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英雄时代》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一章 我爹 长街镇的人都知道,我爹是一个屠夫。 其实我看到他留的信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 然后我的人生观就被颠覆了。 那天下了入冬的第一场雪,天气晴的分明。我去山上练功回来,还顺路去集市上绕了一圈,却发现我爹不在他的摊子上。我以为他今天去镇民家里上门服务,就直接回家了。 其实如果我注意看下旁边的话,我就会发现一旁卖首饰的大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我,欲言又止。不过这都是分镜头了。 我就一路晃晃悠悠回了家,进门坐下突然发现气氛有点微妙的诡异。凭我习武多年的经验,这种感觉绝对不是没来由的。我四处寻找,在家里的饭锅里发现了那封信。 能把信放在饭锅里的,也就是我爹这种人能干出来了。他是料到我肚子饿了一定会煮饭来吃,所以在我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要是天会下雨,他肯定把信放在斗笠后面的,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还是信的内容。 儿子: 欢迎回来。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镇里了。你要问我去了哪里,我无可奉告。我已经暴露了,在被追杀的路上。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不过为了你我安全,我还要继续瞒下去。也许你已经早已有所察觉,但是不要和任何人说。 顺便提醒一句,你如果还不赶紧跑路,那今晚很可能被人宰了。 出门往南走,如果你没死,我们终会相见,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前因后果。 你爹 看完信我的内心如同千万匹神兽呼啸而过……他到底在玩什么啊喂!随便编个理由离家出走,还说我“早已有所察觉”,弄的我像个傻瓜一样(没错我从来没感觉他和别的屠夫别的爹有半点不同);而且最可气的是,随便无缘无故诅咒我会被人宰了,还说的跟真的似的,这前提下居然管都不管我自己走了。你很伤我心懂不懂啊! 我觉得很是窝囊,也没心情吃饭了,一直坐到夕阳西下。看来他装离家出走今天也不准备回来了。好吧,你不回来我也走,许你离家不许我出走?我拾掇了家里东西,趁着天还未黑背包走人,等你回来找不见我该急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活到这么大还没怎么出过长街镇这一带区域,既然这次要走,不如走远点。刚才他让我往南走?那我偏不往那边开路,而说到了北边我只能想到京城。对,就是京城,活这么大至少也该见识一下我朝国都。 我自觉对这里无甚牵挂,长街镇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从生在这里,早就把这里一草一木看遍了,全然没了新鲜感。我爹倒是跟我说要想长大还是该多去外面看看,但他从来不让我出去。说起我爹,真是个神神叨叨的人,我跟他呆了一辈子,都不明白他心里想的什么。有的时候他会很沉默,一个人在院子里磨刀,一磨磨一下午,一句话不说。要是我来喊他,他就顺手抄起屠刀朝我这边抡,以致我后来从来不敢站在他方圆三米以内的地方;但是他如果说起话来,十匹马都拉不住。至于他说的什么,我也没有在听,因为他在长篇大论时使用的语法永远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如果一句句听来,真是心力憔悴。 我在进行完这段心理活动后想想也对,他说我早有察觉大概也是这类意思吧,可是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精神病患者啊,这怎么说犯病就犯病了呢? 人世无常。这样我忍不住再说说另外一个神神叨叨的人,那就是我师父。我师父的名字我并不知道,江湖名号也不甚清楚,反正只需叫他“师父”即可。四年前一天我正在后山树林里玩,这个老头把我叫住,说一顿骨骼清奇想授我奇功云云,我并不是很有练武功的心,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应该一辈子不会出镇子的,练了也没有用,何况我的志向只不过是不当屠夫,其他什么都好,练武功仿佛不利于个人发展。但是看他看到我这个绝世天才不想放弃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我还是答应他每天来树林里和他玩。武功什么我只从街边评书里听过,什么草上飞水上漂化骨绵掌的。师父说那只是街头艺人为了骗收视率瞎编的,真正的武功没有那么华丽丽,所以他每天带我练单手抓杨絮、筷子夹豌豆、设陷阱抓贪吃的鸟儿之类的“基本功”,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不过我每天还是乐此不疲的,因为爹不让我和镇上别的孩玩儿,所以逮着这么个老头也是不错的;他虽然神叨,不过不会像某人连话都说不通顺,和他交流我很有满足感。 其实我不是没怀疑过我爹易容假扮成师父,用另外不为人知的一面和他儿子交流。为此我也想过很多办法去证实,比如买通我爹铺子旁边首饰摊的大婶,如果我爹这天没来卖肉晚上就通知我。但是每每师父出现的次数多我爹失踪的次数少,而且时间也往往对不上,我还是打消了这种念头,并深深松了口气。 言归正传,我收拾了东西出门,突然想到是不是要和师父告个别啥的。虽说他也没教会我什么武功,但此次毕竟要高飞远走,至少该打个招呼,省的明天到了树林里找不到我他又出来找我;且不说他年纪大了,不忍让他走这么远的路,要倘让他找见了,我还得回被他揪回来,又白走一趟。我先去了后山,却在树林里发现惊人一幕:一棵树树皮被劈掉一块,上面被密密麻麻地刻了字。 走近一看,确实是师父给我留的: 今日当是你我以师徒身份最后一次相见,你已领会了本门武功之大成。可以出师了。为师将这柄宝剑赠于你,望能将本门发扬光大,但切记不可做杀伤无辜之事。 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树下果然有把剑。我拿了拿,还算顺手,拔出来,发现竟没有开刃,我就知道,师父为了让我不杀伤无辜煞费苦心。 我收了剑,对着树拜了三拜,就此别过。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甚至连京城离这多远都不知道,所以我有勇气背了那把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征程。 下了山,我问了人京城怎么去,然后就沿着长街一路出镇。 长街镇之所以名为长街镇,因为这条街真的够长,而且整个镇子都依赖于长街的存在,形成一个狭长的形态。相传这条长街还是某朝皇帝为出游而修的,但还没修好便迁都了,留了半条长街在这。后来由于旧都遭遇战火,一部分难民就在长街这里定居下来繁衍生息,最后形成了一个镇。这些故事其实没人在意,这里的人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废都和前朝旧民的事,大家活的都很现实。而我爹本也不是这里的居民,只因为“上一任老屠夫不心砍了自己的手”,他才留下来继承事业,因此我们才成了这里的居民。而对于我,长街就意味着现在脚下这条青石路,时光把它打磨得凹凸不平,但却是我最适应的感觉——或许所有要离开某地的人都忍不住犯矫情的吧。 待我走到长街的尾端,也就是镇子的边缘,太阳已经要落山了,眼前只亘着几棵树和一望无际的苍凉。 离这里最近的村庄也未在视野中出现。我想了想,又转身回到镇子里,决定还是先在旁边的客栈里住一晚,省得还要在荒野中露天一宿,虽不见得有什么危险,但想想怪别扭的,何况我现在也饿了。 在自家镇子里还去客栈投诉实在是破费,但为了树立出去就不回头的决心,我还是甘心掏了银子。我吃了晚饭洗了澡,正躺在床上快要睡着,忽然听见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我心下一惊,翻身下床查看。月光明亮,我一眼便看见墙上钉了个钉,穿纸而过;把纸拿下来,云:动手。大骇,莫非这是传说中的黑店,想趁我睡觉杀人越货?可是我又不像有钱人,抢我不是白费功夫么。我扫视自己的行李,自觉也没事么有幸被人抢的…难道是那把剑?我拎过来抽插两下,又觉不对,一柄没开刃的剑必然不是什么天下名剑,怎会引得人来跟我抢?莫非师父真是什么武林高人,在剑上留下毕生心血传授与自己的关门弟子什么的?我连忙拔剑出来连剑鞘就着月光细细地检查一遍,剑上花纹复杂,看的眼睛都瞎了,也没找出什么玄机。收了剑再去看那纸,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既然是要对我动手,为什么还要报信来告诉我?总不会嫌我太没挑战性故意先让我做好准备吧?!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别人弄错了,发到我这里。这下不仅坏了别人大事还可能把我自己卷进来,这样还是要毁灭证据。我很心虚地拿出火折子把那纸烧了,把钉子藏好,装成没事一样上床睡觉。 本以为今夜外面会有场腥风血雨,结果我躺床上就睡着了。一夜无事,第二天早起终于动身出镇,初冬的天气有点冷,但晴的刚好,路上也没有什么积雪。我踏着来往客商走出的路向前行进,兴致盎然但路上风景乏善可陈,不久就略感疲惫。好在此时前面的村子适时映入眼帘,虽然目测走过去还是有一段时间的。 然后这个时候,第一场意外毫无预兆地发生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章 意外 然后这个时候,第一场意外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只感觉身后有隐隐的不对,还没来得及辨认清楚是个什么兵器从身后斩下,它已经被我下意识挥出的剑挡下了。好险。然后我才看清了一击不中凌空翻个跟头的偷袭者的模样。 他长得不高,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杀手服里面,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凶狠地瞪着我。 至于凶狠,只是我的个人评价,如果是你被刚想砍你的人看着,也会觉得那确实是凶狠的眼神。我从来没被人这么瞪过,不由打了个冷战。 他瞪我只有一瞬间的事,我却感觉很漫长,好在他又立刻补了一剑,没工夫还盯着我看。电光火石啊,叮的一声,他又被我挡下了。 这次他的眼神里又添加了一种高深莫测的情感,有些凶猛又有些哀伤。我无暇判断他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这时候第三剑已经挥了下来。 这次差点被他弄死。我跳开一步正要对他发火,他倒先说话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真差点给他跪下了。这人精神病吧,走在大马路上突然过来劈我,连劈三剑,剑剑都下的杀手啊,完了还问我是谁,难道这个问题不该我来问才更合理一下么? 我黑着脸正准备无视他转身扭头就走,他又说话了:“从来没有人能接我三剑,你练得究竟是什么功夫?” 又来了,我就知道,一般说这种话的人武功都不怎么样,没人和他打,所以没人躲过三剑。今天他想偷袭我都不成,为面子假装高深一下,也是情有可原。我不告诉他,也太打击他的积极性了,就说:“咳咳,是我师父的独门绝技。” 天知道他有没有独门绝技,不过我也就这么说了,他总不能去查我师父是谁然后当我的同门吧,何况我都不知道我师父是谁。 “你师父是谁?” 我此刻真的很想咆哮,他果然问了,他果然问了啊!为了避免冷场的尴尬,更是担心我不说他又来劈我,如果在这跟他都耗半天的话,我真不知道自己猴年马月才能到达京城,于是我试图转移话题:“那个……你听过‘穿山甲王龙’这个人么?你要验证天下无敌可以找他试试。” 我引用了一个江湖中常常听说的有名有号的家伙的名字,总比师父这种提不起来的强。传说此人身着11八片的甲衣护体,行动却特别灵活,一般的人别说劈不着他,就是劈着了,也只能把自己手震一下。此人事迹很多,但是仗着自己好本领干过些偷鸡摸狗的事,为正道人士所不齿,我想这人若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神,就不妨干些有利于国家和人民的事,如果真像看上去那么面,就送他一程吧。 本以为说了这个他就不跟我干了,谁知道是我太高估他了,他开口幽幽吐出一句话:“穿山甲已经死了。” 我骇然,这等人物死了我居然都不知道,看来江湖的发展是日新月异啊。我就问:“谁干的?” 那人吐出个字:“我。” 我嘴角抽搐,他看我这表情,继续幽幽地说:“我一剑把他劈成两截,包括他的甲衣。” 他说完这句又没下文,可能在等我承认例子举错了,那我免不了尴尬,只好继续举:“那你可以找‘江湖第一快刀侯爽’和你比试……”从名号上就能知道此人水平,但也是个亡命之徒,给他推荐的原因自然同上。 “比过了。” 我就知道!我本来认识的江湖名人都不多,说出来的他又都比过了,这不明摆着跟我对着干么!他倒是一口漠然的语气继续讲述他的光荣事迹:“他的刀还没拔出来,手就已经没了。” 废话又是你偷袭他的吧!我不想和他多说,看他的样子我就不爽,明明是在炫耀还装的一本正经,太讨厌了,我要赶快离开他。于是我就转身继续走。 我试探性的走了两步,他居然没有发动新一轮的攻击,我松一口气,任由他在我身后无语伫立。 显然是我想得太美了,他确实伫立,却不是无语:“你可以往前走,不过你最好心点,前面路上等着你的可就没这么简单了。磨快你的剑。” 我一惊,重新转过身去:“你是……”“谁”还没说出来,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来得快溜的也快,不愧是个偷袭者。只是我还没搞明白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剑没有开刃,他是不是认识我师父,就叫他给跑了,未免有些懊恼。 我拔出剑看看,还和之前一样,心想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磨,更何我为什么听他的,对着一旁的树比划几下,就又插回去了。 师父虽说教过我剑法,但是他却并不让我用。他说要真打起来,只要看哪个地方好劈就劈哪里即可,不需要非要遵从一定的招式,因为到时候我一定急的把招式全忘光了;而那些剑法,仅仅是用来到了他这年纪舞来锻炼身体修身益气用的,我深觉师父说的妙也,用心记下。 而师父也会说,其实你不用把我的每句话记下,甚至你都不用记得,到真用得上的时候,你自然会记起一切的道理,因为我所说的,正是自然的道理。 我不甚明白师父是什么意思,追问师父他也不说,直到我之后遇到麻糖,她才告诉我:“其实你师父的意思,大概就是他本来也是想到哪里就脱口而出的;如果你记得,他说完就忘了,就显得他没水平了。”我想想师父之前说的话,惊讶地发现果然没有什么逻辑,亏我当时听得那么认真。 不过我也不怪我师父,因为我遇到的大部分人说话都是超越我的逻辑的,我想他们完全都可以去做哲人,而不是在江湖上乱晃。这些人当然包括我刚才碰见的那位,更包括上文提到的麻糖姑娘。 和她的相遇纯属偶然,但又不得不提。那天我终于甩掉无缘无故劈我的精神病之后继续往前赶路,走到村子口的时候突然往前走不动了。我低头一看,一个姑娘抱着我的脚在地下呈匍匐状,年龄大概在十四五岁的样子。 我想抽出腿,无奈她搂得太紧,我扥两下没扥开,又不方便蹲下,只好低头问道:“你好可以松开我吗?” 我想许是我太客气了,她都没有反应。于是我又整理好语气:“你能不抱着我吗我走不了路了。” 她还是没反应。我有点怒了,看四下无人,就把她拎起来,甩到旁边。虽然我很是奇怪她是怎么爬上来的,但直觉里只觉得这是个圈套,她不理我说不定她已经挂了,我才不会上这种碰瓷儿的当呢。 我就往前走,余光猛然瞥到她顽强地颤抖着抬起头来,嘴里轻轻飘出两个字来:“救命。” 莫非有人追杀她,我再次环顾四周。如果说她已经完蛋了,我断然不会管,但是还有一口气在,出于人性嘛,我得救她。 看了一圈感觉也没有杀气,我蹲到她面前,问:“怎么救你?” “救……救我,我要……饿死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原来只是饿了,那好办,我抓过身后的包裹,一边解开一边问她:“好说,你吃什么?” “麻……麻糖。”她的声音依旧那么虚弱,但是这个答案把我给震住了。 “你……真的很饿么?”我抽着嘴角,问她一句是否在骗我。 “麻……麻糖。”她又重复。我真的已经在怀疑这就是传说中以食麻糖存活的怪兽,或者她只是在叫妈妈。 可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啊,你难道就看不出来么? 我只好再问:“什么麻糖?” “就……就是麻糖么,你没吃过?” 到了这里我已经有八成的胜算赌她正在耍我,但是看她可怜兮兮都站不起来的样子,我还是善心大发拿了块干粮塞她嘴里,然后起身往村子里走。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经历了第二场有惊无险的意外。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章 麻糖 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经历了第二场有惊无险的意外。 当时我还没有完全转过身去,那个姑娘叼着一块干粮的身影还在我目光所及范围之内,然而一瞬之间,她突然不见了。 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或者说她的消失只是我看错了,或者说刚才的姑娘出现就是个幻像。我再睁开眼睛,发现她果然不在那里,抬头一看,哇,村口的木桩上有个人,单手把那姑娘夹在身侧,居高临下地看我一眼,然后突然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他这是想干嘛?我来不及细想,就追了出去。如果他认识那姑娘,也许只是将她带回家,那我也没什么好追的,可是倘若他想害那个姑娘呢?要是被卖到大户人家当丫头还好,要是被卖到那种地方,她就凶多吉少了,如此一来,我就必须跟过去看看。 虽然用来打架的武功不怎么样,不过还好我和师父学过轻功,我纵身跃起,朝那个眼看就要消失的身影追过去。他飞的不快,我很快就缩了和他的差距,他拧头来看,大吃一惊,又加快了飞行的节奏。 你说他有什么吃惊的啊,就他那点速度,我真怀疑他是在故意等我,可是偏要做出那种表情来,就好像本以为我比他还要面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已是我今天第二次被人看扁了,我非得争回个面子不可。于是我奋起直追,终于又在不知道谁家屋顶上差点触到他的衣袂。 但不幸又被他甩掉了。他飞的确实没我快,不过我缺少实战,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这家伙左一下右一下闪来闪去,以微弱的优势在我前面晃着。他手臂中的姑娘被他带的一甩一甩的,加上嘴里还叼着块干粮,模样甚是好玩。 这个村子也不大嘛,就这么他飞我追,连带转来转去,一会儿工夫都绕了村子三圈了。我在后面眼看那姑娘的头都要被甩下来了,想着这也不好,倘若真掉了,肯定会砸到我身上,那样一定很疼,那姑娘应该也很疼。于是我一鼓作气飞到和他平行的位置,大喊:“等一下~~~” 我怕他没听清,喊的声音就有点大了,甚至都能听到三个字在咆哮的风中颤抖。他果然停了,站在房顶上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我也立刻刹车,站在屋顶的另一边故意装出和他一样的眼神与他对视。 这时候扑通一声,那姑娘被他松手摔下,然后开始骨碌骨碌往下滚。我连忙抢在她还没从上面掉下去的时候接住了她。还好她还活着,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问她:“那个人,你认识么?” 她拼命摇头。 那就好了,既然不认识,说明他就是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我算没追错。我把姑娘放在一边,看着喘息甫定的那人说:“跟我去趟衙门吧。” 他瞪我一眼,又喘了不短的时间,才抬头对我说:“你……轻功……好快……” 我知道很快啦,可你不用这么夸张吧,喘成这样。 “我师父自称轻功天下第二,我只比他快了一点而已,你就不用表扬我啦!” 那人差点吐血:“你师父是……” 又开始问我师父的事,我当初就不能提他。我连忙拉回话题:“你抢这个孩子做什么?” “……” 他不回答我,许是我没问清楚,于是我又问一遍:“说,你是不是想把她抢去卖了?” “……” 他还是不说话,我还在想他是不是聋了,拿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只见他摇头叹气道:“可惜…可惜啊…” 我心说这姑娘长得也不咋地,就算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他这一副后悔不已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莫非另有隐情,她就是哪位老爷不心走丢的正贴告示高价寻人中的闺女,那我可不能这么白白便宜了他,我要自己将她捉拿回家。 正思忖着,那人突然向后一翻,跳下房顶跑了。我往出追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该死,又一个没等我问好就走了的,你说你倒也告我一声到哪领赏,赏金咱俩对半分也成啊真是的。 我啧着嘴看着那人遁去的方向,那姑娘已经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顺带把嘴里的干粮拿出来跟我说:“喂,你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赶紧把我弄下去。” 我看看她想,这好歹也是一条线索,问问她不就行了。我说:“你知道他为什么抢你么?” 她歪着头思考一下,对我说:“你真的想知道么?” “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呢?”我各种无奈地反问。 “那好。”她把手背在后面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你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好吧……”不就一顿饭么,到时候赏金一拿我肯定不赔。再说天也不早了,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 我就把她抱到地上,她刚才的神气劲突然没了,坐在地上说自己都走不动了,要我背她。没办法只好背了她开路。这村子不大但是五脏俱全,刚才在空中的时候我还看见居然有一家客栈。我带她进去,坐在一楼大厅点了菜,却发现厅里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不光看还指指点点。我心说完了,刚才飞来飞去肯定叫人都给看见了,他们要是把我当成大侠什么的那就麻烦了。我赶紧清了清嗓,叫来店里的伙计:“要两间客房。” “一间就行了。”那姑娘突然说。 “你还是在这住一晚上吧别又被人给抢了,”我看她一眼说,“两间。” “不用,一间。”她还坚持。 那伙计看我们来回争论不休,就提议:“那先给你们定一间吧,如果还有需要再加。” 我们点头同意。 我们坐在了房间里,菜很快就上来了,她一边吃我一边问:“可以说了吧,他为什么抓你?” “我不知道啊。” “你的回答就是这个?”我表示有点晕。 “是啊,我本来就不知道嘛,是你非要问我的。”她嘴里塞满了吃的,含含糊糊说着。 “……”我想别的办法套她说出来,“那你家在哪啊?” “四海为家喽。” 这么问也不行,索性我直接问:“那你叫什么啊。” “麻糖啊,跟你说了好多遍了。”她摇头晃脑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呢,是个云游四海的女侠,靠给人行侠仗义为生,所以真名不能示人的,江湖绰号是麻糖了,有困难找麻糖~” “啥?!你不是大户人家的姐啥的?” “不是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姐了。” 天啊,我的赏金就这样白白泡汤了?不行,那我也要问个明白:“那你为什么还被那个人给抓住了?” “我……我不都说了我当时都要饿死了,哪有闲力气躲开他啊,再说了,我刚打过一场大战,可是跟坏人一路杀进村子的,打了好几个时辰我终于把他干掉了,体力消耗很多,你没看我都站不起来了么!而且你看见刚才大厅里的人都看我们吧,其实他们都是那场大战的目击者,那都是在崇拜我呢!”她啃着个鸡腿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好吧算我点儿背,这两个人合伙把我摆了一道,可恨她现在还啃着我的鸡腿。我一咬牙:“那你吃完了赶紧走吧,就当我们没见过。” “这么无情啊……”她继续往嘴里各种塞吃的,根本就不是“你好无情”的语气。 “什么叫无情呢,我救你一次你还欠我个人情呢……不过,你今晚住哪啊?”我是比较担心她晚上再遭遇不测,好心问问。 “唔……我不知道啊,大概找个胡同凑合一宿呗。”她说的倒是挺淡定。 “你一介女侠怎么还要露宿街头?”我微微诧异。 “女侠也不是就有住的地方好不好,别人又不会看在我是女侠的面子上收留我……要不你收留我?” “我……没这闲功夫。”我嘴上说着,又不放心把她赶到外面,她也看出我于心不忍,深深叹口气,反而还来激我:“唉,那你先忙吧我就告辞啦,后会有期。” 我赶紧拉她:“你还是先呆在这住吧……我可不想再看见你被人抓着乱飞,然后还要我追一晚上把你带回来。”我可不是有什么歹心啊,主要是想到刚那个人也许是冲着我来的,这样把她放出去可能会连累到她,于心不忍才请她住客栈,要是不能确保她的安全,我会很自责的。 她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勉为其难的住了下来。 我去了旁边的一间房,就这样度过了今夜。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章 危机 我去了旁边的一间房,就这样度过了今夜。 第二天一大早麻糖就来拍门嚷嚷,我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出来问:“干嘛啊。” “我饿了我要吃早饭!”这一嗓子吼得,我本来都没睡醒,一下子……更困了。 “想吃早饭你倒是自己去吃去啊,把我拍醒干什么……” “当然是和你一起吃啦,走啦走啦,一会儿去晚了饭菜都凉了。”说着就把我往外拉。 其实你就承认自己没有吃饭的银子我也不会嘲笑你的,真的。我就这么被她拉到了前面吃饭的地方,她叫了包子和米粥,然后坐我旁边,问我:“喂,你带这么多东西是要去哪啊?” 干嘛,还关心上我了?果断不说,继续喝粥。 她晃我胳膊:“问你呢,你要去哪啊?” 我都拿不住碗了,无奈承认:“京城。” “京城啊……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也要去京城呢!”她一拍我肩膀,“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喂,谁都能看出来你是突然做的决定吧!不过既然一定要去,加一个人我也不在乎了,实在不行把她卖了换钱呗。 “随意。”我正好喝完粥,把碗一放擦擦嘴,“那我先去拿东西,你有什么要拿的也快去收拾收拾吧。” “我?不用拿啦,本女侠闯荡江湖靠手艺吃饭,从来不带没用的东西!”我看你是靠赖皮吃饭吧,我不理她,自顾自回到自己的房里整理包裹,看到一旁的宝剑,拔了几次,依然唏嘘剑是好剑,就是没用,带在身上还怪沉的。 吐槽归吐槽,剑我还是要随身带着的。我背上包袱拎了剑出去付过银子,麻糖姑娘已经在门口恭候多时了,一脸怒容:“你怎么这么慢啊,我等的太阳都要落山了!”我看着刚刚升起的朝阳,嘴角勾了一下,不理她出门往前走。 她连忙跑着跟上来,在我旁边叽叽喳喳:“喂我跟你说话呢干嘛不理我啊……你再不理我我就不带你去了哦……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没问呢!” 现在才想起来问,这孩子还真是神经大条,不过我大发慈悲告诉她吧,省的她每天以“喂”相称。 “张也。”我淡淡答道。 “喂,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哦,听起来好老~”得了她还是叫我“喂”。 “我爹给我起的有什么为什么的?”我一头黑线,“不过为什么听起来好老?” “张也,张爷哦,你是个少爷么?” 我汗,一直叫我名字的人都没想到这上面去,这丫头想象力咋就这么丰富呢,我随口答道:“是,以后叫我张爷就行了。” 她撇我一眼:“得了吧你长这样也不像个少爷啊,我就叫你张好了。” 别,你还是叫我“喂”吧,怎么我“长得就不像个少爷”了,那少爷都长啥样啊?再说又不是我说的,你一个人在那自问自答个什么劲啊。 我目不斜视加快了脚步,她在我后面跑着才能跟上,不停喊着:“等等我等等我~” 我就不等你,嘿嘿。 这时候正走到村子边上一条路上,再又不远的路程就出去了,而前面站了一个人,正在路中间,天也没下雨带了一顶大笠帽,深沉地低着头,双手抱在胸前,左手拿了一柄刀,刀鞘乌黑。 这人大晴天的穿着雨具做什么,不会是用来防晒的吧。我和麻糖交换了意见,一致得出结论就是他有病。我们走到他旁边他突然说话了:“站住。” “干嘛?” “杀你。”说杀字的时候他就拔刀,说道你字刀已挥到了我的面前。我慌忙顺手抓过麻糖往后远远跳出去。 “干吗啊你我没招你又没惹你的!”我真想破口大骂。 他居然像没事人一样,也不回答我,自顾自说句废话:“没想到真躲过去了。” 我其实很想说,就你那抡刀的速度,比起我爹来可差远了,我要连这都躲不过,那你今天就砍我的墓碑吧,肯定不躲。 我没工夫跟他扯这些皮,这人来者不善,现在看来还是关注下命先。我回头跟麻糖说:“女侠你别光躲在我后面啊,赶紧拿家伙跟他干啊,现在这情况正是你行侠仗义的时候啊!” 她眼泪汪汪瞅着我:“谁……谁说我是……女侠了!人家才……才不会打架呢!你别看我啊呜呜呜……” 我就知道。“得了,看你那样子也不像侠女,碰见你算我倒霉。” “你你你……你把钱给他让他放我们走吧,你看他这么厉害,不要跟他硬拼啊。” 这是给钱就能解决的事么?我看那个人一眼,明显就不是打劫来的嘛!看来这次情况真的很危急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了我爹的诅咒一路上才有这么多人跟我找麻烦,不过就眼下这个不容乐观的情况,我觉得跑路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我抱了麻糖转身往后跑,想我这轻功的本事怎么也能把他甩掉吧,然而刚回过头,发现他就站在我身后。 不是吧这……我又拧头往回跑,然而又被拦住了。难道师父轻功第二这人就是第一?怎么我刚出来就碰见了这等厉害的高手。没办法了,既然跑不了,就跟他拼一下吧,我这人还是很现实的。放下麻糖,跟她说:“你自己赶紧跑吧,我可能不能陪你走到京城了,你自己去吧,记得每年清明节回来看看我……” “哦,我记住了。”她略带伤感,“可是你不在了我就不去京城了,我也不知道路……那我就在这里天天陪着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我心说我刚才就打发你的,你还真盼着我死啊。那边那个人又开口说话了:“你们说完了没有?” 我揉揉麻糖的脑袋,然后把她一把推出去:“快走吧,不要回头啊。”然后甩掉身后的包袱,转身面对养眼要杀我的那个人。 “拔剑吧。” 我看看手里的剑,有点沮丧:“不用了,就这么打吧。” 他冷笑一声,挥刀开战。 他这一笑倒让我心凉了半截,但看见他挥刀的速度,我又深深为刚那狰狞的笑容感到惋惜:他这武功水平,根本不配展现出那样的笑脸,我左突右闪,他愣是挥不到我半片衣袂,我都不好意思躲了,只好左顾右盼,才发现麻糖居然还站在路边,鼓掌给我加油。 那个人想必也看出我不专心了,气得冷汗直冒;而麻糖也看出我这样虽不会死但是也赢不了,看见旁边有块大石头就捡起来,闭着眼使劲往这边一扔…… 我说你看清楚再扔好不好!眼见这石头径直就朝我飞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了,直接一闭眼,天灵灵地灵灵,不做刀下鬼,却要被石头砸死,你说我冤不冤啊! 我闭眼瞬间,只听一声闷响,石头不偏不倚砸中了……咦?没砸中我? 我连忙张眼来看,刚才还勇猛挥刀的这位此刻已头破血流躺在地上,石头在他旁边碎了一地。 这头也太硬了吧,我一边感叹着抓起地上的包袱喊一句:“快跑!“飞冲出去。 麻糖跟着我一口气跑了好久,终于停下来才发现都跑到村外好远了,周围已经没了人烟,麻糖喘得厉害差点就趴地上。 我往后瞄了一眼,没人跟来,总算松了口气。刚又忘了问他为什么冲我动手,稀里糊涂就又跑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发什么神经,如果前面依然有那么多危机等着我,我能不能走到京城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麻糖显然不会考虑这些,拍拍身上的土跟我说:“继续走吧。”就跟刚才只是看了场戏而已,她又完全不是戏里的演员。 我摇摇头,把包裹甩在身后,朝着远方的天看了一眼:“走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章 少侠 我摇摇头,把包裹甩在身后,朝着远方的天看了一眼:“走吧。” 黄昏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前面的城。这段路还算是不远的,麻糖一路蹦蹦跳跳跟着我也没感觉太累,就是老缠着我要东西吃,我掏包都掏得麻木了。 但是听人说再前面的城貌似很远,我合计着应该在这附近弄一匹坐骑什么的,一是担心路上总有什么奇怪的人挥之不去,二是怕麻糖半道上又整什么幺蛾子,破坏我的旅行计划。 计划归计划,先找个地方吃饭要紧。我领着麻糖在城里逛,找到了一个饭馆。就坐之后我们各自点了食物,正等着上菜,一个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的纸团砸中了我的额头。 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有人发暗器想要我的命呢。我捡起纸条,四周看看,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麻糖凑过来问:“这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这东西打开不会有危险吧,藏着毒药什么的。我把麻糖推开:“你离远点,心有危险。” 她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我这边,我深吸一口气憋住,把纸团拿的远远的展开。 什么嘛,就是普通的白纸一张,里面什么都没包——不知道为啥我怎么还有点失望?纸上有字: 今夜亥时可否赏光来悦来客栈二楼东间一聚 后面没有署名。麻糖赶紧抢过去看一眼,然后抬头问我:“你去吗?” “原来你也识字啊。”我大吃一惊,答非所问。 “什么叫原来我也识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啊!”她嘟嘴道,“我问你要不要去啊。” “去啊,为什么不去?”我把纸条拿过来,仔细叠好装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受到别人的邀请呢,呵呵。” 她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人家约你出去是想要你命呢,你忘了早晨被咱们打爆头的那个人了?他的同伙要给他报仇呢!”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在路上动手,非要把我叫出去啊,再说那个人一看就是独来独往,怎么会有人追着我给他报仇呢。” “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呢。”她怏怏地说。 “江湖直觉,嘿嘿。”我朝她一笑,“你也和我一起去么?” 她白我一眼:“人家邀请的是你又不是我,才不跟你一起去送死呢。” 吃过饭四下打听一下,城里只有悦来这一家客栈了,我们也就到那里订了房间。这时候离约定时间还早,麻糖在房间里洗澡,我就跑出来转转。 城里的生活比我们镇上的丰富多了,虽然太阳很快就要落山,街道上还是有很多来来往往的行人。我东看看西问问,终于找到了一家铁匠铺。 我走进去,拿出我的剑,问里面正打铁的师傅:“能帮我磨磨这柄剑么?” 他抽出来看了看,又放回我手中:“磨不了。” 我急了:“怎么会磨不了呢。” “剑这东西都是打出来的,可是你这柄打得不好,太顿了,没法磨。”他很专业地跟我解释。 我急了:“人家李白还铁杵磨成针呢,你看这剑哪有那么顿啊,怎么就不能磨呢?” 他很无奈地看我一眼:“那你就去找李白磨吧,我是接不了这活。”说罢又回去打铁了。 我很愤怒地走这家铁匠铺,想想还是决定下次到个大点的城里试试,这里的服务行业水平普遍太低。 就这么溜达着,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月光明亮照的石头路映出幽光,让我想起了长街镇。 我看天色不早,就决定回去准备见面事宜。刚踏进客栈就有一个物体飞扑到我身上,拎起一看,是麻糖。 “你跑出来干什么,吓我一跳。”我擦着冷汗埋怨着。 “呜呜,刚才我听到了……可怕的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可怕的事?走,回去再说。”我把她拉回房间,关好门,低声问:“什么事?” 她一脸惊恐,废半天劲才说出来:“刚……刚才我就在这洗澡……然后听见隔壁有说话声音……我就停下来听了,就听见有人说‘把他做掉’、‘焚尸灭迹’什么的……我就吓得不敢在房间里呆了,跑去大厅里等着你回来……” “这……你还听见别的么,比如动手对象是谁?”我皱眉道。 “没……没敢听了……不会是你吧?”她心翼翼问道 我瞪一眼这乌鸦嘴,不过也有可能,尤其是这伙人就住在隔壁,应该心为妙。但又不能照实跟麻糖说,就安慰道:“没事,他们应该盯上的是有钱人,再说他们说话都能叫你听见,说明和咱们没关系,放心吧。” 她点点头,信了我, “差不多该到时间了,我要赴约去了,你在这乖乖等着啊。”走之前我叮嘱她。 “不行,我一个人呆着害怕,你……你得带我一起去!” “诶,你刚才不是还说‘才不跟我一起送死’么?” “人家还不是怕你有危险嘛,走吧快走吧。”说着她把我往外面推。 “好好好,别推了,带你一起……不过说好了,你到了那可不要多嘴啊,一切听我指挥。” “我不说话就是了。”她答应了我,然后我们一起走到约定的房间。 我敲门,麻糖躲在我后面,不久有人开门,是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长得温良和善,彬彬有礼的样子。 “你找我?” “是的,张公子,请进来吧。”他把我往屋里让。 我走进去环视四周,并无杀气,就走进去,好奇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姓张?” “呵,此事说来话长,稍后我会讲与你听的,张公子先请坐。” “嗯,你也坐。”我和麻糖坐在两个椅子上,他也坐在旁边,“那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花月夜。” “哦,是花少侠。”我抱拳道。 他微一笑:“不用叫少侠了,叫我月夜就可以。” “哈,那你也直接叫我张也就可以了。对了,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也发现最近有很多要你命的,而我,正是受人所托,在路上保护你。” “有人托你……难道是我爹?”我惊讶道 他也挺惊讶:“你爹是谁?” “啊,不是我爹啊,那是谁啊?”其实我也不太相信我爹会请人保护我来——甚至不可能知道有这么多人觊觎他儿子这条命吧。要知道我这条命这么多人想要,他会不会仰天大笑三声呢?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你我很有缘分,所以才答应了人家护送你来。”他一脸无辜表情。 “缘分?”我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把我当成前世恋人了还是怎么着?” 他扑哧一笑道:“你想多了。我给你看的东西你就知道了。”说罢他把自己的包裹打开,拿出一个长条的布包,打开来看,竟然是把剑。他往我面前一递,我伸手接过一看之下,发现他这柄剑与我那柄形状款式一模一样,只是他这柄花纹是绿色的,而我的是红色的。拔出来看,剑刃很是锋利,一看就是把杀人利器。 我收剑入鞘,递还给他:“花兄从哪得到这柄剑的?”也许和师父有关呢。 他淡淡一笑:“只是因为一次意外偶然得到的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来历。” “那,你这个和我那个是一系列的么?”我急不可耐问道,如果是的话可以让他帮我介绍个磨剑的地方,省的我每天带个废器来回走,需要的时候又没用,不用的时候又嫌沉的。 他笑得更灿烂了:“不错,我得到这柄剑的时候就知道这剑其实还有一个兄弟,两个在一起就是传说中的雄雄宝剑了。但是我没有机缘得到另外一柄,所以看到张兄手里拿的这柄才觉得我们很有缘啊……” 我急切让他打住:“等等,你说这是什么……雄雄宝剑?我只听过雌雄宝剑啊……” “呵,没错了。”他应该早猜到我会问,“因为呢这两柄剑从外形到分量从材料到打造都是相同的,而又是男式用剑,所以就这么得名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么叫也太别扭了……”听了解释我还是颇有微词的,“再说我的都没有开刃啊,你的那么锋利。” “没错啊,两个雄的在一起……咳咳,总要分个上下吧……”他掩嘴窃笑。 “啊?难道说我就是……”蒙羞啊,师父你为什么就把这柄留给我了呢…… “我说的是剑,张兄也不要往自己身上比喻……剑毕竟是物,主人也是会更替的么,咳咳,”他咳着岔开话题,“我叫你来其实还有正事。其实路上等着你的人比你看到的要多的多,只不过我暗中帮你解决掉了很多,只是留了一些比较难对付的给你自己。” 我说你这是来暗中保护我的么?不过听他说得那么严重,大概是几个漏之鱼吧。我急切问道:“那他们为什么都冲着我来呢?”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其实我也在想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找上你。而且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有的人找你的目的只是试探你的武功,只有一部分的人才真的想杀你。” 我仔细一想,对啊,确实前两个人没有碰我一根汗毛就走了,只有今天早晨这个是被我们打倒的。我就问:“依你之见,这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两拨不同的人吧……其实我了解的也不算很清楚,受人之托行应尽之事而已,多的我也没问。”他顿顿说,“只是我推测此后的路上会遇到的这类明的暗的袭击事件会更多,所以……” 话说一半他突然闪电般出手在我脑后抓了一把,我回头看,他手里正有一支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章 长夜 话说一半他突然闪电般出手在我脑后抓了一把,我回头看,他手里正有一支箭。 我顿时吓出一头冷汗,不过他也没等我擦汗,立刻回头吹了灯,顺手抄起桌上的剑,一个跟斗翻到门边,开个缝左右看看,然后沉声跟我说道:“快走!”然后晃出门,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顺手抄起麻糖随他一起到了客栈的走廊上。 花月夜打开一扇窗,然后看看麻糖,对我说:“用轻功,没问题吧?” 我立刻理解了他问我的是带着一个人飞没问题吧。想起之前那次追击行动,我对麻糖相当有信心,就点头道:“嗯,没问题。” “我也看出来了。”他说完这句,一蹬窗框就箭一般地跃了出去。我也不甘示弱,跟了出去。 夜风还是有些凉的,何况现在也已经入冬了,冷风立刻沿着领口灌进来。我哆嗦一下,收了收领子,把麻糖用力抱紧了好取暖。 几个起落过后,我往后看一眼,客栈已经在视野里变得模糊了,但是……身后出现了两个跟踪者。 “那些是谁?”我冲前面一直往前冲的花月夜喊。 他也回头看一眼,然后突然折回,跟我擦肩的瞬间对我说:“你先走。” 我就抱着麻糖继续往前飞,又有不多时候,他追了回来。 “怎么样?” “已经解决掉了,现在返回客栈。”说罢又一个折返。 其实我挺惊讶的,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要回去,那样岂不是很危险。不过花少侠既然是来保护我的,跟着他说的做就是了,倒少了很多思考和决策的麻烦。 所以我就又跟着他折回了客栈,他的房间。 进门他迅速关上窗户,我则立刻把麻糖放在床上,飞这一圈我总算知道上次被我追的那位仁兄为什么喘的那么厉害了——那还是身体好的呢,平常的人直接就站不起来了都。 我坐在床边,感觉有些别扭。扭头一看,花少侠原本放在床上的包裹居然不见了。 我大惊:“月夜,你的包裹——!“ “嘘。”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身走到桌子旁边,伸手从桌子下面拿出包裹:“刚走的时候我就把它藏起来了。” 我感慨花少侠真是好身手,从刚才决策那么迅速,还注意到这么多细节,真是让人由衷的佩服。不像我师父,每天只知道玩,赶哪天我一定要让他传授我点江湖经验。 不等我佩服完,他走到我这里,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回去拿你的东西,我们要赶快离开这。” “可是……”我刚飞回来耳朵还有点僵冷,他说话的气息倒是让我舒服了不少,只是我听了他的指示有点犹豫。 “没时间可是了,这次的人比前两天都要多,如果不快点走可能会遇上麻烦。”他拉起我往外推,“快去,我在院子里的槐树上等你。” 我领着麻糖去房间里拿包,检查了钱没有丢就拿了包和剑出去,不胜唏嘘第一次住城里的客栈连一觉都没睡就这么匆匆告别,而且外面天气寒冷,植物光秃,我都不知道哪一棵是槐树。 不过出去一看也就放心了,院子里只有一颗树。 见我出来,花月夜连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就又弹了出去。 又飞啊……也好歹让我歇歇嘛。我真是毫无脾气只好又抱起麻糖跟上去。 这次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一口气飞到了城边上。这时候城门都是紧闭着的,好在城墙并不光滑,也不算高。花少侠蹬着墙上突起的砖跃就上去了,我学他的样子也往上一跳,不过当时天又很黑,墙上突起的砖也只有那一块好借力的,我正好站在了和他同样的落脚的地方,他也没防备,只听咚一声他就径直栽下去了,我抱着麻糖重心不稳,也跟着他就摔下去了。 花月夜被我撞飞的比较远,所以两个落点并不一样。我在落地之前把麻糖往外一推,还好没压在她的身上,不过当痛感传来,我真是后悔自己刚才所做的约定。眩晕之间,我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在半夜里飞了这么半天,没人害到我结果自己人之间因为发生摩擦而被团灭,不得不说是十分悲哀的。 我兀自在地上晕了很长时间,等我眼睛能重新聚光抬头再看的时候,花少侠与麻糖都双双站起,拍净了身上的泥土。 花夜来看我醒了,立刻走过来问询:“张兄,没事吧?” 他没怪我我已经很感动了,还过来问我的情况。我就充满感激说:“没事,感觉挺好的。” “那就赶紧起来吧,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赶。”他站起来朝远方的雾色望去。 听完这话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还得晕一会儿。 这时候麻糖也走过来,蹲在我面前看着我,并没有发火的意思。我想麻糖姑娘也是一个体谅人的好姑娘,虽然我把她摔了,不过她还是来关心我的情况,正准备感动一下,听见她开口说话了:“我刚才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哦。” 我彻底又晕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才又醒了。花月夜正背对这边站在墙角擦剑,麻糖靠在我身边还睡着,我被移到了一颗大树下面,心想花兄还真是心细。 我站起来,为了避免惊醒麻糖轻手轻脚走到花兄背后,拍一下他的肩膀。 他被吓了一跳,手差点被他砍了去。我尴尬地缩回来假装跟他挥挥手:“花兄刚才真是抱歉……” “没事,张兄不必介怀,我本该躲开的,”他收剑入鞘,“刚才我的话还没说完,我估计之后找你麻烦的人会更多——看今天晚上这阵势你就知道了——哦,刚才我又击退了几波人,现在他们暂时不敢行动了。” 哇,花兄为了保护我独自战斗来着么,真是太让人感动和崇敬了。我还没有表达自己深深的敬仰,他接着又说:“虽然我不能认出全部的这些人,不过就我认识的来看,他们好像基本上都是……正派人士,所以说现在情况比较麻烦。” “正派人士怎么了?” “如果很多江湖上的侠士来杀一个人,那意味着什么?”他反问。 “意味着这个人是个恶人……”我顿时打住,瞪大眼睛,“不是吧,他们把我当坏人了?” “不止这么简单。如果只是把你当成坏人,有几个人要你的命,那你还有机会澄清,但是看这架势,仿佛半个江湖都出动想取你性命,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了。”花兄皱着眉分析道。 “那……那是……我招谁了我……” “先别管这个事,其实我告诉你这一切的目的,是想和你一起走……” “可是,你不是也得和我一起走么?” “当然,但是我在暗处保护你,就要替你拦下所有的攻击者,但是这太难了,首先我不能判断出所有要找你的人,其次要是有两拨一起上我就难以应付了,最重要的,你知道那些人白天晚上都会来,虽然和他们打很有意思,但是……我实在是困啊!!!”他接近哀嚎,一下趴在我肩膀上表示自己真的很困。 我耸耸肩膀,拍拍他:“好说,夜里我跟你轮班。” 他抬头看我一眼,又趴我肩上:“就知道你对我好啊!!!” 我无语苦笑。 这时候感觉一阵杀气逼近。花月夜也发现了,推开我警觉地扫视周围,然后与我对视一眼,互相点了个头,然后他过去拿了包袱,我抱起麻糖,我们又一次开始往前飞去。 那城被掩盖在了迷雾中,周围的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是个梦境,但下一瞬又觉得无比真实。我把其他一切抛在脑后,专心赶路。 然后有一瞬间抬头来看,朝阳已经从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了头,前方的景色涂抹着红晕,就这么朝这边扩散了过来。 又到了新的一天。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七章 对话 花月夜,第一眼端详我还以为他应该与我年龄相仿,谁知居然比我大八岁,虽然看上去根本不像。为人和善,至少是对我和麻糖姑娘,讲求信用,答应人的事无论多难必定办好,体谅他人,在人休息的时候不会擅作打扰,心思缜密,关注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细节,武功高强,一人帮我挡退各种危难,最重要相貌俊美,咦为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个? 我很崇拜他,不管从武功方面还是人格上。虽然从相识到现在也不过几天而已,我却有种相识已久的感觉。他笑的时候好像春风拂面,认真起来又那种很可靠的样子。深深觉得有人拜托他陪我是很明智的选择,他仿佛能弥补我所有差劲的地方,尤其在这种草木皆兵的情况下,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那天晚上都不知道怎么过了——虽然睡觉的话至少我觉得不会有危险。总之他会给我一种很舒服很安全的感觉。 从那次危机四伏的夜中逃出来到现在已经有四天四夜了,我、麻糖、还有花月夜兄一直呈现着奔波的姿态,而且还是白天休息夜里赶路,因为月夜兄的存在,我就不用走一段就找人问路了,倒省了很多时间,两个能打的人在一起,想来大家也是害怕的,前来找茬的人频率少了很多,虽然之前只有一天的经验也没有统计的意义。因为越往北走天气越冷,我们带的保暖用具都不够,所以只能趁着白天暖和的时候睡,以免着凉。不过就算这样,我估计再走两天,或者说赶到开封城之前,我们就会冷的没办法睡觉了。此事抛去不谈,行走其间我们对当前形势和之后打算稍作讨论,我用单纯对话的形式整理如下,顺便省略一些无关的话题,所以大部分是我和月夜兄的话: 我:月夜兄……其实我本想在城里弄匹马来骑得,一来赶路快,二来路上可能会安全一些。可是这一折腾,我的计划又泡汤了,虽说都是官道,走起来也没有那般费劲,只是…… 花:张兄计划确实是好,只是你想到其一,恐怕没想到其二。如果是骑马的话,那些常走江湖的人不知比你的骑术好了多少倍,何况他们的马大都是自己从养起来的良马,这一点上你根本占不到便宜,毕竟是畜生,要是有人陷害你,在马屁股上来一镖,你连自己怎么摔死的都不知道。 我:那么之前与我碰面的那三个都是谁呢? 花:中原英雄剑秋烨北、轻功第一霍无问、雨侠刘折。 我:啊?!这些人不该是很厉害的么,霍无问抱着麻糖飞的慢这没话可说,可是另外两个怎么的,发挥失常么?明明都是那么传奇的人…… 花:(轻笑)其实传奇什么的可信可不信,没必要执著。 我:到底是谁请你来帮我的呢? 花:我猜是个关心你的人吧。 我:关心我的人?除了我爹和师父就没有了啊。 花:想这些干什么,到时候自会知道。你想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要你命么? 我:我不知道,不过我保证自己从来没干过坏事,也许是他们认错人了呢。我如果能问问我爹就好了,但是现在我也找不到他,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麻烦……不会是因为我爹的原因我才被追杀的吧? 花:有这个可能,可是你爹做了什么呢? 我: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一直觉得他只是个屠夫——现在也这么觉得的。他在信里写他暴露了,也在被追杀的路上,但是我不能信他说的,在我眼里他是个普通人,不会被那么多人追杀的。他从也没给我讲过过去的事,还有我娘,所以我觉得那样才是自然的也是能永久维系下去的。他这一走,我心里产生了一种没有过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直坚信的东西破裂了一样。我觉得自己并不怪他,他理应是那样的人,他有自己正确的理由,只是我没法理解。我所见的他的一切,根本不是真正的他,我知道这一点,所以有的时候会忧心忡忡,生怕有一天他就不是他了,那时候我还去哪找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毕竟那种感觉才是我的。 花:我明白你的心情。然而哪有什么不变的事,像这样也……未尝不好。既然他没有和你说过,说明他本也不想让你知道,所以说他的期待应该是和你一样的,发生的这些,本来也不是他期待的。过去的事都已经是过去了,如果硬要被翻出来,也是它的一种不幸。然而发生过的,你我必须接受,但是总归来说不能执著。如果不想知道,自然不会去探寻;如果不去探寻,自然也就不会知道,那整个过程就没有变化。听说世界是一个圆,事情总能回到原点,是吧? 我:嗯,应该是这样。其实变化不变化倒是没有什么,我是不会相信我爹他会弃我而去的。 花:没错,很多人都是不会弃你而去的。 我:先不说这个,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呢?虽然说自己想去京城,但是去了那里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何况我又不熟。我想快点去那,又不想马上到达。你说前面等着我的是谁呢,江湖里最厉害的人是不是都在京城聚好了等着我呢? 花:这很难说,我想应该不会吧。来找你这几个虽然也有一等一的高手,但是那些神话级的人物并没有出现。说不定他们都在追你爹。虽然江湖滔滔,我看能来的也就这么多了吧,本来叫得出名号的也就那么一百来号人,还没来的看之前没有一个得手的应该也不会来了,前面的路虽然长,我估计没有那么难走,至于到了京城,只有到了才能打算,别说是你了,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人们都说那里的治安好,想来应相对安全,如果只是去避难,那里应该是不错的选择,但前提是途中不再发生其他的事情。 我:分析的有道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走吧。 糖: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哦。 这天我和月夜兄轮班睡觉,上午他睡了,下午我醒来都已经夕阳西垂,满目红霞了。麻糖从我值班的时候就在睡,现在还在睡,这之间应该都没醒过。驻扎的地方正好在河边,花月夜坐在岸边,我走过去他旁边坐下,他看见侧头说:“张兄休息好了。” “嗯,休息的很好,今天晚上继续赶路吧?” “嗯,看这阵势早一天是一天。”他又望向河面。 “那个……我有句话想对你说……”我犹豫一下,还是讲出了请求。 “什么事?”他再次把目光转向我。 “就是……那个……经过这几天,我感觉……月夜兄武功又好…唔…人又好,所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毕竟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这样就说了恐怕有点唐突,我低下头挠挠后脑勺。 “嗯?”他眼神中虽然很是迷惑,不过其中我能看出少许的期待。 期待?不知是不是夕阳的原因,他的脸色略略发红,看着这样的脸庞,我突然有了信心,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能不能跟我结拜成义兄弟,我想认你做大哥!” 我憋着一口气耽耽望着他,他也望了我许久,忽而一笑,又转头向着红色波光的河面:“不可以哦。” 没想到会被拒绝,本以为他都把我当弟了。有点失望地抬头偷偷看他一眼,不知怎的感觉他的脸上似乎也透出种淡淡的失望?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八章 盟主 再行了四日,终于到了开封城。 我还没有来过这么大的城,进门后不知所措。整齐的砖路一尘不染,非常宽敞,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经常还有马车驶过,端庄高贵,麻糖兴致勃勃地猜里面坐的是哪家的夫人。 路边民居整齐漂亮,排列整齐,显然经过仔细规划和设计的,街道边上也有高门大院,门口石狮子怒目圆睁,霸气凌人,虽然大门紧闭,不过想来其中也是富丽堂皇。见我看的惊讶,麻糖给我讲这是某某老爷的宅邸,还不是城里最大的,最大的要数…… 我尽量不显得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左看右看,但是就我看见的来说,也真让我叹为观止。和我同行的麻糖和月夜兄就比较淡定了,想来这种地方他们也经常来的,麻糖在讲解一通之后拉着我找城里据说又好吃又合算的酒楼,花月夜则摇着扇子跟在身后,像极了个标准的公子哥。而且我很好奇我们风尘仆仆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还打了好几场,他的衣服还是干干净净,不但不被敌人溅出来的血喷到,而且路上未融化的雪堆在地上都不曾将他洁白的外衣弄脏分毫。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事,当务之急先找到麻糖所说的那个饭馆吃一顿,我们都已经吃了好几天的干粮了,虽然我并不讨厌干粮,但我爹说长期不摄入盐分蔬菜容易导致经络失衡,造成营养不良,所以我觉得这时候我该吃点好的了。麻糖说你的什么营养不良论其实用一个字就可以概括,就是馋。 我问麻糖:“你怎么知道开封这么多事情啊。” 麻糖答道:“像开封江湖上这么重要的城市,我这个劫富济贫为民除害的女侠怎么能不多来几次呢。” 我道:“你是来这骗吃骗喝的么。我听说武林盟主都住在这个城里,你来骗吃的难道就没有人把你抓给盟主?” 麻糖惊讶道:“原来你也知道武林盟主啊!” 这一定是报上次那“你也识字”之仇的。我不理她,也不理后面花月夜掩面偷乐,闭了嘴往前走。 所谓武林盟主,每一代都会有不同的意思。和平一点的时候呢,他就是整个江湖的一个领袖,人们没有事干,也就都没有主意,他就带领众人干点江湖中人该干的事,说来也就是帮着朝廷处理点什么他们不方便插手的事,一来树立自己在政坛里的威信,以便长期合作,二来建立江湖在群众心中的好感度;要是世道乱一点,这盟主就代表所谓正派人士与反派相互掐架,建立太平;也有历史时期“盟主”这个词就是个贬义词,用来骂人的。不过现在的盟主好像和这些都不一样,他只是为了“盟主”这个名号存在着,其实本身有名无实。 盟主堂的选址会根据盟主的喜好而定,在开封已经有十轮盟主了。可能也觉得迁来迁去太麻烦,而且盟主不仅要擂台打赢,而且还要得到老盟主的首肯才能做,因此一般下任盟主都搬在盟主堂的附近,以便随时套近乎,所以大家住得比较近,盟主办公地点也就相当于固定下来了。而这个盟主貌似还是上任盟主的女婿,所以留在开封无可厚非。他在位初期好像还传出些什么丑闻,但因为消息封锁的很严,那些什么的就不是我们普通百姓能知道的事了。 刚才说这个帮主有名无实,倒也真是,现在朝廷太平清明,江湖也没有大事传出,本来是该他做政绩的时候,可这任盟主因为那次丑闻而弄得没人听他的,而且他也没有心情管江湖上的大事务,所以大家跟没他这个人一样各自活动,或说等着下次盟主选拔。 话是这么说,但想必里面还有不少不为人知的秘密,知道太多对谁也不好。 就这么往前走着,突然迎面坐过来一个人,样貌平常,一开始我还真没反应过来他正往我这边走,直到他走到我面前,将一封信放递给我,然后转身走了。 我纳罕,想上去拦那个人,这时候花月夜在后面一手抓了我胳膊:“他就是个送信的,你叫住他也没用,还是先看信吧。” 信封上没有署名,打开来看只有这几个字: 恭请张少侠来盟主堂一坐 唐匀敬上 后面还有盟主专用的印章,看来这唐匀就是刚刚提起过的当今盟主。只是我不知道这盟主突然找我干什么,难道是要为之前正派人士袭击我的事情道歉,说他们其实是认错人了?还是之前几次没得手,大家就一起埋伏在盟主堂里,等我过去然后直接消灭? 我疑问地看着花月夜,想听听他的意见。他思索一下对我说:“盟主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要盖一次都要记录,既然他在这封信上盖了盟主专用印章,想来不应该有什么阴谋,不然记录下来,发现他组织人在盟主堂里干掉了个谁,传出去又是个丑闻。所以你就放心去,我陪着你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如果他们不让你进……” “那也没事。你拿着我的剑,杀不光就跑,反正你跑得快。” 听上去还是有点难度,不过盟主这都发话了,我要还不去,难道还要人家把我绑着过去?扭头问麻糖:“盟主堂在哪条街上?” 麻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是说要吃饭去么,不要去盟主堂什么的了好不好……” “就去看一下,咱们就回来吃饭好不好。” “不行!你要敢去以后就不让你吃饭了!”她叉着腰一副气炸的样子。 “放心,我和花兄都在呢,不会有事的……” “说不行就不行,要不然你们去我才不去呢。” 怎么了这是,真搞不清楚女人怎么想的。我就对花月夜说:“那你就先去和她吃饭吧,我自己去就是了。” “也好,张兄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乍一听这话有种奇怪的味道,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配好花兄的剑匆匆而去。 当时的位置和盟主堂相去不远,没走多长时间就到了。门口有人迎接,要先把佩戴的武器放在屋外。没办法我只好解下佩剑,然后才让进去,想着如果没法打那就要快点跑。走进门里面是个大厅,摆着很多椅子和茶几,可见是大家一起讨论事情的地方,接见我的地方是在旁边的一个门,我被领进去,盟主正坐在里面,点了点头,迎接我的人就躬身退下了,顺手关了门。 我看这屋里只有他一个人,周围陈设也十分简单,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可以藏一大堆人的地方,唯一不利的地方就是门关着,门外也不知道什么情形,我要跑还要跳窗而逃,这里有三扇窗子,朝东的那扇出去就是树丛,肯定没法跑,南面两扇外面好像比较空旷,不过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我正研究着窗户的问题,盟主就开口说话了,所以我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尴尬了一会儿,他叹气问道:“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那我就问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追杀我?”实际的问题,应该不出他所料。 他点点头,却答非所问:“魔教即将入侵,这将是中原武林的一场浩劫。” 我莫名其妙:“所以呢?”所以你们不能好好思考一下御敌方法却偏偏要拿我来练手么? 他不再看我,望着窗外:“十八年前那次魔教败北而回,这次不光要报上次之仇,还要来寻找遗失于中原的他们的少主。”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并没有说跟你有关系。我找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他还是一脸酷酷的表情看着窗户,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算……什……么……不行我得问清楚:“那你们还会继续这样找我麻烦么?” “不是我们要找你麻烦,而是不找你会更麻烦……到时候你自然知道。算了,你先回去吧。”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回答,不过总算没有打起来。我感觉他说这些一定有什么重大的原因,但他说的也太隐晦了,让我有种白来一趟的感觉。 一路琢磨着,赶去和月夜兄他们会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九章 少主 走在路上,琢磨着盟主所说的话,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自己从来都是个平凡的镇居民,出来一趟也不该算是正式步入江湖了吧,可是这还没几天,我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居然就受到了盟主的亲自召见,并且被告知重要的武林事宜。关于这些最可能的解释是:我的身份并不寻常。然而究竟怎样的不寻常,这件事究竟关系到我爹还是我师父,我则完全不知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没有人有闲工夫义务告诉我,而我唯一能依靠的两个人里:麻糖自己都不会武功,而且她说的话经常半真半假,让人无法相信;花月夜的话我倒是可以信,只是他虽武功高强,但是对江湖中的事一概知之甚少,像是“两耳不闻江湖事,一心只练圣贤功”的样子,跟我是半斤八两,我是真没有办法从他的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关于魔教,我知道的也不算多,因为这方面的消息向来被中原武林各个方面所封锁,没有人会谈论,甚至知道有魔教存在的都很少。时候有次一个我爹的好朋友来我家拜访,我才从他的嘴里得以知道关于魔教的一些事,当然都很皮毛,大意就是十八年前魔教入侵中原——我猜其实也不叫“入侵”,如果是入侵那就该是朝廷的事而不是江湖的事了——总之就是来中原挑衅,但是被杀得大败而归,他们的教主回去之后也很快就挂了,与此同时中原武林也受到重创……听到这里我爹就差我出去打酱油,所以之后的事情我也没有听到。当时我对魔教什么一点不感兴趣,出去后又偷偷玩了半天,回去的时候我爹那个朋友已经走了,后来他再也没来过。挺后悔当时没有多听一点,现在也好派上些用场。 不过就事论事来说,他刚才和我说的时候,感觉盟主话里透出的意思仿佛我就是所谓的魔教少主?那次他们撤得太快,把我落在了中原,结果被这边的正派人士捡到,寄养在一个屠夫家里,现在魔教养好生息回来要人顺带报仇雪恨,正派人士想把我弄死祭旗先,但是一看这个很难,就在我不清楚情况的情况下跟我摊牌要我去对抗魔教,顺带灭掉本来要死没死的我的亲生父母大魔王什么的……等等我怎么觉得这个情节发展怎么这么眼熟? 想着想着就跑远了,我把思维拉回现实中,嘛,虽然我很有叱咤江湖的潜质,不过我决计不会是什么少主:算命的都说了,我虽然有超乎常人能力,但由于心性所致,不会是个抛头露面人士,我深以为然。像当什么少主这种出风头的事,我才不会去做呢。况且我可是我爹亲生的,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不过我的确很像他;而且不仅是像,时候有次我丢了,被路上一个老头捡到,想来那老头许是寂寞久了,很稀罕我不想还,非要问我爹:“这是你儿子,你怎么证明?”我爹当场滴血验亲,顺利把我领回了家,谁还说我不是他儿子我跟谁急。 想起我爹,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虽然这个事从开始就是因为他才引起来的,不过我不希望他有什么事倒是真的,要不然我真是过意不去。时候我丢了他千里迢迢去老头那找我,这次他走丢了我不仅没有去找他还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走,他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岂非要背上不孝的骂名?