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九州》 第1章 开端 九州大陆,天子居于天下之中央,掌握两州富饶之地。其他七州之地,则被其他数百诸侯掌握。七百年前,邹成王率领天下诸侯,以摧枯拉巧之势,荡平腐朽不堪的大桑王朝,建立了大邹。在大邹建立后,分封天下,将九州分给自己的子孙,自己有功之臣,并且大力倡导柔家的礼教,以礼治天下,以确保天下稳定。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那些还有血缘关系到诸侯之间,关系逐渐变淡,导致矛盾四起,诸侯之间经常爆发战争。邹天子权威正盛,虽有战争,规模却也并不大。 可是随着诸侯之间摩擦越来越多,邹天子则被搞的不厌其烦。渐渐的邹天子对于整日处理诸侯之间的斗争,感到有些厌倦,甚至有些烦躁,不太愿意去管诸侯之间的争斗,之想在天元城中,享受他的太平生活。 朝阳宫,一片歌舞升平,大邹天下以及他的大臣在那里忘情于歌舞之中,醉生梦死于琼浆玉液之间。忽然这般祥和的气氛被一太监打破,邹天子虽然不爽,但是还是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太监说道:“启禀天子陛下,刚刚得到消息,晋刚刚吞并了李。晋的力量进一步扩大,如今晋已经掌握接近三州之地了!” 邹天子有些惊讶,示意舞者退下,停了音乐,说道:“晋竟然已经掌握了三州之地了?确实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了,诸君对此有何对策?” 有人站出来说道:“臣以为,如今晋之势利已经接近三州之地,与礼不服。为了彰显礼法之威严,陛下应该立即号召天下诸侯,共同对抗晋。” 在场之人全都同意此人说法,纷纷附和道:“臣等附议!” 就在此时,有一声音想起,说道:“非也,非也……” 天子,看了看他,说道:“周子不同意如此,不知周子有何高见?” 周子走到了中央,侃侃而谈道:“晋虽然强大,但是其内并不团结。晋公之下,主要有韩赵魏三士族支撑。可以说,韩赵魏三家,几乎支撑起了晋。所以在臣看来,想要瓦解晋,不需要出动军队,只需要瓦解韩赵魏三个士族与晋公之间的关系,这样一来,晋必然分解。” 邹天子之下,有一身穿华丽书生服装的老者急忙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如此一来礼……” 邹天子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夫子多虑了,朕觉得周子之言甚有道理。兵不血刃,就可瓦解晋,岂不美哉?这样,瓦解晋这件事就交由周子全权负责。只要三家配合,事成之后,封三家为公爵。” 眼见木已成舟,夫子却无力组织这一切,对此夫子只能无奈的叹息。夫子做了下来,眼神之中一片暗淡。周子说道:“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 邹天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你们看如此棘手的问题,都被朕轻松解决了,天下如何不安定?” 众人纷纷拍马屁道:“陛下英明神武……” 邹天子在众臣子的吹嘘之中,有些飘飘欲仙。邹天子兴奋的说道:“接着奏乐,接着喝!” 邹天子如愿以偿将晋拆分成了三分,分别分封给了韩赵魏三家。百年之后,天下依旧是大邹的天下。秦赵交界的宜禾,已经年过七旬的秦候,亲自率领秦军攻打这里。秦地贫瘠,适合耕种之地不多。而宜禾之地富饶,自然是双方必争之地。这一次秦候几乎带来了所有秦军,就是一定要拿下宜禾。 秦赵双方摆开阵势,赵军装备整洁,纪律严明。而反观秦军,就连服饰都做不到统一。甚至在秦军的阵列之中,还有一些稚气未脱的面容。至于秦军士兵的武器,更是和赵军没法比,许多秦军士兵只是手中有一根棍子而已。面对这样的秦军士兵,赵军统领贺正友自然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上。 贺正友现在战车之上,对身边的手下说道:“秦候那个老家伙,果然是疯了。竟然想要凭借这样的军队与我赵抢夺宜禾。” 手下提醒道:“秦地贫弱,无法养活这么多秦人。听闻秦地今年粮食欠收,想来秦候这是孤注一掷了。” 贺正友正色道:“哦?如此说来,到还真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秋风萧瑟,年迈的秦候骑在马上,看着对面队列整齐的赵军,眼中有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秦候手中宝剑一挥,秦军立刻朝着赵军充了过去。面对冲过来的秦军,装备精良的赵军自然不惧。贺正友从容不迫的指挥着赵军,准备反击。秦军马匹很少,秦军士兵只能一边跑一边喊冲过来。可是他们还没有接触到赵军,迎接他们的就是漫天飞舞的箭雨。许多秦军士兵在密集的箭雨之中倒下,可是面对身边倒下的战友,秦军视若无睹,依旧高喊着朝前冲。 箭雨之后,贺正友方才命令赵军全面出击。一时之间尘土飞扬,赵军仗着马匹与战车直接冲入秦军之中,一时之间死伤无数。贺正友得意忘形的在后方看着这一切,而秦候面对秦军的死亡也目光坚定。秦军士兵不顾生死,凭借着一股狠劲,紧紧缠着赵军。有秦军士兵飞身而起,将马背之上的赵军士兵扑下,厮打在一起。面对如此凶悍的秦军,即便装备精良的赵军,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打退秦军,双方只能不断的焦灼与拉锯。 咸阳城中,在一处偏僻的房间之中,一个不仅衣衫褴褛,而且满是污渍的孕妇正在临盆。她的身下,只有一些草,而她的身边,也只有一个同样衣衫褴褛,满身污渍的中年女子在一边照看。孕妇很痛苦,可是孩子却依旧没有动静。屋外一个身穿麻衣,却气质不凡,剑眉星目的中年男子在交集的等待。听着屋中孕妇的哀嚎,男子不停的走来走去。许久女子停止了哀嚎,男子也停下了脚步,紧张的看着屋子。当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后,男子方才松了口气。 第2章 秦元荣 男子听到屋子中传来的婴儿啼哭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生了就好,生了就好!” 不久接生女子捧着一个婴儿小心翼翼的低头走了出来,走到男子身边跪在地上,举起婴儿送到男子面前。男子接过婴儿,是一名男婴,这男婴毫无与其他刚出生婴儿不同,不仅不哭不闹,反而睁着明亮的眼睛在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婴儿的眼神之中,满是好奇。男子喜悦的不曾察觉到婴儿的异样,看到婴儿平安无事顺利出生,立刻将婴儿交给身边的女子照顾。并且嘱咐道:“好生照顾,不能有任何闪失!” 女子躬身行礼,说道:“是,主人!” 男子又吩咐旁边手下,说道:“用最快的速度,将孩子出生的消息告知父亲大人。” 说完,男子便带着婴儿离去。跪在地上的女子,直到男子离开方才敢站起身子。脸上有一丝悲伤却不敢显露半分,女子走进生产的房间。有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原来分娩的孕妇早已停止了呼吸,孕妇面色雪白的躺在血泊之中。身下的草早已被鲜血浸染,孕妇脸上还留有未曾干的汗水。 婴儿被带到了一间比分娩豪华的多的房间之中。在这过程中,婴儿始终不哭不闹,通过自己的一双小眼睛,在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虽然比婴儿的出生房间豪华一些,可是婴儿的眼中依旧有一丝不屑与后悔。婴儿的身边,时刻都有女子侍奉,趁着女子不备,婴儿举起自己的小手,抽了自己一耳光,然后就是洪亮的啼哭之声。旁边侍奉的女子,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急忙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慌张与不安。婴儿似乎看到了女子的慌张与不安,停止了啼哭,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待侍奉女子离开,婴儿再一次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神很复杂,不久终于沉沉的睡去。 宜禾城外,秦赵双方军队再一次摆开阵势。看着这只破衣烂衫,许多人都负着伤,但是却依旧战意昂然的秦军,贺正友已经不像之前那般轻松。贺正友说道:“秦人,果然是虎狼之人。这都三天了,虽然损失惨重,但是斗志却丝毫未减。” 贺正友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赵军,虽然装备精良,而且在这三天里他们因为装备,并未吃亏。可是经过三天的斗争,秦人的凶悍与嗜血,还是给他他们很深的印象。这样的印象,让赵军的士气受了不少影响。 贺正手下这时说道:“将军,秦人凶残,我们的职责是守卫宜禾城,其实我们……” 贺正友说道:“今天若还是打败不了秦军,就退回宜禾城中!” 手下不解,问道:“既然将军已经由此想法,为何还要等到明天?” 贺正友说道:“不甘心啊!” 秦候抽出腰中佩剑,秦军立刻冲了上来。两军又是一番恶斗,虽然秦人悍不畏死,可是依旧没有完全攻克敌军。已经接近傍晚,双方只能鸣金收兵。赵军收缩近了宜禾城,而秦军就在不远处安营扎寨。 秦军帐中,秦候与五位将军在研究明日攻敌之策。秦元荣却说道:“父亲大人,孩儿认为宜禾城易守难攻,不行我们还是……” 秦元荣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候呵斥道:“战前帐中动摇军心,信不信本候将你军法从事!” 秦元荣不服气的说道:“孩儿说的都是事实,经过三天厮杀,秦军弟兄损失惨重。而赵军也没有我们想象中那般孱弱,他们依旧在负隅顽抗。况且他们身后,还有宜禾城,而我军军粮……” 秦候有些忍不了了,对着自己的儿子怒吼道:“来人,立刻将这个逆子打出帐外。” 门外的士兵听到了秦候的命令,虽然秦候说的是打出帐外。可是秦元荣毕竟是秦公子,士兵也只能装装样子,将秦元荣推搡出去。秦候也借坡下驴,对着士兵说道:“将他禁在自己帐中,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放他出来!” 秦候看了看身边的五位将军,问道:“明天的战事,你们怎么看?” 一人说道:“主上,以末将观察的,如今赵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明日交战,我秦之儿郎必然可以将赵军全部踏平。” 有人附和道:“就是,赵军而已,有何畏惧!” 听到这些,秦候的面色稍微好看一些。但是却有人不同意,说道:“若是赵军龟缩不出,该如何?” 一时之间,众人沉默不语,秦候的脸色也再一次充满了忧虑。这时又有人站出来说道:“曲曲一个宜禾城,如何能够抵挡住我秦人的步伐。他们龟缩不出,我们攻城便是,何惧之有?” 秦候也坚定的说道:“不错,不就不信,曲曲宜禾城能够阻挡我秦人的脚步,宜禾,寡人必要将其拿下!” 第3章 强攻 宜禾城中,贺正友正在与部下商议明天战事。部下汇报道:“启禀将军,在这三天之中,我方一共损失了近三成兵马。估计秦军损失更加多,应该在三成五左右。” 贺正友点了点头,说道:“秦人果然凶残,凭借这样的残兵,居然能够让我方付出这么多的代价。不过,明日起我拒门不出,就算秦人都是猛兽,也奈何不了我!” 部下担忧的说道:“秦人此次来势凶猛,属下担心,他们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啊!” 贺正友说道:“主上在得知秦人对宜禾城用兵之时,就已经在组织援军,相信用不了多久,援军就会到来!” 清晨,秦军列阵,却并未等到赵军。看到此情此景,秦候也明白,赵军贺正友已经明白,他们很难轻松击溃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秦军,稳妥起见面,闭门不出,依靠坚固的宜禾城死守。耗死秦军,或者等到赵援军到来,才是最好,最稳妥的方法。秦候明白,秦军的将领自然也明白这些。看到赵军闭门不出,脸上有一丝担忧。 秦候这时候不顾年迈的身体,骑马走到秦军面前,对着秦军高声说道:“儿郎们,三天的鏖战,赵军的那些瓜娃子已经彻底被我们打怂了。如今他们只敢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与他们的老子正面交战。但是老子今天就要告诉那些小白脸,躲在当缩头乌龟是不行的。老子今天就要将他们从被窝之中拽出来,狠狠的打他们的屁股!” 虽然秦候的声音不与之让所有秦军都听到,但是听到秦候之言的秦军哄堂大笑。很快秦候之言传遍整个秦军,秦军士兵黝黑的脸庞之中,散发出一丝轻蔑与笑意,看向宜禾城之时就是还有一丝残忍。秦军将领看着秦候,脸上有一丝佩服。只是士兵笑得出来,他们却笑不出来,他们与秦候都明白,他们时间真的很急迫。 秦候派出一小队人在城外挑衅,可是不管秦人怎么辱骂,赵军就是铁了心,闭门不出。贺正友面对辱骂,能够做到坦然面对,可是对于一些赵军士兵,面对秦军辱骂,有些忍不了。可是贺正友就是固守不出来坚决不与秦军接触。面对固守不出的赵军,不仅秦军着急,赵军也觉得憋屈。整天被人骂成缩头乌龟,心情自然不不好受。更何况,要是打不过秦人也就算了,明明之前的交战,赵军稍微占据优势,为什么还要躲在城中,不敢去与秦军厮杀。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三天,不仅秦军,赵军的士气也有些低迷。部下汇报道:“将军,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士气恐怕……” 贺正友说道:“明日秦军再来挑衅,直接以弓弩射杀,眼不见为净。但是切记,不可打开城门,追出城外!” 部下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只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长此以往……” 贺正友说道:“秦人粮草还够支持多久?” 部下立刻心领神会,说道:“属下明白,属下立刻着手准备。” 贺正友点了点头,说道:“算算时间,援军应该也快到了!” 部下说道:“应该快了!” 贺正友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啊!” 部下说道:“将军,您看要不要……” 贺正友摇了摇头,说道:“不可!秦人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但是却依旧不得不防,此时不可得罪他们,自断后路。上天保佑,秦人的粮草早些断绝,以免被让人捡了便宜!” 秦军照例来到宜禾城之下叫嚣,可是秦军士兵脸上有一丝疲惫。他们还未开口,迎接他们而来的就是漫天箭雨。秦军士兵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听到破空之声,立刻朝着后方跑。可惜,赵军早有准备,十几人还有有一半被赵军的箭射中。剩下之人将他们拖到了安全地方,大骂嘴上没毛的赵军不讲礼节,顺便联通他们的祖先也一并问候,谁让他们不好好教导他们的后代。赵军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一口恶气,在那里与秦军对骂。虽然因为距离,他们谁也听不到对方说些什么,但是依旧骂的很起劲。直到双方都口干舌燥,他们方才悻悻离去。 贺正友悠闲的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房间之中,跪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是他今天刚买回来的奴隶。秦候则没有那么轻松,他想了许久,最终只能决定孤注一掷。他着急了秦军将领,宣布了自己的决定。秦候说道:“既然赵军躲在那里不出来,那老子就将他揪出来!明日,强攻宜禾城。” 将领们虽然知晓攻城意味着什么,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且他们的主上也已经下了决心。秦军将领立刻表态,说道:“请主上放心,秦之儿郎,绝无贪生怕死之徒。” “就是,我秦之儿郎,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被饿死!” 第4章 撤离 宜禾城下,秦军全军出击准备攻打宜禾城。贺正友满脸春色的站在宜禾城的城墙之上,看着城下队形混乱,破衣烂衫的秦军。秦军许多士兵连武器都没有,攻城的装备也也只能依靠梯子。面对这样的秦军,贺正友自然很不屑。 秦候自然之道攻城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如今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了。秦候苍老黝黑的面庞之上,有一丝无奈与决绝。秦候一声令下,秦军士兵立刻悍不畏死的跑了朝着宜禾城一拥而上。可是迎接他们的就是密集的箭雨,秦军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冲锋的路上。等秦军冒着密集箭雨,好不容易冲到了宜禾城城墙之下,迎接他们而来的确实巨大的火球。秦军衣服被烧着,急忙满地打滚,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有油的火焰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扑灭的呢?许多秦军士兵被活活烧死。更加重要的是,秦军唯一的攻城装备梯子也被烧毁了。此时冲到城墙之下的秦军已经退无可退,只能通过叠人墙的方式,爬上城墙。但是有巨石从城墙之上扔下,许多秦军被砸到。幸运的秦军士兵虽然躲过的层层阻拦,到达宜禾城城墙之上,但是被连番折腾,虽然秦军士兵肖勇,却也早已筋疲力尽。被守城的赵军轻易击杀,尸体从城墙之上扔下,砸到城下秦军之中。 秦军看着被摔烂的尸体,一边咒骂,一边不断向上攀登。秦候对于秦军的伤亡很心痛,但是却依旧不停的催促秦军,不停地攀登城墙。很快城墙之下的秦军尸体,都快要堆积成山了,但是秦候依旧不为所动。虽然秦候坚如磐石,可是秦军冲击城墙的速度却缓慢不少。这么大的伤亡,秦军军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即便如此,这般惨烈的情形依旧让贺正友心惊。贺正友说道:“这秦候莫非真的疯了不成?” 傍晚,秦军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宜禾城依旧坚不可攀。面对如此惨烈的伤亡,身为秦军统帅的秦候有些支撑不住了,只能选择鸣金收兵。看着城外堆积如山的秦军尸体,自己默默打散战场,收拢尸体的秦军,贺正友没有阻拦。贺正友吩咐部下道:“这么大的伤亡,秦军恐怕吃撑不住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是安排!” 秦候仿佛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一个人呆呆的跪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人走了进来,秦候被惊醒,问道:“怎么样,损失如何?” “主上,我们损失惨重。人员的损失还在其次,关键是我们的粮草也快支撑不住了,再这样消耗下去,属下担心……” 秦候不甘的说道:“没有想到,赵军如此没有种,居然躲在城中不出来,真是混蛋,王八蛋……” 发泄一番后,秦候无力的瘫坐在那里,说道:“撤,今晚就走,趁着夜色走。让老大指挥撤退,寡人累了……” 天刚刚蒙上一层黑色,在秦元荣的指挥下,秦军开始朝着秦地撤退。贺正友也发觉的秦军的意图,立刻组织精髓赵军直扑秦军军营。秦军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士兵,看到赵军来袭,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死战。虽然秦军只有曲曲数百人,可是利用地形,居然硬生生的拖延了赵军主力一个时辰之久。秦元荣组织秦军主力,以最快速度夺命狂奔。听到军营之中传来的喊杀之声,秦元荣虽然心有同情,但也只能狠心催促继续赶路。回去之路多山,之要进了山,赵军就不敢追击,这样一来秦军也就安全了。 可是让秦元荣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进山之时,有飞箭袭来。这正是贺正友安排,希望能够两面夹击秦军。可是贺正友率领的主力,却被一小部分秦军阻止。秦元荣从飞箭的密度判断,对方人数并不多,而且有借着夜色隐藏在山中不易被发觉。秦元荣说道:“不必管他,直接冲过去!” 秦军以最快速度冲进大山之中,可是飞箭无眼,有一直箭正好射到了秦候的小腿。部下也发现秦候受伤,秦候却立刻说道:“寡人没事,不要停留,立刻进山!” 赵军的箭很快就用光了,却不曾留下秦军一人。在秦军全部进山后许久,贺正友方才带着赵军主力匆忙赶到。而此时的秦军,早已消失在漆黑的大山之中。两队赵军回合,贺正友有些不甘,说道:“这次算那些马夫运气好,下一次本将军必将他们一网打尽!” 部下说道:“虽然没有全歼秦军,但是将军这次也是大功一件啊!” 贺正友十分得意的笑道:“哈哈哈……更加重要的是,某些人,恐怕要白跑一趟,什么都没有捞着啊!哈哈哈哈……” 第5章 秦政 贺正友见秦军已经逃回了大山深处,并没有深追,而是带着自己的兵马返回了宜禾城。清晨,阳光照射在秦元荣的面容之上。秦元荣有些黝黑的面容很憔悴,但是依旧一丝不苟的躲在巨石之后,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一条狭窄的山路。一夜无事,秦元荣松了口气,说道:“看来,赵军没有追来,我们回去!” 