喳喳,说不完的寒喧话。 袁秋跟三个女孩沟通着,相互诉说近况,心里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聊得开心时,她适时地问道:“我刚刚看过琅,他的脊背伤得好严重。为什么要受这样重的责罚呢?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性格最活泼的凌珑抢先道:“别提了!都怪顾依凝那个女人!琅哥哥竟然为她废除了几百年的家规铁律!我妈说,琅哥哥被那个女人迷住心窍了,尽为了她做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凌珊悄悄拽了凌珑一下,凌珑这才省起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家里的事情不能随便说出去,她被袁秋冷不丁一问,竟然忘了这禁忌。 忙不迭掩口,她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因为泄漏家族秘密也要被责罚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众女面面相窥,凌玲比较机灵,便打着哈哈圆场道:“秋姐又不是外人!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也懂得,肯定不会出去随便乱讲!秋姐,你说对吗?” 袁秋连忙笑着安慰道:“你们姊妹尽管放心!凌家的家规我也知道,当然不会出去乱讲!” 她们岔开话题,又聊了几句其他的,凌珊提议要进去看望琅哥哥,袁秋却拉着凌珑,说:“让你的两个姐姐先进去吧,珑珑陪我到外面走走好吗?” 凌珊反对道:“说好我们一起进去看望琅哥哥,珑珑不进去,不太好吧!” 袁秋叹道:“我特别喜欢珑珑,让她陪我走走吧!待会儿她回来看琅也行呐!我马上就要离开香港了!” * 高档西式餐厅里,幽静的某包厢里,袁秋和凌珑坐在一起,桌上摆着丰盛的西式茶点,她们低声说着话。 凌珑把那天的事情细细说给袁秋听,最后悻悻地道:“就这样,当着全家人的面,琅哥哥被硬生生地抽了一百下藤条!……他那样太要强了!如果不是当时晕过去,他死活都不肯上医院的!” 袁秋绝色的娇颜上充满了震惊,似乎不可置信的神情。“琅竟然废除了凌家最重要的家规?不是说,哪位凌家的子孙如果不遵守这条铁律,就要被驱逐出凌家,删除出族谱吗?” “是啊!以前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可……你知道的,现在凌家都是琅哥哥一个人说了算!他把那些家规废得差不多了,没剩多少。” “为了顾依凝,他这样胆大妄为,难道都没有长辈出来阻拦?”袁秋恨得几乎咬碎银牙,难怪凌琅脊背受那么重的伤,原来竟挨了一百下藤条! 与其说心疼,更不如说愤怒,他为了顾依凝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着凌家人坦然承认他徇私舞弊。一百下藤条,体质稍差些的就被活活打死了,他竟然硬生生地接受酷刑惩罚。 凌珑提起此事也是满腹怨忿,对顾依凝严重不满。“我妈说,顾依凝这个女人就是个迷惑男人的狐狸精,琅哥哥一意孤行非要再把她接回来,早晚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要把她接回来!”打击接踵而至,袁秋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只觉心头一片灰暗。 好不容易盼着凌琅离婚,她以为有机会了。可以趁着凌琅跟顾依凝分开的时间里,跟凌琅重新培养感情。既使他又有了于梦洁,她仍然没放在心上,却想不到,她的计划刚刚开始,便毁于一旦。 等到凌琅把顾依凝母子接回到香港,她还能有什么机会? 不行,她绝不允许顾依凝再回来! * 出院这天,穆嫣并没有惊动依凝,因为她不想让顾家人知晓她流产住院的事情。 住院期间,什么暖瓶、餐具、衣服、食物……胡大伟和穆嫣吃住在医院里,日常生活所需的物品当然积攒得不少。 穆嫣和胡大伟一起收拾了东西,胡大伟分两趟拎下楼。等到全部东西都放进车里,胡大伟又上楼去,陪伴穆嫣一起下楼。 整个过程,他不厌其烦,什么东西也没舍得丢,看起来很会过日子的样子。 “老婆,这些东西回家都能用呢!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再不闹腾了啊!”胡大伟亲昵地揽着穆嫣纤细的腰肢,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穆嫣经过这些天的休养,气色好多了,不过仍然寡淡而沉默。任凭胡大伟在她耳边唠唠叨叨,她都不作声。 下了楼,走到停车区,胡大伟殷勤地帮她打开车门,眉开眼笑地说:“老婆坐我旁边吧!” 原本想坐在后排的穆嫣略微犹豫,便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胡大伟阖上车门,乐颠颠地再去开驾驶室的车门,似乎能跟穆嫣共乘一车很高兴。 车子发动,载着两人和满满的零杂物品,驶出了医院。 旁边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司机一直坐在里面抽烟,眉宇紧拧。层层叠叠的烟朵像他此时的心绪,烦乱无序。 那双隐藏在烟雾后面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哀伤又悲凉。 多少天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多少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不再去公司打理生意,不再跟朋友见面,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酗酒。 因为肠胃炎,他住院治疗了三天。医生警告他,再喝下去会导致胃穿孔。 戒了酒,他便拼命地抽烟。估计肺部出问题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他就用尼古丁来麻醉自己痛苦的心。 其实,他只是在欺骗自己。什么都无法麻醉他,他的大脑时时刻刻清醒,她在他脑海里的音容笑貌永远那么清晰,无论醉到程度都没有丝毫的影响。 掐灭香烟,他发动开车,驶出医院。不知不觉地,他就向着穆嫣居住的地址开去,好像肢体已经代替大脑决定了一切,根本不受他的主观意识控制。 车子驶到楼下,见那辆现代瑞纳也刚刚停下,胡大伟一手拎着暖瓶,一手拎着脸盆,跟在穆嫣的身边,不时殷勤地凑上去跟她说几句话。 穆嫣神色依然淡漠,并不怎么说话,但也没有排斥胡大伟的殷勤和亲近。 就这么目送着他们走进公寓的玻璃门,陈奕筠兀自坐在车里发怔。 他该离开了!从那时在医院里宣布跟她分手,他就不该再没出息地追在她的后边跑。 该死的!他攥起铁拳捶在方向盘上,尖锐的喇叭鸣叫提醒他车子还忘记熄火。 调转车头离开吗?还是再等等! 于是,他仍然没有熄火,仍然坐在车里等着。 等到胡大伟重新下楼,看着他撅着屁股,从后备厢里拎出那些零杂物品,好几袋子,像老鼠搬家似的,又乐颠颠地拎着走进公寓的玻璃门。 看来,胡大伟把穆嫣送回家,又下来拿东西。 陈奕筠修长的大手抵住额头,深邃的潭眸变幻莫测,心里飞快地转着一个又一个的念头。 看胡大伟的样子,好像近期并没有打算搬家。不过,也不排除穆嫣会自己搬家的可能性。 他有些后悔那日对她的恐吓:勒令她从此在他眼前消失,别再让他看到她!回去之后,他一直后悔自己气忿之下说的话。 其实,他不想让她离开,哪怕真得老死不相往来,他也希望她能离他近一些。至少,他想她的时候可以过来偷偷看看她。 * 安顿好了一切,看着家里井井有条,厨房里有米有菜的,胡大伟满足地松了口气。 “老婆,我买了很多菜,晚上我洗菜你做饭啊!”胡大伟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穆嫣说道。 穆嫣点头,提醒他:“该把孩子们接回来了!” “哎,我这就去!”胡大伟想了想,又问道:“给姑妈家买点什么礼物?” * 受穆嫣的指示,胡大伟去商店里买几罐高档进口奶粉,又给顾妈妈买了双皮鞋,另外还有一些烧鸡烤鸭之类的熟食,装了满满地两大袋子,开车去了顾家。 下车的时候,胡大伟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阴森森地盯着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回头看看,又没什么。 走了几步,他再回头,终于发现不远处的拐角处似乎停着一辆面包车,没有挂车牌。 封存在脑子里的一些可怕残酷的片断苏醒,他不由连连后退。 去年,他就被这样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撞成重伤,脊柱粉碎性骨折,医生曾经断言他会终生瘫痪。如果不是成功地换上了几节金属脊椎,现在他还躺在床上不能自理。 后背直窜冷气,头发根都竖起,他转过身,踉踉跄跄地逃进楼里。 由于太过害怕慌乱,他差点儿跟里面走出来的两个撞个满怀。 “哎,小心!”喝斥的声音有些熟悉,胡大伟抬头定晴一看,竟然是顾依凝和杨阳,两人抱着孩子正准备出门。 * 依凝见今天的天气不错,吃过午饭后就让杨阳陪她带着臭臭去医院做检查。她始终觉得臭臭跟普通孩子有所不同,老担心孩子的智商有问题。 为了去除心病,杨阳就陪着她和臭臭去医院。哪知道下了电梯,刚准备走出来,就跟一个慌慌张张跑进来的人差点儿撞到一起。 “哎,小心!”作为人民警察,依凝拥有良好的素质,她省略了后面未完的几个字——你这人走路没长眼睛啊! 见来人竟然是胡大伟,她有些意外。 “小姨子,你们这是准备上哪儿?”胡大伟稳稳神,问道。 “打算随便出去走走,怎么了?”依凝瞧见胡大伟拎着大包小袋的,里面有奶粉什么的东西,便皱眉道:“又是穆嫣让你买的?” “没有!”胡大伟赶紧表明:“我自己主动要买的!这些天,宝宝俏俏麻烦你们一家人照顾,买点儿礼物应该的嘛!” “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看来穆嫣教育得不错嘛!”依凝听说胡大伟过来接宝宝俏俏,她惦记着穆嫣的近况,就对杨阳说:“我们先回去吧!等宝宝俏俏走了,咱们再出去!” * 顾妈妈见依凝和杨阳抱着孩子又回来了,而且胡大伟也来了。 听说胡大伟准备接宝宝俏俏回室,还大包小袋地买了许多东西,顾妈妈便说:“奶粉留下,其余的你都带回去吧!” 顾妈妈问了穆嫣的近况,胡大伟含糊其词,说:“她就是……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今天办理的出院手续。” “到底什么毛病啊”!顾妈妈是过来人,看胡大伟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禁有些生疑。 “妈,你别问了!反正穆嫣已经好了,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就是了!”依凝说道。 顾妈妈点点头,就对胡大伟训道:“你老大不小了,以后省事了!知道外面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别再被她们迷惑!好好跟穆嫣正正经经过日子!……” 胡大伟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听得昏昏欲睡,又不敢真得睡。在心里嘀咕:啰嗦老太婆,不就帮着照看了几天孩子嘛!逮着机会就狠训我!等你知道你那个侄女到底做了啥好事儿,还有脸教训我嘛!切!“ 幸好客厅的电话铃响了,打断了顾妈妈的滔滔不绝。顾欣妍起身去接电话,见上面显示着局长办公室的座机,便接起来。 听到林雪的声音,顾欣妍客气地问候了一句,待到弄清林雪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她的脸上不禁绽出惊喜的神色。”真得吗?“顾欣妍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再次求证地问道:”我的档案真得调回临江分局了?“”已经调回来了!“林雪语气肯定地告诉她:”我就是通知你一声,明天回分局来上班吧!“”唔,好的!谢谢林局!“顾欣妍激烈地脑子发懵,不过她的理智仍在,还惦记着贺江南的事情。”江南的档案也调回来了吗?“ 林雪的声音似乎有些惊讶:”江南也要调回来吗?“ 一听这话不对,顾欣妍忙说:”是啊!我们俩都想调回临江,难道他的档案没有调回来吗?“”这个我不太清楚!暂时并没有接到通知。“林雪顿了顿,又说:”据我所知,副局级的领导调到异地,至少需要任期满半年才能再调动。江南调到了香港,那是特别行政区,估计手续更繁琐些,任期不满一年是调不回来的!“ 手一抖,顾欣妍差点儿没握住话筒,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打颤:”那、那怎么办啊!“”只好等着硬性规定的期限满了!“林雪似乎理解顾欣妍的心情,安慰道:”当初我跟峻涛也是两地工作,动不动分开一年半载的,这很正常。“”不一样!“顾欣妍喃喃地道:”林局已经跟梁首长结婚了,我跟江南连婚都没有订!“ 不知道林雪又对她说了些什么,好像横竖都是些安慰的话,顾欣妍已经听不进去了。 依凝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我调回来了,江南还要等着硬性规定的任期满了才能回来!“顾欣妍继续愁眉不展,并不比没调回来之前高兴多少。 依凝俏脸露出一丝笑容,对凌琅的办事效率还算满意。 那日,她让凌琅再把顾欣妍和贺江南调回来,两人却吵得不欢而散。原以为他会赌气不理睬,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欣妍的工作调动问题搞定了。”你别太死心眼了!毕竟警局又不是我们家开的!而且香港警署的规定更严格,江南又是副局级领导,调动起来肯定不像你这么简单!“依凝安慰道:”再等等,我估计顶多一年半载的,他就回来了!“”姐姐,你知道一年半载能够发生多少事情吗?“顾欣妍心里烦乱,没好气地抢白道:”你跟姐夫都离婚了!也许,贺江南就能在香港跟别的女人结婚!“”欣妍,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顾妈妈生气地喝斥道:”为了个男人,你看看你,天天愁眉苦脸,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你姐姐好心安慰你,你还拿她的事儿扎她的心,有你这样做妹妹的!“ 顾欣妍也意识到失言,又不想道歉,便起身赌气去了自己的卧室,关闭房门再不出来。 依凝反而劝老妈:”欣妍还小,再说脑子受过伤,你别怪她!“”就比你小两岁而已!“顾妈妈直摇头,叹道:”自从她脑子受伤之后,性格怎么变得这么厉害!如果搁以前的欣妍,拿得起放得下,干脆利索的多好啊!“”妈,当着她你千万别说这样的话!“依凝知道此顾欣妍非彼顾欣妍,这样的话会伤顾欣妍的心。”真受不了她!整跟林妹妹妹似的,连声大气都呵不得!“顾妈妈很无奈。 见顾妈妈忙着训斥女儿,胡大伟趁机带着两个孩子告辞,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 杨阳抱着孩子,依凝跟他重新下楼。 两人肩并着肩,靠得很近。依凝不时探臂伸手给臭臭盖一盖小毛毯,怕孩子被风吹到。 走到公寓的路旁,两人在等出租车。 恰好这个时间段司机好像多数在午休,出租车并不多,两人就在路边站了一会儿。 出于职业的敏感,依凝觉得四周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她环首四顾,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难道是她太神经过敏?”凝凝,上车了!“杨阳提醒道。 转过头,发现杨阳已经拦到了出租车,而她一直在左顾右盼地,竟然没看到。”哎,你有没有发现附近有人盯着我们?“依凝小声地问杨阳。 杨阳怔了怔,本能地四下环顾,疑惑地道:”没发现啊!“”噢,“依凝放下心,”那是我神经过敏了!“ 杨阳抱着孩子坐进出租车,依凝随后也坐进去,对司机说:”师傅,去市中心医院!“ 车子开动,杨阳的目光却似不经意地瞥向窗外。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那边花坛尽头的拐角处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 美丽的凤目闪过犀利之色,花瓣般鲜润的嘴唇微微勾起冷笑的弧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2.情敌 经过医生详细的检查和测验,证实臭臭的智商非但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且居然达到了至少一周岁孩子的水平。∑。 !~ 杨阳笑着对依凝安慰道:“我说吧,他的智商不会有问题!早就发现这个孩子很聪明,理解能力特别强。虽然不会说话,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依凝总算放下心,抱起臭臭,亲了亲宝贝可爱的小脸蛋,对杨阳说:“我们回去!” * 走出医院大楼,依凝又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仔细观察也没见到可疑人员。 难道自己最近神经过敏吗?依凝拍拍额头,便跟杨阳一起坐上出租车。 等到出租车驶走,停在不远拐角处的面包车里有人在打电话,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隐约看到他剃着光头,此时正用压低的声音说:“老大,不好下手啊!两个人总靠在一起,还抱着个孩子!” * 颜鑫握着手机,没好气地骂道:“废物,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谁知道这小子属蜗牛的整天缩在窝里,偶尔出门一趟,老婆孩子的都带着……” “我靠,你想死呀!那是谁的老婆孩子?”颜鑫叫起来。 “呃,对对,那是琅少爷的老婆孩子!”对方连连揩汗。 “继续盯着,有机会就下手!没机会制造点机会嘛,还用我教你!” 挂断电话,颜鑫仍然怒气难平,怀里的美女用雪白的小手抚着他的胸口,娇声劝道:“颜少消消气,气大伤身哦!” 颜鑫瞅了她一眼,撇嘴笑道:“看你的表现了!” 美女斟满酒杯,端到颜鑫的面前,送到他的唇边。 在美女的小手里饮尽那杯酒,颜鑫心情大好,转过头,对旁边一直在抽烟的陈奕筠说:“喂,抽烟这么凶,我跟着吸二手烟危害更严重!你最近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陈奕筠不能再碰酒,他就拼命跟烟较劲,一支接一支,吸到口干舌焦。 素来讲究养生的颜鑫受不了了,便说了他几句。“说穿了不就为了个女人嘛!琅少爷也是,为了个女人整天患得患失的,看来情字万般苦呐!好在本少我勘破情网,跳出万丈红尘外!逍遥自在,尽享欢乐!” 颜鑫对着怀里搂着的美女上下其手,自得其乐。 陈奕筠怀里没有女人,他也想用女人来麻痹自己分散注意力,可是他做不到。 自从跟穆嫣在一起之后,他突然对其他的女人失去了兴趣,总觉得还不如手里的香烟来得有诱惑力。 跟美女调了会儿情,颜鑫也有他的烦恼:“你说琅少快回来了,我总搞不定杨阳小子怎么办?你帮我想个办法做掉他吧!” 陈奕筠总算抬起头,双眸布满了血丝,英俊的面庞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颜鑫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歪着脑袋问道:“哎,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听见了!”陈奕筠似乎对任何事情都兴味索然,弹了弹指间夹的香烟,冷冷地道:“琅少为什么要做掉杨阳?” “还用问吗?当然是争风吃醋!”颜鑫讥讽地扬唇,调侃:“废掉情敌这招儿还是跟你学得!” 陈奕筠怔了怔,明白过来凌琅想故技重演让颜鑫派人撞残杨阳。抿了抿唇,他说:“最好别用这招!” “为什么?”颜鑫不解地瞧着他,“当初你怎么用这招了?” “我说不好就不好,以后会后悔!”陈奕筠懒得多说,“等琅少后悔的那天,你也会跟着后悔,不信你就等着试试看!” 颜鑫顿时敛了嬉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他们这几个人里面,陈奕筠年龄最大,看事也最透彻,所以最得凌琅的器重。 尽管他实在想不出日后为什么会后悔,但陈奕筠这样说了就一定有道理。思忖了一会儿,他如实道:“琅少吩咐说,把那小子撞伤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等他把香港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怕那小子占他女人的便宜!” “这种事情你留让他自己做!或者给他打个电话说你有急事出国,让他找别人做!”陈奕筠指点道。 颜鑫听得一怔一怔,半晌笑道:“有这么严重吗?” 多年后,颜鑫终会明白,陈奕筠真是料事如神! 假如当时他听他的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因为,凌琅痛心疾首的时候,他这个出馊主意的狗头军师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 袁秋走进豪华的别墅,这里曾是凌琅和于梦洁一起生活的地方,如今,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惜男主人再也不会回来。 当佣人报告说弗德里克王妃拜访,于梦洁忙说:“对她说我出门了!” “哟,于小姐这样的可人儿也学会撒谎了!”袁秋仪态万方地走进来,绝色的娇颜毫不掩饰讽刺。“明明在家,骗我说不在,难道于小姐现在已经见不得人了吗?” 于梦洁站起身,满脸悻然。她没有看袁秋,而是凝望着落地窗外的一棵梧桐树,不过充满了戒备,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这样一座宅院在香港可是价值数亿!凌琅对你也算不薄!”袁秋围着于梦洁转了一圈,似乎在打量她的价值。许久,冷笑道:“可惜,你值吗?” 于梦洁转过身,脸上满是不耐之色。“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专程跑来跟我说这些?” 她的语气完全没有了上次见面时的笃定,变得底气不足。 “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来看看你呢!”袁秋妖娆地笑了,“看看真正的弃妇是什么模样!” 想让佣人把袁秋赶出去,又忌惮对方的王妃身份。于梦洁脸色更加难看,心里憋着一口气,不发泄出来她能郁闷死。略略思忖之后,她开始反击:“我是弃妇,你也强不到哪去!戴着王妃的贵冠,守着个瘫子,说穿了你还不如我呢!” “呸!”被戳中心事的袁秋顿时大怒,她越生气的时候笑得越妖娆,“一个拿几个钱就能打发掉的小乳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相比?” 于梦洁咬唇,却无话再反驳。 袁秋的美眸睨向她的肚子,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琅也不想要了?” 下意识地抚向腹部,于梦洁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美眸犀利地盯着她,一眨不眨。良久,袁秋突然暴发出骇人的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琅的!” 被识破了秘密,于梦洁彻底一败涂地,再也没有任何跟袁秋对恃的本钱。她颓然地坐在椅子里,垂下目光。 “啧啧,这招瞒天过海倒是天衣无缝,琅找到你肯定花了不少的价钱,我估计你肚子里野种的爸爸已经不在人世了吧!”袁秋对一切都了若指掌,因为她对凌琅最了解。 如果于梦洁前男友还活着,凌琅就不会选择她,免得以后孩子出生后会有麻烦。 全部底牌都被袁秋识穿,于梦洁抬起头,清丽的脸庞露出怨毒,“看到我被抛弃你就这么开心吗?也不想想,就算琅不要我,他也不会再要你!他真正想要的是那个名叫顾依凝的女人!” 袁秋总算停止了大笑,顾依凝这三个字对她好像是一道咒符,令她的欢乐大打折扣。 说穿了,她跟于梦洁都一样,两人做着无谓的争斗,真正的赢家却是顾依凝。 “难道你就甘心这样被他抛弃?”袁秋开始挑拨道,“我早说过,顾依凝母子俩会成为你最大的威胁。那时候你该行动的,可惜,你错过了最佳的下手机会!现在琅想接他们回香港了,你再下手还来得及吗?” “……”于梦洁心里一动,突然发现袁秋说的话也有道理。可是,现在下手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袁秋弹了弹做着精致美甲的手指,冷冷地说:“琅在医院里养伤呢!估计半月二十天的,他能下床走路了,就要亲自去临江接回顾依凝母子,那时候,你就真得再没有一丝机会了!” 说完,袁秋不再看于梦洁,转过身,边走边自言自语:“坐以待毙,死得活该!” 于梦洁只能眼看着袁秋嚣张地离去,根本没有任何对抗的资本。等到袁秋的人影消失,她气地推翻了一张玻璃几。 真不甘心就这样被抛弃,她痛恨那个叫顾依凝的女人!心里有些后悔,凌琅还没有跟她分手的时候,她该先下手为强除掉顾依凝的,现在等到被凌琅抛弃,她后悔莫及。 * 林雪打来好几遍电话,问依凝什么时候回警局里上班,依凝说,等臭臭满半岁的时候再警局。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有些为难,道:“现在对停薪留职的人员查得很紧呢!你已经休了将近一年的病假,再不回来……” 依凝很烦恼地考虑片刻,回复道:“好吧,再过半个月,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了,去上班!” 挂了电话,依凝把局里催促自己去上班的事情跟家里人说了,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杨阳也说:“臭臭交给我照顾就可以,你尽管放心地去工作!” 家有贤夫,夫复何求!依凝感动地对杨阳说;“阳,你真好!” 杨阳抿嘴儿接受了她的赞美,随即轻声地要求道:“不过……我们是不是该举行婚礼了?”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些怕被拒绝。萌萌的小模样好像害怕被抛弃的小媳妇。 这惹得顾妈妈怜爱不已,不等依凝开口,她就发话道:“就这样吧!在凝凝回警局上班之前,先把婚事办了!” 得到顾妈妈的肯定,杨阳高兴得心花怒放。令人惊艳的精致脸庞绽出迷人的微笑:“谢谢妈妈!” 美男的秒杀力老少通吃,顾妈妈惊艳不已,回头对依凝说:“多么好的孩子,性格好相貌好,最重要的是对你和臭臭好!赶紧把婚结了,该工作的工作,该照顾孩子的就照顾孩子,正正经经过日子!” * 婚礼正在筹备当中,并没有大张旗鼓,但该有的都需要筹划一番。 好在房子够大,不用再买婚房。请了装潢公司来家里做了简单的装修,用的都是环保材料,确保不会对孩子造成伤害。 不过家里整天忙着装潢置买东西,搬运工、装修工进进出出的不停,显得忙乱了一些,失去了前些日子的安静。 杨阳只管照顾臭臭,顾妈妈负责家务,顾爸爸仍然在市府门卫室做保安,顾欣妍每天去警局上班,于是,依凝就担负起监督装修和负责置买家具家电和零杂物品的任务。 这天,正在监督装修的时候,装修工说需要几枚菱形的螺丝钉,依凝便下楼去买。 恰巧顾妈妈去菜市场买菜去了,只有杨阳和臭臭在看家。 突然,虚掩的房门打开,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穿着洗旧的工作服,好像也是来干活的装修工。 家里正在忙活的众装修工并没有在意,谁也没盘问这个人是来做什么的。 那人背着只牛仔旅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进门后,他四处打量后,就径直向着主卧室走去。 室内,杨阳刚给臭臭喂了配方奶粉,打算抱着孩子出去看看,却见一个工人不经允许竟然就推门闯进了卧室。 犀利的凤目冷冷地睨着不速之客,杨阳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那工人确定室内除了杨阳和孩子没有其他人,似乎有些失望。不过,能先除掉这个小的,所得的酬劳也不少! 他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把手枪,准备先解决掉杨阳怀里抱着的孩子。整个过程,他很笃定,根本没有把站在那里杨阳放在眼里。 尽管有些奇怪男主人竟没有询问他是来干什么,但顾不上多想,先做正事再说。 作为杀手,掏枪的动作很熟练,可是当他重新瞄向目标,枪口还未及瞄准,手腕被遭到狠狠一击。 根本没有看清杨阳是怎么欺身过来的,他的手腕就被对方手里拎的一根鸡毛掸子敲中。 “嗷!”那人痛叫起来,手里的枪顿时掉落到地。 只一招,杨阳就确定这杀手的身手很一般,他轻易地反拧住杀手的另只手,然后将对方摔倒在地。 杀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七荤八素,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比女人都要漂亮的男孩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和鬼魅般快的速度。 杨阳一手抱着臭臭,但丝毫都不影响他的敏捷身手。对于他来说,像眼前这种不入流的杀手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一只脚残忍地踩住那个杀手的喉咙,他眯起狭长的凤目,审问道:“谁派你来的?” 杀手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因为他的喉咙被杨阳踩住。 见对方拼命地张大嘴巴,杨阳流露一丝冷笑,他将一粒绿色的药丸对准对方张大的嘴巴丢下去,同时松开了自己的脚。 杀手吞下了那粒药丸,知道不妙,想吐出来,但他窒息那么久,好不容易可以喘气,无法控制本能吞咽,那粒药丸就顺利地穿过食管滑进胃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药?”杀手惊惧地看着这个漂亮的男孩子,此时此刻再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男孩绝对不是一般人!无论是身手还是速度,简直比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同行还要厉害! 杨阳看了看怀里的臭臭,孩子张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兴味盎然,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真是个乖宝宝!”杨阳对臭臭的表现十分满意,他笑着问道:“应该怎么处置这个找事的家伙?” 臭臭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在考虑,但他很有涵养地保持沉默。 “你不发表意见,那么爸爸就要做出处理决定了!”杨阳狭长的凤目这才睨向那个被忽略n久的杀手,扬唇问道:“谁派你来的?” 杀手只关心自己的问题:“你给我吃了什么?” “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杨阳慢津津地道。 “好吧!”杀手妥协道,“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听口音像从香港来的!她给了我大笔钱,让我过来干掉一个名叫顾依凝的女人和她的儿子臭臭!”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直发还是卷发?”杨阳若有所思地继续问。 “直发,看起来很清纯!”杀手回答完问题,再问他关心的问题:“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 “毒药!”杨阳轻启唇瓣,吐出两个字节。 “啊!啊……”杀手勃然变色,他双手用力地去抠自己的喉咙,脸庞扭曲起来,变得狞狰可怕。张大嘴巴,他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因为他的声带已经被毒药毁损。他却没有立刻毒发身亡,而是痛苦地痉挛着倒地。 杨阳冷睨着在地上打滚的杀手,心里盘算着如何将现场布置得完美些。 臭臭打了个哈欠,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兴味索然了,他要睡觉。 偎在杨阳的怀里,小家伙闭起眼睛,很快就酣睡入梦乡。 刚刚残忍可怕的一幕并没有给孩子造成任何的影响,他淡定的程度令人无法理解。假如依凝在场,又会嚷着这孩子智商有问题。 唉,难道非要大惊小怪地哇哇乱叫才算智商正常吗?女人的思维实在奇怪! 进入梦乡的时候,臭臭不满地撇了撇小嘴儿。 杨阳见臭臭睡了,将他放到小床上。然后自己走到那个杀手的跟前,用对方的手捡起那把枪,在自己的左臂上射了一枪。 随后,他又调转枪口,在杀手的肩膀上钻了一枪。他用来敲裂对方腕骨的鸡毛掸子丢在旁边,他则在杀手的旁边倒下。 布置完一切,卧室的房门便被推开,出门买螺丝钉的依凝终于回来了。她走进来。觑见室内凌乱的现场和倒在血泊中的两个人,不由惊呼一声,赶紧扑上来。 快步过来,她扶起正在血泊中挣扎的杨阳,颤声喊问道:“杨阳,你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杨阳用右手紧攥着受伤的左手,俊脸疼得直渗汗,告诉她:“有人……袭击我!” 依凝的目光转向旁边躺着的陌生男人,见对方大睁着眼睛,嘴唇微微翕动,但已经说不出话。她吃惊地问道:“他是谁?来我们家干活的工人吗?” “不是!”杨阳摇头,喘息着道:“我不认识他!他突然闯进来的……拿枪对着我……” “别说了,赶紧报警!”依凝是警察,当然知道这种情况必须要保护好现场,尽快让警察和法医到场。“臭臭呢?臭臭没事吧!” 依凝站起身,惊惶地四处寻找臭臭。 “臭臭睡着了,他在小床上没受伤!”杨阳挣扎着想站起身,可是体力不支,再次倒下去。 依凝连忙再过来扶住他,担心地问道:“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杨阳摇头,担忧地道:“这个人没杀了我,他就吞毒药,好像快要死了!还是等警察过来吧,我怕离开现场,会说不清楚!”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你撑得住吗?手臂受伤了,流好多的血啊!” “没事!幸好没伤在要害!”杨阳在依凝的帮助下坐起身,目光瞥向那个快要断气的杀手,对方盯着他的眼球似乎快要凸起来似的。他很后怕,同时迷惑不解。“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跟我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依凝报了警,很快警局就来人了!管辖这一片的正是她所在的兰州路分局,来的警员就是刑警一队的朱信顺和吕军以及另外几个新警员。 见到依凝,他们十分吃惊。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吕军先开口问道。 “回来好久了!”依凝顾不上跟他们述旧,吩咐道:“快点儿,我丈夫被歹徒入室袭击受了枪伤,你们赶紧勘察现场,该拍照的拍照,我得送他去医院了!” 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受伤的杨阳,吕军吃惊之下却并没有多问,朱信顺则困惑地眨巴着眼睛,问道:“老大,你的丈夫整容了吗?我记得他以前长的不是这模样来着!” 依凝真想海扁他一顿,怒道:“你怎么老是这么多废话呢!跟露露分手了没有?打算什么时候分?” “当然没有!我们快订婚了!”朱信顺也不高兴了,好久不见面,见面怎么就问这样的话呢!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 随行的几位新警员拍了照,依凝把杨阳扶起身,外面干活的装修工都闻声闯进来,看到室内鲜血遍地的惨相都不禁直吐舌头。 顾妈妈买菜回来了,发现家里出了大事。一迭连声地问道:“臭臭呢?我的臭臭呢?” “妈,臭臭在小床上睡着,你仔细看着他,我陪杨阳去医院!”依凝嘱咐完了,就扶杨阳下楼。 幸好吕军和朱信顺都是熟人,帮着搀扶杨阳,下楼后直接让他坐进警车里,送去医院。否则,没有出租车愿意停车载受伤的乘客。 * 楼下挤满了人,听说公寓里面发生命案,看到停了好几辆警车,警察进进出出的,还有法医也到了现场,都不禁议论纷纷! 不远处停着一辆宝马车,车里坐着一位戴墨镜的女人。她紧张地注视着楼下的动静,十分焦急。 刚才她明明看到顾依凝扶着一个受了伤的漂亮男孩在两位警察的陪同下上了警察,护送去医院。 顾依凝竟然没事!说明杀手失手了!她在心里焦灼地思忖:杀手到底有没有干掉顾依凝的儿子呢? 她想下车打听一下,又怕遭到怀疑。 不由有些害怕,暗暗后悔自己的行为。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待在香港,反正她拥有豪宅,凌琅也给了她一大笔钱,足够她奢侈地过完这辈子。为什么听信贱女人的挑拨,跑来刺杀顾依凝母子呢! 看样子,那个杀手是凶多吉少了,但她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她并没有跟凶手透露她的真实身份,也没留任何的联系方式。就算杀手落网了,也不会供出她。 想到这里,她决定立刻离开临江,让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就算那个孩子没死,她也不来趟这浑水了! 凌琅并不好惹,万一被他知晓她在算计他的儿子……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宝马车发动开,径直向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 接到家里出事的消息,顾欣妍简直要吓晕过去。 匆匆地从警局赶回家,她见顾妈妈抱着臭臭站在客厅里,满脸惊惧和焦灼地踱来踱去。 “妈,到底怎么回事?”顾欣妍快步走过去,急切地问道。 顾妈妈心里正发慌,见顾欣妍回来了,稍稍松了口气。她拍拍胸口,抱着臭臭在沙发里坐下来。 装修还没有完,工人有的被带到警局录口供,有的回去了,客厅里一片凌乱。 把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顾妈妈道:“也不知道我们家惹下了什么仇人,居然入室行凶呐!” “杨阳没事吧!”尽管杨阳快要跟依凝结婚了,顾欣妍始终还是喊他的名字,并不像以前对凌琅那样喊姐夫。 “手臂受了伤!”顾妈妈惊魂未定地望向卧室内,颤声道:“那个行凶的歹徒已经服毒死了!就在你姐姐的卧室里,你说……这多晦气啊!” 顾欣妍望了姐姐的卧室一眼,也是满眼惊悸。“妈,我们家会不会变成凶宅,晚上闹鬼什么的!”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顾妈妈训斥道:“让你回家陪我作伴给我壮胆儿的,怎么还吓唬老妈!” 听说警方查封了那间卧室,里面还有血迹,顾欣妍更加害怕。她不敢再提这件事情,就从顾妈妈的怀里抱过臭臭,叹道:“好在臭臭没事!” “多亏了杨阳,他为救臭臭差点儿豁出性命,以后我们一家人得好好感谢他!”顾妈妈由衷地说道。 * 经过一番救治,杨阳左臂里的子弹被取了出来,医生给他做了缝合包扎,并且注射消炎药。 依凝陪伴着他,不时询问他的的情况。“除了手臂,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要跟医生说!” “其他地方没有受伤!”杨阳用没有受伤的手握住她的纤手,安慰道:“别担心!” “我都要担心死了!”依凝想起卧室血流遍地的样子就心有余悸,她拿起手机拨了家里的座机。等到老妈接电话,她问道:“妈,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哎呀,要吓死人了!那个行凶的歹徒多数已经死了!”顾妈妈同样心有余悸,能听到她怀里臭臭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要听电话。“警察清理了现场,还带走了几个当时在家里干活的装修工。我给你爸爸刚打过电话,他说马上回家!好在欣妍已经回来了!” 家里刚刚发生过命案,顾妈妈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的确心里害怕,听说欣妍回家了,依凝稍稍放下心,安慰道:“很快就能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你让欣妍在家里陪着你,哪里都别去了!” “杨阳怎么样?”顾妈妈关切地问道。 “他左手臂中了枪,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大碍!”依凝又嘱咐了老妈几句,便挂断电话。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走进来的人还真不少,而且都是依凝认识的。 走在最前面的警官,肩扛两枚四角星花,是二级警司的警衔职位。此时看到依凝,他微笑着招呼道:“老大,好久不见!” 依凝认出他是老搭档钱绍华,不由露出惊喜的微笑:“哥们,升官了!” “拜你的福!”钱绍华耸耸肩,玩世不恭地调侃道:“你病休的时候,我代任刑警一队的警官!等你回到警队,我再退回到副警官的职位!” “行呐,连行两级!”以前钱绍华跟她都是一级警员,现在升到两级警司,可见表现很突出,破格提拔。 钱绍华带来了几个警员,还有一名法医,客气地征求道:“能对受害人询问些情况吗?” “可以。”依凝想尽快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便闪让开病床前的位置,让钱绍华更方便问杨阳一些话。 杨阳欠了欠身子,礼貌地对众警说:“各位警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请尽管说!” 钱绍华主动跟杨阳握了握手,刻意打量了他几眼,开口第一个问题是:“请问你跟顾依凝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只要是跟顾依凝认识的人都想知道!去年,他们全体参加过顾依凝跟凌琅的结婚典礼,仅仅隔了一年,竟然又换了新人。尽管这新任的容貌并不输于凌琅,可一年换一个绝色美男,顾依凝也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依凝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已经打算要结婚了!”杨阳始终表现得温文有礼,对警官提出的问题认真回答。 “唔,”钱绍华忍不住觑了旁边的顾依凝一眼,后者挑眉瞪他,他赶紧对她狗腿的一笑以示无辜,回过头继续问杨阳:“请你详细说一说歹徒入室行凶的情况,注意不要有任何隐瞒的情况,否则会影响破案的进度,你也要负法律责任……” “喂,有什么话你就问呗!别拿这些套话吓唬他!”依凝有些不悦了,警告道。 “咳,老大教训得是!”钱绍华对杨阳的问话变得随和了一些。“请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尽量详细些,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杨阳点头,表示明白。“我和凝凝准备结婚,家里搞装修,一直有工人在干活。当时,孩子刚睡着,家里没什么人,我正打算出去看看,就见到那个人走进来!看他的打扮,我以为是做装修的工人,不过看着面生,问他是谁?进卧室里做什么?” 旁边的警员用录音笔记录着杨阳的讲述,法医手里拿着笔,在本上飞快地记着什么。 “那人二话不说,突然从他的帆布包里拿出把手枪,让我别动,否则就开枪打死我!”说到这里,杨阳美丽的凤目流露出惊惧的神色。 依凝看得心疼,便忍不住走过来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得到安慰,杨阳侧眸对她笑笑,又继续道:“我以为他是个武疯子,怕他伤害到婴儿床里躺着的孩子,就伸手抓他握枪的手腕,推搡的时候,枪响了,子弹射在我的左臂上。当时,正好身边有根鸡毛掸子,为了自卫,我顺手拿起来用足力气抽向他握枪的手腕……” “等等!”法医打断了杨阳,问道:“他刚进来的时候没冲你开枪吗?直到你们距离近到你可以跟他搏斗的程度才冲你开枪?” 杨阳顿了顿,接道:“他进来掏出枪,距离我有一段距离,我怕他伤害孩子就冲上前去。他问我是不是叫杨阳,我说我是杨阳,问他是谁,他不回答准备向我开枪了!我抢夺他的枪,手臂就在抢夺那把枪的时候受伤!” 法医沉默了一会儿,在脑中对杨阳叙述的情景做了科学分析,一切符合逻辑。便又问道:“你用鸡毛掸子抽伤他握枪的那只手腕,当时是站着还是蹲着?” “当时我们俩扭成一团,撞到了桌子,鸡毛掸子正好掉到我的手边,我顺手拿起来就死命地抽了他一记!他叫得很惨,好像骨折了!” “唔,”法医点头,表示满意。“请继续。” “我怕他再开枪,就拼命继续抢夺那把枪,不小心再次走火,射中了他的肩膀。当时,我踩住他的胸口部位,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他让我松开他再说话,结果,松开之后,他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吞了下去。” 钱绍华思忖了良久,问杨阳:“你确定从没见过这个人吗?” “没有!”杨阳语气十分肯定:“我从没有见过他!” 钱绍华的目光转向身旁的法医,征询法医的初步意见。 法医对所做的记录做了缩合分析,道:“基本符合现场的痕迹,不过受害人跟歹徒搏斗的细节还有些抵牾,大概是受害人当时太过紧张慌乱,有的细节他自己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杨阳怔了怔,这个法医能够看出那些微不可察的细节问题,的确是个不可多见的人材。沉吟了一会儿,他不安地道:“当时我的确很害怕,也很慌乱。生怕他伤害到孩子,我就想离他近些夺下他的手枪,不让他开枪伤害到孩子!后来两人发生的搏斗,我记得的确不是很清楚!” 法医恍然悟道:“原来是这样!当时你护子心切,眼睛只盯着他的枪,心里只想着夺下枪!人的潜能暴发,的确可以做到平时无法做到的事情!” “那个杀手也许根本料不到你的暴发力那么强,竟然能赶在他开枪之前抓到他握枪的手腕,推搡的时候,枪走火,射中你的左臂!你只想着制服他,当时恰巧手边有根鸡毛掸子,你拿起来直接抽裂了他的腕骨,使其丧失了攻击性。再抢夺的时候,枪走火射中歹徒的肩膀!” “你以为踩的是他的胸口,其实你当时踩的是他的喉咙!等到他丧失了反抗能力,你想报警的时候,他就服毒自杀了!”法医对现场经过做了科学的还原。 杨阳吁出一口气,道:“没错,当时应该就是这样的!我太紧张了,有些地方记得不是很清楚!” 钱绍华问法医:“是仇杀吗?” “是仇杀!”法医肯定地道:“歹徒的目标就是受害人!” 依凝听得十分紧张,忍不住问杨阳:“你到底惹下了什么仇家?” 杨阳觑着她,欲言又止。 “说话啊!这么多的警察在呢,你有什么可怕的!你到底惹下了什么仇敌,尽管大胆地说出来!”依凝很着急,她催促道。 杨阳咬着花瓣般的唇,半晌,只听他的声音:“我没有仇敌,只有一个情敌!”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3.老婆,跟我回家! 依凝亲自去了警局,她想了解清楚这件案子更详细的情况。∥。 !! 根据杨阳述说的,初步可以锁定她的前夫凌琅是重大嫌疑人。 杨阳说的没错,除了凌琅这个仇敌,他从没有与其他人结怨过。 几个装修工也证实了杨阳所说的话,当时那个歹徒一身工人的打扮,就那么大赫赫地走进顾家,然后入室行凶。 警方对死亡的歹徒做了详细调查,发现此人是一个劣迹累累的杀手。不但受雇杀人,还做过抢劫杀人的勾当,总之,只要能得到钱,什么坏事都做,不拘一格。 雇凶杀人的嫌疑基本可以确定,接下来就是找出那个雇主了!至于是不是凌琅,还有待查证。 * 局长办公室里此时只有两个人,分别是林雪和顾依凝。 久久地沉默之后,依凝沉声说:“如果真是他指使人做的,我不会原谅他!” 林雪思忖了一会儿,肯定地说:“我觉得不是凌琅做的!” “为什么?”依凝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林雪。 “凭着凌琅的身份,他怎么可能雇佣这种不入流的杀手呢?”林雪话语很含蓄,她相信依凝能明白。 一语惊醒梦中人,依凝觉得林雪分析得很对! 不识庐山真面目,真缘身在此山中!她竟然想不透如此简单的问题,也许就因为太在乎的原因吧! “我亲自打电话问问他!”依凝掏出手机,用肯定的语气对林雪说:“他从不撒谎!只要是他做的就不会否认!” 林雪微微挽唇,清眸略含笑意,并不言语。 可是,依凝却没有拨通凌琅的电话,对方一直关机。 悻悻地将手机丢在桌子上,嘟起嘴巴,心里纷乱如麻。 林雪安慰道:“别想多了,事情总有大白的一天!幸好杨阳并没有受太重的伤,也没给家里造成太大的损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啊!幸亏当时我妈没在家,幸亏臭臭当时睡着了……”想起这件事情,依凝就连连后怕。 “再照顾杨阳几天,你必须得回来上班了!”林雪如实相告:“对休假超过一年的警员,上级部门查得很严。我帮你拖延了这么久,你再不回来就要被开除了!” 依凝强打起精神,知道自己太过份了!一年的时间不见踪影,在哪里工作恐怕都要被开除!“知道了!等杨阳出院,我就去上班!” “哎呀,一周之内你最好回来,别再等杨阳出院了,我很为难的!”林雪催促道。 “好吧!好吧!”依凝没办法,只好下保证;“下周一我回来上班总行了吧,我的局长大人!” * 听说顾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穆嫣得到消息后,立刻开车来到顾家。 当时,家里只有顾妈妈和臭臭。见穆嫣过来,顾妈妈知道她是担心家里的情况,就安慰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惦记!” 穆嫣坐下来,问起那天的经过,顾妈妈仍然心有余悸。“简直是飞来的血光之灾啊!一家人谁都没有招惹,突然就有人带着枪登门入室,要杀杨阳!警局说杨阳得罪了仇人,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 虽然警局将依凝的前夫凌琅锁定为重大嫌疑人,顾妈妈却始终持保留意见。不等警局拿出确凿的证据,她仍然不肯怀疑凌琅。 “太可怕了!听说那个歹徒死在卧室里……”穆嫣的目光不由瞥向依凝的卧室,小声地问道。 顾妈妈皱着眉头,满脸的无奈,道:“是啊!真晦气!唉!” “反正我们问心无愧,歹徒死了罪有应得!不用害怕!”穆嫣劝慰道。 “害怕也没办法!住得好好的房子难不成还能因为这事丢掉?”顾妈妈摇头,说:“命案的事情传出去了,卖房子也没人要!” “干嘛卖房子!你们这么多人住着晚上不用怕!”穆嫣想了想,说:“六口人居住呢,阳气重,就算有什么邪祟也能压下去!” 顾妈妈直点头,放下大半的心。“但愿如此!” 娘俩再闲聊了几句,顾妈妈不由问起前段时间穆嫣住院的事情。“跟姑妈说实话,你住院是不是因为流产?” 果然是过来人,猜得**不离十。穆嫣沉默地垂首,等于默认。 “唉!”顾妈妈知道医生曾经宣布胡大伟丧失了性能力,就算手术做得成功,两年内也不可能有生育能力。那么穆嫣流产自然不会跟胡大伟有关了。“孩子是那个姓陈的?” 穆嫣继续沉默,轻轻咬起唇瓣。 顾妈妈看她难过的样子,也就没忍心再追问她跟陈奕筠的事情。良久,转而问起胡大伟。“胡大伟最近怎么样?” “还好!”穆嫣抬起头,道:“这段时间没再出去鬼混,还主动跟那个坐台小姐分手了!” “你们俩还年轻,都该收心好好过日子了!”顾妈妈语重心长地劝导:“胡大伟我就不说他了,人是你自己选的,既然已经结婚又有了两个孩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跟他过日子吧!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再不济也是孩子们的爸爸!那个姓陈的再好,他不属于你……” 穆嫣静静地听着,既没反驳也没点头。 “我知道你的心坎高,看不上胡大伟!可谁让你当初嫁给他的……唉,再埋怨这些也没用了!总之,两人全都收心吧!不是姑妈说你,你别整天画呀画的,也得跟自己的男人多交流沟通,太冷淡了,怨不得他总想着往外跑,总想着外面那些女人……” * 离开顾家,穆嫣开着车慢慢地转着,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第一次,她没急着回画室,想随便走走逛逛。 心里闷得慌,她想透透气。 不知不觉,车子开向某商场,她在停车区泊了车,想去专柜买条裙子。 没走多远,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摆着个算命摊儿,上书“手相、面相、八卦、周易预测”。 穆嫣不由走过去,在摊前驻足。 “小姐,算一卦吧,不灵不要钱哟!”女相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稀落的牙齿,让人不由联想到童话故事里的女巫。 “算一卦多钱?”也许是太无聊了,穆嫣随口问起价钱。 “两块钱!”女相士竖起两根手指头,叹道:“还不够吃支雪糕的钱!” 就当施舍乞丐了,两块钱而已! 穆嫣蹲下身,从女相士的手里抽了三张卦。 女相士展开第一张,见上面书着两句诗:“十年河东十年西,情深缘浅真可惜!”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狠狠一撞,鼻腔酸涩,泪水生生地模糊了视见。良久,穆嫣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这卦上说得什么意思?” “你曾有过一桩好姻缘,可惜被你错过,这辈子都找不回来了!”女相士尖细的声音像地狱的符咒,有种邪恶可以使人信服的魔力。 霍地站起身,穆嫣菱唇颤抖,清眸流露惊惧。这个女人是巫婆吗?她怎么可以如此笃定地说出这样的话! “嘎嘎!”女相士笑声像老鸹般难听,却笑得极灿烂。看穆嫣的表情,她就知道她说得很对,笃定地道:“我说过,不灵不要钱!还有两张,再接着看!” 第二张卦,上面画着一幅画。以穆嫣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幅画无比拙劣,简直连初级绘画水平都算不上。可是,画的内容却令她再次心口一撞。 一条蜿蜒的大河,无边无际。河边蹲着一个男子,正用瓢舀水喝。 “弱水三千一瓢饮,三千宠爱集一身!”女相士慢慢地念道。 “这张又是什么意思?”穆嫣清眸闪动,呐呐地问。 “天下间的美女就像这条大河在他眼前流过,可他只想饮你这一瓢水!假如有一天,你们有缘重新复合,你就像当年的杨贵妃,集三千宠爱于一身,除了你,他绝不会多看任何女人一眼!” “……”穆嫣张了张唇,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其实,她想问问,哪天她能跟他重新复合,又觉得太可笑,便闭口不言。 相士的话也能信吗?她太无助了还是太无聊了,竟然寄托于这些虚无的东西。 第三张卦上面仍然是一幅画:镜子前面放着一支花,湖面上倒映着圆月。 穆嫣勉强勾唇,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这画是你画的吗?” 女相士喋喋地怪笑:“没错!是我画的!” “画得好丑啊!”穆嫣说完,她就打开钱包,抽出十元的钞票丢给女相士。 女相士拿起那张十元钞,满意地咧嘴一笑,然后很尽责地解说最后那张卦:“你的心愿就像镜子里的花,水里倒映的月,看得见摸不着!这辈子,他都是虚空的幻影,你会对着他空流相思泪,哪怕隔得再近也是咫尺天涯……” “够了!”穆嫣愤怒地冲她喊道:“闭上你的嘴!” “呦,生气了!”女相士适时地要求:“想要破解吗?拿来一千块钱,我帮你实现心愿!” 穆嫣轻轻吐出一口气,心口没有刚才那么压抑了。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而已,何必相信她所说的话! 见穆嫣转身要走,那女相士急了,忙喊她:“喂,你别走啊!价钱可以再商量,少一些也可以的!” 穆嫣头也不回地走进商场,那女相士似乎有些委屈,自言自语地嘀咕:“看你印堂发红,鸿运当头,财势挡都挡不住,我仅仅要你一千块还算多吗?真是抠门啊!” * 从商场走出来,穆嫣发现那个女相士已经不见了!看来招摇撞骗的人都习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她没有上当,也许骗了其他人吧! 穆嫣慢慢地走着,手里拎着几只包装袋。两条夏季新款连衣裙,一双真皮凉鞋,共花了不到两千。 也该打扮下自己,不然她都不知道整天累死累活地是为了什么。 可是,不知为什么,她驻足在刚才女相士待过的地方,嘴里喃喃念道:“情深缘浅真可惜!”思忖着这句诗里面的意境,竟然无法克制心酸。 清眸笼起雾气,她的目光凝望向某处,呆呆地出神。 “嗨,美女!”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思。 穆嫣抬起头来,看到一张帅气的脸庞带着玩世不恭正对着她邪笑。 “好久不见!”男子不等穆嫣做出反应就自来熟地欺身上来,大手搭上她的香肩,“想我了吧!” 心情欠佳,穆嫣实在没有力气应付这种豪门阔少的**。她勉强牵起唇角,说:“对不起,我好像跟温公子并不是很熟!” 来人正是温峻智,上次她画山景时搭过他的顺风车。 “一回生两回熟,我们第二回单独碰面,你说是不是很有缘?”温峻涛兴味盎然,对于逗女子玩笑显得很有耐心。“哎,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同样忧伤?哪个狠心的男人伤你的心?” 这些话在穆嫣的耳里听来全部都是废话,她不想搭理。毫不客气地抚开温峻涛搭在她肩上的咸猪爪,她准备走人。 “喂!”温峻涛趋前一步拦住她,吊尔郎当地调侃:“我又不会吃人,你跑什么!” 停下脚步,穆嫣冷着俏脸,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嚯,肝火很旺啊!最近欲求不满吗?”温峻智俯首瞧着她,很认真地探究。 “无聊!”穆嫣错开一步,准备上车。 “别急着走啊!”温峻智拉住她的纤手,纠缠不休。“上我的车,带你去兜风!” “你再这样我喊人了!”穆嫣变下脸,似乎要恼怒的样子。 “切,”温峻智松开她,悻悻地:“你总这样太无趣了!天天装圣洁给谁看呢?陈奕筠又不会再要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穆嫣气得真想把手里的包装袋砸到他的俊脸上,“莫名其妙!” “开个价吧!”温峻智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飞了,很痛快地问:“一百万陪我十天怎么样?一天十万块,你画断笔杆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穆嫣想骂他两句都懒得浪费口舌,她直接忽略他,上车落锁防色狼! 见车子发动了,温峻智跟上来,有些无奈:“美女,我真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可傲娇的!比你年轻恣色好的女孩能值上这个价码也不错了!” 拉下窗玻璃,穆嫣忍无可忍地告诉他:“你去找她们,姐不卖!” * 温峻智的一番纠缠等于雪上加霜,穆嫣的心情糟透了。到画廊的时候,她恹恹地提不起任何精神,心想最近浑身乏力的还是再歇几天吧! 哪知道,见到画廊的许老板,对方却春风满面,激动地对她报告喜讯:“穆嫣啊,你时来运转要大发了!” 穆嫣倒还算淡定,她在沙发里坐下,接过店员送上来的一杯纯净水,呷了口,问道:“许老板这话怎么讲啊?” 她大发了?穷画家一枚,她发什么啊! “一家美术出版社看中了你的画,准备约你出画册!价码开得很高,这是合同书,你先看看!”许老板把合同复印件交给穆嫣。 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果然没错! 心脏咚咚直跳,高兴之余,她还是考虑到一些问题。“会不会让我画些春宫画?或者……” “没有!”许老板连连摆手,“不要人体画!主编说了,大多数是风景画,而且景点都在临江!” “风景画!”穆嫣心动了,清丽的脸庞露流惊喜。难道真是老天爷看她倒霉太久,准备让她走运一次? “是啊!主编说你的风景画很有意境,不过需要配上人物!放心,没有春宫内容,都是唯美的恋爱主题!”许老板极力鼓动穆嫣签字。“就是时间上催得紧些,你考虑一天,没什么问题明天过来签字!” “明天?”这也太快了吧! “快些签字省得夜长梦多!你以为你是名画家可以拿架子?说不定这好事被别的画家抢走了呢!”许老板提醒她:“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签字就能拿到十万块的预约金,够你辛辛苦苦画半年的!” 画廊提成百分之三十,十万块就可以提取三万块,许老板当然极力撺掇。 “唔,”穆嫣拿起合同,说:“我回去考虑考虑!” “明天早点儿过来签字!人家主编很忙!”许老板嘱咐道。 * 见到贺江南的时候,顾欣妍的惊喜莫名,想不到他会突然回来看她! “江南!”她冲上去抱住贺江南,开心地流泪。“你总算回来了!” 贺江南顾不上跟她情话绵绵,推开她缠绕住他的娇躯,着急地问道:“我听说家里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呃,你不是为我回来的!”顾欣妍嘟起嘴巴,很不高兴。“我还以为你想我了,想突然回来给我个惊喜呢!” “听说有人入室行凶,你姐姐没事吧!”贺江南脱下外套递给顾欣妍,然后走到沙发里坐下。 顾欣妍接过外套挂上衣架,半晌应道:“没事。” 给贺江南倒了杯水,她趁机问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你什么时候能调回临江?” “今年秋天差不多!”贺江南靠在沙发里,似乎有点儿疲惫。 “那是要等任期满一年了!”果然如林雪所说,副局级干部调到特别行政区至少满一年的任期才能再调动。 “嗯。”贺江南起身,对抱着孩子走过来的顾妈妈问候道:“阿姨!” 顾妈妈见贺江南回来了,心里更加踏实,笑着说:“是不是听说家里的事情,担心回来看看?没事,虚惊一场!” “那就好!”贺江南上前抱过臭臭,端详一番,赞道:“小家伙越长越讨人喜欢!”转首又对顾欣妍说:“包里有我从香港带的进口奶粉还有些小零食!” 顾欣妍拉开那只包,里面的东西倒不少,可没有她想要的。脸色更难看了,不满地问道:“你没有给我带礼物吗?” “时间太仓促了,我就给臭臭买了点儿好吃的!” 将包一摔,顾欣妍失控地对他喊道:“我看你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放在心上!分开这么久,回来你是看我的吗?你说,你这次是回来看我的吗?” “欣妍,你闹什么?”顾妈妈喝斥道:“江南回来不是冲着你难道还是冲着……” “他是为姐姐回来的!根本不是为我!他心里眼里都没有我!”顾欣妍双手捂脸,哭着冲出家门。 “哎呀!”顾妈妈气得直跺脚,见贺江南阴沉着俊脸站在那里,便提醒道;“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啊!” * 医院的病房里,依凝和杨阳一起吃晚餐。 每天,她从家里用保温桶带饭来,老妈做的饭菜比医院食堂的饭菜美味营养得多。 她盼着他快些痊愈回家,臭臭习惯被杨阳照顾。晚上总哭闹着要找他,她和老妈怎么哄都不行,这几夜都没睡好。 “今天怎么样?手臂还疼吗?”吃饭的时候,依凝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杨阳左臂受伤,并不妨碍日常的行动。狭长的凤目觑向依凝时总是脉脉含情,柔情道:“就是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照顾你是应该的!”依凝挟了根鸡腿送到杨阳的碗里,告诉他:“警局已经立案调查了,早晚能找出害你的真凶。” 杨阳微怔,他放下筷子,目光有些复杂地觑着依凝,慢吞吞地问道:“真凶还用找吗?” 依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放下筷子,肯定地说:“不是凌琅!” 定定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杨阳淡淡扯唇,似乎隐露讥讽:“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不是他!”依凝拿出从林雪那里得到的反驳力证:“凭着凌琅的身份,他怎么可能雇佣这么不入流的杀手呢?” “唔。”杨阳垂下目光,他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依凝感觉出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便又安慰他:“你放心,我一定能查出企图伤害你的人!” 杨阳没吭声,俊美的脸庞第一次没有笑容。 “阳,你在怪我?”依凝意识到他生气的原因,忙解释道:“我不会坦护凌琅,可我觉得……唉,算了,等他的电话能打通的时候,我亲自问问他吧!” 凌琅从不撒谎,如果是他派人做的,他不会矢口否认。 “吃饭的时候能不谈他吗?”杨阳抬起头,淡淡地要求道。 “……”依凝哑然,尴尬地垂首拨饭,不再言语。 杨阳看似温和,犀利起来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小护士进来收拾了桌子。 依凝正在忙着整理床铺,杨阳对她说:“今晚你回去吧!” “嗯?”依凝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我的手臂基本不疼了,几天没见到臭臭,很惦记他!如果可以,今晚我真想回去看看他!”杨阳说道。 “你现在不能出院!”依凝将他按回到病床上,“老老实实地躺着,如果实在想念臭臭,明天我让妈抱他过来!” “别抱他来,医院里细菌太多,万一传染上什么病毒感冒的怎么办?那么小的孩子……”杨阳略略沉吟,道:“今晚你先回去!等明晚,跟医生打过招呼,我也可以回家啊!” “嗯。”依凝知道杨阳关心臭臭,也就没再跟他执拗(主要是察觉到他不太高兴,为她坚信凌琅不是凶手)。“那我回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我没事!”杨阳俊颜总算有了笑模样,淡淡地道:“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去也行!” “那不行!都没经过医生的允许呢,你老老实实地待着吧!”依凝把他按在床上,在他的俊脸上吻了吻,道声晚安,就离开医院回家去了。 * 时间并不晚,打车到家的时候才八点多钟。 进到家门,依凝发现家里变得十分热闹。 宽敞的客厅竟然都显得拥挤了,站的站,坐的坐,老老少少得七八个人。 顾家二老,顾欣妍、贺江南、凌琅、阿九还有凌珊都在,凌琅抱着臭臭,正在亲孩子的小脸蛋。 依凝滞住脚步,心口又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冲击到,整个人有种如踩云端的感觉。 为什么,这只狼每次出现都不打招呼呢,令她毫无心理准备。幸好她的心脏够强壮,否则真得承受不住。 深吸一口气,她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幽幽的目光瞥向那个正抱着孩子嬉戏亲热的男人。 “凝凝回来了!”顾妈妈见依凝站在门口处,就喊道:“快进来啊!” 阖上房门,依凝慢慢走过来,勉强对贺江南打了声招呼:“贺副局,什么时候到的?” 贺江南为依凝唯独只对他打招呼而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回应。“下午刚到!” “嫂子!”凌珊像只欢快的雀儿飞过来,一把抱住依凝,开心地转了好几圈。“想死我了!” 依凝跟凌珊年龄相仿,在香港的时候跟凌珊最投缘,此时在女孩如此热情洋溢的拥抱下,不可能无动于衷。“珊珊,你怎么也来了?” “喏,还不是为了我堂哥!”凌珊俏皮地对旁边的凌琅呶呶嘴儿,笑道:“琅哥哥想接你和小侄子回去,又怕你不理他,带上我和阿九做说客呗!” “什么?”依凝以为自己听错了,凌琅竟然打算接她和孩子回香港?开什么国际玩笑! 凌珊拉着依凝的手,娇声央求道:“好嫂子,你别再跟琅哥哥赌气了!你看他,为了你和孩子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呢!来的路上,他问了我好几遍,你会不会跟他回去,我还安慰他,嫂子通情达理,又对他情深似海,再说还有小侄子呢,没有理由不回去!” “珊珊,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太懂!”依凝不着痕迹地推开凌珊的手,走到顾妈妈的身边坐下。 凌琅抱着臭臭,看似在逗孩子玩,实际上从依凝进门的那刻起,他的目光就追逐着她,好像在判断她此时的心情如何。 依凝进门并没有理睬他,却先问候贺江南,他在心里狠狠地吃味了一把。但这种境况之下显然不太适合争风吃醋,他很知趣地将不满压到心底,决定等日后再跟她算这笔帐。 怀里抱着臭臭,凌琅走到依凝的身边,对着顾家二老深深鞠躬,诚恳地道歉:“爸、妈,这段时间让凝凝母子俩受委屈了,也让你们二老跟着烦恼,我很惭愧!” 顾爸爸对凌琅一向喜爱,此时听他说得如此真诚,便不禁叹道:“你跟凝凝还有挽回的余地吗?你不是已经交了新的女朋友……” “那是为了遮人耳目!”凌琅微微沉吟之后,解释道:“现在已经分手了!” 顾妈妈想不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机,她原以为凌琅跟依凝的缘份已经结束,却没料到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凌琅带着家人和亲信一起过来,显然是大张旗鼓的准备接回依凝母子。 不是闹到不可开交了吗?不是已经无可挽回了吗?她满腹疑问,索性直言了当地问凌琅:“你这又准备唱得哪一出?我们这家人都禁不起折腾了!” 凌琅对顾妈妈歉疚地道:“妈,我让你伤心失望了!” 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让顾妈妈生生红了眼眶,此刻,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看错这个女婿。半晌,她仍然板着脸,问道:“客气话别说了,妈就想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接凝凝和小轩回家!”凌琅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顾妈妈听到这句话,简直比五伏天喝井水都要甘甜,但并没有忘记她的顾虑:“香港那边的家规呢?你不介意了?你家里人对这件事情什么看法?凝凝不可能同意任何人从她的手里夺走臭臭!” 凌琅笃定地道:“不会再有任何人从我们身边夺走宝贝!家规已经废除了,凌家的男孩不再接受组织的约束!” “真的?!”顾妈妈喜出望外,还有些不相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看着大家意外不解的目光,凌珊知道时机成熟,她便把凌琅为了依凝母子俩,如何逆天而为,先是接受家规处罚挨了整整一百藤条的责打,然后当众废除了几百年的家规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女孩伶牙俐齿,口才极好。再加上她对堂哥的深厚感情,说起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更是充满了感染力和冲击力。 尤其是说到凌琅硬生生挨了一百下藤条,最后伤势过重晕倒,她几次失声落泪。 所有人都惊呆了,想不到凌琅为了依凝母子竟然可以破釜沉舟孤注一掷,敢于挑战家族传统,生生废掉了百年家规。 “看看琅哥哥的脊背!”凌珊突然冲到凌琅的身边掀起了他的衣服,向大家展示凌琅伤痕累累惨不忍睹的背部。 更加震惊,因为脊背的伤实在太过严重!用体无完肤来形容半点儿都不夸张,血肉模糊的伤处深刻见骨,有很多部位都做了缝合,可以想象行刑时的惨烈情景。 凌琅推开凌珊的手,不想继续展示自己的伤口,但他也没否认什么。此时,他的淡漠优雅在众人的眼里看来却充满了人格的魅力。 “缝合的地方……是露出骨头的地方!”凌珊哽咽着,明眸蓄满了心疼的泪水。“也许你们不知道,那根祖传的藤条有多么硬……” 女孩心软,说到这里再度泣不成声。 一直沉默的阿九,此时开口了。他接着凌珊未完的话说下去:“一百记藤条是凌家的家法最高惩罚!只有经受住组织严酷训练考验的凌家成年男子才能承受得住,一般体质的人会被活活打死!所以说,凌家的先祖订下这条家规就专为惩罚凌家犯错的成年男丁,既使打不死,也会伤筋动骨!那么重的伤势,琅少爷仅仅在医院里躺了一周就急着回来接嫂子和小少爷!” 一时间,所有人都动容了,所有人都震憾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凌琅为依凝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可以概括。他超越了一切极限,用生命做赌注,为爱妻娇儿拼出一片天空。 对于这份深情厚意,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半晌,顾妈妈眼睛含泪,走过来轻轻掀起凌琅的衣服,看到脊背上刚刚结了薄痂还没有愈合的深刻伤口,声音微微地哽咽:“琅琅啊,为了他们娘俩儿,你受苦了!” 凌琅转过身,似乎始终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他的伤口。绝色的俊颜温润平淡,用自然的语气对顾妈妈说:“作为一个男人,保护自己的妻儿,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是最基本的责任!我只为他们做了我该做和我能做的,希望妈能谅解我前段日子的身不由已!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跟凝凝重新开始,让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团聚!” 顾妈妈嘴唇翕动,似乎想说话,可是声音哽在喉咙里并没有说清楚要不要答应凌琅的请求。 凌珊拿着手机走过来,对顾妈妈说道:“阿姨,奶奶打来电话,说想跟您聊几句!” 听说凌老太太打来电话,顾妈妈连忙接过,客气地开口道:“老婶子,身体怎么样?我想去看看你,又不知道去美国怎么走,还要办签证护照什么的,听得我头大!什么时候你身体好些能再来临江呢?我们再好好地聚一聚!” “亲家母,你好啊!”凌老太太热情地跟顾妈妈闲话家常,听起来精神很不错。“我也很想念你们,也想着赶紧回国去!这身体不争气!医生说,需要在美国调养半年!最近精神好多了,已经可以下床走路!” “呦,那很好啊!老寿星,能活一百岁!”顾妈妈乐呵呵地祝福道。 “借亲家母的吉言,我这个老废物能活到一百岁!”凌老太太聊完了家常,开始提到正题。“听说最近两个孩子闹别扭,凝凝带着我的小玄孙儿回娘家待了好几个月!琅琅想接他们娘俩回香港,亲家母你多劝点儿,让他们小两口快些和好吧!什么事情能比一家人团圆还重要呢?” 顾妈妈心头一热,有了凌老太太的话,她顿时觉得这么久的委屈和别扭都微不足道了。“做长辈的当然都盼望他们快和好……我尽力吧!老婶子安心调养身体,等好了,回香港我们再团聚!” 挂了电话,顾妈妈走到依凝的身边,小声地劝道:“凝凝,你看你奶奶都特意打来了电话,琅琅也解释清楚了前段时间他身不由已!现在误会澄清,该为你和孩子做的他都做到了,想接你们娘俩回去!最主要是臭臭,那是你们俩的孩子,当然跟亲爸亲妈一起生活对他来说最幸福!” 依凝还没从震惊凌乱中恢复过来,怔怔地没有说话。 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曾经体验过从天堂瞬间坠入阿鼻地狱的残酷痛苦;在她慢慢接受现实,选择放弃准备遗忘的时候,凌琅再次在她面前表演了一把过山车绝技,瞬间再把她从地狱拉回到天堂! 脚下如踩云端,飘飘忽忽,很不真实。 难道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仍然是那个对她娇宠有加的狼狼?可是,为什么总有身处梦境的虚幻感。眼前的一切好像是美丽的幻影,转眼间就会破灭。 “凝凝,你说话啊!大家都在看着你呢!”顾妈妈轻轻推了把兀自发呆的女儿。 依凝轻启唇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姐,你答应姐夫吧!”顾欣妍忍不住轻轻摇着依凝的胳膊,真心希望她能跟凌琅复合。“姐夫没有错啊!为了你和臭臭,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我真得想不出来他还有什么不足,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如果江南对我有他对你的十分之一,我就幸福得死掉!” “呸呸呸!这阖家团圆的日子,你会不会说话呢!什么死不死的!”顾妈妈赶紧掐了小女儿一把,示意她闭嘴。 旁边的贺江南有些尴尬,讪讪地转过脸,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可是,依凝仍然没有说话,她似乎仍在犹豫在纠结在徘徊。 凌珊推了堂兄一把,提醒他是时候表现了!她抱过臭臭,让堂兄更方便向堂嫂表白。 凌琅步履优雅地走过来,来到依凝的身边。 绝美的大手温柔地握起她的纤手,深邃的眸子好像盛载了漫天的星辉般璀璨,深情地凝睨着她:“老婆,跟我回家!”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4.狼奶爸 从认识凌琅,再到结婚离婚,直到现在,依凝第一次听到凌琅开口喊她老婆。∥。m ! 这并不是个擅于甜语蜜语的男人,他偶尔的情话尤其显得珍贵。 此时此刻,他的一声老婆,几乎瓦解了依凝心底所有的冰冻,令她忍不住滴下热泪。 “嫂子,原谅琅哥哥吧!他也是身不由己!为了你,他连家族的铁律都废除了,差点儿丢掉性命!再说,还有小侄子,为了让小侄子拥有完整的家,我希望你能跟琅哥复合!”凌珊走过来,劝说着依凝。 依凝继续垂首沉默,但她并没有抽回被凌琅握住的手。 “老婆,怎么不说话?”凌琅轻轻将依凝揽进怀里,绝美的唇瓣勾起,微微抿笑。他看出她的动容,也看出了她大眼睛里隐藏的情愫。一切都没有变,她还爱着他! 鼓起莫大的勇气,依凝终于跟凌琅的目光对视。还是那双深邃迷人的星眸,曾经令她沉迷不已。熟悉的幽淡的迷迭香,依然令她陶醉。 她在他的怀抱里,听着他的绵绵柔语,旁边一片劝和的声音,恍若在梦中。 “琅琅,”她开口了,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指的是凌珊和阿九说的话。 “是真的!”凌琅告诉她:“每一句每一字都是真的!” 俯在他结实的胸膛前,倾听着心脏强有力的搏动,真真实实地感受着他的存在!这一次,真得不是做梦! 突然省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抬首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问他:“杨阳在家里遭到杀手的袭击,那个杀手已经服毒自杀了!死无对证,警局把它定为悬案。我想问你,是不是你雇佣的杀手来对付杨阳?” “不是!”凌琅的回答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如此惊喜,压在心口的重石被搬开,依凝只觉世界变得温暖而光明。 这就是狼狼,做过的他不会否认,没做过的绝不会乱背黑锅!她相信他,信他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轻轻推开他,尽管她无限留恋他温暖宽阔的怀抱,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享受。 “我跟杨阳准备结婚了!”依凝小声说道。 不是故意让他难受,而是必须让他明白,现在的处境并非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嫂子,你不能嫁给别的男人!”凌珊抱着臭臭,着急地劝道:“你看看这么可爱的孩子,忍心让他没有爸爸吗?” 依凝万般为难,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咬了咬唇,她如实道:“我跟杨阳有了婚约……” 好为难!她要如何跟杨阳说呢?都怪凌琅,他做这些事情为什么事先都不跟她透露!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是杨阳陪伴她和孩子度过的,现在,凌琅回头找她,她怎能忍心抛弃杨阳。杨阳该多么难过?她又怎能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 顾欣妍趋近前,轻声劝道:“姐,你跟姐夫是原配夫妻,又有臭臭!杨阳虽然好,他毕竟不是臭臭的新爸爸!再说了,他那么年轻,又帅气,还怕找不到老婆吗?姐夫为你付出这么多,没有你和臭臭,他没法活的!” 沉默好久,依凝仍然无法应允,只说:“这件事情我再考虑考虑吧!” 顾妈妈也没急着表态,毕竟这么久的时间,她跟杨阳也有了深厚的感情。现在凌琅出现,虽说诉明了苦衷,为依凝做了那么多很不容易,但如果立刻选择凌琅,好似又显得太无情了些! “凝凝说得对!终身大事,还是多考虑一段时间吧!” 事已至此,欲速不达,凌琅只好勉强同意:“好,我等着你们重新接纳我!” 他从凌珊怀里接过臭臭,看着活泼可爱的孩子,精致的俊颜缓缓绽笑,亲昵地问道:“儿子,想爸爸了没有?” 臭臭咿咿呀呀地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舞动小手臂,用肢体语言表达对亲爸的欢迎。 “乖儿子,爸爸没白疼你!”凌琅对这个孩子越看越喜爱,骨子里的父爱彻底暴发,觉得就算自己为这母子俩做再多也值得!他不要再傻傻地等十六年,他不要再浪费每一分每一秒,他要从此时此时就尽情享受夫妻之欢,天伦之乐! 废掉家规又如何?他凌琅逆天的事情做过不止一件,为了这娘俩儿,哪怕再惊世骇俗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 凌琅转首对顾妈妈说道:“妈,下飞机我们就过来了,还没吃晚饭!” 顾妈妈又欢喜又心酸地看着凌琅,这个她曾最喜爱,现在仍然喜爱的女婿,怎么就那么讨她的欢心呢!“先坐吧,妈去厨房做饭给你们吃!” 凌琅一听这话,知道顾妈妈已经原谅接纳了他,只是一时间碍于面子没有明确答复而已。放下心,他转首对凌珊吩咐道:“你进厨房里帮着打打下手!” “哎!”凌珊活泼机灵,立刻会意地走过去拉住顾妈妈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阿姨,我帮你做饭!” “这么娇滴滴的漂亮女孩会做什么饭呢!快到沙发里坐着去!”顾妈妈拒绝了凌珊,心里却很高兴。 凌琅见顾妈妈不肯让凌珊下厨,也知道凌珊根本不会下厨,便对依凝说:“你进厨房帮妈妈做饭还快些!” 依凝白了他一眼,看他抱着孩子指手划脚的,一幅男主人的派头,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撇嘴,心里却甜甜的。她让顾欣妍拿出瓜子和干果款待凌珊。顾爸爸对阿九礼让了几句,阿九客气地道谢。 一切都这么的温馨和谐,刹那间,依凝几乎以为自己可以永永久久地幸福下去! 狼狼,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他用实力为她和臭臭撑起一片天空,让她可以尽情地放心飞舞。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近乎贪恋地盯着他的无铸俊颜,她竟然舍不得离开,好像怕一个转身,他再次消失不见。 凌琅转过目光,微微抿起好看的嘴角,揶揄道:“先去帮妈妈做饭,等回房里让你看个够!” “……”刷,俏脸顿时可以媲美煮熟的虾子。当着满屋子的人,依凝简直有想撞墙的冲动。 顾欣妍俏皮地推了依凝一把,调侃道:“你跟姐夫分开这么久,好不容易见面,当然要多聚聚!我去厨房帮老妈做饭,你多陪陪姐夫!” 说完,顾欣妍就笑着进厨房了。 当着全家人,依凝哪里好意思去凌琅的身边,白了他一眼,她红着脸也打算进厨房! 这时,客厅的座机响了。依凝只好折回身子去接电话。 “喂,请问这是杨阳的家吗?”话筒里传出一个焦急又严肃的声音,令人无端地心弦颤动。 “是啊!有什么事吗?”依凝心头腾起强烈不详的预感,好像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 果然,只听那人说道:“这里是友谊医院,刚刚送来一位遭遇车祸的伤员,他说他叫杨阳……” 脑袋“嗡”的一声响,好像被大马力的汽车狠狠撞过,依凝失声道:“怎么可能?杨阳不是在市中心医院里吗?” “这个我不清楚,希望杨阳的家属快些到友谊医院,缴上医药费!”医生报上了详细地址,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话筒,依凝用足足一分钟来消化这个震憾的消息。 “凝凝,发生什么事情了?”顾爸爸闻声走过来,担心地道:“我好像听见说杨阳又出事了!” 依凝醒过神,她慌乱地觑向老爸,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友谊医院打来电话说杨阳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让家属赶紧去缴医药费!” “怎么可能!杨阳不是在市中心医院住院吗?”顾爸爸也弄不懂什么回事。 “我去看看吧!”依凝对坐在客厅里的贺江南说:“贺副局,送我去友谊医院!” 贺江南早就蓄势待发,听到依凝让他送她,不由再次喜出望外。他忙抄起车钥匙,说:“好的!” 凌琅吃惊不小,他对阿九打了个眼色。阿九忙随后过去,说:“嫂子,我送你!” “不用!”依凝摇摇头,在她眼里,贺江南是妹夫,是自家人,更踏实些。 见依凝和贺江南快步离开,凌琅差点儿气歪了鼻子。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对他视若无睹,让另一个男人送她! 气忿过后,他隐隐感觉到一个不太妙的事实:分居的这段日子,导致顾依凝不像以前那样依赖他了! * 心急如焚都不能形容依凝的心情,她简直要疯了。 在路上,她拨打了市中心医院的电话,从护士那里得知,杨阳已经离开中心医院下落不明。 想起她走的时候,杨阳开玩笑地说他也跟着她一起回家看臭臭,没想他竟然真得那样做了! 离开医院的途中怎么可能发生车祸呢!真是祸不单行,太可怕了! 贺江南一路施展飞车绝技,很快就赶到了友谊医院。 按照医生的指点,他们找到了杨阳所在的急救室。 气喘吁吁地赶到急救室,室内却已空。有位小护士告诉依凝:“伤员已经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 依凝差点儿腿软,贺江南扶住她,小声地说:“坚持住,别发慌!” 她能不发慌吗?又是急救室,又是重症监护室,她简直要发疯! “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伤得怎么样?伤在哪个部位?”依凝抓住小护士的手,泪水汹涌而出。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小护士大概是被她歇底斯理的神色给吓住了,后退两步,呐呐地说:“你去问主治医生吧!” * 依凝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望着里面的杨阳。 他躺在那里,美丽的脸庞很苍白,好看的修长手指蜷曲着,似乎仍然陷入昏迷的状态。 “杨阳,你到底怎么了?”依凝泣不成声,恨不得立刻冲进室内叫醒他。 贺江南找来了主治医师,这是位四十多岁看起来很和蔼的男医生。 “医生,杨阳他到底怎么了?”依凝转过身,急切地问医生。“他有生命危险吗?到底伤在哪个部位?” 医生似乎见惯了家属各种焦急的神色,淡定地道:“他主要伤在腰腿部,过了今晚,应该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伤在腰腿部……”依凝不禁往那些不好的方面联想,“是不是脊柱骨折,他会不会瘫痪?千万不要啊!他还那么年轻,医生你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不会瘫痪!”医生告诉她:“脊柱没有骨折,径骨裂缝,但都不严重!” “呃,”依凝慢慢回魂,呆了呆,问道:“既然不严重,为什么……”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医生和蔼的脸庞变得有些严肃,问她:“你是伤者的什么人?” “我、我是他的……”依凝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无法流利地说出自己跟杨阳的关系。 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吗?那么现在还待家里的凌琅算什么?说她是他的朋友吗?似乎又有些可笑。 踌躇之后,她这样回答:“我是他的……亲人!” 对杨阳,她一直把他看作自己的弟弟。这么久的朝夕相处,她信任又依赖他,把他看作自己至亲的人! 医生打量了她两眼,似乎对她的回答有些质疑。不过,还是如实道:“他伤到了生殖系统,就算度过危险期,恐怕对他以后的性能力也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 “……”依凝凌乱不已,傻眼地呆立在那里。 贺江南也很吃惊,问道:“到底什么情况,医生你能说得详细些?” 医生又解释了一堆专业的术语,依凝听懂的不太多。她只知道,杨阳极有可能失去作为男人最重要的能力,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孩子来说将是最致命的打击。 * 如果颜鑫在跟前,凌琅估计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掏出枪崩了他! 这个混蛋!早不下手晚不下手,竟然偏偏选在他回临江的时候下手,真令他抓狂。 不过,他回临江的消息绝密,事先并没有让任何人知晓。颜鑫当然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所以这无心之过竟然那么巧地把凌琅的一切努力毁得如此彻底。 但愿姓杨的小子没什么大事!凌琅隐隐预见到事情的严重性,等到顾家人都去了医院,他就给颜鑫打了个电话。 颜鑫竟然没接电话,心急如焚地等待了好久,一个随从总算接起电话,说颜少正跟女模特在日本泡温泉! 靠!这小子倒会享艳福,凌琅恨不得亲自去日本,把他直接按进温泉里溺死算了。 窝着满肚子的火气,凌琅让那个随从转告颜鑫,十分钟之内不给他回电话,他就投温泉自尽吧,别再回来见他! * 顾家二老和顾欣妍都赶到了友谊医院,见依凝正坐在重症监护室的外面双手抱头,痛心疾首的样子。 “杨阳到底怎么样?”看到依凝的神情,顾家人都猜到情况很严重。 依凝抬起头,俏脸满是悲伤和忧戚,对家人哽咽道:“情况很严重!” “车祸伤到哪里了?”顾妈妈不由往最坏的方向猜测:“腿断了还是腰断了?医生说会瘫痪吗?” “不会瘫痪……可他……”依凝咬住唇瓣,欲言又止。 贺江南把顾爸爸叫走,两人去另一边谈。这边只剩下顾妈妈和依凝和顾欣妍。 “欣妍,你去给我打瓶热水!”顾妈妈再把顾欣妍支开。 等到跟前就剩下她们娘俩,顾妈妈着急地问道:“他到底伤哪里了?” 依凝把医生的话转叙了一遍,顾妈妈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那医生有没有说可以治疗!” “医生说恢复正常的可能性极小!他能捡回条性命就不错了,恐怕无法复原!”依凝深深地为杨阳感到痛心!那么年轻漂亮的男孩,正是花样年华血气方刚,假如他知道这个结果……她真怀疑他会不会还有勇气活下去。 “老天爷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顾妈妈无力地跌坐到椅子里,声音都有些打颤,继而联想到更严重的后果,又加了句:“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情啊!” 依凝将自己的脸庞埋在掌心里,语无伦次地埋怨自己:“都怪我!我应该在医院里陪着他!他说他好了,让我回家看看臭臭!走的时候,他还对我想和我一起回家看臭臭!我没允许……都怪我!如果当时让他跟我一起回家就好了!”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发生了,一千个一万个后悔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顾妈妈连连敲击自己的额头,混乱程度不亚于女儿。 这时,贺江南过来了,已经知晓情况的顾爸爸也是满脸惶乱。 顾欣妍虽然对事实情况不是很清楚,但看家人隐晦的神色和吞吐的言语,也猜到杨阳应该伤到了**处。 “刚才,我往警局里打电话询问,还没有接到报警,这应该是一起交通肇事逃逸事件!”贺江南对顾妈妈和依凝说道。 杨阳是好心的路人帮忙送到医院的,然后那路人就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医院对伤员进行抢救,当时杨阳时清醒时昏迷,清醒的时候说出了家里的电话号码,然后又昏过去了。 这是从医院方面得到的全部信息,并没有看到肇事的司机出现,也没接到报案的电话,基本可以确定是逃逸案件。 依凝稳稳神,分析道:“路人把杨阳送到这家医院,说明出事的地点应该就在附近!” 贺江南点头,赞同:“说得很有道理!我这就让局里安排人调查附近的监控。” * 臭臭先是示意性地轻声哼哼,见老爸没有理解过来他的意思,就扁起小嘴巴索性哭起来。 正在磨着钢牙较劲的凌琅总算察觉到儿子不高兴,克制着心里的怒火,抱着臭臭在客厅里转了几圈。 “哇……哇哇……哇哇哇……”臭臭放声大哭,完全不给老爸面子。 “乖儿子,不哭!”凌琅正在心里发狠怎么处死颜鑫比较好,奈何儿子哭闹得厉害,他只好先把颜鑫的事情抛到一边,先哄儿子。 “哇哇……哇哇哇……”臭臭嚎啕大哭的同时,开始推拒凌琅的怀抱,他要找杨阳爸爸。四处打量都找不到杨阳爸爸也找不到妈妈,连姥姥都不见踪影,只剩这个对小孩一窍不通的狼爸爸。 第一次发现小孩的哭声分贝如此之高,简直震耳欲聋。凌琅头疼欲裂,他抱着这个拼命哇哇大哭的小子,束手无策。“宝贝,别哭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哇哇哇……哇……”我不会说话啊,我只会哇哇哭,你这只笨狼爸! 阿九对小孩素来无爱,既使臭臭哭声掀破天花板,他仍然保持着冰山脸,无动于衷地站在旁边。 凌珊略懂些,提醒堂兄:“是不是渴了?” 觉得凌珊的提醒有道理,凌琅就让阿九去倒水。 倒来水,却不知道该怎么喂。还是凌珊有办法,她去卧室里找来了奶瓶的同时还拎出了一罐奶粉。 凌琅眼前一亮,恍然悟道:“小子饿了!” 他让阿九抱着哇哇大哭的臭臭,自己挽了挽袖子亲自给孩子冲奶粉。 “琅哥哥,你倒的奶粉好像太多哦,罐上标注着比例呢!”凌珊提醒道。 “多倒些,充饥!”凌琅挥挥手,习惯决定一切:“没看到孩子饿哭了,太稀吃了还是饿!” 于是,凌珊便不再发表意见。 冲了满满一奶瓶,凌琅很细心地试了下温度,怕不小心烫到孩子。等到一切满意,将奶嘴塞进臭臭的小臭嘴里,谢天谢地,总算不哭了。 臭臭吮着奶嘴,还委屈地抽哽了两声。安静了几秒钟,他吐出奶嘴,再次暴发更震憾的大哭。“哇哇哇哇……” 阿九想塞住耳朵,但要抱着臭臭,腾不出手来。 “小子你还哭什么?”凌琅再把奶瓶塞过去,让臭臭噙住奶嘴。“吃啊!” 臭臭哭声被奶嘴堵住,终于火大,小手一挥击飞了奶瓶。然后继续:“哇哇哇哇哇……” “天啊,这孩子好大的力气啊!能把你手里的东西打飞!”凌珊惊叹道。 凌琅俊脸比臭臭的名字还要臭,这臭小子敢拍飞他手里的奶瓶!靠!不过话说回来了,小子的力气的确不小。 “哇哇哇哇哇哇……” 阿九快要崩溃了,皱眉道:“少爷,打电话让嫂子回来吧!” 不等凌琅说话,凌珊抢先道:“我去给嫂子打电话!” 凌琅没反对,事实上他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从阿九怀里接过臭臭,无可奈何地问道:“宝贝,你到底想怎样?给爸爸一点儿提示!” 臭臭临时刹住哭声,小嘴儿作出吸吮的动作,示意笨狼爸,他要吃奶。 凌琅只好让阿九把打飞的奶瓶捡回来,然后亲自试验了一下。 靠,吸不出来。难怪小子火大给打飞了,不中用的东西当然要丢,这脾气不错,他喜欢。 “阿九,找把剪刀过来!”凌琅吩咐道。 阿九的办事效率素来被凌琅称赞,很快就找来了剪刀,而且绝不会多嘴问主人究竟要用剪刀剪什么。这些年养成的优良习惯,他对凌琅有种近乎偏执的崇拜,只要主人想做的事情,他都会没原则地支持。 但凌珊跟阿九不同,她给依凝打完电话回来,见凌琅拿剪刀准备剪开奶嘴,不禁砸舌道:“琅哥哥,不要剪!臭臭太小了,奶嘴剪得太大会呛到他!” 凌琅焦头烂额,终于发现这个堂妹在照顾小孩子方面要比他在行。便放下剪刀虚心求教:“你说应该怎么办?” “很简单啊!”凌珊喻义深刻地瞥了堂兄一眼,这些年对他无条件地崇拜到此为止,对他的某些方面的能力产生怀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奶粉和水需要一定比例,你把奶粉放得太多,像浆糊一样浓稠,当然滴不出来!” 凌琅沉默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便将奶瓶交给堂妹:“你来弄吧!” 凌珊把奶瓶里的“浆糊”倒出来,去厨房里刷洗了奶瓶,重新按照标准比例冲了奶粉,然后将温度合适的奶瓶递给堂兄。 接过奶瓶,见里面的液体呈流动状态,跟开始的浆糊完全不同,凌琅承认,堂妹的提议完全正确,刚才是他的失误。 在组织培训多年,他几乎学遍了该学的东西,但唯独没有学过怎么照顾小孩子! 臭臭总算吃到了温度合适,比例标准的配方奶。小家伙凶猛地吸吮着,“咕咚咕咚咕咚”,大口地吞咽。小嘴儿紧紧圈住奶嘴,就算用力拔也抽不出来。 可爱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涕泪,不时抽哽两下以示委屈,但他顾不上抗议狼爸的“笨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全力以赴地吃奶。 笨狼爸总算搞定了“晚餐”问题,臭臭像只饿急眼的小狼崽子,吮起奶来格外凶猛。 “慢点儿吃啊!”凌珊看得有些惊心,“别呛不是到!” “男子汉嘛,狼吞虎咽才够爷们!”凌琅总算有心情开玩笑,看着儿子在他的怀里吃得这么欢快,很有成就感和满足感。“对了,你给你嫂子打电话,她说什么时候回来?” “嫂子说杨阳的伤势挺严重,今晚全家人恐怕不能回来了!让我们该吃饭的吃饭,照顾好臭臭!” “……”好不容易转睛的心情再次阴转多云,他就不服气,为什么顾家人把杨阳看得如此重要,竟然要在医院里陪到天亮。 同时,他意识到杨阳的伤势不轻,否则也不会让全家人如此担心。 在心里再次把颜鑫骂了一遍,发誓等逮到那个狗头军师,非宰了他不可! 转眼间,一瓶子奶被抽得干干净净,小家伙餍足地吐出了奶嘴儿,打了个饱嗝。 凌珊用纸巾揩试了臭臭嘴角的奶渍和小脸上的涕泪,咯咯笑道:“小宝贝,你多大的功劳啊!所有人都围着你团团转……” 阿九接到去冲刷奶瓶的任务,凌珊因为表现“优秀”,不必再进厨房。 小家伙哭了那么久,吃饱了肚子,是不是该睡觉了? 凌琅抱着他在客厅里慢慢踱着步,边轻轻地拍抚着,嘴里柔声哄道:“宝贝睡觉喽!宝贝睡觉喽!” 可是臭臭似乎并不太喜欢配合狼爸爸,乌亮的小眼睛满是神气,丝毫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嘿!嘿嘿!嘿!”小家伙声嘶气竭地用力,似乎在较什么劲。 “做什么?”凌琅觉得小孩太复杂难懂了,在他怀里较什么劲呢?“快睡觉吧!” “嘿!嘿嘿!”臭臭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吃得时候全力以赴,拉的时候也一样。小孩子的责任就是吃喝拉撒嘛,把每一样都做得到位,才是个合格的小孩! “噗!噗噗!”伴随着奇怪的声响,有金黄色的半固体物质从臭臭的屁股不断地流出,全部糊到了凌琅的衣服上。 “呀,不好了!”凌珊叫起来:“臭臭大便了!” 如果可以扔,凌琅现在就把臭小子扔掉,问题是不能扔! 小家伙拉得很起劲,而且排量不小。很快就将狼爸爸的怀抱污染得一塌糊涂。 “拿纸巾来!拿垃圾筒!”凌琅的脸都绿了,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小子属鸭子的?直肠子,吃完就拉! 凌珊早逃开,躲得远远的对堂兄的吩咐充耳不闻。女孩子爱干净嘛,哪里接触过真实版的便便,太可怕了! 阿九皱着眉头,只差捏鼻子。将垃圾筒拿到凌琅的面前,然后抽了纸巾一张张地递给他。 看到阿九伸长胳膊递纸巾,恨不得距离他们爷俩越远越好,凌琅窝了一肚子火气,不禁怒道:“你他妈的近一点儿!再摆出这副欠揍的样子,爷把你塞垃圾筒里!” 阿九只好挪近脚步,凌琅用纸巾清理臭臭屁股上粘的金黄色便便,他负责递送纸巾。 小家伙的裤子已经扒了,清理干净后光着小屁股躺在沙发上,淡定地玩自己的脚丫。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给现场造成怎样轰动性的震憾。 偏在这时,凌琅的手机响了,他哪里顾得上接,充耳不闻。阿九也顾不上,他有他的任务,清理凌乱的现场。 凌珊便替他们接听手机,讲了几句话,转头对那个正跟便便做斗争的堂兄说:“琅哥哥,颜鑫的电话!” 凌琅正手忙脚乱,此时听到颜鑫两个字无异火上浇油。回过头,怒吼道:“让他死在日本的温泉里吧!告诉他,十年之内别再让我看到他!” 凌珊呆了呆,尽量委屈地转述了凌琅的意思:“我哥说,让你在日本的温泉里颐养天年,十年之内不用回来。” 至于颜鑫作何回答,就不可而知了,因为凌琅根本无暇顾及。 把污脏的上衣脱下来丢进垃圾筒,凌琅让阿九脱下衬衫给他换上。 忙活半天,爷俩总算都弄清爽了,凌琅吁出一口气。阿九去倒垃圾的时候,凌琅再次靠近小臭臭。 “臭小子,能吃能拉!”凌琅定定神,准备把孩子抱进卧室哄他睡觉。 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在他刚抱起他,就听到“嘿!”的使劲声。 凌琅警觉到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一大泡热气腾腾的尿全部浇灌在他的裤裆处,顺着裤子流下去,滴到地板上。 “靠!”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凌琅此时的心情,他简直想把这小子丢进垃圾筒。 阿九倒垃圾回来,见主人的俊脸已经由绿转青。 凌琅的裤档部位被尿液泡湿,乍一看好像是他溺尿似的。 “咳!”阿九禁不住呛住了,掩嘴轻咳。 “怔着发呆?把裤子脱下来我换上!”凌琅怒道。 “呃,”阿九终于抗议:“我穿什么?” “杨阳住在这里,肯定有替换的衣服,你去找他的衣服换上!” “噢!”阿九去卧室找到了杨阳的裤子,换好后把自己的裤子拿给凌琅。 又是一阵忙乱,凌琅再换了裤子,稳稳神,定睛瞧向那个快要把他折腾疯的小子。 在狼爸爸要吃人的目光注视下,臭臭淡定地打了个哈欠。又是哭又是吃又是拉又是撒的,真有些累了,是时候睡觉了! “琅哥哥,臭臭要睡觉了!”凌珊在后面小声地提醒。 凌琅再次抱起臭臭,在小屁股上轻拍一记,警告道:“臭小子,撒尿之前通知一声!” 臭臭撇撇小嘴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狼爸爸的警告,很快就进入到香甜的梦境。 * 凌琅一直没睡,犀利的眸子盯着衣橱里的男人衣服,有想杀人的冲动。 卧室里充满了一家三口共同生活的种种痕迹,男式拖鞋,男式睡衣,还有衣橱里挂着杨阳的衣服……充分说明依凝早就跟杨阳同居的事实!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他还是接受不了!强烈的占有欲令他发狂般地嫉妒,恨不得冲到医院里把那个小子拎起来毙掉一百次! “顾依凝,你等着!”狼牙森森,磨牙霍霍,他毫不怀疑自己见到顾依凝的时候会将她撕吞得连渣都不剩。 每隔两个小时,臭臭响亮的号哭会准时响起,简直比闹钟还准。 他笨手笨脚地调水温,按比例兑奶粉,然后喂孩子吃奶。孩子吃饱了之后,咂吧咂吧小嘴儿,再给他现场表演“童子撒尿”的绝技。 然后,他再撤出尿湿的褥子,换上干净的毯子。 连续几次之后,找不到干净的褥子也找不到毯子了,他就把杨阳的衣服铺到臭臭的屁股下面做尿垫。 臭臭轻声哼哼抗议衣服的质底不太柔软,凌琅想了想,就把杨阳的棉质睡衣铺在上面,臭臭这才满意地继续睡大觉。 * 贺江南和顾爸爸留在医院里继续守候着杨阳醒来,依凝和顾妈妈担心凌琅照顾不好臭臭就回家看看。 到家已是凌晨四点钟,天快亮了。 打开锁,只见客厅里亮着灯,一片凌乱不堪,好像刚刚遭过劫。 “天啊,这是怎么搞的?”上次家里有杀手入室行凶留下心理阴影,顾妈妈看到凌乱的场景就惊悸。 顾欣妍为凌琅辩解道:“姐夫第一次单独带小孩,把家里搞得乱些是正常的!” 客厅里没见到人影,依凝走到卧室推开门,见卧室里也亮着灯。凌琅和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顾妈妈和顾欣妍都累了,也没多问什么,各自回房睡觉去。 依凝走进卧室,发现里面的凌乱程度远远胜过外面。 尿湿的褥子毯子胡乱地堆在地板上,奶瓶水杯乱七八糟地丢在桌子上,臭臭屁股下面垫着杨阳的睡衣倒睡得很香甜。 “你这是干嘛呢!”依凝指着地上成堆的尿湿被褥,问床上那个面色阴冷的男人。 凌琅坐起身,冷若冰霜的眸子瞥向她,答道:“尿湿了,不换干净的难道让儿子躺在尿窝里睡觉?” 依凝揉了揉太阳穴,告诉他:“你给他用尿不湿不就得了!” “……”他知道尿不湿是什么东西! 筋疲力尽,依凝倒在床上,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伺候了小祖宗整整一夜,凌琅又开始伺候二号小祖宗。他帮依凝脱了鞋袜,再给她盖上蚕丝被。 去饮水机里端了杯水,他说:“喝水吧!” 依凝摇摇头,说:“懒得起来!” 他就找了根吸管放到杯子,端到依凝的嘴边。这样,她不必起身也能喝到水了。 喝了半杯水,依凝稍稍缓和些。胳膊搭在额头上,喃喃地道:“不知道杨阳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凌琅放水杯的手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双手捂脸,依凝烦恼得头疼欲裂。“怎么发生这样的事情!老天爷,我该怎么办!” 作贼心虚的某狼一声不吭,还自觉地把尿湿的褥子整理了一下拎出室外。 丢了垃圾,凌琅独自坐在亮着灯的客厅里,点燃一支烟,吸了口。 烟雾袅袅,乱纷纷的思绪慢慢平复,他再次意识到杨阳出事的严重性! 越想越不安,他掐灭了香烟,再次拨通颜鑫的电话。 这次,颜鑫很快就接听了电话(看样子一直在等着他的电话,估计也是一宿未眠)。 “琅少,昨晚我泡温泉去了,没带手机……”颜鑫忙不迭地解释。 “闭嘴!”凌琅哪有心情听他说些没用的,只问重点。“杨阳的事情是不是你派人做的?”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5.男儿泪 寂静的凌晨,只听到颜鑫的声音说:“我让光头强开车撞他一下子,不用撞得太严重!昨晚光头强打来电话,说事情做成了,那小子被撞趴下,估计死不了!” 凌琅轻揉眉心,半晌,咬着牙压低声音骂道道:“颜鑫,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 “……”颜鑫昨晚回拨过来电话就知道凌琅心情不佳,整夜时间他把手机放在枕边,铃声调到最大音量,就怕再错过凌琅的电话。(。 .! 凭着他对凌琅的了解,如果不是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凌琅不可能歇斯底里地咒他溺死在日本的温泉里,还命令他十年之内别回国! 半晌,颜鑫小声地辩解:“我不是照着您老的吩咐做的吗?杨阳小子被撞伤,又死不了……” “但愿他死不了,否则你就给他陪葬去吧!”凌琅挂断电话,抬起头,见依凝赤着脚站在他的跟前。 怔了怔,他心虚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连鞋子都不穿!” 依凝定定地注视着他,不答反问:“刚才你跟谁打电话?” 屋漏偏逢阴雨天,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缝。沉默之后,凌琅决定避重就轻,“臭臭醒了没有?” 依凝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他的躲闪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 “是你派人撞伤杨阳的对不对?”依凝尖声叫起来,“是你做的!” 凌琅无法反驳,因为的确是他派人做的!不对,应该是颜鑫派人做的!好吧,颜鑫奉他的命令派人做的!还不对……准确得说应该是颜鑫帮他出的馊主意! 他再揉揉自己的眉心,问道:“杨阳的情况怎么样?” 心瞬间沉到了十八层地狱!依凝希望他能否认!只要他说一句杨阳受伤跟他无关,她就相信他! 可是,他始终没有否认! 真是他支使人撞伤杨阳的! “啪!”依凝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嘶声喊道:“你这个凶手!” “你为别的男人打我!”凌琅也火了,同时十分伤心兼委屈。“他又没死!” “滚!”依凝推搡着他,驱赶他,“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这个凶手!” 凌琅不肯走,他当然不能走。费尽周折,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地来接她和孩子回家,他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你走!这辈子都不要再在我的面前出现!”依凝狠推他一把。 “呃”!凌琅一声闷哼,俊脸都疼得扭曲起来。 意识到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未痊愈的背部伤口,依凝僵了僵,可随后就狠下心不再理睬他。“走!快滚!” 这辈子都没有遭到任何人如此扑头盖脸的驱逐,凌琅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他干脆冷声道:“我去毙了那个小子!” “你敢!”依凝赶紧阻拦他,“凌琅,你要敢再动他,我就杀了你!” 如此扎心的话怎能令他不伤心,凌琅怒声道:“我就毙了他!你等着!” “凌琅!”依凝下死命地拽住他,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算了!上辈子作孽了吗?让她遇到这个煞星!“不许你再伤害他!” 顾妈妈披着衣服起来,哈欠连天地问道:“吵什么啊!整整一夜没睡,还让不让人休息!” 依凝心如油煎,转首对老妈说:“妈,他是凶手!是他派人撞伤杨阳的,我不能原谅他!” “什么?”顾妈妈脆弱的神经再也经受不住打击,差点儿跌倒。不可置信地望向凌琅,颤声问道:“琅琅,你跟妈妈说实话,真是你派人撞伤杨阳的吗?” 凌琅没有说话,此时的沉默于默认。 “你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不如事情!”顾妈妈恨铁不成钢地哭喊出声,“杨阳被撞废了,这辈子都毁了,你知道吗?” 健躯一震,凌琅想不到如此严重。他只是吩咐颜鑫,在他回临江之前让杨阳在床上躺个半月二十天的,谁能想到如此严重。 依凝几乎崩溃,她双手捂脸,痛心地哭道:“妈,是我害了杨阳!” 如果不是她,杨阳怎么会遭到如此飞来横祸!她想杀死凌琅,可是更想杀死自己! “糊涂啊!”顾妈妈痛心地望着凌琅,摇头道:“琅琅,你太让妈失望了!争风吃醋怎么能闹出人命,别忘了,你离开凝凝的那段日子里,多亏了杨阳在照顾这母子俩!他是你的恩人,你怎么能够恩将仇报!这次的事情,别说凝凝无法原谅你,妈也不能原谅你!” 凌琅什么话都没有辩解,他呆呆地立在原地,好像变成了化石。 曙色渐渐染白了窗口,天已经亮了。 可是,所有人的心还停留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找不到光明。 依凝狠狠地瞪着凌琅,如果不是为了可怜的小臭臭,她真想抱着他一起跳楼。 “妈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她说的都是我想说的!你太让我们一家人失望了!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我们都不会原谅你,永远!” 凌琅只觉心口冰冷,在顾家人的眼里看来,他罪无可赦! 事实上,他真得把事情给搞砸了! 在他回来跟依凝母子团聚的这天,杨阳竟然出事,……真他妈的晦气! 此时此刻,他最想杀的人并不是杨阳,而是颜鑫! 强咽下一口气,他妥协道:“杨阳的医疗费由我全部负责!今天就让他转院去香港,我找最好的医生帮他做治疗!” 依凝冰冷地注视他,连恨都失去了力气。她只吩咐道:“先抢救杨阳,等他脱险之后再处理其他的事情!” 言下之意,伤害杨阳的罪责她还要追究,并不会因此算完。 顾欣妍起床了,穿着睡衣打着哈欠走出来,说:“你们在吵什么呢,有人敲门好久了也听不见!” 谁在敲门?的确没有人注意到。 依凝走过去开门,赫然看到杨阳站在门外。 以为自己一夜未眠花眼了,她揉揉眼睛再看,真得是杨阳站在外面。 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算挺好。 “杨阳!”依凝抓住他的双手,倒退着将他拉进客厅里,喃喃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杨阳俊脸上含着浅浅的笑容,好像浑然不觉家人为他多么着急担忧,只说:“我已经好了,不想再待在医院里。” 他的左腿轻微的一瘸一拐,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很明显的不便。 “你想吓死我吗?”依凝并没有松开他,仍然紧盯着他,好像不敢相信。“杨阳,我们回医院吧!好不好?” “我没事!”杨阳轻轻推开依凝,没有再看室内任何人,一瘸一拐地向着卧室走去。 凌琅拦住他的去路,冷声道:“滚!”他老婆孩子的卧室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进入,森寒的星眸涌起重重杀机,警告的意味很浓。 杨阳站住,却没动。目光幽冷地注视着凌琅,不言不语。 “该滚的是你!凌琅,你滚!”依凝知道自己必须表态,这两个男人,她只能留下一个。 遭到驱逐,凌琅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怒声道:“顾依凝,你让我滚?!” “没错,就是你!”依凝当着杨阳的面,推搡着凌琅,驱逐他离开。“你走!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来我家,别再让我看到你!” “顾依凝!”凌琅哪里肯走,他火大又伤心,指着旁边正在观战的杨阳,吼道:“你看看他哪里像快要死的样子?不过受了点儿轻伤!” 言下之意,就算惩罚也不该罚得如此严重。 顾妈妈有些心疼女婿,可是当着杨阳的面又不便为凌琅讲情,只好劝道:“琅琅,你先回去吧!等凝凝消了气,你再过来!” 是该坦诚地谈一谈了!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着。 “臭臭醒了,我过去看看!”凌琅转身大步走向卧室,里面传出孩子的哭声。 依凝想不到凌琅的脸皮这么厚,驱赶都不走,还进卧室。 “不许你进去!”依凝生气又心酸,可是当着杨阳的面,她不能软下态度。“这是我跟杨阳的卧室,你没有资格入内!” 这话彻底激怒了凌琅,他冷下俊脸,寒声道:“儿子是我的!我抱他走!” “不行!”依凝更加不能让他抱走臭臭!她狠心地道:“儿子是我和杨阳的,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反正我生臭臭的时候,你都没有身边,最难熬最痛苦的日子是杨阳陪着我过来的!” “顾依凝,你说话讲点儿良心!”凌琅额角暴起青筋,嘶声道:“你以为那段日子只有你最痛苦最难熬吗?我比你还要痛苦还要难熬!” “那是你自找的!”依凝狠心地不去看他,她扶住杨阳,挽着他的胳膊,放柔的嗓音道:“杨阳,我们进去休息!” 她见杨阳可以自己走路,腿部的伤势应该不重。昨晚医生说,天亮后只要他能醒过来,就脱离危险了。 杨阳点点头,在依凝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往卧室里面走去。经过凌琅的身边时,他绕道而行,好像越过一个障碍物。 凌琅几乎磨碎钢牙,他想把杨阳揪出来踢倒在地狠狠踹几脚再拎出门外。可是,他到底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原处发狠。 “砰!”一声,卧室的房门重重地摔上,在凌琅看来分明是对他赤果果的挑衅和蔑视。 “姐夫,你别生气!”顾欣妍走过来,小声地劝道:“杨阳昨晚出车祸受了重伤,姐姐怕刺激到他,所以才……” 提起杨阳受伤的事情,凌琅便无话可说。真他妈的,这都干的是些什么事儿! “琅琅,你先回去吧!”顾妈妈走过来,叹口气道:“大家都冷静一下,等到杨阳的伤势稳定下来,再作打算吧!” 一切都要看杨阳的情况。凌琅忍不住说:“他没死,也没废,还能自己从医院回来,需要稳定什么?” “你别嚷,冷静些!”顾妈妈最担心的事情也是依凝最担忧的事情,她摇头道:“但愿杨阳没有事儿,不然……你让依凝这辈子怎么办?” 杨阳是因为依凝才被凌琅派人撞伤,如果那方面留下后患,依凝更不可能跟凌琅复合了! 凌琅恨不得现在就把杨阳送到医院里做一次全方位无死角的检查,“我现在就派人送他去医院!” “你别闹了!”顾妈妈第一次发现,男人吃争风吃醋起来简直比女人还要麻烦。“杨阳现在情绪不稳定,他不可能去医院!你先回去,好孩子,听妈一回,等事情稳定下来再说!” * 签了画册出版合同后,穆嫣时来运转。 为了给画册提前打响知名度,出版社决定对穆嫣进行包装宣传。她容貌清丽气质娴雅,十分符合美女画家的标准,宣传起来事半功倍。 专业的化妆师为穆嫣设计造型,还有服装设计师为穆嫣挑选合适的衣服,一番打扮下来,清纯丽人新鲜出炉。 主编满意地抚掌道:“很漂亮,宣传效果一定不错!” 广告将在各大媒体报纸刊出,介时,穆嫣的知名度将大大提高。 画廊的许老板顺带沾光,因为穆嫣跟他签了五年的合约,期间只能在他的画廊售画。这样,许老板的画廊等于免费做了高效的广告。 短时间内,效果立竿见影。画廊的生日红火了许多,穆嫣的画更是销量突增,所有积压的画很快销售一空。 由于她忙着准备出版画册,没有时间再作画,甚至产生一画难求的局面。 物以稀为贵,越买不到,炒得越凶。最后甚至有人专程来找穆嫣,高价求购她的画。 名利双收来得太快了,穆嫣有些不太适应。她习惯默默地付出,凭着劳动赚取酬劳。有一天,突然有了捷径,她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太死脑筋了。 许老板早说过凭着她的气质容貌可以打美女画家的噱头,花些广告费包装宣传一下,有助于提高她的身价和画稿的价钱。 她有些心疼昂贵的广告费,一直没有做过宣传。偶尔画廊里帮她包装炒作一下,都是小规模的。 直到今天,她终于发现宣传的重要作用。 积压的二十多幅画换了几十万块钱,这笔钱足够家庭维持几年的花销。 胡大伟喜得眉开眼笑,直夸她是棵摇钱树。“老婆,你直厉害!赚的钱快要比上老公了!不过老公是潜力股,手里捂的楼盘马上大热大卖,我们的钱越赚越多,日子越过越红火。” 总算把亏空补上了,穆嫣的心里踏实了许多。现在,她专心准备画册出版的事情,好歹不像过去那么忙碌了。 画册正式签约出版仪式这天,人特别多,天气也有些热。 穆嫣盛妆打扮,像个漂亮的新娘子。宣传炒作了这些天,知名度大大提高,记者闻风而至,纷纷对她采访拍照。 记者们有的是出版社特邀的,有的是自己跑来的,有的则冲着现场出现的其他名流,专为采编花边新闻的……总之,对于穆嫣来说,记者当然越多越好。 短时间内,她将成为临江的名人,这对于她的事业很有帮助。 除了正常的采访,拍摄,问及画册的主要内容和风格,还有记者会问到她的婚姻家庭恋爱等方面的问题。 穆嫣微笑答道:“我有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儿女!” “穆小姐结婚了吗?”大家似乎有些不相信如此年轻美丽的女子竟然已为人母。 “当然。”穆嫣抿嘴儿道:“未婚先孕还了得!” 大家都鼓掌笑起来,继续拍照采访,现场采访氛围很和谐。 休息的时候,穆嫣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刚坐下,拧开手里的一瓶矿泉水,刚喝了几口就见陈奕筠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的神色似乎很悠闲,好像随意闲逛似的。走到穆嫣的跟前,停下脚步。 心口一撞,穆嫣捧着手里的水,没有抬头。 男子很有耐心地站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的反应。 良久,穆嫣鼓起勇气抬头,对视他的目光。 从那日医院里宣布崩裂后,这是两人首次见面。 他俊美如初,她清丽依旧,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不得不说,上天似乎格外地厚爱他们俩,并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明显的岁月痕迹。 他比当年更健硕了,充满了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她比当年更美丽了,退去青涩绽露熟女的光芒和气质。 “忘了那天我对你说过的话?”陈奕筠俊颜阴沉,冷冷地开口:“有远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穆嫣移开目光,同样冷傲地回敬:“我也同样不想再见到你,你还不是照样特意跑到我面前讨嫌!”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变得伶牙俐齿了,而且脸皮也厚了许多。 “我从没有妨碍到你什么,是你一直在妨碍我的生活!”穆嫣站起身,似乎想结束他们的谈话。“如果实在瞧我不顺眼,你可以自动离我远一些!” 她不要离开临江,偏要在这里住着。发展事业抚养儿女,看他能把她怎么着! “哈,”陈奕筠笑了,他觑着她倔犟的模样,心里的怒气竟然消了大半。缓和了语气,他像跟她拉家常似地说:“听说你最近混得不错,还要出画册了!” “我们这种小人物能跟你陈少相比吗?真奇怪你居然还打听我的消息,我以为你不会再注意到我!”穆嫣冷笑,然后转身准备走人。 “穆嫣,你再走一步试试!”陈奕筠火大,她这脾气还不小。说她一句,她有十句还击他,到底谁惯得她! 她停住脚步,正想再回敬他几句却见胡大伟拎着一袋子矿泉水走过来。 看胡大伟的样子估计是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久,满脸冒油。见到穆嫣,他的小眼睛顿时眯成线,亲亲热热地喊了声:“老婆!” 不等胡大伟靠近穆嫣,陈奕筠抢先一步挡在她的前面,横眉冷目地瞧着胡大伟。 胡大伟刹住脚步,仰起大脑袋(陈奕筠要比他高一头),怒目而视:“好狗不挡道,让开!” 陈奕筠想踹胡大伟一脚,不过那样在穆嫣面前会显得他很没风度。于是,他选择另一种比较优雅的绅士作法。 “哎,你干嘛,放、放下我!”胡大伟竟然被陈奕筠揪住脖子后面的衣领给拎起来,然后扔倒在地。跌了个四脚朝天,他忙不迭爬起身,愤怒地抗议:“找事啊!” “嗯,找事!”陈奕筠淡定地承认,同时冲胡大伟做了个挑衅的动作。 胡大伟在穆嫣面前当然不肯服输,挣扎着爬起身,就准备扑上去跟陈奕筠打架。 穆嫣连忙拉住他,对胡大伟说话却冷冷地觑着陈奕筠,道:“不要理这种横行霸道的人,我们走!” 胡大伟一听非常高兴,穆嫣这次很明确地站在他这边,让他很有面子。他得意地对陈奕筠炫耀:“看到了吧!我老婆都让我不理睬你!唉,你这种人真讨人嫌!” 陈奕筠怒了,他想再拎住胡大伟索性丢进喷泉池里去!可是穆嫣挡在胡大伟的面前,清眸冷对。 “陈少到底想怎么样?请高抬贵手放我们夫妻俩一条生路!” 他们夫妻俩?!陈奕筠顿时气结,僵住脚步,忿懑地瞪着他们。 穆嫣和胡大伟转身一起离开,并没有再理睬他。 看着两人双双离去的背影,陈奕筠直咬牙:靠,这不是跑过来自找不痛快?真他妈犯贱! 郁闷的时候,手机振动,他没好气地接起:“哪个?” “是我!”颜鑫的声音,似乎大祸临头般恐惶。“我要倒大霉了!” “呵,”陈奕筠很喜欢听这句话,自己心情不爽的时候,巴望全天下的人都倒霉。 “你还笑!”颜鑫似乎在抓耳挠腮,心急火燎地压低嗓音说:“我完了!老大雷霆震怒让我死在日本不许再回去,可怎么办!” 陈奕筠慢吞吞地问道:“他刚刚来临江,你在日本怎么招惹到他?” 颜鑫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末了,苦哈哈地道:“我真后悔当时没听你的话!不应该插手他的事情,这下子闯祸了!听说那小子被撞得不轻,事闹大了。我打电话找光头强问了,他诅咒说撞得不重……靠,如果他在跟前我真想一枪崩了他!” 陈奕筠沉吟了一会儿,道:“我找光头强亲自问问!” * 举行完了画册签约仪式,穆嫣如愿得到十万块的预付金。除去画廊扣掉的百分之三十,到手的是七万块。 她清算了下,连同近期卖画的收入共计三十五万左右。拿出了三十万交给胡大伟,说:“买辆新车吧!” 胡大伟捧着薄薄的卡,却激动到热泪盈眶。老婆对他还好了,不但赚钱补贴家用,还拿钱给他买车。 声音都哽咽起来:“老婆,你这是……干嘛呢!” 穆嫣浅浅抿嘴儿,道:“两人一辆车太不方便了,再说你整天出门谈生意,应该开辆好车!” “哎!”胡大伟擦擦眼泪,收下了这笔钱。“我手头也淘澄了几个钱,凑一起看看买辆差不多的车就行!” “钱不够可以贷款,我们慢慢还贷”!穆嫣给他支招,并且自信地说:“买辆七十多万的奔驰,我们应该可以负担得起!” 她的事业蒸蒸日上,胡大伟的房产经营得也不错。只是资金都压在房产上,一时间周转有些困难。 买辆奔驰车有助于胡大伟谈生意,再说每月的车贷不过几千块,不会对他们现在的生活造成影响。 有压力有动力,比起以前每月还房贷,孩子还要在贵族幼儿园上学的开支,已经缩小了许多。 起码,胡大伟特意为他们留出了一套房子,凭这点儿,也算对他们娘仨儿负责。 当然最重要的是,穆嫣曾经给陈奕筠花近三十万买了套皮具,这次给胡大伟三十万买车也算是补偿吧! “好,听老婆的!”胡大伟觉得穆嫣很有经济头脑,不禁对她更喜爱兼钦佩。表达自己对她的感激,他郑重发誓道:“等买了新车,我要再让别的女人上车,我就不姓胡!” * 桌案上的水晶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此时,凌琅一个人坐在敞亮的宽阔客厅里发呆。 憋屈郁闷忿懑全部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实际上,此刻他真想杀人! 从来不信命的他,都有些相信命运在故意捉弄他,老天爷在故意捉弄他,以报复他这些年的肆意而为。否则,为何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巧合?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幸好颜鑫不在临江,否则他恐怕真会控制不住冲动崩了他! 佣人走进来,小声地说:“陈少过来了!” 凌琅冷冷抬头,见陈奕筠带着光头强已经走进客厅,向他这边走过来。 光头强满脸惊惶,似乎大难临头的样子。见到凌琅,他扑嗵跪倒在地,苦着脸道:“琅少,我真得没有狠撞他!那个小子是纸糊的吗?轻轻一撞也能废!” 颜鑫躲在日本不露面,光头强就成了替罪羊。此时无异于天塌地陷般,生怕自己由替罪羊变成了替死鬼。 凌琅面色冷峻,薄唇抿紧,双眸如同冰刃射向光头强。他要被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给害惨了! 陈奕筠踹了光头强一脚,喝道:“当时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杨阳那小子到底废没废?” “没废!我保证他绝对没废!”光头强诅咒发誓:“颜少吩咐说不用撞废了,让那小子在床上躺个半月二十天的就成!我掌握得很准……”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凌琅飞起一脚踹倒在地。 凌琅怒不可遏,指着被踹倒的光头强喝道:“你他妈的好好想清楚再说!为什么医院说杨阳伤得很重?他到底伤在哪里?” 杨阳伤在哪里并不重要,就算残了死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杨阳的情况直接关系到依凝的态度,这就变得无比重要了! 如果杨阳因为此次车祸落下终身的病根,那么他可以想象自己跟顾依凝之间将再无复合的可能! 光头强差点儿被踹掉门牙,他苦着脸再次重申:“我真得没有撞重,那小子……”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瞪圆眼睛说:“有行车记录仪!行车记录仪记下了当时的情况,不信琅少可以自己看看!” * 为了看得更清楚些,把行车记录仪的视频下载到了电脑里面,反复地播放。 杨阳穿着医院的病号服,站在路边似乎在等出租车。光头强驾驶的面包车突然撞向他,速度并不是很快。从视频画面可以看出,撞击的角度主要是杨阳的双腿。 等到杨阳倒地,车子并没有辗过去,而是后退一米后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出事地点的视频监控已经被抹去,不过幸好有行车记录仪!”陈奕筠将画面反复看了几遍,提醒凌琅:“照这上面的视频看,撞得并不严重。那小子嚷着很严重,会不会是在装?” 一语惊醒梦中人,凌琅薄唇抿得几不可见,森声道:“我亲自找医生给他瞧瞧,看他能装到几时!” * 周一,依凝答应林雪必须回警局里上班。这天早晨,一家人吃过简单的早餐。顾妈妈抱着臭臭玩,依凝则扶着杨阳到落地窗前晒太阳。 “得去上班了,再不去估计要被开除!你在家里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妈还要照看臭臭,也许对你没那么细心体贴,有些不便的时候你别往心里去!”依凝对杨阳千叮万嘱道。 杨阳往日春风般的阳光微笑消失了,似乎有些郁郁寡欢,但既使忧郁他都表现得很含蓄。“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依凝俯身在杨阳俊美的脸庞上吻了吻,安慰道:“别想多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我和臭臭陪在你的身边……” 煽情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见房门被重重地撞开,闯进来土匪般的一伙人。 依凝转过身,见凌琅带了一帮子医生来,这还不算,居然抬着许多沉重的仪器,把宽敞的客厅都占得狭窄了。 顾妈妈抱着臭臭,有些吃惊地问道:“琅琅,你让人带了些什么东西来家里?” “都是医院里检查用的仪器!”凌琅指挥那些男医生把仪器摆放整齐,再对顾妈妈说:“我找来了市中心医院的内外科权威医生,帮杨阳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哦。”对这个决议顾妈妈倒是不反对,点头道:“仔细检查一遍也好,省得留下病根。” 杨阳坚决不肯去医院做治疗,顾家人担心却又拿他没有办法。考虑到他遭受的打击,不想再强迫他接受检查,不过心里还是担心。 凌琅把医生都医疗设备仪器都搬到家里,倒省了往医院跑的麻烦。 依凝见此情景瞠目不已,她悄悄拽了把凌琅,冷着俏脸责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给他查查,到底伤在哪里,该治的治,也有错吗?”凌琅觑着她不悦地反问。 “……”好吧,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劲把医生和仪器都请到家里来,就给杨阳检查看看。其实她也很担心杨阳的伤势,无奈对方讳疾忌医,怎么都不肯再去医院。 四五位身强力壮的男医生团团围聚向坐在窗前的杨阳,看样子是带着强行检查的准备来的! 杨阳倒是很淡定,对于凌琅安排的一切,他冷眼瞧着,并没有表示反对意见。当然,他知道就算自己表达意愿这些医生也不会理睬。 不知什么时候他把客厅桌子上削水果的刀子攥手里,在医生靠近时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冷声道:“别碰我!” “杨阳!”依凝想不到杨阳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措施,她含泪劝道:“只是帮你检查身体,你配合些好吗?” 杨阳手里的利刃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地抵住喉管,锋利的刃口好像随时都会割破咽喉。“我没事,不需要做检查!让这些人都离开,我不喜欢他们!” 顾妈妈失声惊叫起来:“杨阳你千万别冲动!大家都是好意,想帮你做检查……” “让他们走!”杨阳狭长的眼眸涌起忿慨,固执地道:“我不想做检查,我没事!” 那些医生见杨阳的情绪很激动,怕他做出过激的事情,便不敢再强硬地上前。 凌琅讥嘲地冷笑,道:“我看他根本没事!为了挑拨我跟依凝的关系,故意装神弄鬼的!” “闭嘴!”依凝喝斥凌琅:“不许胡说八道!” “你相信他?为什么不相信我!”凌琅上前扳住依凝的肩膀,吼道:“他被撞得根本不严重,不可能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你为什么老是被他蒙蔽!” 依凝用力地推开他,怒声责问:“你说,杨阳是你派人撞伤的吧?” “没错,是我!”承认之后,凌琅又赶紧补充:“我说过只让他在床上躺个半月二十天的,没说要撞废他!事实上他的确没什么大事,你看他好好地坐在这里,腿受了点伤,骨裂缝又不是骨折……” “啪!”依凝用一巴掌阻住了凌琅的话,她指着他驱赶道:“滚!” 顾妈妈抱着臭臭走过来,对女儿劝道:“有话好好说,你这脾气得改改,别动不动甩琅琅的耳光!男人的脸轻易打不得,当着这么多人,你不能让他太丢面子!” 这话明显有些偏坦凌琅,杨阳在旁边冷笑。“妈,你该谢谢凌先生,没让人撞死我是他对我的恩德!” 这下子,顾妈妈也不好再劝了,就抱着臭臭讪讪地走开。 依凝指着门口对凌琅说:“你走吧!别再闹腾了,让我们一家人过几天清静的日子吧!” 在依凝的再三驱逐之下,凌琅既使脸皮再厚也也待不下去了。可他又不甘心再次落败而归,指着杨阳问她:“这个男人,你打算养一辈子?” “对!”依凝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等杨阳康复之后,我们就结婚!至于你,只是臭臭的爸爸!你可以来看臭臭,但时间需要再协商!” 凌琅有吐血的冲动,他真想直接把依凝和臭臭打包抢走算了!该死的女人,蹬鼻子上脸,还真跟他较上劲了! 顾妈妈见闹得这么僵,怕依凝说出更偏激的话,凌琅做出更偏激的举动,便再次上前打圆场。“琅琅,你听妈一句话,先回去!等杨阳的身体好些,心情平静些,妈会劝他去医院做检查!你这样带人过来,他还以为怎么回事呢!” 凌琅强压下一口气,对顾妈妈说:“不行!我不能再让他装神弄鬼!哪里有病,今天专业的医生会帮他检查!不搞个水落石出,我就不走!” 他坚持认为杨阳为了博取顾家人的同情故意装病,其实伤势根本不严重!只要给杨阳检查清楚了,顾家人都放下心,才有希望把杨阳赶走,让依凝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顾妈妈叹道:“如果他真没事不更好吗?你怎么就等不及!” 他的确等不及,事实上他快要发疯了!费尽周折,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回来接依凝母子回香港,谁能想到发生这种事情。 突然,依凝发出惊天动地的喊声:“天啊,我迟到了!” 答应过林雪,周一准时上班。因为今天省公安厅的厅长来视察工作,同时对长时间休病假的基层警官警员作出处理。林雪再三警告她,如果她今天再不准时上班,连她都保不了她! “都怪你!”依凝怒极之下对着凌琅踹了一脚,“如果我被开除,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凌琅先被驱逐,又被打骂,这时还挨揣。抬头见到杨阳狭长的眼眸流露兴灾乐祸之意,不由更加伤心兼愤怒。“顾依凝,你别惹怒爷!” “你赶紧走!我要上班了!”依凝急着去上班,又怕自己走后凌琅会欺负杨阳。她对凌琅声明道:“我去上班!你要再敢来欺负杨阳,我就带着他搬家,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我们也找不到臭臭!” 这威胁十分奏效,凌琅半晌都没有声响。 “滚!”依凝再次喊道。 凌琅转身的时候,星眸划过一痕泪光。好多年,他都忘记了眼泪是什么样子,今天再次尝到了心碎欲裂的痛楚。 但他仍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6.许诺一辈子 偌大的豪华别墅空寂寥落,空有华丽的外壳,没有温馨的笑声,显得格外冷清。∥。m !# 凌琅独自坐在敞亮的落地窗前喝着啤酒,身边丢了一大堆的易拉罐。一宿未眠,加上酗酒,璀璨的星眸布满血丝。额际发丝凌乱,却仍然致命地英俊。 他看起来有些落寞却并不颓废,假如他是个轻易自暴自弃的人,根本无法经受住组织十六载严酷的考验,早就跟那些早夭的凌家男孩们一起做伴去了! 事情也许还没糟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只是很伤心。想起依凝当众打骂他驱赶他,他就伤心郁闷到无以复加。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自己的家族,痛恨自己凌家子孙的身份(尽管从前他都以凌家人骄傲)。如果生在普普通通的人家,他就不会在妻子最需要他的时候远离她,把她丢给另一个男人,以至让她永久地欠下了另一个男人的恩情。 绝美的大手轻抚额头,他想喝醉,脑子却清醒如初。他憎恨自己的清醒,正如憎恨自己的家族。 佣人走过来,报告道:“弗德里克王妃来了!” 凌琅没抬头,淡冷地道:“我到哪里她跟到哪里,烦不烦!” “琅,”春莺般的娇啼,似乎有些受伤。“你觉得我烦?” “……”每次佣人通报的时候,她就跟着进来了,这算是一种风格。 袁秋穿着蕾丝缕空的连衣裙,珍珠项琏,手扣玉色皮包,很华贵的打扮。随着她靠近,一阵香风袭来,令凌琅再次蹙起俊眉。 他有点头疼,闻到香水味儿更头疼。敲击着自己的额头,他问道:“又有什么事情?” “琅,我担心你!”袁秋走到他的身边,缓缓蹲下身,美眸里盈满了关切。看着扔得满地的啤酒罐,她痛心地道:“你喝这么多的酒,会胃疼的!” 她记得他的胃不太好,如果喝太多的酒,就会胃疼。 凌琅沉默不语,他疼不疼还有人管吗? “不要这样糟踏自己的身体!”袁秋心疼地劝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可以想办法解决啊!” 凌琅抬起清冷的眸子,淡淡扯笑:“王妃殿下有时间对平民百姓单独慰问了!” “请不要这样!”袁秋似乎很受伤,她捧着自己的心口,哽咽道:“琅,你知道我对你的心!” “我不知道!”凌琅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后退一步。“你们女人都一样……无情无心!”他失望地摇头,接道:“当初是你,现在是顾依凝,都他妈的……” 袁秋惊愕地张大美眸,她第一次见到凌琅在她面前吐露脏字。以前,他对她说话慢声细语,永远保持绅士风度,从没有听他骂过人,更没有骂过她! 现在,他居然因为顾依凝迁怒到她的身上,连她一起骂了。 “女人,见异思迁的东西!”凌琅借酒盖脸,连同这些年对袁秋的怨念一起骂了出来。 袁秋哭了,在他面前哭得犹如梨花带雨。“琅,你居然骂我!” 他丢掉空易拉罐,双手按到玻璃上,望着外面的景色,沉默不语。 知道他心情不好,还特意跑来找骂,他不骂她两句都对不起她千里迢迢地跟来。 抽出纸巾,袁秋擦试了娇颜上沾的泪水,哽咽道:“我知道你恨我!对不起,琅,是我负了你!” 他仍然沉默,深邃的双目透过玻璃盯着前方的某个虚无的点儿。依稀记起他跟她的童年,追逐在宽阔秀丽的院落里,那时的她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就连摔一跌都会令他担心磕坏。 年少时所有的温柔和热情都给予了她,以至后来许多年他清冷淡漠,冷酷无情。 以为自己这辈子将会在对袁秋的思念和残酷的黑道拼杀中了此一生,没想到遇到了顾依凝。 修长的指轻轻抚摸着玻璃,那里似乎有依凝俏丽的容颜。冷冽的五官轮廓变得柔和,寒凛的眸子似乎有了温度,只因玻璃上幻出她的脸庞。 好想她!凌琅将自己的脸贴在玻璃上,一动不动。 “琅,求你不要这样,我看了好心疼!”袁秋走过来,她想从凌琅的背后抱住他的健腰,但她不敢。 她知道这个桀骜的男人多么不容易驯服,如果一旦她表现出痴缠不休,只会加剧他对她的厌烦。 小心奕奕地保持着跟他之间的距离,暧昧和友情之间的距离。她要在和他的感情边缘地带安营扎寨,重新夺回丢失的城池。 凌琅并非不爱她,而是时间久了,淡漠了对她的爱。现在的顾依凝步上她当年的后尘,对凌琅有了隔膜,这正是她夺回失地的大好时机。 玉手轻轻抚上他的脊背,然后她突然掀起了他的衣服,看到伤痕累累的脊背血迹斑斑。 “啊!”她惊呼着掩唇,失声道:“你的背……伤口恶化了!” 他原本就重伤未愈,来到临江后从没有注射过消炎针也没吃过任何药物。再加上熬夜酗酒以及种种负面情绪,令他的伤患处恶化。 凌琅贴在玻璃上,对女人的大惊小怪无动于衷。 “不能再这么拖下去!”袁秋急坏了,她知道凌琅不会配合去医院做检查,只能把医生叫到这里来。 她给迪拉斯打电话,让他把随行的撒里奥特医生叫过来,然后她向迪拉斯说了这边的详细地址。 挂了电话,她见凌琅总算转过身,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她。 “撒里奥特医生马上过来!你必须要配合他做治疗!琅,我们都已经过了任性的年龄,不可以再拿自己的身体来赌气!”袁秋说这些话的时候真得有些伤心,因为他现在拿身体赌气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凌琅步履优雅地踱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并没有再拒绝袁秋的帮助,只是随意地问道:“弗德里克也来了?” 因为弗德里克长年卧床,袁秋带着他周游世界寻医问药的时候都会带着随行的王室御医。 “是的!”袁秋没有否认,她解释道:“上次在临江做的中医针灸很有效果,我想再带他来试试!” 其实,她是听到消息说凌琅来临江接顾依凝回香港,想来探探风声,又怕引人怀疑,才带上了弗德里克。 “琅,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不要伤害自己!你的伤势很严重必须治疗,不许任性!”袁秋再次掀起他的衣服,觑到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脊背,泪水再次盈满了美眸。 她松开手,坐到凌琅的旁边,郑重宣布:“我要陪着你,直到你肯接受医生的治疗,并且痊愈为止。” * 等依凝赶到警局里,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就悄悄地溜到局长办公室,打开房门见林雪并没在办公室里。 跟警卫打听了一下,得知省公安厅的领导下基层视察,现在视察完毕,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依凝叫苦不迭,都怪凌琅,如果不是他来家里闹,自己至于迟到吗? 在原地急得团团转,纠结着要继续躲着还是勇敢地去会议室。 那位警卫“好心”地提醒她:“公安厅的领导专门问起你,说你是长期休病假的首要代表,要拿你开刀!” 这话坚定了依凝的决定,她必须要去会议室给领导们认错做检讨,否则有被开除警籍的危险,林雪警告过她的! 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来到会议室,门口的警卫面无表情地让她出示警官证。 nnd,好久不来,这里的新警卫都不认识她了! 悻悻地拿出自己的警官证递过去,警卫重新打量依凝,恍然地道:“你就是今天的典型啊!” “……”依凝满额黑线,叫苦不迭。 为了挽回些损失,她硬着头皮走进会议室。“报告,各位领导首长上午好!”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齐刷刷地转向她。 这阵仗有些令人发虚,不过依凝仍然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叫顾依凝,因为个人身体原因休了一年的病假,今天是我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呃,因为家庭原因导致迟到了!在这里,我向各位局长首长领导们深刻检讨!” 林雪坐在局长席位,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望着依凝,无奈地轻轻摇头。 见林雪的表情,依凝知道要坏事。 果然,只见那个坐在首位的圆脸厅长很不满意地看着门口的顾依凝,官腔十足地问道:“你就是顾依凝?” “是!”依凝头皮发麻,看来自己这个反面典型是撞到枪口上了。 “关于你长期休病假,不来警局上班的行为,省局的领导格外重视!总有这么一小撮另类,仗着某些方面的特权优势搞特殊化!一年不来警局工作,你的眼里还有警局单位吗?还有领导和人民吗?还有我们庄严的国徽吗?”圆脸厅长十分严肃地批评道。 “……”依凝有苦难言,又不好申辩,只能听着。 圆脸厅长低头查看了她的档案,说:“顾依凝身为二级警督,纪律松懈,目无警规,长期休病假不来上班,第一天上班严重迟到!行为十分恶劣,造成很坏的影响,必须严肃严厉处理!” “……”依凝偷偷看了眼林雪,后者对她轻轻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她不说话,她不申辩,让领导们瞧着办吧!总不会……把她给开除了吧! 圆脸厅长当官久了,最拿手的就是训诫属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依凝训斥了半个小时,批得风中凌乱体无完肤。 最后怎么走到会议室的座位前坐下,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钱绍华对她安慰的微笑,她才知道自己坐在钱绍华的旁边。 暂时,她保留原有的警衔,等待上级领导的处理决定。 * 整整一天提心吊胆,省厅的领导对基层的检查真够细致入微的,所有的问题都被挖掘出来,无限量地扩大批判。 依凝撞到枪口上了!时值严打,领导干部都不敢去高级的场所用餐,不敢开高级轿车,甚至都不敢穿高档皮鞋。 除了严查**问题,还要严打特权问题。依凝作为特权的典型代表被申报上去,等候处理。结果如何未知,相信不容乐观。 难怪林雪再三叮嘱她周一必须准时上班,否则她也保不了她。 依凝就怕被开除,好不容易瞅了个空闲,她拽着林雪千叮万嘱,让她赶紧帮她想想办法。不求别的,只求能保住警籍。 * 一天下来,紧张兼担忧,浑身累得要散架。 回到家,发现穆嫣来了,坐在客厅里,正跟顾妈妈聊天。 “第一天上班怎么样?累坏了吧!”顾妈妈关心地问道。 依凝无精打采地坐下,在臭臭的小脸蛋上捏了把,弱弱地道:“累坏了,快要回不来了!” 穆嫣给她端了杯茶水,然后抱过臭臭,边逗着臭臭玩,边对顾妈妈说:“姑妈,我照看臭臭,你去做饭吧!” “好,今晚把宝宝和俏俏一起接过来吃吧!”顾妈妈起身的时候说道。 “不用,跟大伟说好了,今晚我们全家去吃自助餐!” 等顾妈妈进了厨房,穆嫣目光望向卧室的房门,低声对依凝道:“我刚听说杨阳出了车祸!严重吗?姑妈说杨阳不肯去医院做治疗,能行吗?” “哎,别提了”!依凝简直头疼欲裂。事业、家庭、婚姻……就没有一样让她省心的。“他不肯去医院!硬是说他没事!” “你看他伤得严重吗?我来了好几个小时,没看到他出来过,一直待在卧室里,情绪是不是有些差?” 依凝敲敲自己的额头,苦恼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能让他开心得起来!” 要命的是,杨阳伤在**部位,既使去医院做检查都羞于启齿,于是,只能讳疾忌医了。 这些话要如何跟穆嫣讲?毕竟涉及到杨阳的个人**! “你最近在忙什么?”依凝岔开了话题,问道。 提起事业,穆嫣清丽的面庞上有了笑容。“你表姐最近时来运转了!” “真的?”自己焦头烂额的,霉运不断。听说穆嫣时来运转,依凝不禁精神一振。“说说看!” 把自己签约出版画册的事情说了,穆嫣道:“最近卖画收入不少,再加上画册的预付金,我凑了三十万给胡大伟换新车。” “嚯,我的表姐,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啊,能给男人买车了!”依凝不禁将穆嫣上下打量一番,果然,事业成功的女人满脸自信,比以往更加漂亮。 穆嫣抿笑不语,心情的确比前段时间开朗了许多。 “不过,”依凝薄有微词:“你为胡大伟买车……觉得他靠谱吗?” “他最近表现不错,再说,我和孩子们住的房子也是他给买的!” “我的意思是说,给他买了好车,万一他又旧病复发拉着别的女人去兜风!”依凝直言不讳。 穆嫣沉默不语,看来对依凝的担忧并不意外。 “这种男人……我觉得你十分没有必要拿那么多钱给他买车!让他低调些比什么都靠谱!还一出手三十万呢,你给他三万块买辆qq还差不多!” “……” 片刻沉默之后,穆嫣问依凝:“肇事逃逸的司机还没有找到?” 依凝无奈地撇嘴,她要如何回答穆嫣。其实已经找到了,但她有什么办法? “先让杨阳的情况稳定下来再研究其他事情吧!”依凝起身,说:“我进卧室看看杨阳,再出来陪你聊!” “不用了,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答应孩子们今晚带他们去吃自助餐!”穆嫣拎着包包站起身,说:“你去陪杨阳,多劝劝他,尽量还是去医院接受治疗比较好,免得年纪轻轻落下病根。” * 依凝抱着臭臭走进卧室,见杨阳躺在床上,手臂挡着眼睛,一动不动。 她把臭臭放到婴儿床上,让孩子自己玩儿。然后她走到杨阳的身边坐下,伸手抚向他的额头,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我们去医院吧!” 杨阳拿开挡在眼睛上的手臂,勉强牵起唇角,轻轻摇头。 “唉,”依凝叹气,担忧地道:“你老是这样拖着,我怕……” “我真得没事!”杨阳握起她的纤手,凤眸流露温情。“凝凝,谢谢你关心我!” 依凝吻了吻他俊美的脸庞,试探地问道:“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他再次摇头,悲伤地说:“我不想让人……检查我那里!” 依凝更着急了,她忍不住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得配合医生……” “我不要!”杨阳坐起身,美丽凤目掠起惊惶,“我不让任何人脱我的衣服!” 依凝心里很疼惜,无法再勉强他去医院。良久,妥协地叹道:“好吧!你不想去,我们不去!” 杨阳将依凝搂到怀里,紧紧地抱住她,好像从她的身上汲取力量。 两人相拥相抱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臭臭兴味盎然地自己玩着,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 看着可爱的孩子,杨阳对依凝俯耳道:“我们只会有臭臭这一个孩子了!” 依凝怔了怔,待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一阵心酸心疼。她试探着道:“去找医生看看吧!也许……” “没用的!”杨阳轻轻摇首,伤心地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一阵沉默,依凝勉强笑着安慰他:“能够捡回一条来,这是福气,其他的都是浮云”! 杨阳回眸看着她,轻声说:“我怕你会嫌弃我!” “不,我怎么可能嫌弃你!”依凝搂住他的健腰,安慰道:“我们还有臭臭啊,这就足够了!” “凝凝你真得不会因为这个离开我吗?”想到依凝承诺说不会离开自己,杨阳精神一振。 “不会!”依凝信誓旦旦地保证:“这辈子都不会!” * 走出卧室,掩上房门。顾妈妈刚好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悄声地问依凝:“杨阳怎么样?” “睡了。”依凝小声地说:“臭臭也睡了。” “唉,这孩子真够任性的,死活不肯去医院,你说怎么办呐!”顾妈妈皱眉道。 “不去就不去呗!”依凝倒是想得开,“他没伤到性命,其他方面没有大碍,至于那方面的问题,以后有机会再慢慢治疗。” 顾妈妈想起医生的话,就不禁担心:“万一……他一直治不好怎么办呐?” “治不好就治不好呗!”依凝坐到沙发里,手抚额头,闷闷地道:“我有什么办法。” “我的意思是说,你跟杨阳这辈子就准备过下去了?”这才是顾妈妈最关心的问题。 依凝怔怔地瞅着桌子上的一只花瓶,惆怅又烦闷。良久,她对老妈说:“假如我去商店买东西,不小心把人家桌子上的花瓶给打碎了……你说我除了买下它,还有别的办法吗?” 买花瓶用的是钱,买杨阳用的是她一生。 “凝凝啊,你这样说太让妈妈难受了!”顾妈妈听得心口疼,她难过地道:“你跟琅琅……” “别再提他”!提起凌琅,依凝气不打一处来,同时还有深深的怨念。“假如他真把我放在心上,就不会这样对待杨阳!这个自大狂傲又冷酷残忍的猪!不对,是狼!” 半晌,只听到顾妈妈的叹息:“难道这就是命吗?你跟琅琅注定此生无缘!” * 第二天,省公安厅的处理结果出来了! 顾依凝因为长期休病假,目无警纪,应该撤消一切警衔,开除警藉!念在她曾经两次立功的份上,暂时保留警籍,以待观察。 也就是说,依凝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警衔不说,就连警籍能否保得住还要有待观察! 人生,就像一张茶几,上面摆满各种杯具(悲剧)。 依凝默哀了几分钟,接受现实状况。 钱绍华正式被任命为刑警一队的警官,依凝收拾东西仍然回去做自己的警员(以待观察)。 林雪走过来,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拉住依凝,悄声道:“昨天我给峻涛打电话了,他也说现在正严打你撞到枪口上了!好在省厅的副局是我公公的老部下,给了几分面子,答应不开除你!” 呃,原来她能暂时保留警籍以待观察还是林雪帮着求情的结果。否则,现在她就要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7.不拒绝=同意 依凝回到刑警一队,里面换了不少的新面孔,她因为长时间休假,此时重新归队,在一些人眼里,她基本和新警员差不多了。‖。m !。 熟悉的队友们围聚上来,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叙旧,并没有因为她被撤消一切警衔而疏远。 看着热情的队友们,依凝微微湿润了眼眶,她微笑着跟他们一一问候。 钱绍华是刑警一队的警官,跟依凝是铁搭档,当然各方面都会照顾。再加上警队里不少是依凝的老队友,倒没感觉太大的落差。 没有了警衔无所谓,她再慢慢努力,早晚夺回沦陷的失地! 以前的警员也有调走的(肖良亮),也有辞职嫁人的(吴小静),除了远在香港的贺江南,其他大多数警员队友们仍然留在刑警一队。 依凝喜欢这里和谐的氛围和环境,哪怕仍然做一个小小的一级警员,她仍然甘之如饴。 去警官办公室,见顾欣妍正撅着嘴巴坐在那里生气。依凝便问道:“你怎么了?” 顾欣妍不悦地说:“我不小心把咖啡煮糊了,钱警官说我毫无用处!” “唔,”依凝皱眉,待到钱绍华进来,便沉下俏脸找他算帐:“喂,姓钱的,你不带刚升官就欺负人的!” 钱绍华刚进办公室就见顾依凝来兴师问罪,奇怪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顾欣妍站起身,冷冷地离开办公室,而且用力摔房门,以示对他的严重不满。 钱绍华眼角抽搐,自言自语:“更值青春妙龄的女孩,怎么比更年期的女人还喜怒无常呢!” 依凝质问道:“你到底对欣妍有多少不满?难道不知道她是三级伤残,局里对她特殊照顾,你怎么就不能照顾些!” 钱绍华不禁抚额,无奈地诉苦道:“你这个妹妹娇滴滴的像千金大小姐,一句重话都说不得!要不整天坐在那里哭眼抹泪,弄得我心情很不好,要不就喜欢给我沏各种茶水。我告诉她,我不喜欢喝茶,我习惯喝自己煮的咖啡。朋友送的优质进口咖啡豆,她硬是给我糟蹋了!我告诉过她,我的咖啡不用她煮,她怎么就不听呢!” “……”依凝瞪他,不吭声。 “咳,你别瞪我!你这个妹妹比我这个警官还牛叉,动不动给我施脸色!我不用她做事,她生气,我用她做事,她又做不好,你说,她难伺候吧!”钱绍华忍顾欣妍好久了,见到依凝,他连连吐苦水。 “……”依凝不禁暗暗叹气,也许除了贺江南,再也没有任何警官可以容忍顾欣妍了! * 私下里,依凝悄悄问顾欣妍,为什么跟钱绍华的关系处得那么紧张,据她跟钱绍华做搭档这么久的了解程度,他是个很不错的男人,并非鸡肠小肚斤斤计较。 顾欣妍呐呐地道:“我好想念江南,心想,如果江南坐在那个位置该有多好啊!每当发现钱绍华不是江南,我就特别难受。” “……”依凝替钱绍华默哀,摊上这样的文书,天天一个办公室里相处,也真够闹心的。 * 在警局里上了几天班,还算悠闲。但是,当警队接到任务时,依凝被派警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再也不同于过去。 她已经不是警官,而是贬回小警员了。没有资格再坐镇指挥,而是要跟新警员一起去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 今天,她接到任务去云海大酒店附近协助交警疏通路段,因为有某位重要的大人物要下榻酒店,必须搞好现场秩序,不允许出现混乱和堵车的情况。 大热的天,跑到外面执行公务实在不是什么美差。但她老是待在警队里不被派警也说不过去,好在钱绍华对她还算照顾,第一次派警就让她去酒店附近帮忙疏通交通而已,比起另一拨警员去协助海警搜救船只还略轻松些。 全副武装,外面还要套件反光背心,真够热的!依凝手拿警棍和另外几位新警员,一起疏散拥堵的现场。 一位醉酒的司机追尾了前面的一辆车,还行凶打人,导致道路拥堵。这原本是很简单的交通事故,可因为醉酒司机的身份背景据说不寻常,于是,就导致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那个龟孙子还没被抓起来?”依凝最近有些肝火旺盛,说话很冲。 旁边的警员说:“被送走了,肇事车辆也被拖走了,不过现场秩序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国人都习惯凑热闹,哪儿人多往哪儿挤。这就造成一旦交通出现问题,就得花费大量警力和时间来疏通。 交警副队长满脸横肉,对来协助工作的警员很不客气,颐指气使地嚷嚷:“哎,那边两个小警察,到这边来,别挤一窝里!” “……”这是人说的话嘛!依凝忍着气过去,问道:“你都跟谁待一窝里?” “嘿,你个小警察说话还挺冲!”交警副队长将依凝上下打量一番,尤其盯着她的胸牌看了几眼,威胁道:“我记住你的编号了!” 依凝不甘示弱,也盯着那家伙的胸牌看了两眼,回敬道:“我也记住你的编号了!” 那交警副队长气得挥起警棍,好像准备对她动手。 依凝也举起警棍,毫无惧色地挑眉问道:“干一架?” 另一名交警队长走过来,不耐烦地道:“你们俩在做什么?车快来了,赶紧让开道!” 那交警副队长没占到上风很不甘心,让道的时候故意撞她的肩膀,依凝踉跄后退,对其怒目而视。 nnd,虎落平川遭犬欺,姐落魄了被王八蛋欺! 身边的警员悄声告诉她:“这个是交警队上有名的老裘棍,你别惹他!” “王八蛋!”依凝低声骂了句,还老裘棍,果然人如其名。 吃了次哑巴气很不爽,依凝正郁闷的时候,见到一辆加长版的豪华劳斯莱斯驶过来,缓缓驶向云海大酒店的贵宾停车区泊车。 有保镖过来打开车门,只见从车上走下来一对耀目的俊男靓女。 女子优雅华贵,风情万种。身着黑色的蕾丝衣裙,红唇如火,美丽的长卷发,一手扣着小巧的鳄鱼皮夹,一手挽着男子的胳膊。 男子俊颜如铸,精致的五官如同艺术大师的巅峰之作,找不到丝毫的瑕疵。再配上他凌然众生之上的王者贵气,一举一止都令人不可忽视。 这样一对璧人,无论走到哪里都绝对吸引眼球,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永远都是焦点。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或讶然或肃敬或羡慕地看着这对身份尊贵气质卓然的男女在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云海大酒店。 依凝呆住了,她怔怔注视着那对“天作之合”慢慢消失在旋转的玻璃门里,半晌都没回过神。 朗朗乾坤,炎火烈日,她擦一把额角的汗水,确定眼前出现的并非幻觉。 没错,那个男子是凌琅,而那个女子则是袁秋。 第一次,她发现这对青梅竹马的“原装”初恋,的确是十分般配的一对儿! “天气这么热你的脸怎么发青,是不是中暑了!”身边的警员关切地问道。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青了吗?估计是气的吧!如果搁她以前的脾气,不冲上去揪着那只狼当众教训他才怪!可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资格。 她跟他已经离婚了!无论凌琅跟于梦洁还是袁秋或者其他任何女人在一起,那是他的自由,于她无关! * 在袁秋的陪同下,凌琅来到云海大酒店豪华总统套房,奶奶目前在这里休养。 服务生敲开房门,穿过甬道,进到华丽的客厅里,凌老太太坐在那里,保健医生下在给她做肩膀按摩。 “奶奶,您的气色好多了!”袁秋松开了凌琅的胳膊,娇颜含笑地走向老人。服务生接过了她递过去的皮夹,她则代替保健医生继续给老人做肩部推拿按摩。 凌老太太见凌琅带着袁秋来了,有些不解地问道:“凝凝呢?” 凌琅不说话,袁秋则笑着代他解释道:“凝凝最近出差了,她不在家!” “这么巧啊!”凌老太太似乎有些失望,接着问道:“那我的小玄孙儿呢?” 这个问题袁秋回答不了,美眸觑向凌琅。 凌琅神色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笃定地对凌老太太说:“改天我把孩子抱来给奶奶看!” “孩子该有半周岁了吧!奶奶连做梦都在想他呢!”凌老太太只从视频照片上看到过臭臭的模样,喜欢得不了了。身体稍好些,她就迫不及待地从美国飞回临江,下塌在云海大酒店,想让孙儿把孙媳妇和小玄孙儿统统都都给她带来。 凌琅知道奶奶对臭臭的喜爱,再次承诺道:“我会尽快把臭臭带来跟奶奶见面!” 凌老太太看着手里臭臭的百日照片,高兴得眉开眼笑。“这么可爱的小模样,真可人疼!看着宝贝玄孙儿,奶奶什么病都没有了!” “奶奶,你大病初愈,也要注意身体哦,不能大意马虎!”袁秋见凌老太太如此喜爱顾依凝生的孩子,心里很是吃味,可又不能表现出来。 凌老太太颔首,觑着袁秋问道:“你也来临江了?” 这话隐隐有质问袁秋之意,为何来临江跟凌琅在一起。 “奶奶,琅最近心情不好,我想照顾陪伴他一段时间!”袁秋说到这里,轻轻叹口气,接道:“我和琅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可他情绪正处在低谷的时候,请奶奶原谅我无法置他于不顾!” 这话无疑跟凌老太太说明了凌琅和顾依凝关系十分紧张,凌琅因此情绪低落,再加上刚才所说顾依凝出差未归,相信凭着凌老太太的阅历,当然能猜出个**不离十。 果然,凌老太太转而问凌琅:“你跟依凝到底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不是说已经和好了吗?我还跟顾妈妈通过电话,不都说得好好的吗?” “……”提起这事儿,凌琅更加难受。如果不是杨阳出事,现在说不定他已经接了依凝母子俩回香港了,哪来这么多的意外枝节。 “你们俩……唉,让人不省心啊!”凌老太太心情顿时变差,脸上慈祥的笑容消失了,要求道:“不管你跟依凝怎么样,反正我要见我的玄孙儿!” * 依凝攒了满肚子的火气,像膨胀的汽球,快要爆炸。同行的警员说她的脸色发青,后来有人问她脸色为啥发白,是不是中暑了。 她干脆索性承认说:“我不舒服,想回家休息!” 警队里原本就有些性别歧视,男警员瞧不起女警员,依凝居然说自己不舒服想回家,这招来很多轻蔑的白眼。 尤其那个“老裘棍”,更是逮到了理由,对她冷嘲热讽:“皇帝的身子太监的命,这么娇贵怎么不嫁个大老板做少奶奶去!干警察这行就得吃得了苦,天一热嚷着吃不消要去看医生,你有脸领薪水吗?” nnd,姐领薪水关你什么事儿?依凝脱下反光背心往老裘棍的黑脸上一砸。“姐没事,就看着你这张黑脸心情十分不爽,不伺候了!” “嘿,脾气真不小!不想干混出警队,逞什么能!但凡有本事,大热天的也不会被支使出警,看你拽巴唧的样子,还以为你多大的来头”!老裘棍再次毫不客气地把依凝从头到尾讥嘲了一遍,尽显**丝的水准:“癞蛤蟆上高速公路,装你的进口小轿车!” “……”nnd,你才是癞蛤蟆,你全家都是一窝癞蛤蟆! 依凝还没待反击,就见到凌琅和袁秋又肩并着肩地缓步走出来。 两个风华绝代的璧人,走到哪里都是靓丽的风景。他们外貌匹配,身份尊贵,俱是人中龙凤。 依凝和一众交警们唯有仰望的份儿,根本没有资格上前说话。 想起老裘棍讥讽她是癞蛤蟆,更加气恼交迸。大眼睛里含着倔犟的泪水,转过身骑上自己的警用三轮摩托车就走了。 * 正式开始绘画这天,穆嫣见到了两位特聘的模特。看到他们的时候,她十分惊讶。 男孩女孩都是十**岁的年龄,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他们的相貌身材俱是上乘之选,可这并非穆嫣惊讶的原因。 她惊讶男孩那么像当年的陈奕筠,女孩那么像当年的自己。从哪里找到的模特,为什么如此巧合? 意识到问题的诡异,等来到绘画的第一个景点,她再也无法佯装淡定。 这是她跟陈奕筠相识的地方! 在导演的安排下,女模特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裙,怀里抱着书本从小巷里穿过,男模特骑着电单车恰经此地,不小心撞上女模特,书本散落一地。 女模特嗔怒地瞪了男模特一眼,俯身去捡地上的书本。男模特仍然骑着电单车,修长的双腿支着地面,青春的俊美脸庞飞扬跋扈,睥睨着蹲在地上的女孩,扬起的嘴角噙着桀骜不驯。 “停!”导演喝停,对这个静止的画面很满意。他转头对画架前的穆嫣说:“穆小姐,请开始吧!” 穆嫣清眸满是惊诧,手里握着的画笔微微颤抖,她根本无法画下去。 “穆小姐,开始吧!”导演对她的反应十分奇怪,不过考虑到艺术家的神经系统异于正常人,也许正在震憾于眼前画面的唯美,就耐心地再次提醒道。“女模特蹲在地上时间久了腿会麻的!” 言下之意:请你别耍大牌,为模特考虑一下。 “叭!”穆嫣将手里的画笔丢下,寒着俏脸,对导演说:“我要马上见你们的主编!” * 主编对于穆嫣的兴师问师显得十分不解,疑惑地道:“我们的合约没有任何问题啊!穆小姐突然拒绝合作,出于什么原因?” “你真不知道?”穆嫣盯着主编的眼睛,冷笑:“我觉得开诚布公地谈比继续打哑谜要节省时间!” 主编有些不耐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模特都是在校的大学生,需要配合他们的休息时间。你突然罢工,知道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我想问清楚,到底谁是这本画册的投资方?”穆嫣不想再打哑谜,看着主编一头雾水的样子,她忍不住挑明了:“是陈奕筠派你来跟我签约的对不对?” “呃,”主编呆了呆,总算搞明白穆嫣在较什么功,但他仍然无法理解。“投资方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画册能大卖能赚到钱!陈少看中了你的风格,觉得包装宣传一下大有前途可为!陈少那种身份显赫的名流青睐你,你更该努力,做出成绩给他看,证明他没有看错你!” 穆嫣不知道主编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想再跟他多废口舌,只是简单地通知他:“我要见陈奕筠!” “啊?”主编惊讶地看着她,道:“你以为陈少是什么人,想见就见?他把画册出版的事情全权交给我来做!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行了!” “不行”!穆嫣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见不到陈奕筠,我就一直罢工!” * 一个人在主编办公室里坐了好久,穆嫣心乱如麻,万般滋味齐涌上心头。 原以为时来运转,想不到竟然是陈奕筠在搞鬼。他究竟想做什么?她真得无法理解。 房门轻响,陈奕筠走进来,见穆嫣坐在那里,一幅兴师问罪的姿态。他反倒淡定下来,抱起双臂,玩世不恭地睨着她。 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到现在,每次对恃,他都处于绝对优势,而她似乎永远只能仰望他的飞扬跋扈。 穆嫣直起脊背,清丽的脸庞冷若冰霜。“你很无聊吗?我一点儿都不觉得你开的这个玩笑有多么好笑!” 有钱人喜欢找各种乐子逗趣,她不幸地成为了他的目标猎物。可是,她就不懂,他为何还不肯放过她?就因为她选择继续留在临江? “我没开玩笑!”陈奕筠淡淡挑眉,道:“我的确想看到这本画册出版!” “用意何在?”穆嫣声音充满了火药味儿,“你觉得重温一遍过去很有意思吗?” 对她来说,那是一种严酷的刑罚,只会令她徒增伤悲。 从他们相识的那刻起,到后来相恋分手……她的心脏恐怕无法承受那样高强度的刺激。 “对,我觉得很有意思!”陈奕筠对她的义愤填膺很不以为然,“合约已经签了,预定金你也收了,如果想违约可以,请付给我十倍的预约金!” “……” 见很有效地堵住了穆嫣的嘴巴,陈奕筠俊面重新绽露迷人的微笑,赞许地道:“这就对了!该闭嘴的时候闭嘴,该干活的时候干活,好处多着!” 她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心肺几乎气炸,又没有反抗的实力和理由。 假如她没有签那张合约,现在立即起身走人!假如她有一百万,现在就丢到他的脚下转身头也不回! 可是,她已经签了合约,而且也没有一百万可以赔给他。 “对你来说,过去是一个笑话!对我来说……过去是一场美梦!我很思念那场美梦,想让你亲自把它画出来!作为对你的酬劳,我免费包装宣传你,还短期内捧红你,你还有什么不足?”陈奕筠缓步踱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气得直哆嗦,索性伸手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弹了一指甲(其实他更想捏一把),戏谑道:“很划算的买卖,给我做得卖力些!” 穆嫣气得狠狠推他,想把他推到一边去,好离开这个地方。 却不想虎视耽耽的陈奕筠早就等着她动手的机会,趁着她伸手推他的时候,他很夸张地后退好像要摔倒,然后顺理成章地抓住她的纤手,于是,两人很“凑巧”地倒在了沙发上。 她趴在他的健躯上,他铁硬的胸膛硌得她生疼!心慌意乱,俏脸由白转红,怒道:“放开我!……呃!” 还没抗议完,她跟他的身体就来了个乾坤大转移!他将她压到下面,矫健的身躯严严实实地覆上她。 吻,扑天盖地。 她几乎要窒息。不知不觉间,薄薄的衣衫被他熟练地剥下,修长的**被他强硬地分开。 “你……”穆嫣羞忿交迸,却无法阻止他的侵略。身体瞬间被他填满,被迫承受他的掠夺。 房门还虚掩着,她被他压在沙发里予取予求,又羞又恼又恨,眼泪不禁流出来。 * 依凝憋着满肚子的火气回到家,正打算去浴室冲个澡,稳稳情绪,刚进客厅却看到凌琅赫然坐在她家的沙发里,怀里抱着她的儿子臭臭,爷俩正玩得不亦乐乎。 顾妈妈陪坐在一边,神色很和蔼,不时跟凌琅聊几句话,氛围很融洽。 见到依凝回来,顾妈妈有些奇怪:“你不是上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依凝不答,她径直走到凌琅的跟前,鼻子里面喷着大气。 正在逗儿子玩的凌琅抬起头,看着她满脸怒色,大眼睛里分明燃烧着火苗,看待他的神色似乎恨不得将他水淹火焚都不解恨般。他很不解,自己来看看儿子都会惹来她如此大的反应,这只小野猫的脾气越来越大。 “滚!”依凝戳着他英挺的鼻子,简单地命令道。 凌琅非但没有滚,而且还仰靠到沙发背上以示抗争。不过,双手仍然扶着臭臭,任由孩子在他的腿上快乐地跳跃着。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依凝尖声吼了一嗓子。 “干嘛呢!”顾妈妈抗议了,“琅琅刚进来没多一会儿,他看看臭臭,你怎么进门就赶他!” “他不配来看臭臭,他不配让臭臭叫他爸爸!”依凝语声微微哽咽,见男子装聋作哑,她干脆直接动手了。 凌琅对于依凝的驱赶似乎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像上次那样失态落泪,但仍然伤心。他淡淡地道:“奶奶来临江了,想见一见臭臭!” “老人家来临江了!”顾妈妈很惊喜,“她身体调养好了吗?住在什么地方?” “在云海大酒店!”凌琅的声音微微沙哑,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假如没有杨阳的意外事情,现在一家人早就团圆在一起,怎么会弄成如此局面搞到如此境地! “唉,我该去看看老婶子,可是……”顾妈妈很为难,因为女儿跟凌琅破镜难圆,她再去见凌老太太又算什么呢! “不必了!”凌琅淡淡地说明:“奶奶只想看看臭臭!” 这话更惹得依凝伤心加窝火,她失控地冲着凌琅喊道:“那个于梦洁不是快生了,还有那个袁秋,你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为什么非要来打扰我和臭臭的生活!” 从这些话里多少能嗅出些醋味儿,凌琅别有深意地瞧着她,研究判断她突然间火大的缘由。 “你让袁秋给你生个儿子啊,让她亲自抱着去讨你奶奶的欢心,岂不是更完美!”依凝只要想到凌琅跟袁秋成双成对地出入酒店,她就嫉妒到抓狂。 终于明白了她发飙的原因,凌琅星眸一暗,沉声问道:“你看到袁秋和我在一起了?” 提起这茬,依凝反倒凝咽无语,她倔犟地扭过头去,不肯让他看到她眼角的泪水。 她真是因为袁秋吃醋! 黯淡的星眸重新璀璨生辉,绝色的俊颜豁然开朗,顿时令整个客厅为之一亮。 顾妈妈都不禁大大惊艳,美男的秒杀指数太高,不分年龄范畴,统统中招。“凝凝,不许无理取闹!琅琅的要求并不过份,再说奶奶那么疼你,你霸着不让她见玄孙儿,这可说不过去!” 依凝不再说话,她背对着凌琅,无声地擦眼泪。 今天实在太委屈太憋火,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攒到了一起。看到凌琅和袁秋成双成对地进了酒店,她就当场爆发,不经允许脱下反光背心丢给那个老裘棍转身就走。 也许,明天警局的领导会通知她,以后不必再去上班了。 因为这只狼,她先被撤了警衔再被开除,他真是她命里的煞星兼霉星! “哭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凌琅把臭臭交给了顾妈妈,他则蹲到她的面前,用手帮她擦泪。 依凝赌气地再次扭转身子,想放声大哭,又不想当着他的面暴露脆弱,强忍委屈伤心,声咽喉堵。 “委屈哭出来吧!强忍着伤身体!”凌琅足够了解她,便坐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脊背,劝道。 “哇!”依凝彻底暴发,惊天动地的哭声简直令臭臭都忘尘莫及。 臭臭瞪圆乌溜溜的眼珠儿,惊奇地看着妈妈嚎啕大哭,震憾之下,他将小指头伸进嘴里吸吮着,甘拜下风。 凌琅将依凝搂抱进怀里,也不劝,让她尽情地发泄。 依凝放声大哭了一阵,就回过头狠狠地掐他。 他皮糙肉厚,任由她掐咬,哪怕再疼也只是轻蹙眉头,并不吭声。 顾妈妈识趣地抱着臭臭出去了,留下空间给两位年轻人。 尽情地放声大哭了约十几分钟,依凝抽抽哽哽地收了泪,接过凌琅及时递过来的纸巾,揩了把一塌糊涂的脸蛋。 “奶奶专程从美国赶来,她想看到我们俩和好如初,想看到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团聚!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没办法让她高兴。我又不擅于说谎,就带上了袁秋一起见她,让她帮我安慰奶奶。” 等到依凝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凌琅才慢慢地跟依凝解释。 他猜测到依凝可能看到他跟袁秋在一起了,否则不会这么大的火气。小猫的脾气性格完全没有改,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原来如此!依凝知道凌琅有从不说谎的优点,她便相信了他的话。咬着唇,她仍然气鼓鼓的,不肯理睬他。 “小猫,说话啊!”凌琅逗着她,修长润泽的手指轻轻蹭着她红红的脸颊,心底漾着柔波。真想吻她,可他不敢。 依凝扭头朝旁边,仍然不肯看他。 看着她娇嗔的俏模样,他实在忍不住了,试探性地亲吻她耳际的碎发,柔声魅语:“再不说话,我吻你了!” 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长长的睫毛像翩飞的蝶儿,撩得他心痒难耐。 某狼定律:不拒绝等于同意。 他把她的沉默看作默许,便毫不客气地吻上那两片早就觊觎很久渴望很久思念了很久的鲜润粉唇。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8.只能选择一个 某狼定律:不拒绝等于同意! * 凌琅吻上依凝的唇,她竟然忘记了避闪忘记挣扎,任由他揽她入怀,火热地拥吻。(。m ! 好久没有品尝到他的味道,好像久旱的庄稼逢降甘霜,让她如何拒绝? 缓缓阖起乌亮的大眼睛,睫羽微微颤动,不知不觉,她开始回应他。 得到鼓励,他更加激动,龙舌撬开她的唇瓣深入檀口,尽情汲取着她的芬芳。大手不老实地摸上她的胸口,轻轻揉抚着,好像逗弄可爱的小猫。 心里有个声音反复纳喊:推开他!可是依凝娇躯绵软丝毫没有力气。如春雪般彻底融化在他的怀抱里,她对自己说,放纵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如此贪婪他的怀抱和迷人的气息,如罂粟般令她欲罢不能。无论表面上对他多么强硬甚至不屑一顾的样子,其实她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渴望他,丝毫都不比他的渴望少半分! “小猫!”凌琅总算松开了被他折磨到红肿的唇,用舌尖轻轻舔着,极尽挑豆。“想我了没有?” 软绵绵地伏在他的胸膛上,她真像只慵懒的小猫,让他忍不住想疼到骨子里去。 “说话,再不吭声我……”下面的话他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呃,”他的大手探进她的腿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入口。她紧拢双腿不让他得逞,娇喘吁吁:“不行!” 他感觉她身体紧张地蜷缩起来,不由低笑出声,“怕什么?” “我们离婚了!”依凝大眼睛雾蒙蒙的,好像黑溜溜的葡萄,美极了。 “乖,我们可以复婚!”大手略略用力就瓦解了她的所有抵抗,成功抵达目的地。 “嗯!”依凝在他的撩拨下很快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想拒绝,娇吟的声音倒像欲拒还迎,想挣扎,绵软的身体彻底成为他的俘掳。 如果不是考虑到地点不对,而且顾妈妈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凌琅真想将她就地正法。矫健的颀长身躯半压着她,做着最亲昵的动作,却始终没有真正侵占她。 依凝情不自禁地抱紧他,却听到男子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痛呼。 神智瞬间清明,她睁开眼眸,问他:“怎么了?” 他摇头,说:“没事。” 坐起身,依凝掀起了他的衣服,看到了伤势恶化的脊背。 脊背的伤口感染发炎,有的地方都化脓了。不过已经涂擦了药物,好像正在进行二次治疗。 “怎么这样?”那天她看过他的脊背,还没这么严重。过了这些天,非但没有愈合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了! “没事!”凌琅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乱摸他。“呵,你再这样摸来摸去的,小心惹得爷兽性大发立刻办了你!” 依凝咬起唇瓣,不用细问,也能猜到这些天他根本没有接受医生的治疗。再加上情绪恶劣,不好好地保养……“不许这样糟蹋自己,你脊背的伤势很严重,得赶紧注射点滴!” 创口太深太大了,愈合很困难,再加上大面积化脓感染,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他竟然没事人一样晃来晃去的,刚才还对她发情……这只精虫上脑的色狼! “不喜欢打针!”凌琅的神情像个任性的孩子,“你都不陪着我!” “……”天啊,这个男人是凌琅吗?她简直怀疑他跟穆嫣儿子宝宝的智商相差无几。 凌琅喜欢看她关心他担心他的神色,心底暖洋洋的,不用打针脊背都感觉不到疼了。他爱怜地将她窝在怀里,轻轻地吻她,薄唇微微抿出浅笑的弧痕。 依凝哭笑不得,心底却莫名的酸楚。狼狼,他还是她的狼狼!没有改变过什么,假如没有……想起杨阳,她左右为难,纠结到想吐血。 摇摇头,她不想再纠结下去,先解决凌琅的身体问题。 “起来!”她紧绷俏脸命令道。 凌琅正抱着她亲得起劲,突然听到她驱赶他,意外伤心还有愤怒。“靠,女人,你的心肠是铁打的!” “罗里吧嗦!赶紧起来去医院打针!”依凝硬着心肠推开他,同时站起身。“赶紧的,别磨蹭!” 凌琅坐着不动,在等她的一句话。 她只好低叹口气:“快点啊!我陪你去!” 等得就是这句话!凌琅满意地站起身,攥住她的纤手,问道:“要不要跟妈妈说一声!” “知道了!”依凝想给老妈打个电话,一只手被他紧攥着,不耐烦地说:“哎呀,你老攥着我干嘛,松开!” 凌琅没松开她,却帮她提起电话机,拨通了顾妈妈的手机号码。 “妈,你在哪里?”依凝问道。 “我抱着臭臭在对门的李婶家玩呢,有事儿?”顾妈妈问道。 依凝感觉到一只狼爪竟然趁机袭到她的胸口,公然揉摸着。她不由大怒,回眸瞪他:“有病啊!” “啊?”顾妈妈大惊复大怒:“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呃,妈,我不是说你有病,我是说……”依凝又羞又着急,简直想拍死这只故意作乱的色狼。 “说话颠三倒四的!我马上回去,到家再说吧!”顾妈妈挂了电话。 依凝气得直拧凌琅,“都怨你,我打电话你在旁边捣什么乱!” 凌琅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呵呵”笑着转了两圈,“老婆,跟我回家喽!” “谁是你老婆!”依凝的声音没有那么坚决了,凝视他的眼波充满了无法掩遮的情意。为他,她心乱如麻;为他,她醋海汹涌;为他,她寝食不安,魂牵梦绕…… “顾依凝是我凌琅的老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我唯一的妻!”某狼甜言蜜语起来,也能腻死人。 依凝没出息地伏在他胸前哭了!这只狼,为何以前不跟她说这些呢!在她决定离开他,跟杨阳在一起之后,他却纠缠不休,尽磨着她说些令她甜蜜又心酸的话。 “咳!”一声咳嗽突兀的响起,打断了柔情缠绵的氛围。让依凝从梦幻彻底回归现实,从云端回到地面。 转眸望去,见杨阳站在他们的旁边,狭长的凤眸蕴含着复杂难懂的神色,正睨着她和凌琅。 好像出轨的妻子被丈夫抓了个现场正着,依凝条件反射地推开凌琅,后退几步以示清白。 凌琅早就看到杨阳从卧室里出来,他仍然不动不声色地跟依凝缠绵,就想给杨阳一个暗示:依凝仍然爱着他! 可是,他想不到依凝见到杨阳会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完全收起在他面前的尖牙利爪,变成个安份守己的乖乖小媳妇。 当场,他差点儿气歪了鼻子。 “杨阳,你怎么出来了!”话一出口,依凝简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羞愧到无地自容。 她在说什么呀,难道因为她在跟凌琅亲热,嫌杨阳出来碍事吗?不用杨阳遣责她,她自己都羞愧得想撞墙。一张俏脸烫烧得要窜火,尴尬地低下头。 凌琅俊颜如抹薄冰,嘶嘶地冒着寒气,睨向情敌的眸子里杀机汹涌。 杨阳却很淡定,他好像很满意自己对这两人造成的影响力,慢慢走到依凝的身边,对她说:“凝凝,今天我们三个在场,你告诉我,你想跟他走吗?” 依凝无颜抬头面对他,仍然垂着眸子,哑然无声。 杨阳清亮的嗓音还是那么温润好听,他劝她:“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们并没有真正的结婚!如果你想回到凌琅的身边,我会成全你!我知道自己的情况……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总不能耽误你一辈子!” 说到最后,清亮的声音微微嘶哑不成调。 依凝娇躯一颤,终于抬起头,面对杨阳的目光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在干什么呢?已经决定要跟杨阳在一起了,却又接受凌琅的亲密行为,她真是不可原谅!“对不起!杨阳,我没想……” “我考虑过了”!杨阳打断依凝的话,好像下了某种决心。“这样的身体无法给你真正的幸福!我不能太自私,因为喜欢你留你在身边害你痛苦一辈子!你跟他在一起吧,我离开”! 说完,杨阳就真得向着门口走去,步履坚定,头也不回! 走到门口,不等他开门,房门却打开了,顾妈妈抱着臭臭走进来。见杨阳要出门,不由惊讶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妈,我要走了,你们多加保重!”杨阳稍稍停滞脚步,继续往门外走去。 但是,不等他双脚踏出房门,依凝就冲上来从后背紧紧地抱住他。她已经哽咽地哭出声:“对不起!杨阳,我保证以后再不犯这样的错误!我现在就赶他走好不好?” 杨阳昂起弧线完美的下巴,没有吭声。 “凌琅,你走!”依凝仍然紧抱着杨阳的腰,怕他离开,同时回眸对客厅里站着的另一个男子下了逐客令。 这两个男人,她只能选择一个!做人,不可以太贪心! 顾妈妈直叹气,似乎不忍心再看,也无法帮女儿决定要留哪一个,便抱着臭臭转身去了阳台。 客厅里留下两个男人继续对恃着,良久,只听到手枪子弹上腔的声音。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9.履行夫妻义务 依凝回过头,惊骇地发现凌琅竟然用枪瞄准了杨阳的后脑勺。。m !! “你要干什么?”依凝喊起来。 “我要崩了他!”凌琅咬着钢牙,星眸闪过深刻的恨意。 这个该死的杨阳,如果不是他杵在他和依凝之间,此时此刻就不会如此纠结痛苦! “不要开枪!”依凝松开了紧箍住杨阳腰部的双臂,她回过身护住杨阳,对凌琅喊道:“你要开枪就先打死我好了!” 凌琅持枪的手有些颤抖(气的),胸腔似乎要爆炸,怒道:“这个小子就会假扮可怜,我让他到阴间去接着装!” “杨阳受伤了,因为你!”依凝失控地冲着凌琅尖叫:“你这个凶手!你毁掉了他一辈子的幸福,还有脸说他装可怜!” “靠,你能不能说清楚他到底怎么了!他妈的到底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凌琅简直要抓狂,难道一时的无心之过要付出终生的幸福做代价? 依凝无法说出杨阳的实情,她只能硬起心肠继续驱逐凌琅:“你走吧!” 她居然笃定他不会开枪!凌琅垂下持枪的手臂,一口气嗝在胸臆无法发泄出来,气得胃疼。 “我求你了,你走吧!”依凝走过来拉住凌琅的胳膊,她却是为了将他赶出去。“这辈子……我都是杨阳的人!以后,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他的正常生活!奶奶要见臭臭,我答应,不过要缓两天,我稳稳情绪,会亲自带着臭臭去见她!” 依凝推凌琅出门的时候,杨阳很自觉地闪身让开门口。看到凌琅好像要杀人的目光,他却嘴角绽露浅淡的讥讽。 情敌狭路相逢,分外眼红,哪怕凌琅的目光再可怕,到底他还是无法当着依凝的面崩掉杨阳。 就这样,在杨阳胜利的浅笑里,凌琅被扫地出门! * 赶走了凌琅,依凝脊背抵住门板,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顺着门板缓缓滑落,双臂抱起膝盖,像个失去心爱芭比的伤心小女孩,嘤嘤低泣。 杨阳蹲下身,握住她的肩膀,声音很落寞:“我很难过!” 听到他说很难过,依凝不能再哭下去。她连忙擦干泪水,抬起头安慰他:“今天都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杨阳,我们结婚吧!” * 陈奕筠发出满足的低叹,他覆在穆嫣的娇躯上,恨不得跟她融化为一体。风停雨歇时,心里有些遗憾不能再跟她多享受一会儿**之欢。 穆嫣的玉颈、胸口布满了欢爱的痕迹,绵软的身体承受着他的矫健身躯,无力推开。 吻,像羽毛般落下,细细密密地落遍她的全身,传递着他对她的眷恋不舍。 “嫣,我很想你!”在他们最亲昵的时候,他俯在她耳边说了句最亲昵的话语。然后,他甚至不敢对视她的清眸,扭头去嘬吻她的玲珑。 “嗯,”穆嫣含糊地低吟,她的身体都要散架了。她不知道陈奕筠到底多久没有碰过女人,欢爱时像头饥饿的野兽,几乎要将她撕碎。 “以后留在我的身边!”陈奕筠伸出大手抚摸她云雾般的秀发,她还这么美,美到令他心醉疯狂。“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把你捧成名画家!” 穆嫣缓缓睁开清眸,却流露忧伤。这算是一种交易吗? “我把一幢别墅过户到你的名下,再把画廊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陈奕筠试探地问她,幽深的眸子充满了希翼和期待。 她没有回答,而是轻推他健硕的胸膛。“放我起来。” 真舍不得放她起来,真想就这么把她压在他的身下一辈子!陈奕筠这样想着,却不得不放开她。 修长的健腿仍然挑衅地压着她,他啃着她的香肩,邪魅柔语:“嫣,你的裸(蟹)体真性感!” 穆嫣用手臂掩着胸口,推开他的长腿,赤着脚捡起散落满地板的衣服。 好在衣服没有撕破,她在他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慢慢穿起。 陈奕筠只是套上了条裤子,仍然裸着结实健美的上身,伸手拿过火机,“叭”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吸着。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还有欢爱后**的味道。 穆嫣俏脸绯红似霞,刚刚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娇躯更加丰润,增添了几分妩媚。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她专注地整理着自己,他专注地看着她。 直到房门再次被推开,主编走了进来。 很明显意识到刚才发生过什么,主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看待穆嫣的眼神有些变化。 “穆小姐,什么时候继续工作?”主编趁着投资人把画家伺候高兴的机会,忙提出了自己最关心的工作问题。 不等穆嫣回答,陈奕筠抢先开口道:“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让她休息几天,把状态调整过来再工作!” “噢,好,好的。”主编仔细看了看陈奕筠的脸色,讨好地笑了两声。 * 穆嫣离开的时候,陈奕筠紧跟着出来,他伸出大手揽着她的纤腰,主动说:“我送你回去!” “不必!”穆嫣拒绝了,神色冷冷的。“我想一个人随便转转!” 她搭上了一辆出租车,在男子悻然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 * 陈奕筠开车一直追着那辆出租车,其实他很忙,还有一大堆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可他鬼迷心窍般,正事不干,却满大街追着一辆出租车到处跑。 穿过两条街,那辆出租车停在了药店门口,穆嫣下车径直进了药店。 潭眸顿时寒冽如冰,陈奕筠抿紧薄唇,简直想冲上去抓住她当场掐死她! 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捏着方向盘,好像握着穆嫣的骨头,准备捏碎! 等到穆嫣从药店里出来,只见她剥了两粒药片,连水都没有喝,直接干咽下去。 * 穆嫣剥了两粒紧急避孕药,连水都没有喝,直接干咽下去。 上次流产的阴影令她至今难忘,她坚决不要再意外怀孕。 干咽下药片,两滴泪水跟着落下来,她抬手准备擦干眼角,却看到陈奕筠阴沉着俊脸,正用要杀人的目光注视着她。 手里握的药盒不小心掉落到地上,她弯腰想捡起来,却被对方一脚踩住。 穆嫣知道自己再次惹怒了陈奕筠,但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如果不采取避孕措施,就有可能再次重蹈覆辙。 慢慢直起身子,穆嫣站在暴怒的男人面前,沉静得像一泓泉水。 “穆嫣,你就这么不情愿给我生孩子!”除了愤怒,更多的是伤心和挫败,陈奕筠怎么都想不通,他到底哪里比不上胡大伟。 她给胡大伟生了一对双胞胎,却狠心打掉了他的孩子!她宁愿跟胡大伟同居都不愿让他碰,每次都是他半强迫半诱哄,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太无耻。其实,除了她,他从没有强迫过任何女人。 哪里用得着强迫,只要他勾勾手指,数不清的女人排着队往他的怀里钻。唯独她,总是被强(蟹)暴似的,满脸不情愿。 好,这些他都可以忍!但今天两人刚做完,她就跑到药店买紧急避孕药,生怕再怀上他的孩子!真他妈的……他想杀人! 穆嫣默默地承受着陈奕筠的愤怒,并没有解释什么。这一幕她早该料到的,却仍然选择留在临江,怨得了谁! 她后退一步,什么话都没有,转身欲行。 “站住”!陈奕筠哪里容她就这么走掉,铁掌攥住她的皓腕,将她拖拽着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儿?”穆嫣被他硬塞进车里,花容失色,拼命挣扎。她不能再跟他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下去。 “把你掐死埋掉!”陈奕筠给她绑上安全带,然后恶狠狠地甩上车门! * 车子行驶到今天工作的地方停下,那条小巷如此古老,盛载了青春的酸酸甜甜,此时竟然令他们不禁潸然泪下。 穆嫣已经哽咽泣不成声,她转过娇颜不想让陈奕筠看到她脸庞上泪水。 “很多时候,开着车,我不知不觉地就转到了这里!想起你我相逢的那刻,那时的你真是美极了!”陈奕筠回忆着往昔,俊美的脸庞笼着一抹温柔。 那时的穆嫣,清纯靓丽,让他第一眼就深深地喜欢上。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当穆嫣因为他撞掉了她怀里的书本对他怒目而视时,他用桀骜不驯代替脉脉含情挑衅地看着她。 从那天起,他就迷上了她。她的一颦一笑,都刻进了他的心里,这辈子都再也忘不了。 他跟踪她,向朋友哥们打听她的名字,最后知道她是附近t大的在校学生。 放学的时候,他骑着电单车堵在校门口等她。她不理,他就厚着脸皮纠缠。 那么美好的年华,那么美好的她,那么美好的爱情! 沉默好久,穆嫣抽出纸巾再次揩净泪水。她问他:“你还爱我吗?” 这句话问出口,她发觉自己的可笑。她多大了,以为还在十**岁的年纪,居然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我不知道!”陈奕筠幽邃的潭眸凝视着小巷口,似乎仍然沉浸在往事中没有苏醒。 “我还爱你!”穆嫣突然对他冲动地喊道:“我一直爱着你!” 这话太有震憾力,陈奕筠回过头,眼神明显有些惊讶。 “所以我更不能接受这种有性无爱的关系!”穆嫣喊出了压抑心底许久的心声,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庞,让泪水从手指缝里流出,不想再向他暴露自己的脆弱。“你早就不爱我了!其实,你不肯放过我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你只喜欢我的身体,你不再爱我!” 陈奕筠怔了怔,他不知道穆嫣说的对不对,不禁蹙起俊眉深思这个问题。 “放过我吧!求你了!如果只是想满足你的身体,你可以找其他的女人,这个游戏我玩不起!”穆嫣以手掩面,索性吐露自己所有想对他说的话。“那本画册我画不了!你找来那样两个模特,在这种地方,你以为我的心是铁打的吗?我怎么可能还能心平气和地画他们,怎么可能!” 当她看到男孩飞扬跋扈地骑在电单车上睨着蹲在地上捡书本的女孩,她的手一直在抖,别说画画,就连写字都歪歪扭扭。 作画需要一颗平和的心,她没法达到那种境界,所以她做不到! 陈奕筠听着穆嫣的苦诉,似乎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良久,自言自语地低声道:“你不画,我找别人画,总之我要见到那本画册!” 他也许有严重的偏执症,否则也不会对穆嫣念念不忘多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占有欲或者男人的自尊心等等因素作祟,反正,他就是无法忘记她。 “你肯解除合约?”穆嫣总算听到了自己想听的内容,这是她最担心的事情。画下去,她无能为力。解约,她付不出违约金。 “解约?”陈奕筠好像有些奇怪她的提议。 “是啊”!穆嫣小心奕奕地,甚至微微含着央求:“我画不了,真得画不了!看到他们,我的手就打颤!” 陈奕筠微勾唇角,潭眸定定地凝视着她,说:“我让别人画,署你的名字!” “不!”穆嫣断然拒绝,“我不要用枪手!” 她的画虽然并不名贵,却都是她一笔一画绘出来的。从没想过让别人画画署她的名字。这种不劳而获的事情,她不做! “行呐!”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拒绝,陈奕筠慵懒地伸出大手:“赔给我一百万!” “……” “没有钱就算答应了!”陈奕筠拍板决定。 “……”她还有拒绝的权利吗?或者说她还有拒绝的资本吗? * 第二天,依凝硬着头皮去警局上班,做好了被开除的心理准备。 果然,点过名字之后,钱绍华对依凝说:“林局让你去趟办公室!” 依凝脸色一苦,也没多问什么,就步出队列。 钱绍华拽住她,悄声提醒道:“听说你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又惹麻烦了,小心点儿!” “咳,我知道了。”自己闯下的祸,当然自己最清楚! * 敲敲房门,走进办公室,林雪表情严肃地早就坐在那里等着她。 依凝无精打采地走过来,说:“是不是那个老裘棍来告我的状了?” 昨天,一气之下,她把交警的工作背心脱下来砸到老裘棍的脸上时,就知道今天会有多大的麻烦。 林雪紧蹙秀眉,说:“交警支队副队长投诉你玩忽职守,执行任务时间居然擅离岗位自由活动去了!这还不算,更严重的是,你居然不服管教,袭击殴打警官!” “……”依凝听得头皮发麻,这么多顶大帽子不停地扣下来,她要如何翻身呐! “顾依凝,你难道真不想做警察了?”林雪恨铁不成钢,觑着她摇头。“你现在还在留待观察的阶段,不好好表现立功,还弄出这种影响恶劣的事情来,你说,怎么收场好!” 半晌,依凝垂头丧气地道:“我没殴打他!老裘棍在污蔑我!” “裘副队长是你的临时上司,你就应该服从管束!捅下这么大的娄子,你打算怎么着吧!”林雪把手里的签字笔重重一摔,以示生气。 “林局,我还能保住警服吗?”依凝只求能保留警籍,她实在不想脱下警服。 “这要看你的态度!”林雪冷着俏脸,说:“你先写一份检讨,深刻些!交到我这里来!怎么处理,等候消息!” *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塞牙缝,放屁砸脚后跟,依凝衰到家了。 偏偏,这么衰的时刻,她居然给凌琅那货打电话,真是贱啊! “喂?”清冷淡漠的男音,好像距离她十万八千里以外,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蟹)色彩。 “凌琅,”依凝是个守信用的人,也是容易心软的人。听说凌老太太要见臭臭,她不忍拒绝,不过是有前提的。“中午下班我带着臭臭去奶奶,如果你单独带走他,我不同意!” 电话里沉默了几秒钟,她能想象凌琅的脸色不会好看,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做出这样的回答:“我让阿九去接你们!” “……”她以为他会亲自来! 依凝硬是没有说出话,然后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气得牙疼,严重上火!依凝拿小镜子咧牙照了照,果然牙龈红肿。 将小镜子丢到一边去,她直骂自己真叫贱!明明是他有求于她,反过来,她巴巴地凑上去似的!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更可气的还在后头,等到中午下班,阿九果然早在警局门口等着她。还是板着张冰山脸,索性连声嫂子都不叫了。好像他不是来接人的,而是来搬运货物的。 依凝捂着腮帮子,赌气不理睬阿九,两人较劲般谁都不说话。 到了家,依凝上楼抱了臭臭,然后跟家人说明自己要陪着臭臭去见凌老太太,午饭就不在家里吃了。 当然无人反对,杨阳甚至问她,要不要他陪她一起去。 这个孩子,有时候热心得太过火。这种事情方便一起去吗?万一凌琅那厮兽性大发又拿枪指着他怎么办! 当然,依凝拒绝得很委婉。“凌老太太不太喜欢见陌生人。” “那好吧,自己多注意些!”杨阳伸手轻抚她的肩膀,好像她要去闯龙潭虎穴。 * 抱着臭臭下楼,阿九还保持固定的姿式坐在那里,冰山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就算在这里等到天黑,他也不会急躁上火。 依凝对其严重不满,便忽略了向臭臭介绍阿九的环节,一言不发地坐上车。 阿九的车技一流,而且开的车闯红灯没人敢拦,用不了多久就到达云海大酒店。 作为云海大酒店的贵宾客户,有专门指定的贵宾停车区,不必为了寻找车位浪费时间。 车子停下,阿九带着依凝母子俩乘坐贵宾电梯。 不过在电梯里,阿九总算对臭臭表现出几分兴趣。 “长得很像琅少爷,就是眼睛不太像!”阿九对臭臭的外貌作出中肯的评价。 依凝冷着俏脸,没理睬他。 阿九并没介意依凝的冷漠,好像她的态度并不能影响他什么。趋近几步,阿九的俊目亮起暖色,赞道:“小少爷很可爱!” 狗嘴里吐象牙了!依凝脸色稍缓,开腔问道:“凌琅呢?” “不知道。”阿九如实答道。 “不知道?!”依凝尖叫起来,分贝让臭臭都为之侧目。 阿九淡定地没捂耳朵,用平和的语气回答她:“琅少爷的行程并不需要向我汇报。” 依凝真被这张扑克牌脸给打败了,忍无可忍地吼道:“我带着臭臭去见奶奶,难道他不在吗?” “少爷不在!”阿九证实了她的猜测。 “……”依凝哑然,几乎想抱着孩子立即下楼! 她真是贱啊!没事得瑟什么嘛!巴巴地抱着孩子跑来,人家连影都没露! 气得半晕,电梯停下,她都忘记出来。 “嫂子,门在这里”!阿九用平仄的语气提醒她。 “……”依凝的俏脸由青转黑,阿九什么意思,以为她晕到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了! 怎么迈出电梯的,她都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歇斯底理地冲他喊:“我要回去!” “可以。”阿九很痛快地答应了,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但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要求道:“请把小少爷留下,老太太要见他!” 言下之意,她可有可无,重要的是臭臭。 依凝的倔脾气上来,无人能敌。她强咽一口气,抱着臭臭转身就走。 却见去路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他们抱着臂膀将电梯门堵上,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电梯,包括依凝。 “走开!”依凝气得要掉眼泪,但莫斯克不相信眼泪,眼前的这些大块头们显然也不相信眼泪。 “嫂子,别闹腾了!”阿九像征性地劝了一句:“不留下小少爷你别想走,留下小少爷你又不放心。依我看,你还是抱着他去见老太太吧!” * 凌琅**着上身,坐在宽阔明亮的落地窗前慢慢抽着烟。他的烟瘾并不重,只有在极度懊恼或者伤心的时候,他才会吸烟。 深邃的星眸映着窗外枝叶繁茂的梧桐树,幻影莫测。沉寂的他有种别样的忧伤,令人心疼心碎。 袁秋几乎忍不住落下泪,她极力控制着情绪,才没有扑进他的怀里痛哭。 此时,她正在帮他清理背部的伤口,细心地搽着药。因为他拒绝注射点滴,又不肯口服药,只能采用按时涂抹药物的方法来治疗。 这种治疗方式效果缓慢,愈合起来很费时间。 不过,袁秋很喜欢照顾他,这是她照顾植物人丈夫体会不到的欢乐和满足。 “琅,脊背还疼吗?”袁秋轻轻吹着化脓的伤口,美眸盈泪,楚楚动人。 凌琅不语,他好像根本听不到袁秋在说什么。 于是,袁秋很识趣地改变了话题。“依凝带着孩子去见奶奶,你好歹应该到场陪陪她,不然她……” “她不会愿意见到我!”只要想到依凝一次次对他的无情驱逐,凌琅就内伤。那种伤痛,他不想再体验,也不会再看到她嫌恶的目光。 “唉!”袁秋轻轻叹气,自言自语地道:“不要责怪她,每个人都选择自己所爱的权利!”言外之意,依凝因为移情别恋爱上了杨阳,才对凌琅如此厌恶排斥。 凌琅再次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 依凝抱着臭臭,在阿九的带领下进到凌老太太居住的豪华总统套房里。 连番受到刺激,依凝的情绪很偏激,甚至见到凌老太太的那刻,她的脸上都没有丝毫的笑容。 “凝凝!”凌老太太在特聘护士的扶持下站起身,惊喜地向着依凝母子走去。 依凝眼眶一红,却扭过头,没有说话。 凌老太太走到她的身边,见依凝的神色,知道在赌气,肯定跟自己的孙儿凌琅有关。她问旁边的阿九:“琅琅呢?” “琅少爷有事出去了!”阿九回答道。 “真是的!”凌老太太对着阿九责骂自己的孙子。“今天凝凝带着我的小玄孙儿过来,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得放下,居然如此冷落这娘俩儿,奶奶都看不过去!” 依凝心头一暖,鼻子却酸酸的。奶奶果然一眼看透了她赌气的缘由,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给我拨他的电话,叫他立刻回来!”凌老太太对阿九吩咐道。 阿九提起移动电话,慢吞吞地拨着凌琅的号码。 “不必了”!依凝阻拦道,她对凌老太太解释:“是我不让他过来的!” “噢,”凌老太太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 “我不想看到他!免得……彼此难过!”依凝将臭臭抱到老人的面前,勉强牵起唇角,说:“奶奶,你看看臭臭,他七个月了!” 凌老太太早就迫不及待地想抱玄孙儿,无奈依凝的脸色和情绪不好,她只有先斥责自己的孙儿哄着依凝高兴。现在见依凝主动把孩子抱过来,不禁喜出望外。 枯瘦干瘪的手指触摸着孩子娇嫩的小脸,微微颤抖。凌老太太喜得老泪纵横,对依凝说:“凝凝,谢谢你为我们凌家生下这么可爱的后人!” 依凝紧咬唇瓣,心里五味俱杂。 小护士推来了婴儿车,把臭臭放进车里推着,以便凌老太太好好看她的宝贝玄孙儿! 凌老太太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被医生告之不能抱超过一公斤重的宠物。臭臭的体重远远超过最高承重的十几倍,所以她就算再喜爱玄孙儿都不能抱他。 祖孙俩逗着臭臭玩耍,臭臭两只小手攥着婴儿车的扶手坐起身,快乐地拍打着案面,那些漂亮的触摸玩具便发出悦耳的音乐。 “七个月大的孩子坐得这么稳呀!太棒了!”凌老太太越看越喜欢,发出惊喜的赞叹。 依凝的话并不多,不时打量四周。她以为凌琅会出现,没想到他竟如此绝情。 心,拔凉!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听到凌老太太对臭臭惊喜的赞叹。 “臭臭,叫祖奶奶!”凌老太太拿着玩具飞机诱惑孩子。她亲自用遥控板指挥飞机在宽阔的空间翻飞滑翔,享受弄饴之乐。 臭臭挥舞小手要那只摇控板。小家伙很聪明,知道拿到遥控板就可以控制飞机。 “想要吗?叫祖奶奶!”凌老太太执着的程度令人哑然失笑。 才七月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叫奶奶呢!甚至,依凝都没听他叫过妈妈。 臭臭嘟起小嘴巴,看来对于凌老太太提的条件有些不满,但他又实在对那架遥控飞机感兴趣。这只飞机比杨阳爸给他买的那只相比较,又大又漂亮,而且飞得更高更稳,他很喜欢。 几经思忖,为了得到喜欢的飞机,臭臭不太情愿地喊了声:“奶奶!” 这声奶奶喊出来,大家都被震憾了!七个月大的孩子居然会叫奶奶,实在罕见。 凌老太太喜得眉开眼笑,抱着孩子连连亲吻,叫着:“祖奶奶的宝贝小心肝哟!你怎么这么可人疼!” 依凝嫉妒不已,这臭小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叫过她一声妈妈呢! 如愿拿到了遥控板,臭臭兴味盎然地按着上面的键,虽然有些手生,不过相信凭着他的智商,很快就能搞清楚各个按键的用途。 木办法,大人可以说明书,小孩苦逼不认识字,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当然,杨阳爸在就好了,他是最了解小孩的爸爸,会手把手地教他。 看着臭臭兴致勃勃地玩着飞机,凌老太太总算舍得转过头将目光移向身旁的依凝。 依凝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当初的活泼开朗,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寡欢。 一个婚姻不如意的女人,通常会出现这种落寞的神色。凌老太太是过来人,当然对一切都洞悉如镜。 凌老太太和依凝分别坐到两张轻巧舒适的藤编椅里,面对着面,语重心长地开口道:“凝凝,你跟琅琅到底怎么回事?奶奶自认这双老眼还没有昏花,看得出来你对他仍然有感情,他对你更不必说!何况,你们还有臭臭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闹到非要分手的地步呢?” 这要如何要跟老人解释呢!依凝沉吟了许久,却反而给老人说起一件往事。 “小时候,家境并不宽绰,爸爸给的零花钱都要省着用。有一年,我过生日。爸爸给了我五十块钱,让我自己去礼品店里选择礼物。” “礼品店里琳琅满目,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一只漂亮的水晶天鹅!走过去拿起它的时候,由于太激动,不小心把旁边的瓷娃娃给蹭到地上摔碎了!” “于是,我掏钱买下了那只瓷娃娃,虽然我真正喜欢的是水晶天鹅!” 讲完了这件事情,依凝伤心地垂眸,没有勇气再去注视老人的眼睛。 半晌,只听到凌老太太的声音问道:“你是为了另一个不小心被你弄坏的男孩才离开琅琅的?” 依凝没说话,低头默认。 “琅琅知道这件事情吗?”凌老太太问道。 依凝点头,心下黯然。她还没有告诉老人,那个瓷娃娃其实是被凌琅弄坏的,她却需要替凌琅埋单。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过有时候某些事情并不像你小时候想得那么简单,当然就不能以你小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来解决!以为买下了瓷娃娃就是对他负责,那你知道瓷娃娃他愿意被你买下来吗?” 凌老太太语重心长的语让依凝深思:杨阳可愿意做那个被她买下的瓷娃娃? * 想不到自己警籍总算保住了,幸亏林雪央求她的老公梁峻涛费力打点关系,压下了开除顾依凝的申请。 正巧,打听到林雪准备休假回北京给儿子默默过三周岁的生日,依凝决定送件礼物给默默,略表她对林局和梁首长的感恩之心。 开着警用三轮车,来到玩具店。进到里面,看着琳琅满目的货物,她不禁再次想起自己给凌老太太讲的那个故事。 大眼睛笼满雾气,她走到货架前,逐一看过去,好多孩子们喜欢的玩具。 三周岁的孩子,应该喜欢手枪飞机小火车之类的玩具吧!依凝向着那些男孩玩具觑过去,看中了一款仿真玩具枪。 超仿真的外形,大小却按照孩子的手掌比例设计的,真皮外套,外赠一棱子弹。 依凝伸手探向那只玩具,却被另只绝美的大手抢先拿起。转头,见凌琅站在她的身边,正拿着她相中的玩具手枪端详。 凌琅竟然来玩具店做什么?他肯定是看到她进来,跟着进来的!专门跟她对着干,故意气她! 咽下一口唾沫,顺便咽下了冲口而出的不逊之言。其实,她很想骂他几句的! 悻悻地转过头,依凝决定好女不跟坏男人斗,放弃跟他争夺的打算。不就一款玩具枪嘛,她又不是小孩子,懒得跟他计较! “你看这枪怎么样?”不跟他计较,他倒跟她缠上了,还拿着那款枪过来问她。 她拽拽地没有理睬他,视若未睹,充耳不闻,扭头继续选购礼物。 又看中了一辆挖掘机,也是用遥控板操纵的,看起来很精美高档。依凝伸手想拿,可惜,再次被人捷足先登。 凌琅推着购物车,摆明了依凝要买多少东西他都可以尽收囊中。 “哎,你什么意思?”依凝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这个家伙两次挑衅,她要再容忍下去,他还以为她怕他。 男子却满脸无辜,甚至用看待无理取闹的眼神看待她:“你看中了我付款,不都是给咱们儿子买的!” “……” 依凝不理睬他,转过身继续选择自己看中的礼物。反正旁边有个移动取款机,不用白不用。 * 拎着两大袋子玩具走出店外,依凝把东西都装到自己的警用三轮摩托车上。 凌琅跟过来,对她说明:“我要去看儿子!” 依凝没吭声,始终都没有理睬他,骑上警用三轮准备回家。 哪知道,凌琅凭着高档轿车不坐,竟然厚着脸皮坐上她的摩托车。 “哎,你干嘛?”依凝毫不客气地瞪他。 “我要去看儿子。”凌琅再次淡定而无辜地申明。 “开你自己的车去!”想起那天他对她和臭臭的冷落,她就不能原谅他! “我想搭你的顺风车。”说完,凌琅便转过头去,显然准备结束对话。 * 载着这个家伙到家,依凝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再次引狼入室。 凌琅很绅士地拎着东西,让依凝空着手上楼。 依凝却再三叮嘱他:“不许再拿枪指着杨阳!你要再跟他打架,我还赶你走!” 凌琅沉默着,好像习惯了她的不公平待遇。每次他跟杨阳起争执,她都会无原则地向着杨阳。 见凌琅不说话,依凝反倒叹口气,“杨阳太善良了,他从不会跟人争执打架,我怕你欺负他!” 这算解释?凌琅仍然沉默。 进到家里,顾妈妈不在家,抱着臭臭出去玩了!依凝去卧室看,杨阳也不在家。 今天她休班并没有跟任何人说,看样子家人都料不到她会突然回来。 放下两袋子玩具,凌琅见顾家人都没在家,就走到依凝的身边,将她搂到怀里。 “别碰我!”依凝冷着俏脸推他,既怕被杨阳回来撞到,又对前几天他没有陪她去见凌老太太的冷落余怒未消。 凌琅将她越抱越紧,英挺的颀长身躯紧紧贴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拂着她的脸庞,昭示着他对她的渴望和**。 大手不老实地抚上她的曲线,俯近她的耳际柔魅吐字:“你答应过我,当初我们俩只是假离婚,离婚后我随时都有权利跟你过夫妻生活!现在,该履行你的承诺,履行夫妻义务了!” ------题外话------ 小黑屋崩溃了,我也崩溃了,泪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0.兽血沸腾 当初,离婚的时候,自己有答应凌琅这种要求吗? 依凝仔细回忆了下,依稀隐约记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m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她跟他约好假离婚,根本没想到以后会有这么多的变故。 凌琅见她怔怔地发呆,似乎并没有记起,便好心地提醒她:“我们说好假离婚!等到孩子的事情安顿下来再复婚,你没忘记吧?” 许诺过的话不能轻易反悔,他可是字字句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是的,她是那样说过,也准备那样做。可……“你跟于梦洁怎么回事?” 这是她一直纠结郁闷的地方,她跟凌琅刚刚离婚,他就跟于梦洁在一起,而且对方还怀孕了! 面对依凝积郁以久的疑问,凌琅这样回答:“为了掩人耳目,不然我怎么解释突然跟你离婚!” “我是说……”依凝幽怨的大眼睛睨着他,嘟起粉唇,悻然地低喊:“她怎么怀孕了!” 这是她最纠结的所在!他让女人怀孕的速度那么快,照时间推算,他们还没有决定离婚之前,他就提前“行动”,让她怎么能淡定!当时,她真想找到他大闹一番。 看着小野猫气鼓鼓的俏模样,某狼知道她吃醋了。嗯,小猫吃醋的样子真可爱,他得好好欣赏! 见凌琅不解释,还抱起臂膀眯眸瞧着她气忿的样子,似乎把她的愠怒当乐趣,她简直想冲上去再掐咬他。 “呵,”见她真急了,再不说话,她又要跳过来抓咬,凌琅便低笑一声,申明:“于梦洁怀孕与我无关!” “……”不会吧!依凝惊讶地看着凌琅,为何每次他都不按牌理出牌,做出的事情既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我需要一个怀孕的女人,她需要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爸爸,公平交易!”凌琅睨向依凝,坏笑的嘴角勾起诱人弧度。“小猫,你吃醋的模样真可爱!” “……”啊啊啊啊!依凝二话没说,直接扑上去亮出她的尖牙利爪,对他实行体罚。 凌琅嘶嘶直吸气,不过他并没有推她。她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惹得他狼性大发,干脆抱起她进到卧室。 很讨厌卧室里另一个男人的气息,不过他偏偏要进来,向那个男人宣战。 将小野猫丢上床,他随后扑来,颀长的健躯覆上她,性感的嗓音因为饱含**而略微暗哑。“小猫,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依凝意乱情迷,不知身置何处。好像穿越时光隧道,他们重新回到了情深意浓之时。 那时的她大腹便便,某只发情的狼缠着她求欢。不胜其烦,她只好拿话哄着他,说等她生下孩子后再跟他做。 根本没想过,他们俩会越走越远,那时的承诺,她以为会是一辈子。 衣服被某狼动作麻利地剥下,绵软的身体没有丝毫力气挣扎反抗,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挣扎反抗。但最后的理智并没有丧失,她虚弱地提醒他:“不可以!” 真得不可以,她已经有了杨阳!已经跟别的男人有了婚约,她真得不可以! 凌琅并没有急着掠夺,而是温柔地爱无着她。矫健的身躯灼烫如火,他难耐地摩擦着她,嗓音低哑地道:“我的血都沸腾了!再不做,可能欲火焚身而亡!不信你咬开我的皮肉尝尝我的血,看我有没有在说谎!” 结实的手臂贴向她的粉唇,灼烫的温度向她证明他并没有说谎,他的血真得在血管里沸腾叫嚣,急需降温。而降温的唯一措施就是她的身体! 依凝咬上他的手腕,感觉到滚烫的血液在她的口腔里流淌,这个男人的体温高得吓人,血液灼烫,让她不由想起一个词儿“兽血沸腾”! 乌亮的大眼睛变得朦胧,粉唇慢慢温濡,她松开了他的健臂,吻上他同样灼烫的结实胸膛。 忍耐性和承受度都达到了极限,他无法再忍耐下去。狠狠吻上她微微张开的粉唇。噙着她芬芳的唇瓣,他野兽般跟她合为一体。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热情,胀满了她的身体,她拥抱着他闭起眼睛。 很想抱着他放纵一小会儿!天知道她对他多么思念多么期盼。哪怕是一场春梦,她都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狼狼,”她柔昵低喃,不敢睁开眼睛,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 “嗯,小猫,我在!”他狠狠地疼着她,想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打上属于他凌琅的烙印。 依凝狂乱地吻着他,用无声的语言表达着对他的眷恋难舍。 得到鼓励,凌琅更加疯狂地索取,想将她揉碎吞入腹内。 翻云覆雨,尝尽**之欢,两具分别许久的身体竟然如此契合,默契得一如初识。 * 依凝依偎在凌琅的怀抱里,两人像两株交缠在一起的藤,紧密贴合着。 凌琅吻着她的秀发,她吻着他的胸膛,仍然回味着刚才的激情。 在一起的感情真幸福,依凝好希望那一刻静止不动,她就可以永远地沉浸在幸福里不要醒来。 自己好无耻!答应了杨阳结婚,竟然又跟凌琅有了肌肤之亲!自己如此无耻,却无法自控。凌琅是诱人的罂粟,上瘾后戒不掉的。哪怕怀着再浓烈的罪恶感,她都忍不住想吸食他,吸食他…… “嗯,”凌琅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小野猫再次咬疼了他。 依凝松开牙齿,凌琅结实的胸口留下清晰的两排牙印。她笑起来像个俏皮的孩子,指着那排牙印说:“两排月芽!” 他拿她没办法,索性再将她压到身下。 “不,不行,”依凝有些怕了。身体还酸疼着,真得承受不了他的蹂躏,放软了语气,她求饶:“我不行了!” 兀自压着她,温柔的眼眸睨着身下娇俏的可人儿,他真得对她疼到了骨子里。“你的事情,奶奶已经对我说了!” “……”一时间,她没回味过来他话语里的意思。 “其实,你喜欢那只水晶白天鹅不喜欢瓷娃娃!” 买下瓷娃娃因为她不小心打破了,所以要负责。 依凝明白过来,大眼睛里溢满了酸楚的忧伤,什么都没说。 他明白了又如何?还是改变不了他们分手的命运。 她可以允许自己放纵一次,但她不能允许自己放纵一辈子! “小傻瓜,有什么事情你该告诉我,让我和你一起分担解决!”凌琅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温柔地帮她梳理着,疼爱地啄吻她的粉唇。 依凝愠然地瞪他,抱怨道:“都因为你!为什么派人撞伤杨阳!” 对于这个问题,凌琅自己都后悔不迭。假如时光倒流,重来一遍,他一定不会犯这个幼稚的错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栽在这事儿上了! 半晌,他无奈地道:“杨阳没死,没少胳膊没缺腿地活着,你还要我怎么样?我想送他去医院做检查,他不肯!我看,他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故意装病!” 烦躁的时候,他真想一枪崩掉杨阳一了百了!可理智克制着冲动,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错一回。否则,他跟依凝这辈子真就完了。 “他没有装病,因为伤的地方羞于启齿而已。”依凝的大眼睛里又涌起泪光,只要想到杨阳的严重情况,她就无法原谅凌琅。 怔了怔,凌琅总算明白过来杨阳的伤处在什么地方了。“既然这样,更该让医生检查,尽快治疗!” “他不肯啊!”依凝摇头,苦恼不已。“他太害羞了,自尊心又强,不愿让医生检查他的**部位。” “靠!”凌琅骂道:“臭小子假装正经!你怎么就知道他那方面真出了问题?亲自试过!” 是个男人都怕那方面出问题,这个杨阳却讳疾忌医,绝对有问题! “说什么呢!”依凝推他一把,生气了。 “嘶!”凌琅倒吸凉气,蹙起俊眉。 依凝省起他后背的伤处,赶忙扳过他的身子察看。只见脊背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情况比那天看到的要好多了。 “你接受医生的治疗了!就才对嘛!乖狼狼!”为了奖励他的“乖”,她特意赏他香吻一枚。 其实,这些天她一直惦记着他脊背的伤口,现在看到伤势向着好的方面趋势痊愈,不禁放下心。 凌琅收下了她的奖励,却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这些天,他接受了袁秋的照顾,实出于对顾依凝的报复心理。谁让她偏向杨阳,对他非打即骂,太不公平!别以为他没有人疼爱,让袁秋每天进出他的居所,以寻找心理平衡。 现在心里又懊悔,不该让袁秋照顾他。如果伤口仍然恶化,小野猫看了心疼,没准会亲自跟他回居处照顾他! 依凝穿起衣服,催促凌琅:“快点穿上衣服出去!” 这么久的时间,她怕老妈回来,更怕被杨阳撞到。 “不穿!”凌琅耍起性子,不满地抗议:“弄得好像跟你偷情,爷不爽!” 闹了个大红脸,依凝哭笑不得。“胡说什么呢!你赶紧的,我妈快来了!” 见他仍然赖着不肯走,依凝只好再好话哄着他:“乖狼狼听话,姐姐下次还给你糖吃!” * 走到奔驰4s店,胡大伟财大气粗,腰板挺得溜直。 老实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地偷看美女了!不对,应该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对着美女车模流口水了。 不愧是名牌车,几乎每款辆型旁边都站着位绝色美女,容貌美丽,身材火爆。美女香车,男人的最爱,不打算买车的看到心里也痒痒,变得想买车了! 胡大伟尽情地对着那些车模们流口水,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她们,目测三围,评价容貌,自得其乐。 买车嘛,当然要多看看!他得充分地享受这种乐趣! 最近晚上都不能去迪厅,他都要闷死了!没事就往4s店里多溜几圈,明曰货比三家,其实是为了多看几天美女! “嗨,帅哥!”美女明眸善睐,对胡大伟频送秋波。“看中这款车型了?性价比很高哦,豪华舒服,昭显您的高贵身份”! 胡大伟围着那辆车转了圈,目光却一直围绕着美女高耸的胸部打转。吞口水,嘿嘿笑道:“是不错!” 一听胡大伟喜欢这款车,车模顿时来了精神,对他妩媚绽笑,娇声道:“喜欢可以试驾!我陪帅哥一起开车怎么样?” 美女陪驾,这乐趣可不小呀!胡大伟惊喜莫名,问道:“真得?” “当然!”车模走到胡大伟的身边,高耸的胸口有意无意地蹭着他的胳膊,娇笑:“只需一千块的预定金,如果你决意买车,这一千块可以归到车款里!” “啊?”胡大伟怔了怔,脸上的喜色略滞,“还要交一千块钱?” “是啊!”车模风情万种地踱步,充分展示她曼妙的身段,娇媚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如果帅哥决定买车,我还可以请你吃饭!” 胡大伟明白了,车模陪同驾车是要酬劳的。为免试驾完后,你抹抹油嘴挥手拜拜,需要一千块的预定金。但如果买车,这一千块钱归在车款里,并不多要钱! 兴趣顿时减少,胡大伟说:“我刚进店,还没决定要买哪辆,再看看吧!” 车模一听就知道他心疼那一千块钱,目露轻蔑,不屑地哼一声,转身招呼其他客人了。 切,婊(蟹)子无情!胡大伟在心里骂了句,没趣地转悠到别处。 奔驰车属于世界品牌,低于一百万价码的车型都不是很多。胡大伟目光尽往那些促销款瞄去,最后相中了一辆标价七十六万的促销经济款。 这车不错!车型简洁大气,空间宽阔,很适合他现在的身价!最最重要的是——价码合适,嘿嘿! 胡大伟选定了车型,这才往旁边的车模身上瞄去。顿时口水直流,嘿,这车模也不差!瞧那开叉旗袍下露出的修长**,瞧那不盈一握的纤腰,瞧那高耸的胸脯,瞧这俊俏的脸蛋…… 正在大流口水的胡大伟顿时被呛到,“咳咳,咳咳咳……” 有没有搞错!眼前的车模竟然是熟人——焦美云! 焦美云显然也没料到胡大伟会出现这里,娇颜上迷人的笑容顿时僵住,柳眉倒竖,叱道:“你怎么来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胡大伟反问她:“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店是你家开的?” 焦美云悻悻地昂起下巴,睥睨着他。 “嘿,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做车模?”胡大伟满脸狐疑,“陈奕筠派你来勾引我,按理说大功一件该奖赏你才是,反倒把你从君临天下流放到这里来了?” “哼!”提起这茬儿,焦美云满脸的委屈怨忿。“都怨你个扫把星!我又没有出错,事情做得那么卖力,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还被开除了!” 被开除了,她离开君临天下无处可去。自恃容貌出色,小的迪厅又看不上,后来经朋友介绍来到奔驰4s店做车模。 没想到这种地方也要论资排辈,像她这种刚来的,就算姿容并不比那些顶级车模差,也只能站在促销款这个区域里。 听说,豪华车型的区域,那些车模每天小费的收入都比她的工资高。没办法,来买促销款的都是些土包子暴发户,不具备一掷千金的能力,抠门得要死,她赚不到什么小费,只能靠工资提成。 促销款的提成比豪华版的低许多,收入不尽人意。 短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她只能先凑合着在这里做。 胡大伟双手鼓掌,在焦美云愠然的目光下咧嘴笑起来:“老天有眼呐!” “好你个胡大伟,敢兴灾乐祸!”焦美云咬断银牙,美眸恶狠狠地瞪着他,突然,她又嫣然而笑:“好吧,我们扯平了!” 她受命去算计胡大伟,胡大伟害她丢了工作,两下扯平了,谁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胡大伟没理睬她,而是围着这辆奔驰车转了几圈。越看越满意,随口问道:“这车还能优惠多少?透个准信儿!” 焦美云早就听说胡大伟有换车的打算,没想到换的档次还不低。风月场里混久了,她早就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娇颜换上如沐春风的笑容,道:“我们是老朋友了嘛!别人不优惠,你来了当然要优惠些!” “嗯!”这话他爱听,拍了拍车门,很满意厚实度,这车真叫扎实,货真价实!“直接说个最大优惠度!哥的钱让你赚,不让别的女人赚!” 焦美云也很痛快,伸出五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胡大伟小眼瞬时一亮:“优惠五万?” 焦美云无语,半晌,没好气地道:“你抢啊!这是促销款的,优惠一千都困难还五万呢,做你的梦吧!” “那是五千了!”胡大伟兴趣缺缺,“你不实在,没有诚心帮哥!” “你想要优惠多少啊?”焦美云真想在他的大脑袋上拍一巴掌,“七十多万买辆奔驰,这款型又不错,不亏了!” “当然不亏!亏的事情哥能干吗?”胡大伟俯近她的耳边,伸出两根手指。“算你帮我一把,两万!” “不行”!焦美云头摇得像拨浪鼓,“优惠不了这么多!” “啧,找你的经理去求情啊!就说你亲哥来买车,他还不卖你个情面!实在不行,你就给他来个色诱!当初不是色诱过哥哥我嘛!故技重施不懂啊?笨!” “……” * 焦美云坐在那里,看着胡大伟的风卷残云,那叫一个憋屈。 有她这样的倒霉车模吗?不但帮胡大伟以最大优惠度拿下那辆车,末了还要掏腰包请他吃饭。 这个家伙脑袋大脖子粗,特别能吃!看吧,满桌子的菜都被他一扫而空,还名曰帮她减肥。 吃饱喝足了,胡大伟抹抹油嘴,抬头看到焦美云正满脸怒容地看着他,他咳一声,说:“你怎么不吃?” “吃你的大头啊!”焦美云也没胃口吃东西,只求赶紧把这笔生意做成了好忙自己的去。“饭也吃了,该去交钱了!” “不急!”胡大伟叨着牙签,很逍遥悠闲的模样。“我详细地看了那辆车,各方面都不错,就是音响不太好!” “奔驰车配的音响都不好?你拽什么拽!比你的那辆现代瑞纳强十万八千倍吧!”焦美云所有耐性都快磨光了,口气带点儿挖苦的火药味儿。 胡大伟也没在乎她的挖苦,道:“嘁,不是一个档次的车能相比吗?得跟同一个档次的比比,这音响不行!” “你直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大脑袋探近她,他神秘地耳语:“我其实看中那辆二百万的车……上的音响!你跟经理说说,把那车的音响拆下来给我换上!” “这个不能拆!”焦美云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你帮帮我吧!”胡大伟对她摊手,道:“因为你,老婆差点儿跟我离婚!我以德报怨,别人的车不买就买你的车,做人得讲良心,你也适当地补偿我一些对吧!” 焦美云烦得很,只好妥协:“好吧好吧!我跟经理说说看!”说完,又十分郁闷地道:“就你这样麻烦,贷款买车还有这么多的事事儿,谁愿意伺候你啊!还好像多大情份似的!啊呸!” * 如愿得到了心仪的音响,还节省了两万块钱,为表谢意,胡大伟买到新车后,就载着焦美云去兜风。 焦美云索性下午休了班,放松心情去了! “怎么样?哥够意思吧!买了新车,老婆都没让坐,先带你试试新”!胡大伟对焦美云抛了个飞吻,心情暴爽。 开大奔的感觉就是爽,车上载着美女的感觉就是爽!好像有种重回风云年代的错觉,他胡大伟八面威风,美女小三儿争相投怀送抱,那叫一个开心! 焦美云坐在副驾驶位上,思维跟胡大伟并没有在一个频道上。“你跟你老婆最近怎么样?” 提起穆嫣,胡大伟兴致顿时有些挫败,不悦地道:“玩得很开心,提她干嘛!” 穆嫣是老婆,看久了没有新鲜感。再说她整天愁眉苦脸的,心情不好的时候还冲他施脸色,弄得他无趣又郁闷。 “那是关系不好啦!”焦美准确地做出判断,笑道:“这么别扭为什么不离婚呢!” “切,你怎么就不劝点儿好!”胡大伟说着斥责的话,却忍不住叹口气。“还有两个孩子呢,我年龄不小了,身体也不好,经不起折腾,凑合着过吧!” * 胡大伟回家已经深夜十一点了,因为心虚,进客厅的时候特意放轻了手脚,却见穆嫣坐在黑暗里等着他。 吓一大跳,他差点儿叫出声。摁亮了灯光,他抹抹额角的冷汗,尴尬地问道:“你没睡?” “买车了?”穆嫣清丽的面庞看不出喜怒,语气平仄。 “呃,买了!”胡大伟知道她从窗口看到了,忙趋前一步,讨好地道:“这辆车整整优惠了两万块呢,还换了套二百万的车才有的音响,嘿,巨划算!” 穆嫣并没有被他表面的兴高彩烈给糊弄过去,沉默了一会儿,她冷冷地问道:“买到车载小三儿兜风到现在才回来!” “……”胡大伟眨巴眨巴小眼睛,心虚地笑两声,想要分辩几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儿。 都怨那个焦美云,疯起来没人形。缠着他转遍了半个临江城,两人又k歌又吃烧烤又涮夜宵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半夜。 “果然没让我猜错!”穆嫣的语气听不出怒意,但她用实际行动来表达对这件事情的愤怒。“拿来!” “什么?”胡大伟后退一步,可怜巴巴地装傻。 可惜穆嫣不吃他这套,继续说明:“把车钥匙拿来!以后你开那辆瑞纳,这辆车我开,省得你再得瑟!” 依凝说得对,像胡大伟这种男人,见到漂亮女人浑身的骨头变得二两轻,再开辆好车,更不知道怎么晕好了!给他买这辆车很失算,她决意亡羊补牢,希望为时不晚。 “老婆,刚买的新车!”胡大伟哪时舍得把钥匙交出来,苦着脸做最后的抗争。“你再让我开几天,我保证……不再让她上我的车!咳,其实,这辆车优惠的两万块全亏了她,我也是为了……” “哦,这么说,你是出卖色相得到的优惠了?”穆嫣盯着他的大脑袋,语气带着三分调侃。“要感谢她,我亲自去!你说吧,她住哪儿!” 胡大伟哪敢让穆嫣知道他还跟焦美云有联系,尴尬地笑两声,说:“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没留联系方式!” 穆嫣不想再跟他磨唧下去。她在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如果胡大伟一夜未归,天亮她跟他分手各奔东西;如果胡大伟半夜回来,她没收他的新车,如果不服管教,天亮同样分手各奔东西! 崭新的车钥匙被穆嫣收了去,胡大伟像被割肉般疼,却没有理直气壮的理由抗议。 谁让他有错在先。如果今晚不跟焦美云玩到那么晚,穆嫣就没理由这么对他了! 他的新车啊!刚试了试新,还没坐热屁股,就这么跟他拜拜了! * 晚上,把臭臭哄睡了,依凝铺着床,边在心里盘算着事情。 等到杨阳从浴室里出来,她见他的心情似乎不错,就坐在床边等着他过来。 杨阳腰间系着浴巾,赤着结实的上身。他的身材远比他的面孔更加成熟,充满男性的魅力。如果不脱衣服,也许谁都想不到他拥有如此健美的身体。 见依凝盯着他的身体瞧,杨阳的眸色有些灼热,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到旁边,他在依凝的身边坐下。 依凝呼吸到洗发水的清新香气,然后见杨阳的身体就压过来。 他将她半压在床上,亲吻她的鼻尖,狭长的凤目里有着隐忍复杂之色。好像隐忍的**又好像深刻的痛苦绝望,如此纠结,令依凝的心瞬间扯痛。 “阳,你这些天……觉得身体怎么样?”尽管难以启齿,依凝还是开口问道。 杨阳的身体康复程度关系到她跟凌琅未来的幸福,如果杨阳能够安然无恙,那么她会考虑重新回到凌琅的身边。 毕竟,真心无法替代,她为了内心的愧疚选择跟杨阳在一起,对杨阳也是一种亵渎。 这么美好的男孩子,他值得获得纯美女孩全部的痴情!她的身心都给了凌琅,真得配不上杨阳!她不想害人害己,耽误彼此的终生幸福! 杨阳的身体紧紧抵住她,眸内的痛苦代替了千言万语。 依凝感受到他男性躯体的刚硬,却感觉不到他男性像征的苏醒。 两人这么躺在床上,他半裸的身体紧贴着她,肌肤灼烫。按理说,他的**该苏醒了,但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同时考虑到杨阳死活不肯去医院让医生瞧,依凝厚着脸皮扯下了杨阳系在腰间的浴巾。 浴巾滑落,眼前是令人血脉愤张的美男全裸图。 杨阳的身材趋近完美,像古希腊美少男的**雕塑,力与美的完美结合,毫无瑕疵。 可是,隐秘处,他的男性像征一直沉睡着,没有任何苏醒的迹像。 “不要看我!”杨阳痛苦地低低嘶喊,他抓起浴巾重新掩住了自己的**处。 “阳,”依凝心口一疼,他果然被撞出很大的问题!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孩,丧失了性能力,对他来说该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她是替凌琅说的!她无法原谅凌琅对杨阳的伤害,心里的愧疚更加浓烈,无颜以对无辜的杨阳。 杨阳没有说话,他躺上床,拉过薄被盖住自己。美丽的凤目充满了忧伤和无助,好像生怕被依凝遗弃的小狗儿。 依凝抓住他好看的大手,试探性地问道:“你还年轻,可以治疗试试看!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不!”杨阳的态度始终坚决,“我不要去!” “阳,我希望你能治好,你还年轻!”依凝的心很疼,对杨阳,她欠他的此生此世都还不完。 杨阳忐忑地问道:“如果治不好,你会嫌弃我吗?” 依凝听他的口气似乎有松动的意思,连忙道:“不会嫌弃!但我希望你能治好!” 沉默了一会儿,杨阳说:“我怕自己会失望!” 这种心情依凝能够理解,有希望就会有失望,失望破灭后就是绝望! “如果你真得治不好,我也会嫁给你!”这一刻,依凝在心里做了决定。 如果杨阳无法治愈,她只好嫁给他! 她在心里悲伤地喊道:奶奶,我把瓷娃娃摔坏而且无法恢复如初,除了买下他,我别无选择! * 凌琅还坐在落地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法国梧桐,不过,这次他璀璨的星眸却有了温度。 袁秋给他细心地涂抹了药,满意地看着创口愈合,挽起嘴角,道:“再坚持一周,痂块就能开始掉落了!” 撒里奥特医生嘱咐过,一定要让痂块自然脱落,不要用手去剥。对凌琅悉心照顾了这么久,看着他血肉糊涂的脊背慢慢痊愈,她很有成就感。 这段时间,她每天出入凌琅的别墅,对他的饮食和生活方方面面插手,让他感觉到她的温柔体贴,想让他对她产生眷恋和依赖。 “琅,已经涂完了药,你起身活动活动吧!”袁秋对正在凝望窗外景色的凌琅提醒道。 凌琅起身,转首望向袁秋,微微一笑。“好。” 袁秋受宠若惊,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他对她微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琅,你笑了!” 凌琅却一怔,他笑了吗?根本是无意识的行为,他根本没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你笑了!”袁秋激动地告诉他,“琅,你终于又肯对我笑了!” 看来,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终于慢慢地重新打动他,让他开始接受她喜欢她! “唔,”凌琅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只是用平静的语气向沉浸在欢喜中的女子下达了一个指令。“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来了!” 还没从惊喜中醒过来,好像五雷轰顶般,袁秋再次陷入了凌乱。“什、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凌琅双手插到了裤兜里,俊颜的神色变得有些清冷。面对花容变色的女子,他再次冷静地重申:“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从明天开始不必过来了!” 袁秋勉强重新堆起笑容,故作轻松地问他:“是不是怕我辛苦?没事的!照顾你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 是她照顾植物人丈夫远远得不到的享受!她的玉指触摸着他的肌肤,不信他完全没有触动。以前,只要她亲近他,他都会心猿意马。这么多天的相处,难道他都没有重新燃起对她的渴望? 沉吟了一会儿,凌琅告诉她:“你该去照顾你卧床的王子,他更需要你!” 这记重击令她娇躯摇晃,差点儿跌倒,琅,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尖刻犀利,难道他不知道,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是她心底的伤疤,触碰不得吗? 男人,好残忍!这就是他对她照顾的回报!刚才的微笑,是她错觉。 “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袁秋痛苦地捂起胸口,娇躯摇摇欲坠。 凌琅省起她心脏不好,迈前一步想扶住她。在对方美眸重新亮起时,他又滞住脚,转身喊:“撒里奥特医生!” 每次袁秋来这里,都会带着撒里奥特医生为凌琅检查身体。 听到凌琅的召唤,撒里奥特医生忙快步走过来,恭敬地鞠身,道:“凌先生有何吩咐?” “给她看看,是不是心脏病复发!”凌琅指着袁秋说道。 撒里奥特医生走到袁秋身边,正准备给她做检查,却被袁秋一把推开。 “不必了!”袁秋伤心地看着凌琅,在她发病的时候他竟然吝啬靠近她,枉费她这段时间对他的悉心照料! 什么凌琅已经慢慢接受她,什么对她的温柔产生依赖和眷恋,原来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这个男人的心肠是铁打的,她做什么都无法再感动他! 怎么会这样!她以为,她快成功了! 不对,刚才他从窗前转身时的微笑那么自然温馨,令她无比着迷。恍惚记得,年少时,他就是那样对她笑的。 “琅,我可以走!但能不能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袁秋不死心地问他。 凌琅官方式地回答:“你的身份不太适合跟我走得太紧!” “不要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套话,都是骗人的!”袁秋冲动地喊道:“给我一个可以信服的理由,否则,我不能接受你这样的无情!” “我的无情是你教会的!”凌琅淡淡地觑着她,幽邃的星眸无爱无恨,平静如冰冷的湖面,他的语气更冷淡。“我为你做过的事情更多,甚至差点儿丢掉性命。那时,你连一个微笑都吝啬给我,我向你抱怨过什么?” 袁秋震惊地睁大美眸,原来这是他的报复!他对她的殷勤照单全收,却完全不负任何的责任。等到他的伤势痊愈,就对她无情的驱逐。 这个打击太深刻了,令她心痛欲裂。“琅,你好狠的心!难道报复我会让你快乐吗?如果真得这样,我愿意接受你的报复!你不必感激我,我还会照顾你!” “不需要!”凌琅踌躇满志,神采飞扬。溢满的幸福怎么都掩饰不住。“我不再需要你照顾!” 这话让袁秋品出了些许端倪,再加上凌琅眸子里璀璨的星光,令她明白过来。“你跟顾依凝复合了!” 凌琅抿唇不语。他是个低调的男人,此时的沉默等于默认。 不过,思忖良久后,他还是对袁秋说明:“我不希望任何事情导致我太太对我误会!以后请你自觉保持距离,没事不要再来找我!” 袁秋死死地盯着他,淬毒的美眸像一条南非的眼镜蛇。突然,她暴发出一阵骇人的大笑:“哈哈哈,凌琅,你别得意得太早!她都准备跟那个杨阳结婚了,你居然还笃定她会回到你的身边!太可笑了!” 也许是袁秋的讥笑太过猖狂,凌琅生平第一次沉不住气。或者,他对依凝没有那么笃定,需要反复强调来增加自己的信心。 他郑重地告诉她:“凝凝答应尽快跟那个小子分手,她会回到我的身边!”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1.想儿子了! 金店橱窗里的各种金饰发出璀璨耀目的光环,再配上灯光,映得金光闪闪,美轮美奂。(。m ?* 依凝站在儿童金饰专柜前,观察了约有半个小时,还没决定要买哪一款。 “这款金锁很大气,而且是实心的,如果送人很有份量!”金店的营业小姐热情地给她介绍道。 依凝瞄了眼重量,居然有二十多克,照眼下的行情得七千块钱。有些踌躇,她目光转向另一款。 “这款嘛,款式基本一样,不过是空心的,所以重量轻一半多,不到十克。”营岗岩业小员凭着练出来的火眼金睛,看出身着警服的依凝囊中羞涩。警察还能有多少薪水?所以,就转而向其推荐另一款。 看起来差不多嘛,价钱省一半多。依凝这样想着:林局和梁首长职位敏感,她送的礼物太贵重反而不妥。还是买价钱适中的,不会引起误会的礼物比较合适。 这么一思量,她就买下了空心的金锁。特意向营业小姐讨要了很档次的木匣首饰盒,还系了漂亮的红色丝带。 一只金锁加上几套高档玩具,马马虎虎说得过去! 将东西小心地揣进包里,她正了正警帽,相信小偷抢劫犯看到这身警装会敬而远之的。 刚准备迈步,瞥见不远处的柜台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打量是穆嫣! 依凝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俏皮地拍她的后背,大声喊问:“嗨,干嘛呢!” 穆嫣冷不防果然被吓了一跳,回头,见依凝站在她身后,便笑着摇头:“俏皮的丫头!”说完,晃了晃手腕,问:“瞧这手琏漂亮吧!” 纤细的皓腕,戴着一条黄灿灿的琏子,说不出得好看。依凝撇嘴道:“不好看!” “你说不好看,我偏买!”穆嫣知道依凝的工作性质不能戴首饰,在嫉妒她呢。她就故意抿嘴气她,“警察小姐,羡慕嫉妒吧?” “我还恨你呢,让你得瑟!”依凝动手要掐她,不过看对方细皮嫩肉的,还真下不去手。晃了晃尖利的指甲,哼道:“我小警察跟你大画家相比啊!” * 走出金店,看到停在门口的越野版奔驰,依凝大跌眼镜。“真买新车了!” “上来吧!今天姐心情好,带你兜兜风!”最近穆嫣没有画画,一直休息,有的是空闲时间。 “好噢!”坐新车,何乐而不为。 坐进车里,见里面是真皮坐椅,空间宽阔大气,车身厚实,真很不错。尤其是音响,音质杠杠的! “喂,这车你不是给胡大伟买的吗?”依凝好奇地问道:“自己偶然开着装装款姐?” “嗤!”穆嫣笑起来:“姐本来就是款姐,还用得着装?” “得瑟吧你!”依凝承认这个表姐很有能耐,一般女子没有她那么高的收入。 新车开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依凝叹道:“早知道做画家能开得起这么好的车,当初我不报考警校,也去学画画了!” 穆嫣从后视镜里瞥她一眼,没说话。 “胡大伟没跟你争车吧!”依凝想象得出来,买来这辆车,胡大伟该有多么得瑟。 “钥匙被我没收了,他开那辆现代瑞纳!”穆嫣说道。 “嘿,他那么听你的话?”依凝不由对表姐训夫的力度表示钦佩。“你真行呐!” 穆嫣微微抿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原本就是个内敛的女子,即使心里有再多的苦,都不习惯跟人倾诉。这种性格也许跟她从小生活的环境有关系,母亲早逝,父亲沉默寡言,她习惯有什么事情闷在心里。可以解决的,她尽力去解决,不能解决的,她默默地承受后果。 车子行驶了半条街,却被一辆横空冒出来的保时捷逼向路边,最后只能被迫停下。 穆嫣拉开车窗,正要质问对方司机,却见陈奕筠从车上走下来。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冷冷地注视着他,静观其变。 陈奕筠似乎有些意外,他将这辆车打量一番,再看看坐在车里的穆嫣,潭眸似笑非笑:“买新车了?” 穆嫣没有回答,她没有回答的必要。买不买新车,关他什么事! “哎,姓陈的,你什么意思!”依凝指了指陈奕筠紧贴奔驰车的保时捷,“好好的走路,你拦下我们干嘛?准备请吃饭啊!” “行呐!”陈奕筠很痛快地答应,“今天中午我请客,地点随便你们挑!” “嘿,不错嘛!”依凝掩嘴笑起来:“一个带我兜风,一个请我吃饭,今天姐时来运转了!” 陈奕筠不动声色地瞧着依凝兴高彩烈的样子,他把车钥匙从窗口丢给她,淡淡开口:“警察同志,昨晚我没睡好,头晕眼花,开车不稳,请发扬雷峰精神帮我把车调到你们俩想去的酒店!” 依凝握着保时捷的车钥匙,惊呼:“嚯,姐今天也可以装装款姐了!” * 把保时捷的顶棚拉下来,依凝充分享受豪华跑车的优越性能。啧啧,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穆嫣的那辆奔驰不错,但跟这辆保时捷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依凝自己霸占了保时捷跑车,为了享受奔跑的速度,她特意开着跑车上了市区的专用小高速。 陈奕筠让她选择酒店,她先过足跑车瘾再说吧,反正又不用自己掏油钱! 一辆跑车就把顾依凝哄得不亦乐乎,像个贪玩的孩子般在前面飞奔直跑,摆明先兜够了风再吃饭。 穆嫣开车着在后面追着,俏脸如罩寒霜。心里暗骂道:这个疯丫头,只顾着人来疯,居然让陈奕筠坐她的车。 陈奕筠坐在副驾驶位,也没瞧穆嫣,而是若无其事地调弄着音箱,随口道:“这音响还凑合着用!” 言下之意,这车他根本没瞧上,只有音响稍好些。 怔了怔,穆嫣不由对他投去佩服的一瞥。这家伙的确厉害,竟然看出这音响比车的配置要高许多。 听胡大伟说,音响是从价值二百多万的奔驰车上拆下来换装到这辆车里,占了大便宜。当时她根本不信,以为他在糊弄她,或者胡大伟也被人糊弄了。 现在听陈奕筠说这音响不错,看来真得是那么回事了! “最近在忙什么?怎么没给我打电话!”陈奕筠点燃了一支烟,将夹烟的大手微微探出车窗。 半晌,穆嫣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我们是合作人!”陈奕筠轻弹烟灰,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敲击,看起来很悠然的样子。“别忘了那本画册,我在找别人帮你画!” 好吧,这算是她欠他的人情了!于是,穆嫣说:“中午的饭,我请!” “呵,”陈奕筠健硕的身躯倾向穆嫣,嘴里呵出的气息故意撩拨着她。看着她耳际娇嫩的肌肤慢慢绯红,潭眸变幻如天际的云朵,无法捉摸。 穆嫣心跳如小鹿乱撞,哪怕早就过了懵懂的年纪,哪怕早就和他有了无数肌肤之亲。可是,每当他靠近过来,她仍然无法抵抗他迷人的气息。 眼看着他要吻上她的脖颈,穆嫣一侧身子,避开了。 “你再这样,小心我弄个车毁人亡,别忘了你还在车上!”忍无可忍,穆嫣这样对他警告道。 陈奕筠扬扬俊眉,悻然地直起身躯。刚才他很想吻她,又怕她真得把车开到云彩里。 市内小高速的时度不低于六十,如果撞了车,后果不轻。见前面顾依凝还在狂奔猛飙,他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句。 不过,能和穆嫣同乘一车,就算把爱车交给顾依凝作践也算值了。 “车是给胡大伟买的吧!”男子的话语里有着明显的遮掩不住的酸溜溜的味道,冷哼:“你对他倒真是情深意厚!” 穆嫣无语。当初,她花近三十万给陈奕筠买皮具,被胡大伟逮到还挨了顿打。现在,她买这辆车,陈奕筠又不高兴。 “他配开吗?”陈奕筠见穆嫣一直沉默没有要跟他解释的意思,不由心头火大,恶毒地诅咒:“他那衰样,上高速准会车毁人亡,不信你就让他开开看……” “吱——嘎!”穆嫣一个紧急刹车,陈奕筠的身体冷不防被向前方抛去,又被安全带拉回来,勒得胸口气血翻涌。 “靠,你故意的是吧”!陈奕筠扭头,愠然地责问身边的女人。 女人,果然轻易得罪不得。 穆嫣已经将车停靠在路边,急刹车的确是她故意的。她松开安全带,下了车,走到副驾驶室,拉开车门,对惊魂未定的陈奕筠说:“事世无常,嘴里留德,别轻易地诅咒别人死啊死啊!很多时候,你同样距离死亡很近!” 说实话,她真有载着他一起冲下高速护栏的冲动。那样,一切的一切,是否就可以永久结束! 细细品味她话语里的意思,他品出了明显威胁的味道。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好惹,竟敢胆大包天的地跟他叫板了。 “下车啊!”穆嫣淡淡挑眉,对还在发怔的陈奕筠说:“为免我不小心载着你冲下高架桥,前面的路段还是由你来开车吧!” * 依凝足足飙了约有半个小时,过足了跑车瘾,她就在下个路段调转跑道,准备返回了。 咦?穆嫣呢?嘿,她把她甩得没有影了!不由自豪感备增,她给穆嫣打了个电话,准备好好炫耀一番。 哪知道,接电话的是陈奕筠。 “喂,我们在云海大酒店!点完了菜,等你二十分钟,赶紧过来!”陈奕筠说完就挂了电话。 “……”依凝几乎吐血。什么人呐! nnd,陈奕筠真不是个东西,可穆嫣……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去吃饭居然都不通知她一声,还让她傻乎乎地在高速公路上跑。 * 来到云海大酒店,在服务生的引领下,依凝到了预定的包厢。推开房门,果然看到陈奕筠和穆嫣早就坐在那里。不过华丽宽敞的包厢里还多了一个人,一个依凝很熟悉的人——凌琅! 四目相对,依凝呆怔住,站在门口忘记挪步。 服务生对她说:“警官,里面请!” 她才省起自己呆立在门口不太合适。慢慢走过去,目光躲避开凌琅灼灼的注视,她觑向穆嫣和陈奕筠,前者一脸无辜,后者则勾唇坏笑。 不用说,一定是陈奕筠这个坏种通知凌琅过来的!依凝对陈奕筠狠瞪一眼以示怒意,然后悻悻地过去坐下。 包厢很大,桌子却不大,正好围坐四个人。穆嫣和陈奕筠坐一起,剩下的位置,她只好跟凌琅坐一起了。 桌子上菜肴很丰盛,而且多数都是她喜欢吃的。依凝坐在桌前,嗅着扑鼻的香气,却心如擂鼓,第一次没有食欲。 凌琅绅士地替依凝挟菜,帮她添加果汁。 两个女子都很沉默的用餐,只有两个男人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穆嫣有胡大伟,依凝有杨阳,可是她们却在这里和另外一个男人吃饭,怎么都觉得有些忐忑。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随时担心被人抓到。 明明可以站起身离开,可是她们俩都缺乏勇气和决心。或者说,是依恋不舍令她们无法绝情地离去。身边的男人是她们这辈子戒不了的毒,明知不该,还是无法彻底斩断情缘。 一段饭吃得食不知味,就连胃口最好的依凝都没吃多少。服务生过来撤掉了宴席,四人到旁边的茶桌上继续喝饭后茶。 凌琅觑着依凝,适时的开口问道:“默默要过三周岁的生日了,我这个做干爹的必须要去给庆贺,你要不要一起?” 依凝意外地瞠眸,其实这些天她一直为这件事情烦心。按理说,林雪几次三番帮她那么多次,她应该亲自到北京给默默庆贺生日,但人生地不熟的,她有些为难。 没想到凌琅竟然是默默的干爹,无疑跟他结伴同行最合适不过,但……“我是打算去,不过和你一起不太好吧!”她心里有啥说啥,也没好隐瞒的。 “跟我一起有什么不好!峻涛知道我俩的关系!再说他老婆跟你在同一个警局,大家见面多接触,有助于巩固加深感情。”凌琅伸手将依凝散落下来的碎发抿到耳后,觑着她的星眸盛载了满满的温柔,丝毫浑然不觉旁边两位异样的目光。 依凝从包里拿出自己今天在金店里买的金锁,向凌琅展示:“你看,我给默默买的,漂亮吧!” 凌琅不用惦,只用眼睛一瞄就知道是空心的。“这个不用!礼物由我准备,两人一人一份反倒不好!” “可是已经买了!”依凝一听就心疼得要命,早知道凌琅准备好了礼物,她就不买这把金锁,花了她三千多吊呢! 凌琅不以为然,送了个顺水人情:“送给亲戚家的小孩戴吧!比如说你家表姐!” “呃,”依凝一听也对,就把那把金锁推给穆嫣。“给宝宝吧!” 穆嫣抿嘴浅笑,也没拒绝。“这顿饭请得值,还赚一把金锁!” 依凝不乐意了,冲着陈奕筠喊:“喂,姓陈的,说好了你请客,怎么让女士买单!大男人家这么小气!” 陈奕筠很淡定,并没有任何的羞愧。“穆嫣说她请客,偿还欠我的人情!” “切!”依凝瞪他,并且做了个蔑视的动作。 穆嫣却知道,陈奕筠在为她给胡大伟买车的事情吃味呢!男人闹起性子来,有时候比孩子强不到哪里去! * 依凝休假去北京给默默过生日,谁也猜想不到她竟然和凌琅同行。 这段时间,凌琅经常过来找她,两人如恋人般约会见面。他对她的痴缠令她甜蜜又心酸,却又碍于道德的枷锁,心里总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 好在杨阳平时也不出门,就在家里照顾臭臭,而且从不盘问她的行踪。既使有时候依凝回来得晚了,顾妈妈盘问几句,杨阳还帮她解释,说女孩子也要有和闺蜜娱乐逛街的时间,不能对她要求那么严格。 面对杨阳的温柔宽容,依凝只有更愧疚。她在心里反复地安慰自己,给彼此一段时间,让她考虑清楚以后该如何抉择。 等给默默庆贺完生日,她亲自陪杨阳去医院做检查。如果医生说杨阳的身体无法康复,她就死心绝念跟凌琅分手,和杨阳结婚。 如果杨阳的身体可以医治,那么她会不惜任何代价治好他,让他追逐属于他的幸福。 在此之前的这段时间,就算是她奖励给自己的!能够跟凌琅相守,品尝最后的甘甜,作为后半生永久的回忆。 * 好不容易盼着穆嫣回家,胡大伟邀功般地走过去,说:“老婆,我带孩子们去粥棚喝了粥,他们吃得很饱!” “嗯,”穆嫣丢下车钥匙,从包里拿出依凝送的那只金锁,看了看,似乎有些为难。“依凝给了一只金锁,你说给宝宝戴还是给俏俏戴呢?” 胡大伟的小眼睛一直盯着那把车钥匙,此时听穆嫣问道,随口道:“再买一只不就解决了吗?” “也对。”穆嫣微微笑了。 “老婆,你笑起来真漂亮,以后没事该多笑笑!”胡大伟吹捧着她,试探性地问道:“我去给再买一只?” “好啊!”穆嫣从包里拿出一张卡递给他。“卡里有几千块钱,你照着这个款式再买一只!” “哦,”胡大伟接过来,却没动。“老婆,我开新车去吧!” “不行!”穆嫣冷下俏脸,“这车不允许你再动!” * “切,不让动就不动!以后老子有钱自己买更好的!”胡大伟一路气哼哼的,越想越郁闷。 穆嫣这个女人,脑筋死,没情趣,还特别冷硬不可爱!哪个男人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邪霉!而他胡大伟就是最不幸的那个男人! 去银楼随便买了把金锁,走出来,刚要上车,就听到一个娇嫩的声音戏谑道:“帅哥,你的新车呢?怎么还开旧车呢!” 胡大伟回头一看,原来是焦美云。他悻悻地哼一声:“老婆开着呢!” “哟,模范好丈夫啊!”焦美云明赞暗贬:“惧内如虎,你老婆到底有多凶!” 也没多凶,只是买车的钱是她付的,他当然没有发言权。 “好男人哟!”焦美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我的男朋友像你一样该多好啊!” 见胡大伟没有理睬她,她索性厚着脸皮坐上车。 “这辆破车你也挤!”胡大伟说:“快下去吧!改天买了新车再载你!” 等这笔生意做成,他决定自己买辆新车,不再看穆嫣的脸色了。 “我不管!你开新车还是旧车我都喜欢腻着你!”焦美云抱住他的腰,娇嗔道:“帅哥,我们私奔吧!” 胡大伟被她这么磨磨蹭蹭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很惊喜的,他有些不敢相信。既然投怀送抱来的,他也不再拒绝。 搂抱住焦美云,抚摸着她的高耸,身体的反应愈发强烈。是真的有反应了!他沉睡了一年多的身体总算慢慢复苏! 惊喜来得如此突然,胡大伟激动到热泪盈眶。也顾不得再回家交差,他喘着粗气凑到她耳边问道:“我们去开房?” 焦美云迟疑地瞧着他,“你不是那儿有问题?” “好了!”胡大伟抓起她的玉手,让她感受他复苏的**。 “真的!”焦美云同样欣喜,看待胡大伟的眼神更浓烈了几分。“这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我也不知道,你挨过来,我心里痒痒,那里也痒痒!”胡大伟对焦美云的印象瞬间好起来,“看来你是我的福星!” * 宾馆的大床上,胡大伟重振雄风,跟焦美云翻云覆雨,乐不思蜀。 完事后,他抱着焦美云花朵般的玉体,叹道:“宝贝,真舍不得跟你分开!” “我也是!”焦美云刚刚跟男友分手,美眸盈泪地道:“我真得很喜欢你!觉得你虽然渣了些,不过挺真实的,不像那些佯装的伪君子骗财骗色!” 胡大伟有些不相信:“我长得不帅,也没什么钱,你喜欢我什么?” “我男朋友倒是帅,有什么用呢!他骗了我一笔钱就和别的女人跑了……”焦美云答应和胡大伟开房也是为了发泄情绪。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胡大伟摇晃着大脑袋,文诌诌地念了句诗。 “嘻,得了吧你!”焦美云在他的胸前划着圈,眼横秋波:“又没有人逼你非要跟她绑在一起,为什么不甩了她,我们俩在一起!” 这次,胡大伟不像以前那么坚决反对,他贪恋地搂着她美丽的身子,笑道:“行呐!我们先谈一段时间的恋爱再研究跟她离婚的问题!” * 去北京这天,依凝收拾好了东西,出门搭乘出租车去机场。 到了机场,下出租车之后,就见阿九在那里等候着她。 “嫂子,请到这里来!”阿九对她礼貌而疏淡地点头打招呼。 依凝跟着他,走到私人飞机跑道,才知道,凌琅要和她乘坐私人飞机。 “这安全吗?”依凝首先担心安全问题。 “比民航飞机安全系数高十倍,放心坐吧!”回答的却不是阿九,而是凌琅。 回头,见凌琅来了。 一身英伦风格的手工剪裁休闲装,衬得他英挺颀长的身躯犹如玉树临风,俊颜如画,英俊得令人不敢逼视。 依凝悄悄咽了口唾沫,却没逃过男子犀利的眼眸,他邪魅勾笑,锁住她的目光充满了暧昧的味道。“稍稍忍耐一会儿,等上了飞机再让你吃!” “……”天呐,这只自大狂妄又超级自恋的狼,他在说什么! 依凝的脸颊窜烧,向旁边那些侍立的大块头保镖望去,他们都知趣地转过脸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阿九仍然板着万年冰山脸,没有什么神色变化,栾海峰嘴角则抿着善意的微笑。 真丢人呐!依凝逃也般地跟在凌琅的身后登上飞机。 机舱十分宽敞,依凝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继续做她的鸵鸟。 好像不知道她在故意躲着他,凌琅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别这样!”依凝垂着头,不敢正眼看他。 “别哪样?”凌琅将她的娇躯贴到他的健躯上,紧密没有任何缝隙。 依凝挨近他就意乱情迷,所有底线和道德全部抛到九宵云外。她痛苦地道:“琅,不要再逼我!” “我没有逼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凌琅扳起她秀美的下巴,强迫她对视他的目光。 他的星眸仍然炽烈而温柔,而她却失去了拥有的资格。委屈、不甘还有难舍,她噙着泪花对他喊道:“都怪你!” 凌琅知道她在怪他什么!他又何尝没有责怪自己!杨阳的事情,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他在竭力弥补挽救。“等我们回来,就给请专家给杨阳做检查!” 为了挽回错误,凌琅特意从国外聘请男性科专家医师,想给杨阳做一次细致的检查,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那段视频,他反复看过无数遍,确定杨阳受的伤并不重。而且重点就在双腿的胫骨。医生确诊杨阳胫骨裂缝,其他并没有大碍。 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特聘的医师,医师说杨阳有可能是心理障碍导致的性功能障碍。不过还需要给患者做过详细检查才能确诊。 依凝偎在凌琅的胸口,心情跟他同样紧张。心里祈祷老天保佑,杨阳一定康复起来。 * 梁家是北京军界泰斗,在政界影响极大。梁家的小少爷过三周岁生旦,来祝贺的各界名流自然多不胜数。 依凝庆幸自己和凌琅一起来的,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跟随着凌琅,她只需做个花瓶,看着他跟那些官员商贾位应酬寒喧。 盛大的酒会,衣香鬓影,宾客如流,今天的主角却迟迟没有露面。 凌琅带着依凝从侧门走进里厅的休息室,见梁峻涛夫妇正在休息室里哄着他们的小王子。 “我要去海边玩,我要洗海澡!”三周岁的默默在父母面前撒着娇,不肯参加酒会。成人的游戏在他看来顶级无聊,他要玩他喜欢的。 “乖儿子,等明天再带你去洗海澡!”梁峻涛让宝贝儿子骑在他的脖子上,转来转去,想哄儿子开心。 “不嘛,不嘛!”默默撅着小嘴巴,始终不肯露出笑模样。 林雪耐性显然不如丈夫,她冷着俏脸对儿子喝斥道:“快点儿下来!叔叔伯伯们都在外面等着我们,不许任性!” 好像有些害怕妈妈,默默不敢再抗议,却仍然赌气地撅着小嘴巴。 依凝走过来,对那个骑在梁首长脖子上的小人儿拍拍:“宝贝,找阿姨抱抱!等明天,阿姨带你去洗海澡!” 见依凝来了,林雪有些意外,惊喜地道:“你来怎么不事先打声招呼呢,我好去机场接你!” 梁峻涛则对爱妻说:“看不出人家有护花使者!” 看到凌琅也来了,林雪会意,抿嘴但笑不语。 “干爹!”默默欢快地喊了声,然后像小泥鳅似地麻利滑下父亲的脊背,扑进凌琅的怀里。 凌琅抱起默默,亲了一口,哈哈大笑:“乖儿子,有没有想爸爸?” “默默想干爹!”默默对着凌琅的俊颜“啧”地亲了口,郑重地宣布。 尽管凌琅无数次引诱默默喊他爸爸,尽管默默对凌琅喜欢加崇拜,但小家伙很有原则。除了自己的亲爸,他不肯喊任何人爸爸。 “小东西,很有原则啊!”凌琅捏了捏默默的小鼻子,俊颜上浮起慈爱的笑容。 三年前,梁峻涛满世界给默默寻找干爹,最后相中凌琅。凌琅跟政界并没有多少关联,梁峻涛就让妻子托霍云飞的关系找到凌琅。 霍云飞跟凌琅关系交厚,在他的游说下,凌琅答应了跟梁家结这门干亲。 默默从小特别喜欢凌琅,既使长时间分离,偶尔见面,小家伙都丝毫不眼生。像条小尾巴似的,粘着他的干爸。 不过,再喜欢凌琅,小家伙仍然坚持原则,只喊他干爹,不肯喊爸爸。 林雪挽唇笑着,对依凝调侃道:“依凝,你得管管他!每次来了都诱哄默默喊他爸爸!以前倒罢了,现在他有儿子了还这么德性,你得批评他!” 依凝俏脸嫣红,想说什么,又无话可说。只道:“我哪里管得了他!” 假如她跟凌琅没有离婚的时候,肯定会打趣几句的。问题是,她跟凌琅来北京给默默庆贺生意都是偷偷摸摸的,哪还有立场。 梁峻涛风采不减当年,甚至更加意气风发。在军界,他是最年轻的少将,前途不可估量。再加上婚姻幸福,满面春风,尽显成功男人的独特魅力。 凌琅看着梁峻涛爱妻娇儿在怀,春风得意,不禁有些羡慕。不过随即想到依凝很快就能回归自己的怀抱,也就释然。 跟默默约好再玩十分钟,然后抱他去参加生日庆宴,外面的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都等急了。 “你还真是我儿子的克星,他就听你的话!”梁峻涛慨叹道。 一物降一物,他梁峻涛的克星是林雪,林雪的克星是默默,默默的克星是凌琅。 凌琅的克星是谁?梁峻涛犀利的目光移向依凝,后者满脸拘促,好像做贼般忐忑不安。 梁峻涛眯起眸子,问道:“琅琅,你跟你老婆复婚了?” “快了!回去就复婚!”凌琅这样回答。 依凝始终垂着头,不吭声。 复婚?有那么容易吗? * 过完忙碌而欢庆的一天,晚上,梁家为远方来宾在云海连锁大酒店准备了客房。 依凝和凌琅安排在同一间卧室,她觉得不妥,想找林雪另外给开一间房,但林雪忙得很,估计和丈夫带着孩子回婆家去了,没找到踪影。 明明知道两人单独相处一夜会发生什么,可是依凝下不了决心离开。就当是最后的放纵,仅此一夜。也许,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有机会。 在浴室里冲了澡,依凝裹着浴巾走进卧室,见凌琅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他双臂枕在脑后,出神地想着什么。 依凝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凌琅居然没有侧眸,似乎专注地思考什么事情。 被冷落的女子有些吃味,便嗔问道:“喂,你在想什么?” 有没有搞错!她就坐在他的身边近在他的眼边,他眼不睁头不抬的,将她忽略得如此彻底!难不成,此时此刻他心里在想着别人? 凌琅仍然无动于衷,好像没有发觉到她的存在。 得不到回答,她就施出老招数,亮出尖牙利爪对付他。坏狼狼,居然不理她!看不到她美女出浴如此诱人,他竟然不理她。 疼痛唤回了他神游的思绪,转过头,总算发现了身边的美女。凌琅爬起身,微扬嘴角,“什么时候过来的!” 依凝差点儿气结,皱起小鼻子,强烈抗议:“你到底在想谁想得这么入神!” 尖尖的小爪子威胁性十足地在他面前晃着,摆明了他的回答如果不符合她的心意就要让他品尝皮肉之苦。 凌琅却握住她挥舞的小爪子,轻轻将她拉进怀里,如实回答道:“我想儿子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2.最浪漫的求婚 普实无华的一句话却硬生生地让依凝红了眼眶,一时间她竟然无法再说什么。∑ 。 小野猫变得乖巧温顺无比,蜷缩着窝在他的怀抱里,再没有声响。 其实,她也想臭臭!从臭臭出生,她没有离开过他,今晚,她只有搂抱着凌琅以解思子之苦。 凌琅圈抱着依凝,嗅闻着她身上沐浴液的香气,微微阖起星眸,叹道:“什么时候,你和臭臭能日日夜夜地陪在我的身边!” 看到梁峻涛怀抱爱妻娇儿,他很羡慕。一个男人,事业成功与否是一方面,婚姻同样重要。只有两样俱全,才称得上意气风发。 事世无常,命运喜欢捉弄人,谁能想到当初的假离婚会弄到今天进退维谷的境地? 为了她和孩子,他尽力了! 疲惫地拥着她,他竟然丧失了**,只想这样紧紧抱着她,汲取温暖和力量,在她温馨的气息里入眠。 依凝心疼地摊开掌心,轻抚他紧锁的眉心,却无法给他一句安慰的承诺。 她不知道自己跟凌琅会有何结果,也不知道他们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杨阳是她心里的伤痛,只要想起他,她便羞愧难当。 北京之行,是她给自己最后的美好快乐,容许最后一次放纵。哪怕背负沉重的道德枷锁,她都不想放开身边的这个男人!好留恋他,好留恋。 * 第二天,凌琅带着依凝去北京的各个景点游玩,两人手携着手,亲密无间像一对热恋的情人。 路遇卖花的老奶奶,笑着对凌琅说:“小伙子,买支花送女朋友吧!” 女朋友?依凝挽起唇瓣,却没否认。 凌琅让依凝从花篮子里挑选几支花,依凝端详许久,没有挑选玫瑰,而是挑了两只百合。 百合,百年好合!喻意美好,但愿成真。 给了卖花的老奶奶一张红钞,示意不用找了。老奶奶欣喜非常,对凌琅感激地道:“小伙子,祝你和女朋友早日修成正果,恩爱到白头!” “谢谢!”凌琅绅士地对老奶奶道谢,挽着依凝的纤手,两人继续游逛。 没有保镖随从,没有豪车相送,他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吃着路边的大排档烧烤,买着地摊货,欣赏沿途的风景,其乐融融。 “琅,真希望时光可以静止!”依凝眷恋地拥抱着身边的男人,无法想象再次失去他会是多么痛苦。 “等回去,我会处理好杨阳的事情!”凌琅感受到依凝对他的爱,很欣慰。 都怨杨阳那个障碍物杵在他和依凝之间,如果搁以前,他肯定会一枪崩掉这个碍事的麻烦。可问题变得越来越棘手,他不能再随心所欲地行事,必须要顾忌到依凝的心情。 依凝严肃地阻止他:“杨阳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也没有资格强迫他去做检查!他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生怕上次的悲剧再次重演,她不要杨阳有任何的闪失。如果杨阳真得不想去检查,她不会勉强他。 她会陪着他,让他慢慢冷静下来,直到他自愿去做治疗! * 不到长城非好汉,此时此刻,依凝和凌琅双双对对地站在长城上,极目远眺,眺望着山脉蜿蜒和壮丽的千年奇迹。 如此宏伟的超级建筑物震惊世界历史,超越了人力的极限,却又出自人力所为,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和耐力并不逊于现代人。 站在长城上,每个人都变得如此渺小,心情空旷,烦恼也变得轻如羽絮。 “快看!”依凝对凌琅喊道:“那里有一株紫罗兰,好漂亮啊!” 凌琅顺着她的指点望去,果然,在城墙外面大约三米深处,有一株孱弱的紫罗兰,迎着秋风的凉意,摇曳生姿。 紫罗兰本身并没有多美,但在这种千里石壁的荒凉背景映衬下,竟然令人觉得那抹浅紫美到惊心动魄。 依凝凝视着那株孱弱的小花,专注地打量着欣赏着。“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紫罗兰!”说着,她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 抬起头时,却发现凌琅已经攀上城墙沿准备跳下去。 “啊,狼狼,你要干嘛?”依凝顾不得拍照了,她赶紧喊住凌琅。“你傻了,要寻短见吗?” 城墙外是陡峭的山谷,掉下去不摔死估计情况也不会很乐观。 凌琅不答,只对她做个安慰的手势,示意他没事。然后他颀长的矫躯像蛟龙般灵敏,游走在墙壁外面。 为了攀登长城,今天他穿着休闲登山鞋,倒是很适合攀爬,不过九十度的城墙早就超越了人体的极限,人类没长翅膀,怎么可能飞到墙外? “狼狼,你上来!”依凝吓坏了,她探出身子想抓住男子,可对方太灵活了,像壁虎似地沿着墙壁滑下去。“狼狼,狼狼,你傻了?想不开!” 他要寻短见吗?依凝真不知道他的大脑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救命啊!大家快来啊!有人掉到城墙外面去了!” 为了挽救凌琅的生命,生怕他出意外,依凝将手掌圈在嘴边大声求救。 “呼啦啦!”游客们都围聚上来,见依凝眼含泪花,求大家想办法把掉到墙外的男人给拉上来。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射下去,大家都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这是传说中的飞走壁,还是江湖中失传以久的草上飞。 俊美的男子四肢并用滑到城墙三米以下处,费力地慢慢地一点点向着一株盛开的紫罗兰靠近。 紫色的小花在初秋的凉风中摇拽,为荒凉的城墙增添了几分明媚。可是,花儿再美也不值得冒生命危险去采撷,这个年轻人肯定受了什么刺激。 有热心的游客恭献出登山绳,依凝连声道谢地接过来,将绳子抛下去,流泪喊道:“狼狼,快抓住绳子,快上来!” 凌琅正觉得有些吃力,见上面投下绳子,不由大喜。仰首对那个满面焦灼眼含热泪的女子绽露迷人笑靥以示安慰,接下来,他做了个令在场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动作。 一手攥住绳索来个空中飞人,另只手飞快地采下那株紫罗兰,然后双脚蹬着墙壁,在一片惊叹吸气声中重新攀上城墙沿。 依凝攥到凌琅的大手时,有种劫后重生的虚脱感,等到他翻过城墙沿,重新站到她的面前,她扑上去捶打他的胸膛。 “你到底抽得什么风!招呼不打一声就跳下去采那株花,病得不轻啊!”依凝抹着眼泪,简直想拿那条刚刚救过他性命的绳子再勒死他。 可是人家游客要回了绳子,她没有凶器就再次用上自己的利爪去掐他。“坏蛋,你要吓死我!你要吓死我!……”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大家纷纷劝解着依凝不要再做野蛮女友,需要体谅男友的心情。也有劝说凌琅不要轻易寻短见,毕竟生命很美好。 在大家的眼里看来,凌琅跳下去采那株小花跟寻短见是同一个意思。 凌琅将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抱进怀里,吻了吻她沾着泪水的俏脸,安慰道:“我不是好好地抱着你,哭什么!” “万一有事怎么办?那么深的山谷掉下去不死也会残废……”想想严重的后果,依凝就无法原谅他。“你再这样,以后我永远都不理你!” 这是最严重的惩罚,看他怕不怕! 凌琅终于意识到她生气了,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等到她擦干泪水不再哭了,他松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腿跪地,手举着那株从城墙外采撷的紫罗兰向依凝求婚。 “凝凝,嫁给我吧!” “哗”,围观的游客们都沸腾了,想不到事情竟然有如此戏剧化的一幕。原以为游玩事故,竟然转变成如此罗曼蒂克,太感动了。 那株孱弱而美丽的紫罗兰迎风轻轻颔首,似乎也在帮着凌琅求情——答应他吧!答应他吧! 游客们一齐呐喊:“嫁给他吧!嫁给他吧!” 依凝热泪盈眶,胸腔好像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在迅速膨胀,无法控制。 “姑娘,小伙子对你真心喜欢,你嫁给他吧!”一位老大妈劝说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都在劝。 “这么帅的小伙子,不顾生命危险翻到城墙外给你采花,你不感动吗?答应他吧!” “好久没有看过这么浪漫的爱情了,像电视上演的一样,太感人了!” “嫁给他吧!相信他会永远爱你!” 铁石心肠的人在这种氛围感染下也会动容,更何况依凝是个很感性的女子。 当她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时,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的行为下接过了凌琅奉上的紫罗兰。 紫色的小花清丽妩媚,在阳光下如果生动,似乎比世界上任何名贵的花朵都要珍贵。她双手捧着它,好像捧着凌琅对她的那颗炽热之心。 已经接过来了!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大家纷纷鼓掌,为小伙子求婚成功庆贺。还有许多年轻人掏出了手机,对着现场拍照摄录。 云山雾罩的,依凝被凌琅重新揽到怀里,脚下如踩云端。 每当她感觉幸福到不着边际的时候,脚下就飘飘忽忽的。总觉得自己的幸福很不靠谱,事实上的确如此。 她都没有给杨阳一个交待,竟然轻率地接受了凌琅的求婚,这个……这个问题很严重。 “呃,那个……”等到游人散尽,只剩他们俩悠闲漫步时,依凝准备反悔。“刚才我是看大家都这样喊我才答应的,其实,接受你的花不一定等于……” “顾依凝”!凌琅俊脸上的喜色顿时僵滞住,目光和声音都变得危险起来。“你想抵赖!” 依凝苦着脸,轻咬唇瓣,半晌,纠结地道:“我、我已经答应了杨阳的求婚!” 天啊,她真想一头撞死在城墙上就不必再如此纠结了! “你答应他的时候有人在场作证吗?”凌琅冷着脸问道。 “没、没有!” “那就是了!”凌琅俊颜略缓,慢慢地道:“你答应我的求婚,很多人都看着呢!人证物证还有……用手机拍的照片视频!” 刚才他发觉不少年轻人在随手拍,当时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没阻止。拍就拍吧,作为顾依凝答应他求婚的物证。他算准了她会事后抵赖,早防着一手。 “……”这个男人真难缠啊!依凝无奈,手里捧的小花像一把荆棘,捧着手疼,扔了心疼。 脚步有些僵硬,眼角还挂着苦涩的泪痕,嘴角却挽着甜蜜的弧度,她真是个纠结的女人! * 一天一夜的时间都没有见到胡大伟的人影,穆嫣有些急了。 她给他几千块去买金锁,买了这么久也没回来,难道在路上被人图财害命了?也不对啊!一把小小的金锁而已,不至于! 据说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报警立案,这才一天,报警不够标准,找人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手机持续关机,怎么都打不通,穆嫣忍不住往不好的方面联想。会不会车祸?不对!车祸交警会通知她的,那辆瑞纳车牌用她的名字登记审车,有她的联系方式。 那是被人强劫了?东西抢了人该回来吧!人也不见,就是被人图财害命了! 穆嫣把孩子们送去幼儿园,下班时间就赶紧驱车去姑妈家,找依凝帮忙。 不巧,顾妈妈不在家,只有杨阳一个人在家照看臭臭。 “表姐,好久没来了,快请坐”!杨阳待客热情,把臭臭放在婴儿车里,他则忙着给穆嫣泡茶拿瓜子。 穆嫣哪有心情喝茶,就问道:“凝凝呢?还没回来?”看时间应该下班到家了。 杨阳把茶水端过来,说:“凝凝去北京了!” “啊?”这么巧啊!穆嫣直皱眉头。 “表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如果很急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杨阳见穆嫣愁眉不展的样子,肯定有什么急事,就主动问道。 穆嫣如实道:“昨天大伟出门买东西,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打手机关机,怎么都联系不上,我很着急!” “是吗?”杨阳也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便问道:“他去买什么东西?” “唉,凝凝送给宝宝一只金锁,我觉得宝宝戴一只俏俏没有不高兴,就让大伟再去买一只!谁知道,他就一去不回了!” 杨阳沉吟了一会儿,俊脸蹙眉道:“瞧凝凝做的事儿!明明知道你家有一对双胞胎,她要送什么不送一对送一只,这不是制造矛盾吗?” 一听杨阳责怪依凝,穆嫣连忙替她分辩:“你错怪她了!那只金锁是依凝买给林局的孩子做生日礼物,正巧遇到凌琅,说他也要去北京,礼物都买好了,所以……” 猛然停住口,穆嫣察觉到自己无意间说漏了嘴。尴尬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她不会说谎,无法替依凝掩饰什么,很后悔自己的无心失言。 狭长的凤目变幻莫测,杨阳僵默了足足半分钟之久,见穆嫣拘促不安的样子,他突然绽出一个苍白而虚弱的微笑:“我知道了!” “……”穆嫣站起身,面红耳赤,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为依凝引来了大麻烦了,唉,杨阳并不同于胡大伟,这个男孩纯良脆弱,很容易受伤。 满心愧疚,穆嫣提出告辞。 “再等会儿吧!”杨阳看了看墙壁上挂的钟表,告诉她:“贺江南今天回来,欣妍去机场接他,大约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唔,”穆嫣坐立难安,一分钟都等不下去。“我先走吧,待会儿再过来!” 走到门口,刚打开房门,就见顾欣妍和贺江南回来了,两人都拎着沉重的行李箱,看样子带回来的东西不少。 “表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顾欣妍笑着问道。 “刚来没一会儿!”穆嫣帮着他们把行李箱拎进来,“姑妈还没有回来?” “我妈又窜门去了!不过今晚不用做饭,说好了一起出去吃大餐!”顾欣妍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两只行李箱,翻找她的礼物。 吸取上次的教训,贺江南特意为她购置了满满一箱子的礼物,但顾欣妍偏偏跟他八字犯冲,打开的居然是另一只。 箱子里都是进口奶粉,还有小零食,以及玩具什么的。还有送给顾妈妈的围裙,送给顾爸爸的小鱼缸,甚至还有送给杨阳的领带夹…… “我的礼物呢?你又把我忘干净了!”顾欣妍把箱子一摔,就此哭闹起来。 贺江南什么都没解释,将另一只箱子打开,拖到她的面前,“哗啦啦”把里面的东西统统倾倒出来,连同空箱子一起丢在她的面前。 看到满地的衣服、首饰、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她的哭声顿时停滞,脸上还挂着泪花,尴尬地僵住。 “闹什么?给你买礼物就开心了,不买礼物就是没把你放在心上!什么逻辑!”贺江南蹙起俊眉,严重不满。 顾欣妍站起身,呐呐地道歉:“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贺江南如果跟她较真早气死一百次了,见她知道错了,也不再说什么。 穆嫣说:“我先回去,改天再来吧!” 顾欣妍还在为错怪了贺江南难过,贺江南挽留了一句:“待会儿一起出去吃饭!” “不用,孩子们还在家呢!”穆嫣说完便再次向门口走去。 杨阳喊住她:“要不要我们大家帮你一起寻找表姐夫?” “不用!等明天早晨,如果他还没回来,就麻烦你们大家帮我找找!”穆嫣离开的时候,忐忑不安地回头看一眼杨阳,想说句什么挽回些自己的失误,但话到嘴边却显得那么多余。 依凝自有她的选择,自己能代替她说什么呢! * 回到家,给孩子们做了卤肉面条,小家伙们吃饱了就在客厅里玩。 穆嫣再次拨打胡大伟的电话,依然关机。很无力,也很无助。 万般无奈之下,她想到了一个人,也只有求助他了。 拨通了陈奕筠的电话,响了两句,很快就传来陈奕筠略含惊喜的声音:“穆嫣,你找我!” 穆嫣极少主动打电话找他,自从流产之后更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这是第一次拨他的电话。 他特意为她留出一条专线,只有她能拨进来,一天二十四小时专门为她待机。 听到男子声音里掩藏不住的惊喜,穆嫣都有些忐忑了。她预感到接下来说的话会惹来他的不悦,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胡大伟失踪了,一天多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意外。依凝去了北京,我找不到其他人帮我……” 电话里是久久的沉寂,暴风雨前的平静,酝酿着危险的爆发。 听不到陈奕筠的回音,穆嫣更加不安,她想挂断电话,又觉得不妥。刚想说点儿什么,再挂电话,就听到陈奕筠阴森森的像冒着冰碴子的声音。 “你打电话就为了让我帮你找胡大伟?!” “呃,如果你没时间就算了”! “靠,我有时间,我有的是时间!偏不帮你!” “……” “别挂电话,”陈奕筠深吸一口气,平复快要爆炸的情绪,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胡大伟没失踪,准是又跑去跟女人鬼混了,你用不着为他担心!” 对于这样的猜测穆嫣倒是没反对,“我知道他狗改不了吃屎!不过,最近一年多他没有发生过夜不归宿的事情,既使再疯他都会记得回家!” 买奔驰车的那天,估计是胡大伟最人来疯的一天,可那天他也记得回家,并没有在外面过夜。 昨天,她只给了他几千块钱买金锁,当时他没有任何的异常,无缘无故的不可能突然就不见了。 “呵,”陈奕筠气极而笑,“你对他倒很有信心!” 说完,不等穆嫣挂电话,他抢先挂断了。 男人,就是这么要强。既使要断,也要他掌握主动权。 穆嫣微微摇头,很无奈也很无力。 等到孩子们玩累了,她把他们送进小卧室,孩子们自己脱衣服爬上各自的小床,很好的生活习惯。 关上小卧室的房门,穆嫣几乎不再抱任何希望地重拨胡大伟的电话。 很惊喜,这次居然拨通了。 看看墙上的钟表,晚上九点钟。 不过电话接通时,里面居然响起一个女子娇嫩的声音:“喂,谁啊?” “你是谁?”穆嫣心里咯噔一跳,悬了一天一夜的心回到原位。果然陈奕筠没说错,胡大伟找女人去了!他还真没让她失望!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那你还打电话过来干什么!”女子的声音娇嫩,似乎媚骨天生,但说话的语气实在很不客气。 穆嫣反而被气笑了。“我找电话的主人胡大伟,不找纠缠他的狐狸精!” “噢!”对方恍然大悟的语气,“原来你就是他抛弃的黄脸婆啊!唉,他说他不想再见你了,你别再纠缠他了!” 穆嫣被气怔了,再一想,也没什么可气的。胡大伟就这幅德性,关键是她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让胡大伟再没有狡赖的机会。“我想跟他谈分手的事情,你把电话给他吧!” 显然,对方很爱听这话,就喊道:“大伟,你老婆打电话过来了,要不要接?”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听到女子的回答:“他说,他现在不想见你!” “你们俩在哪儿?”穆嫣奇怪自己的镇定,也许她早就对胡大伟死心绝念,才能够保持如此冷静的心态。 “在xx宾馆x楼xx号!”对方报上了详细的地址,好像生怕她找不到似的。 挂了电话,穆嫣拎着包,立即下楼。 * 按照对方所说的地址,穆嫣驱车来到xx宾馆,在门口的停车区,她看到自己的那辆现代瑞纳,胡大伟果然在这里。 下了车,她一口气爬上三楼,握起粉拳用力地擂敲房门。 房门打开,里面站着穿睡衣的一男一女,脚上趿着宾馆的一次性拖鞋,睡眼惺忪的样子,好像她打扰了他们的睡眠。 男的是胡大伟,那女的穆嫣也认识,正是上次在家里被她当场捉奸的“人体模特”。 胡大伟有些慌张,面对穆嫣,他的目光有些避闪。 焦美云则理直气壮,挺胸叉腰,满脸得意。 穆嫣见焦美云的脖子上戴着一只小金锁,看样子,被女人迷晕头脑的胡大伟索性把给孩子买的金锁戴到这个狐狸精的脖子上。 气极而笑,穆嫣没有理睬焦美云,而是质问胡大伟:“你想分手我同意,为什么关机玩失踪?” 可笑她担心了一天一夜,不但跑到顾家求援,而且还厚着脸皮打电话给陈奕筠,现在想来,全部都是大笑话,她真是傻得可怜。 胡大伟挠挠大脑袋,脸上似有愧色,但他并没有后悔。“我喜欢美云,想跟她在一起!” 尽管舍不得两个孩子,他还是决定要跟穆嫣分手。 咽下一口气,穆嫣继续问他:“既然喜欢她,去年为什么不选择和她一起走,现在才想明白?” “我也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可惜你……太无趣了!再说,我跟你生活那么久,一直阳痿,等到我跟她在一起后,重新变回男人!我不能离开她,否则跟你回去我又会继续阳痿!” 这话是对穆嫣赤果果的打击和侮辱,娇躯一颤,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真有些怀疑自己,她真得那么差吗?差到让一个男人看到她就丧失所有的**! 焦美云依偎着胡大伟,炫耀地挺起傲人的胸脯,对穆嫣说:“听到大伟的话了吗?他爱我,包括我的身体!你让他生不如死,我让他起死回生!所以,请你不要再纠缠他!” 穆嫣冷睨着胡大伟,后者面有愧色,又在避闪她的目光。 半晌,穆嫣对他说:“明天,你抽出一个小时来,我们谈谈分手的事情!” “不用谈了!”胡大伟不知道自己单独面对穆嫣的时候是否又会丧失离开她的勇气,趁着焦美云在他的怀里,他硬起心肠说:“你和孩子住的房子是用你的名字买的,送给你们娘仨儿!你的两辆车全归你,我不要!” 说完,胡大伟折回身,去里面拿出了现代瑞纳车的钥匙交还给穆嫣。“以后我就不回家了!等周末的时候我接孩子们出去吃饭!” 穆嫣握着车钥匙的纤手都在打颤,然后她看到那扇门被她面前被关上。 一个人站在紧闭的门外,她狼狈而可笑。 下楼的时候,完全失去了力气,几乎扶着墙壁蹒跚而行。 外面灯火辉煌,而她却像穿行在荒凉的沙漠里。 扪心自问,她对胡大伟并没有什么感情,却依然对他的背弃如此介意。也许,是她的自尊心再次遭受重创。 他也想跟她和孩子们团聚在一起,这一年多的共同生活,让她看到了他的努力和改变,甚至有时候她都替他感到不容易,那么风花雪月惯了的男人,居然肯老老实实地守着她和孩子过循规蹈矩的生活。 可是,他到底还是选择离开了!如果他像以前那样无情也就罢了,可他明显地表现出对家庭和孩子们的留恋,却告诉她——是她的冰冷无趣逼走了他! 他告诉她,对着她,他没有任何**;而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治好了他的阳痿,让他重新变回男儿身! 这对她,实在是沉重的打击,令她不禁怀疑自己真得那么差吗? 颤抖的纤手从包里掏出一只粉盒,打开了举到眼前,镜子里映出她憔悴的容颜。 黯淡无光的眼神,苍白如纸的脸庞,瘦到风一吹几乎就要飘走的孱弱身子。 “叮!”镜子掉落在地,没有摔碎,她弯腰去捡,却看到了跟前出现一双男人的修长健腿。 奢侈品牌的休闲皮鞋,面料高档的休闲裤,潇洒飘逸,一看就属于成功的男人。 捡起那只粉盒,穆嫣缓缓起身抬头,看到陈奕筠站在她的面前。 扣着粉盒,她后退两步,折身想离开。 陈奕筠抢先一步拦在她的身前,薄唇轻挽,语气怎么都掩不住兴灾乐祸之意:“又被抛弃了!”“又”字咬得格外重。 “那是我的事情!”穆嫣实在没有力气应付陈奕筠,事实上,她浑身颤抖像秋后的落叶。“请你走开,我要上车!” “咦?两辆车都在这里!”陈奕筠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奇,“你一个人开两辆车!” 苍白的脸颊瞬间红得要渗血,陈奕筠果然了解她,所以羞辱起她来事半功倍。 “滚!”情绪极度恶劣,她开始出言不逊。 而陈奕筠并不是平白吃气的主儿,他沉下俊脸,不悦:“有本事找那个再次抛弃你的那个男人算帐去,冲我发什么脾气!” “……” “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不擦亮招子,现在被抛弃了,怨我?有没有搞错!” 穆嫣被他击得溃不成军,没办法,她决定弃战而逃。 “等等!”陈奕筠眼疾手快地抓住想逃跑的穆嫣,将她拽到他的怀里。大手箍住她的纤腰,迫她贴近他的健躯。“我又不是老虎,你跑什么!” “放开我,我特别讨厌你!”女人极度伤心之下,失控地捶打他的胸膛,泪如雨下。“特别讨厌你!特别讨厌你!” 粉拳击在铁硬的胸膛上等于免费按摩,陈奕筠浑然不在乎。