想到这我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憋住不想加快赶路步伐。 我到饭馆的时候他们还在吃,花月夜给我要了个菜然后问我都说什么了。我就把盟主说的那几句给他复述了一遍,然后问他:“你说他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脱口而出:“说明你就是少主呗。” 虽然这个结论和我刚才想的不谋而合,但是他说的这么肯定,我多少有点不高兴。虽然不知道魔教真实是什么样的,不过在正道武功流传广泛的今日中原,说起“魔教”感觉就是很坏的一个东西,练的武功也坏,做的事也坏。我们所说的“侠”、“英雄”这类词语是绝对不能用在他们身上的。虽然魔教到底怎么个坏法我没有听说过,但是那都无所谓,只要知道那不是正道就对了。花月夜把我和魔教绑在一起,不管怎么说,都相当令人不爽。 我说:“怎么就能说明我就是少主呢?” “明摆着么,他们追杀的是你,你不是少主他们干嘛动用那么大人力对付你?” “那还不一定呢。”我指指旁边埋头喝汤什么都不管的麻糖,“说不定她是少主呢,这些天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不说那些人是来追杀她的呢!” 麻糖抬起头来看我一眼,把嘴里的汤“咕嘟”咽下去,不紧不慢地说:“你遇到我之前不是都遭人袭击了么,那个关我了个什么事。” 我顶回去:“这个好说,人家故意偷袭是为了拖住我,好让我在村口遇见你。所以他们针对的还是你。” “不可能,如果这也算,那花月夜也有嫌疑啊,他若不是少主,练那么多武功做什么,而且还经常装傻,一看就装的不像嘛!”麻糖抹抹嘴,把矛头指向花月夜。 “我这怎么能叫装傻呢,我只不过一不心长了一张正义脸,你也不能从我脸上看出我就该什么江湖事情都知道啊。再说武功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我是少主,那人家都是了,你看张也就算其中一个,说明他是少主对吧。”花月夜又把话题扔到我这来了。 我开口道:“你可别冤枉我,我有亲爹的啊,我爹绝对不是魔教教主,那我怎么会是少主捏?你看你看,麻糖的身世谁都不知道吧,再说又是四海为家无依无靠的,身世如此符合,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忘在中原的少主嘛!” 麻糖也不高兴了:“我也不是天生孤儿啊,只不过爹娘去得早罢了,要照这么说的话,花哥哥岂不是比我嫌疑大?他的身世都没和我们讲过。” 花月夜有点尴尬:“叫我哥哥就别把姓带出来说了…听上去挺别扭的…虽说我不知道爹娘是谁,但是我有师父啊,师父从来不参加武林纷争的,所以也不愿意我卷入武林争斗中……” “这么说来,我也觉得麻糖说的有道理。”我听了花月夜的话,分析道:“你看,你爹娘未知,从和师父生后在一起,对应了被落在中原的事实;你师父必然知道你是谁,但是他没告诉你,只是让你远离江湖纷争,说明他想保护你,让你不再被人发现惹起事端;传授给你厉害的武功和正义的思想,就是防止这天到来你会把持不住;你不知道谁托你找我,也许就是那些正派人士想陷害于我;盟主毫不提防地把这件事告诉与我,说不定是希望我对你进行劝说。你师父是个好人,把你培养得褪去了魔教的残暴,所谓俗话说‘仁者无敌’……” 他赶紧打断我:“胡说!赶紧给我打住,你说的这都是没有的事啊!十八年前我七岁,如果我是少主我还不知道,你当我是傻瓜吗?” “那也不难解释啊,你师父是个高人对吧,说不定他为了对你好消除了你那一段的记忆,所以你记不得……” “你就胡扯吧,我师父怎么可能会那种恶毒的技术,那岂不是和魔教一般了!我从三岁有记忆开始就和师父在一起了,又不是记忆空白了七年,你这说法也太想当然了!”花月夜情绪有点激动。 我叹口气:“唉,也不是我要怀疑你,只不过我实在搞不清楚盟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三个有一个是少主,那我们就该快点离开这里,不能落在正道人士或者魔教手中——我总觉得如果被他们中任何一个抓到,都不是好事,所以,以上推测也不过是为了早作打算,并不是为了怀疑什么……” “既然你这么想,那咱们不如做了最坏的打算,直接先逃了再说~”麻糖倒是很豁达。 “现在跑一定会被人跟踪的,等到他们两边打起来,咱们再偷偷溜比较好。咱们的目标,如果不是直接冲着我们来,跑掉没有什么难处。”花月夜分析道。 “听上去很靠谱,那我们现在做什么?”我问。 “咱们先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如果能找到我师父,就能解开疑惑,他虽然不喜欢参与,不过精通江湖各种故事和传说,一定知道魔教的事。” “那怎么找到你师父?”麻糖好奇。 “这个……我也不知道,有时候他随处都在,有时候满世界都找不到……如果想见他就要看缘分深浅了,我不知道带着你们两个缘分怎么样,只能走着看了。” 这时候我深深觉得当初觉得他是个靠谱的人,真是高估他了…… “好吧,就照你说的,不过我们现在去哪?”麻糖表现的很踊跃。 “京城。”我答道,这才是此次旅行的目的地,所有中途发生的事都是无法阻止这条主线的进行。 “好,就继续往京城去。现在的情况不明,往回走或者留在开封都危险,不如去天子脚下躲躲。”花月夜表示赞成。 “不过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个疑点……”我举手提问。 “说!”两个人异口同声。 “那个……你们俩不会是兄妹一直瞒着我吧……麻花兄妹,刚才那声花哥哥喊得很亲切嘛……”我心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麻花你个大脑袋!”我被两人暴打一顿。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章 出城 休整一夜,又在城里补充了装备,翌日出发。 走之前顺便问了问这里的铁匠铺。开封是一个江湖侠客喜欢聚集地方,大家的武器顿了都会来这里磨,所以这的服务能力想来要比其他地方略高一筹。可是令我大失所望的是,城里的所有师傅都说磨不了。我问花月夜,你的剑是怎么打磨得? 他想想说:“其实也没,我得到它的时候就是这么锋利,然后越用越锋利。” 我看着自己的这把剑,心想原来还是要常用才行的么?可是它实在连一点刃都没有,拿来杀人肯定不行了,最多也就把人砸晕,而且我相信连续的砸人这个动作会使这剑越变越顿的。 花月夜安慰我道:“没有关系的,可能是上一任主人不太经常用它的缘故。你总是拔它的话,它心生感激,自然会越变越锋利的。剑都是喜欢被人用的,它如果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那也会让你用得更顺手的。这就是缘分。” 好吧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一边不停拔着剑走到城门,却有人过来拦下:“对不起,你们不可以出城。” “为什么?”我收剑入鞘,表示疑问。 “现在是抵御魔教的关键时期,盟主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如,如有急事,需先经过请示。”那人答道。 “魔教不是还没来么,再说为了防御魔教只要限制进城又可以了,为什么还不让出城了?” “这位少侠有所不知,不让出城是担心会有间谍将情报偷偷带出去,这样会对城内百姓安全造成威胁。” 这时候旁边又走来一个人,定睛一看却是昨天去盟主堂接待我的那人。他说:“尤其是你们几个,知道了这么多内幕,更不允许出城了。” 又不是我们想知道的!难道盟主昨天把这件事告诉我就是为了有个理由把我们扣在开封城里? 我们三个只好退了回来,在客栈里想办法。 麻糖道:“不让我们出城,还把我们当成间谍了吗?可是你见过那个间谍第一天来第二天就走的?” “难道真是少主在我们之中的原因,他们想先下手为强?”我还是对少主的事耿耿于怀。 “不对,我昨天晚上想了一下,盟主昨天叫你过去,根本不是为了告诉你魔教入侵的事,而是为了试探你的反应,然后推测你是不是他们要找的少主。”花月夜分析道。 “!!你意思是他也并不知道少主是谁?”我震惊。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看,之前他派的人并不是想要你的命,而也只是要试探你。刘折的那一次虽然对你动了真格,但是你也不想想一个身经百战的侠客怎么会那么轻易被一个弱女子所扔的砖头砸晕;还有那天的暗箭,如果换成有毒的暗器,那麻糖姑娘就该给我们收尸了。虽然说他们正派人士不齿于使用暗器,但是我隐约觉得他们不是来要命的……不过这也不能确定他们就是真的不会对某个‘少主’下手,如果他们想留个活口‘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此来拖住魔教的脚步,也很有可能,如果真把少主杀了魔教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麻糖发现疑点:“你这个推测……难道说少主还真是在我们之间么?” “我只是假设这是事实。”花月夜解释道,“之前不是说要做最坏的打算么,何况我们没有头绪,只能先从这里入手,不然你们还能说出什么被追杀的理由么?” 确实还真没有别的理由。像我这种平常不做大坏事的人来说,自觉问心无愧,时候上学堂背书的时候把字抄在手上作弊也不至于达到人人得而诛之的程度吧,我看他们两个也不像什么完全的恶人:麻糖年纪又又经常吃不饱饭的,花月夜长这样子最多是个人也论不上恶人,所以默认接受了这种假设。我看人偏激但往往很准确,感觉善良俩字儿都写脸上了呢,从心里坏的人是不可能装的出来的。 我们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他们许是也在推测旁边两位有没有干过高于考试作弊的恶行。然后气氛稍微缓和,我问:“那,难道我们要去盟主那办出城的手续么?” “当然不行,没听人家说‘尤其是你们几个不得出城’么,盟主怎么会放我们出去,要是变成自投罗,那不就更惨了。”麻糖泄气地说。 “那……我们还怎么去京城?” “这个好办,交给我来搞定就好了。”花月夜拍胸脯保证。 “你能把我们都变出城外么?”麻糖好奇。 “当然不是,我可以把你们易容成有急事的样子,这样就可以去办通行许可证了~” 我很奇怪什么叫做“有急事的样子”,花月夜说等着看就知道了。就这么等了一个时辰,花月夜说,弄好了。 我一看,果然,我被化成了奄奄一息的老头,花月夜自己扮成哭丧脸的中年男子,麻糖扮演他的娘子,这一幕应该叫做“我爹快死了最后心愿就是能回家乡看一眼”,倒真是挺着急的。 我摸着脸上的白胡子问花月夜:“我说,怎么隐约觉得这张脸有种我师父的感觉啊……” 他瞪我一眼:“废话,老头不都长那样的么,你觉得像是因为你跟你师父很有缘分,脸型差不多的缘故。” 这也可以。仿佛世间所有的联系月夜兄都可以用他的缘分理论来解释,我自己想了想,我和师父脸型确实也很相像。 果然还是被他的思路给带着走了…… 我就这样被他们搀扶到了办理出城许可证的地方。 “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们办理。”工作人员拒绝了我们的请求。 “怎么回事呢,没看见我爹都这样了,我们很着急你看不出来么?”花月夜差点破口大骂,真是演技派,进入角色好快。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可是盟主发话,看见两男一女的组合都不能允许通过。”那人开始上纲上线。 “那这样,”花月夜把我推给麻糖,“媳妇儿你带着爹去吧,要是不了了这桩心愿,爹怎么能放心的走啊。” “混蛋!”我和麻糖一致在心中暗骂。 “不行,你们三个人一起来的,如果非要过……我要去派人找盟主请示。” “算你狠。”我们三个一致在心中暗骂。 只好非常不爽地回去,想进一步的办法。 “要不然我重来化妆,然后咱们分拨出去?”花月夜蹙眉。 我叹道:“他如果说‘不许一个人单独出去’、‘不许一男一女一起出去’、‘不许两个男的结伴出去’怎么办?这根本就不是个办法。” “是啊,咱们要想点出其不意的办法!”麻糖提醒。 “美人计?”花月夜上下打量着麻糖。 “哎呀不是啦!什么美人计,我是说咱们能翻出去什么的吗?”麻糖赶紧挡他的眼神。 “我说你要挡也该挡脸,挡胸做什么,又没有……啊不,又穿着衣服……”我被麻糖凌厉的目光秒杀一次,“城墙这么高我们——再抱一个你,你也不怕被摔死。” “唔……也是,我太高估你们的轻功了……”麻糖皱眉道,“那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我和花月夜没抱太大希望,不过还是这么问了。 麻糖狡猾地笑着:“那,这次保证行,你们跟我来!”说罢跑了出去。 我们跟着她,穿过几条街巷,最后在某巷子尽头一个院子前面停住了。 “你,飞过去,你,抱我飞过去!”她下达指示。 我们面面相觑:“你这是要私闯民宅么?” “你别管那么多,肯定没事就对了,快,趁现在没人!”她说着往我身上扑。 “好吧……”我们飞了进去,麻糖带我们进了个屋,虽然良心上很不安,但好奇那到底是什么还是跟进去。 屋子里没人,也好久没人住的样子,进了里屋,基本没什么陈设,只有个桌子和两个凳子。但是旁边还有个门。一般这样的屋子不会再有里屋,所以我很好奇那扇门干什么用的,何况又没有把手。 麻糖神秘地转动凳子,并且手在桌子底下不知道扣什么,过一会儿突然大叫:“还好!” 正纳罕什么还好的时候,那道门突然开了,露出一片庭院,与外面景致差异很大。 麻糖叫我们走出去,然后那门立刻又关了。 “这是……机关?”我还真没见过。 “可是麻糖姑娘怎么知道这机关还有,这里是通往哪里的呢?”花月夜连说出两个疑点。 “嘛,是本姐无意发现的。怎么样,厉害吧,从这里就能通往城外呢!”麻糖沾沾自喜的带我们往前走,“可是个秘密呢,不许告诉别人哦。” “……”花月夜还想说什么,不过跟在后面欲言又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一章 怀疑 沿着麻糖带的路,我们果然就出了城。 不作停留,直接上路。 一路上没有之前那般凶险,至少我是这么感觉的。毕竟我们是从密道偷偷出来的,没有人知道我们出了城;就算有人看见我们溜出来,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正道人士用跟踪的手段显得很卑鄙,而邪道人士又没被我们招惹,干嘛要跟踪我们。 所以我很不清楚为什么花月夜一路上警惕性如此高,有个风吹草动感觉就像即将有大军侵犯一样,紧紧握着剑鞘,并且不停地环顾四周。 我给他宽心:“放心,看这阵势没有人会再来进攻了,你歇会儿吧。” 他看我一眼:“正是这种情况,才更危险。” 我纳罕:“为什么还会危险,盟主既然都找过我了,应该不会再派人试探我们了吧。” “不是这个原因……你难道想不清楚吗?”花月夜有点急。 可是我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只好摇头:“没有……” 花月夜叹口气,不理我了,继续侦查他的敌情,麻糖看我俩一眼,欲言又止。 气氛怪异,原本兴致高昂的三人组默默地往前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麻糖若无其事前面开路,花兄在后面警惕着,只有我在中间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我并不想打破这个安静,因为总觉得一旦我开口说话,他们俩最后会打起来。所以我能做的只有边看天边走,顺便想想现在的情况。 为了避免出城被发现,我们选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从这里走似乎能直达京城,不过路上经过的城镇村庄就少了很多,这样补给就比较少了,还好我们带了不少干粮,还有帐篷,不然这冬夜里露营会冻死人的。总觉得这一路实在是太艰难,经常要在外面住,这不算,还偏偏赶在这么个时候,往北走冷的要死,虽然配备了暖炉和棉衣,不过想想都凄惨,我虽然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不过从来都是按时回家,就算外面玩的时间晚了,看见我爹轮着刀过来,不等他开练我就自己跑回屋里去了,从来不让他费事的。如今这般,真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冒险什么的,还是不要来的这么突然的好。 我嗟叹着命运的无常,一路上倒是没觉得太沉闷。转眼一看,日已西斜,远处大片的云彩把夕阳的光芒映衬的很有番沧桑的味道,火红火红而又苍苍茫茫。 “今天先走到这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走不动了,明天再继续吧。”我提议。 “嗯。”花月夜闷闷答应了一声,停下脚步,却没有准备歇息的意思,抬头看着天边的红霞。 麻糖说:“我还没累你就累了,算了算了,看你就很弱,就这么歇了吧,我去生火。”说着便要去旁边捡干树枝,那条路正处在一片林子的附近。 “等等。”花月夜终于把目光拉回到面前的景物,麻糖的脸上。 “怎么了?”麻糖极其不自然的转身说道。 “你还没有跟我们解释,关于那个密道。”他果然提了,难道这个问题真有这么重要吗!看来花月夜是纠结了一天这个问题吧。 “我……不说可以么。”麻糖声问,看来她还是有点畏惧花月夜的。这么说我也有点怕他,就说他长这一张万人迷的脸,哪个女人不怕他…… 咳咳,还是继续他俩的对话吧。本以为这问题的答案会是“不行”,不想花月夜淡淡说:“可以……”后面加一句,“不过你就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京城了。” 麻糖委屈的表情看看我,我也不解的看着花月夜,他只是默默盯着麻糖,没有理会她和我的眼神。 这下事情比较麻烦。我刚想开口劝,麻糖说话了:“其实……每个城建成的时候都会留个出城的密道的对吧,这样不也是安全保障的措施……” “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那个密道的。城里的密道的位置和机关会是普通百姓能知道的么?”想想也有一番道理。 “这个……以前有人带我走过,我就记下了。”麻糖含糊地解释。 “那人又是谁,怎么知道那密道的?”花月夜不依不饶,开始往祖坟上刨。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那次我有危险嘛,他救了我,然后就从那里逃出来了……其他的问我也不知道了。” 花月夜听了这个不能让人满意和信服的解释,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往树林走:“行了准备准备休息吧,赶快把帐篷搭上。”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过我很庆幸此事就此终结,麻糖也不计前嫌从我的包裹里拿出帐篷开始动手搭建起来。 不久一切准备完毕,我们吃了干粮,麻糖回了自己的那只帐篷,我陪花兄在火堆旁边坐着。 虽然不太想这样讲,但本着对队友负责的态度我还是问了:“花兄你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看我一眼,“你真个觉得这样吗”的表情,却反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我摇头,然后道:“难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善茬……我觉得她一定和这几天发生的事有关。” “你不是怀疑我是少主么,怎么又开始怀疑她啦?”我有点好笑。 “不是,和少主这件事无关。一般这种秘道的存在,只有城主和极少的人知道,像开封这里,最多再加上盟主和他的亲信,如果麻糖不是和这些人有关系,她怎么会这么清楚关于这条秘道的事?而且她对开封的了解程度根本可以和一辈子在这里生活的人相提并论,如果她真像我们看到的样子是个到处流浪的人,对一个城市这么了解,怎么说都有点奇怪吧。” “不是也说她是被人带去的嘛,说不定盟主身边的人帮她避险呢。”我这样猜。 他摇摇头:“你难道真的相信她的话了?” 轮谁听也不会觉得那是实话吧,我又不傻。“可是既然她不愿说,一定有什么缘由的,不如姑且信了。师父常说,发生了的事情不要想太多,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他愣了一下,然后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不追问了,不过你不要太大意了,想想刚才的对话……”他左右看天已完全黑了,“你也去睡吧,还是三更换班。” 这时候还要轮流值班,他也真是太心了,明明想和他一起睡的。可是既然他觉得有值班的必要,我还是依了他,道:“今夜还是你先去睡吧,看你紧张了一天,应该比我需要休息。” 他也不客气:“那我去了,有事叫我。”说罢回了帐篷。 我在篝火旁边躺下,花兄让我想想刚才的对话,我却懒得回想,只有师父的话回荡在我脑海,不要多想,既然相识一场就是缘分,不要去管谁有什么阴谋。麻糖有疑点,花月夜也有,只是我选择了相信。虽然有时候互相怀疑,但是明显他们都是对我好的,不然麻糖明知道会被诘难还要为我们指明出路,花月夜心怀不忍还是想问个究竟——他们心里的想法我都是清楚的,只是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说起来,其实很多话都没有必要,有时候只是不得不说。 一阵风吹来,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天地之气,再睁眼看着星斗闪烁,不会观星的我不知道那一颗是我,等待我的又是什么,但是岂不是未知的才是最好的,一切充满变数的路途,我开始有点期待明天的到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二章 流城 第二天早上气氛显然要比昨天好,许是大家都睡了觉比较开心的缘故。我走出帐篷看花月夜正在一旁靠着树擦剑,麻糖低头整理着包袱,相安无事。 吃过早饭我们商量今后的行程。 花月夜说:“这里离京城还是相当远的,我觉得我们应该早点到那里,所以最好去附近的城里找两三匹马。” “你之前不也说骑马对我们没有好处,现在怎么又改了主意了?”我很疑惑。 “没错,骑马对我们没好处,但是此去日久,很多事情都会随之变化,要是在半途横生枝节,我们恐怕很难到达京城。第一,魔教入侵之日我们尚不得而知,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我们有兴趣;第二武林正派这边的态度我们都不知道,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居心,还不如先趁他们没有追来直接多走一点路,不然要是重新陷入前两天的情况,还真是个大麻烦。” 我想想也是,就问:“那花兄是有何计划呢?” “离这不远有个城名为流城,算是处在要道上,那里应该会有租借马匹的地方,我们就先到那里一去。” “嗯,有了马,我们就直接去京城,几天能到?” “直接去京城,不到一个月便能到了,只是我们恐怕还要绕一点路。” “为什么?” “我想绕道济南城,我师父可能在哪里,我们可以问他一些事情。”花月夜解释道。 “对了,你说过魔教的事我们可以去问他,不过真的会见到他吗?你确定他就在济南?” “我不确定,只是我平常不心遇见他一般是在济南,近几年在南方游荡,就很少看见他了。所以说我推测他应该在那里,当然,能不能遇到,还是要看缘分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我就不知道自己师父的行踪,还以为世上再没有师徒像我们这样了,没想到花月夜也拜了这么位神人,真是同病相怜。 麻糖过来拉拉我的衣角,一脸委屈的说:“我不会骑马呀。” 我本想嘲笑她居然不会骑马,话出口变成了:“没问题我带你。”看她高兴地说个“好”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到前面去,我深深为自己的语言水平已经退化到了口是心非的地步而感到悲哀。 所以我决定以后还是少说点话,自顾自拔着剑在他俩后面跟着。别说这剑还真是越拔越顺手,越拔越好拔,我猜下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就能给他演上一套独创剑法了。一边想着抬头一看,麻糖好像对花月夜说了什么,花月夜愣了一下,没有回话,继续往前走去。 我也快步跟上。 我是个没有好奇心的人,看见他们莫名其妙的偷偷摸摸的说话倒是无感,更不会去思考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一切与我无关。我自觉我的前半辈子过得很舒服,因为我秉承父训,从来不去探索那些我不该知道的,所以想任何事都想得少,比如少主这个事,他们两个会去找疑点分析是少主的可能性,我只能把我看见的听见的添加自己的感觉讲出来,而且我压根不曾关心到底谁是少主,这件事没人告诉我,就是我不该知道的,所以我不去探究。至于我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我也不去想,这个问题应该问我爹才对。 不过多久果然看到了一个城,我连忙把剑收起来免得人多的地方人家看了害怕,然后以为我脑子有病。 我们走到城门口,花月夜说流城附近有一个驿站,就在城的对面,我们只要穿城而过很快就到了,路上还可以饱餐一顿。 “流城为什么叫流城?”麻糖看了看城门上的牌子,问。 花月夜边往里走边解释道:“流城是开封去往京城路上的必经之地。这里原本叫做留城,停留的留,那时候有很多练武的人去京城约架,因为人们一般认为高手决斗都是在京城——其实他们不知道事实上人家高手都是在紫禁城的尖峰上决斗的。不过去的人多,能回来的人就不多了,为了避免这种无谓的损失,这个城就发展起来了,名叫留城,就是为了让去比武的人们在这里歇着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这一去风险如何,还能不能回来,希望那些一拍脑袋就决定去京城的人能留下,你看那城门口写的什么‘英雄熟虑再走,大侠三思而留’就这么个意思。结果呢,到这里的人往往心意已决,这城硬是没留住一个人,因此每天客流来来往往,后来就索性改叫流城了。” 听了花月夜说的,我更加相信这世上有很多的人吃饱饭了没事干;那些人去比武就算了,居然还有人为了留住他们弄个城出来,这又是何苦。不过这里有个城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好事情,所以就收起了牢骚。 流城的街道和开封的很不同,这里住户比较少,而客栈多,往来的都是些风尘仆仆的游客,有的是往回走的,想必是胜了比武,正想回家庆祝,一个个面露喜悦;也有和我们一样正要往京城去的,应该和人有约,面色凝重,步伐匆忙。我们不紧不慢的走着,正拐到一条宽的街道上,就看见大大的一群人迎面走来。 为首的是一个少女,目测应该和麻糖差不多岁数,穿着身大红色的翻毛大衣,价格不菲的样子,表情也是张扬跋扈,大声说笑着,一路上走走看看,看见什么喜欢的就洒下一把钱,然后把货扔给后面的随从,继续大摇大摆前进。 看上去是个大户人家的大姐,而且绝对不是京城比武回来的,这点我可以确定。像这种人武功通常不高,也没人没事去招惹她,许是这季节到北方赏了雪景,正要回家过年。 花月夜在前面走着显然也不想招她,远远就靠边躲开,我们一条直线跟着花月夜在旁边躲着,和大姐一行拉开距离。不过她带的人太多了,地方一占,我们还是擦肩而过,就在麻糖经过她的一瞬间,我看见麻糖用极其隐蔽的手法在那女的腰上拧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转过身来的大姐啪地扇了一巴掌。 我捂着脸看着若无其事的麻糖和气鼓鼓的大姐,怎么都觉得自己好怂,不过我也不想揭发麻糖的罪行了,不然我们这边还要再挨一掌,我这一下岂不白挨了;要是局面失控两个女人掐起来,就更难了,我和花月夜怎么看也打不过她带的那些随从吧。 我正准备缴械投降向她深深的道歉然后赶紧逃走,花月夜冲过来伸出手臂护着我问那女的:“你干嘛打他!” 他平常脸上表情很平淡,带着浅浅的勾嘴角笑,这个时候脸上却浮现了一层淡淡的怒气,直直盯着那个大姐,倒是盯得她不自在了。 “你……你问他啊!”虽然不自在,气场还是在那摆着。 我也自知理亏,只好低头“认罪”:“我不该掐你,我错了,放了我吧。” 花月夜一脸诧异回头看我:“张兄你……” 她又高昂起头,理直气壮的说:“不对!刚才掐我的是那个女的,她的手细,绝对不是你,你当我是傻瓜吗?” 我揉着脸道:“那你干嘛打我……” “我怎么能打女人呢!”她瞪着眼看我,明明没有我高,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从哪来的? 我和花月夜相视无语:就好像你不是女的似的。 这时候麻糖也跳上来:“就是我捏的你,我就是看你不爽!要打你冲着我来,我不让你随便欺负他!” 那些随从变了脸色,想往上冲,却被那大姐阻挡住了,她自己走上前来,盯着麻糖说:“我为什么要打你,打你岂不是侮辱我的身份?” “你不就是个有钱人家干吃饭不干活的的姐,有什么身份!”听到这花月夜手指动了动,显然想在战争爆发之前把麻糖弄走。 那大姐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了:“哈哈哈,你这问题问对了,我的身份,说出来吓死你!” 她果然把刚才麻糖那句话听成了疑问句,说这种话的人显然没什么料;我们在一边擦着汗同时,看见她的随从们也深深的扶着额头,真为他们侍奉这样的主子而悲哀。 那大姐毫不知觉,昂首挺胸道出大名:“我可是现任武林盟主家的独生女唐莫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三章 脱身 听到她说他是盟主的女儿,我们都变了脸色。我和花月夜交换眼神:该不会是带人要抓我们回去的吧;就算不是特意来抓我们,和盟主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麻糖脸上则浮现出愤怒瞪着她,不知道心里在合计什么。 来者不善,我的意思是别惹到了她,赶快恭维几句然后不动声色逃走的好。我拦着麻糖,恭敬说:“原来是盟主的女儿,久仰久仰;我们恰巧还要赶路,就先行告……” 我还没说完,麻糖突然从我身后冲出来,指着那大姐说:“你说你是盟主女儿,你骗人!” 哎呀麻糖姑娘,你是我亲娘行不,能不能不要给我添乱了啊!花月夜连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可是那大姐还是变了脸色,他的随从们反应更是激烈,直接抄起武器往这边冲了过来。 大姐还未发现她随从比她还急,跺脚道:“你胡说——”还未等那边她发完脾气,这边的剑就几乎伸到我面前来了,我看形势不妙拔腿就跑,花月夜抄起麻糖居然跑在我前面。 只有大姐独自在原地凌乱:“你们跑什么啊喂!都给我回来!你们要听我的话!~~~~”最后的尾音在风中飘散。 至于吗这么大反应,跟要命似的,麻糖说的再挨千刀吧,你们姐还没发话,怎么就拔腿开追了呢。我狂奔,心里不由郁闷。 看那大姐带的人也不是很厉害,或者还是我们身法比较快的缘故,那帮人渐渐和我们拉开了距离。转个弯花月夜带着麻糖闪进了两所房子夹着的过道里,我也赶紧闪身进去,然后沉默着看那群人匆匆忙忙往前跑了,才算松了口气。 花月夜放下麻糖:“看他们的反应,好像是听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麻糖,你刚刚说她是假的,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麻糖鼓鼓嘴:“没什么意思,就是感觉盟主的女儿应该和盟主一样,英明神武,武功高强,但是看她那一副弱智兮兮的样子,哪里像盟主女儿的嘛,我就随口说了……” 我郁闷,人家弱智兮兮,就你精兮兮的,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被抓去了倒霉的不是你…… 花月夜听罢皱皱眉:“你跟盟主很熟吗,怎么知道他英明神武武功高强?再说你这逻辑也不对啊,盟主的女儿就该像盟主吗,盟主的女儿就一定是他亲生的吗……你们盯着我干嘛?” 我们齐齐翻他个大大的白眼。虽然不喜欢盟主,但他这摆明了是人身攻击了,幸好没有被人听见。 “我意思是说没准是盟主认的什么干女儿,你们想哪去了……”花月夜辩解。 “哼,干女儿怎么会叫唐莫连,那明明是他亲生女儿的名字。”麻糖撇撇嘴。 “你果然对盟主家的事挺熟的啊!”我感慨。 麻糖摇摇头:“她出生的时候唐匀还不是盟主,那时候他设了三天三夜的宴昭告天下,你们居然都不知道?虽然现在没人听盟主的,不过那时候他还是远近闻名的大侠——不过也难怪你们没听说过,这几年很少有听过他女儿的消息了呢。” 我们还是真没听过,果然这些八卦事还是女人最了解的。 我们闹过后正往外瞅那些个人走远了没有,冷不防看到了传说中盟主女儿那张脸冒出来,本想躲,她却已经整个人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我连忙护住麻糖说:“她刚才脑子抽抽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如果不行,我替她赔礼道歉了。” 麻糖瞪我一眼,大姐倒笑了:“虽然我很想原谅你们,不过既然要道歉的话就要诚心诚意,而且要他来——”说着手指向花月夜。 原来是冲着花兄来的么……不会是刚才凶她的那一句起了反应了吧,如果只是想让他为那句道歉,还好说;要真是看上他什么的…… 我转头看了花兄,他脸色很平静,躬身一拜道:“既然如此看得起在下,那就只好从命了。不知唐姑娘想让在下怎样赔礼才能令您满意?” 那位自称盟主女儿唐莫连的姑娘咬着手指想了好久,答非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月夜。” “嗯,那好,把你的名字抄一千遍!” 我真想喷饭,她在学堂的时候被先生罚抄书罚多了么?这怎么能算是种惩罚呢!侧目看花月夜,他也有点不淡定,只是装作很认真的面容说:“这里没有纸笔,你要我用什么抄呢?” “不想抄也行,不过别怪你们走到哪我跟到哪,要是被我爹发现我丢了,而且是和你们在一起,那你们就凶多吉少了!”原来这还留了一手,虽说去旁边的店里借了纸笔抄一抄也是可以的,她这是想拖延时间等着她的随从找过来。 花月夜和我对视一眼,微微摇摇头走到唐莫连跟前,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然后面对面笑着看她。我们正不明所以,那姑娘突然扭头往出走的架势:“行,我……送你们出城。”嚣张的气焰也熄灭很多。 哇,我不禁又对花兄刮目相看了。本来我以为花月夜是想先把她打晕然后我们赶紧溜,没想到居然不费一兵一卒,一句话的事就把她这关打通了,还倒贴着把我们护送出去,真是绝妙。 好在流城不大,唐莫连对这里还是很熟悉,不多长时间我们就到了城门口。她还想跟着我们出城,花月夜将她拦下:“到这就可以了,唐姑娘还有一件答应我的事没有做完呢。” 唐莫连咬咬嘴唇,真诚的看着花月夜:“那你也别忘了答应我的。”然后转身回了城。 目送她远去,我诧异,这两个人神神叨叨的做什么地下交易呢。麻糖过来挪揄花月夜:“你倒挺厉害啊,跟她说什么了?也让我们学学。” “没什么,只不过略施计而已,告诉你你也学不会……行了,我们赶快去租马吧,再在这儿磨蹭那帮人又来了怎么办。” 我点头,领了麻糖跟花月夜向驿站走去。花月夜直接去和老板谈价钱了,我在马栏选马。驿站里有各种高大马匹,我看着想象骑着它们驰骋的样子。麻糖好奇的盯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看,一边看一边对我说:“你看它的睫毛好长哦!” 废话,谁让人家是马呢,这也值得一惊一乍吗?我懒得理她,继续边转边寻摸。别说,这一圈下来,还就真麻糖盯住了的那匹看上去最好,我就牵了那匹出来;麻糖以为我为她而选的那个,特别兴奋,手舞足蹈的,就差亲我一口了。花兄付好钱,自己牵了一匹白马出来,这么一看确实和他这一身很配。 我们走出驿站,花月夜说:“到京城附近的驿站就可以还马,拿好这个,到时候会退给你押金。” 我一看他扔给我一个令牌一类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凭证了。我问:“押金多少?” 他答:“两匹总共一百两银子。” 我骇然,原来花月夜就是传说中的高帅富,怪不得姑娘都喜欢倒贴他的。他看我一脸讶异瞅着他,闷闷地说:“不用管我先垫上就好了。” 我沉默了。 很快就牵到大路上,说实话我还真是好久没骑过马了,这下不要掉链子就好了。我祈祷,把麻糖托到马背上,然后自己坐上去。我看人家两个人一起骑马都很轻松,怎么我一上来就充满了悲剧的味道。这点地方我都不够坐,还要紧紧贴着麻糖,感觉好尴尬。 麻糖淡淡的回头看我一眼,然后淡淡说:“好挤。我要坐花月夜那匹。” 这也要被花月夜比下去,我抓狂:“不是你最喜欢这匹吗?” 她看看我,又看看马,仔细想想说:“嗯,看在马的份上就坐你的了,不过你可要骑稳点。” 唉,想我一世英名,竟然还不如一匹马。我正嗟叹,花月夜驾马到我旁边说:“可以动身了吗?” 我点点头,然后一夹马肚子,于是就这么继续上路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四章 济南 虽说好久没有骑过马,以前也没有带过个人,不过这次上手很熟练,这马也倒是通人性,不用怎么拉着自己就笃笃地沿着路跑起来,跑得道算稳当。花月夜在前面,东风吹动他的衣裳,那背影真是让人浮想联翩。一人一白马,伴着萧萧的风声,在笔直的大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消失成地平线上的一个白点…… 哎我说你等等我啊…… 我赶紧夹马而上,正在我怀里打瞌睡的麻糖也醒了,一看花月夜已经离开我们那么短距离也慌了,赶紧大喊一声“驾!”那马突然纵足开奔,我差点被它一蹶子撂下去,好不容易抓稳绳子,在马背上被颠的屁股生疼,麻糖显然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扯着嗓子嗷嗷喊。 “啊啊~这马是怎么了?疯了吗?!”她伴着惊讶的嗓音紧紧抓着马鬃,差点把我的耳朵震聋。 我拽那绳子半天总算又把速度控制住了,这下她的声音才了下来。幸好周围的人比较少,要不然我真想直接下马把她一个人扔马背上往前跑。这一场意外事件整的我也受了不的惊吓,埋怨道:“你瞎喊什么啊,又没骑过马,差点把我俩摔下去你知不知道。” 麻糖脸煞白:“可是我看人家骑马不都要喊‘驾’的嘛?” 我点头:“说的没错,不过没人像你那么大声的喊,这马受惊了。” 麻糖道:“马居然会受惊,这个我以前不知道……不过我以后不随便乱喊了就是了。” 我道:“嗯。” 花月夜驾马绕了回来:“不好意思,好久没骑马,今天一骑比较兴奋了,就走的快了,忘了你们还在身后,结果一回头人没了……所以我又回来了。” 我深深佩服花兄的幽默感。 就这样边走边闹着,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终于到了济南。 进城,我惊讶来了一句:“果然和开封差着好多。” 花月夜白我一眼:“废话,你以为全国的城市还都一样呢?” 我挠挠头:“只是没想到差距这么大嘛,人家毕竟是地方来的……” “那你就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闺女似的?”他继续损我,“连麻糖都比你知道得多。” 麻糖也跟着添油加醋:“就是就是,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啊,这俩人今天怎么了一块儿损我,以前也没看出他俩关系这么好啊!我只好装作没听见,牵着马往城市更深处走。 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问花月夜:“对了,去哪找你师父啊?” 花月夜想想:“既然这一路还算太平,咱们就先在济南住上几天,你们到处转转,我在城里到处找找我师父。我现在有种感觉我师父就在城里,而且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不是吧!这么神,我们刚进城门他就知道了,他在城门口布置了眼线吗?”我惊讶道。 “我不知道,不过你不要看我师父,这世上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所以追踪我的行踪岂不是菜一碟。” “说得这么邪乎,要真有你说那么神,早知道我也拜你师父为师了。” 他摆出个郁闷脸:“难道你每天去哪干什么都想让你师父精确的知道吗?你不觉得这是件……很可怕的事?” 我想想:“对哦。” 麻糖也来插嘴:“那就让你师父也收我为徒吧。” “啊,那你就去问他吧……”花月夜含糊过去,看着旁边店的招牌,“这是城里最好的客栈,住这里吧?” 我看着阳光下的金字招牌,面露难色:“那个,我的盘缠已经不多了……” 本来嘛,我没想到出来一次这么劳民伤财,本来没带多少钱出来,光吃住就快把我带的银子花光了,再加上我要管我和麻糖两个人的,走到这里实在有点囊中羞涩。 花月夜可能本想说他来付,后来也觉得这提议对我而言太残忍了,摇摇头说:“那就换个地方吧。” 我展颜,跟上花月夜,麻糖没吭声,在后面跟着。 不久跟到一个大门前面,花月夜熟络地要上前拍门。我连忙拉住他:“这……这是谁家啊,我们不如去住客栈吧,哈哈。”说实话我和别人打交道还真不擅长,下意识就想躲避了。 他浅笑一下,还是扣了门:“没关系的,我来济南都住这里。” 我疑惑:“到底是谁家啊?” “我师父家。” 原来他都住师父家啊,我师父都不让我住他家……我又在自行对比,不过想到花兄自己本来没有家,住这里也是无可厚非,心里也便平衡了。 等了一会儿,一个童子来应门,看他一脸困倦冒出个头,迷迷瞪瞪地打了个哈欠说:“谁啊?” 花月夜不客气问:“我师父在吗?” “原来是你啊~”那童子揉揉眼睛,总算看清了花月夜,“没在。” 他就这么简短地回答,然后拍着哈欠走回去了。应该是和花月夜很熟的,门都不关也不说让进来就这么走了,甚至都没问我们是谁——难道花月夜以前就经常带男男女女回来? 我忖度着被花月夜拉进了院子,他关门,我指着童子的背影:“这……”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花月夜笑,“那只是我师父的跟班,只听我师父的,跟我也不熟,看见顶多说两句话——你看他困那样,肯定昨天趁我师父不在看了一晚上的书,正准备补觉什么的。行了不用管他就行了,我带你们去房间。”说着带我们把马栓了,然后引了一条路。 我们跟着他走,这才得以仔细环顾花月夜师父的家。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大宅子了,里面的亭台楼阁、假山池塘、花园竹林,该有都有,往里走的途中,我和麻糖连连惊叫,每转一次都有不同的风景等着我们,就是在这寒冷的冬天,也是别有一番景致,让人不由幻想春天到了的时候又将是番怎样的景色。 我感慨:“花兄,你师父的宅子好大,怎么还没到住的房间啊?” “不要急。其实这也不叫宅子,这其实是个山庄。刚才我们进来的是它的后门,是在城里的,现在我们是走在城外了。其实也没有多大,只是我师父喜欢在里面布置一些繁复的山水,就显得内容有点多了。你看,你们就住这里好了。前面的灌木中露出一排房子,都是相互独立的,每个还带着院子。” 麻糖“哇”的一声跑过去。我钉在原地:“这山庄,建一个要费好大的事吧。” 花月夜耸耸肩:“其实也不是我师父一个人建的,这山庄本来就是我师父的师父传下来的,然后就是我师父的师父的……总之就是这样一辈辈传下来的规矩。” “哦,就是说以后还是会传给你喽?”我这样问。 “应该是吧……其实我没什么想法,一个栖身之所而已,这么大太麻烦了,还要找人打扫。我更喜欢的还是一个人住在个地方,啊,如果不麻烦别人最好。” 我点头:“同感。不过我还没住过这么大的……山庄,这两天我可要好好感受下,要不然以后可没有这种机会了。”麻糖正在那边招呼我们,我走过去,花月夜原地耸耸肩,也跟我走过去。 很快就被麻糖分好了房间。她对这种独立布局赞不绝口——这意思是对之前住得比较近是很有微辞的。不过既然她满意我就没什么说的,花月夜安置好我们径直就动身去寻找师父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五章 发现 之后几天我就在闲逛和等花月夜师父的消息中度过,虽然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至少比之前的赶路要来的舒服。 花月夜一天到晚没个影儿,我和麻糖先是到处探索山庄的奥秘,不过探索了几天也挺烦的了,就这么大个地方,也没有人,虽然植物茂盛,每天呆着也怪冷清。我问麻糖:“你喜欢这样的山庄吗?” 麻糖想想说:“其实我想说喜欢,但是它太大了,有种约束感,不过我们住的那几间房子我还是很喜欢的,我以后就要建个那样的房子给自己住。” 我当时没理她后半句话,其实很久之后我再想起来,还是她最后那句话才是我应该记得的。我说:“太大,怎么还有约束感?” 麻糖认真的看着我说:“当然,因为它太大,总是走不到头,总是让人觉得被一种力量约束在里面,总是出不去的那种。就好像……嗯,就好像你陷入在魔教少主的迷局里,你不知道和你有没有关系,可就是出不去,就是那种约束感。” 我想想,点头:“你说的很对。” 其实我没有觉得这件事给我带来什么约束感,因为我并不好奇真相。而且在经过很多天的悠闲生活之后,我觉得这件事跟我真是半点关系没了,或者之前的事本来就是因为认错人而造成的误会。你看,他们发现自己错了,就不再往前追了。 总之我是以这样的念头哄自己的。 这天早上天气寒冷,我穿戴整齐准备去街上转一圈,顺带采购点零食回来。从山庄后门出来,沿着济南城的中心大道一路走着,四下看着。我的感觉不算敏锐,但是有种不想的感觉在我脑中挥之不去,仿佛在这城里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一般。我只是感觉不舒服,但是回头看又找不出什么,不知是我反跟踪能力太低,还是过于疑神疑鬼。我可不希望到京城之前在发生什么让人头疼的事情,当然,到了京城后我也不希望会有这样的乌龙事情发生。 反正我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人跟着或者监视是不能影响我逛街的心情的。但是为了防止恶性袭击再次发生,我还是做好了防备。拐角有一对孩子打闹着跑了过来,在我身旁欢快地经过,有一个孩为了躲开我,没站稳就要往我身上倒下,我赶紧将她扶正。 “谢谢……”她低着眼,声的道谢,羞涩腼腆的样子。眉眼间突然让我有种这很像麻糖的错觉……也可能是我看见她手里抓着的麻糖了。 我问:“朋友,你的麻糖是在哪里买的啊?” 她抬眼看我,伸手指了前面的横街:“就是那条街上的老爷爷给我的……还有他!” 和她打闹而来的是个男孩,见我问,也点点头道:“嗯,老爷爷人可好了,给我们麻糖还教我们用草杆编动物呢,你看!”说着举起了一个手工制作的蝗虫。 我对蝗虫没有兴趣,看了一眼说:“不错,你们去玩吧。”然后把手里的女孩推过去,径直向“卖麻糖的老爷爷”那里去了。他们继续欢快地跑掉。 时值冬日,临近过年,各家店里都在买着年货,像麻糖这样的物事本该出现,我指的是那种糖。我沿着女孩指的方向,果然看见有个老头在摆摊,这老头倒也奇怪,窝在一个角上,戴着顶大大的帽子,把脸都给遮住了,托个烟袋在那里一口一口吞吐着烟雾。 “大爷,”我走到他前面,对那帽子说,“我要买麻糖。” 老头在帽子底下抬眼看我一眼,又继续消失在帽子中:“不卖。” “不卖你在这摆什么啊?”我很不能理解,脱口问了一句,然后才发觉自己很不礼貌,正准备道歉,老头笑了:“呵呵呵,我这糖不卖,是送给孩子的。你要是想要,就证明你是孩子吧,看你还没成年,应该不难吧,嘿嘿。” 我是没成年,不过也不知道怎么装孩子呀。我挠挠头,对他说:“我这辈子最不会干的就是演别人了,大爷,要不你教我怎么装孩子?” 他终于完整地抬头看了我,那面容没我想象的沧桑,反而是那种睿智又带着调皮那种。一个老头长成这样,也真不容易了。他说:“这也简单,你叫我一声‘爷爷’,我给你一个麻糖。” 这还不简单,我连叫三声爷爷,他听了,眼睛一瞪:“你能不能别叫得跟奔丧似的,好好叫,要撒娇。” 我冷汗直流,这是什么奇怪嗜好。没办法,只好声又叫了三声。 “不行啊你,我耳朵背,听不清!” 我叹口气转身:“那没办法了,我不会想你想听的那样喊……我先走了。” 他噗嗤笑了,说道:“年轻人,你拿了糖再走吧。”说着给我装了三节麻糖。 我说:“这怎么好意思收下呢,我没有喊出你想要的……感觉。” 他笑笑:“错,我很满意啊,年轻人,我很喜欢你,以后多来我这玩啊。” 我接过麻糖,道声谢谢,然后愉快的走了。 这老头果然有把任何人弄得开心的能力吗,我想想刚才的孩子,还有我自己,这样总结道。 “麻糖,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回去我把装着糖的袋子在她面前晃晃,她一把抓过来:“什么啊……哇,麻糖!我最喜欢了!”然后抬头一脸惊喜的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麻糖的?!” 我、为、什、么、知、道、吗……难道你起这名字是因为讨厌麻糖吗,那你还真对自己够狠的。我抖抖嘴角,道:“我……这可能就是默契吧……” 她很高兴这种默契,还奖赏了我一截麻糖:“喏,我喜欢麻糖,可是一年只有临近过年这几天才能吃到,所以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在盼望着麻糖呢,可难受了。” 我笑道:“那你就多吃点,不够啊,我再去给你买。”不就叫几声爷爷么…… 麻糖叼着麻糖,含糊地问我:“你的盘缠不是不够了吗?” 我揉揉她的头:“至少麻糖还是买的起的。” 花月夜依旧没有带回来什么线索,他说他百分之百确定师父就在城里,可就是和他躲猫猫一样不肯现身,真叫人捉急。 我说:“你师父为什么躲着你啊?” 他瞥我一眼:“你师父从来不躲着你吗?” 那倒是,我师父以前的时候也经常神出鬼没,有时候约好去树林碰头也总是让我一个人等着,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跑了也是常有的事,我都当成习惯了,他要不问,我倒真的没感觉,这下想起来,师父说不定真的躲着我呢? “这……还真是,难道所有师父都会躲着徒弟?”我感觉不可思议。 “估计不是吧,不过每个师父总有那么几天不愿看见徒弟的吧,我们还是……体谅一下……” 我体谅他谁体谅我啊。我问:“那这下怎么办,我们还要等你师父出现吗?” 花月夜说:“那好,明天我们一起出去找,说不定这几天我缘分弱,你们强呢,一起去试试,要是实在都太弱了……那就只好放弃了。”他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来对真相还真是挺执着呢。 于是第二天我们一起出去,找了花月夜说的几个“师父的可能藏匿地点”,正要往下处去,花月夜突然回头,一脸兴奋地对我们说:“我扇子上的玉佩丢了!” “丢了就赶紧找啊,你兴奋个什么劲!”麻糖一拍花月夜,一副跃跃欲试找东西的样子。 “别找了,你也找不到。”花月夜笑得更灿烂了,“他一定被人偷了,这证明我师父一定在附近了!” “这什么逻辑,难道你被偷了你师父就会知道,然后过来帮你捉拿偷?”我很无奈。 “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三岁孩。没有人能从我手里偷东西的——除了我师父。” 啊。 “如果我算的不错,我师父就在——”他神气的指向某个方向,“那里没错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六章 缘分 果然,在他所指的方向,有一个中年男子朝我们走了过来。 花月夜行礼:“师父。” 他摸摸花月夜的头,笑笑说:“嗯,我从兔子那听说,这几天你一直在找我?“ 花月夜点点头:“我们……” 师父打断他:“嗯,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说着推着他往山庄走。 想必花月夜师父口中的“兔子”就是那个每天熬夜看书睡不醒的那个童子了;每夜不睡觉,把眼睛都熬红了,怪不得有这个雅号,还真让人忍俊不禁。花月夜和师父相见,畅谈着往前走,我和麻糖在后面跟着。 麻糖戳戳我,声问:“喂,你有没有感觉哪里怪怪的?” 我想想到:“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奇怪的感觉,月夜兄说他从和师父生活在一起,可他师父看上去还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月夜兄今年二十五岁,那岂不是说他师父不到十五岁就带着他教他武功了?他的师父是神童吗?” 麻糖愣了一下,然后狠狠摇摇头:“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花月夜为什么在冬天还都带着扇子?” 这…… 花月夜听见我们的话凑过来,给我们解释:“常年带着扇子,是因这扇子是我师父赠与我的,要引我师父,拿这个最好使的了,他要偷这个,最方便也最顺手,我带在身上,岂不是省事了很多,再说那扇坠本就是我找来孝敬他老人家的,他偷去一定不会还给我,那何不让他直接偷走嘛,至于张兄你发现的那个问题……啊,师父饶命!”花月夜的师父显然也听见了他的计谋,突然回头出手拧住他的耳朵,拉着他快步往前走。 花月夜吃痛,不停喊着“徒儿不敢了”,活像中了紧箍咒的孙猴子。我和麻糖窃笑,花月夜你也有今天。 花月夜师父一路把他拉进房间,两个人在里面不知说什么悄悄话,在里面呆着老半天。要不是看他们师徒好不容易相见,我真想破门而入了。麻糖倒是淡定,掏出攒着的麻糖开吃,吃的一脸得意。我等的都发毛了,他们这才出来。 这一出来不要紧,活生生把我吓了一跳:刚才进去的中年男子变成了一个老头,而这个老头,正是让我叫爷爷然后给我麻糖的那个!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师父发话了:“伙子,咱们挺有缘分啊。” 果然是花月夜的师父,开口第一句就是缘分。我连忙握拳一拜:“没想到上次遇见的就是前辈……” 花月夜和麻糖也惊讶了,双双问:“什么原来你们见过?!” 老头笑笑说:“嗯,我在外面摆摊的时候遇见他,还送了他几块麻糖。刚才不以真面目示人,一是怕花儿直接发现不好玩,也是怕他过度惊吓。” 天哪这才惊吓好吧!花月夜擦掉额角一颗冷汗:“师父,本派易容术就是被你拿来这么用的吗?” 老头啧的一声:“你难道不是自己也喜欢易容成老汉骗人的,还好意思说我。我的武功,我想怎么用是我自己的事,再说你见本派武功何时派过用场了?” 我正色道:“贵派武功当然很有用,一路上花兄可是帮了我大忙呢,我能活着过来,都是仰仗了花兄的武功……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看见花兄苦笑摇头,我对刚才的话多少有点心虚。 “呵呵,你这么说可就太抬举我们了,那些只是雕虫技,雕虫技,算不得真用场的。”老头拍拍我的肩。 我相信听他这番话那些被花月夜击退的武林中人非得气死不可。我未发表评论,老头又开口说:“听花儿说你们有事要问我,那就别在这站着了,进屋说吧。” 我们就随他进了屋。 进去坐下,老头便问:“你们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如果我知道,会尽力回答你们,如果我不知道,那就没有别人知道了,问吧。” 好大的口气,果然江湖中的事他都知道的吗?其实说是有很想知道的问题,可是事到临头我们突然不知道从何问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想不出个思路。最后花月夜和麻糖执意让我先问,我便问了我最想知道的问题:“我爹是谁?” 老头道:“你当他是谁,你爹就是你爹罢了。” 我想想也是,就继续问:“那我师父是谁?” 老头道:“这我不能告诉你。” 我问:“为什么?” 老头扬扬眉毛道:“这对你来说,不重要吧?何况,你又为什么执意要知道呢?其实,你并没有做好知道的打算吧,那你为何要问呢。” 的确,师父不愿告诉我,自有他的道理,我不必问;再说,我若知道师父的姓名,说不定还会是个麻烦,还不如不知道。我就说:“那我就没什么问的了。” 老头捋须笑道:“花儿,那你问。” 花月夜点点头:“徒儿想知道关于魔教的事。” 老头目光渺远:“嗯,也该让你知道了。” 这话意思,难道花月夜真的和魔教有牵连,他师父以前没告诉他,现在他长大了,能说了?那岂非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这时候我看见麻糖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八卦的光芒。 老头看我们神色不对,连忙否认:“啊,花儿之前不喜欢过问江湖中的事,我也就从来没给他讲过;今天他终于开口问了,我意思是也该让他知道一点江湖事了。” 白兴奋一场。 老头接着说:“关于魔教,先问你们知不知道二十多年前一个组合‘雌雄双将’的?” 我们纷纷表示没听过。 老头说:“也难怪,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加上之前的一再封杀,现在的年轻人知道的不多了。我跟你们说,这‘雌雄双将’可是当时有名的一个侠客组合,行走江湖专门铲除江湖中的恶势力,帮助有困难的群众,一度是武林中后进人士崇拜的偶像,纷纷效仿。他们可以说书写了一段传奇,也正是那时候涌现了很多的江湖传说,那些虽然并不都是他们创造的,不过的确都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花月夜若有所思:“听这名字,应该是一男一女组成的组合吧?” “没错,确实如你所想。” 我问道:“那为何后来会被封杀?” 老头叹口气:“这还要从这两名侠客的身份说起了。那位女侠,名叫从中咲,是从程从大侠家的千金。从大侠便是上届的武林盟主,因为武功盖世,所以连任两届盟主之位,任期之内深得民心,也为江湖里办了不少好事,只是十八年前那次,唉……” 我们想来令他叹气的应该是魔教入侵那件事。我们没说话,老头继续说:“后来他主动要求退位,把盟主之位传给了当时武林中武林最看好的唐匀少侠——这是后话。从中咲作为从大侠独生女儿,深得从家剑法真传,武功也是一流,这没得说。说说那位男侠吧,他的武功不知师出哪派,非常惊人,甚至超过武林盟主。当时从程对他的评价是:‘二十年内没有人武功可以超过他’……但就这样一位高人,他的真名没有人知道了,江湖中传的都是他的绰号。” 麻糖伸伸舌头:“估计是真名起得太难听,所以自己给自己编了个好听的绰号,让大家都这么叫,显得比较有面子呗。” 老头说:“那绰号确实是他自己取的,具体是不是因为你说的那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的绰号可真不算好听啊。” 我来了兴致:“叫什么?” “他的绰号叫张屠夫,拿的武器,也是屠刀,屠夫用的屠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七章 往事 听了“张屠夫”三字我一个激灵,毕竟在镇子里的时候大家都这么叫我爹,跟我提起我爹的时候也直接用“张屠夫”这个称呼,许久不听突然又有人提到这个绰号我的惊讶了一下。 麻糖看我有点不对劲,就问我:“你怎么了?冷吗?” 我并没有告诉过他们我爹是屠夫的事实,现在更要隐瞒:“没,只是感觉这绰号很耳熟……” 花月夜皱眉道:“以你的年纪,不应该听说过啊,连我都没有听说过。” 我笑笑:“我又没说听说过他本人,只是听过这个绰号而已……对了,然后呢?” 话题又转到了从前的江湖事这边。老头道:“嗯,那我接着说。其实你们也一定奇怪,为什么好端端的这两个人就突然停止了在江湖上的活动,甚至失去了一切消息,事实上是十九年前,他们两个潜入魔教执行特殊任务被发现,张屠夫为了掩护从中咲,被困在了魔教的大本营;而且狗血的一点是,张屠夫和前魔教教主相爱了。” “等等等等,”我打断他道,“为什么一到这种时刻就要搞断袖啊,我实在是接受不能啊!”所以听到“张屠夫”这个名号被滥用我十分不爽气,那时确实想一走了之了。 “诶,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老头喝住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前魔教教主是男人了!” “那她是个女的喽?”麻糖反应很“快”。 “魔教和中原武林是不同的。魔教里的男孩从学他们独特的武功,女孩则是学专门的法术巫术,这在正派武林中看来是歪门邪道,所以他们向来瞧不起魔教,时时有的冲突。当时的那位魔教教主月逐是个巫术很强的女子,但是不喜欢争风,本来两派并无大的恩怨,但是不幸的是,她爱上了张屠夫。” “她爱上了张屠夫,难道错了吗?”麻糖生气地问。 “她爱上张屠夫,自然没错,张屠夫爱她也没有错,何况这也是增进两派彼此信任的机会。只是半年之后,张屠夫接到一封加急信让他火速回到中原,可是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不巧的是,月逐那时候已经怀孕了。” 听到这里我们很是震惊,想来应该是教主久等夫君不归,认为自己被抛弃了,因爱生恨,便下令进攻中原,杀张屠夫之后快,结果中原这边为了保住人才不惜与魔教对抗,战事惨烈,死伤无数,最后两败俱伤,张屠夫和教主双双死去。 正唏嘘时,老头突然插了另一个话题:“魔教的教主之位是嫡亲世袭制的,如果教主怀孕,统领整个魔教的权利落在配偶身上;也就是说,那时候张屠夫算是名义上的魔教教主,只是哪里都找不到他,只好由教主的弟弟月凰出任教主。就是他下令进攻中原……其实这也不是他的错,当时恰好轮到中原盟主的换届大选,月凰就来了中原,一是为了打探张屠夫的踪迹,二是为了凑这个热闹。武林盟主之位按道理不分门派谁都可以坐,对于他来说,如果能打赢这场擂台也可以坐上盟主之位。可以说他这两件事都做得很顺利,他一路打到最后一局,而且对阵的恰好是张屠夫。” “可是张屠夫并没有打,甚至根本没有出现,直接认了输。这让月凰很是疑惑,派人打探之下,有人告诉他张屠夫是被中原人士控制了,说是在准备盟主决战,其实是被软禁。月凰更是诧异,再查原因竟是老盟主从程的女儿从中咲本对张屠夫很有好感,两个人又做了好久的搭档,本来盟主要等他们从魔教回来就招了他做女婿,没想到关键时刻张屠夫竟叛变,盟主一怒之下找了借口将他召回来并且困在中原,要挟他离开月逐回到从中咲的身旁。” “听到这个消息月凰一气之下回了魔教,本应由他做的盟主只好留在从程手里,这也是为什么他连任两届盟主的原因。月凰发动对中原武林的‘讨伐’,最初月逐也是不知道的。” 花月夜沉思道:“你这么说,难道这本来是一场误会?” 老头轻轻笑笑:“也可以这么说,月凰所听到的消息,很可能是有人为了诬陷故意这么说的。最后谁都不知道张屠夫为什么在盟主宅呆着而不回到魔教,而那场战役之中,张屠夫也没有代表任何一方出面过,之后也不知所踪;月逐知道此事赶来中原阻止,却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踪迹,等到被人发现时候,她已经不行了,孩子也没了……” “好惨。”我们一致觉得这可真是个凄凉的故事,叹息了好一会儿,然后花月夜问道:“师父那你是怎么看的?” 老头道:“这我不能妄加猜测,但是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从程算是我的老朋友了,以前他还不是盟主的时候还会找他喝两杯,虽然许久没有来往了,不过以我的了解,他不可能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而剥夺他人的幸福。张屠夫一向侠肝义胆,与从中咲也是青梅竹马,他怎么突然背叛,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可是世事难料,能清楚的也只有当事人了,唉。” “对了,”我突然想到,“魔教前教主被发现死掉的时候孩子不在他身边,那在哪里呢?唐盟主跟我说魔教这次来找遗失的少主,那他们知道少主是谁吗?” 老头道:“孩子肯定是在月逐在中原的时候生下来的,还有人看见过,但是月逐带着孩子消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了,所以断定孩子被留在了中原。” “那还可能是死了呢!” 老头摇摇头:“不会死的,而且她一定托付给了信任的人带着,因为她死的时候,眼神很平静,没有什么牵挂。” “既然能确定少主在中原,魔教竟才来要人,这十八年来他们都干什么了!就算那一次损伤了元气,可是也不用等这么久,难道他们直到现在才查清楚少主是谁?或者这之中还有什么别的内幕?”花月夜总是喜欢分析。 “那次之后月凰被魔教弹劾,接任他的是妹月舴。月舴在月逐死掉的时候一直陪着她,可能听她说了些什么,所以上任之后一直呆在魔教大本营,没有什么动作。这次突然前来实属蹊跷,就连我也不知道究竟为何突然要找来到少主。” 我道:“她不去找少主,也能说通啊,照理少主应该是下任教主的,现在她做了教主自然不想少主出现;这都过去这么多年,少主现在长大了,要是想回来跟她抢教主的位子怎么办?她当然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不对,我觉得应该是她派人出来找没有找到才决定自己出发来寻找少主的,”麻糖不满意我的论断,“你以为人家都和你一样坏吗,还要斩草除根,那怎么说也是她姐姐的亲孩子,她的亲外甥啊,怎么能那么绝。” 我更不服气:“你这是妇人之仁,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傻吗?这样的事可多了——你太年轻了。”说实话我听了以上的故事,觉得魔教的人也不是想象中那般十恶不赦,但是从生在中原的我很难对他们产生好的印象。因为这里的宣传都是弘扬中原武林精神打到万恶魔教之类的,我的看法一直难有改观。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我就是没法相信他们入侵中原的理由是正当的,这之中肯定还有好多问题,是我们无法辨识的。 看来,江湖很深,每个人都很深,我师父之前和我讲的话没错。 麻糖不高兴的说:“你才是妇人,我这是善良懂不懂!你要是月舴,你就要杀人家灭口,你怎么不想想少主呢,你怎么……”说到这她突然停了,狐疑的看着我,“张也,你不会真就是那个张屠夫的儿子吧,你看你们都姓张。” “少扯了,姓张的就是他儿子,那全天下姓张的都是他儿子啦?”我没好气的说。 “可是张兄你的出生时间确实对的上啊,再说这一串事情:你爹为什么跑路了,盟主为什么找你麻烦,说起来你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花月夜也加入了辩论。 我不知如何回答,毕竟现在的矛头好像都指向我就是魔教少主,听上去就跟真的一样,我无奈问老头:“您知不知道怎么鉴别魔教少主?” “魔教的人胸口会有一个月牙形的标志,那是修习魔教武功所致,和周围颜色差别越大,说明修为越高,但是毕竟少主从出生就没练过魔教的武功,那个印记应该极浅或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只靠看的话不能分辨魔教少主。 我身上绝对没有月牙印记,这点我保证,不过还是无法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老头想了想问我:“你爹娘叫什么名字?” 我道:“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我娘,我爹叫张由。” “张由……”老头捋着胡子皱眉沉思。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八章 夜谈 老头没有再解释什么,兀自想了一会儿,借口晚饭的时候到了,张罗着给我们下厨。 山庄里有现成的厨房,各种食材也都有储备,平时我们也自己做些饭菜来吃。花兄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做菜的手艺还不错,虽比酒楼的风味差点,但也可以下咽;我的菜不是自夸,他们真的都抢着吃,原来我爹不会做饭,我就练了一手炒菜的好功夫,就连在树林里烤抓来的野兔什么的,师父也对我的烹饪技术赞不绝口。所以我励志不要当个屠夫,而一心想当个厨子;麻糖就不用说了,她是从来都没有进过厨房,我们常常调笑,“你一个女孩子居然都不懂烹饪,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她一撇嘴,“那我嫁给一个会做饭的不就行了!他给我做饭我来保护他,不也一样!”我们对望一眼,深深为未来娶她那位感到悲哀。 老头的菜要比花月夜的好吃,看来花月夜还是没有学会老头的全身功力。饭桌上没有人再谈论魔教的事,但是大家都心思重重,默默吃饭。要说我不考虑这事是不可能的,试想如果我是魔教少主,事情可就麻烦了很多啊,事情好的话要我接任教主之位真的难受,坏的话我被两边夹击,凶多吉少。 吃过饭,老头又和花月夜进屋密切交谈,我和麻糖在水榭旁坐,欣赏这庭院之中的夜景。 看着看着,麻糖问我:“喂,你都没跟我们说过你爹是做什么的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看着前面池水映出灯笼的波光,笑道:“你怎么突然对我爹感兴趣?” 麻糖道:“我怎会对大叔感兴趣,只是分析一下你爹是张屠夫的可能性啊!” 我苦笑道:“分析,你能分析出啥?再说,就算他是张屠夫,我……我也不一定就是魔教少主啊。” 麻糖嚷道:“你就是骗自己嘛,你爹是张屠夫的话,你躲就能躲得掉吗,接受现实吧。” 我点点头:“可是现在的现实是没有证据证明我爹就是张屠夫,倒是你应该接受现实的啊。” “那倒是……”她嘟囔着,“那你呢,你是希望他是张屠夫还是希望他不是呢?” “当然希望他不是了。” “可是,”她又给我设置丰厚诱惑,“如果你爹是张屠夫的话,你的武功也不会差的,随便练一练就能无比厉害,到时候咱们再也不用受那帮人的鸟气了!” “是你想得太简单了。”我叹道,“如果我是张屠夫的儿子,他们是不会放了我的,就算我武功再高,江湖上的事又怎么会是那帮老油条的对手,呵,到时候我只能每天躲躲藏藏的活着了,或许……就像我爹一样。” 我爹如果是因为被两相逼迫,才甘愿离开武林,隐去行踪,默默在镇上当一个屠夫的话,我是万万不愿步他的后尘的。尚不说我不愿做屠夫,就是潜伏在一个地方一辈子,也是一件十分苦恼的事。怪不得他时常神志不清,胡言乱语,到现在我才了解他的苦处。啊,不对,我可不能这么就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身世,我相信我爹是清白的。 麻糖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的对哦!” 我忽然发现麻糖对我说的话还真是信任至极啊。 然后麻糖说:“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我吓道:“什么事?” 麻糖嘻嘻一笑:“你教我做饭行吗?” 这…… 麻糖这天吸收的信息量太大,十分疲惫了,早早回去睡了,我还未有睡意,坐在水边观星赏月,顺便等老头出来,我还想请教一二。 师徒相见看来相谈甚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两个才从房间里出来,花月夜看见我,过来说:“张兄还没去睡啊。” “嗯,我……想一些事情。” 他看看老头,老头走上前来,对花月夜说:“花儿先回房歇了吧,我和张也赏赏月。” 