秦元荣带着军队返回了咸阳城,他的两个孩子早已在城门口等候,其中一人还抱着一个婴儿。婴儿不哭不闹,而是好奇的打量着身边的陌生男子。之间身边陌生男子长相粗犷,满脸的胡子格外的抓人眼球。此人正是秦元荣的嫡子,秦世胜。而秦世胜的身边抱着婴儿的男子,正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秦旭远。秦世胜看了看自己弟弟秦旭远怀中的婴儿,问道:“这就是那女奴所生的孩子?” 秦旭远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前几日刚刚出生,今日父亲归来,特意带来给父亲看看。” 秦世胜提醒道:“大军战败,想必父亲心情也并不好。虽然是父亲的血脉,但毕竟是女奴所生之子,所以你要做好准备。” 秦旭远点了点头,而秦世胜似乎对于他这个弟弟很有兴趣,一直在盯着婴儿看。秦世胜越看,就越觉得这个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婴儿,似乎有一丝奇怪。秦世胜可是还没有来得急多想,就听到有马蹄声传来,秦世胜知道是他们的父亲归来,急忙恭敬的站好,迎接秦元荣的到来。 秦元荣归来,秦世胜与秦旭远急忙前去拜见。秦元荣只是点了点头,问道:“你们祖父的伤势如何?” 秦旭远急忙回答道:“陈姑娘过去看过了!” 秦元荣瞟了一眼秦旭远怀中的孩子,问道:“哦,陈姑娘怎么说?” 秦旭远有些犹豫,一边的秦世胜说道:“陈姑娘说,祖父伤势虽然不重,但是伤口却已经感染了。再加上祖父年纪以高,所以祖父尚处于昏迷之中!” 秦元荣一听大怒,说道:“什么,那你们两个瓜娃子还在这里废话那么多?赶紧给老子让开……” 秦旭远急忙说道:“父亲莫急,有陈姑娘在祖父身边,祖父应该不会有事。孩儿还有一事……” 秦元荣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秦旭远,以及他怀中抱着的婴儿。秦元荣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说道:“这就是那女奴所生之子?” 秦旭远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秦元荣极不情愿的说道:“递上来,给为父看看!” 秦旭远将怀中婴儿递了上去,秦元荣看着婴儿的面庞,婴儿也在看着他。秦元荣满脸不情愿,而在婴儿的眼神中,有一丝好奇,脸上还有一丝诡异的笑容。看到婴儿如此的表情,秦元荣一下子就怒了,愤怒的对婴儿怒吼道:“笑,笑,笑什么笑,秦人损失惨重,很好笑是不是?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然我秦人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秦元荣怒气上涌,竟然直接从马上将婴儿摔下,秦旭远眼疾手快,急忙接住婴儿。秦世胜也急忙跪地请求道:“父亲息怒,息怒!” 秦旭远说道:“父亲,他只是一个婴儿而已啊!” 秦元荣说道:“那个卑贱奴隶的孩子,还是一个扫把星!” 秦旭远说道:“不管如何,他也是您的骨肉啊!” 秦元荣显然不愿意承认这些,秦元荣问道:“那女人如何?既然孩子都已经出生了,就让那个奴隶赶紧干活。为父告诉你,你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然的话当心为父抽你。还有,不要让他们两人再见面!” 秦旭远说道:“父亲大人恐怕要失望了,她因为难产已经死了!” 秦元荣吐了一口痰,说道:“便宜她了!” 秦旭远说道:“父亲,虽然这还子是那女奴所生,但终究也是您的骨肉,请您赐名!” 秦元荣说道:“就连秦政!既然你同情那女奴,那孩子也就养在你的府上!” 秦元荣交代完,秦元荣打马而去。秦世胜走到了自己的弟弟秦旭远的身边,拍了拍秦旭远的肩膀,说道:“慢慢来,你也知道父亲十分痛恨那女奴。虽然是父亲的骨肉,但是父亲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他!” 秦旭远看着满脸疑惑的婴儿,说道:“我知道,我理解!” 第6章 敕令 秦元荣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父亲居住的宫殿,在宫殿门前,秦元荣恰好遇上了给自己父亲治病大夫的陈静卿,陈姑娘。虽然秦元荣心急如焚,但是依旧十分有礼貌的停了下来,十分恭敬的对陈静卿说道:“陈姑娘!” 陈静卿也恭敬的行礼,问候道:“二公子!” 秦元荣问道:“不知父亲他的身体……” 陈静卿说道:“伤口已经处理,目前秦候依旧处于昏迷之中,但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秦元荣听完,松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陈静卿接着说道:“只是秦候年事已高,恐怕会留有后患!” 秦元荣说道:“往后,还请陈姑娘多多费心。” 陈静卿淡雅的说道:“这本就是医者的职责,二公子客气了。” 秦元荣看陈静卿的眼神很复杂,但是还是开口说道:“陈姑娘,你无远儿的事情,老夫也是支持的,只是父亲那里!” 陈静卿说道:“我也时常劝诫旭远,只是旭远很固执!” 秦元荣说道:“是啊,他从小就是这个脾气。陈姑娘是要会药尘堂吗?老夫派车送你!” 陈静卿说道:“多谢二公子好意,小女子自己回去即可,不敢耽误二公子。” 送走了陈静卿,秦元荣走进了大典之中。秦元荣第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大哥秦启权,虽然他们都已经年过半百,但是秦启权那美髯依旧浓密,在人群之中显得格外显眼。另秦元荣意外的是,秦地三大士族之人居然也在这里。 秦元荣很疑惑,秦启权看到了秦元荣。秦元荣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秦启权说道:“从天元城传来了天子下达了敕令,天子严令呵斥我们攻打宜禾城的行为。并且文中说,今年秦地朝贡的礼品翻倍当做惩罚。天子在敕令中言明,如果秦人拿不出来贡品,天子将号召天下诸侯,尽灭秦人。” 秦启权说完,将天子敕令递给了秦元荣。秦元荣皱着眉头看着,文中言语犀利,天子似乎对于这件事十分生气。一边,有人气氛的说道:“诸侯之间常有争斗,天子也从未过问,顶多也就是训斥一二。但是到了我秦人这里,天子却几近苛刻,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秦人!” “天元城对于我秦人的态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历代天子均是如此。不过今年刚好是灾荒之年轻这么多贡品,我们……” 秦启权十分愤怒的说道:“天子想做什么,难不成真的要将我秦人逼造反不成吗?” 秦元荣一听急忙安抚自己的大哥,以免他继续胡言乱语。秦元荣问道:“赵那边呢?” 秦启权说道:“他们与天子本就是一家人,他们自然什么事也没有。我秦人替他们挡住西方野人,但是他们却毫不领情,反而处处刁难,看来他们是非逼的我秦人造反不成。依我看,干脆鱼死网破……” 秦启权越说越激动,就连秦元荣都拉不住他了。或许是因为秦启权太过于激动,嗓门太大吵醒了昏迷之中的秦候。秦候轻声咳嗽了两声,秦启权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秦候斥责道:“都多大的人了,嘴上还是没有一个把门?” 秦启权还是有些不服,小声顶嘴说道:“本来就是他们欺人太甚……” 秦候看了他一眼,吓得秦启权立刻闭上了嘴巴。秦候说道:“究竟什么事,让你们都到这来了?” 秦元荣急忙说道:“天元城传来了天子敕令,您看看。天子很生气,决定我们秦地今年的贡品翻倍。” “如果按照天子要求叫了贡品,那么我们秦人恐怕难以熬过这个冬天!” 秦候放下敕令,问道:“你们怎么看?” 三大士族默不作声,秦启权率先说道:“当然不能交,将这些粮食都交给天子,这个冬天我秦人还怎么活?叫我看,干脆干他丫的……” 秦候瞅了一眼秦启权,秦启权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巴。秦候看向秦元荣,问道:“你怎么看?” 秦元荣说道:“现在看来,我们恐怕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天子的要求,准备贡品!” 秦元荣说完,秦启权立刻说道:“老二,你这也太怂了,天子明摆着就是在难为我秦人。我们要是认可,明年他们只会要求我们更多。所以,这第一次,我们绝对不能妥协!” 第7章 方案 秦元荣解释道:“大哥,我这不是认怂,而是审时度势。” 秦启权说道:“这还不怂?都跪地求饶了还不怂不退那什么才算怂?” 秦元荣说道:“诸侯对天子称臣纳贡本就是诸侯的本分,怎么能够说是认怂呢?” 秦启权不服气说道:“其他诸侯之间争斗,天子很少过问,只有我们秦地,天子处处打压。天子摆明了就是在针对我秦人!” 秦候这时候厉声说道:“就是在针对你,你又能够如何?” 秦启权说道:“当然是跟他干啊!我赳赳老秦,难不成还会怕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不成?” 秦元荣说道:“大哥,如今秦地极弱,就连武器粮食都凑不齐,恐怕已经无力在作战了。” 秦启权说道:“怕什么,没粮食抢他们不就有了?之前与野人作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就天子手下的那些少爷兵,我看也不比野人强多少。他们,也就是来给我们送装备的!” 秦元荣反驳道:“天子手下拥有天下最精锐的军队,其战力远远不是野人能够比拟的。我秦人或许能够在与赵军冲突中占据上风,但是绝不是天子亲军的对手。其次,天子手握大义,可以号召天下诸侯共同伐秦,如此情况,不管秦人如何骁勇善战,也不可能能够抵挡的了!” 秦启权依旧不服,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认了,这么多粮食与钱财,都给了天子那个小娃娃,那么我秦人又该如何躲过这个严冬?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直接跟他们拼了!” 秦元荣说道:“可是,如果不按照天子之言,岂不是给了天子灭秦的理由?” 秦启权说道:“你这人懦弱!” 秦元荣说道:“我是务实!” 两人在不停的争论,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在两兄弟争论之时,秦候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三大士族之人。三大士族之人也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秦候制止了两兄弟的争吵,说道:“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吵,也不怕别人笑话!” 接着秦候看了看三大士族之人,问道:“这件事,你们觉得该如何解决?” 三大士族之人齐声说道:“全听主上裁决!” 秦候刚想说些什么,这时有人闯入打断了他的话。来人递给秦候一封信,秦候看了看脸色如常,将信递给了秦元荣。秦元荣好奇凑过去一看,当场就炸裂,说道:“赵地小儿,居然也敢惦记我秦地,老子这就领兵,好好教训一下那不知死活的赵人。” 暴怒的秦启权,被秦候一个眼神吓阻,乖乖的回来了,三大士族也接过了信,明白了秦启权生气的原因。原来赵人狮子大开口,威胁秦割让土地,不然就要举兵攻秦。秦候又看了看三大士族之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三大士族依旧还是那句话,说道:“一切都听主上裁决,我等绝无异议。” 秦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看向秦元荣,问道:“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秦元荣说道:“孩儿认为,赵人要求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秦虽然战败,但是并未伤筋动骨。而且时间已经快要入冬,赵人也就是趁火打劫了,他们绝不敢在此时与独自秦作战。就算了他们有勇气,深入秦地,我想我们也不惧!关键在于如何处理天子的敕令,孩儿认为,秦人没有反抗的余力,只能按照天子要求缴纳贡品。” 秦元荣话还没有说完,三大士族与秦启权就有些受不了了,立刻要反驳秦元荣。秦元荣制止了他们,说道:“我知道各位的忧虑,但是这是我目前能够想到的唯一方法。当然,在缴纳贡品之时,秦也行派人向天子请罪,以免以后秦贡品成为惯例。同时向天子说明秦之难处,以及秦改过之决心,力求天子恩典,救秦人于水火!” 秦启权说道:“我看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他们防秦人如同防野人一般,怎么可能会救助我们?” 秦元荣说道:“就算得不到救助,也可避免日后秦贡品翻倍,这才是首要目的!” 秦候点了点头,说道:“就按照你说的做!” 秦启权说道:“父亲,你怎么……” 秦候问道:“除了这个方法,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秦启权泄了气,秦候接着说道:“攻打宜禾城是寡人决定,责任在寡人。” 三大士族急忙说道:“主上,说的哪里话,攻打宜禾城……” 秦候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至于贡品,我秦氏封地出八成,剩下封地均分!” 三大士族立刻说道:“主上此举,真是让我等汗颜!” 秦候摆了摆手,说道:“至于出天元城之人,你们觉得谁最合适?” 三大士族这下来了精神,说道:“二公子熟读诗书,巧言善变而且足智多谋,臣以为,二公子或为最佳人选!” 众人纷纷符合道:“臣也这样认为!” 看到三大士族的样子,秦启权很愤怒说道:“你们……” 秦启权之言再次被秦候打断,秦候说道:“那就让老二前去,就这样,你们都下去!” 第8章 田渝 秦启权与秦元荣一起走出了宫殿,秦元荣问道:“大哥,西边的野人近来状况如何?” 秦启权说道:“放心,在我们接连的打击之下,野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 秦元荣舒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秦启权又问道:“你觉得这次去天元城,有多大的把握能够说服天子,将将来的贡品维持在往年水平?这可是天子管用的手段,抓住秦一个错误就提高贡品,然后贡品就被固定下来。现如今秦贡品,几乎是正常诸侯的两倍之多了。” 秦元荣说道:“秦人虽然勇猛,但是太过于刚烈。我相信,只要我们心诚,总会打动天子的。” 秦启权说道:“这种事,我可不行!” 陈静卿陈姑娘并没有回到药尘堂,而是来到了秦旭远的府邸,来看望秦政。陈静卿在专注的给秦政检查,秦旭远则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还是婴儿的秦政,不哭不闹而是用自己的小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陈静卿。只见眼前的女子,既有闭月羞花之容,又有沉鱼落雁之貌,特别是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十分迷人。 秦旭远急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陈静卿说道:“一切如常应该并无大碍!” 陈静卿一边说,一边将秦政抱在怀中,很宠溺的哄着秦政。秦旭远在一边看着,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心酸。陈静卿看着秦政越看越喜欢,秦政在她的怀中不哭不闹,与寻常婴儿很不一样,显得特别乖巧。陈静卿虽为医者,但是依旧是少女,未有与婴儿相处之经验,并未发现怀中婴儿有任何异常,只是单纯的认为,这婴儿与她有缘。 陈静卿有些疑惑,问道:“二公子对人一向温和,更何况是自己的骨肉,二公子为何如此气愤?” 秦旭远解释道:“其实这其中有非常复杂的原因,她的母亲本是赵之贵族之女。她父亲的封地就位于秦赵交接之地,几年前父亲领兵因为边界土地与赵人交战。两边僵持许久,就在秦占据上风之时。赵军主动联络父亲主动希秦能够退兵,为表诚心诚意同意将他们的封地给赔偿给秦,父亲未曾多想同意了赵人的请求,高高兴兴领兵接收土地,未曾想却是赵人设下的一个陷阱。父亲被赵人算计团团围住,但是他们还是低估了秦人的斗志,父亲亲自率领秦军,攻打进了封地,并且活捉了事情的主谋与他的家人,带回咸阳城。但是秦人也损失惨重,为了惩罚他们的罪恶,她的家人女子永世为奴,男子则全部被杀。父亲府中的她的姐妹全部被杀,她被父亲赏赐给了我。虽然她的家人都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但是对于这件事父亲依旧耿耿于怀,每次来到这里都要想尽办法折磨她。我只能尽量不让他们见面,可是每一次父亲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是会来到这里折磨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居然怀上了我父亲的孩子,当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可是我反复确认过,腹中婴儿确实就是父亲。得到这个消息的父亲想要杀了她,但是都被我阻止了。” 听完这一切,陈静卿满脸忧虑的看着怀中的秦政。却没有注意到,在她专心听秦旭远故事的时候,还是婴儿的秦政满脸都是鄙视的表情!当陈静卿看向秦政之时,秦政立马换了另外一个表情,没有让陈静卿察觉到任何异样。 齐地,一个极为特殊之地。其他诸侯大多都是大邹皇族出身,而齐君大邹立国的功臣之后。齐君虽然是外姓出身,但是确实功臣之后,因而身受天子信任。在天子心中的地位,自然不是牵马奴隶出身的秦侯能够相提并论的。而且,齐地富庶也不是秦地这样的蛮荒之地能够比拟的。 在齐地高大且无比奢华的宫殿之中,齐君有些无聊的摸着他那苍老的面容,欣赏着丽人的歌舞。虽然声乐阵阵,但是齐君依旧感到真真无聊。这时候有仆人来报,齐君听完仆人的话,也不管歌舞,急忙走了出去。宫殿之外,齐地的臣子茅秀仁躬身等待在那里,手中还牵着一只俊朗不凡,威风凛凛的大狗。齐君一眼就看到那只大狗,很兴奋,甚至连旁边的茅秀仁都不在意。茅秀仁还是很有礼数给齐君行礼,说道:“参见主公,下官见主公今日闷闷不乐,所以属下寻遍九州,才寻得此犬特意献给陛下,希望能够缓解陛下忧愁。” 齐君不停的逗弄着大狗,只听这大狗吼声如同虎啸,声音嘹亮清脆,齐君甚喜。齐君对着茅秀仁说道:“茅子有心了,只是这宫殿,寡人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实在是有些厌倦。此狗虽然神骏,可是寡人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顺。” 茅秀仁说道:“主公,这有何难,以齐地的富裕,主公要是这座宫殿住腻了,在建造一座宫殿便是了,主公何必因为这一点小事而伤身呢?” 齐君听完,立刻神情振奋,说道:“茅子说的有理,这么简单的事情,寡人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齐君当即就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不出意外,遭到了齐地臣子的反对。韦玉文第一个站出来说道:“启陛下,如今大兴土木实在是不妥啊!新的宫殿刚刚建成不过三年,您就又要建立新的宫殿,实在是有些过于频繁。” 齐君很不悦,看着韦玉文说道:“以齐地的富裕,难不成寡人想再建造一座宫殿都不成吗?田子,这事你怎么看?” 田渝被齐君点了名,不敢怠慢,急忙出列。田渝作为齐君最宠信的臣子,齐君一脸期待的看着田渝。田渝看了看身边的韦玉文,沉声说道:“秦地富裕,如今公室仓廪中布、帛、稷、粟都放得腐烂,生了虫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利用这些财富,为主公在建造一座宫殿,供主公游玩,似乎也不是不可以,韦子觉得呢?” 第9章 仁慈 韦玉文有些意外的看了田渝一眼,说道:“田子所言……” 韦玉文还没有说完,齐君却不干了,十分愤怒的说道:“你说什么?寡人要修建一座宫殿而已,还需要寡人自己出钱?整个齐地都是寡人一人所有,还要寡人出钱?传令下去,增加徭役,同时将四进制改为五进制,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在不增加赋税的情况下,收到更多的粮食了吗?” 韦玉文急忙说道:“主公万万不可啊!如今齐地国人已经生活无着,饿殍载道,劳役繁重了。去年齐地已经发生了多起因为国人无法生存而暴动的事件,再增加劳役与赋税,恐怕会让更多国人承受不了而暴动啊,陛下!” 茅秀仁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大事呢!对于那些暴动的国人,直接派人镇压就是了。” 韦玉文愤怒的看了茅秀仁一眼,让茅秀仁闭嘴。齐君面无表情的看着韦玉文说道:“茅子所言极是,对于那些无礼暴动的国人,不仅要镇压,还要将他们的尸首挂起来示众,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在有胆量暴动。对于那些拒不服从劳役与赋税的国人,那就将他们的脚砍下来,这样一来寡人就不信,还有其他人敢不遵从。” 茅秀仁无事韦玉文的警告,在齐君刚说完急忙说道:“陛下英明,这样一来齐地国人必然会乖乖出人出力,为陛下修建宫殿。” 