他由着她的性子发泄,让她把心里的怨气怒气统统发泄出来。 捶打得累了,拳头都生疼,她无力地伏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修长的手灵巧地拿过她的车钥匙,开了那辆瑞纳车的车门,他将她搀扶上车。 穆嫣泪眼朦胧,浑身没有丝毫的力气,只能任由他的安排摆布。 “我送你回去吧!”坐进车里,他这样说道。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掌心里,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现在狼狈可怜的样子,尤其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发动开车,他没急着开车。侧眸打量着她,见她身体哆嗦得厉害,应该是低血糖症状发作。 打开车门,他又出去了。 不一会儿,重新返回,他的手里多了一杯塑封的热橙汁。将吸管插到封膜里,他递给她。 穆嫣接过热橙汁,只是捧在手心里取暖,并没有喝。 天气并不冷,她浑身冰凉,四肢百骸都像浸在冰水里。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手里捧的橙汁还是热的! * 车开得很慢,似乎舍不得那么快把她送回家,陈奕筠磨磨蹭蹭地,甚至趁着身边的女子出神发怔的机会故意多绕了几个弯。 穆嫣根本无心注意外面的景色,她沉浸自己崩塌的世界里烦扰——该如何跟孩子们解释胡大伟的离开! 一年多的相处,胡大伟基本改掉了对孩子随意打骂的坏习惯。孩子们对他产生了感情和依赖,这些天看不到他很着急。 陈奕筠见她似乎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便用力鸣喇叭以示存在。 尖锐的喇叭声唤回了穆嫣神游的思绪,清冷的眸子总算移到身边男子的身上。 “我始终想不明白,胡大伟到底有什么让你留恋的,你居然选择跟他复合!他被女人勾走了,你失魂落魄像死了亲爹,真他妈的!”陈奕筠咬着牙又狠狠擂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尖叫。 对陈奕筠的指责和愤怒,穆嫣只是轻咽一口唾沫,并没有做任何的分辩和反击。 她的隐忍让他更加生气还有隐隐的心疼:这么多年,她总改不了倔犟的脾气,看似柔弱实则刚烈的性子真能磨死人! 胡大伟脱离苦海了,而他还要在苦海中继续挣扎。明知回头是岸,他却一辈子都回不了头! * 车子驶到楼下,穆嫣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她原本就是个自控力极强的女子,就算受到再大的打击,短暂的失控之后,她仍然会复元如初。 这是长时间磨炼出的生存绝技,孤独的她没有软弱任性的资格。即使天塌下来,她都要自己想办法为孩子们重新撑起一片天空。 那杯热橙汁她一口未动,仍然捧在手心里。 陈奕筠觑她一眼,提醒道:“下车吧!” 下了车,陈奕筠把车钥匙还给她,看她安静得像一条鱼,又有些不忍心。 这些年练成的铁石心肠,面对她的时候就会土崩瓦解。既使她再可恨,他都无法狠心地对她。 “还在想着胡大伟?”他挑眉冷声问道。其实,他真正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 穆嫣不想再跟他争吵,转身的时候,她道了声谢,然后上楼去了。 站在楼下,他仰首看着电梯的灯光一层层上升,直到她家客厅的灯光亮起。 夜深了,他仍然徘徊在她家的楼下,不想离去! 却不知,楼上窗帘后面同样有一双眼睛在凝视着他,亦不忍离去。 “镜中花,水中月,咫尺天涯!”细若蚊蝇的声音响起,好像来自冥界的偈语。 * 在北京疯玩了三天,几乎逛遍了名胜古迹。不过,让依凝最难忘的仍然还是游长城的经历。 她答应了凌琅的求婚,而她却完全没有做好嫁给他的准备。这算是提前透支快乐吗?这三天,她像一只海绵吸取水滴那样贪婪地汲取着和他快乐相处的幸福点滴。 美丽的紫罗兰已经枯萎,好像预示着美好稍纵即逝并不长久。依凝并没有深思这些问题,她像鸵鸟一样回避着现实,一味地沉浸在梦幻里。 飞机降落的时刻,她终归要从梦幻回归现实。 “小猫,下飞机了”!凌琅宠溺地用修长的指轻点她挺俏的小鼻子。 “嗯,不下!”依凝蜷缩着窝在他的怀抱里,像只名副其实的小猫儿。 “乖,回家再睡!”凌琅知道这三天累坏了她。不但游览名胜古地,晚上还要承受他汹涌澎湃的**。 依凝双臂勾上他的脖子,完全将自己交付给他,不管不问。 对他十二分的信任,哪怕他带她飞到月球上去,她也深信他早为她打点好了一切。 * 凌琅抱着依凝,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慢慢步下飞机阶梯。 他愿意抱着她走下去,直到永恒!品尝了跟她双宿双栖的甜蜜快乐,他更加不能放开她,甚至就连短暂的分离都做不到。 准备把她抱回到自己的别墅里,然后他亲自带人去顾家“接”臭臭!试问谁能阻挡他跟老婆孩子团聚?惹急了他,他遇人杀人,遇佛弑佛! 还没发完狠呢,就听到有人在喊:“凝凝!” 停住脚步,他举目望去,见杨阳站在不远处等候着。此时见到他抱着依凝走下飞机,对方不紧不慢地迎过来。 听到杨阳的声音,依凝如遭雷击,顿时从梦幻彻底回归现实。忙不迭地挣脱开凌琅的怀抱,她滑下来,不小心把凌琅的外套掉到地上,一时间有些仓促而狼狈。 弯腰去捡外套,身边的保镖抢先捡起,再递给她。依凝想接过外套觉得不妥,像丢烫手的山芋般将外套丢还给凌琅,并且连连退步拉开安全距离。 凌琅看着依凝短时间内发生的急剧变化,不禁冷寒下俊颜,星眸笼罩冰霜,四周都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的寒气。 冰刀般的目光投向身旁的栾海峰,明显在质问他:怎么能让杨阳进机场! 后者震惊程度丝毫都不亚于凌琅,因为栾海峰同样疑惑不解:杨阳是怎么进到机场来的? 为了迎接凌琅回来,机场里早就做了肃清,而且戒备森严,根本不容许闲杂人员靠前。 众人面面相窥,谁都无法解释杨阳是怎么进来的,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事情十分诡异,大家都意识到严重性。假如杨阳是个杀手,此时他们的主人岂不是已经有危险! 这种失责的事情,按照组织规定要受到严厉惩处,在场的保镖不由个个吓变了脸色。 依凝没有考虑到这些深层次的东西,她只担心怎么面对杨阳。尴尬无比地走向杨阳,抬起头,满脸羞愧。 “你、你来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恨不得地上裂条缝,她钻进省得无颜面对杨阳。 杨阳俊美的脸庞上神色淡定,看不出什么情绪。他若无其事地对依凝说:“那天,穆嫣去我们家找你,无意间提起你跟凌琅一起去了北京。所以,这些天我每天都来机场等你!” “……”依凝相信穆嫣不会故意透露她和凌琅一起北京的事情,准是无意间说漏了嘴。事实摆在眼前,她怎么跟杨阳解释,或者说,她还有何可解释的! “这些天,我每天在机场里看着飞机的起起落落,想通了很多事情!”杨阳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生气的样子,相反他的神色落寞而凄凉,令人觑之恻然。 “我们回去吧!”依凝拉起杨阳的大手,想尽快拽着他离开凌琅的视线范围,因为她发觉到凌琅的目光几乎想杀人。 杨阳却挣开依凝的手,好像铁心要对某件事情做出决定。“凝凝,我想通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不能耽误你的终生幸福,更没有资格让你做出牺牲陪着我这样的男人空度一生!” “你在说什么呐!好杨阳,我们回去!”依凝恨不得去撞墙,她只能拼命地拉着杨阳的大手,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羞的。 “不!”杨阳坚决地挣开她,后退一步,狭长的凤目终于涌起绝望的伤悲。他失控地嘶喊:“每天来机场等着你,我就想亲口告诉你,这辈子我完了,我治不好了!我不会再耽误你,你跟凌琅走吧!”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3.把她绑回去!(转折高潮,必看 四周无比寂静,偌大的空旷机场反复地回荡着杨阳最后喊的那句话——“你跟凌琅走吧!走吧!走吧!” 喊完这句话,杨阳丝毫都没有再理睬石化当场的顾依凝,转过修长的身躯,再无留恋地快步离去。(。 ~! “杨阳!”依凝醒过来,她拔腿想追赶杨阳,却被凌琅强拉住。 凌琅不允许自己的女人追向另外一个男人,他拽着她说:“不许去追!” “啪!”依凝回身狠狠地甩了他一记耳光,失控地低喊:“都怨你!” 凌琅冷不防再次挨了个正着,俊脸上烙下鲜明的五指山水印。 众皆哗然,大概是这些众多属下谁都没有见识过老大挨揍,而且还是当众被一个女人揍。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儿,大家连呼吸都变得小心奕奕,生怕自己不小心变成了老大转嫁怒火的倒霉炮灰。 依凝浑然不觉她究竟闯下多大的祸,也没意识到她打凌琅的这记耳光有多么惊世骇俗。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担忧和伤心里,大眼睛里蓄满的泪水汹涌而出,她冲凌琅怨怼地喊道:“如果杨阳出了什么事情,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喊完了,她再次转身去追赶杨阳,留下凌琅僵立当场做冰雕。 * 不知不觉追出了机场,依凝失去了杨阳的踪影。她急得嗓子窜火,眼冒金星,生怕杨阳冲动之下又会被什么车撞到,那她这辈子都永世不得超生了! 想打电话求援,却发现自己的包在凌琅那里。事发突然,根本没想到这样的变故。十几分钟前,她还幸福地窝在凌琅的怀抱里,什么事情都有他替她打点,根本不用自己拎包。可是转眼间,幸福就成了肥皂泡,遇到阳光便碎得七零八落,捡都捡不起来。 回头看看,凌琅并没有追出来,而且他的属下也没有一个追出来。 看样子,他生气了,为她当众打他的事情生气。 男人都把面子看得比里子还重要,而她情急之下忘记要顾全他的面子。 其实,责任怎么能够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呢!如果不是她默许了他的靠近,接受了他的求婚,又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不是都怨他,而是都是怨她! 自责不已,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决定先回家再说。 * 为了怕家人去机场迎接,看到她和凌琅一起回来。依凝并没有告诉家人今天她回来。当她带着出租车司机回家,给司机拿车费的时候,家里人都感觉很意外。 依凝身无分文,上车后告诉司机情况,说可以到她家取车费。司机嫌麻烦,不肯载她,没办法,她只好应诺给他一百块钱。 顾妈妈取来一百块钱递给司机,司机拿到钱就离开了。 “姐,你的包呢?”顾欣妍奇怪地问道。 自打贺江南回来,她就休假在家,不肯再去上班。 依凝顾不得多说什么,只问道:“杨阳有没有回来?” “没有啊!这几天,他天天出门,问他去哪儿,他也不说!” 顾妈妈看出了女儿和杨阳之间存在问题,见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担心地道:“你们吵架了?你刚回来怎么就跟他吵架!” 依凝捶打自己的额头,痛苦地道:“都怪我!我惹杨阳伤心了,不知道他跑哪里去,真担心他又出什么意外情况!” “你刚下飞机吗?你的包丢了?” “嗯,”依凝见贺江南也在,就鼓动他们帮忙寻找杨阳。“大家分头去找杨阳,我估计他不会走远。家门附近,还有机场附近,都要找一找!” * 顾家人兵分四路,就连正在门卫室上班的顾爸爸也被喊了回来,大家分头寻找。 顾欣妍不会开车也不会骑电瓶车,她负责家门附近的区域,但她并不抱什么希望。 如果杨阳想回来,不用找都会回来!如果杨阳想离开,他怎么可能躲在家门口呢! 尽管这样想,不过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寻找着,不时喊两句:“杨阳,你在哪里?” 完全不报希望的,她纯属履行任务,走两步喊一声,就在家门口附近徘徊。 此时,杨阳就躲在垃圾筒后面,为了让顾欣妍能够发现他,他便挪到了垃圾筒的前面。 想不到顾依妍仰着脸从他的身边经过,硬是没发现。 “杨阳,你在哪里?”顾欣妍保持着走两步喊一句的节奏,继续徘徊。 杨阳蹙起俊眉,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办法,为了能让顾欣妍那个笨蛋尽快发现他,他得采取些必要的措施。 * 顾欣妍走得很慢,不时吆喝两声,她觉得自己挺尽责的。不过时间久了嘴巴有点儿干渴,就想去附近的小卖店里买瓶水喝。 一阵犬类的狂吠嘶咬声传来,还夹杂着痛苦的申吟,听起来令人胆颤心惊。顾欣妍遁声望去,发现惊悚的一幕,不禁失声尖叫起来。 她看到杨阳正被几只流浪犬扑倒撕咬,发出压抑的痛苦的惨叫。 “救命啊!有人被狗咬了!”顾欣妍放开嗓子呼救,她最怕狗,担心杨阳也不敢上前营救。 幸好有几位邻居路过,看到了被流浪犬袭击的杨阳,便纷纷将手里拿的东西砸向那些狗。其中,有一位教授去钩鱼刚回来,见此紧急情况,就用鱼竿抽打发疯的流浪狗。 几只流浪狗挨了揍,委屈地叫了几声,都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杨阳颀长的身子蜷缩成一圈,浑身血迹,衣衫被鲜血和脏土污染,破烂不堪。 “杨阳!”顾欣妍快步过来蹲下身,想扶起他,他却再次软绵绵地倒下去,她更加慌乱了。 旁观的热心领居们提醒她:“他被疯狗咬伤了,必须马上注射狂犬疫苗,快拨120!” * 依凝得到杨阳受伤的消息,当即在机场附近拦了辆出租车,火速赶往医院。 到了急诊厅,眼前的一幕让依凝潸然泪下,痛心疾首。 杨阳拼命地挣扎着,浑身血迹,衣服破烂污脏不堪。可是他拒绝医护人员的救治,不肯配合治疗。同时,嘴里念念有词:“我不要做检查,我不要治疗!没有用的,我的病治不好!……” 既使如此狼狈的情况下,都难掩他出众的容貌和黄金比例的完美身材,那些小护士们都禁不住对他怜香惜玉,劝道;“你被狗咬了,必须立即清洗创口,注射狂犬疫苗!过了这个时间段,有可能诱发狂犬病,那可是无药可救的!” 无论小护士们说什么,杨阳始终不肯配合做治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那么多的护士都按不住他,最后男医生也上阵了。 “不要碰我,我不做治疗!”杨阳悲怆地喊道:“我不想再做治疗了,根本治不好!你跟他走吧,我离开!” 依凝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摘了去,生生地揉碎了。她悲啼一声,冲上去,推开那些护士和医生,抱住杨阳血迹斑斑的污脏身体,哭道:“对不起!杨阳,原谅我吧,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逼你做检查做治疗,我保证!” 刚才狂躁的男孩顿时安静下来,好像失控的野兽遇到了驯兽员,变得温顺无比。翕动花瓣一样的唇,他轻声问道:“凝凝,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跟他走吗?” 依凝更加难过,看来杨阳的神智还停留在机场分别的那刻,她的背叛和欺骗让杨阳受到的打击十分沉重。拥抱着杨阳,一边安慰他,她一边转首问旁边的顾欣妍。“他怎么被狗咬伤的?” 顾欣妍如实道:“当时我负责在家门口附近寻找他!突然听到狗叫声还有惨叫声,回过头,就看到好几只流浪狗在咬他……” 说起当时的情形,顾欣妍仍然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依凝痛心地问杨阳,她压低了嗓音,似乎怕吓到他:“为什么躲在垃圾筒里?有狗咬你为什么不快跑呢?” 杨阳无法回答她,因为他的思维混乱无法正常思考。好像没有听到依凝在说什么,他仍然喃喃自语般地说:“你跟他走吧!我这个样子不能耽误你一生的幸福!我要离开你,走得远远得,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依凝更黯然伤心,他说要走得远远的,其实仍然在家门口徘徊。怕被家人发现,他竟然钻垃圾筒。 “杨阳,你存心让我难过是吗?”依凝泣不成声,她紧紧拥抱着他,生怕稍稍松开,他又会消失没影。“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的心被你揉得粉碎,拼都拼不起来!” “你走吧!我不想再拖累你!”杨阳突然挣开她,拖着被咬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向着门外走去。 “回来!”依凝忙追上去抓住他,喊道:“你这个任性的东西,你想去哪儿!” “我要离开你!永远消失!”杨阳推拒着依凝,只要想起在机场看到的一幕,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冷静。“你不用管我,跟凌琅走吧!” “不,我不跟他走!”依凝仰首流泪,哽咽道:“我想跟你在一起,以后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 似乎被她的话惊怔了,杨阳半晌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良久,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真的!”依凝的回答义无反顾,她错了无次数,杨阳包容了她无数次,她不能一错再错,继续伤害他。 美丽的凤目流露惊喜之色,杨阳抓住她的双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凝凝,你真得不会离开我吗?” “嗯”!依凝肯定地点头,她哄着他:“你被狗咬伤了,需要配合医生做治疗,听话好吗?” “好!”杨阳很听话,他一直很听依凝的话。但他仍然有着自己的担心:“万一凌琅再来带你走怎么办?万一我的病永远都治不好怎么办?” 依凝眼里含着泪,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我不会再和凌琅有任何瓜葛,也不在乎你的病有没有可能治好!以后,我们永远都不治了,你不要再有任何的压力!反正我们有臭臭,他是我们俩的孩子!” 这些话都是杨阳一直想听到的,俊美的脸庞终于溢起微笑,满足而踏实。 * 机场的戒备那么森严,杨阳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搞清楚。 可是,凌琅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就必须做到,否则,失职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跟他久的人都清楚。 监控视频调出来,见鬼的,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杨阳好像凭空冒出来似的,完全没有预兆。 难道这小子会上天入地?凌琅怎么都研究不透。 那天,他抱着依凝下飞机,完全沉浸在幸福中。杨阳的到来瞬间将他从天堂打入地狱,他不禁怀疑这小子是他前辈子的宿仇,这辈子的灾星! 靠,早晚他做掉他! * 百纳建筑国际财企发展得如火如荼,所有的竞标和洽谈生意都是陈奕筠出面,而执行总裁凌琅却甚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令人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无疑是去年的倾城之婚,让市民津津乐道了好久。可年前突然爆出的婚变,令人惊叹世事难料,风云无常。 此后,凌琅和顾依凝都没有在临江的媒体和公众前露过面,大家几乎忘记了他们,忘记了这段传奇式的婚姻。 谁都想不到,此时,一年多没来公司的凌琅就坐在百纳办公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里办公,而且还很“入神”。 凌琅“入神”很久了,甚至连坐着的姿式都没有什么改变。秘书送过来一堆积攒许久的,必须要他签字的文件,他连一份都没有签。 对于公司的财务和营运情况,他根本没有多少兴趣。这个公司完全是个幌子,让他在临江有官方身份的幌子,其实根本就是在为陈奕筠营利。 他呆坐很久了,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他甚至可以保持这样的姿式坐上整整一天。 好在陈奕筠的到来打断了他的冥思,让他的思维从太空里回归地球人类。 “你冥思的模样更酷了!”陈奕筠像征性地“赞”了句,同时将必须要总裁签的几份合同递过来。“劳烦在上面签个字!” 凌琅懒懒的,对那些合同实在难以产生任何兴趣。 陈奕筠将签字笔递到对方的手里,说:“劳驾,改天我请你吃饭!” 微抿薄唇,凌琅倒是没拒绝,接过签字笔,爽快地将陈奕筠递上来的那叠文件合同都签了。 丢下笔,他随口问道:“颜鑫还在日本?” “他怕回来撞到你的枪口上,真会一枪崩掉他!”陈奕筠半开笑半认真地戏谑道。 自打杨阳出事,凌琅一直心情欠佳。颜鑫想躲在日本避避风头,等到凌琅的气消了再回来。 “他有种躲一辈子,永远别见我!”提起颜鑫,凌琅就气不打一处来。所有的娄子都是颜鑫捅下的,东窗事发,颜鑫躲着不露面,所有的烂摊子都要他出面收拾,真他妈的! 陈奕筠撇撇嘴,没有接腔。只在心里替颜鑫叹气:这家伙的娄子真捅大了! 凌琅突然问陈奕筠:“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陈奕筠的回答倒是很爽快。 凌琅愠然地眯眸,声音变得危险:“耍我呢!” 陈奕筠摊手,道:“我说真的!你和顾依凝闹得这么僵,正在气头上,先冷几天,等彼此心平气和了再说!” 在机场,关于凌琅被顾依凝当众掌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震惊四海,距离事发地最近的陈奕筠想假装不知道都困难。 除了顾依凝,任何人都不敢对凌琅如此放肆! “我心平气和不了!”凌琅简直气急败坏,“她为了那个杨阳几次动手打我!” “……”陈奕筠保持沉默,对凌琅被打一事不置评价。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凌琅不想被顾依凝打,她能打到他才奇怪! 凌琅站起身,狠狠一拳击在桌面上,震得桌上所有东西都弹跳起来。 陈奕筠眼疾手快地退后三尺,拉开安全距离。 “靠,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野猫!”凌琅越想越生气,发狠道:“惹怒了爷,直接把她绑回香港!往卧室里一锁,晚上想做几次就做几次,想用什么姿式就用什么姿式!” 陈奕筠伸出大拇指,超赞:“有爷们气概!” 不过他知道凌琅只是嘴里发狠罢了,等见到顾依凝又没脾气了! 看看腕上的表,陈奕筠说:“到时间了,我有事得走了,你在这里继续寻思驯妻妙招!” * 到时间接孩子了,穆嫣急急忙忙地下楼,却看到陈奕筠开着她的奔驰车,正停在门口处猛摁喇叭。 俏脸一红,她愠然地觑向他,后者探出脑袋,一脸纯良无辜。 “我帮你把车开回来了!”他好像特意邀功来的。 穆嫣沉着俏脸,责问道:“你哪来的钥匙?” “开这破锁还不容易?太小儿科了!”陈奕筠俊脸满是得意的笑,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乱动私人财物。 “……”穆嫣抱起臂膀看着他,对其行为很无语。 “上车啊!”陈奕筠扬眉道:“去接孩子!” 犹豫了一下,穆嫣坐进车里,语气略带讥嘲地道:“陈少这样的大忙人怎么有时间帮我接孩子?” “我高兴!”陈奕筠淡淡挑眉,口气很冲。 于是,穆嫣便保持沉默,随他高兴去吧! * 接了孩子回来的路上,车里多了两个小家伙,一改来时的沉默,顿时热闹起来。 穆嫣开车,陈奕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个孩子坐在后排。 “陈叔叔,给你吃糖”!宝宝从后排座椅爬到前排,将剩下的跳跳糖全部塞进陈奕筠的嘴里,指教道:“闭上嘴巴,是不是有许多小炮弹在爆炸?” 陈奕筠被塞了满嘴的跳跳糖,“噼哩啪啦”爆个不停,还真把他雷了一把。咽下去,他问道:“这什么东西?” “跳跳糖啊!”宝宝歪着小脑袋,笑眯眯的,“是不是很好玩?” “冷不防吓一跳!”陈奕筠失笑地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心里油然滋生疼爱。也许到了年龄,他特别喜欢小孩子,既使胡大伟的儿子,他忍不住喜欢(基于不跟穆嫣吵架的基础上)。 “哈,第一次我也吓了一跳,以后觉得超好玩!”宝宝很乐于跟陈叔叔分享他的宝贝和快乐,因为他非常喜欢陈叔叔。 俏俏则给开车的妈妈讲音乐老师的事情:“……我们班的音乐老师可漂亮了,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不过她从来不笑,好像跟谁打赌似的,打死也不笑!我觉得她更像白雪公主的后妈!” “嗤!”穆嫣忍不住笑起来,孩子的世界纯净无瑕,那么生趣盎然。 陈奕筠觑着穆嫣的笑靥,却对俏俏说:“你们音乐老师有没有男朋友?” “嗯?”俏俏想了想,说:“有男朋友!” “那是她的男朋友让她欲求不满了!改天我亲自去会会她,让她笑给你看!”陈奕筠勾唇邪肆地调侃道。 “真的?”俏俏引以为真,高兴地拍手:“陈叔叔要逗音乐老师笑喽!陈叔叔要逗音乐老师笑喽!” 穆嫣沉下俏脸,有些不悦。 见她不高兴,他就分外高兴。“等你们音乐老师跟她的男朋友分手,叔叔让她做女朋友!” “哇!”俏俏满脸崇拜地望着陈奕筠,叹道:“陈叔叔好厉害啊!” 能追求到从不笑的漂亮音乐老师做女朋友,对俏俏来讲,是件无比厉害的事情。 “吱——嘎!”急刹车,穆嫣将车子停靠到路边,对身边那个正跟俩小孩吹牛皮的男人说:“请你下车!” 陈奕筠似乎终于意识到她生气了,便停止了关于追求音乐老师的话题,转而道:“我开车吧!” 穆嫣坐在那里没动,被他气得胃疼。 大手握着她的纤手,他妥协道:“好吧,我决定取消追求音乐老师的计划!” 甩开他的大手,穆嫣清眸盈起泪光,但她倔犟地不想让他看到。“我快到家了,你下车!” “难道你不请我上楼坐坐?好歹我帮你把车开回来了!”陈奕筠觑着她气得发红的清丽脸庞,心情无端地十分愉快。 原来,她也会为他吃醋,而且醋劲还不小! “不想!”穆嫣毫不客气地拒绝,对于陈奕筠滥惹桃花的行为极为反感。“请你下车!” 遭到驱逐,陈奕筠耸耸肩。他又闯下祸了,不该主动招惹她!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死缠滥打,在跟两个孩子告别之后,他很绅士地下车。 “明天我还过来找你!”陈奕筠这样告诉她,同时给她一个飞吻。 她咽下一口唾沫,什么话没有说,脚下猛踩油门离开了。 * 经历长城紫罗兰事件之后,有的游客把手机拍到的照片视频发到网络上,一时间引起不小的轰动。 从凌琅攥着登山绳索飞走壁采撷绝壁紫罗兰,到他成功攀上城墙,单腿跪地将花儿献给他的女神求婚,都有一系列的照片为证。 大家既惊讶男子俊美无铸的相貌,也为他英勇神技赞叹,毕竟拥有那么敏捷的身手,并不简单。 视频照片在网络上的传播速度很快,点击率很高。甚至有热心的网友人肉出了那个“女神”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警察,而王子般俊美高贵的男人却像谜团,无人能人肉出他的真实身份。 这应该是一个现代版爱情童话故事,给人无穷的想象空间。 袁秋看到这些照片和视频,震惊程度远胜任何人:凌琅竟然为了顾依凝采摘城墙外的紫罗兰! 她的玻璃心顿时碎了一地! 当初,她看中了野人部落里的一株珍稀兰花,凌琅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取来了,那是她心里永久的甜蜜。却想不到,有一天,这个男人同样会为另一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采撷心仪的鲜花。 “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让我情何以堪!”引以为傲的往事都不再是唯一,袁秋彻底失去了希望。 迪拉斯走进来,恭敬地对袁秋说:“王妃殿下,已经安排好了回程的飞机!” “王子的情况怎么样?”最近袁秋看到弗德里克就烦躁,她好多天没有见他,只让医护人员照顾他。 “还好。”迪拉斯的回答很保守。 “回丹麦吧!我需要重新计划!”如果做得再多都无法挽回凌琅的心,她需要调整计划。对于喜欢却得不到的东西,她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彻底的毁掉! * 医院的病房里,依凝端着小米粥,一勺勺地喂食杨阳,对他极尽关心照顾。 喝完了小米粥,依凝又喂他吃块糕点,细心程度不亚于照顾臭臭。 经过治疗,杨阳脱离危险,情绪也恢复正常。不过他变得有些神经质,生怕依凝离开,哪怕她去趟洗手间,他都惊疑地担心她会离开。 依凝反复地对他发誓说自己不会离开,杨阳始终不肯相信,总担心她又会跟凌琅一起走了。 “杨阳,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万般无耐之下,依凝问杨阳。 杨阳思忖好久,告诉她:“我想离开这座城市,凌琅就找不到你了!” 考虑了几分钟,依凝流泪点头答应他:“好,我同意!” 再这么下去,她脆弱的神经也要绷裂了。必须要做出选择,不能再重复相同的过程。 这晚,她拥着杨阳一起入眠。睡梦中,杨阳睡得极不安稳,不时呓语:“凝凝,不要离开我!” 她反复地安抚他,保证说:“我不会离开你!等你伤口痊愈出院,我们就离开这座城市!” 得到女子的承诺,他环抱着她终于安然沉入梦乡。 * 第二天早晨,贺江南过来送早餐。是顾妈妈亲手做的早餐,有糯米粥还有肉末花卷,清炒小菜,半只咸鸭蛋,丰盛又美味。 “老妈的手艺越来越强了!”依凝边吃边赞,又变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明媚的大眼睛没有半分忧伤。 杨阳小口抿着粥,不时抬头打量她。趁着贺江南不注意,他悄声问道:“昨晚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依凝弯起嘴角,说:“当然算数!放心吃饭吧!” 这顿饭,杨阳胃口大开,俊美的脸庞容光焕发,引来贺江南的注意。 “杨阳恢复得很快,看脸色不错!”贺江南这样说道。 “嗯!”依凝心里打定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她很幽默地开玩笑道:“我照顾得好嘛!” 这话让贺江南一阵恶寒,却让杨阳眉开眼笑。两个男人截然不同的神情,昭示了他们截然不同的心情。 * 贺江南陪着杨阳到外面去散步,依凝则用病房里的电脑开始敲打辞职书。 能够保住警籍很不容易,林局为她费了好多的心思,而她很不争气的,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流着眼泪敲打出辞职书,依凝存了档,然后再分别给老爸老妈还有顾依凝和贺江南分别写了离别感言。 她是个感性的女子,整个过程,眼泪就没停过。大颗大颗地滴落在键盘上,溅湿了手指,心底一片阴冷潮湿。 敲一会儿,她哭一会儿。等到全部敲完了,她将那些文字都存到了手机里,准备到离开的时候,发给她的亲人们。(她的手机落在凌琅那里,懒得去取,重新买了一只。) 刚存储完毕,手机响起来,优美的熟悉的旋律轻轻吟唱: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永远像现在般美丽,因为我生而为爱痴迷。如果你有情,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我的心早已经色彩分明。” “多少爱情正甜蜜,多少童话在凋零,然而我始终相信,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 依凝微微失神,待到看到来电显示的是林雪的号码,她忙按了接听键。 “依凝,你在哪儿?”林雪声音清脆的问道。 “林局,我、我在医院照顾……”依凝以为林雪责问她为何没有去上班,而她已经写好了辞职信,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 “好了,快出来!我们在海边玩呢,就等你了,快来!”林雪邀请她,愉悦的声音听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在海边……”依凝有些搞不清状况,“去海边做什么?” “玩啊!默默生日那天就嚷着要去海边玩,峻涛带着我们特意来临江!默默一直嚷着要见你,哎呀,不说了,你快点!”林雪报上了他们所在的海滨位置,就挂断了电话。 依凝捏着手机纠结了好一会儿,总觉得林雪数次帮她,偶尔邀她一起出去玩,她托词不去实在说不过去。可真要去玩,现在的她哪里有玩的心情呐! * 开着警用三轮来到林雪所说的海滨位置,这里景色十分美丽,只是天气有些凉了,不太适合洗海澡,游客们多数坐着汽艇游览海上风光。 沙滩上撑着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还有许多售卖海产品的流动摊点。不过游客明显不如夏季人多,显得有些寥落。 停下摩托车,就听到林雪喊她:“依凝,这边来!” 她循声找过去,见林雪和杜鑫蕾坐在遮阳伞下,每人面前摆着一杯木瓜汁,很惬意。 走过去,跟林雪打过招呼,依凝目光觑向杜鑫蕾,觉得比去年见到的时候更漂亮了。 去年相逢时,杜鑫蕾大腹便便,再加上依凝对她的印象使然,很难生出好印象。现在,误会解除,杜鑫蕾原本丽质天生,依凝便由衷地称赞她:“美女,生孩子之后越来越漂亮!” “谢谢!”杜鑫蕾笑眯眯地,看来幸福的女人气色会越变越好。 林雪故意作吃味状:“喂,当着女人的面夸赞另一个女人漂亮,你想故意挑起矛盾啊!” 依凝便对林雪打趣道:“我们的林局也很美,是兰州路分局的第一大局花呢!”顿了顿,她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梁峻涛和默默,便问道:“梁首长带着默默去玩了?” “嗯!默默嚷着要洗海澡,这季节不行!好歹哄了半天,峻涛带他去玩小汽艇去了!” 大家互聊了近状,得知杜鑫蕾的儿子叫宝宝,不过这次没有跟随父母来中国,而是留在缅甸。 依凝笑着说:“我表姐家的孩子也叫宝宝呢!” 林雪想起什么,就问道:“你表姐是那个画家穆嫣?我记得她好像有一对双胞胎!” “嗯,是有一对双胞胎。男孩叫宝宝,女孩叫俏俏!”依凝觉得表姐的名声越来越响,连林雪都知晓穆嫣的存在。 正说得高兴,就见梁峻涛带着儿子默默大步走过来。 默默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开心地咯咯笑,看样子玩得很尽兴。 陪着他们爷俩走过来的是两位美男,除了霍云飞,另一位赫然是凌琅。 三个极品美男,再加上一个超级小正太,引来无数沙滩美女的青睐和尖叫。不过慑于三男的气势,还没有出现花痴女投怀送抱的极端现象。 林雪起身,对骑在丈夫脖子上的儿子训斥道:“下来!” 默默最怕妈妈,遭到喝斥,却不想立即下来,就打量爸爸的脸色。 梁峻涛自嘲了一句:“儿子,咱们爷俩都要无条件服从党的命令和指挥,下来吧!” 听爸爸都这样说了,小默默只好响应党的号召,溜下爸爸的脊背,乖乖坐到桌子前喝饮料。 依凝早就站起身,勉强跟梁峻涛打过招呼,又对霍云飞点点头,唯独没有搭理凌琅。 终于明白林雪为何把她叫来了,原来变相地撮合她和凌琅的关系。 凌琅缓步走近依凝,似乎想和她说话,又碍于面子问题,没有开口。 “依凝,听说你跟琅琅闹别扭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总僵着不好,我做和事佬,今天帮你们俩——握手言和!”林雪说着,便走上前分别拉起凌琅的手和依凝的手,将两只手扣到一起。 凌琅就势握住了依凝的纤手,依凝本能地想缩回,却被他握得牢固,没有挣脱。 林雪抿嘴儿笑着,说:“两口子没有不吵架的,我和峻涛也常常吵架!不过,夫妻没有隔夜的仇,不能别扭得太久哦!” 霍云飞将娇妻揽入怀里,也跟着帮腔:“琅琅是个不错的男人,许多漂亮女孩暗恋他,他只对老婆情有独钟。现在对老婆情有独钟的男人快要灭绝了,世上仅存三个,极度稀有,别生在福中不惜福!” “嗤!”杜鑫蕾被丈夫逗笑了,她轻轻掐他一把,嗔道:“你脸皮厚比城墙啊,牛都被你吹上天了!” “叭唧!”霍云飞忍不住在老婆的俏脸上嘬吻一记,满足地道:“有老公我这样的极品好男人,你不知足呐!” “知足什么?”杜鑫蕾嘟起嘴巴,哼道:“要不是你……哼哼……” “咋?对那个赵北城还有遗憾!”霍云飞扬眉,自信满满地道:“老公我哪里比那个赵北城差?他现在还不知道混到什么地方去了!” “咳,”梁峻涛咳了声,提醒大舅子不要当着他的面贬损他当年的老部下。 (关于霍云飞和杜鑫蕾的故事,详见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番外卷〈霸占军妻》) 这样恩爱和谐的氛围之下,的确有助于闹别扭的情人讲和。看样子,为了能尽快跟依凝和好,凌琅颇费了一番心思,能请的救兵都请来了。 但依凝却无法接受大家的心意,因为她心意已决。 “林局,我家里还有事得回去了”!依凝对林雪说了一声,就转过身,大家惊异的目光注视下,慢慢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警用摩托车。 凌琅想不到她态度如此强硬,既使林雪和梁峻涛夫妇做说和人,她都不肯买帐。 林雪悄悄推他一把,提醒道:“快去追啊!” 犹豫了几秒钟(在跟自己男性自尊做斗争),他便快步追过去。 依凝开动摩托车的时候,他像敏捷的豹子跳上摩托车的后座。 “我搭个顺风车!”在女子愠然注视的目光下,凌琅若无其事地说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搭她的“顺风车”。 这次,依凝没有再驱逐他,只是问道:“你到哪儿下车?” “跟你同样的目的地!”凌琅微微弯起嘴角,心里的怒气在觑见她之后不知不觉飞到九宵云外。 什么发狠把她绑回香港,什么锁在卧室里梅开数度,都是他气恼之下的情绪发泄罢了。等到见了她,所有的狠劲统统消失不见,没出息地只想取悦讨好她。 “我们的目的地不相同!”依凝摇摇头,却并没有驱赶他。 她不是个没有分寸的女人,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凌琅赖上她的摩托车,就是对她最大的妥协让步。心里阵阵酸涩,不敢再耽误下去,急忙发动开摩托车,向着她的临时目的地驶去——兰州路分局。 * 在警局门口,依凝停下摩托车,对身边的男人说:“我只能载你到这里,以后……我们不同路!” 凌琅被驱逐下车,还不被允许跟她进警局。心里很悻然,不就一个小小的地方警局吗?请他进去他都不希去! 凌琅很淡然地站在外面等她,问道:“你什么时候出来?” “不一定!”依凝想了想,说:“我们不同路,你先走吧!” 凌琅不肯走,他定定地注视着,看着她走进大门。 依凝的步履迈得很慢,但她始终没有回头。 * 推开局长办公室,依凝把存着辞职报告的u盘插到电脑里,用打印机慢慢打印出来。 别了,她的警察梦,别了,她敬爱的林局。 将散发着油墨气息的辞职报告压到了林雪的抽屉底部,等到对方发现的时候,她该早就离开了临江,离开了警局。 弄妥了一切,依凝离开警局的时候走的是后门。她知道凌琅仍然等在那里,可是她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下去。 以后人生路,她注定跟他不同路! 心里纵然有万般不舍,她必须彻底斩断这根情丝,不能再拖拖拉拉害人害己。 * 等到杨阳痊愈出院这天,依凝回到家收拾了简单的东西,主要是臭臭的奶粉奶瓶等物,又收拾了几件她和杨阳的换洗衣物,装了一只小小的行李箱。 杨阳出院的事情,她事先并没有告诉家人,推说明天出院。出门的时候,她抱着臭臭,拎着那只小箱子,好像出去游玩似的,谁也想不到她这一走,就是一别经年。 下楼后,依凝很幸运地顺利拦到出租车。坐上车,她给杨阳打了个电话:“十五分钟后我到医院门口,你准备下来等着我!” * 杨阳比依凝还要激动,等这一天,他几乎等白了头发。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还是被他等到了。今天,是依凝跟他远走高飞的日子!他终于让她心甘情愿地离开凌琅,跟随他远走海角天涯! 从此他跟她双宿双栖,再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换上了一身休闲牛仔装,他青春飞扬,也许没有人相信他的实际年龄比人们表面上看到的至少大十岁。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乔装从十六岁到六十六岁各个年龄阶段的样子,而且唯妙唯肖,行家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在门口等了大约十分钟,见到依凝搭乘的出租车,他招了招手。 车子停下,他坐进去,手里还拎着一只密封的快餐盒。 把盒盖打开,里面装着一串紫玛瑙般的葡萄,闪着诱人的光泽。 “在门口买到的,我让摊主用清水洗干净了!”杨阳摘了一颗葡萄送到依凝的嘴里。 依凝噙了,咬开后满嘴甘甜,她勉强微笑:“很好吃。” 杨阳总是这样温柔体贴,他对她的好点点滴滴,却沁入心田。 将臭臭送到杨阳的怀里,依凝拿出手机,把存稿箱里早就编辑好的短信逐条发出去。 老爸老妈的,顾欣妍的,贺江南的,以及同事朋友的,唯独没有凌琅的。 她对凌琅,千言万语都不够说,索性都省略为零吧! * 在杨阳的要求下,依凝跟随他去了他的家乡b市。 这个城市盛载了依凝一些回忆,关于她跟凌琅的回忆。 在这里,她阴差阳差地被凌琅吃掉,却将帐错算到谢子晋的头上,一度咬牙发誓要把谢子晋整得比鲍老大惨十倍。 等到某狼暴露了真相,当时她恨不得掐死他!这只阴险腹黑的狼! “凝凝,傻笑什么?走啊”!杨阳提醒道。 依凝回过神,发现自己和杨阳站在b市繁华的闹市街头。杨阳抱着臭臭,她拎着行李箱,风尘扑扑,远道而来。 在陌生的城市安家,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衣食住行等实际问题。 初来乍到,租房子是门学问,为了避免再遇到杨阳以前遇到的那种房东,他们先去了宾馆暂时落脚,然后研究租房的问题。 在宾馆住了两天,为了节约费用,他们超效率地租到合适的公寓楼。好歹安顿下临时的家,然后便置买必须物品。 杨阳习惯照顾臭臭,摆明了他主内,依凝主外。 从置买物品到筹划家庭开销,都是依凝在做主,杨阳完全做甩手掌柜。 依凝愿意倾尽全力为杨阳和臭臭撑起一片天空,在她的眼里,他们都是她的孩子,需要她的照顾和保护。 大约一周的时间,小家被布置得十分温馨,什么东西都很齐全,小日子过得倒是挺舒心,但面临的问题接踵而至。 除去想家,想念亲人,想念同事朋友,想念她的警服……这些客观因素,依凝面临最棘手也最现实的问题就是——人民币! 带的钱并不多,都是她这些年的积蓄,但重新组建一个家庭需要的钱额不在少数,很快就花光了。 杨阳整天抱着臭臭,不用指望他去工作的,依凝决定赶紧找工作,为孩子赚取奶粉钱。 “凝凝,不如你在家照顾臭臭,我去工作!”杨阳俊美的脸庞萌萌的,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大概还没忘记色女腐女们对他的荼毒和蹂躏。 杨阳只会理发,难不成还要他去美发店被色女调戏?依凝坚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杨阳既然已经跟了她,不对,应该是她已经跟了杨阳,就有责任保护他。这么纯美的男孩子,简直和臭臭一样超可爱,她不能让他为了养家糊口而承受太多的工作压力。 “臭臭是你一手带大的,他更习惯跟你在一起!养家赚钱的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不会缺你们爷俩花钱!”依凝把胸脯拍得震天响,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像铁女人。 * 大话是说出来了,下一步她必须拿出实际行动。从报纸电视上搜寻当地的招聘信息,归划了几大分类。 家政保洁类:工作强度大,薪水低。 营销服务类:薪水凑和,问题是她的脾气不太适合服务行业。 公司白领:她的资历不行,没有工作经验。 看来找工作是件很令人头疼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跟杨阳诉苦。在她看来,杨阳已经够脆弱的,她不能再让他加重思想负担。 把所有压力让她来抗,她相信自己能为他们撑起一片天空。 每天吃过饭,她就出门去了。到人才市场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到了这种地方,她深深地明白,什么叫僧多粥少。 现在的闲赋人员真多,都往人才市场挤。她警校毕业的学历还真不好找工作,普通公司专业不对口,去警局又进不去! 有好心人指点她:“你是警校毕业的,可以去给人做保镖啊!” 这个建议不错,依凝正在着重考虑。 手里拿着两张信息报,逐条逐条地仔细研究,看看有什么公司老板招聘保镖的。正在专注的时候,有人在拍她的肩膀。 抬头,见一个胖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顾老弟,别来无恙!” 依凝看这胖子很眼熟,仔细一打量认出他是胖七,当年执行任务时打过交道的。撇撇嘴巴,她懒懒地道:“嗨,七哥,别来无恙!” “你这是……”胖七指了指她手里的信息报,小眼睛流露疑问。 “噢,随便看着玩呢!”依凝警惕地看了胖七一眼,问道:“你还做成人用品生意?” “是啊!”胖七在她身旁的排椅坐下来,胖胖的屁股占了大半的位置,硬将她都挨到一边去。“唉,现在不给谢先生送货了,从那事之后就被取消了资格!” 依凝做了深表同情的表情,便不再说话。当初是她害得胖七丢掉了跟鲍老大的客户关系,不过她没打算承担责任。 见依凝正伏首研究信息报,胖七热心地问道:“你找工作?我帮你吧!” “不用!”依凝不想跟以前认识的人打交道,尤其胖七这种人。他是做成人用品生意的,还能帮她介绍什么好工作! “你以前干过警察,做保镖不错!”胖七建议道。 连胖七都这么说,看来她可以去试试。不过寻找合适的雇主不容易,尤其需要投缘,如果找一位挑剔的老板,她不确定自己火大的时候会不会将老板痛扁一顿。 “哎,那边有位雇主对你很感兴趣,他让我过来问问你是不是在找工作,他愿意雇佣你!你要不要过去面试?”胖七指了指不远处,对她提醒道。 是吗?难道出现了传说中的伯乐,相中了她这匹千里马? 依凝顺着胖七的指点望过去,看到不远处,谢子晋正潇洒地倚在豪华跑车上,对她邪魅勾笑。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4.一家三口 熙熙攘攘的人才市场,人蛇混杂,什么样的货色都有,这种环境实在不太适合出现谢子晋这样的妖孽。∷。m ! 修长英挺的身躯,完全符合黄金比例,就连国际男模都要自叹弗如。唯一的缺点似乎略显单薄,估计因为他长期纵欲所致(依凝腹诽)。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魅力,那张英俊到邪恶的俊脸上挂着坏到骨子里却又让女人爱到骨子里的坏笑。 惑乱众生,他偏偏不喜女色,硬生生碎掉无数痴情女子的玻璃芳心。 此时,颀长的身躯慵懒地倚着一辆豪华法拉利跑车,邪魅的笑容诱惑了无数女**丝,很多来找工作的年轻女子想鼓起勇气表演不小心跌到他怀里的戏码,可是觑见他身边环侍的那些人高马大如狼似虎般的黑衣保镖,察觉到他的身份并不简单,只能干流口水,不敢轻易造次。 男色诱人,可依凝在看到谢子晋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拔腿想逃。 刚转身,就见到多日不见的鲍老大举着手枪,正满脸狞笑地指着她。 前有狗熊,后有老虎,她该往哪跑? 强牵起嘴角,她对鲍老大打了声招呼:“嗨,老鲍,一别经年,您老越来越丑了!” “臭小子!”鲍老大恨不得将她打成筛子眼,不过没有谢子晋的命令,就算恨得眼睛出血,他也不敢擅自动手。“该到算旧帐的时候了!” 说起来,她跟鲍老大算得上仇深似海啊!几次三番恶整他,再加上凌琅曾将鲍老大系上蝴蝶绑到她的窗外做“摩天飞人”给她逗乐,末了还被人丢进垃圾筒,运到垃圾场,差点儿当垃圾填埋,这些都是赤果果的仇恨! 以前有凌琅给她撑腰,再加上鲍老大去临江找她的麻烦反倒被整,不敢再去临江露面,她过得逍遥自在。如今,到了人家的地盘上,她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狭路相逢,如何不发慌? 不过,也许事情还没糟到不可挽救的地步。毕竟现场除了鲍老大,另外还有那个狡猾如狐残忍如狼的谢子晋! 她在鲍老大的枪口逼迫切下,一步步地后退,最后退到谢子晋的身旁。 停住脚步,不能再退了,再退就退到谢子晋的怀里。她不想来个现场版的投怀送抱,那太恶俗了。 缓缓转身,她回头望向谢子晋,讨好地“嘿嘿”笑两声。 谢子晋抿着薄唇,耸耸肩膀,事不关己的表情,摆表了准备袖手旁观看热闹。 “谢兄,”依凝对他笑得很狗腿,大大的眼睛眨啊眨,频频放电。“多日不见,您老风采依旧!人才市场这么大,我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你!啧啧,还是那句老话,千般灿烂不入眼,只因您老是焦点!” “咳,”谢子晋细长的手指蜷起筒状掩住好看的薄唇,轻咳了一声。不知道是嗓子不舒服,还是怎么滴。 “谢先生,你千万别信她的鬼话!”一心想报仇的鲍老大生怕谢子晋再次对顾依凝产生兴趣,以致再让她漏网逃掉,连忙提醒:“她嘴里夸赞你,其实心里指不定在骂你呢!” “喂,老鲍,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就知道得那么清楚!”依凝索性一手叉腰一手戳鲍老大的蒜头鼻子,忿然道:“我是真心称赞谢先生,他的确长得很帅啊!你居然说我撒谎,难道你认为谢先生不如你帅?” 这话很好地调转了依凝的被动地位,将鲍老大给打下去。 随着谢子晋来愠意的目光,鲍老大满脸苦相。“谢先生,你千万别信她!……” “别信什么?”谢子晋慢津津地开口了,仍然半阴不阳的,却让人感觉出了他的不悦:“别信我比你帅?” 鲍老大不知该如何分辩,为何男人也这么介意帅不帅的问题呢?看来同性恋久了,的确跟正常男人有所不同。当然,这些腹诽的话不能当着谢子晋的面讲,他只好咧嘴道:“谢先生英俊非凡,当然……比我帅!” “那不就是了嘛!”依凝一拍大腿,挑眉道:“说明我没有说谎!说谎的人是你!明明在嫉妒谢先生的出色容貌,还摆出忠心护主的烈犬模样,啊呸!” 鲍老大被依凝骂得灰头土脸,待要反驳,一时间不知该回骂她什么内容。 不等鲍老大想出反击的词儿,依凝继续炮火猛攻:“看你那德性,歪瓜劣枣的,长得倒有创意,不过我佩服你活得这么有勇气!你的存在就为了向这世界证明什么叫丑陋,为了衬托谢先生的风华绝代俊美无匹,为了丑陋的人丑到想自杀的时候,看看你,马上就重新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啧啧,你的存在价值仅限于此,除此之外,活在世上简直糟踏粮食,污染空气,恶化环境!长得丑不是罪过,长得丑还理直气壮地跑出来扰民就罪该万死了!……” 一长串话语像机关枪似的将鲍老大抨击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他几乎就要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顾依凝所说得那么丑,丑到活在世上都是一种罪恶! “哈,哈哈,哈哈哈……”谢子晋笑得弯下腰,好看的大手拍打着车体,乐不可支。“哈哈,哈……” 鲍老大仍在风中凌乱,好不容易回过神,看到谢子晋笑得如此夸张,更晕了。 印象中,谢子晋总是阴恻恻的,或者半阴不阳的,让人看着就发怵。从跟他做事起,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如此开怀大笑过。 竟然为了顾依凝的强词夺理,他笑得这么开心!鲍老大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仅供主人逗笑的小丑。这么一想,更加挫败。 等到谢子晋笑够了,他抬起邪魅的俊颜,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觑向顾依凝,慢吞吞地开口:“凌琅出动了黑白两道挖地三尺在疯狂地寻找你,没想到你跑到我这里来了!” * 自打海边讲和失败,凌琅的情绪继续低落,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能扳转眼前的局面。 在黑白两道,他叱咤风云,无所不能。可是唯独面对顾依凝的时候,束手无策,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假如他真能不顾一切地直接把她强行绑去香港,往卧室里一锁,也就罢了。问题是,他对她就是做不到那么残忍。 只要她大大的眼睛一眨巴,泛起泪花,他就心疼得不得了,所有脾气火气怒气全部烟消云散,哪里还有半分狠劲? 在临江耗了这么久,他希望事情有转机,谁能想到杨阳那小子太能折腾,居然重新折腾进了医院,居说被狗咬伤。 真他妈的,这小子是纸糊的还是面捏的,动不动受伤,动不动住院!而且每次受伤住院,依凝都紧张得不得了,衣不解带地守在医院里伺候照顾。 他凌琅苦逼的为她生生挨了一百藤条,把脊背都抽烂了,她陪过他一天吗? 纠结苦闷要跟谁说,他的委屈痛苦要跟谁说!顾依凝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那日,杨阳突然出现在机场十分诡异,居然都没有人查到他是怎么进到里面的,所有的视频镜头都没发现他进去的记录,实在有些诡异。 凭着多年的黑道生涯经验,凌琅察觉出不对劲,他下令重点调查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杨阳进到机场的原因。 这天,他在手提电脑上处理远在香港组织的一些事务,同时视频召开临时会议,和家族成员以及组织的元老切商生意方面的事情。 突然见阿九急急匆匆地走过来,神色有些紧张,似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见凌琅在召开视频会议,不敢轻易打扰,耐心地站在旁边等候。 凌琅知道阿九的性格,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不会这么急切。他加快进度,尽快结束了这场视频会议。 等到会议结束,凌琅推开手提电脑,旋转过皮椅,开口问道:“有事吗?” “找到杨阳进入机场的原因了!”阿九说着话,趋近前扳过电脑,将手里的u盘插到里面,很快调出一组照片。照片是一个机场工作人员的工作照、生活照,然后是他遇害后的尸照。 “我们反复地研究杨阳进到机场当天的视频,怎么都找不出他凭空出现的原因。最后,采取了地毯式的搜查,总算查出不对劲!” “就是这个机场工作人员,包括杨阳出现在机场那天在内连续三天,他每天都会进到机场上班,下班时再离开。” 凌琅知道阿九如此郑重地介绍这个工作人员肯定有原因,便对照片留意打量,怎么看这都是个很普通的人。 “就在杨阳出现在机场那天,视频画面记录着这个工作人员在早晨八点半进到机场,可是所有画面都没查找不到他离开的记录!” 凌琅顿时察觉到问题,乍然张眸,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果然,阿九证实了他的猜想:“没错,这个人每天到机场上班,凭着工作证当然可以随意出入机场,无人查问。可以,等我们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亡三天。” “啪!”凌琅拍案而起,俊颜变色。“那三天杨阳每天扮成他的样子去机场,下班的时候再离开,最后一天,杨阳以本来面目离开机场,所以再也查找不到这个工作人员离开机场的画画记录!” “是这样的!”阿九表情很严肃,因为事情有些棘手:“杨阳的乔装改扮技术非常高,可以说是行中顶级罕见高手!跟他在一起的机场同事三天内没发现任何异常!” 杨阳假扮成另一个人,代替他上班下班,而他身边的所有人竟然没发现异样,可谓极度罕见。 这样的本领除非受过专业伪装训练而且具有极高的天赋,否则根本做不到! 凌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去找依凝——她整天跟一只伪装的假羊在一起,极度危险!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阿九就接到属下打来的电话,报告道:“九少,杨阳已经出院离开了,下落不明!” * 凌琅冲出门外,外面正是晚霞漫天,瑰丽的色彩如火如荼,染红了西半天。晴空向晚,对他来说,世界却已经天崩地陷,毁灭了大半。 情况不妙,十分不妙!是他大意了,轻视杨阳造成毁灭性的灾难。 他祷祈一切还来得及!所有的搜捕行动都有阿九去负责安排,他只想赶紧飞到依凝母子俩身边,把他们带走,远离威胁和危险。 飞车来到顾家,他下车时急急忙忙地往里跑,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滚开!”凌琅无比焦躁地推开那个人,就想再次夺门而入。 “凌琅,”那人却喊住他,说:“依凝不在,我们也在到处找她!” 回过头,凌琅这才看清那人是贺江南。 贺江南同样很吃惊,在他的印象中,凌琅总是优雅淡漠,有着睥睨天下的从容不迫。从没有见到凌琅如此惊惶失措好像灾难临头的样子,好像天已经塌下来。 “依凝不在!”凌琅喃喃地重复着,四肢百骸都变得冰冷——他来晚了一步! “我们也在到处找她!她抱着孩子出去一整天没回来,天快黑了!”贺江南想说依凝留下了告别的短信,说她跟着杨阳一起离开,不会再回来。但觑凌琅的样子,心知还是不要说这些为好。 凌琅轻拍额头,只觉满手冷汗,竟然有了轻度眩晕的感觉。 “喂,你没事吧!”贺江南扶住他,建议道:“你去车里休息一会儿!我们继续去找她!” 凌琅推开他,呈半神游状态,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难怪从今天早晨起,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原来预兆着这场灾难。 顾妈妈过来了,眼里噙着泪花,对他说:“琅琅,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凝凝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条短信,说她……说她跟杨阳走了,以后不会再回来,让我们多保重!这个熊孩子,说走就走,都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又没有反对她跟杨阳在一起,她居然带着臭臭跟他私奔,你说……” 只看到顾妈妈嘴唇一翕一张,他听不清她后面在说些什么。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依凝不知是出于自愿还是被强迫(多数是自愿,这个笨蛋!),带她和他的宝贝儿子,跟着杨阳那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私奔了! 手机振动,他稳稳神,接起看是栾海峰打来的。 坏消息接踵而至,栾海峰报告说,医院的闭路监控坏掉了,找不到杨阳离开医院的视频过程。 杨阳果然身手不凡,他凌琅还真对他看走了眼! 阿九亲自找过来,见顾妈妈正拉着凌琅哭天抹泪地苦诉,略略犹豫了一下他该不该继续报告坏消息。 凌琅看到阿九,便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射向他,沉声问道:“怎么样,有线索吗?” “没有,”阿九摇头,如实道:“小区的闭路监控被人做了手脚,今天的视频画面全部被抹去。看不到嫂子什么时候离开的小区,也看不到她怎么离开的!” 她不止离开了,还带走了臭臭! 该死的,假如有一天让他逮到她,他绝对履行承诺——把她绑回香港! 半晌,凌琅嘶声命令道:“再去查!长途汽车站,火车站,机场,所有买票的窗口,挨个去查。我就不信杨阳本领通天,所有的视频都可以动手脚。上天入地,挖地三尺,必须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 “凌琅出动了黑白两道挖地三尺在疯狂地寻找你,没想到你跑到我这里来了!” 依凝听到这个消息,愕然惊怔,随即黯然。 她的离开对家人来说是场沉重的打击和灾难,对于凌琅来说更甚然。她带着臭臭跟杨阳私奔,凌琅在得知这个消息时该是怎样的情绪,不敢想象。 眼前出现他抓狂的愤怒样子,她深深地心疼,却无能为力。 凌琅和杨阳之间,如果注定要伤害一个,她选择的那个人是凌琅。只因他坚强,无论什么样的打击和伤害,她相信他能挺过去。 杨阳不行,他太脆弱,而且因为凌琅的伤害受到致命的伤,如果她再放弃他,他会彻底地毁灭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做人不能太自私,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毁掉杨阳。 “嗨,发什么怔?”一只比女人都要好看的白皙大手在她直勾勾的大眼睛前晃了晃。 依凝这才回过神,看到谢子晋站在她的面前,他身上有股幽凉的香气,比任何香水味道都好闻。 倒退一步,她有些戒备,勉强笑道:“我相信你不会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他吧!” “当然不会!”谢子晋的回答倒是爽快而肯定,弯起的嘴角浅笑吟吟,“我巴不得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你,看他急得团团转,心里真爽!” 这倒是真的!依凝目光瞥向不远处的胖七,后者忙狗腿地对她哈哈腰以示讨好。 谢子晋知道她的意思担心胖七泄漏了她的行踪,毕竟胖七跟光头强是表亲关系。便笃定地安慰道:“颜鑫最近一直躲在日本,光头强也跑出去避风头了,没有机会跟胖七会面。再说,如果胖七敢把我这边的事情随意泄漏出去,我会容他活到现在吗?” 放下心,依凝决定不再恋战,她该回去了。“那个,既然如此,谢先生请自便,我、我得走了!” 想跑?谢子晋哑然失笑,长躯一闪敏捷地拦住她的去路,勾唇道:“别急着跑,陪哥聊聊天!” 啊呸,他还聊上瘾了啊!她又不是专管陪聊的,想聊天,他专门花钱找陪聊的去! “不会白耽误你的时间,工资照付!”谢子晋懒洋洋的,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他不说放顾依凝走,她就别想翻出他的五指山。 “咳,我说谢兄,敝人很忙的!家里还有老公和孩子需要我养活,能不能高抬贵脚,放我一条去路?”依凝低声下气地央求道。 谢子晋双脚站得很稳,没有要挪步的意思。他笑眯眯地注视着她,似乎心情很不错。“你要找工作,给我做怎么样?” “做什么?”依凝不由对他的那个“做”字想歪了(木办法,谁让他看起来总没正形),“你对女人又不感趣!” 怔了怔,随即,谢子晋又哈哈大笑起来。 “……”无语,真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看他那色眯眯的模样,她就不能将他跟纯洁无瑕之类的词语划在一起。 “哈哈,你还真会娱乐哥哥!”谢子晋笑够了,便告诉她:“给哥做保镖!月薪五万,做得好另加奖金,怎么样?” “……”这么优厚的条件,一个月比她以前在警局里一年赚得都要多!依凝吞了吞口水,正在考虑。 “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你在我的身边很安全,起码不用担心我会借着职务之便潜掉你!”谢子晋白皙的大手抚上她的肩膀,拍了拍。“跟着哥哥混吧,亏不了你!” * 又到了接孩子的时间,穆嫣放下画笔,抄起车钥匙急匆匆地下楼。 两辆车都在楼下,陈奕筠不会再有借口跑来找她了吧!尽管昨天离开的时候他说今天还会来找她! 目光瞥去,很震惊,陈奕筠竟然又站在门口,倚在她的车门上,没看到四周有他的车。 “打车过来的。”陈奕筠这样说,但穆嫣有些不相信他这种人会去乘坐出租车。 “我开车!”陈奕筠主动从穆嫣的手里拿过钥匙,还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很自然地上车发动开引擎。 穆嫣随即坐上车,俏脸冷若冰霜,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陈奕筠若无其事地道:“我来陪你接孩子,还有,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她的心无端的一跳。 想了想,他郑重地申明:“我取消追求音乐老师的计划了!” “……” * 接了孩子出来,见到陈奕筠,两个孩子都很开心。他们扑到他的怀里,像两只欢快的小雀儿,尤其陈奕筠还为他们带来了礼物。 每人一只漂亮的黄金小天使挂坠,戴在脖子上精致又好玩。 “谢谢陈叔叔!” “谢谢陈叔叔!” 两个孩子快乐地咯咯笑,相比黄金锁,他们更喜欢长翅膀的可爱小天使。 穆嫣开着车,看着孩子们在陈奕筠的面前其乐融融,心里竟然无端地温暖起来。 恍惚中,似乎有种错觉,他们是幸福和睦的一家四口…… “吱——嘎!”她惊悚地急打方向盘,可还是晚了!车身刮蹭到了迎面越线驶来的一辆香槟色宝马车。 刹住车,她拉下玻璃,观看了眼前的情况,对宝马车主说:“你越线了!” 事故原因很清楚,宝马车主为了超车超过黄线行驶,而她因为脑子开小差一时没有及时避让,就这样发生事故。好在只是刮擦,问题不大。 宝马车挂着外地车牌,车主是一个瘦小的中年人,控着一口南方话,说话口气很冲。而坐在车里的还有个胖女人,更加凶悍,直接跳下来指着穆嫣的鼻子叫骂。 车门被事故车堵住,穆嫣下不去,也不想跟这两个不讲理的家伙纠缠,就冷冷地说:“报警吧,等交警来处理!” “开辆破瑞纳,有什么可显摆!”那胖女人还在原地跳脚叫骂,虽然外地口音很浓,不过说的话基本能听清:“责任都在你,你赔偿损失!” “……”穆嫣觉得好笑,因为她开的瑞纳比对方的宝马档次低就要负责全部损失吗?这是哪门子逻辑? 回过头,见陈奕筠已经下车了。两个孩子也噤声,好像受惊的小兽,再不敢嬉闹。 陈奕筠走过去,也没跟他们俩理论,抱起臂膀好像观看表演似的瞧着这俩货。 终于看到陈奕筠站在跟前,似乎跟车里女司机一伙的,那对南方夫妇将目标转移向他,继续嚣张地叫嚷:“你们赔偿……” “嗵!”陈奕筠出拳如电,一拳捣向那个瘦小的中年男人,冷眼看着对方翻着白眼慢慢瘫软倒地。 中年男人肚子挨了一拳,眼泪鼻涕顿时一齐流出来,惨叫着瘫倒在地。 围观的人群顿时大乱,有惊叫的,有拨打110的,还有联系交警的。 胖女人吓得连连尖叫,后退好几步,见陈奕筠并没有打她,她惊魂未定地大着胆子过来将中年男人扶起身。两人快速地用地方话交谈了几句。就见那个胖女人扶着瘦小男人上了车,这次换成胖女人开车。看样子,他们准备开溜了。 陈奕筠眼疾手快地上前拔掉了对方的车钥匙,警告他们:“不赔偿不许离开!” 那个瘦小男人仍然捂着肚子申吟,胖女人扯着上了十几层妆的脸皮,用南方话问道:“赔多少啊?” “八千!”陈奕筠并不认为自己的要求过份,他甚至很仁义地跟对方算了下详细清单:“整形补漆两千,另外六千是被你们俩气得精神损失费!” 为了不在穆嫣面前表现得太霸道,他要求的赔偿标准十分公道!如果搁他平常的作风,以对方的行为就算拿十万块也别想摆平这事! 眼看交警已经来了,那胖女人见陈奕筠不像好惹的,只好自认倒霉从包里拿出八千块钱交给陈奕筠,随后对过来查问的交警赔笑说:“我们私了!我赔了他们八千块!” 交警认识陈奕筠,当然不会干涉什么,公式化的询问了那对南方夫妇几句,便放行。 回到车上,陈奕筠将钱放到挡风玻璃前面,没有说话,好像刚才只是为她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重新发动开车,穆嫣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酥酥的,麻麻的,暖暖的。 * 一路无话,陈奕筠仍然跟两个孩子快乐地疯闹着,十分开心。穆嫣抿着嘴儿,清丽的脸庞不像平时那样忧伤冷漠,似乎增加了一种别样的温柔。 到了楼下,刚刚停下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穆嫣的电话又响了。她接起,见是姑妈家打来的。 “穆嫣,不好了!凝凝走了!她带着臭臭跟杨阳一起走了,到处都找不到他们怎么办啊!”顾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实在焦急上火。 “怎么回事?”穆嫣大吃一惊,连忙下车,并且示意陈奕筠和孩子们也下车。“姑妈,你别急,我们想办法慢慢找!……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她急火火地对陈奕筠说:“姑妈家出事了,我得过去看看!你帮我照顾下孩子,还有这车……有时间你帮着去给修一下,钱还在那里!” 将车钥匙塞给陈奕筠,她匆匆忙忙地开另外那辆奔驰车去了顾家。 * 等到穆嫣赶到顾家,见林雪也在,还有几位依凝的同事,都在安慰哭天抹泪的顾妈妈。 看到穆嫣来了,顾妈妈眼泪掉得更凶。“穆嫣,你说怎么办?那个死丫头竟然跑了,她再不回来了!” 看到顾妈妈递过来的手机短信,穆嫣后知后觉地打开自己的手机,刚发现依凝发给她的短信。 原来依凝临走时,给所有的亲友每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她跟杨阳走了,到外地过无人打扰的生活,不要寻找她。 穆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太不可思议了。“凝凝受了刺激吗?她去北京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雪仔细回想了一下,说:“依凝和凌琅去北京给默默庆贺生日的时候还挺好的,网络上热传的长城之上的紫罗兰求婚就是他们俩!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回到临江两人闹别扭。那天,我和峻涛特意制造机会撮合他们俩,都没有效果。依凝好像下定决心,就是不肯理睬凌琅!” 还有这种事情!顾妈妈目瞪口呆,半晌道:“死丫头居然和凌琅一起去北京,她都没有告诉过我!” 早知道女儿该在凌琅和杨阳之间选择一个,拖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可是,却想不到会是这种极端的结果! “有没有通知凌琅?”穆嫣问道。 “告诉他了!唉,那孩子受到的打击很沉重……看得我心里更难受啊!”顾妈妈只要想到凌琅万念俱灰的神色就阵阵难过,她却实在无力回天,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们。 明明知道凌琅和依凝两情相悦,可她这个做母亲的就是无法劝说女儿离开杨阳,那不是顾家人能够做出的事情。 依凝最伤心无助的时候,是杨阳陪伴她照顾她,给予温暖和帮助。现在凌琅回来了,依凝转身重投凌琅的怀抱怎么都说不过去,更何况杨阳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本身就是致命的打击,怎么能够无情地抛弃他! 进退两难,顾妈妈也十分为难。就因为无从抉择,最终酿成这样无法挽回的严重后果。 林雪安慰道:“警局已经立案了,正展开调查,希望能早点查出她的下落!” 按理说,失踪人员满四十八小时才可以立案,不过因为依凝发了短信,确定她失踪的事实,可以提前立案。当然,其中更多的是林雪的私下人情。 照顾依凝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属于失踪。她是故意找地方躲起来的,按理说,警局不会接受这样的人为失踪案件。 “林局长,麻烦你费心了!”顾妈妈眼含热泪,六神无主,估计凌琅跟她差不多,也慌得不辩南北,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警方了。 * 依凝回到家带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有酱牛肉,灌汤小笼包,椒盐牛柳,还有臭臭喜欢吃的各类小零食、配方奶粉、玩具小汽车,还有给杨阳买的衣服和男士护肤用品。 杨阳十分惊讶,问道:“你找到工作了?” “是啊!”依凝很自豪地宣布:“姐找了份高薪工作,今天预支了部分工资。”很大款地从包里拿出一万块钱交给杨阳,“这个你拿着,做零用!” 杨阳把臭臭放到婴儿车里,孩子马上扶着婴儿车爬起身,表演摇摇欲坠的站立。 依凝叹口气,杨阳在家照顾孩子真不容易,尤其像臭臭这么顽皮的,稍不留意,他就会表演些惊世骇俗的动作。 她抱过臭臭,让杨阳稍稍休息一会儿。 杨阳狭长的凤目瞥一眼桌案上的一撂钱,闪过讶异。不过他仍然慢吞吞,并没有明显表现出来。“你找到什么工作?上班第一天老板就给你这么多钱!” “哦,我做私人保镖!老板赏识我的身手,重金聘用,月薪五万,奖金另算!第一天先预付给我部分工资,鼓励我好好做!”依凝眉飞色舞地道,其实心里在打鼓。 她也是没办法,如果不答应做谢子晋的保镖,他就不放她走! 以往,依凝恨谢子晋是因为误会他毁掉了她的清白,后来弄清楚是凌琅那厮干的,谢子晋很无辜。正好她现在需要工作,谢子晋给的待遇很高,她就顺水推舟了。 花瓣般的薄唇微微抿起,杨阳思忖着,不语。 看出他的担心,她上前拉住他好看的大手,安慰道:“不要担心我!你想想,姐以前干什么的?警察啊!难不成警察还能让人占去便宜?他小子要敢手脚不老实,我保重扁得他缺胳膊少腿脑袋开花!” “小子?”杨阳听的内容跟她讲述的重点不在一个频道上,“老板很年轻!” “呃,还行吧!”依凝有些讪然,同时意外杨阳的犀利,好像她无意间的话语,他立刻就能察觉到里面的问题,连她没注意到。 看出了依凝的不自在,杨阳便玩笑般地问道:“老板不止年轻还很帅吧”! “咳,还行!”依凝像个被丈夫盘问的小妻子,俏脸微红(没作贼也心虚),呐呐地道:“他……对女人不感兴趣!” “你怎么知道?”杨阳将她买回家的菜装到盘子里,然后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嗯……啊,我猜的。” “哦,”杨阳接受了她的理由,再去厨房里端菜。等他端着刚上盘的热菜出来,不等依凝吁出一口气,紧接着问道:“老板叫什么名字?” “唔,”依凝并不擅于说谎,再加上她并不认为杨阳认识谢子晋,便如实道:“他叫谢子晋!” 拿起筷子的大手微微一滞,凤目划过冷光,不过随即恢复如常。 “哎,你不要再担心我了!”依凝将臭臭放到婴儿车里,推到餐桌前,同时郑重地对杨阳宣布:“我向你保证两点:第一,我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第二,哪怕他再帅再有钱我都不会变心!” 杨阳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说的第二点我相信,第一点有些悬乎。这些有钱的老板多数很风流,尤其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万一他见色起意,你身手再好,难保他属下没有其他的保镖!” 说得也是,有钱人一般不会雇佣一个保镖。为了让杨阳彻底放心,依凝俯近他的耳边,告诉他一个秘密:“谢老板是个gay!记住,别说出去哦!他可是b市的名人,如果泄漏了他个人**可不得了”! 其实谢子晋喜好男色的事情在b市是公开的秘密,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不说。依凝这样警告杨阳,是为了不让他惹麻烦上身。 “唔,那你小心点儿!”杨阳总算放下心,不再问什么了。 一家人三口坐在一起吃着丰盛的晚餐,臭臭不时拍着婴儿车的案板,强烈呼吁他的存在——臭臭也要吃饭! 八个多月大的孩子,可以适当地吃些杂粮,依凝给他喂几口菜叶,嚼口碎肉什么的,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狭隘的出租屋里不时闻听欢愉的笑声,既使贫寒些,却十分幸福美满。 * 夜,静悄悄。杨阳和臭臭早就睡熟了,依凝却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白天,她可以在外面忙碌,在杨阳面前故作欢笑,可是等到夜深人静,她失去了观看她表演的对象,一下子变得如此落寞而哀伤。 想起谢子晋对她说的那句话,凌琅下令黑白两道,满世界疯狂搜寻她的下落,她不禁黯然神伤。 她能猜想到凌琅的伤心和愤怒,可她却别无选择。 三个的人痛变成两个人的痛吧!她痛一生,凌琅痛一时,杨阳快乐一生! 在凌琅面前,她是被娇宠的王后,一切都有他帮她打理,她只需享受他的万千宠爱即可。 在杨阳面前,她是坚强的大树,是杨阳和臭臭的依靠,她需要努力奋斗撑起这个家。 凌琅离开她,他照样是呼风唤雨的黑道帝王;杨阳离开她,就像失去大树庇护的藤蔓,会慢慢枯萎死去。 只要想起那天他从机场负气离去,结果躲到垃圾筒里被流浪犬群殴,她的心就阵阵抽痛。 不想再让杨阳受到任何伤害,她对自己的选择,悲伤而又义无反顾! * 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微笑,依凝在无尽的纠结中慢慢沉入梦乡。 等她睡熟了,枕边的男子用手臂缓缓撑起身子。黑暗中,他注视着睡梦中的女子恬静的面庞,忍不住探手轻抚。 手掌很温柔地抚摩着她的娇颜,俯首爱怜的一吻,他很小心很小心。 真得很想给予她男人的疼爱,让她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可是——他做不到! 明知道耽误她一生的幸福很残忍,可他就是无法放过她。为了她,他早已面目全非,如何还有回头路? 眷恋难舍地松开她的俏丽容颜,他起身下床。 提起话机,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话筒里响起中文彩铃歌声朋友的情谊,反复地吟唱着无人接听,说明对方在忙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传出雷格略略暗哑的嗓音:“frank,打扰别人的兴致是不道德的行为!” 杨阳知道他没睡,如果睡了,接电话的速度不会这么慢。他肯定在忙另外一件事情,正在**上一时停不下来!等到对方抱怨完,他很平静地告诉他:“雷格,我有事情找你!” “好吧,你说。”雷格似乎知道这么晚找他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过,被打扰了性致,抱怨一句也是人之常情! “有时间你尽快来b市调查夏子晋,看看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生意,日常忙些什么事情,总之越详细越好!然后把资料交给我,我急用!”杨阳嘱咐道。 雷格吁一口气,声音不满:“老天,我在丹麦啊!” “又在跟那个王妃鬼混?”杨阳沉下脸,道:“不许把依凝母子的任何信息泄漏给她!” “好吧好吧!不过要回b市得等两天,我现在……真得走不开!”说完,雷格就挂断了电话。 * 挂断电话,雷格用德语抱怨了一句,袁秋依稀能听懂大体意思是“真麻烦”! “你有事要走吗?”袁秋摆出撩人的姿式,眼横秋波,妩媚诱人。 “不走!好吧,再等两天!”雷格认为凭着frank的身手,各方面都在他之上。想调查某个人,frank自己就能搞定了,非要让他亲自跋涉万里地跑去b市,真是的,不知道frank在忙什么! 假如他知道frank在忙着看孩子,估计更会气得翻白眼。 “是frank给你打电话?”袁秋美眸顾盼生辉,笑得极动人。“nt组织最出色的金牌杀手!我以为他永远在世上消失了呢,没想还跟你联系!听着,亲爱的,你要能帮我聘请他,我愿意拿出大笔的金子来酬谢你!”顿了顿,她的声音更加娇媚:“当然,还有我!”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5.我的地盘 空气中还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两个刚刚狂野纠缠过的男女,此时却在床上谈起了交易。∥m !# 袁秋媚眼如丝,娇嫩的嗓音充满了诱惑:“亲爱的,你要能帮我聘请到frank,我愿意拿出大笔的金子来酬谢你!当然,还有我!” 雷格有过渡政府片刻的犹豫,似乎在思量这笔交易的价码够不够。不过,很快,他就爽朗一笑,露出整齐的八颗牙齿,“亲爱的,跟我还如此见外吗?你想聘请frank,我可以帮你,但他现在已经退出江湖了!一位英国的伯爵开出一座城市的价码聘佣他,他都不肯再出现!” 袁秋仍然没有放弃,睨着雷格大海般蔚蓝的眼睛,问道:“你都怎么跟他联系的?” 雷格还跟跟frank联系,就说明那位传说中的极品杀手并没有与世隔绝,她仍然不想放弃希望。 “我们电话联系,并不代表我知道他的行踪!frank的行踪无人知晓。当然,除了死在他枪口下的鬼魂!”雷格不动声色,他伸出大手抚摸着袁秋的香肩,吐出一口长叹:“别试图追踪他,他的反追踪技术无人能及,而且惹得他厌烦,下场会很糟糕。哪怕你再美也不行,你知道frank不喜女色,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比世上任何女人都要美!” 被雷格的一番话打消了念头,袁秋知道雷格并非危言耸听。像frank这种顶级杀手,早就不会被金钱美女所利诱。假如他不想接生意,任何人都无法勉强他。 “好吧!”袁秋浅浅溢笑,尽管她的心里很恼怒,不过她知道该如何在男人的面前保持她最美好的一面。好像刚才的不愉快完全没有存在过,她娇声媚语:“亲爱的,我们继续!” 她不能让雷格感觉她跟他之间只是笔交易,就算没有达成目的,她仍然继续跟他欢爱,以此来拢络他。 雷格虽然及不上frank的身手,却也是nt组织的金牌杀手,重要的是他钟情于她,肯听她的话。拢络住他,以后将会大有用处。 跟雷格**欢爱了好久,她不止愉悦雷格,同时愉悦自己。不得不承认,雷格是个很优秀的床伴。德国血统的他拥有西方人种高大雄伟的体魄,很能给她**的满足。 雷格很迷恋她,对她千依百顺,当然前提是不触及他的底线。他是杀手,有着严厉的纪律性,假如袁秋刺探nt组织的一些底细,他将三缄其口,什么事情都不会透露。 翻云覆雨地折腾了好久,雷格获得充分得满足。吻吻袁秋的绝美娇颜,他恋恋不舍地说:“亲爱的,我要走了!” 杀手,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尽管他很渴望能跟袁秋多厮守一会儿,但他必须要离开了,因为他要去执行任务。 “好的,亲爱的,你去吧!我会想你!”袁秋并不痴缠,只用脉脉含情的眼神瞧着他。 雷格信誓旦旦地道:“等我做完该做的事情,马上回来找你!” “去吧”!袁秋拉起一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掩住她曼妙的娇躯,这种半掩半露的效果更易让男人欲火焚身。 雷格的眼神又热起来,但他自控力一流,还是转过头离开了。 如果袁秋知道他此次去执行的任务竟然是替frank去做事,说什么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放他离开。 等到雷格离开,袁秋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好久。然后,她提起床头的移动电话机拨号给迪拉斯。 “马上派人去调查凌琅现在的情况,看看他都在忙着些什么,情绪如何,然后详细地报告给我!” 吩咐完了,她挂断电话,倚着华丽的皮质床头沉思。 原以为她在情场不战自败,因为凌琅已经爱上了顾依凝。他对不爱的女人有多么绝情,她十分清楚。不过他好歹对她保留着几分旧情,否则也不会容许她的刻意靠近。 也许,凌琅自己也在纠结。所以他用无情的话语驱逐她,不想再让她靠他太近。当时她很生气,过后一想,也许他是因为没有自信对她坐怀不乱所以才故意激她离开吧! 想到这方面的原因,但她也是个很骄傲的女人,不想再继续投怀送抱,那样只会让凌琅更加看不起她。 气急败坏的时候,她真想聘请frank去谋杀凌琅。对于喜欢又得不到的东西,她习惯毁灭。 不过,得知顾依凝跟另一个男人私奔的消息,她着实兴奋了好久。也许,这是老天再次赐给她的良机,她要好好地把握! 顾依凝不在的日子里,凌琅又恢复孤身一人,寂寞空虚的他肯定需要温柔和安慰。她再次出现他的面前,不计前嫌地照顾陪伴他,纵然铁石心肠也该动容。何况,他们之间还有旧情,他对她并非铁石心肠! 主意打定,她先让人调整清楚凌琅的现况,她便于投其所好。等一切做好准备,她就带着弗德里克再去凌琅的身边转转。也许,还能让她抓到机会! * 穆嫣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没有出去寻找依凝,因为姑妈伤心得厉害,她陪着说话劝慰,直到姑妈回卧室睡觉,她才告辞离开。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客厅里亮着起夜灯,一切温馨而寂静。摁亮了客厅的灯光,她走到小卧室前,推开房门,借着客厅照射的灯光打量,见两个小家伙在各自的小床上睡得很香甜。 放心地关阖上房门,她去浴室冲洗。 温暖的水柱涤荡着一天的担忧和疲倦,她惬意地享受着热水浴,同时在心里思考着事情。 哎,不对劲!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思忖了好久,穆嫣终于想起什么地方不对劲! 她只是把车钥匙交给了陈奕筠,并没有给他家门的钥匙,他怎么打开的房门? 当时,她听说依凝失踪,急着去姑妈家打探消息,就把两个孩子交给陈奕筠代为照管,还让他有时间帮着把车给修一修,却根本没想要让他带着孩子们上楼! 忙关掉花洒,她打开壁橱拿浴巾,发现里面的浴巾没了! 好歹用毛巾擦净了身子,穆嫣找了件睡衣披上,系了带子,出了浴室,匆匆走向卧室。 打开主卧室的房门,果不其然,陈奕筠正睡在她的床上! 很无语,她想进去推醒他,又觉得这种情况下靠近他不妥。这家伙没事都喜欢发情,如果她穿着睡衣过去……显然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犹豫了半分钟,她决定去睡另外一间卧室。 阖上房门,刚转过身,忽听身后的房门又被推开。 “你回来了!”床上的男人竟然醒了,而且还动作迅速地亲自起身跟她打招呼。 心里咯噔一跳,穆嫣又回过头,看到陈奕筠腰间就系着那条失踪的浴巾,**着上身,眼神灼烫地看着她。 “哦,”穆嫣有些尴尬,俏脸无端地发烫,目光下意识地回避他精壮的**上身。“你、你睡吧!” 人家好歹帮她照看孩子,她总不能回家就将他驱逐出家门! 陈奕筠见她想溜,干脆趋前一步,眼疾手快地抓住她,嘴角微弯,问道:“你去哪儿?” 男子独特的气息钻进她的鼻孔,穆嫣不由更加慌乱,她想挣脱开他的大手,却反而不小心扯掉了他腰间的浴巾。好像有股火苗“噌”地往脑门上窜,她羞窘得更厉害。 陈奕筠里面还穿了条三角裤头,不过薄薄的面料几乎掩盖不住男性的隆起,健美壮硕的体魄充满了男性的魅力,比穆嫣见过身材最棒的人体男模都要性感。 “迫不及待了?”陈奕筠眸里的邪肆更加浓郁,还有赤果果的**。大手微微用力,轻易地将她拽进他的怀里。 她撞上他铁硬的胸膛,硌得她浑身都疼。 “不行!”她娇喘着,本能地推拒。“我不想再跟你保持这种暧昧的关系!” 对于她微弱的抗议,他忽略不计。吻上她的唇瓣,他尽情地蹂躏着,吮吸着,品尝着。大手探上她的曲线轻轻抚摸,然后她睡衣的带子就被解开。 “嚯!”睡衣被他剥开,情况很糟糕,因为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洗浴后的娇躯被迫贴上他的伟岸健躯,一种本能的酥麻袭遍全身。穆嫣很清楚再不采取措施,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 将纤掌压在陈奕筠俯下的唇瓣上,穆嫣轻声说:“我渴!” 这话原本是她的推词,此时说出来竟然增加了暧昧的氛围,似乎另有所指。 “乖,我马上让你解渴!”陈奕筠果然误解了她的意思,索性将她拦腰抱起,想进卧室。他的**已经绷紧到发疼,连一秒钟都等不及。 “不,我真得渴!”穆嫣微弱地申吟,不知道再继续下去她还没有勇气继续反抗:“依凝失踪了,我帮着姑妈寻找她,从下午到现在没有喝过水!” 其实没有这么夸张,她只是在姑妈家进行劝慰工作,寻找工作主要由林雪主持进行。 考虑了一下,他压下叫嚣的**,决定先喂这个麻烦的小女人喝水。 把她放到沙发里,他去饮水机里接水。 穆嫣趁机系好了睡衣的带子,她必须要改变这种情况,不能再做陈奕筠可以随时泄欲的床伴。首先,她要做到的就是学会拒绝他的求欢。 等到陈奕筠端来水,她伸手去接,他却握住她的纤掌,将她再次搂到怀里。 他怀拥着她,将杯水在她眼前晃了晃,却喂进了他自己的嘴巴。 穆嫣怔了怔,不待抗议,就见他含着那口水俯上她的唇。 本能地后退,却被他的大掌按住后脑勺,他准确地将水喂进她的嘴里。 “咳,”她不小心被呛到了,忙不迭地想推开他。 他却邪肆地笑问:“不渴了?” 她摇头,哑声道:“你走吧!” 放下水杯,他用实际行动来回应她。 很轻易地瓦解了她的全部抵抗,他将她抵在沙发里,随时都可以就地正法。“嫣,给我吧!” 这次,他居然肯征询她的意见,尽管只是像征性的。 穆嫣清眸迷离,刚刚在心里下的决定溃不成堤。他是她戒不了的毒瘾,每次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保持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可是每每事到关头,她都没有坚决反抗的勇气。 不反对就是同意!男人们有着惊人相似的**观念,他们习惯把女人的沉默当成默许,却并不认为她们在犹豫挣扎。 “不!”穆嫣到底还是出声反对:“等等!” 他整个人都覆上了她,两具身体贴合到一起,如何能让他停下来。强壮的躯体绷紧如铁,喘息粗浊,“等什么?” 穆嫣凝视着他被**笼罩的俊颜,轻声地问道:“你对着我的时候,会不会没兴趣?” 一听这话,陈奕筠怔住了,即而爆发出一阵大笑。同样,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 “呃,”穆嫣咬住唇,默默承受着他的入侵。这个男人对她的索取强烈得吓人,每次她都被他折腾得半死。 不过,起码陈奕筠面对她的时候有着强烈**需求,使她在胡大伟那里受到的打击稍稍得到安慰。 就算只是陈奕筠的床伴,起码他对她有**。她,并不是个让男人看见就没有胃口的女人! * 不惜任何代价,全力调查的结果呈上来,的确不出凌琅的所料 首先是杨阳的照片,只要能搜找到的各个年龄段的照片都有。毫无疑问,杨阳从小到大的经历复杂在坎坷,但他绝对没有跟任何黑道势力有过关系,也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易容伪装术训练。 这方面根本找不出任何的破绽! 假如能找出破绽,凌琅无数次让人调查杨阳,早就查出问题了,怎么可能姑息到现在直至发生不可挽回的一切! 可是,杨阳的行为却很明显地表现出专业特工人员的素质,做事干脆利落,不留破绽,具有反跟踪和反侦探的超强能力。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普通人,就算资质再高也无法达到这样的程度。 既然杨阳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和机遇,那么只能朝着另外一种可能性假设——他根本就不是杨阳! 他可以杀死机场工作人员,乔扮成工作人员的样子连续三天去机场上班,身边的同事没有一人察觉,那么他也有可能会杀死杨阳,假扮成杨阳的样子来欺骗依凝。 这只是一种推理假设,还没有获得确认。 杨阳几乎从不照相,就算调查他的人私下里拍摄的照片也缺乏正面照,而骨科专家强调必须要正面照才可以进行鉴定对比。 最后,阿九拿到了一张杨阳的近期证件照!就是杨阳去香港务工时,临时护照上登记的证件照,这是他在签证处照的!是唯一的正面照! 特聘的骨科专家用电脑对两张照片做了骨骼分析,经过扫描设备对两幅照片的人物做的骨骼分析报告,得出确切的结论——两幅照片的人物骨骼形状比例不一致,并非同一个人! 现代社会,高超的整容术可以重塑人的脸部,甚至可以整出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但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一个人面貌可以改变,但他的骨骼再整容也不可能一起改变。 杨阳的面部骨骼比例跟现在这个“杨阳”并不相同,说明他们并非同一个人! 真正的杨阳哪里去了?看到那个死亡的机场工作人员就能猜想得到! 不过杨阳的尸首处理得很隐密,因为这个“假杨阳”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杨阳已经死亡的事实! 凌琅伸手抚额,事情跟他预料得差不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搞清楚假杨阳的真实身份,他——到底是谁! 阿九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最新出的报告。 “怎么样?杨阳是夏初吗?”凌琅抬眸,淡淡地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易容术和伪装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夏初! 而且夏初消失好久了,好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容不得凌琅产生怀疑。 “找不到夏初的正面照片!”阿九遗憾地低下头。 “那你手里拿的什么?”凌琅有些愠怒,对办事不利的属下,他从来没有好脸色看! “是临江所有车站、火车站、机场的视频资料调查结果!”阿九声音顿时低了两度,看得出来少爷的心情不太好,他怕自己成为泄火的炮灰。 实际上,自从顾依凝走后,少爷的心情从没有好过。 “你直接说结果!”凌琅郁闷地将手里的笔丢到桌子上,十指交叉,冷睨着对方。 “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估计是乘出租车离开的!”阿九得出最后结论。 想让他滚,不过好歹跟他做事这么久,便留了几分面子,他只对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对方赶紧离开! 该想的办法都想了,该做的措施都做了,始终找不到顾依凝的任何消息。他不知道假杨阳到底把依凝母子俩到底拐去了哪里,也不知道那母子俩是否还在人间! “没心没肺的女人,千万别让我逮到你!”凌琅喃喃自语,语气少了几分狠气多了几许酸楚。 假如此时此刻她能抱着臭臭回来,他发誓会摒弃前嫌宠疼她一生,再不让她离开他的左右! 可是,她不会回来!所以,他继续咬着钢牙恨声道:“等我逮到你,儿子交给佣人照顾!你,锁卧室里,除了伺候爷,哪儿都没有资格去!” 他所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情就是给予了她太大的自由,以致于她自由地飞走了,还带走了他们的儿子臭臭! 铁拳攥起,骨关节咯崩响,听起来很令人惊悚,不由让人替那个惹他愤怒的女子担心——万一哪天倒霉被他逮到,后果堪忧! 房门轻敲,保镖走进来,恭谨呈上一封信,禀报:“弗德里克王妃给少爷的亲笔信!” 凌琅兴致缺缺,懒得拆信,只对那保镖吩咐道:“拆开念出来听听!” “是!”保镖拆开信封,里面掉出一朵枯干的雏菊,他忙俯身去捡,可粗壮的手指没有做过精细的活儿,一捏之下,那朵雏菊居然碎了,捡不起来。“呃,少爷,这、这花碎了”! 凌琅淡淡地瞥了眼,看到地上那朵破碎的干枯雏菊,微微一怔,依稀记起当年他曾经采摘给她的野菊花,没想到她还保留着。 “少、少爷,这、这怎么处理!”那保镖认为自己闯下了大祸,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脸上充满了惊恐。 大家都多少知道凌琅跟弗德里克王妃的旧情人关系,这情书里夹的干花,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他们俩定情物之类的东西。他毛手毛脚地给弄掉了,还用棒槌般粗的手指给捏碎了(谁知道干花如此脆弱),简直罪不可赦。 战战兢兢地看着凌琅,那保镖感觉自己即将大难临头。因为凌琅对待办事不利的属下,处罚一向很严酷。 只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假如凌琅真得那么在意王妃的物品,又怎么可能让一个保镖去拆情人递来的密信? 凌琅冷冷地转回眸光,蹙起俊眉以示不悦。“没用的东西!听不到我说什么?让你念信!” 保镖听凌琅的意思,似乎并不计较那朵弄坏的干花,他几乎要抹一把汗。吁出口气,展开香气四溢的信纸,上面是娟秀的笔迹。“琅,我亲爱的,一别多日,可曾想念过我……” 念到这里,保镖停下,几乎又要忍不住抹汗。赤果果的情书啊!他的琅少爷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让他来念这封信!他的表情和语气真是完全破坏糟踏了情书的意境。如此情意绵绵的话语经他念出来,显得十分的古怪。 凌琅抿紧薄唇,似乎在思量信件底下的内容。有些不耐烦,对那保镖说:“不用念了,你自己看看,她都说些什么?如果通篇都是这类的废话,就丢进废纸蒌!” 保镖也不傻,看凌琅的神情语气,显然并不待见书信的主人。看来弗德里克王妃并不受琅少爷的青睐,并不像外界传说得那么深受宠爱。 匆匆地大体阅了一遍,保镖简言概括:“王妃说,她近期要带着弗德里克王子来临江做针疚治疗,希望琅少爷能去机场接她。” 凌琅哑然失笑,她凭什么让他去机场接她?唔,前阵子她曾经照顾过他一段时间,看来是索取回报的意思! 懒得搭理她,又头疼这个女人的纠缠。潜意识里,他并不想再跟袁秋有过多的接触。 不过袁秋的信提醒了他,他已经在临江逗留的时间太久,让太多的人知晓了他的行踪。 是时候离开了! * 为了能让凌琅来接自己,袁秋让人对行程做了保密,并没有通知官方,也没有惊动任何记者。 下了飞机,袁秋并没有看到来接她的车,有些惊讶,转头问身旁的迪拉斯:“难道我给琅的信没有送到吗?” “尊敬的王妃殿下,您的信当然送到了!”迪拉斯恭谨地说道。 已经送到,为何凌琅没有来接她!袁秋心里顿时无比难受,她以为凌琅就算心里不情愿,至少不会拒绝她偶尔的请求。他一直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对待她更是如此。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拒绝过她,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去做。 就因为没有被他拒绝过,所以她从没有珍惜过他。等到她发觉到他对她的好多么珍贵,而他却无情地收回了所有的柔情。 一名警卫走过来,恭谨地说:“凌先生派来的人转告他的口信,他有急事刚刚乘飞机离开临江了!” “……”袁秋顿时呆住,他竟然故意放她的鸽子! 绝美的娇颜顿时气得发青,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迪拉斯忙悄声提醒她:“王妃殿下,请注意保持风度!” 想起自己努力维持的公众形象,袁秋强咽下愤怒,没有当场发飙。 随行的医护人员用担架床把弗德里克送到接应他们的商务车里,袁秋美眸死死地盯着那个人事不省的男人,银牙咬得咯咯响, 弗德里克,都怨你!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怎么可能抛弃琅!今天,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造成的,我恨你! * 下班后,白露露和朱信顺一起去了顾家,安慰顾妈妈。 顾依凝失踪好多天了,至今音信全无,看来短期内是找不到的。白露露跟她交情甚厚,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 “顾阿姨,我和信顺订婚的日子快到了,为凝凝的事儿,弄得我一点儿心情都没有!我跟依凝说好的,她一定会参加我和信顺的订婚宴……”说到这里,白露露哽咽难言,眼睛里泛起泪光。她又怕顾妈妈看到难过,就悄悄地揩去泪水。 顾妈妈同样悄悄地揩去泪水,不想让依凝的朋友看到她流泪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这对年轻情侣,强压悲伤,佯装平静地说:“你们俩一定要如期订婚,千万别为了依凝的事情耽误了良辰!我相信……她在另外一座城市里过得很好,就是嫌弃我们,不愿意再看到我们了……” 说到这里,顾妈妈难过得再也说不下去,眼泪滚滚而出。 旁边的顾欣妍忙递过去纸巾,咬着唇瓣,美眸里也含着泪水。 接过女儿递来的纸巾,顾妈妈揩了揩眼角,难过地继续说:“她不愿看到我们,我们也不去烦她了!你们俩该订婚的订婚,就当不认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这话是顾妈妈强压悲痛心情说的气话,让白露露生生地哭出声,就连朱信顺这样的硬汉都生生红了眼眶。 大家都不再说话,只顾低头垂泪。反过来,顾妈妈安慰白露露,让她不必伤心。“依凝带着孩子跟杨阳一起走的……好歹两人一起有个照应,倒不担心,只是气她任性!” 就这样,白露露陪着顾妈妈聊了好久,直到天色黑下来,拒绝了顾妈妈请他们俩留下吃饭的邀请,和朱信顺一起离开了。 * 顾爸爸上夜班,早早带饭去单位的门卫室吃饭。晚餐桌上,只有顾妈妈、顾欣妍和贺江南三个人。 自从依凝揩孩子和杨阳一起失踪后,大家的心情都不好,吃饭的时候再没有往日的欢笑,变得沉默异常。 尤其顾妈妈受到的打击更严重,如果别人不主动跟她说话,一整天都不想说话。 贺江南突然开口了,他说的是工作问题,“回来快一个月了,香港那边催我回去!” 一听说他要走,顾妈妈倒没什么,顾欣妍顿时就急了。“我不要你走!”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顾妈妈白了女儿一眼,示意她不要任性。“男人工作第一,女人不要扯后腿!” 可惜顾欣妍没有顾妈妈这么高的女性觉悟,她只担心她的担心。“江南,你什么时候能调回来?” “快了,估计年前年后的事情!”贺江南这样回答道。 “唔,那是快了!”顾欣妍微微放心,不过仍然要求道:“记住你的承诺,等调回来就跟我订婚!” 贺江南没哼声,他是个很儒雅的男人,不想答应的事情都会以无声的沉默来反对。 “你说话啊!”顾欣妍见他好像并不情愿,不由更急了。“不什么不说话,难道你说过的话想抵赖!” “欣妍,你姐姐失踪还没找到呢,她的朋友都担心得不想订婚了,你还在这里摧着江南订婚!”顾妈妈直摇头,对女儿的行为有些无奈。 顾欣妍被母亲责怪有些委屈,不过再想想的确是她太心急了。再说现在争论这些事情还早,毕竟贺江南还没有调回来。 等到他从香港调回临江,她再催促也来得及。 * 依凝在谢子晋里这里上班倒是很清松,说是保镖,并没有让她跟谁对决过。 每天,八点半她准时去谢子晋的公司报道,有时候谢子晋在公司里,有时候不在。 这些黑道帝王都有官方身份,以供平时出席种类公众场合或者洗钱用的公司,凌琅在香港的公司资产及得上世界富豪,而谢子晋在b市的公司财力也十分雄厚。 b市赫赫有名的蓝宇国际财企,主要是电子金融,兼做房地产,财势雄厚,估计资产值在百亿左右。 谢子晋贩卖军火的利润需要合法的渠道洗白。这家公司其实就是他用来洗钱的工具。 依凝每天来到蓝宇上班,她是谢子晋的贴身保镖,不必受别人的约束管辖,倒是很逍遥自在。 当然,在谢子晋的身边,少不了跟鲍老大打交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鲍老大得到谢子晋的示下:不许为难顾依凝! 对顾依凝的仇恨如何化解?如果真能大度到对她视而不见,他就不是鲍老大! 却想不到,顾依凝同样无法对他和平相处,就算他不挑事,顾依凝也会主动“招呼”! “嗨,老鲍,早上好!”顾依凝笑眯眯地停下脚步,主动问候迎面而过的鲍老大。 鲍老大当然不会相信她真心问候他,当即警惕地睁圆小眼睛备战。 果然,依凝下句话就暴露了她的真实目的。“哇,你比昨天更丑了!恭喜!” 面对顾依凝赤果果的挑衅,鲍老大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谢子晋不让他动顾依凝,他有别的办法。 “臭女人,你欠操啊!”不动手,动嘴可以吧!他绝不会默默无闻地任她欺负! 依凝用手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说:“老鲍,你十年没刷牙了?张嘴好臭!” 稳稳地占了上风,她对鲍老大做了个获胜的手势,便去谢子晋的办公室报道。 敲敲房门,得到允许,她迈步进来。 “早啊,谢老!”依凝吊尔郎当地打招呼,“哇,您老比昨天更帅了!” 于是,谢子晋便乐不可支。 成功逗笑了他,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得多。 往他身边的某把椅子里一坐,依凝说:“下午我要去买衣服,放我半天假吧!” 心情好的时候,谢子晋当时就能允许,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也不会直接拒绝,而是说:“可以早下班一个小时!” 总得来讲,谢子晋是个不错的老板,给她的待遇优厚,工作轻松自由,实在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东家。 不过依凝对他的印象使然,总觉得这家伙邪门,不太适合长期合作,她决定等赚够了生活费,就辞掉这份工作。 谢子晋抬头,细长的眉眼似笑非笑的,说话习惯性轻咬尾音,很阴柔的感觉。“你今天穿得挺漂亮!” 让他这么一说,依凝不由低头查看自己的穿着。作为谢子晋的私人保镖,她当然不可能穿短裙和高跟鞋。实际上,她的打扮十分中性化。 一件式样简单的套头毛衣,紧身牛仔裤,脚穿休闲鞋,怎么看都跟漂亮一词扯不上关系。 不过老板夸赞了,估计是对她长期“夸赞”他的回答,于是,她也礼貌性地道了声谢。 谢子晋低下头继续研究桌上的一叠照片资料,似乎很入神的样子。 老板在忙呢!依凝知趣得没有再打扰,继续坐着有些无聊,她就起身转了一圈。 nnd,这些黑老大们都拥有宽阔而华丽的办公室,看坐在办公桌前也人模狗样的,谁能想到他们私下里做的肮脏交易。 依凝仇富地盯着谢子晋瞧了一会儿,正在腹诽他,突然见谢子晋抬起头。 俏脸上的仇富表情立刻消失,换上了狗血的谄笑。 人家好歹是她的老板嘛,衣食父母,客气些应该的! 谢子晋薄薄的唇瓣像五月初绽的蔷薇花瓣,鲜润的淡粉色,抿起来很好看。不过他的整个人看起来阴柔气息过重,总让人有种压抑的不舒服感,好像他是个危险份子(事实的确如此)。 说话习惯轻咬尾音,为他的阴柔添了几分邪魅,却极有味道。 这是个极富魅力的男人,却偏偏钟情男色,碎掉了无数女人的玻璃芳心。 依凝用打量男色的目光看他,就像欣赏一支漂亮的蔷薇花,一幅好看的山水画。免费的男色,不看白不看,养养眼睛也好嘛! 相互对望了近一分钟,谢子晋勾唇,邪魅低语:“哥哥帅吗?” “帅!”依凝连连点头,由衷地赞叹。 “把嘴角的口水擦擦!”谢子晋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女人盯着他流口水,不过看到顾依凝被他的美色所倾倒,他还是很有成就感。 以前凌琅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依凝当然不会再上当!看来英俊的男人都高度自恋,这是通病。‘ 她扬眉道:“姐要是那么没出息的花痴女人,谢兄也不会雇佣我做你的贴身保镖了嘛!” 这话既漂白了她花痴女的嫌疑,又侧面拍了拍谢子晋的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衣食父母多拍几记马屁总不会有坏处。说不定,老板一个高兴赏她个十万八万,她好及时跳槽做别的工作。 谢子晋龙颜大悦,看样子对依凝的变相恭维很受用。他蜷起一根细长的手指,对她勾了勾。“过来。” “我?”不知为什么,依凝看到他眯起的细长眼睛,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敲鼓,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他的身边埋着陷阱。 “办公室里还有别人?”谢子晋眼神阴恻恻地,语气也阴恻恻的。“别害怕,我不会吃了你!” 依凝硬着头皮走过去,却在距离他三尺开外停住脚步,恭谨地问道:“谢兄有何指示?” “你过来看看,这孩子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像凌琅呢!”杨阳指着桌案上一叠资料上面的那些照片说道。 心里一跳,依凝伸长脖子望过去,惊悚地发现,那些照片上拍的竟是臭臭和杨阳。 “啊!”她惊呼出声,脸色大变:“你、你什么意思?你、你什么时候让人偷拍的照片?” 她知道谢子晋不是什么良民,所以她隐瞒了自己的住址,却想到对方居然偷偷搞到了臭臭和杨阳的照片,看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b市拍的。 谢子晋抬起细长的眼,打量着她惊惶失措的模样,邪笑的声音轻如夜魅:“在我的地盘上,要调整一个人还不容易吗?你跟别的男人私奔到这里,我很欢迎,不过……”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道:“凌琅的儿子,我可不欢迎!”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你哭了! 流泪,在风中,无人知晓,伤心事! 思念,在心里,百转千回,泪满襟! ——顾依凝 * 偌大的豪华办公室里,久久地沉寂着。∷。 !!依凝被突然而至的状况搞得震惊不已,一时间说不出任何的话。 她还是太自以为是了,明知道谢子晋非善类,还存在侥幸心理,以为可以在他的身边周旋,却不知道在b市第一次遇到他那天,就被他私下里派人盯上了! 想到杨阳和臭臭都在谢子晋的监控之下,随时受到对方的威胁,心里就不禁阵阵发怵。 “你到底想怎么样,不妨把话讲清楚!”依凝干脆收起素日在他面前的嬉笑态度,冷着俏脸。“偷拍我的老公和孩子到底是何居心?” 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谢子晋有可能想拿臭臭去威胁凌琅,以获取他生意上的利润! 谢子晋卑鄙残忍,这种没品的事情绝对做得出来。 看着依凝如临大敌的模样,谢子晋不禁哈哈一笑,玩味地瞧着她:“害怕了?” “喂,姓谢的,我如此信任你,你、你别做出些背信弃义的小人勾当!”依凝盯着他细长的眼睛,这双眼睛越看越像狐狸。这个男人就是只狡猾的狐狸,在他的身边十分危险,她必须要带着杨阳和臭臭尽快离开。 “别想着离开!”谢子晋似乎会读心术,完全能猜到她心里所想的。轻吐一口气,他说:“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敢带着他们离开……” 说到这里,他闭起嘴巴,细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冷戾的寒佞。 后果如何他并没有说完,让顾依凝自己去想象。 “你到底想怎样?”依凝失控地嚷起来,她原本就不是个能沉得住气的女人,此时她生命里至亲的两个人受到威胁,她真像只愤怒的小猫,想抓咬人。 “嘘,我喜欢安静!”谢子晋将细长的手放在花瓣般的唇上,轻吁道:“作为保镖,你应该记住老板的喜好!” 她登时安静下来,大眼睛眨巴眨巴,换上了乞求之色。“谢兄,我就带着家口来b市讨生活,您老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俩远来无仇,近日无恨,就算跟老鲍有些不快,那是我跟他的事情,并没有得罪过您老人家呀!收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你让我走吧!” “不行!”谢子晋将那叠照片和资料往她的面前一丢,双臂抱在胸前,细长的眸子眯起,很惬意的模样。 “别惹急了我,你以为姐是好惹的!”依凝火大,她觉得谢子晋太坏了。当天遇到她时,他完全不动声色,居然私底下跟她玩阴的。她要知道这家伙的目标是臭臭,怎么都不会傻乎乎地跑回家。 自己真是蠢啊!不做警察好久,这智商下降得厉害!她从桌面上握起一把裁纸刀,架到谢子晋的脖子上,冷声警告道:“要么放了我们一家,要么……” 后面的结果没有说完,让他自己去想象。 跟腹黑的男人打交道时间长了,她也有了经验。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让他尝尝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恐惧滋味。 看着抵住脖子的明晃晃尖刀,谢子晋连眉头都没有皱,只是略显不满。“秘书小姐怎么做事的,裁纸刀乱扔,给歹徒作案提供凶器!” nnd,有没有搞坏,她是警察,怎么到了这厮的嘴里变成了歹徒! “姐是正当自卫懂不懂!”依凝简直想在他的脑瓜上敲一记,“你才是歹徒!” “我怎么歹徒了?”谢子晋眼睛都不眨,似笑非笑地觑着她,似乎并没有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不过是调查了你的老公和儿子,又没怎么着他们!相反,是你拿着尖刀顶住我的脖子!” 依凝真拿这个狡辩的男人没办法,她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给姐一句痛快话!” “很容易,我想留下你做长期保镖!”谢子晋淡淡挑眉,嘴角始终噙着似有若无的清浅弧度。“为了怕你跳槽,我让人调整你的底细。放心,只要你一直留在我的身边认真做事,我不会让人对他们怎么样!如果你赚到钱想跑……” “……”呃,原来是这样!幸好刚才她没问他是不是想拿臭臭去威胁凌琅,否则岂不是提醒了他。 也不对!像谢子晋这种没节操的男人,恐怕根本不懂什么叫道义。如果他想那么做,早就那么做了,也不会跟她这么多的废话。 “我的脖子出血了!”谢子晋的声音陡然冷了八度,极不悦。 低头一看,刚才她出神的功夫由于心里激动,手上用力,竟然把他的脖子给刺出了血。大惊之下,裁纸刀竟然慌地掉到了地上。 等到她重新捡起来,谢子晋已经扯了张纸巾按住流血的伤口。 她握着那把刀,还未及思忖出下一步该干点儿啥,就见到谢子晋一手按着流血的伤口一手握着一把微型手枪,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的脑门。 “把刀放下。”谢子晋的语气很温柔,邪魅的俊颜也看不出恼怒的迹象。 衡量了一下现状,她确定自己手里的刀不会快过他手里的枪。悻悻地将刀往桌面上一丢,她再次冷声质问:“你到底想干啥?” “需要我一再重复?”谢子晋终于有些抓狂,这个女人是真傻还假傻! “你就想留我在你的身边做保镖?你的目的会这么单纯!”依凝有些不相信,毕竟像谢子晋这种身份的人,身边肯定不乏高手,她资质平平,他花费这么大的心思难道就为了能留住她? “没错,就这么单纯,你以为有多么复杂!”谢子晋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告诉她:“里面有消毒水和创可贴,你帮我处理下伤口!” 他随意地把手里的枪往桌子上一扔,恰好跟她丢的裁纸刀在一起,一刀一枪,看起来怪异又触目惊心。 依凝没办法走过去,谁让她弄伤了谢子晋。他没有一枪要她的命,只让她帮着清理伤口,这简直菩萨心肠。难道最近谢子晋改信佛教不杀生了吗?变得好宽容! 抽屉里备着外伤消毒水、消炎药、纱布、创可贴……简直称得上小型医药箱。 依凝是警察出身,当然熟悉简单的外伤自救或者救人常识。再说谢子晋的伤口并不深,刚好划破了表皮下的毛细血管。 “你看你干的好事!再往下多划几分就割到我的喉咙了!”谢子晋邪魅的眸色瞥向她,既使抱怨仍然没几分正形。“现在流行割喉,你是不是准备给我割喉?” “……”她真没想要割他的喉,就是想到杨阳和臭臭的安全受到威胁有些急眼了!不是说兔子急眼还咬人嘛! “如果杀了我,你们一家三口都要跟着陪葬!”谢子晋的语气并不狠,却生生地让她打了个寒噤。 她知道,他并没有危言耸听。 是她输理在先,再说一家人的小命都捏他的手心里,她能不小心吗? 耷拉着脑袋,她老老实实地听着他的训斥,并不敢还嘴。 用消毒水清洗伤口的时候,她的动作并不温柔,惹得谢子晋连连吸气。“你轻点儿,借机报复是吧!” “……”她真悲剧啊,被这个gay钳制着,想发火不敢发,想逃又逃不了! 处理好伤口,她直起腰,将桌面上的药品再放回到抽屉里。吐出一口气,小心地问道:“谢兄,还有何吩咐?” “好好在我的身边做事,别想三想四!”谢子晋不知从哪里抠出一只小镜子,照了照脖子上粘的伤可贴,看神情还算满意。 他的行为又惹得依凝一阵恶寒——男人还随时备着小镜子,真够变态的! 再抬起头,他见依凝苦哈哈的模样,不禁勾起邪肆的笑容:“你怎么这副德性?” “……”怒,她的德性怎么了! “去吧!”谢子晋扬扬俊眉,睨着她再次郑重警告:“别想着跳槽,否则我让你们全家都逃不掉!” * 无精打采地从谢子晋的办公室里出来,依凝心烦意乱,十分发愁。 误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还有可能连累到杨阳和臭臭,怎么办呢! * 到了酒店,袁秋推说身体不舒服,立刻就回房间休息。 她在云海大酒店有长期的包房,每次来这里都住在豪华总统套房里。 弗德里克王子照例跟她在一起,由她随时给予照顾。 打发走了所有的医护人员,偌大华丽如宫廷般的卧室里只剩下她和躺在大床上的弗德里克。 弗德里克仍然依靠着各种仪器管子维持生命特征,从不会对袁秋说任何的话语,当然也会任凭她带着他满世界飞,从不抗议。 看着他活死人的样子,袁秋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先狠狠地摔破一只杯子,然后就指着那个躺在床上的活死人破口大骂。 “都怨你!没用的东西,只会装死人!为了你这个废物,我抛弃了凌琅……天啊,我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只要想起他过去对我的温柔和深情,我就后悔到想自杀!”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想做王妃……有什么意思呢?人前再高贵,人后我都是一个活寡妇!凌琅哪里比你差?就算他不是王子,也贵如帝王!他的资产和身家并不比你差多少,而且他拥有叱咤风云的滔天权势,哪里是你这个傀儡败类能比得了!” “哪里能比得上他?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呜呜……” 袁秋双手捂脸,痛哭流涕。 无论她如何发飙痛哭怒骂,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始终保持沉默,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到袁秋骂够了,哭够了,发泄得差不多,就收起眼泪。 她打开自己的化妆包,从里面的夹层里取出一支碧绿色的液体药剂。拿出一次性注射针管,她将药物都抽进针管里。 举着针管,她缓步走向躺在床上的弗德里克,好像行凶的人举着杀人的凶器。 不过针剂不会要弗德里克的性命,它另有妙处。 好像察觉到灾难即将降临,弗德里克两只枯瘦的大手微微蜷起,有些许的动作知觉。 “嘎嘎!”袁秋笑起来,精致的娇颜满是愉悦。她美眸顾盼流光,媚态横生,“亲爱的,你害怕了吗?” 弗德里克并非毫无知觉,起码每次她要给他注射绿妖的时候,他都会明显表现出害怕的表情,同时,全身四肢有轻幅度的动弹,好像濒临死亡的人最后的抽搐反应。 可惜无论弗德里克多么害怕,他都无法逃脱即将降临的厄运。 针管扎进他的臂肌里,细细的针管里面盛着澄碧的药液,很快全部注射进了他的身体。 绿妖是国际黑市上最畅销的春情药,效果显著而且霸道,无人能敌挡。 既使像弗德里克这样的植物人都无法逃脱它的毒荼! 袁秋站在华丽的大床前慢慢脱掉自己的衣服,娇声媚语:“亲爱的,我美吗?” 可怜的植物人当然不能够回答她,当然他的怠慢势必会招来一记耳光。 “啪!”她照着他的枯槁的脸颊就是一巴掌,反正脸上也没有血色,再怎么抽也看不出痕迹。有时候她打得他脸色变得红润,医生还夸王子的气色改善了许多。 绿妖起作用了!弗德里克仍然僵如槁木,可是他的男性特征却高高昂起,好像所有的生命力都凝聚到那一点! “啧啧,真棒!”袁秋难得开心地绽露笑靥,这个活死人还是能发挥一些作用的。 比如说,有的时候她不方便找情人,又心情极不好,想发泄脾气和**,弗德里克都是最佳人选。 首先,对他发再大的脾气他都不会抗议。再者,一剂绿妖就可以让他重振雄风,她可以随意发泄。 “我的王子,用你高贵的身躯再满足我一回吧!”袁秋知道弗德里克的身体状况,如果太频繁地“使用”他,他有可能随时咽气。 所以,她只在心情极度糟糕,或者寂寞难耐的时候才“用”他! *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穆嫣的心情像早晨明亮的阳光,好像彻底驱走了昨夜的黑暗,眼前都是光明。 昨晚折腾到很晚睡觉,早晨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当时她差点跳起来,却见穿戴整齐的陈奕筠推开卧室的房门走进来。 他的样子好像刚从外面回来,见穆嫣慌乱的神色,他微微绽露迷人的微笑,道:“两个孩子已经送去幼儿园,我带他们去餐厅吃过了早餐!” 长吁一口气,幸好有他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不在,昨晚就没人折腾她到那么晚,今天早晨她也不会起不了床。 “怔着想什么?刷脸洗脸去,我在外面等你吃饭!”陈奕筠说完,就转身离开卧室。 穆嫣趿着拖鞋呆立了好久,好像不相信刚才跟她说话的人是陈奕筠。 他的语气那么自然亲昵,好似多年的老夫妻一般,令她怦然心动,又黯然心酸。 摇摇头,她不能再多想,还是先去洗漱! * 洗漱后,穆嫣对着化妆镜梳头发,不知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打开化妆盒,抹了点儿粉底,又涂了点唇彩。 眉不描而翠,唇不画而红,她的面貌很清丽,不过稍稍补一点儿淡妆,更加好看。 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她翻找出一瓶女客户送她的香水,一直没用过,据说很贵。 慌手慌脚地打开包装,她摁香水的喷嘴时手都有些打颤。她是怎么了?为了那个陈奕筠,她竟然慌乱如此。 只是本能地想展现给他最美好的一面,生怕自己让他失望,生怕自己让他感觉到无趣。 记得胡大伟就喜欢喷香水的女人,喜欢化浓妆的女人,喜欢穿高跟鞋和丝袜女人,据说男人都是丝袜控。 穆嫣喷了点儿香水,不过现在这种季节穿丝袜会被冻死,而她最怕冷。 从抽屉里翻找出一双皮尔卡丹的肉底黑丝连裤棉袜,穿上之后,修长的双腿酷似穿着丝袜。既免了挨冻,又有丝袜透肉的效果。 弄好一切,她换上一条黑底豹纹绒韩版连衣裙,穿上一双羊皮深棕短靴,十分的俏丽时尚。 “穆嫣,饭菜凉了,你在忙什么?”外面传出陈奕筠略显不耐的声音。 “噢,就来了!”穆嫣对着梳妆镜打量,又匆匆拿起梳子梳了梳头。 还是不满意啊!以前记得他说最爱她的直发,而她现在已经烫了卷发…… “穆嫣!”陈奕筠在外面等急了,索性走进来瞧瞧她在里面鼓捣什么。 她慌慌张张地回过头,清丽的脸庞含着几分羞涩和忐忑,令男子生生地看怔了。 他惊怔地微张嘴巴,似乎被眼前的玉人给惊艳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目的。 在他灼烫的目光下,她慢慢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我穿这身打扮……好看吧?” 半晌,陈奕筠阖上半张的嘴巴,俊颜绽笑,赞道;“很漂亮!” 女人都喜欢听见别人称赞她的容貌,更何况称赞她的人是陈奕筠。穆嫣心满意足,垂首含笑不语,玉手有些紧张地搓在一起。 “穿得这么漂亮,准备去哪儿?”陈奕筠深邃的眸底含着一抹看不透的暗色,嘴角浅浅勾笑。 穆嫣抬起嫣红的俏脸,清丽的容颜因为娇羞更添了几分妩媚。“准备去外面写生。” “好,去吃饭,我陪你一起去!”陈奕筠拉起她的纤手,和她一起走出卧室,到外面的餐厅里用餐。 餐桌摆着丰盛精致的早点,看得出来都是从高档餐厅买来的。只是放置的时间有点儿长,热气不是那么足了。 “还温着,趁热吃!”陈奕筠坐下来,顺手递给她一双筷子。 两人紧挨着坐在一起,他不时帮她挟菜,非常绅士。 穆嫣享受着他的殷勤和体贴,心底暖洋洋的。 应该是多年前的梦境,竟然出现在现实中。他们俩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在一起睡觉,早晨,他帮她送孩子们去上学,然后他回来陪她一起吃早餐……如此平凡而温馨的生活,让她怦然心动。 一顿饭,他的话很少,她基本没有说话,好像生怕打破这种温馨和谐的氛围。 “今天准备去哪里写生?”陈奕筠瞄了眼她的穿着打扮,实在不像要去爬山的样子,就忍不住问了句。 “还去山顶写生!”穆嫣的思维显然跟男子不在一个频道上。 “什么?”陈奕筠停止咀嚼,用惊讶的目光注视了她两秒钟。讶然的神情慢慢变成了然于胸,再次淡淡勾唇。 “……”穆嫣意识到自己犯下的乌龙,俏脸不禁飞起绯红的云霞。 天呐,她穿得这么淑女,竟然要去爬山。看着陈奕筠并不打算再多追问的神情,知道他以为她今天早晨精心打扮纯粹是为了取悦他。 尴尬了一会儿,她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呃,我记错了!我、我准备去竹洞天!” 竹洞天是当地的景观,里面的竹子非常漂亮,可谓别有洞天。而且,那里道路平整,很适合她这身装扮。 不过,她答应客户的那幅山景画恐怕无法如期交货了! 无所谓了,大不了损失些违约金。她在心里胡乱想着。 陈奕筠倒很淡定,好像她说去哪儿,他都不会反对。“正巧上午我有时间,可以陪你!” “嗯。”穆嫣的心里很欢喜,像怀春的小女孩一样懵懂冲动。她的清冷淡漠似乎飞得很远很远,穿越时光隧道,她重回到跟他热恋的大学时代。他还是那么纵容娇宠她,好像无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只要她开心! * 焦美云在大床上迈着妖娆的脚步,媚眼如丝,一件件缓慢而又极具诱惑力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她表演的是胡大伟最喜欢最热衷的脱衣舞,每每都会令他疯狂不能自己。 凭着扎实的钢管舞经验,她对艳舞有着独特的钟情和研究,知道什么样的动作最能勾起男人的**。 衣衫一件件地脱下,有的抛向空中,有的丢到床下,有的掷向胡大伟。 胡大伟每接到一件衣服,就会凑到鼻子底下狂嗅,然后哈哈大笑。 实在太逍遥自在了!他觉得就算是立刻死了,这辈子也过得知足。 每天跟焦美云在一起,他过得充实又刺激。她每天都有不同的新花招让他眼花缭乱震奋异常。 一会儿是妖娆的钢管舞女郎,一会儿是性感的脱衣舞娘,一会儿是冷艳的女神,一会儿又化成邻家可爱的小妹妹缠着他要糖吃。 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妖精,可以让他热血沸腾彻底燃烧的妖精。跟穆嫣分手,选择焦美云,是他这辈子做对的几件事情之一,他一辈子都不后悔! “宝贝,你太美了!”胡大伟大流口水,这是他的爱好,而且焦美云从不嫌他猥琐,也不用看色狼的眼神看待他。 记得跟穆嫣在一起的时候,只要他对她动了欲念,她就一脸的不耐烦,甚至连穿睡衣都相当保守,根本不愿让他看。 早该抛弃穆嫣,在他刚认识焦美云的时候! 等到焦美云完全脱光了,全身只有脖子上戴着那只胡大伟送她的黄金锁,摆了个性感妖娆的pose,他便恶虎扑食般地扑上去,将全裸的焦美云压倒在床上。 两人翻滚到一团,胡大伟心肝宝贝地乱叫着,上下其手,拼命吃她的豆腐。 性能力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医生断言的两年调整期,没用一年半,他就生龙活虎,一夜狂欢数次不在话下。 翻云覆雨,欢乐无穷,两人把**当成一种消遣的娱乐方式,因为他们俩都很闲,闲得没事当然就要找事做! 折腾了整整半个多小时,胡大伟满足地仰面倒在大床上直喘粗气。 好汉不言当年勇,毕竟不是小伙子了!这么折腾法,他隐约有些吃不消。但看着焦美云妖娆的样子,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胡大伟喘得差不多了,焦美云就翻过身,将玲珑的娇躯靠在他的身上。纤细的玉指在他的胸上划着圈,挑豆着他。 “大伟,老是躲在宾馆里做这事有些无聊!我们出去玩玩吧!”焦美云美眸迷离,亲昵地依偎着他。 胡大伟满足地笑问:“去哪儿玩?” “逛商场,给我买几件衣服!以前,姐妹们都说我穿皮草最漂亮,又显华贵,你给我买件貂皮大衣嘛!”焦美云甜腻腻的声音能把男人的骨头喊酥,别说区区一件貂皮大衣,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 胡大伟马上就要答应了,可是他考虑到现实情况。半晌,他嗫嚅道:“可以是可以!” “万岁!”焦美云听见他答应了,顿时放声欢呼。 “可是,”胡大伟紧跟着加了一句:“那个……我好像没钱了!” “没钱了?!”焦美云好像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盯着他的脸,很费解的神情。 胡大伟翻身爬起,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他的钱夹子,里面现金所剩无几。另外,还有两张卡。 “卡里没钱吗?”焦美云紧跟着凑过来,问道。 “这张卡里……没钱了!”胡大伟先拿起自己的卡,宣布道。 “那张呢?”焦美云问道。 那张是穆嫣交给他买金锁的卡,金锁戴上了焦美云的脖子,但卡里还剩多钱他并不清楚。“得去取款机里查一查才知道!” “胡大伟,你到底在搞什么!”焦美云很不高兴,嘟起嘴巴。“我不信你这么穷!” “宝贝,我就是这么穷啊!”胡大伟眨巴着小眼睛,苦哈哈的。 “你哭穷给谁听?”焦美云提高了腔门,有些生气了! “我没哭穷,我、我本来就很穷!”胡大伟挠挠大脑袋,如实道:“手里真没钱,生活全靠我老婆呢!车也是她的钱买的,分手的时候我都还给她了!” “你、你……”焦美云气得要命,现在她顾不上考虑貂皮大衣的问题了,她需要考虑她跟胡大伟的生计问题。“那我们的生活怎么办?” “这宾馆包月两千五,我交了五个月的房款,暂时不会被赶出去!”胡大伟安慰道,不过随即又点出一个很现实的生存问题。“不过,吃饭估计没有钱了!就看穆嫣给我的卡里还有多钱了!” “胡大伟,我要被你气死了!”焦美云揪住他的大耳朵,一反刚才媚态横生的尤物模样,化身小辣椒。“你快说,我们怎么办?!” 胡大伟怔了怔,他还真没考虑那么久。 他习惯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朝饿肚皮。“我还有三套楼盘呢,卖掉之后,哥也算半个千万富翁!” 在美女面前,适度地吹一吹,也是必要的。 “死鬼,怎么不早说!”三套楼盘,这可不是小数目。焦美云注视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含情脉脉起来。 “不过,”胡大伟慢吞吞地道:“现在不能卖!我得捂到能买上五百万为止!” “那要等到哪一天?” “谁知道呢!”胡大伟想了想,说:“房地产投资就需要积压资金!以前跟我老婆在一起,她画画赚钱养家,我负责帮着照顾下孩子,家庭所有支出都是她在应付。现在分手了,手里就那么万八千的……” 很快就挥霍亏空!当然,后面的话就算不说完,相信焦美云也能明白。 “真要被你气死了!”焦美云思忖了好久,觉得这么下不是办法。 再看着胡大伟色迷迷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照着他的大脑袋拍过去。“你就知道色,连饭都要吃不上了,还色!还色!” * 谢子晋给的薪水十分丰厚,依凝不但换租了大的公寓,而且给杨阳和臭臭置买不少东西。 从衣物到生活用品,统统买高档的。实际上,以她每月至少五万薪金外加奖金,就连买房子都不成问题。 但她并没有打算在b市久居,所以并没有购房的打算。 每天提心吊胆地过着,生怕谢子晋会拿臭臭来威胁凌琅。但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发现谢子晋的用意好像就为了挽留她做他的贴身保镖,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企图。 如果他有企图,她的确阻止不了!所以说,他没有说谎的必要。 男人手里的权势达到一定的程度,似乎已经没有说谎的必要。他们完全有能力用实力说话,而不必靠着言语上的哄骗来迷惑女人。 凌琅如此,谢子晋亦如此! 依凝一直想问问他,为何没有拿臭臭来跟凌琅谈价码?可是,到底还是没有那个胆量。她生怕谢子晋原本无意如此,她偏偏提醒了他,那她岂不是悔青了肠子! 谢子晋既然已经防备她逃跑,而且警告了她,她还真没有胆量带着杨阳和臭臭逃跑。怕杨阳担心,她向他隐瞒了这一切,自己默默地承受。 不过,如果等到合适的机会,她仍然会带着杨阳和臭臭离开b市的。 这天早晨,她去公司的路上,接到了谢子晋打来的电话,说让她好好打扮下自己,换件漂亮衣服,因为今天上午她需要陪他去见十分重要的客人。 出租车已经到了半路,依凝没办法,只好再让司机拉她原路返回。 下车,她急匆匆地回家去换衣服。 考虑到杨阳在家照顾臭臭,不方便给她开门。她索性也没敲门,直接掏出钥匙打开门。 里面静悄悄的,她担心臭臭睡着了被吵醒,就特意放轻了脚步,准备换上衣服就离开。 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听到虚掩的房门里面传出两个男人对话的声音,有些刻意地压低。 “……你让我几次调查谢子晋,又不采取行动,到底打得什么算盘?”这声音有些耳熟,依凝略一思索,记起他是杨阳的好友雷格。 “我自有想法,你不用管!”杨阳的声音有种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换了种嗓音。依凝甚至差点儿误会他是另外一个人。 “躲在这里过着凡夫俗子的日子,你觉得有意思吗?真无法理解!” “很美满很幸福!”杨阳给他六个字的回答。 “哈,可笑的爱情!”雷格嗤之以鼻,“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傻瓜才做的事情!很不幸,你就是个傻瓜!” 对于雷格的嘲讽,杨阳毫不在乎。幸福感因人而异,只要自己觉得满足,就是幸福! “咳!”依凝听到雷格那家伙大放厥词,居然说相信爱情的是傻瓜,她可要好好跟他理论一番。“雷格,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再说些不中听的,小心我把你赶出家门,再不欢迎!” 两个男人正低声聊得投入,冷不防听到声音,本能地抬起头来,甚至,雷格已经在做掏枪的动作。 依凝是警察出身,当然认出这个典型的动作是想掏枪,不由很吃惊:“雷格,你带着枪?” 她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大惊小怪。因为雷格是西方人,西方大多数国家私人持有枪支是合法的,雷格本能地做出这种动作,她倒也没怀疑什么。 紧张的目光慢慢变得和缓,雷格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跟杨阳交换了下目光。然后,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只是以前带枪的习惯!” 杨阳站起身,微笑着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唔,老板让我换身衣服打扮得漂亮点儿!”见杨阳目光怪异,依凝随即醒悟到什么,便笑道:“老板有应酬,他身边的保镖不能衣着太过随便嘛!” 这解释也过得去!杨阳重新绽笑:“那快换吧!我和雷格去外面聊!” * 下出租车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下来,黑乎乎的云层低低地压在头顶,好像要下雨。 风,凛冽地吹着,裹挟着砂粒灰尘,来势汹汹。 依凝立起风衣的领子,尽力地缩着脑袋,往六十六层高的蓝宇办公大厦走过去。 也许受天气的影响,她的心情郁闷沉重灰暗。 料峭的寒风里,她长长的眼睫挂着一滴泪,好像被风沙吹迷了眼睛。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哭了! 好想家!转眼一晃到了冬季,她离开家好久了! 在杨阳面前她不敢说想家,都是没心没肺地乐乐呵呵;在谢子晋的面前,她强颜欢笑毕竟人家是老板也没亏待她;只有见到鲍老大的时候,她可以拿他撒撒气,却也无法舒解思念故土的郁结。 记得去年在香港,怀孕的她想家,凌琅便悄悄地把她的家人都搬去香港,甚至还把贺江南和顾欣妍的工作调到香港警署,只为了陪伴她,不让她感到孤独想家。 凌琅对她太好了,分手后她更加明白他对她的这份宠爱和纵容多么珍贵! 她双手推开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选择的道路悲伤又义无反顾。 流泪,在风中,无人知晓,伤心事! 思念,在心里,百转千回,泪满襟! 踏上台阶,走进电子感应门,依凝见鲍老大一脸欠扁的猥琐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迎上来。 “谢先生让我看看你的衣服够不够漂亮!”鲍老大见她眼睫挂着泪花,不禁有些奇怪:“你哭了?” “你才哭了!”依凝咳一声,清清嘶哑的嗓子,像平时那样得理不饶人。“老鲍,人长得丑,还眼瘸?” “明明就是哭了!”鲍老大一拍肥厚的手掌,宣布道:“你哭了!”继而开心地哈哈大笑:“顾依凝哭喽!” “死老鲍,再谎言惑众,我抽死你!”依凝大怒,抬脚想踹他,却见在几名保镖的簇拥下,谢子晋英挺的身影走出来。她收回了准备踹老鲍的脚,只冲着鲍老大咧嘴大笑的丑脸捏了捏粉拳。 鲍老大被依凝欺负得时间够久,偶尔一次占了上风十分得意。以至于得意忘形,没有注意到谢子晋的到来,还在闭着小眼睛得意地哈哈大笑。 很不幸,就因为他闭着眼睛笑得太忘形,旁边有人用目光暗示他,他也没看到。 “老鲍,在傻笑什么?”身后传来谢子晋微微愠然的清亮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咳!”由于刹车太急,鲍老大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憋得丑脸通红。 依凝满肚子的忧伤情绪都被鲍老大给逗跑了,换成她按着肚子暗笑到内伤。 谢子晋幽深的目光投向她,打量着她的穿戴,细长的眼睛意味不明。半晌,语气阴柔地道:“不是让你穿得漂亮些吗?今天,你需要陪我见贵客!” 快乐的一天(费亚晓) 放暑假,天气特别炎热,我在家里吹空调看动画片,觉得很无聊。 干爸打来电话,说要带我出去,我高兴地跳起来:“太好喽!太好喽!” 等了约有二十分钟,干爸开车来接我,车上还有我的干弟弟高亚杰。 我们先去了公园,玩了碰碰车,还有车水大转轮,都很好玩。可是,天太热了,我们满头满身都是汗水。 高亚杰说:“我们去洗海澡吧!” “好哦!”我举双手赞同。 来到海边,海滩上的人很多。五颜六色的遮阳伞就像漂亮的彩色蘑菇,海面上飘浮着花花绿绿的游泳圈。 换上泳装,我和高亚杰每人抱着一只游泳圈下水了。 海浪好高,一个浪打过来,我全身都淋湿了,嘴里咸咸的,还被海浪推回到岸边。 高亚杰大声说:“海浪打过来的时候,你背对着浪头,就不会喝到海水了!” 刚说完,他就被海浪打到,喝了一口海口。 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再次下水,真得很好玩了! 海面上充满了欢快的笑声,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欢乐海洋”吧! 快乐的一天,好难忘!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你陪我! 到了当地最豪华的会所,依凝陪着谢子晋一起进到里面。~ !. 服务生引领他们进到预定的包厢,推开房门,却看到弗朗带着一位美丽的嫩模坐在那儿,早就翘首等待。 依凝下意识的反应想拔腿就跑,却被谢子晋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轻描淡写地道:“都是老熟人,你慌什么神?” 就这样,依凝被谢子晋拉到了弗朗的面前。 弗朗站起身,跟谢子晋寒喧了几句,目光落在依凝的身上,打量着她,眯起蓝色的眸子,说:“我看这妞儿怎么那么眼熟呢!” 依凝心虚地扭过头,装作没听见。 谢子晋浅浅勾笑,并没有介绍依凝的身份,就像弗朗也没跟他介绍那位嫩模一样。 只要带的女人不是老婆,都属于逢场作戏的类型,下次就可能换新的,没有介绍的必要。 谢子晋坐下来,依凝站在他的身旁。虽然对于谢子晋擅作主张的行为极为不满,不过她仍然恪尽保镖的职责。 “老弟,你的马子怎么不坐下?”弗朗奇怪地问。 “噢,她喜欢站着!”谢子晋正眼不抬地道。 “你换口味了还是怎么的?带上女人了!”弗朗疑惑不解,印象中,谢子晋的身边都带着美男。 “为了陪你呢!”谢子晋见身后依凝冷着俏脸,似乎很不满的表情,就侧眸主动问她:“一起坐下?” “不用!”依凝**地答了一句,心里很生气。这个该死的谢子晋,非要把弗朗的注意力引向她不可! 果然,只听见弗朗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就觉得这女的眼熟,总算想起来了!” 依凝郁闷得要死,狠狠瞪了弗朗一眼——你丫的记性能不能别这么好! “她是凌琅的老婆!”弗朗说完,还是觉得不解:“凌琅的老婆怎么在这儿?” “她现在是我的保镖!”谢子晋毫不避讳,答道。 “你的保镖?”弗朗觉得太不可思议,失笑道:“搞什么!” “她跟凌琅离婚了,现在给我做保镖,事情就这么简单!”好像生怕弗朗听不明白,谢子晋耐心地解释道。 “……”弗朗明白过来了,但更糊涂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 出了会所,依凝气冲冲地走在前面,第一次违反保镖的规矩没有跟在谢子晋的后面,她不想理他! “哎,你等等!”谢子晋追上来喊住她:“到底抽什么风!” 依凝停住脚步,回头,愤怒:“你到底抽什么风!” 谢子晋昂起下巴,淡淡扬眉。 “让我陪着你见弗朗都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你脑子有病啊!”依凝气急败坏,简直想掐死谢子晋。 “咦,你干了什么对不起弗朗的亏心事儿,需要躲着他?”谢子晋不解地问道。 依凝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的填充物都塞了些什么。“凌琅并不知道我躲在这里,难道你想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吗?” “噢!”谢子晋恍然大悟,随即又很无辜:“你又没有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在刻意躲避凌琅呢!” 她真想掐死他算了!半晌,怒声道:“是你说的,凌琅出动黑白两道掘地三尺寻找我的行踪,你说我需不需要躲着他?嗯?” 考虑了一会儿,谢子晋自责地承认道:“都是我的失误!” “当然都是你的失误!”依凝叉起腰,问:“你说,我是不是该辞职搬家了!” “不用搬家!”谢子晋给她出了个折中的主意。“跟在哥哥的身边,凌琅他能拿你奈何得了?再说了,弗朗是我的好哥们,我跟他嘱咐一声,他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凌琅!” “我要被你害死了!”依凝气得直跺脚,对他怒吼:“如果凌琅发现我的行踪怎么办?他会强行把我抓回去的!” 跟凌琅认识到现在,她对他的脾气多少了解一些。知道她擅自带着臭臭跟另一个男人私奔的罪过有么重,如果被他抓到了,凶多吉少。 “他敢!”谢子晋牛皮哄哄地拍着胸膛,吹嘘道:“他要敢来,哥哥就让人拿大炮轰他走!” 依凝咬着唇瞪他!她现在想拿大炮轰他走! “真的!在我的地盘上,他凌琅不敢撒野!”谢子晋凝视着她黑漆漆的眼睛,她纤长的眼睫浓密的像两把小刷子,竟然吸引着他的视线无法移开。舔了舔干渴的唇,他说:“只要你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保证你还可以过这种安安稳稳的日子,绝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 相信谢子晋的鬼话她才笨到无药可救呢!宁愿信上有鬼,也别信谢子晋那张破嘴! 依凝做好逃跑的准备,随时。 谢子晋派人盯得紧,况且还有杨阳和臭臭,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非常困难,依凝很犯愁。 不过,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凭着依凝灵活的脑袋子瓜子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呢!如果夜半三更,她和杨阳再次私奔,谢子晋派来盯梢她的人未见能二十四小时不眨眼地盯着她吧! 心里早就筹划好了再次逃跑的计划,不过她表面上丝毫没有露出一丝口风。就连对杨阳,她都守口如瓶。 杨阳太单纯了,如果对他说这件事情,他难免紧张,动作表情就会流露出来,万一被盯梢的人看出端倪,岂不是前功尽弃! 晚上,等臭臭和杨阳都睡着了,她就偷偷溜下床去,收拾孩子的东西,还有他们的衣物等等。 东西不多,只捡重要的装,主要还是卡里的钱。 她去取款机查过了,攒了约十几万,到另一座城市,再安一个临时的家应该够了。 到另一座城市,她可以再重新找工作,再重新赚钱,总之,有手有脚的,总不会饿死,也不能让臭臭和杨阳过拮据的日子。 忙活了半天,基本收拾好,她把旅行箱塞回到衣橱里,再用几件衣服掩盖,怕被杨阳无意间看到会疑惑。 满意地躺回床上,她闭上眼睛,放心睡去。 等她酣睡声匀细,进到深度睡眠,枕旁的杨阳便睁开眼睛。 犀利的凤目毫无睡意,似乎刚刚那个熟睡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杨阳坐起身,沉吟了一会儿,下床。赤着脚走到衣橱边,拉开橱门。 他弯腰将依凝掩盖好的行李箱又给扒出来,扯开拉链,看到里面准备齐全的衣物及臭臭的日常用品便猜到她又要搬家了! 肯定谢子晋那里出了问题!她瞒着不让他知道,是怕他担心害怕。 嘴角弯起暖融融的弧线,心里也暖融融的。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体贴。 把箱子重新放好,照着方才的样子用衣物盖上,然后他起身拉上橱门。 赤着脚走出卧室,他做这一切悄无声息,熟睡中的女子毫无察觉。 到了外面客厅,杨阳提起电话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次,电话响了两声,就被及时接起。 “frank,找我什么事?”电话那端响起雷格的嗓音。 “谢子晋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杨阳问道。 “没有什么举动,不过,今天他刚刚宴请了弗朗,让顾依凝作陪!” 原来如此!杨阳蹙眉思忖了一会儿,有些奇怪:“难道谢子晋故意想把依凝的行踪泄漏给凌琅?” “有可能!”雷格答道。“他可能觉得顾依凝在b市早晚会给他引来麻烦,所以想把她送还给凌琅!” “……” “我觉得,你该带着她离开了!等凌琅知晓了她的下落,你会有点儿麻烦!”提起凌琅,雷格显然很忌惮。“frank,我们俩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 “……”杨阳久久地沉默着,思忖着,心里默默筹划着。 * 到了竹洞天,选好景点,穆嫣整理了画具,开始作画。 天公不作美,今天北风凛冽,黑云罩顶,好像要下雨。 穆嫣穿的不太多,一会儿握画笔的手就有些冻僵了,她把手送到嘴边轻轻呵气。 一件男式休闲驼绒外套披到她的肩头,带着他迷人的体味,令她感觉恍惚又温暖。 回眸,她浅笑。“谢谢。” 陈奕筠抬头看看,说:“天色要下雨,这么冷,你别画了!” 考虑了几分钟,她问:“那我们去干嘛?” “随便,要不我带你去打高尔夫!” “不去!”她兴趣缺缺地摇头。 “你想玩什么?”陈奕筠问她。 “我想出门游逛几天,只是孩子们没人照顾!”很多时候,穆嫣都想一个人带着画夹游山玩水,做个逍遥画仙。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生活中太多的不如意,早就折断了她梦想的翅膀,安份守己地扮演着母亲的角色。 偶尔,也会遗憾叹息,不过责任重于梦想,仍然按部就班地过着日子。 “这个容易!”哪知道,她的顾虑在陈奕筠的眼里根本不成问题。“我们一起出去玩,带着孩子们不就得了!” 穆嫣怔了怔,倒也是,为什么以前她没想过? 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带着孩子们游玩太累了!旅游景点的人太多,两个孩子太顽皮,稍不注意就可能走散走失,她不敢冒险。 如果陈奕筠肯陪她,一起照顾孩子们,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微微抿笑,没有说话,一切任由他的安排。 竹洞天太冷了,以后天气越来越冷,出门写生必须做好防寒的准备。就她这么淑女的打扮,只适合在酒吧里吹暖风听音乐,哪里是工作的样子呢! 为了取悦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做了一回傻事! 收拾起画具,陈奕筠主动帮她背着,让她空手而行。 天气阴冷,景点的游人也不多。他们俩并肩而行,走得很慢,边观赏着美景。 四季常绿的竹子,傲骨天生,冷风凛冽里仍然不肯退去一身青翠,在寒境里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大雪压顶的时候,你说竹子还会这么绿吗?”陈奕筠问道。 “叶子不会完全退掉,不过大部分也会枯黄,枝竿仍然发绿。”因为是画家,穆嫣对待景物的观察格外细致入微。 她以前也画过竹子,不过史前名家的竹子太出色,后来的新画家再画竹子有东施效颦之嫌,吃力不讨好。 原本没想来画竹子的,都因为这身打扮,她随口说来竹洞天,没法子圆谎,只能将错就错。 “最冷的时候,我们再来观赏竹子怎么保持最后的绿色!”陈奕筠笑起来的时候分外迷人,明朗的俊容让阴冷的天气都变得明亮了几分。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很快敛去,挽起穆嫣的胳膊,说:“走吧!” 穆嫣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急着离开,不过并没有多问。走了没有几步,却听到夸张的声音招呼道:“陈少,急着跑什么?” 陈奕筠停下脚步,潭眸似划过微微的不悦,转过身,冷冷勾唇。 温峻智过来了,还带着他的新任女友。他痞痞地勾笑,调侃道:“陈少好雅兴呐,大冷的天居然跑来看竹子!” “你不也一样!”陈奕筠不冷不热的,幽邃的潭眸藏着几分薄厌。 好像没看出陈奕筠的不耐烦,温峻智趋近前,目光凝视向穆嫣,笑道:“穆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穆嫣对温峻涛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他几次猴急的调戏,对他的印象极糟。浅浅抿唇,算是回应了温峻智,但神色间极疏冷。 揽着身边女友的纤腰,温峻智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穆嫣,直到陈奕筠不悦的佯咳,他才收回放肆的目光。“你不是玩腻她了吗?这怎么又喜欢吃回头草了!” 陈奕筠想踹他一脚,不过当着两位女士,他还是注意保持风度。扬眉,毫不掩饰他的愠然:“会不会说话呢!不会说话把嘴巴闭紧了!” “开句玩笑而已,急什么!”温峻智笑嘻嘻的,完全没有正形,他对穆嫣挤挤眼睛:“难怪几次拒绝我,原来又跟陈少重拾旧欢!” 穆嫣脸上有些搁不住,对陈奕筠说:“我还有事,得回去了!” “我送你!”转身的时候,陈奕筠非但没有跟温峻智告别,反而冲他捏了捏拳头。 温峻智脸皮厚比城墙,竟然丝毫看不出眼前这对儿明显在躲避他,也没感觉出自己的不受欢迎。他走过去,伸手搭上陈奕筠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你最近就忙着陪旧情人?难怪到处找不到你!颜鑫也不见了,听说他去了日本泡温泉,该不会淹死在温泉里了吧!” “很好,等他回来,我会原话转告他!”陈奕筠眼神变得凌厉,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我陪穆嫣去办点事儿,有话改天再说!” 话说到这份上,温峻智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只好悻悻地松开他。见陈奕筠挽着穆嫣急匆匆地离去,俊目不禁腾起几丝玩味。 “温少,你对陈少的女人很感兴趣嘛!”身边的女友很会察颜观色,柔媚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娇滴滴地问道。 “是啊!”温峻智竟然毫不避讳,俊目仍然凝视着方才两人离去的方向,腾起一丝迷乱。“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像被鬼迷住了!也不是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可……就是找不到她身上的那种味道!” “什么味道这么让温少着迷,我也好好学学!”女友娇俏可人,半分都没有醋意。 温峻智就喜欢她的懂事,伸手在她的脸蛋上捏一把,笑道:“这种味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我特别喜欢!” “到底什么味道嘛,你别跟我打哑谜!”女友施尽浑身的解数缠着他,想套出奥妙,也许以后她就能永远迷住温峻智,让他从此收心只喜欢她一人! 沉吟了半晌,温峻智抬眸看着眼前的翠竹,说:“看到这些竹子了吗?” “看到了!”娇媚的女孩实在想不透他话里的意思,“喂,你参禅啊!能不能说得明确些!” “觉不觉得刚才的穆嫣很像竹子?”温峻智问她。 “……”女孩审视着纤纤玉竹,实在猜不够男人的心思。都喜欢把女人比成花儿,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女人比作竹子。 温峻智的目光移开,似乎注视着虚无位置的一点,喃喃道:“清高、孤傲、冷冽、诱人!” 越清高孤傲,他就越觉得她迷人,男人果然是犯贱的东西。 “嘁!”女友嘟起红红的小嘴巴,哼道:“等到天气最冷的时候,竹子的叶子快掉光了,你再过来看看,是不是还这么诱人!” * 警局发生了领导层的大调动。首先是局长林雪,基层考察实习期满,调回到北京的警署任副局。 紧接着贺江南从香港调回原来所在的临江分局,接任林雪的职位成为临江分局的局长。但听说,这只是暂时性的,有关贺江南的调动仍然需要调整,很可能紧跟着林雪后面调回北京。 林雪和贺江南以前在北京是警局的同事,两人的背景都很雄厚,不过提拔晋升需要基层的历练。下放到地方警局近两年,各方面的素质都锻炼得很成熟,该回京继续深造了。 总算盼到贺江南调回来,警局里最高兴的人当数顾欣妍。 局里专门为贺江南举行了欢迎仪式,鼓掌的时候顾欣妍几乎都要把手掌拍麻了!美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领导座席上那个功成名就的男人,那是她心仪的男子。 她沉迷地含笑,心满意足。 等到欢迎仪结束,局里特意举行了自助火锅午宴,所有分局的警官警员们都可以放开肚皮大吃。 顾欣妍什么都吃不进去,她的目光无时无刻不在追逐着贺江南,像渴极饿极的人盯着救命的面包,根本移不开眼。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趁着贺江南去洗手间,她守在外面等着。 等他出来洗手的时候,她赶忙跟过去,娇怯地热烈地低喊:“江南!” 贺江南闻声回过头,看到她欣喜的热情的激动的目光,他却微蹙俊眉。“你怎么跟着我来洗手间!这是警局,你别当成在你家!” “……”重逢第一句对白就不怎么愉快,不过顾欣妍毫不介意。她冲上来,抱住他的健腰,将脸庞贴到他的胸膛上,聆听着熟悉的强壮心脏搏跳。 “你快放手!”贺江南大惊,洗手间人来人往的,让警员们看到他这个新上任的局长跟女警员在洗手间**,传出去还得了!“被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你是我的男朋友,马上就要成为我的未婚夫,有什么怕人的!”顾欣妍迷乱地亲吻他的衣衫,喃喃道:“江南,我好想你!” 贺江南用了点儿力气才把紧粘在他身上的顾欣妍给扯开,并且后退两步以示清白。“有什么话回去再讲,我还得出去主持大局!” 见他想离开,顾欣妍顾不得再纠缠着他亲热,捡重要的说:“江南,趁着今天这么热闹的日子,局里的人都到齐了,你跟大家宣布和我订婚的消息吧!” “什么?”贺江南滞住脚步,回过头。“跟你订婚?” 见他完全没有要答应的意思,顾欣妍也有些不悦了,嘟起嘴巴,嚷道:“上次走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说等你调回来就跟我订婚!” 有这么回事吗?贺江南思忖了一会儿,隐约似乎有点儿印象,不过当时为了摆脱她的纠缠,只好用缓兵之计。 “我们订婚的事情在局里说什么?”贺江南严辞拒绝,“再说我刚调回来,先谈感情私事,让大家觉得我公私不分!” “你就知道顾及你的面子,都不把我放在心里!”顾欣妍上前拉着他的大手,抗议道:“我不管!你答应过要跟我订婚的,不许反悔!” “好好,回家再说!看过来人了!”贺江南只求能摆脱她的纠缠,忙不迭地挣开她,转身快步走出去。 * 每一分钟对待顾欣妍来说都是煎熬,她感觉出贺江南对她的不耐烦。上次回来,他对她的态度还没有这么差,这次好像更严重了。 是不是他在香港又有了新欢?或者说,他根本就腻烦了她! 越想越忐忑不安,等到下班的时候,她去找他,他已经在私家车里等着她。 坐进车里,顾欣妍第一万零一次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我订婚?” 贺江南轻揉眉心,半晌抬起头,说:“回家再谈!” 顾欣妍这才重绽笑靥,他说回家,就是回她的家!既然他说得如此亲昵,看来并没有变心呢! * 听说贺江南回来,顾妈妈下厨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菜肴,顾爸爸本来上夜班的,听说小女婿从香港调回临江警局工作,特意休班在家等他一起吃庆功饭。 餐桌上的气氛很融洽,顾家二老忙着给贺江南挟菜,不时地问东问西,贺江南儒雅地道谢,有条不紊地回答着他们的各种问题。 顾欣妍沉不住气,索性当着二老的面,再次问贺江南:“什么时候跟我订婚?” 贺江南最头疼她的这个问题,每当她提这个问题,他都头疼欲裂。好久,他耐着性子回答她:“等找到你姐姐,我们再谈这个问题!” “找到我姐姐!”顾欣妍尖叫起来,声音顿时提高八度:“你跟我订婚,为什么要找到我姐姐!难道你准备跟我姐姐订婚吗?” “欣妍,怎么说话的呢!”顾妈妈连忙喝斥女儿,劝说道:“江南担心你姐姐的下落,现在没有心情,可以理解他!你老是催促做什么,等明年再订婚吧!” “为什么要等到明年?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找借口!”顾欣妍哭起来,抹泪道:“每次提起订婚的事情,他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现在没有理由了,他又拿我姐姐说事儿!” “好吧!江南,你今天当着阿姨和你顾叔叔的面,给欣妍一个承诺!等找到依凝,马上跟欣妍订婚!”为了不再为这事继续争吵,顾妈妈便采取了折中的措施。 还不等贺江南回答,顾欣妍就冲动地喊起来:“我真搞不懂你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我跟江南订婚到底关我姐姐什么事呢!他又不跟我姐姐订婚!难道说,我姐姐这辈子不回来,我和江南这辈子都不能订婚结婚了吗?” “妍妍!”沉默寡言的顾爸爸也生气了,喝斥道:“你说得是什么话!” 顾妈妈更得浑身直哆嗦:“哪有你这种做妹妹的,居然诅咒自己的姐姐……我要被你气死了!” 受到二老的训斥,顾欣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但她满腹委屈不打算道歉。她起身,再次捂着脸哭着离开家。 这次不用顾妈妈催促,贺江南立刻就站起身跟着追出去。 顾妈妈气得直揉胸口,喃喃地道:“这孩子敏感又自私,对她姐姐的感情淡漠,根本不像以前的妍妍!” 半晌,顾爸爸皱眉说:“我总感觉……她不像欣妍!” “你也这样认为!”顾妈妈更震惊,“我也早察觉出来了!不过压在心里没敢声张!” “自己的闺女,还不了解吗?就算脑子受了伤,难道连性格都彻底变了?”顾爸爸疑惑地道:“她要不是妍妍的话,那我们的妍妍到底去哪儿了?” * 从宾馆搬到了不足七十平方的出租楼房里,这其中的差差可想而知。胡大伟拎着行李箱,走进租屋内内,看着凌乱的室内,不禁大皱眉头。 “宾馆里剩下一个月的钱退出来了,租了这套房子,每月只有七百块,只需住宾馆的四分之一!”焦美云打起帐盘来十分精细,她指挥着胡大伟:“你,把房子收拾一下,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安身之地!” 胡大伟开始收拾屋子,焦美云在旁边指头划脚地指挥。幸好两个人的生活比较简单,布置得并不复杂。再另上租屋里有简单的家具,并不需要添置太多东西。 忙活了一个上午,胡大伟累得腰酸背疼,而且肚子饿得咕咕叫唤。找了把稍稍像样的椅子坐下,他说:“美云,我肚子饿了!” “肚子饿了叫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煮饭婆!”焦美云态度有些恶劣,只要想到自己将会跟胡大伟过拮据的生活,她就很没好气。“你,去厨房下两碗盖浇面!” “我?”胡大伟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像没听懂。 “当然是你!难道你要我去做饭吗?”焦美云伸出她的纤纤十指,嫩如春葱。 “懒得做,我们出去吃吧!”胡大伟这样说道。 “好啊!我当然更喜欢到外面餐厅里吃,又省事又美味!”焦美云再次把她的玉手往胡大伟的面前一晃。“拿钱来!” “……”于是,胡大伟便不再吭声了。 进厨房做盖浇面,忙活了近一个小时,面条是半生的,西红柿汤却已经糊了! 骂他几声笨蛋!焦美云懒得跟他计较,就下楼去便利店里买来大碗方便面,还有火腿肠卤蛋之类的东西,勉强凑和了一顿。 下午,焦美云出门找工作,胡大伟在家闲得无聊,不由思念起穆嫣来。 还是穆嫣好啊!起码她温柔娴雅,不像焦美云动不动揪他的大耳朵。想起穆嫣,就跟着想起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们,真心想念。 被美色埋藏了好几个月的父爱瞬间爆发,胡大伟再也待不住了,他想去看看两个孩子! 出门打出租车,他回到家。越看越温馨,还是家好,站在门口,他特别想进去,重新做家的男主人! 敲门,没动静,他又掏出手机打电话,响了数声,无人接听。 “哎,你站在这里干嘛!”身后响起不善的声音,有点儿耳熟。 胡大伟回过头,见陈奕筠站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家里的钥匙。 不由分外眼红,胡大伟结结巴巴地质问:“你、你哪来的钥匙?” “穆嫣给的!”陈奕筠将手里的钥匙在他面前晃了晃,毫不掩饰炫耀之意。 “……”胡大伟咽了咽口水,后悔加嫉妒。 他前脚刚离开,陈奕筠后脚跑来填空,他严重怀疑焦美云再次接近他的动机。 心里有种强烈不祥的预感,他好像又被人耍了! “滚开,”陈奕筠淡淡地命令道,“你挡着我的路了!” 胡大伟没有滚开,他攥起拳头质问:“穆嫣呢?” “不知道!”陈奕筠索性朝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将他踹开,然后用钥匙打开房门。 眼睁睁看着鹊巢鸠占,胡大伟愤怒又无奈。谁让他离开了穆嫣,跟焦美云在一起了。 “陈奕筠,你个王八蛋!”被欺骗的愤怒之下,他开始对情敌口出污言。 陈奕筠转过头,眯起的潭眸充满了危险性:“再骂一句!” 胡大伟后退一步,指着他:“你派焦美云迷惑我!” 似乎对他的话颇为一怔,不过陈奕筠并没有否认。他冷冷一笑,满是讥嘲:“那也要你肯被她迷惑才行!” “她真是你派来的!”胡大伟的心瞬间滴血!第一次,焦美云奉陈奕筠之意跑来诱惑他,事情过了那么久,以为一切都成为过去,却想不到,奔驰4s店里再度重逢,仍然是她设好的陷阱,就为了诱惑他离开穆嫣。 “滚!”陈奕筠扬眉,警告:“以后不许再来打扰穆嫣娘仨儿,现在他们都属于我!” * 该收拾得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为免夜长梦多,依凝决定今晚子夜行动。 右眼皮一直在跳,不详的预感,她觉得再逗留下去凶多吉少。 谢子晋信誓旦旦地说会嘱咐弗朗不把她的行踪透露给凌琅,但这个男人的话可信吗?她需要打打折! 吃晚饭的时候,依凝对杨阳说:“杨阳,我想搬家!” 杨阳手里的筷子一滞,抬起俊美的脸庞,有些惊讶:“为什么?” 依凝很心疼他的无辜,半晌叹道:“不小心遇到了一个熟人,他跟凌琅认识,我怕……” 杨阳闻言久久地沉默,许久,他抬眸瞧着依凝,问道:“凝凝,你还爱凌琅吗?” “我……”依凝欲言又止,她无法给杨阳一个确定的回答,但她确定自己不会因为爱凌琅而离开杨阳。“那是过去的事情了!以后我只想跟你和臭臭在一起!” “假如凌琅强行来抓你回去……你会怎么样?”杨阳凝视她的目光有着一丝审度。 “我宁死不屈!”依凝被杨阳这么一说,顿时紧张起来,好像艰难抉择的时刻就在眼前!她不要发生那样的事情,坚决不要!“最好还是不要跟他碰到一起,我们搬家吧!” 她无法放下杨阳,也无法离开臭臭,没办法,她只能牺牲凌琅! 这辈子对凌琅的亏欠,到下辈子再补偿他吧! * 夜晚,杨阳已经睡了,臭臭还在顽皮。依凝照看着孩子,静静地等待孩子瞌睡虫的到来。 看着杨阳并不安稳的睡靥,依凝甚是心疼。她知道今晚的搬家行动给他造成一定的心理负担。 等搬到另一座城市,彻底斩断以往的一切联系,他们的生活会不会就能安定下来? 她知道杨阳的心理压力很大,只要她能扛下的,都会默默地独自承受,不想让杨阳徒增烦忧。 臭臭今晚的精神特别好,圆睁着跟妈妈一样漆亮的大眼睛,玩得不亦乐乎,九点多仍然没有任何瞌睡的迹象。 没办法,依凝只好陪着他。 看着可爱的孩子在铺着地毯的卧室里爬上爬下,用遥控板操纵着飞机,玩得煞有介事,依凝眼眸里便掠过淡淡的哀伤和惆怅。 “臭臭,你想不想爸爸?”依凝明知道孩子不会听懂,可她仍然忍不住问道。 臭臭转过小脑袋,用困惑的目光打量妈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继续玩自己的。 “你还记得他吗?从你出生到现在,他陪伴你的时间并不多!可是,他并不是故意冷落你的!”说到这里,依凝湿了眼睫,声音有着几丝哽咽:“为了你,他做了好多好多!他爱你,胜过世界上大多数的爸爸!别忘了他,他爱你!” 臭臭对凌琅几乎没有任何的依恋,好像完全没有印象。依凝深深地替凌琅感到伤心。 她心疼凌琅的付出,既使为臭臭做得再多,仍然没有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任何的印象。相比之下,臭臭更喜欢依赖杨阳。 倾身相付比不上朝夕相伴,在孩子的眼里心里,也许根本就记不住凌琅的存在。 看着妈妈黯然神伤,臭臭放下了遥控板,扶着床沿快乐地散步。 不到一周岁的孩子,他可以扶着床沿走得很好,这常常惹来楼下大妈们的赞叹。 此时,听着妈妈的喃喃自语,臭臭忍不住腹诽:女人们就是太感性了,一会儿惊讶、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伤!真拿女人没办法! 臭臭酷酷地回眸瞧瞧妈妈,她仍然在黯然伤心,沉浸在自以为是的忧伤情绪里,完全没注意到儿子的神色。 小家伙撇撇嘴巴,心语:妈妈,我没有忘记爸爸!我只是习惯埋藏感情,凌家的孩子从不依赖爸爸妈妈!感情太丰富的孩子活不久,这是家族进化的遗传基因! * 深夜,外面北风凛冽,寒意刺骨,滴水成冰。 依凝未曾眨过眼睛,她怕自己睡着了会耽误时间。 心绪烦乱,不知道能否顺利离开b市,也不知道下一站将去向何方。 “……这世界可以不需要再有四季,我的心早已经色彩分明,多少爱情正甜蜜,多少童话在凋零,然而我始终相信,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 熟悉的旋律响起,低柔的吟唱在深夜里如同情人的亲昵耳语。依凝回眸,发现是她的手机在响。 “再也不必为情所苦,真爱不用再分离,只要能用心经营,就会幸福到底……” 她下床,拿起手机,见上面显示着谢子晋的私人号码。 半夜三更的,尤其今夜她决定逃跑之时,他突然打来电话做什么? 午夜凶铃,不详之兆。 干脆把铃声调成震动,她装作听不见准备塞到枕头下面去。 还不等她把计划付诸于行动,短信随后发到。 犹豫了一下,她点开短信,见上面寥寥数语:“我睡不着,在一个人喝闷酒!我已经派人过去接你,过来陪我!”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3.夫妻重逢(简介情节) 看完这条短信,依凝差点儿气歪了鼻子!且不说她准备子夜行动了,也不说她正作贼心虚,谢子晋的电话和短信令她更惊魂。 。最可气的是谢子晋的口气,他喝闷酒睡不着居然让她去陪!有病呐! 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她打算置之不理。 不过,手机短信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好像催魂似的,令她无端感觉心惊肉跳。 凭着职业的敏锐,她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为什么偏偏在她准备跑路的时候,谢子晋半夜三更不睡觉,拼命地给她发短信? “睡了没有?我让人过去接你!” “不回信等于同意了!我这就派人去你家接你!” 依凝气得半死,她知道谢子晋说到做到,再不回声,他真会犯浑。 回拨过去,没好气地问道:“深更半夜的,你抽什么风?” 半晌,听到谢子晋惊讶的声音:“原来你没睡呀!我还以为你睡着了,逗你玩呢!” “……”一口气嗝在胸臆,她差点儿晕倒。 “说实话,我真有点儿想你!”谢子晋幽幽地叹息,意味深长地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对男人提不起任何兴趣了,而且看着还恶心……你说我这是什么症状?” “……”她哪儿知道他到底犯哪门子抽!最紧急最忙乱的时候,他竟然净跟她扯些没营养的话题。 “真他妈的邪门,躺上床闭起眼睛就看能到你!小妞儿,我居然对女人感兴趣了,想……呃,想跟你试试!”谢子晋的嗓音满充了暗哑的**,性感而魅惑。 依凝想骂他两句,不过想到激怒他的后果,说不定立刻就要跑来跟她算帐。今晚她有事儿,没空跟他闲扯。“哎,我要睡了,明天再说吧” 今晚她就跑路了,明天他去跟鬼说吧! “别睡!”谢子晋纠缠不休,借酒盖脸:“我真想你,过来陪陪我吧!我派人去接你!” “你有病啊!”依凝终于发作,怒道:“我不去!” 面对她的严辞拒绝,他并没有羞恼,而是语调温和地道:“我不勉强你,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你可以考虑整整一夜,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只要你同意过来,我的保镖随时恭候在你的门外……呃,”说到这里,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道:“接你过来!” “……”依凝只觉心底拔凉,眼睛发直,连想骂谢子晋都没了力气! 真要命呐!偏偏谢子晋抽风抽得这么巧,今晚,她该怎么逃跑呢! * 杨阳早就醒了,见依凝如困境之兽般在室内团团转个不停。看了好久,他开口问道:“我们现在走吗?” 发现杨阳醒了,依凝回头觑向杨阳的目光闪过歉疚:昨晚把离开b市的事情告诉了杨阳,却无法准时离开,给他造成太多的烦扰和心理压力。 “谢子晋突然抽风,让人在门口看着我……我、我们走不了!”依凝只好对他实话实说。 抿紧花瓣般的唇,杨阳沉吟了好久,才道:“是不是被你的老板发现了?” 经过杨阳的提醒,依凝发现还真有可能!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呢!谢子晋突然选在他们准备离开的这晚抽风,大有古怪!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也许是杨阳眼中沉定的神色令她信任,六神无主的她竟然开口询问他的意见。 一向都是她作主,杨阳听从她的意见。现在,她没有主意了,不知道杨阳能不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 “别慌,车到山前必有路!”杨阳扬唇浅笑,他的笑容如春风和煦,让她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他对她伸出绝美的大手,柔声唤道:“凝凝,过来!” 走向杨阳的时候,依凝才发现自己赤着脚。爬上大床,她偎进杨阳的怀抱。 在床下踱步好久,她浑身冰凉,此时偎在杨阳温暖馨香的怀抱里,不禁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心感冒!”杨阳下床给她冲了杯玉屏风颗粒,端过来。 药的温度微烫,她一口喝下去,顿觉浑身暖和了许多。 杨阳钻进被窝里重新搂着她,在她的耳边柔声低语:“睡一觉吧,天亮再说!” “可是,我睡不着啊!”依凝认为今夜必定失眠,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凝凝,你想回凌琅身边去吗?”杨阳轻吻她玉珠般细腻的耳垂,似不经意地问道。 “杨阳,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依凝真有些生气了,因为杨阳竟然看透了她的内心。 没错,她思念着凌琅,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可以没心没肺地做谢子晋的保镖,可以快快乐乐地和杨阳一起生活,她可以欺骗世上所有的人,却无法自欺。 现在,她连杨阳都欺骗不了,可见她的演技有多么糟糕。 看着杨阳黯然伤心的样子,她不由有些心疼,紧紧拥抱着他,微微哽咽:“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最近大姨妈快来了,心情很受影响!” “唉!”杨阳在她耳边幽幽地长叹,似乎喃喃自语般:“也许我不该回来找你!”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依凝觉得她还有很多话想跟杨阳说,起码这种时候,她该多安慰他几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哈欠连天,拼命地想睡觉。 瞌睡虫偏偏这个时候来捣乱,假如她有半分心肝和脑子,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 眼皮沉重得要命,估计用牙签撑都撑不住。她想对杨阳说:别想多了,等天亮后自有她想办法!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她顾依凝顶着。 张开嘴,又打了个哈欠。想说的话呢喃在嘴边,也不知道杨阳听到没有。 很快,她就沉入黑甜的梦乡,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冷风料峭,一夜酷寒。短短一夜的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天亮后,斗转星移,天翻地覆! 早晨,清冷的曙色慢慢照亮大地,沉睡的城市恢复了勃勃生机。 楼下停着数辆商务车,车里的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公寓的门口。另外,还有几名黑衣保镖上楼去,直接站在顾依凝家租住的公寓,分分秒秒不离地盯着她家的大门。 谢子晋有令:假如大门打开,就把顾依凝带去见他! 盯梢戒备得如此森严,里面的人当然跑不掉。天亮了,众黑衣男子更加提高了警惕,不敢放松半分。 因为谢子晋的死命令:如果屋里的女人跑了,他们都要被严厉惩罚。 天渐渐大亮,房门仍然紧闭不动,实在令人可疑。 直到早晨八点多钟,那个领头的就沉不住气,主动打电话请示谢子晋:房门一直紧闭该作何处理。 可是,谢子晋的电话打不通,估计昨晚喝高了至今还未醒。 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个小时,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领头的保镖结论说:“不对劲啊!家里还有个小孩子,这都快九点了,里面什么响动也没有,连小孩的哭声都听不到!” 再拨谢子晋的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为怕办事失利遭到处罚,最后,领头的保镖擅作主张——砸门! * 依凝做了一个甜蜜而漫长的美梦,她梦见自己长了翅膀,和身边的男人手挽着手飞翔在天空。 下面是一片花海,海鸥之类的白色鸟类也跟他们一起展翅翱翔。太有趣了,除了清脆的鸟啼声就听到她银玲般的笑声。 身边的男人面目有些模糊,不过他的大手十分温暖,握得她好紧。 “狼狼,还有多久我们到家?”依凝甜甜地问道。 “凝凝,你飞错方向了,身后才是我们的家!”身边的男子终于开口,却不是凌琅的声音。 转头,回眸,依凝看清了她挽着的是杨阳的大手。 一怔之下,她松开了他的大手,竟然石头般地向下面飞快坠落而去。 “啊啊啊啊……”她惊叫连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她要被摔成肉泥了! 惊叫着睁开眼睛,室内早就大亮,空寂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 杨阳呢?臭臭呢?依凝抬起头望向墙壁上挂着的钟表,见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 老天,九点多了!她怎么睡得如此死沉,一觉居然睡到九点多! 昨晚的跑路计划彻底破产,她居然还有心思睡得这么沉! 捶捶自己睡眠过度的脑袋,她皱起秀眉。 “咚咚咚咚!”外面传来粗暴的砸门声,好像她再不去开门,对方就要破门而入。 这是谁啊,太没素质! 依凝顾不得换衣服,就穿着睡衣趿着拖鞋,边揉着惺忪的眼睛,边走出卧室到外面开门。 打开房门见外面站着一众膀大腰圆的黑衣男子,看着有些眼熟,都是谢子晋身边的保镖。她天天去上班,跟这些人经常打照面。 “哎,干嘛?”依凝冲着领头的那个嚷道,语气很冲:“大白天的想入室抢劫啊!” 领头的保镖原怕她跑了无法跟谢子晋交待,见她还在里面睡觉,不由有些尴尬。面对依凝没好气地嘲骂,他只是挠挠脑袋,呐呐地说:“呃,那个……谢先生想请你过去趟!” 谢子晋的确说想请她过去见他,前提是她得主动打开房门出来才行。 现在,她已经打开房门出来了,符合谢子晋的要求了。 “不去!”依凝严辞拒绝,“姐今天心情不好,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睡大觉!” 说完,她当着这些人的面用力摔上房门,半分面子都不给! * 谢子晋也是睡到九点多才醒的,昨晚喝高了,好像还给顾依凝打过电话。 他从没有纠缠过任何女人,昨晚喝醉了居然骚扰她! 捶捶宿醉未醒的脑袋,他走出卧室。 鲍老大早就在外面等着,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盼他出来了,连忙上前说:“谢先生,那个顾依凝不肯来上班,你说要不要抓她过来?” 谢子晋好像没记起怎么回事,经过鲍老大的提醒,总算想起了昨晚他下的命令。哑然失笑,他接过佣人端过来的茶水,浅呷一口,慢悠悠地说:“不用了,随她去吧!待会儿自有人去处置她!” * 依凝无数次地拨打杨阳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她里里外外地检查翻找,没发现任何收拾东西的迹象。 杨阳抱着臭臭离开的,什么都没有带,好像窜门似的很快就回来。他是抱着臭臭去买早点了吗?为什么至今未归呢! 依凝心烦气躁,却又无计可施。 换上衣服,她急匆匆地出门下楼,把附近的早点摊都找遍了。 快十点钟了,人家早点摊都已经收摊。 她跟摊主们打听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大男孩抱着一个漂亮小男孩在附近转悠过? 大家都摇头,表示没看到这么两个漂亮大小男孩。 依凝要急疯了!想到今天早晨谢子晋派来的人请她过去,那么来势汹汹的,难道是他们劫持走了杨阳? 可恨自己睡得死沉,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拨谢子晋的电话,也是无法接通,她决定亲自去找他兴师问罪。 刚转身准备拦出租车,就见一辆豪华的商务车停在她的身边,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熟人。 “阿九!”依凝看到阿九的时候,先是一怔,即而拔腿想跑。 不等她跑掉,阿九眼疾手快地追上来抓住她。“少爷要见你!” “我不回去!”依凝知道自己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强烈抗议。“我已经跟他离婚了,他没有资格再强迫我回去!” “这些话你留着当面跟琅少爷说吧!”阿九根本不理睬她的抗议,打了个响指,立即过来两个保镖,将她扛起来,像搬运货物似地抬上车。 * 车子向着僻静的郊区驶去,半个小时的车程,到达风景宜人的别墅区。 别墅区又称富豪区,不但拥有喷泉花园草坪,而且还配有私人直升机起落场地。 没想到凌琅在b市也有房产,她怀疑他是不是在全世界每座城市都拥有房产。 商务车驶进别墅区内,绕过前院,进到停放着直升机的私人停机场。 下了车,依凝仍然愤怒地对抗着阿九的拉扯,“你别拽我!阿九,以前我就特别讨厌你,现在更加讨厌你!你跟你的主子凌琅一样,都特别的讨厌!” 阿九突然松开了依凝,淡漠的俊脸上腾起恭谨之色,退后三步。 情知有异,依凝转过身,见凌琅就站在她的身后。 许久不见,男子绝魅的俊颜仍然颠倒众生,灿闪的星眸寒光凛冽,薄唇紧抿成一线,目光冷如冰刀地睇着她,好像想在她的身上先扎几个血洞再作其他商量! 所有挣扎、吵闹、抗议统统消失了,依凝像被定身法固定住一样,傻傻地凝视着他。 梦里萦回千遍的他终于出现在她的眼前,不是幻影而是真真实实的他!他——瘦了! 大眼睛里慢慢盈泪,她痴痴地看着他,唇瓣抖动,微微轻哽。 男子步履优雅缓慢,带着君临天下的倨傲踱到她的面前。抬起绝美的大手,扳起她的下巴,迫她对视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俱是一震!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与他隔了多少个春秋? 好像一别经年,恍若隔世!回想起他们曾经相处的朝夕,似乎过去了几十年那么遥远! 他缓缓松开了钳住她下巴的大手,然后后退一步,深吸口气。 当依凝搞不懂他想干什么时代,他突然气势汹汹地再次扑上来,狠狠地把她嵌进他的怀抱!用力之大好像准备跟她融化为一体,再不分离。 依凝有些迷乱,不知怎么的就跟他吻到了一起!两人像负伤的野兽相互撕咬着对方,甚至品尝到了对方血液的味道。 嘴唇快被咬破了,依凝痛呼出声,她本能地推拒着怀里这只失控的野兽。 “女人!”凌琅总算松开了她被他折磨到红肿的唇,却仍然紧紧禁锢着她的娇躯,开口时,声音嘶哑,不知道情绪导致的嘶哑还是其他原因。“有种你再跑!” 依凝仰起俏脸,看到他眸底隐隐的血丝。他熬夜了!也许因为得知了她的消息,他彻夜难眠。 脑子恢复清醒,依凝突然想起什么,又在拼命推拒凌琅:“放开我!” 任凭她像只在他怀里拼命扑棱的小鸽子,他仍然牢牢地钳制着她禁锢着她,咬牙邪笑道:“想让我放开你?” “放开我!”依凝再次重申自己的意愿,尽管她无比留恋这个怀抱,可是她不能再任性。 “我告诉你顾依凝!”他俯近她的耳际,吐字凉如夜魅:“想让我放开你,这辈子休想,下辈子也休想!” 一句话,透支了她的两辈子! 说完,他就蛮横地将她拦腰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你这只蛮不讲理的野狼!”依凝严重抗议,她都哭了。“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现在是杨阳的女人,听到没有!” 提起杨阳,凌琅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蹙起俊眉,目光觑向前院方向。 这时,驶来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下,栾海峰从里面跳下来,快步走到凌琅的身边,垂眸报告:“没找到杨阳和小少爷!” 依凝心里一惊,难道杨阳和臭臭遭遇不幸了吗?她顾不上再抗议凌琅的怀抱,急问道:“怎么回事?杨阳和臭臭去哪里了?” 可恨她睡得像一头猪,居然一点儿都没听到杨阳和臭臭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看着依凝惊惶的表情,凌琅咬牙怒道:“你是关心我们的儿子还是关心那个野男人!” “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男人!”明知道会激怒他,但依凝仍然毫无惧意地对他申明:“我现在是他的女人,放我走!” 凌琅心里的担忧并不比依凝差多少,简直心急如焚!他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让杨阳带走了臭臭。 他对栾海峰命令道:“你留下,继续查找杨阳和小少爷的下落,如果找不到,你就别回去了!” “是!”栾海峰苦着脸,却只能领命。 阿九的待遇要好一些,他负责陪凌琅回香港。指挥随从打开机舱门,他们需要火速离开。 依凝被凌琅拦腰抱在怀里,向直升机停落的地方走去。她仍然不停地挣扎抗议:“我不走!你没有权利带走我!” 凌琅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在她的唇上狠咬一口,咬破皮肉,鲜血流出来,他再轻轻吮吸着她的伤口。 依凝疼得泪眼花花,这只狼已经兽性大发了!多久没有吃肉,馋到如此地步,竟然饥不择食地咬破她的唇! “我告诉你顾依凝!”吮干了伤口的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她:“无论你是谁的女人,现在——你是我的!” * “现在天气太冷了,我们带着孩子出去旅游合适吗?”穆嫣边开车驶往幼儿园方向,边轻声问身边的男人。 陈奕筠慵懒地半仰在座椅里,点烟的大手搁在窗口处,很体贴地怕影响到车厢里的空气。“我们可以选择一些室内景点,比如说中华艺术馆,故宫或者苏州园林什么的!” 穆嫣微微弯唇,心里很欢欣雀跃。其实去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陪伴。 好多天了,他们朝夕相伴,过着同居的生活,简直像一家人。她不知道,这种日子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呢! 陈奕筠说得对,天冷并不妨碍什么,谁也没规定出去旅游就一定要去爬山涉水。 旅游的问题就这么商量妥当,他们现在准备去观看孩子们表演的节目。 为了庆祝元旦的到来,幼儿园排演了节目,见今天的天气很好,就临时通知家长们前来观看。 车子驶进幼儿园,停妥后,穆嫣和陈奕筠一起下车。 负责接待的女老师热情地迎接过来,笑问:“宝宝和俏俏的爸爸妈妈来了……” 说到这里,那个女老师猛然滞住,因为她发现陪伴穆嫣前来的并非那个胡大伟,而是一位相当帅气有魅力的美男!她不禁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哦,他是我的朋友!”穆嫣这样对女老师介绍陈奕筠的身份。 “欢迎欢迎!”女老师对帅哥很有爱,脸上堆满了笑容,“孩子们已经开始表演了,请到操场上来!” 那位女老师走在前面,穆嫣和陈奕筠走在后面, 陈奕筠不禁对穆嫣附耳邪魅低语:“俏俏说的那个从不笑的漂亮音乐老师在哪儿?” 穆嫣眼睫一扇,回眸睨着他,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呵,醋坛子都要打翻了,我哪敢!”陈奕筠笑着捏了捏穆嫣的手背。 他们的打情骂俏瞒不过前面的女老师,不由回头多看了他们一眼,脸色似乎有些奇怪。 穆嫣很难为情,陈奕筠索性大大方方地对那个女老师解释说:“我是她的男朋友!” 他是她的男朋友,那胡大伟呢?以前胡大伟每天来幼儿园里接两个孩子,难怪最近不来了呢!女老师猜到了部分可能性,倒也没有感到意外。 毕竟,眼前的美男跟胡大伟相比,无论外貌气质还是风度,都不在一个档次上的! 到了操场上,陈奕筠松开了穆嫣的手,向着孩子们表演的场地走去。 女老师趁机对穆嫣说:“你新交的男朋友好帅哦!” 穆嫣微微一笑,坦然道:“谢谢!” 无疑,她承认了陈奕筠是她男朋友的身份! 冬日的暖阳分外温暖,偌大的操场风和日丽,十分适合室外活动。 小宝贝们在舞台上表演着节目,热闹又好看。宝宝和俏俏穿好了演出服,在下面等着上台表演。他们早就翘首以待,等着妈妈的出现。 见穆嫣和陈奕筠并肩一起走来,两个小家伙高兴地跳起来。“妈妈,陈叔叔,我们在这里!” 小家伙们天真的喊声吸引了大部分家长的注意力,他们纷纷将目光投向穆嫣和陈奕筠。原来,这对并肩走来,亲态亲昵的俊男靓女并非夫妻啊! 穆嫣有些窘迫,不禁低了头。却想不到陈奕筠好像生怕别人不知晓他跟她的暧昧关系,偏偏厚脸皮地揽住她的纤腰。 俏脸绯红,不过她第一次没有在人前推拒他。那只揽在她腰间的大手无比温暖,透过衣物熨烫着她的身体。 郎未娶卿未嫁,他们的开始晚了些,不过还能搭得上末班车吧! 见穆嫣和陈奕筠在台下观战,两个小家伙上舞台表演的时候更加卖力,赢得了阵阵掌声。 节目进行到**的时候,有个动作仰首朝天看,孩子们需要一起喊:“你看你看,星星的眼睛多么闪亮!”配合着音乐表现小朋友们晚上看星星的童趣。 随着孩子们仰起可爱的小脸,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蓝蓝的天空,齐喊:“你看你看,星星的眼睛多么闪亮!” 大家的目光不禁随着孩子们的小手指的方向望去,结果统统都惊呆了。 头顶隐隐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大家抬起头能清楚地看到头顶的飞机。机舱门似乎打开了,紧接着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影! “啊!”大家齐声惊呼,都瞪圆了眼睛——这是神马情况! 跳下的人影迅速坠向地面,就在大家的一片惊呼声中撒开雪白的伞花。下降的速度顿时减缓,在大家惊诧的目光里,伞花摇摇晃晃,晃晃悠悠地从操场的上空中央位置降落下来。 纹风不动,这样的天气很适合跳伞,命中率几乎百分之百。 看来跳伞的英雄就看中了孩子们表演节目的舞台,正对着舞台位置降落下来。 “不好,快带孩子撤下去!”幼儿园的校长最先反应过来,指挥老师疏导孩子们撤离舞台。 场面顿时有些混乱,孩子们不肯离开舞台,像看新奇事物般注视着跳伞英雄的到来,他们把这从天而降的人当成了上帝送给他们的礼物。 老师只好把孩子们领到靠近后台的墙壁处,以免被降落伞误伤到。 然后,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顶降落伞终于缓缓下来了。 * “我告诉你顾依凝,不论你是谁的女人,现在——你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凌琅就抱着依凝向停在不远处的直升机走过去。 “放开我,你这个强盗!”依凝怎么都不肯跟他走,她答应过杨阳的,要跟杨阳在一起。“杨阳还没回家,他不知道我跟你走了,会担心的!” “栾海峰在这里继续寻找他,等找到他,保证给他开膛破肚,剜出他的狼心狗肺送过来!”凌琅咬着牙发狠道。 “你才是狼心狗肺呢!”依凝用力地捶着凌琅的胸膛,力道不小,可惜对于这只皮糙肉厚的狼来说根本不在乎。 就这么被他强行抱上飞机,依凝不由勃然大怒。这次,她骂的人是谢子晋。 该死的谢子晋,他不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在他的地盘上,任何人都不敢放肆不敢动她吗?凌琅不但明目张胆地跑到他谢子晋的地盘上抢人,而且还开着直升机来的,也没见谢子晋那只王八露头阻拦吭一声 “姓谢的,我要被你害死了!”依凝想想就内伤,那天遇到弗朗,她就知道要坏事。如果不是谢子晋的阻碍,她早点儿携杨阳和臭臭逃掉,也不会弄成这种情况。“谢子晋,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大乌龟!平时牛皮哄哄的,到了紧急关头缩进乌龟壳里装死!” “靠!”凌琅怒了,“你他妈的尽惦记着别的男人!难道跟我回去就这么不情愿?” “我不能跟你走!”依凝难过得肝肠寸断,她跟他走了,杨阳怎么办! 气结,他二话不说地抱着她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的时候,依凝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香港!”凌琅将她往座椅里一丢,精致的俊颜如抹薄冰:“把你关进卧室里,每晚等着爷的临幸!” 那不成了他的专属泄欲工具?依凝的心一片冰凉,同时意识到他是真得生气了。半晌,她小声地问道:“那臭臭呢?” 他总不会给臭臭找个恶毒的后妈来报复她吧! “臭臭交给佣人照顾,你——不配做他的妈妈!”凌琅宣布道。 这话惹怒了依凝,她跳起来,拼命地抓咬他。 该死的小野猫!他将她按倒在座椅里,钳制住她的小爪子。“你再疯!继续疯!我看你能有多大的本事!” 她气得拿脚踹他,结果双腿被他有力的健腿压住,再也动不了。“你这个土匪强盗,蛮不讲理的臭狼!杨阳带着臭臭失踪了,我担心他们你知不知道?没找到他们之前,我不想离开!” “笨蛋!”凌琅在她的脑门上狠狠掸了一记,怒道:“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万一再落到谢子晋的手里,他还会趁机敲我的竹杠!” 这话让依凝听出了些许端倪,她问道:“什么意思?他怎么敲你的竹杠?” 凌琅想再朝她的脑门拍一巴掌,又怕把她拍得更傻,强压一口气,咬着牙挑眉道:“你以为谢子晋会这么容易让我带走你?这次我用四车军火从他手里换出了你!你这个败家娘们!” 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并没有介意那四车军火!只要能找回她,哪怕再让她败四车军火也无所谓!他气得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态度,半分都没意识到她犯下的严重错误! “什么?”如果不是被凌琅强压着,她几乎立刻弹跳起来。“谢子晋用我跟你交换了四车军火?!啊啊啊啊啊!” 她要气疯了!千刀万剐的谢子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她做交易。 第一次,姓谢的用她的初夜从凌琅那里换了两车军火,第二次,姓谢的用她的人再次从凌琅那里换了四车军火!该死的,她成了姓谢的摇钱树了,一摇就掉钱,而且都是她家狼狼的血汗钱!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看着依凝抓狂的模样,凌琅还以为回到他的身边令她痛不欲生。不禁深受挫折,盯着她狂乱的模样,良久,他终于松开了她,冷冷地转过头,不愿再看她(某狼内伤了)。 “谢子晋,我跟你誓不两立!”想起谢子晋演的那出好戏,依凝就想冲到他面前掐死他。什么带着她一起宴请弗朗,什么他会嘱咐弗朗不要把她的行踪泄露出去。其实全是姓谢的表演的戏! 他知道等到凌琅跑来抓她的时候,他无话可说,所以就把泄密的责任推给弗朗(反正弗朗几年不来一次,她无处对质),他把脑袋一缩装无辜! 谢子晋,姐跟你没完!吞了狼狼的货,姐早晚让你加倍吐出来(请注意,女主这句誓言有朝一日会变为现实)! 依凝心烦气躁,气急败坏,像只快要爆炸的皮球,充满了危险性。这种时候,凌琅那厮居然毫不知趣,还在她身上摸摸索索的。nnd,也不看看她的脸色,她现在有心情做这种事情吗? 气鼓鼓地低头一看,依凝惊讶地问道:“你、你给我绑上降落伞干嘛?” “这相当于乘车的安全带,必须要系的!”凌琅真不知道天理何在!好不容易抓回她,该是他有资格发脾气的,可现在完全调转了方位,变成她发飙,他底气不足了。 小野猫的情绪有些失控,他还是不要过度激惹她为妙。等回香港,他再狠抽她的小pp!——该死的折磨人的小猫! “你这个任人宰割的大笨蛋!”依凝气得用脚踹他,又掀眉毛又瞪眼睛:“你傻啊!把货白白送给人家!还有,杨阳和臭臭,估计都落在了姓谢的手里,他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想故技重演呢!” 凌琅却冷笑着反驳:“用你那颗榆木疙瘩做成的脑袋想一想,谢子晋如果抓到了他们俩为什么不直接用来跟我交换货物,有必要藏着?” “那你说,他们俩去哪儿了?”这是依凝最担心的地方,她简直心急如焚。 “杨阳那个小子,瞒天过海,尽玩阴的!他抓走了我儿子,我就等着看他能躲藏到几时!等我的人把他从乌龟洞里揪出来,非剥了他的皮,看看他的本来面目到底是谁!” “喂,关杨阳什么事?”依凝连忙替杨阳申辩:“他是最无辜的……” “在你眼里,全世界的男人都是好人,就我是坏蛋!”凌琅火大,有些失控。实际上,他早就被她活活气死了,只所以留着一口气,就想抓她回来!“杨阳的命我要定了!等逮到他我再好好研究让他怎么个死法!” “不可理喻!”依凝随手抓座椅上的一个物件砸向他,吼道:“不许动他!” 等到那东西砸到凌琅的额头,她才发现是刚才盛放降落伞的包装,而且带着金属零件。刚才那一甩,把金属尖刺到了凌琅的右眉梢,划破了表皮,渗出鲜血。 从上飞机,这俩货一直在吵个不停。任凭机舱要被吵破,阿九始终淡定地立在旁边。 此时见顾依凝动手打破了少爷的头,他再也无法淡定。 “少爷,你的伤口流血了!”阿九用要杀人的目光注意着依凝以示警告,然后他掏出一面小镜子递到凌琅的面前。 凌琅接过镜子,见右眉梢果然划破了渗出鲜血,虽然流得不多,也算挂彩了。“靠!狼心狗肺的女人,又为了杨阳那小子打我!你说,这是第几次了!” 依凝失手把他的脑袋打挂彩,原本心里发虚的,可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她嘴上当然不肯认输。“你刚才还咬破了我的嘴唇,扯平了!” 听她的语气没有半分歉疚的意思,凌琅更怒,指着她怒吼:“你滚!” 滚就滚!依凝也火了,有什么了不起,对她颐指气使的,好像她有多么希罕跟着他。“你让飞机降落下来,我现在就滚!” “不降落,我准备回香港!”凌琅原本还想带她经过临江去顾妈妈那里道别,现在看这情形,还是免了吧!对待没良心的女人,他用不着太讲道义! 依凝扒着机窗往外看,下面是熟悉的家园,已经到临江了!听说凌琅说要带她去香港,她不由急了,双手擂着机舱门,大声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听到没有!” 凌琅憋了一肚子火气,当真上前给她拉开机舱门,说:“滚吧!” nnd,这家伙的良心彻底发紫了!直升机距离地面没有一千米也得五百米吧,他竟然让她跳下去! 一口气嗝在胸臆,她宁死不屈。跳就跳,以为姐会害怕求饶?深呼吸,闭起眼睛,她以大义凌然的精神英勇赴义! 眼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像蝴蝶一样飞下去,凌琅大惊失色。 靠,这只小野猫,性子还是那么烈,脾气还是那么爆!她竟然——真跳下去了! 他气得跳脚,不过却也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给她佩戴上了降落伞,否则,不敢确定这丫头在没佩戴降落伞的时候,会不会也抽风跟他赌气跳下去! “飞行员,赶紧降落!”凌琅忧心冲冲,下面是繁华的市区,万一她降落到了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后果不堪设想。 * 依凝头脑一热,就这么闭着眼睛跳下来。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下坠的速度惊人。等到她意识到如果身上的降落伞打不开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时,只听“砰”的一声微响,伞花成功地在她头顶绽放。 下坠的速度顿时减缓,挺过瞬间的眩晕,她慢慢张开眼睛。 作为警察,她虽然没有跳过伞,不过也懂得大体的常识。落脚点很重要,关系到生命安危。 好在底下是开阔空间,似乎是某学校的操场,而且正在举行什么仪式,她就朝着操场的中央地点降落下去。 “大家快闪开啊!危险!快散开!”依凝用尽力气冲着下面的人群喊道,可她的声音很小了,不等传播到地面就被风声带走。 声嘶力竭地喊了半天也不见众人避让,相反正加围聚过来看热闹。 快要降落到地面的时候,她再想喊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声音了。 准确无误地降落到舞台上,双脚触及台面,她微弯膝盖,来了个漂亮的亮场。 庆幸得有点儿早,她的伞包刮住了一根装饰用的横木,撑不住下坠的劲头一下子砸下来,而且偏巧不巧地砸在依凝的身边,发出“嗵”一声巨响。 场面有些混乱,不过主持老师胆大幽默,而且习惯主持儿童节目时间久了,练出了应对各种乌龙场面的本领(小孩子经常闹乌龙),面对依凝的意外而至,她反倒很镇定面对台下观众,用饱含着热情的声音说:“天空一声巨响,美女闪亮登场,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哗!”掌声雷动,所有的孩子家长以及孩子们都觉得依凝的跳伞技术很棒,而且着陆点选择得极准确——正在舞台中央! 依凝还没缓过神来,在热烈的掌声欢呼声中,有些凌乱。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4.揭开真相 台下掌声雷动,站在舞台中央的依凝有些凌乱,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 “依凝!”只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惊讶地喊出她的名字。 依凝定睛一看,见穆嫣竟然也站在台下,她的身边是陈奕筠。 呃,这么巧啊!她回到临江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就是穆嫣,顿感无比亲切。 “表姨!表姨好棒哦!” 身后响起稚嫩的童音欢呼,依凝缓缓转身,发现宝宝和俏俏还有一群穿着同款式演出服的孩子们都靠在身后的墙壁处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依凝总算明白过来了,她降落在了宝宝和俏俏上学的幼儿园! 主持老师将麦克风拿到依凝的面前,热情地道:“请美女介绍一下你这次的跳伞经历,怎么选中了我们幼儿园的操场作降落点呢!” 这要怎么说呢!依凝一时间有些语塞,讪讪地笑两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这样吧,我们请美女姐姐做个自我介绍!”麦克风再次探到依凝的嘴边。 咳了一声,依凝说:“我叫顾依凝,是兰州路分局刑警一队的警察,今天……是我第一次跳伞,让大家见笑了!”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依凝解开降落伞,叠起伞包,拎着伞包走下台。 穆嫣连忙快步走过来,拉住依凝的手,急切地问道:“你到底去哪儿了?姑妈都要急疯了!” “我……”依凝无法解释,这原本就是一两句话解释不清的。 “你怎么突然跳伞呢?在演习还是执行任务?”穆嫣疑惑地问道。 “执行任务。”依凝揩了揩额角,说:“那个,我有事先走了!” “不许走!”穆嫣哪里肯放她走,忙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坚决不肯松开。“跟我回去见姑妈!” 旁边的陈奕筠惊讶程度不亚于穆嫣,他悄悄给凌琅发了条短信:你老婆在这里! 很快,凌琅回复:知道了!放她一百米,她跑不了! * 直升机在头顶盘旋着,机舱里的凌琅用望远镜眺望着地面,他的目标始终牢牢锁定那抹娇俏的身影。 看到依凝和穆嫣陈奕筠以及两个孩子上了车,车子驶走。深邃的星眸闪着幽暗的火焰,他放下望远镜,对飞行员命令道:“跟着那辆车!” * “你的嘴唇怎么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吗?”穆嫣奇怪地问道。 依凝很羞窘,她能说是被凌琅那厮给咬的?只好含糊地应道:“嗯。” “这段时间你到底去哪里了,臭臭和杨阳呢?”穆嫣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 回去的路上,陈奕筠开车,穆嫣坐在副座上,不时回头问依凝一些问题,两个孩子则缠着依凝问这问那,热闹而嘈杂。 依凝心乱如麻,她根本没有心思谈事情,就惦记想快些找到杨阳,还有躲避开那只对她穷追不舍的狼。知道陈奕筠跟凌琅一个鼻孔喘气,她必须要尽快逃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停车,我内急,要去洗手间!”依凝指着路边的公共洗手间嚷道。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到了路边。陈奕筠若无其事地道:“去吧!” 穆嫣怕依凝趁机又溜了,本能地准备跟着下去,却被陈奕筠一把拽住。 “让她去吧,丢不了!”陈奕筠肯定地道。 穆嫣颦起秀眉,“她都丢了这么长时间,姑妈快要急疯了!” “有人盯着她呢!”陈奕筠轻拍她的手背,嘴角勾笑:“孩子们的节目表演结束,我们该研究下去什么地方玩比较合适!” 见陈奕筠这样说,知道自有他的道理,穆嫣也就不再坚持。 温顺地点点头,她听从他的安排。 * 依凝借口去洗手间,下了车就溜之大吉。她得赶紧离开临江,否则又要被凌琅抓回去。 关键是,他要抓她去香港,扬言把她锁进卧室再也不许出来,这不等于要她的小命吗? 坚决不能!她不答应! 心里胡思乱想着,越怕鬼越有鬼,拐弯的时候有人拦住她的去路。心头咯噔一跳,抬起头,就看见阿九那张万年冰山脸。 “少爷请你回去!”阿九语气比他的脸色更冰冷,看来对她在飞机上打伤凌琅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怀。 “我不去!”依凝说着,转身拔腿想跑。 可惜不等她有所动作,去路已经被几条黑塔山般的大汉挡住去路。 “让、让开!”依凝喝斥着,但底气不足。因为她知道,这些人不会让开。 阿九淡淡地开口道:“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被他们抬着走!” 犹豫了一下,依凝选择第二个,她悻然冷哼:“我自己走!” 早知道这么快就被凌琅抓回去,她还不如跟着穆嫣回家见妈妈呢! 唉,离家好久了,她好想念亲人! * 阿九把她带到了郊区别墅,熟悉的美丽景色,令依凝勾起美好的回忆。 她曾经跟凌琅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是她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不得不承认,凌琅给予了她太多的美好和快乐,她深深眷恋着这份美好。 阴差阳错,命运捉弄,让他们硬生生地分离,可是她无法否认凌琅为她和孩子所做的一切——他对她的眷恋并不比她少半分! 车子在喷泉池前停下,依凝下车,在阿九的引领下慢慢步上台阶。 原以为凌琅会在里面等着她,可是进到里面,却看到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对她笑脸相迎。 “您好,顾小姐!”一位美丽的护士对她露出甜美的笑靥:“我们需要化验您的血液!” 依凝后退一步,大眼睛里充满了戒备。“为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要化验她的血液,凌琅又在搞什么鬼! “琅少爷怀疑您昨晚服用过迷药,所以要做血液分析化验!”美丽的护士耐心温柔地对她解释。 “怎么可能?”依凝断然否认,“我没有服用过任何迷药!你们别乱来!” 她有些害怕地连连后退,以为凌琅要让医生给她注射什么迷药,然后趁她昏迷的时候将她装上飞机空运到香港去。 身后仍是阿九挡住她的去路,阿九的语气完全没有护士小姐的温柔,冷冰冰**:“琅少爷说你昨晚睡得像头死猪,连杨阳怎么抱走臭臭都不知道!他怀疑你被杨阳下了迷药,如果真是这样,二十四小时内血液分析化验可以检查出药物残留痕迹!” “……”依凝的脚步滞住,神色更加愕然。 她被杨阳下了迷药?脑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她有些懵了。 昨晚,她的确喝过一杯药,那是杨阳亲自给她冲的感冒药。喝完后不久,她哈欠连天,困得眼皮用牙签撑都撑不起来。当时她都奇怪自己的困意,因为那样的情况下,她就真是头猪也不可能睡着,而且还睡得那么死。 惊愕之下,她忘记了拒绝检查,任由护士小姐把她牵到临时的化验台前,挽起她的袖子,用针管静脉抽血。 抽完了血,她忘记摁住针眼,还是那位美丽的护士小姐帮她摁着,还甜甜地问道:“疼不疼啊?” 废话,疼不疼你在自己的胳膊上扎一针不就知道了吗? 依凝嘟着嘴巴,始终不高兴。但心里的疑团越来越严重,令她沉默着静候结果。 偌大的空间很寂静,只听到护士们悉悉索索的拿动器皿还有机器工作的细微声响。在约十分钟之后,所有化验结果就出来了。 医生认真地看了化验单,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依凝:“你昨晚服用过小剂量的迷药,这种迷药主要是催眠作用对身体的伤害不是很大!” “……”依凝张了张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无话可说。 杨阳竟然给她下迷药,为什么?难道真如凌琅所说,臭臭是被他抱走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无数个迷团填满了她的脑子,她简直要崩溃,真想立刻找到杨阳,问个清楚。 阿九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履走过来,拿过依凝手里的化验单,折叠整齐,说:“少爷在书房里等着你!” * 走到书房的门口时,阿九又把那张折叠好的化验单塞回到依凝的手里,对着里面指了指,示意她进去挨训。 依凝完全没有了脾气,她像迷路的人需要明眼人的指点。如果真是杨阳带走了臭臭,他会带着孩子去哪里?又是什么原因这样做?这些问题的答案,相信凌琅比她更容易弄清楚。 凌琅坐在书桌前宽大的皮椅里,灿闪的星眸盯着面前打开的电脑显示屏。见依凝手里捏着最新化验单,踌躇地走过来,便知道化验结果已经确诊她昨晚服用过迷药。 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只不过需要通过医生的专业手段来证实而已。 已经知道的结果无需再重复,他很大度地没有问她手里的化验单怎么回事,而是对她勾勾手指,说:“过来!” 臭屁拽拽的狼狼!不就料准了一回事情,便拿出这种看待傻瓜的眼神看她!尽管心里不悦,依凝还是顺从地走过去,乖乖地站到他的身边。 她将化验单放到桌案上,凌琅却正眼也没瞧,而是对她说:“过来看这个!” 他让她看的是电脑上显示的骨骼分析数据,上面是杨阳的两张正面照片,可是专业骨科医生专家用电脑分析数据证明,这两个人并非同一个人。 证据就是,两个表面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人,其实面部骨骼形状比例并不相同,说明他们并非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意外的打击接二连三,依凝无力地瘫坐下去。凌琅眼疾手快地将她拽进他的怀里,亲昵地抱着她。 原本心里憋了满肚子的气,现在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无端的心疼,真是没出息! 依凝将骨科专家的分析报告又仔细看了遍,这些高科技的东西让她似懂非懂,可是她终于搞清楚了另一件事实——此杨阳非彼杨阳! 不会吧!在一起生活那么久的他……竟然不是真正的杨阳!依凝完全傻了,微张着嘴巴盯着两张照片的对比图,好像变成了石雕。 看着依凝深受打击的模样,凌琅心疼归心疼,该让她知道的,他半分都不含糊。他一手抱着她,一手点开了另只文件夹,里面是照片。 依凝跟凌琅商量假离婚之后,她跟杨阳见面,结果被记者偷拍,那些照片在香港引起了轩然大波,导致依凝和凌琅的关系深度恶化。 几乎没有任何沟通,凌琅选择了于梦洁做新任女友,而且带着于梦洁高调出席各种公众场合,还宣布了跟依凝离婚的事实。 从那以后,他们俩的关系一落千丈,冰冷疏远,完全处在冷战状态。于是,快要临盆的依凝空虚难过,杨阳的出现和照顾便如同雪中送碳般温暖,令她至今感激难忘。 电脑上的照片都是她跟杨阳被偷拍的各种角度,有他们相视而笑,有他们手挽着手,还有他们在公园里促膝密谈…… 重新看着这些导致她跟凌琅彻底离崩的照片,依凝心里五味俱杂,不明白凌琅让她重新看这些照片到底是何用意。 “这些照片突然被香港媒体短时间内大量地刊登炒作,当时我很生气,觉得你太不小心,让记者钻了空子。作为报复,我迅速选择于梦洁做女友,并且公开宣布了跟你离婚的消息。”提起旧事,凌琅仍然痛心不已。世上没有后悔药,做过的事情无从懊悔。 正因为心里对她的恼恨,他采用了强硬又偏激的手段,再加上整个凌家家族的眼睛都盯着他,他无法陪伴在临产的妻子身边,让杨阳有机可乘,那是他这辈子所做的最大的错事憾事之一! 依凝同样难过,看着这些导致她和凌琅关系彻底僵化的照片,她黯然心伤。“该死的记者!” 这是她对偷拍者的遣责和诅咒,抓拍别人的**,太不道德了! 凌琅冷冷勾笑,讥嘲地道:“别忙着骂记者,有时候记者也能做好事!” “……”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找个男人智商太高也不是好事,因为很多时候,他说话,她都听得一头雾水。 “看看这张照片!”凌琅又调出一张照片,抓拍的是凌琅和依凝的侧影。 依凝看到了,这是在咖啡厅的时候,杨阳和她站在门口遭人抓拍的。 当时,她感觉到不妥,就提醒杨阳跟她去咖啡厅的里面坐。没想到,就在门口逗留的短短十几秒钟也遭到偷拍! “你仔细看看,这张照片跟你方才看到的那些照片有什么不同?”凌琅把她的思绪往正确的路上引导。 可是依凝瞪大漆亮的眼睛,仔细看了无数遍,硬是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她只好说:“这些照片都是真的,不是ps的!” “……”这就是她看了半天得出的结论,凌琅真想在她的脑门敲一记。不过考虑到怕越拍她越傻,便放弃了冲动。 见凌琅鼻翼翕张,沉默不言,依凝知道他又生气。男人,动不动生气,而悲剧的是,她根本闹不清他莫名其妙生气的原因。“喂,有话直说嘛,干嘛拐弯抹角地生闷气呢!” 其实她不笨,只是需要适当的指点。 凌琅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用修长的手指戳向杨阳左手腕戴的一块手表。 依凝满脸狐疑,看了半晌,再看其他的照片,终于发现了问题。 除了门口被抓拍的这张,看到杨阳的左手腕戴着一块手表,其他的照片全部看不到那只手表。 应该是拍摄角度的原因,那么多的照片,没有一张看到杨阳的左手腕,也没看到那块手表再出现。 “门口抓拍的这张照片是真正的记者拍的,当时她想再拍几张,见你起疑带着杨阳进到里面,出于职业道德,她没有再纠缠,就离开了!”凌琅冷冷地睨着她,道:“你是警察,该明白其余的照片究竟是谁偷拍的!” “……”依凝愕然张睫,怎么都无法相信,那个害她陷入被动局面的“贼”竟然是杨阳! 没错,记者偷的照片能看到杨阳戴着那块手表,可是其余的那些照片都没看到杨阳的手表,因为他的手表就是伪装的照相机,除了门口的那张照片,其余的照片全部都杨阳自己偷拍的! 戴着手表的左手腕是视角死角,照相机无法拍摄到自己!难怪当时她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在偷拍,就是找不到可疑的人!却万万想不到,偷拍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额角冷汗涔涔,依凝呆若木鸡,半晌,她张开嘴巴,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有些哑了。“为、为什么?” 杨阳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对,他不是杨阳!他是个身份不明的人,潜伏在她的身边这么久,做了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她却对他深度的依赖和信任,想想就后怕不已。 更可怕的是,臭臭还在他的手里! 对于依凝提出的问题,凌琅并没有给予回答。他只是让她见了一个人——杨阳出车祸时的主治医生! 那个看起来很慈祥和蔼的医生被几名黑衣男子推搡进书房,他的眼镜掉了,鼻青脸肿的,显然吃了不少苦头。此时,惊惶失措,很害怕的样子。 见到凌琅,医生满脸惊悸,结结巴巴地说:“凌先生,我该交待的都交待了,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凌琅淡淡抬眼,一位保镖立刻朝着医生的肚子捣了一拳,医生疼得哎哟一声弯下腰。 保镖揪着医生的领子,粗声粗气地道:“琅少爷让你把杨阳的事情再重新说一遍,听到没有!” “是、是!”医生忙不迭地点头,他从怀里抽出几份彩超单,呈上来,战战兢兢地说:“我收了杨阳十万块钱,答应帮他伪造假病历!我财迷心窍,犯下大错,希望凌先生饶过我一回吧!” 依凝失声问道:“杨阳被撞伤的病历是假的?” “不、不、他被撞伤是真的!不过,因伤失去生育能力是假的!”医生结结巴巴地解释:“他的伤势并不重,就是胫骨裂缝,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失去生育能力跟车祸无关,因为他先天性性别畸形!” 那几张采超单送到依凝的手里,她颤抖着双手展开,那些专业的图象她完全看不懂,中国文字她总能看懂——先天性性别畸形,有子宫无卵巢,有男性外生殖器无精囊! “他属于先天性性别畸形,身体里有两副生殖系统都不完善正常!从医生学角度推测,应该是龙凤胎在胚胎时期分裂发育异常,导致女胎停止发育,男胎继续发育,但女胎的生殖系统留在了男胎的身体里,跟他的染色体产生冲突,使胚胎分裂异常,造成他性别畸形!” 医生的解释让依凝彻底呆住,她永远都想不到杨阳竟然属于先天性的性别畸形。对于那样如花般的美少年来说,这的确是件很残酷的事情! 医生完成了他澄清真相的任务,就被保镖带走了! 依凝仍然在凌琅的怀抱里发呆。她太震惊了,短短的时间里,她承受的打击远远超出她的负荷所能承受的范围。 半晌,只听她幽幽地低喃:“杨阳……你究竟是谁?” “他不是杨阳!”凌琅狠下心不去看她凌乱伤心的小模样,谁让她这么久的时间一直偏向杨阳,对他如此狠心,还数次为杨阳打他,想想就让他窝火又伤心。 再次调出一组照片,却是一具变形的干尸,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起来那么阴森恐惧。 依凝目光瞥过去,顿时觉浑身的汗毛徒竖。 “他是杨阳!”凌琅淡冷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在理发店地下室废弃的壁橱里找到了他被专业处理过的尸体,nda鉴定证明,他就是真正的杨阳,已经死去了一年半!” “……”他是杨阳!依凝盯着屏幕那具严重变形认不出五官面貌的丑陋干尸,不敢相信他就是杨阳…… 突然从凌琅的怀里跳起来,她捂着嘴巴冲出书房冲进洗手间。 把胃里的残留物全部吐得干干净净,她虚脱般地扶着墙壁,大眼睛含着泪水。 太残忍了,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个跟她一起生活那么久的假杨阳,他究竟是谁?到底有何目的?他带走了臭臭……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好像被揪起来放到火炉里炙烤。 捧起一把清水泼到脸上,她努力保持清醒。不要混乱,必须要保持清醒。 凌琅跟过来,他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她受到的打击太沉重了,可是,他必须要让她知晓真相,不能再对杨阳迷信下去。 绝美的大手递过一叠带着清新茉莉香气的面巾纸,她没接,他就耐心地帮她擦试湿湿的脸颊。 “狼狼!”依凝失控地扑进他的怀里,泪水像开闸的洪水泛滥涌出。“臭臭在他的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很好,这个傻妞儿总算分明清楚敌我了!大手温柔地抚着她的抽耸的肩膀,凌琅吻了吻她的额角,安慰道:“我会倾尽全力搜查他的下落,哪怕付出一切代价,都会救臭臭平安回来!” 依凝仍然抽哽着,她受到的打击太大,脑子、心脏都处在不堪重负的状态下,短时间内无法复原。 凌琅将她拦腰抱起,柔声地道:“我们去休息一会儿,然后吃午饭!” * 穆嫣给顾妈妈打了电话,没有听到姑妈的口气有什么异常,她确定姑妈并不知晓依凝回来的事情。 没敢声张,怕顾家人有了希望再失望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穆嫣皱眉对身边的陈奕筠说:“怎么办呢?依凝没有回家!” “她在凌琅那里!”陈奕筠淡淡地道,“不会有事!” 听说依凝在凌琅的身边,穆嫣顿时放下心。身边的男人就有这种令人信服的魅力,只要他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嫣然一笑,她说:“我去做饭!” “不用,中午我们出去吃!”陈奕筠将她拽进怀抱里,用掌心的薄茧轻轻摩擦着她细腻的脸颊。 被他摸得有些痒,她娇笑地躲避。“孩子们过来了!” “穆嫣,”他撩起她美丽的卷发,吻她的细腻脖颈,边问道:“假如胡大伟再次回来找你,你还肯跟他在一起?” 穆嫣有些惊讶,即而脸色复杂地道:“怎么可能!” 她跟胡大伟彻底结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复合。他们相互给过对方机会,但真得很难重新走到一起。 “那就好!”有了她的保证,陈奕筠松了口气,俊颜绽笑,道:“我们出去吃饭!” * 焦美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深夜凌晨一点多,薄醺地走进门,脸色酡红,显然喝得不少。 摁亮了灯,见胡大伟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张着嘴巴流口水,不时砸巴嘴,估计又在睡梦里yy美女。 走到他的身边,她俏皮地捏住他的鼻子,等到他气闷张开大嘴巴呼吸的时候,再往他的嘴里吹气。 经过这番闹腾,胡大伟总算醒过来,见到焦美云回来了,他却不像平时那样喜欢耍贱,而是瞪圆小眼睛,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总算回来了!我要跟你算总帐!” “哟,这么大的脾气!”焦美云打了个酒嗝,虽然喝得不少,不过凭她的酒量还能撑得住。 见她娇颜酡红,醉醺醺的样子,胡大伟的怒气更大。“你他妈的又跟什么野男人鬼混了,喝成这样!” “你他妈的说话注意点儿,老娘去做陪酒女郎还不是为了养活你啊!”说完,焦美云打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粉红色的票子丢给胡大伟。 看到粉红粉红的人民币,胡大伟对她醉酒晚归的事情顿时消气不少。不过随即,他又省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臭表子,你跟我说实话,这次又是陈奕筠派你来迷惑我的对不对!”胡大伟用粗短的指头戳着焦美云的鼻子,怒冲冲地质问。 “什么?”焦美云半分都没有心虚的样子,她猛跳起来,拽住胡大伟的大耳朵,尖声叫道:“你太抬举自己了是吧!也不瞧瞧你那德性,值得陈少一而再,再而三地派我来迷惑你!我的工作都被你害丢了,去4s店里做车模,你都看到了!” 胡大伟并没有因为她的否认而放松,紧盯着她的眼睛,说:“陈奕筠重新跟穆嫣在一起了!我去找穆嫣,他拿着家里的钥匙还赶我走!” 提起这事儿,胡大伟就忍不住内伤。鹊巢鸠占,他的痛苦他明白! “什么?”焦美云再次跳起来,简直要抓狂。“你居然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回去找那个女人!胡大伟,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出去赚钱养你,你居然背着我找女人!” “我、我找孩子!”胡大伟有些心虚,辩解道:“我对她没兴趣,我回家看孩子啊!” “看孩子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焦美云将屋子里不值钱的瓶瓶罐罐摔了好几只,以此表达她的愤怒。“你也不瞧瞧你那德性,既然陈奕筠已经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了,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还要留在你的身边?你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看长得那么挫的模样,看你一穷二白的狗窝,我还留在你的身边到底图什么?” 哭着嚷着,她扑上来捶打胡大伟的胸膛。 胡大伟仔细考虑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禁哑了声。 焦美云乘胜追击,委屈地哭个不停。“我的姐妹们哪个不比我强?她们傍的不是大款就是大官,就我跟了你这个又穷又丑又挫的胡大伟!不良心愧疚对我好些补偿我,还胡乱怀疑我,我瞎了眼遇到你这个没良心的!” 胡大伟哪里还敢再质问她,忙不迭地赔礼道歉。“别哭了,都是我不对!我鬼迷了心窍怀疑你,你说得对,我现在有什么,还要靠你养!以后,我都不再说这些鬼话了,好好疼你!困难是暂时的,等我的楼盘捂热了价格,我买掉一幢,给你买漂亮衣服!” “去你的空头支票,还不知道驴年马月呢!”焦美云破泣为笑,甜甜地嗔道:“你好好疼我,暂时日子苦些也值了!我做陪酒小姐吃的是青春饭,总不能做一辈子,以后,还要靠你养我!”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胡大伟保证道:“以后我保证全心全意地对你好,再也不做荒唐事了!” * 休息了一天,依凝仍然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睛,她就看到杨阳向她走过来,一会儿俊美无比令人惊艳,一会儿化身丑陋的干尸跟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让她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想,她应该是被吓到了! 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发现他其实早就已经死了,他是另外一个陌生的连真实身份都不明确的人,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一切都是假的!那么,他对她的感情也是假的吗? 回想跟他相伴的点点滴滴,那么温润明朗的男孩子,他怎么可能隐藏得那么深呢! 依凝潸然泪下,哽咽难休。 推开卧室的门,凌琅见她双臂抱膝蜷缩在大床的一隅发呆,知道她仍然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 这个打击对于她来说太过残酷,一时半会儿,看来她仍然无法接受。 凌琅走过来,很小心地挨近她,伸手揩试她脸庞的泪水。她好像受惊的小猫般全身炸毛,待到看清他是谁,才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 “狼狼,我好害怕!”她紧紧地抱着他,哭起来。 “不怕,一切有我呢!”凌琅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知道她在担心臭臭,“我已经下令黑白两道,全力搜捕杨阳!会找回臭臭的,你放心!” 她仍然哭着,无法缓和情绪。 “别哭了,今晚我带你回家吃饭,哭得眼睛肿了,你妈妈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凌琅吻了吻她的额角,半开玩笑地戏谑道。 很有效地收了眼泪,依凝抬起含泪的脸庞,惊讶地道:“回、回家?” “离家那么久,你不想我也就罢了连你爸妈都不想,就知道跟假杨阳那小子鬼混,没良心的小东西!”凌琅在她挺俏的小鼻子上轻轻一点,话语里的宠溺多于责怪。 既使她伤了他的心,他仍然无法认真责怪她!什么把她抓回香港锁进卧室里不允许她再出门,什么把臭臭交给佣人去照顾,他统统都做不到! 只需她含泪的一瞥,他就心疼不已,举械投降了! “我想爸爸妈妈,想狼狼,也想欣妍!更想……”依凝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喃喃道:“更想臭臭!” “一定能找回臭臭,给我一点儿时间!”凌琅轻轻吻着她,极尽温柔。“别哭了,乖乖的,去洗个澡,打扮得漂漂亮亮回家!” * 顾妈妈接到凌琅的电话,还不相信是真的!失踪多日的依凝竟然跟他在一起,而且今晚要回家吃饭! 太过激动了,炒菜的时候,不是放了盐就是忘记放葱花,弄得老伴摇头不已。 “你出去坐着吧,今晚我掌勺!”顾爸爸特意请了假,在家帮老伴做饭,见顾妈妈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把她赶到客厅里看电话,他在厨房里忙活。 门铃响了,顾妈妈顿时弹跳起来,快步过去开门。打开门,却见贺江南和顾欣妍下班回来了! “妈,姐姐真得回来了吗?”得知这个消息,顾欣妍激动得不得了,随后告知了贺江南,下班后,两人就忙着赶回来。 顾妈妈自己也云山雾罩的,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你姐夫打来电话,说今晚会带着凝凝回家吃饭!” “哪个姐夫?”顾欣妍问道:“是杨阳还是凌琅?” 依凝是跟杨阳私奔走的,不会再跟凌琅回来吧! “是凌琅呢!听他的口气,好像已经跟你姐姐复合了!”顾妈妈拍拍额角觉得混乱不已,等见到女儿,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踏进熟悉的家门,依凝未语泪先流,她扑进了顾妈妈的怀抱里,哽咽不成声。 “凝凝,妈妈的心肝宝贝!”顾妈妈拍抚着女儿的脊背,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失踪快半年的女儿回来了,她以为这辈子都要见不到她了! “妈,我好想你!”依凝低泣着,实际上她更想放声痛哭。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顾妈妈第一次如此宽容,她没有审问女儿什么原因,也没问她为什么跟杨阳走了又跟凌琅回来,什么都没有问。 爱女去而复返,她心满意足。只要女儿平平安安的,什么原因不再追究了。 “臭臭呢?”顾妈妈抬起头,没看到小外孙儿的影子,不禁开口问道。 提起臭臭,依凝更加难过,不等她说话,凌琅抢先开口:“臭臭在香港,奶奶照看着!” “是吗?”顾妈妈闻言很高兴,“老人家对玄孙儿喜欢得紧,留在祖奶奶的身边待几天也是应该的!” 好险!依凝悄悄吐出一口气,幸好凌琅帮她掩饰,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臭臭的去向。 “咦?琅琅的眉毛边怎么受伤了?”顾妈妈注意到大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问题,“凝凝的嘴唇也受伤了!” 这话说出来,气氛顿时有些怪异,顾爸爸咳了一声,说:“孩子们的事情,你不要管!” 顾妈妈意识到也许是两人笑闹的时候弄伤了对方,伤口很浅,再说依凝唇上的伤很明显是被咬破的。尴尬地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凌琅陪伴着依凝回家,两人肩并着肩,亲亲热热的样子,显然已经和好如初,而且臭臭还在凌老太太那里!于是家人心照不宣——依凝因为不得知的原因跟杨阳分手,又跟凌琅复合了! 至于什么原因,顾家人当然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询问。 一家人围坐餐桌前,热热闹闹地吃饭,诉说着相互的近况。 顾欣妍趁机开口说:“姐姐,你跟姐夫回来得正好,我和江南准备订婚,原本担心你们不能参加,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正好可以筹划我和江南的订婚典礼!” “要订婚了!”依凝总算听到了个好消息,目光瞥向顾欣妍身边默不作声的贺江南。“贺局,是真的吗?” 贺江南俊目涌起复杂的情绪,淡淡地睨向依凝,却没说话。 “都快成一家人了,还叫什么贺局,你太见外了!”顾妈妈忍不住责怪道。 “唔,江南,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欣妍订婚?”依凝改口问道。 贺江南想了想,说:“订婚的事情我遵从大家的意见!” 听到贺江南这样说,顾欣妍总算如愿一场,她回眸深情地觑向心仪的男子,心满意足。 虽然餐桌上无人提起杨阳,但并不代表不关心,顾家人跟杨阳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有深厚的感情。 当凌琅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顾妈妈第一个沉不住气,悄声问依凝:“杨阳呢?” 依凝翕动唇瓣,却无法回答。 “姐姐,你跟杨阳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跟他走了,跟姐夫回来了呢?”顾欣妍也忍不住问道。 顾爸爸连连点头,他心头的疑问同样需要解答。 无论大家问什么说什么,贺江南始终保持沉默。在他看来,依凝无论跟谁在一起都跟他没有关系。 俊目黯然,他低下头,掩饰住失落伤心的情绪。 依凝面对着全家人的疑问,却无从回答,嗫嚅着说不出话。 关于杨阳的一切,她真得无法说出来。顾家人习惯了温馨简单的生活,也许根本无法接受更无法理解那么可怕的事实真相。 “你不想说,妈妈也不想逼迫你,我担心杨阳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他……能承受跟你分手的打击吗?”善良的顾妈妈满脸忧虑,担心分手的事情给杨阳造成沉重的打击。 “他没事!”这是依凝唯一能做出的回答。 大家还有许多话要问,见凌琅去而复返,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凌琅早就把顾家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却装作毫不知情。他理解顾家人对杨阳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放下。 这时,客厅的电话铃声响了,顾欣妍放下筷子,主动说:“我去接!” 大家原本没有在意这个突然打来的电话,但随着顾欣妍惊讶地低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杨阳,你要找姐姐?唔……她、她在吃饭呢!要她接电话吗?”顾欣妍一手捂着话筒,一手对依凝招了招,示意她过去接电话。 顾依凝只觉热血直冲脑门,杨阳居然给她打电话了!他知道她回到顾家,所以电话打到家里的座机。 不知道自己怎么站起身,游魂般地飘荡过去。从欣妍的手里接过电话的时候,她的手分明在发抖。 只听话筒里传来杨阳温润好听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朗:“凝凝,到家了吗?” “……”张了张嘴巴,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一切都好,臭臭在我这里也很好!别担心我们!”杨阳体贴地安慰着她,可是他熟悉的嗓音此时在依凝的耳里听来却是如此地陌生,好像,她从没有认识过他!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5.真实身份 依凝浑身神经质地颤抖着,握着话筒的手直哆嗦,唇瓣翕动,却一个也吐不出来。m ## 看出依凝神色异常,顾妈妈忍不住站起身走过来问道:“杨阳怎么了?” 顾妈妈以为杨阳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十分着急。女儿跟杨阳一起离开的,却跟凌琅一起回来,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根本一无所知。 好像根本没有听到顾妈妈说的话,依凝用变调的嘶哑声音对着话筒喊道:“不要伤害臭臭!求你不要伤害臭臭!不要伤害他……” 她喊得很狂乱,泪流满面,激动到几乎无法握稳话筒。 “凝凝,到底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顾妈妈吓坏了,连忙拉住女儿的胳膊问道。 不等依凝再说什么,凌琅走过来,他一手将依凝捞进他的怀里,轻轻拍抚着她颤抖的娇躯,一手接过她手里的话筒,用淡漠却又充满了警告意味的语气说:“杨阳,把偷我的东西赶紧还回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凌琅从没有宽恕过对手,但这次他发誓,只要杨阳肯把臭臭毫发无伤地送还回来,他愿意宽恕他! 依凝紧张害怕可以毫无顾忌地表现出来,他心里的紧张害怕丝毫都不逊于她,可他表面上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要安慰依凝。 对臭臭太在乎了,生怕杨阳对其下毒手,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良久,听到话筒里传来杨阳温润好听的清亮嗓音:“我没有偷你的东西,他是我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依凝伏在凌琅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不知道该如何找回臭臭。 顾妈妈则满脸惊惶,问道:“臭臭怎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杨阳拐走了臭臭吗?” 刚才依凝在电话里大喊大叫,顾妈妈多少听出了些端倪。 凌琅很镇定地对顾妈妈解释道:“杨阳想绑架臭臭,被我的人拦下了!妈妈放心,过段时间我会带着臭臭来见你!” 顾妈妈仍然不肯相信:“为什么凝凝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臭臭出事了!” “没有!真得没有!”凌琅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臭臭救回来! “琅琅,妈相信你,你千万不要让臭臭有事!”顾妈妈半信半疑,担忧地嘱咐凌琅。她相信女婿的能力,无论什么境地都能保妻儿周全。可是,她始终不明白,女儿跟杨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放下电话,frank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 从小,他就不喜欢阳光,他是属于黑暗的孩子,喜欢一切跟黑暗沾边的词语——危险、暗杀、易容、毒药…… 所有黑暗的事情都需要在黑暗中进行,他注定是撒旦的儿子! 身后响起玩具直升机马达轰鸣的微弱声响,没有回头,他知道臭臭在他的身边玩得正开心。 可爱的孩子从小跟随他长大,快一周岁了,从没有因见不到妈妈而哭闹。 缓缓转身,狭长的美丽凤目觑着孩子可爱的小身影,看着臭臭用摇控板指挥着飞机上上下下地滑翔。 孩子天赋很高,对于机械类的东西有着很强的悟性。他教他一遍的东西,几乎从不用重复第二遍。 臭臭是最不磨人的小孩,他不喜欢撒娇,不喜欢粘着大人抱抱,吃饱睡足了,他喜欢鼓捣一切感兴趣的东西,小家伙精力好得惊人。 赞赏的目光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臭臭的小身影,他自言自语地道:“如果出生后抱到凌家的组织基地抚养,你现在的资质更强!” 可惜,只要进了基地的孩子,未满十六岁之前不允许接触外界,否则他真想把小家伙放在基地养三年再带出来,那样,孩子的悟性更高。 缓步向孩子走过来,frank拿出一把手枪,当着臭臭的面,慢慢拆开,把零件摆在他的面前。 臭臭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然后再好奇地看着他把那些零件重新组合起来。 frank组枪的动作很慢,保证让孩子能看得清楚些,记得深刻些。做完这一切,他握住手枪,扳开保险,对着墙壁上画的一只胸环瞄准射击。 手指缓缓扣下,枪声响起,胸环靶正中红心——一百环! 世界十大恐怖组织的王牌顶尖杀手里面,他称枪法第二,恐怕无人敢称第一! 做完这一切,他将手枪卸了保险,放在桌案上。 臭臭一双漆黑圆溜溜的大眼睛注意视着frank的动作,等到对方拿出一把儿童仿真手枪放到自己的面前,他便如法炮制。 小手握起仿真小手枪,大小正符合一岁孩子手掌的比例。笨拙地拆卸着手枪零件,有的地方能拆开,有的地方需要frank的帮助。 大约用了六七分钟的时间,这把按照真枪比例制造的高仿真儿童手枪便被全部卸开。 别小看这个成果,它至少是经过训练的三岁孩子才能达到的水平。既使frank,做到会拆卸仿真手枪时也要两岁半。 “很棒!”frank毫不吝啬对臭臭的赞美,这个孩子是上帝赐给他的安琪儿,是他的幸福小天使。“宝贝,你怎么能让爸爸不爱你!” 吻了吻臭臭漂亮的大眼睛,他最喜欢孩子的眼睛,那么像她! frank和臭臭,一大一小,一蹲一站,不亦乐乎玩着相同的游戏。玩具手枪拆开再安装上,有的地方搞不清楚就需要frank指点。 这是个有趣的游戏,臭臭玩得很开心!杨阳爸爸最好了,总是知道小孩子的心理,给他玩最喜欢的玩具! 玩累了,frank给臭臭冲了配方奶粉,随手丢给孩子,孩子两只小手抱着奶瓶,大口地吸吮着,既不哭闹也不声响,很皮实。 臭臭喝饱了小肚子,继续玩手枪。在他看来,这不属于训练项目,而是他最酷爱的游戏。 从出生到现在,他总觉得自己太闲了(凌家数百年进化的遗传基因,男孩出生不能闲着,除了平常小孩子要做的吃喝拉撒,还要学很多东西)。 frank适当地培养,让孩子空虚的心情得到填满,十分快乐。 “臭臭,喜欢爸爸吗?”frank将臭臭搂到怀抱里,喃喃地问道。 臭臭没有回答,目光仍然盯着手里的玩具手枪,拆拆卸卸,兴味盎然。 好像预见了这个孩子的未来,frank狭长的凤目黯然失色,其实,他并不想让臭臭步他的后尘,但……除了一身杀人的经验,他还有什么可以供臭臭来继承。 瓦尔特走进来,看到frank跟臭臭嬉乐的场面,圆圆的胖脸不由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慈祥。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孩子?”瓦尔特仔细打量着臭臭,顶多一周岁的孩子,居然可以组枪,很不容易。“不错,有极高的天赋,不逊于你小时候!” frank没有回头,甚至都没有正眼瞧瓦尔特,半晌,他冷冰冰地说:“臭臭是我的,与你无关!” “孩子,你该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瓦尔特收起了在人前的傲慢,难得用温和的语气亲切地说:“我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frank沉默着,不再说话。 “你说要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去找回一件丢失的重要东西,现在都一年多了,是不是该收心了!”瓦尔特并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确,但他相信frank能明白他的意思。“你不可能拥有男欢女爱的生活,别相信爱情这种可笑的东西!” 对于frank迷恋上了一个小女警,瓦尔特由衷地恼怒,极端冷酷的他竟然肯对frank网开一面,让他去实现愿望,跟那个小女警恋爱。 恋爱,注定无果!frank本身的残缺注定这是一场白白浪费时间的恋爱,可是想不到最后竟然能给他拐回来一个漂亮可爱的东方男婴。 瓦尔特是纯种的德国人,frank却完全遗传了东方母亲的神韵,是个倾国倾城的东方美人!但frank嗜血的因子和出色的身手完全青出蓝而胜于蓝。 一个人的独角戏唱得太久难免无趣,瓦尔特拍拍手,很愉快地说:“游戏结束了,该恢复本来的生活!frank,我觉得你还原本来的面貌更英俊!” 无论瓦尔特说什么,frank都毫不动声色,偶尔他会微不可察地轻颦俊眉,好像待在身旁的是只嗡嗡乱响的讨厌苍蝇。 frank拥有极佳的修养,就算对待真正的苍蝇,他也不会表现出太明显的厌恶神色。对待厌恶的东西,他很少用表情来表达情绪,而习惯用行动来结束一切。 “小伙子,言归正传,不要再想那个幼稚可笑的小女警!当然,如果你能杀掉凌琅,我不介意把那个小女警掳来给你做玩物!”顿了顿,瓦尔特接道:“无论你怎么玩她都一样!” frank终于站起身,正眼望向瓦尔特,他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请让我安静一会儿!” 盯着frank的眼睛几秒钟,瓦尔特点点头,悻然而转身离开。 无论他为frank做什么,都一样的态度和语气,好像永远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 第一站到达上海的中华艺术宫,下了飞机,雨幕扑天盖地,天气阴沉得好像暮色将临。 陈奕筠早安排了车来接应,他亲自撑着雨伞,送穆嫣娘仨儿上车。 “好大的雨啊!”穆嫣扯了张面巾纸揩试脸庞的水滴。 大手探过来帮她整理额际的碎发,陈奕筠笑道:“幸好都是室内景观,不受天气影响!” 穆嫣微弯嘴角,清眸觑向窗外的雨幕,心里却暖融融热哄哄的。 走到哪里有他的相伴,已经习惯了他的相伴,也许这辈子能相依相偎地走下去吧! 假如时光倒流,她一定珍惜与他的感情和姻缘,不再轻言放弃! 最艰难的时候,坚持一下,就挺过来了!这些年,她独自挺过了无数道坎,回想当初的懦弱和踌躇,悔之莫及! 错了一次,她不会再错第二次! 如果陈奕筠不说放弃,她绝不再主动退出! 进到中华艺术宫,里面的景观都是孩子们喜欢的,穆嫣看着孩子们开心快乐的模样,也感到无比快乐满足。 陈奕筠带她去看清明上河图,并且戏言道:“什么时候穆嫣画家也能画出一幅名垂千秋的名作来!” 穆嫣睨他一眼,嗔道:“没事又拿我开玩笑!” 还名垂千秋呢,能保证温饱不挨饿就不错了! 欣赏着历史名作,看着古时候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么悠闲而从容,简单而快乐。穆嫣不禁叹道:“生活越简单越容易满足,社会越发展人越容易空虚!” “你感到空虚?”陈奕筠讶然,他停住脚步,拥抱着穆嫣,灼热的眸子紧觑着她的娇颜,柔声低语:“我让你不满足了?” 俏脸羞窘得通红,穆嫣咬唇捶他:“公众场合,胡说什么!” 陈奕筠不依不饶,他紧拥她不放,好像她不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他不会善罢甘休。“说,到底哪里空虚?如果身体空虚,今晚我加班工作到你满意为止!” “要死了,越说越人来疯!”穆嫣真拿他没办法,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一贯如此,尤其质疑到他某方面能力的时候,反应更激烈。“我是说……心里空虚!” “心里空虚!”陈奕筠显然无法理解,他思忖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 穆嫣轻轻叹息:“我也不知道!”她依偎大陈奕筠结实的胸膛前,幽幽地说:“最近老是心神不宁,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 陈奕筠眸光一闪,想说什么终归闭口不语。 “哎,”穆嫣敲敲自己的额头,微颦秀眉,“有时候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恶梦!” 两人重新漫步在方圆大约一里地左右的清明上河图旁边,边观图边闲聊,两个孩子则在前面快乐地追逐打闹。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温馨,室外的狂风骤雨好像完全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做什么恶梦,说来听听!”陈奕筠的大手揽在她的腰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痕。 “阴雨天说恶梦会灵验的,不说!”提起恶梦,穆嫣清眸隐隐有些紧张之色。 “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说吧,我保证不会灵验!”陈奕筠鼓励她。 经不住他的软磨硬磨,穆嫣妥协了。“最近我老是梦见自己变成一只鹿,被一只老虎盯梢追逐。我跑啊跑啊,怎么都逃不出它的爪牙。后来,它扑上来,用尖牙利爪活生生地撕碎了我,我亲眼看到它张开血盆大口吞掉了我的心!” 揽住她纤腰的大手一紧,陈奕筠再次停住脚步,似乎若有所思。 “是个梦而已!醒了觉得很荒唐!”泉嫣的语气又恢复了轻松,她主动揽上他的健腰,柔声说:“也许因为最近天气阴沉,我的情绪受影响,才会做这样的梦!” “呵,”陈奕筠失笑:“艺术家的感情细胞太丰富了,天气不好也会影响到你的情绪!” 穆嫣浅浅挽笑,没再说话。 * 陈奕筠去洗手间抽烟,顺便拿出手机,见上面显示着很多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 嘴角溢出温柔的笑意,深邃的眸子也涌起温情。一手点烟,一手回拨了那个号码。 那端响起女孩甜脆的声音:“奕筠,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泉水般甜脆的声音跟当年的穆嫣如出一辙,当然,还有那份浓浓的依恋和娇嗔。 “乖,我也想你!”陈奕筠压低声音,给她送了个飞吻。 “你在哪儿?我要去找你!连一刻钟都等不到!”女孩娇纵到几近任性,显然快被他宠坏了。 可他高兴宠她,愿意拿自己的整个世界来讨她的欢心。“我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做完了就回去陪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真的!”女孩开心地欢呼,“太好了!你说话不许反悔!” “不反悔!”陈奕筠慢慢地说:“永不反悔!” * 接到杨阳打来的电话却仍然找不到他的踪影,依凝病了,卧床不起。 连续受到沉重的打击超出了她的承受负荷,再加上臭臭生死未卜,她再也撑不住了。 凌琅日日夜夜地陪伴在她的身边,体贴入微地照顾她,好像在努力补偿什么。 在她和臭臭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陪伴在身边,让杨阳乘虚而入,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憾事!时光不会倒流,但他愿意补偿她! 依凝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清醒的时候,她会握住凌琅的大手,生怕他再次离开。昏迷的时候,她会低喃着臭臭的名字,流泪不止。 凌琅心疼她的脆弱,同时焦灼着臭臭的安危。 始终无法确定杨阳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杨阳到底是不是当年乔装易容接近他想谋杀他的夏初,也就是nt组织的王牌杀手frank! 杨阳的身份始终是个谜,因为无人见过frank的真面目。 见依凝半睡半醒的再次流着冷汗呓语,凌琅不禁轻揉眉心,低喃道:“杨阳到底是不是夏初?” “杨阳是夏初!”依凝突然醒过来,她在梦中听到了凌琅的自言自语,翻身坐起,她用肯定的语气再次告诉他:“杨阳是夏初!”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6.都是骗局 见依凝刚从睡梦中醒来就喊出这样的话,凌琅神色有些复杂,半晌问道:“你怎么知道?” 依凝擦试额角的冷汗,彻底清醒过来。 ~她坐起身,对凌琅说:“刚才我做梦了,梦见夏初看我时的眼神,还有他曾经给我买过一身衣服!” 跟在杨阳一起的时候,她总觉得他的眼神跟某个人很相似,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还是个很美的人!她想了好久都想不起来,刚才的梦境提醒了她,杨阳的眼神跟夏初是一样的! 夏初曾经给她买过一身秋装连衣裙,亲手帮她穿上,后来她弃之衣橱。杨阳“无意间”翻找出那件衣服,说她穿上一定很好看,非要她穿给他看。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为何杨阳对那条裙子情有独钟,现在想明白了,因为就是他给她买的! “噢,”凌琅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男人的思维显然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神色晦暗不明,淡淡挑眉:“夏初还给你买过一条裙子?” 听出了某狼语气里酸溜溜的味道,依凝不禁无语:“我被他绑架了,他趁我昏迷的时候帮我穿上的!” 凌琅闻言,更加大怒:“靠!敢占我老婆的便宜,等我逮到他非宰了他不可!” “……”依凝更加无语,他听的重点跟她说的重点严重不一致,根本无法沟通。 依偎在凌琅的胸膛上,依凝喃喃地道;“不知道臭臭怎么样了!” “栾海峰在b市反复搜查都没有找到假杨阳的影子,猜测他应该离开了!”提起臭臭的下落,凌琅也是焦心忧虑不已,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怕依凝看了更难过。 “杨阳……他居然是夏初!”依凝阖起眼睛,不由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杨阳的情景。 那时,她准备执行猎狼计划a,为了迎合谢子晋喜好男色的胃口,她去理发店里剪掉一头长发。 当时,满腹心事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俊秀的小理发师,理完发,她对他随口开了句玩笑:“如果姐能活着回来,一定还来找你!” 也许,就是这句不经意的玩笑话断送了杨阳的生命。躲在暗处跟踪她的夏初记住了这一幕,他杀掉杨阳,易容成杨阳的样子,专等着她再次出现。 将脸庞完全埋进凌琅的怀抱里,她哽咽道:“是我害了杨阳!” “不怨你!”凌琅大手轻抚她的脊背,道:“夏初的真名叫frank,是一名国际王牌杀手!他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杨阳仅是其中之一。你别把些不相干的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是他命短撞上frank,死在世界王牌杀手的手里,也算他的荣耀!要知道,那些死在frank手上的人至少都是亿万身家!” “……”依凝无语,男人跟女人的思维老是不在一个频道上。死在谁的手里有差别吗?杨阳因为她的一句玩笑话而被夏初,也就是frank杀死了,她有着最直接的责任。 “我想臭臭!他会伤害臭臭吗?好担心!”依凝焦心不已,最怕心肝宝贝受到伤害! “他不会伤害臭臭!”凌琅凭着多年敏锐的经验判断,觉得frank的目的应该不是取臭臭的性命,否则以他的身手,要取一个孩子的性命还不容易,怎么可能耗费那么久的时间。 “你跟我保证!”依凝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摇晃着他的健臂,任性地低喊:“你保证臭臭不会有事!” 因为凌琅从没有对她说过谎话,她觉得他的话一定可信!便孩子气地摇着他的手臂,非要他保证臭臭没事! “我保证,臭臭绝对不会有事!”凌琅心疼地吻吻她的娇颜,叹道:“别再折腾自己了,不要等臭臭回来,你的病还没好!” 依凝大眼睛一亮,期盼地接着问:“等我病好,臭臭就能回来?” 这个凌琅可不敢保证,他委婉地告诉她:“你得快些好起来,万一臭臭回来了,你还病恹恹的,多不好!” “嗯,我听你的!我会尽快让自己好起来!”依凝紧紧搂抱着他的健腰,觉得胸口没有那么闷了。 * 凌琅的细心照顾再加上疏导安慰,依凝的身体慢慢康复,不过对臭臭的思念日渐加深。 身体的毛病已经治好了,心里的病根却始终无法根除。 出院回家,顾妈妈又做了满桌子的丰盛佳肴来慰劳宝贝女儿。 听说顾欣妍和贺江南已经确定了订婚的日子——明年的三月。 “三月天订婚挺不错,天气也慢慢回暖!”依凝笑着说道。 顾欣妍却不悦地撇嘴:“本来说好春节前订婚的,他非要回老家请示长辈,过了年再订婚!” “订婚是大事,当然要询问老人的意见!在订婚之前,你至少得跟江南回北京老家见见他的长辈,听听长辈们对你的意见!两情相悦,也不急在一时!”顾妈妈通情达理地劝道。 听顾妈妈这样劝,顾欣妍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顿了顿,她问依凝:“姐姐,什么时候把臭臭接回来?我想他了!” “……”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依凝比任何人都更想臭臭!而且经顾欣妍不经意的一问,依凝勾起心事,眼眶一红,差点儿当场滴下来泪来! 凌琅抬起头,很自然地对大家解释:“香港的冬天比较暖和,奶奶的意思是想让臭臭在香港过冬,等明年春天再接回来!” “也好!”尽管很想念外孙儿,顾妈妈还是遵从凌老太太的意见。“那就等欣妍和江南订婚的时候,再接臭臭回来吧!” * 吃过晚饭,一家人围聚在一起喝着饭后茶,聊着天,倒是其乐融融。假如臭臭能在身边,依凝将会觉得这是幸福的时刻,可是,她却要忍着焦心的忧愁担虑在家人面前强颜欢笑,生怕被家人看出端倪,徒增担心。 突然,凌琅接到一个电话,他走到旁边听了两句,俊颜有些阴沉,星眸射出冷冽的寒芒。 见凌琅挂了电话急匆匆拿起外套,准备出门。依凝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从她生病后,凌琅一直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轻易离开的。 沉吟了几秒钟,凌琅告诉她:“我去处理一件重要的事情,晚上不必等我,早点儿睡吧!” “唔。”依凝特意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色,预感他的属下应该发现了臭臭的下落。压抑下心里的激动,她轻声说:“你小心些!” 凌琅看着她激动的小脸,无端地心疼,优雅俯身,他吻了吻她苍白的俏脸,安慰道:“别想多了,一切有我!” 一切有我!这句话那么让依凝感到安心,她垂下眼睫,掩住眸里的泪光,轻轻点头。 凌琅离开后,顾欣妍嚷着想看电影,贺江南就陪她去了电影院,客厅里就剩下顾家二老和依凝。 看着依凝魂不守舍的样子,顾妈妈疑惑地问道:“是不是臭臭出什么事了?我怎么老觉得你有些不对劲呢!” “没事!真得没事!”依凝摇摇头,勉强扯起嘴角:“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有些精神不振!” “晚上早点休息吧!”顾妈妈嘱咐道,顿了顿,她试探地问依凝:“你有没有发觉……” 看着老妈欲言又止的样子,依凝奇怪地问道:“发觉什么?” “发觉欣妍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了!”顾妈妈思忖着,慢慢地道:“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依凝看看老妈的脸色,再看看老爸的脸色,知道他们俩都对顾欣妍的真实身份起了怀疑。 纵然心里知道真相,却无法说出来,更无法跟他们解释真正顾欣妍的去向。半晌,她微微叹道:“欣妍头部受伤很严重,医生说她的性情大变跟受伤有很大的关系,好像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噢!”听依凝这样说,顾妈妈便放下心来,暗怪自己太多虑了。 顾爸爸点头,说:“欣妍就是变得小性了些,其余并没有什么不同!” 顾妈妈连忙道:“我自己生的女儿还不清楚吗?不过对她变得这么离谱有些疑惑而已!既然医生都证明了欣妍性情大变跟受伤有关,那就是如此了!” * 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偌大的床上,两条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 陈奕筠结实健硕的身躯严严实实地覆在穆嫣纤细的娇躯上,好像恨不得将她揉碎掉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奕筠,不要!”穆嫣有些承受不了他狂风骤雨般的掠夺,忍不住出声央求。 陈奕筠挥汗如雨,他有些失控地疯狂掠夺,好像身下的人儿随时消失,他要把她完完全全地吃掉。 “停下!”穆嫣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的疯狂近乎粗暴,她有种不被尊重的感觉。“陈奕筠,你停下!” 失控的陈奕筠哪里停得下,不过他还是把穆嫣的抗议听进去了,用最快的时间结束战斗。 喘息粗浊地躺在穆嫣的身边,陈奕筠伸臂挡住额头,喉节不停地窜动,一时间难以平复压抑的兴奋。 穆嫣拉起丝被盖住自己布满欢爱痕迹的娇躯,清眸迷朦,倦意袭来。激烈的欢爱累坏了她,风停雨歇后,她疲惫地依偎在陈奕筠的胸前,意欲睡去。 陈奕筠不想让她睡,他显然有些激动,拥抱着她,亲吻着她,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嫣,最近我老是怀念我们相恋的那段日子。你扎着马尾辫,不施粉黛,纯纯美美,微笑着向我走来!” 勉强睁开眼睛,穆嫣有些懵懂,眸光瞥向散乱枕边的美丽卷发。“为什么还提以前的事情呢!早就过去了,我也过了扎马尾辫的年龄。” 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再那样的打扮,的确有扮嫩之嫌。 “呵,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陈奕筠毫无睡意,大手揉捏着她,很快准备再次掠夺。 “不要!”穆嫣推拒,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求:“我好累,让我睡会儿吧!” “再给我一次,我控制不了自己!”陈奕筠的眼神凶恶而危险,好像一只饥渴的野兽,谁也无法阻止他享受猎物。 穆嫣放弃了挣扎,任他予取予求。如果她的身体能博他的欢心,就随他拿去吧! 承受不住的时候,她轻声提醒他:“我好疼!” “我就要你疼,让你疼!你这个狠毒的女人!”陈奕筠咬住她的香肩,雪白的香肩上印下清晰的牙印。 听出了他话语里的怨念,穆嫣茫然无措。他对她的积怨太深,好像山顶的积雪从没有消融过。 她轻咬唇瓣踌躇许久,终于决定跟他坦白当年离开他的缘由。往事是一把尖锐的利刃,扎进心脏的最深处,那致命的伤口轻易触碰不得。可是,再痛苦,她也要在陈奕筠的面前拔出这根毒刺。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那时太年轻,急功尽利,听说胡大伟可以帮我卖画,我就……” “别说了!”陈奕筠用吻堵住她未完的话语,然后用身体继续占有她。 无论当初她为什么理由抛弃他跟随胡大伟离开都不重要了!今天的结果谁都无法改变!结果已经有了,再纠结过程,不过徒增羞辱和伤感而已。 当年他被动地承受她给予他毁灭性的创伤和痛苦,现在他要夺回主动权,再不会让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 依凝一直没睡,等着凌琅回来。她有种预感,觉得凌琅突然离去肯定有了臭臭的消息。 好在并没有让她等多久,凌琅回来了。推门进来见卧室里亮着灯,他倒也没感到意外。 脱下外套,他挂上衣架,转身说:“果然还没睡!” 凌琅了解她,所以他处理完事情就忙着赶回来陪她。 “有臭臭的消息了吗?”这是依凝最担心的,也是最关心的。 星眸闪过一抹黯然,他轻叹:“没有。” “……”失望的次数过多,她反倒麻木了。双臂抱膝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语。 不忍看到她落寞的样子,凌琅走过来,坐到她的身边,伸手抚上她的肩膀。“阿九查到了雇主,我亲自审问,她承认是她买凶谋杀臭臭,目标并非杨阳!” “什么?”依凝抬起头,一头雾水。 “就在这间卧室里,杀手被杨阳毒死了!其实,那个杀手是于梦洁雇佣来谋杀臭臭的!”提起这件事情,凌琅幽邃的星眸涌起可怕的寒芒,他不能原谅那个对臭臭生出歹意的女人! “啊!”依凝终于弄清楚了,原来那次杀手进门行凶,结果最后服毒自杀,没想到那个杀手竟然是于梦洁雇佣的。“于梦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的心到底有多么狠!臭臭仅是个在襁褓中的孩子,她竟然雇佣杀手取孩子的性命! 凌琅握起铁拳,半晌,垂眸道:“这件事情是我的疏忽!想不到她是那种包藏祸心的女人!” 外表甜美纯洁的于梦洁竟然如此狠毒,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阿九把调查到的事实真相告诉他,他几乎不敢相信。 他的一时疏忽差点儿给儿子引来杀身之祸,令他自责不已。“于梦洁已经被控制起来,等找到臭臭再处置她!” 于梦洁的行为不可饶恕,但那个怂恿她犯罪的女人更加不可饶恕。审问于梦洁的时候,为了求得他的宽恕,于梦洁主动供出了袁秋。 她说袁秋几次三番怂恿她加害依凝母子,她都犹豫着没有下手。最后凌琅宣布跟她分手后,她才急了眼,听信了袁秋的挑拨,亲自来临江雇佣杀手取依凝母子的性命。 谁能想那天依凝刚好不在家,孩子由杨阳照顾,那个找上门的三流杀手撞到杨阳的手里,杨阳一只手就可以稳稳地捏死他,然后伪造了服毒自杀的假现场,借机嫁祸到凌琅的身上,来个一举两得,故意惹依凝对凌琅产生误会。 听完了凌琅的分析,依凝再次感到吃惊。跟杨阳认识到现在,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欺骗过她多少次! 假的,假的,统统都是假的!骗局,骗局,一个又一个骗局! 他不累吗?为什么乐此不彼地编出一个接一个的谎言来欺骗她! 依凝流着泪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杨阳,尽管知道他不是杨阳,尽管知道这个号码也许已经被他废弃,可她不想放弃最后的希望。 “杨阳,求你把臭臭还给我!失去了孩子,我会活不下去的!无论你对我有什么成见企图,请你来找我,不要为难孩子!臭臭那么喜欢你依赖你,求你千万千万不要伤害他!” 丢下手机,她放声大哭,凌琅并没有劝她。直到她哭倦了,便蜷缩在凌琅的怀抱里慢慢睡着了,眼睫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俯首轻轻吻干她眼睫的泪痕,他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她伤心流泪! 给她盖好丝被,凌琅下床,他用电话通知阿九:“详细调查袁秋这些年在丹麦的一切,包括她的性丑闻!她必须要为她所做的蠢事付出代价!”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7.惩罚袁秋 有关袁秋性丑闻的报道偶尔会出现在各大报纸上,虽然最后都能被她找到证据洗脱自己的嫌疑,不过这种事情无风不起浪,肯定有根源。。 。 凌琅可以原谅袁秋过去对他的伤害和背叛,但他无法原谅她对依凝母子俩包藏祸心。 雇凶谋杀依凝母子俩,他要让那两个女人都付出该有的代价! 阿九接到凌琅下达调查袁秋的命令,不由十分吃惊。对于凌琅和袁秋的过去,阿九知晓得很清楚,不过他从不是个多话的人,凌琅让他做的事情,他都不问理由地去做,这次也一样。 用不了多久,组织的情报系统就送上了有关袁秋的详细调查报告。 组织的情报系统十分得发达,调查一个人,无论身份多么显赫或者身份多么隐秘,在强大的人脉情报网的彻查之下都能彻底地透明化! 当凌琅看到调查袁秋后得到的大量情报内容,他被袁秋大量的性丑闻和经济丑闻惊呆了。 他风闻过袁秋的绯闻,却万万想不到她的私生活如此糜烂,大到王室贵族,小到警卫杀手,她竟然全部尝了个遍。 这个女人,就是曾经被他视为女神的袁秋? 端着一杯红酒,凌琅站在宽阔明亮的落地窗前,久久地沉默着。 阿九耐心地等待着主人下达的命令,他从不会主动开口。 良久,只听凌琅淡漠的声音传过来:“把她的经济丑闻公开,算是给她的一点儿警告!她要再敢有不利的动作被我抓住,下一步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阿九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他还是点头道:“是!” 因为对于凌琅的决定,他从来只知道执行,从不会多说一个字。 凌琅对袁秋的惩罚到底留了几分情面,但仍然很严重。 作为丹麦王室的弗德里克王妃,这些年来世界各地巡游,披着慈善慰问的外衣,大量私吞募捐到的善款,中饱私囊。如果关于她经济方面的丑闻传出去,那么她在世界公众的眼里,慈善女神的形象将荡然无存。 不管怎么说,凌琅还是留了一半的情面,并没有将她更加严重的性丑闻抖露出去,那样袁秋将会彻底身败名裂。 * 一夜间,有关丹麦王室弗德里克王妃的经济丑闻顿时占据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让公众一片哗然。 十年来,弗德里克王妃世界各地慈善慰问,人们深深为她美丽的外貌和优雅的气质所倾倒,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善良的心灵。谁都想不到,她所做的一切竟然只是在假公济私,鲸吞善款! 丹麦王室为之蒙羞,国王龙颜大怒,下令撤掉弗德里克王妃一切外交权,并且移交司法部门接受进一步的详查。 袁秋终于尝到了凌琅的厉害,假如他想对某个人下手,完全不留丝毫的余地。 经济丑闻的暴露,预示着她政治生涯的结束。作为有政治污点的人,无法再在政界继续发展下去! 一击射中要害,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接下来时间,她将陷进焦头烂额的经济案子里,接受繁琐的各种调查审问,一时间灰头土脸,再不复昔日的风光和优雅。 * 穆嫣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如此悠闲,她带着两个孩子和陈奕筠在游玩中度过了几个月,在北京过完春节,他们又返回旅程,向着南方水乡地区进发。 每天,他们一起游玩著名的景点,如果天气好,他们就游山玩水,如果气候条件不好,就去室内景点游玩,过着逍遥快乐的日子。 两个孩子对陈奕筠都很亲密依赖,既使孩子们的生父胡大伟都没有如此受到孩子们的欢迎。 两个宝贝张口闭口喊着陈叔叔,俨然把他当成了值得信赖的人。尤其是宝宝,像陈奕筠的小跟屁虫,走一步都喜欢粘着他。 “陈叔叔,你和妈妈结婚吧!”小孩子的心思比较简单,喜欢陈奕筠,喜欢妈妈,愿意他们俩永远在一起。 穆嫣抿嘴浅笑,清眸偷偷觑向陈奕筠,留意男子的反应。 陈奕筠俯下高大的身躯,伸手拧拧宝宝的小鼻子,爽朗地笑道:“小子,你不要你的亲爸爸了!” 提起胡大伟,宝宝并没有多少印象和好感,他摇摇小脑袋,天真地说:“你做我们的爸爸!” “哈哈,”陈奕筠显然很高兴,抱起宝宝,在他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亲,又俯首问俏俏:“俏俏也同意让陈叔叔做你们的爸爸?” 俏俏考虑了一下,郑重点头,羞涩地宣布:“陈叔叔做我们的爸爸!” 两个孩子都同意了,穆嫣的俏脸更红,下意识地转过头。只听到身后男子充满自信的朗朗笑声:“我考虑一下!” “……”穆嫣都没有勇气回头看他,如果此时她肯回头,一定能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和讥诮。 * 去乌镇的时候,已经春天了! 碧绿的水面飘浮着百年古镇,好像一下子误闯到了上世纪的三十年代。临街搭起的木窗,朴拙又具有乡土气息的当地手工艺品,美味可口的当地小吃,都那么吸引外地游客的到来。 徜徉在古色古香的街头,有种洗尽铅华返璞归真的淳朴感受,远离现代化都市的喧嚣,一切那么宁静而馨和。 陈奕筠给穆嫣买了一把美丽的手绘油纸伞,撑开了让她举在肩头,秀美的面容衬着古韵十足的油纸伞,像旧世纪的大家闺秀。 “妈妈像大明星!”俏俏开心地拍手宣布道。 宝宝也拍手附合:“妈妈真漂亮,像大明星!” 在孩子们的眼里,妈妈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陈奕筠用手机为她拍下这幅照片,再次浏览欣赏,笑道:“很漂亮!” 穆嫣羞涩而笑,她好像又看到他惊艳的欣喜的追逐的眼神,像昔日他们热恋时一样,分分秒秒地留连在她的身上脸上。 他们继续游玩,陈奕筠为宝宝和俏俏买了工艺糖葫芦,手绘纸折扇,木雕的小推车……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儿。 时间在游玩中不知不觉地过去,转眼快晌午了,他带他们去附近的酒店用午餐。 酒店的包厢和房间都预定好了,进去就可直接用餐,不必再当场办理入住手续,很方便省力。 吃过午餐,回豪华套房休息,刚进房门没多久,就传来敲门声。 宝宝跑过去开门,见到来客,礼貌地问道:“阿姨,请问你找谁?” “陈奕筠住在这个房间吗?”门口传来女子清脆如泉水叮咚的甜美嗓音。 “陈叔叔在里面呢!”宝宝回头喊道:“陈叔叔,有位漂亮姐姐找你!” 穆嫣不禁好笑,多大的孩子就知道整天把漂亮不漂亮挂在嘴边!她起身,想过去看看,却见陈奕筠已经抢先起身,踌躇了一下,她又坐回去。 “你怎么来了?”门口传来陈奕筠压低声音的质问,不过随即又接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穆嫣抬头,见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紧跟在陈奕筠的身边走进来。 “穆嫣,你还认识她吗?秦薇薇,出版社专门为你聘请的平面模特!”陈奕筠为秦薇薇和穆嫣做了简单的互相介绍。“薇薇,这位是你的画师穆嫣!” 不知是不是女人的敏感心作祟,穆嫣竟然从陈奕筠无意间的那声“薇薇”听出些许的端倪。如果不是很熟稔的关系,他怎么那么自然亲昵地喊出“薇薇”。 “穆画师,您好!”秦薇薇清丽的脸庞挂着甜美的笑容,她打量着穆嫣,俏皮地歪了歪脑袋,说:“但愿十年后我还能跟你一样美丽!” 这话让穆嫣顿时一怔,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年她跟陈奕筠相识的时候只有盈盈十九,现在已经二十九岁了! 陈奕筠随后走过来,对穆嫣说:“休息一会儿,给薇薇画幅像!” “为什么这么急呢?”穆嫣有些不解。 “因为,”陈奕筠略略沉吟后,解释道:“给你拍的照片很美,我想让她扮成你的样子,重新画出来,然后加上烟雨濛濛的背景效果,一定更漂亮!” 一听这话,穆嫣豁然开朗,不禁失笑了。都说男人有念旧的情结,果然不假。 嗔了他一眼,她轻声地哼道:“嫌我老了?所以找个年轻的模特来?” 这话既是对陈奕筠的撒娇,也是有意无意地向这位年轻的模特传递着一个信息:这个男人是我的! 秦薇薇甜甜挽笑,年轻的女孩似乎听不懂女子话里的深意。 等到宝宝和俏俏去卧室午休,穆嫣和陈奕筠则带着女孩去外景地。 选好了一处迎春花开得正艳的假山石旁,束着马尾辫,穿着浅色休闲服白色休闲鞋的女孩青春蓬勃,她撑开了手绘油纸伞,俨然江南水乡的秀妹子,清新到雅致。 穆嫣画得很用心,目光每每接触到秦薇薇,她都会禁不住慨叹时光无情。弹指一挥间,十年流水而过。这个女孩真像当年的她,清纯靓丽简单,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生趣,那双清眸像两泓没有受过世俗污染的清泉,动人心弦。 络了络滑落的卷发,穆嫣忍住去照镜子的冲动,她很想看看现在的自己是否早已灰尘满面,不复昔日的灵秀。 陈奕筠给她泡了杯绿茶,端到她的面前,说:“七星柴灶新炒制的明前龙井,你尝尝!” 细如针尖的茶叶在澄绿的热水中泡开,如数家珍,色泽香气已令人陶醉,更别提品尝了!穆嫣嫣然一笑,道:“为了让我工作更卖力些,开始贿赂我了!” “我的嫣儿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用不着贿赂!”陈奕筠轻轻从后面揽住她的纤腰,吻了吻她的玉颊,低声魅语:“亲爱的,你该换个词,说我体贴你更合适!” 穆嫣没有拒绝他的亲近,相反她有种微微的自得,目光再次投向秦薇薇。 秦薇薇的俏脸变得阴郁起来,泉水般的清眸也涌起嫉恨,显然她在做女人最常做的事情——吃醋! 到底还年轻了些,穆嫣轻微的试探就试出了女孩对陈奕筠的占有欲,女人敏锐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凭着陈奕筠的外貌和身份,吸引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秦薇薇为何能够跑到乌镇来寻找陈奕筠,而且陈奕筠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男人的态度,显然对这种惹上门来的桃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或者,因为秦薇薇的模样肖似当初年轻时的她,所以陈奕筠对其格外抬爱?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穆嫣浅呷一口茶水,继续作画。 一个下午的时间,除了喝杯茶水稍作休息,她一直不停地画。难得陈奕筠偶尔对她提点儿要求,她当然要尽心尽力地做好,让他开心满意。 模特基本画好了,只欠最后的润色,然后就是背景问题。 陈奕筠要求的烟雨濛濛效果,更能凸现江南水乡的意境,但今天这种艳阳高照的天气,想画出那样的意境效果十分困难。 但对陈奕筠来说,这也不是难题。 很快,有工人过来支起了钢架,搭起帐篷,光线顿时昏暗下来。再用喷雾工具营造出烟雨雾气的效果,很轻易地满足了所有的背景要求环境。 “你可真能作!”穆嫣对陈奕筠俏皮地吐了吐粉舌,转过身,继续专心作画。 都说工作中的女人最美,这话不假。凝神作画中的穆嫣娴静秀美,更加吸引陈奕筠的目光。 不知是不是方才穆嫣对他吐粉舌的缘故,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她诱人的菱唇。 “咳!”秦薇薇好像喉咙不舒服,用手按着高耸的胸口,不停地咳。 “怎么了?”陈奕筠的视线很轻易地被秦薇薇吸引过去,关心地问道。 “胸口不舒服,有些恶心!”秦薇薇的样子不像假装,清丽的脸蛋有些苍白,好像真得身体欠恙。 “再坚持一小会儿,好吗?”陈奕筠的语气并不严厉,却有着令人无法违抗的魔力。 秦薇薇委屈地嘟起小嘴儿,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坚持保持完美姿式,让穆嫣画下去。 日落西天的时候,画稿终于完成。穆嫣累坏了,不过她仍然坚持最后的润色和补充。 署上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她又借着时下流行的“长发及腰”体,准备写两行字。 原想写“待我长发及腰,奕筠娶我可好?”犹豫了一下,又觉得太直白,怕被他笑话。斟酌之后仍然按照原诗写上“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画稿上面的女孩马尾辫刚刚及肩,而穆嫣披散的美丽长卷发却真得快要及腰,这句话一语双关,相信陈奕筠能够明白。 陈奕筠打量了画稿,目露欣喜,赞道:“画得很不错!” 能听到他满意的夸赞,一个下午的劳动也算值了! 穆嫣抻了抻酸疼的腰,抿嘴儿不语,偷眼打量他的反应。 看到画稿上题的两句诗,陈奕筠哑然失笑,道:“画的模特又不是你,你到底想让我娶谁?” “……”他是故意的,穆嫣咬唇嗔他一眼。 秦薇薇摆了整整一个下午的造型,早就累了,此时嘟着嘴巴走过来,撒娇地道:“奕筠,我累了!” 穆嫣愕然,女孩自然而然流露的娇憨充分表明是被娇宠惯了的。如果秦薇薇跟陈奕筠之间没有暧昧情愫的话,她不可能用这种亲昵的情侣语气对他撒娇。 陈奕筠好像没有听到秦薇薇撒娇的话,他迷人的潭眸仍然紧觑着穆嫣,觑着她诱人的红唇,性感的嗓音透着**的音信:“画稿还缺少你的印章!” “印章?”穆嫣有些意外,颦眉道:“我没带印章啊!” 出门旅游,她怎么可能把作画用的印章带着呢!谁能想到他的雅兴这么高,会在乌镇让她为他作画呢! “好办!”陈奕筠的眸子温度更加灼烫,睨着她魅惑地笑道:“我要你的唇印做印章!” “……”男人,总喜欢随心所欲! 有人送来了唇膏和镜子,陈奕筠亲自给她描画唇线,晕染唇形。 大红色的唇膏鲜艳夺目,为她清丽的脸庞平添几分妩媚。穆嫣平日从不化彩妆,偶尔出席重要的场合才化一点儿淡妆,她几乎没用过这么鲜艳的大红色。 “太艳俗了吧!”穆嫣忍不住抗议。 “我喜欢你的红唇!”陈奕筠说着,便嘱咐她:“别动!” 她就真得不敢动了!只见他拿起那张画稿,轻轻摊到她的面前,对准她的朱唇印下去。一只清晰艳丽又性感的菱形唇印便跃然纸上。 “ok!”陈奕筠相当满意,他吁出一口气,顺便吹了声口哨。 “真拿你没办法!”穆嫣轻轻摇头,为他的心血来潮感到不解。 陈奕筠把画稿交给属下的保镖,嘱咐他们妥善保存,等回到临江再找好的装裱师给装裱。 等到弄妥了一切,天色眼看快黑下来了。 陈奕筠这才走到秦薇薇的身边,扳起她略显苍白的俏脸,关切地问道;“怎么样?” 秦薇薇委屈地眼圈都红了,嘟着小嘴儿,只用怨念的目光觑着他,并不言语。 “呵,”陈奕筠亲了亲她嘟起小嘴儿,笑道:“你的醋劲还真不小!” 有一瞬间,穆嫣几乎认为他认错人了!他这样的行动言语自然随意,好像早就做过无数次。可是,为什么他是对着秦薇薇做这些说这些? 她讶异地张大清眸,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走喽!”陈奕筠打横抱起秦薇薇,转过身,目光瞥及穆嫣的身影,好像才省起她的存在。抬眸凝视着她愕然张大的秋瞳,他的神色却顿时疏离淡漠许多。 穆嫣后退一步,她不确定他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是故意当着她的面开玩笑呢,还是故意在气她。 “我有重要的事情先回临江,你和孩子们再在乌镇玩几天吧!这里山清水秀,气候宜人,很适合你们生活!如果高兴,你可以这里安家,最好别回临江了!”陈奕筠说完这些,便抱着秦薇薇转身离去。 秦薇薇在他的怀抱里浅笑呢喃,同时向穆嫣投来胜利的微笑。 穆嫣继续后退,几乎要跌倒。等到工人们收了帐篷和架子,都走尽散光了,她才发现,偌大的景点只剩下她一个人在此逗留。 一个人呆呆地发怔,她好像还没从恶梦中醒过来,整个人处在魂魄游离的状态。 直到黑幕笼罩,华灯初上,有工作人员走近前,对着石雕一样的她打量半晌,最后说:“我们要下班了,这位小姐请快些离开吧!” * 贺江南和顾欣妍的婚期将近,距离顾妈妈下的最后通碟没有几天了。 顾妈妈说:“快半年的时间没见到臭臭,他该会满地乱跑了吧!想得夜里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就看到孩子那可人疼的小模样对我笑,看到他摇摆着小手朝着我跑过来……” 说着说着,顾妈妈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依凝早就泣不成声,她对臭臭的思念绝不比顾妈妈少半分,可是她在老妈的面前还要强颜欢笑,不敢流露出伤心。 “你怎么也哭了!”顾妈妈发现异常,自己顾不得再哭,赶忙审问女儿:“你给妈说实话,臭臭到底在哪里?这么久的时间,连个电话都不通,是不是臭臭出什么意外了?” “没有!”依凝哪里敢让老妈知晓真相,那她悲惨的心境将更加雪上加霜。“就是……时间久了,见不到臭臭,我也一样想他!” “唉!”顾妈妈一听这话也在理,就不怀疑了。“你快点让凌琅把他给回来啊,我都要想臭臭想出毛病来了!” 娘俩说话间,就见凌琅走过来,步履略显匆忙。 他来到相对无语泪流千行的母女俩面前,当然知道她们在为什么事情伤心。“我这就去接臭臭回来!” “真的?太好了!快去快回吧!”这话无疑让顾妈妈喜出望外,所有忧伤情绪顿时飞得无影无踪。“早就说快把孩子接回来,你奶奶啊太不体谅人了,自己霸占着孩子这么久,啧啧,要把我这个姥姥急出病来!” “对不起,妈妈!”凌琅对顾妈妈道歉之后,转身对依凝说:“你留在家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去接臭臭?” ------题外话------ 重感冒,一直咳,正在打点滴,无限悲剧! 暂时只能更新这些了,亲们的留言,我明天回复,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8.葬身的坟冢 凌琅神色淡然笃定地问依凝:“你留在家里等着,还是跟我一起去接臭臭?” 此时此刻,这句话对依凝来说无异于天大的喜讯。(。m ~他竟然用如此笃定的口气说要去接臭臭回来,看样子应该是知晓了臭臭的下落。 “我、我要跟你一起去接臭臭!”依凝哪里还能坐得住,她站起身,迫不及待地靠近凌琅,挽住他的胳膊,催促道:“我们快走吧!” 不等凌琅说话,顾妈妈也在旁边催促:“你们快去快回吧!赶紧把臭臭给我带回来!” * 下了楼,依凝急急地问身边的男子:“查到臭臭的下落了?” 凌琅的语气并不轻松,他拧眉道:“跟据最新情报,在德国的一个小镇发现了臭臭的下落,不过具体位置和身份还没有确定,我得亲自去看看!” 在德国的小镇?那么遥远!依凝停下脚步,微微地失神,良久,她突然肯定地对他说:“臭臭没在德国,我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 回首四望,那个小小的可爱人儿似乎随时都会从角落里跑出来,对她摇摆着小手扑进她的怀抱! “我听到他的哭声了,他就在我的附近!”依凝冲动地挣开凌琅的大手,她跑出去,站在小区的四周张望着。等到凌琅追增来,她流泪对惊愕的男子说:“母子连心,我相信他就在我的身边!狼狼,你要相信我,臭臭他就在我们的附近!” 凌琅怀疑她因为思念孩子过度以及于精神恍惚,不过他并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轻轻地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道:“别傻了,他怎么可能在附近呢?frank费尽心机才把他带走,不可能再把他送回来!” “狼狼,我想臭臭了,怎么办?我要发疯了!我想立刻见到他,连一分钟都等不得!”依凝扑进凌琅的怀抱里,无助地低泣着。 凌琅阖起眼眸,纤长的眼睫隐隐泛起泪光,他的痛苦和思念丝毫都不逊于依凝,只是作为男人,他必须要坚强。不但要压抑着心里的悲伤和忧虑,他还要安慰自己的妻子。 “乖,不哭了!我亲自去德国看看,如果那个孩子真是臭臭,我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带他回来!你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还是别陪我去德国了,暂时留在临江等消息,我很快回来!”凌琅吻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抚道。 “嗯,我留在家里等着!”依凝其实并没想要跟凌琅去德国,因为她始终觉得臭臭就在她的身边,离她很近。再次回首四顾,她喃喃重复低语:“我觉得……臭臭就在我的身边!” 凌琅灿闪的星眸划过深刻的痛楚,作为丈夫,他没有保护好妻儿,实在太不称职! 思忖之后,决定把依凝带去自己在临江的私人疗养院休养一段时间。既有专门的医生护工照顾她,还有保镖保证她的安全,等他从德国回来,再去疗养院里接她。 “我又没病,为什么去疗养院!”依凝不太乐意地低声抗议。 “疗养院环境很好,欣妍刚回来的时候就在那里调养过一段时间,我记得你很喜欢那里!” 依凝想起了,自己的确去过那里。疗养院地位幽静的郊区地带,风景优美,空气清新,里面的环境的确很好。顾欣妍找回来后就在那里调养过,她也去陪过她好几天。 凌琅亲自把依凝送到了疗养院,跟院长当面嘱咐,一定要对她细心照顾,尤其注意她的情绪。 院长当然不敢怠慢,当时给依凝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并且选派了专业调养师负责为她量身制作调养计划,挑选优秀的护工为她日常护理,同时还安排了一名心理咨询师专门给她做心理疏导和开通。 * 等到凌琅离开,依凝仍然觉得精神恍惚,一个人呆呆地立在落地窗前,盯着窗外刚刚吐露黄色花苞的迎春花,想着臭臭可爱的小脸蛋。 将近半年的时间,孩子的小脸竟然在她的脑海里有些模糊了,这令她深深地恐惧。她转过身,大声喊道:“护士,护士!” 小护士忙推开门,走进来,礼貌地问道:“凌太太,请问您有何吩咐?” “你帮我把臭臭的影集相册拿来,我想看看!”依凝吩咐道。 “好的,您稍等!”小护士领命而去,仍然替她掩了房门。 依凝伸手抚额,她刚想休息一会儿,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起:“多少爱情正甜蜜,多少童话在凋零。然而我始终相信,我将得到永恒的幸运。再也不必为情所苦,真爱不用再分离,只要能用心经营,就会幸福到底……” 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她不可置信地瞠大眼眸——竟然是杨阳的号码。 这个她许久都打不通的号码,此时就显示在她的手机上。 接通电话的时候,她觉得的手指都在不停地哆嗦着,几乎无法拿稳电话。 “喂,杨阳……”她猛然住口,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他。杨阳早已经死了,他是谁?夏初!frank! “凝凝,”杨阳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儒雅,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的变化。“好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很想念你!” 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塞着,千言万语竟然无法吐出一个字。半晌,依凝用尽力气,嘶声质问:“臭臭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臭臭当然在我的身边!”杨阳好像并没有发觉她的歇斯底理,语气淡淡地道:“从臭臭出生到现在,一直由我照顾,你担心什么?” “把他还给我!”依凝哭了,她失态地哭喊哀求:“我求求你了,把臭臭还给我!不管你跟凌琅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请不要拿孩子来报复!你把臭臭还给我!” “别哭!”一听依凝哭了,杨阳不由十着急,“不要哭,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我在……”依凝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压低嗓音说:“我在郊区的疗养院里!” “好,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杨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切重归寂静,依凝都不敢相信刚才的经历。假如不是八分钟长的通话记录提醒她刚才的一切并非做梦,她几乎以为是自己思念臭臭过度产生的错觉。 下一秒钟,她用哆嗦的手指拨通了凌琅的私人号码:“狼狼,你快回来,我有臭臭的下落了!” * 午后,依凝独坐在花园的葡萄架下,面前摆着一壶新沏的龙井绿。 阳光正好,葡萄叶刚刚萌发新绿,眼前的景色温暖而宜人。不过她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一颗心七上八下,悬在喉咙口。 杨阳说会带着臭臭来见她,她不知道真假。可是除了守株待兔,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好在已经通知了凌琅,她相信他会有办法对付杨阳!不对,是夏初,或者frank! 这些名字好遥远,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他就是杨阳!为什么他会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呢?她真得不愿意相信! 双手埋住脸颊,她只觉头晕目眩,不胜憔悴。 “凝凝!”一声温润柔和的轻唤令她抬起头,赫然见到杨阳就在她的面前,而且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似在熟睡的幼儿。 依凝站起身,目光像被胶粘住一样盯在那个幼儿的身上,那是臭臭吗?她顾不得多想,快步走过去。“臭臭!我的臭臭!” 杨阳很巧妙地侧退身子,躲过她的一扑,狭长的凤目涌起迷人的笑意,蛊惑道:“想见臭臭吗?跟我来!” 他的脚步很轻盈,说话间就已经退到了葡萄架后,吸引着依凝跟随他走出去。 依凝追逐着他的身影,因为他的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很可能就是臭臭! 她的直觉并没有错,臭臭真得就在她的附近,离她如此之近,却又似咫尺天涯。“杨阳,你站住,不要跑!把臭臭还给我,求求你!” 杨阳的脚步并不慢,也不算快,刚好能让她跟上他却又无法触及到他。“跟我来,我会把臭臭还给你!” 就这样,依凝快步追随着杨阳,从疗养院的花园后门处走出去。 只要出了这扇侧门,外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大街,杨阳有把握带走她。 然而,就在这时,无数条彪悍的身影闪出,完全截住了杨阳的退路。轻型冲锋枪子弹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全部瞄准杨阳的周身要害,只要主人一声令下,瞬间就可以将其射成筛子眼。 