花月夜听命回去了,老头坐在我旁边问:“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嗯?不妨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说。” 我笑道:“就是一些关于自己的事,不便叨扰,也没打算想清楚过,只是多想想,聊以打发时间罢了。” 老头想想:“无妨,兄弟,你是想踏足武林么?” 我道:“我还真没有这个打算,但是如果一定被拖下水,我也没话可说。” 老头道:“你喜欢武功吗?” 什么,不会要教我武功吧,我连忙道:“不喜欢不喜欢,我武功可差了呢,就是不想练。” 老头笑:“花儿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他说你武功根底很好,也对武功很热爱,要不然他怎么看上你呢?” 花月夜啊花月夜,原来这半天你就跟你师父说这些来着啊,怪我平常没有藏好。不过我郁闷之余也很狐疑:“月夜兄……看上我?” 老头连忙解释:“我意思是他既然愿意出手帮你,肯定是和你有缘,如果是一般的人,他啊一定会袖手旁观的,对你就不一样。” “这点花兄也是对我说过,他是因为我的佩剑才帮我。不过他为何看上我了呢,我是毫无半点特别之处啊。”我奇怪。 “这你得问他啊,这几年我也不多管他,也不必管他,既然是他决定的事,那自然有道理,你别担心,我听他的意思,绝不会想要害你。” 这口气,这师父还真是对徒弟撒手不管了啊,心思还是要猜的;不过倒也是,这世上有谁能真的知道别人的心,就算朝夕相处最亲密的人也不能,老头睿智之处,就在于他不相信任何人,哪怕自己的徒儿,虽然残忍,不过高明啊。 老头道:“暂不说这事。你佩剑,你的剑术怎么样?” “说实话我没练过剑术,如果要我使,我也只能乱劈而已。”我承认。 “哦?如此我倒要试你一试。”老头站到我面前道,“我要出招了啊你看好。” 我正纳闷他想怎么试,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旁边抽出了一个物体,我脑袋还没转到那里,一根树枝就已经在我脑袋不到两寸的地方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他还是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现折的树枝,要是他真是装备齐全站在我的面前,只怕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头哈哈大笑:“子不错嘛。” 我擦擦汗道:“哪里,差点死在剑下。” 老头依然笑:“怎么,你不信我说的?我告诉你,要是平常的人,我出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就任打了,不过你,竟然能把剑整个的抽出来,要是你挥剑的速度能再快个分毫,就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这才发现,刚才我居然真的拔出了剑,而且差点就砍上树枝了。我诧异“这……可是我刚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啊,怎么不自觉地就拔出来了呢……” 老头捋须笑道:“这恰恰证明了你很有天分,你的身体意识到危险能率先做出行动,所以你的反应比大脑要快,只要你好好利用,定能站上武林巅峰。” 我看看手里的剑,默默把它入鞘,声说:“我并不想站上巅峰,也不像使剑。用剑代表者会有人付出鲜血,我不喜欢。” 老头道:“你不喜欢看人流血?” “不只是人,动物也一样,我讨厌血腥。”我抬头道,“这就是我不愿当一个屠夫的原因。” “屠夫?你的‘屠夫’怎样解释?”老头对这个词也挺敏感。 “因为,我爹是个屠夫。” “你爹,张屠夫……”老头皱眉。 “我只希望他不是,这样我就能照自己的心意活下去,倘若他真是,恐怕他的债就要我来尝了,我不希望我的人生是被设计的,你懂吗?” “我懂,我懂。”他说着‘我懂’,却大笑起来。 我说:“你笑什么?” 老头摇摇头:“没什么,你愿意听我说吗?” 我道:“你说。” 老头道:“你这样的人我是第一次遇到,和一般人不一样。你是奇才,如果没能成就大事,你就能把自己害了。” 我道:“那你看我是哪一种?” 老头笑:“我只是智者,又不是先知。” 我也笑道:“那你便祝福我吧。” 老头:“不可以,被我祝福过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我只能诅咒。” 我叹道:“你可真够狠的。” 老头道:“哈哈,只是祝错了人罢了。” 我说:“那你多好,恨谁就可以去祝福他。” 老头好笑道:“你看像我这样的人,还用得着恨别人吗?”这话我当时的理解是,他的武功已足够高强,把谁放他面前他都能杀死,所以在他眼里大家都是死人。人没有必要去恨一个死人,所以他根本不会恨别人。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是,他知道这么多事,对人间的爱和恨早已不再执着,当然没理由去恨了。我不知那种说法是正确的,也没有得以问他。 我正在那呆呆想这句话,老头拍我:“别愣着了,快去睡吧。” 我道:“我在想……” “别想了,想不明白的。”说着打着哈欠走了回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老头还真是个妙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十九章 分歧 第二天早上花月夜来我的房间找我。 “我们该出发去京城了。”他说。 我道:“今天就走吗?这么急?”说实话又过了一段时间的有吃有住的安逸日子,我还真不想立刻出发赶路。再说难道不等过了春节再走,一定要现在走吗? 花月夜说:“不然怎么样呢,该说的也说了该问的也问了,现在理应继续赶路了。而且我接到情报,武林盟的人似乎到了济南,不知道是不是来找我们,所以我们要赶快上路的好。” 既然如此,就不能给花月夜的师父添麻烦了,我想。但是终究要道个别,我说:“你师父呢?” 花月夜道:“走了。” “走了?这不是他家吗,他又去哪了?” 花月夜皱皱眉:“他能在家老实呆着才是怪事吧。我不知道他又去了哪,不过反正他已经把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了,走了也无妨。” 我声道:“徒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也不多看两眼就走了。” 花月夜听了笑道:“多大的人了,还用得着他看着么。再说他想看我,随时都能来看,也犯不着特意‘回娘家’对不。” 我感慨这个比喻用得好,然后说:“既然这样,你和你师父昨天在屋子里一待好几个时辰,难道都是在寒暄?” 花月夜脸红了红:“哪里,昨天谈的确实是正事,不过已经谈完了,就没什么拖泥带水的必要了。对了,这是我师父留给你的。” 他拿出一个布袋,我接过来,里面东西掂着还蛮沉:“给……我的?” “嗯,他留了信说是给你的。”他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烦将此物移交张也,我出门了,归期未知” 这师徒互相说话还蛮客气。我想着,打开布袋,里面的东西闪瞎我的眼睛:“你师父给我这么多金子干什么?” 花月夜淡定答道:“大概是让你帮他花的吧。” 我推给花月夜:“这我可不能要。” 花月夜扬手挡开:“你留着吧,既然我师父给你,总有用的上的地方,要是想行走江湖,总为钱的问题困扰肯定是不行的,你看哪个大侠因为没有银子住不起客栈的?再说这些也不算多,我看我师父挺喜欢你的,给你留下也就是表表心意罢了。” 这还不算多吗?一袋金子啊。我表情几乎抽搐,花月夜看我好笑:“到了江湖就不能用百姓的标准看待钱的价值了,你以为那些千金标价的杀手是干一次活儿就能吃一辈子的吗?不是我说你,你还太嫩呢。” 我迟疑着拿起布袋翻一翻,发现里面还有一本书,拿出来看封面上没有字也没有画,翻开看,里面画了各种拿剑的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剑谱吗?”我指着上面的图问花月夜。 花月夜看了一眼:“嗯,看来是了。他似乎想把这套剑法传授给你呢。” 我拿着剑谱纳闷道:“我又不是他的徒弟,他为何教我武功?花兄你确定这包东西不是给你的而是给我的?” 花月夜道:“当然,如果他要教我还用得着让我看书么,他练一遍我就会了。他又不是你师父,教你武功毕竟不好,想教你才留秘籍嘛。” 原来还有这一说,那我不收下就不好了。装好之后我问花月夜:“麻糖呢?” “说是给我们做早饭了,不知道现在厨房还在不了。” 看来她想学做饭的决心还真是不啊。 厨房没有被她掀了,麻糖忙活一早上的饭最后也被端了上来。我尝了一口她煮的粥,虽然不能做到绵软糜烂、清香四溢,倒也不是生的,看来她还是蛮有烧菜的天赋。 简单用过早膳,我们牵了马出来到了山庄正门,这里有一条路是可以直接通往京城的。我跨上马,希望这一路可以无惊无险。 前行数日,大道上来来往往赶回家过年的行人渐渐少了,四下无人,而我们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看样子这个年我们还要在路上过,不免有些空虚寂寥。 是日上午正在路上前行,正走到一个大的岔路,人烟稀少,唯有一个青年人坐在马上似乎徘徊不决。 我问花月夜:“现在该走哪边?” 花夜月说:“走左边,刚才被我抓住问路的那个老伯说,再向前行个一两日便可到了。” 我算算日子,说:“这么快,那我们岂不就能赶在春节前到达京城了?” 花月夜点点头:“没错,没想到从济南到京城的路程也不算长,早知道以前我应该多来几次的好。” 这时候那个青年凑过来,可怜兮兮的问:“三位可是往京城去的?” “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么?”我热情的问道。 “是这样的,我的同门正在京城商量要事,我出发晚了,正急着往京城赶路,可是到这路口,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等了许久也没有过路人经过,幸好这时候你们来了,不然我该被困在这了。” 花月夜微笑道:“既然阁下也是要去往京城,不妨同行如何?恰巧我们一路走来也实在憋闷,不如一起走,还能作伴。” 青年同意,于是我们的队伍扩大到了四个人。 交谈中得知,他名叫鹿臣,也是第一次上京城。我们也自报了姓名。 我就问鹿臣:“你说你的同门聚在京城,那你们是哪一门派啊?” 鹿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而是反问道:“看几位的样子,似乎也是习武之人吧,是中原武林盟的人吗?” “武林盟”其实就是那帮正派人士的统称。虽然他们派别不同,不过直接听令于武林盟主,所以有了这么个名号。其实说起来这名并不是一个现实存在的帮派的名称,只是由一种力量汇集而成的,所以听上去很俗,这个名词渐渐为中原武林人士所摒弃,一般只有外面的人才会这么叫。我猜想这个鹿臣应该不是中原人,你看他的名字,也不像是关内人取的。不过他的问题我还是要回答:“我们略懂武功,但还没资格加入正规武林人士的阵容。” 鹿臣也看出我这是在自嘲,就不往下问了,换个话题:“那你们去京城是有什么事呢?回家过年?” 花月夜抢先回答道:“当然是处理一些私人问题,劳烦鹿臣兄挂心了。” 这不明摆着警告人家“不要问”么,鹿臣勉强笑道:“既然如此,我不便多问了。” 然后陷入冷场。我发现花月夜还真是个冷场专家,几次都是他说一句话然后气氛就急转直下,最后大家都丢失了话题。好歹刚才也是你邀请人家和你一起走的嘛,这么呛人家实在太坏了。我连忙补救:“啊,花兄不是那意思,只是我们也是一时决策要来京城,还没想好到京城以后要干什么,所以这也没法说。” 鹿臣道:“无妨。” 我又继续找话题:“从这里到京城不到两日就能到了呢。” “甚好。” “额……能赶在春节之前到呢。” “如此。” “今天天气不错……” “……” 有话无话的行了半日,我因为没话找话精疲力竭。花月夜远远走在前面倒便罢了,麻糖今天也像关了嘴巴的阀门一样一言不发,只有我一个人像在讲着自己的冷笑话,情况十分凶残。 鹿臣还算是有良心,看出我的不易,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聊着,这才聊以打发掉这尴尬的时光。 傍晚的时候途经一个镇,花月夜停下脚步说就住这吧。我扭头想问问鹿臣的意见,他和我说:“那你们在这里歇息吧,我还要星夜赶路,好尽早到达京城。” 于是我就向他告别。坐下吃晚饭,花月夜瞪着我道:“你看不出来他是什么人吗?” 我若无其事说:“显然是魔教的,这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花月夜皱眉:“既然知道,你还和他聊那么欢。” 我道:“正因为他是魔教的,才更要和他聊天。博得他的好感,打入他们内部,总是没有坏处的。就算我做的不对吧,你说你摆一张臭脸是给谁看呢?你这样会让他起疑心的知道吗,如果我们狭路相逢,也不是个好事情。” 花月夜不服气道:“可是我就是没法对敌人……像你那样说话。” 我挑眉问他:“你是正派人士吗?你是盟主的人吗?既然你都不是,魔教又为什么会是敌人,他们要打的又不是你。我昨天想过了,既然盟主这么对付我们,谁敌谁友现在还分不清呢,说不定我们还要投靠魔教,不能封了自己的去路啊。” “投靠魔教?你想的美,我们凭什么投靠他们?别说魔教的人不愿意,我也不愿意!你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么,你投奔一个就要敌对另一个,永远都在危险当中;我说了我们只要在中间站着,形成一个三角关系,这样他们之间可以相互削弱,我们才有优势。” “可能没这么简单。”我低头想想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章 京城 花月夜又皱了皱眉。 我道:“这道理你应该清楚,我们并不是一股中间力量,而是他们相互争夺的东西。东西是没有话语权的,所以我们如果不主动出击,先对一方占据优势,如何才能明哲保身?” 等了一会儿花月夜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哪种方法更奏效我就不知道了。不妨照你说的试一试——你的计划是怎样的?” “刚才鹿臣那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但是魔教的其他人是不是以为我是他们的少主这是谁也不知道的,所以这应该是最先了解的事情。” 花月夜想了想:“要去试探魔教,你肯定不能去了,我先去京城打探下情况,到时候再做打算。”说着他起身要走。 我拉住他:“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他道:“可是鹿臣已经快马疾驰回去了,如果他把你的消息告诉魔教的人,他们马上就能来抓你,所以我们也要早做行动。我这就去了,在这等我的消息吧。” 目送他出了饭馆,我坐下整理一下思路,然后问吃得很欢的麻糖:“你怎么不说话?” 她道:“我觉得你们说得动很对,所以不用我插嘴了,我还是好好吃我的东西比较好。” 我看了桌上的食物一眼,点头道:“对,你还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五天过去了,花月夜还是没有回来。 第六天早上我在客栈门口眺望窗外,望眼欲穿如盼丈夫回来的媳妇儿一般,可却始终没有看见他。 麻糖还在楼下用着膳,我下楼去拍她:“这时候你怎么还顾得上吃?” 麻糖委屈的看我一眼,放下筷子:“这时候除了吃还能干什么啊,难道不吃不喝他就能回来吗?我看你也多吃点的好,给。”她递给我一个烧饼。 我拿了烧饼放在盘子上:“不行,我得去找他。” 麻糖瞪大眼睛看我:“他才走了五天你就沉不住气了?也许是他错误的估计了路程,在路上就耽误了两天呢?你总得给他点时间好好调查吧。” 我说:“我问过旁边住的京城商人了,他说从这里到京城骑最慢的马也只要一天就可以了。我总感觉他在那边遇到了危险,不行我必须去看看。” “他武功那么高怎么能遇到危险……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去咱们就走吧。”麻糖抹抹嘴,把烧饼装好,起身准备走。 我道:“你也要跟我去吗?” 麻糖朝我瞪眼:“废话,当然一起,不然你这一去也失踪了我怎么办?” 我说:“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不过要我带着你一起可以,不过我可没法保护我们两个人的安全哈。” 麻糖瞪着我说:“我才不用你保护,到时候说不定我还要保护你呢!” 我突然想到她之前嫁个会做饭相公的言论,难道说这是在对我求婚吗? 京城果然不远,快马加鞭申时未至便已到了京城城门口。乍一看到和其他城市没有什么不同,大概是心情所致,总是感觉京城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我准备向城里走,突然看见一个熟人——不能算熟人,至多有一面之缘而已。 “糟糕,盟主怎么也来了。”我暗道,难道我们偷偷跑出来的事还是被发现了?这要是被他看见一定废了。 我连忙掉头,挡着脸不让他们看到,然而这已是徒劳,我已经落入了他们的视野,转过头来只看见在开封城门口不让我们出城的盟主手下。 “我是唐盟主的大管家,纪风。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回头看见盟主正朝我们这边看,显然是躲不掉了。我勉强笑一下挤出一个字:“好。” 纪风带我们将我们引到一个宅子前面,似乎是盟主在京城的分办公室。我要走进,麻糖拉着我摇头。 我说:“乖,你在外面等好了,我去去就来。” 麻糖放下手:“那……那你快点……我一个人害怕。” 这时候纪风走过来说:“张兄弟请放心,我们会替你保护这位姑娘的安全,也绝对不会伤害她的,盟主只是叫你来说几句话,断不会动你一根汗毛,烦请卸剑再进屋相议。” 我把剑放到桌上,然后进了盟主刚才进去的房间。 盟主如上次一样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我也有一个座位。坐好后,盟主上下打量我半天,正当我忍无可忍正准备开口的时候,他说话了,还是那句老话:“你有什么要问我的问吧。” 我很抓狂,反问道:“你难道就没有要问我的吗?” 他略一沉吟,抬头对我说:“关于你的身世、这几天的行踪,对我来说都不是秘密。我有什么需要问你的呢——可能我最该问一个问题:你知道你自己到底是谁吗?” 我耸然道:“难道……我真的是魔教少主?你怎么证明?” 盟主平静的回答道:“因为你爹是张屠夫。虽然他最近没在江湖中现过身,但是我和他曾经是义兄弟,你当我不认识他?”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听了这个消息我还是愣了一会儿,等我反应过来继续问他:“那你为什么还派人追杀他?” 盟主道:“追你的人确实是我派的,但是我绝没有派人追杀他,追他的人是魔教的。——而且你别误会,我也并不想杀了你,只是为了防止你被魔教抓去,谁知你还是来了京城。” 我冷笑:“你不是为了杀我我可以信,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不要来京城吗?” 盟主道:“我直接说你会听么?难道不会我越说你越要来?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成骗子,所以我只好任你自己去调查了。为了了解到你的情况,我还在你身边放了眼线,你既还没死,就应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想来倒也是,不过他说的眼线,不会是花月夜吧?花月夜确实是被人请来在我身边的,我怎么没想过他会是盟主的眼线?当时麻糖带我们出来他问的那么急,我早该想到他可能是盟主的人啊。于是我问:“是花月夜?” 盟主思考半天道:“你不该问的。” 也是,怎么能问人家谁是眼线,那不就跟问一个人昨天跟老婆睡得好不好一样么。我赶忙转换话题:“你来京城干什么,你不知道魔教现在聚集在京城密谋么。” 盟主道:“没错,我就是来和魔教谈的。” 我惊讶:“你们不是敌人么,居然还谈判?” 盟主道:“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问:“你们谈什么?” 盟主:“谈你。” “我有什么好谈的,难道你和他们拿我做交易?”我讪笑。 盟主道:“你又不属于我们任何一方,我们怎么交易你?不过你如果想知道我们谈什么,不妨也过来听听。” 我摆手道:“还是算了,我可没有办法坐在那听一帮人在谈论我,就像一只羊在旁边听着一群狼讨论怎么吃它。” 刚说完这句,外面突然传来麻糖的一声惨叫,我听见马上往外奔,却看不见麻糖。我焦急的大声问:“她人呢?” 纪风讪讪的指着门:“跑出去了。” 我瞪他一眼,拔腿往出追,终于在两条街之外追到了她。 我抓着她问:“怎么了?” 她哭着说:“他们欺负我。” 好啊,这帮人,明明承诺过要保她平安,居然带头开始欺负她,看来真是不值得托付。我愤愤地问:“他们怎么欺负你的?” 麻糖声说:“他们……他们说……” “说什么?” 麻糖跺跺脚,转身背对我:“你就别问了。” 我挠挠头:“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报仇啊?” 麻糖叹口气:“你难道就没有不想说的秘密吗?” “既然如此,那就不追问你了。”我摸摸下巴,“不过我还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瞪我一眼:“你走开。” 我笑道:“我走开你在被他们欺负怎么办?我在至少还能和他们打……”我伸手摸摸剑,没摸到才忽然想到剑忘了拿。 我一下慌了,对麻糖说:“我剑忘拿了,我得回去拿,虽然不是什么锋利的剑,但总是我师父送我的,我不能弄丢了。” 麻糖说:“嗯,那你一定要拿回来,我跟你去。” 我们又回到盟主分堂这里。麻糖在外面等,我进去也没有人阻拦,纪风还在外面的大厅,我的剑也在原处。 我指指我的剑,示意我刚忘了拿。我心翼翼过去拿剑,然后突然抽出架到他脖子上:“你怎么麻糖了刚?” 纪风一脸淡定的瞟着我的剑:“你怎么不去问她?” 我厉声道:“我就问你了,你敢做还不敢说么?” 他倒坦然的一笑:“我做什么了你都不知道,又何必这么说?” 这……这次是我词穷,不过这事可不能这么完了,我正想该怎么接下去,他突然一扭脖子,自己蹭上了剑。 “你干嘛!”我的剑没开刃,被他发现我就没法演下去了啊。可是我却清晰的看见他的脖子上有血流了下来。 什么……这……我连忙收回剑,看一眼确实是我的剑啊,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锋利了? 纪风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对,摸摸自己的脖子冷冷道:“你还不走?等会儿你可就走不出去了!” 哼。气势上明显处了下风,我也只好收剑入鞘,走出门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失踪 我和麻糖找了个僻静之处说话。 麻糖迫不及待的问我:“盟主和你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其实也没说什么,他说他来京城和魔教商谈,还说我的确就是魔教少主。” 麻糖问:“那你相信他的话吗?” 我无奈道:“现阶段只能宁信其有了。” 麻糖说:“可是他为什么不把你抓起来?” 我道:“可能是有别的考虑吧……他说他和我爹——就是张屠夫,曾经是结义兄弟,可能不好下手吧。” 麻糖一脸焦虑的说:“那他到底要怎样呢,真是想不通啊。” 我说:“想不通就先不要想了,我还听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盟主说他一直派了眼线看着我,我的所作所为他都一清二楚。” 麻糖睁大眼睛道:“不是我。” 我点点头:“我知道不是你,你除了睡觉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野了。我在想会不会是花月夜。” 麻糖道:“盟主说了是他吗?” 我挠挠头:“没有明确的说,只是向我暗示是他。可是……” 麻糖突然说:“不可能是他的。” 我问:“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怀疑他吗?” 麻糖摇摇头:“我不是怀疑他,是他一直在怀疑我,我没有办法只好把你的视线引到他的身上,防止你对我问东问西的。不过我不觉得他是盟主的人,他的武功那么高强,是不会做盟主的手下的。” 我说:“你怎知他不会做,你没听人说过正是因为本领高才会做手下的吗?而领导往往是没什么本事的。再说,也可能只是盟主雇他办事而已,金钱关系那种。” 麻糖斜眼瞪我:“这么说你真的怀疑他是盟主派来盯你的人了?那我们以后都不能和他在一起走了。” 我听这话颇为伤感,本来大家一路走来,不想他突然叛变,实在是非常悲伤的一件事。我就说:“当然不是真的怀疑他,只是说他有嫌疑。我们现在把他找出来问问不就好了么。” 麻糖点点头:“这才像话。不过你想去哪找他?” 可我实在不知可以去那里找他。京城这么大,我对这地儿又不熟,何况现在暗流汹涌,走一步都可能踩地雷,就别提找人了。 麻糖见我不语,自己分析:“盟主看样子和我们一样是刚到的京城,花月夜五天前就来了,肯定是先行去刺探魔教的情况,很有可能一下没注意被他们发现了然后抓起来了,正在魔教关着等着我们去救他呢!我看我们也别耽搁了,赶快去救人吧。” 我很是泄气:“去魔教救人?怎么救?花月夜都能被抓住,咱们去了岂不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我还可能有一半的生还可能就算了,你要被抓了直接咔嚓你知不知道。”说着我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麻糖打了个冷战,突然像想起什么一般问:“对了,你的剑刚才怎么那么好用了?我在门外都看见了,那个纪风的脖子差点被你砍下来。” 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把剑拿起来看看,我说:“什么叫脖子差点被我砍下来,刚明明是他自己往我的剑上凑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放过他。不过也真邪了门了,当时这剑切馒头都切不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锋利呢?” 麻糖凑过来道:“怎么可能突然变锋利了,肯定是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而且你放在那里会不会被他们的人掉包了?” 我摇头:“怎么可能,我从追你再回去,总共也没多长时间,怎么能说掉包就掉包了呢,再说,如果想掉包,一定要知道我这把的细节样式才可以,可是他们去哪打造一柄一样的呢?” 麻糖说:“当然简单了,只要找同一个铸造师,他完全可以做一把一模一样还开刃的——除非你这柄是天下神兵,没办法仿制的那种。既然做好了,换一换也不过一眨眼的事,有什么难的。反正用这柄开刃的和你换,总之咱们也没吃亏,就是你没法跟师父交代……” 我猛地拔出剑,“铿”的一声龙吟如往常一般清脆悦耳,我颠颠剑,转头对麻糖说:“不对,这就是我那把没错,世上绝没有如此相似的两柄剑,虽然我拿到它时间不久,可是这个手感我是不会忘了的,而且我拿过花月夜那把和我这个是一对的剑,感觉也和我的剑不同,就不用说是仿制品了。” 麻糖说:“可是它为什么变了呢?” “难道真的像花月夜所说,拿的时间久了、用得多了,自然变的锋利了?”我看着剑,有点不可思议的说。 麻糖说:“也不是没可能,你看,这剑就是你的情人,你和她呆的越久,越了解对方,感情就越深,她就越好用了。” 什么叫“她就越好用了”?我滴下一滴冷汗道:“不会拟人就不要拟,看你说的,搞得我还生怕一不注意它就跟别人跑了。” 麻糖拍拍我的肩膀:“怎么,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啊?” 自信还真不敢说,我很不能理解为何师父从不教我剑术却要送我一把剑,当然我更想问问师父这种顿剑变锋利的物理现象究竟是怎么解释。 看着我收剑,麻糖说:“既然你的剑可以用了,那我们就去魔教救花月夜吧。” 我说:“你怎么总是急着救花月夜呢?” 麻糖瞪我:“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找花月夜吗?怎么,你又不救了?那不如我们回去等着好了。” 我连忙说:“没说不救,我意思是先要做好准备再去啊,何况我们都不知道魔教都在哪里。他们既然敢在京城聚集,肯定藏得很好吧,难道我们要靠和花月夜的感应去找他吗?” 麻糖听罢泄气说道:“真是的,你刚才怎么不问问盟主魔教在哪里。” 我苦笑道:“你也没给我时间问啊。” 麻糖瞪我一眼:“反正现在也不能回去问了,我们在这说不定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呢,我看我们还真是得用精神感应了。” 我们商量来商量去,直到日已西斜才终于做出了个决定:先找个地儿住下,明天再想究竟怎么办。 第二天白日微曦我就起床了,前半夜一直在想找花月夜的方法,后半夜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就是懒得起床出去看。 我打着哈欠走出去敲麻糖的房门,敲两下没有人应,我再敲感觉不对,麻糖不应该听不见我敲门,就算不开门她至少也会应一声。 难道我的预感应验了?我吓出一身冷汗,彻底醒了。只好心翼翼打开她的房门,发现被子乱乱的堆在床上,她的棉衣也都在椅子上放着,但是人不在房间里。 难道下去吃早饭去了?不对啊,怎么自己去都不叫我一声?或者说去解手了?那怎么不穿好衣服? 我拉住上来送饭的伙计:“你知道这房间里住的姑娘到哪里去了吗?” 伙计探头进屋里看看说:“不知道呀,从我清早起来就没见有人出去过,之前我都一直在睡觉,可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没下去?难道她飞出去了吗?我连忙过去查看窗户,窗子被开了一条缝,冷风呼呼的透进来。我推开窗,外面有一棵树,树下什么都没有。 这种天气没有人会选择开窗睡觉的,麻糖如果自己想跳楼也不可能跳出去再转身把窗户关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人带走了,而且还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想必是先把她迷晕然后带走的。 这下可好了,本来花月夜就不见了,这下和我讨论找花月夜的麻糖也不知所踪,是不是等到明天我会发现自己也消失了? 我关了窗子坐下回忆,应该是三更时候我突然感到不安,似乎应该是那时麻糖被带走的,只是我都没有听见半点动静,可见这个人的轻功非常高。可是这又不能说明什么,不论那些正派人士还是魔教里,都有轻功极好之辈,而且似乎都有抓走她的动机。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来抓我呢?至少把我抓走我就不用找了,我讨厌动脑子。 先去盟主分堂那找找吗?毕竟那是我唯一的线索,不过经过昨天的事我再出现的话一定会被当成刺客给抓起来……要是现在花月夜在就好了。 当初是我一个人走上这条路的,现在明明还是我一个人,可是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呢。如果没有遇到他们会怎么样,生命还真是多变呢。我边想边往客栈外面走,至少呆在这是任何问题都解决不了的。 外面张灯结彩,一副过年的气息,想来明天便是除夕了,可是我毫无过年的心情。以往这时候我都在帮爹准备过年要吃的东西了,虽然只有两个人过,但是能平平静静过节真是美好的事,今年的冬天怎么格外寒冷,还格外漫长。 我选了一个方向往前走着,看看能不能寻到蛛丝马迹,想着如果下雪就好了,至少还能印下嫌疑人的脚印。 就在这时候,我眼前一亮——鹿臣正在那边的饼店买着早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二章 师父 让我眼前亮的,其实并不是鹿臣本人,而是我看见他向我招手。 一般说来,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必然不会像这般亲切热情地招呼我,当然,说不定他是笑里藏刀,先把我招呼过来再捅我一刀子,但是这也需要我过去亲自检验。所以我就走了过去。 卖饼的铺子现在只有他一个客人,他拿着一个饼大口的吃着,桌上还放着不少张。他的剑也放在桌子上。 我坐下,他拿了张饼递给我:“吃早饭了吗?” 我摆摆手说:“吃过了。” 他就放下他的饼。我显然是在说谎,一来麻糖失踪我没有吃饭的胃口,二来我实在不能吃他的东西,他如果想害我,那我防备不起,师父没教过我认毒的法子。 我问他:“你一顿吃这么多?” 他说:“嗐,我又不是河马,这些是买回去给我的同门吃的。刚才做好的饼都不够了,让他们去做呢,我就在这坐着等一会儿。”那就怪不得这店的生意如此不好,就算看见他桌上的剑还能淡然的坐在这里吃,也没有多余的饼让他们吃了。 说完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诶,没想到在京城还能碰见你啊,他们两个呢?” 他问的显然是花月夜和麻糖。 我只好说:“不知道,我们分开后还没再见过。” 他“哦”了一声说:“那他们两个在一起吗?” 言下之意,之前我还看见你和那姑娘同乘一匹马,怎么来了京城之后她就没和你在一起了呢? 我勉强的笑笑:“应该不是吧。” 他点点头:“他们分别去干什么了?” 我心说,我知道就好了,不过说出口的是:“我也不清楚,鹿臣兄这几日在京城有看见他们两个吗?”我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找出一点线索 鹿臣倒很坦然:“哈,其实我也不经常出来走,所以没有注意,不过你要是着急找他们我平常就多注意着点。” 虽然他的表情很坦然,但是我还是发现他眼中有一点点不自然,但只是一闪而过。 这时候他的饼都做好了,伙计战战兢兢送上来,他把饼装好,对我说:“我回去了,我的同门都等着我呢,我得趁热给他们带回去。” 我点头,然后就看他拿了包裹出去,一直目送他到再也看不见为止,他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迟疑。 我叹口气,可能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个是遭了魔教的毒手,而且原因应该和我无关。我只希望我猜错了。 我慢慢走出饼店。刚才我数了一下,他买了五十张饼,说明魔教来的人数应该在这个数量级——如果他们不是为了买回去当储备粮的话。这个数字显然不大,随便在大街上伸手一抓就能抓五十个人来,但是别忘了我们这边只有三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已经不知所踪。 这意味着我将以一人之力对付五十个人,这还不算盟主这边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遇见的最棘手的事了。但是我的思路异常的清晰,现在我的任务显然不是和他们做对抗,而是赶紧找回一个盟友,哪怕是麻糖。她虽然不会太有用,但是至少做一个心理安慰,也省的我为她提心吊胆。有的时候一个人独自面对千军万马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心里要惦记着一个人,这实在不是什么潇洒的事。 我叹了一口气,这时候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装过头去,却看见师父在我身后笑着看着我。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这不是幻觉。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确实是我师父,货真价实的我师父。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扑住就不放手了。师父无奈的抱着我半天,想必应该知道我现在看见他就跟看到亲人一样的心情吧,何况他本就是我除我爹之外唯一的亲人。 师父看我撒娇撒够了,摸摸我的头说:“怎么了这是?看见我变得跟饿狼一样。” 我才想起来应该和他说说我的遭遇。不过我说之前还是要先问问他:“你怎么也来京城了?” 他问:“京城谁想来谁就能来,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我说:“不是这个意思,我说你怎么也想起来来京城了?” 他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哦,眼看十年一遇的盟主比武很快就要来了,我肯定不能错过武林中这个重要的事啊。” 盟主大选的比武阶段在二月拉开战线,全武林人士齐聚一堂,因为并不是谁打赢了谁就必须做盟主,所以大家都愿意来这里较量一番。经过各地分擂台的层层打擂,最后到三月十五选择一个地方决出最后的胜负,那一战盛况空前,万人空巷,大家都会去一睹为快。读书人的考试都是在京城开考,但这盟主大战最后一战常常选在开封附近的地方,因为那里地处全国中心,而且那里出的高手也多,省得大家还要跑到老远的地方参加比赛,不仅劳民伤财,而且还拖长时间。一般新盟主春天便可上任。 我问师父:“那你为什么来京城,难道今年的决赛是在京城比的?” 师父说:“不是,决赛还是在开封,但是京城赛区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参赛。你没看见京城这两天带着兵器的人渐渐多了吗?” 我说:“谁啊,他的武功很厉害吗?” 师父说:“不能说厉害不厉害,只是比较少见而已,他是现在的魔教教主。” 我张大嘴:“又是魔教!” 师父问:“你也知道魔教?” 我想起来还没告诉师父我经历的事,就说:“我知道魔教来了京城,但不知道他们来这里这里是为了参加盟主擂台,我只知道他们是来找少主和报复中原武林。” 师父一惊:“啊,原来他们是干这个事来的啊,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道:“盟主告诉我的。” 师父更吃惊:“啊,你还认识了盟主。” 我摆摆手说:“不能算认识,就是有那么两面之缘而已。我还知道盟主也来了京城,和魔教的人谈判。” 师父道:“谈判的事我也听说了,这事在江湖上传的挺大……对了,那把剑你用的还顺手吧?” 我看看手中的剑,苦笑道:“师父你给我的这柄剑是没开刃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师父说:“我当然知道啊,这是我特意为你选的,你拿过来。” 我把剑递给他。他拿了剑拔出来,把剑鞘给我看:“这可不是普通的剑鞘,这剑鞘里面带着磨石,就是平常磨剪子镪菜刀那种东西,不过比那个高级一点。你要时常拔出来插回去,它自己就会磨的更锋利。” 我惊呼:“这都可以?!” 师父说:“因为之前虽然教过你用剑,但是你的出手还不够快,所以我专门用了这种设计,让你更多的练习拔剑,从而达到更快的出手。” 我道:“你什么时候教过我用剑了?” 师父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教你用木棍斗蛐蛐不就是了么?”他拿起剑检查一下,不顾我愤怒的不解的眼光自顾自说,“看你这剑的锋利程度,你应该没少练了,怎么样,感觉?” 我说:“还行。” 师父插好剑递给我:“你要常练。” 我接了剑:“要是练得太勤了把剑磨断了怎么办?” 师父哈哈一笑:“就你,还想把它磨断?不可能的,它里面做了特殊设计,到一定锋利程度就不会再磨,只有钝的时候才会磨自己。你要是真把它用断了,那我这还有一柄。”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细长布包,里面显然是一柄剑。 我点点头:“那我会好好练的。” 师父看看远处的太阳,转头对我说:“时候不早了,怎么样,还没吃饭吧?就知道你没吃,走,我请你。” 我说:“我没有胃口。” 师父说:“怎么了?先去找个饭馆,咱们边吃边说。” 如果师父想吃饭,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我又不想离开师父,就和他一起去了个饭馆。师父点好菜,我才把这个月来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师父听罢皱皱眉:“啊,你说今天早晨那个叫麻糖的姑娘也丢了?然后你又是魔教少主?” 我心说这两件事有什么“然后”的关系,不过还是答道:“是的。” 师父啧了一下,说道:“没想到我的徒儿这么有出息。” 我苦着脸道:“什么有出息,人家抢着来要我的命都,你还是先别高兴了,赶紧先给我想想办法。” 师父倒了杯茶在那抿了半天,然后看我道:“你说那麻糖姑娘曾经和盟主的人闹过不愉快?” 我说:“是啊,问她她又不说……诶,会不会盟主的人把她带走了?” 师父说:“说不准真是。” 我说:“那为什么不是魔教的人干的呢?” 师父皱眉说:“魔教的人的行事方式很直接,不会牵扯无辜,尤其是经历过十八年前那次错误的出兵,他们如果还想出动一定一击把你拿下;而盟主这边,你既然是盟主的义侄,他们肯定没法直接对你出手,所以在你身边的人身上打主意。”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然后我突然抬头问他:“师父你不是从来对江湖上的事不关心吗,怎么现在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 他笑着说:“不跟你讲只是怕你年少心高不心自己惹上江湖是非,现在你已经惹了一身我不说也不行了。” 讨厌。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三章 密探 既然确定了先从盟主这边入手,我们首先设计了一个方案:偷窥。说来并不算光彩,但是既然被逼到这份儿上了,不出招是不行了。 京城虽然有盟主分堂,但是却没有盟主住的地方,所以他来京城是一定要住客栈的。作为国都,京城里的客栈好的和差的差距悬殊,像我住的那种两层楼的算是中等的,盟主住的当然就是城里最高档的,独立房间,花草楼台,基本上和花月夜师父家的山庄可以相提并论。只是我不知道魔教的人都住在哪,他们作为中原武林的对头,朝廷怎么容许他们在朝都聚集,就不怕他们人多了谋划掀了朝廷改朝换代吗? 我问我师父这个问题,他反问我:“最近魔教有活动吗?” 我想想,最近还真没有传出魔教的风声,大家都在准备过年,也没人关注这东西。 我摇头,师父就说:“是嘛,魔教既然没有动静,为什么不让人家在京城呆着呢?这没有理由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最近江湖盛传这次盟主是和魔教合作来的,盟主为首的中原武林向来是和朝廷勾结的,毕竟大家也都是为了和平稳定,像这种事,朝廷肯定也派人盯着呢,所以这不是双方会谈,肯定是三方的。” 我不解:“可是盟主第一次告诉我说魔教这次也是来进攻中原武林的,怎么成了合作的?” 师父说:“这就对了,魔教和中原武林这么多年的对头,怎么能突然一次来访就化解了呢?说明里面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内幕——这不是我们该想的,现在我们也没空想这么多。” 我说:“也是,那就赶快想想找到麻糖的法子。” 师父倒带回了一条有用的消息,盟主就住在京城中心的吉祥客栈,那里是全京城最大最好的客栈了。但是其他的消息就搞不来了,所以我们有必要去那里住一住。 于是我们在除夕当天入住了吉祥客栈。虽然说这个时节客栈比较不好订,但是像这种档次高的也不是谁都能住的,所以我们很容易就订到了两个房间,虽然如此,但是每天二百两的费用还是要了我命一把。 到了下午,我们看见盟主一行出了客栈,应该是去赴魔教的人之约了。就趁这个时间,开始挨个房间调查。当然我们的调查也不是明目张胆的调查,客栈里有保障客人安全的岗哨,虽然有视线死角,但是我们还没有摸清他们的值班规律,不敢贸然行动。我们只能装作欣赏风景暗中查看房间情况,但是在这草木凋零的时候欣赏风景本身就是一件很惹眼的事,还好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客栈的房间不很多,所以很快我们就找到了尽头处的一个上锁的房间。 我对师父说:“你看这房间上锁了呢,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师父四处看了看,发现都没有人,就对我说:“你去喊喊试试。” 我说:“喊什么?” 师父说:“喊麻糖啊当然是。”完了接着说,“点声喊。” 我说:“知道了。”然后走到窗户下面声叫“麻糖?” 没什么动静,我又喊一遍:“麻糖!” 这时候传出了一个极的声音:“张也?” 我惊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振奋道:“麻糖快打开窗户,我带你出去。” 谁知麻糖淡淡道:“不用了,你自己走吧,我出不去了。”语气中竟有淡淡的哀伤。 我被吓到,焦急的说:“麻糖麻糖?你怎么了?” 麻糖这才恢复常态,朝我喊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没看见房门锁着的吗,窗子肯定也上了锁啊,要能打开我早爬出去了,还用等你来救我?你赶紧回去想想办法把锁弄开,要不然我该在这被盟主虐死了。” 我大惊:“啊?他怎么你了?鞭打针扎还是板子伺候啊?快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麻糖连忙否认:“啊啊,那倒没有,不过他们精神上虐待我。” 我道:“这么狠毒,居然对一个女孩用这种手段,没事,以后我会让他加倍奉还的!我让他妻离子散生不如死!” 麻糖沉默了一会儿,说:“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赶紧回去吧,一会儿在这叫人看见了。” 我说:“那好,你多多保重,在这等着我,我一定不会再回来的——啊不,我一定会忘了你的……什么,算了,就这个意思,我走了。”说罢拉了师父回去。 师父好笑道:“你到那姑娘面前话都不会说了,这还好是隔了扇窗,要是面对面你是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啊?跟师父说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 我瞪他一眼:“师父你可不要瞎说,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她了?我刚才就是一瞬间被我爹附体,说话有点颠倒了,平常说话还都挺流利的。” 师父就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自顾自道:“啊,我徒儿长大了,也知道喜欢姑娘了。” 我大汗直冒:“得得得,不说这个行不?我喜欢姑娘也不喜欢这样的啊,你是没看见她长什么样,看见了你就不这么说了。” 师父不依不饶:“听她声音,长的应该也不难看吧。” 我一想,还真是,麻糖如果把脸洗干净应该是个美人坯子,只是我平常从来没有注意过,若不是这回味之下,我根本没有在意过他长什么样。我说:“行了行了,先别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先想想怎么把麻糖救出来。” 师父也收起八卦嘴脸:“嗯,这个好办,他们一定会给麻糖送饭吧,咱们明天就潜伏在那里,说不定能有什么机会,实在没有机会也可以打探一下情况为日后的营救做准备。” 我道:“可明天是初一耶。” 师父敲我的脑袋道:“这关头了你还管初一不初一,真到着急的时候你爹七十大寿你也得翘啊。” 我都不知道我爹七十大寿之前我还能见着他不了。 为了明天早起,我们早早睡了,也没有守岁。半夜外面有放鞭炮的,噼噼啪啪,惊醒几次,弄得我差点也想自己出去买一挂鞭点了。不过也就是想想了,第二天早上,我和师父如期来到麻糖的房间附近的假山下猫着,等着给麻糖送饭的人。 过了半个时辰,纪风提了一个保温的饭桶打开了麻糖房间的锁。我们的角度从门看进去刚好能看见麻糖坐的凳子,她穿着一身绣花的棉袄,下面穿件金边百褶裙,头发也绑了个当时很时兴的朝天髻,露出干净的脸——天啊这人是麻糖吗? 师父很不高兴地对我说:“这姑娘你敢说她不是个美人,我就不是你师父。” 他这一说我才发现这半天我一直盯着麻糖看。我连忙转移视线看她周围的环境。她住的这间比我们住的那种房间要,显然盟主不会优待俘虏,但是屋子虽五脏俱全,纪风给他放下饭菜然后往旁边的暖炉里加了加柴火。 也不知道怎么了,麻糖突然掀了面前的饭菜,向纪风发了脾气。纪风也没有办法的样子,弯腰赔罪,但是麻糖不依不饶,叉着腰站在他面前。我在假山后头只能看见这么多,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问师父:“这怎么办啊,听不见。” 师父看着纪风捡起地上的碗筷食物,摇摇头又锁了门走出去,然后对我说:“等着吧,一会儿还有好戏。” 果然,过了一会儿盟主和纪风一起来了。 我着急:“盟主也来了,不会又要对麻糖进行精神攻击吧?” 师父说:“你急什么,先看。” 然后我看见盟主踏进去,坐在麻糖旁边,亲切地和她交谈。但麻糖显然不领情,爱理不理的。 我又一次着急:“这算什么,盟主大叔骚扰她吗?” 师父说:“那不至于,虽然麻糖姿色尚可,但是盟主没必要抓这么一个能当他女儿的姑娘回来图谋不轨。这其中必有问题,可是我们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就这么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我一急之下跑出去了,师父拉我不及只好跟着我跑到窗户下面听着。 正巧这个时候麻糖开口:“你别想知道,而且你别想困住我!” 这麻糖知道什么盟主不知道的东西,还要盟主这么问的?其实这不是重点,我是怕麻糖总是不说,敬酒不吃吃罚酒,盟主给她上刑就麻烦了。 “罢了,你不说罢了,这件事本就是我我的错,不过你也不要走了,以后就留下来陪我吧。” 果然还是想把麻糖留下吗?只听麻糖冷笑道:“你别做梦了,事到如今你还想让我留下来。就算我出不去,我也不会便宜你……” 我心下一凛,难道她要自尽吗?这时又听到:“……而且我绝不会出不去的,有人一定会来救我!” 盟主冷冷道:“是那个张也吗?” 麻糖没理他,但我感觉很是欣慰,麻糖对我还是很信任的。 盟主继续说:“既然你以为他会来救出你,那我们就打个赌,三天之内如果他来救你,那我就让你和他走,要不然,三天后你和我回开封!” 麻糖嚷道:“你就等着吧他一定会来的!” 我热血沸腾,就要冲进去喊“我就在这来救她了!”了,师父突然一把抱了我飞开,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远远带走了。 我说:“你干嘛啊,刚才本来是个机会大干一场的。” 师父看着我的眼睛冷静的说道:“我刚发现有人监视,而且不止一个,至少有二十个人,你若刚才冲出去,保证你还没冲进门就被撂倒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我惊出一身冷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四章 交易 这下可就变成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我们的行动说不定从昨天开始就被监视,但我们还浑然不觉。如果是盟主派的人来监视我们,那他说出那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在旁边,这样的话他的意思是警告还是期盼,是对麻糖说还是在对我说,就会差别很大了,这就直接导致以后的行动要瞻前顾后,不能贸然行动了。而我就更不敢直接出去营救麻糖,谁知道周围会有多少只眼睛盯着我,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放支暗箭——那就真如师父所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这样一来非常麻烦。我必须在三天之内将麻糖毫发无损的救出来,但是又不能直接去救——难道真的要去和盟主谈判? 我问师父:“怎么办?难道我们要挖个地道直接通向麻糖房间的吗?那样会不会太显眼了?” 师父指指脚下:“你看这房间都铺着地砖,你难道还想凿开地砖上去吗?” 我说:“那怎么办,我们又不能从外面进入。” 师父说:“你先别急,事情总要从根源想办法,你现在想想盟主为什么要将麻糖困住?” 我疑问:“难道不是拿来要挟我的?” 师父摇摇头:“明显不是啊,他如果要挟你,怎么会好吃好喝好穿伺候着她,而且这两天来他根本没有找你提起这件事,说明他抓了麻糖,和麻糖本人有关。你有没有仔细听他们的对话?我想了想,麻糖很可能是知道什么盟主非常想知道却又不是什么的秘密,所以我们或许能从这个秘密下手。” 我道:“什么秘密,我们也不知道啊!” 师父说:“我似乎猜到了……” 我忙问:“是什么?” 师父托住下巴皱着眉说:“盟主新上任的时候,是有一件丑闻对吧?这件事被封锁的很严,但是那个时候的人都知道的,只是心照不宣罢了,那件事事实是——盟主的老婆出走了。” 我惊讶道:“离家出走?为什么?” 师父说:“自然是有她的原因,我想可能是她并不爱唐匀吧,唐匀当时是个很喜欢争强好胜的人,可能经常在江湖行走,对她也不好……传说当时盟主夫人毫无征兆的通过开封城的出城密道跑了出去,那还是在白天,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一直等到傍晚丫鬟请她用膳的时候才发现人不见了,后来盟主通过很多途径去寻找,但都没有找到。” 我说:“出城密道,难道是麻糖领我们走的那个?” 师父说:“没可能有那么多出城密道,作为盟主夫人,自然知道密道的使用方法。” 我说:“难道麻糖就是盟主夫人?” 师父摇头:“当然不是,我仔细地看过她的脸,没有戴了面具的痕迹,而且身材表明她就是一个少女,再怎么说吧,总不可能她五岁就做了盟主夫人。” 我想想说:“我记得唐匀本是老盟主的女婿……那盟主夫人应该是他女儿啊?” 师父说:“没错,盟主夫人的确是从中咲,可以看出她一直心系张屠夫,又受不了唐匀这人,所以跑了出来,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时有人传言盟主夫人跑出来的时候把他们的女儿唐莫连也一并带了出来。” 我说:“怎么可能,我还看见了唐莫连呢。” 师父笑笑说:“你怎知她是真的盟主女儿?” “这……”我说不上来,当时麻糖也和我们说过那个女孩儿很可能不是盟主的女儿,煞有介事的。 师父说:“这很有可能,盟主夫人带走了女儿,唐匀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夫人是找不到人顶替了,就找了个女孩儿顶替他的女儿——说不定那还可能是他的私生女。” 我郁闷:“你这假设也太渺茫了,这么说,你觉得麻糖就是他的被带走的亲生女儿?” 师父说:“八成是的。且不说他们父女长得多像,就论装傻这一点,麻糖显然是深得了唐匀的真传。” 我叹口气道:“那这么说,我们把麻糖救出来的可能性很渺茫了啊,人家父女团聚,我又算什么?” 师父笑道:“你当然有机会,你没听麻糖姑娘说你会去救他时候得意的语气吗?麻糖可是很信任你的,你怎么能让人家失望?” 只要她相信我,我就有办法带她出来,仿佛本来就是这回事一样。我问师父:“现在前提也已经假设好了,是不是有救她出来的计划了?” 师父说:“当然,如果你能挟持唐莫连姑娘来和他换,想必他是一定会和你换的。毕竟他一定不想让人说闲话,不可能舍弃假女儿而守着真的,所以这个计划绝对成功。” 我更加愁眉不展:“师父你能说点可以实施的不?我绑架唐莫连,还不如直接冲进去刺杀盟主……”我叹口气,“唉,要是花月夜在就好了,让他用美男计骗那丫头帮我们,倒还勉强行得通。” 师父盯着我好笑道:“这有何难,我们这又不是没有美男。” “这时候你就别恭维我了,”我无奈道,“唐莫连又不吃我这套。” 师父说:“那倒还真没有比较好的办法了……除非我们把他派去监视的人全部干掉,可是不知深浅,恐怕凶多吉少。” 连师父都没有办法了,看来这麻糖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救出来的。我话锋一转,问了师父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既然当时从中咲那么喜欢张屠夫,为什么又要嫁给唐匀呢?” 师父一脸“你还太的表情”问我:“那要是现在你爹让你嫁给那个花月夜,你嫁不嫁?” 我嫌弃道:“什么玩意?也不带你这么比喻的啊。” 师父掩饰:“就这个意思就这个意思,你知道就好,我要说把你嫁给麻糖那岂不是更不给你面子。” 我都快哭了:“我谢谢你给我面子了,不过你直接说是‘从程逼她嫁的’不就得了,没事瞎比喻什么啊还把我吓一跳的。” 师父道:“这不就是给你例举一个包办婚姻的例子呗,从中咲偷跑出来一定是为了找张屠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找到,唉。” 思量了两日,找不到办法,而这之中麻糖还被盟主关到了其他地方。我怕麻糖有危险,决定试一试这个比较可笑的方法。 第二次来盟主分堂,大门竟为我敞开,刚要进门,突然见有一个人低着头急急从门里出来,还差点撞到我。隐约觉得这个人好像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待我细看的时候他已然走远,我只好放弃看他,继续往里走。 盟主就坐在大堂正中,纪风在一旁站着。我走进去也不客气,直接说明来意:“把麻糖放了。” 盟主好笑问:“凭什么?” 我道:“凭你是盟主,你怎么能绑架无辜少女,你怎么能不以身作则。” 盟主道:“十年来都没有人认过我这个盟主,你觉得我不该在下台之前再做点什么吗?” 我有点怒:“你身为盟主所做的就是绑架少女么?你让别的盟主情何以堪?” 盟主依然波澜不惊的说:“这不是绑架,我也没想过要绑架谁,呵,这点你不用理解,我只问你想怎样带她走?” 我道:“用换的。” 盟主笑道:“不知你想用什么换?” 我指指自己:“我。” 盟主道:“你怎知我会跟你换?” 我说:“我是魔教少主不是吗?如果你能控制我,那不就更方便利用这点和魔教抗衡?总之不管怎么说你不会吃亏的。” 盟主叹口气:“可惜你来晚了,我们已经和魔教联盟了你难道没听说吗?” 我说:“既然这样,你更该答应我,你把我献给魔教,岂不是更可以巩固两派之间的关系。” 盟主笑了:“看来你来这里之前是做好了绝不回去的准备了……不过还有一点你没想到的——我对你,可真没兴趣,你恐怕要空手而归了。” 他居然说对我没有兴趣!我真是自作多情。本来打算的好好的却遭到拒绝,我心中怒火腾一下上来:“不管怎么的,我今天一定要把麻糖带走!随便你要什么,我都没有二话!” 盟主盯我半天,突然笑了,对纪风说:“把丫头带上来。” 不多时,麻糖救站在我们面前,原来是把她藏在了盟主堂。 唐匀对麻糖说:“他确实来救你了,我也会兑现承诺——你跟他走吧。” 什么?居然真什么条件都不提?我不会听错了吧?麻糖也手足无措的站在那,显然也没有思想准备。 盟主看我们都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沉下脸说道:“还不快走,难道在等我反悔吗?” 我只好带了麻糖匆匆出来。 回到住的地方师父对我说的过程没有丝毫诧异,只是冷静的问了个问题:“你在盟主堂,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我还没回答,麻糖就抢先说:“有有有!我在盟主堂里看见了花月夜,还不止一次!他好像真的是盟主的人!” 我道:“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今天进门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人从里面出去,我只看到他的侧面,真的很像花月夜。难不成……” 师父皱皱眉,没有说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五章 月夜 其实说起来花夜月会是盟主的人这件事我还是感到很吃惊的,倒是师父一脸天理昭然本该如此的样子。 我说:“花月夜一定是被他们蛊惑了,不行,我要让他回到我们身边,如果不行,那我也要和他说个清楚。” 师父笑说:“你想和他说什么?难道问他为什么不要你了么?你觉得他从一开始便是你这边的么?” 我哑口无言。是啊,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事情已经是明摆的了,像花月夜那般聪明的人,是不可能听信一两句蛊惑而弃暗投明的。但是心里好像还有一点希望,就是想着花月夜之前对我们那般好,不会这么绝情而去,我声说出我的看法:“说不定他是去盟主那边卧底了呢?” 师父摇摇头:“不可能,你也不要抱侥幸心理了,如果他是去卧底,怎会卧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你消息?他既然有接触麻糖的机会,为什么也不给麻糖通风报信?更何况盟主那种人怎么会看不出他是在卧底,你当他瞎的吗?” 无话可说,麻糖却和师父对峙道:“他确实不瞎了,可是你怎么就能这么确定呢?我觉得还是张也说的对,他可能是真的做到了博取盟主信任然后在他身边替我们搜集资料,虽然他没有和我说什么,但是他看我的眼神却和别人是不同的。” 师父点点头:“他看你的眼神当然不同,别人又不是都从开封跟着你们一路走来的——不管你们相信不相信,我只能说现在应该抱着最好的期待做着最坏的准备。怎么样,你们两个都想去找他吗?” 我和麻糖对视一眼,点点头。我说:“不管怎么说,来京城之前还马的押金我还要给他呢。” 师父叹口气道:“什么时候能听话一点唉,算了,要去便去罢,唐匀初四,即是明天便要动身回开封,‘花月夜’自然要和他一起回去,不然留在这盟主肯定觉得不保险。在这之前要想办法怎么混到盟主堂中说两句话,虽说不易,但也不难做到吧?” 麻糖出主意说:“那我们今天晚上扮成盟主的人混进去找他?” 师父说:“晚上怎么行,晚上肯定是防守最严格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唐匀行事还是非常心谨慎的。” 我道:“那就明天趁他们要走的时候我们混进去找花月夜,那时候一定兵荒马乱,说不定盟主也会开一面。”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于是各自准备睡觉以便明天有个好精神面对花月夜。我想起那天晚上没有出动营救麻糖的事非常惭愧,就问麻糖:“今天你还敢一个人睡吗?” 麻糖瞪我:“我都被放了难道还怕再被抓回去?那他们放我干什么!你这个坏蛋脑子里想什么呢,就算我不敢一个人睡,我也和师父在一个屋,哼~”说着她还挎起我师父的胳膊。 我非常无奈道:“什么啊,你想哪去了,我是说你不敢睡我就在外面给你看门嘛,你不怕丢了我还怕呢!” 麻糖脸红了红,强词夺理道:“你骗人……谁用你看门啊……我上次是因为不注意才叫人抓走的,以后才不会了呢!” “所以说就知道你不会注意了啊,你非要强调一下干什么~既然你不愿意,那你自己去吧,有什么事要记得喊哦。” 麻糖走之前不忘说道:“管好你自己吧。” 真是嘴上也不愿吃亏,我啧啧嘴,看看师父,他平常很喜欢开我和麻糖的玩笑,我意思是:“你看她果然不喜欢我呢。” 师父见我看他笑道:“她果然很喜欢你啊。” 我说:“你看她那样子怎么算是会喜欢我的,不被她宰了我都谢天谢地了。” 师父说:“女人嘛,喜欢你自然会和你斗嘴生气的,要是和你没感觉肯定都不会理你。” 我郁闷:“你这什么歪理,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师父沉默半晌,然后问我:“诶,你说说为什么一定要去找那个花月夜问个明白不可,他对你很重要吗?” 我略作思考:“怎么说呢,虽然只是在路上遇到他,他本也仅仅只是受人所托路上保护我的人,可是我对他的感觉不止这些。我觉得他是绝对正义的、绝对能当做朋友的人。从他心里就散发出这样的气息,吸引着我……可能你不能理解吧,我这么信任他的原因,但在我看来是自然而然的。” 又沉默了许久时间,师父问出一个难以区别的问题:“那么,从各个方面而言,花月夜和麻糖,你更倾向于谁?” 这问题把我问住,我做了一番抉择,然后对他说:“我觉得这是不能比较的,而且你这个问法是有问题的。为了不让你再纠结于是否喜欢麻糖的问题,我当然会选择花月夜。” 师父说:“你别管我会怎么说,你照实说呢。” 我又犹豫了。实在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一定要问清楚这个问题,我看着他,内心翻涌,说:“师父你今天好像怪怪的。” “是吗?”师父似乎没有在意我这个说法,只是淡淡的答道。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你想和花月夜走到哪一步?” 我脱口而出:“自然是兄弟。”废话,不是朋友难道是夫妻吗,不意淫麻糖又开始转向花月夜了吗?要不是他是我师父我早把他一拳揍出房间了。 师父不理会我的白眼,突然笑了:“哈哈,哈哈哈,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你笑什么?”我纳闷道。 师父边笑边说:“哈哈,那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说着把手伸向脸旁边。 “什么秘密?”我顺着他的意思问了一句,然后看见接下来的景象彻底惊了。 师父从脸上摘下了一张面具,抬头的时候我呆住了,那张脸居然是花月夜!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 “花月夜你居然耍我!”我一下毛了蹭的站起来指着他:“你你居然假扮成我师父骗我,害得我为你担心好久!你是不是觉得这特别好玩啊!” 花月夜笑得很无奈:“你的脑筋还真是和别人不一样啊,到这里你还没看出来,我就是你师父,你师父就是花月夜啊。” 我一口老血:“师父……不……花兄……你不是……骗我吧……” 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该叫他花月夜还是师父的某人叹口气:“就知道你接受起来很困难,我给你看个证据吧。”他卷起衣袖,“你看,你记不记得你当时吵着要吃枣,我不给你摘你就咬了我一口,这个牙印你还记得吧。” 我看看,果然有个印,当时咬过后师父跟我好几天的话题就是“你要对我负责”,这个我记忆深刻,我抬头问:“这个不是纹上的吧。” 某人苦笑:“你会在自己身上纹个牙印么?我怕你不信我,所以又做了你几天的师父,你觉得我不像你师父嘛?” 我想想:“确实很像,我都差点把你当成我师父了。” 他拍我脑袋:“怎么叫‘差点’,明明你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告诉你,就是你爹找我路上保护你,你看这个。”说着递给我一张纸。 我接过来打开看,上面是我爹的笔迹: 花弟: 之前猜测的最坏情况现在恐怕已经来了,这一去不知去日几多。我不能带张也同去,实在太危险,所以请务必帮我保护好他,但是一切请在暗中实施。 如果他问起,能隐瞒的要尽量隐瞒,我不想他也涉及到这辈的恩怨中。我也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该知道迟早要知道的。花弟也多多保重。 后会有期。 张屠夫 我震惊的看完信,然后着急地问:“那我爹去哪了?” 某人摇摇头:“他走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直到那天教你练完功回去之后才看见他的信,他人已不在了。我立刻去树林给你留了字,然后就跟着你了。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确实很担心你父亲的安全,可以说他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我也一直很敬佩他。” 我问:“你知道他些什么事情?” 花月夜道:“其实他的过去我也不了解的,他没有对我说过,我也没有问过,当时我只知道他是躲避什么人才留在长街镇做屠夫,但是他仅仅这样还并不安全,他还总要花重金办事情,卖肉的钱当然不够,所以他只好匿名接杀手的活。我和他也是在他追踪一个人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我也是想找那人麻烦的,你父亲就问我,能不能让给他。后来我才知道他干的是杀手的活儿,再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他曾经当过大侠,你要知道,大侠变成杀手,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的,但是他必须忍受。”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带着一分敬仰,这时候我才体会到了我爹的伟大,虽然他让我当了魔教少主,但是我还是很感激他的,他把我完好无损的保护到十七岁,无论怎样,这都是不容易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六章 假货 花月夜说出这个隐藏很深的秘密,我当真有好多话想要问他,现在以问答的方式列出如下: 问:你为什么要当我师父啊? 答:是你爹邀请我做你师父的。我们认识之后,听他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他说这样并不放心你的安全,因为他随时可能逃走,然后就没法保护你了。其实从遇到我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人监视他了,他搬了一回家,还是我暗中保护的。之前有很多次你都是从死亡的边缘被你爹救了回来,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后来你爹说你这样什么都不会很危险,他又不能亲自教你,就问我能不能授你武功,我就答应了。至于我为什么要戴着面具,是因为那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在暗中监视你们家,所以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也是为以后做打算;至于你说的我做的老头的妆为什么都和你师父很像,毕竟我四年做同种面具手很熟练这种了,所以一时间做什么都像你师父…… 问:那我爹说过我是魔教少主这事吗? 答:没有说过,即使是和我。说实话那时候我真的并不关注江湖上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听过魔教这个名字,之所以现在了解的更多,是我在私下又问了我师父不少事情,不然你以为我和师父真的是在聊家常。甚至麻糖的身世,也是我师父推测出来的,他和从程私交甚好,所以知道一些内幕,或者说秘密吧。 