齐君也很得意,韦玉文很愤怒说道:“陛下,这件事……” 齐君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大手一挥,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都退下!” 齐君说完,率先离去。韦玉文怒火中烧的看着茅秀仁,茅秀仁丝毫不惧,在韦玉文面前潇洒离去。田渝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田渝心里很认同韦玉文的观点,但是却没有如同韦玉文一般据理力争,因为田渝心里知道,这是无用功。田渝看着韦玉文,有心安慰两句,但是却被韦玉文愤怒的瞪了一眼,把他当 成了茅秀仁之流,这让田渝有些无奈。 田渝回到了府中,向自己的门客说起了朝堂之上的事情。门客也只能感叹道:“韦子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可惜齐君听不进去。近年来,随着年纪的增长,齐君不仅越来越奢侈昏庸,而且也变得越来越暴力。在齐地您的威望已经不输于齐君,为了齐地百姓不如……” 田渝被吓了一跳,面色如土的说道:“这番言语实乃大逆不道,请先生日后不要在提及。” 门客说道:“皆是肺腑之言,请主公认真考虑。” 韦玉文摇了摇头,说道:“先生只看到了一点,却没有看到另外一点。齐地不仅仅是齐君的齐地,还是大邹的齐地。” 门客说道:“虽然齐君是大邹开国功臣之后,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代了,如今齐君与天子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密切了。况且,韩赵魏三地,不是也得到了天子的册封吗?” 田渝说道:“韩赵魏三地虽然得到了天子的册封,可是先生不要忘了他们三家同性,三家严格来说都是与天子同族。这样的关系,可不是我田家能够比拟的!” 门客说道:“主公深谋远虑,是属下考虑不周。可是如今怎么办?难不成眼睁睁看着百姓受苦?” 田渝想了许久,对着门客说道:“在我田家的封地之上,向国人借贷粮时用五进制,而还贷时用四进制,不够的我田家代出。” 门客说道:“主公仁慈!” 田渝说道:“此事悄悄进行,不可声张!” 门客点了点头,说道:“属下明白!” 韦玉文很无奈,对于齐君如此荒唐的决定无可奈何,只能约上自己的老友,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侯曲滨齐地柔家地位最尊崇之人,韦玉文也出身柔家,所以两人关系密切。酒席之上,韦玉文向侯曲滨说起了齐君的荒唐政策。侯曲滨感叹道:“按照齐地的标准四升为豆,四豆为区,四区为釜,十釜为锺。如今变成了五升为豆,五豆为区,五区为釜,十釜为锺。这样算下来,名义上是维持了税率不便,但是实际上却让百姓负担更重。这样一来,恐怕会有更多百姓流离失所啊!” 韦玉文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啊!可是齐君心意已决,根本就无人能够劝动。” 侯曲滨说道:“是啊,今年恐怕又会有许多国人活不下去。” 韦玉文想了想说道:“齐地曾是柔家起源之地,柔家在齐地影响极大,你看能不能……” 韦玉文还没有说完,侯曲滨就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我今天总算明白了,在齐君眼中,你为什么不如田渝。因为田渝比你更加了解齐君,田渝知道以齐君的性格,你们都劝不动,更何况是我了。所以,即便是他也不同意齐君的政策,但是当齐君下定决心后,田渝不会激烈反对,因为这样会让齐君不适。” 韦玉文不悦的说道:“那只能证明他很会做官,而且是一个佞臣!” 侯曲滨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韦玉文的脾气并未多说什么。田渝虽然放弃了,但是韦玉文不曾放弃,因为他是韦玉文。韦玉文又想到了一个方法,说道:“我想到了一个阻止齐君的方法,你帮我参谋参谋。齐君荒淫无道,逼的齐地国人无法安生,你觉得天子知道后,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侯曲滨小声说道:“那就更加不可能了,你也知道历来齐君与天子之间的关系都很密切。齐君虽然与天子不是同族,但是却是大邹最大的功臣之后,天子也不会难为他。而且,离开天子对于各地诸侯之事也都很少过问,只需要按时缴纳贡品即可。天子对于诸侯之间的争斗都不曾过问,你觉得这些事情,天子会放在心上?” 韦玉文说道:“可是再这样下去,齐君恐怕……” 侯曲滨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不管齐君怎么凶残暴虐,只要有天子在,齐地依然会是齐君的齐地。只要天子不允许,谁都抢不走齐地。” 第10章 范家兄弟 天元城,大邹三公之一的范鼎甫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刚到大门前,一个相貌英俊,气质威严的年轻人就迎了出来,此人正是范鼎甫的大儿子范勋文。看到范鼎甫归来,范勋文急忙行礼,说道:“父亲,您回来啊!” 范鼎甫亲昵的拍了拍范勋文,说道:“文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范勋文不敢正视范鼎甫的眼睛,范鼎甫也觉察到了不对劲,问道:“怎么没人?那些看门的奴才呢?” 范勋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时又有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看到范鼎甫,立刻转身想要逃跑。此人正是范鼎甫的二儿子,范勋武。范勋武虽然反应很迅速,但是却没有逃过范鼎甫的眼睛,仿佛范鼎甫就在等他一般,范鼎甫很愤怒,喝叱道:“给老子回来!” 范勋武见已经被发现,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看到自己的父亲,范勋武满脸关怀,说道:“父亲辛苦,这么晚还没有休息啊!” 范鼎甫看着自身酒气,在酒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女人的胭脂之气的范勋武有些无奈。趁着范鼎甫愣神,范勋武凶恶的看了自己的大哥范勋文一眼,范勋文不敢与范勋武对视,急忙低下了头。范鼎甫训斥道:“又到妓院鬼混去了?” 范勋武以为是自己的大哥范勋文告密,恶狠狠的瞪了范勋文一眼,范勋文只是低着头,不敢与范勋武对视,甚至不敢解释。范鼎甫看到了范勋武的举动,更加生气,质问道:“说话啊,看你大哥做什么,你自己喜欢胡闹难道与他有什么关系?” 范勋武灵机一动,说道:“父亲,孩儿这不是在胡闹,孩儿这么做都是为了大哥啊!” 听到这话,范鼎甫更加愤怒,说道:“好啊你,如今不仅胡闹,还学会撒谎了啊,看为父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完,范鼎甫举手就要打,范勋武急忙说道:“父亲听我解释!” 范鼎甫暂时放下了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好,今天你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看为父不打死你。” 范勋武赶紧解释道:“父亲,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大哥平时都呆在府中,很少外出。近日见大哥有些抑郁寡欢,身为小弟自然要为大哥排忧解难。所以想要带大哥逛一逛天元城,让大哥能够舒缓身心,今日我就是去踩点,明日好带着大哥前去游玩。” 范鼎甫面对范勋武这漏洞百出的解释,自然知道范勋武这个在胡扯。但是范鼎甫却并未拆穿范勋武的谎言,而是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这才对嘛!为父早就和你们说过,你们是亲兄弟,一定要相亲相爱。明日你们就好好玩,但是有一点,读完书再去。” 范勋武赶紧过去扶着范鼎甫,一起走进府中,一边走范勋武一边说道:“是是是,父亲教育的是,孩儿一定带着大哥玩的开心。不过既然孩儿这一次做对了,父亲是不是能够金钱方面……” 范勋武与范鼎甫在前,跟在范鼎甫身边的奴仆也都跟随在两人身后,鱼贯而入进入府邸之中。范勋文恭敬的站在一边,待所有人都进入府中后,独自一人,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第11章 李恩伦 范勋武为了逃脱父亲范鼎甫的惩罚,不得已拿出了自己的哥哥作为挡箭牌,为了维护自己的谎言,所以他今天必须带着自己的哥哥出门。范勋文跟在范勋武的身后,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两人都没有带奴隶。而范勋文回头看自己哥哥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眼神之中有一丝厌恶。范勋武有些不满,说道:“你快一点行不行啊!” 范勋文见范勋武催促,急忙加快脚步赶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太久没有出门了,见笑,见笑,我们这是做什么去?” 范勋武随口说道:“去找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我跟你说这个朋友可不一般,对于天元城无比的熟悉,那个地方好玩知道的一清二楚。” 范勋武带着范勋文来到了李府,找到了范勋武口中的那人李恩伦。范勋武简单的介绍一下范勋文,说道:“这是我大哥,范勋文。” 双方见礼,但是范勋武有些迫不及待,说道:“李兄,咱们赶紧出去玩啊,昨天那地方真不错。” 李恩伦说道:“不错,我跟你说,昨天那青楼绝对在天元城都排得上号,但是还不是最好的。” 范勋武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急忙催促道:“还有更好的?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玩啊!” 李恩伦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行,我叔叔还没有出门。昨天晚上我回来晚了,被我叔叔知道了,他告诉我的父亲,我父亲把我好好教训一顿。你们来找我,我叔叔肯定已经知道了,他一定在等我跟你们出去玩,然后找我父亲告状。” 范勋武说道:“你叔叔怎么这么烦人啊!” 李恩伦说道:“我叔叔他不喜欢我,经常找我父亲告状。” 范勋武有些着急问道:“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李恩伦想了想,说道:“要不然这样,我们刷子刷我叔叔?这样我们就能出去了。” 范勋武很有兴趣,问道:“怎么耍?” 李恩伦与两人悄悄说了自己的计划,范勋武拍手称赞,说道:“好啊,这个好,这个好玩。” 范勋文有些忧虑,说道:“这恐怕不太好!” 范勋武瞥了一眼范勋文,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他叔叔那么烦人,整整他怎么了?我跟你说,你可要好好表现,别漏出什么破绽,不然的话……” 范勋文在范勋武的威胁下点了点头,李恩伦看了看范勋武又看了看范勋文,没有说什么让人把自己的叔叔李登永请过来,说是有些学业上的事情请教。李登永刚刚走近就听到有人在里面大喊大叫道:“李兄,你怎么了,李兄,你说话啊,怎么了……” 听到里面着急的声音,李登永知道是李恩伦出了什么事情,脸上竟然有一丝喜色一闪而逝,但是随即李登永加快脚步,走进了李恩伦的院子。走进一看之见李恩伦浑身颤抖,在地上抽搐,嘴歪眼斜有些不成人样。李恩伦的旁边,有两个身穿华服的两个年轻人,不知所措的在哪里大喊大叫。李登永走了上去,范勋文与范勋武看到李登永两人都是一愣,这个李恩伦的叔叔李登永看上去很年轻,比李恩伦大几岁有限。李登永看到李恩伦这个样子,问道:“怎么回事?” 范勋武装作很慌张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啊,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范勋文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在表演,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李登永说道:“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范勋武着急的说道:“不知道啊,赶紧通知伯父,让他来看看啊!” 李登永急忙说道:“对对对,是还让大哥来看看。”李登永挥手想要让奴隶去通知自己的大哥李明征,但是随即决定自己亲自去。并对着范勋武与范勋文说道:“你们照顾好她,我去通知大哥。” 李登永匆忙离去,范勋文偷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刚刚好险啊!” 李恩伦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他肯定会自己亲自去的。” 李登永带着自己的大哥,李恩伦的父亲李明征赶到之时,李恩伦已经在范勋文与范勋武的帮助下,恢复正常,衣服也干净如新,三人各自捧着竹简在那里装作读书的样子。李明征有些奇怪,走了过去,看了看李恩伦问道:“伦儿你没事?” 李恩伦很奇怪的问道:“父亲为何这样问?” 李明征说道:“你叔叔说你得了怪病,口眼歪斜,恐怕不久将要……” 李恩伦很无辜的说道:“没有啊!” 李登永忍不住了,跳出来说道:“刚刚你明明……” 李恩伦说道:“我一直都在与两位朋友读书,父亲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范勋武装作一副很真诚的样子,点了点头,而范勋文只是点了点头,就让李明征相信他们。李明征有些奇怪,说道:“既然如此,那怎么你叔叔说你……” 李恩伦说道:“我叔叔他不喜欢我,所有……” 李明征立刻瞪了一眼李登永,李登永也明白自己是被李恩伦给耍了,急忙解释道:“不是,大哥他刚刚真的……我发誓,他……” 李明征不想再听李登永多说什么,只是冷冷的说道:“闭嘴!” 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范勋文与范勋武说道:“你们好好读书,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般。” 范勋武与范勋文很有礼貌的说道:“多谢伯父!” 李明征转过头来,冷冷的对着李登永说道:“跟我走。” 李明征与李登永走后,范勋武开心的说道:“麻烦解决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玩了?” 李恩伦看了看范勋文与范勋武,说道:“既然麻烦都已经解决了,那我们还等什么?” 三人横冲直撞的出了李府,风风火火的来到了李恩伦说的地方。原本空手的三人,如今手中拿满了东西,他们身后的街道,则一阵鸡飞狗跳,隐约之中似乎还有一些哀嚎的声音夹杂其中。范勋武问道:“就让这里?” 李恩伦点了点头,范勋文也很好奇,说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啊!” 第12章 抢亲 天元城中,李恩伦,范勋文,范勋武三人依旧每天无所事事在街头鬼混。经过范勋武的介绍,李恩伦也认识许多勋贵之后,尹华伟就是其中之一。今日四人无聊的走在路上,天元城中的妓院都已经被他们逛便了,百姓看见他们就躲,不敢招惹他们,他们也绝对有些无聊。范勋武忍不住说道:“好无聊啊!今天我们做点什么啊?” 李恩伦也没了主意,说道:“我知道的,有意思的地方我们都已经玩便了,现在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刺激。” 范勋武看着自己的大哥,范勋文说道:“你快想想,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想不出来我就打你作乐。” 虽然李恩伦知道范勋武对于自己的哥哥态度不好,但是却还是被范勋武的语气吓了一跳。范勋武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和自己的哥哥说话,反而像是在和自己的下属或者奴隶说话一般。尹华伟看到范勋文的样子,急忙说道:“我怎么觉得那小贩的食材有点不新鲜,我现在肚子有点痛,有点想去茅房。” 范勋武在尹华伟的暗示下,顿时觉得肚子之中也有些翻滚,说道:“你这么一说让我也觉得有些不舒服,该死,看来刚刚还是打轻了,下次再见到他,一定要再打一次,我与你一同去解决一下。” 尹华伟问道:“这里那里又茅房吗?” 范勋武说道:“要什么茅房啊,这不都是地方吗!” 范勋武与尹华伟找地方解决,两人走后,范勋文与李恩伦找了一个地方等待两人。李恩伦与范勋文刚刚走进去,里面的人立刻一哄而散。李恩伦得意洋洋的坐下,而范勋文依旧在思考,天元城中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李恩伦看着范勋文问道:“勋文兄,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你是范家长子,我怎么看着勋武兄对你……” 范勋文叹了口气说道:“恩伦兄有所不知,小弟虽然是范家长子,但是却不是嫡生。我娘死后,小弟是被范家夫人抚养长大,所有……” 李恩伦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范勋文又与李恩伦说了许多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李恩伦可以听得出来,在范勋武面前,范勋文还是有一丝自卑。两人正说着,范勋武与尹华伟回来了。进门范勋武就问道:“想好我们今天要去那里玩了吗?” 李恩伦看到范勋文的样子,开口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应该会很有意思!” 范勋武听到李恩伦都觉得有意思,立刻来了兴趣,问道:“什么事?”范勋文很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恩伦,尹华伟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恩伦。 李恩伦说道:“出门的时候我听说今天有人结婚,好像就在这附近,不如我们今天就去把新娘偷出来怎么样?” 听到李恩伦的提议,范勋文十分兴奋,大喊道:“好啊,好啊,这个好玩!” 尹华伟有些犹豫,说道:“这个不太好!” 范勋武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这多好玩啊!” 范勋武一边说,一边看向范勋文,说道:“你觉得呢?” 范勋文面对范勋武,只能说道:“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很有趣!” 李恩伦看尹华伟依旧有些不乐意,说道:“既然尹兄觉得不妥,我们也不勉强,这样,我们三去,尹兄就在这里等待我们凯旋的消息!” 三人冲了出去,街上立刻变得鸡飞狗跳。三人来到结婚那家人附近,整理了一下衣服,提着抢来的东西作为礼物,堂而皇之的混了进去。这宅院面积不大,但是很热闹,因为结婚,府中的仆人忙得焦头烂额,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三人。三人很快就与那些宾客们打成一片,吃饱喝足后,好好谋划一番。天黑拜完堂后,新郎在前院招待宾客,新娘则被送进后院。三人悄悄溜进后院,直接冲进新房,打算制服婢女,抢走新娘。 但是却不小心,让新娘叫出声,李恩伦眼疾手快,直接过去将新娘打昏。人高马大的范勋文急忙跑了过来,背着新娘就往外跑。有人听到叫声急忙过来查看,李恩伦示意范勋文与范勋武先走,自己留了下来。李恩伦发生喊道:“有小偷,抓小偷啊!” 那些人不知所以,都跟着到处抓所谓的小偷,场面立刻变得十分混乱。李恩伦追上了范勋武与范勋文,虽然场面很混乱,但是奈何新娘衣服太过于显眼,三人只能不停的躲避着人群。可是三人终究对这里不熟悉,再加上大家都在抓小偷,大门早已经被锁上,三人想从大门逃跑已经不可能了。李恩伦灵机一动,决定翻墙出去。 三人扛着新娘来到墙边,李恩伦稍微用力,直接跳上墙头。范勋文将新娘递给李恩伦,然后也爬了上去。只有范勋武比较吃力,在范勋文帮助下才翻过了墙。但是在天下了的途中,却弄出了声响,引起人们的注意。人们循声找了过来,三人只能继续逃跑。范勋武脚似乎有些受伤,速度很难,无奈范勋文与李恩伦只能制造出更大的声响吸引人们的注意,然后与范勋武分开跑。李恩伦与范勋文两人交替着扛着新娘,速度飞快,但是主人依旧穷追不舍。犹豫天色比较黑,范勋文不注意被树卡住了自己的身体。范勋文怎么也脱离不了,李恩伦扛着新娘,看到范勋文的样子,大声喊道:“小偷在这里!” 范勋文情急之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将身体硬生生从树木中拔出。两人扛着新娘,自然不可能跑过那些人。范勋文问道:“怎么办?” 李恩伦说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把新娘放在这里,他们应该能够找到,我们去找勋武兄汇合!” 追逐出来的人们并未追上所谓的小偷,反而是在路边捡到了一个新娘。新郎自己新郎的父亲也追了过来,新郎的父亲是一个中年书生的样子,看到自己儿媳妇在这里,气的浑身颤抖,又看了看身边的宾客,觉得羞愧难当! 第13章 报复 邯郸城,赵公在与群臣议事,赵上大夫赵修龄起身。这个赵修龄本就是赵公的弟弟,对于赵公有着其他人难以匹敌的影响。赵修龄说道:“臣得知,近日秦地派出二公子秦元荣押送贡品前往天元城,但是秦候却对于我大赵之要求视若无睹。臣认为,秦地这是在无视我大赵之要求,臣恳请主上出兵狠狠教训一下秦。” 