见到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围,杨阳倒没吃惊,只是略有些失望地瞧向依凝,低叹道:“想不到你会告诉他!” “我当然要告诉他!他是臭臭的亲生爸爸,而你抢走了我的孩子!”依凝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无原则地偏坦杨阳,对于自己过去的糊涂行为,她感到无比的痛心和悔恨。“杨阳,放下我的孩子,我告诉让他放你一条生路!” 就算一切都是骗局,终归共同生活了那么久,她不想赶尽杀绝。而且她始终都不愿相信,那样温柔儒雅的男孩子,怎么可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 杨阳的脸色阴沉下来,迷人的凤目终于笼起了森冷的杀机。明亮的阳光似乎都瞬间惨淡,令人周身笼起浓浓的寒意。 那个伏在他怀里的幼儿始终保持安静,不是睡着了就是服用了迷药之类的东西,总之没有任何的反应和动静。 “臭臭!”依凝心好像被谁硬生生地扯痛了,大眼睛含着泪花,她对杨阳痛斥:“你对孩子做了什么?他是你一手养大的,你怎么狠心对他用迷药,这种药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 孩子太小,偶尔感冒发烧医生都要提醒用药需要严格注意,更别说大人用的迷药什么的,那会对孩子的身体和智力造成大的伤害。依凝痛心疾首,她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漂亮男孩连连摇头:“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杨阳眸光闪动,俊面上的神色说不出得落寞和伤感。他明白依凝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当他面对她冷漠又憎恨的目光时,发现自己仍然无法承受。 他习惯了她的依赖和信任,习惯了她的偏坦和疼爱,当他发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这种痛苦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不会有影响!”既使伤心到无以复加,他仍然用柔和的嗓音安慰她:“我保证不会伤害他!” “放下臭臭,你走吧!我不让狼狼伤害你!”依凝再次恳求。 “我可以把他还给你,不过,”杨阳恋恋不舍地凝视着她熟悉的俏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要跟我一起走!” “让她跟你一起走?那要问我同不同意!”说话的人在杨阳的背后,语气森寒阴戾,毫不掩饰主人的狠佞残忍。“frank,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作对,最后主意打到我的老婆孩子身上,落在我的手里,你想怎么个死法?” 杨阳没有回头,却用简单的一句话就阻止了对方迫近过来的脚步。“别动,否则我跟你的儿子同归于尽!” 这句威胁简单而奏效,令凌琅硬生生地滞住脚步。 “不要伤害臭臭!”依凝情绪有些失控,她对着杨阳快步跑过去,喊道:“杨阳,求你放下臭臭,我让凌琅放你走!” “凝凝,不要靠近他!”凌琅大惊,连忙出声阻止,但太晚了。 杨阳早就等着依凝的靠近,他很巧妙地挪动脚步,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里。 依凝只觉腰间一麻,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杨阳揽向她腰部的大手里肯定藏着麻醉针,他将针尖刺进了她腰部的皮肉,麻醉药发作,她顿时失去了一切攻击和抵抗的能力。 “都别动!”杨阳挟持了依凝和臭臭,俊秀的面容从容而淡定。他缓缓转向凌琅,后者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活活撕碎。他却微微弯笑,道:“凌先生,请让步!” “你走不掉的!”凌琅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他的眼皮底下挟走他的老婆孩子,俊美无铸的五官几乎扭曲,钢牙咬紧,怒声道:“放下他们,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放下他们?”杨阳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走不掉!”凌琅指了指周围密密麻麻的枪口,阴冷地笑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全身都是血窟窿!” “好啊!还有你的老婆孩子,有他们给我陪葬,我无所谓!”杨阳这样说着,语气却不再笃定。他到底还是心急了些,以为凌琅已经去了德国,却想不到他根本没有走。 为了施展调虎离山之计,他先放出了假情报,让凌琅误以为臭臭在德国的某个小镇上,诱惑凌琅亲自去营救。然后,他趁机过来带走依凝。 计划并没有错,错在他太心急了!假如他肯再等上一天,凌琅就真得去德国了! 凌琅精致的五官如抹薄冰,冒着嘶嘶的冷气。假如目光可以杀人,杨阳早就被他碎尸万段。他几乎失去了最后耐性,用嘶哑的声音最后一次警告:“放下他们,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生下来!” 杨阳也不是被吓大的,面对凌琅的恐吓,目露冷笑,他直接用行动来回答他。 大手掐住孩子的脖子,力道可大可小,做着残忍的事情,他的声音却仍然很温和。“我现在往外走,你的人每阻拦我一分,我就掐他脖子的力道就重一分!别忘了你的宝贝儿子才一岁多,他娇嫩纤细的脖子可不是太结实!” 依凝的心活生生地被撕碎了,假如不是亲眼所见,她万万都不会想到杨阳会如此无情地对待臭臭!那个可怜的孩子吊在他的大手里,命悬一线。 杨阳一手挟持着依凝,一手高举着臭臭,冷声道:“凌琅,你的枪法不是很准吗?怎么不开枪了?看看到底是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手快!” 凌琅眼珠子顿时红了,他嘶声喝道:“都让开!” 这是他唯一的命令,也是他唯一能为依凝母子做到的。 杀掉对方易如反掌,可是他不能拿依凝母子的性命开玩笑。狗急了跳墙,更何况是名满天下的frank!他不确定自己的子弹能否快过对方那只杀人无数的手,他不敢赌。 “忽啦啦!”手持轻型冲锋枪的黑衣人统统闪避到旁边,让出一条道路。 杨阳揽着依凝,拎着臭臭,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疗养院的侧门,外面停着一辆接应他的黑色小轿车。 凌琅始终紧跟着他,此时见对方上了车,知道再不采取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挟着他的妻儿逃之夭夭。 射出两枪,射中了轿车的两只后轮胎,车子顿时撒气,无法再行驶。 “凌琅,我限你十秒钟之间给我准备一辆新车,否则……”随着他的警告声响起,就看到一只小小的手臂从车窗里飞出来。 “臭臭!”凌琅几乎要疯了,他失控地冲过去,却被阿九拦腰抱住。他疯狂地击打阿九的脊背,怒吼道:“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快准确新车!”阿九知道不能凌琅冲过去,frank的枪法太可怕了,随时都可能要命。 一位亲信保镖开过来一辆新的黑色轿车,杨阳揽着依凝抱着已经失去一条手臂满身鲜血的臭臭上了新车。 没有人看清他是用什么利刃削下臭臭的小手臂,简直比折断一根面条还要轻松。他的浑身都是危险的武器,没有人可以把他的威胁当成耳旁风。 “放下他们!”凌琅终于挣开了阿九的束缚,他疯狂地徒步追上去,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条染血的小手臂!“臭臭!” 父子连心,此时他捧着儿子被斩断的手臂几乎神智崩溃。 “还给你!”杨阳似乎动了恻隐之心,车子开动之时,他把臭臭从车窗里抛了出去。 凌琅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向着那个被抛出车窗外的小小身影冲过去,他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人体的极限,闪电一般地飞窜过去。 终于,他赶在孩子小小的身躯落地之前,成功地接住了他。 几乎与此同时,杨阳驾驶着黑色轿车逃离远去,瞬间消失了踪影。 抱着孩子软绵绵轻飘飘还在流血不止的小小身躯,凌琅钢铁般坚硬的心脏几乎抖成一团,他面色惨白如纸,完全失去了血色。 “快准备车,送孩子去医院!”凌琅一手拿着孩子被斩断的小手臂,一手抱着孩子似乎失去生命的绵软小身躯,双目赤红,如同困境的野兽般咆哮:“快去医院!” * 依凝已经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她的身体完全麻木,神经系统似乎不再听从她的大脑指挥,双腿机械性地随着杨阳牵拉她的力道行进着。 一路上,车窗外的建筑物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后退,她双目呆滞,好像失去灵魂的空洞木偶。 眼前不停地飞舞着孩子被削下来的小手臂,如同枯枝一样飘出窗外,落到地面,溅落一地的鲜血淋漓。 那么小的孩子,能有多少鲜血可流?她不明白,杨阳到底要冷血到什么地步,才能做出这种残忍无情到令人发指的事情! 车子开动之时,她亲眼看到杨阳将那个已经残缺的小小生命抛出车窗外,几乎像没有知觉的布娃娃一样摔向冰冷坚硬的柏油路面。 凌琅颀长矫健的身影像豹子一样飞扑过来,全力以赴地抢救那条几乎殒落的小生命。 她没有看到凌琅到底有没有接住落地的孩子,因为几乎与此同时,车子像闪电般飞驰出去,而她连转头回顾的力气都没有。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空寂的车厢里,依凝用力所有的力气嘶喊着,实际上,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可是,开车的杨阳还是把她悲忿的呐喊听进去了,握着方向盘的大手微微一颤。 狭长的凤目涌起浓郁的悲伤和落寞,他几乎忍不住要落泪。这样的结果,可是他机关算尽想要的吗? * 游魂一样地回到酒店,穆嫣几乎记不清楚她究竟住在几号房间。将住房卡交给服务生,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回到房间。 两个孩子正在抱头大哭,因为他们找不到妈妈了。 见穆嫣回来,两个孩子马上飞奔过来,抱住她的双腿,委屈地继续哇哇大哭;“妈妈,你去哪里了?” 穆嫣蹲下身子,将两个可怜的孩子揽进怀里,听到自己破如裂帛的声音:“你们吃饭了没有?” 服务生马上在旁边回答:“晚餐送到套房里,可是孩子们非要找妈妈不肯吃。我们联系你和陈先生,都联系不到!” 陈奕筠回临江了,估计他留在酒店的电话号码已经注消,当然联系不到。至于她……她从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见上面显示着十几个未接电话。 整个下午,为了能够安心作画,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好了,我们先吃饭!服务生,麻烦你重新给我们送一桌热的饭菜来!”穆嫣要求道。 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下去,她仍然浑身打哆嗦。 镇定!一定要镇定!经历过无数磨难和痛苦的心已经变得硬强无比,可是她仍然无法承受陈奕筠给她的迎头痛击。 太残忍也太突然了,几乎让她没有招架的余地。 他就这样,给了她最美的梦,然后残忍地亲手破碎掉,让她战战兢兢捧出她的心扔到他的脚下任他践踏。 这个男人,她果然没有看错他! 服务生端来了热气腾腾的丰盛晚餐,摆满了客厅的桌子,退下去之前,他礼貌而恭谨地对穆嫣提示道:“余下的押金仅够今晚的住宿费,明天十二点之前,请您到总服务台续缴押金!” 等到服务生离开,穆嫣轻轻抚额,喃喃自言自语:“你要我和孩子们留在乌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呵呵,我偏要回临江,你能拿我怎么样?” “妈妈,你怎么了!”俏俏女孩子比较细心,她看出了妈妈的异常,问道:“陈叔叔呢,他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用晚餐?” “他走了!”穆嫣吻了吻俏俏鬓角柔软的鬈发,说:“吃饭吧,明天我们回家!” * 车子驶到了某个小区的楼房前停下,依凝被杨阳拖下车,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她,任由他揽着她慢慢走向那幢阵旧的居民楼。 楼房仅有五层,楼道肮脏又破损,看起来是年代久远的旧房子,应该在旧城拆迁改造的范围之内。 依凝被他架上楼梯,不知道他究竟要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 看着这里破旧幽闭的环境,她的眼前不由浮现出杨阳扭曲变形的干尸——理发店地下室的壁橱里,那么陈旧杂乱又肮脏的地方,谁能想到一具发霉的干尸藏在那里一年多…… 胃里一阵阵地恶心,她想伸手掩住嘴巴,却无法抬起手臂,只有双腿机械地随着身边男子的脚步向着楼梯上方挪移。 走到五层顶楼,这里绝对的安静而幽谧,估计,身边的假杨阳,打算把这里当作给她送终的坟冢! 她,还有她的儿子臭臭,都要葬身在这个曾经深受她信任和依赖的杨阳之手!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9.骨肉重逢 用钥匙打开房门,杨阳扶着依凝走进室内。∥。m !! 狭隘的空间,窗口窄小,采光并不好,走进来眼前一片昏暗。杨阳摁亮了墙壁的开关,灯光亮起,照亮了小小的墙皮斑剥的客厅。 狭长的凤目犀利地扫遍室内,没看到熟悉的小身影迎出来,他不由有些意外。 将依凝扶到陈旧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布艺沙发里坐下,他开始到处寻找臭臭。 可是刚刚挪动脚步,他就被摆放在门口的一把小椅子吸引住。 小小的儿童椅可以用来做玩具,也可以用来踩在上面玩耍,他记得臭臭就喜欢踩着小椅子爬高。 目光再次接触到旁边的门锁,他发现自己竟然犯了个致命的疏忽。 臭臭的身高加上小椅子的高度,刚好能够到门锁的扳手。而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地加锁。 奔向门口的脚步失去了一贯的平稳,微微有些趔趄,他测量了下高度,没错,臭臭站在小椅子上可以够到门锁的扳手! 难道……孩子自己打开房门出去了?杨阳忽地推开房门,外面是黑漆漆的楼梯,这幢快要拆迁的旧民居采光度极差,即使在大白天,楼梯道里也需要开亮电灯,否则会影响视线。而以臭臭的身高根本不可能够到触摸式的电源开关,小小的身躯想要在黑暗的环境里爬下五层楼梯更是天方夜谭! 一个人呆立在楼梯道里好久,突然,杨阳嘴角绽起一抹冷笑。他笃定地转身,恢复了平静。 重新走进室内,他关阖房门,很随意地吆喝道:“臭臭,出来啦!” 没有任何的应声,他仍然很平静地说:“快点儿,别躲猫猫,爸爸知道你藏在里面,待会儿把你揪出来看不拍红你的小pp!” 还是没有任何的声响和反应,杨阳只能施出最后的杀手锏——“你妈妈来了,想不想妈妈?快过来!” 这句话十分奏效,只见卧室的房门打开,一颗小小的脑袋探出来,好像在探究杨阳有没有在欺骗他。 “妈妈在那里!”杨阳指着坐在沙发里的依凝,慈爱地对孩子笑道。 终于看到妈妈了,臭臭不再犹豫,他爆发出一声激动的欢呼,打开房门,摇摆着小小的身子,向着沙发上那个梦寐以求的熟悉温暖的怀抱扑过去。 “妈妈,妈妈!”臭臭扑进了依凝的怀里,动作敏捷得爬上她的膝盖,像只可爱的小松鼠围绕着妈妈直打转。 依凝以为自己眼花了,臭臭可爱的小脸蛋近在咫尺,她能嗅闻到他熟悉的奶香气息,那么活泼可爱,乌亮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俏皮和狡黠,像只小浣熊般抱着她又亲又舔。 她想伸手抱住孩子,可是四肢都不听从她的神经控制,就连动动手指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杨阳走过来,他紧挨着依凝坐下,一手习惯性地揽住她的纤腰,一手将顽皮的小臭臭拎过来。 “臭小子,敢跟爸爸耍心眼!”杨阳想起刚才的虚惊一场,不由仍然心有余悸。这个小子,人小鬼大,学会吓唬他了,而他还差点儿被他吓到。 如果不是具有丰富的反侦探经验,他还真误以为小东西趁他不在家偷偷跑掉了。 想想不禁汗颜,他竟然要转用专业的反侦探经验来思考这个孩子的动机和行为,如果再过几年,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如此有把握。 绝美的大手温柔地摩挲着依凝的腰部,她周身的麻醉感慢慢地消失。 尽管仍然四肢无力,依凝却能慢慢地抬起手臂,她终于可以触摸到朝思暮想的可爱小脸蛋。 “臭臭!”依凝悲啼一声,将臭臭绵软的小身躯搂进怀里,发疯般地亲吻着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迸落而下。 “妈妈!”臭臭显然也很思念妈妈,他挥舞着小手臂摸着妈妈满是泪水的脸庞,高兴之余微微有些遗憾。女人,太能哭了,他妈妈也不例外,眼泪多得能淹死人! “宝贝!”依凝抓住他挥舞的小手臂,确定他的两条手臂都完好无损,“哇”一声放声嚎啕。 臭臭皱起小脸蛋,求救的目光射向旁边的杨阳——杨阳爸,女人为什么老是哭? 杨阳伸手摸了摸臭臭可爱的小脑袋,解释道:“她太想你了!” “别碰他!”依凝见到杨阳碰触臭臭,不由十分得紧张,她像只护崽的母兽般怒不可遏:“不要碰他!” 大手滞在半途,他缓缓缩回来,美丽的凤目涌起幽伤。半晌,他呐呐地跟她解释:“我不会舍得伤害他,那个孩子不是臭臭!” “那个孩子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吗?你怎么狠心对那么小的无辜孩子下手……”依凝说不下去了,她甚至不敢正眼直视这个曾经跟她朝夕相伴的男孩,那么温润善良,说话连高腔都不会抬的温柔男孩,他怎么能够做出如此凶狠残忍的事情。 “我没想要伤害他,是凌琅逼我的!”杨阳扳过依凝娇躯,迫她对视他的目光。急切地解释道:“凝凝,我很想你!我想快些带你走,凌琅他阻拦我!” “你妄想,我不会跟你走!”依凝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和臭臭仍然处在险境里,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来挟持他们母子俩离开。 面对依凝斩钉截铁的拒绝,杨阳并没有恼羞成怒,他的神色那么无助而伤悲。幽幽地道:“我不能没有你们母子俩,尤其拥有过……我无法承受失去!”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只要你放过我们母子,我保证不让凌琅伤害你!你走吧,默默地离开临江,权当我们从没有认识过!”依凝苦苦地哀求着他,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杨阳什么话都没有再说,他从不忍拒绝她,可是面对这样的要求,他要如何回答?他唯有张开双臂,将这母子俩都揽入怀抱里,久久地沉默着。 他情愿失去全世界,放弃全世界,都不要失去这母子俩! “爸爸,”臭臭开口了,稚嫩的童音打破悲伤绝望的凝重气氛,他指着自己的小肚子提醒道:“臭臭肚子饿!” 杨阳恋恋不舍地松开依凝母子俩,他起身先走到门口反锁了房门,确定室内的一大一小都无法破门而出,然后他就去了厨房准备美餐。 既使各种快餐食品十分的方便,他仍然坚持做饭给孩子吃。他不舍得让臭臭吃任何垃圾食品,都是亲自做营养餐,就连臭臭平日吃的小点心小面包都是他亲手烘焙烤制。 趁着杨阳去了厨房,依凝想从沙发里坐起来,但她虚弱到无法站立,只能徒劳地待在原处。好在四肢可以稍稍活动,她只能无助地拥抱着失而复得的臭臭,默默地流泪。 臭臭睁着乌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妈妈哀戚的眼神,良久,他说:“妈妈,臭臭给你拿好吃的!” 说完,他滑落依凝的怀抱,小小的身躯敏捷得像一头小鹿,奔向他的小卧室。 不一会儿功夫,臭臭拿来了他的各类小点心小面包,送给妈妈做见面礼,这些都是杨阳爸爸亲手给他做的,美味无比! 嚼着一块酥酪,依凝禁不住再次哽咽。将近半年的时间不见,臭臭长大了!他动作智商语言反应……一系列的表现都远远超出同龄的孩子,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个仅仅只有十五个月大的孩子。 杨阳仍然在厨房里忙碌着,偶尔他回过头,看到臭臭拿出各种好吃的送依凝做见面礼,不禁微微笑了。 可爱的孩子,永远都是他心头肉,眼中宝! * 手术室的灯光一直亮着,里面正在进行紧急手术抢救。孩子的手臂被斩断,必须要立刻做再植缝合手术。 对于只有十五个月大的幼儿来说,手术无疑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因为他孱弱的体质需要经受比成年人更大的困难和危险。 凌琅双手抱住额头,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里。并非医生不让他进手术室,而是他没有勇气进去。 frank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克星,转眼间,妻离子残。现在,从不信奉神明的他也唯有祈求上苍保佑,让孩子的断臂再植手术平安顺利地结束。 不知过去了多久,阿九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缓步踱到凌琅的面前,停住脚步。 “少爷,小少爷的手术结束了,很顺利。医生说他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阿九轻声地问道。 凌琅缓缓抬起头,眼眶都深深凹陷下去,绝色的容颜似乎瞬间憔悴苍老了许多。 阿九俊目涌起痛楚,不过他仍然强压难过情绪,尽量用淡然的语气提醒道:“小少爷已经脱险,你进去看看他吧!” * 随着阿九走进手术室,凌琅看到了刚刚离开手术台的孩子。 小小的身躯用消毒纱布绑裹着,戴着氧气罩,身体插满各种管子仪器。 只一眼,他的心就碎了,几乎没有正视孩子的勇气。可是,当他的目光扫过孩子的面容时,顿时滞住。 他吃惊地微微张睫,死死地盯着孩子紧闭的眼眸,然后,踉跄举步,走过去。 大手摘下了孩子脸上罩着的氧气罩,仔细观察着他的面容,然后解开衣衫。没找到那只金锁,也许被frank丢掉了,但他要找的是另一样更重要的东西。 孩子的肩窝里有颗朱砂痣,恰好是他未受伤的肩膀。剥开孩子的肩膀,仔细审视,孩子的肩窝很光滑,未有任何痣疤的痕迹。 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凌琅的心同时又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他拼尽全力救回来的孩子竟然不是臭臭,那么,真正的臭臭到底在哪里? * 回到临江,穆嫣终于明白,为何陈奕筠警告她不必再回临江了! 临江对她而言,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再也不可能容下那个名叫穆嫣的卑微画家。 她跟出版社签约的画册已经完成上市,可是却被媒体爆料,她用枪手捉刀,画册里没有一幅她的画! 消息一经刊出,顿时引起轩然大波。穆嫣的名字顿时染上了铜臭,人人唾弃。 艺术界,最忌讳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她犯的错误恰恰是行中大忌,无可原谅! 成千上万的画册印刷出来,却堆在仓库里滞卖。没有书店愿意销售刚刚被曝光的假画册,这简直在挑战公众的底线。 画册销不出去,穆嫣拿不到版税,除了十万块的订金,她什么钱都拿不到! 同时,画廊里的画稿全部被摘下来,画廊的许老板打电话通知她——可以把她的画稿都打包带走了! 没有人再会买穆嫣的画,因为她是个弄虚作假的画家!甚至还有不少买过她画的顾客吵着嚷着来画廊退钱,他们不要花正品的价钱买赝品的货! 一片混乱,焦头烂额! 她一时间拿不出那么钱赎回卖出的画,甚至有人把她以诈骗罪告上法庭。 穆嫣回到临江就面对一大堆的烂摊子,甚至官司缠身。她都不敢出门,怕接电话,整天心惊肉跳。 甚至,她都不敢送两个孩子去幼儿园,怕被人认出来,影响孩子们的正常生活。 临江,真得待不下去了!她要么立即卖掉所有不动产悄悄地离开,要么立即卖掉所有不动产,赔偿所有损失。 画廊里积压了一批退回来的画稿,如果全部退还钱款,这是笔不小的数字。同时,被画廊抽取的佣金也要退出去,许老板当然十分不高兴,对她嘟嘟哝哝地说白忙活了! 穆嫣咬牙挺住了,她卖掉了奔驰车,所得的钱款用来赎回那批退回来的画稿,大约用了三十多万。全部由她承担损失,并没有让画廊的许老板退佣金。 许老板这才有了些笑模样,对她支招说:“暂时不能画了,你给别人当枪手吧!先赚点儿生活费度过难关,等以后有机会你可以换个名字再画!” 她,要给别的画家做枪手?那将是她以后唯一的出路!或者抛弃穆嫣的名字,重新开始! 穆嫣笑得悲惊又绝望! * 把两个孩子送到了姑妈家,让顾妈妈暂为代她照顾。 顾妈妈正思念臭臭,见到了穆嫣的两个孩子不由十分亲热喜欢。“凝凝和琅琅去香港接臭臭,用不了几天就回来了!而且啊,欣妍和江南也快订婚了,你有时间就帮着忙计一下!” “唔,”穆嫣心不在焉,相对于顾家的喜事连连,她实在衰运到家,甚至连在临江立足之地都没有了。“姑妈,最近我出了点儿事……事业方面出了些问题,得去处理!” 顾妈妈这才想起最近看过的新闻,道:“我好像看到新闻说你的画有问题……问题很严重吗?” “还好吧!”穆嫣并没有说到底,只说:“需要一段时间来平息问题!” “那你快去忙吧!两个孩子都放我这里,正愁着发闷,有他们跟我做伴就好多了!”顾妈妈怜惜地打量着侄女,皱眉说:“出去游玩了这么久,按理说该开心才对,怎么更瘦弱更恍惚了!” 穆嫣要如何回答?只能继续沉默。 “你也不小了,凡事该有个主张,那个陈奕筠可靠吗?”顾妈妈始终担心侄女的终身大事,“如果不行,你还是找个老实可靠些的男人,别图长得帅也别图有钱……” “姑妈,我该走了!”穆嫣站起身,神色疲惫。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顾妈妈叹了口气:“去吧!你要保证身体,别跟自己为难较劲!两个孩子那么小,你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我知道!”穆嫣难过地微微哽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 千万遍地对自己说,是时候离开了!这座城市对她而言真得成为一座寂寞的空城,没有任何的留恋和温暖。可是,她始终有个心结没有解开,需要那把钥匙开启。 鬼使神差地来到百纳国际建筑财企,她知道陈奕筠白天都在这里办公。 仍然没有去劳烦前台秘书小姐,她径直奔向陈奕筠的私人电梯,输入密码却显示密码错误。 私人电梯已经改了密码,男主人拒绝她的再次造访。 穆嫣站在电梯前呆立了两分钟,拖着沉重的双腿去了普通员工电梯。 乘电梯到达陈奕筠工作的副总办公室,她刚走到门前,就见到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将一个男孩子推搡出来。 “我要见陈奕筠!我要找他算帐!”男孩情绪很激动,显得气忿异常。 “快滚!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跑到这里来跟陈少抢女人,你得失心疯了吧!”一个保镖将男孩推倒在地,骂骂咧咧地:“滚,再不滚让你爬着出去!” 穆嫣快步走过去,扶起了被推搡在地的男孩,见他正是前阵子出版社聘请的平面模特柯宇翔,跟秦薇薇是一对,扮演她和陈奕筠年轻时的样子。 “怎么回事?”看到柯宇翔怒不可遏的神色,穆嫣问道。 认出了穆嫣,柯宇翔更加激动,他一把拉住穆嫣的胳膊,控诉道:“穆画师,你来得正好,给我评评理!” 评评理?穆嫣不禁失笑,她还有一肚子的冤屈无处评说呢! “薇薇是我的女朋友,他陈奕筠凭什么抢走她!我跟薇薇相恋了三年,拿命在爱她!陈奕筠仗着有钱有势就强行霸占薇薇,我来找他评理,他居然让保镖轰我走!”年轻的男孩满肚子忿慨委屈,对着穆嫣大吐苦水。 “强行霸占?”穆嫣咀嚼着这个词,皱眉问道:“你确定你的女朋友是被陈奕筠强行霸占?” “我确定!”男孩坚信自己的感情,肯定地说:“薇薇一直很爱我,她不会变心的!一定是陈奕筠威胁她,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找她,她一直躲着不肯见我!我来找陈奕筠,陈奕筠同样不肯见我!分明是他做贼心虚,不敢面对我!” “谁说我做贼心虚?”陈奕筠竟然从副总办公室里走出来,迈着悠闲的步履,从容优雅。俊面似笑非笑地睨着那个满脸激动忿慨的男孩,勾唇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不过懒得搭理你罢了!” 对柯宇翔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穆嫣,在柯宇翔攥住她胳膊的大手上停留了几秒钟,微微抿唇,眸色沉冷。 见陈奕筠出来了,柯宇翔顾不上再跟穆嫣诉苦,他松开她,转身奔向陈奕筠,忿然怒道:“姓陈的,把薇薇还给我!” “薇薇是你的吗?有什么证据!”陈奕筠懒洋洋地伸出大手,意兴阑珊,似乎没有兴趣跟这种毛头小子较真。“证据拿来!” “……”柯宇翔怔住,秦薇薇是他的女朋友,这也要证据? “她是人不是物,有选择她所爱的权利!你凭什么说她属于你?现在,她爱的是我!”陈奕筠对年轻的情敌宣布:“薇薇是我的女朋友,不久后我要跟她结婚,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儿,我不喜欢别的男人围着我的女人打转!” “胡说,我要亲自见她!我要薇薇亲口告诉我,她到底爱谁!”柯宇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他拥有跟他酷似的脸庞,却远远没有他所拥有的势力和财富,跟陈奕筠相斗,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优势。 穆嫣冷眼旁观着,好像毫不相干的局外人,看着这场庸俗又蹩脚的爱情三角闹剧……唔,不对,加上她,应该算是四角闹剧了! 终于,一片吵嚷声里,故事的女主角千呼万唤始出来。 秦薇薇从陈奕筠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清澈如泉水般的清眸睨向自己的恋人,然后飞快地收回目光转到陈奕筠的脸上。 当着众人的面,当着形形色色的目光,她轻轻依偎进陈奕筠的怀抱,无声地宣布了她的选择——陈奕筠! “薇薇,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柯宇翔痛心疾首,捂住剧痛的胸口,痛苦地低喊:“你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等我有了钱,我会给你买大房子,给你买宝马车……” “我不要那些!”秦薇薇紧紧地搂住陈奕筠的健腰,然后对自己前男友说:“我要他!” 柯宇翔终于明白,并非陈奕筠霸占了秦薇薇,而是秦薇薇移情别恋爱上了陈奕筠!他痛苦地摇首,喃喃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是贪慕虚荣!他除了比我有钱,哪里比得上我!” “我爱奕筠!他不止比你有钱,还比你有能力,他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我喜欢他的稳重老练,不喜欢像你这样冲动的毛头小子!在他面前,你太幼稚了!”秦薇薇将曾经热恋的男友批驳得一无是处,此时此刻,在她的心里眼里完全只有陈奕筠,根本再也装不下前男友。 幼稚!这是秦薇薇对自己的评价!柯宇翔惨笑无声,再也禁不住心碎欲裂的痛苦打击,他转过身,逃也般地离开了。 等到柯宇翔离开,陈奕筠和秦薇薇的目光转到自己的身上,穆嫣意识到她的到来跟柯宇翔一样,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陈奕筠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睥睨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浅讥,并没有言语。 秦薇薇则示威性地霸占着陈奕筠的怀抱,清眸满是敌意。 穆嫣勉强牵起唇瓣,她没有看秦薇薇,只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说:“难为你煞费苦心把我整得这么惨!你的目的达到了,祝贺你!” 这是她来找他想说的话吗?此时此刻,除了这句话,她真得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话来! “过奖!”陈奕筠毫不客气地将她的祝贺照单全收,自得地浅笑:“我很喜欢看到你强掩狼狈的样子!就像竹洞天的竹子,在最冷的时候,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绿色和尊严,很有趣!” “……”她终于明白,那日在竹洞天,他话里的深意了! 原来,他早就起意恶整她,而她却被他蒙在鼓里做着春秋大梦而惨不自知。 如愿看到穆嫣眸子里涌起的怨恨,他却冷冷讥笑:“把我的警告当作耳旁风,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那日,在医院里。穆嫣刚刚流产,他掐着她纤细的脖子怒吼让她滚出临江,这辈子都不要再让他看到她! 可是,她没有照他的话去做。仍然选择留在临江,仍然选择生活在这里。 她也许万万想不到男人的誓言也是淬毒的,她更万万想不到,这个昔日柔情缱绻的男子竟然再也容不下她的存在。 为了让她彻底死心绝念,他给她的打击足以毁灭她的一生。 “原来如此!”穆嫣喃喃低语,她咯咯娇笑,却笑出了眼泪。 转身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离去的脚步踉跄不稳,她几乎落荒而逃。 脑子里像塞满了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脚下像踩着厚厚的棉花,每一步都那么绵软不真实。 等到她重新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发现自己如此孤独无助,她根本一败涂地。 她败在了她深爱的男人手里,毫无戒备,毫无反击之力。 痛苦地蹲下身,她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穆画师!穆画师!”耳边有人喊她。 在临江的画界,她早已声名狼藉,谁还会喊她穆画师? 穆嫣抬起头,看到柯宇翔蹲在她的面前,俊目流露关切。 “穆画师,你怎么样,没事吧!”柯宇翔见穆嫣面色憔悴苍白,神思恍惚,知道她所受的打击也不轻。 在做平面模特的那些日子里,柯宇翔知晓了穆嫣和陈奕筠的关系,现在陈奕筠跟秦薇薇在一起了,相信穆嫣所承受的打击和痛苦并不比他少! 穆嫣不想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任何人的眼里,尤其眼前这个酷似陈奕筠的男孩子。她勉强牵起唇角,说:“我没事!” 说完,她转身去拦出租车。以她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开车,还是坐出租吧! “穆画师!”柯宇翔抓住她纤细的皓腕,冲动地喊道:“你不恨他吗?” “不恨!”没有什么好恨的,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恨他。 “我恨他!我更恨她!”柯宇翔握紧年轻的拳头,嘶声喊道:“总有一天我会比陈奕筠更有钱,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穆嫣将男孩的嘶吼声抛在后面,她夺路逃进一辆停下的出租车。 至于柯宇翔跟陈奕筠的恩怨,那不是她关心的范围之内! * 臭臭拿出了自己所有好吃的招待久未逢面的妈妈,活泼好动的孩子一会儿爬上一会儿跳下,没有片刻的安宁。 依凝坐在沙发里,寸步难行,虽然四肢勉强可以活动,但想站起身都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杨阳在厨房里翻炒着,传出阵阵饭菜的香气。他的厨艺还是那么精湛,做的饭菜色香味俱全。 想起过去跟他度过的岁月,依凝不禁唏嘘事世难料。那个曾经惊艳了岁月温暖了回忆的男孩,怎么可能化身成嗜杀冷血的魔鬼呢! 正在出神的当口,突觉腰部传来微弱的碰触,她低下头,看到臭臭正用一样东西戳她的腰。 待到看清那件东西是什么,依凝的心脏顿时跳到嗓子眼。 天呐,臭臭竟然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一只手机。 她伸出颤抖的手去拿那只手机,臭臭却俏皮地将手机藏到了沙发的垫子下面,发出咯咯的欢快笑声,好像刚才他只是跟妈妈开了个有趣的玩笑而已。 杨阳将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摆到餐桌上,对臭臭吩咐道:“去洗干净小手,自己搬小桌子小椅子,自己找小碗小匙子!” 看样子,臭臭被训练得极好,自理能力极强。每次吃饭,只需杨阳吩咐几声即可。 依凝还在惦记着沙发垫子下面藏的手机,怕被杨阳发现,好在杨阳并没有注意到手机不见了。他给她盛了米饭和浓汤,然后伸手在她的眉心揉了揉。 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喘息都顺畅多了。杨阳实在是使迷药的专家,份量多少随心所欲。他想让她晕她就晕,他想让她半晕她就半晕,他想让她清醒她想晕都困难。 “吃吧!”杨阳把筷子递到她的手里,花瓣般的双唇抿起诱人的弧线,美丽的凤目流露久违的暖意和温柔,“我们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0.选择 午餐做得很丰盛,都是依凝喜欢吃的菜,色香味俱全,诱人流口水。。m .杨阳像过去一样体贴地给她挟菜,喜欢看着她风卷残云般地大吃大嚼。 可惜,现在的依凝再不复昔日的豪迈和没心没肺。嘴里嚼着食物却久久无法下咽,她的眼神那么幽伤,表情那么无助,令他看得揪心。 “多吃些,你瘦了!”杨阳把一筷子夹心培根肉送到她的小嘴里。 依凝拒绝不迭,吐出来不雅,只好吃下去了。 亲眼看着她吃下他挟的菜,杨阳俊美的面庞重新浮起笑容,他又给她挟了许多爱吃的菜,不停地说:“喜欢吃多吃些!以后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依凝全身的力气慢慢恢复,看得出来,杨阳已经解了她大部分的迷药,让她起码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端碗吃饭。 她把握住机会,没有拒绝杨阳的殷勤,她吃得很慢,不过并没有停下。 杨阳很满意她的配合,不时亲吻她的脸颊,喃喃地跟她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总是做梦梦到你,想你想到走火入魔!凝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么幸福快乐!” 过去的快乐是掩藏在欺骗里的,那是假象并非幸福! 依凝在心里纠正着,但并没有出声反驳。 臭臭面前摆放着小饭桌,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椅子里。小饭桌上的餐碟里盛着杨阳给他挟的菜,小铁碗里盛着浓汤,孩子吃得很香,边吃边快乐地敲击着桌面和碗沿,好像任何地方都可以弹奏乐器。 看得出来,臭臭在杨阳的身边生活得十分快乐惬意,否则孩子不会如此朝气蓬勃,而且充满了生机。 见依凝出神地打量臭臭,杨阳趋近过身子,俯在她的耳边,呢喃道:“我们的孩子,是上帝赐给我们的小天使!以后我们永远陪伴着他,再不让他离开爸爸妈妈!” 他所说的爸爸妈妈指得是他跟依凝,并非凌琅。在他的眼里,臭臭是他的儿子! 依凝回眸,冷笑:“你强掳了我们母子俩,还好意思在这里玩煽情,太让我恶心了!” 没想到依凝如此犀利,完全不像过去那样对他温柔迁就,杨阳刚刚恢复的心情顿时变得沮丧,他收敛了微笑,沉下了眼神。 良久,他放下筷子,垂眸对她叹道:“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 这句道歉对于依凝来说微不足道,她根本不需要,她需要的是儿子和自己的自由。“你要真有诚心道歉,放我们走!” “不可能!”杨阳断然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他抬起眼,眼中满是痛楚。“凝凝,我爱你!” “……”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那么干净纯粹,乐观明亮,我深深地喜欢上了你,肖良亮他根本配不上你!”杨阳将绝美的大手按在胸口,美丽的眸子涌满绝望和凄凉。“当然,我也配不上你!” “……” “我是死神的儿子,从小生活在黑暗中!从出生我的手上就沾满了杀戮,罪孽深重!在娘胎里我杀死了我的同胞姐妹,因为我知道她会成为我生存的威胁,只有她死掉我才能完整地出生!” “她死了,消失在子宫里!她的身体融化在我的身体里……作为报复,我失去了完整的男儿身,她的死去带走了我身体最重要的那部分!” “凝凝,我憎恨这个世界!我只知道毁灭生命,从没有爱惜过生命!是你让我重新看到了光明和希望!是你让我体会到了幸福和温暖!” 杨阳将依凝搂进自己的怀抱里,紧紧地拥抱着,好像想跟她融为一体。“刺杀凌琅的行动失败,我激流勇退,彻底退出了杀手界,我化身为杨阳,来到你的身边,想用自己后半生好好地爱你一场!” “我终于在你的身边体会到了爱情的滋味,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体会到了幸福的感觉!凝凝,我明明已经拥有了一切,你让我怎么舍得放弃!” “宁愿舍弃这个世界,我都无法舍弃你和臭臭!我真希望我是真正的杨阳,那样你会不会就不忍抛弃我重回凌琅的身边去了!” …… 杨阳拥抱着她,诉说了许多许多。有些话依凝能够理解,有的话她无法理解。不管怎样,杨阳对她和臭臭的感情并非作假。可是,她依然无法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包括他的爱情和欺骗! 不知过了多久,杨阳抬起头吻上她的唇。 吻,灼热而充满了索取。他想要的更多,却无法给予,这令他痛苦到俊秀的五官扭曲起来。“凝凝,我好想要你!” 假如他拥有真正的男儿身,一定毫不犹豫地占有她,可惜他并不是个完整的男人! 拥抱着依凝,他痛苦又纠结。明知道,自己霸占着她却给不了她幸福,却又自私地无法放手! 他像溺水的人死死地抓住唯一光明和希望,哪怕同归于尽都无法放她归去。 “你让我安静一会儿,我想静一静!”依凝似乎被他的告白和纠缠弄得心烦气躁,她喊道:“让我安静一会儿!” 他习惯听从她的话,稍稍犹豫之后,便松开了她。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平复了下心情,说:“我收拾餐桌!” 杨阳把桌面上的餐盘碟碗都端进了厨房,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依凝从沙发垫子下面抽出了臭臭拿给她的那只手机。 手机有信号,可以正常使用,这让她的心脏一阵狂跳。 用颤抖的手指摁上了凌琅的私人号码,等到接通了,她却按了免提键,塞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臭臭,你吃饱了吗?妈妈再喂你吃一口!”依凝试着站起身,虽然全身无力,但她可以动了。“乖儿子,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妈妈好想你!” 她的声音很大,提醒着电话那端的男子,不要乱发出声音。她相信凭着凌琅的反应,一定不会擅自作声,否则免提的手机会泄露已经拨通电话的秘密。 坚持一会儿,她相信凌琅一定能想出办法来救他们母子俩! 臭臭丢下小碗和小匙,稚嫩的声音喊了声:“妈妈!” 依凝浑身一震,甚至她听到口袋里的手机里传出轻微的响动。她连忙加大动作的幅度,掩饰手机里发出的细微响动。她不停地说话,用来遮盖异样:“哎呀,小手好脏啊!妈妈带你去洗白白!” 勉强站起身,脚步有些发飘,不过她可以正常行走。携了臭臭的小手,她牵着他慢慢地向着洗手间走去。 “臭臭,你想妈妈了吗?这长久的时间你都去哪儿了?知道妈妈有多么想你!”明明知道跟臭臭说这些,孩子够呛能理解,可是她尽可能地多说话,想把更多的信息通过开着免提的手机传递到电波的那端去。“想不想去姥姥家?姥姥很想念你,姥爷很想念你,小姨很想念你!你住在这么破旧黑暗的屋子里不闷不害怕吗?……” 臭臭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不时好奇地瞥一眼妈妈的自言自语,咧嘴儿笑着,并没有说话。 在洗手间里磨蹭的时间不短,这引起了杨阳的怀疑。依凝听到他的脚步声逼近过来,怕再待下去会暴露了天机。 匆匆扯了条毛巾擦干净臭臭的小手,牵着他走出洗手间。 杨阳站在入口处看着她,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是杀手,凭着敏锐的职业习惯,察觉出了依凝言行的异常。 她的话太多了,多到令他生疑。 依凝眼底的慌乱没有躲过他的视线,他蹙起俊眉,环视小小的客厅。突然,他省起什么,转身大步走进卧室。 果然,放在抽屉里的手机不见了! 再次返回客厅,见依凝紧张地抱着臭臭,正用充满了戒备的大眼睛瞪着他。 杨阳逼近她的脚步缓慢而优雅,却充满了压迫性和威胁性。 依凝下意识地往后缩着,后面是沙发的靠背,她退无可退。 纤长好看的大手探进了她的口袋,抽出正在通话中的手机,杨阳看了眼通话时长——五分钟零三十六秒! 掐断通话,深邃的凤目变得漠然深邃,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依凝吞了口唾液,等待着他的发作。 “谁拿给你的?”杨阳扬了扬那只关掉的手机,语气平仄。 用不着依凝回答,杨阳的目光转向依凝怀里抱着的臭臭。 臭臭咧嘴咯咯地笑着,好像刚才只是场十分好玩的游戏。他冲着杨阳吐舌头扮鬼脸,还蹦了蹦高以示开心! “臭小子!”杨阳终于火大,他突然将手机狠狠摔在地板上,手机四分五裂变成一堆儿破烂零件。在依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伸手将臭臭抱了过来。 “把臭臭还给我!”依凝吓坏了,她从不知道杨阳的身手如鬼魅般快捷,她几乎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怀里的臭臭就被他抢走了。 杨阳将臭臭举到头顶那么高,俊面含着薄嗔,咬牙道:“吃里扒外的臭小子!” “不要伤害臭臭!不要伤害他!”依凝发疯般地扑过来,跟杨阳抢夺臭臭。 实在难平心底的怒意,杨阳在臭臭的小屁股上拍了两巴掌。 挨了揍,臭臭敛了嘻笑,扁起小嘴巴,眨巴着漆亮的大眼睛,好像要哭的样子。 “爸爸白疼你了,吃里扒外!”杨阳伤心又焦急,他知道凭着凌琅的能耐和手段,五六分钟的通话完全暴露了他们栖身的所在之地。 不但挨揍还挨训,臭臭更难过了,吸吸小鼻子,终于哭起来。“哇……” 依凝攥起粉拳使劲地捶打杨阳,像只护犊的愤怒母兽,“不许打骂臭臭,不许虐待臭臭!杨阳,你个混蛋!” 一手抱着臭臭,一手抓住依凝的手腕,杨阳顾不得多说什么,就这么挟持着母子俩下楼。 开始,依凝还挣扎怒斥,很快,她就消失了声音,乖乖地跟杨阳步下楼梯。 杨阳又对她施了迷药,她失去了一切反抗反应能力,只能傀儡般地任他摆布。 臭臭小声地“嘤嘤”低泣,后来被杨阳喝斥了一声,便不敢再吭声,无声地流着眼泪,委屈地嘟着小嘴儿。 等到杨阳下了楼,臭臭似是哭累了,就伏在他的怀抱安静下来。一只小手还紧抓着他的衣襟,好像生怕被他丢弃。 * 骨节分明润泽的修长手指轻轻触摸着画上少女的秀美轮廓,那样熟悉又美妙的线条像上帝不朽的杰作,每一分寸都令他如此着迷。 眷恋地摩挲着,百看不厌,指腹顺着少女的头像下滑,她玲珑曼妙的身躯像含苞的花蕾,充满了圣洁的诱惑。 烟雾迷濛的江南,朴拙的手绘油纸伞,娟秀清纯的少女,整幅画面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少女束着及肩的马尾辫,旁边却题着一句诗: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指腹最后停留在鲜艳饱满的红唇印章上,那是她留给他最后的一抹色彩。 反复描画着唇印,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线条,从此却再也不属于他! “奕筠!”秦薇薇从旁边闪身走出来,嘟着粉唇,娇嗔地哼道:“你在干什么?喊你半天都不理人!” 陈奕筠闻声回过头,发觉自己在画前停留的时间的确很久了。他懒懒地抻腰,邪魅勾笑:“一会儿不见我就着急了!” 娇俏的身影像鸟儿一样扑进他宽阔的怀抱里,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捶打着粉拳撒娇:“你坏,最近都不理人家了!” “怎么不理你!”陈奕筠将她拦腰抱起,嘬吻着她细腻如玉的脸颊,“要我天天陪你腻在床上算理你?” “嘎嘎!你好坏!”秦薇薇娇羞地将脸颊藏进他的怀里,吃吃地笑着:“我可吃不消你!” 她怀孕了,有些流产先兆,医生警告需要暂停性生活。 陈奕筠抱着她坐在椅子里,随手喂她吃些水果什么的。“待会儿我陪你去医院!” “不去了!”秦薇薇摇摇头,嗔道:“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好,我让医生来家里给你做检查!”陈奕筠百般宠溺她,什么事情都喜欢做到让她满意。 “嗯!”秦薇薇习惯了他对她的百般溺宠,满足地阖起清眸,小手抚摸着他壮硕的胸膛,边喃喃地道:“你为什么喜欢在那幅画前一站半个多小时呢?那幅画照着我的样子画的,你要喜欢就看我好了!” “呵,”陈奕筠留恋地亲吻她的俏脸,笑道:“整天盯着你看,你不烦?” “不烦!我巴不得你分分秒秒地看着我!”秦薇薇睁开泉水般的清眸,那两泓秋波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身影。“奕筠,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陈奕筠思考了几秒钟,道:“你说!” “真、真的?”听说自己可以决定结婚的时间,秦薇薇开心地欢呼。“奕筠,你对我真好!宝宝在我的肚子里越来越大,我们这个月底结婚好不好?” “好!”陈奕筠习惯对她宠溺,他愿意满足她所有的一切愿望,不让她因为任何外界物质的理由弃他而去!当年的悲剧,他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今天的他,有能力控制掌握一切! 看着秦薇薇幸福快乐又满足的神态,他深深地陶醉着。只要他对她好,一直对她好,满足她的一切心愿,她就不会背叛他不会离弃他!他愿意倾尽自己所有的心力来保持着这份感情的完美纯粹,不让它沾染任何的杂质,不让它留下任何遗憾的瑕疵。 秦薇薇腻在陈奕筠的怀抱里撒着娇,不知怎么的,她的小手探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居然摸出了一小包糖。“咦?你还吃这个!” 陈奕筠定睛瞧去,见是一包跳跳糖。应该是外出游玩的时候宝宝悄悄塞到他的口袋里,而他一直没有发现,恰好这件衣服也没有送去干洗。 秦薇薇撕开了糖包,撒出了些颗粒,放到嘴里,俏皮地眨着清眸。“很好吃,你尝尝!” 陈奕筠接过糖包,有片刻的失神。宝宝可爱的天真笑脸仿佛在他的眼前,举着糖包神神秘秘地告诉他:“陈叔叔,你尝尝这个,特别好玩,不要吓一跳哦!” 大手攥紧了糖包,他突然将其丢到了旁边的废纸蒌里,面对秦薇薇惊愕的眼神,他淡淡地道:“你怀孕了,不要乱吃东西!” * 楼下停着一辆面包车,外观很普通,却是杨阳精心准备的,里面盛放着逃亡途中所需要的必要物品。 他带着依凝母子下楼,进到面包车里就可以快速离开这片小区。 刚要走出楼洞的时候,他却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倾听外面的动静。 依凝心里很着急,她不知道凌琅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更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能不能赶过来。 杨阳的神色明显已经起疑,难道凌琅的人来了? 终于,杨阳嗅出了异常的味道,不禁冷笑:“出动部队了,凌琅还真下了血本!” 部队?依凝完全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杨阳究竟从什么地方看出凌琅出动了部队。在她看来,周围很寂静,这片快要拆迁的旧民宅甚少有人和车辆出现,如果部队出动,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 抱着臭臭,揽着依凝,杨阳果断地没有走出楼房,因为他知道,一旦踏出去,他的行踪暴露在明处,那么他将再也没有去路可逃。 臭臭静悄悄地,忽闪着大眼睛注视着一切。孩子从小受到杨阳的训练,不该发出声音的时候绝不会发出任何的动静。 杨阳带着这母子俩,继续潜入住宅楼暗漆的深处,凭着熟悉地形,他完全可以周旋一段时间。 绕到南面的窗口,他从残破的玻璃望出去,看到了隐藏在花坛后面的军用卡车。 刚才,他嗅到了军用汽油的味道,果然没猜错,凌琅出动了部队。 周围那么寂静,可是整幢旧宅楼却处在水泄不通的包围之中,里面的人插翅难飞。 杨阳很镇定,好像他是个不相干的局外人。眼前的一切并不足以令他惊慌,其实他以前经历过的险境有好几次并不逊于眼前的阵势,他都能找到方法逃脱掉。但那只限于他一个人,如果带上这母子俩,他根本走不掉! 头顶有直升机的马达声逼近,一架,两架,三架……军用飞机也出动了,看得出来,凌琅豁出去了! 一辆军用悍马驶过来,从车上跳下一位年轻的英俊军官,肩扛少校军衔,他指挥着队伍继续包围眼前这幢废弃的旧宅楼。 杨阳眯起狭长的凤目,他认出下面这位年轻的少校军官是程家维,临江四少之一,显赫的官二代,根正苗红的红三代! 程家维跟陈奕筠、颜鑫、温峻智三人一样,统统跟凌琅一个鼻孔喘气!他出动大部队肯定有冠冕堂皇的官方理由,因为frank是国际通缉的王牌杀手!程少校亲率部队前来围剿,成功了将会在他的军勋章上添上一笔荣耀,同时卖给凌琅一个天大的人情! 久久地对恃着,杨阳始终隐蔽在暗处没有暴露位置,偌大的旧宅楼,他随便找间空屋子或者储存室猫起来,就够这些大部队折腾好久! 到底有人沉不住气了,关心则乱,凌琅最终出现在杨阳的视线范围内。 “frank,我知道你在里面!”凌琅仰首望着眼前废弃的旧宅楼,俊美无铸的脸庞满是焦灼,失去了一往的沉稳和冷静。“你逃不掉的!把依凝和臭臭交出来,我答应放你离开!” 杨阳无声冷笑,看眼前的阵容他的确插翅难飞,可惜,让他放弃依凝和臭臭,那简直比要他的性命还困难。 “不要伤害他们,你要什么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凌琅无法淡定,只要他想到依凝母子在frank的手上,他就几乎要发疯。 程家维看出不对劲,走近前悄声提醒道:“琅少爷,你不能这么着急,被对方看穿底牌他反倒会要挟你!” 提醒来得晚了些,只听到杨阳温柔却又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起:“凌琅,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留下你妻儿的尸首,要么你给我一架直升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1.一家团圆 凌琅站在明处,杨阳站在暗处,两人的对恃再次重复相同的过程,凌琅唯一能做的只有妥协。〔 ~~ “你倒想得挺周到,提前把军用直升机给我准备好了!”杨阳的语气很笃定,淡淡地笑道:“军用飞机的安全系数高些,可以保证凝凝和臭臭的安全!” 钢牙磨得霍霍响,凌琅却无法拒绝。 程家维皱着俊眉,再次提醒凌琅:“如果你不出现,事情将会更容易处理些!” 他调来了军区的精锐部队,还有直升机,可不是为了给frank送行的!凌琅的出现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化,百弊无一利! “来人,拿下他!”程家维突然变脸了,他出其不意地对凌琅下手,同时他身边的两位副官也掏出手枪抵住凌琅的前胸后背。 “带他立刻离开现场!”程家维对属下施了个眼色,几位军官强行将凌琅拖拽离开。 杨阳看穿了程家维的伎俩,不禁连连冷笑:“我跟他的老婆孩子同归于尽,看你小子有什么能耐阻止我!别忘了颜鑫的下场!他只是帮着出了个馊主意就被发配到日本去至今没有回来,难道你想步他的后尘?” 这话很具有威慑性,提醒了程家维,此时他在做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一旦凌琅的妻儿出现任何意外,凌琅绝不会原谅他! 程家维踌躇了,犹豫不决。而杨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限你们十分钟准备飞机,否则我不介意来个现场版的一家三口阴间团聚!”杨阳的话并非危言耸听,如果惹急了他,他真想带着依凝和臭臭一起去阴间。在阴间,他将彻底拥有他们娘俩儿,凌琅将再也无法跟他抢夺! 凌琅一直没有再出现,程家维却令人直升机准备好了,就等着杨阳下楼。 没有人敢拿依凝母子俩的性命做赌注,程家维也不例外。 杨阳刚准备迈步下楼,突觉半边身子变得麻木,他抱住臭臭的臂膀瞬间失去了力量,一个踉跄蹲伏下身。 臭臭掉到地面上,幸好杨阳伏低了身子,他并没有摔伤。爬起身,他怯怯地喊了声:“爸爸!” “臭小子!”杨阳睨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教大的孩子,眼中的愤怒是那样的悲凉无奈。 在他衬衣的领口里藏着一枚高浓度的麻醉针,用软管做外壳保护,是他身上无数暗器中的一种而已。刚才,臭臭趁着他精力高度集中在外面的时候,拿到了那枚麻醉针,并且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拔掉软管扎进了他的臂膀。 高浓度的麻药一经刺破皮肉进入血液,几秒钟的时间,他就会失去反抗和抵御的能力。 杨阳自幼会使各种迷药和毒药,他本身对迷药和毒药都有较强的免疫力,否则现在他已经倒地昏迷。 饶是体质特殊,他仍然难以抑制阵阵眩晕感,脚步踉跄,眼前视线模糊。 他咬牙硬撑着,只需撑过十秒钟,麻药的效力就会慢慢消失。 可惜,不等这宝贵的十秒钟过去,已经有人潜入了楼层。 凌琅破窗而入,他冲进来的同时,手里的轻型冲锋枪扫射出阵阵火舌。 刚才,程家维让人拿下了他,他便趁机退出众人的视线转而沿着楼房的管道爬上四楼。 跟杨阳短暂的会话让他洞悉了对方藏身的位置,凭着敏捷的身手,他鬼魅般地飞掠上四楼,并且在窗外看清了里面的情况。 等到杨阳松开了臭臭踉跄后退的时候,他及时破窗而入,同时对着杨阳所处的位置射去一梭子弹。 他的动作流畅而迅猛,判断极为准确,甚至,他隐隐听到了杨阳在暗处发出的闷哼声。 杨阳中弹了!他举枪再射时,却见对方已经消失了身影。 心里一紧,凌琅一手端枪,一手拉住臭臭倒退到窗口边,依凝也站在那里。他护住这娘俩儿,生怕杨阳从暗中放黑枪,嘶声吼道:“人呢?都死了吗!” 转眼间,从周围的窗洞里纷纷翻进来身手矫健的战士,他们全副武装,手持轻型冲锋枪,将凌琅一家三口团团护在中央,围得水泄不通。 强光手电筒纷纷亮起,将黑黢黢的楼道照得每条缝隙都看得极清楚!没发现杨阳的影子,他好像凭空完全消失了! * 一手揽着依凝,一手抱着臭臭,凌琅平安顺利地将他们娘俩解救出来。 刚下楼,程家维就开来了军用防弹车,亲自打开车门,迎接凌琅一家三口上车。 部队的战士们仍然严阵以待,手里的冲锋枪子弹上膛,随时准备开火。 那个挟持人质的杀手仍然滞留在旧宅楼里,只等凌琅一家三口平安离开,他们就要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放了他吧!”依凝可以开口说话时,她第一句话就是对凌琅要求:“放掉杨阳,不要伤害他让他走!” 凌琅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如果不是抱着失而复得的臭臭,此时他真想捏死她。 “我答应过他,只要他肯放过我和臭臭,就让你保证他的安全!”依凝抓住凌琅的大手,恳求道:“他没有伤害我和孩子,对臭臭也很好,求你不要赶尽杀绝,放他走吧!” 凌琅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他真生气了。 “狼狼,你不要乱吃醋,我对他……真得没有感情了!不过,他挺可怜的……又没有伤害臭臭,放了他吧!”依凝苦苦地反复哀求他,“放了他吧,好吗?” “知不知道什么叫放虎归山?”凌琅真拿她没办法,瞪她一眼,怒道:“frank像个隐形的影子,他要算计某个人简直防不胜防!难道你希望他有朝一日杀回来,继续威胁你和臭臭的安全?” “他没有伤害臭臭!”依凝看得清楚,臭臭趁着杨阳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的时候,用麻醉针扎进了他的臂膀。等到杨阳发觉,他却怕摔到臭臭,蹲伏下身子让孩子不至于跌疼。 尽管杨阳很生气,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伤害孩子!这份恩情,她记在心里,无法忘记! “他掳走了我的儿子还差点儿骗走你,我要继续容忍他活在世上那是对我敏辱和挑衅!”凌琅冷着俊颜,回头对程家维吩咐道:“你留下,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frank给我找出来!” “是!”程家维对凌琅打了个标准的军礼,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下车执行凌琅的命令去了。 哪知道,依凝偏偏在此时较真。她“蹭”跟着下了车,对程家维喊道:“你赶紧撤兵,不许再围剿杨阳!他没有伤害我和孩子,放了他吧!” 程家维面色有些尴尬,他毕竟是堂堂军区少校,当着众军官和士兵的面前被一个女人这样吆喝,如果他听从了她的话,以后还有什么颜面统领团队? “放肆!”凌琅跟着下车,他简直要活活气晕了。“顾依凝,你他妈的挑战爷的底线是吧!我说frank必死,他就必死,谁求情都不行!尤其是你,求情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凌琅,你居然用这种态度和口气对我说话!”依凝也生气了,她戳着他的鼻子问:“你到底肯不肯放过他?” “放了他可以,除非我死!” “好,那我还回去给他当人质!”依凝赌气转身,大步向着那幢刚刚脱离的旧宅楼走去。 “你……他妈的!”凌琅追上去将她搂腰抱起,气得在她的小pp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欠揍!” “啊,你打我的……”依凝尖声叫起来,这只混蛋狼居然当众打她的屁股! “滚上车,不然我狠狠抽你!”凌琅强硬地准备将她抱上车,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杨阳的声音。 “凝凝,我没事!”杨阳的声音飘忽而悠远,让人根本辩不清方位。“谢谢你关心我!放心吧,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世上没有人能强留下我!” 凌琅抱着依凝坐进了军用防弹悍马车里,严神戒备。 frank的枪法天下无双,他不敢让依凝暴露在对方的射程之内。 “今天你肯为我求情,证明我没有爱错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子,你既不肯负我我又岂肯负你!凝凝,等我,有一天正大光明地回来接你和臭臭!” 听着这么嚣张的誓言,凌琅当然十分恼火,他瞪了程家维一眼,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吗?” 程家维一挥手,士兵们端着的冲锋枪开火了,冲着那幢旧宅楼就是一番猛烈扫射。 良久,寂静下来,声音全部消失了。 在依凝愤怒的抗议声里,军用悍马车驶离了这片准备拆迁的旧宅楼区,后面仍然严阵以待大批的军队士兵,等车子离开,他们将会以地毯式的搜查方式翻找那个躲在楼房里的恐怖分子! * 穆嫣开车去了一家看起来很上档次的画廊,她拿了两幅新作展示给画廊的老板,谦虚地说:“我是个新手画家,价格标得低些也可以!” 画廊的老板留意她娟秀的容貌和娴雅的气质,再看两幅风景画功力还不错,不禁点头。但瞧到上面的落款:莫然,不禁疑惑地道:“在书画界,我从没听说过莫然这个名字!” “我是新手!”穆嫣没有别的办法,她只有另起炉灶重新开始。 “这个……”画廊老板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地中海发型,说:“我们画廊比较上档次,一般不卖新手的画!” 换言之,新手的画不够档次,画廊挂上去有降低档次之嫌。 穆嫣勉强牵起唇角,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打算重头开始,她就做好了被冷遇的准备。 拿起自己的画正准备离开,却见一个英挺的健硕身影径直向着她走过来。 “穆嫣!”男子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英俊潇洒,眉宇间有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和高贵。他打量着穆嫣,很意外的神情。“你怎么来这里?” 穆嫣的心情欠佳,再加上对此人的印象欠佳,她的语气有些生硬:“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画廊是你家开的吗?” “对啊,你怎么知道!”他呵呵笑起来,露出雪白整齐的八颗牙齿,很阳光帅气。 穆嫣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无语。 此人名叫温峻智,跟她邂逅了不止一次,而且每次的表现都令她十分厌烦。今天,狭路相逢,她来的画廊竟然是他家开的! 对于穆嫣的淡漠,温峻智向来有抵抗力,他嬉皮笑脸的,完全不介意她刻意的疏离。“听说你最近混得挺惨,我正想去看看你,没想到你就到我家的画廊里来了,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说着话,他挺拔的身躯就慵懒没正形地靠向她。 穆嫣警惕地退开三尺跟此君保持安全距离,清眸满是戒备。“看看我混得有多惨?你够无聊!” “咳,我说你别老用这种防贼的目光看着我,我很无辜!”温峻智耸耸肩膀,一幅温良无害的模样。“好歹大家认识,别把我想得那么坏!” 他是好是坏与她无关,穆嫣一肚子烦恼心事,没有力气再招惹这种花花大少!“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了!” “哎,别跑!”温峻智哪里肯放她走,紧赶几步追上她,抓住她纤细的皓腕。“听我说,我没恶意,真心想帮你!” “放开!”穆嫣生气了,她用力挣开温峻智的大手,后退两步,怒道:“请你注意保持风度!” 温峻智摊摊手,“我很有绅士风度,不过你得给我表现的机会才行呐!说不了两句话就想跑,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 “我没有时间和精力陪着你们这样的阔少玩游戏,请不要纠缠我!”穆嫣语声微微地哽咽,心里压抑的悲伤情绪积累到极点,温峻智的纠缠令她分外的难过。 在这些阔少们的眼里,难道她仅是逗他们玩耍的玩物吗?一种被轻视被侮辱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差点儿滴下泪水。 “你哭了!”温峻智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大惊小怪的。“怎么哭了,有什么委屈对我说说,别哭,来,我帮你擦擦泪!” 穆嫣推开温峻智的咸猪手,转身逃出了画廊。 “嗨,你的画可以留下来,我让人帮你重新包装!”温峻智忙跟在她后面喊了声,却见她转眼跑得没影儿了,好像他是洪水猛兽。 有些挫败,他不禁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难道我老了魅力减退?她怎么每次看见我跟见鬼似的躲避不迭!真他妈的……” * 穆嫣逃回到了车里,她匆匆打开车门坐进去,刚想松一口气,却惊悚地发现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 转过头,她发现身旁坐着的人是陈奕筠,此时他完全把车当成他自己的,悠闲地抽着烟,副座的车门微微敞开一缝用来做排烟雾的渠道。 “你怎么进来的?”问完了穆嫣又觉得多此一举,此人向来擅长开锁技术,比专业人员还精通,打开她的车锁根本不必用钥匙。“又撬别人的锁,老做这种事情,你不嫌害臊吗?” 面对她忿然的目光,陈奕筠却淡定地将一把车钥匙丢给她。“上次你拜托我帮你修车的时候,我配了把钥匙。 ”……“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以后凡事搞清楚了再下结论!“陈奕筠掐灭了指间的香烟,将烟蒂丢出去,搓了搓大手,吁出口气。 穆嫣冷冷地注视着车前窗,她的语气更冷:”有何贵干,直接说!“ ”呵,“陈奕筠睨着她的冰冷侧影,浅浅勾唇。”脾气还不小啊!“ ”我很忙,有话直接说!“穆嫣不确定自己还能保持多久的镇定,她浑身近乎痉挛般地微微哆嗦着,连手指都无法保持稳定。 犀利的潭眸将她的神色反应尽收眼底,陈奕筠慵懒地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离开临江?“ 穆嫣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身旁的这个男人。半晌,她凄凉地冷笑:”你就这么容不下我?“ 凝视着她愤怒的清眸,他无辜地扯起嘴角:”这个月底我要跟薇薇结婚了,她不高兴再看到你!“ 死盯着他大约有几秒钟,她突然收回了目光,冷冷地答道:”给我三天时间!“ 陈奕筠点点头,他慢津津地掏出一张支票丢给她,说:”拿着这钱,带上你生的那两个孽种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穆嫣拿起支票看了看上面的数字,一百万!她折好收起,说:”好。“ 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拒绝。 但她没有要拒绝的意思,她收下了。 心里第一次有些忐忑,他端详着她,久久不语。 ”三天之内我会离开临江,现在……没什么别的事情……请你……下车!“穆嫣的声音空洞而冰冷,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陈奕筠却没有走,他仍然端坐不动。一只大手摸着下巴,探究的目光逡巡着她,似在揣摩眼前的女子到底在转什么心思。 穆嫣转回目光,她居然笑了,妩媚生动。”快回去吧,你的薇薇该等急了,别让她不开心!“ 好像被一把尖刀戳中要害,陈奕筠突然暴跳起来,他冲动地揪住穆嫣,迫她的娇躯贴近他。男性的喉节上下窜动,他的情绪瞬间失控。沙哑着嗓音,他嘶声道:”别跟我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为什么不哭?不骂我?“ ”哭什么?“穆嫣反倒笑得更灿烂,而那灿烂却无法到达眼底,她的眸子比冰还要冷。”是我太傻太蠢,活该被你耍弄!现在我知道了,知道你讨厌我巴不得我迅速离开!我会走的,否则对不起你大费周折得算计我!“ 实际上,临江已经容不下她的存在。今天在温峻智的画廊里经历的事情,使她明白,要想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身边的男人再不是她爱过的陈奕筠,他变得陌生而冷酷,面对他的无情伤害,她除了避走他乡,难不成还要跟他鱼死网破吗? 更何况,就算她想鱼死网破也奈何不了他分毫!她根本没有任何的优势跟他相斗! ”跟我说句软话你会死吗?“陈奕筠掐着她的脖子,怒声嘶吼:”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冷硬不可爱,遇到事情就会远遁他乡!这次你又准备离开多久?过几年是不是又想领回一个野男人,再生两个孽种!“ ”……“不可理喻的男人,她几番挣扎不开他卡在她喉咙处的大手,便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啪!“挨了打的陈奕筠松开了卡住她脖子的大手,看着穆嫣不停地咳着,他才惊觉自己刚才差点儿失手掐死她。 喘息了好久,穆嫣没有再看陈奕筠,她打开车门下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曾经发了疯得想,如今拼了命得忘! 泪水夺眶而出,她的呜咽被风声带走,无人知晓。 * 顾妈妈的左眼皮一直跳,心惊胆颤的,就对顾欣妍说:”你给你姐姐打遍电话,问问她到香港没有!“ 顾欣妍喜事临近,眉开眼笑,抿嘴儿说:”姐姐和姐夫坐专机去香港,安全系数很高,你担心什么呢!“ 宝宝和俏俏在客厅里追逐嬉闹,活泼娇憨的可爱模样让顾妈妈不由想起了臭臭。她抹着眼角的泪花,叹道:”我惦记什么时候把臭臭接回来,左眼皮老是跳!“ ”左眼皮跳是好事儿呢!“顾欣妍笑眯眯地道:”说不定姐姐和姐夫明天就回来了呢!“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门铃响声,宝宝和俏俏争着跑过去开门。 ”姨姨回来喽!“ ”姨姨回来喽!“ 两个孩子拍着小手,蹦蹦跳跳得围着刚回来的依凝笑闹不停。 顾妈妈惊喜地抬头,见依凝和凌琅双双对对地出现,而且凌琅的怀里还抱着个可爱的小娃儿——臭臭! ”臭臭!“顾妈妈揉揉眼睛,确定没有看花眼,便笑呵呵地迎上去。”姥姥的乖孙儿,回来得真够快啊!“ 抱过臭臭亲个没够,宝宝和俏俏好奇地仰着小脸儿,顾欣妍也过来争抢着抱孩子,唯有依凝和凌琅两人板着脸,谁也不理谁。 ”咦?“顾妈妈终于发觉不对劲,看看明显在闹别扭的小两口,奇怪地问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2.老公! 依凝咬着唇,什么话都没有回答,转身就去了卧室,并且将房门反锁。∑。 *. “咦,这孩子,刚回来怎么就赌上气了!”顾妈妈抱着臭臭,问同样阴沉着脸色的凌琅。“琅琅,你们俩吵架了?” 凌琅闷闷地丢下一句:“你问她!”说完,他转身就走。 “这俩人,都吃炸药了!”顾妈妈疑惑不解,但看看臭臭可爱漂亮的小脸蛋儿,顿时所有不快都飞得无影无踪。“姥姥的乖孙儿哟!你爸妈都不如臭臭听话,还是臭臭最乖!” * 臭臭回来了,在顾家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顾妈妈让顾欣妍给贺江南打电话,通知他今晚早些下班回来。 因为家里多了三个孩子,顾妈妈就亲自打电话通知穆嫣过来帮忙照顾孩子顺便一起吃饭。 不一会儿,穆嫣来了,从顾妈妈的怀里抱过臭臭,惊喜地道:“长这么大了!” “臭臭,你还认得表姨吧?你的名字就是她给取的呢!”顾妈妈乐呵呵的,心情暴好。 穆嫣端详着臭臭的小模样,笑道:“眼睛特别像凝凝,其他的地方像凌琅!” “妈妈,弟弟真好玩!”俏俏握着臭臭的小手儿,甜甜地对穆嫣说:“妈妈也给我生个弟弟玩吧!” “胡说什么!”穆嫣训斥了女儿一句,“你以为弟弟是玩具啊!”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宝宝对小弟弟不太感兴趣,他只惦记自己的事情。“我要回家玩陈叔叔给我买的遥控小汽车!” “这里也有呢!”顾妈妈找出了臭臭的遥控玩具,有汽车火车还有直升机,都是男孩子喜欢的玩具。“拿去玩吧!” “不,我要玩陈叔叔给买的小汽车!”宝宝任性起来,撒娇地道:“我想陈叔叔了,妈妈给陈叔叔打电话……” “啪!”穆嫣劈手给了宝宝一巴掌,她脸色苍白,失去血色的嘴唇直哆嗦。“别再提他!” 从没有挨过妈妈巴掌的宝宝怔住了,继而暴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声。“哇……妈妈打我!” “你干嘛打孩子!”顾妈妈急了,将宝宝拉到怀里,摸着他红肿的小脸蛋,惊呼道:“都打肿了!你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穆嫣五内俱焚,她根本就是在强颜欢笑。姑妈一家阖家团圆,打电话让她过来,她知道这种开开心心的时候不能扫兴,可她怎么能真正高兴得起来。尤其,当宝宝提起陈奕筠,等于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她痛到失去控制。 臭臭乌溜溜的大眼睛静静地瞧着穆嫣,撇了撇小嘴儿。小家伙看得出表姨心情不好,表哥刚刚挨了揍,他还是老实些不要开口为好。 顾妈妈忙着拿冰块帮宝宝敷脸,忙叨叨地抱怨穆嫣脾气太差。“孩子们跟着你多么不容易,胡大伟指望不上,你该对他们多些耐心多疼他们一些才是!提起那个姓陈的你就发疯,他到底什么地方让你着魔?万万不该打孩子啊,他知道什么!” 穆嫣抱着臭臭转过身,悄悄试泪,却见依凝推开卧室的门走出来。 “妈妈!”臭臭对这个动手揍小孩的表姨很没好感,他张开小手臂要找妈妈。 依凝忙紧走几步过来,从穆嫣的怀里接过臭臭,惊讶地看看穆嫣,再看看小脸蛋上仍然沾着泪水的宝宝,不由问道:“怎么了?” 穆嫣悄悄试干泪水,没吭声。 顾妈妈皱眉,继续道:“不管怎么的,以后不许拿孩子撒气!” * “什么?你要带着孩子们离开临江?”依凝惊叫起来。 “嘘,嚷什么!”穆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没走之前她并不想让顾妈妈知道。“暂时别告诉姑妈!” “唉,到底怎么了!”依凝想起什么,问道:“最近我恍惚听说你的画册出了问题,很严重吗?” “我在临江已经混不下去了,你说严重不严重?”穆嫣苦涩微笑,却依然从容优雅。“换个地方,也许还能再重头开始!” “你跟陈奕筠怎么回事?他跟你好了又掰,掰了又好,真搞不懂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依凝看得出穆嫣眉宇间的落寞和寂寥,不禁很郁闷。“你离开临江也跟他有很大关系吧!” 一个女人的事业出现问题还不足以致命,令她失去信心和希望的一定是男人! “不想再提他!”穆嫣淡漠地挽笑,说:“我跟他彻底结束了!” 依凝越看越不安,道:“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搬到陌生的地方去……还不如留在临江呢!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你在临江过不下去了吗?” “我的事业需要换个地方开始,再说……我也想换座城市换种心情生活。”穆嫣拉起依凝的手,反倒安慰她:“不要替我担心,我又不是任性的小女孩,不会拿着自己和孩子们的未来赌气!” 知道穆嫣是个成熟稳重的女子,但依凝仍然无法放心。“非要离开吗?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穆嫣,我觉得……” “好了,我们不谈这件事情!”穆嫣站起身,恢复了神色,说:“江南他们回来了,我们出去吧!” * 贺江南提前下班,顾欣妍挽着他的手,亲亲热热地一起进门。而且凌琅也来了,坐在沙发里正抱着臭臭玩。宝宝和俏俏围绕在旁边,好奇地仰着小脸儿看着可爱的小弟弟。 顾妈妈准备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菜肴,张罗道:“吃饭了,都过来坐下吃饭!” 顾家二老坐在首位,贺江南和顾欣妍坐在左首,凌琅依凝臭臭一家三口坐在右首,然后是穆嫣和两个孩子。 满满的大家人,再加上孩子们嬉耍笑闹,更加热闹。 顾爸爸跟凌琅问候了凌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凌琅礼貌地做了回答,只是神色间仍然难以掩饰不虞之意。 “琅琅,你跟凝凝到底为什么事情吵架?说出来妈给你们评评理!”顾妈妈见这小两口一直在闹别扭,不由十分着急。 依凝仍然嘟着嘴巴不说话,实际上她一直拒绝看凌琅,伤心了。 凌琅抬起头,冷峻的面容含着一抹忿然,淡然解释道:“臭臭遭到杨阳的绑架,我好不容易逮到杨阳,她非要我放虎归山!” “啊!” 众皆变色,顾家人都乱了,谁都想不到臭臭这么久没有回家竟然是遭到杨阳的绑架。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些说清楚啊!”顾妈妈是个急性子,忙不迭地扯着女婿催促道。 凌琅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平仄的语气含着浓烈的不满,他就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这次,他坚决不跟顾依凝妥协。 “杨阳是个杀手!”顾妈妈凌乱不已,抚着额头,叹道:“怎么可能呢,那孩子温顺又懂事……” “不信你可以问你的女儿,我的话是真是假!”听到顾妈妈称赞杨阳温顺懂事,凌琅的眼底又添了几分怒色。这娘俩,存心要气死他! “凝凝,这是真的吗?”问话的人是顾爸爸,他的惊讶程度并不逊于顾妈妈。“杨阳是杀手,他绑架了臭臭!这些事情是真的吗?” 依凝终于抬起头,幽怨的大眼睛瞥了身旁边的凌琅一眼,她将目光转向顾爸爸,说:“没错!” 顾妈妈放下筷子直捶胸口,旁边的顾欣妍连忙给她倒了杯热水。 “不过他并没有伤害臭臭!”依凝难过的是凌琅的态度,他为什么丝毫都不理解她的心情,安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对杨阳痛下杀手。“杨阳有错,可他并无意伤害我和臭臭,而且……总之,我不想伤害他!我和臭臭都没事,放他走不好吗?凌琅就是不肯听我的,非要赶尽杀绝!”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次他没有伤害臭臭也许因为根本没有机会,等下次,你以为你们娘俩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凌琅生气大部分原因是依凝的态度,既使到今天,她仍然维护着杨阳令他郁结。 “他不会伤害臭臭,我知道!”依凝亲眼看到杨阳生气伤心的样子,他被麻醉针扎到却蹲伏下身生怕跌伤怀里的臭臭,无论什么时候,他对臭臭的疼爱都没有变过。 “叭!”凌琅拍案而起,对顾家二老说:“我跟她没什么好谈的!为免大家不愉快,我先告辞!” 就这样,凌琅中途退席,弄得好好一顿团圆饭都没了兴致。 半晌,顾妈妈看着凌琅的空位,不禁叹气,对依凝说:“不能怪琅琅,他有他生气的理由!你这样维护杨阳,换作任何男人都会生气!” “我还生气呢!这只自大又傲慢的猪!不对,是自大又傲慢的狼!”依凝推开碗碟站起身,她没有任何的胃口,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一样的难受。 只要想到杨阳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她的难过就无法抑制。转身回房的时候,大眼睛里的雾气凝结成泪,滴下眼睫。 *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察觉到有人在亲自己的脸。依凝像伸手打蚊子一样,扬起胳膊就是一巴掌。 “小野猫,”某狼怒了,“又打我!” 依凝翻了个身,脊背朝向他,仍然不理睬他。 “还别扭!”某狼抓耳挠腮,真有些沉不住气了。每次闹冷战,他都闹不过她。“来,爷给你赔罪!” 她咬着唇,不言不语,乌亮的大眼睛里忽闪着幽怨。 “他没死!”凌琅实在拿她没办法,如果有半分骨气,也不会特意跑来跟她报告这个坏消息。“那小子会上天遁地,部队几乎拆了那幢楼也没找到他!” 花十秒钟消化了这个消息,依凝相信了凌琅,她知道他从不说谎。嘟起嘴巴,她余怒未消:“先不说杨阳有没有事,就说你对我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差!” “小东西,你还要我什么态度!”凌琅低叹口气将她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细腻的脸颊。这辈子都没对谁如此低声下气过,她真是他命里的克星。“你总是维护他,我不生气就不叫男人!” “我不想让他死!”想起杨阳,依凝的心底油然而生一丝疼惜,“我答应过他,只要他不伤害臭臭,就让你放他走!你的行为明摆着没把我放在眼里,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他走了,没死!”凌琅不想再为那个已经败走麦城的情敌跟她生气别扭,**一刻值千金,无谓的争吵完全可以避免了。“我答应,只要以后他别主动来找我的事儿,就饶过他一条小命!” “哼,为什么不早这样说!”依凝察觉到他的大手不老实地探进睡衣里,不由惊叫:“啊,凌狼,你想干嘛!” “嘘!小声儿点!”凌琅翻身覆上她的娇躯,笑道:“我想干嘛,你知道的!” “不行!”依凝红了娇颜,羞涩地推拒他。“人家心情不好,今晚不想!” “你可以不想,我不可以不干!”男子宣布完毕便已经成功地攻城陷阵,嘬吻着她,他急切而热烈地索取着。 好久没有品尝她美好的身体,这段时间忧心臭臭的下落,再加上她整日泪流满面愁眉不展,每夜睡在她的身边他强压欲火循规蹈矩,今晚该好好补偿了! 依凝娇喘吁吁,发情的色狼简直要将她生吞下肚,她承受着他激烈的欢爱,慢慢地从被动转成了主动。 笨拙地亲吻着他诱人的薄唇,笨拙地抚摸着他健硕的胸膛,笨拙地伸出粉舌舐舔他的结实的肌理…… 她的笨拙远比任何娴熟的**更能激起他的热情,某狼简直红了眼,疯狂地翻云覆雨,在她笨拙的回应下牢牢地占据着主动权。 “凝凝,叫老公!” “狼狼!” “小乖,叫老公!” “臭狼狼!” “老婆,叫老公!快点儿,嗯,这滋味儿真折磨人!” “老公!” …… 两人共同攀上快乐的顶峰,双拥双偎,激吻难舍。 风停雨歇,依凝懒洋洋地偎在凌琅的怀抱里,嘴角含着一抹浅笑。 “以后不许再为别的男人惹老公生气,更不许打骂老公!”某狼趁着她满足惬意之时提出了自己的权利要求。 “瞧你说的,好像自己是个受气包!”依凝点着他挺直的鼻梁,俏皮地眨眼睛。 女人要的东西比男人要的更简单,她只要他把她放在心上,不要忽略她的心情和感受。还有,信任和尊重! “小东西,爷给你二两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惯得你!”凌琅咬着钢牙却拿她一点儿辙都没有,最后在她雪白粉嫩的脖颈间咬了一口。 “哇,”依凝不乐意了,捶打着他的胸膛,严重抗议。“色狼,不许咬人!明天你要陪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 两人喁喁低语,说着夫妻间的悄悄情话。突然,凌琅想起一件事情,问道:“我埋伏在暗处等候时机解救你和臭臭的时候,看到杨阳放下臭臭后退了几步,好像中了什么招,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凌琅怎么都想不明白,杨阳为何要放下臭臭,给外面埋伏的人可乘之机。 如果杨阳一直抱着臭臭,凌琅想潜进去解救出母子俩将十分困难。伏击战术讲究一击即中,否则前功尽弃。而杨阳却给了他那样一个好机会,放下臭臭并且退后了三步。 他从窗外飞身掠进去,举枪扫射,电光火石间已经决定了胜负。一切顺利结束,好像有人在暗中相助。 当时杨阳的身边只有臭臭和依凝,难道是依凝趁杨阳不备暗施偷袭?如果真是这样,太令他惊喜,毕竟老婆还是向着他的! 哪知道,依凝竟然这样回答他:“臭臭用杨阳藏在衣领里的麻醉针扎伤了他,他抱不住臭臭,又怕摔伤了他就把孩子放下了!” “臭臭用麻醉针扎伤了他!”凌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他大惊小怪,很难相象一个仅有十五个月大的孩子竟然可以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来,尤其下手的对象竟然是名满天下的frank。 “嗯,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相信!”依凝理解凌琅震惊的心情,其实当时她跟他差不多,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臭臭选择下手的时间和时机都极准确,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蓄意!” 如果是巧合倒罢了,如果是蓄意……这么小的孩子简直要成精了!很恐怖的感觉,她是不是生了个怪胎! 良久,只听凌琅发出一阵得意的笑:“我凌琅的儿子,果然不同凡响!” * 通过房产中介,穆嫣以低于市价五万元的价格卖掉了房子。买主付了定金,要求跟房主见面交涉房屋过户的问题。 穆嫣见到了买主,没想到竟然是刘琳。 刘琳见到穆嫣也有些意外,随即明了,描画精致的脸上露出兴灾乐祸的笑容。“哟,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折腾到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被抛弃的相同命运!” 穆嫣没有兴趣跟刘琳逞口舌之争,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男人,她们俩也许根本就不认识。 睨着刘琳,穆嫣淡淡地道:“世上没有任何两个人的命运相同,我都不介怀,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倒也是,你都没激动我这昨日黄花更没什么可激动的!”刘琳悻悻地,她唯一可以跟穆嫣相比的就是分手费。“陈少给了我两百万分手费,他给了你多少?” 陈奕筠对待女人向来大方,这也是他得女人缘的重要原因。 穆嫣有权利拒绝回答这个没营养的问题,她保持沉默。但冰冷的心更加麻木,因为从金钱的角度衡量,她在陈奕筠眼里的份量显然还不如眼前的这个刘琳。 心伤到底,反倒无所谓了!死一次跟死一千也没甚大的差别,她只需牢牢记住:陈奕筠根本不爱她了,她只是他众多拿支票打发掉的前女友之一,而且拿到的分手费都特别低! “买掉房子准备远走高飞?”刘琳琳继续尖刻着,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就是看着穆嫣不顺眼,因为是穆嫣把陈奕筠从她身边抢走的。看着穆嫣苍白憔悴的样子,她就觉得特别解气:“唉,新人胜旧人,找个远远的地方躲着哭吧!” “我的房子不卖了!”穆嫣将定金丢还给刘琳,冷冷地转身。 “哟,恼羞成怒了!”刘琳掩着嘴巴,咯咯娇笑道:“碰到我这样大方的买主可不容易哟!你急着转手的房子,再找别人,价码压得更低!” 还没说完,就见穆嫣消失了身影,她敛了笑,悻悻地冷哼:“你也有今天,活该!” * 早晨,顾妈妈抱着臭臭去依凝的房间,想让她照看着孩子,自己要去厨房做早餐。刚要推门,却见凌琅打开房门走出来。 “琅琅什么时候来的?”顾妈妈十分惊讶,夜里她可是半点儿都没听到动静,这家伙真是神通广大。 凌琅若无其事地对顾妈妈问早,顺便抱过了臭臭。“臭小子,有没有想爸爸?” 见凌琅神色很愉快,再加上他从依凝的房里出来,顾妈妈当然知道这小两口已经合好了。心情更加高兴,乐呵呵地道:“叫凝凝起床,待会儿吃饭了!” * 颜鑫总算从日本回来了,这个消息在临江引起不大不小的轰动。他的旧友死党们闻声赶来,集体庆贺他没淹死在日本温泉里! “我颜大少英俊潇洒,到哪里都桃花忙哟!这一忙,忙到现在,嘿嘿!”颜鑫神采飞扬,丝毫未见颓废。 尽管“假杨阳”事件差点儿连累他老死日本,肠子几度悔青,雨过天晴之后,他的嘴巴仍然死硬,绝不会让旧友死党们看他的笑话。 陈奕筠叼着根烟,手里玩弄着打火机,似笑非笑的目光一直睨着颜鑫。 颜鑫面对他的目光时有些讪然,知道自己的掩饰之词根本瞒不过对方。但他素来好面子,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躲在日本是不敢回来面对凌琅。 “咳,日本的温泉美啊,日本的女人美啊,要不我还能逗弄那么久不回来!” 还没有吹嘘完,就听到保镖进来对他说:“颜少,琅少爷让你过去见他!” 听到凌琅喊他过去,颜鑫俊容失色,那颗号称英俊与智慧并存的脑袋点儿撞到旁边的墙壁上。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3.盛满父爱的蛋糕 为了庆贺儿子臭臭顺利归来,凌琅特意在云海大酒店订了几十个豪华包厢,用来宴请顾家的亲戚朋友邻居,同时为儿子补办周岁生日宴。 ?。 臭臭的周岁生日跟杨阳一起度过的,这是凌琅心底的遗憾,他当然要补回来。 为表对儿子回归的隆重欢迎仪式,凌琅特意聘请了西点师,在西点师的指导下,他亲手做了只小蛋糕。 经过无数次失败的尝试,一只阿狸头像的蛋糕终于华丽地成功诞生了。 依凝惊叹不已,不敢相信凌琅这种男人居然会做糕点,他做到了,为了他们的儿子。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感动。她知道,是对臭臭深厚的父爱让他甘愿不厌其烦地做这一切。 两人一起欣赏着劳动果实,依凝笑着说:“我都迫不及待想尝尝你的手艺!” 见老婆大人如此青睐自己的手艺,某狼大受鼓舞,信誓旦旦地说:“我还要学中式烹饪厨艺,每天下厨做饭给老婆孩子吃!” 这个誓言有点儿太大了,依凝持留守观察态度,但笑不语。 凌琅亲手将蛋糕进行包装,系了漂亮的丝带,亲手挑选了蜡烛和餐盘,极尽用心。 蛋糕弄妥了,交给西点师保存。凌琅洗了手,就听见保镖说:“颜少来了!” “让他过来!”凌琅正等着他。 依凝吩咐侍应生去准备最浓稠地道的espresso,专门用来招待远道而来的颜鑫。 颜鑫走进来的时候探头探脑,明显做贼心很难虚的样子。瞥见凌琅淡冷的目光投过来,他只好硬着头皮打招呼:“咳,琅少爷找我!”同时对旁边的依凝讨好地绽露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微笑:“嫂子,别来无恙!” 凌琅神色一贯的疏淡,精致的绝色俊颜看不出喜怒情绪,对颜鑫微微颔首,并没有言语。 依凝相对要活泼得多,她对颜鑫回报大大的笑脸,好像并没有芥蒂,语气热情地说:“颜大少,别来无恙!” 面对依凝的笑脸和问候,颜鑫不禁再次自怜: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太帅,魅力势不可挡远胜凌琅。凌琅的老婆暗恋他颜鑫,这是公开的秘密了!唉唉,人长得帅,没办法啊!没办法! 在凌琅的下首坐了,不等对方开口,颜鑫主动请罪:“frank的事情我要负很大责任!如果不是我出的馊主意,也不会被frank趁机利用破坏了琅少爷跟嫂子的关系,出这么多幺蛾子!” 凌琅微抬眼睫,抿起的唇角弧度不变,神色却隐隐含着一丝愠意。 事情刚发生时,他几乎想拿枪崩了颜鑫。幸好当时颜鑫去了日本,否则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当他费尽千难万险,几乎丢掉性命终于争取到接依凝和臭臭母子俩回香港的机会,却被颜鑫的馊主意毁为一旦,可想而知,他当时的情绪有多么危险。 事过境迁,既使一切都已经过去,提起这件事情,凌琅仍然难掩愠怒。 依凝却保持着大大的笑脸,并不见她如何生气,只对颜鑫说:“你的馊主意一向很多,害人害己的事情做多了要遭天遣的!幸好他是假杨阳,造成的只是误会。假如他是真杨阳,造成的伤害无可避免,你颜鑫大功一件!” “嫂子,”颜鑫衰衰的,很无奈很痛悔的表情。“我知道错了,肠子几次悔青!以后,我保证痛改前非,再不乱出馊主意,你原谅我吧!” 他很清楚,依凝的态度决定着凌琅的态度,对他的责罚也全看顾依凝的心情了! 好在误会澄清,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否则他这个罪魁祸首真得罪无可赦。 依凝倒很痛快,她见颜鑫检讨的态度貌似很诚恳,便大气地挥挥手,一笑泯恩仇。“你保证痛改前非,我再纠结下去就显得太没人情味了!不过做错事情要认罚,你认不认?” “认罚,嫂子怎么罚我都成!”颜鑫心里惴惴地,他没忘记当初依凝摒弃所有牛郎独独要求他颜鑫陪她过夜,惹得凌琅醋意大发,好久不待见他。这一次,她该不会趁机又提出让他陪她过夜之类的要求吧! 在颜鑫忐忑的目光下,依凝拍了拍手掌,侍应生端上来早就准备好的espresso,放到桌子上。 “对你馊主意的小小奖励,把这杯咖啡喝了,放心,我没下泄药!”依凝指着桌子上的那杯东西,对颜鑫说道。 颜鑫目光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见桌子上放着一杯浓稠像中药汁一样的东西,光看样子就知道很苦。 “不加糖的espresso,原汁原味,一般人都喝不到!我特意让人给你准备的加浓加厚型,不许拒绝哦!”依凝看着颜鑫惊惧的目光就觉得大快人心,她嘿嘿冷笑:“喝吧!” 做错事情就要认罚!不过喝这么一杯苦不堪言的东西也需要勇气!颜鑫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凌琅,可惜后者完全事不关己的姿态。那淡漠的神情,好像别说依凝让他喝苦咖啡,就算让他喝毒药,他也不会管! 端起咖啡,颜鑫的脸色比咖啡的味道还要苦:“能不能只喝一口?” “不喜欢讨价还价,大男人痛快些,一口干了!”依凝拍了拍桌案,毫无商量余地。 一口干了!她以为是在喝酒呐!颜鑫闭起眼睛,大义凌然英勇赴义般将那杯浓稠苦涩如中药汁的东西一口气灌进肠胃。 刚想找杯水漱漱口,就听到依凝很大方豪爽地邀请:“以后没事的时候,我经常请你过来喝咖啡,别推辞哦!” “……”经常请他喝这种东西?颜鑫眼睛都直了,在心里哀叹:宁得罪小人别得罪女人啊! * 订婚的日子渐渐近了,顾欣妍的心情特别好。她缠着贺江南请假,让他陪她去选婚纱。 “订婚而已,你自己随便选套晚礼服就是,没必要非让我陪着!”贺江南不满地低声咕哝,他跟大多数男人一样,最头疼陪女人逛街。 “我喜欢你陪着我嘛!”顾欣妍小鸟依人地腻着他的臂膀,娇颜满是幸福的红晕。“江南,我们终于要订婚了,做梦一般。” 身边的男子仍是一贯的沉默,她有些不悦,就停下脚步,腻着他撒娇。“说话啊,又不理人!不情愿娶我还是怎么的!” “不情愿也准备娶了,你还要怎么样!”男子终于发出不平的反驳。 “不情愿?”顾欣妍叫起来,“你说你不情愿娶我!” “没有!”贺江南打起精神(昨晚因为说没兴趣跟她做,她连哭连闹的,哄了半宿才转好),纠正道:“我很情愿!” “哼,”顾欣妍嘟着嘴巴,幽怨地睨着他,“我看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贺江南很无奈,自打跟顾欣妍确定恋爱关系,他深深认同: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东西!为了避免千篇一律的争吵,他试图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中午还要去参加你小外甥的周岁生日宴!” 顾欣妍继续幽怨地觑着他,满眼悲伤。其实她要的并不多,能嫁给贺江南是她梦寐以求的。而且她是他唯一的发妻,就算他的心并没有全部给她,她仍然很知足。每次在心底告诫自己要知足,她却总想拥有更多。 得到他的人,她还想得到名份,得到了名份,她还想得到他的心。贪得无厌是每个人都无法克服的魔障,她也不例外。 “给臭臭买什么礼物?”贺江南移开目光,谈起他比较感兴趣的话题。“给依凝也买份礼物带去吧!” “你的心里只有姐姐!”顾欣妍失望了,也生气了,她泫然欲泣:“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娶我!你去跟姐夫竞争啊,去追求姐姐啊!” “不要无理取闹!”贺江南最头疼她的眼泪,每次见到她哭,头疼得都要炸开。“算了,什么都不买我更乐得节省银子,何乐不为!” 听到贺江南妥协,顾欣妍这才收了泪,“买礼物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把我们俩的事情记在心上就行了!” * 电话一遍遍地响,陈奕筠让佣人拔掉了电话线,再关掉手机,他的世界终于回归安宁。 中午,凌琅在酒店大摆宴席,为失而复得的儿子臭臭补办周岁生日宴。陈奕筠当然在被邀请的宾客行列,但他没有兴趣去参加。 锦上添花的事情,他懒怠去做。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他不想再去面对她。 既然决定要放弃,他就要坚持到底。 臭臭的生日宴,穆嫣一定会去参加,他……不想再看到她。 一个人对着墙壁上的画像自饮自斟,不知不觉喝得有些多。薄醺之时,他放下了酒杯,握起拳头抵住眉心。 头,有些疼。 “奕筠,奕筠!”秦薇薇找过来,看到陈奕筠独自喝闷酒,她不悦地嘟起小嘴儿,嗔道:“你又在看这幅该死的画,我真想把它给撕了!” 陈奕筠兀自抵着眉心,垂眸不语。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秦薇薇走过来,撒娇地摇着他的臂膀,“为什么不理我!” 任由她在身旁吵闹,陈奕筠像入定的老僧,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抬头看我啊!真不明白为什么你喜欢盯着这幅画也不看我!”秦薇薇赌气起身准备去揭下那幅画,她越来越不喜欢这幅画,把其看成了假想情敌。是这幅画抢走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的目光不再留恋在她的脸上身上。 “别动!”陈奕筠抬起头,沉声喝斥道。 她真得不敢动了,转回身,清眸里满是委屈。“你凶我!” 陈奕筠揉揉眉心,勉强缓和了语气。“宝贝,我有点儿头疼,别闹!” 于是,秦薇薇真得不闹了。她是个很乖巧的女孩,见陈奕筠的心情欠佳,她就乖乖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伸出青葱玉指抵住他两侧的太阳穴,轻轻揉着。“头很疼吗?要不要吃点儿止痛片!” “你帮我揉揉就不疼了!”陈奕筠享受着女孩的殷勤和温柔,他微阖着眸子,大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手。 秦薇薇趁势倒进他的怀抱里,双臂搂住他劲健的窄腰,嗔道:“奕筠,吻我!” 他将她横抱在怀里,俯首吻上她的鼻尖,然后慢慢闭起眼睛,再吻她的唇。 吻,忽深忽浅,时而热烈时而敷衍,带着些微的焦灼和烦躁。 “为什么……我这么清醒!”陈奕筠痛苦地自语,“喝了那么多酒,还是清醒得可怕!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是谁!” 秦薇薇惊诧地张开清眸,看到陈奕筠俊容因为痛苦而扭曲,他眼底的悲凉和落寞怎么都掩饰不住。 酒精麻痹不了他的眼睛,也麻痹不了他的头脑,他痛恨自己的清醒!陈奕筠泄气地推开秦薇薇,他忽地站起身,大步走到窗前,一把拉开窗子,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仅剩的一点儿薄醉之意也被窗外的风吹拂得干干净净,他的脑子登时无比明亮。 身后的女孩正在嘤嘤低泣,等待着他过去哄慰她,而他却连回头的兴趣都没有。 一个令他吃惊的事实浮出水面:他厌烦了这个长相酷似穆嫣的女孩,像以前抛弃的诸多前女友一样,就是不感兴趣了! 他从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假如他知道,就不会生出要娶她为妻,让她给他生孩子的念头! 初次见到她,他如获至宝的惊喜,觉得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神圣礼物。当年的穆嫣抛弃了他跟着个暴发户跑了,那是他心底的伤痛和遗憾。 老天又赐给他这样灵秀的女孩做补偿,他以为可以跟她恩恩爱爱相携到白头! 从没有想过自己对她生出腻烦的速度如此之快,甚至还没有结婚就玩厌了! 他以为她跟穆嫣一样,无论多久都一样能撩起他如饥似渴地征服**。 开始的新奇感过后,他越来越兴味索然,既使强装温柔,他却无法欺骗自己。 “奕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久久地没等到陈奕筠像往常那样过去哄慰她,秦薇薇伤心了。“最近你对我冷淡了好多!难道因为我怀孕无法……无法满足你吗?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 秦薇薇扑过来,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将自己柔软玲珑的娇躯贴上他的脊背。她低低地哭泣着,很彷徨无助。 陈奕筠闭起眼睛,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良久,他转过身,将哭泣的秦薇薇揽进怀里,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香肩,安慰道:“最近为生意方面的事情烦躁,不关你的事!” “是吗?”秦薇薇一直等着他的安慰,其实理由并不重要,她要的是他温柔宠溺的态度。撒娇地嘟起嘴巴,她嗔道:“你好坏,害人家伤心!” 试去她玉颊上的泪痕,陈奕筠抚向她隆起的腹部,暖声道:“为了我们的孩子,心情要开朗些,别再自寻烦恼!” * 经过一段时间的审查,袁秋的经济案子问题总算告一段落。幸亏她长袖擅舞,在审查部门也有亲信关系,另外还有神秘的强大势力帮她开脱,关于她鲸吞善款的案子,最终不了了之。 她没有被判刑,却也弄得声名扫地。以后不必指望再去世界各地慈善慰问了,政治生涯就此结束。 侵吞的善款几乎都吐了出来,这些年的辛苦等于替鬼忙活了,袁秋想想就窝火不已。 比起窝火,她最伤心的是凌琅对她的态度。他为了教训她对依凝母子不利的行为,施出如此薄情寡义的招数,让她伤心痛苦又仇恨。 对凌琅的爱情完全化成了仇恨,她发誓必要他付出代价。 “琅,你太让我伤心了!”袁秋一个人在偌大的厅堂内踱行,她咬牙切齿,美眸满是淬毒的仇恨。“我不能原谅你,我要毁掉你!” 想杀凌琅的人多不胜数,就连世界顶尖的nt杀手组织都对凌琅束手无策,她想灭掉凌琅当然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凌琅也不是吃素的,万一被他发现她的不轨行为,恐怕又要招来致命的报复。 这个男人的心有多么冷硬,她领教尝试过,不敢再轻易招惹他。 男人爱你的时候,你是他的女神,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会原谅包容你;当男人移情别恋的时候,你在他眼里只是根卑贱的草屑,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小心奕奕。 迪拉斯走进来,恭敬地说:“王妃殿下,您邀请的贵客来了!” 停止了踱步,袁秋美眸乍现精光,她轻启朱唇,道:“快请进来!” * 马里奥拥有四分之一的非洲血统,这让他看起来有些黑壮,不过并不妨碍他的英俊和地位。 在意大利,马里奥是首屈一指的黑手党教父,拥有绝对的权势。统领着意大利黑手党恐怖组织,他成为全球有名的恐怖分子首领之一。 除了乐衷于恐怖活动和贩卖毒品,马里奥还喜欢美貌而高贵的女人。 传说这位年轻的黑手党教父从不跟地位卑下的女子上床,即使对方再美貌也不肯。另外,他从不碰非洲血统的女子,哪怕再美貌也不动心。 袁秋美丽优雅高贵,完全符合他对女人独特的审美取向。在袁秋的经济案遭到调查审核时,他大力撺掇活动,对调查局施压,从轻发落袁秋的案子。 再加上袁秋积极配合,吐出了多数善款,丹麦政府得到了实惠,也就没有认真追究袁秋的刑事责任。 等到摆脱了困境,袁秋带着弗德里克过着低调的隐居生活,却悄悄地对马里奥暗送秋波,邀请他来丹麦,她想当面谢谢他的帮助。 马里奥应美人的邀请,来丹麦谈一笔毒品交易时,顺便过来一亲美人芳泽。 “亲爱的王妃,你总是美得令人心碎!”马里奥走进来就对袁秋毫不吝啬赞美,他色迷迷地觑着她,然后拥抱亲吻。 西式化的礼仪,袁秋尽量保持优雅高贵。她是个周旋情场的高手,知道对待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手段。 像眼前的马里奥,以他的地位和实力并不缺女人,甚至他的身边有无数比她更年轻美丽的绝色尤物,可他却偏偏为她远道而来,迷恋的并不单单是她的美色。 马里奥欣赏高贵的女人,他注重女人的身份远远高于注重女人的外貌。袁秋的优雅和高贵完全符合他,他最喜欢这种风情万种光芒四射的高贵女人。 将自己的纤纤玉手交给他亲吻,袁秋保持着王妃的风范,并不急于献媚。她等着男人主动求欢,这远比她猴急地贴上去有效千万倍。 被袁秋欲拒还迎撩拨得心痒难耐,马里奥亲吻过她的手背之后便毫不客气地将她搂进怀里。 偌大的厅堂里早就摒退了佣人,很利于两人的**。 “亲爱的,你更强壮了!”袁秋仰起绝色的娇颜,用雾朦朦的美眸睨着马里奥,“这次来丹麦专程来看我吗?” “是的,我美丽的王妃!特意来看你!”马里奥亲吻着她的娇颜,对她极度迷恋。“有麻烦事情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摆平!” 语气是睥睨天下的狂妄,因为他有狂妄的资本。 “我的麻烦也是你的麻烦!”袁秋很清楚马里奥并不欣赏小鸟依人型的没用女人,她一句就让他跟她的利益关系拉到一起。“凌琅在东南亚逐渐取代殷圣奕的地位,他的崛起对你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凌琅!”马里奥念着这个东方名字,褐色的眼瞳闪过异样。“就是这个家伙对你穷追不舍?” “我跟他分手之后嫁给了弗德里克,他因爱生恨对我紧逼不休。亲爱的,你看到了,我已经被他迫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如果不是你仗义施援,现在的我恐怕早已身陷囹圄。”袁秋阖眸摇首,很痛苦的神情。 “这个麻烦交给我来处理!”马里奥并没有将凌琅瞧在眼里,他冷笑:“别说区区一个东南亚的军火商,就算国防部长和外交官,处理掉都不在话下!” “亲爱的,你太强大了!”袁秋欣喜地偎依进他的怀抱,美眸流转,莺声娇语:“不过,对付凌琅,我们可以联合一直跟他不对盘的nt组织,互相配合做起事情来将事半功倍!”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4.幸福的一家 漂亮的阿狸造型小蛋糕,凝结着凌琅对儿子浓深的父爱,放在桌案上,引来众人的一片赞叹声。~ !? 都惊讶凌琅能做出这么漂亮的小蛋糕,看起来并不逊于专业西点师做的。看来父爱的力量无穷,可以突破一切界限,只为博儿子的高兴和妻子的满意。 一只用可食动物油做成的蜡烛点燃,插到了蛋糕的中央。在众人的簇拥下,今天的小皇帝臭臭,被推到蛋糕前,吹熄蜡烛。 “臭臭,许个愿吧!”依凝对儿子说道。 臭臭忽闪着跟妈妈一样漂亮的大眼睛,在心里许了个愿望,然后低下头认真地吹那根蜡烛。 孩子的力气小了些,吹了好久都没吹熄,依凝和凌琅便一起帮儿子吹。一家三口,齐心合力,成功地吹熄了蜡烛。 宾客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为这幸福的三口之家鼓掌欢呼。 凌琅抱起臭臭,吻了吻身边的依凝,绝色的俊颜溢满温馨的暖意。这一刻,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哪怕拿全世界来跟他换,他都不会交出这份宝贵的幸福! “凝凝,我希望我们一家三口从此永不分离!”他俯近她的耳边低声柔语,亲昵的神态,俨然在跟妻子呢喃情话。 依凝大眼睛里盈满雾气,感动地凝视着他的绝美容颜,控制不住地主动去亲吻他。刚才她在心里许的愿望跟他一样:希望一家三口从此永不分离! 因为依凝的主动,大家再次爆发掌声夹杂着善意调侃的口哨声,还有人喊:“再来一个!” 含羞垂下眼睫,依凝静静接受凌琅吻过来的唇。夫妻情浓,幸福甜蜜,无需掩饰。当着众多的宾客,她愿意跟他把恩恩爱爱当场秀出来! 不过,满满的甜蜜里也有小小的疑问,依凝心想:臭臭许了个什么样的愿望呢? * 顾妈妈忙着挟菜给宝宝和俏俏,两个孩子不是在一起笑闹,就起身追逐,没有片刻宁静。 穆嫣心不在焉,她留意打量了来贺的贵宾,没看到陈奕筠的影子。看样子,他刻意地躲避她。 如释重负,这样也好。离开临江之前,她不必再看到他在她的面前跟秦薇薇秀恩爱,那将是对她最后的凌迟。 彼此保留一点点余地,他还没有做绝。 无声苦笑,清眸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水。转头试泪,却见有一只大手递上面巾纸。 没有伸手去接,她抬起眼眸,见温峻智正用暧昧的目光觑着她,嘴角噙着邪魅的浅弧。 顿时有种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觉,穆嫣俏脸一热,沉下面容,转回头,装作没看到这个人。 “你的眼泪真让人心疼!”温峻智贴近过来,大手温柔地抚向她的俏脸。 “请你注意保持风度!”穆嫣后退两步错开跟他的距离,俏面如罩寒冰。不想跟这个花花大少纠缠,她息事宁事选择离开。 “哎,我长得也算对得起观众,你怎么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似的!”温峻智很郁闷,挫败感再次袭来。他就不明白,为何她每次看到他都如临大敌避之不迭。 穆嫣不答,加快脚步。快要离开临江了,她不想节外生枝。 出了酒店,独自一人立在街头,她回眸四顾,只觉遍身凄凉。 略作踌躇,她向着车子停泊的位置走去。 温峻智追出来,在她打开车门之前摁住了她的纤手。 纤手被大手按压在车门把手上,有种钝痛感。她想挣出自己的手,却被他钳制住皓腕。 “我还就不信邪!”温峻智将她拽过来,健臂箍住她的纤腰迫她贴向他,“你究竟有多讨厌我?” “放开,否则我喊非礼了!”穆嫣绝不在危言耸听。 “你喊!”温峻智半分都没放在心上,“我就说你是我女朋友,怎么了!” 微张眼睫,她吃惊于他的厚颜,“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谁是你女朋友!” “你,从现在开始,是我温峻智的女朋友!”温峻智郑重地宣布道。 “神经病,自说自话!”穆嫣不屑一顾。 他泄气地道:“我有什么不好?你怎么老是这么不希罕我!” “放开!”穆嫣冷声警告。 “唉,我是认真的!”温峻智的神色看起来的确很凝重,他语气认真地对她说:“我想跟你谈恋爱!” “我不想!”穆嫣拒绝得毫不犹豫,这种花花大少谈恋爱的目的无非是哄骗女人上床而已,她不想做他暖床的工具。 “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温峻智终于怒了,意气风发的他哪里吃过这样的瘪。“抬举你才要跟你谈恋爱,你以为你是谁?” 穆嫣没有再跟他争执些没营养的话题,她直接抬起脚,用高跟鞋的鞋跟狠狠踩向他的脚面。 “嗷!”温峻智跳脚,抱着受伤的那只脚直吸凉气,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容不迫地驱车离去。 * 搬到了郊区别墅,一家三口过起了像模像样的日子。 臭臭活泼好动,动手能力特别强大。当凌琅第一次看到臭臭像模像样地卸枪组枪,他的震憾可想而知。 胖乎乎的小手熟练地拆开了儿童仿真手枪,然后,在父亲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臭臭很淡定地熟练组枪。 最后推子弹上膛,他举枪对着墙壁上挂的一幅风景画射击。 子弹正中瞄准的太阳,射击目标十分准确! 凌琅从小在组织长大,他当然知道,臭臭这么大的孩子能够拥有这样的技能肯定经过特殊训练。 看来frank跟臭臭相处的时间里煞费苦心,想方设法培养臭臭的射击技能。也许还有其他方面的能力,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总之,臭臭单单在枪支射击方面就远超组织受过专门培训的三周岁幼儿,也远远胜过他当年取得的成就。 微眯起星眸,凌琅突然有了新的发现:对于极有天赋的孩子,不用经过严酷的组织培训,而是加以合理的指导,照样可以培养出人才! “狼狼,我要去上班!”依凝走过来,对凌琅要求道。 过了几天安逸的日子,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又酷爱自己的警察职业,便想回警局工作。 “嗯,”凌琅一向都没反对过她的工作,不过他有自己的意见。“等欣妍订婚之后,我要带你和臭臭回香港见家人!回来之后再去上班吧!” “哦,”依凝没怎么反对,虽然有些着急,却也听从了凌琅的意见。 顾欣妍和贺江南的订婚近在眼前,她和凌琅复合也需要得到凌家家族的认可,最重要的是臭臭,作为凌家的子孙,必须要抱回凌家认祖归宗。 凌琅对妻子说:“你陪着臭臭玩吧,我下厨房做饭!” 找回了老婆孩子,某狼心情暴好又清闲无事,他开始学习厨艺。虽然烹饪方面的天赋平平,他胜在认真,拿出十二分的精力当作组织的任务来拼搏,短期倒也取得不凡的成绩。 臭臭的周岁生日蛋糕只是他牛刀小试,真正有挑战性的还是中式烹饪技巧。 照着菜谱,结合实际经验,用了三天时间,他就能达到即能把菜炒熟又不炒糊的境界。聘请来的顶级厨师对于这个认真好学的学生大加褒扬,并且预言,将来他也可以拿到一级厨师证书。 把给妻子做菜当成了一种乐趣和享受,凌琅乐此不疲。在临江逗留的这段时间,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陪伴妻儿玩耍,做饭给他们吃。 幸福的时光如此美妙,经历过痛苦的磨砺之后,他更懂得珍惜和享受。 * 贺江南接二连三地休假,身为局长的他积攒了大堆的工作。偏偏这种时候,顾欣妍又要他休假陪她去选钻戒。 “明天吧!今天没有时间!”贺江南正急着去参加会议,就对她这样说道。 “我看中了一款钻戒,你过来陪我瞧瞧!”顾欣妍娇嗔地要求道。 “看中了先付订金,明天我去把它买下来!”贺江南见时间到了,他身为局长不能迟到就匆匆地道:“好了,我要去开会,等散会后再说!” 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等贺江南走出会议室,已经到下班时间。想起顾欣妍给他打的电话,他就拨回去。 响了好久,没有接听。想回去看看她又觉得挺烦的,还要百般哄转她,不如晚上回家再说。 就这样,他没再打电话,直到晚上回家。 依凝一家三口搬去了凌琅的别墅里居住,家里就是顾家二老和顾欣妍。 顾欣妍最近都没有上班,整天除了上街购物就是闹小性生闷气。尤其今天,她要贺江南陪她去挑钻戒,他竟然让她自己付定金,然后还说要开会直接挂断她的电话。 她为此生了整整一个上午的闷气,到了中午,他打过来一个电话,她赌气没接,他就再也没有打过来。 晚上,贺江南回家,她就躲在卧室里哭。顾爸爸值夜班没在家,顾妈妈做熟了饭过去喊她吃饭她也不理。 “江南,你跟欣妍又怎么了?”顾妈妈十分头疼,语气却并没有多少责怪。现在的小女儿变得敏感多愁,动不动流泪哭泣,让她都很无奈。“你爸爸今晚不在家呢,如果在家都要喊头疼!” “没事,为了点儿小事情!”贺江南才是真正的头疼,他揉了揉眉心,强打起精神跟顾妈妈解释:“欣妍要我今天陪她去选钻戒,我腾不出时间来,说明天陪她去,就这样!” “真的是小事嘛!”顾妈妈摇头,很替贺江南无奈:“不用管她,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贺江南过去喊顾欣妍,顾欣妍不理,他也没再喊。 刚端起碗准备吃饭,就见顾欣妍从卧室里出来了。她眼睛红肿,眼角还带着泪痕。“贺江南,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又来了!贺江南放下碗筷,没有胃口再吃饭。 “假如,跟你订婚的人是姐姐,她要你陪她去选戒指,别说你在开会,就算你在执行任务也会丢下一切跑回来陪她的,对不对?”顾欣妍质问着贺江南。 “你不要老是假设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贺江南用看待无理取闹的目光看着顾欣妍,“总这样闹有意思吗?如果你觉得我不好,对我百般不满意,可以去找让你满意的!说实话,你总这样,我很累!” 顾欣妍一听更伤心了,泪水噼哩啪啦地掉,哽咽道:“你对我没有半分耐心,时时刻刻想着让我离开你!你看我很烦吗?好吧!我们重新考虑订婚的事情!” “嗯,我尊重你的意见!”贺江南站起身,去衣架处拿自己的外套。 原本他就懒怠订婚,是她吵着闹着要订婚。现在,为了点儿莫名其妙的小事情她又吵着不订婚了。随便她,他没意见。 “站住!”顾欣妍要发疯了,她几乎等白了头发才等到跟贺江南订婚的日子,赌气说了句气话,他连哄她两句的耐心都没有,竟然同意取消订婚。“贺江南,你变心了!” 贺江南转回身,俊容终于浮起不耐:“你给我一句准确的话,到底想怎么样?” 顾欣妍双手捂脸,呜呜地哭着。 “江南,你是男人,让着欣妍些吧!”顾妈妈打圆场,劝解道:“事情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提。睡醒一觉,等明天,江南陪着欣妍去把戒指买回来,订婚照原日子举行!” * 贺江南和衣躺在床上,连澡都懒得去睡。忙碌了一整天,回来生了满肚子闷气,他只想闭上眼睛清静一会儿。 顾欣妍躺在他的身边,一直小声地饮泣。看着男子僵冷的背影,她知道他现在很烦她。 闹情绪只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知道她在伤心生气,渴望他的温柔哄慰,偏偏他对她缺乏耐心。而且,她越闹腾,他越表现出明显的厌烦。 一切跟她愿望的背道而驰,她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她无法卑微地接受这份感情,一直努力想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那部分。她的全部身心都给了他,也渴望同等的回报。想要他的眼里有她,心里有她,世界全部都是她! 贺江南是个洁身自爱的男人,私生活很干净,这点儿她放心。可是,他的心却不在她的身上,或者投入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很少。 爱情的天平没有对等的,她的倾心付出无法换回他的真情,她焦灼失望痛苦。 越闹越僵,越哭越冷,越吵越远,她在一个看不见的怪圈里做茧自缚。 任凭她哭得无比伤心,他都无动于衷。甚至,他僵硬的脊背泄露了他内心的极度厌烦。 “那款钻戒叫永恒之恋,很漂亮……我只喜欢它!”知道自己再哭下去,会更惹他烦心,顾欣妍自己悄悄擦干泪水,主动跟他讲话。 半晌,听到贺江南的回应:“明天我陪你把它买回来!” “嗯。”顾欣妍伸臂搭上他的健腰,同时将自己的娇躯紧贴向他的后背。 贺江南吁出一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 天有不测风雨,这句话用在顾欣妍的身上无比合适。很多时候,莫名其妙的,她就能整出许多事情来烦恼流泪。 哄劝安慰换来得是变本加厉,时间久了,他自己摸索出一条经验来:由着她哭闹,等雨过天晴,一切就好了! “江南,”顾欣妍怯怯地,问道:“你爱我吗?” “换个话题吧!”贺江南要求道。 “你爱姐姐吗?”她又问道。 贺江南转回身子,对她说:“我们马上要订婚了,你不要老是问这些幼稚没有营养的问题!我爱谁有关系吗?反正要娶的人是你!” “……”顾欣妍咬着唇,楚楚可怜。 “好吧,我也有不对!”尽管并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为了尽快息事宁人,他再次自我检讨。“今天的确没有时间,等明天陪你去买喜欢的那款……什么永恒之星!” “是永恒之恋!”顾欣妍纠正道。 “好,永恒之恋!”贺江南点点头,“明天去买!你别再闹了,ok?” “……”顾欣妍幽怨地眨巴着美眸,不再吭声。 * 第二天,贺江南把买钻戒当作一项重要的任务,吃过早饭就陪着顾欣妍去了银楼。 到了珠宝专柜前,贺江南对营业小姐说:“请把‘永恒之恋’包起来,谢谢!” 营业小姐却对他摊了摊手,抱歉地说:“对不起,‘永恒之恋’昨天下午已经被买走了!” “唔,”贺江南转过目光,对身旁边的顾欣妍说:“你另挑一款差不多的吧!” 在男人的眼里,这些发着光的圆环都差不多,不同的只是价钱而已。 顾欣妍显然并不跟他一样的想法,她明显很失望伤心。好不容易晴好的容颜再度阴云密布,眼圈泛红:“都怨你,昨天下午又不开会,你为什么不回家陪我来买!” “有完没完啊!”贺江南哀叹:“这么多的戒指,难道除了那个都不好?” “我想要的,你偏偏不想给我!”顾欣妍终于爆发了,她对他哭喊道:“我就要永恒之恋,找不它,就不要订婚!” * 空旷的打靶场里,只有frank一个人。连发了十枪,每枪都是一百环,他拥有世人无法超越的巅峰成绩。 始终想不明白,臭臭为什么要那么做。从孩子出生,是他一手养大了他,教他玩枪教他用麻醉针,却从没想到有一天,这个孩子会用他教给他的本领反过来对付他! 那么小的孩子,就洞悉明白了一切?他真不敢相信! “爸爸!”当臭臭跌落到地面,他分明看到了孩子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着歉疚。臭臭喊他一声爸爸,怯然的神态证实了他做的一切都目标明确。 当时,如果他没有被臭臭用麻醉针扎中,也许就能挟持着依凝和臭臭乘直升机逃回德国。 他有把握确定凌琅不敢冒险动他,精心设计布置的局终却被臭臭打破。那个被他抱在怀里一直当眼珠子般宝贝疼爱的孩子,不动声色又恰到好处地算计了他。 选择下手的时机极恰当,早一秒晚一秒都可能被他察觉。臭臭竟然将一切做得天衣无缝,他失手在这个孩子的手里。 依凝不再信任他,臭臭背弃了他,费尽心机,终究一场空。 放下枪,frank颓然地坐在椅子里,久久地保持安静。 空旷寂静的打靶场响起脚步声,西装革履秃顶凸肚的瓦尔特走过来。 瓦尔特其貌不扬,所以每当他看到frank风华绝代的外貌就感到分外得自豪。当然,自豪过后还有悲伤和遗憾,这么完美出色的男子竟然隐藏着永远的残缺。 从不信命运的瓦尔特有时候也忍不住猜测,是不是自己一生杀戮过重,上帝对他的惩罚! “frank,你悠闲的时间太久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瓦尔特的语气尽管保持着轻松,他咧嘴笑道:“告诉你一个可以让你震奋的好消息!” frank抬起美丽的狭长凤眸,似乎对瓦尔特的好消息很感兴趣。 “意大利的黑手党教父马里奥准备和我们联手对付凌琅,他的目标和我们完全一致——取凌琅的性命!”瓦尔特只希望快些解决掉凌琅,不止为了nt组织的金字招牌,更为了能让frank开心振作起来。 “的确是个好消息!”frank站起颀长英挺的身躯,说:“闲了好久,骨头都懒了!我该亲自去会会马里奥!” “马里奥很欣赏你,这次的暗杀行动势在必行。不过双方在某些小细节上有些偏差而已!”瓦尔特相信除掉凌琅只是时间问题。 “什么偏差?”frank问道。 “凌琅目前身在大陆的临江,这比在香港下手要容易得多!马里奥想采用恐怖行动时常用的爆炸,把凌琅一家三口集体炸上天去!”瓦尔特看到frank变了脸色,便喋喋地笑道:“我的意思是只杀掉凌琅一人,他的老婆和儿子都让你来接手!” frank没有说话,但他看待瓦尔特的目光明显多了几分暖意。 总算有一次,瓦尔特真正理解了他想要的! “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不过事成之后你要听我的!”瓦尔特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也是frank一直没有答应的。“我老了,你该接手nt做新一代的boss!”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5.撒网 顾妈妈打电话给依凝,说:“快回来吧!你妹妹跟贺江南掰了,哭闹着不肯订婚!后天就是订婚的日子了,我都没有办法!” “啊?”依凝怔了怔,抬头看看正在逗臭臭玩耍的凌琅,压低嗓音问道:“又为什么事情?” “好像为了只什么钻戒!错在欣妍,太任性了,换作谁都会心烦!”顾妈妈烦恼不已,“你回来帮我劝劝她,先别让凌琅知道!” 无计可施的顾妈妈想跟女儿单独商量下解决的办法,暂时并不想惊动女婿。( !! “哦,我知道了!”依凝挂了电话,无奈地叹气。 后天就是顾欣妍跟贺江南订婚的日子,偏偏不是出这事就是出那事,两个人总是闹不消停。 “狼狼,我回家陪妈妈准备后天的订婚,你不用回去了,在家看孩子吧!”依凝对凌琅吩咐道。 坐在那里逗小狼崽玩耍的某狼有些不高兴,老婆回娘家居然不想带他。“我送你!”同时补充说明:“在你娘家也可以看孩子!”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了!”依凝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以示安慰,柔声哄道;“乖狼狼听话,最近外面流行病毒感冒,你别带着臭臭出门得瑟,姐姐很快回来!” 依凝再三声明不想带他回娘家,某狼只好不情愿地点头。“早去早回!” “知道了!”依凝在狼狼和小狼崽的脸上各亲一口,说:“在家听话,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 依凝自己开车,行到半途却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紧擦着她的车超到前面,她怒目而视的时候,前面的车窗玻璃落下,露出一颗奇丑无比的大脑袋。 伸舌头掀眉头瞪眼睛,两只毛茸茸的猪手摆了摆,故意气她。 目瞪口呆两秒钟,因为依凝认出那个故意挑衅的丑家伙居然是许久不见的鲍老大。 “臭小子,来追我啊!”鲍老大探出头来,故意挤眉弄眼地气她。 “老鲍,小心脑袋!”依凝提醒了一句。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探出脑袋来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只听“嗷”的一声惨叫,鲍老大的丑脸顿时多了一道擦伤的红痕——被一辆飞驶而过的车的后视镜边缘刮蹭到。 “唉!”依凝忍不住叹气,将车开过去,她对捂着丑脸直叫唤的鲍老大说:“你怎么越来越蠢了!我真怀疑谢子晋养着你到底是为让你做事还是拿你当宠物!” 挑衅不成还挂了彩,鲍老大顿时很泄气。每次相斗,他都处于下风,时间久了,在依凝面前就没了脾气和刚性。灰头土脸的,他索性道明实情:“谢先生想见你!” “我呸!”提起谢子晋,依凝那是仇深似海深。“他免费的午餐吃上瘾了!以为姐是他的摇钱树啊,日子多了把我弄去跟凌琅换军火!” nnd,坑她家狼狼的军火,两次共计六车军火,这笔帐她都替他记着呢!早晚加倍讨还回来! “这次不是为换军火!”鲍老大连忙替主子洗清冤屈,“他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不见!”依凝阴着俏脸,打方向盘准备继续赶路。 哪知道,就在这时,旁边的副座的车门被人拉开,有个人不请自到。 正在行驶的车子居然被人打开车门坐进来,尽管速度不快,也的确挺惊人的!依凝吃惊之余,发现坐在副座的不是别人,正是谢子晋。 将车开到路边泊下,依凝如临大敌地瞪着谢子晋,问道:“你想干什么?” 谢子晋仍然一身低调而奢侈的名牌休闲服,妖孽的容颜还是那么祸国殃民!美如冠玉的脸庞含着邪肆的微笑,细长的眉眼勾魂夺魄。 “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他倾近过英挺削瘦的身子,一股沁幽的冷香味道传递过来。 “滚!”依凝怒不可遏,她简直忿慨到火气冲天。 “哈,好大的火气!”谢子晋笑得更欢,“凌琅让你欲求不满了吗?” 鼻翼翕动,她喘着大气,半晌回道:“还我家狼狼的军火来!” “呦,替凌琅心疼那几车军火!”谢子晋语气酸溜溜的,薄唇抿起,“早知道今天的结果,我不要那几车军火,第一次见到你的那晚,我让你给我暖床!” “谢子晋,你骨子贱得痒跑来找揍吗?”依凝危险地捏起粉拳,在他挺直的鼻梁前晃了晃。 “没良心的女人!”谢子晋细长的眉眼含着魅惑的邪肆,柔声道:“我惦记你呢!” 依凝出拳了,目标就是谢子晋那张妖孽般的俊脸。nnd,姐不发威,你当姐是任你调戏的傻丫头! 纤长如女人般的好看大手捏住她的粉拳,他倒没造次,只是告诉她:“有正事跟你说,你先别闹!” 抽回自己的拳头,见谢子晋将刚刚提过她的手指探到鼻翼下轻嗅,她怒目而视。 耸耸肩,谢子晋若无其事地道:“凌琅又惹上了麻烦,你恐怕要跟着他一起倒霉!” “不会说话就闭紧你的臭嘴,滚下车,我还有正事要忙!”依凝冷冷地扭开头。 “你别不信!最近有人要凌琅的性命,对方来头不小!”谢子晋侧过细长的眸子觑着她,自己也不清楚大老远地跑来告诉她这个消息到底值不值。 依凝狐疑地瞧着他,质疑道:“说得就是你吧!” “我跟凌琅井水不犯河水,又没有深仇大恨,何苦要他的命!”说到这里,谢子晋眼中浮起几不可察的薄诮,喃喃自语般:“更何况,我跟他也算一脉相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不过,谢子晋真会那么好心地特意跑来通知她避险?依凝问道:“到底是谁想对狼狼不利?” “狼狼?”谢子晋被刺激到了,“你能不能别叫得这么肉麻!” “偏要肉麻,我喜欢给自己的老取昵称是我的自由!”依凝没忘记重要的问题,追问道:“快说嘛,到底是谁想对狼狼不利!” 谢子晋跟她较上劲了,扬眉道:“改个称呼,我再告诉你!” “神经病!”依凝无语,最后道:“到底是谁想对我老公不利!” “……”靠,谢子晋在心里骂了声,彻底被她打败。 “不说我也不希罕,我让狼狼去查,你滚吧!”依凝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顾依凝,你别蹬鼻子上脸!”谢子晋好歹是叱咤一方的枭雄,远道而来通知她躲避险情已经觉得她欠他的大人情,怎么禁得住她如此驱赶。 “哼,”依凝还记恨着他拿她跟凌琅换军火的事情,发狠道:“限你三个月内把敲诈我家狼狼的六车军火给送还回来,否则,将来我让你双倍吐出来!” “哈,”谢子晋怪笑一声,想让他吐出吃进去的货,那简直比在铁公鸡身上拔毛更困难。“行呐,就看你的能耐够不够!” 依凝挺起胸脯,自信满满。她套用西游记里的一句台词,道:“姐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神,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西游记里的女妖精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对付唐僧,她顾依凝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对付男妖精谢子晋! 敢拿她顾依凝做交易换银子,她早晚让他得不偿失! 谢子晋怒极反笑:“有力气尽管施吧,我等着看你的手段!” 短暂的会面不欢而散,谢子晋下车的时候极其缺乏绅士风度。“砰!”狠劲摔上车门的动作证明他已经恼羞成怒。 “拜拜,不送!”依凝发动开车,扬长而去。 谢子晋跑来报告的消息不可忽视,无论真假,她都要让凌琅好好去查一查。 * 顾欣妍闹着取消订婚,哭得成了个泪人。 面对女儿的任性,顾妈妈束手无策,好不容易盼到依凝回来,就对她悄声说:“快劝劝欣妍吧,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依凝走过去,问清了原委,哭笑不得。“为了一款戒指卖掉了,你就闹着不肯订婚?欣妍,你太无理取闹!” 无论家人怎么劝说,顾欣妍都不改初衷。从来对贺江南千依百顺,这次她却执拗起来。 面对油盐不进的小女儿,从不发脾气的顾爸爸也发火了,他对顾欣妍喝斥道:“后天跟江南订婚,由不得你任性胡闹!” 顾欣妍只是哭,伤心到肝肠寸断。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依凝打电话让凌琅出马了。“狼狼,欣妍订婚的事情出问题了,你过来看看吧!” 印象中,凌琅似乎无所不能。只是不知道对这个让顾家人无计可施的顾欣妍可有办法对付! 哪知道凌琅竟然道:“你不是说让我在家看孩子!” 言下之意,对她不带他一起回娘家很吃味。男人耍起小性来简直像孩子,依凝哭笑不得,只好放柔语气哄着他:“乖狼狼,都是我不对。以后到哪儿都带你一起,再不冷落你了!啵!” * 见凌琅抱着臭臭来了,顾妈妈连忙走上去接过孩子,把希望都寄托在女婿的身上。“都拿她没办法,你快劝劝她吧,也许欣妍能听你的!” 时值中午下班时间,依凝打电话把贺江南叫回来,说全家人共同解决这个问题。 后天订婚,贺江南照常上班,并非不能休假,而是不想在家里跟顾欣妍呕气。 尽管如此,依凝给他打电话,他仍然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他没想要抛弃顾欣妍,更没想要离开顾家。 他将会成为顾家的女婿,哪怕娶的并非他真正心仪的女子,至少他可以经常看到她,此生足矣! 回到家里,贺江南坐在沙发里赌气,不言不语,就这么跟顾欣妍僵着。 待到弄清楚了事情经过,凌琅微微扬唇,轻描淡写地:“多大点儿事!” 事情的确不大,但对于顾欣妍来讲等于天塌下来。她伤心欲绝,哭得嗓子都哑了。贺江南头疼欲裂,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顾家人该想的办法都想了,就是无法让这对小冤家和好,实在束手无策。 “狼狼,你说该怎么办?”依凝听到凌琅语气如此轻松,好像处理起来小菜一碟的样子,不禁问道。 凌琅对妻子投去安慰的眼神,然后转首对一直坐在沙发里发愁的贺江南说:“你是局长,利用职务之便先查清那枚钻戒卖给谁了,想办法加价买回来就是!” 众皆哑然,却不得不承认这也算解决问题的办法之一。 不过,贺江南立刻出声反对:“人家又没违法,我利用职务之便调查他们本身不对,还要夺人之爱,这种没品的事情,不做!” 凌琅抿唇,不语。 依凝附合道:“江南说得对,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太妥当!欣妍,你太任性了!” 顾欣妍头也不抬,继续哭。 见大家都不吭声,凌琅慢津津地再次开口支招:“还有个办法!” “哎呀,有好办法你快说吧,别卖关子!”依凝瞪他一眼,全家人都急得要命,坏狼狼还不紧不慢的。 “我负责找个珠宝师来,江南负责弄到那款戒指的设计图样,照着图样再做一枚不就得了!” 这个主意得到大家的一致赞同,顾妈妈问贺江南:“江南,你姐夫答应帮忙找珠宝师,你能不能弄到戒指的设计图样?那个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应该不违法吧!” 贺江南拉长脸,半晌,不情愿地道:“可以。” 让全家闹到鸡飞狗跳的问题解决了,其实很容易做到,只是情愿不情愿去做而已。 只听顾欣妍嘶哑的哽咽,饱含着浓浓的委屈,再度泣不成声:“他对我……没有姐夫对姐姐的十分之一……我不在乎那枚戒指……在乎他的态度……呜呜……” “……” 贺江南不禁再次慨叹:女人,实在复杂难懂的东西! * 吃过早饭,宝宝突然肚子疼得要命,穆嫣慌忙把他送到医院,初步诊断为阑尾炎,需要立即做手术。 穆嫣顿时慌神了,独自一人应对这样的突发事件,身边只有俏俏,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今天是顾欣妍和贺江南订婚的喜日子,她不想再惊动姑妈一家,束手无措之时,就想到了胡大伟。 胡大伟是宝宝的亲爸爸,这种时候该让他过来陪她一起壮壮胆。 打通了胡大伟的电话,穆嫣急匆匆地说明原委,胡大伟有些吃惊。 “阑尾炎?你怎么搞的!照顾孩子总是出状况!”胡大伟先是一通埋怨。 穆嫣气结,再一想也没什么可气的。胡大伟一直是这副德性,出了问题从不想办法解决,先埋怨她。 两个孩子小的时候经常感冒发烧,胡大伟忙着应酬玩女人,每当听说孩子不舒服,就会先冲她发泄一通脾气,久而久之,她独自习惯独自承受一切,不再依靠他。 可现在,她太惊惶无助了。宝宝要做手术,她很害怕,就想找个人来陪陪她,所以拨了胡大伟的电话。 “你说得是人话吗?”穆嫣怒声斥责:“孩子要做手术,你到底管不管?” “管,我管!”胡大伟没好气:“说吧,哪家医院?” * 胡大伟赶到的时候,宝宝已经进了手术室。穆嫣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排椅里,浑身直哆嗦,俏俏陪坐在一边,见胡大伟来了,就喊了声:“爸爸!” “哎!”胡大伟走过来,多日没见女儿,倒有几分想念。“乖宝贝!” 他抱起俏俏看了看,再转头望向穆嫣,问道:“怎么样了?” “在做手术!”穆嫣见到胡大伟,心里稍稍安慰些。此时此刻她真得需要一个人陪在身边帮她壮胆,她哆嗦得快不行了。 “你怎么照顾得孩子!”胡大伟咕咕哝哝地埋怨着,“什么时候都不让人省心!” 穆嫣觉得心烦,道:“能不能闭上嘴巴!” “嫌我吵你叫我来做什么?”胡大伟瞪起眼睛,没好气:“为了过来,我还跟美云吵了一架!” 话音未落,就见挺着大肚子的焦美云找过来,满脸气急败坏之色,美眸噙着泪花,见面就揪着胡大伟的大耳朵,尖声骂道:“我身体不舒服,你不在家陪着我,居然偷偷跑出来跟这个女人私会,你算人嘛!” “宝宝动手术,我过来看看孩子,真没跟女人私会!”胡大伟放下俏俏,忙拉住焦美云,声音顿时低下去。“小姑奶奶,你快生了,拜托别再闹腾了好不好!” 焦美云的怒气并非冲着胡大伟,而是冲着穆嫣。以前,她忌惮陈奕筠,不敢对穆嫣怎么样,现在听说陈奕筠另寻新欢,穆嫣再无价值和地位,她当然不再把对方看在眼里。 自豪地挺着大肚子,走到穆嫣的跟前,焦美云伸出玉指戳着对方,骂道:“臭不要脸的女人,离婚了为什么还勾引纠缠我老公?借口孩子不舒服给他打电话,以为我看不透你的险恶用心呐!哟,被陈少抛弃了,又想找大伟吃回头草?我告诉你,休想!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快要生了,大伟爱我,你别装可怜拿着孩子做幌子想博取他的同情,他不会再要你了!” 穆嫣站起身,她脸色苍白得可怕,清眸却射出寒冽的冷芒。这种冷冽令嚣张的焦美云不禁收敛起张狂,后退半步。 “畜牲也要抚养后代,胡大伟身为宝宝的生父,在孩子动手术的时候应该尽他做父亲的责任。我对他这棵烂草不感兴趣,饿死也不会再回头吃他!至于你,嘴里留德,权当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德。小心有一天,姓胡的再被小四勾了去,同样狼心狗肺地对待你和你的孩子!” “啊!你……”焦美云被穆嫣反驳得哑口无言,理屈词穷,就转过身捶打胡大伟。“你的前妻当着你的面欺负我,你都不管吗?拿出你男人的骨气来,上去打她两巴掌,看她嘴巴还敢不敢这么硬!” 胡大伟苦着脸,小声地说:“穆嫣又没做错事情,我……没理由打她啊!” “她欺负我,你还说她没错!没良心的,我嫁给你算我瞎了眼!呜呜……”焦美云哭闹起来,没完没了。 穆嫣捂着胃部,对胡大伟说:“你走吧!” 胡大伟受不了焦美云的吵闹,再加上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息事宁人。“好好,咱们回去!” 焦美云余怒未熄,边回头骂穆嫣:“臭不要脸的,以后别再有事没事给我老公打电话!我快要生了,我老公得分分秒秒地陪着我,没空搭理你!” “行了,别说了!”胡大伟为了快些把焦美云弄走,就扶着她急步离开,走出十几步才回过头对穆嫣喊了一句:“宝宝动完手术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 贺江南身为警局的局长,他的订婚典礼当然热闹非凡。整个警局的警官警员们几乎都到齐了,还有政界的一些同僚,以及顾家的亲戚朋友,总之,规模十分盛大。 在凌琅的安排下,订婚宴选在临江最豪华的星级酒店云海大酒店举行,执行总裁邵杰跟凌琅是旧友,听说凌琅的小姨子订婚,当然格外优惠照顾。 站在熙熙攘攘的大堂里,顾家人迎接着各方来客。 依凝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警局同事,他们相互问候近况,同事们最关心的就是她什么时候回警局上班。 “你再不回去,大家都要忘记你这号人物了!”白露露挽着未婚夫朱信顺的手臂,对依凝吐着舌头。“我看呐,你早晚跟吴小静一样,嫁进豪门做少奶奶,从此退出江湖!” “急什么,姐早晚要重出江湖!”依凝最喜欢跟同事们侃大山,实际上,警局的同事们不少都调走了或者辞职了,留下的熟人并不是很多。白露露和朱顺信即是她的旧搭档又是她的好朋友,重逢之后格外热情。 “好嘞,等着你重出江湖的那一天!” 又跟几位同事寒喧了几句,依凝转身的时候感觉一只熟悉的大手搭上她的腰间,回眸一看,是凌琅。 “狼狼,事情查得怎么样?”依凝压低声音问道。 凌琅眸色晦暗,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谢子晋带给你的消息很准确!今天订婚宴我已经部署妥当,就等着鱼进网!”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6.结束了 订婚典礼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任何人都看不出里面的暗潮汹涌。〔。m ~* 选在云海大酒店举行订婚典礼是凌琅的意见,大家都以为他跟邵杰的交情很熟,互相照顾的原因。 却不知道,凌琅真正的用意。在订婚宴开始之前,他就授意邵杰连夜把所有的出入口都安装了x光感应器。这种设备一般设在机场,任何危险物品和爆破物品都逃不过x光感应器的检查。 同时,闭路监控室里全部换上了凌琅派来的精锐,二十四小时轮班监视出入酒店的任何可疑人员。 一夜的时间,足够让凌琅做出充足的准备。除了整幢酒楼大厦全部入驻满了他派遣的手下,另外他还从香港请来了一位神秘的助手,作为此役压轴的王牌。 所有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贺江南身为警局的局长,他的身份敏感,自然有警局的警队入驻酒店维持现场秩序。 凌琅很好地利用了这个机会,让贺江南调动兰州路分局的警备力量,随时做好行动的准备。当然,他只是把警方的兵力作为备用,如果一切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并不想惊动警方。 订婚仪式隆重热闹地进行着,宾客如云,欢声笑语,喧嚣热闹。 谁都没有注意到,有许多身份可疑的人进到酒店里。 金发碧眼的美女记者进到酒店,手里端着摄像机,对着新人拍摄着。还有新聘请的礼仪小姐,现场参加订婚仪式,另外还有宾客、记者、服务生…… 此时,闭路监控室里,十几位专业精锐人员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屏幕,任何可疑人员都逃不出他们的法眼。 x光透视检验器早就将检查得到的数据传送进电脑控制中心枢纽,金发碧眼的美女带进了一枚手雷和两把短枪另外子弹三梭!两位礼仪小姐腰间都藏着定时型的爆破武器,另外还有三名服务生、五名记者,宾客中有六人携带不明威胁武器……这些人可以瞒过人的眼睛,却瞒不过x光透视眼,准确的数据源源不断地输送进电脑控制中心枢纽,从可疑人员以各种身份踏进酒店的大门时,就被严密地监控起来。 当然,这并不能让人掉以轻心。也许还有他们没有发觉的危险手段,以及藏匿得更严密的危险武器,甚至在任何人都没发觉的时候,早就悄悄埋好了遥控爆破装置。 对此,凌琅早有防备,他特意从香港邀请来的那个人,就是对付爆破装置的终极王牌。 凌琅在大堂里惊鸿一现,瞬间又失去了人影。只有依凝陪着顾家人在应酬来贺的宾客,并没有太多的人问起凌琅。毕竟,今天的主角是贺江南和顾欣妍! 可是,对于冲着凌琅来的那些杀手来讲,这是个很意外的变故。他们只所以选在这个时间地点下手,就笃定小姨子的订婚仪式,凌琅肯定会出现。 万事都有例外,因为有一位亲戚问起凌琅的下落,依凝撅着嘴巴,说:“我跟他吵了一架,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小两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凌琅赌气退出了小姨子的订婚仪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让特意冲着凌琅而来的杀手们打乱了计划! 暗潮汹涌,现场有的人不太淡定了,明显表现出目光闪烁,行为异常的动静。 里面的闭路监控室里,每个人瞬间的表情镜头都被记录着,逃不出专业人员的法眼。于是,在凌琅离开订婚宴现场的消息公布后,又有十多个杀手被发现。 然而,就在准新郎和准新娘步入宾客的视线,接受宾客们的祝福时,凌琅竟然去而复返。 他若无其事地缓步走向妻子依凝,拉住她的纤手低首说了句什么。依凝俏面含嗔,不肯理睬他。他又俯耳哄慰了几句,她终于重新绽笑。 小两口和好如初,手挽着手走向正在接受亲友祝福的新人。 目标出现,潜藏的杀手们松了口气,计划将继续进行。却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隐形摄像头放大,出现在闭路监控室的屏幕上。 暗藏的杀机早开始暴露,杀手们却毫无所知。这本是一场无声的计较,谁先暴露,谁必输! 金发碧眼的美女记者首先探手入怀,从怀里掏出手雷。这两枚手雷掷出去,就算不能够取凌琅的性命,也足以将现场炸翻天, 在场的宾客谁都没有发觉死神在悄悄逼近,甚至女记者准备拽掉拉栓的时候,大家还沉浸在欢笑里浑然不知。 “呃,”女记者突然瞪圆眼睛,所有动作停滞住,已经捏住手雷拉栓的手无力地慢慢垂落,因为她的后背已经被锋利的匕首刺透心脏。 两位黑衣保镖一左一右架住她,很不客气地驱逐道:“小姐,你的记者证有问题,请到保安室接受检查!” 插到后心的匕首被巧妙的掩盖住,随即用海绵按住伤口,鲜血无法涌出。表面上,一切都很正常,已经绝气的女记者睁着眼睛,被两位保镖架了出去。 从杀人者变成被杀者,短短几秒钟结束了一切。宾客根本没注意美女记者已经当场气绝,既使有人瞥一眼,随即收回目光。 订婚的仪式渐渐步入**,准新郎和准新娘交换订婚戒指。 那枚特意请珠宝师照着原版图样打造的“永恒之恋”,被贺江南戴上了顾欣妍纤细的手指。 顾欣妍娇颜含着幸福的笑容,她终于赢了一回,贺江南为她重新做了“永恒之恋!” 从此,她从他的女朋友变成他的未婚妻,两人的关系更加前进一步。 璀璨的钻戒套进纤指的刹那间,镁光灯不停地闪着,也许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刚才又有数次危险的死亡关劫在悄悄地消弥。 两位礼仪小姐探手入腰的时候,旁边早就等候多时的几位礼仪小姐突然冲过来,抓住了她们的手腕。 麻醉针刺入手腕,两位礼仪小姐没有来得及掏出杀人的武器,已经失去了攻击性和反抗性。 “你们俩动作不规范,换下去!”领班命令几位礼仪小姐将她们架下去,迅速换上了新人。 现场有数张面孔驳然变色,剩余的潜藏杀手终于意识到他们行踪暴露,计划突变。 都想先发制人,可是每当有人将手探向身体的某处准备取出杀人的武器时,立刻就会被闪电般地擒拿制服。或被当场无声无息地杀死,或者被麻醉失去能力,整个过程就像无声的哑剧,不会对喜庆的气氛造成任何的影响。 这些杀手全部都是杀人无数的老手,要么就是罪恶累累的惯犯,可是,他们死得并不冤枉,因为擒拿制服他们的都是凌琅特意从香港组织调派来的精锐尖子。 所有视频锁定的可疑分子很快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完全没有引起任何惊慌,宾客沉浸在喜庆的氛围里,无人察觉。 可是闭路监控室里,专业人员仍然不肯放弃任何蛛丝马迹,他们相信,还有埋藏得更深的危险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订婚仪式现场,为准新娘戴上了订婚戒指,贺江南将她拥进怀里,亲吻她的娇颜。 宾客们鼓掌,**气氛一直持续着。 在甬道外面,一位黑色眼眸的非裔男子正在做着清洁的工作,他应聘到这里有三天了,工作很认真仔细,婚宴大堂就是他参与清扫整理的。 此时,工作差不多结束,他要下班了。云海大酒店雇佣了许多外籍员工,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然而,就在非裔男子沿着员工通道,走向员工专用电梯下了楼,从侧门走出去,许多早就等候多时的黑衣男子截住了他。 非裔男子十分吃惊,他没想到自己隐藏得如此巧妙也会被发现。他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职业杀手,浑身都是危险的武器,双臂一伸,就飞射出一串烟雾弹。 然而,子弹的速度更快,就在烟雾弹刚刚腾起之时,密集如筛的子弹射击过来。 非裔男子所处的位置完全在包围火力圈里,密如织网的子弹瞬间将他打成了筛子眼。 “爆炸吧!”浑身中弹无数的非裔男子仍然站着,嘴角流血,却露出狞恶的笑容,“爆炸吧!” 此杀手一生嗜血,擅长爆破,最喜欢享受任务成功时血肉横飞的场面。他虽然要死了,但仍然硬撑着一口气,准备在死前欣赏整幢星级酒店大厦被爆破的壮观场面。 黑色的眼球变得猩红,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六十六层的豪华大厦,等待着灰飞烟灭的一刻。 “不必等了!”一声清冷的低叱响起,脚步优雅缓慢地迫近。“你就算等上一百年,也不会爆炸!” 杀手的身体像布满漏洞的水囊,不停地往外流着鲜血,咕咕不休。生命力已经到达极限,可是听到这个句话,他还是吃惊地瞪圆眼睛,猩红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 绕到杀手的面前,凌琅绝色的俊容淡漠如旧,他淡淡地告诉他:“你放的爆破装置已经被拆除了!” “……”杀手想说不可能,可是他身体的鲜血已经流干了,内脏早就破碎,无法再发出声音,只能圆睁着眼睛像枯树桩一样倒下去。 杀手死不瞑目,他是世界级顶尖爆破手,深受马里奥的青睐,经他埋藏投放的爆破装置,就连技艺最高超的爆破专家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炸弹到点爆炸。怎么可能轻易地破拆掉? 看到这位深受马里奥青睐的爆破手倒下去,凌琅对属下打了个响指,立刻就有人上前将其拖走,清理打扫现场。 转过身,他看到堂弟凌珅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出来,正对他会意地微笑。 “能让马里奥最得意的爆破手死不瞑目,你的破拆技能又进了一步!”凌琅对堂弟大加褒奖,目露赞赏。 凌珅从小对破拆各种爆破装置极有天赋,至今无人能望其项背。 当依凝告诉凌琅,谢子晋送来的警告,凌琅立刻意识到无风不起浪。他派人进行调查,果然发觉了有许多世界级的杀手分批地涌向临江。 用短短半天的时间,凌琅就查出了这些杀手的来头,有多半来自意大利黑手党教父马里奥的麾下,有少半来自国际杀手nt组织。 nt组织一直想着取凌琅的性命,三番两次行动失败,暗杀未遂。但凌琅一时想不到马里奥到底为何想要他的性命,动机未知,他需要先应对眼前的危机。 马里奥是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尤其擅长制造各种爆炸案件。凌琅昨晚立即召集了组织擅长对付爆炸的专业精锐,并且叫来了爆破的克星——堂弟凌珅! 凶险无比的一役,却在喜气盈盈的氛围中进行,完全没有影响到订婚仪式。里面的宾客根本不知道现场有那么多的杀手,更不知道那些杀手全部在悄无声息的瞬间被解决掉。 “堂哥,什么时候带嫂子和小侄子回香港?”完成任务后的凌珅俊脸含笑,语调温和地问道。 他原本是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自从凌琅宣布废除了传承几百年的家规铁律之后,整个人变得爱笑了。 心爱的宝贝儿子从出生就陪伴在他和爱妻身边,并没有按照祖先的规矩送去组织,他简直喜出望外。几百年来,他是少有的幸运儿——儿子出生前,铁律被废除了! 对此,他对堂兄凌琅暗存感激! 见凌珅问起,凌琅略微沉吟后,道:“原计划等订婚仪式结束就带他们回去,不过出现这种状况,我怕路上不安全,还是等弄清楚了马里奥的动机再作打算!” * 阑尾炎是小手术,一般不会有大问题。宝宝的手术结束后,护士就把孩子推到了普通的儿童病房。 穆嫣拉住主治医生,问了孩子的情况,精神紧张的她没想得太多。等到她带着俏俏来到宝宝住的病房,病房里竟然有三张病床,环境很差,这才省起自己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找到一位小护士,她问道:“能不能给孩子转到单间病房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得问医生!”护士很忙,说完就端着药盘走了。 穆嫣只好寻找医生,好不容易在某个病房里找到了正在查房的医生,提出了转单间病房的要求,医生却有些不耐烦地道:“内科的病房很紧张,两张床位的病房都不好安排,更别说单间病房了!我没办法给你转病房,暂时凑合着吧!” 说完,医生将她晾在那里,转身急匆匆地去别的病房里查房去了。 碰了个硬钉子,一口凉气梗在胸口,肋部疼得厉害,穆嫣用手抵住肋下,踉踉跄跄地回到宝宝的病房。 宝宝很快苏醒了,麻药的药效过后,刀口疼痛,孩子哭闹起来。 她从护士那里要了一次性纸杯,去开水间打了点热水,端给孩子。 宝宝打翻了纸杯,哭喊着要回家。 穆嫣肝肠寸断,坐在宝宝的病床前垂泪不语。俏俏懂事地陪着妈妈,见妈妈哭了,她也哭起来。 娘仨儿的悲凄令病房的其他病友们怜悯,邻床的老大娘同情地问道:“孩子的爸爸呢?” 她咬唇忍住哽咽,勉强答道:“死了!” “唉,可怜呐!”老大娘翻身坐起,又问道:“你的家人呢?父母兄妹的,有没有人来帮着照顾孩子?” 穆嫣摇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泣不成声。 “快别哭了,看你哭,孩子哭得更凶!”老大娘从病床的床头柜里取出一些好吃的,让自己的女儿拿给宝宝。“快哄哄孩子,哭得厉害,对刀口恢复很不利!” 病房的其他人也过来帮着哄孩子,有人叫来了小护士,说孩子伤口疼得厉害,要求给孩子打个止痛针。 等到小护士过来给宝宝打的盐水里加了针止痛剂,穆嫣才发现自己只顾着难过伤心,连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了。幸好世上还是热心人多,同病房里的病人和照顾他们的家人,见娘仨儿个如此可怜,都帮着出主意,或者帮着哄孩子。 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直到止痛剂发挥了药力,宝宝渐渐停止了哭声,孩子的嗓子都哭哑了。 穆嫣喂他喝了点儿水,旁边的老大娘提醒道:“孩子该饿了,我们帮你照看着,你去给他买点粥喝!” 将宝宝和俏俏托负给同病室的人照顾,穆嫣下楼去买饭。 她晕头转向,脚步发飘,肋下涨痛,不小心跟急步而过的某个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穆嫣发现自己撞到了对方怀里捧着的大束鲜花,连忙道歉。 那人没说话,身边浓妆艳抹的女人尖声骂道:“你瞎眼睛了吗?走路乱撞!这束花很贵的,你赔钱!” 穆嫣打起精神,问那个艳妆女子:“多钱?” “九千!这可是刚刚空运过来的蓝色妖姬!”艳妆女子斥道。 想骂她讹诈,但穆嫣实在没有精力跟她争辩理论,便冷声道:“我没有那么多现钱,你跟我去自动取款机吧!” “呸!我为什么要跟你去?你取了钱给送过来!”艳妆女子说完就索要穆嫣的包包做抵押,扣下她的手机和钥匙,只让她拿走银行卡去取钱。 穆嫣太愤怒了,为什么她倒霉的时候总是遇到这些落井下石的王八蛋。艳妆女人完全是个泼货,不可理喻,她就将目光转向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却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是温峻智。 温峻智扬起俊眉,冷睨着她没说话,任由身边的女伴继续撒泼。 上次,他追求穆嫣做女友被拒,还被她用高跟鞋踩脚,这仇他还记着呢! “温少,请你的女友高抬贵手,我儿子动手术住院,急着给他买饭!你认识我的,我跑不掉!九千块钱我下午给你送过去好不好?”人在屋下不得不低头,穆嫣纵然一身傲骨也不得不对温峻智和颜悦色地请求。 温峻智从没见她和颜悦色地跟他说过话,极受用,便摆了摆手示意身边泼辣的女友停止吵闹,慢慢开口问穆嫣:“你儿子动手术,怎么回事?” “是的,急性阑尾炎!”穆嫣实在没有力气再跟这两人纠缠下去,“我现在真得没有时间,九千块下午给你送过去……不,我给你送一万!” “切,”温峻智不屑地撇嘴,哼道:“我像希罕你一万块的人吗?” “你到底想怎样?”穆嫣实在急了,她的耐性濒临崩溃,“温峻智,你不要逼人太甚!” “你这个女人得失心疯了吗?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温少说话!”温峻智的泼辣女友又开始发飙了,指着穆嫣骂道:“少在男人面前扮可怜,什么你儿子得阑尾炎,我告诉你,你儿子得绝症也不行,赶紧拿钱来,别罗哩罗嗦的!” 温峻智把怀里被撞坏造型的鲜花塞进哇哇乱叫的女友怀里,吩咐道:“替我去看病人,这件事情由我处理!” 女友顿时恢复了小鸟依人的模样,娇滴滴地道:“好吧,你可要注意别被这个女人耍弄了!” 等把野蛮女友打发掉,温峻智嘴角勾笑,睨着穆嫣,道:“我挺喜欢你温柔的模样!来,说几句好听的,哄本少爷开心了,不用你赔钱!” * 订婚仪式顺利地完成,宾客们掌声如雷,外面开始鸣放礼炮和鞭炮,喜庆的气氛更加浓烈。 依凝端着一杯香槟酒,四处转了转,终于看到凌琅熟悉的英挺身影,便快步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可疑分子!” 凌琅失笑,宠溺地刮她的鼻子,道:“都结束了!” “什么?”依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结束的?” “别担心!”凌琅将爱妻拥进怀里,拍抚着她的脊背,说:“麻烦已经摆平了,下一步就是查出对方出手的动机!” 他跟马里奥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对方大费周折地远道而来暗算他,肯定有原因。 ------题外话------ 大家的留言我看了,请不要着急,文文正在收尾,大约十六号至十七号左右完结,码结局的时候,我尽量保持更新不请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7.放过我吧! 凌琅跟马里奥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对方大费周折地远道而来暗算他,肯定有原因,他必须要查清对方的对机。∥。m !* “我们什么时候回香港?”依凝答应凌琅,要带着臭臭跟他回香港见奶奶还有凌家家族所有人。 臭臭需要认祖归宗,这个仪式十分重要。 “暂时取消一切行动,等弄清楚了状况再作打算!”凌琅吻了吻娇妻,安慰道:“什么事情都有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 偎依在他的怀抱里,依凝觉得很安心。“嗯,都听你的!”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应酬宾客,因为知晓今天会有人来搞破坏,所以并没有带臭臭过来。 半晌,依凝想起某件事情不对劲,说:“咦?穆嫣好像没来呢!” * 订婚仪式进行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警局里派遣的森严警力都没有派上用场,甚至没有人知道恐怖活动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凌琅瓦解。 等到晚上八点钟左右,凌琅接到了讯息:审讯有结果了! 当时活抓了两名女杀手和一名男杀手,凌琅下令严格审讯他们三人,必须要问出线索。 依凝听说凌琅要去亲自审问杀手,不禁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抓到的杀手?” “呵,”凌琅伸出个长的指刮了刮她挺俏的小鼻子,说:“你吃饭的时候!” 依凝嘟起嘴巴,道:“你这个家伙神神秘秘的,什么事情都不让我知道。哼,我要跟你一起去审讯那些杀手!” “好吧!”凌琅拦腰抱起她,说:“看看我的警花老婆如何大显神威,撬开他们的铁嘴钢牙!” * 凌琅带着依凝离开酒店去了审讯室,栾海峰负责审讯,见凌琅来了,便走上前去。 “琅少爷,他们三个的嘴巴很硬,用暴力撬不开,后来找了位催眠师!”栾海峰报告着审讯的结果:“催眠后,他们交待了是马里奥派他们来的!具体动机,这些杀手并不清楚!” 凌琅点点头,其实这种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内。杀手不可能知道太多有用的信息,至于马里奥的动机,他只能进一步调查。 这时,阿九带来了对马里奥的最新调查结果。 “马里奥控制的意大利黑手党主要进行政治性的恐怖活动,各国政府都卖他几分情面。关于袁秋的经济案子,就是他跟丹麦政府周旋,得以从轻处理!” 从阿九调查的结果来看,马里奥唯一的行凶动机就是袁秋。 一个是西方国际恐怖分子,一个是东方军火新秀,根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如果说有什么恩怨,无疑跟袁秋摆脱不了关系。 袁秋一度陷入经济案子的困境,正因为凌琅对她的报复。而袁秋自然怀恨在心,她对凌琅的报复理所当然。马里奥大费周折地替她斡旋,显然两人关系非同寻常。袁秋姘夫众多,不排除跟马里奥勾搭成奸的暧昧关系。 依凝听得一头雾水,她并不知晓袁秋跟凌琅之间的经济案恩怨,不过她隐隐感觉出这件事情似乎跟袁秋有关系。 “喂,是你的初恋在搞鬼吗?”依凝心里有不快就要说出来,并不会掩掩遮遮。 凌琅瞥她一眼,浅浅抿唇。 “哼,事情交给你处理了,我不管!”依凝不愿插手他跟袁秋之间的事情,让他自己去解决。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过几天就带你和臭臭回香港!”凌琅吻了吻妻子,在她的耳边轻轻地承诺道。 让阿九送走了依凝,凌琅略略思考了一会儿,吩咐道:“把这几个杀手统统弄死,连同那个爆破手的尸体一起打包送还给马里奥,顺便捎信给他,我跟他的梁子结上了,让他以后睡觉吃饭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儿!” * “什么,行动失败了!” 当马里奥得知他派去了杀手以及他最青睐的爆破手全军覆没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些杀手的尸体装在庞大的木箱里空投到他的地盘上,而且里面有一封没有署名的挑衅信,警告他以后小心点儿,随时都会有人取他的性命。 终于知道为何战无不胜的nt组织屡屡败在凌琅的手下,这个年轻的东方军火商的确有着诡异的才能和手段,十分棘手。 “消息怎么泄露出去的?马上去查!”马里奥暴跳如雷,发誓要揪出泄露消息的内奸。 他的行动十分缜密,而且非常迅速,派遣去的杀手都是挑选出来的精锐,居然全军覆没,如果不是事先走漏了消息,让凌琅提高警惕,不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电话响了,他见是袁秋打过来的,不由踌躇了一会儿。 第一次,他感觉灰头土脸很挫败,发誓要一雪前耻。 没有去接电话,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令他深受打击的坏消息。良久,他丰满的厚唇挽起狞恶的笑:“敢跟我叫板宣战,凌琅,你太不知天高地厚!” * “行动失败了!”瓦尔特无奈地对frank说:“凌琅很不好对付,连马里奥都拿他没办法!” frank默不作声地打靶,好像没有听见瓦尔特说的话。 瓦尔特知道他都听见了,frank的听力惊人,哪怕极细微的语音都逃不过对方的耳朵。但frank听而不闻的冷漠态度刺激到了他,他的语气有些烦躁。“f爱rank,我已经尽力了!” 放下枪,摘掉了耳塞,frank冷冷地说:“不要轻言放弃,这是你从小教给我的!” “可是……凌琅例外!他好像受到上帝的庇佑,又好像受过魔鬼的诅咒,无论多么诡异可怕的暗杀方法到了他那里都不起作用!我们在凌琅那里折损的金牌杀手太多,继续下去将会让组织大伤元气!”瓦尔特说明现实情况。 “好啊,你可以为了保存实力不再跟凌琅为敌!”frank转身向着外面走去,边淡漠地道:“我自己想办法对付他!” “frank,不要再去了!”瓦尔特喊住他,“放弃吧!不要再招惹凌琅,他是魔鬼,最终会召唤走你的灵魂!” frank回首,美丽的凤目掠起讥诮,他的语气也充满了嘲讽:“是你告诉我的,像我们这种人,根本没有灵魂!” * 兰州路分局,分给了贺江南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公寓房,早就装修布置好了,作为他跟顾欣妍在临江的婚房。 晚上十一点,热闹了一整天的订婚仪式结束,贺江南和顾欣妍回到婚房里。 看着温馨漂亮的大房子,还有身边玉树临风的未婚夫,顾欣妍幸福满足就像荡漾的春水,几乎溢满出来。 她太幸福满足了,此生心愿达成,别无所求。 贺江南被同事们灌酒灌得不少,酒气上漾,到了家就扯散了领带,脱下外套。 顾欣妍卸了妆,便快步过来照顾伺候他。 给他倒了杯水,他喝了两口,并没有多看殷勤的顾欣妍,便转身去浴室。 “江南,我扶你!”顾欣妍赶上去扶着他,觉得醉酒的贺江南更帅了,心里如同揣着头小鹿在砰砰乱撞。 今夜,她想跟他洗鸳鸯浴。 进了浴室,她帮他脱掉衣服,看着男子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她迷醉地扑进他的怀里,亲吻他的身体。 贺江南搂着她倒在浴室的地板上,缠绵到了一起。 “江南,你爱我吗?”她第一千零一遍地问道。 “……”他第一千零一遍地沉默,身体仍然狂野地占有着她。 明知道得不到他的回答,她仍然不厌其烦,几乎每次缠绵之前,问他爱不爱她是她必做的前戏。 贺江南洁身自爱,他有花心的资本却从不招蜂引蝶,这点儿,顾欣妍十分知足。 如果有一天,她再问他爱不爱她的时候,他开口回答说爱她,那么她真得就今生无憾了! * “我挺喜欢你温柔的模样!来,说几句好听的,哄本少爷开心了,不用你赔钱!” 温峻智逮到这么合适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穆嫣。他非要她低声下气地跟他说两句话不可,就不信每次都要受她的冷落,每次她都不肯正眼瞧他。 穆嫣一只手按着肋下,脸色苍白如纸。她不想理睬,转身欲走。 “哎,杀人不过头点地,让你说两句好听的话又不会要你的命,用得着这样嘛!”温峻智泄气地追上来,伸手抓她的手腕。 大手刚刚触及到她的皓腕,穆嫣的娇躯竟然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身上。 温香软玉抱满怀,温峻智却俊颜失色,“喂,你怎么了?” * 穆嫣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如星级酒店般豪华的特级护理病房里。手背上扎着点滴,身边躺着她的儿子宝宝,俏俏正陪着宝宝在玩耍。 以手抚额,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醒了,要不要喝水?”身边响起男子温和的问话。 转过眸子,见温峻智坐在床前的皮椅里,正在给两个孩子削芒果吃。 “我怎么在这里?”穆嫣挣扎着坐起身,不解地问。 放下水果刀,温峻智把削好的芒果放在玻璃盏里端到两个孩子面前。 宝宝刀口疼,躺着不敢动弹,俏俏就用水果签插了喂宝宝。 温峻智给穆嫣端来一杯热水,告诉她:“你低血糖晕倒了!我给你办了住院手续,正巧我的同学是医院的主任,让他给安排了病房。为了考虑你照顾孩子方便,我把你儿子和你安排到一起了!” 当时穆嫣突然晕迷过去,他吓了大跳。赶紧把她抱到急诊室,医生诊断说她低血糖症发作,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他托同学给安排病房的时候,想到她说她的儿子阑尾炎住院,便查了一下,查到了她签字的手术单,找到了宝宝的病房床位。在他的授意下,身为主任的同学给医生打了个电话,就把宝宝转到了穆嫣的病房里。 见解决了宝宝的病房问题,穆嫣不禁松了口气。她对温峻智由衷地说:“谢谢你!” “客气什么!”温峻智俊目闪烁,撩唇道;“喝水吧!” 喝了一杯加糖的热水,再加上吊了两袋葡萄糖,穆嫣晕眩的感觉基本消失了。 她的低血糖症是老毛病,缓解过来就没有大碍,根本无需住院。不过她仍然感谢温峻智在她最焦头烂额的时候,施了把援手。他的帮助很宝贵,让她最难过的时候不至于崩溃。 “躺着吧!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替你做!”温峻智来医院是看望一个车祸受伤的红颜知己,却打发了现任女友过去,他陪着晕倒的穆嫣,照顾她,照顾她的孩子直到现在。 说不上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他从没有为哪个女人做过这些。也许,他可以大手大脚地给女人猛开支票,却不曾给哪个女人倒过一杯热水,或者在她人事不省的时候,抱着她跑东跑西,还要惦记着她住院的孩子。 忙活到现在,她醒后,对他说的那声谢谢,竟然令他欢欣雀跃不已,就算再累也值了! 穆嫣俏脸微红,她垂下纤长的眼睫,说:“我要去洗手间!” “……”他尴尬地笑笑,这个嘛,他的确不能替她做! * 穆嫣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感觉精神好多了。走出来,看到墙壁挂的钟表已经显示下午一点多了。 她居然晕迷了一个多小时,而温峻智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不但给她安排了病房,还把宝宝也转过来,的确做了很多实事。 “两个孩子还没吃饭吧?”穆嫣问道。 “妈妈,我和宝宝都吃过了!”俏俏抢先回答道。“温叔叔给我们送来的粥,还有好吃的蟹黄饺!” 穆嫣目光再次投向温峻智,后者俊目含笑对她微微抿唇。 想再说声谢谢,又觉得矫情,她便说:“等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温峻智一口应承下来,“我等着你请客!” “耽误了你好久的时间,快去忙吧!”穆嫣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没良心的,刚缓过气来就赶我走!”温峻智微微咬牙,语气却是一贯的没正形。 穆嫣无奈,道:“我没赶你走,怕耽误你的宝贵时间!” “切,”温峻智往椅子里一坐,摆明了赖着不走。“你们娘仨儿没有康复出院之前,我不走!” * 马里奥居然不接自己的电话!袁秋十分的懊恼,却又无法可想。 她知道,马里奥如帝王般高贵傲慢,对她的欣赏像天际流云般不可捉摸。前一秒钟对她如珍似宝,也许,下一秒钟就对她弃如敝屣! 明明答应要帮她对付凌琅,甚至前夜,他还沾沾自喜地让她等好消息。她久久等不到捷报,打过去电话,他却拒接。 心里已经有不详的预兆,马里奥的行动很可能失败了!骄傲的男人很没面子,所以不想面对她。 猜测和实际情况**不离十,袁秋十分恼怒。她就不懂,为何马里奥都拿凌琅没有办法! 马里奥拥有世界上最先进的爆破手,在欧洲搞起恐怖活动,令各国政府闻风丧胆。她以为,马里奥的人会把凌琅一家三口都炸上天去,现在看来,很明显行动失败。 心里烦躁极了,再加上被保释之后,她的行踪受到了丹麦王室的监视跟踪,她不能再随便召情夫偷情,**受到压抑,她几乎又无法控制情绪。 一个人将室内的各种物品摔得粉碎,遍地狼籍。她还不解气,又去窗户边去撕扯那些精美的窗帘。 发泄了十几分钟,她大口地喘着气,觉得心情好些了。不过,只要想到她花费无数心血和心力捞来的财富都被丹麦王室给收了回去,就心痛到滴血。 凌琅太狠了,明明知道她爱权势爱财富,竟然残忍地夺走她的所有财富。 弗德里克是个没用的植物人,既使拥有尊贵的身份又如何!要不是她长袖擅舞,这些年积极奔走世界各地,利用她的美貌和气质进行慈善慰问,哪来的地位和金钱? 现在,金钱几乎被掏空了,她徒留空壳和王妃的名份,而且受到丹麦王室的控制和监视。如果她再不采取行动,后半辈子就完了。 不行,她一定再想办法!凭着她的美貌和心机,会有新出路的。 回过身,她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履走向卧室,那里有她的丈夫弗德里克,是她随时发泄**的工具。 手里拿着细细的注射器,针管里盛着澄碧的液体,那是闻名于世的催春药绿妖。 弗德里克槁枯的脸上明显表现出紧张恐惧之色,他想逃离开,无奈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亲爱的,我最喜欢看到你害怕的样子,像无助的羔羊,任我宰割,哈哈哈!”袁秋疯狂地大笑,美眸却闪着浓深的恨意。 锋利的针头扎进了弗德里克的臂肌里,绿色的液体全部被推进去。 只需几分钟,绿妖就可以发挥效应。枯如槁木的男人顿时重振雄风,男性的**强势地勃发着。 袁秋尽情享受着弗德里克的身体,肆意地凌虐他,边发泄边恨声诅咒。 “该死的,你跟凌琅一样可恨!为了你,我抛弃了最珍贵的感情,结果,你怎么对我的!现在,我想方设法地补偿他,他为了那个女警察三番两次地伤害我,完全不顾念旧情!你们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恨你们两个!我恨你们两个!” 发泄完了,袁秋双手捂脸,痛哭流涕。她哭得太投入,以至于敲门声响了好久,她才听见。 收拾了现场,她整理好自己,再将弗德里克的衣服整理好,恢复了风情万情的风情,走向门口。 打开房门,见迪拉斯站在门外,脸上有焦急之色。 “王妃殿下,不好了!”迪拉斯拿过她的私人掌上电脑,那里显示一封新邮件。“有人刚刚发来了一段视频,要你亲自看看!” 显然,迪拉斯已经代替她看过了,里面的内容令他震惊无比。 “什么东西?”袁秋拿过私人袖珍电脑,打开了邮件,点击视频。 美眸咻然睁大,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刚才,她和弗德里克翻云覆雨的经过竟然全部都被摄录了下来。 怎么可能呢!她跟弗德里克的卧室里竟然被人安装了隐形摄像头,而她浑然不知。 额角冷汗涔涔,她深深知道这段视频如此被公布于众,她的处境无疑雪上加霜。 跟弗德里克的**倒是合法,问题是,弗德里克是植物人,她竟然用药物跟他做暧,一定会被冠上淫妇兼毒妇的大帽子。 伸手试汗的时候,电话铃响了,要求王妃殿下听电话。 袁秋浑身僵硬,无法动弹。迪拉斯拿过无绳电话递给了她,示意她接电话。 现在必须要弄清对方的目的,尽量答复对方的要求,避免视频被泄漏公布出去。 接过电话,袁秋的声音有些颤抖:“喂,是谁?” 电话里一阵沉默之后,响起淡漠熟悉的好听嗓音:“想不到你还有sm嗜好,真替你的植物人丈夫悲哀。尊贵的王子沦落成了你泄欲的工具,被世人知晓真相,王妃殿下会是什么结果!” “琅!”袁秋悬起的心竟然又恢复原位,也许是从小对他的熟悉,她觉得这段视频落在他的手里,比落在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手里要强。“你竟然算计我!天呐,难道上次你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别在我面前装傻!”凌琅的声音陡然冰冷,甚至毫不掩饰他的愠恼:“袁秋,你惹怒我了!” 心越沉越深,好像沉到了无底洞。袁秋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也许这次马里奥失败的挑衅惹怒了凌琅,而且已经暴露出她幕后指使的真相。 良久,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说:“琅,听我解释!马里奥做的事情与我无关,我求他不要伤害你,他不肯听我的!” “唔,”凌琅的语气突然如夜魅般不可思议地低柔,“原来马里奥真得受你的指使,如果你不说,我还真有些不确定!” “琅,不要!”袁秋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发现自己犯个十分严重的错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真得……不想伤害你!琅,放过我吧!”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8.报复 “我一再地容忍姑息你,换来你的变本加厉!袁秋,我的忍耐度有限度,你惹怒我了!”凌琅低沉的嗓音有压抑的愤怒,他冷声接道:“这次的惩罚再给你一次教训,如果你胆敢贼心不死,继续对我们一家不利,下次,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凌琅挂断了电话,他冰冷的话语斩钉截铁毫无回旋的余地!让袁秋胆颤心惊又伤心欲绝。。 !! 握着话筒,袁秋失魂落魄地发呆,直到迪拉斯提醒她该想办法对付眼前即将来临的难关,她才醒过来。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袁秋喃喃自语,她已经完全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丢掉手里的无绳电话,她双手抚面,摇着头。“他生气了,会把视频公布出去作为对我的惩罚!我完了,我完了!” 迪拉斯也大难临头的样子,因为他是袁秋的贴身警卫官,袁秋“虐夫”的行为必将受到丹麦政府的严查,而他也脱不了干系。 “王妃殿下,你一定要稳住不要慌!虽说你的行为欠妥当,不过王子是您的丈夫,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你还是再求助马里奥先生吧!”迪拉斯忙着给袁秋支招。 “马里奥,”袁秋振作起精神,目前也只有马里奥能够帮到她。“可是,他不肯接我的电话!” 心里很后悔不该再去招惹凌琅,这下子闯了大祸,她面临着身败名裂的威胁。 “王妃殿下……”迪拉斯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视频已经被公布到网络上了!” “啊!”袁秋也随着发出一声惊叫,她想不到凌琅的速度如此之快,随着挂掉电话就把视频公布到网络上任人点击。“他、他好无情!” 她在责怪凌琅无情的时候,却不曾想过,她借助马里奥之手想把凌琅一家三口炸上天去,手段更毒辣无情。 “王妃殿下,你的麻烦已经来了!”迪拉斯惶然地提醒她,“快给马里奥先生打电话,现在只有他能救你!” 袁秋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马里奥的电话,对方却始终没有接听。什么叫作茧自缚?她充分尝到了苦头! 假如她没有煽动挑拨马里奥去对付凌琅一家,现在马里奥仍然对她青睐有加,别说她主动打过去电话,就算她不打电话,马里奥也会时不时地打过来问候她。 完了,一步错全盘输,马里奥对她的躲避态度已经证实了他不想再跟她玩下去,而她几次三番的纠缠只会加剧他对她躲避的态度。 长喟一声,她颓然地坐倒在椅子里,喃喃道:“完了,完了!” * 马里奥将在临江的失利看成毕生的耻辱,他发誓要痛雪耻辱!这些天,他一直忙着部署,誓必要灭掉凌琅。 看到袁秋打来的电话,他都避而不接。关系到男人的自尊面子问题,失败对于马里奥来说是耻辱的字眼,他要等到手刃凌琅之后再跟袁秋联系。 总而言之,他对袁秋的迷恋仍然存在,她符合他对女人的全部要求,集美丽性感尊贵于一体,又那么的风情万种,他对她真心的喜爱。 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无法面对她,才躲着没有接她的电话。 等到他发现网络上疯传的“虐夫”视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么美丽高贵的王妃,私下里竟然如此糜烂无耻。她凌虐植物人丈夫,对毫无反应的男人百般虐待折磨。骑在男人的身上,她策马驰骋,那么勇猛放荡形骸,可怜的男人气息奄奄,毫无反抗能力地任她蹂躏。 瞠大黑色的眼瞳,马里奥似乎不相信一般,他将视频反复播放了三遍,其间又倒回去重复地观看,最后,他终于相信,视频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地点,华丽宽阔如宫殿般的卧室,只有皇家才有如此规模的住宅,还有华丽的大床,精致的帐幔,所有一切都证实,视频里的场景就是弗德里克夫妇居住的卧室。 那个驰骋在植物人丈夫身上的女子就是马里奥眼里尊贵美丽的王妃! 这就是他心目中的女神!马里奥深深地震惊了!他实在看不出视频里的女人比妓女能高贵到哪里去!放荡形骸又不顾廉耻,她的高贵美丽荡然无存,他只看到一张被**和愤怒扭曲的丑陋面容。 “呕!”马里奥恶心地差点儿要吐出来,只要想到自己曾经拥着这个女人翻云覆雨,他就像吞了只苍蝇般得恶心。 恰在这时,佣人端上来午餐,摆上餐桌。 他根本毫无胃口,就摆了摆手,示意佣人退下。 拿起酒杯,他站着喝了两杯伏特加。压下了恶心的感觉,他慢慢走到餐桌前准备坐下用餐。 刚走到餐桌前,就听到嘭一声巨响,餐桌上的盘碟杯盏统统溅飞起来,向着他的胸口和面部射来。 “啊!上帝!”马里奥惊呼一声,双手掩面,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高壮的身躯掀翻。 仰面跌倒在地,马里奥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坚硬的柚木地板上。 旁边侍立的佣人和保镖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将挣扎不起的马里奥搀扶起来。 马里奥满身狼籍,爆炸溅出的玻璃器皿碎屑统统飞溅到他的身上,幸好他及时捂住脸,否则极有可能毁容。 “怎么回事?”马里奥意外吃惊,又非常生气。“到底怎么回事!” 佣人和保镖还来不及回答,又听到一声爆裂的巨响,巨大的阴影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当头砸下来。 “小心!”幸好马里奥的一个贴身保镖眼疾手快扑过来,将马里奥推倒在地。 几乎与此同时,“哐啷!”一声巨响,庞大的吊灯在地板上砸得粉碎。玻璃屑和破裂的玉珠迸得四散开来。假如刚才他的贴身保镖没有推开他,那只吊灯正好在他的脑袋上面开花。 马里奥惊魂未定,接着旁边的一只古董花瓶突然爆作,爆炸的气浪再次将他推翻倒地。 “天呐,到底怎么回事!我要发怒了!”马里奥简直要崩溃,他不知道客厅里还藏着多少爆破装置,更不知道下一刻什么地方又会爆炸。 佣人上前帮他清理了头发和衣服,抖搂出来许多碎屑和垃圾。马里奥无比狼狈,同时暴跳如雷。 表面的虚张声势其实为了掩盖他的恐惧,好多年了,他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假如炸弹的威力再大一些,他早就没命了! 可以看出对方多半在警告恐吓他,并没有真正地想要他的性命。 “先生,电话!”贴身保镖拿过了无线电话,恭敬地递交给他。 心有余悸的马里奥不敢接电话(怕电话突然爆炸),就对保镖说:“你对他讲话!” 保镖当着他的面,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马里奥先生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情你说吧!” 电话那端传出清冷的声音,用流利的意语说:“请转告马里奥先生,今天的三件礼物只是回报他的小小谢礼,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让他慢慢地品尝享受吧!”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不用保镖转告,马里奥听清了对方的话,他气得捏起拳头,骨节咯嘣作响。“敢威胁我,活腻了吗?” 知道是凌琅派人搞的怪,马里奥定定神,对属下吩咐道:“立刻安排人去中国大陆,继续对付凌琅!他敢这样明目张胆地蔑视我,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属下领命而去,马里奥找了张椅子坐下,还没等他坐稳屁股,就见有保镖上来禀报,说:“已经查清了,上次泄露机密的是我们里面的一个女杀手,她的情夫在弗朗那里任职,应该是她向情夫走露了机密,被弗朗知晓!” “什么?是弗朗走漏了风声!他为什么要通知凌琅!”马里奥怎么都想不明白,弗朗跟凌琅之间到底有何关系。 “这个,暂时还没弄清楚!” 其实,那个假扮成记者的金发碧眼女杀手,无意间跟情夫透露了马里奥的行动,结果她的情夫就把这个重大的消息禀报了弗朗。 弗朗知晓后,因为知道谢子晋跟凌琅素来不对盘,就把这个绝密的消息通知了谢子晋。说有人想要凌琅一家三口的性命,让谢子晋做好准备,趁火打劫。 也许,弗朗万万都想不到,谢子晋得到消息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亲自去临江通知了顾依凝。 就这样,原本很绝密的行动,还没开始之前就传到了凌琅的耳朵里。凌琅紧急布置,做好准备,布下天罗地网,让马里奥派去的杀手来了个一网打尽。 阴差阳错,就这样功亏一篑! 很快,马里奥的属下调出了这两天的居所内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出入餐厅的有一个华裔钟点工,他分别接触过餐桌和旁边的花瓶,而且还有他趁人不备拿出折叠梯子,爬上去在吊灯里搞鬼的视频记录。 在吊灯里做完了手脚,那人回头对着摄像镜头做了个鬼脸,却毫不避讳,显然在故意气对方。 看着那人充满了嘲讽的挑衅,马里奥像气球爆炸般发出咆哮:“我要报复,我要疯狂得报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19.娶我 依凝打来电话,问穆嫣最近几天在忙什么,连顾欣妍的订婚宴都没有参加。‖。 .* “欣妍订婚的那天我碰巧身体不舒服……不不,现在已经好了,你不用来看我!我最近忙着卖房子,多半时间不在家,你来也找不到我……替我向欣妍和姑妈道歉,欣妍的喜日子我没有过去庆贺,改天我补上礼物!” 挂了电话,穆嫣轻轻吁出口气,却察觉到异样的目光凝视着她。抬起头,见温峻智正觑着她,俊目若有所思。 “你要卖房子!”温峻智有些意外,沉吟之后,问道:“穷途末路到这种地步了?” 穆嫣俏脸一烫,垂首不语。 关于准备离开临江的事情,她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 见她不想谈这个问题,温峻智也没有多问,起身去给孩子们切柚子吃。 宝宝的刀口已经结痂,总是嚷着痒,每当他淘气哭闹的时候,温峻智都会哄着他,给他买来各种种样的高档玩具,陪他一起玩。 每天早晨八点钟,温峻智好像上班一样,带着好吃的好玩的来医院的病房里看望他们娘仨儿个。 这些天,多亏了他的帮助照顾,陪伴着穆嫣度过了人生中最惶惑无助的日子。 对此,穆嫣心里早有打算。看着孩子们跟温峻智相处很融洽,她微微挽起好看的唇角。 温峻智切了柚子,再一瓣一瓣地剥去外衣,将晶莹鲜亮如玛瑙玉般的红柚肉递给孩子们。 “温叔叔,为什么柚子肉是红色的呢?”俏俏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叫美人柚,看红红的颜色像美人害羞时的样子!”温峻智有意无意地瞥向旁边的穆嫣,打趣道:“就像你们的妈妈!” 孩子们的目光顿时都移到穆嫣的脸,看看妈妈的脸颊是不是跟红柚一样漂亮。 穆嫣俏脸绯红,对温峻智嗔去淡淡的一眼:“拿我开玩笑!” “妈妈的脸红了,真得像柚子一样漂亮!”宝宝像发现了新大陆,惊奇地喊起来。 俏俏立即附合道:“妈妈像柚子一样漂亮!” “……”第一次听人形容长得漂亮像柚子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温峻智乐了,哈哈大笑起来。 “笑够了吗?快吃吧!”穆嫣站起身,出去了。 温峻智继续陪着孩子们吃水果,玩玩具,做游戏,像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 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怀着别有用心的目的接近穆嫣,接近孩子们,几天的时间下来,他真得喜欢上了这两个漂亮活泼的可爱孩子。每天来医院看望他们,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 其实,每天早晨开车来医院,他都怀着一种雀跃期待的心情。每天傍晚离开,他都留恋难舍。 有几次,他想厚着脸皮留下来,穆嫣都不着痕迹地把他赶走了。还有几次,他直截了当地对她说:“晚上,我想留下来陪你们!” 她也没有羞恼,只是对他说:“你留下来对孩子们的影响不好!” 没有办法,他按捺着早就沸腾的**,贪婪地嗅闻着她,觊觎着她,却始终没有逾越过。 温峻智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他快成得道高僧了。美色在前,心动形不动,这是一种境界。 孩子们吃完了水果,俏俏打扮着温峻智带来的芭比娃娃,煞有介事地给芭比娃娃梳头换装,不时开心地笑出声。 宝宝则玩着一辆遥控挖掘机,用遥控器指挥着挖掘机把大堆的玩具从床的一端运输到床的另一端,不厌其烦。 温峻智陪着他们,一会儿评价俏俏的芭比娃娃穿哪身裙子更漂亮,一会儿要夸奖宝宝的挖掘机开得很棒。时间在充满了童趣的欢乐中度过,不知不觉。 穆嫣推门进来,手里拎着饭盒。她去食堂里打来了粥和花卷,还有孩子们爱吃的可乐鸡翅。 “怎么这么少呢,我们俩吃什么?”温峻智见只有两个孩子的份量,不禁开口抗议道。 哑然失笑,穆嫣挽唇,道:“中午我请你去吃大餐!” “真的!”温峻智眉开眼笑,开心地搓着大手。 “吃顿饭而已,用得着这么激动!”穆嫣摇摇头,把午餐摆到了小餐桌上,然后叫来护士,让她们监督孩子们用午餐。 “妈妈,你带温叔叔出去吃饭,为什么不带上我和宝宝呢?”俏俏提出抗议。 “因为宝宝的伤口还没有拆线,不能出病房!等宝宝出院,妈妈再请你们俩去吃大餐!”穆嫣许诺道。 “噢,好开心哟!”欢呼之后,俏俏想起了什么,就对旁边的温峻智说:“温叔叔,妈妈请我们吃大餐的时候,我们也带你一起去!” 温峻智忍俊不禁,“谢谢你们俩,温叔叔也——好开心哟!” * 去了附近最有名气的西餐厅,穆嫣点了满桌子的大餐,然后,狠了狠心,她要了瓶价值四千多的红酒。 “嚯,很款姐呀!”温峻智笑了,他笑起来痞痞的,却帅气迷人,尤其容易诱惑情窦初开的女孩。 穆嫣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女孩,所以她在温峻智杀伤力极足的迷人笑容面前,泰然自若,镇定如初。“谢谢你这些天对我和孩子们的照顾,略备薄酒,不成敬意!” “咳,”温峻智说:“别这么客气!” 拿出包装精美的长形盒子,穆嫣在男子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拆开了外包装,拿出一块男式手表。 “昨天逛商店给孩子们买衣服,经过男式手表专柜时看中了这款手表,觉得很适合你的气质!”穆嫣拉了拉椅子,靠近温峻智,将手表拿到他的手腕上比划着。 温峻智毫不犹豫地摘下腕上价值三百多万的德国表,将手腕探到她的面前,让她帮他戴上。 没有拒绝,没有客套,他收得理直气壮。俊目瞥去,他确定穆嫣送的这块手表应该不会超过两万块,他从没有戴过如此廉价的手表,但却毫不以为忤。 穆嫣认真地帮他戴好,再摁好环扣,端详了一下,觉得很不错。“你看怎么样,满意吗?” “挺漂亮!”温峻智俊颜绽露满意的微笑,端详着腕上的手表,然后,他就势握住她意欲缩回的纤手。 穆嫣被他握住手掌,想抽回来,对方却握得更紧。 “很漂亮!”温峻智意有所指,他俯近她的俏脸,想吻她。 穆嫣伸出另只手掌,挡住他的压下来的唇,警告道:“注意……公众场合!” 为了防止此君兽性大发,她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不过西餐厅的布置都有半包厢似的隔断,邻近的位置看不到彼此的情况,很适合情侣坐在一起搞点亲密的动作。 心里悔之不迭,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带他来如此高档的西餐厅,而是带着他去路边吃大排档! “呵,吻你而已,又没上床!”温峻智并没有理会她的警告,迅捷地扣住她挡在唇前的手腕,扯到旁边,然后旁若无人地吻上去。 这是个不太和谐的吻,主要是她不配合,老是挣扎。温峻智钳制着她的双腕,见她老是别扭着,干脆把她搂抱进怀里。 端起桌上的红酒,他喝了一口,噙在嘴里,再次吻上她。 龙舌撬开她紧闭的贝齿,将醇香浓郁的红酒悉数送入她的檀口,她慌乱之下都吞咽了下去。 趁着她惊惶失措,他加深了这个吻。迅速地扫遍了她的口腔,尽情品尝她的芬芳滋味。大手不老实地探上她的胸口,急切地索取更多。 侍应生悄然退下,知道这种时候该回避了! “唔……”穆嫣像只受惊的兔子,加大了挣扎的力度,以示坚决不从! “嗯!”一声闷哼,温峻智终于松开了她,伸手捂向自己的嘴巴。 他的嘴唇被她咬伤了,火辣辣地疼。皱起眉头,俊目流露一抹怒色。强吻女人的事情他做过不止一回,却是第一次被女人咬伤。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嘴里嚷着不要,实际上并不排斥他适当地强硬。被强吻的女人,最后都是半推半就,倒在他的怀里。 穆嫣是个例外,她永远特立独行,给他无数的意外。 好不容易摆脱了温峻智的咸猪手,穆嫣娇喘吁吁。她的唇被他嘬吻得微微红肿,发丝凌乱,衣衫不整。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穆嫣慌乱地整理衣衫,扣子在刚才的激吻挣扎时被他扯掉了两粒,扣起来更觉得别扭,索性解开,幸好里面穿着紧身的高领打底衫。 拎着包,她站起身,准备结束这顿午餐。 “别着急跑,我还没有吃饱!”温峻智一语双关,他再将把穆嫣拉到他的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她。俊目里的怒意退去,换上了素日的吊而郎当。大手从她打底衫的下面探进去,急切地寻找她的绵软。 “不行!”穆嫣抓住他不老实的大手,沉下俏脸,郑重申明:“我不想这样做!” “说吧,要怎样才肯从了我!”温峻智没有再强吻她,而是拥着她,十分认真地问道。 穆嫣凝视着他迷人的俊目,考虑了一下,同样认真地告诉他:“除非你肯娶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20.势成水火 “除非你肯娶我!”穆嫣对温峻智说。∥。m *. 温峻智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张睫,半晌,他哑然失笑:“你开什么玩笑!” 简直是天下最可笑的大笑话!他娶她?怎么可能! 一个是家世显赫的钻石级单身王老五,一个是领着俩孩子的落魄离异女子,怎么看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对她的格外青睐都是她的幸运,而她竟然异想天想,想让他娶她! 穆嫣见男子缩回了轻薄她的大手,清眸闪过的薄诮如同天边的流云,稍纵即逝。她的神色极其认真,甚至微微倾身向他,语气少了素日的清冷,多了几分迫切:“我很渴望有个温暖的家,也想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庭,弥补他们缺失的父爱!你要是肯娶我,新婚之夜,我一定如你所愿!” “呵,”温峻智的笑声多了份不屑地轻哂,但他并没有推开她,而是勾唇,道:“我考虑考虑!” “……”居然没有立即拒绝她,然后吓得落荒而逃,还说要考虑考虑,这让穆嫣多少有些意外。 “吃饭吧!看你瘦得浑身只有这里有点儿肉!”说着,他的大手再次不老实地摸上她高耸的胸口。 拍开他毛毛躁躁的大手,穆嫣坐到他的旁边。作为过来人,她知道自己撂下的炸弹有多么大的威力,估计短期内,这个男人对她的热情会迅速降温。 她很清楚,温峻智对她的热情完全源于他对她**的渴望,就因为她不肯轻易顺从,更挑起了男人征服的**。短期内,他对她兴趣的高度集中,像个痴迷游戏的孩子全力以赴地攻克某个难关,一旦攻城陷阵,他对她的兴趣将顿时荡然无存。 可是,猎艳的男人最忌讳惹上麻烦,如果玩到手的女人缠着他们结婚,会是件令他们十分头疼的事情。对于纠缠着要名份要婚姻的女人,男人都退避三舍。 他们只喜欢享受女人的身体,不喜欢承担责任。当然,玩腻后开张支票丢给她,就算不错了! 呷了口红酒,嘴里似乎还有他的味道,穆嫣略微红肿的嘴唇还残留着他的狂热温度。她扯起嘴角,对他说:“俏俏很喜欢你,昨晚她对我说想让你做她的爸爸!” “咳,”温峻智正在专心地切一块牛排,好像没听到。 “不知道你的家人同不同意你娶一个离异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我已经三十岁了,青春日渐不复存在,猜疑心很重!”穆嫣主动端给他鹅肝酱,给他的牛排洒胡椒粉,反宾为主地殷勤起来。“房子被我卖掉了,结婚后我和孩子住进你们家,你的家人会不会排斥孩子……” 放下咬了一口的牛排,温峻智掳起袖子,看了看她亲手给他戴上的手表,说:“我记起来公司里还有重要的事情得去处理,下午没时间到医院陪你了!” “哦,”穆嫣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尽量保持风度地淡淡微笑。“好吧。” 温峻智站起身,没有再看穆嫣,甚至都没有跟她说再见,便头也不回地急匆匆离开。 一个人独坐了大约十几秒钟,穆嫣很淡定地继续用餐。这顿饭花了她大约七八千人民币,不能浪费。 她真心感谢温峻智在她最惶恐狼狈的时候伸出的援手,让她和孩子们挺过了难关。她请他吃大餐,花两万块买手表送给他,虽然知道他并不希罕,但她不想欠他的人情。因为他真正想要的,她给不了! 为自己斟上一杯红酒,慢慢地独酌。四千多块的红酒果然香醇,她真有一醉解千愁的冲动。 在华丽的餐厅里享受着奢华的午餐,她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苦涩。眼底的悲凉慢慢凝结,一滴晶莹的泪滴溅落在桌面,像破碎的水晶。 银光闪闪的餐刀划开多汁美味的牛排,她叉起一块,慢慢嚼着。牛排的味道十分地道,嚼劲十足口感极好。闭起眼睛,她享受着小资的生活。 咽下一口,唇齿留香,她去端酒杯,却端了个空。 闭开眼睛,赫然见身边多了个人——一个男人!酒杯就在他的手里。 并非温峻智去而复返,而是她此时脑子里正在想的陈奕筠。 所有动作都停滞住,她讶然张睫,定定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他! 陈奕筠俊颜上挂的笑容有些古怪,幽深的潭眸笼着冰霜,淬着刺骨寒意的目光投射到她的身上脸上,好像锋利的冰刃。 她嫣红未退的俏脸,她红肿未消的嘴唇,她敞开的衣衫,扣子掉了两颗…… 危险地绽开一抹邪肆的笑容,陈奕筠磨着钢牙,手里的酒杯突然摔到地上,摔得粉碎,血红的酒液污脏了亮如镜面的地板。 侍应生忙过来打扫清理,并没有开口多问。 放下银叉,穆嫣顿时消失了所有的胃口。她站起身,用无比冷漠疏淡的语气对他说:“借过,我要走了!” 陈奕筠稳如泰山,毫不为所动。 看着他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摆明了找茬来的,穆嫣知道自己刚才跟温峻智暧昧的一幕多半已经被他知晓。 无声的对恃,危险的沉默。 良久,陈奕筠阴恻恻地开口:“我让你快滚,你还留在这里卖弄风骚!” 告诉自己不要伤心,可是穆嫣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她强压泪水,尽量用冷漠的声音告诉他:“宝宝阑尾炎动手术,这段时间我无法带他离开!等孩子拆线出院后,我立即离开,不会再让你看到我!” “什么?”俊脸上的怒愠变成了愕然,他的眼中掠过一丝担心。“宝宝动手术了!” “嗯。”穆嫣不想再多说,只是告诉他:“再容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一定从临江消失!” 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现在已经势同水火。他容不下她的存在,她在这座城市找不到立锥之地。 陈奕筠张了张嘴,他想说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他,但话语哽在喉咙里,无法吐出。 穆嫣绕过他的时候像绕过一只炸药包,小心奕奕,没有碰触到他的衣角。然后,她对侍应生招手,说:“埋单!” 侍应生走过来,恭敬地回答道:“温少已经买了单!” “……”正从包里拿卡的手滞住,穆嫣颦起秀眉。 她很意外,没想到温峻智走时竟然买了单。她以为他……被她吓得仓惶而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陈奕筠走过来,狐疑地打量着她。“宝宝动手术,你居然有心情和温峻智一起吃饭!” 他怀疑,她逗留不走是贪恋着温峻智。这个女人,还真能勾三搭四。心里的怒火重新燃起,打量她的目光变得危险。 穆嫣告诉自己,不要跟陈奕筠争吵。作为他抛弃的“前女友”之一,还收了他一百万的支票,她是该履行他对她的要求——带着她生的两个孽种,离开临江,这辈子都不要再让他看到! 所以,她抬高下巴,用平静的语气跟他解释:“宝宝动手术那天,姑妈一家忙着欣妍的订婚,我低血糖发作晕倒了。幸好碰到温峻智,他帮我办理了住院手续,帮我照顾孩子。今天,我请他吃饭作为对他的答谢!事情就是这样!” “唔?”陈奕筠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平静,相反,他的目光变得狂乱而危险。 孩子阑尾炎,她低血糖旧症发作,顾家忙着订婚……他可以想象她的悲凉无助。心脏狠狠地揪痛,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那样的时刻,他不在她的身边,任由她自生自灭。而温峻智恰在那时该死地出现在她的身边,完全取代他照顾她,照顾孩子们!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在心里反复地呐喊,可是他始终无法说出来。 解释清楚了,穆嫣认为自己没有再逗留下去的必要。她转身,急步离开。 陈奕筠本能地追上去,他想拉住她。 手机恰在这时响起,特定的号码音乐响铃是秦薇薇给他设定的《老公老公我爱你》! 穆嫣回眸惊讶地觑向他,瞬间明白了这样的歌曲根本不是他的风格,肯定是那个秦薇薇所为。 转过身,她几乎奔跑着逃走了。 到底还是停住追去的脚步,陈奕筠接通了电话,只听秦薇薇娇滴滴的声音:“奕筠,我的肚子疼,你回来陪我!” * 打车回到医院,穆嫣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事情还算顺利。 温峻智的纠缠不休解决了,陈奕筠的咄咄逼人解决了,现在就等着宝宝的刀口拆线,她就带着孩子们离开。 病房里两个孩子正在午休,她亲吻他们可爱的小脸,泪水却情不自禁地再度滴落。 可怜的孩子,他们缺乏的父爱她要如何弥补!从宝宝进手术室,胡大伟就过来一趟,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就被焦美云给喊走了。她把他的电话设成了拒接,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打过电话,反正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她走出病房的卧室,坐在外面的客厅里默默地出神,这时,见温峻智像平时一样,俊脸上挂着吊尔郎当地痞笑,迈着优雅的步履向着她慢慢走过来。 ------题外话------ 原计划码结局不请假,可精力有限实在做不到。请假三天,请大家到16号星期一早晨来看大结局(╯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大结局 网络上疯传的虐夫视频点击已经过亿万,引起的轩然大波可想而知。∷。 。丹麦上上下下,从王室成员到平民百姓全部瞠目结舌。 长久以来,弗德里克王妃一直扮演着温柔善良的贤妻角色,她对植物人丈夫多年来的悉心照顾,通过照片视频声名远播。 谁都想不到她私下里如此虐待弗德里克王子,竟然把高贵的王子殿下当成了她的泄欲工具! 植物人不可能有**,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她注射了催春药。这是件极其残忍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除了对事件本事的热议和对当事人的强烈遣责,关于王妃给王子用了什么催春药,也成为谈论的热点。 丹麦国王龙颜震怒,对袁秋的印像糟糕到极点。前一阵子的经济案子刚刚落下帷幕,竟然又曝出虐夫的丑闻,他下令再次将袁秋隔离审问,同时将弗德里克搬到了王室医院里接受治疗和检查。 袁秋绝口否认她给丈夫注射催春药,说丈夫虽然是植物人也有**,他们可以过夫妻性生活,所说多年来她对丈夫形影不离,恩恩爱爱。 这件事情的影响很恶劣,好在她跟弗德里克的婚姻合法化,使她的境界并没有糟到家。毕竟,她跟弗德里克的**合法,唯一只要咬住没有给弗德里克注射催春药,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她用的绿妖粹取自天然药材,药力迅猛,过后不留药物残痕。任何化学检验都检不出它的存在。对此,她稍稍放心。但是,如果她拿不出植物人丈夫可以拥有正常人**的证据也难圆其说。 事情就这么僵着,袁秋陷入空前的困窘处境里。 过了一段时间,医院方面宣布没有发现王子的体内有春药的残留成分,对袁秋的监视稍稍松懈了些。 袁秋可以在指定的区域内活动,也可以跟外界联系了。不过她的自由范围仍然受到控制,不能离开丹麦国土,不能再接近弗德里克王子。 得到跟外界联系的自由之后,袁秋首先跟马里奥联系。但马里奥始终躲避着她,再不肯接听她的电话。 她不死心,让迪拉斯带着她的信物亲自去意大利寻找马里奥,马里奥竟然拒不接见迪拉斯。 看到空手而归的迪拉斯,袁秋猜测到马里奥嫌弃她淫荡,不愿再跟她来往。 失望地瘫倒在椅子里,从此以后,她不必再指望依靠马里奥,他对她的兴趣到此为止。 接下来,她需要应对丹麦政府的繁琐审查,需要一遍遍地交待她跟弗德里克生活的细节,包括性生活。因为她无法提供弗德里克可以拥有正常男人的性行为,无法证明夫妻的性生活没有违背弗德里克的意愿。 按照正常行为,植物人不可能有**,更不可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除非被注射催春药。 袁秋拒不承认春药事件,她说,她跟丈夫同床共枕,在她的温柔爱无下,丈夫可以像正常男人一样对她产生**的渴望。 但是,当院方要来个现场认证,她又说自己现在没有心情。 终于,丹麦王室对她的狡辩行为愤怒了,限她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她不能跟王子过一次夫妻生活证明给公众看,她的丈夫不被注射催春药也有男人的能力,那么她将会被判跟王子离婚,同时要被逐出丹麦国境。 这就意味着,袁秋的王妃梦彻底破灭,她身败名裂,一文不名,而且将流亡海外! 袁秋欲哭无泪,同时心惊胆寒,终于明白,凌琅想毁掉她易如反掌,她连挣扎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 夜深人静之时,袁秋仍然在酗酒,她并没有喝醉,只是想借酒盖脸,寻找最后一分希望。 酒醉三分,她打着酒嗝拨通了凌琅的私人号码。反复地拨打,都无人接听。 她给他发了条信息:亲爱的,我要死了!在我死之前,能不能最后一次听听你的声音! 果然,没过多久,凌琅给她回拨了电话。 “琅,亲爱的!”袁秋像抓住救命的浮木,死死地抓住话筒。未语先凝咽,她流泪道:“谢谢你还肯听我说话,我以为就算死你也不会理睬我了!” 话筒里一阵沉默,良久听到凌琅淡漠清冷的声音:“我的时间很紧,只有三分钟给你,有话快说!” “哦哦,”袁秋不敢再浪费时间,连忙长话短说。她流着泪低泣道:“琅,我完了!” “……” “呜呜,”袁秋没有听到凌琅的回答,她的心里却腾起了希望。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极度了解。如果此时他开口说话,反倒证明他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恻隐之心,他的沉默,证明他内心在纠结犹豫。 袁秋抽泣着继续哭道:“琅,我该怎么办?身败名裂,还要被和弗德里克离婚,被逐出丹麦……天呐,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再活下去!” “……” “琅,你希望看到这样吗?你希望把我逼到走投无路吗?”袁秋哀求着,哭泣:“不要,不要这样对我!你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还有儿子,而我除了弗德里克什么都没有!” “你知道的,我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如果再失去他,被逐出丹麦,我这辈子都完了!” “念在过去的情份上,求你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再不敢了!真的,我保证以后本本份份地守着他过日子,再不敢兴风作浪,再不敢破坏你们一家的幸福!琅,求你了,念在过去的情份上!念在过去的情份上……” “咔嗒!”凌琅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的回复。 袁秋停止了哭泣,含泪的美眸却腾起了希望。凌琅并非对她全无感情,刚才她的哭诉显然触动了他。她相信,他不会无情到任丹麦政府将她逐出境外! * 过了一个星期,丹麦政府对袁秋的态度有所缓和,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出境,但是仍然不允许接触弗德里克王子。 袁秋反倒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她每天在警卫的陪护下去医院探望弗德里克,照顾他,亲吻他,陪他说话。 医护人员随时在侧,防止袁秋再对弗德里克有什么不轨的行为。 不过她再度陪伴照顾丈夫的照片被媒体刊登,公众对她的排斥和舆论没有那么反感了。 她多年守着植物人丈夫很不容易,既使她渴望**也是一个女人正常的需求。毕竟是合法的夫妻,她跟弗德里克的**并不算丑闻,唯一牵涉到是否给弗德里克注射春情药。 至今,医院方并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证明弗德里克的体内有春情药的成份残留。再加上丹麦王室对袁秋的态度有所缓合,似乎,这一次的风波,最终还会不了了之。 面对奇迹般的良性转变,袁秋心里很清楚:是凌琅放过她一马。 那晚,她借酒盖脸对他的苦求起了作用,凌琅没有赶尽杀绝。这次仍然算是给她的警告,并没有任由事态往坏的方面发展,也没有任她最终被判离婚逐出丹麦王室。 他到底还是心软了! 袁秋明白这点儿,心里五味陈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 马里奥对袁秋完全失去了兴趣,他对凌琅的报复却仍然全力以赴地进行着。 他跟凌琅的较量现在已经跟袁秋没有任何的关系,而是关乎到男人的面子自尊问题。 在凌琅手里受到的奇耻大辱,必须要用鲜血来洗清!马里奥发誓,一定要除掉凌琅,痛雪前耻。 不断地筛选精锐杀手前往中国大陆的临江,他就不信弄不死凌琅!在此之前,他暗杀过不少国家的重要元首,屡屡得手,难道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东方军火商! 论势力和实力,他远在凌琅之上!但两人的势力范围相隔太远,他派去的人远道而行,暗杀凌琅,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就处在劣势。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当成困难而是看作一次挑战。失败了,他可以再派遣新的顶尖杀手前去,反正他的手下有许多技能非凡的杀手! 他一定要取来凌琅的性命,不死不休。 * 顾欣妍和贺江南的订婚典礼之后,生活又恢复到有条不紊的轨迹上。依凝和臭臭随凌琅在郊区别墅生活,顾欣妍则和贺江南在新婚房里过日子,顾家二老独门立户地就清闲起来。 原本说好了,等顾欣妍和贺江南的订婚仪式结束后,依凝和凌琅带着臭臭回香港见凌家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计划一再被拖延,凌琅迟迟不肯离开。 当依凝问起缘由,凌琅总是说:“再等几天,我处理完几件棘手的事情再走!” 等几天就等几天,反正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在哪里都一样的幸福。依凝充分享受着温馨的家庭生活,和老公孩子过着悠闲从容又趣味盎然的小日子。 凌琅几乎不去工作,尽管他是百纳建筑的执行总裁,依凝却从未见他去公司上过班。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她和孩子,一起吃饭,出去散步,到外面逛街游玩,或者约朋友一起吃饭聚会。 依凝是个闲不住的人,有几次,她嘟起小嘴儿,嗔道:“你到底还要多久去香港,如果时间还早,我要去警局上班了!” 离开警局那么久,她连做梦都想回到那里,重新穿起警服,重振雄风! “再等等,快了!”凌琅笃定而温柔,他从不对妻儿发脾气,是个温柔的丈夫慈爱的父亲。 “哼,限你一周的时间,过期不候,我要回警局报道!”依凝宣布道。顿了顿,她省起穆嫣,不禁担心地道:“好久没见到穆嫣了,给她打电话也不接……我去看看她!” * 依凝驱车来到穆嫣的家,敲门之后,门打开了,里面却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请问你找谁?”中年男人问道。 很吃惊,依凝心里有强烈不祥的预感。“穆嫣真把房子给卖了!” “噢,是的!这里以前的房主叫穆嫣,她把房子卖给了我!”中年男人的回答证实了依凝的猜想。 * 下了楼,依凝再次拨打穆嫣的号码,竟然变成了空号。 坐进车里,很纠结地发呆。她早就听穆嫣说准备卖掉房子离开临江,却想不到真得这样做了! 走就走吧,问题是怎么如此决绝呢!注销了电话号码,把房子卖掉了,走得悄无声息,让关心她的人到哪里找她?如果放心得下! 幽幽地叹口气,依凝替穆嫣担心又心疼。 * 丹麦王室对袁秋的处理结果终于明确了态度:让她继续陪伴照顾弗德里克王子,但是不允许单独跟王子相处! 显然,丹麦王室对她不再信任,怕类似的“虐夫”事件再度发生,取消了她单独跟王子相处的权利。 除非弗德里克王子能够醒过来,否则这辈子,袁秋都没有跟丈夫私下里单独亲热的机会。 尽管这个决定很不人性化,等于剥夺了袁秋享受作为妻子应有的**和权利,可是比起她被判决强制离婚,强制逐出丹麦国境算是好消息了。 袁秋知道一切都因为凌琅的操纵,他想让她身败名裂就可以身败名裂,他想让她走投无路就可以走投无路。当然,他及时收手,放她一马,她就可以苟延残喘。 到今天这步田地,她的境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袁秋私下里给凌琅发了条信息:琅,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凌琅没有回复,从此再也没有任何的音信,好像从没有跟袁秋认识过。 * 在临江布下了天罗地网,凌琅坐等马里奥派来的杀手像送上门的大鱼般自投罗网。 对马里奥的盯梢调查从没有停止过,凌琅丝毫没有大意轻敌。他知道马里奥是此生少有的劲敌之一,但他并没有丝毫的惧怕,相反,隐隐地有种挑战的兴奋。 敌人越强大,越能激起他的挑战欲和征服欲! 凌珅没有回香港,他一直留在临江陪伴着堂兄。现在,凌琅需要他的专业技能来对付马里奥属下最擅长的各种爆炸手段。 马里奥是恐怖组织的首领,尤其擅长爆破,制造了许多臭名昭著的爆炸案,令世人闻之变色。 事有凑巧,凌珅偏偏就是世界顶级的爆破装置破拆专家,他是马里奥的克星。 那些以各种身份潜入到临江,伺机谋杀凌琅的恐怖分子和杀手,在凌珅的火眼金星之下无从遁形,还没有展开行动之前就被早等候多时的埋伏人员抓获或者当场毙掉。 偶尔抓到活口,都会被送到凌琅的面前亲自审问。 凌琅知道这些杀手并不能提供太多有用的消息,不是他们的嘴巴太紧撬不开,而是马里奥派他们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各种准备,包括杀手们被俘的准备,所以,杀人的工具不可能知道太多有用的价值。 于是,这些被俘的杀手就被挪做其他的途径的用途! 这天,凌琅和凌珅堂兄弟俩正陪着臭臭练打靶,臭臭超乎年龄极限的准确度令凌珅意外又惊。 凌珅对堂兄说;“臭臭的枪法太厉害了,真不敢相信是个还不到一岁半的孩子!我记得,组织里最卓越的记录也没有他的水平!” 面对堂弟的赞赏,凌琅微微颔首,道:“孩子的天赋极高,需要后天的培养!通过对臭臭的观察,我承认家族传承几百年的家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在孩子出生后这个阶段的培养极为重要,启蒙的影响和作用很深远。” 假如臭臭没有被frank掳去,没有frank的培养训练,肯定不可能有这样的成绩。阴差阳错,让臭臭提前展现惊人的天赋,绽露锋芒。 天赋加上训练,等于人材!凌家传承的家规的确有它的硬道理,凌家的男儿个个是万里挑一的豪杰,难怪凌家可以屹立黑道几百年不倒。 凌琅为了妻儿强硬地废除了家规铁律,心里其实一直有个浓深的愧疚之结,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开。 属下推搡着被俘的杀手走上来,请示主人要如何处置。 “把他捆到十字架上,做真人枪靶!”凌琅淡淡地命令道。 唯一活命的杀手就这样被捆绑到十字架上,四肢被牢牢固定,嘴巴里塞了封口球,做了供臭臭练习射击的活人枪靶。 凌珅把一把小巧的袖珍手枪塞到臭臭的小手里,指点他瞄准那个活人枪靶。“分别瞄准他的眼睛、眉心、心脏射击!心脏的位置叔叔教过你很多遍了,应该能记住吧?” “记住了!”臭臭的回答很笃定自信,他早就能确定心脏的位置,因为跟杨阳爸爸在一起生活的时候,杨阳主要教他打胸环靶。 “真棒!”凌珅由衷地赞赏,笑眯眯地道:“开始吧!” 可怜的杀手,原本也是威风一世的人物,此时四肢被牢牢固定在十字架上像受难的耶酥,嘴巴里塞着封口球,无法言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孩举起小小的手枪瞄准他。 臭臭煞有介事地举起小手枪,像以前任何一次训练一样,他都非常地认真。 先瞄准靶子的心脏位置,小家伙判断地得极为准确。扣下了扳机,子弹射出。 “砰!”一声微响,子弹正好在靶子的胸口位置炸开,大约七十多环的成绩。 这个成绩已属不易,毕竟成人的射击距离,而射手却是个一岁半的幼儿。 被捆绑的杀手发出痛苦的申吟,胸口中枪的位置有鲜血溢出来。 臭臭手里握的小手枪尽管并且真正的手枪,却是超仿真手枪。这种手枪的威力很大,可以轻易地杀死小型飞禽,可以射穿三层a4纸,射到人的身上皮开肉绽,至少留下近半厘米的凹坑。 “打中喽!打中喽!”臭臭丢下小手枪,开心地蹦跳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血腥残暴。 凌琅打了个响指,满意地看着儿子。凌珅更直接,他抱起侄子,哈哈大笑:“虎父无犬子,果然名不虚传!” 凌珅抱着臭臭转了几圈,抛起来再接住,撒欢般地嬉戏。他对孩子的喜爱毫不掩饰,甚至喃喃自语:“小子,将来继承你爸爸的事业,问鼎东南亚霸主宝座,全靠你了!” 凌琅心里一动,却仍然沉着俊颜喝斥堂弟:“我已经宣布了下任当家人是小晞,不会反悔!” 见堂兄态度严肃坚决,凌珅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便继续教侄子打靶。 这次射击的目标是靶子的眼睛,凌珅教臭臭如何瞄准,如何最大程度地射中目标。 那名被绑的杀手魂飞魄散,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那只小小的手执着手枪再次瞄准他的眼睛。 嘴里塞着封口球呼救声被噎在喉咙里,就算能呼救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他。 扣下扳栓,子弹正中杀手的左眼。 眼球爆破,眼浆和着鲜血流出眼眶,整只眼睛顿时瘪下去。惨绝人寰的惨叫呜咽在嗓子眼,杀手差点儿晕过去。 “打中喽!打中喽!”臭臭再次丢掉手枪欢呼起来。 “啪!啪!啪!”凌珅缓慢而有力地鼓掌三声,赞许地看着侄儿,却告诫他:“射中了敌人之后不要丢下枪,防止敌人诈死!” 臭臭连忙弯腰捡起小手枪,握在手里。 “对了,孺子可教!”凌珅哈哈大笑,对臭臭越看越喜爱。 凌琅微微勾唇,惬意地眯起星眸,对儿子并没有像堂弟要求得那么高。还不到一岁半的孩子,应该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除了玩什么都不懂的,而臭臭竟然可以拥有跟成年人媲美的射击成绩。 他不想对孩子的要求过高,想让孩子拥有一个轻松的快乐的没有压力的童年。 自己曾经的缺憾,他不想再让儿子缺憾。孩子的兴趣培养,他顺其自然,绝不强求。 想起自己小时候,在组织里接受高强度的严酷训练,他的童年是灰色的没有任何乐趣。脑子里最大的愿望就是不被组织淘汰,他要活下去! 不想再让儿子步自己的后尘,所以看到堂弟对孩子的教导,他但笑不语,并没有去干涉什么。 凌珅再教臭臭射击活人靶的另一只眼睛,瞄准之后,还没来得及射击,就看到依凝回来了。 依凝走到射击训练场,正好撞见凌珅在教儿子向一个绑在十字架上的活人射枪,而那个活人被绑捆得结结实实,而且胸口有伤口流着血,左眼球赫然已经瘪下去。 “住手!”依凝喊着,大步走近。 臭臭扭过头,见妈妈回来了,顿时把凌珅叔叔的教诲丢到了脑后。“妈妈!”他欢呼一声,丢掉手枪,转身奔向妈妈的怀抱。 依凝抱起臭臭,没有像往常那样亲吻孩子可爱的小脸,而是把目光投射向那个活人靶子,不禁后吸一口凉气。 “凌琅,你最好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事实在眼前明摆着,依凝还是要听凌琅的亲口解释,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让孩子做如此残忍的事情,要知道臭臭还不到一岁半! 凌琅没想到依凝这么快回来,他原打算再过二十分钟就结束掉这个游戏。咳了声,他若无其事地道:“训练孩子的胆色!” “你拿活人做靶子,还让臭臭用真枪射他……凌琅,你受什么刺激了,兽性大发了吗?”依凝恨不得上前踹凌琅一脚。 凌珅连忙主动承认道:“嫂子你别生气,这是我的主意!” 依凝并没有给凌珅留多少面子,转首对他怒目而视。“凌珅,你怎么可以教臭臭做如此残忍的事情!等你的儿子大了,难道你也要教他做这种事情吗?” “是啊!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凌珅如实道。 简直无语,依凝气得直翻白眼。“你怎么教育你儿子我管不着,反正你不能教坏了我的儿子!” “嫂子,你误会了!凌家的男儿杀敌个个不手软,不分年龄大小!我们只要教会他们记住不要滥杀无辜就可以!” “我不想跟你争辩!”依凝郑重警告凌珅:“我的儿子我自己教育!还有,他有他自己的生活和选择,不一定继承他爸爸的事业,也许他将来继承我的事业,做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 凌珅的眼角微微抽搐,完全沉默了。 “嗤!”凌琅宠溺地觑着爱妻,对她勾手:“宝贝,过来!” 自从跟妻儿重聚之后,凌琅有两个宝贝,一个是大宝贝,一个是小宝贝!在他的眼里,爱妻和娇儿都是他宝贝! 依凝撅着嘴巴,嗔怒地瞧着他,不理睬他的召唤。 “多大点事儿,用得着生气!不喜欢让臭臭用真人做靶子,以后还让他用普通的靶子练射击!”凌琅自有一套办法哄娇妻开心,其实,他的小娇妻很好哄,只需几句甜蜜的话,顺应了她的心意,她什么脾气都没有。 “哼,凌琅,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以后都不许让臭臭拿活人做靶子,太残忍血腥了!”依凝见凌琅下了保证,也就不再多说。 抱着儿子走到丈夫的身边坐下,觑着那个嘴里塞着封口球,瞎了一只眼睛,胸口直流鲜血的活人靶子,不禁问道:“他是谁?” 她了解凌琅,没事绝不会拿无辜的**害。如此对待这个人,肯定有原因。 “是马里奥派来对付我们一家的杀手,比起他的同伙,他很不幸地被活捉了!”凌家人的优良传统,从不对敌人心慈手软。凌琅对付劲敌的时候,冷静而残忍,完全没有丝毫的仁慈。 “哦,”牵涉到黑道仇杀的事情,依凝也不好过问多了。她是警察,他是黑老大,两人像白昼黑夜般无法共鸣。每当涉及到凌琅黑道上的恩怨,她都尽量地少插手少插嘴不过问。“你怎么处理我不管,别让臭臭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凌珅见依凝仍然在埋怨堂兄。再次声明:“嫂子,真不关堂哥的事情,是我让臭臭……” 依凝瞪了凌珅一眼,怒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让臭臭做这种残忍的事情!” “呃,好的!”凌珅只好答应,同时委屈的目光投向堂兄。 凌琅装作没看到,唉,他不是也在挨训,哪里顾得上堂弟。 吩咐属下把那个充当活靶的杀手解下来,迅速处理掉,然后打扫干净现场,同时下命令:以后禁用活人做靶子! 凌珅很无奈,也大开眼界。如果并非亲眼所见,他万万不敢相信凌家的女人敢如此大胆妄言,更不敢相信凌家的男人可以对女人无原则的宠溺到如此地步。 在凌家,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人做事女人无权发言,更没有资格干涉。甚至,当女人怀孕的时候就失去了人身自由,被限制在凌家的祖屋里待产。生下孩子后失去跟孩子生活的权利,任凭哭死,或者哭疯,都没人理会。 几百年来,凌家男人对女人很温柔,但是他们的决定从不容女人置喙,他们做事从不容女人插嘴。 堂兄对堂嫂的宠溺实在超出所有的想象,比起古代那些烽火戏诸侯以博美人欢笑的昏君来讲,也强不到哪里去! 凌珅在心里腹诽着,却不敢真得说出来。从小,他对堂兄凌琅就存着十分的敬畏之心,无论凌琅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什么样的事情,他都坚决地拥护赞成。 看到堂兄如此宠溺嫂子,他不禁想到自己的妻子。他自认对妻子很温柔,可是跟堂兄比起来,实在相形见拙。 等回到香港,也许他该加倍地补偿妻子了! * 派去暗杀凌琅的杀手先后遇难,有的当场被击毙,有的甚至做活人靶子。那些杀手死亡后的照片都传递到马里奥的邮箱里,供对方欣赏。 马里奥暴跳如雷,却又无法可想。他不惜任何代价发疯般地想除掉凌琅,很邪门的怎么都无法达成所愿。 同时,他的处境也相当不妙。自从对凌琅宣战之后,他需要加倍小心。因为,在他派人谋杀凌琅的同时,凌琅也派人来对付他。 先前的爆炸只是警告,现在他要随时防备黑枪。几次受到袭击,为了确保人身安全,他便躲到了组织的基地里。 过了两天安稳日子,他总不能一直猫在基地里不动,便去了西班牙。 权当放松心情,马里奥不再过问组织的事情,只想找个高贵美丽的女人放纵下积攒压抑的**。 自从跟袁秋分手后,他好久没有找过女人。并非身边没有美貌的女人,而是他对女人的要求太高。首先,他绝不碰非裔的女子,其次,他绝不碰地位低下的女子,除去这两点,合适的可以给他暖床的白裔高贵女子实在少之又少。 自身拥有四分之一的非洲血统,马里奥却对黑种女人深恶痛绝,对白人女子有超乎寻常的狂热。他深为自己四分之一的非裔血统感到耻辱,生怕再跟非裔女子生下黑肤色的孩子。他希望找个高贵美丽的白人女子,生下的孩子比他白,比他的血统高贵。 怀着这样的执着,马里奥来到了西班牙。 西班牙也是君主制的国家,不过他对王妃的兴趣大打折扣(因为袁秋),便把目光瞄向了王室里未出阁的公主们。 高贵美丽的公主自古以来就是所有男人的最高梦想,马里奥也不例外。他迅速锁定了目标——外号叫“美人鱼”的安妮公主! 安妮公主已二十七岁了,仍然未出阁。她容貌美丽,举止高贵,也许是眼光太高的结果,至今未婚。 对安妮公主的大体资料做了调查,马里奥觉得这个目标十分得适合他。 短时间内,马里奥对安妮公主展开了狂热的追求。每天送花,激请公主出去喝咖啡玩跑车,他是情场老手,外貌条件极好,很快就赢得了安妮公主的芳心。 在这个一夜情泛滥的年代,爱情沦为可笑的代名词儿。安妮公主深深地被英俊高大的马里奥吸引,轻易地接受了他的求欢。 深夜,马里奥用车载着安妮公主去僻静的小树林里,在后车厢的座椅里跟她翻云覆雨。 **的过程中,马里奥感觉到异常。每当他想抚摸她的时候,安妮公主都会用胳膊阻挡他,说她不喜欢在**的时候被抚摸。 马里奥发泄着积攒多日的**,用美丽高贵的女人当泄欲的工具,这种感觉本身就带给他很高的刺激性和兴奋感。 由于袁秋引起的不适很快舒解,他觉得自己又恢复了男人的正常性能。 兴致到极点的时候,他粗暴冲动地扳开安妮阻挡的胳膊,狠狠蹂躏着她的身体。他喜欢弄疼女人,获得征服的快感。 可是当他的大手捏上她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冷颤。触手并不是女人滑如凝脂般的细腻肌肤,而是**好像硬痂一样的东西。 难道安妮公主的身体受过严重的伤,伤口刚刚结痂吗?马里奥停止了一切动作,他摁亮了车厢灯,投入眼帘的画面令他惊骇地瞪圆眼睛。 安妮公主的胸口和臀部布满了鱼鳞般的暗色硬片,好像厚厚的铠甲般,难怪摸上去像结痂的感觉。 “啊!”马里奥发出急促的惊呼,好像见鬼一般,忙不迭地退出了她的身体。 “不要害怕!”安妮公主美眸盈泪,她挣扎着坐起身,想用手掩住自己身上可怕的鳞片,但她的手太小,根本挡不住什么。“哦,亲爱的,请不要害怕!”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马里奥的下体完全疲软,他的眼睛充满了惊骇,越看越恶心。 安妮公主用手捂住脸,痛苦地哭道:“我是人鱼公主转世,身上有未褪尽的鳞片!请不要嫌弃我,呜呜……” 她先天性的畸形,身上的鳞片用任何办法都无法消除。就算手术剥去,过不了多久又会长出来。而且更黑更密更硬,如此几次,她不敢再做手术,任由鳞片疯长着。 幸好鳞片主要集中在她的胸口和臀部,其他部位跟常人无异。但是,她身有畸形,影响了她的婚姻,待字闺中二十七岁了仍然没有结婚。 关于她“美人鱼”的外号,由此而来。因为她是公主,西班牙王室对她的**实行封锁,再加上安妮自身对残疾的掩盖,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马里奥如果对她的调查深入详细些就能知晓真相,可他太着急了,锁定了目标来不及详查就迫不及待地行动。 “怪物!”马里奥惊恐地叫着,他打开车门把赤身的安妮公主丢下车,然后匆忙地穿上衣服,驱车逃走了。 * 马里奥对凌琅的刺杀和挑衅突然停止了,再也没有派杀手去临江伺机谋杀凌琅。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凌琅终于确定,马里奥的挑衅暂时告一个段落。 他也收回了挑衅马里奥的命令,那些纠缠马里奥的属下再也没有去找马里奥的麻烦,双方竟然和平相处,风平浪静。 当然,这表面的平静酝酿更大的风暴。双方都改变了战略,不再做无谓的牺牲和投入,而是静佳时机,来个一击必杀。 凌琅很清楚马里奥在寻找等候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利用这短暂的时间里,同样寻找着马里奥的死穴。 他们的梁子结上了,必须要有个了断! * 栾海峰是凌琅的贴身亲信保镖,栾海峰的手下还有十名亲信,都是精选出来的顶尖好手,专门听从栾海峰的命令和指挥。 其中,有个名叫李志安的表现挺突出,深受栾海峰的重用。 最近李志安被一双眼睛盯上了,他被盯上并不止因为他深受栾海峰的重用,还因为他的身材。 李志安相貌并不出众,但他身材极好。挺拔颀长的身材堪称玉树临风,传说时不时有经济人邀请他去做模特。 也许,他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因为他的颀长身材而死于非命! * 风雨交加的一天,依凝突然说想吃冰激棱。凌琅对爱妻千依百顺,当下就命令栾海峰派人去买冰激棱。 栾海峰随口命令属下李志安和彭国盛开车去给女主人买冰激棱,并且要求速去速回。 女主人想吃冰激棱,男主人十分重视,所以属下们更得重视。 李志安和彭国盛立刻跳进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冒着狂风骤雨去附近的商店。 由于天气状况太恶劣,车子行驶的速度很缓慢,车行到半路,开车的彭国盛突然内急。 停下车,彭国盛说:“我得去撒尿!” 李志安没好气地骂道:“懒牛屎尿多!” 彭国盛快憋不住了,顾不上跟李志安多说,就冒着风雨跳下车,很快不见了踪影。 李志安撇撇嘴,只好等待着。 没过多久,就听到车门被打开,他还以为彭国盛回来了。“还挺快的嘛……”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的嘴巴张成o型,眼睛圆睁,直挺挺地倒下去。 进来的人收起毒针筒,里面藏着见血封喉的毒针。毒液是从五步蛇的蛇毒里面淬取出来的,只要刺破血肉,短短几秒钟内结束一条壮汉的生命。 那人将李志安的外衣扒下,搜出了所有的武器和证件,然后将**的尸体拖下车。 外面早有人接应,来者将李志安的尸体扛上肩膀,压低嗓音对伙伴说:“他交给我处理,你快些去做正事!” * 彭国盛冒雨小便回来,见李志安仍然坐在副驾驶的座椅里等着他,就小声抱怨道:“这种鬼天气非要闹着吃什么冰激棱!琅少爷怎么就那么宠那个女人呢!” 李志安冷冷地说:“多做事少说话,栾哥教我们的,你都忘了!” 彭国盛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笑着掩饰道:“随口说说而已,以后得管住自己的嘴巴!” 去商店的专柜卖了整整两冰桶的冰激棱,各种口味的都有,多数是李志安挑选的。 回到别墅,李志安亲自送去交给栾海峰,然后由栾海峰把冰桶上交给凌琅。 宽阔华丽的客厅里,依凝惬意地躺在藤编椅里观赏着外面的雨景。见凌琅拎着冰桶走过来,不禁高兴地跳起来。 “速度好快啊!”依凝接过冰桶,旋扭开盖子,见面有各种口味的冰激棱,居然多数都是她喜欢吃的。“嚯,栾海峰很快选嘛,都是我喜欢吃的!” 凌琅怔了怔,道:“凌海峰不会亲自去吧!” 他没有过问冰激棱是谁买来的,不过估计这么恶劣的天气,栾海峰一定会指使属下去买,应该不会亲力亲为。 “你尝尝!”依凝挑了只绿豆沙塞给凌琅,自己则舔着黄玉米。 凌琅对这些甜食不感兴致,见老婆吃得开心,不好拒绝,接过来勉强尝了几口。 见她的粉舌卷着糯香的冰激棱,他不禁喉节滚动,放下手里的绿豆沙,走过去,说:“我要吃你的黄玉米!” 真没办法,男人有时候就像小孩子一样,老是觉得别人的食物更美味!依凝摇摇头,只好把黄玉米递给他。 他却没有接,而是把她拽过来,深邃的眸色变得灼热危险,嗓音暗哑低沉:“我想吃你嘴唇上沾的那滴!” 不等依凝做出回答,他就俯身覆上她的唇,舐舔着她粉唇上粘的甜蜜,继而顶开她的贝齿,贪婪地汲取着她的芬芳。 就这样,依凝的冰激凌被丢到一边去,她成了任他尽情品尝的可口冰激棱。 不知怎么的,她被他按倒在沙发里,两人缠绵在一起。 一双冰冷的眼睛睨着这一幕,隐隐有钢牙磨响的声音。 “谁?”凌琅停止了亲密的动作,抬起头,看到李志安远远地站在旁边。他微微眯起星眸,语气有些危险:“谁让你过来的?” 他跟妻子亲热,保镖居然在旁边观看!这个不懂眼色的家伙怎么会被栾海峰重用! 依凝羞得躲到了凌琅的身后,不敢抬头。 “栾哥让我再送一桶冰激棱!”李志安目不斜视,将冰桶放到桌子上,然后转身悄然退下。 “哇,还有一桶啊!”依凝推开凌琅(被搅了兴致,她现在对冰激棱的兴趣更多些),走到桌案边,打开冰桶,见里面有她喜欢吃的红豆糕还有甜软巧克力酥酪。 继续被打断的兴致,每当凌琅看到她伸出粉舌舐舔冰激棱,他都控制不住诱惑想跟着走过去,纠缠她喂他。 两人合吃一支冰激棱,凌琅专喜欢吃她嘴里的,两人吻来亲去,弄得浑身都是汁水,嘻笑声不断,乐不可支。 * 李志安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的亲昵笑声,平凡的面孔涌起奇怪的神色。那双细长的眼睛似喜似悲似忿似怒,又像无数纠结的感情凝聚到一起,近乎疯狂的惑乱。 直到同伴彭国盛靠近,他稍稍转过身,垂下面孔,掩饰了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你在这里做什么?”彭国盛疑惑地问道。 “栾哥让我送过来一桶冰激棱!”李志安说道。 “快走吧,今天不是我们值班!”彭国盛严肃地说道。 “嗯!”李志安离开的时候,目光有意无意地再次瞥向里面。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凌琅和依凝甜蜜的欢笑仍然不断地传来。 在凌琅的身边,她生活得很幸福!而他,痛恨她的幸福! 他发誓,早晚让凌琅死无葬身,然后他要把她掳回到自己的身边,禁锢她的后半生! 凝凝,我一个人在地狱里好寒冷寂寞,你陪我吧!你陪我吧! * “嗒嗒嗒……”冲锋枪射出火芒,一阵疯狂的扫射,面前顿时血流成河。 马里奥杀红了眼睛,他仍然对着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继续射击。 自从回到意大利,他的性格变得极为乖戾,嗜血成性,狂躁易怒。 帮会里需要处决的人,都要送到他的面前,他亲自射扫。 亲信都感觉出马里奥性情大变,个个胆颤心惊,言行小心奕奕,生怕自己哪些里不小心出错被当成出气的炮灰。 直到冲锋枪里的子弹打尽了,马里奥才停止下来。他喘着粗气,对那堆已经分不清楚是什么生物的血肉指了指,吩咐道:“清理干净!” 无力地坐在椅子里,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不复刚才的凶狠和嗜血。 自打跟安妮公主的偷欢遇到意外打击,他将赤身的安妮丢弃在小树林里,自己驱车逃离。 连夜逃回了意大利,可是安妮浑身长满黑色硬痂的丑陋身体仍然不时晃在他的眼前。他不停地从恶梦中大叫着醒来,恶心到呕吐。 这次打击是致命的,他竟然患上了不举的隐疾。即使心情平静的时候,他的宝贝命根子都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为此,他特意让人找了几位美丽的意籍女子伺候他上床,可是他仍然无能为力。 他不敢看医生,怕医生诊断他性无能。作为强悍的男人,他深深地感到耻辱。他认为自己需要休息,需要冷静,也许过段时间就能恢复正常了。 可是,好长的时间过去,他的情况不见任何的好转,他的“兄弟”一直处在休眠状态,没有任何要苏醒的迹象。 意识到问题严重,他讳疾忌医,就用杀人来排遣郁闷。 握着冲锋枪扫射着那些需要被处决的人,他感觉自己的男人雄风仍然存在,可是,一旦丢掉枪,他又垂头丧气,颓丧到想自杀。 “完了,完了!”他喃喃自语,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凌琅的身上,觉得凌琅是他心头的魔魇,只要除掉凌琅,他就可以扬眉吐气重振雄风。“凌琅,我一定要杀了你,不惜任何代价!” * 依凝回娘家去了,凌琅奉命在家看孩子,这种时候,他一般会好好地利用。 马里奥又开始派人来找他的麻烦,但凌琅却反倒轻松起来。几个回合的交手,让他摸透了马里奥的套路和底细,不过如此! 冷漠的笑容含着讥诮,凌琅对身边的堂弟凌珅说:“马里奥好像狗急跳墙,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凌珅点头,道:“按理说,他不该如此猴急,却偏偏沉不住气,真猜不透他受了什么打击!” 两人坐在游泳池旁边的遮阳伞下,白色的咖啡桌上面放着两杯现磨的浓咖啡,边品着咖啡边聊着天。 旁边的情景却有些诡异,甚至可以说是血腥。 养着食人鲳的泳池里多了个大转轮,一个被俘的杀手绑在转轮上面,不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开动马达,转轮开始旋转,底下的那部分浸到水下,水里游着凶猛嗜血的食人鲳,疯狂地追逐着人肉的香气。 被俘的杀手脑袋朝向轴心,脱去鞋子的双脚绑在外圈上,每次随转轮旋转到水面时,都会有食人鲳咬住他的裤腿和袜子被带起来。 本来,凌琅想让这个杀手脑袋朝水下的,不过考虑到臭臭对血腥的承受能力,就临时改成了双脚朝下。 臭臭站在游泳池的旁边,拍着小手,咯咯地欢笑着。“好玩,真好玩!” 孩子对一切神奇的东西都感到好玩,看到那人每次脚步浸入水面下,都会有鱼儿咬住他的脚,宁愿被带上水面也不松口,就觉得有趣极了。 “啊啊啊……啊啊……”杀手疯狂的惨叫着,他的脚踝部位以下都挂满了食人鲳,这种嗜血的凶猛鱼类尝到血腥味绝不松口,宁愿被带出水面也要咬食鲜美的人肉。 水轮继续旋转着,杀手不停地经受着残酷的折磨,每次浸入水面以下再出来,他脚部挂着的食人鲳就会多一些,远远地看去,好像挂满了活着的钩子。 臭臭把其当成了新奇有趣的玩具,站在池边又是拍手又是蹦高,开心得不亦乐乎。 在池边同时站着许多亲信保镖,其中就有李志安。 此时,李志安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拍手欢笑的小人儿,细长的眼睛里涌起复杂难辨的神色。 终于,他明白了,臭臭为何要背叛他回到亲生父亲的身边。因为凌琅比起他给予臭臭的更多,臭臭很清楚要如何选择决定人生。 他可以杀掉凌琅,但仍然无法得到依凝和臭臭母子俩。就算强行得到他们,臭臭会是一把隐藏的利刃,早晚会将刃口插到他的心口。 手里有一把机械枪,里面装着的不是子弹,而是见血封喉的毒箭。箭头淬的毒液是从眼镜蛇的毒液里提炼出来的,只需擦破一点点皮肉,三秒钟内立即麻痹全身,心脏停止跳动。 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射死凌琅,但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不能杀死凌琅,否则依凝母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他接受他! 他要改变行动计划,重新策划未来。冷冽的凤目仇恨地睨向坐在咖啡桌前和凌珅谈笑风声的男子,他嫉妒他所拥有的一切,他发誓一定要把他拥有的一切夺回来! 一个崭新的计划在脑海里生成:他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凌琅,然后假扮成凌琅的样子,继续跟依凝臭臭母子俩一起生活。 以前的他真是太蠢了!为什么要假扮成杨阳呢?费尽心机到头来功亏一篑!当初就该杀掉凌琅,假扮成凌琅的模样岂不是一劳永逸! 好在,他醒悟过来的时间还不算晚,一切还来得及! * 准备去香港了,依凝仍然放心不下穆嫣,她却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她了。 穆嫣卖掉了房子,没有留下任何联络方式,让依凝毫无办法。 这时,她却接到了胡大伟打来的电话。 “顾依凝,你最近有见到你表姐吗?”胡大伟问道。 依凝没好气地说:“没有!” “我去找她,房子都卖了!妈的,这个娘们到底想干什么!”胡大伟骂骂咧咧的。 “喂,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依凝警告道,“再让我你听到骂穆嫣,小心揍你!” “我没骂人……”胡大伟有些郁闷,语气很恶劣,似乎憋了满肚子的火气。“前阵子,宝宝阑尾炎动手术,我没时间过去看孩子!现在有时间了,她又不在!她到底想干什么?房子是我留给孩子们的,她居然给卖掉了!” “什么?宝宝阑尾炎!”依凝吃惊地低喊起来,“为什么穆嫣都没有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妈的,她偷偷卖掉了我留给孩子们的房子……” “宝宝患阑尾炎你居然说没时间过去看孩子,姓胡的,你还算男人吗!抛弃了他们娘仨儿,以为给他们那套房子很了不起呀!穆嫣走投无路只好卖房子,如果她有钱,怎么可能卖房子!”依凝当然不会向胡大伟透露穆嫣多半已经离开临江的事情,相反,她把责任都推到了胡大伟的身上。“都怨你,狗改不了吃屎!又勾搭小三让穆嫣伤心!她卖掉房子怎么了,也是被你逼的!呸!” 胡大伟挨了一通臭骂,反倒灭了气焰,呐呐地道:“我准备了两万块想给她,现在找不到她怎么办……” “拿来给我吧!等我联系到穆嫣,转交给她!”依凝听说胡大伟良心发现想给穆嫣两万块,意识到不要白不要,连忙替穆嫣应下了。 “呃,那你过来拿吧!”胡大伟有些不情愿,但想到再也找不到穆嫣,心里有些悬空,怕自己做得太绝,日后没有退路。 * 依凝驱车找到胡大伟,拿了两万块钱存进了穆嫣常用的一张卡里面,然后她驱车回到郊区别墅。 到家没见到凌琅和臭臭父子俩,叫过佣人问了问,得知凌家兄弟还有臭臭都在后院的游泳池边玩。 不觉有些奇怪,去游泳池边玩什么? 等到依凝过去,惊悚地发现儿子正在观赏着一幕极其残忍的游戏。那个捆绑在转轮上的人双脚以及脚踝部位都咬满了食人鲳,鲜血淋漓,惨叫连连。 而臭臭把其当成了有趣的玩具,又笑又跳,非常高兴。 “臭臭!”依凝加快脚步走过去,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儿抱起来,拍打他的小屁股。“谁让你玩这么残忍的游戏!” 挨了妈妈的揍,臭臭委屈地吸吸小鼻子,转身用小指头指向咖啡桌旁正在品咖啡的凌琅:“是爸爸!” “凌琅!”依凝抱着臭臭走过来跟始作俑者兴师问罪,“上次你跟我保证过什么?” 凌琅很无辜地耸耸肩,说:“我保证不再用活人做靶子给臭臭玩!” 依凝无语,怒目而视,半晌道:“更不允许拿活人钓食人鲳!” “好吧!”凌琅对爱妻唯命是从,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对属下吩咐:“处理掉吧!” 李志安和彭国盛奉命走过去解开了杀手的束缚,然后将其押下去干净利落地“处理”掉! 反正玩得差不多了,凌琅站起身,从妻子的怀里抱过儿子,满足地笑道:“中午我们出去吃饭!” 依凝还对凌珅严厉地训斥着:“……自打你来临江,近墨者黑,你堂哥老是做一些残忍离谱的事情,还间接地教坏了臭臭!凌珅,我忍你很久了,假如你再教凌琅做这些残忍的事情,请你马上离开临江!” 凌珅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所有折磨人的法子都是凌琅想出来的,偏偏堂嫂就认定堂哥善良无辜,把所有的黑锅都给他背在身上! 但他又不能辩解什么,为了堂哥不被训斥,他就牺牲下自己,任凭堂嫂责骂了。 “老婆,骂够了没有?没骂够,我找个人继续骂他,我们去吃饭!”凌琅对爱妻说道。 依凝对凌珅的斥责暂告一个段落,但她的责罚并没有因此停止:“为了让你认识到错误的严重性,今天中午吃饭就不带你了,凌珅,你留在家里反思!” “……” * 陈奕筠反复地敲门,终于门开了,里面却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中年男人。 “请问你找谁呀?”中年男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心在不停地下沉慢慢冰凉,陈奕筠猜测到了事实,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穆嫣呢?” “你是第三个来这里找她的人了!”中年男人摇摇头,很不耐烦地说:“她把房子卖给了我,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果然,她已经卖掉了房子!陈奕筠不死心,潭眸一闪,问道:“另外两个找她的是什么人?” “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孩子,说话声音也很大。一个自称是穆嫣的前夫,说什么看孩子给她送钱!另外,就是你了!” 陈奕筠估计那两人应该是顾依凝和胡大伟!胡大伟不知道穆嫣卖房子的事情属正常现象,为什么连顾依凝都不知道!难道,穆嫣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她的下落? * 辞别了家人,依凝带着臭臭跟随着凌琅一起踏上了返回香港的路程。 来到了机场,这里停留着两架专机,都是凌琅包下的。 前面的一架是凌琅一家三口还有凌珅以及亲信随从乘坐,后面的一架则是大批的保镖和属下,保驾护航。 凌琅抱着臭臭,依凝跟他并肩而行,凌珅则和阿九走在后面,栾海峰在旁边护卫,另外就是精选出来的亲信保镖。 能够跟凌琅同乘一架飞机的保镖都是阿九和栾海峰一手挑选的精锐,绝对忠诚可靠。 李志安就在这批少数的人员名单之内,他和彭国盛并肩尾随着前面的保镖上飞机。 随着迈上阶梯,前面的保镖纷纷将右手拇指探到指纹辨别器的屏幕案板上,按下拇指的纹印,确认身份。 小小指纹辩别器简单有效,可以摒除某些亲信保镖被恶意冒充的行为。 当李志安发现了这个,不由十分吃惊。他完全没有想到飞机的机舱入口会有这样的设备,简直措手不及。 “哎哟!”他捂着腹部蹲下身,申吟道:“闹肚子,得去洗手间!” 就这样,李志安折回身冲向机场的洗手间。等到他从洗手间里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果不其然,盛载着凌琅一家三口的飞机已经起飞,另外一架专门载盛保镖下属的飞机还停在那里等着他。 “喂,李志安!栾哥让你乘这架飞机!”有人对他吆喝道。 李志安连忙应了声,走过去的时候,自言自语地咕哝道:“吃了什么东西闹肚子,疼得不行!” “你可真会选时候!”旁边有人对他挤挤眼睛,说:“小心到香港栾哥抽你!” 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李志安沉默不再作声。 跟凌琅同乘飞机是个很好的机会,却被他浪费了!这是个致命的疏忽,他杀死李志安的时候没有削下对方的拇指作备用。 好在,他还有机会。刚才去洗手间的十分钟里,他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而是打电话给雷格,让他找到李志安的尸体,并且把其左右手的拇指都削下来送到香港。 * 抵达香港机场,下了飞机,早有专车接应,凌琅携妻儿径直去了祖屋。 这是一次隆重的认祖归宗仪式,到达祖屋的时候,凌家的家族成员几乎到齐了。 早早地停下车,凌琅抱着臭臭,携着依凝的手,一家三口亲昵地徒步行走,步向祖屋。 宽阔的庭院,只见吴婉携着家族的女眷站在阶梯下等候着。 走近前,凌琅主动对依凝介绍道:“这位是吴婉婶子,后面是姊妹们——凌璐、凌珊、凌钰、凌玲、凌珑!” “吴婉婶子好,姐妹们好!”依凝对她们问候道。 吴婉好像没有听见,不怒而威的眼睛睨向依凝,黛眉紧蹙,看样子对其极不满意。身后凌家的姊妹们有的对依凝问好,有的直接不理,有的则微笑点头。 “婶子,这是我的儿子臭臭!”凌琅把臭臭抱到吴婉的面前,让她看。 看着可爱的臭臭,吴婉冷若冰霜的脸色略略和缓,半晌哼一声:“你不是说这孩子不是你的吗?现在又变了!” “婶子,我已经受过家规责罚了!”凌琅冷冷地提醒道。 “哼,我知道你受过家规责罚,活该!”吴婉说完就转身步上台阶,也没跟凌琅等人同行,径直先走了,摆明了给他们一家三口下马威! 气氛有些僵冷尴尬,没有人再说话。凌家姊妹跟着吴婉进入到里面,然后,凌琅一家三口还有凌珅依次鱼贯而入。 祖屋经历了几百年,虽说数次翻新修补,却仍然保留古色古香的原貌。青砖红瓦,旧式园林风格,看起来清幽怡人。 进到里面,见凌家的男丁都在那里,还有凌家的两位媳妇以及孩子都来了。 凌琅是凌家的当家人,第一次带着儿子认祖归宗,这样隆重的场合,凌家人必须要到齐。 凌琅郑重地跟大家重新介绍了依凝母子,并且把臭臭抱到了叔父凌安行的面前。 凌安行抱过臭臭,仔细打量之后,木讷的脸上总算浮起一丝笑容。“这小子看起来还不赖!” “臭臭,叫爷爷!”依凝在旁边提醒道。 “爷爷!”臭臭脆生生地喊了声,同时咧嘴笑起来,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哎!”凌安行更高兴了,摸了摸臭臭的小脑袋,眼中隐隐流露惋惜的神色。如此好的资质,可惜了没有在组织里接受训练,浪费了一棵好苗子。 当然,凌安行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遗憾留在心底。 依凝认识凌家的大部分成员,但今天,凌琅郑重地把她重新介绍给家人,好像她是第一次回来似的! 介绍完毕,开始祭祖仪式。整个家族的成员都到后院的祠堂里祭拜祖先,从此,依凝母子俩重新回归凌家! 仪式举行完毕,离开祠堂,来到前院的堂屋里,里面已经备下了丰盛的午宴。 整个家族的成员聚到一起用餐,热闹程度可想而知。凌琅是当家人,坐在主位上,依凝陪坐在下首,然后是凌家的长辈以及堂兄凌琛、堂姐凌璐等人,另外一桌则坐着凌家的媳妇姊妹和孩子们。 臭臭丝毫都不眼生,他忽闪着漂亮的大眼睛,完全记住了这些姑姑婶婶们的称呼,出口绝不会出错。 “咦,这个孩子好聪明啊!”凌珏惊叹道,“他居然知道叫我们什么,而且绝不会叫错!” 面对凌珏的惊讶,臭臭却不以为然地撇撇小嘴儿,心忖: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女人真无语! 另外一桌上,依凝正在受着吴婉的遣责。 “……不管怎么样,你闹出绯闻就是给凌家抹黑!按照家规,你要被处死以正家风!琅琅宠爱你,百般纵容你,还为了你差点儿被家罚责打残废!想想你做的事情,对得起他吗?没事的时候,好好反省吧!” 吴婉疾言厉色,毫不给依凝留情面。 依凝耷拉着脑袋,并非她辩不过吴婉,而是的确心中有愧。想到凌琅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的确太对不起他! 所以,既使伶牙俐齿,她都没有再还嘴,低头任由吴婉数落。 等吴婉训斥完了,凌琅适时地开口,替依凝辩解道:“婶子,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责怪依凝!假离婚的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为了让孩子出生后逃避家规铁律,我已经受过责罚,请婶子不要再埋怨依凝!” “哼,婶子说她两句都不行吗?她要被你宠上天了!”吴婉气得扭过头,不再说话。 堂姐凌璐开口了;“婶子说得对,不管怎么样,跟别的男人闹出绯闻有损凌家的家风总不对!按理说,该罚的!” 凌琅主动请罪,要求一百藤条的责罚。当时行刑的惨烈,令凌家每个人都动容。他们不约而同地把怨怒投向了凌琅极力维护保全的顾依凝,这次见面,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埋藏心底的怨言。 “那件事情也是我安排的,跟依凝没有任何的关系!”凌琅把所有的责任都揽过来,不想让依凝面对凌家人的任何指责。“为了成够顺利离婚,我安排了那桩绯闻,其实依凝根本不知情!”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好再遣责依凝了,也就没有人再提责罚依凝的话题。 依凝眼眶湿热,她深深地知道凌琅对她的维护有多么的重要,这种千夫所指的时候,他总是挺身而出,担下所有的罪责,令她心存感激的同时又无地自容。 想起自己过去对他的怀疑和怨念,她觉得自己付出的感情和他付出的一切相比,实在微不足道。 吃过午饭,大家起身去茶厅里用饭后茶,孩子们则跑来跑去,疯闹着玩耍。 这无疑是个奇特的景观,凌家人还有些不太适应。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家里根本就没有孩子! 凌家的孩子出生之后就要被送往组织接受专业的训练和教育,他们从没有享受过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此时,四五个孩子在茶厅里奔来跑去,增添了许多欢乐的气氛。 凌璐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名叫兵兵,女孩叫婷婷,分别是十岁和五岁;凌琛的女儿七岁名叫菁菁,儿子小晞四岁半、凌琅的儿子臭臭一岁半,凌珅的儿子小泽一周岁,兄弟姊妹们在一起开心地玩耍着。 按照凌家的遗传风俗,能者居首。四岁半的小晞无疑是孩子们的首领,他指挥着兄弟姐妹们做事情,很有未来当家人的风范。 “接下来,我们射靶!”小晞看到全家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们这帮孩子的身上,不由微微得意。小小的人儿已经懂得表现,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展身手。 家仆送上了小晞的专用小手枪,小晞一挥手,示意兄弟姊妹们退后,他则退到标准距离之外,举枪练靶。 “啾!”枪声响起,居然打了个九十环! 大家一齐鼓掌,深深为小晞感到骄傲。 吴婉忍不住开口,她叹息道:“还是经过组织培养出来的苗子更优秀!看看小晞,同龄的孩子哪个能比得上他!唉,以后我们凌家的后人,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就真是吃奶的孩子了,躺在妈妈的怀抱里撒娇,长大了是个标准的纨绔公子哥,除了吃喝玩乐享受败送江山什么都不会……” “婶子,我不认可你说的话!”依凝忿然不平地开口,因为对凌琅的愧疚,她忍这个挑剔的女人很久,此时听到对方出言不逊地预言臭臭将来是个败送江山的纨绔公子哥,再也忍不住了。“世界上经过组织训练的人有几个?难道那些优秀的杰出的人才都出自你家的组织训练?你说话的时候最好经过大脑思考,不要说些毫无事实根据的话,惹人嘲笑!” “什么?你说婶婶的话没有事实根据惹人嘲笑!”吴婉见依凝当着全家人的面反驳她,更不高兴了。“难道我信口胡说了吗?你要不服气可以看看小晞,他多么的优秀!他仅仅受训三年,假如没有废除家规,他将会比现在更加优秀!” 依凝十分不服气,她冲动地站起身,争辩道:“一个孩子优秀不优秀单单只能靠枪法的准确度来衡量?太荒谬了!如果单单以此作评判标准,那些杀手岂不是个个很成功吗?那我怎么就没见到几个杀手有善终呢!” “你!”吴婉居然被她反驳得哑口无言,最后冷笑:“你溺爱孩子,不舍得让他吃苦受累,放在温室里养着,放在蜜水里泡着!说说看,他都一岁半了,除了吃奶还会些什么!” “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将来跟组织有牵联,我让他自己选择人生道路!”依凝看着可爱的臭臭,再看看老气横秋的小晞,打心眼里不希望臭臭将来继承家族事业。“也许,臭臭像我一样,做个光荣的人民警察!” “什么?!”吴婉气得捂着心口,坐倒在椅里。 凌璐连忙起身帮她揉着后心,同时出声遣责依凝:“你太放肆了!婶子好歹是长辈,跟她顶嘴不说,居然还说什么要让你的儿子去做警察!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吗?太可笑了!” 依凝见气氛有些僵冷,再反驳下去说不定会撕破脸皮。但她就是见不得有人鄙视自己的孩子,在她的眼里,儿子臭臭是最棒的,她丝毫都没为他没有受过什么见鬼的训练而感到不安。 她要孩子拥有快乐幸福的童年,不想让他小小年龄就背上一些与年龄不相衬的沉重负担。 等到争吵告一段落,凌琅站起身。他即没有责怪婶子,也没斥责妻子,而是向着那些正围着小晞观赏射击的孩子们走过去。 “琅叔叔,看我打枪!”小晞最崇拜凌琅,看到他过来,忙举起手枪,使出浑身的解数,射了个九十二环! 掌声雷动,凌家人深深地为小晞感到骄傲,仅仅四岁半的孩子,竟然能够取得如此傲人的成绩,他是全家人的希望和荣耀! 凌琅拍拍小晞的小脑袋,夸赞道:“小晞很棒!” 得到凌琅的肯定赞扬,小晞更开心了! “小晞,把手枪给你弟弟,让他也射几枪!”凌琅对小晞吩咐道。 小晞转过头,疑惑地问道:“给哪个弟弟?” 他的表哥兵兵十岁了,也会打枪,可是琅叔叔却说让他把枪给弟弟!他的弟弟就是臭臭和小泽,都才一岁多点儿,怎么可能会打枪呢! “给臭臭弟弟!”凌琅耐心地说道。 小晞听话地把枪交到臭臭的手里,目光却充满了质疑。 臭臭接过小手枪,熟练地拆卸开检查,待到确定没有问题,再熟练地组装,压上子弹。 他也许不知道自己习惯性的行为给周围的人造成多的震憾和惊讶。 抽气声惊叹声不时响起,大家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假如非亲眼所见,谁都不肯相信,一个仅有一岁半大的孩子竟然可以熟练地卸枪组枪! 先不说射击成绩如何,单凭卸枪组枪的技术,臭臭已经令人叹为观止。 小晞也很惊讶,因为他二岁半的时候才会组枪,还赢得了天才的美称。臭臭弟弟这么小竟然可以如此熟练地拆卸组装手枪……太不可思议了! 好像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给大家造成多大的震憾,臭臭举起小手枪,瞄准靶心,淡定地开枪。 九十一环,仅比小晞的成绩差一环! 吴婉都不淡定了,她站起身,走过来,看到嵌在靶心的小子弹,脸上的惊讶慢慢变成了惊喜。 “哎哟,奶奶的小宝贝!”吴婉激动地走过去,把臭臭抱起来,在他可爱的小脸蛋连连亲吻。“比你爸爸小时候还要出色呢!一岁半的孩子……天呐,你一定是个天才!” 凌安行木讷的脸庞涌起难言的惊喜,称赞道:“这个孩子真得不简单!没有经过组织的培训,竟然丝毫不逊色……天才!” 大家对臭臭的质疑完全变成了肯定,谁都不再怀疑这个从小在温室里长大,在蜜水里泡大的孩子会成为不学无术的纨绔。他已经超越了极限,带给大家的惊喜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 凌琅俊颜的神色是一贯的淡漠,因为大家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内。看到家人都围绕着臭臭问东问西,他便说道:“今天,我就是想跟大家商量这件事情!臭臭的天赋说明了,只要资质好,就算不参加组织的训练,在家里适当地予以指导也一样可以成才!我想把组织专门负责培训孩子的老师重新召集起来,让他们到家里做孩子的家庭老师!”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赞成,尤其是凌珅,差点儿准备举双手赞成。 他太崇拜堂兄了,做每件事情都运筹帷幄,尽在掌握之中。 臭臭认祖归宗很成功顺利,不但让凌家人欣喜地接受了这个叛经离道的孩子,而且也接受了依凝。因为她为凌家培育出如此优秀的人才,堪称凌家的大功臣。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抱怨她埋没浪费了凌家的人才,也不会再认为凌琅宣布废除家规铁律是任性妄为的行为! 凌家人,对凌琅彻底信服,再无任何异议! * 需要在祖屋里住段时间,依凝没有意见。离开凌家这么久,她带着孩子归来,是该在祖屋多待几天。 臭臭完全被凌家人霸占了,大家争着抢着抱他逗他玩,时间越久,越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无论是行为还是智商,都远超同龄孩子。 无论哪方面,他都不逊于小晞,小晞整整比他大三岁,而且从出生后就在组织受训到三周岁。 完全没有受过特训的臭臭,竟然大有后浪超前浪之势,让凌家人惊讶的同时不禁无比惊喜。 大家争抢着亲近臭臭,依凝是完全挨不到孩子了,她乐得清闲,干脆把孩子丢给凌家的那大票人,自己出去闲逛。 凌家的后花园古色古香,有假山有亭榭,还有鱼溏。依凝漫步在碎石小路上,有种置身古代园林的错觉。 呼吸着花木的清香,享受着大都市里难得的清幽,不得不承认,这片土地在香港的确称得上世外桃源。 香港寸土寸金,这样大规模的平房实在浪费土地,如果搁别人的手里早就改造成了摩天高楼大厦。但凌家坚决不肯改变祖屋的原貌,执著地维持着古韵。 当然,没有足够的实力和资金,想要保全这片世外桃源可以说是白日作梦。凌家拥有充足的实力,他们有信心世世代代地将祖屋保存下去。 逛累了,依凝在竹椅里坐下来,感觉口干舌燥,见有个人快步跟过来,递给她一只竹筒,说:“少奶奶,这是刚沏的竹叶茶,你暂且解解渴吧!” 正口渴呢,居然有人送来了清香碧绿的竹叶茶。依凝忙接过来喝了几口,清甜满嘴,唇齿留香。“真好喝!” 说着,她就咕咚咕咚喝了半筒。 那人看着她豪迈地仰首猛灌,不由笑了,细长的眼睛里笼起宠溺和温柔。 喝足了水,依凝再次转首,打量眼前这个身材颀长却其貌不扬的年轻保镖。“谢谢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少奶奶不必客气!”他顿了顿,又接道:“我叫李志安!” “李志安!”依凝挽唇微笑,“好名字!” 李志安从怀里拿出一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包着块芝麻酥饼。“这是我亲手做的茶点,少奶奶赏脸品尝品尝!” “是吗?”依凝惊奇地瞧着他,印象中会做饭的男人少之又少,杨阳算是其中之一吧!想起杨阳,她乌亮的大眼睛不禁黯然,心里涌起说不清的感觉。 接过李志安递过来的芝麻酥饼,她咬了一口,却被香酥的味道惊讶到。 太好吃了!入口酥香糯软,芝麻的味道和酥饼的香气融合到一起,简直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正好肚子饿了,她狼吞虎咽,犹如风卷残云般将整只酥饼瞬间吞下肚去。 “呵,”李志安忍俊不禁,他最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模样,尤其看到她吃他亲手做的东西,很有幸福的成就感。 “嘿嘿,让你见笑了!”依凝咂巴咂巴嘴巴,赞道:“太好吃了!看不出来你的手很巧啊!” “我经常做些小点心,如果少奶奶喜欢吃,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李志安觑着她的俏脸,温柔地说道。 “好啊!”依凝高兴地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 “我叫李志安!刚才少奶奶还夸我的名字好!”李志安淡淡地答道。 “呃,嘿嘿!是啊,很好的名字!”依凝暗暗在心里记下了李志安的名字,这人会做好吃的芝麻酥饼,还会泡特别香甜的竹叶茶。 见她的嘴角还沾着一粒芝麻,李志安忍不住伸手替她抚去。 “嗯,你干嘛?”依凝怔了怔,乌亮的大眼睛警惕地瞪起来——这个保镖居然对她动手动脚! 李志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缩回手,垂下眼眸。“对不起,我逾越了!” 依凝并不是个扭扭捏捏的小女人,她很豪爽,以前在警局里也经常跟男警员勾肩搭背,互称哥俩儿好!所以,见李志安很惶恐的神色,忍不住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不过以后要注意些……嗯,我老公喜欢吃醋!” “是,我记住了!”李志安没有再抬头,他怕抬起头就会暴露自己眼里的悲伤和忿懑。 他痛恨凌琅,发誓总有一天会杀掉凌琅,取而代之。 他要取代凌琅陪伴照顾母子俩,他一定要把依凝和臭臭夺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依凝折回身走远了,他仍然站在原处发呆。 直到彭国盛走来,压低声音训斥他:“你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对少奶奶动手动脚!难道不知道琅少爷的醋劲特别大,想死吗?” 李志安没吭声,他在心里积攒着对凌琅的仇恨,筹划着如何顺利灭掉凌琅。 等到彭国盛训斥得差不多了,李志安开口打断他:“栾哥派你去北环取一样东西?” “是啊!”提起这事,彭国盛有些无奈。“那么远的路……” “我替你去吧!”李志安拍了拍他的肩膀,很仗义地说:“反正我闲着没事!” “哎哟,好兄弟咧!”彭国盛求之不得,脸上顿时堆满了笑,说:“那就麻烦你代替我跑一趟北环吧!” * 李志安带了几个保镖驱车去了北环,奉栾海峰的命令取一样东西。 很远的路程,当然要停车小便。他代替彭国盛出来办事,找的就是这个机会。 借口下车小便的时候,他拨通了雷格的电话,压低嗓音问道:“你到香港了吗?” “早到了!”电话那段传来雷格的回答:“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说个时间地点,我给你送过去!” * 马里奥召集了一批日本优秀的忍者,亲自监督训练,然后再布置任务给他们去完成。 最近,马里奥放弃了一切娱乐生活,完全把自己封闭在基地里,玩命般地工作着。他倾注了所有的力量培养忍者,想做取凌琅性命的最终王牌。 他对女人彻底地失去了兴趣,唯一的执念就是杀死凌琅。为此,他不眠不休,跟忍者们一起训练。如果给忍者们布置的任务完成了,他会用成袋子的黄金奖赏他们。如果忍者们完成不了,他就会用最严酷的手段惩罚他们! 经过特别训练,再加上忍者们突出的成绩,他对忍者的队伍充满了信心。 “凌琅,你的死期快到了!”马里奥眼睛猩红,嘴角噙着狞笑。“等到你死了,我才能重新复活!” * 弗朗突然电话联系凌琅,说想跟他谈一谈关于东南亚军火生意的事情。 在欧洲,弗朗是赫赫有名的军火王,他一直想着打开东南亚的军火市场。本来,他跟谢子晋关系交厚,跟殷圣奕也不错,问题是谢子晋的势力在大陆的东北三省,殷圣奕已经退出江湖。 如果他想真正打开东南亚的军火市场,必须要跟凌琅合作。一直僵着没开口,就觉得先开口的人失去了挟势要价的主动权。 没想到,这次弗朗居然肯主动跟凌琅谈生意,而且初步开出的价码十分诱人。 挂了弗朗的电话,凌琅问自己的两个堂兄弟:“你们俩说,弗朗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沉吟了一会儿,凌琛推测道:“条件优渥,而且主动联系,证明里面必有猫腻!” 凌珅则摸着下巴,说:“真巧!先是马里奥行为反常,然后弗朗又令人琢磨不透!” 凌琅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颔首道:“没错,我也猜想他们俩之间有问题!” 现在,马里奥费尽心机想取凌琅的性命,几次三番没有得手,自然想把凌琅诱出香港,骗到欧洲去!弗朗的邀请太凑巧了,令人不生疑都困难。 按理说,马里奥不该如此沉不住气,但从他最近的表现看,此人的脑子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变得神经质。 联想起这些事情,于是,解释不通的原因也解释通了! “现在怎么办?”凌琛问道。 “答应弗朗的邀请,然后我们再仔细查查看,马里奥先生最后在忙着些什么。”凌琅淡淡地道。 “去德国是件很冒险的事情!”凌珅正色阻止道:“个人意见,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一阵沉默,凌琅抬起眸子,看了看自己两位堂兄弟,笃定地微微勾唇:“道上讲究一诺千金!弗朗既然已经开出了优渥的条件,我要拒绝了太可惜!德国之行势在必行,至于怎么去跟他们周旋,再作安排!” * 下午,依凝和凌家的姊妹们一起喝茶聊天,不知不觉把话题扯到了袁秋的身上。 凌珑皱着鼻子,很不屑地哼道:“真没想到袁秋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我们女人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她怎么还能活下呢,真奇怪!” “她不止还有脸活下去,据说还活得挺有滋味呢!”凌钰接着话题,说道:“性虐弗德里克王子,亏她做得出来!东窗事发,她还死赖着不肯离婚!还别说,真让她给赖上了。丹麦王室居然批谁了她的请求,让她继续做王妃!” 凌珊叹道:“好死不如赖活,她也是没办法!已经身败名裂了,再跟弗德里克离婚,岂不是一败涂地!” “我就觉得奇怪!闹到这个地步,她怎么还有本事回天!依我看,肯定有人在她的背后撑腰,否则丹麦王室才不会如此纵容她!” “这个女人手段通天,凭着美貌勾引了许多有权势的男人替她卖力,听说琅哥哥还对她……”凌玲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停住口。 依凝听得火大,当场对凌玲发作:“道听途说不可信,你怎么帮着外人抹黑你的堂哥呢,太不懂事了!听见别人败坏你堂哥的声誉,你该澄清太对,居然推波助澜,就凭这点儿,你该受到家规处罚!” 凌玲吓得面色发白,收敛了对依凝的轻视,连声辩白:“我没有……我不相信传言的……我、我有跟传言的人争辩反驳……”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知道假如依凝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凌玲肯定要受到严惩,凌珑便对依凝求情说好话:“凌玲有口无心,请嫂子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们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可能向着外人埋汰自家人,这点儿我可以帮凌玲打保票!唉,她说话不经大脑,表达的意思跟心里想的不太一样……” “哦,你的意思是说凌玲心口不一了!”依凝并没打算揪着凌玲的失言不放,但她如果就这么任由凌家的姊妹当着她的面谈论凌琅跟袁秋旧情未了,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适当的时候,她必须要发威! “不是的,嫂子别误解,凌玲她……”凌珑悄悄地拽了凌玲一把,示意她跟依凝道歉。 凌玲原本并不把依凝放在眼里,所以她才敢当着依凝的面谈论凌琅有可能对袁秋余情未了的传言。却想不到依凝的反应如此迅敏,口角如此伶俐,杀得她措手不及,灰头土脸。 此时此刻,她要不道歉事情是过不去的。没办法,她只好降低恣态,对依凝说:“嫂子,我有口无心,请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以后我再不敢了!” “知道错了就好!”依凝俏脸如罩寒霜,冷冷地道:“以后再犯,加倍惩罚!” 全场噤若寒蝉,于是,大家都省起了,眼前不被她们重视的女子是凌琅的妻子,是凌家的当家主母! 先前,凌家的女眷们对依凝十分鄙视,再加上吴婉对依凝的不待见,她们落井下石完全没把依凝放在眼里。 这次,凌琅带着依凝母子认祖归宗,当着全家人的面承担了全部责任,表示关于依凝的绯闻全部都是他一手策划安排,跟依凝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而凌琅为儿子废除了家规,凌家人一度质疑孩子的成长成才问题,今天,臭臭的优异表现彻底堵上了众人的嘴巴。依凝没有任何缺点错误被她们挑剔,相反她聪明伶俐,口才极好,处理事情拿捏极到位,令众人心服口服。 凌珊站起身,走到依凝的身边,轻轻给她捶背,笑着劝道:“好嫂子,你别气了!以后啊,她们肯定会记住你的训诫和教诲!就按你说的,下次再犯加倍惩罚!” 依凝点头,对凌玲说;“听到了吗?” “嫂子,我记住了!”女孩面皮薄,凌玲快要哭了,哽咽道:“以后再不敢了!” 从这以后,凌家的所有女眷对依凝恭恭敬敬,再不敢随意轻视唐突。 * 晚上,回到卧室,见凌琅站在窗前抽烟。 凌琅的烟瘾并不重,只有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抽烟。 依凝怔了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事情不高兴。今天在凌家,她和臭臭的表现还算合格啊,都没有让他丢脸!尤其是臭臭,简直震憾了整个凌家,很为他长脸! 走到他的身边,她伸臂轻轻抱住他的健腰,问道:“不开心?” 呼出一口烟雾,凌琅将手里未抽完的香烟掐灭,丢出窗外,然后侧过身子搂抱住依凝。“明天,我要出趟远门!” “啊?!”依凝怔了怔,抬起头,弱弱地问道:“去哪儿啊?可以带上我吗?” 他浅浅挽唇,说:“不能带你!” “唔,”有些失望,她嘟起嘴巴,郁郁地瞧着他。“为什么?” “事情很重要,也有危险度,所以你和臭臭都要留在祖屋里,等我回来!”凌琅亲昵地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不让她看到他眼里的忧虑。 这是一场赌局,谁是最后的赢家,不到揭开底牌的刹那,无法确定! “狼狼,”依凝摆脱了他的下巴,抬起头,打量着他绝色的俊颜。夫妻同心,她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吗?能不能不去!” “呵,没事!”凌琅吻吻她的娇颜,安慰道:“相信你的老公!” 可以对付任何危险的是神不是人,而凌琅却是正常的人类!她凝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真实的答案。“狼狼,跟我说实话,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保证会活着回来!”凌琅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地道:“相信我!” 她不语,仍然紧睨着他。这样的答复无法满足她,她要他更具体的表现。 “真的!”凌琅伸出尾指,示意她跟他拉钩。眨眨眼睛,俊美无铸的画颜浮起几不可察的薄伤。“也许我会在某些方面有所改变,但爱你的心绝不会改变!” 假如他败了,那就让那个乔扮成他的男人用他的身份守护在她的身旁!他在天堂看着毫不知情的她继续过着一家三口团圆的幸福生活,不会有怨念! 当然,只要有一丝丝机会,他就不想让这种结局出现!真正能予依凝幸福的男人只有他,frank永远都不可能代替他! * 第二天,凌琅决定要飞往德国。 依凝哭着要跟他一起去,他反复地亲吻她,然后狠心地让属下把她关到了屋子里。并且再三嘱咐凌家人,在他没有回到凌家祖屋之前,坚决不允许放她离开。 凌琅亲自挑选了一批精锐属下,带上了凌琛和栾海峰,乘专机飞往德国。 走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就算有万般不舍,他仍然没有回头! * 踏上飞机的时候,李志安很笃定。再看到指纹验识器,他将一根特别处理过的拇指摁上去,很顺利地通过机器验识。 这次,他获得了跟凌琅同乘一架飞机的殊荣。 上了飞机,他尽量地靠近凌琅,寻找着下手的机会。 杀死凌琅并不是他的全部计划,他的完美计划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凌琅,然后易容成凌琅的样子,用凌琅的身份生活下去。 曾经,他杀掉理发师杨阳,用杨阳的身份生活了好几年,无人能识破。后半生,他将用凌琅的身份生活下去,去做凌琅的事业,去享受凌琅的妻子,去培育凌琅的儿子,去领袖整个凌氏家族继续实现雄霸东南亚的目标! 那是成功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凌琅。 如果在飞机里下手,只有一个办法!他在飞机里藏匿定时炸弹,然后在爆炸前逃离机舱。 飞机失事,里面的所有成员灰飞烟灭,他可以扮成唯一的幸存者凌琅,直接返回香港! 但是,机舱里的武装戒备太森严了,任何人都不能有异常的动作,否则极易被发现! 唯一可以搞小动作的机会就是去洗手间!当李志安借口去洗手间,敏锐地发现洗手间里安置了多达数十只摄像头。 看来,飞机对反恐的措施做得相当到位,越是死角地带越充分重视。保镖们唯一可以单独行动的地方,完全暴露在摄像头之下,根本不能玩任何的猫腻! 李志安暗皱眉头,他觉得事情似乎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容易。凌琅远远比他预想得更难对付,起码在飞机,他找不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丢下一枚炸弹容易,但前提是,他要保征自己能够安全地脱离飞机却难如登天! * 一路无话,李志安在飞机上硬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就这样跟随着凌琅一起到达德国。 为了表示对凌琅的欢迎和诚意,弗朗带着亲信特意亲自到机场接迎。 两人见面握手拥抱,看起来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亲热。寒喧之后,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共乘一车! 两人的保镖各有一半,司机是弗朗的人!(当地的司机熟悉路况!) 这次,李志安没有被选中陪凌琅同乘一车,他又失去一次下手的好机会! 多年来的杀手生涯,让他煅炼出过硬的心理素质,无论什么情况下,他都能耐住性子,等候最佳时机的到来! 到了当地最有名气的星级酒店,保镖们尾随着凌琅和弗朗,进到预订好的豪华包厢里。 弗朗准备了丰盛的午宴,开了窖藏二三十年的红酒,盛情款待远道而来的凌琅,为其接风洗尘! 为了活跃气氛,弗朗特意叫来了四名混血美女,两名美女陪他,另外两名美女主动偎依进凌琅的怀抱里。 凌琅并没有拒绝弗朗的盛情招待,无论是盛宴还是醇酒或者美女,他来者不拒。 左拥右抱,凌琅和弗朗把酒言欢,并没有提生意方面的事情。 彼此都知道,只把气氛经营好了,生意自然做得水到渠成。 凌琛不知去向,凌琅身边的贴身亲信就剩下了栾海峰,李志安和彭国盛分别站在两旁,负责凌琅的安全。 其实,这些只是形势上的东西。到弗朗的地盘上,如果对方心存不轨,就算凌琅带去再多的人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对饮整整一个多小时,两人谈了许多话题,其中就有谢子晋和依凝。 弗朗喝得舌头有些大,醉意薄醺地说:“最近,你有没有跟谢子晋……做生意……跟他做生意,你得小心些!” 凌琅则冷笑着摇头,舌头喝得也有些大。“姓谢的……不是东西!坑我六车军火……靠!” “哈哈,六车军火算什么!”弗朗凑近凌琅,压低嗓音神神秘秘地说:“你得小心些……别把老婆被他坑走了!” “嗯?他……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凌琅表示不解。 “错,那是以前!”弗朗将一根指手在凌琅的鼻子前面晃了晃,挤挤眼睛,神秘兮兮地道:“他亲口对我说……呃,说他喜欢你老婆!” “靠,他什么时候说的!”凌琅一听这话,酒顿时醒了三分! 弗朗笑起来:“上次他跟我喝酒的时候……也是……喝高了!” 酒后吐真言,看来姓谢的的确不地道!凌琅宣而道:“改天顺道去b市,爷毙了他!” 弗朗嘿嘿直笑,没再说话! 两人又是一通不着边际的胡扯,谁都没谈生意方面的事情,纯粹海吹神侃,把废话当下酒菜,十几瓶窖藏几十年的红酒转眼都剩下空瓶。 “嚯,你、你……嗝,你把我收藏的宝贝……都、都给喝光了!改天……嗝,等改天去香港,你得……得赔给我!”弗朗已经上脸,醉意朦胧,说的话开始严重不靠谱。 “我……我赔给你……一百瓶!切,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家……嗝……我家有许多窖藏百年的陈酿……让你尝尝……什么叫百年陈酿……孤陋寡闻的外国佬!” 两人都喝高了,最后凌琅嚷着内急,推开不停在他身上摸索揩油的混血美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栾海峰刚要上前搀扶,突然想起什么,便对旁边的李志安和彭国盛打眼色。 明白过来,栾海峰要留在这里监督弗朗的动静,所以让其他的随从搀扶凌琅。 李志安心里一喜,他刚要上前,却想不到平时看起来粗壮笨拙的彭国盛竟然手脚敏捷地抢先上前扶住了凌琅。 实在不甘心失去这次机会,李志安也跟着过去搀扶凌琅。就这样,两人共同搀扶着凌琅走向不远处的专用洗手间。 为了表示对凌琅的欢迎和尊重,弗朗特意给凌琅准备了专用的洗手间,以示自己心无二意。 所以说,凌琅来到这里后,先派人检查清理了洗手间,确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隐患。 此时,李志安和彭国盛搀扶着他走进洗手间,进到里面,凌琅突然推开搀扶他的两个人,快步奔进去,然后反锁了门。 隐约的,里面传出呕吐声。凌琅急切地奔进去,无疑想吐酒。 李志安和彭国盛被关在外间,耐心地等着凌琅解决完内急出来。 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趁着这个好机会解决掉凌琅,取而代之,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洗手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居然隐隐响起打酣声。 彭国盛瞪大眼睛,对李志安说:“琅少爷该不会在里面睡着了吧!” 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往往毫不挑剔地方就倒头大睡。显然,凌琅也犯了酒鬼的通病,在洗手间里吐完了酒,酒劲上涌,就睡着了! “我进去看看!”李志安压抑着心头的激动,面上却仍然很平静。 “要不要我一起进去!”彭国盛似乎有些不放心! “不用,你在外面等着,也许琅少爷的衣服吐脏了,需要你去外面准备新衣服!”李志安说着,就用手扳动门锁。 房门被反锁着,这根本难不倒他们这些经过特别训练的人!李志安从衣袋里拿出根铁丝,在锁眼里鼓捣了几下,门锁就被打开了! 闪身走进去,他再次反锁上房门,同时用那根铁丝插到锁眼里,防止别人用同样的办法开锁。 里面的灯光很昏暗,仅亮着一盏美丽的波斯菊壁灯,发出温暖的暗黄光芒,使从外面明亮世界里进来的人骤然有些不适应。 李志安努力睁大眼睛,走向前,遁着打酣声很快找到了躺在按摩床上酣睡的凌琅。 凌琅半侧卧着身子,睡得极沉。四周酒味冲天,地下还有一堆呕吐的秽物,他却毫无所觉。 看样子,他吐完后,酒劲上涌,头晕眼花,没有力气出去,便倒在了按摩床上,想休息一会儿,结果就睡着了! 李志安微蹙眉头,一个疑问闪过脑海:凌琅如此谨慎的人为何在别人的地盘上喝得一塌糊涂,似乎跟他素日的行为不相符,难道他装醉为了麻痹弗朗…… 还没考虑完,就听到外面响起彭国盛焦急的催促声:“李志安,琅少爷怎么样?快打开门,我也进去!” 李志安来不及仔细多想,只能应对眼前的状况。他对外面的彭国盛喊道:“琅少爷的衣服吐脏了,你快去准备新的!” “我已经拿来新的了,快开门!”彭国盛使劲地擂门。 “等等,琅少爷让我帮他先把脏衣服脱下来,再冲个澡!”时间紧迫,李志安只能争分夺秒施使他的计划。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开始给凌琅易容。手法娴熟而高超,仅用不到十分钟,他就把凌琅变成了李志安! 然后,他拿出镜子,对自己的面孔开始易容。 其实,假扮凌琅远远比假扮李志安更容易!他对凌琅观察留意了好久,对其面貌神情以及标志性的动作都有相当深的了解。再加上他卓越的气质,其实更适合假扮凌琅。 从此以后,他将会拥有全新的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 凌琅无疑是叱咤风云的王者,他所拥有的一切,是世上大多数男人渴望拥有的!然而,他对他最羡慕也是最嫉妒的就是凌琅拥有依凝母子! 以后,依凝和臭臭都是他的了!他要做依凝的丈夫,他要做臭臭的爸爸…… “好了没有?”彭国盛好像察觉到不对劲,已经高声叫起来:“李志安,你到底在里面搞什么!为什么锁打不开,怎么回事!” 他加快速度,结束了工作。对镜自览,几乎以假乱真!深吸一口气,他开始跟凌琅调换衣服还有随身携带的东西。 拿出一小瓶红酒,他倒进嘴里一半,剩下的一半则洒到身上,制造出跟喝醉酒的凌琅差不多的体味,然后他把凌琅的所有东西都掠夺走,他携带的工具还有可疑物品都藏到了凌琅的身上。不,现在凌琅已经变成了李志安,而他则变成了凌琅! 从此,身份交换,他拥有天下男人渴望拥有的一切。权势、金钱、家庭还有幸福欢乐……他将再也不是昔日那个不见天日的孤独杀手! 掏出凌琅贴身的短枪,他对着已经易容成李志安的凌琅眉心开了一枪! 尽管是无声手枪,却也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响声。外面的彭国盛彻底急眼了,一边拼命地撞门,一边大声呼救:“快来人,琅少爷遭到暗算了!” * 彭国盛的呼救声不但召集来同伴,也召集来了弗朗的属下。因为弗朗吩咐过,凌琅是他的座上贵宾,需要周全的招待,听说凌琅在弗朗的地盘上遭到暗算,当然都奋勇表现,力求挽回损失。 锁心已经被毁坏,用任何办法都不能打开。众人齐心合力,狠狠地撞门,终于把房门给撞开了。 端着手枪冲进去,纷纷用中文和德语警告喊话:“放下枪,你被包围了!” 里面的光线太暗,迅速有人摁亮的大灯,顿时,昏暗的洗手间里明亮如昼。 眼前的情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为凌琅持着手枪站在那里,而李志国则躺在地上,双目圆睁,眉心多了个血窟窿。 凌琅阴沉着绝色的俊颜,冰冷启音:“他想暗算我,已经被我击毙掉了!” “琅少爷,你没事吧!”栾海峰匆匆走上前去,脸上明显很担心。 “我没事!”凌琅指着已经死去的李志安,还有旁边的一堆秽物,说:“清理干净!” 清理干净是凌琅常说的一句话,栾海峰丝毫都没有生疑,连忙点头应道:“是!” 凌琅转身缓步走出洗手间,比起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的脚步平稳了些,但仍然有些醉态。 但是,没有人敢上前搀扶他。每当凌琅面色冷冽的时候,属下们都会噤若寒蝉,不敢随意妄动。否则容易费力不讨好,反被责罚。 凌琅收了枪,走出洗手间,来到外面的包厢。 弗朗已经离开了,听说醉得不省人事,也是被手下扶走的,而弗朗送给凌琅享用的两名混血美女仍然留在那里。 见凌琅回来,两名美女忙媚笑着迎上前,一左一加挽住他的胳膊,用生硬的汉语说:“凌先生,我们俩陪你!” 凌琅搂住投怀送抱的美女,哈哈一笑,道:“那就来吧!” 酒店里已经为凌琅预订了豪华总统套房,在亲信的陪同下,凌琅搂着两名美女进到他的房间。 既然是寻常作乐,手下当然要回避!等到房门关上,宽大奢华的厅堂里只有凌琅和两名美女的时候,暧昧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凌先生,你好帅啊!”一位混血美女赞叹着伸手抚摸凌琅的俊颜,黑色的眼眸闪过惊艳之色。 凌琅抓住她的玉手,笑道:“不要乱摸!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的话并非戏谑,而是实实在在的威胁。因为时间太急促了,他的易容并非很牢固,假如被摸出问题,那么他只能杀人灭口。 似乎看出了他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容人亵近,两位美女都不敢再十分得纠缠。她们互相打了个眼色,一个过去给凌琅倒酒,一个则主动要给凌琅捏肩。 凌琅坐下身,微微阖起眼眸,刚想静一静,就感觉到一股凉意袭来。 作为杀手,他拥有最敏锐的预感能力。在危险发生的时候,第六感觉快于身体的其他器官。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翻身滚下沙发,然后拔枪射击。 那两名混血美女一击失手,并没有惊慌,而是联手展开了对凌琅的火力追杀。 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射击好手,每人手持着枪,对着躲闪的凌琅致命攻击。 时间等于生命!提前一秒钟,她们就有可能杀死凌琅顺利完成任务,延迟一秒钟,她们则可能被凌琅杀死尸骨无存。 凌琅狼狈地躲避着,他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支针筒,摁动按钮,顿时,细如织的针雨射向那两个女子。 “啊!” “呃!” 随着两声短促的闷哼,两女中针后双双倒地身亡。她们的面色瞬时间变成了骇人的微黑色,嘴唇发乌,明显中毒而亡。 他微微喘息,如果时间允许,他绝不想用毒针筒来对付她们。