问:既然要告诉我,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因为你怀疑麻糖? 答:其实我打算在开封就告诉你我是你师父,也好让您心里有数,我在你身边,防止你对事实产生紧张——虽然说你也没有紧张。至于麻糖,我确实是没有想到会遇上她,而且是以那么戏剧的方式,可以看出她是故意要和你一起走的,所以我不怀疑她是不可能的,如果她真的会武功,我甚至可以怀疑她是盟主派来监视你和你爹的人之一。其实我提出要和你们一起只是为了仔细观察防备她,以确保你周围的安全,但是我看她真的不像练过功的样子,所以我改变了想法,他可能是盟主和魔教之外第三方的人,虽然不属于任何一方但是她却和某一方有着似有似无的联系,而且……她曾经想对你不利。 问:你说麻糖想要害我? 答:没错我亲眼所见,她身上有一把刀,现在应该还带着。不过她没有下的去手,我也没有告诉你。我推测她应该不是想要害你,不然怎么犹豫再三还是放了手,大概因为上代恩怨,就是张屠夫抛弃从中咲的事,让她做出这样的抉择吧,可是她真实的内心并不想杀你。所以你和她,要么终会成为仇人,为了了结上代恩怨,要么会变成关系更亲密的人,以化干戈为玉帛。所以你们注定要相互还清的,只是迟早而已。我多次问你对她的感情,就是怕悲剧上演——其实这问题我也问过她的。 问:她说什么? 答:我不能告诉你,如果她的话左右你的情绪,将会非常危险,你会忍不住去问,然后招致你们的反目。 问:那现在怎么办? 答:先装作不知道。如果告诉她我是你师父,那在她的心里一定会认为我们两个自动组成联盟抵御她,她心里会不平衡,到时候刚建立起的信任就会毁于一旦,不管她选择反抗或者离开,我们完全没有主动权。 问:你还真是了解她的心理呢,可是这事也不可能永远瞒下去啊,师父和花月夜永远不能同时出现,她总会疑心的。 答:你看,现在你师父和“花月夜”不是同时出现了吗?所以运用一定的伪装完全可以让她相信,这要看你聪不聪明了。这次还要感谢盟主造了个赝品暂时能哄住麻糖。所以明天要当什么都不知道去会会那个假的花月夜,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装我——不过我们先不用揭穿他的身份,这个人还有很大用处。 确认完这一切我又想到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是我师父的话那世代流传的山庄是不是也会归我啊? 某人笑道:咦原来你还惦记那个啊,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师父在每个城池都有山庄的。 啊?这么富有,这程度堪比皇帝了啊~ 当然,最后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那我该管你叫师父还是……花月夜啊? 这时候我可不敢再叫他花兄了,这样岂不乱了规矩,所以我心翼翼说出‘花月夜’这个名字。 他应该听出了我的意思,点点头回答我:还按原样,我以怎样的面貌出现,你就怎样叫,该叫‘花兄’的时候千万不要犹豫啊,要不然被识破了。 就这样,我了解到了一个秘密而最终入眠,似乎解决了许多困惑,但是更多的困惑渐渐产生。 第二天按照原计划去和花月夜交涉。我们先在旁边的茶馆里坐着看盟主分堂里的情况(虽然这个时间还有茶馆开着很不可思议),等了一会儿盟主带了纪风和几个人出去了,其中没有‘花月夜’的身影,我和麻糖便绕到后面翻进了后院。 麻糖对这里还是比较熟悉,首先带我们去了关押她的房间在周围查看。不多时,从走廊里走来了一个人,竟然真是‘花月夜’。 这就碰见了,我很难说这不是故意的。 别说,光看他的外形,和走路的姿势,很难看出他不是花月夜,可是我能看出他的破绽——他没有带着扇子。光这一点,就已经证明了这货是冒牌的了。 我自然不能当场识破,就声喊了一声“花月夜!”他一惊讶,然后就看见了我,提防似的看看四周,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走过来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也声回答道:“你让我们好找!要不是麻糖看见你、你个叛徒叛变的事我们还不知道呢,好,既然你还敢出来,今天我就替你师父清理门户!” 反正不骂白不骂,他是个什么设定我还没搞清楚,反正至少不能打我吧。 麻糖却瞪我一眼:“你说什么呢!我们好不容易见到花月夜,总该好好问问吧,你怎么就把他一棒子打死,不给他申辩的机会啊!” ‘花月夜’看着我们无奈的笑道:“张兄确实误会我了。我来盟主身边的目的并不是把你们的消息透露出去,而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不和麻糖打招呼的原因是我当时还在被他们防备,把她抓来的原因也许也是为了试探我。现在我刚得到了一点自由,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我表情很尴尬,对他说:“看来我真是错怪花兄了,真让我无地自容。” 麻糖嗔怪说:“你先别忙着道歉,花月夜,你有什么重要的发现要告诉我们的吗?” ‘花月夜’摇摇头:“我现在还没有博得唐匀的信任,所以知道的不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并不是今天回开封,而是要在这里再呆一阵子,这似乎和魔教有关,但是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也会留在京城些许时间,如果有情报,我会秘密的传给你们的。” 麻糖问:“盟主的女儿唐莫连一起来了吗?” “盟主没有带他来,应该是在家里过春节了。” 麻糖笑:“如此甚好,你就不用怕她了。” ‘花月夜’愣愣,然后苦笑:“是啊。你们赶快回去吧,一会儿被人发现了,我也不是绝对自由,要是有人找来就麻烦了。” “那就辛苦花兄了。”我说着搂了他的肩,准确无误,他的肩膀比花月夜要宽。(作者按: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经常搂的嘛?) 我们就在花月夜掩护下原路出去返回茶馆同师父碰头。 师父问:“怎么样?你们见到他了?他说什么?” 我说:“嗯,看见了,花月夜说他是在盟主手下帮我们搜集情报,还没有博取盟主对他的信任,所以还没有有用的情报。不过他说盟主并不是今天出发回开封了,改了日子,但不知为何。” 师父道:“那他有没有说让你们离开京城之类的?” 麻糖抢先说道:“并没有这么建议我们,他说有新的情况会告诉我们,那意思是先不让我们离开。” 师父点头说:“那应该就是这段时间没有确实的危险,那我们就在这里陪他们呆着。” 之后麻糖找到我说:“我总觉得今天看到花月夜不太正常。” 原来麻糖这么聪明,看来之前瞒她根本没有必要。我就说:“嗯,我也看出来了,你说说你的见解?” 麻糖摇摇头:“我就是感觉,感觉他说话的风格变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盟主抓我的原因根本不是为了试他,他那样说像是刻意的敷衍。” 我道:“或许他真不知道抓你来干嘛,所以按他的思路去理解了?你也要体谅他刚刚进入圈子的无奈啊。” 麻糖又提出下一疑点:“可是我明明在盟主堂里看见了唐莫连!”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参战 我道:“原来盟主把唐莫连也带来了。” 麻糖点头道:“是啊,你说如果唐莫连来了怎么会不去找花月夜呢,如果找了他问什么和我们说谎呢?这里一定有问题。” 看她煞有介事的模样,我笑:“也许花月夜故意回避这个问题也说不定呢。” 麻糖说:“那这也说不通啊,如果提到唐莫连,花月夜笑得嘴角应该是往上翘的,可是我明明看见他的嘴角是往下的。” 我说:“这你也观察得到啊,你没事老看人家嘴角干什么,你喜欢他啊?” 麻糖努努嘴:“才不是呢,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发挥用场嘛,再说他笑的时候就是比你好看,你还不服气啊。” 这有什么不服气的,我干嘛非要和我师父比啊,就算你说他是天下第一大美男我才不会生气呢,哼。我这样想着,挪揄道:“不敢不敢,你说对就对……” 麻糖掐腰说:“我发现几天不见你越发的贱了哈,是不是欠揍啊?” 我苦笑:“哪里是我的错,是你越来越无法理喻了才对嘛。” 麻糖不理我,自顾自找吃的去了。 见麻糖出来,在外久等的师父终于得以进来,笑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我没好气说道:“说你。” “说我什么?”依然笑着。 “当然是麻糖夸你长得帅,笑得好看。”我白他一眼。 师父开心的摸摸下巴:“哦,是吗,那他还真没说错呢。” 我假装冷冷的说:“得了,别自恋了,你现在又不是花月夜,一张老脸就别臭美了。” 师父详怒道:“敢这么说你师父,找揍啊!” 我连忙赔笑:“岂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谁让你非要扮作我师父的。”然后话锋一转,“对了,那个假冒的花月夜实在太不合格,麻糖似乎也看出来他不是真的了,这下可怎么办?” 师父说:“我也猜到她会看出来了。她虽然是个女孩,但是搜集和分析事情的能力的确很强,这点把戏应该是难不住她的,我还担心过我们俩的关系会被她识破,不过还好她没有多大兴趣,不过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千万不要露出破绽。” 我说:“那要是那边先露出破绽呢?而且如果真的花月夜不出现,势必引起江湖上的怀疑。” 师父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应该择个时机出现了,不过比起这个,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我问道:“什么好消息?” 师父想想说:“其实也不能算好消息,就看你愿不愿意掺合进来了。我是想让你参加盟主擂台。” 啊?!我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我武功只懂些皮毛,师父你也是知道的,要让我参加盟主擂台的大战,那不和送死无异么?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死了,不去不去。” 师父抓住我摇晃的手:“你要说你只懂些皮毛,那霍无问刘折他们岂不是不要活了?反正这个擂台你有非参加不可的理由,就算是练一个月,你都一定要报名!” 我疑惑问:“问什么我有‘非参加不可的理由’?那是什么理由?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当盟主啊!” 师父说:“你当然非参加不可,而且必须要拿下盟主之位。因为我刚才得到消息,魔教教主来这边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少主,盟主这次和他谈判,就是为了商议盟主擂台的计策,要将盟主之位拱手赠予她!” 我大吃一惊:“有这等事?” 师父点点头:“嗯,而且不止这些,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次作为魔教教主来到中原的人并不是师父说的月舴——她根本就没有来,来的是她的夫君鹿暝。” 我更加惊讶:“难道这么快又换位了?不对,夫君,这意味着——莫非月舴怀孕了?” 师父推理到:“应该是这样,因为月舴怀孕,教主之位自动转移到鹿暝手上,他得到权利立刻赶来了中原这边……也许他来这本来真的是为了报仇,可是盟主不但不抵挡反而对他们阿谀献媚,他带着恭敬不如从命的心理才这么做。” 我气愤道:“盟主怎么这么吃里扒外啊,难道他想把武林盟拱手送人?那些正派人士就没有反对的?” 师父道:“怎么可能啊。但是盟主行事谨慎,现在并没有露出他想拱手送人的意思,虽然明白人一看就心里清楚了,但这没法管啊,人家参加擂台是人家的事,谁有资格管?再说盟主真的有心和人家勾搭,又有谁管得了?” 我叹口气:“那盟主为什么这么做?” 师父说:“人心难测,我又怎能知道,这件事太复杂,我们已经下水,想必牵扯进来的人还会更多,我们掌握的消息太片面,这之中恐怕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被我们挖出来,我猜想真相比我们想的要更加强大而且深沉。但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太少,如果有能做的,就只剩下在擂台上打败鹿暝,这样唐匀如果真的想把盟主给他,也要经过大众认同才行。” 我想了想:“难道我非参加盟主擂台不行了么?武林里那么多高手,难道他们打不过鹿暝?” 师父道:“打得过的自然有,但是盟主可以安排他们的出场,换句话说能和鹿暝交手的,只会是不太厉害的和他自己的亲信,但是你在他的控制之外,所以这件事,非得你去不可。” 我道:“那你去不也行么?” 师父说:“现在的情况是最好你去,因为你是魔教少主,倘若鹿暝真成了盟主,第一个杀的肯定是你;他要是成不了呢,更要首先杀了你泄愤,而你成为盟主,自然会被防卫周到,这样至少能保个安全……不过如果不放心我倒可以参加其他赛区的比赛,但是也是为了辅助你成为盟主了,这东西对我至少没用。” 我道:“可是我完全没有实战经验,要我拿什么打败他?” 师父说:“我师父不是送你了一本剑谱吗?你这几天拿出来练了没有?有那个就应该没问题了。” 我尴尬道:“练……练是练了,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你看,比如说这个……”我做了一个书上画的动作——以一个扭曲的角度将两只手伸向背后,同时还要做一个高抬腿的动作,难度系数九点八。 我好不容易重新站稳,问师父:“这些姿势都是用来干什么的?等我施展出这样的招式难道不会事先被人劈死了么?” 师父拿了剑谱仔细的翻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我说:“可以看出这是一本防御的秘籍,他描写的是从各个角度防御敌人袭击的方法,你刚才做的是防御有人用剑从后面自胸前位置削来的技法。” 我郁闷了:“这些技法有什么用啊,就算我能做出来,那也没法战胜对方啊?” 师父皱皱眉:“我想这本书里自然有奥妙,但是我就看不破了,这套剑法……他并没有教过我。” 我道:“那你再教我几招吧,师父。” 师父道:“也好,不过虽然不知道师父为何赠你这套剑法,但是我想这一定是适合你的,所以你也要练。等到了快要开赛的时候,我回济南参加那里的比赛,如果可能,我顺便问问师父这剑谱到底怎么用,不过你在京城的比赛都要凭现有的武功打了。” 我问道:“行不行啊?” 师父笑道:“没问题,京城会选出五十人参加决赛,虽然报名人数众多,不过以你的水平绰绰有余,就算你不使出全力也没有问题。” 我一头黑线:“师父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啊……” 就这样我加入了争夺王者之位的队伍。当然盟主必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并没有做出任何表态。这也正好,大家各不相干,最后结果如何全凭各自功夫如何了——当然如果盟主要黑我的话我也无法阻挡。 为了避人耳目,师父把师爷爷在京城旁边的庄园贡献了出来,谎称是一个出远门的朋友的,我们也就安心的住了下来。 麻糖对于我练功很是好奇,每天师父教我的时候她都在旁边瞅着,师父有时候笑问她:“要不要我也教你几招?” 麻糖就会摇头:“不用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再说我有这样一身本事就足够了。” 我停下挥剑的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啊?怎么不练给我们看看?” 麻糖冲我翻白眼:“你好好练自己的武功吧,我的本事不到关键时候怎么能拿出来呢!” 师父也附和:“就是,你赶快练剑,怎么又停下了!” 我嘟嘴到:“太冷,冻手,我要休息一会儿。” 师父瞪眼睛:“你歇一次我打你一次,你信不信?” 我只好不情愿的拿起剑继续练,练剑过程中就看见她们俩聊得很欢快。 我们有时候也会回京城里,大摇大摆招摇过市,好让‘花月夜’知道我们的方位,给我们“送情报”。 不过好像再没有看见过他和他的情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八章 比试 上 于是就这么出了正月,于是就这么开始了盟主擂台的比试。 师父又是在一个晚上连夜赶去的济南。麻糖第二天清早问我师父去了哪里,我照师父叮嘱我的回答她:“师父听说花月夜在济南出现了,所以赶回去看看。” 麻糖警惕地问道:“他听谁说的,我怎么没听说?” “这……”我一时语塞。 麻糖继续问道:“花月夜又为什么要回济南,难道他不知道我们在京城还是他扔下我们自己回去了?” 我还是无法回答。 麻糖马不停蹄扔出第三个问题:“你说师父特意去济南找他,可是花月夜不是明明在京城吗?难道你师父也看出花月夜是假的?可是他并没有见过花月夜啊?!” 我被她问的晕头转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师父也真是的,留下这么个错误百出的借口就走了,这让我怎么圆嘛。 我只好说:“嗯,我师父听了你的怀疑十分重视,派了人去查,回来报告的人说看见花月夜在济南出现,我要参加京城的大赛抽不开身,所以就拜托他替我去一趟证实一下,要是花月夜真的在那边,不也好问问他为什么回去。” 麻糖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师父是个什么帮派的帮主还是什么,怎么还能派人去查?那你岂不就是帮主的徒弟了,是不是以后还会接手帮派什么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说:“哪能呢,江湖上有专门帮人收钱做事的人,随便找一个那种不就行了。” 麻糖又怀疑:“不对啊,你师父每天游手好闲,不像有钱雇人的样子啊!” 我辩论道:“那花月夜的师父就像每天干正经事的样子吗?不是照样有那么豪华的山庄!你看你又不清楚我师父的身世,怎么知道他有钱没钱。你看我师父朋友的这个庄园,不也很漂亮,他肯定认识好多有钱人,物以类聚,这不也证明我师父也是相当富有。” 麻糖虽然对这个说法不很满意,但是停止了追问,换个话题问我:“那你师父到了济南怎么分辨那里的花月夜是真是假的?” 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师父自有他的办法,虽然没有告诉我,不过你要相信他能够分辨的!”我暗自想:那是肯定能够分辨的,他所看到的花月夜肯定都是假的,这还用费事吗? 只是不知下次相见又是何时,会是在开封的决赛战场上吗? 盟主擂台其实并不叫盟主擂台,官方的称法是:盟主争夺战。 这名字也不好听,但是这个“战”字写出了赛事的惨烈。从开赛开始总共有三个环节:初赛共进行四轮,每轮三天,共持续一个月。不论哪一轮晋级,都可以算作通过了初赛。本着保护强者进入复赛的原则,其实官方规定的五十个晋级名额实际是有弹性的,现场的裁判不会根据谁赢了谁没有赢而决定晋级名额,而是通过裁定此人武功如何而进行打分,最后分数超过标准入围分数者优胜。这样的比赛也容易蒙混过关,那些武功真的不怎么样的,因为某项技能的突出也可能被排在前面,比如力量大的,速度快的这样。因为每场比赛的裁判团不同,虽然这样做也不能达到绝对的公平,但是也是相对来说更加合适的做法。当然也是出于保护裁判的考虑,场下裁判都会带着面具,他们根据盟主的指示,会进行适度的放水,当然这些都是很隐蔽的,也是被默许的。 复赛阶段从四月开始,这次就开始了真正的杀戮。这时候会进行分组比试,根据初赛的排名顺序两人一组,这时候如果初赛大家都发挥了真正的实力比赛会很精彩的,但是很可惜有一半的人是会保留实力的。当然,如果轻敌的话会输得很惨,所以复赛多半还是很有看点的。这时候就不是评分入围了,而是真的打,直到一方认输,或者直至一方不省人事。复赛一般周围都会有医疗人员,但是也会有被打死的情况发生。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明明武功也不厉害,非要来参赛还死不认输,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想的,不要命又何苦这样…… 复赛轮上大概三轮,直到决出最后五个人,最后全国五大赛区:开封、济南、京城、南京、西安(作者按:是不是有违历史地理常识,反正我瞎编的)选出的二十五人在开封决出最后的胜负,然后由老一任盟主选出继承者。之前说过了,虽然一般都会选大战最后获胜的那位,但是也有例外的,比如说冠军同学不愿意当盟主的,这时候大家商量后可以改选别人,但是至少不能超出前三名的范畴,因为要是有至少三个人武功比盟主强的,这盟主也坐不住,或者蹈了唐匀那种覆辙——没有人听盟主的。 我看了这些规则,心里浮出一丝惶恐:武林这么大,江湖水这么深,看来我想取得盟主之位,还是要颇费一番功夫的。而对于此,我也只能昼夜苦练,妄图得到短时间的提升。 麻糖还是很支持我的,每天去京城弄来好吃的喂我,我练功时候就在旁边看着,练出精彩动作还会鼓掌。有时候也会瞒着我偷偷去刺探情报,虽然我知道后会痛心疾首教训她,不过他倒是乐此不疲,经常给我讲听来的故事:谁谁谁据说武功又有了精进,吹牛说这次没问题;谁谁练功太努力走火入魔了,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有的人我听过,有的人倒没有听过。不过我再三嘱咐了麻糖,千万不要去魔教那里打探,她信誓旦旦的跟我说:“放心吧,之前听来的那些人我也没见过,京城里到处都耳口相传这些事呢。” 那么我便放心了,看来这次比武还是相当的受重视呢。 我决定参加第三轮的比赛,因为到那时我还有时间将剑法再升一层,也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复赛。 比赛有一个很好的规定,就是可以观战。第一轮我去看了,魔教教主急不可待的参加了这场,他们魔教的武功确实和中原的不一样,不仅出招毫不君子,阴险毒辣,专攻别人的要害部位,而且中原的武功很难防住,和他对阵的子功力也不弱,但是防不胜防,抵抗了些许时间还是受伤败下阵来,不过好在伤不严重。 周围人一阵唏嘘。 之后比较有看点的就是中原英雄剑秋烨北的那场,他的出剑速度看得人眼花缭乱,他的对手某某某——好吧其实他叫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看他的样子绝对进不了复赛了——也算是江湖上有名气的人物,根本来不及阻挡,手忙脚乱的退到来台边上,最后因为再难以招架而掉了下去,宣告失败。 秋烨北看来也是赛前武功大为精进的一号人物,之前他的剑明明轻轻松松就被我挡下,照这形势看,我现在也不一定能挡的下来他全部的剑了,希望复赛时候不要遇见他就好。 四天的比赛看下来,江湖中还真是人才辈出,但也有实在不怎么地来当陪衬的,可以说真是参差不齐。毋庸赘言,比赛说来说去也就是那点东西,看看也就厌了,更别说挨个记叙。到第四天的时候麻糖居然靠着我睡着了,可想赛事是有多么的无聊。 回了住的地方麻糖问我:“你看这些人,你有信心战胜他们吗?” 我说:“能战胜个六七成吧。照你看呢?” 麻糖道:“你也太没自信了,我看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 我说:“何以见得?” 麻糖道:“我看了他们的比试和你练武功时候的感觉比出来的。” 我笑道:“不能光这么看啊,练武的时候我可以按着套路走,看起来当然顺眼;要是和人交手,没有经验的话,除非是武功天才,其他的人难免方寸大乱,来不及反应呢。” 麻糖拍拍我的肩:“你就是武功天才,不用怀疑了,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知道了。” 我道:“你别这么说,戴斗笠的怪人还是你击败的呢,我都打不过他。我看你才是武功天才。” 麻糖说:“你胡扯什么呢,我那块石头明明是砸不中的,他半路改变飞行路线,肯定是花月夜搞的鬼,这你也没看出来?” 我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一开始扔石头真的是想把我砸晕来着吗?” 麻糖脸红了红道:“胡说,我砸了你那怪人不就会转过来对付我了吗?我就是单纯的扔歪了而已。” 我说:“哦。” 京城里有个盟主争夺战的办事处,在那里会张贴出当日的分数和排名,人们便在那里找自己的位置和下一战对手的名字,好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和麻糖便也去看了一看。 鹿暝的名字果然排在榜首,后面就是秋烨北。我正仔细看着排名回想每个人的武功,麻糖突然到我身边兴奋的说:“快来看快来看这个!” 她拉我指着济南赛区的排名跑过去。这里为了比较方便并不知张贴一个赛区的名次,还有其他四个赛区的,虽然公布的时间会晚上几天,不过也没有参考价值的。 我被她拉的一个趗趔,忙问道:“怎么了?” 她兴奋的说:“花月夜的名字在那个榜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二十九章 魔剑 我定睛一看,果然,花月夜的名字高挂在排行榜的榜首位置。看来花月夜参加了第一天的比赛,而且拿到了不错的成绩。 麻糖拉拉我问:“难道花月夜真的回去济南了,你师父真找对了?” 我说:“嗯,看上去是这样的。” 麻糖说:“你看花月夜打了个第一名呢。” 我说:“嗯,不过是第一天嘛。” 麻糖瞪我一眼:“你也要给我打个第一名回来!” 我苦笑说:“这……有用吗?” 麻糖掐我一下:“你怎么这么不知上进呢,你看人家花月夜。” 我揉揉被她掐疼的胳臂:“那是当然,花月夜拿了高分又不会和魔教教主打,那和我能一样么……我要是被鹿暝那个变态打死了怎么办。” 麻糖想想道:“那也是,你要是被打死了我也不好和你师父交代。马马虎虎打个第三第四就可以了~” 我白了她一眼,不理她的提议,换了个话题撺掇到:“要不然你也参加比赛吧,给我们拿个三四名回来。” 麻糖狠狠地瞪着我:“你还真是不求上进,我要是比你的武功都好,那要你干什么?!” 我苦笑道:“我用来给你做饭呗。” 她刚想骂我没出息,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跺跺脚推我一把,转过去不理我了。 我暗暗觉得好笑,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拉了拉她:“走啦,别在这杵着了,一会儿人家都看见了。” 麻糖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顾自走了出去,我只好撇撇嘴跟了出去。 第二轮的比赛在三天后拉开了战幕,我因为苦练剑法,加上麻糖不想跟我一起去所以没有去观战这场。不过据说这轮比赛有一个伙子横空出世,技压群雄,得分居然比秋烨北还要高,惊艳了全场。 不过我也只是听说,究竟怎个惊艳法很少有人能说得出来。既然如此,这些事情还是先不要想,毕竟我没有可能对阵他了,还是准备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 就这样我终于踏上了初赛的战场。 上了这个台子才感觉这台子的巨大和我的渺,不多时,我的对手也来了,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鹿臣。 他看出对手是我也愣了一下,随即抱拳道:“原来是张也兄,真是没想到能够和你分到一组——虽然场下咱们是朋友,不过我可是不会留情的。” 我也回礼:“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我也会尽全力迎战的,请。” 他也道:“请。”然后拉开了架势。 我看他的武器,又吓了一跳。他拿的是一柄剑,这剑和普通的剑相比略宽而且更加的厚重,但最奇怪的事情要数他的剑……是断的。 观众席上也爆发出一阵惊呼,本来嘛,还从没有人见过有人居然用一柄断剑做武器。要说他故意选个坏掉的武器,可是偏偏剑锋又很锋利,闪着寒光,这绝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武器。但是如果用断剑的话,剑术上很多的招式如捅、刺、劈根本无法施展或者效果大打折扣,虽说这对我是一件好事我看着他的剑,犹豫道:“这……” 鹿臣打了个剑花:“这你不用管,赶紧拔剑吧,我要进攻了。” 我只好拔出自己的剑。剑刚刚出鞘,台下又是一片议论。 我想了一下大概大家觉得这柄我自己打磨出来的剑还不够锋利吧,所以都在偷偷嘲笑。我只好当做没听见,拿剑画了一个八叉,摆出造型准备应战。 这还是我练功以来第一次的主动实战,也是第一次展示我的武功。所以我对当时的情况完全没有一点印象,好像从挡下鹿臣第一次出剑开始我大脑就一片空白,只隐隐看见他的剑的方向,然后一次次挡开,没有任何套路的——我所做的就是这件事而已。直到比赛终止的锣声响起,我才松了一口气,意识这才渐渐回来,我才看见台下的观众议论纷纷。 和鹿臣互相抱拳,我和他分别从两边下去。我想这可下完了,我连什么招式都没有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干什么,这样根本没法进入复赛了嘛。我懊恼的往回走,这时候麻糖夹道对我表示欢迎和祝贺。我说:“快别祝贺了,我刚才都懵了,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打得很烂吧。” 麻糖惊讶的看着我:“你说什么呢,刚才我在台下坐着,人们可是一直在夸赞你啊。” 我说:“怎么可能,大家应该在夸鹿臣的吧,他一出招就把我封得死死的,我根本没有出招的机会啊,一直在挡剑——他那把剑还特别沉,特别有劲,砍下来我都几乎接不住,现在震得我虎口还疼呢。”我把发红的手掌伸给她看。 她一把扒开,显然对这个没有兴趣,随即一脸正经的说:“你不要谦虚了,旁边的人都叹为观止呢。” 我冷汗说:“你别在那胡扯了,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是九死一生下来的。” 麻糖托着下巴不说话,我刚想问,这时候有一个高大强壮的人向我走过来。 这个人还带着斗笠。所以不是别人,来人正是之前被麻糖……或者花月夜用一个板砖砸晕的雨侠,刘折。 怎么?又来找我麻烦?我警惕地看向他,不过他很坦然的说:“你放心,我这次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我依然没有放松警惕,道:“你不是盟主的人么。” 刘折道:“现在已经不是了。现在只是争夺盟主之位的人。”说着神色中竟闪过一丝哀伤,似乎在怨恨他之前为盟主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却看见盟主这般堕落,心有不甘,也有不安。 我没空理他什么感情,道:“那你找我做什么。” 他踌躇了一下,但是还是神色不自然的对我说:“有一些事情,可否找个地方赏光谈一谈?” 我心说:你这么说我是不想谈也得谈了,还问什么。看看麻糖似乎也没意见,就说:“那好。” 我们随他来到一个饭馆。一般来说饭馆是谈事情的好地方,一来大家吃东西的时候兴致高昂,思维活跃,很容易交谈;二来吃饭的时候相互敬酒也是增进感情的方法;最后一条,如果实在谈不出来什么话,那也可以借埋头大吃化解尴尬。不过我们既没有相互敬酒也没有冷场狂吃,点了菜后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坐着,听着刘折讲述一个故事。 其实说是故事也不完全,这件事主要和我那柄剑有关。原来我拔剑的时候听到人们的议论并不是幻听,而是这柄剑其实真的是有来头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柄剑,其实是魔教曾经的的镇教魔剑?”刘折以这样的劲爆问题作为话题的开头。 “啊?!我不知道啊,你不会看错了吧,我这柄剑是我师父赠给我的。”我讶然道。 刘折摇摇头:“不可能错,就算我看错,在场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同时看错?”说完他自言自语似的道,“没想到十八年不见的双星魔剑现在重出江湖了。” 双星?难道指的是我和花月夜的两柄剑?怪不得最近总有人谈论花月夜,原来是那柄剑的缘故。但是我有点纳罕:“可是之前我可是用这柄剑跟你打过——额,虽然没有拔剑,但是你也应该看到了吧。” 刘折道:“没错,但是我也着实纳闷来着,你怎么会拿了魔剑,但是你一直没有亮剑,我也没有仔细看,所以就没有在意,没想到今天看见你参加盟主争夺战,而且拿的竟然真的是魔剑,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在见上一面。” 我说:“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要见我,你说说这剑的事吧。” 刘折道:“这正是我想说的。不过我先问问你,关于魔教的事,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我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少主我能不知道?我说:“我知道,你就说这剑吧。” 他道:“嗯。这剑其实是有一对儿,名之为‘双星’,从魔教建教之初,这两柄剑就作为镇教之宝被一代代延续着,可以说魔教有多久的历史,这柄两柄剑就存在了多久,所以他们的出处甚至都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两柄剑作为宝物,自然有其神奇之处:它们其中一柄可与用剑的人融为一体,如果用得越多,剑身就会越锋利,也会越好用,它是有灵性的,可以自己照着用剑人的习惯改变自己的一些属性,使剑本身和主人高度契合,达到一种近乎完美的结合,而且用得越久这种契合度会越高,所以得到这柄剑基本上是可以天下无敌的,这想必就是你这柄了。另外一柄也很神奇,它可以自己进行战斗,虽然还是会受用剑者的主观控制,但是一旦拿了这柄剑,剑自身的武功会和用剑者的武功相结合,达到一种更深的层次。而且这剑可以讲力量、速度、准度等等系数成倍提高,同样是拿得越久效果越好,曾经有一位魔教副教主用这柄剑时间久了,甚至得到了十成的提高。我想之前传的很远的济南的花月夜用的就是这把。” 我和麻糖听的张大了嘴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章 交流 刘折看见我们的眼神,叹了口气:“原来你都不知道这些,看来你也确实是因为偶然才得到的这剑了,这之中有多少因果还是没人知道。” 我说:“那你都知道什么?能给我们讲讲吗?” 刘折摇摇头,表示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他还是给我们讲了他所了解到的一些事。他说他这几年也一直明着暗着调查这两柄剑的下落,一是确实想知道当时关于魔教入侵的始末,因为那个时候他也深受这事所害,他爹当时就丧命在魔教手上,所以他就算再怎么样也要报这个仇(其实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幸好他不知道我是少主,要不然会不会先拿我祭旗?);二是这两柄剑的威力确实不容视,天下人谁不觊觎?刘折还是挺诚实的和我们说了其实他也有得到一柄剑想法,但是反过来说使魔剑不会重新落入魔教的手中这是他真正的目的了。 刘折感叹道:“不过看见剑并没有落会魔教的手里,我也放心了,你拿着它,如果能物尽其用,当然是再好不过的,只是不知道那个花月夜到底是什么人?不会和魔教有什么关联吧。”对于这个陌生人,他还是显得忧心忡忡。 我给他宽心道:“放心好了,花月夜是我的一个朋友,他师承名家,武功本来就很好,也绝对不是魔教的人。”其实我只是自己感觉师爷爷很厉害,什么“师承名家”都是信口胡邹的,这样或许能让刘折安下心来。 听了我的话,他也大大放心:“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喂,好像我跟你很熟似的。 麻糖听了上面的话在底下戳戳我,声问:“你师父是怎么得到魔教的剑的呢?他知不知道这剑的来历啊?” 其实从刚才我也怀疑这点,麻糖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花月夜就是我师父,那花月夜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两柄剑的,确实让人心生疑惑,但是我又没处去问,只好先放下这个问题,从根源开始问起:“魔教为什么会遗失了这两把剑的?听上去像是在魔教……上次入侵中原之后?”想来刘折对这件事还是有所避讳的,所以我心地问了出来。 他倒还算坦然道:“没错,当时这两柄剑中的一柄是被月凰带了出来,另一柄则是月逐听说这件事后从魔教跑到中原的时候带着的。但是他们当时都没有带回去,所以一直都存留在中原,只是没有人知道在哪。有人说是在打斗中遗失了,也有人说是被他们分别托付给了信任的人,但是确实没有人真的见过,大家也都在期盼双星重新现世的一刻。” 我道:“不论月逐,月凰难道这十多年里没有想过要把那柄剑要回来吗?” 刘折摇摇头:“想来也是因为他对那次战争心存悔恨,既然把剑托付给了别人,必然是应该不想再要回来的,而且自从那次之后,目睹姐姐因这场战争而离去的悲痛,月凰好像也彻底退出江湖去隐居了,最近几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行踪,所以拿不拿剑,他也无所谓了。大概是觉得没有了魔剑也许能够安全一点,子孙后代也能离开纷争长久的延续下去吧。” 我分析一下说:“但是魔教的其他人显然没有他这么开明对吧?” 刘折点点头:“没错,他们觉得魔教的东西一定要回归魔教,所以这几年一直都在派人来中原暗中寻找魔剑的下落,如今这又不知是来哪一出。” 我也表示怀疑:“是啊,这次来的不是月舴,而是他的相公,一定是鹿暝心怀鬼胎不安好心,想来中原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刘折说:“月舴在十八年前才只有九岁,月凰帮她处理了几年政事之后就由她一直担任了教主,这十几年一直和中原相安无事,直到嫁给了鹿暝,好像一度有几次波澜——这我也是听说的了,月舴心思缜密,又传承了月逐的优点,所以都完美的化解了,但是这次她就管不了了,哦,好像是因为怀孕了,教宗难违,只能由着鹿暝这个人了。” 我道:“鹿暝为什么那么想要魔剑啊。” 刘折不可思议的瞪了我一眼:“有那么好的武器是每个练武的人的心愿吧,唉,再说那剑本就是魔教的,所以也无怪他想要回来。鹿当然暝想得到这柄剑必然不是为了魔教,那次战争他也不过十二岁,没那么大的仇恨,只是借着这个幌子取得自己的利益呗,还有所谓‘元老’的撑腰,他来这里翻天覆地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盟主……唉。”刘折依然对盟主的叛变行为捶胸顿足。 我倒是不想管他这个,沉吟一下说:“既然这样,也没有留着这个人的必要吧,我们一起灭了他好了,反正我们有这么多人,别的赛区也卧虎藏龙,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打败他!” 刘折叹口气:“谈何容易。鹿暝这人心机之深,就在于他这几年一直在研究中原武林有头有脸的人物的武功,基本上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而且还有独特的应对策略,加之我们对魔教的武功根本不熟悉,所以我们是没有希望了,最多也只是伤他几豪,要想打败他,只能靠你们这些新出道的选手了。” 我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可别光看我,我可是没有任何经验的。虽然我也很想取得教主之位,但是就连你们都拼不过的,我自身也肯定没有办法,除非祈求奇迹了。” 刘折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我:“你这是在说笑吧,刚才我也看你和鹿臣打得了,你的每一招都是不多不少的克制着他,虽然没有出招一次,但是他一直都被你压得死死的没有喘息的机会,如果你没有研究过魔教的武功,是不可能做到那么完美的,但看你的年纪……” 我一下懵了,不是吧,这种武林高手都给我这么高的评价,但是我刚刚明明处于混沌状态啊,难道是被什么高人附身了,然后用我的肉体和他打的?想想也不可能吧。麻糖也用“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看了我,我已是无可辩驳,只好心的确认:“前辈你没有骗我吧?” 刘折啧了一声:“你就算怀疑我,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鹿臣勉强的样子我们又不是没看见。他的武功比鹿暝的更深厚,招式领悟的也更纯,虽然没有那么毒辣,但是你都能克制他,又怎么能克不住鹿暝。” 我道:“或许……或许他也没有发挥真正的实力吧。” 刘折道:“也有可能,不过都到那份上了,不管怎么也该把他的实力快全逼出来了吧。不过你应该没有压力吧,我看你镇定自如的。” 我那是镇定自如吗,我是根本反应不上来好吧。不过我没有和他说,之后便一直沉默了。 从饭馆一谈回到住处一晃又好几天,我一直在看那本剑谱。说实在的,我觉得他说的那种现象应该和我练这本剑谱有关,但是我都没法回忆起当时我是怎么挡下的鹿臣的每一剑,不过说实话,虽然打斗时手忙脚乱,但我使出每一招都好像是顺其自然一样,我的大脑空白,也可以说是我根本不必反应他的出招而自然而然的做出了挡住他的动作,就好像是那天夜里师爷爷拿树枝当头劈下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就那么自然地拔出了剑一样……加之之前我挡住秋烨北的快剑的事实,难道我真的有种与生俱来的独特天赋,甚至不用先思考就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然后身体自己会做出最快而且最好的反应吗? 刚开始想到这点我其实是有点沾沾自喜的,这就意味着我在武功方面不用下苦功夫练功就能达到常人没法企及的高度,不过想想也有不好的地方,我要是这样的天才,难免高处不胜寒,高手都是寂寞的,就是这种道理。 所以我有时候也会噫吁戏,感慨自己的缘分还真不赖,同时具备中原和魔教最顶尖级的血统,或许就是几百年出一个那种机缘吧。我给麻糖一说,她不屑道:“你别太得意了,没有人能不练功就能成天下第一的,鹿暝那个人绝对不简单,你可不要轻敌了。” 我听了她的话,猛然惊醒,果然自己还没到那个水平,连忙把心拉回来开始练功。所以说身边有这么个妹子还真是件好事啊,我不由感慨。 初赛全部进行完后统计出了一个总的排行,我入围了复赛,但是成绩并不好,只是在下游浮动。鹿臣也进了复赛。 对于我这个成绩,有很多人表示不满,说包庇我,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和不厉害的人进行复赛,这样不公平。官方的解释是因为我一直没有出招,所以不知道我的武功到底如何,所以这也是权宜之计,这才平息了江湖上的声音。 之后便是一直在练剑法,期待复赛的时候能打一场漂亮的战役。这个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按理说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有人敲门实在罕见,但是我开门看见他,就一点不觉得奇怪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一章 兔子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师爷爷的侍童,兔子。 我连忙把他请进来,如果他来的话,肯定会告诉我一些重要讯息,那是我巴不得的,赶紧让他坐下沏茶招待。 兔子年纪不大,只有十一二岁左右看起来倒像十五六岁的样子,这次来显然是经过了化装,像是个体型比较矮的青年。不过虽然装画得很好,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因为那两双眼睛通红,应该再没有人像他那样了。 奇怪怎么在京城看他还是眼睛红红的,难道一夜未睡星夜直奔而来的吗?那想必一定是非常疲惫了,我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 他摆摆手说:“无妨。”说着把我拉进屋来。我不知道他想干嘛,迷迷糊糊地随他进了屋。 他却没让麻糖进来,我不明所以,只好支开麻糖弄点吃的去。麻糖就犹犹豫豫的去了。 我和兔子走进屋,他关好门窗,我问:“这是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吗?” 兔子坐在我对面说:“这次到访实在唐突,不过我今天晚上要赶回济南,所以主人交代我要告诉你的几件事我先都给你说下。” 我问:“你先别忙说,听你意思好像你来这里有几天了?” 兔子点点头:“你也参加了盟主选拔战了,难道没有听说那个本要和魔教教主打复赛第一场的名字吗?” 我惊道:“柳舆图,就是你?”我想起第二轮比赛中横空出世的少年,分数仅次于魔教教主,虽然后两场参赛的也不乏高手,但是都没有分数能高过他的,所以他理所当然要成为对阵鹿暝的下一个人。这么想来,舆图,玉兔,两个是谐音,倒真不枉他这个名儿。 兔子说:“没错,我虽然没有拜在主人门下,但主人从各处搜集到的秘籍我这几年来也读过不少,所以可能武功上高出别人一筹,不过因为练的太急,所以这眼睛都练红了。”他自嘲的笑笑,但是看他的神情仿佛把这当成了勋章,要不然他才这么的年纪怎么武功这么高强,那些闯荡江湖多年的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说:“那你为何要走呢,还有不到一个月复赛就开赛了,你这一来一去肯定来不及了。” 兔子笑笑说:“没事,我已经向组委会提交退出比赛的申请了,复赛和鹿暝对阵的是英雄剑秋烨北了,我已经给主人报了信,这就要赶回去了。” 我急了:“你怎么说弃权就弃权啊,你武功那么高,这样多可惜。” 他道:“没什么可惜的。一来我并不想当什么盟主,这次出来也只是想试试自己的水平,和江湖上的那些人有多少差距,其实就是说纯来玩的也不为过;第二呢,以我现在的水平,还是打不过鹿暝的,最近的练习也有点懈怠,我想我若不想命丧擂台的话还是早点乖乖回去的好。” 我说:“不会吧,连你都打不过鹿暝?那排在你后面的人情何以堪。” 兔子摇头道:“我打不过是正常的,因为我修习的是中原各家各派的武功,而鹿暝是专门破这些武功的,所以这样一糅合,其实我在他面前漏洞百出。你可能会说我练过那么多派系的功夫怎么也都能取长补短,克服缺点,其实不是的,练的越多,不如练得精,我这样练如果不能融会贯通其实是会造成漏洞的叠加的,如果遇到魔教的人,我全身都是漏洞,甚至都没法全身而退。不过我练这么多种类的武功纯粹是为了好玩儿,并不为了步入江湖,所以这种冒险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原来他是各门各派兼容并包,怪不得这么强大,说不定比赛当时他一会儿使这帮的武功一会儿使那派的剑法,把在场评委看的眼睛都直了,所以分数才一鸣惊人。 我明白了前因后果,现在到了听正事的时间了。我问兔子:“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多问了。对了你家主人让你告诉我什么事呢?” 兔子一拍脑袋:“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我一条一条给你说吧。”听上去正事还不少说。“你最近也听人谈论关于你手里那把魔剑的事了吧。” 我说:“听了一些,但是没有弄明白,这剑到底是从哪得的呢?” 兔子清清嗓子开始说:“我正是要说此事。你应该听说两柄魔剑在大战后是被留在中原了,但是并没有人知道下落,或者月家姐弟二人到底托付给了谁对吧?” 我听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应该是他们托给了师爷爷。我忙问:“它们是被交给你家主人了对吗?” “聪明。”兔子点头,“其实说来也蛮巧合的,他们两个人事先并没有商量,竟然不约而同的将剑托付给了我家主人,从那之后两柄剑就一直存放在主人山庄里的藏剑楼中。因为这些年一直没有人用,无情剑的剑锋慢慢变钝了,断武剑也渐渐和主人失去了相互的激荡,所以能力也渐渐衰弱了。” 我说:“无情?断武?” 兔子说:“没错,无情就是你这把,而断武是花月夜现在手中的那柄。” 我说:“不对啊,你看,我这柄剑之前听说的是会和主人产生感应,用得越多越久就有感情,越锋利好用,怎么叫‘无情’?再说那柄,不是自身武功可以和使用者的武功融合,从而提升功力,为何又叫‘断武’?” 兔子笑了:“你这么说是一回事,不过环中国方是看呢。都说‘多情却似总无情’,剑本身和主人产生感情,但是他变锋利了会伤害更多人的性命,这岂非对别人是无情的?用剑来提升功力,用这种方法练功当然快,但是这岂不是造成了剑主的惰性,一旦失了剑,那他基本上就等于没有武功的废人了,而且今后也没法练武了。魔教历史中有好多这样的例子,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名字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种说法啊,果然很深刻。诶,对了,那现在为什么又让他们现世了呢?” 兔子道:“当时花月夜出师的时候,主人苦于找不到送给他的礼物,所以索性拿出了宝剑。” 我说:“别人的东西也敢送啊。” 兔子道:“这世上的东西哪有你的我的,都是自然界的,再说本来剑这东西就是要跟个合得来的主人,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要不然就是一届废铁。主人想着与其让它那么放着不如早点找两个合适的主人,所以把无情也给了你师父,然后你师父觉得用的上就传给了你。” 我听到这里纳罕,难道兔子不知道我师父就是花月夜吗?怎么还分别用两种称法来说?我刚想问,只见他用手指着窗户,眼神示意。 我就明白了,原来麻糖是在外面偷听。本来不想骗她,但是不骗又不行,我只好说:“这么说你主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那我岂不是麻烦了,这么多人觊觎这柄剑。”我想师爷爷也是有私心的,竟把剑都传给自己的徒弟徒孙。 兔子摇头:“不会的,你师父是个聪明人,如果你会有危险他就不会把剑给你了,再说你所练的武功,用这柄剑正合适。” 我还真没问过我练的究竟是什么武功。我就问道:“我练的武功有什么特别的吗?” 兔子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了。你拿我主人给你的那本剑谱出来。” 我拿出来给他,他说:“这本剑谱上的武功不是主人研究的,也不是主人写的,而是月凰交给他的;而且里面的武功招式都是克之魔教的,魔教的功夫发展虽然日新月异,但是基本路数还是脱不开哪几种,所以你得到这本书,就足以和魔教抗衡了。” 我非常惊讶:“月凰为何把自己门派武功的解法交予他人?难道他疯了吗?” 兔子说:“当然不是,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因为主人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人,月凰那个时候就看出鹿暝有谋反篡位之心,他算准了这一天的到来,但是又不能把他弄死,所以他专门找了我家主人将剑谱赠予,以便到时候出事的话替魔教清理门户。” 我道:“那为何他又把剑谱交给我?难道又是因为‘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找个人学一学’的原因吗?” 兔子说:“不是,因为主人选中了你,想让你替月凰干这件事。” 我连忙摆手:“我不行我不行,为什么会选我?魔教那么可恶,让大家一起练不更好吗?” 兔子突然转了个话题:“……其实说当今武林被武林盟和魔教平分天下并不严谨,其实还有传说中的第三个神秘门派——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练过中原武功再练魔教的功夫会导致气血倒流伤及经络,自废武功甚至有生命危险。所以这功非要你练不可,因为你本来除了基本功外就什么都没有练过了,你就不会出现上述问题,所以这个责任一定落在你的身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二章 武功 听了他的话,我深以为然,可是还有一些事情不解:“我只练过基本功,但是我练的基本功和魔教的也不同啊。”其实我是觉得,什么气血倒流、生命危险之类只是敷衍的说辞,师爷爷让我练这武功的真正原因其实是他本就算出我是魔教少主,所以一定要让我帮魔教清理门户,这样合情合理,在道义上也说得通。 兔子一笑说:“天下练武的方法,基本功都是一样的,我们练功之前要站马步难道魔教一定要练拿大顶吗?……其实你也知道,江湖上的人,实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谓的正派人士,就一定都是好人吗?有时候他们做的事比魔教还要坏。你想,如果让武林盟的人拿到了秘籍,肯定有人会学了秘籍想去灭掉魔教,或是据为己有,这样定会为魔教招致灭顶之灾,且不说这对武林的稳固有着极大的威胁,而且这让主人怎么面对月凰?所以你也不要慷慨,这武功是非你练不行的,至少你不会去满门屠杀魔教,也千万不要把秘籍交给其他人,否则……后果你也知道了。” 我对于这个解释还是有些惶恐:“那我要是用那些招式的时候被人看了去,然后找只练基本功的少年人练的话,那岂不是也会造成传播?” 兔子道:“这你不用担心,如果只看你演示就能看会了,那这种人也用不着巴巴的求魔教的武功了——他早成为武圣了。你不用害怕那些人,他们每个人的武功我都会耍,但是他们都练了一辈子呢!这些都是没法比的,连我都不能光靠看你的招式就能学会,何况他们,起码你也该相信这本秘籍,才不枉我们家主人信任你。” 我只好妥协,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非问不可:“就算他们没有威胁,但是魔教教主看了我的招式是不可能会不来找的,说不定现在就正准备来找我的麻烦呢。可是我现在招式用的毫不流畅,恐怕还不足以对付鹿暝,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在这儿干等着挨宰吗?” 兔子想了想道:“我觉得鹿暝肯定会来找你一次的,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如果他真能正确的估计自己的实力,恐怕也是不敢来的。你说你用的不流畅,那就搞笑了,鹿臣的武功实在鹿暝之上的,可是他最后已经乱作一团了,我在下面看着,要不是你存心不对他出手,他早就被你斩于剑下了,所以鹿暝就算只听鹿臣说,他也是没胆子来的。” 我挠挠头说:“你们都说我上次打得很好,可是我根本就没有这么觉得啊,反而感觉自己只是在竭尽全力的挡着他而已——我甚至都不知道当时是什么状况了,头脑都是空白的了,或者说那些所谓‘招式’都不是我使出来的了。”这段话我和好多人解释过,可是我还是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诉说,总之这种打架的方式实在太诡异了,我自己都没有感觉,但是所有的人都说好,难道是我观看打斗太少对于评价武功好坏没有经验吗?还是人家打的时候其实也都像我一样,就是不用管什么招式,千钧一发之际身体就会自己出招?那这也太颠覆我的传统观念了。 兔子翻翻那书问我:“你是说,你当时并没有刻意用书上画的这些怪招,而仅仅是身体作出的那些反应?” 差不多就值这个意思。我点点头,兔子突然陷入了思考,过了半晌重新抬起头,满眼放光的跟我说:“如果你说的这都是实情,说明你根本没有必要照着秘籍练了,你就是传说中那种天才,你的身子能自己抵抗住任何进攻,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有所准备我还是被吓了一跳。不不,我怎么可能这么神。我连忙回应:“不是吧,也许那几招我刚好练得比较熟,所以不由自主就做出来了?” 兔子道:“嗯,倒是也有这种可能,总之你这样我看是没有问题了,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帮你问问主人,也许他能对你这种情况作出解释,我说的话就有点太神了。” 我说:“那好,我也十分想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你家主人能给我些建议我求之不得。” 兔子起身:“那我也就不多叨扰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剩下的就要你自己多加练习了。其实这本秘籍说是用来对付魔教的其实如果你用得好,中原武林的人也是不在话下的,所以后面的比赛还请加油,花月夜让我叮嘱你多注意安全,不管怎么说,你的任务还是蛮多的,前面变数也是很大的,之后只能靠你自己了,选择权也在你。” 我顿时有种不详的感觉,听了他的话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能力是可以改变整个江湖局面的,如果我的所作所为稍有闪失,恐怕整个局势就会发生变化。顿时感到一股压力,这和没有出来之前是不一样的,我现在宁可没有决定掺合到这件事当中,就让这样的能力白白浪费也是好的。 兔子察觉到我的紧张情绪,笑笑给我宽心:“你不用紧张,这一切的发展都是自然而然的,你想左右也是左右不了的,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不可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所以你不用心存顾虑,尽量做就行了,至少花月夜和我家主人都会帮你的。” 我想留他吃饭,他推说要急着往回赶了,就不便在这耽搁了,我就没强留。送他到山庄门口,他牵了马回头冲我说:“那,决赛的时候再见吧。”说罢跨上马便走了,我望着他绝尘的背影,突然有种相惜之感。 我发现我最近感情变得多了,换做从前,我也不会有滔滔江湖的苍凉感,也不会有这种明确的佩服或者比试的感觉,就连看着麻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也泛起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话说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 她不满地在我面前晃了晃手:“喂,别看了,人都没影了。赶紧进屋吃饭。” 我一边走一边和她说:“怎么,没带你商量心里不爽了?” 她撇撇嘴:“谁用你们带我商量,我自己不能商量吗,真是的……你们武功再好,也斗不过人家两大组织,你还是赶快练好你的武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觉得吧,现在京城里的好人只有你和我,不要被假象迷惑了。” 我说:“你这也太心了,” 麻糖认真的说:“防备点总是没错的,你也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他们不会对你说实话的,就算说的是实话只是为了取得你的信任,然后背后捅你一刀,千万不要上当。” 我苦笑,这话是没错,但是也太可怕了。我说:“你年纪就这么不相信别人,长大怎么了得?” 麻糖说:“才不是,非常时期非常策略知道吗,现在我们非防备不可。何况,”她叹了口气,怅然道,“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在这世道上混怎么能没有防备,那我不是等死吗?以前我被人骗过多少次呢,这是再给你传授经验。” 我突然失笑道:“那我是不是还要叫你一声尊师啊?” 麻糖瞪我一眼:“这好笑吗,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我被她说得也是没有脾气,只好说:“好,我知道了。不过说实在的,我倒真高兴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一个人在京城,必然无法应付这么多事情,就算一日三餐,有你在也省了我不少的事。” 麻糖脸红了一下,但是随即踹我一脚:“难道我就是给你备饭的嘛?!” 我笑道:“难道不是吗?” 说完她就不理我了。 此后无事。练习武功倒也忘了时间,这天正耍剑呢,麻糖从外面跑回来:“你看外面怎么这么多人往城外赶,难道朝廷要发钱了吗?” 我也跟着她看了半天才一拍脑门想起来:“你看我这记性,今天是复赛的第一场,鹿暝和秋烨北的,人家这是赶着去城外擂台观战呢。” 麻糖也恍然大悟:“哦,对了,还说去看呢,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着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们随着人流走向了擂台到那里的时候已经聚集着好多人了,看下去还有几张熟面孔。我也不想打招呼,直接拉着麻糖钻到前面。 战斗还没有开始,我们站在前面一下引来了围观,被周围人指指点点,只好视而不见。鹿臣也看见了我们,走到我身边,说:“上次可真是受教了。” 我心说:你是来套我的话的吧,想问我的武功哪练得。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对鹿臣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也不要太拒人千里,就说:“嗯,我也是。” 这个话题就没法继续下去了,鹿臣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花月夜兄怎么回去济南了啊?” 什么他是想来挑拨离间的是吗?居然问到花月夜,不会是想趁花月夜不再把我拐走吧。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怕报名同一个城市的擂台会有相遇的可能,但时候不好相互下手。” 他“哦”了一句,然后问了句:“你去看了我哥的初赛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三章 鹿暝 我吃惊问:“鹿暝是你哥哥?” 鹿臣望天道:“是啊,要不是我哥哥邀请我我就不来了。” 我倒是没在意他后面的那句话,只是觉得太危险了,我竟然一直和鹿暝的弟弟保持着相互的信任,而且上次还用武林中人交口称赞的武功和他对打,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连忙换个话题:“鹿臣兄刚来中原还不习惯吧。” 鹿臣没有错愕,微笑说:“没啊,我很喜欢这里呢,在教里除了练功就是练功,很无聊的,嗯,虽然这里很多风俗和我们那里不一样,不过总归轻松了很多。” 我道:“你说你每天练功?” 他点点头:“几乎是吧。” 啊,他每天都在练功,一定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了,我不会打击了他了吧……那他会不会找我报仇?我担忧的看他,没想到他到很豪爽:“哈,不过魔教的长老说我没法掌握魔教武功的精髓,所以我一直没有和我哥哥那么厉害。” 我脱口而出:“可是大家都说你的武功比鹿暝的要高出一筹啊。” 鹿臣摇摇头:“那只是中原人的看法,他们不了解魔教的武功,所以会那么说。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魔教不管武功还是法术,都重心,如果要练好,就要有一种心。但是长老说这种心是教不会的,只能自己悟,但是我总也悟不到。”他一副惆怅的表情。 “别担心,总有一天能悟到的。”我安慰他。 他接着说:“因为我太笨了,所以哥哥把祖传的剑交给我用了,他都不用武器都很厉害的我何时能及他的一半也心满意足了。” 我问道:“是你那柄断剑?” 他说:“是啊,魔教里除了无情和断武,这柄剑便是第三了。”他说着笑了,“它叫鹿鸣,和我哥哥的名字一样呢。” 我警惕地问:“你哥哥是想得到无情和断武吧。” 他怔了一下,挠挠头说:“这我也不知道,他没有和我说过。不过无情不就是你的那柄么,他如果想要找,也只能找另外一柄了吧。” 原来他知道剑的事,但是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我断定他百分之八十在说谎,于是我又试探道:“你哥哥难道不是来找剑的吗?” 鹿臣竟然大吃一惊:“啊?!他是来找剑的?你听谁说的我不知道啊。” 他是影帝吗演的也太好了吧。我在底下暗暗腹诽,连谎话都不会编吗,这时候麻糖凑过来,问他一个问题:“你哥哥对你怎么样啊?带你出来都不告诉你来干什么的吗?” 鹿臣道:“我哥对我当然好了,只不过他是教主啊,出来的话不需要把理由告诉我们吧?只要听他的命令便可以了,教主的事,就算他是我亲哥我也不能问的。” 麻糖道:“这是你们的规定么?” 鹿臣点点头:“没错,教规是这样写的,教主的权力最大,如果他不告诉我,那我是不能问他的,否则会被逐出魔教,同时逐出家门。” 我和麻糖一致愣了。鹿臣接着说:“不仅如此,我平常的时候也不能插手他料理的教中事务,只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帮把手,所以我没有事情干,只好练功去了。” 这和我们想象的大相径庭,关于他的话我和麻糖过后也进行了讨论: “鹿暝自己家本来有祖传的魔剑,但是他都不自己用,反而传给鹿臣。如果他再来找其他的魔剑,是不是多此一举?” “也不能这么说,魔教双星那么有名,可能是他好高骛远,就像用了双星也说不定;再说双星剑本来就是魔教的,他想要当然是有理由的,所以他很可能会来抢。” “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他的本来目的不是来抢剑的吧?鹿臣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告诉我们啊?” “我觉得鹿臣可以相信。至少从表面上看来,他并不想伤害我们,还告诉我们这么多事。” “可他是鹿暝的弟弟啊,肯定也不是啥善茬,说不定装成这样故意骗你的呢,魔教没一个好人!”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骗我啊,反而我们一直在引他说出情报。” “这倒也是,他告诉我们这么多关于魔教的事,难保不是故意的,除非他是个傻瓜。” “也不一定是傻瓜吧,可能真的信任我们?或者鹿暝并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所以才没有交流?” “那不对啊,今天鹿臣跟我们说话的时候鹿暝不是也看见了吗?” 说完这句话我们心中同时有一股凉意升起。 我们和鹿臣的对话就进行到了这里,这时候一声锣响,战斗开始,双方走上擂台,鹿暝有意无意的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鹿臣向他挥挥手,我们也无处可躲,被迫落入了他的视野中。 两个人都自信满满,麻糖问我:“你看谁赢?” “我哥哥肯定能打赢的。”鹿臣回过头来插嘴道。 “哦?”我问道,“秋烨北的剑很快的,你哥哥都没有武器。” 鹿臣一脸自信:“这个和武器没有关系,我哥不出十招就能赢,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我和麻糖面面相觑,这好大的口气!十招之内摆平秋烨北,任鹿暝是神仙也不太可能吧……虽然我也曾毫不费力挡下他的三剑,但秋烨北的武功今非昔比,怎会连十招都接不下来? 这时候两人已经摆出姿势,准备开战了,鹿臣也没管我答应没答应他打赌的请求,转过头去看向战局,我们也赶紧望向擂台,生怕一转眼十招就过去了结果什么都没有看到。 现场几千号人这是屏住呼吸,除了有时候有一两声窃窃私语的,基本上可以说是鸦雀无声。秋烨北毫不犹豫的挥出了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在这里听得尤为鲜明。 剑很快,但是他失手了!鹿暝甚至像是没有动一样,但是秋烨北这一剑竟然劈偏了。 现场发生了一阵失望和质疑的声音,我也忍不住说:“刚才这一剑怎么说歪就歪了?难道鹿暝会移形术自己偏移了位置?” 鹿臣给我解释:“当然没有,他只是做了个动作而已。秋烨北的剑使出的时候我哥的身子向左偏了偏,所以他认为我哥是向左躲了,所以剑势就被带到了左边,但是我哥其实并没有动,但是他这一剑太过迅猛,已经没有办法改变方向,自然就偏了。” 我说:“这都行,秋烨北可是老江湖了,怎么会被这点的假动作给骗了?” 鹿臣一笑道:“这一个动作我哥练了五年,料定他是躲不过的了,不然他也不敢站在中原英雄剑的面前。” 居然一个招式练了五年,只为躲过这一剑吗?我冷汗直冒,鹿暝这人还真是深不可测。这时候擂台上出现了新情况,秋烨北没有收回剑势,而是直接向旁边一挥,直削鹿暝双腿。 这一剑也很是迅猛,鹿暝想要躲过去的唯一方法就是撤回后面,而且还要速度撤回,这对体力和速度都是一项考验。但是没想到鹿暝依旧没有动,这一剑竟也没劈到他。 台下爆发了更热烈的讨论,我问鹿臣:“这又是怎么回事。” 鹿臣道:“因为我哥的动作比秋烨北慢。” 我说:“那为何还会失手?” 鹿臣说:“那是因为我哥的动作太慢了,秋烨北料想不到,所以会失手,一般一个极快的武功,克制它的往往是极慢的,这技巧确实存在的,不过我也很难说清。我哥的所有看似没用动作,其实他都做了微的移动,这在对手的眼里是非常严重的。如果你有一天和他打就知道了,感觉一定跟和我打是不一样的。” 他的解说模模糊糊,或者只有秋烨北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连着失手两次了吧。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心态很好,这次不用单招出击了,运用了一套组合姿势。鹿暝也开始了闪避,但是在我们看来,他的躲闪速度非常慢,而且令人惊讶的是,他躲闪的方向竟然都是朝着剑劈过来的方向,但神奇的是竟然一招都没有中。 场下的声音直接失控了,所有人都一阵疑问,我看见秋烨北拿剑的手都微微发颤。我觉得这样的武功已经不需要解释了,如果这世界还有奇迹,那这就是奇迹了。 鹿臣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场上,我想他应该也是有些惊奇的吧。 鹿暝气定神闲的站在一边,说了句:“不过如此。”然后开始出招了——也是他今天出的唯一一招。秋烨北不甘心,再一次将剑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劈了下来,鹿暝作出的反应居然是伸出两只手掌去挡,电光火石之间,我们看到剑和手掌相遇,刚想说这下躲不过了吧,不想下一刻秋烨北就从擂台上消失了,再次被看见的时候他已经被摔了下来。 鹿暝踢了脚台上的短剑,无比遗憾的摇了摇头,甚至再没有看一眼已经愣住的裁判,器宇轩昂的走下了擂台。 他走下去的时候,场下渐渐又恢复了安静。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复赛 我想当场所有的人都被震撼了吧,就算是一向视魔教为仇敌的那些人,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武功堪称奇迹。