赵公说道:“之前秦无故攻打我赵之宜禾城,不敌退回秦地。我赵地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只是要求他们赔偿,了解此事,不曾想秦居然如此无礼,竟然完全于是我赵之要求。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诸位觉得,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一听赵公这样说,下方大臣立刻说道:“主上应该立刻出兵,给秦候一个教训!” 就在这群情激奋,众口一词之时,有一年轻贵公子,身穿一身锦衣站了起来。此人乃是赵公的孩子,名叫赵泽和。赵泽和说道:“此事,泽和认为有些不妥。” 赵公看了看赵泽和,说道:“说说看。” 赵泽和说道:“此事虽然是秦地无礼在先,可是天子已经训斥了秦候,并且惩罚了秦候。那么此事应该到此为止,在追究下去,恐怕对天子不敬。” 赵公看了看赵修龄,赵修龄立刻说道:“泽和此言差矣!天子对于秦候的惩罚主要是对于秦候未得天子之令,擅自攻打我宜禾城之事。并未涉及到我赵地方而我赵地在这件事也受到了损失,向秦候索赔理所应当啊!” 众人点头称是,赵泽和依旧有些不服气,说道:“可是……”赵泽和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一边的哥哥,赵之大公子拦住了。赵泽和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哥哥,赵之大公子说道:“父亲自有决断,不要惹父亲生气了。” 赵公没有管赵泽和,而是说道:“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出兵攻打秦地,给秦候一个教训,让他赶紧赔款。正好支援宜禾城的军队并未返回,命修龄为帅,立刻赶往宜禾城,领兵攻击秦地。” 赵公这边下定决心要惩罚秦候,秦候在赵修龄刚刚出邯郸之时,秦候就已经得到了消息。秦候明显苍老许多,脸上似乎也很疲惫。秦候召集了秦之上大夫容铎以及秦启权商量对策,秦候问道:“如今赵公已经给我下了最后通牒,若不赔款,就要动手。而且赵公命令赵修龄为帅,做好了攻打我秦地的准备。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们觉得该如何是好?” 秦启权说道:“赵军本就不足为惧,赵修龄更是一个窝囊废,我们何惧之有?” 秦候有看了看容铎,容铎说道:“如今的秦地恐怕已经拿不出赵公所要之赔偿了。而赵军的主力是支援宜禾城的三万人,战力虽然不容小视,可是如今他们深入秦地,臣觉得可以一站。” 秦候点了点头,说道:“与孤意见一致,卿觉得,何人可为将?” 容铎还未回答,秦启权急忙说道:“父亲放心,之要两万人马,孩儿定能够将赵军杀的片甲不留。” 秦候没有机会他,而是紧紧的盯着容铎。容铎说道:“臣觉得,三万赵军恐怕还用不着大公子出马,武兰义出马就可搞定。” 秦候说道:“武兰义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猛将,可是年纪尚小,而且缺乏历练。” 容铎急忙说道:“主上说的是,是臣考虑不周!” 秦启权不耐烦的说道:“我去啊!我去保证将赵军赶回老家。” 秦候看了看秦启权,终于同意了秦启权的要求,说道:“嗯,也好,启权为帅,武兰义为将,整顿兵马,准备迎战赵军!” 秦启权立刻兴高采烈的领命,容铎脸上有些无奈。做完这一切,秦候显得异常疲惫,让两人先下去了。在一处无人之处,容铎责怪道:“大公子不该在此时离开咸阳城啊!” 秦启权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容铎说道:“主上身体越来越差,大公子身为人子理应守护左右,怎么能够轻易离开?” 秦启权说道:“这不是军情紧急嘛!我……” 容铎说道:“二公子被支开,主上的身体也……这正是大公子的机会啊!” 秦启权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一切还是要看父亲的决策!” 第14章 撒谎 秦启权率领秦军早早就做好了准备,准备痛击来犯的赵军,可是赵军却迟迟不到。秦启权等的十分着急,甚至怀疑这个消息是否准确。秦启权见赵军毫无动静,于是写信给自己的父亲秦候,让他确认消息是否准确。秦候与容铎也觉得奇怪,一个月过去了,为何还迟迟没有赵修龄的任何消息。两人只能继续派人打探消息,结果得知,赵修龄确实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邯郸城,前往宜禾城统兵。可是赵修龄在路上,赵修龄走走停停走了一个月,居然还没有到达宜禾城。听到这个消息,秦启权也是哭笑不得,不明白赵修龄到底在搞什么鬼。等赵修龄真正到达宜禾已经是两个月后了,而距离这只救援宜禾城的军队集结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时间已经从深秋到了寒冬,秦地被白雪覆盖。赵修龄方才领兵,进去秦地。赵修龄本打算领兵打下秦重镇柴桑,柴桑是咸阳城的北大门,之要拿下柴桑,那么咸阳城就在赵军的眼皮之下。赵修龄想的很美好,可是现实却很残酷。赵修龄还未到达柴桑,半路就被秦启权率领的秦军埋伏了。秦启权打了赵修龄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接连不断的行军,让赵军人困马乏,仅仅几个回合,赵军立刻全线溃败。赵修龄也被吓破了胆,立刻带领赵军企图逃跑。秦启权哪里肯放弃,在后面紧追不舍。不仅如此,秦启权还联系其他城池,派出军队,不停的骚扰赵军,延缓他们撤退的步伐。就这样,在秦军的围追堵截之下,原本三万赵军,只有五千人跟着赵修龄逃出秦地,逃到了宜禾城。 秦启权胜利班师回朝,但是却接到了秦候的命令。秦候命令秦启权,率领军队进驻柴桑,防止赵军对秦地反扑。时值寒冬,赵军已经被打退,即便赵公不服,短时间恐怕也不会再次派兵前来,又何须秦启权带领军队进去柴桑呢?秦启权虽然有一丝不解,一丝埋怨,但是还是遵从秦候命令,带领军队进驻柴桑。 逃到了宜禾城的赵修龄也不敢多在宜禾城停留,他害怕秦启权会追到宜禾城来。稍作休整后,赵修龄立即带领队伍前往邯郸。抵达邯郸后,赵修龄方才松了口气。听到赵修龄归来,赵公立即召见,询问战况。 赵修龄说道:“此战臣打破秦军,在臣的指挥下,儿郎英勇杀敌,击杀了秦人五万,为赵讨回了公道!” 赵公听完十分高兴,说道:“修龄英勇,寡人必然重重有赏!” 一边却有人质疑道:“既然大获全胜,为何只有三万军队,为何只有五千人回到了邯郸城?” 赵修龄解释道:“赵军之所以会损失这么多人,都是因为秦人卑鄙下流。眼看不是我军队的对手,秦人就给我们喝的水中下毒,让我儿郎中毒而亡。更加丧心病探的是,秦人甚至将整个山的雪都下了毒,让大军没有水源。也正因如此,我大军方才不得不撤离秦地,否则我五千儿郎,必然踏平柴桑。” “可是……” 赵公打断了质疑之人,说道:“教训一下秦人也就可以了,至于伤亡一事,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秦人用出了如此卑劣的手段,死伤在所难免。斩杀五万秦人,这般功绩不可抹灭。” 听完赵公之言,许多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而赵修龄则兴高采烈的等着,等着自己的封赏。 第15章 求情 时间已经进入寒冬,咸阳城堆积了厚厚一层雪,天气越发寒冷。由于秦地今年粮食欠收,秦地百姓不仅要忍饥挨饿,还要对抗这般严寒。秦旭远虽然是秦二公子秦元荣的二子,有封地供应其生活,可是他的日子也不好受。封地百姓粮食欠收,秦旭远只能减免其赋税可是依旧杯水车薪。天寒地冻封地许多百姓缺衣少粮,秦旭远只能拿出自己的粮食赈济。可是效果有效,许多百姓依旧撑不过这个寒冬。 秦政虽然生在秦旭远的府邸,但是依旧被冻的瑟瑟发动,只能依靠火盆取暖。陈静卿又看看望秦政,只见秦政浑身裹着厚厚的麻布,雪白的小脸上有一层厚厚的灰,这是靠近火盆导致。陈静卿将秦政抱在怀中,感受到了秦政冰凉的脸庞,陈静卿解下身上的皮草,包裹在了秦政的身上。身边服侍秦政的侍女急忙阻止道:“陈姑娘,那可是公子送您的……” 陈静卿说道:“小孩子身体脆弱,还是不要太靠近火盆。” 有秦旭远减免赋税的百姓尚且如此,更不要提秦地其他地方了。秦候也在视察雪灾的灾情,看到许多百姓被活活冻死,而奴隶就更加得不到保障了。看到这一切,秦候虽然伤痛,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秦元荣身上。经过今年接连不断的天灾,秦必然大伤元气。如果天子不能在贡品上对秦有所减免,秦恐怕也很难从这样的创伤中恢复过来。 天元城,秦元荣这次除了带来天子要求的贡品,还机会带来了秦所有的家底。带着丰厚的财宝而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请求天子施恩,让秦地贡品恢复之前。秦元荣自然明白,他对于天子的影响微乎其微,想要达成目的,只能依靠财宝打动天元城的那些高官贵族,让他们帮助秦人求情。 秦元荣带着礼品,敲开了尹华伟父亲,通过他接触到了三公之一的范鼎甫。范鼎甫接见了秦元荣,秦元荣礼数与礼品都很周到,让范鼎甫很满意。范鼎甫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秦之贡品派人送来即可,怎么今年秦公子要亲自押送而来?” 秦元荣看着范鼎甫身边服侍的奴隶,有些失神。并没有听到范鼎甫之言,范鼎甫对于秦元荣这般无礼的举动有些不悦,冷哼一声。秦元荣立刻惊醒,说道:“请范公恕罪,秦人乡野之徒,这也是元荣第一次来到天元城。虽然早就对天元城之繁华有所耳闻,可是直到亲眼见证,方才能够体会到那种震撼。也不怕范公笑话,这几天元荣都被天元城之繁华震惊得魂不守舍,一时不察在范公面前失礼,还望范公不要怪罪。” 范鼎甫听到秦元荣这样说,脸色也缓和了下来,说道:“原本以为秦人皆是傲骨铮铮,不曾想也有公子之徒啊!” 秦元荣说道:“秦之傲骨,也是被迫为止,就是不想别人看不起自己,也是无奈之举,如有冒犯范公,元荣在这里替他们谢罪了。” 范鼎甫看了看秦元荣,郑重起来,说道:“公子前来,想必有事相求,公子请直说!” 秦元荣说道:“元荣此次前来,是想请范公为我秦人向天子求情。秦已经知道错了,请天子开恩,降低明年贡品,否则秦人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范鼎甫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啊!老夫也很为难啊!天子年轻气盛,对于秦候无故攻打赵之宜禾城很是气愤,更何况赵公不依不饶,天子也很为难啊!” 秦元荣急忙说道:“范公所有不知,宜禾城本是秦之封地,后被晋吞下,赵继承。今年秦地干旱,粮食欠收,为了秦之百姓,父亲不得已才攻打了宜禾城,希望能够给秦人一个生机。如今寒冬以致,不知有多少秦人能够熬得过这个寒冬,若明年还有那么大的贡品压力,秦人恐怕真的就要撑不过去了,请范公务必与天子说明我秦之不易,请天子开恩啊!” 范鼎甫说道:“你知道的,天子年轻气盛,我等老人之言,天子未必会听。” 秦元荣说道:“范公过谦了,范公乃大邹中流砥柱,这点天下谁人不知?请范公开恩,救救秦人!” 范鼎甫想了想说道:“秦之苦难,我感同身受,老夫只能尽力说服天子,明年减少贡品,缓解秦之压力。” 秦元荣大喜,说道:“多谢范公,范公恩情,秦人永世不忘!” 秦元荣从范鼎甫离开,松了口气。秦元荣身边之人为范鼎甫打抱不平,说道:“公子,范鼎甫收了我们的财宝,还要公子如此低声下气,这……” 秦元荣说道:“目的达到了就好,大邹繁华远超我们想像,范鼎甫府中奴隶都能够身边锦衣,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啊!” 身边的门客说道:“是啊,大邹繁华,秦穷苦。您觉得天子会开恩吗?” 秦元荣说道:“大邹历代天子虽然内心都对秦人忌惮,可是却也不希望秦人完全灭族。” 第16章 国人暴动 大邹朝堂之上,大臣们正在给天子汇报大邹这一年来,取得的成就。范鼎甫站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这一年来天子恩泽天下,百姓安居富裕,诸侯纷纷来贺。如此成就,可比……” 天子的脸庞之上,依旧稚气未脱。听到范鼎甫的长篇大论,天子有些不耐烦,说道:“好了范公,称赞之言就不必多说,咱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 范鼎甫说道:“是!” 天子问道:“今年天子诸侯的贡品可有失礼之处?” 主管礼法的官员急忙站出来说道:“启禀刺下,今年各诸侯都依照礼法之规定,按时送来贡品,并无违礼之处。只是……” 天子说道:“但说无妨!” “是,只是秦之贡品规定,是否依旧如同之前一般,就维持如今贡品的数量,还请刺下定夺。” 天子看了看朝臣,说道:“诸位觉得还当如何?” 有人听到立刻站出来说道:“卑秦胆大包天,竟敢无故攻打赵之封地其心可诛。陛下宽仁,对于如此卑劣的马夫后代也仁慈以对,紧紧只是增加贡品作为惩罚。臣以为,以秦人秉性,应遵循以往惯例,维持如今贡品规格,以防止秦人不长记性。” 范鼎甫站了出来,说道:“臣认为此事不可!今时不同往日,今年秦地天灾频发,导致粮食欠收,所以秦候才会动起赵之宜禾城的歪心思。虽然其行为大逆不道,陛下应该遵循祖制严惩,以防止给秦人记性。但是秦人已经知错,并且派出二公子请罪,可见秦人确实内心深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陛下应该仁慈为怀,适当缩减秦之贡品,向天下彰显陛下之仁慈!” 范鼎甫说完,立刻有人反驳道:“范公此言差矣,礼法仁慈皆是对人而言,秦人马夫后代而已,不懂礼,有何来仁慈之言?” 三公之一的钱晓通这时也站出来说道:“臣也同意范公意见,秦候此举大逆不道,理应重罚。可是如今秦地情况,在维持那么高的贡品,对于秦地打击太大。天下需要弱秦,而非无秦。” 虽然钱晓通已经说的如此通透,但是依旧有人不服,说道:“钱公此言就有些危言耸听了!秦人奴隶而已,又如何能够影响天下安危?” 范鼎甫说道:“既然如此,秦人灭亡后,将你之封地换到秦地,如何?” 一听范鼎甫这样说,那人马上急了,立刻说道:“范公可不能如此说笑,封地乃是先天子亲自封赏,怎么能够随意调换?” 天子却在此时开口说道:“真觉得,范公之言,倒是十分有趣!” 那人彻底急了,说道:“陛下是老臣愚钝,不懂范公与钱公一片苦心,臣觉得应该对秦地网开一面,恢复以往贡品规格!” 天子有些失望,说道:“真的认识到了,不换了?秦地可不小啊,待秦人灭亡,朕可以将全部秦地都封给卿啊!怎么样,考虑考虑?”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不考虑,不考虑,臣守住自己家的封地即可,不敢图谋更多!” 天子又看了看下面的大臣,问道:“诸位卿,可还有谁愿意为天下分忧,想要接手秦地的吗?” 那些之前还要对秦候严惩不贷之人,立刻换上了另一个嘴脸,说道:“臣等不敢!” 范鼎甫与钱晓通轻蔑的看着这一切,而之前为说话反对范鼎甫的官员也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的狼狈不堪。天子有些失望,说道:“此事就这样决定,秦之贡品维持之前水平,勒令秦候感念朕的苦心,恪守礼法,切勿在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大臣们立刻说道:“陛下圣明!” 天子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天下,国人暴动频发,对此诸位有何看法?” 范鼎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立刻说道:“启禀陛下,天下虽有一些国人暴动,但是整体百姓依旧安居乐业。陛下不必未必过分担心,镇压即可!” 之前反对过范鼎甫的人也站出来说道:“范公言之有理,国人既为百姓,不思报效天子,反而带头破坏礼法,其心可诛。这样的百姓不知道陛下为其挂心,诛之即可!” 天子又看向了钱晓通,钱晓通也站出来说道:“臣也认为,范公所言句句在理。” 天子看了看底下的大臣,问道:“诸位可曾想过为何会有这么多国人暴动?” 钱晓通说道:“天下尊礼,暴动不足为虑!” 天子说道:“可是朕时常在思考,朕也时常在琢磨,这礼法……” 范鼎甫急忙说道:“礼乃我大邹繁华之根基,没有礼便不可能有我大邹今日。” 钱晓通也说道:“范公此言甚是,礼乃是祖先所留,请陛下切勿多想!” 大臣们也一起跟着高呼道:“请陛下切勿多想!” 天子看到这般场景,十分气氛,说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里,你们都退下!” 第17章 李元达 散朝后,对于天子今日之言行,许多聪明的大臣感受到了一丝危险。对于天子而言,自然很是恼怒,对于大臣们的糊弄很是气愤。天子满脸怒火的回到了后宫之中,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夫人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服侍着天子。她是天子的奶妈,天子生母在天子年幼无知之时便因病故去,天子是在奶妈的陪伴之下长大,所以对于这样一个奶妈,天子亦十分依赖。 对于天子的情绪,奶妈自然也感受到了。奶妈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今日似乎情绪并不高,什么事情竟让陛下如此烦心?” 天子有些烦躁的说道:“从父亲开始,天下国人暴动日趋频繁,如今更是越演越烈,实在是让朕寝食难安啊!” 奶妈有些心疼的看着天子瘦弱的肩膀,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陛下也不必为此太过担忧,更何况朝中还有许多忠心耿耿的大臣,他们都可以为陛下排忧解难。他们可都是……” 一听到这里,天子更加生气了,说道:“提起他们朕更加来气,他们……算了,不说了。” 奶妈看着天子,想为天子分忧,却也无能为力,突然她眼前一亮,说道:“陛下,奴婢近日倒是在宫中认识一人甚是有趣,既然陛下心情不好,何不让他来缓解一下陛下的情绪?” 天子有些不耐烦,说道:“什么……” 但是天子看了看奶妈期许的眼神,还是说道:“好啊,也让朕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果能够让朕开心,朕必然重重有赏!” 不久一个瘦弱的太监跪在天子面前,奶妈介绍道:“他叫李元达,原本是魏人,算是奴婢的老乡。家道中落,为了谋生不得已进宫做了太监。” 天子看了看李元达,又看了看奶妈,说道:“他与您……” 奶妈低下了头,天子对李元达说道:“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 李元达抬起了头,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张苍老满脸皱纹的脸。天子对李元达说道:“你有何能力,能够讨得朕的欢心啊?” 李元达看到了天子稚气未脱的脸,立刻有了主意。他带着天子玩了一些城外孩子的玩具,果然哄得天子开心不已。自从天子出生之时,就被当做新天子培养,从未有过这般肆意玩耍的精力,对于这些玩具,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哄的天子高兴,自然有奖励,天子对李元达说道:“从今往后,你就待在朕的身边,随身伺候!” 大臣们不约而同的聚到了一起,商量一下对策。范鼎甫与钱晓通坐在那里,依旧淡定自若,可是有些人却已经沉不住气了。 “天子今日之言,似乎对于我们怨念颇深啊!” “国人暴动皆是那些暴民所为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陛下竟然想要将原因算在我们头上。” “就是,就是,陛下此举实在是太过分了。如今的陛下,与前天子……” 底下的话说的越来越过分,钱晓通不得不插嘴说道:“陛下还年轻,对于许多事情看法并不成熟,诸位悉心教导即可,不必如此责备。” 底下人也知道他们有些失言了,纷纷说道:“钱公教训的是。” 范鼎甫有些疑惑,说道:“陛下刚刚即位不久,怎么就对我等有如此敌意?” “我看是有妖人在陛下面前刻意挑拨我们与陛下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让陛下对我们有那么深的敌意!” 范鼎甫说道:“谁人在陛下身边挑拨呢?” 众人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究竟是谁有这样的动机。一人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陛下身边有一奶妈,看着陛下长大,据说陛下对其很是依赖。” 众人十分不屑的说道:“一介奴婢而已,能够有如此影响?” “诸位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据在下所之,那奴婢可是魏人!” 钱晓通正了正身子,说道:“你的意思是,她可能是晋公后人,对于晋分裂一事怀恨在心?” 范鼎甫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钱晓通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此事不能马虎。为了防止天子被妖人蒙蔽,这样的人不能放在天子身边,必须要将她从陛下身边赶走!” 年关将至,天元城处处人来人往,秦元荣在人群之中闲逛,感受天元城的繁华。越看越让秦元荣心惊,因为天元城之繁华实在是超呼他的想象,是他做梦也想象不出的那种繁华。在被深深的震惊之时,秦元荣也暗下决心,他也一定要想办法带领秦人,富强,到了那个时候,该是什么样的光景,还有谁敢欺负秦人。 第18章 逼宫 有了李元达的陪伴,天子变得开心许多。