因为凌琅从不用毒器,这种手段一般都是杀手才用的! 可是,两女的枪法和身手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凭他的经验判断,这两个女子肯定都是一等一的金牌杀手! 他刚刚结束掉凌琅的性命,情绪不太稳定,在发挥水平上大打折扣。而对方都是一等一的杀手,电光火石间往往决定生死存亡,他不敢马虎大意。 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他需要休息,需要平静,需要恢复体力。 两个女杀手到底是弗朗派来取凌琅的性命,还是马里奥派来的? 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太较真!反正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只想赶紧回香港去! 平静下来,他伸手拿起电话机,对属下吩咐道:“两个女杀手被我处理掉了,你们过来清理干净现场!” * 凌琅一晚两度遭到袭击,这充分说明弗朗的邀请分明是个陷阱!只是不明白,既然弗朗想对凌琅不利,为何不来明的呢? 栾海峰进到豪华总统套房里,仔细检查了死去的女杀手,惊讶地说:“中毒死的!” 凌琅淡淡地道:“她们带来了毒针筒,被我夺过来!”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却显而易见。他夺过了女杀手的毒针筒,出于自卫摁动机关发射,用对方的武器杀死了对方。 栾海峰倒没细究两个女杀手的死因,他更担心另一个问题。“弗朗离开酒店了!我数次电话联系他,都是他的属下接听电话,借口他醉得人事不省,根本不管我们!” 凌琅眸色暗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弗朗置身事外的态度预示着今晚将会有暴风雨,而且对付他们的人恐怕并不是弗朗! 想到凌琅最近结下的死对头马里奥,显然嫌疑最大。 沉吟了几分钟,凌琅当机立断地说:“立刻撤离酒店,不要弄出动静,秘密进行!” * 一行几十个人,要想毫不被人察觉地撤离酒店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凌琅的属下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别说在酒店撤离,就算是在酒店里杀人后再撤离对他们来讲也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撤离的过程似乎很顺利,但是,当他们离开酒店,走向停车场的时候,危险再度降临。 好像设好的埋伏圈,当他们进到地下停车场时,立刻受到猛烈的枪火攻击。 数不清的枪口向他们喷射着火舌,冲锋枪疯狂地扫射着,好像不将他们全部歼灭在异国他乡,就誓不罢休。 凌琅吃惊不小,他慌忙闪身到圆形柱子的后面,拔出手枪,边射击边寻找出路。 无疑,杀手们都是冲着凌琅来的,不死不休!他犹豫着要不要退下凌琅的容貌恢复本来面目,这样就能逃脱掉如影随形的追杀。 可是,他好不容易成功代替了凌琅,怎么能舍弃这个身份呢! 不对,他可以先抛弃凌琅的身份,等到活着返回香港,他再易容成凌琅。 这样想着,他却腾不出时间和身手来易容。因为袭击的火力太猛烈了,稍不留神就会饮弹身亡,哪还能换装换容颜! 坚持了大约十分钟,另一拨手下赶来救援,那些杀手见势不妙,便撤走了。 汽车被射瘪了轮胎,好不容易找到两辆没有损坏的,凌琅和亲信们跳上去,迅速撤离地下停车场。 剩下的则另外找车,询问集合的地点,要不要去机场。 凌琅当机立断,命令道:“我们被人盯上了,机场肯定也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去自投罗网!不要去机场,就去我们附近的基地!” 黑道组织喜欢在世界各地创建基地,以此作为据点,开拓地盘和事业。凌家在全世界各个国家都有房产和土地,尤其是他们觊觎的目标地,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比如说德国,是凌琅早就想染指的国度。他暗中授意组织里的德国人,以当地人的名义买下了大片土地做农庄,盖了很多房子。 明地里,农庄以合法的运营收入来维持运转,暗地里,这里替组织培养人才,储存军火和资金,随时准备迎接凌琅的到来和不时之需。 凌琅的分析很有道理,他们数度遭到袭击和埋伏,证明已经被人盯上了。此时再去机场等于自投罗网,绝对走不掉,还不如去基地暂避风头,等到摸清了对方的底牌和路数再作打算! 栾海峰领命,带领属下调转方向,朝基地方向驶去! 凌琅的话并不多,这很好的掩饰了他的某些可疑之处。俗话说,言多必失,他必须慎重言行。 他知道在德国有基地,但是他并不清楚真正的地点!幸好栾海峰知道,如果栾海峰请示他,他有可能露出马脚。 一切很顺利,假如能平安抵达基地的话! * 近半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已经驶离了繁华的闹市区,进到大片农田农庄相连的郊区山野。 环境僻静幽谧,面积宽阔,房屋林立,这儿是最理想的藏身之地。 不过相比其他农场,这片区域并没有用普通的栅栏,而是用结结实实的砖头砌墙,看起来更结实安全。 进到农场里,既使深夜,也能窥到大片的郁金香花田,还有迷人的玫瑰花,另外还有蔷薇和百里香!养着马儿和奶牛,这里是真正的农牧场! 他第一次来这里,好奇地打量着夜色下迷人的美景,目露赞叹。心想:等以后有机会,要陪着依凝和臭臭来这里住些时间,她一定会很开心! 只要能平安地躲过今夜,他有信心重返香港。跟马里奥的恩怨并不重要,跟弗朗的生意竞争也不重要,在他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依凝母子重新团聚。 到了农舍的主屋,他喝了杯香醇的玫瑰花茶,稍作休息。 今天做了太多的事情,心理承受负荷已经到达极限,他需要休息调整。 每个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精力高度集中,不惜任何代价完成任务。可是他们的亢奋状态很快会令他们感到疲倦,连续做任务会让他们因为体力透支而心力交瘁! 凌琅放下茶杯,想去卧室休息。 就在他转身迈向卧室的时候,猛然间看到一条影子鬼魅般地袭击向他。连忙闪身躲过致命的一击,他迅速拔出手枪,再转身却看不到任何人影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切很正常,不过虫鸣声低下去,说明虫子们察觉到有不速之客的侵入! 凌琅慢慢后退,脊背靠向墙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就在这时,突觉头顶一凉,他忙低头闪身,再次躲过致命的一击。 一枚寒光闪闪的飞镖钉在他刚才站过的地方,假如他没有躲开,那枚飞镖现在已经插到了他的头顶上! 好像有人影一闪,瞬间又消失不见。 如此鬼魅般的速度,实在骇人听闻!凌琅微微蹙眉,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日本的忍者!” 除了日本的忍者,恐怕再也没有任何高手能达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境界!而且飞镖是东方人最古老的武器,忍者恰恰最擅长! 忍者几乎从不用枪,在他们的眼里,枪还不如他们手里的武器更方便。飞镖、毒针、毒气……他们擅长各种杀人于无声无形的法子! “哈,凌先生果然慧眼识真珠啊!”一个怪异的声音喋喋地笑着,在深夜里令人汗毛徒竖。“没错,我们是日本的忍者。子夜时分,月满星空,取你的命来了!” 话音未落,数不清的暗器向着凌琅发过来,他的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密如网的暗器之下。 顾不上多想,凌琅从怀里掏出一截约有十公分长的细铁管用力一甩,眨眼的功夫,细铁管徒然增长了十倍。他把这根一米长的铁管子抡开,高速旋转的铁管子好像密不透风的盾牌,挡住了所有袭来的暗器并且弹飞出去。 “呃!” “啊!” 两声极其短促的低呼,证明至少有两名忍者被弹飞回去的暗器击伤了! 凌琅守住了第一个回合,却暗暗心惊。他以为忍者只有一个,经过刚才的试探,发现自己过分乐观了! 受伤的忍者有两个,可见还有许多忍者在暗中窥视着他。 他从小到大经历的风风雨雨不计其数,各种险难磨砺多不胜数,却从没有见过一次出现数量如此之多的忍者。 忍者并不多见,一两个就够人头疼,更何况是一群! “来人!快来人!有人袭击……”呼救的话还没喊完,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 这次竟然是烟雾!黄色的烟雾腾起,凌琅立刻摒住呼吸,并且闭上眼睛,以耳辩别风声,举起手枪。 他从小练过龟息功,可以摒住呼吸长达半个小时!半个小时的时间,只要他能稳住,应该可以争取到求生的时间。 有细微到几不可察的脚步声响起,枪口立即射去,听到一声惨呼,然后有人体倒地的声音。 他的枪法如果自认天下第二,杀手界无人敢称第一!既使闭着眼睛,单凭听力,他照样百发百中! 闭起眼睛,反倒不受忍者飘乎如鬼魅般的行踪所迷惑,只要对方发出任何细微的声响,他的手枪立即可以射出去。 经过从小特殊训练,他的听力同样惊人,摒住呼吸闭起眼睛无疑会让他的听力更加集中。除非对方不动,否则任何细如蚊蝇扇动翅膀的声音他都能辨别出昆虫所在的方位。 十几分钟过去,忍者倒下去五六个,这让对方焦躁起来。 他们原以为施放毒雾可以一举两得,既阻挡了凌琅的视线,而且吸进了毒雾将会立即抽搐倒地,十秒钟内停止呼吸。 可是忍者们万万想不到凌琅竟然会龟息术和闭目射击术,这出乎他们的意料! 行动之前,他们反复调查过凌琅的资料,确定凌琅在这方面并没有太傲人的成绩。 也许他可以摒息达到五六分钟,再长就到达极限了;也许他可以闭目射击,但凭着忍者们鬼魅般轻盈的脚步他应该难以察觉,就算察觉也不会做到百发百中! 可是,他们都估算错误,所以注定失败! 二十分钟过去了,凌琅很镇定,手里的枪口像黑神的眼睛,只要哪个忍者稍稍有所动作,立即丧命在黑洞洞的冰冷枪口之下! 忍者们目露惊骇,他们迷信神祗,认为自己能够随时隐身有神祗的保佑。所以,当他们发现异于常理的现相,就会认为是神祗显灵,他们的目标不该灭亡。 心里生怯,行动更加失去了轻盈和灵活。不过他们到底训练有素,撤退的时候,懂得一哄而散,并没有往一个方向撤! 凌琅的枪法太恐怖了,如果往一个方向撤,他们将会全军覆没。 但是事情再次出现诡异的转变,忍者们也许做梦都想不到,擅长施暗器的他们会死在暗器之下。 闻听到众忍者一哄而散,就在他们齐刷地飞跃起来,准备向四个方向分散逃跑。凌琅竟然拿出一支机械针筒,闪电般地挥手射出去。 闪着绿色莹光的细针像飞舞的流光般漫天撒出去,方向是四周,角度接近三百六十度! “啊!” “啊!” “呃!” …… 角度、方位、时机全部拿捏得极准确,就在忍者们齐刷刷地飞跃而起,他们人在半空躲闪和防御力都最低。而凌琅就选在这个时机和时间发射针筒,几乎所有的忍者都被射中。 见血封喉!哪怕蹭破一丁点儿油皮都无法幸免,眼镜蛇的毒液提纯一百倍,完全超越了任何生物可以承受的极限! 如果搁平常人,见血后三秒钟之内毙命。这些忍者习惯接触毒物,对毒素的免疫力要比普通人厉害许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必将忍受比普通人更多的折磨! 死亡,毫无悬念!只是,他们对毒素的免疫力让这个过程变得漫长! 飞跃在空中的忍者们像被蚊子药喷过的蚊蝇一样,齐刷刷地坠落在地,痛苦地申吟着挣扎着翻腾着。 凌琅摒息的时间已经达到极限,他无法在布满毒气的屋子里待下去。不敢睁眼观察现在的情况,他摸索着找到了房门。 忍者们布下阵就为了成功围殊他,为免他逃走,把门给锁上了。 上锁的房门难不倒他,他用力一拽,整只锁都掉出来。 推开房门,他奋力前跃,总算逃离开了毒雾弥漫的范围。 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缓解快要爆炸的胸腔,他微微弯下腰,体力几乎消耗怠尽。 外面是朗朗夜色,满弦月悬挂在中空,星子灿烂,清风拂面而过,带来牧场里特有的田园芬芳。 牧场的夜景太美了,可是凌琅顾不上欣赏,他用尽剩余的力气,大声喊道:“人呢,都死了吗?” 这一喊,还真喊来了十几名黑衣男子,都是栾海峰一手培训的亲信手下,其中就有彭国盛。 “琅少爷,有何吩咐!”彭国盛疾步赶过来,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凌琅,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了?” 凌琅唇干舌燥,身体绵软无力。刚才的恶斗实在耗尽了他最后的能量和力气,能活着走出那间屋子,他已经超越了极限。 十几名忍者都被他杀死了,说出去,也许无人相信,但他就是做到了! “有人袭击我,在屋子里!”凌琅指了指房门洞开,锁具被毁坏的正房,说:“都被我结果掉了,你们清理下现场!屋子里有残余的毒雾,你们小心些!” 他不想多说什么,更不想炫耀自己独身杀死了十几个忍者,现在的他只想要休息和补充能量。 彭国盛让其他人把房屋前后的窗口都打开,用于疏散毒雾,然后亲自搀扶着凌琅到另一间房屋里歇息。 * 喝了杯水,吃了些农庄里自制的点心,凌琅的体力略有恢复,但仍然很倦乏。 他想好好睡一觉,等到明天才有力气应付新的挑战。 可是,对手们好像知道这点儿,坚决不肯给他复元的机会! 电子警铃声大躁,充分提醒主人,有身份不明的人入侵! 彭国盛拔出手枪,大喊道:“保护琅少爷!” 枪声响起,嘈杂而纷乱,却没有命中目标! 刚刚松懈下来的凌琅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做好应战的准备。 他关掉了所有的灯光,藏身到暗影里。并且在这段时间里,快速地对眼前的形势做出准确的分析判断。 弗朗邀请凌琅来德国,一通狂饮之后就借口醉酒避而不见。凌琅多次受到袭击,弗朗始终没有露面。 他推测,袭击凌琅的人并非弗朗派来的!假如弗朗想对付凌琅,根本不用施阴招,他直接来硬的就可以!因为整个德国在弗朗的势力控制范围之内,用不着故弄玄虚。 也许弗朗袖手旁观,却可以排除掉他派人袭击的嫌疑。那么,剩下的嫌疑对象就锁定了马里奥! 马里奥跟凌琅结下了死仇,发誓非要取凌琅的性命。凌琅在临江的时候,马里奥疯狂地派遣杀手用各种爆炸装置对付他,最后都失败了!因为凌琅把破拆爆炸装置的顶级专家凌珅请了去,见招拆招,竟然全部拆除了,让那些杀手有去无回。 吃过这次亏,马里奥对爆破手们彻底失望,所以他换上了日本忍者。 刚才在屋里,他充分领教了忍者们的本领,个个都是忍界的高手,如果换作平常人,或者换作真正的凌琅,也许都难逃毒手! 他侥幸逃生,实在险之又险。现在,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必须要小心谨慎,能避免正面交手尽量避免。如果能撑到天亮,他就有希望杀出埋伏,返回香港! 一个人在黑暗里喘息着,凝神倾听着外面彭国盛召集人手对付入侵者。他真心希望彭国盛带人能多撑些时间,让他恢复些力气。 接连响起惨呼,有几个黑衣保镖倒地,接着响起了枪声,夹杂着惊恐的疑问;“到底在哪里?遇到鬼了!” 他的心顿时下沉,猜测到很不好的事实——又有新的忍者出现,而且还是忍界里的超级高手。 尽量放轻呼吸,藏身在暗处不让自己的行踪暴露,他等待着合适的机会,或者逃离或者迎战。 好像有阵风推开了房门,接着有一道淡到几乎让人以为看花眼的影子闪进来,好像幽灵似的转眼不见了。 忍者已经进到屋子里来了,看样子嗅到了他的气息。 他手里捏着一只气囊,准备即将到来的迎面交手。 也许某些方面的技能杀手要逊于神秘的忍者,但在忍耐力和心理素质方面,忍者却往往逊色于职业杀手。 他做事只求目的,从不会被任何形式方面的东西所左右。 突然,一缕清甜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腕,他心里一惊,立即屏住呼吸。到底晚了些,他只觉麻痹感慢慢在头部聚集,视力和听力以及判断力受到严重的干扰和影响。 防不胜防,实在难防!第一批忍者释放的毒雾是黄色的,令他心生警惕可以及时戒备。而现在分不清是迷药还是毒药的味道却没有任何颜色,等到他嗅出味道有异的时候,已经吸进了肺腔。 手微微地哆嗦,他一手攥着气囊,一手掏出粒解毒丸塞入口中。 他是施毒的专家,对各种毒素都有研究。解毒丸能够解一百多种毒素,包括迷药和蛇毒。凭着他的经验,带有甜香味道的一般是迷药,估计问题不大。 果然,吞下药丸后,过了半分钟,他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些,却还有些残存的药性未解。 对手仍然在屋里,暂且没有采取行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明白了,对手在等着他被迷药迷晕后倒地。 嘴角勾起冷冽的弧度,他明白了,对手最大的失误之处就是以为他是真正的凌琅! 这种花香味道的迷药药性很霸道,正常人吸入后很快昏迷倒地,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带着解毒丸。虽说没有全部解掉,却也解了大部分。 想到这里,他倚着墙壁缓缓倒地,无力地坐倒地上,手里捏着的气囊始终没有松开。 闭起眼睛,可以感觉到地面最轻微的颤动,哪怕一只小猫走过都瞒不过他。屏息静气,他感觉到对方悄悄地迫近,距离他大约三米时略有停顿。 对手此时的停顿大约有两个目的:一,查看他的情况;二,准备下手攻击。 他手里的气囊射程恰好是三米多,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举起气囊用力一捏。 “噗!”气囊像喷气机般喷出红色的气雾,速度之快不是人力能避闪得及!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接着就见一条瘦小的人形倒在地上挣扎。等他撑起身转过脸,只见脸上的皮肉块块剥落,恐怖之极。 气囊里装着腐蚀性的气体,沾到皮肤上立即腐烂剥落,剧痛难忍。 忍者伤得很严重,凌琅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拔出手枪射击。 然而,忍者却极其敏捷地翻滚到一边去,大叫一声,掀开斗篷般的外衣,将盛在小圆桶里面的浓稠黑色液体泼向凌琅。 凌琅大惊,他深知对方泼洒的液体和他释放的气体一样都具有浓烈的腐蚀性,坚决不能沾上半滴。 可是,袭击如此突然,他根本无法躲避。便把外套脱下来,罩住面门然后纵身跃起。 黑色的浓稠液体被外套挡住,他纵身跃起时却正好遇到了忍者的袭击。 跟他用毒针袭第一批忍者时的道理一样,都是利用对手身在半空,抵御性和攻击性都最弱的机会下手。跃到半空的他胸口正好撞上对方的拳头,而且拳头里藏着致命的毒硬刺。 幸好他的上身穿着防弹衣,毒刺没有扎破防弹衣却狠狠地抵在他的胸口。 “啊!”凌琅惨叫一声,胸口气血翻涌,骨骼几乎破碎。对手的气力大得惊人,再加上手背上戴的尖锐坚硬的毒刺,他被震伤了内脏! 忍着剧痛,他奋力挥手扫去,指头划向对方已经面目全非的面门。 对方偏头闪过,由于躲避他的攻击,抵住他心口的拳头松开,凌琅贴着墙壁再次滑落,软绵绵地坐倒在地上,依着墙壁直喘粗气。 忍者的功力深厚,刚才的一拳几乎致命。如果他没有穿防弹衣,肯定当场毙命,就算如此,坚硬的钢刺隔着防弹衣也几乎戳碎他的胸骨,震碎他的内脏。 “噗!”他侧过头吐出一口鲜血,喷溅了满地,昏暗的夜色里中看来,好像满地的落花。 忍者具有惊人的自愈能力,稍稍休息,他竟然再次顽强地站起来,狞笑着走向凌琅。“我要把你浑身的骨头一块块地拆卸开,把你的皮肉一块块地割裂!” 凌琅绝望地看着忍者走近,他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和反抗力,听天由命,任其宰割。 房门被推开,忍者意识到有人进来,但停住迈向凌琅的脚步,转过头,却没有看到人的踪影。 “谁?”忍者喝问,却仍然没有任何的声息。不由暗自吃惊,凭他的身手,很少有人进来他还发觉不到对方的准确位置! 忍者受伤最严重的是面部,由于腐蚀性的气体,他的脸不停溃烂,剧疼令他的视听和判断力都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明明感觉有人进到屋子里,他却怎么都找寻不到。心里生怯,他不敢恋战,只想赶紧结果掉凌琅,好回去交差。 拔出手枪,他瞄向瘫坐在墙根边的凌琅,想早些结束一切。 执枪的手刚刚抬起,还未及射击,就感觉一道凌厉的寒意直袭他的后心。顾不得向凌琅射击,忍者忙翻身躲过去,可是对方好像算准了他闪避的方向,那里竟然铺了一张刺网。 刺网薄如蝉翼,上面布满了倒钩。如果顺势抚摸柔顺如动物的皮毛,如果逆势碰触,就像刺猥的硬刺一样棘手,而且锋利无比。 一只手正好按在刺网上面,忍者惨叫一声,想撕下刺网,却扯下了手掌的整片皮肉。 麻醉药不算迷药也不算毒药,而且无药可解!忍者惊悚地发现倒刺上淬着高浓度的麻醉药。 “谁?到底是谁?”忍者用破锣般的嗓子喊道。 他是杰出的忍者之王,竟然希里糊涂地失败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败在何人之手! 麻醉药开始奏效,忍者的目光变得呆滞,动作变得笨拙,摇摇晃晃,随时都会扑倒在地。 “我是忍者的克星!”有人在忍者的背后淡淡启音,很冷漠地说道。 听到身后的人发声,忍者迅速确定了对方所在的方位,没有回头,直接将枪从腋下探出去。 枪声响了,忍者的后脑勺破了个血洞,汩汩地流着鲜血,他执枪的手慢慢地撒开,手里的枪坠落在地。 “你……你是谁?”忍者的脑袋中枪,他竟然还没有倒下,还可以说话。他是杰出的忍者之王,在对手面前却毫无还手的余地,他必须要知道自己死在何人之手。 终于,对手从他的背后缓缓迈步到他的身前,修长挺拔的身躯犹如玉树临风,淡漠俊逸的容颜不苟言笑。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忍者脑袋里的子弹就是从他的枪里射出来的。 “啊,是你……”忍者面目全非的脸流露惊骇,眼珠子几乎瞪出来,终于他倒下去慢慢阖起眼睛。 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他可以瞑目了!因为对方就是忍者的克星——凌琛! 凌琅倚着墙壁苟延残喘,他内脏破裂,鲜血不停地从他的口鼻流出,生命也随着鲜血慢慢地流逝殆尽。 假如他及时送医也许还有几分活命的机会,但耽误的时间太久,他很清楚自己快要油干灯枯。 “你怎么样?”凌琛往凌琅的身边迈了两步,却又停住。他若有所思,道:“我去找医生来!” 说完,他转身,疾步离开了屋子! 凌琅没有说话,任由凌琛转身离去。实际上,轻微的呼吸他都痛苦无比,根本说不话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候着死神的到来! 外面再次响起激烈的枪声,还有尖锐的刹车声、嘈杂的脚步声,似乎又有新的暴动发生。 房门再次被打开,同时灯光亮起,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黑暗中待得时间太久,被强光刺激眼睛不适,凌琅微微眯起眼睛。 “哈,凌琅!”来人发出夸张的笑声,十分得意。“你终于有今天!” 眼睛很快适应了强光,他认出来人正是马里奥! 果然,他的猜测并没有错,是马里奥想取凌琅的性命,他很不幸地成了替罪羊! 这是天意吗?他杀掉了凌琅,自己却代替凌琅踩入了刀光剑影的死亡之地! 马里奥看到忍者之王已经气绝身亡,不由十分痛恼。为了培养这批忍者,他花费了组织将近三年的储备资金,没想到最后全军覆没,连鬼魅般的忍者之王也难逃死亡的厄运。 组织三年的储备资金就这么付之东流,他要如何跟帮助会里的各大元老交待!还有,以后三年,组织都要面临着资金匮乏短缺的窘境,他的麻烦很多! 不过看到依着墙根吐血不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凌琅,他超级郁闷的胸口稍稍舒畅了些。 “凌琅,你也有今天!”马里奥攥起铁拳,捏得指关节咯嘣响,他大步地走向凌琅,用穿着马靴的大脚狠狠踹着他。 凌琅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在马里奥大力地脚踹之下,他破碎的内脏出血加剧,肋骨断裂,大量的鲜血从口鼻不断涌出,瞳孔涣散,距离死神越来越近。 “你小子真行呐!把我倾尽所有培养的忍者杀得一个不剩,是个人才!”马里奥对凌琅恨之入骨,却不得不佩服对手,确实罕见的人才!“不过,你再能耐也难逃一死,最后还不是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马里奥挺胸凸肚,十分得意,他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只要能除掉凌琅,他牺牲再多,付出的代价再大,也值了! 为了能让弗朗邀请凌琅来德国,马里奥撺掇弗朗跟凌琅谈生意,同时自己牺牲利润来成全弗朗的生意。 果然,凌琅经不起高额利润的诱惑真得来到了德国,马里奥又送了弗朗十车军火,要对方袖手旁观。等他灭掉凌琅,会介绍新的东南亚军火商跟弗朗做生意。 弗朗收了大笔的钱财,拿人手短,虽然并没有参与谋害凌琅,却借口喝高了避而不见袖手旁观。 马里奥花重资召集培训的忍者,趁着这个机会倾巢出动对付凌琅。终于,拼着全军覆没的代价,达成目的。 看着奄奄一息快要绝气的凌琅,马里奥不停地仰首大笑,无比得意。 就在他笑得最得意之时,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巨响,好像有沉重之物砸到地面,地面都撼动了。 情况太突然,马里奥来不及反应,他停止大笑,向门外一看,脸上的得意忘形顿时变成了惊骇! 农场的房屋多是木制的,每排房屋约有十间,中间隔着花坛和道路。现在,马里奥所在的房屋竟然被一只庞大的铁笼子罩住了,好像动物园里拦养猛兽般,把马里奥囚禁在了铁笼子里面。 马里奥见自己中了埋伏,大惊失色,忙跑出门外。他试图撼动铁笼子,刚触手上去就惨叫不止。 “啊……啊啊……”铁笼子竟然通了电,不足以致命,只是电得马里奥魂飞魄散凌乱不已。他想松开手,但在电流的作用下牢牢吸附在铁笼子上挣脱不开。 电击酷刑持续了大约三分钟,马里奥浑身痉挛,头发倒竖,面皮乌漆抹黑,最后直至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 好不容易电击停止了,马里奥仍然紧抓着铁笼子立在那里。他的裤子都湿了,电击让他溺尿,浑身神经质地痉挛,嘴里像蟹子一样吐着白沫。 这时,他看到了此生最震憾最惊悚的一幕——凌琅在亲信随从的簇拥下,迈着优雅的步履缓缓向他走过来。 以为自己被电击得花了眼,马里奥闭闭眼睛睁开再看,没错,的确是凌琅! 看到马里奥惊骇的样子,凌琅淡薄而笑:“马里奥先生,见到我很让你失望了!” “你、你……”马里奥怀疑自己的感官出了问题,他看到的是幻影,听到的是幻声!凌琅明明瘫坐在里面屋子的墙壁根处,快要死了或者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完好如初地站在笼子外面跟他说话! 凌琅微微眯眸,唇边噙着冷冽残忍的笑痕,用淡漠的语陈述了一个令对手绝望的事实:“很让你失望,我活得很好!”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马里奥的双手总算松开了铁笼子,却蜷曲着无法伸直。电击让他的韧带软组织受到严重的损伤,走路双腿僵硬无法弯曲。 踉踉跄跄地冲进屋去,马里奥直奔倒地墙壁根的凌踉而去。他发疯般地扑上去,用手撕扯着那人的脸皮。 一块块的易容膏被他抠落,那人慢慢地露出了本来面目。 狭长美丽的凤目,削挺的鼻梁,薄如刃艳如花的唇瓣,白玉般的无瑕美肌……这是张毫不逊色于凌琅的绝美容颜,但却并不是凌琅——他是frank! 马里奥见鬼般瞪大牛眼,好像中枪似地连连后退。“你、你……怎么是你!” frank缓缓睁开眼睛,他已油干灯枯,却又回光返照。抬眸茫然四顾,似乎在找寻什么人。 “怎么是你!见鬼!见鬼啊!”马里奥冲上去掐住frank的脖子,歇斯底理地嘶喊:“为什么是你!凌琅呢!凌琅呢!” frank听不清楚马里奥在嘶吼什么,他的瞳孔涣散无法聚焦看清任何人!嘴唇轻轻嚅动,低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语。 得到了确认,马里奥松开了frank,跌跌撞撞地奔出去。吃过一次苦头,他不敢再抓铁笼子,只冲着站在笼子外面的凌琅不停地跳脚痛骂。 “凌琅,你个卑鄙小人!让frank冒充你欺骗我上当,我输得冤枉,我输得不服!” 凌琅站在庞大的铁笼子外面,好整以暇地观赏着马里奥的咆哮,好像游人在欣赏笼子里的野兽般惬意。“这个笼子专为马里奥先生量身打造,你还满意吧!” “放我出去!”马里奥终于控制不住,扑上去摇晃着铁笼子,却丝毫无法撼动分丝。他死盯着笼子外面的凌琅,绝望地嚎叫:“凌琅,你耍阴谋诡计诱骗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凌琅没有再说话,嘴角噙着淡漠的浅弧,眯起好看的眸子,瞧着马里奥的各种丑态。他身边站着凌琛和栾海峰,见凌琅没有开口,栾海峰便替主人开口了。 “琅少爷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耍阴谋诡计诱你进陷阱,这招拜你马里奥先生所教!”栾海峰迈前一步,睨睥着囚禁在笼子里的马里奥,恶作剧般将手里的遥控器在马里奥的眼前晃了晃。 马里奥醒悟过来,大惊失色地忙要撒开抓住铁笼子的手,却迟了一步。 栾海峰抢先摁动了遥控板,铁笼子顿时通电,电流再次将马里奥的双手牢牢吸附在铁条上,电得他七零八散。 “啊……啊啊……”马里奥惨叫着,头发竖起,脸色漆黑,口吐白沫,照着刚才的造型又复制了一遍。 凌琅漠然的目光冷睨着丑态百出的马里奥,似乎意兴阑珊,他失去了继续观赏的兴趣,对凌琛说:“现场处理得干净点儿,我先回去了!” 凌琛点点头,说:“小心些!” “放心,我不会有事!”凌琅拍拍堂兄的肩膀,由衷地佩服。 马里奥召集培训的忍者都是罕见的精锐,最后出现的忍者王亲手要了frank的性命,却在凌琛的手里轻易败下阵来。果然,忍者克星的称号名不虚称。 见凌琅离开了,凌琛对栾海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停止对马里奥的凌虐。 栾海峰意犹未尽,将遥控器远远地抛开,然后对属下命令道:“马里奥带来的人全部处理掉,一个不留!” 凌琛对快要被电击烤焦的马里奥说:“闻听马里奥先生大名鼎鼎,尤其擅长爆破!英雄死得其所,让你死前欣赏由我堂弟凌珅专门老量身打造设计的延时爆炸器,看他在爆破界的造诣是否能让您满意!” “不、不要!”马里奥的抗议嘶哑不堪,他的声带在电击中严重受损,声嘶气竭地呐喊:“放我离开!让凌琅回来,我跟他谈谈,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他,都给他!放我离开!” “啧啧!”栾海峰忍俊不禁,调侃道:“马里奥先生好歹是一代枭雄,死的时候该有点儿枭雄的风度才对,怎么就不淡定了呢!” 凌琛不苟言笑,却被栾海峰的话逗得一乐。“在死亡面前,没人能淡定得了!” 栾海峰不说话了,目光投射到屋子里面,靠着墙壁坐着的frank仍然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不论frank是死是活,至少他始终淡定如一,不像马里奥那样怕死,也没失态的大喊大叫! 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栾海峰对马里奥和屋子里面不知死活的frank投去同情的一瞥,跟凌琅作对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希望他们来世投胎会记住这个血的教训! 凌琛转身走了,栾海峰吩咐了属下把马里奥带来的人就地毙掉,然后对马里奥说:“转告frank,他杀死的那个假凌琅其实是他的同伴雷格!” “我不要转告,他杀死的人是谁关我什么事,我要出去!放我走!”马里奥疯狂地继续摇撼铁笼子,明知无果还是垂死挣扎。 栾海峰摇摇头,老天爷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果然如此。转过身,他下令所有人撤离! 转眼间,偌大的农庄空寂得像一座地狱。不,应该说这里马上就要变成人间地狱。 * frank美丽的凤目觑着某个虚无的地方,柔情绵绵。他并没有怨恨什么,成者王败者寇,败得心服口服。 他是个极精明极敏锐的人,可惜勘不破自身的迷障。在凌琅醉得一塌糊涂倒地不起的时候,他就该怀疑。可他太盼望得到那个机会,就算心生疑窦仍然不肯放过那个机会! 贪婪令他丧失了准确的判断力,铤而走险。 他不过是凌琅布局的棋子,用他来对付马里奥的棋子,拼尽全力跟忍者队伍搏斗! 凌琅一直在暗处淡漠地看着他跟马里奥拼死相搏,在酒店的套房里,在地下停车场,那些都是马里奥发动的攻击!一切都在凌琅的预料之中,包括他下令放弃去机场的计划改道前往组织在德国的秘密基地,这些凌琅早就预料到了! 所以,凌琅早在农庄里布下天罗地布,然后冷眼看着他跟马里奥派来的第一批忍者厮杀! 他杀光了第一批忍者,同时耗尽了体力,等到忍者王出现,他必败无疑,必死无疑! 凌琅预料到了他的结局,所以带着忍者的克星凌琛前来。在他倒地不起时,凌琛恰到好处地出现,轻易结果掉负伤的忍者王,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frank自嘲地笑着摇头,这个轻微的动作牵动他破碎的胸骨,不禁让他疼得蹙起俊眉。还有一点不解的疑问,那个被他杀死的凌琅,到底是谁? 马里奥发疯般地跑进屋里,对倒地不起的frank大喊大叫:“frank,快起来,别像个死人一样躺着睡觉!打起精神,我们需要合作,冲出这座铁笼子!来,看看你的身上都带了什么能对付铁笼子的武器,快点行动,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frank涣散的瞳孔竟然奇迹般地重新恢复了明亮,他的视力一下子有了焦距,锁定在哇哇大叫的马里奥身上。 “谢天谢地,你小子还没死!”马里奥见frank重新涣发了精神,不禁喜出望外。他知道身为世界王牌杀手的frank身上有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武器,包括可以炸开一个小洞的微型爆破装置或者能在铁笼上锯开一个小洞的钢挫之类的东西。 当然,除了frank本人,谁都不懂他身上携带的工具怎么用,所以马里奥必须要鼓起frank求生的意愿。 见frank始终沉默不语,马里奥给他加了把火。“听着伙计,我们必须要逃出去,不能死!难道你不想给你的兄弟报仇吗?凌琅临走的时候让我转告你,你杀死的那个假凌琅其实是你的伙伴雷格!” 胸口剧疼,frank垂下头,“噗!”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满地都是他吐的血,不知道人体到底能有多少鲜血可以吐! “老天爷,你得振作起来……”马里奥鼓舞士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闻听到惊天动地地爆炸声。 “轰,轰,轰!”爆炸的冲击波震荡得房屋摇晃,马里奥差点儿摔倒在地,而frank则翻滚到旁边。 马里奥站起身,被电击得乌漆抹黑的脸更黑了!他踉跄地奔出去,看到了层层递进式的延时爆炸装置! 从庄园的外围墙开始炸起,然后是院内的树木、花田!一点点地炸翻,一点点地毁灭,生机勃勃的农庄变成死亡的空城。 “轰,轰,轰!”又是三声连环爆,马厩、花坛、还有牛圈统统化为灰烬! “不!不要!放我出去!”马里奥疯狂地摇撼着铁笼子,再次溺尿失禁。“放我出去!我不想死,不想死!” frank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着翻身坐起,他小心地吸着气,折断的肋骨插到了他的肺里,每一下呼吸都变得痛苦而艰难。 相比马里奥的声嘶力竭,他从容淡定。清亮的眼神凝望着外面爆炸腾起的烟雾,嘴角轻扬,喃喃道:“凝凝,永别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做个真正的完整男人,抢在所有人之前先让你爱上我嫁给我!我死后,你还会想起我吗?偶尔会不会思念我……” 他叫frank,德语自由之人的意思!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过真正的自由,也许,死亡可以带给他永恒的自由和解脱! “轰,轰,轰,”递进式的爆破装置完全启动,在炸平了围墙、花田、树木……之后,一幢幢的房屋被炸上天去,化为粉沫。 马里奥和frank所在的房屋被铁笼子罩住,最终也难逃厄运。 终于,四周夷为平地之后,最后一幢房子也被引爆。 “轰!”庞大的铁笼子炸上天去,木屋卷着尘土瓦砾碎屑一起冲上天! 整片农庄被夷为平地,焦黑的废墟上升腾着烟雾,久久没有散去。 黎明的曙色照亮了废墟,晨阳普照之下,灰飞烟灭,一切归于平静! * “轰隆隆!”雷声响动,狂风卷起,粗暴地掀起窗帘,吹倒了花架上一只插满鲜花的花瓶! “哐啷!”花瓶歪倒掉落在地摔得粉碎,里面插的鲜花凌乱一地。 依凝捡起自己亲手到花园里采摘的鲜花,然后喊来佣人打扫碎屑。 狂风裹挟着雨滴吹进窗洞,老式的木窗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有种幽谧的古韵!祖屋沿用旧式的房屋构造,门窗全部是木制的,而且都是外推式的! 走到窗边,她亲手关上窗户,隔着玻璃窗,望着外面飞溅的雨幕。 凌琅离开了一天一夜,她忧心焦虑,给他打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刚才打雷的时候,她的眼皮直跳,不知道是不是凶兆。 双手合十,虔诚地对天祈祷,乞求上苍保佑凌琅平安归来! 也许雷雨天祈祷更容易灵验,老天爷居然听到了她的祷告,身后很快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她缓缓转身,看到阿九站在她的身后。 “嫂子,琅少爷回来了!”阿九俊目里闪耀着少见的兴奋之光,语气却是一贯的淡漠,不过他的嘴角挽着浅浅的孤度,那应该是喜悦的微笑。 “真、真的!”依凝理解阿九的兴奋和喜悦,因为她的兴奋和喜悦绝不比他少半分!“他人呢,在哪里?” 阿九抿了抿嘴角,说:“刚下飞机,十分钟到家!” 还不等阿九说完,依凝便像一阵风似得飞出去。她迫不及待想见到凌琅,连半分钟都等不得。 阿九摇摇头,俊目里是对依凝的赞许。 曾经,他十分不赞同凌琅对依凝的感情,经历过许多的事情,他慢慢理解了凌琅的心情。其实,顾依凝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现在,连他都有些喜欢她了! * 雨,越下越大,好像要将整个香港淹没一般。凯旋归来,满心欢喜,遇到这样的糟糕天气,好心情略打折扣。 不过,等到车子驶回祖屋,遥遥地看到那个撑着雨伞站在雨地里等他归来的女子,他所有阴翳全部消散,扑天盖地的雨幕仿若变成了碧空晴天! “停车!”凌琅低喝一声。 司机连忙紧急刹车,不知道主人准备要做什么。 凌琅打开车门,毫不犹豫地冲进了浓密的雨幕,冲向那个打着雨伞迎接他归来的女子! 矮身钻到伞下,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晶亮的雨滴沿着他精致的面庞滑落,令他绝色的俊颜更加诱惑力十足!薄唇微张,那抹魅惑的粉色诱人品尝! 依凝只觉眼前一亮,张大眼睫,贪婪地注视打量着朝思暮想的丈夫!他英挺颀长的身子委屈在伞下,需要弯下腰,但他宁愿舍弃车辆,也要奔到她的雨伞里,跟她一起冒雨徒步行走。 “狼狼!”依凝开口了,喊出对他的昵称! “嗯,”凌琅将她捞进自己的怀抱,埋首她的发间,贪婪地嗅闻着她的熟悉芬芳。 能够再次拥她入怀的感觉实在妙极了,他深感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只要能继续拥有她,跟她朝朝暮暮,恩恩爱爱,哪怕牺牲掉整个世界,他也认为值得! “你混蛋!”依凝攥起粉拳捶打着他遒劲的脊背,泪水汹涌而出。 “乖!”他吻她,心疼无比。“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保证!” 从此以后,他要为她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任她开心飞舞,再不让她忧伤、难过、担心! 依凝凝哽无声,紧紧拥抱着他,倾听着两颗心脏贴合在一起搏动声音! “咚咚!咚咚!……”好像美妙的两重奏,两颗心紧密贴合在一起,从此再不分离! 凌琅吻上她的唇,灼热、炽烈、好像熊熊的火焰,要把她彻底地包裹燃烧! “嘤!”依凝无力地撒开手,雨伞滚落到激湍的雨水里,不知下落。她踮起脚尖,伸出柔软的双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跟他热烈缠绵,跟他深情激吻! 凌家祖屋的大门前站满了闻声出来迎接的凌家家族成员,包括老人和孩子,但他们全部静悄悄地,注视着雨幕里深吻的夫妻俩,脸上的神色或惊讶或感动或纠结…… 他们的身后是长长的车队,昏暗的雨幕里悄悄熄了火,静静地注视着那对在狂风暴雨中激吻的夫妻,或愕然或讶异或目瞪口呆…… 凌家的当家人,黑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新任军火王,那么高深莫测不可捉摸的神秘男子,在清冷淡漠的外表下,居然封存着如此火焰般热烈的感情,实在令人意外、惊讶又深深地感动! 阿九撑着雨伞慢慢走近,然而,沉浸在激情中的男女根本无视他的存在! 被忽略得如此彻底,阿九好笑又无奈地摇头。 阿九的身手丝毫都不逊于栾海峰,但凌琅德国之行却带着栾海峰把阿九留在祖屋负责保护依凝。 就因为信任阿九,凌琅离开香港的期间把自己的妻儿托付给了他! 他并没有辜负凌琅的信任和托付,能够把顾依凝完好无缺地交回到凌琅的怀抱里,他的任务顺利完成! 知趣地没有打扰缠绵在雨中的烈火男女,阿九转过身,举着雨伞离开了,将空间和焦点继续交给他的两位主人! 瓢泼大雨浇不灭熊熊燃烧的热情,雨中的爱侣仍然孜孜不倦地缠绵着,好像永不餍足! * 随着马里奥的灭亡,意大利黑手党组织重新洗牌,新的黑道教父崛起,从此马里奥的时代一去不复返。 弗朗失去了马里奥许诺的赞助费,却仍然需要履行跟凌琅议定的买卖规则。他以高投入低回报的措施帮凌琅打开了通往欧洲的大门。 这笔交易弗朗损失很大,却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为了洗脱自己事先跟马里奥串通的嫌疑,弗朗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跟凌琅进行商定好的交易。 好在随着凌琅打开欧洲的军火之路,弗朗也可以在凌琅的辅助之下开拓东南亚的军火市场,赚钱的同时,满足彼此的野心,实现共赢。 上一届军火王殷圣奕始终没有实现的梦想,终于被凌琅实现了——成功地打开欧洲之门! 凌琅凭着自身的实力和卓越的才能,成功地奠定了他新任军火王坚不可催的牢固地位。 * 看着报纸上到处都是对马里奥落井下石的新闻报道,每天都在报告着又发现了马里奥多少私人财产或者又查获了马里奥多少非法收入所得!马里奥的家人、亲戚、情妇、亲信……纷纷落网,不但要交待马里奥的种种罪行,还要交出马里奥给予他们的非法财富。 成者王败者寇,这个结果令人唏嘘却又在情理之中。 袁秋翻阅着丹麦的报纸和一些国际英文报,知道马里奥彻底地完蛋了!幸好她没有再依附马里奥,否则现在的处境更惨! 起码,她及时跟凌琅道歉求饶,凌琅在给过她教训之后便适时地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 纵然名声尽毁,她却还是留在丈夫弗德里克的身边,依然拥有王妃的身份,拥有一个安度后半生的安乐窝! 假如她当初一直依附着马里奥跟凌琅作对,现在马里奥垮台,那么她的处境将会更惨! 心里不停地颤抖着,暗自庆幸,又自怨自艾! 袁秋每天的工作就是去陪伴丈夫弗德里克王子,给他擦洗身子,陪他聊天,做个尽职尽责的贤妻! 当然,她享受着丹麦王室成员的优渥待遇,足够她满足崇拜富贵荣华的虚荣心! 弗德里克王妃的头衔,哪怕只是一个虚名,也很令她得意满足! 她对弗德里克悉心照顾,纵然从此失去了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心里却很庆幸,深怕他突然死去。 每天按照医生的嘱咐对弗德里克进行按摩推拿,她祈祷他长命百岁,陪伴她白头到老! 上帝好像被她的虔诚所打动,终于出现奇迹。 这天,袁秋来到弗德里克居住的王室专属疗养院,像平常一样准备给他擦洗身体做按摩推拿。 当她刚刚在床前坐下来的时候,突然见弗德里克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 旁边的各种仪器显示王子殿下生命的复苏,震憾了在场所有的医生、护士! 弗德里克翻身坐起,由于长期卧床,他极度虚弱,但蓝色的眼睛像天空一样明澈,证明他的头脑极度清醒。 “噢,上帝!” 在场所有人都惊呼起来,欣喜地看着沉睡多年的王子醒来。 “王子苏醒了!” “王子苏醒了!” …… 庞大的王室疗养院瞬间沸腾,人们争相传递着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惊喜和兴奋,深深为这种童话中才有的浪漫故事情节所打动。 美丽的王妃多年不改痴情,一直守护着沉睡中的王子,不离不弃! 终于,有一天,上帝被王妃的痴情所打动,让沉睡的王子苏醒! 从此,王妃再也不必对着一具僵硬的躯壳空度流年,而是跟王子双双对对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英俊尊贵的王子,美丽痴情的王妃,浪漫动人的爱情,一切都那么唯美! 人间的童话,可以让世人再度相信爱情,相信真情! 几乎所有人都在脑海里yy着这样温馨浪漫的幸福情景,对这样圆满落幕的故事无比满意! 可是,故事的女主人公,美丽痴情的弗德里克王妃,当她看到王子苏醒,她美丽的眼睛却像看到死神般惊恐! 余下的岁月里,她生怕弗德里克死去,每天祈祷上帝让他活得久一些!可是,她万万想不到,有一天弗德里克竟然会苏醒过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苏醒,第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冲上去掐死他! 假如室内没有其他在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掐死他!但丹麦国王下过死命令,从此不允许她跟王子单独相处,王子的身边随时都有警卫、医生、护士陪伴左右,她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弗德里克茫然地坐在华丽的大床上,好像还没从多年浑浑噩噩的沉睡中彻底清醒。当他蔚蓝色的眸子对上近在咫尺的袁秋那双淬毒的美眸时,登时变得惊骇无比。 看着美丽的妻子,弗德里克却比看到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还要惊恐万状。他失控地大叫着,连连躲避后退,“救命!魔鬼!魔鬼!” 医生和护士连忙扑上去,抓住了差点儿掉下大床的王子,安慰道:“尊贵的王子殿下,请你冷静些!你看清楚,那不是魔鬼,她是你的妻子弗德里克王妃!” “不,她是魔鬼!”弗德里克跳下大床,夺过警卫腰间的短枪,冲着袁秋开枪射击。“我要杀了她!我要杀死魔鬼!” 警卫冲上来,抓住失控的弗德里克王子,缴下他手里的枪械。 “王子殿下,你冷静些!”医生在对王子的情况作了检查之后,得出初步诊断结果:“昏迷的时间太久,大脑受损,无法自控!” 袁秋腾起一丝希望,她颤声道:“没错!弗德里克丧失知觉太久了,他的脑筋不清楚,容易产生错乱的幻觉!看吧,精神病患者老是认为身边的人会加害他,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都是癔测!” “不,你这个女巫,骗子,魔鬼!”弗德里克从嘴里吐出一连串对袁秋的咒骂,他愤怒到无以复加,粗浊地喘息着。 “亲爱的,不要激动!”袁秋试图安抚暴躁的丈夫,她美眸含泪,楚楚可怜。“你需要医生帮你镇定情绪,不要胡思乱想,这样会患上被害妄想症的!” “不要碰我!”弗德里克看着袁秋靠近,惊恐得像只即将遭到电击的小白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由于弗德里克的情绪反应太过激烈,医生阻止了袁秋的继续靠近。“王子殿下的情绪不稳定,暂时不要再刺激他!” 就这样,弗德里克被远远地隔离开,远离他认为是女巫和魔鬼的袁秋。他急切地对医生和警卫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她是个变态的女巫!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打骂我,还给我注射药物,强迫我跟她交欢,她还当着我的面跟情夫上床,羞辱我……” 医生目瞪口呆,先前有王妃强暴王子的视频,在丹麦一度引起轰动,想不到王子竟然完全记得他昏迷时发生的事情!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医生不敢怠慢疏忽,一边命令护士和警卫照看好弗德里克,不再让王妃有机会接近他,一边把这个最新得到的情况报告到丹麦国王。 意识到一切都无法挽回,袁秋喟然长叹,瘫软在地。她知道,自己的王妃头冠即将不保,后半生的安乐窝彻底倾覆! 机关算尽,她到底还是输在了命运之神的手里! 凌琅对她手下留情,她却万万想不到弗德里克会有一天苏醒,把她的丑行统统揭露出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 德国之行,凌琅平安顺利回来,只是少了那个名叫李志安的保镖。 依凝记得李志安会沏清甜的竹叶茶,会做好吃的芝麻酥饼,她再次找寻此人的时候,却被告之,他离开了! 有些惋惜,不过依凝并没有过多地去查问,很快,她就把李志安这个人给遗忘了! * 在香港的祖屋里住了一段时间,过着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三口生活! 一家三口,融入到庞大的家族里,热闹又幸福。 大家看到了凌琅对依凝的深情厚爱,看到臭臭的可爱聪明,爱屋及乌,他们对依凝都很尊敬和喜爱。 原以为祖屋是囚禁自由的阴森之地,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依凝彻底底地爱上了这个充满了古韵的美丽居所。 要不是顾妈妈几次三番打来电话,催促她快些带着狼狼和小狼崽回家去,她几乎乐不思蜀了! 就这样,在香港祖屋居住了一个多月,待到盛夏来临之际,他们一家三口决定返回临江去避暑。 “狼狼,回临江之后我要去警局工作!”她对丈夫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和要求。“人家是警察嘛,热爱警察的工作,不想放弃!” “可以!”凌琅还是一贯的惜字如金,绝没有什么废话。大多数时间里,他都喜欢沉默地倾听着妻子雀儿般的欢声笑语。 夫妻性格是互补的,他沉默腹黑,偏偏喜欢她的聒噪率真!终于明白,为何他渐渐遗忘了对袁秋的爱情,因为那不是爱情! 对袁秋的感情更多的是年少时的盲目狂热的迷恋,他爱的是一个美丽的虚影,记忆中袁秋留给他的印象一直是美丽却遥不可及,令他只能远远地遥望,留给他的是遗憾和痛苦。 而依凝给他的印象却是温暖而馨和,令他想时时刻刻地拥有她,不惜任何代价! 当袁秋逐渐剥落美丽的外衣,露出埋藏在里面层层丑陋,他对她的感情以几何倍次的速度下跌,直至最后化为零! 对袁秋最后的手下留情,他是为了给过去的迷恋划个句号,并非还对她有任何余情未了! 依凝从没有质问过他袁秋的事情,他亦从没有解释过,这样粗线条的妻子真好,让他不必时时刻刻受到盘查审问! 他很清楚自己的决策和选择,像搏奕一般,每步棋都走得极其准确,包括设计frank和马里奥互相残杀,包括借助弗朗的贪婪顺水推舟完成打开欧洲的军火市场,包括现在的大功告成春风得意。 但无论多么成功,他始终低调如一。将所有狞狰的厮杀真相掩去,留下一片没有任何阴翳的晴空蓝天! 埋葬掉所有的丑恶,在他与她的世界里,只有美好、欢乐和幸福! 得到丈夫肯定的回答,依凝很开心!想了想,她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回临江,我不想坐飞机了!” “你想坐火箭?”凌琅弯起修长好看的食指刮了刮她挺俏的小鼻子,戏谑地问道。 “咯咯,”依凝忍不住笑起来,她原本爱笑,在凌琅的身边更爱笑。“坐火箭去太空啊!我要坐轮船,观赏海上的风景!” 时值夏季,海上旅程无疑比空中旅程要有趣得多。 “可以!”凌琅对爱妻千依百顺,其实只要她愿意,别说去坐轮船,就算真得坐火箭,他也奉陪到底! * 海风习习,送来腥咸的潮气。豪华轮渡像庞然大物劈开海面,扬起白色的浪花,引诱海鸥的追逐! 依凝站在甲板上,双手扶着栏杆,任凭海风扬起她美丽的秀发,在风中飞舞。她喜欢大海,喜欢蓝天,喜欢广阔自由的天地! 阖起漆亮的大眼睛,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像两把小刷子,诱惑人忍不住想吻上去! 她丝毫没注意到某狼在旁边流着口水觊觎了很久,完全沉浸在宁静而喧嚣的海洋之中,聆听着自然的声音。 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美丽的海鸥,它在她的身边盘旋飞翔,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近她,清脆的啼鸣竟然有种哀伤的味道,好像失去了爱侣的孤燕! 依凝张开眼睫,打量着浑身雪白的海鸥,她被它的美丽迷住了,忍不住伸出手,对它召唤:“嗨,过来!” 海鸥真得飞到了她的手上,纤细的鸟爪紧紧抓着她的一根手指,然后开始叽叽喳喳地啼叫。 它的眼睛细而长,像美丽的凤目,但它就是只平凡的海鸥,如果说有什么不同之处,它似乎比一般的海鸥更洁白更漂亮些而已。 不停地鸣叫着,似乎在对她倾诉着什么哀伤的事情。海鸥的语言依凝完全听不懂,但她很喜欢它。 “小东西,你想对我说什么?”依凝试着将停在手上的海鸥慢慢靠近自己的嘴巴,忍不住亲了亲它。它太漂亮了,她忍不住想吻它。 海鸥没有因为她的亲近而逃离,相反,它接受了她的吻。 “你真可爱,我很喜欢你!”依凝对海鸥由衷地赞叹,她以为她的亲吻会将它吓走,没想到它竟然像被她养熟似的没有闪避。 突然,安静的它又变得焦躁起来,从依凝的手指飞到她的肩膀上,跳来跳去,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啼叫。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依凝疑惑地看着焦躁的鸟儿,不知道它到底想对她表达什么意思。难道它需要她的帮助吗?或者需要食物和淡水。“你想吃东西?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 可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却见凌琅就站在面前。猝不及防,她吓得直抚胸口。 那只海鸥受惊,“扑楞”飞到了船舷的栏杆上。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走路跟鬼似的没有动静,想吓死人啊!”依凝白了凌琅一眼,目光却充满了娇嗔的爱意。可是,下一秒钟,她终于脸色大变。“喂,臭狼狼,你、你干嘛!” 凌琅拔出了手枪,枪口竟然瞄准了那只追逐着依凝的海鸥。 “不要开枪!”依凝连忙上前阻止,“不要射它!” 受惊的海鸥再次起飞,哀哀地鸣叫着,却始终不肯离开。 “滚!”凌琅对它低声喝斥,怒声道:“别再让我看到你!快滚!” “凌琅!”依凝生气了,她对他郑重宣布:“你要敢开枪,我一个星期不理你!” 海鸥听到了她的回答,美丽的狭长凤目掠过无奈的哀伤——就算它死在她的面前,她对凌琅的惩罚也仅仅是一个星期的冷落而已! 凌琅对海鸥晃了晃枪口,同时推子弹进枪膛。显然,他的警告恐吓意味十分严重。 海鸥在依凝的头顶盘旋了两圈,恋恋不舍。但凌琅瞄准它的枪口充满了危险性和威慑性,它很恐惧。 终于,它难过地折回身子,展翅向着大海深处飞去,没有再回头! 翱翔的白色影子慢慢消失在海天一色的尽头,最后彻底消失。蔚蓝的水平线上,宁静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凌琅收起枪,吻了吻妻子,嗓音充满了对她宠溺的温柔:“乖,不任性了,一只海鸟而已,回家我给你买更漂亮的!” 依凝撅着嘴巴,悻悻地不想理睬他。 “进船舱吃饭了,臭臭嚷着肚子饿!” 这下子依凝顾不得再跟凌琅呕气,其实她跟他呕气的时间很少超过两分钟,更何况,不过为了只漂亮的海鸟而已。凌琅提起儿子的肚子饿了,她立刻就把海鸟的事情忘到一边去了。 夫妻俩携着手,双双对对亲亲密密地走进豪华轮渡的客舱里,他们的儿子臭臭,正在摆满了丰盛午餐的专用餐厅里等着他们! 一家三口,将在海上享用美餐! 豪华的轮渡乘风破浪,向着彼岸驶去。 彼岸,近在眼前! (全文完) ------题外话------ 简介的片断三、谢子晋跟依凝的对手戏、凌琅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都将在番外的篇幅里续写! 正文已经结束,接下来连载番外卷穆嫣的故事,同样精彩,请大家继续支持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我们结婚吧! 穆嫣走出病房的卧室,坐在外面的客厅里默默地出神。‖。m ?。她真心感觉到疲惫,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可是,过不多久,就看到温峻智像平时一样,俊脸上挂着吊尔郎当地痞笑,迈着优雅的步履向着她慢慢走过来。 距离她三步远的距离,他停下来,嘴角挂戏谑的坏笑,定定地瞧着她。 惊讶地张睫,她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仔细再瞧,没错,的确是温峻智。 真不明白他为何还敢过来!难道中午她撂下的炸弹还不够震憾力吗?她要嫁给他!原以为至少他会吓得三天不敢露面,而在三天后……她就已经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看着穆嫣惊讶的目光,温峻智坏坏地邪笑,调侃道:“看到我就这么让你惊喜?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穆嫣醒过神,悻悻地收回目光,扭过头,没有接温峻智的话茬。 “哎,你怎么不理我!”温峻智脸皮厚比城墙,穆嫣不理睬他,他就自说自话地走过来紧挨着她坐下,还故作亲昵地倾身凑向她的俏脸。 尽量不着痕迹地挪移开跟他的距离,穆嫣轻颦秀眉,淡淡地开口:“你不是说下午没时间陪我吗?” “记住,男人说没时间陪你那是借口!只要他愿意,没时间也可以挤出时间来!”温峻智竖起食指在嘴唇前面晃了晃,神秘兮兮地样子。 “哦?”穆嫣清眸终于掠起了一抹薄诮,扯起嘴角:“原来你说没时间是故意找借口躲着我!现在怎么又敢来见我了,难道你已经想通了,准备娶我!” “哈,”温峻智仰首笑起来,俊脸上是笃定的狡黠。“又想吓唬我!” 穆嫣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的头脑很敏锐,这么快就识破了她的用意。不过,她仍然忍不住讥嘲地调侃:“我是认真的,请你不要害怕,仔细考虑一下!” “咳,”温峻智似乎被呛到了,以手掩唇咳了声,然后若无其事地伸手抚摸她美丽的卷发,动作温柔得像抚摸着一只小鸟。俯近她的耳际,低声柔语:“穆嫣,别考验我!也许我一个点头答应了你的求婚,你后悔都来不及!” “……”穆嫣被他强悍的语言表达能力给震憾住了,什么叫她的求婚! 再想想,他说得倒也没错!的确是她提出要他娶她,那就算是她主动向他求婚了! 男人的思维果然跟女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如意帐盘打错了吧!”如愿看到她俏脸上一贯的淡漠被打破,露出忐忑的无奈,温峻智不禁得意地大笑,像赢得胜利的大孩子:“哈哈,我没有被你吓跑,又回来了!” “……”遇到这种孩子气十足的男人,她深感无语。 开心过后,温峻智却又烦恼起来,他蹙起俊眉,低声轻喃,似乎在自言自语般:“真不明白,难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别的女人都想方设法地挽留我,盼望我对她们的兴趣能长久些,只有你变着法子想把我推远,恨不得离我十万八千里!我告诉你穆嫣,别太傲了,早晚有一天,本少爷会俘获你的身心,就算赶你走你都不想再离开我!” 男人,都这么自大吗?沉默了片刻,穆嫣告诉他:“做你的女友需要相当彪悍,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应该不算是最厉害的吧,要修练到她的境界,这辈子我都望尘莫及!” 提起这件事情,温峻智再次失笑:“你吃醋了?” “……”男人的理解能力真让女人无法理解,她与他之间有严重的代沟,无法逾越!穆嫣淡然轻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跟她分手了!”温峻智觑着她清丽的面容,心痒难挠,抚摸她秀发的大手开始得寸进尺,试图染指她动人的娇颜。“现在我是名符其实的优质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而且富有同情心和爱心,尤其喜欢小动物和小孩子!离异带着孩子的女性注意了,错过了要后悔终生!” “嗤!”穆嫣笑了,同时避开他抚摸她脸庞的大手。她站起身,淡淡地说:“宝宝和俏俏该醒了,我过去看看!” “又想跑!”温峻智对她的逃避十分不满,刚想抗议几句,就见她已经起身。再强行拉回她,又怕惹她不快,便闷闷地跟着她进了病房。 宝宝和俏俏的确都醒了,不过并没有哭闹,他们正在一起玩耍,边吃着护士阿姨送来的水果和点心。 “温叔叔好!”俏俏对温峻智绽露甜甜的笑靥。 “小丫好!”温峻智亦非常喜欢俏俏,因为女孩拥有跟妈妈相似的面容,他总喜欢捏一捏她漂亮可爱的小脸蛋。给俏俏取了个昵称叫小丫,他的专属称呼。 穆嫣走过去陪着孩子们一起吃茶点,还让护士给温峻智送来一份。对待温峻智,她除了表示友好的感激之外,其他方面的报答实在无能为力。 温峻智看着自得其乐的娘仨儿个,心里油然生出怜惜之意。跟俏俏玩了一会儿,他起身,再次不由自主地靠近穆嫣。 好像穆嫣的身上有种神秘的磁力,总是吸引着他靠前,让他想粘腻着她! 见温峻智又靠过来,穆嫣便抬眸瞧了他一眼,他顿时受宠若惊,俊脸上的笑容还未及绽放,就听到她说:“你有事情先去忙吧!等空闲了再过来!” 又驱赶他!温峻智脸色顿时由晴转多云,不高兴了。“你就这么不希罕我,三番两次赶我走!” “我不是赶你走,是怕你忙。”穆嫣垂下目光,纤长的眼睫掩住清眸里的无奈。“这些天耽误了你太多的宝贵时间……” “stop!”温峻智连忙叫停,皱起眉头:“跟你说过了,不需要我一再重复吧!男人想陪你,没时间也会挤时间,否则,有时间也说没时间!” 他想陪她,想陪着孩子们,就这么简单!为什么她就不能理直气壮地享受他的陪伴。难道她不知道,别的女人想让他陪都求不到! 穆嫣有她的苦衷,倒不是对温峻智有多么讨厌不能容忍他的陪伴和存在,而是她需要悄悄地给宝宝办理出院手续,并不想惊动温峻智! “不但下午我不走了,晚上我也不走了!”温峻智完全不知道穆嫣心里的盘算,他兀自计划着自己的安排。“穆嫣,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跟我求婚了吗?我答应考虑一下!不过结婚之前我们需要先确定恋爱关系,同居一段时间,觉得彼此合适再商量结婚的事情!”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态度极其认真,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但穆嫣竟然连眼皮都不抬。 “我想静一静,有话明天再说好吗?”穆嫣对他大力提倡的婚前同居半分兴趣都没有,在她看来,温峻智只是换种方式想得到她的身体。“给我半天的时间,有话明天谈!” 温峻智不肯走,他着迷地瞧着她清冷的娇颜,什么叫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她是最好的诠释!每经历一次事情,他对她的喜欢和着迷就深一分,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着迷! 中午,她突然提出结婚的要求,说实话还真把他吓了一跳。他最讨厌纠缠着要名份要结婚的女人,哪怕长得再漂亮也令他倒胃口。所以,他急匆匆地起身离开,说下午没时间陪她了。 但离开后没多久,他就醒悟过来。虽然跟穆嫣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她清冷孤傲的性格根本不像是如此急切追逐名份的女人,事有可疑,他很快就想清楚了,其实她是故意吓唬他,想把他吓走。 想通了这些,他又纠结又郁闷,深深地挫败,真不明白自己在她的眼里为何如此没有吸引力,让她想方设法推远他。 如果知道她喜欢什么?如何怎么做能够讨她的欢心,他真有倾国倾城搏卿笑的冲动! 好吧,她真得想要一个家,他出可以给予考虑! “温峻智,我说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穆嫣见温峻智眼睛不眨地盯着她看,俏脸微烫,声音凉了几度。 “呃,”温峻智醒过来,他的确盯着她呆看了好久。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对她除了一腔欲念和渴望,就是想盯着她粘着她昵着她。讪讪地笑两声,他说:“我想陪着你!” 他这样粘着她,穆嫣实在没有脱身的机会。又不好撕破脸皮驱赶,她便耐着性子。 护士走进来,对正在玩耍的宝宝说:“小朋友,拆线了!” 宝宝顿时苦着小脸,问道:“护士阿姨,拆线会疼吗?” “有一点儿疼,小男子汉勇敢些,不许哭哦!”护士微笑着鼓励道。 温峻智连忙起身,走过去将宝宝抱到怀里,对他安慰说:“拆线不太疼,一定要坚强,不许给男人丢脸!” 宝宝十分紧张,他抓着温峻智的大手,将眼睛闭上。 穆嫣不忍看,她悄悄地将目光挪开,心里阵阵揪疼。 每当孩子不舒服,她比任何人都难过。只希望历经此劫后,一双儿女能健康平安地长大,不要再有任何灾难! 直到护士收拾了器械,端着医疗盘离开的时候,穆嫣才敢抬头,惊喜地发现宝宝勇敢地没有哭。 “疼吗?”穆嫣走过去,心疼地将宝宝搂到怀里。 “不疼!”宝宝真得像个小男子汉挺起小胸膛,很骄傲。 穆嫣吻他的时候,泪水差点儿溢出眼眶,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目光转向身边的温峻智,她清含着泪光,浅笑莞尔:“谢谢你!” 温峻智酷酷地扬起眉毛,没有说话。 宝宝的伤口拆线了,没有大碍,她便把两个孩子交给温峻智照顾,她借口下楼买些东西,准备去办出院手续。 还未及走出门,就看到陈奕筠拎着包装精美的零食和玩具走进来,刚好跟准备出门的她撞了个正面。 * 陈奕筠回到家,急匆匆地走进客厅,见秦薇薇正在摔砸客厅里一切能搬动的东西! “薇薇,你在做什么!”陈奕筠连忙快步走上去阻止她,“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任性乱发脾气!” 秦薇薇嘟起小嘴儿,见陈奕筠回来更委屈了。“你知道人家怀孕了,还整天往外跑!” “我有事……”陈奕筠拥着她,柔声安慰:“你打电话我马上回来陪你了!” “哼,”秦薇薇怨念地看着他,揭告:“以为我没听见吗?孙浩冬告诉你在西餐厅里看到穆嫣跟温少吃饭,你立刻就急了!” “……”想不到女人的耳朵比猫还要灵敏,陈奕筠被抓了个现场正着,也无话狡辩。 “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她,可你一听到她的消息什么事情都顾不上了,连我喊你都没听见!”秦薇薇咬着红唇,很伤心。 “对不起,”如果可以,陈奕筠真希望穆嫣不要影响到他的情绪,但他无法控制自己! 秦薇薇张开双臂紧紧缠住他的窄腰,哽咽道:“我不要听你说什么对不起,我要你保证不许再跟她开往!” “我没跟她来往!”陈奕筠这样解释:“我们快要结婚了,不想再看到她扫兴!所以,我让她快些滚出临江!” “真的?”秦薇薇清眸绽露惊喜,她仰起如花般的娇颜,打量着他的神色,见他不像撒谎,不禁破泣为笑。“早说嘛,我就不生这么大的气了!”伸手抚住自己的腹部,娇嗔道:“宝宝都受到了惊扰,你这个做爸爸的太不称职!” 提起宝宝,陈奕筠不禁想到穆嫣的儿子宝宝,想到宝宝阑尾炎动手术,而他竟然毫不所知。 他是真心决定要跟穆嫣彻底斩断关系,否则不会对穆嫣不闻不问。 可是,当孙浩冬告诉他,看到穆嫣跟温峻智在西餐厅里吃饭,他顿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毫不考虑后果地冲去兴师问罪。 甚至,他都没有考虑到自己凭什么资格去兴师问罪。 “奕筠!我说话的时候你又走神,是不是还在想她!”秦薇薇不满地叫起来。 陈奕筠抬起头,勉强笑道:“没有!我在想……我们的蜜月要去哪里!” “讨厌啦!”秦薇薇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幸福而甜蜜地说:“人家怀孕嘛,很懒的,哪里都不想去!” “等你生下孩子,我再给你补上!”陈奕筠忽略心底的声音,他不想改变计划!“月底结婚,不会改变!” 这话让秦薇薇多少听出了异样,她抬起眸子,疑惑地问道:“当然不会改变,难道你还想有什么变动吗?” “没有!”陈奕筠吻了吻她,说:“去休息吧!” “你又要走!”秦薇薇忙紧紧地抓着他,又是撅嘴又是跺脚。“不许走!” 最近陈奕筠明显不如开始的时候那么喜欢粘腻她,女人的心都很敏感,她似乎感觉到什么。 “我不走!”陈奕筠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哄着她,“乖,我们去休息!” 有陈奕筠的陪伴,秦薇薇满意地笑了,她在他的陪伴下一起去了卧室休息。 两位佣人随即过来打扫客厅里的一片狼籍,其中的一个佣人是刘妈,以前伺候过穆嫣的。她边打扫摔砸遍地的玻璃碎屑还有装饰品,边摇头,低声唧咕:“容貌长得那么像,性情怎么相差这么远呢!一个娴静优雅,偏偏被抛弃了;一个任性跋扈,还那么受先生的宠爱!” 另一位佣人听后,忙提醒:“不要随便议论秦小姐的事情,你忘了上次被辞退的阿丽了!” 阿丽也是这里的女佣,就因为看不惯秦薇薇的狂傲刁蛮,私下里抱怨了几句,结果不幸地被秦薇薇知道了,立即跟陈奕筠告状。不但辞退了阿丽,作为惩罚连工钱都没给! 佣人们都很畏惧秦薇薇,而且她为一丁点儿小事情都大发脾气,大家战战兢兢地,生怕不小心倒霉撞到枪口上。 刘嫂撇撇嘴,边将墙壁上一幅歪了的风景画扶正,边忿然不平地说:“穆嫣小姐多好啊,人长得漂亮,性子温柔,对下人很体贴,从不冲我们乱发脾气!唉,可惜先生跟多数男人一样,都喜欢更年轻漂亮的……” 说到这里,她猛然住口,因为看到陈奕筠边打着电话边急匆匆地走过来。 “……查到了!在哪家医院?……好,我知道了!”陈奕筠步履急促,挂了电话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出去了。 刘嫂轻抚胸口,另一位佣人连连叫险:“你得管住自己的嘴巴,幸好先生没有听见!” “先生去医院做什么呢?”刘嫂奇怪地问道。 “哎哟,你别乱操心了,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 穆嫣让温峻智陪着两个孩子,她正准备去办理出院手续,跟刚刚进来的陈奕筠打个照面。 陈奕筠拎着包装精美的零食和玩具,步履匆匆地走进来。见穆嫣准备出门,就问道:“宝宝呢?” 停住脚步,穆嫣一时间弄不清陈奕筠的来意。中午,他催促她快点儿滚,她正在竭尽所能,没想到他竟如此性急,亲自过来了。 见穆嫣没有回答,而且神色愈加清冷,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陈奕筠觉得无趣,也没多问,就走进去了,准备看望宝宝。 穆嫣没敢离开,她预感,又会有新的暴风雨。 果不其然,只听里面传出陈奕筠低沉的怒喝:“你怎么在这里?!” 穆嫣忙折回身,快步返回病房。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医院是你家开的或者人家娘仨儿是你的老婆孩子?”温峻智面对陈奕筠的兴师问罪完全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地反驳。 “温峻智,我忍你很久了!”陈奕筠没有理睬宝宝一迭声地称呼他陈叔叔,他将手里的零食和玩具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墙角,然后攥起拳头向着温峻智抡去。 温峻智多少有些吃惊,主要料不到陈奕筠火气如此大,见面两句话的对白就动上手了。 两人互不相让,转眼就打到一起。 轮身手,陈奕筠在温峻智之上,但他气急败坏,情绪太激动,一时间两人旗当鼓对,谁也没占了便宜。 穆嫣进来见两人动上手了,不由大吃一惊,忙喊道:“不要打了!” 谁都不肯听她的,谁也不肯先停下来。 小护士闻声赶来,见两位花样美男居然在病房里大打出手,不由十分惊讶。“穆小姐,他们谁是孩子的爸爸?” 早就看出穆嫣跟温峻智的关系不纯洁,没想到孩子的爸爸打上门来了。 “都不是!”穆嫣全盘否决,“他们跟我没有关系!” 她对陈奕筠很失望,没想他咄咄逼人到如此地步! 中午,她都应诺了会离开临江,还对他解释了宝宝动手术的事情,希望他能宽限三天时间,她一定会离开!想不到,他还是跑来找茬,令她寒心。 “陈叔叔加油哦!好棒!”两个男人打得激烈,在孩子的眼里却像是一场好玩的游戏。宝宝大声地为陈奕筠加油,希望他最喜欢的陈叔叔能胜过温叔叔。 俏俏却跟宝宝的阵线不一致,她力挺温叔叔:“温叔叔加油哦!温叔叔好棒!” 女孩子心思细腻,每当她和宝宝提起陈叔叔,妈妈都会大发脾气,她猜到陈叔叔一定做了什么让妈妈生气伤心的事情,所以她对陈奕筠的好感荡然无存,却非常喜欢温叔叔。 温峻智每次过来都给她带喜欢的芭比娃娃,还喜欢亲昵地捏她的脸蛋喊她小丫,所以她力挺温叔叔! 终于,陈奕筠占了上风,对温峻智的下巴狠狠抡一拳头。 温峻智踉跄后退几步,差点儿跌倒。 穆嫣忙上前扶住他,见他的嘴角青肿起来,还渗出血丝,不由惊呼:“你受伤了!” 看到穆嫣对温峻智关心的神情,陈奕筠更如火上浇油。他指着她怒喝:“一直拖着不走就为了温峻智!” “你实在不可理喻!”穆嫣表示很无语,“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要这样认为我也无所谓!” 何苦咄咄逼人,她对他……真得透心凉! “好,很好!”陈奕筠却把她的不愿解释当成了默认,他怒极反笑:“你行呐!” 她果然跟温峻智关系不菲,否则不会流露心疼担心的神色。陈奕筠大怒若狂,一口恶气嗝在胸臆,他嘶声接道:“我给你时间和机会,是你白白浪费!穆嫣,你再让我看到你和你生的两个孽种,或者再让我看到你跟姓温的纠缠不清,就算是你想走,这辈子也休想再离开!” 原本,他打算放她走的!可她跟温峻智的暧昧不清彻底激怒了他!此时此刻,他认为自己对她实在太仁慈了,居然给她一百万让她离开! 他就该让她巨债缠身走投无路,让她委身给他做暖床的工具,不该把她当人看! 看着陈奕筠额际青筋暴跳,气得脸色铁青,穆嫣反倒讥嘲地冷笑:“你专程跑来驱赶我们娘仨儿个?枉费宝宝一口一个陈叔叔叫着你,他还以为你是来看他的!呵呵,宝宝,听到了吗?你的陈叔叔骂你是孽种,我们娘仨儿的存在让他寝食难安……” “闭嘴!”陈奕筠差点儿要抡她一巴掌,抬起大手又生生地滞住。该死的,他差点儿失控。“别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给我滚!都给我滚!” 撂下狠话,陈奕筠转身就走。他差点儿打到她,再待下去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必须要赶紧离开! 不去看温峻智趁机贴到她的身边大声小叫地问她有没有被他打到,不去理睬宝宝的哭声,他只觉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般沉闷,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 胡大伟来医院看望宝宝,但病房里早就换了其他的病人,没看到穆嫣娘仨儿的身影。去护士站打听,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什么,出院了!”胡大伟惊讶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入院当天!”护士长有些不耐烦,提醒道:“请注意不要大声喧哗!” 胡大伟怎么都无法降低音量,因为太匪夷所思。“住院的时候孩子阑尾炎做手术呢,怎么可能当天出院!” “这个我不清楚,要不你去问主治医生吧!”护士长说完就起身走了。 胡大伟去找主治医生,被告之对方今天休假,让他明天过来。 没办法,他只好离开医院。 打车去了以前的家,踏上电梯的时候,百般滋味在心头萦绕。曾经最熟悉的家,现在变成了与他无关的“前妻家”,生出许多不舍和感慨。 叹着气,不知不觉到了七楼,他走出电梯,到了门口去敲门。 开门的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警惕地打量着胡大伟,问道:“你找谁?” 胡大伟吃惊不小,连声问道:“你是谁?” “噢!”中年人明白了,准是房主的亲戚或者朋友来了,就解释道:“我买下了这套房子,以前的房主搬走了!” “什么?!”胡大伟差点儿惊跳起来,比刚看到这个中年人的时候更加吃惊。“你说什么!” “我说以前的房主穆嫣把房子卖给我了,她搬走了!”中年人见胡大伟暴跳如雷的样子,也许怕对方的情绪失控波及到自己,说完后就赶紧关上了房门。 “咚咚咚!”胡大伟使劲地擂门,纠缠不休:“喂,开门,把话说清楚!” 那人却紧闭房门,直到胡大伟威胁要让开锁匠来开锁,他才隔着防盗门对他说:“房产证过户到我的名下,你要敢叫开锁匠来,我就敢报警!” 于是,胡大伟败下阵。 * 穆嫣卖掉房子,这对胡大伟的打击很大!最近,他一直拨打穆嫣的手机,都是无法接听。他知道她在生他的气,却想不到自己的号码被她拉黑,所以打不通。 有种很不祥的预感,好像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他们娘仨儿了!胡大伟在街上游逛了几趟,唯一想到可能知晓穆嫣下落的人就是顾家。 顾家是穆嫣在临江唯一的亲戚,她跟顾依凝关系尤其深厚。但顾依凝一向不待见自己,而且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打人。他想去顾家跟她打听信儿,怕顾依凝一时脾气发作很有可能会动手揍自己一顿。 他并不认为自己怕她,而是认为好男不跟女斗。几经斟酌之后,决定还是给顾依凝打电话比较保险些。 拨通了顾依凝的电话,开始他还故作镇定地问道:“顾依凝,你最近有见到你表姐吗?” 依凝对他是一贯的没好气,冷冷地说:“没有!” 于是,胡大伟禁不住火大,怒道:“我去找她,房子都给我卖了,带着孩子们躲起来不见人影!妈的,这个娘们到底想干什么!” “喂,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依凝一听他出言不逊就不禁火大,严厉警告他:“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穆嫣,小心揍你!” “我、我没骂人……”胡大伟对顾依凝还是多少有些忌惮的,不止畏惧她火爆的性子和拳头,在房地产生意方面,因为顾依凝跟裴凯熟悉,也许会有用得到她求情说和的情况,不敢深得罪。但穆嫣的行为让他很郁闷,憋了满肚子的火气。 “你现在有老婆有孩子的,还找穆嫣娘仨儿做什么!哼,没良心的陈世美!”顾依凝骂完了,又加了句;“喜新厌旧!” 胡大伟终于憋不住了,语气有些恶劣:“前几天,宝宝阑尾炎动手术,我没时间过去看孩子!现在有时间了,她又不在!她到底想干什么?房子是我留给孩子们的,她居然给卖掉了!是不是想卷款潜逃倒贴小白脸!” “什么?宝宝得阑尾炎!”依凝吃惊地低喊起来, 顾依凝对穆嫣卖掉房子的事情倒是没感到惊奇,因为穆嫣早就对她说过打算离开临江。但听说宝宝动手术的事情她却大吃一惊,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穆嫣都没有告诉我!” “我怎么知道!妈的,她偷偷卖掉了我留给孩子们的房子……”胡大伟再次重复自己的不满,对此深感郁闷。 “宝宝患阑尾炎你居然说没时间过去看孩子,姓胡的,你还算男人吗!抛弃了他们娘仨儿,以为给他们那套房子很了不起呀!穆嫣走投无路只好卖房子,如果她有钱,怎么可能卖房子!”依凝当然不会向胡大伟透露穆嫣多半已经离开临江的事情,相反,她把责任都推到了胡大伟的身上。“都怨你,狗改不了吃屎!又勾搭小三让穆嫣伤心!她卖掉房子怎么了,也是被你气的!呸!” 胡大伟挨了一通臭骂,反倒灭了气焰。想到自己给顾依凝打电话的目的,就放软了语气,呐呐地道:“我准备了两万块想给她,现在找不到她怎么办……” “拿来给我吧!等我联系到穆嫣转交给她!”依凝听说胡大伟良心发现想给穆嫣两万块,意识到不要白不要,连忙替穆嫣应下了。 “呃,那你过来拿吧!”胡大伟有些肉疼,但想到再也找不到穆嫣,心里有些悬空,怕自己不留后路,日后也没有退路。 * 等到顾依凝过来,胡大伟垮着脸,问道:“依凝,你真不知道你表姐的下落?” “真不知道,撒谎让我天打雷劈!”顾依凝真不知道穆嫣的下落,并没有撒谎。她把手往胡大伟的面前一伸,说:“钱呢,拿来吧!” 胡大伟把刚取来的两万块钱交给顾依凝,同时小声地嘱咐:“见到你表姐跟她说一声,别跑远了,我还是孩子们的父亲嘛!以后两个孩子有事还让她给我打电话,我保证过去……” 顾依凝根本没有耐心听他的絮絮叨叨,拿过钱就开车走了。 * 陈奕筠气冲冲地离开,温峻智也气得不轻。他对穆嫣喊道:“别管他!你跟着我,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穆嫣脸色惨白如纸,浑身微微地哆嗦着,她只觉头重脚轻,眼前阵阵发黑。 “穆嫣,你怎么样?”温峻智被她的脸色吓住,忙抓住她的手,她的手冷如冰块。“你病了,让医生帮你瞧瞧!” 挣开温峻智温暖有力的大手,她只觉自己浑身冰冷,就连骨头缝都冒着森森的冷气。倒退一步,她摇摇头,想说自己没事,可她启开嘴唇,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宝宝跑过来,他的手里拿着陈奕筠给他带来的零食和玩具,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抽泣着:“妈妈,陈叔叔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他还给我带玩具和好吃的!” “扔掉!”穆嫣抢过宝宝手里的零食和玩具,发疯般地塞进了垃圾筒。 “不嘛,不要扔!”宝宝的哭声更大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吸着小鼻子,努力为他的陈叔叔辩解:“陈叔叔还是喜欢我的!他给宝宝买好吃的买玩具……呜呜……” “不要再提他!”穆嫣肝肠寸断,她伤心地转过身,离开了病房! * 出了病房,穆嫣擦干泪水,去办理出院手续! 在为宝宝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原来住院用的是她的名字,而宝宝在手术当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看来温峻智的关系,院方对她和宝宝母子俩实行很人性化的照顾,只用她一个人的名义办理住院,这样就节省了不少费用。 宝宝住院当天,她缴了一万块的手术押金,六天时间过去了,也没见到院方再次催交押金。 结算余款的时候,竟然还有近三万块的余额。穆嫣非常惊讶,经过查看,得知她住院的时候,有人帮她缴了五万块。 无疑,是温峻智帮她缴的押金。 六天的时间,她和宝宝住在酒店式的高档病房里,享受着贵族级的服务待遇,她还庆幸医院的价钱很公道。 没想到六天的花销已经三万多,如果不是温峻智帮她缴了五万押金,院方早就下单催了。 对温峻智的人情又欠了一大笔,穆嫣直皱眉头。 她实在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些事情,让工作人员清算了押金,然后拿了余款,准备再去取款机里取两万,凑足五万块还给温峻智。 就在她转过身时,却差点儿跟温峻智撞了个满怀。 不知道他过来做什么,穆嫣仰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你真得打算走!”温峻智一把抓住她,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出院的结算收据。 想挣开他的大手,可他攥得太紧了,她无法挣开。“放开,公众场合,不要拉拉扯扯!” 温峻智哪里听得进去,他干脆将她拽进怀里,狠狠地箍住她的纤腰。“听着,你哪里都不许去!” 穆嫣的嘴角噙起一抹苦涩,道:“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种话!” “就凭我是你的未婚夫!”温峻智提醒她:“别忘了,你亲口向我求婚,我答应你的求婚了!” “……”实在没有心情笑,但她还是笑了,这个男人有时候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恶劣,令她啼笑皆非的同时又拿他丝毫没有办法。 “你休想逃走!”温峻智在心里暗叹好险,难怪她要跟他求婚,原来是为了吓跑他她好跑路!幸亏他及时醒悟及时回头,否则等到明天,连她的影儿都再找不到。 “你先放开我再说!”穆嫣试图挣脱开他的钳制,无奈男女的力气天生有悬殊,她的挣扎无津于事。 意识到总是在收银窗口搂着她不太合适,温峻智决定换个场所。 松开了她的纤腰,不等她溜走,他赶紧抓住她的纤手。“别急着跑!我们一起去接宝宝和俏俏,然后跟我回家!” 穆嫣顿时比刚才被他当众拥入怀抱还要紧张,警惕地问道;“跟你回家做什么?” 温峻智很无奈地轻轻摇头,似乎奇怪她的健忘。“别忘了,你向我求过婚,我答应了你的求婚,但也得需要征得家里长辈们的同意才行!” 穆嫣瞠大清眸,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或者温峻智的脑子出了问题! 面对穆嫣震惊的样子,温峻智忍不住笑起来,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抿了抿嘴角,他无辜地道:“既然已经出院了,我就带着你和孩子们回家见我爸妈!如果他们对你们娘仨儿没有意见,选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吧!”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娶一赠二 “……选个好日子,我们结婚吧!” 温峻智撂下的重磅炸弹比起她中午撂下的那枚要求结婚的炸弹威力还要大!穆嫣被震惊得直接石化当场! 良久,她醒过神来,第一反应竟然是想拔腿逃走。∷。 ~。 “哎,”温峻智早有防备,眼疾手快地攥住她,说:“别跑!” “你别发神经!”穆嫣急了,她真是败给他了!万万想不到他会给她来这手,实在措手不及。觑着他的俊颜,她无奈地说:“这不是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温峻智一脸的认真,扬眉道:“我真要带你们娘仨儿个去见我的爸妈!你不相信?” “不、不行!”穆嫣慌了,她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突然转变,温峻智的行为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和想象。他的不按套路出牌让她完全乱了阵脚。 温峻智俊脸慢慢笼起不虞之色,冷哼:“耍我呢!” 求婚的人是她,拒婚的也是她,这不是拿他当傻子玩! “我……”穆嫣理亏辞穷,被他的杀手锏给杀了个丢盔弃甲。乱了,全乱了! 她故意向他提出结婚,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吓跑他。没想到他没被吓跑,还反过来吓得她想落荒而逃。 “就这样!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带你们娘仨儿回家见我爸妈!”顿了顿,温峻智又加了句:“还有我姐姐和姐夫!” “……”穆嫣只觉脊背直窜凉气,这个家伙浑起来还真够疯狂的! “嗨,放松点儿!今天是个喜庆的好日子嘛,别摆出即将上断头台的模样!”温峻智拍拍她的肩头,再摸摸她的卷发,俊脸恢复了笑容。 没办法,越看到她紧张害怕想夺路而逃,他就忍不住更加疯狂地追逐,想斩断她所有的退路,把她收在怀里!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疯狂,可是活了二十七岁,他想疯狂一次! 穆嫣有让他疯狂的魔力,她越想逃,他越想追。此时此刻,只要能让她乖乖地投进他的怀抱,就算跟她结婚也无所谓! 多少年了,他从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如此疯狂的迷恋。他,真得着了迷! * “婚姻大事不是开玩笑!你这样突然带我去你家见你的父母长辈太唐突了,会让他们接受不了!我觉得……你再考虑考虑!” 路上,穆嫣不停地对温峻智进行着说服教育,她想劝他放弃这个疯狂的行为。 温峻智笃定地驾着车,甚至还轻松地吹着口哨。 刚刚,他打电话告诉老妈做好准备,他要带补女朋友兼未婚妻回家,跟家人见个面! 老妈激动得都当场失控,在电话喋喋不休地盘问女方的名字身份家庭……他说一切保密,等见面就知道了! 不知道家人见到穆嫣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完全不在乎,只是想给穆嫣一个交待而已! 她重视婚姻,他就给予她婚姻! 侧眸看看车里坐着的娘仨儿个,他的心里竟然如此充实,半分都没有忐忑不安或者犹豫不决。 不就娶个离异而且带着俩孩子的女人嘛!这算什么?他无所谓! 从多年前,老爸老妈还有老姐就想方设法地带回家一些女孩,介绍给他认识,希望让他结婚! 他撂下狠话,凡是家人带回家的女孩,他一律不要!就这样,家人再没敢往家里邀请女孩,就等着他自愿主动往家里带女孩! 可是,直到今天,他有过的女友不计其数,却从没有主动往家里带过任何女友! 穆嫣是他的例外,她打破了他的一切禁忌,令他产生疯狂占有的**。甚至,他迫不及待地想跟她走完所谓的法律程序,以结发夫妻的名义,名正言顺地拥她入怀! 太开心了!他哼起小曲,一手甩了个响指。 劝说了半天也不见温峻智有任何的反应,相反他还哼起小曲,好像完全把她的苦口婆心当成了耳旁风。 穆嫣无奈地摇头,她不是个多话的女人,点到为止,便识趣地闭上嘴巴。 好吧,既然人家大少爷心血来潮,她就配合一下,等到他觉得没有意思了,再落幕收场。 * 路过商场的时候,穆嫣让温峻智停下车,她去买了几盒中老年人喝的高档补品,听说温峻智还有个九岁的小外甥,她又买了些玩具和零食。 嘱咐了宝宝和俏俏,见到温家的人要礼貌问候。两位年长的叫爷爷奶奶,两位年轻的叫姑姑姑夫,还有一位小哥哥。 “小逸上学去了,得到周末才回家!”温峻智说道。提起小外甥,俊目笼起宠溺的光芒。 “哦,”穆嫣应了声,抬眸再次打量温峻智,“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 “那是!所以说,你放心地把你俩宝贝交给我,保证比他们的亲爸爸对他们还要好!”温峻智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回眸对她帅气一笑。 她躲开他灼灼的目光,讪然地提醒:“专心开车吧!” * 温家矗立在繁华市区的黄金地段,低调而奢侈的三层欧式小楼,精致得如同画出来似的。 “好漂亮的房子,像积木一样!”宝宝拍着小手,笑起来。 欧式的建筑很符合孩子们的审美观,俏俏也发出惊叹声:“好漂亮哦!” 穆嫣拎着保健补品,带着俩孩子,跟温峻智并肩慢慢走进去。 刚刚走进厅堂,就有佣人迎上来,微笑着打招呼:“二少爷回来了!” 温峻智点头,并且主动把穆嫣介绍给佣人们:“我的未婚妻穆嫣!” 因为温峻智突然打电话说他要带着未婚妻回家,所以温家二老做好了准备,让佣人们认真打扫收拾。 佣人们第一次听说二少爷带女朋友回来,很好奇。待到见温峻智带回来的未婚妻居然还带着两个孩子,都有些疑惑不解,却不敢多问。 穆嫣悄悄拽了温峻智一把,皱眉道:“你低调些好不好!谁是你的未婚妻啊,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呢!” “谁说没有确定关系!”温峻智很较真,“你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真要命!假如她真跟他修成正果,估计要被他念叨一辈子——她向他求婚! 幸好,她跟他只是一场闹剧,用不了多久就收场了! 欠他的人情太多,穆嫣只是在迎合他心血来潮,随他玩得高兴,她无所谓。 走进宽阔华丽布置别具一格的客厅,只见温家二老和温姐姐温姐夫早都等候在那里。 温家人礼貌地站起身,满脸笑容地迎上来。 穆嫣有些紧张,她想不到温家竟然摆出如此隆重的场面来接待她。将手里拎的保健品交给佣人,她对温家人友好地微笑。 “穆嫣,我的爸妈姐姐姐夫!”温峻智煞有介事地为初次见面的他们做介绍。“爸、妈、姐、姐夫,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兼未婚妻穆嫣!” “你好,你好!”父亲温熙和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主动向穆嫣伸出手! 穆嫣忙伸手跟温熙和握手,同时称呼:“温叔叔好!” 母亲张琴雍容典雅,也笑着跟穆嫣握手:“穆小姐,很高兴见到你!” “张阿姨好!”穆嫣再跟张琴握手,礼貌地微笑。 姐姐温洛琪是个娴雅和善的女子,抿嘴儿笑着仔细打量穆嫣,很满意这个带回来的弟媳。她故意调侃道:“总算盼到收伏我弟弟的终结者了,果然很漂亮哦!” “咳,姐,你这是拆我的台呢!什么终结者啊,穆嫣是我第一位未婚妻也是最后一位!”温峻智赶紧冲着老姐打眼色,示意她别说些不该说的话。 偏偏温洛琪故意喜欢逗他,揶揄道:“这么紧张啊,怕人家知道你的光辉历史?呵呵!” “人家穆小姐第一次登门,给峻智留点儿面子嘛!”姐夫齐嘉笑眯眯地开口,目光在宝宝和俏俏的脸上扫过。 “就是,就是!”温峻智说完又意识到不对,忙对穆嫣解释道:“我没什么光辉历史,就是……过去谈的女朋友多了点儿!不过,我当着全家人的面保证,领回家的就你一个!” 说完,他举起一只手过头顶,以示清白。 “这是真的,穆小姐是他第一位带回家的女朋友……兼未婚妻!”说到这里,温洛琪忍不住转头问弟弟:“哎,你什么时候跟人家把婚都订了?” 穆嫣直皱眉头,还没等她跟温峻智打个眼色示意他别胡说八道,结果温峻智立刻眉飞色舞地再次炫耀他的得意。“嘿嘿,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亲口跟我求婚,我答应了!” “……”穆嫣几乎要捂脸,这个家伙是不是准备向全世界宣扬她向他求婚的事情! “嘎嘎,”温洛琪笑得弯下腰,齐嘉也忍不住乐了。 温熙和摇摇头,看着爱子,叹道:“你们俩私下的事情也跟大家说吗?让穆小姐的面子往哪里搁!” 穆嫣俏脸飞红,很不好意思。 这时,张琴开口了:“咦,这两个孩子是谁家的?好漂亮可爱的一对宝贝!” “……”穆嫣这才发现光顾着紧张,居然忘记把两个孩子介绍给温家人。张了张口,居然无法说出孩子的身份! 天呐,全乱套了!她真被温峻智给害苦了! 原以为,他就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而已,她就权当陪着他串个门而已。没想到他竟然事先通知了家人,完全以迎接未来儿媳妇的身份来迎接她! 玩笑开大了,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收场。 看到温峻智和穆嫣带来了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温家人早就想问问是谁的孩子。初步估计应该是穆嫣兄姐家的孩子,因为孩子眉眼间跟穆嫣有些相似的神韵,但他们万万猜想不到真实的答案。 穆嫣张口结舌无从回答,只听温峻智很淡定地道:“一对宝贝都是穆嫣生的!”然后,温峻智就对宝宝和俏俏说:“宝贝们,妈妈在路上怎么教你们的?还记得吧!” 宝宝和俏俏当然记得穆嫣的嘱咐,说年龄大的叫爷爷奶奶,年轻的叫姑姑姑夫,还有个小哥哥在外面上学,周末才回来! 宝贝们都很聪明,用不着再次提醒,异口同声地对温家二老称呼:“爷爷奶奶好!”顿了顿,再转过身对温洛琪和齐嘉说:“姑姑姑夫好!” 温家二老目瞪口呆,温洛琪则睁大眼睛,惊叹道:“天呐,你们俩什么时候在外面生的孩子,都养这么大了!” 消息太过震憾,以至于温家人全部凌乱不已,简直不敢相信!尤其是温家二老,惊喜交加。原来他们的儿子一直拖着不肯结婚,竟然早在外面有了孩子,而且还养到这么大了! “……”穆嫣几乎都说不话来,她发现事情已经脱离轨道,朝着越来越荒谬的方向滑去,完全无法控制。 “快让奶奶看看!这俩孩子……”张琴完全失去了雍容的镇定,她惊喜地俯下身,将两个孩子拉到身边,抚摸着他们的小脸。“哎哟,长得真可人疼!” 宝宝和俏俏眨巴着和妈妈一样漂亮的眼睛,怯怯地看着张琴。在陌生的环境里,他们稍稍有些紧张,像一窝小鸟般紧紧靠在一起。 温熙和觉得不对劲,他皱起眉头,对儿子说:“峻智,跟爸爸去趟书房!” 温峻智素来对爸爸的书房没有好感,因为父亲每次叫他去书房一般都是去挨训。他无意隐瞒什么,干脆利落地说明:“宝宝和俏俏都是穆嫣生的孩子,可并不是我的孩子!穆嫣以前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离异后独自带着两个孩子。我认识了她,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觉得彼此合适!今天中午,她向我求婚了,我考虑过后答应了她!所以,就带着他们娘仨儿回家见你们!” “……” “!” “?” “!?!” 好像发生了九级地震,简直比刚才听说已经有了一对双胞胎孩子更加震惊!温家人全体呆怔住,瞠目结舌,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穆嫣觉得有些难堪,她讪讪地垂下目光。祸是温峻智惹出来的,她什么话都不想多说,让温峻智自己去收拾烂摊子吧! 温峻智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他无所谓,大不了挨一顿骂!从小到大,作为家里的男孩子,他备受宠爱。父亲温熙和人如其名,从不火气,更没有对他动过一指头。如果他闹得太不像话,顶多把他叫到书房里上训斥一顿,以至于他闯下什么祸都不在乎。 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自己跟穆嫣恋爱结婚算是闯祸,其实上他跟她都没有实质性的发展。假如被家人或者朋友知道,他甚至还没有跟她上过床,估计更加惊讶。当然,这么丢人的事情他不会说的! 宝宝和俏俏虽然年纪小,可是很会看大人们的脸色。见刚才还满脸笑容的爷爷奶奶突然都不笑了,连那位和蔼可亲的姑姑都沉下了脸,他们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太受欢迎。 两个孩子怯怯地走到穆嫣的身边,一左一右拉住妈妈的手。 穆嫣握住了孩子们的小手,很心疼。假如可以,她真得不想带他们来这里接受众多异样的目光注视。“乖,没事的!” 也许是穆嫣的声音惊醒了石化状态中的温家人,温洛琪第一个醒过来,她咽下一口唾液,对弟弟说:“峻智,你、你要娶穆小姐吗?” “对!”温峻智总算盼到家里的第一个人发言了,他连忙点头以示决心。“我喜欢穆嫣,喜欢她的两个孩子!我要跟她结婚!” “胡闹!”温熙和气得浑身发抖,他看着这个从小被妻子宠坏了的儿子,郑重地声明:“我不允许!” 对待严肃的父亲,温峻智素来是四两拨千金,他吊尔郎当地痞笑:“我跟她结婚,又没让你跟她结婚,用不着你允许!” “混帐!”张琴光火了,从惊喜到失望,短时间内经历了一场滑铁卢!她的心脏几乎不能承受。她可以宠溺儿子,什么事情都随着儿子任性胡闹,但今天的突发事件中,她坚决跟丈夫统一战线。“不许胡闹!” “切,”温峻智扬眉,意气风发的他完全没将父母的反对意见放在心上。“以前我不想结婚的时候,你们整天在我的耳根边絮叨,现在我要结婚了,又说我胡闹!我告诉你们,这次我是认真的,以前才是胡闹!” “你、你……”张琴拿儿子没有办法,她气得手发抖,再说不出话来。 温熙和扶住妻子,连忙轻轻按着她的胸口,劝道:“别生气了!这个荒唐的东西以前干的荒唐事情更多,兴许是一时心血来潮!” “我很认真,不是心血来潮,不是胡闹!”温峻智很郁闷,他的心明明比金子还真!他要跟穆嫣结婚,为什么包括穆嫣在内,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他,要么认为他在胡闹,要么认为他是心血来潮!“我娶穆嫣,包括她的两个孩子!” 半晌,只听姐姐温洛琪慢吞吞地开口了:“峻智,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听姐姐的意思似乎并没有太坚决的反对,温峻智倒有些意外地看了她几眼。“还没确定具体的日子,不过当然越快越好!” “哦。”温洛琪点点头,不再吭声。 “哎,你不反对?”温峻智歪了歪脑袋。从小,他跟姐姐的感情就特别好,无论他做多少荒唐的事情,姐姐好像都没有像妈妈那样大惊小怪过。 温洛琪也没直接表态反对还是赞同,她只是委婉地说说:“你娶穆小姐……等于娶一赠二啊!结婚后直接儿女双全了,倒是省时省力又省心!” 这番话让穆嫣忍不住多看了温洛琪两眼,脸上火辣辣的,想出声反驳两句,又忍住了。 从她答应陪着温峻智回温家的那刻,就做好了接受各种目光各种猜测各种评价的准备。 “呵,”姐夫齐嘉被妻子的话逗笑了。他是个看起来儒雅的文人,戴着眼镜,话不多,张嘴就笑眯眯的。 当初,温家的大小姐温洛琪念大学的时候看上了学长齐嘉,两人不顾身份悬殊谈起了恋爱。 齐嘉是从穷山沟里飞出的凤凰男,家境很贫寒,靠吃政府低保补助度日。幸亏他从小成绩优异,上大学后一直领着奖学金。 他跟温大小姐的身份相差太远,顾家人拼命地反对他们的关系,当时赞同的只有温峻智。 这时,温峻智忍不住揭告姐姐:“喂,你别忘了当初跟姐夫恋爱遭到全家人的反对,只有我力挺你们俩!现在你跟姐夫修成正果了,又在我的面前说风凉话,太不仗义!” 温洛琪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你姐夫虽说穷了些,好歹……我是他的初恋啊!” 如果她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就不可能放着那么多名门公子哥不要,非要下嫁给穷书生齐嘉! 可是,她心爱的弟弟娶媳妇,竟然是个离异带着孩子的女人……实在让她无法接受! “就这样!我决定了不会改变!”温峻智早就料到家人会反对,他有自己的意见和主张。“我带穆嫣还有孩子们回来,是通知你们一声,我要结婚了!并非要征得你们的同意!如果容不下他们娘仨儿,我就带着他们在外面住!” 温氏的公司一直是温峻智在打理,他并非依赖家族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离开温家,他仍然可以给穆嫣很好的生活。 “你闹够了吧,适可而已!”穆嫣终于开口,她却是劝说他。“温叔叔和张阿姨都为了你好,还有大姐,他们都希望你能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这没有错!我不但离异带着俩孩子,还比你大三岁,我们俩真得不合适!” “你……我要被你气死了!”温峻智直跳脚,对穆嫣吹胡子瞪眼睛。“我为了你跟家人抗争,你倒好,居然不跟我站在统一战线上!” 姐姐和姐夫是典型的妇唱夫随或者夫唱妇随,换到他跟穆嫣,就完全不一样了,让他泄气不已。 “不要再闹了!”穆嫣直摇头,她看着温峻智的眼神,就像看着宝宝淘气调皮时一样的。“我们俩根本不可能!” 可能才奇怪!她跟温峻智之间的距离岂止是千山和万水,简直隔着一个小宇宙! 温峻智气得不轻,他干脆不再多说,抓起穆嫣的纤手,对家人宣布道:“我和穆嫣要结婚了,也许没有婚礼,但一定会领结婚证!如果你们想通了接纳她就热热闹闹的举行婚礼,如果一直僵着,到时候等你们的孙子出生,你们别说想孙子!” “哎哟,要被这浑小子给气死了!”张琴按着胃,既使丈夫一直帮她揉着,仍然还是无法舒缓。“你要怎么地?啊,你到底要怎么地?” “我要跟穆嫣结婚,就这么地!”温峻智再次重申。 “气死了!”温熙和这样说。 温洛琪说:“你就作吧!” “对,我就作!”温峻智说完,拉起穆嫣的手,带着宝宝和俏俏准备转身走人! “回来!”温熙和喊道。 温峻智不理,脚步反倒加快。 张琴急了,她好不容易盼回儿子,又走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她不由慌了,忙冲着女儿打眼色。 温洛琪跟弟弟的关系一直很好,就开口喊:“老二,你回来!” 温峻智不肯回来,倒是停下脚步对姐姐说:“结婚的事情没的商量,我这就跟穆嫣扯结婚证去!生米煮成熟饭,看你们还怎么反对!” “你等等!臭小子,惯得你!”温洛琪气得直跺脚,怒道:“结婚是大事情!别说穆小姐的情况太特殊,就算她是黄花闺女名门闺秀,也得有个了解的过程吧!” 这话说得还算靠谱,温峻智回头问道:“你们同意了?” 张琴对女儿伸出三根指头,温洛琪忙说:“考虑三个月!” “不行,时间太长!”温峻智是个急性子,他想做某件事情必须要尽快做到。 “那……考虑三天!”温洛琪恨不得在他的脑袋上拍一记,斥骂道:“任性的臭小子!” * 整个下午心神不宁,陈奕筠几乎无法做任何事情! 他反复劝说自己,是他抛弃了穆嫣,她跟以前被他用支票打发走的前女友一样,随她去吧,不用管她! 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困兽般在书房里打转,他暴躁得像危险的炸药包。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好像缺氧一般接近窒息。每当他无法控制情绪的时候,就会看一看墙壁上挂的图画。 当他抬起狂乱的眸子,赫然发现墙壁的画竟然不翼而飞。 “画呢?”陈奕筠怒吼了一声,不见有人进来,就抬高腔调:“刘嫂!” 刘嫂快步走进书房,问道:“先生,有什么事?” 陈奕筠指着墙壁,问道:“上面挂的画呢?” “唔,”刘嫂忙答道:“是秦小姐摘下来给扔了!” “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陈奕筠差点儿跳起来。 刘嫂趁机说:“秦小姐一直不喜欢那幅图,她早就说要摘下扔掉!今天下午,先生出门去了,秦小姐睡醒午觉又发脾气,她就到书房里来把画摘下来……” 不等刘嫂说完,陈奕筠就奔出了书房。 * 晚上,留在温家一起吃晚餐。 穆嫣很拘谨,甚少言语。她始终觉得眼前是一幕闹剧,早晚曲终人散。可是温二少没有玩腻之前,她就得陪着他把戏演下去。 事实上,温峻智正在兴头上!当着全家人的面,他不停地给穆嫣挟菜,给两个孩子挟菜,开心地像个大男孩! 好久没有任何事情令他如此兴奋高兴,跟穆嫣确定关系,他真得很高兴! 温家人互相交换下眼神,对温峻智异常的行动感觉到惊讶。 从小到大,温峻智是个被全家人宠坏了的孩子。在他的字典里从没有关心别人的说法,更不会照顾人。 可是,看他照顾起两个孩子来居然头头是道。又是给孩子们剔鱼刺,又是给孩子们调果汁,细心得像亲生父亲。 太惊讶了,温家人对他的转变无比震惊。 温峻智少爷脾气大得很,对女友从没有照顾体贴一说,都是那票女人紧粘着他,赶都赶不走,哪里用得着讨好。 在穆嫣的面前,他却收敛了一切脾气,像一条温顺的忠犬,让温家人大跌眼镜的同时,又喟叹白养了他,还不如对外人好呢! 温家人不愧姓温,他们拥有极好的修养和风度,既使对穆嫣极不满意,却仍然客尽礼数并没有冷言冷语地故意刁难。 甚至,张琴特意亲自给穆嫣挟了一块红烧鹿肉,说:“峻智的表哥家维在部队里,有一位部下回老家的时候带来一头活鹿,说在山里打猎的时候活抓的!今天刚刚宰杀了,趁着新鲜送过来半只鹿。今晚因为你在这里吃饭,特意从酒楼里聘请来特级厨师烹调,快尝尝吧!” 穆嫣道了谢,为自己给温家人带来的的麻烦和烦恼而暗暗自责。 从小丧母,父亲后来被胡大伟活活气死了。结婚后,她一直在泪水和悔恨中度过。唯一带给她欢乐和幸福的初恋现在变成了插在心口一把冰刃,令她痛不欲生。 她的世界里几乎没有欢乐,好在两个孩子聪明可爱,是她仅有的慰藉,也是她继续活下去的动力。 看着温馨幸福的温家人,她深深地羡慕着,却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太遥远了,她从不做不切实际的梦。 温洛琪对穆嫣评价:“娴雅温柔,气质卓越,落落大方!说实话,我都不相信你是两个孩子的妈妈!” 这话说到温峻智的心坎里去了,想自己自己第一次跟穆嫣见面,他对她的纠缠,还有她告诉他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时他的震惊,不禁会心一笑。 温熙和喝了一点儿补酒,小口地啜着,不时打量着穆嫣。他和所有温家人一样,对她还算满意,唯一无法接受她还带着两个孩子! 堂堂温家二少爷,居然娶一个带着俩拖油瓶的离异女人,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面对温洛琪的评价,穆嫣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此时,她说什么都是错,还不如保持沉默。 “唉!”张琴见儿子饭也不吃,只顾盯着穆嫣傻看,那股没出息的粘乎劲,是她生平仅见的。看样子,宝贝儿子这次是真得陷进去了! 二十七岁坠入情网不能自拔,说出去也是个大笑话! 除了穆嫣不说话,另外还有齐嘉。 在餐桌上,他绅士地照顾着妻子,却甚少说话。 对待穆嫣,他没有任何意见。当初他跟温洛琪的婚事遭到温家强烈的反对,至今心有余悸。因此,他对穆嫣持着同命相怜的态度。 偶尔,穆嫣跟他的目光相碰,他都会对她善意的鼓励微笑。 宝宝和俏俏拥有极佳的教养,用餐时是没有任何不良习惯。这要归功于他们自小生活在寄宿制的贵族幼儿园,养成极佳的自理能力和礼仪规范。 温家人将穆嫣娘仨儿的表现看在眼里,都觉得很惋惜,为什么这么优雅美丽的女子竟然是离异的,为什么这么可爱漂亮的孩子不是峻智的孩子呢! “穆小姐,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为什么离异了呢?”张琴到底还是忍不住了。 这个问题的确有些冒昧,穆嫣不想回答。 温峻智立即为她挡驾;“妈,穆嫣第一次来我们家吃饭,你能不能说点儿让人开心的事情!” 张琴不好再问,却对穆嫣的经历充满了好奇。 * 吃过饭,全家人去茶厅里喝茶。穆嫣却主动跟温家二老谈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跟孩子们的爸爸结婚时很年轻,仅有二十二岁……也许是选择的婚姻太过仓促,性格严重不合!结婚后一直争吵不休,他喜欢应酬整天不着家。后来,孩子们出生了……他还是很少到家!再后来,他在外面有了女朋友,我们协议离婚!” 她说得很含蓄委婉,并没有刻意地抹黑胡大伟,也没昭显自己的无辜,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件事实。 跟温家人说清自己的经历,并非为了让他们接纳她,而是不想让他们戴着有色眼镜猜测她的经历,即而影响到孩子们。 她的俩宝贝纯洁无辜,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不平的伤害! “噢,原来是这样!”张琴明白了,一个很典型的误嫁中山狼的故事。遇人不淑的女人,尤其当她生了孩子,注定悲剧的结局。 作为过来人,她为穆嫣恬静的姿态感到折服。很多遭遇小三夺爱的女人,提起负心人都会含着一股子怨恼之气。穆嫣却很淡薄,只是简单地陈述真相,并没有对前夫做出任何评价。 单单这份气度并不是普通女人可以做到的!张琴对她叹服的同时,隐隐生出同情之心。 *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该休息了。 温家人极力挽留穆嫣,张琴拉着穆嫣的手,真诚地对她说:“留下住几天吧!我们想跟你和孩子相处几天!毕竟峻智突然把你们娘仨儿带回来,让我一时间接受不了。等到我们互相了解些,再作决定!” 穆嫣深感诧异和纳罕,她万万想不到张琴竟然会主动挽留她。这应该是准备考虑接纳她的意思,否则温家人绝不会允许随随便便的女人留在家里过夜。 “张阿姨,我觉得,还是改天再来拜访吧!还有两个孩子,怕他们会吵到你们……” “不妨!”温熙和摆摆手,发话了。“留下住几天吧!两个孩子倒是很乖,不会吵到我们!” “……”什么情况?穆嫣隐隐感到不安,她好像在无心插柳,而插下的柳枝竟然有成活的征兆。 接下来,温洛琪将她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笑着告诉她:“我这个弟弟从不带任何女友回家,你是第一个!所以呢,我爸妈轻易不会放弃的,你要趁机好好表现,加油哦!” * 给两个孩子洗了澡,照顾他们睡下,穆嫣刚想也躺下关灯睡觉,却见温峻智走进来了。 房门明明反锁的,竟然打开了,他肯定带着钥匙。 穆嫣不得不翻身坐起,警惕地瞠大清眸,声音陡然冷了几度。“你有事吗?” 疏冷的态度刻意地拉远了两人的距离,以免这家伙人来疯地胡作非为。 温峻智好像没有察觉穆嫣的疏冷戒备,他大步走过来,大赫赫地往床前的藤编椅里一坐,笑嘻嘻地问道:“你觉得我的家人怎么样?” “挺好的!”原来他来是问这个!穆嫣稍稍松了口气,回答道。 她说的是真心话!温家人真得很好,每个人都很好,没有富家人惯有的盛气凌人,每个人都很和善。 “我爸妈和姐姐姐夫对你还算满意!”温峻智得意地咧嘴,事情比他想象中还要顺利。 根本没有指望家人短期内能够接受穆嫣,他今天带她回来主要是为了给她一个交待,而不是给家人一个交待! 万万想不到,盼儿媳盼红了眼的老妈竟然不挑剔到如此地步。开始对穆嫣的情况极力反对,待到发现穆嫣性格很好,身世挺可怜,而且两个孩子也很乖巧可爱,竟然有意观察一段时间。 留穆嫣在温家,无疑是想给她一次机会! “我们俩……不太可能吧!”穆嫣忍不住提醒他,“你别再闹了,小心传出去惹人笑话!” 她根本没有奢望跟温峻智能修成什么正果,怎么可能呢! 温峻智是人中龙凤,凭他的身份和条件居然娶一个带着俩孩子的离异女人,传出去会对温家的声誉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说可能就一定可能!”温峻智不想跟穆嫣再三保证什么,有实力的男人通常更喜欢靠实力来说话。等到他跟她领了结婚证,她就会明白什么叫魄力什么叫男人! “哎,你要干什么?”穆嫣登时紧张起来,她下意识地往大床里缩了缩,清眸满是警惕。 温峻智低下头看了看,他正在解腰带。 “脱衣服睡觉啊!”他无辜地说道。 “你!”穆嫣沉下俏脸,严肃地告诉他:“我早说过……婚前不打算跟你同居!” “嗯,”温峻智继续脱衣服,撩唇邪笑道:“今晚先上车,明天再补票!” ------题外话------ 嘿嘿,要不要让穆嫣**给温二少……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不许压坏妈妈 穆嫣瞠目,温峻智这家伙果然旧病复发。‖ .~只要她跟他单独相处,他就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在他家里也不例外,甚至更加冠冕堂皇。 “温峻智,我不想再重复相同的话!”穆嫣沉下俏脸,凌然不可侵犯。“不许乱来!” 温峻智脱了衣服,厚着脸皮挤进了穆嫣的被窝,嬉皮笑脸的。“呦,多俊俏的脸蛋,老是罩着一层冰霜,太扫兴!美人,笑一笑!” “别动手动脚!”穆嫣真拿他没办法,又不能太大声,怕被人听到影响更不好。 “我不动手也不动脚,我动嘴!”他将她搂到怀里,迫不及待地亲吻她。 千万别相信男人的鬼话,他刚说完不会动手动脚,随后就把大手探进了她的睡衣里。 “不行!”穆嫣坚决不从,她急得脸都红了,胸口微微起伏。“温峻智,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不气不气!宝贝,我保证待会儿让你求我继续要你!”温峻智剥开她的睡衣,大手轻轻地揉捏着她,对她的吻充满了诱哄。他深信自己的技术,只要一次就可以征服她。关键是——她得给他表现的机会才行呐! 穆嫣放弃了挣扎任他摆布,可是她却将丑话放在前面。“你可以强迫我!我用我的身体偿还欠你的一切,天亮后我们各奔东西!” 这句冰冷冷的话顿时浇灭了温峻智的滔天欲焰:一次欢爱扯平所有的恩情,天亮各奔东西,他最不想看到的! 没了兴致,他从她的身上翻下来,悻悻地赌气。 穆嫣系好被他撕扯开的睡衣,并没有安慰他。她翻过身,给他一个僵冷的脊背,她也有些生气了! 温峻智独自生了一会儿闷气。他就不明白,一直受女人追捧的他为何在穆嫣这里屡屡吃瘪,让他自信心有些挫伤!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心态,相信穆嫣早晚都会心甘情愿躺在他的身下,他不想强暴她。 她要名份,他给她!等到他跟她领了结婚证,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你别老是防贼似的,我是你未来的老公,简称未婚夫!”温峻智将手臂搭上她的纤腰,虽然不能跟她做最想做的事情,不过吻吻摸摸之类的亲昵行为总可以吧。他再次提醒她:“你亲口向我求婚的,我已经答应了!” “……”穆嫣闭起眼睛,不想搭理这个人来疯的家伙。 她向他求婚!难道这个话题他想揭一辈子?无语! 温峻智难耐地抚摸着她,实在欲火难熄。不用穆嫣制止,他自己就强制自己老实起来。 如果他再摸下去,怕再次擦枪走火控制不了。而穆嫣坚决不从,最后苦得还是他自己。所以,他不敢再惹火烧身了。 憋了一肚子的**又不能得到满足,像一个饥饿的人眼睁睁看着美食在面前不能吃一样,那滋味……真叫难受! 他终于消停下来,给她整理好睡衣,大手握着她的纤腰,阖起眼睑。 安稳了几分钟,他渐渐沉入梦乡,响起酣睡声。 这家伙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睡着!穆嫣真得很嫉妒他的睡眠质量。 她常常彻夜不眠,为了避免失眠,她从不敢晚上喝茶水。今晚,她却在温家喝了一杯普洱茶。 普洱茶并不会影响睡眠,可是她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也许换了新环境,也许身边躺着个男人,她总觉得拘谨,无法放心入眠。 “结婚……明天结婚……”身边的温峻智竟然喃喃呓语,睡觉也不忘结婚的事情。 穆嫣叹了口气,她翻过身,仔细打量熟睡中的男子。 他拥有一幅极佳的皮囊,剑眉俊目,鼻梁挺逸,唇形极丰满。 都说嘴唇丰满的男人用情至深,不知道靠不靠谱。 穆嫣不禁再次想起陈奕筠,他的嘴唇很薄,薄如刃。所以,他亦薄情! 天生薄情,还是情到深处比纸薄? 无人能回答,她亦不需要回答。胡思乱想着,睡意袭来,她下意识地依偎在温峻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朦胧睡去。 * 陈奕筠怒冲冲地推开卧室的房门,摁亮了灯光,见秦薇薇已经睡下了。 “你回来了!”秦薇薇坐起身,揉着眼睛,喃喃地道:“怎么这么晚啊!” 大步走到床边,他身上的酒气熏到了她。 “喝酒了!”秦薇薇连连后退,皱起秀眉,说:“讨厌,人家最讨厌酒味了!”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浴室里冲洗,却冷冷地盯着她,不言不语。 似乎意识到他的神色不同往常,秦薇薇睁着无辜的清眸,问道:“你怎么了?” “画呢?”他开口,声音明显嘶哑变调,似乎刻意压抑着某种情绪。 原来为了那幅画兴师问罪来了!秦薇薇撅起小嘴巴,悻悻地道:“被我扔了!” “什么?!”陈奕筠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他退开一步,防止自己不小心伤到她。但他,真得无法控制自己勃发的怒气:“你再重复一遍!” 秦薇薇快要吓哭了,她从没有见过陈奕筠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小手紧紧攥着,嘴唇直哆嗦。不过,她并没有妥协,想自己的目的,她便大着胆子说:“我、我说,那画被我扔了!” 薄唇抿得几成一线,陈奕筠整个人都化成了危险的冰雕,木立在床前。或者说,他更像是危险的炸药包,一触即发。 “你干嘛这样,好像要吃人!”秦薇薇终于委屈地哭出声音,她抱着被子,眼泪大颗颗地滴落,抽抽嗒嗒:“不就一幅画嘛!而且照着我画的,你要舍不得,再让人照着我画一幅不就得了!……” 陈奕筠什么话都没有多说,他掀开丝被将穿着睡衣的秦薇薇从床上拽下来。 “喂,你要干什么?”秦薇薇吓得大叫起来,她从没见陈奕筠对她动过手,他的温柔体贴不见了,变得像一头暴躁易怒的野兽。“奕筠,不要……我怀孕了……你的孩子!……呜呜……” 陈奕筠恍若未闻,他将秦薇薇拽下床,拿了件衣服给她胡乱披上,只告诉她一句话:“给我把画找回来!” 秦薇薇花容失色,她意识到陈奕筠是认真的!结结巴巴地说:“已经扔、扔了,找、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你就别再回来!”陈奕筠将秦薇薇推出卧室,然后狠狠地反锁上房门。 “奕筠,你开门啊!天都黑了,我去哪里找……呜呜……垃圾都被运走了……呜呜……”秦薇薇在外面敲着门,想让陈奕筠开门放她进来。 陈奕筠一只拳头顶在门板上,他的额头抵在拳头上面,咯咯地磨着钢牙。 他把秦薇薇推出去并非真得要她去给他找回画,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了情绪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最近,他的情绪变得十分焦躁,接近歇斯底里的状态,十分危险。秦薇薇怀有身孕,根本禁不住他的一根指头。 “奕筠,你开门!呜呜……我知道自己错了……呜呜……不要对我这么凶,我好害怕!”秦薇薇在外面不停地哭着,哀求着。 陈奕筠剧烈地喘息着,他在努力调节,努力平复暴怒的情绪。 外面的女子一直哭,断断续续,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陈奕筠总算打开了房门。 “奕筠!”秦薇薇见陈奕筠开了房门,以为他想通了不再责怪她,便委屈地悲啼一声扑进了他的怀抱。“你好坏……” 撒娇的话还未及说完,就被他从怀里推开。 “说,画扔在哪里了?”陈奕筠平静下来的时候似乎更危险,惊涛骇浪都掩藏在平静之下,似乎是勾魂夺命的漩涡,稍不留意踩进去便尸骨无存。 秦薇薇无法看透他幽深的潭眸,实际上,她一直无法看透他。这个男人宠你的时候可以把你宠上天,然而他的底线就像是不可触摸的逆鳞,如果你不小心触碰了,那么下场会很惨。 “我、我……”秦薇薇泪眼汪汪,她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怕。”陈奕筠放柔了语气,但他身上冷冽危险的气息半分都没有消除。既使他的语气变得不可思议的低柔,仍然让人忍不住打颤。“告诉我,画扔在哪里了?” 他伸出好看的大手帮她试去腮帮上的泪水,动作轻柔缓慢却让她联想到准备猎食的豹子。 嗜血的豹子在准备撕裂猎物的时候,也是这样温柔而缓慢,然后,一旦发起进攻,将会毁灭一切。 “我、我、我没扔!”秦薇薇到底还是不敢挑战他的底线,她仅仅试探了一下,就惹来他的滔天怒焰,她根本无法掌控他,更不能想象如果继续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画被我摘下放在了……你书房的橱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陈奕筠豹子般奔出去,他的目标就是找到那幅画!以最快的速度! 等陈奕筠离开,秦薇薇感觉巨大的压迫感和危机感消失,她颓然地慢慢蹲下去。 幸好没有真得扔掉那幅画,否则……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他会为了那幅画而掐死她。 吃了一场惊吓,秦薇薇浑身虚脱般没有力气,她抱着双膝,边哭边低声念着柯宇翔的名字。 柯宇翔是她分手的前男友,为了陈奕筠,她抛弃了她的前男友柯宇翔。平时,陈奕筠娇宠她,她完全把柯宇翔抛到了脑后,现在,陈奕筠对她不好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念柯宇翔,怀念柯宇翔从不舍得对她发脾气。 哭了一会儿,就听到陈奕筠沉重的脚步由远及近,似乎又回来了。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娇颜,嘟着小嘴儿,泪水盈盈的清眸含着几分惊惧,怯怯的地望着去而复返的男子。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陈奕筠身上的暴戾之气消弥无形,他又变成了素日里对她宠溺无度的深情男子。蹲下身,他将她拉到怀里,轻轻吻着她娇颜上未干的泪痕,低声说:“对不起!” “呜呜呜……呜呜……”秦薇薇委屈地放声大哭,因为她看到那个宠爱她的陈奕筠又回来了!也许就因为他找到那幅画! 每当陈奕筠心情不好的事情,他都会去书院里看看那幅画,便会奇迹般地好转。她一直深深地嫉妒那幅画的魔力,认为它夺走了陈奕筠对她的宠爱,所以总惦记着要毁掉它! “别哭了!”陈奕筠温柔地诱哄着她,深深自责:“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呜……呜呜……”秦薇薇抽噎着,抡起粉拳捶打他铁硬的胸膛。“你坏……坏透了!凶人家!呜呜……” 陈奕筠百般哄劝,极尽耐心。再次帮她擦干腮颊上的泪水,叹道:“不要再招惹我,不要再去动那幅画!” “为什么?”秦薇薇极其不甘心,她就不信自己还及不上那幅画在他心里的位置。可是,她敢自信地说,假如她真得丢掉画陈奕筠还会有心情和耐心回来哄转她吗?微微的试探就试出了孰轻孰重!她甚至不堪一击!“难道那幅画比我还重要!” 陈奕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将她拦腰抱起,走进卧室。“睡吧!” “奕筠,我不喜欢那幅画,你帮我扔掉好不好?”秦薇薇并非不懂眼色,她知道再僵下去对自己不利。但是她又不甘心一败涂地,至少挽回些什么。就算陈奕筠舍不得把画丢掉,她也不想再看到他把那幅该死的画挂在书房里,每天留恋痴迷地看着它! “不行!”陈奕筠拒绝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我再说一遍,你别动那幅画!” 语气寒冽,隐隐带着火药味,很显然,她再固执下去定会自食恶果。 秦薇薇再次哭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了,在你的眼里看那幅画上画的人根本不是在看我!其实,你在看她对不对?你把我当成了她,我只是她的替身对不对?” 他不答,将她放在床上,温柔给她盖好丝被。“睡吧!” “你仍然对她念念不忘,为何不跟她结婚呢?”秦薇薇委屈极了,她认为自己抛弃了前男友跟了陈奕筠,就因为他对她好!但他却对前女友旧情难忘,太对不起她了。“既然这样,我们分手吧,你去娶她!” 陈奕筠没有说话,他竭力隐忍着,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对秦薇薇早就腻烦,可他仍然较劲般地宠着她陪着她!但前提是她必须要闭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宇翔从不会对我脾气,他更不会为了别的女人凶我!离开他我真得很后悔……”秦薇薇自从跟了陈奕筠,享受着他的万千恩宠,也许她从不知道惹怒他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她跟所有邀宠的女子一样,就是通过对比让男人明白:你不对我好,自有别的男人争着抢着对我好!我跟了你,是你的福份,你要懂得珍惜! 然后,陈奕筠恶劣的心情和暴虐的性子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再也没有耐性去迁就她。盯着那张不停开合的嘴巴,他真想找件什么东西给她堵上。 相似的面孔,却迥然不同的性格,令他无比的遗憾和无奈。 跟穆嫣初识的时候,她才盈盈十九! 那么淡然恬静的性格,回眸一笑,嫣然动人!她发脾气的时候从不会喋喋不休,相反,她看起来若无其事,却不淡不咸地将他干晾着,任凭他磨破嘴皮子就是不肯理睬他。 那么傲的性格,那么高的心气,十年如一日。哪怕经历沧海桑田,哪怕她被生活坎坷和世俗烟火磨砺得狼狈不堪,骨子里的清冷和傲然并没有消减半分。 眼前的女孩正是花蕾初绽的美丽年华,却比提前进入更年期的中老年妇女还要唠叨,而且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 她的幼稚,她的任性,她的浮浅……根本没有跟穆嫣任何相似之处。 “……你撒谎,根本就不爱我!假如你真心爱我,就不会为了一幅画凶我!如果换成是宇翔,他会立即把幅撕碎丢进垃圾筒!……她有什么好?人老珠黄,还有带着两个孩子……我比她整整小十岁呢!冰清玉洁的身体给了你,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宇翔求了我好久,我都没有给他……” “哐啷!”一声巨响打断了秦薇薇的喋喋不休,她愕然张大眼眸,惊见陈奕筠摔碎了一只花瓶。 “不小心失手了!”陈奕筠声音嘶哑,他的神色又恢复了阴冷,冰刃一般的目光睨着秦薇薇,好像她再多说一个字,下一个失手摔碎的目标就是她! 秦薇薇禁不住打了个冷颤,终于噤若寒蝉。 “闹腾了半晚上,睡吧!”陈奕筠每个字都说得极其缓慢,他必须要克制自己的性子。 事情必须朝着他计划的轨道运转,他选定的道路就算跪着也要走完!他不想做半途而废的事情! 这辈子,跟穆嫣是完了,他的希望在秦薇薇身上。也许,等秦薇薇生下孩子,他会像世间大多数男人一样,就算没有娶到深爱的女子做妻子,也会为了孩子和责任跟她厮守一生。 没有任何责骂和暴力行力,秦薇薇却吓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发现,只要陈奕筠愿意,他可以让她怕他! 这个男人有种天生使人折服的魔力,当他不怒自威的时候,会让人下意识的俯首称臣。 就这样,秦薇薇呆呆地看着他关掉灯,然后呆呆地看着他关上卧室的房门离开。这次,他连诱哄她入眠的程序都省略了。 黑暗里,她再次嘤嘤低泣,觉得自己遇人不淑。 “宇翔,宇翔,你在哪里?回来带我走吧!呜呜……”她任性地哭着,感觉深深的委屈。 陈奕筠站在门口,并没有走远,将她的喃喃自语听得清清楚。 驻足不前,他在徘徊犹豫。 紧蹙着眉峰,沉吟着考虑一个问题——难道他真得错了吗? * 穆嫣被某个硬硬的东西硌疼,然后感觉到它似乎在觊觎她的禁地,危险迫在眉睫,脑中警铃大作,她一个机凌睁开眼睛。 天色已经大亮,这一觉竟然睡得无比香甜。 在陌生的环境里,在男人的怀抱里,她酣睡到天亮。 抵住她的硬物来自身边的男人的某个部件,此时他正用充满了**的火热目光盯着她。 “总算醒了,我在想,你要再不醒,准备换种方式叫醒你!”温峻智翻身压上她,灼烫的矫健身躯严严实实地覆住她。 “温峻智,大清早又发情……”作为过来人,她知道男人早晨的**特别强,便适时地住口,改变话题:“我们该起床了!” “不急,时间还算充足!”温峻智把她亲手给他戴上的手表凑到她的面前,让她看看时间,邪笑道:“给我半个钟头就够了,我尽量速战速决!” 发情的男人和饥饿的野兽一样危险,她能再次拒绝吗?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了! 罢了,不过是具皮囊而已,他希罕就拿去! 温峻智像个好奇的孩子,对于越得不到的东西就会越好奇。也许,她顺从了他,他反倒很快就厌倦了。 想到这里,穆嫣不再挣扎,安静地顺从了他。 原以为她又会抵死不从,没想到竟然如此乖顺,温峻智简直大喜过望。饿了好久,心仪的美食摆在嘴边哪有继续谦让的道理! 他动作麻利地扒掉了她的睡衣,为了使他们的第一次尽量给她留下美好的印象,他倒没有猴急地直接掠夺,而是耐着性子爱无她。 可是,他娴熟的技巧在她身上没发挥明显的作用。尽管她很顺从,可是她僵硬的身体始终没有软化的迹象。 温峻智忍得满头大汗,绷紧的身体几乎发疼,他无法再忍耐下去。 伏在穆嫣的身上,他打算强硬地攻城陷阵,长驱直入。 “温叔叔!”身边响起小人儿低低的呼唤,带着忐忑的怯意和疑问。“你趴在妈妈的身上做什么?” “……” “……” 温峻智侧过头,也许是刚才跟穆嫣纠缠时的动静过大,紧挨着穆嫣的俏俏竟然惊醒了。 此时,俏俏眨巴着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赤身叠在一起的两个人,不明白妈妈和温叔叔在做什么游戏。 醒过神,穆嫣连忙推开温峻智,拉过薄被盖住自己赤着的身体。她不想在孩子面前**给他! 功亏一篑,温峻智满腔欲念无法发泄简直难受死。 “小丫,你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选在这个时候醒!存心故意的捣乱,是吧!”温峻智冲着俏俏吹胡子瞪眼睛,很凶的样子。没办法,欲求不满的男人火气通常都很大。 “妈妈,温叔叔凶我!”俏俏扑进穆嫣的怀抱,露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仍然紧密观察着温峻智的异动。在她眼里,现在的温叔叔太反常了,很危险。 “乖,不怕!”穆嫣边拍抚俏俏,边回手拍了温峻智一把,“妈妈打他!” 温峻智蹭蹭鼻子,很不高兴。“小丫头,坏我的好事,温叔叔还没揍你呢,你还煽动你妈妈揍我!” “哼!”俏俏皱了皱小鼻子,戒备地瞧着他:“你在欺负妈妈!” “没有!”温峻智试图向小孩子解释成人的秘密:“我在爱她!” “你趴在妈妈的身上,会把她压坏的!”俏俏不满地郑重抗议。 “压不坏,真的!”温峻智痞笑道:“她高兴让我压,我不压她,她还不高兴!” “温峻智!”穆嫣忍无可忍,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说:“你马上走!” * 早餐的时候,张琴微笑着问穆嫣:“穆小姐,昨晚睡得好吗?” 穆嫣尴尬地垂首,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对张琴的回答。 昨晚,温峻智睡在她的房间里,估计瞒不过温家人的眼睛。 温峻智殷勤地帮穆嫣盛了一盏花色粥,还问她喜欢喝什么口味的,他亲手帮她盛。 “我喝这盏就可以!”早餐丰盛又美味,但她食不知味。感觉自己跟温峻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扯不清,不知道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温洛琪含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会心地抿笑。不过她并没有打趣什么,因为看出穆嫣很窘迫,而且有些紧张,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她惊惶失措,不适宜再开玩笑了。 把目光移向两个可爱的小宝贝,温洛琪问宝宝和俏俏:“两位小朋友,昨晚睡得好吧?” 宝宝天真而认真地回答:“睡得很好!” 俏俏却在餐桌上向温家人提出了自己的不满:“睡得不好!” 意外的回答让大家都抬起头,目光集中向那个小小的女孩。 “为什么呀?”温洛琪同样不解地问道。 “俏俏,要有礼貌!”穆嫣连忙低声斥道。 “没关系,小孩子嘛,有什么就让她说什么!”张琴帮俏俏说话了。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俏俏嘟起小嘴巴,不满地抗议说:“早晨,温叔叔压在妈妈的身上!我说他那么大那么重会把妈妈压坏的,他还说压不坏!” 太过份了!俏俏认定温叔叔在故意欺负妈妈外加故意狡辩!就算她很喜欢温叔叔,也不能原谅他! “……”天呐!还能再囧一些吗?穆嫣脸蛋“噌”地烧起来,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咳咳……”温熙和被粥呛到了,掩着脸不停地咳。 齐嘉则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什么没有听到,若无其事地拨着一只煎饺,可是眼角却隐隐抽搐。 女眷相对来说则自然了些了!温洛琪吃吃地笑着,对俏俏说:“等我打他,不让他再欺负你妈妈!” “嗯,谢谢姑姑!”俏俏很满意温洛琪的回答,她用小匙舀着自己面前的甜粥,继续进餐。 张琴乐了,她对满脸窘色兼怒色的穆嫣说:“别责怪孩子,童言无忌嘛!” 穆嫣满脸绯红,想斥责俏俏几句,又怕越描越黑,窘得不敢抬头。 “呵呵,你跟峻智感情这么好,得努力保持!”张琴最关心她的问题,意有所指地道:“快点儿给我们温家添个后人,也利于你和峻智早日有个结果!” 言下之意,只要穆嫣快些怀孕,替温家生个孩子,温家的长辈也就赞同他们在一起了! 穆嫣狼狈不堪的时候,某罪魁祸首终于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再次语惊四座:“凭我的能力,开花结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妈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只管等着听好消息!” * 胡大伟再次去医院查问,终于找到那位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的说法跟护士没有二致:“手术当天就出院了!” “我是问,他们去了哪里?”胡大伟眼巴巴地问道。 “不知道!” * 围着临江转悠了几圈,始终没有找到穆嫣。胡大伟猜测,她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临江。 “该死的臭女人,你就跑路跑得快!”胡大伟咬牙切齿,为穆嫣擅自卖掉房子都没有跟他商量而感到愤怒。“妈的,以后……找到你揍死你!” 空手而归,垂头丧气。他无精打采地回到家,用钥匙打开房门,却听到家里有人在说话,隐约好像是男人的声音。 推开门,看到挺着个大肚子的焦美云正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美眸噙泪,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哎,你他妈是谁?哪来的!”胡大伟顿时眼红了,大步走过去,骂骂咧咧地。 焦美云没料到胡大伟突然回来,他说出去谈生意要到晚上才回家的。连忙推开身边的男人,她若无其事地对他介绍:“这是我的前男友马建龙!” 胡大伟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趁着自己不在家,焦美云居然把前男友召到家里来了。如果不是他碰巧遇到,他严重怀疑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妈的,什么野男人你都往家里招啊!”胡大伟嘴里骂着焦美云,就攥起拳头对着那个马建龙动手了。 哪知道,马建龙一下子就躲过了他的进攻,站起身,嚯,整整比他高出一个头! “瞧你那武大郎身材,配得上美云吗?简直糟踏了她!”马建龙高大英俊,仪表堂堂,的确很帅。他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胡大伟,完全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胡大伟仰起头,意识到情敌比自己的实力强出太多,动武显然不明智,就将紧攥的拳头在对方的面前晃了晃,恐吓道:“快滚,否则告你入室抢劫!” “我可以走,不过要带走我的东西!”马建龙丝毫没有惊慌,甚至还对胡大伟鄙视地冷笑。 “带走你的东西?”胡大伟差点儿气炸了肺,怒道:“我家里有你什么东西!” “就是她!”马建龙指着焦美云,很倨傲地答道;“她就是我的!” “我呸!”胡大伟脸红脖子粗,暴跳如雷:“看不到她鼓起的大肚子,那是我播下的种!” “就凭你?”马建龙直接将他秒杀到家,不屑地嘲弄:“你确定吗?” “当、当然确定!”胡大伟怀疑起来,他将目光转向焦美云,在她的大肚子上停留了几秒种。 顿时,一个现代版武大郎与潘金莲的故事在脑海里迅速yy成形。 焦美云自恃貌美,嫁给了无才亦无财的胡大伟深感委屈,趁着他不在家,就把仪表堂堂的前男友召到家里鬼混。于是,她怀孕了,其实肚子到底是谁播的种还有待查证! “哎呀,你快走吧!”焦美云担心事情闹得太僵不好收场,就推搡着马建龙,说:“你先走吧!” “别哭了!以后有什么委屈只管跟我说!”马建龙意有所指地帮她眼角未干的泪痕。 “胡说什么,我哪有……”明知道马建龙在故意挑拨自己和胡大伟的关系,可是她对马建龙的确余情未了,也没有多么清白,因此也不好太冷硬地反驳他,只能继续推搡他:“求求你了,快走吧,别给我添乱了!” “哎,你别走!”胡大伟深觉疑点重重,他得详细询问对方。见马建龙准备一走了之,他连忙冲上去想拉住他。 哪知道马建龙回头就给了他一拳,然后夺路而逃。 胡大伟给了马建龙一拳,人家什么事儿都没有;马建龙给他一拳,他却是吃不了兜着走! 双腿顿时瘫软无力,他捂着小腹蹲下去,哎哟哎哟地惨叫着。 “大伟,你要不要紧?”焦美云慌了,连忙上前扶他。“打120吧,送你去医院检查看看!” “走开!”胡大伟疼得额头直冒冷汗,对焦美又怨又气,骂道:“骚女人……你背着我偷男人!” “喂,你怎么不知好歹啊!”焦美云可不是吃气的主儿,她听到胡大伟对她出言不逊,立即柳眉倒竖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反驳:“你哪里眼睛看到我偷男人了?我跟他叙叙旧而已,又没有上床!我骚,我就骚,怎么了!你不是说就喜欢我的骚劲吗?说你的前妻在床上像木头……” “你他妈的闭嘴行不行!”胡大伟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指着焦美云:“给我滚!” “我为什么要滚!”焦美云顿时像炸开的手榴弹,威力无穷。“胡大伟,你占够了老娘的便宜,还让我怀了孕,居然抹抹油嘴不想认帐!我告诉你,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敢无情无义,休怪我绝情寡义!” 胡大伟气得脸皮紫胀,指着她隆起的肚子,问道:“你敢发誓,肚子里面是我的种!” 焦美云举起手,发誓:“肚子里就是你的种!那段时间我跟马建龙分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时你说你被他抛弃了!他和别的女人一起跑了!”胡大伟很受伤,他抛弃了穆嫣娘仨儿,跟焦美云在一起,是真心实意地想跟她过日子,想和她生儿育女白头到老。却万万想不到,她竟然跟那个负心人旧情复燃。“我亲眼看到你在他的怀里哭!你哭什么?难道我对你不好,你还有什么委屈跟他诉!” 没想到焦美云又哭了,她美眸含泪,失望地看着胡大伟,说:“你太粗鄙了,一点儿都不如建龙理解我的心!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见到他,我流几滴眼泪怎么了,难道你还要管!上次你还偷偷地跑去跟你的前妻约会呢,是不是也跟她有什么奸情!” 胡大伟就是个不讲理的主儿,遇到焦美云,他小巫见大巫甘拜下风。气得胃口疼,他一手捂着被揍的腹部,一手捂着胃,脸色由青转白。 “我**!”胡大伟说;“跟老子胡搅蛮缠,你还嫩了点!” 说完,他跑到他们睡觉的卧室里,把交给焦美云保管的卡又收了回来。 “你要干什么!”焦美云见他居然收回了那张卡,不由急了。“你不是说把钱交给我保管吗?我要生小宝宝了,还要买车!” “我呸!”胡大伟当着她的面将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骂道:“先不说你肚子里揣的是谁的种,万一你卷着我的钱跟你的奸夫跑了,我岂不是被你坑惨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初胡大伟被情妇卷走了几乎所有的家当,至今心有余悸。 因为焦美云怀孕,他一度十分欣喜,对她更加疼爱。还忍痛卖掉了一套正在增值的房子,把近百万存到卡里交给她保管。 今天突然看到她在前男友的怀里哭泣流泪,脑子里警铃大作,生怕生蹈复辙,提前防患于未然。 “啊!天杀没良心的!”焦美云放声大哭起来,她无比伤心:“难道我跟你就图那点儿钱吗?凭我焦美云的姿色,给高官阔少做情妇也赚得多,难道我就为了那百八十万的给你生孩子?你配吗?你配吗?” 不管焦美云怎么哭闹,胡大伟就是不肯再信任她。指着她的鼻子说:“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做鉴定!如果是我的,钱还交给你管,如果不是我的,你该滚哪儿去就滚哪儿去!” * 因为温家的人都很喜欢宝宝和俏俏,尤其是温洛琪,完全没有成见,逗着两个孩子玩。所以等到温峻智去了公司,穆嫣便把两个孩子留在温家,自己借口买东西离开了。 打出租车到了附近的自动取款机,她想取些钱,把欠温峻智的五万块钱的住院押金还给他。 把卡插到自动取款机里,查询余额,她惊讶地发现,帐上竟然平白无故地多了两万块钱。 ------题外话------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这个游戏我玩不起! 帐上居然奇怪地多了两万块钱! 穆嫣取出卡,去了附近的银行柜面查询,并非转帐,而是自动存款。~ .。 无法确定这笔钱的来源,穆嫣当然不会动。不过,她还是从帐上取了两万块,连同包里的三万块钱准备一起还给温峻智。 手机振动,穆嫣知道是温峻智打来的。 自从换号之后,除了在医院里留下过自己的号码,就只有温峻智知道她的号码。 接通了电话,她边接听边走出银行。 “喂,找我?” “穆嫣,你的护口本带着了吗?”温峻智的声音明显处在亢奋状态中,听起来心情极爽。 “做什么?”穆嫣警惕地问道,同时停下脚步。 “嘿嘿,准备把你拐卖掉!”温峻智痞痞地没个正形,“妞儿,还不快赶紧从了本少爷,否则……哼哼!” “贫吧你!整天脑子里就装着这点儿破事儿!”穆嫣小心地没敢提护口本的事情,绕过雷区,希望他大少爷能这事儿给忘掉。 温峻智怎么可能忘掉呢!他给她打电话的目的就在于此。调戏了她几句,他心满意足,再次提醒道:“护口本带着没有?” “你到底要做什么?”心里隐隐有预感,可她真得不敢相信温峻智疯狂到如此地步。昨晚呓语着要跟她结婚,今天还真要领证吗? “扯结婚证呗!”温峻智的回答不幸证实了她的猜测,他轻轻吹了声口哨,说:“我在民政局里等着你,快点儿过来!” 人来疯又发作了!穆嫣稳稳神,说:“温少,这不是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温峻智听不到她惊喜的回应,多少有些受挫。“哎,本少爷准备跟你法律公证结婚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多少青春美少女盼这张证盼红了眼睛,你还磨磨蹭蹭!” “……”美少女的事情与她有何关系呢?她早就不是少女了,所以不会再做少女的美梦!穆嫣沉默着。 “我在民政局里等你,赶紧过来,有话见面再说!限你十分钟,否则……哼哼,后果自负!”说完,温峻智就挂断了电话。 穆嫣颦起秀眉,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老是躲着不是办法,她还是当面跟温峻智说清楚吧! * 打车来到民政局,走进去四处打量,刚想找个人打听下,就见有工作人员笑脸迎上来。 “请问您是穆小姐吧?”挂着胸牌的工作人员恭敬礼貌地问道。 很难见到国企的员工对平民百姓如此客气谦逊,穆嫣忙点头,说:“是的!” 工作人员微笑着接道:“温少在等着你呢,到里面办理手续吧!” 穆嫣只好跟着过去,穿过长长的走廊,进到贵宾接待室,见温峻智早在那里等候着她。 “过来!”温峻智俊脸如沐春风,嘴角噙笑,对她招手。 穆嫣嫣然一笑,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坐在他的身边。 温峻智伸臂揽住她,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嗯。”穆嫣点头。 “嚯,挺快的啊!”温峻智笑了,同时自得地微微抬高下巴。 他温二少的魅力无人能够抵挡,就算骄傲如穆嫣,最后还不是乖乖地顺从了他。 穆嫣将自己的包拿到桌面上,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五捆粉红的大钞,整整五万块,放到桌子上。 不止温峻智,就连旁边的工作人员都怔住了——这是神马意思! 看着温峻智疑惑不解的目光,穆嫣浅浅勾笑,道:“宝宝住院的时候,谢谢你帮着缴住院押金!” 五捆大钞叠在桌子上,这阵势怎么看都不太妙。温峻智虽然自恋了点,但并不傻,他隐隐感觉不妙。“哎,你什么意思啊!” “欠债还钱呗,我哪有别的意思。”穆嫣很无辜地道。 知道自己的做法会让他不高兴,但她没有办法,不想欠他的太多。 “穆嫣,你别惹我生气!”温峻智忽地站起身,真有些火了。 穆嫣坐着没动,她低眉敛目,语气始终淡淡地劝说他:“我们俩的事情……真得不可能!希望你不要一时头脑发热,导致后悔终生!” “……我操!”温峻智气晕了,一怒之下暴了粗口。“你他妈的猪脑子,你才一时头脑发热!你发热的时候都随便跟人去领结婚证!” 他觉得自己够诚意了,不嫌弃她离异带着俩孩子,不顾家人的反对一片之声,执意孤行地跟她结婚。 她要名份,他给她!没想到事到临头,打退堂鼓的人竟然是她! 见温峻智生气了,几名等着给他们办理结婚证的工作人员都知趣地起身离开。心想等到当事人商量通了,他们再过来! 房门被体贴地关上,宽阔华丽的贵宾室里就只有他们俩了。 穆嫣抬起头,真诚地对温峻智说:“你不要误会!我不是看不上你,而是配不上你!凭着你堂堂温二少的条件,怎么可能……” “我说可能就可能!”温峻智抓住她的皓腕将她拽进怀里,狠狠地禁锢住她。大手扳起她秀美的下巴,迫她对视他的眼睛。“穆嫣,我要跟你结婚!没有任何人强迫,我心甘情愿的!如果我不情愿,就算硬塞我也不要!以前,我妈和我姐千方百计地想塞女人给我,用尽各种办法想哄骗利诱我跟那些女人领结婚证,我就不同意!” 他说这番话无疑是想让穆嫣明白他的心意——他想要她!否则,不可能跟她领结婚证! 穆嫣实在没有办法,她不知道该如何打消这个年轻人的执念。他一时心血来潮,她却无法耽误他的一生。“你会后悔的!” “我温峻智从小到大就没做过后悔的事情!有什么可后悔,错了对了都无所谓!反正,现在我就想跟你结婚!”温峻智吻上她的唇瓣,龙舌熟练地撬开她的贝齿,在品尝她甜蜜芬芳的同时,坏心眼地掠夺她口腔里的空气,作为她顽固不化的惩罚。 “唔,”穆嫣想推开他,奈何力气及不过他,最后只能在他的怀抱里承受着他的索取。 吻她,疯狂而热烈,温峻智真得动了感情。此时此刻,他想拥有她,以法律的名义,永远地占有! “嫁给我!”既然她的求婚不算数,那么他愿意反过来主动跟她求婚! “不,不行!”穆嫣摇头摇得像拨浪鼓,她无奈而凄凉:“婚姻不是儿戏,我是过来人,错过一次不能再错!温少,结婚真的不是开玩笑!” 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穆嫣深深明白,没有爱情的婚姻多么可怕,她不能重蹈覆辙。 “开玩笑?”温峻智恨不得当场掐死她。用要吃人的目光瞪着她,他郑重地宣布:“我活到二十七岁,从没有跟任何女人开过这种玩笑!你穆嫣是第一个!” 她是第一个,但却不会是最后一个! 穆嫣在心里替他补充完整。她后退一步,始终坚决已见:“你现在头脑发热,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还是先冷静一段时间再作决定!如果今天我跟你草率地领了结婚证,你早晚会后悔!” 说完,穆嫣不想再跟他争执,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峻智气得鼻翼翕张,两眼冒火。他要被她气死了,该死的女人! 怒火冲天是表象,实际上他深受打击。 第一次,他对穆嫣感觉束手无策。 这个女人,看起来柔弱和顺,却简直比百炼精钢还要难对付。她无欲无求,不被金钱吸引,甚至不被他给的名份诱惑,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她希罕的。 “该死的,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温峻智颓然地倒在沙发里,纠结地直捶脑袋。 到底她要怎么样才肯接受他!温峻智有些火了,耐性逐渐耗尽,他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不想嫁给我就给我做情妇吧!反正怎么讨好你也不希罕,索性本少爷来硬的!” 发完了狠,又有些不舍。想到她恬淡的容颜,想到她凝望他时含笑的眼波,又舍不得让她恨他。 “折磨人的妖精,你要勾走我的魂,要我的命啊!”温峻智突然跳起来,咬牙道:“你行!你穆嫣是好汉爷,我是你孙子!i服了you了!” 考虑就考虑,反正不论考虑多久,他是跟她卯上了! 话音刚落,就见房门被推开,一位面目慈祥的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走进来。 “峻智,听说你跟你对象吵架了!今天不领证了吗?”此人名叫赵政承,是民政局的局长。他跟温峻智的父亲温熙和是大学的同学,因为保养得好,他看起来比温熙和要显年轻些。 温峻智不答,阴沉着俊脸,兀自坐在那里生闷气。 赵政承走到跟前,见桌面上摞着五捆钞票,不由十分吃惊。“放这么多钱做什么?” 抬起眸子,温峻智有气无力地说:“你的侄媳妇跑了!” “不会吧!”赵政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怀疑地道:“难道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哈,赵叔叔你实在抬举我了!”温峻智苦笑,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接通。 “喂,温老二,中午不是说有惊喜给我们哥几个看吗?还不快来!”颜鑫嚷嚷着。 “惊喜?”温峻智有气无力,冷笑:“惊个屁喜!” “咦,怎么出言不逊呐!被女人耍了?”颜鑫挖苦道。 “去你的!”温峻智嘴巴死硬:“本少爷玩女人的老手能被女人耍?切!公司里有点儿紧要事处理,晚上再聚……就这样,拜拜,再见!” * 穆嫣回到温家,见温家的男人都去公司了,只有张琴和温洛琪母女俩在家,逗着两个孩子玩。 两个宝贝不像昨天初来时那么拘谨,恢复了天真活泼。在张琴和温洛琪的面前,有问有答,轻松又愉快。 见穆嫣回来,张琴微笑着起身,道:“回来了!” “张阿姨,大姐,谢谢你们帮我照看孩子!”穆嫣给两人每人买了两盒高档的补血口服液,然后唤过一双儿女,嘱咐道:“快谢谢奶奶和姑姑!” “谢谢奶奶!谢谢姑姑!”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好像合唱似地一起说道。 “呵呵,真可爱!”张琴抿着嘴儿,对穆嫣说:“你回来得正好,我跟你大姐商量了件事情,你看看行不行得通!” 穆嫣怔了怔,其实,她是回来带孩子离开的,没想到张琴还要跟她商量什么事情。略略踌躇,出于礼貌,她仍然道:“张阿姨,你说。” “是这样的!”张琴收敛了笑容,颇有些无奈地叹口气,道:“峻智太任性了,他跟你的婚事……说实话,阿姨并不是很赞同!” 穆嫣垂下目光,不置可否。 “不过,看你的人还不错,虽说离过婚,责任都在前夫身上!他真得糟踏了你!”张琴走上前,亲亲热热地拉住穆嫣的手,接道:“阿姨挺喜欢你!两个孩子也招人疼爱,娘仨儿个……”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浮起怜悯之色,叹道:“娘仨儿个真可怜!” 穆嫣唇瓣翕动,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她从不希望别人觉得自己可怜,这让她深深地难过和哀伤。 “这样吧,如果你和峻智真心相爱,阿姨成全你!”张琴狠狠心,决定道:“就这么定了,你们俩……定了吧!” “阿姨!”穆嫣动容了,她惶然抬首,不知所措。 万万想不到,温峻智的母亲竟然同意她跟温峻智的婚事!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怎么可能! 不等她说话,张琴适时地截口道:“不过阿姨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想和你商量下,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穆嫣觉得太混乱了,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根本没想到温家人会赞同她跟温峻智的婚事!如此仓促,更何况她的条件摆在那里,实在寒碜人!堂堂温家,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见穆嫣完全呆住了,张琴以为她是惊喜得说不话来,便轻轻拍着她的手以示安慰,接道:“我和你大姐商量了下,准备把两个孩子都交给她抚养。就说是她从福利院里收养的孤儿,以后,两个孩子和小逸一样管你大姐叫妈妈!” “……”穆嫣诧然张睫,以为自己听错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阿姨同样是母亲,知道母亲的心情。要你舍弃两个孩子万万不能,可是我们家峻智如果娶妻真得还要同时娶进两个孩子,那成了整个临江圈子里的大笑话,丢人呐!” 温洛琪拉住两个宝贝的小手,笑着说:“奶奶和妈妈说话,我们去那边玩!” 宝宝挣开了温洛琪的手,拧起小眉头,抗议道:“我不去!我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妈妈!” 俏俏立刻附合着喊道:“不要离开妈妈,不要离开妈妈!” 两个孩子太聪明了,他们从张琴的话语里面听出了不详的内容。要把他们交给温洛琪,要他们叫温洛琪妈妈! 不,他们只有一个妈妈,不要其他的妈妈! 穆嫣对温洛琪勉强笑笑,然后对宝贝们招了招手。 两个孩子一齐扑进她的怀里,她将他们一左一右拥进怀抱,在每人的额头亲了一口。抬起头,尽量用淡然的神色面对张琴。 张琴见穆嫣并不肯把孩子们打发开,隐隐感觉到对方似乎并不赞同她的提议。不过她有信心说服穆嫣,毕竟凭着儿子的条件,一般女人都舍不得拒绝,更何况是穆嫣这种条件的女人。 “洛琪就住在娘家,孩子们虽说交给她抚养,其实仍然生活在你的身边!等结了婚,你可以再认他们做过继子,让他们继续喊你妈妈,不妨碍的!” 这番话显然经过深思熟虑,既保全了温家的面子,又让穆嫣不至于跟孩子们骨肉分离。的确照顾到方方面面,足以看出温家人对穆嫣的诚意。 假如不是被任性的温峻智迫得没有办法,温家人也不会一再退让,答应让穆嫣嫁进家门。 温峻智昨天就嚷着要跟穆嫣扯结婚证,结果今天真得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了。 民政局的局长赵政承是温熙和的老同学,温峻智在民政局里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家里人。 怕温峻智再闹出什么出格的极端事情,温家人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妥善解决这件事情。 经过一番商量,初步得出这样的打算。如果穆嫣同意了,等温峻智回家,他们再当面说清楚。 不管张琴说什么,穆嫣始终没有作声。她礼貌地听着,不置可否。 “穆小姐,我很喜欢这两个孩子,请相信我一定能照顾好他们!”温洛琪适时地开口了,她很诚恳地对穆嫣说:“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结婚后他们还叫你妈妈,不过在外界名义上他们是我收养的义子而已!适当地变通一下,换来许多人的周全,你觉得怎么样?” 看到穆嫣始终没有说话,温洛琪察觉到什么。她试探着跟穆嫣交流,想听听对方的意见。 穆嫣微微挽笑,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她说得很自然,亦很简单。没有任何的意见和争执,只是要求考虑考虑。 这个要求一点儿也不过份!温家的母女俩没有理由反对。 “对了,”穆嫣想起什么,对张琴说:“今天是我姑妈的寿辰,说好了让我带着孩子们去吃饭!” “噢,那得去呢!”张琴点点头,道:“中午吗?” “是的!”穆嫣抬眸看看墙壁上挂的钟表,说:“快晌午了,我得走了!” 张琴忙说:“我让司机送你们!” “不用!”穆嫣说着便站起身,笑道:“出门打车很方便,真得不必麻烦!” * 离开温家,穆嫣和两个孩子乘出租车去了当地的某星级酒楼。 “妈妈,今天是姑姥姥的生日吗?”俏俏边迈上台阶,边问道。 宝宝抢先说:“当然了!妈妈说过的!” “不对,我记得姑姥姥的生日是十月!”俏俏反驳道。 穆嫣哑然失笑,好聪明的孩子,什么都瞒不过她!停下脚步,她为自己令人疑惑的行为做出解释:“俏俏说得很对,你们姑姥姥的生日是十月。唉,妈妈不小心记错了!实在对不起啊!” 经过穆嫣的证实,俏俏向宝宝投去胜利的手势。 宝宝却问道:“妈妈,我们还要去酒店吗?” “当然了!”穆嫣俯身,吻了吻宝宝,说:“中午妈妈请客,请你们吃顿超级大餐!” “噢!”俏俏高兴地跳起来,笑眯眯地喊道:“吃自助餐喽!” 印象中,只要是“大餐”一般都是自助餐。因为花样多,东西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撑死也不贵。 穆嫣好笑地摇头,说:“不是自助餐,我们点餐!” * 好久没有带着孩子们出来吃饭,穆嫣决定好好吃一顿,作为离开临江最后的午餐。 给孩子们点了爱吃的烧鹅翅,糖醋排骨,清蒸河蟹,以及一些式样考究的小酥点。自己点了一些喜欢的菜,还开了瓶六百多块的红酒。 娘仨儿没有去包厢,就在宽阔敞亮的大厅里用餐。 厅堂里的座位都用造型别致的隔断巧妙地隔开,既不影响彼此用餐,又不会让人觉得空间狭仄。 一份份的热菜端上来,穆嫣给孩子们挟菜,还给他们要了酒店现榨的果汁。 服务生拿来了红酒,开启后给她斟到杯子里。她端起酒杯轻轻晃动,嗅到醇厚的酒香,粘稠的红色酒液挂到杯壁上。 浅浅啜饮,清香满口,回味醇香。 摒退了服务生,穆嫣跟孩子们碰杯,开心地吃喝,想快快乐乐地度过在临江最后的时光。 正在开心的时候,突然穆嫣“嘘!”一声,示意孩子们不要再作声。 两个孩子都很听妈妈的话,立刻就安静下来。穆嫣小声地嘱咐道:“都别说话,听到了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妈妈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宝宝和俏俏都噤若寒蝉,再不敢吭响。 “陈少怎么不去包厢呢!已经给你们准备了豪华包厢,还是上楼吧!”一位大堂经理殷勤地招呼道。 “不用!”陈奕筠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不容人质疑的威严和笃定。“这里敞亮,挺不错。” “好吧!”大堂经理亲自陪着他们寻找满意的座位,一边说着客套话。“好久不见陈少带着朋友过来,最近很忙吧!” “嗯。” 穆嫣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不知道再次跟陈奕筠相逢会是一番怎样的情景。这颗破碎不堪的心脏就算麻木不堪,可是每次遭到他的无情驱逐,她仍然会痛不欲生。 那样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历。所以,她尽量地避免跟陈奕筠碰面。就算不小心碰到了,她也会小心地绕开,避开。 还好,陈奕筠选择的是靠窗的位置,刚好跟她斜对面,隔断错开了彼此的视线。 饭是一口都吃不下去了,穆嫣只求赶紧夺路而逃。但她不敢轻举妄动,必须选择合适的时机。 “温老二那个家伙,嚷着要给我们惊喜,我们凑在一起了,他又放我们的鸽子!” 说话的人语气严重不满,穆嫣听来却有几分耳熟。仔细一忖度,记起那人应该是颜鑫。 又有几个人说话,都聊些闲话,听起来大约有四五个人。男人聚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就是女人和车,很快他们谈起某位阔少新买的限量版豪车。 始终没有听到陈奕筠的声音,穆嫣正盘算着要怎么带着孩子们不着痕迹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离开,却听到有人主动问起陈奕筠话。 “陈少,听说你到月底结婚,是真的吧?”一个男子的声音略含着几分讨好的笑意,问道。 “嗯,”陈奕筠淡淡地应了声。 “新娘子准是貌赛天仙,不然怎么能收伏我们的陈大少刀枪入库,从此君王不早朝!”另一个挤眉弄眼地调侃。 大家趁机轰笑起来,有的说新娘子未成年,有的问真的假的,还有的趁机打趣说诱奸未成年女孩跟强奸同等罪名。 男人们在一起胡吹海扯,用荤段子当下酒菜,过过嘴瘾而已,谁也不会当真。 只听颜鑫痛下决心地般开口:“你说我要不要跟汪雅茹结束爱情长跑?和你一起加入到已昏行列?还是等着看你昏得怎么样,明年再作要不要昏的打算!” “随便你!”陈奕筠不屑地轻哂:“你和汪雅茹也有爱情?” “切,别瞧不起人!”颜鑫有点急了。“经过长时间的考验,我觉得她比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靠谱多了!躲在日本那么久,她始终待我如一……啧啧,患难见真情,我觉得非要结婚不可,她是最佳人选!” “哈!”陈奕筠笑了声,没再闻听下文。 “哎,对了!结婚后你打算跟小妻子去哪里度蜜月?” 提起这个话题,陈奕筠似乎来了兴致。“本来打算陪她去法国,不过她怀孕了经不起旅途劳累。计划等孩子满一周岁,再跟她补上蜜月!” “行呐,也许到时候正赶上我跟汪雅茹新婚,干脆结伴一起去度蜜月!”颜鑫主动跟陈奕筠碰杯,兴灾乐祸地揶揄道:“兄弟,祝贺你第一个发昏!” 碰杯声不绝于耳,可是穆嫣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几乎无法喘息。清眸闪过一丝泪光,她忍住鼻腔的酸涩,小声地对宝宝和俏俏说:“你们先走,动作快些,不要让陈叔叔发现你们!记住,妈妈不想再跟他吵架!” “嗯!”两个孩子懂事地点头,他们看到妈妈眼睛里闪动的泪光,都有些难过。 对面的喧闹笑语声不绝于耳,谁也没注意到从斜对过溜走了两个小不点儿。 约摸着孩子们溜出门外去了,穆嫣便起身低下头,尽量避免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正在跟朋友们碰杯的陈奕筠,突然下意识地抬首四顾,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就在刚刚的刹那间,他跟她已经擦肩而过。 * 世界太狭小,偶遇无处不在!既使去酒店吃饭,都会碰到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坐上出租车,穆嫣依然面色苍白,同样苍白的手捂着胸口,沉默无声。 “妈妈,陈叔叔为什么要赶我们走?难道他不喜欢宝宝吗?是宝宝不乖吗?”宝宝很纠结地拧着眉头,苦恼又难过。 目光无意间瞥到宝宝的模样,穆嫣愕然张睫,一个荒谬的错觉在脑中炸开,令她几乎认为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 宝宝拧眉时瞬间的神色,竟然跟他那么肖似,让她依稀看到了他的神韵。 不可能!怎么可能!她狠狠摇头,甩去这个荒唐无比的想法。 准是她脑子里总是装着陈奕筠,所以走火入魔了! “宝宝很乖!”穆嫣将宝宝拥进怀里,含泪亲吻着他,微微哽咽道:“你没有任何错误,是陈叔叔……他跟妈妈吵架了,所以他赶我走,不是赶宝宝走!” “噢!”得到妈妈的回答,宝宝开心起来。原来陈叔叔并非讨厌他,只是跟妈妈吵架了。“妈妈,我去找陈叔叔,让他跟妈妈和好,以后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对不对?” “不行!”穆嫣推开宝宝,神色严厉地道:“以后不许再提起他!” “……”又来了!宝宝委屈地垂下小脸,吸吸鼻子,尽管心里很难过,却坚强地没有哭。 目光转向窗外,宝宝心里想,如果有机会单独见到陈叔叔就好了! 陈叔叔仍然喜欢他,还买了零食和玩具去医院里看他。那天,陈叔叔只顾着跟温叔叔打架了,他心情不好,才让妈妈带着两个孽种滚。 宝宝不是孽种,等陈叔叔的心情好了,他还会对宝宝笑眯眯的,还会疼爱宝宝…… * 中午没吃什么东西,跟狐朋狗友们喝了一肚子的酒。回到家,就躲进了书房里,继续喝酒。 陈奕筠慢慢地自饮自斟,偶尔,他会抬起头瞥一眼墙上挂的那幅画。 对画中的女子举了举杯,他醉意醺然:“嫣,干一杯!” 画中的女孩恬淡地笑着,如花般的娇颜脉脉含情,清眸似泉水般澄澈,欲语还休地与他对望。 不知不觉,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在召唤着他,他再次身不由己站起,端着酒杯,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他倚着墙壁,幽潭般深邃的目光觑着她,边大口地往肚子里灌着酒。 不知道再这么下去他会不会疯掉,在结婚之前,他可能成为第一个因为思念而疯癫的准新郎! 杯子里的酒喝干了,他想再回去倒满,可是却舍不得离开她。将酒杯扔了,空出的手缓缓抚着她熟悉的娇颜。 她的眉眼,她挺俏的鼻尖,她娇嫩的唇瓣……渐渐的,他幽邃的目光变得灼烫,慢慢的,他萌动**。 假如说,一个男人对着一幅画居然也会产生欲念,恐怕会是大笑话。这个男人该饥渴到什么程度? 冷清而空荡的书房,只有他和他的影子陪伴着画上的她,寂寞而寥落。 紧紧地依偎着她,他的大手在她的周身游移迫切地想索取更多,可是冰冷的画无法满足他。 “穆嫣,穆嫣……”他痛苦地低唤着她的名字,无法自抑。 好久没有碰过女人,他借口秦薇薇怀有身孕,借口忠诚于秦薇薇,他没有再碰过任何女人。 心理和生理都几乎濒临极限,他无法再忍受下去。 画上有她的唇印,是她用她的唇瓣印上去的。他伸手描画着那熟悉诱人的红唇,然后饥渴难耐地吻上去。 她的唇还是那么美,却没有温度,无法让他侵入。 烦躁得像头野兽,他发出低低的咆哮。好想念她的身体,想念她的味道,还有她动人的吟哦。 自虐般地强行压抑下疯狂的欲念,他再次抬眸。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画上那首看似调侃戏谑的应景词是否是她的真实心愿? 她在向他求婚! 想起他与她还有孩子们甜蜜快乐的时光那么短暂,竟然令他生出诸多的不舍和留恋。 当时,她画这幅画的时候,怀着怎样的心情,是忐忑是憧憬? 暴躁的情绪慢慢沉淀,他重新安静下来,悲伤又怨恨地凝视着她。 “要我娶你?你配吗?”他喃喃低语,语气里的怨怼多过忿怒。“最美好的时光,你跟着胡大伟跑了!等到被人家玩腻甩掉了再回来找我?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画上的少女仍然恬静地笑着,并没有介意他的话。 陈奕筠痛苦地闭上眼睛,男性的喉节剧烈的滚动,暴露了他内心的激烈情绪。 恨她!亦爱她!要不要再给她一次?最后一次机会! 他在心里反复地劝说自己: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不行!”他暴怒地吼出声:“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你这个狠毒的女人扼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杀死了他!你让我怎么原谅你!怎么原谅你!” 当穆嫣意外怀孕,他几乎要放下报复的计划,想要不计前嫌地娶她爱她疼她。却万万想不到,她在他准备重新信任她接纳她的时候,又毫不留情地刺他狠狠一刀! 她对他的伤害每一次都刻骨铭心,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得知她打掉了他们的孩子,那一刻,他真心想掐死她! 掐死她再自杀,他想在天堂一家三口重新团聚! 她的无情让他伤透了心,她的狠毒让他恨透了她!他不会再给她任何的机会伤害他,他要把她驱赶出临江! 眼不见为净,随着岁月的流逝,他会慢慢忘记她,忘记她! 转过身,他不再去看那幅画,狠心地一步步走远,直到走出书房,狠狠地摔上房门。 “砰!”房门撼动,墙上的画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微微颤抖。 * 回到租住的公寓,穆嫣只觉满身疲惫,她只想静静地躺一会儿。 可是两个宝贝并不让她安稳,一会儿喊妈妈这个,一会儿喊妈妈那个。 “你们自己玩吧,妈妈累了!”穆嫣闭起眼睛,连手指都懒得抬。 偏偏有人就是不让她安稳,哪怕她想清静半会儿都不行。 手机不知疲倦地吟唱着,一遍又一遍,缠绵又无限悲伤。 “直到我在夜里不停地梦到你,我就知道了我的空虚。总要在你面前保持平和的心境,生活过得难免压抑。直到有一天发现我活在回忆里,才明白爱心化作褪色幻影。” 除了温峻智不会有人打电话给她,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新号码。穆嫣这样想着,却懒得动。 “尽管它曾经有过昨日的美丽,在你的心底只剩下感激。失去的甜蜜,再难以唤起。就这么放逐爱情,走到了悬崖……” 穆嫣强撑起沉重的身体,拿过吵闹不休的电话,有气无力:“喂?” “穆嫣!”温峻智的声音像炸雷,立即炸飞了她所有的慵懒,很提神。“你耍我呢!” “没有。”穆嫣小声地说:“小的不敢。” “还说不敢,你都做了!”温峻智几乎要顺着电波爬过来掐死她,“骗我妈说你姑妈过生日,过你的大头鬼啊!上幼儿园的时候,你老师没告诉你撒谎不是好习惯?!” 穆嫣咬着唇,吃吃地笑:“我的老师告诉我,男生要礼让女生,尤其不许随便对女生大声吼叫!” “咳,我没吼,就是嗓门大了点!”温峻智忙缓和了语气,不再急吼吼。“咳咳,我说,你到底唱得哪一出?主动老实地交待你现在的具体方位,如果敢再撒谎,嗯哼!” 后面的语气词很具威胁意味,让她自己想像后果。 穆嫣轻叹口气,正色告诉他:“温少,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和孩子的照顾……” “停!”温峻智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打断她的话。“穆嫣,你又想跑!” “……”她跟温峻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对她了解很深。 “我告诉你穆嫣,你要敢跑被我逮到了保证先奸后杀,不信你可以试试!”温峻智的语气充满了危险,半分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穆嫣沉默着,良久,她轻轻地对他说:“对不起,我必须要离开!因为……这个游戏我玩不起!”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间从他的妻子直接降级成情妇,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复可悲的事情吗? 沈浩轩,不要以为我是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爱你才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我不爱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想不想报复? 这个游戏她玩不起! 早就过了做梦的年龄,穆嫣无法相信温峻智对她的激情和狂热能维持多久。∥ !? 也许如昙花一现,也许如烟火刹那辉煌,但是,繁花开过,她仍然会被打入冷宫,继续寂寞的孤凄。 轻轻地挂断了电话,明知道电话那端的温峻智会是多么暴跳如雷,她亦没有犹豫。 千疮百孔的心再也经不起折腾,她身心俱疲,只想安安静静地找个疗伤的地方,跟孩子们一起度过以后的岁月。 随着挂断电话,穆嫣将手机关机,取出了电话卡,随手丢到垃圾筒里。 在这座城市最后的联系也断了,从此以后再也无人知晓她的行踪,无人知晓她的下落。 别了临江,别了所有爱过她,她也曾经爱过人! 风风雨雨几十载,她从没有下决心要离开临江。这里有她最刻骨铭心的眷恋,有她最甜蜜难忘的回忆。可是,当她决定转身离开时,就会走得毅然决然,干脆利索,不留任何余地! * 光阴,似水,如梭。 b市,正值盛夏。 穆嫣喜欢海!她在海边租了套公寓楼,站在窗前能够看到浩瀚的大海,一览无余。 海边的房子价位很高,不过租住还应付得起。 离开临江的时候,她卖掉了房子,还有陈奕筠给她的一百万,足够她在这座海滨城市从容不迫地生活。 她没有再买房子,也许潜意识里,并没有打算在此久留。或者,她还没有找到真正愿意停留下来的地方。 一切从头开始。她改名莫然,潜心作画,想在b市的书画界慢慢打拼出属于自己的新天下。 * 宽阔的落地窗前支起了画架,穆嫣在对一幅海景图做最后的润笔。 她画得很慢,却很用心,画的质量提高了不少。 莫然的名字必要打响,她相信自己。 以前,画得最多的是山,现在,画的最多的是海。在人物画和风景画之间,她更加偏爱后者。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永远令她赞叹,她欣赏上帝创造的每一根线条。 不过,随着时光流转,有些爱好也在慢慢改变。比如说,以前最喜欢重峦叠嶂,现在她更喜欢海的辽阔无余。 “妈妈,今天你该带我和俏俏出去玩了!” 宝宝和俏俏结伴跑过来,怯生生地对妈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妈妈在画画的时候喜欢安静,每当他们吵闹或者淘气的时候都会受到妈妈的喝斥。所以,他们小心奕奕地。 穆嫣放下画笔,端详了一会儿画稿,觉得挺满意。 收拾起画具,将画稿放在窗边慢慢晾干。穆嫣转过身,对两个孩子说:“你们想去哪里玩?” 听意思,这是同意带他们出去玩了!两个宝贝开心地跳起来,拍手道:“噢,妈妈带我们出去玩喽!” 穆嫣看着孩子们可爱的笑脸,不由浅浅溢笑。 到秋天,宝宝和俏俏就要从幼儿园毕业升一年级了。她从孩子们的成长中收获快乐,他们是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换了衣服,正打算和他们一起出去,接到画廊老板叶宝德的电话,说让她过去送画。 穆嫣心头一喜,问道:“卖掉画了吗?” 她总共先后送到画廊五幅画,半个月前好不容易卖掉一幅,很久没有动静了,没想到今天画廊主动打电话让她送画。 “昨天晚上卖掉一幅,一个月内共销了两幅,对新人来说成绩还可以!”叶宝德对她极其鼓励,道:“继续努力啊!” “好的,谢谢叶老板,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穆嫣心情大好。长长吐出一口气,她露出自信的微笑。“妈妈又可以做画家了!” “妈妈又可以做画家了!”俏俏响应着妈妈的号召,甜甜地重复。 宝宝说:“妈妈本来就是画家!” “现在妈妈是大画家,很有名气的那种!”俏俏补充道。 “呵呵,”穆嫣乐了,心里亮堂得像充满了阳光,她蹲下身,将宝贝们拉过来,在他们可爱的小脸上分别吻了一口,说:“你们陪着妈妈,先去画廊送画,然后再陪你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都很乖巧,几乎从不惹妈妈生气。他们知道,妈妈工作很重要,赚了钱才能带他们住海边的大房子,才能给他们买好吃的,才能经常带他们去游乐园玩! * 穆嫣换了辆新车,两厢的嘉年华。 离开临江的时候,她两手空空,几乎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也许是想彻底地斩断临江所有的记忆,来到b市,她全部添置了新的。 时值周末,孩子们不上学,她就载着他们一起去画廊。 来到藤安阁画廊,穆嫣找到了老板叶宝德,将自己的新作呈给他鉴赏。 “不错啊!”欣赏完穆嫣带来的两幅画,叶宝德满意地点头,赞许道:“根基深厚,功力不凡,说你是新手,我还有些不相信!” 得到东家的赞赏,穆嫣信心倍增。她谦逊地对叶宝德说:“我从小喜欢画画,大学学的就是美术绘画专业。画了很多年了,不过……刚用莫然这个名字销售作品,希望能靠自己的努力,在b市的书画界拼搏出一席之地。” “好,有信心有实力,我看好你!”叶宝德看看穆嫣再看看其中的一幅画,评价道:“这幅画尤其好!那么辽阔的海岸,一个郁郁独行的白衣女子侧面剪影,很凄美的意境。” 听到叶宝德的评价很有见解,穆嫣顿时流露被慧眼识珠的欢欣。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匹千里马,只是差一个识货的伯乐而已。 穆嫣喜欢忧伤格调的画风,但在临江,画廊的许老板很看不上她的风格,多次强调让她追随潮流画些受欢迎的作品。 迫于生计,她经常画一些自己不喜欢的画。 没想到,初来b市,她就遇到了赏识她的伯乐。看来,霉运过去,以后她的好时气就来了! “说起这幅画,纯粹是机缘巧合!那天,我在海边写生,因为天气不好,游人并不多。恰好,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在我的视线里出现,我顿时被她的气质迷住了,她简直就是我最理想的模特!”穆嫣饶有兴趣地跟老板分享了她的创作经历。 “噢,”叶宝德很感兴趣的神色,问道:“然后呢?” 穆嫣忙接道:“然后,我放下画笔走过去,对那个女孩打招呼声。我说她的侧影太美了,想让她给我做模特,报酬按照行情价的两倍计算!” 叶宝德哈哈一笑,说:“再艺术的行为,也要跟金钱挂钩啊!” “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说,只要我能把她画好,她不要钱!”提起这件事情,穆嫣仍然很欣慰。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模特,算得上天作之合。 那女孩果然没让她失望,根本无视金钱的诱惑,却偏偏因为投缘自愿做她的模特。 整整一个下午,女孩孤独地立在海边,任凭海风吹拂着她寂寞的裙摆,在穆嫣的笔下摇曳生姿。 画的效果非常理想,完全符合穆嫣想要的意境。画成之时,她激动得几乎流血。拿出一千块钱想塞给那个女孩,那女孩却摆摆手,对她说了声再见,便悄然离开。 这幅画的成就如此偶然性,她把它看作上天对她的恩赐。恰巧她的新任东家叶宝德居然对这幅画大加赞赏,更加增长了她的信心。 “不错,不错!无价之宝!”叶宝德赞不绝口,不知道在夸奖画还是夸奖她。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游乐场?”宝宝等急了,就悄悄拽了拽穆嫣的衣角,小声地问道。 穆嫣这才省起自己还带着两个孩子,歉意地对叶宝德笑了笑,解释道:“今天是周末,让孩子们单独在家不放心,所以送画就顺便带他们过来了!” “噢,”叶宝德这才注意到两个小不点儿,弯下腰,脸上再次露出笑容,问道:“都叫什么名字啊!” “宝宝(俏俏)!”两个孩子大合唱似的异口同声。 “哈哈,真可爱啊!”叶宝德夸赞道。 穆嫣便对两个孩子说:“叫爷爷好!” “爷爷好!”两个孩子再次异口同声。 “……”叶宝德脸上的笑容僵滞,半晌,苦着脸说:“我、我没那么老吧!” 原来男人也怕被人叫老!本来让孩子们称呼他爷爷是对他的尊敬,看来人家比较喜欢被“误认”年轻,不喜欢被叫老。 穆嫣刚刚得到新东家的赏识,非常不想让任何事情破坏了东家对她的印象。怔了怔,她忙对孩子提醒:“叫伯伯好!” “伯伯好!” “哎,好,谢谢你们,小朋友!”叶宝德在两颗可爱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再拿手拍了拍口袋,似乎想找糖给他们吃的样子。到底什么都没找出来,便转过身,对店员吩咐:“店里有糖吗?” “不用,叶老板,他们不吃糖!我怕他们生蛀牙,从不让他们吃糖!”穆嫣忙阻拦道。 叶宝德坚持道:“初次跟孩子们见面,得给他们些见面礼才是!” 宝宝和俏俏靠在一起,大眼睛眨啊眨,眼巴巴地等着叶宝德的见面礼。 “叶老板,你千万别客气,用不着什么见面礼!”穆嫣受宠若惊,她想不到叶宝德如此谦逊慈祥,居然对初次见面的孩子如此抬爱。 “别叫我叶老板,”叶宝德再次提出抗议,“叫得好像暴发户一样,好歹咱经营的是艺术,得艺术些!” 穆嫣忍不住乐了,她觉得叶宝德有些童心未泯,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气氛变得活跃,没有那么拘谨了,她随即道:“那我叫你叶先生吧!” “不用叫什么先生后生,我有名字!”叶宝德郑重地向她声明:“我叫叶宝德,你叫我宝德就可以!” “……”这个可以吗?人家是她的东家,而且年长许多,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敬,而且他们并不是很熟。 “叫我宝德吧!”叶宝德再次重申,并且眼巴巴地看着她。 “唔,”恭敬不如从命,她从善如流。“宝德!” “嘿嘿,”叶宝德高兴地搓搓手,见店员们买来了很多包装漂亮的糖果,就拿来分给宝贝们。 宝贝们得了糖,都很开心。要知道,平时妈妈都不让他们吃糖的。得到满足的孩子们,不用妈妈教诲,就主动对叶宝德道谢:“谢谢伯伯!” “这么小的孩子真可爱,让我不由想起我女儿这么大的时候……”叶宝德打量着可爱的孩子,深有感触地叹息。“那时候生意刚刚起步,我整天在外奔波,陪伴孩子的时候非常少!现在想想,真是遗憾啊!” 提起孩子比较有共同语言,因为天下父母都有一颗相似的心,那就是疼爱孩子的心。穆嫣非常赞同他的话,不由越谈越投机。“是啊!唉,我的两个孩子三岁至五岁的时候,为了能有时间作画,我把他们送去了寄宿制的幼儿园,只有周末才能回家!每到周末,我去接他们,俩孩子见我就一齐扎进我的怀里,拽都拽不出来……” 提起往事,穆嫣忍不住再次泪湿眼眶。 “别介,我最怕女人的眼泪。”叶宝德没想到闲聊天,穆嫣居然哭了,不由慌了手脚。 “没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穆嫣忙揩了揩眼角,展颜道:“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叶老……您别见笑!” “叶老!”叶宝德凌乱不已,同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发型,似乎有些泄气。“我那么老啊!” “不、不……”穆嫣急得俏脸通红,她忙解释:“我的口误!想叫你叶老板,又想到你不喜欢我叫你叶老板,说了一半打住了!” “噢,原来是这样!”叶宝德放心下来,他打量了穆嫣几眼,意味深长地说:“我这里的几个画家议论说,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很不容易,真是个坚强的女人!” “……”自己居然成为画家们私下里谈论的话题了,穆嫣脸上的笑容消失,有些不悦。 “我本人很佩服你!”叶宝德赞赏地对她说:“中午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吧!” “……”穆嫣抬起眼,仔细看了看叶宝德,后者连忙用手抿了抿他一丝不苟的地中海发型。 “咳,我女儿上重点高中,我去参加家长会,她的老师还夸我很年轻呢!”叶宝德连忙为自己加分,似乎怕穆嫣嫌他老。“中年男人一般都谢顶,这不影响什么!” “哦,”穆嫣想笑,又觉得不妥。尴尬地忍着笑,说:“我答应孩子们,今天要陪他们去游乐园玩,不能失信。” 听穆嫣并不想接受自己的邀请,叶宝德有些失望。他不好再勉强,就略有些讪讪地说:“那好吧!等改天有机会我再请你们吃饭!”顿了顿,他又加了句:“是该好好地多陪陪孩子们!我家孩子她妈在世的时候,整天对我念叨,她宁愿我少赚些钱也希望我能多陪陪她们娘俩。唉,那时不明白女人的心,现在懂了!” 穆嫣对他投去同情的一瞥,她知道叶宝德的妻子已经去世好多年了,他独自拉扯着女儿长大,又当爹又当娘的很不容易。 “现在孩子长大了,我的事业也稳定下来。上个周末她回家的时候还对我说,爸爸该找另一半了!”叶宝德提起爱女,满脸都是慈爱。“这孩子太懂事了,她怕她长年在外面上学,我回去独自面对冷冷清清的家……” 说到最后,他的语声哽咽,眼圈也有些红了。 彼此都是性情中人,穆嫣深深地理解他,劝道:“有这么懂事的女儿,您也该知足了!” 从穆嫣过来,叶宝德就一直陪着她说话,其余来送画的画家都是被店员接待。 别人犹可,其中有个名叫程延吉的落魄画家很看不惯叶宝德对穆嫣的格外青睐。等到穆嫣跟叶宝德结束谈话,带着两个孩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坐在门口位置的程延吉就冷言冷语地讥讽。 “美女画家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叶老板亲自接待不说,每幅画都挂的位置那么好!我们这些人就惨了,送来的画全都挂在不显眼的边边角角。拼死拼活地画有什么用,还不如人家在床上一晚上的功夫!” 这话明显的挑衅侮辱,影射穆嫣是靠着美色拉拢叶宝德。 其他的几位画家都装作没听见,并不掺合他们的战争,任他们两人矛盾升级。 穆嫣停下脚步,走近对她出言不逊的程延吉,冷冷地反驳道:“就因为你心里装了太多龌龊的念头,所以这么招人讨厌!不止叶老板讨厌你,所有人都讨厌你!你画的画也招人讨厌!” 其余的画家没有反对穆嫣的话,看来就是默认赞同了。这个程延吉一身的酸臭味儿,说出的话能噎死人,大家都不喜欢他。 但人的心理都很微妙,看到叶宝德对穆嫣的格外抬爱,他们都有些心理失衡。所以,在程延吉嘲骂穆嫣的时候,也无人阻止。 “臭女人,就仗着有几分姿色跑来教训我!”程延吉好像被戳中了要害,霍地站起身,扶了扶深度近视眼镜,“你配吗?” “哦?我还有姿色!你有什么?”穆嫣冷笑,她犀利地盯着对方藏在镜片后面的嫉妒眼神,冷笑:“是金子总会发光,就怕你是块废铁,放在展架的哪个位置都是浪费!抱怨叶老板不给你好位置挂画,为什么不反省一下,你的画配得上好位置吗?” 程延吉倒吸一口凉气,嗫嚅着说不出话,狼狈不堪。看穆嫣的外表温柔谦和,却万万想不到说出的话如此犀利,每一个字都扎中他的要害,让他无从反驳。 “画廊只是一个展示的平台,能否畅销靠的是画家的实力。如果你的画是垃圾,就算占据着最好的位置也销不出去!” 穆嫣不屑地收回目光,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适度的反击十分必要,初来乍到,她不想被人当成可以任意糟践的软柿子。 * 路过冷饮店时,两个孩子嚷着要吃冰,穆嫣就停下车,带着他们去冷饮店。 步履匆匆地正准备迈进店门,却被一个人喊住:“穆画师!” 穆嫣停住脚步,转过身,见一个长身玉立的英俊大男孩正向她走来。 恍惚间,时光似乎在某个瞬间倒流,她重新回到十年前。 十年前的陈奕筠,英俊叛逆桀骜不训,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朝气。他坏笑的嘴角,他明朗的眼眸,他英挺的身影……都令她刻骨铭心。 此时此刻,她分明看到十年前的陈奕筠,既使穿一条廉价的牛仔裤都那么性感迷人。青春的俊颜写满了自信,仿佛全世界都没放在他的眼里——除了她! “穆画师!”他又喊了声,因为她一直对着他发呆。 穆嫣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思绪游离。对方并不是十年前陈奕筠,他是柯宇翔,秦薇薇的前男友。 “你……你找我有事吗?”穆嫣下意识地有了戒备,她来b市生活并不想遇到任何认识的人。 柯宇翔点点头,他凝视着穆嫣的目光有些同病相怜的疼惜。“听说你被姓陈的逼得走投无路,离开了临江!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重逢,真得很有缘!” “……”穆嫣怔了怔,选择沉默。 “穆画师,我真得很同情你的遭遇!”柯宇翔的情绪有些激动,年轻的喉节窜动,俊目里涌起忿慨和怨怼。“我们俩都被他们俩给耍了,给抛弃了!命运对我们太不公平,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穆嫣想开口,但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劝慰眼前的男孩吗?她的境地好像也比他强不了多少。 “我发誓一定不会放过陈奕筠,一定要整死他!”柯宇翔提起陈奕筠恨得牙根痒,他走近几步,紧觑着穆嫣的容颜,压低声音对她说:“你想不想报复?我们可以一起去做!”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文《痛婚》: “听说过魔鬼和神灯的故事吗?”男子魅惑的眼在迷离的灯火处睇着她,似笑非笑。 “……” “林惜,我是那只被装在神灯里的魔鬼,而你……”男子吐字如魅:“就是我盼了几千年又恨了几千年的渔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他结婚了! 盛夏的天气十分炎热,穆嫣伸手试去额角的汗滴,对满脸激忿的男孩淡淡地道:“我不想报复!” 柯宇翔很惊讶,他似乎意外穆嫣的回答,愕然地问道:“难道你不恨他吗?他欺骗你的感情,无情地抛弃你另寻新欢,为什么不恨他?” “你好像是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穆嫣轻轻摇首,再次用肯定的语气回答他:“我再说一遍——我不恨他!” 没有什么可恨的,事过境迁,爱已疲惫,恨已无力。。 *~更何况,她一直认为自己的过错更多些。 柯宇翔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能怔怔地瞧着她。 “天气很热,我们进去了!”穆嫣牵着两个孩子准备转身进到冷饮店,没打算柯宇翔。 “他们结婚了!”柯宇翔突然叫起来,他失控地低吼:“秦薇薇怀孕了,他们已经结婚了!” 穆嫣停住脚步,脸色“刷”变得苍白,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孱弱的娇躯微微有些摇晃,似乎站不稳身体。 陈奕筠和秦薇薇结婚了!她毫不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她从别人的口中得到证实,竟然还是承受不住。 离开临江,她斩断了一切联系,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把陈奕筠的消息告诉她。可是,居然还是有人跑到她的面前,告诉她,陈奕筠结婚了! 心口似乎扎进一把刀,狠狠地搅动,简直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搅碎。 看到穆嫣神色遽变,柯宇翔发现原来她并不像她口中所说那么不在乎。俊目不由浮起一抹得意之色,他走近她,继续煽风点火。 “他们俩趁着我们俩不注意的时候勾搭成奸,欺骗玩弄我们的感情,再毫不顾念旧情把我们一脚踢开!”提起秦薇薇的无情,柯宇翔就痛心不已。但他认为这都是陈奕筠挑拨诱惑的结果,所以,他坚决认为,只要搞垮了陈奕筠,秦薇薇还会重新回到他的怀抱。“穆画师,我们不要做任人宰割的羔羊,一定要反击!” 穆嫣定定地站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表面上,她好像冰雕一般的冷漠,实际上,此时此刻她的内心却如同油煎火炙痛不欲生。 他结婚了!哈哈,他终于结婚了! 万念俱灰,穆嫣慢慢阖起眼眸,两行清泪缓缓滑落。 “穆画师,你不要哭!”柯宇翔走到她的面前,笨拙地抬起大手想帮她试去眼角的清泪,但到底还是有些顾忌,没好意思抚上去。 穆嫣扭过头,自己悄悄试去泪水,再转首,她的眼眸里明显还有残存的泪光。倔强地扯起嘴角,她说:“他的事情与我无关,请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不想听!” “你……”柯宇翔有些不解,他呐呐地道:“难道你真得不在乎?我不相信!”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就这样!我现在很忙,失陪了!”穆嫣没有再看柯宇翔,带着孩子们绕过他,然后走进冷饮店的门。 * 进到冷饮店,里面的冷气开得很足,迅速把暑热驱逐得干干净净。 穆嫣叫了两客蓝霉圣代,一客碎果冰,和孩子们慢慢地吃着。 心几乎和面前的碎果冰一样冰冷,她在冰雪之巅瑟瑟发抖,找不到任何庇荫的所在。 他结婚了! 这个与她没有半丝关系的消息为何刺激得她方寸大乱,好像世界末日来临? 他的无情,她早就领教过数次。难道她还对他存有幻想吗?太可笑了!她太可笑了! 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一败涂地! 她用发抖的手拿着小勺轻轻抠着碎冰碴,反复地神经质地抠着,没有送到嘴里半粒。 两个孩子吃得很开心,边吃边玩。孩子们总能自得其乐,既使妈妈又跟往常一样陷入沉思不再搭理他们,他们亦玩得很开心。 “穆画师!”柯宇翔不请自到,他坐到了穆嫣的身边,看着她忧戚绝望的神色,不由很难过。“对不起!” 因为他的这句对不起,穆嫣抬起眸子,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不该告诉你这个消息,看得出来你很难过!”柯宇翔的语气和神色都很真诚,他怜惜地看着她,叹道:“你的样子……真让人心疼!” “……”穆嫣再次垂首,继续用勺抠着杯里的碎果冰。 “陈奕筠真不是东西!他那样的男人值得你真心付出吗?可恨,女人总是被他的财势所迷惑,尤其是秦薇薇……我不能原谅她的背叛和伤害!”柯宇翔喃喃地恨语,“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扳倒陈奕筠!” 那是他的事情,与她无关。穆嫣没有搭话,也没再看他。 “穆画师,你要帮我!”柯宇翔似乎知道再这么自说自话也没什么效果,索性他对她把话挑明了。“陈奕筠涉嫌黑道交易,他做洗钱和军火买卖,可惜警方一直找不到证据!如果我们能找到他洗钱和军火交易的证据……” 穆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热衷的事情完全无动于衷。 “我们要团结起来,讨回公道!穆画师,你不能再软弱下去,相信我,只要你肯帮我,我们可以扳倒陈奕筠!”柯宇翔大力对穆嫣鼓吹道。 放下手里的勺,推开那杯一口未动的碎果冰,穆嫣抬起头,看着柯宇翔,只是劝了他一句:“何苦呢?” “什么?”柯宇翔似乎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陈奕筠是否洗钱贩买军火,那是警察们该关心的事情,与我们平民百姓有何关系,你何苦去费心费力的做什么调查!”穆嫣看着这个跟陈奕筠有着相似容颜的男孩,不想看到他在人生的岔道上渐行渐远。 “我要扳倒陈奕筠,难道你不想看到他进监狱吗?”柯宇翔冲动地握住穆嫣的纤手,对她低喊道:“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怀拥新欢,春风得意?” 挣开他的大手,穆嫣沉下俏脸,冷冷地道:“他是否怀拥新欢,是否春风得意,都跟我没有关系!我是我,他是他!” 柯宇翔终于被她打败了,盯着她看了半晌,叹道:“你倒真想得开!” “想不开难道要跟他同归于尽?还是跟他的新欢同归于尽?”看到柯宇翔有些紧张的样子,她不禁呵呵低笑:“怕我伤害秦薇薇吗?放心吧,我不会的!” “我不是怕你伤害她……”被看穿心事的男孩有些讪然,他下意识地躲开穆嫣的注视,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她怎么样跟我有何关系!” “有关系!”穆嫣的语气很轻,但吐出的字却都扎中了对方的要害。“你根本没有放下秦薇薇!想着怎么扳倒陈奕筠,其实你还是幻想能夺回她!为什么你就不想想,就算你能成功地扳倒陈奕筠,能再把她夺回来,她的心还在你的身上吗?你强迫她跟你在一起,能有幸福吗?” “……”柯宇翔被穆嫣质问得哑口无言,无从作答。 穆嫣摇摇头,叹道:“别再傻了!从现在开始忘掉她,该干嘛干嘛去,包括工作恋爱结婚!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她已经嫁作人妻,忘了她吧!” 柯宇翔双手抱头,难过得再也说不出话。 两个孩子吃完了蓝霉圣代,对穆嫣说:“妈妈,我们走吧!” 穆嫣起身,没有再看柯宇翔,她认为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为什么?”柯宇翔突然抬起头,冲着穆嫣喊道:“为什么她不能跟你一样!?” 有些惊讶,待到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穆嫣便答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两个人是一样的!我就好吗?如果我真得好,他也不会抛弃我娶别的女人!” “我觉得你很好!”柯宇翔起身快步冲到穆嫣的面前,冲动地道:“穆画师,你是个好女人!你温柔善良大度,她根本比不上!” “小伙子,请注意保持风度!”穆嫣微微牵唇,道:“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地抱怨你的前女友!假如你在她的眼里足够好,她不会抛弃你选择另外一个男人!没有结婚之前,她有择优而取的权利!” 心,好痛! 她在劝说着柯宇翔,其实也在劝说着自己。穆嫣啊穆嫣,你不够好,所以他抛弃了你选择比你年轻漂亮又纯情的秦薇薇! 当初你主动离开了他,现在,他亦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不,他故意欺骗你,伤害你,玩弄你!心里另一个声音在对她忿慨地呐喊。 随他去吧!能伤就伤一次,只需记住教训,然后保持住仅剩的尊严和风度无声无息地退场,再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再不要给他伤害你的权利和机会! 柯宇翔沉默半晌,再抬眸,俊目里隐隐有了泪光。“穆画师,你说得很对!”在穆嫣的劝说下,他似乎想通了。 穆嫣对他点点头,便带着孩子离开。 她很累,只想赶紧回家,静静地躺着疗伤。 * 柯宇翔跟着穆嫣走出冷饮店,他见穆嫣带着两个孩子上车,随即开车离开。 他默默地注视着驶去的车子,默默地记下了她的车牌号。 * 弗德里克王子苏醒,这无疑是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 丹麦无数民众欢呼,举国欢庆。可是,也许世人不敢相信,世界上最不希望他苏醒的人竟然就是他的妻子袁秋。 自从弗德里克醒过来,揭露袁秋犯下的令人发指的罪恶行径,让民众震惊的程度不亚于闻听王子康复的程度。 可是,这是弗德里克单方面的说辞,真伪还有待查证。 关于她性虐弗德里克,因为有视频为证,无从抵赖,基本可以得到证实。可是关于她曾经数度邀请情夫在她和弗德里克的大床上,甚至当着丈夫的面跟情夫做(蟹)爱,这种荒唐又恶心的事情,简直超出了世人的所有底线。 弗德里克坚决要求丹麦政府从重处罚她,坚决要求法庭判决他和袁秋离婚。 对于一切指证,袁秋都没有抵赖,她知道大势已去,却要求见见弗德里克王子。 * 在众多保镖和警卫的保护下,弗德里克跟袁秋见面了。 他是个蓝色眼眸的西方人,样貌很英俊,可是由于长年卧床,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再加上长期注射营养液,瘦得形销骨立,看起来极其虚弱和憔悴。 看到袁秋出现,弗德里克吓得脸色更加没有半分血色,几乎忍不住夺路而逃。 “王子殿下,请不要害怕,有我们在保护您!”一位警卫长官安慰道。 想到自己恢复了自由身,终于不必再躺在床上任袁秋宰割,弗德里克稍稍平静了些。 他用仇恨的目光凝视着袁秋,喃喃说:“恶毒的女巫,坏女人!” 袁秋对他的伤害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卧床的多年来,他身心俱碎。最恐怖的是,每当袁秋对他折腾的时候,他的**无法动弹,可是他的神智却无比清醒。 所以,他清楚得记得她付诸在他身上的每一种可怕的折磨。甚至,他在心里向上帝乞祷,如果让他醒过来,他一定要杀死她! “亲爱的,不要这样咒骂我!”袁秋没有再化妆,素颜的她看起来有些苍老,也失去了光彩夺目的秀色。短短的几天,她几乎老了十余岁。“别忘了,当初是你先辜负了我!” 提起往事,袁秋的语气又充满了恨意。她生平最恨的事情就是:她辜负了凌琅,而弗德里克又辜负了她! 她可以负天下人,天下人不能负她!尤其是弗德里克,她恨他入骨! 如果不是为了保有王妃的头衔,她早就结果掉弗德里克的性命了,绝不会容许今天的事情发生。可是,就因为她渴求的**太高,名、利、婚姻、爱情都想要,结果到头来功亏一篑,反倒一无所有。 弗德里克把手探到了口袋里,那里藏着一样东西,是他准备用来对付袁秋的。 袁秋恨不得他死,他当然也不希望她再活下去。 这个毒妇是他终生难以摆脱的恶梦,每当想起她带给他的痛苦折磨和羞辱,他就悲忿欲狂。他要杀了她,杀了她! “弗德里克,是你先辜负我,你这个薄情寡义喜新厌旧的混蛋!”提起往事,袁秋恨得银牙直咬。“当初,凌琅对我一往情深,为了你,我抛弃了他,让他伤心绝望!嫁给了你,你就该好好地对我,补偿我,没想到你居然又出去乱搞女人,我恨你!” 当年,袁秋嫁给了弗德里克,两人仅过了半年甜蜜的生活。弗德里克虽然贵为王子,却摆脱不了跟世俗男人一样的通病——喜新厌旧! 很快,弗德里克就跟一个嫩模打得火热,夜不归宿是常事。对袁秋逐渐冷落,甚至是视若无睹。 恰在这时,袁秋发现自己怀孕,她深受打击,彻夜无眠,再加上过度酗酒。不但孩子流产,而且由于情绪太过恶劣,小产后又患上了严重的子宫内膜炎,最后摘除了子宫。 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袁秋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弗德里克的身上。她认为是弗德里克辜负了她,毁掉了她的爱情和幸福,她发誓要毁掉他。 弗德里克毕竟贵为王子,那是吸引她离开至爱凌琅投向他怀抱的光环。她舍不得王妃的头衔,就跟弗德里克在吵吵闹闹中勉强度日。想要爱情又想要荣耀,结果什么都不如意,她在纠结里痛苦度日。 为了面子,在公众前她都刻意跟弗德里克假扮恩爱,实际上那段时间弗德里克都不碰她了!哪怕她极尽勾引诱惑,他仍然对她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用弗德里克的话来说,就是袁秋太能折腾,他看着倒胃口,不如那个性感的小嫩模懵懵懂懂的,媚态天生更能吸引他。 袁秋对弗德里克从失望到仇恨,但她并没有选择离婚,而是在虚荣面前低头了。为了富贵荣华,哪怕无爱亦无性,她仍然决定跟弗德里克继续保持婚姻关系。 万万想不到,她自认是恩赐般的宽容,竟然无法换来苟且求全。时间久了,丹麦王室因为她总是不生子嗣,就动员弗德里克跟她离婚另娶。 弗德里克早就厌烦了袁秋的虚荣和虚伪,发现了她掩藏在美丽外表下的丑恶本性。她表里不一,人前高贵典雅,人后狞恶如魔鬼。而且她还酗酒,经常对着他竭斯底理地大喊大叫,他实在受够了她。 得知丹麦王室想让他离婚,他竟然十分欣喜地答应了。 于是,弗德里克就跟袁秋提出了离婚的请求。 当时,袁秋并没有拒绝,她却对他提出了最后一个要求:开跑车陪她去兜一兜风! 她在跑车的刹车上和驾驶座的安全带上动了手脚,自己却系好了安全带。 当弗德里克驾驶着跑车上了高速公路,刹车失灵,跟前面的车追尾时,他由于安全带断裂,一下子就摔出了跑车外。 袁秋系着安全带,仅受了轻伤。而且由于她随车而行,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事故跟她有关系。 弗德里克福大命大,事故居然没有丢掉性命。经过一番抢救,变成了植物人。 她心中暗喜,既除掉了弗德里克报了仇,又可以继续享有王妃的尊贵头衔。于是,从此她安心扮演着贤妻的角色,出行世界各地的慈善慰问时都会带着弗德里克同行,让世人歌颂她痴情善良。 人算不如天算,她永远都想不到瘫痪在床多年的丈夫竟然会重新睁开眼睛,而且他记得昏迷时发生的事情,向她追究责任。 这一次,她彻底完了。 “我也恨你!”想起往事,弗德里克的仇恨不比袁秋少半分,蓝色的眼眸涌起冰冷的杀机。他却掩盖了杀机,慢慢地站起身。“袁秋,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几乎毁掉了我的一生!” 袁秋跳起来,她跟弗德里克互相仇恨地盯着,像两只斗鸡般,她疯狂地嘶喊:“是你毁掉了我的一生!还有我的爱情!如果当初我嫁给凌琅,他会疼宠我生生世世!结果便宜了那个小女警,让她享受原本属于我的一切!还有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为什么要醒过来,为什么不去死!” “王八蛋!”弗德里克喃喃重复着袁秋的国骂,觉得很有道理,“没错,你是个王八蛋!” 警卫和保镖看着王子慢慢地向着袁秋走去,他们都警惕地跟随着,生怕袁秋再伤害王子。 可是谁都想不到,作为受害者的王子竟然也会变成施害者。 “啊!”袁秋一声惨叫,她捂住自己的左眼,顿时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弗德里克探进口袋里的手竟然拿出了一把细细的锋利尖刀,狠狠地刺向袁秋的面部。他痛恨她的脸,是她的脸迷惑他娶了她,他要毁掉她的脸。 袁秋猝不及防,下意识偏头躲避,那把尖刀却刺进了她的左眼。她捂着自己的左眼,疼得差点儿晕过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当弗德里克再对着袁秋的脸捅出第二刀时,他们才省起要阻止。 警卫和保镖反应过来,夺下了弗德里克手里那把带血的尖刀,他兀自嘴里嘶喊:“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袁秋连连惨叫,她的左眼被刺瞎,左脸颊深深扎了一刀,鲜血满面,狞狰吓人。 好歹被人拉扯开,她捂着失明的左眼和伤口,不停地痛苦申吟。 “我要跟你离婚!必须要离婚!”弗德里克对她深恶痛绝,忿然嘶喊:“你去找你的情夫去!在我的身边,你跟多少男人上过床,太恶心了!” 袁秋的私生活糜烂不堪,弗德里克深受荼毒,他对她恨之入骨。 他要跟她离婚,然后将她逐出丹麦,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这张令他恶梦连连的脸! * 自从跟马建龙单独在家里见面,恰巧被胡大伟发现了,焦美云就彻底受到胡大伟的冷落。 胡大伟怀疑她跟马建龙余情未了,担心她会席卷他的钱款跟马建龙私奔,所以把卡收回来了,防贼般地防着焦美云。 他还怀疑焦美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所以要等到她生下孩子做dna鉴定后再作打算。 当年,他被情妇骗得很惨,几乎连翻身的老本都席卷一空,一直没缓过气。所以,他再不敢掉以轻心。 对焦美云过了新鲜劲,热情冷切,他渐渐思念起穆嫣和孩子们。 反复地拨打穆嫣的电话,竟然变成了空号,他无比沮丧。 他还厚着脸皮去顾家打听穆嫣的消息,顾依凝身在香港,暂时没有回来。顾妈妈对穆嫣的行踪一无所知,甚至还不知道穆嫣已经离开。 焦急失望,胡大伟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生意都没心情去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重新找到穆嫣和孩子们的下落。 “都怪你!那天宝宝做手术,我去看他,你非哭闹着把我拉回来,穆嫣生气了,她卖掉房子带着孩子们离开了!”胡大伟欲哭无泪,当他发现穆嫣和孩子们不在身边,这种感觉像天要塌下来。“怎么办,怎么办……” “她生气关我什么事儿?”焦美云挺着大肚子一蹦三尺高,用尖尖的指甲戳着胡大伟的鼻子,高声叫嚷;“要我说她是跟情夫私奔了,你还惦记她,你还惦记她!” “以为她跟你一样啊,动不动跟情夫私奔!”胡大伟没好气地骂道:“陈奕筠已经结婚了,她哪来的情夫?” 跟穆嫣从结婚到现在,除了她的初恋陈奕筠,胡大伟并没有发现她跟哪个男人乱搞过,基本可以排除跟情夫私奔的可能性。 “你猪脑袋啊!天底下除了陈奕筠其他的男人都死光了吗?”焦美云深深嫉妒胡大伟对穆嫣的信任,为什么她跟前男友见一面就遭到胡大伟的百般猜疑,而他却从没有怀疑过穆嫣。 “她跟你不一样!”胡大伟瞪起眼睛,说:“除非她看上眼的男人,否则别想跟她乱搞!” 当年,他千方百计地追求穆嫣,她都不为所动。为了投其所好,他设了一个圈套……终于,涉世未深的穆嫣被他俘获到手,可是品尝了她的美味之后,他也逐渐厌倦了冰冷的婚姻生活。 穆嫣的整颗心都在陈奕筠的身上,他可以得到她的身体,但他永远走不进她的内心。 胡大伟是个肉欲主义者,当然没有耐心去敲开她的心门。作为对她冷漠的报复,他不停地掂花惹草,跟情妇厮混,最终跟她越走越远,最后离婚收场。 可是,胡大伟对穆嫣始终存着一份敬畏。只消她一记冷冷的眼神,他就会自惭形秽。在她面前,他的表现就是两个极端。要么卑微如忠犬,要么凶恶如恶犬。 跟她复合的日子里,他卑躬屈膝,唯恐招惹她不高兴,每天竭尽所能讨她开心。可是,当他发现她居然跟陈奕筠暗渡陈仓,还给姓陈的买天价皮具,就愤怒地动手打她。 其实,他的离开是一种无声的抗议,他要让她明白,她的冷暴力让他无法接受,他必须要在别的女人身上获得补偿。 然而,他在别的女人那里获得的不止是补偿,更多的还是失望和风险。他在外面的情妇几乎没有一个靠得住,唯有焦美云怀孕了,却也跟前男友纠缠不清,而且怀的孩子不一定是准的。 “你混蛋!”焦美云见胡大伟始终向着穆嫣说话,不禁更加怒不可遏。她跳上来抓挠他的脸,又哭又骂:“姓胡的,你没良心!我跟了你图什么,要钱没钱,长得又那么挫,还狼心狗肺!你对你的前妻念念不忘,你去找她吧,去跟她过吧!” 胡大伟的脸被抓挠出好几道血痕,不由很恼怒,就推了焦美云一把,这下子更像捅了马蜂窝。 “你打我!你个狼心狗肺的居然打我!我怀孕了,怀的你的孩子,你居然打我!”焦美云疯了般地抓挠胡大伟,不分出胜负誓不罢休。 “我呸!孩子还指不定是谁的,等你生下孩子做了鉴定再发疯吧!”胡大伟虽然个子矮,不过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他终于把焦美云推搡倒地。 焦美云想不到男人翻脸的时候如此无情,她更是愤怒无比。也顾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她爬起身就去厨房里拿来菜刀,扬言要劈了胡大伟。 面对明晃晃的菜刀还有状如疯妇的焦美云,见势不妙,胡大伟只好落荒而逃。 因为出门太急促,他居然把钱包落在家里。在外面避了避风头,估计焦美云的火气消了些,他就返回家去取钱包,房门却紧锁。 所有的东西,包括钥匙和卡都在钱包里,他只随身带着手机和零钱。怎么敲门都敲不开,他用手机拨电话无人接听。这样在门前僵持了二十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开门的动静,他就叫来了开锁匠。 开锁匠迅速打开门锁,里面却空无一人。 预感到他最担心也是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胡大伟双眼发直,他踉踉跄跄地冲进去,拼命翻找自己的钱包。结果发现,钱包和焦美云一起消失不见了! 里面有他的卡,卡里是他卖房子的所有钱款! 额角冒汗,他稳稳神,拿出手机报警:“不好了,狐狸精又卷走了我的所有家当,快帮我抓她回来!” * 依凝一家三口从香港回来了,这个消息传来,顾家人十分高兴,就连贺江南都临时取消了局里的重要会议,和顾家人一起去迎接他们。 因为依凝不喜欢坐飞机要求坐轮渡,对爱妻千依百顺的凌琅就安排了豪华轮渡,一家三口海上旅行,一边观赏海上风光,速度虽然慢些,却当作旅行了。经过一天一夜的航行,到了临江。 下船后,港口站满了接应的人。有顾家的人,还有一些凌琅的朋友。 顾家人都到齐了,顾妈妈尤其激动,她从女儿的怀里接过小外孙儿,在臭臭可爱的小脸上吧唧亲一口。“小心肝肝,可想死姥姥了!” “姥姥,”臭臭忽闪着大眼睛,开心地笑:“臭臭也想姥姥!” “这张小嘴儿,真让姥姥亲不够!”顾妈妈抱着臭臭就不松手了,宣布从现在开始,臭臭归她抱。 顾爸爸忍不住跟老伴抗议,“我抱抱他!好几个月不见,做梦都梦到这个孩子!” “离开了总共不到两个月,哪来的好几个月!”顾妈妈抱着臭臭舍不得松手,不过答应让臭臭亲一亲顾爸爸。“臭臭,跟姥爷亲一亲!” 臭臭就探出小脑袋,跟姥爷亲亲,把顾爸爸乐得哈哈大笑。 “臭臭,叫小姨!”顾欣妍逗着臭臭,边意有所指地对身边的贺江南说:“江南,什么时候我们结婚也要个像臭臭一样可爱的孩子!” 贺江南撇撇嘴,装作没听见。女人总是这样,没订婚的时候整天嚷着订婚,订婚了,她又盼着结婚!今年,他全力拼搏事业,并没有结婚的打算! 依凝在凌琅的陪伴下走出甬道,跟迎接他们的家人朋友见面寒喧。离开临江好久了,见到家人朋友,当然有说不完的话。 颜鑫和程家维亲自来迎接,笑问他们一家三口这次回香港度蜜月度得怎么样。 凌琅还是那么低调,既使心里高兴,表面上仍然淡淡地,语气也淡淡地。“还行。” “嚯,老大这句‘还行’包括内容太多了!”颜鑫冲程家维挤挤眼睛,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程家维忍峻不禁,笑起来。 依凝则愠怒地瞪了颜鑫一眼,这个家伙总是油腔滑调的,还拿她跟凌琅打趣,哼! 上车的时候,凌琅随口问了句:“陈奕筠和温峻智呢?” 程家维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 颜鑫抢先揶揄道:“他们俩现在都是大忙人,一个忙着新婚蜜月,一个忙着失恋难过!都没时间过来接您老人家,还是我和家维比较靠谱,看吧,无论刮风下雨,无论失恋结婚,什么时候都不含糊!老大,你得记住我的好啊!” 言下之意,希望凌琅不要像上次那样为了些无心过失,就把他流放在日本那么久不闻不问。 “陈奕筠结婚了?!”依凝对这个消息感到很震惊,她终于明白为何穆嫣走得那么毫无留恋。“这个混蛋,喜新厌旧的速度倒是真够快!不是东西!” 凌琅握起妻子小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陈奕筠结婚的事情,凌琅也知晓,倒不意外,意外的是温峻智。他见依凝很不爽陈奕筠结婚的事情,知道她在为她的表姐报不平,就适当地转移话题:“温老二居然闹失恋?很奇怪啊!” “哈,快得相思病了!”颜鑫最喜欢八卦这些事情,继续挤眉弄眼的。“他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据说都准备结婚了!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招呼不打一声偷偷跑掉了!” 凌琅有些不可思议,半晌,问:“那女的是谁?”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挺漂亮的吧,不然温二少也不会对她念念不忘!” 那天,温峻智约了不少素日里交往深厚的哥们,说中午喝酒的时候有重大的好消息要宣布。结果没等来意料中的好消失,却等到了温二少失恋的消息。 “呵,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凌琅摇摇头。 “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温老二算是遇到劫了!” * 柯宇翔就凭着那天记下了穆嫣的车牌号,去交警那里找到个熟人,帮他查了一下,居然查到了穆嫣的住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再次找到穆嫣,可是他就是想再见她一次。在陌生的城市,他们两个同命相怜的人再次重逢是缘份!穆嫣尤其可怜,还带着两个孩子,他想帮助她! 按照地址,来到了海边。这里的房子价格昂贵,根本不是寻常百姓可以问济的。有些意外穆嫣居然住在这种地方,随即他明白了,多数是陈奕筠给了她一笔数目不菲的分手费。 摇摇头,他微微有些失望,原来穆嫣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清高。 不过随即释然,她带着两个孩子很不容易,在现实面前,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清高。 他进到公寓里,乘电梯来到穆嫣居住的楼层,摁响门铃。 外面锁着一层防盗门,里面的木门打开,只见一对可爱的龙凤双胞胎站在那里,礼貌地问道:“叔叔找谁?” “我找你们的妈妈!”柯宇翔蹲下高大的身躯,友好地对他们微笑,然后从包里取出特意为孩子们准备的棒棒糖,在孩子们的面前晃了晃。 哪知道,孩子们却大惊失色,齐刷刷地后退三步,说:“坏人叔叔!” “呃,为什么叫我坏人叔叔?”柯宇翔不解,他什么都没做啊,就拿出糖来对小孩以示友好,怎么他们看他的目光好像小红帽看大灰狼似的。 “凡是拿好吃的哄我们开门的都是坏人叔叔!”宝宝对他怒目而视。 俏俏随即附合赞同:“尤其拿糖给我们吃,骗我们开门的都是坏人叔叔!” “哦,你们的妈妈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安全意识倒是挺高!”柯宇翔明白了,是他手里拿的棒棒糖闯了祸。连忙收起糖,他对小孩们表示自己温良无害。“我不是坏人叔叔,你们的妈妈认识我,让她出来开门好吗?” 宝宝和俏俏却有些为难,互相对望了一眼,小声地说:“妈妈生病了!” “病了!”柯宇翔怔了怔,随即猜测到那天他对穆嫣透露了陈奕筠结婚的消息。当时她的反应很淡漠,甚至还劝他要放下一切不再纠结旧情,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想不到她自己却放不下,纠结到生病了。 俏俏咬着小指头,很难过的样子。“坏人叔叔,你真得认识妈妈吗?” “咳,我不是坏人叔叔,我是好人……总之,我不会骗小孩子的!”柯宇翔解释了几句,觉得小孩也许不会明白,就简而言之:“你们的妈妈认识我,她看到会证明我不是坏人!你妈妈病得很严重吗?” “嗯!”俏俏点点小脑袋,纠结地皱着细细的眉毛。“妈妈好几天不吃饭,她一直躺着!” 柯宇翔意识到问题严重,不禁变了脸色,霍地站起身,对着房门里面大声喊:“穆画师,你在里面吗?有没有事?能不能过来给我打开门!”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推荐暮阳新文《首长宠妻成瘾》: 牛郎也会做报告?当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是跺一脚,也会让皇城根儿抖上三抖,正师级大校! 如此牛逼雷人的身份,而她还把他给当“牛郎”睡了,几乎是落荒而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她是我的!(重逢) 柯宇翔隔着防盗铁门喊了几句话,良久,听到里面响起穆嫣有气无力的回答:“谁啊?” “是我,柯宇翔!”柯宇翔趴在防盗门上,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能过来给我开门吗?” 里面一阵静寂,然后听到穆嫣对两个孩子说:“把门打开!” 宝宝和俏俏很熟练地旋开门锁,对柯宇翔说:“坏人叔叔,请进来!” “我不是坏人!”柯宇翔再次纠正道,他进到门里,急步匆匆地走到里面去。〔 ~! 穆嫣躺在客厅窗前的躺椅里,身上盖着一条轻薄的蚕丝被,脸色苍白,一双清冷无波的眸子睨着落地窗外浩瀚的大海。 见柯宇翔进来,她缓缓转过目光,似乎有些疑惑他的来意。 “穆画师,你怎么样?”柯宇翔走近前,关切地看着她,问道:“病得很严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摇摇头,穆嫣勉强牵起嘴角,恬淡地道:“我没事,就是浑身没有力气,休息两天会好的!” “你在为陈奕筠结婚的事情伤心吧!”柯宇翔犀利地戳穿了她的心事,俊目熠熠地凝视着她,说:“为什么还不肯承认?” 穆嫣沉默,承认不承认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跟陈奕筠从此天涯路人,老死不相往来。 “我觉得你太累了!何苦把自己压抑得那么厉害,难过委屈就说出来或者哭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我更不会笑话你!”柯宇翔对她说:“像我一样,心里有恨就骂出来,骂他们两个狗男女,骂他陈奕筠不得好死!来,跟我一起骂,保证骂完了你的病就好了!” “呵!”穆嫣被他的率直逗笑了,她慵懒地撑起身体,对他说:“那边饮水机里有水,你想泡茶就自己动手吧,冷热自调!” 柯宇翔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她仍然无动于衷,不由很泄气。“你怎么老是这样!不愠不火的,让人看了着急!” “着什么急呢!”穆嫣掀开薄薄的蚕丝被,下了躺椅,站起身。已经躺了好几天,也该起来了。“我给你泡茶吧!喜欢红茶、绿茶或者普洱?” 意识到在她面前说再多也不起作用,柯宇翔暂且收起了挑拨的意图,就转变了话题。“你家里准备的茶叶倒不少!” “我喜欢喝茶!”穆嫣拿起玻璃茶,给他泡了杯松针绿。然而,当她端着沏好的绿茶想递给柯宇翔时,却不小心失手跌落了茶杯。 “哐啷!”茶杯在地板上摔成无数碎片,滚烫的茶水和茶叶迸溅出来,洒得满地都是。 “穆画师,你没事吧!”柯宇翔见穆嫣娇躯摇摇欲坠,忙扶住她。 缓过瞬间的眩晕感,穆嫣打起精神,勉强扯唇,道:“没事,我有点儿低血症。” “妈妈好几天不吃饭,饿坏了!”俏俏对柯宇翔说明真相,“坏人叔叔,你能不能劝妈妈吃饭!” 柯宇翔已经顾不上纠正俏俏的称呼问题,他将穆嫣扶到沙发里坐下,他去拿来扫帚和拖把,打扫干净了地板上的玻璃碎屑和水渍,然后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功夫,他竟然奇迹般地端出来一碗黄灿灿的蛋炒饭,还有一碗干笋扇贝汤。 “我只会做蛋炒饭,你将就些吧!冰箱里就找到了干笋和一点儿扇贝,凑合着做了碗汤!”柯宇翔将米饭和汤都端上了桌子,香气顿时诱人地飘散开。 好几天没吃过像样的饭了,穆嫣一直叫外买的。她没有任何胃口,就让孩子们吃。 这些日子,她一直颓废地消沉,一动不想动。孩子们待在家里,没有去上幼儿园,也没有出去玩。好在他们很乖巧懂事,看到妈妈身体不舒服,并没有吵闹,乖乖地待在家里玩,照顾妈妈。 穆嫣像一只冬眠的动物,需要一个外界来的人唤醒她。柯宇翔的到来恰到好处,她想借着这个机会重新振作。 没有客气什么,她在餐桌前坐下,近乎贪婪地吃着那碗香气扑鼻的蛋炒饭,还有鲜美的干笋扇贝汤。 宝宝和俏俏围坐在旁边,很欣喜妈妈终于肯起来吃饭了,不由对坏人叔叔刮目相看。 吃饱了肚子,穆嫣精神一振。她抬起目光,对柯宇翔嫣然一笑,道:“你的厨艺真不错!” 得到夸奖的柯宇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抓抓自己的板寸头,讪讪地道:“小时候家里人忙着工作没空照顾我,我就自己做蛋炒饭,时间久了,炼出了不错的手艺!” 实际上,他只会做蛋炒饭配各式菜汤。当然,在穆嫣赞赏的目光下,他并没有说自己不会做其他的饭。 生物界自然法则规律:雄性得到雌性的青睐时,习惯加倍努力表现自己的优势,掩盖劣势。 “谢谢你。”穆嫣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等她折回身,见柯宇翔仍然坐在那里没动。 “穆画师,你能不能别这么坚强,让人看了……很心疼!”柯宇翔喃喃地道,俊目流露对她的怜惜。 穆嫣莞尔浅笑,道:“难道我必须要痛哭流涕才算符合你的想法吗?” 被她质问得无话可说,柯宇翔讪讪地垂下目光。 这时,电话铃响了。俏俏抢先跑去接电话:“喂,……叶伯伯,我是俏俏,你要找妈妈?”她抬起头,对穆嫣喊道:“妈妈,叶伯伯找你!” 穆嫣一听东家找她,以为自己的画又卖掉了,忙快步走过去,接起电话。 “叶老板……唔,宝德,我的画卖掉了吗?……什么?!”穆嫣怔怔地听着,清眸诧异,似乎很惊讶。 两个宝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妈妈。他们很乖的,妈妈讲电话的时候,从不乱说话。 “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穆嫣足足用了半分钟消化得到的消息,轻轻颔首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柯宇翔问道:“你老板的电话?” 穆嫣对柯宇翔歉意地道:“对不起,我要工作了!” 言下之间,她没有时间继续陪柯宇翔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反正我很闲!”柯宇翔并没有要告辞的意思,他逗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尽管他一再强调自己不是坏人,但两个孩子先入为主,仍然称呼他坏人叔叔。 穆嫣看着两个孩子一直称呼柯宇翔坏人叔叔,而柯宇翔很着急地辩解,她略显憔悴的苍白脸颊不由浅浅莞尔。 痛苦过,纠结过,颓废过,她再次挺了过来。 她劝解柯宇翔的话犹在耳边,她却劝不了自己。回到家,她一头倒下去,就再也没有力气起来。她并非一蹶不振,而是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舐舔伤口,需要时间慢慢疗伤。 今天,柯宇翔的到来唤醒了她,叶宝德的电话则重新唤起她振奋的动力。 世界末日没有来临,生活需要继续下去,她必须要振作。 经过痛苦的心理洗礼,她选择关闭那扇爱过陈奕筠的心门。她依然爱他,生命不息,她对他的爱不会终止。但是,从此她会把他封存到心底的某个角落里,不去触碰。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守着他们曾经甜蜜的回忆度过以后的岁月。 仅此,而已。 “你笑了!”柯宇翔像发现了新大陆,他叫起来:“穆画师,你笑起来真美!” 穆嫣接受了男孩热情洋溢的赞美,她大方地道:“谢谢!” 然后,她走到书房里,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柯宇翔和孩子们跟着走进来,他有些忐忑,很小声地问道:“我和孩子们在这里玩,会不会打扰你的工作?” 穆嫣摇摇头,并没有介意柯宇翔的逗留。 也许家里冷清的时间太久,多一个人显得热闹些。刚刚复活过来的她又要忙碌工作,没有时间陪伴孩子,让柯宇翔陪着他们也好,反正——他很闲(他自己说的)! 她从电脑的文件夹里调出了自己备份的画稿,仔细观察着画面上女孩的神色和容貌,不禁心生喟叹。 如果不是叶宝德亲口告诉她,说什么都不敢相信,绮年玉貌的女孩像天际的流星般已经殒落。 那个在海边给她做模特的女孩,忧伤的气质,忧郁的眼神,果然有着令人叹息的悲伤经历。女孩的男友是名海军,在最近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光荣殉职。 因为男友在潜水时牺牲,连尸首都没有打捞上来,女孩就到他出事的附近海域边徘徊。直到有一天海水涨潮的时候,她毅然决然地走进了茫茫大海,再也没有回头! 女孩的故事被好事者传到了网络上,她的痴情深情感染了亿万的网民,无数人疯狂地评价议论她,疯狂地搜索着有关她的一切真实信息。 叶宝德发现了这个女孩竟然是穆嫣画上的模特,出于商人的敏锐,立即抓住了商机。他要求穆嫣立即着手做准备,在这个已经很火的网络故事加把料,为女孩制做个人专题画集。 穆嫣在网上冲浪,搜集着女孩的各种照片和材料。当然,她最想得到的就是女孩的真实姓名,如果能够联系到女孩的家人,做画集的事情如果得到她家人的同意,将会事半功倍。 这时柯宇翔走过来,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女孩,惊讶地说:“这个人我认识!” 回过头,穆嫣同样惊讶地问道:“你真得认识她?” “是的!”柯宇翔肯定地答道:“我有个哥们在b市的海港做驻港海军,有一次我们哥几个凑在一起喝酒,他的战友带着的女朋友就是她!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让人印象深刻,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太好了!她正愁找不到下手的突破口,柯宇翔竟然认识那个女孩。“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柯宇翔的回答毫不犹豫。 穆嫣冷下俏脸,怀疑他在故意耍她。 柯宇翔却慢慢地道:“不过我的战友跟她牺牲的男友是一个连队的,他知道!如果你想打听她的详细情况,我可以帮你!” * 温峻智最近消沉了许多,索群寡居,也不再跟狐朋狗友们来往,每天两点一线,来往于家和公司之间。 温家的长辈虽然对他突然转变的勤奋很惊喜,不过见他的情绪如此消沉低落,欣喜又变成了忧愁。 “我看峻智还在想着穆嫣呢!这小子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温洛琪悄悄地对母亲张琴说道,顿了顿,又加了句:“不愧是我弟弟!” 张琴满脸无奈,说:“真拿他没办法!都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怎么劝他成家都不肯听,到头来居然迷上个离婚的女人!”顿了顿,也补充了句:“离婚也就罢了,还带着俩孩子!” “穆嫣人倒是不错,两个孩子也很乖,问题是……人家她看不上我们家峻智怎么办!”温洛琪无奈地摊了摊手。 “看不上就看不上,这样也好!峻智一时难过,日子久了,他自然而然就会忘记她!”张琴十分意外穆嫣的离开,她原以为对方一定会千方百计地纠缠着自己的儿子。穆嫣给了她太多的出奇不意,令她印象深刻。 “希望吧!”温洛琪很惋惜地道:“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峻智肯结婚的对象,唉,又跑了!” * 晚上,在酒店里吃饭的时候,凌琅很意外地发现陈奕筠居然来了。 他一个人来的,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依凝打量着陈奕筠,惊讶地问道:“哎,你这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还是怎么的?瞧你这蜜月度的,遭你老婆虐待了?” 陈奕筠的样子不像刚刚新婚蜜月,倒像是刚从监狱里释放的囚徒似的胡茬拉碴,印象中波澜不惊的幽邃潭眸却眼眶深陷,瘦瘦了整整一圈。 见顾依凝揶揄自己,陈奕筠并没有羞恼,他淡淡地扯起唇角,道:“最近患上了肠胃炎,住了半个月的院!” 随即,颜鑫证实了陈奕筠的话,点头道:“医生早就警告他不能再喝酒了,再喝酒可能胃穿孔!这家伙新婚蜜月激动得太厉害,把医生的嘱咐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凌琅若有所思地瞧了瞧陈奕筠,浅浅勾笑,道:“怎么没带你的新娘子过来?” “她怀有身孕,容易劳累。”陈奕筠对凌琅解释了一句,便在顾依凝的身边坐下。 顾依凝对陈奕筠很反感,主要是因为穆嫣的缘故,就没好气地对他说:“哎,离我远一点儿!我对你过敏!” 颜鑫笑嘻嘻地对陈奕筠揶揄道:“人家不待见你呢!我跟你换一换位置吧!”他还惦记着顾依凝暗恋他的事情,便忽略凌琅要杀人的目光,故意调侃道。 陈奕筠没理睬颜鑫,他兀自对依凝说:“穆嫣有一些重要的东西留在我那里,我想还给她,你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吗?” 顾依凝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噢,”她恍然大悟般地坏笑,“你来跟我找探穆嫣的下落!” 被窥破了意图,陈奕筠索性坦然承认:“我想见一见她,有些东西需要当面交给她!比如说……我答应送给她的那栋别墅!” 顾依凝眼里戏谑的笑意多少令陈奕筠感到心虚,她吃吃地笑着,似乎在自言自语:“上次胡大伟也向我打听穆嫣的下落,他说有两万块钱要交给穆嫣。我就让他把钱交给我,我帮他转到了穆嫣的帐号上!要不,你把别墅卖了,钱交给我,我也可以帮你……” “行呐!”陈奕筠幽邃的眸子划过犀利的光,表面却不动声色。“我想对穆嫣在经济方面补偿一下!” “嗯,这话我爱听!你的良心还算没坏透!”顾依凝丝毫意识不到对方在悄悄地给她下套,还对陈奕筠笑了笑。 陈奕筠掏出了便携式的记事卡,推到了顾依凝的面前,说:“把她的卡号记下来,等把别墅卖掉我马上就给她把钱转过去!” 顾依凝一听陈奕筠要把卖别墅的钱转给穆嫣,不由替穆嫣感到高兴——天上掉馅饼了! 可怜的穆嫣,带着俩孩子还不知道躲到哪座城市去了,现在的她肯定需要钱,多多益善。 毫不怀疑有诈,依凝在那张卡片上用袖珍记事笔写下了穆嫣常用的那张卡号。 凌琅轻轻咳了声,见陈奕筠向他投去警告的犀利眼神,不由耸耸肩。罢了,他的事情他懒得掺合!不过,等有机会,两人单独见面时,他需要训一训他:追求女人可以,可不许随便欺骗利用他的傻妞老婆。 * 海边的日出美到令人心醉,崭新的一天随着万丈光芒洒向大地,拉开序幕。 睡醒黑甜的一觉,穆嫣感觉整个人重新涣发活力。 她的自我修复能力极强,哪怕再重的创伤,她亦能重新站起来。 必须要活下去,而且要很精彩地活下去。因为生命不止是她自己的,她不能任性妄为,每做一件事情,她都要考虑到孩子们的感受,考虑到家庭的未来。 爱情是奢侈的东西,她没有享受的资格。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复原,她要工作,要奋斗,要生活! 跟柯宇翔约好了,今天由他带她去寻找殉情女孩的家属,进一步了解女孩的情况,好为画集做准备。 她相信叶宝德的商人眼光,也相信这是一次机会,让她重新在书画界里站起来的机会!不容错过! 因为还有半个月才能升小学一年级,穆嫣就把宝宝和俏俏送去了附近的幼儿园,她则驱车载着柯宇翔去寻找女孩的家。 * 在柯宇翔的指引下,很快就来到一片旧的生活小区。这里的楼房属于接近拆迁标准的旧楼房,生活在里面的百姓经济方面自然不会很宽裕。 穆嫣从柯宇翔那里掌握了女孩的真实姓名,她叫任晚夕,还有女孩的许多真实资料。 敲开房门,见到了任晚夕年迈的爷爷奶奶,他们听说了穆嫣的来意,考虑了一下,就让穆嫣和柯宇翔进到里面。 房子很狭隘,光线昏暗,正面墙壁上悬挂着任晚夕的黑白照片。 任晚夕笑靥如花,在照片上将永远定格青春和美丽。如此绮年玉貌却殒灭了生命,令人扼腕叹息。 穆嫣给任晚夕上了三柱香,默默哀悼她的猝然长逝,为生命的脆弱感到难过。 那日在海边,她和任晚夕偶然相逢,女孩做了她的模特却拒绝了她支付的酬劳。悄然离去,却想不到从此阴阳两隔。 祭拜了任晚夕,穆嫣转过身,跟随着年迈的老人走进任晚夕生前住的房间。 任晚夕的父母早逝,从小跟随爷爷奶奶长大,却想不到正值青春妙龄,为爱殉情。 在任晚夕生前住过的房间里,穆嫣翻阅着任晚夕的影集,从襁褓中的婴儿,到跚跚学步,再到扎着羊角辫的秀丽小姑娘,然后是豆蔻少女,再到花季妙龄…… 太完整齐全了,比她想要的还要完美! 收起影集,她又翻阅了任晚夕的一些笔记日记散记,看得出来任晚夕的文笔不错,是个多愁善感又敏锐细腻的女孩子。 将影集和厚厚的一撂笔记本收起来,穆嫣要求带走做创作的素材。同时,她答应支付给两位老人两万块钱做补偿。 任晚夕的爷爷叹道:“要什么钱呢,只管拿去就是,不然早晚也要烧掉的!晚夕那孩子……走得太突然也太早了,让人可惜!你能把她再画出来,挂到画廊里让更多的人看到她,她这辈子也算没有白活了!” 穆嫣坚持留下两万块钱,同时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说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可以给她打电话。 告辞了老人走出旧楼宅,穆嫣不由对陪伴她同行的柯宇翔表示谢意。 “不用谢我,举手之劳而已!”柯宇翔看到穆嫣重新涣发了生命的活力,为自己能帮到她而感到高兴。“你要回家搞创作吗?” “先研究这些资料,等到规划好了画集的内容,再动笔!”穆嫣将厚厚一撂影集笔记都搬上车,宝贝一样地收藏好,然后回过身,对柯宇翔说:“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柯宇翔有些留恋难舍,帮她完成了心愿,他也该离开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随便逛逛!” “哦,”穆嫣并没有勉强,在小区附近打车也挺方便。她对他再次报以感激的微笑:“真得要谢谢你!不过……希望你不要对任何认识的人透露我的行踪,好吗?” “好的!”柯宇翔答应了她,目送着她驱车离去。 俊目染起一丝痴迷的情愫,他不知道对她的留恋和怜惜是出于同情还是因为她有着跟秦薇薇相似的容貌。 一个人在原地呆立了很久,直到手机的铃声唤回了他的思绪。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他的朋友打来的。 他带着穆嫣去找他的朋友打听任晚夕的情况,因为他的朋友跟任晚夕的男友是战友。 接通了电话,柯宇翔随意地问道:“什么事?” “翔子,我们要发财了!”哥们的语气充满了兴奋,好像真得发财了。 柯宇翔兴趣缺缺,懒洋洋地问道:“平白无故的,发什么财?” “你今天带来的那个女人,知道她值多钱吗?”哥们的声音都激动到发抖。 意识到对方说的女人就是穆嫣,柯宇翔怔了怔,问道:“什么意思?” “嘿嘿,我刚刚发现的,临江的温少重金悬赏寻找的女人就是她!只要能把她抓去送给温少,可以值一千万!”说到一千万,那哥们的嗓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柯宇翔呆住,张了张嘴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翔子,机不可失,你千万别犯傻啊!那女人又不是你的女朋友,犹豫什么?我们一起做,得到一千万平分!有了钱我也不当海兵了,妈的,再干下去说不定也要光荣殉职,我可不想让我的女朋友为我殉情!” 柯宇翔沉默着,犹豫着。穆嫣临行前对他信任的微笑,她嘱咐他不要把她的行踪透露给任何认识的人,原来她知道有人在到处寻找她! 要不要出卖她?他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是她的信任,一边是天价巨款,而他……现在正需要钱! * 又是一夜宿醉。 被敲门声惊醒,陈奕筠捶了捶沉重的脑袋,睁开惺忪的睡目。 “奕筠,你开门啊!开门啊!”门外响起秦薇薇略含哭腔的央求声。 他无动于衷,装作没有听见。 “我知道你醒了,快开门!奕筠,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我知道自己错了,开开门,我们当面把话讲清楚好不好?”秦薇薇反复地哀求着,声音充满了泪意。 他的头更疼,简直头疼欲裂。 “开门,你开门!”秦薇薇一如既往地发挥她百折不挠的顽强精神,无论陈奕筠多少冷漠,她都会继续勇往直前。 实在吵得厉害,陈奕筠怀疑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踉踉呛跄地走过去拔出了门锁里钥匙。 为了防止秦薇薇用钥匙在外面开门,他特意从里面反插了钥匙。 打开门,秦薇薇立即扑进了陈奕筠的怀抱,她嘤嘤低泣,道:“你好坏,为什么把我关在门外?为什么不让我进来?为什么不肯听我的解释?……” 陈奕筠捶捶额头,乜斜着她:“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意识到他的心情一如既往的糟糕,秦薇薇就噤了声,她记住他反复对她说过,他更喜欢她沉默无语的样子。 回过身,他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让外面的阳光射进来。 “奕筠,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尽管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了挽回跟他的和睦关系,秦薇薇还是主动认错。“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保证改!不要动不动不理我,更不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闷酒!医生说,你不能再喝酒了,再喝酒……” “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陈奕筠转过头,揉着眉心,头疼令他眉峰紧蹙。 “……” 等到头疼的感觉稍稍缓解些,他想说个三言两语赶紧把秦薇薇打发出去,电话铃却响了。 他书房的座机号码一般人不知晓,只有亲信才能打得进来。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拎起话筒。“喂?” “陈少,那个卡号有动静了!就在刚才,银行反馈回来它最新交易消息。在b市xx路的自动取款机,刚刚取走了两万块钱……” 所有的烦躁、疲倦、颓废似乎瞬间都飞得无影无踪,就连昏昏欲沉的脑袋都奇迹般地清亮起来。 “太好了!”陈奕筠精神一振,他飞快地吩咐道:“马上做准备,我要去b市!” 秦薇薇见陈奕筠马上就要走,不由慌神了,忙阻拦道:“奕筠,你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在家陪我……” “我有急事,等回来再说!”陈奕筠有些不耐烦地推开她,却不小心将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儿倒地。 “哇!”秦薇薇大哭起来,她嚷道:“你居然打我!” “……”陈奕筠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跟她磨缠,就狠心丢下她一个人在书房里哭闹,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开了。 * 焦美云果然取走了卡里所有的钱,然后连人带钱一起消失无影无踪。 胡大伟报了案,却只能等待着警方追查的结果。 他整个人都变得颓废,好像苍老了许多。 一个人待在空落落的大房子里,他难受得想撞墙。重蹈覆辙,他罪无可恕。 很想念穆嫣和两个孩子,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娘仨儿个! 记得他跟穆嫣约定好,为了两个孩子尝试着重新复合。穆嫣给他两年的时间做考察,结果他没有经受住考验。 他是个永远耐不住寂寞的男人,无法忍受寂寞和孤独。在他失去性能力的日子里,如果穆嫣肯跟他同枕共眠,每天肯多出些时间来跟他做交流,他也不会跟焦美云打得火热。 曾经他也下定决定要跟穆嫣好好过日子,可是,他战胜不了寂寞和孤独,更战胜不了穆嫣的冷漠。 她的心是一道坚固的堡垒,他耗尽此生也攻克不下。 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快些找到穆嫣和两个孩子,他只想跟他们重新团聚。 她的心,他不要了!只求她还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们重新在一起,搭伙过日子就好! “穆嫣,这次我真得知道错了!原谅我吧,你快回来吧!” * 弗德里克的手臂受伤了,他向丹麦法庭控诉袁秋袭击他,出于自卫,他刺伤了袁秋。 袁秋的伤势相对来说更严重些,左眼失明,左脸被割断了神经线,造成整个左脸的面部表情瘫痪。 经过医院的救治,保住了性命,却永久地毁容失明。 丹麦王室表示对袁秋的罪行感到不可思议,他们惊诧一个女人可以狠毒到如此地步,先虐夫再杀夫,简直是最可怕的女巫。 因为袁秋的伤势严重,暂时留在医院里做疗养,需要等到伤势痊愈后再接受丹麦皇家法庭的审判。 * 回到家,穆嫣开始工作。 她把带回来的影集重新翻阅,捕捉着任晚夕身上独特的气质和相貌特征,然后结合着任晚夕写的一些手记日记来判断对方的性格。 给任晚夕做专题画集是一次机会,既然叶宝德格外看重这次机会,她更要加倍地好好把握住。 如果可能,她会重新打响莫然的名字,不会输于以前在她临江书画界的成就。 认真地反复翻阅资料,她在心里筹划着专题画集的规模和内容,以及气氛和风格,背景和色调…… 她工作得很投入,以至于有人走进了她的书房都毫无所觉。直到有人靠近过来,慢慢地凑近她憔悴而苍白的俏脸时,她才猛然转过头来。 乍然见到陈奕筠,穆嫣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伏案工作太久,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觉。她放下手里做记录的笔,抬起颤抖的手轻轻抚向他熟悉的俊颜。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刚刚做过剧烈的奔跑,额角还挂着汗水。不过他尽量小心奕奕地屏住呼吸,似乎怕惊扰到她。 当她冰冷颤抖的纤细指尖触碰到他的脸庞时,好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指尖感触到的温度告诉她:这不是幻觉,他真是陈奕筠! 穆嫣几乎惊跳起来,桌案上的资料洒落一地,她见鬼般踉跄后退。 是陈奕筠!没错! 猝不及防地猛吃一惊,多少有些狼狈。待到平静下来,她慢慢稳下神,并且迅速筑起防御的城墙。 “你还想怎么样?”穆嫣先下手为强,睨着他冷声斥责。“我都奉你的圣旨躲到这里来了,你居然还不肯放过我!” 陈奕筠缓步走近她,在她近乎凌厉的戒备眼神凌迟下,竟然若无其事地握住她纤手。 她的手颤抖得很厉害,既使如此炎热的天气,仍然像冰一样冷。大手包裹住她的纤手,轻轻地揉搓着,让她的手恢复正常温度。 他的出现太突然,的确把她吓得不轻,心里充满了对她的怜惜,就连觑向她的眼神都温柔了许多。 她的手在他殷勤的揉搓下慢慢变暖,却抽回手,然后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 挨了巴掌,陈奕筠并没有抗议。他缓缓转回头,摸了摸脸上的红指印,没有说话。 “滚!”穆嫣指着门口,那里果然房门大开。他开锁从不用钥匙,所以可以嚣张地进出如同自己家门。“我不想再看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太欺负人了!他说他要结婚,为怕他的宝贝未婚妻看到她心烦碍眼,就让她带着两个孽种滚出临江!她奉命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躲着苟且偷生,没想到已经结婚的他居然又找过来了! 这算什么?他就是欺负人! “穆嫣,你不是第一次动手打我了!”陈奕筠仰起犹带着指印的俊颜,冷冷地道:“我原谅你!” “……”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不明白他所说的原谅从何而来。 昂起下巴,陈奕筠注视她的眸色仍然是一贯的睥睨和冷傲。“收拾下东西,跟我回去!” “什、什么?”被他气得有些结巴,穆嫣问道:“凭什么!” 难道她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这么廉价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就凭……我想你了!”陈奕筠伸手将她拽到怀里,神色比之以前稍稍和缓了。“分开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穆嫣气怔了,她仰着清冷的眸子,嘴角含着一丝讥诮,冷冷地看他的继续表演。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陈奕筠扳起她的下巴,俯首凑近她略显苍白的娇颜,似乎想吻她,却忍住了。“谁让你不跑得远一些,轻易让我逮到!我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离开!”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蛮不讲理的人吗?穆嫣冷笑一声,她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他的飞扬跋扈。 “呃!”陈奕筠痛呼一声,他想不到穆嫣会狠踩他的脚。 穆嫣趁机挣开了他的怀抱,退后几步,冷斥道:“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让我恶心!” 她说他恶心?陈奕筠潭眸闪过戾色,他再次轻易地逮到了她。他将她孱弱的娇躯狠狠地揉进他英挺健硕的身躯,哑声问道:“我哪里让你恶心?” “……”又是老法子!假如她说他哪里让她恶心,他肯定会用他的那个部位碰她最隐秘的地方。又恨又气,她无声地抗争着,撕打着。 挣扎间,他们的身体磨擦着,撩起了他压抑多时的**。一声低沉的嘶吼响起,他几乎忍不住想将她按倒在书房的地板上就地正法。 可是看到她苍白的俏脸,他到底还是不忍心——她体质孱弱,怕凉。 压抑着烈焰般燃烧的欲火,他将她拦腰抱起,准备到外面的沙发上作战。 必须要解决下生理上的问题,否则他要憋出内伤了! 抱着穆嫣,他急吼吼地走出书房,迫切需要立即发泄。 可是,当他走出去的时候,却几乎想杀人! 客厅里竟然多了个人,而且还是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温峻智站在客厅里东张西望,却见陈奕筠抱着穆嫣走出来。 见被陈奕筠抢先找到了穆嫣,他不由顿时急红了眼,厉声喝道:“放下她,她是我的!” ------题外话------ 胡爸爸、陈叔叔、温叔叔、坏人叔叔(按宝贝看到的出场顺序排列),对俩宝贝来说,哪个做爸爸最好捏o(n_n)o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寝奴》: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干完了就不杀了! 空气里弥漫着隐形的杀机,好像布满炸药的库房,丁点火星都会导致爆炸。∑ #? 陈奕筠将穆嫣紧紧抱在怀里,如临大敌地冷睨着温峻智,咬牙而笑:“你的?!” “当然!”温峻智大步走上前,盯着在陈奕筠怀里挣扎的穆嫣,对情敌喝斥道:“放下她!” “滚!”陈奕筠护卫着自己的战利品,坚决不容许竞争对手的觊觎。他犀利的眸子笼满了凌厉,佞声道:“别来找事儿!” “靠,我找事找定了!”温峻智说就动上了手——他打算从陈奕筠的怀里把穆嫣给抢过来。 尽管抱着穆嫣,陈奕筠的身手仍然很灵活,躲过温峻智的袭击,他再踹了他一脚。 温峻智知道陈奕筠的身手很好,如果单打独斗,他还真打不过他!但是,如果只是想把穆嫣从对方的怀里抢出来,应该可以做到。 “你他妈的!”陈奕筠见温峻智纠缠不休,气得直骂。“找死是吧!” “放下穆嫣,不带硬抢的!” “你哪里眼睛看到我硬抢了?她是情愿的!” “她情愿才怪!你木头啊,没看见她在拼命地打你!” “我们在闹着玩,情调懂不懂?” “情调你个头!” …… 趁着两人争吵的时候,穆嫣挣脱开了陈奕筠的怀抱,她踉跄退到一边去。 陈奕筠想再靠近穆嫣却被温峻智拦住,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话不投机半句多,当意见无法达成一致,就只有通过武力来解决争端。 穆嫣站在旁边,看着如斗鸡般激烈搏击的两个男人,她轻轻咬唇,清冷的眸子掠起复杂的情绪。 她以为自己躲得够远了,以为后半生可以冷冷静静地过日子,没想到命运之神就是不肯放过她,这两个男人也不肯放过她。 打吧,打吧,都打死了索性干净! 她狠心地扭过头,不再看他们,任两个人闹腾上天去。 温峻智落于下风,嘴巴又挨了一拳,想到上次在医院里他也挨过陈奕筠的拳头,不由大怒,忍不住揭对方的老底:“靠!陈奕筠,你不亏是小混混出身,果然打架的本领一流!” 陈奕筠出身寒微,但他凭着自身的实力奋斗到今天,丝毫不逊于临江任何豪门阔少。所以,对于温峻智的奚落,丝毫没有羞恼,反倒引以为傲。“我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奶呢,不想挨揍赶紧滚!” “要滚你滚!我为什么滚?” “穆嫣是我的女人,我没有玩腻她之前,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你已经结婚了,居然还好意思说什么她是你的女人?哈!”温峻智冷笑一声,反过来警告情敌:“应该换我来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不允许你再染指她!” “她是你的女人?”陈奕筠以不屑的冷笑来表达自己对此话的质疑。 “当然了!”为了证明自己跟穆嫣的确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温峻智特意向陈奕筠亮出了有力的证物——手表!“看到了吧!” “一块廉价的破表,有什么可显摆的!” “切,不懂了吧!”温峻智洋洋得意地宣告:“穆嫣送给我的!” 这话很好地挑起了陈奕筠嗜血的因子,他睁着猩红的双眸,目光如冰刀般射向旁边的穆嫣。 穆嫣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又觉得忿懑难平。她送温峻智手表怎么了?他陈奕筠有什么资格生气?于是,她毫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眼。 “穆嫣,你过来!”陈奕筠对她勾勾手指,声音却淬着冰碴子。 “那块手表是我送给温少的!”穆嫣连看都没有看他,冷冷地解释:“但我认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陈奕筠抿紧薄唇,犀利的潭眸危险地眯起。 “哈,你听到了吧,人家说了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温峻智更加得意,宣布道:“穆嫣是我的女人,她要跟我走!” “再警告你一遍,她是我的,离她远一点儿!”陈奕筠对温峻智说话,目光却一直睨着穆嫣。 “不要再争了!”穆嫣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否则这两个男人将会没完没了。 清冷的目光在两男身上扫过,她语调冷硬地道:“我是人不是物!我有手有脚有脑子,我会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们俩谁都别想带走我,都给我出去!” 这下子,两个男人终于停止了战争,目光一齐转向被他们视作战利品的穆嫣,都有些惊讶。 原以为他们谁打赢了谁可以带走她,没想到她说她谁都不想跟。 “穆嫣,你让他走,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谈!”陈奕筠缓步走向穆嫣,边沉声要求道。 “别过来!”穆嫣对他的靠近如临大敌,冷若冰霜地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俩都走,都赶紧离开,我想安静!” 见陈奕筠遭到了穆嫣的驱逐,温峻智不由暗暗得意。他吸取陈奕筠的教训,并没有强硬地要求穆嫣怎么做,而是慢慢走近她,在她戒备的目光下停住脚步,轻声问道:“为什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躲到这里来?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下落多么担心!如果你不想结婚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我答应会跟你先从恋爱谈起,直到你能接受我,我们再谈婚论嫁。我并非蛮横不讲理的暴君,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解决。就这么偷偷跑掉了,让我情何以堪!” 一番话说出来,让穆嫣哑口无言。温峻智并没有错,是她对他的感情和未来的婚姻缺乏信心,最后选择一走了之。 面对温峻智的当面质问,良久,穆嫣才呐呐地说:“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她一直认为温峻智把她当成一个新奇的玩具,喜欢痴迷的时候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买下来(拿婚姻当资本),可是等到他得到手,玩腻了,就像淘气的孩子丢掉玩厌的旧玩具,绝不会多看一眼。 她与他分别站在地球的两个极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走到一起——差距太大了! 陈奕筠俊脸阴沉得像要立即滴雨,冷戾的目光盯着温峻智,寒声道:“你还不快滚?没听到她说,和你在一起不合适!” 温峻智见陈奕筠驱逐他,不由大怒,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我跟她在一起不合适?开玩笑!你已经结婚了,难道让穆嫣给你做情妇就合适!” “她高兴给我情妇,她乐意,关你什么事儿?”陈奕筠有些恼火,温峻智不依不饶地纠缠,偏偏掐住了自己已婚的三寸要害,他不由很愠恼。 “她乐意给你做情妇!哈!”温峻智怪笑一声,转过头问穆嫣:“你亲口说,真得愿意给他做情妇?” 他就不相信穆嫣会这么贱! 穆嫣气得俏脸通红,她没有回答温峻智的问题,而是对他们俩都下了逐客令。“你们俩都赶紧离开!我不想再看到你们!” 她知道单独赶谁都不会走的,所以干脆都赶走清净。 两个男人却脸皮厚比城墙,谁都赶不走(好不容易找到她,这段时间吃足了苦头,哪里能被轻易打发走)。 陈奕筠抿紧薄唇,冷觑着温峻智,驱赶道:“我跟穆嫣的事情容不得你跟着搅合,别给我们添乱,滚!” “给我和穆嫣添乱的人是你!你都结婚了还跑来捣乱,欠揍!”温峻智迅速捉住了对自己最有利的理由进行反击,他微微得意地仰起下巴,道:“看清楚了,我未婚,你已婚,优势劣势一目了然,你拿什么跟我争!就凭你的拳头够硬?哈,穆嫣又不是傻子,难道会因为你的拳头硬就跟着你给你做免费的沙袋?” 这话不但挑明了自己的优势点出了情敌的劣势,而且还间接地向穆嫣提醒——陈奕筠很可能有暴力倾向。 不等穆嫣表态,陈奕筠抢先道:“你未婚又怎么样!难道还真得娶她?小心你老子打折你的狗腿!” “我当然真得娶她!而且,我告诉你,我老子很民主,才没有你说的那么暴力!”说完了,温峻智得意地冲穆嫣挤挤眼睛,问她:“你说,我爸爸是不是很喜欢你?” 穆嫣没有回答,她转过身去了书房。不一会儿功夫,她拎着一袋子鼓鼓囊囊的东西出来。 任由那俩货继续争吵,她准备忙自己的事情去。既然赶不走他们,那么她走总可以了吧!惹不起总躲得起! 隐约听到身后两个男人追上来,不过他们都唯恐对方纠缠她,所以都互相阻止对方,然后似乎又打起来了。 就这样,穆嫣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可以顺利离开。她谁都没有再理睬,头也不回地离开家! * 开车围着附近的繁华路段转了几圈,穆嫣在一家茶楼前停下。 她把从家里带出来的鼓鼓囊囊的东西拎出来,都是工作要用的资料。深呼吸调整了情绪,她快步进到茶楼。 要了个幽静的房间,里面播放的背景音乐恰是她喜欢的古筝曲,很符合她的喜好。 品着馥郁的什锦花茶,穆嫣拿出影集和一本本的笔记日记,继续工作。 一道如附骨之蛆般跟随了她十余年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 陈奕筠结婚的消息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割除了她心里的所有的病痛(幻想),尽管当时她痛得要死要活(在家躺了数天),痛过后,她竟然痊愈了! 她对陈奕筠完全泯灭了幻想,没有幻想就不会再有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再失望痛苦!所以,再度重逢之时,他的反复无常以及阴晴不定都再也伤不到她! 他还爱不爱她?他还会不会娶她?他们还有未来还有希望吗?他们还有挽回的余地吗?……以往这些困扰着她的无数念想全部破灭,她死心塌地,相信她跟陈奕筠彻底完了! 再度追寻而来,不过是他又想念她的身体了,想用她的身体排泄他过剩的雄性荷尔蒙,她要再甘愿做他泄欲的工具,她就去死! 心境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平和,尽管明知道家里那两个男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有可能把她的家都给拆了。但她淡定如初,丝毫都没有担心那些问题。聆听着美妙的古筝曲,她拿出碳素笔,开始在素描本上试画小样图。 任晚夕,那个忧伤美丽的女孩,她像盛开的昙花,殒落在最美的那刻。 花开无人嗅,那是最悲哀凄凉的,穆嫣的任务就是捕捉任晚夕逝去的美,她要妙笔生花重新从各个角度淋漓尽致地展现她的美丽,定格在画面上,成为永恒。 工作的时间,心里的杂念最少。慢慢地,穆嫣渐入佳境,她竟然忘记了家里那俩斗鸡般的男人,完全沉浸在忙碌中。 * 离开警局那么久,顾依凝终于要重新穿起警服,回去上班了! 为此,依凝激动得半宿没睡着,见枕畔的男人酣睡得那么香甜,她十分嫉妒,就把他给摇晃醒了。 得知老婆失眠,求良方医治。凌琅二话没说,很仗义地答应帮助——把她压到身下! “放开肚量海吃一顿,保证你睡得很香!” 凌狼夜半被骚扰,兽性大发,将顾依凝啃得惨叫连连,剥皮拆骨,吃得那叫彻底干净。 可怜的顾依凝,最后讨饶连连,哀求他让她睡一会儿。好不容易盼到他结束战斗,她都不记得清理战场的步骤了,直接昏睡过去。 失眠治疗效果倒是很明显,但效果太好也有副作用——导致顾依凝第二天上班迟到。 “啊,凌狼,你这个杀千刀的!为什么把闹铃给摁了!”顾依凝赤着身子站在床上猛晃手里的闹钟,几乎想砸到某狼的脑袋上。 瞧着她遍布爱痕的娇躯,某狼的眸子又灼热起来,复苏的**蠢蠢欲动。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爱她的时候,小野猫正处在抓狂状态下,肯定不会答应合作。 凌琅慢津津地道:“你妹夫刚才打来电话,说你第一天上班,允许迟到三个半小时,只要能在上午下班前去上班就不会被处分!” (实际上,他帮她向贺江南请了一上午的假!) “呃,”依凝脑筋有些打结,但顾不得再跟他废话,赶紧穿衣服下床洗漱。 等到她把自己收拾清爽了,穿着警服在凌狼面前威武地迈步,得意地问道:“姐帅吧!” “嗯。”很平仄的单音节,辨不出情绪。 依凝习惯了凌琅的淡漠和腹黑,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揣摸他的心思,也从不问凌琅爱不爱她,更不会患得患失猜测纠结他是对她热情了还是对她冷漠了等等问题。她大而化之的性格可以让她跟凌琅生活在一起的时候省去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自信地照了照镜子,顾依凝郑重地宣布:“姐终于要翻身了!姐要卷土重来!”顿了顿,觉得这个词用得不太恰当,她又改口道:“不对,姐要东山再起!” 也不对,她从没有做过东山,又哪来的再起呢?最后,她很形象地纠正道:“应该说,姐要崭新雄起!” 凌琅淡淡地斜了她一眼,邪魅撩唇道:“你还勃起呢!” “啊呸!色胚!色狼!”依凝啐了他一口,笑着去掐他的肉。“什么事情都跟那事儿联系到一起,你有没有点儿出息啊!” 对付她的尖牙利爪,凌琅自有独门防卫武器。他绷紧一身铁硬的肌肉,让她无从下手。 等到顾依凝掐疼指甲,不依不饶地抗议,任性地非要他松开肌肉任她掐的时候,凌狼适时开金口了。“回头看看现在几点了!” 顾依凝缓缓回首,顿时发出痛心疾首的哀鸣。 “天呐!快下班了!凌狼,我恨你!” * 袁秋伤势痊愈后被转入皇家监狱,不久就受到丹麦王室法庭的审判。 谋杀罪、故意伤害罪、性虐罪、通奸罪……袁秋犯下的罪恶简直可以用擢发难数来形容。 最后,数罪并罚,她被判决没收全部个人财产,结束跟弗德里克王子的婚姻关系,处以流放之刑! 左眼失明,惨遭毁容,一文不名的袁秋被驱逐出丹麦,从此天涯流浪,生死自负。 经过半个月的辗转流浪,袁秋到了泰国。此时的她,衣衫褴褛,形容丑陋,靠着乞讨和捡垃圾为生。 也许谁也想不到,蹲伏在垃圾筒边那个满身污秽的叫花婆竟然就是曾经美艳不可方物的弗德里克王妃。 袁秋也想着找以前的朋友或者情夫寻求帮助,但现在的她无人肯接济,那些情夫们见她容颜丑陋还弄瞎了一只眼睛,都避之唯恐不及。 思来想去,仅有雷格还算有情,她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雷格是杀手,杀手的生命一般都很短。这么久的时间没联系,他也许退了,也许残了,也许死了! 突然,袁秋的眼里射出寒光,她意外地发现了新目标。 “于梦洁!”袁秋认出刚从一辆小轿车里出来的女人竟然是于梦洁,她忙冲上去扯住她。 于梦洁吓了一跳,待到发现扯住自己的叫花婆竟然是袁秋,脸上的惊骇之色慢慢退去,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弗德里克王妃嘛!怎么变成了这幅可怕的模样!” 关于袁秋被流放出境的消息早就传遍世界各地,于梦洁当然也知晓。她这样说,无非是奚落袁秋,以报曾经受其压迫和挑唆之仇。 先不说袁秋得势时的盛气凌然,最可恨的是自己被她挑拨去对付顾依凝。结果,顾依凝没除掉,却被凌琅发现了。 当时,已经跟凌琅分手的她早已私下拿掉孩子,却隐瞒真相对凌琅苦苦哀求,说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饶她一命。 她很清楚孩子并不是凌琅的,因为凌琅并没碰过她,但凌琅曾经打算认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义子,代替他的亲生儿子履行家规义务,所以有种异样的感情和责任。 于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凌琅只是警告了她一番,将她逐出香港。 于梦洁在泰国缅甸一带游走,做三线明星,虽说混得并不太如意,但凭着美貌倒也不缺少什么。 此时,她跟袁秋相比,更显得衣衫华贵明艳照人,不由得意地笑起来。 袁秋以手试泪,哽咽道:“我去找过凌琅……” “什么,你去找过他!”于梦洁不可置信地嘲笑:“老天爷,你就不照照你的模样,居然还好意思跑去找他,想吓死人家吗?” “他告诉我,你最近在泰国,让我来找你!”袁秋拿开掩面的手,说:“还有,他托我带给你一封信!” “信,什么信?”于梦洁刚想再问,见袁秋转到了垃圾筒的后面,她下意识地跟过去。 袁秋蹲在垃圾筒的后面,真得抠出了一只信封。于梦洁信以为真,便也蹲下身,想接过来。 这时,袁秋仅剩的一只眼睛突然暴射出可怕的凶光。于梦洁意识到不妙,想躲开,可惜已经迟了。 * 肚子饿得咕咕叫,提醒该进餐了。 穆嫣抬起酸疼的脖子,看看时间已是下午二点多。恰好服务员进来换茶水,她就要了些酥点,将就着垫垫肚子,继续工作。 专题画集的雏形基本绘出来了,每一幅小样都很具有代表性。任晚夕的侧影,任晚夕的笑靥,任晚夕的寂寞,任晚夕的生动…… 画集里没有出现任晚夕的男友,穆嫣决意重点突出的是任晚夕这个人,而不是任晚夕的故事。明知道从商业的角度看,叶宝德可能不满意她的设计,但她决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画。 不知不觉,手机定的闹铃响了,穆嫣意识到去幼儿园接孩子的时间到了。 为了防止自己工作太过投放忘记接孩子,穆嫣都在接孩子的时间设闹铃。 孩子们马上就要升一年级了,可她为了能有时间工作,暂时还是把他们送到了附近的幼儿园。 收拾好了东西,统统装进一个袋子里,她拎着资料走出茶楼。 * 来到幼儿园,刚下车,穆嫣就看到了温峻智英挺的健影。他正对她灿烂微笑,若无其事地扬手打招呼:“嗨,孩子他妈!” “……”穆嫣俏脸一沉,径直走过去,却好像没看到他。 温峻智胜在脸皮够厚,既使一再受到冷遇,仍然不以为忤。他挤过来,跟随穆嫣走进幼儿园,边搭讪着没话找话。“宝宝和俏俏快升一年级了吧!准备在这里上学还是回临江?” 穆嫣不理他,到幼儿园的大班门口从老师手里接了两个孩子,然后往回走。 “温叔叔!”俏俏最先发现了温峻智,开心地喊道。 “哎,小丫!小丫!”温峻智人来疯似地蹲下身,然后像豹子般扑上去逮到了俏俏。 俏俏笑得几乎喘不过气,尖叫着被温峻智举高过头顶。 “你疯什么!”穆嫣怕他摔到孩子,忙在他的臀部拍了一把。“快把她放下来!” 温峻智用双手稳稳地托着俏俏,还转了几圈。直到穆嫣威胁他再不放俏俏下来,就要掐他的肉,他才对俏俏说:“叫爸爸!” 尽管很喜欢温叔叔,但俏俏小丫极有原则:“不叫!” 开玩笑,爸爸是随便乱叫的吗?不能叫! “叫爸爸,不叫就不放你下来!”温峻智很卑劣无耻地吓唬小孩。 “坏温叔叔!”俏俏这样回答他。 “……” 宝宝不高兴地抗议了:“温叔叔欺负小孩!” “哎,小子,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放俏俏下来!”既然小丫不好对付,那小子总好哄一些吧! “不叫!”宝宝更坚决,他鄙夷地冷哼:“坏温叔叔!” 温峻智泄气地放下了俏俏,对穆嫣撇撇嘴,讥嘲道:“不亏是你养出来的孩子,有个性!” 穆嫣忍住笑,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仍然没有搭温峻智的腔,继续往外走。 她走得并不快,也没刻意地想甩开温峻智,但也没有要跟他闲聊的意思。 温峻智再次追上来,他俯近穆嫣的耳边,目露狠色,咬牙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敢不打招呼就跑,被我逮到了——先奸后杀!” 穆嫣瞥了他一眼,很淡定地继续迈步。 “哎,你怕不怕?”温峻智就不信她能沉住气一直不理他。 “不怕!”穆嫣停下脚步,似乎不胜其烦。但她的嘴角却微微扬起,清眸也忍着笑意。 不知为什么,跟温峻智在一起,她并不紧张。哪怕对方故意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她仍然坚信他不会伤害她。也许是记忆神经在作怪,记忆中,他从没有做过令她伤心痛苦的事情! 见她终于说话了,温峻智暗暗松了口气。其实,他就想逗她说话而已,她答案如何并不重要。他邪肆地痞笑:“不怕什么,是不怕杀还是不怕奸?” “……”这个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穆嫣嗔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上车的时候,对于某个厚着脸皮不请自到钻进她车里的家伙,穆嫣很大度地不予计较。 温峻智很自觉地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同时对后面两个孩子解释道:“小孩不能坐副驾驶,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不是为了亲近你们的妈妈! 对于某君多此一举的解释,穆嫣抿了抿嘴角,不予理睬。 * 用毒针刺死了于梦洁,将其尸体依靠在垃圾筒,袁秋抢走了于梦洁的钱包,并且搜遍尸首的全身,把所有值钱的东西和首饰都抢掠一空。 前后时间仅用了不到两分钟,几乎没有人发现这里的一幕。 阴谋得逞,袁秋迅速逃掉了。 凭着于梦洁包里的现金还有她从于梦洁尸身上搜刮来的首饰,应该可以顺利到达香港。 除掉于梦洁只是计划进行时顺道而为,其实袁秋真正的目标是凌琅和顾依凝! 活到今天这个地步,她生不如死!没有反省自己,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到了凌琅和顾依凝的身上,她对他们俩恨之入骨!认为如果不是凌琅移情别恋,如果不是顾依凝抢走了她的至爱,她也不会像今天这么惨! 所以,她必须要找到凌琅和顾依凝,在她死之前要拉着他们俩做垫背! * 一路上,温峻智千方百计地逗着两个孩子说话,套问这段时间娘仨儿个在b市生活的情况。 宝宝和俏俏毕竟都是孩子,哪里知道“温叔叔”的别有用心,他们天真地有问必答,而且还争着抢答。 “妈妈每天在家里画画,赚了钱,住大房子,给宝宝俏俏买好吃的,去游乐园玩!” “妈妈的老板叶伯伯,给妈妈发工资!” “妈妈生病的时候,是坏人叔叔来给她做饭吃!” …… 事无巨细,只要两个小家伙知道的,都像录音机一样,重复回播一遍。 温峻智听了半天,只对那个“坏人叔叔”比较感兴趣。“坏人叔叔是谁?” “是一个很漂亮的叔叔!” “是一个很帅的大哥哥!” “不对,是叔叔!” “哦,坏人叔叔!” …… 温峻智的目光仍然紧觑着穆嫣,似乎在等着她的解释。 穆嫣真没办法,明明她不需要跟他解释的,可看这少爷的脾气,不解释是不行的。略一思索,她说道:“他叫柯宇翔,以前在临江画画时认识的!” “也是个画家?”温峻智十分警惕,“艺术家都喜欢啃窝边草,你得小心点!” “嗤!”穆嫣忍不住失笑,她没理睬他的警告,停下车,对他说:“温二少,下车了!” 温峻智见车停在某星级酒店门口,俊脸终于绽开一丝笑意。“还知道请我吃饭,算你良心没有完全泯灭!” * 穆嫣要了豪华的包厢,点了孩子们喜欢吃的菜之后,就让温峻智点菜。 温峻智也没客气,一口气要了许多名贵菜肴,还让侍应生开了一瓶八几年的红酒。 穆嫣有些不淡定了,说:“温二少,请注意保持风度!” “穆小姐,请你注意保持风度。不就开了瓶十几万的红酒,你急什么?”温峻智云淡风轻。 “……”穆嫣的心在泣血,想到她数次欠他的人情,也就忍下了。罢了,算是还他的人情! 丰盛的晚餐端上桌子,醇厚的美酒开启,斟满酒杯,包厢里只闻听到孩子们开心的笑语。 穆嫣始终保持低调的淡漠,甚至她都很少看身边的男子。 而温峻智则是个不甘被冷落的男人,他不时逗着两个孩子说话,然后没话找话地跟穆嫣搭讪。 不可否认,有他在,绝不会冷场。 穆嫣端起红酒,只觉小小的酒杯无比沉重,这一杯酒得折合几千块钱吧!“温少,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和照顾,我们娘仨儿个敬你一杯!” 宝宝和俏俏学着妈妈的样子,端起果汁饮料,主动跟温峻智碰杯。“温叔叔干杯!” “干杯!”温峻智饮干杯里的酒,俯近穆嫣,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细腻如玉的耳廓,柔魅低语:“宝贝,看在你这么诚心向我赔罪的份上,今晚……奸完了之后就不杀了!” * 陈奕筠坐在车里,他的车就停靠在穆嫣车子的旁边。 他一路跟随着穆嫣的车,看到温峻智陪着她去幼儿园接孩子,当然也看到了温峻智“人来疯”地跟孩子们玩耍,还看到了她强忍的笑意。 她在对温峻智笑!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俩重逢却没有复合的日子,她居然还有心情对那个男人笑! 他想冲上去,先打得温峻智满地找牙,再把她弄回家甩上床,狠狠地惩罚,做到她哭着求饶为止! 可是,他到底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那双阴沉到可怕的眸子盯着他们俩,一路默默地跟随其后。 看到她停下车,她和温峻智带着两个孩子进了酒店,好像一家四口似的,欢欢喜喜高高兴兴。孩子们显然很喜欢温峻智,姓温的左右逢源,即会讨孩子们的欢心,又不时揩穆嫣的油,但穆嫣并不反感,甚至他都没在穆嫣的眼睛里看到熟悉的忧伤。 她那双清冷的眸子像湖面一样无波无澜,嘴角却始终噙着浅浅的笑痕。温峻智那个王八蛋一直对她大献殷勤,说着一点儿都不好笑的三流蹩脚笑话,还自以为可笑地哈哈大笑,让他忍不住想冲上去再海扁他一顿!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盯着他们消失在酒店的旋转玻璃门里。 冷寒的眸子像两把冰刀,恨不得毁灭掉整幢大厦,毁灭掉整个世界。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待在自己的车里。 一腔怨怒无法发泄,他狠狠地击打方向盘,喇叭发出尖锐的抗议声。 右手戴的钻戒发出刺眼的光芒,此时对他来说不亚于火上浇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摘下那枚可恨的婚戒,他从车窗狠狠地丢出去! 硕大的钻石划出长长的耀眼弧线后,不知遗落到何方。 “穆嫣,你永远都不了解男人,永远都学不乖!”森寒的声音冷幽地响起,含着深刻的怨忿。“以前是胡大伟,现在是温峻智,其实他们俩都差不多货色!被胡大伟抛弃了两次,你该对他死心了!我就等着你被温峻智抛弃的那天,我等着看你痛哭流泪悲伤欲绝的可怜样儿,等到那天,我绝—不—会—再—同—情—你!”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o(n_n)o哈! 推荐自己的古代架空虐文《寝奴》: 一夕之间,她从高贵的公主沦落为他的寝奴,冷眼看他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成为叱咤风云的天下霸主,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的脚下。 臣服命运?宁为玉碎?或者绝地反击,夺回他曾亏欠她的一切! 此文已入半价书库,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文的亲们请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最后一次机会! “温叔叔干杯!”两个宝贝端起果汁饮料,和妈妈一起跟温峻智碰杯。〔m ! “干杯!”温峻智豪迈地一口饮干杯中酒,放下杯子,俯近穆嫣,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细腻如玉的耳廓,柔魅低语:“宝贝,看在你这么诚心向我赔罪的份上,今晚……奸完了之后就不杀了!” 当着孩子们的面,穆嫣想不到这色痞如此厚颜,不禁双颊飞红,沉下俏脸,低斥道:“别胡说八道!” 看着她嫣红如霞的脸颊,温峻智俊目笼起痴迷,喃喃地道:“我最喜欢你脸红的模样,脸蛋红扑扑的,比搽腮红还要好看!现在这年月,会脸红的女孩子都凤毛麟角,更别说会脸红的女人,穆嫣,你真是个奇迹!” “……”脸红也可以成为被他喜欢的理由?穆嫣为自己能够在一个人的眼里如此受待见而无语了! 依稀记起了,她跟陈奕筠初识的时候,在痞气十足的陈奕筠面前,动不动就被他荤味十足的玩笑话逗得脸红不已。陈奕筠也说喜欢她脸红时的样子,那痴迷的眼神跟眼前的确温峻智如出一辙。 “哎,在想什么?”温峻智将大手在她发直的眼前晃了晃,表示不满。“跟我在一起不带走神的,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感到无趣!” 回过神,穆嫣浅浅挽唇,道:“你有趣得过火了!” “什么意思?”温峻智靠得很近,说话的时候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脸颊,或者说,他就想亲吻她。“说话直接些,你拐弯抹角的我听不懂!” 穆嫣索性放下筷子,回眸凝视着温峻智的俊目,他有一双明亮而漂亮眼睛,自信、乐观、还有毫不掩饰的倨傲和优越。 他是天之矫子,从小生活在富裕的上层家庭,受尽万般宠爱,长大成人后,更受到无数女子的追捧和赞美,他的自信和优越感浑然天生,而且他相比陈奕筠来说简单透明的得多。 至少,穆嫣认为自己可以看透他的心思。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能说出来到底喜欢我什么?”穆嫣很认真地问道。 温峻智却似乎对她的这个问题感到惊讶:“喜欢你还需要理由吗?” “当然!”穆嫣用目光审度着他,点点头:“需要理由!” 挠挠头,温峻智亦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许久,他对穆嫣回答道:“你要理由我还真说不上来!我以前的女朋友,有比你年轻的,有比你漂亮的,也有比你懂风情的……可是,她们身上都缺少一种东西,只有在你身上发现过,所以我就喜欢你身上那种她们都没有的东西!” 穆嫣听得有些糊涂,问道:“到底什么东西?” “不知道!”温峻智想了想,接道:“也许就是你独特的气质!” 独特的气质?这也太抽象了!穆嫣沉默着。 “你别老是这么忧伤不自信!”温峻智有点儿着急,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她信任他。“说实话,我真心喜欢你!如果不喜欢你,我就不会拼命地追求你寻找你!嫣,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不战自逃,我输得不服气!” 他总是痞痞的,说话没正经。可是,此时他注视着穆嫣,俊目里却是少有的认真。 穆嫣微微心动,为他眼里的认真所打动。犹记得当年陈奕筠注视她时的专注和温柔,如此相像,让她有种错觉,好像温峻智是对她认真的! “你能喜欢我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女人都不能免俗,她也不例外。她没有力气再陪着豪门阔少玩游戏,却被温峻智的执着打动了,还可以信任男人一次吗?还可以把自己交付出去吗? 温峻智目露喜色,他很清楚穆嫣问出这样交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她在试探,试探着迈出第一步。但他并没有急着表白什么或者忙着承诺什么海枯石烂的誓言,而是对穆嫣说了如下一番话。 “我不敢保证会喜欢你多久,也不敢保证跟你的婚姻能天长地久!就好像我不能保证明天会不会地震海啸,或者回临江的路上我会不会车祸死翘翘!未来的事情,谁也不敢说会发生点儿什么!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就在此时此刻,我真心喜欢你,真心希罕你,想娶你回家做我的老婆,给我生孩子!” “我会全心全意地对你好,让你和孩子们生活得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在我们婚姻存在的时候,我答应绝不**出轨,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婚姻破裂或者感情不复存在,我会先提出跟你离婚,再去找别的女人!” “假如有一天我不喜欢你了,我会告诉你!在离婚的时候不亏待你,保证让你和孩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只要我喜欢你一天,就会对你好一天,绝不含糊!” 温峻智说得很认真,穆嫣听得亦很认真。 她深深地动容了,看待温峻智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假如温峻智立刻信誓旦旦地保证会爱她一辈子,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她反倒要怀疑。然而,他却很真诚地说出这番话,句句肺腑,让她无法再质疑。 他说,不管以后如何,此时此刻,他对她是真心的! 穆嫣莞尔一笑,避开温峻智火辣辣的灼烫目光,若无其事地道:“我考虑考虑再答复你!” * 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多。 穆嫣原以为家里会被那两个斗兽般的男人拆得片甲不剩,没想到居然没有毁坏什么。 门锁都没有损坏,看来陈奕筠的开锁技术的确一流,他不去做开锁匠实在浪费人才。 打开灯光,宽敞的客厅顿时亮如白昼。宝贝们欢呼一声,就准备跳到沙发上看电视。 “不许开电视,立刻去浴室,洗白白准备睡觉了!”穆嫣看时间不早了,必须要孩子们九点之前上床休息。 两个小孩嘟起嘴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放下电视遥控器去了浴室。 温峻智往沙发里一仰靠,笑嘻嘻地道:“你们去洗吧,我看电视!” 穆嫣回眸瞧他一眼,下了逐客令。“不早了,你该回去了!等孩子们洗完澡看到你还在这里,他们就不想睡觉了!” “我哄他们睡觉,你快去吧!”温峻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好像到了自己的家一般惬意。那双色迷迷的俊目觑着穆嫣,痞痞地道:“洗白白了,好陪我睡觉!” “……” * 等到娘仨儿个洗完澡走出浴室,温峻智顿时坐起身,注视着刚刚淋浴出来,脸赛桃花的穆嫣,俊目燃起熟悉的火焰。 穆嫣不敢跟他的目光对视,急匆匆地带着孩子们回房间休息。 等到孩子们都睡着了,穆嫣才走出小卧室。 温峻智早就等候她多时,放下手里的电视遥控器,便跳起来去捉她。 “温峻智,你不许乱来!”穆嫣来不及抗议就被他拦腰抱起,然后被他抱着快步走向她的卧室。大惊失色,她忙捶打他的胸膛,嚷道:“不许乱来!” 温峻智呵呵低笑,他觑着她的目光里燃烧着满满的**,迫不及待地啃咬她的玉颈,吸吮着她玉珠般的耳垂,低哑启音:“我说话算数,奸完了不杀!” “不行!”穆嫣很无语,难道男人真得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在他的眼里,是否谈恋爱等于做(蟹)爱!“我说过的话,你忘记了是吧!” “没忘!”温峻智将她抛上床,不等她翻身坐起,山般沉重的矫躯就压上去,严严实实地覆住她。“谁让你把我的警告给忘了,我要惩罚你!” 他说过,她要敢不打招呼就逃走,被他逮到了先奸后杀!看她认错态度算诚恳,请他吃饭,还开了瓶价值十几万的红酒。那瓶酒倒是一般,不过他喜欢品味她心疼的模样,比喝酒还过瘾。 答应不杀了,可没说不奸了! “不行,真不行!”穆嫣抓住他不安份的大手,急切地道:“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答应你!” “你慢慢考虑,不妨碍我做事!”温峻智扯开她的睡衣,温柔而又狂热地抚摸着她。 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分开的日子里,他寝食难安,做梦都梦到她。悬赏一千万寻找她,没想到重赏之下果然出现勇夫,居然有人在b市发现了她的行踪,及时告诉了他。 陈奕筠的速度居然也不慢,抢先他一步找到了穆嫣。好在,现在的陈奕筠不足以对他构成威胁,因为对方已经结婚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自得意,嘬吻着穆嫣细腻的玉颈,啃咬着她孱弱的香肩,性感的嗓音充满了诱惑:“嫣,你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穆嫣放弃了挣扎,因为她越挣扎,他越兴奋,而她根本就无力抵抗。当他误以为她顺从而放松了钳制她的力道,她就借机在他结实紧致的小腹上重重咬了一口。 “嗷!”温峻智惨叫一声,他捂着腹部那圈渗血的牙印,丝丝直吸气。“穆嫣,你他妈的真咬!” 她下口很准很狠,恰恰选在他的脐下两寸,疼得他**顿消。 “我让你清醒一下,跟你说两句话!”穆嫣拉起蚕丝被掩住自己不着一丝的身体,冷下俏脸,对他宣布:“你再对我用强,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考虑了!” “考虑什么?”某男还没从**里彻底苏醒过来,有些懵懂。 穆嫣很无语,她大声地提醒:“就是我要不要接受你的追求!” “呃,”原来是这个!温峻智咽口唾液,到嘴边的美味再次——没吃到!为了长久打算,他决定再选择忍耐。 慢条斯理地穿起裤子,他怀疑自己要媲美柳下惠了! 男人容易下半身冲动,女人却总喜欢坚守原则,尤其是穆嫣,她按部就班,喜欢按程序进行,没办法,他只好迁就她的进度。 好吧,慢慢来。先追求她,等到把她哄开心了,她答应他跟他谈恋爱,再做亲密的事情。也许她还会坚决,要结婚后再上床,他也可以等。 等啊等,他是一匹有耐心的狼,就不信等不到她乖乖送进他的嘴里! 穿起衣服,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温峻智俯身吻了吻裹在蚕丝被里的穆嫣,诱哄道:“乖乖的,自己睡吧,今晚不陪你了!” 穆嫣浅浅挽唇,知道温峻智肯再次迁就自己。 不可否认,他的迁就和让步很让她动心,她想要的似乎温峻智都可以给予她,除了一样——地久天长! 温峻智从没有跟她承诺过永恒,但他答应尊重她的意愿,给她考虑的时间。 “哎,给我找个枕头再找条毯子!”温峻智对她说。 “做什么?”穆嫣怔了怔。 温峻智很自然地道:“这么晚了不想去宾馆,在外面的沙发里凑和着过一夜!” 穆嫣抿嘴儿,告诉他去衣橱里找。 温峻智拎着枕头和毯子,跟她道声晚安便离开了卧室。还不等穆嫣松一口气,他突然又推开房门,对她嘱咐道:“过来把门反锁上!万一半夜睡醒了,我再次兽性大发,管不住自己真把你给办了!” “……” 等到室内一切归于平静,穆嫣拥被而坐,良久,嘴角溢起一丝浅淡的笑痕。 也许接受温峻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困难。他真得……很可爱! * 早晨,穆嫣按照正常的时间起床,洗漱后准备去厨房准备早餐。 可是,餐厅里早有一个忙碌的人影,将散发着热气腾腾香味的丰盛早餐摆上餐桌。 温峻智将自己亲自买来的早餐亲手摆上餐桌,很有成就感。扯了张餐巾揩揩手,他说:“开饭喽!” “好香啊!”宝宝和俏俏早就闻到了香味儿,像觅食的雀儿般来到餐桌前,高高兴兴地:“温叔叔,是你做的早餐吗?” “嗯,”温峻智答道:“是温叔叔亲手加热再摆上餐桌的!” 对温峻智来说,这很了不起了!他几乎没有亲手摆过早餐,甚至第一次用微波炉(打破了一只盘子,被他偷偷塞进垃圾筒)。 穆嫣省了做早餐的步骤,直接走到餐桌前从容用餐。看着丰盛的早餐,不由像征性地称赞了一句:“看起来很不错啊!” 得到心上人的赞美,温峻智更高兴,殷勤地给她挟了只热腾腾的三鲜煎饺。 餐桌的气氛很活跃,两个孩子边吃饭边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争着跟温峻智说话,争着靠近他,最后,两个孩子每人分别坐他的左右边,都紧挨着他。 早餐从米琪林餐厅订制的,营养美味精致而且很丰盛。温峻智给两个孩子挟菜和面点,米粥共有两种口味,亲自盛了小盏让他们品尝,再决定要喝哪一种。 家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穆嫣发现,她还有她的孩子都眷恋着温峻智带来的温暖和欢乐。 等到吃过早餐,温峻智开车送他们去幼儿园。穆嫣则接到了叶宝德打来的电话,说有赞助商要见她。 任晚夕专题画集的筹划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穆嫣的工作很顺利,却想不到喜事连连,竟然有赞助商对专题画集感兴趣,如果得到赞助商的资金,画集的筹备无疑将会更加顺利。 等到温峻智送孩子去幼儿园返回来,她对他大致说明了事情经过,最后道:“我得去趟画廊,中午不一定有时间回来!” 温峻智脸色一苦,像只无人收留的流浪狗。“我的午餐没有着落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穆嫣嗔他一眼,道:“中午再联系!” “这还差不多!”温峻智用食指的指腹在她丰满的胸口轻轻压了压,色迷迷地道:“做人要讲良心!” 拍开他习惯揩油的大手,穆嫣将家里的钥匙交给他一把,然后就驱车离开了。 * 回到警局,顾依凝发现自己的地位一落再落,就算是做个普通的小警员,也需要有待观察。 因为她长期请病假,动辙一年半载的不上班。以前是林雪保着她,现在是贺江南保着她,否则早就被开除警籍了! 犹记得去年中途来警局上了几天班,结果被派去配合交警疏导交通,结果被一个外号叫老裘棍的交警副队长修理了一番,至今还没有出那口恶气呢! 这次,依凝又接到了派遣的任务,居然是让她去浅海区搜救沉船里的幸存人员外带搜寻遇难者的尸体。 船都沉到水里了,可想而知,能有什么幸存人员?说去搜找尸体,把尸体带出水面倒是真的! 比起帮助老裘棍之流疏导交通,这任务更加苦逼,依凝抓耳挠腮,想拒绝又找不到正当理由。 作为警局最底线的小警员,就属枪的,警官指哪儿就要打到哪儿!她根本没有捡三拣四的资格,以为是在家里呢?狼狼什么事情都依着她顺着她。 好在夏季,潜水并非什么苦差,不过想到她要背着那些遇难者的遗体(简称死尸)浮出水面,就忍不住心惊肉跳。 * 随着刑警队来到海边,刑警员们都换上了潜水服。他们都受过专业的潜水训练,再加上沉船的位置并不深,这类工作应该可以胜任。 “大家小心些!水并不深,船也没有翻,舱门窗户都很容易打开!专业潜水员进去勘察过,没有任何危险性!因为专业潜水员的费用太高,而且有更危险更具有专业挑战性的任务等着他们去执行,所以这种小儿科的浅水搜救工作就由我们刑警队来完成!” 随着钱绍华荣升副局长,刑警一队又换了位新警官,依凝并不认识,只听说从其他警局调过来的,名叫唐人杰,大家私下里都叫他唐人街。 同队的警员黄健不由小声地对依凝抱怨:“唐人街说话就是气人,什么叫这种小儿科的工作由我们刑警队来完成,难道我们都是管小儿科的!” 依凝撇嘴道:“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他亲自下去背死尸,试试什么叫小儿科任务!” 郁闷归郁闷,还是要服从命令。警官站在船上喊话,主要做指挥工作(依凝以前也干过),而警员们则是要出力干活的(包括冒险)。 背着氧气罐,戴好呼吸器,一身潜水装备,依凝跟随着队友们下水了。 按照学过的潜水认识,她跟在队友的后面慢慢下沉,大约十几米之后,看到了沉船。 沉船的外观还很完整,整体向上,略微倾斜,窗口和门的确容易开阖。难怪专业潜水员都不屑这样的工作,说是大材小用,所以让他们这些刑警队的来做这种“小儿科”工作! 选了个入口进到船体,依凝透过水镜仔细观察进出口,怕自己在沉船里面迷了路。 进到船舱里,队友们需要分头行动,每人佩备红外线热视仪用来发现幸存者,但他们相信不可能再有幸存者。 依凝游到船弦的后舱,打开舱门,游了进去。 船舱内光线黑暗,能见度很差,她就摁亮了水下专用的强光手电筒。光线刚亮起,她就差点儿把手电筒给扔了。 一个面目浮肿不辨男女的人就在她的面前,瞪着呆滞的双眼看着她。 尖叫声被嘴里的呼吸器堵住,依凝差点儿落荒而逃。她按着快要蹦跳出胸腔的心脏,几乎要吓哭了! 坚强地挺住,她缓过最初的惊悸,慢慢靠近尸体。 尸体被海水泡得浮肿了,随着海水的潮流方向似乎在摆动着手脚,好像恐怖电影里演的活僵尸。 依凝掏出绳子,在尸体的手腕上打了个死结,牵着他(她、它)继续往里面游。 挖到宝了,整个后舷船舱里居然有十几具被海水泡发的尸体。据目测,死亡时间至少得超过二十四小时,还说什么搜救幸存者,谁能在海水里泡二十四个小时还能喘气的?那是超人! 镇定下来反倒不怕了,依凝找到一具尸体就用绳子在它的手腕上打个死结,牵着它继续前行。 就这样,工作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背负的氧气罐发出警告声,提醒她还有十五分钟的氧气供给量,她再不浮出水面,就需要像鱼一样用鳃呼吸了! 依凝不敢再怠慢,便牵着一群浮尸游出船舱,沿着后舷慢慢潜向前弦。这是一幕很诡异的情景,她用一根绳子牵了十几具浮尸,从沉船的出口慢慢上浮。那些尸体好像有生命一般,摆动着四肢,跟在她的后面…… “呼啦!”浮出水皮,依凝摘下嘴里的呼吸器,大口地呼吸着天然新鲜空气。哇,能喘气的感觉真好! 一手抓着船舷的铁阶梯往上爬,一手仍然紧攥着绳子,她动作麻利地爬上船。 队友们早就结束任务上船了,而且多数已经换下了潜水装,显然都在等着顾依凝一个人。 “哎,大伙儿搭把手,我拉不动!”依凝当然不认为自己可以拉起十几具浮尸,她又不是大力士。 “顾依凝,你的动作太慢了!”警官唐人杰很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批评道:“做事拖拖拉拉,还娇里娇气!大家上船的时候都是自己把尸体拖上岸,就你搞特殊化!” 嚯,大帽子倒扣得结实,依凝火了,抢白道:“唐警官,你不娇气,你把这根绳子拉上来试试!” 唐人杰见她顶嘴,不由更加生气。“我拉就我拉,女警员都是花瓶,中看不中用!” 依凝忙松开手,站到一边,等着看唐人杰大显身手。 船上的男警员顶多找到两三具尸体,唐人杰以为她能找到一具就不错了!没想到,一拉之下,绳子丝毫不动,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瞧了她。 “顾依凝,你找到多少具死尸拉不动?”同队的警员吕军调侃道。“该不会十具八具的吧!” 大家都在笑,依凝却一脸认真地暗自数了数,说:“大约十三四具!” “……” 等到全部男警员齐心合力把那根绳子拽出水面,拴在绳子上的尸体像钓上来的鱼似地先后带出水面。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目瞪口呆,被顾依凝震惊得风中凌乱。 半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找到了十四具尸体并且带出水面。 黄健眼皮直跳,将她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你傻了,怎么找这么多!” “还有呢!”顾依凝转头对还处在呆怔状态下的唐人杰说:“唐警官,沉船的后舷船舱里至少还有二三具!” 时间太紧迫了,隐隐看到还有两具死尸卡在里面,她只能先拖出这些! 唐人杰的脸色更难看,半晌不情愿地“嗯”了一声,说:“谁再下水?” 谁都不想下水,大家都没吭声。 黄健暗暗摇头,悄声告诉她:“差不多就行了,你听谁说哪艘沉船里的尸体能全部被打捞上来的?就说失踪了,也许被海水冲走了,谁不相信让他自己下去找吧!” 唐人杰再次问顾依凝:“顾依凝,你去过的船舱里到底还有没有尸体?” “有!”顾依凝的回答斩钉截铁:“至少还有两具!” 唐人杰无奈,只好说:“大家都累了,我跟你一起下去找吧!” * 再次浮出水面,顾依凝浑身虚脱般没有一丝力气,她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再也起不来。 唐人杰摘下水镜,抹一把脸上的海水,铁青着脸色,下令道:“完成任务了,返回!” 切,警官动手干点活儿都这么委屈吗?不就陪我下了趟海,姐都没喊累,你摆什么脸色! 依凝向唐人杰投下鄙视的一瞥!却没想到,回到警局,唐人杰居然给她申报了一等功! 贺江南大喜,召开全局会议对顾依凝进行表彰。 “沉船搜救工作顺利圆满完成,确认失踪的三十四人,我们找到了二十九人,其中有十四人是顾依凝自己找到的!” “顾依凝重返警局就立下这样的功勋,实在让人惊喜!预祝她在未来的日子再接再励,继续勇立功勋,让我们为她鼓掌!” 掌声雷动,大家纷纷对顾依凝投去神色各异的目光。对一个女警员来说,单独找到十四具尸体并且顺利带出水面,的确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她不但需要过人的胆量,还要有训练有素的技巧,力气以及人道心和责任心。 整个警队,其他男警员找到的尸体加起来跟她一个人找到的差不多,显而易见,她做事很“实在”。 为了这份傻帽精神,大家热烈鼓掌,在心里对顾依凝褒贬不一。 * 来到画廊,叶宝德和一位矮胖的中男人早就等候多时。 穆嫣快步走过去,在叶宝德的引荐下跟投资人认识。 “这位是振星影视公司的投资人邓恩贵先生!”叶宝德热情地帮穆嫣和邓恩贵互作介绍,“这位是穆嫣小姐!” “您好,邓先生!”穆嫣礼貌地跟邓恩贵握手。 邓恩贵双手握住穆嫣的纤手,对她大加赞扬:“人如其画,貌美如花!” 穆嫣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勉强微笑。“过奖了!” “穆小姐的画我看了,觉得很不错!现在网络上暴红的任晚夕,她的故事很具有挖掘性,我是做影视制作的,不过这次愿意投资赞助你的个人画展!”邓恩贵出示了自己的名片。 穆嫣站起身,为表敬意,双手接过名片。心里感觉到意外,没想到自己筹划的专题画集竟然可以做专题画展,规模显然超出了她的预算。 叶宝德对穆嫣说:“邓先生不但是很有名气的影视剧投资制片人,而且对书画界也具有影响力。你画的那幅画得到几位专家的一致好评,他们都看好你的这次画展!” 听到叶宝德也把画集说成了画展,穆嫣意识到机会来了。因为任晚夕的故事暴红网络,大家对她充满了好奇心和想象力,而她的任务就是抓住这个时机,办好任晚夕的画展,满足大家的好奇心和想象力。 有了赞助商的资金协助,画展无疑将会加倍地顺利。她只需潜心作画,至于广告、包装、宣传工作自有其他人去做。 “谢谢邓先生的格外抬爱,我一定不负重望所托,做好画展!”穆嫣很自信地道。 “你的画我看了,很不错,不过需要提醒你注意几个方面!”邓恩贵言归正题,指点她:“一定注意抓住殉情这个亮点,重点突出任晚夕痴情的一面。现在网络上对她感情方面尤其关注,我们要迎合大众的口味嘛!” 叶宝德连连点头,表示同意预邓恩贵的话。“我也是这个想法,画展的中心一定不能偏了!任晚夕的感情问题要放在首位,多多挖掘放大她跟男友的恋爱,她的深情和痴情,以至于最后义无反顾地为牺牲的海军男友殉情!画展得把这个中心点给突现出来,其他方面的问题就不大了!” 等到邓恩贵和叶宝德都发表完了意见,穆嫣慢慢地开口。她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也不激烈,但是她的态度却诚恳而坚决。 “我跟两位的意见不太统一,主要因为我是一位母亲!假如说,我的女儿长到了任晚夕的年龄,她的遭遇了跟任晚夕相似的经历——男友意外死亡!无论她跟男友的感情多么深厚,我坚决不同意她选择跟任晚夕相同的道路——殉情!” “任晚夕父母早亡,从小跟年迈的爷爷奶奶共同生活,她缺乏关爱缺乏与人的沟通。也许她深爱着她的男友,但是殉情是一个极端的选择。我相信,如果她的父母还健在的话,这个花季少女就不会有如此令人扼腕的结果!” “殉情是愚昧的做法,不过披上了爱情的外衣显得格外迷人!如果此次画展宣扬并且鼓吹殉情,那么我坚决不同意!” “任晚夕正值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选择了不归路!我想画出她的各种美丽,她的忧伤气质,她的寂寞凄凉,从各个角度展现她的美,让人为她的逝去感到可惜,而不是赞美她的殉情!” “我想展现的东西跟两位想要展现的南辕北辙,并非是孤芳自赏,而是作为一个母亲的真心话良心话,希望叶先生和邓先生能够理解我,给我这次机会!” “不提殉情的事情,单单举行任晚夕的个人画展,也可以很成功,请相信我!” 穆嫣知道这次机会对她的事业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她不想为了成功就违背真心去宣扬一些她并不赞同的东西。所以,她很真诚地对画廊的老板和投资人做了一番解释。 叶宝德和邓恩贵面面相窥,大概是没想到穆嫣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们互相传递了目光,都对她流露出赞赏的神色。 “穆小姐说得很有道理,这样吧,画展的赞助问题我再回去考虑考虑!”邓恩贵表态道。 这就意味着,投资的计划有可能改变,就因为穆嫣的固执。 但穆嫣并没有多少遗憾,她对邓恩贵礼貌地点头,说:“好的,静候邓先生的佳音。” * 送走了邓恩贵,见叶宝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穆嫣不禁有些忐忑。“我是不是把事情给搞砸了?” 不管怎么说,叶宝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而她为了自己的固执,推走了一个投资人,这对画廊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叶宝德却并没有怪她,而是由衷地赞叹道:“你说得很对!如果邓恩贵不肯投资我给你投资!” “真的?”穆嫣欣喜又忐忑,她有些拘促。“我怕让你失望!” “你的画很有功底,你的话也很有底气,我看好你!”叶宝德对穆嫣充满了赞赏,他再次邀请:“能不能有机会跟穆小姐吃顿饭呢!” “这……”穆嫣怔了怔,这是叶宝德第二次邀请她吃饭了。 “如果不方便,就不勉强了。”叶宝德语气似乎隐隐有些失望,但目光仍然期待地看着她。 穆嫣考虑了一下,说:“现在忙着筹划画集的事情,等有了头绪再请叶先生吃饭吧!” “唉,你叫我宝德就可以了!我希望我们俩能做朋友,你不要总把我当老板看待!” 穆嫣但笑不语,始终不肯跟叶宝德拉近距离。作为过来人,她能察觉到叶宝德似乎有欣赏追求她的意思,可是她真得无法答应他!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极有分寸地保持着跟东家的距离,绝不能随意拉近彼此的关系。 君子之交淡如水,一旦淡水掺进杂质,水就只能倒掉,不能喝了! 她,暂时不想离开藤安阁画廊! * 走出画廊,穆嫣步履匆匆地迈向停车的地方,却看到有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 停滞下脚步,穆嫣很小心地没有触碰到他的衣角(怕他借机滋事),想尽量绕道而行。 惹不起,总躲得起!大不了,她不开车了,去路边拦出租车。 可是,无论她朝哪个方向走,他都如影随形,始终挡在她的正前方。 意识到,他就是专门来找事的,穆嫣便停下徒劳的躲避。她抬起眼,清冷的目光睨向他。 他沉默得吓人,印象中幽潭般的双眸隐隐布满了血丝,似乎昨夜的睡眠并不好。 当然,他的睡眠质量如何与她没有关系,她也没心情和兴趣去管。 “借过,你挡着我的路了。”穆嫣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知他。 他不答,反倒伸出大手闪电般扣住她的皓腕,在她惊叫或者挣扎之前将她搂抱到怀里。 她张开嘴刚要喊,却被他狠狠地吻住。 俯首吻住她,他深深地吻住她,不让她喊出声。 穆嫣徒劳地捶打着他遒劲的脊背,在他如饥似似渴般的激吻之下,清眸慢慢笼起泪光。 他把她当成什么?厌烦地时候驱逐她离开,晚一天都不行;发情的时候就把她拽进怀里,想拒绝也不行! 放弃了挣扎,她知道越挣扎只会换来他越激烈的征服**。 终于他吻够了,松开她被他吮到红肿的唇瓣,用舌尖轻轻描画着她诱人的唇线。 早就对她的唇无比熟悉,因为他经常躲在书房里,对画上的唇印反复描画,反复端详,反复品味。 不过,画上的唇没有温度,她的唇却温暖而芬芳。拥她在怀,他迷茫的心居然不再凄惶,好像船只停靠到了港湾般踏实。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似乎隐隐有着一丝乞求:“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去!”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契约军婚》大结局和番外结局里有顾依凝和凌琅的后续发展的重大剧透,亲们感兴趣去看看吧: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覆水难收 穆嫣怔怔地注视着陈奕筠,似乎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陈奕筠双手紧紧钳制住她孱弱的双肩,手指似乎要捏进她的肩胛里。布满血丝的潭眸狂乱而灼热,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几乎嘶哑:“回到我的身边,不许再背叛我!” 半晌,穆嫣不可置信地回答他:“你,神经病啊!”她再度挣扎,想挣开他铁钳般的大手,却怎么都挣不开,她怒声道:“放开我,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 “穆嫣,你别逼我!”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把她揽进怀里,一只手扳起她的下巴,迫她继续对视他的目光。“听着,我现在生不如死,都是因为你!我恨你,我恨你你知不知道!” 穆嫣闭起眼睛,隐隐有泪光沾湿了她的眼睫。说好不再动心不再痛心,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她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好,算我犯贱!算我没有记性!以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不再计较!”陈奕筠突然缓和了语气,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俯首轻轻啄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和秀发,喃喃地道:“回到我的身边,我原谅你!” 说出这番话,天知道他要下多大的决心!所有骄傲所有岁月积累的怨忿都抵不住对她的蚀骨思念,在爱情面前,他妥协了! 除了穆嫣,他无法再爱上任何女人。跟秦薇薇结婚之后,他更明白了自己想让秦薇薇代替她的想法多么荒谬!世上仅有一个穆嫣,她是老天赐给他的劫,这辈子都闯不过去的劫!秦薇薇无法代替她,世上任何女人都无法代替她! 相似的外貌只能唤起他一时的激情,从激情中苏醒,就像宿醉后的清醒一样,更加痛苦! 他对秦薇薇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厌烦,甚至是憎恶。最近发展到只要看到她他就头疼欲裂。他讨厌她的泪眼婆娑,讨厌她的幼稚浮浅,讨厌她的喋喋不休……总而言之,他恨不得把她绑上火箭发射到太空去这辈子都不要再看到她! 简直不敢相信,他要跟她生活一辈子,想想就令他绝望! 不能再自欺欺人,他知道再这么下去早晚要疯掉! 他可以佯装宠爱秦薇薇,可以佯装新婚幸福,可以佯装对穆嫣毫不在乎……他可以骗过全世界的人,唯独骗不过他自己! 很可悲的现实,他画地为牢,输给了自己的心! “我跟秦薇薇……并没有领结婚证!孩子我会想办法让她打掉,付给她足够的补偿金!”陈奕筠不知道自己还能为穆嫣做到什么程度,他几乎认为自己疯了。“回到我的身边,我娶你!” 知道穆嫣一身傲骨,不可能答应做他的情妇,所以他再次找寻而来,是做好准备的。 给她想要的,他把自己的委屈怨恨统统咽下肚子里,不计较她曾经给他两次毁灭性的打击和伤害,依然疼她宠她和她相守到白头。 穆嫣好像变成了一根木头,她仰着俏脸,那双清冷的眸子却闪着不可置信的诧异。 对她极度熟悉,怎么看她的神色反应都不像是欣喜,陈奕筠不禁眯起潭眸,哑声道:“你还不满意?告诉我,你还要我怎么做!” 挣开他的大手,穆嫣后退一步,像看着一头怪物般看着他,半晌,喃喃地道:“你有病!” 陈奕筠咻然张睫,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抛下所有自尊和恩怨,无底线的宽容,竟然换来她这句话——她说他有病! “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起来,犀利的眸子却闪着可怕的寒戾,“我有病!我的确有病!被你折磨出了神经病!穆嫣,你是不是很得意!看我像一条打不走的狗,总没出息地围着你打转,你是不是很得意!” 他痛恨自己,痛恨她,却又不得不放下所有自尊和骄傲来央求她回心转意。既使如此,她竟然还是不依不饶,令他怎能不怒。 “……”穆嫣什么话都不想跟他说,她转过身,准备离开他。 “站住!”陈奕筠再次闪电般扣住她的皓腕,怒声道:“不把话说清楚不许走!” 穆嫣扬起另只手想甩他一记耳光,却也被他扣住手腕。两只手都被他钳制住,然后拽进他的怀抱。 “别跟我耍脾气,你不配!”陈奕筠睨着她的俏脸,好像恨不得要把她撕碎。“说,到底要不要跟我,最后一次机会!” “不要!”穆嫣的回答斩钉截铁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她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看着他,痛心地摇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怎么反复无常对我,我不介意,算是我欠你的!秦薇薇有什么错,是你追求她做你的妻子,现在结婚怀孕了,你竟然又抛弃她跟我复合……陈奕筠,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没有跟她结婚!我说过,没有结婚证!”陈奕筠冲动地对她嘶喊:“听明白没有?你这个死脑筋的女人!” “你跟她举行婚礼了,她怀了你的孩子!陈奕筠,你不要再乱折腾,我不会答应你!”穆嫣用坚决的语气拒绝了他。 “为什么不答应?你敢说你不爱我了!”陈奕筠将她的一只手折回去按到她自己的心口,额角青筋暴起。“对你的心发誓,说你不再爱我了!” “不爱不爱不爱不爱了……”穆嫣一口气说了许多个不爱,她泪流满面,却毫无反悔之意。 “穆嫣,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陈奕筠恨不得撕裂她,他不敢相信,既使他愿意摒弃一切恩怨重新接纳,她竟然不肯再回到他的身边。她,居然敢这样对他! “我累了!”穆嫣清眸染起无奈和疲惫,轻轻地说:“也倦了!” 再深的爱也经不起反复的折腾,她实在没有力气再折腾下去。陈奕筠的反复无常令她心悸,在他的身边她没有半分安全感。 先不说他对她再三的耍弄欺骗和抛弃,单单说他对秦薇薇的态度就令她感到心寒。当初,他千方百计从柯宇翔的手里抢走了秦薇薇,也宝贝一样地宠了好久,还跟其举行了婚礼,然后秦薇薇怀了他的孩子。怎么看,他都不该如此薄情寡义地对待妻儿! 今天,他对待秦薇薇的无情,也许就预示着她明天会有跟秦薇薇同样的下场! 同样的错误犯过了两次,她要再犯第三次,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假如你对我还有几分旧情,请放过我吧!”穆嫣用近乎乞求的语气对他说。 眸底像沉淀千年不化的冰潭,他惨笑无声。 两只手始终掌叠在一起,按在她高耸的胸口,她能感觉到他的大手失去了素日的沉稳,微微地颤抖起来。 他没有再说话,只用那双冰冷的寒眸紧觑着她。 穆嫣试着挣开他的大手,试着挣脱他的怀抱。肩胛骨几乎要被他捏碎了,手腕上留下紫青色的指印,可见他在钳制她的时候,力道多么大。 “奕筠,我真得累了,没有力气再陪着你折腾下去!”穆嫣的清眸笼起无奈的哀伤,闪过一抹泪光。“放过我吧!” 她身心俱疲,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度过以后的岁月。 陈奕筠磨着钢牙,好像要吃人的野兽。“你撒谎!” “没有撒谎!”穆嫣再后退一步,咬了咬唇,说:“现在的你……让我害怕!” “我知道了!”陈奕筠点点头,嘴角绽开乖戾的狠笑。“其实你是看上了温峻智,想嫁给他!” 穆嫣没有否认,沉默了一会儿,她说:“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穆嫣!”他危险地吼了声。 再后退一步,她鼓起勇气,无视陈奕筠要吃人的目光,镇定地告诉他:“我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无论是事业还是婚姻,希望你不要再干涉!” “……”他眯起眸子,像一头好像随时准备进攻的猎豹。 穆嫣没有畏惧,她明知道现在的陈奕筠有多么危险,她却淡然恬静地注视着他。 这是一场心理战术,她不能落荒而逃。假如她流露惧意,他就会像蓄势以久的豹子扑过来,将她撕碎。 “好,你牛逼!你是好汉爷!我败了!”陈奕筠点点头,他咬牙狠笑:“穆嫣,你别后悔!” 轻轻吐出一口气,穆嫣用哀伤的目光看他最后一眼,淡淡地道:“不后悔!” * 不后悔!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后悔,亦没有余地! 穆嫣诧异自己的镇定,她竟然可以在陈奕筠吃人般的佞戾目光注视下,绕过他,打开车门,从容驱车离去。 也许真得累了也倦了,爱到深处是无力! 陈奕筠想跟她重修旧好的决定并没有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欣喜,相反,她无比的恐惧。 再也承受不起他的反复无常,无论是爱是恨,都随风去吧! 这次,她是真心选择放手!不后悔! 电台播放着一首旋律动人的歌曲,穆嫣以前没有听过,此时听了几句,觉得这首歌实在很符合她跟陈奕筠之间的关系。 伸手旋大音量钮,张冬玲浑厚漂亮的声线淋漓尽致地唱出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境。 “你仿佛,永远都寂寞。心思却,谁也看不破。呼啸而过,风一样洒脱,不动声色,已潜入我心窝。” “只怪我,经不起诱惑。轻易的,就被你俘获,心若激活,任由你掌握,终于陷入你的漩涡。” “你是一个爱情的黑客,从不遵守游戏的规则。一边掠夺,一边挥霍,尽情玩火,又不知下落。” “你是一个爱情的黑客,我只是你控制的角色,走火入魔,无力逃脱,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穆嫣没有再流泪,她静静地聆听着,似乎听着别人的故事。 “……我只是你控制的角色,走火入魔,无力逃脱,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一路伴随着张冬玲的歌声,她把对陈奕筠的感情,彻底地埋藏。 * 回到家,穆嫣换了拖鞋,刚想休息了一会儿,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 这才省起温峻智还在家里,她几乎把他给忘了。 温峻智双手按着小腹,俊眉紧皱,似乎有些痛苦的神色。 “你怎么了?”穆嫣走近过去,俯下身,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见温峻智睁开眼睛。“不舒服?肚子疼?” “嗯,”温峻智睁开俊目,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对她诉苦:“肚子疼!” “怎么回事?”穆嫣坐在他的身侧,伸手按上他的小腹。“这儿疼吗?还是这儿!” “这儿!”温峻智轻轻哼着,有气无力。他拉着她的手,按在腹痛之处,让她帮他揉揉。 穆嫣帮他揉了一会儿,奇怪地问道:“怎么肚子疼呢,是早晨吃的东西不适合吗?大家都吃了啊,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谁知道呢!”温峻智翻了个身,说:“疼得不算厉害,揉一会儿就好了!” 早餐时,他把俏俏吃剩一半的洋葱饼吃了,却忘记他每次吃洋葱都会腹痛。 他习惯被人照顾,现在却承担起照顾孩子们的责任,出点儿小故障也属正常。 以后,他会记住,自己不能吃洋葱。 穆嫣给他揉了一会儿肚子,然后起身倒了杯热水端过来。 温峻智躺在那里懒得动,嘴里哼哼着:“你喂我!” 穆嫣拿他没办法,就找了根吸管,一端插到杯子里,一端塞进他的嘴里。 喝了半杯热水,温峻智的肠胃开始喧腾起来。突然,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然后就飞快地冲进了洗手间。 见他急着去洗手间,穆嫣知道他肠胃不太舒适,应该没有大问题。 穆嫣把凌乱的客厅大致收拾了一遍,等弄清爽了,见温峻智也洗完手出来了。 轻微的肠胃炎,让他脸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很自然的,穆嫣把他当作病人看待。 一只热水袋塞到他的怀里,让他抱着水袋做热敷。穆嫣则进厨房给他煮鸡蛋,再烧了几瓣大蒜。 热乎乎地端出来,穆嫣责令他立即把东西吃完。 “煮鸡蛋连调料都没有,怎么吃!”某少爷不满地叽咕。 “就这个吃!”穆嫣把烧熟的大蒜剥了皮,送到他嘴边。“张嘴,趁热吃完!” 在她的嘱咐下,温峻智咬一口煮鸡蛋,吃一口熟大蒜,像吃药一样直皱俊眉。“这个吃了管用吗?” “宝宝和俏俏肚子不舒服,我都这样喂他们,效果很好!”穆嫣笃定地答道。 吃完了,温峻智重新躺下来。还别说,腹疼真得缓解了不少。 伸手握住身边的穆嫣,温峻智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问道:“考虑得怎么样?” “考虑什么?”穆嫣一时间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温峻智撇撇嘴,提醒道:“就是接受我的追求,先做我的女朋友,再做我老婆!” 穆嫣怔了怔,没有回答。 “说话啊!”温峻智趴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她的纤手,孩子气般地问道:“我就那么让你没信心吗?” 穆嫣考虑了一会儿,抿嘴儿道:“好吧!” “……”答应得太痛快,反倒让温峻智呆住了。 看着他傻傻的模样,穆嫣忍不住浅笑莞尔。“怎么了?你又想反悔吗?” 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因为她从不轻易开玩笑,更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温峻智再次如鲤鱼打挺般跃起来,他跳下沙发,将穆嫣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然后欣喜若狂地将她拦腰抱起。 “答应我了!你总算答应我了!”温峻智人来疯般地抱着她不停旋转,边转边喊边笑,无比兴奋。 穆嫣怕被他失手扔了,忙伸臂勾住他的脖子,俏脸急得通红,道:“又犯病了!快放我下来,转得头晕!” 好不容易停下来,温峻智抱着她踉踉跄跄地倒向沙发,矫健的身躯覆上她的娇躯,俊目闪着喜悦的光芒。他仍然不确定地再次问道:“嫣,你真得答应我的追求了!” “要被你压扁了!”穆嫣捶打着他的结实胸膛,娇嗔道:“放我起来说话!” 温峻智哪里肯放,他严严实实地压住她,确定自己想要的答案。“先回答我!” 没办法,穆嫣只好再次重复:“我接受温二少的追求,答应做他的女朋友!” “啵!”温峻智兴奋地在她娇颜上吻了口,哈哈大笑:“终于把你追到手了!” “肚子不疼了?”穆嫣白他一眼,心里却暖暖的,觑着他的目光多了一抹柔情。 “肚子不疼了!”温峻智想到刚才她的小手在他的小腹处揉来揉去,那感觉……想着想着,小腹好像燃起一把火,迅速蔓延全身。他拉起她的纤手摸他的二弟,邪笑道:“就是它肿得疼,你帮我揉揉!” 男人,都这幅德性吗?穆嫣无奈地摇头,她吻了吻他的俊脸,哄道:“乖,我还有事情要忙,别闹。” 温峻智趁机得寸进尺,要求道:“你答应晚上给我!” 穆嫣被他纠缠得没办法,就说:“结婚之后给你!” “今天结婚!”他压着她,不肯轻易放过机会。 “……”穆嫣实在无语,不知道他大少爷到底要闹哪般。 “我随身带着户口本,你陪我去领了结婚证来,结婚的事情我来筹划,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呗!”温峻智虎视耽耽地觑着她,像恶狼觑着按在爪下的羔羊,那馋涎欲滴的样子,哪里肯轻易放过她。 “都没有跟你的家人商量一下!”穆嫣弱弱地提醒道。这货随身带着户口本,看来真得念念不忘跟她结婚的事情。 “已经商量好了,他们都同意!”温峻智自信地宣布道,然后讨好地吻吻她的娇颜,说:“我不是带你见过我的家人了吗?他们对你很满意!” 穆嫣还是觉得不妥,只是被温峻智纠缠得头晕脑胀,有些乱。“他们不是很赞同,再说牵涉到宝宝和俏俏……” 温峻智的母亲张琴还有他的姐姐温洛琪,她们跟穆嫣商量过,要把宝宝和俏俏过继给温洛琪,对外界隐瞒两个孩子的存在,以免影响到温家的声誉。 她坚决不能同意这样的安排!无论什么情况下,她都不能委屈了两个孩子。 “宝宝和俏俏都是我的孩子,我会对他们视如己如!嫣,你相信我,我的事情自己能作了主!”温峻智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俏脸,承诺道:“结婚后我们不会跟家人住在一起,他们的意见和看法仅供参考!我经济独立,房产也独立,只要我同意,任何人都没有意见!” 穆嫣无话可说了!再说下去,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起来喽!”温峻智将她拉起身,笑嘻嘻地道:“走吧!” “去哪儿?”穆嫣弱弱地,实在怕了他大少爷。人来疯的毛病总是不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时不时雷得她外焦里嫩。 看着温峻智精神抖搂的模样,有些后悔给他治得这么彻底。应该让他继续疼上半天,估计就没这么大的本事了! “去领结婚证啊!”温峻智似乎在怪她的记性不太好,便在她的脑门上轻拍一记。“拿上你的户口本,我们俩——结婚!” * 回到家累得浑身都要散架,不过顾依凝精神仍然处在兴奋状态之下。 眉飞色舞地跟凌琅讲述了她的丰功伟绩,包括恐怖的水下搜尸行动,还有她的赫赫战功。 凌琅很淡定地听着,但是听到她在水下拖着那么多的浮尸游走,绝色俊颜不由微微变色。 “你说你一次拖了多少个?”凌琅打断她的口若悬河,蹙起俊眉。 “十四个!”依凝自豪地比划了下手势,得意地笑:“嘿嘿,你老婆厉害吧!全警局的人都震憾了,姐不比爷们差!” 凌琅星眸闪过怒色,沉声道:“他们是震憾你的傻帽!牵着那么多浮尸有危险的,有没有考虑到可能会被水下的激流卷进漩涡或者缠住铁缆线什么的!” “没考虑那么多,考虑多了什么都不用干了!切,走路还可能会被车撞死呢!”依凝撇撇嘴,不以为然。 “贺江南真不是东西!”凌琅攥起铁拳捶在桌子上,桌面摆设的东西都跳起来。“他居然给你派遣这种晦气的任务!” 依凝一般没见凌琅动过怒,呆了呆,便争辩道:“不关江南的事!他是局长,跟我差好几个级别呢!不可能对我照顾得面面俱到!哎,狼狼,你老婆没那么娇气!” 凌琅沉默半晌,轻轻将她拉过来,目光有些纠地看着她,试探着问道:“非要做警察?” “要!”依凝回答毫不犹豫,她告诉他:“我爱这身警服,爱警察的工作!哪怕苦一些累一些,就是喜欢做警察!” 凌琅原本无意干涉她的工作,可是听说她被派遣去做这种又脏又累又晦气的任务,不禁十分火大。不过,身为警察,尤其是基层的小警员,避免不了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在所难免。 只是,他凌琅的女人,有必要受这种苦吗? “这样吧,去香港之前,我让人帮你提两级警衔!”帮依凝提两级警衔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知道妻子的性格要强,如果不事先跟她商量通了,反而好心办成坏事,到头来还会惹她不高兴。 “不行!”果然,依凝断然拒绝。“姐要靠实力,不靠后门关系!凌琅,你要敢搞小动作,小心我半个月不理你!” 凌琅不再说话,将她搂到怀里,轻轻抚摸着她。 “怎么不说话?”依凝感觉出他的异常,好像心情不佳。该不会就为她“立功”的事情不高兴吧! “我要回香港了!”凌琅终于开口,语里含着浓浓的依恋不舍。 “……”依凝明白了,垂下眼眸,她亦没有再说话。 跟凌琅的婚姻注定聚少离多,从她选择他的那天起就该做好心理准备。 他是黑道帝王,而她是警察,天壤之别的两个人却走到了一起。 他无法放弃他的事业,她亦不能放弃她的工作,相聚的时间注定短暂。 拥抱娇妻在怀,凌琅温柔地吻着她,安慰道:“有点儿急事需要我亲自过去处理,顶多过个三五天,我就回来了!” “嗯。”听说三五天就可以回来,依凝由悲转喜,她仰起脸,吻了吻凌琅线条完美的下巴。“早点儿回来!” * 从民政局出来,穆嫣都不敢相信自己跟温峻智领了结婚证。 他缠着她结婚不是一天了,可是想不到自己如此痛快地答应了他! 太荒唐了,她整个人都懵懵懂懂的,忐忑不安。 是什么让她决定嫁给温峻智?也许今天陈奕筠的纠缠,下意识的,她想做一件事情来证明自己对他的死心绝念。既让陈奕筠死心,也让自己绝念! 温峻智的狂热追求到底还是打动了她,他不惜一切代价追到b市,为了她跟陈奕筠闹翻脸,不顾一切地要娶她! 她不是铁石心肠,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坚强。孤独了这么多年,她想有个温暖宽阔的肩膀可依靠。孩子们都很喜欢温峻智,她想让他们有爸爸的疼爱。 宝宝阑尾炎动手术,胡大伟都没有看孩子一眼就被焦美云拉走了,那一刻,穆嫣深深地内伤。觉得自己太失败,连累了孩子伤心。 好在两个孩子对胡大伟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也没念叨着要找他,让她略微好受些。 她嫁给了温峻智,以后,宝贝们是不是就可以每天有爸爸疼爱了! 一个温暖平静的家,是她和孩子盼望向往的!而温峻智,他答应给予她想要的一切! “老婆,中午去哪里吃饭?”温峻智高兴得像个要到糖的孩子,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稳稳神,穆嫣尽量不动声色。抬眸凝睨着温峻智,浅浅挽笑道:“你说。” “你说!”温峻智习惯性地将她捞进怀里,吻吻她的额头,宠溺地低声柔语:“老婆说了算!” 一口一个老婆,穆嫣有点儿眩晕感。她伸手将碎发抚到耳后,镇定了一下,说:“你的肠胃不舒服,别吃西餐了,我们去喝粥!” * 来到一家物美价廉的粥棚,穆嫣给自己要了一碗鸡丝粥,给温峻智要了一碗白米粥,另外还有花卷、煎饺,还有清淡的炒菜。 “我也要喝鸡丝粥!”温峻智对自己面前那碗不见丁点油水的白米粥很不满意,便要求跟穆嫣同等的待遇。 “你肠胃不适,先吃些清淡的吧,等好了再吃荤!”穆嫣对待温峻智偶尔发作的孩子脾气(或者说少爷脾气),就拿出哄劝自己的孩子般的耐性来对付他。 见温峻智还是不高兴,她就端起自己的鸡丝粥,盛了一勺喂给他。 温峻智俊颜绽笑,这才满意了。 其实要粥喝,不过是缠着她撒娇的一种方式而已。于是,接下来,在他的要求下,穆嫣不得不端起那碗白米粥,一勺一勺地喂他。 穆嫣担心他的肠胃,为了哄着他不吃荤,便亲手喂他喝白粥。已经结婚了,他是她的丈夫,照顾他是她的责任。 喝完了粥,温峻智身心都很满足。俊目涌起对她的痴迷和感动,悄声说:“老婆,你对我真好!” 穆嫣嘴角噙笑,在男子灼热的目光注视下,泰然自若。“少甜言蜜语了,你该做正事才是!” “什么正事?”温峻智想了想,恍然大悟,邪笑道:“对,老婆喂饱我的肚子,等回家我该喂饱老婆!” “……”精虫上脑,无可救药了! * 温峻智万万想不到穆嫣所说的正事跟他以为的正事不一样,她其实让他回临江做他父母的工作。 “没有跟你的家人打招呼,我们就领了结婚证,这件事情怎么想都做得很不妥!你先回临江做做你父母的思想工作,等做通了,我再回去陪你一起见他们!” 穆嫣有自己的想法,现在她和温峻智木已成舟,就该把所有未妥的事情做妥。首先,温家的长辈就是一道坎,如果她和温峻智突然回去说要结婚,估计会让温家人毫无思想准备。 “不去,明天再回去!”温峻智好不容易盼着跟她领了结婚证,不洞房哪里舍得离开娇妻。 “你啊,有点儿出息好不好!”穆嫣真拿他没办法,咬了咬银牙,伸手在他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快点回去,跟你的家人先谈谈,记住态度好些,不许犯犟!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就带着宝宝和俏俏回去!” 结婚证已经领了,接下来就是筹办婚礼了。她既然决定要嫁,就要认认真真地处理好家庭关系,不想引起温家人的误解,更不想影响到以后的婆媳关系。 “你什么时候回去?”温峻智腻着她,实在舍不得离开。 “估计最快得两天的时间,我把工作的事情处理安排一下,再给宝宝和俏俏办理退园,然后退掉房子!”穆嫣有条不紊地安排道。 温峻智怔了怔,发现她考虑事情的确周到。尤其听说她要给孩子们办理退园,还要退掉租的房子,听口气是准备跟他搬回临江去了,不由很高兴。“老婆,以后都跟我在临江生活吗?” “当然了!”穆嫣似乎有些好笑他的问题,抿嘴儿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嫁给了温二少,当然要跟着他回临江!” “老婆,你真给力!”温峻智大喜,喜得心痒难挠,又抱着她亲了一口。 穆嫣掂起脚,大大方方地主动吻了吻他的下巴,再帮他理了理衣领,柔声说:“听话,快回去做正事,顶多两天时间,我就带着孩子们回临江找你!” “不用,你给我打个电话!有时间我亲自过来接你,没时间会派司机来接你!”温峻智也不再纠缠了,他跟她再次拥吻之下,恋恋不舍地离开。 穆嫣跟他挥手告别,看他一步三回头的可爱样子,不禁再次莞尔,“听话,等回临江给你糖吃!” 他给了她一个飞吻,便帅气地拉开车门上车,没有再拖泥带水。 目送着温峻智驾车离开,穆嫣静静地驻立良久。 和温峻智结婚仓促了些,但她并没后悔。 凄凉孤独了这么多年,温峻智火焰般的狂热感染了她打动了她,让她贪恋上了他给的温暖和温柔。 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为什么她不可以有再度追求幸福的权利?她抓住了老天赐给她的机会,决意要用心地经营这次来之不易的婚姻。 跟胡大伟的婚姻彻底失败,她也要负一半的责任。因为婚后她一直对陈奕筠念念不忘,对胡大伟过于冷漠,而胡大伟恰恰是耐不住寂寞的男人,他的出轨理所当然。 当胡大伟选择跟她重新开始,她仍然无法把心思从陈奕筠的身上移回来,也许她根本就不信任胡大伟,根本没有用心经营过第二次复合的感情。 她忙于工作,照旧冷落着胡大伟,所以胡大伟被焦美云勾引走,也是预料中的事情。 跟温峻智的婚姻,她誓要全心全力地投入,再不要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错误。 以后,她要搞清楚主次关系。结婚后,丈夫和孩子是主,事业是辅,这些她都需要重新规划。 站在那里好久,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许多事情,不知为什么,下意识地感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她,她猛然回过头。 身后的男人来得不及躲避,被她的目光捕捉到,讪讪地对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穆画师!” 原来是柯宇翔!穆嫣悄悄松了口气,她以为是陈奕筠! 不是陈奕筠就好,她很怕他继续纠缠!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他也该罢手了吧! “你在这里做什么?”穆嫣感觉柯宇翔好像站在她的身后时间不短,从她和温峻智在路边纠缠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 柯宇翔的目光闪烁,神色隐隐有些紧张,呐呐地道:“他没有把你带回临江啊!” 穆嫣从这句话里听出点儿问题来,淡淡挑眉,却不动声色。“你怎么知道我要跟他回临江?” 嫁给温峻智是今天的事情,在此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别人当然更不会知道!再者,她跟柯宇翔并不熟悉,为何他知道温峻智是来带走她的! “唔,我、我看他老是缠着你,很明显在追求你!”柯宇翔看了看身后民政局的招牌,有些迷惑。“你们俩……” 穆嫣略略沉吟,然后大大方方地告诉他:“我和他登记结婚了!” “……”这下子换作柯宇翔说不出话来,他呆呆瞪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半晌,他伸手抚额,似乎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勉强对穆嫣扯了扯嘴角,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转身走了。 在柯宇翔转身的时候,穆嫣看到有一样东西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掉下来,而柯宇翔离去的脚步很快,并没有发觉。 穆嫣追上去,弯腰捡起那件东西,见是一只沉甸甸的信封。她正打算喊住柯宇翔把信封还给他,不小心却将信封里的东西掉出来。 大约十几张照片,散落在地上,穆嫣俯身再捡的时候不由僵住了动作,因为照片上拍的人都是她! 不对,照片上拍的人除了她还有陈奕筠!就是她跟陈奕筠单独见面的时候,他们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各个镜头的特写都有。尤其是陈奕筠吻她的镜头,各个角度拍得很清楚。 觑着照片里陈奕筠狂乱的神色,还有他注视她时痛苦的目光,平静的心再度悸动。尤其,有张照片竟然拍摄到他眸底闪过的一抹泪光。 闭起眼睛,穆嫣平复着烦乱的心。她不能再为陈奕筠动容,也不能再对他有任何的幻想!只需记住:他是毒药,穿肠夺命,必须要彻底戒掉! 都结束了,从此他们俩再无瓜葛!现在,她已经是温峻智的妻子! 再度睁开眼睛,穆嫣平静下来,继续端详这些照片。 看得出来,照片是用远程照相机拍摄,画面清晰,而且拉近了距离。 穆嫣将照片捡起来,皱着眉头全部看了一遍再装进信封里。抬起头,柯宇翔已经走得没有踪影。 她实在想不通这些照片的由来,更加惊诧难解:柯宇翔为什么要偷拍她跟陈奕筠的照片?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爱不爱我? 临江,某咖啡厅。 ** 秦薇薇的肚子在韩版的裙子里面高高隆起,怎么遮都遮不住的。她素来爱美,这样的形象一般不喜欢出门,但柯宇翔再三请求她出来见他一面,还说有重要的东西给她看,她便答应了。 也许是因为婚后陈奕筠对她的冷落,让她不断思念柯宇翔的好。明知道柯宇翔所说的有重要东西交给她只是骗她出来的借口而已,她还是来了。 在约定好的咖啡厅里,秦薇薇见到了阔别许久的柯宇翔。他更加瘦削,俊美的脸庞都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伤感又憔悴。 秦薇薇顿时红了眼圈,咬着朱唇坐下,难过地注视着柯宇翔。 “薇薇!”柯宇翔见秦薇薇泫然欲泣的样子,顿时把对她的怨恨都抛到了脑后。他握住她的纤手,冲动地低喊:“你过得好吗?” 其实,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过得好不好,柯宇翔却还是这样问道。 秦薇薇有满腹的委屈想对他诉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开场白,只能用流泪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委屈和不幸。 “陈奕筠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吗?”柯宇翔一看到秦薇薇哭泣不由十分心疼,他跟秦薇薇在一起的时候,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现在看到她如此伤心落心,顿时又愤怒又难过。“薇薇,你现在后悔了吧!” “呜呜,”秦薇薇扑进了柯宇翔的怀抱里,难过得放声哭起来。“宇翔,我想回到你的身边!” 柯宇翔怔了怔,他的确是为了说服秦薇薇回到他的身边,甚至他还特意追随偷拍了陈奕筠和穆嫣的接吻照片,向秦薇薇揭露陈奕筠的花心。却想不到,刚跟秦薇薇重逢见面,还没来得及使用道具,她竟然就说出了他想听到的话。 “假如我现在回到你的身边,你还肯要我吗?”秦薇薇仰起梨花带雨般的娇颜,可怜兮兮地问柯宇翔。 “当然……要你!”柯宇翔用手指帮她揩去泪水,喃喃地道:“你终于想通了!” 看来,那些照片不必拿出来了,他稍稍松了口气。出卖了穆嫣,他还跟踪偷拍她……对穆嫣无比愧疚。如果不必使用道具,秦薇薇就肯回头,他当然不想再伤害穆嫣。 秦薇薇点点头,她真心想回头跟柯宇翔在一起,除了陈奕筠对她不好,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晓的原因。“宇翔,你肯原谅我吗?” 柯宇翔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只要你肯回到我的身边,我会不计前嫌重新跟你在一起!” “宇翔,我们的孩子!”秦薇薇的美眸闪过一丝恐怖,她用手抚住鼓鼓的肚子,压低了嗓音,说:“这孩子……其实是你的!” 还有两个月的预产期,可是她马上就要生了!幸好第一胎,再加上她身段苗条,并不特别明显。如果孩子早产,陈奕筠可能会怀疑。 “你说什么?”柯宇翔被她的话彻底惊呆了,目光盯向她隆起的大肚子,简直不敢相信。“孩子是……” “是我们俩的!”秦薇薇的声音在打颤,她担心被陈奕筠知晓真相的后果。自从跟他结婚之后,她越来越怕他,觉得他深沉不可捉摸,自己根本无法把握他。更不知道当他发现她对他的双重欺骗之后,会怎么惩罚她! 柯宇翔完全说不出话来,消息来得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思想准备。 秦薇薇怀的孩子竟然是他的! “宇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一时被鬼迷住了心窍!”秦薇薇捂住脸,都不敢回首自己做过的蠢事。“他太迷人了……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他都能给我什么……我以为自己遇到了尊贵的王子!所以,当他问我是不是处女的时候,我、我说我是处女!” 为了博取陈奕筠的青睐,秦薇薇隐瞒了自己早已跟柯宇翔同居的事实。她悄悄去做了处女膜修补术,却想不到自己刚跟陈奕筠发生了“第一次”关系,第二天,她就悲剧地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孩子当然是柯宇翔的,因为陈奕筠刚跟她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不可能怀孕两个月! 她知道自己酿成大错,却无法挽回,只能将错就错下去。才怀孕两个月而已,她能瞒得过去。 在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也就是跟陈奕筠发生关系后的一个月,她告诉陈奕筠自己怀孕了! 陈奕筠毫不怀疑,因为他碰她的时候,她是“处女!” 那时正临近春节,陈奕筠陪着穆嫣和两个孩子在外面游山玩水,得知她怀孕的消息,陈奕筠欣喜若狂,承诺马上跟穆嫣分手,回来就跟她结婚! 她恃宠而骄,并不肯等着陈奕筠的安排,而是直接去了乌镇,想让他提前回来。 陈奕筠示意她最后一次做穆嫣的模特,她也乖巧地顺从了。 原以来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她还暗自窃喜了好久。却万万想不到,跟陈奕筠结婚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婚前的宠爱和甜蜜,甚至每当看到她靠近的时候,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都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她越来越后悔当初的选择,越来越思念柯宇翔的好,再加上有一次陈奕筠心情好的时候,突然说起他的血型挺稀有的,医院的血库都经常找不到配型的血浆。等孩子出生后得化验血型,如果跟他一样,相互就是彼此的移动血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薇薇吓得好几天没睡好,生怕孩子出生后化验血型露出马脚,心惊胆颤。 再加上,陈奕筠对她越来越恶劣的态度,她悔不该当初。 所以,今天接到柯宇翔的电话,她立刻赶来了,无疑想再跟柯宇翔重修旧好。 快要临盆,流产不可能,引产也不可能了!她只能生下孩子!孩子是柯宇翔的,她必须要告诉他,这样他接受她还有她的孩子才能没有芥蒂。 “宇翔,原谅我吧!我知道自己错了,是虚荣心害了我!其实,我心里爱的还是你!”秦薇薇见柯宇翔竟然松开了她的手,还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她,她不由有些心虚。忙反客为主地抓住他的大手,哀求道:“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柯宇翔死死地盯着秦薇薇,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来找她的初衷。 曾经,他拿自己的整条生命来爱她,而她却抛弃了他转身投入了陈奕筠的怀抱,无情地嫁作他人妇! 因为爱她,他不忍心责怪她,把所有的仇恨都怪到了陈奕筠的身上,发誓要扳倒陈奕筠,将秦薇薇重新夺回来。 为了夺回秦薇薇,他不惜出卖信任他的穆嫣,跟他的发小平分了一千万的赏金。因为秦薇薇爱慕金钱和虚荣,他必须要让自己有钱。然后,他又尾随着穆嫣,偷拍了她跟陈奕筠亲吻的照片,想让秦薇薇看到陈奕筠花心的一面……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了能让秦薇薇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可是,当秦薇薇主动跟他坦白真相,抓住他的手请求他的原谅时,他竟然无法立即回答她。 看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娇颜,他隐隐有些恶心,为她做过的那些丑事。 假如说,她抛弃他投进陈奕筠的怀抱,是因为嫌弃他穷,他无话可说,原谅她年少不懂事,抵挡不住诱惑。 可是,她竟然明知道怀着的是他柯宇翔的孩子,却依然投进了陈奕筠的怀抱,而且还隐瞒真相把他和陈奕筠两个傻瓜都蒙在鼓里,他简直无比愤怒! 眼前的秦薇薇还是他爱过的那个单纯的女孩吗?或者,她清纯的外表下隐藏着他看不到的肮脏和卑鄙! 见柯宇翔总是没有回应自己,秦薇薇不禁心虚起来,她松开了他的大手,喃喃地道:“难道,你不想再跟我在一起了吗?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儿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住口!”柯宇翔跳起身,他完全没有思想准备,更无法接受她肚子里那个“儿子”。“你当真搞清楚了?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陈奕筠的!” 他无法再轻易地相信她!无法再相信! “是你的!真是你的孩子!”秦薇薇痛哭流泪,她恨不得指天发誓。“我跟陈奕筠第一次时,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呜呜……宇翔,孩子快要出生了,已经足月了!” 她体型苗条,又是第一胎,既使快要临产,看起来肚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所以瞒过了所有人!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知道自己的祸闯得很大! 这些天,她一直忐忑不安,幸好柯翔宇及时出现,她总算盼到了救星。 她被柯宇翔宠坏了,根本受不了陈奕筠突然转变的冷落,就想再让柯宇翔带走她。反正孩子是她和柯宇翔的,相信深爱她的柯宇翔会原谅她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 柯宇翔突然推开她,他抱住自己的脑袋,喃喃地道:“让我静一静,我的头都要爆炸了!” 说完,他没有再看秦薇薇,甚至完全忘记了自己来找她的初衷。抱着脑袋,疯了般地冲出咖啡厅。 “宇翔,不要走!呜呜……”陈奕筠临走的时候无情地将她推开,丝毫没有顾忌她怀有身孕,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柯宇翔竟然也无情地推开了她,逃命般地跑了,实在让她伤心难过到极点。 一个人在咖啡厅里不停地哭着,无助地低泣:“老天呐,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 穆嫣开始做离开b市的准备,她先跟房东结算了房款,还有部分押金需要到搬家的时候才能清算。整理收拾东西,除了自己和孩子的衣物,日常生活用品,主要就是她积攒的画稿还有画具。 整理画稿的时候,再次清理出一批废稿。作为画家,每一张废稿都是败笔,当然要处理掉,穆嫣在废稿里面发现了许多陈奕筠的肖像画。 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每当她边考虑事情边信手涂鸦,就会画出陈奕筠的肖像画。 他的五官轮廓对她来说熟悉到可以信手掂来,尤其在考虑事情的时候,习惯性地拿着笔在纸上涂着,涂着涂着就涂出了他各种肖像图。有正面的,有侧面的,有的微微含笑,有的神色严肃…… 翻看着一张张的碳素涂鸦,穆嫣发现这个问题很严重。假如她跟温峻智在一起之后,还保持着这个坏习惯,可怎么得了! 她现在已经跟温峻智结婚了,再动不动画别的男人,肯定会造成误会和争吵,必须要改掉! 将所有废稿都丢进了垃圾筒,她暗暗告诫自己要痛改前非。 从现在开始,她穆嫣是温峻智的结发妻子,心里眼里必须只能有温峻智一个人,不许再想陈奕筠,更不许再画他! 处理完了画稿,穆嫣再次把捡到的照片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逐张翻检。柯宇翔到底为什么偷拍她和陈奕筠的照片呢?难道……一个想法在心头浮起,她不禁暗暗皱眉。 柯宇翔难道以为凭着这些照片就可以劝说秦薇薇回心转意? 想给柯宇翔打个电话,考虑了下又觉得没有必要。摇摇头,她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让温峻智发现了这些反倒有嘴说不清,就果断地将所有照片都烧掉了! 只是接吻的照片而已,估计就算流传出去影响也不会太糟糕。柯宇翔应该是想拿着这些照片去给秦薇薇的,估计其目的就是想劝说秦薇薇放弃陈奕筠重新回到了的身边。却不想想,秦薇薇都快生孩子了,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照片就离开陈奕筠呢! 柯宇翔实在太天真了! 把所有不该保留的东西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穆嫣收拾好东西,亦收拾好了心情,决定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跟温峻智的婚姻里。 * 跟叶宝德约好了见面的时间,穆嫣趁着孩子们还没有放学,驱车去了画廊。 “穆小姐,刚才在电话里我没太听清楚怎么回事!”叶宝德客气地礼让穆嫣坐下,同时让店员给她端茶水。 穆嫣落座道谢,很坦诚地对叶宝德说明情况:“我要搬家了!” “要搬到哪里去呀?”叶宝德奇怪地问道。 接过店员递来的茶水,穆嫣略含羞涩,道:“我要结婚了!” 叶宝德顿时很吃惊的神情,也有些失望。“这么快啊,我都没听说你什么时候谈男朋友了!” 穆嫣垂眸,淡淡地说:“我们在临江早就认识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搬来b市……他又追来了!” “噢,原来是小伙子穷追不舍!”叶宝德的声音有些不自然,毕竟他对穆嫣心生爱慕不是一天了,突然闻听到她结婚的消息不亚于晴天霹雳。“你未婚夫……多大了?” 提起温峻智的年龄,穆嫣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比我小三岁呢!” 叶宝德怔了怔,讪讪地道:“女大三抱金砖,挺好的!” 穆嫣抿嘴儿浅笑,没有再说话。 “唉,女人都喜欢年轻的小伙子,像我这种成熟类型的不受欢迎呢!”叶宝德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门,自嘲道。 “叶先生成熟稳重,事业有成,肯定有许多慧眼识珠的女士倒追你,关键是看缘份了!”穆嫣知道叶宝德对自己有追求之意,但她始终都坚持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缘份很重要,当初我和他几乎擦肩而过,是缘份又把我们重新拉到了一起!” 离开临江,她不但为了结束跟陈奕筠的感情,也是为了逃避温峻智的追求,没想到温峻智穷追不舍,找到了b市。除了赞叹他的毅力和恒心,她也为他的真诚所打动。 所以,她给了彼此一个机会,愿意跟温峻智发展感情,却招架不住他的过度热情,再加上想彻底了断跟陈奕筠的纠葛,她竟稀里糊涂地和温峻智匆匆领了结婚证。 不过,她并没有后悔。她和温峻智都是成年人,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小伙子一定长得很帅吧!哪天有机会,带来见见面!”叶宝德压抑着心里的失望,勉强挤出笑容。 “他的家住在临江,恐怕不方便来b市。”穆嫣委婉地说道:“如果叶先生有时间去临江玩,欢迎去我们家做客!” “好吧。”叶宝德说完,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说,你也要跟他去临江居住了!” 以后穆嫣岂不是就要永远离开b市,离开藤安阁画廊了!想到这里,叶宝德很难过惋惜。 “是的。”穆嫣点点头,她的想法却跟叶宝德不太一样。“不过,我还想在藤安阁画廊卖画,不知叶先生还肯收我吧?” “当然欢迎你!”叶宝德听说她还会在自己的画廊卖画,顿时很高兴。“如果你不方便亲自来,可以把画邮寄过来!” 穆嫣也是这样想的,她颔首道:“任晚夕的专题画集,我一直有做积极的准备。回到临江,就开始正式动笔!最近这段时间,我专心做她的画题,估计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基本完成!” 为了筹备任晚夕的画集,穆嫣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她当然不舍得轻易放弃。 “好的!”叶宝德很痛快地同意了,不过他仍然有些担心。“你都要结婚了,最近三个月能有时间作画吗?” 穆嫣嘴角噙笑,解释道:“他很体贴我,结婚的事情可以交给他去筹备。还有,蜜月就不出门旅行了,我尽量兼顾工作和家庭两不耽误!” 叶宝德再次对她投去敬佩赞许的目光,道:“现在很难找到像你这么敬业的画家,就凭着这份热情和专注,相信一定能搞火任晚夕的专题画展!” “哪里称得上什么画展啊,应该说是做好这次专题画集!叶先生请放心,哪怕没有投资人,哪怕广告宣传效果不好,我都不改初衷,一定会如期交上全部画稿!”穆嫣知道临时变故会对事业造成冲击,原本计划好的画展很可能半路夭折。 叶宝德毕竟是生意人,以盈利为首要目的。假如发现她不能专心作画,而是忙着结婚度蜜月,对她的信任肯定会大打折扣。许诺的投资计划很可能搁浅,她只能靠着自己的努力背水一搏。 “我相信你!”叶宝德对她投去遗憾又欣赏的目光,肯定地点头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 一根长长的绳子拴着十几具浮尸,它们跟在她的身后手舞足蹈,昏暗的光线拉出怪异的影子,阴森恐怖…… “哇!”依凝尖叫着从恶梦中醒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缩在被窝里直发抖。 夜半惊魂,老公不在身边,这滋味…… 她的胆子一向不小,而且心胸坦荡磊落,睡觉的时候很少做恶梦。执行海底搜尸的任务过去好几天了,睡得也蛮香的,今晚不知为何突然梦到那些浮尸,真够吓人的! 最要命的是,凌琅回香港去了!她从恶梦中醒来,没有人安慰,只能一个人瑟瑟发抖。 她白天上班,晚上住在别墅里,臭臭则由顾妈妈来照看。 今晚梦醒时分,真让她崩溃。 依凝爬起身,提起床头的电话机,准备拨电话给凌琅。心里突突直跳,她迫切需要听听凌琅的声音安安神。当然,她不会告诉他自己半夜做恶梦吓醒了,就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死回来!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她的手机竟然响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依凝放下电话去接手机,甚至都没有去看显示的来电号码。 “喂,你怎么知道我在失眠!”依凝嘟起嘴巴,声音糯软温柔,为狼狼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感动。 哪知道里面竟然响起女人的声音:“顾小姐,你好!” 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可依凝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 “贵人多忘事了,我是袁秋啊!”很友好亲切的声音,似乎跟她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依凝怔了怔,实在想不通袁秋为何给她打电话。 尽管不太热衷国际新闻,不过依凝知道袁秋已经跟弗德里克离婚并且被逐出了丹麦国境的事情。对于袁秋,她并没有兴趣去做太多的了解,更想不到对方竟然半夜给她打电话。 右眼皮连跳了四下,俗话说神三鬼四,刚刚做梦梦见一群鬼,醒过来袁秋就给她打电话,这是巧合还是预兆? 脊背嗖嗖地窜过一阵阴森之气,完全不祥的感觉。依凝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异常。再说就算是袁秋真来了,凭她顾依凝的身手,也不会怕她! “找我有事吗?”依凝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不让对方看穿她此时有些心惊胆颤(被恶梦吓得)。 “是这样的!”袁秋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拥有极佳的教养。“我在丹麦遇到了大麻烦,幸亏凌琅顾念旧情帮我逃脱了牢狱之灾。一直想当面谢谢他,他却躲着不肯见我。顾小姐,能不能帮帮我,把他约出来见个面!” 原来是这样!依凝老大不高兴,因为袁秋说的那句“凌琅顾念旧情帮助她逃脱了牢狱之灾”。 在香港的时候,凌家的姊妹也提起过袁秋的事情,说她犯下那么多的罪责,最后居然完然无恙,背后肯定有不一般的大人物罩着她。甚至,凌玲直接说是凌琅在护着袁秋,所以袁秋几次安然无恙地度过险关。 当时依凝发飙了,从此凌家姊妹再无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类话题。时间久了,她慢慢地几乎忘记袁秋这号人物的存在,没想到半夜三更,就跟鬼叫门似地找上门来了。 撇撇嘴,依凝语气很冷漠:“你跟凌琅的事情不要扯上我!他帮你的时候没有跟我商量过也没跟我汇报过,用不着感激我!还有,你要怎么对他感恩报答也不关我的事情,姐没闲功夫也没那么宽的胸襟给你做免费的搭线红娘!我警告你,离我老公远一点儿!” 挂了电话,依凝鼻孔直出大气——凌琅你等着,回来非跟你算帐不可! * 一本红亮的结婚证书放到全家人的眼前,顿时把整个温家都震惊得风中凌乱。 “结婚了!” “领结婚证了!” “天啊!” …… 温峻智早就料到全家人会有如此反应,镇定自若地微挽唇角,肯定地回答他们:“我跟穆嫣领结婚证了!” 所有嘈杂声音都消失了,一阵死寂之后,张琴先出声发难:“你要气死我吗?” 见张琴气得脸色发青,温洛琪忙给她抚背,劝慰道:“妈,你别生气,让峻智慢慢给你解释!” “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张琴指着儿子,怒斥道:“领结婚证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是不是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有家里人的存在!” 温峻智撇撇嘴,淡淡挑眉道:“别动不动给我扣大帽子,上次我不是把穆嫣带回家跟你们见面了!” “见面不等于同意!”张琴几乎要被儿子气晕了,嚷道:“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处理,你们商量通了吗?” “什么叫怎么处理!”温峻智很奇怪的表情,瞥了眼老妈,慢津津地道:“她的两个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当然叫我爸爸,叫她妈妈了!” “胡闹!”张琴断然拒绝反对,“不行!” “怎么不行!”温峻智有点儿生气了,沉下俊脸,“我跟穆嫣已经领证了,生米煮成熟饭,你们反对无效!” 温熙和脸色很难看,对儿子喝斥道:“不许这样对你妈妈说话!穆嫣呢?既然已经结婚了,她为什么不陪你一起来跟我们解释清楚!” 提起穆嫣,温峻智才省起临行前她再三嘱咐他要跟家人慢慢谈,不许犯犟,偏偏他把她的嘱咐给忘到了脑后。为了不让穆嫣引起家人的误会,他便缓和了语气,解释道:“穆嫣不肯同意跟我结婚,她带着孩子躲到b市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是我追求她,要求她跟我领结婚证,你们都不要误会她!” “听说你悬赏一千万寻找她,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还真被你找到她了!”温洛琪对弟弟调侃道,不过她看待弟弟的眼神却并没有责怪之意。 当年她豁出一切不顾家人的反对拼死要下嫁给齐嘉,家里只有弟弟支持她。时过境迁,现在换成了弟弟为了爱情叛经离道,她当姐姐的应该稍稍支持他一下。尽管她并不太赞同他娶穆嫣,主要是为了他的面子和家族的名誉着想。 但是,跟爱情相比,任何东西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她理解那种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的执着,所以她已经在心里默许了穆嫣。 “是我找到得她!”为了不让家人误解穆嫣,影响对她的印象,温峻智坦然承认道:“我找到她,纠缠不休,她实在抗不住了,就答应跟我结婚!是我硬拖着她去领结婚证的,事后她很忐忑,怕你们误解她!” 张琴提高腔调,问道:“我只是想问问她的人呢?没看到她啊!” “她还留在b市,需要做搬家的准备!”温峻智摸摸自己的鼻子,接道:“我回来先跟你们打声招呼,以免太突然了,会吓到你们!” 察觉得穆嫣的做法很正确,假如他和她双双对对地突然出现在家人的面前,肯定会避免不了一场争吵和不愉快。穆嫣让他先回来跟家人说明情况,就是给温家人接受事实的时间。 生米煮成了熟饭,等到穆嫣来见温家人的时候,温家人已经考虑好了。无论是同意还是拒绝,起码不会太过混乱。 “你已经吓到我们了!”张琴实在无奈,她拿这个宝贝儿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压低声音,说:“你娶老婆还带两个拖油瓶,以后不怕被人笑话死啊!” 这个是主要问题!不能忽视。温洛琪也不说话了,神色有些严肃地看着弟弟。 她下嫁给齐嘉,虽说门第不般配,起码齐嘉是未婚身份,婚后入赘温家,大面上说得过去。温峻智却要娶娘仨儿个一起过门,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温峻智想了想,无所谓地道:“有什么可笑话的!她跟前夫生的孩子又不是婚后出轨生的!” “你……”张琴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温熙和作为一家之长开口了,他的语气有些严厉,面色沉寂。“你以前怎么胡闹我就不说了,现在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影响到我们温家的声誉,不能再任由你胡作下去!” 听父亲话里的意思竟然是反对穆嫣进家门了,温峻智蹙起俊眉,“结婚证已经领了,我和穆嫣就差一个形式而已!如果你们实在反对,我们俩不举行婚礼了,行吧!” “你……”张琴指着儿子的手指直哆嗦,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温洛琪连忙为母亲倒来一杯热水,吃了药,悄声劝道:“妈,你别生气了,听峻智怎么安排!他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有点儿担当!他作下的烂摊子就让他自己收拾!” 温峻智想了想,说:“我和穆嫣住在外面,先不宣布结婚的消息,等到她怀孕了再说!” 听他这样说,张琴略略消气。她注视着他,摇摇头,叹道:“你啊……天上的星星够不到,够到了也要摘下来玩一玩!喜欢人家,人家不肯跟你,你就追着要和她结婚!这结婚了,祸闯大了,你又说不举行婚礼,简直就是胡闹……” 其实张琴对穆嫣的印象倒是不错,但实在无法接受她的两个孩子。话说到这里,她觉得再说下去,儿子也许会反感,就对女儿打了个眼色。 温洛琪会意,接着母亲的话题,继续对温峻智说:“我和妈其实并不是那么反对你和穆嫣在一起,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但是,两个孩子不能一起娶进家门……” “穆嫣不可能放弃她的两个孩子,再说她又没有亲人长辈,两个孩子总不能送孤儿院吧!”温峻智有些头疼,便道:“我和她婚后住在外面,不回家,你们也别再为这事儿闹心了!” 婚礼暂时不举行,等到家人能够接受穆嫣再说吧! “唉,你这个死脑筋!”温洛琪都无语了,她嗔了弟弟一眼,提醒道:“穆嫣没有家人照顾孩子,你不是有一家人啊!为什么不把孩子过继给我,让两个宝贝做我和齐嘉的孩子,以后你和穆嫣爱生多少生多少!” 经温洛琪的提醒,温峻智觉得这不失为好办法,有些动心,却担心穆嫣的意见。“我怕穆嫣不同意!” “她当然不同意了,如果同意就不会一走了之!”温洛琪摇摇头,对弟弟支招:“我们大家还不同意你娶她呢,最后还不是领了结婚证?你可以跟她慢慢磨啊!磨到她同意为止呗!反正已经领结婚证了,我们一家人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她也该适当地让一步吧!” * “陈少,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孙浩冬跟随了陈奕筠十余年,出生入死,摸滚打爬地混出来。对于陈奕筠的心思,他基本能揣摸得差不多。 这次陈奕筠要他做的事情却非同小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陈奕筠原本就是经营黑道起家,最近几年才慢慢完全洗白。可是,他身上的狠戾之气并没有消,惹怒了他,得到的下场十分可悲。 “经过调查核实,穆嫣下午可能会去幼儿园给两个孩子办理退园手续。路途很近,不过已经安排好了车子堵劫她。”孙浩冬拿出一张手绘图,指着某个做好标记的地点说:“这里的闭路视频破坏掉了,就选在这里下手。路边的防护栏动了手脚,加油门就能直接冲下去,大约五六米深的海崖,冲下去之后,车会撞碎在岩石上。这个时间段恰是涨潮时分,海水会把碎片统统冲走,不留任何痕迹!” 静静地听着孙庆冬安排的一切,好像听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陈奕筠慢慢地吸着一支烟,烟纱朵朵绽开在他的指间,飘渺地遮掩住他沉寂的俊颜。 “陈少,您看这样安排行吧?”孙庆冬轻轻吐出一口气,计划他反复推敲过,没有任何漏洞。实际上,让他们这些专业人才来策划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简直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才小用了! 穆嫣只是个寻常的女子,而这场设计濒临完美,她绝对插翅难逃。 陈奕筠掐灭了烟支,略略沉吟之后,他给穆嫣打了个电话。 * 下午得提前去幼儿园给两个孩子办理退园手续,穆嫣看看时间不早了,便急匆匆地下楼。 海风阵阵,浪涛冲击着海岸,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几乎每次涨潮的时候都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在海边住习惯了也听习惯了。 穆嫣上了车,慢慢驶向幼儿园方向。 手机响了,她用蓝牙接听,陈奕筠略略沙哑的低沉声音通过音箱在车厢里低低地回响着。 “穆嫣,在做什么?”他好像熟稔的老朋友般,随意问候她。 听到陈奕筠的声音,穆嫣心口一颤,良久,她淡淡地道:“你有事吗?” 她在做什么似乎没有必要跟他汇报,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纠葛。 “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陈奕筠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疏冷和不耐烦,也没过多地纠缠,只是对她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不要挂电话,我想唱一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不等穆嫣回答,他就开始唱了。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略微带着磁性。可是穆嫣知道,他的嗓音不如以前好听了。 十年前的陈奕筠拥有一副极佳的歌喉,清亮的嗓子简直天生就是做歌星的料儿!但他并没有做歌星,而是乐衷于唱歌给她一个人听。 穆嫣喜欢他的歌声,经常在他的歌声里拥着他入眠。 这次,陈奕筠在电话里给她清唱了一首《鬼迷心窍》,他被烟酒和岁月摧残到嘶哑的嗓子竟然跟李宗盛沧桑的嗓音极度接近,听起来无奈而悲凉。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穆嫣怔怔听着他的歌声,一种似曾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腾,令她忍不住在他的歌声里洇湿了眼睫。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是前世的因缘也好,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轻轻咬起唇,她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竟然跟她玩起如此幼稚的煽情。他,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一曲歌罢,陈奕筠问穆嫣:“嫣,你还爱不爱我?” ------题外话------ 明天是周末,休息一天,周一恢复更新o(n_n)o哈!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洞房花烛 你还爱不爱我? 突然而至的话语令穆嫣心神大乱,她思索着他的话:她还爱不爱他? 一时间竟然哑然无语,她无法给他作出准确的回答。~ !*记忆里几乎都是他,还有他们曾经的甜蜜和欢笑。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忘记过他,也未忘记过他们的爱情! 几何起,爱情已经变质,灼热的情感已经渐渐冷切,到底是谁变了?或者他们俩都变了! 不知不觉车子驶进九十度弯的拐角处,这里是极易发生交通事故的地方,穆嫣抬起眼,惊见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正迎面驶向她。 穆嫣狂摁喇叭,忙不迭地踩刹车,可惜一切都迟了。 * “啊!”听音筒里传出穆嫣的尖叫还有车轮紧急刹车以及沉闷的碰撞声,接着就是玻璃碎裂声。 “穆嫣!”陈奕筠的心脏瞬间几乎停止搏动,他惊跳起来,嘶喊道:“你怎么了?” 没有任何回答,电话中断了通讯信号。 呆怔了约有几秒钟,回过神,陈奕筠立刻发疯般地飞车赶向出事地点。他藏身的地方距离她不远,很快就能赶过去。 浑身都在神经质地哆嗦着,他从没有像此刻这样害怕过,亡命般地飞驰惹来一路叫骂,他恍若未闻,因为他几乎要疯了。 是孙庆冬那个混蛋搞砸了计划?还是出现什么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他几乎没有时间来弄清楚问题,只想以最快地速度飞到她的身边,飞到她的身边! 大约两分钟,陈奕筠赶到了出事现场,见到了穆嫣的车跟一辆货车刮擦到一起,她被困在变形的车厢里。 货车司机已经跳下车,根本没有询问对方是否受伤或者需要援救,而是对着被困在车厢里的穆嫣跳脚叫骂:“你他妈的开车不长眼睛,这样的路段居然不减速,想找死啊!找死你直接跳海就是!撞坏了我的车,还耽误了我送货的时间,车厢里都是活的海参鲍鱼,死了不少,你得赔偿损失……” 陈奕筠几乎还没停稳车,他直接跳下来,然后飞步冲那个正在指手划画唾沫横飞的货车司机。 “……你负全部责任,海参鲍鱼晚了十分钟就会死掉许多,客户不要了得造成多在的损失,你赔我的损失……”货车司机正在发飙,却料不到另一个正处在重度发飙状态下的男人飞快地袭向他。 “呃!”重重的一拳阻住了货车司机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巴,下巴都要脱臼了,叫骂声顿时戛然而止。他捂着腮帮子,还没等眼前乱冒的金星消失,接着就被一记扫堂腿重重地撂翻在地。 陈奕筠一脚踏住对方的肚子,踩得对方惨叫连连。他顾不得先收拾他,而是抬起惊惶多过愤怒的俊脸,觑向被困在变形车厢里的穆嫣,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喊问:“穆嫣,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穆嫣解开了安全带,正试图爬向副驾驶座,想从别一侧的车门出去。见陈奕筠出现,她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镇定地答道:“我没事!” 听穆嫣的语气并无痛楚之意,陈奕筠悬到喉咙口的心才回复原位。他低头觑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货车司机,怒火重新燃起,沉声骂道:“你他妈的找死!” 货车司机被揍得七荤八素,惨叫连连,哀号道:“是她撞了我!你们不讲理!” 陈奕筠正憋着满肚子的火气,再加上刚才一惊吃得非同小可,至今浑身还哆嗦,心也哆嗦,不禁更加怒不可遏,他对着货车司机拳打脚踢。 交通要道被堵得水泄不通,有性急的都骂开了,顿时喇叭声响成一片,嘈杂得厉害。 陈奕筠犀利的目光瞥见孙庆冬带着人慌慌张张地赶来,似乎准备帮忙收拾摊子,他不由愠怒地瞪过去,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插手。 孙庆冬不敢违命,只好带着人冷眼旁观。看着现场如此嘈乱,计划半路夭折,心里暗暗着急。这事儿……真他妈的巧!全被该死的货车司机给搅和了! 穆嫣好不容易爬到了副驾驶位,打开车门,总算脱离困境。见陈奕筠还对着货车司机拳打脚踢,她忙跑过去阻拦。 “住手!”穆嫣拽住陈奕筠,小声道:“你疯了!” 原来就是她有过错在先,拐弯处没有减速还越过黄线,货车司机虽说态度蛮横了些,但的确是他占理。 陈奕筠见穆嫣没有受伤,担忧之心消除,怒焰更炽。他狠狠地踢打着货车司机,骂道:“你小子横什么横,欺负女人算男人?有种你起来跟我打!” 货车司机哪有力气站起身?更别说跟他打了!只是惨叫连连,直呼救命。 “奕筠,不要打了!”穆嫣见交警车赶过来了,不由更加慌乱,她使劲地推了把正在狠揍货车司机的陈奕筠,低声喊道:“交警来了!” 陈奕筠听说交警来了,大概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便停止了对货车司机的痛殴。 几名交警下车走过来,满脸的严肃,公事公办的样子。“哎,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那货车司机被揍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求饶都没用。此时见救星来了,便流泪哭起来:“警察同志,你们来得正好!他们撞了我的车,还打人……” 即使陈奕筠松开了他,货车司机仍然躺在地上直哀号:“哎哟,骨头都断了,他小子打人,我伤得很严重,得让他坐牢……” 陈奕筠没吭声,冷睨着那几位走近前的交警。四眸环视四周,见孙庆冬等人并没有动静,知道他们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不允许他们出面干涉。 交警开始了例行公事的问话,穆嫣连忙解释道:“货车基本没有事儿,我的车损伤严重些!当时货车司机态度很不好,他们俩口角了几句就打起来了!” 因为交通纠纷当场大打出手的事情时有发生倒不新鲜,交警大略勘察了现场,见货车的情况就如穆嫣所说,基本没有损伤。货车底盘高,在刮擦时完全处在优势,既使有些微的擦痕亦不严重。而小车的情况就严重多了,驾驶室的车门严重变形,玻璃都碎了,好在并无人员伤亡。 “我的车损失自己负责,货车司机的医药费由我来支付,希望能协议解决争纷。”穆嫣和颜悦色地对交警主动要求道,她现在只希望息事宁人,破费钱财就破费钱财吧! 说完,她回眸瞪了身边的陈奕筠一眼,都是他惹的祸!假如他不出现,根本没有大问题。 陈奕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此时一声不吭了。倒让穆嫣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有一个肩章带花的交警走过来,看警衔应该是位队长。他对陈奕筠上下端详了一番,审问道:“出事的时候,你也在车上吗?” 陈奕筠如实答道:“没有!我听说女朋友出事,开车赶过来的!” 穆嫣沉下俏脸,纠正道:“别胡说,谁是你女朋友!” 既使情况很混乱,她也不会任由他趁乱混淆视听。坚决不承认自己还跟他有任何暧昧的关系,必须要澄清。 几位交警将他们俩端详一番,大概猜测他们是一对闹别扭的情侣,并没有再多问他们之间的关系。 交警队长觑见陈奕筠开的车挂外地车牌,虽说是价值不菲的豪车,但到底是外地人,不由目露几分轻蔑,冷哼一声,训斥道:“出事故有交警来处理,你动手打人不对吧!” 陈奕筠不说话,嘴角几不可察地露出淡淡的讥诮: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 不服气归不服气,他却坚持没动用任何关系,就让交警的人依法执法,倒是很自觉。 “带走,审问后再作处理!”交警队长训诫两句话,见陈奕筠气宇轩昂,眉宇间隐露霸气,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也许不简单,便知趣地停住,转身对旁边的两位交警吩咐带走。 陈奕筠闻言皱起俊眉,侧首瞥向穆嫣。 穆嫣更慌了,便拉住交警队长,央求道:“请不带走他!我们服从任何处理,愿意做赔偿!他还有急事要去做,这样吧,我跟你们去交警大队,让他走吧!” 事情因她而起,陈奕筠打人也是为了她,她不想连累他有麻烦。 交警队长对穆嫣的辩解置之不理,没收了她的驾驶证,然后叫人来把事故车拖走,然后把穆嫣、陈奕筠还有那位被揍的货车司机一起带走了。 * “陈少被那个不长眼的交警队长带走了,我们要不要跟着去打点打点?”一位亲信问孙庆冬。 孙庆冬摆摆手,示意不必。“陈少不让我们插手,我们继续冷眼旁观吧!” 他对陈奕筠极了解,相信对方这样做自有打算。 也许,陈奕筠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来追求女人吧! 追女人不外乎两种手段,要么来软的,要么来硬的,要么软硬兼施。估计,陈奕筠对穆嫣就采用第三种手段——软硬兼施! * 交通事故并不严重,因为穆嫣不要货车司机做赔偿,问题就更简单了。而且经过交警的检查,货车车厢里装的是海参和鲍鱼不假,但都是干货,不是活的! 问题就出在陈奕筠动手打人,而且拒不认错。 交警很快对事故作出处理,穆嫣除了负责自己的车损失外,还要给货车司机五百块钱的误工费。至于陈奕筠,他动手打人,需要移交警察局处理。 就这样,陈奕筠被警车带去了警察局。 穆嫣忙得焦头烂额,又见孩子放学的时间到了,顾不上再计较,只有先匆匆忙忙地去接孩子。 * 接下来的几天,穆嫣有事情做了。她又要忙着修车,又要忙着往警局里跑,主要想把陈奕筠给保释出来。 说好跟他再无任何瓜葛,可是命运之神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时不时地把他们拉拢到了一起。 在b市,陈奕筠人知地不熟的,还被关到了警局里,如果无人保释,他恐怕要被关在里面半个多月等待警方的处理。 好歹是他是为她打人才被关进去的,穆嫣无法对他袖手旁观。 “妈妈,陈叔叔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了吗?”宝宝小脸上写满了担忧,很不开心地问道。 “嗯。”穆嫣如实道:“他打人,所以警察叔叔就把他抓起来了。宝宝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讲道理不许动手打人!” 对孩子的教育必须不能松懈,尤其是男孩子,得让他从小明白,暴力和拳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闯祸。 俏俏亦十分担心,轻声问道:“陈叔叔会被关多久呢?” “这要看被打的人伤势严不严重了,如果太严重,估计要关个十年八年的吧!”穆嫣说这话的时候不禁微微抿唇,如果他真能在监狱里关个十年八年,这个世界倒清净了许多。 打车到了警局门口,穆嫣结算了车费,就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进去。 这次来警局,居然还有意外收获,穆嫣竟见到了一个熟人——柯宇翔! 无独有偶,柯宇翔也是打架被关进来的,而且审讯完后恰巧跟穆嫣打了个照面。 “柯宇翔!”穆嫣喊了声,停住脚步。她不由想起对方偷拍她跟陈奕筠的照片,内心多少有些芥蒂。 柯宇翔抬起头,俊目有着几分迷茫,待到认出了穆嫣,哑然道:“穆画师……你、你怎么来这里?” 跟穆嫣说着话,柯宇翔的俊脸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再次见面,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他被刑事拘留,正等待处理结果,估计至少得蹲一周的拘留所。 “我……对了,你先说说你自己怎么回事!”穆嫣不禁颦起秀眉,实在弄不懂,男人为什么都喜欢打架呢!打来打去,只会把简单的问题搞得更复杂,最后进了警察局。 柯宇翔翕动唇瓣,却无法说出原因。他能说,那天他回临江找秦薇薇,结果却被她的“真相”震憾得逃回了b市。因为心情不好,他独自喝闷酒,跟人打架,结果一拳头把对方的鼻子给打破了。 赔偿医药费那是肯定的,另外他还被刑事拘留,等着家人或者朋友来签字保释。 在b市,他只有一个发小,就是驻港做海军的那个。可是,他不想让哥们来保释他,干脆想蹲半个月的拘留所算了。 见柯宇翔垂首,总不说话,俏俏便小声问:“坏人叔叔,你做坏事了吗?” “叔叔没有做坏事,就是打架了!”柯宇翔觉得有必要在孩子们面前澄清事实,以免被他们误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在他眼里,男人打架并不算丢人。 “坏人叔叔打架了!跟陈叔叔一样呢!”宝宝同情地看着柯宇翔,抬头对穆嫣说:“妈妈,我们把坏人叔叔也保释出来吧!” * “谢谢你穆画师,保释金我会尽快还给你!”被保释出来柯宇翔感激地对穆嫣说道。 他的情况相比陈奕筠还好些,因为被打的一方只是鼻子流血,并没有太严重的后果。 “还钱的事情不用急!”穆嫣摇摇头,说:“你以后得长记性了,不要再随便动拳头!” “我知道,会记住的!”柯宇翔对穆嫣始终含着几分愧疚,又怕被她看穿心事,便垂着头,看起来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对了,那天你走的时候,我捡到了你掉在地上的东西,装在一只信封里的!”穆嫣适时地提醒他。 提起信封里的东西,柯宇翔惊讶地抬起头,没想到穆嫣发现了! 他做了那么卑鄙龌龊的事情,而她仍然把他保释出来,令他更加羞愧得无地自容。 “我不说多了,相信你自有分寸处理那些东西!”穆嫣语气有些冷淡,说她完全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你想跟你的前女友复合,希望别用太偏激的手段,更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对不起!”柯宇翔难过地垂首,哽咽道:“穆画师请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那些东西,不会……让它流出去!” * 几经交涉,总算跟货车司机谈妥了医药费问题,穆嫣一次性付给他三万块钱私了此事。 货车司机撤消刑事起诉,陈奕筠便被释放了出来。他看到穆嫣的身边除了两个孩子居然还站着柯宇翔,潭眸闪过惊讶。 柯宇翔看到陈奕筠就目露敌意,阴沉着俊脸,一声不吭。 “陈叔叔!”宝宝扑进了陈奕筠的怀抱里,仰起小脸蛋,大大的眼睛忽闪着喜悦的光芒。 摸了摸宝宝可爱的小脑袋,陈奕筠勉强勾起嘴角,问道:“最近乖不乖?有没有听妈妈的话?” “宝宝很乖,一直很听妈妈的话!”宝宝顽皮地挤挤眼睛,咧嘴笑道:“宝宝没有跟小朋友打架!” “……”谁说小孩子可以任意教训的?时不时的,他能给你来点儿颜色瞧瞧。 警官神色严肃地对陈奕筠和柯宇翔进行临别训话:“你们都是成年人了,还比不上个小孩子懂事!看看这位小朋友知道不能跟别的小朋友打架呢!有话慢慢说,别动手!……” 陈奕筠只是逗着宝宝玩耍,并没有理睬那位警官。 而柯宇翔则鼻孔朝天,表示对警官的训话极度不屑。 因为柯宇翔鄙视的神情太过张扬,警官觉得没有面子,竟然当场表示说,如果柯宇翔的态度再如此恶劣死不悔改,就不允许他被保释了。 穆嫣悄悄推了柯宇翔一把,示意他不要再犟下去。 柯宇翔偏偏就是不肯低头,倔犟的神色令旁边若无其事的陈奕筠不禁微微勾笑。 * 到底还是都离开了警局,穆嫣把两人保释出来,觉得完成了心事,便对柯宇翔说:“我的车子送去修了,打出租车来的,你怎么走?” “我坐公交车就可以!”柯宇翔瞥了陈奕筠一眼,悻悻的冷哼。 “小子,你哼什么哼!”陈奕筠跨前一步,拦住柯宇翔的去路。 “怎么地,想打架?”柯宇翔毫不畏惧,他紧攥起拳手。 穆嫣很无语,怒声道:“刚把你们俩保释出来,就想在警局门口打架吗?继续打吧,再打进去我不会管的!” 说完,她伸手拦下辆出租车,带着两个孩子上车。 “陈叔叔,再见!”宝宝恋恋不舍地对陈奕筠挥手告别,刚刚见到了他思念的陈叔叔又要分别了,宝宝很难过。 陈奕筠顾不得再跟柯宇翔打架,忙疾步跑过去挡住出租车的去路。“停车!” 出租车司机忙刹住车,没好气地问道:“你想干嘛?” 没有回答出租车司机的话,陈奕筠拉开车门,坐进去。“开车吧!” 穆嫣很无语,敢情他这是硬赖上她了。想下车,见外面柯宇翔疑惑的看着她,又觉得会把事情越弄越乱。 “开车,发什么愣!”陈奕筠冷冷地对司机命令道。 * 出租车在楼前停下,陈奕筠付了车费,穆嫣和孩子们下车。 见陈奕筠随即跟过来,穆嫣神色清冷,淡淡地道:“我要搬家了!” 她已经跟温峻智注册结婚,不能再跟陈奕筠纠缠下去。她与他,必须要做了断。实际上,他们早就了断了不是吗?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他们真得分道扬镳,渐行渐远。 陈奕筠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心境竟然慢慢恢复平和。 自从得知她跟温峻智领了结婚证,他简直彻底疯狂了。好像世界末日来临般,他找不到任何希望和光明。 明知道她跟温峻智不会长久下去,可是他再也没有力气和耐心等待下一个十年,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转身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似乎一切都没有挽回的可能,他痛苦到想自杀。终于,他没有自杀,因为她还活着。 他设计了一场车祸,想造成她坠海身亡的假象,然后将她囚禁到秘密的地方,供他一个人享用。 早就为她在山上打造了一座超级豪华的牢笼,那里只有他和她,将来还有他们的孩子们! 在那里,她将完全属于他。 假如他迈出了那一步,她将会变成他的私人囚奴,他们俩的爱情将彻底灰飞烟灭。 明知道那是条通往地狱的不归路,可是他几乎要嫉妒到发疯,再也无法理智地对待她。 她又要离开他,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令他如何不悲忿欲狂?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完美的计划被那个货车司机的闯入完全打乱。 她遭遇车祸时的瞬间,他害怕到浑身颤抖,那一刻,他终于明白,所有一切一切都抵不上她的安全更重要。 别说将她囚禁起来,就算她伤到一根头发,他都会心疼得要命!于是,他对货车司机发飙,拳打脚踢,明知道自己会被逮到警察局去也无所谓。 为她打架不是头一回了,十年前,他就为她数次进过看守所。 犹记得,她在警察局里为他奔走,跟那些警察求情,千方百计地想保释他出去。 突然怀念那么久远的感觉,所以他示意孙庆冬等人不要插手,自己任由警察的处理。 果然,穆嫣并没有弃他于不顾,仍然想办法保释他,眉眼间的神情如旧,让他回味到了十年前的感觉。 曾经,他们那么相爱过!现在,她依然爱他吧! 看到同样因为打架被拘留的柯宇翔,看到穆嫣把柯宇翔也保释了出来,他一点儿都没有生气。 也许因为柯宇翔那么像十年前的自己,就连那狂傲倔犟的神情都那么像,所以他并没有责怪穆嫣。当然,表面上,他对柯宇翔是极不待见的。 跟随着穆嫣到了她的家门口,她终于对他下了逐客令,说她要搬家了。 其实,他知道她是准备回临江跟温峻智结婚了!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愤怒,他诧异自己的平静。也许是经历了车祸事件,他终于明白了,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她的安全更重要。 只要她安好,他便晴天! 穆嫣见陈奕筠兀自沉默无语地注视着她,俏脸沉冷,转过身带着两个孩子准备上楼。 “穆嫣,”陈奕筠在身后喊了她一声。 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我和温峻智已经登记结婚了!” “我知道!”语气淡淡地,听不出他的情绪。 “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穆嫣狠下心,她跟他必须要做彻底的了断,藕断丝连下去,后患无穷。 “我知道。”陈奕筠的声音冷下来,也许是穆嫣的无情伤到了他,他冷声道:“我想跟宝宝说几句话!” 不等穆嫣回答,宝宝就挣开了妈妈的手,转身向着陈奕筠跑去。“陈叔叔!” “宝宝!”陈奕筠蹲下高大的身躯将宝宝抱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注视着活泼可爱又对他无比眷恋喜欢的孩子,他微微红了眼眶。 可惜,不是他和穆嫣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孩子不是他和穆嫣的! “陈叔叔,宝宝很想很想你!”宝宝搂着陈奕筠的脖子,皱着小脸蛋,几乎都要哭了。 陈奕筠亲亲他可爱的小脸蛋,只是看着孩子,并没有再说话。 宝宝见陈奕筠并没有往常那样逗他玩笑,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禁更难过了。“陈叔叔,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不喜欢宝宝了吗?” 陈奕筠再吻吻宝宝的小脸,始终没有开口。 为了让陈叔叔高兴一些,宝宝从小口袋里掏出了跳跳糖,捏了一小撮塞进陈叔叔的嘴里。他讨好地咧嘴笑道:“陈叔叔,给你吃跳跳糖!” 噙了宝宝塞进嘴里的跳跳糖,感受着糖粒在口腔里轻轻地爆炸,陈奕筠分不清楚滋味到底是甜蜜还是苦涩。 他的口袋里曾经有一包宝宝偷偷塞进去的跳跳糖,那是孩子眼里最好吃的东西,赠送给他,却被他扔掉了。 “好吃吗?”宝宝漂亮的大眼睛里含满了期待。 “好吃!”陈奕筠放下了宝宝,因为穆嫣已经折回身来了。他不想让她看轻自己,把他当成一个纠缠不休的无赖。“妈妈着急了,你跟她回去吧!” “嗯!”尽管恋恋不舍,宝宝还是听话地向着妈妈走去,边走边回头看陈奕筠。 穆嫣见宝宝如此依依不舍,不禁有些伤心,便压抑着情绪,冷冷地对孩子说:“你总是回头看什么?人家讨厌你呢,你还一个劲地跟他套近乎!” 宝宝想起了在医院里的那一幕,也伤心了。孩子湿润了长长的眼睫,再次回头的望向陈奕筠的时候,郑重地对他宣布:“陈叔叔,宝宝——不是孽种!” * 依凝刚刚停下警用三轮摩托,摘下头盔,就听到人在喊她。 “顾依凝!”胡大伟拎着一把玩具大刀,气喘吁吁地向着她跑过来。 依凝怔了怔,后退一步,叱道:“你要干嘛?”拎把玩具大刀也怪瘆人,来势汹汹地好像要砍她。 胡大伟摸一把额角的汗水,他体型属于两头细中间宽,挺着将军肚,迈步跑的时候特费力。“嘿嘿,找你呢!” “我知道你找我!”顾依凝戒备地瞅着他,没好气:“我是问你找我干嘛?” “这个……给臭臭买的!”胡大伟讨好地递上那把玩具大刀。 依凝连眼皮都没抬,说:“孩子在我妈那儿,我不玩这东西!” “噢,原来臭臭在你妈家啊!”胡大伟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他刚从顾家过来。 “得,有事你直说吧,别拎把破刀跟我绕圈子!”依凝干脆利索,所以看不来婆婆妈妈的人,尤其是看不惯婆婆妈妈的男人。 胡大伟抓抓脑袋,便直言问道:“最近有穆嫣的消息吗?” “没有!”说的是实话,但人家未必相信。 果然,胡大伟不信。“好妹妹,你跟我说实话吧!我真得……想两个孩子了!这几晚总失眠,看我额头的皱纹更多了!” 他长得老相,抬头纹特别多,应该跟这几天的失眠没有多大的关系。 依凝撇撇嘴,道:“说实话,我也想知道她去哪里了!好久没有音信,实在让人担心!” 那天,陈奕筠故意往她身边凑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跟胡大伟的目的一样是想打探穆嫣的消息。所以,明知道陈奕筠跟她索要穆嫣的卡号有可能是想顺着这条线索寻找穆嫣,她仍然将计就计把卡号给了他。 但过了这么久,依然听不到有关穆嫣的任何消息。 “我该怎么办呐!”胡大伟失望地一屁股坐在花坛沿上,满脸苦相。“穆嫣到底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哪里?” “哎,你不是又有新欢了吗?听说你的新欢快要生了,怎么还有良心到处寻找穆嫣娘仨儿个!”依凝不由狐疑地觑着他。 胡大伟连忙表白自己:“那个狐狸精不是东西,被我赶走了……” “停!”依凝打断他的话,对一切了然于胸的笃定神情。“别说些我不爱听的废话,你就直接说被她骗走了多少!” “……”胡大伟眨巴着小眼睛,啥动静也没有了,发现顾依凝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粗线条,她简直料事如神。 “切,你肚子里的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吗?如果不是狐狸精卷着你的钱跑了,你会有良心想念穆嫣娘仨儿个!你摸着自己的黑心想一想,宝宝住院动手术你这个黑心爸爸都不去看他,怎么无缘无故地几晚上睡不着专门想他们娘仨儿个呢!良心的发现还是良心的忏悔啊!” “……”胡大伟几乎要哭了,吸吸鼻子。 “德性!”依凝怒了,骂他:“呸!我替穆嫣唾弃你!还想着接她回来?做梦吧你!” 骂完了,她不再看胡大伟,转身往警局办公大楼走去。 胡大伟忙喊了声:“我给臭臭买的大刀……” “你留着自己玩吧,臭臭不希罕!” * 陈奕筠回到家,身心俱疲,倒头闭起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还没清静多久,就听到秦薇薇推门进来了。 他翻了个身,僵冷的脊背朝向她,希望她能识趣地不要再打扰他。 此时心情极其恶劣,他没有力气和心情再跟她争吵。 “奕筠,我知道你没有睡着!”秦薇薇刚开口就哭了,她低泣着,听起来极度伤心难过。“难道你连一眼都不愿多看我吗?我真得那么让你讨厌?” 陈奕筠仍然躺着,不过却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你太过份了!明明知道我怀着身孕,还用力地推我!你把我推倒在地,孩子差点儿流产你知不知道!”秦薇薇走过来,摇晃着陈奕筠,想让他转过身。 看样子是无法清静了,陈奕筠慢慢转过身,俊脸上满是疲惫和厌倦。“那天我有急事出门,你总拦着我,我一时间着急。” 这算是解释吗?秦薇薇十分不满意,她就拉着他的大手,想把他拉起身。结果,意外发现他手上的婚戒不见了。 “你的结婚戒指呢?”秦薇薇再次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戒指呢!” “不知道,丢了吧!” 陈奕筠揉着眉心,他想要么堵上自己的耳朵,要么堵上她的嘴巴,否则头疼得要炸了。 “丢了?你还不知道!天啊,你怎么如此粗心大意呢!我们的结婚戒指,你竟然这样对待它……” 陈奕筠下了床,他走到酒吧台前,为自己倒了杯白兰地。 “不要再喝酒了,医生说你不能再喝酒!”秦薇薇过来按住他刚刚斟满的酒杯,如花娇颜满是伤心:“奕筠,你为什么这样子?” 她原本想离开陈奕筠跟柯宇翔在一起,却想不到柯宇翔竟然跑了,再无任何讯息,她感觉无助又挫败。 柯宇翔不肯带她走,她只能回头继续争取陈奕筠了!但是陈奕筠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耐烦,实在很无力。 “我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你一看到我就躲?宁愿跑去书房里对着那幅画发呆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闭嘴!”陈奕筠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目光有些佞戾,冷冷地道:“我说过,你闭嘴的时候更讨人喜欢!” 怔了怔,秦薇薇顿时悲忿地喊道:“我是人不是画,怎么可能不说话呢!难道就把我当成替身,或者和那幅画一样,摆在你面前供你来回忆思念她吗?” 陈奕筠无法反驳她,也不想反驳。眸色阴沉,他端起酒杯,拎着酒瓶,准备去书房里独饮。 “站住!”秦薇薇喊住他,宣布道:“我们分手吧!” 陈奕筠缓缓转过身,似乎有些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 温峻智打量着布置好的新房,还算满意。 家里人的担忧他统统不在乎,跟穆嫣在一起他十分开心,并不想让些虚无的东西影响到他的心情。 他知道穆嫣喜欢清静,就从温氏房产公司的楼盘里挑选出位于郊区的别墅。 目前新开发的智能别墅,每栋的售价在当地大约价值三四千万。他将别墅过户到了穆嫣的名下,并且给她提了辆崭新的宝马x5。 充满了激情的美好生活马上就要开始,想想他就满怀激动。 一切准备就绪,穆嫣却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他忍不住给她打过去电话。 “宝贝,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温峻智的语气低魅撩人,色情度极高。“我想你了,去接你吧!” “这就准备走了!”穆嫣的语气仍然恬静淡然,解释道:“我出了点儿小车祸,又要跑交警解决赔偿的问题,又要去修车,所以耽了几天时间!” “什么?!”温峻智大惊失色,道:“你出车祸了?严重吗!” “呵呵,严重还能在这里跟你说话啊!”穆嫣若无其事地安慰道:“没事的!车子刮擦了一下而已,修好了,我今天开着它回临江呢!” “咳,没事就好!”温峻智心有余悸,说:“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那里,我亲自去接你吧!” “不用!”穆嫣很笃定自信,她淡淡地告知他:“我已经上了高速公路!” 听说她上了高速公路,知道不能阻拦了,温峻智有些担心,问道:“大约什么时间到?我去接你!” “大约……再过一个半小时吧!”穆嫣似是随意地问道:“我们的事情,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当然说了!老婆的命令哪能不听!”温峻智拍着胸膛保证道:“他们都没有意见,婚房我都准备好了!” 微微沉吟,穆嫣提出了质疑:“你的家人不可能完全没有意见吧!他们没说宝宝和俏俏要怎么安排?” 这是最重要的问题,温家人不可能不闻不问,毕竟温峻智是温家唯一的男丁。 “咳,回来再谈!”温峻智更热衷另一件事情,他眯起俊目,邪魅勾唇,道:“宝贝,别忘了我们今晚的洞房花烛!”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谢谢你对我的好! 穆嫣下了高速公路,见温峻智早就在那里等着她。(。m ~? 嫣然一笑,她驶过去,摇下玻璃,打了声招呼:“嗨,帅哥,要不要搭顺风车?” 温峻智很配合地做出惊喜的表情:“我在这里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人肯载我,美女真是活雷峰!” 这时,有个穿着保洁服的道路清洁工过来提醒穆嫣:“小姐,现在骗财骗色的小白脸很多,别轻易地让不认识的人上你的车!” 穆嫣一时间哭笑不得,而温峻智已经打开车门进来了。她就对温峻智说:“有身份证吗?现在骗子太多了!” 温峻智抬起俊目瞥了那位清洁工一眼,慢吞吞地拿出证件晃了晃,声明道:“我是一等良民!” 清洁工大爷却是个很较真的人,再次提醒穆嫣:“身份证可能是假的!” 没办法,为了让清洁工大爷彻底放心,温峻智施出了杀手锏——把印着烫金喜字的大红结婚证亮出来! 发现人家居然是两口子,而且车里还有两个孩子,应该是小两口闹着玩的! 闹了个大乌龙,清洁工大爷不由摇摇头,叹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像长不大的孩子!” 从此,清洁工大爷得到经验教训:不要去掺合年轻人的事情,弄不好会出笑话! * 穆嫣笑了一路,温峻智摸着自己的俊脸,自言自语:“我长得像骗财骗色的小白脸吗?老眼昏花,什么眼神!” “人家看你长得太帅了,怕你被我骗了,这样想会不会平衡些?”穆嫣调侃道。 “嗯,很有道理!”温峻智乜斜着她,靠近过来,邪肆撩唇:“宝贝,你先把我骗上车,再打算怎么把我骗上床?” 穆嫣泰然自若,目光直视着前方,抿嘴道:“还用得着骗吗?软的不行来硬的——不听话把你放在路边!” “咳,”温峻智被小小地震憾了一下,不禁对她另眼相看。“几天没见,你厉害了!” “我的厉害你还没有见识到,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发现!”穆嫣摆出阴谋得逞的表情,给他一记凌厉的眼神。 温峻智摸了摸鼻子,半晌,道:“孩子们还在车上呢,你要想来硬的……” “呵,”穆嫣忍不住破功了,笑起来。好吧,她承认要玩荤的,她真得玩不过温峻智。 “宝贝,看起来你心情不错嘛!”温峻智心痒难挠,想来点实质性的行为解解馋,无奈两个孩子坐在后头呢,正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他们俩,大概是无法理解他们俩之间奇怪的对白。 穆嫣抿了抿嘴角,反问:“你的心情不好吗?” “好,极好,暴好!嘿嘿,暴爽!”温峻智终于忍不住噙住了她玉珠般的耳垂,从上车的开始他就觊觎好久了! “注意,少儿不宜!”穆嫣挣脱开,俏脸羞红,急声道。 “你脸红的模样真好看!”温峻智改用手摸她烫红的娇颜,馋涎欲滴的样子让宝宝和俏俏都看不下去了。 “温叔叔,不要打扰妈妈开车!”宝宝首先开口了,小家伙对总是骚扰妈妈的家伙怒目而视。 俏俏紧随其后,点点小脑袋附合道:“就是啊,妈妈开车需要专心!” 迫于观众的压力,温峻智只好收敛了自己的行为,一本正经地转过头去,问他们:“幼儿园毕业了吧?老师有没有给你们发奖状?” 宝宝因为他骚扰妈妈而不满,酷酷地没有回答他的话。俏俏则回答说:“妈妈为我们提前办理了退园,没有奖励!” “噢,你们老师太势利了,等回家温叔叔……不对,是温爸爸给你们发奖状!”温峻智承诺道。 听说有奖状可以拿,两个宝贝这才露出笑容。不过宝宝还是提出了质疑:“你是温叔叔怎么变成温爸爸了呢?” “我和你妈结婚了,以后啊,你们都要改口叫我爸爸!”温峻智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需要跟孩子们讲清楚。 “不叫!”宝宝率先拒绝,同时对温峻智投去愠然的目光示威——温叔叔又骗小孩,太可恶了! 俏俏沉默了一下,决定请示妈妈的意见。“妈妈,我们要叫温叔叔爸爸吗?” 穆嫣对温峻智说:“到市区了,你看看路线应该怎么走?” 温峻智给她设上了导航地址,然后仍然跟两个孩子磨缠。“嫣,你跟宝贝们说,他们是不是该改口叫我爸爸!” 穆嫣小声地道:“先别着急,给他们一点儿适应的时间。” * 别墅位处幽静的郊区地带,环境极好。入住的人暂时还不是很多,看得出来是新开发的楼盘。 “这里怎么样?”温峻智兴致勃勃地问穆嫣:“还满意吧?” “挺好的。”穆嫣回眸嫣然一笑,浅浅抿唇。 “房子我过户到了你的名下,还给你买了辆新车!”温峻智轻轻吐出一口气,眉开眼笑。“穆嫣,我们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穆嫣隐隐觉出了一丝不对劲,她觑他一眼,笑道:“房子在谁的名下有什么重要!再说,我有车,都开习惯了,暂时不想换!” 刚结婚,她不想让温峻智着急在经济方面付出,以免给对方造成她依附他生活的心理暗示。 “好好,随便你!”温峻智当然不会跟她为这些事情争执,那也太傻叉了。他适时地转移话题:“对了,今晚要不要请你的亲戚朋友见面吃饭?” 穆嫣想了想,说:“刚回来,有些累,想休息两天再说!” 此话正合温峻智的心意,他不禁大喜,忍不住吻了吻穆嫣,笑道:“听老婆的安排!” * 别墅有三层半,顶部的半层是阁楼,带着天台。整幢建筑并不是很大,却精致漂亮,附带着花园和泳池,各种设施配套十分齐全。 温峻智安排了两位佣人,负责日常生活和清洁工作。至于修理草坪和修缮花园之类的技术活儿,则雇钟点工来做。 “妈妈,以后我们都住在这么漂亮的房子里了吗?”俏俏开心地蹦蹦跳跳,因为新家很大很漂亮,而且还有许多孩子们喜欢的大型玩具设施,比如说儿童滑梯还有旋转木马之类的。 穆嫣笑而不答,温峻智则说:“当然了,以后啊这就是我们的家!”他特意咬重了“我们的家”几个字,以示重点。 孩子们在外面玩着滑梯和木马,温峻智则带着穆嫣参观他们的新房子。 一切都按照婚房来布置,大红的喜字,卧室也布置成了喜庆的大红色,到处洋溢着喜气。 孩子们的小卧室装修得极用心,看得出来设计师的水平极专业,每处细节都昭显着细致和贴心。 “如果哪里觉得不满意,我再让人重改!”温峻智见穆嫣始终含着恬淡的笑容,既没有受宠若惊,也没有无动于衷,她的笑像三月的春风,既和熙怡人又不会太过张扬。 觑着她清丽的娇颜,他不禁邪恶地想:在床上做到**的时候,她会是什么样子? “……晚饭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穆嫣回首睨向温峻智,却见他正色迷迷地盯着她。娇颜微烫,她嗔道:“又在动什么歪念头?” “老婆,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就在动歪念头!”温峻智半分都没有否认的意思,他见两个孩子不在跟前,佣人在楼下,他和穆嫣在顶楼的平台上,俯瞰着院内的怡人景色,觉得这是个亲热的好时机。 将她拽到怀里,温峻智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粉嫩唇瓣。龙舌撬开她的贝齿,绞起她的丁香小舌,诱她跟他缠绵。 穆嫣被动地接受他的引领,在他娴熟的技巧下娇喘吁吁。 吻,越来越深,他想索取的更多,远远不是这个吻可以满足。纤长的大手箍住她的腰肢,将她的娇躯固定住,刚想来点儿实质性的进展,就听到有人步上天台楼梯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穆嫣及时阻止他,刚才的激情令她绯红了俏脸,埋首在他的胸膛里,不敢抬头。 “二少爷,这是晚餐的食谱,请您和少奶奶过目……”佣人韩嫂走过来,却察觉出了气氛有些暧昧,不禁停住了脚步。 “你和朱嫂看着做吧!记得弄成烛光晚餐就行!”温峻智淡淡地吩咐道。 等到韩嫂离开,穆嫣才试着离开温峻智的怀抱,刚有所动作就被他更紧地钳制住。 “别动,宝贝,我们再亲热一会儿!” * 晚餐真得如温峻智所说,是浪漫的烛光晚餐。不过两个孩子太过顽皮,对摇曳的烛光很感兴趣,争着吹蜡烛(他们还以为吹生日蜡烛了),好几次都把蜡烛给吹灭了。 吃过了热闹有余,浪漫显然不太足的晚餐,两个孩子缠着穆嫣给讲童话故事,温峻智按捺住急切,心里默念:我等,我等,再等两个小时,就不信耗不过你们俩小东西! 果然,到了八点多,穆嫣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澡,然后送他们去小卧室 “妈妈,这卧室好漂亮啊!”两个孩子进了小卧室,睡意顿消,因为小卧室布置得像儿童乐园。到处都是玩具,完全按照孩子的喜好来装饰。 在穆嫣的再三要求下,两个孩子才不情不愿地上了各自的小床,拉开小被子,很乖巧,也很独立。 哄着孩子们入眠,穆嫣关上灯,关闭小卧室的门走出来。 刚走了没几步,就撞进一个铁硬灼烫的怀抱里,不等她惊叫出声,就被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拦腰抱起。 “讨厌,我以为进贼了!”穆嫣在他的胸膛上擂了两记粉拳,娇嗔着调侃道。 “我不是贼,我是强盗!”某男邪笑着道:“强抢民女哦!” 穆嫣配合了他一下,俏皮地低喊:“救命啊!强抢民女啦!” 温峻智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很快,穆嫣就明白过来他笑什么,因为韩嫂和朱嫂闻声赶过来,大概是以为真得进贼或者有强盗。待到看清温峻智和穆嫣闹着玩,就不好意思地转身走了。 * 进到喜气洋洋的卧室,在一片大红色调里,穆嫣被抛上床。 她穿着睡衣,披散着刚洗过的卷发,慵懒而美丽。清眸在桔红色的灯光映衬下,染上撩人的性感,诱惑得温峻智兽性大发。 “咕咚!”温峻智喉节滚动,咽下一口唾沫,眸色暗深,燃起熊熊欲火。 穆嫣刚想挣扎着爬起来,就被他重新扑倒。“嘶啦!”系带式的睡衣被粗暴地撕裂,玉体横陈。 “呃,”穆嫣低呼一声,就被他噙住唇瓣,所有声音被他尽数吞咽。 他亲吻着她,急切地抚摸着她,边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解开腰带。 几乎没有耐性给她接受的时间,他迫不及待地侵占了她。 就像饿了好久的人找到一块面包,他每一口都咀嚼得很细致彻底。在宽阔的大床上,他充分地品尝她,如饥似渴。 细碎的娇吟溢出穆嫣的唇瓣,她承受不住他的狂野,低声求道:“轻一点儿!” “你知道我饿了多久?我都记不清自己多久没碰过女人了!”温峻智狠狠地索取着,陶醉地聆听着她的申吟。直到她嘤嘤低泣,他才放缓了动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对她走火入魔。哪怕独守空枕,他都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并非特意为她守身,而是除了她,他就是没有**没有兴趣。 也试过像以前那样找别的女人聊以打发时间,但在最后关头,他总能看清女子的长相,不是她,他就不想要! 积攒着,压抑着,他的**膨胀着,今晚终于找到了渲泄的渠道。 “峻智,轻一点儿,轻一点儿……”穆嫣低喃着,乞求着,她简直要被他撕碎了。 他无法克制自己,就用激吻来安慰她:“宝贝,再忍耐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又过了好久,穆嫣终于忍无可忍:“温峻智,你有暴力倾向是不是?” 这个男人简直像野兽,她实在无法想象他在床上如此暴力。都说在**时只顾自己享受的男人大多数自私,他是不是…… 温峻智察觉了她的愠怒,不敢再继续撒野,稍稍收敛了些。讨好地啄吻她,放缓了节奏。 以前,所有跟他上过床的女人都尽力迎合,给他养成了在床上唯我独尊的习惯。他很少考虑对方的感受,都是可着自己的性子来。只有穆嫣喊出了她的不满,他还真有些不习惯。 好在他是个很聪明的男人,马上就懂得亡羊补牢,对她温柔了许多,不时在她的耳边说些绵绵情话。 结束了战斗,穆嫣瘫软在他的怀里,一丝力气都没有。 温峻智意犹未尽,吻着她绯红如霞的娇颜,低喃道:“稍稍用力些你就嚷着受不了,你以前的男人都是纸糊的?” 这个问题引来一记粉拳,穆嫣愠然道:“我不希望你再提起类似的话题!” 她以前的私生活有必要跟他汇报吗?正如她从没有想过要打探他跟他前女友的私生活!紧皱秀眉,穆嫣微微不快。 见她不高兴,温峻智便知趣地没再提。 两人相依偎着温存了一会儿,温峻智抚摸着她布满爱痕的玉体,渐渐地,俊目里重新燃起灼热的欲焰。 不是他纵欲无度,而是禁欲太久,刚才的战斗只是开胃小菜,他——远远还没吃饱! “不行,我累了!”穆嫣怎么都不肯顺从,最后她沉下了脸,冷声道:“温峻智,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见她冷冽的娇颜隐露怒容,温峻智不敢造次。他悻悻地松开她,觑着她拉起薄被盖住一丝不挂的娇躯,无奈地道:“穆嫣,你这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累了!”穆嫣秀眉紧锁,冷冷地注视着温峻智。 “好好,你累了我不勉强,犯不着用这样防色狼的目光看我!”温峻智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保证很老实,今晚不碰你了,行不行?” 她翻身背对着他,始终没有再绽露笑靥。 “宝贝,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温峻智从背后搂住她,将自己结实的胸膛紧贴在她光滑的脊背。闭起俊目,喉节滚动,压抑**真得很痛苦。尽管恨不得将她重新压到身下,不过他克制着自己很守规矩。“我的不良习惯,以后改行不行?” 他知道自己在床上有点儿暴力,历任前女友就算感到疼也没有拒绝他,更没有扫他的兴,无形中助长了他的坏习惯。 穆嫣不肯买他的帐,他也没办法,以后只能慢慢矫正了。学会温柔的**……想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俊眉,难道陈奕筠在床上对她很温柔吗? * “我们分手吧!”秦薇薇流泪对陈奕筠要求道。 陈奕筠终于肯正眼瞧她,却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秦薇薇有些心虚,却还是大着胆子重复道:“我、我想和你分手!” “噢,”陈奕筠眯起潭眸,没有表态同意还是反对,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瞧着她鼓鼓的肚子。 秦薇薇明白他的意思,分手的话,孩子怎么处理。她小声说:“孩子……生下来,我自己养!” 生下孩子,她就去找柯宇翔,相信柯宇翔看在亲生骨肉的份上还会跟她复合。 “我陈奕筠的骨肉可不能流落在外面!”陈奕筠慢津津地抽出一支香烟,“叭”打着火,抽了口,缓缓呼出白色的烟纱。俊颜掩在层层叠叠的烟雾后面,看不真清他真正的表情,更瞒不出他真心的心情。 差点儿就要说出这不是他的骨肉,秦薇薇及时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改口道:“你可以给我点儿钱……我会带着孩子走得远远的,把他照顾得很好!” 等她跟柯宇翔复合后,为了逃避陈奕筠的耳目,当然得逃得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临江了。 陈奕筠默默地抽着烟,似乎在考虑秦薇薇的话。 分手,她倒提醒了他!——这似乎是他摆脱绝境的唯一办法! 他跟秦薇薇结婚是一个错误的选择,现在自食苦果,也许分手他才能得到解脱。 可是,唯一棘手的是这个孩子!引产?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未免有些忍心。生下来?他不能容忍她带走他的骨肉! 几经思忖,他叹口气,道:“等生下孩子再说吧!” 掐灭了手里的烟,他起身,准备离开。 见他又要走,秦薇薇再次失控。她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哭闹起来:“你不要走!要不容易盼着你回来,陪陪我好吗?不要走!不要走!呜呜……” 陈奕筠最怕她的眼泪和哭声,简直比紧箍咒还要灵验,立刻就会令他头疼欲裂。 “放手!”陈奕筠扳开了她勒在他腰间的两条胳膊,推搡了一把。 秦薇薇跌倒在地,哭声顿时尖厉起来:“啊!摔到肚子了,肚子疼!” 陈奕筠以为她故意装模作样,可是待到发现她腿间洇出的鲜血,才知道事情严重。 不敢迟疑,他连忙弯腰抱起她,快步下楼,送她去医院! * 第二天,温峻智醒来时穆嫣早已不在卧室里,他爬起身,回味着昨晚意犹未尽的**,不禁再次**勃发。 可惜昨晚睡得太晚(被**折磨,辗转难眠),早晨醒得太迟,让她给跑了。 起身穿上衣服,他去洗漱后下楼。 穆嫣正和两位佣人一起把丰盛的早餐端上餐桌,两个孩子围着餐桌跳上跳下的玩耍,一片欢乐的氛围。 温峻智走过来,嘴角勾笑,招呼:“大家早啊!” “温爸爸早!”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对温峻智问候道。 “……”呆了呆,温峻智还真没料到孩子们热情洋溢的新称呼。俊目瞥向正在摆餐具的穆嫣,后者微微挽唇。 看来是穆嫣教孩子们这样称呼他的,温峻智哑然失笑,摸了摸孩子们可爱的小脑袋,宠溺地道:“早!” “坐下吃饭吧!”穆嫣摆好了餐具,就坐到了温峻智的身边。她清丽的面容笼着淡淡的笑意,澄澈的眸子在早晨明净的光线下,像水晶般剔透。 温峻智眯起俊目,想偷得一个香吻,不过见韩嫂和朱嫂还在一旁,怕穆嫣会害羞,便道:“你们去吃饭吧,孩子有我和穆嫣照顾!” “好的,二少爷!”韩嫂和朱嫂都是从温家调过来的,做事很稳妥,而且也懂眼色。 等到两个佣人离开,温峻智迫不及待地吻了吻近在咫尺惹他心痒的娇俏脸蛋。回眸见两个孩子正怔怔地瞧着他,为了不让孩子们有意见,他顺便给两个孩子每人赏了免费香吻一枚! 娘仨儿都吻过了,没有偏向谁,于是,大家都不会再有意见。 早餐吃得很愉快,穆嫣像所有贤慧的妻子一样,给孩子和丈夫布餐挟菜盛粥,好似完全忘记了昨晚的不愉快。 温峻智见她如此温顺可人,心里又开始痒痒。不过他知道得克制自己,以免闹腾得太过惹穆嫣不高兴。 时不时的,他会帮穆嫣理理发丝,要么帮她揩揩嘴角,或者摸摸她的纤手。 “温叔叔……不对,温爸爸,你干嘛老是碰妈妈?”宝宝对于温峻智的咸猪手老是揩妈妈的油,发出不满的质疑。 “哦,你妈妈的嘴角有饭粒,头发有点儿乱,她的手……有点儿凉!”温峻智很快找出了一堆理由(糊弄小孩子还不容易吗?)。 俏俏忙伸出她的小猪爪,说:“温爸爸,俏俏的手也凉!” 于是,温峻智只好放下筷子,去握俏俏的小猪爪(悲催的)。 穆嫣忍不住好笑,悄悄忍住笑,继续若无其事地吃自己的饭。 新婚燕尔,温峻智对她的迷恋狂热都在预料之中。穆嫣吃惊于自己的清醒,她半分都没有沉醉在温峻智的激情里,而是隐隐担忧着接下来的相处。 昨晚的**并不和谐,她看得出来温峻智即没尽兴也不高兴,可是她不打算委屈自己来迎合他。 选择温峻智,她就看中了他对她的在乎和尊重,在婚姻中,一旦有了委屈求全的情绪,那么注定以后会是悲剧。 她不情愿的事情绝不会勉强自己,原则和底线不能丢,哪怕她真得很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第二次婚姻。 等到俏俏的小猪爪被他握得不凉了,温峻智继续吃饭。这次,他老实了许多,只用言语来撩拨穆嫣。 “老婆,今天我们去哪里玩?要不继续留在家里度蜜月!” 是留在家里做(蟹)爱吧!穆嫣清楚他的几根花花肠子,却并不点破。抬起头,若无其事地道:“离开这么久,也没跟姑妈打声招呼。既然回来了,今天得带着宝宝和俏俏去姑妈家走一趟,顺便告诉她我们结婚的消息!” “呃,”一听她今天的日程已有安排,温峻智忙说:“我陪你去!” “改天吧!”穆嫣见他俊颜微沉,便轻声解释道:“太突然了,得让姑妈有个思想准备的时间呀!” 想想她说得有道理,温峻智重新露出笑容,思忖着说:“不过……” “看望过姑妈之后,让宝宝和俏俏在姑妈家住几天,我回来准备准备,陪你回家一趟!”穆嫣对一切早有筹划,有条不紊。 温峻智很佩服她,笑道:“一切听老婆的安排!” * 穆嫣给顾家每个人都买了礼物,大包小袋地拎着,两个孩子也没空手,帮妈妈拎着许多东西。 娘仨儿个上了楼,穆嫣摁响门铃,恰好是顾妈妈抱着臭臭来开门。 见到穆嫣娘仨儿的刹那,顾妈妈都呆怔得说不出话来。 “姑姥姥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对顾妈妈问候道。 “姑妈,我回来了!”穆嫣对仍处在呆怔状态中的顾妈妈嫣然一笑。 半晌,顾妈妈才回过神,惊讶地问道:“你去哪里了?这么久音信全无,电话打不通,胡大伟疯了一样地到处找你!” 提起胡大伟,穆嫣敛了笑容,淡淡地道:“他找我做什么?” “他惦记你啊,还有惦记着孩子们!”顾妈妈抱着臭臭走进屋里,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几位领居大妈,见有客人来了,都站起来,友好地问候。 介绍了穆嫣,顾妈妈唠叨着:“好久没回来了,这娘仨儿……真想死我了!” 领居大妈们听说顾妈妈好久不见的侄女来了,娘俩自然有许多体己话要说,便知趣地告辞了。 穆嫣抱过臭臭,让宝宝把玩具火车和遥控推土机拿出来给他玩。 臭臭挣开穆嫣的怀抱,跑过去拉起宝宝的手,仰起漂亮的小脸蛋,甜甜地喊了声:“宝宝哥哥!” 宝宝像个大哥哥一样摸摸臭臭的小脑袋,带着他一起玩男孩子喜欢的玩具。 俏俏抱起一只毛绒熊仔,也跑过去跟着他们玩。 顾妈妈送走了邻居,过来跟穆嫣对面坐了,急急地问道:“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带着孩子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知不知道我们多么担心呀!” “对不起,姑妈。”穆嫣这次过来就是专门道歉的,她说:“那段时间心情很不好,就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疗伤。现在已经好了……” 穆嫣正打算把自己的境况悉数告诉顾妈妈,没想到门铃又响了。 顾妈妈站起身去开门,嘴里唠叨着:“多数又是胡大伟,最近他几乎每天来一趟,要烦死了……” 穆嫣一怔,刚想阻止顾妈妈去开门,却晚了一步。 房门打开,果然见胡大伟钻进来,手里还攥了只喜羊羊的氢气球。“姑妈,穆嫣没回来吧……” 几乎,他每次来都少不了这句开场白,但是,今天他话没有说完就像被谁施了定身法一般定格。小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客厅沙发里坐着的穆嫣还有正在和臭臭玩耍的宝宝和俏俏。 娘仨儿个都在,一个不少! “穆嫣!”胡大伟惊喜无比,他攥着氢气球大步走过来,随手塞给宝宝(已经找到穆嫣了,不必再讨好臭臭),就过去想拉穆嫣的纤手。 穆嫣退后一步,清眸满是戒备,无比疏冷。 “唉,你怎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可要急疯了我!”胡大伟赔着笑,试探着迈前一步。 依然沉寂,穆嫣不想再跟他做任何的沟通。 “穆嫣,这段日子我、我到处找你们呢!不信,你问姑妈!”胡大伟转过头,对顾妈妈不停地眨着小眼睛,示意她帮他说几句好话。 顾妈妈虽然不待见胡大伟,好歹他是宝宝和俏俏的亲爹,也希望穆嫣能再跟胡大伟复合,一家人能够重新团聚。“他说得倒不假,最近这些日子,几乎是一天一趟!估计他总算省事了,外面的女人不可靠,还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好!” “对对,姑妈说得对,还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好!”胡大伟连忙点点他的大脑袋,附合顾妈妈的话。“我知道错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劝劝穆嫣跟我回去吧!” “你啊,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她,让我怎么帮你劝她?万一,过不了一年半载的,你又犯老毛病了!”顾妈妈恨铁不成钢地瞪胡大伟一眼。 “保证不会了!”胡大伟举手过头顶,发誓:“我把所有钱都给她,房子都给她,我一分钱都没有,想犯老毛病也没钱犯!” 吸引以往血的教训,他每次被狐狸精欺骗都是金钱惹的祸。假如他是个穷光蛋,不会有狐狸精来招惹他的,他当然就不会再有机会犯病。 把所有的钱都交给穆嫣,他做她的打工仔,这辈子是不是就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白头到老? “嗯,这话还算通人性!”顾妈妈点头,转而劝穆嫣:“我看他是真心想改过,再说,把房产和钱都给你,他也不敢再犯错了!” 穆嫣俏脸沉冷,淡淡地道:“我已经结婚了!” 此话一出,胡大伟和顾妈妈都震惊得无以复加,齐声反问:“什么?!” “我结婚了!”穆嫣神态自若地说道,“已经领了结婚证,这次回临江就是为了筹办婚礼!” “你、你跟谁结婚了?”顾妈妈风中凌乱,急声道:“我听凝凝说,陈奕筠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啊!” 穆嫣嘴角噙起一抹讥诮,道:“难道除了陈奕筠,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了?” 胡大伟瞪起眼睛,他走过去抓住她的皓腕,骂骂咧咧地:“贱货,你又勾搭上了谁!” 穆嫣甩开他的手,冷冷地道:“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不配过问!” “**!”胡大伟翻了脸,抬手就打。 “喂,你怎么打人啊!”顾妈妈连忙上前阻拦,胡大伟已经揪住穆嫣的卷发,拳打脚踢。 “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宝宝和俏俏见胡大伟动手妈妈,都急了,跑上前想要阻止。 客厅里顿时乱成一团,孩子在哭,顾妈妈在劝,胡大伟在骂,只有穆嫣没有任何声音。她无声地反抗着,躲避着胡大伟的施暴。 “嗷!”胡大伟一声惨叫,一手攥着另只手的腕部,疼得跳脚。有鲜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虽说不算多,但是真得流血了。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怔住,不知道好端端的,正在行凶的胡大伟怎么就受伤流血了。 “谁打我!谁打我!”胡大伟转了一圈,寻找滋事的元凶,可疑的目光定格在臭臭的身上。 臭臭拿着一把仿真玩具手枪,正笑嘻嘻地看着胡大伟,好像刚才做了个好玩的游戏。 “臭小子,你敢用枪射我!”胡大伟愤怒又吃惊,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巧合,一个不到两周岁的奶娃居然能用玩具枪射伤他,实在匪夷所思。 臭臭将玩具枪藏到身后(爸爸警告过他,如果他敢用玩具枪随便伤人,妈妈会没收的),吐了吐小舌头,做个鬼脸:“坏姨夫,不许打姨姨!” 尽管胡大伟每次来都会给臭臭带一件玩具,但臭臭是个有原则的奶娃儿,不能因为胡大伟的贿赂就对他的暴行坐视不理。 “你啊,连小孩子都看不下去了!”顾妈妈以为是巧合,却对臭臭的行为心有余悸。走过去夺过臭臭的玩具枪,训斥道:“不许拿这东西乱射人,不小心射到眼睛怎么办!” 胡大伟攥着手腕,对穆嫣说:“你帮我拿一片创可贴!” 穆嫣退后一步,理了理被他揪乱的卷发,冷冷地。 “臭女人,没良心!”胡大伟疼得呲牙咧嘴,他见穆嫣没有要理睬他的意思,只好转身去了厨房冲洗。 顾妈妈藏好了玩具枪,就去家庭药箱里拿了红药水和纱布,帮着胡大伟做包扎。“砂粒子多数留在肉里了,我看你得去医院取出来!” 胡大伟仍然惦记着穆嫣的事情,转过头,问道:“你跟谁结婚了?” 穆嫣不吭声,静坐示威。 “你聋了还是哑了?妈的,问你话呢!”胡大伟的心情极度恶劣,比找不到她的时候还恶劣。起码,找不到她还有希望,现在她结婚了,他是半分希望都没有了。 顾妈妈也很担心,她不相信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穆嫣能遇到什么良人。拉了穆嫣,悄声问道:“你跟谁结婚了?” 穆嫣没有理会旁边虎视耽耽的胡大伟,轻声答道:“温峻智,就是温氏房产的总裁。” “啊!”既使顾妈妈也听说过温氏总裁的大名,简直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温家的二少爷?” “嗯。”穆嫣点点头,解释道:“我跟他认识时间不短,他一直在追求我。峻智的人很不错,对宝宝和俏俏也很好。他亲自到外地找到了我,跟我求婚,我经过考虑就答应了他。” “他是骗你的!”胡大伟没好气地插嘴道:“白痴女人,被玩死都不知道!” 穆嫣冷睇他一眼,道:“我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管!宝宝住院做手术,你这个做爸爸的竟然狠心到连一眼都不看他,现在还好意思嚷嚷着惦记他们?依我看,你是又被女人骗光了钱吧!” 被穆嫣一语戳中要害,胡大伟顿时没了神气,他沮丧地看着她,小声说:“是我赶走了她!” 见被自己说中了,穆嫣看待他的目光更加厌恶,冷冷地道:“少往你的脸上贴金!” 顾妈妈担心地问道:“温家二少爷居然娶你,你搞清楚了是真的吗?” “我们已经领结婚证了!”穆嫣当着胡大伟的面,坦然说出自己再婚的事情。 “领证了!”顾妈妈不可思议地慨叹,惊讶地注视着侄女。 胡大伟则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打不起精神。这次,穆嫣做得很绝,没给他留丝毫挽回的余地。 * 把两个孩子留在了顾家,让顾妈妈给照顾几天,穆嫣则独自离开。 胡大伟不死心,他仍然跟随着她,纠缠不休,试图说服她回心转意。“老婆,我错了,以后一定痛改前非,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姓温的跟姓陈的一样,都是在玩你呢,不会真心想娶你做老婆……” 穆嫣停下脚步,冷睇着胡大伟,怒声道:“滚!” “我不滚!”胡大伟想拉住她的手,无奈手腕受伤,稍一用力就疼痛难忍。“老婆,你相信我吧,以后我要再犯病让老天爷打雷劈了我!” “老天爷要劈你的话早就劈了,也不会等到今天!”穆嫣对他半分留恋都没有,宝宝住院的时候,胡大伟的绝情寡义让她彻底对他死心绝念。清眸如冰,再无任何感情:“我不想再看到你,滚得越远越好!” 胡大伟见她态度如此冷硬,不禁怒从心起,便又要打她。“贱货,你勾三搭四,甘心被他们玩弄……我打死你!” 穆嫣当然不会任他打,转身就跑。 “别跑,你回来!”胡大伟肚子太大,一摇一晃的,他跑不过穆嫣,又气又急,骂道:“臭表子,你给我站住!” 穆嫣哪里肯站住白白挨打,她急急地奔逃着,想跑到路边拦一辆出租车。急匆匆地,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迎面过来的人怀里。 “对不起,”穆嫣都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长相,道声歉,急匆匆地迈步,继续奔逃。 “穆画师!”那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问道:“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穆嫣定睛一看,见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人竟然是柯宇翔。这也太巧了,她怔神的功夫,胡大伟就追上来了。 “臭、臭娘们!”胡大伟气喘吁吁,揩了把额角的汗珠,他倒没再打她,而是想把她拖回去。“跟我回去!” 不等穆嫣躲避,柯宇翔就钳制住了胡大伟探过来的咸猪爪,喝问道:“别碰她!你是谁?” 胡大伟瞪圆小眼睛,将柯宇翔上下打量一番,悻悻地道:“我是她老公!” 柯宇翔呆了呆,只听穆嫣说:“他是我的前夫,总是纠缠我耍无赖!” 听说穆嫣的前夫欺负她,被自己碰上了当然不能袖手不理。柯宇翔很仗义地上前把胡大伟饱揍一顿,再狠踹一脚,喝斥道:“滚,再不快滚,还揍你!” 胡大伟爬起身,捂着腰眼,一瘸一拐的,指着穆嫣骂骂咧咧:“贱货,你是真能勾搭。先是陈奕筠又是温峻智,现在又冒出个毛小子,你……你等着,我饶不了你!” 柯宇翔追上去作势要打,胡大伟这才害怕了,转身逃之夭夭。 穆嫣拍了拍被胡大伟撕扯皱的衣服,见柯宇翔去而复返,就对他勉强一笑:“谢谢你!” 今天要不是柯宇翔帮她打跑了胡大伟,还不知道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柯宇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拘谨地搓了搓自己的手,目光有些闪烁。“穆画师,我、我有件事情想、想对你说。” 穆嫣觑着他,问道:“什么事?” 柯宇翔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神色忐忑地递给穆嫣,说:“这里面有五百万……” 穆嫣当然不会伸手去接,她十分惊讶:“你什么意思?” “五百万……是、是从温峻智那里得来的!”柯宇翔结结巴巴的,俊脸窘得通红。“他、他悬赏一千万找寻你!我、我跟我的一个哥们……” 明白了!温峻智悬赏一千万找寻她,恰好柯宇翔发现了她的行踪! 柯宇翔跟一个哥们商量了下,把她的行踪透露给温峻智,两人平分了一千万的赏金。 穆嫣沉下脸,隐隐愠怒。被人出卖的感觉总不会好受,更何况,她对柯宇翔一度很信任,还把他从拘留所保释出来。 他先是偷拍她的照片去离间秦薇薇和陈奕筠,又出卖她的行踪换钱……如此人品,实在令她齿寒。 “对不起!”柯宇翔羞愧得不敢抬头,低喃道:“我太卑鄙了!为了钱……出卖了你!我、我想让薇薇回到我的身边,她喜欢钱……” 于是,为了争取能让前女友回心转意,他就只能违心出卖穆嫣。 穆嫣冷笑道:“既然她喜欢钱,你就把这钱交给她啊!还有那些你偷拍的照片,也许她看到照片还有钱就会重投你的怀抱!” “不!”柯宇翔抬起头,俊目隐隐浮起悔恨的泪光。“穆画师,我真该死!你那么信任我,我……我不该这样对你!” 见他知道错了,穆嫣倒也没得理不饶人。她淡漠地睨着他,然后转身准备走人。 “这钱给你!”柯宇翔追上几步,把卡塞给她,急急地解释道:“穆画师,求你一定要收下这钱,不然……我会很难过死!” 穆嫣不想收,蹙起秀眉,道:“我有什么理由收这钱呢?” 平白无故的,她不能收下这笔巨款。 “我利用你的信任,出卖了你赚的昧心钱,不想再拿着它去讨薇薇的欢心!必须要还给你,它该是你的!你要怎么处置它,哪怕把它捐给慈善机构,我也没意见!”柯宇翔像丢烫手山芋般把卡丢给穆嫣。 柯宇翔怕穆嫣再还给他,连忙后退几步,大声说:“收下吧!这钱跟温峻智没有关系,是他付给我的!你不要犯傻再还给他,他不缺钱!” 穆嫣拿着卡,有些无措。 “穆画师,希望你能幸福!假如有一天温峻智也靠不住……你拿着这笔钱去开画廊吧!就算是我对你的报答!”柯宇翔边说边后退,他用双手拢在嘴边喊了声:“谢谢你对我的好!” 喊完,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题外话------ 元旦快乐o(n_n)o 跟大家说明以后番外的更新时间: 每周的单日——周一、周三、周五、周日固定时间更新穆嫣的番外,偶尔抽风激动其他时间也可能更新。但是除了每周四天固定更新外,其他时间不作承诺,看心情和精力啦,大家有票就撒给我吧,需要动力↖(^w^)↗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爱他吗? 把孩子留在了顾家,晚上,穆嫣和温峻智一起回温家见长辈。~ ? 温家的人对穆嫣的到来早有准备,言语神色倒是还算温和,不过因为他们俩未经家里人许可就擅自领了结婚证,还是有些淡淡的不悦。 穆嫣对温熙和和张琴恭敬有礼地解释道:“我和峻智在b市领的结婚证,没有来得及回来跟你们商量,实在抱歉,希望爸和妈能原谅我们!”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再反对显然无效。温熙和微微点头,说:“已经结婚了,就是一家人,还是坐下商量婚后的日子怎么过吧!” 听到温熙和的意思,应该是默许了她这个儿媳。穆嫣轻轻吐出一口气,挽唇道:“谢谢爸爸!” 张琴撇撇嘴,说:“领证的事情我们也不跟你们俩计较了,既然生米煮成了熟饭,只好凑合着吃了!” 穆嫣有些讪然,轻声说:“谢谢妈!” 温家的长辈的确很宽容,虽说对她和温峻智的做法有些不满,但总体来说还是接纳了她。 温洛琪拉着穆嫣的手,笑问:“两个宝贝呢?” “在我姑妈家里。”穆嫣对温洛琪笑了笑,说:“来了两次都没有遇到小逸,实在不巧。” “得到周末才能看到他!”温洛琪乐呵呵地道:“开始我也不习惯,天天想他,后来觉得一样了!” “孩子嘛,还是跟爸妈生活在一起比较好!”穆嫣浅浅溢笑。 还没有开口就被堵了回去,看来自己想领养两个孩子的事情没得商量了。温洛琪没办法,只能对母亲张琴无奈地耸耸肩。 张琴紧皱着眉头,对于穆嫣的坚持很不满意,索性直接开口道:“你和峻智修成正果也不容易,我们一家人为了成全你们俩可是做出了不小的让步。穆嫣,你有没有考虑过,要为你们的婚姻做些什么。” 穆嫣沉默了一会儿,她无法再打马虎,只能如实道:“我可以把宝宝和俏俏过继给姐姐和姐夫,但是孩子必须要跟随我一起生活!我不想对外界隐瞒他们的存在,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为他们感到自豪和骄傲!” 有些事情她可以让步,但是她坚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婚姻而伤害孩子的感情。 宝宝和俏俏是她的宝贝,她从没有以他们为耻,更不会对外界隐瞒他们的存在! 见穆嫣把话说得如此坚决,温家人一时间也不好反驳什么。毕竟,她是个母亲,说出这样的话于情于理让人挑不出太大的过错。 一片沉寂里,温峻智开口了。“我尊重穆嫣的意见,两个孩子同样是我的宝贝,对外界……我不会隐瞒他们的存在!” 他了解穆嫣,她宁愿舍弃他,也不会舍弃她的两个孩子! 穆嫣举目觑向他,清眸笼起暖暖的感动。 过了许久,张琴语调略微有些冷淡地道:“既然你决定了我们一家人也不勉强你!暂时不举行婚礼,等你有了身孕再说吧!” 言下之意,若穆嫣无法母凭子贵,她就算跟温峻智是合法夫妻也得不到温家人的承认。 温峻智对此倒是很乐观,笑嘻嘻地道:“怀孕还不容易?等着吧,很快!” * 秦薇薇被送到医院不久就顺产了一个男婴,速度之快令陈奕筠十分诧异。 他以为女人生孩子是件很惊险的事情,没想到秦薇薇就跟母鸡下蛋似的那么容易。 妇产医师将包裹好的新生儿抱给陈奕筠,讨好地笑着:“陈少看看小少爷吧,很帅哦!” 陈奕筠抱过孩子,打量着孩子鸽子蛋般小脸,略有些疑问:“早产了两个月,孩子的体质没问题吧?” 都说早产儿需要进保温箱,还容易生病,得需要格外的护理。 妇产医师略有些惊讶,脱口道:“这是个足月的新生儿,没有早产!” 她有着近三十年的妇产科接生经验,足月儿和早产儿怎么可能分辨不清楚。 抱着孩子的陈奕筠微怔,缓缓眯眸。半晌,沉声问道:“真得是足月儿?你没搞错?” 见陈奕筠突然沉下了脸色,声音也变得很危险,妇产科医生不由十分忐忑,她小心奕奕地看了看亲手接生的孩子,十分肯定地道:“这是个足月新生儿!” 陈奕筠沉默,然后语气有些飘忽。“可是,还有两个月才到预产期!” “没有啊!”妇科医生纠正道:“产前做过彩超检查,孩子符合足月新生儿的全部指标,很健康!至于预产期,可能是做妈妈的粗心记错了吧!” 秦薇薇怀孕之后,陈奕筠就陪着她来过一趟医院做产检。当时胎儿还小,以秦薇薇口述的孕期为准。随着胎儿慢慢发育长大,她就自己来医院做产检了。 陈奕筠忙着跟穆嫣的纠葛,也没心情和空闲过问,再加上秦薇薇越来越爱哭,他看着就烦,怀孕后期基本对她完全漠视。 直到今天秦薇薇被他推倒意外见红,他怕她有危险,才亲自带她来到凌琅控股的私立医院,请专门的资深妇科专家接生。万万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孩子不是早产儿! 把孩子塞还给医生,陈奕筠大步走向产房,并且推门走进去。 里面的几位助产医生护士正忙着给产妇做善后工作,弄妥后准备把产妇推到高档的贵宾病房。 见陈奕筠气色不善闯进来,那些助产不善闯进来,那些助产医生护士都知道他的身份,不敢驱逐,只是赔笑道:“陈少不用担心,母子平安!” 陈奕筠理都不理,他径直走到产床前,一双冷凛的眸子睇着因生产脸色苍白憔悴的秦薇薇,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孩子是谁的?” 秦薇薇刚刚生下孩子,元气大伤,还不等她回过神,就见陈奕筠兴师问罪来了。她不由很心虚,躲闪着他慑人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当、当然是你的!” 陈奕筠的目光何其犀利,立刻就看出了她底气不足,不由大惊复大怒:“孩子真不是我的!” 秦薇薇被他戳穿真相,直接瘫软了四肢,嘴唇翕动,却无法吐出一个字。她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万万想不到,孩子刚刚出生就穿帮了! “贱人,你玩我!”陈奕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给玩了,而且被她玩了这么久他还像傻子一样毫无察觉。 “我……”秦薇薇想辩解,但事实摆在面前,她无法把假的变成真的。 危险地眯起冷凛的寒眸,陈奕筠咬着钢牙,怒极反笑:“你行呐!哈哈,有本事!有胆量!” 跟她第一次上床,她又是娇羞又是喊痛,还流血了,他毫不怀疑她是处女。却万万想不到,她不但是假处女,而且跟他上床的时候其实早就怀孕两个月了! “对、对不起!”秦薇薇理亏,她只能流泪向他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奕筠怒不可遏,扬起巴掌就对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颜狠狠挥过去。巴掌几乎刮到她的脸皮,却硬生生地滞住。 那张脸像极了穆嫣,秋水般的眸子含着慌乱和无助,令他无法狠下心打她。 “秦薇薇,你行!”陈奕筠收回了巴掌,将双手紧握成拳插到口袋里,说:“我给你攒着,等你出了月子,再慢慢跟你算帐!” *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穆嫣的肚子咕咕叫。 在温家,她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一颗心始终悬着。知道温家人对她很不满意,怪她不识抬举。可是她真得无法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 宝宝和俏俏,他们是她的孩子,她不想以任何形势去隐瞒和否认。这对于孩子以后的成长将会有不利的影响,她不能答应。 去浴室冲了个澡,披散着长长的卷发,穆嫣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吹风机慢慢吹干了头发。 放下梳子,她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人在饥饿的时候对食物的味道特别敏感,穆嫣的肚子叫得更响了。转过头,她看到温峻智正用揶揄的目光瞧着她,还比划着手势羞她。 穆嫣嗔他一眼,走过去,见藤编玻璃桌上放着可口的美味夜宵。 有她最喜欢的鸡丝粥,还有香菇馅饼,以及清爽的小凉菜。 “你怎么知道……”知道我饿了!后面的话没有说完,穆嫣坐下来,在香气氤氲的夜宵前微微湿了眼睫。 多久,没有人关心过她。多久,没有人对她如此细心体贴过。 “晚上你都没吃什么东西,以为我看不到啊!”温峻智摇摇头,将银匙塞到她的手里,说:“快吃吧!” 鸡丝粥熬得很到火候,入口即化,唇齿生香。香菇馅饼外酥里香,妙不可言,四碟小凉菜更是各有千秋……穆嫣专注地低着头,吃得近乎贪婪。 “多吃点儿,看你瘦的!”温峻智怜惜地抚摸着她孱弱的香肩,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轻轻蹭着她细腻如玉的耳廓,摩挲着她的脸颊。 穆嫣被他摸得有些痒,便抚开他的大手,“你能不能老实些,我在吃饭呢!” 温峻智老实了约有两分钟,在他的眼里,穆嫣就像一块吸力强大的磁石,让他身不由己地想靠近…… 健臂圈住她的纤腰,他温柔地吻着她散落的秀发,呼出的气息灼热。 穆嫣知道他又发情了,而且正在竭力忍耐。咽下一口粥,她放下银匙,端起清茶漱口。 “吃饱了?”温峻智问道。 “嗯。”穆嫣起身,拍开探上胸前不老实的大手,准备收拾碗筷。 温峻智喊来了韩嫂,把碗盘餐具都收走。 穆嫣轻声对温峻智说:“这样的活儿我自己做就可以,不必事事麻烦韩嫂!” “不麻烦!我支付薪水呢,她们只是做份内的工作而已!”说完,温峻智握起她的纤手,怜惜地道:“艺术家的手,我不想让它做这些粗活!” 跟胡大伟结婚后,对方一直反对她画画,而温峻智却如此宝贝,还尊称是“艺术家”的手,逗得她哑然失笑。“呵,你就会打趣我!” 见她笑了,清丽的娇颜在桔黄色的灯光下更加魅惑动人,他不禁深沉的了眸色。 拉着她的手,将她缓缓捞进怀里,温峻智吻上了她诱人的红唇。 芬芳的滋味令他迷醉,站在床前铺着的厚厚地毯上,他缓缓剥去了她宽松的浴袍。 他的动作缓慢而温柔,一改昨夜的粗暴和迫不及待,像欣赏艺术品那样欣赏着她美丽的玉体。 穆嫣有些拘促,玉臂下意识地挡住要害部位,在他灼烈的黑眸注视下,赧然垂首。 尽管已经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可是当她裸立在他的面前,仍然会紧张害羞。 “嫣,你真美!”温峻智大手抚上她的香肩,辗转摩挲,描画着她性感的锁骨性感的锁骨。直到她慢慢地放松下来,没有那么紧张僵硬,他才将她抱上大床。 覆上她的时候,他极温柔,在她耳边柔喃着绵绵情话。“宝贝,我对你越来越着迷了,怎么办?” 她伸起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主动献吻。 他满意地勾笑,俯首吮起她的红嫣。 一颗脑袋在她的胸前晃动着,他舌尖勾动,她难耐地轻吟。 等到她做足了接纳他的准备,他才开始入侵。 身体契合,他发出满足的低叹,吻着她,低哑地道:“你的身体就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嫣,你是上帝赐给我的宝贝!” 穆嫣阖起眸子,聆听着他的赞美,感受着他温柔的疼惜。 跟昨晚的感受完全不同,今晚的他彻底变了,让她留恋而惊喜。 他一点点地卸除她的戒备和紧张,一点点地浸润她,一点点地挑起她冰封的热情。 无可否认,温峻智是个**的高手,他娴熟的技巧很成功地掳获了她。 穆嫣像个初谙情事的小女孩,娇羞又懵懂,顺从着他的指引,跟他共同领略品味乌山**。 * 依凝正在上班,突然接到老妈打来的电话,说胡大伟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让她想办法帮着找回来,不然没法跟穆嫣交待。 当时,依凝就怔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妈,你慢点儿说,怎么回事,穆嫣回来了?” “回来了!她把宝宝和俏俏留在我这里让我帮忙照顾,谁想到胡大伟竟然硬把俩孩子给带走了,我拦都拦不住!”顾妈妈的语气充满了焦急。 “我马上回去!” 跟警官请假,唐人杰倒是没为难,只说:“处理完事情,速去速回!” 自从依凝在搜尸行动中立了大功,唐人杰对她的印象改观了不少,不像以前那样鄙视了。 * 骑着警用三轮摩托车回去,依凝见顾妈妈正带着臭臭在楼下四处张望,满眼焦急。 “妈,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跟我说说!”依凝下了摩托车,急匆匆地走过去。 臭臭扑进她的怀里,撒着娇。依凝抱起孩子,亲了两口。这些天忙着工作,都没空过来看他。 顾妈妈把穆嫣托负她照看宝宝和俏俏的事情告诉了依凝,最后道:“胡大伟今天突然跑了过来,二话不说把俩孩子都带走了,我拦都拦不住。原想打电话给穆嫣,又怕她去找胡大伟再挨揍……” “什么?胡大伟那狗东西敢打她!”依凝闻言顿时大怒,捏拳道:“找到他看我不替穆嫣揍回来!” * 依凝气冲冲地去找胡大伟,连找了两套房子都没有找到,便给他打电话,居然关机。 没办法,依凝就给穆嫣打电话。“喂,没良心的坏蛋,回来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穆嫣听到依凝兴师问罪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刚回来呢,昨天去过姑妈家,今天想等你下了班再过去找你!” “行了,别跟我说这些好听的!”依凝哼哼着,“坏东西,消失了这么久,去哪里窝着了?” “也没走远,到b市待了几个月而已!”穆嫣语气明快,含着掩遮不住的喜悦。 依凝惦记着两个孩子下落,倒没注意穆嫣愉悦的声音,只说:“胡大伟那个浑东西带走了宝宝和俏俏,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你说,他不至于把两个孩子都拐卖掉吧!” “啊!”穆嫣闻听之下顿时色变,声音都变了腔调:“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没多一会儿!”依凝看看时间,说:“快到晌午了,他会不会带着俩孩子去外面吃饭?” * 穆嫣很快就开车过来了,她跟依凝碰头,两人简单地互相问候了几句,就忙忙地寻找胡大伟。 拨打电话总也不通,穆嫣急得鼻尖都是汗。“昨天他发疯一样地打我,我怕他……迁怒到孩子的身上!” “他犯病了啊!刚回来就打你!”依凝很替她不平,“这个浑东西!他因为你不告而别发疯吧!” “不是!”穆嫣见依凝的神情应该还不知晓她跟温峻智的事情,略略犹豫之后,说:“因为——我结婚了!” “咳……”依凝差点儿被呛到,她睁大乌溜溜的大眼睛,惊讶地看着穆嫣:“你、你跟谁结婚了?” “温峻智。”穆嫣淡淡地答道。 依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跟温峻智结婚了?天啊,你们俩什么时候……” “他早就追求我了,我一直没答应。”提起温峻智,穆嫣清眸浮起一抹笑痕,道:“后来他追到了b市……” 说到这里,她突然滞住未完的话,同时紧急刹车。 “怎么了?”依凝正准备听她跟温峻智的神奇罗曼蒂克史,突然见她停住车。 “胡大伟!”穆嫣急匆匆地打开车门下去,奔向一家名叫“美食府”的粥棚。 依凝投去目光,果然看到胡大伟带着两个孩子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位置吃饭。 穆嫣快步走进粥棚,直奔胡大伟和两个孩子坐的位置而去。她二话不说,拉了两个孩子就走。 两个孩子见到妈妈来接他们了,十分高兴,也没多问,就欣然跟着妈妈走了。 “贱人,你站住!”胡大伟哪里肯让穆嫣带走两个孩子,他追上来,把两个孩子从穆嫣的手从穆嫣的手里夺回。“孩子留下,你滚!” 穆嫣对他怒目而视,道:“你别太过份!” “孩子是我的,你愿意嫁野男人就去嫁,他们不会跟着你改嫁!”胡大伟梗着短脖子,满脸凶狠地道。 “哈,真是人至贱无敌!”穆嫣见用餐的食客们都把目光投向他们,不由有些羞惭,冷声驳道:“你现在知道尽为父之道了!当初宝宝生病住院……” “我**,老拿这事说事儿!”胡大伟恼羞成怒,骂道:“第二天我就去找你,到处找不到!你还不知道跟着野男人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还怨我!妈的,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还总得理不饶人了!” 穆嫣知道他可能说得是真的,因为宝宝手术当天,她碰巧遇到了温峻智,温峻智托关系,给宝宝办理了出院,给她办理了住院,娘俩其实住在同一间病房里。第二天,胡大伟再去自然找不到他们了。 尽管如此,穆嫣还是对他不屑一顾地啐道:“你只顾着讨那个女人的欢心,宝宝住院当天,你问一问手术费够不够吗?现在又被女人骗光了钱,记起你还有俩孩子了,恶心!” “你妈的,我拿着钱去找你,找不到怎么办!你问问顾依凝,我有没有托她把两万块钱交给你!”胡大伟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委屈火大。“我被女人骗,还不是因为你!天天跟着活死人似的,跟你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一口气噎在胸臆,穆嫣不想再站在这里任众食客瞻仰,做茶余饭后的笑料,就牵着两个孩子想绕开吵骂不休的胡大伟。 胡大伟铁了心跟她缠到底,再次追上她夺回孩子。“你攀上豪门阔少爷,多生几个去吧!宝宝和俏俏是我的,我不会再结婚了,也不找女人了,他们是我后半生的依靠,你别想带着他们改嫁!” “你神经病,放开他们!”穆嫣对两个孩子宝贝得像命根子,哪里肯交给胡大伟。她撕扯着胡大伟,想扳开他抓着孩子的手。 男女力气有别,她哪里能扳得过胡大伟,又挨了一记耳光。 依凝走进来,见穆嫣挨打,不由大怒。冲过去,二话不说,对着胡大伟就抡了两巴掌。“姓胡的,你再打穆嫣,我捶扁了你!” 有人报警了,饭店的老板也出来了,场面顿时变得很热闹。 趁着依凝拦住胡大伟,穆嫣带了两个孩子,连忙快步离开了。 * 找回了孩子,穆嫣心有余悸,不敢再把孩子放在顾家,就准备带回家去。 “哎,你还没说你跟温峻智到底怎么回事呢!”依凝上车后便好奇地追问道。 “这个以后再告诉你!”穆嫣眼尖,见胡大伟追出来了,忙踩油门驱车逃走。 * 中午,穆嫣请客,在一家略上档次的海鲜城点餐。 依凝笑着说:“现在你也算豪门少奶奶了,是得让你请客吃点好的!” 穆嫣扑嗤一笑,道:“你还缺什么好的?哪怕想摘天上的星星,凌琅也会想办法帮你摘来!” “哼,他哪有这么好!”依凝嘟起小嘴儿,低声抱怨道:“都走好几天了,连个电话都不打!” 凌琅离开的时候,他的专线电话也会随之关机。依凝隐约能瞒出他多数有重要的事情做,怕她的电话扰乱了他的行动所以关机。 可是,动辄好几天没有动静,哪怕她再粗线条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男人,都忙于拼搏事业,你要体谅他!”穆嫣给两个孩子剥着河蟹肉,淡淡地笑道。 依凝觑她一眼,打趣道:“嫁入豪门的某人,以后就相夫教子了!你如此贤德,温峻智真是八辈子修来福分!” 穆嫣失笑道:“他的福分也好,我的福分也好,只要两人性格相投,知疼知热最可贵!” 吐出嘴里的虾须,依凝说:“听听,提起他你很知足啊!我就奇怪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温峻智勾搭上了!”见穆嫣向她嗔来一眼,忙又改口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印象中,穆嫣一直跟陈奕筠纠缠不清,好像并没有跟温峻智有什么纠葛。这怎么突然就结婚了?再说,凭着温峻智的条件,也不像草率结婚的人! 用湿毛巾揩了手,穆嫣斟了杯山渣汁,“他风趣幽默,跟我的性格正好互补。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好!” 跟温峻智婚姻算是上上选择,他实在让她挑不出任何毛病。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高攀了他,但她坚持底线没有曲意奉迎,到底做对了。 跟温峻智的婚姻,她会用心的去经营,还有温家的人,她迟早会让他们接纳她! 依凝定定瞧着她好久,再开口,说出的话居然让穆嫣微微一怔,她说:“你爱他吗?” 穆嫣唇瓣翕张却无法立即做出回答,半晌,讪笑道:“什么爱不爱的,又不是爱做梦的小女孩,还奢望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唔,”依凝继续剥手里的基尾虾,适当地改变了话题:“温峻智的家人同意你们的婚事吗?” 温峻智好歹是豪门公子,他的家族肯接纳穆嫣这样既没有家世还离异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 “温家人……都挺好的,不过要求等我怀孕后才能举行婚礼。”提起这个,穆嫣并无怨意。毕竟她的情况特殊,温家人肯接纳她和孩子已属不易,哪能事事迁就,有点儿条件要求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恩爱到白头? 穆嫣轻轻挣开温峻智的大手,勉强笑道:“没事。∑ ?” “怎么没事,都肿了!”温峻智蹙起眉头,俊目隐有怒色:“告诉我,谁干的?是不是陈奕筠!” 穆嫣嫁给了他,陈奕筠获悉消息肯定恼恨,遇到她起争执,动起手来也有可能。 咬着唇半晌,穆嫣道:“不是。” “那是谁?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温峻智握住她的双肩,逼视着她避闪的双眸,“说话!” 穆嫣抬起头,说:“今天逛街买东西的时候,有人抢我的包,我没有松手,结果就……” “你啊!”温峻智大摇其头,叹道:“包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他就是!看你的脸肿的……” 他心疼地给她搅来毛巾冷敷,见她颦眉,柔声问道:“疼吗?” “不疼。”穆嫣俏皮抿嘴儿,道:“你是妙手神医,一碰就不疼了!” “呵呵,”温峻智被她逗乐了,爱怜地吻吻她的鼻尖,不过再次觑到她红肿的脸颊,便又敛了笑。“说说在哪个路段被抢的?我非把那小子逮回来狠狠揍一顿不可!” “早跑了,去哪里找啊!也是我不好,一时大意,以后会注意的!”穆嫣抓住他的大手,与他十指交缠,含情微笑。“看你,紧张得好像出了什么大事!” 温峻智觑着她半晌,轻轻将她拥进怀里。“别老让我担心。” “嗯,”穆嫣伏在他的胸口,阖眸倾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脏搏跳,有一种前所未有过的安全感和归宿感油然而生。 这个怜她惜她疼她的男人,是否真是她今生的良人! “温爸爸,俏俏也要你抱!”俏俏跑过来,嘟着小嘴儿要求道。 沉浸在温情中的两个人醒过来,省起两个孩子还在跟前呢! 恋恋不舍地松开穆嫣,温峻智拍拍手,对俏俏说:“小丫,来!” 俏俏高兴地扑进温峻智的怀里,跳上他的腿。 宝宝酷酷地撇嘴,表示不屑,转身跑去玩了。 温峻智逗着俏俏玩了一会儿,唤来韩嫂,让其带着孩子出去玩。 等到室内只有他和穆嫣,他便重新走近她。 他拿出一张卡,放到穆嫣的手里,说:“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你是我的女人,当然应该由我来养你!” 穆嫣一怔,却毫不犹豫地把那张卡还给他,淡然笑道:“我不要!” “为什么?”温峻智有些奇怪,不解地看着她。 “我有收入呢!”穆嫣握着他的大手,面容恬淡闲适。“这些年我习惯了独立生活,独立抚养两个孩子,不习惯做依赖男人的米虫!” 温峻智叹道:“我宁愿你做只米虫!” “不要!”穆嫣挤挤眼睛,笑道:“只吃不动,时间久了胖得想动也动不了!” “呵,真胖些倒好了!”温峻智知道她的性子,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她即执意不要,他不好为难,便收回了卡。穆嫣的确跟普通的女人不一样,她并不贪财图利,嫁给他纯粹被他的真情打动。 穆嫣对他说:“这么久了,也不见你去公司,是不是准备不务正业了?” 温峻智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说:“既然你那么能耐,我索性也让你养着吧!” “那可不行!”穆嫣哑然笑道:“我不养小白脸!” “无情的女人!”温峻智咬牙再次将她搂进怀,怎么都腻不够她。“说,肯不肯为我破例?” 穆嫣摇头,他的大手就抚上她的高耸,作势要解扣子,她就娇笑着躲避。“好吧好吧,既然养着两个了,也不差你一个!” “靠,拿我跟那个小p孩相提并论!”温峻智发现,绕来绕去,被她给绕进去了。 两人拥抱着缠腻了一会儿,温峻智接到公司的电话,说有紧急事务需要他回去处理。没办法,多日不务正业的温峻智只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穆嫣。 对她叮嘱了几句,他便离开。 * “穆嫣带着两个孩子和温峻智一起住在了西郊新开发的大华别墅区,最近几天,温峻智没去公司没去应酬一直在家陪着她……” 听着属下调查来的消息,陈奕筠久久地沉默着。 自从得知秦薇薇生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他的整个人愈发更加沉默,甚至有时候半天不说一句话。 双目隐着血丝,最近几天他几乎彻夜难眠,靠酒精和尼古丁的麻醉入睡。 今天,他让人去调查穆嫣和温峻智的消息,得来这样的结果。 其实,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知道她的任何动态,但他不想知道。 也许是连日受到的打击太多,他沉不住气了,终于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她跟温峻智结婚后,温峻智对她很宠爱,迷恋到不思正事,连公司的生意都不去管。 伸手揉了揉眉心,陈奕筠脸色更加阴郁沉默。 该行动了,再这么下去,他会迟早会疯狂。 * 温峻智离开后,穆嫣让佣人陪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她则去了画室。 画室宽敞明亮,布置得极具艺术风格,看得出来温峻智聘请的设计专家花费了不少的心思。里面的画具画架一应俱全,还有数幅重新淘来的名画挂在壁上应景。 回来后,忙乱了几日,稍稍有点儿空闲,穆嫣却闲不住了。她一直在筹划准住了。她一直在筹划准备任晚夕的专题画集,跟叶宝德保证过,她定会坚持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把搜集到的素材展开逐一翻看,在心里酝酿着,今天准备正式动笔。 这时,画室的门却被推开,有人走进来。“喂,大画家,刚回来就工作啊!” 穆嫣抬起头,不禁轻笑:“凝凝来了!” 昨天,她和顾依凝闲聊的时候说了自己的住址,想不到依凝的急性子,第二天就跑来了。 “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依凝歪了歪脑袋,打趣道:“很不错嘛!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得欢,你在里面画画,悠然自得,很无忧啊!” 穆嫣放下画笔起身,给依凝泡了茶水端给她,两人到落地窗前的几旁坐了。 “温峻智呢?”顾依凝问道。 “去公司了!”穆嫣嘴角噙着笑,接道:“像个孩子似的,贪玩起来没个够,刚被我赶走!” “噢,明白了!”顾依凝作恍然了悟状,“人家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理正事了!” 两人相互打趣了几句,依凝见穆嫣的神情不像素日的忧伤郁郁,眉稍眼底含着春色温情,竟然有着动人的风韵。这是一个身心皆被满足的女人绽放的光华,遮掩不住。 “哎,你跟温峻智看起来是琴瑟合鸣,恩爱无比哟!” 穆嫣看了依凝一眼,调侃道:“你和凌琅难道不恩爱吗?” 提起凌琅,依凝就满肚子的怒气,冷哼道:“我才不要理他!” “怎么啦,人家什么地方不小心招惹你了?”穆嫣见依凝不快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他不是去香港了吗?不见面也能闹别扭!” “懒得理他,别提了!”依凝挥了挥手示意打住,撅起嘴巴:“等他回来再跟他算帐!” * 傍晚时分,穆嫣接到了温峻智打来的电话,接听之后才知道,温峻智的妈妈张琴突然心脏病发作住进了医院。 张琴一直有心律不齐的旧疾,最近两年愈加严重了些,竟然慢慢地发展成了心脏病。 穆嫣连忙收拾了画具,换上衣服,急匆匆地下楼。 见韩嫂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朱嫂不在,这个时间段,应该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韩嫂,我出去一趟,今晚和峻智都不回来吃饭了,你和朱嫂费心帮着照顾下孩子!” “好的,少奶奶请放心!”韩嫂以为穆嫣和温峻智一起出去应酬或者过两人世界,便笑着点头应道。 * 到了医院,穆嫣给温峻智打电话询问张琴住院的房号,却见温峻智已经举着电话站在不远处对她招手。 会心微笑,穆嫣扣了通话,便快步走过去。 “妈的情况怎么样?严重吗?”穆嫣担心地问道。 “没有大碍了!”温峻智牵了她的手,两人并肩步进电梯。专用电梯很清静,里面只有他们两人。他拥着她,对她说起母亲的情况。“医生说,妈的心脏病不算严重,不过心情郁闷或者受了什么刺激导致复发。” 穆嫣沉吟了一下,道:“是不是我们俩的事情让她……忧心了。” “没事!”温峻智将她拥到怀里,温声笑道:“她急着抱孙子呢,只要我们加快速度,早一天让她看到亲孙子,保证什么毛病都好了!” “讨厌!”穆嫣拍了他一把,嗔道:“我们刚结婚几天啊!” 嘴里嗔怪着,心里不由莫名有了压力。难道她跟温峻智的婚姻必须要有孩子才能巩固吗? * 进到高档特护病房里,穆嫣见到了脸色略显苍白的张琴。温洛琪在旁边照顾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拿着本故事书坐在张琴病床前的椅子里,在给她读故事。 见温峻智带着穆嫣进来,张琴抬起头,只是微微点头,脸上并无笑容。 “妈,你好点儿了吗?”穆嫣把补品放到了一边,走过去坐到了张琴的身边。 温洛琪则对那个正读故事书的男孩说:“小逸,这是你舅妈!” 齐永逸抬起头,略显羞涩地对穆嫣称呼了一声:“舅妈好。” “真乖!”穆嫣对齐永逸端详了一番,转头对温洛琪笑道:“小逸长得像大姐多一些,长大了准是帅哥一枚!” “是啊,都说男孩子随妈妈,女孩子随爸爸!”温洛琪还是一贯的好心态,什么时候都笑盈盈的。 看得出来,张琴的情况并无大碍,否则也没有心情在这里闲聊了。 “妈,医生说要注意些什么事情,你一定得注意些。”穆嫣对张琴嘱咐道。 “嗯,”张琴点点头,瞥了穆嫣一眼,叹道:“等宝宝和俏俏长大了你就会明白妈的心情了!儿女任性不听话,比刀子还扎心啊!” 穆嫣眼皮一跳,小心地道:“我和峻智不懂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希望妈能指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对身体大不利!” “说出来又怎样?他肯听吗?”张琴瞥了旁边的儿子一眼,温峻智则一扬眉沉下俊容并不答话。 低下头去,穆嫣难过地道:“如果妈的病情因我而起……我很惭愧!” “不是你!”温洛琪接口说:“就是妈希望你和峻智每天能回家吃顿饭,结果峻智这个浑小子说你怀孕之前他不会再踏进家门一步,把妈气得……” “……”原来是为这个!穆嫣不由嘴角嫣不由嘴角微抽,实在不敢相信,闹到鸡飞狗跳,张琴心脏病复发竟然是为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温峻智悻悻地反驳:“一边说要等穆嫣怀孕才能结婚,一边又要我们每天回家,这不矛盾啊!” “你少说两句话吧!”穆嫣看他一眼,颦起秀眉,既而对气到脸色发青的张琴安慰道:“妈别生气!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原以为妈妈喜欢清静,怕每天回家叨扰了您。既然思念我和峻智,以后我和峻智每天都回家吃晚餐好了!” “真的吗?”张琴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点头说:“你比那浑小子懂事多了!” 温峻智从来不喜着家,整日在外面混。穆嫣住进温家的两日,他都留在家里形影不离。张琴相中了穆嫣,也是看中了她能拿伏住温峻智,心里赞许。 可是自从两人去了外面居住,别说人影,就是电话都不见一个。今天,张琴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要他和穆嫣回家吃饭,但是不希望带着两个孩子,于是,温峻智就说了些气话,结果把她给气得旧疾复发。 “妈放心,峻智还是很孝顺您的,只是有时候说话有口无心而已。”穆嫣握住张琴的手,语笑宴宴:“既然妈不嫌弃,以后我和峻智每晚都回家吃饭!不过,宝宝和俏俏马上就要升一年级了,忙着做功课什么的,恐怕不能陪我们一起回去!” 张琴闻言面露喜色,欣然道:“宝宝和俏俏都长大了,孩子嘛学习当然要放在首位,不能耽误他们的功课!” 气氛渐渐融洽起来,温洛琪见妈妈高兴,也很高兴,趁人不注意,悄悄地对穆嫣眨眨眼睛。 穆嫣对她报以一笑,然后道:“初次和小逸见面,也没给他准备礼物!” “都这么大的孩子了,要什么礼物啊!”温洛琪抿嘴说:“你能让妈这么开心,就是对我们全家人最好的礼物了!” 温峻智公司里还有事并没有忙完,今晚得需要加班。他对穆嫣说:“我先回公司,大约十点之前回来!”顿了顿他又坏坏地挑眉:“不许睡啊!” 当着温家人,穆嫣俏脸刷得通红,忙垂了首。 温洛琪则对弟弟笑道:“没羞没躁的,快去忙正事吧!” 穆嫣陪着张琴和温洛琪说了一会儿话,小护士端上来丰盛的晚餐,她便陪着她们母女俩还有齐永逸一起吃了晚餐。 等到快八点钟,估摸着张琴要休息了,穆嫣便适时地告辞。张琴让温洛琪送她出去,还叮嘱道:“等妈康复出院,你和峻智记得每天回家吃晚饭!” 穆嫣浅浅盈笑,道:“不会忘的。” * 出了病房,穆嫣步履不急不徐,她边走边在心里想着事情。良久,长长叹口气。 “刚见过你婆婆就叹气,受虐待了?”一个熟悉又漠然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穆嫣驻足,见陈奕筠站在面前,冷凛的眸子觑着她,好像两把冰刀,似在她的胸口刺两个血洞。 怔了怔,她不答话,继续前行。 对于她的漠然,他自有应对的法子——拦住她的去路! 穆嫣几次都无法绕过他,便停止了徒劳,冷冷地道:“你又犯老毛病了!” “噢,我有什么老毛病?”陈奕筠逼近一步,眼疾手快地赶在她逃开之前抓住她。将她拽到他的怀里,狠狠地箍住,冷笑:“说来听听!” “放开!”医院的长廊里很寂静,偶尔只有一两个小护士经过,好奇地瞥他们一眼。穆嫣怕被温洛琪出来撞见,忙不迭地挣扎,压低声音喝斥:“陈奕筠,你不要纠缠不休!” 陈奕筠扳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她的容颜,嘴角的笑意愈加凉薄,简直冷透骨髓:“你的气色不错啊!温峻智在床上把你伺候得很惬意?” “神经病!”穆嫣知道陈奕筠浑起来根本招架不了,情急之下,她只能施出最后一招:“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啊!”陈奕筠半分都没把她的警告放到心上,反而哈哈大笑:“大声喊,最好把你的婆婆喊出来,再把我介绍给她,说我是你的前任男友!” 穆嫣只好停止徒劳的挣扎,忍着气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奕筠咬牙笑着接道:“到今天我才明白,你并非不乖巧,只是要看你愿意不愿意去做!你为了温峻智很会讨你婆婆的欢心!” “你、你偷听我们说话?”穆嫣大骇,实在不知道陈奕筠怎么可能听到她与温家人的对话。 没有回答穆嫣的话,陈奕筠冰刀般的目光紧盯着她的俏脸,讥诮地勾了勾嘴角,问道:“你还真打算跟温峻智恩爱到白头了?”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你能笑多久? 穆嫣静静地看了陈奕筠一会儿,冷冷地道:“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陈奕筠眼瞳倏地一凉,她说她的事情与他无关。(。m 。*不禁怒极而笑,冷声重复:“与我无关?” “请你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穆嫣见他不肯让出去路,便伸手想推他,反被他抓住纤手。 这次,他并非拉她入怀,只是攥着她的手凉凉地盯着她,良久,他柔声道:“我等着,等着看你能笑多久!” 穆嫣樱唇微颤,心里略有触动。 “你跟了胡大伟那么久,先后被抛弃了两次,都在我的意料当中。假如我说,你跟温峻智在一起下场究竟会一样,信吗?”陈奕筠俯近她的耳际,咬牙轻轻地问道。 “与你何干?”穆嫣突然目露愠色,她用力地挣开陈奕筠的大手,她雪白的皓腕上留下几道紫红色的手指印子,可见他的力道有多大。后退两步,穆嫣深吸一口气,对他说:“我已嫁你已娶,再纠缠太可笑了吧!陈奕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陈奕筠矫躯一震,半晌,哑然笑道:“哈哈,你以为我还想跟你重修旧好?”他缓缓摇首,俊颜的神情充满了讥讽和嘲弄:“太高抬你自己了!穆嫣,我不会再要你,嫌你恶心!” 羞辱谩骂苛责……他给予她的只剩下冰冷的伤害。穆嫣咬起唇瓣,几乎咬出青紫,然后,她没有再看他,绕开他的时候像绕过一只垃圾筒。 这次,他居然没有再阻拦她。在她的身后,陈奕筠大声喊道:“我来就是宣布跟你恩断情绝,穆嫣,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做我的妻子!你根本不配!” 顿住脚步,穆嫣不禁摇首苦笑。以前的她就配吗?略一迟疑,她继续前行,对于陈奕筠的“声明”充耳不闻。 曾经发了疯的想,如今拼了命的忘,她希望能够彻底地忘记他!这场爱情里,她输得狼狈不堪,只能落荒而逃,再不要看到他,再不要想到他! 未来的幸福只能靠她自己去争取,她的幸福注定再也跟陈奕筠无关! *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没见到温峻智回来,穆嫣的眼皮跳了几跳,她有些担心,就拨通了温峻智的电话。 好久,温峻智才接通电话,告诉她:“马上到家了,出了点儿意外!” 穆嫣心头一跳,忙问道:“什么意外?” 略一迟疑,温峻智咬牙痛骂起陈奕筠:“姓陈的王八蛋,他见你跟我这么好不理睬他,就对施阴招,派了几个小子在路上拦着我!” “你怎么样?”穆嫣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心脏狂跳,语声颤抖:“峻智,他们打你了吗?” “没事!”温峻智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那几个小子没占到多少便宜,被我打跑了!”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穆嫣心颤不已,她急步走向衣架,准备换衣服。动作过急,脚尖绊到床前的一张红木几,几上的几件玻璃器皿倾滑到地毯上,相互撞击发出嘈乱的声响。 温峻智听到响动,叹道:“嫣,别慌,我马上到了!” 房门打开,温峻智握着正在通话的手机走进来,看着穆嫣赤着脚站在衣架前,望向他的清眸充满了惶乱和忧虑,他不禁柔和了目光。 “峻智!”穆嫣丢下手里的衣服,疾步奔向他,扑进了他的怀里。仰首打量着他,见他的下巴上隐隐有青肿,不禁颦了秀眉。伸出纤手缓缓抚上他受伤的肿处,又是气忿又是心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明天我就向他加倍讨还,饶不了陈奕筠!”温峻智发完狠,便按住她的纤手,紧紧握在他的手心里,目光柔如春波,安慰道:“我没事!” 埋首在他的胸膛前,穆嫣忍不住潸然落泪,心里对陈奕筠跋扈专横的行为更多了几分厌恶和鄙视。 亲自下楼下去厨房的冰箱里取来冰块,用毛巾裹了,给温峻智做冷敷。下巴的青肿犹为明显,她不禁担心地问道:“还有哪里受伤?” 温峻智摇摇头,笑着说:“我又不是纸糊面捏的,哪能任他们揍!那几个小子也吃了不少的亏,比我伤得重!” 穆嫣知道他要强,不由眼眶一红,半晌嘱咐道:“以后注意躲避他!” 心里是对陈奕筠无限的失望以及薄厌,他如此不堪,实在令她齿冷心寒。 “呵,我才不怕他!”温峻智说完便打横抱起她,向着他们的大床走过去。 压着她双双倒在床上,他邪邪地坏笑:“真得没事,如果不放心,我脱光了任你检查!” 衣衫被他的大手剥落,穆嫣没有拒绝,她想看看他的身体有没有伤口。 温峻智英挺健硕的矫躯结实而紧致,并无青肿或者任何伤口。穆嫣松了口气,她主动将自己的身躯贴上去,献上亲吻。 阖起俊目,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温峻智嘴角勾起一缕笑。下一秒钟,他将她压倒,夺回了主动权。 夜色浓重,春意浓厚,他们颠鸾倒凤,恩爱无边。 * 温峻智公司里的事务不少,第二天一早,他就匆匆起身,连早餐都没有陪伴穆嫣和两个孩子吃便离开了。 穆嫣和孩子一起用过早餐,孩子仍然出去玩,她则进画室工作。 画集正式动笔了,她牛刀小试,画了一幅任晚夕十三四岁时的肖像图。 正值豆蔻年华的任  正值豆蔻年华的任晚夕纯美得眉目如画,甜甜的笑靥,束着马尾辫,那双澄澈的双眸像两泓清泉。 原稿都是影集里的照片,穆嫣加以补充和润色,重新添加设置了背景,力求达到完美的效果。 工作的时候,叶宝德打来电话,问询她关于画集的进展,她如实做了回答,并且说,等画完了第一幅就邮寄给叶宝德,让他做个初步的品鉴。 叶宝德闻言很高兴,鼓励了几句。还透露了个好消息,说投资商邓恩贵打来过电话,再次问起穆嫣画集的事情,他说等穆嫣画过几幅后再给邓恩贵过目。 听起邓恩贵仍然对她的画集感兴趣,穆嫣心头不禁腾起希望,临时改变了主意。“单单一幅画不足以展现画集的整体风格,还是画满三四幅之后再给你看吧!” “这个想法是不错,可是……”叶宝德微微犹豫,道:“你不是正在新婚蜜月里吗?三四幅画并不是轻松的工作,够你忙活一阵子的!” “他工作忙,天天去公司,我就在家里呢!”穆嫣想把握住这次机会,便道:“你跟邓先生说,我很珍惜这个机会,不会让他失望!” 挂了电话,穆嫣想起昨晚温峻智被揍青的下巴,心里一阵怏怏不快,准备给陈奕筠打电话兴师问罪,又觉得跟这种蛮横跋扈的人根本无法交流沟通,便打消了主意。 算了,嘱咐温峻智离他远一些,惹不起总躲得起! * 颜鑫奉凌琅的命令,早早地带着未婚妻汪雅茹等候在一家私人会所里,陪伴今天的贵客方拓还有他的妻子林雨燕。 方拓有着几分印裔血统,肤色微黑,剑眉朗目,相貌极英俊。他说着一口标准的汉语,如果仔细分辩,能听出此许港台口音。他举止高雅,拥有极佳的修养。任何不知悉他底细的人都不会相信他竟然会是台湾首屈一指的军火王。 此时,方拓正体贴地给他的妻子林雨燕挟菜,抬起俊面,看了眼颜鑫,问道:“琅少还没到?” 颜鑫也在着急,他是陪客,主人却迟迟未到。连着给凌琅打了几遍电话催促,听到凌琅的语气似乎有些不耐,只好对方拓解释道:“琅少路上堵车呢,很快就到!” * 凌琅给依凝打了无数遍电话,总是拒绝接听,没办法,他便让阿九去警局里接她,结果说她今天在外面执行任务,最后查问执行任务的地点,竟然说是在某高档会所前的路段协助交警疏导交通。 听到会所的地址,凌琅更加无语,竟然就是他今天中午宴请方拓的地点。 绕了个大圈,凌琅只好重新返回会所,在会所附近的地方,果然看到很多交警正在执勤。 时值初秋,中午时分非常炎热,依凝穿着警服外面还要罩一件反光背心,热得额角渗出汗滴。此时,她跟其他队友在指挥疏导交通,并没有任何特殊待遇。 凌琅一见,心疼得要命,俊面顿时一寒。该死的贺江南,他就是这么“照顾”依凝! 阿九停下车,对正立在交警群里汗流浃背的顾依凝喊了声:“嫂子!” 依凝闻听声音,转过头,见到阿九,目光却冷凝下来,从鼻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俗话说爱屋及乌,如今她对凌琅积攒了满腹怨气,看到阿九也觉得面目可憎了。 阿九俊目一瞠,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招惹来她的怒意。 凌琅下车,将在矫阳下烤得冒油的依凝一把拽过来,责备道:“你傻啊,大热的天晒太阳!” 依凝看到阿九的时候就猜到凌琅也在车上,但她就是不想理睬。凌琅给她打了无数遍电话,她就不肯接听。“我晒我的太阳,你坐你的轿车,互不相干!” “嗬!”凌琅不怒反笑,眯了眼瞧着她。“大热的天,你的火气倒不小!走!” “干嘛?”依凝被他扯了去,忙推拒,“我在执行任务呢!” 凌琅对旁边一个黑壮的交警队长说:“她今天休息,你帮她跟你的上司请假!” 黑壮的交警队长并非别人,正是前次顾依凝协助交警疏导交通的副队长老裘棍。此时,他见凌琅乘坐的车牌号不由一震。率领的交警疏导交通禁止此路段堵塞,就是为了保证几辆车的畅通无阻,其中就包括眼前的这辆车。 “好的,没问题,没问题!”老裘棍见机行事,很识趣地送了个顺水人情。 “没问题你的大头!”顾依凝大怒,她早就对老裘棍心存不满,上次执行任务还受了他的一肚子窝囊气,此时听到老裘棍讨好凌琅的话,更加生气。“我在执勤呢!有向你请假吗?你瞎答应什么!” 她推开凌琅,正眼都不瞧他。“我说过,不希望你干涉我的工作。正如这些天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干涉一样!” 凌琅微怔,道:“吃火药了!” 依凝错开一步,寒着俏脸,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再不肯搭理。 僵持了一会儿,凌琅知道她的性子,她不情愿做的事情就算是勉强也没用。更何况,如果硬将她拖进去,她只会当着客人的面给他难堪。 抿了抿嘴角,凌琅眸光沉冷,转身上了车。 * 工作了整整一天,穆嫣起身抻了个懒腰,满意地看着润色完毕的画面。 第一幅作品完成了,很符合她预想的效果。 她去接了杯水去接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听到画室的门被敲响,便应道:“请进!” 推门进来的却是依凝,穆嫣不由笑了。“你刚下班吧!” 依凝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感觉到她似乎有些不高兴,穆嫣便端了杯新沏的茶水递给她,问道:“是谁惹我们的顾大小姐不高兴了!” “除那只狼还有谁!”依凝嘟起嘴巴,怏怏不快。 “咦,凌琅回来了?” “嗯,”依凝仍然很不开心,哼道:“中午就打电话找我,我没理他,没想到他本事不小找到了我执行任务的地点,我还是没理他!” “哎,人家到底什么地方惹到了你!”穆嫣摇摇头,笑道:“总得给人家一个理由嘛!” “没有理由,就是烦他!”依凝放下茶杯,小脸皱成一团,与其说气愤不如说苦恼。她双手托起腮,叹道:“穆嫣,你有爱过一个男人吗?爱到生怕失去!” 穆嫣怔了怔,半晌回答:“越怕失去就越会失去!” “是啊!”依凝思索了一会儿,苦笑:“所以我从不跟他要什么承诺,他也从未说过爱我!” 跟凌琅结婚到现在,臭臭都这么大了,凌琅从未说过爱她。她更不是酸唧唧的小女人,缠着他要什么海誓山盟。 “凌琅这种男人,更喜欢用行动来表达他的心意吧!”穆嫣旁观者清,慢慢地点醒道。“更何况,他娶了你!” 爱一个女人最好的表现方式就是娶她为妻!所以,穆嫣认为温峻智的感情更可靠些,尽管他对她再宠爱也从未说过爱她之类的话。温峻智最常说的喜欢她,或者说对她越来越着迷了! “嗯,”依凝并没有舒展愁颜,眼神微微带着几丝迷茫和忧伤。“都说男人有初恋情结,如果没有娶他的初恋为妻会是一辈子的遗憾,你认为呢?” 穆嫣沉吟良久,慢慢道:“不见得吧!” “可是,他就那样老是对他的初恋念念不忘!”依凝鼓起腮帮子,悻悻地:“有时候我真想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跟他的初恋重续前缘!” “咯咯,”穆嫣忍不住笑了,摇头。“你啊,小孩子脾气!如果他真去跟他的初恋重续前缘了,你还不得哭死!” “我偏不哭,带着臭臭躲到天涯海角,让他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我们娘俩!”顾依凝的语气充满了决绝的怒意。 “唉!”穆嫣却叹了口气,瞅着忿懑的顾依凝,道:“你这样说其实还是笃定他爱你!假如他不爱你,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与他有何相干?他岂不是眼不见更干净!” 听穆嫣一说,依凝一时间无语。是啊,她说要带着臭臭躲到天涯海角,这辈子都不跟凌琅相见,岂不是就为了让他着急难过伤心?他若肯着急难过伤心只是因为他在乎他们母子。 “咳,算了!”依凝素日里大大咧咧的,并不是个多愁善感喜欢钻牛角尖的女子。不过因为袁秋的出现,还有说的那些话令她很不快,迁怒于凌琅的“博爱”。“我为什么要走?我就带着孩子在这里好好地生活,不理睬他!” “虽说不知道凌琅怎么惹到了你,不过现在的情形,他还要吃了阵子苦头了!”穆嫣轻笑调侃道。 两人又闲话一番,穆嫣让依凝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顾依凝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穆嫣,问道:“温峻智没让你陪他一起出去吃饭吗?” “没有啊!”穆嫣听依凝的话意似乎有什么事,就问道:“怎么了?” “凌琅下午又给我打过一遍电话,说晚上有很多朋友携带家眷或者女友给他接风洗尘,让我陪他,我没理睬他,更不会陪他去!不过,这种场合,温峻智应该带上你才对!”依凝说到这里,意识到了什么,迟疑着道:“他会不会觉得……带着你丢他的面子?” 穆嫣心里触动,即使竭力掩饰,脸上还是有些不自在。“不会吧!” “唔,也许待会儿他就回来接你了!”依凝这样安慰着,但是不知怎么的,直觉温峻智不会回来接穆嫣。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穆嫣接到了温峻智打回来的电话。 “嫣,今晚我有应酬,不能回去陪你和孩子们吃饭了!”温峻智的声音带着丝歉意,随即语气一转,多了几分邪肆:“晚上等我,不许睡!” ------题外话------ 番外的故事不想虎头蛇尾地完结,所以不再强求更新字数,也不再保证更新日期,而是保证质量吧! 以后每天早晨八点半左右,如果未见更新就不更新了,亲们不用一直刷新。如果我写成一章,就会在第二天早晨八点半更新,过了八点三十五分未见更新,就不用刷新了(╯3╰) 新文已上传,期待亲们移驾新坑给个收藏,鞠躬感谢(╯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我玩腻的! 穆嫣握着话筒的手浸着湿冷的滑腻,良久,她回答道:“好。 .” 仅仅一个字,她什么话都不问。 温峻智忙道:“偶尔的应酬,你别多心,很快就回去了!” “我没多心,”穆嫣忽然轻笑道:“是你多心了!” 听到穆嫣笑,温峻智放下心,又跟她调侃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依凝见穆嫣坐在那里久久不语也不动,便走过去,问道:“他对你撒谎了吧!” “没有!”穆嫣摇摇头,温峻智说他去应酬不假,只是没有带她而已。“如果他不带别的女人去,算不得撒谎!” “哼,”依凝哼一声,嘟哝道:“老觉得他靠不住!” 印象中温峻智极花心,身边的女友如流水般换个不停,突然跟穆嫣结婚了,她还真有些怔怔的。 对于依凝的话穆嫣并不作答,她留依凝在家里同进晚餐,边陪着孩子们玩耍,边闲话家常倒也热闹。 依凝听说两个孩子明天就要去上学了,非常高兴,不禁感叹道:“不知不觉,两个小东西都上一年级了,时光过得真快!” “是啊,不知不觉,我也老了!”穆嫣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种凄楚的凉意。 抬头看了穆嫣一眼,依凝抿嘴:“应该说你风华正茂,美艳不可方物!” “去你的,没事拿我开心!”穆嫣在桌下轻轻踢了依凝一脚。 见穆嫣心情好些了,依凝又叮嘱道:“这个温峻智得好好调教,出门应酬不带着老婆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沉默了一会儿,穆嫣开口,语气极淡:“也许,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吧!” 温峻智娶了她为妻,传扬出去必对他的声誉造成一定的影响。堂堂温二少娶的女人不但离异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同时她还做过陈奕筠的女人。 陈奕筠拿着一张支票打发了她,足以证明她是他厌弃不要的,温峻智拣了去也就罢了,竟然还娶之为妻,简直令人不可置信。 她知道温峻智性子虽好,但年轻气盛,总会把面子自尊看得比较重些。温家的人尚不能完全接纳她,她也需给他一定的时间。 “都跟你领结婚证了,还没做好准备……”说到这里,依凝不禁皱起眉头,对穆嫣说:“我总觉得,你这次婚姻选择得有些仓促。” 穆嫣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按理说再婚应该慎之又慎,依凝想不到她竟然如此轻率地就和温峻智领了结婚证。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穆嫣嘴角的笑意很浅淡,却有一种笃定的自信。“你不必为我担心。” * 临江的名流几乎齐聚一堂,为远道而归的凌琅接风洗尘。到场的名流俱是深具资历和高贵身份,绝无泛泛之辈。 颜鑫携未婚妻汪雅茹,中午刚刚陪着凌琅宴请台湾的军火商方拓和妻子,见凌琅不悦似乎因为顾依凝未到场的缘故。晚上的洗尘宴,愈加安排得隆重,意在弥补中午的行事不利。 可是,一切准备就序,到贺的人几乎都齐了,也未见凌琅露面。有了中午的教训,颜鑫也不敢十分催促,直到大家询问琅少几时露面,他不得已只好给凌琅打了个电话。 凌琅的语气很清冷,只说顾依凝身子不适,他在家陪伴老婆,没空出席洗尘宴了,让颜鑫代替他做东道主向到诸位宾客道谢兼道歉。 颜鑫没办法,起身跟大家说明情况。好在大家俱知道凌琅对女警妻子宠爱有加,遇到今晚的情形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于是,专门为凌琅准备的洗尘宴,却成了临江名流相聚一堂的机会。 酒会隆重而奢华,商界泰斗,豪门子弟,名流权少……数不胜数。他们大多都携着女眷,有的是已婚妻子,有的是正牌女友,有的则是临时的性伴。 诸多人里面,唯有温峻智和陈奕筠独身一人,并没有带女人。 陈奕筠也就罢了,大家都知道他的妻子秦薇薇快要临盆,估计是怕动了胎气,留在家里静养。而温峻智则比较可疑,此人素来花名远播,今晚却孑然一身实在令人诧异。 “温少,今晚怎没带新女友?”有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满脸谄笑地搭讪道。 温峻智轻轻弹着面前盛着半杯酒的水晶盏,漫不经心地瞥过去一眼,抿唇道:“最近修身养性戒女人了!” 这话说得很玩味,令附近几个人都笑起来。 “戒女人了?”裴凯笑得暧昧,“温少这是怎么了,突然学做起苦行僧来了!” 温峻智但笑不语,只若无其事地盯着手里的水晶盏。 不知什么时候,陈奕筠走过来,手里同样端着一杯酒,深邃眸子里略带讥讽的冷凝笑意觑着温峻智,淡冷启音:“大家都在呢,温少何不把新婚大喜的好消息公布出来。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娇妻深藏金屋,怕谁抢了去!” 陈奕筠的话令大家都惊讶地抬眸,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举杯自酌的温峻智。众人以为陈奕筠在开玩笑,温峻智怎么可能突然新婚大喜了,而他们什么动静都没听到过。 温峻智缓缓抬眼,知道陈奕筠特意找碴来的,倒没慌,只是冷诮地勾笑:“穆嫣放弃了你选择了我,心理不平衡了!” “哈,”陈奕筠怪笑一声,好像不屑之极。他觑着温峻智的目光充满了嘲弄和鄙视,再开口毫不掩饰他的居高开口毫不掩饰他的居高临下。“穆嫣那个贱女人是前阵子被我用一百万支票打发掉的那个吧!” 温峻智知道陈奕筠不会放过这件事情,果然今晚发作出来了。他戒备地冷凝着他,良久,淡淡地道:“陈少好像忘了是怎么巴巴地跑到b市去追寻她,人家不理睬你,你死缠滥打没脸没皮!” 陈奕筠面不改色,好像根本不在乎温峻智提起的事情。他紧觑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缓缓道:“就算我曾经对她着迷过,她也不过是我的情妇而已。况且那么久也腻味了,你倒好,拣了我丢弃的破鞋还如获珍宝!你敢说,你没跟她结婚?” 众人早就把来参加酒会的目的给忘了,全部团团围聚上来。见陈奕筠跟温峻智两人为了个女人翻脸,都十分好奇,那个名叫穆嫣的红颜祸水到底是什么样的倾城之色。 “没结婚!”温峻智毫不慌张,俊目满是笃信的笑意。然后,他侧首,目光转向众人,似是若无其事地问道:“你们谁接到我结婚的喜谏了?” 在场的都摇头,有的直接笑了。“像温少这样身份的人,哪能一声不吭地把婚结了!就算是他有意低调操办婚礼,我们也不可能完全未闻!” 众人俱是点头,都觉得说温峻智已经结婚太荒谬了。更何况娶的还是陈奕筠厌弃的情妇,实在不可信。 陈奕筠倒没再说什么,他看着温峻智镇定的神色,嘴角倒浮起一缕似有若无的浅讥。良久,他收回目光,恍然大悟地道:“噢,原来温少没要那只烂鞋,是我误会了!” 温峻智气结,可是他又不能申辩什么,只能暗中咬牙,一张俊脸泛起铁青,神色有些难看。 颜鑫冷眼旁观,绝不插一语。在场之人,唯独他对陈奕筠和温峻智的事情知晓得最清楚,却万万想不到温峻智会娶穆嫣。 看陈奕筠的神情不像空穴来风,可温峻智矢口否认,把事情弄得有些诡异迷离。 程家维是温峻智的表哥,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格外亲厚。此时见陈奕筠和温峻智为了个女人争执起来,他不便多说什么,但却跟颜鑫一样,看出陈奕筠的话并非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乱说,不由又惊又疑。 他在温峻智的肩膀上拍了把,道:“你跟我过来!” 温峻智只是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并没有起身。 “你起来!”程家维强硬地拽起表弟,拉着他向外面走去。 陈奕筠兀自在他们的身后嘲讽地冷笑:“程少校是该好好管教你的表弟,那个女人反正是我玩腻了的让给他也无所谓,不过,他要真犯傻娶进家门败坏了你姨妈家的名声事情就严重了!” * 依凝和穆嫣照抚两个孩子睡去,看看时间已经不早,就告辞离去。 穆嫣送她到院子里,见依凝骑着警用三轮摩托车,不禁担心地道:“我送你回去吧!” 位于城西的大华别墅区刚刚建成,住户还不是很多,尤其在夜晚,整片区域不免显得有些冷清。依凝只身骑着摩托车,穆嫣有些不放心。 “没事!这可是警用摩托车,哪个不长眼的敢跑来对女警劫财或者劫色?不要命了!你不用担心!”依凝自信满满,跨上摩托,对穆嫣做个安慰的鬼脸,便驶走了。 送走依凝,穆嫣一个人在院子里逛了逛。寂静的夜色,深沉得像浓墨一般化不开。她沿着五色鹅卵石铺就的小路缓步而行,慢慢地踱入后院。 后院的花园十分美丽,可见花匠下了十足的功夫。时值初秋,满园的各色菊花开得正茂,在清冷的灯光下有种冷艳的繁华。 这幢豪宅已经过户到她的名下,温峻智送给她的! 刚刚回到临江,温峻智便迫不及待地给她置买房产和豪车还赠送她金卡,她和孩子们陪他住进了这幢别墅却没有接受他的豪车和金卡。 她尽量以无声的行为来告诉他,她并非贪图他的钱财,她不要他的钱财,因为她有独立的能力。 如果她想在这桩婚姻里获得跟温峻智平等的地位,必须不能沾染他任何物质方面的东西,否则……她心里很清楚后果。 在花园里逛了好久,来到露天游泳池边,她踌躇了一下,就拿出随身揩带的手机通知韩嫂,说她要游泳。 不一会儿,韩嫂过来了,顺便带来了一套连体式的游泳衣。 穆嫣在池边换上了,嘱咐韩嫂说:“我在这里游泳,你去跟两位保镖说……” 韩嫂会意,便笑着点头。“少奶奶尽管放心地玩,他们没事都不往后院里来,我再去特意嘱咐一遍!” 等到韩嫂离开,换好泳衣的穆嫣便拾阶而下,慢慢地没入清凉的水中。 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不过泳池里的水被日光晒了整整一天,尚有余温,浸泡进去倒很舒服。 她闭上眼睛,让水没过头顶,完全沉浸在水下的安宁世界里。 大学的时候,她学过游泳和屏气,不过技艺并不高超。今晚,说不上来为什么突发兴致,她竟然在夜光如水的露天泳池里游泳。 大约一分钟左右,她肺里的氧气基本耗尽,便浮出水面。张大口呼吸,似乎把胸腔里的所有浊气全部呼出,吸入带着菊花苦味的清新空气。 “心里难受就把自己憋在水里,哈,你发泄脾气的方法倒让我耳目一新!” 身后一个冷幽后一个冷幽的嗓音蓦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分外令人心惊。穆嫣只觉心脏猛地狂跳,露出水面的肌肤汗毛顿时竖起来。良久,水花漾起,她缓缓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英挺身影孤傲地立在池沿。 陈奕筠!穆嫣怔了怔,脱口低叱:“你怎么进来的?” 温峻智聘请了两位保镖看守门户,而陈奕筠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了,令她如何不惊。 “就这破地方想进来有什么难处!”陈奕筠从鼻腔深处发出一声极不屑的冷哼,锐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睨着浸在泳池里的穆嫣。 她的连体泳衣式样倒是很保守,但是被水浸湿了,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此时,她好像忘记了自己的穿着不太适合见客,却浑然不觉,只是用半是惊愕半是戒备的清冷目光对视着他。 陈奕筠沿着池边缓缓踱步,以极优雅的步履走到离穆嫣最近的位置。像夜色一样浓深不可测的眼眸觑上她胸前的饱满时如寒星一闪,即而燃起不可察觉的火焰。半晌,他继续冷笑:“为了吸引他你倒是煞费苦心!” 穆嫣这才意识到半裸的自己完全暴露在陈奕筠的视线里,她连忙蹲下身,重新沉入池水,让满池碧水掩盖住了她锁骨以下的部位,水面只能看到她的一痕香肩。 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陈奕筠眸里的恨意愈浓,却突然哈哈大笑,好像她的狼狈样子十分有趣。 咬着樱唇,穆嫣难堪之极。她不知道他凭什么如此张狂,夜晚潜进家里来,肆意羞辱她,还笑得如此放肆。 等到陈奕筠笑够了,他睨着她,缓缓地逐字逐句地对她说:“温峻智今晚估计不能回来了!” “你胡说!”穆嫣镇定下来,她竭力作出平静的样子,冷冷地道:“这是我和峻智的家,请你这个不速之客赶紧离开!” 陈奕筠非但没有走,还在池沿边坐下,随手扯了根青草衔在唇上。 时值初秋,花园里深深浅浅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造型别致的仿古式路灯绽放着清冷的光辉,把整片花园泳池都照得分外明亮。城市的光污染不但让星星再无踪迹,就连半弦月都可怜兮兮地蒙上了灰尘。 穆嫣看着坐在池沿的男子,他随意地噙着一根青草,依稀透露出昔年桀骜不驯的样子,令她一阵恍惚。 “他今晚不会回来了!”陈奕筠再次重复道,紧觑着她的目光没有挪移开半分。 “你暗算他了吗?”想到温峻智被打肿的下巴,穆嫣暗中惊怒,语气十分忿懑。 “我从没暗算过他!”陈奕筠矢口否认。 “做过的事情别不承认!”穆嫣觉得有些诡异,她泡在池水里,他坐在池沿边,两人对恃着争吵。可是她没有办法,总不能这样爬上池沿,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指使几个小痞子半路拦截峻智,仗着人多势众打伤了他!” 陈奕筠突然沉默,半晌冷笑:“他对你这么说的!” “难道不是?”穆嫣对他怒目而视。 “哈,你相信!”陈奕筠不答反问。 又是一阵默然,穆嫣冷声驱赶:“你走吧!” 陈奕筠闻言居然真得站起身,不等穆嫣松口气,他却对她伸出大手。“你还要泡多久,上来!否则我下去!” 穆嫣大惊,忙用胳膊掩了胸口,道:“你、你别乱来!” 陈奕筠的性子她无比清楚,犯起浑来根本没有她招架之力。穆嫣慌得往后游,边警告道:“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陈奕筠冷肆邪笑,就在此时,穆嫣放在池边的手机响起来。 “你仿佛永远都寂寞,心思却谁也看不破,呼啸而过,风一样洒脱,不动声色已潜入我心窝。” “只怪我经不起诱惑,轻易的就被你俘获,心若激活任由你掌握,终于陷入你的漩涡。” “你是一个爱情的黑客,从不遵守游戏的规则,一边掠夺一边挥霍,尽情玩火又不知下落。” “你是一个爱情的黑客,我只是你控制的角色,走火入魔无力逃脱,明知道不会有结果。” …… 张冬玲干净到纯粹的美丽嗓音在夜色里迷醉地吟唱,穆嫣却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陈奕筠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拿起手机瞧了眼,提醒道:“温峻智打来的电话,帮你接!” 不等穆嫣怒斥出声,他就擅作主张帮她接听了。按了免提键,温峻智好听的嗓音依旧温柔。 “今晚喝多了没法开车,在表哥程家维家里住下,明天回去,你不必等我了,早点睡吧!” 温润的嗓音的确隐隐有些醉意,徐徐道来,令人无法不信。 陈奕筠嘴角的那抹浅弧弯得更深,毫不掩饰讥诮之意。 良久,没听到穆嫣的声音,温峻智的语气不禁有些惴惴:“嫣,你生我的气?” 穆嫣松开紧咬的唇,樱瓣上留下青紫的齿印。“好。” 仍然是简短的回答,多一个字亦不愿多说。 陈奕筠自作主张挂断电话,对她笑言:“看我多体贴!” 穆嫣不答,她“哗啦”浮出水面,步上池沿,弯腰去取自己的衣服。 陈奕筠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他伸出大手将湿漉漉的她捞进怀里。 “放开……”一语未毕,她的唇就被他堵上。吻,扑天盖地地压下来。“唔,嗯……”她拼命地擂打着他壮硕的着他壮硕的胸膛,却无济于事。 欲哭无泪,是她对韩嫂说自己要洗澡,吩咐那两位保镖不许到后院。自酝苦果,就算她被陈奕筠在这里强要,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大手一挥,毫不费力地撕裂了她的泳衣,滴着水的碎布片被他随手扔到池里。 身体的肌肤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顿时起了一层的小疙瘩。穆嫣浑身不着一丝被陈奕筠按倒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泳池沿。 无声的挣扎无声的撕扯无声的低泣,穆嫣无法阻拦他的入侵,屈辱的泪水汹涌而出。 为什么他总喜欢这样对她!难道她对他而言就是泄欲的躯壳吗?从不问她想不想要,他的掠夺蛮横而霸道。 脊背被坚硬的大理石硌得奇疼不已,几乎磨破了皮肉,她痛极,孱弱的娇躯微微地颤抖。 好像察觉到她的痛楚,他突然扳起她的身子,折叠成近九十度,与她对坐着。 这个姿式免去了脊背被磨破的痛楚,可是屈辱感更深,她无声地流泪,阖起眼眸。 他眸底冷寒的星光完全没有任何温度,无情地睇着她。与冷凛神色完全相反的是他狂野炽热的掠夺,激烈的程度似乎想毁天灭地,久久地,久久地…… * 依凝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凌琅早就回来了,在楼下的客厅里等着她。 觑到那条颀长的身影,依凝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扑上去,沉下了俏脸,怒目而视。 凌琅起身快步走过来,在她意欲逃走之前眼疾手快地抓到了她。“小东西,哪里跑!” 依凝被他强硬地拦腰抱起,顿时像只被惹怒的小猫充满了攻击性。“浑蛋,别碰我,放我下来……”与怒声喝斥相伴的是她的尖牙利爪,毫不客气地往凌琅身上招呼而去。 嘶嘶吸气,凌琅吃痛地忍着她的“兽性蹂躏”,咬牙将她抱上楼。 “坏蛋,最讨厌你!”骂到最后,依凝眼圈都红了,泪水几乎滴下来。 凌琅没理睬,径直抱着她进到卧室,丢上他们的大床。看看被抓破皮的胳膊和大手,眯起眸子,危险地问道;“说说看,到底抽哪门子风!” “哼!”依凝以一声冷哼来回答他,目光幽怨地投向他,却不语。 “中午因为你的任性冷落了方拓夫妻俩,今晚的接风洗尘宴又没去参加,小磨人精,把你宠过头了是不是!”凌琅心里倒没怎么介意这些事情,只是她的怒气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实在令他气结。解开衣服扣子,准备先上床伺候她,等爽完后再搞清楚具体缘由。 “出去!”哪知道依凝坚决不肯顺从,竟然一鼓作气地把凌琅推出了卧室,然后重重地反锁上房门。“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卧室!” 凌琅抿紧薄唇,星眸腾起一抹怒色,敲着房门问道:“到底怎么惹到你了?给句明白话!” “你不明白?”依凝冷笑着,勃然大怒。“那就在外面好好思过,想明白过止!” 无法无天了!竟敢把他赶出卧室,还勒令他思过!凌琅微微咬牙,眸色冷沉。再敲门,却听到里面传出清叱:“滚!” 看样子今晚是没有商量余地了,想破门而入也容易,不过那样会惹得小野猫怒意更盛。凌琅大度地摆摆手不跟女人较劲,他走到外间的沙发里坐下。 刚抽出一支烟点上,就见卧室的房门打开了。凌琅心里一喜,抬眸望去,却见依凝丢出一条丝被和一只枕头,不等他说话,又“砰”一声关闭房门。 哭笑不得,凌琅却又无可奈何。注视着门扉的眸色愈发深沉还有几分玩味,他实在想不通她这突然抽得哪门子风。 * 陈奕筠慢条斯理地穿起衣服,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直到扣好最后一粒钻扣,冷漠的目光觑向抱膝蜷缩的穆嫣。 穆嫣冻得浑身发青,修长的**也变成了青紫色,浑身布满了激烈欢爱后的各种痕迹。她垂着头,眸子里的泪水已经干了,空洞地呆望地面。 弯下高大的身躯,陈奕筠拣起她的荷叶领衬衫轻轻披在她瑟瑟发抖的肩头,顺便丢给她一张支票。 仰起的俏脸色如死灰,穆嫣攥着支票的手愤怒到哆嗦,清眸迸出惊人的怒焰。“你、你什么意思!” “哈,”似乎被她愤怒的模样逗笑了,陈奕筠蹲下身,注视着她愤怒的眸子,邪肆地扬唇,讥讽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穆嫣用哆嗦的双手将那张支票撕得粉碎,然后把碎片狠狠地砸向眼前这张可憎的俊脸,再挥去一巴掌。 准确地钳制住她纤细的皓腕,陈奕筠并不恼怒,冷凛的目光只浮着一抹淡淡的讥诮,在她气到灰白的俏脸上反复巡逻。良久,开口道:“装什么矜持!想扮清高,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你怎么不把我给你的支票撕掉?” 浑身剧烈一颤,穆嫣愤怒到无以复加却哑口无言。当初,她在临江身败名裂,完全看不到出头之日。胡大伟又被焦美云勾引走了,对她和两个孩子不闻不问。她心里空落,手里没有钱,如果当时拒绝那张支票,她可能要带着两个孩子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了。 矜持清高需要有资本的,当她走投无路穷困潦倒的时候,怎么有资格拒绝他的那张支票! “这不就是了嘛!”陈奕筠轻轻呼出一口气,松开了她的皓腕,腕上顿时留下一圈青紫的印迹,他不印迹,他不禁蹙起眉头。她太瘦了,皮肤那么白,稍稍用力就会淤青。有几秒钟的沉默,仍然无情地道:“既然做过一次表子了,就别在我面前假扮圣女!” 穆嫣垂下头,将脸庞埋进手掌里,再不言语。问自己难过吗?没有什么好难过的!心已经枯死了,感知不到疼痛!可是,为何四肢百骸都痛到令她想哭喊出声。 “其实温峻智跟我一样,我看你在他身边还很会自得其乐!”陈奕筠留神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只是捂脸瑟抖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许久,又不无讽刺地接道:“他跟你领了结婚证又怎样?不过一张废张。在外面,他根本不承认你的存在!” 穆嫣终于抬起头,清眸里迸出恨意,嘶声喊道:“你滚!” 他蹲在那里不动,冷凛的目光隐隐含着一丝幽暗的复杂,欲言又止。 穆嫣不想再跟他对恃下去,几乎要崩溃。挣扎着站起身,她抱起自己的衣服,没有再看陈奕筠,转身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 * 第二天中午,温峻智亲自去学校接了宝宝和俏俏回家。宿醉之后神色有些恹恹的,不过仍然保持着一贯的笑眯眯。路上逗着两个孩子说笑,顺便问几句学校里面的事情。 “妈妈为什么不来接我们呢?”俏俏问道。 “温爸爸接你们也一样,妈妈在家里做饭!”温峻智想到昨晚一宿未归,而穆嫣并没有一个字的责备,心里不禁有些愧疚。决定在家里好好陪她几天,再不自寻烦恼了。 很快到家,温峻智带着两个孩子踏入客厅,却没见到穆嫣迎出来,便问韩嫂:“穆嫣呢?” 韩嫂边布置餐桌,边回答道:“早餐的时候少奶奶说她有些乏倦不想吃,现在还没有起床!” 温峻智怔了怔,也没再多问,而是快步上楼,进到他跟穆嫣的卧室。 推门进去,见穆嫣蜷缩在丝被里一动不动。他走过去,轻轻扯开丝被,见她微阖双目,腮颊酡红,如同涂了胭脂一般,嘴唇干裂到开了口子。 察觉到不对劲,温峻智伸手抚向她的额头,却烫得惊人。不由缩回手,心下惊悸,忙轻轻推了她一把,问道:“嫣,你病了?” 穆嫣微睁清眸,目光涣散似乎并没有焦距。启开干裂的唇,喃喃吐字:“痛……好痛……痛!” 疼痛令她的身体蜷曲无法伸展,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申吟着,意识半醒半迷。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温峻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耽搁,忙抱起她,快步出门。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失恋的男人 到傍晚时分,穆嫣的高烧总算退下,恹恹地躺在病床上,温峻智一直陪伴在旁边。〔 *! 见她醒了,他让小护士拿进来早就准备好的粥,亲手喂她喝。 伸手抚额,穆嫣颦起秀眉,问道:“我病了吗?” “嗯,重感冒,扁桃炎发炎,高烧!”温峻智试了试粥的温度,正合适,便用匙子舀了喂她。 半倚着靠枕,穆嫣抿着温峻智递过来的粥,安心喝粥,不再多话。 喂进去半碗粥,穆嫣摆手表示不喝了,温峻智放下粥碗。抬眸觑着她,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穆嫣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既使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该是多么狼狈。“我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温峻智想不到她会问这样的话,不禁笑了,点头:“很丑!”见她沉下俏脸,忙又加了句:“我不嫌弃!” 他揽住她孱弱的肩,柔声责怪道:“听韩嫂说你昨晚去露天游泳池游泳了,现在的季节,难怪你着凉!” 穆嫣沉吟了一会儿,嘴角绽起虚弱的笑。“其实水也不算凉,我的身子太娇弱了!” “知道自己的身子娇弱,以后注意些!”温峻智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主动交待道:“凌琅回来了,昨晚为他准备的洗尘宴,他没有参加!正巧表哥程家维在那里,多日不见,两人说了会儿话,起身一起去了他家,接着喝酒,不知不觉喝多了……” 听着温峻智的解释,穆嫣只是清浅地笑着,不置一词。 “哎,别误会我去找女人了!”温峻智吻吻她瘦削的双颊,心里微微地叹息。她刚刚丰腴了些,又生一场大病。 “我相信你!”穆嫣靠在他的肩膀,轻声道。 温峻智喜爱她的乖顺,轻轻抚摸着她肩膀,边亲吻她。吻着吻着,他的气息便灼烫起来,抚摸她的大手也不老实起来。 穆嫣疲于应付,便伸手挡住他吻下来的唇,说:“消停些吧!” 两人依偎在一起,又说了会儿闲话。温峻智说起宝宝和俏俏在学校的事情,末了道:“你感冒了,我没让他们过来看你!” “最近流行病毒性感冒,还是不要让他们来医院了!”穆嫣点点头,很赞同温峻智的安排。 原本温峻智还担心她追问昨晚的事情,没想到如此容易就过关了,不禁心里对她更加怜惜。“以后晚上没事不出门了,在家里陪你和孩子!” 穆嫣只是柔柔地笑,并不多言。 * 女人发起脾气来真是莫名其妙,被妻子冷落的凌琅感觉自己很无辜。昨天明明是她的错,他还没有发作,竟然就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地赶出卧室。今天仍然不理睬他,她上班的时候连瞧都不肯瞧他一眼。 凌琅十分郁闷,百思不得其解。想问问她到底是何缘由,不过清楚她的性子,如果她不想说,问也没用。 方拓夫妇要启程回台湾,凌琅陪伴着他们用了午餐,颜鑫作为陪客也过来了,却也没带未婚妻。凌琅更加不悦,私下里悄声问他:“你老婆呢?” 该不会也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吧! 哪知颜鑫噙了抹苦笑,答道:“分手了!” “……” “她要结婚呢!下了最后通碟,说我要再玩心不死,就分手!”颜鑫摊摊手,很无奈。“你知道我的,这辈子玩心都不会死!” 凌琅嘴角微抽,半晌,道:“你们的马拉松长跑算是结束了?” “结束了!” 颜鑫喜欢汪雅茹的优雅乖顺,可是再乖顺的女人也有脾气。这些年他一直流连花丛,汪雅茹对他来说只是个摆设的物件。终于,她生气了也厌倦了,下了最后通碟令。 五年之内颜鑫没有结婚的打算,所以他跟汪雅茹的分手势在必行。 凌琅不由意味深长地笑,“恭喜回归单身贵族行列!” 颜鑫不甘示弱,瞥一眼形单影只的凌琅,反唇相讥:“你也没强到哪里去啊,嫂子两天不理你了,这么下去是要离婚的节奏?” 话音未落,换来一记铁掌拍头,他哀号一声,不该逞口舌之快啊!凌琅在老婆那里吃了瘪,自己正好做了他的出气筒。 * 送走了方拓夫妇,凌琅心情仍然极度不爽。那丫头的态度完全没有缓和,仍然硬得扎手,没有半分要理睬他的意思。 索性去了公司,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让阿九去调查最近一段时间顾依凝那丫头到底在抽什么风。自己平白无故地备受爱妻冷落,实在意难平。 没过多久,阿九去而复返。凌琅正想问他的速度怎么如此之快,却见阿九带回一封信。 “她写给我的?”凌琅眼前一亮,心里暗喜。顾依凝这丫头赌气不理睬他,却给他写信。嗯,小野猫还很有浪漫情调! 阿九俊逸的脸庞仍然如冰雕般冷硬,好像看不到凌琅星眸里的暗喜,瞅他最高兴的时候适时地泼了瓢凉水。“信是袁秋写给少爷的!” 星眸里的亮色黯然,顿时变得兴味索然。凌琅抿抿唇角,漫不经心地拆开,里面的信笺折成了同心结的造型,倒是很别致。 昔日,他跟袁秋恋爱的时候,袁秋喜欢跟他互通情书,尤其喜欢把信笺折叠成各种各样的精致造型。此时见了,他不由微微一怔。 拆开信笺,里面的内容很简单,,里面的内容很简单,主要问候他的近况,然后感谢他对她的帮助。最后提及顾依凝对她的误会令她很忐忑不安,希望能跟他们夫妇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 看完这封信,凌琅脑子里的迷雾总算消散,他终于弄清楚了依凝发脾气的原因——袁秋来找过她! 再瞥一眼信笺,凌琅冷颜沉吟着,久久不语。 * 经过几天的治疗和调养,穆嫣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温峻智一直陪在医院里照顾她,连公司的事务都交给了几位董事去做。 对于朝夕陪在她身边的温峻智,穆嫣每次看向他都会柔柔绽笑,似欣慰似满足。这些日子,温峻智跟她双宿双栖,两人缠绵缱绻,没有片刻分离,充分享受着甜蜜的二人世界。 穆嫣完全没有因为那晚温峻智没带她出席酒会的事情有芥蒂,也并没有把陈奕筠的话放在心上。她从容地和温峻智共度着时光,从不提起未来。 因为她知晓,温峻智早晚会给她一个交待。 直到她病愈出院,温峻智接她回家,一家四口仍然过着井然有序的日子。 温峻智忙于公司的事务,穆嫣则在画室里工作,孩子们上学,如同世间大多数家庭一样,忙碌而平凡地生活。 穆嫣很满足了,她的要求并不高,只希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孩子们能有一个疼爱他们的爸爸,她疲惫寂寞的时候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 如果能这样平平安安地相依相守,哪怕没有婚礼,哪怕不能融入到温峻智的社交圈里,哪怕他在外界并不承认她的存在,也无所谓! *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达目的地之后,袁秋才被人揭开蒙眼的黑布。强烈的光线刺得她的那只独眼重新眯起来,左脸颊上丑陋的疤痕愈加狞狰。 周围站着许多人高马大的黑衣型男,好像并没有被她的丑陋惊吓到,漠然的眼神,漠然的表情,好像一根根的泥胎木雕像。 “琅在哪里?”袁秋容貌虽毁,可是声音仍然悦耳如莺啼。用独眼打量着四周,始终没有见到凌琅和顾依凝的身影。 没有人回答她,好像没有听到她的问话,直到阿九走出来。 阿九走近袁秋,俊颜一贯的冷冽,用平仄的语气说:“袁小姐请稍候!” 袁秋突然柔媚地笑了,瘪下去的左眼和狞狰的左脸好像僵硬的面具般跟她的春光明媚格格不入,看起来分外诡异。“我就知道琅一定会见我!” 阿九点点头,然后抬起手一挥,就见一个庞大的黑影从天而降,闪电般笼罩向袁秋。 事发突然,来得太多,根本不容人反应。只听一声巨响,待到袁秋醒过神,发现她已经身处铁笼之中。她不由大吃一惊,双手攥着粗如拇指的铁条,厉声喊道:“为什么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 “琅少爷说好久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逗嫂子开心,你既然送上门来,正好拿了你给她取乐!”阿九冷漠的眼睛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袁秋,心里却也为凌琅的决定而惊讶。 他跟随凌琅多年,知道凌琅对袁秋的痴迷从少年时代就开始了。据说,眼前这个女人是凌琅在世界上最爱的女人,却万万想不到最后会这样处置她。 也许是袁秋的杀机激怒了凌琅,当得知她身上藏着遥控爆炸装置,图谋跟顾依凝同归于尽,凌琅便也动了杀心。 数次饶过袁秋,甚至在她落魄的时候施舍给她金钱,但凌琅却万万容不得任何人威胁到爱妻的安全。这次,袁秋是自寻死路。 “不,我不相信他这样对待我!凌琅呢?我要见他!”袁秋大吃一惊,身上藏着一枚微型的遥控炸弹,可是如果无法见到凌琅和顾依凝,拉他们俩做垫背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了。 “少爷不会想见你的!”阿九倒退开五米,确定离开了炸弹的杀伤范畴之外才止住脚步。“你在黑市上购买了一只微型遥控炸弹意欲何为?少爷十分清楚你的目的,他不会再给你机会!” 袁秋独眼里射出骇人的戾光,阴谋败露,她杀机涌现,勃然大怒地骂道:“凌琅,你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为什么不敢出来跟我见一面!” 良久,无人作答。却见面前的墙壁反射出了凌琅和顾依凝的影像,原来用了背投影视系统。虽然不知道两人现在身在何方,却跟袁秋咫尺相对。 凌琅的神色淡然如初,看待袁秋完全不含任何感情。可当他的目光转向怀里的顾依凝时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柔情缱绻。 他握着依凝的纤手,好像玩一个有趣的游戏般,共同执着遥控器对着铁笼里狂叫的袁秋按下去。 * 依凝原不打算理睬凌琅的,可这家伙非说有件非常好玩的东西邀她同赏。凌琅亲自去警局帮她请了假,然后载着她来到这个偏僻的工厂里。 外表毫不起眼的旧厂房,里面却布置得十分富丽豪华。她和凌琅所在的房间有先进的成影背投摄录系统,打开液晶电视,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正在拼命摇晃着铁笼子的袁秋。 袁秋竭斯底理,状如疯癫,神情看起来十分可怖。依凝暗暗吃惊,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琅把袁秋的阴谋和目的大致说了遍,轻描淡写地道:“不用害怕,已经控制了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别想逃出这座铁笼子!” 依凝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袁秋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居然携带着微型遥控炸弹,意欲和她还有凌琅同归于尽,想想就不寒而栗。 而她却听信了袁秋的挑拨,真以为凌琅对其余情未了,还不搭理凌琅。 “我不知道她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不过此女已经丧失了人性和理智,她不惜任何代价想置你于死地。”说到这里,凌琅微微一顿,语气坚决地道:“必须要尽快了结她!” 依凝吞了口唾液,半晌问道:“怎么了结?” 该不会杀掉袁秋吧!她并非看见血腥就直哆嗦的唐僧,但是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铁硬心肠。就这么杀掉被铁笼困住的袁秋,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不用我们动手,她自己找死来了!”凌琅拿出一只微型的遥控器,说:“这是我托凌珅亲手制作连夜空运过来的,用来操纵袁秋怀里藏着的那枚微型炸弹绰绰有余。” 依凝明白了,凌珅是爆破行业的专家,研究制作一只遥控器那是小菜一碟。这只遥控器可以操纵袁秋身上的微型炸弹。 心里明了,但是身体却僵滞住。望着凌琅递过来的遥控器,她竟没有勇气接过来。 凌琅神色闲适悠淡,好像陪她玩游戏一般。见依凝呆怔着不动,他便将她搂到怀里,用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教她摁键。“这个红色的按键摁下去之后,她立刻就会灰飞烟灭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太残忍了些吧!”依凝什么怒气火气都消了,心情反而惴惴难安。 “呵,”凌琅失笑,觑着她不安的俏脸,揶揄道:“你不是一直担心我会对她旧情复燃?按下去,所有问题都可以解决!” “不、不……算了!”依凝没有那么狠硬的心肠毁灭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尽管这条生命早已罪恶累累。 “怎么能算了!”凌琅轻轻摇首,他们夫妻恩爱情深,哪能容许任何人再三跑来破坏。依凝不止一次地因为袁秋跟他闹别扭,他认为一切该结束了。“按下去,亲手了结她!” “不、不……”依凝态度顿时软下去,神色有些不安。“不……好吧!” 凌琅不以为然,他扣住她的纤手,柔声道:“我们一起按下去!从此以后,横在我们俩之间的芥蒂将彻底被铲除!” 说完,他抬起头,注视最后一眼屏幕上正在嘶声叫骂面目狞狰的袁秋,漠然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看着一个与已无关的人。纤长的大手缓缓摁下了依凝的手指,双指重叠齐齐按下。 瞬间,“轰”一声巨响,屏幕顿时迸起火光,随着烟雾袅袅散去,那只铁笼被炸得严重变形,里面的人自然化为灰烬。 微型炸弹的威力很大,方圆十米之内都是毁灭的范围。假如凌琅和依凝真得相信袁秋的话跟她见面,所谓什么解释清楚误会,那么袁秋一旦摁下按钮,那么三个人都将死无全尸。 依凝看到炸弹造成的严重伤害后果,更加心惊不已。凌琅却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以后你可以安心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袁秋的存在,她再也不能伤害你!” 丢下遥控器,依凝转身扑进了凌琅的怀抱,嘤嘤低泣。 两人相拥而吻,终于再次冰释前嫌。 不需要他开口说爱,她明白他的心意!若不爱,他如何能够能为她做到这些! 他可以负尽天下人,却唯独不能负她! 只有真爱,才可以吧! * “出院之后,穆嫣深居简出,就连接送孩子上学放学都是保镖去做。她跟温峻智的感情一直很稳定,从未见争执或者吵闹。两个孩子上一年级了,活泼健康。穆嫣在画室创作一个专题画集,据说是应b市藤安阁画廊的邀请。温峻智最近几乎放弃一切应酬社交,下班后就回大华别墅区陪伴那娘仨个,日子好像过得很是自得其乐!” 听着调查来的详细情况,陈奕筠的脸色慢慢变得极其难看。 那日,他不惜当众跟温峻智闹翻脸,就为了迫使温峻智加快厌弃穆嫣的速度。 夜晚,趁着温峻智跟程家维去喝酒,他夜闯别墅住宅见到穆嫣,告诉了她温峻智不肯在外界承认她的事实。两头制造矛盾,他不过是为了让穆嫣尽快认清温峻智并非真心待她的事实。 可是,恰巧碰到穆嫣在露天游泳池里游泳,他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再次强行侵犯她。事后,他有些后悔,但事情已经做了,无法挽回。 知道她可能受凉生病,却料不到她病得那么严重,竟然住院治疗调养了一个多星期。令他气结的是,穆嫣和温峻智经历此事非但没有反目,还看似更加恩爱了。 点燃一支香烟,他吞吐着烟雾,思绪如雾般纷扰没有头绪,极为烦躁。 “看样子,温峻智打算就这么过下去了!估计三五年之内不会有什么变化!”说话的人是孙庆冬,他觑着陈奕筠的脸色,小心地推测道。 三五年?陈奕筠幽邃的潭眸闪过一抹戾芒,心里的焦躁更加浓烈。现在的他已处在濒临崩溃的前奏,别说三五年,就连三五个月,甚至三五天都是痛苦的煎熬和折磨。 他只想让这种折磨和煎熬快些结束! 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他用手指掐灭了燃烧的烟头,“嘶嘶”声响,空气里传来皮肤焦糊的味道。 孙庆冬眼皮一跳,打量着了陈奕筠神情陈奕筠神情,不再言语。 陈奕筠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手指疼痛,他起身走到玻璃幕墙前,明净的落地窗可以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 站在六十六楼的顶端,可以举目俯瞰到海边。远处海平面银光闪闪,那痕碧色似乎近在眼前却又好像遥不可及。 半晌,他磨着钢牙,冷笑道:“颜鑫又谈新女友了吧!” “是的。”孙庆冬小心地答道。 “好久没跟哥几个聚一聚,温峻智也一样,最近与世隔绝了……连颜鑫的新女友都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 孙庆冬明白他的意思,心领神会,道:“我这就去安排……安排在君临天下!” “嗯,”陈奕筠点头,略一沉吟,又道:“通知他们都带着女友开着跑车来,聚会之后再一起玩赛车!” * 温峻智接到颜鑫的邀请时本打算不去的,可是颜鑫一句话就令他打消了原意。 颜鑫说:“你打算把穆嫣金屋藏娇一辈子!总得带出来给哥几个瞧瞧吧!就算她过去跟过陈奕筠,现在她是你的女人了,还见不得人吗?” 温峻智静默了好久,他很为难。如果保持目前平静的生活,可以没有什么波折。可是他知道穆嫣那么聪明,肯定知晓这么久不带她见他的朋友不太妥当。 可是,他的圈子与她格格不入!先不说她的身份,单说她过去跟陈奕筠之间的牵连就令他颜面尽失。如果做情妇也就罢了,偏偏他娶了她! “好歹大家见一面,算是走明路了!不然以后冷不防的见面,都搞不清楚她的身份!”颜鑫竭力怂恿道:“今天就是个好机会,大家齐聚一堂认识认识吧!” * 穆嫣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却想不到温峻智肯带着她去参加朋友的聚会,而且还要求带着两个孩子。 实在喜出望外,因为他此举代表着准备向外界宣布她和孩子的存在,也是承认她与他的关系。 也许,暂时他不会宣布已婚的消息,但是起码他肯承认她是他的女人!承认她也许并不难,难的是同时承认两个孩子。 穆嫣特意打扮了自己,一条七分袖的墨绿色连衣裙,晶莹的丝袜,五公分的黑色漆皮高跟鞋,脖子上挂着一条式样简洁的铂金琏子,腕上是同款的手琏,拎一只亮漆黑色珍珠纹lv包包,看起来时尚靓丽又不乏优雅品味。 眉不描而翠,肤色滑如腻脂,朱唇轻点,对镜自览,还算满意。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镜中的她娇颜如花,风华正茂。 “老婆,你真美!”温峻智从她的身后搂住她,凝视着镜中的清丽容颜,俊目燃起熟悉的火焰。俯首亲吻她,大手同时探进了她领口。 “小心弄花了妆容!”穆嫣伸手挡开他的唇,娇嗔道。 “不妨!”温峻智说着,却倒没再亲吻她的唇,而是吮向她玉珠般的耳垂。 他对她的迷恋似乎未曾消减半分,任何时候,都对她索求不够。 大手探进裙底,竟然扯下了她的贴身蕾丝,然后拉起裙摆。 “不行!”穆嫣花容失色,忙不迭推拒。“我们马上要走了!” “急什么,让颜鑫他们几个多等一会儿又何妨!”温峻智把穆嫣抱到妆台上,打开她的修长双腿,半是诱哄半是强硬地占有她。 两人都没有脱衣服,隐秘的部位却紧密相连。温峻智情动,埋身在她的柔软里气喘吁吁,无法自持。 穆嫣双手攀着他的脖颈,从开始的推拒到迎合,慢慢地融化为一池春水,随波荡漾。 直到响起敲门声,还有两个孩子不满的抗议。 “妈妈、温爸爸,开门!” “为什么关门,开门!” …… 两个孩子催促得紧,再加上穆嫣开始挣扎,温峻智便只能草草了事。 吻吻她嫣红似霞的脸颊,他意犹未尽地贴近她的耳边,低喃道:“没喂饱你,回来好好给你加餐!” * 君临天下会所的三十三层,设置成了庞大的酒会场地,美丽而巧夺天工的空中花园,将整个楼层妆点得分外雅致。 参加酒会的人并不多,而且多数都是年轻的公子哥儿携带女友,可是像温峻智这样拖儿带女的绝无仅有,实在吸引人的眼球。 穆嫣清丽的脸庞红霞未退,更添娇俏,吸引不少男子的艳羡的目光。但是觑到她带着一双儿女,色迷迷的目光不禁转成了诧异。 温峻智挽着穆嫣,携儿带女,神色却极淡然。他若无其事地跟朋友们打招呼,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众人的异样眼光。 有人打量许久,实在憋不住,便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起两个孩子:“温少什么时候得亲美人芳泽,连孩子都养这么大了!” 温峻智浅浅勾笑,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答道:“这叫先下手为强!怎么样,还是我的动作快,你们都被我比下去了吧!” 大家都不禁笑起来,用各色各样的目光注视打量着穆嫣母子三人。他们多数都相信温峻智的话,不禁暗暗称奇。也有不相信的或者知根知底的,有的暗中冷笑,有的暗暗皱眉,还有的不置可否。 暗中冷笑的人无疑是陈奕筠,他听到温峻智如此介绍穆嫣娘仨个的身份,便笑容寒戾,同时隐隐伴有恐怖阴森的磨牙声。 暗中皱眉的是程家维的是程家维,他想不到温峻智竟然会带着这娘仨个出席今天的场合,认为实在不妥。那晚他跟他推心置腹地谈了一夜,看来是白费唇舌了。 不置可否的人是颜鑫,他身边揽了个长腿美女,一幅没肝没肺的浪荡子模样。他并不认为温峻智带着穆嫣娘仨儿个出席这样的场合有何不妥,反正是玩玩而已,玩得再过火的事情都做过,并不少见多怪。 就在温峻智四两拨千金,从容不迫地介绍了穆嫣娘仨个给大家认识,却听到陈奕筠率先发难。 “温少脸皮实在够厚,别人播的种也往自己的身上揽!”陈奕筠举着一杯香槟酒,对周围的人晃了晃,看似漫不经心,却字字扎向温峻智的要害。“这个女人曾经跟过我,分手的时候我给了她一百万!那时她就带着两个孩子了,难不成温少始乱终弃,让她带着俩孩子靠卖身求生存?”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终于明白,陈温二人不睦多半因为眼前这位女子。 穆嫣想不到陈奕筠如此卑劣,在这样的场合当着众人的面揭露她曾经跟过他的事实,还说什么给她一百万的分手费,摆明了毁坏她的名誉同时让温峻智颜面无存。 压下心里的惊怒,穆嫣清冷的目光睨向挑衅的陈奕筠,冷笑道:“陈少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向大家证实你不如温少吗?当初我舍弃你选择温少,是因为他各方面都比你强!至于那一百万的支票,是你欠我的!你用卑鄙的手段害得我事业全毁,区区一百万的赔偿算什么!今天旧话重提,不过是显摆你的各种丢人现眼罢了!” 热闹的酒会顿时鸦雀无声,只闻听背景音乐低低地回荡。穆嫣清脆的声音铿锵顿挫落地有声,不卑不亢却把事实陈述明了。是她离开陈奕筠选择留在温峻智的身边,而那一百万并非分手费,而是陈奕筠打压她事业的赔偿金而已。 议论声渐渐大起来,大家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三人,再加上两个孩子,眼前的情景着实诡异而热闹。 有人忍不住问出声:“这俩娃儿到底是谁的种?” 在场多数人都重视这个问题,可惜无人给出确切的答案。 陈奕筠不紧不慢地再次开口了:“到底是谁的种我也不清楚,但铁定不是温峻智的!” 有人咳起来,好像被酒呛到了。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好奇、惊诧、鄙夷……众人脸色各异,精彩纷呈。 温峻智并没有生气,他冷睇着陈奕筠,若有所思地勾唇。“孩子是她前夫的,那又怎么样?并不妨碍她和我的关系!如果你想借着今天的机会制造矛盾妄图让我和她分手,你就大错特错了!什么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陈奕筠你应该很明白!” 陈奕筠好像被利刃戳到了要害,手一抖,端着的香槟差点儿洒出来。好一会儿,他无法平息心中的暴怒情绪,只能狠狠地盯住气定神闲的温峻智,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 温峻智缓步迫近他,俊目浮起讥讽的浅浅笑意,接道:“别再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了,没用的!你越刺激她,她越喜欢我,你在她心里眼里的地位就会越来越不堪!” 陈奕筠想飞起一拳揍向温峻智的脸,可是觑到穆嫣冰冷的清眸,他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恶气。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只听“波”一声脆响,水晶杯竟然生生在他的铁掌里捏碎。 碎片刺进了掌心,鲜血和酒液一齐流淌而下,引得旁观的女子惊呼出声。 温峻智连眼睫都没有颤一下,仍然笃定地睨着陈奕筠,似乎在观赏有趣的闹剧。 终于,陈奕筠站起身,连一眼都没再看他,也没有看任何人,准备离开。 不知是谁多嘴问了句:“陈少急着离开,是太太要生了吧?” 穆嫣闻言眼睫微微一张,清眸几乎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的妻子快临盆了,或者已经生了,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她! 陈奕筠微微停滞脚步,良久,他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穆嫣,而她也正看着他。 见他目光逼视过来,穆嫣下意识地别过视线。 “意外流产了,生不下来了!”陈奕筠用淡漠的语气说完这句话,便冷冷地转身。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他独身一人离开。 今晚,只有他没有带女伴。 等到陈奕筠离开,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温峻智俊脸含着淡淡的笑,对众人道:“陈少为了个女人变得失魂落魄,满口胡言。大家对他原谅则个,失恋嘛,难免情绪反常!” 这么一说,引得众人都想笑。不过随即忌惮陈奕筠的狠辣作风,都强忍笑意,并没有谁敢再议论或者取笑。 很快,颜鑫就把话题扯开,大家仍然喝酒说笑,并没有很在意刚才的小插曲。 温峻智和陈奕筠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也不是一天的事情了,就算温峻智带来了娘仨个令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不过鲜少有人知晓他已经跟穆嫣领证结婚的事情,所以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自此,穆嫣总算是见了天日,起码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温峻智的新宠是她,而且爱屋及乌,对她的两个孩子也十分喜爱。 穆嫣悄悄松了口气,温峻智没有让她失望,甚至他接受她的速度比她料想得还要快。陈奕筠的刁难对她构不成威胁,她唯一阻碍就是温家人的态度。 一只纤手下意识地抚向平坦的小腹,她秀眉微颦,静默不言。 在温峻智在一起这么久了,他索取无度,而她却并没有任何怀孕的迹象。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谁来成全他! 酒会散后,大家纷纷携女友一起去玩赛车。∷。m #* 往常,温峻智无疑是这群阔少里面最喜好玩的一个。可是,今天,他却婉拒了大家的邀请。 他一手揽着穆嫣的纤腰,一手牵着宝宝和俏俏,对众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叹道:“没办法,拖儿带女的,不敢再玩命了!” 众人脸色各异,颜鑫笑着点头道:“你是有妻儿的人,当然不能跟我们比!” 见颜鑫都这样说,大家也不便再勉强。却有人吹了声口哨,问道:“温少该不会真得结婚了吧?” 温峻智笑而不答,他揽着穆嫣转身离去,摆明了从此告别昔日的放荡不羁的情场浪子生涯,变成稳重成熟的三好男人。 直到温峻智的跑车驶得没有踪影,仍然有声音在问道:“到底结婚了没有?” 颜鑫扬扬眉毛,撇嘴道:“结婚没结婚还有甚差别?” 大家心领神会相视一笑,便都不再多问。 早就知道温峻智和陈奕筠为了个女人闹翻脸,今天终于有机会一睹那女子的庐山真面目。她虽然生得很美丽。却也并非什么天姿国色,实在不知道到底因何将温陈二人迷得神魂颠倒。 温峻智和陈奕筠好久都不在圈子里玩了,因为陈奕筠宠爱新婚的妻子,倒不奇怪。而温峻智的奇怪之处实在令人想不通,除非……温峻智真如外界所传一般,已经跟那个名叫穆嫣的女子注册登记,从此刀枪归库,言归正传。 尤其今天这样的场合,他既肯带着娘仨个一起参加,就足以证明他对她的心意并不假。 跟一个美女玩玩并不难,难的是接受她的孩子,而且还是两个孩子。温峻智今天的行为的确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散了聚会,他婉言拒绝了赛车,携着娘仨个一起离开,留下众人猜测纷纭。 猜测到底是猜测,谁也不能给出一个肯定确切的答案。议论了一会儿,满足了猎奇心,他们便揽着女伴纷纷上了自己的跑车,继续疯玩去了。 * 医生从陈奕筠的掌心取出了六七块碎玻璃,染着血的碎片丢到医疗器皿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令人心惊。 陈奕筠一动不动,任由医生给他的手清理上药再缝合,他低头垂眸,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有两片碎玻璃扎得很深,差点儿割断了神经线很危险。好在处理及时,缝合后忌烟酒海鲜,注意休息,再辅以药物治疗,痊愈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处理清当,医生给陈奕筠臂肌注射消炎药,然后收拾了东西,点头告辞。 孙庆冬送走了医生,重回到陈奕筠的身边,对他说:“柯宇翔要见你!” 半晌,陈奕筠抬起头,幽邃的潭眸添了几分冷意,问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中午就过来了,你参加酒会不在。下午他又来过来,说非要见你一面!” 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包裹着层层纱布的右手,陈奕筠冷笑一声,道:“让他进来吧!” 秦薇薇已经生了,柯宇翔该来找回他的女人和孩子了! 没多一会儿,柯宇翔跟在孙庆冬的身后走进来,满面风霜。 也许是感情的波折令他成熟了许多,原本稚气的俊脸此时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沧桑。注视着陈奕筠,柯宇翔的神色却很平和,并没有多少忿懑。 “我想带走薇薇!”柯宇翔虽正值年少轻狂的年纪,他却很聪明,猜到了陈奕筠已经知晓孩子的事情。索性开门见山,并没有跟陈奕筠绕圈子。 重新回到临江,柯宇翔心意已决。千方百计地打探到了秦薇薇的下落,得知她住院产下一子,而陈奕筠却没有陪在身边,这足以说明一切。 陈奕筠淡淡抬眸,注视着柯宇翔,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讥诮,并不答话。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柯宇翔深知陈奕筠不是个善茬,可他除了年轻的生命实在一无所有,根本没有跟陈奕筠交换的筹码。他咬咬牙,说道:“我可以任凭你发落,但请不要伤害薇薇和孩子!” 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叩击着桌面,陈奕筠微微眯起眸子,冷声问道:“她怀孕嫁给我,你知道?” “不知道!”柯宇翔的回答斩钉截铁,他握紧拳头,嘶声说:“假如我知道,不会让她那么做!” “噢?”陈奕筠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柯宇翔的神情,冷笑:“我替你照顾怀孕的她,让她把你的孩子生下来,现在你跑来对我说想接走他们母子俩!你自己说,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对不起!”柯宇翔突然跪倒在陈奕筠的面前,沉声道:“都是我的错!” 陈奕筠瞅着他,半晌,冷冷地问道:“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何错之有?” “我没用!”柯宇翔的眼圈红了,俊目内似有泪光闪过。“假如我有足够的钱,她就不会选择今天的道路!她太年轻,爱慕虚荣,酿成大错……可她刚刚生了孩子,请不要再责难她!让我一人承受吧!” 一陈静默,陈奕筠薄唇抿得几不可见,眸内的寒光愈发冰冷。 “她花了你多少钱,我一定会替她还上!还有你替我照顾他们母子俩的恩情,我也会报答!”柯宇翔拍拍自己年轻的胸膛,说:“我只有这条命,卖给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直到还清欠你的,直到还到你满意为止!” 满意为止!” 听完柯宇翔的话,良久,陈奕筠开口了,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你不恨她吗?” 柯宇翔想了想,说:“曾经恨过,可……我也有责任!再说,她到底生下了我的孩子,为了孩子,我愿意再给她和我一次机会!” “嗯!”陈奕筠几不可察地低叹一声,神色寥落地转过目光。 柯宇翔肯原谅秦薇薇,是因为秦薇薇生下了他的孩子。 假如,穆嫣肯生下他的孩子,他也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她!可是,她却生生地扼杀了他们俩的骨肉! 裹着层层纱布的大手狠狠攥起,他好像要将看不见的东西狠狠捏碎。终归,他泄了气,纷纷散开了手掌,隐约有血色从厚厚的白纱里洇出来。 “陈少的手受伤了!”柯宇翔俊目闪过一丝光芒,随即隐藏不见。 他跟秦薇薇分手后,醉酒的时候曾经用拳头狠狠痛击坚硬的墙壁,拳头血肉模糊,事后受伤的手也缠得像粽子一样厚。 陈奕筠注视着自己受伤的手,自嘲地勾唇。随即缓缓转回目光,看着跪在地上的柯宇翔。“我可以让你带走她!” 柯宇翔心里一喜,不过立刻就意识到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他收敛了喜色,小心奕奕地问道:“有什么条件?” “没有条件!”陈奕筠盯着柯宇翔的眼睛,冷冷地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她回到你身边之后,你看着她会不会觉得恶心?” 这个问题柯宇翔还没有想过,经过陈奕筠提醒,他低下头认真地想了想,却无法作出肯定的答复。 见柯宇翔在迟疑,陈奕筠却笑了,他的语气极其肯定。“你会恶心的!” “……” “当你想起她因为你是个穷小子就背叛你投入别的男人怀抱,想起她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想起她的恬不知耻……你就会恶心!” 柯宇翔吞了口唾液,说:“我可以原谅她!”顿了顿,他又加了句:“为了孩子!孩子刚出生,我不想让他没有父亲的疼爱和照顾!” “你很傻!”陈奕筠注视着柯宇翔,犀利的目光在对方的年轻的俊面上扫过,轻轻吐字:“比我年轻的时候还傻!” “求陈少成全我!”柯宇翔扯住陈奕筠的裤角,恳求道:“你高抬贵手,权当放生积德,成全我们一家吧!” 陈奕筠嘴角一冷,抬起脚将柯宇翔踹翻在地,他却没有再看他。兀自站起身,边往外走边对身旁的孙庆冬吩咐说:“带他去医院,把那娘俩交还给他!我不用他替我做事,只需滚得远远的再也别让我看到!” 柯宇翔想不到了陈奕筠竟然如此轻易地放过了秦薇薇母子,大喜过望,在陈奕筠的身后颤声喊道:“谢谢陈少成全!” 好像没有听到柯宇翔的话,陈奕筠大步走出去,毫不停顿。他的眼角似乎有泪光一闪,心里划过尖锐的痛楚。 他可以成全柯宇翔,而谁又能成全他! * 天气渐凉,穆嫣的五幅画全部顺利完成,她邮寄给了叶宝德,惴惴不安地等候消息。 没想到,叶宝德签收了画稿之后的第三天就打给穆嫣电话,说他对画稿的质量十分满意。而且,邓恩贵先生也亲自过目了。 听说邓恩贵过目了画稿,穆嫣一怔,随即忐忑地问道:“邓先生怎么说?” “邓先生也很满意!”叶宝德的心情似乎很好,乐呵呵地道:“他不但答应要做此次专题画集的赞助商,还说考虑让你做女主角拍电影!” “什么……”穆嫣十分惊讶,呐呐地问道:“拍电影?” “是啊!任晚夕的故事很唯美纯情,邓先生作为振星影视公司的制片人,他觉得拍成电影很有商机。而且,与你的画展同时进行,更有利于互相炒作。你的容貌和气质俱佳,完全能够胜任电影女主角!” “这、这个……不行吧!”惊喜来得太多,穆嫣都有些应接不暇。“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能演花季少女呢!岂不是有装嫩之嫌!画集的事情我会不遗余力,至于拍电影,你还是让邓先生另请高明吧,我实在无法胜任!” “哎,要对自己有自信嘛!”叶宝德鼓励道:“人家刘晓庆六十岁都能演花季少女,更况你的岁数才只有她的一半大!” 穆嫣忍不住笑起来,觉得叶宝德有时候也挺逗的。可事情轮到自己,她怎么都无法自信起来。“不行不行,真不行!我哪会演戏啊,隔行如隔山,万一演砸了,怎么跟邓先生交待!” “这些统统都不是问题,关键是看你想不想演!年龄问题有化妆师来解决,演技问题有导演来解决,你呢,现在就专心画你的画!画画的过程中,你对任晚夕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她的全部神韵你都能摸得清清楚,这是任何女演员都不可能有的优势!也就是你唯一的旁人无可取代的优势。演戏的时候,你都不用导演给你讲解戏份,因为你知道得比导演要清楚,对角色的理解也比导演更深刻明析!” 叶宝德充分列举着许多理由,让穆嫣相信她可以胜任主角,而他一直很看好她,相信她借着此次机会一定可以迈上新的阶梯。 不知不觉聊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温峻智回来了,穆嫣见他往画室里探了几回脑袋,知道应该有什么急事,便只好结束了谈话。 扣上话筒,穆嫣快步走出画室,走出画室,见温峻智已经下楼了。她忙也下楼去,见他坐在落在窗前的沙发里看当天的报纸。 “峻智,现在怎么回来了?”穆嫣含笑问道。 温峻智放下报纸,俊目含笑觑向她,说:“你准备一下,妈说,晚上要带你去参加一个派对!” “啊!”穆嫣怔了怔,似乎不相信。“妈肯带我一起去?” 看到她一脸的不置信,温峻智倒不由笑了。对她打了手势,示意她到他的身边。 穆嫣嫣然一笑,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 习惯性地将她捞进怀里,温峻智用手指点着她的朱唇,说:“记住要打扮得漂亮些!还有,妈说希望我们带着孩子回家住一段时间!” “嗯!”穆嫣不由想到叶宝德的催促,他要她加紧时间作画,尽量不要延误拍戏的档期。可是,今非昔比,她再也不可能把工作看作第一位。为了经营婚姻和家庭,为了融洽缓和婆媳关系,鱼与熊掌注定不能兼得。 一旦住进温家,她的工作时间势必要受影响。如果赶档期,那肯定是不行的。 算了,她不去拍电影了!还是安心画画吧! “在想什么?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温峻智捏捏她的下巴,笑问。 “没什么。”穆嫣主动揽住他的健腰,将俏脸贴在他的胸口,柔声问道:“晚上你不去吗?” “圈子里的太太们聚会,我一个大男人去什么!”温峻智很认真地告诉她:“晚上我在家照顾孩子!” 穆嫣把手按在胸口,神色隐隐不安。“峻智,我有些紧张。” “多数是女人,很多是妈的牌友,经常在一起打牌逛街。这次妈带着你去,也是想让你露露脸。毕竟我们俩结婚这么久了,总把你藏着说不过去!”温峻智伸手轻摸她的脸蛋,叹道:“委屈你了!” 摇摇头,穆嫣嘴角漾起浅笑:“你对我和孩子们这么好,我有什么可委屈!”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她不能太苛求了!世间的好事哪能让她一人占尽,能够跟温峻智过着这种波澜不惊的平静日子,她很满足了! 但愿能长长久久,永无波折。 * 穆嫣打扮整齐,温家的老司机过来接她,而张琴则搭乘车子顺道过来。 “妈,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穆嫣和温峻智并肩而立应接婆婆,微笑邀请道。 张琴端坐车里,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等改天吧!你们结婚的时候,妈还要亲自帮你们布置新房呢!” 听闻张琴这样说,似乎在准备操办婚礼的事情了。穆嫣心里一松,也不再多说,便上了车。 见温峻智老老实实地留在家里照看两个孩子,张琴不禁叹了口气,感慨道:“峻智变化太大了!以前他就是没笼头的野马,哪里肯在家里待片刻,更别说照看孩子……等什么时候,你们俩有了孩子,他就更恋家了,拿棍子往外赶都赶不出去!” 穆嫣闻言不禁失笑,只是抿嘴不语。 温峻智挑了挑眉毛,哼道:“你儿媳妇看得紧,谁让你儿子道行浅了翻不出她的五指山。” 言下之意,他甘败下风,愿意接受穆嫣的管束。 张琴闻言更高兴,看待穆嫣的目光也更满意。 虽然穆嫣还没有身孕,不过看到儿子如此乖顺再不整天出去胡作非为地鬼混,她打心眼里高兴。 以前从没有敢奢望儿子有如此转变,简直喜出望外。 俗话说,妻贤夫祸少。张琴见穆嫣能管束得住儿子,就对她存了三分喜欢,再加上穆嫣的性格温柔恬淡,不像豪门千金那样喜欢撒娇任性,相处起来很融洽。 所以,她决定要带着穆嫣先融入到圈子里,让身边的人知晓穆嫣的存在,省得举行婚礼的时候会让大家觉得太过意外突然。 “行了,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吧!明儿个,和穆嫣回去住段时间,孩子可以交给韩嫂和朱嫂照看。”虽然心里早就接受了穆嫣,但两个孩子终归跟自己家没有血缘,张琴并不是特别喜爱。 温峻智没说话,穆嫣便答道:“妈安排就是!” 得到满意的回答,张琴脸上的喜色更盛,拉过穆嫣的手,喜悦地道:“妈就盼着你快些给我添个大孙子……孙女也好啊!” 穆嫣有些尴尬,温峻智则瞟了老妈一眼,哼道:“该有的时候自然有了!” 目送载着婆媳俩的车子慢慢驶走,温峻智驻立原地没有动。他双手插到了裤兜里,垂眸沉吟着一个问题:和穆嫣在一起这么久了,几乎夜夜**,她为什么还没怀孕? * 张琴带着穆嫣出现在派对现场,立即就吸引来了许多目光。 雍容华贵的贵妇们矜持地互作寒喧,完美地维持着社交礼仪。有人问起穆嫣的身份,打趣道:“温太太身边这位漂亮的小姐,该不会是儿媳妇吧!” 带着穆嫣参加这样的场合,当然就是想把她的身份介绍给圈里的人知晓。张琴微微一笑,道:“当然了!” “哟,真是儿媳妇啊!” 见张琴证实了猜测,大家都围聚上来,好奇地打量着穆嫣,纷纷开口奉承道:“生得好模样呢!” 张琴见穆嫣优雅从容,应对得体,完全没有小家子气的畏手畏脚,不由心里更加欢喜。“我的这个媳妇,不但模样好,性子更没得挑,跟我啊那真叫投缘!真叫投缘!” 又有人问起穆嫣的家世和身份,张琴也没隐瞒,如实道:“我们家峻智看中她的人品,不在乎家世!两人情投意合,就算没有门当户对,也无所谓了!” 听张琴这样说,众人自然知晓穆嫣的家世并不好,顶多也就算得小家碧玉,并非上流圈子里的人。有的随口恭贺,有的却露出几分轻蔑之色。 旁边的李太太叹口气,道:“家世好不好倒无所谓,关键是安份守已,清清白白的才是!” 张琴转过目光,矜持地笑着看了李太太一眼,对穆嫣耳语道:“她的儿子娶了个三流明星,听说还拍过三级片,真是伤风败俗!” 穆嫣怔了怔,并没有答话。 “李太太,你怎么没带儿媳妇一起凑个热闹呢!就算她再不好,也是你的儿媳妇了,总不能一直藏在家里吧!”有人戏谑着说道。 李太太却满脸不屑之色,哼道:“算了吧,带出来不够丢人现眼的!” 她对儿媳妇极度不满,奈何儿子看中了,非要娶进家门。纵然对此无可奈何,但心里的芥蒂始终未除。 女人多的地方口舌是非也多,穆嫣谨言慎行,不该开口的时候只以微笑应对。她知道自己的情况特殊,绝不会给温家带来什么荣耀,只希望不要给温家抹黑丢脸就好。 心里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正当穆嫣数着时间盼望派对快些结束,却听到了一个有着几分熟悉的尖刻声音。 “哟,这不是穆小姐吗?好有缘啊,居然在这样的场合又遇到你了!” 穆嫣抬起头,见是说话的人竟然是刘琳。 这算是冤家路窄吗?穆嫣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跟她相遇。 刘琳跟着一位名门闺媛站在一起,妆容精致的脸庞因为尖刻和嫉恨而变得有些狞狰。美目恨恨地盯着穆嫣,红唇启合,讥讽道:“好久不见,居然攀上高枝做了温家的少奶奶,你可真有本事啊!” 张琴听到刘琳说话如此放肆,不悦地皱起眉头。她没有跟刘琳说话,而是问刘琳身边的那位衣着华贵的女孩:“倩倩,你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带呢!不入流的东西倒罢了,还没眼色没教养,简直污了空气。” 冯倩倩忙赔笑道:“张阿姨误会了,刘琳并非故意跟您作对,她只是对你身边的这位儿媳妇有点儿私人矛盾而已。我会劝说她的,别让她因为私人情绪影响到阿姨的心情!” 说完,她就悄悄戳了刘琳一把,示意刘琳向张琴说句表达歉意的话。 偏偏刘琳装作不知道,美眸仍然死盯着穆嫣,冷笑道:“我是不入流,被温太太看不起!可温太太的这位儿媳妇也不是什么入流的货色!” “你、你敢这样无礼!”张琴大怒,对冯倩倩说:“你就交这种朋友吗?改天见到你妈妈,我非要问一问她,最近怎么管教得你!” 冯倩倩忙不迭地道歉,边推搡刘琳,道:“我们走吧,不要惹张阿姨生气!” 她爸爸的地产公司还要仰仗温氏公司的照应,哪里敢轻易得罪。再说,她跟刘琳只是泛泛之交,今晚偶尔带了刘琳过来凑热闹而已,却想不到竟然跟温家的主母杠上了。 刘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挣开冯倩倩,指着穆嫣大声地说:“大家快来看,她以前做过陈奕筠的情妇,还有一对双胞胎孩子。这种女人居然又能迷惑住温少,重新攀上高枝,简直是可笑!” 闻言,几乎所有人都聚拢过来。女人多的地方口舌一向多,没事都能唧咕出些望风捕影的事情来,更何况刘琳如此高调地喧哗,让人想不理睬都困难。 “什么,做过陈奕筠的情妇?” “真的吗?噢,老天爷啊!” “还有一对双胞胎孩子,真的假的……” “孩子是谁的?” …… 顿时像捅了一棍子的马蜂窝,嗡嗡乱响,再也没有片刻的宁静。 张琴想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让素日里矜持高贵爱面子的她顿时气恼不已。狠狠瞪了刘琳一眼,冷笑:“你的嘴巴倒是挺快,小心点儿别被风闪了舌头!” 刘琳意识到自己可能惹恼了温家的主母,对她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忙退后一步,嘴里却不肯示弱。“明明都是她做过的,我又没有瞎说!” 穆嫣知道这种情况再不做出反应,将会让温家在社交圈里颜面无存。她踏出一步,清眸如刃逼视着刘琳,不亢不卑地反驳:“我没有做陈奕筠的情妇,只是被他蒙骗了!得知他另觅新欢之后,我们早就一刀两断。你在这里妖言惑众,到底是什么居心?” “你的两个孩子呢?”刘琳继续步步紧逼,她誓要把穆嫣拉下来,不让其踏入豪门。“难道凭着堂堂温少的条件,他会娶一个被别的男人抛弃又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吗?简直是败坏门风!” 议论的声音更响了,对着穆嫣指指点点。 穆嫣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声音平稳地说:“我以前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生了两个孩子。后来离婚了,孩子跟随我一起生活。怎么了,难道这也算十恶不赦?” 毕竟是现代社会,离异再婚算不得丢人。穆嫣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向大家介绍了自己的两个孩子,温家以后再也不能藏着掖着了。 良久,听到李太太说话了,隐隐含着几分兴灾乐祸之意:“我的儿媳妇虽说只媳妇虽说只是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好歹是未婚身份!温太太的儿媳居然是离异的,还带着两个孩子!这、这可真是件新鲜事儿哟!” 张琴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不过当家主母的风范仍在,并不失威仪。“穆嫣品行端正,婚姻失败不是她的错!难不成嫁个混帐东西就要一辈子白白葬送了不成?至于两个孩子,由她的姑妈代为照料,并不影响什么。等她和峻智结婚之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孩子!李太太未免太迂腐了,现在的年月难道还讲究什么从一而终吗?” 这话引来一阵笑,让李太太生生紫胀了脸皮,呐呐地无话反驳。 “我的儿媳是画家,书画也颇受好评呢!”张琴力挽狂澜,任她的道行哪能容许刘琳这种小人砸场子。索性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定下婚事。“她和峻智的婚礼正在筹划当中,婚礼时的字画都出自她自己的画笔!” 礼仪小姐拿来了画架和画具,以及书法用的宣纸。先把画架摆放好,再把宣纸坦在案桌上,旁边是文房四宝,墨香飘溢,顿时为衣香鬓影的酒会添了几分风雅。 “穆嫣,你露一手给大家看看,在场的诸位谁能比过你的才艺!”张琴温声示意道。 刘琳不屑地鄙夷:“不就是会画两笔吗?显摆什么!如果我大学的时候专修美术,画得也不会比她差!” 穆嫣冷声接口道:“刘小姐上过大学吗?” 被穆嫣如此质问,刘琳顿时张口结舌,无话作答。没想到穆嫣竟然知晓她的底细,笃定她没有上过大学。 众皆嘲笑,这次笑的是刘琳的虚荣心。明明没有读过大学,还说什么自己大学时怎样,简直是恬不知耻。此等人品,说出的话自然引人质疑。 “我跟陈奕筠签约做过一本画册,来往甚密了些。当时正巧陈奕筠和刘琳分手了,她就怀恨在心以为是我的原因,从此处处挤兑我败坏我的名誉,四下散播谣言说我是陈奕筠的情妇!这种道德败坏的女人,随口扯谎,虚荣矫情,大家相信她说的话吗?”穆嫣目光扫遍全场,清丽的面容凌然不可侵犯,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 大家不再说话却也相信多数是刘琳在故意败坏穆嫣的名誉,这种攀龙附凤失败的女人什么偏激的事情都做得出来。眼见穆嫣为温太太所喜欢,自然嫉恨,兴风作浪唯恐天下不乱。 张琴连一眼都没看刘琳,只冷觑着冯倩倩,说:“你要再不带着这个恶心的东西出去,我要叫保安把她轰出去了!” 冯倩倩见张琴恼她,心里又是惶恐又是着急,便撕破脸皮推搡刘琳,怒叱道:“你真讨厌啊!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下贱东西!” 平日里凭着刘琳的甜嘴,好歹巴结上了名流千金冯倩倩,两人保持着闺友的关系。现在因为温太太对其厌恶,冯倩倩也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刘琳顿时恼羞难忍。 反正就要被轰走了,刘琳干脆抢前一步,走到画架前,拿起墨色的画笔往空白的画布上一通乱涂乱抹,嘴里骂骂咧咧地:“什么画家,盗世欺名,谁不会画,谁不会画!” 将画布涂得一团糟,刘琳丢下画笔,挑衅地对穆嫣冷笑:“你想展示你的才艺,就来点儿不寻常的!看看这幅画怎么样,有本事就接着画啊!” 穆嫣嘴角牵起冷淡的弧度,她从容不迫地走到画架前,拿起刚才被刘琳丢弃的墨色画笔,对着画面略略端详,便补充勾勒起来。 众人都围聚过来,好奇地观看。只见在穆嫣的妙手回春之下,原本污脏不堪的画面竟然有了具体的形神:怪石嶙峋,险峻陡峭,荒芜而凄凉,萧索冷清,好像酷冬寒风呼啸掠过乱石岗,令人望之生出几分寒意。 放下墨色画笔,穆嫣挑了支深褐色的画笔,寥寥数笔就在乱石岗最险峻的峭壁上勾勒出了一棵枯枝老梅,再用大红色洇出花瓣,碎红片片,在寂寞的山岗飞掠而过,似美好绽放瞬间稍纵即逝。 荒凉萧索的背景,鲜艳夺目的梅花,如此反差明显的对比,竟然和谐地共存着,给人视觉强烈的冲击力还有对生命的敬重和钦佩。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穆嫣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化腐朽为神奇,将刘琳任意涂抹后的垃圾变成了如此美丽且具有震憾力的画面,都不禁惊叹。 “太漂亮了!太厉害了!” “真是才女啊!” “她的画很有潜力,我觉得温太太得了才女做儿媳呢!” 就连李太太也不停止了酸溜溜的讥讽,哑口无言。她那个三流明星的儿媳妇,除了在镜头前脱衣服,其他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展现可以炫耀的本领了。 刘琳原想给穆嫣制造难题,却万万想不到弄巧成拙,反倒让她出尽了风头,顿时悔之不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召来的保安给驱赶了出去。 没有了刘琳的蓄意挑衅,酒会的气氛顿时和谐了许多。众贵妇小姐们由开始的蔑视奚落变成了惊叹钦佩,纷纷围着穆嫣问长问短。 穆嫣对她们的问题尽量耐心而周全的回答,笑容得体举止优雅,礼仪方面实在挑不出半分不足。 “这么好的相貌,难得还有如此好的教养,真像个大家闺秀呢!”会说话的沈太太满脸笑容地道。 张琴脸色舒缓了许多,见穆嫣凭着才艺和风度赢得了众女的认可,的确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她拉过情。她拉过穆嫣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那是当然!我认可的儿媳妇,错得了吗?只是希望大家以后不要再听贱女人的谣言,败坏穆嫣的清誉才是!” “我们都不相信谣传呢!温太太的儿媳如此出色,论相貌论才情都是尖儿,哪能如谣传那般不堪!”李太太笑着凑了一句,却又接道:“可惜遇人不淑离过一次婚呢!” “离过婚又怎样?前夫是个混帐东西,并不是她的错啊!现在好了,有峻智疼她,等嫁进家里,我也会好好疼她!这孩子乖巧懂事就是招人疼!”张琴挽着穆嫣,竭力张罗着她和儿子的婚事。 自此,穆嫣算是见了天日,再不像前段时间那样被温峻智金屋藏娇,外界不晓得她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她的两个孩子托刘琳的福也公布于众,从此不必担心温家人不承认这俩孩子的存在,或者让温洛琪过继过去做养子的事情了。 觥筹交错,笑语宴宴,贵妇们和千金小姐们保持着最佳的社交礼仪,得体地应酬着,而穆嫣显然也融入到她们的圈子里。 她很懂得掌握分寸,跟在张琴的身边,也不多话,也不张扬,该做的该说的她不会怯场,但绝不会令人觉得她喧宾夺主,亦不会抢了张琴的风头。 张琴很满意穆嫣的表现,她果然并没有让她失望。只要给她机会,穆嫣就会把握住,相信将来一定能在这个圈子里如鱼得水,做一个称职的豪门主母。 * 那晚以后,穆嫣便悄悄松了口气,一直悬心的事情终于得到解决,说到底还要多谢刘琳了。如果不是刘琳当众把她的底细全部揭了出来,她离异的事情、两个孩子的存在还有陈奕筠的纠葛以后都会是潜存的隐患。 索性全部抖出来,她再一一解释澄清,反倒落得干脆。 如果按照张琴的意思,是要隐瞒穆嫣离异的事情和两个孩子的存在,这下子纸不住火,既然已经明了,就不必再遮掩。 以后只要陈奕筠别再故意来找她的麻烦,相信她不会再有什么大的麻烦了! 想起陈奕筠,穆嫣一阵黯然。是什么让他们俩走到了今天的地步? 吁出一口气,穆嫣放下手里的碳素画笔,惊见纸张上出现了熟悉的男子轮廓——陈奕筠! 每当她沉思的时候,就会信手涂鸦,而每次都会无意识地画出陈奕筠的各种肖像素描画。这个习惯由来已久,根本戒不掉改不掉。 最近,她几乎改掉了这个毛病,可是,刚才的沉思之下,她竟然再次旧态复萌,鬼使神差般,再次画下陈奕筠面部的素描。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神韵,熟悉的潭眸,那双幽邃的眸子在画面上冷睇着她,欲语还休,最后化成了唇间一抹冷凝的寒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分手了! 注视着陈奕筠的肖像画,穆嫣不禁吸了口凉气。(m !~她以为自己对他完全没有感情了,可是哪怕闭着眼睛,他的每一根线条都可以维妙维肖地跃然纸上,好像刻进了她的心里,镌到了她的骨子里。 呆怔了大约几秒钟,她随即抓过纸张,将那幅素描画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里。 脑子里愈加纷乱,她伸出手指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想让自己尽快地冷静下来。 只是个习惯而已,并不说明她对他还存有多么深的感情。等时间久了,多年养成的习惯终归慢慢改变。 吐出口气,穆嫣想装作若无其事,奈何一颗心偏偏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无数种滋味涌上心头。 不要再瞎想了,不要再做梦了,否则等着她的只有万劫不复。以往发生的一切如果还不足以让她觉醒,说明她已不可救药。 为免继续胡思乱想,她站起身,想出门走走,来舒缓郁结的心,这时电话却响了。 转身接起电话,却听到一个令她意外的声音。 “表姐,我是凌琅!”凌琅清亮的嗓音十分悦耳,此时在她的耳里听来却有些陌生。 穆嫣从未跟凌琅有过什么来往,尽管因着依凝的关系,他的确该喊她一声表姐,可她却有些不好意思。“哦,原来是表妹夫!不必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依凝平时也叫我的名字呢!” “呵,”凌琅礼貌性地一笑,接道:“有时间吧?能不能出来见一面,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 真是奇怪,她跟凌琅之间有何话说呢?尽管不解,穆嫣还是答应了。“好的,不知道在哪里见面?” 凌琅略一沉吟,道:“听凝凝说你喜欢喝茶,我在禾子居等你吧!” 禾子居是有名的星级茶楼,环境好,档次高,当然价格也贵得出奇。 穆嫣颔首微笑:“好,我马上过去!” * 驱车赶到了禾子居,穆嫣泊好车,便走进了外表看起来古色古香的茶楼。 茶楼总共有五层,摒弃了现代化的建材,全部选用优质红木来装饰。门窗全部都是雕花镂空的复古风格,在喧闹繁华的都市里令人望之不禁生出几分怀古的心绪。 踏上打磨油漆得明光可鉴的红木地板,穆嫣放缓了脚步。这时,有身着绣花旗袍的服务小姐迎上前来,笑靥如花,恭声问道:“请问您是穆小姐吗?” 穆嫣点头,并没有多话,她知道应该是凌琅嘱咐人在此等候。 果然,服务小姐对她微笑道:“琅少爷在包厢里等着您了,请跟我来!” 听服务小姐的口吻,似乎对凌琅颇为熟稔,那么凌琅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了。或者,这家茶楼亦是凌琅的产业。 步上二楼,里面的布置风格大有古代皇宫的宫廷风,奢华中透着古韵,每一样摆设都精致昂贵。琳琅满目的玉器,精雕细琢的楠木佛像,还有喜庆传统的大红中国结…… 服务小姐掀开水晶珠帘,凌琅已坐在檀木雕花桌前品着香茗,见穆嫣来了,便客气地起身相迎。 穆嫣忙笑着应酬道:“让您久等了!” “我也刚来没多会儿!”凌琅指了指檀木椅,示意她入座。 脱下薄呢外套,穆嫣将外套和手袋都交给服务小姐,然后缓缓落座。 服务小姐将穆嫣的外套和手袋挂到衣架上,便悄然闪身退出。 接过凌琅亲手斟满的香茗,穆嫣忙双手接过,有些忐忑:“不知道琅少找我来有什么事?” 凌琅是个日理万机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就连顾依凝都经常找不到他的人。他突然找她过来,应该不会单单只是邀她品茗这么简单,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表姐冰雪聪明,应该猜到了大半。”凌琅灿闪的星眸投在手里的紫砂茶杯上,略一沉吟,接道:“我跟你谈的事情与陈奕筠有关!” 果然,如此!穆嫣清眸一冷,良久,淡淡地道:“我不认为他的事情与我还有何关系!” “跟他没有关系!”凌琅点点头,接道:“他从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不过……” 说到这里他适时地停顿了一下,似乎等着穆嫣的发问。 偏偏穆嫣能沉得住气,只用清冷的眸子注视着凌琅,并不肯主动开口询问。 凌琅不得承认,依凝的表姐跟依凝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依凝沉不住气的事情,穆嫣绝对能沉得住气。看来要等她主动开口询问是不现实的。良久,凌琅只好接着说道:“不过,自从温太太带你参加了一场酒会,正式承认了你是温家的儿媳之后,奕筠就找到我,要求去欧洲!” “他,去欧洲做什么?”穆嫣明明不想问的,但她还是问了出来。假如陈奕筠是去欧洲去度假,凌琅怎么可能来找她,肯定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心里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凌琅绝色俊颜有着与生俱来清冷,好像任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动容失控。薄唇微抿,他淡淡地道:“你多少应该知道陈奕筠以前是做什么的!” 穆嫣怔了怔,半晌,她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我不知道!” “哦?”凌琅并不介意她刻意的保持疏远,兀自接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以前是靠做军火生意起家的!” “……”穆嫣听说一些风言风雨,说陈奕筠靠黑道起家,才有了今天的道起家,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尤其是柯宇翔口口声声嚷着陈奕筠涉及军火交易和洗钱交易,甚至要求穆嫣帮他收集证据,只为扳倒他们共同的敌人陈奕筠。 她对此毫不感兴趣,也从没有想过要报复陈奕筠。但是,现在凌琅对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本来,他已经成功地洗白了自己,好几年都不碰触黑道交易。”凌琅沉吟着,斟酌着,慢慢地道:“可是,就在温家承认你不久,他却要求去欧洲——只身拼搏,打开欧洲的军火市场!” 穆嫣浑身一颤,眸底的冷漠到底被凌琅的话击破了,嘴唇翕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凌琅所说的每个字绝对是机密,连警方千方百计都搜寻不到的绝密居然轻易地让她知晓,而凌琅却并不担心她会泄露出去。 单单这份信任,就令她动容。而更让她吃惊的是,陈奕筠竟然要只身去欧洲,单枪匹马打开欧洲的军火市场……听起来简直像天方夜潭。 凌琅犀利的眸子早就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接道:“我相信奕筠的动力,不过,进军欧洲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他是人不是神,枪弹无眼,黑道拼杀残酷无情,万一……” 穆嫣竭力压下心里的烦乱,冷冷地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目的,想让我阻止他吗?恐怕你高估了我的价值,在他眼里,我根本什么都不是!” “你不是高估自己,应该说是你低估了自己!难道你不知道,他是因为你嫁进了温家才决定重新淌这趟浑水!明明已经洗白了自己,他做过的努力十分不易,何必重操旧业!”凌琅俊颜有着一丝不忍,黯然道:“因为他绝望了!” “霍”地站起身,穆嫣无法再保持冷静,她急欲离开。“对不起,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劝不了他也帮不了他!如果你真得关心他,可以找他的妻子秦薇薇,听说她快生了,或者已经生了,她更加有责任和立场去干涉陈奕筠的事情!” 甚至都没有跟凌琅道一声再见,穆嫣急急地转身准备离开。终于明白,凌琅今天邀她前来是为陈奕筠做说客。太荒谬了,明明是陈奕筠厌弃了她,咄咄逼人地欺负她,他不来找她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她哪有本事哪来胆量去干涉他的事情! 现在倒弄得像她逼得陈奕筠走投无路重操旧业一般,凌琅的想法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见穆嫣急急地逃离,凌琅有些措手不及,上前阻止她不太合适,可就这么任她离开,他等于白费了一番心机和口舌。 “穆小姐,请稍等!”凌琅朗声喊道:“听我再说两句话!” 穆嫣去衣架前取下自己的外套和手袋,匆匆穿上外套,并没有再看凌琅。“琅少不必再枉费口舌!我说过,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来往,也不会再去找他!” 想到这样跟凌琅说话,自己口气未免太硬了些。穆嫣便缓和了语气,又道:“对不起,请琅少体谅我的处境。我跟峻智结婚了,不想让他对我产生任何的误会,影响我们的婚姻和家庭安定和谐!假如依凝现在仍然跟肖良亮来往密切,担心肖良亮的工作,担心肖良亮的身体,时不时地去关心他照顾他,请问琅少的心情如何?” 凌琅仍不答话,这次是被穆嫣堵得无话可说。她说得没错,将心比心,假如依凝仍然跟肖良亮有来往,他恐怕不是一般的生气,后果亦很严重。 抬起眼,见穆嫣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她纤手拨开水晶珠帘的时候,他开口说道:“陈奕筠和秦薇薇分手了!” 穆嫣拨开珠帘的胳膊僵在那里,有几秒钟的滞停,然后仍然闪身出去了。 “孩子没有生下来!”凌琅蹙起俊眉,在心里替陈奕筠叹息,女人绝情起来,实在铁石心肠。“柯宇翔带走了她!”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这只擒兽! * “柯宇翔带走了她!” 听完凌琅说的话,穆嫣有些惊讶,但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m ~ 终于,她加快脚步,逃也般地离开了。 * 每个夜晚对于陈奕筠来说都是寂寞而孤独的,哪怕他身处最繁华的都市,最纸醉金迷的欢场,都无法排遣满腹愁肠。 颀长健硕的身躯倚在宽阔的落地窗前,保持着一个姿式久久不动。他喜欢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喜欢这种一切在他眼底的感觉。 可是,今晚他透过窗子望下去,哪怕触目一片璀璨霓虹灯火,心里仍然如荒漠般枯芜。 手里端着一杯酒,并没有喝多少,他却有些薄醺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但喝再多的酒,他的头脑仍无比清醒,再多的繁花也无法点缀他荒芜的世界。 他痛恨自己的清醒,为何不能彻底醉一次,醉到不省人事。 明天一早就要动身去欧洲,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回来。 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空杯丢弃进了垃圾筒。既然再多的酒都无法喝醉,他也不必再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 医生早就警告他,他再继续酗酒,未来将会死于胃出血或者胃癌。 转回身的时候,一个美丽如花,清新如风的少女赤着双足轻轻盈盈地走进来。 她很美,容貌有几分像穆嫣亦有几分像秦薇薇,却比她们俩都要年轻。甚至,清丽的面容带着几分难掩的稚气,顶多十六七岁的花样年华,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花苞般的娇躯在薄如蝉翼的白纱裙里若隐若现,充满了圣洁的诱惑,让男人忍不住想撕开那层薄纱,一探究竟。 陈奕筠眯起幽邃的潭眸,一股火焰从他的小腹燃起,慢慢地全身开始灼热。也许是禁欲太久,这个纯真中含着妩媚的女孩轻易地撩起了他沉睡的**。 “陈少,我叫玲子,冬哥让我过来伺候您!”名叫玲子的女孩笑靥如花,迈着富有弹力的步履,轻盈地飘到他的身边。纤手搭上他的健腰,含羞投怀送抱。 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女孩,虽然没有经历真正的**,但是明白男欢女爱的细节,知道怎样来取悦一个男人。 本来,她是君临天下精挑细选的王牌,招待贵宾用的。不知为什么,今晚孙庆冬却让她来伺候陈奕筠。 对于这个临时任务,玲子忐忑紧张又隐隐地期待。那个俊美如神祗高贵如帝王的男子,实在符合她五色童话梦里的男主角。 心口如小鹿乱撞,她尽量压抑住兴奋和激动,含羞搂住他的健腰,娇声呢喃:“我伺候陈少!” 陈奕筠就势坐在一把宽大的真皮软椅里,幽邃的潭眸看不出深藏的情绪,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叩击着扶手,似乎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侍候。 玲子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薄薄的纱裙,柔软的裙子像蛇皮一样蜕在地上,而她里面没有穿内衣。 她的技巧并不太娴熟,正因为她的青涩更易让男人疯狂。陈奕筠吸了口气,竟然无法抗拒她带给他的快感。注视着她伏下的螓首,深邃的眸子慢慢燃起两簇火焰。 尽心尽力地侍候着他,醉人的娇吟细碎地溢出唇畔,她拉起他的大手覆在她的玲珑上面,慢慢地用力。 几乎无法再自持,陈奕筠仍然没动,可是男性的喉节快速滚动,显然他已经**勃发。 他不会容许自己失控,无论什么时候。伸出大手捏住她的脸颊,迫她张启颌骨,吐开了他。 “谁让你过来的?”陈奕筠盯着她泉水般的清眸,冷声问道。 玲子显然有些惊惧,眼前的男人明明已经动情,为何还能如此冷静地拒绝她,简直是个怪物。或者,她学的技巧不成熟,不能让他满意? 他眯起眸子,收紧手指,她痛得吸气,才意识到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我……是冬哥让我过来……伺候陈少的!” 原来是孙庆冬!这家伙还真会替他着想!陈奕筠冷笑着推开她,他站起英挺的身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转过身去。“滚!” “啊?!”玲子扁起嘴巴,似乎想哭又不敢哭出声。 他犀利地回首扫视她,见她吓得摇摇欲坠,眼圈红了,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终于,他压下心里的怒气,没有再驱赶她,而是转身快步走开。 走到门口,就见到孙庆冬站在门外,似乎正在偷听里面的动静。冷不防跟陈奕筠打了个照面,未免尴尬。镇定了一下,讪讪地道:“玲子是个雏儿,专门培训过,很会伺候人。陈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不如……” 今晚不如好好享受一下!当然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陈奕筠愈蹙愈紧的眉头,还有冰冷的眼神。 “以后不要善作主张!”陈奕筠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便脚步不停地离开。 他自虐般地压抑着**,再不肯染沾任何女人。没想到,连孙庆冬都看不下去了,自作主张给他找来与她容颜相似的玲子。 但他仍无法接受!也许是秦薇薇的事情打击了他,再见到容颜与她相似的年轻女孩,竟然有了深深的戒备心。 见陈奕筠头也不回地走了,孙庆冬未免有些无趣。他费尽心思找来的女孩不得青睐,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 一番苦心。 孙庆冬走进去,见玲子坐在地上,正呜呜咽咽地哭着。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仍然哭个不停。 “哎,你别哭!”孙庆冬劝道。 她反而哭得更厉害。 “别哭了!”他想拉她,但她滑溜溜的身体未着一丝半缕,伸到半途的手又缩了回来。“不是你做得不好,是陈少失恋了,没有心情!” 玲子听不懂孙庆冬的话,她的任务就是侍候陈奕筠,可人家连一指头都懒怠碰她,这让她很挫败。“呜呜,我做得很失败吗?我让男人很倒胃口吗?为什么他都不碰我!” “不、不……”孙庆冬的目光在她诱人的身上掠过,又不自然地别开眼睛,“你很好,陈少并非不动心,他不过……现在没心情碰女人而已!” “你有心情吗?”玲子突然站起身,扑进了孙庆冬的怀抱,娇啼道:“我侍候冬哥吧!” 孙庆冬瞠目,喉节滚动,眼里燃起炽焰,忙攥住她乱动的小手,哭笑不得。“你的身体很宝贵,留着大有用途!” 玲子呆了呆,扁起小嘴巴,再次哭声嘹亮:“呜呜……连你也不喜欢我!” 为了堵住她哭嚎的小嘴儿,孙庆冬便吻住她,这一吻,便再也松不开。 * 在张琴的要求下,穆嫣和温峻智搬回了温家小住。宝宝和俏俏交由韩嫂和朱嫂照顾,隔三差五的,她会回去探望。 自打那次在酒会上,张琴当众承认了穆嫣的身份,便真正拿她当作自己的儿媳。要求她和儿子搬回家里来住,每天带她逛街买衣服打扮她,还带着她出席各种派对酒会,让她学习一个豪门贵妇所必须拥有的本领——社交应酬! 穆嫣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实际上她对于那些社交应酬完全不感兴趣。但为了迎合张琴,她只能勉强忍耐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偶尔的一两次是可以忍耐,如果逛街打扮社交应酬长期成为她生活中每天必行之事,将会是一种负担。可想而知,她该是多么苦不堪言。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的专题画集怎么办?穆嫣隐隐觉得烦忧,再接到叶宝德的电话也很愧疚,因为她辜负了他一直以来的期望。 好歹过了一段时间,穆嫣私下里对温峻智要求搬回去居住,因为两个孩子一直托付给佣人照顾实在不妥。 温峻智只要跟穆嫣在一起,住哪里也无所谓,见母亲希望他们住在温家,而且也同意了婚事,就不想忤逆母亲的意愿。“把宝宝和俏俏也接过来吧!这事我去跟妈说!” 穆嫣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吐露了自己真正的想法。“我跟藤安阁画廊签订了合约,需要赶画稿呢!” “噢!”温峻智恍然大悟,睨她两眼,道:“不是我反对你画画,是觉得你没有必要这么拼命!画画还不是为了钱?需要钱我给你!还有,我们温家也有自己的画廊,你为什么要把画放在别的画廊里?再说,藤安阁画廊远在b市,实在不怎么方便!” “哎呀,说了你也不明白!”穆嫣搂住他的脖子,娇嗔道:“我已经接下了这个专题,半途而废不是我的风格!” “好吧好吧!”温峻智素来对她千依百顺,只要她撒个娇,求一求他没有不允的事情。再说,她的要求也并无甚无份,不过要求有绘画的时间而已。 * 得知温峻智要带着穆嫣搬回大华别墅区,张琴有些不悦。考虑到长期住在一起,也许年轻人不喜欢约束,也就没有怎么阻止。不过叮嘱了他们几句,有时间多回家看看! 就这样,穆嫣和温峻智又搬回去了,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间从指缝里溜走,余下的时间更加紧张。 从此,她加快进度,忙碌于工作,希望能赶在约定的时间内完成全部画集。 孩子们早就习惯了妈妈的工作,并不怎么有意见。他们从小养成了独立的好习惯,知道妈妈工作的时候不能去打扰她,也没有缺乏妈妈的陪伴而怏怏不快。他们天真活泼,并没有丝毫影响到他们的快乐心情。 温峻智每次回家都看到穆嫣在画室里忙碌,他静静地倚在门框上,有时候能默不作声地注视她好久,直到穆嫣发现他的存在。 “你回来了!”穆嫣看到温峻智回来,忙不迭地放下画笔,心里自责不已。他回来多久了?她竟然毫无所知。 见她放下画笔,温峻智却勾唇笑道:“继续画吧!看你作画时的样子也是种享受!” 穆嫣俏脸一红,嗔道:“又拿我开玩笑!” “我说的实话,你不信!”温峻智走过来,将她的娇躯捞进怀里,笑呵呵地道:“你画画的时候,神情专注,脸上有种很神圣的自信,真得很美!” 反正在他眼里,什么时候的她都很美!穆嫣与他互相拥抱着,说了会儿话,便一起携手走出画室。 楼下的客厅里,韩嫂已经将饭菜端上桌子。宝宝和俏俏都自动跳上椅子,拿起自己的小餐具,快乐地敲着餐碟准备开饭了。 孩子们总能自得其乐,哪怕妈妈忙碌顾不上他们也不以为忤。而穆嫣的心里却有些忐忑,不知道温峻智是否也一样不介意。 好在他从没有坚决地反对过她画画,既使这段时间,她忙碌得有点儿废寝忘食也没怎么责怪她。 吃饭的时候,穆嫣试探着跟温峻智解跟温峻智解释:“已经接下了任务,不想半途而废!你知道我的……在临江的书画界,我已经身败名裂。好不容易得了个东山再起的机会,我真得不想放弃!事业暂时处在爬坡阶段,等画集完成了,就能松口气。以后顺畅了,我会合理安排工作时间,保证不再这样忙碌了!” 这样的解释安慰,不知道温峻智能否听得进去。最近,他渐渐有了应酬,不像刚同居的时候,除了去公司,其余时间哪里都不去,天天在家里腻着她。 当然,穆嫣认为这很正常。过了最初如胶似膝的新鲜劲儿,如果他还像麦芽糖那样成天粘着她才不正常了。 听完穆嫣的话,温峻智好半天没有说话。穆嫣怔了怔,难道他有什么事情? 吃过饭,温峻智逗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回首看着她,似是随意地问道:“你缺钱吗?” “不、不缺钱!”穆嫣摇摇头,笑着对他说:“我的收入不低,真得不需要再用你的钱!” 