我同时对我自己产生了强烈的怀疑,他这般的武功,我不知道是不是花月夜他们对我的期望过于大了。 鹿暝走下擂台,径直向这边走来。鹿臣高兴的挥手,兴奋的说:“哥,恭喜你啊。” 鹿暝没答他,拉了他就走了,走之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不明意味。 麻糖紧紧地拉着我,心翼翼的颤抖着。 那边的人在忙着将秋烨北抬走,我不知道他今后还有没有勇气在江湖上拔剑了,说不定这一代英雄剑客的光荣便到此为止了,那种将剑的速度提升到那么快的境地恐怕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了。或许一些人从秋烨北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现场只有人们纷纷离去的声音,可是没有人说话。 我也拉着麻糖跟着他们走上了回去的路。 我的复赛时间定在三天后,这期间我没有去围观任何一场战斗,或许我唯一应该关注的敌人,只有鹿暝而已,为了对付他,我要努力应战,至少不能在迎战他之前倒下。 那段时间我的心理压力一度很大,之前听人们对我交口称赞后建立起的一点信心又全部无影无踪,麻糖察觉到这点,经常努力的劝我,还常常买好吃的回来慰劳我。 知我者谓我心忧。麻糖做了很多,但是对于我,自信心还是难以找回。不知道鹿暝那一眼究竟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你就是魔教少主看你有没有本事要回教主的位子”?“等我当上武林盟主你就没命了”?还是“看见我的武功你就赶紧弃权吧”? 我毫无头绪,比赛之前还听说秋烨北还没有醒过来,多半成植物人再也醒不来了,我心中一阵颤抖。 麻糖表情复杂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说:“没事的,你不要管别的事,先把这场打好再说。你看,大家都那么看好你,你和鹿暝打肯定和那些人不一样的啊~好了赶紧上场了,打完回去我们吃红烧狮子头~” 尽管这种吃的方面的刺激已经打动不了我了,不过我仍点点头,我现在能做的只有让麻糖在趁我活着的时候吃点好吃的了。我说:“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我走上了擂台。 今天和我对阵的竟是刘折,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抱拳施礼,免于客套,我拔剑他拔刀准备开打。我不经意间看见他也出了很多冷汗,想必也是对鹿暝那场产生了一定畏惧。他肯定是希望亲手击败魔教为自己的爹报仇,但是没想到今天遇到了我,我恐怕不能让他如愿了。 关于如何进攻我是压根不会,所以只能干站着等他先出招。但是他作为一个远近闻名的大侠,自然也是不愿意先出手的,所以我们拔出各自的武器后相对沉默了些许时间。 这时底下的人莫名其妙,还以为鹿暝那场之后我们也学会用了新的无形武功,不用身动就可以分个胜负,有几个等的不耐烦了,开口喊:“台上在干嘛?!”、“能不能开始了!”之类的。我和刘折双双紧张的握了握剑(刀)柄,然后我在面前交叉挥了两下,对他说:“前辈请。” 他看我找了的台阶下,兴许是明白了我实战经验太少不好出手,于是挥刀向我砍来。我并没有用剑去迎,只是看了他挥刀的方向侧了侧身就躲了过去。虽然从上次见他他应该也刻苦的练了挥刀的速度,但是显然还没有达到一流的水平,也就是没有达到我爹的水平。我躲我爹的屠刀只能堪堪躲过,但是躲刘折的我甚至能腾出时间来打个哈欠——当然我肯定没有打哈欠,要不然他要气死了。虽然他武功不怎么样,不过既然能被称为侠客,必定做过不少好事,像这样一个好人,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但是此时此刻也不是给他留面子的场合,我如果一味这么去躲,肯定更打击他,于是当下一刀扫过来的时候,我挥剑格了一下。 这一格不要紧,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刀在和我的剑撞击的一霎,被崩掉了一个角。我心说我也没使多大劲啊,怎么这么容易把一柄百炼而成从未被崩过的的精钢刀给崩了。我下意识的斜了斜剑锋,看见这剑几天不见竟然变得更加锋利了,在我转动的时候折射出那种令人眩晕的寒光。 我想这个时候刘折必定是很郁闷的,速度上他又拼不过,他自知我拿这柄剑力量上又没法来拼了,而暗器他也是不屑使用的,更何况就算是用暗器来对付我他也要有绝对的好运才行,他此时要想获胜能做的只有期待我突然遭遇飞来横祸,但是我至少还没有背到那个程度。 其实被称作大侠的人,并非一定要武功多么的高超——虽然武功比一般的人高超确实是一个方面,但是最重要的,是一颗侠义的心肠。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古往今来很多大侠,也许不是活得最长的,但是却是人们记得最久的。这就是差别。而人们遵从侠道的原因,和武功也没有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一种精神。靠这种精神活着的人当然比一般人要累,所以我们才如此推崇他们。 我并没有这种精神,但是我这么说一定是很给刘折面子的,不然他下一刻就真的该感觉自己不会再爱了……他向我攻了一套刀法,唯一的收获就是刀上崩开好几个豁口,那刀屑如同他的自信心一样飞溅开来,说实话我都不忍心再用这柄剑对付他了。 可是他居然还不认输,我简直想破脑袋要怎样结束这场战斗,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留着的表情变得很难看,但是他坚持非要打到最后一刻的信心却显露无疑,我倍感焦急。 刘折的武功大概有鹿臣的一半。我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是在用着自己的意识来挥剑战斗,不是像上次那样根本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自己并没有刻意用出什么招式,而是这些自己见都没见过的招式不经意间的用了出来,格、挡、躲,我的动作行云流水,就好像本应该这样去挡,这样去闪避一样,每一招到足以编进教程,感觉舒服极了。 难道是因为遇到的敌人水平不同我还会自己调整武功吗?我想,但是听诗人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之类的,我想武功招式也是同样的吧,一招克一招的法则本就是自然的道理,我只不过不经意间拿来用罢了。 我正在浮想联翩,甚至忘了注意刘折的脸色越来越差,终于他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忍无可忍,怒吼一声,那刀夹杂着风声向我劈过来,看这气势这一定是他平生的武功精髓了,不仅速度和力量上比刚才高了一倍之多,甚至带着一种同归于尽宁可玉碎不可瓦全的感觉,虽说这完全没有必要。我一瞬间甚至有种秋烨北对战鹿暝的穿越感,但是我显然没有鹿暝那么潇洒,我看着那柄刀眼看就要把我劈成两半甚至还没有从刚才的联翩想象当中回过神来,唯一能想到的只剩下“这下完了”四个字,在我的背景中无限循环。这时候不知道什么力量就拉了我的手——或者说就好像剑自己飘逸的挥出,在一道我都为之惊艳的剑光之下,我清楚的看见刘折从台上和他的刀飞了出去,就像秋烨北一样,然后重重摔在人们给他让出的空场地里。 我愣了半晌,直到被人们的议论声吵醒。台下的声音不亚于鹿暝使出最后一招那天,甚至,在我耳朵里,更胜一筹。 我的大脑应该还处于连线失控状态,我推开上台想要宣布胜利的裁判,跑下台拉了麻糖就跑,不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刚才失手伤了刘折的事实,还是想清醒一下被剑给带乱的脑子。 麻糖被我拽的七手八脚一步一滑的跟我跑着,好不容易被我拽到了家关上门呼哧呼哧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你……你跑什么……差点把我累死……本来……本来盟主擂台就是愿赌……服输,你把他打下去他也不会怪你的,溜得这么快干什么……啊我不行了……” 我连忙扶住她。其实我也不想跑这么快的,一路上基本都是我牵着她,我也很累啊,但是不那样又不行,我实在需要用一件现实中的事来冲淡我不解的想法。 我看她喘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说:“最后那剑不是我挥出去的。” 麻糖也顾不上喊累了,惊讶道:“不是你挥出去的难道是神仙挥出去的吗?”然后自言自语,“不过倒也是,若你自己是不会下那么狠的手的,你是被灵魂附体了还是被女神祝福了?” 她一说就没边了,为了不被误会,我立刻给她解释:“当然不是,那一刻,我是……被这柄剑控制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五章 傀儡 麻糖到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反而反常的沉着的想了想,说:“出现这样的现象,不算奇怪。” 我说:“这还不奇怪?你试过打架的时候被武器带着自己进攻的嘛?” 麻糖说:“当然,这可是魔剑,传说中的魔剑,和普通的武器能一样吗。如果连这点功能都没有,那人们也不会对它趋之若鹜了。你看,它肯定是察觉你好像是有危险,所以一急之下就把自身的灵性给逼出来了,就带着你打过去了——大概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摇头道:“不对,并不是带着我,而是完全控制了我,我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傀儡,没有了思想,就像上次和鹿臣打的时候一样,大脑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想这应该是一样的。你说那是灵性什么,我倒觉得叫魔性更合适一点。” 麻糖说:“嗯,既然是魔剑,当然是叫魔性更适合了,不过听你这么说好像很可怕哦。” 我皱眉道:“它控制我的身体出击,我不能搞清楚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总觉得这样太危险了。” 麻糖说:“当然是好事啊,魔剑的功能不就是为了帮助使用者提高他的武功水平么,所以关键时候帮了你,就是这个道理。” 我说:“但是我这把剑……并不该有这样帮我提升功力的功能,我听人说,这剑的高级之处在于能日久生情,也就是会越用越顺手,和使用者武功结合的应该是花月夜那把,麻糖你听岔了吧。” 麻糖嘟嘴道:“那我怎么知道,你有从来没给我讲过。但是不管怎么说,它会帮你,这怎么会危险呢?” 我说:“当然,如果自己的身体不能受自己的控制了,危险不危险?你想想,要是你做了一件是,产生结果之后发现你其实是根本没有做过的,而是被控制了才这样做的,难道不可怕嘛?” 麻糖说:“那有什么可怕的,只要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我叹气道:“有的事情是做了就无法解释清的了,还不论是不是你做的,更何况一旦发生了此事,结果已经定下来了,就算不是自己做的也会抱憾终生——就说个例子吧,你看我练剑的时候突然被魔剑上身,不能自控,你刚好站在旁边,我就失手把你杀了,那多痛苦啊……” 她抬腿踹我:“你就不能举点好听的例子吗,干嘛要杀我啊我又不攻击你。” 我一侧身躲过去,说:“好好好,不说你,就说我要是今天把刘折给弄死了,那也是应该悔恨的,虽然我和他的交情并没有多深,但至少他也是江湖上的前辈,也做过不少好事,你说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挂了,他会不会半夜里找我来啊。” 麻糖泠泠打了个冷战,堵住耳朵说:“讨厌!干嘛说这么吓人的事啊真是的!明明就是他自己自愿来参赛的嘛,再说他也是先对你下的杀手啊,干什么还这么冤屈啊?!” 我耸肩道:“那肯定是很冤嘛,你想他爹就是被魔教弄死的,他还没为他爹报仇结果自己又殒命魔剑之下,肯定心里会不平衡啦,再说他又不知道我是因为被控制才向他出手的……”看麻糖的神色明显着急起来,我连忙安慰她:“没事,至少我看他飞出去的时候应该没受什么严重的必死无疑的伤,应该只是被剑气震出去了而已,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完蛋了的。” 麻糖说:“他就算不死也应该受了严重的刺激吧,说不定就跟秋烨北一样再也不愿意醒过来了怎么办……算了先别管他了,你说说你想对这柄剑怎么办?” 我看看手中的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说以后不用了吧,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件趁手的兵器,何况这剑真的慢慢的变得更顺手好用,我练一天感觉都有使别的剑练一年的效果,它渐渐地真的变成我自己的东西了,所以现在说放手恐怕有点晚了,再找这样的兵器想必还会耽误之后的竞争;然而继续拿着它用,我心里又没有底,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控制我,作为一个人怎么能随时被一柄剑给控制,甚至自己都不知道的,这实在令人接受,而且这魔剑恐怕还有更多的功能没有被我们解读出来,要是它有天自己活了,跑出去杀人,那我还不如把它埋到门口那棵大树下的好。我左右为难,之前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这剑再有灵性毕竟也只是物品,不能和它进行交流,不知道它到底怎样发挥功能,什么时候又会暴走,又会不会不满我的控制第一个先拿我试它的剑锋,那我真成这世上最郁闷的剑客了。 麻糖见我久久不能决断,兴味索然,自顾自走回房间。我拿着剑也不是,放下剑也不是,只好把它装在包里背上出去闲逛。 不逛不要紧,这一出去体察民情还真把我给吓了一跳,街上的传言已经把我的武功和鹿暝上升到了同样的传奇水平,我实在不能接受:鹿暝就是一个变态,怎么能把我和他相提并论,难道我在人家的眼里也是一个变态吗?再者说了,刘折的武功又不能和秋烨北同日而语,虽然同样都是躲了若干下之后突然发招把对手打到场下,但是这样范围之下根本没有比较的余地嘛。 隐蔽在一个茶亭里,听见有人正兴高采烈地谈论刚才的比赛,就忍不住坐过去听。 一人说:“刚才的比赛你去看了没有,现场的人都说比上次魔教教主什么那场还要精彩!” 另一人说:“没有啊,是刘折的那场比赛吗?远近闻名的大侠,跟他打那子连名儿都没听过,铁定是输了,没有不要去看了。” “那你可就说错了,这次可是刘折败了。” “什么?一个伙子竟然能把刘折都打败了?你确定你没看错吧?!” “什么看错,不信你去问别人去。别说,刘折不仅是被毫无悬念的打败了,最后竟然被那子一剑劈出去给震到了擂台下面,跟那天魔教教主震开中原英雄剑秋烨北时候一模一样呢!” “啊?!这招也能学?他不是魔教教主他徒弟吧?” “什么徒弟啊,人家啊,就是厉害,你没看初赛时候他和教主那弟弟战的那场,那也叫一个绝啊,愣是把教主他弟弟克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我猜啊,这一届的盟主非他莫属了!” “你这都什么预测啊,坐井观天,眼高手低,看了几场你就能知道谁能做盟主那你岂不成了先知了?全国这么大,能比他高的人有多少你就算不知道,至少在京城赛区里面,鹿暝铁定是不会输给这个毛头伙的,他魔教教主多少年的功力……你知不知道?” “我听说他也是最近才当上教主的吧?!之前他要早有本事岂不是早就篡位了?鹿暝只不过会虚张声个势,能和人家真本事相提并论吗?何况秋烨北本来就长得比刘折瘦,被震开岂非功力也不一样。” “切,秋烨北长得瘦,那鹿暝还是徒手跟人家打得呢,你看没看见他的身法?那是中原任何一个练武的人都没法相比的知道吗?人家早就怎么不能篡位了,只是教主是他老婆,他只是等一个完全的时机而已,只能说明他很聪明,别的什么都说明不了!” 听到这里我苦笑摇头,这两个人的逻辑还是蛮强的,同事说着三个话题竟然还能每个都聊得下去…… 这时候第一个人又说:“什么啊,我看你是被魔教洗脑了吧,就凭他们那些歪门邪道的功夫,也是胜不了的我告诉你,人的心就在那摆着呢,选了这么一个人当武林盟主那还了得了?” 第二个人不服气:“你还真别信,难道唐匀就是个什么好人么?他这几年来为人们做了什么了?我看那魔教教主坐了这个位置也不会比他更差了。” “你白日做梦吧,如果魔教和中原武林合为一体,鹿暝本就是魔教的人,肯定会向着他们那边,到时候你能坐在这里喝酒不能都不一定了呢!” “你怎么就知道不能变得更好?” 看着这无休止的抬杠,第一个人突然急了:“那我就用我全部身家跟你打个赌!我就赌那少年能做成盟主了!你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可是你说的,如果魔教教主最后得到了盟主之位,你要履行承诺。” “当然!如果那少年最后胜了,那你也要陪我。”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种事吵吵便罢了,竟然真有人下赌,我活了十七年,他们俩是我见过最无聊的人了,当然,这样的闲人恐怕还不只他们两个,说不定就离我稍远的那桌上的两个人也在讨论着相同的问题。 我无奈的摇摇头刚想走,这时突听见隔壁桌两股无聊人士的之二说了句话:“嘿嘿,那你就等着赔钱吧,我提醒你,我们赌的可不是谁最后能打赢,而是谁能当上盟主,而这个选择,是唐匀早就内定好的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五章半 武痴 上 有时候花月夜会这样想,如果我不是被师父带大的,如果我从来就没有习武,我现在会是怎么样的? 师父从对他很好,他想玩什么师父就给他买,想吃什么师父就给他做。那时候他们的山庄还没有这么大的规模,师父也还要出去赚钱,来扩建和保养山庄,当然也要好好养着花月夜。 在花月夜的印象里,师父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其实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每当叫“师父”两个字的时候,花月夜就会觉得很幸福——当时除了练武功的时候。 那时候花月夜还很,到拿着师父亲手给他做的木头剑的时候都觉得费力,但是他每天要练四个时辰的武功。师父并没有管他的身高有多少,从一开始给他做的木头剑就是成人剑的尺寸,如果剑尖顶在地上,花月夜要高高抬起手才能抓到剑柄,但是没有丝毫怜悯的,师父每天花一个时辰让他练好基本功,然后的几个时里,他就要挥舞这柄剑,按照师父教的招式。开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能力一连练习三个时辰,如果中间有停顿,他就会被师父重罚,倒立走路、单腿立着举剑或者顶着东西在冷水里泡着。他每天都很辛苦,但是师父不让他抱怨,每当他想开口,师父就会重重的敲他的脑袋,并且冷冷地说:“如果你想说什么,就等自己能做好的时候再说吧,那时候我一定听你说什么,还会给你道歉的。”花月夜只好咬咬牙,把话咽进肚子里。 虽然不得不承认师父对他很好,但是他觉得自己并不幸福,至少是不用受这些苦的。练武本来不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师父教的武功很好很强大,但是他并不喜欢。他记得六岁的时候他在饭桌上和师父说到这点,本以为师父会生气,甚至把他赶走,但是没想到师父的神色竟然微微的悲凉,点点头对他说:“你说的没错,练武功谁都不喜欢的,人们只是喜欢能自如的施展武功的那一刻,就像武神一般,出手便所向披靡,仿佛武功天生是为他准备的,然后被人所深深敬仰。你说,真的有那种人吗?……或许有的吧,但是更多的人甚至要付出更多的辛苦才能得到那种境界和地位,才能和天生的武神平起平坐。你如果这样练,终有一天会达到同样的水平,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到了和我一样的高度,就会看清楚这一切。所以,现在,你只能照我说的做。” 花月夜是个听话的孩子,本不想跟师父抬杠,但那一次,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可是我并不像达到和师父一样的境界,我……我可能都没有想过要练武的。” 师父许久没有说话,直到他等不及了,都不准备得到答案正想放下饭碗继续回去练功的时候,师父突然给他说:“你说的没错,这并不是你选择的,但是这就是命运,你只是被选中了,被绝世神功选中了,所以你不能让它对你失望。” 师父依然记得他得到花月夜的那天,那天没有花也没有月,只是一个冷冷的冬夜,他正在急忙的赶路,,因为当时雪已经要没过了他的脚面,而天上的雪花还在飘飘洒洒地下着,自然从来是不愿怜惜人们的。一阵寒风刮来,他往紧收了收衣服。山庄还在几公里之外,他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而想在已经是深夜了,照这样下去,天亮之前能不能赶回去都不好说了,他只能埋头赶路。 那时候他还是个年轻人,离开师父也没有多久,他的师父的武功境界应该也和他几十年后一样了,他的师父是个很看得开的人。那时候年少气盛他对师父说,我觉得我的武功练得已经足够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山了?师父没有当场回答他,但是第二天便给他留了书信,说自己要去游山玩水,归隐田园,并说他已经可以出师闯荡江湖,山庄是自古流传下的基业,就留给他了,里面甚是没有提过他的身世。花月夜的师父拿着信看了很久,然后对着山庄的门拜了三拜,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究竟去了什么方向。 这是一场没有伤感的告别,花月夜的师父简单的准备了一下就开始了新的生活。他的师父并不太追求生活的上的安逸,所以并没有执着于扩建和装饰山庄,但是他的理解却不同。师父将山庄传给了他,他应当细心呵护,好好经营。但是建山庄需要钱啊,师父的钱本来不多,虽然全给他留下了,但是仍然不足以支撑整个山庄。所以他就只好自己出去赚钱。那时候他拥有的武功已经足以进入江湖前十,他也知道世上有帮人杀人拿钱的工作。照他的水平,随便杀个人就可以赢得万两黄金,但是他宁可选择了去一家酒店打工的差事——毕竟他相信,师父叫他的武功并不是为了平白取人性命用的,师父交给他的是爱,因为有爱所以才会用武功这种形式去表达。所以他放弃了这种省事的差事,而是决定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赚钱。 他不愿意去想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他也不知道师父教他这么多惊为天人的武功到底是希望他去干什么。只是知道一切因果都有着缘分去控制,那些想不明白的其实都有一种力量知道,但现在并不是他该知道的时间。他顺其自然的活着,在酒楼里当个伙计每天还有时间练功,所以他并不着急。 当然,事情会自己找上门的,他并不是一个有着平静命运的人,所以大事还是会悄然发生。 那天他正在酒楼里给客人加水,突然闯进了一伙强盗,为首的那人直接控制住了老板,其他的人把出口封住,不让任何人出来。他能看出,这路强盗也是练家子,而且武功绝对不低——否则也不会光天化日来抢劫了。客人的吓得不行,有的孩直接哇哇的哭,当场有会点武功的当然看不下去,拔剑往上冲,但是都被重重的摔了回来,在地上打着滚。他们要钱,想要钱已经想到丧心病狂了?花月夜的师父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但是还没到他出手的时候。他还能忍,如果只是要钱而不是伤人性命,那就是没法阻拦的,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客人们只好乖乖掏钱,其中当然有穷人有富人,有人身上带的是他的全部身家,谁的钱他们都要。这实在是太恶心了,但是他还能忍,因为如果遭劫,这是他们的宿命,就算倾家荡产也毫无办法,他不是英雄,他也不去做英雄,他只做自己该做的事而已。 那个孩子还在哭,哭的越来越大声,整个大厅里的人虽然无暇顾及这恼人的哭声,但是仍然往这边看上几眼,抱着孩子的母亲怎么哄都没有用,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孩子和强盗,甚至自己都也快要哭了出来。 强盗头子许是听得不耐烦了,这个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压抑的气氛中被孩子的啼哭打破,这不符合强盗的美学。他让旁边的手下控制着老板,自己走到那母亲和孩子前面,拔出鬼头刀。 谁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没有办法阻止,大家只好无力地闭上眼睛,等着。但是强盗这一刀并没有碰到孩子,甚至还没有挥出去,刀就硬生生的断了,清脆的掉在了地板上。人们大多数还没睁开眼睛,睁得快的还未反应过来,也就在那一瞬间,强盗的六七个手下突然就全部倒下了,甚至没有一点抵抗。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所有人包括那强盗头子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眼神被刚才恭恭敬敬给客人倒茶,因为倒的有点慢还被客人数落的伙计身上。当然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伙计了,他满身是血的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制住了那些强盗。 那一瞬间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在客人眼里强盗头子红着眼握着石头一样的拳头像伙计冲过去的动作好像也被放慢了一样。人们的目光被拳头吸引了,但是那拳头甚至没有触碰到伙计的一点衣袂,他好像就那么轻轻一推,强盗便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伙计用围裙擦擦手,然后重新拿起茶壶,把面前的茶杯继续倒满。 自从这件事以后,伙计的名声就传出去了,经常有人找来跟他比试,但是他从来都不愿意比。那些人就嘲笑他,说他本来就没有本事,那次只是侥幸,碰到的对手太差了,要是真比试他就不敢了。伙计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给这些嘲笑他的人把茶倒好,然后转过身去端盘子了,或者去给别的客人倒茶。 就这样,他度过了与世无争的夏天,但是那个肃杀的秋日,他还是第一次出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五章半 武痴 中 一个如他这般怀揣着惊世武功的人,是不可能不被人发现的,一般有着才华的人,终有天是会有他的用武之地。花月夜的师父肯定不会例外。 那时候因为他的那次拯救行动,饭店老板对他非常信任,不仅没有因为总有人上门挑衅而开除他,反而给他加了工资,让他保护酒店的安全,至少当一个吉祥物。他本来想拒绝,因为如果有下次的话他会不会出手都很难说,但是老板一再强求,他也没有理由拒绝,所以就接受了这份高昂的工资,兼顾了报表的身份。 但是经历那次之后哪个不长眼的还会打劫他们,挑衅的人又不敢做出太声张的举动因为谁都知道一旦输了脸面不好放,所以一直没有什么事情。直到那一天又有人来找他,不同的是这个人并不是找他挑战的,而是想找他帮忙。这人是个农民,家里有几亩薄田,今年的收成很不好,家里节衣缩食每天吃一顿饭好不容易攒下些粮食拿去卖,因为母亲病重,所以这钱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要是不去买药的话,母亲恐怕挺不过这个秋天了,谁知道好不容易卖了点钱,本以为能买一段时间的药,没成想进城途中遇到了山里的土匪,将他的血汗钱全部劫了。这下可好,农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了,听说城里有个武功很高的伙计,所以他才来试一试。这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十分凄惨,花月夜的师父听完其实并不想帮忙,原因很简单,这不过是这个人的命运罢了,这也并不是他行侠仗义的时候,如果每个人遭遇到这种事都来找他,那他岂不是要忙死?但是看在农民一片孝心,他又一次没法拒绝了,所以一人横扫了山寨,将农民的钱和另外一些穷苦人民的钱讨了回来。 这件事以后他的名声渐渐大了起来,经常有人找他做行侠仗义的事,这时候他想拒绝,已经晚了,所以他在人们口中渐渐变成了一个英雄式的人物。这让他很困扰,虽然也有好心人会给他送钱,甚至有人自发组成一个团体,专门给他募捐的,但是他又不能要这些钱,何况他的生活已经被这些人给打破了,所以他只好决定离开济南,去一个新的城市试试。 他来到了开封,这里是英雄名人聚集之地,至少有那种事情不会那么轻易的找上他了吧,他是这么想的,也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一个月后的一天,一对夫妇来找到他,说自己的孩子被人拐去了,他们就拿一个孩子,可是又打不过人家,有没有钱交赎金,所以只好找他。花月夜的师父一口回绝,但是那对苦命的夫妇有事下跪又是磕头的,弄得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背叛先前誓言,再次出山,可是这次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本来是一个陷阱。 要怪就怪他江湖经验太不丰富,等他发现这点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看来是他之前惹过的主儿找了个靠山,要置他于死地。被关着的时候,他总算明白了他和自己师父说的那番话有多天真,他的武功已经很好的,但是终究斗不过人心。正当他要绝望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年轻人,救他逃出了生天。 从此,他便和从程相识了。那时候从程也是刚出道的伙子,目标是武林盟主。虽然他们的方向不同,但是不妨碍他们成为很好的朋友,花月夜的师父从那个时候开始完全的步入了江湖,反正就算他想逃,他也是逃不出的。江湖里有一个怪圈,一个人只要是拿了剑,杀了人,他就永远逃不出杀与被杀的命运,所以既然这样,不妨坦然接受——这也是从程告诉他的。江湖里外人看来除非重大事情发生,平常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是江湖里的人知道,江湖从来不会缺少事情,所以花月夜的师父渡过了一段繁忙的日子,有的时候他会单独行动,有的时候也会和从程两个人一起合作。渐渐地,他的山庄越来越大了,他的名声也越传越响了。 适逢盟主擂台,从程拉着他一起报名,虽然他并不想成为盟主,但是试试自己的武功总归没有问题的,所以他也参战了。那时的他已经完全步入江湖排名前三甲,从程论武功是不及他的,但是半决赛和从程打的时候,他硬生生被淘汰了,最后争夺季军的比赛他也并没有参加,因为他听见传说,那局战斗是被人做工手脚的,他在赛前被人下了药,武功只能发挥出来七层,就因为这样,他没有战胜从程。其实想想也知道,从程他想得到盟主之位了,他并不怪他,但是发生这样的事,他心里也不好受。之后装作自己从来没有发现,但是他的从程的确是渐渐疏远了,从程当了盟主设宴请客他都没有去,过了几天,他借口在开封呆腻了独自一个人去了关外。 虽然关外魔教不会干抢劫一类的事,但是出关的中原人多少还是会有些忌惮,再说那时候山贼也多,所以在关外他一直做着帮人运个行李、保护出关的人安全之类的活,很辛苦也挣不了多少钱,但是如果碰到有钱的富翁也是会留下很多钱给他图个吉利,所以对山庄这东西很有执念的他居然在关外也建了一个山庄。日子这么平缓的过着,有时候他也会听来中原的一些情况,听了张屠夫和从程的独女从中咲叱咤江湖的事,他也会想起一些往事。他无法辨别什么对错,他也想去看看这个已为人父的老朋友,但是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他也不想后悔。那一天他正好送了个人,回来的时候天色也不早,路程本来不太远但因为送的那人没有晕马所以他也徒步跟着的,往回家做的时候经下起大雪,旁边没有地方歇脚的,他只好冒雪赶路。然而就在奋力行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东西,竟然阻止了他的脚步。 那是一个被废弃的马车,马已经不在了,车轮也少了一只,另一边的轮子也被折断了,就这么一个破马车在风雪里,周围又黑,本来不会引起人的半点主意,没想到他竟在兴致勃勃赶路途中为了它而停留,鬼使神差的上去检查这架马车。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做,仿佛只是有一种力量把他吸引了,但是他很庆幸他上去看了,因为他在里面竟然找到了襁褓中的花月夜。 当时孩子冻成狗熊了都,只剩下一口气了,他连忙把衣服脱下来给孩子裹上,带回了家。好在孩子活了下来,他觉得这真的是一场其妙的缘分,所以决定收他为徒弟。 这些事情花月夜是不知道的,他也没有问过,他是一个很懂得克制自己好奇心的人,但这只是在一个方面,等他长稍大一点,那时候师父带他回了济南,他看到师父藏得那么多武功秘籍,突然对探求武功的终极奥秘产生了兴趣。这时候的他已经不用师父强迫他练功了,他总是缠着师父教他更多的武功。师父回来的时候名字几乎已经被人忘了,所以他也能够从新做些零散的工作,加上从关外这几年挣的钱,他又一次扩建了山庄。闲暇之余,他将毕生所学尽数传给花月夜,只是花月夜似乎很难开窍,总是和他差着一步,所以武功也会打折扣。 花月夜十四岁那年,有个五岁大的孩子敲了山庄的门,说自己是个孤儿,希望能在这里学习武功。这就是兔子了。可以说兔子是一个非常早熟的人,在别的孩子五岁的时候还目不识丁每天只知道玩的时候,他已经可以坐在藏经阁里翻阅那些武功秘籍了。师父想,如果可以,倒不妨放这孩子有朝一日做自己的徒孙,所以留了他先做了自己的书童。 花月夜依然每天废寝忘食的探求武功奥义,过了三年,他拜别了师父,想要去开封寻找他的答案。师父没有阻拦他,只是送给他一柄剑。 这时候如你所知,江湖格局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魔教十年前那次进攻使得中原武林一度萎靡,而现在的盟主唐匀也是个光吃饭不干事的主儿,整个中原武林一盘散沙,所以花月夜很是失望,只好一直往南走,想去会会传说中南海那边的神秘武林帮派。 实际上他也没走多远,他走到了长街镇时候偶然发现中原武林束手无策的恶人孙二狗,他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除掉这号祸害,一来为武林里办点事情,二来试试这人的武功。于是他留在长街镇观察多日,终于在一次孙二狗出镇的时候他得到了动手的机会,于是他跟了出去,准备动手,正在此时,他遇到一个对他一生有重大影响的人,这个人,就是张屠夫。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五章半 武痴 下 花月夜随师父回到中原的时候,魔教已经铩羽而归了,那时候张屠夫已经失去了行踪,再加上花月夜从来宅在山庄里研究武功,对江湖上的事情毫无兴趣,所以他压根不知道这么个人。花月夜这个人很好玩,一方面喜欢研究武功,另一方面又并不在乎令武功有用武之地的江湖,照他的理解,如果一项事情没有达到顶级,那就没有出去比划的资格;而如果真的达到了顶级,就有了脱离常理的资格,那时候此人已经不用在在江湖上走动了,无人战胜必然是很无聊的。 他这种想法是矛盾的,但是仔细想来确有一番道理,有些东西,并不是用来真正使用的,只是用来放着好看的,就比如说时候你在学堂读的书。 他并不知道张屠夫,张屠夫也并不吃惊,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在江湖中出现了,无怪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听说过他。何况他对这些身外的浮名已经失去了兴趣,年轻人不来问,正中了他的下怀,所以花月夜通常称他“张前辈”,熟了之后便直呼姓名了。 当然他看见花月夜手中拿的宝剑心里也很诧异,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柄剑了。然而花月夜只能讲出这剑是师父给的,其他的事他讲不出,也没有了解的兴趣,张屠夫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既然要做朋友,也便不深究了。 其实说张屠夫对花月夜很有影响,主要表现在他彻底改变了花月夜对武功的看法。不同于他的师父,只是给他演示武功的作用原理,张屠夫会带着他出去进行实践。 张屠夫缺钱,这点他是知道的,但是另一方面他出去却不挣不该挣的钱。其实每天可以接的活不少,而且难度也不是每个都那么大,如果能接下来,一定很轻松,而且银子也会翻倍的挣,但是张屠夫只是有选择的接,往往是那些武功很高的十恶不赦的大坏蛋。花月夜不能理解,他问张屠夫为什么退掉那些又好完成挣得又多的活儿呢?张屠夫的道理很简单:第一,如果要出手,一定要对着那些人民的公敌出手,不然就没有了意义,第二,那些武功不高的杀手也要吃饭的,如果他把好做的活儿都给接了,每天能接十来个,那别的人吃什么去。 花月夜对这种说法很惊讶,他追问张屠夫,不是很缺钱吗?他挣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基本安全,那为什么不接? 张屠夫摇摇头道,这些不是杀人的理由,一个人的武功如果到了一个境界,能让他出手的就很少了,他杀的人越多,就越没有理由杀人,而境界上一定会有一个提高,否则良心上会不安的。 花月夜想了半晌说,你真是个英雄。 张屠夫笑笑,说了句让人费解的话: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论英雄了。 花月夜没有问出为什么他说这个时代没有英雄,他终究自己也没有想透,但是师父曾经也和他说过类似这样的话,是不是只有敢于淡出人们视线的人才能理解? 张由和他说:武功是一种境界,境界到了,想要的就自然达到了。然而,知道自己想达到的是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花月夜并不知道张屠夫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每次他看张屠夫出手,都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他想,能达到如此,便是张屠夫想要的境界了吧。然而他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还是不知道。 这也不能怪他,武功对于花月夜来说,只是追寻的一种至高,想要获得的一种东西而已,不是像别人那样用来借以安身立命的工具,所以他得不到最高也是没什么可说的。直到他和张屠夫呆的时间久了,终于明白了张屠夫所有的苦处,他突然在心中感觉,自己学了十几年的武功都只是用来看的,却真的没有是用来用的。 那时张屠夫因为家里被人袭击,而搬家搬到了长街镇,花月夜当时也为他们一家做了掩护工作,而那个时候他才第一次见到张也。当时张也还只是个背着书包上学堂的孩子,但是花月夜竟然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骨子里,其实是有着和张屠夫一样的境界的。 那时候他觉得张也是可以给他解答一切问题的人。 自那次之后张屠夫不得不更加谨慎,接的活儿更少了,但是为了防备儿子遭到暗算,他只好求花月夜帮他一个忙。他的本意只是暗中保护张也罢了,但是花月夜自告奋勇承担了张也师父的职务,他想看看这个少年的潜力到底有多达,他是不是能达到和张屠夫一样的境界?于是张也十三岁的时候,在树林里遇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儿,从此他就踏上了和父亲的规划相反的道路。 花月夜只是有一个尝试。练功的人至少心中要存在着杀气,而这种杀气,是武功存在和施放的根本,张屠夫和师父显然有,他们和敌人战斗的时候会自然的释放出来,但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所以他想试的,就是让张也成为一个没有杀气的练功者,只想看看,在这样的境界下,他能不能成为一流的武林中人。 四年之后,他应该有了答案。 从京城回到济南,师父发现花月夜仿佛变了,他的武功和他多年以前离家的时候有了很大的改变。他很想知道这种改变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因为和张也,他的徒孙在一起领悟而来?师父当然也看出张也这个孩子并不一般,张屠夫在中原掀起风暴的时候他只是有所耳闻,但是看到那个孩子的眼神,他知道了张屠夫为何能为那么多人所崇拜和敬仰,因为他的目标,已经不是把武功练好,把自己现在做的事做好,他的眼神里仿佛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力量,对任何事都不抱有希望,但是却能将任何人从绝望中拯救。 师父那时候想,如果能早点看到这样的眼神,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同?他不知道。只是很久以后的一天他再看见和他一样衰老的从程,他从昔日好友的眼中也看到了那样的光芒,那个时候他就决定了忘记一切过去,再也不会后悔,因为那种救赎的闪光,是足以将一个人完完整整震撼的。从程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的分分和和起起落落,已经不是别人能够理解的了。准女婿张屠夫的突然消失,女儿的离家出走杳无音讯,唐匀的放逐自己,对于这些他曾经困扰过,但是他已经完全看开了,因为他记得张屠夫和他说过的话,还有他的眼神,绝望中的希望。 我已经不是英雄,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英雄,但是不要忘了那些曾经被传诵过的名字。 花月夜参加了济南赛区的盟主擂台。他的目标不是盟主,而是想试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领会了那种境界。他对于这个江湖知道的并不多,但是正因为这样他才有勇气站在这个擂台上。拿着师父赠予的剑,以自己的名义。 第一轮轻松通过,但是他突然发现,这柄剑仿佛不能再被他所控制。他很苦恼,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师父给他讲了断武剑的来历,那件事和他其实并无关系,但是他带着花月夜刚回来济南的一天月凰回来找他,将断武剑托给他保管。他诚惶诚恐的说,他毕竟是刚回中原,而且自己的武功也是过去时了,恐怕不能不辱使命。但是月凰的一句话,让他接受了这柄剑: 你既然能放弃中原已经有的那么大的名声,选择去关外一呆就是十几年,这就是我相信你的理由。 过了不久,无情剑也辗转被送到了他的手里,月逐将剑托付给他的理由竟然一模一样。这么多年来,除了兔子,没有人知道这两柄剑在他的手里,他也从来没有用过它们,原因只是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他看着勤奋练功的花月夜,已经知道断武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了。或许那个时候花月夜的武功只能给个一般的评价,但到了几年之后,他的身份一定能配得上这柄剑。 此时的花月夜已经和断武剑产生了激荡,断武能控制他的武功就是他成功的第一步。花月夜不太明白,为什么被剑控制了可以算是成功?如果只是做到剑本身的武功和自己的武功融合那又有什么意义,最终还不是自己的,那种境界还是没有达到。 师父摇摇头:你错了,剑本来是没有武功的,它的“武功”是铸造者的武功,魔教初代创始人的武功是一个神话,他将那些尽数赋给了这柄剑,希望有一个人能将它传承下来。但是从那时以来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的制住这柄剑,所以都是被它控制的,就算通过它能将武功提升甚至十倍,都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没有找到那样的一个人,能看出那个人的武功是完全高于它的,然后愿意将自己的全部武功尽数赐予这个人,到那时候,它真的成为了一柄普通的剑,而这人,成为他真正的主人,这也是你想追求的境界之一吧,你愿不愿意试试? 花月夜看了看墨绿色的剑柄,像是冲着那剑点了点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六章 内幕 听了这话,我又重新坐下来,用茶杯挡着脸继续听。只听见旁边的无聊二号接下来说道:“你也知道,我家叔子在盟主身边办事,所以我听他跟我说盟主在这次擂台之前会见了魔教教主,你知道他们商量的什么吗?” 我和无聊一号同时摇了摇头。 无聊二号见状兴致勃勃的说:“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盟主是要借把盟主送给他,以让他不去派人寻找追杀遗落中原的魔教教主!” 我大惊,然后他接着说:“你也知道以鹿暝的为人,如果想要巩固自己的教主之位,是绝对不允许有‘少主’这样一个潜在的威胁,所以他来这里目的就是破了这个威胁。但是不知道盟主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不让魔教教主威胁所谓的‘少主’,而将盟主之位拱手送给鹿暝!毕竟如果得了中原盟主,再加上魔教教主,他便很容易颠覆局势,这样一个区区少主,不管是有什么回天的本领,都是没有用的。你知道鹿暝的野心吗?他是想代替做了几十代教主的月家将自己鹿家搬上教主之位。” 我听了十分不解,魔教少主不是我么?那唐匀为什么要不惜这么大的代价,即使被人骂成狗熊也要保护我?他之前还要追杀我,还想要我的性命,现在怎么又翻脸了?难道是真的想起了我爹以前和他的情谊,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决定保我一命?我太不了解这个人了,他和我见面两次,每次都显得那么高深莫测,我甚至看不出一丝一毫他心里想的什么。第一次见面他只是告诉我魔教要来入侵的事实,第二次他说我是魔教少主,看起来是吧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但是他自己又埋藏了多少的秘密? 无聊一号听后也很震惊,虽然他没有问我想知道的事,但他问的问题也很有价值:“唐匀难道不知道鹿暝的野心吗,还要由着他胡来?再说鹿暝要那么大的权利干什么,居然连盟主和教主都要,他这样做是要将武林整个覆灭吗?” “当然不想你想的那样。唐匀的心理我们谁都猜不到,这件事恐怕和十八年前那次还有牵连,据说那个时候张屠夫和从中咲去魔教执行任务,可是最后回来的是唐匀和从中咲,张屠夫因为和魔教教主相爱才没有回来,但是唐匀有事从哪冒出来的?这事情之中肯定还有古怪,说不定唐匀和魔教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会帮助鹿暝,可是说起来那时候鹿暝也只有十二岁,应该没有这么深的心机,所有计划应该不是那时候制定的,这样的话事情说起来可就复杂喽,这点连我叔子都看不出来。不过你以为鹿暝是一定要双重霸主可就错了,他的目光其实一直盯得是魔教真正教主的位置,现在来争夺武林盟主纯属是为了更方便他夺取教主之位,毕竟月舴怀胎九月之后还会回到教主的宝座上,但是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显然没法做好充足的准备,所以他想到来中原扩张自己的实力,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得到武林盟主的令牌,这样他才有能力和月家抗衡——月家作为教主一族的存在时间,甚至都超过了魔教里其他几家家族的存在时间,之所以会有这种资格,除了血统之外,月家一定有一项作为不传之秘的武功而得到这个武功,一定会令所有人俯首称臣,所以我想,这应该就是鹿暝的根本目的:得到这个武功!何况现在只有月舴一个人出面,才能要回魔教双星,就是为了这两把剑,鹿暝也要不择手段坐上教主之位。” “那魔教少主他就不管了?要是他答应了唐匀不再为难少主,而这少主正是唐匀的一步棋,那等少主出现,鹿暝说不定还是会对他束手无策。” “这你就不用为鹿暝操心了,如果他连这点都没有想到,他现在早就死了,哪还轮到他在这乱搅?既然是盟主不想让鹿暝伤害少主,那想必少主并不像能威胁到他的样子,而且这是唐匀这边首先提出的‘割地赔款’协议,想来必然只是为了保护少主的周全罢了——但是唐匀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虽然看着没什么能耐,但是那时候他能说服从老前辈娶了从中咲,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照你那样想倒也有这个可能,我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但是究竟怎样,就连我的叔子也说不清楚了,反正只要能赢你就够了,我也管不得那么多。” 后来他们就讨论到别的话题了,我兴味索然,从茶馆里撤了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无聊人士二号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叔子是不是这么牛到能知道这么多内幕,更不知道他是不是什么人派来故意说这些给我听的,说的就像真的一样,我稍微有点相信,至少是一部分。我走回山庄,感觉十分疲惫,鹿暝是个大坏蛋这是毫无疑问的,我倒不在乎他的方面,只要想着怎么战胜他就行了;但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唐匀为什么要做这种委曲求全的事,就算他想保护‘少主’,只要号召全体中原武林人士揭竿而起,没有理由打不过魔教,因为这次毕竟和上次不同,魔教最厉害的月一族并没有来,就算当年伤的元气还没有补回来,但现在中原武林的整体实力,也是足够和他们抗衡的;假使他真的没有这样的号召力,中原很多高手也都和魔教有着各种的恩恩怨怨,就像刘折,总不至于看着魔教再来中原搞个天翻地覆。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唐匀要不战自败,还没等打便自行认输了,自甘做个缩头乌龟,为所有中原人士愤恨。更加难以理解的,是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帮我。 麻糖看我心事重重的样子,问我在外面听了什么了。我挥挥手,叫她不要问。唐匀是她亲爹,对他的怀疑还是不要说了,如果麻糖脑子一热就跑去问,那事情就好玩了。麻糖也不多问,转了个话题说她刚刚抓了个鸽子。 我正在想盟主的事,随口就说:“哦,抓了个鸽子,那今天就吃鸽子汤吧。” 麻糖跺脚道:“什么鸽子汤,这可不是普通的鸽子,喏,它还给你带了一封信。”说着递给我一张纸。 我看,居然是花月夜给我写的,只有几个字:若剑有异常,谨慎使用。 我说:“这……什么意思?” 麻糖道:“这都看不懂吗,说是猜出你的剑会有异常情况,提醒你要心啊。” 我说:“不是,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这意思,但是……我不用这剑,那我之后的比赛用什么去比啊?!” 麻糖语塞,她自然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不过奸诈的她却问了这么个问题:“咦,花月夜怎么突然给你写信?他不是都不管不顾我们自己跑去济南,现在怎么想起来来信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想到她都不知道花月夜是我师父,这个就不好说,答非所问的打个哈哈:“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麻糖怒气冲冲的拍我:“什么吃醋,我会吃你的醋吗?别在那自作多情了。” 我耸耸肩:“我说的是花月夜只给我写信不给你写的醋啊~” 本以为麻糖会暴跳如雷,追着我打,谁知她狡黠一笑:“哪里,我怎么会因为你们俩关系好而吃醋呢!” 这丫头……该不会误会了什么…… 之后我又用无情剑练了几次,练习的时候就没有被剥夺了肉体的感觉,难道果然是因为和人对决才激发出了这剑自身的意识,特意通过这种方式来帮我的吗?我不知道花月夜那柄会不会有这种神奇的功能,是不是因为他也有同样的感觉才这样提醒我的?我不得而知,只是师命难违,我因此去练了几天的掌法,但不尽如人意,照我的水平较鹿暝的掌法差着十万八千里,要是这样上场只有挨打的份。我又出门去寻觅趁手的武器。 麻糖这几天也神神秘秘的,我无暇顾及。因为盟主争夺战的原因京城现在已经找不到好用的兵器了,而那些奇奇怪怪的我也用不来,所以找来找去弄得我焦头烂额。正在这时候麻糖突然给我了一柄剑,说:“用这个怎么样?” 我接过来一看,虽然是有点旧了,但是剑锋仍然很锋利,寒光照应下,显出一柄好剑应有的光泽。 我将目光从剑上移走,抬头问她:“这柄剑是哪来的?” 麻糖说:“我捡的。” 我说:“在哪捡的,我怎么捡不到?” 麻糖瘪瘪嘴:“这是我以前捡到的,本来藏在了一个地方,听说你现在需要剑,所以我托人把它取回来了……反正你只要用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 看她搪塞的样子,我是知道了这柄剑的来历。没有再追问下去,我再一次低头看着这剑,在剑柄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刻着一个的“从”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七章 比试 中 一看这柄剑就是从中咲当年用过的,说不定还是从家世代传下来的宝剑。我想,拿着这柄剑恐怕不太好吧,要是被武林人士认出来了,我怎么解释? 我就对麻糖说:“我拿这个剑,你也不知道是谁遗失的,要是有人认出来是他丢的,找我来要怎么办?我怎么说的清啊?” 麻糖给我宽心:“没事,它的主人肯定不会找你要的,你看月凰都没有找你要你那柄。” 我说:“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人来问我要回去,你难道认识它的主人?” 麻糖一时语塞:“这……” 我说:“我现在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要是拿这个剑再惹上什么事回来,就不划算了。” 麻糖眼珠一转:“那要不然我把我的名字刻在这柄剑上,这剑就是我们的了,要是有人怀疑你就给他看,被人就没法说什么了。” 又是刻名字吗……他们从家的人还真是一个想法啊。我把剑递给她,说:“那你来吧。” 她掏出一个匕首,拿着剑翻来覆去的比划半天,最后还是下不去手,推给我说:“还是你来吧。” 我说:“怎么了呢?” 麻糖说:“我没刻过,怕刻坏了,还是你来吧。” 我说:“我不来,我不会写‘麻糖’两个字。” “你滚!!” 后来我们谁也没有进行这次雕刻,主要是想这柄剑样式死板,和其它的剑看不出太大区分,若不是和人近身作战也没有人看得出来,正巧当时市面上流行一种贴纸,贴到剑上还可以改变它的形态,等到不用的时候直接撕掉也不会影响美观,因为样式独特,风格清新,一度为少年剑客所喜爱,所以我就出去买了几张这样的贴纸,贴在剑上,尤其是盖住剑柄上的“从”字,这样就不用担心认出来的问题了。 麻糖看了看我贴的贴纸,语重心长的说:“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是明显显得用这柄剑的人像个傻瓜。” 没办法,为了继续参战,我只好当一回傻瓜。 鹿暝的第二场战斗对战的是京城赫赫有名的精城武馆大当家华靖诚。听这名字,可以说这位老兄跟京城真是有着不解之缘,不过堂堂大京城可没有保佑他,刚上场没两分钟,便又被鹿暝掀了下来,干净利落,虽然这次没有把人摔成植物,不过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他也别想下床了。这下又惹得群情沸腾,各大媒体的版面立刻从分析我和他到底谁更有优势的话题变成了对他的全方位报道,我很欣慰自己终于能在别人的嘴里歇上个把天了。 很奇怪也很幸运的,我发现麻糖给我的这剑用着格外的顺手。我旁敲侧击的向她打探过这把剑的来历,可是她时刻保持着警惕,丝毫没有透露,只说是自己捡的,就像天上掉的馅饼全被她给接住了一样,天知道她没事为什么要捡路上的剑回来,她又不懂用。 我每天上午用无情剑练,防止它这样放着会变得像以前一样顿了,那我这几个月来就白用了;下午则用“麻糖剑”练功,为了更加熟悉这个手感。越用我就越发现,这柄剑仿佛就是为我准备的一样,不管我用哪招哪式,这柄剑都很容易的可以使出来,甚至有时候比无情还顺手。我师父以前和我说过,一柄剑是否顺手是有很多考虑因素的,假如刚上手就能说“啊,这就是我找的那柄”这样,那这样一柄剑,一定是为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才来到你面前了。这真是一个让人崩溃的想法,我想,一柄剑,应该就是会适合很多人的吧,就像我爹天生和屠夫一样更适合屠刀。 很快的,我的复赛第二场也到了比赛的日子。今天的对手叫做白殷殷,还是个妹子。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想来我都没有和女人打过,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她出手。麻糖在下面给我打气说:“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女人,你出手的话一定没问题。” 我说:“一个你我都很难对付了,跟你呆了这么久我都没有搞清楚过规律,何况这个白殷殷,我都没有听说过她。” 麻糖推我一把说:“所以说我之前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锻炼你对付女人的办法,这次你不会有问题的,勇敢的去吧!” 我不情愿的走上台,然后看见了今天的对手,是个肤色很白,唇色殷红的女子,还真对得起她的名字,咋一看还挺吓人的,仔细看看倒还不错。 她怒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拔剑。” 看来这白姑娘脾气还不好,我就是多看了两眼,也是为了让她做好充足的准备,竟然连对手都不让人看仔细了,真是刁蛮,与麻糖有过之无不及。我往下看了眼麻糖,她摆出一副给我加油助威让我赶快灭掉对手的表情,这不看一眼还真发现不了,麻糖长得果然挺黑的,以前我还以为她就算皮肤白皙的那种了呢。 我也没多对比,害怕以后没有勇气再看见麻糖了,当即把剑拿出来,这时候下面的观众“轰”的一声又开始纷纷议论。你说我这几场比赛打得,没有一场不被人交头接耳的,不过想在我突然换下了无情,议论也是难免,我假装没有听见,但是白殷殷见了我的剑也“噗”的笑了,我就比较郁闷了。 我问:“你让我拔剑,又笑什么?” 她还真回答我:“你的剑,修饰的挺……浮夸啊……” 她说的也是,剑上贴贴纸是一件很暴露年龄的事情,如果放到许多百年以后,这应该会被称作“非主流”。我本想说“大娘你居然不能欣赏我的装饰,说明你太老了。”但是我怕说完之后这一仗会变得更艰难,所以我改口道:“修饰什么样都不重要,只要剑够锋利就可以了,来吧。”说罢我招式般的挥剑在面前划了个叉,我现在真是爱死这个出场招式了。 这位美女居然用的是鞭子,“啪”的一甩,我顿时觉得我这实在是吃亏,我拿剑,必须要近身才有优势,她这鞭子甩来甩去,我也不知道怎么接近她,难道还要一截截砍断她的鞭子吗?那会不会太坏了点~ 我正发愁呢,鞭子就和蛇信一样窜了过来,我忙往后躲,但是好像我越躲它越长一样,像长了眼睛一样向我飞来,我心说这招够狠,别人向后退,她还能往前逼近,我越退,它飞得倒越快,何况我又是倒退着往后。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上了,我说这可不行,被打败也就算了,要是自己给摔下去……花月夜肯定不会饶了我的。我连忙一跃,凌空从她头顶飞过去了,落下的时候正好在她身后。我说这倒好,不用我费劲了,找到机会就挥剑,只是眼看就要挥到她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该捅她哪里? 我是这样想的,要是直接砍了脖子或者插了心脏,我会为她感到不值,你说练武这么多年,却为了一场无聊的比赛丢了性命,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要是直接剁手吧,她以后又没法拿鞭了,也是挺悲惨的,何况右手想来她吃饭写字的时候还是要用的,我就这么剥夺她做正常人的权利,又有点于心不忍,倘若以后她看上某位大侠,明明两个人很般配,结果人家因为她有残疾而不要她,那是多么的可怜,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啊,那我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的好;要是再捅别的地方,你说我该捅到哪里才能又赢得比赛又不会重伤她呢? 就这样一犹豫,剑尖也就停了一瞬间,没想到我便尽失了先机,眼睁睁的看见她发现我在身后,然后回转过来,反手一挥,我居然就这么中鞭了。 这一下虽然是没有多少准备的,但是力量还不,我就这么被她抽的飞开到了擂台的另一边。 一时间还真起不来,我感觉胸口好疼,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可能也有点蒙了,想到的竟不是后悔刚才没有出手而是还好没有摔下去,要是摔下去花月夜肯定不要我……这个徒弟了。 我听到下面一片叫嚣,就这么躺着侧头一看,是麻糖在奋不顾身的往上冲,工作人员使劲的挡住她,不停地劝说“他还没有认输,你不能上去。”麻糖不听,嚷道:“快点让我上去看他,他中鞭了,要是死了怎么办!你让我上去!” 麻糖一定是误会了比赛规则中的“到死方休”的含义,所以这么急,我看下面这么闹,顿时感觉十分疲惫,真想直接闭上眼睛,又怕麻糖冲不上来要与他们同归于尽那样就划不来了,只好缓缓站起来冲她喊:“我没事,你快别往上冲了,一会儿你上来我倒被你挤下去了。” 麻糖看我站起来,依然忧心冲冲地说:“可是你在流血。” 我摸一把,果然,怪不得这么疼,就随口说:“没事,伤,回去再说。” 麻糖才乖乖回到下面继续往上瞅着看。 这白姑娘还是挺讲江湖道义,这半天没继续抽我,而是等着我站起来。白姑娘不是白骨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八章 再胜 我捂着伤口问:“你怎么不继续一打到底了?” 白殷殷咬咬嘴唇:“我……你……你认不认输?” 我冲她呲呲牙:“这点伤我就认输我成什么了,你就算把我抽的皮开肉绽只要我能站起来,我也不会认输的。” 显然我的豪言壮语把她给震住了,犹豫了半晌然后开口:“刚才你明明可以得手的,怎么还故意给我漏了破绽?” 我实话实说:“我看姑娘细皮嫩肉,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谁知道那白姑娘还不赞同我的观点,脸登时气红了:“流氓!”说着抬手又给我一鞭子。 这我可没反应过来,被她啪一下抽到脸上,脸上顿时发烧起来,摸摸果然肿了一道。 我很生气,打人哪有打脸的,打脸伤自尊,何况她不光恩将仇报的打我,还在言语上轻薄我,这回嘴上手上的便宜全叫她给占了,我成什么了,我连忙挥挥剑:“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比试?我有何处冒犯姑娘了?” 她跺跺脚,挥起鞭子空抽一鞭:“你还问我!” 我不问你问谁,难道问那边的工作人员吗?我朝旁边的裁判看了一眼,他显然等得不耐烦了,一个劲示意我赶紧重新开打。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心里想着,朝她冲过去,她也反应很快的挥舞起鞭子阻碍我,我连攻三次都没有近她的身,不由有点懊恼,不过我也摸清了她用鞭的规律,也就是哪几种招式,我也都看透了。我第四次发起进攻,她又用了刚才把我逼到擂台旁边的蛇一样的恶毒招式,我轻轻侧身,就顺着鞭子的旁边欺身上去,这样不但她鞭子来不及收回来发动别的招式,而她又在自己往前凑,我很轻松的就滑到了她的旁边,为了刚才的事情上演,我这回决定要好好制住她先,于是就趁她还在惊讶的张大嘴之时,翻到她斜后方勾了她的脖子,然后用剑架在她脖子上的大血管那里。 当时我觉得这个场面为什么这么熟悉,到后来我突然想到,一般歹徒抓住人质都是这么架着以要挟别人的。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能赢就行,何苦还要那样优美。 这样一来,这个白姑娘就没法动了,只得死死地贴着我,这个角度她也没法挥鞭,要是抽我一定也会抽到她自己。我以为她就会如此认输,想着赶快劝她一句,又怕她这个角度听不见,就凑到她的耳朵跟她说:“喂,赶快认输吧,还能活着回去。” 没想到我低估了她,她虽然不能用鞭子,但是忽略了她用别的武器的可能性,她抬脚就是一踩,我登时被踩的呲牙咧嘴,这下没抓住她,倒叫她给跑了。 我疼了半天,她也惊魂不定半天,等我们各自忙完,我赶忙说:“你这样做很危险知不知道,我刚要是疼的手一抽你就直接玩完了知道不知道啊。” 她抬头一哼:“我要是不逃出来你才会对我不利吧!” 我连忙否认:“我只是让你认输罢了,我这是为你好。” 她不服气:“得了吧,什么为我好,你剑都贴上我的脖子了。” 我说:“本来没想伤你,你看你也没受伤啊。” 她活动活动脖子,果然没有受伤,连个口都没有,但是依然不饶人的说:“那是因为我跑得快……再说,你凭什么让我认输啊,现在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我俩刚打了个平手,这就想赢我,你想得太美了。” 我说:“不是想无缘无故赢你,你打那几招我都看懂了,再打也没意思,要不你换几招咱们过过招?要不然你永远也别想赢我。” 她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但故作镇定的说:“你别太自信了,我这几招看起来简单,可都是当今最最狠毒的鞭法,你不要太自信了。” 我还不要太自信?她可以说是我遭遇的最好对付的一个对手了,只是却也是对战时间最长的一个…… 我说:“既然我们这样打也只能耗着,要不这样,我们再对决一轮,要是我夺了你的鞭子,你就认输吧,不然我认输,怎么样?” 她点头表示同意,紧紧握了握鞭子然后我们又展开了交战。没有太多悬念地我用了刚才设想好的那招,在她一鞭挥过来的时候跳到侧面躲开,在她招式用老未发新力的时候我抓了鞭梢,没有用力拽反而拉着鞭子漂到她的跟前,十拿九稳,我突然拿起剑要切她的手,她当然是不会松手的,即便是为了荣誉,只是我的出剑是有点快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我的剑,手就自己松了,这下鞭子便自然而然的到了我手里。 我抓好鞭子,冲她一笑:“承让承让。” 她看看我手上的鞭子,跺脚:“你卑鄙!” 我倒不想纠正她的用词,做了个“请”的动作:“你该认输了。” 她气鼓鼓的抢下自己的武器,瞪我一眼,然后跑下了擂台。 麻糖见状赶忙跑上来,仔细给我检查伤势,不停问我:“你没事吧?” 我说:“能有什么事,回去再看回去再看。”潇洒的挥挥手,拉着她走了回去。 这次比赛反响一般,多数人都失望的回去了,一来没有再次一睹无情的风采,二来我这场比赛赢得也太没有看点了,白殷殷的武功也没有多厉害的样子。不过这结果正合我意,要是太厉害了或者显得我赢得太轻松这帮人又要开始到处的讨论我,害得我每天不停打喷嚏。 麻糖倒是对这个没有太大的要求,倒是对我的伤势表示着特别的关注,回来不仅一个劲问我“疼不疼”,还亲切的给我吹吹。 鞭印倒也没多严重,只是我受不了她一个劲在我胸前吹啊吹,你去弄点药给我敷上就不行吗?!我只好自己找了点师父走之前给我留下的应急药品简单处理了一下,第二天再照镜子的时候,脸上的印倒是都下去了,显然那白殷殷还是没有下狠手,是不是怕破坏了我这张帅脸。 我正唏嘘之时,不想说曹操曹操到,白姑娘拿了个筐来到了山庄探视。我还想她是不是因为上次输了,气不过,这下又跑过来想要再次一较高下。那我就不能奉陪了,她之后的比赛道路算是走完了,可是我还要练剑呢,总不能谁想和我打我就和谁打吧,那我尊严何在?开门一看是她,我正想关门送客,谁知道她竟把筐交到我手上,说:“上次虽然没赢你,不过还是让你受伤了,所以这个务必收下。” 我咀嚼她这话半天,很想问她这语序是不是有点问题,谁知她到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样踏了进来,四处走着看。 我翻了翻那筐,里面放了一壶鸡汤,还有一个药瓶。我就问她:“这是什么?” 她看看我手上的瓶,说:“哦,是药。” 我问:“什么药?”难道她的药有什么特别的疗效还要劳她亲自大驾光临来给我送一次? 她答道:“啊,不好意思,昨天我忘了告诉你,我的鞭上有毒,你被我抽了一鞭,所以中毒了,我特意给你送解药来的。” 我顿时石化,有毒,你为什么不早说,这都过去一天了,你才来给我解药,那我是不是没救了啊?! 她看我表情很纠结,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现在涂了药就没事了,真的。” 我对此表示半信半疑,后面追问她到底用的什么毒,她死活不说,推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她亲自给我煲了鸡汤,送来的是解药没错。麻糖掀开盖子看看汤又看看我,咬牙切齿说道:“哟,打一鞭子送一锅汤,她对你还挺好的呢。” 我故意嗅嗅空气,道:“咦,这鸡汤是不是酸了啊,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麻糖放下准备喂我的勺子,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吃吧,我不管你了。” 我还没到还要劳驾别人喂我的地步吧。我端起碗尝了一口,这白姑娘的手艺还不错,虽然与我相比还是逊色了一些。 她没走多久,这时候又有人来敲门。麻糖自告奋勇跑去打开山庄的门,可能是怕那个白姑娘又来看我,不过这次来的并不是她,而是花月夜的师父,我的师爷爷。 我连忙将师爷爷请进屋,差点盛一碗汤来给他喝。他摆摆手说:“我就是云游的时候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你们怎么样了。