从小就在深宫之中长大的天子,第一次体会到了孩童时期缺少的乐趣。 朝堂之上,毕竟临近年节,而且加之李元达的花样百出,天子本来心情不错。虽然天子认为天下积重难返,却也没有在年前发难的打算。可是天子虽然如此,大臣们可不愿意在等了。在范鼎甫的示意下,一名大臣走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要奏。” 天子说道:“何事?” 那人说道:“陛下,臣今日得知,有妖人潜伏与陛下身边,意图对陛下不轨。” 大臣许宁立刻站出来说道:“大人说的可当真,这是可马虎不得啊!” 那人说道:“千真万确,臣今日得知,陛下身边,从小陪伴的奶娘乃是晋公之后。此人对于之前天子拆散晋地依旧耿耿于怀,处心积虑潜伏于陛下身边,目的就是为了报复陛下。” 天子怒不可遏,说道:“大胆,你放肆!奶妈从小就对朕忠心耿耿,怎么会有害朕之心?” 那人说道:“陛下,此人心机深沉,所图甚大。她潜伏在陛下身边,获取陛下信任,挑拨陛下与大臣之间的关心,从而让天下混乱,其心可诛啊!陛下!” 许宁说道:“大人此言差矣,陛下英明神武,岂是一介奴婢就能影响?我觉得大人多虑了!” 天子也说道:“不错,天下之事,不是妇人能够品头论足。更可况,奶妈安心照料朕之生活起居,从未过问过天下之事!” 范鼎甫站了出来,说道:“老臣觉得,之前不曾过问,不代表以后不会。单从这么多年隐藏身份,潜入宫中来看,她必然有所图谋。这样心机深沉的妖人,放在陛下身边实在是过于危险。老臣觉得,应该立刻将其除去,方能让天下安心啊!” 天子有些怒了,说道:“朕说过了,奶妈一心对朕,绝对不会做出危害朕之事!” 钱晓通说道:“陛下,因为一个奴隶,让陛下与诸位大臣如此面红耳赤的争论,本身就是她的罪过!” 许多大臣纷纷异口同声说道:“臣等认为钱公所言甚是,陛下应当速速将她除去,以绝后患!” 天子气的浑身发抖,质问道:“你,你,你们……” 朝廷之中,大多数大臣都与钱晓通,范鼎甫他们串通一气,非要逼死那个奶妈。有一小部分人不明所以,他们不明白,这么多王公贵族,为何如此针对一个奴隶,非要逼死她?有一些聪明人,觉察到了其中的不寻常,联想到之前的事情,明白了。这是范鼎甫,钱晓通这些贵族在与陛下的较量,那个奴隶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于是他们立刻加入逼迫的队伍,让天子处死从小跟随招呼自己的奶妈! 许宁对于钱晓通他们的做法似乎很不解,问道:“大人,您口口声声说她是晋公之后,不知有何证据?” 听到许宁这般说,有人不乐意了,对着许宁说道:“许大人这是何意?难不成就这么不信任赵大人不成?” 许宁不卑不亢的说道:“不敢,只是虽然只是一介奴婢而已,毕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也应该证据确凿才行啊!” 天子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根朕所知,当年晋地被韩赵魏三家瓜分,晋公血脉也全部葬身动乱之中。她又是如何能够存续到现在?” 赵大人说道:“启禀陛下,臣查了她的所有转卖纪录,发现她的父母就是从当初的晋地如今的魏地被贩卖到天元城,而且时间就在三家分晋之后。” 许宁辩解道:“这有能够说明什么呢?每年都有大量奴隶从各地被贩卖到天元城,总不会他们都对陛下有怨恨!” 赵大人继续说道:“臣这里有关于晋公容貌的描述,对此发现与她颇有几分神似!” 许宁说道:“赵大人,仅仅凭借这些就判定她是晋公之后,对陛下有恨,微免太过草率了!” 天子也点了点头,说道:“朕也觉得有些草率!” 钱晓通说道:“陛下此言差矣,虽然不能凭借这些判定她就是当年的晋公之后。可是陛下身边存在一个如此身份不清不白之人,还是十分危险。” 范鼎甫也说道:“臣觉得,钱公言之有理。陛下她只是一介奴隶而已,为了陛下安全不管如何都应该尽快将其处死,否则难以让天下安心啊!” 天子将最后目光看向了许宁,许宁犹豫许久,说道:“范公与钱公虽然言辞激进,却也并非毫无道理,虽然不能确认其身份,可是陛下身边确实不应该有身份不清白之人存在。” 天子闭上了眼睛,痛恨且无奈的说道:“好!虽然她可能是晋公之后,但是毕竟照顾朕多年。即日起,送出宫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钱晓通与范鼎甫依旧不满意,说道:“陛下,此事应该斩草除根,方能……” 天子不耐烦的说道:“此事就这样说定,退朝!” 第19章 离开 天子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后宫之中,看到天子这般状态,其他奴婢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唯恐在这个时候触怒天子,枉受池鱼之殃。就连李元达也颤颤巍巍的看着天子,不敢出声。只有奶妈的眼神之中急满是关切的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是谁惹您生气了?” 天子对于一贯恭敬的奶妈也很烦躁,说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些没事找事的大臣。他们偏说你是晋公余孽,隐藏在朕身边,意图对朕不利,逼迫朕尽快杀了你!” 奶妈听到这个消息也懵了,急忙跪了下来,祈求道:“老奴自幼父母双亡,实在不知竟然是晋公余孽。老奴,老奴……” 天子扶起奶妈,说道:“你还真信啊!他们只不过是想将你从朕的身边带走,随便找的一个理由而已!” 奶妈却说道:“陛下可不能这么说,诸位大臣怎么也是学识高深之人,怎么可能会故意陷害老奴这样一个身份卑微之人呢?既然他们有此忧虑,老奴就应当自我了解,以保证陛下安危!” 说完,奶妈就准备一头撞死。天子拉住了她,说道:“您何须如此啊!既然他们说你呆在朕身边有危险,那朕就放你出宫即可!” 奶妈说道:“多谢陛下不杀之恩,老奴不日就出宫。日后老奴不能时刻侍奉陛下,还请陛下多多保重。此外,老奴还有一事想要请求陛下。诸位大臣也是一心为了陛下,请陛下千万不要因为老奴而记恨他们。不然的话,老奴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天子叹了口气,说道:“要是他们也都如同您一般,那就好了!” 奶妈退了下去,天子显得很失落。许久天子抬起头,看到了角落之中的李元达。天子问道:“你暮年方才进宫,在宫外可还留有亲朋?” 李元达虽然不解,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老奴虽然并无亲朋,但是曾收过一义子,目前就居住与天元城中。” 天子大喜,说道:“好!奶妈独自一人,出宫后无人照料,朕甚为担忧。正好你有义子,可解朕燃眉之需。奶妈出宫后,命你义子接入家中,好生照料。这件事办成,朕必有重赏!” 李元达急忙跪下领命,说道:“老奴遵命!” 天子又嘱咐道:“另外,此事需保密,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明白吗?” 李元达立刻说道:“老奴明白,这件事一定不让任何人知晓!” 将奶妈安排在李元达义子家中,天子的心总算是稍微放下一点,可是一想到外朝的那些大臣,天子还是满肚子愤怒! 奶妈低调的离开了宫中,大臣们取得了胜利。为了庆祝天子重新安全无忧,大臣们又一次聚集在一起弹冠相庆。觥筹交错之间,一大臣说道:“虽然这一次我们成功将妖人驱离陛下身边,让陛下免遭毒手,可是在此之中,许宁居然百般阻挠,实在是可恶!对于许宁这般是非不分之人,也应该今早驱离陛下身边,以免陛下轻信他的谗言佞语,做出无礼之事!” 钱晓通觉得有些不妥,说道:“许家世代在朝为官,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就要将他驱离,这恐怕不妥!” 范鼎甫却说道:“钱公此言差矣!我们此举也是为了天下以及陛下啊!您想想,许宁有眼无珠,妖人近在眼前,却不识妖人,如此之人怎么能够辅佐陛下治理好天下?” 钱晓通说道:“可是……” 又有一人站出来说道:“范言之有理,许宁不仅有眼无珠,而且不守尊卑,不知二公苦心,处处与二公做对,对于这样的人,应该尽早驱离朝堂!” 钱晓通依旧沉默不语,范鼎甫看了看钱晓通,说道:“钱公,您想想,许宁离开后,他的官位……” 钱晓通说道:“好!如此天下昌明,陛下身边也不应有如此之人存在!” 除夕,天元城到处张灯结彩,一片欢乐的气氛,秦元荣在今日,这样一个欢乐的日子离开了天元城。虽然秦元荣来天元城的使命早就达成,可是秦元荣却并未着急离去,而是被天元城的繁华所吸引,留在了这里,想要探寻天元城繁华背后的秘密。可是秦候有书信来催促,让秦元荣不得不离开,那个他为之震撼不已的天元城! 第20章 新年 新年的天元城处处张灯结彩,天子宫殿,也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天子望着眼前这般热热闹闹的场景,却有些高兴不起来。自天子出生以来,都是由奶妈服侍长大。如此新年,奶妈被那些大臣赶出宫殿,远离天子。虽然如今还有李元达在天子身边,为天子尽心尽力的操持。为了让天子开心,李元达费劲心里,搞出了许多花样。天子看了也十分惊奇,李元达虽然搞的很热闹,可是没有奶妈陪伴的自然觉得有些无趣。离开了奶妈的照顾,天子觉得那都不对劲。 赶走了奶妈,那些大臣自然志得意满。天子身边没有了蛊惑天子的妖人,在他们这帮贤能大臣的帮助之下,必然能够开创太平盛世。虽然朝中还有像许宁那样的人在从中桎梏,可是他们相信,这样的小人得意不了多久。想着未来的盛世,以及青史留名后的场景,大臣们觥筹交错,醉意上涌。 就在天元城大臣醉生梦死之际,天元城外一座小城,有国人又因为活不下去而发生暴乱。那些暴乱的国人手拿木头棍子,准备冲到官员住处,准备杀死作威作福的官员之时。大邹部队已经重重将这里保护了起来,面对算全副武装的军队,暴动的国人有些怂了,甚至有些人偷偷逃走。可是前来镇压的军队可不给他们逃走的机会,立刻对他们展开屠杀。面对装备精良的大邹军队,手中只有棍子的国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很快就被屠杀殆尽。一时间小城血流成河,血腥之气漫天。红色的血液,在新年之时留到了白色的大雪之上,让气氛变得更血淋淋。 屠杀完上千国人,将军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而是恨恨的对着满地的尸体吐了一口痰,说道:“娘的,大过年都不让人安生!” 这时,小城那个身材胖胖的官员,在自家奴隶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官员对着将军说道:“将军莫要动怒,那些贱民就是没有见识,大过年也要惹人厌,还好将军来得及时,不然的话,让那些贱民多嚣张一会儿,老夫都要吐了!” 将军说道:“这些贱民都该死,这些年来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不就是活不下去了吗?怎么不自己去死,非要暴动,让军队诛杀,简直都是一些贱骨头!” 官员安慰道:“将军息怒,那些贱民哪里懂得这些礼义廉耻,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暴动?将军您也消消气,这大过年的,不如到我的府中庆祝一下如何?虽然府中水酒不好,可最近新买了几个奴婢颇有几分姿色,将军可否赏光?” 将军又恶狠狠的看了几眼地上的尸体,然后眼睛满是春光,说道:“能够入大人眼睛的奴婢,这本将军倒是要见识一下了。” 官员说道:“将军莅临,真是让某三生有幸啊!” 将军对手下说道:“你们打散一下这里,最重要的是看看那些贱民有没有什么资产,全部都给我搜出来!” 将军与官员在高墙大院之中吃香喝辣,虽然是寒冬可是还是是不是又几声女人的嬉笑与娇喘传出。外面的士兵在默默搬动尸体,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忍不住停下了。可是下一刻就遭到了他们长官的抽打,他们训斥道:“干什么,还不赶紧干活,在偷懒,老子打死你。” 训斥完士兵,那些长官自己在那里偷听,一边听一边身体忍不住有些燥热。尸体被一把火焚烧殆尽,而他们房子,尽管已经家徒四壁,可是依旧被翻的底朝天,最后也被一把火烧成灰烬,而后那些士兵骂骂咧咧的离开。路过此处的秦元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一边看,秦元荣一边忍不住在羡慕道:“多好的军备啊!” 咸阳城早已经被大学覆盖,秦候带领着容铎与一些大臣走在咸阳城的街头。虽然是在过年,可是街上没有丝毫喜庆的气息,反而到处都是哭泣之声,以及满地的尸体。秦地因为天灾,粮食不计,许多秦人与奴隶死在的寒冬之下。看着街上满目疮痍的样子,秦候十分痛心,原本就有伤的他脸色更加雪白。秦候问道:“如今还有多少钱财?” 官员回答道:“钱财都被二公子带走,库中早已空虚了啊!” 秦候说道:“我发动秦氏,捐出一些钱财,派人送给赵公,与赵公和解,秦赵不能再打了!” 容铎听完立刻说道:“主公英明!” 第21章 和解 秦候派人送出了一些钱财给赵公,希望能够与赵公和解。关于赵修龄之前大胜秦军的说法,许多赵臣并不太相信,他们并不相信赵修龄又这样的能力。于是他们在暗中收集关于那一次战事真正的情况,企图反驳赵修龄。虽然赵修龄是赵公幼弟,在赵位高权重。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赵修龄也不可能完全隐瞒的住,很快就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 那些人拿到证据,加之本来就不满赵修龄之前的所作所为,于是准备在年后赵公第一次处理政事之时,对赵修龄发难!年后,赵公笑意盈盈而来,礼仪过后,赵公笑容满面的问道:“诸位年节过得可好?寡人这年过的很滋润,没有政事烦神,寡人还胖了两斤!哈哈哈……” 赵公说完,还爽朗的笑了起来。听到赵公如此发问,下面的大臣也纷纷附和道:“托主公鸿福,过得不错。” 可惜,这样和谐的场景并未持续多久,有人站了出来,说道:“启禀主公,臣要弹劾赵修龄大人!” 赵公很诧异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赵修龄,而后问道:“要弹劾他?为何啊?” 那人说道:“赵修龄之前谎报军情,经过臣查证得知,攻秦一战,并非他所言之大胜,而是大败。赵修龄大人被秦大公子秦启权打得丢盔卸甲,仓皇逃窜到了宜禾城。但是回到邯郸之时,却谎称大胜,蒙骗我主,其心可诛,请我主明察!” 赵公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赵修龄,赵修龄有些慌张,对着那人呵斥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污蔑于我?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是何居心?” 看到赵修龄求助的眼神,赵公大公子笑了出来,说道:“孩儿相信叔父为人,必然不会做出如此之事,请父亲明辨!” 赵修龄也趁机喊冤道:“这是他们有心之人有意陷害与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赵公有些烦躁,这时赵泽和站了出来,说道:“不知关于这些指控,先生可有证据?若有证据不妨拿出来,大家也好评评理不是吗?” 赵公大公子也说道:“是啊,空口无凭,你们有证据吗?” 赵修龄依旧在焦急的想着办法,听到赵泽和如此说,那人并没有去机会赵公大公子,马上说道:“那些从秦地逃回来的士兵,他们都是证人,他们都可以证实臣所言非虚。还有宜禾城的守将,他也可以证实,当日赵修龄大人来到宜禾城,神色慌张,丝毫没有大胜之后的喜悦与从容!” 听到这些赵泽和并未步步紧逼,而是将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了赵公决断。赵公沉默了,有些责备的看着赵修龄,就在赵公准备开口之际,有人来报,秦候派人带着财物而来。赵公立刻接见了秦候派出的秦使。 双方礼节后,秦使开口说道:“我主对于之前无故攻打赵地的冒失行为,深感歉意。此次前来送上钱财赔罪,希望能够与赵公化解仇怨。我主真心赔罪,无奈秦地贫困,又恰逢天灾,仅仅凑出这些钱财。钱财所少,可是秦候求和之心无比真诚,还望赵公体谅!秦赵本是一家,希望赵公能够看在一家人的份上……” 秦使之言还未说完,赵修龄立刻讽刺道:“谁跟你是一家人,你少在这里乱认亲戚!” 赵臣也跟着赵修龄在这里指责秦使,乱认亲戚,赵从上到下都不承认他们与秦有什么联系。秦使本意想要拉进秦赵之间的关系,却不成想弄巧成拙,一下子得罪了赵臣。就在秦使左右为难之际,赵公开口说道:“好了,秦候意思本公自然明白,请使者告知秦候,若有下次,本公绝不会轻易放手!” 秦使松了口气,总算是不辱使命。这时那位大臣却站了出来,不待他开口,赵公却先开口说道:“秦使一路辛苦,来人代秦使下去休息,一定要好生照料!” 秦使离开,赵修龄趾高气昂的说道:“你们说我说谎,那这些又是怎么回事?不是将秦人打怕了,秦人又怎么会低三下四的来求和?” 那人依旧坚持说道:“可是那些士兵之言……” 赵修龄说道:“那些士兵只是眼红本公子才华,想要陷害于我而已,大人可不要听信谗言啊!” 那人自然很不服气,还想说些什么。赵公却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啊!你,轻信谗言,回家好好反省!” 赵修龄志得意满,赵公却给了他一个恫吓的眼神,赵修龄好自为之,而后转身离开。赵臣狠狠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赵修龄,不甘的离去。 第22章 以死明志 新年之后,不仅邯郸城的朝堂之上如此热闹,远在天元城的朝堂,同样热闹非凡。虽然以钱晓通,范鼎甫为首的大臣们,通过天子奶妈的事情,对许宁已经产生了间隙,心生不满,有了将他从官位上拉下的心思。可是因为年节的关系,他们并未动手。让许宁安心过个好年,是他们对于许宁最大的友善。年节后的第一个朝会,他们再也忍受不了与他们一脸不一致,碍手碍脚的许宁在坐在那个位置之上了。 新年的第一次朝会,天子与朝臣刚完成新年的祝贺。在范鼎甫与钱晓通的授意下,有人立刻迫不及待的站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天子很诧异,新年的第一次朝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呢?天子虽然诧异,但还是说道:“何事如此紧要?” “启禀陛下,根据臣调查得知,许宁大人私下里收受贿赂,以天灾名义降低许多贵族的赋税,致使国库受损,请陛下严惩!” 许宁立刻愤怒的说道:“胡言乱语,许家历来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做过任何有违礼法之事。” 一些与许宁交好的大臣也为许宁辩解,说道:“陛下,以许宁大人的为人,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天子也不相信许宁会做出这种事,但是既然有臣子上奏,天子也不能不理会,于是问道:“既然你有如此指控,可有什么证据?” 那人说道:“陛下,在说出证据之前,臣有一件事要请教许宁大人。” 天子点了点头,那人说道:“许宁大人,曾经有奴隶从贵府逃走,不知大人可记得?” 许宁点了点头,说道:“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那奴隶大人可抓到,如今又在何处?” 许宁说道:“不曾抓回,可能早就死了!” 那人冷哼一声,说道:“是大人您希望他死了!” 许宁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人不慌不忙的说道:“两年前,许宁大人的府中曾经有一奴隶逃脱,许宁大人曾经有过报备,而大人您也并未否认,大人您看看,这是您府中丢失的奴隶吗?” 有一奴隶带着脚链被带了上来,跪在那里瑟瑟发抖。许宁自然不可能认识府中的每一个奴隶,于是说道:“老夫怎么可能认识这样身份卑贱之人?” “人不认识,但是他身上您府中的印记,您总该认识!” 许宁看了看奴隶身上的印记,说道:“是我府中的印记,莫非大人是想说,这人就是我府中丢失的奴隶?” 那人说道:“不错,他在外逃窜两年直到最近才被抓获。为了活命,他供出许宁大人您,曾经与许多贵族密会。并且通过向他们收受贿赂,帮助他们减轻赋税。而他,就曾经跟随在您的身边,帮助您搬运那些好处。” 许宁见他赤裸裸的陷害,立刻怒火攻心,就要上去与他拼命,并且说道:“你竟然敢陷害老夫,看老夫不掐死你……” 旁边之人急忙将许宁拉开,让他消消气。有与许宁私交不错之人问道:“你们家主人在密会之时,身边可还有其他奴隶?” “既然是密会,那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所以许宁大人只带了他这一个奴隶!” “减少赋税这么大的罪过,收受之钱财一个奴隶就可以搬得动,是否有些太过于不对称了一些?” “就是,许家世代忠良,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请陛下明鉴!” 天子看了看钱晓通与范鼎甫,问道:“你们怎么看?” 范鼎甫说道:“许宁大人的人品,朝野皆知,可是有奴隶出来指控……” 钱晓通说道:“卑贱的奴隶,竟敢指控自己的主人,简直罪该万死。许宁大人身为贵族,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奴隶莫须有的指控就被审查,长此以往,还不天下大乱?” 范鼎甫说道:“奴隶指控主人固然罪无可恕,可是既然有疑问,总该查明,也给许宁大人一个清白不是吗?” 钱晓通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许宁却感到倍感羞辱,道:“枉你们熟读圣人之言,竟然因为一个奴隶之言怀疑我只人品,许某今后恐怕再无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之上,未有以死明志,证明老夫之清白。” 