温峻智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又问:“我给你买的车,一次也没见你开过!” “我有车……”穆嫣瞥见他俊目似乎闪过一丝不悦,忙停住口,挽唇道:“开惯了自己的车,暂时不想换新车了!呵,我是个恋旧的人!” 说完,她立刻又后悔得要命。天呐,她被鬼迷住了,到底在胡说什么。 果然,温峻智明显沉下俊脸,不过他仍然保持着温和,柔声道:“哦?你是个恋旧的人!对辆旧车都如此不舍,对以前的……” “别乱想!”穆嫣捂住他的嘴,勉强笑道:“以前的事情我没留恋过什么,真得没有!” 见她如此刻意地澄清,温峻智一笑置之,并没有再多说。 * 光阴如梭,弹指一挥间,已是第二天春天。 穆嫣的画集终于顺利地峻工,而且十分符合预期的效果。 叶宝德对她大赞赏,并且夸她负责认真,将来肯定在书画界大有作为。 总算没有辜负叶宝德的知遇之恩,穆嫣悄悄松了口气。 因为有邓恩贵的赞助,举行专题画展时,整外轰动。事先做足了气场,又是宣传又是炒作,任晚夕三个字热度不减当初。 得到邀请,画展这天,穆嫣必须要盛装参加。 原本,她要温峻智陪她一起去,因为温峻智临时要飞澳门签一份合约,便只能她自己去了。 忙碌了将近半年,穆嫣形容更加清减。对镜观察自己,发现脸色苍白了,她便扑了一点儿腮红,拿起唇膏涂抹了嘴唇。 自己开车去了b市,到达藤安阁画廊的时候,那里早已经人山人海。 不可否认,对于这场画展,赞助方实在投资不少,花费的本钱也不少。穆嫣只希望,画展的成绩不要让赞助方失望。 深吸一口气,她平稳了心情,走下车。 见叶宝德和邓恩贵带着几位助手,满脸笑容地亲自来迎接她。穆嫣忙和他们握了手,寒喧了几句。 “穆小姐,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年轻漂亮!”邓恩贵热情地跟穆嫣握手,久久不肯松开。 用了点力气把自己的手从邓恩贵的手里抽出来,穆嫣略显尴尬。 叶宝德忙打圆场,道:“邓先生对穆小姐十分钦佩,说你的画简直太符合他的心意了!所以见面激动了些,别太介意!” “过奖了!”穆嫣微微颔首,不着痕迹地绕过邓恩贵,跟叶宝德并肩而行。 一行人交谈着,很快走到了画廊门口。早就准备好的仪仗队开始鸣放礼炮,并且挂出了穆嫣的巨幅彩照。 各路人马来得不少,包括特邀的记者,还有闻声而至的记者,赞助商准备的粉丝团,邀请的贵宾以及画家还有来瞧热闹的群众,将藤安阁画廊围得水泄不通。 如众星捧月般,穆嫣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画廊。经过叶宝德和邓恩贵的介绍,她认识了许多书画界的名流以及画家,并且和他们合影留念。 因为任晚夕的专题炒得很火,画展当天就卖出了不少画。除了专题画集里的,还有穆嫣的其他画也很畅销。 很多人为了一睹穆嫣的真容,特意赶来。看到她之后都认为她是个当之无愧的美女画家,有才有貌,十分不多得。 一片欢笑喧闹声,穆嫣有种久违的雀跃欣喜感。她终于明白,这半年多的辛苦为了什么,原来就为了此刻的成功。 从没有甘于认输过,她相信自己总能爬上那个陡坡。半年的时间,她放弃了跟张琴同住增进婆媳感情的机会,放弃了无数跟温峻智花前月下聊聊我我的机会,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终于换来的今天的成就。 好在温家人很有修养,尊重人的意愿。张琴没有强硬地要求她必须同住,温峻智见她工作辛苦,也没有过多地缠着她,亦没有因为她废寝忘食的工作而冷落她或者流露不满的神色。 好在,她遇到的都是好人! 等画展圆满结束,她一定好好地陪陪温峻智,回温家陪着张琴住段时间。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小腹,欢喜的神色凝滞,眉宇间蹙起隐隐的轻愁。 还没有怀孕!她是否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自己! 就在穆嫣被众星拱月般围绕着,立在光圈的焦点处,人人都用或钦羡或喜爱的目光注视着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却角落里,却有双嫉恨的眼睛阴冷地盯着她。 他就是落魄画家王延吉,一直郁郁不得志。画出的画鲜能卖掉,偶尔卖掉一幅,便把钱醉生梦死地挥霍掉,成天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嫉妒穆嫣不止一天了,他嫉妒她深得叶宝德的青睐,嫉妒她的好运气,嫉妒她凭着年轻美丽的皮囊轻易地得到他永远无法得到的一切荣耀以及财富。 今天,穆嫣功成名就,像名星一般荣耀,躲在角落里的他更加心理难以平衡。 “哼,不就凭着跟叶宝德的关系,凭着漂亮脸蛋拉拢邓恩贵!”阴毒的眼神注视着她,王延吉恨不得冲上去掐断她的喉咙。“哪一天,老子活不下去了,就拉上你这个臭女人垫背!” * 在休息室稍稍歇了一会儿,穆嫣刚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就见房门又被推开了。 以为叶宝德又邀请了什么重要的贵宾来捧场,需要她出去应酬。抬起头,却见一位女店员对她说:“穆画师,有个名叫柯宇翔的人要见你!”顿了顿,又挤挤眼睛补充了句:“很帅的男孩子哟!” 穆嫣不禁笑了,对这个俏皮的女店员点点头,说:“让他进来吧!” 很快,柯宇翔就走进了休息室。进来便礼貌地对穆嫣打招呼:“穆画师!” 放下茶杯,穆嫣笑着起身。“找我有事吗?” 柯宇翔有些拘促,搓着一双大手,呐呐地说:“没事,就是听说你的画展很轰动,过来瞧瞧!” “哦,”穆嫣指了指沙发,客气地道:“请坐吧!” 坐下来,柯宇翔仍然有些紧张。在穆嫣面前,他总有种拘促感,不知何原因。“穆画师,恭喜你的画展办得如此隆重成功!” “谢谢,还好吧!”穆嫣见柯宇翔的样子欲言又止,似乎并不单纯地为了恭喜她的画展而来,便再次问道:“你有什么事吗?不妨说出来。是不是需要用钱了?” 柯宇翔把从温峻智那里得来的五百万赏金全部交给她,估计现在到了用钱的时候,想来要一些,又不好意思开口。 哪知道,听了穆嫣的话,柯宇翔的俊脸胀得更红,隐隐不悦。“难道你以为我来是跟你要钱的?!” “……”呃,不是要钱的!那他这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又从何而来呢!穆嫣颦起秀眉,耐心地等着他接下来说明来意。 “我、我来这里一则恭喜穆画师的画展办得很成功,二则……”说到这里柯宇翔突然抬起头,对着门口喊道:“进来吧!” 穆嫣惊诧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个七八个月大的幼儿缓步走进来。 一时间很不解,待到认出那女子竟然是秦薇薇的时候,她更加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见到我很意外吧!”秦薇薇抱着孩子走到穆嫣的身边坐下,那孩子很顽皮,在她的怀里跳上跳下的,没有片刻安宁。她便将孩子扶起来,架着他的小身子,指着穆嫣对孩子说:“叫阿姨!” 七八个月大的幼儿哪里会叫阿姨,孩子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穆嫣,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穆嫣的惊讶可想而知,如果一切没出意外,照这个孩子的样子看绝对是秦薇薇生的!孩子的眉眼极像秦薇薇,绝不会有错! 陈奕筠曾经说秦薇薇的孩子出了意外生不下来了,凌琅也说孩子意外流产了,现在秦薇薇却抱着孩子坐在她的面前,实在令人意外。 惊讶过后,穆嫣很快冷静下来。她看一眼秦薇薇又看一眼柯宇翔,淡淡地挽笑道:“想不到陈奕筠竟然会成全你们俩在一起!” 她知道柯宇翔一直对秦薇薇余情未了,却料不到,陈奕筠竟然会成全他们!就算他舍得秦薇薇,难道也舍得秦薇薇生的孩子吗?那可是他陈奕筠的骨肉! 柯宇翔和秦薇薇对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怪异,穆嫣弄不清楚他们俩的真正来意,便沉默着。 良久,柯宇翔咳了一声,示意秦薇薇说话。 秦薇薇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她把怀里的孩子交给柯宇翔,嘱咐道:“你抱着孩子出去转转吧!” 柯宇翔知道她是想借机支走自己,倒不是说的话不能让他听到,而是他在旁边,有些话不好说出口。 默默地接过孩子,柯宇翔对秦薇薇投递过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似是嘱托又似是恳求。秦薇薇别过脸去,好像不想看他。 没办法,柯宇翔抱着孩子出去,走出门时还不忘体贴地替她们俩关上房门,以免有人来打扰她们的谈话。 等到休息室里只剩下穆嫣和秦薇薇,她便淡淡地开口道:“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秦薇薇叹口气,开门见山:“孩子是柯宇翔的!” “……”穆嫣惊呆了,她万万想不到真相居然是这样!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竟然有种隐隐的幸灾乐祸。假如陈奕筠知晓这个真相,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很生气,不过并没有伤害我和孩子!”秦薇薇容貌仍然很美,却失去从前的稚嫩和娇气,毕竟已经做了孩子的妈妈,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唔,”穆嫣平静下情绪,淡淡启音:“我不认为这些事情跟我有何关联,你又有何必要跟我说起这些。孩子是谁的,和我有关系吗?” “当 “当然有关系!”秦薇薇注视着穆嫣,她的目光很复杂,有种说不清的情绪。“难道你不知道,陈奕筠一直爱着你!” 愕然之后,穆嫣哑然失笑。“你跟我说这些有何意义!” 他爱她?也许吧!久远前,他们俩是曾经相爱过!可惜,他们的爱情早已被岁月磨砺得面目全非。纵然还爱着,也残缺不全了。 秦薇薇抚额,似乎无限忧伤。“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假如你错过他,下辈子会后悔的!” “……”穆嫣不语。假如她再敢招惹他,那么她下辈子才会后悔的! “他跟我在一起,只是把我当作你的替身!我在他眼里的价值还不如那幅挂在他书房里的画!”提起陈奕筠,秦薇薇美眸泛起痛楚之色,她对他并非没有感情,可是他用他的冷漠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感情和美梦。“每当我开口想跟他说话,他都会示意我噤声。他说我闭嘴不语的时候更可爱!你知道吗,我听到他说这种话心里多么的愤怒!我又不是那幅挂在墙上的画,我有脑子有嘴巴,怎么可以整天闭口不言!” “……”穆嫣清眸冷冷的,不置可否。秦薇薇跟陈奕筠相处的详情,她并不太有兴趣听下去。 “跟你分手之后,他对我迷恋了大约半个月,就像看厌的画,从此束之高阁。你知道被打入冷宫的滋味有多么难受吗?我连见他一见都困难,他要么在外面流连酒场,要么就把自己关在那间书房里痴痴对着那幅画……天呐,我都疯了!我哭我闹,惹得他对我加倍厌烦!” 穆嫣若有所思地打量秦薇薇两眼,淡淡插口问了句:“他什么时候知道你的孩子是柯宇翔的?” 秦薇薇抬起头,长吁一口气,答道:“孩子刚出生他就知道了!他那么精明的男人,哪能瞒他太久!实际上如果不是他一直回避我忽略我,从没有陪我去过医院做产检,他早就应该知道了!” “他竟然肯让柯宇翔带走你和孩子,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凭着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像这种以德报怨的好人!”穆嫣的话语里并没有讥刺的意味,她说的是实情。 陈奕筠从来睚眦必报,别人若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定十倍还之。穆嫣奇怪他没有在产房里当场掐死那母子俩,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哈,”秦薇薇笑起来,有着几分得意。“如果我说他对我也有几分感情,舍不得下手你信不信?” 穆嫣不答,注视对方的目光冷了几分。 秦薇薇笑得弯下腰,美眸却涌出了泪水。“怎么可能呢!假如他对我真有感情,就会当场掐死我了!就因为他不爱我,才容许宇翔带走我和孩子!不知怎么说,我和宇翔都真心感谢他的放手和成全!” “恭喜!”穆嫣浅浅挽唇,清冷的目光没有半分暖意。“不过,我还不明白,你们俩专门找到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吗?我和陈奕筠早就分手了,他的事情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爱谁我都无所谓!” “他只爱你!”秦薇薇喊起来,激动地道:“难道你不明白吗?他之所以成全我们,是因为觉得宇翔很像当年的他!” 穆嫣浑身一颤,心里有灵光闪过,又像流星般稍纵即逝,随即黯然。 “他很爱你,希望你能重回他的身边!假如你回去找他,他肯定能够接受你!”秦薇薇抹去眼里的泪水,真诚地说道:“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宇翔原谅了我,陈少宽恕了我,遇到他们俩实在是我的造化!也正因为如此,我想报答他!没有要为他做说客的意思,就是想帮助你明白他的心意,不要误解了他的情意!” 久久的沉默,穆嫣幽幽地道:“不必了,我跟他之间……没有什么值得惋惜挽回的东西了!谢谢你和柯宇翔的心意,我心领了!” 穆嫣站起身,神色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很忙,就不虚留你了!你既然找回了丢失的真爱,以后要好好珍惜,别再轻易地舍弃。看到现在的我,你应该清楚,并非所有人像你一样幸运!” 秦薇薇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会意地道:“你是说,柯宇翔要比陈少宽容?你羡慕我!所以说,你其实还对陈少有感情的!而且,你心里的遗憾很深很重!”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没有意义了!”穆嫣努力绽起一个得体的微笑,掩饰着自己的心事。“我嫁给温峻智,过得平凡幸福,很知足了!没有遗憾,没有!” 秦薇薇最后看她一眼,终于无法再多说什么。穆嫣心意已决,纵然错失良缘,她亦不会悔棋。“好吧,你多保重!我和宇翔住在b市,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你可以找我们!” 说着,她递给穆嫣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 出于礼貌,穆嫣收下了。 送走秦薇薇,穆嫣关闭房门,脊背抵在门板上,无力地阖起双眸。 现在对她说这些有何意义?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 依凝得知穆嫣在b市举行画展,为了给她捧场,特意要求来b市执行押送任务。 因为警衔低,依凝执行的任务都是小卒子做的事情。比如说,往b市押送囚犯什么的。 坐着押送囚犯的警车,一路呼啸着来到b市,送到了当地的警署里,等待接受法庭的审讯。 好不容易忙完了公事,依凝就跟,依凝就跟队长请了半天假,急火火地搭乘出租车来到藤安阁画廊。 可惜她来得晚了些,画廊前空余花花绿绿的碎纸屑、彩带条以及散落碾压过的五色花瓣,证实这里多么盛况空前。但现在却人潮散尽,恢复了安静。 画廊毕竟不是商场,清幽雅致才是它的特色。不过,今天不是举行画展吗?这也太安静了些吧! 依凝走进画廊,见里面在欣赏画作的顾客不算少,却也说不上拥挤。随便拉过一个女店员,问道:“请问穆嫣在吗?就是今天举行专题画展的那个美女画家!” 女店员打量了依凝几眼,笑容可掬地答道:“已经离开了呢!画展上午结束了,小姐您来迟了!” 真无语啊,她巴巴地跑来想给穆嫣一个惊喜,居然来迟了,画展已经结束了。 给穆嫣打了几个电话,不知为啥总也打不通,只好作罢。 走出画廊,正准备返回当地警署,跟随公车回临江,却被一辆豪华跑车当街拦下,抬头一看,司机居然还是老相识——谢子晋! 时值乍暖还寒的春季,谢子晋这家伙就骚包得不得了!开着辆明黄色的法拉利新版跑车,戴着墨镜,拽得像个二万八。偏偏,女人就是喜欢他这个调调,不时传来花痴们着迷的尖叫。 “哎,你啥意思?”顾依凝对谢子晋的态度是深恶痛绝,满脸的没好气。“当街拦截警察,你想干嘛?性骚扰加袭警可是罪加一等!” 谢子晋笑起来,阴柔的神色平添几分明亮,而那张细长的眼睛却含着几分危险的星芒。“妞儿,想哥哥了没有!” “我想啊!”顾依凝并没有退缩,反而迈前一大步。正在对方因为她暴强的回答而讶然的时候,她很及时地挥出粉拳。“想扁你!” “靠!”好在谢子晋的反应够快,抓住她突袭来的粉拳,妖孽般漂亮的脸上笑意顿敛,即而浮起一抹怒色。“见面就打人,惯得你!睁开眼睛看看在谁的地盘上,以为还有凌琅宠着你啊!” 依凝回头四顾,果然看到鲍老大那张狞狰的丑脸就在她的身旁不远处晃着。心里一惊,收敛了不少。不想再揍谢子晋了,她只想抽回自己的拳头。 不过谢子晋握得紧,她挣了几挣都无法把自己的拳头从他的大手里挣脱出来。“喂,放手!” “不放!”谢子晋非但不放,手上用力,竟然将顾依凝的娇躯提起来,硬生生地拖进了他的敞篷跑车里。 “砰!”依凝重重地跌坐在副驾驶座上,还不待她挣扎抗议,谢子晋一踩油门,跑车便如同离弦之箭般飞窜出去。 “nnd,你有病啊!”依凝哀哀地惨叫,她还没有系安全带呢!这么快的速度,万一来个急刹车,她铁定要飞出车外去,香消玉殒。 “自己系上安全带,我腾不出手来!”谢子晋十分得意,总算又逮到她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为了自身安全着想,依凝只能系上安全带,然后冲着身侧正在凝神飙车的谢子晋,大声喊道:“停车!” 谢子晋哪里肯停,开着跑车,嗖嗖地窜出去,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拐上了高速公路,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你这个疯子,受什么刺激了!”依凝真想把他丢出去,但考虑到车子已经严重超速,这种情况下稍有差池,她和谢子晋都要被摔成肉泥了。心里的怒气发泄不出来,十分不悦,她就大声地在他耳边咒骂:“想死还拉个坠背的!” “没错,我就拉你垫背!”谢子晋虽然在飙车,但目光一直从后视镜里打量着她,妖孽般的俊颜浮起恶劣的邪笑。“生不能同衾,死同车好了!” “同你的头啊!”依凝大怒,居然抬起腿对着谢子晋踹了一脚。车子因为她突然的动作弹跳了一下,剧烈颠簸。 “靠,你疯了!”谢子晋险险避过前面的一辆车,饶是胆大如他也不禁出了身冷汗。 “你才疯了,停车!”依凝尖声叫起来。 “吱—吱——嘎—嘎!”尖锐的急刹车,整辆车踉跄着半立起来,打了个趔趄又摇摇晃晃地俯地。 “妈呀!”依凝摔了个七素八荤,顿时把谢子晋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高速公路上急刹车,你想死啊!” 半晌,听不到谢子晋的动静,她眨眨大眼睛,问道:“喂,死了没有!” 待到发现谢子晋充满促狭笑意的狭长眸子,她知道自己被捉弄了。“哼,狡猾的东西!” 漫不经心地抻了个懒腰,好像刚才惊险的一幕不过是个小小的游戏。谢子晋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护栏处悠闲地观赏远景。 这家伙,脑子绝对有问题。依凝解开带子,胸口都被勒得生痛,她揉揉痛处,没好气地问道:“你又想做什么坏事情?” “就想陪你聊聊天!”谢子晋转回身,不知为什么,目光有些许的躲闪。“关于把你送还给凌琅的事情……我好像还欠你一个解释!” 提起这事,依凝气不打一处。他还有脸提起这茬,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你解释什么?还我老公的六车军火来!” “哈,”谢子晋不怒反笑,却笑得毛骨悚然。“真是胳膊肘往里拐,什么时候都没忘了偏向你的老公!” “那是当然!”依凝嘴里嚷着让他归还军火,其实并没有真得打算讨要。她不傻,怕逼不傻,怕逼急了谢子晋,狗急跳墙,把她来个杀人灭口图财害命可怎么是好! “要不要加利息?”谢子晋危险地逼近她,眯起的狭长眸子闪过戾色。 依凝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他,在心里呼唤救星。 老天爷居然真得听到了她的呼唤,只听身后急刹车的声音,接着车门开阖,有急匆匆的脚步声靠近。 还有敢在高速公路上停车的疯子?依凝转过头去,吃惊地见到走过来的人竟然是穆嫣! “凝凝,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真是你啊!”穆嫣的吃惊程度不亚于顾依凝,她快步走近过来,见依凝和一个陌生的漂亮男子站在一起,不由更奇怪。“你在做什么?” 依凝心里暗暗叫苦,她还没有脱离险境呢,竟然又连累穆嫣误入虎口。抢先一步拦住穆嫣,不想让她靠近过来。“你个笨蛋啊!有没有点儿安全常识,高速公路不能停车,你傻啊!快走!” 穆嫣见她如此古怪,哪里肯抛下她离开。狐疑地看一眼旁边的谢子晋,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小声地问道:“他是谁?” “别问了,我在执行任务呢,不要打岔,你快走吧!”依凝催促道,同时用力推穆嫣,想把她赶上车去。 听说依凝在执行任务,穆嫣也不好多问了,便嘱咐道:“你小心些啊!高速公路上挺危险的,不宜待留!” “知道了知道了,罗嗦老太婆!”依凝再推穆嫣一把,跺足道:“快走吧!” 穆嫣刚要转身,却恍若见到人影一闪,眼前就多了个人。正是那个跟依凝站在一起的男子,此时用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她,似笑非笑。 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不过穆嫣以为他是依凝的合作警友,见他拦住了她的去路,有些不解。“你有事吗?” “你跟她认识?”谢子晋比女人还要纤长好看的手指指了指顾依凝。 不等穆嫣作答,依凝就冲上来,毫不客气地撞开谢子晋的手臂。“喂,我跟你的事情不要扯牵到无辜的人!她只是个邻居而已,放她走吧!” 谢子晋见依凝如此护着穆嫣,哪里肯轻易放其离开。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勾唇:“正愁着一个美女不够刺激,再多一个,玩个3p也不错呀!” “啊呸!”依凝大怒,抬起脚就要去踹他。“你个王八蛋,不是不喜欢女人吗?” 谢子晋巧妙地闪身躲过依凝的一踢,笑得邪肆:“自打认识你之后,哥改口味了!” 穆嫣总算看明白了,这个妖孽般的男人并非依凝的警友搭档,而是一个色迷迷的无赖。沉下俏脸,她喝叱道:“光天华日的耍流氓吗?你要再敢乱来,我报警了!” “嗬!”谢子晋忍不住笑了,打量着穆嫣,冲旁边的依凝呶呶嘴巴,揶揄道:“身边的那位就是警察,你何必舍近取远?” 这明明就是个无赖!穆嫣不再跟他废话,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偏巧手机没电了(难怪依凝打不通她的电话),刚想用别的办法呼救,却被劈手夺去。 谢子晋一手抢过穆嫣的手机,一手牢牢钳制着她的腕部,见依凝又要踹他,便把穆嫣拉到身前抵挡。 依凝踹去的一脚差点儿踢上穆嫣的身体,吃惊之下忙硬生生地滞住,划了个圈,用力过猛,险些摔倒。 “凝凝,你没事吧!”穆嫣无法挣脱谢子晋的钳制,她急中生智,喊起来:“你快跑,别管我!脱身后找人来救我!” 依凝明白穆嫣的意思,自己是警察身手好些,更易逃脱。可是,她怎么能把穆嫣抛给谢子晋这只禽兽呢! ------题外话------ (昨晚更新了三千字,错过的亲可以回去看一下!)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戒不掉的瘾 见穆嫣让顾依凝先逃,如此奋不顾身的勇气倒让谢子晋刮目相看。~m 。他瞥了眼被自己钳制住的女子,眯起细长的眼,突然笑起来。 “你是今天在藤安阁画廊举行画展的那个美女画家吧!”谢子晋饶有兴趣地打着她,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老鲍买了一幅画挂在我的书房里应景,应该就是你画的,据说今年的书画界很流行任晚夕的题材!” 穆嫣怔了怔,不过随即想到今天的画展很轰动,还进行了电视台现场实况转播,必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此人看样子是本地人,当然也有所耳闻目睹,并没有什么奇怪。 当下,她冷冷地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样吧,我这人最惜人才,既然投了我的眼缘,就陪我几天,亏待不了你!”谢子晋跟穆嫣说话,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瞄向依凝。 依凝气不打一处来,她哪里能够把穆嫣丢给谢子晋这个变态自己逃跑。她情愿落在谢子晋手里的人是自己,也不让穆嫣冒险。 “放开她!”依凝走过来,对着谢子晋钳制穆嫣的那只胳膊就狠狠地打去。 谢子晋连忙撒手松开了穆嫣,随即将送到跟前的依凝钳制住,露出趁心如意的笑。其实,他故意钳制着穆嫣,又说了那些话来激怒顾依凝自投罗网,目的达到,十分得意。 “妞儿,是不是想到哥哥好,主动回到哥哥的怀里!”谢子晋就势搂抱住依凝,在她的香腮上吻了吻。 顾依凝脾气火爆,哪里容忍谢子晋如此轻薄,当下破口大骂:“谢子晋,你个王八蛋!你要再敢占姐的便宜,我要砸烂你的狗头,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谢子晋?穆嫣心里一惊。她已经挣开了此人的钳制,心有余悸地后退数步。待到听到依凝喊出此人的名字,她顿时明了。 以前依凝跟穆嫣说起过猎狼计划a,很惊险的一次行动。就在那次行动里,依凝被凌琅那个腹黑狡猾的狼给吞得干干净净。 依凝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故事给穆嫣来讲,穆嫣则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因为涉及到警务机密,依凝并没有说出执行任务的地点和人物,就说她准备猎取的狼名叫谢子晋而已。 想不到,今天居然遇上了这个传说中的危险分子! 穆嫣连连后退,她并不会愚蠢得认为自己奋不顾身地冲上去能救得下依凝,现在她想赶紧脱身报警。 谢子晋颇费了一番力气制服依凝,抬起头就见到穆嫣已经上了车,并且驱车飞快逃走。他不由再次笑了,对怀里的顾依凝揶揄道:“你的这个朋友也不咋地,遇到危险就把你丢下不管不顾自己逃走了!” 依凝不答话,而是抬起腿狠踩谢子晋的脚背。 “嗷!”谢子晋吃疼惊跳起来,不由怒了:“又跟我来这手!” 好不容易挣脱开谢子晋,依凝转身就跑。 “你跑什么,我不会再拿你跟凌琅换军火了!”喊完,见顾依凝跑得更快,不由更加愠怒。一张妖孽般的俊脸黑得好像快要滴下雨来。 生气归生气,他并没有再去追顾依凝,就这么看着她跑远。 * 穆嫣找到最近的一个岔道口下了高速公路,然后拦下一辆车,借了只手机,先拨报警电话,又拨凌琅的电话,告诉他依凝被一个名叫谢子晋的人绑架了。 凌琅听到这个消息,可想而知他的暴怒情绪。不过他是个喜怒不形之于色的人,当时并没有怎么样,只是冷笑了两声:“谢子晋是嫌他的命太长了!” 听凌琅的语气似乎并不怎么慌张,穆嫣也就慢慢安下心来。她知道凌琅的能耐,应该能够救出依凝。不过,希望在此之前,依凝千万不要遭到谢子晋的毒手。 依凝聪明伶俐,而且有着多年的从警经验,相信对付恶徒自有她的法子。 尽管如此,穆嫣仍然无法放心。她不能再回临江了,便返回b市,找了家宾馆住下,等待着有关依凝的消息。 以为会有一场天翻地覆的动静,哪知道天黑的时候,就接到了依凝打来的电话。 “穆嫣,我没事了!”依凝的语气轻快而愉悦,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穆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问道:“是凌琅救你出来的吗?他太厉害了!” “不是!”依凝骄傲地宣称:“我把谢子晋那王八蛋的狗头砸烂,自己逃出来的!” 怔了怔,穆嫣只笑不语。显然,她不太相信依凝的话。不管怎么样,脱险就好,她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良久,穆嫣问道:“你有没有见到凌琅?我把你被谢子晋抓去的事情跟他说了,还报了警……” “狼狼在我的身边呢!至于警方……哼,你以为b市哪家警察局敢出头逮捕谢子晋啊!”依凝的语气有些忿忿难平,想到谢子晋在b市一带的滔天势力,她就极度不爽。 原来依凝脱险后很快就联系到了凌琅,两人已经碰面。 “今天的事情真是虚惊一场!你千万别再乱跑,老老实实地跟凌琅回去吧!”穆嫣嘱咐道。 “你呢,现在在哪儿?” “我在宾馆里!天已经黑了,今晚就不走了!” 又跟依凝闲聊了两句,穆嫣挂了电话。看看到了用晚餐的时间,想去餐厅里吃点东西,又懒得动,便打电话要求送餐。 很快,服务生端来了她点好,服务生端来了她点好的晚餐送进来。 穆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脑子里想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有事业方面的,有家庭方面的,有孩子方面的,最后在她脑海里定格的镜头竟然是陈奕筠。 屈指算来,他离开临江已经半年多,至今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她以为自己完全忘记了他,或者说把他看作一个前世的回忆,偶尔忆起也是淡淡的。 今天,柯宇翔和秦薇薇的到来,又让她回忆起他。尤其是秦薇薇说过的那些话,令她久久无法释怀。 放下筷子,她走到窗前,孤独地俯瞰着夜景。如此璀璨的灯火在她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如寒星般冰冷遥远。 伸手在玻璃上轻轻抚触,好像在小心奕奕抚触小鸟的羽毛。心底某个柔软的位置被触动,酸涩涌来,无法自抑。 清眸有泪光闪动,她任性地没有去擦。独处的夜晚,既使放肆流泪一回又如何! 泪水像开闸的水,汹涌而出,滂沱了她清丽的容颜。垂眸时,已是泣不成声。 “轻握你的手,不愿让你走。不知不觉中,爱已走到尽头。说好不分手,为何还要走,在你我之间,感觉爱已无法停留。” “能不能留下点温柔,来抚慰我的伤口。你转过身,不回头,沉默就是理由。习惯了太多的温柔,无法接受你的冷漠。” “你舍得吗?全带走!留下了太多伤口,让我独自承受……” 歌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缠绵吟唱,令她有片刻的恍惚,直到发觉是她的手机在响。 匆匆抹去眼角的泪水,穆嫣走过去几步,拿起玻璃几上的手机,见是温峻智打来的。 深吸口气,平稳了几秒钟,感觉悲恸的情绪压抑下去,她才接听电话。 “喂?”她竭力伪装平静,嗓音还是有些沙哑,但愿温峻智不要听出异样。 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好像在酒店或者会所里,有点儿吵。温峻智的声音带着薄醺,并没有听出穆嫣声音里的异样,只笑道:“听说你的画展办得很成功,在这里恭贺一声!” 穆嫣想笑一声来应答,可是她努力一番终归无法笑出,只好作罢。“你回来了吗?” “没有。”温峻智打了个酒嗝,接道:“合同有些问题没有解决,需要在澳门逗留一段时间。” “唔,那你注意些身体,那里的气候跟北方不同,别因为水土不服损坏了健康。”穆嫣嘱咐道。 “老婆,你对我……总是这么细心!”温峻智哈哈一笑,道:“合约方的老板喊我过去喝酒,不跟你多说了,等我回去为你补办庆功宴。” “我不要你的庆功宴,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对了,别喝太多的酒,小心身体!” “知道了。”温峻智在电话里给了她一个吻,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丢了手机,穆嫣顺势在身旁的椅子里坐下,有着片刻的怔忡。说不清什么原因,只觉得心里的烦乱更甚。 伸指抵住太阳穴,轻轻揉着。该休息了,什么都不要再想,苦思无益,徒增伤悲而已。 * 夜里走了困,第二天穆嫣起床时已经快九点钟了。匆匆梳洗,到餐厅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去了藤安阁画廊。 反正时间还早,索性再去画廊看看。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多关心些总是好的。 进了画廊,女店员立即对她微笑打招呼:“穆画师来了,原来没回去?” “没有呢,在宾馆里住了一宿。”穆嫣打量了画廊里的情形,客流量还算不差,应该是昨天的广告气场做得十足,短时间内人气不减。“昨天的销量如何?” 女店员打开电脑里储存的帐目记录看了看,笑道:“你的画一共卖掉十七幅,总金额三十六万六千元!” “哦,”穆嫣点点头,这个数字不比她预期的差,表示很满意。 “对了,还有件事情!”女店员好像想起什么,神色却有些踌躇。 穆嫣有些奇怪,还以为她的画出了什么问题。“怎么了?是叶先生说什么了吗?” “不是叶先生,是有个不认识的人来找你!”女店员比划了个手势,说:“昨天傍晚的时候,那人进店里大呼小叫地喊你的名字。保安问他找你做什么,他说他是你的老公!” 穆嫣心里一惊,忙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个子不算高,脑袋大大的,脖子很粗,肚子也挺大。”女店员偷偷打量了穆嫣一眼,觉得凭着她的才貌不至于找个这么挫的老公吧。 心里明了那个人准是胡大伟,穆嫣神色顿时冰冷。“他还说什么了?” “他就是嚷嚷着要见你!我们对他说你已经回临江去了,他不相信!最后保安说他再不保持安静,就要把他赶出去了,他才气哼哼地离开!” 半晌,穆嫣点头道:“我知道了!”顿了顿,她对女店员说:“他是我的前夫,是个泼皮无赖,以后再看到他不必理睬他!” 女店员刚要开口说话,脸色却有些怪异,小声对她说:“你的前夫……他又来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穆嫣转过身,果然看到胡大伟迎面走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怔了。 胡大伟先回过神,小眼睛顿时闪出光亮,快步跑上前一把抓住穆嫣,张嘴就臭:“臭女人,总算找到你了!” ” “放开!”穆嫣忙不迭想挣脱开他,却被他抓紧得紧,手腕一阵疼。 撕扯的时候,女店员叫来了保安,指着正在跟穆嫣纠缠的胡大伟说:“他是个泼皮无赖,最喜欢骚扰穆画师,你们快把他赶走!” 保安当然不会对扰乱秩序的泼皮无赖客气,更何况他还胆敢骚扰现今正炙手可热的穆画师。 当下,几位保安就抓住胡大伟,把他拽开,然后推搡着他往外走。“哪来的在这里撒野,快走快走!再故意捣乱,把你捉进局子里待着去!” 胡大伟好不容易见到穆嫣又要被轰走,哪里肯甘心,便骂骂咧咧地道:“穆嫣,你改嫁就改嫁,两个孩子是我的骨肉,凭什么不让我见一面?凭什么不让我见一面?” 穆嫣想分辩两句,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人举起手机拍照,她有些慌乱。背过身去,躲避着镜头,当然更顾不上跟胡大伟理论了。 等到保安将胡大伟拖拽出了画廊,直接轰走,她便从画廊的后门离开了。 * 胡大伟满心悲忿,认为穆嫣无情无义。他好几次再来画廊寻找她,不等他靠近,立即就有保安过来呼喝驱赶。 他又气又恨,远远地站着痛骂一番。 在临江,他根本没有办法靠近穆嫣。因为温峻智对他留了心,只要他靠近大华别墅区,就有保安拦截住他,毫不客气地驱赶他。 知道是温峻智故意为难他,不让他再有机会接近穆嫣和两个孩子。但他就是不死心,仍然留意着穆嫣的动静。 时不时的,他仍然会往顾家跑,跟顾妈妈痛诉自己的悲屈。顾妈妈虽说不待见他,到底他是宝宝和俏俏的亲爸爸,也就留他喝杯茶,借机劝他别再纠缠。 一次巧合,他听到顾妈妈说起穆嫣在b市举行画展,就留了心。好不容易打听到时间和地址,就急匆匆地赶来了。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他来的时候画展已经结束。不死心地在画廊门口守着,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她了。 但僵局丝毫没有半分缓和,穆嫣见到他就如临大敌,根本不肯听他说话。当然,他见到她也没什么好话说。 关于两个孩子的抚养权,穆嫣是铁了心不肯给他,甚至他要求见见孩子都困难。因为穆嫣怕他又拐了孩子不肯还给她,两人简直水火不容。 又怨又恼又恨,胡大伟站在画廊的斜对面,骂了整整一天。休息一会儿,他再去骂,污言秽言,极尽侮辱之能事。 直到画廊里的员工报警,警察以妨害社会公共安全罪将他逮进了警察局。 在警察局,胡大伟收敛了彪悍,老实了许多。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穆嫣的霸道,说自己思念两个孩子却不能见面,心里忿然不平,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审讯的警察见他说得可怜,再说他犯的原本不是什么大事,训诫了几句就放他走了。 出了警察局,天色已黑。胡大伟饥肠碌碌,在附近的路边大排档里胡乱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便习惯性地走进了一家歌舞厅。 去歌舞厅里消遣是他的爱好,一直没有改变过。尤其喜好观赏各种各样风情万种的美女,有时候他可以连饭都忘记吃,饿肚子也不在乎。 生活如此悲剧,再不自己找点儿乐子,真该去自杀了。 胡大伟花了十五块钱买了张门票,进去后就挤到最里面,找了个最佳位置可以供他对着台上热舞的女郎流口水。 找好位置,摆好姿式,他可以张大嘴巴流口水直凌晨深夜,直到快散场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去,胡乱找家小旅馆栖身。 自打被焦美云骗走最后一笔钱,他心灰意冷,再也没有心情去做生意。仅剩下两套房产,一套自己做栖身的窝,一套放在那里增值。他知道不能再动了,再胡来,下辈子恐怕连栖身之地也没有了,只能去住街边的垃圾筒。 好在今晚跳钢管舞的女郎个个很漂亮,看得他眼花缭乱,其中有个身材最好的,简直看得他眼睛都直了。不过越看越觉得不对,那个身材火辣衣着清凉的美女咋那么眼熟呢! 定睛打量一番,他可以确定她就是焦美云! 尽管浓妆艳抹,尽管衣不敝体,毕竟一起生活过那么久,他还是能准确地认出她。 “臭表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胡大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攀爬上一人高的舞台,对着正绕着钢管卖力热舞的焦美云冲过去。她浑身滑溜溜的,不太好抓,他就掂起脚,一把揪住她如云的发髻,扬起手,“啪啪”两记耳光。 飞来横祸,焦美云被打得不辨南北,眼前金星乱冒,待到认出是胡大伟,不由着了慌。 “骗我的钱拿出来!”胡大伟掐着她的脖子,大喊大叫:“我的一百万,还给我!” 台上台下顿时大乱,有惊叫的,有逃跑的,一时间乱成一锅粥。 场里站着的保镖醒过神,齐刷刷地飞奔上舞台,很快就把抓着焦美云不放的胡大伟拉扯开。 “咳咳咳!”焦美云几乎要被胡大伟掐断气,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捂着自己的脖子,便想逃之夭夭。 “别跑,臭表子,还我的钱!”胡大伟着急得要命,想去追却被众保镖按住能弹不得,只能急得跳脚。 转眼间,焦美云趁乱逃得不知踪影,胡大伟却因为故意捣乱妨碍人捣乱妨碍人家做生意,被拎下台去,按到个阴暗角落里挨了顿狠揍。 被打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三魂离壳,最后胡大伟被丢到了离歌舞厅不远处的垃圾筒边。 他摸摸被打破流血的鼻子,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倒霉的男人吗?老婆离婚,带着两个改嫁,还不许他见孩子。新欢是个骗钱的狐狸精,把他最后的老本骗去跟小白脸私奔。 来讨还公道,先是被抓到警察局训诫,后是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正当他沉浸在忿懑伤心中,却听到一个很细小的声音说:“你还好吧?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胡大伟回过头,见说话的人竟然是焦美云,眼里顿时喷出火来。“贱人,你还敢见我,是故意想看看我多么狼狈是吧!” 焦美云换了平常的衣服,漂亮的脸蛋还没有卸去残妆,显得有些怪异。她的神色含着惭愧和歉疚,呐呐地道:“你不该在舞厅里找事,那不是找打吗?” “**,我找打……还不是被你害的!”胡大伟还没忘记讨要他的钱。“还我钱来!” “对不起!”焦美云小声地说:“钱都被马建龙骗走了,我现在也没钱啊!假如我有一百万……也不会到这种三流舞厅里跳热舞!” 胡大伟的心那是拔凉拔凉的,感情焦美云骗了他的钱跟马建龙私奔,结果又被马建龙给骗了个精光,最后沦落到在低档的歌舞厅里卖艺。 半晌,他怒骂道:“该死的臭表子!” 焦美云瑟缩了下身子,似乎很难过的神情。突然她又强彪起来,非但没有躲避还硬往胡大伟的怀里钻。“我是该死!我骗了你的钱跟马建龙那个杀千刀的私奔,又被他无情无义地骗了个精光还惨遭抛弃!我活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打死我好了!” 她主动抓起胡大伟的胳膊,让他打她,边哭起来。 胡大伟见她这幅神态,反倒收敛了凶悍之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呜呜……”焦美云悲啼着抱住胡大伟,哽咽道:“我好恨你!” “你恨我?”胡大伟听闻这话,真想捏死她。 “如果你不猜疑我和马建龙,我根本不会离开你,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提起往事,焦美云简直悔青了肠子。“我觉得你对我不好,就打掉你的孩子,拿你的钱跟马建龙私奔。可是……我忘记了,他抛弃我一次,就会抛弃第二次!” “活该啊你!”胡大伟一点儿都不同情她,抬起手想打她,见她哭得如此可怜倒下不去手了。 “我活该,都是自找的!”焦美云抬起头,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花了,看起来一塌糊涂。“呜呜……胡大伟,你现在过得好吗?有没有再跟她复婚?她还肯跟你吗?” “废话,别故意给我添堵!”提起穆嫣,胡大伟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人靠着垃圾筒,一个大骂穆嫣没良心,一个大骂马建龙是混蛋,骂着骂着,不知道谁先停下来,最后都没了动静。 互相看了看对方狼狈的模样,竟然苦笑出声。 “大伟,如果我回到你的身边,你还肯再要我吗?”焦美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拿掉了那个孩子,年轻气盛犯下的错误果然不可饶恕。 “不要!”胡大伟拒绝得毫不犹豫! “我、我不要你的钱……”焦美云犹豫了一下,又说:“我赚了钱都交给你保管!我也不要名份,只要能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只要能让我重新给你生个孩子,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痛定思痛,焦美云知道自己错了。跟胡大伟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的确很好。如果她不跟马建龙藕断丝连,如果不是一时意气用事铸成大错,现在她和他是很幸福的一对儿,还有他们的孩子,将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接连遇人不淑,她心力交瘁。在欢场上混久了,看惯了男人的德性,对着她诱人身体流口水的男人大有人在,但真正想娶她做老婆的却凤毛鳞角少之又少。 胡大伟不会再相信她,可她仍然不死心,再拼一次试试能不能挽回他。 听到焦美云不用他养,赚了钱还会交给他,这让胡大伟动心了。他狐疑地盯着她那张被泪水和浓妆污脏得一塌糊涂的脸,哼一声:“你说真的?” “真的!”焦美云抓住他的手,娇声道:“我真心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 美国,洛杉矶 陈奕筠来欧洲半年多,除了跟凌琅联络,几乎斩断了以往所有的联系。 半年多的时间,他在欧洲军火界取得傲人的成就,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 也许是心无旁鹜,他全身心地投入拼杀,捷报连连,势如破竹。 凌琅曾经笑言,陈奕筠如此勇猛,连他都要忌惮他了。这句玩笑话里掺着几分真心,现在的陈奕筠自成一派,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有凌琅在背后提供支持雄厚的资金和优秀的人才,陈奕筠在前线拼杀出了一条血路,他的手段和魄力震惊整个欧洲黑道。原本凌琅几番努力都收效甚微的目标,他竟然一鼓作气地拿下来了。 他的狠戾,他的果断,他的精明,令他在诡异多变残酷无情的黑道拼杀中屹立不倒。 在美国的军火界占的军火界占领了半边天之后,以此为据点,开始扩展势力。陈奕筠懂得把握节奏,拼下一个目标之后就留出休养生息和韬光养晦的时间。 现在,他就处在暂时休整的阶段。 庞大而华丽的建筑物,里面布置装饰得远比外面看到得还要奢华无数倍。各种肤色的高大男子身着黑衣西服,像木桩一样站立在那里,戒备森严。 没有人可以随意进入到这栋神秘的建筑物里,也没有谁能窥探到主人的庐山真面目。 陈奕筠行踪诡秘,没有谁能掌握他的藏身之地,只知道这个威振欧洲的华裔新秀带给军火界太多的意外。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陈奕筠有没有在里面,更不知道他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 刚刚送走了一位新结识的盟友克莱斯,曾经是西班牙东部的军火商,后来到洛杉矶发展,近几年声势渐长。 陈奕筠跟克莱斯有着相同的嗜好和目标,那就是征服美国的军火界。他们都是闯入的外来者,短时间内就算是再勇猛也无法一口吞天。结盟出于现实的需要,互利互助。 送走了狡猾多端又凶残多疑的克莱斯,陈奕筠折回身,有些落寞地点燃一支烟。 从离开临江之后,他就不碰酒了。黑道拼杀诡异莫测,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偶尔他会吸一支烟,用来镇定情绪。 把最近几天的事情在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分析利益冲突和厉害关系,做出最佳的应对方案。什么人该镇压,什么人该拉拢,什么人该利用。 他做事只求效率不择手段,目的达到即可,何必拘泥形势。 不过,今天他的脑子一直静不下来。盘算着事情,有张清丽的容颜就会不由自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扰乱他的心神。 这种情况以前经常发生,不过最近几乎完全戒掉了,这怎么又旧病复发。 他发誓不再思念那个女人,也不再想着她。为了能做到这点儿,实在不容易。特意聘请了一位心理学家,经过催眠治疗帮助他遗忘她。 铁了心要忘掉她,用尽了各种法子,有一段时间居然奏效了。可惜,稍稍松懈的时候,她又如附骨之蛆般占据了他的心田脑海,挥之不去。 她对他来说远比毒品更可怕,因为她是怎么都戒不掉的瘾。 掐灭烟支,陈奕筠索性放纵自己去想她。不就想一会儿吗?无所谓! 两人隔着半个地球,遥远到连思念都支离破碎。 ------题外话------ 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上首推了,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诱婚,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他把你送给我了! 思念是多年的习惯,习惯一旦养成就不容易改掉。∥。m .. 陈奕筠认为自己爱上穆嫣是他这辈子闯不过的劫,他注定万劫不复。 自从她抛弃他跟胡大伟私奔的那天起,他就拼命地逼迫自己以各种方法强大富有起来。只为有朝一日重逢之时,他要让她看到他的成功让她后悔目光短浅地跟着胡大伟那个暴发户跑掉了。 真到有一天,他终于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失去了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心里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十年相思,十年恩怨,俱是空。 现在的他,无牵无挂,心如槁木死灰,倒是更适合黑道厮杀。死了就死了,反正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如果侥幸活下来,侥幸成功了,他就赚到了! 凌琅和方拓的背景远远不是他可以比拟的,但他却有他们俩都不具备的一股不死不休的狠劲。 打开欧洲之门并不容易,凌琅几番努力,一直跟弗朗较劲,整死了马里奥,在欧洲开辟出一条路,这条路却并不平坦。 陈奕筠帮着凌琅踏实并且拓宽了这条路,用无数鲜血和枯骨铺出了一路的繁华锦绣风景,不但让凌琅赞不绝口,就连方拓亦十分佩服他的卓越才能。 再成功又如何?即便终有一天把欧洲踩在脚下又如何? 他喟然长叹,只觉遍体生凉,连悲伤都索然无味。 拿过手提浏览电子邮箱,发现凌琅给他发来一封新邮件,点开一看,竟然是一组照片。 穆嫣参加画展的现场盛况用远程高清照相机摄录了下来。熙熙攘攘的人流如织,众星拱月一般,笑靥如花的她被人潮簇拥着,处在焦点光圈当中。 陈奕筠怔怔地看着,不觉出神。他的身边并没有她的照片,刻意地回避冷落,是对自己最残酷的折磨。即使经常半夜时分从空虚中醒来,他想找幅她的画像聊以自我安慰都不能。 没想到凌琅给他发来这些照片,看来摸透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陈奕筠嘴角浮起讥讽的冷笑。其实,他真不需要她的照片,也不想关心她的近况,凌琅实在多此一举。 知道他在欧洲为他拼命,就用这种方法来奖赏他?大可不必! 陈奕筠直接关掉了邮件,没有回复。 刚想丢开手提,却见凌琅又发来了一封新邮件。 意兴阑珊,他几乎没有兴趣再点开新邮件,不过考虑到也许有什么关乎到生意方面的指令,需要他过目,便懒洋洋地点开了。 同样又是一组照片,可是这些照片却让陈奕筠愕然瞠目。慢慢地,他坐直身子,死死地盯着屏幕,用鼠标点击,一张张地慢慢翻看。 照片上的人是温峻智,但并不是他一个人。每张照片都有个年轻女孩的身影,或跟他相拥相偎,或跟他激吻爱无,甚至还有两人相携进宾馆房间的镜头。 看看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日期,竟然是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地点在澳门。陈奕筠只觉呼吸急促,铁拳不由自主地握起。 凌琅发来的第三封邮件,没有照片,只有几行简短的文字:温峻智旧病复发,澳门之行已有新欢,你要不要把握这个机会?我可以帮你! 显然,凌琅很了解他,知道他对穆嫣旧情难忘。居然派人盯着温峻智,把温峻智另结新欢的照片拍下来了。 陈奕筠一动不动,他好像失去了任何反应,只是呆坐着。 凌琅亦没有再发邮件,也没有打来电话,似乎知道现在陈奕筠最需要的是冷静思考。 * 这几天,谢子晋过得极为窝火。 就因为他拦截下了顾依凝,凌琅竟然兴师动众地围剿他,扬言要亲手毙了他。 md,不就仗着近两年的势力越来越如日中天,硬生生地欺压到他谢子晋的头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他谢子晋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骨头。 回击了一点儿颜色,但招来的是更惨痛疯狂的报复。谢子晋有些招架不住了,暗骂凌琅是个疯子。 差点儿被凌琅派出的人端掉老窝,谢子晋只好四处躲藏,希望能挺过凌琅短期内的疯狂报复。 如此躲躲藏藏了几天,他不由愈发窝火,急需找个人来泄泄火。 顾依凝被凌琅带回临江,加派人手保护,他是别想指望再抓到她。凌琅根基太硬,他扳不倒,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可以让他撒气的人。 不知怎么的,脑中灵光一闪,突然就想到了高速公路上遇到的那个美女画家。看样子,顾依凝跟她交情颇深,宁愿被他抓到也要解救那个女子离开。 依稀记得她好像叫穆嫣来着,而且鲍老大还附庸风雅地买过她的一幅画,但画幅上署名叫莫然。 暂时奈何不了顾依凝和凌琅,拿这个倒霉的女人消遣消遣也不错,谁让她倒霉认识顾依凝呢! 谢子晋习惯迁怒,这么一想,就命令手下把穆嫣抓来。 * 穆嫣在b市逗留了几天,主要惦记画展的事情。时不时的,赞助方会邀请她去拍广告,或者开个记者宣传会什么的。留在b市,参加各种宣传活动,短期内有助于积累人气。 她在b市停留还有一部分原因,温峻智仍然停留在澳门,就算她回到临江,也是形单影只,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留在b市照顾下刚刚起步的事业。 参加完一场记者发布会,穆嫣有些累了,赶回宾馆想午休一会儿。 温峻智在这时打来电话,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温柔:“嫣,想我了没有?” 穆嫣掩口而笑,却问道:“你的合同签得怎么样了?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提起合同,温峻智似乎大为苦恼。“对方一直拖拖拉拉,还拉高价码,很让人头疼!” “唔,”对于做生意,穆嫣完全外行,她帮不到温峻智什么。“如果实在太难做,我们不做这桩买卖行不行?” “不行!”温峻智语气有些无奈,道:“收购这家制药厂关系到临江制药厂的命脉,有一味原料,只能在澳门加工,大陆境内禁止加工。” 原来温家还经营医药业,穆嫣更加陌生。她原以为温家主要经营房地产,实际上,她对温峻智的家族事业完全不了解。“峻智,你别太苦恼了,如果需要,适当地让些利润吧!再不行,你另换一家也行啊!” “嗯,只好这样了!”温峻智转移开话题,随口问了穆嫣的近况,半开玩笑地戏谑道:“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泡帅哥吧!现在你穆嫣可是名人了,身边不乏追求者。遇到年轻漂亮的美男,别把本少爷忘到脑后去了!” 穆嫣忍不住笑起来,“追求我的帅哥美男倒是不少,不过庸脂俗粉而已,哪里比得上你温二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放心吧,除了你我全部都看不上!” 温峻智得意地轻笑,温柔的声音多了些暧昧的沙哑。“想我了吧?等完成这单生意,回去好好补偿你!” 被他话语里赤果果的色诱度羞红了脸,穆嫣嗔道:“回来的事情回来再说,你现在好好管好自己,不许被澳门美女引诱**!” 本来,她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温峻智顿时有些紧张:“别胡说,我哪能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得相信我!” 如此郑重其事倒让穆嫣哑然了,她抿嘴儿道:“好,我相信你!请问温二少什么时候回来记得事先给个准信儿,我去机场接你!”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挂断电话。 穆嫣摸摸烫红的脸颊,心里甜丝丝的。尽管温峻智远在澳门,却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她。这种被思念被牵挂被在意的感觉真好。 平平淡淡,和和美美,一直到白头,应是她毕生的期望和梦想。 正坐着发怔的时候,房门竟然被推开了。她惊讶地抬头,却见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个个面色不善。 “你们是谁!”穆嫣感觉不妙,猛地站起身。除了她持着房卡,总服务台保管着另一张房卡,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打开门锁。但是,这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服务员啊! 领头走上来的那个人面目丑陋,小眼睛射着凶狠的光芒,此时呲牙狞笑:“小娘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私闯我的房间……唔……”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捂住嘴巴。 几个大男人制服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个丑面男人拿出块染满乙醇的纱棉布罩住她的口鼻。 很快,穆嫣就失去了知觉。 * 等到醒来的时,穆嫣睁开眼睛先看到天花板上造型别致的灯具,光线并不刺眼,但她还是又闭上了眼睛。 “醒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庸懒,却令人不禁心惊。 侧转头,她看到面前坐着一个长相俊美到妖孽般的男子,那种阴柔的精致简直雌雄难辨。这个人无疑有点儿眼熟,她略一思索就想起来了,那日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他纠缠依凝。 吃惊之下,她爬起身,起得过猛,眼前一阵眩晕。 “见到我不必这么激动吧!”谢子晋邪恶地撩唇,狭长的眸子里满是戏谑。 稳稳神,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书桌上,周围的环境看来,应该是一间装修别致的书房。 “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你到底想做什么!”穆嫣挣扎着下了桌子,勉强站稳身体。打量四周,墙壁上挂着不少字画,有一幅居然出自她之手,正是任晚夕的画像。 谢子晋嘴角噙着一抹邪肆的弧度,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道:“托你的福,凌琅知道我绑架了他老婆。最近两天,我过得很是提心吊胆!” 凌琅绝对不好惹,尤其谢子晋居然敢再三染指他的爱妻,当然罪当万死。以前两次也就罢了,毕竟顾依凝主动惹上了谢子晋,凌琅理亏,用军火换回了她。 这次,顾依凝来b市执行任务,谢子晋仍然纠缠她,凌琅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 “你是个男人,敢做不敢当吗?明明就是你的错,纠缠有夫之妇,被人家老公找上门,该当面赔礼道歉才对。你不但不思悔改,还把我抓了来,到底什么意思!”穆嫣俏面笼霜对其怒目而视,忿然声讨。 “啪!”谢子晋把手里把玩的古董撂到桌案上,已是难掩薄怒。“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我!” 穆嫣噤声,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黑道上令人闻名丧胆的谢子晋,如果惹怒了他,自己将死无全尸。 谢子晋明显已有愠意,连日来被凌琅迫得东躲西藏,已是满肚子火气。再被穆嫣奚落一通,犹如火上浇油。“凌琅这么张狂,欺人太甚,早晚有一天我让他后悔!我暂时奈何不了他,可我能奈何得你,你识相最好给我小心点儿!” 后退一步,穆嫣唯有用目光表达自己对其不满和怒意。 “你!”谢子晋指了指穆嫣,说:“过来!” 穆嫣当然不会过去,她警惕地问道:“做什么?” 听依凝讲起过谢子晋的事情,知道他是个gay,对女人应该不感兴趣。但此男看起来有点儿变态,不排除他偶尔会做些超乎常理的事情。 谢子晋笑得邪肆,眯着狭长的眼睛,笃定地说:“你不是画家吗?给我画幅画像吧!画得好,我让人完好无损地送你回去!画得不好,你就陪我两天解解闷!” “……”如此霸道专横,实在令人厌恶。穆嫣敢怒不敢言,怕真激怒他,自己下场堪忧。 “痛快些,别磨磨唧唧的!哥哥不喜欢女人,尤其不喜欢粘粘乎乎的女人!像顾依凝那样干脆利索的辣丫头再好不过,可惜被凌琅那王八蛋占了去!”提起这个谢子晋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看穆嫣,喝斥道:“还不快点儿!别磨光了我所剩不多的耐性!” 穆嫣稳稳神,壮起胆子走过去。从书架上取了一张a4纸,再从笔筒里取了支碳素笔,准备给谢子晋画张素描。 谢子晋钢刀般的目光在穆嫣的脸上刮过,冷声道:“画得东西,神要像我,形不能像我!” “什么意思?”穆嫣心里一凉,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不懂吗?哥哥更不喜欢蠢女人!”谢子晋的语气越来越危险不可捉摸。“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如果画不出我要的效果,你就脱光了过来服侍哥哥,明白?” 手一抖,穆嫣几乎要摔下笔转身离开。 可是,她知道自己走不掉!先不说眼前的谢子晋足够难缠,就算侥幸把这个看起来像女人般的变态打倒在书房里,外面肯定站着许多人高马大的保镖,她仍然无法逃走。 “时间不多了,还有两分半钟!”谢子晋的笑意愈加邪肆,简直像暗夜的恶魔。 定定神,穆嫣在脑子里略略思忖了一会儿,拿起素描笔,对着谢子晋画起来。 谢子晋蹙起俊眉,哼道:“神似,形不似,记住了!” 穆嫣不答,她冷着俏脸专心描摹,时不时地抬起脸瞄谢子晋一眼,胸有成竹的样子。 过了大约两分多钟,还不等谢子晋宣布时间到,她就把画好的素描拍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谢子晋定睛一看,竟然是临摹了一幅可口可乐的广告画。上面画着璀璨的背景,似是夜晚都市的灯海。整片背景模糊不清,唯有一瓶可口可乐处在焦点之处,清晰无比。旁边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千般灿烂不入眼,只因你是焦点! 狭长的凤目竟然生生地睁圆,谢子晋一时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只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神似形不似,我觉得这幅画正适合你!”穆嫣小心地打量着谢子晋的神情,不知道能不能让他满意。 以前听依凝提起过,套用可口可乐的广告词来形容谢子晋居然让他乐不可支。受到启发,故伎重演,是否仍能奏效? 半晌,谢子晋缓缓抬首,目光有些古怪,觑着穆嫣,道:“顾依凝跟你说的!” 陈述句,非疑问语气。 穆嫣点头,坦然承认:“见到你,我觉得这句广告词儿还真适合你!” “呵,”谢子晋被她逗笑了,随即敛了笑,用捉摸不透的目光上上下下地逡巡着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放了我!”穆嫣挺直脊梁,尽量不露怯意。 还不等谢子晋答话,就见书房的门被推开,鲍老大探头进来,慌里慌张的模样:“老大,不、不好了!” 谢子晋一惊,眼中登现紧张之色:“凌琅追来了?” “不是凌琅!”鲍老大苦着脸,说:“是陈奕筠!” 穆嫣的心脏咯噔猛跳,以为自己听错了。陈奕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突然回来,这是巧合?或者另有缘故。 收起手里的画,谢子晋恢复镇定,淡冷地道:“陈奕筠来了又怎么样?慌什么!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 谢子晋离开书房之后,穆嫣独自被关在里面,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她不知道陈奕筠为何突然跑来找谢子晋,心里却隐隐感觉出来跟她应该有关系,否则不会如此巧合。 门锁从外面锁死,怎么都打不开,她只能听天由命等待命运的安排。 攥起的掌心一片湿滑粘腻,想起依凝跟她讲过有关谢子晋变态的描述,心脏便咚咚乱跳。 为了缓和紧张的情绪,她又拿起碳素笔在纸上信手涂鸦。由于心不在焉,等到她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妥时,赫然见纸上浮现出陈奕筠的侧面肖像图。尽管画了一半,但他熟悉的眉眼栩栩如生。每一根线条她都熟悉到骨子里,哪怕闭着眼睛也能画出来。 倒吸一口凉气,她扔了笔,忙不迭地抓起画稿揉成一团丢进书桌旁的废纸蒌里。 如此狼狈,连她自己都觉得太不堪。她连连深呼吸,想重新稳定下紊乱的情绪。 “咔嗒。”门锁轻响,细微的响动让穆嫣像惊弓之鸟般瑟缩起来。她站起身,躲到庞大的书架后面。 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似乎有着令人心颤的熟悉感,慢慢敲击着木地板,走向她藏身的所在。 穆嫣的胸口剧烈起伏,她下意识往书架后面退缩,而脚步声却准确无误地追过来。 “别碰我!”穆嫣惊叫起来,不等她挣扎就被一只熟悉而有力的大手抓住,硬将她拖拽出来。 由于力道过猛,她收步不及,踉跄着撞进他的怀里。铁硬的胸膛硌得她一疼,熟悉的男性气息扑进她的鼻孔,令她一阵恍惚。 是陈奕筠!哪怕不用抬头,甚至不用睁眼睛,她都知道是他! 纤弱的娇躯像受惊的小鸟般颤抖不已,她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分别半年多,骤然间重逢,还被他搂在怀里,她想淡定都十分困难。 强壮的臂膀有力地搂抱住她,一动不动。他似乎正在垂眸凝视打量她,一语不发。 只觉额部一凉一热,有呼吸喷拂在上面。她的手掌下意识地作出推拒的动作,掌心按在他的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脏搏跳,一下下敲击着她的掌心。 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她缓缓仰起眸光,对视上他的眼睛。 他的一双幽邃眸子仍然漆黑似墨,好像盛载了满天的星光。但寒芒闪动,透着凛冽的冷意。 她瑟缩了一下,垂下纤长的眼睫,轻轻挣扎,说:“放开我。” 果然,他是专程为她而来!心里一时间不辨何种滋味,分不清是甜是苦,是喜是忧。 难道他早就回临江了?知道她被谢子晋抓来,便赶来相助。否则,如果他在美国,就算立刻往这里赶,也来不及的。 陈奕筠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嘴角却抿起一抹浅淡的讥诮。任由她像只小鸽子般在他的怀里扑棱,就是恶劣地不肯放手。 非但没有放手,他反倒收紧臂膀,牢牢将她搂在怀里。俯首,他将凉薄的唇瓣贴近她的耳边,邪魅耳语:“刚才,我跟谢子晋做了笔交易,他把你送给我了!” ------题外话------ 谢mm就靠女人发家致富滴╮(╯_╰)╭ 前任东南亚军火王,殷圣奕为爱情退出江湖,关于他的故事,请亲们移驾烟茫的现代完结虐文《掳妻》: “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男主暴虐情深,喜欢虐恋的亲们请去看看o(n_n)o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不希罕! 穆嫣一怔,缓缓抬首,戒备地看着陈奕筠。∷m *. “哈,”陈奕筠笑了一声,他终于松开她,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坐到旁边的实木雕花椅里,翘起二郎腿。犀利的目光充满了讥诮,语调淡冷地道:“不过,我没兴趣再穿你这双烂鞋!” 被如此当面羞辱,穆嫣俏脸通红,怨忿地咬起唇瓣。 “哪怕你脱光了躺到我的床上,我也没胃口碰你!”陈奕筠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竭力压抑着对她的强烈渴望,不肯再次强迫她跟他亲热。 尽管,他真得很想直接扒光她再强上她!脑子里yy了一些暧昧的画面,他却自虐般地克制着自己的**,坚决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再表现出没出息的猴急模样。 穆嫣几乎咬破自己的唇瓣,哪怕明知道他在故意羞辱她,仍然无法淡然承受。良久,她开口的时候嗓音沙哑:“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次,是她欠他一次人情!陈奕筠既然救了她,应该不是义务劳动,该有他的打算和条件吧! 陈奕筠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照片,随意地丢到穆嫣的面前,呶嘴道:“看看吧,你的老公在澳门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心里咯噔一跳,本能地预感到不详之兆。下意识地低下去,定睛瞧去,脸色登时一变。 双手抓起那些照片,她逐张翻捡,越看脸色越差,最后白到发青。 “人家在澳门有美女为伴,逍遥自在,风流快乐。可怜你还被蒙在鼓里,一心一意地盼他回来!女人啊,蠢起来还真是无可救药!”陈奕筠慢津津地说着,每句话都像铁锤一样无情地敲打着她脆弱的心脏。为了撇清他的动机,他特意“声明”:“我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就算你跟温峻智分手,我也不会再要你!不过看你天天生活在梦境里还傻乎乎地自得其乐,觉得可笑又可悲,给你提个醒而已!” 照片上的男人被她尖利的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迹,她犹不自知,浑身哆嗦着,这次是气的。 满意地看着她气得嘴唇颤抖,俏脸煞白,他觉得不虚此行!挑了挑眉毛,唇角绽露一丝冷冷的讥笑,揶揄地嘲弄道:“看到你伤心的样子,我很开心!” “……”她向他投去愤怒的目光,无声对恃。 陈奕筠却变得意兴阑珊起来,他缓缓站起挺拔的健躯,慵懒地道:“走吧!” 一时间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穆嫣站在那里没动。 “想留在这里继续陪谢子晋?你可以留下!”说着话,陈奕筠便缓步走出去。 穆嫣只好跟着他,哪怕无比憎恨陈奕筠,感觉他十分危险,却也总比独自面对谢子晋要安心些。既使到今天,她内心深处仍对他存着一丝依赖和信任,既使真要遭遇不堪,面对他总觉得面对别的男人安全些。 * 跟在陈奕筠的身后,无人再上前阻拦,穆嫣顺利地离开了谢子晋的居所,坐进陈奕筠的车。 车子驶动,她悄悄吐出一口气。放松下心情,目光垂落在手里的照片上。温峻智揽着美女,俊脸上是她所熟悉的邪魅,但他含笑的目光凝视的却是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早就应该料到的不是吗?从她决定跟温峻智在一起的那天起,好像就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送你去哪儿?”陈奕筠从后视镜里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潭眸闪过一道精光,唇角几不可察地抿起。 穆嫣醒过神,见车子驶在繁华闹市区,她立即要求道:“我要下车!” 见她不肯再让他送,他便冷笑道:“过河拆桥还是你的拿手好戏!”嘴里这样说着,却不肯停车。 她沉默,然后打开车门。很明显,假如他不停车,她就要直接跳下去。 恼恨地抿了抿唇角,陈奕筠狠狠地踩下刹车,高速飞转的车轮摩擦起火花,险险地停住。他的眸子里燃起怒焰,低喝:“滚!” 穆嫣垂首下车。没有回答没有争辩,甚至没有再看他。 刚阖上车门,车子便“嗖”的一声飞窜出去,强劲的力道把她带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男人,恼羞成怒的时候,就是这样凶。 穆嫣不跟他计较,毕竟是他把她从谢子晋那个变态的手里救出来,她的确欠他一个人情! 手里兀自捏着温峻智的照片,再瞧一眼,清冷的眸子里,连悲凉都变得淡漠。 * 从医院里出来,手里握着妇科检查化验单,穆嫣的心情和脚步一样沉重。 跟温峻智在一起这么久了,总没有怀孕的消息,她早就察觉出不对劲。想来医院检查,潜意识里又回避什么,总是找理由拖延。直到今天,她下定决心走进医院,然而检查的结果实在让她绝望到心碎。 上次流产给子宫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再加上产后抑郁,缺乏保养,她再次受孕的机率极小,约等于无。 浑身冰冷,手指尖微微地颤抖,穆嫣失魂落魄,脚步踉跄,不知该去往何处。 抬眼望去,医院里门庭若市,熙熙攘攘,人流如织,冷漠地擦肩而过,谁也不曾留意到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心底的伤有多么深重。 游魂般离开医院,她钻进了一辆拦下的出租车里,将脸庞埋进手掌,放声恸哭。 司机见怪不怪,也没问她要去哪儿,就开车围着市区的繁华路段慢慢行驶着。 压抑地悲恸着,穆嫣哭得一塌糊涂。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她哭出了胸口压抑的悲伤郁闷,揩净涕泪,轻声对司机说:“去xx路的xx宾馆!” * 穆嫣没有再回临江,相反,她重新租了房子,置买家俱,几天的时间就弄好了安身之处。 看着布置温馨的简单新居,穆嫣自嘲地苦笑。她习惯了独立,随遇而安。对一般人来讲重新安置新家是项浩大的工程,她却用几天的时间就可以搞定。 从中介寻找房源,谈妥价位,签定合同,缴付押金,置买家俱,乔迁新居,整个过程,她操作起来熟稔而内行,完全没有任何的惶然无助。 心微微疼过之后恢复淡然,也许是受过的苦难伤痛足够多,哪怕是一天之内接连受到双重的沉重打击,她仍然挺了过来。连疗伤静养的时间都不需要,她转身开始新生活的速度令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决意离开温峻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伤痛,也许潜意识里,她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结果。就像目睹不可逆转的生老病死一样,伤感而平淡。 每晚,温峻智都会打来电话跟她聊十几分钟,问起她画展的近况,问她什么回临江。 穆嫣的笑声清浅,反问道:“着急催我回去,难道你要回临江吗?” 温峻智漫不经心地笑:“我当然想回去……不过合同的事情太棘手了,一时半会儿的解决不了!” “谈生意急不得,慢慢来,反正有得是时间!”穆嫣轻声柔语,安慰道:“直到把事情圆满解决了,再回来不迟!” “嗯,还是老婆体贴我!”温峻智挂电话之前都会跟她索一个吻。 穆嫣吻了吻话筒,他便满意地挂断。 每次通话,几乎都是温峻智先挂断电话,这是个习惯。 * 安置好了新家,穆嫣到底还是亲自回了趟临江。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韩嫂说因为工作方面的原因,她需要搬到b市住一段时间。 还有,为免思念孩子,她需要把两个孩子也一起带走。 韩嫂是个佣人,对女主人的话当然唯命是从。因为穆嫣说这件事情她会亲自跟温峻智商量,让韩嫂不必给温峻智打电话。 既然女主人这样吩咐了,韩嫂当然不会格外生事。再说,穆嫣把两个孩子都带走了,她和朱嫂岂不是更省力。 就这样,收拾好了东西,穆嫣便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临江。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 “妈妈,我们去哪里?”宝宝问道。 “去我们的新家!”穆嫣轻声答道。 “我们又要搬新家了!”俏俏呆了呆,女孩子心思敏锐,便问道:“温爸爸知道吗?” “他工作忙,等过几天就知道了!”穆嫣嘴里一阵苦涩,喉咙好像塞了什么东西。 “哦!”俏俏仍然问道:“以后温爸爸还会跟我们在一起吗?” 穆嫣沉默着,良久,低叹一声:“我不知道!” * 租住的仍然是海边的公寓,不过换了个地址而已。这里道路畅通,空气清新,风景宜人,的确是修心养性的好地方。纵然租金贵了些,也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 给孩子安排学校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儿不大不小的困难,毕竟不同于幼儿园,想去哪儿上学就去哪儿上学。 穆嫣求助叶宝德,恰好叶宝德的一个大学同学是某实验小学的副校长。经过这层关系,宝宝和俏俏上学的问题便顺利解决了。 搬新家,给孩子转学,拼搏事业,这些……她都可以自己搞定。原来,她真得很适合独身的生活! 日子在有条不紊中度过,好像一切都不曾改变,却又彻彻底底地改变了。 温峻智丝毫没有发觉穆嫣带着孩子搬到了b市居住,可见他并没有打电话关心下孩子。穆嫣不由惊诧,表面看,他对两个孩子很疼爱的,尤其对俏俏十分喜爱。她不在的时候,他却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孩子们……不得不说,她替两个孩子感到心凉。 不过,每晚一个电话,温峻智不曾遗漏过,跟穆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闲话,要么调笑两句,跟以前并没有任何异样。 直到穆嫣搬到临江的第三天晚上,温峻智打过来的电话,终于打破了以往不变的内容。“你把两个孩子接到b市去了?!” 穆嫣很淡然地答道:“是啊!我要忙工作,总不能把孩子一直丢在临江,太不负责任了!” 温峻智的语气急切而慌乱:“怎么回事?”顿了顿,未等穆嫣回答,他又接道:“我每隔两三天给孩子们打个电话,今晚刚知道!” 屈指算来,他倒没说谎。穆嫣轻轻吐出口气,有些酸涩的释然。他并非对孩子们不闻不问的!只此一点,也算她穆嫣没有看错人。 “嫣,你怎么不说话?”温峻智显然意识到发生了非同寻常的事情,急忙道:“在怪我总不回去吗?我在谈生意……” “没有怪你什么,冷静些!”穆嫣轻声劝慰她,语气很温柔:“为了工作需要,我得在b市定居一段时间,孩子们当然要跟着我。” 话筒里片刻的沉默,听到温峻智略微粗浊的呼吸,良久,他说:“今晚我就飞回去!” “你的生意没有谈完,急什么?”穆嫣很无奈,仍然劝着他:“这样突然飞回来,耽误了正事怎么好!” “不对!”温峻智再也无法淡定,他说:“嫣,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很了解穆嫣,假如她要带两个孩子来b市暂居,不可能连招呼都不事先跟他打一声。她绝非这种独断专行的女子! “真得没事!我很好,真的!”穆嫣强忍着心头的苦涩,勉强笑道:“画展很成功,比我预料的效果还要好!” 突然,电话里只剩一片忙音,温峻智已挂断了电话。 穆嫣怅然若失,她呆呆地出了好一阵子神。 抬眸看看墙壁上的钟表,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心里有事,睡得并不安稳。半睡半醒之中,她心里惦记着温峻智回来的时间。 直到凌晨子夜,正是传说中鬼门开的时间,手机响起。 不用看也知道是温峻智,穆嫣披衣坐起,接听了手机。 “嫣,我在b市的机场,能出来接我吗?”温峻智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痞痞的笑意。 想不到他还真连夜飞回来了!穆嫣稳稳神,答道:“我已经睡下了,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出门害怕,你随便找家宾馆住下,等明天我们再见面!” 沉吟了一会儿,温峻智说:“我在这里有熟识的朋友,可以让他们来机场接我!说你现在的地址,我马上过去!” 该来的终归要来了!穆嫣深吸一口,强压下心头的酸楚还有诸多说不清的情绪,轻轻地道:“不必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信号不好!”温峻智抬高了腔调,似乎边走边讲话:“你住在什么地址?再说一遍!” 穆嫣咬着唇,不语。 “说话啊!”温峻智听不到她的声音,担心地问道:“怎么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说深更半夜的不必折腾了!”穆嫣尽量保持平和的语调,却已难掩冷漠。“明天,我会联系你!” 顿时安静下来,久久再也听不到电话里有任何的声响。穆嫣以为他挂断了电话,看了看,却仍然在通话状态中。 犹豫了一下,她决定第一次主动挂断电话。毕竟,明天见面之日,就是她跟他摊牌之时。 就在电话挂断的前一秒钟,她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尖锐的刹车声,还有温峻智惊呼的声音,然后砰一声响,便安静了下来。 “峻智,你怎么了?”穆嫣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连忙再次回拨过去,却再也无法接通。 温峻智的手机坏了,很可能摔碎了!想到那尖锐的刹车声,还有他短促的惊呼,眼前浮现出可怕的一幕幻影,穆嫣只觉头皮发炸,毛骨悚然。 来不及多想,她匆匆穿上衣服,拎了包就出门去了。 * 一路上踩着油门,车速极快,所幸凌晨时分,车辆稀少,并没有遇到多少阻碍,穆嫣驾车风驰电掣般直奔机场而去。 从进机场的入口处她就刻意留心,并没有见到任何交通事故的迹象。如果温峻智真得在机场附近出事,如此短的时间内,交警不可能比她更早赶到。就算交警早赶到了,也不可能马上处理完事故现象。 围着机场转了个圈,穆嫣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转。最后,她在警卫室停下来,问里面值班的保安:“请问师傅,大约十几分钟之前,机场门口有没有发生什么交通事故?” 保安满脸茫然,道:“不知道!” 穆嫣心下微凉,转过身,就听到一声熟悉的轻笑。 “呵,原来你还关心我!”熟悉的笑语,令她的心猛得一颤。 抬起头,见温峻智就站在她的跟前,笑意盎然,完好无缺。 怔怔地盯着他大约半分钟,穆嫣跨前一步,拉起他的一只手,仔细看了看,确定他并没有受伤。“你怎么回事?我还以为……” 秋夜凉如水,穆嫣出来得急,仅穿了件套头毛衣,连外套都没有穿。此时竟然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察觉到她的手指冷如冰,温峻智握住她的手,敞开外套,将她搂进他的怀里。“打电话的时候出了点儿小意外!只顾着说话,差点儿撞到一辆车上!我及时躲开,手机不小心摔掉,被车碾碎!”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简直又符合常理。 穆嫣轻轻吁出口气,虚惊一场,兀自心有余悸。“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要么好好走路,要么停下打电话,基本的常识都没有了!” 听着她的训诫,他很乖地没有顶嘴,只用温柔似水的目光觑着她。 说完了,穆嫣意识到自己和温峻智的姿式太过亲昵。她被他包裹在外套里,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两人如同所有爱侣一样,缠绵难分。 伸手试着想推开他,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是这个动作却惹来他过分激动的回应。 温峻智竟然将她拦腰打横抱起,把她抱进她的车里。 剥夺了她驾驶员的资格,他开车,让她坐副座。当然,开车之前,他没忘记细心地帮她系好安全带。 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穆嫣默默地接受了他的安排,却在心里思量着如何对他开口。 应该坦诚布公地谈一谈了!谈一谈他们分手的事情。 穆嫣将忧伤的目光移向窗外,外面霓虹璀璨,拉出光怪陆离的魅影,纷乱不可捉摸。 温峻智没有再说话,悄然打开音箱,让清泠的钢琴曲低低地回荡在车厢里,掩饰了彼此的尴尬。 原本打定主意,如果温峻智开口询问她的住址,她坚决不说。没想到他根本没有问,而是自作主动地把她载到附近的一家宾馆里。 “我们在这里过夜吧!”温峻智特意把“我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不,”穆嫣抬起眼,淡淡地拒绝。“宝宝和俏俏在家里呢,等他们醒了见不到我会害怕!” “好吧!”温峻智没再坚持,很自然地接口道:“说地址,我们回去!” “……”穆嫣一时无言。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打太极的本领无人能及。跟陈奕筠的强硬直接不同,他总能拐弯抹角地实现他的目的。 当初,任凭他施尽所有招数,她坚决不肯顺从他做他的情妇。于是,他给她一纸婚约,便轻易地达到了目的。 不过一纸证书而已,他看得很淡,她却看得太重! 车子熄火,所有灯光都灭了,两人静坐在车里,无声地对恃。 沉默良久,穆嫣决定先开口。 这个游戏由他开始,该由她来结束!身心俱疲的她,无力再玩下去。 “峻智,我们该谈谈了!”穆嫣觑着温峻智,淡淡地说道。路灯的光线照射进来,她俏丽的剪影像一幅画般,美好又不真实。 温峻智舔舔干裂的嘴唇,却无声地笑了。 被他的笑意弄得有些不解,穆嫣问道:“你笑什么?” 温峻智伸手握住穆嫣的皓腕,将她拉扯近他,搂抱住她的纤腰。动作很温柔,可是他的语气却极冰冷。“别相信陈奕筠的挑拨!我在澳门没有女人,没有!” 穆嫣唇瓣翕动,却终归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陈奕筠不会死心,他千方百计划地破坏我们俩的感情,你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他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温峻智说话的时候,一直留意观察着穆嫣神色,见她微微皱眉,似有厌烦之感,便知道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穆嫣仍在沉默,然而这种沉默却是致命的。 温峻智俊目浮现一丝慌乱,怀里的穆嫣更加冰冷,冷得他既使紧抱着她都感觉不到她的温度。略略犹豫了一下,他坦白承认:“好吧,我承认!药厂总裁的千金对我有意思,可我只是为了顺利签下那份合同!” 留神观察着穆嫣的神色,见她始终一言不发,他只能忐忑地接下去。“她倒追我,我对她没意思!”顿了顿,他又小声地说:“就是有一次,我被她灌醉了,错把她当成了你……” 穆嫣终于肯抬起目光看他,眸光清冷,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是我错了!”温峻智痛心疾首地认错,似乎悔之不迭。“跟她有了肌肤之亲后,我每天都在后悔!我想立刻飞回来,可那张关系到药厂发展前景的合同仍然没签下来……” 语气满是自责和悔恨,以及身不由己的无奈,任谁听了都会心软。 良久,穆嫣开口了,声音却有些嘶哑:“陈奕筠没有跟我说这件事情!如果你不亲口说,我都不知道!” “……”温峻智的脸色顿时很难看,假如穆嫣并不知道这事儿,那他岂不是不打自招?心下更加懊悔,一时间猜不透穆嫣的心思。多说多错,索性不再开口了,只是看着她。 穆嫣从包里取一张诊断书,无声地递给温峻智。 接过那张纸,温峻智摁亮了车厢灯,借着光线粗略地看了一遍。渐渐的,他的脸色变了,呼吸急促,很受打击。 “怎么可能!为什么这样!”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惊骇和意外。 穆嫣竭力挽起一个苍白的微笑,说:“我有过一次意外流产……手术做得不好,而且术后缺乏保养!” 大手紧攥着那张纸,将它揉皱捏碎。温峻智心下冰冷,似乎预见到了他跟穆嫣的结局——悲哀又无奈何! 穆嫣努力维持着那个虚弱的微笑,幽幽地道:“峻智,我们分手吧!” 感情尚存之时,给彼此保留一丝美好。不想等到关系彻底破裂无可挽回之时再分开,她脆弱的心脏和孱弱的身体真得没有力气再折腾下去了。 “不!”温峻智将那张诊断书撕碎丢出车窗外,俊脸浮起刚毅的果断。“我不答应!” “你不要太自私!”穆嫣突然喊起来,她在他面前一向温顺可人,此时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难道一定要等到你彻底厌烦了我再分手吗?温峻智,我不想等到那一天!” 大概是从没有见到她发脾气的样子,温峻智怔住了。看到她流下泪水,便伸手帮她去擦。 穆嫣侧首避过,她突然下了车。 温峻智怕她乱跑,忙跟下去。穆嫣却大步走过来,将一叠东西塞到他的大手里。 “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态了!”穆嫣自己揩去眼角的泪水,转身上车。 温峻智低头瞥了眼她塞给他的东西,却是一叠照片。定睛一看,竟然是他跟那位药厂千金的各种照片,包括他们俩去宾馆开房的照片…… 心里一惊,抬起头,见穆嫣已经发动了车。 “穆嫣,你等等,听我解释!”温峻智慌乱之下照片丢了一地,他顾不上这些,快步追上去拍打车体,想让她停下来。 穆嫣眸底划过深刻的悲伤,她没有再看极力追逐的温峻智,猛踩油门,狠心地驶离而去。 追出好久,终归跑不过四只轮子,温峻智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看到车子消失在暗深的夜幕里,他咬牙跺脚。 回过头,看到身后洒落一地的照片,好像他跟穆嫣的结局一样,遍地狼籍! * 看到了属下用远程摄像机拍摄的照片,陈奕筠唇畔笑意阴魅。 如愿看到了穆嫣跟温峻智分手,他心里比三伏天喝冰水还要爽快。总算不虚此行,原来这两人的婚姻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告诉自己,目的达到了,他该回美国去了。欧洲那边还有数不清的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还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恶战等着他去打,忙正事要紧。 可是,他就是不想走。 还有什么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就算穆嫣跟温峻智分手,他陈奕筠说话算数绝不会再回头穿她这双烂鞋! 他不好过,也不会让她和温峻智夫妻恩爱!当然,离开之前,看到这样的结果令他十分满意。 贴身亲信保镖敲门进来,报告说:“温少要见您!” 呵,找上门来了,速度倒是挺快。陈奕筠漫不经心地掸了掸烟灰,说:“让他进来!” 温峻智脸色憔悴,嘴边隐隐有胡茬,显得苍老许多。身上散发着酒气,墨玉般的俊目布满了血丝,眼底泛青,跟以前的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形象完全不同了! 几天的时间而已,他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陈奕筠冷笑不语。 “我就猜到是你!”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温峻智咬着牙,对陈奕筠就挥来一记拳头。 陈奕筠闪身避过,眸光划过一丝佞色,警告道:“跑到我的地方跟我打架,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温峻智磨着钢牙,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盯着陈奕筠,怒声道:“你就看不得我和穆嫣好好过日子?不搞破坏你会死吗?他妈的变态!” 面对怒骂,陈奕筠倒镇定,冷冷地反驳:“是我拿枪逼着你跟那位澳门妞儿去宾馆开房的?” 这话击在温峻智的痛处,他几乎惊跳起来。“那又怎么样?不过玩玩而已,我的心里只有穆嫣!假如不是你无耻在她面前挑拨,回来之后我跟穆嫣还是恩爱夫妻!” “哈,可笑!”陈奕筠眼角暴跳,显然动了真怒。“你他妈的哪门子恩爱夫妻!真够恶心的!你哄女人的本事哪去了?施展你的巧舌如簧,再把她哄回来啊!” “陈奕筠,你个王八蛋暗地里施阴招算计我!我和穆嫣分手,她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温峻智指着陈奕筠,骂道:“你好好看着,她早晚还会回到我的怀里,你的心思都白费了!” 看着温峻智忿然离去的背影,陈奕筠摔碎了一只茶碗!滚他妈的!她回谁的怀抱关他什么事情?他不希罕!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该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穆嫣原以为自己会忧伤沉寂一段时间,至少需要恢复心情的时间。m ??但是随着画展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莫然这个名字在书画界一下子打响了。随之而来的就是画廊的疯狂约稿,她必须得调整状态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两次婚姻都以失败而告终,穆嫣唯一能够把握的仅有事业了!她很珍惜这次的机会,哪怕心里再难受,身体再虚弱,她都咬牙坚持下来。 画廊约的画稿仍然多数是任晚夕的题材,幸好当初她做的准备充分,保存了任晚夕大量的照片日记手记……再加上她本身对任晚夕的一面之缘,深深喜欢着这个命运多舛却好清冷傲然的女孩子,工作的时候有种强大的动力支撑着她。 随着任晚夕的名字炒作得越来越火热,穆嫣的专题画稿供不应求,出现了一画难求的局面。其他的画廊纷纷跟风,挂出了任晚夕的画像,但并没有一幅画能比穆嫣画得更传神。 其他画廊的效仿无疑给穆嫣的事业无形中做了宣传和推动作用,让她的名声在短期内炙手可热。 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反思,穆嫣经常忙到焦头烂额,再加上需要照顾两个孩子,她实在力不从心。 雇佣家政嫂,偏偏试用的几个都不太合适,走马观花般地换了又换,徒增烦扰而已。 * 这天,穆嫣来藤安阁画廊交画稿,居然遇到了多日不见的柯宇翔。 柯宇翔没事应该不会来画廊,他来这里是专门找她的吧!穆嫣对他微笑点头,等到女店员登记完毕画稿,她便向着他走过去。 “找我吗?”穆嫣看着柯宇翔,开口问道。 柯宇翔略显羞涩地点点头。他刚满二十岁,本身就是个大男孩。而跟同龄人相比,他却过早地成了男孩的爸爸。犹豫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薇薇给你电话号码了吧?” “是的,我已经存在了手机上!”穆嫣看着柯宇翔,迈前一步,压低声音道:“把你的银行帐号给我!” 正在思量要如何跟她开口的柯宇翔闻言反而不禁一怔,“要我的银行帐号做什么?” “我把那笔钱打给你!”穆嫣考虑过了,那五百万是柯宇翔一时愧疚交给她的,说不定事后很后悔。再加上娶妻生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一定是惦记着那笔钱,所以三番几次地来找她。 那钱原本就不是她的,她一分没动过,全部还给柯宇翔倒干净。 大概是想不到她会说这话,柯宇翔呆了呆,随即沉下俊脸,好像有些不高兴。“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说完顿了顿,似乎有些恼火:“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总以为我是来跟你要钱的?!” “……”她收着他的五百万,实在心里不安。像烫手的山芋,总想丢还给他。 柯宇翔见穆嫣脸色不好看,意识到自己的脾气太差。忙缓和了语气,接道:“其实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跟温峻智分手了?” 穆嫣愕然抬首,半晌无语。她跟温峻智分手的事情,柯宇翔怎么会知道! “我家就住在画廊附近,经常看到你的车停在画廊门口附近,知道你一直住在b市没有回临江!”柯宇翔边说话边仔细观察着穆嫣的神色,俊目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如果不是跟温峻智分手了,你不会这么久的时间逗留在b市!尤其,周末的时候,我还看到你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过来!” 分析得还挺有道理,可见对她挺了解也挺留心!穆嫣苦笑,半晌摇头道:“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柯宇翔既要照顾老婆孩子,又要工作养家,估计不是很闲吧!他竟然对她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实在让她不解。 “那是真的了!”柯宇翔听的重点跟她说的重点有些偏差,俊目涌起一种说不清的激动情绪。“我早就料到你跟温峻智不会长久,可是想不到分手得如此之快!” “……” “分手也好,那些有钱的公子哥风流成性,不会专心爱惜一个女人!早些离开他,省得让他耽误你的青春年华,另外找个踏踏实实的男人嫁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柯宇翔怜悯地看着她,劝道:“不要再被什么英俊多金迷惑,关键他要真心对你好,不要过个一年半载的,过了新鲜劲就把你抛到脑后!” 穆嫣有些难堪,她讪讪地转过头。 就算柯宇翔真心为她着想,这话说得未免太直接了些!再说,他算是她的什么人呢?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柯宇翔抓抓自己的脑袋,自嘲地嘿嘿笑两声:“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我来找你,就想告诉你,如果你工作太忙,可以让薇薇帮忙照顾你的两个孩子!” 穆嫣闻言一怔,道:“那怎么行?你们的孩子刚满一周岁,照顾他就很累了,再帮我照顾宝宝和俏俏怎么成!” “没关系,我的工作很清闲!”柯宇翔看着她,目光诚恳,语气也很诚恳:“你一个单身妈妈,要忙工作,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力不从心!让我们帮你一把,我真得想帮你!” 盛情难切,再说,在这座城市里,她除了叶宝德,其他并没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柯宇翔的帮助无异于雪中送碳,她能感觉出他真执的心情,确实想帮她。 穆嫣还是有些忐忑,“不会影响到你和薇薇的生活吧?” “不会!”柯宇翔帅气地一笑,“是她让我来找你的!” 穆嫣抿笑不语,显然并不相信。 女人的直觉十分准确,她知道柯宇翔对她的帮助应该和秦薇薇没有多少关系。 也许是感念她在他危难之时的援手,柯宇翔对她始终存了一份感激之情! 穆嫣考虑了一会儿,便欣然点头:“好吧,如果以后有需要麻烦你,我就不客气了!” 柯宇翔见她答应了,高兴地搓着双手,颊边浮起两只好看的梨涡。 “你家住在附近,能不能带我去一趟?”穆嫣决定交柯宇翔和秦薇薇这两个朋友,也许他们以后可以在这座城市里相互扶持帮助。 听说穆嫣要去他家,柯宇翔更激动。“好啊!不过……家里很乱!” “没关系,我家也很乱,有孩子的人家多数都这样!” 穆嫣和柯宇翔说着话,走出画廊。她去路边的水果店里买了些水果,便跟着柯宇翔步行大约十分钟,绕到了藤安阁后街的一片居民小区。 柯宇翔的家租住在二楼,看样子是为了陪孩子下楼玩耍方便。 秦薇薇正和孩子在楼下练习走路,小家伙摇摇晃晃的步履不稳,像只蹒跚而行的小熊仔。 “帅帅!”柯宇翔注视着那抹小小的身影,清亮的嗓音充满了慈父的怜爱。 他喜爱穿便于行动的休闲装和休闲鞋,很像十多年前的陈奕筠。同样,他喜欢快速的跑跳,任何时候都可能出奇不意地袭击。 在小家伙闻声四处张望的时候,他敏捷如豹般地弯腰跑过去,不等小小人儿发觉父亲从哪个方向而来,他就将孩子一把抓起举到头顶。 “嘎嘎嘎……”孩子欢快地笑起来,短短的四肢挥舞着,像只笨拙的小乌龟。 “臭小子!”柯宇翔将孩子抱在怀里,亲吻个没够。 秦薇薇见到柯宇翔回来,高兴得眼睛和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弯起来。待到见穆嫣拎着水果随后跟来,倒也没怎么惊讶。“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孩子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水果!”穆嫣打量秦薇薇的神色,看样子柯宇翔应该跟秦薇薇商量好了,所以柯宇翔带她来家里,秦薇薇好像早就知道了。 “家里真得好久没来客人了呢!快上楼吧!”秦薇薇邀请道。 穆嫣便跟随着这幸福的一家三口,慢慢步上二楼。秦薇薇打开门,一起走进去。 里面是普通的小套二的房子,约五六十的平方,大概是出租的房子,并没有怎么装修,看起来有些陈旧。 “刚搬进来的时候,墙皮都剥落了。宇翔买来粉料,叫来一个朋友,自己动手粉刷的!”秦薇薇说这话的时候,漂亮的脸蛋上并没有多少介意。 虽说跟柯宇翔在一起生活清苦了些,她却很开心,再加上柯宇翔十分疼爱儿子,她十分欣慰。不像她跟陈奕筠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虽说物质方面很充裕,但总是被冷落忽略。 “小窝布置得挺温馨的嘛!”穆嫣放下水果,打量了遍不大的客厅,抿嘴赞道。 柯宇翔把帅帅交给妻子抱,他亲自去给她泡茶水。“朋友给了一小包明前龙井,你尝尝!” 穆嫣在小小的布艺沙发里坐下,接过茶水,道了声谢。通透的玻璃杯里,根根绿叶如针尖般沉淀着,水色如碧玉,清香扑鼻,的确是好茶。 浅呷一口,点头笑赞:“的确是珍品!” “什么时候买得好茶叶,我怎么不知道?”秦薇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质问柯宇翔。 柯宇翔只顾着看穆嫣品茶的神情,听到秦薇薇问,便随口道:“上次冯国远来帮着粉刷墙壁的时候带来的!” 秦薇薇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穆嫣放下茶杯,对着那个粉妆玉雕般的漂亮小男孩拍拍手,哄道:“帅帅,找阿姨抱抱!” 帅帅认生,只是歪着小脑袋,用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穆嫣,并不肯过去找她抱。 柯宇翔便抱起帅帅,然后坐到穆嫣的身边。“帅帅,这位是穆阿姨!叫阿姨!” 帅帅笑眯眯地,苹果般的脸颊漾起两只深深的梨涡,很像柯宇翔。当然,也有几分像陈奕筠。 穆嫣看着孩子的脸,有片刻的失神。 “穆姐姐在这里吃饭吧!”秦薇薇走过去,抱回了自己的儿子。 穆嫣回过神,忙推辞道:“不必了,还要去学校接孩子呢!以后有时间,会来叨扰的!” 说着话,她意识到秦薇薇不是很欢迎她的到来,对方端着送客的架式,她不好再久坐,便起身告辞。 秦薇薇借口孩子饿了,去厨房里蒸蛋羹,柯宇翔便送穆嫣下楼。 直到把穆嫣送到楼下,柯宇翔对她小声地嘱咐了一句:“那五百万的事情千万别跟秦薇薇提起!” 穆嫣很惊讶,问道:“为什么?” “那不是我的钱!”柯宇翔挺起年轻颀长的身躯,骄傲地宣布:“我要自己亲手赚五百万!” 穆嫣皱起秀眉,说:“可是,那也不是我的钱啊!我总拿着也不是回事儿!” “温峻智出赏金寻找你,那是他付出的筹码。再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欺骗了!”提起这件事情,柯宇翔就满心愧疚。 “不怪你,也许命运如此安排吧!”穆嫣想了想,说:“钱我替你收着,什么时候需要用的时候,给我打声招呼就可以!” “嗯。”柯宇翔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俊目里的情绪有些复杂难懂。 穆嫣对他嫣然一笑,翩然转身而去。 * 那天跟柯宇翔的见面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想不到很快,穆嫣就要用到柯宇翔了。 这天,有家服装公司的老总打电话联系穆嫣,要求买下她画稿的印刷权和修改权,用她的画稿印制情侣服装。 随着任晚夕题材的火爆,这家服装公司敏锐地察觉到了商机。认为任晚夕是痴情忠贞的像征,打算在情侣衫上印制她的画像来促进销量。 不过具体事宜需要当面来谈!那位老总已经到了会所,还有一位顾问,以及画廊的老板叶宝德,全部都在等着穆嫣过去。 恰好到了接孩子的时间,穆嫣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果只是邀请,可以换个时间。问题是大家都在会所里等着她,她迟迟不到未免架子太大了些。 再说,就算她去学校接了两个孩子,难道要带着孩子过去吗?也不像个样子! 无奈之下,穆嫣就想到了柯宇翔。 怀着忐忑的心情给柯宇翔打了个电话,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柯宇翔十分痛快地答应了。解决了这件难题,穆嫣便放心地去了会所谈公事。 * 服装公司的广告费十分可观,让穆嫣一下子宽裕起来,也让她更加有信心。 任晚夕的专题画集,先后已经画了几十幅,叶宝德把所有的画稿都做了影印备份,开始筹备出版画册的事情。 听说出画册,穆嫣心情复杂难言。除了喜悦,更多的却是惶恐不安。 想起在临江的时候,她的事业因为一本画册而遭遇滑铁卢,从此一撅不振,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再加上潜意识里,穆嫣总感觉陈奕筠好像并没有离开b市,而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里,用阴戾的目光盯着她。 如果她出画册,可能再度激怒陈奕筠,做出偏激的事情来。 想到陈奕筠的狠戾无情,穆嫣就不寒而栗。 “我暂时不想出版画册!”穆嫣对叶宝德说道。 叶宝德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无比惊讶。“每位画家都梦想着出版画册,你为什么不想出版?” 穆嫣说不出什么理直气壮的缘由,窘了好久,才小声地说:“我担心会有人造谣中伤我……比如说,揭露我以前的身份!” 说到这里,无法再隐瞒下去。穆嫣就把自己以前在临江经历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叶宝德听。 “树大招风,我担心会引来麻烦!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抖出我在临江的事情,说不定这次的画册仍然会严重滞销,而且还会影响到我的声誉和以后的前途!” 只要想到那堆积满仓库的滞销画册,穆嫣的心就阵阵揪痛。她无法再承受同样的打击,那样会直接让她刚刚缓过来的事业彻底颠覆。 叶宝德想不到穆嫣在临江竟然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震惊了好久,才道:“临江的那位投资商跟你有仇吧!真想不透,他为什么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嗯。”穆嫣含糊地应了声,不太想多谈她与那位“奇怪”投资商的私人恩怨。她的声音虽然不高,便语气却无比坚定:“总之,暂时我不想出版画册!” 认真考虑了几分钟,叶宝德颔首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事业好不容易有了起色,重新打出了新天地,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再有什么闪失差错!暂时放弃这个机会,虽说有些可惜,不过你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画出新作品!” “是啊!我也是这样考虑的!”穆嫣很高兴叶宝德对她的体谅,用真诚的语气感激道:“叶先生是我的伯乐,是我的贵人!我的一切成就都离不开您的赏识和栽培!” 叶宝德轻轻摇头,有些伤感:“你本身有才华,我只是顺手帮了你一把而已,更何况,你的画热销,我的画廊收益,互利互赢,何必如此客气!唉,你总是把我当外人啊!” 纵然叶宝德如此说,穆嫣对他仍然是无比感激的。无论是第一次走投无路来b市避难,还是这一次心灰意冷再次回到b市,叶宝德都是她事业上的贵人,一次次地帮衬她,她受的恩惠都铭刻在心里,时刻没有忘记过。 * 日子在忙碌中一天天度过,穆嫣能够废寝忘食地工作,多亏了柯宇翔的帮助。 开始,只要她没时间就会打电话给柯宇翔;后来,既使她有时间,柯宇翔也会主动去学校接孩子。接了孩子,他都带回家去,让秦薇薇做晚餐给孩子吃,等到送孩子回家的时候,他都会拎一只保温桶,盛些吃食给穆嫣送去。 因为他知道,穆嫣常常忙碌到忘记吃晚餐。 如此坚持了一个多月,到了冬季,天气渐渐寒冷。为了报答柯宇翔的帮助,也为了能让孩子们放学的路上不再挨冷,穆嫣很大气地给柯宇翔买了辆车。 最新款的福克斯,漂亮的炫金色,很适合柯宇翔的气质。 当穆嫣把车开到柯宇翔的楼下,把写着柯宇翔名字的行驶证和崭新的车钥匙一起交给柯宇翔的时候,他脸上惊讶的神情可想而知。 惊讶过后,转换成了明显的惊喜。看着眼前炫金色的崭新福克斯,柯宇翔的神情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般兴奋。“你、你送给我的?!” “嗯!”穆嫣抿嘴儿,笑道:“喜欢吧?” 柯宇翔伸手抚摸着车体流畅的线条,俊目满是喜悦和温暖。“谢谢你!” 他没有拒绝,没有矫情客气,便收下了穆嫣送他的大礼! 秦薇薇闻声下楼来了,没有抱孩子,估计孩子还在睡觉。 她看到柯宇翔兴奋喜悦的神色,娇颜顿时冷沉下来。围着车子转了圈,撇了撇嘴巴,语气略带讥嘲:“穆画师今非昔比了,随便就可以给男人买辆车!” 穆嫣听她说话的语气不对,便解释道:“我忙于工作,以后还要麻烦帅帅的爸爸帮忙接孩子。买车也是与人方便与己更方便。” 秦薇薇神色仍然悻悻地,侧首见柯宇翔兀自满脸激动,便哼了声:“穆画师还没有跟陈少复合的意思吗?” “我跟他早就分手了,这辈子都没有复合的可能!”穆嫣不悦地蹙眉,如果不是看在柯宇翔的面子上,她根本不想在这里跟秦薇薇说这些她不想碰触的话题。 “薇薇,你上楼做饭去!”柯宇翔打断了妻子的话。 秦薇薇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听丈夫的话,而是恼怒地跺脚,美眸盈泪,怨念道:“难道我是你们的保姆吗?凭什么支使我去做饭?凭什么要我帮她照顾孩子!帅帅一个还不够我忙的?你就会揽些不必要的麻烦来!” 见秦薇薇当着自己的面跟柯宇翔吵起来,而且还因为照看孩子的事情争吵,简直是连半分情面都没给穆嫣留的。 穆嫣闷闷地沉默了一会儿,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劝解道:“宝宝和俏俏的确给你们家添了不少麻烦,都是我的疏忽。以后不必让帅帅的爸爸去学校接他们了!你们夫妻俩千万不要为此事争吵,否则我心里太过意不去!” 说完,穆嫣便转身欲离开。 “哎,你买的新车!”秦薇薇喊了声。 停住脚步,穆嫣没有回头,淡淡地道:“车送给你们了,算是我对你们一家人的感谢之情!” “穆画师!”柯宇翔突然抢先一步拦在穆嫣的面前,年轻的俊脸上有着决绝的坚毅。“你要以后不理睬我了,我就跟秦薇薇分手!” 此话一出,穆嫣十分难以理解,秦薇薇则脸色大变。 秦薇薇低声哭泣起来,哭声似乎有着一些惧意和忐忑,并没有再说话。 “薇薇,你跟穆画师道歉!”柯宇翔命令道。 穆嫣刚要阻止,却见秦薇薇真得慢腾腾地走过来,声若蚊蝇地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说!” “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穆嫣有些尴尬,同时对柯宇翔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对妻子的态度如此强硬。“都是我给你们夫妻制造了矛盾,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秦薇薇慢慢走到穆嫣的面前,主动拉起她的手,挤出一丝笑容以示友好。“我小心眼,考虑事情总喜欢钻牛角尖,穆画师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啊!如果你以后真得不让宇翔去接孩子了,那是真正怪我了!” 听秦薇薇说出这样的话,穆嫣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被她弄糊涂了,真不知道对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以后孩子们放学,还让宇翔去接他们吧!我再也不小心眼,胡乱猜测你们俩了!”秦薇薇对着穆嫣说着话,却向柯宇翔投去一瞥,好像在观察他是否满意她这样说话。 柯宇翔不置可否,目光却投向穆嫣,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穆嫣仍然不安,她对秦薇薇说:“我真得不想给你们夫妻造成任何的误会和矛盾,照顾孩子的事情……” 不等她说完,柯宇翔已经打开新车的车门坐进去,发动开了车子,探出脑袋,朗声笑道:“我要去接宝宝和俏俏了,顺便试驾新车兜兜风!” 然后,在两女的目光注视下,柯宇翔便开着崭新的车驶离而去。 等到车子驶得不见踪影,秦薇薇轻轻叹了口气,对穆嫣说:“你知道吗?自从我回到他的身边之后,他再也没有对我笑过!” 穆嫣侧目望向秦薇薇,对方娇美的脸庞笼着深深的无奈,似乎愁肠百折。 “我知道他心里怨恨我,看不起我!不过看在帅帅的份上勉强重新接纳了我!他对帅帅很疼爱,但是对我……”说到这里,秦薇薇微微一顿,缓步走到楼道对面的竹排椅里坐下,似乎想跟穆嫣详细谈谈。 出于礼貌,穆嫣跟随过去,坐到了秦薇薇的身边。 “甚至……他都不肯再碰我!”秦薇薇垂首低眸,很难过挫败的神情。“不过,自从他帮你照顾两个孩子之后,整个人就变得爱说笑了,心情爽朗了许多。他说我要照顾三个孩子很辛苦,总是帮着我做家务,体贴心疼我,晚上也……也开始碰我了!” “……”穆嫣终于明白为何秦薇薇改变主意,主动要求继续照顾两个孩子了。 说到这里,秦薇薇打住。她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有些话该点到辄止。她仍然亲热地拉着穆嫣的手,脸上再也看不出醋意和纠结,只是央求道:“千万别理睬我刚才的疯言疯语,其实宝宝和俏俏来家里并没有给我和他制造任何矛盾,相反,他们的存在让家里的气氛更活跃,宇翔更加疼爱我了!以后就让我们俩帮你照顾孩子吧,至于那辆车……我们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听到秦薇薇如此痛快地言语,穆嫣反倒放下心来。她感觉出秦薇薇握着她的手指似乎在微微颤抖,应该是紧张自己的答复。 穆嫣攥了攥秦薇薇冰凉的手指,浅浅挽笑。“你和宇翔的关系,随着时间过去,会慢慢复合如初的,别担心。不过,我总觉得,你用照顾宝宝和俏俏来跟他复合关系,不太妥当吧……” “唉,谁让我背叛过他呢!在他面前,我总觉得亏欠他太多,低人一等!”秦薇薇很苦恼的咬唇,情绪低落:“如果不是看在帅帅的份上,他都不肯再要我!穆画师,假如换成你,当初你同样为了另外一个有钱的男人抛弃了陈奕筠,后来你们俩有了共同的孩子,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了你!你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难道在他面前不会小心奕奕,满怀愧疚吗?” 穆嫣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答道:“首先,我跟他绝不会有孩子!以前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其次,假如有孩子,如果他并非真心接纳我,我情愿带着孩子离开他,孤苦一生也不要在他面前低人一等地过日子!” 跟陈奕筠复合的那段日子里,她也有过一个孩子。为了不想陈奕筠为了那个孩子娶她,她打掉了!尽管事后很难过,尽管她为此付出了再不能生育的代价。可是,如果时光倒流,再重新经历一次,她的选择将依然如此。 宁愿忍受相思之痛,亦不肯忍受他已经残缺的爱情。她的性子一向如此,估计这辈子不会变了。 说完,见秦薇薇面色有异,穆嫣忙安慰道:“你的情况不同,为了帅帅必须要跟宇翔复合,起码让孩子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千万不要学我、我这个人……很不合是宜!” “当然了!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何况他对帅帅那么好!”秦薇薇看了看穆嫣,小声唧咕道:“你实在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永远看不透你!”说完,她站起身,接道:“帅帅快睡醒了,我上楼看看,顺便做饭!你留下,帮着进厨房打打下手,一起吃吧!” * 吃过晚餐,柯宇翔开着新车把穆嫣娘仨个送回到住处,跟他们告别后便离开了。 穆嫣正打算转身上楼,忽然旁边闪出一个熟悉的俊影,脚步轻快地走过来。 “温爸爸!”俏俏开心地喊了一声。 “小丫!”来人一把抓起俏俏,将她高高举过头顶。 俏俏开心地大笑起来,同时连声喊着:“温爸爸!温爸爸!温爸爸!” 来人正是温峻智,他先跟俏俏疯闹了一番,抱着小丫头亲了又亲,直到闹够了,才放下来。 穆嫣静默地看着温峻智,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温峻智去车里拿出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拎着过来,自然亲昵地对两个孩子说:“前面带路,我们回家吃夜宵!还有礼物哦!” 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宝宝和俏俏丝毫都不会有什么设防心。乍然见到温峻智,两个孩子都很开心。他们一左一右扯着温爸爸的衣角,开开心心地走进公寓楼的旋转门。 当着孩子们的面,穆嫣无法阻止。等到温峻智和两个孩子都进到公寓楼里,她迟疑着跟上去,心里盘算着怎么送走这尊“神”。 她以为温峻智是个聪明人,事情到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应该不会再纠缠。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她打算跟他签离婚协议书。 却料不到他竟然跟她来这手,直接不请自到,以男主人的身份让孩子们带他回家。 虽然在法律上她跟温峻智仍然是夫妻关系,但是……她怎么还能再跟他同居一室。 心情忐忑,穆嫣脚步沉重地走着。 * 温峻智带来了米其林的夜宵,营养美味,孩子们很喜欢。还有许多精致漂亮的玩具,有俏俏喜欢的芭比娃娃,有宝宝喜欢的汽车和玩具手枪。 满室的欢声笑语,久违的快乐幸福,令穆嫣生生湿润了眼眶。 为了能给孩子们一个温暖的家,为了能给他们补偿缺失的父爱,她选择嫁给温峻智。 到底是她太天真了,错把昙花梦影当成了恒久。贪恋着温峻智带给他们娘仨儿个的欢乐,义无反顾地想捕捉住他,却注定是一场空。 眼前的欢乐并不能蕴藉穆嫣心底的冰冷,只令她更加难过。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独自去了洗手间。 洗净泪水,她重新走出来,心情恢复了平静。 镇定自若地过去,陪着孩子们一起玩耍,清丽的脸庞上有着浅浅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异样。 温峻智逗着孩子们玩闹,不时偷眼打量她。等孩子们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握住她的纤手。 挣了一下,他握得更紧,她便作罢,任由他握着。 宝宝和俏俏都玩得很开心,笑闹到九点钟,便去睡觉了,客厅里只剩下温峻智和穆嫣两人。 温峻智一直握着穆嫣的纤手,此时就势将她揽进怀里,怜惜地紧贴在他的胸口。“还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穆嫣伏在他的胸膛上,内心做着挣扎。终于,她还是硬起心肠推开了他的怀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跟他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你还要跟我执拗到什么时候?”温峻智不容她逃离,再次拽住她,将她扯回到怀里。他阖起俊目,深深叹气:“人非圣贤,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没有怪你!”穆嫣没有再挣扎,任由他搂抱着她,清眸流露出深浓的忧伤。“峻智,我们该结束了!” 温峻智健躯一震,猛地将她搂紧,似乎痛苦不已。“我不跟你离婚!坚决不答应!”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最后温情 温峻智的回答在穆嫣的预料之内,她并没有多少动容,只是仰视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们现在结束还有一丝美好可供回忆,等到彼此生厌的时候……太令人难过!” 她的清眸慢慢涌起泪光,语声微微哽咽。。m ?. 温峻智攥起拳头抵在自己的前额,一时间难过得无法作答。 “不要说是谁的错,我们彼此都有错!从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是我能驾驭的男人,可我还是盲目地陷了进来!”穆嫣握住他抵在额上的拳头,缓缓拉开,一直握在她的纤手里,没有放松。“结束了一段婚姻而已,我们仍然还是朋友,好吗?” 突然,温峻智俊目闪过一道精光,他将她抱到了沙发上,嗓音已有些沙哑:“我不要跟你做朋友,我要跟你做……” 分别这么久,他在澳门经历了那个正值花样年华的云珊,也的确迷恋过一段时间(乐不思蜀地逗留在澳门),可是,丝毫没有冲淡他对穆嫣的思恋。 此时,他与她夜深人静之下单独相处,哪里还按捺得住。 颀长矫健的身躯覆上她,他迫不及待地剥开她的衣衫。大手游走在她的玲珑娇躯上,火热而疯狂。急切思念她的味道,急切想品尝她的味道,想到失去理智。 “不行!”穆嫣拒绝得毫无商量余地,她用掌心堵住他吻下来的火热嘴唇,嘶声道:“如果你强暴我,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 被**之火烧红的眼睛慢慢清明,温峻智覆在她的身上,却无法再继续下去。 两人无声地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他唇瓣翕动,喃喃地道:“最后一次都不行吗?” 穆嫣绝然摇头,清眸冰冷到极点。 她就是这样的!表面看起来柔顺可人,骨子里的执拗刚强简直能磨死人。当初假如他有一线可乘之机,就不会被她闹到束手无策,只能用跟她登记结婚的法子来得到她! 无声苦笑,温峻智到底还是松开了她。翻身而坐,双手抱头。 他赤着结实健美的上身,只着一条长裤,低着头,姿式有些像希腊雕塑思想者。至于此时他脑子里到底在思想些什么事情,别人就不可而知了。 穆嫣整理好被他撕扯开的衣服,然后走到一边去给他倒了杯茶水。 温峻智抬起头,没有去接那杯茶水,灼人的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水紧盯着她的清眸。“你最近跟那个柯宇翔打得很火热,还给他买了一辆车!” 手里的茶杯一抖,里面滚烫的茶水差点儿泼洒出来。穆嫣放下杯子,坐到他的对面,坦然道:“他有妻儿家庭,我跟他只是朋友,绝没有半丝暧昧!送他一辆车……因为我感谢他帮我照顾两个孩子!” 温峻智抿紧薄唇,仍然逼视着她,慢慢地道:“你可以跟他玩玩,我不介意!等你玩够了,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仍然在一起,彼此扯平了!” “你……”穆嫣想不到温峻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气怔了。 “嫣,”温峻智隔着茶几抓住她的手,几乎想把她从茶几对面拎拽到自己的怀里。“过来,到我怀里来,别离我那么远!” “啪!”穆嫣以一记响亮的耳光来回应他,俏脸因为气愤变得绯红。 吃痛之下,温峻智松开了大手,愕然地看着她。 穆嫣站起身,后退数步,确定与他拉开了安全距离,冷声道:“温少,请你保持最后的风度,别让我看不起你!” “……”温峻智浑身大震,继而大悲。俊目里的**之色统统消失,竟然隐隐闪过泪光。 他令她厌恶至此了吗?竭力想挽回她的举动,在她看来竟然是失去了最后的风度。颓然垂手,他难过到极点。 “你明明知道我们俩之间不会有结果了!难道就因为你对我还有几分兴趣,我就必须要陪着你玩下去吗?直到你彻底地厌倦了我腻烦了我的那天,再开一张支票打发掉我!难道到那天你才心满意足吗?”穆嫣张大眼睫,咬唇痛声道:“我真得真得不想看到那一天!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疯掉的!” 温峻智又是一震,顿时大悲。她为什么说得如此可怜,而他该死的就是无法给她一个海枯石烂的承诺!是的,他明知道他做不到! 从未对她说过爱,从未对她许诺过天长地久,从未……也许他自己心底早就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并不能持久!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她竟然可以看得如此清楚? 都说女人的心很软,尤其在她爱的男人面前,几句温言软语就可以将她彻底融化。她始终如此清醒如此刚硬,是否……她从未真正爱过他!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各自思忖着各自的伤心事,无语相对。 不知过了多久,温峻智对远远站着的穆嫣招手,温柔地说:“过来!” 她站着未动,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我不会强迫你的!”温峻智轻轻地承诺道:“从我认识你到现在,我从未强迫过你吧?” 想想他说得没错,穆嫣便慢慢走过去,慢慢坐到了他的身边。 温峻智伸臂将她搂到怀里,紧紧地,紧紧地。 穆嫣娇躯一颤,并未再挣扎,而是顺从了他。 两人相拥相偎,温峻智把下颔抵在她的秀发上,俊目满是温情和怜惜。“对不起,我没有好好待你,让你伤心了!” 穆嫣阖起眸子,没有回应。 “你说得很对,也许我真得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温峻智的语气有着难掩的痛苦和纠缠,却偏偏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对她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后可以一心一意待她好,以后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他喜欢她,可是这份感情到底有多深,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只知道,他想要她,而且最终得到了她。 现在,他不想分手,她却执意要分手! 她说,不想等到彼此生厌的那天,不想等到他彻底腻烦了她,用支票打发她走的那天! 心里有难舍有痛苦有懊悔,却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她执拗起来的时候,他向来拿她没有办法的! “嫣,我真舍不得你!”他忘情地俯首亲吻她,喃喃地问道:“以后我再想你的时候……怎么办?” “……”穆嫣始终沉默,她知道,他对她的思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流逝,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就连怀念都变得可有可无。 他试探地摸上她的玲珑,亲吻充满了侵略性。“我想你想你想你……” 她抓住他不老实的大手,没有说话,只是用幽凉的目光瞧着他。 慢慢的,他火热的欲念被她的淡漠所熄灭,只剩一缕苦涩的凄凉。 喟然长叹,他不再做徒劳的挽留,只紧紧抱着她,什么话都不再说。 事已此至,说再多也没有了任何意义。能够在最后一晚,拥抱着她,坐等天亮分手,是她给予他的最后温情。 * 美国,洛杉矶。 忙碌了整整一夜,陈奕筠回到居所的时候已是当地时间九点半。 佣人端上西式早餐,他勉强吃了块三明治,喝了杯热牛奶,便再也没有任何胃口。 最近局势十分紧张,几大军火商的拼杀已接近白炽化。为了能在诡异莫测的欧洲黑道立稳脚跟,陈奕筠经常几天几夜不眠不休。 即使他身体强健,如此高强度的拼杀接连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胃疾是老毛病了,好在已经戒酒,不过如果劳累过度也会感觉十分不适。 陈奕筠按着胃部起身去吞了片止疼药,放下杯子,便摁了下桌案上的一个绿色按钮。 很快,一位心腹亲信快步走进来。他叫张海,很得陈奕筠的器重。 此时,张海恭敬地对他行礼:“陈少!” “她最近怎么样?跟那个柯宇翔还走得很近吗?”陈奕筠没发觉出他说出柯宇翔的名字时,语气里有着怎么都遮掩不住的醋意。 上次为了给她送温峻智的“艳遇”照片,他特意专程回国赶到b市,又恰巧从谢子晋的手里救她出来。虽说赶巧,她有惊无险,不过把他吓得够呛。 假如他没有那么巧回国,她落在谢子晋的手里……想想就令他不寒而栗。 在b市逗留了一段时间,如愿看到她跟温峻智闹崩了,没枉费他的一番功夫。不过美国这边催得紧,烂摊子一大堆,他必须要赶回来。 走的时候,他特意去警告了谢子晋,如果穆嫣在谢子晋的地盘上出事,他将会不惜任何代价杀了他。 谢子晋气得直骂娘,说凌琅威胁他,陈奕筠也威胁他,但偏偏不敢惹毛了这俩瘟神,从此既不敢再招惹顾依凝,也不敢再染指穆嫣。 摆平了这件事情,陈奕筠还怕穆嫣和温峻智复合,便派人盯着穆嫣,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平日里出入她家里的都是些什么人。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气得他鼻子都歪了。 柯宇翔那个小子,真不是东西!他好心把他的女人儿子都无偿奉还,按理说还不心满意足地过日子?居然又跟穆嫣打得火热,每天义务帮她去学校接孩子,当然多了许多跟她相处的机会。 心里老大不高兴,不过知道她忙于工作,有个人帮助照顾她也好,万一累病了,他腾不起时间来回去看她,便默许了柯宇翔的行为。 尽管如此,他还是担心,生怕穆嫣跟温峻智分手后,寂寞难耐。而柯宇翔那个小子人长帅,又那么殷勤,万一她动了心……又是件麻烦事。 所以,他还让人时刻盯着柯宇翔,严重防范这个小子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情来。 此时走进来的亲信心腹张海,就负责盯梢着b市的风吹草动,每当陈奕筠回来的时候,都会叫他过来详细报告。 张海见陈奕筠问起穆嫣的近况,便如实做了禀报。 “穆嫣给柯宇翔买了辆新车,让他用来接孩子放学。在柯宇翔家吃过晚饭,柯宇翔开着新车送她和两个孩子回家!” 陈奕筠一听就气得不轻,鼻翼翕张,直出大气。“她给男人买车?!出息了啊!” 张海小心地打量眼主人的脸色,没敢吭声。 “行啊,她就好好作吧!”陈奕筠一记铁拳击在桌案上,案面上的瓶罐杯盏全部弹跳起来,跌落地板上都摔破了,满地的狼籍。 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囫囵觉,昨晚整整奔波了一夜,几乎没有眨过眼。此时再闻听穆嫣给柯宇翔买车,可想而知,心情该有多么恶劣。 张海战战兢兢,生怕主人一个恼火,就把他连同这些玻璃器皿一起给摔了。 竭力压制着怒火,陈奕筠深吸一口气,怒声问道:“还有呢?” 不敢再说话,张海直接把东西呈上来,然后自觉后退三丈开外的安全距离,心惊胆颤着等着主人的火山爆发。 看着张海如履薄冰的模样,陈奕筠立刻意识到,呈到眼前的东西恐怕比买车事件更加严重。 眯起眸子,他坐到宽大的皮软椅里,慢条斯理地点起一支烟。来吧,他倒想看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奇迹来。 拿起牛皮信封,里面果然是照片。他的心顿时沉下去,难不成柯宇翔那小子为了报答穆嫣的“恩情”,直接把他自己献身给她了? 抽出照片,咬牙切齿地瞧去,竟然看到温峻智! 夜幕背景之下,温峻智牵着两个孩子,俊颜含着温润的微笑,陪着穆嫣一起回家。他们亲昵和谐的样子,分明是幸福的一家四口! 照片就追拍到了他们走进家门的那刻,至于里面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 陈奕筠气得眼前发黑,骂了一句。再细瞧照片上的时间是今晚的八点钟左右。稳了稳神,核算了下,也就刚刚过去两个小时。 美国和国内有十三四个小时的时差,这里上午快十点了,而国内却已经是深夜快十一点了。 “温峻智那个王八蛋走了没有!难道今晚他准备在她那里过夜?”陈奕筠丢掉抽了几口的香烟,简直要吃人。 张海瑟缩了一下脑袋,小声答道:“到现在为止,一直没有出来!” “哈!”陈奕筠怒极反笑,赞叹道:“很好!” “……” “张海,你去!”陈奕筠幽深的潭眸冷冽骇人,薄唇抿得几不可见,森声道:“取消我回国的计划!以后这个女人的任何消息都不必再告诉我,滚她的去!” 他忙得很,没空再为她浪费宝贵的时间。 原打算这边的事情告个段落后,他立刻飞回国去看她,现在看来……实在没有必要了! “呃!”张海答道。 “滚!” “呃!”张海连忙转身,走出去的时候连连擦试额上的冷汗,心道,陈少面对敌手心动杀念的时候也没这么凶相毕露啊! * 晨曦亮起,慢慢染白了窗帘。照亮了客厅的沙发上相拥相偎着过了整整一夜的男女。 他们就这么拥抱着整整一夜,什么都没有做。穆嫣先动了动,她试着活动酸麻的肢体,慢慢松开了温峻智。 温峻智却将她搂得更紧,俊目紧闭,似乎在逃避着现实! “峻智,天亮了!”穆嫣轻轻摇晃着他的健躯,提醒道。 天亮了说再见,约好的承诺,他必须要做到! 慢慢睁开俊目,温峻智的伤痛再也无法躲藏。“穆嫣,难道我们没有别的出路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分手!假如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你不想再回临江都可以,我们就在这里定居好不好?我会经常过来陪你陪孩子们……” “够了!”穆嫣终于狠心推开了他,俏脸如笼寒霜。“温峻智,别让我看轻了你!” 所有未完的话都戛然而止,温峻智生生地咽了回去。喉节滚动,满心冰冷。她决定的事情无可改变,亦不会再回头! 保持最后的一分风度?就像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潇洒不羁!温峻智起身的动作有些踉跄,哪里还有半分风流洒脱! 他再也不是那个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温二少!纵然有千般留恋万般不舍,奈何她心意已决! 她说,她不想等到他主动说放手的那天!她说,她要现在就结束他们的关系!彻底地结束! 慢慢地整理好衣服,他在她的注视下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扣好最后一粒钻扣,努力对她绽露一个痞痞的微笑。“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我比柳下惠如何?” 穆嫣没有回答,她知道他并不需要她的回答。 温峻智敛了笑,最后深深地凝望她一眼,然后缓缓转身。 离去的步履很慢,却没有停止。他似乎在等着她说什么,哪怕一句不舍他离去的话也好! 可是,她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看着他慢慢离开,慢慢地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 与温峻智分手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穆嫣强打起精神,尽量不让感情方面的负面情绪影响到工作。她唯一能够把握的,唯一有信心拼搏的只有她的事业了! 心,灰冷而平静。她怀疑自己可以媲美入定的老僧,竟然恬淡漠然到如此境地。是心如枯木,还是已悄然死去?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来研究这个问题,跟温峻智的分手并不是结束,而是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不再依靠任何男人!不再做梦,不再幻想,不再选择婚姻! 这辈子,估计她不可能再婚了! * 叶宝德打来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见面谈,让她马上来一趟画廊。 穆嫣知道是工作方面的事情,放下电话,便急急忙忙地驱车去了画廊。 到了画廊,她匆匆忙忙地往里走,并没有留意到里面的情形。冷不防地,她脚下绊到了什么,身体向前倾去,差点儿摔倒。 好在她的鞋跟不算高,再加上反应灵活,及时扶住了门口的花架,碰掉了一只花瓶之后,勉强站稳了身体。 转头望去,想找到刚才差点儿绊倒她的是什么物件。门口除了王延吉坐在那里,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的人或物。 王延吉面色隐隐有些紧张,此时见穆嫣投来质问的目光,装作没有看见,他站起身,想往外走。 “站住!”穆嫣喝住他,声音陡然冰冷:“刚才是你故意伸腿绊我的!” 肯定语气,不是询问,而是抗议。 见被她识穿,王延吉却继续耍赖皮:“我没有绊你,你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穆嫣太愤怒了,以前只是觉得王延吉长相猥琐了点儿,没想到居然如此阴险,在暗中使绊子,居得他想得出来做得出来。“店里有微摄监控,如果你不承认可以调出视频来对证!” 王延吉一时间哑然,他只顾着嫉恨穆嫣,却忘了画廊的每个角落都在微摄镜头之内,根本瞒不了任何人。一时间悻悻然,他索性不再抵赖,而是忿忿不平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所有的好事儿都让你一个人占尽了!仗着长得漂亮,叶老板赏识你抬举你,邓恩贵整天拿着大把大把的钱往你身上砸!又是办画展,又是搞什么专题制作,现在又要让你去拍电视剧!我呢?什么都没有!谁来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穆嫣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异类分子奇怪的思维,她惊讶地道:“你就因为这个给我使绊子?” 看她最近事业顺利,他气不过,竟然用这种幼稚可笑的方式来报复她,实在是……滑稽! “我看你很不顺眼!就因为有你的存在,压得我无法出人头地!”王延吉小眼睛里射出阴毒的寒光,好像看着誓不两立的仇敌。“我恨不得杀了你!” “你有病啊!”穆嫣震惊到无语,对于如此异类,她仅有一言相劝:“你病得实在不轻,赶紧去医院治疗吧!再拖下去,就要发展成精神分裂症了!” “谁是神经病?你才是!”王延吉性格古怪,很不合群,鲜少有人能跟他说上话。暗地里的确有人质疑过他的神经有点儿问题,他风言风语地听过一些议论传言,因此多次跟人掐架。 此时听到穆嫣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不由恼羞成怒,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就冲上来掐住穆嫣的脖子。 穆嫣料不到此人如此偏激,一语不合就掐她的脖子,连忙挣扎,对方掐得紧,油腻腻的手指深深地卡到她的咽喉,一时间无法呼吸也无法呼救。 好在很快有人发现了穆嫣被袭击,忙冲上去抢救。 店里人多,在店员和顾客的齐心合力的干涉下,总算把王延吉拖到了一边去。 穆嫣差点儿被掐断气,她剧烈的咳嗽着,扶着墙壁大口地喘息。 叶宝德闻声赶过来,得知发生了如此惊心魂魄的事情,不由十分恼火。他走到王延吉的面前,圆瞪双眼,喝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延吉在叶宝德的面前不敢太嚣张,却仍然在诡辩:“她看我不顺眼,故意找我的茬,我属于正常防卫!” 穆嫣直接无语了,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此人的无耻再次刷新底线。应该说,此人的无耻根本没有底线! 还好,立刻有店员出来作证,证明叶宝德在歪曲事实。是他先攻击穆嫣的,穆嫣脖子上的掐伤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还有店员调出了微摄视频,看到从穆嫣刚进店门,坐在门口的王延吉就伸出腿暗地里使绊子,差点儿把穆嫣绊倒,门旁花架的花瓶就是在那时跌落摔碎的。 然后王延吉跟穆嫣争吵起来,接着就出手掐她的脖子! 当然,因为画面没有伴音,不知道他们吵架的具体内容。饶是如此,叶宝德也气得不轻,转过身指着王延吉说:“你太猖狂了,敢在我的地方如此撒野!以往,我一直容忍着你,哪怕你的画十天半个月都销不出一幅去,都没有撤掉,就觉得你这幅尊容挺可怜的!现在看来,我大可不必再浪费同情心,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王延吉一听,情知不妙,忙放软了态度,央求道:“叶老板,我错了!你行行好,千万不要撤掉我的画……” “我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带上你的画,赶紧离开,以后不要再让我在这里看到你!”叶宝德吩咐店员,把王延吉的画全部摘下来。 见一切都无可挽回,王延吉神魂俱催般傻立着。 很快,店员就把王延吉为数不多的画都收拾了过来,丢还给他。然后保安就奉叶宝德的命令,过来驱赶他离开! 王延吉被推搡着往外面走去,犹自不甘心地回过头,对穆嫣恐吓道:“都是你害得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让他快走,赶紧走!”叶宝德不耐烦地挥挥手,等看不到王延吉的身影了,便走到穆嫣的身边,安慰道:“别害怕了,已经把他赶走了!” 穆嫣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青紫的脖子,呐呐地道:“这人怎么越来越可怕?” “性格有点儿扭曲,老是以为自己怀才不遇,就不找找自身原因,他怀的到底是柴还是粪!”叶宝德摇摇头,对其十分不齿。“居然把一股子穷酸臭气发泄到你的身上,我真不明白他脑子里是不是装进了狗屎!” 听到叶宝德这样说,穆嫣倒忍不住笑了。“算了,这种人心理有问题,赶走了也好,免得哪天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影响画廊的声誉!” “嗯!”叶宝德赞许地点头,缓和了脸色,对穆嫣说:“我们上楼去谈!” * “真要让我拍电视剧?”穆嫣的神色有震惊,也有些激动,似乎不敢相信一般。 叶宝德放下手里的景德镇白瓷茶碗,很肯定地道:“没错!早在举行画展之前,就有了拍电视剧的计划。画展举办得很成功,广告宣传打得很响,任晚夕的名字愈炒愈热,方方面面都在动用她的肖像画,如果不趁热打铁,制作一部电视剧,实在浪费了这个好机会!” 知道邓恩贵是总投资方,穆嫣却想不到对方如此青睐她。不但对她的画展鼎力相助,现在拍电视剧都要她做女主角,实在格外抬爱。 “我、我怕自己辜负了邓先生的厚望!”穆嫣有些忐忑,并不是很自信。“再说,我从没有接触过影视演艺方面的事情,没有任何的经验……” “这些问题我会跟邓先生反应,不过相信他做制片人多年的经验自有他应对的方法!”叶宝德考虑了一下,说:“邓先生的意思,就是让我先给你传达个口信,具体的事宜,改天他另安排时间跟你谈!” * 回到家,穆嫣特意照了照镜子,看看自己饰演十七岁的任晚夕能有几分把握。 上天安排了她坎坷多舛的命运,却在某些方面补偿了她,比如说她未变的容颜就是上苍对她的格外眷顾。 即使她没有多少时间去美容院做护理保养,她依然拥有紧致细腻的肌肤,弹性十足,眼角未见任何皱纹。只是,曾经一双剪水秋瞳到底不如少女时代那么明澈了! 离开妆台,穆嫣有些心事重重。整个下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空落落的少了什么。 直到门铃叮响,她过去打开门,见是柯宇翔一家三口登门拜访了。 连忙让他们进来,穆嫣笑着问道:“今天什么风把你们一家刮来了?好意外啊!” 柯宇翔抱着帅帅在客厅里随便走着,含笑不语。秦薇薇则打趣道:“老是做煮饭婆觉得太亏了,今天来你家,拉你一起下厨房煮饭!” 穆嫣挽起嘴角,道:“欢迎啊,最好每天过来,陪我聊聊天,热热闹闹的才好!” “哼,真这样,热闹不了三天你就会嚷着受不了,把我们全都赶走了呢!”秦薇薇这样说着,一双美眸骨碌碌转动,好奇地打量着家里的摆设。“哇,你家的房子好大啊!听说是租的,租金很贵吧!” 穆嫣忙着给孩子拿好吃的,给秦薇薇榨芒果汁。“在我这里住几天吧,房间很多,我还可以陪你一起做煮饭婆!” “嗯,听起来不算亏嘛!”秦薇薇高兴了,她接过芒果汁喝了两口,便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去参观各个房间去了。 穆嫣拿出了宝宝和俏俏的玩具让柯宇翔和帅帅玩耍,她则陪着秦薇薇参观。 来到穆嫣的卧室,秦薇薇对她妆台上的护肤品很感兴趣,就说:“这个牌子的护肤品很贵哦,一套要上万元吧!” “一套不算便宜,不过能用一年呢!”穆嫣见她喜欢,就给她试用了一番,还送给她一些未开封的霜露乳液什么的。 秦薇薇高兴之余,不禁随口感慨:“女人也许都像我一样,有了爱情想要面包,有了面包又想要爱情!当初跟陈奕筠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护肤品算什么呢?几十万上百万的进口羊胎素都不算希罕了!现在……买支过百元的洗面奶都要犹豫半天!” “……” 叹息了半天,秦薇薇在后悔当初得宠的时候没存点儿私房钱,生了孩子后被陈奕筠发现真相,没要她的命算是仁慈,哪里还敢再开口要钱。结果就这么出来了,啥都没有。 起身走到衣橱前,秦薇薇对穆嫣的几只包包很感兴趣,拎过来摆好pose照了照镜子,说:“以前买的几只包包真可惜了,有爱马仕的,还有lv的……和你这梦特娇的包包不在一个档次上!” 穆嫣见她对一只珍珠亮漆皮的包包整外钟爱,嘴里不屑眼睛却放着光,便笑道:“我看你拎这只包不错,如果不嫌弃档次低,就送给你吧!” “哎呀,你是在笑话我了!我现在哪里还能讲究什么档次啊!”秦薇薇撅着嘴儿娇嗔了几句,便收下了。 有了护肤品和包包之后,秦薇薇又对穆嫣的衣服品头论足了一番。因为她们俩身量相似,试穿起来居然很合适。 “哎呀,有点儿老气呀!我们相差十岁呢,眼光不同!”秦薇薇直摇头,不过相中了一条豹纹獭兔毛领的连衣裙和一件浅粉色的薄呢修身风衣。“这身嘛……还勉强凑和!” 穆嫣见秦薇薇穿的正是今天自己去画廊时穿的那身衣服,因为跟王延吉撕扯时不小心扯断了领口的一条装饰用的丝绦。便说:“今天不小心……扯掉了根丝绦呢,要不拿到服装店里缝补……” “没关系,我自己就可以缝上!”秦薇薇笑眯眯地,总算心满意足。 * 从卧室里出来,秦薇薇焕然一新。穿着穆嫣的新衣服,脚上穿的是穆嫣的一双簇新羊皮长靴,拎着梦特娇包包,包里塞着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十分得意。 柯宇翔不禁蹙起俊眉,不等他说话,秦薇薇便说:“穆嫣非要送给我的,我原不想要呐!” 穆嫣便道:“我不喜欢太鲜亮的颜色,买了之后就今天穿了一回……不如送给薇薇,她年轻穿起来更合适!” 见穆嫣这样说,柯宇翔便不好说什么。 秦薇薇笑眯眯地道:“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不要下厨房煮饭了,免得溅上油腻污渍,我们一起出去吃吧!” 穆嫣点头,豪爽地说:“今晚我请客,喜欢去哪里吃,你们随便选!” * 去学校接来了孩子,两家六口人挤在一辆车上,倒是热闹非凡。 一路欢笑,来到了当地的一家很上档次的酒楼,据说以海鲜闻名。 准备进去的时候,宝宝突然嚷着要吃跳跳糖,穆嫣没办法,只好准备带他去附近寻找便利店。 秦薇薇便说:“你们先进去吧,我带宝宝去买跳跳糖!” “好吧!往左拐弯处就有家便利店,注意车辆!”穆嫣嘱咐了一句便领着俏俏,柯宇翔抱着帅帅,一起进了酒店。 * 秦薇薇带着宝宝顺着道路往左拐,果然看到一家便利店。进去买了跳跳糖和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出来,正打算顺着原路返回,却不小心跟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一起。 “哎哟!”秦薇薇被撞得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好不容易站稳脚步,还未开口质问,就闻到一股掺杂着酸臭的浓烈劣质酒精味。很显然,对方是个醉汉。 秦薇薇从来都是得理不饶人,哪里肯无辜吃亏。当下美眸圆瞪,柳眉倒竖,骂道:“你喝酒喝迷了眼睛了?走路瞎撞啊!” 那人醉得很厉害,摇摇晃晃地都立不稳身体。此时听到秦薇薇骂他,便转过身,很恼火地反驳:“你是什么东西,敢骂我!” “你是什么东西啊!看看你那德性,又丑又脏像个乞丐……不对,你就是个乞丐!第一次见到乞丐撞了人还敢横啊!”秦薇薇双手叉腰,毫不示弱。“知不知道我这身衣服多少钱?你赔得起吗?弄脏了,你赔啊你赔啊!” 那人往秦薇薇的身上一看,脸色顿时一变,再看她的脸,不禁后退一步。然而怯意仅仅几秒钟就消失了,转瞬间,小眼睛里就闪起了骇人的狠毒和憎恨。 秦薇薇丝毫无觉,只觉得这个酒鬼很古怪,但她吃亏在先,断断不肯息事宁人。“撞了人还耍横,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横什么横啊!” “是你!”那人咬着牙迸出两个字,一张猥琐肮脏的脸顿时扭曲起来。 他就是今天因为跟穆嫣起争执,被叶宝德赶出画廊的王延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正是视线最差的时候。再加上王延吉醉得眼睛发花,见秦薇薇穿着今天穆嫣穿过的衣服,她的身量和面貌跟穆嫣原本很相像,竟然硬生生地把她认成了穆嫣。 秦薇薇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降临,兀自不依不饶地骂着。突然,她的骂声戛然而止,因为王延吉伸出鸡爪般枯瘦的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所有声音都哑下去,她眼珠凸出,嘴巴张开,舌头吐出来,只能发出模糊的声音。双手徒劳无功地抓扯着掐住她喉咙的爪子,却怎么都扯不开。 王延吉一腔变态的嫉恨都发泄在“穆嫣”的身上,恨不得掐死她,既使看到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去,仍然死死地掐着不肯松手。 就在这时,宝宝突然扑上来拍打着王延吉,嘴里喊着:“坏蛋,放开秦阿姨!”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他是宝宝的爸爸! 秦薇薇至死都不会明白,不过是走道时发生的小摩擦而已,这个猥琐肮脏的酒鬼为什么疯狂到非要置她于死地! 王延吉鸡爪般枯瘦的双手越掐越紧,好像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到双手上,小眼睛射出狠毒疯狂。(m #?“我要掐死你!掐死你!都是你害得我,害得我落魄到如此地步……” “……”秦薇薇呼吸完全停滞,舌头吐出,喉咙里却吐不出一个字,眼珠凸起,流露出对死亡的惊惧。她用仅剩的力气去抓挠掐在喉间的索命枯爪,可是那双枯瘦的爪子却带着无法理解的恨毒牢牢卡住她的咽喉越来越紧。 对穆嫣积攒已久的嫉妒,还有自己怀才不遇的忿慨以及今天被叶宝德驱逐的耻辱,统统化成了汹涌的仇恨。王延吉咬牙切齿地狠命掐住“穆嫣”,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杀死她!杀死她!杀死她! 宝宝吓得大哭起来,他一边踢打王延吉,一边喊道:“坏蛋放开秦阿姨!放开秦阿姨!” 很快有过路人赶过来,大声喝问道:“喂,你干什么?” 王延吉毫无反应,眼睛直愣愣的,掐住纤细脖颈的枯爪好像生锈般再也无法松开。 直到有几个路人过来,用力拉扯王延吉的胳膊,一个人用力推搡他。如此闹腾一番,王延吉终于打了个机凌清醒过来,忙撒了手,只见眼前的“穆嫣”已经软绵绵地倒下去。酒顿时醒了大半,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他骇然之极,惊惶之下便想逃走。 “不要跑,让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宝宝哪里肯放走欺负秦阿姨的坏蛋,他用小手紧抓着王延吉的衣服不放。 见围观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而“穆嫣”倒在地上再不动弹,王延吉心里害怕极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宝宝的阻拦让他十分心焦烦躁,便用力扯开孩子狠狠向马路方向一推。 宝宝人小力单,哪里禁得住如此下死手的推搡,踉跄后退出去,正好退到了机动车道上。 就在这时,一辆飞驰而来的摩托撞上了他。小小的身躯被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声响。 鲜血,从小小的身躯下面绵延流淌…… * 穆嫣的右眼皮连跳了数下,很不祥的感觉。她抬起头,对柯宇翔说:“薇薇怎么还没回来?” 柯宇翔正逗着帅帅玩耍,见穆嫣惦记,便说:“可能陪宝宝去买玩具了吧!别急,我给她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可是一直没有接听。柯宇翔略略思忖,道:“我去看看!” 穆嫣点点头:“快去看看吧!这个时间正是车流高峰期,我怕有什么意外闪失!” 她起身接过了帅帅,俏俏过来陪着帅帅折纸飞机玩,倒是自得其乐。偌大的包厢里空荡荡的,玻璃转盘桌上仅摆着四碟开胃凉菜,等着秦薇薇带着宝宝回来后再上热菜。 帅帅抛纸飞机的技术居然很好,让俏俏都赞不绝口,夸他是个聪明的小孩。 穆嫣陪着两个孩子玩耍,心里仍惦记着秦薇薇和宝宝为何迟迟未归。约摸着时间,柯宇翔该找到他们了。 又等了几分钟,到底心里不安,她便给柯宇翔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柯宇翔的电话也无人接听,她不禁更加疑惑。心底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心下惊疑的时候,柯宇翔已经回拨过来。 穆嫣连忙接通了,还不及等她开口询问,就听到电话那头柯宇翔已经变了腔调的颤抖声音:“穆姐……出大事了!” 心咯噔猛跳,穆嫣听到自己的嗓音同样颤抖不成声:“出、出什么事了?”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薇薇和宝宝都被抬上了救护车,我跟着救护车一起过去。车钥匙在桌子旁边的包里,你快带着孩子们下楼来中心医院!” …… 穆嫣脑子嗡得一声巨响,好像被高马力的车子迎面撞倒,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能力。 有几秒钟,她完全呈现痴傻的空白,直到手机掉到地板上,发出声响,她才浑浑噩噩地醒过来。 耳边重新响起柯宇翔的话——秦薇薇和宝宝都被抬上了救护车,他们都被送去了中心医院! 穆嫣抬起脚步本能地想追出去,腿部酸软,几乎要瘫坐在地。 “妈妈,你怎么了?”俏俏看出了穆嫣的异常,走过来问道。 扶着一把椅子背,穆嫣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对俏俏说:“妈妈有点儿不舒服,得去医院一趟。俏俏,你领着帅帅弟弟,我们一起走,赶紧走!” 她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有些眩晕,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怕抱着帅帅反而失手摔到他。 俏俏懂事地点点头,牵起帅帅的小手,哄道:“帅帅,我们一起去买糖吃喽!” 帅帅欣然答允,乖乖地任由俏俏牵着小手,跟随穆嫣一起走出包厢。 * 跌跌撞撞地离开海鲜城,这样的状态,穆嫣没敢开车,而是拦了辆出租车。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穆嫣和孩子们赶到了中心医院。又给柯宇翔打了遍电话,得知他正在急救室门前,便抱着帅帅,带着俏俏,急急忙忙地找过去。 急救室里的灯亮着,柯宇翔满心焦灼地站在门口,来回踱步,俊眉紧锁。旁边的金属排椅上坐着个年轻小伙子,满脸惊惶失措,一看就是闯了大祸的样子。 柯宇翔见穆嫣带着两个孩子来了,他忙走上去接过帅帅。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穆嫣浑身哆嗦到不行,她脆弱的心脏几乎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他们受伤很严重吗?” 不等柯宇翔说话,旁边坐着的那个小伙子忙站起来,苦丧着脸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小孩突然冲到马路上来,我来不及反应……” 穆嫣心脏一缩,疼痛到几乎痉挛,“你说什么?” 她定定地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个男孩的衣领,嘶声喊道:“你撞了我的孩子!你撞了我的孩子!” “穆姐你冷静些!”柯宇翔忙上前拉住穆嫣,劝道:“我已经揍过他了!暂时先给他记着,等宝宝脱离危险再说!” 那小伙子吓得脸色灰白,一迭连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骑车速度太快了……” 穆嫣忿怒地瞪着他,冷声质问:“你一下子撞倒了两个人?你实在太害人不浅!” 那小伙子一脸茫然惊骇,忙不迭地摆手否认:“我就撞倒一个小孩,没有撞到两个!真得没有!” 柯宇翔难过地说:“薇薇不是他撞到的,她……被一个酒鬼袭击,掐住脖子导致昏迷!”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今晚有恶鬼来勾魂夺命吗?转眼的功夫,一大一小两个活生生的人都被送到了急救室。 “那个疯子已经被带到警察局,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神经不太正常,偏偏被薇薇倒霉遇到!”柯宇翔放下帅帅,双手抱头,痛悔不已。“都怪我,如果当时我带宝宝去买零食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世上的人谁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命运之神无情而冷酷,谁都无法逃脱命运之手的摆弄。 穆嫣无力地瘫坐下来,双目呆滞,失魂落魄。 俏俏含着眼泪懂事地坐在妈妈的身旁,还把试图要爬上穆嫣膝盖的帅帅哄过来:“帅帅乖,妈妈的心情不好,到姐姐这里来!” 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穆嫣咬到嘴唇发紫都无法遏制汹涌而出的泪。她无声而泣,悲苦压抑。命运之神始终对她冷酷无情,灾难重重。 突然,急救室的门被打开了,医生快步走出来,摘下口罩,脸色极难看。“女伤员颈部被卡时间太久……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好像晴天霹雳,把所有人都震傻了。 “什么?” “啊!” 柯宇翔猛地跳起身,想扑到里面去。被两个男医生拦截下来,他就怒声嘶喊:“不可能!薇薇只是一时昏迷,怎么可能醒不过来!你们快去抢救她啊!快去抢救她!” 几位男医生将他按住,那位主治医生无奈地道:“请家属相信,如果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拼尽全力。她送到医院里来就没有了心脏和呼吸,抢救这么久仍然没有生命体征恢复的任何迹象,她不可能醒过来了!” 柯宇翔绝望地闭起俊目,滚下两行男儿泪。 帅帅仍然不知道他已经成了没娘的孩子,此时过去拉着父亲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帅帅要找妈妈!” 健躯一震,柯宇翔几乎承受不住这种催心裂肺的打击和痛苦。 穆嫣强撑起身体,过去蹲下身,将帅帅搂到怀里,拍抚着他,不让他哭闹。良久,她听到了自己颤抖不调的声音在问医生:“宝宝呢!我的宝宝怎么样了!” 不等医生回答,就见小护士推出了秦薇薇。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张白色的床单覆盖了她的全身,包括她的头部。 “薇薇!”柯宇翔痛呼一声,冲上去拉住推床,一把扯开覆住她脸庞的白布。见到她面色如白纸,再也没有任何的呼吸。心里大悲,抓住她垂下来的小手,冰冷再没有任何温度。 “这位先生,请节哀吧!”小护士同情地看着他,但是并没有停下脚步。“我们要送死者去太平间了!” 穆嫣想过去劝柯宇翔两句,可是她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仿佛有万斤重,丝毫挪不动分步。 下午还在家里陪着她聊天玩耍的秦薇薇那么生龙活虎,现在就这么突然死了,而急救室里仍然在抢救的宝宝生死未卜,怎能不让她心胆俱裂。 她好像变成了一根木桩,四肢僵硬到麻木,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来深浓,好像黑色的漩涡般几乎要将她溺毙。 “谁是小孩的家属?过来一下!”主治医生再次快步走出来,脸色凝重。 穆嫣闻言差点儿跌倒,难道噩耗总是接二连三吗?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住打击,也许她会疯的! 游魂般跌跌撞撞地走过去,脚步发飘。她的脸色一定很吓人,当她和医生的目光对视时,明显看到对方眼里的惊讶。 医生严肃地告之:“孩子暂时脱离危险,不过他的臂部血管被割破,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孩子的血型很稀有,医院血库符合的血浆不多!已经跟邻市的几家医院取得联系,正在想办法……总之远水解不得近渴,你赶紧让孩子的父母亲或者成年的有直系血缘的姐姐哥哥来验血!”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穆嫣不相信地追问了一句:“孩子暂时脱离危险了?” “嗯,不过仍需要大量输血,情况不容乐观!”医生说完,便转身离开。 随后,护士们推出了宝宝,孩子处在昏迷中,右脸颊处有明显的擦伤血痕,一只手背上扎着盐水袋,一只手背上扎着快要输完的血浆。 血浆少得可怜,显然在抢救的时候就扎上去了。孩子脱离危险后,血浆的需求还要源源不断。 穆嫣知道自己的血型跟宝宝并不相配。上次宝宝阑尾炎动手术,医生就要求孩子的爸爸到场准备验血输血做准备,因为宝宝的血型很稀有,血库里不好找符合的血源。 把胡大伟叫去也是为了让他随时做准备输血给孩子,可是不等她说两句话,胡大伟就被焦美云被吵闹着找回去了! 她那次验了血并不符合,好在阑尾炎的手术很顺利,并没有出血。这次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孩子迫切需要输血,她只能再次求助胡大伟。 穆嫣心乱如麻,惴惴不安。不知道胡大伟此时身在何处。假如他回临江去了,现在这么晚了,他肯来b市给宝宝输血吗? 试着拨胡大伟的手机号码,谢天谢地居然拨通了。她按捺住忐忑不安的紧张情绪,等着胡大伟接电话。 * 刚刚跟焦美云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鱼水之欢,胡大伟心满意足地准备睡去。 手机突然催命般地响起来,他皱着眉头,不想起来接。 焦美云踹了他一脚,说:“你的电话!” 胡大伟打着哈欠爬起来,拿起手机定睛一看,竟是穆嫣的号码。所有睡意顿时消了,连忙按下接听键。 “你在哪里?宝宝受伤住院了,医生说需要输血,没有符合他血型的血浆了,你快来!”穆嫣带着哭腔的声音。 “啊?!”胡大伟所有的睡意都飞走了,万分惊骇。“你怎么搞的!连孩子都照顾不好,老是出状况……” “够了,无论什么时候出事888888,你除了会埋怨我还能做什么?”穆嫣又怒又急,喊道:“你快点来啊!” 胡大伟稳稳神,说:“我马上过去!” “你在哪里?在临江吗?”穆嫣着急地问道。 “没有!”胡大伟没好气地说:“幸好没回临江,不然现在你就哭死吧!” “……” 挂了电话,胡大伟急火火地穿衣服。 焦美云听出是穆嫣打来的电话,而且好像是孩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她本能地想阻止胡大伟,但现在她在胡大伟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能跟以前相比了,再撒娇撒泼胡大伟也不会买她的帐。 可是看着胡大伟接到穆嫣的电话就如此紧张着急,焦美云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声地嘀咕道:“那个女人就会无事生非,整天拿着她的儿子说事儿,存心搅合得你不得安宁!” “闭嘴!”胡大伟心急火燎,对她吼了一嗓子。“宝宝出事了,她不找我找谁啊!”顿了顿,又悻悻地道:“现在她总算知道我中用了吧!关键时候,她的野男人个个不中用了吧!” * 胡大伟很快就到了医院,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前。 穆嫣六神无主,还要看抚俏俏和帅帅两个孩子,柯宇翔沉浸在丧妻之痛里,什么都顾不上了。 见胡大伟及时赶来,穆嫣眼中腾起希望,忙走过去,说:“你快去验血吧!” “我的血还用验吗?”胡大伟掳起袖子,很神气地说:“让护士直接过来抽!” 就算胡大伟再慷慨,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矩,输血之前必须要做血验。 护士闻声过来,给胡大伟抽了血,说只需等候十分钟就能出结果。 得知宝宝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胡大伟松了口气,问起宝宝如何受伤。得知是被摩托车撞倒了,当下就要找骑摩托车的算帐。 好在那个肇事的小伙子已经离开,胡大伟找寻他不到,才打消了跟他打架的念头。 胡大伟拉着穆嫣的纤手,看待她的眼神温和了许多。“你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对了,温峻智那小子没来吧!” 穆嫣试着挣了一下,他攥得死紧没挣开。 “我早就说,那些有钱的公子哥他不可靠!看看,宝宝有危险还要我这个亲爸爸出面挽回大局,他能顶什么用啊!”胡大伟紧抓着穆嫣的手,唾沫横飞。 好歹是个生意人,很会看门道。如果温峻智跟穆嫣的感情一如从前,宝宝出这样的大事儿不可能不露面。看来穆嫣跟温峻智多半出问题了!这是个让他胡大伟表现的好机会,等宝宝平安脱险,说不定他还能跟穆嫣重续前缘。 心里已经在算盘着要如何跟焦美云分手,还不能让穆嫣知道这段时间他又打野食跟焦美云搞到一起了。 直到柯宇翔过来,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你干嘛?” 胡大伟见有年轻帅小伙出现,顿时如临大敌。“我抓我老婆的手,你哪来的臭小子多管闲事!” 穆嫣挣脱开,后退三步,神色冷冷地没说话。 柯宇翔见过胡大伟,知道他是穆嫣的前夫。当时,因为胡大伟当街追打穆嫣,他便上去拦截住,还把胡大伟给狠揍了一顿。 狭路重逢,双方神色都十分不善。 “穆姐早就和你离婚了,你对她放尊重些,拿开你的狗爪子!” “嗬,臭小子!”胡大伟作势要跟柯宇翔打架,但只是比划下手势而已。上次被柯宇翔结结实实地揍了顿,他深知自己打不过对方。 恰在这时帅帅困了,想睡觉的时候哭闹着要找妈妈。柯宇翔顿时难过不已,也没了跟胡大伟打架的心情 穆嫣亦黯然。她让柯宇翔带着帅帅和俏俏回家去睡觉,自己则继续等候在重症监护室门前。 胡大伟见柯宇翔要带走俏俏,赶紧阻止:“我照顾俏俏吧!” “时间很晚了,俏俏也困了。再说,待会儿你还要给宝宝输血呢!让宇翔带着俏俏一起回去,我们都省力些!”穆嫣轻声劝道。 胡大伟还要再说什么,柯宇翔却早没耐心跟他废话,直接带着帅帅和俏俏走了。他想上去阻止,又惧怕柯宇翔的铁拳,犹豫踌躇不前。 就在他纠结尴尬的时候,见小护士拿着化验单跑过来,满脸焦急地对穆嫣说:“血型不符!快叫孩子的亲爸爸来,或者叔叔、爷爷都可以!再不输血,孩子的情况不容乐观!” 穆嫣大惊失色,忙问道:“孩子的爸爸血型也不符吗?” “不是吧!”小护士看了看手里的验血单,再疑惑地看看胡大伟,呐呐地说:“从血型上看,他跟孩子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胡大伟急了,一把抢过化验单,自己看了遍,也看不懂,不禁气恼地哇哇大叫:“我跟孩子完全没有血缘关系?怎么搞的!医生怎么当的,胡说八道!谁开的单子,我去揍他!” 小护士见胡大伟这么凶,不禁有些害怕,也不敢辩解,只是对穆嫣说:“孩子迫切需要输血,如果你不能尽快找到他的亲生爸爸,只能转院去省儿童医院了!刚才打过电话,省儿童医院也没有符合血型的血浆,问题很棘手!” 穆嫣简直要疯了,她不知道为何胡大伟的血型不符,他是孩子的亲爸爸啊!难道说,过去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搞错了? 揉揉剧疼的太阳穴,她喃喃地说:“让我再想想!” 胡大伟咆哮过一阵子,慢慢发现了可疑之处。他反复地看着那张化验单,眼中的疑惑更加深了。索性,他让那小护士带着他去找医生。 小护士找借口推脱,他就吵吵嚷嚷,不依不饶。最后被纠缠不过,只好带着他去了医生办公室。 穆嫣抱着头,只觉脑子里乱得几乎要炸开! 乱了,全乱了!错了,全错了! 她不敢想下去,怕再深思下去,自己真要崩溃! 从包里拿出手机,她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好几年没有拨过这个号码了,也不知道陈奕筠换掉号码没有。屏住呼吸,她等待着命运之神的安排。 * 陈奕筠一手按着胃部,缓步走下专机。亲信保镖拎着行李箱,紧随在他的身后。 十分痛恨自己的没出息!他明明下令取消回国的计划,可是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立刻就反悔了! 如果不回国一趟,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简直心急火燎,只惦记着穆嫣和温峻智旧情复燃的事情了。 甚至,他还没出息地认为,是他的忙碌让温峻智有机可乘。假如他一直留在国内,守着穆嫣,温峻智也就没有再迷惑穆嫣的机会。 总而言之,他不能袖手旁观。如果穆嫣不知道她再跟温峻智重温旧情有多么可耻,那么他不介意亲自去提醒提醒她! “陈少,你的电话!”张海趋前一步,把手机递给陈奕筠。 “不接!”陈奕筠看都不看,脚步丝毫未停。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穆嫣,其他什么事情都不想管! “是穆嫣打来的,你确定不接?”张海有些不解地看他一眼。 “什么?!”陈奕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穆嫣给他打电话! 立刻停住脚步,接过手机,惊喜地发现真是她! 三个手机号码里面,特意给她留了一条专线,除了她,世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个号码!甚至,他特意设置了通话优先,接听优先,还有独特的提醒音乐。 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想找她的时候,她也在找他! 满怀的怒气竟然瞬间消了大半,接听的时候,好看的唇角甚至不自觉地扬起。 “喂,你在哪儿?”穆嫣熟悉的声音有着异常的颤抖,似是惊惶到极点。 陈奕筠微微一怔,答道:“我刚下飞机!你在哪儿?” “宝宝受伤住院了,你能来医院看看他吗?就在中心医院,他在重症监护室里!”穆嫣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陈奕筠大惊,问道:“怎么回事?” 穆嫣一直在哭,说不出话来。 “你别哭,我马上过去!”陈奕筠没挂电话,快步走过去坐进接他的车里,对司机吩咐去中心医院,然后继续跟穆嫣说话:“宝宝现在什么情况?他怎么受的伤?” “被摩托车撞到了,伤得很严重……需要输血!”穆嫣嗫嚅道:“如果你的血型合适,希望你能……能给宝宝输血!” “我?”陈奕筠顿住,沉默了几秒钟,问道:“医生这样说的?” “嗯。”穆嫣含糊其辞,大概是有求于人,她对陈奕筠的话有问必答。“宝宝的血型不太常见,我们大家都验了血,血型不合适。希望你也来验一验,如果符合,那就等于救了宝宝一命!” “噢!”陈奕筠应了一声,没再说话。他在沉吟着这件事情,本能地觉得有些古怪。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却也没有挂断电话。 车子很快就驶到了中心医院,到了儿童急诊楼,陈奕筠下车,迈上台阶。他的脚步虽急,语气却极温和:“我到了!” * 一手举着手机,始终没有挂断电话,她生怕一旦挂断了电话就再也找不到他。宝宝获救的唯一希望就是他了! 穆嫣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他,瞥见熟悉的健硕身影,便快步迎上去。 陈奕筠想不到她会亲自下来接他,心里微微憾动,素来冷峻的俊颜浮起一丝暖意。 “你跟我来!”穆嫣对他勉强牵了牵唇角,竭力保持镇定。她一定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的破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陈奕筠跟着她走去。直到走进急诊室,有个小护士端来了医疗器皿,红着苹果脸蛋,让他掳起袖子,他才知道原来是让他过来抽血的。 抽了血检样本,陈奕筠坐在那里,问道:“宝宝在哪儿?” “宝宝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穆嫣愁眉深锁,叹道:“不知道你的血型能不能合适……” 如果陈奕筠的血型再不合适,宝宝将会再度面临生命威胁。转院到省儿童医院,路途太远不说,而且省儿童医院符合宝宝的血源也不多。 陈奕筠沉吟了一会儿,道:“宝宝的血型很稀有?” 他的血型就很稀有,医院的血库里常常找不到合适的配型,一旦受伤需要输血,将会非常麻烦。他经历过数次,所以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 穆嫣点点头,目光始终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他。 这时外面传来胡大伟的吵闹声,骂骂咧咧的非常凶。 穆嫣心里一惊,她为了躲避胡大伟,特意下楼在门口拦截住陈奕筠,就是为了避开胡大伟。 没想到胡大伟竟然找过来了!她略一思索,便起身出去,想把胡大伟引开,不让他在陈奕筠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哪知道陈奕筠见她离开急诊室,忙也起身跟上来。 她刚想让他回去,见胡大伟已经嚷嚷着闯进来了。 “穆嫣,你个臭表子!你说,宝宝到底是谁的孩子?给我戴绿子,还骗了我这么多年,你真够狠的!”胡大伟满面愤慨,大步走进来,手里还摇晃着那张血检化验单。“我让医生给宝宝做dna检验,一周后出结果!如果他真不是我的儿子……” 突然,胡大伟的滔滔不绝顿时停住,觑见陈奕筠站在穆嫣的身后,他呆怔住,瞬间又怒目而视。“姓陈的,你来干什么?” 陈奕筠冰冷的目光在胡大伟面上刮过,幽邃的潭眸划过异样的厉芒。 胡大伟对陈奕筠有着本能的畏惧,在对方冷冽的目光下后退两步。突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指着陈奕筠,恨声质问穆嫣:“他是宝宝的爸爸!对不对?”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本文配角林雪和梁峻涛的爱情故事: “啊!”她尖叫起来,忍无可忍地喊道:“梁峻涛,你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这个恶趣味的男人,没事就喜欢咬她做消遣。 “错,我是属虎的,专喜欢吃你!”说完他化身邪恶的猛虎扑向美味的小绵羊。 呜呼哀哉!她再次被他剥皮拆骨吞得连渣都不剩!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真相 周围的空气静寂到危险,弥漫着火药味,仿佛任何火星都可能引爆炸弹。~ 。# 穆嫣紧握着双手,掌心是滑腻的湿冷。身体像生了一场寒热大病,冷热交替,脑子里乱成一团。 陈奕筠是宝宝的亲生爸爸,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心里不敢确认那个隐隐的真相,此时被胡大伟一口嚷了出来,竟然石破天惊。 老天爷真会跟她开玩笑! 她只觉胸口沉闷得如压巨石,几乎喘不动气。而心里澎湃着难抑的狂潮,令她想放声大笑,又想嚎啕大哭。 连胡大伟都想通了的问题,难道她还可以再自欺欺人吗?这么多年来,她完完全全地活在一个天大的错误里。假如不是这次宝宝出现意外,也许她到死都不会知道两个宝贝的亲生父亲竟然是陈奕筠! 她竟糊涂到如此地步,糊涂到如此地步! 小护士急步匆匆地走过来,说:“血型相符,可以输血了!” 医生护士们关心能不能及时采集到血源,至于其他人的矛盾问题,并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 陈奕筠倒是还算镇定,他重新掳起袖子,露出健壮的手臂,让护士抽血。“多抽些,我身体很强壮,不碍事!” 胡大伟突然惊跳起来,他向着陈奕筠扑过去,叫骂不休:“陈奕筠,老子被你坑苦了!替你养大了两个孩子,现在你来捡现成的!告诉你,天底下没有这样的美事儿……” 他扑上来要揪掉护士手里的针管,却被陈奕筠身边的保镖拦住,将他推搡到一边去。 张海回头看陈奕筠的眼色,请示该怎么处置胡大伟。 陈奕筠仍然稳坐不动,看着殷红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入血袋里,他头也不抬地挥挥另只手,吩咐说:“让他滚!” 于是,张海指挥着几个人,将胡大伟拎起来,直接抬走了。 胡大伟的叫骂声渐行渐远,急诊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穆嫣见护士拿着鼓鼓的血袋快步离开,她也想尽量不引起人的注意,悄悄离开。 可是,她刚刚挪动脚步,就听到陈奕筠冷沉的声音凉凉地响起:“站住!” 到底还是躲不过,穆嫣听天由命地等候着他的发作。 陈奕筠起身,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俊颜沉寂如水,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双幽深潭眸却闪着慑人的锋芒,好像两把利刃,直要割开她的皮肉,挖出她的骨髓。 穆嫣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又停住。垂下如羽扇般的浓密眼睫,掩住眸里的惊惶。 修长如玉的大手捏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她疼得直吸气,被迫抬起头与他对视。 对视上他的目光,她又是一悸。他眼中燃烧着异样的火焰,毁天灭地一般,好像要把她吞没。 “说,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迸出,带着冷嗖嗖的寒意。 穆嫣更加惊惶,实际上她已经陷入半混乱的状态中。突发变故,她亦措手不及。良久,她听到自己细若蚊蝇的声音:“我不知道。” “不—知—道?!”陈奕筠终于暴吼出声:“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下巴几乎要被捏碎了,穆嫣伸手去扳他的大手,他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纹丝不动。 “穆嫣,当年你嫌弃我是个穷小子,跟着胡大伟那个暴发户奔私……我不怪你!谁让我没本事留不住你,可是,你居然带着我的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我不能原谅你!”陈奕筠总算松开了她的下巴,不等她喘口气,又狠狠地将她拽进怀里。“你给我交待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嫣唇瓣翕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当年的事情就像一道丑陋的疤痕烙印在记忆的深处,重新翻出来,等于重新经历一番那令她痛不欲生的不堪。 见她不说话,陈奕筠咬着牙将她拖拽到不远处的一把椅子里。然后,他从腰间掏出手枪,快速地顶子弹上膛,将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眉心。“不想说是吧?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下地狱去吧!宝宝和俏俏都是我的孩子,我会给他们找个新妈妈好好照顾他们!” 穆嫣浑身一颤,她终于抬起脸,投向陈奕筠的目光里含着纠结的怨意。“你休想抢走我的两个宝贝,谁都别想抢走他们!” 枪响了,穆嫣戴的一只铂金耳环被打断,“叮”地掉落在地板上,打着旋转。 “你杀了我吧!”穆嫣火了,她猛地站起身,拉起陈奕筠持的大手,让他把枪口对准她的心脏。“来啊,朝着这里开枪!” 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不在乎再多一颗子弹。 随即想到陈奕筠要给两个孩子找新妈妈,心却还是不受控制的抽痛,她愠声喊道:“你要杀了我,宝宝和俏俏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他们不会认你这个杀死他们亲生母亲的男人做父亲,更不会接受你给他们安排的女人做妈妈!” “哈,你牛!”陈奕筠怒极反笑,他将手里的枪狠狠地摔在地上,转过身去,阖起眸子。胸膛剧烈起伏着,竭力压抑暴怒的情绪。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无声地僵持着。急诊室被张海带人牢牢把守住,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他还自作主张地把门掩上,就算陈奕筠真在里面把穆嫣给崩了,也没人会来过问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远,穆嫣抬起婆娑的泪眼,语声哽咽地开口:“那时候我太年轻,急功近利总想着一举成名!胡大伟吹嘘说他跟美术出版社的某个编辑很熟,他可以帮我出画册!” 陈奕筠健躯一震,没有回头,只是咬牙咯咯响。 穆嫣颓然坐回去,双手捂脸,无颜面对他。“我没想跟他……那晚他请我去喝酒,还有那个编辑……我以为自己遇到了贵人,很高兴,他们敬我酒,我出于礼貌和尊敬都喝了……不知不觉喝多了……” 再也按捺不住,陈奕筠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吞下去。 “后来我什么事情都记不清……第二天早晨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跟胡大伟在、在宾馆的床上!”穆嫣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脸,始终不敢抬头看陈奕筠。“我好害怕!好后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胡大伟说他喜欢我,会对我负责,而且他会出钱帮我打广告给我出画册……” 陈奕筠一拳痛击在木几上,“嗵!”木几顿时碎裂,他的拳头流出鲜血。 穆嫣闻声松开了捂脸的双手,见陈奕筠的样子,知道他愤怒到极点。她透过朦胧的泪眼注视着他,悲切地接道:“我没想要跟他!当时,我打了他一巴掌,警告他以后不许再纠缠我!我也不要再出什么画册了……可是,我很慌乱害怕!我怕你知道了会嫌弃我……” “你……”陈奕筠气结,他想不到竟然是这样!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连连深呼吸,他克制着愤怒的情绪,厉声质问:“就因为怕我嫌弃你,你就跟着他跑了!” “不是!”穆嫣垂下眼睫,咬了咬唇,小声地道:“过了一个月,我总没来那个……去检查发现自己怀孕了!我以为……以为孩子是胡大伟的!觉得天塌地陷,好像到了世界末日。想去打掉孩子,可是我没有勇气……又怕你知道了会讨厌我看不起我,又怕传出去丢人现眼,又怕……我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恰好胡大伟来了,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这样,六神无主的穆嫣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了胡大伟。哪知道胡大伟听说后十分高兴,信誓旦旦地对她承诺说会对她负责。 穆嫣急急地办了休学手续,她无颜再去面对陈奕筠,只能选择不告而别。和胡大伟私奔离开了临江,她为了逃避过去,逃避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走就是许多年。 她跟陈奕筠热恋之时,居然**给了别的男人,还怀了别的男人的骨肉。她不能原谅自己,认为自己如此肮脏,再也配不上陈奕筠。 最终选择跟胡大伟一起私奔,更是坠入了万复不劫的地狱,她根本失去了回头的资格。 对陈奕筠始终心存愧疚,重逢后,既使陈奕筠再三伤害她,她从未真心恨过他。只是,她心里的死结打得太紧,这辈子都再也无法解开。 她最怕的是陈奕筠对她的鄙视和厌恶,最怕的是面对爱情惨淡后的漠然,最怕的是重蹈复覆。 “我跟胡大伟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个悲剧,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可怜的孩子,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当初,如果我没有怀孕就不会勉强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草率选择的婚姻让我尝尽了苦楚,苦不堪言!” “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知道我们都变了,无法像过去那样纯粹相爱!你报复我,我不恨你!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绝不能再因为怀孕的缘故,再次选择草率结婚!” “那时我们的关系已经很僵,就因为我怀孕,你改变了态度,答应跟我重新开始,你说为了孩子愿意给我一个名份!你可知道,你所说的话每个字都像尖刀,刀刀扎在我最痛的要害!奕筠,我不会留下那个孩子,不会再重蹈覆辙!我宁愿失去他也不要接受你的格外恩施,更不想跟你保留着婚姻的名份,过着有性无爱的冰冷婚姻生活!” “我怕时间久了,你会像胡大伟冷落我一样,到外面找女人……我更害怕自己无法像对待胡大伟那样冷静,整天缠着你又吵又闹,像个更年期提前的怨妇,惹你更加生厌!” “只要想想你冷漠厌恶的眼神,我就难过到窒息!我不能容忍自己再犯下毁灭性的错误,所以我一意孤行打掉了那个孩子!” “哪怕我为此付出了再不能生育的惨重代价,我都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就算时光倒流,我的决定仍然不会改变!” 陈奕筠对她扬起巴掌,高高举起的手掌却没有落下。良久,他狠狠攥起铁拳,骨关节咯嘣响。 穆嫣平静地看着他,知道他此时恨不得掐死她。她竟没有丝毫的难过害怕。相反,她用从未有过的平静心境凝视着他。 将埋藏了多年的纠结统统说出来,她觉得整个人都有种虚脱般的轻松!无论对错,都已经过去,她告诉他真相,亦是为了给他一个交待。 她与他,此生注定情深缘浅! 陈奕筠咬着钢牙,不知道自己是该直接上前掐死她或者再掏出一把枪来崩了她更干净利索些! 该死的!这个自以为是的该死的女人!她的愚蠢害惨了她自己不够,他也倒霉地做了殉葬品! 修长如玉的大手上沾着已经干涸的血渍,那是他用拳头打碎木几时受伤流的血。他用这只受伤流血的手把穆嫣拽起身,然后紧紧地抓住她的肩胛。 有力的大手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他目眦欲裂,嘶哑的声音透露出他的滔天怒意:“我就不明白,你为何就认定孩子是胡大伟的!难道在你的眼里,我他妈还不如姓胡的能力强吗?” 他连连吸气,来克制自己一万零一次想掐死她的冲动。 穆嫣疼得秀眉紧蹙,她没有挣扎,只用幽怨的目光瞧着他,哽咽道:“难道你忘了吗?我们每次事后,你都会亲手喂我吃一片避孕药,怎么可能怀孕呢?跟胡大伟那次……我只顾着害怕难过,等到记起吃避孕药已经是三天之后了!结果避孕失败,我就认为自己事后没有及时吃避孕药所致的意外!” 她考虑的事情完全符合常理,并非是愚昧不知。 陈奕筠哑然,喉节反复滚动,却无法再吐出一个字来。 难道说,真是天意捉弄?他与她阴差阴错,注定分离! 犹记得当初,他追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总算把她追到了手。她青涩的美好令他沉醉不能自拔,几乎夜夜**。而她是在校的学生,如果未婚先孕,将会被开除学藉。大学毕业之前,她不能要孩子。每次欢好之后,都要采取避孕措施。 那时的穆嫣正值青春妙龄,清丽得像一朵百合花,再兼之才华横溢,作品多次在校园里获奖,还被选送参加各种奖赛,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在学校里自然不缺乏众多疯狂的追求者。追求她的有成绩优异的才子,有风流倜傥的**,还有挥金如土的豪门公子……她几乎每天都能收到一撂情书,然后忠实地全部交给他。 他当然全部付之一炬,危机感由此而来。 穆嫣如此优秀,而他,除了年轻的身体,根本一文不名。整天担心她被哪个追求者给挖走了,对她看得极严。 悄悄把避孕药换成了维c片,他存着私心,想让她怀上孩子。穆嫣如此心软,她定然舍不得堕胎。如果怀孕,就可以让她暂时休学。 等到结婚生下孩子,再让她回去读大学就放心多了! 人算不如天算,也许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私心竟然会弄巧成拙,反而让穆嫣离开了他! 假如不是他瞒着她偷换了避孕药,穆嫣也不会认定孩子是胡大伟的,更不会因此头也不回地跟胡大伟私奔! 铁指缓缓松开,再次紧握成拳,这次他狠狠击向自己的额头。带着痛悔和不甘,嘶声道:“我真该死!” 穆嫣愕然,终于,她明白过来了! 无声苦笑,悔恨和不甘也有些力不从心。也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坎坷多舛的她注定无法拥有从一而终的幸福。 张海轻轻敲门,推开一条门缝,对里面的陈奕筠说:“孩子离开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特护病房里!” 陈奕筠沉默了一会儿,说:“知道了。” 除了在穆嫣的面前失控,他一直是个很善于控制情绪的男人!短短的时间,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并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去看看宝宝吧!”他的语气淡漠如初,好像刚才歇斯底里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 穆嫣却远远无法像他那样镇定,因为现在的她完全处于被动的劣势。两个孩子都是陈奕筠的,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再任由她带着孩子们四处流浪。 假如他要从她的身边带走孩子……她不敢想象后果。 迟疑着,见陈奕筠已经走出去,空荡荡的急诊室里仅剩下她一人。 猛然间,她醒过来,忙快步疾行而去。好像慢了一步,宝宝就会被陈奕筠带走了。 * 折腾到凌晨一点多,接连承受打击,又跟陈奕筠说起了当年的事情真相,她的情绪几度波折,身体和精神俱是疲惫不堪。 低血糖的症状又复发了,快要迈进电梯的时候她力不从心,眼前阵阵发黑。 她扶着墙壁停下脚步,稳了稳神。缓过一阵眩晕感,稍稍好了些。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看到了扶着墙壁的穆嫣,便折过身,看了看她。 “嗨,好巧啊!”男子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是清亮好听。 穆嫣缓过眩晕感,抬起头,见跟她说话的人竟然是谢子晋。心里一惊,她想赶紧躲开,脚步迈动,腿膝一软,竟然跌下去。 谢子晋很及时地表演了一回现场版的英雄救美,将她捞到自己的怀里,微笑着问道:“你这是病了吗?我送你去看医生!” 穆嫣忙不迭挣开他的怀抱,勉强撑起精神,冷冷地道:“我还有急事,先走了!” 她当然知道谢子晋是个危险分子,上次落到他的手里是陈奕筠救出了她,这次她不想再惹麻烦。 “哎,你稍等,我问你个事儿!”谢子晋喊住她,问道:“你跟顾依凝很熟吗?” 穆嫣停下脚步,侧首看着他,淡淡地回答:“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不是很熟!” 上次,谢子晋抓她无疑跟依凝有几分关系。也许他奈何不了依凝,就拿她来撒气。 “噢!”谢子晋点点头,仍然觑着她,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 总觉得这个人很危险,就算笑起来也阴恻恻的。穆嫣不愿招惹麻烦,她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便摁下电梯的键,焦急地盯着液晶屏幕上面的数字。 估计还要等个三五分钟,她在考虑是继续等下去还是找地方开溜比较妥当。 谢子晋却再次靠近过来,笑眯眯地对她说:“你送我的那幅画不错,谢谢你!” 穆嫣勉强牵了牵唇角,然后错开半步,不着痕迹地拉开些与他的距离。 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不受欢迎,谢子晋又紧跟进半步,随意地接道:“不过我在书房的废纸篓里还发现了一幅画了一半的画,上面的那个男人长得倒是很像陈奕筠!画得不错嘛,你怎么揉皱了丢进废纸蒌里了?” 穆嫣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想不到谢子晋竟然888888会注意到废纸蒌里的东西,这个人当真心思细腻缜密,滴水不漏。 她想矢口否认,却怕欲盖弥彰,落谢子晋的口实。只是淡淡地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改天等我遇到陈奕筠,把那幅画给他瞧瞧。哪里画得不好,怎么就被美人给无情地丢了!”谢子晋说着话,犀利的狭长眸子一直盯着穆嫣脸上的神色变化。 穆嫣倒吸一口凉气,发觉眼前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阴险。她暗暗咬牙,冷冷地盯着他,问:“你到底想怎样?直说吧!” “啪!”谢子晋猛地一拍手掌,赞道:“爽快,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是顾依凝的表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你怎么样!”谢子晋眼中划过一抹戾色,接道:“我就是不服气顾依凝的态度,她每次都认定我拿她跟凌琅换钱,为什么就不想想她有没有给过我机会!等你见到顾依凝给她捎句话,就说那晚我让她去找我,她为什么没去?如果她去了,就算凌琅出的价码再高,我也绝不会把她交出去!” 穆嫣一怔,想不到谢子晋竟然要她传这样的话。还要说什么,见电梯门打开了,她便胡乱点了点头,走进去。 回头看了眼谢子晋,对方同样用阴郁的目光盯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 穆嫣若无其事地转开头,等到电梯门缓缓拉上,看不到那个男人,她终于慢慢吁出一口气。 再想到眼下复杂纠结的现实情况,她的心像压了块铅一般地沉重。 * 到护士站打听了下,穆嫣找到了宝宝的病房。是高档的特护病房,条件非常优渥。无疑,应该是陈奕筠托关系安排的,否则医院不可能给孩子安排特护病房。 双腿好像灌了铅一般,穆嫣挪动一步都很吃力。眼皮有千斤重,不由自主地粘在一起。拼着最后的力气,她推开了病房的门走进去。 外间走过不长的甬道,就是装饰精致的客厅,她无心打量这里的摆设,只是向着里面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绽放着暖黄色的柔和光芒。既使到了后半夜,暖气供应仍然很足,里面春意熏人。 陈奕筠和衣侧躺在大床上,大手握着宝宝的小手,爷俩儿睡得很沉很熟。 宝宝蜷缩着小小的身躯,窝在陈奕筠的怀里。没有受伤的半侧光滑小脸露出甜甜的笑靥。一只小手被陈奕筠握着,另只小手的手背上扎着滴了一半的盐水袋。 穆嫣慢慢走到床边,垂眸仔细打量酣睡的陈奕筠。他刚毅的眉宇间似乎有着浓浓的疲惫,眉头紧锁,既使在睡梦里,薄如刃的唇仍然紧抿着,透着几分冷意。 伸手扯起丝被覆上他伟岸矫健的身躯,穆嫣再也支撑不住,她在他的身边倒下来。 一头倒下去,她就再也没办法爬起来了。 好像跋涉了千山万水的疲倦旅者,终于看到了可以栖身的木屋。哪怕明知道躺在陈奕筠的身边不妥,她也无力再去寻找其他的栖身所在了。 眼皮沉重地用牙签都撑不起来,迷糊着入睡之前,她似乎听到身边的男子从睡梦中惊呼醒来:“盐水滴完了!” 宝宝的盐水滴完了吗?她不知道,也没力气睁开眼睛察看。就让他去照顾孩子吧,她实在太累了! 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磕磕绊绊地独自走了这么多年,她累了! 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孩子的亲爸爸,让他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吧! * 胡大伟整整一夜未归,焦美云打他的电话不通,非常气恼。 “没出息的东西,见了那个女人就像赖皮狗一样打都打不走!居然夜不归宿,说不定……”无数种假设在焦美云的脑海里划过,当然最可能的是胡大伟又跟穆嫣重归于好了! 他们俩毕竟有两个孩子,胡大伟对穆嫣又一直念念不忘。假如穆嫣有意回头,胡大伟定不会拒绝。 焦美云越想越烦躁,气得把卧室的东西摔砸了不少,还不解气,又冲到客厅里把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整整一夜,基本上没有眨眼,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外面传来粗暴的砸门声。 她连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脚奔出去,从猫眼里窥探,见外面砸门的人是胡大伟。 连忙打开门,她顺手拎起门后的一把扫帚,对着胡大伟就是劈头盖脸的暴打。 “靠,疯婆子,你也打我!”胡大伟夺下扫帚,对着焦美云抡了两下。 焦美云挨揍,便“哇”地大哭起来。“你个没良心的,整整一晚上不回来,回来就打我……”突然,她的哭声顿时哑下去,惊讶地打量鼻青脸肿的胡大伟,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呀,谁打你了!” 胡大伟的模样很狼狈,鼻青脸肿不说,衣服都被扯破了,身上还有浓浓的酒气,不过醉意早醒了大半。此时,他喃喃地自语:“老子倒霉到姥姥家了!妈的,两个崽子居然都是别人的……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说着说着,他不禁落下泪来。 焦美云一听这话大有文章,忙收敛了泼辣,扶着胡大伟坐下去,试探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难道穆嫣那贱人的俩孩子都不是你的?” 胡大伟打算摔桌子上的东西撒气,发现桌子上的东西都已经被摔到了地上,知道是焦美云先发作过了。他悻悻地咬牙:“我白替她拉扯这么多年的孩子,居然是别的男人的种!” “啊?!”焦美云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忙坐到胡大伟的身边,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忿慨地叫道:“穆嫣的两个孩子都不是你的!天呐,她好不要脸啊!大伟,你真可怜,被她蒙骗了这么多年也罢了,她的孩子每次生病都找你,还真把你当成冤大头了!” “我饶不了她!”胡大伟咬牙切齿,假如穆嫣在跟前,他恨不得捏死她。 焦美云打量胡大伟鼻青脸肿的模样,吸口凉气,又问道:“难道事情败露之后,她恼羞成怒,支使奸夫打伤了你?” 胡大伟摸摸火辣作疼的脸,恨声道:“该死的,老子走霉运,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居然在酒馆外面被小痞子抢劫一空,连家门的钥匙都抢走了,还把我打了一顿!” 陈奕筠只是让人把他丢出医院,倒没打他。他满怀忿懑,去酒馆里买醉,直喝到天快亮。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立即成为小痞子们打劫的对象。 “要我看,全是穆嫣那个贱人的错!”焦美云立即饰演贤妻形象,温柔地道:“大伟,你现在知道谁真心对你好,谁是无情无义的了吧?” 胡大伟叹口气,颓然地瘫坐在那里,半晌没动。 小眼睛里面神色呆滞,一时间什么精神都没有了。就算知道宝宝和俏俏不是他的骨肉,这么多年的感情却不是假的。对两个孩子,他仍然有着感情。正因为如此,更加接受不了残酷的事实。 焦美云给他端来蜂蜜水,亲手喂他喝了几口,劝道:“为了那个贱人难过,多不划算啊!你得想开些,不是还有我吗?我会一直陪着你啊!”她放下水杯,紧紧搂着胡大伟的粗腰,柔声道:“我要陪着你白头到老,给你洗衣做饭生孩子!” 胡大伟抱住她,忍不住落泪。“我真得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不哭了,不哭了!”焦美云拿出十二分的耐心哄着他,心里雀跃不已。从此以后终于不必再担心胡大伟对穆嫣旧情难忘了,等她给胡大伟生个孩子,他们的感情将更加牢不可破。 安慰了胡大伟一番,焦美云省起什么,便问道:“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野种,你知道吗?” 提起这个,胡大伟更是悲忿难当,他紧握起拳头,怒声低喊:“是陈奕筠那个王八蛋!我白白替他养大了两个小崽子,当了这么多年的冤大头!我要教训穆嫣那个贱人,他居然蛮不讲理,让人把我轰出了医院!” 焦美云心里一惊,万万想不到穆嫣的孩子竟然是陈奕筠的。幸灾乐祸顿时变成了嫉妒,就不明白,穆嫣的运气为什么那么好啊! 她当然知道陈奕筠的厉害,忙扯着胡大伟,嘱咐道:“以后千万别再去找穆嫣的麻烦,陈奕筠不是好惹的!” “我不服!我要找他们评理!”胡大伟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愤怒里不能自拔。 “你个猪脑壳!”焦美云再也扮不得贤淑,一巴掌拍在胡大伟的额头上,怒道:“万一惹恼了陈奕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死了也就罢了,连累我做寡妇……” “呸!”胡大伟完全不屑:“老子头天死了,当天夜里你的床上又有男人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白疼你了!”焦美云气得直捶他。“我还不是为你吗?真不知道那个穆嫣到底有什么好,迷得你不知死活了!” “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胡大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捶捶自己的脑袋,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沮丧和疲倦。“我去睡一会儿,老子的脑袋都要炸开了!从现在开始,你闭紧你的臭嘴,再唧唧歪歪一句,就把你丢出去!” 焦美云终于明白,她在胡大伟面前永远不必扮淑女,因为根本没用。她抬脚朝胡大伟的屁股上狠踹一脚:“去挺你的死尸去吧!” * 如果没有人吵醒,穆嫣可以睡足二十四个小时,她这样想道。 昏昏沉沉地不知道睡了多久,门外的吵嚷声越来越大,穆嫣终于不得不忍痛割爱地睁开眼睛。 室内的光线并不刺眼,还拉着厚重的窗帘,偌大的卧室里面居然没看到其他人。 穆嫣一个机凌翻身坐起,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惊见宝宝也不在卧室里。 她忙掀开被子(迟疑了一下:谁给她盖的被子?),穿鞋下床,来不及整理自己皱皱巴巴的衣服,便快步开门走出去。 宝宝果然在外面客厅里的沙发上,手背上吊着盐水袋,一只手拿着半块削好的苹果,津津有味的吃着。 俏俏带着帅帅在旁边玩耍,不时抬眼看看正在争吵不休的陈奕筠和柯宇翔。 “你凭什么不让我见穆姐?未免太霸道了!”柯宇翔忿然地抗议,仅仅过了一夜,他仿佛憔悴了许多。漂亮的眼睛深凹下去,眼底发青,看得出来昨夜他并没有睡好。 刚刚经历了丧妻之痛,可想而知对他的打击有多么大。然而,他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对于这个仅有二十岁的大男孩来说,实在很不容易。 陈奕筠冷睇着柯宇翔,语气极不善:“我说过她在休息,宝宝都被我带到外面客厅里来了,就为了不打扰她!你大清早地就跑来嚷嚷,存心不良吧!” 柯宇翔气极,还要再反驳什么,瞥见穆嫣走出来了,忙快步过来。“穆姐,你怎么样,身体不舒服?” 穆嫣摇摇头,她的低血糖是旧疾,每当劳累过度的时候就会发作,饱睡一觉就好了大半。此时,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薇薇的案子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去警察局问问进展如何!” “去过了,我就为这事过来找你的!”柯宇翔的俊目闪过一抹纠结的复杂,沉声道:“那个疯子名叫王延吉,以前跟你一样也在藤安阁画廊里卖画!” “什么?!”穆嫣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凶手是王延吉!” 柯宇翔点头,接道:“警察昨晚审讯了他,他交待说,因为跟你起争执,被老板赶出来。昨天傍晚,在小酒馆里喝醉的他出来刚好遇到了你,争吵起来,情绪太过激动,就把你给掐死了!” 穆嫣目瞪口呆,很快就领悟过来,颤声道:“难道说,他、他把薇薇当成了我!” “对!薇薇稀里糊涂地做了替死鬼!”柯宇翔攥起拳头,嘶声道:“我真想杀了他!” 陈奕筠走过来,他已经把两人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虽然意外秦薇薇的死讯,但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也就没什么触动。只是用犀利的目光瞥向柯宇翔,扬眉冷声道:“说完了吗?说完快滚!” 柯宇翔的心情正糟,听到陈奕筠如此蛮横的话,不禁更加恼怒,便捏着拳头狠狠瞪向他。“你他妈的放什么屁!” 穆嫣压下激忿的心情,回眸冷冷觑向陈奕筠,道:“薇薇因为我才被王延吉误杀的,我有很大的责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对宇翔这么蛮横,更没有资格赶他走!” 陈奕筠本身厌恶柯宇翔跟穆嫣纠缠不清,再加上怕影响穆嫣的睡眠,便不让对方见她。想不到穆嫣此时向着柯宇翔说话,他顿时冷沉下俊脸。 孩子们并不理解大人之间复杂微妙的关系,兀自玩得不亦乐乎。 帅帅抱着一只电子狗,打开电源,电子狗蹒跚着在沙发上走来走去,惹得宝宝哈哈大笑。俏俏抱着芭比娃娃坐在旁边看着,不时帮着纠正狗狗行进的方向。 “陈叔叔,等我打完了点滴,你可以带我去动物园看狮子和老虎吗?妈妈不喜欢动物园,总不带我去!”宝宝受伤的右边小脸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起来有些虚弱,但精神还好。 毕竟是孩子,只要精神稍好些,总忘不了顽皮和好玩! “好,以后我会常带你去!”陈奕筠并没有跟宝宝透露自己是他亲爸爸的事情,他怕孩子一时接受不了,反而影响到身体康复。 等到宝宝完全康复出院,他找个合适的机会,当然要隆重地认回两个孩子。 听到陈奕筠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宝宝开心得笑起来。为了表达自己的高兴,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包五颜六色的糖果,很大方地交给陈奕筠。“秦阿姨给我买的跳跳糖,我没舍得吃,都送给你吃吧!” 说到这里,宝宝又皱起小脸,转头对穆嫣说:“妈妈,有个坏蛋掐住秦阿姨的脖子不放!” 穆嫣心里一酸,勉强忍住没有落泪。而柯宇翔却压抑不住心里的酸涩,再次流下两行男儿泪。 “柯叔叔怎么哭了?”宝宝十分不解,“秦阿姨呢?” 穆嫣再也忍不住,她走过去抱起正玩着电子狗的帅帅,对黯然流泪的柯宇翔说:“我们走吧!” 柯宇翔擦去眼角的泪水,没有多问,便跟着穆嫣向外面走去。 “站住!”陈奕筠沉声喝住她,“你要去哪儿?” 穆嫣回过头,眸光冷冽,道:“我要去找王延吉,亲口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他非要置我于死地!” 最后几个字是咬着牙吐出来的,她恨极了王延吉。假如昨晚她陪着宝宝去买跳跳糖,那么被掐死的人可以就变成了她!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惊又怒,忿慨不已。再看看怀里天真的帅帅,已经永远地失去了母亲,不禁愧疚难忍。 “法庭自会处置他!一个疯子而已,你既使跑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陈奕筠不动声色地对宝宝呶呶嘴:“他嚷着要喝你亲手做的鸡丝粥,回去给他做一份,大家都没有吃饭呢!” 穆嫣没说话,却仍然坚持抱着帅帅和柯宇翔一起走了。俏俏见两人走了,便也抱着布娃娃跟了上去。 陈奕筠想不到穆嫣如么固执,顿时气得不轻。盯着两人带着俩孩子离去的背影,居然很像一家四口。顿时,他一张俊颜阴沉得几乎要滴下雨来。 宝宝见陈奕筠不高兴,便很忐忑地小声问道:“陈叔叔,你为什么不喜欢宝宝了?” 听到身边小人儿弱弱的抗议声,陈奕筠勉强压下火气,转过身,很温柔地拍抚着孩子,扬唇道:“谁说我不喜欢你了?” 宝宝撅起小嘴儿,小鹿般澄澈的眼睛萌萌盈着泪光,委屈地看着他不语。 “呃,前段日子……叔叔有些忙!”陈奕筠心疼地将他的小脑袋搂到怀里,抚摸着孩子可爱的小脸蛋,说:“以后无论我多么忙,都会陪着宝宝,再不离开你们!” 听到陈奕筠的承诺,宝宝漂亮的眼睛更亮了,闪动着兴奋的光芒。良久,他翻身贴着陈奕筠的胸膛站起来,然后俯到陈奕筠的耳边,说出他一直想跟对方说的一句话。孩子的声音虽小语气却十分认真,他郑重地宣布:“陈叔叔,宝宝不是孽种,宝宝是乖小孩!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只有一个爸爸! 宝宝不是孽种,宝宝是乖小孩! 听到孩子稚气天真的话语,陈奕筠内心的触动可想而知。(。 **他爱怜地将孩子搂到怀里,微微泛红了眼圈。 哪怕以前不知道宝宝是自己的亲生骨肉,陈奕筠仍十分喜爱他。只是想起穆嫣对他的背叛,始终无法释怀。尤其得知穆嫣堕胎时,他一怒之下让她带着两个孽种滚得越远越好,此生此世都不要再让他看到! 一时激忿说的气话,想不到宝宝竟然铭刻在心里,耿耿于怀。孩子不懂孽种是什么意思,但他认为陈叔叔误会了自己,自己是乖小孩,乖小孩不是孽种! 陈奕筠抚摸着宝宝可爱的小脸蛋,孩子的模样多半像穆嫣,不过五官轮廓亦有他的神韵。为什么,他早没看出来! “宝宝当然不是孽种!宝宝是最乖的小孩!”陈奕筠吻吻孩子的小鼻子,嘴角绽露慈爱的笑。“想不想让我做你的爸爸?以后我和你和俏俏还有你们的妈妈在一起生活!” 宝宝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鹿般澄澈的眸子亮起欣喜的光芒。“真得吗?你愿意做我的爸爸!” “真的!现在叫我一声爸爸好不好?”陈奕筠原不想如此着急,可他实在克服不了内心的强烈渴望,想听孩子喊他一声爸爸。 宝宝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仰起小脸,答道:“我叫你陈爸爸好不好!” “……”陈奕筠微微一怔——陈爸爸? “我还有温爸爸,还有爸爸……”宝宝如数家珍,显然很骄傲。“我有很多爸爸!” 陈奕筠刚刚晴霁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下去,见宝宝开心的样子不忍责怪他,只是淡淡地开口提醒道:“那是以前,你妈妈不懂事瞎闹腾,找了那么多爸爸!以后,你和俏俏只会有我这一个爸爸,记住了!” * 柯宇翔走在前面,穆嫣抱着帅帅,俏俏跟在后面,一起走进了警察局。 警官得知他们的来意,便说:“嫌疑罪犯正在审讯,他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怀疑患有精神疾病!” 穆嫣清眸闪过一道精光,冷声道:“他没有精神病,只是性格偏激扭曲而已!” 知道精神病患者可以免于刑事责任,她不会让王延吉钻法律的空子。 警官看了看穆嫣,问:“你认识嫌疑罪犯吗?” “我跟他算是同行,认识快两年了!他这人嫉妒心重,性格古怪,还曾为了些莫须有的事情对我大打出手!藤安阁画廊里的店员都可以作证!”穆嫣顿了顿,又道:“我就是穆嫣!他把被害人错当成了我!” 警官忙将穆嫣重新上下打量一番,恍然说:“难怪看你有些眼熟,原来跟受害死者的相貌很相象!嫌疑人认定他掐死的是你,我们告诉他那个女孩不是穆嫣,他怎么都不肯相信!” 柯宇翔拳头捏得咯嘣响,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王延吉痛打一顿。他始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此人对“穆嫣”痛下杀手! 穆嫣微微冷笑,对警官说:“你们从王延吉的话里能听出来些问题来!行凶的时候他知道他在干什么,并非神经错乱!昨天他跟我起了争执,被老板驱赶出画廊,怀恨在心。昨晚恰巧遇到秦薇薇,错把她当成了我,所以误杀了她!王延吉所做的一切是有动机的,哪里是什么神经病患者!” 警官被她驳得哑口无言,想了想,道:“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会对嫌疑人进行专业的精神测验,一定还死者一个公道!” * 王延吉戴着锃亮的手铐,坐在审讯室里接受刑讯。 深度近视镜后面的小眼睛神色涣散,面色呆滞。他始终认为自己掐死的人是穆嫣,而警察却告诉他,他掐死的人名叫秦薇薇。 难道是撞见鬼了?他明明看到那个女人是穆嫣啊!她长着穆嫣的脸,穿着穆嫣的衣服…… 正垂头想着,有脚步声传来,是一位警官。“王延吉,你抬起头来看看,认识她吗?” 王延吉迟疑着抬起头,顺着警官的手指指着的方向望去,目光触及时,顿时毛骨悚然。 只见穆嫣就站在他的面前,俏脸含煞,清眸射出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他烧成焦碳。“王延吉,你认识我吗?” 听到穆嫣的厉声喝问,王延吉吓得差点儿从椅子里跌坐下来。“你、你是……” “你以为我死了?昨晚你掐死的人居然不是我,你很惊讶对吗?”穆嫣克制着愤怒的情绪,逼视着王延吉,冷冷地质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王延吉吓得双手抱头,不敢去看穆嫣,全身瑟瑟发抖,手铐叮叮乱响。“明明已经掐死你了!怎么又活了……又活了……” 穆嫣转过身,对警官冷声说:“你听到了吧!他的脑筋很清楚,知道他在做什么!千万别质疑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他就是想杀了我,只是把秦薇薇误当作我而已!” 警官知道穆嫣的意思,杀人偿命,坚决不允许王延吉有什么理由逃脱法律的制裁。“嗯,照现在的情况看,他在行凶的时候的确有着明确的意识!”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穆嫣稍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都要王延吉给秦薇薇偿命,否则……她此生此世都不会安宁。 柯宇翔带着两个孩子闯进来,放下帅帅,他二话不说,冲到王延吉的面前,狠狠地挥去一拳。 顿时,王延吉的鼻子血如泉涌,眼镜都掉到了地上。一时间疼得哇哇大叫,顾不上寻找眼镜,吐出一口血沫,还带出了两颗牙齿。 柯宇翔咬着钢牙,还要再打,却被警察死命拉住,将他拽开。 “不许动手打人!犯罪嫌疑犯由法律来制裁他,你打人也犯法了!”警官公事化对柯宇翔训斥道。 “我的儿子才一岁多,已经没有妈妈了!”柯宇翔指着帅帅悲怆地嘶喊道:“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如果杀了他能让薇薇复活过来,我情愿跟他同归于尽!” 警官看着可怜的帅帅,语气有些同情:“小伙子,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不过法律面前一定要理智!一个偏激,你就跟他犯下同样的错误了!” 柯宇翔完全失去理智,他听不进警官的劝告,一味挣扎怒吼,还要去揍王延吉,却被众人牢牢地钳制住,无法动弹,只能发出愤怒绝望的咆哮。 穆嫣眼里浮起泪光,心里充满浓浓的愧疚和歉然。假如不是她,秦薇薇就不会被王延吉误杀,帅帅就不会因此失去妈妈,柯宇翔也不会如此痛不欲生。 是她连累了这一家人! * 穆嫣陪着柯宇翔一起回家,触景生情,看到家里熟悉的摆设,而伊人已香消玉殒,柯宇翔的心情无疑极度悲伤痛苦。 穆嫣为了照顾他的情绪,不让两个孩子打扰他。 她让俏俏陪着帅帅玩耍,自己去厨房里忙活。不久的时间,便端出了热腾腾的午餐。 将饭菜摆上桌子,穆嫣去劝慰柯宇翔吃东西。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人死不能复生,为了帅帅,得撑下去!如果你倒下了,帅帅岂不是更苦!”穆嫣含泪拉起柯宇翔的手,道:“吃点东西吧!” 柯宇翔眼睛红红的,流了不少泪水。此时面对着穆嫣的软语劝慰,更是凄楚酸涩。“我真得不敢相信……她已经走了!真希望是做了个恶梦,睁开眼睛,她又在家里转悠……” 穆嫣拉着他的手握得更紧,眼睛湿润了。“坚强些,死者已矣,你和孩子还要活下去!” 一阵悲伤的沉默,柯宇翔又开口道:“薇薇的骨灰还寄存在殡仪馆里……” 年轻的小伙子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完全乱了方寸。 “薇薇的葬礼由我来安排,一定给她办得风风光光!”穆嫣想了想,接道:“等定定神,我给她选块好墓地,让她早些入土为安!” 柯宇翔难过地哽咽:“穆姐,薇薇的后事都交给你去操办吧!我……我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男孩的无助彷徨令穆嫣十分心疼,她轻轻将哭泣的他搂进怀里,愧疚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薇薇!如果不是我……” “别这样说!”柯宇翔打断了穆嫣的话,他噙泪道:“都是命运的安排,不怪你!” 话是这样说,但穆嫣认为秦薇薇为自己所累被王延吉误杀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柯宇翔不怪她,她亦始终无法释怀。 她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柯宇翔和帅帅父子俩,好好照顾他们,来补偿秦薇薇的冤死。 * 好不容易劝了柯宇翔出来吃饭,见餐桌前的俏俏已经盛了一碗汤喂帅帅喝。 穆嫣不禁微露笑意,对柯宇翔说:“看得出来俏俏长大了,已经懂得照顾比她小的孩子了!” 柯宇翔见俏俏如此懂事,也很欣慰感动。“俏俏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又细心,对帅帅像亲弟弟一样疼爱!如果帅帅有俏俏和宝宝经常陪伴玩耍,也许就不那么想妈妈了!” “照顾帅帅是我的责任!如果可以,我打算把帅帅抱回家养!毕竟你是个男人,照顾这么小的孩子我实在不放心!”穆嫣边说边拉开椅子,盛上米饭,摆好筷子。 柯宇翔看到满桌子的丰盛饭菜,却食不下咽。为了不辜负穆嫣的心意,他勉强吃了几口。 穆嫣不停地给他挟菜,劝他多吃些。再把帅帅抱过来,喂帅帅吃饭。 帅帅饿了,吃得狼吞虎咽,暂时忘了吵着找妈妈。 柯宇翔凝视着帅帅依偎在穆嫣的怀里,就像依偎在秦薇薇的怀里一样,不禁再次湿润了眼眶。 喂饱了帅帅,俏俏也吃饱了,穆嫣便让两个孩子去一边玩耍。她端起碗,才要吃饭,手机却响了。 放下碗筷,她拿过包,取出手机一看,是陈奕筠打来的。她连忙接通了:“喂,宝宝怎么样?吃饭了没有?” 陈奕筠照顾宝宝,她还是挺放心的。毕竟知道他是宝宝的亲生父亲,对待孩子应该真心疼爱吧! “你还不回来?宝宝吵着要见你,闹着不肯吃饭!”陈奕筠的语气有些冰冷,似乎对于穆嫣一去无影踪很不满。 “唔,我马上回去!”穆嫣挂了电话,歉意地对柯宇翔说:“宝宝闹情绪呢,我得赶去医院瞧瞧他!俏俏和帅帅我一起带过去了,下午你好好休息,别乱想,到晚上我回来给你做饭!” 柯宇翔垂下浓密卷翘的睫毛,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道:“能不能陪我吃完这顿饭?” 穆嫣略略尴尬,不过她还是勉强牵唇,说:“好啊!反正孩子闹情绪常有的事情,也不差十分钟八分钟的,我们吃饭,吃完了饭再过去!” * 收拾了碗筷,穆嫣对柯宇翔叮嘱了几句,便抱着帅帅,让俏俏拎着专门给宝宝做的鸡丝粥,一起急匆匆地去了医院。 99999进到病房里,见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盘盏碗筷,陈奕筠陪着宝宝在玩遥控推土车,显然爷俩已经吃完午饭。 穆嫣放下帅帅,拿过俏俏手里的保温桶,走过去问道:“吃过了吗?” 陈奕筠只是冷冷地扫视她一眼,目光在帅帅的身上瞥过,语气冷硬:“你很忙啊!” “……”穆嫣不想跟他吵架,没有搭腔,走过去摸了摸宝宝的小脑袋。 宝宝抬起小脸,天真地笑着回答妈妈:“我和陈爸爸吃过了!” 听到宝宝对陈奕筠的称呼,穆嫣不禁颦眉。她觑向陈奕筠,似是在质问又似是在责怪。 不想让两个孩子太快知道陈奕筠是他们的亲生爸爸,至少应该给他们一个接受的过程吧!陈奕筠如此迫不及待地跟宝宝相认,令她很不满。 陈奕筠知道穆嫣目光里的意思,他没有直接跟她解释什么,而是对宝宝说:“宝宝,告诉你妈妈,为什么要叫我陈爸爸!” “嗯!”宝宝点点头,对穆嫣说:“妈妈,我想让陈叔叔做我的爸爸,所以叫他陈爸爸!你同意好吗?” 穆嫣心里动容,脸上仍然毫无表情。事情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内,当陈奕筠得知两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之后,一定会以最快地速度认回他们。 他原本就不是个有耐性的男人,而且控制欲极强,绝对会干涉她和孩子的生活。无疑,娶她为妻,将会是解决一切矛盾难题的最快方法。 “妈妈,我想让陈叔叔做我的爸爸,好吗?”宝宝见妈妈并没有答应,心下忐忑,小声地再次问道。 不等穆嫣回答,俏俏开口道:“笨蛋,陈叔叔不想给我们做爸爸,难道你忘了吗?” 孩子的心灵都很脆弱敏感,俏俏永远都记得两年前在旅游的途中,因为陈奕筠拒绝做他们的爸爸,害得妈妈伤心哭泣。她不像宝宝那样喜欢陈奕筠,而且看妈妈对他并不热络,她便坚决地站在妈妈的阵线上。 见到俏俏眼睛里的排斥和疏离,陈奕筠的心微微抽痛。他并没有发火,而是扬起嘴角,缓步走过去,弯下高大的身躯,蹲下身去,端详打量着娇小的俏俏。他轻轻伸出健臂将孩子搂到自己的怀里,慈爱地柔声道:“以前是我不对,伤了你们娘仨儿个的心!其实,我很想做你们的爸爸!真得很想很想!” 陈奕筠说得是实话,在没有得知两个孩子的身世真相之前,他就十分喜欢他们。尤其是与穆嫣和两个孩子同共生活的那段时间里,他心里最深浓的遗憾就是两个孩子不是他的骨肉。 那时,他多么希望两个孩子是他和穆嫣的骨肉,但从不敢真正地奢望幻想变成现实。 世事难料,想不到两个孩子竟然真得是他陈奕筠的亲生骨肉,令他大喜过望的同时,都怀疑这份幸运是否真实。 “你骗人!”俏俏怨念地瞅着陈奕筠,嘟起小嘴儿,“那年你带我们出去玩,路上也对我说过这样的话,结果你骗人!” 陈奕筠哑然,为什么孩子的记性如此好!他略略有些讪然,便保证道:“这次是真的,如果再骗你,就让我变成小狗!” 俏俏看着陈奕筠认真的眼神,她便不说话了。 穆嫣压抑着内心的激潮,语气淡冷地道:“现在急着说这些做什么呢!就不能给他们一点儿适应和接受的时间吗?你还是这样没有耐性!” 陈奕筠见她神色疏冷,似是有意与他拉开距离。心念转了转数转,淡淡地道:“我会征询孩子们的意见,让他们亲口答应我做他们的爸爸!” “你本来就是他们的爸爸,不论他们答应不答应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穆嫣很清楚接下来的结果,但她不想接受陈奕筠的安排。她再也不想接受任何人的安排,包括命运的安排,她只想按照自己真实的意愿生活下去。“他们已经懂事了,知道该作何选择!” 听完穆嫣的话,陈奕筠良久都没有再开口,而是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三个孩子聚在一起自然非常热闹,尤其是帅帅,在宝宝和俏俏的容让之下,更加顽皮霸道。他喜欢的玩具都要抢过来玩,直到玩够了,不喜欢了再丢还给他们。 宝宝和俏俏大度地不介意,继续跟帅帅做好朋友,但陈奕筠看得直蹙眉峰。“这小子,还挺横!” 穆嫣无语,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还要掺合三个小屁孩争玩具的纠纷吗? 眼前的情景有些诡异,三个小孩子其乐融融,旁边两个大人却沉默无言。 半晌,陈奕筠开口了,却并没有看穆嫣,似乎在自说子自话:“晚上我必须要飞回去一趟,大约一周后回来!” 穆嫣怔了怔,确定他应该是在跟她说话,便答道:“唔。” 她想说,来去是他的自由,其实完全不必跟她报告,她没有任何权利干涉。 陈奕筠缓缓转过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抿了抿唇,接道:“你得做好准备!一周后,假如我能活着回来,你就得带着两个孩子嫁给我!” 穆嫣大震,也许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永远都不在频道上。此时她听的重点和陈奕筠表述的重点亦不在一个位置上! 心念转了数转,唇瓣翕动,却没有吐出任何字。穆嫣知道陈奕筠好像在美国替凌琅做事,至于做什么事情,她并不十分清楚。鉴于凌琅的特殊身份,再兼之陈奕筠曾经的身份,隐隐猜到了几分实情。 难道说,陈奕筠此行十分危险吗? 既使她的心里再如何忐忑不安,脸上的表情仍然淡漠如旧,并看不出丝毫的变化。今日的她,早已学会了掩饰埋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尤其是在他的面前! 没有确定陈奕筠的真实用意之前,她最好以不变应万变。 看着穆嫣神色淡冷,清眸漠然,陈奕筠心里一痛。他再度移开目光,注视着前方某个虚无的焦点,自嘲地冷笑道:“当然,如果运气不好,也许我永远都回不来了!你最好每天给菩萨烧香磕头,祈祷我客死异国他乡……就没有机会再回来打扰你和两个孩子的生活!” “你……”穆嫣微张眼睫,再也无法保持漠然。她俏脸胀得通红,清冽的眸子染起了一丝愠意,怨怒交迸地瞪着他。 原来,无论她如何伪装自己,他早就将她的心思看透!知道她最忌惮什么,偏偏说出如此锥心的话来堵她。 陈奕筠慢慢俯近她,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喷拂到她脸庞上的灼热的气息。在她充满了戒备的目光注视下,他眯起的潭眸噙着一抹佞色,用危险的语气附耳柔语:“假如我不死,定会回来娶你!” 语气笃定,毫无任何商量的余地。 穆嫣心里一震,继而怆然,道:“你何必这样!” “我一向说话算数,你知道的!”陈奕筠说完仍然紧觑着她,目光反复巡逻在她的俏脸上。 熟悉的娇颜近在咫尺,曾与她耳鬓厮磨的甜蜜回忆恍若隔世。原以为此生与她将成为两条平行线,而命运之神的手再次将他们拉到了一起,躲都躲不开。 “等你回来,我们再研究这个问题好不好!”穆嫣勉强挽起一抹浅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他商量。 陈奕筠眸光闪动,唇角笑意晦暗,“你希望我回来?” 穆嫣下意识地躲避开他的灼人目光,淡淡地道:“我不希望孩子们失去亲爸爸!” 好像一道暖流瞬间流淌过干涸的心田,滋润着他心底久远的荒芜。铁硬的心竟然柔软如羽,脆弱如雪,仿佛轻轻一口热气呵来就能融化。陈奕筠冷硬的面部线条顿时变得柔和,注视她的目光也浮起几分暖意。 “希望你能保重自己,早日平安归来!”她平静地对他对视,恬静淡然。 大手捏起她下颔,并未用力,而是温柔地用指腹摩挲着。慢慢地,他的抚摸越来越轻,呼吸却越来越重。 穆嫣及时抓住他的大手,轻轻扯离开自己的脸颊,淡漠如旧地凝视着他。 渐渐的,腾起的欲念在她一双清冷的眸子注视下生生熄灭。她变了,真得变了! 陈奕筠深吸一口气,摒除所有欲念,坚决不允许自己再没出息地缠着她求欢!生生将目光从她的娇颜上移开,转向那三个正在玩耍的孩子。 “离柯宇翔远一点儿,我不希望你跟他搞出任何暧昧的传闻,否则……我会让他后悔!” 穆嫣想不理睬他,却终于没忍住。“陈奕筠,你该明白,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你有什么权利对我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对于她的愠然抗议,他不屑一顾,冷笑道:“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会优先娶他们的亲生妈妈做老婆!假如你再不安份,我就淘汰你的优先权,替他们另选一位温柔贤淑的新妈妈!” 有一瞬间,穆嫣几乎气怔了。这个男人果然没有变,骨子里的桀骜狂妄半分都没减少!时至今日,仍然如此霸道专横! 见穆嫣气变了脸色,陈奕筠便不再多说。他缓缓站起高大挺拔的健躯,走向那三个正在玩耍嬉闹的孩子。 跟孩子们玩耍时,陈奕筠刚毅的俊颜流露几丝童心未泯的狡黠,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穆嫣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目光一阵凝滞。如果眼前的情景可以定格,永远这样温馨快乐简单该有多好? 她跟陈奕筠重逢之时,经常在脑子里发疯般地幻想着这样的一幕温馨,可惜知道幻想永远不可能成真。 当她完全放弃了希望,幻想居然变成了真实!这是老天爷对她的存心捉弄吗? 可惜,青丝未雪,她的心却如槁木。一次次的错误婚姻,一次次的命运波折,把她那颗受伤的心层层包裹起来。她没有办法或者是没有勇气再剥开自己的心,轻易地奉给他。 深吸口气,她压抑下心头的万千滋味,目光转向窗外的一缕阳光。 天黑之后,他又要再度离开! 这个像风一样的男人,岂是她能束缚得住吗?岁月早就让他们俩彼此变了模样,她不再是昔年单纯柔弱的穆嫣,他亦不再是那个曾经疯狂迷恋她的热血少年陈奕筠!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推荐自己的完结系列文《名门官夫人》: 一场盛世婚礼惊呆了所有人,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却变成了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一步步收获爱情和幸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想要我? 陈奕筠离开的时候,窗台上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慢慢灰暗。(。m *.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华灯初上,他便默然而去。 没有温情告别,没有依依不舍,穆嫣就那样看着他缓步离去,平静到近乎冷漠。 她问自己,到底还爱不爱他,却无法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从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他的爱,到此时此刻,她蓦然惊觉,也许她对他的爱情已随岁月的流逝慢慢消磨,所剩无几。 心,静如井水,很难再泛起波澜。唇角只留一抹淡淡的浅笑,透着无以言说的凄凉。 若有若无的失落和怅惘萦绕心头,幸好她早就学会了缄默。 陈奕筠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但是她不能再对他抱有非份的幻想。这个像风一样难以捉摸的男人,永远都不可能为她和孩子永远停留。 她想要的,注定他给不了!或者,他曾经给过她,是她错误地抛弃不要了。失去的,再也找不回来,找不回来! * 三天后,宝宝的伤势基本痊愈。孩子的情况并无大碍,解决了失血过多的问题后,复原的速度十分快,胳膊比较深的伤口缝了三针,医生给拆了线,告知穆嫣,可以给孩子办理出院手续,回家静养。 柯宇翔出现在医院里,帮助穆嫣给宝宝办理出院手续。他整整瘦了一圈,俊容愈发清减,但精神尚好。 毕竟年轻,经历了一段悲伤的日子后,他慢慢接受现实,认命地继续生活。 秦薇薇走了,他继续悲伤颓废于事无补,只能强打起精神,照顾抚养儿子帅帅。 办好了出院手续,柯宇翔拎着收拾好的大包小袋,先下楼去了。 穆嫣则等着护士把宝宝的药物拿过来,耽误了些时间,等拿到了药品,便带着三个孩子离开。 刚刚走到邻近不远的病房时,碰巧见那套特护病房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行人。 为首的男子长身玉立,一张漂亮到不像话的俊美脸蛋透着阴恻恻的邪气,身后跟着几名膀大腰圆的黑衣保镖,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正好碰了个照面,想躲都来不及。穆嫣顿了顿脚步,随即醒悟过来不能停顿,忙移开目光,装作没有看到此人,准备继续走人。 “哎,好巧哦!我们又见面了!”男子出口招呼,特意咬重“又”字。 穆嫣佯装未闻,脚步加快。 不过她的速度再快,毕竟还带着三个孩子,注定逃不掉。 两位身手敏捷的黑衣保镖几个箭步就抢到前面,拦截住她的去路。 黑塔山般的身材堵住去路,抱着胳膊,满脸横肉的模样似乎从不懂什么叫讲道理。 不得已停下脚步,穆嫣知道跟眼前的两个蛮男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她没有浪费时间,而是转过身,冷冷地瞥向后面的谢子晋。 没错,狭路相逢的冤家正是谢子晋。 上次在一楼的电梯门前遇到过他,好在当时他并没有怎么为难她。再次碰面,她猜到,他的某个熟人应该就住在宝宝病房的隔壁。所以,他过来探望病人的时候,两次与她巧遇。 穆嫣认为这种巧遇太无聊,她半分跟他话旧的兴趣都没有。此人是个难缠的麻烦精,如果可能,她希望离此人越远越好。 谢子晋好像并不知道穆嫣对他多么不待见,相反他觑着穆嫣,细长的眉眼弯起来,笑得极灿烂。“我自认长相还算对得起观众,你见到我怎么像老鼠见到猫,来不及躲藏?” 穆嫣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她没理睬谢子晋的调侃,冷冷地问道:“叫住我有事吗?” 并没有急着回答,狭长的眸子缓缓扫过她淡漠的俏脸,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帅帅,以及跟随在身边的宝宝和俏俏,似乎微微愕然。“这三个都是你生的?” 因为顾依凝的缘故,他曾特意派人调查过穆嫣的底细,知道她离异还带着孩子,但并不清楚有几个孩子。今日碰巧遇见了,居然是三个!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由暗暗咋舌。 穆嫣点头,冷觑着他不语。 谢子晋搓了搓手,叹道:“厉害!” “你叫住我就问我生了几个孩子吗?”穆嫣似乎有些不解。 “当然不是!”谢子晋将一根修长如玉的手指在面前晃了晃,问:“我让你转告顾依凝的话,你捎到信了吗?” “还没有。”穆嫣不亢不卑地答道:“我儿子住院,这些天一直忙着在医院照顾他。等有时间,我回临江的时候再帮你转达吧!” 谢子晋阴沉下脸色,不语。 穆嫣忙又说:“要不等下回去我就给她打电话!” 半晌,谢子晋才懒洋洋地说:“算了,不急。” “唔,”穆嫣瞅他一眼,“我可以走了吗?” 谢子晋悻悻地瞧着她,想说什么又忍住。良久,对拦住她去路的两位保镖挥挥手。 保镖让开路,穆嫣不慌不忙地转身。在谢子晋阴沉的目光注视下,带着三个孩子从容不迫地离开。 * 美国,洛杉矶。 繁华闹市区的一幢摩天大楼,据说是某富豪买下用来做办公大厦的。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直空置至今。 在寸土寸金的市区,这无疑是极奢侈浪费的事情。时间久了,有一家物流中心租下了底下三十层,用来储存货物。 空寂的大厦白天车来车往,进行物流运输。到了晚上,整座建筑物就像死气沉沉的怪物,无声无息地蛰伏着,沉睡着。 这是人们看到的表面现象,至于里面到底是不是如表面看来一样寂静,就不得而知了。 夜晚,都市的夜生活如火如荼,而这座寂寞的空厦仍然黑乎乎地毫无生气。如果此时有过路人眼尖,能够看到一条纤细的黑影从三十一层的窗口闪身而过,转眼就消失不见,快到令人以为看花眼。 金钢钻划割器快速划开玻璃,伸出涂着蔻丹的玉指轻轻一弹。“叭”玻璃裂开缝隙,露出一个足够探手进去的小洞。 就这样轻易地打开了窗子里面的暗锁,推开窗子,纤细的身躯从窗洞里钻进去。 落地时,纤细的身躯如羽般轻盈,完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戴着套头护脸帽的脸只露出眼睛和嘴巴,能看到浓密的纤长睫毛轻轻扇动,美眸流转,顾盼生辉。 她猫下腰,专业地射过一缕扫射过来的红外线,然后趁着红外线移开的视觉死角如鬼魅般追随过去,吐出了嘴里的香口胶,眼明手快地粘到那只正在喷射红外线的电子眼上。 香口胶将电子眼糊得严严实实,这只电子眼完全瞎掉了。估计有人发现时,她已经做完了该做的一切。 宽阔的空间里堆着成箱成箱的货物,看样子像物流运输的货物木箱,每只箱子都十分沉重,也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她拿出身上携带的微型电锯,打开关钮。电锯转达动时发出的声响极其微弱,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极度危险,她的速度必须要快,赶在被人发现之前完成切割任务。 大约十秒钟的时间,她成功在木箱上凿了个洞。拔出锋利的短匕,划开里面包裹的白色塑料膜,露出了藏在里面的枪械军火。 她的任务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把发现的结果立即转达给她的主人。 拿出无线对讲器,她用流利的华语说:“发现货物,可以行动了!” “尼娜,你做得很好,事成后我会重赏你!”对讲机里传来男子沉稳好听的男音,带着令她心醉沉迷的性感。 尼娜美眸闪过痴迷,性感的红唇扬起笑意,“能为陈少做事是我的荣幸!” 她潜伏在暗处,静静地等候着一切结束。 从没有怀疑过陈奕筠的能力,尼娜对他有种近乎于崇拜的痴迷。身为nt组织的金牌杀手,她竟然背离了组织,投靠到这个新近崛起的华人军火新秀身边,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无声的战斗打响了,整幢大厦的暗哨不少于一百名,却几乎没有反击之力地被纷纷解决掉。 陈奕筠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决定要吞下这里的货物之前,他对整幢建筑物的格局详情了解得几乎像当初设计这座大厦的工程师一样清楚。 哪里有暗哨,哪里有红外线电子眼,哪里藏着货物……他全部了如指掌。尼娜能够如此轻易地潜进大厦,找到藏匿货物的地点,全因为事先陈奕筠已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包括详细的地图。 尼娜看着手表,大约十五分钟之后,她嘴角绽露妖冶的笑意,迈着轻盈的步履走到门口,摁下电子按钮,打开了沉重的铁门。 外面灯火通明,最后一个暗哨被无声手枪击中,倒地前被头戴三孔护脸帽的黑衣人及时扶住,轻轻放倒。从中弹到断气,整个过程极其迅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货在里面吗?”领头的黑衣人沉声问道。 他脸戴着三孔护脸帽,看不清长相,尼娜却知道他是陈奕筠的心腹周维宁。她轻启红唇,露出珍珠般的贝齿,声音妩媚地道:“都在里面!” 周维宁对众属下做了个手势,几十名身手敏捷的黑衣人顿时飞步入内,将那些沉重的木箱子搬起,抬到窗口,外面有数架直升飞机在接应。 飞行员无疑都是飞行高手,驾驶着直升机稳稳地与窗台保持水平位置,中间仅仅隔了五十公分。从窗口将沉重的木箱搬运到机舱里,几乎毫不费力。 一群人训练有素,转眼间的功夫就手脚麻利地把一箱箱沉重的军火搬进了直升机。三架直升机装满了,立即飞走,再替换上另外三架…… 直到把库里的军火全部搬空,周维宁将事先带在身上的一只沉甸甸的布袋解下来,藏到了一只空箱子里上面覆盖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后,对众属下做了个手势示意快速撤退。 “尼娜,陈少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他让我转告你,你可以自己选择想要什么奖赏!”周维宁对尼娜扯了扯嘴角,传达了陈奕筠的意思之后,便快步而去。 尼娜美眸一闪,性感的红唇缓缓翘起,“真得可以自己选择奖赏吗?” * 王延吉居然真得疯了! 自打那日穆嫣和柯宇翔一起去警局,见过王延吉之后,此人得知自己杀错了人,似乎深受打击,脑筋愈发不清,说话糊涂得厉害。 开始,警察还以为他装疯卖傻,后来见其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意识到问题严重。便送到了医院,经医生诊断,他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 就这样,王延吉被转送到精神病医院做治疗,关于他杀死秦薇薇的案子便被搁置一旁,等到病情稳定后再做处理。 精神病患者作案,在法律上规定,可以免于刑事治裁,警局便把这个案子上报到法庭,让法院来做最终判决。 法院请来一位权威心理疾病专家,再次对王延吉进行精神测试,结果证实他真得患上了精神病。于是,最终决定对王延吉取消了一切刑事处罚,只是保留民事赔偿。 得知这个消息,穆嫣简直不敢相信,就这么让王延吉逃脱了法网。那么,秦薇薇岂不是枉死了吗? 就算秦薇薇已经被隆重安葬,可凶手逍遥法外,九泉之下让她如何瞑目? 柯宇翔怎么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暴跳如雷,多次到警局闹腾,都被赶了出来。有一次情绪偏激,居然动手打警官,结果被拘留了。穆嫣想保释柯宇翔,可警方说柯宇翔袭警的行为性质很恶劣,拒绝保释。 交涉了几天都不行,穆嫣无计可施,最后托叶宝德的关系去说情,好歹总算保释出了柯宇翔。 回家后,柯宇翔的情绪很急躁颓废,整日借酒浇愁,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情去做。 穆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知该如何劝慰他,或者所有劝慰的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真没用!难道薇薇就这么白死了吗?”柯宇翔攥起拳头狠狠击打自己的额头,磨着钢牙,说:“我要杀了王延吉,大不了一起死,去九泉之下陪伴薇薇!” “你千万不要冲动做傻事!”穆嫣连忙劝解他,道:“王延吉的案子我会想办法,绝不能让他逃脱制裁,你一定要冷静,如果你再出什么意外情况,我更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 经过叶宝德的介绍,穆嫣认识了当地律师界小有名气的霍律师。经过向霍律师咨询,她发现问题有些棘手。精神病患者发病时犯下的刑事案件是可以免于刑事处罚的,而王延吉完全符合这个案例。 经过专业的权威医生鉴定,王延吉属于严重的精神病患者。而且病史显然不浅,应该早就患上了这种心理疾病。假如不能证明他杀死秦薇薇的时候神智正常,那么他将可以免于刑事责任。 “当时我和受害人的家属去看过凶手,他头脑很清醒!见到我他很惊讶,因为他知道他已经‘杀死了我’,而我复活重新站在他的面前,他很害怕!这说明他拥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因为与我的个人恩怨,他把秦薇薇当成我误杀了,怎么能说他发病呢!”穆嫣跟霍律师说明了实际情况,并说:“就算他有神经病,作案的时候,他杀人动机很明确,并非神经错乱!警局里负责审讯的警员和警官都可以证明,当时他很清楚自己‘杀了我’!” 霍律师听完穆嫣的话,紧皱的眉头却半分都没有舒展开。良久,分析道:“想要证实犯罪嫌疑人在行凶的时候神智正常并不容易,关键是现在他已经属于重度精神病患者!” 穆嫣无奈,只好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这个需要警方配合调查,慢慢来吧!”霍律师安慰穆嫣:“凶手确实是神经错乱了,他以前就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当然,因为他杀人,而且还杀错了人,导致他的病情更加严重!” 哪怕律师推测得句句合理,但法庭之上需要讲究证据。官司打起来很棘手,并不是辩护几句就能解决的。 穆嫣还要再问什么,手机震动,她见是柯宇翔打来的,连忙接听了。 “穆嫣,帅帅喝粥的时候被烫到了手,一直哭,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柯宇翔可怜兮兮的声音,似乎像闯下大祸的孩子。 闻言吃惊不小,穆嫣忙安慰道:“先不用急着去医院,你把帅帅抱到厨房,用冷水冲洗他烫伤的地方,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穆嫣跟霍律师致歉:“我家里有急事,得回去了!” 霍律师点点头,说:“案子的事情等有时间我们再商讨!” * 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柯宇翔租住的居所,穆嫣用力敲门,很是焦急。 很快,柯宇翔闻声过来打开房门,怀里还抱着帅帅。 帅帅漂亮的小脸上犹挂着清亮的泪水,抬举着小手,目光接触到烫红的小手时,就会扁扁嘴巴。 穆嫣爱怜地从柯宇翔的怀里接过帅帅,嘴里柔声哄道:“乖帅帅不哭,穆阿姨给呼呼!” 她抱着孩子走进小小的客厅,从包里拿出途中路过药店时购买的烫伤膏,给帅帅烫红的小手均匀地抹了一层,放到唇边轻轻吹着。 99999  柯宇翔坐在她的旁边,喃喃道:“喂他喝粥的时候,突然把粥碗打翻了,正好倒在了小手上……” “喂孩子吃饭要有耐心,打翻粥碗那是常有的事情!幸好粥不算太烫,否则,孩子的小手娇嫩,不止烫红,也许要起水泡呢!”穆嫣把帅帅抱在怀里,顺手拿起不远处的一只弹弓哄着他玩耍。 帅帅的小手不那么疼了,便破泣为笑地拿过弹弓摆弄起来。他亲昵地依偎在穆嫣的怀里,不肯离开,还不时地要求穆嫣抱抱。思念妈妈的孩子把穆嫣当成了他的妈妈一般依恋。 “对了,你跟律师谈的怎么样?王延吉的案子……”柯宇翔开口问道。 提起这事,穆嫣一脸愁容。“事情很棘手,需要慢慢来。”说完,她又把霍律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听罢,柯宇翔的心更凉。“如果一直拖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让王延吉伏刑!” 穆嫣思忖半晌,道:“我的表妹在临江做警察,接触的案子不在少数,也许能对这件事情有所见解。等下回去,我就给她打电话问问,看看她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只好这样了!”柯宇翔重重地叹气,很是挫败颓废。“我太没用,什么都做不了!” “千万别这样自责!”穆嫣拉起他的手,劝道:“你太年轻了,突然遭受如此沉重的打击自然受不了!振作起来,帅帅还要靠你照顾!他已经失去了妈妈,如果你再有什么意外,让这个苦命的孩子怎么办?” 经过穆嫣的一番劝解,柯宇翔的情绪稳定下来。他勉强牵唇,“为了帅帅,我也要好好活着。” 穆嫣点头起身,对他说:“收拾下东西,你和帅帅暂时先搬到我那里去!” 闻言一怔,柯宇翔有些踌躇。“搬到你那里……不太方便吧!” “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帅帅太小了,需要人照顾!”穆嫣边说边收拾帅帅的东西,无奈地道:“我忙于工作,一个人无法照顾三个孩子,你只能跟着一起过去住了!” 柯宇翔目光一亮,俊脸绽起一抹浅浅的羞涩。“如果你不嫌弃我们爷俩打扰,当然……实在是太好了!” 穆嫣转身抬眸,清丽的面容充满了忧伤和歉疚:“薇薇被我连累才遭遇不测,看着你和帅帅过得这样狼狈,我实在很难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跟我说些见外的话,只会让我更难过!” “好,我听你的!”柯宇翔一扫颓废情绪,起身和穆嫣一起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 放学时间,胡大伟早早地躲在了学校附近的地方,等着穆嫣来接孩子。 那日在医院里,他准备给宝宝输血,等待血检结果的时候,跟俏俏说了几句话,得知他们在这所学校上学。 原打算,他抽时间来接俩孩子去吃饭,趁机培养和穆嫣的感情,希望能跟她复婚,一家人团聚起来。没想到血检结果证实他并非宝宝的亲生父亲。 在医院里大吵大闹一番,被陈奕筠的人给扔出了医院。他又去小酒馆里借酒浇愁,结果祸不单行,被人趁火打劫,抢了个精光还挨了一顿狠揍。 好长时间,胡大伟萎靡不振,觉得自己实在倒霉透顶。如此颓废了一段时间,他认为自己不能白吃这个哑巴亏,得找穆斯穆嫣算帐去。 去医院打听,宝宝已经出院了,他不知道穆嫣的住址,思来想去,就想起俏俏跟他说起过学校的地址,便找过来了。 咬牙切齿地等着,他铁心要结结实实地揍穆嫣一顿,吐出心中的这口恶气。就算事后陈奕筠知道了,那时他早就带着焦美云远走高飞了,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他等啊等啊,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时间,见来接孩子的人竟然是柯宇翔! 胡大伟又惊又气,怎么都想不通穆嫣怎么又跟柯宇翔扯到了一起。她跟柯宇翔在一起,陈奕筠知道吗? 因为两次尝过柯宇翔铁拳的滋味,胡大伟不敢上前滋事招惹,只是远远地盯着。等看到柯宇翔带着两个孩子坐进一辆簇新的炫金色福克斯车里,他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叮嘱司机跟上去。 * 一路尾随着福克斯,行驶到了海边,来到一幢漂亮的公寓楼前,福克斯泊停进车位,柯宇翔拎着两只书包,两个孩子像小鸟般跟在他的身边,唧唧喳喳地说笑着,一起进到公寓楼里。 胡大伟丢给司机一百块钱,大方地示意他不必找了(实际上他怕找钱耽误时间,跟丢了目标前功尽弃。),紧跟着进了公寓楼。 远远地盯着柯宇翔,见他按下了十九楼的电梯,他不禁暗暗叫苦,略略思忖,就到门卫室里拿了张报纸挡在脸前,趁乱挤进了电梯里。 好在正值下班放学时间,电梯里人满为患,他又用报纸遮脸,并没有被柯宇翔和两个孩子发现。 到了十九楼,挤出电梯,他远远地跟在后面,终于看到了柯宇翔走到一家门前,掏出钥匙,很熟稔地打开了房门。 胡大伟顿时看到眼红不已,暗骂道:“妈的,把钥匙给了他!穆嫣你竟然敢养小白脸!” 想到自己备受穆嫣的排斥冷落,早就失去了跟她亲近的资格,不由又恨又妒,用喷火般的目光盯着柯宇翔消失的背影。 越想越气,哪里按捺得住,他大步走过去,握起拳头狠狠地擂门。“开门,开门!” * 穆嫣从厨房里走出来,见柯宇翔接回来了两个孩子,便解下围裙,笑道:“晚饭做好了,先吃饭吧!” 正在客厅地毯上玩耍的帅帅,见宝宝和俏俏回来了,便丢掉手里的玩具,小熊仔一般摇摇摆摆地跑过去,拉着他们,小嘴里喊着:“宝宝俏俏陪帅帅玩!” 俏俏纠正道:“在名字前面加哥哥姐姐!” “宝宝哥哥、俏俏姐姐陪帅帅玩!”帅帅将小手指含到嘴里,怯怯地改口道。 “嗯,乖孩子!”俏俏像个小大人一样,摸了摸帅帅的小脑袋,还奖给他一颗糖果(同学送的)。 就在这时,传来粗暴的砸门声,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穆嫣忙走过去,从猫眼里看到了胡大伟,吃惊地道:“他怎么来了!” 柯宇翔闻声忙跟过来查看,见是胡大伟上门生事,他丝毫无惧,索性打开了房门。对门口的胡大伟怒声道:“你想死啊!” 胡大伟后退一步,稳稳神,没理睬柯宇翔的威胁,硬闯进去了。 进到里面,见餐厅里摆放着丰盛的晚餐,家里三个孩子正在一起热热闹闹地玩耍着,融洽得像是一家人。 此情此景,胡大伟不由看得眼睛都红了。他回头指着穆嫣骂骂咧咧:“贱人,你勾三搭四,给老子戴绿帽子不算,竟然跟小白脸同居……” “嗵!”柯宇翔不等他骂完,就眼明手快地上前朝着对方的小腹揍了一拳头。结结实实的,半分人情都没有。 “哇嗷!”胡大伟惨叫一声,顿时瘫软下去。他疼怒交迸,更加怨忿。“穆嫣,你个贱人又指使奸夫打我!” 穆嫣阻住了柯宇翔,不让他再对胡大伟动手。她冷冷地看着捂着肚子坐在地板上的胡大伟,冷声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不肯放过我!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没有权利对我的私生活说三道四!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我会报警告你骚扰!” 胡大伟满腹怨念,他怒声吼出自己的委屈和不甘:“你给老子戴绿帽子,骗了我这么多年!两个野种硬赖在我的头上,帮着你拉扯到这么大……” 穆嫣火了,她推开柯宇翔,示意他不要掺合。迈前一步,她激忿地反驳道:“如果当年不是你诱骗我在先,我怎么可能认定两个孩子是你的?你害惨了我不说,这些年你究竟对孩子付出了多少,难道你心里没数吗?还好意思大言不惭,说什么你帮我拉扯到这么大!从他们出生到现在,你管过他们吗?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哪怕他们生病你都不管不问!孩子是不是你的,有什么差别?你告诉我,有什么差别?” 胡大伟被她一通抢白,哑口无言。不过心里的火气却半分没有消,反而倒更旺盛了。“妈的,你犯贱还有理了!好,我说不过你,打不过姓柯的小子,你们先横着!” 他挣扎着爬起身,一边走一边回头骂:“等着吧,你们俩早晚后悔!” 走出穆嫣的家,他却在心里则冷笑:如果陈奕筠知道穆嫣跟柯宇翔同居了,会怎么对他们呢! * “阿希姆是洛杉矶最大的军火商,最后被当作毒枭给抓进监狱,真够有趣!”陈奕筠放下了当天的报纸,微微勾起唇角,潭眸划过一抹讥讽。 旁边站立的周维宁笑着应道:“阿希姆威风半世,可惜他运气不好撞到了陈少的手里。所有的军火被洗劫一空不说,还被警察搜出了三公斤重的毒品,够他在监狱里待完下半辈子了!” 陈奕筠满意地颔首,赞道:“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你和尼娜功不可没,我会重重奖赏你们俩!” “为陈少做事理应尽心尽力,维宁不敢要奖赏!”周维宁垂首敛目。 尼娜却掩唇娇笑:“陈少要赏,我们就接受呗!用得着这么矫情了!” “嗯,还是尼娜爽直!在我身边的人就该像她这样!做事时不遗余力,立下功劳就该理直气壮地领受奖赏!”陈奕筠对尼娜投去赞赏的一瞥,潭眸溢笑,看起来心情极好。 尼娜有着三分之一的印裔血统,高鼻大眼长睫,五官轮廓立体深刻,长得极美。尤其微笑的时候,妩媚艳丽,令男人神迷心醉。“多谢陈少夸奖!” 周维宁摸摸鼻子,叹道:“我倒矫情了!” 三人说笑了一会儿,气氛很活跃融洽。陈奕筠在二人面前并没有什么架子,随和得很,就像朋友一样。 这两人都是难得的人才,而陈奕筠现在正需要人才。他对周维宁和尼娜极尽拉拢,并没有半分主子的高傲。 踏上美国的国土之日,他知道极需要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才。自己带来的人纵然信得过,可是跟他一样两眼漆黑,都属于闯入的外来者,会受到当地势力的轻视和排挤。 要想短时间内打开界面,就需要熟谙欧洲形势的当地黑道精英。 周维宁是凌琅托梁峻涛的关系,从冷彬手里弄来的,据说出自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豹群!他聪明果断,心志坚毅,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他对美国形势的了解以及他在当地黑道上的广泛人脉,都是陈奕筠极需要的。 尼娜来自世界王牌杀手组织nt,她是nt的金牌杀手,不但拥有惊人的枪法以及过硬的武功,更重要的是她拥有其他男杀手不具备的武器——她的非凡美貌! 一个顶极高手再加上倾城之色,她无疑是最优秀的杀人武器。陈奕筠能够短时间内在当地站稳脚跟,并且快速除掉主要的敌对势力,她绝对功不可没。 男人都喜欢美色,尼娜的美人计百战百胜。掉入她的温柔陷阱里,那些叱咤风云的黑道大享最终都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落得一命呜呼的下场。 除去了敌对势力,拉拢中间派,联合盟友,陈奕筠步步为营,走得惊险而扎实。 “说吧,维宁想要什么?”陈奕筠点燃一支香烟,缓缓抽了口。 周维宁想了想,便不客气地道:“我想要你书房里那幅石涛的山水画!” 也许说出来无人相信,纵横黑道多年的周维宁,竟然是个实实在在的中国古字画收藏爱好者。这种爱好实在跟他所做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但他就是做着极血腥的事情,却保留着极高雅的爱好。 陈奕筠脸上仍在微笑,却悄悄肉疼了一下。那幅字画是他无意间得到的,视之如宝。 据说,当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之时抢掠走了这幅画,几经辗转,最后流落到了美国。一位华裔黑道大享血洗了某家钟表店,就为了这幅画。可惜,赏玩了没多久,就落到了陈奕筠的手里。 为了得到这件宝贝,陈奕筠也沾染了不少血腥。不过,他认为很值得。 石涛的孤品,已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它实在是一件无价之宝。凡是搞艺术爱好书画的,都抗拒不了它的魅力。 陈奕筠打算带回去送给穆嫣,可还没等他热乎热乎手,就被周维宁给讨了去。 “咳,”陈奕筠修长的指轻弹烟灰,用来掩饰内心情绪,“让张海带你去书房取吧!” 周维宁见陈奕筠如此爽快地答允了,不由大喜,连声道谢,心满意足。 打发走了周维宁,陈奕筠幽深的眸子觑向一直没说话的尼娜。嘴角微微扬起,笑问:“你想要什么?” 尼娜也同样注视着陈奕筠,美眸盈盈,极是妩媚,却笑而不语。 陈奕筠也不再问,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翡翠玉盒,手指一按,盒盖弹开,璀璨夺目的光芒便绽射出来,耀花人的眼睛。 满满一盒黄豆粒大小的裸钻,颗颗均匀,俱是上品。都说女人抗拒不了珠宝的魅力,尼娜应该也不例外。 这盒裸钻是当地珠宝大享赠与陈奕筠的,里面有一颗“鸽子蛋”,陈奕筠藏了出来,准备回去送给穆嫣,剩下的便都打算赏给尼娜。 尼娜美眸一闪,瞧出了玉盒里并没有那颗鸽子蛋大小的“极乐之星”,心里蓦的一紧,表面却不动声色。她将玉盒轻轻推开,就势握住了陈奕筠修长如玉的大手,娇声道:“陈少既然让我自己选择奖赏,那我就选自己真正想要的!” 陈奕筠不动声色,目光再次扫视上尼娜美艳不可方物的娇颜。她仍然紧握着他的手指,笑意盈盈,性感妩媚。此情此景,他心下了然,不禁微眯了眼睛,似笑非笑地撩唇,“你该不会说想要我吧!” “陈少真聪明,我就喜欢聪明的男人!”尼娜将香软的身子靠过去,依偎到他的怀里。玉手抬起,温柔地摩挲着他的下巴,闭起眼睛嗅闻着剃须水的魅惑清香。 他的味道真让她迷醉,想品尝他的念头像毒蛇般咬噬着她的心,如果得不到,她便寝食难安。 自恃美貌,她曾多次想亲近陈奕筠,每次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拒绝了。这次,她立下大功,既不要名画也不要珠宝,她只想陪他睡一觉,总可以吧! 玉手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搭上他衬衫的衣领。他的领带早已扯散,解开一粒扣子,因为这个男人素来不喜约束。而恰是如此随意慵懒的样子愈发显得性感,诱得她情动无法自持。 “把你赏给我吧,以后我保证死心塌地为你卖命,绝无二心!”尼娜终于触手到他衬衣上的一颗钻扣,见他只是用深不可测的目光觑着她并没有拒绝也没有不悦之色,便娇媚而笑,大着胆子解开了那粒扣子。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找她算帐! 大手钳制住纤细的玉腕,尼娜动弹不得。∥。m ! 再次遭到陈奕筠的拒绝,尼娜压制下心头恼羞的怒火,勉强笑问:“陈少不肯吗?” 陈奕筠扯开她不老实的手,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淡淡地回答她:“我有老婆了!” “我没想要做你的老婆!”尼娜兀自不肯死心,再次倾靠过来,只是不敢再造次。她迷乱地觑着他的俊颜,柔媚低喃:“难道做你的情人都不行吗?” 沉默了大约几秒钟,陈奕筠抬眸,和颜悦色地道:“在我眼里,你和周维宁一样,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的得力心腹!我把你们俩当朋友当兄弟!” 他从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欣赏过,在他眼里,她其实就是一把杀人的利刃而已。 “我是个女人,怎么可能跟周维宁一样呢!”尼娜突然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她深情地注视着他,美眸迷朦,红唇慢慢湿润,娇媚低语:“难道你不觉得我很美吗?” 陈奕筠微微蹙眉,尽管极力克制,幽深的潭眸仍然溢出了几分厌恶之色。 尼娜何等眼力,怎么会看不到他锁紧的眉头和眸子里的薄厌,一时间,她对自己完全失去了信心。对付男人,她无往不利的美色竟对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甚至,他厌恶她的纠缠不休和卖弄风情。 饱满性感的红唇微微颤抖,尼娜用带着丝挫败的伤心语气问他:“在你眼里,我真得很讨厌吗?除了可以帮你做事杀人,我其他方面连一点儿让你欣赏的优点都没有吗?” 陈奕筠见她失望的神色,略略沉吟之后,便安慰地告诉她:“从我对女人的喜恶角度来看,你有一样优点我很欣赏!” “什么优点?”尼娜美眸一亮,她终于有一样令他欣赏的优点,并非除了会杀人在他眼里其他便一无是处!她一定要让他意识到她是个很美的女人,并非跟周维宁一样! “我认识的女人,凡是有几分姿色的都喜欢把身上喷得香气扑鼻,让人受不了!你跟她们不一样,身上味道总是那么清爽,让我很舒服!”陈奕筠很由衷地赞道。 尼娜美眸中的亮色黯下去,一张绝色娇颜顿时变得近乎铁青。她跟世间绝大多数美女一样,酷爱香氛。可惜,她是杀手,不能抽烟喝酒熏香,因为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体如果有任何异味都可能暴露目标,功亏一篑。 她收集了几百瓶世界各地的名牌香水,都放在她的梳妆台上,每天拧开瓶盖嗅一嗅来满足她对香氛的偏爱。不能用香水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和恨事,而陈奕筠却偏偏喜欢她这点儿,真够讽刺的! 一阵难堪的死寂,尼娜重新绽开迷人的微笑,她注视着陈奕筠的目光里包含着复杂难懂的情绪。“陈少的太太应该从不用香水吧!” 果然是个极聪明的女人!陈奕筠心下暗凉,俊面上仍然笑意如旧。“对,她不用香水,身体的味道很清新!所以,我最讨厌那些把自己熏得乌烟瘴气的女人,退避三舍!” 尼娜在陈奕筠的面前慢慢整理好衣服,恢复了平常的神色。美眸流转,似是无意地问道:“陈少的太太在国内吗?” 陈奕筠浅笑不语,心里已有戒备。 “有机会我倒想亲自会会她,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倾城绝色,把陈少迷得如此神魂颠倒,不知世间其他女子为何物!”尼娜的中文说得极通,因为教授她功夫的老师就是个中国人。 “我从不喜欢让她接触到我身边的人和事,也不允许我身边的人去打扰她!”陈奕筠觑着尼娜的目光冷了三分,淡冷地接道:“我特意派了专人在她的身边保护,谁要敢违逆我的意思去打扰她,绝不轻饶!” 尼娜气结,娇颜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登时冷下来。悻悻地,轻咬银齿。 僵默的时候,传来敲门声:“陈少!” 陈奕筠听出是张海的声音,便知道应该是穆嫣出了什么状况。他对尼娜挥挥手,说:“既然你不喜欢珠宝,改天我再赏你喜欢的!先下去吧!” 尼娜心意难平,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强咽下一口气转过身。离开的时候,她没有跟陈奕筠道别。 走出书房的门口,跟张海打了个照面。张海看她一眼,眼里闪过惊艳,目光追随她几秒钟。不过又省起自己的来意,勉强转过头,目不斜视地走进去。 对待男人各种惊艳或者流口水的目光,尼娜早就见怪不怪。唯有陈奕筠对她的美色完全免疫,实在令她挫败又泄气。 房门在身后被虚掩上,并没有关严,留了条缝隙。尼娜听到张海走进书房,压低声音对陈奕筠说了几句话。 饶是她耳边过人,仍然没听清张海对陈奕筠说了些什么,但随即就听到陈奕筠惊天动地的怒吼:“你说什么?!” 尼娜微微心惊,她认识陈奕筠这么久,他从来喜怒不形之于色,更别说大发脾气,这还是头一遭暴跳如雷。 张海小声地答道:“事情千真万确,柯宇翔带着孩子搬进了穆嫣的家里,跟她同居了!胡大伟去闹了一顿,被柯宇翔赶了出来!” 可怕的寂静维持了大约半分钟,接着就听到书房里传来“乒乓哐啷”的声响,不绝于耳。 陈奕筠应该把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不知道里面的张海是不是也已经遇难。 尼娜玉手握紧,掌心微微渗出了汗水。她听到了——那个名叫穆嫣的女人在国内跟一个名叫柯宇翔的男人同居,而且还带着那个男人的孩子! 惊惧陈奕筠的滔天怒火,她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兴奋。陈奕筠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的老婆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人,当然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她紧贴着房门,凝神屏息地倾听着里面的动响。 疯砸了大约十几分钟,听到陈奕筠如野兽般粗浊的喘息和嘶哑的咆哮:“穆嫣,你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吧!” 张海颤抖着声音,弱弱地请示:“要不要宰了那小子?” “不用动他!”陈奕筠嘶声喝道:“我自己会处理!” “是!”张海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暂时取消回国的计划!”陈奕筠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的感情,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回去亲自找她算帐!” 门外的尼娜美眸闪过一缕精光,红唇扬起,无声无息地悄然离去。 * 七天已经过去了,却没有陈奕筠的任何消息,更别说人影了! 穆嫣苦笑,她仍然对他还存有期望和幻想,把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而他却并未当回事! 他很忙,迟些时间回来也有可能。她何必那么较真呢?可是,穆嫣心底仍然感到丝丝寒意,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从未对她食言过。 也许,他是越来越不把她当成一回事了!所以,再不把对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穆嫣握着画笔,盯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定定地发呆。直到柯宇翔走进来,对她说:“穆姐,你的表妹顾依凝来了!” 听到这话,穆嫣空洞的目光顿时有了神采,喜出望外:“凝凝来了?” 她忙放下画笔,和柯宇翔一起走出书房。 顾依凝正在给孩子们派发礼物,摸摸宝宝的脑袋,亲亲俏俏的小脸,最后抱着帅帅,惊讶地问道:“这个小不点儿哪来的?” “帅帅是柯叔叔的孩子!”宝宝和俏俏异口同声地答道。 见穆嫣和柯宇翔并肩走过来,顾依凝明亮的黑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她把穆嫣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喂,几个月没见,你家里怎么多了一大一小两枚帅哥?” 穆嫣忍不住笑了,她素来喜欢逗顾依凝玩笑,便戏谑道:“姐最近的桃花太旺了,挡都挡不住,大小帅哥都往家里跑!” “嗬,还能跟我开玩笑,说明你的心情不错嘛!”顾依凝跟穆嫣说着话,眼睛却瞅着旁边的柯宇翔。顿了顿,她又对柯宇翔说:“喂,帅哥,我怎么看你有点儿眼熟啊?” 不等柯宇翔说话,穆嫣忙提醒道:“他就是柯宇翔,我跟你提起过的!” “噢!”顾依凝恍然大悟,点头:“明白了!为了秦薇薇的案子,你们俩现在站在统一战线上!” 提起秦薇薇的案子,穆嫣颦起秀眉,拉着顾依凝的手坐下。 柯宇翔沏来了茶水,每人一杯放在她们俩的面前。为了方便她们谈事情,他便对三个孩子说:“中午顾阿姨要在家里做客,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商店买些好吃的?” 听说要去商店买好吃的,孩子们没有不想去的!争先恐后报名要跟着他一起,帅帅更是跑到柯宇翔的面前,要他抱抱。 穆嫣却转头对他说:“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吧!不用忙活了!” 柯宇翔摇头,笑道:“你的表妹是贵客,理应隆重招待!事先说好了,我的手艺不怎么强,除了蛋炒饭,其他什么菜都做不可口,顶多打打下手!” 穆嫣知道柯宇翔为了秦薇薇的案子有求于顾依凝,所以在家里做菜招待以示诚意。她点头,笑着答道:“好吧,今天中午我们就在家里吃!你和依凝打下手,我亲自掌勺,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等到柯宇翔带着三个孩子离开,穆嫣端起茶水递给顾依凝。 顾依凝见茶色澄碧,里面的茶叶根根如针尖般绽开,放在鼻下嗅了嗅,问道:“是西湖极品龙井吧?” “好厉害的鼻子!”穆嫣颔首,道:“宇翔知道我喜欢品茶,买了许多顶尖的好茶!” “哎,你跟他……到底算什么关系啊?”顾依凝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碍着柯宇翔在场,她不好问得太直白。此时仅有她们俩,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穆嫣知道顾依凝会有此一问,便把事情的始末缘由从头到尾详细地对她说了一遍。“……就这样,实在没有办法,我让他带着孩子住进家里,为得方便相互照应!” 顾依凝叹息道:“真够曲折的!那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有没有跟他搭伙结伴的意思?” 摇摇头,穆嫣无奈地道:“怎么可能呢!跟温峻智分手之后,我没有再婚的打算了!” “哎,说起温峻智,我一直想问问,你们俩就这么算了?”顾依凝看着穆嫣,似乎不肯相信。 “嗯,已经分手了!”穆嫣垂下目光,沉默了一会儿,道:“等签下离婚协议书,我们就彻底断绝了关系!” 顾依凝替穆嫣着急,皱眉道:“你身边的男人倒是不少,可没一个能靠得住!” 穆嫣苦笑,揶揄道:“你以为世界上的女人都像你一样幸运啊?人人都能遇到一个凌琅!” 其实,凌琅对顾依凝来说是良人,对其他的女人却完全绝缘。正因为如此,所以顾依凝嫁给凌琅才如此幸福圆满。 听到穆嫣的语气里有着难掩的羡慕之意,顾依凝并无丝毫得意之色,相反,大眼睛浮起难过的神色。她紧紧握住穆嫣的纤手,痛惜地道:“看你苦了半辈子,为什么就是遇不到你的良人?” “缘分可遇不可求!”穆嫣把自己的手从顾依凝的手里抽出来,移开目光,似乎看着一个虚无的地方,淡淡地道:“好在我看开了!” 再多的劝慰都显得苍白无力,顾依凝在心里难过着,不发一言。 穆嫣想起正事,便对她说:“对了,让你过来主要想问问那个案子!关于王延吉的情况我在电话里对你说了一些,律师也束手无策,以你办案的经验看,真拿他没有办法了吗?” 提起此事,顾依凝从忧伤的情绪回过神。想了想,说;“他现在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说明在杀人的时候他就有精神疾病,不过那时只是性格比较偏激,也许算不上真正的精神病患者!” “你就直接些,说他这种情况能不能被判处死刑!”穆嫣心里已有不好的答案,看顾依凝的神色,事情应该很难办。 果然,顾依凝说:“恐怕不能!”见穆嫣很失望,她又及时加了句:“如果你真得想要他死,我可以……让凌琅出面帮你!” 穆嫣眼睛一亮,好像绝处逢生,展颜道:“凌琅最听你的话,这个案子就拜托你了,反正我是半点儿办法都没有!” 顾依凝有点儿不好意思,嗔道:“什么他最听我的话,你以为他是我养的小狗啊!” “他不是狗,他是狼!”穆嫣觑着依凝,难得好兴致地轻轻哼唱起来:“他是他们的狼,是我温柔的郎,认真执着顽强。要嫁就嫁灰太狼,这样的男人是榜样!” “嘎嘎……”顾依凝被穆嫣逗得花枝乱颤,娇笑着拍她一把,“你还真够贫的!” 两人即是表姊妹又是闺蜜,素来无话不说,嘻嘻哈哈地调侃着,气氛活跃了许多。 穆嫣不想表现出太过悲伤的情绪,更不想让顾依凝看出她的落寞和彷徨,暂时也没告诉她关于宝宝和俏俏真实身世的事情。 生活简直就是一团乱麻,在她自己还没理清楚之前,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来回答顾依凝的诸多盘问。所以,她对她隐瞒了此事。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穆嫣省起一件事情,就说道:“对了,还有件事情,我差点儿忘了告诉你!” “什么事?”顾依凝问。 穆嫣把谢子晋托她转告给顾依凝的话重复陈述了一遍,末了,抿嘴道:“谢子晋说务必要我把话替他传达到,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说完,她微笑看着顾依凝的反应。 明知道顾依凝跟凌琅琴瑟合鸣,恩爱无间。谢子晋无疑是在痴心妄想,却不妨当作笑话来说。 “哼!”顾依凝果然驳然大怒,瞪眼睛挑眉毛鼓嘴巴,骂道:“谢子晋这个变态,他两次利用我敲诈狼狼,还有理了!说什么那晚我去找他,他就不会把我交还给凌琅,说什么凌琅出的价码再高他也不动心!啊呸!在他眼里我成货物了,还明码标价呢!鬼才信他那张臭嘴,不是东西!等哪一天他落在姐的手里,我非撕了他那张油嘴不可!” 看着顾依凝提起谢子晋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来,穆嫣相信谢子晋的心思算是白用了。 说来也是谢子晋太贪心,又想不劳而获发横财,又想着得到顾依凝的感情,实在不可理喻,挨骂活该。 反正谢子晋只是让她传话而已,她完成了信使的任务,便不再多提谢子晋的事情了。 两人又闲话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见柯宇翔带着三个孩子拎着大包小袋的食材回来了。 穆嫣起身,笑道:“中午我掌勺,尝尝我的手艺!” 顾依凝兴致勃勃,看看柯宇翔,打趣:“柯帅哥跟我一起给穆嫣打下手,尝尝美男洗出的菜味道是不是格外香甜!” 从跟穆嫣的谈话里,顾依凝了解到柯宇翔的性格极好,对穆嫣很照顾,没有半分大男子主义(这方面比陈奕筠强多了)。再加上柯宇翔丧妻带着一子,穆嫣离异带着两孩,两人条件差不多倒是很般配。避免了跟温峻智结婚时的隐患(条件悬殊太大,造成最终再次离异而收场的结局)。 她有意撮合柯宇翔和穆嫣,想有个人陪伴着穆嫣,让她不至于那么孤苦寂寞。 柯宇翔被顾依凝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羞涩地笑着,并不多言。 三个孩子手里都拿着好吃的好玩的,在客厅的沙发上疯闹成一团。三个大人则进了厨房,忙活午餐。 厨房很大,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 顾依凝不禁赞道:“穆嫣,有一点儿我特别佩服你,你知道是哪一点儿?” “什么?”穆嫣回头问道。 “你特别会花钱,从没见你的日子过得困窘过!宝宝俏俏小的时候,你让他们上贵族幼儿园,先后买了好几套大房子,然后又倒腾着卖掉了!来到这里,租住海边的大房子,里面的装修布置又这么华丽……” 不等顾依凝说完,穆嫣就忍不住笑了。“也就你夸我!我的日子还过得不叫困窘狼狈吗?几次差点儿流落街头了!尤其是离开临江的时候,如果不是……” 她想说,如果不是从陈奕筠手里忍辱拿了一百万的分手费,恐怕她真要流浪街头了。 当然,伤心事不想再提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顾依凝和柯宇翔见她不想说,也都没再问。 三个人在厨房里好一通忙活,多了一个顾依凝,显得格外热闹。从她进到家里,就没停下嘴巴,唧唧咕咕地说个不停。 柯宇翔的话并不多,他像个羞涩的大男孩,被顾依凝打趣的时候只是红着脸微微一笑,并不辩驳。 “哎,你不许欺负人家!”穆嫣嗔了99999顾依凝一眼。 “哟,知道了!”顾依凝挤挤眼睛,取笑道:“见面三分亲,我跟你分开时间久了,在你眼里还不如和你同居的帅哥更亲近了!” “要死了,谁说我跟他同居!”穆嫣作势要把手上的水甩到顾依凝的脸上,俏脸一时间有些胀红。 “咳咳,说错了!你们俩应该是合居关系!”顾依凝连忙认真地纠正:“只是住在一个家里,并没有睡在一间房里!” 愈描愈黑,柯宇翔俊脸也红了。穆嫣只好把天雷滚滚的顾依凝赶出去(再不把她赶走,准把厨房给引爆了):“三个孩子在客厅里顽皮,别摔了杯子什么的,你快去看着他们吧!” 好歹把顾依凝赶了出去,穆嫣见柯宇翔低头切菜,怕他误会什么,便忐忑地解释道:“依凝就这样心直口快,你千万别把她的话当真!” 柯宇翔放下菜刀,抬起头来,目光**辣地看着穆嫣,扬笑道:“她是个很实在的人,心直口快,说出的话其实都是真心诚意。” 听到柯宇翔这话,穆嫣觉得更尴尬。僵默了一会儿,她觉得有必要跟柯宇翔把话说清楚,以免因为顾依凝开玩笑的话而误导了他。 “宇翔,我不希望因为凝凝的话引起误会,反而让我们的友情受到破坏!”穆嫣用极认真的语气对他说:“我真心把你当成好朋友,当成亲弟弟!” “我知道!”柯宇翔勉强微笑,俊目里一片了然。“你先是遇到了胡大伟,又遇到了温峻智,两次婚姻都失败了!你对婚姻充满了恐惧,对男人完全失去了信任,短时间内很难改变观念和看法!所以,你对爱情和婚姻都失去了信心。” 穆嫣默然,柯宇翔虽然年轻,却也将她看得如此透彻。 “不过,我会让你慢慢改变对男人的偏见!”柯宇翔深深地凝视着她,诚执地低语:“让我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肯重新敞开心扉接纳我的那一天!我愿意等,一直等下去!” 手里炒菜的铲子差点儿掉落,穆嫣有些慌乱,她不敢直视那双脉脉含情的俊目,因为他跟当年的陈奕筠是那样的肖像,就连那种温柔深情都那么像,使她的心无法再平静。 怎么会这样,她和柯宇翔的关系从什么时候起,不知不觉地变了质? 愣愣地站在那里,直到锅里的菜变焦变黑变糊,她终于醒悟过来。忙关掉煤气灶。定了定神,回答柯宇翔:“不可能的!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那一天!” * 下午三点多钟,顾依凝恋恋不舍地告别。回临江还要两个小时的车程,再不走天要黑了。 “要下雪了,路上注意些!”穆嫣见天空飘落下来细细的莹白雪粒,便嘱咐道。 “知道了,没事的!”顾依凝上了车,对穆嫣和柯宇翔摆摆手。“王延吉的案子我会告诉凌琅,让他帮着想办法!你们俩放心,这件事情会尽快处理!” 她知道穆嫣和柯宇翔最惦记的就是此事,临走的时候便安慰了他们一句。 听到顾依凝的允诺,穆嫣真得放心不少。“这件事横竖拜托给你了,记得多多费心!” 挥手告别了顾依凝,见雪粒飘飘洒洒下得更大了,她便牵着孩子们的手,打算回家去。 这时,见驶来了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在穆嫣的身边缓缓停下。 因为是寒冷的冬季,天气又不好,跑车并没有开敞篷,只是摇下玻璃,露出温峻智久违的俊颜。 穆嫣一怔,想不到他会突然过来。 温峻智对她微微一笑,跟以前一样,温情脉脉中含着几分痞气。不过,他的目光随即扫视向穆嫣身边的柯宇翔,当然还有柯宇翔怀里抱着的帅帅。眉头拧起,眯起眼睛。 柯宇翔同样用戒备的目光看着温峻智,下意识地往穆嫣身边靠了靠,用无声的语言向对方宣告他的存在。 穆嫣并不想打哑谜,她对温峻智礼貌而疏淡地一笑:“过来找我有事吗?” 温峻智的目光顿时黯然下去,她竟跟他疏离至此。没事的时候,他都不被允许来看她了。 压抑下心头的情绪,他勉强打起精神,停车走下来。 温峻智没有去看穆嫣也没去看穆嫣身边虎视耽耽的柯宇翔,而是像以前一样,张开双臂,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扑向俏俏:“小丫小丫,想温爸爸没有!” 俏俏咯咯笑着,转身想跑,还不等她跑出两步远,就被温峻智被抓住并且举起来,让她坐到了他的脖子上。她便大声地笑起来:“温爸爸……俏俏要掉下来了!” 温峻智举着她转了几圈,直到她喊了几声温爸爸,才肯放她下来。然后他又抱起宝宝,亲了两口。“有没有想温爸爸?” 宝宝歪着小脑袋,哼道:“温爸爸不要我们了!” 俊脸上的笑容一滞,温峻智尴尬地道:“谁说的?” 穆嫣沉下俏脸,对宝宝喝斥:“宝宝,谁跟你说这些话了?” 她从未对孩子说过温峻智的坏话,只是说她跟温爸爸性格不合,决定要分手。 “没有人跟我说这些话,是我自己想的!”宝宝撅起小嘴巴,看着温峻智,质问道:“不然,这么久了,你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们!” 温峻智无法回答,他无奈地苦笑。开了车子的后备厢,拿出给两个孩子准备的礼物,拎着走过来。他好像没有看到柯宇翔,只对穆嫣说:“我们上去!” 柯宇翔如临大敌,他的神色几乎要冲上去跟温峻智干一架。 穆嫣淡淡地扫了柯宇翔一眼,后者立即低下头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她用平静的语气对他说:“你带着孩子们上楼去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他谈谈!” 尽管很不情愿让穆嫣跟温峻智单独相处,柯宇翔却没有理由拒绝。他跟穆嫣只是朋友而已,根本没有立场对她的私生活置喙。 狠狠地瞪了温峻智一眼,目光里满是警告。柯宇翔抱着帅帅,带着宝宝和俏俏转身上楼去了。 等到柯宇翔和三个孩子都消失了身影,温峻智不禁幽幽地长叹一口气:“现在我连去你那里坐坐的资格都没有了!” 穆嫣没有说话,她跟温峻智面对面地站着,眸光清冷,静静地睨着他。 没有波澜没有爱恨,就像三月的湖水一样平静清澈。他给过她欢乐和甜蜜,给过她希望和憧憬;她为他改变过努力过,为他争取过幻想过,最后终究还是空梦一场。 不知什么时候,飘扬的雪粒慢慢变成了鹅毛大雪,搓棉扯絮一般,纷纷扬扬绵绵不绝。 没有风,能听到雪片落地的簇簇声响。她和他衣服、发际、眼睫,慢慢地都覆盖上白色的雪花。 彼此对视着,沉默着,直到温峻智先打破了僵默。 他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抚落她风衣上的雪,再抹去她发梢眼睫上挂着的晶亮雪水。温柔绽笑,俯首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瓣芬芳依旧,滋味仍然那么令他着迷。他很想像从前那样疯狂汲取她的甜蜜,却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资格。 自虐般地克制着欲念,他轻轻啄吻,浅尝辄止。 “嫣,你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女人!”他幽幽叹息的声音像雪花一样轻。 穆嫣仍然沉默着,只是凝视着他的目光变得忧伤。 她是他见过的最狠心的女人吗?也许吧!她执着地坚持分手,不肯等到他厌弃她的那天!他对她的执拗肯定暗中咬牙不已,却拿她没有办法。 就这样分手他肯定遗憾不已,可她情愿让他带着这样的遗憾离开,也不想等到他不愿再多看她一眼的那天,灰溜溜地接过他打发她的支票。 人,总是存有私心的,她也不例外。 雪下得更大了,路边渐渐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行人缩着脖子,步履匆匆。而他们俩仍然站在那里,静静地对视着。 良久,温峻智先开口了,语气像现在的天气一样,有着透骨的凉意。“你跟柯宇翔同居了?” 穆嫣眸光一闪,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并没有回答。 温峻智却笑了,自嘲的冷笑:“我忘了,是我出轨在先,已经没有立场和资格来质问你!” 穆嫣闭紧嘴巴,她拒绝为自己辩白,始终保持着沉默。 她的态度十分明确,从她决意要跟温峻智天亮说分手的那天起,他们俩就形同路人,彼此再也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她没有必要跟他解释什么。 “好吧。”温峻智深深地叹气,他将一只手插到了裤子口袋里,磨蹭了许久,终于还是把离婚协议书掏了出来。 签字笔、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张金卡。温峻智将这些东西统统交给她,说:“卡里有一千万!” 他说到做到,哪怕婚姻结束,也绝不会亏待她! 穆嫣没有接那张金卡,只是拿过了协议书和签字笔,草草署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还给他。“我不想要你的钱!” “为什么?”温峻智定定地看着她,温润的俊目像飘扬的雪花一样再没有丝毫的温度。 “我们的婚姻从开始到结束,平等自愿!你付出的并不比我付出的少半分,结束的时候为什么要给我钱呢?”穆嫣轻轻摇首,说:“如果你担心我今后的生活,大可不必。我的收入属中上等,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孩子,真得不需要再拿你的钱!” “穆嫣,你何苦……这样要强!”温峻智动容地觑着她,千言万语哽在喉咙,半晌只说出这一句。 穆嫣恬淡地微笑,一阵寒风袭来,扬起了她美丽的长卷发。她想留给彼此最后美好的回忆,不会让金钱污脏了这份纯粹。 时值今日,她跟温峻智走到尽头,也没有半分怨恨过他。应该感谢他给予她一段甜蜜美好的时光,她不后悔。 温峻智深深地凝睇着她,慢慢地,俊目里凝结了一层水雾。 “再见。”穆嫣浅浅牵起唇角,缓缓转身。离去的脚步并不快,却没有再踌躇停留。她迈上台阶,很快,纤细高挑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厦的自动玻璃旋转大门里,再也看不见。 温峻智驻立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雪花覆盖上他的肩膀头发……好像变成了化石。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打开,从兰博基尼的后排车厢里走出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孩,她走到了温峻智的身边。 “她走了!”肯定句。 温峻智意识到她的存在,转过目光,勉强一笑:“外面很冷,你怎么下车了!” 她伸开柔软的双臂紧紧缠绕上他的健腰,如花娇颜贴在他的胸膛上。“知道外面冷,你还一直傻站着!” 温峻智抬手抚上她的脊背,发现手里还握着那两份离婚协议书。叹口气,他将协议书收起,拍拍她的肩膀,说:“苏珊,我怕自己以后会后悔!” 苏珊闻言心里一动,她仰起脸,嗔道:“不许你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会吃醋的!记住了,她是你离异的前妻,而我苏珊将会是你温峻智名正言顺的妻子!” “……”温峻智看着她,没有说话。 苏珊见他不语,便又拉起他的大手覆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脸上浮起幸福的笑容,甜蜜地说:“当然,还有我们的孩子!” 温峻智也笑了,他揽着她还没有凸显的腰肢,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 自从frank和詹姆斯`雷格死后,nt组织的王牌杀手就是贝尔塔。他的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俄罗斯人,他的身材高大健硕,蓝眼睛金头发,算得上是个美男子。 尼娜在nt组织的时候就跟贝尔塔有着暧昧的关系,原不过是寂寞时的相互慰藉。后来尼娜离开了nt,投靠到陈奕筠的麾下,正式跟nt的老大瓦尔特决裂,和贝尔塔见面的次数也渐渐减少。 瓦尔特生平最恨背叛之徒,对尼娜下了组织通杀令,无论是哪个杀手,只要能取得尼娜的性命,他都会赏奖千万美元。 所以,当贝尔塔找到尼娜的时候,便调笑着说:“上帝,我的一千万!” 尼娜很配合地扑到了他的怀里,给他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娇笑道:“亲爱的,我可比一千万值钱多了!” “不,你在我的眼里价值更高!”贝尔塔拥抱着尼娜,蓝眼睛里流露出对她的迷恋。紧紧搂着她,迫不及待地亲吻。 “等等。”尼娜拦住了他的狼吻,美眸流转,娇声道:“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贝尔塔勾唇一笑,将一只小小光盘递给她。 尼娜拿过光盘,立刻放到了便携式袖珍平板电脑里,专注地看起来。 光盘里盛载着对穆嫣的详细调查资料,让贝尔塔这样的王牌杀手去做这种调查工作,无疑是大材小用手到擒来。 从光盘的资料里了解到,穆嫣居住在中国境内,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已有同居男友,而且还有两个孩子,她的同居男友也带着一个孩子,他们两大三小五人租住在某海滨公寓大厦里。 “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尼娜咬着银牙,美眸射出杀机。可是陈奕筠的警告犹响在耳际,她不敢轻易造次。 贝尔塔弹了个响指,邪笑道:“好好陪陪我,除掉这个女人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 尼娜扬起性感的红唇,“难道nt堂堂王牌杀手要亲自远渡重洋,去中国杀一个弱女子吗?” “为了你,我有什么不能做!”贝尔塔将她拉到怀里,用灼热的身体告诉她,他想要跟她欢爱。 “不行!”尼娜阻拦住贝尔塔接下来的动作,媚声道:“我要亲自解决她!” “好吧!”贝尔塔并不勉强,毕竟以他的身份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并非什么光荣的事情。 两人纠缠倒上床,刚要脱衣服,尼娜就猛地把贝尔塔推开。