你师父已经和我说了你们参加比赛的事,我也很支持,来问问你们有什么困难没有。” 我说:“你见到我师父了?他现在怎么样?” 师爷爷说:“嗯,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我又问:“那花月夜呢?”说实话这两个问题明明就是同一个问题,但是鉴于麻糖在旁边听着,我只好问两遍。 师爷爷笑:“他也很好,我出发的时候他通过了复赛的第一轮,现在应该在准备最后一轮了吧。” 麻糖倒对花月夜丧失了以往的兴趣,连忙道:“师父爷爷你看,张也昨天跟人打的时候中了一鞭,你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三十九章 毒药 师爷爷听了立刻给我做了检查,包括刚才的解药和鸡汤,检查完后长出一口气:“哦,没事,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我说:“咦,难道没有中毒吗?” 师爷爷奇怪地看了我:“中毒?你怎么会以为自己中毒了?你看你这伤口也没有发青发黑发臭,你也没有头晕发烧发冷的症状,怎么会是中毒了呢?世界上没有一种毒是中了之后没有任何表现的,三天之后突然暴毙什么的——从技术上是达不到这样的要求的。” 我表示怀疑,把刚才白殷殷登门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师爷爷略一沉吟,又拿起解药细细的看半天,又尝了尝,然后抬眼对我说:“我起初还考虑到她可能谎称你中了毒,然后拿来真的毒药让你用,但是我看过之后可以确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解药,也不是毒药,这就是一瓶浓盐水,可能还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过总之就是一瓶浓溶液了,毒不死人。” 我接过“解药“亲自尝了尝,果然又咸又涩的,吐吐舌头说:“不是吧,她特地给我拿这个来干嘛,还不辞辛劳的来撒个谎?” 师爷爷道:“她输给了你,肯定是不甘心嘛,所以拿着盐水来让你涂,呵呵,也算是泄愤了不是?” 我直接郁闷了:“不用这么无聊吧,再说干嘛还要送鸡汤来啊?!” 麻糖听了师爷爷的解释倒是长舒一口气,也不再担心了,又开始跟我抬杠:“这跟打一棒子再给个糖吃一个道理,怕你恨她呗!” 我哭笑不得地说:“怕我恨她还要这么整我,都让她抽一鞭子了还不满足,啊?” 师爷爷倒郑重其事的开始分析:“如果她想下毒,也不一定要用这瓶药,说不定毒药就在鸡汤里呢?” 我立刻吓得浑身发软:“你……你可别吓我,我刚没用这解药,但可是喝了汤了!要是中毒了怎么办啊……” 师爷爷连忙管我要了个碗转身去检查那鸡汤。在碗里鼓捣了半天,我正要探身去问发现什么没有,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想我一定是摔在桌子上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醒的时候我躺在床上,麻糖正在一边托腮愣神,见我醒了还惊讶了一下,连忙冲过来把我扶起来,并询问:“你感觉怎么样现在?” 我倒没什么感觉,就像是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一觉醒来一样,只是嘴有些干,就说:“挺渴的。” 麻糖给我端了杯水来,在我喝的时候解释我的昏迷原因:“你也太不心了,师父爷爷检查之后发现鸡汤里果然有毒,而且还是一种非常烈性的毒,幸好你没喝几口,要不然命就没了。” 我差点吓得把水杯扔地上,赶紧抹抹嘴:“啊?那我是不没救了啊,花月夜他师父怎么说的?我还能活几天?”有的时候真正的绝望不是真的死了,而是活回来之后突然又听见一番噩耗:你已经中了严重的毒,现在只是回光返照。那样岂不是意味着要死两次? 麻糖蹙眉道:“这……”然后不看我,似乎想隐瞒什么。 我看了她的表情都快哭了,难道已经不行了吗?我的人生还刚开始啊!我的比赛还没有结束啊!我还没有成为盟主啊!我沮丧的摇摇头:“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你跟花月夜的师父回去吧,还有一件事一直瞒了你,现在我……” 麻糖终于憋笑不能,噗了出来:“说了你还真信啊!你怎么这么笨啊,要是你没药救了我早不在这了还轮到你喝我端的水啊?!好笨啊你。” 我头上顿时垂下三道黑线:“不是吧,好啊你,又骗我……不过在我复生的大好日子里,就不杀你了,快点把事情的经过从实招来。” 麻糖倒煞有介事地说:“先不着急,刚才你好像说有什么瞒了我?是什么?你刚不是要告诉我,快说!” 花月夜是我师父这件事我怎么能说呢,我刚活过来暂时还不想死啊!我连忙道:“不不,那是作为我遗言的话,现在不死了,我就不用说了。” 麻糖在我面前挥挥拳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到只剩一口气?!” 我看看她粉嫩的拳头,笑笑说:“不信。” 麻糖故意露出狰狞的表情:“哼哼,你别太自信了,现在你还没有恢复,师父爷爷说你现在还不能使劲,所以我揍你一顿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试着发了发力,果然,使不上一点力气。我说:“那怎么办啊,过几天复赛的最后一轮我怎么参赛啊?!” 麻糖遗憾的说:“你还是好好养着吧,别光想着参赛了,还有你可别惹我,要是我把你揍一顿你就更别想继续参赛了。” 我说:“啊,那你就揍吧,反正都这样了,也好让你解解气。” 麻糖瞪我:“胡说什么,要是把你这个堂堂魔教少主打坏了,我可赔不起,你还是老实一点吧,等你好了之后我再打也不迟。” 我笑:“那你就没机会了啊~” 麻糖撅嘴道:“我攒着还不行吗,真是的,这么气。” 我苦笑道:“那好吧,随你……” 师爷爷这时候推门进来,看我醒了,关切道:“怎么样了,喝了我的独门解药有没有好点啊?” 我说:“我中的这是什么毒啊,怎么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师爷爷说:“你中了一种学名‘生不如死’的毒药。顾名思义,这种药服下后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非常歹毒的一个方子,好在我配制的独门解药可以中和它的毒性,不过你服药的时间有点晚了,一部分的麻痹性的药已经作用了你的神经,造成你短暂的脱力,不过这种脱力是可以缓解的,来把这个喝了,你三天之内就能恢复了。” 我算了算,复赛在七天之后,还好没有耽误什么,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然后放下碗问师爷爷:“可是那白殷殷为什么要给我下这么毒的毒药,我和她素来无冤无仇,为什么这样害我?” 师爷爷道:“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她既然想害你,为什么下毒的同时又要送你盐水做的解药?这不是多此一举还容易被发现吗?她不至于这么傻的吧。而且奇怪的是我并不记得有白殷殷这号人,也没有听说过有个白姓的家族在江湖上活动的,她很可能是用的假名,而且看她的表现,背后兴许有主使。” 我这下乱了,问他:“你是说还有一股势力在操纵着什么?” 师爷爷道:“应该不可能,除了武林盟和魔教,这件事没用人能操纵的起来,这个白殷殷很可能就和这两方之一有关,而且不排除是一种间接关系的可能,就是说她本身并不想害你,但是有人借了她的手来害你。” 我皱眉道:“你是说,她可能和盟主或者教主一方有什么关系?那想来还应该是比较亲切的关系吧……” 太师父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京城有我认识的人,我托了他们去大赛那边问问这个白殷殷的底细,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瞎猜了,你继续养病,然后像以前一样练功,要是她再来的话你提防一点就好,多加心,等他们打探好了就回来告诉你,现在我先走了。” 我挣扎起来:“啊,你这就要走啊?” 师爷爷拍拍我的头:“我在这也帮不了什么忙了,看你身体没有大碍我就放心了,我有行程的计划,就不在这里耽搁了,你们好好保重,他日子会再见。” 然后他拉着麻糖出去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走了,我躺在床上,也没能送他一程。 麻糖于是担起了照顾我的重担,照着师爷爷的药方给我抓药煎药喂药,一时间我还真不想恢复了,一直躺在床上让人喂多好啊。不过还是怕麻糖说我赖账,第二天身体有了些好转便接过她的勺子自己喝药了。麻糖说我身子虚,还要跟我抢,我说:“现在的我,照顾一百个你都没问题了,不信咱们比比。”麻糖伸手跟我掰手腕,当然很容易就被我制服了。 可能是师爷爷对药方的估计太乐观了,到了第三天黄昏我才勉强可以下地。麻糖搀我出去:“到底行不行啊你,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比赛了呢。” 我说:“没事,比赛没问题的,你把我放在台阶上坐一会儿吧。” 和麻糖坐在台阶上欣赏了一场日落,麻糖看着将西方的天空染成绯红色的夕阳说:“其实有时候还真是希望你就这样生活不能自理,还要我到处帮忙呢。” 我笑笑说:“好啊,那你岂不是再也没有报仇的机会了?” 麻糖连忙摇头:“那不行,我重说,你赶快好起来吧,省的我每天还要伺候你。” 我嗤笑:“那你还要受累伺候我几天,把我照顾好了我说不定一高兴就早点好了呢。” 麻糖又没说话了,是不是又在心里暗暗骂我来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章 面具 说要早点好,但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更是不能因为一高兴就完全痊愈了。第二天早上麻糖买早点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犹豫的表情,似乎从外面听到了什么事情回来。我忙问她听说了什么。 麻糖心翼翼的说:“只是我猜的,你就暂且听一听哈。” 我说:“怎么回事,你说好了。” 麻糖就说:“我刚才进城的时候无意听到有三个人在一起正聊着你和那个白殷殷的对战,说的煞有介事,看上去很有江湖经验,我就壮着胆子去问了问他们关于‘生不如死’,就是你中的那个毒的事,但是他们都说没有听过这种毒药,也不知道有什么毒药的药效像你中的那样,所以我就很奇怪你到底中的是不是那种毒?” 我沉吟一下,说:“你意思是我可能吃错了解药?” 麻糖摇摇头说:“不止如此,我还怀疑你是不是因为喝鸡汤才中了毒。” 我自行理解道:“你是说花月夜的师父是骗我的?我现在这样是他让我吃的‘解药’造成的?” 麻糖点点头,我说:“可是再吃解药之前我是先晕过去了啊。” 麻糖继续点头:“你说的也没错,你确实是因为晕过去才吃的解药,可是会不会是你既吃了真的解药,然后又中了另一种毒?毕竟你前后两天喝的解药并不是同一种,而且就算是一种解药,在里面下另一种毒也不是没有可能。再说,你起初是晕倒,现在又是浑身乏力,为什么症状会变得这样大?” 我说:“或许起初是因为我太乏力以至于都晕了过去?再说两种药混在一起难道不会起什么反应吗?能这么放吗?” 麻糖说:“不过这么说来,也可能是因为解药的副作用……?师父爷爷总不会害你,除非……” “除非他是假扮的是不是?”我接过她的话说。 麻糖摇摇头:“我的意思也不一定是假扮得,要是师父爷爷有别的心思,怎么办?” 我道:“你还是……不相信花月夜?可是花月夜真的只是去济南参加比赛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招呼都没打一个,可是之前他也和我们出生入死过,我们还是不要怀疑他的好。” 麻糖摇头说:“我并不是怀疑花月夜,只是师父爷爷会不会觉得你参加比赛太危险,所以故意想这个办法让你没法继续比赛?”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师爷爷倒还可能真有这种想法,但是细想之下又被我否定了:“怎么会,他如果不想我参加比赛为何不直接和我说,他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因为身体不是最佳状态而放弃比赛的,如果我带病上场,岂不是会被人打死,你说他是想让人把我打死吗?” 麻糖说:“你看他自己打死你肯定下不了手,所以借别人的手把你弄死……” 我笑敲她脑袋:“你这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借别人手把我弄死?不至于那么深仇大恨苦大仇深吧,再说我也没可能死死硬撑嘛,怎么会落到被人弄死的境地?” 麻糖没有再说这件事,只是问我:“解药你还喝不喝?” 我说:“没事,你去煎吧,至少喝了还有个心理安慰。” 麻糖这才起身去厨房给我熬药。这几天来,麻糖动用厨房的水平有了显著提高,有的时候都不用出去买现成的饭菜,自己就可以鼓捣几样“菜”,正巧我这几天味觉失灵,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我喝了药,又开始卧下休息,直到中午,麻糖再来看我的时候,刚把我扶起来,我突然觉得自己重新充满了力量,不顾麻糖诧异担忧的眼神,直接冲了出去拿了剑开始在院子里耍起剑来。 麻糖连忙追出来,冲我喊:“喂,你还没好,怎么就着急练剑了?赶紧给我回来躺下!” 我略微一顿:“不,我现在反而感觉有无穷的力量,好像把之前的力量全部攒到现在了,我现在不舞剑都不舒服,你看,花月夜的师父果然没有骗我。”说罢我又继续开始练功,不顾麻糖一个人愣在那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有效果,不过师爷爷说是三天,果然三天之后我又重新站了起来,而且仿佛这柄剑更加顺手了。我一抓起来就停不下来了,直到晚饭准备好了麻糖喊我吃饭方休。 端着饭碗,麻糖问我:“喂,你真的没事了?不是骗我吧?” 我扒着饭说:“当然,我怎么骗你,难道我没有力气还能一连练一下午吗?” 麻糖说:“我是说之前你装作没有力气是不是骗我的!想让我照顾你啊。” 我倒真没想过她会这么想,苦笑说:“怎么可能,我有那么无聊吗,再说要你照顾就那么好啊。我是真的突然就好了,花月夜的师父不也说三天就会好了吗。” 麻糖只好说:“好吧,就算你没有装吧,不过我现在心情不爽,可以揍你了吧。” 我道:“我都好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干嘛不爽啊……算了,你要报仇也不要选现在了,等我把复赛全部打完再说,要不然被你揍了还要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我不白康复了么~” 麻糖只好作罢,不过又提起她在外面的见闻:“喂,我听说今天鹿暝已经打完了最后一场复赛,已经成功晋级一个月后的决赛了。” 我说:“鹿暝已经比完了吗?一定又是非常轻松吧,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这么轻松赢掉最后一场。” 麻糖说:“可惜不是像前两场那么容易呢,他们打了好久,而且他的对手后来也没有从台子上摔下去受伤。” 我叹道:“你是说那个人的武功那般厉害,连鹿暝都是勉勉强强才赢了他?” 麻糖连忙摇头:“可是我听别人说,这个对手并不是很厉害的,他前面几场比赛也是缠斗了好久然后才勉强胜利的,不过这回胜者不是他罢了。而且那个人年纪也不了呢,是个中年人。” 我忙问:“以前也战的很勉强,这次却能把鹿暝逼成这样,你听人家说这个人是何方神圣了吗?” 麻糖歪头想了想,说:“我也只是听别人谈论的时候听到的,没有说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事迹,都没有人说他的名字——我还特意在那里等着听了好久,却连一个人都没有说起,你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啊。” 我叹口气:“有什么奇怪的,既然都没有人记得他的名字我们还能说什么,吃饭吧。”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居然有人会跟鹿暝大战三百回合才输掉的,这岂止是不可思议,这个人的武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但是也不能否认这个人的确喜欢和人持久战的可能,所以拼了命也把鹿暝拖住,不过反过来想,如果想把鹿暝拖住,难道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吗? 傍晚我自行进了城打探消息。城里的气氛比前两天要轻松得多,不知道是不是鹿暝已经得到决赛资格,不作耽搁,直接前往开封了,所以群众舒了一口气,气氛自然活跃了起来。 经过盟主分堂的时候我还特意注意了一眼,门是关着的,是不是盟主他们也回去准备决赛事宜了? 离开分堂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个熟人,鹿臣。他正背着他的断剑有什么心事一样的往前走,甚至都没看见我(当然也不排除看见我但是故意不理我的可能),我从后面拍他一下,他还吓了一跳,捂着心口说:“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偷袭呢。” 我道:“看了你的比赛谁还敢偷袭你啊,几天不见,复赛进行的怎么样?” 鹿臣就说:“我明天还有最后一场,我哥已经入围决赛往开封去了。” 我想,果不其然,然后很奇怪:“你哥不等你打完一起去吗?” 鹿臣笑笑:“他还有别的事,再说等我也没用,我自己就能去了。张兄你呢?” 我心想这兄弟还真奇怪,每次都还非要分开行动,他们平常也是分开住的吗?再说鹿臣明明是个路痴,这点我深有体会啊,放他一个人自己去开封真的放心?鹿暝有什么事啊,魔教的其他人也都跟他一起走了吗?这些问题我也不方便问,只好先回答他:“嗯,我过几天也会进行最后一场。” 鹿臣豪爽地笑道:“那我们就开封再见啦~”他倒是很有自信,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我。 我倒没有扫他的兴,换个话题说道:“对了,你哥哥今天的对手,是何方高人啊?我听外面人传得很神,有点好奇。” 鹿臣有点惊奇:“很神?没有吧。” 我有点蒙,说:“是……啊,鹿暝不是每次都轻轻松松把对手战胜了嘛,这次听说……打了好久?” 鹿臣恍然大悟状说:“哦,你是指这个啊,你一定没有去现场看比赛吧,我哥从开始就没有使出全力啊,所以时间拖久了一点。” 我道:“啊?!他为什么不使全力,看不起对方?” 鹿臣皱皱眉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对手确实很怪的,带着个面具——我不是说人皮面具,而是那种参加集会带的那种遮住脸的面具,而且他的名字更奇怪,参赛名单上写着他叫面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一章 登门 说完这些就放走了鹿臣,也不知道这位面具同学是何方神圣,究竟有什么本事让鹿暝都让他三分。之前的比赛中竟然都没有注意过这个带着面具的人也无可厚非,因为很多人为了显得神秘而会故意做出奇怪的举动,比如哦穿盔甲上场,用奇怪的东西当武器之类,谁会去注意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不过他也可能有难言之隐,戴上面具为了让人认不出他,或许是为了躲着谁吧。 我找了个茶亭喝着茶想,这时候坐过来一个人,问我:“你是不是张也?” 我“啊”了一声,问:“你找我?” 他说:“不是我要找你,一个熟人托我帮你打听个事,我不好去你住的地方告诉你,就在这里给你说一说吧。” 应该就是师爷爷找的那个打探白殷殷底细的人了,不过他干嘛这么心啊。我说:“别忙,你为什么不好去我住的地方?” 他道:“哦,难怪你不知道——你住的山庄一直被人监视,我进出的话可能引起怀疑,出什么事就不好了……算了我先跟你说吧,之前和你打的那个,白殷殷,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还问你干嘛!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他接着问:“那你知道唐匀的女儿唐莫连吗?” 我一听愣了:“知道……你是说白殷殷就是唐莫连?” 他说:“没错,你看也没有人长那么白的皮肤吧,一看就是抹出来的,再加上一些化妆,本来唐家大姐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谁也没怎么见过,所以当然是没有人认出来的。我还是托了好多人才从唐匀家那条狗嘴里打探出来。” 狗?他说的是唐匀的大管家纪风吧?我对这个比喻不置可否,转过来问他:“你说是唐匀特意让自己女儿假扮成一个别人,然后参加盟主擂台赛好把盟主之位传给独生女儿吗?” 他到不这么想:“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起来不是唐匀张罗的这出吧。他那女儿武功什么水平他能不知道?上场碰见一般的人还行,要是遇见那些高手,那不是找死吗?哎,你说唐匀能让他那宝贝女儿去找死?”他挑挑眉毛,一副不信的表情。 我道:“那是唐莫连偷偷跑出来易容参赛?” 他说:“照这么说如果是她自己的心思,那唐匀没道理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知道跟你打他女儿不会吃亏,所以特意安排的——其实你第二场的对手不应该是她,你没发现?” 这我还真没注意。我问:“那她为什么这么做?” 他一脸不屑:“像这种大姐,一天到晚吃饱了没事干,哪像我们这些饭都吃不饱的,她们那种人没事就想点幺蛾子,跑出来参加比赛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看他对富二代还是有很大的偏见,就转换话题:“那她没理由害我啊?!” 他上下打量我:“你们有什么过节我是不知道,不过提醒你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了,现在这江湖,人心难测,你以为她不会害你,她就真的不会吗?何况想害你的人也不是那么一个两个,谁能借她的手加害于你?我不多说了,你也懂的。我先走了,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我连忙道:“不胜感谢,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他挥挥手:“算了,你知道也没用,以后不一定还能再见了,记住江湖险恶,多多保重吧。” 我目送他离开,心里真不是滋味,凭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就行,我问他的名字就不告诉我,真是的,太自私了,这个家伙。不过多认识一个人更加麻烦,不如不知道。 我看天色已晚,收拾收拾就回家了。麻糖看我回来连忙扑上来跟我说:“你可回来了,刚才有个戴面具的人来找你,我本来说你上城里打探消息去了,让他进屋坐着等等,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带着面具的人?我连忙问:“他从哪边走了?我去追。” 麻糖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去追了,他骑马走的,而且往城外去了,而且走了好一会儿了,从你刚出门没多久他就来了,你也追不上了,就算你比他快,也不知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对了,你干嘛非要追他?” 我就把鹿臣跟我说的给她说了一遍,麻糖听的嘴都闭不上了,她忙问我:“你说这个面具人会是谁?” 我道:“会不会是花月夜的师父,一直瞒着我们参加盟主擂台?你看他确实是比赛之前和我们告别的。” 麻糖说:“可是师父爷爷为什么还要带个面具?如果他参加的话带个人皮面具就没人认出来了,为什么多此一举啊?” 我想想说:“确实,他没有参加盟主擂台的动机,而且他如果参加怎么会让鹿暝赢了他。鹿暝的武功再高,我想也是敌不过的,我见识过他的武功,如果他想赢,没有人能阻止的。” 麻糖说:“那会不会是他发现台下有魔教的人想暗算他,然后他就不敢赢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暗器他不一定能都躲过去的吧。” 我道:“那也不一定,暗器这东西,只能用一次,用完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第一次他既然能发现,就一定能躲开,这一次躲过了,就没有人敢伤他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还能会是谁?” 麻糖道:“那会不会是唐匀自己?” 我摇头说:“怎么可能,唐匀还要再当盟主?他脑子有病吧。” 麻糖有点不高兴:“既然戴着面具比赛,一定是不想让人认出他,那他要真的相当盟主还用得着隐藏身份吗?难道人们会接受一个面具当武林盟主的吗?他的目的一定不是盟主之位,你说我说的不对,那你猜能是谁?” 我想半天,似乎印象里并没有这样的人,除了……突然一拍脑袋,大叫到:“不会是我爹吧?!你看,隐藏身份、武功高、参加盟主擂台,这几点都能说通啊,而且现在好像只有我爹才会来找我了吧。” 麻糖一敲手心:“对啊,现在就你爹这一个神秘人物没有出场,说不定真的是他!” 我道:“那我爹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没有见到他会不会错过了什么?他当时跟你说什么了,啊?” 麻糖抬头想想:“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啊,就是问我你在不在,我说你出去了,他没说二话就走了,总共也没说超过两句话。” 我急忙问道:“那他有没有做什么动作提醒你?” 麻糖又使劲想想:“没有啊,我光顾看他的面具了,没注意他的动作……哎呀,你问我我能说出什么,他真的什么多余事的都没有做啊,他在我面前还没有半盏茶的时间呢,哪有那么多信息啊。” 我皱眉不做声,如果这人真是我爹,那我算是失去了一个问他为什么不见最后一面就走了的机会,可能以后这样的机会也是很少了。我爹现在可能还没有彻底脱身,虽然他敢在魔教眼皮底下晃,但是魔教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即使鹿暝不会特意抓他,但魔教上下应该还是想让他有一个说法的,更想通过他找到少主——就是我的下落吧。这些事情我都还不明白,只是这次没有机会再问了。 我抬头对麻糖说:“其实我这次出去还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花月夜的师父找的那个帮我打听白殷殷下落的人来找我了,他说那白殷殷就是唐莫连乔装改扮的。” 麻糖道:“唐莫连?她为什么给你下毒?难道是看你和花月夜老在一起所以嫉妒了?” 我道:“胡扯,她嫉妒我干什么,花月夜还给过她什么承诺呢,又没给过我……”我看麻糖的眼神右边的八卦,心想赶紧熄灭她眼里的火花,连忙接着说,“反正唐莫连没有理由害我,我猜想可能是盟主那边的人借她的手加害于我。” 麻糖说:“你怎么确定?” 我道:“我当然不能确定,这事把唐莫连抓来问问不就行了,一句话的事。” 麻糖说:“把她抓来?你不想活了?” 我说:“也不用我们费事抓,我如果不出门,她肯定会因为好奇来找我知道吗?这叫引诱。先睡觉,守株待兔。” 我和麻糖各自回房。 夜里漆黑不见五指,仰面躺着却能清晰的看见天花板,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以前和我爹在一起睡的时候,半夜醒来就这样盯着天花板,不动一下也不说一句话,然后就能听见他起身查看的声音,凑到我旁边问:“怎么啦?又醒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都整夜的不睡觉瞪着我醒来?还是有一种共同默契呢? 他的周围总有种生肉的味道,就好像他做屠夫身上带的职业的味道,从来也洗不掉。但是那种淡淡的血腥的气味我却并不觉得很讨厌,反而有时候会觉得很好闻,因为那就是他的味道,走到哪里都会怀念的味道。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二章 出战 过了两日,白殷殷果然出现在山庄门口。麻糖刚想叉腰质问,被我捂了嘴拉回来。现在把她招惹上可不是什么上策,要是她往唐匀那一告状,我立马可以被潜规则下场,可能连人都直接蒸发了,话说回来,唐大姐输给我了之后我还能继续在场上还真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呢。 我笑着问:“白姑娘来此,有何指教?” 白殷殷微微躬身行礼,说:“叨扰张公子了,我就来问问你的情况,我上次让你误中了毒实在是万分抱歉,现在你用了解药感觉怎么样了?” 真是好意思找上门来啊,你的“解药”是为了让我受罪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回来挑衅,甚至,竟然,差一点就喝了毒鸡汤死了,竟然还敢来,是不是又要给我下毒!上述话我是很想说的,可是我还是面带微笑的回答:“劳烦姑娘惦记,在下已经全好了,只是……” 她睁大眼睛:“只是什么?” 麻糖在我身后喊:“你说只是什么,你的鸡汤怎么回事?!” 我真想上去堵了她的嘴,怎么真的问出来了?这种事是能直接说的嘛?!麻糖看见唐莫连嘴巴就会刹不住车,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好歹也要为我想想是不是!我转头怒视,却被麻糖狠狠瞪了一眼。 白殷殷吃惊道:“鸡汤?鸡汤怎么了?哦,你是想问我的鸡汤怎么煲的?我可以教你啊!” 我扶额,真不知道这姑娘真傻还是假傻,这时候还给我讲冷笑话?!我连忙把她拉进来:“啊白姑娘站的累了吧,快进来边坐边说。” 白殷殷被我连拉带拽“请”进了屋,麻糖跺跺脚也跟了来,我低声在麻糖耳边示意:“你别这么大的火药味。” 麻糖说:“为什么不问她啊,不能便宜她了!” 我道:“现在还是试探一下,先不要直接质问得好,我们又不知道她是不是带了人来,我把她领进来,就是怕门外还有人听她的指挥的,乖,赶紧把门关好。” 麻糖点点头,听话的关门去了,我将白殷殷领进屋子,她四下看看,说:“你家还蛮大的嘛。” 我道:“这不是我家,我只是借住而……那个,白姑娘家实在京城吗?” 她摇头说:“不是,我也是来这里参加比赛的。” 她居然承认?!我再问:“那……我这么问算是冒昧了,白姑娘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她倒没有介意什么,跟我说:“我在这看完复赛再回去呀,正好多学习学习,回家正好看决赛嘛~。” 我开始试探:“这么说白姑娘家是在开封?” 白殷殷有点犹豫,但还是点头:“嗯,是啊。” 我立刻说:“那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她吓得往回缩了一下:“你,你干嘛!” 我耸耸肩道:“你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下而已,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我。” 她拍拍胸口:“哦,吓我一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和我爹他们一起来的喽。” 我清晰的看见麻糖眼里冒出一团火,不过我们刚才有约在先,又不能叫我看出来,她只好自己在一边磨牙了。 我问:“那你爹他们也是在争夺盟主的?” 她好笑道:“怎么可能,我爹还用争夺……”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摇摇头,“不是,我爹来这里办事情,我是想到开封的高手太多,所以和他一起来了,可是没想到……京城的高手也这么多,真是的。” 我道:“额,是我的错……” 她连摆手:“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啦,我知道你……也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我那鞭子怎么能抽到你。嘛,我输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咦,居然这么通情达理?我再问她中毒的事都显得我气了……不对,中毒的事我还没问呢!我接着说道:“有白姑娘送的鸡汤,区区伤,何足挂齿?” 白殷殷倒没羞涩,睁大眼睛问我:“怎么样,我做的鸡汤好不好喝?” 我总不能说一般吧,虽然确实很一般:“太好喝了,不知道姑娘在汤里加了什么增味的调料,实在鲜美啊!”你就说你都放了什么鲜美的毒药吧。 她倒没有什么道歉的自觉,兴奋的说:“我的独门配方哦,你要喜欢,下次我再做给你喝~” 可别!我这条命可喝不起第二次了我连忙说:“怎么能总是劳烦白姑娘呢,多过意不去啊。” 她跟我客套:“怎么叫麻烦呢,你喜欢喝我就很高兴了啊。对了,你之前不是跟那个花月夜在一起吗?怎么他……去济南啦?!” 得,果然还是冲着花月夜来的。我觉得这样问实在问不出什么,她还真是唐匀的私生女,装起傻来和麻糖比毫不逊色,当然也不排除真傻的可能,我这样套话实在是什么都问不出来,就说:“他……我们也不太清楚啊,之前不是还听说他投入唐盟主手下,怎么一转眼就到了济南了?还想争夺盟主?这些也都不是我们能了解的了。” 白殷殷看看麻糖,仿佛在示意她之前还有被抓到过,不过嘴角不自觉的抽抽,道:“这样啊……哦对了,我家里炖的鸡汤还在火上呢,我得回去看看,先走了,再见~” 至少要编个像样的理由吧…… 麻糖看她走远,回身打我一拳:“她怎么那么讨厌啊,又来了。” 我道:“我觉得还好啊,那里讨厌?” 她又是一拳:“你,你比他更讨厌!” 我连忙挡住:“别打了,我的错还不行。” 她瞪我:“当然不行,你错哪了你哪错了?错的是她,勾引你,哼。” 勾引……?我倒没觉得啊,我说:“你别说得那么严重,她不就是借跟我搞好关系好跟花月夜更进一步嘛,你看我说我们也不知道她不就走了?” 麻糖眯着眼睛往她走的方向看一眼:“那是因为她心虚!” 我道:“得了吧,有什么心虚的,你是嫉妒她吧。” 麻糖的拳头立刻雨点般落在我身上:“你才嫉妒她,你们全家都嫉妒她!” 我躲也不及,抱头道:“干嘛干嘛干嘛,这么凶残,再说你那拳头打到我身上连个印儿都没有,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麻糖甩我最后一拳,不服气道:“你就喜欢叫人拿鞭子抽!我去管那唐莫连借来鞭子抽你一顿怎么样?!” 我道:“不怎么样,你有鞭子也不一定会用。” 她跺跺脚,转过去不理我。我赶紧凑到面前给说好话:“行了,别生气了,我刚是胡说的还不行吗,我错了。” 麻糖瞟着我说:“那你怎么补偿我?” 我想了想说:“让你多打我一顿吧……” …… 事后我和麻糖再次讨论了唐莫连自己给我下毒的可能,显然没有可能,她应该不知道我中毒的事,所以才敢大摇大摆的来看我,不然就只能说明这个姑娘实在太没心机了,汤里下了那么明显的毒,又这么明显的来挑衅,那她爹就算再有能耐,她也早死了。问题是,究竟是谁给我下的毒呢? 此事不提,只要以后多加心一点就可以了,盟主也不一定就这么想把我弄死,他此时给我下毒,显然是不明智的,何况就算我再怎么该死,麻糖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总不至于给一个麻糖可以吃到的东西里面下毒,那简直和下赌差不多。 我现在没工夫去探索这些事情,何况盟主已经回了开封,唐莫连在这儿磨叽几天也要回去了,我还是先把复赛最后一场打好,这才是实际的任务。 比赛过程我就不再赘述,总之乏善可陈。我又用了麻糖送我的那柄剑,这次没有光荣受伤,轻松拿下。麻糖为了防止路上碰见唐莫连,催我赶快出发,加上之后走路上的人就比较挤了,所以我们收拾了行装,踏上了回归开封的路。花月夜此时也应该不是在开封就是在去往开封的路上了吧,不知道鹿臣现在有没有找到开封。大家的目标都只有一个,就是一个月后将会迎来一场武林盛会的开封城。 我在京城外的驿站租了马,回头看麻糖,从见到她第一次开始,这一路上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变成了一个处处斗气吃醋的管家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不过一路上也多亏了她我才走下来的吧。我朝她一笑,她嫌弃的瞥我一眼:“看我干嘛,笑得这么猥琐。” 我道:“没事,走吧。”拍拍马背,让她上来。 我在后面坐着驾着马,问她:“怎么样,这匹马和之前的那匹比哪个好?” 麻糖摸摸马的鬃毛,回头对我说:“都很喜欢,但是哪一匹都没有我自己的马好~” “你自己的马?” 麻糖转过头去不和我说了。我苦笑,如果做你的马,倒也还不错嘛。 我笑道:“可不要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于是乎我被她从前面狠狠地蹬了一脚……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三章 长途 这一路说不危险是不可能的。这要从决赛的形式说起。决赛不是像前面的比赛一样是强制参赛的,擂台是谁站上去谁才算自愿参加,五个赛区几十号进入决赛的选手也不一定都会齐聚开封,但是如果去的,对其他人就是一个威胁。这样的情况下很多人会在赛前下功夫,却不是继续练好自己的武功,而是在强敌身上想办法——先干掉几个再说。起初这本是一波人的心思,因为大部分人还是想以自己的实力取胜,但是人心不古,这几次盟主擂台以来,很多选手都是在赛前就被各种隐藏的原因弄得不能参加比赛:要么是受了重伤,要么武器丢了或者坏了,要么没在规定时间赶到开封,总之什么明的阴的手段都有。鉴于这种事件比较恶劣,又违背武林精神,所以当然也曾经大力制止过,有一次擂台比赛甚至全程跟踪了每位选手的动态,然而这实在太劳民伤财,再说如果有人要黑你,岂是能让人知道是他做的?这种方法没有太大的实效,所以现在管理比赛的官员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选手不能自己查出来是谁下的手,那你被黑死也是活该。 当然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被放任不管,一般复赛结束后,江湖中便会流传一个名单,就是一种特殊照顾,上面写的人如果在决赛前有半点闪失,盟主便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查到底,所以没有绝对实力的人,是绝对不敢动名单上的人的,否则下场会很惨,这就意味着这些人在决赛前可以安心休息而不用防着被人暗算。我虽然没有得到这份名单,不过可以猜想鹿暝肯定是名单的第一个——即使他不在名单上也是没人敢动他的,而我,应该不会在上面吧。 所以才说这条路实在是很难走。如果和第一次去开封的一路相比要辛苦一万倍。暂且不提上次还有花月夜在我身旁保护着我,这次我是明知道会有人会在半路上等着我,难免有所畏惧,这在心理上便先输了一招;何况上次只有人明着和我打,要是我一个人在这儿有人给我下毒,那我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了,所以平常要留一万个神——当然我本是这么打算的,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还以为很多人都抢着来要我的命,谁知道头三天担惊受怕竟然什么事都没有!麻糖说:“会不会咱们走的太慢人家都在前面等着我们?”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走得并不算晚,应该还有很多人还在京城没有出发,别的赛区的人又不能第一时间得到我进入决赛的消息,到了开封的人也不能第一时间部署,而我赢了擂台就马不停蹄的往外赶了,京城里的人如果布置暗杀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是现在都没有啊。” 麻糖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你太天真了,难道你真以为他们只有在确定你已经进入决赛才会打算陷害你的吗?就是早料到你能通过复赛是分分钟的事,人家早就想好了对付你的计策了~你看,要不然那个白殷殷会给你送毒汤?” 我嘟囔道:“汤又不是她下的毒……” 麻糖拍我头:“你怎么这么笨啊,她说什么你就信啊!要是她真不想给你下毒,那别人不会有机会在她的汤里投毒的!再说,就算真不是她干的,那这也很能说明问题,你看你刚通过第二轮就有人暗算你,怎么知道前面不会有更凶险的情况?” 我揉揉被她敲疼的脑袋:“可是这三天你也看到,没有事啊。” 她煞有介事的说:“现在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现在只是让你放松警惕,真正的招式到最后才使出来呢,你不能掉以轻心。” 我叹口气:“算了吧,老是提心吊胆的我可受够了,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我倒是希望自己在那个什么名单上。” 麻糖说:“你也不一定不在上面,再怎么说唐匀和你爹做过兄弟,护一下你不是不可能,不然咱们找个人问问吧。” 我放下速度四顾之下果然有一个人骑马过来,我正想怎么把他拦下来,不想他在我前面居然停了。 不等我说话,前面马上的人松了口气:“总算追上了。” 追我?难道他是要来暗杀我的第一个人?可是他为什么要暴露呢?我还没来得及发问,他先开口了:“先别忙,我们打一场。” 我愣了一下,莫名其妙道:“打什么,等到了开封再打不行么?” 那人说:“我……没进决赛。” 我问:“那你为什么来跟我打,我还以为你是想先解决我来的呢。” 他憋红了脸:“你别瞧不起人,我没进决赛是因为一个失误……不说这个,我就是为了和你一战。” 我听罢此话翻身下马,又把麻糖抱下来。我偷偷问麻糖:“他好像也不是来暗算我的啊?” 麻糖说:“不一定,说不定他是想阴你。你看他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虽然这种人武功一般不行,但是如果他要是使用暗器呢?” 我说:“那怎么办,我们已经下了马也跑不了了,再说要是跑我们的马带着两个人一定跑不过他,只能一战了。” 麻糖说:“那就战吧,你先问好了再动手。” 我就抬头问道:“那个,你要和我决斗,我没意见,只是想问你知道盟主发名单吗?”如果想和我打,至少告诉我点情报吧。 他脸色竟变了一变:“你说什么也没用,我今天好不容易追到你,你今天必须和我打,不然我死不瞑目!” 麻糖皱眉问:“你要死啦?” 他退后一步,然后故作镇静:“不,不是,我是说我一定要和他打,快点动手!” 我看看麻糖,没办法,只好从包裹里抽出一柄剑,向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把剑平举在他面前,手握剑柄做出想拔剑的动作说:“看好了,我要出招了。” 于是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我的剑,我趁他盯着剑的空当,却没有真的拔剑出鞘,而是直接迅速给了他一剑柄,他立刻昏倒在地。我冲回去道:“快走。”然后抱起麻糖火速撤退。 能不惹他尽量不要惹的好,麻糖说的对,谁知道什么在等着我们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个人虽然傻,但是也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和他乱打,说不定打着打着会产生什么变数,既然有人会穷追到这里,那想必不是个吃饱了没事做的家伙,总之一些心为妙。 麻糖倒不太对这个感兴趣,她在前面分析给我听:“你看他刚才的神情,似乎你应该在名单上,要不然他不会那么慌张。” 我道:“他如果知道我在名单上,就不会来找我决斗了,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的生涯也就结束了,那他来追我到底有什么意义嘛。” 麻糖说:“对啊,你没看见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吗,他刚才都说了,他会死不瞑目的。你看他傻乎乎的,肯定不是被人雇来杀你的——谁会雇这种杀手嘛,所以这个人应该只是个意外,要是不放心,你再找其他人问问?” 我看见前面有一个酒馆,就奔过去,下马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在喝酒,似乎没什么危险,便走过去坐下,要了一壶酒。 很快酒就上来了,我趁老板给我倒酒的空问他:“老板你这里每天客人来来往往,有没有听人谈起过一个传的很厉害的名单的啊?” 那老板呵呵一笑,像是正中下怀一样说道:“是啊,你想听什么名单啊?” 奇怪难道还有许多不同内容的名单不成?我忙道:“都有什么名单啊?” 老板道:“有‘天下武功前十’、‘天下暗器前十’、‘武林帅哥前十’什么的,你要是想查什么,我这里都记着,我给你查查?”说着他掏出一个本子。 没想到这个老板还是武林情报搜集爱好者,不过他的情报都不是我想要的,而且看他的本子这个残破程度,我真的对他的情报的年代性和实效性有所怀疑。我忙说:“啊,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哈哈。” 那老板拿了本子失落的走开了。这时候旁边桌上的两个人悄悄的交谈几句,然后朝我们走了过来:“你们要找的,是武林盟主特批的决赛保护名单吧?” 这份名单还有个这么难听的名字?我连忙点头:“没错,二位可是愿意说与我们听?” 其中一个人倒是很爽快的坐下,面露难色到:“不瞒你说,这名单于我们倒是没什么用,但是看出二位很是需要这份名单,我们只是出卖情报赚点外快,所以……” 还是要钱是吧,我就知道,我问:“要多少?” 他道:“一百两银子。” 不得不说这个价格十分离谱,麻糖也面露不满,我见状回答道:“二位稍等,我们先商量一下。”拉着麻糖走到一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四章 名单 我把麻糖拉过来,商量道:“看着这两个就是奸商,我们不能上当啊。” 麻糖说:“可是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能从这里听到名单了,至少他们会告诉我们真相,所以还是认了吧。” 我还是觉着实在太亏:“不能明知道人家是在骗我们我们还要上钩啊。” 麻糖哼一声,转过头去跟那两个人说:“我们问一个名字在不在名单上你们收多少?” 两个人用眼神交流下,然后回答我们说:“五十两。” 难道名单上只有两个人吗?!那我肯定不在上面了,我刚想拉麻糖走,这时候酒馆里进来一个人。 店老板看到这个人,连忙堆笑着过来迎,但他一挥挥手就把那老板打发了,径直走到那两个坑情报钱的人面前说:“你们还敢在这骗钱?” 那两个人显然很怕他,连忙赔笑:“不敢不敢,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那人用不大的声音说句:“那还不快滚。”两个人就灰溜溜的跑了。 我和麻糖诧异,心想这人什么来头,麻糖壮着胆子问他:“喂,你谁啊?” 那人倒不怒,回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走到我面前说:“你们不是想问名单的事么,你就在名单上,不过这些根本不重要。” 什么叫不重要?我困惑地问:“为什么?” 他也不回答我,也不理我了,直接就走了出去。既然不愿告诉我,那我至少也要知道他的名字,能这么横冲直撞的,知道他是什么人物至少以后说出去还蛮有面子,我连忙追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停了停脚步说了一句话,然后重新迈开了脚步,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说的什么我当时压根没有听清,似乎有种力量让我的听觉失灵了,想必他应该说的是类似“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或者“你终将知道的,现在还不是时候。”之类的,可是我问麻糖听没听见的时候,麻糖郑重的点点头,正经的说:“他说的是,‘我一个跑龙套的你们好意思让我再取个名字吗?’” 果然之后一路风平浪静,但是奇怪的是江湖上也太安静了点,之前听别人说还以为情况会很激烈,可是我们越走越发现这真是平静的不可思议,等到了开封这一路上,我们不管路过没有人烟的路,还是借宿在人满为患的客栈,这之中竟然没有发生过一场战斗,所有人都是一派和谐。麻糖忍不住问我:“之前的传说不会是假的吧?” 我说:“可是只是一点突发状况吧,你看,这些人表面上相处很和谐,但其实暗地里暗藏杀机,只是我们看不出罢了。不过好不容易到了开封,我们还只先找个住的地方再说——也不知道花月夜到了没有。” 再次到达开封心中略感亲切,这次我们不是从密道里钻进去的,大门口也再没有人拦住我们,因为这个盛事,开封城比之前热闹了一倍,我们还在担心客栈会不会都满了,就找了一家比较偏僻的,进去一问,何止满了,几乎房间都是空的。我们很是纳闷这么多人都住哪了,难道都挤在开封豪华的那几间客栈了?那伙计见我有疑问,也是想让我赶快选好房间,就给我解释,刚说到“这你有所不知……”,便听见有人在喊我。 我回头一看,居然真是花月夜。我一抱把他扑住,麻糖也非常高兴,连忙兴师问罪:“你终于出现了,说,为什么把我们扔掉然后自己跑了?” 花月夜连忙解释:“姑娘息怒,这种事我也不想,只是事出紧急,现在不便多说,到时候你们自会知道。” 我接过话来:“嘛,不急不急,好久不见我们很想你,等我订好房间我们出去吃一顿。” 花月夜赶紧拉住我:“不用住客栈了,去我师父那里吧。” 我惊奇:“你师父在开封也有房产?” 花月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师父在关外都有好几幢房子,开封怎么会少得了!再说开封是武林人士的聚集地,一般在江湖上混的,在开封都要有住处,就算没有也要有江湖上在开封住的兄弟,可以提供住所,只有来往商人、游客什么的一出来才住客栈,要是你们再来外面住,会被江湖上的人笑话的。” 原来还有这么大的讲究啊。麻糖问:“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有房子,这附近的地一定特别挤,地价也很贵,你师父的山庄该开到多少里以外了啊!” 我想也是,京城的山庄都没在城里了,到了开封岂不更远,就也问道:“交通方便吗?” 花月夜摇摇头:“这回你们说错了,这次就在市区,而且和你们想的……可能有点不太一样。” 听了这话我和麻糖顿时精神了,连忙推着花月夜带我们去看。走过几条街,花月夜对我说:“到了。” 我看着这边也和旁边的民居没什么不同,本以为是个什么高门大院的,结果就是这?我问:“不是吧,就让我们住这种普通民居?” 花月夜说:“你看哪儿呢?是旁边那幢啊。” 我才看见旁边有个高楼,这下直接闪瞎了我。麻糖输了好几遍楼层,然后惊讶道:“居然真的有五层!连皇上都没有住过这么高的楼吧!” 她吃惊也是当然的,在此时的技术水平之下,能建一个五层的高楼已经属于建筑史上的一朵奇葩了。我和麻糖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直到花月夜把我们喊醒:“行了别光顾着看了,快上楼吧。” 这房子不但楼层多而且房间也很多很大,走在里面超越了我们一切对房屋的概念。不仅有室内可以用的能冲水的茅房(这什么设定……),院子里还有个单独的厨房,这样做好饭在外面吃也很方便,因为院子里的环境实在太好了,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是到了夏天那种草木茂盛的样子已经初见端倪。麻糖兴奋地到处看,最后跑过来提了个问题:“这房子里也没有炉子,冬天的时候怎么办啊?” 花月夜说:“当然没有炉子,这地板都是木头的,起火了多危险,所以冬天都没有人在这住啊,要不然那时候我为什么不带你们来这里。” 我想想的确,第一次来开封我们是住在客栈的,花月夜真是深藏不露啊。 花月夜接着说:“好了,先不说房子的事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先交代清楚了。决赛的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吧?” 我和麻糖点点头,我说:“只是不知道盟主的名单到底写的谁,为什么一直也没有人传啊?” 花月夜说:“因为这名单根本没有用。你想啊,鹿暝那么厉害,盟主之位已经非他莫属了,别人为什么还要花那时间自相残杀?就算鹿暝都没在名单上,也没有人傻到敢对他动手的,何况并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他们魔教的行踪一直是没人知道的。” 我说:“原来如此,怪不得一路上这么平静,不过路上遇到一个人说我也在那个名单上,这是怎么回事啊?” 花月夜说:“你在名单上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也在名单上——但这不是最奇怪的,除了你、我、鹿暝和鹿臣之外,名单上还有第五个名字,竟然是唐匀的大管家,纪风!” 说了这个名字我惊讶了:“可是……可他也没参赛啊,会不会是重名的人?” 花月夜摇头:“不是。起初人们也以为只是重名,这个纪风是从西安赛区出来的,当时看名单的时候我还挺惊讶,但是后来盟主那边真的派人出面澄清了,确实是他,但是不知道这是闹哪出,而且关键是……魔教居然不管?” 我说:“盟主不是答应了鹿暝要把盟主之位直接给他,怎么又出尔反尔,让自己身边的人上场,你知道吗,不只是纪风一个,盟主的那个女儿也化妆参加了京城的比赛呢。” 花月夜有点惊慌:“你是说那个……唐莫连?” 我说:“你别紧张,她没进决赛,我把她打败了。不过我也被害的不清啊。” 于是我把白殷殷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花月夜听后还是很紧张:“你是说她还是冲我来的?” 我安慰他道:“你……你也别急啊,到现在谁都没办法了,你当初跟她说了什么啊?!” 他说:“这你别管,总之是倒霉了。反正我最近不要出门了,要是被她缠上可就不好玩了。” 我和麻糖一致鄙视他。 可是事情最终并不像我们想的那样。这天我去茶馆喝完茶,然后买菜回来,发现只有麻糖一个人在家,我问麻糖:“花月夜呢,他不是誓要到宅男的么,怎么这么几天就耐不住性子了?” 麻糖道:“他还好意思说他要在家里蹲着,刚才那个狐狸精来找他,他就高兴地跑出去和人家约会了,我拉都拉不住。” 我顿时石化:“你是说,唐莫连来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五章 约会 麻糖没好气的说:“是啊,之前还装得想那么回事儿,现在可倒好,一点诱惑就缴械投降了,亏我还当他能不屈不挠呢。” 我奇怪道:“花月夜看上去并不喜欢唐莫连啊,他不会去刺探情报吧?” 麻糖瞪我:“你还帮他说话,那好,他回来你自己问他,我才不和你说。” 我只好等花月夜回来,在此之前先把刚才看见的和麻糖说一说。我每次喝茶回来都能得到重要的情报,麻糖总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能不心听到这么多事,她就除了口口相传的那些烂大街的段子什么都听不到,为此还特意向我请教。我说:“你真以为我每天出去就是去喝茶了吗?你以为我喝茶的地方都是随便坐的吗?你以为我嘴在喝茶的时候耳朵和眼睛都是摆设的吗?告诉你我做的每个地方都是我算好的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得到可以无穷多情报的精准之处,我能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还能看见谁也看不见的东西……”麻糖那个这时候就会抖抖肩膀:“你别说得那么吓人好不好,看不见的东西是什么啊。” “反正就是有用的东西就对了,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麻糖才懒得猜:“我怎么知道你看见谁,你要再不说我就不听了!” 太没有成就感了。我说:“好吧,我看见鹿臣了。” 麻糖失望道:“我还以为你偷看了花月夜和那个狐狸精约会了呢,看见鹿臣你向我汇报什么!” 我说:“可是我看见他今天刚刚到开封。” 麻糖终于提起了点兴趣:“他比我们走的还早,怎么现在才到?” 我提示她:“你难道忘了鹿臣是个路痴?” 麻糖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他走错了路所以才来这么晚!” 我说:“如果不是他身边那个人那他到现在还到不了。” 麻糖说:“他身边的人?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嘛?!” 我只好说:“他身边的人就是上次告诉我们盟主名单的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而且鹿臣跟我说那人那次原本就是去京城接他的,因为鹿臣直接把路给走反了,所以他哥哥托人去找他。那个人把鹿臣带进城就走了,所以没看见我,我看他走了才和鹿臣打招呼的。” 麻糖没有被我引人入胜的故事吸引,转过来问我一个问题:“我发现你出去经常能碰见鹿臣啊,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她居然也学会了师爷爷的“缘分理论”,我哭笑不得:“谁要和他论缘分了真是的……明明是他没事总是在外面晃,所以才被我给碰见的嘛。” 麻糖笑道:“你就别掩饰了,为什么我每次出去也没看见他?” “那是你不会观察。” 麻糖不高兴:“就你会观察!那你说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道:“也没有什么关系,就是向你汇报下。” “瞎观察。”麻糖说着走了出去。 少顷花月夜回来了,我看唐莫连没跟来,就凑过去问:“听麻糖说,你去约会了?” 他心不在焉地说:“怎么,你吃醋了?” “我吃哪门子醋啊,”我连忙挡回去,“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和她出去了,你也不怕被吃了?” “还说你没吃醋,那你脸怎么红了?”他居然还纠结这个问题。 我没工夫和他抬杠,换个话题问:“你们都干什么了?” 他依然用像是说和他不相关的事的口吻说:“还能干什么,她非要看戏,我又不爱看,演到一半就回来了。” 我说:“啊,你就回来了,多让人家伤心啊。” 他突然看向我,诡异的笑一下:“咦难道她要和你去看戏你就和她去看吗?我们很熟吗?!” 我无言以对,反正我也不太喜欢看戏,不过还是劝他:“那你也不要这样嘛,再说她……请我干什么。” 花月夜道:“她不请你你当然没事了!你以为我很容易的啊!算了,你帮我个忙,帮我让她死了这条心。” 我惊道:“怎么帮你啊,让她喜欢上我?” 花月夜看我,眼神很邪恶,看得我毛毛的。看了半晌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让她死心就只有一个办法吗?你难道不知道最常用的方法是……宣布我喜欢别人吗?” 我道:“那你喜欢谁——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找个女孩去吧?!” 花月夜瞧着我好笑:“我喜欢你不就行了。” 我连忙跳开:“这可不行……我还没准备好。” 花月夜瞪我:“你跳那么远干什么,我说是假装,我是你师父,难道你想乱伦吗?现在看来,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来真的,向我表白呢。我松了口气,但还是说道:“那你怎么不去找麻糖啊,她也是和我们出生入死啊,你喜欢上她又没有什么不对的……再说她本来就有点喜欢你嘛。” 花月夜正色道:“我怎么可能找一个姑娘做这种事,到时候传出去就说不清了,白白毁了人家的名誉怎么办,再说,我本来又不喜欢她。” 诶?等等…… 于是我就光荣的成了花月夜的托儿,虽然我一直觉得比赛完了再摊牌比较不影响状态,省的唐莫连记恨影响我们的比赛,但是花月夜坚持夜长梦多,一定要和我早点把事情说清楚。于是我和花月夜把唐莫连约了出来——虽然我是于心不忍的。 约好在我最喜欢去的茶馆里说,这也是我的提议,因为那里我熟悉,比较好观察。唐莫连还没到,我偷偷问花月夜:“要是这是说出去以后穿帮了怎么办?” 花月夜给我安心:“不会那么容易穿帮的,要不然这就排不上拒绝别人方法的榜首了,我喜欢别人,她一个姑娘家还能赖着我不成?再说,你要成亲,也是几年之后了,到时候那丫头还在不在都是两说了呢。” 我拍他肩膀道:“你怎么这么毒舌啊,人家是千金大姐,怎么能说不在就不在了呢!你先考虑她会不会削死你吧。” 花月夜道:“我的意思是,她到时候可能都不在我的视线了,说不定就嫁人了呢,那我不就没事了。” 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要是你跟我的事传出去……那我以后没人喜欢怎么办啊?” 花月夜声说了一句话,我那听力暂时消失症又犯了,只隐约听他好像在说:“那样正好假戏真做……” 什么? 我正想编理由逃跑,唐莫连就来了,看见我非常惊讶,像看见一盏油灯一样,指着我问花月夜:“不是我们两个人啊,你把他带来干嘛。” 我沉默,花月夜很像那么回事一样说:“这个……其实我请你出来是想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啊?”唐莫连坐下,很好奇的样子。 花月夜面不改色:“那就是,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吧,说得这么直白?我瞪大了眼睛,看唐莫连的反应。她一时间也没什么反应,问了句:“谁呀?” 我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看得出花月夜也挺吃惊,不过故作淡定道:“这和你无关。” 怎么变成这样?!难道我白来在这赔笑了?还真是轻松。我在旁边苦笑,唐莫连好奇地看看我们两个:“你喜欢的,难道是……他?” 花月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把搂过我:“没错,就是他了,你也知道了,可以走了!” 我被搂得一阵眩晕,还没清醒,唐莫连很挑衅的问:“你说是这么说,怎么证明呢?” 还要证明?花月夜提前也没和我打好招呼啊!话说他是想怎么证明?难道要我给他生个孩子吗?我心里一阵忐忑,不过很欣慰花月夜这么回答她:“这是我们的事,不需要向你证明。” 这才对嘛,我朝唐莫连点头,证明我很赞同花月夜的话,但是看上去她却并不赞同:“你这样很没有说服力啊,他……比我还要爱你的吗?” 靠,怎么可能!花月夜毫不慌张:“他喜不喜欢我不重要,我只要喜欢他比喜欢你要深就够了。” 什么叫不重要!!我还就不服了,为什么不需要我喜欢你!(重点错了吧)我腾的站起来,指着花月夜大声说:“谁说的,我喜欢他绝对比你要深!”一时间我居然忘了所处的环境,直到发现所有人都看我,我才发现,说错话了。 我缩到凳子里,差点哭了,我怎么这么冲动啊,话说我这也太敬业了吧,帮个忙把自己也帮进去了。想来唐莫连也是大吃一惊,终于动了真格的,听见她说:“你果然喜欢他,可他是魔教少主啊!” 等等,这跟魔教少主有什么关系!花月夜倒很合理的勾过我脖子说:“我就是喜欢魔教少主了,这你也要管吗?” “你,你……好,我不管,那我走了……” 喂,演的是不是太过火了!我很想问花月夜,但是大脑一片空白,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没能注意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六章 决赛 连着两天没有见到麻糖,花月夜也一直躲着我一样。我心里攒了一缸的苦水没人给说,郁闷不已。本来之前大家是在一起吃饭的,但是微妙的事情发生了,每次我去厨房做饭的时候,不是有人早把菜炒好了,就是直到我吃过之后也不见一个人来。我很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了,花月夜害我都不敢出门了,也不来至少安慰我一下;麻糖是不是都知道了?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啊。 这天在我守株待兔的计策下,终于抓到了麻糖,我硬把她拉进屋问个明白:“你又怎么了?” 麻糖耸耸肩:“没怎么啊,你想干嘛?” 还我想干嘛?!我继续问:“你……老是不出现,是不是从外面听到了什么?” 麻糖眼珠一转:“哦,你说那个啊,我还奇怪花月夜找你是想让你帮什么忙呢,没想到是要让你给他当媳妇儿啊,哈哈,你的光荣事迹在外面都传疯了,我能不知道?” 我一听就知道完了,连忙解释道:“你知道什么啊,不要听人乱说,听什么是什么……其实根本不是那个事……” 麻糖狐疑的看我:“你不用说了,我怎么会信了,反正……本来别人都知道我们三个是一起的,现在成你们俩了,我就不要老在这碍眼了嘛,放心我会赶紧走啦。” 你还说你没信?!我赶紧拉住:“你走什么啊,快别闹了——你也别否认!额……饶命好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麻糖装作很无奈的坐下说:“我相信你,可是别人会不会相信就不好说了,你还不赶快出去澄清啊,你再放着他们传几天,到时候传到京城,连皇帝都听到了,你可真出名了!” 我听了她的话着急了:“就是被传出去了,他们也不能歧视我嘛!” 麻糖当场石化:“啥?!”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我还怎么出去跟人家澄清啊?传都传出去了,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麻糖马上跳起来:“我不行!诶……要不然你和花月夜商量一下嘛,这事是他坑你的,可别找我可别找我啊!”说着蹦跶着走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怕什么来什么,怪不得花月夜每天神出鬼没,原来也是怕人家说闲话啊,我现在更不敢找他,万一他怪我当时说话太大声了是我搞砸了怎么办。但是在房子里窝着也不是好办法,于是我终于鼓起勇气去外面探查情况。 可是经过我的观察发现,外面的人们根本没有像麻糖说的那样在传那天的事!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到大街上并没有以为的指指点点,显而易见我又被麻糖给骗了——唉,谁怪我这么笨呢。 我叹口气,走到茶馆里想看看这个范围里有没有传播,可是进来又看见了鹿臣——我真是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跟踪我。我走过去,他说:“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明明是“怎么又是你”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这几天我没出门,可是他一直在外面,所以遇到我的概率就变得了,于是我也不再纠结他的用词了,回道:“好久不见,决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鹿臣说:“我准备什么,盟主是我哥的囊中之物,我就一陪衬,还这么当回事的准备干什么,倒是你,真的准备和我哥争?”看他忧心忡忡的,像是挺关心我。 我摆出一副正经脸:“是啊,我有非争不可的理由。” 鹿臣漫不经心的问:“因为你是魔教少主的原因?” 我大惊,本以为他们还不知道:“你知道我是魔教少主?!” 鹿臣点头:“当然知道,这又不是秘密,我哥都告诉我了。” 我忙问:“你哥也知道……那他怎么不杀我?” 鹿臣像是被我吓了一跳,也挺惊讶的说:“怎么,我哥和你无冤无仇,干嘛要杀你?哦,你是怕他怕你碍事才会对你动手——这你就放心好了,我哥和唐匀说好了,要是他让我哥当下一任盟主,就不会为难你,你看唐匀不都在护着你呢。” 唐匀会护着我?不会真的是因为我是他的义侄的原因吧?我真是有一瞬间被这个叔叔给感动了,没想到他真的看在和我爹的旧时情谊上保护我,看来我以前是错怪他了。 我回去正好撞见花月夜,也顾不上问之前那件事了,把这事赶紧和他一说,他皱眉半天,许久说:“这事情我知道。” 你们都知道难道就瞒着我嘛!我不满地看他,没想到他是这么解释的:“这几天你没发现我一直不在,其实我是乔装改扮混进了魔教内部,所以知道了一些情况,没想到我了解到的信息你这么容易就听来了,我……不得不说还是很沮丧的。” 我忙道:“你先别急着沮丧,赶快说你说你还打探来了什么?” 花月夜说:“我也不太知道别的,因为他们内部开会什么我也听不见,但是我看鹿暝的样子,等他当上了盟主,肯定容不下你的,不把你彻底干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据我推测唐匀也不会真的保你,他老奸巨猾的,谁知道动的是什么心思,说不定两边都有对你的计划,所以这个胜,我们一定要争,如果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我顿时气馁了,没想到我现在居然如此危险,我真想赶紧跑个无人之所躲起来,绝对不趟这浑水了。 花月夜看我不对劲,问我:“你不会是想跑吧?” “那里,我怎么会跑……”我有气无力的回答。 花月夜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以为你现在的对手都是像之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吗?要不是他们一个个心怀鬼胎,只要他们一起对付你,你跑到哪里都是没用的。不过还好现在虽然不知道唐匀在耍什么心思,竟还对你有利,但只要这种微妙的平衡没被打破,你就还有机会,至少中原里恨他们两边的人也不少,你只要有机会利用他们帮你,就不会败了。” 听起来好艰难,现在该我沮丧了。我问:“你说的这个方法,听起来很难啊,我能成功吗?!” 花月夜把剑拿在我面前:“不用担心,就算我们真的只能孤军奋斗,也不一定会输的,至少我是站在你这边的,至少,魔剑还是为我们所用的。” 魔剑……就是最后的希望了吗? 我又重新练起了魔剑,希望这个有魔性的剑真的可以帮到我。花月夜告诉我师爷爷又查了关于这两把剑的资料,说之前那种被控制只是暂时的,它只是在考验使用者,如果拿着它的人真的就是它所要寻找的那个,才真的会变成传说中的那样。这世界只有一种人可以控制它,师爷爷管他叫“有缘分的人”,其实就是武功达到一种境界的人。花月夜说如果能被魔剑肯定,那他就算是到了自己一心想追求的境界,虽然我很怀疑,但是魔剑的力量我也见识过,所以我现在做的,就是好好练剑,希望能在魔剑的帮助下以一敌百。 就这样,决赛的日子到了,这是我以后能不能安全的活着的关键的一天。