说完,用尽全力,挣脱阻碍一头撞死在了大殿的柱子上。天子很震惊的站了起来,钱晓通与范鼎甫表面震惊,但是震惊之中却隐藏着一丝得意! 第23章 继任者 年轻的天子被许宁突如其来的举动下了一跳,急忙说道:“快,快,快去找御医!” 可是御医还没有到来,许宁就已经咽气了!天子走到了许宁面前,看着已经无生气的面容,震惊与忿怒在天子的面容之上浮现。范鼎甫在这时又开了口,说道:“启禀陛下……” 范鼎甫刚说了四个字,天子怒气实在忍受不住了,咆哮着质问道:“人都你们逼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面对怒不可遏的天子,范鼎甫依旧淡定的说道:“陛下您误会老臣了。老臣的意思是,许宁大人虽然有不法之举,如今都已经故去。死者为大,而且许家世代为大邹鞠躬尽瘁,不应过分追究许宁大人,请陛下网开一面,宽恕许宁大人!” 听到范鼎甫这样说,天子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而那些之前还在跟着范鼎甫与钱晓通逼迫许宁的大臣,也立刻请求道:“请陛下网开一面!” 天子面对如此情况,面色更加凝重,即便如此,天子依旧说道:“许宁有不法之事吗?” 钱晓通惊讶的看着天子,范鼎甫立刻顺着天子之言,说道:“陛下英明,许宁大人却无不法之时,许宁大人也应该得到应有礼节,陛下英明!” 那些大臣也急忙附和道:“陛下英明,明察秋毫!” 天子更加愤怒,天子之意在于他并不相信那些指控。而到了范鼎甫的嘴中却成了天子尊重许家,所以面对已经故去的许宁,给许家一个面子,权当不知道指控一事。而那些朝臣,不可能听不出天子之意,但是他们却附和范鼎甫的意思。天子虽然愤怒,但是依旧理智。天子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奴隶,说道:“你,身为奴隶,故意诬告自己的主人,罪无可恕,来人拉出去,烹了他!” 以范鼎甫与钱晓通这般尊贵的身份,自然不会将地位卑贱的奴隶生死放在心上。奴隶哭喊着被全副武装的士兵拖了出去,而钱晓通与范鼎甫面带微笑的站着。看着被许宁抬出去的,天子一步一步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当天子重新坐下,面色已经恢复如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朝堂之上那一滩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以及空气之中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诉说着许宁的不甘。 天子说道:“许宁故去,朕心中悲痛,然许宁留下的位置却不能空缺。让许家嫡长子继承父位,即日上任!” 钱晓通这时走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许家在天元城已经三辈单传,而许宁不仅无嫡子,甚至都不曾有庶子!” 天子有些惊讶,说道:“竟有这是?那两位国公觉得,这是还如何处理?” 钱晓通接着说道:“许家在天元城虽然已无别的氏族,但在赵地与楚还各有一株分支遗留!” 天子说道:“如此甚好,这件事就交给二位国公了,从两个氏族中选取一德才兼备之人,继承许宁留下之官位!退朝!” 第24章 各有所思 退朝后,天子愤怒的回到了后宫。天子出行,不管做什么,都有大批人跟随服侍。可是此时此刻的天子却感到异常的孤独,以前还有他熟悉的奶妈照顾着他,让他感到没有那么多的孤独。可是奶妈却被外面的大臣,以一种十分荒诞的理由强硬的逼走。而今天,他们又故技重施,以几乎同样的方式逼死了许宁,这让天子对于他的大臣更加不满。看了看身边之人,似乎也只有一个李元达让天子有一丝熟悉的温暖。天子紧紧盯着李元达,李元达不敢与天子对视,因为这是对天子极大的不敬。李元达虽然低着头,但是依旧能够感受到天子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李元达不知原因,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引得天子不悦,所以显得十分慌张。许久天子移开了目光,摇了摇头,快步离去。李元达虽然有些奇怪与不解,看到天子离去还是急忙追了上去,服侍天子左右。 钱晓通与范鼎甫也聚在一起喜笑颜开。钱晓通说道:“许宁这绊脚石终于被移开了,这样一来朝堂之上我们就能够大展拳脚。” 范鼎甫说道:“还是钱公对于许宁了解啊,知道他看重荣誉。不然的话,我们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得手。” 钱晓通说道:“祖上曾与许家有过联姻,所以对于许宁也有些了解,此人一贯珍爱自己家族的荣誉,为了守护家族荣誉,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范鼎甫问道:“既然钱公对许家如此熟悉,对于许宁的继承者,可有什么想法?” 钱晓通说道:“楚蛮夷之地,而齐,礼仪之地,夫子也出自于此,想必才学必然不会太差啊!” 范鼎甫问道:“哦?这么说来,钱公更加倾向于齐地一族的许姓?” 钱晓通摇了摇头,说道:“老夫打算让他们都来到天元城,再做判断!” 范鼎甫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钱晓通的打算,笑着看着钱晓通。钱晓通也笑着以对,两人心照不宣,一切都在不言中。 秦启权依照父亲的命令,兢兢业业的带兵守着柴桑,连过年都没有回家与家人团聚。秦候年后,不顾自己的病体,在秦地视察这一次的灾情。一路走来,秦候看到了秦人的不易。面前的灾情,再加上这次的大雪,让两成秦人挺不过去,成了路上的枯骨。至于那些被冻死的奴隶牲畜,更是不计其数。秦元荣从天元城回来,刚踏入秦地就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已经派人在那里等待着他了。来人转达了秦候的意思,秦候对于秦元荣这一次天元城之行的结果很满意。随即表示,秦地边境因为雪灾,有国人暴动,需要秦元荣前去协助处理。虽然是处理国人暴动,但是却并未被秦元荣一兵一卒,只是让他协助其他将军处理暴动。 秦候的人离开,秦元荣的门客围了上来,说道:“主人最近可要小心谨慎一些,千万不能有任何差错。” 秦元荣自然也明白,父亲这么做的意思,说道:“看来,这次父亲的病情真的很严重!” 又有人说道:“您的大哥在距离咸阳城不远的柴桑,而您却在秦地边境,亲疏远近一眼便知啊!主人若是有意,恐要要做准备。” 秦元荣说道:“先生认为该如何?” 那人说道:“镇压暴乱,说服将军,夺取军权,直至咸阳!” 秦元荣眼神闪烁,并未表态。但是又门客立即唾骂道:“胡言乱语,如此有悖人伦之事,必然要被天下人唾弃。我看你是没安好心,故意陷殿下于不仁不义!” 那人不服,立刻反驳道:“我说的是事实,殿下英明神武,比之秦启权更加适合接替秦候,掌管秦地。而秦启权只是孔武有力的莽夫而已,如何能够管理秦地?” “礼法要有规定,嫡长子继承当为正道,如此长幼有序,秦地如何安宁?” 秦元荣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一闪而逝。之前最先开口之人说道:“秦候继承皆由秦候决定,这是秦一族家规。秦候并未让秦启权进去咸阳城,说明心中并未决定,所以主人应当小心行事!” 秦元荣松了口气,说道:“既然父亲让我协助镇压暴动,那就协助,绝不越权!” 秦元荣说完,所有人依据自己的知识判断都松了一口气,都觉得秦元荣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秦启权虽然在柴桑,但是对于自己父亲的一举一动也都了如指掌。在自己身边之人的建议下,兢兢业业守着柴桑。虽然秦启权明知秦赵和解,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会威胁柴桑的安危,但是依旧兢兢业业,未曾有丝毫放松! 第25章 打算 虽然对于继承人的事情,大邹上到天子,下到如同普通贵族都遵守嫡长子继承制。可是人非圣贤,总有亲疏远近之别。是以虽有嫡长子继承制为依托,但突破制度之事依旧时常发生。特别三家分晋后,嫡长子继承制往往只是嫡长子一个合理的依仗。也正因为这样的环境,秦元荣方才对自己父亲的位置有了一丝别样的心思。而相对于秦启权来说,则是一种不安全感。 秦地之中,以容铎为首的老秦士族更加偏向于秦启权继承秦候之位。所以即便秦启权不在咸阳城,自己父亲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都是他们的功劳。气温回暖,秦候不顾病体巡视秦地灾情,而容铎他们则被安排留守在了咸阳城,处理政务。跟在秦候身边的,也只有秦氏一族的秦世源。秦世源是秦候的弟弟,如今秦氏一族的族长。秦候决定继承人,最有可能与他商量。 秦候离开咸阳城之时,容铎他们很高兴。因为见过秦候之人都心知肚明,秦候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这次受伤,加之伤口感染,以及这次战事的惨败,已经彻底打垮了秦候年迈的身体。而今,秦元荣未归,秦启权虽然不在咸阳城,但是却在不远的柴桑。在容铎他们看来,秦候名为巡视灾情,实则就是在确定自己的继承人,这个时候在秦地的继承人只有秦启权。 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容铎他们越来越焦虑。秦候巡视了咸阳城周边,就是没有去柴桑。就像是诚心躲着柴桑一般,甚至将柴桑周围都转遍了也没有去柴桑。秦元荣则已经在会秦地的路上,距离秦地越来越近。容铎他们似乎明白了秦候的意思,一切都只是假象。秦候表面上似乎是要去考察秦启权,给秦启权以及支持秦启权继伟之人希望,实则是在拖时间,给秦元荣归秦拖时间。 想通这些,容铎觉得时不我待,于是提醒在柴桑的秦启权要做好准备。门客也在劝诫秦启权道:“主人,不能在等了,秦候身体危在旦夕,却不曾明确确认您的身份。显然心中更加钟意二公子秦元荣,若是二公子归来,那秦候之人可就是他的了!” 秦启权目光闪烁,沉默不语。那人继续说道:“而如今主人您手握精锐秦军,距离咸阳城咫尺之遥,之言您愿意,虽然都可以会军南下。到时候秦候之位,自然就是您的了!” 秦启权犹豫许久,终究下不了这个决心,道:“二弟未归,这事毕竟是大事,等二弟归来也很正常。” “可是秦候的身体……” 秦启权说道:“父亲若是不幸故去,依照礼法,秦候之位自然由嫡长子继承,不必如此着急。” 秦世源带着疑惑,陪着秦候视察了许多地方。虽然见识到了许多悲惨的现场,但是心中却更加疑虑重重。秦世源实在忍不住了,在陪同秦候喝酒之时问道:“兄长,您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啊?” 秦候看了看秦世源,问道:“忍不住了?我问你,我之后,谁人可胜任?” 秦世源急忙说道:“兄长,您……” 秦候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你我兄弟二人,无需客套,说说你的想法。” 秦世源说道:“依照礼法,自然由秦启权这个嫡长子接任,可是秦元荣这孩子……” 秦候说道:“你也认为元荣,比启权更加适合接任?” 秦世源说道:“启权勇猛,或许性格是暴躁了一些,可是……” 秦候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的儿子,我清楚!” 秦世源问道:“那兄长您打算?” 秦候说道:“我也无法抉择,元荣,谨慎稳重。而启权,冲动,莽撞,难以自制。可是启权是嫡长子,他们二人,让我有些难以抉择啊!” 秦世源说道:“启权长期领兵,性子是率真了一些。” 秦候看了看秦世源,说道:“在无法选择之下,我给了他们一个考验。如今他们都可以接近军权,而我生命垂危。我就去想看他们二人谁会忍不住,做出破坏人伦,大逆不道之事!” 秦世源不曾想,自己的兄长居然会是这样的想法。秦世源震惊道:“兄长,您微免也太……” 第26章 逼迫 秦候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两个孩子,实在是让我有些难以抉择,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当容铎得知秦候对于二公子秦元荣的安排后,立刻感觉到了此事恐怕并不简单。三大士族见到秦元荣已经回到了秦地,而且在这关键时刻接触到了兵权,立刻不淡定了。他们一起找到了容铎,请容铎出面,让秦启权不要再犹豫了。 容铎沉默不语,三大士族之人十分着急,说道:“容老,都到这个时候了,您怎么就不着急啊!秦元荣已经回到了秦地,主公随时可能故去,大公子却迟迟不肯表态,您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啊!” 容铎说道:“急什么,依照礼法,秦候之位本就该由他这个嫡长子继承,你们慌什么!” “礼法如此,可是秦候这么多年都不曾明确表态,都到这个时候了,秦候依旧不曾明言,让我们心中南安啊!” 容铎说道:“你们急什么?” “您也看得出来,秦元荣与他的父亲与大哥不同,他似乎对于秦之体制多有不满。要是有他掌管秦地,恐怕……” “就是,就是,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容铎愤怒的说道:“都给我闭嘴,这是何等大事,对于这种事,岂是我等能够讨论的?” “容老,这都什么时候了,在不出手,就真的来不及了!” “就是,秦候已经病入膏肓,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确立,继承之人。我们不出手,万一被秦元荣钻了空子,恐怕后悔莫及啊!” 容铎训斥道:“放肆,秦候还在,你们怎么可如此无礼!” 三人毫不在意,道:“容老,你怕什么啊!如今秦候不在咸阳城,只要我们愿意,我们虽然都可以掌控咸阳城,接秦启权回咸阳城,接任秦候之位!” 容铎道:“糊涂,你们就没有觉得秦候这么做很奇怪吗?” “老糊涂了呗!” 容铎气急败坏的骂道:“蠢才,蠢货!” 在秦元荣的辅助之下,暴动被顺利平息。而秦元荣与秦启权并未有丝毫异动,平定暴乱的将军也传密信给秦候,秦元荣从未试图染指兵权。暴动被镇压,军队正常班师回咸阳城。秦启权那边依旧毫无动静,兢兢业业的守着柴桑。 当秦元荣随着军队快要接近咸阳城之时,秦候让军队在咸阳城在驻扎,等待封赏。秦世源提醒秦候道:“兄长,该做出决策了!” 秦候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两个孩子都让我很欣慰,同时也让我很苦恼啊!” 秦世源看了看秦候的脸色,已经面如黄土,恐怕时日无多。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秦候注意到了他的神情,问道:“你觉得两人谁更加适合?” 秦世源说道:“两个孩子都很优秀,都是……” 秦候不悦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说真话!” 秦世源说道:“兄长早就心有所属,只是他并非嫡长子,所以才会如此纠结,不是吗?” 秦候看着秦世源,相视一笑道:“还是你了解兄长我啊!咱们这就去柴桑!” 听到秦候巡视柴桑的消息,三大士族之人都很激动,但是容铎却叹了口气。秦候一行人来到了柴桑,巡查了一番后,找到了秦启权。秦候对着秦启权说道:“做的不错!” 秦世源也说道:“是啊,击败赵军,守住柴桑,启权你当居首功啊!” 秦启权看了看秦候的脸色,关切的问道:“父亲,您没事!” 秦候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次为父恐怕熬不过去了,为父走后,你觉得秦地该交给谁?你是为父嫡长子,为父想要听听你的意见!” 秦候紧紧盯着秦启权,秦启权犹豫许久,方才说道:“孩儿以为,二弟比孩儿更加适合接任秦候掌管秦地!” 秦候脸色有些松弛,说道:“哦?真心之言?” 秦启权眼神之中有些失落,但还是说道:“孩儿句句属实,真心觉得二弟比我这个大哥更加适合!” 秦候依旧紧紧盯着秦启权,说道:“可你毕竟是嫡长子啊!以后万一……” 秦启权急忙表态说道:“孩儿日后绝对服从二弟调遣,为二弟马首是瞻。若是父亲不信,孩儿可以发誓,若有朝一日……” 秦候打断了他,说道:“你之言,父亲还是相信。” 秦候拍了拍秦启权的肩膀,说道:“不错这才是为父的好儿子,弟弟的好兄长!既然你也如此觉得,你回去准备一下,明日就与我去你二弟那里!” 秦启权离开后,秦候挥了挥手,秦世源凑到了秦候身边。秦候小声说道:“兄长给你一道密旨,他日若秦启权有不臣,你可凭借密旨将他斩杀,以防止他扰乱秦地!” 第27章 责任 听到这个消息,秦世源脸色大变,说道:“兄长,您多虑了,启权性格直爽,既然今日他已经答应了您,他日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必然不会违背今日之言!您这样……” 秦候摆了摆手,说道:“他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了解他。他或许没有这个心思,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利用他的身份。你身为秦氏族长,你要担起这个责任!” 秦世源还想要在劝诫秦候,但是秦候心意已决。秦世源无奈,只能收起密旨行礼告退。秦世源离开后,有人走进了秦候房间,跪在地上。秦候睁开了疲惫的眼睛,问道:“那些老士族,可有什么动静?” 那人回答道:“咸阳城一切如常,老士族也十分安静,并无异动!” 秦候点了点头,有些欣慰的说道:“还算他们懂规矩,让寡人很欣慰!” 第二天,秦候带着秦世源,秦启权来到了军营封赏秦元荣以及镇压暴乱的军队。大灾之后,秦地早已穷困潦倒,虽是封赏但并不丰厚。例行封赏后,其他人都已经退下,只有秦元荣,秦启权,秦世源三人留在了那里!秦候看着秦元荣问道:“元荣这一次天元城之行,做的不错,成功说服天子减少了今年贡品,为父很欣慰。这次天元城之行,感想如何?” 秦元荣说道:“这次天元城之行,让孩儿大开眼界,见识到了天元城的繁华,让孩儿都有些流连忘返。之前孩儿还不相信,直到亲眼所见,方才明白,天元城之繁华,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想象,那是我秦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繁华!” 秦启权有些不服,说道:“天元城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秦元荣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啊,这一次确实让小弟我眼界大开,大哥你能想象,连奴隶都身穿锦衣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繁华吗?” 秦启权有些震惊,说道:“什么,奴隶穿锦衣?在秦地,贵族也都只能身穿麻布,他们奴隶居然都能够身穿锦衣?” 秦元荣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大哥你知道吗?大邹的军队,用的全都是铁质武器,不管是兵刃还是盔甲,他们都是铁器!” 秦候说道:“正因为如此,大邹才是天下之主,不管诸侯实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挑战大邹天下之主的地位!” 秦世源想象着秦元荣描绘的世界,也多有感慨。而秦启权则在幻想,率领那样一只军队冲锋陷阵,战无不胜,该是何等的威风。秦元荣说道:“不说与大邹,天元城相比,就算是与旁边的赵地,韩地,魏地,楚地比,我们秦地都远远不如啊!” 秦候问道:“老二,你觉得,该如何改变秦地如今贫困的局面?” 秦元荣说道:“孩儿在天元城逗留这么长时间,就是在思考,秦地该如何摆脱如今的贫困。孩儿才疏学浅,并未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孩儿想明白了一件事,秦地之所以如此穷困潦倒,皆在于秦地缺乏治理之人,老秦人作战勇猛,但是却并不善于治理。所以孩儿认为,想要秦地富强,唯有借助他地之人才,方能实现!” 秦元荣侃侃而谈,秦候雪白的脸上更加面无表情。秦世源听完秦元荣之言虽然暗自点头,但是却有些担忧。秦启权立刻不服气了,说道:“其他各地皆看不起我秦人,让他们入秦为官,他们怎么可能真心为秦出力?” 秦元荣说道:“大哥,各地招揽其他地方人才治理,比比皆是。就连大邹也是如此,大邹能臣也并不全是邹人!至于尽心,只要我们以礼相待,不吝啬封赏,他们自然会尽心尽力。” 秦启权还是有忧虑,说道:“接纳他们为官,那么秦人之官位就会减少,秦人还怎么办?” 秦元荣说道:“只有秦地富强,秦人方才能够挺起腰杆。” 秦启权说道:“可是……” 两人吵了许久,秦元荣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的大哥秦启权。秦候见状,点了点头,说道:“元荣,之言为父也深感有理。引入他地人为官,必然有重重阻挠。今日你能够说服你大哥,他日你必然也能够说服其他人。为父命不久矣,老二你觉得,你们俩谁更加适合继承秦候之位?” 秦启权立刻说道:“父亲大人,孩儿觉得,二弟更加适合接任秦候之位。” 秦候看了看秦元荣,问道:“你大哥觉得你合适,你怎么想?” 秦元荣说道:“孩儿虽然是嫡子,却并非嫡长子,从未对秦候之位有任何非分之想。孩儿一切都听从父亲安排,所父亲觉得孩儿合适,孩儿也愿意承担秦家儿郎的责任。” 秦候紧紧盯着秦元荣的眼睛,秦元荣也毫不躲闪,与秦候对视。许久秦候开怀大笑,说道:“好啊,好啊,为父死后,秦候之位归你!” 第28章 贿赂 清晨,秦候带着秦元荣,秦启权,秦世源回到了咸阳城,当着秦地所有士大夫的面,当中宣布秦元荣秦候继承人的身份。秦启权站出来,第一个在众臣面前公开表态,今后必将全力拥护秦元荣。