“嘘,有人来了!” 杀手拥有超乎常人的敏锐听力,不过贝尔塔只顾着贪色,不如尼娜警觉。 忍痛割爱地离开那具香软的娇躯,贝尔塔匆匆地躲进了衣橱里。 尼娜刚刚整理好自己,打开房门,就见张海带着三个高大英俊的欧洲男子走过来。 “陈少赏给你的,他们都是国际牛郎,身价不菲,个个床上功夫一流!”张海看着尼娜的目光不再惊艳迷恋,反而掩饰不住一丝鄙夷和轻视。 中国男人骨子里瞧不起放荡的女人,哪怕她再美,如此淫浪,也会让她的花容月貌大打折扣。 尼娜顿时如雷轰顶,她万万想不到陈奕筠所说日后会给她所喜欢的,竟然是找来三个牛郎。 “他们最会伺候女人,陈少亲自挑了给你的,你好好享受吧!”张海说完,心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三个牛郎都是见惯了风月的,他们大概是第一次伺候尼娜这样的美人,眼里不由划过喜色。 “美女,我们一个个轮流伺候你,还是一起伺候你?”其中一男极其恭敬认真地问道。他们做的是服务行业,顾客是上帝,他们会尽量满足上帝的要求。 “啪!”尼娜甩了那说话的牛郎一巴掌,喝斥道:“都给我滚!” 见那三男一动不动,好像被她莫名其妙的怒气给弄懵了,她干脆掏出了手枪。 这下子,不用她再多废话一句,三男顿时惊慌如遇到豺狼的兔子,撒腿就逃,转眼就跑得干干净净。 里面的房门打开,走出来满脸怒色的贝尔塔。他走到尼娜的面前,狠狠地瞪她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多说,直接走人。 不过是相互满足彼此的**罢了,贝尔塔并不会认真到质问她什么。不过尼娜如此欲求不满,居然让陈奕筠给她找来牛郎,实在令他心生薄厌。 见贝尔塔招呼不打一声地走了,尼娜的心情更糟糕。她深吸一口气,咬牙恨声道:“陈奕筠,你居然这样对我!” * 不过不觉又是一年,冬去春来。 王延吉的案子一直悬在那里,迟迟没有宣判。穆嫣给顾依凝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妥善的解决办法。 最后被穆嫣追问得急了,顾依凝吞吞吐吐地道:“狼狼说,王延吉必死无疑!可他暂时不想插手这件事情,还是等着陈奕筠回来处理吧!”顿了顿,她轻声告诉穆嫣:“陈奕筠已经回来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哥哥帮你 听闻陈奕筠回来的消息,穆嫣心里微微一颤。‖。 .? 他离开的时候,说过一周就回来娶她,却一走就是半年。 突然有了他的音信,穆嫣有些措手不及。预感到,他这次回来也许会做出些意料之外的事情来。 放下电话,穆嫣的心情很复杂,隐隐的还有几分期待和兴奋,说不清楚到底是喜还是忧。 让柯宇翔带着帅帅住到家里,穆嫣既为了照顾帅帅方便,潜意识里也是对陈奕筠一种无声的示威。他说娶她就娶她吗?还要看她想不想嫁! 她是自由之身,可以选择和拒绝!她要让他明白,她并非是可以任他拿捏的软弱女子。 可是,他一走就是半年,将她争强好胜的心竟然磨灭了大半。 好吧,她承认,要说无情,女人永远敌不过男人! 男人的心肠冷硬起来简直可以把女人活活冻死!哪怕明知道两个宝贝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仍然不闻不问,好像完全忘记了娘仨儿个。 穆嫣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难道时值今日她仍然不明白,现在的陈奕筠根本就不是她能驾驭得了的男人吗? 不要再幻想不再做梦!她反复地告诫着自己。竭力平复下乱如麻的心绪,做好了跟陈奕筠见面的准备。 * 顾依凝说陈奕筠已经回国了,但他却一直没有跟穆嫣联系。 这几天,穆嫣惴惴不安,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柯宇翔最近似乎很忙,经常不在家。他跟穆嫣说,准备和朋友一起学着做生意。 穆嫣理解他,便鼓励道:“男人以事业为重,你有上进心是好事,我支持你!如果需要本钱,尽管开口!” “穆姐,你真好!”柯宇翔动容地看着穆嫣,忍不住握住她的纤手,认真地说:“早晚我会干出一番事业来,赚很多的钱,买大房子,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富裕的好日子!” 穆嫣莞尔一笑,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手,揶揄道:“你当然要好好拼搏了,将来还要娶媳妇呢!” 听到穆嫣这样说,柯宇翔顿时敛了笑,俊目紧觑着她,表白道:“我的心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穆嫣明白,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对视着柯宇翔的目光,正色道:“你把我当姐姐,我把你当弟弟,我们俩之间只有亲情,不可能做夫妻!宇翔,以后别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了,除了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其他没有半分益处!” 柯宇翔俊目里的光亮黯下去,有些沮丧。“我知道自己很没用……” “停!不许妄自菲薄!”穆嫣打断他,缓和了语气,劝道:“你很优秀,我相信你的能力!没有谁能一步登天,你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时间来证明你自己!” “真的吗?你肯相信我!”柯宇翔毕竟年轻心性,几句鼓励的话就能让他重新振作。尤其鼓励他的人是穆嫣。 “我当然相信你!所以,你更得做出样子来给我看!”穆嫣浅浅抿嘴,又道:“家政公司打来电话,说已经给我们请到一位合适的家政嫂。” 柯宇翔闻言很高兴,毕竟家里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穆嫣忙于工作,他又想出去做生意,请家政嫂来帮忙是必须的,但关键要各方面合适才行。 有人戏言,找个可心的保姆有时候比找对象还困难,可见一斑。 “她姓李,五十岁整,有健康证。是本地人,孩子上高中住校。丈夫下岗了,待业在家,她闲不住,再加上需要钱,就到家政公司上班。她各方面很适合我们的要求,每天早晨八点钟过来,帮忙收拾餐桌打扫卫生,照看帅帅。中午,她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做好后就下班回家了。周六和周末休息,回家跟孩子团聚。”穆嫣把家政公司反馈过来的消息对柯宇翔重复了一遍。 这些都符合穆嫣的要求,早餐由她来做,保姆负责打扫卫生照顾帅帅。晚上,如果她出外写生的话,就让柯宇翔回来接孩子。算了下,时间上完全安排得过来。 “好,由你安排吧!”柯宇翔丝毫没有意见,他注视着的穆嫣的目光充满了柔情和赞赏。“谁娶到你这样的好女人,实在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穆嫣嗔了他一眼,“别取笑我了!”顿了顿,她想起什么,接道:“凝凝打来电话,说王延吉的案子快解决了,你再耐心等几天!” 王延吉的案子一直悬着,这是她和柯宇翔两人共同的心病。 “唉,这件事情急也没用!”柯宇翔轻轻叹了口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延吉杀人必须要他偿命,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不会放过他!”穆嫣安慰柯宇翔:“你不必为此事忧心烦恼,交给我处理吧!” * 第二天,穆嫣见到了家政公司介绍来的家政嫂,相貌很是慈祥和善,尤其是看到小孩子,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十分有耐心。 穆嫣称呼她李阿姨,让她立刻上班,说如果做得好,每月底除了谈好的工资以后,另外还给她加奖金。 李阿姨见穆嫣不但长得漂亮,还如此慷慨好相处,再加上家里的条件很不错,居住起来舒适得很,不由十分高兴。“谢谢穆小姐,我一定尽心尽力,把这个家当成自己的家,把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因为宝宝和俏俏上学去了,穆嫣就抱着帅帅,让他和李阿姨认识,熟悉过来以后便于李阿姨照看他。 参观了家里的全部地方,穆嫣又跟李阿姨说了家里的详细情况。末了,特意说明道:“我和帅帅的爸爸是好朋友,他的妻子因为我的缘故被坏人误杀了!他深受打击,再加上帅帅太小,他照顾不好,就让他和孩子搬到我这里来住!跟你说清楚,以免造成误会!” “噢,原来是这样!”李阿姨点点头,其实心里还是不太明白。不过事情关乎女主人的私生活,她知趣地没有过多询问。知道穆嫣跟帅帅的爸爸并非夫妻关系,也就是了。 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敲门声,很优雅地轻叩。 “有人敲门了,我去开门!”李阿姨正想好好表现,听到有人敲门,忙抢着过去开门。 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位英挺健硕的俊美男子,衣冠楚楚,气宇不凡。李阿姨一时间搞不清楚来人的身份,问道:“请问你找谁?” 男子见到李阿姨也有些意外,不禁蹙起眉头,幽邃的目光打量着她,慢慢地问道:“你是谁?” “哦,我是穆小姐请的家政嫂!”李阿姨转过身,对里面喊道:“穆小姐,有客人来了!” 穆嫣随后抱着帅帅走过来,见到来人竟然是陈奕筠。目光触及到那张熟悉的俊颜时,心脏咯噔一跳,无端慌乱起来——他果然来了! 陈奕筠淡冷的目光扫视过穆嫣的俏脸,在她怀里抱着的帅帅身上稍稍停留。薄唇几不可察地轻抿,却并没有流露什么情绪。 时隔半年,他身上似乎有某种东西改变了!穆嫣感觉到这点儿,想不出他到底哪里变了!眼神?表情?或者是身上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寒意! 她打量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与她对视,不同于往昔,他多了种轻描淡写的洒脱不羁,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是的,他变了!穆嫣在心里凉凉地想着:以前的他哪怕怒气冲冲之时也比较真实;现在的他疏离冷漠,令人不可捉摸。 “穆小姐,这位客人是……”李阿姨见穆嫣只是盯着来客发呆,似乎有些奇怪,便轻声提醒道。 闻听到李阿姨的声音,穆嫣清醒过来,勉强绽起一抹笑,介绍道:“这位陈先生是宝宝和俏俏的生父,不常来的!” 一句话既说明了陈奕筠的身份,又点出了现在他们之间除了孩子,再没有其他关系。 “噢,”李阿姨一头雾水,不过还是点点头,对陈奕筠问候道:“陈先生你好!” 陈奕筠嘴角绽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讥嘲,转头对穆嫣说:“你现在雇佣家政嫂了?” 穆嫣终于从陈奕筠眼中的讥嘲里看到了一丝往日熟悉的影子,也许他并没有改变,不过半年没见,整个人更冷漠了些而已。没有理睬他话语里的讥讽之意,她淡淡地答道:“是啊,家里有三个孩子,需要人帮忙照看!” 不用穆嫣开口让他,陈奕筠便走进了她的家里。 登堂入室之后,他不客气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宝宝和俏俏上学去了?” “嗯。”穆嫣远远地坐在他的对面,态度比他更疏冷。 陈奕筠似乎并不介意她的疏冷,伸手接过李阿姨倒来的茶水,道了声谢。又转眸望着穆嫣,说:“半年没回国了,特别想念两个孩子!” “……”穆嫣唯有沉默。 他是两个孩子的生父,说这样的话倒也合情合理。只是,如果真得想念孩子们,为何半年多,别说人影,就连电话都不曾打过来一个! “去年离开的时候,原打算过几天马上回来!没想到出国后遇到了一些麻烦事,这一忙就整整忙了半年!别怪我没打电话给孩子们,因为我不知道该在电话里跟他们说什么。就想,还是回来后再跟他们说吧!”陈奕筠低头,浅啜一口茶水。 “哦。”穆嫣淡淡地应了声,她等着他的下文。 放下茶杯,陈奕筠言归正传。“这次回来,我想跟他们说明实情,正式让他们认我做爸爸!确定了关系,就算我再离开,给他们打电话闲聊天什么的,也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和理由,你说是吗?” 穆嫣注视着陈奕筠神色温润的俊颜,她的心竟然悬了起来。凭着对他的了解,她知道,每当他露出这种事事好商量的神色时,反倒证明他其实在算计着对方。 “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陈奕筠修长如玉的十指交叉在一起,显示他温良无害。“孩子们长这么大,我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以后,想好好补偿他们而已!” 穆嫣勉强打起精神,陪着这个久别重逢的男人周旋,不想让他轻视了去。“宝宝和俏俏跟着我长大的!他们已经八岁了,很懂事的孩子。就算你有别的意思,也该顾忌到他们的感受!” 这话明显在警告陈奕筠,不要做出强行夺走孩子的霸王行为,那样会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不可弥补的创伤。 陈奕筠笑了,笑得极温柔:“你想多了,我不会那么做!” 面对陈奕筠略带笑意的温柔眼神,穆嫣反而更紧张。尽管这个男人从今天出现的时候看起来像变了个人一般,本能却告诉她,事情远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下午等孩子们放学,我想接他们去我那里住一段时间,你看行不行?”陈奕筠对她要求道。 穆嫣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这么久不见面,想接孩子去住几天并非过份的要求。 “只要他们俩想你,我立刻把他们送回来!”陈奕筠似是看穿了她心底的犹豫踌躇,便慢慢地补充道。 “好吧。”穆嫣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浅浅牵动唇角,说:“我相信你!” 陈奕筠对她回报微笑,然后起身。 见他要走,穆嫣心底泛凉。原来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孩子们,达成目的之后,便再也没有丝毫留恋。 忙也站起身,穆嫣喊住他:“等等。” 陈奕筠转身,似乎有些意外。“还有事?” 穆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却怎么都掩饰不住一丝颤音。“还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问吧。”陈奕筠微微颔首,极有修养的样子。比起穆嫣,他的确更从容自然些。 他的从容优雅愈发显出她的几分拘促和狼狈,稳稳神,穆嫣慢慢地道:“王延吉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噢。”陈奕筠恍然大悟,提起这事他丝毫没有跟穆嫣打哑谜,直接坦荡地说:“凌琅给我打过电话!他说王延吉掐死了秦薇薇,现在因为患精神分裂症不能被判刑。顾依凝让他帮忙处理此事,他怕擅自插手惹我不快,就一直放着等我回来处理!” 想不到陈奕筠说得如此坦荡,穆嫣反倒更不好意思了。她讪讪地移开目光,不再说话。 “这样吧,等我先陪孩子们玩两天,等腾出时间处理这件事情!你想让他给秦薇薇偿命?没问题!”陈奕筠一口应允,毫不犹豫。 “呃,”穆嫣垂下头,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她踌躇的时候,已经听到李阿姨替她送客了:“陈先生慢走!” 抬起头,见陈奕筠已经走了! 穆嫣气结,清眸慢慢笼起一层水雾,说不清什么原因。 * 傍晚,柯宇翔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慌张。“宝宝和俏俏都被陈奕筠接走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要接走孩子!” 穆嫣安抚地笑笑,说:“他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接走陪他待一段时间也是正常的!” 柯宇翔吃惊不小,嘴巴几乎张成o形。“他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 “嗯。”穆嫣见他大惊小怪的,不由颦起秀眉,道:“别嚷。”见李阿姨从厨房里走出来,知道她已经做好了晚餐,就为他们介绍道:“宇翔,这位是今天刚过来的李阿姨。李阿姨,这位就是帅帅的爸爸柯宇翔!” 李阿姨满脸笑容地跟柯宇翔打了个招呼,仔细打量了他的相貌,不禁惊讶地道:“我看这小伙子跟中午来的那位陈先生长得很像,两人该不会是亲兄弟俩吧!” 这话说得穆嫣都忍不住笑了,“他们俩确实长得有几分相像,如果真是亲兄弟,就不会一个姓陈一个姓柯了!” 李阿姨拍拍额头,自嘲道:“老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拐不过弯来!” 说完,她就跟柯宇翔说了帅帅一整天的表现,最后总结归纳:帅帅是个很乖的小孩! 等到李阿姨走了,穆嫣和柯宇翔一起去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摆上桌子。 因为李阿姨早喂帅帅吃过晚餐了,这时孩子就坐在客厅的泡塑板上玩汽车,忙得不亦乐乎。 餐桌前,就穆嫣和柯宇翔在那里。 一起生活了半年多,今晚两人第一次单独坐在一起吃饭,反倒有些不习惯。 柯宇翔不时觑向穆嫣,目光复杂,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就问吧!”穆嫣没有抬头,也将柯宇翔的反应尽收眼底。 “宝宝和俏俏不是你前夫的孩子吗?怎么现在变成陈奕筠的!”柯宇翔情愿孩子是胡大伟的,事情还简单些。现在居然变成了陈奕筠的骨肉,恐怕麻烦多多。 穆嫣放下筷子,并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宝宝上次受伤住院,做血检时无意间发现……他其实是陈奕筠的骨肉,跟胡大伟没有半分关系!我也是从那时才知道的!” “……”柯宇翔彻底无语了,他怎么看穆嫣都不像糊涂到此的女子,想再问问,又怕惹起她的伤心事更难堪。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反正事实摆在面前,我自己弄错了,错了好多年!”穆嫣嘴角绽开一朵苦涩的微笑,再不言语。 柯宇翔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几次张口都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只好作罢。 两人一99999起默默地吃着饭,谁都没有再开口。 餐后,柯宇翔争着收拾桌子,去厨房清洗碗筷,直到收拾干净了才走出来,在穆嫣的身边坐下。 她用摇控器频繁地更换着频道,好像跟谁较劲一般。好在帅帅正专心地玩小汽车,宝宝和俏俏都不在家,所以无人抗议。 柯宇翔轻轻握住她的纤手,将摇控器远远地丢开,不让她拿着撒气。“穆姐,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谈谈。” 穆嫣感觉出他有什么事情,不过因为她自身心事重重,无暇多问。此时听他开口说要谈谈,便点头:“说吧,只要不是跟我求婚,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柯宇翔被她的冷幽默逗乐了,呵呵一笑,气氛活跃了不少。“现在我不求婚!我说过,要等我赚了很多的钱,可以买大房子,可以给你和孩子们好的生活时,再跟你求婚!” “又来了,说点别的!”穆嫣抽出自己的手,不着痕迹地适当挪开跟他的距离。 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刻意保持距离,柯宇翔兀自道:“我和小远子商量好了,两人合伙盘下那家歌舞厅,重新装修,另招人马,隆重开业!” “小远子是谁?”穆嫣怔了怔。 “他叫冯国远,是我的发小。两人一起长大的,交情很铁……”说到这里,柯宇翔顿了顿,接道:“上次就是他和我平分了温峻智给的那一千万!” 明白了!穆嫣顿时对冯国远此人的印象无形中大打折扣,半晌,道:“你做生意我支持,不过他的人品……” “他比较讲义气,和我的交情那是没话说!”柯宇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这次计划盘下那家歌舞厅,小远子用的本钱就是和我平分的那笔钱。” “唔,”穆嫣知道柯宇翔的意思了,他想用那五百万做本钱投资到歌舞厅的经营里面。沉吟了一会儿,她点头说:“只要他靠得住,不是那种见利忘义,坑骗朋友的人就行!” “小远子不是那种人,多年的交情,我信得过他!”柯宇翔提起这位发小,还是很放心的。 穆嫣起身,走进了她的卧室。过了大约几分钟,再走出来,手里就拿着一张银行卡。 “五百万都在里面,我一分没动,你拿去吧!”穆嫣把那张银行卡交给了柯宇翔。 柯宇翔接过卡,俊目盈起泪光,微微哽咽道:“穆姐……你真好!” “这钱本来就是你给我的!”穆嫣握了握他的大手,鼓励道:“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头脑,当然要趁着年轻闯一闯!” 冲动之下,柯宇翔将穆嫣搂到了怀里,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唇。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措手不及,穆嫣忙推开他,很是尴尬。“宇翔,你怎么这样!” 柯宇翔也没想自己高兴之下竟然造次,连忙撒了手,很是惊惶不安。“穆姐,你别生气……我、我不是故意的!” 穆嫣站起身,她没有再看柯宇翔,以够彼此更尴尬。转过脸,她尽量保持淡然,道:“以后注意些吧!” 没听到身后柯宇翔的回应,穆嫣便去了画室。 * 工作到九点钟,穆嫣出来后便进浴室冲澡。 不知为什么,冲澡的时候,她隐隐听到异常的响动,似乎有人推开门进来了。 忙抹去脸上的水滴,穆嫣关掉花洒,屏息倾听外面的动静。 租住的房子是双卫双浴的,说好了,她和俏俏帅帅用这个卫生间和洗浴室,柯宇翔和宝宝用另外一个卫生间和洗浴室,互不干扰。 今晚只有柯宇翔和帅帅在家里,会是谁进来了呢? * 穆嫣从架子上匆匆扯了条大浴巾,将自己湿漉漉的身体遮裹起来,冷声叱道:“谁?” 磨砂防窥玻璃外面隐隐有个小小的影子,正用力地扒开推拉门,露出一张漂亮的小脸,仰着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充满了稚气的童音回答:“姨姨!” “帅帅,你怎么过来了!”穆嫣意外的同时松了口气,她到底还是小心过度了。和柯宇翔共同生活了半年,他一直对她以礼相待,从未有过任何不轨的行为。“里面湿滑,你别进来,小心摔倒了。” 帅帅将小指头含到嘴里,怯怯地说;“爸爸肚肚疼。” “啊?”穆嫣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回事?” 孩子只有两岁多,哪里能说得清楚。 穆嫣只好匆忙地套了件浴袍,抱起帅帅疾步走出浴室。 来到柯宇翔的卧室前,她敲了敲房门,问道:“宇翔,你怎么样?帅帅说你肚子疼!” 里面传出柯宇翔有气无力的声音:“进来吧!” 推门走进去,见柯宇翔侧卧在床上,穆嫣忙近前俯身察看。 “怎么回事?”穆嫣伸手抚他的额头,触手汗津津的。 “没事。”柯宇翔露出一个苍白虚弱的微笑,说:“许是晚饭哪个菜吃得不合肠胃。” 穆嫣点头,“李阿姨第一天过来,做的菜跟我平时做的口味不同,你不适应也有可能。” 给他倒了杯热水,又去取了热水袋给他煨上。穆嫣把帅帅抱上床,柯宇翔忙往里面靠了靠,帅帅睡中间,她侧卧在最外边。 帅帅像只小浣熊,四肢紧紧地盘在穆嫣的身上,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埋首在她的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小东西,真可人疼!”穆嫣忍不住亲了亲怀里可爱的孩子。 也许是不能再生育的缘故,她对小孩特别喜爱。尤其帅帅的母亲因为她的缘故,死得极冤枉,对柯宇翔父子,她心里始终有着深浓的歉疚。 柯宇翔没有回答,他阖起俊目,呼吸匀均,似乎睡着了。 等到帅帅也睡着了,穆嫣给他盖好被子,坐起身,准备下床离开。 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她心里一惊,回过头,见柯宇翔也已起身,并且拉住她。 “穆姐,今晚……留下来陪我好吗?”柯宇翔俊脸流露异样的神色,似是眷恋难舍又或者是其他的东西。他紧觑着她,低声乞求:“我好孤独,陪我睡吧!” 回过神,穆嫣俏脸通红,用力想挣开他。无奈柯宇翔攥得极紧,她怎么都挣不开。“放开我!宇翔,你这样我会生气的!” 柯宇翔并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搂进怀里,忘情地亲吻她。“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 “胡说什么,那时你爱的是秦薇薇!”穆嫣又气又急,却怎么都挣不开他。“柯宇翔,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太让我失望了!” 她同情他信任他,觉得他和帅帅孤苦无依,就把他们接到家里来,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跟秦薇薇长得那么肖似,却比她沉稳娴雅,又不像她那么幼稚拜金,穆姐,我真心喜欢你!”柯宇翔死搂着她不放,却并没有做出不轨的行为。他软语乞求着她:“陪我一夜吧,我不碰你,就让我搂着你睡,你把我当成帅帅好不好?再说,我肚子疼,就算你答应我也没力气!” 帅帅可以亲近她的怀抱,他在旁边看得好羡慕,那刻真心希望自己可以变成帅帅,一亲香泽。 “胡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把你当成帅帅!”穆嫣并非天真的小女孩哪能容易上当,她是过来人,怎不知和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孩睡在一起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柯宇翔,你再不放开,我要生气了!” 她在他的怀里剧烈挣扎,两具身体摩擦,她身上那件匆忙间套上的宽松浴袍便被扯散开,里面什么都没穿,露出一片春光无限。 柯宇翔眼神顿时变得灼热,此时此刻,他再也不能那么肯定地说他不会碰她。 “啪!”穆嫣狠狠一巴掌扇在柯宇翔的脸上。 柯宇翔顿时清醒过来,他忙松开了她。 穆嫣趁机挣脱下床,掩好被扯散的浴袍,快步走到门口。她回过身,冷睇着惊惶的柯宇翔,道:“明天,你搬走吧!” * 海天一色,万里无云,风平浪静。 想不到今天的天气如此之好,真得很适合户外写生。 穆嫣一大早就出来了,她没有准备早餐,也没有再跟柯宇翔碰面。 昨晚的事情,彻底摧毁了她对他的信任,意识到她再跟他合居下去,将会发生控制不了的事情。 也许,是她错了! 对着如画的海景,穆嫣早就支起了画架,画布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脑子里很乱,不止是为柯宇翔的事情,她想的更多的则是陈奕筠。 他带走了两个孩子,说要接到他那里住几天,至于具体几天时间,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说。 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会不会认为她太小家子气?或者,她说想孩子了,他会不会认为她太过矫情?不过一天而已,他会不会怀疑她借口想孩子故意跟他亲近? 有汽艇的马达声由远及近,穆嫣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一辆漂亮的汽艇正驶靠海滩,在她面前的沙滩上泊停下来。 汽艇不大不小,上面坐着四个男子,其中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就在穆嫣认出了那人是谁时,那男子狭长的眸子一闪,嘴角扬起邪肆的弧度。“老远就觉得像你,近前一看,果然是你!” 穆嫣顿时冷下脸,想不搭理他,又怕惹得他恼羞成怒,对己不利。便淡淡地应道:“今天倒是个游玩的好天气。” “春光无限好,可惜我的身边少了个女人!”男子长身玉立在艇上,妖孽般俊美的脸庞浮着浅浅的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在海滩边写生的穆嫣,撩唇道:“美女,陪哥哥闲逛逛?” 没错,那个男子正是谢子晋! 穆嫣就纳闷,自己跟他八字犯冲吗?为何总能“巧遇”到他!半晌,她冷冷地调侃道:“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身边已经带了三个,还嫌不够!” 谢子晋哈哈大笑,一个箭步从艇上跳下来,迈着轻快的步履走向她。 不禁颦起眉头,穆嫣清眸流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走到穆嫣的身边,谢子晋转到画架前面,打量着她的画,却惊讶地挑眉。“你……这画的是什么?” 经谢子晋的提醒,穆嫣往画布上定睛一看,自己也呆住了。 素净的画布上画着一双男人的眼睛,如夜空般幽邃,如星子般璀璨,正深情地凝望着她,凝望着她…… 倒吸一口凉气,穆嫣想把画藏起来,一时间又没处可藏,只好尴尬地僵着。 突然,谢子晋发现了什么大秘密,叫起来:“这是陈奕筠的眼睛!” 穆嫣窘得俏脸通红,朗朗晴空之下,竟然无地自容。 该死的老毛病,始终无法根除。每当她凝神思考事情的时候,好像鬼迷心窍,手根本不听从大脑的指挥,自作主张地描画他的容颜。 他的每一丝轮廓都牢牢镌刻到了她的脑子里,既使闭着眼睛都能画得分毫不差,入骨三分。 “嚷什么呢,我画谁你管得着吗?”穆嫣有些恼羞成怒了,她悻悻地收拾画架,准备离开。 谢子晋坏坏地盯着她,调侃道:“你暗恋陈奕筠?” 穆嫣心里有气,不理睬他,只顾着收拾东西。 “我看他对你也蛮有情义的,怎么独自在这里承受相思之苦。要不让哥哥帮你,做个红娘,替你和心上人牵线搭桥怎么样!”谢子晋继续道。 收拾好了画架,穆嫣绕过谢子晋,向着停车的方向走去。 谢子晋抢到她前面,拦住去路,眯眸道:“开个玩笑而已,别动气哈!你想哪个男人我管不着,不过嘛……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做了没有?” 穆嫣怔了怔,省起他托她转告顾依凝的话,不由倒笑了。仔细看了看谢子晋,后者的神色倒有些不自然,似期待似兴奋又刻意地装出蛮不在乎的样子。 微微抿嘴儿,穆嫣略沉吟了一会儿,就把顾依凝的原话一五一十地说了遍。既没有增删也没有润色,原汁原味地转述给了谢子晋。 听完后,谢子晋木然在当场,看那神情似是冷了半截。 其实,他是个聪明的男人,对顾依凝的脾气也很了解,应该早就料到了顾依凝的回答。但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到底还是要经过穆嫣的证实,他才肯相信。 无论多么牛叉的男人,失恋的时候往往都神气不起来了,谢子晋也不例外。妖孽般的俊脸变得沉冷铁青,表情阴鸷佞戾,似乎要发作。 穆嫣不想做无辜的出气炮灰,她选择悄然离开。脚步方动,就听到谢子晋咬牙切齿地怒骂。 “什么玩意儿!”谢子晋咬着钢牙,很是不甘。“哥哥看上她是她的福气,不知好歹的东西!” 典型的自命不凡!穆嫣在心里不屑的冷笑,继续走自己的。 “女人都他妈的犯贱!我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想讨她的好!啊呸!”男人恼怒之下不再顾忌风度,开始出言不逊。 穆嫣装作没听见,加快了脚步。 “哎,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谢子晋见穆嫣对他避犹不及,气恼更如火上浇油一般。“你他妈的跟顾依凝一路货色!” 见穆嫣头也不回地走到岸边的停车区,将画具放进车里,坐上车驶离而去。 谢子晋磨得钢牙咯咯响,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喃喃自语道:“女人还是用来换点利益比较实惠,其他……一无是处!” 略略犹豫,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陈奕筠的号码,阴恻恻地开口:“陈少,我有两样宝贝是你想要的,一车军火的价码,想不想换?” * 穆嫣不知道柯宇翔搬走没有,她不想回家,只是顺着沿海公路漫无目的地行驶。 心里烦乱到像一团理不清的麻线,几次鼓起勇气想给陈奕筠打电话,最后都打消了念头。 才一天而已,她不能表现得太急切介意。让陈奕筠小觑了她不说,如果闹僵了,撕破脸皮情况只会更糟糕。 想到最可怕的那种结果,她的心就不禁颤抖起来,浑身四肢百骸从骨缝里往外透着寒意。这个男人无情起来是什么样子,她早就领教过了。 正烦乱的时候,手机响了,居然是陈奕筠打来的。 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她心心念念着要不要给他打电话,而他就主动打过来了。 连忙停下车,她深呼吸一口气,压抑下心头的激动,接通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平静些。“喂?” “你在哪里?”陈奕筠的语气更淡,比她还要疏冷。 “我……在外面写生呢!” “你马上过来一趟,我和孩子们在望海宾馆等着你!”陈奕筠慢慢说道,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有件重要的事情,我想见面跟你谈!”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亲亲爸爸 陈奕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谈?穆嫣猜测了一路。‖。 ?? 他的语气疏冷漠然,似乎不像什么开心的事情。穆嫣不由担心,他会不会要求带走两个孩子! 只要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就这样,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不一会儿来到了陈奕筠所说的望海宾馆。 在前台服务小姐的引领下,穆嫣来到了陈奕筠包下的豪华套房。 服务小姐轻敲房门,不一会儿,见房门打开,露出俏俏的小脸。 俏俏一身簇新的衣服,更显得漂亮可爱,见到妈妈来了,她绽起笑靥,甜脆地喊了声:“妈妈!” 仅仅一天不见面,穆嫣对孩子就想念得紧。她眼眶一热,连忙俯下身抱起俏俏。 毕竟八岁的孩子了,不同于小的时候,她抱起来还真有些吃力。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抱着走进去。 服务小姐对里面的陈奕筠做了声通报:“陈少,您的客人带来了!” 显然,陈奕筠是这里的熟客,服务小姐对他特别的尊敬和重视。那神情和语气不像对客人说话,倒像是对老板说话一般。 “嗯。”陈奕筠淡淡地应了声,对服务小姐挥挥手,示意她下去。然后,他转首看向穆嫣。 穆嫣放下了俏俏,才抱了一会儿,胳膊就有些酸了。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她老了还是孩子长大了,或者两种因素都有! “妈妈来喽!”宝宝快速地冲过来,重重地撞进了穆嫣的怀里,壮实得像小牛犊子的身板差点儿把穆嫣撞倒。 “哎呀!”穆嫣一个趔趄,不禁皱眉。“别闹!” 尽管嘴里说着嗔怪的话,她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抱起了宝宝,在他可爱的小脸上亲了亲。 陈奕筠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静默地注视着穆嫣跟两个孩子的亲近。无疑,她和两个孩子的感情十分深厚,怕是连一天都舍不得分开。 这一天的时间,她应该过得很煎熬。她居然能忍住没有打电话来问,实在很难得。 但他知道,她实在撑不了几天。 耐着性子,他始终嘴角含笑地觑着她,缄默不语。 穆嫣将两个孩子都搂到怀里,亲了又亲,看了又看,确定他们健康活泼,而且看起来很快乐,这才放下心。 举眸觑向陈奕筠,她淡淡浅笑,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到底她还是沉住了气,没有主动打电话催问他。当然,他叫她过来,另当别论。 陈奕筠也笑了,漆黑幽深的眸子似乎也浮起笑意,跟电话里的冷漠似乎截然不同。“我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努力,孩子们还是不肯认我这个爸爸!宝宝只肯叫我陈爸爸,俏俏只肯叫我陈叔叔!” “……”原来是为这个!穆嫣不禁哑然。 “你帮我向他们证实一下身份!”陈奕筠说完就闭紧嘴巴,等着穆嫣救场。 穆嫣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她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而陈奕筠的要求实在并不过份。 她牵着两个孩子的小手,走到陈奕筠的面前,指着他郑重地向孩子们介绍道:“他是你们俩的亲生爸爸,以后不许再叫他陈叔叔,也不必再叫陈爸爸,直接叫他爸爸!记住了吗?” 宝宝乖巧地点头,算是同意了妈妈的话。 俏俏眨巴着大眼睛,提出异议:“你们俩又没有结婚,我为什么要叫他爸爸!” 宝宝打断她,打醒道:“妈妈和温爸爸结婚了,我们也没有叫他爸爸!” “妈妈没有和陈叔叔结婚,我们更不该叫他爸爸!”俏俏坚持己见,仍然无法接受陈奕筠的新身份。 “乖,听妈妈的话!”穆嫣蹲下身,将两个孩子一起搂进怀里,在他们的小脸上亲了亲。“他是你们的亲爸爸,每人叫他一声爸爸!” 宝宝欣然应允了,他率先承认了陈奕筠的身份:“爸爸!” 饶是陈奕筠性格沉稳,闻听宝宝的呼唤,不禁动容。他目露喜色,迈前几步,从穆嫣的怀里把宝宝抱起来。“好儿子,再叫一声爸爸!” “爸爸!爸爸!”宝宝不但又叫了好几声爸爸,还附赠了免费的热吻一枚。 陈奕筠心满意足,瞥向穆嫣的目光都度上了一层暖意。毕竟是她给他生育了一双可爱漂亮的儿女,而且独立拉扯到这么大。纵然她有过错,这么多年,她十分不易,倒也算功过相抵了。 坚硬如铁的心柔软下来,他的语气和缓了许多:“这些年辛苦你了!” 穆嫣心里一酸,眼眶变得**辣。低下头,移开目光,她没有接他的话。 “俏俏,到爸爸的怀里来!”陈奕筠再次蹲下来,把宝宝抱在右膝上,对着俏俏拍拍自己的左膝,示意她过来。 俏俏扯着穆嫣的衣角,拧到了她的身上,不肯过去。 “去吧!他是你和宝宝的亲爸爸,别太生疏了!”穆嫣轻轻推了俏俏一把。 在穆嫣的再三劝说下,俏俏终于走过去,坐到了陈奕筠的膝上。 儿女绕膝,陈奕筠大喜。他激动地抱起一双儿女,左看看,右瞧瞧,怎么都亲吻不够。“叫爸爸,俏俏叫爸爸!” 俏俏抿着小嘴儿,却不肯轻易就范。她歪了歪小脑袋,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保证以后不许再欺负妈妈,不再让她哭,我才叫你爸爸!” 那年,陈奕筠将娘仨儿个抛在乌镇,绝情离去。穆嫣心碎到绝望,她痛苦的泪水永远印在俏俏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鬼头,居然敢跟爸爸讲条件!”陈奕筠咬着钢牙,却爱怜地吻了吻女儿红嘟嘟的小嘴巴,应允道:“爸爸答应你就是!” 听到陈奕筠亲口答应了,俏俏这才展颜笑起来:“爸爸!” “宝贝,来亲亲爸爸!”陈奕筠将左脸颊凑过去,等着俏俏亲他。 俏俏大大方方地亲了一口,笑而不语。 “不行,爸爸要听到响声!”陈奕筠不满地摇摇头,再次把脸颊贴到俏俏的小嘴上。 孩子都喜欢较真,俏俏把陈奕筠的话当作一个重要的任务来完成。她双臂搂住陈奕筠的脖子,将小嘴巴凑上去,“波”地亲了一下。 “声音还是太小,爸爸要听大声的!”陈奕筠还是不满意,含笑摇头。 俏俏于是再次搂住他的脖子,绷紧了小小的身子,把所有力气都运到嘴巴上,“啧啧”亲了响亮的两声。 “乖宝贝!”陈奕筠哈哈大笑,心情极是爽朗。 穆嫣见他的神色晴霁,似乎所有阴霾都消散殆尽,不禁悄悄松了口气。 她走到一把红木皮垫椅子里坐下,为自己泡了杯茶水,端起茶杯轻轻饮啜了一口。看似随意,眼锋的余光却时时都在留心打量着陈奕筠的神色变化。 陈奕筠抱着一双儿女走过来,在穆嫣的对面坐下,仍然抱着两个孩子在膝上逗玩,并没有跟穆嫣说话。 穆嫣沉住气,嘴角含着淡淡的浅笑,看着陈奕筠纵享天伦。 能够感受他到的欣喜和幸福,暂时几乎压倒了其他的所有情绪。此时此刻,他和天底下所有的慈父一样,心里眼里只有可爱的孩子。 直到和两个孩子疯闹够了,陈奕筠过足了做爸爸的瘾,这才肯放开他们。 宝宝和俏俏跳下陈奕筠的膝盖,转而跑过来爬上了穆嫣的膝盖。他们跟妈妈分开了整整一天一夜,十分想念她。 穆嫣搂住两个活泼好动的孩子,亲昵地用下巴蹭着他们的小脑袋。“和爸爸在一起住得习惯吗?饭菜合不合胃口?有没有想妈妈?” 提的三个问题,孩子们唯有异口同声地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宝宝(俏俏)想妈妈了!” 孩子不能离开妈妈,哪怕仅仅分开一天,哪怕陈奕筠对他们百般宠爱,他们思念她的心跟她思念他们的心并无二致! 穆嫣欣慰又暖心,抱着两个孩子,说了一会儿话,就打发他们去一边玩了。 爸爸也认了!接下来,陈奕筠该有新招了吧!她不想再跟他打哑谜,有什么底牌统统拿出来吧!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接下来到底想如何! 见穆嫣打发走了两个孩子,陈奕筠知道她想跟他谈谈。偏偏他能沉得住气,并不急着摊牌。“这茶叶味道怎么样?” “还好,比一般的红茶味道更香醇!”穆嫣尽量跟他保持着客气疏离的态度,也许这种相处的距离最适合他们俩。 “一位美籍华人朋友送给我的,产自印度,香味独特!我记得你喜欢饮茶,就带些回来!”言下之下,他特意留着来招待她的。 穆嫣觑了他一眼,道:“孩子们已经认了你这个爸爸,以后你可得多多回来看看他们,别再像以前那样,半年多没有音信!” 这话大有试探之意,想探探陈奕筠的口气,以后他到底想怎么安排。 陈奕筠眼角一跳,却仍然微微扯唇,笑而不语。 穆嫣对他极了解,知道他每当愤怒或者伤心的时候,眼角就会跳动。她心底一凉,不知道自己的话怎么又惹得他不快。 心里惊悸,她脸上极浅淡的笑容也挂不住了,慢慢地沉下俏脸。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孩子们笑闹的声音。 孩子的世界纯粹洁净,没有成人的言不由衷和强颜欢笑,所以,他们真正得快乐! 良久,陈奕筠打破了沉寂,开口道:“在你来这里之前,谢子晋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唔,”穆嫣暗暗提高警惕,她不知道谢子晋会对陈奕筠说什么。她总觉得这个阴恻恻的男人很邪,再说今天在海边的偶遇实在不怎么愉快,估计姓谢的不会有什么好话告诉陈奕筠。 见穆嫣清眸里的戒备,陈奕筠慢慢扬唇,说:“他只是告诉我,在你车子的后备厢里有一样东西,是你准备送给我的。他见你很犹豫,说不定随时改变了主意就付之一炬。为免暴殄天物,他给我透个信!” 脑子里“轰”的一声,穆嫣顿时如坐针毡。谢子晋竟然告诉陈奕筠这个,实在让她愤怒又无奈。想开口辩驳,但东西的确在后备厢里,她后悔没在半路丢掉。 陈奕筠原本恼恨她又跟谢子晋扯上关系,现在见她面红耳赤的神情,倒有些奇怪了。谢子晋口口声声说,那样东西再加上随后派人送来的东西至少值一车军火,他倒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什么东西,让我看看!”肯定句。 穆嫣坐着没动,俏脸因为羞窘有种异样的潮红。 陈奕筠微眯了眼眸,站起身,作势要出去。 “等等!”穆嫣连忙喊住他,抗议道:“未经我的允许,你没有权利动我的东西!” “谁说我要动你的东西?”陈奕筠有些惊讶,似是奇怪她的思维。 “你……要去做什么?”难道他不是下楼去开她的后备车厢吗?反正这家伙开锁从不用钥匙的! “谢子晋派人给我送来了一样东西,我过去拿!”陈奕筠考虑了一下,提议道:“你要不放心就跟着我来吧!” * 穆嫣真得跟着陈奕筠出去了,她想下楼去,抢先一步把“罪证”销毁掉。 她不能让他知悉她对他的依恋,那会成为他对付她的武器。这个男人报复心重,说不定会时不时地对她虐虐心。 好不容易经济独立,她可以为自己和孩子撑起一片天。在陈奕筠的面前,她跟他的地位很平等。因为她并不再欠他什么,也并非离了他活不了。 能够熬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她不能让他摸清她的底牌,不能够! 就算当场翻脸,她都不会让他打开后备车厢。就算事后谢子晋告诉他,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她可以来个抵死不认帐。 关键是,她必须要毁掉那幅画。 打算越过陈奕筠,抢先下楼,却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面目丑陋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穆嫣不由停下脚步,认出这个丑男人就是谢子晋身边的亲信鲍老大。 上次,她被谢子晋绑架,便是鲍老大带着人做的。她此人没有好感,此时见到他不禁颦起秀眉。 鲍老大浑然不觉自己的不受欢迎,他对陈奕筠咧开大嘴巴,丑脸堆满笑容,显得更丑。“谢先生让我送东西来给陈少!” 陈奕筠好像早就料到了鲍老大会过来,只是微微点头,接过了鲍老大送过来的东西。 穆嫣触目过去,不禁大惊失色,顿时对谢子晋鄙视到了极点。想阻止陈奕筠已经不可能了,她只能佯装不知,来个抵死不认帐。 陈奕筠怀着好奇,展开了那张看起来皱皱巴巴的废纸。不过是张极普通的a4纸,上面用碳素笔画了一幅人物素描。显然没有画完,属于半成品。 不过看到上面画的那个人,陈奕筠终于明白,谢子晋所说的物有所值指的是什么。抬起眸子,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穆嫣尴尬讪然的脸庞,再落回到鲍老大的丑脸上。他淡淡勾唇,道:“东西我收下了!转告你的主人,谈好的价码我会尽快派人送过去!” 鲍老大嘴巴咧得更大,任务完成后也不再逗留,便就此就辞:“谢先生说,另一样东西得陈少自己去拿了!” 陈奕筠点点头,不再说话。 等鲍老大离开,陈奕筠转身看着穆嫣,淡淡地问道:“另一样东西跟这个一样吧?我就不去看了!” 穆嫣难堪之极地僵立在那里,承认不是,否认也不是。半晌,她道:“我的职业习惯而已,画过的肖像很多。对你比较熟悉,而且你的外貌出众……” 言下之意,她画他只是单纯欣赏他的男色而已,让他不要想多了。 陈奕筠点点头,再瞟了她一眼,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 回去的路上,穆嫣十分沮丧。想想今天的事情,实在有种底牌被看穿的忐忑。 陈奕筠那么聪明的男人,怎会轻易相信她的“解释”!可是除了“解释”,她又该如何辩解?总不能说,她其实一直对他难以忘怀。甚至描画他的肖像根本不受她大脑的控制,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恶习!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陈奕筠看起来心情不错。毕竟,宝宝和俏俏肯认他做爸爸,她也有功劳。 事值今日,她想不出自己还欠他什么。 当初的错误,并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假如不是他瞒着她把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 “……爱原本应该能和被爱对等,你说那怎么可能!我太过天真,当你在我额头轻轻一吻,我竟然会哭得像个小女生!” “想你在零点零一分,痛苦的人都醒着被冰疼。放眼望去是座空城,没有一个怀抱可投奔,又到了夜深,世界都熄了灯,只剩我亮起一盏黯淡的灵魂……” 手机铃声悠扬的响起,穆嫣用蓝牙连接,见屏幕显示着家里的座机号码,便按下接听键。 李阿姨的声音便在车厢里响起:“穆小姐,柯先生让我转告你,他搬走了,他说等他赚了大钱的时候再回来找你!帅帅暂时只能拜托你来照看了,他实在顾不过来!” 柯宇翔这样的决定在穆嫣的预料之内,她知道男孩自尊又敏感,不想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出去闯荡也是对的,但无法照顾帅帅,只能留给她。 “知道了!”穆嫣语气淡淡的,道:“我在路上,很快就到家了!” * 柯宇翔搬走了,只留下了帅帅。穆嫣默默地承受起独立养育帅帅的责任,幸好家里有了李阿姨,对帅帅十分细心耐心,可以让她腾出时间来继续拼搏事业。 叶宝德给她捎来信,说邓恩贵约她见面,商谈拍摄电视剧的事情,准备正式签约。 其实,关于拍摄电视剧的事情,邓恩贵早就有意跟她见面谈谈。她一直拖着,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去演戏。 不知出于哪个方面的商业角度利益,邓恩贵并没有找其他的人来扮演女主角,而是一直等着她来演。 从去年秋天拖到了今年的春天,再拖下去,连穆嫣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她必须要跟邓恩贵见一面,无论能不能接戏,都要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 在叶宝德的安排下,穆嫣去当地某私人会所见到了邓恩贵。 她和叶宝德同车前往,邓恩贵带了个导演来,四个人每人一千块的标准菜,酒水另算。 如此隆重的场合,饭菜当然也要昂贵些,以示诚意。穆嫣决心要买单,她一直想请叶宝德和邓恩贵的客,以示对他们栽培她的谢意。 见面寒喧之后,四人坐下,开始交谈合约的事情。 “今天我特意请来了刘导演,让他当面给你讲讲拍戏的事情!都说隔行如隔山,其实很多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困难!”邓恩贵对刘导演点点头,示意对方说话。 刘导演清清嗓子,笑容可掬地对穆嫣说:“难怪邓先99999生对穆小姐倍加青睐,今日一见果然是极有实力!” 穆嫣有些不好意思,道:“过奖了!” “你相貌上乘,身材气质俱佳,并不比那些电影明星差!说实话,她们在屏幕上美艳照人,如果卸了妆能吓死活人!”刘导演爆了些内幕,用来活跃气氛。 果然,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见气氛轻松了,刘导演接道:“穆小姐各方面都不比明星差,主要问题就是演技!你毕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也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几乎完全陌生。但我可以很自信地说,只要你跟着我培训几个月,绝对可以胜任!” 穆嫣还是觉得悬乎,“能行吗?” “你看很多明星,演火了就唱,她们从小没有经过专业歌唱技巧培训,但只要经过专业人士的点拨,脑子别太笨,五音别太不全的,都可以出歌曲专辑了!同样的,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影视明星,三分机会,三分把握,当然还要有人给你三分提携!”刘导演不亏是做导演的,对人的心理特别有把握,知道从什么地方入手更容易打动对方。 “穆小姐是画家,一年的收入能有多少呢?拍摄这部电视剧的片酬可是百万元啊!也许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就能拍完,如果电视剧播放效果好,我们还可以再拍续集,明年的一百万又是手到擒来!”刘导演再转向金钱攻势,如此丰厚的片酬可不是新人能拿到的。 穆嫣听得砰然心动,她万万想不到制片方给的片酬如此之高。 “如果你舍不得绘画的工作,可以继续画啊!我们电视剧可以拍半年一年,并没有要求你半年一年的时间都待在镜头前面。一天也就拍个三五小时,其余的时间,你可以继续画画!邓先生是投资制片人,我是总导演,定会对你格外照顾。除了拍戏的时间,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你管!”刘导演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招招攻心。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之前,穆嫣一直犹豫未允主要是考虑到家庭方面的因素。家里有三个孩子,她要去拍电视剧,就无法在家里照顾孩子们了! 可是,因为陈奕筠的归来,她下意识地想努力拼搏事业,做出个样子来给他看,她并非没用的女人,不让他小觑了她! “穆小姐,你觉得怎么样?”邓恩贵见穆嫣只顾低着头发呆,便问道。 “我有个要求,不知道能不能被接受。”穆嫣慢慢地道。 “你说吧!”听穆嫣的口气应该是应允了,不过还要提些条件而已。 “拍摄的地点……不会离开当地吧?” “当然!”刘导演放下心,道:“任晚夕就是当地人,拍摄的背景就在当地!剧本里仅有一个镜头需要去泰山,那个可以照顾你的时间安排!” 穆嫣放下心,提出了她最后的要求:“周末可以休息吗?我需要照顾三个孩子!” 说完,她不由低下头,连自己都觉得太事多了! 邓恩贵和刘导演相互交换了下眼神,终于咬了咬牙,答允了:“可以!” * 签了合同,穆嫣接下来就要对生活重新做出安排。柯宇翔已经搬走了,家里三个孩子,只靠着李阿姨是不行的! 首先,每天接送孩子们上学放学就是个大问题,而李阿姨根本不能胜任。 穆嫣重新筹划,无论何时何地,她必须尽快适应变化,才能生存下去。 把两个孩子转入寄宿制的贵族学校,像小时候上贵族幼儿园一样,周末回家。 至于帅帅,平时就让李阿姨照看,等到周末,她回家陪伴照顾三个孩子,和他们团聚。 目前看,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合理的安排了! * 签了合同,穆嫣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有了新的奋斗目标,她相信自己的事业会越来越成功。 并没有特意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奕筠,她始终坚持立场。她的私生活无需跟他汇报,他亦无权干涉。 就像他目前在做什么生意,都在哪些地方逗留,她半句都没有打听过一样! 现在,她跟陈奕筠的关系很微妙。表面客客气气,实际上暗潮汹涌,她知道这个男人并非善类,还是时刻小心些周旋为上策。 过了周末,陈奕筠接送孩子们上学放学,仍然没有送回来。 穆嫣适时的打了电话,问两个孩子有没有想她?很自然的,既没有太急躁,也没有太冷漠。孩子离开三天了,她打个电话问问也是应该的! 陈奕筠语气听起来很愉快,道:“俏俏正嚷着想你了,你过来吧!” “嗯,我马上过去。” 穆嫣放下电话就立刻跳起来,她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去衣橱里翻拣衣服。 她记得陈奕筠最喜欢她穿连衣裙的样子,便找了条蕾丝袖的咖色连衣裙,领口系的丝巾跟裙子的蕾丝是同样的花纹,简单而雅致。 没有戴首饰,对镜照了照,她拿起一支唇膏,犹豫了下又放回去。不能化妆,那会让他看出端倪,以为她故意取悦他。 刻意地打理了满头美丽的长卷发,披散在肩膀上,对镜自览,很像个优雅的白领丽人。 拎起包包,见包包的链带是金黄色的,她便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首饰盒里挑了条黄金手链戴上,搭配效果不错,这才满意地出门。 * 穆嫣下车的时候,陈奕筠早在那里等着她。 目光对视的刹那,穆嫣看到他眼里射出的惊艳之色。微微自得地浅浅抿笑,她知道自己的心思没有白用。 缓步走过去,她没看到两个孩子,就问道:“宝宝和俏俏呢?” 陈奕筠修长的身躯挺拔得犹如玉树临风,低调的休闲装,穿着休闲皮鞋,恰到好处地衬托得他气宇轩昂,俊逸迷人。 他完全照着她最喜欢的样子穿戴,全身唯有手腕上戴了块德国机械表,再没有佩戴任何的装饰。 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许他们俩的目的都是一样。既想着取悦对方,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 “今天要处理王延吉的案子,不太适合带着孩子。我让保姆照看,等下回来再和他们见面!”陈奕筠答道。 听说要处理王延吉的案子,穆嫣心里一阵激动。她仔细打量陈奕筠的神色,他从容镇定,看不出什么情绪。 稳了稳神,穆嫣点头道:“拖了这么久总算要解决了!王延吉这个人渣,杀人终得偿命,早晚有这一天!” 此话不卑不亢,既点出王延吉罪有应得,又说此案拖了太久,其中也有陈奕筠的原因。 假如凌琅不是顾忌陈奕筠,早就帮她解决掉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所以,她对他用不着太感恩戴德。 陈奕筠不由笑了,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他的外貌阳光帅气,男人味十足,这一笑更显得迷人。“穆嫣,你跟我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煞费苦心,我没指望你感激我!” 被他犀利的语言戳穿心事,穆嫣倒有些张口结舌,一时间无话辩驳。 没错,她的确太过敏感。生怕在他面前降低了地位和姿态,像把锋芒毕露的利刃,反倒适得其反。 一时间哑然,她多少有些尴尬。 陈奕筠没有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我们走吧!” 他没有开车,就坐穆嫣的车。 穆嫣见他先走过去,便按了按胸口,平缓剧烈的心跳,随后跟过去。 不可否认,她怎么都压抑不住几分兴奋和期盼,觉得她和陈奕筠的关系似乎向着她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在他的面前,她不再战战兢兢,不再有沉重的负罪感,不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不再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今天的穆嫣,仍然跟十多年前一样,可以昂首挺胸地和他说话。 当然,她也没奢望他能像十多年前那般对她迷恋,那么对她千依百顺。至少,他别再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吧! 他们有共同的孩子,她独立抚育两个孩子到这么大,其中的艰辛和委屈相信他能明白。只要他答应不会强行夺走孩子的抚养权,她就能牢牢地把握主动权,永远摆脱被动的局面。 爱情,早已面目全非。时值今日,她求的东西已经降至最低线——只要平等和自由! * 驶往警察局的路上,陈奕筠坐在穆嫣的身边,如此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无法忽略。熟悉的迷人气息令她心脏“砰砰”乱跳,她竭力集中精神,生怕再出点差错,惹他笑话——她开车总出问题! 几个路段有些堵车,车速并不快,还好没出什么状况。 快到前面十字路口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陈奕筠突然冒出了一句话:“那幅画还在你的后备车厢里?” 慌乱之下,她差点儿把油门当成刹车踩下去,险险地在红灯前停下。 穆嫣神色严肃,告诫道:“我开车的时候你别说话,容易分心!” 于是,陈奕筠继续缄默。 有没有看到那幅画不重要了,反正他知道,她真得画过! 看在这两幅画的份上,他决定放她一码! 毕竟她是两个孩子亲妈妈,对他也还有些余情(不多)。 他,勉为其难地收了她吧! * 穆嫣第一次见识到了权利的重要,以前她跑断腿磨破嘴皮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对陈奕筠来说只需一句而已。 或者,他根本无需亲自前来,打个电话就能解决掉。但为了能让她亲眼目睹得以放心,他亲自带着她来了。 警察局长亲自呈上了权威部门出具的精神疾病鉴定单,证明王延吉杀人的时候神智完全正常,杀人之后受到刺激,变得有些神经质。但并不属于真正的精神分裂症,而是轻度的偏执症和抑郁症。 这两种症状引起的心理疾病都不可忽视,如果不及时治疗便可能自杀或者杀人。王延吉没有治疗,终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 精神疾病鉴定单等于宣布了王延吉的死刑,接下来,就是例行公事的开庭审理,纯粹走过场而已。王延吉的情况特殊,按照法律,可以缺席审判的。 解决了悬心已久的难题,穆嫣大大地吐出一口气。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这个好消息跟柯宇翔一起分享,再去告慰九泉之下枉死的秦薇薇。 不过,犹豫片刻,她还是没有拨柯宇翔的电话。 尽管那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天,想起来仍然无比尴尬。最近这段时间,她还是不要再跟他电话联系了。等过段时间,两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她再问问他的生意做得怎么样。 考虑了一番,她给柯宇翔发了条短信:秦薇薇的案子已经了结,等着宣判王延吉的死刑! 案子的事情还是有必要通知柯宇翔知道,因为他和她一样同仇敌忾,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个案子。这样的好消息,她不想独享。 没多一会儿,她收到了柯宇翔的回复的短信:谢谢你! 简单的三个字,令她湿润了眼睫,心里五味俱杂,难以描述。 * 顾依凝和凌琅来b市了! 大概是凌琅知晓陈奕筠回国,想跟他见面。恰巧被顾依凝听到,也闹着一起跟来,瞧瞧穆嫣和两个宝贝。 可惜,陈奕筠并不领情。对特意远道而来的顾依凝和凌琅夫妇,他婉言拒绝:“中午想一家人聚聚,等晚上我再替你们俩接风!” 凌琅打着哈哈:“我们兄弟俩不必客气!你给我接风也好,我给你洗尘也罢,什么时间都可以,不能耽误了你们一家团圆。” 顾依凝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着急地问道:“什么一家人团聚,他们结婚了吗?” 听闻穆嫣和陈奕筠复合,顾依凝着实大吃一惊。她很佩服穆嫣,几番折腾下来,居然还有接受陈奕筠的勇气。 这次闹着随凌琅前来,她就想单独问问穆嫣,对方到底怎么想的。 凌琅对娇妻素来有耐性,在跟陈奕筠通话的时候,也不冷落娇妻,对她解释道:“你大概还不知道,穆嫣表姐的两个孩子都是陈奕筠的亲生骨肉!” “嗵!”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好像脑袋碰到什么坚硬的物体上了,接着听到顾依凝模糊的惨叫。 陈奕筠微微而笑,隐约听到顾依凝喊了声别挂,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他装作没听见,直接挂断。 顾依凝太过聒噪,他素来对这种唧唧喳喳的女人无爱,只有凌琅能忍受得了她! * 在原本和凌琅约好见面的酒店包厢里,早就预订好了丰盛的午餐。陈奕筠接掉了跟凌琅的见面,却陪着穆嫣娘仨儿一起过来,准备好好享受一家团聚的感觉。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不管经历多少波折,不管谁对谁错,她到底还是为他生下了两个孩子! 今时今日,看着两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他对她的怒气怨气便也消了大半。 谢子晋送来的画帮助他下定了决心,既然她仍对他余情未了,又有两个孩子做桥梁纽带,也许他们可以再复合。 尽管心里如此想着,表面上他仍然淡淡的。过去的一切像烙在心头的疤印,无法抹去。再次接受她已是勉为其难,如何让他表现出殷勤热情? 穆嫣神色也淡淡的,不时偷眼打量陈奕筠。能跟他走到今天不容易,但愿一切能朝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天不逐人愿,好不容易两人之间的关系稍稍有所融洽和缓,就有人跑来搅局了。 * 刚刚顾依凝给穆嫣打来电话兴师问罪。也不知道陈奕筠到底怎么惹到了她,她气得都语无伦次。 顾依凝问起两个孩子的事情,还生气地埋怨这么大的事情居然都没有跟她透露半丝口风。 穆嫣含糊其辞,只说以后见面再跟她详谈。 顾依凝挂电话之前悻悻地来了句,说她原本想提醒陈奕筠一件重要的事情,谁让他没礼貌地挂断她的电话,所以她就等着看热闹! 对方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穆嫣无暇多问。直到看见胡大伟的那刻,穆嫣终于明白顾依凝在电话里所说的意思! 胡大伟腆着肚子,甩动短胳膊短腿,来势汹汹地撞开包厢的门走进来。 “爸爸!”俏俏怯怯地喊了声。 听到孩子还喊自己爸爸,胡大伟凶恶的脸上略微动容。毕竟当作自己的孩子养到这么大,他对宝宝和俏俏仍然有着亲情。 强压下怒气,胡大伟走到两个孩子的面前,伸出手掌拍拍他们的小脑袋。“乖,爸爸有话跟你妈说,不管你们的事情!” “不要打妈妈!”俏俏哭起来,印象中,只要胡大伟如此凶恶的样子,就是要动手打穆嫣。 “我不打她!”胡大伟咬牙挑眉,“我跟她讲道理!” “滚出去!”陈奕筠沉声喝叱。 “啊呸!把话说完,你让我待这儿我还不希待呢!”胡大伟恨恨地盯着陈奕筠,连声冷笑:“你倒是喜欢捡破烂!知道她跟多少男人睡过?”边对陈奕筠说话边用手指戳着穆嫣,咬牙骂道:“那个贱人,最近又跟柯宇翔同居鬼混到一起了,你不嫌她……” “砰!”陈奕筠的铁拳重重地砸在胡大伟的脸上,顿时把对方的鼻子打破了,血流如注。 两个孩子吓得大叫起来,俏俏“哇”的一声哭起来。 胡大伟捂着鼻子,倒退数步,抹了一把脸,见满手都是血。“妈呀,姓陈的你敢打我……” “我不止敢打你,还敢踹你!”话音未落,陈奕筠就对胡大伟飞起一脚,却硬生生地滞在半途。因为他看到俏俏含满了惊恐的眼睛,省起孩子们毕竟从小认定胡大伟是他们的爸爸,如果他当着他们的面痛打胡大伟,必会给孩子的心灵造成阴影。压制住怒焰,他再次喝斥:“不想挨揍就快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胡大伟当然不想再挨揍,他边后退边不禁嚷嚷:“陈奕筠你个孙子,老子我鄙视你,真是没出息,比老子我还没出息!我都不希要她了,你还当宝贝……” 见陈奕筠目露怒色,准备再追上来踹他,胡大伟连忙夺门而逃,再无踪影。 经过胡大伟这一闹,午餐再也没有心情和胃口去吃。 看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陈奕筠俊脸铁青鼻翼翕张,半晌,他走到桌边,伸手用力将整张桌子都掀翻。 在孩子们的惊叫声里,只听“唏哩哗啦”一片乱响,满桌子的杯盏盘碗统统摔落地面,汤水汁液随着器皿碎片溅落遍地。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复婚 将满桌的饭菜掀翻在地,摔得遍地狼籍。。m .!侍立在旁边的服务小姐目瞪口呆——见过客人喝醉了酒掀桌子的,这位还没开始喝,怎么就掀桌子了! 穆嫣俏脸铁青,立在那里不动,清眸含着怒色瞪向陈奕筠。 陈奕筠却连一眼都没有再看她,而是走向两个吓呆了的孩子,蹲下高大的身躯,将他们俩抱起来。“乖,不怕。” 宝宝扁了扁小嘴巴:“爸爸,你好凶哦!” 俏俏抽哽着哭起来:“找妈妈!” 没等穆嫣有所反应,陈奕筠便抱着两个孩子大步向门外走去,他没有再回头看穆嫣,只是对俩孩子安慰道:“这里的饭菜不好,爸爸带你们去别的好地方去!” 穆嫣想追上去夺回孩子,可又不想跟他在公众场合拉扯,惹人笑话。她咬紧唇瓣,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两个孩子离开! 她知道,他是不屑于和她同桌就餐,所以掀了桌子,带着孩子走了。也就是说,他看见她就恶心到食不下咽。 泪水蓄满了眼眶,任何轻微的眼睫轻颤都会使泪珠成串地滴落。她强忍着泪意,硬生生地逼回了眼眶里的潮湿,没有落泪。 鞋袜迸溅上了汤汁的污渍,她没有去擦,迈过遍地狼籍的器皿碎片,缓步向外走去。 “赔偿的事情,你们可以去找那个掀翻桌子的人清算!”穆嫣冷冷地提醒服务员。 服务小姐却笑意盈盈,客气地道:“没事的!” 显然,陈奕筠在这里掀桌子并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遣责,甚至服务小姐还是笑脸相迎。 嘴角绽露一抹自嘲的冷笑,心里就像刚吞下一只半熟的柿子,涩到发麻。 穆嫣走出门外时,再也克制不住情绪,终于泪眼滂沱,无声凝咽。 * 一个人在空旷的广场上坐了近两个小时,双手捂脸,难过到抬不起头来。 扪心自问,她能不能别在乎?无论陈奕筠对她是什么样的看法什么样的态度,她都做到无动于衷不行吗? 答案否定!除非她躲得远远的,此生此世再也不要见他。否则,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 他的喜怒能够轻易地影响到她的喜怒,这个男人天生就是她的克星。 无声的悲恸最伤身体,她感觉浑身绵软无力,头晕目眩,似乎低血糖症状又犯了。 就在这时,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推她,在她的身边问道:“穆小姐,你怎么了?” 穆嫣睁开眼睛,见身旁站着一个人,正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她。此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她仔细思忖,省起他是陈奕筠身边的保镖,好像……名字叫作张海的。 连忙坐直身子,她从包里抽出一张面巾纸揩去脸上的涕泪,一言不发。 “陈少对你发过脾气,他很后悔,让我过来找你!”张海很温和地劝解道:“小两口哪有不吵架的,看在孩子的份上,别较真才好!” 小两口?穆嫣在心里咀嚼品味着这三个字,愈加苦涩。她跟陈奕筠……称得上小两口? “孩子们吵着要见你!陈少吩咐我过来接你回去,他知道你还没有吃饭,特意让人做了你喜欢的鸡丝粥还有小笼灌汤包,快回去吧!”张海极有耐心地继续劝解道。 穆嫣扭过头,明显还在赌气。 张海又转到了她的另一边,满脸赔笑道:“就算你对陈少还有怨气,总该惦记孩子们吧!他们念叨着要找妈妈!” 心里一酸,穆嫣差点儿再度滴下泪来。 “快走吧!有什么烦心话等见了陈少再说,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哪里敢指望他跟她赔礼道歉呢!他不给她脸色看就不错了!穆嫣悻悻地站起身,问道:“孩子在哪里?” 她只问孩子,没问姓陈的。 “当然跟陈少在一起!”张海笑容可掬,道:“我在前面引路,你开车跟在后面就行了!” * 一路跟在张海的车后,穆嫣驶到了一片环境清幽,绿化做得特别漂亮的别墅区。 别墅区位于市区中心靠后的位置,交通便利,没有那么拥挤。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绿化非常有名气,据说是一位海归园林设计师的杰作。 绿化可谓做得见缝插针,几乎看不到一寸裸露的土地。触目望去,除了路面和建筑物,都是郁郁葱葱深深浅浅的绿色。 张海驶到了其中一幢别墅门前,电子眼在扫瞄了车牌号之后,便缓缓拉开了防盗门。 穆嫣跟在后面驶进去,她知道这里多半是陈奕筠新置买的房产。 下车前,她特意照了照镜子,见自己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难以掩饰哭过的痕迹。 掩饰不了,索性就不掩饰。没错,她是哭了,被他给气的! 随着张海迈上台阶,走进漂亮的新房子里。 里面的装修采用田园风格,温馨浪漫而舒适宜人。迈步进来,脚下踩着木纹地板,触目望去,餐桌、椅子、沙发扶手,全部都用同色系的原木花纹,朴拙而雅致。 窗帘绣满了紫色的玫瑰花,风过如浣,美丽动人。反朴归真的装饰竟然如此憾动人心,让久居都市的人有种说不出的怡然。 转过大客厅,拐进旁边的茶厅,陈奕筠坐在那里等着她。当然,还有两个孩子。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像小雀儿般不约而同地飞向她,亲昵地抱住她的双腿,要她抱。 穆嫣弯下腰,将俩宝贝搂进怀里,亲了亲,问道:“吃过饭了吗?” “嗯,爸爸带我们吃的西餐!”俏俏甜甜地答道。 “妈妈,爸爸还让人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快过来!”宝宝攥着穆嫣的两只手指,拉着她往里走。 一张原木雕花小几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碟青翠碧绿的西兰花,一碟海米拌黄瓜,一碟红烧鸡翅膀,一碟熏羊肉。鸡丝粥香气枭枭,小笼屉上面铺垫着荷叶,盛着诱人的灌汤包。 简单的饭菜显然花了很多心思,都是她喜欢吃的。 穆嫣挣开了宝宝的小手,冷下俏脸说:“妈妈没胃口,不想吃!” 陈奕筠在旁边慢津津地开口了:“没胃口也多少吃一点儿,空着肚子可能诱发低血糖的老毛病!” 他还记得她有低血糖的老毛病!穆嫣心里一酸,别过头去,冷冷地不理。 不用听张海汇报,他也猜到她哭过,而且此时可能又流泪了。陈奕筠抿了抿唇,站起身,缓步走到了穆嫣的身边,伸臂轻轻将她揽到怀里。 想不到他竟然当着孩子们的面做出这样的举动,只觉**辣的疼楚直冲胸臆,穆嫣再也忍不住,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她强咽下喉头的哽咽,攥起粉拳狠狠捶打着他的胸膛。 陈奕筠没有躲避也没制止,轻轻揽着她,任由她发泄。 哭够了,打累了,穆嫣终于冷静下来。她无力地依偎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前,轻轻啜泣着。 “不哭了!都是我不好!”陈奕筠俯首吻着她的秀发,叹道:“不该把桌子掀了,还把孩子们吓得够呛!” 他实在愤怒到极点,无法控制情绪,甚至当时他不止想掀桌子,简直还想杀人! 穆嫣仍然抽哽着,无语凝咽。 陈奕筠轻轻推开她,却握住了她的一只纤手,用商量的口吻,道:“我有件事情要同你商量!” 轻轻挣了一下,力气并不坚决,但他还是放开了她。离开他温热的大手,穆嫣只觉有一丝凉意。她将自己冰凉的手握起来,攥得紧紧的。 “往后,关于孩子们的安排,你有怎么打算?”陈奕筠问道。 穆嫣抬起犹是泪痕的俏脸,似乎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陈奕筠觑着她,黑眸幽深不可测。“宝宝非常喜欢我,他想跟随我一起生活!” 半晌,穆嫣才理解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又惊又怒。“不行!不可能!” 并没有急着争辩什么,陈奕筠对正在和俏俏玩耍的宝宝招招手,说:“宝宝,过来!” 宝宝听到陈奕筠的召唤,便丢下手里的玩具,快步跑过来。 陈奕筠弯腰抱起宝宝,俊脸绽起慈爱的笑:“告诉爸爸,你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想!”宝宝甜脆的童音回答得毫不犹豫。“宝宝想跟爸爸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宝宝!”由于过度震惊和紧张,穆嫣迈出的步履都有些踉跄。“你想清楚了再说!难道你忍心离开妈妈?难道你不想念妈妈?” 宝宝抬头看着穆嫣,似乎被她脸上的表情给吓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好像天塌下来一般,穆嫣狼狈地奔向孩子,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风度,就想用蛮力从陈奕筠的怀里抢回宝宝。 她忘了,陈奕筠诡计多端,他知道宝宝对他的好感和依恋,竟然在短短三四天的时间内给孩子彻底洗脑,让孩子答应跟他在一起! 恐惧爬满了心头,她用惊惧的目光看着陈奕筠,用力拉扯被他抱在怀里的孩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是我养大了他,你没有权利从我的身边把他抢走!还给我!还给我!” 陈奕筠深知她对两个孩子的感情,却料不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潭眸划过一丝疼惜之色,一手牢牢钳制住她——他怕她弄伤了她自己! “你冷静点儿,我没说要抢走他!”陈奕筠叹口气,将宝宝送还到穆嫣的怀里。“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我说过,不会抢走他们!” 穆嫣紧紧抱住宝宝,终于放声大哭,吓得怀里的宝宝也大哭起来。俏俏见妈妈和哥哥在哭,她也快步跑过来,扑进穆嫣的怀里,娘仨儿抱头一起痛哭。 陈奕筠在旁边寒着脸,一语不发。直到娘仨儿都哭累了,他才轻轻拍着穆嫣的脊背,道:“闹腾够了吧?别吓着孩子!” 冷冷地拍开他的大手,穆嫣胡乱擦了把涕泪,分别牵着宝宝和俏俏的小手,准备走人。奈何陈奕筠拦住去路,她只能停下脚步,对他怒目而视。“借光,请让道!” 健躯仍然稳如泰山,陈奕筠没有半丝要让道的意思。深深地凝视着她,他轻声说:“我们结婚吧!” 好像被雷劈中了,穆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结婚吧!”陈奕筠再次慢慢地重复道,他用无比平和冷静地语气对她说:“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用了几分钟才消化了陈奕筠扔来的这个重磅炸弹,穆嫣压制下心里的波澜,冷冷地道:“以后再说!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考虑这些事情!” “你必须要考虑!”陈奕筠伸出健臂竟然紧紧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的娇躯贴到他的怀里。动作虽然亲昵,声音却仍然平静而深沉:“我们俩的错误不该让无辜的孩子来承受!穆嫣,我们只有结婚,才能让他们享受完整的父爱和母爱,享受家庭的温馨和幸福!” 曾经,穆嫣不计一切想做到这些!为了给孩子一个温暖完整的家庭,为了弥补他们缺失的父亲,她甚至在明知道温峻智并不可靠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像飞蛾扑火一般,她愿穷其一生,押上自身做赌注,可到底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现在,陈奕筠愿意给予这一切!完整的家庭,缺失的父爱,他都可以给予孩子们!因为他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 “我们不要吵了!过去的一切都忘到脑后,谁都不要再提起,也不要再想起!以后,我们俩生命里最重要的就两个宝贝!”陈奕筠伸出修长好看的大手轻轻为她揩泪,放柔了声线:“结婚,一家人在一起,从此永不分离!” 喉咙里像堵了东西,张了张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穆嫣仰起朦胧的泪眼,却怎么都看不清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别再跟我说什么要考虑考虑!”陈奕筠轻轻摇首,幽幽地叹息:“我可以娶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孩,你可以嫁年轻帅气的柯宇翔,可他们都不是孩子们的亲爸亲妈!穆嫣,我们都已经失去了考虑的资格!” 穆嫣浑身大震,即而大悲。他说的没错,他们都已经失去了考虑的资格。 陈奕筠这算是在跟她求婚吗?听起来却是如此的无奈和悲伤。并没有半分的欢悦欣喜,亦没有对幸福的憧憬和忐忑。 婚姻在他们的眼里,只是为孩子们做出的牺牲和成全! 爱情在他们的眼里,早就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没有誓言、没有甜蜜,没有鲜花,没有钻戒,他只用现实和责任来做筹码向她求婚!甚至,在这种坦诚到近乎残忍的话语面前,她连拒绝都显得无比矫情。 还有资格考验他吗?还有资格接受他的殷勤求爱吗?他说明白了,为了孩子,他要娶她! 而她,为了孩子,亦不需要再矫情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陈奕筠拉着她的手坐到了那张原木小几前,让人撤掉了已经凉透的饭菜。 “换上热的!”陈奕筠简单地对佣人吩咐了一句。 佣人立即撤走了案几上所有的饭菜,随后就端上来热气腾腾,而且跟方才端走的一模一样的饭菜! 手里被陈奕筠塞进一双筷子,他叮嘱道:“你必须得吃点东西,我不想待会儿送你去医院!” 此时此刻,穆嫣终于明白,世界上最了解她的始终是陈奕筠。 他熟知她的脾气,料准她会哭闹一番,所以事先端上来的饭菜只为应景。厨房里早就准备着同样的饭菜,等到尘埃落定时,再端上来。 一只漂亮的银匙放到粥碗里,映得盛粥的骨瓷碗更加好看,看到这么精致的餐具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穆嫣放下乌木筷子,捏起银匙舀了口粥。熬得火候恰好,鸡丝入口即化,余香满腮。 两个孩子乖乖地坐在妈妈的两边,再也不嬉闹了,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瞧着妈妈。 穆嫣问他们:“再喝点粥吧?” “我们已经吃了,妈妈吃吧!”俏俏懂事地说道。 早已过晌,又是闹腾又是哭泣,她早就饿到头晕眼花。陈奕筠的话并不夸张,如果她再要强下去,说不定真要低血糖发作晕倒被送去医院。 这顿饭,她在一大两小的注视下,吃得十分香甜。 命运如此安排,她抗衡不了,索性接受,反倒一身轻松。 没有爱情的婚姻,也许经营起来更容易些吧!她边埋首用餐,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运转着。 假如必须要接受命运的安排,她仍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有了两次失败的婚姻,有了前车之鉴,她不会再让任何因素导致自己重蹈覆辙! 这次,她不矫情了!这次,她跟他来点儿现实的! * 晚上,还在那家望海酒楼吃饭。陈奕筠做东,宴请凌琅和顾依凝夫妻俩。 见面略略寒喧了几句,穆嫣问道:“臭臭呢,怎么不带着一起来?” 顾依凝无奈地摇头,道:“奶奶想念她的玄孙,前天就让人接去香港了!我妈还在家里念叨,什么时候能把他接回来。” 从臭臭出生的那天起,就成为双方长辈争夺的宝贝!顾依凝本身忙于工作,再加上顾妈妈对臭臭宝贝得和很,日日夜夜捧在手心里,她连抱99999一抱的机会都不多。 凌老太太对可爱的玄孙更是视若珍宝,时不时地给顾妈妈打电话,要求把臭臭送去待几天。就这样,臭臭不停地在临江和香港之间飞来飞去,好在小家伙聪慧过人,无论陪伴顾妈妈还是陪伴凌老太太以及凌家的诸多长辈,都赢得了大家的一致疼爱欣喜。 “知足吧,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帮你看孩子,要我是求都求不来的!宝宝和俏俏小的时候,都是我自己照看他们,连个帮手都没有!他们四个月大的时候,偏偏我生病发烧,又没有长辈陪伴照顾,躺在那里听着俩孩子饿得哇哇直哭,我硬是爬不起来……”说到这里,穆嫣微微哽咽着说不下去。 胡大伟对家庭和孩子从来缺乏责任心和耐心,回家就嫌孩子吵闹,要么就嫌她忙于照顾孩子不修饰打扮,让他看着没胃口,不如外面的女人妖娆动人。总之,理由一大堆,将她和两个孩子扔在家里,他则成天在外面鬼混。 顾依凝听到穆嫣说得伤心,心里不由也有些酸酸的,半晌,道:“你这怎么了,又提起那些伤心事!”说完,省起什么,大眼睛瞪向旁边的陈奕筠,哼道:“姓陈的,你听到了吗?为了抚养宝宝和俏俏,穆嫣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的罪!你现在该好好补偿她!” 陈奕筠勾了勾唇,道:“那是当然!” 语气虽然淡然,心里却无比酸涩。穆嫣一手拉扯着两个孩子到现在的确不容易,而她最无助凄惨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 瞅着陈奕筠,顾依凝突然别有用心地笑了。“哎,中午胡大伟去找你踢场子了吧!活该啊你,我原本想提醒你,你不耐烦地挂姐的电话,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记住别再乱挂姐姐的电话了!” 凌琅笑眯眯地提醒妻子:“奕筠和表姐结婚之后,他就是你的表姐夫了!” “哼,急什么!”顾依凝并不买帐,傲慢地挑着眉毛,道:“穆嫣还没答应他的求婚呢!这段时间他得好好表现,等到合格了,通过我这个大媒人的要求,再承认他是我表姐夫不迟!” 穆嫣看着顾依凝,无奈摇首。这个人来疯的丫头,居然知道胡大伟跑去搅场也不提醒她。原来就为了等着看陈奕筠的热闹,却不知道她才是最终受害者,而且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无法收复失地。 陈奕筠当众亲亲热热地牵起穆嫣的纤手,宣布道:“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们商量过了,会尽快结婚!” “啊?!”顾依凝大惊失色,忙问:“尽快得有多快?” 穆嫣微启唇瓣,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罢了,这样的场合,就由着陈奕筠和顾依凝闹腾去吧,她索性闭口不言。 轻轻挣开了陈奕筠的大手,她坐到了木几前,端起一杯新沏的红茶,慢慢品着。 “能有多快就多快!”陈奕筠见凌琅也不管束顾依凝,由着她的性子闹腾,不禁蹙起眉头。 顾依凝还就跟陈奕筠杠上了,她横眉立目,张牙舞爪:“那可不行!以为穆嫣给你生了俩孩子,就可以不花一分钱地娶到她啊?我告诉你,有我这个超级大媒人横在这里,你少一样条件都休想娶到穆嫣!” 陈奕筠耐着性子,问:“什么条件?” “首先要钻戒,漂亮的婚纱,给穆嫣一个盛大的婚礼,热热闹闹地把她娶进门!还要保证对她好,不许在外面掂花惹草,如果再和以前那样风流成性,要么阉了你,要么离婚净身出户,让你继续做你的孤家寡人!”顾依凝连珠炮般说个不停,毫不让人。 凌琅宠溺的看着爱妻,如晶钻般灿闪的眸子盛满了温柔的星辉。好像就这么看着她,也是件极享受的幸福事情。 穆嫣终于明白,为何陈奕筠要在酒店宴请凌琅夫妇了,他就为了防着顾依凝,不想让她进到他的家里。否则,依凝会对他的居所指手画脚,麻烦会更大。 顾依凝可能会把陈奕筠家里的一切东西都批驳得体无完肤,说不定让陈奕筠重新装修,完全符合她这个大媒人的要求不可。当然,顾依凝会认为她这个大媒人是代表着穆嫣的。 陈奕筠轻揉眉心,俊脸上僵硬的笑容显示他的耐性已濒临崩溃。这么聒噪的女人,凌琅怎么受得了?如果换作他,早把这女人绑到火箭上,发射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太空去了! “喂,姓陈的,你别不耐烦!我告诉你,娶到穆嫣算你命好!如果不是看在两个宝贝的份上,你以为你有这个好命呐!惜福吧!知足吧!对穆嫣好一点儿,别当捡到便宜货了,随随便便地就把她骗到手!”顾依凝对陈奕筠示威性地晃了晃蒜头拳头,最后总结:“钻戒、婚纱、婚礼,少一样都不行!” “凝凝,”穆嫣走到顾依凝身边,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别闹了!孩子们都饿了,我们吃饭吧!” 就这样,穆嫣的两句话便阻住了顾依凝的滔滔不绝,陈奕筠的耳根子总算可以清静片刻。 不一会儿,李阿姨打出租车过来,把帅帅交给了穆嫣,说:“穆小姐,我得回去了!” 穆嫣接过帅帅,歉意地对李阿姨道:“耽误你回家的时间了,我会格外给你算加班费。还有来回打车的钱,等月底一起付给你!” 李阿姨十分高兴,客气地道:“不必算得这么清楚,谁都有不便的时候呢!有时候我家里事多,迟到的情况都有。偶尔晚回去些时间,哪里有好意思要什么加班费!” 两人又客气了两句,李阿姨便离开了。 帅帅有些怕生,窝在穆嫣的怀里,怯怯地看着包厢里的三个陌生人。 顾依凝对他拍拍手,哄道:“小帅哥,还记得顾阿姨吗?我和你一起吃过饭的!那时候你爸爸也在……”说到这里省起陈奕筠在场,她不宜提起柯宇翔住在穆嫣家里的事情,话到半截又吞咽了回去。 陈奕筠却听得清楚,冷笑不语。 “帅帅不怕,这些都是穆阿姨的朋友!”穆嫣抱着帅帅,挨个指着三个对他介绍:“这位是顾阿姨,这位是凌伯伯,这位是陈伯伯!” 帅帅羞涩地笑笑,又钻进了穆嫣的怀里。 宝宝和俏俏跑过来,拉了帅帅的小手,说:“帅帅,我们到窗口那边玩!” 落地窗前摆放着绿色盆栽植物,还有一个装饰用的秋千架,在孩子们的眼里看来,无疑是个好玩的去处。 帅帅跟宝宝俏俏朝夕相处,跟他们在一起便消除了紧张感。点点小脑袋,高高兴兴地随着两人去了窗边玩荡秋千去了。 趁着凌琅和陈奕筠说话的时候,顾依凝悄悄地拽了拽穆嫣,俯耳压低声音问道:“柯宇翔呢?” “他去外面做生意去了!”穆嫣答道。 “哎,他的孩子怎么一直放在你这里养?”顾依凝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嗯。” “天啊,你准备替他养这个孩子到什么时候?”顾依凝总觉得艺术家的脑部结构异于常人,猜不透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养到……帅帅有了新妈妈为止!”穆嫣轻声答道。 顾依凝呆了许久,道:“得,我看你和陈奕筠结婚的时候也别再要求什么钻戒婚纱盛大婚礼了,只要他答应娶你的时候把这个小拖油瓶一起娶了,就谢天谢地了!” 穆嫣微微一笑,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 * 晚餐后,又去ktv房点歌助兴。因为有三个孩子,点的大多数是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可爱,真可爱!” 宝宝、俏俏童声童气地唱着,帅帅也扭动着小屁股,跟在后面又是唱又是跳,十分热闹。 “天呐,以后你们家可以开幼儿园了!”顾依凝叹道,不禁同情地看了陈奕筠一眼,觉得他要能同时接受帅帅,倒也算得上宽容大度了。 穆嫣淡淡浅笑,道:“孩子多了自然热闹些,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 这些年幸好有孩子们做她的精神支柱,否则她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勇气和力量。 顾依凝想了想,突然对陈奕筠斜眼,喊道:“喂,姓陈的!你听到没有?爱屋及乌,以后得好好疼爱帅帅!帅帅没娘,爹又不管他,以后你和穆嫣就是他的亲爹亲娘了!” 陈奕筠嘴角微抽,没说话,幽深的潭眸划过一丝不耐。对秦薇薇厌烦到极点,对柯宇翔更恨不得宰了他干净!爱屋及乌?他能做到不恨屋及乌就不错了! 穆嫣则忍不住失笑,她摇摇头,道:“疯丫头,说话越发直来直去。不是自己亲生的,你让他怎么疼爱得起来!” 说这话时,语气难免有些悲怆的酸意。 当初,她跟陈奕筠重逢之时,就因为宝宝和俏俏不是他的孩子,而秦薇薇怀孕,他选择跟她再度分手娶秦薇薇! 现在,她跟他复合也是因为他得知了两个孩子是他的亲骨肉,认回宝宝和俏俏的同时,勉为其难地收了她这个做妈的!这种情形之下,怎么还敢指望他对帅帅爱屋及乌呢? 陈奕筠起身走过去,一把抓起那个正跟在宝宝俏俏身后的小屁孩,把他举到自己的面前,问道:“小子,你爹呢?” 帅帅将小手指放进嘴里,怯怯地看着陈奕筠。他跟爸爸长得好像啊,可他知道他不是爸爸!爸爸看他的眼神才不会这么凶! 顾依凝凑上去,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瞧着怯生生的帅帅,热心地提醒道:“你爹就是你爸爸!你爸爸去哪儿了?” 如果能让柯宇翔接走帅帅那是再好不过了!顾依凝知道陈奕筠这种人眼里揉不得沙子,有了个帅帅掺合在他和穆嫣之间,绝不是什么好事!日后可能严重影响到夫妻关系和睦。 “爸爸去赚钱钱了!爸爸发财回来接帅帅!”帅帅小声地答道。 “你爸爸什么时候发财?”顾依凝脸色一衰。神呐,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做梦想发财的! 帅帅摇摇小脑袋,表示他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会发财。 凌琅咳了声,对陈奕筠慢津津地启唇,道:“你想让他发财还不容易,扶他一把就是了!” “我做的事情他能做吗?”陈奕筠冷笑,“就怕他是扶不起的阿斗!” “随手给他一笔钱吧!”凌琅跟陈奕筠说话,目光却觑向穆嫣,别有深意地接道:“老是把孩子放在别人家里养到底不合适,他也该懂得适可而止!” 穆嫣知道凌琅这话是对她说的,便淡淡开口:“帅帅跟随我生活,与他人无关!我有工作有收入,不会牵连任何人来帮我抚养他!” 气氛顿时有些僵冷尴尬,半晌,只见顾依凝轻轻摇头,无奈地叹道:“你这直脾气啊!” * 大约晚九点钟,孩子们困了,众人便走出ktv,各回各家。 “我和狼狼住宾馆,穆嫣,你去陈奕筠那里吗?”顾依凝边说边对穆嫣眨眨眼。她希望她矜持些,别太容易让陈奕筠失而复得。 陈奕筠沉下俊颜,冷冷地搭腔:“宝宝和俏俏都住在我那里!” 孩子住哪儿,孩子妈妈当然也该跟着住那儿! 穆嫣莞尔浅笑,道:“宝宝俏俏都大了,再说已经跟他们的爸爸住了好几天!今晚,我带着帅帅回家吧!” 说毕,她抱着帅帅,跟顾依凝夫妇告辞,又对陈奕筠点点头,再和两个孩子挥手道别,便从容不迫地上了她自己的车。 * 回去的路上,凌琅和顾依凝手牵着手并肩坐着。一般情况下,他都带着司机,哪怕乘车的路上都不想冷落娇妻。 由于忙于生意,他和妻子相聚的时间并不多,所以他珍惜每一分钟和她的相处互动。 “狼狼,你说穆嫣和陈奕筠……他们之间是不是怪怪的?”顾依凝偎在丈夫的怀里,喃喃地道。“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凌琅思忖了片刻,道:“他们都有各自的想法!” “良人不易求,真希望他们俩能相互体谅些!”顾依凝轻轻地叹息:“穆嫣苦了这么多年,但愿陈奕筠是她的最终良人!” 半晌,听到凌琅的声音:“穆嫣是陈奕筠的初恋,男人大多有恋旧情结,况且穆嫣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 凌琅可以发誓,他说这话完全是为了安慰妻子,不让她再为陈穆两人担忧。可是,好久听不到怀里可人儿的回应,他立即警觉到不对劲。 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心里连珠价叫苦,他还来不及挽回自己的过失,就听到河东狮吼。 “凌狼!”顾依凝早挣开他的怀抱,怒目圆睁,似是极愤怒伤心。“你终于说实话了!” 凌琅竭力定定神,辩解道:“我当着你的面处死了袁秋,就为了以后不再为她争吵!凝凝,难道到今天你还信不过我?” 顾依凝哽咽道:“就怕你杀了她,心里还想着她!” 拉起她的纤手,按到自己的胸口,凌琅认真地宣布:“这里面,只有你!” “呜呜!”顾依凝扑进他的怀里,哭起来。 拍抚着她的脊背,凌琅暗叹:女人真是敏感多思的动物!神经大条的顾依凝尚且如此,至于穆嫣……陈奕筠自求多福吧! * 第二天上午,陈奕筠亲自过来接穆嫣。 “陈先生!”李阿姨认得陈奕筠,见面后就满脸笑容打招呼。 陈奕筠瞥向李阿姨怀里的帅帅,眉峰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穆嫣呢?” “穆小姐在卧室里换衣服,她马上出来!”李阿姨隐约听说穆嫣要和陈奕筠一起出去,她觉得这是两人复合的兆头。 为了孩子,如此感情尚在,当然还是复婚为好。更何况,在李阿姨的眼里看来,穆嫣和陈奕筠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实在想不出来当初两人为何要离婚呢! 李阿姨察觉到陈奕筠对帅帅的不待见,见从他进门就没有对帅帅露过笑容。因为弄不清楚穆嫣和柯宇翔的关系,她也不敢乱说话,便转口问道:“宝宝和俏俏怎么没一起带来呢?一家人出去玩才热闹些!” 陈奕筠对李阿姨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说:“今天我和穆嫣去领结婚证,不方便带孩子!” “啊?噢!”李阿姨很惊喜,“两人真要复婚了!太好了!唉,为了孩子,就不该再呕气!什么大不了的误会,左右不过是夫妻口角,你是男人大度些,让着她几分,不就……” 还不等她说完,就见穆嫣走出来,及时停住口。 穆嫣穿了件宝石红色的绣花连衣裙,腕上戴了只景泰蓝掐丝红纹镯子,显出了几分喜气。她没有看陈奕筠,只对李阿姨说:“麻烦你在家照看帅帅了!我有事得出门一趟!” 李阿姨抿嘴儿笑道:“我知道,你要和孩子爸去复婚了!这是好事是正事,快去吧!”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没有钻戒 穆嫣想不到李阿姨竟然知道这事儿,显然陈奕筠告诉了她,不禁感觉有些很不自在。〔。m !。下意识地俯首,看着身上穿的长色绣花镂空边的连衣裙,的确有喜庆的嫌疑。 好吧,身为中国人,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今天是她和陈奕筠去领证的好日子,总得穿得喜庆些,图个吉利。 第三次婚姻了,假如……她不敢想象后果。 “你皮肤白皙,穿红色非常漂亮!”陈奕筠毫不吝啬赞美,幽邃的潭眸难得笼起异样的温柔,不动声色地掠过她腕上戴的那只景泰蓝掐丝镯子。 犹记得往昔,他陪她逛夜市的路边摊,给她买了只类似的镯子。如今,早已不知弃置何方。 不知什么时候,她又买了只差不多的,选在今天这个日子里戴上了。无端的,他的心慢慢溢起一丝暖意。 如果说,他的心如同冰封的湖面,她就是温暖的春阳。每当她靠近一分,他心里的寒冰便融化一分。 也许有一天,他的心仍然会在她的面前还原成满池春水,柔波荡漾。 穆嫣的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含羞垂首,默默不语。 见此情形,李阿姨笑着调侃道:“哎呀,快去吧!看你,现在就像个羞答答的新娘子!” 被李阿姨这一打趣,穆嫣更不好意思了。她抬起头,没有看目光灼灼的陈奕筠,只对李阿姨说:“那我去了!”顿了顿,犹豫道:“中午……我可能不回来了!” “知道!”李阿姨扑哧笑起来:“小两口刚领证结婚,当然要在一起吃吃饭!家里有我呢,不用惦记帅帅!” * 穆嫣坐进了陈奕筠的车,车厢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幽香气息,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样迷人。 压抑下心头的紧张不安,她装作看窗外的风景扭头朝外,避免跟他目光对视。 陈奕筠按下一个钮,漂亮的跑车顿时来了个瞬间大变身。眼前豁然开朗,清风徐徐拂面而来,又到了可以开敞篷跑车兜风的日子了。 不得不调回目光,穆嫣向他投去一瞥。 “这样视线更开阔些,你看前面就可以了!”陈奕筠淡淡的话语勉强算作解释。 他只是不想让她逃避他而已,老是把脸朝向外面,他看着别扭。 穆嫣再度垂眸,略略犹豫之后,她从包里取出了一张写着娟秀字迹的纸,递给了陈奕筠。 陈奕筠深深地凝睨她一眼,接过来,定睛一看: 婚后,两人必须平等互敬。关于孩子的事情,比如说教育、生活等等,最好商量解决。相互忠诚于对方,不得**出轨,否则对方有权利提出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归对方所有,不得有异议! 附加条件:女方需要抚养两周岁的男孩帅帅,抚养的时间没有期限,可能要抚养至孩子满十八周岁。不过抚养帅帅所需的一切费用由女方独自承担负责,男方默许即可。 下面甲方签名穆嫣,乙方签名还空着,看样子等着陈奕筠阅后无异议再签名。 看完后,陈奕筠嘴角不禁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抬眸瞧着穆嫣,问:“昨晚你是不是没睡觉就研究这东西?” 穆嫣能听出对方话语里的讥诮,只淡淡微笑。 她可以不要婚纱、钻戒还有所谓的柔情蜜意海誓山盟,但结婚之前必须要防患于未然。把所有漏洞都堵上,方能不再重蹈覆辙。 “你觉得合适就签个字吧,一起去律师所做个公证!”穆嫣提议道。 陈奕筠略略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可以。”顿了顿,又接道:“不过我有几点内容需要补充!” “唔,”穆嫣暗暗警惕,偷眼打量他。 “我补充的只有两点!”陈奕筠觑着她,那双深沉如夜空,幽邃如寒星的眸子带着几分笑意,道:“第一点:婚后谁背叛对方身体出轨的话,要么放弃两个孩子的抚养权要么任对方惩罚!” 说到惩罚两字,他的眼中似乎有两簇兽火在燃烧。 穆嫣不禁打了个寒颤,但想到自己并不会出轨,便硬着头皮答应了。 “第二点,我们的房事问题!”陈奕筠慢津津地开口,俊颜溢起一抹邪肆。“你认为多久一次比较适合?” 想不到他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穆嫣顿时大窘,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陈奕筠耐心地觑着她,似乎无比认真地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良久,穆嫣稳了稳神,说:“看心情吧!” 言下之意,她心情不好的是不想做的。 “如果你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心情不好,那我岂不是要做苦行僧了!”修长如玉的指敲击着方向盘,他似乎在斟酌着,慢慢地道:“这样吧,一周两次怎么样?” 怔了怔,穆嫣实在很无语。原以为他有什么不一样了,原99999来骨子里的东西其实是半点儿都没有变的。 在他的生活里,性依然是不可缺少的东西。考虑现实情况,再加上他一周两次的要求也不算太过份,穆嫣答应了。“好吧。” “嗯,”陈奕筠扬眉,继续补充道:“周三和周日怎么样?” “……”这种事还要规定时间的? “当然,如果你身体不适或者大姨妈碰巧来了,也可以延迟到下周,加倍补上!”他接道。 “……” “我想补充的就这两点儿!”陈奕筠发动开车,说:“去律师所做公证!” “等等!”穆嫣连忙喊停,俏脸胀得通红。如果连一周做几次,什么时候做的事情都要公证进去,那还不成了笑话,她丢不起这个人。 “嗯?”陈奕筠很绅士地刹住车,侧眸询问她的意见。 “不用去律师所了!”穆嫣说:“我们俩约定好就可以,我信得过你的为人!” 陈奕筠耸耸肩,微扬唇角,好脾气地道:“听你的!” * 来到民政局,穆嫣随着陈奕筠走进了贵宾接待室,负责的工作人员早就恭候在那里。 知道陈奕筠来这儿做登记,肯定会有人特别接待,但是穆嫣想不到民政局的局长赵政承竟然也在。 目光触及到赵政承的时候,穆嫣不禁一阵羞燥,不自然地别过脸去。 她和温峻智登记结婚的时候,也是赵政承亲自接待的。事隔一年,在同样的地方,她又跟另一个男人领结婚证。 赵政承似是看出了穆嫣的羞窘,面带官笑,说:“穆小姐还是这么年轻漂亮!” 穆嫣尴尬地勉强一笑,算是回应。 陈奕筠握起她的纤手,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想好了吗?” 垂下眼眸,掩住心里的那抹惊悸。没错,方才的瞬间,她几乎想落荒而逃。却想不到如此细微的心理变化也逃不脱这个男人锐利的鹰眼。 “签字之前,你随时可以反悔!”陈奕筠说得很慢,但是每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等签了字,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反悔!” 言下之意很清楚,等两人登记领证之后,两人是合法的夫妻,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轻易地放手。 穆嫣强压慌乱,兀自镇定地道:“我不反悔!希望,你亦不要反悔!” 工作人员将填好的表格递上来,其他项目都填好了,只需他们俩分别签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 陈奕筠接过来,看都不看,“刷刷刷”,龙飞凤舞般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再把签好字的表格交给穆嫣。 穆嫣握起笔,手指有些打颤,不过她没有再踌躇。咬咬牙,像杨白劳签下卖身契一般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她好像放下了千斤巨石,反倒无比的轻松起来。 她,有生之年,真得和陈奕筠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夫妻。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恭喜恭喜!祝两位新婚甜蜜,恩爱百年!”赵政承说着喜类的场面话,顺口问道:“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我好去蹭杯喜酒喝!” 穆嫣垂眸不答,素白的纤手下意识地握紧。 “暂时不会举行婚礼!”陈奕筠若无其事地道。 “呃,那是什么原因?”赵政承奇怪地问道。 陈奕筠笑而不答,赵政承知趣地不再追问。 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穆嫣嘴角溢开一抹苦笑。既然知道这次婚姻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为了孩子的因素多一些,为何还是忍不住有所期望呢? 受伤无数次之后,难道她还不死心吗? * 离开民政局,穆嫣仍然恍恍惚惚的,好像做了一场梦。直到上车,陈奕筠拿出精致的楠木雕花长形方盒递给她,她才稍稍清醒过来。 呃,还有礼物呐!她迟疑着接过,没有打开。 “打开看看!”陈奕筠对她说:“我特意让欧洲有名的珠宝师为你量身定做!” 这……应该不是钻戒吧!穆嫣犹豫着,终于打开了楠木长匣。顿时眼前一亮,不禁吸了口气。 好大的钻石,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鸽子蛋。完美的切割技术让它绽放着璀璨的耀目光华。再配以精湛绝伦的珠宝造型设计,简直美到近乎梦幻。 “喜欢吗?”陈奕筠认真地觑着她俏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变化,淡淡地勾唇道:“钻石太大了,做戒指不好看,所以……” ------题外话------ 实在抱歉,最近太忙了,更的字数少了些。等我缓过劲来,加速故事的进展,已经进入尾声了。 ps:附上免费的新文供大家欣赏,略作补偿。直接翻下一页就能进到新文免费→→ 等完结了穆嫣的番外就更新这篇新文,请直接翻下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行使做丈夫的权利! 沉默了许久,穆嫣将首饰匣关阖,递还给陈奕筠:“还贵重了,我怕受不起!” 陈奕筠并没有接,只用似笑非笑的目光觑着她,似乎知晓她拒绝的理由。~m #? 如此犀利的目光好像能洞穿她的表面,看透她的内心。也许,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了解她! 穆嫣双颊微微烧红,浑身扭捏不自在起来。僵在半途的手收也不是,撂下也不妥,像捧着烫手的山芋般。 就在她难堪濒近恼怒的时候,他终于伸出手去,接过了首饰匣,却打开来,取出那条钻石项琏,亲手给她戴于玉颈之上。 没有再矫情的拒绝,她屏住呼吸却无法屏住激烈的心跳,“砰砰砰”,好像小鹿撞动。 璀璨夺目的鸽子蛋绽放着奢华的光芒,穆嫣不用低下头去也能感觉到脖颈间闪烁的珠光宝气。这么大的钻石十分罕见,也许她穷其一生也买不起。只是,她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心底的缺憾愈发浓深,即使她想装作若无其事都做不到。 “这颗钻石的名字叫极乐之星!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沾染上它几分欢乐之气,别再整天愁眉深锁!”陈奕筠骨格分明的修长手指划过那颗硕大的钻石,最后轻轻抚上她颦起的眉心。 娇躯一震,她几乎要坐不稳了。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心里揣的那头小鹿撞得更快更猛,好像第一次跟他亲吻的感觉。 那时,她被他的死打蛮缠之下终于接受了他的求爱。两人第一次单独约会,也是暖风习习的暮春季节,只记得那清甜迷人的气息好像醇厚的美酒,熏人欲醉。她在他灼热的怀抱里,几乎化成一池柔波荡漾…… 陈奕筠俯首吻上她的唇瓣,汲取着她熟悉而诱人的芬芳。辗转轻吮,极尽温柔。 穆嫣醒过来,他正在吻她,并非回忆。压抑住猛烈的心跳,她试着笨拙地回应他。 即使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在**方面的技巧仍然青涩得可怜。她不知该如何取悦男人,更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能让他满意。只是,她不想再被动的接受他的给予,她想主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们俩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在一起做些亲昵的事情完全合理合法!穆嫣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她伸臂搂住陈奕筠的健腰,紧贴上他铁硬健硕的胸膛。微启贝齿,她轻易地让他长驱直入,丁香舌勾缠着他的龙舌,尽情品尝着对方的熟悉滋味。 好久没有渴望过情事了,此时此刻,穆嫣的体内竟然升腾起强烈的**。她想要的更多,空虚已久的身体迫切需要他来填满。 她眼波朦胧而迷乱,当他的大手罩住她一边的玲珑时,情不自禁申吟出声。 陈奕筠竟然就在此时放开她,他轻轻推开满颊潮红的她,镇定自若地整理好衣服,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得带着孩子们出去好好玩一天,你觉得他们比较喜欢哪儿?” 转变得太快,穆嫣很不适应。被推离他的怀抱,空虚感愈加浓烈,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低垂了目光。“随便哪儿都好,两个孩子很乖的,只要陪着他们,哪怕去逛商场也会很开心!” 她平时忙于工作,陪伴两个孩子的时间并不多。几乎没有刻意地陪伴他们去儿童游乐园之类孩子们喜欢的地方玩过,顶多出门购物的时候带着他们逛商场,顺便吃一顿kfc。 “这要求未免太低了吧!”陈奕筠不禁微蹙眉头,瞥向她的目光带着几分责怪。 不知为什么,穆嫣心里一阵委屈气恼,声音带着几分赌气,冷冷地道:“我一个女人拉扯着两个孩子,当然要承受比寻常人更多的艰辛!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陪他们……你应该能明白!” 陈奕筠目光黯然下去,伸手握住她的柔荑,语气亦温和了几分。“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说的没错,这些年她一个女人独自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到这么大,的确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和苦楚。对也好,错也罢,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他不该再对她太苛求。 轻轻挣开他的大手,穆嫣转过头去,倔犟地不让他看到她眼角渗出的泪滴。 可是,他知道她在偷偷试泪。“别哭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们受苦!” 她沉默,不语。 “房子我以你的名义买下了,以后就是你和孩子们的家!每月我会供给你们足够的生活费,希望你多挤出些时间陪陪他们,别再整天忙着赚钱!”在陈奕筠的眼里看来,穆嫣只所以挤命工作就为了赚钱。等到她有足够的钱,就不必再那么玩命了! 穆嫣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心里一动,忙道:“我已经跟影视公司签了拍电视剧的合约,不能毁约!” “什么?”陈奕筠一怔,即而微怒。“你要拍电视剧!” “是啊!”穆嫣毫无惧色地看着他,淡淡地道:“拍的就是我画展的主人公任晚夕!” 陈奕筠对这些东西统统不感兴趣,他关心一件事情。“推掉合约!关于赔偿问题由我来解决!” “不行!”穆嫣颦起秀眉,很反感他的强势霸道。“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从没有对你的事业指手划脚过!” 言下之意,她的事业他亦无权干涉。 已经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对于自己选择的第三次婚姻,穆嫣半分都不敢持有乐观的思想。她知道,自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不能改变自己,更不能放弃自己的事业,否则她将再也输不起。 陈奕筠鼻翼翕动,看得出来气得不轻。不过,他到底没再多说什么,狠踩油门,再不发一语。 * 对于车上发生的一幕小小不快,穆嫣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要想以后在一起长长久久地生活,单靠着忍让迁就是不行的,她必须要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并且让他明白,她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改变,包括他陈奕筠在内! 低气压一直续持回到家,当陈奕筠下车后看到两个雀跃着飞过来的可爱孩子,俊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宝贝,想爸爸了没有?”陈奕筠一左一右抱起两个宝贝,每人亲了口。 “想爸爸!”两个孩子同样亲了亲爸爸,目光不约而同地移向穆嫣。 穆嫣走过来,伸手抱过了俏俏,却有些吃力,将孩子放下来。她早就不抱两个孩子了,毕竟孩子们渐渐长大了,她没有陈奕筠那么大的力气,可以面不改色地随便抱起来。“今天爸爸和妈妈要带你们出去玩,你们想去哪儿玩?” “真的吗?”俏俏拍着小手欢欣雀跃。“太好了,我要去公园玩,我要去动物园玩!” 俏俏最喜欢公园和动物园,而那两个地方是穆嫣最不喜欢的地方,她鲜少带着孩子去那里玩。 “没问题!”陈奕筠抢在穆嫣之前一口答允,再问自己怀里抱着的宝宝:“宝宝想去哪儿玩?” 宝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我要跟爸爸在一起,去哪儿玩都可以!”说完了,他俯近陈奕筠的耳朵,悄声问道:“爸爸,咱们的计划成功了吗?” 陈奕筠向宝宝眨眨眼睫,嘴角绽露一丝笑。 “耶!”宝宝开心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对爸爸的英明更加钦佩了。 爸爸告诉他,只要他坚持跟爸爸在一起,妈妈就会答应爸爸的求婚,以后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所以,当穆嫣来接他和俏俏的时候,他坚持要跟着陈奕筠。其实,宝宝并不是真舍得离开妈妈,不过因为他相信爸爸,一定能用这个办法向妈妈求婚成功的! 穆嫣并不知道这些,此时她仍然跟俏俏说着话,抬眸看了看陈奕筠和宝宝,问道:“你们俩如果没有异议,就按照俏俏所说的,去公园玩了!” 宝宝挣下了陈奕筠的怀抱,扑进穆嫣的怀里,撒娇地说:“妈妈,宝宝很爱你!” 虽然不知道孩子何出此言,不过穆嫣仍然很幸福。她蹲下身,将宝宝搂进怀,亲了亲他可爱的小脸蛋,“妈妈也爱你!” “那妈妈爱爸爸吗?”宝宝忽闪着大眼睛,继续问道。 这把穆嫣给问住了,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抬眸,正好撞上男子那双幽黑似暗夜般深邃的瞳子。四目相对,她俏脸窜红,又赶紧挪开目光,讪讪地不语。 “妈妈,你爱爸爸吗?”宝宝追问不舍。 “小鬼头,知道什么爱不爱的!”穆嫣用话搪塞过去,她牵着俏俏的小手,满意地端详着一双儿女。两个孩子的小脸上都有种前所未有的喜悦,她不禁心里微暖。 给孩子们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是她最大的心愿,今时今日,终于完成了!她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尽管未来的日子不可预测,她仍然充满了憧惮和向往。 就算和陈奕筠的爱情早已面目全非,也许他们可以试着像世间大多数夫妻那样,过着平淡却真实的日子。能够朝夕相守,组合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庭,她已满足。 * 来到公园,满目青翠,鸟语花香。两个孩子像放出笼子的鸟儿,蹦蹦跳跳,一路留下清脆的童音欢笑。 穆嫣和陈奕筠并肩而行,两人的距离若即若离,谁都没有再说话。 心里还是充满了阳光,一片明晃晃的暖意,就连四肢百骸都透着懒洋洋的暖意。第一次,她的四肢不再冰凉,第一次,她俏脸上潮红不退。 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初陷爱河的小女孩,为什么就无法淡定呢!像身边的这个男人,人家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得她暗地里咬牙。 终于,陈奕筠开口了,第一句话却让她很堵心:“我想你应该再考虑考虑拍电视剧的事情!你需要照顾三个孩子,会力不从心!关于毁约赔偿的问题由我解决,你不必担心金钱方面的事情!” 穆嫣考虑了一下,淡淡地道:“对三个孩子我都有安排,兼顾得过来!我说过,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这跟你有钱没钱是两码事!” 觑着她的目光有些许的无奈,他叹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要强!” “……” 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有些僵冷尴尬的时候,张海突然快步走过来,低声对陈奕筠说:“陈少,尼娜要见你!” 陈奕筠一怔,还没做出反应,就看到尼娜已经俏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尼娜拥有绝色的外貌,再加上她印裔血统,出现在哪里都是让人不可忽略的靓丽风景。此时,她笑吟吟地来到陈奕筠的面前,美眸顾盼流转,不着痕迹地瞥向陈奕筠身边的穆嫣,目光掠过穆嫣颈间戴的那颗“极乐之星”,好像被钻石的璀璨给耀得闪99999过一道光,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重新回到陈奕筠的脸上。 “陈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对你说!”尼娜的神态极恭敬,包括动作姿式都是陈奕筠喜欢的那种类型。没法做他欣赏的那类女人,她尽力做他欣赏的属下。 陈奕筠微蹙眉峰,启音时,语气有些冷漠。“我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你有事情可以告诉张海!” 美国那边狗屁糟糟的破事儿,现在对他来说完全是大煞风景,他半分兴趣都没有! 尼娜嘴角的弧度一僵,瞬间又恢复如常。她的面色有些凝重,“事情真得很重要,任何人传达我都不放心,必须当面跟你说!” 见尼娜如此郑重其事,陈奕筠倒不再小觑。他知道尼娜懂分寸,不会故意小题大作。略略犹豫了一下,他对她沉声吩咐道;“说吧!” 哪知道尼娜并不着急开口,而是将若有所指的目光投向陈奕筠身边的穆嫣。 两个孩子在不远处嬉闹,并未留意大人这边的事情,除此之外,陈奕筠的身边就站着张海和穆嫣。张海是陈奕筠的心腹亲信无需回避,唯一需要回避的只有穆嫣了。 穆嫣也在看着尼娜,她吃惊对方的绝色美貌。不是她孤陋寡闻,而是平生真得没见过美艳至此的女子,简直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在尼娜面前,她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同时,出于女人的直觉,她依稀能判断出尼娜对陈奕筠的情愫和异样。 优秀如陈奕筠,外貌英俊的同时又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的确会吸引无数女人趋之若鹜。不过,出现像尼娜这样的重量级情敌,仍然让她不敢大意。 “她是我太太,不碍事!”陈奕筠淡淡地对尼娜说道。 不知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让穆嫣不可遏制的心潮汹涌,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漠然,不动声色。 尼娜微微气结,却又无法反驳,只好柔媚而笑;“原来这位美女是嫂子!如此年轻漂亮,真不像两个孩子的妈妈!” 她早就把穆嫣的详细情况调查了个遍,甚至知晓今天陈奕筠和穆嫣刚刚领取了结婚证。原以为陈奕筠不过是看在两个亲生孩子的份上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穆嫣,没想到还如此维护着对方,无形中抬高了穆嫣的身份。还有穆嫣脖颈上戴着的那颗“极乐之星”,正是陈奕筠从那盒钻石里面挑出来,只把剩下的赏给她尼娜。 “谢谢。”穆嫣礼貌性地点头微笑,落落大方。 在美艳不可方物的尼娜面前,穆嫣的清丽倒显得别有韵味,自有其独特的动人风姿。 尼娜勉强保持着红唇的弧度,转首面对陈奕筠,却敛了笑容,正色地道;“瓦尔特已经查到了陈少家人的下落,恐怕要派人来对付他们!” 穆嫣并不知道瓦尔特是谁,但看到陈奕筠咻然变色的眸子,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预感到危险正向着她和孩子们袭来,顿时紧张起来。 沉默良久,只听陈奕筠问道:“消息哪里来的?” “我在nt的朋友透露出来的,绝对可靠!”尼娜微微抬高完美的下巴,美眸里盛满着关切。“事关重大,我不敢让任何人传话,必须要亲自来通知你!” “好,我知道了。”陈奕筠对她赞许地颔首,“做得很好!” 尼娜听到他的夸赞,比什么奖赏都高兴,自得地立在那里。美眸觑向穆嫣,关心地道:“嫂子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才能让陈少心无旁鹜的做事!” 穆嫣并不清楚陈奕筠现在做什么生意,但看现在的情形也猜到了大半。多数是黑道上的生意吧!秀眉微颦,她觉得有必要跟陈奕筠私下里谈谈。 “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你不必担心!先回去吧,美国那边少不了你帮周维宁维持大局,我得过些日子才能回去!”陈奕筠的这番话无疑是示意尼娜可以离开了! 尼娜美眸一黯,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情。她恭顺地垂首,道;“是!” 不该废话的时候,她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是垂下的目光里却划过无法掩饰的失望和恨意,只为陈奕筠如此的轻视漠然。 在他的心里眼里,竟然容不下她尼娜一星半点的影子,哪怕暧昧的一瞥都不曾有过。她自恃美貌,尤其以擅于诱惑男子而自傲,但在陈奕筠的面前,她的美貌武器完全失效了。他看待她的眼神永远都一样,就连欣赏的目光都跟他欣赏一把上好的手枪没什么差别。 这感觉让她很挫败,沮丧的同时犹有不甘。但任何情绪她都会深埋心底,绝不会在陈奕筠的面前流露出不该有的东西。 转身离去的瞬间,尼娜美眸划过一抹狠冷。她知道,她想要的一定能得到手,就连身后这个神祗般高贵,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也一样! 栽在她尼娜手上的男人多了去了,很多都是国家政府高官,还有震惊世界的黑道大享。区区一个陈奕筠,她还没当作不可逾越的高峰。 * 陪着两个孩子玩闹了一整天,穆嫣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她希望陈奕筠能够主动跟她说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一直闭口不提。 整个上午都是在公园里耗过的,中午去吃了孩子们喜欢的kfc,下午则去了当地最大的动物园。 陈奕筠包下了一辆观光车,兴趣盎然地陪着孩子们近距离接触那些危险而庞大的动物。 当老虎好奇地用爪子拍打着铁栅窗,似乎在向车里的人打招呼时,孩子们发出尖锐的喊叫,说不清是兴奋在是恐惧。 “爸爸,老虎的爪子好大,会不会爬进来!”俏俏紧紧地搂抱着陈奕筠的脖子,小脸皱皱的,很害怕的样子。 陈奕筠拍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不怕,铁丝网很结实,老虎的力气再大也钻不进来!” 穆嫣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虎不可怕,因为有铁丝网在保护我们!那个瓦尔特可怕吗?他会不会伤害到孩子们的安全?” 见她问出了这话,陈奕筠却微微一笑,笃定地道:“在美国我对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不过在国内……他要想上门找我的麻烦,那他就是自找麻烦!” 他是如此自信,令她紧悬的心慢慢落回原位。没错,这个狂傲不羁的男人就是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好像他所说的每个字都不容人置疑。 心里略略轻松了些,但她仍然纠结着另一个问题。好久,她慢慢地问道:“尼娜,跟你是什么关系?” 问出这话,她蜷起的双手紧紧收紧,好像怕陈奕筠会不屑的冷笑她有什么资格追问这些。但是她做好了回答的准备,她跟他结婚了,有权利问清楚事实,免得生出不必要的误会。 没想到陈奕筠并没有立即回答,却反而用一种幽深不可捉摸的眼神凝视着她,良久,哑然失笑:“你在怀疑我跟她的关系?” 他说得如此直白,穆嫣倒不好意思了。讪讪地移开目光,却没有否认。 “我和她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除此之外绝没有你担心的问题!”陈奕筠摊了摊手以示清白。 “噢,”穆嫣不敢抬头看他,怕看到他眼里的促狭之色。这个男人,还是如同十多年前那般狡黠可恶。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都问出来吧!”陈奕筠握起她的纤手,心情似乎无故晴好了许多,就连语气都透露出几分轻松之意。 穆嫣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便任由他握着。用蚊蝇般低微的声音哼道:“暂时没有了,等我想起来再问你!” “呵,”陈奕筠爽朗地笑了声,拨得她心弦乱颤。 “孩子们都在看我们呐!”穆嫣忙撤回手,脸颊飞起两朵红霞。 果然,宝宝和俏俏都瞪圆了乌溜溜的眼珠儿瞧着爸爸妈妈之间的暧昧神情,十分好奇。“爸爸、妈妈,你们在说什么?” 穆嫣无法回答,陈奕筠却指向窗外,说:“快看,大象来了!” 孩子们很轻易地就被转移走了注意力,也将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暂且抛开,欢呼着冲到窗边,隔着特制的玻璃抚摸着长长的象鼻子,完全忘记了追问答案。 两人相视一笑,穆嫣对他做了个羞羞的手势。这个男人绝对狡猾,别说两个天真的孩子,就连她也时不时地被他绕进去了。 * 穆嫣讨厌逛公园和动物园,因为每次逛公园和动物园都会累个半死。 日落时分,在陈奕筠的命令下,意犹未尽的孩子们总算肯离开了。路上,穆嫣试着跟陈奕筠解释:“我得回家去,李阿姨要下班了,需要照顾帅帅!” 这个问题早晚要面对,趁着今天的机会跟陈奕筠挑明了也好。 陈奕筠面无表情,好像听着一件与已无关的事情,良久,淡漠得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把他接家里来吧!” “会不会影响到你?”穆嫣正有此意,就怕他不允许。 “那么大的房子,总有安置他的地方。”陈奕筠的俊脸拉得有点儿长,不过仍然心平气和地说:“多养一个小孩儿倒无所谓,可总让孩子跟亲爸爸分离不是件人道的事情!” “宇翔暂时忙事业,没有时间和精力照看孩子!”穆嫣顿了顿,无奈地接道;“再说,薇薇是因为被我连累才被王延吉误杀的!” 话语里带着几分无奈,似乎在向陈奕筠解释。 “你总是喜欢把些不相干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陈奕筠摇头,却并没有再反对。“停止自责,秦薇薇的死跟你没有半分关系,又不是你让王延吉杀她的!” “……” “好了,我们不提这些烦心事!”陈奕筠缓和了语气,他轻轻将穆嫣揽进怀里,俯近她的耳边,暧昧低语:“今天是星期几?” 实在跟不上他跳跃性的思维,穆嫣呆了呆,方答道:“星期三。” 陈奕筠笑而不语,那笑容愈发邪魅。 她总算不太迟钝,省悟过来,瞬间又啼笑皆非的感觉。 他将她搂得更紧,灼热的呼吸喷拂在她细腻的脸颊上,邪肆地吮着她玉珠般的耳垂,微微低哑的嗓音说不出的性感惑人:“今晚,我该行使做丈夫的权利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兽血沸腾 推开陈奕筠,穆嫣退后一步,尽量让自己的神情自然些。( !。没办法,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首先就得学会淡定,否则没法适应他的天雷滚滚。 “改天再履行义务吧,今晚不行。”穆嫣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转向他方。她可没有他那般厚实的脸皮,能面不改色地讨论这个问题。 陈奕筠知道这个小女人执拗起来那是八头犟牛都拉不回来,挑了挑眉峰,他微微眯眸。 并没有理会他明显表现出来的不悦神情,穆嫣转过身,对两个宝贝道别:“天快黑了,帅帅一个人在家里会哭,妈妈回家去陪他!” “妈妈,为什么不把帅帅也接过来呢?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好吗?”俏俏提议道。 宝宝也连连点头,赞同道:“我也想帅帅了,还有李奶奶,让他们一起来吧!”说完,又觉得这事应该要陈奕筠同意才行,就走过去拧着陈奕筠:“爸爸,你让妈妈把李奶奶和帅帅也接过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陈奕筠对宝宝从来有求必应,便扬起嘴角,欣然应允:“好啊!” “噢,太好了!”宝宝开心地拍起小手,“爸爸太好了!” 穆嫣不着痕迹的目光瞥过陈奕筠的俊颜,随即移开。她对两个孩子笑道:“好是好,不过今天不行呢,等明天吧!” 她蹲下身,在两个宝贝的小脸蛋上各自亲了亲,便准备离开。 “改天你得给我补上利息!”陈奕筠俯近她的耳际,邪魅地低语。 “……”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厚颜无耻的男人吗?还当着两个孩子呢!穆嫣大窘,决定不理睬他。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加快脚步走出去。 * 回到家里,穆嫣见顾依凝也在,正逗着帅帅玩耍呢。她已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却笑而不语。 顾依凝是个有话藏不住的急性子,碍于李阿姨在场她不便多说,只问道:“李阿姨说你和姓陈的去登记领结婚证了,真的假的?” “嗯。”穆嫣简短地应了声,只是抿嘴儿微笑。 “瞧,把你美的!”顾依凝不满地撇嘴,又是皱眉头又是瞪眼睛,却又竭力忍耐没有扑过去掐住对方彻底审问个究竟。 “今天是个好日子呢,按理说我该把帅帅带回家去照看,让你跟陈先生好好聚一聚才是!”李阿姨笑眯眯的,好像自己家里的喜事一样高兴。 “反正已经领证了,聚的日子以后有呢!”顾依凝鼓着腮帮子,道:“她要不回来,我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李阿姨瞧瞧顾依凝,不禁笑了。“倒也是,你们表姊妹在一起聊聊吧,我先回去了!” 等李阿姨一走,顾依凝立刻迫不及待地抓着穆嫣审问:“老实交待,姓陈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这么轻易的就被他哄去领结婚证!哎呀,你真是不争气啊,至少让他好好表现一段时间,如果不合格,就不理他!” 穆嫣摇头,不以为然:“你以为是谈恋爱啊,有什么可表现的!不过为了两个孩子,搭伙过日子罢了!” 听穆嫣这样说,顾依凝满腹异议顿时消了大半,良久,叹道;“听你说得……怎么这么无奈啊!” “我和陈奕筠跟你和凌琅不一样!”穆嫣用湿毛巾把帅帅脏兮兮的小嘴巴擦试干净,再给他削了块苹果放在小手里。“如果不是为两个孩子,他不会娶我,我也不会嫁他!结婚了,就商量着怎么把日子过下去,哪里有什么心思花前月下!” “那总得问问他怎么筹划准备婚礼,还有戒指……”说到这里,顾依凝眼前一亮,靠前一步,抓起穆嫣颈间的那条钻石项琏,发出惊天动地的赞叹:“天啊!这是真钻吗?你刚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戴的水钻呢!好大的一颗啊,凌琅送我的钻石都没有这么大!” 穆嫣微微扬唇,揶揄道:“得了吧你,凌琅送你的宝贝还少吗?少在我面前大惊小怪了!” “我说真的!”顾依凝正色道:“这么大的钻石很罕见啊!” 纤细的指轻轻抚上冰凉剔透的钻,穆嫣有片刻的失神。 “得,看在这钻石的份上,我对姓陈的印象改善了几分!”顾依凝摆出初审过关的姿态,接着抱起胳膊,审问道:“项琏还不错,戒指呢?” “没有戒指。”穆嫣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只是在陈述简单的事实。 “什么?”顾依凝闻言差点儿跳起来,又是掀眉毛又是瞪眼睛又是鼓腮帮子。“他不给你戒指?” “……”沉默等于默认。 “太过份了!为什么?”顾依凝气得要命,简直比她没有戒指还要生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就是你带了个小拖油瓶嫁给他吗?他犯得着这么给你脸色看!” “和帅帅无关!”穆嫣轻轻摇头,叹道:“凝凝,别再闹了!” 顾依凝停止了大呼小叫,仔细看了看穆嫣的脸色,小声地提醒道:“婚礼的时候没有戒指,岂不是太不像样子!” “也没有婚礼。”穆嫣很平静地告诉她:“我说过,我和他只是搭伙过日子而已!” “没有婚礼!”顾依凝再也淡定不得,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怒了。“陈奕筠太过份了!穆嫣,你不能再走老路!还记得跟温峻智的婚姻吗?只领一张结婚证有什么用呢?直到你和他离婚了,也没多少人知道你还曾经嫁过他!甚至有些不知情的还以为……”说到这里,她停住口。 穆嫣知道她后面未完的话,不禁凉凉地笑:“还以为我是温峻智包过的情妇是吗?无所谓,外面的人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好了,我和温峻智不这样认为就行了!” “……” “凝凝,我希望你不必再劝我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观,我只希望后半生活得轻松些,不想让太多身外的东西牵绊住!” 顾依凝终于懂得,穆嫣对第三次婚姻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甚至,在跟陈奕筠注册的那时起,就做好了结束的准备。 不举行婚礼,并非只有坏处。就拿穆嫣和温峻智的那次婚姻来讲,匆匆闪婚,再匆匆离婚,外界知晓的人并不多。比起大张旗鼓的举行婚礼,然后再离婚,对穆嫣和孩子们的影响打击要小得多。 单手托腮,顾依凝愁眉深锁,无奈地叹道:“穆嫣,你真让心疼!” 什么时候,穆嫣才能找到那个真正值得托付终生幸福的男人呢! * 让顾依凝逗着帅帅玩耍,穆嫣去厨房准备晚餐。 晚上,有顾依凝的陪伴,这顿饭吃得还算不清冷清。 顾依凝还有许多话要跟穆嫣聊,就说:“今晚我留下吧!咱们挤一张床上,来个秉烛夜谈到天明!” “得了吧!恐怕再晚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你回家了!”穆嫣摇摇头。 “哼,”顾依凝的嘴巴很硬,“今晚姐不召幸他!” 可惜,她不召幸人家,人家召幸她。果然不出穆嫣所料,还不到八点钟,凌琅便亲自来接依凝回去了。 在凌琅面前,顾依凝是纸老虎,再大的本事最后也得乖乖就缚。 “快跟凌琅回去吧!难得宝宝和俏俏不在家,我可想一个人清静清静呢,你这个大嘴巴留下来我还不得聒噪死!”穆嫣推了顾依凝一把,下了逐客令。 无奈,顾依凝只好随凌琅离开,临行时回首再三叮嘱她:“穆嫣,我希望你把握住这次婚姻!”顿了顿,又道:“毕竟他是俩孩子的亲爸爸!” 心里一暖,眼眶微热,穆嫣强忍泪意,凝眉嗔道:“真够罗嗦的,快走吧!” * 帅帅已经在穆嫣的身边睡熟了,她兀自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无数念头像放电影般在脑海里走马观花,乱纷纷的没有头绪。 “穆嫣,我希望你把握住这次婚姻!毕竟他是俩孩子的亲爸爸!” 顾依凝临行前的叮嘱响在耳际,令穆嫣无端生出几分烦躁。 她何尝不想把握?其实对待每次婚姻,她都极其认真,从不是敷衍了事的态度。哪怕跟胡大伟的婚姻,她也很认真。决定嫁给胡大伟的那刻,她甚至忍痛割爱抛弃了热恋的男友陈奕筠。 跟胡大伟是两个世界里的人,他永远都走不进她的心里,而她同样无法做他喜欢的那类风情万种的女人。她从不懂风情,更不会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所以胡大伟注定留恋外面的野花。 温峻智那么温柔多情,而且风趣幽默,跟这个活力四射的男人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乏味。可惜,她不够优秀,没有让这个情场浪子悬崖勒马的魅力,他的背叛早就在预料当中。 陈奕筠……想到他,她的心里蓦得一痛。待要深思,却听到卧室的房门被悄悄地推开。 好像穿堂而过的风推开了房门,但穆嫣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关上了门锁,再大的风也吹不开。 一个机凌,她翻身坐起,看到黑黢黢的卧室里多了个熟悉的英挺身影,到了唇边的惊呼便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是陈奕筠!哪怕没有开灯,只凭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她也能准确无误地认出他。 心头的惊悸压下去,另一种情绪排山倒海般涌上来。这个男人……她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才好! “你是不是习惯做贼?喜欢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撬门开锁!”穆嫣倚着床头,并没有开灯,只在黑暗中觑着他,冷冷地开口。 陈奕筠伸手摁亮了开关,顿时,室内亮如白昼。 “这灯光太刺眼了,放在卧室里用不太合适!”某不速之客神情自若地对人家的灯具评头论足。“以后我们卧室的灯不能用这种!” 穆嫣已经习惯了他的厚脸皮,却也没再接话,只是冷冷地端详着他。 半夜三更摸黑潜进她的卧室,他的目的她当然清楚。她偏不搭他的话,偏不理睬他,看看他是不是能厚着脸皮直接过来耍流氓。 陈奕筠俊颜挂着浅浅的笑,那双幽邃的寒眸在灯光下闪着异样的亮色。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履,他走到床边,好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自然随便。 穆嫣仍然不语,但俏脸隐有紧张之色。这家伙……她承认他已经强大到令她汗颜的程度。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一边没话找话地跟穆嫣搭讪:“明天我帮你搬家吧!” 见他动手解腰带的时候,穆嫣终于破功了。“你想干什么?” 闻听此问,陈奕筠反倒十分意外不解的样子。“想和你一起睡觉啊!你看不出来吗?”见穆嫣明显气结的样子,他又耐心地补充解释:“我考虑过了,今晚的事情最好不拖到明晚,利息不好算!” “……”这也能成为他夜半三更登堂入室的籍口?她真服他了! 陈奕筠完全以男主人的姿态躺上床,躺到穆嫣的身边。“把那小子往里面挪挪,看着他跟看着他老子一样扫兴!” 穆嫣不理,下一秒钟99999,她就忍无可忍地叫起来。“陈奕筠!” 他已经覆上了她的娇躯,嘴角邪肆勾笑:“你不肯挪,我就挪一下吧!地儿太窄了,并排躺不开!” 所有挣扎抗议都属于徒劳,因为这个男人有备而来理直气壮——今晚是他和她履行夫妻义务的日子! 睡衣被他粗暴地剥开,完全没有给她接受适应的时间,他长驱直入。久未承欢的她顿时痛得直皱秀眉,攥起粉拳擂打他。 没有亲吻,只有激情时的嘬咬,他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串串占有她的爱痕。穆嫣咬紧唇瓣,将破碎的申吟咽进喉里。 他的索取猛烈而狂野,好像饥饿许多的野兽,撕咬得毫不留情。又像带着某种情绪的渲泄,完全没有男欢女爱时的温存甜蜜。更确切的说,他在一味的占有和掠夺。 穆嫣知道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或者说憋着一股子邪火,可她无力阻止,也无力反抗,含泪的清眸觑着身上这个狂狷暴虐的男人…… 她的泪水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不,甚至可以说有催情的副作用,他似乎喜欢她泪眼朦胧地在他的身下承欢,那让他更有征服的快感。 折磨似乎无止无休,禁欲许久的男人像饥饿的野兽一样危险,他根本就吃不饱!穆嫣被他蹂躏得吃不消,而他丝毫没有罢战的迹象。 “你……混蛋!够了……放开我……”穆嫣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抗议,可身上的男人充耳不闻。甚至,他变换了花样,继续疯狂地折腾她。 穆嫣香汗淋漓,如果不是他有力的大手箍住她的腰肢,她早就倒下去了。嘤嘤低泣着,断续地哽咽道:“不要这样……奕筠,你饶了我吧!” 求饶也没用,兽血沸腾的男人冷酷地拒绝她的缴旗投降。狠狠地侵占她,每次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今天跟他相处的时候,他明明很平和的。甚至,他刚刚进到卧室里,摁亮灯的瞬间,她感觉他的目光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上了床就变得狠戾乖佞? 目光无意间觑向床里面那个正在熟睡的小小人儿,穆嫣登机醒悟过来。她真够迟钝的,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陈奕筠发飙的原因。 “你停一停!”穆嫣怎么哭喊,那个魔魇般的男人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没办法,她只好抽哽着表白:“我没有跟柯宇翔做过!真的……他住在我这里,可我们没有……真没有……” 这话总算奏效了!野兽般的男人僵住结实健硕的身躯,嘶哑的喘息:“真的?” “真的!”穆嫣恨不得剖心表白,只要他停止这种可怕的折磨。“我没有跟他……真没有!” 鹰隼般犀利的眸子反复在她苍白的脸上逡巡,良久,嘴角微扬起一丝邪肆。他伸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脸颊,柔声道:“乖,这次我会好好疼你!” * 穆嫣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入睡的,只记得她脑袋沾到枕头的瞬间立刻便沉入黑甜的梦乡,就算耳边打雷也惊不醒她。 恍惚梦境里,依稀听到男子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柔语着什么。那么温柔缠绵,根本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野兽般暴虐的男人。 细碎的吻像柔羽般洒落全身,还有绵绵情话,但她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慢慢地,她睡得熟沉…… * 第二天上午八点钟,李阿姨准时来上班。见帅帅在独自在客厅里玩耍,陈奕筠则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早餐,先是惊讶,又会心而笑。 “陈先生早啊!”李阿姨问候道。 “早啊!”家居打扮的陈奕筠另有居家男人的慵懒,配上他俊美的外表和挺拨的颀长健躯,简直是老少通杀。 “哎哟,像陈先生这样长得又帅又肯下厨房做饭的男人实在太少见了!穆小姐有福气啊!”李阿姨至今都不清楚,当初穆嫣为何跟陈奕筠离婚。想来,应该是小两口年轻气盛,为了些小矛盾才分手的吧!好在两人已经复婚了,不然多可惜了一对神仙眷侣。 陈奕筠帅气地一笑,提醒道:“这话你最好当面跟穆小姐说!” 李阿姨被陈奕筠逗笑了,“陈先生真风趣!穆小姐那么聪明的女人,还用我在她面前多绕舌吗?她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好!” 说了半天话,并不见穆嫣,便又问道;“穆小姐呢?” “还没起床!” “……”李阿姨明白了什么,却没点破,只是慈爱地笑着。 * 穆嫣已经起床了,却仍然站在镜子前发愁。昨夜战果累累,浑身布满爱痕不说,就连脖子上都有好几枚明显的吻痕,她正在考虑是穿高领衫还是系丝巾。 天气越来越热了,系丝巾太奇怪了些,她只好翻箱倒柜地寻找高领衫。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找到了一件五分袖的褶纱堆领衫。 穿好了,她急匆匆地出了卧室。 见李阿姨已经在客厅里陪着帅帅玩耍,穆嫣有些心虚,双颊嫣红似霞,讪讪地招呼:“李阿姨来了!” 恰巧陈奕筠从厨房端着饭菜走过来,李阿姨便乐呵呵地赞道:“陈先生这样的好男人,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可不容易找啊!” 穆嫣看一眼陈奕筠,见他一本正经地将饭菜端上桌。想起昨夜那只佞戾不知餍足的野兽,实在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她灵机一动想到了惹他动怒的原因,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命陪着李阿姨讨论这个“好男人”多么难找的话题。 “吃饭了!”陈奕筠将筷子摆上桌,若无其事地坐下。穆嫣在他的对面坐了,扫视满桌丰盛的早餐,还没等她提出疑问,就听他接道:“从外面餐厅里订的外卖,都是我亲手加热盛到盘碗里的!” 这对他来说也属不易了!穆嫣拿起筷子,想学着他若无其事地样子,可是身体酸痛提醒她,这个男人多么可恶。 神色冷冷的,她用沉默来向他抗议昨夜的暴行。 见穆嫣沉默用餐并不搭理自己,陈奕筠也不再自找没趣,转首对李阿姨说:“吃过饭,李阿姨帮着我们一起搬家吧!” 李阿姨听说要搬家,不由有些吃惊,却掩饰着试探问道:“搬到陈先生那里吗?” 陈奕筠似乎知道李阿姨担心的事情,随即笑了笑:“如果李阿姨不嫌路远,以后可以继续到我们的家里帮着照顾帅帅!” “那自然好了!”李阿姨喜出望外,她运气好遇到了穆嫣这样的东家,实在舍不得离开。家政公司的其他家政嫂可没有她这般福气,雇主苛刻不说,还很多的坏脾气或者怪癖,实在闻所未闻。如果可以,她实在希望一直跟随着穆嫣,比起另找雇主强了千百倍。“我跟穆小姐十分投缘,也特别喜欢宝宝和俏俏,如果冷不丁地分离开,真……接受不了!” 说到这里,忍不住擦了擦眼睛。李阿姨是个识趣的人,她明明是专门负责照顾帅帅的,但在陈奕筠面前,却从不主动提及帅帅的名字。 陈奕筠决定继续留下李阿姨,自有打算。一则,为了省去另换新人照顾帅帅不习惯,无端弄出些问题。二则,见李阿姨和穆嫣的关系相处融洽的确投缘,此举也是为了让穆嫣高兴。 果然,见陈奕筠肯留李阿姨去新家做事,穆嫣松了口气。原本她打算跟陈奕筠提及此事的,没想到直接省了她的唇舌。 * 搬家其实非常简单,只是收拾了穆嫣和孩子们的衣服还有一些必须的日用品而已,并不是像寻常人搬家那么麻烦琐碎。 李阿姨抱着帅帅,陈奕筠拎着两只行李箱,穆嫣拎着一只大包,就算完成了搬家的全部程序。 路上的气氛亦轻松愉快,并没有任何异样。但行至半途,坐在前排的穆嫣发现陈奕筠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紧紧拧起眉头,幽邃的潭眸射出寒芒,薄唇紧抿,整个人似乎处在戒备的状态下。 穆嫣了解他,这种神态表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迟疑着该不该开口问他,只在心里忐忑不安。 陈奕筠一手开车,一手飞快地拿出袖珍电脑手提,输入了一个指令。很快,周围就冒出来许多商务车,将他们的车夹在中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车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仍然按照原路行驶,穆嫣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这些追随左右的商务车是敌是友,更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对于眼前的紧急情况,坐在后排的李阿姨毫不知情,抱着帅帅正对着窗外的景色指指点点,哄着孩子高兴,只是见男女主人突然都不说话了,有些奇怪而已。 “没事,一点儿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陈奕筠将穆嫣的紧张忐忑看在眼里,伸出一只大手抚慰她。 穆嫣的掌心有些汗津津的滑腻,浑身仍然绷紧着。她感觉到陈奕筠浑身的肌肉线条也绷紧着,危险并没有解除。 “孩子们会不会危险?”穆嫣终于开口了。 “不会!”他的回答干脆到不容质疑。 她放心了,紧握的手掌慢慢松开。几乎与此同时,看到陈奕筠眸锋一闪,瞥了眼手提的屏幕。然后,他整个人松懈下来。 危险应该过去了!尽管,整个过程穆嫣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却知道路上经历了一场生死关劫。 陈奕筠不时瞥一眼手提屏幕,时而拧眉,时而沉吟,神色却平和了许多。直到回到家,这场有惊无险的搬家算是顺利结束。 宝宝和俏俏见到李阿姨和帅帅也来了不由十分高兴,拍着小手又蹦又跳。 穆嫣莞尔道:“快带着奶奶到处转转,很多地方她都不熟悉呢!” 两个孩子是很乐于做向导的,争先恐后拉着李阿姨的手,带她参观新家。 等到眼前只剩下她和陈奕筠两人,穆嫣收起浅淡的笑容,神情有些冷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奕筠略作沉吟,并没有用任何话语来搪塞敷衍她,而是拉起她的纤手,说:“你跟我来!”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春光乍泄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了僻静地区的厂房里。(。m ??不太大的四合院,里面胡乱地堆放着铝合金废料,看起来像某个铝合金加工点。 下车后,穆嫣紧跟在陈奕筠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心里有种模糊的预感。犹记得几年前,陈奕筠就是带着她来这种荒僻的地方处理那几个欺负她的小痞子。 果然,看到张海带人从里面迎出来,恭敬地对陈奕筠点头:“陈少!” 陈奕筠瞧了瞧张海的神情,不禁眯起眸子。 张海不敢抬头,颤声道:“都自杀了!” 半晌,听到陈奕筠冷幽的声音:“nt出来的杀手一向难对付,我以为你懂得怎么对付他们!” 活抓杀手之后首先要对他们麻醉,等待催眠师的到来。否则,被俘的杀手一旦清醒就会自杀,哪怕紧缚四肢也没用。杀手自杀的方法五花八门,防不胜防,除了牙齿、衣领里面藏毒,还有许多闻所未闻的方法。 “是我失职了!”张海痛悔地道:“愿意任由陈少处罚!” 陈奕筠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说一说详细情况!” “是!”张海知道陈奕筠这是让他跟穆嫣说清楚,以免她担忧害怕。“nt派出杀手想在路上袭击你们,幸好被陈少及时发觉。早就防到了他们出手加害,我们的人随时跟在你们的车周围保护,及时隔开了那些杀手,再分散对付他们,各个击破,毙掉两个,活擒一个!nt的作风是一击不中,即刻撤退,短时间内不会再冒险激进。” nt每次行动都会缜密地筹划,一击不中,立刻撤退,这是组织的规距,也是nt适应凶险的环境生存的法宝。瓦尔特奉行保存实力,否则早在对付凌琅的时候全军覆没了。 折损在凌琅手里的杀手不在少数,瓦尔特元气大伤,既使他的私生爱子frank也死在了凌琅之手,瓦尔特仍能够沉住气,并没有在短时间内倾力报复。因为他需要恢复元气,需要休养生息卷土重来。 从这件事情来看,就知道瓦尔特是个多么小心的人,绝不会逞一时之快,更不会耍狠斗勇。他需要看准时机,来个一击必杀,否则宁愿干耗着。 穆嫣对杀手界的事情并不懂,她只知道麻烦是陈奕筠惹来的,不禁紧皱起眉头,看向陈奕筠。 陈奕筠伸臂揽住她的纤腰,低声安慰道:“我不会让你和孩子们有事!” 话虽这样说,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道上混的人,不管今日如何威风,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常胜不衰,更不敢保证没有任何的失误和差错。 他这话是安慰穆嫣,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复出黑道后,第一次,他对这种充满了危机的生活感到厌倦。 不管多么危险,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当危险蔓延波及到穆嫣和孩子们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容忍。 穆嫣静静地注视着陈奕筠,她能感觉到他隐隐的紧张,一颗心无论如何都无法放松。“我不希望这种事情以后再发生!” “我让张海带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陈奕筠不由想起宝宝出事的那天,心脏不由收紧。那时他不知道宝宝和俏俏都是他的亲骨肉,所以并没有嘱咐张海刻意保护两个孩子,结果宝宝差点儿送命!想起来后怕又懊悔,现在他坚决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无论什么时候,你遇到麻烦都会有人出面,不会因为我不在家就孤助无依!” 觑着他良久,她缓缓垂下纤长的眼睫,不再说话。 “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不让任何危险靠近你靠近孩子们!”陈奕筠伸手轻轻抚摸着穆嫣的秀发,动作充满了柔情和怜惜。 穆嫣别过脸去,为他突然而至的温柔感到不适应。 沉默了一会儿,陈奕筠转首对张海说:“把事情处理干净!还有,你这次的失误很严重,自动去领罚!” “是。”张海低下头,声音微微有些发颤。 等到陈奕筠和穆嫣离开,张海慢慢抬起头,伸手抹去额际的冷汗。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房子,见里面走出尼娜风情万种的身影,他不禁寒了脸色,“你怎么还没走?被陈少知道了……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如果不是尼娜出现,耽误了他的宝贵时间,没有及时做出正确的判断,让那个被俘的杀手有机会自杀。陈奕筠说得没错,的确是他的失误。可是,尼娜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刚才他并没有对陈奕筠提起尼娜也在这里。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尼娜美眸闪过一丝愧色,温柔地注视着张海,叹道:“陈少对你的惩罚很严重吗?” “得挨二十藤条!”想到那**的藤条抽在脊背上,那痛楚简直令人崩溃。可是张海知道,陈奕筠已经对他留情了。 尼娜什么话都不再多说,却伸出纤手抓住了张海的大手,用力握了握,松开后便快步离开,没有一丝的迟疑。 就是这看似平凡的握手动作竟然令张海心神大震,好像触电般,他那只刚刚亲近过美人芳泽的手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心脏狂跳不休,几乎想冲上去抓住她。 从不敢相信自己这辈子能得到尼娜这般美人的青睐,张海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尼娜的倩影完全消失,他才省起自己需要去挨罚! 不过有了尼娜的那一握的安慰,就算藤条抽身再痛苦,他也甘之如饴了! * 路上发生的事情让陈奕筠有了警惕性,整天的时候,他都用来重新布署,确保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让对手有机会伤害穆嫣娘仨儿个。 为了慎重起见,他特意把孙庆冬从临江调过来,安排孙庆冬负责b市的会所和酒店的生意。当然,孙庆冬的主要任务还是保护穆嫣娘仨个的安全。 有张海和孙庆冬两人负责,安全系数应该强许多了。 忙碌了一整天,到傍晚时分,陈奕筠已经安排妥当了一切。 松了口气,他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用晚餐,似乎白天的阴霾完全散去。 等到李阿姨下班走了,帅帅又回到穆嫣的身边。陈奕筠看着这个霸占着穆嫣怀抱的小子,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喂,小子,你爸什么时候来接你?”陈奕筠再次提起这个问题。 帅帅面对陈奕筠的时候有些紧张,也许察觉到对方很不待见自己。便怯怯地含着小指头,认真地回答:“爸爸说等他……” “又要等他发财?”陈奕筠似乎很不屑地挑眉,恶毒诅咒:“我看他这辈子都发不了财!” 帅帅嘟起小嘴巴,似乎很不高兴陈奕筠这样评价他的爸爸。可是,他又缺乏辩驳的胆子。憋了好久,小家伙总算鼓起了勇气,反击:“我爸爸很快就发大财了!” “哧!”穆嫣忍俊不禁,她对陈奕筠摇头,叹道:“你出息了,跟个小孩子吵架!” 陈奕筠哼一声,对她要求:“我想单独跟你说说话!” 看着他幽邃眸子里燃起的熟悉火焰,穆嫣心有余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也一样!反正除了三个孩子,又没有外人!” “谁说没有外人?”陈奕筠指了指那个不受他待见的小不点儿,“我怀疑他是他老子安插在我们之间的间谍!” “你就扯吧!”穆嫣颦紧眉尖,站起身去给帅帅加热牛奶。 等穆嫣离开了,帅帅就活跃起来,他对陈奕筠又吐舌头做又鬼脸,还胆大包天的出言不逊:“坏伯伯!” 面对小屁孩的挑衅,陈奕筠不怒反笑。眯起危险的眸子,他对那个小不点儿勾勾手指:“小子,过来!” 帅帅非但不过去,还挪动着小短腿快速奔出去,嘴里哇哇大哭:“姨姨,坏伯伯欺负帅帅!” * 因为陈奕筠弄哭了帅帅,穆嫣疾言厉色地批评了他,还宣称,如果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她就带着帅帅搬出去住。 陈奕筠差点儿气炸肺,他发现自己还真小瞧了这个小不点儿。小鬼头狡猾得像个人精,在穆嫣面前可怜兮兮的娃儿,在他面前就会嚣张的挑衅,故意挑拨他和穆嫣的关系。 大人不记小人过,他可以不跟这个小鬼一般见识。可是,睡觉的时候,看到这个小不点儿又独霸了穆嫣的怀抱,他真恨不得一把捏死臭小子。 “姨姨,帅帅怕怕!”帅帅小手紧抓着穆嫣的睡衣袖子,皱着小脸蛋,直往她的怀里躲(这个动作更惹得陈奕筠不快)。 “不怕,快睡吧!”穆嫣拍抚着帅帅,自己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昨晚被陈奕筠折腾了半宿,今天又是搬家又是惊吓又是紧张忙碌的,体力严重透支,十分乏倦。 “坏伯伯好凶!”帅帅扁着小嘴巴,对躺在穆嫣身侧那个虎视耽耽的家伙开火了。“帅帅怕怕!” 穆嫣回过头正好对上陈奕筠忿懑的目光,她说:“你先出去吧!” “我不出去!”某人坚决捍卫自己的领土,“这是我的床!你是我的老婆!他,该出去!” “哇!”帅帅立刻大哭起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穆嫣的秀眉皱得更紧,目光再次扫视向身侧的男人,正要开口却被他打断。 “行,我走!”陈奕筠知道她要说什么,知道争吵无益,还折损了自己的风度,干脆主动开口了! 气呼呼地翻身下床,拎着枕头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见赶走了侵略者,帅帅便停止了哭闹,仍然抽哽着。 穆嫣轻轻拍着他,不一会儿,帅帅就睡着了。 距离陈奕筠被赶出卧室不到十分钟,他再次推门进来,仍然拎着他的枕头。 “臭小子,你行呐!”陈奕筠将枕头扔到原处,咬着跳上床。 “陈奕筠,你又人来疯了!”穆嫣拼命擂打,仍然落入他宽阔结实的怀抱。 陈奕筠一边亲吻穆嫣,一边对那个熟睡的小屁孩挑衅:“小子,你再哭啊!你再赶我走啊!” “……”穆嫣哭笑不得,他越活越倒回去了,居然跟个孩子较起劲来。 狂吻一番,陈奕筠搂着穆嫣重新躺下来。他安静地拥抱着她,神色有种异样的温柔。 穆嫣奇怪他突然而至的安静,却也享受这种温馨宁静。便柔顺地偎在他的怀里,没再动。 良久,只听陈奕筠轻轻地叹息:“穆嫣,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像做了场梦!” 她又何尝不是?午夜梦回,多么希望一切重新来过。如果时光倒流,他们是否就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是否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离别和那么久的寂寞? 陈奕筠忽然翻身坐起,他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女子,看得那么认真专注,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穆嫣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转过脸去。“看什么?我的脸上又没有花。” 暖黄色的灯光将她光洁的面颊映得愈加细腻如瓷,刚才狂吻她时扯开了两粒睡衣的纽扣,露出胸前乍泄的春光,美好的曲线若隐若现……他的眸色愈加暗深,大手顺着她敞开的领口探进去。 嘤咛低吟,她的目光迷乱起来,像只被撩拨恼怒的小猫,推拒着他。 他对她素来没有任何的免疫力,如何把持得住?大手一挥,她身上那件睡衣便扯成了两片。 穆嫣似乎已经习惯了男子在床上的粗暴,并没有惊慌。她嘴角绽开一朵恬淡的微笑,看着他兽性大发地扑上来,摊开手掌,用掌心挡住他吻上来的唇。 求欢被拒的男子很不快,挑起眉峰正欲发作,只听她学着他昨日说话的口气,问他:“今天是星期几?” 怔了怔,他哈哈大笑着伸出两指捏起穆嫣的下巴,“用我的招数来对什我?” 穆嫣挑衅地对他眨眨眼,“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某人自知理亏,便放低了姿态,讨好地吻着她,软语相求:“我们是夫妻,何必在意那些纸上的约定。今晚……我想要你……” “不行!”穆嫣笑着将他推开安全距离之外,给他一个完美的背影。“我困了,今晚不想做!” 她是真累了!现在,任何事情任何人物都不如那只枕头对她更有吸引力。 打了个哈欠,她很快沉入梦乡,不去理会身后那个支着帐篷正辛苦忍耐**的男人。 以后的路途还有很长,他必须要学会忍耐克制**。她要让他明白,她并非他泄欲的工具。做(蟹)爱是两情相悦的事情,他不能只逞一已之欲。 * 第二天,穆嫣醒来时,陈奕筠就离开了。 佣人许嫂对穆嫣说:“先生走了,他让我转告你,过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心里蓦得一紧,有种很不祥的预兆。上次,他说过一星期就回来了,结果一去大半年杳无音信。这次……她竭力按压下心里的烦躁,淡淡地应道:“哦。” 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不过住的房子更大更豪华,家里多了佣人和保镖,甚至还有司机。 陈奕筠在物质方面的确很厚待她和两个孩子,连同帅帅也有了照顾。比如说,她忙于工作不能及时回家,而李阿姨却到了下班时间,就可以让家里其他的佣人照顾帅帅,她终于不必再那么忙碌劳累。 跟上次一样,陈奕筠离开后,一个电话都不往家里打。宝宝一整天嚷着要找爸爸,穆嫣无奈,只好试着拨通了陈奕筠的号码,可是,却已经关机。 他离开,就意识着消失,除非他肯主动联系他们,否则谁都找不到他。 帅帅挺高兴的,因为坏伯伯不见了,顽皮的时候不会有人拿眼睛瞪他了。小家伙拍着小手,对穆嫣说:“姨姨,坏伯伯不回来喽!” 为这话,宝宝差点儿当场跟帅帅翻脸。“我爸爸说了,过一个星期就回来,你耳朵聋吗?” “宝宝,不许用这种态度跟弟弟说话!”穆嫣训斥道。 “哼,都怪他!”宝宝撅起小嘴巴,不满地抗议;“帅帅老是哭,太烦人了!爸爸就因为烦他才离开的!” “胡说!你爸爸出国做生意,怎么跟帅帅扯上关系了!”穆嫣将帅帅的小手放到了宝宝的手里,嘱咐道:“妈妈也要工作了,以后只有周末回家……弟弟就要拜托你和俏俏照顾。不许欺负他,不许弄哭他,妈妈可会经常打电话回家来问的,知道吗?” 宝宝一听急了,“妈妈,你要去哪里工作?” “妈妈要去拍电视剧了!”提起这件事情,穆嫣有种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从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同时,对于新行业的挑战,又让她跃跃欲试。 “噢,妈妈要拍电视剧喽!妈妈要做大明星喽!”俏俏用力鼓掌,开心地跳起来。 见俏俏很支持自己的事业,穆嫣不由信心大增。她将俏俏拉到身边,忐忑地轻声问道:“俏俏,你认为妈妈可以演电视剧吗?” “当然可以啊!我早就说过,妈妈像明星一样漂亮!现在真得要做大明星了!”俏俏大眼睛眨啊眨,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妈妈,剧组里需要不需要儿童演员?介绍我去报名好不好?” 穆嫣忍俊不禁,道:“你和宝宝还都是学生,学习第一,先不考虑这些事情。如果真得喜欢,得好好学习,将来可以报考艺术学院之类的!” 俏俏认真得听着,极感兴趣。“妈妈,我也想拍电影,想做大明星!” “好吧,妈妈问问导演,如果需要儿童演员,就让你过去试镜头!”穆嫣应允下来,觉得让俏俏接触感tttt兴趣的事情倒也不是件坏事。说不定俏俏有这方面的天赋,可以培养。 看着三个活泼可爱的孩子,穆嫣觉得就算自己辛苦些也值得。不管她和陈奕筠的婚姻最终走向何种结果,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也相信自己能够做好。 * 焦美云坐在阳台上翘着二郎腿在修指甲,心里盘算着下午去做个什么花样的美甲。听到门铃响,她以为胡大伟回来了,忙丢下剪指刀,快步走出去。 打开门,她娇颜挂着笑,嗔道:“刚走怎么就回来了……”话音未落便顿住,因为门外站着的人并非胡大伟。 马建龙依旧风流倜傥,此时满脸暧昧的笑意觑着焦美云,张开双臂对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亲爱的心肝宝贝,想死我了!” 焦美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撇着嘴推开他,将他上下打量了遍,问道:“怎么想起我来了?” “美云,跟你分开的这些日日夜夜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呀!”马建龙的语气充满了感性,好像在做抒情演讲。“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不该被那些有钱的女人迷惑了眼。其实,她们都靠不住!离开你我才知道,还是美云对我最好,对我最最真心……” “得了吧!”焦美云美眸转了转,哼了声:“千万别说你有眼无珠,我才是有眼无珠呢!” 马建龙趋前一步,表白道:“我错了,美云你原谅我吧!我知道你不会忍心责怪我,因为你对我是真心的!” 焦美云娇笑起来:“狠心冤家,你还敢回来见我!”说完,在马建龙的胸膛上擂了一记粉拳。 马建龙趁机抓住她的小手,涎着脸笑:“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心肠儿最软了!” 两人在门口调笑了一会儿,焦美云又嘟起红唇,嗔道:“进屋吧!在门口做免费表演啊!” * 等把马建龙哄进了家门,焦美云就借口去洗手间,偷偷给胡大伟打了个电话。“大伟,快,那个马建龙又来骗钱了!单挑你打不过他,得多找几个帮手!” 等焦美云走出来,马建龙就过来搂着她心肝肉儿的乱叫一通,对她诉说思念之情。 焦美云跟他周旋着,心里却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盼着胡大伟快些带人回来。 “美云,我现在有钱了!”马建龙总算报告了一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他拍着胸膛吹嘘道:“上次你从胡大伟手里弄到的那笔钱,我用来做金融投资,翻了好几倍的价格!” “真、真的?”焦美云美眸一亮,喜道:“你现在有那么多钱?” “对呀!”马建龙开始给她下套,觉得对待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实在手到擒来。“我们有钱了!那都是我俩的钱啊!美云,以后我可以让你过上好日子了!” “建龙,你真好!”焦美云立即大方地赠了枚免费的香吻,拉着马建龙,追问:“那笔钱呢?你存银行里了?” “好几百万呐,都存在银行里,我们发财了!”马建龙见焦美云喜不自禁,就趁热打铁:“我发了财并没有忘记你,立马就回来找你!美云,我对你是真心的……” “拿来!”焦美云把玉手一伸,“银行卡拿来!” “那么大笔的钱,哪敢随身带着银行卡呀!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你跟我去,我就给你!”马建龙贼眼一翻,打量一遍四周,怂恿道:“听说胡大伟还有两套房产,你都想办法弄过来,我们拿到钱就一起出国,让他龟孙子哭去吧!” “建龙,你可真是狼心狗肺哟!”焦美云用玉手戳着马建龙的脑门,打情骂俏。 这时,只听房门锁轻响,焦美云花容变色,忙推马建龙:“哎呀,不好了!他回来了!” 马建龙毫无惧色,拍拍胸膛,很自得:“就凭我的身板能怕他那个武大郎?” 上次,他在胡大伟的家里跟焦美云**,还把凑巧回来的胡大伟揍了一顿,这次当然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房门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止胡大伟一人,他还带领着一帮气势汹汹的小痞子,进门就指着马建龙怒骂:“小白脸,你又敢跑来骗财骗色!兄弟们,给我上去狠狠揍他!” 马建龙大惊失色,还不等他开口分辩,就被众痞子按倒劈头盖脸的一顿狠揍。他抱住脑袋,顾头难顾尾,被揍得一佛出世两佛升天。 焦美云双手捂脸,坐在旁边哭哭啼啼的,吓得似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暴虐的殴打持续了大约有二十多分钟,马建龙被揍得差点儿噎过气去。他吃痛不过就连声求饶起来,哭爹喊娘的。 胡大伟喝止了那帮小痞子,伸手将瘫在地上的马建龙拎起来,对方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子,心里总算出了口恶气。“臭小子,不想再挨揍就赶紧把骗我的钱都给我吐出来!” 马建龙有气无力的哼哼,欲哭无泪:“早就在地下赌庄里挥霍光了,如果有钱……我也不会回来找她呀!” 一听这种混帐话,旁边假哭的焦美云再也按捺不住,跳到马建龙的面前对着他就是狠抓猛掐,将对方打得嗷嗷叫唤。 “你这个杀千刀的狼心狗肺,骗老娘的钱,不拿出来我就踩死你!”焦美云边踹马建龙边朝他猛吐口水。 可惜,就算她真踩死马建龙,他也拿不出钱来。 “真得没有钱了,我现在又是一个穷光蛋!”马建龙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躲避着焦美云的疯狂攻击。“钱都赌光了,一分不剩!” “我杀了你!杀了你!”焦美云发疯般的攻击着马建龙,把马建龙打得嗷嗷直叫。 胡大伟都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焦美云,瞪眼道:“你打算真杀了他啊!” “呜呜……”焦美云哭着扑进胡大伟的怀抱,难得地说:“被他骗去的钱要不回来了!” “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了呗!权当花钱买个教训!”胡大伟倒想开了,他挥挥手,很豪迈。“以后长记性,看清楚什么样的才是真男人!” “大伟,你是真男人,他是假男人!”焦美云见胡大伟不再责怪她,不由破泣为笑。 胡大伟心里说不出得舒坦,他知道焦美云这次是真得看清楚马建龙的真面目了。给了那帮小痞子一卷钞票,让他们把马建龙赶出去,家里又恢复了安静。 两人第一次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胡大伟看待焦美云的目光也充满了以往不曾有过的温柔。 “对不起,大伟!”焦美云轻轻依靠在胡大伟的胸前,愧疚地低喃道:“那笔被马建龙骗走的钱,我会用整个后半生来还你!” 胡大伟搂着她,叹道:“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还提什么还不还的!” 两人互相慰籍一番,冰释前嫌。 “我想再去见穆嫣最后一面!”胡大伟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他对焦美云说:“把憋在心里的话都对她说出来,然后咱们就回临江卖掉房子去南方,此生此世再也不回来了!” 焦美云听说胡大伟还要去见穆嫣,心里很吃惊。不过待到听完后面的话,不禁目露喜色,她知道胡大伟终于决心要跟穆嫣做个了断了! * 接连打了几个漂亮的胜仗,赢得盆满钵盈。 在欧洲军火界,陈奕筠的力量越来越不能让人小觑。他和克莱斯是最佳盟友搭档,两人联手,所向披靡。 戒备森严的某基地,陈奕筠和克莱斯正瓜分着胜利的果实。两人都带着随身亲信心腹保镖,真枪荷弹。偌大的桌面上堆放着一撂撂的美金和黄金,像寻常人家堆放货物一般,堆码了好几座小山。 不远处则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排的木箱子,里面是最新高端军火,售往欧洲的各个武装组织。有的是从亚洲转运过来的,有的则是直接从其他军火商手里缴来的。 黑吃黑永远是黑道上成功的不二法宝,扫平劲敌的同时扩充财力,陈奕筠能在短时间内称雄欧洲,跟他的狠劲和果断有直接的关系。 两人瓜分战果倒是很痛快,因为陈奕筠是主力军,克莱斯是后援军,每次战役陈奕筠出的力气要多些,所以他多分两成,克莱斯并没有意见。 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克莱斯无疑是个极聪明的人。他深知谦让陈奕筠两分,他可以得到的更多。 很快,战果清算完毕,两人端起香槟酒,碰杯庆贺。 喝完庆功酒,两人便握手辞别(都很忙)。 克莱斯差人搬走了他的那份战利品,离开的时候对陈奕筠说:“回去的路上怕不安全,陈少派个妥贴人送我吧!” 陈奕筠知道克莱斯老奸巨滑,怕在路上遭算计,显然防着自己。心里明了,表面上却故作不知。“我手下最得力的两个都在这里,你是知道的,自己挑吧!” 克莱斯色迷迷地望向尼娜,嘿嘿笑道:“劳烦尼娜小姐了!” 见此,陈奕筠并没有意外。很少有男人能抗拒尼娜的美色,克莱斯挑选尼娜也在情理之中。 * 尼娜陪坐在克莱斯的身边,美艳的脸上是矜持的笑意。她奉陈奕筠之命护送克莱斯回去,恪尽职守地做着保镖该做的事情。 “尼娜小姐!”克莱斯再也按捺不住,试探着伸手去抓她的小手。 抬手理了理发丝,尼娜躲避得轻松又不着痕迹。她将脸转向车窗外,似乎并没有看到克莱斯猴急的样子。 见尼娜并不理睬自己,克莱斯知晓原因。他涎着脸,讨好的赔笑道:“你太性急了!陈奕筠不是好对付的……” “有我帮你,难道你还怕?”尼娜终于转过脸,那张精致令人眩目的绝色容颜近距离看时更加迷人,差点儿让克莱斯丢掉魂儿。她风情万种地斜靠向他,摆了个撩人的姿式,缓缓启动性感的红唇:“我是最优秀的女人,当然要最优秀的男人才可以享用我!难道,你要一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黄种男人来驾驭我吗?克莱斯先生,我认为你才配做我的主人!” 克莱斯直咽口水,却残存着最后的理智。“不行,时机未到……” “我可以帮你提前得到好时机!”尼娜拉起克莱斯毛茸茸的大手,按到自己的胸部,媚声道:“只要扳倒陈奕筠,我就是你的!你可以让我去杀人,也可以让我陪你上床!” 克莱斯再也抗拒不了诱惑,他将尼娜搂到怀里,蓝眼睛里闪着精光。其实,他哪里肯屈居陈奕筠之下,更何况还有尼娜这样的宝贝。既是杀人的利刃,又是人间的绝色,得到她,比得到十亿美金的军火还要有价值。 咬咬牙,他豁出去了。“好,我听你的!” * 开始半个月需要先培训表演技巧和专业知识,每天培训六个小时,地点距离家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所以穆嫣每天都可以回家。 一眨眼间,五天过去了,快到陈奕筠承诺的一星期的时间。仍然打不通他的电话,穆嫣几乎不对他的承诺再抱任何希望。 这个男人一向如此,来无影去无踪,高兴了随时出现在她卧室的床前,不高兴了就把她打进冷宫,半年多不闻不问。 心里沮丧生气,表面上她仍然需要安抚两个孩子,尤其是宝宝,整天扳着指头推算陈奕筠回来的日子。 晚上,她给三个孩子洗过澡,自己换上了睡衣,陪着他们玩耍,通常八点半左右都要准时睡觉。 电话铃响的时候,帅帅正在哭闹着要俏俏手里的一只圆狗仔,俏俏犯了性子就是不给,帅帅哭闹起来。穆嫣让俏俏把玩具让给弟弟,结果俏俏怒目而视地反驳:“妈妈总是偏向帅帅,我越来越讨厌他!” 说完,俏俏就抱着圆狗仔回自己的小卧室睡觉去了,坚决不肯让步。 帅帅哭得满脸涕泪,在穆嫣的怀里又蹬腿又抡胳膊,穆嫣怎么哄都不行。 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宝宝跑过去接电话,说了没有几句,他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妈妈,快打开电脑,爸爸说要视频看看我呢!”宝宝很自豪地挺起小胸膛,认为自己最让爸爸思念和关心。 “噢!”穆嫣有些意外,不过仍然欣慰陈奕筠能够想起安慰下孩子。帅帅还在哭闹,她就抱着他带着宝宝一起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启动了视频语音功能,很快就看到了陈奕筠熟悉的俊颜出现在屏幕上。 “爸爸!”宝宝对着显示屏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宝宝好想念你!你什么时候回家!” 陈奕筠看到宝宝,慈爱地吻吻他,微笑道:“一星期的时间到了吗?” “呃,好像还差两天。”宝宝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答道。 “再等两天,爸爸准时回去!”陈奕筠安慰着宝宝,目光瞥向旁边的穆嫣,当然还有穆嫣怀里那个正不停哭闹的臭小子。“让你妈妈过来!” 宝宝懂事地让开了地方,让妈妈过来和爸爸见面。 说来也怪,一直哭闹不休的帅帅,看到屏幕里面的陈奕筠之后立马安静下来。他习惯性地含着小指头,泪眼汪汪地注视着那个男人,怯怯地不敢再说话。 穆嫣爱怜地摸了摸帅帅的小脑袋,提醒道:“帅帅,叫伯伯好!” 帅帅泪眼汪汪地开口:“坏伯伯好!” 陈奕筠撇嘴挑眉瞪眼,不理。 穆嫣觑着他,问道:“最近很忙吗?” 忙到连个电话都不肯打给他们,忙到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嗯,很忙!”陈奕筠的回答居然理直气壮,不禁让穆嫣气结。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他却笑了。笑着笑着,幽邃的潭眸突然燃起了两簇火焰,愈燃愈烈。 穆嫣对他眸子里的火焰无比熟悉,因为那是他即将发情或者已经发情的征兆。不会吧,就这么隔着电脑看一看也能发情?她有些诧异,低下去看看,“噌”两颊顿时窜起红云。刚才帅帅在她的怀里哭闹,将她睡衣的纽扣给扯拽开了大半,仅剩下腰部还系着两颗。 而她睡觉的时候不习惯穿内衣,所以里面春光乍泄一览无余。忙不迭用手掩了敞开的衣襟,再系上纽扣,一时间不敢抬头了。 陈奕筠看到帅帅粘腻在穆嫣的怀里十分吃味,便对帅帅捏了捏铁拳警告道:“小子,我回去之后,你要么和宝宝睡一间卧室,要么自己睡一间卧室,不许再睡我们的床!” 帅帅呆怔几秒钟,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哭。宝宝已经用手指塞了耳朵,叫道:“爱哭鬼,真讨厌!妈妈,你快把他带走吧!我还要和爸爸说话呢!” 穆嫣抱着帅帅转身离开的瞬间,似乎听到陈奕筠在她的身后喊了声:“我快上飞机了,等着我!”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满城风雨 洛杉矶,私人机场。 .? 陈奕筠关掉了手提电脑,在随从的陪伴下,下了车。 今天是他回国的日子,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在场的俱是他的心腹属下,此时都佩备着精瑞的高端武器,严密防止任何情况的发生。 身为黑道大享,陈奕筠的每次行动都需要格外小心。哪怕出入私人机场,也要排除一切安全隐患。随身左右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下车步行到私人飞机,大约需要半分钟的时间。就是这短短的路程和时间,极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陈奕筠贴身带着的是尼娜,她距离他最近,其他随从离得稍远些。他神色漠然,步履匆匆。也许任何人都不知道,在这看似冷漠的外表下,是如此归心似箭。 他要立即赶回去,连一秒钟都不能再耽搁。眼前晃动的是穆嫣撩人的倩影,还有宝宝可爱的小脸。他迫不及待想飞回去,把妻儿拥入怀抱。 跟妻儿共同生活的短短日子里,竟已生出浓厚的依赖和留恋,这绝不是一个黑道大享该有的情绪。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什么冷酷无情,什么高深莫测,什么行踪飘忽,那是别人眼里的陈奕筠!此时的他如同世间任何寻常归心似箭的男人一样,心里只思念着家里的妻儿,想快些回去和他们团聚而已。 陈奕筠脑子里想着事情,微微有些出神,步履极其匆忙,就在这种缺乏防备的时刻,只听一声极其微弱的枪声,肋部剧疼,子弹无情地在他的腰间炸开,鲜血从弹洞里涌出来。 好像不能相信一般,他十分吃惊,用一只手按住伤处,然后就慢慢倒下去。 现场一片混乱,众人忙不迭端起手里的枪,却不知该向谁打射。 谁开枪击中了陈奕筠?无人知晓! “陈少!”离陈奕筠最近的人是尼娜,她眼见陈奕筠中弹倒地,不由花容失色,连忙伸手去扶他,触手却摸到了鲜红的血。然而,就在这瞬间,她察觉到了异样,陈奕筠腰间伤口里流出的血竟然是凉的! 尼娜美眸里的异光快得像闪电,却无法逃出陈奕筠鹰般犀利的眸子。就在她再度拨枪时,他迅速抬脚踢向她的手腕。 抬起腿部的瞬间,肋骨扯痛,他知道肋骨多数已经折断或者裂缝。尼娜使用的是最新式的高端枪械,冲击极强,甚至可以射穿普通的防弹背心。 就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他踢出去的那脚因为痛楚已经失了最精准的角度。 作为nt的金牌杀手,尼娜不是仅靠着一张漂亮脸蛋混的,她的应对和机变都属一流。陈奕筠踢来的那脚未用全力,她的腕部一痛,握的枪几欲脱手,却在脱手之前开了一枪。 虽说仓促间目标有些偏斜,仍然击中了陈奕筠的臂膀。鲜血涌出,这次应该不是假的。 机会仅有那么十几秒钟,毕竟随从左右的都不是草包。他们察觉到尼娜在袭击陈奕筠,便纷纷抬起枪口。 尼娜很清楚,她再不走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她回首四顾却并没有发现援兵的影子——克莱斯那只老狐狸骗了她! 她没有后援! 克莱斯既未提醒陈奕筠,也未插手此次行动,他狡猾得做壁上观。如果尼娜杀了陈奕筠,他坐收渔翁之利。如果尼娜失手,他仍然和陈奕筠做盟友,继续捞金,也没有太大的损失。或者,没有人能猜透克莱斯心里真正所想。 尼娜抡圆胳膊一梭子弹射去的同时,甩出了烟雾弹。短短几秒钟的时候,她就可以在烟雾里变脸变装,但是仍然有子弹射中了她的手臂,她吃痛皱眉。 不等烟雾散尽,又一颗烟雾弹炸开,周围半米之内失去了能见度。 “保护陈少!”一声沉喝如炸雷般响起,就见周维宁已抢到了陈奕筠的身边,他带着几个心腹将伏地的陈奕筠团团围起,防止躲在暗中的尼娜再度开枪伤及到他。 等到烟雾散尽,现场再也找不到尼娜的踪影。周维宁推起陈奕筠,摸到他臂膀伤口流出的鲜血是滚烫的,不由大惊。“陈少,你没有穿防弹衣吗?” 他解开陈奕筠外面的衣服,露出里面的防弹背心,腰部被击中,子弹刺破了外层的皮囊,人造血液流出来用来麻痹对手。可是陈奕筠的肩部并没有任何的防护,受伤流血是真的。 “我要回去,立刻回去!”陈奕筠挣扎着站起身,俊颜苍白,却无比坚决。 “不行啊!你肩膀里的子弹得动手术取出来……”周维宁话未说完,就见陈奕筠摇摇晃晃地向着飞机走去。他大惊,连忙追上去阻拦。“你冷静点儿,现在不能上飞机!” 陈奕筠一手捂着流血的伤口,喘息时肋部剧疼难忍。“我答应了我儿子要准时到家……你马上找几个外科医生来,在飞机上给我做手术!” “啊?”周维宁呆住了,忙劝道:“陈少你不能开这种玩笑!再说你的血型那么稀有,万一……” 万一手术过程中发生大出血之类的意外情况,飞机上的陈奕筠面临的将是死路一条。 周维宁苦口婆心的劝告,陈奕筠半句都听不进去,他执意孤行,非要立刻乘飞机回国,让医生在飞机上给他做外科手术。 有一瞬间,周维宁几乎认为陈奕筠的脑子出了什么故障,是不是尼娜袭击他的时候,用了什么**散之类的东西?否则怎能如此固执呢!明知道是要命的事情,还非要去做。 咬了咬牙,周维宁突然出手,一掌砍在陈奕筠的后颈部,将他打晕后扛上脊背,豪气万千地对周围吓得目瞪口呆的众人喝道:“陈少不能带伤上飞机,否则会送命的!是我周维宁打晕了他,等他醒后,所有责罚我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在场的各位!” * 穆嫣几乎一夜未眠,照飞程来算,顶多十四个小时,陈奕筠该回来了! 找了个借口没有去参加今天的培训,穆嫣和佣人一起打扫家里的卫生,重新布置,希望能弄得温馨些,让他进门就感觉到家的温暖。 据说温馨的家能拴住男人的心,她希望能经营出温馨的味道。 世间的绝大数夫妻,有几对爱得死去活来?不过平平淡淡相扶相持过日子罢了!她不求什么海誓山盟,不求什么花前月下,平淡而温馨的家在她眼里就是最大的幸福。 特意化了个淡雅的妆,穿上他最喜欢的连衣裙。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戴上了那条“极乐之星”。镜子里映出了她绯红娇艳的脸庞,瞳眸里绽着期盼激动的光芒。 他要回来了!这次,他肯遵守约定。 拿起唇彩,她抹了粉粉浅浅的一层,很好闻的桅子香,他应该会喜欢。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在激动欣喜和忐忑中度过。一边等待着,一边暗骂自己,激动什么呢!以后这样的日子长着呢,时而离开,时而团聚,该看淡些才是。 劝着自己,心情却不受控制。就这样,她一直等到了晌午。 宝宝和俏俏在助学园里用午餐,帅帅由李阿姨照看着,穆嫣的心情却越来越烦躁。 那个从昨晚就声称要上飞机的男人,到现在整整快二十个小时了,还是不见任何的踪影。 她给他打了几遍电话,都是关机,联系不上。 快乐期盼的心情在等待中慢慢消磨怠尽,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越来越沉重。 上次他一走无音讯也就罢了,这次他却给了她希望,先让她欣喜了那么久,再让她失望……穆嫣很难受。 她决定不等下去了,扯下了脖子上的项琏丢进首饰盒里,赌气去剧组做培训。 * 剧组租了一套四合院,里面很宽敞。因为暂时在筹划阶段,演员多数没有到齐,所以还不是很多。 穆嫣正准备去培训班,却见一个人拦住她的去路。 “嫂子,你还认得我吗?”那人声音有些熟悉。 抬起眼,仔细打量,穆嫣认出眼前的人是孙庆冬,以前在临江跟陈奕筠是一个鼻孔喘气。“哦,是冬子!” 孙庆冬见穆嫣对他并不陌生,不禁笑了。“看来我挺得嫂子的眼缘,这么久不见面,一点儿都没陌生。” “你找我有事吗?”穆嫣知道孙庆冬找她肯定有事,而且多数是为了陈奕筠的事。 果然,孙庆冬面色有些讪讪地,挠了挠头皮,说:“嫂子冰雪聪明,我也不打哑谜了。你应该猜到了,因为陈少的事情……他暂时不能回来跟嫂子团聚了!” 穆嫣怔怔的看着孙庆冬,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良久,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没有!”孙庆冬连声否认,并且保证道:“他没出事儿,嫂子千万别乱猜想。就是忙着生意方面的事儿,需要耽搁十天八天的时间。” “唔,”穆嫣放下心,轻轻吐出口气。抬眸看看孙庆冬,问道:“他让你来对我说这些的?他为什么不亲自对我说?” “事情有些急,他实在来不及……我来跟嫂子解释一声,免得你误会他!”孙庆冬憨厚的一笑,接道:“陈少身边的人就数我跟随他的时间长,我对他了解得很清楚。这么多年了,除了嫂子,没有任何女人入得了他的眼,更入不了他的心!现在你们一家四口好不容易团聚了,我真心为你们高兴。千万别为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闹误会,伤了感情!” 看着孙庆冬诚恳的面庞,穆嫣有所触动。“他有急事回不来耽误几天也没什么,我心眼没有那么小。” 见穆嫣释怀,脸上的神色也没刚才那么阴忧,孙庆冬慢慢放下心。他陪着穆嫣走到一棵芙蓉树的凉荫下,继续聊着些闲话。 “……陈少他人在外地,心一直挂念着嫂子和孩子们,生怕你们遭遇到什么不测。他把我调来b市,就为了让我协助张海负责你们的安全。你不喜欢应酬,几乎没有夜生活,晚上待在家里不会有什么危险,就由张海负责晚上的安全。白天,你需要出入剧组,孩子们也要上学,出门的次数多些,发生危险的可能性也大,就由我来负责!” 穆嫣怔怔的,如果不是听孙庆冬亲口所讲,她都不知道陈奕筠如此挂心她和孩子们的安全。孙庆冬也是临江的名流,却被陈奕筠遣来做她和孩子们的私人保镖,实在…… “嫂子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冬子在,保证你和两位侄子侄女的安全!”孙庆冬跟随陈奕筠在道上混了十余年,根基深厚,对黑白两道的各路豪杰十分熟悉。再加上陈奕筠给他委派的好手很多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甚至还有一些是从部队复员的特种兵,如此严密的警戒,应该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谢谢!”穆嫣的目光柔和了许多,真诚地说:“有劳你费心了!” 孙庆冬客气了几句,仍然安慰她,无非是不想让她因为此次陈奕筠的爽约而赌气。 辞别了孙庆冬,穆嫣转身走向剧组的培训班,心情却与刚才截然不同。猜疑、难过等等情绪全部烟消云散,取尔代之的是暖融融的甜蜜。 他,如此把她和孩子们放在心上,应该是很珍惜他们的这个家吧! 只要他能平安归来,晚些时间也无所谓了! * 尼娜在密室里如困兽般团团转个不停,她银牙咬得咯咯响,美眸射着寒戾之芒。不知道是不是跟心情烦躁有关系,手臂上的枪伤疼得她完美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 袭击陈奕筠的计划实在很完美,唯一料想不到克莱斯会袖手旁观。想起此人,她恨不得立刻去亲手崩了他。 尼娜的忍耐性已达极限,狂躁地低喊着,就在她几乎忍不住想离开的时候,房门却被推开了。 金发碧眼的贝尔塔走进来,手里拿着些药品,都是尼娜现在急需的。“亲爱的,等得不耐烦了吧!”他笑眯眯的,看起来若无其事的样子。 “贝尔塔,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磨磨蹭蹭的,比乌龟还慢!”尼娜手臂上的枪伤有发炎的症状,火烧火燎得疼,令她十分恼火。当然,如果不是贝尔塔的出手相助,也许她现在的情况只会更糟。 “别发火,我的美人儿!”贝尔塔走近她,拉过尼娜的手臂探视伤势,微微自得:“看来我亲自给你做的手术很成功。” 尼娜背叛瓦尔特投靠到陈奕筠的麾下,现在她又袭击陈奕筠,却仍然没有得到瓦尔特的原谅。两大黑道巨头都在追杀她,她犹如丧家之犬,无路可逃之时只能投奔贝尔塔。 因为在瓦尔特的眼皮底下,为怕暴露目标,并没有找外科医生,贝尔塔亲自动手帮她把子弹取出来。毕竟不是专业外科医生,伤口处理得并不是很理想。 尼娜伤口一直疼痛难忍,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在贝尔塔的再三抚慰下,稍稍好了些,便说:“赶紧给我上药,我需要去趟中国!” “亲爱的,你不要命了吗?”贝尔塔有些吃惊,连忙阻止道:“周维宁代替陈奕筠下了黑道通杀令,悬赏重金要你的人头,你现在走出去会没命的!” “该死的周维宁,没想到他会在暗中保护陈奕筠,我以为……哈哈,原来陈奕筠从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他最信任的还是周维宁!”提起周维宁,尼娜又恨又无奈,同时又隐隐的嫉妒。除去女人的心理不说,站在同行的角度上,她尼娜哪点儿比周维宁做得差?陈奕筠竟然信任周维宁超过信任她尼娜! 但是,事实证明,周维宁的确比尼娜忠诚。原来陈奕筠心里自有一把称,掂得出孰轻孰重。 尼娜直咬银牙,“如果不是周维宁出现,也许情况没有这么糟!” “你想杀陈奕筠完全有更好的方法,为什么不让我帮你?”贝尔塔想不通,聪明一世的尼娜为何铤而走险。“自己在机场对他下手,我真怀疑你是想杀他还是想自杀。” “够了,不要再提这件事情!”尼娜最痛恨的是克莱斯,假如有机会,她一定要杀了他!她用没有负伤的手抓住贝尔塔,美眸圆睁:“听着,我必须要去杀了那个叫穆嫣的女人!” “什么?” 尼娜换上温柔的表情,软语央求道:“贝尔塔,我必须要杀了她!可是,周维宁那个混蛋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出去就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帮我好吗?” 贝尔塔瞠大蓝眸,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去杀一个弱女子?” 这对nt的王牌杀手来说,是件极其丢脸的事情。 “不止杀她,还有她生的那两个孩子!”尼娜美眸绽出慑人的冷光,寒戾地咬银牙:“我要让陈奕筠痛不欲生!” 计划失败了,她真得很后悔。早知道这样,当时她就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第一枪就该袭击他的要害。宁愿杀了他,她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对她视若无睹,却对另一个姿色不如她的女人迷恋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行!”贝尔塔拒绝得毫不犹豫,白色的面皮涨得有些红。“对丝毫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和孩子下手,对我来说是一种耻辱!” “贝尔塔,只有你能帮我!”尼娜看着自己负伤的手臂,焦急又恼急。她摇摇头,无奈地让步:“现在太多双眼睛盯着我,我连外出行动都困难。这样吧,等稍稍躲过这阵子风声,你把我送出美国去,我亲自动手!” * 在培训的日子里,穆嫣学习得很认真。剧组对她格外的照顾,特意派遣了一位副导演专门过来给她讲课。 十多天的时间,她从门外汉变成了半个演员,对于演艺的技巧和经验掌握了不少。甚至,在几次现场即兴表演中,她的演技可圈可点,获得了副导演的认可。 “穆小姐,你真是个天生的明星!长得这么靓,又聪明,依我看,你想不红都困难!”副导演给她打着气,因为刘总导演交待下来,必须要时时刻刻鼓励穆嫣的斗志和情绪,要让她认为她是颗演戏的好苗子。 穆嫣并非那种被人一夸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轻浮女子,她谦逊地道:“我不过是略学些皮毛而已,还差得远呢!” “不远了,这就挺好的!”副导演不以为然地道:“现在实力派的演员能有几个?只要长得漂亮,又有人肯捧你,你就能红!” 对于这些话,穆嫣只是一笑置之,仍然认真学习演艺技巧,并不敢怠慢马虎,生怕辜负了制片商的期望和叶宝德对她的厚爱。 副导演好像又想起什么事情,忙叮嘱道:“对了,今天中午制片商约了一位重要的客户吃饭,你需要坐陪,准备一下吧!” 穆嫣有些意外,不过却拒绝不得。制片商给了她那么多的优待,偶尔有所要求也在情理之中。点点头,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 原以为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饭局,自己顶多算个陪席的,只要应酬下场合就可以了。 没想到场面很隆重,邀请的人里面不但有很多当地的名流,还有不少知名的记tttt者。直到此时穆嫣才明白,这场饭局其实是一场宣传发布会,提前向媒体透露女主角的新闻,让观众对其产生兴趣和期待。 穆嫣有些紧张,她第一次出席这样隆重的场合,尤其关系到以后的知名度等问题,丝毫不敢马虎大意。 邓恩贵西装革履,地中海发型用啫喱打理得一丝不苟。圆脸带着笑,挽着穆嫣的玉臂,看上去典型土豪和玉女的组合。 镁光灯一直闪,穆嫣尽量对着镜头得体得微笑。她身量修长,再穿上高跟鞋,完全把矮胖的邓恩贵比下去,几乎比他高半个头。但邓恩贵并不以为意,反而以此为荣。 “呵呵,穆小姐天生丽质,跟我站在一起,是不是美女和野兽的组合?”邓恩贵故意做了个鬼脸,逗得记者哈哈大笑。 有的记者便留意了邓恩贵略显暧昧的语气,决定在这句话上做做文章。 接着,邓恩贵又介绍穆嫣认识今天最重要的贵宾——谢子晋。“谢先生是三省的名流人士,我们剧组能够得到他的关照,从开拍到封镜肯定顺顺利利不会有任何的麻烦!穆小姐,你和谢先生认识认识,以后要多多接触……” 穆嫣目光触及谢子晋那张妖孽般的俊颜,直叹这个世界真得太小。实在不愿再跟这个变态有所交集,偏偏老天爷喜欢作弄她,时不时的安排个意外重逢。 “穆小姐,别来无恙!”谢子晋绅士地对她伸出一只绝美的手,俊颜含着男女通杀的魅惑笑意,只是无人察觉他嘴角流露的那抹揶揄和促狭。 被邓恩贵推了一把,穆嫣才省过神。她勉强伸手跟谢子晋握了握。就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听到无数相机咔嚓声响。 “原来谢先生跟穆小姐竟然是旧识,意外啊意外!”邓恩贵提高了嗓音,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还夸张地拍起手来。“太好了!既然是旧识,就少了许多拘束,随意些啊。我们快快入座,开怀畅饮,不醉不休!” 不知怎么的,穆嫣被推到了谢子晋的身边,同时有许多记者如苍蝇般尾随在身边,追问他们俩认识的经过。 “我和穆小姐从意外邂逅她之后,几次三番相逢,算是有缘人了!”谢子晋大大方方地挽起穆嫣的纤手,狭长的凤眸含笑觑着她,道:“我很欣赏她的画艺,书房里还收藏着两幅她的墨宝。” 穆嫣用了点儿力气想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问题是他看似漫不经心,力气却极大,挣了挣竟然纹丝不动。不由大窘,俏脸胀红,却发作不得。 耳边不停地响着相机的咔嚓声,眼前一片乱纷纷的亮光闪动,一举一动都暴露在镜头之下,她憋着气,不敢表现得太排斥。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任由他亲亲热热地握着她的手,似乎也不妥。 “谢先生慧眼识珠,穆小姐的确画艺堪称一绝。她才华横溢,而且貌美如花,谢先生赏识她理所当然。我跟谢先生一样,对穆小姐情有独钟,所以从万千佳丽里面选中她做我电视剧的女主角!”邓恩贵唾沫横飞,极力鼓吹他和谢子晋的“英雄所见略同”,以此来强调谢子晋对穆嫣的“情有独钟”。 大家的目光闪烁着暧昧和好奇,都知道谢子晋喜好男色,对女人一向无爱。独独对穆嫣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热情,的确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穆嫣满脸尴尬,又发作不得,只能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客气。“谢先生,能否松开手?” “噢,我还握着穆小姐的手呢!温香软玉,都舍不得放开了!”谢子自嘲的大笑,惹得在场的众人也轰然大笑。 好不容易抽回了自己的手,穆嫣想拉开跟谢子晋的距离,却偏偏听到那个该死的东西哪把壶不开偏挑哪把壶。“你又要画画又要拍电视剧挺辛苦的,这么忙碌,家里的三个孩子谁替你照顾?” 这下子,好像撂下枚重磅炸弹,众人都惊讶极了,眼睛里闪着兴奋的探究**,恨不得把穆嫣所有不为人知的底数都挖出来。 书画界升起的新星,又是即将开拍的电视剧《任晚夕》的女主角,她不但跟谢子晋的关系暧昧,而且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这些最新的消息都十分宝贵,说不定可以上头条的。 穆嫣暗暗叫苦,真不明白邓恩贵为何请来谢子晋这尊瘟神,专门跟她做对。俏脸有些冷沉,淡淡地道:“我的私事不希望在公众场合提起。” 谢子晋见她面有愠色,知道她生气了,倒也适可而止。他耸耸肩,摊手道:“好吧,你不喜欢提起,我就不提!” * 整顿午餐,穆嫣如坐针毡,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因为镁光灯晃得她眼睛发花,还有记者们猜测的眼神,令她无端感到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祸事发生,不祥之兆。 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席的时间,邓恩贵却将众人请到了茶厅里。 为请来这许多的名记,最主要的还是请来了谢子晋和一些当地的名流,邓恩贵颇费了不少的心思,当然要充分利用资源,将炒作进行到底。 第一次,穆嫣对邓恩贵的行为有些反感,甚至开始质疑其人品。可是,明知道对方利用她炒作宣传,她却没有阻止的好办法。 喝茶的时候,情况也没有好多少。邓恩贵恨不得让穆嫣时时刻刻成为焦点,时不时地把话题往她的身上引,她想低调些都困难。 还有那个谢子晋,故意当众表现出对她的格外青睐,更引得猜测声议论声一片。 实在坐不下去了,随便找了个借口,穆嫣说胸口有点儿闷,想到外面透透气便遁走了。 * 好不容易避开记者和镜头,穆嫣下楼走到大堂,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刚想松口气,稳稳神,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吵嚷声。 “我要见我的老婆!……不对,我要见我的前妻!……穆嫣就是我的前妻,我是她的前夫胡大伟!你们凭什么拦着我?”一个极其耳熟的声音传来,令穆嫣吓了一跳。 她寻着吵嚷的声音望去,果然见到胡大伟正跟几个保安拉扯着。吃惊之下,几乎毛骨悚然。今天已经够乱了,再加上一个胡大伟来闹,她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穆小姐是邓先生宴请的贵宾,不是谁想见就能见!你是什么东西啊,跑来耍无赖!”保安一点儿都没把胡大伟看在眼里,他们在这里时间久了,练就了火眼金星,一下子就能看出客人是不是有财还是有权还是有势,至于那些平头百姓,他们是半分都瞧不起的。 保安驱逐着胡大伟往外走,胡大伟气得大声骂起来,还跟保安动起手来。 穆嫣见势不妙,她想赶紧躲开,可是,没想到恰巧一位女记者竟下楼找寻她来了。 “穆小姐,大家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呀!”女记者的嗓音有些尖细,声音的分贝也不低,想让人忽略都困难。 正在跟保安拉扯的胡大伟转头瞧到了正欲逃走的穆嫣,顿时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保安就追上去。他怒气勃发,喝骂道:“贱人,你跑什么!” 穆嫣被胡大伟拽住手腕,情急之下扬手给他一巴掌,却被胡大伟抓住了两只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开。 “老子找你有事情谈,你倒好,躲着老子不说,见面就动手扇我耳光!”胡大伟十分恼火,他想揍她,不过又忍住了。 女记者很惊讶,上前问道:“你是谁啊?” 胡大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重申:“我是她的前夫!” “……”完了!穆嫣在心里暗叫不好,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霉星层出不穷呢?先是一个谢子晋,又来一个胡大伟,估计用不着到明天,她就可以名满全城了。 女记者兴奋得眼睛冒光,连忙打开录音笔,同时拿出照相机,“说一说你跟穆小姐的事情吧!怎么离婚的?听说你们俩有三个孩子?……” “我呸!”提起孩子,胡大伟大怒:“我跟她一个孩子都没有!全是她和野男人生的!” “啊?!”随后赶来的记者都听到了这个爆炸性的新闻,都震惊到无以复加。“她跟哪个野男人生的?” 胡大伟正因为求见穆嫣不得,还被保安驱赶,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此时见有人问起,便揪着穆嫣,开始恶毒的咒骂她。“这个贱女人,和我结婚后不安份,偷男人给我戴绿帽子……” “胡大伟,你少歪曲事实颠倒黑白!”穆嫣愤怒了,她狠狠挣开了胡大伟的钳制,辩驳道:“明明是你欺骗我在先,如果知道他们不是你的骨肉,当初我怎么可能嫁给你!” 记者们不约而同地包抄过来,将他们俩围得严严实实。又是录音又是摄像,为得到这种爆炸性的新闻感到无比兴奋。 从胡大伟和穆嫣的吵骂里,他们了解到这样鲜为人知的绝密资料——穆嫣当初怀孕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谁的,这真够荒谬的。 而最让他们好奇的是——孩子们的亲生父亲是谁? 穆嫣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祸已经闯下了,无可挽回。 “你,先跟陈奕筠那个王八蛋偷情,又跟柯宇翔那个小白脸同居,生了三个野种!”胡大伟打听到穆嫣要做电视剧的女主角了,看到现场有记者,知道声誉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先是被保安阻拦驱赶,她又对他避之如蛇蝎,早就憋了满肚子的火气,此时就毫不客气得发作出来。 他存心想败坏她的名誉,故意泼她的脏水。明知道帅帅并非她所生,也赖到她的头上,污蔑她跟柯宇翔生的。 记者的嗅觉听觉一向超乎寻常的敏锐,听到这种限制级的秘闻,兴奋到发抖。 “陈奕筠?天啊!是临江四少之首的陈奕筠!” “柯宇翔又是谁?” “三个孩子都是谁的?陈奕筠的还是柯宇翔的?” …… 人越围越多,现场一片混乱。恰在这个时候,谢子晋过来了。 他似乎是好意,轻而易举地就把胡大伟拎到一边去,将穆嫣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可是,接下来他将穆嫣揽到了自己的怀里,这个举动造成的轰动效果不亚于刚才的宣布的秘闻。 记者们像蚊子见了血般涌过来,将他们俩圈围在一起,而外面的胡大伟又是跳脚又是叫骂,再无人理睬。那些记者七嘴八舌,纷纷发问: “穆小姐,你生的三个孩子是否分别有三个父亲?” “陈奕筠、柯宇翔、还有一个就是谢子晋?” “三个孩子真得有三个不同的父亲!” …… 老记们的想象力无比丰富,无中尚能生有,更何况是捕风捉影。任何的蛛丝马迹,经过他们的演绎,立刻就能诞生无数匪夷所思的新版本。 穆嫣受够了!她第一次真正接触到娱乐圈的可怕,第一次了解到绯闻的可怕,第一次明白作为一个名人的压力和麻烦。 她为什么要承受这种羞辱?为什么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逼问这些更加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受够了! 挣开了谢子晋的怀抱,她冷睇着最前面的那个女记者,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她说:“无可奉告!”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没有丝毫的犹豫。 后面如同炸锅般人声鼎沸,隐隐听到谢子晋的戏谑声:“美女,恼羞成怒就不好玩了!你既然要做明星,就得学会游戏规则!” 去你的游戏规则!去你的明星!穆嫣不理睬,又听到胡大伟的叫骂:“贱女人,这下子够你出名的!呸,臭名远扬……” 她咬紧唇,泪光隐现,却被她强行压下去。不过是场闹剧而已,在场的都是些小丑,她犯不着为他们流泪。 * 傍晚时分,关于穆嫣的绯闻就占据了城市各大晚报的头条。 书画界的新秀,即将开拍的电视剧《任晚夕》的女主角,她竟然有三个孩子,而且这三个孩子分别有不同的三个父亲。已知两名父亲的身份,其中之一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陈奕筠,还有一位叫柯宇翔。甚至还有能耐的记者挖到了柯宇翔的照片,那个年轻帅气的男孩惹来了更多的口水之争。还有一个可能是谢子晋,这简直是堪比原子弹爆作一般的震憾力。 穆嫣和邓恩贵的合影反倒被压到了不起眼的角落,她和谢子晋握手的照片隆重挂在最醒目的位置。只喜男色的谢子晋居然独独对她青睐有加,实在引人遐思。 还有那个脑袋大脖子粗,圆肚皮小短腿的胡大伟,别看其貌不扬,竟然是她的前夫!太复杂了,太纠结了,太令人震惊了! 这个女人的私生活究竟有多乱?简直叹为观止! 一夕之间,穆嫣就成了整座城市的绯闻主角,她想不红都困难了。 邓恩贵打来电话,语气似乎有些纠结:“穆小姐,你怎么搞的?我只是想借着媒体稍稍地炒作一下,提高我们剧组的知名度,为连续剧将来的热映打基础嘛!你怎么搞出这么多的绯闻来?局势不太妙哇!任晚夕清纯痴情,现在你被炒得这么乱……” 言下之意,穆嫣已经不太适合饰演任晚夕的角色了。 穆嫣冷笑:“你说该怎么办?” “这个嘛……”邓恩贵拉长声音,说:“你最好跟谢先生见个面,让他出面帮你澄清。只要封住媒体的嘴巴,再让那个胡大伟公开道歉,承认自己在胡说八道,还你清白……” “你怎么就肯定谢子晋他会帮我?他为什么要帮我?”穆嫣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儿。 “哎,你别发火呀!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谢先生和你是旧识嘛,他又对你青睐有加。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必说得太露骨!只要你跟他……好好的交流交流,帮你摆平这场风波对他来说完全是小事一桩!” 穆嫣深吸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你听着,这次的事情我很生气!你事先并没有告诉我会有那么多的记者,也没告诉我谢子晋会出现!更没有告诉我,你会对外宣传炒作我在那家酒店吃饭……” 如果不是特意炒作,胡大伟怎么可能得知她在酒店的消息,赶到那里找她的麻烦。 “事先没有跟你说,因为这些都是小事情嘛!”邓恩贵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过错,相反他振振有词。“是你出言不慎,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这样吧,我负责出面约谢先生出来,你好好把握机会,也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告诉你,我特别讨厌谢子晋那个变态,以后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穆嫣连连冷笑,她正想偃旗息鼓,没想到邓恩贵居然还自找麻烦。既然如此,她正好借机抽身退步,还省了赔偿违约金。“如果你对我不满意的话,可以解约!” 听她的口气这么冲,邓恩贵也不由生气了。“解约就解约!你还真以为你什么天王巨星可以耍大牌呀!我忍你很久了,麻烦事一大堆,我早就有意换人了!” “好啊!那你就换吧!”穆嫣果断挂掉电话,狠狠地呼出一口浊气。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的都市又迎来了一个璀璨的夜晚。 张海刚刚替换了孙庆冬的班,负责穆嫣晚上的安全。幸好穆嫣的夜生活很简单,晚上几乎从不外出应酬,他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守护在家门前,注意有无可疑的人员在附近周围出现。 陈奕筠在安全防护措施方面做得十分到位,家里的保镖都是精选出来的一流好手。而且家里安装了最先进的防盗防暴装置,任何可疑的人都无法潜进家门而不被发觉。 知晓了陈奕筠被尼娜暗算袭击的事情,张海怎么都不相信,她竟有那么大的胆子。 想起那天,她故意扯住他耽误了麻醉被俘杀手的事情,可以肯定她是故意为之。 张海知道尼娜必死无疑!敢伤陈奕筠,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路。心情很复杂,想起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不禁黯然。 正在出神的时候,突然一只纤细美丽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幽幽地开口:“亲爱的,你在想我吗?”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万能老公 斑驳的光影下,尼娜绝色的娇颜竟然有种诡异的阴森,张海觑向她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 “亲爱的,你怕我吗?”尼娜咯咯地笑起来,肆无忌惮。 张海本能地掏出手机,枪口指向尼娜,喝道:“别动!” 周维宁下了黑道通辑令,对尼娜杀无赦,取其性命者奖赏重金。此时见到她,张海的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但职责所在,他不能违抗命令。 “噢,杀了我可以得到大笔的赏金!来吧,冲这里开枪!”尼娜挺起高耸的胸脯,红唇勾起冷艳的笑。眸光却很笃定,她知道张海不会开枪。 “别逼我!”张海退后一步,目光纠结复杂。 “舍不得杀我吗?”尼娜神色突然变得感伤起来,美眸盈泪,楚楚可怜。轻启红唇,她喃喃道:“张海,我知道你喜欢我!” 张海张了张嘴巴,无法辩驳。明知道自己不能喜欢她,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是妖精,他的魂魄不知什么都被她勾走了。 “张海,”尼娜趁着张海矛盾不决的时候,扑进了他的怀里。并没有理会他手里的枪,而是将自己丰满柔软的胸脯紧贴在他的怀里,轻轻扭动着娇躯,哽咽道:“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这句话是尼娜对付男人的法宝,每次她都对不同的男人说——只有你能帮我!而每次男人们都肯相信她,因为她盈泪的美眸太迷人,因为她柔弱的神情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 张海也不例外,更何况他对尼娜的美貌几乎不具备免疫力。只要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他就控制不了自己。持枪的手垂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的香肩,贪婪地吻着她的秀发。 “帮我杀了穆嫣,那个该死的女人怂恿陈少杀我!杀了她,我就跟你一起远走高飞,这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好吗?我做你的老婆给你生孩子……”尼娜梦幻般的柔媚低喃,万般温柔惹人怜爱。 张海垂下的手始终没有松开枪,尽管美色在怀,他的心里却仍然忌惮陈奕筠的辣手无情。“不行,被陈少逮到……他会杀了我的!” 美眸闪过一抹犀利的寒芒,尼娜知道想在短时间内说服张海让其克服心里对陈奕筠的畏惧不太现实。而她必须要尽早下手,如果等到陈奕筠恢复了伤势回国,她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了。 一边假意跟张海周旋,她悄悄推开戒指上的机关,妖艳的红宝石里弹出一根尖锐的针,针尖闪着幽蓝的光。 张海死的时候几乎毫无痛苦,就像被蚊虫叮了一口,他便全身麻痹,神经迅速失去了知觉。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提纯一百倍的蛇毒,见血封喉,必死无疑。 尼娜推开张海时像丢弃一件垃圾,冷笑道:“你真让我恶心!既迷恋我又惧怕陈奕筠,粘粘乎乎,真不是男人!” 张海已经听不到她的嘲讽了,倒地时,他就丧失了所有的意识。 “做男人就该像你的主子陈奕筠一样,狠辣干脆,我才喜欢!”尼娜将张海的尸体踢到一边去,拿起他的手机,迅速向他的属下群发了信息——今晚不得尾随女主人外出,因为陈少要秘密召见她! * 穆嫣刚准备入睡,就接到了张海的电话。 “嫂子,我是张海!”张海的语气似乎有些急,“你还没睡吧?” “没有啊!”穆嫣本能的预感到了什么,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陈少回来了!他受了伤……”张海焦急地道:“你快来看看他!” 这一惊非同小可,穆嫣的心脏几乎狂跳出胸口。难怪今天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祸事竟然发生得如此突然,让她措手不及。只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一迭声地问:“他在哪家医院?怎么受伤?伤得严重吗?” “他受的枪伤不方便去医院,在私人诊所里做手术!你快来吧,他说想让你陪着他!”张海说完就报上了一个私人诊所的地址,就在距离家门不远处。 挂了电话,穆嫣几乎立刻就要飞奔出去,突然省起还要拿着手机以防需要紧急联络。折回去拎起自己的包,就在刹那间,她突然想起孙庆冬,想起那日孙庆冬见到她时对她叮嘱的话。 万事小心,晚上不要随便出门。如果真要出门,最好给他打个电话。 孙庆冬是陈奕筠的好友兼心腹,他知晓的情况肯定比张海知晓得更详细些。穆嫣用颤抖的手指拨了孙庆冬的号码,电话拨通了,一声声地响着。 * 干掉私人诊所里值班的医生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尼娜做这些事情娴熟之极。处理干净现场,她就把张海的尸体搬上了病床,扎上了盐水瓶。当然,如果穆嫣进来后看得仔细些就会发现,盐水瓶里的液体是静止的,因为死人的血液停止了循环。 可就算等穆嫣发现异常,那时候她已经完全落入了尼娜的控制之中,逃不掉了! 作为nt的金牌杀手,尼娜具备杀手必须掌握的两样本领——易容和拟声,她可以把自己乔扮成张海的模样(也许不是极像,但至少第一眼不会被看出破绽),她也可以假扮张海的嗓音用他的手机给穆嫣打电话,虽然学得并不十分到家,幸好穆嫣跟张海并不熟悉,而且这种情况下,穆嫣心情紧张,一般不会注意到破绽。 只要成功把穆嫣骗进诊所,她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穆嫣果然来了。她急步匆匆地推门走进来,看到站在里面的张海,再看看躺在急诊室病床上的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子,清眸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惊悸。 就算孙庆冬对她保证过陈奕筠没有危险,而且并没有回国,可是她仍然胆颤心惊。 就是这抹惊悸令尼娜很满意,她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 穆嫣几乎控制不住想奔向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察看究竟,但她还是迟疑着停住脚步,张大眸子觑向他。 僵立了大约两秒钟,她已经认出那个人并非陈奕筠。也许任何人都猜想不到她对他的轮廓有多么熟悉,几乎每一根线条都刻在她的心里,她闭着眼睛都能分毫不差地描摹出来。 尼娜等着穆嫣靠近过来,但她站在门口竟然僵立不动。不由有些着急,却按捺住性子,模仿张海的声音说:“嫂子,你快来!陈少失血过多刚刚睡着了,过来看看他吧!” 穆嫣站在那里没动,目光戒备得望向张海。 说实话,尼娜做的这场假戏准备得并不是很细致。她自恃身手过人,只要能把穆嫣骗来,就算被对方识破了诡计也有十足的把握让其有来无回。所以她假扮张海只是做了简单的易容,身材方面并未做充足的改变,在宽大的男人衣服下,甚至能看出女性的曲线。 “你是谁?”穆嫣冷声喝斥,一双清眸眨也不眨地盯着眼前这个古怪而神秘的“张海”。 “被你发现了!”尼娜索性恢复自己的声音,她三两下扯掉易容,露出本来面目。自信地妩媚绽笑,她确信自己比穆嫣美,可恨陈奕筠看不到她的美。 见到尼娜,穆嫣十分惊诧,失声道:“是你!” 她对尼娜并不熟悉,只知道对方是陈奕筠的女下属。此时见到尼娜假冒张海把她骗出来,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尼娜见穆嫣不肯走进来,她便缓步走上前去。反正已经落入了她的掌握,绝不会容许对方逃掉。“穆小姐,见到我很意外吗?” 穆嫣站在门口,往前一步就走进了门里,退后一步也可以离开。她并没有离开也没靠近,只用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着尼娜慢慢逼近她,似乎不知道死神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距离她大约半米远时,尼娜停下脚步,美眸闪过一抹怨毒,恨恨地盯着穆嫣脖子上的那根项琏。 鸽子蛋大的钻石折射着室内的光亮,闪烁着璀璨的光华,美到失真。 尼娜嘶声道:“你故意的是吧!” 穆嫣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故意的? “这颗钻石!”尼娜快步逼近,咬着银牙。“极乐之星,它产自印度,应该属于我的!陈却把它从一匣子钻石里面挑出来留给你,把挑剩的给我!” 这对尼娜来说是永远洗刷不掉的耻辱,她怎么会要别的女人挑剩的东西! 看着尼娜愤怒到所扭曲的嘴脸,穆嫣终于明白了!女人的第六感一向灵验,在初次见到尼娜的时候,就知道她对陈奕筠有着异样的情愫,果然如此! 嫉妒是毒药,穿肠夺命。尼娜假扮张海把她骗出来,这个疯狂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穆嫣并不知晓尼娜的真实身份,但对方在陈奕筠的手下做事肯定不是普通的弱女子。此时,见尼娜眼中凶芒毕露,她不禁后退了一步。 尼娜的目的原本是杀死穆嫣,以解心头之恨。此时,看到穆嫣脖子上戴的极乐之星,却被嫉妒蒙住了眼睛,只想着把它夺回来。 女人天生对珠宝有着偏爱,尤其是她青睐的珍宝却被心爱的男人送给了另一个女人,乍见之下,占有欲压倒了杀机。 完全没有把穆嫣放在眼里,尼娜认为自己动动手指就可以取她的性命。她抬起手,飞快地探向穆嫣的颈间那片璀璨的光芒,她要把它夺过来! 只听一声极其微弱的枪响,尼娜抬起的手腕中枪,痛呼一声软绵绵地垂落下去。鲜血从枪洞里流淌出来,滴到了白色的地板砖上,触目惊心。 穆嫣惊叫着后退,却落入了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她心脏再次狂跳,猛然回首,看到男子熟悉到令她刻骨铭心的俊颜。“奕筠!” 陈奕筠深深地凝睨她一眼,没有答话,只是揽住她安慰地拍抚。那双幽邃的潭眸缓缓扫视向手腕折断的尼娜,顿时冷冽慑人。轻轻启唇,他的语气冰寒没有半分温度:“我送给她的东西,你不配染指!” 尼娜知道自己的腕骨彻底粉碎了,陈奕筠用的枪是最新式的袖珍冲锋枪,子弹击中目标后发生爆炸,就像个微型炸弹,破坏力和杀伤力极强。就算没有射中敌方的要害,也会对局部造成推毁型的破坏。 作为杀手,她的右手废掉,这等于废掉她的半条命。尼娜眼前一黑,几乎载倒。 他竟然说,他送给穆嫣的东西,她连染指的机会都不配。所以,他废掉了她企图染指那条项琏的手,毫不留情。 穆嫣仰首,清眸眨也不眨地凝望着他。他的轮廓还是那么熟悉,而冷冽慑人的神情却令她心里一颤。不过,随即她又松了口气,因为这次他的冷戾是针对另外一个女人,不是她! “你没事吧!”穆嫣本能地伸手拉他的大手,想确定他平安无事。 陈奕筠将目光移回到穆嫣的脸上,原本冷冽的潭眸慢慢消融了冰雪,温柔地觑着她,语气也变得温和,甚至带着几分赞赏:“学聪明了,遇事知道多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听到这话,尼娜更加震惊。她想不到穆嫣竟对张海产生了怀疑,接到电话并没有立刻赶过来,而是打电话确认真伪。她真得低估了穆嫣,以为对方是个柔弱没有主见的女子,遇到事情就慌神了,不可能有太缜密的心思。 轻敌是杀手的致命伤,哪怕对方只是薄薄的一层棉布也可能藏着一枚利针。震惊过后,尼娜喋喋地怪笑:“听到他受伤的消息,你居然还顾得上给别人打电话!你根本不是真心爱他!” 穆嫣目光转向尼娜,不禁颦了秀眉,反问:“我必须要傻傻跑来送死,乖乖地任你宰割才算得上是真心爱他吗?” 什么逻辑!尼娜这个女人自恃聪明,也不必把别人当傻瓜吧! 陈奕筠嘴角的笑意更深更浓,当着尼娜的面,他俯首轻吻穆嫣的额头,赞道:“做得好,说得也好!就凭着这份冷静,你就够资格做我陈奕筠的女人!” “哼!”穆嫣转过头,掩饰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怎么?”陈奕筠挑眉,大手捏起她秀美的下巴。“做我陈奕筠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你不感到荣幸?”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都一样的自大狂傲。穆嫣轻轻拂开他的大手,淡淡地移回视,莞尔道:“荣幸,甚感荣幸!” “穆嫣!”看着她不以为然的表情,陈奕筠的俊脸顿时变得有些黑,她知不知道,为了回国,他经受了怎样的考验和危险。刚下飞机没多久,他还没有喘口气,在得知尼娜要暗算她时,唯恐属下办事不利,误伤了她,便扯掉点滴,强撑着亲自过来。 他做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她是孩子们的妈妈,是他陈奕筠的女人! 旁边的尼娜被彻底忽略,陈奕筠对她视若无睹远比任何严酷的惩罚都要残忍。看着他“含情脉脉”地与穆嫣对视,她简直嫉妒到发狂。 咽下一口恶气,她悄悄地拿出了一枚微型手雷,准备与他们俩同归于尽。 得不到他,就彻底的毁灭!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又是一声枪响,小小的手雷坠地,弹跳了两下,并没有爆炸。因为,尼娜还未来得及拉爆。 尼娜的左手也废掉了,双手俱折的她就像被拔掉了毒牙的蛇,顿时没有了致命性。她惨叫着,美眸里的意卖终于完全崩溃——她被废掉了双手,再也不能杀人了! 只是陈奕筠明明在跟穆嫣“**”,他怎么发觉她的动作还能下手……很快,尼娜就找到了答案——孙庆冬! 孙庆冬手里握着的枪和陈奕筠用的那把枪完全一样,只要弹中目标,就会成毁灭性的破坏力。尼娜双手腕骨粉碎,永久性的毁灭,再不可能复原。 “哈哈,陈奕筠,你好狠!”尼娜美眸射出怨毒的寒意,咬着银牙:“在机场时,我就该用这种枪来射你,你的膀子……”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更何况,她暗算陈奕筠的最初目的也并非毁灭他。 穆嫣看着掉落地上的小手雷,目露惊骇。她终于意识到尼娜的可怕。但是,在陈奕筠的面前,无论尼娜有多少狠招儿,似乎都没有施展出来的机会。 他根本不会容许她出招,所以再狠辣的手段也等于白废。 孙庆冬吹了吹枪口,赞道:“这枪好,我喜欢!” 穆嫣不由握紧了手掌,眼前血腥的一幕刺激得她胃部一阵痉挛,弯下腰去。 陈奕筠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不舒服?” 她摇摇头,说:“我想回去!” 确定陈奕筠没有危险,穆嫣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不知道陈奕筠跟尼娜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也不想插手其中。 “我送你!”陈奕筠没有再看尼娜,好像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不知为什么,穆嫣听到他这样说,心里无端得感觉温暖。甚至,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本来,这家小小的诊所已经被孙庆冬带来的人严密地包围,尼娜完全处在射程之内。只要一声令下,就能将她打得稀巴烂。 考虑到穆嫣的承受能力,孙庆冬并没有当着她的面射杀尼娜。想等着陈奕筠带穆嫣离开,再下手。 可是,刹那间意外发生了。好像凭空冒出来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尼娜,不等她叫出声,烟雾弹便炸开,满室浓烟。 “开枪!”孙庆冬的反应算快了,但仍然慢了一步。 一阵疯狂的打射,等室内的烟雾散开,满室狼籍,却再也没有尼娜的踪影,也没有那两个人的踪影。他们似乎和烟雾一起消散了,完全不留任何的痕迹。 “怎么回事!”孙庆冬冲过去,四处张望之后,惊讶地叫道:“是忍术!” 除了日本的忍术,没有任何人可以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尼娜居然跟日本的忍者有联手,太让人意外了。 陈奕筠也很意外,觑见穆嫣紧张的神情,他不便再多说什么。压制下情绪,淡淡地吩咐道:“把现场处理干净,继续搜寻尼娜!” * 回到家里,穆嫣仍然恍恍惚惚的。 今晚的事情就像做梦一样,来得离奇去得诡异。她甚至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稍不留意便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陈奕筠慢慢地脱着衣服,裸露上半身的时候,也露出了缠裹着纱布的臂膀。 穆嫣心里咯噔一跳,他果然受伤了! 快步走近他,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伤处,问道:“怎么回事?” 陈奕筠转过身,握住她的纤手,拉她上床。“没事!” “告诉我!”穆嫣执拗起来,清眸眨也不眨地觑着他。看似平静,微微颤抖的唇泄漏了她心底的情绪。 见她坚持,陈奕筠略略犹豫了一下,便将自己在机场遭到尼娜偷袭的事情述说了一遍。末了,困惑地道:“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当初,尼娜背叛了瓦尔特,背叛了nt组织,投靠陈奕筠。现在她又跟陈奕筠作对,简直是自找死路。 “如果她是奉瓦尔特的命令在机场偷袭我,就该有nt的人出现接应她才对。当时就她自己出手,太突然了……”提起那件事情,陈奕筠沉下脸色,心里暗暗惊悸尼娜的狠辣。 如果不是周维宁及时出现,他还指不定是死是活。 穆嫣静静的听着,慢慢的,愁云爬上了她的眉梢眼底。“你过的生活太危险了……” 陈奕筠黯然,良久,道:“今晚你做得很对,出门之前一定要打遍电话确认下。” 他刚回国,还未及喘口气就接到了孙庆冬打来的电话,说张海找借口约穆嫣晚上出门。情知蹊跷,他将计就计,就是为了引出暗藏祸心的幕后之人。 可是,他知道这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不放心穆嫣独身涉险,怕出任何的意外,他带着伤坚持亲自前往。 “我不是怕被你连累!”穆嫣咬了咬唇,终于道:“是觉得你这样……太危险了!如果你有什么闪失,孩子们怎么办?” 子弹伤在他的臂膀,假如再偏一些位置,射中的是他的心脏……后果不敢想像。 意识到她在担心他,幽邃的潭眸柔和了许多。嘴角轻扬,他下意识地吻了她。 只是轻轻的啄吻,却令穆嫣心头一暖。她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一动不动。呼出的气息撩得他麻酥难耐,一股热流从小腹窜起,某处顿时蓄势待发。 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不由有些慌乱。半羞涩半无奈地叹道:“你还有伤在身呐!” 陈奕筠苦笑,他不止臂膀受枪伤,还有一根肋骨裂缝。就算温香暖玉抱满怀,也只能看不能吃。尽管如此,身体的反应不受大脑的控制。他素来对她没有任何的免疫力,分别多日,此时相拥而卧哪里能相安无事地睡觉。 “帮我!”他嘬吻着她玉珠般的耳垂,同时拉着她的手握上他。 穆嫣羞得俏脸像煮熟的虾子,扭捏着不肯,奈何他纠缠不休。半是诱哄半是协迫,她终于从了他。 男子低沉粗浊的喘息,女子细碎的娇吟,融合成暧昧的气息,满室春意融融。 * 得知陈奕筠回国,凌琅亲自过来了趟。他行色匆匆,并没有带顾依凝一起来。 当时,穆嫣正陪着陈奕筠坐在落地窗前品茶,两人悠闲融洽的一幕令凌琅动容。 “伉俪情深,实在让人羡慕!”凌琅站在那里鼓掌三声,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陈奕筠回头,懒洋洋得笑着,并没有说话。 穆嫣站起身,迎上去问道:“依凝呢?” “她上班,说是最近不能休假了,等欣妍结婚的时候再请假!” “是吗?”穆嫣十分惊喜,道:“欣妍什么时候结婚?” 顾欣妍跟贺江南的马拉松长跑终于要结束了!她可以想象欣妍即将为人妻的幸福和快乐。 “还有半个月吧!”凌琅缓步走到陈奕筠的跟前,在对方的面前优雅落座。看了看陈奕筠,问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放心,我命硬得很!”陈奕筠跟凌琅说话,目光却再次掠过穆嫣的娇颜,低叹道:“难怪说温柔乡最消蚀斗志,现在的我真没有初到美国时的狠劲了!” 那时的他几乎存着必死之心。死了无所牵挂,活着就赚了!凭着那股不死不休的狠劲,他硬是撬开了凌琅努力无数次都没有撬开的欧洲军火市场大门。 事值今日,事业成功了一半,他的心境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无牵无挂的他,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还有她——他现在的妻子穆嫣! 凌琅并不意外陈奕筠的话,只淡淡地苦笑:“每次相聚短暂,每次离别匆匆……” 作为凌家的当家人,凌琅肩负着家族的使命,无法儿女情长。他常年在香港和内陆之间飞来飞去,最能体会这种夫妻两地分居的痛苦。 他原本不过是随便找一个妻子,完成生儿育女的任务。最初选择顾依凝,就觉得她跟他相距甚远,彼此没有什么交集,更看中了她独立的性格,不像寻常女子那样喜欢粘人。 婚后的日子里聚少离多,顾依凝果然没有哭哭啼啼,该干嘛仍然干嘛。但凌琅却身受其苦,个中滋味无处言说。 每次分别之时,他都万般不舍。奈何身不由己,非走不可。每当这种时候,他就特别羡慕世间普通的男子。哪怕过着朝九晚五的平凡日子,哪怕过着普通工薪阶层的生活,只要每天能跟妻儿团聚,他亦甘之如饴。 一时间,陈奕筠和凌琅相顾无言,各有所思。但陈奕筠知道,凌琅此次专程来找他,绝非仅探望他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沉默片刻后,凌琅开口了。“美国那边的生意……” 陈奕筠心头一紧,勉强道:“暂时让周维宁撑着大局,容我休养几天。”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次我来是想告诉你,”凌琅抿紧唇,注视着陈奕筠,说:“如果你不想做,就交给周维宁吧!” 话虽这样说,但凌琅眸子里隐隐射出一丝异色,似乎等待着他的答案。 良久,陈奕筠开口:“我做事从来不喜欢半途而废,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完成了才会抽身退出!” 为了打开欧洲的军火市场,凌琅豁出了极其昂贵的代价。假如陈奕筠此时退出,凌琅所做的付出和努力将全部化为乌有。 周维宁是良将却不是帅才。短时间内他可以撑住局面,亦无法继续拓展势力范围,他没有足够的能力完成凌琅所寄予的期望。唯一能达成凌琅所愿的人,只有陈奕筠。 “上百亿美金的投入,我不会让你打水漂。”陈奕筠嘴角的淡笑有些苦涩的味道。 凌琅有些讪讪地,勉强道:“你安心休养吧,欧洲那边一时半会还撑得住!” 陈奕筠没有答话,知道凌琅在催他——欧洲那边也就撑个一时半会儿的,时间久了耗不了。他在这里儿女情长,花费的却是巨额的昂贵代价。每个错失的机会都可能使刚刚绽露头角的组织蒙受致命的打击。 穆嫣不知道这些内情,她只看到凌琅在安慰陈奕筠,让他不用着急美国那边的生意,多休养几天。 “欣妍的婚礼,琅少这个做姐夫的一定会到场祝贺吧!”穆嫣对凌琅说话,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掠向一直沉默的陈奕筠。如果他肯陪她参加婚礼……就等于向世人宣告了他们的关系。 尽管反复安慰自己说不介意虚名,在心里她仍然希望能得到承认和肯定。跟陈奕筠领了结婚证,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结婚了! 既想借着婚礼的机会公开和陈奕筠的关系,又害怕婚姻再次失败,她和孩子将承受更沉重的打击。她,心情矛盾而纠结。 “那是当然!”凌琅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宠溺:“我这个准姐夫如果缺席,依凝的脾气还不闹翻天。” 穆嫣笑起来,抿嘴儿道:“依凝心直口快,跟你的性格倒是互补。” 腹黑的凌琅偏偏娶了简单的顾依凝,两人在一起竟然十分和谐。也许,凌琅城府太过深沉,而依凝那样直爽没有心机的女子反倒最适合他。 凌琅和穆嫣聊了几句,怎么看不出她的心意。不管心里如何作想,表面上他仍淡然而笑:“到时候奕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你们俩得一起参加婚礼!说到底,我得问一句,什么时候喝你们俩的喜酒?” 穆嫣无法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 凌琅走后,陈奕筠有些心事重重。穆嫣以为他烦心生意方面的事情,也没有多问。 孩子们十分开心,爸爸终于回来了!他们围绕着陈奕筠,有的搂着他的胳膊,有的爬上他的膝盖,亲亲热热地昵着他。 “爸爸的臂膀有伤,你们注意些别碰到了!”穆嫣在旁边嘱咐道。 看着孩子们如此依恋陈奕筠,她很欣慰。分别多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隔阂,这对陈奕筠和两个孩子来说,都是极其幸运的。 面对眼前融洽和谐的一幕,帅帅却显得格格不入。他含着小指头远远地站着,漂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情绪。 “帅帅,过来,姨姨抱!”穆嫣不忍看到帅帅受到冷落,便对他拍拍手。 帅帅没有立即奔向穆嫣,却对她提了个问题:“姨姨,爸爸什么时候来接帅帅?” 他一直等着爸爸发财来接他,可是等啊等啊,小小的人儿等到心碎再也没见到过爸爸。 自打柯宇翔离开,穆嫣再也没跟他联系过。原想他忙于做生意,无暇顾及孩子,可是……难道他忙到连个电话都不打过来,忙到偶尔抽空见孩子一面的时间都没有吗?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穆嫣若有所思。半晌,她对帅帅说:“姨姨陪你给爸爸打电话!” 发觉陈奕筠目光异样,她却泰然自若地走到座机旁,提起话筒拨通了柯宇翔的电话。她故意当着陈奕筠的面打这个电话,让他没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可是,手机却关机,始终无法拨通。 帅帅扁着小嘴巴要哭了,穆嫣忙哄着他,说:“爸爸生意忙,等他闲了就来看帅帅了!” 为了不让帅帅触景生情,她就抱着他走出去,到院子里去转转。 院里有几棵茂盛的法国梧桐,在浓荫之下,建了座小型的儿童乐园,里面有滑梯、旋转木马、碰碰车,跳跳狗,还有许多有趣有玩的东西。白天,孩子们都喜欢在这里玩耍。 穆嫣陪着帅帅在里面玩耍,心情却有些沉重。 因为柯宇翔离开的那晚,纠缠过她,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尴尬。他丢下帅帅离开了,从此杳无音信,她也没再打电话找过他,却不知道这么长的时间,他过得怎么样。 心情忐忑不安,她想让陈奕筠帮着打探柯宇翔的下落,起码确定下他平安无事。可是,又怕引得陈奕筠不高兴,她知道这个男人多么小心眼。 “姨姨,帅帅想爸爸,帅帅想妈妈!”帅帅骑在木马上,却伸出小手抹眼泪,小脸被弄得污脏。 穆嫣拿出湿巾擦试他一塌糊涂的小脸,安慰道:“再等几天……姨姨带你去见爸爸!” * 好不容易哄得帅帅破泣为笑,穆嫣抱着他回到里面,见陈奕筠已经换好了衣服,看样子准备和孩子们出去玩。 她正犹豫着怎么开口,让他帮着查一查柯宇翔的下落,却听到陈奕筠先开口了。 “刚才你的叶老板打来电话,问起有关你绯闻的事情!”说到绯闻两字,陈奕筠特意咬重了语气。 怔了怔,穆嫣十分尴尬。她知道瞒不过陈奕筠,也没想瞒他。“唔,等下我跟他解释。” 陈奕筠哼一声,因为她都没说要跟他解释。 穆嫣知道这个男人正在赌气,便主动安抚道:“等你有时间,我也跟你解释。” 不屑地轻哂,陈奕筠带着孩子们准备出门,看样子并没有打算邀请她和帅帅的意思。不过走了几步,他又省起什么,便转回身对她说:“对了,还有那个谢子晋也打来电话!” “……”穆嫣心里暗暗叫苦:天呐,她不过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怎么都约好了似的打来电话,而且都是眼前这个男人替她接的。 “姓谢的说,你的事情他可以帮你摆平,不过要你陪他出去吃顿饭!”陈奕筠笑眯眯的,似乎很温和。 但穆嫣知道,他的笑容有多危险。稳稳神,立即明白了,准是邓恩贵让谢子晋出头帮她,所以谢子晋就打来电话要条件了。她小心得措词遣句:“你怎么说的?” 她不表态。以不变应万变,是她总结出来对付他的经验。反正电话是他接的,怎么说是他的事情,赖不到她身上。 陈奕筠抿紧薄唇,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挑眉道:“我告诉他,一切有我这个万能老公解决,不劳他费心!” “哧!”穆嫣忍俊不禁,可以想象谢子晋的脸色有多难看。 说完这些,陈奕筠便带着孩子们出门了,留下她和帅帅看家! * 穆嫣知道,陈奕筠给她脸色瞧,是变相地责怪她捅下这么多的娄子,还惹来那么多男人的“关心”。 男人太小心眼了,生气就把她晾在一边,只和孩子们玩耍嬉闹,并不理睬她。 好在穆嫣淡然娴雅,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小性。她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陪着帅帅,等待着他和孩子们归来。 等到傍晚时分,许嫂送来了当天的晚报。 果然,报纸上再也找寻不到有关于她的绯闻传言。相反,在头条上纷纷刊登了胡大伟公布的道歉声明。 胡大伟声明,此前他对穆嫣诽谤诬蔑,歪曲事实颠倒黑白,对其名誉和精神造成极大的伤害。在此,他郑重道歉!并且表示愿意接受承担一切后果和责任。 就这样,把她弄到进退两难焦头烂额的麻烦事,被陈奕筠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悄悄吐了口气,她欣慰这次帮她的人是他,而并非其他任何男人。 * 暮色降临,华灯初上,都市又迎来了新的夜晚。 穆嫣在犹豫,她要不要主动给陈奕筠打个电话,邀请他回来共进晚餐。可是,她只所以一直在犹豫,主要顾及到今天的事情刚被他解决,她巴巴地凑上去有讨好巴结之嫌。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难以克服的魔障,穆嫣的魔障就是过去的心结。她唯恐陈奕筠厌恶她趋炎附势,便刻意地注意自己的言行。假如平日也就罢了,今天……她不能对他太过明显的热络。 天色完全黑下来,厨房里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她却没有任何的胃口。 纠结了好久,她终于说服了自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和孩子们吃饭没有。她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希望一家人能在一起吃顿饭! 这家伙出去一整天了,也该回来了!再说,他的肩膀上还有伤…… 提起座机的话筒,她正准备拨号,却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难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儿通?也许那家伙也在犹豫要不要喊她一起去吃晚餐,他是个同样矫情又爱面子的,最后还是忍不住就给她打电话了。 嘴角不由挽起一抹笑,庆幸自己行动慢了半拍,否则还不让他在旁暗暗偷笑? 拿起手机,觑向上面的号码,她却愕然怔住——温峻智! 好久没有和他联络了,乍然接到他的电话有种惶然不知所措的感觉。略略踌躇,她还是接听了电话。 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等着对方先开口。 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电波里传来温峻智略显沙哑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薄醺。“嫣,是我。” “唔,”穆嫣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问:“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儿!”温峻智的语速极慢,每个字都好像说得极艰难。 穆嫣知道他打电话来肯定有事情,便不想跟他打哑谜。“找我有事吗?” 良久,只听温峻智带着苦涩的哂笑:“我最害怕你对我说这句话!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 狠狠心,穆嫣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告知他:“我结婚了!他是个很爱吃醋的男人,心眼又小,我不想让他产生任何不必要的误会!” 如此直截了当,倒让温峻智哑了半晌。忽然,他笑起来,含着几分讥诮:“地球是圆的,转来转去,你又回到了陈奕筠的怀抱!” 穆嫣沉默,不答。 “嫣,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还记得吗?”他喃喃地问道。 “……”什么日子?她一时间茫然。 温峻智的语气有些悲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让你陪我一起过,好吗?” “你在说什么!”穆嫣愕然,“真喝醉了吗?” “我没有醉!”温峻智顿了顿,慢慢地道;“我在离你家不远的酒店里,喝了整整一天的酒……呵呵,我终于能鼓起勇气告诉你——我想让你陪我过生日!”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给你婚礼! 今天是温峻智的生日!穆嫣真忘得干干净净。( ?~或许,从她决意要跟温峻智分手的那天起,有关他的一切事情,她都选择淡忘。 “对不起。”穆嫣慢慢地回答:“我不能陪你了!” “为什么?难道我们分手了,你对我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没有了吗?”温峻智似乎有些激动,伤感得道:“嫣,我不相信你会如此绝情!” 沉默了许久,穆嫣轻声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温峻智低声诅咒了一句什么,又提高嗓音:“那又怎么样?难道我们继续做朋友不行吗?” “你这样想,孩子的爸爸不会这样想!峻智,我们俩已经结束了,不要再纠缠了!” 好像被穆嫣的话打击到,温峻智怔了好久,断断续续地道:“我只想……再看看你!……一直想念你,从分手的那天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嫣,我怀疑自己得了相思病……怎么办?我忘不了你……” 他梦呓般地喃喃自语着,颠三倒四,听起来真醉了。 “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就会忘掉今晚对我说的话!”穆嫣勉强佯作若无其事的语气,道:“再见!” 电话那端的声音顿时哑下去,再没了动静,但是没有挂断。 道了再见,并没有得到回应,她微咬唇瓣,准备挂断电话。 “嫣,你真狠心!”温峻智说完,便抢先挂断了电话。 他们俩从认识到分手再到现在,每次通电话都是温峻智先挂断。他似乎习惯如此,这次也不例外。 穆嫣握着话筒若有所思,良久,好像明白过来什么。 僵立了一会儿,她放下发烫的手机,再次提起座机的话筒。这次,她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拨通了陈奕筠的私人电话。 “喂,吃饭了没有?厨房里准备了晚餐,带着孩子们回来一起吃吧!”穆嫣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时间不早了,估计陈奕筠已经带着孩子们在外面吃过了或者正在吃着。 “怎么才给我打电话!”话筒里传来男子略略抬高的声腔,似乎很不满:“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等你的电话老是等不到!” 穆嫣顿时哑然失笑,这个男人……有时候真像个孩子。她放柔了语气,耐心地解释道:“做了你喜欢的蛤蜊排骨汤,排骨需要时间熬炖才能入味,所以晚了些!” 他接受了她的解释,语气明显愉悦了许多:“我马上回去!” * 一切都在向着良好的迹象发展,穆嫣和陈奕筠的关系渐渐变得融洽。 当陈奕筠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家里,穆嫣像所有的妻子一样,含笑迎上去,将孩子们揽到怀里吻了吻,然后对丈夫说:“我去厨房端菜!” “妈妈,我和宝宝吃过了!”俏俏仰起小脸,天真得对穆嫣说:“爸爸还没有吃呢,他说要回家陪你一起吃!” 童言无忌,穆嫣听得心里一甜,抿嘴道:“知道了,你们俩既然已经吃过了,就上楼陪帅帅玩吧!他也早吃过了,一个人闹着没意思呢!” 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地上楼去了,穆嫣亲自去厨房,把丰盛的晚餐端上餐桌。 掀开紫砂煲,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穆嫣将熬炖得十分浓稠的蛤蜊排骨汤盛到小盏里,端到陈奕筠的面前。她记得,这道汤是他的最爱。 陈奕筠垂首用匙子搅着汤,嘴角噙笑。 “傻笑什么,快喝啊!”穆嫣睨着他,轻声提醒道。 犹记得当初两人热恋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她去路边的大排档要一份排骨蛤蜊汤。他不喜荤,却喜欢喝汤。于是,每次他喝掉大部分汤,她则负责吃掉大半的排骨。 不知是不是受此时温馨气氛的影响,就连往昔的回忆都染上了一缕甜丝丝的味道。穆嫣忍不住浅浅绽笑,注视男子的目光变得朦胧。 陈奕筠抬起脸,那双晶钻般灿闪的眸子深深地睇向她,深邃的目光带着她曾经极熟悉的宠溺和促狭:“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喝排骨汤!” “呃,”穆嫣有些讶异,好像不相信:“你不喜欢喝排骨汤?!”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难道她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他吗? “我不喜欢荤菜,你知道的。”陈奕筠顿了顿,慢慢地道:“我说喜欢喝这种汤,是因为你喜欢喝!你那么瘦,希望你多吃些能长胖点儿!” “……”原来是这样!穆嫣恍然大悟的同时又百味交杂,原来,他是为了她!明明不喜欢荤菜,为了让她陪他一起吃排骨,他默默地咽着排骨汤,尽管腻味,还要装得津津有味。 这份埋藏在深处的苦心和情意,如果不是今天无意间揭晓,也许此生此世她都不知道! 陈奕筠将汤盏轻轻推开,挟起自己喜欢的海鲜,瞧她一眼,提醒:“别傻坐着发呆,吃饭!” 迟疑着拿起筷子,穆嫣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和窘迫,她舀了匙排骨汤,咽下去,嘴里却有些苦涩,说不清什么滋味儿。 陈奕筠手边的那盏汤原封未动,他连瞧都不再瞧一眼。 昔时,他勉强自己喝不喜欢的汤,却甘之如饴。至少,她看他的神情极享受。时值今日,美味的排骨汤早改变了原来的滋味。哪怕是她亲手熬制的,他也完全没有品尝的兴趣。 往事如云烟,转眼消逝,物是人非。记忆里的那个热血少年早就冷却了全部热情,变得深沉而淡漠,令她捉摸不透。 他再不可能像往昔那般无原则地宠溺着她,做他并不想做的事,吃他并不喜欢吃的东西了吧! * 第二天,穆嫣亲自去了趟藤安阁画廊。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她得当面跟叶宝德解释一下,让他知道她离开剧组的真正原因。 事有凑巧,穆嫣进到二楼的办公室,见邓恩贵竟也在里面。 见到穆嫣来,邓恩贵满脸笑容,似乎很高兴得起身道:“穆小姐,恭喜雨过天晴啊!” 穆嫣心里厌烦,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淡淡地点头,走过去坐在叶宝德的对面。今天她过来主要是找叶宝德的,对邓恩贵,她没什么好谈的。 叶宝德亲自起身泡茶,给她端过来,道:“我听邓先生说事情已经了结了,有惊无险。” “是啊是啊,幸好有惊无险!”不等穆嫣回答,邓恩贵抢先开口,还挤挤小眼睛,故作神秘地道:“反正也没外人在场,不妨直说,谢子晋果然对穆小姐青睐有加啊!” “……”无语了,这厮竟然认定是谢子晋帮她摆平的风波。 叶宝德似乎面有踌躇之色,提醒道:“风闻谢子晋是黑道大享……还是少跟他来往为妙些!” 邓恩贵却不以然,摆摆手道:“哎,那有什么!越是混黑道的人越讲义气,更何况他素来只喜男色,难得对一个女人表现出这么浓厚的兴趣,穆小姐有他关照,日后星途平坦,前途无量……” “对不起,我打算解约!”穆嫣冷冷地打断邓恩贵的滔滔不绝,秀眉厌恶得颦起。 “什么?”叶宝德十分惊讶,似乎不相信一般。 邓恩贵则差点儿当场跳起来,他瞪着穆嫣,好像对方是个怪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穆嫣神色清冷,却无比坚定。睇着邓恩贵,她说:“我不喜欢像傻子一样任人利用摆布,闹出事情来还要我求神拜佛自求平安!这次的事情跟谢子晋无关,他没有帮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拿着他对媒体做文章!” “不是谢子晋帮你,那是谁?”邓恩贵抓了抓光秃秃的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谁在帮我,那是我的个人**!”穆嫣注视着这个势利又没品的奸商,明白无误得告诉他:“为了不再让你借着合作的名义继续侵犯我的**,所以我要解约!” 邓恩贵差点儿呆住了,几秒钟之后又大发脾气:“你这样跟我说话吗?真不知好歹!为了捧红你,我花了多少银子,偶尔让你配合一下在记者面前演演戏……” “我不会演戏,你另寻高人吧!”穆嫣挑起柳眉,道:“既然在叶先生这里遇到你,我们正好谈谈解约的事情!” 眼见事情越闹越僵,叶宝德连忙打圆场:“不要吵了!大家相识是缘份,生意不成情谊在嘛,犯不着这样!” 邓恩贵是个商人,最懂得见风使舵,看穆嫣的神情似乎真心想解约,他便缓和下了态度和语气,先做出了退步:“你如果强行解约,需要赔偿一百万的违约金,这对你来说是个很大的损失。唉,我真得不希望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不如我们心平气和得谈一谈,尽量继续合作下去,对谁都没有坏处!” 穆嫣何尝不知道毁约需要付出极惨重的代价,她根本承担不起。如果邓恩贵肯主动解约换人,她无所谓。看其神情,好像并没有想换人的打算。如果对方肯做出让步,她也没有理由非要闹到鱼死网破。 于是,经过叶宝德的调解,穆嫣和邓恩贵各做出了适当的让步和妥协: 以后,未经穆嫣同意的情况下,邓恩贵不得擅自安排记者对她采访或者刺探她的个人**。而穆嫣需要在合理的情况下配合剧组做宣传,不得拒绝特邀记者的采访,需要出席剧组安排的酒会和其他应酬场合。 * 走出藤安阁画廊,穆嫣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这次没有成功解约,对她而言是好事还是祸事。 已经发生的事情给了她一个警告,作为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稍不留就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闷闷地想着心事,她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人喊住。 “穆小姐,请等一下!”清脆的女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 穆嫣转身,看到一位腹部隆起的孕妇正向她走来。 仔细辩认了一番,穆嫣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位孕妇。“你找我吗?” “是啊!就找你呢!”孕妇长得很美,气质透着优越和高贵,能看得出她的身份不低。虽然穿着简单的孕妇裙,不过布料精致,做工考究,绝非便宜货。而她脚上穿的那双软皮凉鞋…… 穆嫣目光闪了闪,认出这双鞋是某国际奢侈品牌的新款,她曾在专柜前看到过的,二十多万的价格。 孕妇笑起来更加甜美,她年纪很轻,没有用任何的彩妆,皮肤透着少女特有的青春光泽,在阳光下几乎呈现半透明的乳白,吹弹可破。“我叫云珊!” 云珊是谁?穆嫣努力在脑海里搜寻一番,仍然找不到有关此人的任何信息。 看到穆嫣茫然不解的神情,云珊的笑容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似是讥诮又似悲哀。“我是温峻智的妻子,你现在该明白了吧!” 瞬间恍然大悟,穆嫣终于想起,这个年轻的孕妇就是跟温峻智在澳门的宾馆里开房间的短发女孩。 女孩极美,她原本印象深刻,不过此时变成了孕妇,一时间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和温峻智刚离婚多久?他不但娶了妻子,人家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据目测,云珊怀孕的日子绝对比她和温峻智正式签署离婚协议书的时候要早得多,应该就是他去澳门做生意时顺便做的好事。 生意爱情两不误,澳门之行,他倒是收获颇丰。穆嫣嘴角浮起一丝讥嘲的浅弧,注视着云珊不语。 温峻智的现任妻子突然找上她,肯定有什么事情。想起昨晚温峻智给她打电话,让她出去陪他过生日,也许跟此事有关联。 云珊用手帕纸揩了揩额角的汗水,说:“天气太热了,我们去不远处的冷饮店里谈谈好吗?” 穆嫣踌躇未动,她觉得跟云珊之间并没有交流的必要。沉吟了一会儿,她说:“我跟温峻智离婚了,没有财产纠纷没有子女牵连!正式离婚后到现在为止,我们俩再也没有见过面。所以,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谈的必要!” 昨天是温峻智的生日,他却撇下怀孕的娇妻跑到这座城市的酒店里喝了整整一天的酒,晚上又约她出去陪他过生日,不用多说也能猜想到这对夫妻并非恩爱无间。 但是,他的婚姻是否幸福跟她完全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她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再去关心这些。 没想到穆嫣如此淡漠,云珊倒有些讪然。她勉强扬起嘴角,保持端庄的神态,骄傲地宣布:“峻智跟你签离婚协书的那天,我就在他的车里!他带我来,为了让我亲眼看到他如何跟你做了结,让我能够安心!” 穆嫣微张眼睫,真得为云珊的话感到惊讶。那天,在签协议书之前,温峻智甚至还要求去她的家里坐坐,被她拒绝了。因为她觉得既然要了结就干脆些,不想再给彼此任何的理由借口藕断丝连。却万万想不到,当时云珊就在他的车里。 男人的思维果然怪异,女人永远无法了解。她不知道当时温峻智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如果想取悦准娇妻,他大可签字后果断离开。如果他还想挽回她,就不该把云珊带在车里呀! “那天,我亲眼看到你在他拿出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当时我真得很开心很幸福!”云珊娇美的脸颊上浮起红晕,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她原本年龄就不大,也许还未到婚龄。只是挺着个大肚子显得有些怪异,否则看她的脸庞顶多也就二十岁左右。“他当着我的面跟你了断了,证明他爱得是我!” 云珊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甚至有掩饰不住的倨傲和优越。她自恃年轻貌美,出身高贵,并没把眼前的女子放在眼里。她从穆嫣的手里抢走温峻智,成功俘获了她爱的那个男人,是她最大的胜利和骄傲。 穆嫣轻颦眉尖,有些无语。“大热的天,你来就为了向我炫耀这些?大可不必!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 修养是有限度的,面对特意跑到她面前以胜利者自居的云珊,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听她炫耀些她根本不感兴趣的东西。 不过,听了云珊的一番话,她对温峻智的印象大打折扣,所剩不多的温情和留恋瞬间化为乌有。 也许,她一直沉浸在温峻智温柔多情的假象里,却万万想不到,多情的男人亦无情。他的感情太多太滥,根本不值钱! 想到自己离婚的时候拒绝了他一千万的分手费,那时她很注重自己在他眼里的印象,生怕他把她跟那些用分手费打发掉的女子一视同仁,坚决不肯接受他的任何钱财。 现在重新审视她和温峻智的婚姻,不禁觉得好笑。说到底,她跟他以前包养的那些情妇有何不同呢?不同的只是,他包养别的女人用的是金钱,包养她用的是一张结婚证而已。 他纠缠她许久,她一直不肯从他。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他给了她想要的东西。等到新鲜劲头过去了,他旧态复萌,又将猎艳的劲头转向下一个目标。 这个男人……她到今天才真正认识他吗? “等等!”云珊见穆嫣准备上车,连忙追上来。“我来找你还有件重要的事情!” 穆嫣耐住性子,保持最后的风度:“有什么事情你说吧,最好挑重点讲,我很忙。” 云珊目光闪了闪,突然上前扯住穆嫣的手,委屈地哀求道:“求你不要再纠缠峻智了好吗?我知道你忘不了他,趁着他过生日的时候把他诱骗到这里来陪你……你看看我的肚子,小宝宝都这么大了,我代替他求求你,不要再纠缠他的爸爸了……” 穆嫣简直不敢相信对方所说的话,这算人话吗?她什么时候纠缠过温峻智,昨晚是温峻智给她打电话反倒被她拒绝了好不好!“你放手!我不知道你脑子受了什么刺激在这里胡言乱语,反正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你要求就去求温峻智,把他管好,别再来烦我!” “啊,你怎么这样凶!”云珊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她改抓穆嫣的胳膊用力摇晃,哭着嚷道:“我说什么了,你就这样凶!我就是求你看在我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份上不要再纠缠我老公,你凶什么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穆嫣怎么无法相信眼前看似甜美纯情的女孩竟然如此可恶。撕开斯文的面具,暴露出**裸的无耻嘴脸,打着捍卫婚姻的旗号,胡搅蛮缠。 穆嫣生气了,她本能地去推她。“放开,你这人有病啊!” 她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纯粹是本能的自卫,可是看起来无比强悍的云珊竟然被她推得踉跄后退数步,站立不稳,“扑嗵”摔倒在地。 “我的肚子……你、你推我……我的肚子好疼!”云珊伏在粗糙坚硬的棱形水泥地板砖上,痛苦得申吟着。“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穆嫣惊呆了,她忙试图上前扶起云珊,还未及触到对方,云珊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嗷嗷惨叫。 “别打我,不要打我!呜呜……”云珊惊恐地躲避着穆嫣,满脸泪痕,连滚带爬得看起来极狼狈,好像遇到了拦路抢劫犯一般。 就在这时,从旁边的一辆黑色越野车里窜出一道人影,飞快地冲过来,抢在穆嫣之前抱起了在地上翻滚的云珊。 “珊珊,你怎么了!”男子惊慌失措,他紧紧抱着她,轻拍她涕泪交织的脸蛋。 男子正是温峻智,此时此刻,俊脸上满是紧张之色,生怕怀里的女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的闪失。 云珊似乎刚认出温峻智,连忙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峻智,你总算来了……”一语未毕,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到底怎么回事?”温峻智的声音有着焦躁的气急败坏,跟他平时的雅痞形象完全不同。 “我到处找你找不到,你又不肯接我的电话,我就过来找她……”云珊泪眼汪汪地觑向穆嫣,用春葱般的尖尖玉指戳向她,委屈地抽哽起来:“我求她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不要从我的身边抢走你,她就突然发狠,推倒了我!” 穆嫣愕然,她已经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云珊的卑鄙。本能得对温峻智分辩道:“她撒谎,我没有推她!” 温峻智转首望着穆嫣,俊目里是深深的失望和纠结,痛心地道:“嫣,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云珊她怀着身孕呐!” “你……”穆嫣气结,咬了咬唇,“你愿意相信她的一面之辞就相信好了,我不想再跟她争吵!这里到处都有监控录象,你可以去查……” “不用监控录象,我就在旁边看着你们俩!”温峻智俊目闪过一抹怒色,冷声道:“从你走出画廊的那刻起,云珊和你相遇到一起,你们谈话争吵还有你推倒她的进时候,我都在旁边!她是有身孕的人,就算情绪激动了些,扯着你的胳膊不放,你也不能推她啊!” 穆嫣气怔了,她明白过来,云珊知道温峻智就在暗处偷窥,所以故意演了这出戏给他看,让他知道她穆嫣是个企图伤害他孩儿的恶毒坏女人。 没有再跟温峻智分辩,穆嫣将目光转向温峻智怀里哭哭啼啼的云珊,冷笑着嘲讽道:“我看你不去演戏真浪费天赋了!但愿从此以后你老公能彻底憎恨我厌恶我,也不枉你苦心导演的这场好戏!” “峻智,你听她在说什么!”云珊伏在温峻智的肩头,哭得极委屈。“难道我会狠心拿着我们的孩子演戏吗?呜呜……如果我们的孩子有个意外闪失,我就随着他去!” “不要胡说!”温峻智心痛地制止云珊,同时再次觑向穆嫣,怒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云珊有多么在乎这个孩子,哪怕打个嚏喷都紧张得要命!她怎么可能自己摔到水泥砖地上……” “我根本没有推倒她,是她自己故意摔倒的!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穆嫣气得浑身直抖,她不想再跟他们俩吵下去。同样怒视着温峻智,她冷声道:“如果你坚持认为是我在存心害你的孩子,你去报警吧,我等着警方介入调查!” 不等温峻智开口,云珊抢先低喊;“天啊,难道你想把这件丢人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吗?我和峻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里像你这种女人,死猪不怕开水烫,巴不得借机炒作你,好迅速成名做明星!” 显然,云珊知道穆嫣在拍电视剧的事情。看得出来,她对穆嫣的了解远远比穆嫣对她了解要深得多。 穆嫣不会花时间来调查一个跟她完全不相干的云珊,而云珊为了导演今天这场戏,却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冷笑一声,穆嫣幽幽地道:“好吧,你愿意这样认为也可以!” 说完,她不再多看这两人,转身快步上车。 “峻智,你看她这种素质,真不知道她从小受什么样的家教长大的!先是动手推我,还振振有词……”云珊委屈得哽住,说不下去了。 穆嫣被气笑了,她也奇怪,像云珊这种女人,到底从小受什么样的家教长大的? 温峻智低声安慰着怀里的云珊,很是愧疚。“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你来找她……你的肚子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狠狠地踩下油门,穆嫣把所有聒噪的声音统统甩到了身后。但愿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要看到这两个人! * 在画廊门前发生的一幕,让穆嫣像吞了只苍蝇般的恶心。除了恶心,还有伤心。 曾经,她全身心得投入过那段婚姻,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回到家后,她尽量想忘掉这件事情,不让烦躁的坏情绪影响家里人。 进到家门,发现院子里多了一辆警车,穆嫣心里一跳,暗忖:该不会是温峻智真报警,让警察来抓她了吧! 不过,她的疑惑很快就打消了。 “穆嫣,你个大坏蛋,最近都没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人未到声先到,穆嫣顺着发声源望去,就见到顾依凝风风火火地扑过来,给她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依凝,你请假了?”穆嫣很意外,凌琅不是说为了筹备欣妍的婚礼,依凝这些日子都无法休假! 依凝亲亲热热地挽着穆嫣的手臂,边往房子里走,边道:“过些日子要忙活欣妍和贺江南的婚礼,最近不能请假,我借着出官差的机会,跑来见你!” 穆嫣和她会心一笑,“就算你不来,我也准备回临江一趟了!” “哼,你还知道回临江看看我们啊!我妈都天天唠叨,算是白疼你了!” 沉吟了一会儿,穆嫣叹道:“我没有脸面去见姑妈!” “这有什么呢!你现在挺好的啊,再说都跟陈奕筠结婚了,也得回家让我妈见见才是!”顾依凝极力鼓动,想让穆嫣和陈奕筠的关系借着婚礼的机会公布于众。她担心老是这样拖下去,早晚又跟和温峻智一样,给拖黄了。 进到里面,见陈奕筠和凌琅在一起抽烟喝茶,低声聊着什么。穆嫣才知道,凌琅专门陪着依凝一起来了。 不得不说,凌琅对待妻子极有耐心。很难想象他是如何迁就这个风风火火的小妻子,据说还因为她一时兴起想玩牛郎,他就派颜鑫到处寻找英俊的牛郎供她消遣。 这个消息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偏偏颜鑫雷死人不偿命得吹嘘说,那么多英俊的牛郎摆在顾依凝的面前,顾依凝统统不动心,唯一看中了颜鑫,非要他留下来陪她。结果凌琅从此对颜鑫很不待见,还一度为了点小事儿把他流放到日本去。 当然,颜鑫的话并不完全可信,也不能完全不信。从他的话能看出凌琅对顾依凝超乎寻常的宠溺,已经超越了男人的极限(居然能纵容自己的妻子找牛郎玩)。 “狼狼,你有没有跟陈奕筠说,让他陪着穆嫣去参加欣妍的婚礼?”顾依凝不给陈奕筠反悔或者拒绝的机会,当着凌琅的面嚷道。 陈奕筠俊眉微不可察地微蹙,他素来不喜欢顾依凝的大呼小叫。 “正在商量这件事!”凌琅对爱妻宠溺地微笑着,慢慢解释道:“最近美国的生意有点儿忙,想让他明天动身回去处理,这样就能在婚礼举行的前夕赶回来!” “哇,真够忙的!跟你有的一拼!”顾依凝吐吐舌头,坐到了丈夫的身边。 穆嫣走过去,坐到陈奕筠的身旁,淡淡地笑着,并不多言。心里却有些黯然,他明天就要动身回美国了! 也不知道美国的生意到底有多么忙,必须要这么急着赶回去吗? “狼狼,等穆嫣和陈奕筠结婚了,你就派别人去美国替你管理生意吧!老是这么忙,聚少离多,我怕姓陈的经不住西方国家花花世界的诱惑,万一在那里找个洋妞做相好怎么办?”顾依凝的大嘴巴像开机关枪,噼哩叭啦,也不管旁人受得住受不住。 幸好穆嫣没有喝茶,否则非喷了不可。 陈奕筠俊脸有些铁青,嘴角微微抽搐——找个洋妞做相好?亏这个聒噪的小女人想得出来。 “呵,”凌琅忍俊不禁,扬唇道:“我相信奕筠,他不好这口儿!” “对嘛对嘛,那你就找个好那口儿的去代替他!”依凝趁机提议道:“最好派颜鑫去,他被未婚妻甩掉之后一直打着光棍,无牵无挂的,他去美国最合适!说不定,过两年能领回家一个洋妞呢!他那人好显摆,两全其美呢!” “咳咳,”凌琅嗓子似乎有些不舒服,垂首轻轻咳着。 穆嫣掩嘴儿笑起来,她可以确定,颜鑫纯粹是一厢情愿,依凝哪里暗恋过他呢! “傻妞儿,”凌琅终于抬起头,半无奈半玩笑得道:“你以为随便换个人就能代替?别说颜鑫,就算现在换了我去美国也未必能代替他!” * 顾依凝热情似火,极力撮合陈奕筠和穆嫣能够修成正果。 虽然穆嫣和陈奕筠已经领证了,但陈奕筠身在美国做生意,聚少离多,不太靠谱。借着欣妍的婚礼,她便旁敲侧击,暗示陈奕筠该跟穆嫣举行婚礼了。 见陈奕筠装作听不懂,顾依凝索性直截当地问道:“喂,姓陈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娶穆嫣?别跟我提已经领证了,我说的是婚礼!” 穆嫣一窘,本能地觑向陈奕筠,生怕他认为顾依凝是受她的唆使。 陈奕筠神色仍然淡淡的,并没有急着回答。 气氛有些僵默,凌琅便淡淡开口了。他纵容着娇妻,但并不表示所有事情都会任由她的性子。“如果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表姐总来问我这个问题,你觉得如何?” 简短的一句就堵住了顾依凝滔滔不绝的嘴巴,她意识到,只要男人愿意,无需旁人提醒催促,他也会娶的!否则,再多的提醒也是白搭。 因为顾依凝出得是官差,还要急着去当地警局报道。稍坐了片刻,凌琅便陪妻子过去了。 等送走了两个人,陈奕筠突然转头对身边的穆嫣说:“你想要婚礼吗?我可以给你!”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全身而退 面对陈奕筠的话,穆嫣感觉很突然,她想不到他会这样问她。(。m 。? 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这还用问吗? 穆嫣勉强扬起唇角,嘴里一片苦涩的滋味,不过她仍然若无其事得道:“婚礼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见她这样说,他也不再坚持,只淡淡得勾笑。 如果让顾依凝看到此时的情景,以她的性子估计要气晕过去。她热心得鼓动了半天,撮合两人早点举行婚礼,来个尘埃落定。却想不到,两个当事人都跟没事人一样,真是皇帝不急反倒急死太监了。 他说,如果她想要婚礼,他可以给她!是她想要的,而并非他想要! 好看的大手捏起了她的下巴,男子深邃的潭眸眨也不眨得睇着她,“等参加完你表妹的婚礼,我们也举行婚礼!” “不!”穆嫣毫不犹豫得拒绝了,她仰起脸庞,对视着男子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吐字:“我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跟你举行婚礼!” “呵,”陈奕筠点点头,松开了钳制她的大手,“不急,你可以慢慢考虑。” * 因为婚礼的事情,穆嫣有意无意得冷落陈奕筠,不再主动跟他说话。 陈奕筠好像并没有介意,他兀自陪着孩子们玩耍,没有流露任何情绪。 明天,他又要飞去美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也许能在顾欣妍的婚期前赶回来。 “爸爸,你在想什么?”宝宝将小脸蛋凑近过来,乌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好奇得打量着爸爸。 陈奕筠抬眼,笑道:“没想什么。” “爸爸撒谎,我明明看到你在出神!”小家伙丝毫都不好糊弄,他撅起小嘴巴,以示对爸爸敷衍的抗议和不满。 陈奕筠伸出健臂将儿子拎过来,放到他的膝盖上,认认真真得解释道:“爸爸在想,下次从美国回来给你们带什么礼物!” “你又要回美国了!”宝宝可爱的小脸上掠过一丝惊慌,连忙抓紧了他的手指,说:“宝宝不要礼物,爸爸不要走!” “很快就回来了!”陈奕筠安慰着孩子,目光有意无意地得掠向不远处的那道倩影。 能感觉出来她的刻意疏离,但她并没有躲开,就在他周围转悠着,若无其事的淡漠样子,好像对一切都无所谓。 可是他知道,她在生气。 这么多年了,她看似改变了许多,其实骨子里的东西并没有变。性子还是那么要强,心气还是那么高。明明不高兴,她就是不肯说出来,只是不冷不热地晾着他。 从前,只要她赌气不理他,他就好像天塌下般,抛下所有事情,一心只想哄转她。为了让她开心,他绞尽脑汁,厚着脸皮,什么招数都能施出来。 甚至,她对他蹙蹙眉头,或者撅撅嘴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惹她不开心了,惴惴得忐忑不安。直到她雨过天晴,他也阴霾尽扫。 你若晴天,我便安好!这是他曾对她说过的一句情话,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爸爸,凝表姨说要我们一起去参加欣妍表姨的婚礼,那时候你是不是就能回来了?”宝宝十分聪明,从大人们的谈话里就能知晓事情的大概。 “对,爸爸保证不会再失约了!”陈奕筠这样说着,心头却划过一丝阴影,万一…… 现在局势十分紧张,黑道的拼杀已趋白织化,无数双血红的眼睛盯上了这个军火界雄起的东方新秀,意欲拉拢者有之,意欲除之而后快者有之,坐山观虎者有之……瞬息万变的局势危机四伏,稍不留意,他可能死无全尸。 陈奕筠知道凌琅在暗中捏着把汗,如果他败了,凌琅付出的全部努力将付之东流,组织也将蒙受巨额的损失。非但撬开欧洲之门的计划破产,就连在东南亚的地位也将受到影响。 以前,他可以义无反顾九死一生,现在,他还能不再顾忌自己的生死吗? * 美国,某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白人护士正将尼娜手腕上的纱布一圈圈的抖开,露出里面金属质地的机械假手。这双假手完全按照尼娜以前手部的比例打造,十分完美精巧。 尼娜将假手缓缓伸到自己的面前,嘴唇颤抖,美眸流露惊恐绝望的神情。“上帝啊,这就是我的手……” 瓦尔特远远地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身边站立着数名黑衣型男保镖。此时看到尼娜惊恐的样子,他阴恻恻得笑起来:“你是升级版的美女杀手,半人半机械,杀伤力倍增!” “不,我的手……”尼娜仍然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她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贝尔塔。 贝尔塔在瓦尔特的面前一向毕恭毕敬,并没有多看尼娜,只是公事化得劝道:“你的双手都被陈奕筠给废掉了,先生给你重生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争取立下战功,以报先生对你的厚爱和宽容。” 尼娜背叛了nt组织投靠陈奕筠,瓦尔特一向不能容忍叛徒活在世上,对尼娜无疑除之而后快。可是,这次尼娜在中国遇险,瓦尔特却派了两名忍者的高手前去营救,成功得救回了她一条残命。 作为杀手,尼娜已经废了双手,瓦尔特却独出心裁,让私立医院的医生给她安装了机械假手,不但恢复了她的能力,还愈加完美出色。 站在瓦尔特身边的一位名叫阿迪姆的医学博士,对尼娜解释道:“尼娜小姐,你的双手是特殊金属打造,每根手指都可以发射暗器,还可以随心所欲的组合,组成五种不同的枪械。为了给你做这双手,医生、枪械设计专家、机器人研究专家,三堂会诊,共同努力研究的完美新成果!你拥有这双手,威力倍增。只要你努力学习怎么运用这双机械手,也许有朝一日会成为nt的第一杀手!” 尼娜呆呆得,好像失去了魂魄,任由医学博士阿迪姆唾沫横飞得鼓吹,没有任何的反应。 瓦尔特挥一挥肥厚的手掌,阻止了阿迪姆的鼓吹,只对尼娜说了一句话:“难道你不想杀了陈奕筠吗?” 这句话比阿迪姆天花乱坠地鼓吹半天都有效果,尼娜空洞的双眸顿时射出戾光,直勾勾得瞪向瓦尔特,嘴里喃喃重复:“我要杀了陈奕筠!我要杀了陈奕筠!” “啪!”瓦尔特一拍毛茸茸的肥厚手掌,赞道:“对,杀了陈奕筠!” 尼娜抬起头,盯着瓦尔特,问道:“我需要怎么做?你只管吩咐!” “你现在需要熟悉这双手的运用,直到像运用你自己的手指一样灵巧自如!”瓦尔特对侍立一旁的贝尔塔说:“你和尼娜的关系比较亲近,暂时留下来陪伴她,让她树立起信心!” 贝尔塔恭敬得垂首答应了,然后转身望向尼娜,注视着她的眼睛,说:“亲爱的,你该拿出十二分的劲头和努力,杀掉陈奕筠!从今天开始,你就要为这唯一的目标而活!” * 卧室里所有的灯具都打开了,照得室内明亮如白昼。 穆嫣小心得揭开陈奕筠肩膀上的纱布,给他的伤口敷药。缝合的伤口已经拆线,但仍需要每天涂药,更换新纱布。 她做这些事情极细致,面对他肩膀狰狞的伤口,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般,每个动作都小心奕奕,唯恐弄疼了他。 “伤口愈合得不错,已经开始结痂了!”穆嫣一边缠着纱布,一边告诉他。 陈奕筠裸着上身,安静地坐在那里,并不言语。 自从白天顾依凝和凌琅两口子离开后,他和穆嫣的气氛就变得有些怪异,她刻意得疏淡,他亦没有像从前那般低声下气地俯就她。 可是到了晚上,她仍然给他上药换纱布,并没有因为赌气就不再做这些事情。 换好了纱布,他躺下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漫不经心得翻着。 穆嫣在他的身侧躺下,兀自阖目睡去。 半晌,没听到身边有动静,他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将杂志丢掉,躺下来,信手搭上她的纤腰。 穆嫣翻了个身,给他一个脊梁背,仍然睡着。 陈奕筠被摔开的大手有些僵滞,随即又厚颜摸上她的胸口。 “我累了。”穆嫣绷紧的声线表示她的心情极不悦。 “还在生气?”陈奕筠俯近她的耳边,吮着她玉珠般的耳垂,笑声性感魅惑。 “没有生气,我累了!”穆嫣的声音仍然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感情。 他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强行扳回她的身体,然后覆上她。一边抚摸着她的娇颜,一边叹道:“你让我该怎么办才好!” 穆嫣狠狠得咬紧唇,他却用修长的指撬开她的贝齿,说:“有委屈不满跟我发泄出来,别跟你自己较劲!” “没有,我只是说自己累了,想睡觉!”穆嫣冷冷地再次重复。 认真得注视着她的脸色,他终于默默得放开她。 再次翻过身,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滑落,她无声凝咽。 他又惹哭了她,以前的他常做这样的事情。不过,自从两人分手之后,她的情感变得内敛,轻易不肯落泪,尤其在他的面前。 今晚,她哭了,是否代表她真得伤心了? 陈奕筠不再招惹她,默默地任由她伤心落泪。直到她无声抽泣好久,他在她的身后慢慢得说:“我没有送你戒指,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做戒面的钻石。” 这算是解释吗?或者纯粹是找理由而已!她不在乎什么钻石,哪怕是小小的线戒也无所谓。关键是,他根本不想给她! 犹记得当初,他倾尽所有为她买了只细细的铂金线戒,允诺说等他赚了钱就给她买最大的戒钻。那枚戒环如今已不知弃置何方,可是他对说那席情话时的认真劲儿一直令她难忘。 “好吧,”也许男子被她哭得心软了,在她的身后微微轻叹:“如果我下次能活着回来,就送你钻戒!” 穆嫣全身一僵,好像被一桶冰水淋过,机灵灵得打了个冷战。所有的委屈矫情统统消失不见,她回过头,睨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惊惶和无措。“你说什么?” 陈奕筠半撑着身子,一只健臂环着她,却并没有拥抱她。“我不想再瞒着你,美国的局势很紧张,每次回去就像上战场一样。枪弹无眼,我不是神仙,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黑枪之下!” “你到底在做什么生意?”穆嫣忘记了跟他赌气,她连忙爬起身,紧紧抓住陈奕筠的胳膊,急声问道:“快告诉我!” 略略沉吟,陈奕筠终于将自己在美国做的事情向她托出,末了,道:“为了打开欧洲的军火市场,凌琅投资近百亿,豁出了全部力量。如果半途而废,将会让组织蒙受巨额的损失。刚刚在欧洲立稳脚跟,现在的局势变化莫测,稍不留意就可能被吞掉。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除了往前冲,我身后没有退路!” 穆嫣的心底一片冰凉,她终于明白陈奕筠选择的是一条什么样的道路。良久,她凄凉地质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难道在你心里,金钱就那么重要吗?” “哈,”陈奕筠自嘲得笑了笑,“我以为,自己在世上无牵无挂,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为我流泪!” “你……”穆嫣的泪水噼哩叭啦得落下来,再也控制不住。她哽咽着,泣不成声:“你这个傻瓜!” 他将她搂进怀里,伸手试去她脸上的泪水,动容得道:“我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为了两个孩子,我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你也知道你是人不是神,枪弹无眼……”穆嫣紧紧地抓住他,指甲都掐进了他的皮肉,浑然不觉。“你让凌琅换别人代替你去好吗?我们不要钱,贩运军火赚的钱我们一分都不要……”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陈奕筠拧着眉道,道:“关键是欧洲的市场刚打开,这种时候换人,可能功亏一篑!”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退出来!”这是穆嫣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她不介意凌琅的欧洲市场是否能打开,也不介意什么功亏一篑,她只关心陈奕筠能否全身而退。 ------题外话------ 这两天太忙了,更新得少些。为了补偿,明天下午五点钟还有更新! 文文正准备结局,各方面已经是收尾阶段,请大家耐心看下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男人的心 陈奕筠将修长的手指插到穆嫣如乌云般的秀发里,牢牢地固定着她的头部,俯首亲吻她的唇。∷ !。他的动作极温柔,好像在诱哄她的顺从。 穆嫣被动得承受着,始终无法放松无法释怀。紧咬着牙关,她拒绝配合。 这次,陈奕筠并没有再勉强她,叹息着松开她的唇,却仍然将她紧搂在怀里。 “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可以退出?”穆嫣忍不住哭了她伏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觑到他紧缠着白色纱布的肩膀,只觉一颗心掉进了万丈黑渊,无力救赎。 “等我成功坐上欧洲军火霸主之位……”陈奕筠看到怀里的女子哭得如此伤心,不由软下了语气,轻轻得安慰道:“相信你老公的实力,我早晚能做到!” 穆嫣听得心惊胆颤。欧洲军火霸主?听起来好遥远,连凌琅都做不到的事情,陈奕筠能做到吗?他确定不是在送死吗?“不要,太危险了!西方人远比东方人更阴险狡诈,变态的也多,万一……” “没有万一!”陈奕筠硬起心肠,既是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我不允许自己出任何的纰漏和差错!” “你还吹牛!”穆嫣指着他肩膀上未痊愈的伤口,怒道:“看看这里,如果子弹再偏一些,你现在恐怕就没有机会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了!” “这是意外,以后不会了!”陈奕筠微微拧眉,对于尼娜的背叛,他实在很意外。无论从哪方面说,她都没有背叛他的理由。看来女人的心理很难把握理解,以后他将再不重用任何女人! “孩子们好不容易有了父亲,我不希望他们再失去你!”穆嫣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哽咽道:“退出吧!不要再做那种危险的生意!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凌琅离了你照样有他自己的办法,让他自己去想办法!” 陈奕筠不禁笑了,又深深地心酸和无奈。“我不能那么自私,会毁掉凌琅的一片苦心经营!” 知道再劝下去也没有用,穆嫣便沉默了。她只是静静地拥抱着他,一动不动,任由泪水顺着长长的眼睫滴下。 他温柔地吮干了她眼角的泪,问道:“你哭,是为了我,还是怕孩子们失去爸爸?” 她阖起双眸,没有回答。 灯光熄灭,满室黑暗,久久得沉默,像永远没有答案的谜。 * 每次,陈奕筠都在穆嫣睡梦未醒之时离开,等她醒了,只能从佣人那里得知他离去的消息。 穆嫣失落中有着一丝欣慰,也许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俩都不想面对离别。但愿这次,他还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跟剧组请了一天假,她说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暂时不去剧组做培训了。 打完电话后,她却径直走进了陈奕筠的书房。 从搬到新家来,她是第一次走进他的书房。平时,书房都锁着门,没有陈奕筠的允许,就连打扫卫的佣人都不能随便进入到里面。 她拿钥匙开了门,许嫂还在后面一个劲地叮嘱说:“先生最讨厌别人乱翻他书房的东西,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动!” “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他要责怪,也不会责怪到你的身上!”穆嫣笑着安慰了许嫂几句,就走进去,反手阖上房门,将忐忑的许嫂关在门外。 里面的布置仍然是他喜欢的风格,时尚中透着阳刚之气,任何繁琐的装饰都没有,干净利落简约而大气。 穆嫣环视一遍室内四周,目光停留在墙壁上悬挂的一幅画上面。看着这幅画,她微微动容,清眸流露复杂的情绪。 