花月夜和我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一般先上场的肯定是角色,他们会很快的上上下下,此时并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鹿暝也肯定会按兵不动,别人打得差不多了,他就会派鹿臣先去开路。等到鹿臣出场,决赛的大幕才会真正拉开,那时候能上的人就不多了,花月夜就上去打败鹿臣引上鹿暝,这之后就是我的事了。 我问:“咦,你是我师父,我武功还没你好,为什么你不直接把他干掉还让我上?” “你是笨蛋吗,最后是为了让你赢,难道你不打就有人信服于你吗?你别忘了你可不仅仅是为了取胜,而是为了盟主之位,所以这一场,你躲不开的。”花月夜这么说。 我为什么这么苦逼啊…… 可是事实总是出乎我们的预料,那天真的没有留给别人上场的机会,因为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鹿暝是第一个上的,他上去之后几乎就没有人再敢上去挑战了,几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走上去几乎都被抬下来了,他的力量绝对是压倒性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点。 我暗暗问花月夜:“现在可怎么办?“ 花月夜说:“现在只有你有资格上台了。” 我问:“那你呢?” 花月夜摇摇头:“我不必去了。”他的神色似乎透着那样一种寂寞,一瞬间让我的心微微的颤抖。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该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我想要的我不想要的,统统都只能由自身来接受,花月夜的眼神,既是对我地期许,又是对我的托付,那种让人心疼的无法言说的感情,只就看见的人才能懂……或者只有我才能懂。 好吧,该我上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七章 鹿臣 “你控制剑,剑控制你,你控制你,你控制剑。这应该算是魔剑的四个过程,从第一个到第四个,效果当然是翻倍的,但是其实说起来,这些都只是最简单的几步,真正的跨越是最后明白,剑就是剑,不过是一个工具,终究替代不了人本身。就算它有灵性也好,魔性也罢,当人的武功高到一定的境界,不论用魔剑还是普通剑还是一根树枝,都能轻松的战胜别人的时候,魔剑才能真的显示出使用者的实力,这也是人们使用魔剑的终极目标所在。”这是之前花月夜给我复述的师爷爷对魔剑的理解,听上去太深奥了,可能我这辈子也没法领悟到这个境界,但是至少现在,我拿着魔剑,我就不会输。我拔出宝剑,准备好与鹿暝进行一次殊死决斗。鹿暝见我亮出了剑,也并不急着出招,反而笑嘻嘻的说:“没想到你真的要以魔剑对抗魔教教主?”你算什么魔教教主,我冷笑:“难道我魔教少主没有资格用魔剑吗?”鹿暝嘲笑似的摇摇头,也不多说别的了,直接伸手就是一推。他的手本没触到我,实际上他站的位置离我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但是我感觉一阵热风扑面,几乎被迎面掀倒。难道这就是他把秋烨北打下擂台的那招?为什么一出手就是这么厉害的招数,难道真的闲浪费时间,想直接把我干掉然后赶紧坐上宝座?不过我可没那么容易就被撂倒。在师爷爷给我的秘籍当中,我清楚地背过一条是用来对付魔教的掌风的,我就不信这招会对鹿暝无效。魔教的掌法变化多端,但是掌握住一个根本就能够取胜,那就是:手掌经过的线路是不变的,所有的变化,只不过“输出的能量不同”[注],只要掌握了运掌的规律,破坏他的套路,他的所有掌法就全部施展不出了。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我当然要先用出这招。我顺着他的掌路挥剑,魔剑的威力在这个剑法下果然有所提升,不多时,鹿暝果然在这个奇怪的较量中败下阵来,收起手掌,我的剑气也随之消失了。鹿暝并没有很吃惊,平淡淡的说:“没想到你也会魔教的武功,呵,有趣。我现在并不想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学会的,不过既然你敢拿出来向我挑战,就应该做好了觉悟,那好,我来给你证明一下,到底谁是魔教的人。”说着他一伸手,鹿臣走上来把他的那柄“鹿鸣”送上来,看来他是要通过剑法来和我一决高下了。第二次和这柄断剑作战,我却一点都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倒不是鹿暝的杀气更重,而是他们两个拿剑的感觉完全不同,鹿臣虽然有种必胜的决心,但是他的剑能显示出一种轻松灵动,出手也很活泼,但是鹿暝拿剑在那里,有种站成一堵墙的感觉,他完全由一种压倒性的力量,就算他手里拿了一片羽毛,也能让我浑身不舒服。难道这就是师爷爷所说的“境界”?那我现在连控制剑都做不到,我岂不是完了?!但是总是不能没等出手就退缩了。我紧握剑柄,想尽量显出更强的气场,但也是徒劳,只能尽力在招式上取胜了。我想。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魔教的招式到底是什么,因为我只学过对抗的方法却没有真正见识过魔教最高等级的剑法(鹿臣的当然不算)。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魔教的武功,原来真的只是即兴发挥,所具有的性格不同武功也完全不同,所以才有这么多种变化,所以人们害怕的并不是武功本身,而是这种令人惊讶的变化。所谓“一招制百招”的招式是完全没有的,如果我没有变化,我是无法战胜鹿暝的,所以我只能寄希望于这柄剑给我带来的幸运,不希望太多,只要足以让我全身而退就够了。可以说当时我还是有一点信心的,因为剑谱上的每个动作我都已经烂熟于心,以为他就算再变,也不会超出我的准备范围,但是他的第一个动作就告诉我错了,没有任何招式的斜斜一削,几乎把我的手直接削断,如果不是剑上的护手,我恐怕就凶多吉少了。我连忙发动防御,但是惊讶的发现之前我练得功夫都没有办法对抗鹿暝的招式,他的招越出越快,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边挡边往后退,真是让人充满挫败感的感觉。这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渐渐不清了,我知道魔剑又一次出来控制我了,没有一次像这样我是这么期待它能剥夺我的意识,一直心里默念“帮帮我吧帮帮我吧帮帮我吧”……所以后面的事我都不记得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居然被捆着坐在一辆马车上,旁边坐着花月夜和麻糖,他们也都被捆着。马车颠簸着往前走,他们两个无精打采,我也各种迷糊,难道我打得太投入产生幻觉了?这时候麻糖见我睁眼,急忙推推快要睡着的花月夜,声说:“你看,张也醒了。”花月夜一个激灵,瞪着我说:“你总算醒了,点声,我们可能有麻烦。”我只好声问道:“到底怎么了?我只记得我和鹿暝在打擂台,然后我就被无情吸去了意识,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花月夜道:“说来话长,你被吸去了意识连擂台爆炸了都不知道?”“爆……炸了?”我差点以为我听错,忙问:“怎么回事?为什么好好的就爆炸了,那到底谁赢了?”麻糖抢先说:“擂台都没了,你们当然谁都没赢。当时你们打得热火朝天,我们都看不过来,结果谁也没想到擂台会爆炸。”我道:“为什么会爆炸?”花月夜道:“没人知道,有人说你们打得太激烈了,两个人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就爆炸了,但是这听起来比较胡扯,所以现在只能认为擂台下面被装了炸弹。”我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要装炸弹?谁装的?”花月夜说:“这谁知道,有可能是盟主派人装的,因为擂台就是盟主的人搭建的,而且你们可以说是他的对头,所以他装得可能性很大,但是话说回来,擂台搭好之后又没有人一直在那监视着,要是别人使的坏,那我们谁也猜不出了。”我道:“那我为什么会被绑在这儿?”花月夜这样解释:“当时你被炸完就昏迷了,可奇怪的是鹿暝只受了轻伤。擂台没了比赛不能继续进行,所以宣告暂停,我们把你抬回来看了好几天也不见你醒过来,本来决定第二天带你回济南的,谁知道当天晚上我们睡觉的时候被人用香迷倒了,所以被抓到这来。”我无语道:“那是谁干的?”麻糖说:“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是刚醒,你看药劲还没过呢,想在脑袋还晕呢。”花月夜接着说:“我们刚才也在猜,可是想不通谁会把我们迷晕了到处运,是唐匀还是鹿暝还是别的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这么跑了多久,是什么人要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这个车厢就连窗户都是封死的,连白天和黑天都不知道。”我看见车的一角点了一个蜡烛,已经快融完了,这才是微弱的光亮之所在。“至少我们还能呼吸,说明上车的时间并不长。”我道。麻糖刚才一直绷着,现在终于哭出来了:“怎么办啊我好害怕!”我也着急,连忙挣了挣绳子说:“咱们试试先把身上的绳子弄开,然后再想办法逃走。”花月夜摇头说:“没用的,我们试了好多次的,你看,绳子是绑在车上的,基本没法解开,而且解开我们也没法出去,我们什么武器也没有,要是外面人很多怎么办?”三个人焦头烂额,我一边安慰麻糖不会有事一边想办法重获自由。这时候马车突然停了,能感觉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我们正纳闷怎么了,这时候门开了,阳光照射进来,我们看见门后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鹿臣。什么是他来救我们了还是他就是绑走我们的坏人呢?我看第二种可能大点。没等我发问,鹿臣就说:“你们都醒了啊,那我喂你们出点东西吧,先稍安勿躁,马上就能继续走了。”我们也不着急啊!花月夜提防的问:“你把我们带出来,到底想干什么?”鹿臣说:“不是我绑架的你们,我只是送你们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哥干嘛要把你们绑架了,但是看他挺生气的,我也没敢多问……不过你们放心,他应该不会杀你们的。”“你让我们去哪放心?”花月夜冷冷的问,“我不想问是不是你把我们带出来的,也不想问你哥怎么想的,你能不更告诉我们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鹿臣倒也不加隐瞒:“我哥让我带着你们,去魔教总部。” 人设·鹿臣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八章 绑架 可以想象到了他的地盘我们肯定凶多吉少,现在鹿暝没跟来,想必还在中原,我们一定要在他回来之前逃出去,要不然就逃不掉了。但是鹿臣也不是傻瓜,想让他放了我们谈何容易!我和花月夜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我问:“这车厢也不透气,我们都要闷死了,能不能把窗户打开?” 鹿臣说:“这可不行,我哥交代过,不能让你们记住路线,所以必须要全都挡住呀,不过我会经常给你们通风的,你们觉得闷了就可以喊我。现在你们饿了吗,我拿了干粮你们要不要吃?” 我道:“你把我们捆成这样怎么吃!” 鹿臣道:“当然是我喂你们啊。”然后掏出干粮伸到我面前。 我赶紧转头:“谁用你喂,我不饿!” 鹿臣奇怪道:“都两天没吃东西了你都不饿?你们两个也不吃吗?” 居然都已经在车上绑了两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等到了的时候我们会不会已经石化在这了啊。我见状赶紧和鹿臣商量:“你好歹让我们活动一下,要是一直这么坐着,我们还没到目的地腰都硬了,以后站都站不起来了,你把我们松开一会儿好不好?” 鹿臣为难道:“这就我一个人看着你们,要是你们跑了,我哥会杀了我的。” 我道:“绝对不跑,我们不会害你的,这你还不相信吗?” 鹿臣想了想,做了个决定:“那好吧,我把你们一个个放开活动,不过一天我只放一次,你们不要害我!” 这样我们终于有了适当的活动,至少还能自己吃饭。 鹿臣也并非对我们严防死守,在我们软磨硬泡下,也会给我们透露一点额外的信息,可以说他并不是和鹿暝一伙的,他也不知道他哥哥到底在下怎样的一盘棋,我们分析这是因为鹿暝怕鹿臣有天会抢他的位子,所以什么都不告诉他的防范,但是看上去鹿臣并没有这个兴趣。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防的这么严,可见鹿暝的心机之重,鹿臣跟我们说:“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听魔教的大人说,时候他特别喜欢玩,经常带着二哥和别的家族的孩子玩,大家都听他的,那时候他也很爱笑,月逐还活着的时候最喜欢变出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逗他,他还把那些分给别的孩子们,但是月逐和张屠夫在一起后就很少这么做了,后来,我爹娘和二哥都在中原丧生了,只有他被当时的教主月凰抱了回来,才活了下来。那时候我刚三岁,他十二岁,从我有记忆起他就和别人说的不一样,虽然会好好的照顾我,但是他每天花的时间最多的就是练功。我因为从没有被好好喂养,所以营养不良,再怎么练武功也赶不上他,反正他保护我,所以我现在的武功在魔教也不是很厉害,但是我哥就不一样了,魔教近几次的比武都是他胜,法力最强的法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用自然的力量抵抗一切自然或非自然的伤害,所以来到中原,应该也没有人是他的敌手,张也,你信不信如果你没拿魔剑我哥其实一抬手就能把你打下去了。” 现在我不信也不行了,当时确实是因为魔剑我才能和他多打了几个回合,我练武功本就没有多久,被秒杀是分分钟的事,那还是状态好的时候,要是鹿暝在场下对我出手,结果真的不可想象。 但是问题是,他为什么不直接对我出手,而是费这么大劲把我们带回去?他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莫非是觊觎我的美貌想把我带回去充入后宫? 完了完了越想越偏了,我赶紧把自己的思路拉回现实,但是车上颠簸的我晕晕沉沉,加上这明明暗暗的烛光,我想一会儿就迷迷瞪瞪的睡过去,我估计每天基本上能睡六个时辰,我终于体会到了睡觉的痛苦。 就这么又过了五天,这天在半梦半醒中,模糊的感觉车停了,我推算这时间不应该停啊,难道是出什么问题了?那这就是我们逃跑的那好机会啊,虽然答应了休息的时候不会跑,但是没说遇到特殊情况不会跑啊。我打起精神和花月夜示意一下,他点头表示明白。 继续等了三盏茶的时间,外面什么动静也没有,鹿臣也没开门,我们都怀疑他丢下我么自己跑了,正想踢车求助的时候门开了,进来的还是鹿臣,他慌慌张张的说:“我们出大事了。” 我心想出大事更好,我们至少有机会跑掉,边伸脖子看外边边问:“怎么了?” 鹿臣扭捏半天,终于开口说:“我……迷路了。” 我早该想到的!他这个挨千刀的大路痴,鹿暝怎么会放心交给他运我们!我只好冷静一下问他:“那我们现在被你带到了哪里?” 鹿臣还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迷路了!现在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们说怎么办?” 麻糖赶紧道:“照我看,还是你把我们都解开,我们分头找路,回去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鹿臣无语道:“我是个路痴,又不是傻瓜,我是不会放了你们的,你们说我是应该继续往前走好还是倒回去从新找路好?” 花月夜开口:“我觉得你还是一直往前走,说不定可以殊途同归。” 鹿臣说:“好办法。”然后又去开车了。 我问花月夜:“为什么让他继续走,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花月夜说:“我时候在关外呆过,这地方不像中原这么容易迷路,而且鹿臣在关外长大,没这么容易迷路的,他可能一时间找不到想看见的建筑,路标之类的所以心里害怕,以为自己迷路了吧。再往前走点,只要方向不错,他肯定能到的。” 我奇怪:“这时候不是应该越晚到越好吗,让他回去不是更好,为什么告诉他回去的方法。” 花月夜说:“你以为我们现在这种状态是时间越长越好吗?反正早晚也是要到的,现在太浪费体力了,还不如早点被关到魔教里还能恢复一点体力。” 我道:“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带回去就被分开偷偷干掉了,还不如在路上受点罪,至少没有危险。” 麻糖一听害怕了,靠过来开始哭,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说的太吓人了,只好拼命安慰她。花月夜不理她的反应,给我解释:“不用担心,既然花这么大的精力把我们运回来,我就能保证我们不会这么快就被干掉的,而且,我有一定好好地逃跑的把握。” 到底为什么有这样的把握?花月夜就不肯说了。我们只好姑且信他一次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鹿臣回来和我们说:“我找到路标了,这虽然不是常走的那条路,不过我以前来过,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回去了” 喂,那是你家又不是我们家,我们实在没法和他一起笑的出来……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我们已经没心情计算了,终于到了魔教基地,我们也终于可以下车了。果然同花月夜料到的一样,我们被人押着关进了魔教的监狱,幸好没有被分开。鹿臣离开的时候和我们说:“你们就在这等我哥回来吧,不过千百万别试图越狱,否则后果将会很严重。” 其实我们并没有越狱的意思,终于下了车,我们立刻躺下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的时候发现这里环境并不差,本来以为会有很多关外才能见到的虫子之类,没想到还蛮干净,他们还算是优待俘虏。我们只有坐在里面等着鹿暝驾到,等着未知的命运。 麻糖也倒是乐观了起来,说总算能吃饱了。难道吃饱了就不用想别的了吗? 花月夜倒本是想在鹿暝回来之前逃出去,可是我们都没有越狱的经验,也没有人在外面接应,这件事多次讨论后无果,只好老老实实地等有没有漏洞让我们钻了。 关外的食物很难吃,也似乎不好消化,虽然花月夜教给我们他曾经用过的消化法,可是我们怎么都学不会。就这样过去了四五天,有天我突然听到了有声音在喊我:“你是十八年前留在中原的魔教少主么?”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微弱,但是我们都清楚的听见了。 这个监狱是一排的,如果有人说话应该是在旁边,我们看不见这人,所以心里也没底,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你是谁?” 那个声音很久没有响起,我们都以为自己刚才幻听了,突然又听见:“我在你们对面。” 这下真把我们吓一跳。这里光线并不好,但是至少还是有光的,但是我们前面一点的地方是完全漆黑的,之前我们还没有发现,现在被她一说才注意到,顿时脊背发凉,那团没有光的地方,到底是什么?那里是个人吗? 我们紧张得往对面看,这时候对面升起了一道光,在这束微弱的光芒里,一个女人的身形渐渐显现了出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四十九章 脱困 看见此人大腹便便的孕妇身材,我们脱口而出:“月舴?!” 那人道:“我是月舴,你们怎会被关在这里?” 我们还奇怪你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呢。我看花月夜一眼,向他询问怎么说,他凑到我耳边说:“她突然出现在这,很可能有问题,我们心一点。” “可是月舴……应该是我姨,鹿暝把她关在这里,她应该不是和鹿暝一伙的吧。” 花月夜说:“这个说不定,要是他也想要你的命怎么办,先看看再说。” 我还没等回答,那边的光就熄灭了。我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有从黑暗中传来:“我这边法力受限制,只能使出简单的法术,而且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所以不能一直亮着。” 我说:“原来是这样,没事,你就这么说吧,能放我们出去吗?” 月舴反问:“这……那姑娘真的是姐姐的孩子吗?” 我才想起来这个问题还没有回答她,但是她问的为什么是麻糖?难道看不出我更像是魔教少主一点吗?我刚想否认,花月夜戳了我一下自己说:“你怎么会觉得她是魔教少主?” 月舴有点惊讶他为什么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了:“我听你们之前的对话里提到了,而且鹿暝不会无缘无故的将无关的人带回来吧。就算你们惹了他,照他的性格也不会如此。” 花月夜问道:“那他的性格是什么样的呢?” 月舴沉吟了一下说:“虽然他的野心很大,但是多余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他的时候目睹了父母在战场上横死,弟弟毫无反抗的被人带走杀掉,所以在心里种下了仇恨。毕竟这是月家欠鹿家的,所以我哥给我们定下了这门亲事,本以为嫁给了他,和他一同享受教主的荣耀,能让他心里的感觉好一点,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没有犯放下,去中原复仇了,怎么说,我这个妻子也有责任。” 复仇?我们相互对视,难道我们一直以为的他是为了教主的位置才去争夺盟主;为了巩固魔教的地位才要干掉我这个少主的以为都是错的?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复仇?花月夜问道:“你说……他去中原复仇,可是这几个月来,他没有做一件和复仇有关的事啊。” 月舴轻轻一笑:“我说了多余的事他不会做,我们魔教的人丁少,他带去的人应该也只有十个左右他最信任的,如果他以这样的实力,进攻整个中原武林,你觉得他有胜算吗?我并不知道他在中原都做了什么,但是他所做的一切,一定是在为他的复仇大业做准备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不会出手的。” 原来他要取得盟主之位只是为了反击中原武林!这太可怕了,我连忙问:“那有没有办法阻止他?” 月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哥哥归隐前将魔教的魔剑断武寄托给了一位世外高人,如果能找到那位高人,让他出手,一切就有希望,或者能找到我哥哥,说服他重新出山,至少还有五成的把握,否则,没有人能战胜鹿暝,他太强了,太强了……” 找花月夜的师父出手?我看这主意也不怎么样。花月夜摇摇头:“月逐将剑寄付给的…高人,正是家师。不过……他老人家应该不会出山了。” 月舴有点失望,不过听到花月夜自称高人的徒弟还是抱了一线希望:“你是说,你能打败鹿暝?” 花月夜摇摇头:“我的武功当然赶不上家师,不过师父将断武剑传给了我,我现在已经和它产生了激荡,加上这位兄弟也得到了无情剑,依你看,我们两个联手,能否还有胜算?”他指的当然是我。 月逐对于这个问题也感觉无法回答,而是反问:“这……我也说不清,但是假如加上这个姐姐的女儿,胜算可能会大一些。” 麻糖摆手:“不是不是,我根本不会武功。” 我觉得不能让她误会下去了,就说:“你搞错了,她不是魔教少主,我才是。” 月舴似乎被吓了一跳:“你是魔教教主?谁说的?” 我疑惑但是坦白道:“武林盟主,唐匀。”盟主担保,应该不会错吧?! 月舴道:“可是,姐姐那时候告诉我,她生的是个女孩儿啊。” 这……我们更加惊奇了,他俩拿异常的眼光看着我,一脸“你怎么变性了”的眼神,我相信如果不是月舴和麻糖在旁边,花月夜一定要把我扑倒验身了。话说这也太残暴了,我活了十七年,现在才知道我本来是个女的?我拼命摇头否认,真想把他俩看着都蛋疼的眼珠子抠出来,我连忙转头问月舴:“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少主?” 虽然说知道这个消息还是有种淡淡的忧伤的,不过又那么希望她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感觉那样就总算能松一口气了。可是月舴让我的希望破灭:“有可能姐姐故意隐瞒了什么吧。我也并没有亲眼见过少主……如果你就是少主就太好了,让鹿暝迷途知返,总算是有希望了。” 我们不知所以,月舴接着说:“今天就说到这吧,一会儿巡查的人过来发现就不好了。”说罢那边便没了声音。 “看来她还是有很多事对我们隐瞒的,她不能完全相信我们,所以很多内情都没有说。”花月夜说。 我道:“可是如果我们能让她相信我是少主,说不定她会帮我们出去。” 花月夜并不同意:“没那么简单的,我们不知道她对少主是持一种什么态度,你看她说道那里就不继续往下说了,可能也是想考虑一下你的真假。” 麻糖问:“那你说张也要不是少主怎么办?那我们不就没有机会出去了?” 我道:“可是我不是少主还有谁是?唐匀骗我们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什么内情然后想栽赃嫁祸到我的头上?” 麻糖不说话,花月夜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看月舴的反应,恐怕事情绝对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如果你不是少主,鹿暝就没有杀你的理由,说不定我们还能活着回去。” “难道我是少主的话就必死无疑了吗……”我很难接受。 花月夜道:“只能说凶多吉少……算了,吉人自有天相,真相只有一个,管那么多干嘛,我们能活下来,就一定不会死在这里,所以不要太悲观!” 虽然这么说,可是我还是满满的困惑,甚至后悔时候没有像我爹追问我的亲生母亲是谁,现在要用的时候抓毛了,什么都不知道。花月夜不是时候的讲了个冷笑话:“话说你真的是男孩子?” 我绷着一张脸:“你是不是要尝尝?” 没想到第二天情况有了转机,月舴竟然答应放我们出去。四下无人,月舴用法术将我们的锁头打开了,一瞬间我还真的不能相信自己重获自由了。我们走出去,到了月舴的笼子前面,发现原来这个距离还真是远,怪不得光照不到那边。月舴看来真的被封住了经脉(不知道魔教的术语怎么叫,暂时叫它“经脉”吧),使了这个法术就几乎没有力气了。我说:“你既然能开锁,为什么不打开自己跑呢?” 月舴虚弱地答道:“我这个锁不一样,法术是对它没用的。” 我们一看,果然,这个锁巧玲珑,上面像符咒似的画满了花纹。我说:“这简单,它能对付法术,总对付不了物理破坏吧。”掏出随身携带的的一个签子,三下两下就捅开了,时候经常玩撬锁,所以这种东西我都随身带的(他们居然没给我没收),虽然大块头我搞不定,但这种体积的还是信手拈来。我打开笼门,搀着月舴出来:“快走,反正锁已经开了,不走白不走。”我们就匆匆跑了出去,可没想到前面等着我们的是件可怕的事。 偏偏这个时候,鹿暝好死不死的从中原赶了回来,就在我们马上就能出去的时候不幸被他给发现了。 我们手头没有武器,还搀着这么一个孕妇,一时间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月舴拖着沉重的身体挺身而出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她对我们喊“快走”,然后伸出双手念了一个咒。我们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咒语,心想着也许只有魔教的人才能看出来,同时往外逃去。可是月舴的法力想必还没有恢复,鹿暝三掌拍出,防线就被击破了,月舴也被重重摔到地上。 我心说你居然丧心病狂到对自己的妻子,还是个孕妇下这么重的手,赶紧去扶月舴。她这时候还逞能说:“不要管我你们快走。”之类的,我看不行,向花月夜和麻糖使了个眼色,于是我和花月夜起身阻止鹿暝,麻糖扶起月舴往后撤。 我们两个剑都不在身上,空手功夫加起来也绝对没有鹿暝好,可是现在只能背水一战。鹿暝朝这边一步步走来,带着讥诮的表情说道:“没想到你也会背叛我……够了,我会让你留在这里,不论死的活的。” 他显然是对月舴说了,这样的他我们真的没法防御,但是一丝希望我们就不会让它变成绝望。鹿暝出手我几乎都没有反应,眼前只有一排红色气浪扑来,就在我下意识伸手抵挡时,这一掌突然被人拦下了。抬头一看,竟是鹿臣站在我们前面帮我们抵住了这一招。 未等我们道谢,鹿臣半回头喊道:“快走吧,我帮你们顶着。” 我们就携月舴一同速速飘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章 特别☆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1☆ 鹿臣在魔教中帮我们顶住了鹿暝的进攻,我们得以继续逃脱。虽然不太知道鹿臣为什么这么做,不过我们很乐意能全身而退。但是事情恐怕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那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唐匀,这擂台是怎么回事?”鹿暝虽然也在爆炸中受了伤,但是在别人还在混乱的时候他爬起来就向唐匀发出诘问。 “这……我也不知道啊。”看上去唐匀吃的惊也不,仿佛一切都在状态之外一样,但是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唐匀赶紧起身,把评委的位置让给鹿暝。 可是鹿暝并不吃这一套,挥挥手警告道:“你还是赶快给我查出来,否则我们的约定作废!你别指望能把我骗住,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要多得多!”说着一瘸一拐但是又很张狂的走了回去。 大管家纪风扶住又吓又气差点摔倒在地的唐匀,关心的慰问:“盟主……这……” 唐匀一把将他推开,气氛的大声说:“还说什么,赶快去查啊!” “是。”纪风关切的看了唐匀一眼,没有办法的摇摇头,转身去查了。 唐匀的意思是真的查出谁在擂台上做的手脚,还是令纪风找出一个替死鬼?可能除了他们两个,就没有人知道了。 但是这对鹿暝并不重要,他要的并不是一个说法,而是一个可以令他有能力反击中原的机会,这之中发生什么,都无关于他最后会得到的结果——他总是知道自己这一次绝不会白来。他所气愤的,仅仅是因为这场比赛没有打完,因为他已经感受到那个少年已经打不动了,很快就能被他一剑劈出比赛,然而这个诡异的爆炸搅了这场局,如果不能马上决出胜负,等孩子出生,他就没有任何优势了,所以现在这场比赛势在必行,找不找得出搞破坏的人,他都要重新开始比赛。 鹿暝愤怒的坐在他的宝座上,鹿臣见他胡乱扎着的伤口,上前问:“教主需不需要找人好好帮您处理一下伤口?”虽然是鹿暝的亲生弟弟,但是在这个(临时)教主面前,他不敢造次,必须要依照教规叫他为“教主”,就像之前鹿暝对月舴的称呼一样。 鹿暝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狠狠地说:“那子怎么样了?死了就不用我费事了。” 鹿臣道:“回禀教主,他还没死,而且……还不知道要昏到什么时候。” 因为盟主擂台的决战有一个规定,如果在两名选手战斗的时候发生意外情况而造成比赛终止的,一定要选定一个两人都可以参赛的日期继续进行比赛,除非不可抗力,比如一方死亡之类。所以张也不能醒,比赛就无法继续进行,而这个时候算日子月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能生了,所以鹿暝没办法不急。他挥手让鹿臣下去,将一个一同来的亲信招上来,说了几句话,那人点点头,退下去忙鹿暝交代的事了。 这边纪风也是焦头烂额。坦白来讲,这些年来唐匀从没有事瞒着他的,可是越是这样,纪风自己的疑惑就越多。他帮唐匀处理大事件,其中不乏很多重要的事情,可是这次他感到为难了,唐匀交给他的指示,他不懂什么意味,没法开展工作。这个时候,鹿暝的一名手下却出现在他的面前…… 唐匀很想了结了这件事,只要擂台打过,他就可以退位了,山高水长,后会无期,从此和自己的女儿远走天涯,就此告别这个伤心地。可是半路横生枝节,作为唐匀自己也束手无策。他这十年的盟主生涯中毫无建树,已经创造了一个奇迹了,如今还要在决下一任盟主的时候破例一次,他实在是没这个面子。 他最近想的并不是盟主擂台的事,而是他曾经的往事。他从前做的事是对是错,现在他已无法分辨,只是如果能回头的话,他现在绝对不是这样子。他后悔,他怎能不后悔,当年的他以为盟主的位置就是一切,为此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整件事的真相,还逼走了自己的娇妻,现在回头来看,这盟主有什么意义?他总是想当年的那个他,就算追求不到从中咲,坐不到盟主之位,他也许能收获到更多的人生乐趣。只是他也知道,就算时间能倒流,回到他们从魔教回来的那个夜晚,紧紧地抓着从中咲的手,他所做的选择,也会是不变的,这或许就是宿命的注定吧。 鹿暝决定了三件事,第一件是派人暗地里继续将魔教少主的事一查到底,第二件事是将张也带到魔教伪装失踪,第三件还是要制住月舴,因为如果孩子出生,月舴一定会制止他,他很爱自己的妻子,可是这件事他没有办法妥协,这是他一直的夙愿,就算会被世人唾弃,可是这件他十八年前决定的事,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没有办法抛弃。这是别无选择的事,因为那一天他亲眼看着弟弟被抓去,他却没有出来哪怕喊一句“放手”,那时候他的害怕,造就了他一生的后悔,弟弟会不会原谅他,他很在乎,只是希望用和十八年前一样的事为他赎罪,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弟弟做的事了。 所以不论多么疯狂的举动他都可以做,这个世界上,如果能达成某个愿望的执念能够达成,任何牺牲都在所不惜。鹿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这个时候手下进来,向他汇报了一件隐藏了十八年的秘密。 鹿臣不明白哥哥为何托他运送人质,难道是因为一起来的人中只有他一个是对鹿暝的大业完成没有用的,所以才把他支出来?他一直不知道这个哥哥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从鹿暝都对他很温柔,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哥哥这个千年的冰山脸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练这么高深的武功,一定要到中原来当盟主呢?他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为了读懂这个哥哥,他也付出了很多。他装作自己不喜欢武功,到了晚上的时候偷偷练功,只为了能和哥哥匹敌,他觉得不论今后是要帮助哥哥还是阻止他,都需要自己的能力,而这个真相揭开的一刻,已经不远了,如果将来会反目相对,那么这就是最后一次为哥哥做事了,将这三个人送到魔教,这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 (这里可以参见兔子和张也的对话,兔子眼睛虽然红,但是观察却一针见血,鹿臣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功力,因为他和张也无冤无仇,不愿出手,但是他的真实武功兔子却看出来了。) 对于车上这三个人,虽然是到中原之后给他热心指路的头一拨人,但是他们的吸引却不及哥哥。鹿臣无所谓牺牲什么,他只想了解到这个(暂时的)魔教至尊的真实想法,或许是疯狂的想法。 月舴是个聪明的女子,她猜出鹿暝的目的和野心,这个使自己一心爱上的人,她是多么的心疼,却又多么想劝他放弃。 那时候月舴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姐姐就这么虚弱地躺在他的面前,她给月舴讲了她和张屠夫的故事的真相,却还是没有忘了让月舴好好照看鹿家的大儿子。“他太可怜了,亲眼看见亲人全都死在他的面前。这场战斗是我们月家错误的发起的,其中也有我的错,舴,你要记住,不论怎样,都要帮姐姐哥哥给暝儿一个交代。” 从此月舴就深深地记下了姐姐的话,年纪尚便当上教主,可是她在保护整个魔教的同时对鹿暝的关怀也是无微不至。可是她越对鹿暝好,心就越冷,因为鹿暝的面容,从来就和十八年前一样,不曾融化,不曾温柔,不曾忘怀自己的痛苦。 可是月舴已经尽力了。 纪风觉得天塌地陷,从十五年前唐匀还不是盟主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唐匀身边当上了打杂的,几年来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终于成为了唐匀最信任的人,成为了盟主的大总管。这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岗位,可是纪风却并不是为了这份荣耀才站上的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来,他保护着盟主,保护着盟主的女儿,严格遵守着约定,一如既往。 他想自己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只是知道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但是他宁可让这个秘密烂在心里。他不需要明白这么多事情的真相,他能做的只是把对他的命令一一严格执行。主上相信了他,他就该完成指令,他是一个忠诚者,也是一个背叛者,他这一生满满的矛盾着,可是因为一个终极的命令,他目标明确的走了下来,只等唐匀退位让贤,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时候他便可以无悔的去向主上汇报了。 然而,这个秘密终究要从他的嘴里说出去了吗?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一章 秘密☆那些我们不知道的事2☆ “唐匀,你啊,呵呵哈哈……”鹿暝嚣张的坐在唐匀的盟主堂里,看着站在旁边战战兢兢的唐匀,一上来就开始傻笑。 唐匀和纪风当然不会当做他是在傻笑,否则他们俩才是真正的傻瓜。唐匀心的说道:“魔教教主,擂台的事我们已经在查了,请您稍安勿躁,我保证很快就能给您一个结果,到时候无论如何都能继续重开比赛了,盟主之位是您的囊中之物,囊中之物……” 鹿暝听着他的恭维,好笑道:“唐匀,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唐匀愣了一下,没想到鹿暝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做出个万全地回答:“因为您是至尊的……魔教教主啊……” “别给我扯这些!”鹿暝一拍桌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你知道我只是临时承担教主的位置,其实我什么都不是!而你呢,你是整个中原武林盟的盟主!你说我的地位比你还要尊贵?!哈哈,你是在搞笑吗,你用得着同意和我签这些丧失条款吗,你用得着把盟主之位拱手让给我吗?你这么做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鹿暝欺身到唐匀面前大声质问,唐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半晌才犹犹豫豫的说出话:“因……因为……” 他说不出来。这个理由实在没有能使他道出的能力。旁边的纪风看着唐匀的样子,冷汗冒了一身,可是也不敢抢过去谴责鹿暝的行为,其实他的揪的比唐匀还要紧,他知道就算他们两个一直装傻,今天也瞒不过去了。 鹿暝见唐匀答不出来,才没有等他的耐心,勾勾嘴角问:“你难道真的是为了让我不伤害张也那子、身为本教前任教主月舴的后代的魔教少主?” 唐匀不敢回答不是,也不敢点头说是。鹿暝这么说是因为什么,难道他都知道了?唐匀无助的看着就在对面的鹿暝,此刻他就算拼命想将眼睛聚光,拼命令自己继续这个谎言都是无济于事的了,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只希望鹿暝能遵守约定,没有对少主的事继续追查下去。 鹿暝冷哼一声,重新坐回了他的位子,仰头睥睨着已经不堪一击的唐匀,过了半天缓缓开口:“我看你是还不想说实话啊。”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想让我说什么实话……”唐匀绝对不会自己说出来的,除非真的已经无法隐瞒了。纪风张了张嘴,但是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哈哈,很好,原来我们的唐盟主在家里养着魔教的后代自己竟然不知道?!”鹿暝残忍的笑着,闪动着恶毒的眼神里像是要把唐匀最不堪的一面看个清清楚楚,“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在外面漂泊,和那个野子勾搭在一起,你却还在这费尽心机保护一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野种,哈,你可真是高尚啊,我说唐盟主?” 他挑衅的声音几乎将唐匀彻底击垮:“你……说什么,我怎么……听、听不懂……”他已经完全笑不出,可是还假笑着,那样子比哭还要难看。 “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把你的宝贝女儿牵出来给我们看看,你敢么?”鹿暝狭长的眼睑中闪出得意的光。 唐匀慌了:“这……”他做了那个“唐莫连”这么多年的父亲,女儿胸口有块月牙他是不会不知道的,如果被鹿暝看见,女儿一定凶多吉少,他知道以他的武功,是不足以对抗鹿暝的,所以只能将他拖住,“不太好吧。” 鹿暝邪恶地笑笑:“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不用找真人验证,只要一个证人就可以了。”说着突然站起来,一把拉开纪风的衣襟,结实的胸膛上一道道伤,有的甚至深及骨头,可以看出只作了简单的处理,然而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他胸口中央的那块月形的标记。 鹿暝看着唐匀惊讶的表情,假装吃惊道:“他服侍了你这么久,你不会今天才知道他是魔教的人吧?”唐匀已经说不出话了,虽然他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盟主……我……”纪风不知道怎么解释,当时月逐派他来唐匀的身边照看少主,并且让他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遵照主上的指示奉命行事,心翼翼的保护着少主的秘密,可是,魔教的屈打招数他能忍受,摄魂的法术却让他欲罢不能。他从修习的魔教的武功,可是却对摄魂术毫无办法,唐家大姐就是魔教少主的秘密最后还是落到了鹿暝的耳朵里,他站在二人面前,真想找个缝钻进去。 唐匀没有对他说什么,转过来对鹿暝道:“你既然知道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你想怎样都行,只要饶女一命。” 鹿暝道:“你果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啊,对手下也真是很好呢,我真是有点感动了呢……你放心,只要她不回魔教捣乱,那我就饶了她,不过,还要请唐盟主多多支持啊。” 唐匀没有回话,鹿暝继续说:“不过,唐盟主想这么瞒过世人也不像话啊,要不然,再帮我个忙?” 鹿暝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月舴这么说。 鹿暝和唐匀谈过之后决定先回去看看,因为他突然对张也产生了兴趣,如果这样就扫平了中原,岂不是太无趣? 他当然也要看看月舴,虽然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她关了起来,但是这并不是他的本意,他并不恨月舴,他没有理由。如果月舴能相信他并且帮助他,他也不用这么为难。但是他没办法表现对妻子的爱,因为他害怕有一天他还是会失去,那样就没法坚强了。 可是他还是在魔教监狱外面竟然听到了月舴将俘虏放了,并且还随他们一起逃走。他控住不住自己,背叛或者失去,他已经受够了,如果月舴也要弃他而去,他得到了世界又有什么意味。他没有想到,一向对他了如指掌的月舴最后还是不能真的理解他的心意,因为这件事就要叛逃吗?他仰天一笑,追了出去,既然没有人能理解,那就不需要人理解,属于我的所有物,我不会让她逃掉的。 月舴挡他的那一下,他知道她并没有用全力,但是怒火中烧的鹿暝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如果月舴就这么跑了,那他就真的彻底追不回来了。 “没想到你也会背叛我……够了,我会让你留在这里,不论死的活的。” 这句话说出,他就没想过回头,如果不是鹿臣挡住了他,他可能就真的对月舴下手了,但是最后还是眼看着她和他们艰难的逃了出去,没有回头。 鹿暝看着面前的弟弟,刚才因为痛苦而有点狰狞又因为不舍而染上悲伤的面容又深深地掩上了一层冰霜,不能让他看到我有弱点,更不能让他对我有所怀疑。 “哥,你够了吗?做到这地步你还觉得不够吗?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嫂子逼死才算了结?”鹿臣不解的问他。 他想反驳,但是又说不出口,他想去追,可是又迈不动步子,其实有时候明明很简单的事,却就是做不到。话出口变成了:“你让开,挡着我的人,不论是谁,我都能下手的。” “你这个变态,冷血动物!”鹿臣含泪,为什么哥哥要这么说,就不能给他自己一个机会吗,“你要是想动手,就过来吧,我不允许你继续这样下去了!” “难道本门派的武功就是被你用来打你哥哥然后保护外人的吗?很好,那你就试试!”鹿暝别无选择。 鹿臣拔出鹿鸣剑,清脆的一声鸣叫,现在只能兵刃相向了,虽然不忍,可是别无选择,只不过出手还是让了三分。鹿暝将他打得节节败退,他希望退到无路可退哥哥还能手下留情,可是鹿暝出手越来越快,根本不给他留喘息的机会。 “我知道你的武功,你不用装作打不过,你每天夜里练功,就是为了和我打这一场吧?好,你尽管出手,我不会败在你手下的。” 什么,原来他都知道。可恶,为什么真的不给自己留机会!“你不要逼我,你的武功路数太邪,你本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非要这么说!” “我能不能打败你是一说,你惹怒了我又是一说,既然你本来就是为了对付我的,我为什么不让你出手呢?何况你真以为我一定会败给你?” “死在你的手上我也甘愿了,如果你能放弃自己的滥杀!” “可是你别忘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父母的仇你不想报?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你没有亲身经历,是根本不会懂得!你挡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不会改变决心的!你有能耐对付我,为什么不能给中原的那些鼠辈看看你的愤怒!”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既然你是一心为了报仇,那我没法阻止你了,我已经不忠,不能再不孝,但是你要办不到的话,不要再伤害自己和无辜的人了。”鹿臣硬生生接了一掌,昏迷过去。 “不!我……一定能办到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二章 图腾 麻糖这几天好像一直都不太高兴。 我们从魔教逃出去之后没走多远就发现了惊喜的天降救兵——师爷爷竟然驾了马车来捎了我们。这也太神奇了,如果世上有奇迹,那这就是奇迹了,谢天谢地。 但是仿佛只有我这么看,花月夜对师父会来接应仿佛早就料到一样,有条不紊的坐进车里,麻糖也很淡定的将月舴推上车然后自己坐进来,好像只有我想要一问究竟。 我说:“太好了,我们终于能逃出去了,不过你师父怎么知道我们在魔教有难就正好来救我们了呢,难道只是顺路吗?那他来魔教到底干什么啊?” 花月夜还未说话,麻糖就抢先说:“因为花月夜的行踪他的师父都了如指掌啊,现在他有难当然要来救了,这都不知道,笨蛋。” 我挠挠头:“是哦,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还以为这真是缘分呢,哈哈。” 花月夜笑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师父大人竟然真的会来现身接我们,但是我知道师父一直在我们附近罢了,因为有天我放风的时候接到了师父的信。” 说着花月夜神秘的掏出一张纸给我们看,上面写的“我在,别怕。” 这……这也太那啥了吧,他们真的只是师徒关系吗?要是花月夜给我写这样的纸条我直接就疯掉了。花月夜像是猜出了我在想什么,赶紧解释:“你别看这上写的字少,要是不这么写被发现了就不好了,不仅我们有危险,也会扰乱了师父的跟踪进程,所以知道什么意思就行了嘛。” 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一定要加“别怕”啊!我心里想着,花月夜又摆出人畜无害的无敌微笑,对月舴说:“对了,教主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受伤?” 月舴摇摇头道:“没事……我现在不是教主,请你……还是不要这么叫的好。叫我月舴就行。” 花月夜依然笑道:“是,我们外人自然不该对魔教事宜置喙。不知道月舴你……现在要去哪呢?” 月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么跑出来,鹿暝肯定很生气,孩子生下来之前我肯定不能回去了——也不能让他找到我了。” 我说:“那你就先跟着我们吧,虽然我们武功没有鹿暝高强,但是至少能带你跑,好让他找不到你。” 月舴很为难的皱眉:“可是我现在这样,不能长时间坐车,关外的路和你们中原的不同,都是天然的土路,太颠了,我受不了。” 我没有想到她是个孕妇的情况,不自禁挠挠头:“那要不然我们在这附近躲躲?” 没等月舴回话,车就真的猛颠了一下,我们几个都被颠的坐不稳了,还好花月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月舴,才使她没有受伤——她这样子果然很不便啊。 花月夜殷勤的把车上的垫子都给月舴都垫上,忙问:“没受伤吧?用不用停下来缓缓?” 月舴想要摇头,可是却不自觉的“啊”了一声。可以看出她确实有点吃不消了。花月夜也没见过这阵势,一时不知道干干什么好,我也以为她要生了,手忙脚乱,想要喊师爷爷停车。还好车上有麻糖,她见状瞪了我们一眼,坐过去帮月舴揉揉,问:“这样好点么?” 月舴眼中都有了泪花,点头说:“嗯,好多了。” 我们才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车停了,师爷爷打开车门,说:“别闹了,赶紧下来,花儿你又调皮了是不?” “我冤啊师父。”花月夜苦着一张脸,不还是心翼翼把月舴扶下来。 月舴下车对师爷爷盈盈一拜:“早听姊姊讲过前辈同我们魔教的交情,今天第一次见到前辈,又是为前辈所救,还要请晚辈好生问好才是。” 师爷爷笑道:“是啊,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过你也不用客气,我以前也是一直受令姐的照顾啊,这就消受不起了——快,进屋坐了细谈吧。” 我这才发现这时候我们已经被带进了一个住家的院子,细看之下这个地方还真有师爷爷的风格。果然,花月夜问道:“师父我以前都不知道我们的山庄离魔教这么近啊?!” 师爷爷道:“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在关外呆着啊,要是不能受魔教的照顾,可是走不动啊,多亏了月逐当时允许我在这圈地占了个山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山庄还在,魔教还在派人帮我料理这里,这还都要感谢月舴姑娘啊。” 月舴脸红了红:“前辈哪里的话,这是晚辈该做的,也是姊姊之前吩咐过我的,哪有让这么好的山庄荒废的道理。这里现在还和魔教成立着当时的约定,前辈如果回来住,魔教依然会履行当年的约定的。” 我问花月夜:“什么约定啊。” 花月夜道:“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啊,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 别给我得瑟啦! 我们进去坐好后,我才好好端详一下月舴,魔教的女子果然和中原的不一样,漂亮多了,怪不得我爹会……我邪恶的想一下,然后马上转念:不对,我爹才不是因为贪恋魔教女子的美貌!话说那是为什么…… 我正端详着,被花月夜私底下戳戳:“喂,口水都流出来了。”我连忙回过神来,抹一把嘴——也没有口水啊,魂淡! 正在愤怒于花月夜打扰我观赏美女的时候,肚子突然叫了,不好意思看着旁人,师爷爷很开明的为我开脱:“我倒是也饿了,张也,今天你为我们一展厨艺吧。后面就是厨房,里面有食材。” 我收到指示,很高兴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吃了几天的魔教伙食都有点反胃了,连忙跳起来,想拉了麻糖一起去。谁知道今天平日里都喜欢看我做饭的麻糖死都不和我一起去,今天真怪异。 我叨咕着自己走到厨房,反正能自己做菜就行了,管不了那么多。其实我当初如果能早看出不对,也许那时候就能猜出整个事情的端倪。 因此我没有得以旁听魔教和师爷爷“过去的故事”,说不定还错过了很多重要的情报,只好等到时候再问花月夜了。 因此早早的回了房间,过了会儿花月夜进来,第一句话就说:“快点把上衣脱了给我看看。” 我一下紧张起来,噌的站起来抓着衣襟:“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卖身……不对,卖艺不卖身。” 花月夜愣了一下,脸突然红了:“你说什么呢,之前我听月舴说魔教胸前的月形标记并不是因为修习魔教武功所致,而是血统的原因,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魔教少主。” 我不放手:“你还是怀疑我?” 花月夜无奈的说:“你说你和魔教的人有哪一点像的?再说月舴说少主是个女孩儿,要是不想验上面,那就验下面~” 我喊道:“不要啊,非礼了~~~” 花月夜额前流下一大滴汗:“你喊什么喊,不怕招来别人一起验你的身啊!话说你到底羞什么啊,你师父看看都不行,你这不是故意让我怀疑你嘛?” “我托还不行。”我嘟囔着,心想着都怪你长得那么漂亮,又不都是我的错,这才脱下上衣,虽然我很确定自己身上是没有诡异的魔教图腾的,还真忍不住低头查看。 花月夜凑过来仔细端详,我忍不住道:“别看了,你看我胸前不是真的没有,喂你别乱摸啊!!!” 花月夜抬头:“你能不能点声,我想你是杂交品种印记不在胸前会不会再别的地方,你等我好好看看行不行,这也是为了你好,别东喊西喊得。” 真是的我怕痒还不行啊,再说那叫“杂交品种”吗?有没有文化那明明叫“混血”!我只好让花月夜在我身上扒拉了一遍,最后他得出结论:“还真是没有。” “早跟你说了嘛。”我穿好衣服,问他:“这下事情不就奇怪了?” 他说:“但是我最好奇的是,你既然没有魔教血统,那你娘到底是谁啊?” 我听这问题愣了,是啊,我娘是谁啊,以前我从没有注意过这个事,也没有好奇过,但是现在问题摆在面前我倒强烈的想跑去问我爹,难道他年轻的时候真的是风流成性然后到处勾引女子才导致我的诞生吗……然而我坚定的说:“你管得着吗?” 花月夜道:“也是,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现在的问题是,你若不是魔教少主,那谁才是?” 我忙问道:“月舴也没有说什么吗?” 花月夜摇头遗憾道:“没有,她只说了这么一个信息,可能她也不太清楚吧,只能靠我们自己查了。” 我说:“也是,那等我们到了中原再一并查清吧。先睡觉吧,你回去吧。” 花月夜嘟嘴:“你说什么呢,这里就这几间房,你让我去客厅里睡吗?再说这本来就是我以前住的房间,今晚我和你一起睡了。” 我惊吓道:“什么不是吧这就一张床千年才修得共枕眠呢我跟你有这么深的缘分吗你不去客厅我去行不行啊……” 花月夜非常无奈的过去把床拉开成两半,分别铺好褥单:“你一个人睡不嫌这床太大了吗……我和你分开还不行……” 那好吧,我就将就一下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三章 对策 “太师父,你当初和魔教的约定到底谁什么啊?” “当初我和月逐定下规矩,我在关外行走,会受到魔教的保护,同时我也要从来往的过客口中为魔教收集中原的情报,双方各取所需,互不干涉,如果魔教擅自入侵我的住处,那么将会赠与我全部魔教的财宝。” “哇,这么说鹿暝不可能追进来喽?那要是魔教毁约怎么办?” “他们不可能毁约的,因为只有真正的教主知道,魔教的财宝全部存在这个山庄的地下,而入口,只在我的房间中,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如果鹿暝不希望魔教灭顶的话,他是不敢来的。” “哇,那你为什么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你不怕我去偷吗?” “你子还想打魔教宝藏的主意?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敢拿,再说现在财宝已经不在原处了,你就算想拿也拿不到。” “啊?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优势了?” “这几年月舴已经派人偷偷将财宝全都转移了,但是受着盟主条约的制约,鹿暝身为盟主,如果要违背前任盟主定下的条约,一定要交给长老会商议,这个时间至少要一个月,一个月过去,他就已经不是教主,所以从这个方向看,他是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的。” 我转念一想:“不对啊。你看鹿暝和唐匀勾结,如果我长时间不现身,盟主擂台一定会因为我被定义为失踪然后重新开始,这个时间里鹿暝或许已经成了武林盟主,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呵呵,其实还早。你想他当了武林盟主能干什么呢,中原武林的人士会一下子突然就信任一个毫无作为的盟主因为徇私舞弊而推选上来的一个从前都没有在中原活动过的人吗?如果鹿暝要得人心,就一定要做出点对中原有益的建树来,但是你当现在一盘散沙的中原武林人士真的能因为看他做了一两件好事就信任他吗,如果真的要坐稳盟主之位,没有年是不可能的。” “可是月舴告诉我们说鹿暝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盟主或者教主的位置,而是报复中原武林,倘若是这样,他就不用等这么久!” “可是正因为他的目的是这个,所以他当不当得上武林盟主又有什么区别?这只是他的一块垫脚石罢了,如果他能找到更好的方法助他完成自己的目的,盟主便对他没有什么意义了,因此即使他成为了盟主我没也没有完全输掉。” “你说他会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我想,这个时候,唐匀肯定已经有把柄捏在鹿暝手上了,否则他也不会放心的回魔教。” “那我们去哪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把柄?唐匀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我也挺讨厌他的,但是不能因为他被人捏住了把柄而害了整个中原武林啊。” “这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整个武林的纷争,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种下了一个种子,这终究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只是时间推迟了而已。” “那就真的没有办法阻止了吗?” “你是想阻止鹿暝还是杀了他?” “两者岂不是一样难。” “当然不是,杀他确实没有人有这个把握,但是只要一点一点让他动摇,也许他终于会放下屠刀,不在执念于消灭中原。” “那要怎么动摇他?” “这不是你能管的,你只要在这旁观把你能做的做了就行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做到哪一步只能看了。” 之后师爷爷就不和我说了,我硬是想不出来有什么能让鹿暝动摇的,十八年前看见他自己的弟弟惨死在自己面前……弟弟,对啊,鹿暝不是还有鹿臣么,鹿臣也是他的亲弟弟,请他帮忙劝一劝鹿暝不也很好?可是鹿臣会不会帮我们啊…… 我又没辙了,鹿暝的二弟自然是鹿臣的亲哥,我们就是说破嘴皮也不见得能让鹿臣帮忙的吧。这时候花月夜从外面打探情报归来,我忙去问:“我们找鹿臣帮我们,你说有多大把握?” 花月夜道:“你不用去找他了。” 我一听失望了:“他是不是已经说了不会帮我们了?” “不是,我刚听到消息,鹿臣被鹿暝打成了重伤,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你就算找他,他也没办法帮你。” 我吃惊:“他连鹿臣都不放过?鹿臣又不是中原的人。” 花月夜说:“因为鹿臣帮我们挡了他嘛,我们一直被他看成绊脚石,所以一定是恼羞成怒才下了重手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居然对自己亲弟弟都要赶尽杀绝,那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我看鹿暝这个人已经丧尽天良,不可被感化了,我们不能留他。” 我道:“他当时是为了给家人报仇才走上这条路,现在却又自己动手害了自己的家人——难道鹿臣不是他家亲生的孩子吗?” 花月夜说:“没可能啊,我特意去查过,鹿暝和鹿臣就是同父同母所生,因为为了保持血统纯正,一般没有乱搞或者弄错孩子的情况,我也着实没有听过这方面的传闻。如果一定要说,也许是鹿暝兽性大发……” “不可能的!”我们这才发现月舴此时站在门口,焦急的否认我猛地观点,“你们不了解他,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之中一定有误会!” 我们对视一眼,花月夜将她扶进屋让他坐下,然后心平气和的说:“你不要急,我确实不知道鹿暝的为人,所以说错的请不要介怀,不过依你看,他为什么将鹿臣打伤?” 月舴道:“他的本意一定不是要将弟鹿臣打伤,就算他真的要打,在正面交手的情况下,他的武功也是不足以使鹿臣受伤的。” 我们一听愣住了,我连忙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他的武功几乎无人能敌,之前鹿臣也和我们说过鹿暝在魔教的比武中的表现,而我们在中原所见到的,也使这个说法站不住脚啊。” 月舴摇摇头:“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鹿臣对自己真实的功力一直是有所隐瞒的。我每次夜间睡不着独自去园赏月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鹿臣在别处练功,他们每个人练功都有自己的气息,所以我能感觉到在练功的不是鹿暝而是鹿臣。” “可是就算这样,鹿暝白天练得不比他少吧,怎可能还不及他?” 月舴道:“我们魔教的武功,虽然有着统一的气息的规律,但是没有一定的章法套路的,性之所至之处每个人都能使出不同的武功。所以心性不同,练出武功的结果也不同。鹿暝他一心想复仇而急于冒进,所以他容易剑走偏锋,但是鹿臣,我想他是为了助哥哥认清自己才在练功,心中无我,这种境界功力自然提升的更快。鹿暝之所以在之前能够一骑绝尘,不只是因为他练得勤,而是那时候他还懂得隐藏自己的欲望,一度的隐忍之下他的弱点并没有被完全暴露,所以在别人看来,他的功力是非常高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机会了,一定会急于冒进,屡屡犯错,所以鹿臣对于这个时候的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练……算了先不说这个,如果照你这么说,鹿暝岂不会对中原不会造成威胁的了?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防他了啊。” 月舴道:“不是这样的,这个道理只有放在鹿臣的身上才能显现,因为他们的武功同根同源,所以对方有什么弱点都能准确的知道,但是中原的人就没有这点优势了,对于他们来说,鹿暝还是一个威胁。” 花月夜说道:“那你的意思是,中原只能任由他这么搅合下去,而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等着沦陷吗?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吗?” 月舴道:“我当然也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如果用这件事问我,那我也是束手无策。尚不说我现在不是教主,就算我回归教主的宝座,我会无情无义的缚住我的夫君向中原示弱吗?这关系着魔教的尊严啊,一个教主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 花月夜说:“可是如果这么放任,中原群起而攻之,结果也不一定谁输谁赢,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推卸责任,而是制止鹿暝这种想法!” 月舴凄然道:“没用的,如果可以让他不再想,那我这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做到你们又凭什么阻止他攻击中原?” 花月夜正色道:“正因为你是多年的努力,他并没有变成一个为了复仇而存在的狂徒,而现在,我想他已经并不能这样持续坚持下去了,只要再给他少许的压力,他也许就会全线退却。有时候压死骆驼的,正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月舴道:“如果能使他抛弃这个想法,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也是我长久以来的目的。你可是有什么妙计?” “暂时没有,不过找我师父说的,先等等,以不变应万变,鹿暝的防线一定会自己失守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四章 包围 魔教。寝宫。 鹿臣微微睁开眼,看见这熟悉的屋顶,仿佛一切都是幻觉一般。接了鹿暝的一掌,他整个人都处在非常虚弱的状态,连转头都十分困难,所以只好咳嗽了两声,确认哥哥有没有派人在旁边看着他,一来是照看,二来是怕他再跑出去坏他的事吧。 鹿臣叹了口气,不知道哥哥去了那里,不会真的一气之下去找嫂子去了吧,他现在又有些后悔没有拦住他了,嫂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鹿暝肯定会后会一辈子的。 这时候他听到有人察觉到他的信号然后进屋来了,可是没想到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鹿暝的脸。 “教主,您怎么……”他想起身行礼,可是胸前传来一阵阵疼痛,看来受的伤还没有好起来。虽然魔教有很多高明的巫医,但是他那时候受的伤太重了,所以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鹿暝连忙将他按下:“在这里你就不用这么严肃了,叫我‘哥’就行。” 鹿臣恭敬不如从命:“哥,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要,要……” 鹿暝道:“月舴这一走,魔教里面突然传出了对我质疑的声音,所以我现在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还不能出动,只能在这里等援兵了,现在长老会正在调查月舴出走的原因,如果查到了,我就可以继续我的行动了——希望那时候还不算太晚。” 鹿臣黯然道:“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 鹿暝摇头道:“不能怪你,要不是你把我拦住,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鹿臣突然想到什么:“援兵?你的援兵是谁?” 鹿暝轻叹:“其实与其说是援兵,不如说是敌人,不过至少现在我还是要利用他们的,先对付那三个孩儿再说——我总觉得留着他们总是个祸害。” 鹿臣听明白了:“你是让中原的人来这里同我们一起对付张也他们?可是张也即使是魔教少主,十八年前的事也和他没有关系啊,你为什么一定要除掉他不可呢?” 鹿暝道:“你没发现吗?如果没有他,我现在至少已经成功一半了,他搅乱了我所有的步骤,今后如果让他知道了更多的事,恐怕会对我更加不利。” 鹿臣问:“当时你特意嘱咐我将他们和嫂……月舴关在一起,难道就不怕她告诉他们更多的事吗?” 鹿暝解释道:“其实我是希望月舴能阻止他们,因为她毕竟是最了解我的,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挥拳他们不要与我为敌,那样岂不是两全其美,谁知,唉,月舴她居然不但没有阻止他们,反而放他们出去——我的想法又全部失效了。” 鹿臣安慰他:“哥,你别急,既然嫂子和他们在一起,就一定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你应该相信她才是,只是……如果张也不再是个威胁,你还是一定要对付中原吗?” 鹿暝道:“我已经决定了,如果我不去做,那我这十几年来的生活岂不是一个笑话?