容铎与老士族,虽然对秦元荣有些不满,但是也不敢公开与秦候做对。而且秦候心意已决,他们也不能方面抵抗,因为秦候的目光始终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如芒在背。容铎与老士族,也跪下,表示拥护秦元荣。秦候看到了他们的表态,疲惫苍老的脸上,眼神之中有一丝顾虑与忌惮。 对于容铎与老士族来说,他们最希望继承秦候之位的是秦启权,而非秦元荣。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息怒,冲动的秦启权,更加符合他们的利益。而秦候却并未立嫡长子,而立秦元荣。老士族找到了容铎,商量对策。辛守云说道:“容老,我们恐怕要早做准备,秦元荣不比秦启权,从小鬼主意就多,他做了秦候,恐怕会消弱我们三家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啊!” 滕信与卜邦贻也难怪忧虑的附和道:“是啊,是啊……” 容铎依旧气定神闲,说道:“慌什么,看看你们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贵族的气派,你们如今的样子,与那些奴隶有何差别?” 卜邦贻说道:“容老,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啊!秦候随时都会驾崩,秦元荣也随时都有可能继位掌权,我们在朝堂之上的地位,也虽然都有可能受到动摇,您怎么就不着急呢?” 容铎说道:“你们三家在秦也这么多年了,为秦也立下了赫赫战功,在秦地可以说是功勋卓著。三家在秦地都有举足轻重之地位,秦元荣一个孩子而已,治理秦地还需要三家协助。” 滕信说道:“如今秦候在刚继承候位之时,对三家也是言听计从,可是后来对三家也来越防范。秦元荣之心机超过其父亲,我们是担心……” 卜邦贻说道:“就是,秦候这个老狐狸,借助巡查灾情的机会,偷偷在咸阳城安排人监视我们,显然是对我们不满。真是岂有此理,要没有我们三家,哪来秦地今日?” 容铎说道:“主上重伤,为防止有心之人趁机作乱,派人稍作防范也可以是可以理解。诸位都是秦之众臣,更应该理解主上之苦心啊!” 滕信对于今日容铎的态度很不解,说道:“容看啊,怎么您今日……可是,当初……” 容铎说道:“对于老夫而来,秦候是君,老夫是臣。对于秦候之言,老夫一向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背。可也是我等作为臣子最基本要求啊,特别是在,更加需要我们为主上分忧。” 三人面面相觑,容铎接着说道:“秦元荣并非嫡长子,让他继承秦候之位,违背礼法。传出去,恐怕会让天下人耻笑,更可能招致天元城,天子及贵族们的不满。届时祸及秦人,恐怕……” 辛守云似乎明白了容铎的意思,说道:“容老,高啊!秦候公然违背大邹礼法,违抗嫡长子继承制,最不满的当属天元城天子。您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将这个消息提前告知天子,天子必然会怪罪下来!” 容铎说道:“候位变更,本就需要告知天子,此乃礼节。主公病重,二公子代父管理秦地无暇顾及礼法,身为臣子为主上分忧,这才是为臣之道!” 辛守云,卜邦贻,滕信都对容铎佩服万分,说道:“妙啊!” 秦候虽然很疲惫,但依旧指导秦元荣。而秦启权不请自来,忧心忡忡。秦候问道:“心有不甘?” 秦启权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自然不是,孩儿对此心甘情愿,只是孩儿在担心,父亲此举有悖礼法,到时候天子追责下来,恐怕会影响二弟与秦地啊!” 秦候说道:“言之有理,毕竟老二继承秦候之位也需要天子许可。老二,你觉得此事还如何处理?” 秦元荣说道:“嫡长子继承制,历来是大邹祖制,各地诸侯也依照此,更是被柔家推崇,想要说服这些人并不容易。可是孩儿觉得,历来天子对于秦地与秦人都有他们的思考。加之一些大臣的推波助澜,或许还是有一丝希望!” 秦候问道:“你觉得,该如何做?” 秦元荣说道:“孩儿觉得,大哥去天元城可能性更高!” 秦启权有些懵,问道:“我?” 秦候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带着重礼前去。还有,记得也带上老士族的礼物!” 第29章 各有算计 秦启权有些不解,问道:“父亲的意思是,这次去天元城用到的钱财,要老士族也出一部分吗?” 秦候说道:“老士族一贯主张维持大邹礼法,这次为父没有遵循大邹天子定下的嫡长子继承制,必然让他们心有疑虑,背后恐怕不免要有所动作。” 秦启权问道:“您的意思是,他们对您的决定不满?岂有此理,孩儿这就去找他们……” 秦候说道:“你先不要冲动,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天子也未必就会支持他们。” 秦启权还是有些不甘,说道:“那也不能就这么任由他们!” 秦候说道:“如今秦地还需要老士族出力,还不是与他们翻脸的时候。不过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不满这个决定,必然会那你作为借口,这也给了我们时间。” 秦启权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秦候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秦元荣,问道:“老二,你怎么看?” 秦元荣说道:“老士族既有不满,必然也会派人前往天元城。这样毫无征兆的让大哥与他们接触,向他们表达大哥对于父亲的决定多有不满。只是碍于父亲的权威,不得不委屈求全。虽然如他们所想,但是心中恐怕还是会有疑虑,担心如此顺利,会不会背后还是另有图谋。如此一来,或许也能够牵制延缓他们。只要天子能够点头认可,他们就算是再有不满,恐怕也是回天乏术。” 秦候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一切的关键都在于天子。” 秦启权大声说道:“那你还让我去天元城?我可没有那个口才,能够说服天子。更何况,在天元城还有那么多像苍蝇一样烦人的柔生,想想都烦!” 秦元荣却说道:“大哥无需担心,您之言照实说就好了。换做其他诸侯,天子不可能同意,但是对于秦地,在天子心中,根本比不过其他诸侯,或许这也正是天子想要看到的局面。” 秦启权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秦候欣慰的拍了拍秦元荣的肩膀,说道:“不错,为父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秦启权说道:“你们不要卖关子啊,到底什么意思,要是我把事情给搞砸了该怎么办啊!” 秦元荣说道:“大哥放心,您到了天元城后……” 秦元荣与秦启权离开,两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样子似乎很亲密。只是当秦元荣走远后,秦启权的脸色立马变得十分气愤与不甘。这一切都被老士族的人看在眼中,并且一字不落的汇报给了他们。滕信说道:“果然,秦启权对于秦候之位给了秦元荣也怀恨在心。只是因为秦候的威慑,不敢有所表露。” 卜邦贻接着说道:“听说秦候还打算派秦启权前往天元城,向天子汇报这件事,并且请求天子许可。” 滕信说道:“那秦启权还不得气炸了啊!” 卜邦贻说道:“就是,更绝的是,还是秦元荣提出让秦启权去天元城去做这件事的。” 滕信说道:“这秦元荣,可真不地道啊!” 容铎却说道:“这秦元荣有些手段,还真不能小瞧了他!” 滕信说道:“是啊,虽然这事是秦候亲口之言,只是有悖于礼法,天子未必应允。让秦启权去,办成等于天子应允之事,日后即便秦启权也不敢反悔有任何怨言。办不成,虽是情理之中,但以秦启权之性格有负兄弟之托,必然要以死谢罪,最后结果也是一样。只是可怜了秦启权,一条好汉,竟然被自己的亲弟弟如此算计!” 卜邦贻说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容铎依旧平静,可是眼神之中充满了忌惮。这时辛守云走了进来,说道:“刚得到消息,秦启权回到家后大发雷霆,恐怕如今是追悔莫及啊!” 就在此时,有人来报,说秦启权给卜邦贻下了请帖。卜邦贻让人收下请帖,容铎却有些疑惑,说道:“奇怪,秦候还在,秦启权居然有如此胆量?” 辛守云说道:“秦启权他哪里敢啊,他是在家中偷偷发泄,并且严命家中奴隶不准外传。我是买通了他家奴隶,方才得知这个消息。” 滕信问道:“容老,您是担心……” 容铎说道:“老夫只是觉得有些疑惑,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总觉得这一切有些刻意!” 卜邦贻问道:“那,秦启权之约?” 容铎说道:“当然要去,你们都去。这本就是正常之事,不去反而让人怀疑!” 第30章 礼乐 秦元荣回到了家中,秦世胜与秦旭远急忙前来拜见他们的父亲。还没有行完礼,秦元荣就匆匆忙忙的说道:“好了,不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没事就回去,为父还有事情要忙。” 秦旭远一听急忙说道:“父亲若是闲暇,就抽空去孩儿府中看看三弟,三弟出生来,您……” 秦旭远话还没有说完,秦元荣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说道:“闭嘴,下次再在为父面前提起那个奴隶,老子打死你。真是晦气,一回来就要面对那个卑贱的奴隶!赶紧滚回去……” 秦旭远被自己父亲训斥,也不敢还嘴。虽然秦旭远知道,即便自己的父亲痛恨秦政的母亲,可是秦政是无辜的,可是秦旭远却无力改变自己父亲的看法。秦世胜握了握手中的刀,安慰道:“二弟,你也不要灰心。父亲并非无情之人,只是需要给他一些时间,他才能够接受这个孩子,你也不要逼的太急了。” 秦旭远说道:“可是我……” 秦世胜说道:“我知道,但是这种事只能父亲自己想通。而且,不是大哥说你,就算父亲认了他又能怎么样?奴隶生的孩子,即便是父亲的血脉,也只能是奴隶,不会有任何改变。” 秦旭远叹了口气,没有与秦世胜争辩什么,而是问道:“多谢大哥原因陪我前来。” 秦世胜爽朗一笑说道:“咱们可是亲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大哥我对于柔家那些课程也听不下去,正好出来散散心。你回去和先生说我不舒服,几天没去武场,浑身不舒服,大哥去打两拳。” 秦旭远看了看秦元荣的府邸,虽然依旧挫败,但眼神依旧坚定。只是回想起自己大哥的话,心中不免有些暗淡。此时秦旭远也没有心情去听先生讲那些柔家圣贤之言,让奴隶去向先生告假,自己则去了药尘堂找陈静卿,陈姑娘去了。 天元城,天子与柔教夫子走在还未完全融化的冰雪之上。虽然已经是初春,可是依旧有着腊月的严寒。天子却急忙请夫子入宫,请教夫子。天子简单问候两句夫子身体后,天子说道:“近年大邹与各地诸侯封地,国人暴动频发,而且越来越频繁,夫子认为这是为何?” 夫子说道:“大邹顺从天命,遵循礼法,天下安康八百余年。可是居安思危难,如今百姓任意妄为不循礼法,导致礼乐崩坏,是以天下国人暴动频发。” 天子听着夫子依旧老调重弹,主张恢复大邹礼乐之治,天子脸色有一丝不耐烦,但还是虚心问道:“夫子认为,还如何做?” 夫子说道:“老夫以为,应该大力提倡礼乐之治,一切行为都应该遵循礼乐之规范,方才能够让天子回归正轨。对于那些国人,不应之进行镇压,更应该教导他们礼乐,规范他们的行为。” 天子说道:“可是,朝中士大夫他们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啊!” 夫子说道:“所以,陛下应该优先用礼乐规范他们,只要他们行为符合礼乐之规范,百姓方能各司其职。” 天子说道:“礼乐教人,微免太过于耗时费力。” 夫子说道:“礼乐之精髓在于润物细无声,虽然缓慢,但韵味悠长,功在后世。” 天子却摇了摇头,说道:“时不我待,礼乐虽好,朕恐怕没有这个时间了。” 夫子问道:“陛下您准备……” 天子说道:“既然他们不等彻底处理当今天下危机,那就换其他人来。” 夫子不解,问道:“换?陛下要如何做?如今朝中士大夫乃是大邹先祖亲自所封,世代传承。他们乃是大邹之根基,请陛下切勿做违背天理之事啊!” 天子虽然不满那些朝臣,也觉得夫子之言并不能解决天下之问题。可是有一点夫子不曾说错,如今百姓皆是大邹先祖所封,顺应天命。虽然贵为天子,却也不能逆天而行。夫子看到天子的样子,以为自己说服了天子,松了口气。天子也仿若无事一般,岔开了话题,问道:“夫子啊,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就您的经验,今年天下收成如何,是否能够保证大邹没有百姓死于饥荒之中?” 夫子说道:“陛下您是不知,寒冬意味着……” 天子与夫子聊了许久,并且与夫子一起吃了饭,方才让人送夫子离去。夫子离开后,天子一人站在结冰的湖中小亭之中。其他奴仆都被赶得远远的,防止天子看到他们心烦,脏了天子心情。天子身边,只有李元达一人在候着随时伺候。天子在反复琢磨夫子之言,朝中士大夫受封于大邹先祖。天子虽然对他们不满,可是却也不能无缘无故对付他们,否则恐怕会失信于天下。而天子想要救天下,却必须要摆脱他们的阻挠。紧紧凭借天子一人,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天子有一些孤单,虽然贵为天子,却也是孤身一人,以前还有奶妈值得信任,如今……想到这里,天子看了看不远处的李元达,突然心有一计。 第31章 考验 李元达低着头,天子脸上又漏出了一丝忧虑,毕竟天子对于李元达知之甚少,对于李元达的亲近,都出自于对于自己妈妈的依赖。眼睛一转,看了看湖中冰封的水面,天子想到了一个办法。天子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在手中把玩着,突然间手一滑,手中玉佩掉落了还未完全融来的湖水之中。 李元达听到声响,急忙跑了过来,看到天子焦急的样子,也看到了冰面之上的玉佩。李元达急忙对天子说道:“陛下不要担心,老奴这就给陛下取上来。” 李元达翻身而下,只是不曾想到,水中浮冰支持不起李元达的重量,李元达虽然捡到了玉佩,但自己也掉进湖水之中。看到李元达掉入湖水,天子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立刻让远处候着的奴隶,赶紧将李元达救上来。因为李元达并不会游泳,落水后不停的在水中扑腾。虽然李元达并不会游泳,可是李元达握着玉佩的右手,依旧高高举出水面,不肯让玉佩落去水中。一阵手忙脚乱后,李元达虽然被成功救了上来,只是早已年迈的他,被这样一折腾,差一点命都丢在水中了。虽然如此,被救上岸的李元达依旧不忘玉佩,颤颤巍巍的说道:“陛下……您的……玉佩……” 天子接过玉佩,让人将李元达抬下去,接受治疗。李元达被抬下去后,天子手中握着冰凉的玉佩,心中却有一丝温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虽然白天李元达被折腾的够呛,但是到了夜晚,李元达刚刚缓过一口气来,立刻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虽然身体未曾康复,但是依旧兢兢业业的陪在天子身边,随时伺候天子。 对于李元达的表现,天子很满意,暗中点了点头。天子在看着朝臣的奏折,李元达虽然距离很远,而且低着头,但是目光依旧是不是飘向奏折这边。天子已经不止一次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只是天子一直未曾点破。今天天子在看到了李元达的表现后,决定点破,于是问道:“李公公,朕问你,你是否识字?” 李元达被天子突然一问,本就因为白天折腾,半条老命都快没了,被突然这么一问,吓得魂飞魄散。大邹礼法规定,天子身边服侍奴隶,都是不识字之人。李元达自然也深知这一点,急忙跪了下去,磕头求饶,说道:“陛下饶命,老奴并非有意欺瞒陛下,而且,老奴……” 天子说道:“好了,好了,不必如此紧张,朕问你,你是如何识字?” 李元达颤颤巍巍的回答道:“老奴家道未曾中落之前,也曾读过两年私塾,所以识得一些字。后来家道中落,被迫进宫,被陛下赏识,有机会贴身服侍陛下。因为陛下赏识,所以宫中贵人并不知老奴识字之事!” 天子说道:“朕并无责怪他们之意,亦无责怪你之意。来来来,让朕看看,你几年都学到了什么。” 李元达字写得歪歪扭扭,而且缺胳膊少腿。李元达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老奴在私塾之时太过于贪玩,先生传授的东西,只学到了一丝皮毛,这么多年,为了生活,差不多将先生教授的东西全都忘了。” 天子看了看李元达,并未责怪,而是说道:“好了,一边候着,朕要看奏章了。” 李元达通过天子神情,看出天子心意,于是试探性说道:“陛下日夜批复奏折甚是辛苦,而陛下周围皆是白丁,无法为陛下分忧。陛下何不找几个读书之人进宫,陛下只需口述即可,这样也能过让陛下不至于向如今这般辛苦。” 对于李元达的这个提议,天子有些心动,对于李元达更加满意。但是随即却说道:“你孝心可嘉,朕虽为天子,可是也不能违反祖制,此时不要再提,不然朝臣让朝臣得知,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李元达看出天子对于自己的联系十分心动,可是却因为顾及到朝臣反应,不得不作!这有些颠覆李元达的认知,顿时觉得朝臣太过分,居然逼迫天子,不就是看天子年幼嘛,这简直罪不可赦。李元达在心中不停的诅咒朝臣,为天子不平。天子表面在看奏折,实则在暗中观察着李元达的一举一动,越看天子对李元达越满意! 第32章 蓉城 魏地,魏公在悠闲看着歌舞。魏臣申克却在这时候请见魏公,魏公雅兴被扰,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让伶人退下,整理一下衣衫,让人请申克进来。一阵大礼后,魏公问道:“申子这么匆忙来找本公,是何要紧之事?” 申克说道:“恭喜主公,臣今日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所以迫不及待前来告知主公。” 魏公有些好奇,问道:“哦?是什么好消息,竟能够让申子如此兴奋?” 申克说道:“臣今日从秦地归来的商人口中得知,秦候率领秦军攻打宜禾城却损兵折将而归。赵公为了惩罚秦候,派出赵修龄率军攻打秦地。” 魏公依旧不理解,问道:“此事本公也知晓,据说赵修龄虽然损失惨重,但也重创秦军。因为战事有功,赵修龄还得到了赵公不少封赏。再加上秦候惹事在先,天子对于赵公也多有赞扬,减少了不少供奉,让本公也颇为羡慕啊!这都是秦赵之间的事情,与我们有何关系?” 申克说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一切都只是赵修龄为了逃脱惩罚,而撒的谎而已。据臣所知,秦军几乎全歼了进入秦地的赵军,只剩下几十人跟着赵修龄逃回了赵地。而秦军,损失并不多。” 魏公有些兴奋,但还是问道:“此时当真?” 申克说道:“千真万确,这是秦地人尽皆知。只是因为大雪封路,消息不曾传出。而如今秦赵修好,秦候自然也不会重提旧事,所以才让赵修龄逍遥至今。” 魏公说道:“也就是说,赵军实力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般强悍,面对草寇一般的秦军都被打得丢盔卸甲。” 申克说道:“赵军这般不堪,不正是我们的机会吗?” 魏公有些激动,问道:“申子的意思是,蓉城?” 申克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赵修龄如此惨败,虽然可以欺瞒赵公,但是却骗不了赵军。此时赵军士气必定低落,正是我们夺取蓉城的好机会啊!” 魏公一听有机会夺回蓉城,不禁开怀大笑,说道:“申子所言甚是,如此战力之赵军,我魏军何惧之有啊!” 第二天,魏公就当朝宣布发兵夺回蓉城的消息。一听这个消息,李修义立刻站出来反对道:“主公万万不可,赵军并非弱旅,况且赵军还占据城池优势,我魏军强攻,即便损失惨重,恐怕也未必能够拿下蓉城啊!” 申克这时候站出来,说道:“李子有所不知,今日之赵军以非往日以赵军,今日之赵军甚至连草寇一般的秦军都尚且不如。” 李修义问道:“申子何出此言?” 申克给他们讲了讲自己得到的消息,然后得意洋洋的说道:“如此赵军,如何面对我如狼似虎的魏军?虽然有蓉城城池之高,但也不能阻挡我魏军儿郎的步伐。” 李修义还是不同意,说道:“主公,赵公怎么说也是大邹天子亲封的诸侯,贸然进攻恐怕会引起天子不满。” 申克说道:“笑话,近年来不知有多少诸侯封地被吞噬,天子也未曾对此说一句话。事后,天子不也照样认可?” 李修义说道:“赵地岂是其他小诸侯可比?我们不能吞下赵地,到时候赵公必然上奏天子,到了那时候,我们无端惹事,必然会受到天子责罚。天子之怒,岂是你我能够承受?” 申克说道:“李子必要差矣,大邹以礼治天下,即便天子插手,礼也在我们这边,我们何惧之有?” 李修义问道:“无端攻打魏之城池,有何道理?” 申克说道:“因为蓉城原本就是魏之封地,在三家分晋之时,被赵公窃占。如今魏地强盛,自然要收回被占据之土地,此乃天地之道。” 李修义不知其中还有这般故事,一时也说不出反对之理由。魏公愣了愣,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申克。魏公见朝中已经无人反对,沉声说道:“蓉城,自古就是我魏之封地,却被赵人窃占这么多年。先祖立志夺回蓉城,无奈实际不允许。本公今日有此良机,定然要完成祖先之遗愿,一举那些蓉城告慰先祖在天之灵!” 第33章 试探 秦启权为了与老士族三人见面,显得格外小心谨慎,生怕太过于突然,引起对方警觉,惊动了他们。于是苦思冥想之际,秦启权想到了一个办法。秦启权公开以自己第一次去天元城没有经验为由,设宴请教三家。而且,之前自己的弟弟秦元荣出访前,也曾经向三人请教。秦启权再次向他们请教,理所应当。 卜邦贻,滕信,辛守云三人没有丝毫遮掩,大大方方赴宴。宴席之上,秦启权以学生的姿态不停的向三人敬酒,一副诚心求教的姿态做得很足。