那年冬季,他带着她和两个孩子几乎转遍了五湖四海的山山水水,让她充分体验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好幸福日子,让她几乎以为自己可以握住后半生的幸福。 然而幸福的日子就像绚烂的烟花,最美好终是太过短暂。当她为他画下这幅画之后,他翻脸绝情,收回了对她的全部宠爱,重新将她打入冷宫。 走近过去,她缓缓伸出手抚上画布上清丽的少女,她多像年轻时的她啊!也许,陈奕筠爱的只是当年的那个穆嫣,念念难忘。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这句略带调侃的词隐约晦暗得透露了她的心意,他该懂得。 而他真正想娶她的时候,却与她的情意无关,只因为得知了宝宝和俏俏一双儿女原来竟是他陈奕筠的亲生骨肉! 穆嫣嘴角绽露无奈的苦笑,清眸染上几许幽凉的失落,久久一动不动。 然而,目光触及到那枚鲜红的唇印,她冰冷的心却微微触动。少女时代的她从不用唇膏,而陈奕筠让她在画布上留下了烈焰般的红唇……这又作何解释? 阖起眸子,她轻轻摇首。她自以为了解他,其实她对他又能真正了解多少!男人的心太深沉复杂,也许她穷其一生,也无法真正明白他吧! * 走出陈奕筠的书房,她重新落锁,将里面的一切都封锁起来,等待着他回归之日重新开启。 穆嫣收起了钥匙,深吸口气稳稳心绪,准备做其他的事情。 给孙庆冬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久无人接听。她耐心得等了一会儿,总算接通了,却是个女孩甜脆的声音。 “喂,谁啊?”声音有着一丝不悦,似乎被打扰到了。 “这不是孙庆冬的电话吗?”穆嫣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号码了,连忙重新查看了一遍,没错啊,是孙庆冬的电话。 “你是谁?”对方不答反问。 穆嫣皱起眉头,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对方的问题。 “玲子,别动我的电话,拿过来……”孙庆冬的声音从里面模糊得传过来。 “不嘛,我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孙庆冬,你又找新相好了!” “胡闹,快给我电话!” “不给!你要不说清楚她是谁,我就不给!” …… 穆嫣大奇,想不到两个人就在那边吵起来,还伴有桌椅器具碰撞的嘈杂声,听起来一团乱。 终于,孙庆冬占了上风,成功夺回了电话。“喂,嫂子!我是冬子,刚才……有说话不周到的地方,你别介意!” “唔,”穆嫣抿嘴儿,道:“你谈女朋友了!” “哪里,”孙庆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就是在一起随便玩的!” 私人问题,穆嫣不好再继续过问,她便谈起另外一件事情:“方便见个面吗?有件事情我想当面托负你……”顿了顿,她省起什么,忙又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在电话里说也可以。” “方便方便!”孙庆冬连说了两声方便,问道:“在哪儿见面?” 穆嫣略略沉吟,道:“我家不远处有家咖啡厅,挺幽静的,就在那里吧!” * 到了咖啡厅,穆嫣选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等了没多了一会儿,就见孙庆冬来了。 两人见面打过招呼,孙庆冬在穆嫣的对面坐了,问穆嫣想喝什么。 “随便给我来杯鲜榨果汁就可以,你随意!” 孙庆冬给穆嫣要了杯鲜榨的葡萄汁,自己要了杯拿铁。他知道穆嫣找他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便没有多绕圈子。“嫂子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 “吩咐不敢当,是要麻烦你了。”穆嫣微挽嘴角,道:“你知道柯宇翔吗?” “噢,那小子!”孙庆冬点点头表示知道,他觑着穆嫣,笑道:“你该不会让我找他回来吧!” “对!”穆嫣竟然点头,“我想麻烦你帮我查找他的下落。” “这个……”孙庆冬似乎有些为难,“找他倒容易,不过陈少……” “他去美国了!再说,他事情繁多,又负了伤,我不想让他太操劳。这件事情就拜托你去做吧!”穆嫣知道孙庆冬在担心什么,三言两句就打消了他的疑惑。“我找柯宇翔是为了孩子的事情!他走了那么久,什么音信都没有。帅帅整天嚷着想爸爸,问我他的爸爸哪里去了,我总得给孩子一个交待吧!” “原来是这样!”孙庆冬闻听穆嫣的解释,这才放下心来。“姓柯的小子真不是东西,把自己的儿子丢给你和陈少养着,一走了之不说,还不管不问……” “我就担心他有什么意外闪失,否则他不应该对孩子不闻不问的,毕竟帅帅是他的亲生儿子!” “好吧,我这就派人去调查他的下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孙庆冬痛快得答应了。 侍者端上了饮品,两人边喝着,边聊了些闲话。 就在这时,突然见一个年轻的女孩疾步走过来,满脸恼怒之色。 “孙庆冬,你又背着我和别的女人约会!”女孩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忿懑得瞪着孙庆冬。 穆嫣不禁皱起眉头,因为领教过云珊的手段,她对这种占有欲极强的擅妒女孩本能得反感和戒备。 “你又来了!”孙庆冬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将那女孩推到一边去。压低声音,喝斥道:“别胡闹,快回去!” “你总是这样,说话不算数!”女孩嘟起嘴巴,同时紧抓着孙庆冬的胳膊,生气得质问:“冬子,你答应过我,在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去找别的女人!” “她是陈少的女人,你别乱吃飞醋好不好!”孙庆冬无奈得摇头,似乎拿她很没办法。 “啊?!”女孩顿时停止了吵闹,将诧异的目光投向穆嫣。“你就是陈少的女人!”尾音拖得很长,似乎还有下文。 “她是玲子,我的女朋友!”孙庆冬转过身,这样向穆嫣介绍玲子。 出于对孙庆冬的礼貌,穆嫣勉强对玲子点点头:“你好。” “嫂子你好!”玲子亲亲热热得上前拉住穆嫣的手,态度来了大转变。居然对着穆嫣笑起来:“我知道你的,陈少对你很好!” “唔?”穆嫣听她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便饶有兴味得问道:“从何说起呢?” “嗯……”玲子想说什么,又瞥见身旁有孙庆冬,娇嗔得道:“喂,我想跟嫂子说说话,你能不能离开一会儿?” “你别乱讲话啊!”孙庆冬生怕玲子在穆嫣面前说起陈奕筠的事情,口没遮拦的,万一传到陈奕筠的耳朵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事,不过聊些闲话罢了!”穆嫣开口阻止了孙庆冬,对他说:“我拜托你的事情,你得上些心啊!你的女朋友我暂时留下了,一起喝杯咖啡,行吧?” 见穆嫣执意要跟玲子谈话,孙庆冬阻止不得,便对玲子打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在穆嫣的面前乱说话。玲子却故意顽皮得冲他吐吐舌头,并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等到孙庆冬走了,穆嫣对玲子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想喝点儿什么?” 玲子随意地坐下,并没有拘谨。“随便,照着你喝的也给我来一杯吧!” 穆嫣就让侍者也给玲子来了一杯葡萄汁,觑着对方,她淡淡得浅笑,并没有急着开口。 等不到穆嫣的询问,玲子便笑了,她顽皮得挤挤眼,说:“你还真能沉得住气!” “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越着急你越故意卖关子了!”穆嫣淡淡地道。 玲子点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说:“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唔,在你想象中我是什么样子?你为什么要想象我的样子?”穆嫣不动声色得问道。 “因为陈少啊!”玲子天真得道:“他对你那么痴情忠贞,就看得出来你足够优秀,值得他那么做!” “痴情忠贞,”穆嫣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似乎有些出神。半晌,觑着玲子,失笑道:“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陈奕筠什么时候能跟这四个字沾上联系呢?太荒谬了!就好像说野兽善良仁慈一样可笑。 玲子却满脸认真,继续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穆嫣摇头,她又不是神仙,见人一面哪里就能猜对方的职业呢。 玲子自嘲得苦笑,低下头去。“我曾经做过雏儿。” “什么?”穆嫣怔了怔,似乎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欢场里的一种高等妓女,就是从没有破过身的处女!”玲子抬起头,秀丽的脸庞很平静,好像说着与己不相干的事情。“雏儿的价码很高,如果偏巧她年轻貌美身材又好,她的初夜可能卖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关键是看她的第一位客人身家是否雄厚,出手是否阔绰。” 这种风月场里肮脏的事情,穆嫣也有耳闻,可是当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坐在她的面前,平静得述说着自己曾经做过这种事情,她实在无法再保持平静。“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是家里需要钱吗?” “嗯!我妈得了尿毒症……我除了出卖自己年轻的身体,其余没有任何办法!”玲子精致的容颜有种漠然的平静,好像历经磨难之后的空洞。“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房子也卖了,就差流落街头……我没有办法,去了君临天下做坐台小姐!” 穆嫣静静得听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似乎都有过身不由己的时候。 “那年我才十六岁,别的女孩还在校园里上学呢,我就学会了周旋在一个个的男人之间!”玲子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漂亮的眼睛里慢慢盈起泪光。“勉强过了一年多,赚的钱都给妈妈做透析了,再后来医生说找到了合适的肾,要给妈妈做手术,手术费需要几十万。我实在没有办法,就去做了雏儿。冬子是君临天下的副总,他很同情我的遭遇,对我也很照顾。” “……” “做雏儿不止出卖身体那么简单,还要学会怎么伺候男人。一个男人肯花几十万来买雏儿,是来享受的,雏儿要学会取悦男人的技巧。我很害怕也很害羞,会所先后挑了几个男人,我都不肯在他们面前脱衣服。冬子没有办法了,他说,他亲自来!” 提起孙庆冬,玲子秀丽的脸庞浮起幸福的红晕,好像跟他在一起,哪怕做那些羞人的事情,她也没有那么耻辱了。 穆嫣知道玲子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了,看着眼前的女孩,她心里淡淡得感伤着。 “冬子没有给我破身,因为那层膜要留给尊贵的客人来享用。不过,他除了没有真正进到我的身体里,其他的事情全部都做遍了!”玲子双手按着发烫的脸颊,羞羞得道。 “……” 无意间抬起头,觑到穆嫣平静无波的眼眸,玲子一下子醒过来。“呃,说了半天,我好像跑题了!” “没事。”穆嫣想笑,却只觉得心酸。“你的故事很……感人,他应该是你的初恋,虽然他并非良人,你还是对他不知不觉倾入了感情。” 玲子咬咬唇,眼眸湿润,似乎想哭。“他其实一直对我很照顾!只要他能做主的,都按照我的意愿来做!” “……”穆嫣沉默,她不想跟她争执这些事情。 “好吧,不说我和他的事情了!”玲玲叹了口气,垂下头,略顿了顿,再抬头,神色平静了许多。“我们言归正题,说陈少的事情!那时,冬子为我安排的第一个客人就是陈少!” ------题外话------ 我争取加快进度,文文马上就有重大的突破转折,希望大家耐心看下去。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忠贞痴情 穆嫣差点儿把手边的果汁杯打翻,她竭力按捺住心头涌起的波涛,勉强镇定下来。‖m ~~ “你别急,他没有碰我!”玲子看到穆嫣的神情,知道她伤心了,连忙出声安慰。 稳稳神,穆嫣意识到自己太不淡定了。原来她是如此轻易得就被左右了情绪,那个男人对她的影响力如此之大。 玲子慢慢得道:“冬子说,陈少好久没有碰女人了,一直过着苦行僧般的禁欲日子,他都看得不忍心。他安排我伺候陈少,说只要我伺候得陈少满意,我妈的手术费以及后期治疗全部都可以解决了!” “冬子?”穆嫣凉凉得冷笑,他倒真是想得周后。 “你不要怪他啊!他也是替陈少做事而已!”玲子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让穆嫣对孙庆冬产生恶感,连忙补救道:“他怕别的女人玷污了陈少尊贵的身体,认为我最好,就把我叫过去伺候陈少的!” 穆嫣没有再说话,只是盯着玲子。 玲子仰着漂亮的小脸,哽咽着继续道:“当冬子让我去伺候陈少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敲碎了!不过我没有哭,我告诉他,我会努力让陈少满意!” 看着女孩明显痛苦却故作坚强的容颜,穆嫣突然就对她气不起来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纠结,她纠结陈奕筠的风流,她则纠结孙庆冬的薄情。 “我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以为他对我多少不一样的!可是,当他让我去伺候陈少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说到这里,玲子哽咽着说不下去,漂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却倔犟得咬着唇,不让泪水滴落。“我没哭,当时我一滴眼泪也没掉。” 穆嫣递给她面巾纸,鼻腔酸涩,竟然差点儿也落下泪来。 泪眼相对的两个女子,各有各的伤心。 “当我走进宽阔到让人感觉寂寞,华丽到让人感觉冰冷的房间里,看到陈少独坐在落地窗前,安静得看着外面。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孤独,好颓废,见我来了,脸色仍然冷冰冰的,那双眼睛……变得好凶!” 提起陈奕筠,玲子不由扁了扁小嘴儿,好像又想哭。 “我好害怕,特别想哭。我壮着胆子走近他,按照冬子教我的那些事情来侍候他。当时,我在心里说,闭起眼睛,把他当作冬子,做那些早就很熟悉的事情,并没有多么可怕!” 穆嫣的手指一颤,却故作淡漠,并没有发问。但在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陈奕筠跟玲子暧昧的情景。胸口的某处,正如玲子所说,好像被什么东西敲碎了。 “嫂子,你不要生气,也不要错怪了陈少。他没有碰我!当我伺候他的时候,他拒绝了我!”说到这里,玲子明显松了口气,尽管很不受第一位客人的待见,却是她一生中少有的幸运。“他让我滚!我吓坏了,可并没有滚。我求他给我个机会,我一定能让他满意。我妈还急等着钱做手术呢,我不能轻易放弃这个身份尊贵的客人。” 听玲子讲到这里,穆嫣稍稍松了口气。她熟知陈奕筠的性格,一旦拒绝了,再苦苦哀求纠缠不休只会更惹他厌烦。 “没想到他的脾气很大,好像很烦躁的样子,懒得跟我多费口舌,竟然直接站起身来要走。我连忙拽住他,不想让他走。这时候冬子进来了,陈少索性一把推开我,他的力气很大,我站立不稳就倒在了冬子的身上。当时,我就听到冬子对我说别哭别哭,结果我就真得哭起来。” 穆嫣不止莞尔,眼前这个女孩真得还未脱孩子气。当然,她还能绽露笑容,跟得知陈奕筠拒绝了玲子有直接的关系。 “我哭得惊天动地,泪水几乎要把冬子给淹了。他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抱着我一个劲得哄着我。我赖在他的怀里,泪水把他胸口的衣服都浸湿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乏了,泪水哭干了,才停止下来!” “冬子一边给我擦眼泪,一边问我哭什么?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实情,就说自己太笨了惹陈少生气,他离开了,我妈的手术费没有着落,心里着急才哭的!” 听到这里,穆嫣忍不住再次挽起唇角,女孩的心事,男人永远都猜不透的。 “我搂住冬子的腰,央求他要了我!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让他做我的第一个客人!你猜冬子怎么样?”说到这里,玲子一扫沮丧难过的神色,眼睛里射出光彩来。 “他应该答应你了吧!”根本不用费脑筋猜,穆嫣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了。 “对了,你真聪明啊,一猜就猜对了!”玲子对穆嫣大加赞赏,末了又接道:“冬子竟然答应我了!他做我的第一个客人,给我妈缴手术费,还答应承担手术的一切后续费用呢!” “唔,”穆嫣浅浅抿笑,道:“你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既成全了心意,又保全了你妈妈。” “是啊!那时候我好开心呐!从此以后,我就是冬子的女人了!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我的最后一个男人!我妈的手术十分顺利,一切都很顺利!”玲子甜甜得笑着,似乎十分满足。“冬子突然离开临江,来这里的酒店做董事,我也跟着来了。他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他答应只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去找别的女人!” 穆嫣维持着嘴角浅浅的弧度,没再说话。 “呃,看我又跑题了!”玲子双手捂脸,做个人家不好意思的神态,又接道:“不过从那以后,我一直对陈少的女人很好奇。就在心里想,她是个怎样美好的女子,可以让陈少对她如此忠贞痴情,就连跟其他的女人逢场作戏都不肯呢?今天见到了你,我终于相信陈少的眼光了!” “忠贞痴情!”穆嫣似乎有些痴了,她不确定得问玲子:“你真得觉得他这样好吗?” “当然了!陈少是个好男人,不但能管得住自己的心,还能管得住自己的身体,他是个好男人!既使他跟嫂子闹矛盾的时候,也不肯放纵。嫂子要好好珍惜他,以后别再冷落人家了!”玲子掩口吃吃地笑。 穆嫣也笑了,对她说:“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 玲子认真得道:“每当想起当时的事情,我就特别感激陈少。如果他像别的男人一样……也许我这辈子就完了!我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他的好告诉他爱的那个女人,让她知道,陈少是个怎样的好男人!” 如果当时陈奕筠玩弄了玲子,她也许会自暴自弃,从此堕落,不可能再有跟孙庆冬在一起的机会。命运是如此的微妙,也许不经意间的所做所为,会影响到别人的一生。 “我知道了,谢谢你!”穆嫣隔着桌子拉起玲子的小手,握了握。 * 等玲子离开后,穆嫣仍然坐在那里,沉吟了一会儿,她打电话让孙庆冬过来。 孙庆冬过来的时候,神色明显有些惴惴不安,试探着问道:“玲子没跟你乱讲些什么吧!” “没有乱讲。”穆嫣觑着他,凉凉得扬起嘴角:“冬子,谢谢你把奕筠照顾得那么周到,在我们分开的时候,还知道给他找女人代替我来安慰他!” 闻听这话,孙庆冬大吃一惊,连忙辩解:“嫂子,你千万别误会!我、我是真心看不下去了才……好吧!我承认都是我的错,但真不关陈少的事情!他并没有让我这样做,是我自作主张。” 穆嫣冷哼一声,俏脸如笼冰霜。 孙庆冬抓耳挠腮,纠结又歉疚得解释:“我早就说过,陈少对你一片痴心。尽管……他有些恨你!有句歌词唱得好,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他发狠不再想你,其实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刻真正忘记过你!那段日子,眼见他日渐颓废落寞,我真得看不下去了,就想给他找个女人放松下。” 见穆嫣好像更生气了,他连忙接道:“不过我知道陈少的眼界高,寻常的欢场女子他根本就入不了眼。后来无意间发现了玲子,觉得她清秀可人,相貌气质跟你都有几分相似,就选中了她。为了训练玲子,我花费了不少心思,纵容着她的小性子,只要别太过份的要求都顺着她的意愿。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让她给陈少做消遣的玩物,也许他就不再那么忧伤沉默。” 穆嫣怔了怔,终于明白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得不在一个频道上。假如玲子知道当初孙庆冬对她纵容优待的真实原因,不知可否会后悔自己的一腔痴情相付。 “可他还是不肯要!也许他在跟他自己较劲,除了你再不愿碰别的女人,这样他不会再有机会伤你的心!嫂子,他痛恨他的放纵伤了你的心,所以跟你分开的日子里,他宁愿过着苦行僧般的日子也坚决不肯再多看任何女人一眼。直到他去美国到现在,好几年了,他身边再也没有过任何女人!” 听完孙庆冬的话,穆嫣垂首久久得沉默着。她不敢抬头,所孙庆冬看到她眸子里盈起的泪光。 心里好像胀满了什么,酸涩难言,她唯有紧紧地掐住那根吸管,将它折弯捏扁。 见穆嫣如此神情,孙庆冬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适可而止得停住口。过了一会儿,才说:“张海已经死了,陈少又安排了别人负责嫂子的安全。我知道你不喜欢见陌生人,就不带他过来了,你看一下照片吧!” 孙庆冬将一张照片摊放到穆嫣的面前,她不着痕迹得试去眼角的泪痕,抬眸望去,见照片上是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健硕男子,神色刚毅,目光如鹰。 “他叫秦连峰,以前在京城野战军部队的飞鹰团服役,最高任过上尉军职。无论身手枪法都极好,深受当时飞鹰团的团长梁峻涛的赏识。后来梁峻涛调离了飞鹰团,他不服后来团长的管束,提前退役。离开部队后,通过梁峻涛的关系,投靠到琅少爷的麾下,频频立功。琅少十分赏识他,又把他调到了陈少的手下,陪伴陈少在欧洲打拼。陈少同样喜他性格稳重,身手枪法一流,特意把他调回国,和我一起负责嫂子的安全!” 穆嫣听得怔怔得,直到最后才明白了陈奕筠的一番苦心。为了确保她的安全,他不惜把跟随他多年的孙庆冬还有他最得力的臂膀秦连峰统统调到她的身边,只因他信任这两个人可以不遗余力得护她周全。 贝齿轻咬唇瓣,许久,穆嫣问道:“你有没有去调查柯宇翔的下落?” 孙庆冬想不到她突然转移话题,微微一怔,道:“已经派人去查了,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穆嫣终于抬首,清丽的面庞平静无波,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谢谢你和玲子,让我知道了这么多的事情。快去忙吧,有事我还会再麻烦你的!” 等到孙庆冬离开,穆嫣独立在那里,静静得出神。很多事情,现在知道,是否还不算晚呢? * 回到临江,温峻智陪着云珊一起进到他们俩在大华别墅区的房子。这是云珊的私人产业,作为澳门医药大王的女儿,她完全有财力买下比这里更豪华的大房子,但她却买下了这里的房子,只因距离以前陈奕筠和穆嫣的房子很近。 云珊买下这套房子并非有意在温峻智的面前炫富,而是一半为了跟他赌气。她知道温峻智曾经为穆嫣买下过一幢房子,曾经一起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可是,温峻智却不肯带她去那里居住。 他说,旧房子不适合她住,他们可以买新房子。 云珊便说,既然是旧房子留着也白废,还不如卖掉或者租出去。 他看着她,若无其事得笑道,难道她还差这点儿钱吗?其实,那套房子他是用穆嫣的名字买下来的,根本无权再卖掉。当然,就算可以卖掉,他也不会卖。 云珊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说,她不在乎这点儿钱,但是她不容许他还保留着跟前妻生活的房子。她要他证明,对穆嫣根本无所谓!如果他并没有把穆嫣放在心上,就把那套房子卖掉或者租掉或者送人,或者让她住进去。 当时,温峻智沉下脸,一字一句得告知她:他从来都没有认为过自己对穆嫣无所谓。 终于知道,他连面子上的情都不肯给她留,就连欺骗她都不肯。为此,云珊和温峻智赌气好久,但是她终究拗不过他,到底还是她先妥协,主动俯就他。可是,她不肯接受温峻智给安排的其他居所,而是自己出资买了房子,就跟以前他和穆嫣的居处毗邻而居,以此证明自己对此事的介意。 当然,这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他们俩又恢复了融洽,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恩爱。 回到家里,温峻智体贴地搀扶着云珊坐到客厅的沙发里,嘱咐道:“肚子都这么大了,别再整天乱跑。” 云珊嗔视着他,撒娇道:“你不整天乱跑,我也就不会跟着你乱跑了!” 温峻智俯下身,温柔得对视着云珊的眼睛,笑着允诺道:“好吧,以后我也不再乱跑了!” “这可是你说的!”云珊一喜,她拉了温峻智的大手去摸她圆鼓鼓的肚子,娇声道:“孩子在踢我呢!” 果然,温峻智紧贴在云珊肚皮上的手掌被一只小脚踢开,他十分高兴:“这么顽皮,准是个不好惹的小子!” “嘎嘎,万一生个小太保出来可怎么好呢?”云珊微歪着脑袋,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温峻智却更高兴了:“小太保我也喜欢,男孩子嘛,太温吞了反不好!” 云珊依偎在温峻智的怀里,见他心情很好,趁机嘟起嘴巴,难过得道:“峻智,我好害怕!” “你害怕什么?”温峻智奇怪得问道。 “我怕穆嫣会伤害我们的孩子!”云珊眨巴着水眸,似乎忧心重重。“她好凶呐!” 一听这话,温峻智很是不以为然。“穆嫣不是那种人!只要你别去招惹她,她绝不会主动伤害你或者伤害我们的孩子!我了解她,她其实很善良!” “哼!”云珊一听这话不高兴了,恼怒得拍开他的大手,道:“在你眼里她那么好,为什么还要跟她离婚呢?” 温峻智沉默着,突然淡淡得勾笑:“宝贝,别乱吃飞醋了!乖乖得给我生下儿子,我答应你的事情绝不食言!” 云珊水汪汪的眸子掠过不易察觉的阴影,不过很快就换上了娇柔的笑:“当然不许食言了,食言的话你就是小狗!” 两人拥抱在一起,看起来恩爱无间的样子。温峻智惯会讨女子的欢心,不时逗云珊笑一笑,轻易得就能掌握她的欢喜和哀愁。 不过,偶尔的,他俊目会略微得失神,似乎想到了他和穆嫣在一起的情景。此时忆起,竟然恍如隔世般遥远而模糊。 “峻智,我现在身子不便,能不能搬到家里住,妈妈也能放心些。”云珊试探着道。 “现在搬到家里住会有闲话,还是等你生下孩子吧!我说话算数,只要你生的是男孩,出了满月,我们立即举行婚礼!”男人的心坚硬似铁,无论她多少次要求,从没有改变过主意。 “好啊,不过……我们先去把结婚证领了,这样等宝宝出生,他就不算私生子了,峻智,答应我吧!”云珊施出了缠磨功,半撒娇半逼迫得央求着温峻智。 温峻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俊目里的神色却有些不耐。“我说话算数,你再求也没用!” “哼!”云珊扭转了身子,不再理睬他,只是用手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得说:“宝宝,咱们不理你狠心的爸爸了!他情愿让你背负着私生子的名义,都不肯和妈妈去注册登记!不过是个形式嘛,可是作为你的出生礼物多有意义啊,他都不肯给你!太小气了,我们都不理他!” 缓缓起身,温峻智语气依然温柔,却有些淡淡的。“明知道没用,就别再闹了!我有事出去趟,晚上回来陪你!” 说完,温峻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珊知道他是嫌她闹腾,出去躲避去了。其实她也不想缠他缠得太紧,知道会适得其反,但是……她的手再次抚上肚皮,脸色极是烦恼。 * 第二天,孙庆冬带来了柯宇翔的消息,同时也带来了两筒上好的巨峰绿茶。 “姓柯的小子和人合伙在c市开了家热舞俱乐部,生意做得不错。他说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探望孩子,让你暂且辛苦几年,等他的事业稳定下来就回来接走孩子!”孙庆冬将两筒绿茶交给穆嫣:“他说朋友送给他的巨峰绿,十分希罕,惦记着你喜欢喝茶,他没舍得喝,给你留着。” 穆嫣看着两筒绿茶,沉默不语。 “需要我亲自去把他逮回来吗?或者直接把孩子给他送过去!”面对柯宇翔的无赖,孙庆冬主动帮她支招。 “不用了。”穆嫣勉强打起精神,挽唇道:“帅帅还小,我不放心把他现在交还给柯宇翔,还是等到柯宇翔生意稳定下来再作打算吧!” * 经过一段时间的特殊训练,尼娜已经能够灵活自如得使用机械手。她原本就精于此道,领悟起来丝毫都不费力。 这双手的确更适合杀人,转瞬间就能组合成至少五种不同的枪械,威力十分惊人。尼娜发疯般得训练着,甚至不用贝尔塔促督,她得到了超出任何人预期的成绩。 原本瓦尔特想将她留着作为王牌使用,但是尼娜的复仇之心太过强烈,每分每秒的等待对她来说都是残酷的折磨。 一旦能够熟练自如得使用机械手,她就磨着贝尔塔,要求他帮她向瓦尔特提出让她去杀陈奕筠。 经不住尼娜的软磨硬泡,贝尔塔跟瓦尔特说了此事。瓦尔特倒也痛快,准许了尼娜的复仇行动,不过在行动开始之前,要她去他那里一趟,亲自聆听教诲。 尼娜知道瓦尔特是怕她复仇心切,莽撞行事,反倒误了大事。 来到瓦尔特的面前,尼娜昂起美丽的头颅,充满自信得对主人说:“我会倾尽全力杀了陈奕筠!他不死,我就不会死!” 瓦尔特满意得点头,却没忙着表态。他拿起一只微型摇控器,按了一个,只见空旷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段影像。 眼前似乎是处精致漂亮的西式花园,一位身材英挺颀长的男子正坐在那里优闲得喝着下午茶,一边翻看着报纸。他的五官精致到完美,既使影像高倍数得放大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举手投足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优雅,简直可以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他。 尼娜微微有些意外,问道:“先生给我看凌琅的视频有何用意?” 影像里的俊美男子正是凌琅,看地点应该是他在某处休闲的居所。 瓦尔特一拍肥厚的手掌,咧开嘴巴,道:“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想杀陈奕筠,必须要先杀了凌琅!” “为什么?”尼娜警惕得瞪圆了美眸,作为nt的资深杀手,她当然知道瓦尔特和凌琅之间的死仇,也知道有数不清的nt杀手折损在凌琅的手上。 nt先后派去取凌琅性命的杀手不在少数,可是最终全部都是一种结果——有去无回。 “蠢货!”见尼娜警惕的神色,瓦尔特不由有些恼怒。他很生气他手下的杀人工具居然敢质疑他的决策。“难道你怀疑我说的话吗?” 尼娜竟然毫无惧色地冷笑:“万一我死在了凌琅的手里,你肯再派人替我杀掉陈奕筠吗?” 面对尼娜的大胆质问,瓦尔特不怒反笑:“凌琅死了,陈奕筠不一定会死。可是,如果凌琅活着,就没有任何人能动得了陈奕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能理解,简直愚蠢得不可救药!” 贝尔塔连忙在旁边帮腔:“先生说的话非常有道理,有凌琅给陈奕筠做靠山,想杀他谈何容易。再说你几次给陈奕筠和他的女人下杀手,他早就对你严密抵防,你以为你还有靠近他对他下手的机会吗?现在,最有效的做法,就是出奇不意干掉凌琅!等凌琅死了,陈奕筠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凭着我们nt,想灭掉区区一个陈奕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听了这些话,尼娜久久得沉吟着。她知道贝尔塔为了讨好巴结瓦尔特有些言不尽实,可是说得却也有几分道理。由于她两次失手,陈奕筠将她列为头号威胁,她想再靠近他或者靠近他身边的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假如她出奇不意得对凌琅下手,胜算反倒要多一些。假如真让她得手,成功除掉凌琅,那么她尼娜就做到了整个nt都无人做到的事情,成为整个杀手界的王牌精英。 到时候,她可以帮助瓦尔特一起灭掉陈奕筠。就算不为她复仇,等凌琅一死,瓦尔特也不会容许陈奕筠继续活在世上。 “好吧!”尼娜挺起腰身,精致的脸庞绽放冷艳的笑:“我先去杀了凌琅!”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自己找抽 穆嫣跟剧组敲定了开机的时间,就在欣妍婚礼结束后的第三~这样,就不会因为赶进度而影响到她回临江参加婚礼。 离开临江那么久,她真心思念故土。再加上对顾家人的思念,令她在这几天里归心似箭般,几乎等不到欣妍结婚的那天了。 偏巧这个时候,顾妈妈打来了电话(估计是从顾依凝那里逼问出的号码),接通后对着穆嫣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似乎还哭了,看样子是真心气恼穆嫣。 穆嫣连声跟姑妈道歉,解释自己的诸多身不由己。可是解释来解释去,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理由不充分。 当初决绝得离开临江,她铁心要跟曾经的一切斩断联系,重新开始。到头来,该断的并没有断,不该断的她却断了这么久,怎么怨得顾妈妈生气呢。 好在顾妈妈是个直肠子,发完了火就没啥了,只问穆嫣什么时候回临江。 “你别说要等欣妍结婚再回来,那时回来我也不认你这个侄女!”顾妈妈的语气还是有些怒冲冲的。 “姑妈,你别生气了!”穆嫣知道顾妈妈很好哄的,她笑着说:“不用等到欣妍结婚那天,明儿我就回去,帮你一起忙活她的婚礼。” “这才是我的乖侄女!”顾妈妈转怒为喜:“赶紧回来吧,带上宝宝和俏俏,我做梦都梦到那两个小可人疼!” * 此时,穆嫣正在接受剧组的专门培训,听闻她请假回老家,制片方的人都有些不高兴。好在剧组并没有正式开拍,时间上不算紧迫,也就勉强答允了。 穆嫣将帅帅托付给李阿姨和许嫂照顾,她带着宝宝俏俏回临江去了。 再次踏上故土,恍如隔世。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亲切,令她生生忍不住流下泪来。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她是为了躲避一个男人。结果,既使躲到另一座城市,她依然逃不开命运之神的安排,仍嫁给了他。 尽管如此,穆嫣并没有搬回来的打算。这座城市盛载了她太多的烦忧和伤心,不想再触景生情。也许在另一座城市和他开始新的生活,与他和她都是最合适的! * 来到顾家,顾妈妈高兴得像什么似的,拉过宝宝和俏俏看个没够,又是给孩子们找好吃的。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穿越时空了!”顾妈妈用了一个时尚的新词,说完之后却又觉得难过。不由自主得转头望向身边的女儿欣妍,眼神有些复杂。 顾爸爸连忙开口,打趣着圆场:“老太婆还挺时髦的,知道什么穿越时空。穆嫣要真穿越了,还能回来啊!” 说到这里,顾爸爸的声音也有着一丝颤抖。 他们的小女儿欣妍到底去了哪里?是否也像家里的欣妍这般幸运,有亲善的家人爱护她呢? 不敢深思,不敢探究。可是当看到欣妍婚期将近之时,他们老两口子就忍不住会想起他们真正的女儿。那个不知道穿越到哪个时空里的亲生女儿! 顾欣妍并不知道二老的纠结,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双颊红扑扑得,非常漂亮。 “表姐,你回来真太好了!我想让姐姐陪我去买东西逛街,她还要上班没时间呢!以后你就陪我吧!”欣妍亲亲热热得拉着穆嫣的手,一起坐了,聊起一些闲话。 等到顾爸爸离开,顾妈妈就悄声对穆嫣说:“欣妍已经怀上四个月了,要去医院做产检。江南的朋友给介绍了一家私立医院,据说里面的环境条件都非常好,让欣妍的孕期就在那里做产检,你陪她去吧!” 穆嫣十分惊喜,“已经四个月了!”目光觑向顾欣妍的小腹,果然看到隆起的端倪。 顾欣妍有些羞涩得低下头,脸上浮起幸福的红霞。 “好啊,下午我陪她去吧!”穆嫣欣然应允。 * 热热闹闹得吃过午饭,穆嫣就陪着顾欣妍去某私立医院做产检。 这家私立医院据说是澳商投资建设的,各种医疗设备都是世界最先进的,而且环境华丽洁净,令人一眼就能喜欢上。不过,这儿的医药价格是普通医院的两倍,一般百姓和工薪阶层的人都不会来这里就医,所以这儿就显得格外幽静,也就更吸引高阶层次的病人前来。 贺江南的朋友介绍了这家医院,贺江南陪着未婚妻来过一次,因为他身为局长,公务繁忙,既使临近婚期,仍然非常忙碌,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伴准娇妻。 婚礼的事情就交给顾家人筹划打理,顾欣妍早就休了婚假,在家里保养,准备做个漂亮的准新娘。 穆嫣陪着欣妍去私立医院做了例行的产检,检查结果显示一切很正常。医生给开了些保胎滋补之类的药品,她们就出来了。 “这地方真不错,没有普通医院的喧闹拥挤,到处干干净净的,倒像疗养院了!”穆嫣赞叹道。 顾欣妍甜蜜得笑:“江南说中心医院又脏又乱,怕孩子受委屈呢!特意给我办了张私立医院的医疗卡,很贵呢!” “江南对你真不错!”穆嫣笑眯眯得道,真心为欣妍感到高兴。 她知道顾欣妍苦恋贺江南多年,如今总算水到渠成了。 两人边走边说话,却没留神注意到前面,顾欣妍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停在路中间的人,两人擦肩撞了一下。 “哎哟,你干什么?”只听一声略显尖细的嗓音骤然响起,似乎含着怒气。 穆嫣闻声望去,正好对上云珊愤怒的眼。 冤家路窄,竟然又在这里碰面了。 “噢,原来是你啊!”云珊看到穆嫣也是一惊,她突然敛了怒色,换上一抹冷笑。一手抚着肚子,水眸狠狠得扫过穆嫣和顾欣妍,挑起细细的眉毛,恨声道:“你就这么看我肚子里的孩子不顺眼,恨不得除之后快吗?上次你推倒我,幸好有峻智在场,你的诡计没有得逞,今天你又指使别人来撞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穆嫣直接无语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她按捺火气,冷声道:“你多虑了!上次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这次更是意外!再说,你杵在路中间不动,别人不留神蹭到你也属正常,你有很大的责任,怎么就说是别人要害你呢?” 顾欣妍也开口了,为穆嫣申辩:“这位小姐,是我不小心碰到你,跟表姐没有关系!还有,表姐说得对,你杵在路中间不动,阻碍交通,所以也有责任!” 云珊气得笑起来:“你是哪来的?谁允许你开口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那语气简直像喝斥自家的佣人般! 旁边一位穿大白褂的女医生连忙拉住云珊,悄声提醒道:“她是贺局长的未婚妻,快要结婚了,来医院做产检!” 顾欣妍认识这位姓韩的女医生,她既是资深海归妇科专家,又是私立医院的副院长。 听了韩院长的话,云珊不禁暗自冷笑:原来是官娘子! 尽管心里有气,不过忌惮贺局长,她也不敢十分造次。只是用怨毒的目光盯着顾欣妍隐隐隆起的小腹,鄙夷得道:“还没结婚呢,就先怀上了!” 顾欣妍顿时面红耳赤,羞得不敢抬头。她来自封建保守的古代社会,从小受到的思想教育都是女子婚前不能失贞。虽然未婚先孕在现代社会是普遍的现象,见怪不怪,可是在她心里仍然是羞于启齿的。 原本云珊说的是刻薄的话,未想顾欣妍如此介意,她不禁更得意,愈发冷嘲热讽:“未婚同居,这么迫不及待得投入男人的怀抱,好像生怕没人要似的,真不要脸!” 听云珊愈发放肆得嘲骂,顾欣妍难过得几乎要落下泪来。不过她坚强得忍住,没有哭。 见此情景,穆嫣冷睇着云珊,打断了对方:“欣妍和她的丈夫两情相悦,早就领了结婚证,只差一个婚礼仪式而已。她怀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怎么不要脸了?温峻智还没有离婚,你就和他勾搭成奸,破坏别人的家庭,要我说,你才是真正不要脸!” 对于云珊,她觉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以牙还牙。修为涵养之类的东西对其毫不起作用,反倒让对方更加变本加厉。 云珊倒吸一口凉气,她早就察觉穆嫣不好对付,果然伶牙利齿,不是可以轻视的。但她素来心高气傲,又自恃身份尊贵,哪里肯落下风。当下,她高高得抬起下巴,摆出完全没把穆嫣放在眼里的架式,强词夺理得道:“那又怎么样?峻智他喜欢我,愿意让我给他生孩子。还没离婚他就背叛你,只能说明你人老珠黄没有魅力,勾不住你的男人!” “呵,”穆嫣不怒反笑,“人不要脸果然天下无敌!云珊,你真是做小三儿的典范!” “你们俩认识?温峻智……”顾欣妍顿时明白过来,她是贺江南的妻子,对于临江的上层名流颇认得一些。关于温峻智,她并不陌生。此时闻言不禁十分惊讶:“温峻智结婚了吗?为什么没有人说起过呀!” 听到顾欣妍这样说,穆嫣顿时也明白了。她久离临江,再加上温峻智的事情刻意回避,并不了解。直到现在才知道,温峻智并没有跟云珊举行婚礼,起码他并没有对外界公布这桩婚姻。 云珊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抗不住了,又恼又羞,蛮横得怒道:“关你们什么事!” “的确不关我们什么事!”穆嫣冷冷挽笑:“是你自己找抽!做小三儿拆散别人的家庭,没有名份怀上私生子,现在还敢大言不惭得笑话别人,你的脸皮之厚当真是旷古奇今。欣妍跟江南相爱多年,名正言顺,人家已经是合法夫妻,你居然嘲笑她不要脸,你才是真正得不要脸!” “你……!”云珊气坏了,她就冲上去揪住穆嫣,要跟她厮打。 顾欣妍连忙拦住,她认为穆嫣说得话很有道理,眼前这个大肚子女人实在可恶透了。她怒视着云珊,帮助穆嫣斥责小三儿:“原来就是你拆散了表姐的家庭!坏女人!还说别人不要脸,你才不要脸!不要脸!” 眼见三个人撕扯到了一起,韩院长连忙给拉开,并且在云珊的耳边悄声劝道:“不宜闹大了!” 云珊知道她的意思,可是又咽不下这口恶气。 穆嫣掸掸衣裙,对云珊瞥去轻蔑的一眼。“你自夸出身高贵,可我从你的德性来看,实在看不出你哪里高贵!” 说完,她不再理睬云珊,便挽着顾欣妍绕过她,像绕过一只垃圾筒般,懒得多看一眼。 云珊眼睁睁得看着穆嫣和顾欣妍走远,她恨得跺脚,快步走进了她的专用检查室。 进到里面,她二话不说,就动手摔起东西来。 里面的医疗器皿、医疗仪器、甚至是药品,统统都被她摔到地上。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消停些吧!”韩院长忙上前阻止云珊,劝道:“你还怀着身子呢,不要动气啊!更不要有大幅度的动作……” “反正是个不争气的,没了就没了!”云珊泪眼婆娑得坐到一把椅子里,抽哽着:“他又不希罕女孩!” “嘘!”韩院长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再回头瞅了瞅,见室内并无他人才放下心。“不要乱讲啊!要记住,你怀的是男孩!” 云珊十分苦恼,皱着秀眉,半晌,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韩院长俯近她,悄声道:“计划天衣无缝呢,你就安心等着儿子出世吧!” * 韩院长陪着云珊走出门诊楼的大门,见到温峻智已经来接她了。 “检查得怎么样?”温峻智的脸色十分愉快,嘴角噙笑得问韩院长。 “一切很正常,不过……”说到这里韩院长故意顿了顿。 “不过怎么样?”温峻智登时有些紧张,“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 “孩子倒是没有问题,问题是她!”韩院长对着云珊呶呶嘴角,叹道:“无缘无故地生了一顿气,对她的身体和胎儿的发育十分不益,你回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说完,韩院长就转身离开了,留下温峻智陪着云珊。 温峻智边扶着云珊上车,边关切得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珊抽哽着,想说穆嫣欺负她,又怕温峻智闻听穆嫣的下落跑去找她反倒弄巧成拙。当下忍了口气,只道:“贺局长的未婚妻撞到了我,还不讲理!” 温峻智闻言大怒,道:“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云珊就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她盛气凌人的话,还顺便忽略了穆嫣。 “我亲自去找贺局长,问问他怎么管教的老婆!”温峻智将云珊搂到怀里,疼惜得道:“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保镖,遇到这种不讲理的泼妇,直接让保镖跟她理论,你不必理她!” * 美国,乔治亚洲,亚特兰大。 经过周密的计划布署,这一役打得干脆而漂亮,陈奕筠成功拿下乔治兰洲最大的军火商罗伯茨。 陈奕筠亲自率领精锐部下,攻陷了乔治亚洲最大的军火基地,将其踏在了脚下。 这里表面上是某座颇具规模的化学实验基地,寻常人不得轻易踏足。实际上打着化学实验的幌子,长期作为军火交易的中转站和储存点。 罗伯茨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老窝会被人一举端掉,尤其还是他素来看不起的东方人。不过,既使惨败至此,他仍然不改彪悍。 既然知道自己一败涂地,他索性要跟对手同归于尽。 他阴恻恻得狞笑着,手里捏着一只遥控器。等到陈奕筠率人冲进来,彻底得包围了他,他笑得更加可怕。临死前,他终于可以抓着对手做垫背了! “罗伯茨先生,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也将会是最后一次见面,真可惜!”陈奕筠以胜利者的绝对优越性居高临下得睨着手下败将,嘴角挂着浅淡而残酷的笑弧,调侃道。 “东方人,别得意!”罗伯茨仰首哈哈一笑,目露狞狰,恨声道:“这里马上就要彻底毁灭,还有联邦调查局的人也早盯上了这儿!你,同样逃不掉,给我陪葬吧!” 陈奕筠却不以为然,淡淡得答道:“我既然有办法闯进来,自然就有办法离开,不劳你费心,你安心下地狱去吧!” “哈俣,那就陪着我一起下地狱吧!”罗伯茨狠狠得咬牙,摁动手里的微型遥控器。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预料中地动山摇的大爆炸。他睁开眼睛,世界依旧如此令他绝望得平静。他顿时变了脸色,不可置信一般得瞧向手里的遥控器。怎么可能,难道里面没有电子了吗?工程师怎么可以犯下如此低劣的错误! “真正的遥控器在我这里!”陈奕筠很快就替罗伯茨解答了疑问,他托起手里的一枚微型摇控器在罗伯茨的面前晃了晃。别看这东西小,却完全控制着整片基地的存亡。 “啊!怎么到了你的手里?”罗伯茨大震,好像怎么都不肯相信。突然,他浑身一颤,后背就多了一个枪洞。大睁着眼睛,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他的亲信马丁正端着一把枪对准他,而里面的子弹已经射进了他的后心。 终于明白了,是他身边的亲信马丁背叛了他。难怪陈奕筠能够轻易得攻陷基地,因为有马丁在里应外合。不但出卖了基地的秘密,还有那枚关系到基地存亡,至关重要的遥控器。 陈奕筠优雅而缓慢得迈着步子,踱到罗伯茨的面前。那枚小小的遥控器就捏在他的手心里,好像捏着罗伯茨的小命。“这里到处都埋满了炸药,只要轻轻按下去,整座基地都会被炸上天!不过,你太性急了些,我的事情还没有完呢!等我把该拿的都拿走,会让这片基地给你做陪葬!” 枪口再次响起,马丁对着罗伯茨又开了一枪。这次罗伯茨哪怕咬断牙根都再也没有力气吐出一个字,他仰面倒下去,沉重的庞大身躯砸得地面一震。 从此,乔治亚洲最大的军火商不复存在,欧洲军火界将再次洗牌。 等到罗伯茨咽气,陈奕筠指挥自己带来的人将所有军火搬上直升机。 这不但是件危险的事情,更是件十分劳累的事情。不过陈奕筠早有准备,直升机里载着重型机械,可以毫不费力得将这些沉重的军火搬运上去。 有了专门的运输机械,不但省力还省时。在这里,每分每秒都关系到生死存亡。得手后,必须要以最快得速度撤退,只有全身而退,才代表着真正得胜利。 “陈少,联邦调查局在洲界处设了关卡,我们的直升机恐怕要飞不过去,只能返回原路!”周维宁快步走过来,悄声提醒道。 陈奕筠沉吟着,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决定。是直接将军火运输到目的地,还是顺着原路返回他的地方。 就在这时,又有亲信快步过来了,急声道:“瓦尔特来了,他说可以帮你将军火成功运过关卡去!” * 作为nt的终极boss,瓦尔特素来跟军火商井水不犯河水。此次冒险前来,实在令陈奕筠有些意外。 而瓦尔特出手不凡,居然说到做到,真得帮陈奕筠把刚刚搞到手的军火顺利运出了关卡。 “联邦调查局一直想抓到伯罗茨的把柄,这个关卡也是专门来对付他的。现在他死了,只要有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关卡自然就会撤掉了!”瓦尔特胖胖的脸上露出老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抚着肥厚的手掌,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能够一举端掉罗伯茨的老窝,陈少果然少年英才,不容小觑啊!” 面对瓦尔特刻意表现出来的恭维和友善,陈奕筠并不敢掉以轻心。他缓步近前,距离瓦尔特十步开外的距离停下。面对着闻名与世的杀手界鼻祖,他不得不防。“想不到瓦尔特先生会出手相助,很让我陈某意外!” 陈奕筠对瓦尔特客气得拱了拱手,行了个中国式的江湖传统礼节。 “你们中国有句俗话,自古以来英雄相惜,我佩服你!”瓦尔特主动趋前一步,友好得注视着陈奕筠,目光充满了赞赏。 陈奕筠潭眸一闪,直言不讳得指出:“据我所知,瓦尔特先生好像跟琅少是死敌!” “哈,我跟凌琅的确是死敌!”瓦尔特毫不掩饰自己对凌琅的恨意,却依然对陈奕筠表现得和颜悦色。“不过,他是他,你是你,你们俩并非同一个人!” “我替琅少爷做事的!”陈奕筠一时间摸不透瓦尔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他小心得字字斟酌,不让对方抓到一丝把柄。“瓦尔特先生应该明白这一点儿!所以,我就猜不透你为什么要帮我!” 说话间,陈奕筠的一众属下已经手脚麻利得将所有军火都装上了直升机。陈奕筠暗中对周维宁打了个眼色,对方立即领会到他的意思:万事小心,只让二分之一的直升机飞过关卡直达目的地,其余一半则飞回原处待命。 就算这样做法费时费力费财,为了安全起见,也要如此了。 等到周维宁领命而去,瓦尔特仍然缠着陈奕筠,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我欣赏你,觉得你是个少见的人才!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见过一个华裔军火商能够像你这样出色!凌琅他不配支使你,你为什么要受他所制!哪个男人不想大权独揽,君临天下!我看好你,你完全可以取代他!”瓦尔特对陈奕筠极尽怂恿鼓动,一边仔细打量对方的神色。 陈奕筠眯起眸子,似乎在凝神考虑瓦尔特的话。 “我做的是杀手,你做的是军火,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可我跟凌琅是死仇,必须要他死!假如可以,我真希望我们俩能够联手!只要凌琅死了,我们俩的目的都达到了!”瓦尔特又走近了陈奕筠两步,他伸出肥厚的手掌以示友好。“我们俩合作吧,各取所需!” 陈奕筠的双手仍然插在他的裤兜里,没有要跟瓦尔特握手的意思。 瓦尔特不以为忤,叹了口气,颇动感情得感慨道:“我知道你有一对漂亮可爱的龙凤胎儿女!可是,你知道吗?我曾经也有一对那么可爱漂亮的孩子!” 陈奕筠一动,幽邃的潭眸闪过一抹犀利的锋芒。他不确定此时此刻瓦尔特提起他的一双儿女是什么意思!威胁他吗? “也许是我杀戮太重,上帝惩罚我!他们在妈妈的子宫里竟然出了意外……最后只有我的儿子出生了!”提起frank,瓦尔特就悲痛欲绝。“假如你亲眼见过他,一定会惊讶,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完美的孩子!他漂亮得像天使,可惜……唉!” 想起儿子,瓦尔特不禁老泪纵横,难过之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他是多么让人心疼啊!我唯一的心肝和念想,就毁在了凌琅的手里!”瓦尔特抽出一条手帕,揩了揩眼窝里的泪,接道:“只有做过父亲的人才知道有多么痛苦。” 陈奕筠沉默着,似乎有所触动。 “我们联手吧,干掉凌琅!”瓦尔特激动起来,对陈奕筠说:“只要他死了,我为儿子报了仇,从此退出杀手界,找个地方颐养天年。你呢,以后整个欧洲就是你陈奕筠的天下!谁还能再与你争锋?” 终于,陈奕筠抬起头,对视着瓦尔特的眼睛,却不置可否。他晃了晃手里的微型遥控器,淡淡得提醒道:“这个地方马上就要爆炸了,如果我们俩不想陪着罗伯茨去见上帝,就赶紧离开吧!” * 直升机翱翔在蓝天上,底下却是火光冲天,爆炸掀起的巨大的气浪几乎让直升机都无法保持平稳的飞行。 方圆约有几十里地的基地完全被炸弹送上天,罗伯茨的尸体随之变成了灰熄,消声匿迹,好像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瓦尔特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平庸的胖脸上只有一片漠然。他的外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可是他也有他的骄傲。曾经,他有过一个堪称世界上最英俊的儿子,却折殒在了凌琅的手里…… 想起这件事情,他就恨不得想将凌琅碎尸万段。当然,前提是他能够做到的话。 今天,他的确送了陈奕筠一个顺水人情,但他的目的却远远不止他说出口的那般简单。 “我觉得陈奕筠不会背叛凌琅,至少他不会轻易背叛他,因为他还不够信任我们!”贝尔塔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瓦尔特却点点头,赞同道:“你说得对!陈奕筠和凌琅多年的合作,他怎么可能仅跟我见一面,受我一些恩惠就轻易背叛凌琅跟我合作呢!” 听到瓦尔特这样说,贝尔塔终于明白这只老狐狸的做法还有深层的用意。“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今天……” “哈哈!”听到贝尔塔说想不明白,瓦尔特反倒高兴得大笑起来。脸上空洞的漠然一扫而空,好像又变得兴奋。“你当然想不明白!如果你真想明白了,你就可以代替我做nt的老大!” “属下不敢!”贝尔塔不禁打了个哆嗦,再不敢多言。 * 香港,凌琅的居所。 身处“东方之珠”的不夜城,凌琅的生活却比绝大数香港人要简单得多。他并不喜欢应酬,也不喜欢声色犬马的夜生活,如果不是谈生意或者处理事务,他的消遣时间的办法,要么去健身房,要么在花园里喝咖啡看报纸。 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很安静。他是个不喜多言的人,所以他身边的亲信乃至佣人都是极懂眼色从不敢多话的人。 所以,很多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娶聒噪的顾依凝为妻。当然,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答案。 看着手里的英文报纸,他注意到乔治亚洲的化学实验基地爆炸,里面的科研人员全部殉职。 从表面看,这一役打得非常漂亮,至少官方并没有产生半分的怀疑。陈奕筠做事越发干脆利索,颇具霸主之风。 凌琅黑钻般灿闪的眸子划过激赏之色,嘴角绽露笑意,他相信自己的眼光,总有一天陈奕筠可以称霸欧洲军火界。 然而,也许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微微一笑足以倾国倾城。 因为女佣对着他发花痴流口水,他解雇了好几批,最后留下来的都是比较淡定的,比如说乔姐。 乔姐年龄并不大,也就三十多岁,身材很好,只是长相令人有些不敢恭维。不过她有个优点,就是从不会对着凌琅发花痴流口水,所以她被留在凌琅的身边伺候。 就在凌琅心情愉悦的时候,乔姐端着咖啡壶走过来续咖啡。 凌琅颀长的矫躯慵懒得斜靠在椅子里,专注得看着报纸,嘴角噙笑。没有任何笔墨能够描述他的性感俊美,也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抵抗他的绝色倾城。当然,乔姐例外。 不过今天,乔姐也好像被他惊艳到了。目光接触到那张俊美到令人发狂的脸庞,不禁略微得惊艳,有不到一秒钟的停滞。 目光在他俊脸上极短暂得停留,她立刻意识到不妥,瞬间挪移开,装作若无其事得为他续满咖啡杯。如果换作平常人绝计不会察觉,但她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凌琅。 凌琅突然抬眼,纤长的眼睫微张,那双寒星般的眼眸牢牢锁住乔姐,似乎有几分探究或者说是有几分意外。 乔姐忙垂了头,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她什么话都不敢多说,转过身意欲离开。 “站住!”凌琅凉凉得开口。 乔姐身形一僵,缓缓转过来,仍然垂着头。“琅少爷有何吩咐?” 凌琅不答,只是将她上上下下得打量着。 乔姐深埋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能从她紧绷的身体看出来,她十分紧张。 “你是谁?”凌琅语气淡然得问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问题。 乔姐好像被吓到了,她下意识得抬起胳膊想去擦额角的冷汗,就在这时,有枪声响起。 枪手的枪法极准,子弹正中乔姐抬起的手腕。可是,并没有听到预期的惨叫声,而是听到一种奇怪的金属相撞的刺耳声音。 就好像子弹射到了坚硬的金属上面,无法穿透,弹射了回来。 枪手是凌琅身边多年的亲信栾海峰,他几乎从未失手过,但是这次却有些意外。 这种时候,短短的一瞬间就可以决定生死存亡。栾海峰略微迟疑的时候,乔姐那只被击中的手非但没有废掉,竟然还在瞬间发生了令人不可置信的变化。 就像是动画片里的变形金刚,那双纤细的手竟然组合成一把轻型冲锋枪,瞄向坐在藤椅里的凌琅。 她同样自信她的枪法,几乎从未失手过。但是,凡事都有意外也有例外。栾海峰如此,她亦如此。 黑洞洞的枪口喷射出火舌,目标就是那个俊美到令人不敢逼视的男子。可是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一张小巧精致的咖啡桌飞起来,正好挡住了射出的一梭子弹。 子弹射到红木质地的桌子,竟然也发出尖锐刺耳的撞击声,这张看似实木的咖啡桌竟然是特殊金属制作的。 机会就是短短几秒钟,凌琅就地一个翻滚,他再站起身,已距离乔姐十米之外,并且他的身边涌出了十几名身手矫健的亲信保镖。 “拿下她,要活的!”栾海峰指挥属下活抓乔姐。 乔姐看了看被摔到地上的咖啡壶,再看看远在十米之外的凌琅,不禁叹了口气,似乎很失望。 凌琅果然不愧为瓦尔特最大的劲敌,这么多年,瓦尔特费尽心机,折损了无数精锐杀手,始终无法扳倒他。 他精明到令人扼腕,反应之快让她叹为观止。 “废掉她的四肢,暂时不要靠近,咖啡壶里很可能有炸弹!”凌琅冷冷地喝令道。 果然,闻言刚要靠近准备活抓乔姐的保镖连忙停下脚步,再纷纷后退。 激战的时间并不长,毕竟这里是凌琅控制的范围。就算乔姐有一双诡异到可怕的金属手,仍然无法逃脱被俘的命运。当然,除非她能赶在被俘前成功自杀。 落入凌琅的手里,就连自杀都是件艰巨的任务。更何况乔姐看起来并没有要自杀的意图。 她的四肢被子弹射得像筛子眼,软绵绵得瘫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连申吟挣扎都没有。 栾海峰指挥两名保镖上前:“剥下她的人皮面具,看看她的真面目!” 两名保镖上前,并没有立刻俯身动手,而是用尖而长的刀子扎进了乔姐的肋下。 只要扎碎肋下的脾脏,她既不会死还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就连咬阖牙齿之类的动作都难做到(防止她牙齿里藏着炸弹的遥控钮)。 乔姐痉挛得抽搐,颌骨果然失去了咬合能力。 撕下她的人皮面具,眼前竟然是一张美丽到令人惊叹的绝色容颜,只是被疼痛和仇恨扭曲了,看起来像一张美丽的面具。 凌琅眯起星眸,认出她是nt的王牌杀手尼娜。略微意外,他不禁冷冷扬笑:“你又回去替瓦尔特做事了!” 尼娜并没有回答凌琅的话,她疼得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栾海峰上前用银针在她颈部的穴眼扎了下,她的疼痛感消失了大半,只是全身麻木,从颈部以下好像变成了高位截瘫病人。 不过尼娜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并不在乎接下来有什么命运等待她,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能杀了你,实在遗憾……” 凌琅蹙起眉头,似乎在自言自语:“瓦尔特从不会原谅背叛者,对你倒是例外!” 尼娜凄凉一笑,她的瞳眸焦距变得涣散,似乎注视着前方某个虚无的地方,喃喃道:“……为了你,我拼上了这条命!如果有朝一日,你得逞所愿,可否会记得我?记得我拿命来爱过你!或者说,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和她为你生的两个孩子……” 闻听此言,凌琅眉头拧得更紧,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寒星般的眸子顿时射出慑人的冷芒。 就在此时,另一个亲信彭国盛走过来,俯近凌琅的耳边,小声说:“瓦尔特帮助陈少拿下了罗伯茨的领地,还帮他打通了关卡运输军火,两人好像已经合作在一起了!”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降级成叔叔 “瓦尔特帮助陈少拿下了罗伯茨的领地,还帮他打通了关卡运输军火,两人好像已经合作在一起了!” 这个消息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再加上之前尼娜所说的那番话,让人不由联想浮翩。m !? 凌琅最是个喜怒不形之于色的人,他精致的俊颜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只用慑人的星眸睨向瘫在地上的尼娜。 “我什么都不会说,你杀了我吧!”尼娜将头仰起,视死如归的神色。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自会把事情搞清楚!”凌琅拿起一块毛巾,将十根手指慢慢揩试干净,连一眼都没再看尼娜。 栾海峰走上前,问道:“怎么处置她?” “先留下她一条命!”凌琅淡淡得抬眸,吩咐道:“等陈奕筠忙完了那边的生意,让他来香港一趟,就说我有事找他!” * 找了场漂亮的胜仗,陈奕筠十分高兴。幸运再次眷顾了他,对他来说,能够毫发无伤得全身而退,甚至比多赚几亿美金都重要。 以前,他可以不顾惜自己的性命。现在,不一样了!他是两个孩子的爸爸,除了事业,生命中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他去守护。 马丁走进来,呈上一只精致漂亮的银质首饰盒,恭敬得递给陈奕筠。“吉姆先生带来了陈少想要的东西,要不要让他进来亲自见您?” 陈奕筠对吉姆并不感兴趣,只是接过了马丁递上的首饰盒。古老的银质雕镂,技艺十分精妙,单看首饰盒的做工就价值不菲。当然,里面的东西更加珍贵。 “叭”首饰盒盖弹开,顿时璀璨的光芒四射,令人惊艳。鸽子蛋般大的裸钻经过巧手工匠的完美切割,每道线条都充分折射着每丝光线,美到惊心动魄。 “不错!”陈奕筠嘴角勾笑,似乎对其很满意。合上了首饰盒,那仿佛盛载了满天星光的光华顿时敛尽,令人意犹未尽,眼前好似仍然还有耀目的光芒在闪烁一般。“交给吉姆,嘱咐他寻找最巧手的首饰工匠,照着上次极乐之星的款式和风格,做一枚戒指!” 他答应她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只要这次他能活着回去,就送给她一枚钻戒还有……她一直期望的婚礼。 心里仍有些芥蒂和悻然,不过那些情绪并不强烈了。时值今日,历尽沧桑的他已不想再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纠结赌气上面了。 曾经可望不可及的,现在已经唾手可得。只要他肯放下倨傲的性子,只要他肯原谅她的背叛和错误,只要他肯宽容一些……他和她还有他们俩的两个宝贝,就可以组合成一个完整而幸福的家庭。 已经蹉跎了那么多年,他不想继续在孤独和寂寞中虚度光阴。 幸福距离他一步之遥,只消转身,唾手可得。 总体来说,陈奕筠此时心情还算不错。跟罗伯茨的一役赢得十分漂亮,得手的货物销得十分顺利。甚至,就连以往不对盘的nt都破天荒助他一臂之力,每件事情都很顺利! 有手下进来禀报道:“瓦尔特先生来拜见陈少!” 陈奕筠微怔,想到瓦尔特几次助他,倒也不便拒绝,便点头应允:“让他进来吧!” * 瓦尔特仅带了一个随从,满脸笑容得走进来。他似乎对陈奕筠完全不设访,一点儿都不担心对方可能对他下手,让他有一无回。 平庸的肥脸上挂着笑容,瓦尔特的心情似乎也很好:“陈少最近事事顺心,特来恭喜啊!” 陈奕筠站起身,客气得回应:“多亏了瓦尔特先生的仗义相助,否则事情也不会做得如此顺利!” 尽管并不清楚瓦尔特为何如此殷勤地倾力相助于他,但他得了瓦尔特的恩惠是真的!满载军火的直升机得以顺利通过关卡,全是瓦尔特的功劳。 “哪里哪里,陈少未免客气!”瓦尔特热情得上前跟陈奕筠握手,颇有感慨得道:“我跟陈少一见如故,拿你当老朋友待的!区区小忙不过举手之劳,何必客气!” 坐下后,陈奕筠按照中国的待客之礼,让人给瓦尔特端来了茶水。 瓦尔特品茶的表情似乎很娴熟,叹道:“我的妻子就是中国人!她为我生了一对龙凤双胞胎,可惜……我没见到我的女儿长什么样子。总是在猜想,假如她能顺利出生的话,说不定比我的儿子更漂亮。” 在父母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在瓦尔特心中,他不但拥有一个世界上最英俊的儿子,还有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儿,只是女儿命薄,没能来到世间看看。 也许他们俩都是一对龙凤双胞胎的父亲,这点儿让瓦尔特和陈奕筠找到了共同话题。只是不同的是,瓦尔特的一双儿女早不在人世,所以他十分羡慕陈奕筠,嘱咐他要做到父亲的责任,只要有机会就好好待孩子们。 “等你的儿子长大了,千万别再让他碰军火!”瓦尔特以过来人的身份奉劝陈奕筠:“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让我的儿子做杀手!假如当然我送他去国外读书……也许他今天仍然可以陪伴在我的身边!可是,他的天赋那么强,不做杀手简直是暴殄天物!” 对此,瓦尔特十分纠结,至今还是无法找到最圆满的答案。 “我当然不会让他碰军火!”陈奕筠对此倒是没有半分纠结犹豫,“也不会他接触任何阴暗的东西!” “噢,你是个好父亲!”瓦尔特笑起来,对陈奕筠的决定十分赞赏。假如时光可以倒流,他相信自己已经有了不同的决定。可惜,时光如流水,逝去永不复返,他再也没有了重新选择决定的机会。 就这样,瓦尔特和陈奕筠说说笑笑,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有什么用得到我瓦尔特帮忙的地方你尽管直说!”瓦尔特到底还是道出了自己此行的真实目的。“我会等你做出决定!无论你是否答应,在我的眼里,你都是我的朋友!” 陈奕筠放下茶盏,嘴角的笑有些凉意。“瓦尔特先生,你来我这里闲坐欢迎,可是如果其他的打算,恐怕陈某不能答复!” “唉,无所谓了!”瓦尔特摇摇头,接道:“只希望我跟凌琅兵戎相见的一刻,你不要插手,那样太令我为难了!” 似乎对瓦尔特的话产生了动摇,陈奕筠再次沉吟不语。 这时,瓦尔特已经起身告辞。“陈少事务繁忙,我就不多打扰了!再相聚不知何时,希望我们俩永远都不要做敌人!” 陈奕筠抬首,淡淡扯笑:“我的心情也一样!” 该说的话都说了,瓦尔特转身离去,肥胖的身影似乎颓废了许多,甚至有些步履蹒跚,也许他真得老了。 一直注视着瓦尔特的背影消失,陈奕筠沉默得静坐原位,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马丁步履匆匆得走进来,禀报道:“琅少爷紧急召唤陈少,说让你即刻去一趟香港!” “唔,”陈奕筠大感意外得抬起眸子,问道:“什么事情?” 马丁摇头,道:“这个……琅少爷的人并没有说明白!” * 穆嫣可以待在临江的时间并不多,毕竟她是趁着周末请了两天假出来的,剧组一直在催促她回去继续接受培训。还有,宝宝和俏俏周一要上学了。 她没办法,只好跟顾妈妈说明了真实情况。 “拍电视剧吗?这是好事情啊!”顾妈妈倒是很开明,乐呵呵得道:“当然忙正事要紧,欣妍的婚礼有我准备呢!说让你帮衬着其实就是想让你多在家里待几天!既然剧组催你回去,就回去呗!不过婚礼那天,你可得回来!不止你,还有宝宝俏俏还有他们的爸爸,一个都不能少!” 已经知道陈奕筠才是宝宝和俏俏的亲爸爸,但是顾妈妈并没有见过陈奕筠。对此,她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嘱咐穆嫣要好好珍惜这第三次婚姻而已。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两个孩子有圆满的家庭和亲爸爸。 “欣妍结婚那天,我会带着他们一起回来祝贺,姑妈放心吧!”穆嫣嫣然一笑,道。 “既然已经领结婚证了,你们俩也要加紧时间把婚事给办了!最好搬回临江来住,彼此也好有个照应!”顾妈妈热心得道。 穆嫣却并没有立即答应,她嗫嚅着道:“婚礼的事情还要再考虑考虑……我们俩分开那么久,暂时还没有做好举行婚礼的准备。至于搬回来……以后再说吧!” * 简单得收拾了一下,穆嫣带着孩子们坐上车,跟顾家人挥手告别,约好了等举行婚礼的时候再见面。 穆嫣心情十分愉悦,载着两个孩子向着高速公路方向进发。 快到高速公路的收费处时,却有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向她挥手,示意停车。 本能得减缓了车速,待到看清招手的人是谁,穆嫣顿时诧异得微张眼睫。 温峻智跟她初识时相比,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就连嘴角那抹痞痞的笑都没改变。 在他身旁缓缓停下,穆嫣有些猜不透他的来意。 “美女,方便搭个便车吗?”温峻智张嘴就来了这么一句。 然而,就是这看似调侃的话却勾起了他们之间曾经温馨的回忆。 那时,她刚从b市返回临江,也是载着两个孩子,他不放心她,亲自来高速公路接她。见面时,就是这样的打趣她。 犹记得当时,有个清洁工大爷,见到穆嫣轻易得让搭讪的温峻智上了车,还好心上前提醒她,小心骗色骗财的小白脸。 两人当时都乐了,一路上还互相取笑一番。 如果重新忆起,竟然恍如隔世一般。 穆嫣的清眸黯然下去,嘴角勉强绽露一抹苦涩的浅弧,道:“找我有事吗?” 见她语气疏冷,似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温峻智明亮的眸子也黯然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叹了口气:“可以让我上车说两句话吗?” 正值盛夏,天气很炎热。烈日当空,将路面烘烤得好像一面架在火炉上的平底锅。温峻智伸手擦了把鼻尖上的汗珠,定定得看着穆嫣。 穆嫣无法拒绝,淡淡得点头。 温峻智打开车门,进到凉爽的里面,见到了坐在后排的宝宝和俏俏。 两个孩子对他表现出一种生疏和戒备,并没有像从前那样没有顾忌得扑进他的怀里,喊他温爸爸。 “宝宝,小丫!”温峻智伸出大手抚了宝宝的小脑袋,再捏了捏俏俏挺俏的小鼻子,极是慈爱。 “温爸爸!”俏俏怯生生得喊了声,并没有找他抱。 宝宝则绷紧小脸,并没有说话。 见此情景,温峻智知道肯定是他们的长辈在他们面前说了关于他的坏话,否则孩子们不会对他生疏至此。 目光瞥向穆嫣,穆嫣同样有些惊讶,她回首提醒道:“怎么不问候温叔叔?” “……”他已经从爸爸降级成了叔叔,心里更加难受。 俏俏欲言又止,宝宝则直言不讳。“爸爸说了,温叔叔是个大坏蛋,专门破坏我们一家人的感情。如果遇到他,要躲得远远得,不许理他!” “……”很好,他就猜到是陈奕筠搞得鬼!这个卑鄙又恶劣的家伙! 穆嫣不禁哑然,勉强替温峻智说了句公道话,算是在孩子们面前帮他洗白:“温叔叔不是坏人!” “爸爸说他是坏蛋!”在宝宝的心里眼里,爸爸的话永远是对的! 温峻智决定不再跟两个孩子较真这个问题,他把话题引到了穆嫣的身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两天了!”穆嫣不确定温峻智的突然出现,是否跟云珊有关系。那日在私立医院不愉快的相遇,也许云珊会来个恶人先告状。 果然,温峻智开口了:“那天在医院里,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云珊并未跟他说穆嫣回来的消息,是他去调查那天顾欣妍跟云珊起争执,无意中发现穆嫣也陪着顾欣妍在场。 穆嫣不禁冷笑,淡漠的清眸睇向身后的那个男人:“你是专门来兴师问罪的!” “你别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温峻智知道她生气了,连忙解释:“珊珊并没有跟我说起你,是我听司机说她在医院被贺局长的未婚妻撞到了,对方态度蛮横……” “等等!”穆嫣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你不要只听一面之辞好吗?到底是谁态度蛮横,如果你当场没有在场亲面目睹,就不要妄下结论!” 温峻智一阵沉默,然后轻声道:“我来找你不是想跟你吵架的!” 穆嫣哑然,她悻悻得转过头,没有再看她。 “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很融洽,几乎从来不吵架!两个孩子也很喜欢我,亲昵得喊我温爸爸……”提起以前的事情,温峻智的眼窝一阵湿热,就连嗓音都变得有些哽咽。 终于,穆嫣开口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何意义?” “嫣,我真得……很喜欢你!”温峻智的俊目隐隐浮起泪光,动情得告白:“其实,我并没有跟云珊结婚!” 穆嫣心里一动,但她漠然依旧。“你们俩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没有理会穆嫣的冷漠,温峻智幽幽得接道:“我一直没死心!我想……也许我们俩还有复合的机会!因为你的性格那么倔犟,如果我结婚了,你肯定不会再回我的怀抱!” “不要再说了!”穆嫣冲动得低声呐喊:“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事至今日,难道我们俩还有任何挽回的机会吗?你选择背叛我们的婚姻那天,就选择了分道扬镳这条路!无论你有没有跟她结婚都一样的结果!” “呵,”温峻智笑起来,笑声却是苦涩难言。“你总是这样,好像唯恐说一句软话就显得你低人一等似的!假如你能像云珊那样……我们俩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穆嫣哽住,她想不到温峻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半晌,她趴伏在方向盘上,浑身好像虚脱般无力。“你走吧!” 再争执这些,还有任何的意义吗? “等我说完了想说的,我会走的!”温峻智用平静的目光看着她,略微沉吟之后,道:“我给过我们俩彼此机会,是你没有珍惜。我想说,等云珊生下孩子之后……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 “唔,”穆嫣冷冷浅笑:“我说过,你们俩的事情我真得没有兴趣!如果你说完了,请离开吧!” 温峻智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觑向她,他看着她的背影,因为她始终没有回头。无声的注视大约有几十秒钟,然后他收回了目光,打开车门走下去。 重新站在烈日烘烤下的路面,温峻智却只觉浑身都是透骨的寒意。一颗心好像冰坨般,再炽热的阳光都无法晒化。 他始终不曾真正进入到她的内心,也不曾得到过她的心。也许,他只是她疲备不堪时选择的临时休憩的港湾,也许,他只是她寂寞孤独时的解语花,可是,她从没有真正爱过他。 偶然间相聚,偶然间分离,他们像世间大多数闪婚的红尘男女一样,快餐式的婚姻,结束后并没有太深的记忆和感触吧! 温峻智嘴角噙着一抹凉冽的浅弧,俊目里却是绝望般的激狂,甚至射出隐隐的恨意。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明天入v万更,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陷阱 陈奕筠火速乘私人专机飞往香港,他不知道凌琅突然紧急召见他有何要事。∷。 。! 到达香港机场,他连半分钟都不敢耽搁,立即坐上了凌琅派来接应的专车。而车上,他仅随身带了马丁。 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紧张气息,是以前不曾有过的火药味儿。凌琅让他坐进特派来的专车,也许是不允许他带太多的随从保镖过去吧! 思忖至此,陈奕筠蹙起眉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机场行驶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车队驶入了凌琅的私人居所。漂亮的欧式小别墅楼,并不显太华丽,却优雅干净,透着浓浓的贵族气息,就像凌琅的人一样,纵然低调也不容人小觑。 下了车,陈奕筠见凌琅像往常一样亲自迎出来。他心里一宽,忙快步走上前去。 “急吼吼得叫了我回来,有什么事情?”陈奕筠第一次进到凌琅在香港的私人庭院。尽管凌琅的面前并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但他还是觉察出一些不对劲。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凌琅不会如此急着见他。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凌琅没有在电话里说呢! 凌琅浅笑颔首,道:“我逮到了一个贼,偏巧这个贼跟你认识,所以把你叫了来见见她!” 陈奕筠也笑起来,摇头道:“你习惯神神秘秘的,有话不妨直说!” 但他知道,凌琅从不是个有话直接说的人,逮到的也绝会寻常的贼,他要想知道答案,就得耐着性子随凌琅一起过去。 没有直接带陈奕筠去客厅,而是拐了好几个弯曲的甬道,进到里面一间密封的房间内。 房间没有窗子,里面的气味有些难闻,陈奕筠走进来不禁微微拧起眉头。待到看见那个坐在轮椅里的女人,不由有些吃惊。 坐在轮椅里的女人闻声抬起头,她有一张十分精致的绝色娇颜,但此时看起来有些憔悴。穿着件十分肮脏的病号服,浑身有股怪味儿,四肢完全不能动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腐朽的垂死绝望。 她,竟然是尼娜! 见到凌琅带着陈奕筠走进室内,尼娜美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难懂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她微微抬起下巴,恢复了杀手应有的冷冽乖戾之气,只是冷笑着不语。 “你应该认识她吧?”凌琅转首问站在身边的陈奕筠,目光闪过一抹探究。 陈奕筠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尼娜!距离上次两人交恶,他废掉了她的双手,原以为她得消声匿迹一阵子,却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能重新出现。 上次,尼娜去国内以张海的名义欺骗穆嫣过去,想伺机杀害穆嫣,正好被他归来撞见。可惜又被两位忍界的高手救走,没有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今日在此相遇,他当然不会再容她。 “你怎么抓到她的?”陈奕筠对凌琅不答反问。 凌琅略一沉吟,便把自己在居所里遭遇到尼娜刺杀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末了,道:“这个女人胆子倒不小,我就奇怪,她已经背叛了nt,怎么还会为其卖命?就算她想继续效忠瓦尔特,他也未见能容她!” 瓦尔特从不宽恕叛徒,这点儿众所周知。凌琅的怀疑有根有据,倒也在情理之中。 陈奕筠微微点头,说:“的确有些蹊跷,你让人审问过她了没有?” “审问过了,她的嘴巴很严,既使问出一两句,都是混淆视听的胡说八道!”说到这里,凌琅冷沉了俊颜,沉默下去。 显然,尼娜的“胡说八道”令凌琅十分生气。 陈奕筠耐心得等着凌琅揭晓答案,但随后说话的却是凌琅身边的亲信栾海锋。 “听尼娜说的那些话,好像意指她在为陈少做事!”栾海锋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凝视着陈奕筠,毫不掩饰质问之意。 陈奕筠眼皮一跳,却眯眸笑了。“你们相信?” “当然不信!”凌琅说完就将目光移向尼娜,沉声喝斥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尼娜没有看凌琅,只是用心碎欲绝的目光深情得凝望着陈奕筠,好像除了他,世间再也没有比他更令她关心的人或者事。她轻启朱唇,似是喃喃自语:“陈,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对不起!对不起!” 陈奕筠怒及反笑,赞道:“很好!” 关键时刻,尼娜摆他一道,栽赃他指使她谋杀凌琅。难怪凌琅突然派人召唤他回香港,原来这里尼娜早已挖好了坑等着他回来跳。 “你还在恨我吗?”尼娜突然哭出声,她的四肢俱废,完全不能挪动分毫,却是大恸。她泪如雨下,神色万念俱灰,凝视着陈奕筠,她冲动得哭喊:“我从没有想伤害你,你要相信我!没错,我痛恨穆嫣,确实想杀了她,但我对你赤胆忠心,从没有想伤害你啊……” 陈奕筠幽邃的潭眸划过一抹狠冷的戾色,冷笑着打断她:“别演戏了,你真让我恶心!” “不,你相信我!”尼娜看起来有些竭斯底理,她浑身痉挛般得抽搐着,想扑向陈奕筠,却力不从心。现在的她,别说挪动身体,就算简单的咬合动作都很困难,这两天她只能依赖静脉注射营养素来维持生命代谢。她泪眼汪汪得睨着他,似乎除了他,世界上再也没有其他令她感兴趣的事情。“你相信我,我真得从没想要伤害你……” “我不信你,不过你可以让他信你!”陈奕筠指向身边的凌琅,冷冷勾唇,丝毫不掩饰讥嘲之意。“只要他相信你的话,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凌琅蹙眉,似是想不到陈奕筠如此犀利,但他已经在考虑陈奕筠的话。没错,尼娜此举嫁祸的可能性不小,如果她真对陈奕筠因爱成恨的话。 尼娜用颤抖的贝齿咬住红唇,哽咽道:“当时在洛杉矶机场,我只是想出奇不意得掳走你,并不想伤害你,更没想伤你的性命!假如我真对你动了杀念,第一枪就不能射你的肋部。你想想,我跟在你的身边时间并不短,知道你常穿防弹背心,怎么可能犯那么愚蠢的错误呢?我射出的第一枪应该瞄准你的眉心才对!第一枪失手了,第二枪,我击中的是你的肩膀,你说,我有要杀你的决心吗?” 听到尼娜辩解的话,就连陈奕筠都有些无话可驳。她说的没错,作为nt的王牌杀手,她不该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除非,她最初意愿并非想取他的性命,而是想活捉他。 “我想嫁给你!”尼娜已是泣不成声,她动情得凝视着陈奕筠,哭道:“我想掳了你带你远走高飞,我想嫁给你啊!” 陈奕筠眉心倏然一跳,俊脸顿时黑得好像要滴下雨来,沉默着不再说话。 凌琅若有所思,半晌,对尼娜冷笑道:“既然失手了,你这辈子都休想再靠近他!难道,你想把满腔怨恨发泄在我的身上?” 尼娜好像已经听不到凌琅的话,她情绪激动,只痴痴得凝视着陈奕筠,好像世间万物除了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听不到任何人的话语了!她低喃着,似乎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才能让你喜欢我……我为你杀了他,杀了他……让你不再受制于他,好不好?我这样做你开心吗?你会喜欢我吗?……哦,既使失败了也无所谓……我去死,去死!不会连累你!不会连累你……” 陈奕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终于明白栾海峰所说的“胡说八道”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显然,这是个陷阱,意欲挑拨他和凌琅反目的陷阱。而他却冷眼看着尼娜的表演,并不准备为自己辩解。因为很多时候,愈描愈黑,解释不清的。 凌琅也没说话,冷睇着看起来神智完全错乱的尼娜,似乎在思忖探究着什么。 她看起来语无伦次,完全像个疯子。然而,有时候就是疯子才更可信! 就这样,满室寂静里,尼娜表演着独角戏。也许是她累了,慢慢得,嘴唇只是翕动却再也闻听不到她吐出一个音节,直至最后完全静止。 察觉到异样,栾海峰上前一步,伸指探向尼娜的鼻翼,吃惊道:“她死了!” 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诧意外,为了防止她自杀,他们用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为了防止她牙齿里面藏毒,废掉了她咬合的能力。 “上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凌琅星眸中闪过一抹怒色,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能自杀,这个女人的本领实在不一般。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用银镊子撬开了尼娜的嘴巴,打开专用的强光手电筒,仔细观察她口腔里有何异样。很快,他就有所发现。 “她的舌尖里藏着一枚牛毛针!针本身无毒,但她用这根针刺破了藏在下颌牙龈里的毒囊!”医生找到了答案,并且用镊子将那根细若牛毛的尖针从她的舌尖里拔了出来,放在金属盘里。 所有人都不说话,但眼睛里都流露出惊骇。舌尖里面插着一根细针,就为了紧急时刻自杀所用,此女不但心机深沉可怕,她的坚毅强悍也令在场所有男儿感到动容。 “处理掉吧!”凌琅见尼娜已经死了,便冷冷地下令道。 很快,有几个属下上前将已经死亡的尼娜推了出去。室内只剩下陈奕筠和凌琅相对无言。 空气中似乎隐隐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触即发般。 陈奕筠始终静默无言,他等候着凌琅开口。 沉寂许久,凌琅终于启音:“你现在立即返回美国去,杀掉瓦尔特!” 眉心一跳,陈奕筠尽量保持着平静,但他紧绷的声线预示着他的耐性濒临极限。“我答应过穆嫣和两个孩子准时回家,还有要陪她参加欣妍的婚礼!” “可以!”凌琅微微抿唇,淡淡地道:“只要你杀掉瓦尔特,随时都可以回来!” “……”陈奕筠气结,瓦尔特是只老狐狸,哪能轻易杀了他。假如那么容易就被除掉,nt也不可能屹立杀手界至今了! 然而,凌琅却似已经准备结束谈话。他优雅转身,没再看陈奕筠,迈着闲适的步子,离开了。 他没有邀请远道而来的陈奕筠用餐,可见并没有要留客的意思,他要他即刻返程,完成他布署的任务。 第一次,陈奕筠跟凌琅之间的气氛变得如此生疏而紧张,好像绷紧的弦,稍稍用力,就可能发生令人吃惊的毁灭性后果。 * 连着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赶着启程回返,既使陈奕筠的身体强健也有些吃不消,更何况他还有旧伤在身。 见陈奕筠似有倦容,仰靠在座椅里阖目小憩,马丁将一条薄毯轻轻覆到他的身上。 马丁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惊醒了浅寐中的陈奕筠。 睁开眸子,目光冷冽幽邃寒意慑人,似乎并无半分睡意。陈奕筠坐直身,抽出一支烟,点燃。 跟随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只有在心情极恶劣的情况下才吸烟。 马丁欲言又止,似乎颇有顾忌,可是眼睛里已经流露忿懑之色。 “想说什么就说吧!”陈奕筠吐了一口烟圈,淡然地道。 “我替陈少不值!”马丁的声音有些嘶哑,可见他内心情绪多么激忿。尽管知道这些话的后果十分严重,可他就是死也要说出来。“他妈的算什么东西!要不是陈少替他在欧洲出生入死,他能这么悠闲得坐享其成吗?拿你当牛马使唤,一句话又把你遣回美国去,大言不惭得要你去杀瓦尔特!他都做不到的事情要你去做,这不是故意刁难是什么!” 陈奕筠微眯起眸子,凝视着眼前朵朵白色的烟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并没有回应马丁的话。 马丁气得脸色铁青,攥紧铁拳,接道:“尊称他一声琅少爷是我们够义气,如果不搭理他,他又能怎么样!有本事他撤回欧洲的人马,除了那个周维宁,看看陈少身边的人谁能听从他的使唤!” 弹了弹烟灰,陈奕筠语气淡淡地道:“欧洲的兵力都靠着他在背后做财政支援,否则那么大的开销,从哪里来?再说了……我是他扶持起来的,做人不能忘本!算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你何必如此!” 马丁不再说话,但他知道,陈奕筠并非没放在心上,只是城府颇深,面上不动声色罢了。 * 回到b市,穆嫣可没闲着。除了去剧组培训照顾陪伴孩子们,她还利用中午的午休时间去报了女子防身术培训班。 作为陈奕筠身边的女人,她不想在面临任何危险意外时都等着他或者他身边的人来搭救她,她不想再那么窝囊得活着。 她要学会防身术,起码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另外,在健身教练许教练的建议下,她还购买了一些女子适用的防身武器。 有防狼喷雾剂,有袖珍电击手电筒,还有一把可以发射麻醉针的太阳伞。为此,穆嫣费了不少银子,但她认为值得。 如果再有尼娜之流来冒犯她,她一定要毫不犹豫得反击。 只是有一点儿令她不太愉快,每当训练的时候,许教练都会毫不吝啬得夸赞她的美腿,说她腿部那么修长有力,经过训练踢力一定十分非凡。 开始她还没介意,可是许教练夸赞得次数多了,还时不时得用手托着她的腿做一些动作示范。时值夏天,她穿着紧身衣,两条笔直的长腿裸在外面,教练又如此“热情”,她便有些窘迫。 不过除此之外,许教练是个很不错的老师,她学到的东西很多,也就勉强压下了心里的不快,没有再换教练。 陈奕筠马上就要回来了,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矫情性格再浪费时间。她一定要学出个样子来,给他一个惊喜意外。 下午结束了剧组的培训,穆嫣急匆匆得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刘导演却突然叫住她,说:“穆嫣,你准备一下,晚上有应酬!” 穆嫣有些不情愿。但距离上次的风波过去一段时间了,剧组首次要求她参加应酬,她似乎找不到太站得住脚的理由拒绝。 “今晚出席的人物对剧组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你一定要露面!”刘导演看了看手表,说:“现在五点钟,还有两个半小时,你准备一下,去xx私人会所,邓先生直接在那里的休息室等你!” “唔,”穆嫣勉强应了声,便离开。 * 匆匆赶回家一趟,跟三个孩子见面说了说话,然后说明自己今晚有应酬,不能在家里陪伴他们,让他们仨儿在家乖乖得,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玩的玩,不许哭闹。 “宝宝、俏俏,你们俩要照顾好帅帅,不许跟帅帅争玩具,不许惹他哭!爸爸快回来了,你们俩要好好表现,证明自己已经是大孩子了!”穆嫣嘱咐道。 “噢,爸爸要回来哦!”宝宝和俏俏异口同声得欢叫起来,十分高兴。 只有帅帅有些难过地看着宝宝和俏俏的欢天喜地,小小的人儿看起来有些失落,怯怯得问穆嫣:“帅帅的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穆嫣心里一疼,蹲下身,将帅帅抱到怀里,安慰道:“你爸爸在外面忙事业,等……到秋天的时候就回来了!” 她很为帅帅心疼难过,上次孙庆冬的人找到了柯宇翔,他只是托人给她带回来两筒茶叶,竟然没有给帅帅带任何的礼物,难怪孩子要伤心了。 “秋天是什么时候?”帅帅漂亮的大眼睛盈着泪雾,好像快要哭出来。如果爸爸再不出现,他都要快记不住他的样子了。 穆嫣想了想,回答道:“秋天就是树叶变黄落下来的时候!” * 陪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穆嫣赶到xx会所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她不知道待会见到邓恩贵,对方的脸色该是多么难看。 更要命的是,她忘记化妆,只是匆匆换了件单肩带的紫色晚礼服而已。怕邓恩贵批评她不注重形象,她就先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再急匆匆得走出来。 她的步履有些急促,冷不防被一双结实有力的臂膀从后面搂抱住,只听一个邪魅的声音冷幽幽得在她身后响起。“别动,劫色!” 穆嫣大惊,她想不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色狼公然出现,这也太色胆包天了吧!张嘴刚想呼救,就感觉冷硬的枪口抵在她的纤腰间,那个邪魅的声音再次凉凉得响起:“别喊,否则开枪打死你!” 心脏咚咚直跳,穆嫣深吸一口气,竭力平静下情绪。她突然弯起刚刚描画过唇,漫不经心得道:“何必如此,我跟你去就是!” “哈,”那人竟然笑起来,邪肆不羁,“这么轻易就从了哥哥?真没意思!” 穆嫣只觉这声音有点儿耳熟,只是慌乱间想不起来是谁。她趁着对方得意忘形的时候,猛然转过身。她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因为她根本没有时间来看清。 刚才她跟他说话的时候,手就悄悄探进了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防狼喷雾剂,还真派上了用场。 转过身,她举起防狼剂就是一阵猛喷。 浓雾迷弥,只听一阵猛咳,那个看起来有点儿眼熟的颀长身影连连后退。 “咳咳咳……我靠!”他抽出一张手帕纸连连擦试眼角,估计已经泪流成河了。 防狼剂是严重刺激性的雾状成份,能刺激眼睛和喉咙,对方只忙着流眼泪鼻涕,想再做坏事自然就分身乏术了。 “来人呐!有色狼!”穆嫣一经脱身,就赶紧放开喉咙呼救。 正值晚间营业的高峰时间段,会所人满为患,听到穆嫣的呼救,立即涌过来一大帮人。 “色狼在哪里?”有人冲过来问道。 “那个!”穆嫣指了指那个差点儿被防狼剂呛死的人。 “啊?”有人惊呼:“谢先生!” 穆嫣一怔,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邓恩贵大惊小怪的声音:“谢先生,你故意和穆小姐开玩笑吧!误会!天大的误会!” 定睛一看,终于发现那个“色狼”竟然是谢子晋。再看到邓恩贵殷勤的样子,她知道——他应该就是今晚剧组邀请的贵宾!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每天万更,请大家移驾新坑,求收藏(╯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杀了凌琅! 众目睽睽之下,谢子晋这个特邀贵宾被成当作了色狼,还被喷了满脸的防狼喷雾剂,十分狼狈。(。 ?。他好不容易重新弄清爽了自己,悻然得瞪向穆嫣。“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大惊小怪,真没点儿幽默感!” 此人最擅长强词夺理,穆嫣不跟他争辩,只下意识地望向周围,见并无记者出现才慢慢放下心来。她转回目光,觑着面带愠意的谢子晋,却淡淡漾了几分笑意:“原来是谢先生,真是误会了!待会儿入席,我甘愿罚酒一杯,给谢先生赔罪!” 谢子晋是邓恩贵的座上佳宾,她当然不会较真跟他翻脸,适当的时候,也就自寻下台阶。 “误会,真是误会!”邓恩贵忙不迭得打圆场,走上前,殷勤得对谢子晋躬身,道:“谢先生别介意,快请入席吧!” 谢子晋满腹悻然,当着众人的面又发作不得,只得狠狠瞪了穆嫣一眼,哼了声,就走进了预订的包厢。 包厢豪华宽敞,还拥有华丽精致的独立舞台,邀请了乐队和歌手,可以现场演奏歌唱。 一首唯美动听的小夜曲弹奏完毕,接着上场的是位清丽可人的年轻女歌手。 她深深地对在座宾客深鞠一躬,甜脆的声音说道:“我叫玲子,有幸为大家演唱!” 穆嫣浑身一震,她抬眸望去,见舞台上亭亭玉立的女歌手竟然真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玲子。 愕然得张睫,她不明白为何在此处遇到她。玲子不是跟孙庆冬在一起了吗?为何还在这里做歌手呢! 包厢里的灯光晦暗闪烁,站在舞台上的玲子并没有看到穆嫣,她保持着甜美的笑容,举起麦克风,引亢高歌,美妙的歌喉顿时艳惊四座。 “漠河白雪,袅袅炊烟,用你的心跳把我灌醉。朦胧的月,安静的街,半梦半醒,在花开花谢。爱的传说,在一瞬间,用你的心跳,照亮黑夜。” “我要你陪着我,穿梭在奇迹世界。我想你宠着我,把历史统统改写。我要你哄哄我,让梦想继续撒野,狂热到天涯海角,一生一世轰轰烈烈……” 穆嫣侧坐着身子,听得入神,没注意到身边已经换了人。 只觉腰间被一根手指戳了戳,她连忙回过头,正好对上谢子晋妖孽般的俊颜。 “你行呐,敢耍我!”谢子晋危险得眯眸,似乎专门兴师问罪来了。 穆嫣对此人极为头疼,又不便得罪,便勉强敷衍道:“待会儿我自罚酒一杯,向谢先生道歉今晚的唐突!” 明明是他袭击在先,她却还要跟他道歉,何来公平! “哼,”谢子晋的神色看起来却仍然极不悦,悻悻得道:“你少装傻,我不为今晚的事情!只问你,上次出事明明是你求我出面帮你摆平,我好心给你打过去电话,还平白无故得挨了陈奕筠一顿奚落!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好心?” 想起那次的事情,穆嫣不禁失笑。看到谢子晋更加悻然的神色,意识到他好像更生气了,便敛了笑意,解释道:“都是邓先生自作主张,没有跟我商量就叨扰谢先生,实在报歉!” 她跟他说明白了:求助他是邓恩贵的意思与她无关,这笔帐还是算在邓贵的头上吧。 谢子晋抬了抬眼皮,审度般得睨着她,玩味得勾唇道:“陈奕筠对你倒是很照顾!他是不是准备好要做你三个孩子的爸爸了?” 穆嫣很淡定得微笑,回答:“他已经是我三个孩子的爸爸了!” 闻听此言,谢子晋惊愕得嘴巴张成半圆,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 穆嫣却不想再跟他多说,她对他礼貌得点点头,优雅起身,因为玲子一曲歌毕,已经退下舞台了。 * 通过一位领班,穆嫣找到了正在更衣室里卸妆的玲子,怀着满腹疑问,她走上前去。 “玲子!”穆嫣在她身后轻轻唤了声。 玲子从镜子里面看到了穆嫣,忙转过身,十分惊喜:“嫂子,你怎么来了!” 穆嫣拉了她的手坐下,道:“剧组在这边有应酬,我不过来应个景儿。发现你在这边唱歌……怎么回事呢?” “唔,”玲子明白了,她见穆嫣疑问,丝毫都没有犹豫,脆生生得答道:“在这家会所唱歌是我目前的工作!” 穆嫣还是无法理解,她觑着卸了一半妆的玲子,试探着问道:“冬子知道你在这里工作的事情吗?” “知道!”玲子勉强微笑,她对镜继续卸妆用来掩饰情绪,垂眸依然平静地道:“我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同意吗?”穆嫣有些诧异了。 “嗯,”镜子里的玲子依然甜笑满颊,但眼睛里已浮起些许的忧伤情绪。 穆嫣不再说话,也许玲子跟孙庆冬之间的关系极是复杂微妙,并不是她能理解的吧! 玲子轻叹口气,似有不便言说的无奈。“我……我想尽快把欠他的钱还上!” 这下子,穆嫣更意外了。 在穆嫣询问目光的注视下,玲子别开视线,轻咬唇瓣。“那钱是我的卖身钱!如果不还给他,我在他眼里一辈子都是出卖**的雏儿!我……我想做他的女朋友,不是……不是他花钱买来的女奴!” “……”穆嫣怔忡住了,她想不到玲子的心思竟然是这样的。可是,她能够可以理解。 孙庆冬是玲子的初恋,凝结着她对爱情最美好的憧憬和向幸福最殷切的向往。她渴望跟他站在同等的高度上,做他的女朋友,而非他花钱买来的宠物。 女孩的感情如此热烈而纯粹,令穆嫣动容。 良久,穆嫣微笑着启音:“你做得很好!不过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毕竟,那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想短期内赚足那笔钱并不容易。我就怕你……你得时刻告诫自己,千万别为了钱做傻事!” “我知道!”玲子为穆嫣诚执的劝告感动了,盈了泪水,哽咽道:“除了冬子,我再也没有为了钱对任何男人出卖过自己的身体!嫂子放心,我分得轻孰轻孰重!” * 跟玲子的意外重逢让穆嫣感触良多,她深知一个女人如果无法跟心爱的男人并肩站在同等的位置上,就失去了平等的资格。依附一个男人生存,将是悲哀而无奈的,尤其是,这个男人是她最心爱的男人,更是如此。 的确,在孙庆冬的眼里,玲子只是他花钱买来的,除此之外,并没有把她当作女友看待。顶多,对她有着几分类似于宠物般的宠溺罢了。 穆嫣不由联想到自己,她和陈奕筠,是否也存在这样的矛盾和距离呢? 思忖良久,她对自己说,她是独立的,并非依附陈奕筠生存,所以,她跟他应该是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吧! 想到这里,她不再任性倨傲。告别了玲子之后,她再次回到了包厢。 “穆小姐,贵客在这里呢,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邓恩贵十分不悦得责怪道。 穆嫣俏面含着淡淡的笑,解释道:“胸口有点儿闷,去外面透了透气。” 举目望去,见席间已经没有了谢子晋的踪影,悄悄松了口气。她走过去重新入座,举杯对其他几位佳宾以示敬意。“没打招呼就擅自离席,我自罚一杯,各位不要见怪!” 见她一介女子如此豪爽,众人都乐了。觥筹交错间,所有不愉快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唯有谢子晋离席没再复返,估计他是真得恼怒了拂袖离去。 * 返回洛杉矶,陈奕筠就发起烧来,私人医生给他诊治,说是劳累过度再加上受了风寒,导致病毒性的重感冒。 周维宁神情有些复杂,看待陈奕筠的眼神有些躲闪和异样。他守护着正在打点滴的陈奕筠,找机会为凌琅做辩解。 “琅少爷一向谨慎,对陈少又信任器重。此次不知道受了谁的挑拨,竟然相信了尼娜的鬼话对你怀疑防备。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琅少爷错怪了陈少,也希望你……不要介意!” 陈奕筠微眯着眸子,好似已经睡着了,并未听到周维宁苦口婆心的劝说。 但是,等到贴身保镖进来禀报说:“吉姆先生来了!”他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幽邃的潭眸漆黑而犀利,丝毫没有任何的病态和倦意。 陈奕筠坐起身子,周维宁连忙上前扶他,并且在他的身后放了个靠枕。 “把他带来的东西拿进来吧!至于吉姆先生,对他说,我患上了病毒性重感冒,怕传染给他,让他先回去!”陈奕筠淡淡地吩咐道。 不一会儿,马丁亲自拿进来一只银质镂刻玫瑰花图案手首饰盒,送到陈奕筠的面前。 陈奕筠接过来,打开一看,见那枚鸽子蛋钻石已经被加工成了戒指。那颗硕大的鸽子蛋被镶嵌在中央,旁边镶嵌了三颗小钻,形成流星追月之势,漂亮精巧的造型,令人叹为观止。 满意得颔首,陈奕筠将钻戒放回首饰盒内,贴身收藏。 “给嫂子准备好求婚戒指了!”周维宁忙趁机笑着搭话:“这次回去,嫂子肯定很高兴!” 陈奕筠俊面浅浅漾笑,语气似是有薄薄的讥讽:“那也要我有机会回去才行!” 凌琅让他杀掉瓦尔特,他实在没有十成把握。成败生死,实在不是他能掌控的。 周维宁欲言又止,究竟是无法再为凌琅的行为辩解什么,只得保持沉默。 陈奕筠刚要开口让他去休息,不必一直守护着他,却又见有人进来禀报:“克莱斯先生来探望陈少!” 也许克莱斯并不知晓陈奕筠生病的消息,不过此行恰巧得知,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让他进来吧!”陈奕筠侧眸瞄了眼盐水袋里的药液,已经快注射完毕了。 很快,克莱斯就进来了,满脸关切的神情。“听说陈少病了,要紧吗?” “还好!”陈奕筠神色淡淡的,但眉宇眼神间有种总也掩饰不住的倦态。 保镖搬了椅子,克莱斯在陈奕筠不远处坐下,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陈奕筠灭掉罗伯茨一役并未邀请克莱斯参加,当然也不会跟他分享胜利的果实。对此,克莱斯只字不提,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陈奕筠明白,对方肯定知晓此事,却能如此沉得住气,可见城府颇深。 聊了几句,见陈奕筠似有倦乏之态,克莱斯嘱咐了几句好生保养身体,便起身告辞了。 周维宁看着克莱斯离去的背景,冷哼道:“他倒沉得住气!” 陈奕筠浅浅勾起唇角,并不言语。 * “吉姆送去了戒指,陈奕筠却没有要返程的意思,可见,他又接受了凌琅的新任务,无法回国!当然,也有可能因为他感染风寒身体不适……不过我觉得重感冒不是什么重症,以陈奕筠的体格应该能挺得住。他完全可以在飞机上吊盐水的,并不妨碍什么!” “你提供的情报很有用,的确如此!尼娜已经死了,她在临死前应该不辱使命,豁出一切让凌琅怀疑陈奕筠!现在估计陈奕筠对凌琅已是暗存不满,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将他们俩一举铲除!” * 陈奕筠正在苦思如何除掉瓦尔特,没想到对方竟然自投罗网来了。 瓦尔特给陈奕筠打来一个电话,询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 陈奕筠略一怔忡,省过来对方指得是两人联手除掉凌琅的事情。他沉吟着,慢慢开口:“这件事情非比寻常,我想跟你亲自见面再谈一谈!” 瓦尔特并未反对,只是声音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人老了,毛病也多了些。最近身体不适,一直静养呢!” 既使抱病静养,居然还没忘着算计对手!陈奕筠心里冷笑,嘴上仍然道:“我可以去看你!” 电话里一阵沉默,瓦尔特慢慢得说:“我们俩会面是一个机会,也许事半功倍。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在电话里一通私语,听着听着,陈奕筠的脸色慢慢变了。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你什么都不想做,可以袖手旁观,一切由我来做!事成之后,他的所有一切都归你,我只想替儿子报仇!”瓦尔特的声音有些短促,好像说这多么的话耗费了他许多的体力。 陈奕筠略略思忖,开口:“凌琅生性多疑,他不会冒险!” “我知道!”瓦尔特的语气里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像下了某种决心。“所以说,我用自己做饵,诱他上钩!” 陈奕筠微微动容:“你要去香港?” “没错!”瓦尔特赞许得道:“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话说一半你就懂得!” * 瓦尔特要用他自己做饵,引诱凌琅上钩!这个计策大胆而危险,就算侥幸成功了,也是险中求胜! 但是,看起来,他更像是活腻了自投罗网。 凌琅听到这个消息,神色分外凝重,静默不语。 “事情很蹊跷,我觉得琅少爷没有必要亲自涉险!”栾海峰劝阻道。 “在香港,料他也耍不出太大的阴谋来!再说,他既然不远千里来了,我这个东道主总要亲自会会他!”凌琅的神色语气永远都是淡漠的,淡漠到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这倒是个证明陈少清白的好机会!”栾海峰也希望陈奕筠能洗清嫌疑,亲手除掉瓦尔特。 * 陈奕筠返回香港,他的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仍然有些虚弱。 瓦尔特并未跟他同行,而是嘱咐陈奕筠必须约了凌琅,才露面与他们会见。 来到凌琅的居所,陈奕筠见到了凌琅。 “身体好些了吗?我听说你病了几天。”凌琅神色平淡,语气却露出几分关切。 陈奕筠豪爽得笑道:“不过是头疼脑热,不碍事!” 两人略作寒喧,还不等陈奕筠说出瓦尔特的事情,他就接到了瓦尔特的电话。 这次,瓦尔特用的是可视电话。屏幕上的他显得憔悴而虚弱,眼袋浮肿,神色木纳,只有嘴唇一张一合翕动:“我准备亲自见凌琅先生一面,真诚得和他谈一谈,希望能化解彼此多年的恩怨!我老了,没有精力再跟年轻人斗下去。杀子之仇也不打算报了,只要他肯放我一条生路,其他方面都好商量!” 陈奕筠知道瓦尔特在用谎言麻痹凌琅,却想拉拢他一起杀掉凌琅。心情有些复杂,他沉默无言。 见到陈奕筠的踌躇,瓦尔特似乎有些着急,“陈少,你不是答应我做我和凌少爷的说客吗?我们俩能否化解嫌隙,可全都看你了!” 这话话说得意味深长,只有当事人心里才明白。 陈奕筠还在犹豫,凌琅已经走过来。清冽慑人的眸光瞥向屏幕上的瓦尔特,冷冷勾唇:“瓦尔特先生既然远道而来,我凌琅自当尽地主之谊,盛情款待才是!” 瓦尔特看到凌琅出现在陈奕筠的身边,似乎吃了一惊,不过神色瞬间就恢复如常。“我托付陈少牵线,想跟琅少爷亲自见面谈一谈,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 “好!”凌琅一口应允下来,他漫不经心得瞥了身旁的陈奕筠一眼,又将目光转向瓦尔特:“你说在哪里见面比较妥当?” “为表诚意,我想亲自登门拜访!”瓦尔特出言令人意外。 凌琅也有些意外,略一思索,点头:“瓦尔特先生的确有诚意,我就让奕筠亲去接你过来如何?” “哈哈,痛快!”瓦尔特抚掌,一扫空洞木然的神情,变得十分兴奋。“我很信任陈少,但愿他不会让我失望!” * 凌琅命令陈奕筠诛杀瓦尔特,瓦尔特怂恿陈奕筠除掉凌琅,两人都未完全信任陈奕筠,却又想利用陈奕筠将对手引出来。所以,陈奕筠注定要做这个两头牵线的中间人,尽管他可能两头不讨好! 除非,这两个死敌能除去一个,否则,他们俩中任何一个人,都会提防着陈奕筠。 说是让陈奕筠亲自去迎接瓦尔特,陈奕筠却不知道瓦尔特究竟身在何处。他只是立在门口耐心等着,等着瓦尔特自投罗网。 没错,瓦尔特亲自造访凌琅的居所,这个举动无异于自杀行为。陈奕筠有些疑惑,不明白瓦尔特为何如此信任他,难道他确信他可以帮他除掉凌琅? 估计,此时此刻,凌琅也在思索这个问题吧! 等了约有半个小时,陈奕筠突然接到瓦尔特的电话。果然,老狐狸暴露出了狡猾多变的本质。 “我突发旧疾,身体不适,恐怕不能亲自登门拜访琅少爷了!”瓦尔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更加气息短促,似是极虚弱。“可我又不想失约于琅少爷……” 陈奕筠知道瓦尔特在耍花招,却也不便戳破,只得耐着性子,问道:“我能帮到你们什么?” “就在距离琅少爷居所不远的一家私人诊所里,我在接受私人医生的医护,你陪着琅少爷过来吧!”瓦尔特要求道。 略作思忖,陈奕筠说:“我和琅少爷商量一下!” 很快,陈奕筠又给瓦尔特回话了:“我和琅少爷商量过了,瓦尔特先生身体不适,应该上门探望。正在挑选礼物,先生请稍等片刻!” 局面变得扑朔迷离,好像在玩着一个诡异多变的益智游戏,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最后的赢家! 瓦尔特以自身做诱饵,果然诱使凌琅露面,下一步,就是两个人见面后的较量。 陈奕筠先带人走进了私人诊所,果然见到了躺在病床上输液的瓦尔特。对方的神色就如在可视电话里见到的样子,神情憔悴呆滞行动缓慢,好像跟任何垂暮之年的老人没有两样。 见到陈奕筠的时刻,瓦尔特空洞的眼睛里顿时有了神采,问道;“凌琅肯过来吗?” 陈奕筠冷笑:“他跟你一样,都希望利用我除掉对方。” 听到陈奕筠说得如此坦率,瓦尔特反倒放下心来。“没错,我们俩的确都是这样想的!不过,对你来说,除掉他要比除掉我有益处的多!如果我死了,你仍然在凌琅的手下做事,听从他的指挥,看他的脸色!如果他死了,你将取代他的位置,试问谁还能阻碍你的发展!” 陈奕筠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有着复杂的纠结。 瓦尔特突然撑起身子,探近过来,用阴恻恻的声音对他说:“凌琅如此疑你,你再留在他身边做事有什么意思?不如助我杀了凌琅!杀了凌琅!”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他回来了! 凌琅带着人层层包围了整个私人诊所,尽管完全控制了局面,他仍然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m ! 不知道瓦尔特此举是何用意,他必须百般小心应对。 陈奕筠早已经进去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跟瓦尔特谈得怎么样。栾海峰在凌琅的耳边苦口婆心得劝阻,不让他进到里面冒险。 “我进去看看,奕筠在那里,不会有事!”凌琅俊容沉冷,语气却极自信,迈出步履优雅从容没有任何的犹豫迟疑。 私人诊所的空间并不大,凌琅带着随身的心腹进来,顿时显得里面更加狭隘。光线昏暗,空气中似乎酝酿着狂暴的因子,一触及发般。 陈奕筠坐在瓦尔特的身边,似乎在跟对方说着什么。见到凌琅过来了,他便起身示意,却只站着,并未迎上去。 瓦尔特勉强撑起身了,满脸堆笑地道:“琅少爷大驾光临,请恕我怠慢之罪了!”他的神情极祥和,每根皱纹的线条都显得那么柔和,好像跟凌琅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瞥向瓦尔特脸上的表情,陈奕筠不得不承认,这只老狐狸作戏的本领无人能及。 凌琅好像并未察觉到对方可能居心叵测,仍然步履优雅缓慢得踱过去,俊面含笑:“瓦尔特先生身体欠恙,不必拘礼!” 就在凌琅靠近的瞬间,瓦尔特突然咳了一声,刹那间,周围的暗处已经有四五把枪瞄准凌琅。 千均一发之际,凌琅以快如鬼魅般的速度躲闪过去,同时,他和栾海峰同时拔枪反击。他们的目标很准确,射击的方向毫无偏差。 四声枪响,埋伏在周围暗处的四名忍者竟然全部毙命,他们眉心各有一个子弹射出的血洞,大张着双眼倒了下来。也许,他们至死都不明白,为何凌琅能够知晓他们藏身的精确位置。 瓦尔特好像吓傻了,他挥舞着手臂似乎想挣扎着下床,扎在他手背上的针便要扯落出来。 一直站在瓦尔特身边的陈奕筠突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瓦尔特的手腕牢牢钳制住,同时另只手攥起铁拳,狠狠捣向瓦尔特的腹部。 “嗷!”瓦尔特顿时被打瘫在床上,哼哼着再也动弹不得。他不可思异得看着陈奕筠,又是失望又是震惊:“你……你居然……帮他……” 陈奕筠打了个手势,马丁立刻上前,将早就准备好的麻醉剂注射进了瓦尔特的手臂。 麻醉剂顿时起作用,瓦尔特眼神变得混浊而呆滞,马上进入休眠状态。 搞定了这一切,凌琅也已握着手枪走到了病床前,看到已被麻醉的瓦尔特,眯起星眸,寒声道:“撕掉他的面皮!” 陈奕筠拧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曾怀疑过的,竟然是真的! 马丁伸手撕掉了瓦尔特脸上薄如蝉翼般的脸皮,露出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人,竟然不是瓦尔特。 果然,瓦尔特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还是不肯亲自涉险的。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能力涉险了! 陈奕筠瞥了眼悬挂着的盐水袋,脸色变得凝重,低声喝令道:“全部快速撤走,快!” * 爆炸发生在众人顺利撤出私人诊所的半分钟之后,爆炸的范围恰好可以将这座诊所推毁殆尽。也就是说,假如他们无法顺利逃出来,此时都会被埋葬在里面。 四名忍者埋伏在极隐秘的位置,而且他们最擅长伪装和隐蔽,既使是凌琅亲自到场,要想准确探出忍者埋伏的地点至少也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 瓦尔特设下这个陷阱的时候就算准了这点儿,他吃定凌琅刚进诊所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摸清局面,让四名忍者在他进入射击范围的时候立即动手,不给他察觉和反击的时间。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凌琅竟然能够迅速找到四名忍者埋伏的地点,和他的亲信栾海峰同时拔枪,瞬间将四名忍者击毙在当场。 病床上躺着的是假冒瓦尔特的替死鬼,他吊的盐水袋其实是启动爆破装置,只要将针头扯离血管,爆破装置就会启动发生爆炸。陈奕筠早就看出了这点儿,他及时钳制住了假瓦尔特,让他动弹不得,无疑不想做替死鬼。 纵然如此,及时制止了假瓦尔特的动作,然而他早在凌琅进到诊所里的时候就暗中启动了定时爆破装置,就算是不引爆,一分钟后,炸弹仍然会定时爆炸。 幸好陈奕筠对这一切都了如指掌,他提醒众人及时撤离,避免了跟假瓦尔特同归于尽。 * 瓦尔特并没有去香港,香港的那位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替死鬼。然而,此时此时,他跟那个替死鬼伪装的样子差不多了。 他躺在病床上,注射着点滴,有气无力地苟延残喘,混浊的老眼在看到液晶电视机上播放的爆炸画面,简直要气炸了肺。 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瓦尔特想说什么又被痰堵住,肥胖的脸胀得发紫。 医生连忙用吸痰器将瓦尔特肺里的痰吸出来,呼吸困难的情状稍稍好转。 贝尔塔侍立在瓦尔特的床边,在仔细观看了好几遍视频之后,十分气忿地攥起拳头,咬牙恨声道:“我们都被陈奕筠给耍了!他竟然私下里早就跟凌琅串通一气,算计我们!” 他气忿对手的诡计多端,却不想想,是他们先设计骗局和陷阱,陈奕筠和凌琅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幸好瓦尔特并未真得去香港,否则真正血本无归。 瓦尔特吃力得喘息着,颤巍巍地说:“我早就料到陈奕筠居心叵测,可是我料不到……”说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喘了好久,才沙哑着嗓子说:“我以为他至少会隔岸观火,万万想不到他会对凌琅死心塌地,关键时刻竟然掉头倒弋!” “这个该死的,他早早跑到诊所里,看起来好像提前跟你密谈,其实他的真实目的就是踩点。利用提前到诊所的机会,他暗中早就发现了四位忍者的藏身之处,所以凌琅刚进来,在他的提示之下准确击杀了那四位忍者!”贝尔塔忿然地说道。 从这件事情来看,陈奕筠和凌琅非但没有反目成仇,甚至他们俩的默契和信任都没有出过任何的问题。 假如凌琅对陈奕筠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绝不会亲身涉险。假如他们俩没有那么好的默契,凌琅也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根据陈奕筠的暗示准确找到了四位忍者的藏身之处。 一切的一切,配合天衣无缝,他们俩轻易就将瓦尔特精心编织的陷阱撕得粉碎。 瓦尔特没有亲自去香港,只是找了个替死鬼,唯一这点儿让他并没有满盘皆输而已。 “我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瓦尔特又怒又躁,这令他的病情愈加严重。他突然中风瘫痪,落了个半身不遂,却急于恢复健康,迫切想再次跟凌琅决一生死,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况且,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健康,这个问题可不是贝尔塔能够回答的。 贝尔塔的眼睛望向门口,只见医学博士阿迪姆推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机械物件走过来。 阿迪姆曾经给尼娜造过机械手,运用起来十分灵巧方便,堪称医学界的一大成就。这次因为瓦尔特突然中风,四肢瘫软无法站立无法动弹,仅有左手臂勉强可以抬起来。这么严重的情况,实在没办法,只好再次把希望放到阿迪姆对机械方面趋近炉火纯青的造诣上。 机械的外形像个微型的小跑车,将瘫痪的瓦尔特放到里面,他就可以用仅有活动能力的左手来驾驶这辆奇异的微型车去他任何想去的地方。 “机械身体用太阳能充电板和汽油两种动力,当你在平地范围活动,就用四轮驱动。如果到其他的地方,你就可以把机械身体改换成机器人模式,它会变化出双腿和双手,能够稳稳地下楼梯甚至爬山。” “在水面上,它还可以变成微型快艇,时速达到七十迈。另外,它装载着至少四种武器,还有小型的迫击炮,甚至能打下低飞的直升机……” 发明家在展示自己的心血杰作时通常都会滔滔不绝,而忽略了主人的心情。 “够了!”瓦尔特此时心情糟糕透了,竭斯底理得吼起来:“闭上你的臭嘴!我现在还不能用这玩意儿,医生说我至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月!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中风?” 他突然严重中风,发生灾难性的后果。医生竟然也无法准确判断出他中风的原因,最后就让医学博士瓦尔特来解决这个问题。 阿迪姆扶了扶深度近视眼镜,告诉他的主人:“经过化验你的血液,我认为你是小剂量地服用了一些促使血液凝栓的药物。这种药物易溶于水,无色无味,饮用后当时无法察觉,过几天就会发作……” 瓦尔特的牛眼顿时瞪得老大,他终于明白了,简直要发疯般:“陈奕筠……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他最后一次拜访陈奕筠,在对方那里喝过茶,应该就是那茶有问题! 只是他跟陈奕筠并非第一次接触,为什么直到最后那次才动手?思来想去,终于明白应该是他三番两次挑拨陈奕筠跟凌琅反目,惹恼了陈奕筠,他便对他出手算是警告。 既使如此,陈奕筠仍然对他留了几分情面,并没有痛下杀手。直到他最后再次怂恿陈奕筠去香港杀凌琅,陈奕筠才准备将计就计借机除掉他! “瓦尔特先生!”旁边的人都惊叫起来,只见瓦尔特两眼翻白登时气晕过去了。 * 香港是人口密集的地区,私人诊所发生爆炸,引来警方的重视和介入调查。在残砖断壁的废墟里找到了两个人被几乎烧成碳的残缺遗骸,经过鉴定,认为是诊所私人医生和一位病人的遗骇。 爆炸的具体原因还没搞清楚,警方已经立案调查。 * 陈奕筠坐在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里闭目小憩,听到凌琅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双眸,微微抿起唇角,就这么看着凌琅走近。 凌琅走到不远处的吧台,慢条斯理地翻看着吧台上琳琅满目的世界名酒,拣他中意的拿出来。 见凌琅在专心至志地研究酒,没有要过来说话的意思,陈奕筠到底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难道说从头至尾你就从没有怀疑过我?尼娜临死前吐露的遗言,我以为你多少会被她触动!” 男人一般都欣赏痴情的女人,对于甘愿为陈奕筠而死的尼娜,凌琅竟然半分都不相信她的话?这点儿,就连陈奕筠都不得不佩服凌琅! 凌琅笑而不答,他亲自动手调酒,动作优雅而娴熟,丝毫都不逊色于职业调酒师。不一会儿功夫,他就调制出两杯色彩奇特的鸡尾酒,端过来递给陈奕筠一杯。 陈奕筠接过酒,浅抿一口,点点头。“不错,几乎能比得上阿九的手艺了!对了,阿九呢?好久没见到他了!” 凌琅最喜阿九调酒的手艺,两人关系素来亲密。一般在香港的时候,陈九都随侍在凌琅的左右。 举杯浅啜,凌琅慢慢品味着鸡尾酒的独特醇香,良久,淡淡地道:“阿九回北京了!” “哦?”陈奕筠有些诧异:“他终于想通了!” “不是想通了,而是长大了!”凌琅浅浅而笑:“他总不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裴家一直要求他认祖归宗,再说……他已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事情就是这样简单,除了夫妻,谁能陪其一生到老呢?人活着就有七情六欲,就有期望和希翼,就要生活下去。现实如此,事实如此。 陈奕筠又呷了口美酒,沉默不语。 “阿九如此,你也一样!”凌琅放下酒杯,星眸专注得看着陈奕筠,诚执地说:“如果你想退出……现在也可以,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 “你承担得起吗?切!”陈奕筠竟然不以为然,挑眉道:“先不说瓦尔特那个老不死的对你一直虎视耽耽,就说整个欧洲的形势,瞬息万变,如若不投入全部精力,很难屹立不倒。你肩负家族使命,又要立足于东南亚,身上的担子不轻,再分心去料理欧洲的生意,恐怕贪多嚼不烂!” 凌琅曾经借助马里奥之死的机会撬开过欧洲之门,但这条路坎坷艰辛并不容易走。他要想在欧洲发展壮大,就必须削减东南亚的势力,造成根基不稳的后果。陈奕筠代替他进军欧洲是最佳决策,除了陈奕筠,再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代替他。 抬腕看了看手表,凌琅轻叹口气:“你该动身了,现在起飞晚上还来得及亲近佳人芳泽!” 为了此次的计划耽误了不少时间,明天就是顾欣妍和贺江南结婚的大喜日子了,他们俩实在是险中求胜,险之又险。 陈奕筠同情得看了凌琅一眼,说:“你也该动身了!顾欣妍是你的小姨子,如果耽误了时间,你老婆……” 对于顾依凝可能有的反应,一点儿都不难想象,她揪住凌琅作河东狮吼都不奇怪! 大概是想到了顾依凝张牙舞爪的模样,凌琅竟然忍不住笑了。他的笑包含着无尽的宠溺和柔情,就连眸子里的星光都柔和下来。归心似箭的心情丝毫都不比陈奕筠少,但是他却不能立即返回。 “香港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明天早晨才能回去,你先走吧!”凌琅仰首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抿起的唇角带着一丝浅淡的苦涩。 陈奕筠也将酒饮尽,起身的时候,他终归还是忍不住再次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相信尼娜的话!” 凌琅星眸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幽幽地道:“假如你经历过袁秋那样的女人,就会明白,像她这种女人临死前最希望做的事情就是诅咒我陪她一起下地狱,怎么可能甘愿牺牲自己成全我和凝凝的幸福呢?”顿了顿,他又道:“再说,我们兄弟俩相识至今,我了解你也信任你!任何时候对你都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陈奕筠微笑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出去。 今晚,他终于要飞回去跟她和孩子们团聚了! * 明天就是欣妍的婚礼,可是陈奕筠仍然音讯全无。穆嫣有些失望,但她并未怨忧。 也许他做的事情并不顺利,耽误了时间也有可能,她能理解他的不易,但是,他为什么连电话都吝啬打过来呢!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想到他上次身负枪伤,她的眼皮不禁连连跳动。 夜已深,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一个模糊而熟悉的健硕身影趋近她。 以为半醒半寐产生的幻影,穆嫣睡目惺忪地觑着他,看到他站在床前悉悉索索地脱衣服,然后在她的身边躺下。 熟悉的迷人气息萦绕在鼻息间,穆嫣恍若梦中。她不由自主得向着他靠过去,直到触及到他铁硬的胸膛,感受到他结实紧致的肌肉纹理还有灼烫的体温,她骤然惊醒过来。 “奕筠!”几乎是夹杂着不可置信惊喜的低呼,她本能得伸手想摁亮灯光,却被他飞快地钳制住手腕。下一秒钟,她就被他覆到了身下。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每天万更,请大家移驾新坑给个收藏,求订阅(╯3╰):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逼婚 “想我了没有!”黑夜中,男子的喘息粗浊而急切,结实有力的健躯牢牢压制着她,让他的气息完全笼罩住她。(。 .? 穆嫣恍若梦中,她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熟悉的轮廓,听到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你回来了!” 他不答,俯首寻找着她的唇瓣,含在嘴里吮吸舔舐。大手抚摸着她,所到之处衣衫尽退,他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 占有热烈而激亢,迫不及待,甚至没有给她适应接受的时溃。她连连皱眉,欲要推拒,又不忍。强忍着不适,尽量迎合。 “我以为……”一语未毕,她忍不住流下泪水。 原以为他不会准时回来了,想不到今夜他会如期出现在她的面前,跟她做着最热烈激情的事情。 眼角的泪珠未及落下就迅速被他舔干,她细吟出声,无限娇羞。 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此时此刻,唯有最原始的韵律能够表达彼此的思念和热切。 * 床头上亮着一盏玫瑰花式样的台灯,桔红色的光线朦胧地映照着室内,平添几许甜蜜的暖意。风停雨歇之后,穆嫣像只慵懒的猫儿窝在陈奕筠的胸口,好像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在床上总是占领主导地位,习惯唯我独尊,甚少体谅她的感受。不过,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除非他太过粗暴,否则她都选择默默承受。 “那边的生意很忙吧?我以为你没时间回来了!”穆嫣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大手不停地摩挲着她的香肩,心理和生理充分得到满足的某人看起来有种异乎寻常的温柔。他俯首吻了吻她的秀发,柔声道:“没时间也要回来,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爽约!”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种隐隐的骄傲。的确,他没有违背诺言,守信守时地回来了! 探出铁臂,在自己脱下的衣服里一阵摸索,他拿过那只银质镂花的首饰盒,在穆嫣的面前缓缓打开。 随着盒盖弹起,锁在里面的璀璨光芒便如同满空的星光倾泄而出,耀得满室生辉。 没有女人能够对这种光芒无动于衷,穆嫣也不例外。 她倒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首饰盒里的那枚镶有硕大鸽子蛋的钻戒,在她眼前闪着梦幻般的色彩,美不胜收。 他紧觑着她的清眸,将她眼底绽露的惊艳和惊喜一览无余。此时此刻,在他好看的嘴角也绽露出一抹骄傲笃信的微笑。 取出钻戒,他将它缓缓套上了她纤细的手指,然后握住她的手,再次亲吻她。 吻,缠绵而细碎,像零落的雪片,落遍她的鼻尖、香肩和胸背…… 穆嫣陶醉地阖起眸子,纤长的眼睫在她的鼻梁处投下一点儿诱人的阴影,娇颜漾起满足的轻笑。 “我说过,这次只要能回来,就送给你想要的一切!”陈奕筠吻着她,此时的吻不再含有**,而是一种圣洁的感恩。感谢上苍能让他平安归来,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跟她一样满足而充实。 听着他在她耳边的柔喃低语,她嘴角的笑意更深。缓缓转过头,她在他赤(蟹)裸的胸膛上吻了吻,轻声说:“我最想要的就是……你平安地回来!” 她并不是个擅长说情话的女人,偶尔的蜜语甜言竟然令身边的这个男人生生醉倒了。 倒下的时候,他正好压在她的娇躯之上…… 新一轮的激情火热上演。夜,漫长而甜蜜。激战,直至天亮。 * 李阿姨八点钟准时来上班,却正好撞见陈奕筠端着一只紫砂罐走进客厅,正招呼孩子们喝粥。 “尝尝爸爸亲手做的鸡丝粥!”陈奕筠穿着家居服,有种慵懒而随意的性感。他将浓稠的鸡丝粥盛到骨瓷碗里,端到孩子们的面前。 帅帅也分到了一碗粥,却没有喝。他怯怯地望向陈奕筠,小声地说:“姨姨呢?饭饭太热,帅帅要姨姨给呼呼!” 陈奕筠恍若未闻,连正眼都没瞧那个可怜兮兮的孩子,只催促宝宝和俏俏喝粥。 李阿姨忙快步走过来,端起帅帅面前的粥碗,边细心地吹凉了喂他喝粥,边笑着跟陈奕筠打招呼:“陈先生昨晚回来的?” “嗯,”陈奕筠露齿一笑,阳光帅气,看起来精神涣发,心情十分愉悦。 “穆小姐还没起床啊!”李阿姨顿时明白了,不禁慈爱的笑起来。 “今天孩子们不上学,让她多睡一会儿吧!”为了参加顾欣妍和贺江南的婚礼,已经给两个孩子请了假。 正说着话,穆嫣已经下楼来了。她穿着白色无袖高领修身连衣裙,显得亭亭玉立,不过俏脸却晕红不退,好像笼罩着两片云霞。见到李阿姨在喂帅帅吃饭,她不由有些窘迫。为了掩饰窘迫,便搭讪道:“厨房准备的鸡丝粥不错,李阿姨也喝一碗吧!” 李阿姨笑眯眯地纠正道:“这粥可是陈先生亲自熬制的,你别埋没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穆嫣闻言略感诧异地将目光投向陈奕筠,后者若无其事,很淡定的样子。微愕过后,她噙了一抹甜蜜的笑,坐下来。吃粥的时候,她的姿态很矜持,因为怕低头的时候露出脖子上被衣领遮住的吻痕。 这个家伙,每次跟她欢爱的时候总喜欢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些记号,而且还喜欢留在显眼的地方,真让她气恼又无奈。 “姨姨,帅帅要你喂喂!”帅帅从李阿姨的手里夺过自己的小碗,端到穆嫣的面前,任性地要她喂。 穆嫣正要放下勺子去喂帅帅,陈奕筠在旁边喝斥了一声:“多大的孩子了吃饭还要别人喂!跟哥哥和姐姐学习一下,自己吃饭!” 以前,每当陈奕筠喝斥帅帅,他都会哭闹。现在不知是懂事了还是怎么的,只是委屈地嘟了嘟小嘴儿,并没有哭。 穆嫣看得不忍,便接过了小碗,哄着道:“帅帅乖,姨姨喂帅帅喝粥!” 帅帅小心奕奕地打量陈奕筠的脸色,小声地说:“帅帅自己喝!” 说罢,他端回了自己的小碗,用匙子舀了粥往小嘴里送。虽说泼洒出一些,但还算不错。 陈奕筠俊颜总算绽出一丝赞许的笑容,难得夸了帅帅一句:“表现不错!要记住,小男子汉必须从小学会独立,不许随便哭鼻子,不然就是女生!” 俏俏咧开掉了一颗门牙的小嘴巴笑起来,对着宝宝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身为女生,她可有哭鼻子的特权,看宝宝以后还敢跟她争东西吧! 穆嫣心软,生怕帅帅有被冷落的感觉,便想再去喂他却被陈奕筠拉住。 “你的溺爱会毁掉这个孩子的前途,如果连一丝一毫的委屈挫折都受不起,等他回到柯宇翔的身边,姓柯的再给他找个后妈,那他还不得天天泡在泪缸里!”假如陈奕筠知道柯宇翔早就对帅帅的未来所做的周密安排,就不会有闲情调侃这些话了,估计会气个半死。 虽然觉得陈奕筠的话也有道理,不过穆嫣还是有些不忍心。想了想,便对帅帅口头鼓励安慰了两句:“帅帅最棒了,这么小就会自己喝粥,连你宝宝哥哥都比不上你呢!” 得到穆嫣的鼓励,帅帅漂亮的小脸慢慢有了笑容,吃得更香了。 * 鸡丝粥熬得极到火候,穆嫣整整喝了两大碗。 吃过早餐,让李阿姨照顾帅帅,穆嫣和陈奕筠带着宝宝俏俏动身起程回临江。 为怕帅帅哭闹着要跟随,穆嫣就骗他说他们要陪陈奕筠去医院打针。 帅帅最怕去医院,更怕打针,所以就不闹着要跟了。 * 贺江南是局长,交际圈自然不小。另外再加上他是凌琅的妹夫,结婚这天,道贺的人自然多不胜数。 几乎包下了整座酒店,几百桌流水席,婚事办得热热闹闹。 顾欣妍打扮得极美丽,做工精致的婚礼巧妙地遮掩住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小鸟依人般偎在新郎贺江南的身边,两人郎才女貌堪称一对璧人,引得宾客一片赞美声。 穆嫣一家作为新娘子里的亲戚,自然不同于普通的宾客,而是入座到贵宾包厢里。 包厢极大,摆放了三桌喜宴,除了顾家的人,和穆嫣一家子,另外就是贺家的人。 贺江南的父亲是京部军队的老将军,独生爱子娶妻是大事!不但在临江举行婚礼,回到北京还要再举行一次。(这点儿跟凌琅相似,顾家姊妹命中注定都要举行两次婚礼) 大家见面后彼此寒喧,相互认识之后便归座。 婚礼热热闹闹得进行着,外面礼炮声震天响,喜庆的气氛弥漫开来。见此情景,别人犹可,顾依凝却淡定不得了。 她端着酒杯走到陈奕筠的跟前,兴冲冲地问道:“喂,你打算什么进修和穆嫣举行婚礼?” 陈奕筠素来对顾依凝的大呼小叫视若无睹恍如未闻,连眼皮都没抬。 “姓陈的,你别装傻!”顾依凝伸手去揪他,却被他用手里的筷子隔开了,不由大怒。“干嘛用筷子戳我!” 陈奕筠将筷子横在他和顾依凝之间,作为防止她入侵领地的武器。见她驳然大怒准备发作,只是轻描淡写地扬眉:“看看穆嫣手上戴的是什么。” 顾依凝闻言望去,见穆嫣纤细的手指上套着枚硕大的钻戒,竟然跟脖子上的项琏是同样的款式和风格。呆了呆,不禁转怒为喜。“姓陈的跟你求婚了?” 穆嫣俏脸飞起两朵红霞,在众目睽睽之下有些羞窘,低声道:“凝凝,别闹!” “如果不借机闹一闹,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肯娶你呢!”顾依凝在此方面显然跟穆嫣的观点不太一致,她一把抓起穆嫣的手,将其交到陈奕筠的大手里,让他握着。 陈奕筠不知道顾依凝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禁蹙起眉头,将略有不耐的目光瞥向不远处正在看好戏的凌琅,示意他赶紧把他这个难缠的老婆领走。 凌琅耸耸肩膀,无奈地摊摊手表示:我也拿她没辙! 顾依凝扯开嗓子,对着包厢里所有的人宣布:“大家都来看,这位陈奕筠先生,他是我表姐穆嫣的未婚夫!这家伙太喜欢玩浪漫,追了我表姐十多年,两个孩子都七八岁了,还是不肯向我表姐求婚,你们说,要不要他今天当众表个态啊!” 穆嫣差点儿当场晕过去,简直羞躁得无地自容。顾依凝这个丫头,真害惨她了。 经过顾依凝的一番闹腾,包厢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成功地聚集到这一家四口的身上,有的甚至已经好奇地围拢过来打量着他们。 男子英挺俊朗,女子貌美娴雅,两个孩子漂亮可爱,看起来实在是完美而幸福的一家。谁能相信,十多年的爱情马拉松,竟然至今还没结婚呐! 顾妈妈第一个表态了,她迈着矫健的步子来到陈奕筠的面前,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对其外貌还算满意。然后,她就问出了跟女儿同样的问题:“小陈啊,我赞成凝凝的话,今天你是得该表个态,什么时候娶我们家穆嫣!总不能一直拖着吧,不为别的,还为了两个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庭嘛!早点结婚,早点儿安下心来!” 在顾妈妈的带头下,其他人都忽啦啦围聚过来,七嘴八舌地劝着。好像只要劝动了陈奕筠,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一时间,新郎新娘都被冷落在旁边,大家的焦点都聚集到陈奕筠和穆嫣身上,好像确定下他们俩的婚礼才是今天的头等大事。 陈奕筠只得举着酒杯,硬着头皮站起来。 真是败给顾家这母女俩了,弄得他像个吃霸王餐的,惹起了众怒。举起杯子,在顾妈妈的面前晃了晃,陈奕筠和颜悦色地道:“我和穆嫣已经领了结婚证,至于婚礼,还请姑妈帮着选个好日子,等欣妍和江南的婚事过后,就给我们俩办!” 话说得如此爽快,顿时让顾妈妈脸上的阴云尽数散去,笑逐颜开地道:“这才是好孩子嘛!” 顾依凝趁机将手里的酒杯主动跟陈奕筠碰了碰,爽迈地仰首一饮而尽。“干了杯中酒,说过话不许抵赖!” 陈奕筠哭笑不得,穆嫣羞得不敢抬头,四周响起掌声,久久不息。只听有人笑着说:“今天是双喜临门啊!” 为了这双喜临门,顾家二老又接受亲家的一番敬酒,更是喜色盈盈。 熙攘喧闹中,趁人不注意,凌琅对爱妻竖起拇指以示敬佩。 顾依凝冲丈夫吐了吐舌头,像个任性又被大人包庇纵容的孩子,开心地扑进他的怀里。 经过顾依凝的一番吵嚷,穆嫣和陈奕筠的婚事就当众定下来了。很多事情就是这样,适当的时候需要那么一点儿强硬,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穆嫣喝了整整一杯冰镇果汁都无法让烫烧的双颊降温,她用手捂着脸庞,心里思忖着一个问题:假如今天顾依凝不闹,陈奕筠会不会主动提出要娶她呢? 这么想着,她不由抬起头望向陈奕筠。却正好跟对方的目光撞在一起,她忙慌乱地错开目光。 大手扭过她的脸蛋,触手却是一片火烫。他微微愕怔,待到领会过来,不禁失笑:“你这爱脸红的毛病还是改不掉!” 语气低沉而温柔,有着她曾经所熟悉的宠溺感觉。 以为是自己过度羞窘产生的错觉,穆嫣不敢相信,这辈子,她还能听到他用这种带着宠溺的语气跟她说话。 恍然地抬眸,樱唇微启,她盯着他发呆的模样有点儿懵懂,就像少女时代的她,带着一丝傻傻的纯真。 他勾起一根手指,抬高她的下巴,邪魅地揶揄道:“再这样看着我,我要吻你了!” 她如梦方醒,忙不迭挣开了他的手指,嗔羞地转过脸去,作势不理睬他。 “背着在我偷笑吧!”陈奕筠几乎能够分毫不差地猜出她此时的神情,呵呵低笑:“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如此喧闹而嘈杂的环境,为何他们只看得到对方的身影听得到对方的声音呢?其他的仿佛都是丝毫不重要的陪衬而已。 有多少年不曾再有过这样的感觉了!穆嫣满心欢喜,胸口像捂着一头小鹿,激动而忐忑。 欣喜里有着隐隐的恐惧,生怕再被什么风吹草动惊扰了这份好不容易回归的熟悉融洽。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甚至不敢任性地太久,就主动转回身体。 “别闹了,看人家笑话呢!”毕竟不是昔年的少年少女,他们已经是一对双胞胎的爸妈了!再来恋爱时的矫情的那套,会被人取笑的。 “谁敢笑话!”陈奕筠亲昵地搂着她的纤腰,神色自然地给她挟着爱吃的菜肴。 俏俏是个爱争宠的小家伙,见爸爸宠爱妈妈,连忙开口以示存在:“爸爸,俏俏也喜欢吃鸡翅膀!” 陈奕筠再给女儿挟了鸡翅膀,给儿子挟了清蒸河蟹,最后忍不住在他们母子三人的脸上各落下一吻。 穆嫣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激潮澎湃,她从没见过陈奕筠如此高兴。难道说,顾依凝的“强行”逼婚并未让他不快吗?或者说,顾依凝“逼婚”之行正中他的下怀,所以他才如此高兴? 男人的心,也许女人永远都猜不透吧! ------题外话------ 推荐烟茫的完结系列文《契约军婚》: 她属羊,他属虎,算命先生说他们在一起相克。其实,不用听算命先生瞎掰她也很清楚,跟他在一起不正是传说中的“羊入虎口”吗? 当腹黑遇到冷情,沉默对抗闷骚,新欢pk旧爱,一系列激烈大撞碰,火花四射,演绎精彩军旅传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穆嫣——大结局(全剧终) 中午的婚宴,宾客们在不同的包厢里,倒是没出现什么事情。m !。g而到了晚上的婚礼party,因为宾客们聚拢到同一空间,想再那么平静无波就困难了。 如果是其他的应酬场合,陈奕筠和穆嫣都会尽量推脱掉。可是顾欣妍和贺江南的婚礼party,他们俩无论如何都要到场庆贺。 顾家二老在对新人祝福之后,便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因为是晚宴,穆嫣也换了套晚装。她戴上了陈奕筠送给她的项琏和戒指,硕大到罕见的鸽子蛋顿时吸引了party上众多宾客的注意力,纷纷向她投来或惊奇或艳羡的目光。 “好大的钻石呀,太美了!”惊叹声中饱含着羡慕。 “该不会是高仿的吧!”酸溜溜的妒嫉声。 “改天你也仿一个戴来瞧瞧吧!”笑嘻嘻的揶揄声。 “切,仿得再真也是假的,有什么意思呢!”尽管还弄不清楚是否高仿,但嫉妒让其认定一定是高仿的。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穆嫣只是淡然置之。她并不介意钻石本身的价值。只要是他送给她的,哪怕一枚小小的戒环都会令她同样珍视。但看到身边男子俊脸上不虞的神情,她知道他还是介意这些八婆的恶意抵毁。 因为这些八婆们质疑钻饰的真假就在质疑他陈奕筠的能力!惹得他动了几分薄怒。 穆嫣将他的不快看在眼底,不禁笑起来。她拉起他的大手,安抚般地轻轻拍了拍,然后嘴角轻扬,走向那堆正在不停聒噪的鸡婆们。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穆嫣无论是外貌还是气质都极好,盈盈迈步之时,仪态万方。璀璨夺目的钻饰再配上她薄施粉黛的精致娇颜,硬生生地令在场所有群芳都顿时失了颜色。 大概是想不到穆嫣竟然主动走过来询问,众八婆们齐声哑下去,脸色有些讪然,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作答。尴尬地面面相窥,最后将目光一齐转向那个一口咬定钻石是假的女人。 穆嫣也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年轻女子,浓妆艳抹的脸蛋带着几分风尘气息,那双眼睛闪着精明世故,一看就是个不简单的女子。 “她是丁麦,跟穆小姐一样是个名人哟!”有人故意用调侃的语气提醒道。 穆嫣微微思忖,大概是一时间想不起丁麦到底是何许人。 “丁麦就是李太太的儿媳妇,电影明星呐!”于是,又有人出声提醒。 穆嫣明了,原来这女子便是李太太口中曾提起过的那个做三流明星的儿媳妇。她对丁麦属于几流明星不感兴趣,但对方的恶意抵毁她不能白白承受。 她对丁麦浅浅一笑,道:“我听到丁小姐一口咬定我戴的首饰是高仿的,真是吃了一惊。因为这是我老公送给我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为了能还我老公一个清白,还是借丁小姐的杯子拿来一用!” 丁麦想不到穆嫣会较真她的信口抵毁,心里有些着慌,嘴上仍然不肯认输。“既是你老公送你的,无论真假都是他的一片心意嘛!何必当众拆穿呢,男人都是很爱面子的!” 她并不认识穆嫣,也不知道穆嫣的老公到底是谁。出于女人嫉妒的本能,又看着对方面生些,以为是无名之流,就信口开河,故意给对方难堪而已。 “丁小姐错了,我老公从不对我说谎!我相信他对我说的每一个字,他说这钻饰是真的那就是真的!”穆嫣较真起来,盯着丁麦的目光却露出一丝鄙夷的不屑,语气也有着一丝淡淡的挑衅味道:“难道丁小姐不敢把杯子借给我验证真假吗?” 丁麦不肯把手里的玻璃酒杯交给穆嫣,而旁边自有热心人递来酒杯。“用我的杯子吧!穆小姐可以当众验一验,省得冤枉了陈少的一片心意!” 说话的人语气里无疑是有着讨好巴结之意,显然她知道陈奕筠的身份,并且丝毫并不怀疑陈奕筠送给女人的钻饰真假,对其能力十分信任。 酒杯被放到托盘里,由侍应生端着走到穆嫣的在前。穆嫣端起酒杯,先用戒指上面的钻石围绕着杯口轻轻划了一圈,只听“啵”一声微响,玻璃杯就被齐刷刷地割掉了一圈,掉落在托盘上。 周围响起一阵抽气声,众人都瞪圆了眼睛。丁麦神色更加慌乱,想不引人注意地遁走,但脚步方动就被人扯住。“丁小姐急着去哪儿呢?快看呐,不是金钢钻做不了瓷器活儿,再高仿的a货也没这种功能吧!” 丁麦被抹得五颜六色的脸蛋此时更加精彩,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变个不停。 偏偏穆嫣并不罢休,验证了戒指上的钻石之后,又用项琏上镶嵌的“极乐之星”将剩余的杯体划为两片,干净利落。她抬眼,笑容清甜地地对众人说:“我老公并没有骗我!” 众人忍不住一齐鼓起掌来,嘴里赞叹着,再无任何怀疑之声。 丁麦立在那里,灰溜溜地无地自容,窘得一张脸蛋发青,只悻悻地哼了声。 穆嫣翩然转身,走向陈奕筠。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挽上他的铁臂,嫣然笑道:“谣言揭底了,我们走吧!” 陈奕筠俯首觑着她,弯指刮了刮她的腮颊,低声笑道:“知道给你老公找回面子了,有进步!” 知道此时在场众人脸上的表情一定很丰富多彩,但她只是恬然而笑,没有再看任何人,大大方方地挽着陈奕筠向着新人站立的方向走去。 “原来她是陈少的女人!” “就是啊,陈少怎么可能拿a货糊弄女人呢,居然这样猜测,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丁麦,你老公是不是经常拿a货糊弄你呢,所以才会怀疑陈少!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丁麦万万想不到穆嫣竟然是陈奕筠的女人,一禁又是羞愧又是害怕。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实在下不了台,就强撑着说了句:“哼,谁听说陈少结婚了?还好意思口口声声叫他老公呢,脸皮真厚!” 立即就有人反驳;“得了吧你!如果陈少肯这么大手笔地待我,我也会天天喊他老公!”说到最后,满脸梦幻般地痴迷。 “做梦吧你,想得倒美啊!”立即就有人戏谑着戳醒花痴女。 众人嘻哈一笑,将此闹剧撇过不再提,又说其他的事情了。 不过是陈奕筠纳了个得宠的新欢而已,就算是送再大的钻石,在女人们的眼里,也不如一场婚礼更能证明一切。 穆嫣脚步优雅而缓慢,她并没有回头却将身后的窃窃私语都尽收耳朵里。她垂下纤长浓密的眼睫,掩住了眸里掠过的怅然。 终究,他并没有向她求婚! * 梁峻涛携着爱妻林雪,从北京远道而来,向新郎新娘送上了祝福。 林雪和贺江南是多年的同事,从在北京警局里亦是如此。两人搭档多年,极有默契。此时觑着眼前的新人,笑道:“听闻贺局又升警衔了,事业情场两得意,恭喜!” 贺江南忙不迭寒喧回礼,温润地谦笑道:“要说火箭式飞升,谁都比不上梁首长!” “不必谦虚了,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都很佩服!”林雪抿笑地看着贺江南,再看看顾欣妍,连连点头。 一番客套寒喧之后,又有其他的宾客过来祝贺,贺江南对林雪点头示意他们稍坐,便和新娘子一起过去应酬了。 等到贺江南夫妇离开之后,梁峻涛撇了撇嘴巴,对妻子说:“人家都结婚了,你该避一避嫌,还说什么想调回来跟他继续共事,让人家新娘子怎么想?” 林雪对丈夫肚子里的那几根肠子知晓得一清二楚,闻言也不辩解,只是抿嘴儿轻笑。 哪知道隔墙有耳,路过的顾依凝偏巧听到了梁峻涛的话,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扬眉道:“梁首长此言差矣!新娘子不会多想些没影儿的事情,关键是你在乱想吧!” 此话说得毫不留情面,让梁首长甚是悻然。他拿着顾依凝没有办法,便对凌琅不满地抗议:“琅少该多管教自己的老婆了!口没遮拦地,影响不好!” “哼,”顾依凝不以为然,辩驳道:“新娘子是我的妹妹,我敢保票她才不会像某人那样整天瞎忖度些没影儿的事情呢!” 凌琅对爱妻素来纵容,只是宠溺地含笑瞧着她跟梁峻涛叫板,并不插言。 林雪忍不住笑起来,打趣丈夫:“你就该个口角厉害的治治你,省得整天信口胡说些没影的事儿!” 正说得热闹间,陈奕筠和穆嫣已经走过来了。 顾依凝忙拉住穆嫣,对她挤挤眼睛,悄声笑道:“怎么样,该谢谢我这个大媒人吧!” 穆嫣只是横了顾依凝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哪知道顾依凝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便立刻沉下脸色,将嗔怪的目光转向陈奕筠,不悦地问道:“喂,你到底又为什么惹穆嫣不高兴了?” 陈奕筠怔了怔,无辜地道:“没有啊!” “哼,我看穆嫣不开心,肯定是你又惹到她了!”顾依凝双手叉腰,气哼哼地质问。 穆嫣连忙拉住顾依凝,低声阻止:“凝凝,别闹了!” 陈奕筠略一思索,转头对旁边的一位领班招了招手。 领班连忙趋近前,听闻陈奕筠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眼中先是露出几丝惊讶之色,而后忙不迭点头。“好的,我马上吩咐人去做!” 领班匆匆忙忙地离开,不一会儿,就有主持人出场,用欢快愉悦的口吻大声宣布道:“借着贺先生和顾小姐新婚大喜的日子,陈奕筠先生正式向穆嫣小姐求婚,希望她能接受他的爱意!” 众皆哗然,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转向了陈奕筠和穆嫣,弄得穆嫣有些手足无措。 陈奕筠单腿跪地,手持一朵鲜红的玫瑰花,递与穆嫣:“嫣,答应嫁给我好吗?” 愕然过后,从心底弥漫起浓烈的酸楚和欣喜,慢慢膨胀,几乎要撑开她的身体。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滴,几欲坠落。颤抖的红唇微微开启,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终归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终于向她求婚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单腿跪地,以玫瑰花代表他的心意向她求婚。 眼前的一幕曾是她在梦中幻想了千万遍的,此时此刻成为真实,而她的心情却不仅仅是欣喜和幸福。骨子里苛求完美的性子告诉她,他的求婚并不纯粹因为爱她,更多的是屈服于现实。 他需要更好地照顾两个孩子,而她,则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 一晃十几载,纯粹的爱情早就被时光磨砾殆尽,剩下的唯有现实的无奈了吧!偏偏她就是个执着的女人,苦守着最后的梦幻不肯放手。 “穆嫣,答应他吧!”顾依凝都看不下去了,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前一刻还凶巴巴地逼迫陈奕筠娶穆嫣,现在见陈奕筠郑重其事地求婚,而穆嫣竟然迟迟不肯答允,她不禁又急了。悄悄推一把木然呆立的穆嫣,提醒道:“这么多人看着呢,先让他起来吧!” 穆嫣这才醒过神来,她并非刻意为难陈奕筠,而是对他突然而至的求婚有些措手不及。勉强平复了汹涌的心潮,嘴角挽起一缕恬淡的笑意,她伸手接过了陈奕筠呈上的那朵馥郁玫瑰花。 掌声雷动,如潮水般涌来。在场所有人见证了这一刻,从此穆嫣在世人的眼里总算从陈奕筠的一个“情妇”,晋级成了他的未婚妻! * 因为孩子们要上学,穆嫣只跟剧组请了一天假,所以当天晚上就急赶回了b市。 回到家里,穆嫣和孩子们都累得人仰马翻,几乎连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到第二天,她悲催地发现自己又迟到了。 好像从他回来的那天起,她就变得懒惰,早晨总是睡过头。 “来不及吃饭了,我得去剧组!”穆嫣匆匆梳洗完毕,就拎着包准备出门。 “急什么,先给你的导演打个电话说一声,再去不迟!”陈奕筠觑着穆嫣急匆匆的样子,便慢津津地开口提醒道。 穆嫣认为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点头,去给刘导演打了个电话。“刘导演,不好意思,我昨天有事出门累了一整天,今天早晨起晚了些,我马上就过去……” “不必了!”电话那端传来刘导演不冷不淡的声音,“你整天这么忙,不是迟到就是请假,周末还要休假,实在难伺候。邓先生发话了,等你回来就解约吧,以后不用再来剧组了!” 突然间的变故令穆嫣有些措手不及,她惊愕住,半晌,有些不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刘导演更不耐烦了,只扔下一句:“有时间过来趟,邓先生要谈跟你解约的事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握着话筒,穆嫣站了好久,才接受了这个突然间来的变故——她,遭到解约了。 瞬间,心里并没有多么难过,甚至是如释重负的一阵轻松。 也许,早就对这种高强度的工作方式有了深深的厌倦,也察觉到自己也许并不适合娱乐圈,但是已经签定了的合约束缚着她,令她无从选择。 没想到邓恩贵突然提起解约,这对她来说未失是个好消息吧! 她缓步踱到餐桌前坐下,看着摆满整张餐桌的丰盛早餐,都是她喜欢吃的。陈奕筠坐在她的旁边,给她盛粥:“想喝什么口味的粥?” 有鸡丝粥,玉米甜粥,燕窝粥、麦片粥以及清淡的白粥。她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正在慢慢习惯新的生活方式。 陈奕筠给予她和孩子们最富裕舒适的生活,她完全不必再为生计辛苦奔波。可是,她从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有放弃事业的想法。似乎,心里的结由来已深,并非一朝半夕可以令她放下戒备,把全部身心投入到家庭里。 默默地喝着粥,她在沉默着。 “怎么突然不着急了?”陈奕筠给她卷了只薄薄的煎饼,递到手里。 她接过来,咬了口,是她喜欢吃的咸鱼香椿煎饼,很酥香。对于她的口味,他永远那么了解。 慢慢咀嚼,充分品尝着咸鱼和香椿混合的独特口感,等到咽下去,她才对他说明:“我被解约了!” “哦?”陈奕筠挑了挑眉毛,似乎并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表情。他给她盛了小碗的白粥,端到她的面前,再给她卷了只咸鱼煎饼。“你希望再演下去!” “没有!”穆嫣轻轻摇首,勉强挽起嘴角,说:“我原本对演戏没有太大的兴趣,是邓恩贵极力撺掇我签约。现在,他又要解约……只要他不嫌瞎折腾费时费力费财,我无所谓!” 话这样说,不过穆嫣猜测到可能是因为她“事儿多”,所以被邓恩贵厌弃了吧! 陈奕筠略略沉吟后,抬首笑道:“如果你想演戏,我可以做制片人给你投资!” “谁想演戏了,算了吧!”穆嫣摇摇头,她是画家,对演戏并没有太大的狂热。拍电视剧的事情,到此为止吧。 既然不用再赶着往剧组跑了,她终于可以在这个明净的早晨和她心爱的男人一起悠闲地享受早餐。 人生苦短,她想把宝贵的时间分出一部分出来,多陪陪她心爱的男人和她心爱的孩子们! 只是,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男子嘴角始终浮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笃定浅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因为穆嫣并没有提什么条件,所以解约的事情进行得极顺利。 按理说,邓恩贵突然单方面提出解约,穆嫣可以趁机要求赔偿违约金的,但她并没有那么做。除了邓恩贵预付给她的十万片酬,她没有再得到别的钱。 穆嫣倒看得开,并没有太过计较,很爽快地跟邓恩贵签了解约合同。 大概是穆嫣的大度爽快态度令邓恩贵有些愧疚,在签完了解约合同之后,他吞吞吐吐地对穆嫣说了一句:“唉,你不该得罪谢先生呐!” 怔了怔,穆嫣顿时明了——是谢子晋施压让邓恩贵跟她解约的! 就因为两次她没给他留面子,再加上那晚在会所,她把他当色狼对付,让他当众丢人,他便以此作为报复吧! 穆嫣淡然一笑,并不作声,只是心里对谢子晋的鄙视和厌恶更深了一层而已。 * 相聚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转眼间,陈奕筠又要返回美国去了。 尽管无数次暗中告诫自己,不可以像初坠爱河的小女孩那样喜欢粘腻他,可是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玉臂环绕着他的健腰,穆嫣清眸微阖,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既不说话也不动。 该动身了,陈奕筠却无法推开她。只能搂着她的香肩,柔声安抚道:“我很快回来!” 她不作答,只是双臂缠绕得更紧。她在以另一种方式跟他撒娇,不肯放行。 “乖,等我回来就娶你!”他吻着她玉珠般的耳垂,看到她的后颈上有他昨夜欢爱时留下的青紫印记,眸光不禁一柔。 不管他如何哄劝,她始终没有松手。 “再任性,我就……带你一起去美国了!”陈奕筠抱着她站起身,开始缓步往外走去。 任务在身,就算是万般不舍,他仍然要离开。心里苦笑,这段日子里,他和她竟然如当年初恋时那么难舍难分。 说好了,再次复合无关于爱情无关于感情,只是为了孩子们而复合。可是,他们的心由不得他们的大脑控制,共同生活的日子里,那两颗不听话的心竟然以快到惊人的速度重新靠拢到了一起。 尽管还是心存芥蒂,尽管还是心存感伤,可是,往事如风,早已经逝去多年,他不想再去纠结较真了。只要此时此刻她还在他的怀里,只要他们的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他就很知足了。 * 很快到了机场,陈奕筠下车的时候,穆嫣仍然紧紧攥着他的大手,不肯分离片刻。 “你真要跟着我去美国吗?”陈奕筠大手稍稍用力,她就被他拽出车门,拽到了他的怀里。 理智提醒她,该放手了,放他离开吧!可是,她的手却不听从大脑的命令,仍然紧紧攥着他不肯放开。 就让自己任性一回吧!尽管多少年来,她早就忘记了任性是什么样子。 “我想跟着你去美国!”穆嫣仰首望着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映着夏日的似火矫阳,好像也燃起了两簇火焰般。 陈奕筠微怔,仅仅几秒钟,他好看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抹淡浅的笑意在唇畔溢开,笑痕越来越深。 “好,我带着你一起去!”陈奕筠将她拦腰抱起,再无丝毫的迟疑和停留,大步向着不远处的私人飞机走过去。 周围的随从和保镖都呆住了,他们想不到陈奕筠去美国时竟然会带着女人,这是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事情! 陈奕筠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疯狂,但是该死的,他就是无法拒绝她! 她想跟他一起,他也一样!他们俩就像初恋时一样如胶似漆,就连半刻都无法分开了! * 到了美国,穆嫣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实在让陈奕筠感到惊讶。 她能讲流利的英文,一般的沟通交际完全不成问题。在异国暂居的日子里,她完全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焦躁和不安。面对陈奕筠的惊讶,她淡淡莞尔,道:“大学的时候我虽然修的是美术专业,不过我的英语成绩也不错,考到四级呢!” 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事件,她能顺利上完大学的话,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拿到英语六级证书的。 看着她恬淡而自信的面容,陈奕筠的目光不由有些失神。 他想起了自己初来美国的日子,他几乎听不懂英文,完全依靠身边的翻译和精通英文的亲信来帮助他跟当地的军火商沟通。为此,他下苦功学习英文。那段孤苦寂寞的日子里,他都是一个人挺过来的。 现在,两人相依为伴,再也感觉不到寂寞了。大多数时间,他们都相守在一起。有时候,只是默默地相互对视。有时候,他们在缠绵地亲吻,有时候,他们在疯狂地做(蟹)爱。 如果陈奕筠出门忙生意,穆嫣要么去画室创作,要么在保镖的陪伴下出门写生。 在这里,穆嫣创作了不少富有异域风情的风景画。整理好了封存,准备回国后再装裱。 但是,大多数时间,她都用来亲手整理房间,要么给陈奕筠做滋补汤。 想到这里,她不禁双颊飞起红霞:他总是粘缠着她索取无度,万一肾虚怎么办呢?她得在膳食上给他补一补才是!尽管,他在床上精力旺盛得紧,完全没有丝毫肾虚的迹象。 像世间所有妻子一样,她为丈夫做着些平凡琐碎而温馨的事情。 他出门一次回来的日子没有确切的时间,她都用这些事情来打发着时间。等到他归来,每每看到她精心准备的菜肴,或者一幅他的素描画像,或者是一些精致却极用心的小礼物,都会非常高兴。 穆嫣从没有询问过陈奕筠有关生意方面的事情,但是她能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里判断出他的生意应该进展得极顺利。他永远都是那么自信,好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令他畏惧,好像什么难题到了他的面前都不成问题! 每当他在家的时候,又恰巧孩子们放学在家的时间,她就会携了他的手,一起和孩子们视频见面。 孩子们很是想念父母亲,几乎每次都会问他们俩什么时候回家。这个问题穆嫣无法回答,陈奕筠就安慰道:“时间不会太久,你们耐心等几天,我和你们的妈妈很快就回去!” 穆嫣并不以为然,她认为陈奕筠在随口安慰孩子们,却万万想不到,他的话并非戏言。 因为很快,他的话就变成了现实。 * 天气晴朗的一天,距离陈奕筠外出两天之后,百无聊赖的穆嫣正准备出门写生,没想到马丁就过来接她了。 “嫂子,赶紧上车,我们去机场!”马丁步履匆匆,一双眼睛却燃烧着异样的兴奋,好像有什么喜事发生。 穆嫣心头“突”地一跳,似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我们要回国了吗?” “是的!”马丁严肃的脸上不禁也露出笑意,高兴地说;“陈少又打了一次非常漂亮的仗,我们大获全胜!” 陈奕筠到底打了一场什么样的胜仗,跟什么人打的仗,输赢的意义差距在哪里,穆嫣都不是很介意。她只知道,他平安顺利地做完了他该做事情,他们可以一起回家跟孩子们团聚了! 俏脸洋溢起喜色,穆嫣不由低头端详自己的穿着。因为准备户外写生,她穿的极休闲,一身的运动装束。“我回去换身衣服吧!” “不用!”马丁出口阻止她,脸上本就极罕见的笑容收敛起来,正色道:“我们需要尽快上飞机,不能耽误片刻!陈少吩咐了,你们的东西随后让人打包邮寄回国,现在不用收拾,快走吧!” 就这样,穆嫣在马丁的催促下,什么东西都来不及收拾,也来不及换衣服,就跟随他上了车。 也许,她万万想不到,自己身上的运动版装束将会在接下来的飞途里帮她一个大忙。 * 马丁亲自带人护送穆嫣去机场,陈奕筠早就在私人飞机里面等着她。为了减少露面的机会,他并没有下飞机,却丝毫没有大意马虎,派了他身边多名得力的亲信护送穆嫣上飞机。 穆嫣从眼前的阵势看出,好像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即将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并不多话,快步跟在马丁的身后上了飞机。 进到机舱里,她就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宽阔的怀抱里。 拽住她的力气很大,她重重地撞到他铁硬的胸膛,硌得她骨头都发疼。还不等她申吟抗议,就被他狠狠地吻住。 清眸闪过一丝惊恐,她有种要被他撕碎吞掉的预感。每当他结束一次生意回到她的身边时,就会有这种强烈到令她发怵的占有欲。好像准备将她吃下去一般。 他的吻热烈到粗暴,甚至都没有介意周围侍立的保镖和随从,旁若无人地狂吻着她。大手迫不及待地抚摸着她,身体某处高昂的**告诉她,他想要她——立刻现在! * 穆嫣像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况且她已经习惯了顺从他强烈的占有欲,尽管他的占有欲有时候令她很是吃不消。 不忍拒绝他,就算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她也皱眉忍下了。 等到他将她打横抱起,向着里舱处走去,她不禁着慌起来。“这是在……飞机上,好多的人……” 她想让他注意些影响,这毕竟不是在家里啊!在家里,她可以任由他肆意求欢,现在……这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他们走进去做什么,外人岂不是清清楚楚吗? 脸颊火烧般烫起来,她简直不敢再抬头,只将烧红的脸颊藏在他的怀里。 “你是我媳妇儿,是孩子们的妈妈!”某人理直气壮!实际上,他每次求欢的时候都理直气壮。哪怕将她搞到浑身发软,下不了床,他也不认为自己做的过份。 她是他的妻子,有义务满足他的正常生理需要。至于她想不想要,他并没有太在意。 进到里舱,这是头等舱改装的,布置得像星级宾馆一般豪华。拥有舒服的大床,漂亮的仿古红木皮椅,古典的台灯……华丽而温馨。 他将她丢到那张阔大到离谱的大床上,随后站在床前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 穆嫣知道逃不掉,她也没打算逃,干脆不等他过来,她先主动宽衣解带。 “这么乖!”陈奕筠漂亮的眸子里燃烧着炽烈的欲火,嘴角噙着魅惑的邪笑,缓慢地迫过来。 她主动靠过去的时候,就像一头自动送到猎豹嘴边的小羊羔,极温顺的样子,身体却忍不住微微发颤。 “嗯?”陈奕筠眯起眸子,问:“你怕?” “不、不怕!”穆嫣主动环绕上他的健腰,笑道:“两天没见你,乍然见到你,有些激动!” “呵呵,”陈奕筠大悦,在她嫣红的嘴儿上吻了吻,调侃道:“先别忙着激动,待会儿自有你激动的时候!” 占有她的时候,他照例理直气壮,并未有太多的柔情诱哄,不过瞥见她紧皱的秀眉,还是有些心软了。大手轻抚她的脸颊,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她摇首,强笑不语。 以他的经验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不适,可他并不想太过怜惜她,也没太多的耐心等她做好准备。每当他想做的时候,甚至可以省略一切前戏,直奔主题。 也许,他故意在这件事情让她小吃儿苦头,让她牢记住他其实是个很记仇的小心眼男人。不过,穆嫣并不想跟他较真。只要他开心,随他折腾去吧! 积攒了两天的**,像汹涌的怒潮爆发出来,他拥着她不停地翻云覆雨。穆嫣像飘泊在惊涛骇浪上的小船儿,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随着他的意愿姿意航行…… * 从美国飞回国内,大约十四五个小时吧!不知道陈奕筠是否打算把这段时间都用来折腾她做消遣,如果他真那样打算,穆嫣认为自己铁定撑不下去。 好在,敲门声及时响起。 陈奕筠正在兴头上,哪里停得下。穆嫣听闻到敲门声犹如天籁,连忙提醒那个亢奋的男人;“有人敲门!奕筠……” 仍然牢牢抵住她,似乎只是暂停,稍后还会继续。陈奕筠回过头望向舱门处,喝问道:“谁?” 外面隐隐传来马丁的声音,因为隔着舱门有些模糊,却还是能听清他的话:“陈少,你让人去调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陈奕筠闻言神色一紧,即而垂首静默,似在思忖着什么。 穆嫣知道他在考虑生意方面的事情,就试着趁此机会将他健硕的身体从她的身上移开。 察觉到身下人儿的挣扎,陈奕筠意识到自己还压着她。忙松开她,同时在她耳边低声嘱咐道:“快穿起衣服,我们得出去!” 穆嫣顿时意识到有事情发生,她并没有任何的废话,立刻照着他说的去做。 两人穿好衣服,她跟着他走出头等舱,出了舱门,见马丁带着人严阵以待。 “陈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马丁的神色隐隐有些紧张,目光注视着陈奕筠,等候着他下达命令。 陈奕筠眯起眸子,问道:“我们飞机上有几个人是克莱斯安排的?” “飞行员就是克莱斯安排的,而且驾驶室已经被他们控制!我没敢擅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请示陈少的命令!”马丁眼中流露出焦灼之色,却仍然十分镇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他们有没有察觉我们发现了真相?”陈奕筠俊颜冷沉地问道。 马丁笃定地回答:“知晓这个消息的,除了在场我们几个,再没有其他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陈奕筠亲自挑选出来的亲信,绝不会走露任何风声。 陈奕筠满意地颔首,对马丁稳妥的处事作风表示赞赏。略一思索之后,他做出了决定:“半个小时之后,派人去告诉瓦尔特和贝尔塔,克莱斯要他们给我陪葬!出于对他们俩的同情,我决定放了贝尔塔!至于他逃生后要不要找克莱斯报仇,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 飞行员全部都是克莱斯的人,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能将飞机坠毁在任何地方,比如说底下万里无垠的大沙漠。 时运不济,他们正飞经世界上最大的沙漠,而且处在中心位置。 因为不知道飞行员什么时候可能发作,陈奕筠只能先下手为强。如果换在平时,他也许会放手一搏,但穆嫣在飞机上,他不能让她冒险。 为了安全起见,他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带她离开飞机。 “等处理好了一切,你们离开的时候记得炸掉飞机!”陈奕筠的语气冰冷不带丝毫的感情。 穆嫣不禁打了个冷颤,还不等她做出反应,就被他拉到了机舱门口。 他不放心让她单独跳伞,也不相信以她的能力可以安全降落。要知道,这可是浩瀚如海般的大沙漠,万一发生任何意外,不敢想象……因为,他承受不起任何失误。 让人准备了双人降落伞包,他在她耳边耐心地嘱咐了跳伞时应该注意的事项后,就问她:“准备好了吗?” 穆嫣微微一颤,却勇敢地紧紧搂住他的健腰,嘴角挽笑,平静地道;“准备好了!” 只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底下是万丈深渊,她也不会流露怯意。她是陈奕筠的女人,关键时刻,她不会给他丢脸的。 看到穆嫣并没有像寻常女人那样遇到危险变故只会发抖流眼泪,众随从看待她的目光顿时变得钦佩而充满了敬意。 不愧是陈少看中的女人,果然有几分胆色。 机舱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他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纵身一跳,齐齐坠落。随后,约有十名左右的亲信紧跟着跳下去。 高空里绽放出一朵朵的伞花,非常壮观,也非常顺利。他们,再次成功地脱离了死亡的危险! * 陈奕筠怀疑过克莱斯,但并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凭着敏锐的洞察力还有他的直觉,总觉得克莱斯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从尼娜的背叛,到瓦尔特能够准确知晓陈奕筠在准备回家的时候被凌琅阻拦下,他就隐隐怀疑到了克莱斯。 尼娜袭击他的时候,好像有恃无恐,似乎知道她会有一个强大的援手。可是,当她孤立无援之时,眼中露出的绝望和不可置信,让他明白,她的援手遗弃了她,并未施援。 还有,瓦尔特似乎对陈奕筠身边的事情略知一二。陈奕筠为此颇为烦忧,他一遍遍地筛选再排除,始终没在身边发现叛徒。 他身边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包括周维宁,包括马丁,还有大部分他亲手带出来的亲信,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况且,瓦尔特知晓的情报也是一知半解,并非十分详尽,说明那个送信的人也并非他陈奕筠身边的亲信。 思来想去,陈奕筠有些怀疑克莱斯。因为克莱斯喜欢没事地时候造访,闲聊些有的没的话题。但只凭着这点儿,还不足以说明对方跟瓦尔特串通一气。 不过,为谨慎起见,陈奕筠还是让人去调查了他。 幸好如此,才能及时识破克莱斯的诡计,防备飞行员孤注一掷与他们同归于尽,提前跳伞。 耳边有强劲的风呼呼刮过,穆嫣的心脏在咚咚直跳。她的胸口跟他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熟悉的温度烫灼着她。就在没多久以前,他们俩还在大床上翻云覆雨,而此时却已身悬半空。 双人跳伞比单人跳伞的技术含量更高,承受的风险也就更大。幸好穆嫣性格沉着冷静而且冰雪聪慧,更重要的是,她有着超乎寻常女子的过人胆魄。她将陈奕筠在跳机前的嘱托牢记在心:跳下去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动,一切任由他来掌控。 她信任他,拥抱着他一起坠落高空时,并没有想象中害怕。只要跟他在一起,哪怕坠落到十八层地狱,她也不怕! * 关押着瓦尔特的机舱被打开,走进来几个面色阴沉的男子。他们俱是陈奕筠身边的亲信,领头的那位是名叫威廉的白种人。 见有人进来,瓦尔特竭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他的一切努力都是枉费力气。上次中风瘫痪之后,他的恢复情况十分缓慢,到现在为止,仅有左手稍稍能够抬起来。 虽然有阿迪姆给他做了最先进的机器人身体,但是,那些东西在陈奕筠的面前统统不堪一击。 以前,瓦尔特将凌琅视为平生大敌,但当他在跟陈奕筠正式交手之时才知道,陈奕筠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陈奕筠不动则已,一击必杀。 这么多年了,瓦尔特跟凌琅斗了个旗当鼓对,可是陈奕筠却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将nt击溃,并且活抓了瓦尔特还有nt的第一王牌杀手贝尔塔,简直是nt的奇耻大辱。 瓦尔特和贝尔特被押上飞机,准备随飞机一起飞往香港,交由凌琅来处置。 明知道必死无疑,而瓦尔特却连寻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机舱的门突然打开,威廉快步走进来,看了看瘫在那里的瓦尔特还有被捆绑起来的贝尔塔,大声说:“这架飞机马上就要坠毁了!” 闻听此言,两人大惊失色。奈何他们俩一个瘫痪一个被缚都动弹不得。 “这架飞机的飞行员都是克莱斯的人,他要我们所有人跟着这架飞机一起陪葬!如果不想死,就赶紧逃命吧!”威廉让人松开了贝尔塔的束缚并且交给他两套降落伞。 弄妥了一切,威廉就带着仅剩的人跳下了飞机。离开之前,已经放置了定时炸弹,飞机将在十分钟之后爆炸。 “贝尔塔不要丢下我!”瓦尔特见贝尔塔脱险,他十分着急,开口喊道:“快帮我戴好降落伞!” 贝尔塔以最快的速度佩戴好降落伞,对瓦尔特投去不屑的一瞥,哼道:“抱歉,我现在自顾不暇!” 瓦尔特又急又怒:“你这个见恩负义的畜牲,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你养我不过是像养一只猎犬而已,这些年我为你猎到的猎物足够报答你的养育之恩!”贝尔塔对其毫无感激之意,甚至都懒得多看瓦尔特。“再见了瓦尔特先生,但愿你死后能够下地狱!” * 五分钟之后,无线电波传来威廉的声音:“贝尔塔独自跳伞离机,并没有帮助瓦尔特一起逃生!” 陈奕筠收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和穆嫣已经站在沙漠中央之处的小小“绿洲”。选择的降落点十分准确,而且没有风,几乎没有任何的偏差。 听到了威廉报告的消息,陈奕筠丝毫都没有意外。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当中,就像落脚的地点一样,毫无偏差。 贝尔塔跟瓦尔特仅仅是主仆关系,慑于瓦尔特多年的淫威,也许表面上很忠心,实际上早生异心了!尤其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更不会顾及瓦尔特的生死。 陈奕筠故意让人放走贝尔塔,给他代替瓦尔特重整nt。黑帮势力需要平衡,铲除得太干净反倒水至清无鱼。贝尔特逃生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克莱斯报仇,代替陈奕筠除掉目前潜藏的最大的劲故! 这,就是陈奕筠放走贝尔塔的原因和理由! 时值当地时间下午三点钟,烈日当空。距离陈奕筠等人落脚地大约一百公里处,坠落了一架飞机。 飞机的飞行员尽数跳伞,任由无人驾驶的飞机坠毁在大沙漠里。 可是,不等那几名飞行员落地,就被威廉率领着埋伏在附近的人举枪击毙。 幸好一切发现得早,否则,整架飞机上的人都要随着这架飞机一起葬身在沙漠,无人可幸免。 穆嫣双手紧攥,额角渗出汗滴,脊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洇透了,紧紧地贴在皮肤上,粘腻难受得很。可是,身体的不适远远不及心灵的震撼更强烈,第一次面对死亡如此之近,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怕吗?”一只有力的大手抚上了她的香肩,带着些许的安慰,将她轻轻拥在怀中。 依偎在陈奕筠的怀里,穆嫣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勉强扬起嘴角,并且摇摇头。 时值夏末,天气炎热,更何况是在火炉般酷热的沙漠里,地表的温度几乎是人类无法承受的。 幸好穆嫣穿着一身户外运动装束,她的胶底运动鞋远远比高跟鞋适合在沙漠里行动,鞋底的隔热效果也比较好。 因为事发突然,他们只来得及跳伞逃生,必要的生存物资却没有带出来。好在选择的着陆点是在一片绿洲的附近,步行约十几分钟之后就进入到沙漠中的绿洲。 印象中的沙漠绿洲应该是流淌着清澈的溪水,两岸生长青青的草木,吸引着干渴的沙漠动物到此处觅食觅水。可是等到他们进到绿洲里,眼前的景像却异于寻常。 一个约有几公里宽的湖泊,水面却是呈现一种深褐色,上面聚集着数不清的苍蝇,引来数不清的鸟儿啄食,两岸倒是有些绿色植物,并不十分繁茂,好在那些巨型仙人掌可以帮助他们遮蔽炎炎烈日。 虽然看起来有些脏乱,但在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能够看到水和绿色植物以及其他活着的动物已属不易了! 温度极高,短短半个小时,穆嫣就感觉头晕目眩,体温升高,浑身绵乱无力。 所有人里面,唯有她是女流之辈,也属她的体质最弱,所以她最先出现中暑的征兆。 现在,她急需降温,而降温最需要的东西就是水! 陈奕筠极着急,幽邃的眸子逡巡着湖面,掠过湖面那些黑压压的苍蝇还有啄食的鸟儿,似在犹豫着。 “奕筠,我想喝水!”穆嫣知道,再不喝水,她要中暑晕倒了。 虽然眼前的湖泊表面遍布苍蝇,看起来极恶心。但焦渴的炎热令她无法抗拒对水的渴望,她好希望能喝一口凉凉的水。 马丁走过去拨开湖面的飘浮物,捧了把水,仔细看了看,回过头请示陈奕筠;“这么多的鸟在这里生存,是不是说明水是无毒的?” 陈奕筠的眸光幽暗下去,突然沉声说:“水不能喝!”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陈奕筠,显然他们在等着他做出解释。 “没有鸟喝湖里的水,它们只是在吃湖面上的苍蝇!”陈奕筠说道。 是的,湖面上飞掠而过数不清的鸟儿,却看不到它们有一只喝湖里的水。如此炎热的沙漠,如果水能喝,它们不会不喝水降温的! 马丁站起身,点头:“还是陈少观察入微,否则……” 一旦误喝了有毒的水,在这种缺乏医疗条件的地方无疑必死无疑。 可是,穆嫣又热又渴,她无力地坐到一棵巨型仙人掌的荫翳下面,鼻翼翕张,嘴唇有些干裂。 养尊处优的现代社会生活让人类的野外适应能力急剧下降,迫降到沙漠里不到一个小时,她就撑不住了。 陈奕筠思量着眼前的形势,在心里做着盘算。 事发突然,能顺利逃得出性命已属幸运。他们并没有带出任何应急物资,而飞机坠毁的地点应该在数百公里以外了,想寻找飞机残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在沙漠中贸然前行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不能轻易涉险。 求援信号发出去了,就算分布在最近地区的组织势力赶来救援恐怕也需要等几个小时,那时估计就天黑了。 他们这些人不吃不喝挺几个小时应该也不成问题,但穆嫣恐怕坚持不住。 陈奕筠掏出枪,几乎不用瞄准就扣动了扳机,枪声惊飞了一片飞鸟,却有一只扑棱着落下来。 他故意没有击中它的要害,因为要它活着血液才够新鲜。弯腰逮住在地上乱扑棱的受伤鸟儿,他走到穆嫣的身边。 穆嫣微阖着眸子,心里脑子里只念叨着一样东西——水! 突然,她的下颌被他有力的手指捏住,她被迫张嘴巴,温热腥甜的液体灌入了她的口中。 “咕嘟”她吞咽了一口,血腥的味道却令她想吐出来。 “不要品尝,快点喝!”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朵喝令。 连着喝了三四口,她的下颌才被他松开,伸手抹去,只见手指上沾着鲜红的血液,吓得张大眼睫。 “别怕,是鸟的血!”陈奕筠将死鸟丢开,然后将惊惶失措的穆嫣拉进他的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再撑几个小时,会有人来接我们!” 穆嫣明白过来,鼻腔一酸差点儿落下泪。“奕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陈奕筠亲昵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柔声赞道:“你很勇敢,比我想象的还要棒!” 千米高空之上,她毫无惧色地陪着他纵身跃下飞机。这份胆色绝非寻常女子可比,就连他身边的弟兄们都对她暗中佩服不已,怎么会觉得她没用呢! “真的吗?”穆嫣有些忐忑,喃喃地道:“我抽时间学习女子防身术,还买了一些防身的武器,可惜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 “傻瓜,我宁愿你永远都不要把它们派上用场!”陈奕筠吻了吻她犹存血痕的嘴角,意犹未足,又伸出舌尖舔了舔,像只嬉戏的豹子。“有我保护你,你无需费这种心思!” “不,我要变强,不想事事依赖你的保护!况且,你是人又不是神,哪能每次神机妙算都能及时救我呢!回国之后,我还要努力进修,每年至少考一级,等我考取了黑带的资格,就可以独当一面了!”穆嫣痛恨自己的虚弱,看看现在吧,大家都生龙活虎的,就她上气不接下气。 “黑带资格?”陈奕筠微微意外,似是不相信般将她重新打量一遍,只是噙笑不语。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穆嫣撅起嘴巴,有些不高兴。 陈奕筠摇摇头,依然波澜不惊,肯定地笑道:“我相信你的能力!” 穆嫣这才重绽笑靥,有他的陪伴,就算是烈日炎炎的沙漠,也变得生动有趣多了。 哪知道,某人竟然随后低声加了句:“我和你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你完全没问题,所以我相信你的能力!” “……”要死了!这家伙不分时间地点怎么就信口胡说八道呢!穆嫣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又噌地回升起来,而且双颊烧得好像要渗血似的。她忙不迭环首打量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人注意到她和陈奕筠的对话内容。 好在大家都刻意地跟他们俩保持着距离,大约是不想打扰他们吧!应该不会有人听到他们俩的谈话。 尽管如此,穆嫣还是羞窘得很,攥起粉拳狠狠地在他的胸膛上擂了一记。 铁硬的胸膛硌得她手骨都疼,他使拉了她的纤手放到嘴边轻轻吻着。 这时,天空隐隐传来马达的轰鸣声。 众人下意识地仰首望去,只见蔚蓝色的天空犹如碧玉,矫阳似火,数架直升机就在上方盘旋着。 “陈少,是琅少爷亲自来接我们了!”马丁发出惊喜的喊声。 陈奕筠精神一振,忙站起身,见其中一架直升机已经迫降下来。 巨大的螺旋刮得劲风阵阵,使人睁不开眼睛,穆嫣以手掩面挣扎起身。她跟陈奕筠并肩而立,看到凌琅从直升机缓步而下。 “你小子真是命大!”凌琅见面就给了陈奕筠重重的一拳。 陈奕筠稳稳地接下,再在凌琅的肩膀上狠拍一记。“你怎么跑来了!” “我一直暗中跟随着你的飞机,没想到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你跟组织发出求援信号,我就最先找过来了!”凌琅说话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凝重。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陈奕筠,沉声道:“怎么回事?” 陈奕筠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渍,说:“大热的天,就不陪着你在这里多废话了!赶紧上飞机吧,有冰镇的矿泉水多来几瓶,我媳妇儿可是渴坏了!” * 穆嫣痛饮了一整瓶冰镇矿泉水,才把燥热的暑气压下去。 最热的季节,她去世界上最热的地方一游,倒算是生平奇遇了!幸好仅仅待了一个多小时,否则……如果她中暑热晕过去,岂不是总要被陈奕筠取笑。 陈奕筠跟凌琅低声交谈着什么,那是男人们的事情,穆嫣听不太懂,可她能从他们俩的神情看出,事情好像进展得很顺利。 但愿一切顺利,她在心里祈祷着。转首望向机窗外,外面流云淡淡,晚霞漫天,好一片瑰丽绚烂的奇景。 * 短短的两个月,逃回美国的贝尔塔就取代了瓦尔特的位置,重整nt的旧部。卷土重来之时,他完全改变了进攻的目标。 瓦尔特生前跟凌琅是死敌,但在他死后,贝尔塔坐上了nt老大的位置,目标却转向了军火商克莱斯。 克莱斯一直跟陈奕筠是盟友,不知为何两人解除了合作关系。落单的克莱斯实在倒足了大霉,竟然连番被贝尔塔攻击,损失惨重。最后一役,他不幸中弹身负重伤。 出院后,克莱斯的身体状况极差,只好去比较清静的尼泊尔去静养。但飞往尼泊尔的路上,飞机失事,他随着飞机残骸埋骨在邻近尼泊尔的山脉间,从此消声匿迹。 * 早晨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间射进来,有种明媚的跳跃感,引诱人伸手撕开它,迫不及待想看到黑夜过后的无限光明。 纤手轻扬,“哗”一声,窗帘被拉开。穆嫣赤着脚立在宽阔的落地窗前,望向窗外繁茂的法国梧桐树的枝叶,还有透过枝叶的斑驳光线,投射在她的丝质睡裙之上。 长长的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她细腻的肌肤在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的雪色,十指如葱,扶在透明的玻璃上,阳光几乎能穿过她纤细的玉指,映出里面的纤骨和血液。 此时的她,轻盈飘逸,好像随时都会越窗飞去。所以,有人害怕了。 一双健壮的臂膀突然从她的身后将她牢牢搂抱住,力道之大令她皱起眉头。 秀眉方颦起,她又笑了。慢慢回首,对拥抱住她的男子嗔道:“你这么粗鲁,总是弄疼我!” 陈奕筠稍稍松了些力道,仍然拢着她,不肯放开。“站在这里看什么?难道我不比这些梧桐树叶好看吗?你看它们还不如躺在床上看我!” “哧,”穆嫣忍不住掩笑,故意划着脸气他:“你有什么好看的!” 哪知道,这句话又闯了祸。要知道早晨的男人更容易兴奋,也更容易被激怒,而惹到他的后果……她已品尝了无数遍。 不过这次,她不想再逆来顺受。 “嗯,疼!”在他揉捏她的时候,她娇吟着推拒。 稍稍松了些力道,他放缓手劲,然后剥下她的睡裙。 修长而美丽的身体完全不着一丝地呈现在他的眼前,白皙到近乎半透明的皮肤上却留下许多昨夜他狂野占有她时的欢爱印痕,在阳光下,青紫的痕迹看起来竟然有些触目惊心。 陈奕筠略微一怔,神色有些踌躇,大手忍不住抚上她因遭受他“蹂躏”而遍布痕迹的娇躯,轻轻摩挲着,温柔了许多。他似乎在喃喃自语般,问道:“昨晚我很粗暴吗?” “嗯,有点儿!”穆嫣像只受惊的猫儿般钻进他的怀里,同时扯开他睡衣的带子。 “呵,”陈奕筠被她俏皮的举动挠得有些痒,刚刚压抑下去的欲火重新燃烧起来。喉节滚动,幽邃的眸子燃烧起两簇火焰。“你要不想再吃苦头,就别乱动!” 穆嫣偏偏喜欢乱动,她在他的怀抱里扭动着,亲昵着,狎嬉着…… 他将她按倒在落地窗前,再次覆上她…… 然而,这次穆嫣却不准备被动地承受他的给予,她要主动告诉他,她想要的是什么。 以往在**上,陈奕筠都是为所欲为,占领着主导地位。第一次,他需要顾及她的感受,耐心询问她的喜好。 在早晨九点钟明媚的阳光之下,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前,他们俩翻云覆雨,彻底融为一体。 * 吃过早餐后,穆嫣收到了从美国打包寄来的画稿。 那日,因为离开得太过于急促,她什么东西都没有顾得上收拾,包括她在美国创作的画稿。没想到陈奕筠在美国的属下很是细心能干,居然将她的东西一样不落地给收拾了空寄过来。 打开包裹,穆嫣整理着自己的东西,特意将所有画稿都整理出来,准备待会儿拿了画去画廊装裱。 自打跟振显影视公司解约之后,穆嫣就变得懒散。她不像过去那样拼命地工作,只是灵感来临之后信手涂鸦。作画对于她来说,终于不再仅是糊口的工具,而更多的成为她的兴趣爱好。 以前的她紧紧抓住事业不肯放松,认为她可以放弃一切唯独不能放弃事业,其实是她缺乏安全感所致。 现在,她更愿意把时间腾出来与他相聚。在她的心里眼里,世上任何事情都不如与他独处的幸福时光更来得重要。 工作,真得只是业余爱好了! 她想,假如此时陈奕筠再跟她玩一次游戏,那么她将再无翻身的可能。将自己的心交付出去是件极冒险的事情,可她愿意拼着万复不劫的可怕结果再搏一次。 这次,她赌上了她的身家性命! 陈奕筠坐在旁边的沙发椅里,悠闲地品着茶水,问道:“去画廊?” “嗯!”她回眸嫣然一笑,拿起整理好的全部画稿,缓缓起身。 “你跟画廊又没有合约,急着交稿做什么!”陈奕筠对她伸出一只大手,勾唇道:“过来,陪陪我!” 穆嫣扬眉,道:“从回来,我就一直陪着你!今天得去趟画廊了,不然叶先生还以为我穿越了呢!” 陈奕筠哼了声:“叶大叔的画廊少了你一个人的画不会关门大吉,你也别把自己想象得那么重要!” 穆嫣气结,然后瞪他。 他回瞪她,然后笑。 就在穆嫣意识到危险,想站起身逃跑的时候,却被他抢先一步逮住。 纤细的娇躯被抛到了柔软的沙发里,见陈奕筠紧跟着覆过来,她急得俏脸通红,擂着陈奕筠的胸膛:“李阿姨带着帅帅过来了!” “怕什么,我们是夫妻!”陈奕筠果然又把这张王牌给搬出来。 “你……”穆嫣实在无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夫妻又怎样,就能容你为所欲为了!” 她对他的粘腻又是幸福又是无奈,幸福的是他们好像又重回到热恋时的美好时光,无奈的是,他总这样粘腻她,反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了! “李阿姨是个懂眼色的人,就算撞见了,也懂得回避!”陈奕筠知道这些日子自己索求无度累坏了她,可是每当单独面对她的时候,他总也克制不住对她的强烈冲动。 穆嫣将手掌挡在他吻下来的唇上,清眸浮起几分俏皮的促狭,摇首对他说:“我现在不想做!” 他凝视着她片刻,危险地眯起眸子。偏偏她不怕他,故意跟他瞪眼睛,看谁的眼睛更大。 “哈,”陈奕筠捏了捏她的脸蛋,扬眉道:“胆量见长了!”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随心所欲的泄欲工具!”穆嫣毫不示弱,她推开他,郑重宣布道:“以后每次想做的时候,记得先征询我的意见!” 说完,她不再看他的反应,兀自起身慢慢整理衣服。 其实也不是特别急着去画廊,也不是非要今天交稿不可,而是她想让他知道,她生命的全部重点并不单单只有他,也不是除了跟他粘腻,她除此之外无事可干。 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不怎么塌实,潜意识里总怕在自己不设防的时候,他会突然给她致命一击。 陈奕筠撇撇嘴巴,也就不再跟她较真。其实,他的坏习惯多半是被她惯出来的,假如以往在他强迫她欢爱的时候,她能够坚决地反对,他也就不会养成在床上唯我独尊的习惯。 “我陪你一起去画廊吧!”陈奕筠站起身,笑眯眯地接道:“让那位叶大叔看清楚你的老公多么优秀,知道什么叫自惭形秽!” 穆嫣哑然失笑,摇首不语。 这家伙,臭屁拽拽的毛病老是改不掉! * 不得不承认,陈奕筠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当叶宝德看到陈奕筠挽着穆嫣出现在画廊的时候,分明听到胸口有某样东西破碎的声音。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已经谢顶的脑门,目露沮丧。 “叶大叔,多谢你对穆嫣的照顾,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邀请你去喝喜酒!”陈奕筠伸出手跟叶宝德重重地握了握。 叶宝德勉强咧了咧嘴巴,即是手疼,又是尴尬。握手的时候,陈奕筠的手劲极大,差点儿捏得他叫出来。另外,对方的那声大叔,叫得他无比尴尬。 穆嫣见势不妙,赶紧拽了拽陈奕筠的衣角,对他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许胡来。 松开了叶宝德,陈奕筠仍然笑意盎然,道:“最近一段时间,穆嫣要准备做新娘子了,暂时不能再作画。等到我们结了婚,度完蜜月,再生了孩子,她才能有精力继续工作!” “呃,”叶宝德抚着自己被捏出红印的手,满脸讪然,勉强附合道:“女人嘛,结了婚自然是家庭更重要了!” 陈奕筠闻听此言大悦,俊颜带笑地转向穆嫣,道:“叶大叔也这样说,看来男人的观点都是一致的!” 穆嫣不想让他留在这里继续给她丢人了,赶紧拉了他跟叶宝德告辞。临走的时候,她尴尬地对叶宝德说:“他就这样喜欢开玩笑,您别介意!” 叶宝德摸着脑门讪讪地笑两声,终归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这样看着她和陈奕筠并肩离去。 他知道,以后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拼命地工作了,因为她的生命里已经有了比工作更加重要的东西! * 男人任性调皮起来简直像孩子一样淘气,但是再淘气的孩子也要管教,否则岂不是更加为所欲为。 出了画廊,穆嫣就狠狠批了陈奕筠一顿,说他对叶宝德讲话太刻薄了!在她最倒霉的时候,叶宝德赏识她帮助她,现在他这样对待叶宝德,她很生气。 陈奕筠只所以对叶宝德发难,其实就因为叶宝德在穆嫣最需要的时候帮助过她。陈奕筠愧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的冷漠和无情。所以,他敌视任何对她有所帮助的男性,生怕在穆嫣的心里对叶宝德念念不忘。 当然,这些话他并不会对穆嫣说出来。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头丧气地由着她批评,并不反驳。 穆嫣见他不吭声,也不忍说得太过,适可而止地拉拉他的大手,安慰道:“我也有缺点和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对我说出来!毕竟分开了这么多年,彼此有些改变属于正常。我们又不是彼此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晓对方心里的每一个想法呢!奕筠,以后你为我决定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想法?总是这样武断专横,我会不开心!”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女子的娇俏和柔媚,容不得他拒绝,也容不得他继续武断下去。 陈奕筠知道她指的是他对叶宝德说的那番话,并没有事先跟她商量过,也没有征询过她的意见就告诉叶宝德:在她生下孩子之前不会再创作画稿了。 她和他心里都清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生孩子了,那么这辈子她岂不是都不能再画画了! 陈奕筠理亏,讨好地冲她笑一笑,说:“以后都听老婆的!” 穆嫣醉了,他对她越来越浓烈的依恋和缠绵总让她误以为坐上了时空穿梭机回到了他们俩热恋的时光。他对她的依赖、眷恋、痴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纵然有时候恶劣到令她头疼,而她也总是微笑着纵容着他。 而她,无论如何矫情、任性、撒娇,他亦会无限度地包容她宠溺她…… 小小的争执过后,两人很快摒弃了不快,十指交握在一起,四目相对,脉脉含情。 “你没有事情要去做吗?”他已代她跟叶宝德请了假,在“孩子没生下来”之前,她属无业游民。而他,从回国后,好像就一直粘着她,就没见他干过正事! “有啊,陪我老婆嘛!”陈奕筠跟她手挽着手,像初恋时那样沿着浓荫密布的小路慢慢走着。 穆嫣陶醉于这样的美好时光,为了他,别说事业,甚至就连她的性命赌上,她也愿意。好吧,那就依了他的想法,在她再次“生下孩子”之前,先把工作放到一边去吧! 他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陪着他!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想着他! * 自从陈奕筠回来之后,宝宝和俏俏更高兴了!他们放学后就一齐扑进陈奕筠的怀抱,缠着他撒娇。 陈奕筠对一双儿女极疼爱,抱着这个,亲亲那个,询问在学校里一天发生的事情,细枝末节,极为详尽。 穆嫣看得眼窝热热的,心里暖暖的,极是满足。 曾经最心疼孩子们缺乏父爱,现在终于补上了!看两个孩子幸福满足的小脸溢着天真快乐的笑靥,她亦心满意足。 不过,也有些令她揪心的事情,比如说…… “姨姨,什么时候到秋天呀?”帅帅将小指头含在嘴里,泪眼汪汪地问道。 穆嫣心里一酸,几乎无法回答他。 帅帅总是问她,爸爸什么时候来接他,她说到秋天爸爸就来接他了。现在,他又问什么时候才到秋天。 孩子总喜欢将小指头含在嘴里,她说了多次他总也改不掉这个坏毛病。也许,孩子心里缺乏安全感,才总爱吸吮自己的指头吧! “快了!”穆嫣将帅帅拥在怀里,微微哽咽道:“树叶发黄凋落的时候,秋天就到了,你爸爸也就来了!” * 秋天的踪影暂时丝毫无迹可寻,不过最近却即将发生一件喜事。 好消息是从陈奕筠那里传来的,他跟穆嫣粘腻在一起的时候,穆嫣留恋不舍地问他,是不是该回美国去了。 他说:不忙,等喝完了冬子的喜酒再去也不迟! 猛然间,穆嫣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呆,她试探着问陈奕筠:“冬子的新娘子是谁?” 陈奕筠摇了摇头,如实道:“我也不知道!” “你没见过她吗?”穆嫣用略微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神色变化,似是意有所指。 感觉她眼神有些奇怪,陈奕筠失笑道:“冬子的老爸给他安排的媳妇儿,我哪里见过!” 穆嫣一愕,问:“冬子的老爸……给他安排的?” “冬子年龄已不小,是时候该成家了!我跟他年龄相仿,一对双胞胎都这么大了,他老爸能不着急啊!”陈奕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毫不遮掩的骄傲。 穆嫣无语,又觉得好笑,只是白了他一眼。 “管他的新媳妇是谁呢!”陈奕筠将穆嫣搂到怀里,吻了吻,邪笑道:“只要我知道我的媳妇儿是谁就行了!” * 陈奕筠对玲子毫无印象,穆嫣又不好提醒他是否还记得在“君临天下”那个曾经差点儿“伺候”过他的女孩。没办法,她只好私下里去找玲子。 打玲子的电话总也打不通,穆嫣意识到出事了!考虑了一下,她便给孙庆冬打电话。 孙庆冬倒是很痛快地接听了,他的语气微微带着歉疚:“嫂子,我最近准备结婚呢!已经回到临江了,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找秦连峰吧……” “我不找秦连峰,就找你!”穆嫣的语气清泠中带着几分薄恼。 大概是听出穆嫣语气似乎不悦,孙庆冬呆了呆,便问道:“嫂子找我有什么事情?” “你要结婚了?”穆嫣并没有直接问出她想问的,也许是怕承受不起那个否定的答案。她都没有勇气承受的答案,玲子承受得了吗? “是啊!”孙庆冬的语气十分平静,没听出来多么高兴,也没听出来不高兴,只是平静地说着一件事实。“老爹着急了,说我要是再不结婚,今年就不准我回家过年!” 孙庆冬出身农村,倒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他的妈妈早逝,年迈的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穆嫣踌躇良久,到底还是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你跟谁结婚?”顿了顿,她怀着一丝希翼接着问道:“是和玲子吗?” 电话里有短暂的沉默,只听到孙庆冬的声音再度响起,嗓音似乎有些不舒服的低哑:“不是!” 很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却是否定的内容! 那个火热痴情的女孩可否已经知道这个可怕的消息,假如不知道,她仍然活在美丽的梦幻里,着实可怜。假如知道,梦幻破灭后的残酷真相,她能否承受得起! “嫂子,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孙庆冬的声音透出一丝沙哑,好像微微有些疲惫。 挂了电话,穆嫣坐立难安。 跟玲子认识的时间并不久,甚至她对她并非十分了解。可是女孩火辣的性格和火热的感情令她印象深刻,尤其是玲子娇羞和娇嗔时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少女时代的自己,令她忍不住想帮助她,想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她度过坎坷的难关。 可是,命运弄人。玲子注定要痴情空付,这种时候她的难过和绝望,穆嫣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来。 她担心年轻的玲子绝望冲动之下容易做傻事,她必须要尽快找到她,尽自己所有力量帮她,劝慰她。 * 说不清什么原因,穆嫣并不想让陈奕筠再看到玲子,所以,她只能单独去找她。可是,由于陈奕筠总是形影不离地粘着她,她想私下里做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都很困难。 好不容易盼到陈奕筠有事出门去了,穆嫣赶紧趁此机会溜出门去。 驱车来到了万千风华,顾不得这个时间段玲子可能没有上班,她只想打听到玲子的下落,打听对方是否安好。 找到了负责管理玲子的一名副经理,穆嫣问起玲子的下落。 “玲子已经走了!”那名副经理如实相告;“她突然提出辞职,按照这里的规矩是不被允许的!她干脆直接走人,再不露面了!” 副经理也不知晓玲子的下落,只知道她最后一次来上班的时间大约三天前! 也就是说,三天前,玲子就已经知晓了孙庆冬准备结婚的消息。 * 万千风华布置装饰极是奢华,而且空间极大,每转过一条甬道,眼前的美景都不尽相同。 此时,穆嫣无心欣赏万千风华的美景,她只是默默地低首走着,兀自思忖着心事。恰好走到一处室内花样喷泉池附近时,冷不防跟前面的一个人撞到一起。 本能的,她对那人道歉,尽管她都没看清他的长相。“对不起,我在考虑事情,没注意碰到你!” 那人并不答话,也没让开,仍然挡住穆嫣的去路。只有喷泉池哗哗的流水声,似乎永不止休。 如此情形,穆嫣不禁怀疑,是她不小心碰上他的,还是他故意挡道呢! 抬首定睛望去,目光接触到那人的面容时,穆嫣顿时愕然。 眉目如画般精致,俊美到近乎妖孽的脸,那不正是谢子晋! 穆嫣稳稳神,明白对方显然是故意找事儿来的!她傲然抬起下巴,以戒备的恣态睥睨着他。 “嗨,美女!”谢子晋勉强保持着以往吊尔郎当的痞相,不过总也掩饰不住一丝异样的纠结。但他的真实情绪流露太过短暂,就像流星一样稍纵即逝,无从寻察。 穆嫣难得幽默了一会,回道:“嗨,帅哥,你挡着我的路了!” “我故意的!”谢子晋恶劣地勾笑,接道:“想跟你谈两句!” “对不起,我没兴趣也没时间跟你谈,请借光!”穆嫣错开一步,如果他非要继续堵在这里阻碍交通的话,她只好绕道而行了。 谢子晋倒也保持着应有的气度,并没有无赖般地纠缠,只是睨着她欲匆忙离去的身影,冷笑道:“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遭到振显公司的解约?” 穆嫣脚步略滞,她却没有正眼瞧谢子晋,只是讥讽地冷哼道:“当然是看在你谢先生的面子上,对我的格外照顾了!” “nono,你错了!”谢子晋伸出一根指头在眼前摆了摆,狭长的眸子再次掠过一抹阴戾,笑道:“你应该感谢陈奕筠对你的格外照顾!为了能让你顺利解约,他又送给我一车军火!” 说完这些,他便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准备欣赏她生气时的样子。 她生气时的模样很有趣,尤其是她生陈奕筠的气,他瞧着更有趣!当然,如果她为此回家跟陈奕筠狠狠吵一架,甚至闹分手的话,他就更满意了! 果然,穆嫣闻言一愕,明显吃惊不小的样子。不过短短的时间里,她的神色又恢复了平静。抬眸看着谢子晋明显准备等着看好戏的样子,她并不生气,嘴角反倒挽起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对他说:“你专程跑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谢子晋扬起狭长的眼尾,哼道:“你太抬举自己了!万千风华是我的,碰巧遇到你再顺便告诉告你真相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穆嫣点点头,道:“幸亏你及时告诉我真相,不然,我都险些谢错了人!” 谢子晋大概是料不到她会有此反应,不禁瞠目,即而挑眉哼道:“你就装吧!陈奕筠害得你事业半途而废,我就不相信你半点儿都不生气!” 穆嫣真得笑了,她的笑清丽如百合,让谢子晋看直了眼睛。“我真得不喜欢演电视剧,那份事业给我的压力很大,又要承受来自媒体的窥探……说实话,早在闹出第一场风波的时候我就想解约了!不过我提出解约的话还要给付赔偿金,邓恩贵主动提出解约,我什么责任都不用付!你说,我要不要谢谢那个帮我成功解约的人呢?” 谢子晋哑然,他无法回答穆嫣的话。当然,穆嫣也没打算让他回答。 她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履,再送他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嫣然微笑:“回家去,我得好好谢谢他!也谢谢你告诉我是他帮我的!” 眼睁睁看着女子婀娜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谢子晋差点儿气歪了鼻子。为什么这表姊妹都一样的难缠呢!天生是他的克星! 当然,幸好他没像凌琅和陈奕筠那样为她们俩陷进去,而且每次都能抓住机会,敲诈她们男人的军火! 爱情,算什么?还不如一车军火来得实惠些呢! 所以……他谢子晋至今孤身寡人! 从裤子口袋里抠出一张纸,慢慢展开,上面临摹了一幅可口可乐的广告画:千般灿烂不入眼,唯有你是焦点! 殷红的唇瓣慢慢抿起,抿出一抹冷诮的弧度。他默默看了好久,然后将这张纸折叠成了一只小帆船。 身旁恰是喷泉池,他就把这只折好的小帆船放到了池子里,任其在水面上飘浮。 潇洒的甩头,他离去的时候不带走一片云彩。身后的小帆船已经被喷泉打翻,载满了水之后,慢慢沉下去了,再无影踪…… * 穆嫣当然不会重谢陈奕筠,甚至,她回家之后为此跟陈奕筠大闹了一通。 陈奕筠暗中授意谢子晋向邓恩贵施压,造成解约的结果。就算这结果是她希望看到的,却也不打算鼓励他! 这家伙还知道借谢子晋的手偷偷摸摸的进行,估计是怕她因此跟他闹别扭吧!她不赞同他这种不经她同意就私自做决定的行为,以后必须要禁止。 陈奕筠想不到谢子晋竟然如此不仗义,轻而易举地就在穆嫣面前出卖了他,实在气极。可是,事情毕竟是他做的,他否认不得,只好对穆嫣百般哄劝迁就,咒诅发誓以后再也不擅作主动。做决定之前一定会征询她的意见。 穆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借着这件事情闹一闹,以后估计他会把她当傻子般摆弄,那可不行! 心里明明挺惬意,面上还要装作余怒未消的神情,穆嫣装得有些辛苦。 不过身边的男人偏偏吃这套,他当真紧张得很,暂时收起了得意嚣张的恣态,对她赔着万般小心,甚至就连她让他去外面睡沙发也默默地同意了。 如此过了几天,穆嫣见把他的威风煞得不多了,又于心不忍,适可而止地与他握手言好。 经过这件事情,陈奕筠懂得了:他不能单方面为她决定任何事情,一定要事先经过她的同意,才能行事! * 穆嫣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有再找到玲子。她知道,玲子离开了,而且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女孩骨子里有着跟她相似的傲气,当爱情破灭之时,她的绝情会和她的爱情同样炽烈坚决。 爱情是有底线的,当孙庆冬决定要娶另一个女人的时候,玲子就下定离开他的决心。她绝不会做小三,哪怕再爱,也不会去做! 面对这样黯然收场的结局,穆嫣很难过。同时也替玲子高兴,毕竟玲子还年轻,此时分手也许对她今后的人生影响不算严重吧! 祈祷玲子早日找到她的真命天子! * 穆嫣仍然参加了孙庆冬的婚礼,她有个疑问想当面问问他。尽管在婚礼上问新郎这样的问题有些唐突,但她需要解开心结。 孙庆冬打扮得很帅气,满脸笑容,貌似十分满足。他身边的新娘子是个身量高挑,肤色微黑的俏丽女子,年龄看起来比玲子大一些。 寻了个机会,穆嫣将孙庆冬拉到一边,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你有没有爱过玲子?” 她替玲子感到心酸,不知道这个女孩倾心相付的对象是否也有半分真心。 大概是想不到穆嫣会在这样的场合问起这样的话题,孙庆冬不禁挠了挠头,略显尴尬:“嫂子,咱不讨论这个话题成不?” 穆嫣看着他,不语。 “唉,”孙庆冬轻轻叹了口气,只无奈地道:“她做过小姐,如果被我老爹知道,会把他活活气死的!这个媳妇儿跟我同村长大,知根知底,老爹对她十分满意……” 这就是孙庆冬舍弃玲子娶了另一个女人的原因!至于孙庆冬到底有没有爱过玲子,他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过。 * 转眼,已是黄叶飘飞的清秋时节。 王延吉被枪决这天,穆嫣去花店买了大束的百合花,独自一人驱车去了墓园。 秦薇薇去世大半年了,她的墓前已是青草萋萋。 穆嫣来的时候,见秦薇薇的墓前已经摆了大束的百合花。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长时间静立不动,好像变成了化石。 心头一跳,她认出那正是大半年不见面的柯宇翔! 快步走上前去,穆嫣注视着他,并未开口。 柯宇翔缓缓转过身,年轻俊美的脸庞写满了岁月的挫折和风霜,只有那双明朗的俊目还透出几分年轻的灵动。他尴尬地与穆嫣对视,好像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选择歉疚的默然。 “你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这是穆嫣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同时也是帅帅比较关心的一个问题。因为,只有他赚到了钱,才会回来接走帅帅。 穆嫣很疼爱帅帅,对其视若己出。可是,任何人的疼爱都不能代替他的亲生父亲。可怜的小帅帅几乎每天都要念叨一遍他的爸爸,尽管他都快记不住爸爸长什么样子了。 柯宇翔未语先笑,那是涩然的苦笑。“我和冯国远散伙了!他继续留在c市经营热舞俱乐部,我拿到了自己的份子钱!” 穆嫣并不太在意他究竟拿到多钱,只是问道:“能去看看帅帅吗?他每天都……” 柯宇翔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而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她。“里面是五百万,我曾经借用你的本钱,现在还给你!” 穆嫣不肯伸手去接,她只是拧眉看着他,等待着看他接下来的动作。 柯宇翔缓缓走近她,伸手拉开了她挎包的拉链,将银行卡塞进去,再缓缓拉上了拉链。他的意图很清楚,他必须要把五百万还给她! 穆嫣没有阻止,她只是用诧异难解的目光继续看着他。 “我知道今天你会来这里,所以……早早地在这里等着了!”柯宇翔双手插到裤子口袋,下巴微微扬起,显出几分桀骜驯。可是,他的嘴角依然噙着那抹挥之不去的苦涩。 穆嫣眸光黯然,她心疼地看着他,良久,轻声说:“你该稳定下来了!再给帅帅找个善良的妈妈,组成家庭好好过日子!” “哈,”柯宇翔不屑地打断她:“我的生活用不着你来帮我规划!别忘了,薇薇是因为你才被王延吉误杀的!她做了你的替死鬼,你就该帮她帮顾好她的孩子!” 穆嫣气结,她终于明白,为何柯宇翔执意要把五百万塞还给她了。他是要她继续抚养帅帅,完全没有准备接走的意思。 “柯宇翔,你怎么能这样!”穆嫣失望地摇首,皱眉道:“我不是嫌帅帅碍事,而是心疼他!你知道他多么想念你吗?你是他的骄傲,他经常为你跟陈奕筠争执,因为他相信他的爸爸发财后会回来接走他!” “发财了又如何!”柯宇翔注视着穆嫣的目光有着深刻的失望和难过,语声有些糊模而哽咽:“你已经回到了陈奕筠的怀抱,既使我再努力这辈子也比不过他!” 穆嫣语塞,半晌,勉强道:“我们俩的思维是不是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说的是帅帅,不是我!帅帅是你的亲生骨肉,难道你要对他弃之不顾吗?” 柯宇翔苦笑,摊开双掌,说:“我现在是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你要我怎么照顾他?” “……” “别说再让我给他找个善良的妈妈!他的亲妈妈都不善良,哪敢奢望世界上有那么多善良的人偏巧被我找寻到!”柯宇翔的态度玩世不恭,似是有种绝望的恨意。“我最想给他找的妈妈就是你!我发疯般地赚钱,就是想让你和三个孩子过上好日子,想让你做帅帅的妈妈!结果呢?你不肯等我!” 穆嫣觉得自己跟他沟通有些困难,只能无奈地道:“我简直都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可是她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柯宇翔,她为什么非要给帅帅做妈妈!因为帅帅妈妈因她而死! “你是画家,自然听不懂我这个没文化的穷小子说的话!好吧,我再说的直白些!”柯宇翔趋近她一步,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能力抚养帅帅,就让他跟在你的身边生活吧!如果你肯垂怜他无父无母,就把他当作你的孩子,让他叫你妈妈,这样行吧!” 穆嫣大震,简直不敢相信,柯宇翔就这样抛弃了帅帅,毫不留恋地将帅帅丢给了她。 “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比你更适合做他的妈妈,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比你更疼爱他!”柯宇翔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身去。他颀长的身体显得有些瘦削,可以看出这段时间他生活得并不好。 看着柯宇翔决绝的背影,穆嫣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她含泪对他请求:“能去看看帅帅吗?他真得很想你!” “不必了!他有我这样的爸爸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让他改口叫陈奕筠爸爸,叫你妈妈!告诉他,等他满十八岁的时候,如果我还活着就回来找他!”柯宇翔走了几步,又停住,他缓缓转头:“如果你也不想照顾他,就把他送到孤儿院去吧!” 穆嫣滞住,看着柯宇翔逐渐远去的冷漠背影,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秋风飒飒,手里捧着的香水百合随风摇曳,清幽沁人的香味竟然也有了无奈而凄凉的味道。 * 在顾妈妈的再三要求之下,穆嫣还是搬回了临江居住。 主要是陈奕筠也赞同搬回临江,穆嫣考虑了许多,最终同意。 她曾经决定要离开临江,此生此世再不回来。可是时过境迁,她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以前不肯回来,总认为临江是此生的伤心地,不想再踏足。自从她跟陈奕筠前嫌尽弃,重归于好,这样的想法就慢慢地淡了下来。 唯一的亲人就是顾妈妈,再加上她和顾依凝相交甚厚,她们都极力赞同她搬回临江的。 不过,穆嫣坚持到明年春天和陈奕筠结婚。至于这个决定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晓吧! 为此,陈奕筠特意买下了一块依山傍水的地皮,专门为她修建了一座宫殿般的豪宅。 从破土动工之日起计算,估计到他们新婚之日为止,豪宅应该可以如期峻工。 为了赶时间,陈奕筠让建筑工人分为三班,八个小时轮一班,不分昼夜地赶工,就为了能提前完成豪宅的建设。 他请了国际知名建筑公司的设计师画出了豪宅的设计图,再征询穆嫣和孩子们的意见,几经修改,终于完成了全家人都满意的草图。 这里将是他们今后的家园,完全按照她和孩子们的喜好来设计布置。虽然如此着急地赶工,但是陈奕筠并没打算结婚后立即入住。 豪宅峻工之后,还要通风晾干,还要细节化的装修布置,以及采买家俱等等,这些都需要花费时间和花费心思。 吸取以往的经验,陈奕筠不再独断专行,以免惹穆嫣不悦。这座宅子,从最初的建筑草图设计,到具体的布局,都要穆嫣亲自参与,他则很少发表意见。 这座宅子与其说是他为她修建的住处,还不如说是让她接下来的时间里有事可忙。 豪宅从动工到峻工,再到装修布置,这将是个浩大的工具,他要让她忙碌此事,让她对这个“家”更有感情,不让她认为这是他赠予她的,而是她自己设计创造的,是他们俩甚至还有孩子们共同的心血。 建筑豪宅,穆嫣为此的确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但她乐在其中。因为,它将是她和他还有孩子们今后的家园! 搬回临江后,穆嫣就住在了陈奕筠控股的地产公司以前开发的楼盘“嫣馨家园”,她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重新回到这里,她见到了以前的佣人刘妈。 刘妈看到穆嫣回来了,非常高兴。她已经听说宝宝和俏俏都是陈奕筠的亲生骨肉,不禁喜得落下泪来。“穆小姐,你总算回来了!我知道先生是真心在意你的,他只嘴硬,又被秦薇薇迷惑住。好在他很快就明白过来,谁才是他该爱惜的人!” 穆嫣笑而不答,把帅帅拉过来给刘妈看。“刘妈,你看看这孩子,他就是秦薇薇的儿子!” 刘妈吃了一惊,仔细觑了帅帅几眼,迟疑地道:“不是说……秦薇薇早产,孩子在胎里就夭折了吗?” 略略沉吟了一会儿,穆嫣淡淡地道:“那件事情我并不清楚!不过,帅帅是秦薇薇生的!现今,秦薇薇不在了,这孩子无父无母的怪可怜,我就收养了他!我和奕筠以后就是他的双亲了!” 自从见过柯宇翔之后,穆嫣彻底失去了希望。她知道,要想让柯宇翔接走帅帅是不可能的了!索性收养帅帅,让帅帅称呼她妈妈,称呼陈奕筠爸爸。 只是帅帅是个固执的孩子,虽然在穆嫣的教导下,勉强肯叫她妈妈,但却仍然不肯叫陈奕筠爸爸。不过,穆嫣并没有认为这是个难以克服的难题。毕竟孩子还小,时间久了,他早晚会改口的。 “穆小姐,你真善良!”刘妈由衷地赞叹道:“看帅帅的年龄大小,正是秦薇薇早产的那个孩子,不会有错的!你宽宏大度地接纳了她的孩子……又这么心疼他,难怪先生喜欢你尊重你呢!” 在刘妈的眼里,事情很简单也很显然:秦薇薇生下了陈奕筠的孩子,不知为何惹陈奕筠厌烦,就抛弃了她。穆嫣不计前嫌地接纳了帅帅,视若己出,陈奕筠自然对她格外敬重喜爱了。 穆嫣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再多解释。 * 在临江,穆嫣的娘家亲人只有顾家。尤其是顾妈妈,总对穆嫣的婚事不放心。几乎穆嫣每次去顾家,她都要询问上几次。 尽管如此,陈奕筠偏偏就喜欢陪着穆嫣去顾家,他似乎并不对顾妈妈的“逼婚”感到厌烦,每次都抿着嘴角,说:“结婚的事情,姑妈对穆嫣说吧!只要她同意,明天结婚也可以!” 穆嫣对结婚的事情并不着急,反复强调:“姑妈,你不要着急!我和奕筠商量过了,到明年三月结婚!一来,两人再好好处一段时间,磨合磨合彼此的性格;二来,明年春暖花开的时节,心情更好些!” 顾妈妈没说话,顾依凝却坏笑着插口道:“两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磨合个啥性格啊!要我看,你是想让陈奕筠多花些时间和心思来追求你吧!” 穆嫣恬然而笑,不再言语。 陈奕筠俊笑朗朗:“表妹说对了,她就是享受我追求她的过程!时不时还要送花,请她出去吃饭,只要她一天不嫁给我,我就一天不敢掉以轻心!” 这话说得顾依凝更是笑个不止,她抚掌道:“谁让你不早些把她娶回家的,现在知道有苦头吃了,活该呐!” * 等到穆嫣和陈奕筠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陈奕筠问她:“你非要拖到明年春天结婚,是不是真得如顾依凝所说,想让我多些时间来追求你!” 穆嫣想了想,故意说:“对了!你要敢对我不好,我随时反悔啊!” 陈奕筠将她拽进怀里,坏笑着撕开她的衣服。“你要敢再逃跑,看我不把你锁在床头上!” 等到他**勃发地压下来,她却轻轻巧巧地推开他,抿嘴儿一笑:“大姨妈刚好来了,不方便!” 他气得直咬牙,却又拿她没办法。 这个记仇的小女人,总会时不时整治他一番,让他又是咬牙又是无奈却又百般宠溺着她。 她慢慢学会在他面前撒娇了,就像他们曾经热恋时那样!这说明,他们之间的芥蒂在慢慢地消融…… * 陈奕筠陪着穆嫣和孩子们在临江住了将近一个月,因为美国那边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亲自处理,不得不再次离开。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离开了,穆嫣也早该适应了这种分离的日子。可是,此次却跟以往不同,她对他的留恋和思念分外的浓烈。 他离开的第一夜,她就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思念那具健硕野性的身体,想着他在床上种种霸行,想着他拥着她百般温存,想着他覆着她缠绵狎昵…… 双手忍不住抚住滚烫的脸颊,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无法再忍受孤寂的长夜,她完全习惯了他的陪伴! 实在睡不着,她索性披衣起身下床,去抽屉里取了支碳素画笔在纸上画他的肖像。 正面的,侧面的,背面的……她发疯般地画着,一张又一张。 直到头晕眼花,她发现周围都是他的素描画像,不由着慌起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吧,她得承认,她在害怕。 心底有着浓深的恐惧,生怕他一去不返! 既然知晓他做的是什么生意,又亲身陪他沙漠历险,尽管最终吉人天相,可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吗? 清眸慢慢蓄起泪水,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想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不过一会儿功夫,他竟然给她回复了信息:想你!一定平安归来! 泪,刹那间溢满了她的眼眶,顺着眼角滴下来,嘴角却挽起温柔至极的笑痕。 * 回到临江之后,陈奕筠从没有带穆嫣出席过应酬场合。他跟她大多数时间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好像对应酬完全没有兴趣。 穆嫣对应酬场合也没多大的兴趣,不过她能猜出来,陈奕筠回避应酬场合应该和温峻智有一定的关系。毕竟,她曾经跟温峻智有过一段感情和婚姻,陈奕筠是个爱面子的男人,怕圈子里的朋友说闲话吧! 陈奕筠离开的日子里,穆嫣每天除了照顾孩子,偶尔去顾家走一走,除此之外,几乎并不在任何公众场合露面。 重新获取了幸福,她学会低调地享受幸福,而不是四处炫耀幸福。 * 不过,纵然穆嫣想保持低调,也有人会主动找上门来。 第一个找门来的人竟然是画廊的许老板! 见到许老板时,穆嫣一时间竟然有些不认识了。看了好久,才笑了笑:“是许先生啊!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许老板满脸堆笑,很是殷勤。“你现在都是名人了,就算我不知道你的住址,总有人知道,多打听打听就找来了!” 穆嫣将他让进家门,刘妈给沏上了茶水,略略寒喧之后,她问起对方的来意。 “你的画册销量极好,投资商很舍得给你花钱做广告!原有的库存很快卖完了,听说还要跟你续签合约,让你继续出新画册呢!”许老板呷了口茶水,报告了个好消息。 穆嫣却听得一怔,问道:“什么画册?” “你忘了吗?就是那年你被人污陷作假的画册啊!现在投资商方面出面帮你澄清了冤屈,还你清白!又肯花巨资为你打广告做宣传,这段时间炒得热火朝天,画册销得极好!” 听了许老板的一番话,穆嫣慢慢明白过来——是陈奕筠! 那年,他故意设下圈套将她的事业逼上山穷水尽之路。现在,他又只手回天,极力挽回。她承认这个男人有翻云覆雨的本领,他打压她的时候,她寻不到一丝生路,他捧她的时候,不用她做任何事情就可以平步青云。 “穆小姐,你以前一直在我的画廊供画,希望你复出以后不要忘本,还在我的画廊供画吧!”许老板殷切地请求道。 穆嫣沉默良久,勉强一笑,却岔开话题问道:“你有没有带来一本画册?” “那是当然!”许老板连忙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一本画册,交给穆嫣。“画册销得很火,听说库存已经告罄,还要加版印刷!” 穆嫣接过画册,点点头,道:“最近我在准备结婚的事情,等结了婚,再说吧!” 许老板听说她要结婚,不由问道:“你跟谁结婚?” 只知道她长年单身带着两个孩子,没想到也要结婚了。 穆嫣淡淡地答道:“等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喜谏!” * 叶宝德对穆嫣有知遇之恩,但是穆嫣却不准备再跟他合作了! 看得出来陈奕筠对叶宝德的戒备,穆嫣不想再惹他不高兴。罢了,只有辜负叶先生的一番厚望。 穆嫣出了一会子神,然后慢慢翻开了那本画册。 画册以柯宇翔和秦薇薇为模特,展现的情形都是穆嫣和陈奕筠美好的初恋时光。曾经初遇的那条小巷,曾经载着她驶过街头的单车,曾经模糊而绚丽的夕阳…… 一张张的画面美到令她不忍看下去,只有掩卷长叹。 这些画并非她亲笔所画,的确是他人代笔,陈奕筠也并未冤枉她。只是,当时她再三推脱说自己画不了,因为她无法平心静气地面对着这些刻骨铭心的熟悉场景。 陈奕筠主动提出找人代替她画,不过冠以她的名义出版发行。 “这个坏蛋!”穆嫣用纤细的指尖戳了戳画册上那个骑着单车在夕阳下神色飞扬的男孩,忽然省起这人是柯宇翔并非陈奕筠,娇嗔的神色又渐渐消失。 命运实在是强大到不可预测的东西,所有人都在按照着它安排的轨道而行。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爱吗?十余年来从未改变过!恨吗?她从未恨过他! 怜惜地将画册贴在胸口,她阖起眸子,在心里默念:等他这次回来,她一定要他用单车载着她再去重游初恋时的旧地! * 原以为又要等上一段时日,没想到短短的五天之后,陈奕筠就回来了! 穆嫣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挺拔健硕的身躯是那样的熟悉,却容不得她不信! “奕筠!”穆嫣欣喜地低呼一声,就想扑进他温暖而结实的怀抱里。 可是……有两个小身影抢先占领了他诱人的怀抱。 “爸爸回来喽!” “爸爸回来喽!” 宝宝和俏俏一左一右占据了陈奕筠的怀抱和膝盖,缠上缠下的,开心得不得了! 陈奕筠在俩宝贝的可爱小脸上各吻一记,然后同时抱起来,走向穆嫣。 穆嫣牵着帅帅的小手,嘱咐他:“帅帅乖,叫一声爸爸!” 帅帅含着小指头,就是不肯喊。 “算了,我又不希罕他这个干儿子!”陈奕筠翻了个白眼,不过很快就抛开不悦,趁着孩子们不注意,飞快地在穆嫣的脸颊上印上一吻。 穆嫣面色有些娇羞,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嗔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 “这次回来得很快啊!”她试探着问道。 “嗯,”他眉宇间飞扬着自信的英气,笑道:“为了不让你和孩子们想我,当然得手脚利索些!” 敢阻拦他的,一概杀无赦!今日的陈奕筠,已不同于往日。他不但在欧洲立稳了脚跟,同时转守为攻,全面展开,势如破竹,无人敢拂其锋。 他离开的那晚,她发给他的短信,令他着魔般癫狂。到了美国,他的狠辣令对手心寒胆丧。他以最快的速度结束了一切,几乎连半分钟都顾不上歇息就急赶着往回飞。 当然,这一切他不会告诉她。见到她的面,他仅仅一句手脚利索些就轻描淡写地将过程一笔带过。 穆嫣对陈奕筠生意方面的事情从来不会多问,只笑了笑,轻声说:“饿了吧,饭菜早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吃饭!” “哦,吃饭喽!”孩子们早就饿了,但是穆嫣坚持让他们等着父亲回来一起吃! 陈奕筠见如此,目光不由增加了几分柔情,声音也极怜爱:“你让孩子们先吃就是!” “他们要等你一起!”穆嫣第主动牵起他的大手,嫣然而笑:“吃饭吧!” * 在穆嫣的要求下,接下来的几天,陈奕筠都陪着她故地重游。 他们俩初识的小巷口,他们俩经常路过的老街区,他们俩常常光顾的夜市和大排档…… 陈奕筠特意让人弄来了一辆自行车,他载着她穿行在临江的大街小巷,两人如初恋般情浓。 穆嫣坐在单车的后座上,双手搂着他的健腰,阖起眸子,满足的笑从她的唇畔溢开,缓缓流淌到心田,四肢百骸都洋溢着暖洋洋的柔情。 太幸福了,真不敢相信她和他还有今天的幸福! 陈奕筠把单车停在一家大排档前,与她手牵着手走进去。 店主见两人容貌气度穿着都不俗,实在不像光顾这种小吃店的样子。而两个人却对着一钵蛤蜊炖排骨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感到十分奇怪。 穆嫣咬着一块排骨,笑眯眯地看着陈奕筠用勺子舀汤喝,故意问道:“你不是说不喜欢喝这种汤吗?” 他亲口告诉她,他不喜欢喝这种汤,然后拒绝了她亲手做的蛤蜊排骨汤。 陈奕筠又喝了一口汤,神色间极是享受。放下勺子,他俯近她的耳边,悄声低语:“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汤里有股特别香甜的味道,总也喝不够!” 是的,当初他们俩热恋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副很享受的神情。所以,穆嫣才会毫无疑心地认为他最爱蛤蜊排骨汤。 此时此刻,她的奕筠又回来了!穿过时光隧道,好像中间隔的那段距离完全不曾存在过,他们重回感情炽烈最深浓的那一刻。 吃饱了肚子,两人手牵着手徜徉在街头,每人手执一瓶矿泉水,说说笑笑,走走停停,无忧无虑,悠闲惬意。 时间在幸福和甜蜜中悄悄划过,不知不觉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老城区的街边出现了许多摆摊的小摊贩,他们聚集得多了,就成为夜市。 像从前一样,穆嫣兴味盎然地俯身在地摊上挑捡着,陈奕筠则负责付钱,两人淘了许多小玩意儿,都是她喜欢的。 转身时,穆嫣的目光无意间被一样物件吸引住了,她拉扯陈奕筠的衣袖,兴奋地说:“奕筠,你快看!” 顺着她指点的方向望去,陈奕筠看到了一堆景泰蓝彩绘掐丝手镯,在灯光的映耀下显得五彩缤纷鲜艳夺目。 记起曾经在夜市给她买过一只景泰蓝的镯子,她非常喜欢。此时再见到类似的手镯,他的目光也不由柔和起来。 俯下高大的身躯,保养得修长白皙的好看大手在一堆镯子里面翻捡着,最后挑出两只来。 一只鸡血红的,一只迷幻紫的,都非常漂亮,也非常符合穆嫣的气质。 “多少钱?”陈奕筠问摊主。 摊主做生意练出的利眼飞快地瞥过陈奕筠身上看似低调的休闲服竟是世界奢侈品牌,还有对方手腕上戴的那块天价瑞士表,不禁咧了咧嘴巴,殷勤地堆笑道:“先生好眼力,这两种颜色的确跟您的女朋友特别般配……” “我问你多钱!”陈奕筠略有些不耐烦。 “一只三百,两只算你五百吧!”摊主咬了咬牙,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陈奕筠瞧了瞧摊主,眯眸不语。 “先生,看你就是有钱人,不在乎这点儿小钱吧!再说了,这东西投了你们的眼缘,区区五百块算什么呢!”摊主唾沫横飞地鼓吹着:“我这货色好啊,本钱就贵呢!一分钱一分货,买回去保管你物有所值……” “走吧!”穆嫣在陈奕筠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对那位大惊失色的摊主嫣然一笑,道;“好货你留着卖给识货的吧!在我看来,顶多就值五十!” “啊?!小姐,你侃价太狠了!……五十太少了,不行呐!”那摊主见穆嫣已经拉了陈奕筠转过身似意欲离开,他忙改口招呼:“好吧好吧!看你小姐这么漂亮,两只镯子实在配你,赔钱卖给你了!两只一百吧!” 其实这也赚到了,他平时都卖三十一只,两只五十的! * 穆嫣和陈奕筠并肩缓缓散步,任由夜风吹拂着面颊,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醺人欲醉的甜蜜气息。 陈奕筠睨着身畔的人儿,昵声低笑:“不过五百块钱,给他就是了!既然喜欢,就当是奖赏他的!” “摊贩就看你像个该挨宰的冤大头才故意诓你呢!如果真给他五百,我们走了他还骂你是傻瓜!”穆嫣抿嘴儿笑着调侃道。 听说多花了钱还会被人骂傻瓜,陈奕筠当然不会干了,他也就闭口不提此事。只觑了她,揶揄道:“行呐!我媳妇儿会过日子了,这么精打细算的!” 两人手挽着手悠闲地沿着路边漫步,时不时对望一眼,相视而笑。他们有说不完的悄悄情话,道不完的柔情万千,极是亲昵缠绵。 陈奕筠挑出那只鸡血红色的镯子亲手给她戴上,端详之后,说:“这只红色的好看,喜庆!” 穆嫣仅恬淡而笑,并不接话。 “哎,为什么非要拖到明年春天结婚,是对我不放心吗?”陈奕筠将她拉到怀里,一手托起她的下巴。 心里一动,穆嫣却巧笑倩然:“是啊!现在的日子很好,每天都像在谈恋爱,我要多多享受几天!” 这话说得陈奕筠更乐了,他摇摇头,宠溺地点点她挺俏的鼻尖,“结婚之后我也会这么待你!” “哼,谁相信呢,说不定哪天又旧病复发把我丢到一边不理不睬,或者再找个年轻漂亮的给你生儿子!”尽管是玩笑话,穆嫣的语气却酸溜溜的,遮掩不住醋意。 陈奕筠只是扬起唇角,并不再出言安慰。他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向着他们俩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走去。 “做什么?”穆嫣忍不住问道。 “我看你逛烦了,还是回家跟你造小人吧,省得你整天疑神疑鬼的!” 穆嫣在他的胸膛上擂了两记粉拳,嗔道:“都有两个孩子了,还造小人,你不嫌聒噪啊!” “再生十个也不嫌多,多子多福!”陈奕筠跟她玩笑着调侃着,那双幽沉如海的眸子盛满了柔情缱绻,至深至纯。 尽管知道她不能再生育,可是他们已是儿女双全,倒也并不算遗憾痛处,偶尔打趣两句,他们俱不介意。 陈奕筠一边抱着穆嫣走着,一边跟她低语情话:“为了让我多追求你一段时间就拖着不肯结婚,折磨人的小东西,回家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其实,回家之后他不会舍得打她屁股,他会换成另一种方式来惩罚她的不听话! * 穆嫣对镜子梳妆,陈奕筠坐在旁边觑着镜子里娇颜如花的她,漆黑的眸子燃烧着她熟悉的灼灼火焰。大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着,充满着强烈的**。 她羞涩一笑,扭过头去。就在此时,突然看到秦薇薇走过来,并且对穆嫣视若无睹,径直走到陈奕筠的身边拉他。 秦薇薇娇俏明媚,只对陈奕筠甜笑着,并不说话。她主动投进他的怀里,撒娇卖嗔。 陈奕筠的目光顿时被秦薇薇吸引住,再不看穆嫣。 穆嫣听不见秦薇薇跟陈奕筠说了些什么,只看到陈奕筠起身好像意欲随秦薇薇而去。她急了,连声呼喊:“奕筠,你去哪儿?” 无论她用尽多大的力气,陈奕筠好像都听不见她的呼喊,兀自和秦薇薇说说笑笑地走远。 “不要离开我!奕筠,不要离开我!”穆嫣绝望地哭喊。 * 从噩梦中苏醒,穆嫣身上的睡袍被冷汗层层洇透,眼角兀自挂着泪痕,她在黑暗的夜里拥被瑟瑟发抖。 刚才梦中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令她心有余悸。 秦薇薇已经死了,她不会再从她身边抢走陈奕筠的! 穆嫣这样安慰着自己,抬起胳膊用睡袍的袖子擦试额角的冷汗。突然又想到某事,顿时遍体生寒,汗毛陡竖。 怎么突然做这样的梦呢!秦薇薇是个死人,她竟然来拉陈奕筠跟她走,实在不祥之极! 心里恐惧,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抚身边的男子。 他睡得极酣沉,强健的体魄既使睡梦中都充斥着惊人的力度,令她产生安全感。她找个舒服的姿式窝进他的怀抱里,让他的体温来回暖她冰冷的身体。 陈奕筠翻了个身,酣梦中习惯性地搂住她,继续沉睡。 在他的怀抱里,穆嫣慢慢安定下来。 也许是心魔在作怪吧,她总对眼前的幸福甜蜜有种稍纵即逝的恐惶。她把她的整颗心都捧了出来交付予他,生怕他再给她致命的一击。 这个男人有时候真得很冷酷,心肠硬起来的狠辣她又并非没有尝试过。 此生此世,最让她锥心刺骨的就是他携着秦薇薇离去的背影,那一幕是她忘不掉的可怕梦魇。 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潜意识里总担心这种幸福并不长久,担心会再有一个像秦薇薇那样的女人人跳出来抢走他。于是,梦魇由此而生吧! 她的心结在睡梦中被放大,才会有了梦中看到的荒唐一幕,其实并不能预兆什么。她情愿陈奕筠再伤害她一次,也不要他有任何意外闪失! 吻吻他睡衣衣襟处露出的**胸膛,她痴痴地凝视着他的平静的睡靥,越看越痴,终于再次忍不住滴下泪来。 脑子里纷乱如飞絮,柔肠百转,终是理不出半分头绪。不知不觉,天色快亮了。在窗帘被染上白色的曙光时,她终于在他怀里再次沉沉睡去。 * 幸福的甜蜜生活仍然在继续着,好像可以持续到永久。穆嫣压制下心底的不安,竭力忘记那晚的恶梦。经历过那么多的波折艰难,她已懂得珍惜。 不管以后如何,把握眼前的幸福最为重要。假如有一天,陈奕筠真得再度离弃她,那么她就死在他的面前,也决不肯再度分离。 下定了决心,倒不再整日患得患失。她与他对对双双,相守相亲,几乎所有的时光都腻在了一起。 心下暗暗叹息,她的事业算是暂时放下了! 跟陈奕筠提起画册的事情,他哈哈一笑,说:“画册的事是我亏欠了你,现在略作补偿!你先歇一段日子,好充分享受被我重新追求的乐趣!等到我们结婚生下孩子,还怕没你忙的时候!我早就跟出版社的编辑商量过了,等你复出抢先跟你签约新画册,你喜欢画什么就画什么!” 穆嫣闻言又是意外又惊喜,她想不到陈奕筠都打算筹划好了的!等她复出之日,无疑他会为她铺好一条平坦的事业之路。 见穆嫣高兴,陈奕筠也高兴,他握住她的纤手,笑意盎然地道:“等出版新画册,就画你最喜欢也最擅长的风景画怎么样?” 穆嫣心下更喜,“你也觉得我画风景画最好!” “当然!我媳妇儿的才情和长处当然属我最清楚!”陈奕筠为她未来的事业之路一锤定音了:“新画册就以风景画为主题!” 对此决定,穆嫣毫无异议。也许她并不知道,陈奕筠竭力赞同她画风景画是不想找来一些男模特。万一再有柯宇翔之流,那样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最易吸引成熟女子的目光了,他可不想再冒险! * 日子在甜蜜幸福中流淌而过,穆嫣注意陈奕筠去美国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的时日倒越来越久了。 她问及原因,陈奕筠如实道:“欧洲的形势慢慢稳定下来,我原本就跟凌琅说好了,等大局已定,我就抽身退出!现在对手基本都被摆平,生意做得很顺利。周维宁是个人才,又是凌琅的亲信,他基本可以支撑局面!” 闻言,穆嫣非常心喜,便道:“就让那个周维宁代替你吧,如果有时机你还是跟凌琅说明一声最好,我们彻底退出来,再不涉足军火交易!” 陈奕筠点头,爽快地答允了她。 “奕筠,我希望你以后永远都不要再染指军火交易,太危险了!”穆嫣拉着他的大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只要你退出来,以后我养你好不好?” 她情愿他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也不愿他为了丰厚的利益去冒险。 “呵,”陈奕筠忍不住笑起来,捏着她的脸蛋揶揄道:“好大的口气,想包养我!”两人笑闹了一会儿,他叹口气,正色道:“欧洲的生意我并非为了钱,是为了还凌琅一份人情债!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他,也就没有我陈奕筠的今天!” 穆嫣点头,想了想,便道:“就算是人情,总有还完的一天!既然大局已定,你还是退出来吧!” “好,我听你的!”陈奕筠将她紧紧拥抱在怀里,爱怜地亲吻,“我和凌琅说过了,等我们结婚之后,就彻底退出欧洲的市场,让他找别人代替我!” * 半夜时分,穆嫣又醒了。这次,不是因为恶梦。 说不清什么原因,她醒转过来,习惯性地伸手去抚身边的男人,却落了个空。 心头“突”的一跳,几乎立刻惊跳起来,不过很快她就伸手掩唇,咽下了已到嘴边的低呼。 室内没有亮灯,可她仍然能够看清陈奕筠独坐在宽阔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灯火阑珊的沉沉夜色,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那红红的烟头随着他的吸抽的动作而明明灭灭。 他的背影有些寂寥落寞,偶尔弹一弹烟灰,随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动作。 穆嫣的心不停地沉下去。她知道,他只有在心情极度恶劣的时候才抽烟。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不肯告诉她! 她掀开丝被准备下床的时候,才意识自己的一只手竟然一直按在胸口。这个动作暴露出她内心的恐惶,似乎她脆弱的心脏早就不堪一击。 没有穿鞋,穆嫣赤着脚朝着他走过去。 听到响动,陈奕筠回眸见她醒了,连忙掐灭手里的烟,起身摁亮了灯具。 灯光亮起,黑暗顿时被驱逐得干干净净。陈奕筠见穆嫣已经到了身边,伸臂将她拉进怀里,再将她抱起来,轻声责怪道:“醒了连件衣服都不披,小心冻着!” 他抱着她径直回到床上,拉了丝被覆上她的身体,跟她并肩斜躺着。“怎么醒了!” “你怎么醒了?”穆嫣将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清眸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陈奕筠的目光有瞬间的躲闪,随即若无其事地说:“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睡不着了!” “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穆嫣挪动身体,迫他对视她的目光。“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陈奕筠的声音并不坚决,而且他还是没有看她。似乎,他没有勇气看她。 穆嫣急了,她知道他肯定有事。执了他的大手,她诚执又焦急地说:“奕筠,我们俩走到今天不容易,有什么事情你不能跟我说还要瞒着我吗?我以为我们已经摒弃前嫌了,应该互相信任才对,难道说,你对我还有芥蒂吗?” 陈奕筠听她这样说,不由神色一软,温柔地抚着她的脊背,“别乱想,什么事情都没有!” 要强的性子被激上来,穆嫣索性推开他,一语不发地起身,拿了枕头和丝被,准备去外间的沙发睡觉。 陈奕筠忙伸手去拉她,见她真生气了,知道她的脾气,便将她强行抱回床上。 将她冰冷的纤手握在掌内,温暖着她安抚着她。“嫣,别生气!” 穆嫣赌气别过脸去,仍然不肯瞧他。 “我真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说到这里,他见她恼得滴下泪来,只好怅然长叹:“好吧,既然这样,我告诉你就是!” 漫漫长夜,他们俩相拥而卧。陈奕筠在枕畔间将他的心里的顾虑对穆嫣倾倒而出,等到所有一切都解释明白,穆嫣已彻底呆怔住,默然无语。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们已经重新走到一起,而且过得这么快乐幸福!可我就是担心……担心有一天你会突然不告而别,走得无影无踪!有时候自己也觉得可笑,在乱想些什么呢!宝宝俏俏已经这么大了,他们俩都是我们的亲骨肉,为了他们,你也不会再离开我的!脑子里这么想,一颗心总不受控制,总是忧心些莫须有的事情!” “有时候连着好几晚都会做恶梦,梦见你头也不回地走了,任我喊破喉咙你都不再理我!有时候梦见你又不理我了,只用冷漠的目光看着我,任我百般讨好都视而不见!有时候……” 穆嫣瞠目结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个忐忑不安的男人就是素日里霸道自信的陈奕筠,不也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这些语无伦次的话会出于他的口中。 男子紧紧拥抱着她,结实的健臂那么用力,好像生怕她会突然飞走似的。俊朗的眉宇充满了忧戚之色,语气也不像素日里那么自信,患得患失的样子,比之当年初恋之时强不了多少。 “嫣,你会不会突然再离开我!”陈奕筠吻上她脸颊的唇有着一丝冰冷的颤抖,泄露出他内心的恐惶和惧怕。 竭力稳定心神,穆嫣勉强扬起一抹浅笑,伸手轻摸着他的头,就像安慰宝宝和帅帅时一样温柔。“傻瓜,老是胡思乱想些什么呀!” 陈奕筠幽邃的目光迷离起来,他痴痴地凝视着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有一天,你再不告而别……” 穆嫣看着他阴郁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几乎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却料想不到,他接下来的话:“我绝不会再满世界寻找你!我去找一座寺座出家做和尚!” “……”穆嫣哑然失笑,不禁乐了! 见她笑得如此乐不可支,他脸上的惶然慢慢消失,既而危险地眯起眸子。“女人,你傻乐什么!” 穆嫣对他顽皮地歪歪脑袋,抿嘴儿调侃道:“我倒是很好奇,你剃了光头做和尚是什么样子!” 这话惹毛了陈奕筠,下一秒钟,她就被他狠狠扑倒。 “陈奕筠,跟你开玩笑呢,不许恼羞成怒!”她哀哀地低声求饶。 回答她的,只有男子激烈的狂野,在寂静的深夜里,久久不息。 * 自打知晓了陈奕筠的底牌,穆嫣的患得患失彻底消失,她时不时做恶梦的毛病也彻底痊愈。 有时候想想不由觉得好笑,她担心的正是陈奕筠所担心的,对方的心结并不比她少分毫。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温情软语尽量宽慰着他,却从不提及自己的心结和恶梦。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已知晓他的底牌,而她的底牌却隐藏得极妥,所以她注定在爱情这场比赛里占据有利的地位。 每当看到陈奕筠偶尔的患得患失和恶梦惊醒后的长夜无眠,她就不禁在心里微微叹息。却会极温柔地安慰他,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承诺此生此世都不会再离开他! 经过她的再三承诺,他安心睡去。看着贴在她怀里的男子,熟睡后本能地依偎着她,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的疼惜从心底油然而生。 从此,穆嫣的心结彻底解开,再未担心过陈奕筠是否有一天会再厌弃她或者跟别的女人离开!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她,不会再自寻烦恼了。 * 冬去春来,转眼已是温暖和熙的三月。 万物复苏,草木萌芽,春光旖旎,一片繁华似锦。 穆嫣和陈奕筠的婚期渐近,顾妈妈可忙坏了。因为穆嫣的娘家人只有顾妈妈一家,便担起了为婚礼张罗筹划的任务来。 过了新春之后,贺江南被调回北京警局,他的妻子顾欣妍也跟随着调往北京分局。这样,就只有顾依凝承欢顾家二老的膝下了。 这天,顾妈妈陪着穆嫣在商场选购物品,边闲聊着。 “欣妍跟着江南调走了,这样也好!两口子嘛,总要在一起的,总不能异地分居。凝凝和琅琅……一直这么过来的,让人看着心酸呐!幸好你回来了,姑妈的身边不至于太过空落!”顾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颇为感触。 穆嫣理解老人矛盾的心情,既想念女儿,又惦记着女儿的幸福,便出言宽慰道:“欣妍和江南夫妻同在一处,琴瑟合鸣,应该为他们高兴才是!就算调到了北京,一个月总会回来看望你和姑父!至于凝凝……她素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不喜欢粘人。凌琅每月都回来几次与她团聚,倒也并不算什么遗憾不足。” 经过穆嫣一番劝解宽慰,顾妈妈的心情渐好,也就不再为此事纠结。 就在她们娘俩边游逛边说笑的时候,突闻一个娇滴滴的甜脆声音冷不防在旁边响起:“穆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好巧哦!” 穆嫣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短发佳人俏生生地立在旁边,娇颜含笑地望着她。仔细辩认之下,她认出来,此人是云珊! 因为跟云珊上次的相遇极不愉快,穆嫣当下也不多言,只是睨着对方淡淡挽笑。 “这位小姐是你认识的朋友吗?”顾妈妈在旁边问道。 穆嫣见顾妈妈问起,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仅仅是认识而已,算不上什么朋友!” 顾妈妈闻言情知有异,因穆嫣并非刻薄尖酸之人,对于主动上前打招呼的云珊如此疏冷戒备,可见对其印象并不好。不禁把云珊上下打量一番,目光里满是询问和疑惑。 云珊并不认识顾妈妈,也没把一个老太婆看在眼里,只是睨着穆嫣,毫不掩饰她的得意和倨傲。“听说你已经搬回临江了,还跟着陈奕筠吧!倒也是,陈奕筠好歹出手阔绰,就算给他做情妇也不算太差!” 这话说出来,穆嫣只是冷笑不语,可气坏了顾妈妈。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做情妇,穆嫣马上就要结婚了!”顾妈妈嫌恶地瞧着云珊,终于明白穆嫣为何对其如此冷淡,果然人品极差令人生厌。“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出门管好自己的舌头,别不分场合地胡乱吠叫!” 云珊见顾妈妈生气嘲骂她,她也不恼,反倒笑起来:“我跟穆小姐说话呢,你是哪来的,浑差什么嘴呀!” “我是她姑妈,怎么了!”顾妈妈生气了,皱眉问道:“我倒想问一问,你是哪来的,动辄出言不逊,欠爹妈教养!” 穆嫣轻描淡写地道:“她叫云珊,据说是温峻智的未婚妻!” “唔,”顾妈妈明白了,冷笑道:“等凌琅回来,我得问他,怎么不小心得罪了他的好兄弟温峻智,指使了女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云珊听闻顾妈妈的口气,再联想到穆嫣的身份,顿时明白过来。娇艳的脸蛋不禁微微变色,语气也软了三分。“原来是顾阿姨!云珊不知情冒犯了,实在抱歉!” 顾妈妈是个爽直的人,也懒得跟云珊多绕舌,拉了穆嫣,说:“我们跟这种豪门少奶奶不对盘,还是少罗嗦为妙,走吧!” 穆嫣实在不想跟云珊多废话,此女的心机和阴险令她至今仍然忌惮,能躲开还是尽量躲开为妙! “等等!”云珊见穆嫣要走,哪里甘心。连忙抬高声腔,用含笑的得意声音告知:“我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见穆嫣恍若未闻,丝毫都不停顿脚步,她忙急急地嚷道:“我的儿子已经快五个月了呢!峻智说,这个月底就跟我举行婚礼!” 穆嫣停下脚步,回眸望向得意傲然的云珊,清冷的眸光在其脸上逡巡一番,淡然而笑:“恭喜!” 大概是料不到穆嫣如此淡漠平静,云珊倒有些诧异,一时间不禁悻悻然。 见云珊的神情,穆嫣更加了然。对方存心跑来炫耀,如果搁从前,她会十分厌恶不理睬,但正因为幸福的生活令她心境平和坦然。云珊的得意炫耀在她眼中看来不过如此,丝毫都不能触动她的心。 既然对方如此得意,就送其一句恭喜又如何呢! 见穆嫣携着顾妈妈一起离去,云珊恼得直咬银牙。为什么跟她想象中不是一个样子呢!她早就做好准备见到穆嫣把这两个消息作为重磅炸弹来个重击,穆嫣的云淡风轻让她的得意欢喜大打折扣,不禁十分扫兴! “哼,假惺惺!我终于把峻智彻底夺过来了,就不信你不嫉妒我!等我们结婚那天,请你喝喜酒,你要不去……就证明其实是故意逞强!” 自言自语地说着,云珊的心情又好起来。实际上,自从生下孩子,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夙愿已偿,既使有所牺牲,她亦心满意足! * 和云珊的意外相逢,穆嫣并没有放在心上。许是心态平和的缘故,她的心情几乎没有因为此事受到任何影响。 云珊和温峻智都是与她无关的身外之人,幸福与否,她并不十分留意。至于接下来几天,临江的各大报纸和媒体争相报道温家双喜临门,婚事将近,她亦是浏览几眼就随手抛到一边去,并不多言。 倒是有一次,穆嫣和陈奕筠去顾家吃饭时,顾妈妈提起此事。 提及云珊的骄横狂妄,顾妈妈很是看不惯。“结婚就结婚呗!用得着那么得意张狂,好像故意炫耀似的!穆嫣早和温峻智分手了,那个云珊还把她当情敌,真是可笑!我告诉她,穆嫣也快结婚了呢,我的侄女婿可不比温峻智差!” 听了顾妈妈的话,穆嫣只是一笑置之,陈奕筠却微微锁起眉头。 “云珊就是温峻智的新欢,眼下准备奉子成婚的那个?”陈奕筠转首问穆嫣。 穆嫣剥了只龙虾放到他的餐碟里,笑道:“吃饭吧,打听些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 陈奕筠见她不愿提起,也就没再追问。 * 转眼到了温家举行婚礼的这天,没想到世事无常,等到温峻智和云珊结婚的这天,事情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温峻智结婚,这在临江整个上流圈子里是件不可忽略的大事情。几乎所有的名门阔少世家子弟都去庆贺了,只有陈奕筠例外。 两人早就因为穆嫣而反目,互不理睬。既使温峻智结婚这样的大日子,陈奕筠亦不予理睬。 对于陈奕筠的小气,穆嫣并没劝什么。她知道他一方面是赌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他的面子。 毕竟,她跟温峻智有过一段婚姻生活。在外人眼里看来却是暧昧得很,为了避免听那些不入耳的话,避之不见是上上之策。 然而,就因为避之不见,所以她和陈奕筠错过了临江历史上堪称天翻地覆的一幕精彩闹剧。 * 温家举行婚礼那天,几乎整个临江城都轰动了,史无前例。 并非是温家的婚礼第一热闹隆重,而是婚礼上发生的变故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云珊奉子成婚已是公开的秘密,孩子的百日酒都早摆过了。所有人都知道,温家二少爷跟澳门医药商之女云珊同居生下一子,孩子快五个月了才举行婚礼。 婚礼这天,盛况热闹自不消细说,新郎新娘天作之代表团人人称赞,就在这种最最热闹喜庆的时刻,竟然有人抱了个四五月大的女婴跑到温峻智的面前,口口称称说女儿是温峻智的,要换回自己的儿子! 开始众人还以为此人故意捣乱,准备赶出去了之。没想到那男子居然说得有根有据,什么新娘子生了女儿交换了他同样刚出生的儿子,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带着孩子消声匿迹。可是,妻子一直思念儿子,得了场大病,从此卧床不起。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回来再换回儿子。 那人口口声声说得了新娘子一百万,但是必须要温家把儿子归还给他,他才肯把那一百万退还回去! 此事就像是重型的原子弹爆炸,差点儿把整个临江炸飞上天去!婚礼变成了闹剧场,所有人都震惊呆了! 温家当然丢不起这个人,坚决不肯承认此事,让保安将那个男子轰出去。那男子也恼了,当下将怀里抱的女婴丢给新娘子,说:“你自己生的还认得吧!要扔你扔,我还没那么狠的心!” 那男子走的时候还吵吵嚷嚷地说:“要知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给孩子做个dna鉴定不就真相大白了嘛!敢做不敢当,真是一家子小人!” 温峻智的母亲张琴气得当场晕倒,送到医院抢救。现场大乱,婚礼成了一场闹剧和笑话。 那个女婴到底并没有丢出去,而是随着张琴一起被送到了医院。看来温家的人也对那人的话起了疑心,决定要弄个明白。 至于张琴被送到医院里的后续发展,大众并不清楚,只知道温家从此算是名噪临江了! 接连十多天,临江的媒体和各大小报纸的头条都在关注着换婴事件的后续发展。但是,温家对外界三缄其口,拒绝对此作出任何的回应。 * 穆嫣随手翻阅着早报,见除了温家的新闻之后并没有其他的吸引人目光的内容,便随手丢到一边去。 陈奕筠穿戴整齐地走下楼,对她说:“说好了今天去拍婚纱照,你准备一下出门吧!” 缓缓站起身,穆嫣拎着包,走过去挽住陈奕筠的胳膊,笑道:“这个季节拍室外景比较合适!” “难怪非要拖到现在结婚!”陈奕筠宠溺地点了点她挺俏的鼻尖,道:“春暖花开景色宜人,是结婚的好日子!” 提到结婚,穆嫣不禁想到了温家。“我觉得温家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否则怎么会在婚礼上闹出那么多的事情呢!” 送去女婴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妻子思念儿子,非要换回孩子。可是稍稍长脑子的人都会考虑,他要换回孩子什么时候不行,非要挑在温家举行婚礼,那么多宾客在场的时候嚷出来,明显就是故意让温家丢人现眼。 陈奕筠对此似乎并无多大的兴趣,睨着穆嫣,淡淡地道:“别人家的事情少操心吧!” 见他似有不悦之色,穆嫣也就不再提,跟他携手一起去拍婚纱照了。 * 婚纱照的内景整整拍了一整天,穆嫣累得腰酸背疼,好在总算圆满结束。走出摄影棚的时候,她对陈奕筠打趣道:“为了不再拍婚纱照受累,也不能再结婚了!” 听她这说这话,陈奕筠不禁眯了眸子,危险地问道:“你还打算结几次婚?” “看你的表现了!”穆嫣明知道他的性子可能会被她撩起来,偏偏就喜欢逗他。“如果对我不好,我就再结几次婚给你看!” “反了你了!”陈奕筠大怒,当即把她拎起来作势要扔。“快求饶!说你不敢了!” 穆嫣吓得连连惊呼,忙伸双臂紧搂了他的脖子,口里兀自笑道:“我说再结几次婚又没说跟旁人结婚!闲着没事做,我们多离几次再结几次也未尝不可!” “哈,你敢耍我!”陈奕筠将她搂到怀里,狠狠亲吻一口,邪笑道:“闲着没事做吗?我陪你做!保证做到你求饶为止!” 如此露骨的话让穆嫣红了脸,她连忙去捂他的嘴,娇颜臊红,嗔道:“在外面也口没遮拦的胡说八道,让人听到笑话!” “是你先口没遮拦的,说什么要再结几次婚!”这可是陈奕筠一直未解的心结,听到这类话题,他就本能地发慌。 穆嫣嫣然一笑,她的心结已经解开了,只是苦了他,仍然作茧自缚。伸手轻轻戳他一指,莞尔浅笑:“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都不再胡思乱想了,你也别再自寻烦恼吧!” “以后不许再跟我开这类玩笑!”陈奕筠警告道。 “知道了!我的醋坛子先生!”她吻吻他,两人短暂的争执过后,仍然重新于好。 见两人手牵着手亲亲热热地离开,摄影师不禁摇头,小声地自言自语:“明天究竟要去哪里拍外景呢?” * 第二天,穆嫣才知道还要拍摄外景照片。她实在不情愿,就对陈奕筠要求道:“能不能省略外景拍摄,我实在乏了!” 拍照是件很累人的事情,姿式完美,表情完美,像个木偶般任由摄影师摆弄,她实在厌烦。 陈奕筠安慰她,说外景拍摄比室内拍摄要有趣得多。而且,他会带她去一个比较有趣的外景地。 * 在机场跟摄影师汇合,竟然要乘坐私人飞机飞往外景地。 穆嫣问陈奕筠:“你该不会要带我出国拍外景吧!” 陈奕筠拿出一张地图,交给她看。“喜欢哪里的景色?我们就去哪儿拍外景!” 拍摄的景点可以自己选择,这实在很新奇。穆嫣意外之余,心里弥漫起熏暖的甜意。凝神睇去,见地图上标记着各地的名胜景区,一目了然。 穆嫣的目光掠过诸多景点,最后停留在某处。 遁着她的目光望去,陈奕筠见那处景点正是乌镇。 心头不禁泛起涟漪,添了几许对她的歉疚,不禁将她拥得更紧,俯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们去乌镇!” 穆嫣默然许久,缓缓摇首,她侧目望向面有愧色的他,却俏皮地扬笑:“我想去一个跟乌镇截然不同的地方!” “想去哪儿?”想起曾经对她无情伤害,陈奕筠心里甚是忐忑,也不想再触景生情,想起伤心事。“只要你想去的地方,哪怕天边我也陪着你!” 哪知道穆嫣说出的地方居然跟天边差不了多少,她居然说:“我想去沙漠!” *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驶进了私立医院,云珊从车上下来,疯了般地冲进了医院的大厦。 她一路狂奔着,满脸泪痕,额际挂着汗珠,就连素日里打理有型的短发都像她此时的心一样凌乱不堪。 一把推开院长办公室的房门,云珊冲进去,揪住站起身的副院长,嘶声喊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副院长衣襟被揪住,有些狼狈,见门口有探头探脑的小护士,不禁更加尴尬。她忙去关阖了房门,等到室内只有两个人时,开口劝道:“小姐,你冷静些!” “你让我怎么冷静得了!”云珊精致的俏脸上涕泪交织,满脸痛怒:“我等了这么久,为了他我连亲生骨肉都舍弃了!好不容易盼到我和他举行婚礼,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哎呀,你小声些!”副院长连忙去捂她的嘴,劝止道:“你这样嚷嚷,如果传到温家的耳朵里……” 云珊松开了副院长的衣领,后退几步,颓然坐倒在一把椅子里,喃喃道:“我嚷不嚷又有什么区别!孩子已经被送到他们的眼前,而且和我婆婆一起住进了医院……他们要给孩子做dna鉴定!到时候,我该如何面对峻智,我该如何面对他……” 说到最后,云珊双手捂面,呜呜哭泣起来。 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无益了。副院长尴尬地立在旁边,尽管心里对云珊极是厌烦,不过自己副院长的职位还要依赖对方的栽培和器重,便只能陪着周旋。 哭了一阵子,云珊缓缓抬起布满泪痕的脸,嘶声问道:“那个混蛋得了我那么多钱,他答应永远守住这个秘密的!再说了,他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还能找到婚礼上去,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副院长闻听此言,连忙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云珊。“那人把你给的十万块钱退回来了,说他不要钱,只要回他的儿子!” “什么?”云珊见此情知有异,惊怒之下猜到了几分。“是不是有旁人给了他更多的钱,指便他这么做!” “小姐猜测的也有可能!”副院长点点头,说:“当时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说思念儿子,想要回儿子,其余什么话都不肯多说!” “该死的!”云珊清眸迸出一丝狠意,咬牙道:“我要找到他亲自问问,到底是谁指使他来害我!” *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张琴插着氧气管,呼吸微弱,仍然没有脱离危险期。 监护室外面,温家的人全部守护在此,俱是满面焦虑忧愁之色。 “我早觉得云珊不是什么贤慧之人,万万料想不到她竟然这样阴险恶毒!”温洛琪忍不住忿恨,骂道:“这种恶心的事情她也做得出来,真不知道她爹娘是怎么把她教养大的!” 齐嘉在旁边劝道:“事情还没有弄清楚,等知晓了全部来龙去脉,再说不迟。” “呸!无风不起浪,平白无故的,为什么有人把个孩子送了来!再说……”温洛琪说到这里,不由将目光转向温峻智,“再说刚刚验了血,医生说峻智和女婴的血型相符,和男婴的血型不符,单看血型,女婴是峻智的亲生骨肉的可能性更大!” 温熙和一向温和的脸庞阴云密布,他实在忍不住,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儿子,喝斥道:“峻智,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 温峻智俊脸铁青,面对家人指责的目光,再看看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的母亲,不由悔恨愧疚地流下男儿泪。他攥紧拳头重重击向自己的头部,颓然叹道:“都怪我……被她迷住了心窍,连累了一家人!如果妈妈有个好歹,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关键是尽快弄清楚两个孩子哪个才是你的亲骨肉,或者两个都不是!”温洛琪略略思忖,道:“我看云珊的样子分明是做贼心虚,没脸见我们了!此事必须尽快解决,我们温家在临江丢不起这个人!” * 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在一家地下赌庄里找到了那个大闹婚礼的人。此人名叫王永海,生性嗜赌,只要手里有钱就绝对闲不住。 王永海已经把十万块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了副院长,他怎么还有闲钱在赌庄里耍钱?显然,有旁人给了他更加丰厚的好处费,否则以他见钱眼开的性子,绝不会舍得把十万块钱退还回去,那简直像是让豺狼吐出嘴里的肉般困难。 两个黑衣男子把正在豪赌的王永海从赌桌上硬拽出去,拎到没人的地方先是狠揍了一顿,再卡着他的脖子问道:“到底谁指使你到婚礼上闹的!” 被卡住脖子,王永海呼吸困难,憋得脸色发青。直到云珊走出来,做了个手势,那两名黑衣男子才松开了他。 “咳咳咳……”王永海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忙深呼吸,脸色惊惧未退,瞧着云珊。 “今天你最好把话跟我说清楚,否则……”云珊做了个手势,看着吓得面无人色的王永海,冷笑道:“我被你害得身败名裂,临死之前就拖你做垫背好了!” 听说要拖自己做垫背,王永海再不敢迟疑,连忙如实道:“云小姐,我不是故意要为难你!有人威胁我……如果我不照着他的话去做,他就要我的命呐!” 说到这里,王永海连忙从多肉的眼泡里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接道:“本来我儿子交给你抚养十分放心,做温家的少爷总比跟着我这个赌鬼爸爸要有出息……” “是谁告诉你孩子在温家,是谁?”这是云珊最想知道的,她几乎咬碎银牙,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那个人。 “我不认识他们啊!”王永海哭丧着脸,惧怕的眼神扫过云珊带来的两个黑衣男子,“他们大约十几个人,逮到我就是一顿猛揍,直到我答应说实话,才放开我!不过,其中有一个领头的我隐约好像在哪里见过……” 云珊眼睛闪过一抹狠意,她再掐住王永海的脖子,恨问道:“到底是哪里见过他?你快说!” “我想想,”为了活命,王永海只好快速转动他那颗脑袋瓜子,喃喃地道:“他穿戴很气派,一看就是有地位有身份的男人。我好像在哪个娱乐场合见过他……让我好好想想……对了,在君临天下!” 王永海终于想起了,他肯定地说:“有一次在君临天下听歌,我见过他一次,听说他是君临天下的副总,叫……叫孙庆冬!” * 戈壁沙漠要比中非洲沙漠寒冷些,而且也没有那么干旱光秃,时不时能看到疏散寥落的胡杨林和荆棘丛,别有一番独特风貌。 除了穆嫣和陈奕筠,恐怕再也没有几对新人选在沙漠里做背景拍摄婚纱照了! 摄影师极是新奇,边拍边赞叹道:“陈少很有创意,在沙漠里拍照真得别有一番风情!回去之后我就反映上去,以后就把在沙漠里拍婚纱照作为影楼的特色来经营,保证会引来不少猎奇的顾客。” 陈奕筠俊颜含笑,道:“这主意是好,却不是我想出来的!”他对怀里的娇妻呶呶嘴角,噙满宠溺的柔情。 “新娘子兰心慧质,果然不同凡俗,怪不得能让陈少情有独钟!”摄影师趁机对穆嫣一通大大的赞美褒扬。 时光如醇酿,每一滴都流淌得醉人心扉。哪怕在荒芜的戈壁沙漠,在他们的眼里也是一片风光旖旎。 “奕筠,”穆嫣靠在陈奕筠的肩头,轻声说:“我们的婚礼不要太张扬好吗?” 闻听此言,陈奕筠略略有些意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女人不是都期盼有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越热闹越好嘛! “我总觉得幸福不需要太张扬,否则容易引来祸患和妒嫉!就像是云珊……”穆嫣说到这里停住,不再言语。 陈奕筠心中明了,在她的颊边亲了亲,爽朗一笑,道:“你不是云珊,我也不是温峻智!谁要敢来我们的婚礼捣乱,我保证让他有来无回!”说完,顿了顿,又略含讽刺口吻地道:“况且,我们也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怕别人无中生有!” * 外景连续拍摄了三天,不止是沙漠,还有湍急的瀑布、险峻的峭壁……私人飞机低空航行,只要看到喜欢的地点就在附近寻找着陆点降落,再进行拍摄。 这三天过得劳累而充实,看着身边形影不离的心爱男子,穆嫣不由想起了一句古老的词“只羡鸳鸯不羡仙”! 太幸福了!幸福到让她感到害怕!所以,她总是紧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陈奕筠无论见什么人,或者处理什么事情,他都带着她,两人之间再无猜忌和怀疑。 许是累了,穆嫣精神渐渐有些倦怠。见她兴趣不高,陈奕筠结束了拍摄之旅,飞回到临江。 * 尽管穆嫣对外界的事情并无多大的兴趣,可是有些事情闹得太大,就算是她想忽略都无法忽略得掉。 温家即上次婚礼之变后,又惊曝出两桩新闻:温家主母张琴猝然病逝,而那个在婚礼上送来女婴经过nda鉴定确认是温峻智的亲生女儿! 没有人提及到那个男婴如何,想来经过鉴定,男婴并非温峻智的亲生骨肉。 闹出这样的丑闻,温家颜面荡然无存。而张琴的去世更让这件事情的性质复杂严重起来,作为丑闻的始作俑者,温家的儿媳妇云珊,她无疑遭到了温家所有的指责和唾弃。 看到张琴离世的消息,穆嫣十分吃惊。她对张琴的印象很好,乍然闻听噩耗很是难过,想跟温家问候几句,又怕在这风口浪尖上无端添些麻烦波折,也就只有作罢。 凭着以往的经验,她知道,就算最大的风波也终有过去的一天。更何况,她和陈奕筠婚期已近,也顾不上为别人悲春伤秋了。 然而,就算她不去招惹麻烦,有时候麻烦也会自主动找上她的! 就在回来的第二天,陈奕筠难得去地产公司料理些事务,见穆嫣神色仍然倦怠,就没让她随行,而是留在家里静养。 陈奕筠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老公去上班,老婆乖乖待大家里等着我!如果一切顺利,顶多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中午记得让厨房做菜时注意清淡些,我回来陪你吃饭!” 穆嫣抱着个靠枕斜躺在落地窗前晒太阳,春日的阳光和暖而明亮,照在身上懒洋洋地舒服。看来拍摄外景的三天真把她给累坏了,休息了一晚,浑身还是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 “知道了,你快去吧!”穆嫣被晨曦照晒着,只觉困意渐浓又想睡觉。 见穆嫣清眸半阖,昏昏欲睡的样子,陈奕筠想起一事,又道:“待会儿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看看怎么回事!” “没事,就是乏了!”穆嫣不以为然。 “让医生瞧瞧还放心,没事更好!”陈奕筠又嘱咐了两句,这才出了门去。 一个人歪在那里晒太阳,更困了!为免睡着,穆嫣让刘妈把帅帅抱过来,逗着孩子玩耍,果然睡意消减了不少。 过了没一会儿,医生果然来了。他奉陈奕筠之命给穆嫣做常规检查,询问了几句身体情况,又问:“例假有多久没来?” 本来穆嫣强撑着精神在敷衍,闻听此言困意顿消。不过,仅仅过了一会儿,她就重新沮丧下去。勉强挽起唇角,苦涩地道:“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医生却不以为然,经过了一番细致的检查,对她说:“依我的经验来看,你怀孕的可能性极大!这样吧,抽点儿血液化验一下,如果有孕肯定能检查出来!” 挽起胳膊抽了些血样,医生收拾了东西告辞离去。 刘妈在旁边高兴地说:“是不是又怀上了!” 穆嫣始终不敢相信,呐呐地告诉刘妈:“我子宫受过严重损伤,医生曾经断言我不可能再怀孕!” “医生的话也未见全信得,有时候误诊呢!再说了,世上的事哪有太过绝对,听说有的人,医生诊断已经死了,准备送到火葬场的时候又活转过来呢!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况且你还这么年轻,陈先生又那么健硕,再怀个孩子并不见得多么困难。” 尽管刘嫂宽慰,穆嫣总是不敢再抱有希望。她无数次尝试过失望的滋味,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不抱希望就不会失望,就不会再受伤难过。 过去的伤心事,她不想再去纠结。而且她和陈奕筠已有了一双可爱的儿女,就算再不能生育也并非太过于遗憾。 这样安慰着自己,也就没那么忐忑不安了。 正出着神,一位保镖走进来,恭敬地对穆嫣说:“太太,有位姓云的小姐要求见您!” 穆嫣皱起秀眉,她认识的姓云的年轻女子无疑只有云珊了。想说不见,对方已经登门拜访,倒显得小家子气。考虑了一下,她说:“让她进来吧!” * 云珊走进来的时候,她的憔悴狼狈让穆嫣都吃了一惊。 短短不到一周的时候,云珊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眶深陷,眼底乌青,嘴唇干裂没有血色,看起来仿佛衰老了十岁。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见到穆嫣,云珊就嘶声哭骂起来。“我不过是说峻智疼爱我,疼爱我的孩子,你就挑唆陈奕筠陷害我!现在好了,峻智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穆嫣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云珊意指陈奕筠在其婚礼上导演了这幕戏。当即冷了脸色,道:“无根无据,你不要血口喷人!” “难道不是你挑唆陈奕筠害我吗?”云珊扑上来,想抓扯穆嫣,却被保镖隔开。她无法靠近穆嫣,只能恨恨地盯着对方,继续哭喊:“我找到了那个人,他都承认了,是孙庆冬给他一百万块钱,指使他去大闹我的婚礼!孙庆冬不是陈奕筠的人吗?陈奕筠早被你迷了心窍,什么都听你的!最终害我的人其实就是你!” “……”穆嫣没有辩驳,只是冷眼瞅着云珊,看她激忿的样子似乎不像是空穴来风,难道这件事情真得跟陈奕筠有关系吗? 云珊满脸涕泪,她几次想扑上来撕打穆嫣,几次都被身形彪悍如黑塔般的保镖拦堵住,根本无法近穆嫣的身。“穆嫣,我恨不得杀了你!你害我失去了幸福,我要杀了你!” 穆嫣沉默了半晌,她缓步上前,看着状如疯癫的云珊,缓缓启音,语气清冷漠然:“我没有害你,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就算陈奕筠让人大闹婚礼,他也没有本事颠倒黑白。假如那个女婴并非你的亲生骨肉,再凭何人闹腾,又怎么可能以假成真呢?” 她的话并不多,也不像云珊那般歇斯底里,可是却辩驳得令云珊哑口无言。 没错,假如云珊没有欲令智昏,把自己亲生女儿跟旁人的男婴做了交换,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事实总归是事实,温家的人不会无故迁怒错怪她,要怪就因为她真得做下了偷梁换柱的无耻之事。 “狡辩!我知道你见不得我幸福,才要这么害我!我爱智峻,为了他我不顾一切,难道我错了吗?”云珊哭得一塌糊涂,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无助地看着穆嫣,收敛了戾色,转而哀求道:“穆嫣,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好吗?我不能失去峻智,没有他我会发疯的!为了他……我的确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我是为了爱他啊……” 穆嫣摇头,实在无法苟同对方的观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打着爱情的幌子冠冕堂皇地干着禽兽不如的事情!如果这算爱情,爱情两个字也要为你蒙羞了!你不必求我,我没有插手过你的事情,信不信由你!就算是奕筠指使人做的,他也只是揭穿了真相而已,说他害你,这未免有失公道!” “啪啪啪!”只听三声清脆的鼓掌声传来,见陈奕筠英挺的颀长身躯缓步而来。他俊颜带笑,含情的目光睨向穆嫣,赞道:“不错,知道在外人面前维护你的老公了,进步不小!” 调侃间,陈奕筠绕过云珊走到穆嫣的身侧,习惯性地将她揽入怀中,俯首吻她的时候,悄声邪魅耳语:“等晚上夫君在床上好好奖赏你!” 穆嫣红了俏脸,嗔怪地掐他一把,示意他别不分场合地乱发情。 眼见两人打情骂俏,自己被完全忽略,云珊羞恼起来:“陈奕筠,你个王八蛋!我跟你素来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害我……” 陈奕筠一个眼色递过去,保镖立刻上前捂住云珊的嘴巴,她拼命挣扎想扳开捂嘴的大手,却怎么都挣不开,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等到消除了噪音,陈奕筠揽着娇妻,睥睨着云珊,不紧不慢地道:“穆嫣在我的身边很幸福满足,对你和温峻智的那些狗屁糟糟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也完全不感兴趣!我就是看不惯你张狂的样子,动辄以胜利者的恣态炫耀显摆,给你一点儿教训!偷来的幸福还敢这么高调招摇,你就活该欠扁!” 云珊面如死灰,就算保镖松开了她的嘴巴,她也无法再吐出一个字了。 终于知道,那日她跟穆嫣相逢之时的无理羞辱惹怒了陈奕筠。 陈奕筠为穆嫣出头,她就活该倒霉成为他取悦娇妻的活靶子!早知如此,她就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 然而,事已至此,一切已无望再挽回。 陈奕筠连一眼都懒得再看云珊,好像那是一堆污染空气的粪便,只厌烦地挥挥手,示意保镖把她拖出去,令刘妈拖洗地板。 等到打扫干净了,陈奕筠这才重绽笑容。他拉了穆嫣到沙发里坐下,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啊!就是有些倦乏,休息两天会好的!”穆嫣并没把医生的话告诉陈奕筠,怕空欢喜一场。顿了顿,她又问道:“不是说去公司忙生意到午饭的时候才回来吗?这怎么才一个多小时就跑回来了!” 陈奕筠坏坏地一笑,往她身上靠过去,邪魅低语:“怕你想我啊!” “没个正经!”穆嫣擂他一记粉拳,倒也没觉得意外。他老喜欢粘腻着她,估计工作的时候不专心,干脆跑回来了。“下午我陪你去公司吧!” “嗯,”陈奕筠拉起她的纤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觑着她的神色,勾唇道:“怎么不问问我云珊的事情!” 穆嫣摇首,嗔他一眼。“我相信你自有分寸,不会平白无故欺负一个弱女子!” “她也算弱女子!”陈奕筠不屑地冷哼,就算穆嫣不追问,他也主动详细解释:“那晚在姑妈家吃饭,听姑妈提起云珊欺负你,我憋了口气,回去让人暗中调查她,没想到查出的事儿还真不少!可怜温峻智聪明一世,被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耍得团团转!我原本对他的事情不感兴趣,就算他被女人玩死也与我无关!不过他的女人胆敢欺负到我的女人头上,我就不能再袖手旁观!” 穆嫣听着陈奕筠的解释,不置可否,最后勉强道:“温伯母原本身体不好,就有心脏病,这次的事情让温家颜面无存,她急怒之下丢了性命,实在冤枉!” “温峻智为此恨极了云珊,让人把她逐驱出家门,不准她再碰他们的女儿!如今正闹离婚!云珊寻死觅活不肯离,无奈温峻智铁石心肠,再不肯让步!”陈奕筠谈起此事,语气也是云淡风轻。他知道,穆嫣是真得放下了温峻智。他们以旁观者的目光看待这件事情,没有附带多少个人情绪。 “是啊!母亲被活活气死,亲生女儿险些流落在外,他能不恨吗?”穆嫣念及温峻智此时的心情,便轻轻叹口气。 “行了,别为旁人悲春伤秋,想想我们自己吧!”陈奕筠转移开话题,问道:“婚后想去哪儿度蜜月?” 说起度蜜月,穆嫣反而打了个哈欠。她窝进陈奕筠的怀抱里,找了个最舒服的恣式把他当超极大抱枕枕着,懒洋洋地说:“婚后不想度蜜月,我就想好好睡上一个月的懒觉。” 这话让陈奕筠不禁失笑,深邃的眸子染起邪魅的狂狷,嘬吻着她玉珠般的耳垂,声线沙哑地问道:“是不是想整个蜜月都跟我在床上度过?” 俏脸飞霞,瞬间烫烧起来,她在他腰间狠拧一把,嗔道:“你是色鬼转世啊,横坚就惦记这事!” 两人调笑了一会儿,慢慢地穆嫣也忘记了犯困的事情。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就看到给穆嫣做检查的医生去而复返。 穆嫣不知道医生为何又回来了,忙推开陈奕筠,红着脸低头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 陈奕筠站起身,犀利的目光投向医生,似在询问着什么。 医生满脸喜色,高兴地对陈奕筠报告道:“恭喜陈少,您的太太怀孕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声春雷,把在场的两个人都震呆了!良久,穆嫣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真、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听陈少说,你以前有过子宫受损的情况,需要小心些保养!”医生报告了这个好消息之后,又嘱咐道:“胎儿刚刚受孕没多久,不宜做b超检查,先静养吧!等过了三个月,再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陈奕筠兴奋地搓着大手,来回踱了几步,快速走向穆嫣,重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就像搂着一个旷世奇珍,喃喃地道:“嫣,你听到了吗?我们又有孩子了!” 穆嫣早已热泪盈眶,她动也不动,紧张得像初次怀孕一般。“奕筠,我该怎么办啊?要不要住进医院里保胎,我好害怕……” 陈奕筠的紧张不逊于穆嫣,他点头赞同:“嗯,住进医院保胎比较安全些!” 医生忍不住笑了,说:“不用这么紧张!现在胎儿刚刚受孕,就算住进医院也不能乱用药物,倒不如住在家里心情放松更利于安胎!注意静养,近期不要再有房事,一切等到胎儿满三个月做过详细检查之后再作打算!” 听到这里,陈奕筠深深地睨向穆嫣,无奈地道:“媳妇儿,我们的婚礼又要延后了!” * 三年后,春天。 一座大型别墅已经建成三年,装修得美伦美焕,像驻立在山间的皇宫般富丽堂皇。险峻的山间开辟修建了一条宽敞环山公路,直通山下的闹市区,即享受了世外桃源般的幽静,交通亦十分方便。 陈奕筠一家六口就生活在这座奢华的宫殿里,过着与世隔绝的清幽闲逸生活。 穆嫣仍然每天定时作画,这即是她的工作也是她的兴趣。除此之外,她便和丈夫一起照顾四个孩子,生活忙碌而充实。 “妈妈,爸爸问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吧!”帅帅已经五岁了,像个小大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忘记了柯宇翔,将穆嫣和陈奕筠视为自己的亲生父母。 窝在穆嫣怀里的小女孩大约有两岁左右,粉琢玉妆般漂亮可爱。此时听说要出发,不禁开心地拍着小手:“噢,去香港找姨姨喽!去找臭臭哥哥玩喽!” 陈奕筠从外面走进来,颀长健硕的身躯英挺如旧,俊颜未改分毫,反倒更添神采。他走到小女孩的面前,俯下高大的矫躯,将那个小小的人儿抱起来,亲了一口。“心心,有没有想爸爸?” 小小人儿不以为然,嘟着小嘴儿,说:“你整天待在家里!”言下之意,没什么可想的。 陈奕筠神色一垮,看来他整天腻着老婆孩子,不但穆嫣瞧着他不新鲜了,就连孩子也不希罕了。可是……他就是舍不得离开他们,索性把生意都交给亲信属下打理,他则整天“游手好闲”。 除了给画家娇妻调弄颜料,就伺候照顾孩子。自从心心出生之后,他便成了时尚的“居家奶爸”一族,完全宅起来。 见陈奕筠故作难过的样子,穆嫣不禁失笑,趁机劝道:“心心大了,你也该干些正事!等去香港回来之后,该去公司上班了!” 陈奕筠对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摆摆手,说:“陪我的媳妇儿和孩子就是正事!再说了,赚的钱足够我们下下辈子花了,不必再为了聚敛钱财浪费宝贵的时光!” 他和她的相聚相守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无比,哪能再为了拼搏事业而冷落娇妻爱子呢!“媳妇儿,我支持你的事业,你画画养我吧!” 穆嫣无奈摇首,眉梢眼角嘴畔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幸福甜蜜。有了陈奕筠的支持,她的事业突飞猛进,短短三年下来,她早已名噪书画界。 陈奕筠跟穆嫣说了会话,便在心心粉嘟嘟的小脸蛋上轻掐一把,将孩子举到头顶,让她骑坐在自己的脖子上。 心心最喜欢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又刺激好玩,还能一览众山小。小人儿居然也懂得恃宠而骄,见到宝宝和俏俏过来,便骄傲地咯咯笑着:“心心最高!” 宝宝见到妹妹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十分眼热。可是随着年龄慢慢长大,他的位置便被妹妹取代了,此时只能用又羡慕又嫉妒的目光看着心心独占着原本专属于他的领土。 十一岁的少年已初显身形,虽稚气未脱,但眉宇间的俊逸跟少年时的陈奕筠颇为神似。 而俏俏已有窈窕之态,少女细挑的身段像含苞的花蕾,一天比一天水灵。 穆嫣收拾好东西,牵着帅帅的小手,陈奕筠则把心心抱在怀里,宝宝和俏俏蹦蹦跳跳地跟随左右。一家人说说笑笑,驱车驶往机场。 飞机,满载着欢笑和幸福,翱翔而去,慢慢消失在碧空云天之际。 (全剧终) ------题外话------ 新文六月九号左右开坑,已经上传了一章供大家试读,请直接翻下页,进入新文免费章节→→→ 推荐烟茫的新文《诱婚,宠你没商量》: 她是落马的前市长千金,穷困潦倒,男友另娶新欢,用她的话说——倒霉到姥姥家了! 他是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女友趋之若鹜,用她的话说——骚包到姥姥家了! 当倒霉的她遇到了骚包的他,却演绎出了令人大跌眼镜的意外一幕。 ☆★☆ “曾一骞,我不爱你!” “没关系,让我爱你就行!” “喂,我说的不是在床上……” 女人和男人的思维行动永远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直到有一天,曾一骞认真地对她说:“何处,我爱你!” “喂,大姨妈刚来不方便!” “我说的是这里!”他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按在他的心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