三人泰然处之,对于秦启权的这样姿态,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反而很受用。酒过三巡之后,双方进入正题。秦启权率先说道:“有劳三位,为了秦地不辞辛苦,为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还请三位不吝赐教。” 辛守云说道:“大公子真是客气了,大家都是为了秦地,为了秦候嘛!” 滕信说道:“就是,就是,大公子为了秦地,甘愿让出秦候之位,我等辛苦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呢?对于大公子之大度无私,我等也是从真心佩服万分啊!” 卜邦贻说道:“二公子刚刚从天元城归来,对于天元城应当比我们熟悉,大公子应该先去向二公子请教。” 秦启权说道:“三位有所不知,我早就向二弟请教了天元城的形式。不过柔家常说,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我还是想要听一听三位的意见,才能够安心啊!” 卜邦贻说道:“殿下心思细腻,令人佩服啊!” 滕信与辛守云也在一边附和道:“是啊,是啊,令人佩服!” 秦启权说道:“三位过奖了,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实则内心充满了担心与不安啊!” 秦启权用深沉的声音说出这话,似乎意有所指。辛守云,滕信,卜邦贻三人相互对望一眼,问道:“哦?殿下为何事不安?” 秦启权说道:“我对于上阵杀敌之事轻车熟路,可是却从未做过说客。我是担心此去天元城恐怕说服不了天子与诸位士大夫,会让父亲失望,更害怕让天下人议论纷纷啊!” 卜邦贻,滕信,辛守云三人自然听出秦启权的言外之意,显然秦启权也看出自己弟弟秦元荣这次的险恶用心,并且对于自己父亲的做法也颇为不满。只是无奈,错失时机,自己已经没有反抗之力。虽然明白了秦元荣心中所想,可是辛守云却依旧说道:“殿下多虑了,秦候与二公子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殿下,足可见秦候与二公子对殿下的信任。” 滕信说道:“至于天下之人,自有公道在心,只要殿下拼尽全力,天下自然也会给殿下一个公平的论断。” 卜邦贻也说道:“是啊,况且,此时本就违背礼法,失败也在情理之中。秦候虽然身体不如从前,但是却也是讲理之人,我想秦候与诸位士大夫断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殿下说三道四。” 辛守云与滕信急忙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秦启权说道:“听三位如此说,我心里放心不少。想来也是,此事虽然违背礼法,可是大邹百姓也有不少人认为,秦地乃是化外之地。或许天子有自己的考虑,真的会同意父亲之决定。” 辛守云说道:“或许,大邹天子对于秦地与其他诸侯却又不公之处。” 滕信说道:“如此有分歧之下,恐怕真的需要各凭本事了。” 秦启权说道:“也就是说,天子决定,取决于朝中士大夫的态度?” 卜邦贻点了点头,秦启权问道:“不知大邹朝中那些士大夫会怎么想。” 滕信说道:“按理来说,大邹以礼乐治天下,而礼乐之根基在于嫡长子继承制,为了大邹稳定,想来他们必然不会支持秦候之决定。” 秦启权听完,面带笑意,说道:“如此一来,倒还真是有些麻烦。” 滕信,卜邦贻,辛守云也面带笑意附和道:“是啊,确实有些棘手!” 第34章 温柔的 提醒 辛守云,卜邦贻,滕信三人不顾礼仪醉醺醺的相互搀扶而出。三人的奴隶看到自己主人东倒西歪的样子,急忙跑过去搀扶他们的主人。以防止他们的主人摔倒,惹得他们人头落地。秦启权或许是因为常年征战之缘故,并未如同三人一般东倒西歪。秦启权很有礼节,做足了作为学生的姿态,将他们送上了自己的马车,而后方才在奴隶的搀扶之下,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四人回到马车后,脸上原来的醉态瞬间消失不见。秦启权如释重负,而滕信,卜邦贻,辛守云三人的脸上,有股掩饰不住的笑意。 辛守云,卜邦贻,滕信三人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秦启权也回到了府邸。在秦启权的府邸之中,秦元荣正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归来。看到秦启权归来,秦元荣焦急的问道:“大哥过程可还顺利?” 秦启权说道:“还算顺利,不过在与他们交谈过程中,我有好几次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差点要动手打他们。” 秦元荣说道:“如此秦地大灾刚过,还需要他们老士族的支持,万不可在此时与老士族翻脸啊!” 秦启权说道:“大哥是一个粗人,不擅长骗人,我都是按你教我的和他们说的,就怕被他们看出什么端倪,影响父亲的计划。” 秦元荣却说道:“大哥放心,这次本就是在敲山震虎,让他们看出一些也无妨。” 秦启权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秦元荣突然跪了下来,对着秦启权行大礼,说道:“多谢大哥丁立相助,小弟今日在此起誓,日后必定鞠躬尽瘁,治理好秦地,广大我秦家祖宗基业。否则,必然天打五雷轰!” 秦启权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元荣,说道:“二弟,日后你要记住你今日之誓言。若有食言,休怪大哥不念手足之情。” 秦元荣说道:“大哥请放心,大哥此去天元城看过了天元城的繁华与富庶,就会明白小弟今日之决心!” 秦启权说道:“好,大哥我就去看看天元城到底有多繁华。来,二弟,快起来,咱们喝酒去!” 滕信,卜邦贻,辛守云三人回到了自己府邸后不久,三人都换了另一套衣服,轻装简从,来到了容铎的府邸。容铎也在等他们的消息,只是显得却很悠闲,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辛守云,卜邦贻,滕信三人见到容铎,急忙说道:“容老,大事可成啊!秦启权果然对于自己父亲的决定多有不满,只是碍于自己父亲的威慑,不敢违逆,只能任由非嫡长子的秦元荣坐上秦候之位。” 容铎似乎胸有成竹,淡淡的说道:“人之常情而已,千百年来皆是嫡长子继承,如今秦候突然改变这样的礼法,任谁心中都会有不满之心。” 辛守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是啊,要不是碍于秦候的亲情。以秦启权的脾气,恐怕早就起兵维护礼法了。” 众人皆知秦启权之脾气,纷纷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滕信问道:“容老,既然秦启权态度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派人去天元城活动活动了?” 容铎问道:“若天子坚持礼法,秦启权以嫡长子身份继承秦候之位。那么他改如何看待如今秦地之律法?” 卜邦贻有些犹豫,说道:“这个……以秦启权之性格,恐怕应该会维持秦地现有之律法,这样一来我们也就不必担心了。” 容铎有些奇怪,问道:“应该?” 卜邦贻说道:“关于这个,秦启权并未明说,可是以秦启权之个性,以及……” 卜邦贻还没有说完,容铎急忙打断了他,一点也没有往日之风度。容铎问道:“那对秦候这个决定的不满呢?也没有明确说吗?” 滕信解释道:“虽然没有,但是字里行间却能够感受到秦启权对于自己父亲的不满与抱怨。我们也不傻,听得出来。” 容铎脸色大变,说道:“不对,不对,这不是秦启权的风格。” 辛守云不解,问道:“您什么意思?” 容铎说道:“秦启权是一个什么性格之人?” 滕信说道:“性格很直爽,有什么都直说。” 容铎说道:“是啊,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用如此转弯抹角的方式,告诉你们他的不满?以他的性格,他不说起兵逼宫,但也会大声斥责,发泄自己的不满。” 三人这才后知后觉,想到这里,不禁有些脊背发凉。滕信说道:“您的意思是,秦启权他……” 容铎说道:“秦候多半已经说服自己的嫡长子!” 辛守云有些缠斗,问道:“容老……那,我们……” 容铎恢复了镇定,说道:“慌什么,要是秦候想要怪罪,就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秦候通过秦启权的嘴,而且是这种隐晦的方式告诉我们,就是不愿意将这件事闹大。同时也在提醒我们,他们父子三人同心,不会因为权利而被外人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卜邦贻不禁有些后怕,问道:“那,我们……” 容铎说道:“都停了,不要轻举妄动,先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第3 5章 心结 卜邦贻终于从之前的震惊惊恐之中清醒过来,认真思考一番问道:“既然秦候已经知晓我们心有不满,我们恐怕需要有一些表示。” 辛守云与滕信点了点头,容铎说道:“秦候虽然忌惮老士族,但也离不开老士族,所以只是提醒而已。不过这毕竟秦之大事,老士族不出力恐怕不行。将原来准备的东西,都交给秦启权,这样一来也可以给天元城之行增加胜算。” 滕信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一来,秦候相比会满意。” 秦候得到了老士族为了秦地社稷,主动捐献家中财物,将钱财交给秦启权,用以秦启权在天元城活动的消息。躺在病床之上的秦候,脸上有一丝喜悦,自言自语道:“老二,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虽然一些心机让我老夫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些胆寒,但比起老大,老二确实更加适合管理秦地。老大,希望你能够理解为父之用心,委屈你了!” 秦旭远对于自己父亲秦启权接任秦候这件事情,似乎并不欣喜,反而有一丝担忧。秦旭远一人来到了药尘堂,药尘堂依旧忙碌,满屋都是面黄肌瘦的秦人,等待着治疗。屋中坐堂的大夫,看到秦旭远到了,虽然早就习以为常,但还是恭敬的起身。秦旭远回礼,而后走进后堂。后堂之中,有陈静卿,陈姑娘坐镇。陈静卿坐镇这里,外面的大夫将患者脉搏面色,等等信息通过隔着帘子传递给陈静卿,陈静卿给出自己的诊断,然后大夫在依据陈静卿的诊断抓药。整个过程显得十分麻烦,但也无可奈何。因为陈静卿是女子,在这样一个礼教森严的时代,这也是唯一的方法。而且,也是因为陈静卿大夫的职业,不然的话陈静卿早就被吞没口水之中了。 陈静卿只负责外面大夫没有把握的疑难杂症,所以很清闲。当秦旭远走近之时,陈静卿急忙给秦旭远见礼。看到秦旭远的脸色,陈静卿问道:“公子有心事?” 秦旭远说道:“是关于父亲继任秦候之位的事情。” 陈静卿说道:“公子认为此事不妥?” 秦旭远说道:“我不敢质疑父亲祖父之决断,可是如此违反礼法,恐怕会引起天下之人谈论。” 陈静卿说道:“虽然,此事有违礼法,但却也并无道理。不然秦候也不会如此大逆不道,公然违反嫡长子继承制,想必这对于秦地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秦旭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只是眼看父亲被天下人议论,而我作为孩子却帮不上忙,心中有些不忍。” 陈静卿说道:“为了秦家,我想秦候,大公子,二公子都能够忍受这些非议。” 秦旭远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为了秦家。” 陈静卿看了看秦旭远,问道:“让公子烦忧的,并不只有这一件事?” 秦旭远说道:“父亲还是不认老三,陈姑娘你说要怎么样才能让父亲承认老三这个孩子呢?” 陈静卿说道:“一个奴隶所生的孩子,二公子就算是承认了,又能怎么样呢?” 秦旭远说道:“虽然老三比不上我与大哥身份地位,可是父亲承认老三是他的血脉,至少老三不会像其他奴隶一般,随便被买卖。” 陈静卿说道:“这个问题的症结在于二公子的心结,只有二公子解开自己的心结,才有可能承认这个孩子的存在。” 秦旭远说道:“不管父亲承不承认,我都会保护老三长大成人。” 陈静卿回想起秦政,嘴脸充满母爱的泛滥,陈静卿问道:“最近小家伙怎么样?” 秦旭远说道:“很好,正在茁壮成长。” 陈静卿说道:“解开二公子心结非一朝一夕之事,公子切勿操之过急。” 秦旭远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对了,祖父的身体?” 陈静卿说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际,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秦旭远也有些担忧,说道:“不知祖父能不能撑到大伯抵达天元城,说服天子的那一天啊!” 第36章 章平乱 齐地,齐公依旧每日在宫殿过着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生活。只是对于这个新建不久的豪华宫殿,齐公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新鲜感。作为生下来就注定拥有富裕的齐地的男人,齐公自从出生以来,几乎都被困在宫殿之中。对于外界以及自己拥有齐地的认知,都来自于先生的讲述,以及自己的士大夫的回报。 齐地虽然富裕,可是修造宽敞豪华的宫殿,可是齐公最为大邹的一个诸侯,不管衣食住行,还是居住宫殿的规模,都要受到大邹礼教的约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修建自己宫殿。而且,不管宫殿修筑的多么大,整日被困其中,总有一天也会感到厌烦,特别是对于一个整日无所事事之人来说,厌烦会更加快。作为整个齐地的主宰,不可能随意出宫,齐公也只能不停的修建宫殿,满足自己不能随意出宫的遗憾。 齐公无聊的躺在那里,一边用手抚摸着大狗的毛发,一边无聊的看着齐女的歌舞。虽然齐女舞姿曼妙,齐女个个也都有国色天香之资,可是齐公依旧提不起精神。对于别人羡慕的一切,都感到十分厌烦。不过好在新的宫殿已经在选址之中,齐地各处征发的奴隶民夫也都在聚集,新的宫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动工开建了。 茅秀仁在这时,有事求见齐公。齐公有些厌烦,但还是挥了挥手让舞女退下,说道:“请!” 茅秀仁对着齐公行礼,许久,礼毕齐公有些不悦,但还是装作和颜悦色的样子对茅秀仁说道:“茅子此时来见寡人,可有何要紧之事?” 茅秀仁说道:“启禀主公,臣刚刚得到消息,因为不满主公赋税,又有国人暴动。” 齐公脸上有些责备,但还是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事啊!茅子不必担心,国人暴动之事在天下也算不得新鲜之事,派人镇压即可!” 茅秀仁说道:“臣世代承蒙主公恩典,如今到了臣为主公分忧之时!臣请命,带兵前去清扫暴乱!” 韦玉文与侯曲滨两人拉着田渝,也着急忙慌的想要进宫觐见齐公。两人完全无视任何礼法,直接冲到田渝家中,将田渝拉了出来。田渝有些懵,齐地本就是礼乐兴盛之地,而韦玉文与侯曲滨平日也是最守礼之人。田渝怎么也想不到,两人会做出如此无视礼法之事。路上,田渝忍不住问道:“侯子,韦子究竟是何要紧之事,让两位如此大失方寸?” 韦玉文与侯曲滨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车夫快些,对于田渝之疑问,只是说道:“去了田子自然知晓,晚了就来不及了。” 齐公看了看茅秀仁,茅家世代书香门第,从未有带兵作战之经验。齐公虽然不理朝政,但也不是一个傻子,听到茅秀仁要带兵作战,一时也有些犹豫。齐公问道:“茅子要领兵打仗?” 茅秀仁说道:“臣我想要为主公排忧解难,赴汤蹈火!” 齐公听完虽然很感动,但依旧有些犹豫,说道:“茅子孝心可嘉,可是对于领兵一事……” 就在此时门外有人来报,田渝,侯曲滨,韦玉文三人求见。对于三人的突然到来,齐公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请!” 茅秀仁听到三人来访,脸色不禁有些紧张起来。韦玉文,侯曲滨,田渝三人上殿行礼。齐公率先开口问道:“三子联袂前来,可有何要紧之事?” 田渝没有回答,而是选择静观其变。侯曲滨上前一步,率先开口说道:“臣听闻,齐地又有国人暴动发生,所以与韦子特意拉上田子,为主公排忧解难!” 齐公笑着说道:“还真是巧了,茅子也正是因为此事而来。” 韦玉文故作惊讶的说道:“茅子还真是消息灵通啊!” 茅秀仁说道:“为主公分忧,不敢有丝毫怠慢!” 齐公有些烦躁了,说道:“既然大家都在,大家都说一说,平定暴乱之事!之前茅子说愿意带兵平定暴乱,三位有何意见?” 韦玉文说道:“主公臣认为,兵者国之大事也,不可不慎。臣认为,与茅子相比田子,带兵平定暴乱最适合!” 侯曲滨也说道:“军队辛苦,而茅子既无带兵之经验,又如此了解主公,应留在主公身边,随时为主公分忧为最!” 茅秀仁住准备辩解两句,但是齐公却率先开口说道:“田子擅兵道,齐人皆知,有田子出马,小小暴动自然难成气候。田子,你可愿意带兵平定暴乱?” 田渝看了看侯曲滨与韦玉文眼神,立刻会意,表态说道:“臣愿意为主公分忧,带兵平定暴乱。” 齐公听完大笑道:“好,好,好,此时就拜托田子,寡人在这里等待田子大胜而归!” 第3 7章 三士 茅秀仁听到齐公这样说,知道齐公主意已定,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无可挽回,只能无奈接受。推出宫殿后,茅秀仁自然不能给破坏他们好事的三人好脸色。对于茅秀仁的臭脸,韦玉文与侯曲滨视若无睹,丝毫不理会。田渝依旧有些懵,虽然如今田渝已经明白,侯曲滨与韦玉文急匆匆抓自己过来,就是从茅秀仁抢夺这次平定暴乱的事情。可是田渝有些不理解,如今天下国人暴动频发,茅秀仁虽然不是兵家出身,但是想来对于平定暴乱这样的事情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田渝想不通,韦玉文与侯曲 滨为何不愿意让茅秀仁领兵。 侯曲滨与韦玉文看出了田渝的不解,于是韦玉文问道:“田子请移步!” 三人找了一处僻静无人之地,田渝问道:“韦子,侯子,如今可以说明如此之缘由了吗?” 侯曲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说道:“田子可知道,茅秀仁一个从未有过领兵作战经验之人,为何对于这次平定暴乱这么有兴趣?” 田渝想了想,说道:“可能,也许是想要主公面前表现一番。毕竟国人暴动虽然气势汹汹,可是对于平乱之事来说,并无多少凶险之处。如此轻易就可以平定暴乱,同时为主公分忧,一举两得,茅秀仁想要抢也是情理之中。” 韦玉文说道:“田子太小看茅秀仁的私心了!” 田渝有些不理解,问道:“私心?这其中又能有什么私心?” 侯曲滨提醒道:“田子不觉得奇怪吗?这次发生国人暴动的地方?” 田渝说道:“这次国人暴动发生在鲁地,鲁地乃是天下有名的富庶之地。虽然主公更改度量衡,可是以鲁地之富庶,应该也能够承受。况且近年来,齐地风调雨顺,并无大灾让粮食欠收。” 韦玉文说道:“正因为富庶,所以才会发生暴动!” 田渝立刻明白了韦玉文的意思,说道:“难道是茅秀仁搞的鬼?” 侯曲滨说道:“不错,其实茅秀仁觊觎富庶的鲁地已久。而且茅秀仁的封地留在鲁地旁边,彼此接壤。鲁地乃是孔家封地,茅秀仁早就想与孔家交换封地,可是主公一直未曾允许。时间久了,茅秀仁难免有歪心思。根据老夫所知,这次过年之前,茅秀仁家有大量门客进入鲁地。而后鲁地国人就不稳,进而暴动!” 韦玉文说道:“所以说,要是让茅秀仁主导这次暴乱,恐怕不仅仅是鲁地,就连孔家恐怕这次都会遭受重创。常言道,兵过如梳,匪过如篦,平乱不正是他茅秀仁最好的掩护吗?所以说,只有田子统兵,方能够让鲁地百姓免受浩劫啊!” 田渝说道:“请,韦子,侯子放心,我一定全力平定暴乱,让鲁地安定!” 咸阳城,秦启权启程前往天元城,秦元荣以及老士族都出面相送,而秦候却并未现身。如今秦候现身的时间越来越少,多数事情都直接讲给秦元荣处理。秦启权虽然还在咸阳城,但是因为要去天元城,对于秦地事务不闻不问。 魏地,攻打赵,夺回失地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开赴蓉城。 齐地,平乱军队已经也集结,协助田渝的是齐将卢珖。卢家乃是军旅世家,历代在军中都有极好的威望。田渝带着自己的军队也来到了集结之地,与其他集结在这里的军队汇合。卢珖带着自己的副手也是卢珖的嫡长子,为了爵位的继承人,卢浓前去迎接田渝。卢珖看到了田渝的军队,不管是军容仪表,还是士兵斗志,都不是齐地其他封尘收下军队能够比拟的。 在三人的指挥下,数万军队有条不紊的进入营地。卢浓与卢珖在一边看着这么有秩序的军队,忍不住暗中点头。卢珖给田渝汇报了军队集结的情况,卢珖说道:“如今各位士大夫军队都已经基本集合完毕,不日即可开拔。” 田渝对于卢珖的工作,给予的充分的肯定,说道:“好,卢将军果然精通军务,一切做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卢珖说道:“您过奖了,都是末将份内之事!” 就在此时,刚刚引起卢珖,卢浓注意的三人过来向田渝汇报。田渝的军队已经全部进入军营,并且安顿好了。卢浓看着英气逼人的三人问道:“这三位是?” 田渝说道:“我来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是我的门客,如今统领田家军队。” 卢浓有些陌生,说道:“似乎并未听闻,各地军中有公孙、田、古冶三家将军啊?” 公孙接说道:“将军误会了,我等三家都并非军武之家。” 卢浓听完,原本有些欣赏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