你还是不要想着劝我了。” 鹿臣勉强笑笑:“怎……怎么会呢,请哥哥连我的份一起加油吧。”虽然很不是很情愿哥哥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但是鹿臣还是拿起了鹿鸣剑,交给鹿暝,“可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冒险。” 鹿暝接过剑,答应他:“好的,我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的,放心吧。”说罢附身轻轻吻吻鹿臣的额头,然后拿着剑走了出去。 下次再见又将会在何时呢?希望不会太迟吧。 --- “师父,据我目测观察,周围都是魔教的人——他们不会真的不顾魔教的死活想要进攻我们吧?!”花月夜焦急地找师爷爷说着新的战报。 月舴连忙否定:“不可能的,鹿暝不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再说就算他要这么做,长老们也不会同意的。”但是看她的表情,还是有一丝担心的。 师爷爷道:“我也觉得他不会进来的,也许这么做只是为了限制我们出入吧。” 花月夜道:“嗯,他们这么困着我们,猜我们没东西吃的话就会投降了?” 师爷爷道:“也许不只是这原因。你看原来魔教放财宝的地方已经被我当成菜窖了,支撑到月舴的孩子出生都没有问题,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这么抗争根本是徒劳的。但是他会用别的办法,魔教不进来,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进来,如果有人帮他们进攻,那我们还要准备好御敌的策略。” 我奇怪道:“魔教要对抗中原,还要对抗我们,谁还能帮他——难道还有另外一方的势力?” 花月夜说:“我们知道鹿暝的目的,但是中原并不知道,何况唐匀现在还被鹿暝捏着喉咙,所以他们来帮鹿暝不是没有可能。” 我继续提问:“可是中原不是没有人听唐匀的吗?他一声号令能着召集多少人啊?” 花月夜道:“可他毕竟还是武林盟主,虽然他和魔教签订契约已经是众矢之的,但是他如果假借一个别的口号,比如‘去关外讨伐魔教恶行’之类的……虽然听着不太靠谱,不过那么多十八年前受害的人们很可能会响应他的。” 我道:“这的确很有可能,那我们不能疏于防范,要怎么做?” 师爷爷道:“这地下虽然是个菜窖,不过我们完全可以在里面藏身,我么不是要和他们正面冲突,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和保护好月舴。实在不行,我们就挖出个出口,这样就有办法完全撤退了。” 我们正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应敌策略,麻糖却不声不响的回房间了。花月夜给我使了使眼色,我到麻糖的房间看她:“怎么,你是不是害怕了?” 麻糖说:“不是,打架我不害怕,至少有你们在,我知道我们不会走投无路的,可是……我最近想到了一些事,所以心里不太舒服,没有影响你们就好。” 我道:“怎么可能,你想起了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怎样?” 她想想道:“我自己还没有想清楚,所以我先不会说了,等我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事实就能浮出水面了吧。我先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我是……唐匀的亲生女儿,这个你也早就猜到了吧。” 我惊讶道:“你怎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那你还装的这么像干什么?” 麻糖说:“我觉得你呢,是猜不到的,但是花月夜一定看出来了,他肯定会告诉你的,所以我想你一定知道了。” 居然看不起我,不过既然真的是花月夜没等我自己思考就告诉我正确答案了,姑且就算她算对了一回吧。我道:“是这样,然后呢?” “然后……”麻糖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说,“我猜的不一定对,关于现在假冒的那个唐莫连,她根本不是我爹为了掩人耳目而随便找的一个我的替代品,她其实从就在我家里了。我虽然无岁就离开了家,记得不太清了,但是我印象里时候我家确实是有两个女孩儿的,见面虽不多,但是有时候也偷偷在一起玩。那另外一个女孩儿我没记错的话,她当时的身份是我家一个本家仆人的女儿,叫唐月荷。后来我看见那个假冒的唐莫连,确实和她有几分相像,我仔细想想,这个人的线索就穿起来了。” 我道:“难道是你爹为了编造你没有失踪的事实,就让这个本家的孩子冒充了你?” 麻糖说:“不,我想,那根本就不是那个本家的孩子,而只是被人放在唐府里养着的,因为那本家的媳妇眼角有一颗泪痣,他们的两个儿子眼角都有一模一样的痣,但是她却没有,而且你看她的名字,我觉得她才是魔教少主。” 我道:“不是吧,你不要乱说啊,你看花月夜名字里也有个月,长得像个女孩似的,好像也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大嘛,你怎么不怀疑他是少主啊。” 麻糖摇摇头:“如果花月夜是少主,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反正我也说不好,你姑且一听好了,只是这个事不要和别人说,我信任你才告诉你的,别的等我想清楚了再说吧,你出去吧。” 我道:“岂不是告诉大家然后一起想办法比较好?” 麻糖说:“如果能说我自然会说的,你不要乱说,到最后说不清楚了不是更麻烦。” 出来后花月夜问我,我道:“没什么,就是她最近吃的不好,身体受不了,回去躺一会儿了。” 师父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啊…… --- “盟主,我对你绝对是忠诚的,只是魔教的招式实在是……”纪风诚惶诚恐的对唐匀说。从那天以后,唐匀就心情低落,但是他还是没有忘了请最好的大夫为纪风疗伤,因为这个,纪风才一直惶恐不安。 “我知道,你不用为这件事自责了,把伤养好要紧。我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月逐让你来,这么多年你也受了不少委屈,让你一同保护这个秘密,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唐匀将纪风按在床上。 纪风都快要哭了:“可是盟主,至少我最后也没有完成主上的任务,你……罚我我至少好受些。” 唐匀道:“不用,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由我来完成就好了。我和魔教的恩怨,至少不能只由你一个人来承担,事已至此,我至少要回魔教一次,虽然凶多吉少,但是至少……了我一桩心事吧。” 不等纪风开口,唐匀将伤药轻轻地上在他的伤口上:“疼不疼?”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五章 验身 “麻糖,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啊,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呢?”花月夜拉着我进去问。 麻糖瞪着我:“张也,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说嘛?!” 我委屈道:“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是他硬要拉着我进来的嘛。” 麻糖不服气:“你骗人,怎么可能不是你怂恿的,还有花月夜,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啊?” 花月夜道:“还有什么,当然是把和张也说的和我说一遍啊。” 麻糖瞪他一眼:“我凭什么给你说啊,你是我什么人啊?” 花月夜道:“那张也是你什么人啊,你就告诉他。” 麻糖有点慌,不过还是装作自然的说:“我想告诉他就告诉他,反正我告诉他不会给我惹事,你就不一样。” 花月夜说:“我怎么了我,我不是也一路陪你们过来的吗,现在一起被困在这,你怕我惹事,不怕我出去造谣啊!?” “你敢!!!” 我一看事情有点失控,再说下去估计我的晚节不保,连忙圆场:“算了麻糖,你就告诉他吧,加上他一个或许事情还能明朗点,我们也好一起判断你说的那事是真的假的。” 麻糖想想说:“既然张也这么说,好吧,那张也你告诉他吧。” 我领命将之前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花月夜听的直点头,说完他接话道:“这个推测很合理啊,包括唐匀和鹿暝签订条约的原因,麻糖,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呢,说不定我们在中原就能破了他的局。” 麻糖敲他:“你傻啊,要不是现在知道张也根本不是魔教少主,我也不会想到那里啊,而且……” 麻糖不说了,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类的。我忙问:“怎的了?是和花月夜有关系?” 花月夜连忙打断:“少来,和我有什么关系,麻糖,你说说呗。” 麻糖为难的说:“好吧,其实,我是在想,究竟是我是少主,还是她?” 花月夜道:“为什么这么说?” 麻糖解释道:“你想啊,我既然是我爹的亲生女儿的话,我跑出去这么久,他都没有找过我,而且上次抓到我都没有像一个父亲一样和我说话,就是一直逼我说出我娘的下落,后来还毫不挽留的把我放了,你说他这样的能是我的亲爹吗?所以我怀疑,我才是那个和他无关的少主,一直以来,他们把我们两个调换了身份,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事情。” 我道:“不是吧,你爹只是怕你不高兴才这样做的吧,我看他也并不是不喜欢你。” 麻糖摇头说:“不是,你觉得你和你爹离开这么久,再见到他他是不是会对你亲热一点的啊。” 我连忙摆手道:“才不会,多肉麻啊!” 麻糖跺脚:“哎呀,男孩子和女孩子当然不一样啦,反正就是太冷淡了……” 我思索道:“那你如果是魔教少主,那岂不是我爹就是你爹了,那你还是我妹妹啊哈哈哈。” “妹你个头啊大笨蛋!”麻糖抓了我一通敲,“你不会动脑子想想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啊!” 我矛盾道:“什么啊?” 麻糖哼一声,不理我,这时候花月夜开口了:“你是不是少主,不是有一个很简单的判断方法吗?看看你胸前有没有月形的图腾不就知道了。” 我说:“对啊,你快点给我们看看。” “色狼,这怎么看啊。” 我连忙改口:“我错了我错了,我们出去你看好了再告诉我们。”说着要往出走。 花月夜拉住我:“喂,麻糖自己身上有没有东西她自己难道从来都不知道吗,还要现看的?话说麻糖不会你身上真有那东西吧。” 麻糖叹气:“确实是有一个东西,但是我不知道是魔教的图腾还是胎记什么,要不你们给我确认一下?” 花月夜摆手:“那让张也帮你看看吧,我出去。” 我道:“你……为什么是我啊。” “你不是挺高兴的吗~~~”花月夜刺溜一下跑了出去,留下我在房里独自尴尬。 我抖着声音问:“你……咱们怎么看?” 麻糖道是很大义凌然:“你先回过头去把眼睛闭上,等我弄好了你再回头看。” 我就闭上眼睛转过去,紧紧地闭着,真的没有想要偷看哦。过了半晌,我感觉很漫长,才听见麻糖闷闷的一声:“好了。” 我回过头去,见她把自己用被包了个严严实实,只在胸前露了一个洞洞,这眼神不好的还真是看不见。我道:“至于吗,裹得这么严实,连脑袋都要包好。” 许是她包的太严实不透气了,把头上的被子扯下来怒道:“别说废话,赶紧看。” 我连忙把目光转向她的胸前,别说还真有一个圆形的东西,似乎像月亮的样子,但是就像是那种被一层淡淡的乌云遮住了一样,看的并不太真切的样子。但是不能否认这真的很像个月亮,只是…… 我脱口而出:“好哦。” 麻糖因为要扶着被单,恨恨的看着我说:“什么好笑,你果然是个色狼!” 我连忙否认:“不是啊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月亮好哦。” 麻糖脸红了红,嗔道:“所以说长大了不就变大了,你说这是不是魔教的月亮啊。” 我道:“这不好说,我看鹿暝身上的不是这样的,鹿臣的好像又和鹿暝的不同,我们不问问魔教的人没法判断啊。” 麻糖忙道:“不行不行,你可不要去问月舴,要是真是这样,我可不能保证她会做什么。” 我说:“那你先把衣服穿好吧,我出去问问花月夜。” 于是我走了出去,花月夜见我出来,第一句话不是问记号的事,而是先挪揄道:“看见了?” 我点头,他说:“看都看了,你把她娶了吧。” 我当场崩溃,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喂!你可不要瞎说!!!要是她是少主,那我就是他哥哥了!你别逼我干这种乱伦的事啊!!!” 花月夜耸耸肩道:“那好吧,你看出来她是不是魔教少主了吗?” 我道:“我还真不会看,不过她胸前确实有一个像月亮一样的花纹,如果仔细看,就像是阴天里的月亮,不过有点。” “阴天里的月亮?”花月夜道:“怎么是阴天呢?” “因为看不清晰呗,就像是被一层云雾挡住了一样,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是‘杂交品种’的缘故啊?” “拜托,那叫‘混血’好不好。” 咦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 这时候师爷爷冲过来,看我们在这边悄悄说话,连忙拉了往外走:“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这干嘛,快点出来啊。” 我被拉了一个趔趄,咧着嘴问:“你……你干什么啊,这么着急,难道是有人打进来了啊?!” “就是有人打进来了啊。” “啊?!魔教的人都敢进来了?他们脑袋被烧了吧?!”花月夜也不可思议。 师爷爷将我们拉进他的房间:“准确来说,人还没有来——不过马上就会来了,我们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你说什么我们不懂诶,什么马上就来了,难道中原的人真的跑过来了?” “没错,就是中原的人要来了,所以我才要你们好好准备。” 不是吧,看来最艰难的事还是发生了。我连忙问:“那月舴怎么样了?” 师爷爷道:“她现在是关键时期,行动不便,也不能让她耗费太多体力,所以我已经把她转移到菜窖里了,剩下的只剩我们来应付了,这两个你们拿着。” 我们接过师爷爷递来的东西,竟然是我们之前的兵器,无情和断武。“你们被拐走之后我去拿到的,之前一直忘了给你们了,现在正好要打,我给想起来了。” 你记性到底是有多差啊,我和花月夜拿着剑在想,不过也没有时间多想了,花月夜问:“怎么打?” 师爷爷却这样说:“我们只要看就行,不到万不得已不用出手,我觉得真的打起来之前还有好戏。” 我们不解,这时候麻糖跑进来:“你们怎么跑到这里也不和我说一声啊,害的我找半天。” 我说:“麻糖,盟主要带着人来帮魔教攻击我们了。” 盟主,当然就是某种程度上麻糖的爹,所以听了这个麻糖变了脸色:“他……真的来了?” 我连忙安慰她:“有可能只是来……军事演习什么的……你不要太在意啊!” 麻糖摇头道:“没事,要是别人来攻击,我们把他们打回去就行了是吧,我也会尽力努力的,不会拖后腿的。” 我看看花月夜他一副沉思的样子,推推他:“你想什么呢?” 他低声和我说:“我在想,这也许是个机会,如果唐莫连也跟着来了,说不定我们就能搞清楚她们俩谁才是魔教少主了。” 我道:“不是吧你,你都拒绝人家了,还好意思去确认啊。” 花月夜说:“方法又不止一种,你看,确认了麻糖如果不是少主,你就又可以娶她了是不是啊?” 你真的很欠揍是不是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六章 剑法 “花月夜,你磨了我好几遍了,你一定要去确认唐莫连是不是魔教少主,我们怎么去确认啊?!”每天练剑也练不好,只要和他一起练就麻烦着我,我实在被他缠的不耐烦了,只好这么问。 花月夜倒自信满满:“你只要答应跟着我就行了,我一定能弄清楚这个问题的。” 我无奈道:“你既然这么自信,那你自己去呗,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啊?” 花月夜道:“你就这么不想帮我啊?” 我说:“这不是不想帮你,可是现在练武要紧,你说要是被人攻来了,我们之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你师父又不愿出手,我们难道只能在这等死吗?你的那个问题现在也不忙着解答,就算你一定要我娶麻糖,现在也不是琢磨这件事的时候,等到时候真相大白,我相信你的愿望不会这么容易落空的。” 花月夜摇头声道:“不是这个意思啊,什么我的愿望,你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好。” “什么?”我纳闷道,“不是你一直撺掇着要我喜欢她的吗?” 花月夜居然出尔反尔:“你当我真的是……你个笨蛋,算了,你不去我也不去了,练你的剑去吧。”说了就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走开,看看手里的剑,心想究竟什么意思啊?一会儿又这样,一会儿又那样,我摸摸脑袋,提起剑继续练了起来。 似乎没过一会儿,师爷爷拎着花月夜走了回来,我看的好笑,忙问:“你会是真的偷跑出去了吧,被发现了然后被拎回来了?” 花月夜不服气地:“什么,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去了么,再说我是自己走过来的好不好,我有那么笨吗?!” 师爷爷捏他一把:“你就别占嘴上的便宜了,还不赶快和张也一起练。” 我听罢此话连忙赶到师爷爷身后:“你可不要让他和我一起练剑了,我们还是各练各的吧,我……受不了他叨叨。” 花月夜不服气的转过来抓我:“喂,我是你师……父我还不能和你说话了啊,你要欺师叛祖不成啊。” 我来不及反驳他,连忙四处看看,似乎麻糖不在这里,哦,好像是去菜窖里照顾月舴了,不过他居然敢用师父的身份压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看在师爷爷的面子上,我只得反驳:“你想干什么,你要把这么可爱的徒弟弄死吗,你不要过来……” 师爷爷就这么看着,却也不阻拦,算了,我知道他喜欢看热闹的,就不该和花月夜闹起来。我打住道:“还是先别忙玩了,还是练剑要紧,我这个招式还没有用熟,我还要先练了。” 师爷爷笑道:“果然还是张也懂事,不忘练功,花月夜你也要好好练才是。” 这话听了我还有点得意,可是细听起来又很不是味道,师爷爷就是这么教导花月夜的吗?怎么就像教训孩子一样。 花月夜道:“我不是也在练了嘛,你非要把我拉到这里干什么,你快说啊。” “嗯?” 花月夜连忙改口:“谨听师父教诲。” “嗯,这就对了,你们练的既然是同一种兵器,如果同时练同样的招式,你没有没有听过两个剑在一起用同样的招式会有神奇的效果的?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你是说……双剑合璧?”我好像听过这个说法,不是吧,难道真的可以? “双剑合璧?你说的是两柄剑可以合在一起达到功力倍增的效果的那种失传已久的武功?这虽然是个好办法,可是这两柄剑,不适合你说过吗,都是公的啊。”师爷爷这样给我解释。 我眨眨眼睛,公的……? 花月夜抢着说:“是攻……击的攻,是吧师父。” 我彻底糊涂了,为什么攻击的就不能双剑合璧呢,哦,可能是师爷爷也不会双剑合璧的技术吧,那种事情想想都有弄伤队友的风险,可能现在都不适用了吧。不过他们两个的解释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大家都怪怪的? 我还没来得及想,师爷爷就把他想让我们做得的和盘托出了:“嗯,其实,我说的并不是这样,如果你们能配合得更好一点就可以了,像那样神话般的本领就不要浪费时间练了。” 配合?什么意思啊? 师爷爷拿出一本书,说:“这是我新写的剑谱,这种双人剑应该会比你们单独分开打更加有用,我参考了好多人的武功编写的,所以对付中原和魔教都没有问题,我看你们要不要练一下这个?” 花月夜恍然大悟一样拿过书:“哦,你说的这个是……夫妻剑法?!” 去你的,我一把抢过来,却看见封皮上真的写着《夫妻剑法》四个字,不禁诧异:“这……是什么啊?” 师爷爷正色道:“这个你不用管,我随手写的,不是夫妻也可以练的,那你们就好好练着,我先走了。”说着飘走了。 没有办法,事已至此,不练都不行了,我随手翻翻,幸好没有奇怪的东西,这时候花月夜说道:“你真的决定不和我去一探少主究竟?” 我没好气的把书扔给他:“你还是乖乖的跟我练剑吧,哪也不许去。” 他还狡辩:“其实我们这样的武功就足够啦,且不说中原有多少人能赶来,就算打,他们也不见得对我们动真格的,所谓大战,真的不会像你想的那样被一群人包围然后打完这个打那个都没有喘气的机会,其实只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哪有那么多人让我们打的?他们要是真能打十八年前早就打出结果了,还用得着拖到现在的吗,所以你不用这么认真啦,还是赶快和我去看看比较好。”你说他哪里像个师父。 我被他说得渐渐不那么坚定了,问:“那你知道唐匀他们在那里吗?你知道唐莫连一定就在的吗?” 花月夜道:“没有问题,我都搞清楚了,出什么事我顶着,你就尽管和我走就是了,怎么样,现在是最好的机会,要是再晚可能就听不到了!” 我咬咬牙:“行吧,那我们就去一趟,要是真没弄明白,那你就不能再骗我去了!” 我们就真的去了花月夜说的那个盟主军(暂且这么叫吧)驻扎的地方。 我们照着他的要求打扮了,不,可以说根本没有打扮什么,他甚至连个妆都不给画,还说:“你这么喜欢化妆啊我还真没看出来呢。”什么啊真差劲。 我带着一个面具,花月夜则带了一个帽子,我们就走鬼鬼祟祟的走到了这里,不,应该说只有我觉得鬼鬼祟祟做贼心虚,花月夜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就像踏入了自己的家门一样随便,几次要不是被我拉回来他差点被人发现。 “喂,你不能心一点啊?”我实在忍无可忍,“你以为你有隐身术啊,非要戴这么一顶帽子,已经很引人注意了,你就不要在人家面前晃了好不好啊?” 花月夜道:“如果我被发现了你就赶紧跑嘛,不用管我;再说,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不然我就不会选在这个时间来了。” 我还是不懂:“这个时间……有什么特别的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不过对我们还是很重要的”花月夜笑笑,“因为鹿暝正在和唐匀亲切的洽谈。” “啊,那样不是说我们能听到些有用的情报?那我们快去吧。”我听后都没有想到他是怎么知道的,就撵着他赶快去听。 我们一路跑赶去唐匀的帐篷,却在一个拐角冷不防把一个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我正想着“这下完了”,却听见花月夜惊讶的差点喊出来:“麻糖!!” 啊?我定睛一看,不是麻糖是谁,虽然她打扮的像个卖菜的老大妈,但是……哪有这么瘦的大妈。 我忙把她扶起来,问道:“麻糖,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还以为你在菜窖里呢。” 麻糖不高兴道:“我又不是土豆,干嘛呆在菜窖里啊,我是听说鹿暝今天要和唐……匀议事,才过来听听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的,话说你们出现才是很可疑的吧,你们不是应该在家里练剑的嘛?” 我说:“其实我们也是为了同样的目的,练功固然重要,但是能多取得一些情报不是更好,这样我们就能更好的准备了不是。” “你们也是为了偷听谈话的啊,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往相反的方向跑呢?” “相反的方向?”我懵了。 麻糖点头:“是啊,他们议事的地方明明在你们后面,你们跑的方向正好是休息的地方,我刚过来的时候还看见唐莫连在那里呢。” 啊,原来花月夜带着我走的根本不是去偷听谈话的方向,他是一心想看少女酥胸的啊。我瞪着花月夜:“这是花月夜带的路,你问他吧。” 花月夜望天不语,麻糖倒是挺体谅他的:“可能是你们不熟走错了吧,我也是走了一大圈才偷听到的,行了行了,别管这些了,我们赶快过去吧,一会儿他们谈完了,我们就听不到了。” 跟了麻糖走,花月夜的邪恶计划就这么落空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七章 是谁 我们跟着麻糖走到盟主的帐篷后面心的听着,感觉帐篷里只有两个人,看这阵势,鹿暝应该是偷偷来的。我们靠在帐篷上仔细的听着,这个姿势的确不是很好,我尴尬的问:“我们就这样听吗?不会被发现吧,是不是很危险啊。” 花月夜微笑着说:“不然你觉得我们怎么办呢,冲进去吗?” 我给他一个白眼:“那就在这听着嘛,要冲你自己冲。” 麻糖更是对我们大大的不满:“你们两个到底听不听,不听就快点回去嘛,不要在这打扰我。” 我道:“你听什么啊,他们现在又没有说话……完了,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花月夜说:“我们这么声他们怎么还能察觉啊?难道是这帐篷厚度不够我们的身影被显现出来了?” 我慌了:“不是吧,那怎么办。” 麻糖看着我们:“那你们就不要说话了好不啊,可惜我们也开不到里面啊,到底在干嘛?” “不会在睡觉吧。”我随口说了一句。 花月夜惊恐:“不是吧……不过又不点灯又不说话,很可能是在睡觉啊。” 麻糖无奈了:“大白天睡什么觉啊如果我们这样说话他们都听不见的话,那他们会不会也在声说啊。” “等等,你们听。”花月夜静下心来,居然真听见了一句话。 “我说的这些,你应该没问题吧?”这显然是鹿暝的话。 唐匀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其实,我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们现在到了这里,第一你也知道中原的人对这里水土不服,要是直接开打,我们不占优势,怎么说都不如你的手下战斗力强;二来他们此行的目的又不是这个,我这命令,实在是传达不下去啊……你先别生气,我能召集这么多人来这里已经不容易了,如果我突然下了这么一个无理的命令下去,他们听后轻则不执行命令,重则可能一呼百应自己去进攻魔教,这样我们岂不是成了自相残杀?……” “这是你的事,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想听,”鹿暝狠狠道,“如果你有这些抱怨的功夫,就好好想想自己怎么让那些人听你的话。我的命令,你没有抗拒的资格你知道吗?既然你都已经来了,就不要再想着我能给你放宽政策了,不然,你就不怕我把那个秘密告诉他们,让他们直接来对付你?” 秘密,什么秘密?我们好像听到了什么该听的,满眼放光的互相对望。 “可是……”唐匀却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可是你的女儿和他们在一起?”鹿暝笑笑,“你如果早能觉悟的话,怎么不把女儿留在身边?当初又何必因为少主的缘故逼走你的妻子女儿?现在后悔不嫌太晚了吗?” 我们一直看向麻糖,麻糖也满脸困扰的看着我们。看来鹿暝是想叫唐匀来袭击我们无疑了,还好麻糖和我们在一起,唐匀有了一步迟疑。可是话怎么说,因为少主的事他在鹿暝手里落下了把柄,可能他不会拒绝。 “‘少主的缘故’,是什么缘故?”我问。 花月夜说:“难道是唐莫连,也就是唐月荷真的是魔教少主,因为她的缘故麻糖的母亲才要带着她离家出走?” 麻糖却不这么想:“我娘虽然没有和我说是为什么,但是你说他的意思会不会是‘因为我是少主的缘故’?这样也说得通啊。” 我想想也是:“那你娘后面也什么都没有和你说吗?如果你是少主的话。” “没有,我娘什么也没说。后来,我就和我娘分开了,再也没有机会问她。”麻糖咬嘴唇道。 原来是这样,这一“分开”恐怕又是凶多吉少,又让麻糖想到了伤心的往事,我真过意不去。这时候花月夜沉思半天开口道:“不会的。” “什么不会?”我和麻糖同时问道。 花月夜这样说:“你没可能是魔教少主,如果少主和唐匀从中咲都没有关系,既然唐匀被拜托看管魔教少主,那从中咲离家出走八成是由于因为这个少主唐匀对她和自己的女儿关心不够,那她为何要带了少主走而不带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是以为拿走了少主唐匀就会只关心自己的女儿了?” “可是他确实没有去找过我。”麻糖不高兴道。 花月夜摇头:“如果他真的对你们母女这么无情,就更能证明唐莫连才是少主。” 我被他搞糊涂了:“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完全没听懂。”麻糖却好像若有所悟。 花月夜说:“简单来说,就是唐匀这种行为很反常,即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如果能知道少主为什么会被拜托给唐匀,那一切问题就好办了。” 为什么好办了……反正这个事情花月夜说了也不算,我听里面好像没有声音了,正打算拉了他们回去从长计议,没想这时候天降神兽,不,神人。 “你们在这干嘛?鬼鬼祟祟的。”回头竟是唐莫连在说话。 花月夜忙捂了她的嘴拉到一边:“点声,被听见我们就完了!” 唐莫连挣扎出来:“你们完了关我什么事,我偏要说,我还要大声的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偷跑进来了。”说罢作势要喊。 花月夜再上去抓也不是,我也不好意思,麻糖到灵机一动:“你打扰公事你爹也饶不了你,说不定先收拾了你再来对付我们呢。” 唐莫连这下被噎住了,不过还是不服气:“你……胡说,我爹怎会打我。” 麻糖道:“因为你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哇,居然真敢说啊,刚才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少主呢,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好了,看花月夜好像在笑,也不太当回事,我稍稍安心。 唐莫连倒是气得不得了,脸都红了,眼泪就想要出来了:“你胡说,我不是他亲生的难道你是吗?你这个野丫头。” 麻糖不怒反笑:“被我说中了吧,有理的话你哭什么?你胸口有个那个标记的吧?” 唐莫连立刻伸手挡在胸前:“你说什么标记,我根本就没有,从来就没看见!” “那你给我们看看啊。”麻糖步步紧逼,似是要直接上去扒开看的架势。 “不要……”唐莫连垂下眼睛,真的落下两滴泪珠。 喂,这明明是你的地盘还不好,干嘛还要任人宰割,直接喊人麻糖就没法嚣张了好不好,这姑娘还真是被惯坏了啊,单细胞的紧,这点威胁就吓成这样了?!我想笑又不好意思,花月夜这时候竟然大义凌然起来,伸手拉住麻糖:“算了别逼她了。” 麻糖道:“那就这么算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花月夜摇头:“看见她这么个反应,我们也基本清楚了,不用问了。”然后声说:“我刚才都偷偷看见了,她胸前的确有一块,很清楚。” 为什么你能看见我就看不见!我鄙视的看着他,问道:“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反正就你一个人偷看到了,我们可没法证明啊。” 他淡定的说:“你现在也可以看嘛,喏。”我抬头看,竟然真的,在唐莫连的衣衫下面,果然有一块半月形印记,清晰可见,而且比麻糖那个要大。 不是吧,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凶残的特异功能。我擦擦眼睛,想要继续看,却被花月夜奚落了:“行了你,眼珠子都要看出来了,一会儿回去心麻糖锤你,反正你也看见了,我总不是胡说了吧,差不多行了欺负人家有意思吗?” “我看你们倒是乐此不疲啊。”身后有声音响起,我刚想说是谁这么烦,突然头皮发麻,这……分明是鹿暝的声音! 完了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我回头一看,果然,鹿暝贱笑着站在身后看戏,唐匀咬着牙,脸都发青了。 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听的——反正从哪里听我们都死定了,这周遭也没有什么别人,我们对付不了他们啊。想到这里,手心出了一层冷汗。 “唐盟主,没想到还真有自投罗这回事啊,你现在动手呢,还是之后再动手呢?反正我是不会帮你的哦。” 那就好。我心里默道,但是看见花月夜额角流下一滴汗,突然想到,就算唐匀,我们也没有取胜的把握,何况鹿暝这么说有可能只是为了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出手的时候令我们毫无防备。 认输?认输也跑不了了啊,要是再被关起来那岂不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更何况他女儿都被我们看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了的道理。 这时候唐莫连扑着唐匀在哭,鹿暝在一旁笑着看,唐匀突然一手推开唐莫连,目露凶光。 看来真的要打了。我不禁握紧了手上的剑。 这时候麻糖竟然冲到最前面,同唐匀对视:“你敢出手就先杀了我。” “你让开吧,不要为他丢了性命了。” 不好!我想上前拉回麻糖,可是这时候麻糖扯开嗓子:“来人啊鹿暝来啦~~!”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八章 聚会 我没想到麻糖这一喊竟然这么有效果,鹿暝当场慌了,我眼前好像一闪,他竟不见了。 “这……怎么……”我感觉这很奇幻,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花月夜理所当然道:“有秘密出口,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进来的。” “可是喊都喊了,现在怎么办?”我为麻糖的后果担忧。 “不用担心,只要有人来了,我们就不会有危险。”花月夜一脸淡定。 这时候很多人拿了武器冲过来,我发现里面还有刘折,虽然带了大大的笠帽,但是帽檐下面的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来还是在记恨那次我出手很重。 麻糖大义凌然,仗义的走到前面,给各位武林同道说:“各位,情报是我发的,刚才鹿暝确实和唐盟主呆在一起,似乎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如果不是无意听到,真没想到唐盟主真的和魔教串通一气,想要各位取我们的性命呢!” 一片骚动。唐匀厉声说:“明明都没有发生,你们怎可胡说,刚才莫连来找我,我一直和她在一起啊。” 唐莫连见状使劲点头:“嗯嗯,我可以证明,他们是胡说。” 众人里有人喊:“你们怎么证明?” 然后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麻糖道:“你们不信也没有关系,但是很快我就会让你们相信的。你们先说,谁是魔教少主?” 众人一致指向我。 麻糖笑:“并不是他,他并没有魔教血统。”说着一把撩开我的衣衫。虽然众目睽睽之下就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我满怀羞愧,但是没有把她推开,只好被看了。 “众所周知,魔教之人的前胸都是有一块月形标记的,但是你们看他,前面什么都没有,光滑洁净,一尘不染……”说着还配合着抚摸的动作,我真是受不了,“毫无……诶?” 她愣住了,现场又一阵议论。我看她的反应,不解的低头看一眼,吓了一跳:我的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长”出了一个月亮! 唐匀站出来道:“看见了吧,这帮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诬陷于我,造成我们军心不稳,想阻止在座各位进攻他们魔教,来人,把他们给我抓了!” “我看你们谁敢!”花月夜拔剑怒视,“这是魔教的障眼法,你们居然相信。这点把戏,我也会。”说着不知嘴里念了个什么诀,我胸口的月亮又消失了。 奇怪花月夜为什么会破障眼法,他回头声说:“这个回去再和你们解释。“ 有人喊:“说不定你们用的障眼法呢!你们不是魔教的,为什么会魔教的招式?” 花月夜道:“魔教的招式,又不是只有魔教的人可以练,普通人只要没有修炼过中原武功都可以练,既然现场某些人能够练,我又为什么不能?” “你说的那人是谁?” 花月夜往后一指:“就是你们的唐盟主的爱女,唐莫连。” 唐匀一下急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女儿一直在这里站着,你这样说话可没有证据。” 花月夜道:“你不承认没关系,你女儿身上有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要是不怕的话,那就给现场的人看看啊。” 唐匀怒道:“我女儿清白之身,你们无线也就罢了,居然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我,我要灭了你们!” 花月夜不疾不徐:“别忙,你不想让我们看,但是麻糖也是女儿身,让她看看给我们做个证总行了吧,要是真是我们信口雌黄,也好让你女儿证明自己的清白。” 麻糖连忙附和:“是啊,唐盟主,让我看看又不会伤了你女儿,如果是我们乱说,那我们立刻束手就擒,随便你们怎么使唤!” 看众人也都有这样的意愿,交头接耳着,花月夜忙把麻糖推到唐莫连身边,说:“唐盟主,你看大家都觉得这样验证一下的好,你也别再推脱了,我们会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请盟主也成全一下。” 唐匀瞪眼:“你们说看我就给你们看啊!你们想得倒美。” 花月夜也不急,看向众人:“既然这事情被提出来了,你不牺牲一点,怎么服众?大家可都在等着看呢。唐盟主大梦十年,在这个缓解的关头突然领着大家出关来对抗魔教,是不是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 众人点头:“是是是,想想想。” 花月夜微笑着看唐匀:“你看。” 唐匀词穷,一时间手足无措。不料这个时候居然横生枝节,人群中突然发生了喊叫:“不好啦,鹿暝打进来啦。” 果然,鹿暝竟然带人冲了进来,哼,果然是故意的,没想到他还真的会帮唐匀这个忙。唐匀见状要冲出去,但是花月夜伸手挡住他:“唐盟主,你先别忙冲。鹿暝是不会伤害你的吧。”他说得很大声,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唐匀把他推开:“你胡说什么,因为你们在这胡闹把人全引到这里来了,现在让魔教的人得了空子,攻打进来,你还不让我迎战,可以看出你们才真的是魔教一伙的吧!” “刚才还聊得那么开心,鹿暝教主不会翻脸不认人了吧。”花月夜看着鹿暝,眼神中满满的自信。 “哦?我刚才准备攻进来,难道和你们商量了吗?哈,对不起,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了,不过还要多谢你们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鹿暝不甘示弱的笑着。 众人拿了手中的武器,在旁边排开看着魔教的人,想着一会儿打起来怎么出击。 花月夜却作势走过去挡住他们:“唐匀就在那,擒贼先擒王,你为何还不动手?” “唐教主是体面人,我怎么敢横加打扰,我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他,而是你们。”鹿暝这样说。 “是吗,那你觉得你来了这里,还能走吗?” “呵,你以为这些人能动我吗,我来便来,走便走,不过你们几个,从我那里逃出去,以为还能跑得掉吗?”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抓我们?”麻糖这时候插一句。 “这……”鹿暝不知如何说起。 “你说不出,看到没有,他和唐匀相互勾结,先在擂台上做了手脚,把张也弄晕,然后把我们抓起来,再找借口组织你们来关外把我们解决掉,他们打的就是这个算盘。”麻糖这样说,可是在场人们很怀疑。 鹿暝笑道:“哈哈哈,你当别人都是三岁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和他相勾结?难道我就不能参加比武?难道我把别人打趴下都是作弊吗?你敢不敢吃我一掌?” 花月夜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盟主还是先给我们验证一下爱女的身份,如此这样,我们也无话可说。” 在场的人看我们如此坚持,感觉事有蹊跷,纷纷点头。鹿暝竟也大声道:“那唐盟主不妨给他们看看,也让他们在黄泉路上好安心了。” 这下坏了,他为什么这么自信,难道真的事有蹊跷?我声问花月夜:“怎么办?” 花月夜道:“他们带了巫女来,看来也是要用障眼法。” 我道:“那你不是能破吗?” 花月夜摇头:“我不行,她的道行比我高到哪里去了,她要用巫术对付我,我一点没有还手之力。” 我道:“那怎么办?” 花月夜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唯一的制衡点,只要不被别人看到就行。” 鹿暝这时候干咳一声:“唐盟主。” 唐匀吓了一跳:“啊?!” 他向我们使个眼色,示意唐匀查完了就向我们动手。完了,这下不妙啊。我冒了一阵的冷汗,催花月夜快想想办法,麻糖这时候向唐莫连走过去,我看她的脚步也是发颤的。 “住手。”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抬头看,竟然是本该在菜窖当中的月舴,她从一片草从后面缓缓走出来,那里竟就是那个隐蔽的出口! 众人看来者不善,挺着这么大肚子的孕妇都来了,连忙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同魔教一决雌雄。可是月舴无视他们,直接走到唐莫连的面前,看着她道:“你……就是姐姐在中原留下的遗孤?” 不等她回答,唐匀连忙将女儿拉至身后:“不是!你认错人了吧。” 月舴眼神空洞而飘渺,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说道:“你就是唐匀啊,十八年过去了,没想到……” 月舴话还没说完,鹿暝突然一个箭步挡在月舴和唐匀之间,一把抓起唐匀的领子,厉声说道:“原来月舴一直在你这里!怪不得我找不到她,怪不得她要离开魔教!唐匀你到底想要怎样,她还怀着孕,你就把她抓来做人质!你有没有人性!” 完了转头拉月舴:“终于找到你了,我们走。” 这一幕的发生,麻糖在旁边呆住了。我低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花月夜回答道:“看样子,鹿暝这番台词,也是半真半假。”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五十九章 闯祸 第五十九章闯祸我不解问道:“什么意思?”花月夜道:“如果我们装作不知道月舴一直和我们在一起,那他一定会怀疑唐匀,是他吧月舴抓了起来。毕竟过去这么多天,鹿暝对月舴的火气也已经消了,如果他开始怀疑唐匀,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真的假的。反正现在的主角不是我,我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看着这件事的发展。鹿暝现在显然正在气头上,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拎着唐匀的领子不放。唐匀连忙急急解释:“不是这样啊,她可不是从我这里出来的,一定是有什么通道,才会让她走过来……”鹿暝看了眼月舴,但是她眼神坦荡,或者说根本没有焦距,也没有在看鹿暝。鹿暝使眼色让手下去查看,手下看过回来向他汇报:“里面只有一间密室,没有别的岔道。”这下唐匀开始挣扎:“绝对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她从什么密道里走出来的。”月舴还是不发话,这个时候明明可以一骗了之,也算是帮我们一个忙,可是她就是不说出自己是被唐匀关起来的,我们看着也很不解:既然一句话不说,那她来干什么?想跟鹿暝一起回去?鹿暝没有这么轻易就放过唐匀的意思,继续拎着他:“我看你是真的不在乎你的那个秘密被公之于众了吧?既然现在这么多人都看出来了,那我不妨就替你宣布了吧?”“不要!”唐匀一时慌了,现在说到这个地步还是可以挽回的,就算这次白跑一趟,那他以后还能在江湖中立足,如果公布出去,那他后半辈子只能躲躲藏藏的了。没想月舴也一样开始盯着他,他接受着目光的洗礼,更加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这时候麻糖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看见自己的亲爹被众人逼迫,心情又是怎样的。是怪他自作自受,还是微微有点不忍去看?我觉得我已经看不下去了:“花月夜,你看这怎么办?唐匀也……”花月夜看着前面道:“这个你也管不了,你也不需要管,你看唐莫连。”我听了他的话才抬起头想到还有个唐莫连,只见她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这里发生的情况,感到十分的诧异和惊恐,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她的眼圈红红的,就像花月夜拒绝她那天一样。我道:“她怎么是这种表情?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魔教少主?”花月夜摇头:“从她刚才捂胸口的动作上来看,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她又不是真的傻瓜,这点事情又怎可能推理不出。但是她在这些人面前,只能装作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因为唐匀,一直在保护着她,不让她接近真相。”“可是唐匀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她又不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又为麻糖鸣不平。花月夜道:“我想可能是因为月逐信任了他,将少主交付给他,所以他不想辜负月逐的这份心意?毕竟月逐现在已经早就不在了。”我不服:“可是唐匀和月逐他们两个有什么关系,月逐能这么信任他?唐匀也不像人品很好的样子嘛,何况他们一个在中原,一个在关外,八竿子打不着的……退一万步说呢,就算他们是好朋友,那月逐何不把少主交到我爹的手上,毕竟我爹可是她的亲爹嘛,这样不是更放心,我不就也有个妹妹了~”花月夜听了我的话仿佛被闪电劈中了一样,有种恍然大悟的神色,我还被着着实实的吓了一跳。但是之后他就没再解释下去了,只是凝神的看着那边正在上演的戏码,神色认真而且若有所思。怎么回事,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我奇怪地看看他,然后就随他一起看了。鹿暝大有不把唐匀逼到绝境不罢休的意思,唐匀连连摇头:“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这么突然闯进来,我还怀疑你把她派来这里当卧底的!”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你、说、什、么?”鹿暝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一等,我看见唐匀冷汗流了一脑门,显得实在挣扎,“她怀着身孕,我会叫她来做这么危险的事吗?”月舴还是微笑,但是我感觉有点点冷笑的意味。众人一致事不关己的旁观,没有谁愿站出来为唐匀讲一句话的。我找了一圈,纪风那家伙也没有来,要是他在的话说不定会为了唐匀号召众人和魔教的人打起来,之前他一直代替唐匀在江湖上处理重要的事务,至少煽动性比较强,不能说一呼百应,但是也算是半个正常的盟主了。我在乱想着,唐匀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因为他怎样说都会成为全民公敌,就算他和鹿暝彻底谈翻,这个秘密也是一定会公之于众了。他毫无办法,他的力气已经到了尽头。对不起女儿,爹爹没法保护你了。“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果然罪有应得,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逃不过这个宿罪。你要杀就杀了我吧,这些事我再也不会插足了,不过你要放过我的女儿,唐莫连。”他看着唐莫连,嘴角牵出一个无力的微笑,这是在向她说告别了吗?麻糖似乎是被迎面一击,就算是最后的告别,也只是和这个顶替了她的身份十年有余的假女儿说,而至死都不愿意再认她,再看她哪怕一眼。从最初开始,他都从来只会躲避,从来不曾对她,对她娘,对这两个被他伤害而去的人说句对不起。麻糖有一丝支撑不住,我忙冲过去扶住她,这个动作,没有给这个沉闷的场景带来任何的改变,气氛仍旧很紧张。而唐莫连的神情也从紧张惊讶到了不可自制的癫狂,我在旁边清楚的看到,她面色痛苦的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襟,那片雪白胸膛上本来若隐若现的月影这样一下便明晰的展现在人们面前,像它的主人一样颤抖着,宣告着:“我就是魔教少主没错!我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的妖物!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可算满意了吧?!”我以为她疯了,她这样一说,不就还是把她自己和唐匀推到了悬崖之上,有勇无谋。但是她咆哮中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而且自信,我都在怀疑自己的推断到底是不是正确,难道这个魔教少主,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招数,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全身而退,甚至反败为胜?鹿暝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放下手中已不算清醒的唐匀,想看看这个丫头有什么特别的本领;月舴也有点不可思议她的承认,但是神色中闪过的惊讶,却远远的超过这件事对她的震撼,难道她真的知道更多的事?下面的一干人更是纷纷交头接耳,仍然没有人上前。看别人的演出当然比别人看自己表演省事得多。唐莫连已经是这里的主角。她狼狈地说:“我虽然无知,虽然懦弱,但我也知道,我父亲为了让我过得幸福,一直倾注着多大的努力来保守这个秘密,保护着我。我是魔教少主,但是我什么错事都没有做过,更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我知道大家想要的就是我的命,我愿意交出来,只求你们不要再伤害我父亲,他是一个伟大的英雄,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将来。”我看她脸上冒着诡异的微笑,心里一阵发冷。原来她也没有回天的本领,最后还是用了和唐匀一样的这招,真是感觉凄凉,如果女儿死了,父亲怎能独活?不过唐匀倒还有个女儿,我侧头看看麻糖,她的眼圈也红了。女人真是水做的啊,连自己的宿敌的倒霉事都要给哭一场。唐莫连毫不迟疑的掏出一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脏,本以为她会喊一句“爹爹你要保重”或者“来世我要当你的亲生女儿”或者“向我开炮”之类的英勇就义,没想她竟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你说过你就是爱魔教少主,现在你也看见我就是少主了,你会不会爱我!”然后捅了进去。我担心被血溅到,就像每次我爹杀猪时候一样要远远躲开,没有顾及她说的意思,也没有顾及花月夜发黑的脸色,但这时候还真是巧的很,唐匀恰好微微睁开眼睛,一眼瞄准唐莫连的牺牲行径,奋不顾身的跃起,空手抓了匕首的刃。但可惜他刚才身受重伤,跃起的有点慢了,虽然还是抓住了一部分,前面的一大段还是已经进入了唐莫连的身体。她无比悲伤的看着伏在她身上的惊慌失措的唐匀,摇摇头,张了张什么嘴型便闭上了眼睛。唐匀看见这一幕也没能成功说出什么,然后就……又晕了过去。我只记得那之后人们也都愣了半晌,随后以各种离奇的速度纷纷撤退了,等我回过神来,那里除了我们已经空无一人,唐匀和唐莫连也不知道被谁带走了,而鹿暝他们竟然也没有留下来收拾我们,我想我的听觉和视觉刚才一定又暂时消失了,我只能判断这么一件事:这应该是我们闯的一场祸吧…… 刚忘了发图对不起==、手残还懒,所以只有头像还没有上色……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章 灾后 花月夜一脸不爽的把愣在当场的我和麻糖拉回去,回去之后我们就各自回了房间,直到晚饭的时候我被饿的受不了了,于是出来觅食。这时候才发现花月夜和麻糖已经在饭桌前面坐好了,一人面前一份干粮,还好还给我留了一个,看上去果然没有人有心情做饭,而且没人能吃得下。 我坐在另一块干粮前面,数了数,问道:“花月夜,你师父呢,吃过了吗?” 花月夜道:“我师父又走了,给我领了封信。” 我道:“又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乱跑,他去哪了?” 花月夜道:“可能是回中原了。他只说有急事先回去,具体去哪我怎么会知道。” “哦。”我表示理解,“那么月舴呢?” 花月夜摇头:“月舴当时用了移形术,我也没看清楚当时的情况,不知道他们后来干了什么。” 原来他也没有看清楚。我转头问麻糖:“你怎么样?没事吧?” 麻糖瞪我:“我有什么事,反正又不关我事。”她声音渐,感觉更是让人难受。 我就不追问她了,既然还能说话,那看来还没有到崩溃的境地。我就又问起花月夜之前的问题:“你怎么学的那些魔教的招式?” 花月夜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个几乎无甚所谓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了我,也许只是籍以转移注意力:“我时候和师父在关外的时候有一群魔教的孩子总是在这边玩,有一个女孩总是被他们排挤,所以经常来找我玩,就顺便教给我了几招简单的招式。我本来以为以后都没有用武之地了,没想到当时唐莫连发动那个幻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就顺手给破了,但是说起来,我也只能克制一下她了,那些真正魔教的人,就算孩,我也不能以此取胜。” 麻糖撇撇嘴:“原来你从就很有女人缘啊。” 花月夜皱了皱眉,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能不能不提这茬了啊,要是知道这招这么造孽,我就不使美男计了啊。” 原来你一直都还在郁闷唐莫连的那句话啊!说实在如果你不招惹人家现在不就没事了吗,最后你还要怨谁,狼心狗肺的。不过我还是不敢这么说,又回到刚才的问题:“那唐莫连是怎么学会魔教的法术的?” 这问题仿佛正中他的下怀,花月夜自信满满道:“因为她的血统。魔教的武功和法术一般来说都是人人相传的,所以几乎没有文字书籍记录的,就算基本功也不会随意流通,所以她在中原是没法学魔教的法术,所以答案只能是因为她的血统,她从出生开始应该就继承了月逐的一部分功力,虽然没有学过,但是她本能的就会使用,只是法力实在太低微,就连我都能破了——看来果然是因为她血统不纯的缘故,以前那个女孩给我讲过,如果不是正宗的魔教的人,就算学会了魔教的纯正功夫,遇到真正的魔教的人也是毫无办法的。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这样相比之下,确实如此。” 我感到诧异,心想我爹要是生我的时候也能把武功多少传给我一点就好了。我愤怒的咬了口干粮,然后问道:“后来唐莫连怎么也不见了你看见了吗?唐匀都晕过去了,有人给她收尸吗?” 麻糖愤愤道:“你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她还不一定死了呢。” 我道:“可是都看见了,匕首刺进心脏怎么还能活,我最后看见她好像都断气了的样子。” 麻糖无理取闹的说:“那也不一定会死的,说不定晚上还会回来找某人哟~~~”她挪揄的看着花月夜。 花月夜皱眉斥道:“瞎说什么,不过我也没看见谁把唐匀和唐莫连抬走的,可能魔教的人一并都给造成幻觉而隐蔽了吧。” 我道:“不会是月舴把她带走了吧?我看她之前好像有什么话想问唐莫连的。” “将她带走的并不是我。”突然传来一句话,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回头只见月舴走进饭厅,庄重的神情一如往常,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忙把她扶到椅子上问道:“你这半天去哪了?” 月舴道:“我行动不便,所以只好隐匿了气息趁乱遁走,但是鹿暝是我的夫君,他能感受到我已经压得非常微弱的的气息,所以我只好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他们先撤走,我这才回来。我当时也一团混乱,没有能力带走少主了,也并不知道她究竟是被谁带走,但是我的确看到有人抱走了少主,就在混乱的那一瞬间。只是我没有看清楚那是谁。” 我问花月夜:“会不会是你师父?他这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说不定是为了把唐莫连带走。” 花月夜想了想:“可是他把唐莫连带走是为了什么呢?明知道她是我的宿敌……” 我道:“也是,带走一个死人干什么。” 月舴插嘴道:“她并没有死。” 什么?看我们惊讶的的眼神,她解释:“说到底那匕首还是被唐匀给拉住了,而且那个刃并没有那么长,插入她的心脏似乎并不是特别深,如果进行抢救,还是可以救活的。” 花月夜托着下巴道:“我师父的医术确实很高明,但是要救活一个被刺中心脏的人——这没几个医者能做到吧。” 我道:“说不定你这么多年没和他在一起他的医术精进了呢,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能找你师父求证了,就这样吧,你们不饿吗?”我咬着干粮回去准备休息。这一天还真是够累的,我要好好歇歇。 醒来的时候不知是何时,天都全黑了,我正想翻个身继续睡,窗边一个黑影把我给吓了一跳。我刚要喊人,嘴就被捂上了,然后他点起了火折子,我才看清楚他是花月夜,还大言不惭的说句:“你终于醒了。”。 “什么叫‘终于醒了’?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间干什么,不会想对我图谋不轨吧?!”我抱着枕头说。 他倒显得很无奈:“我是会杀了你还是奸了你啊,你这么慌张干什么。我就是来找你说说话。” 我这才放下心来:“你失眠了啊,还是唐莫连来找你了?还要跑来找我说话。” 他道:“你再说这事信不信我真把你先奸后杀!我就是找你说说之后的事,如果不赶快计划好了,之后可能会措手不及,很难办。月舴也找我说过了,麻糖那边又不好开口,我觉得应该和你商量一下嗯。” “月舴找你说啊,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会在唐匀那边的地下密道里啊?”我还是对于这个更感兴趣一点。 “我师父之前不是说要拓展地道,其中一条就拓展到了盟军(这是简称嗯)住的地方,其实我师父早就料到我们会去,所以让月舴从那里走出去,等着需要的时候现身,然后我师父在另一边将洞用石头封住了,因为洞口,再加上周围也都是石头,所以他们没有看出破绽。” 这都可以啊,我心想,然后问他:“那月舴还和你说什么了?” 说是来谈正事的花月夜却又不说正事:“她告诉我时候教给我魔教法术的女孩儿就是她额,我竟然没看出来,她也没想到是我,是她之前一直在外面听我们说话才恍然大悟的。” 这竟然也可以啊!偶遇旧情人?我问道:“连鹿暝的女人你都敢抢,你本事不啊。” 他连忙否认到:“当时她又不是鹿暝的娘子,再说我要是知道她是盟主的妹妹我就不和她玩了真是的,犯得着学这些劳什子的法术嘛!?” 我倒觉得是他时候鹿暝他们肯定也不带他,所以只好和女孩儿一起玩,或者说喜欢和女子在一起呢。他干咳两声,阻止我的继续发问,终于开始说正经事了:“今天这事发生之后,两方面肯定都坐不住了,可能很快会发生战争,但是是他们对打还是继续向我们攻击还不一定。同时,中原那边知道了唐匀的秘密之后,对他会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我们也未可知,之后的事将会是充满变数的,可能这一夜之间,就会发生很多我们预想不到的情况,或者更好,或者更糟。” 我奇怪道:“他们知道唐匀豢养少主,与中原武林、之前大战的受害者为敌,怎么还能原谅唐匀,一定会团结起来对付魔教的吧?” 花月夜道:“可是,如果他们真的这么想,今天魔教的人就在那,教主也在那里,他们的人多势众,为什么不出手?所以他们还是有顾虑的,一来怕打不过鹿暝,二来他们可能也想知道唐匀冒着人人得而诛之的风险也要帮助养着少主的原因是什么,如果这个原因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他们还是会考虑让唐匀带头对抗魔教,毕竟这个领头羊,也不是好做的差事。” 我问:“那唐匀究竟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们都理解他的这种行为?” 花月夜叹道:“故事都是人编出来的,唐匀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其实也可以想象,他能说出的理由一定是能让他满意的理由,那对我们,可能会是一次灾难。”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一章 作战 听花月夜说的,看来之后的情况一定会变得困难重重,可能以后都睡不了一次好觉了。因此我本想在今天夜里饱饱的睡上一觉,但是越想这件事越是睡不着,最后倒真是失眠了半晚上,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既然也没有睡意,只好穿上衣服走出门去。 走到院子里欣赏关外日出美景,却发现花月夜早就在亭子里泡了茶坐着了。我过去,他看我一样,给我倒了杯茶。 我接过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什么都没问,他的黑眼圈已经说明他和我一样也没睡好,这是不是缘分? 应该不算吧,毕竟我们是因为同一件事——不过也不一定,说不定唐莫连晚上来和他玩了。 我这么想着,没敢说出来,又仰头灌完了这一杯茶。花月夜拿过茶杯又给我倒上:“这茶要慢慢品的,你喝这么急干嘛?” 我道:“你看,照你昨天说的,说不定以后可能就没有和你一起喝茶的机会了,此时若不多喝点,岂不是愧对朝阳?” 他微微愣了一下,沉默着把茶杯再次递给我:“不会的,来日方长,以后的机会还多呢,不用急在此刻。” 以后什么的,我倒不敢多想,就想想鹿暝一个人,不论我们谁遭遇到,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花月夜倒是有自信,他从来都告诉我“事情并不会像看上去一样发展,可能中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武功弱的不应定会输,一切事情都在发展和变化当中”一类的道理。我半懂不懂,但有时候坚信不疑。 既然这样,或许事情还没有那样可怕。我又仰头灌茶,花月夜只好摇头帮我续杯。 就这样我们喝了有十几盏茶,看着太阳慢慢的升起。但是朝阳只照亮了半边天空的时候,我们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这寂静的空气,似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只有急促的一下,之后就没有了续音。 我感觉好奇怪,还以为自己幻听:“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确实有人喊了一声。”花月夜放下杯子,侧耳仔细聆听,等下一声叫喊响起判断一下方位。 但是又迟迟没有声音传来。我等得不耐烦,道:“是不是刚才谁被杀了,叫了一声就死了?” 花月夜道:“应该不是,人要死的话叫的声音应该比这个绝望一点,听着不像,再说这附近有谁会被杀了?” 我道:“不会是麻糖吧。” 花月夜说:“不可能,我们就面对着麻糖的房间,要是有人杀她我们都能看见,自杀又是不会叫的,要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一定会跑出来的。” 我想想也是,昨天麻糖心情不好,所以睡的应该沉一点,现在还不是她起床的时候。就在这时,又有叫声传来,这回的声音持续的更长,而且更有活力,“嗯啊嗯啊”的一气。 我听了皱眉:“怎么这次叫得这么难听,还带哼哼的。” 花月夜道:“是啊,听听哪传来的这种声音,怎么跟杀猪一样。” 我对他的比喻表示抗议:“我爹干活的时候我听过,杀猪才不是这样呢。你说谁叫得这么凄惨,跟生孩子似的……” 月舴!我和花月夜对望一眼,来不及多想,连忙往月舴的方向赶去。 因为师爷爷突然不告而别,所以他之前住的那间房间改成月舴住了,终于将她搬出了阴冷的地下菜窖。我们赶到的时候,月舴已经疼的满地打滚。我看她已经在流血,应该马上要生了,但是我们谁都不知道怎样才好。 我问花月夜:“喂,你见多识广有什么办法没有?” 花月夜道:“生孩子这个,我还真没有见识过,我师父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会遇上这种事啊,真是的,要是我师父晚一天走就好了。” 我道:“我也没办法啊,月舴你说我们能帮你干什么?” 月舴抓狂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生过!你们两个真没用,赶紧出去!” 我遗憾道:“那我们不帮你你也生不出来,你就忍受一下吧。” 月舴惊恐着滚到一边:“不要过来,你们快点出去吧,我一个人就行了。” 花月夜挪揄道:“那用不用我们给你把鹿暝找来?” 月舴吃力的喊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让我说话了,我很疼啊啊啊~” 我们对视一眼,想着找鹿暝肯定不行,去魔教搬救兵也不行。花月夜英勇的说:“不然我来吧,你退后。” 然后朝月舴走过去,口中说道:“你别害怕,很快就好,不要到处躲了。” 月舴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躲开他了,只好放他走过去,疼的大汗直冒。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默许他的帮助,毕竟孩子还是要生出来的。花月夜刚要掀起她的裙子,突然一道闪电闪过,麻糖把他推了个人仰马翻:“你们几个在干什么!怎么能让花月夜帮忙生孩子!要是鹿暝知道了肯定把你们都杀了知道不知道!”然后把月舴转移到垫子上,俯身听一听道“你们怎么刚才不叫我啊,幸好我听见了及时赶过来,不然就真坏事了。” 我扶起花月夜道:“把你叫来有什么用,你会生孩子还是你生过啊。” 麻糖朝我们狠道:“总比你们有用,赶紧出去,我要开始干活了。”说着拿起了旁边洗脸的盆。 听了她的用词,我们对月舴表示了人道的同情,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好退出来在外面等着。 果然等着生孩子这事还真是煎熬,虽然我们不是孩子的爹,但是竟然代替他在外面等着,真是还不如把月舴捆了送到魔教去的好。 我们昏昏欲睡着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觉得都够我做一桌子大餐了,终于看见麻糖抱着一团东西走了出来,阳光照在她身上,如同神像一般。 我连忙跳起来道:“怎么样,月舴被你弄死了吗?” 麻糖瞪我一眼:“哼,我当然手到擒来,母子平安。” 我问:“话说你怎么会接生啊,居然有这种凶残的技能。” 麻糖笑道:“就不告诉你——不过我什么不会啊,真是的。” 花月夜忙凑过来问:“男孩女孩?” “女孩。”麻糖把孩抱开不给他看,“哪个女孩沾上你都没有好结果,你快把你的脸伸走。” 花月夜委屈道:“什么嘛,连看都不给我看,她才那么,不会就爱上我的,快点,给我看看。” 没想到花月夜对别的没什么兴趣,倒还蛮喜欢孩,下次孝敬他就给他一个孩子就行了。我这么想,看见麻糖经不住花月夜请求就给他看了一眼,没想到孩子看见花月夜就哭了,忍不住失笑起来。 花月夜苦着一张脸瞪着我:“你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给月舴做点好吃的补补。” 麻糖也附和:“对,之前我从魔教顺手牵了一只家禽回来,应该是关外的人喜欢吃的,就放在后院了,你去把它给炖了吧。” 哇,麻糖还真是有心,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偷来的,不过既有此物就轮到我大展身手了。我走到后院,找了半天才在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家禽模样的东西,只比拳头大一点,被捆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可怜的样子——我终于知道麻糖是怎么把它带回来的了…… 不过既然有这么个原料,不管是雏鸟还是老鸟,我就能做出美味佳肴来。这鸟别看不大,但是肉还蛮多,不多时,我就端上了一锅香气扑鼻的鸟汤。 花月夜托腮看着这锅食物道:“闻着这味道我更饿了。” 麻糖道:“你们谁都不许先吃,快点端着给月舴送过去。” 我领命把鸟盛在碗里端进去,麻糖舀了一勺要喂月舴,但是月舴闻了闻,皱眉道:“这是什么肉?” 麻糖道:“是我从魔教带回来的鸟,我看他们养了很多,以为是用来吃的,就顺手拿了一只……”麻糖还算挺机灵,知道瞒不住月舴,从实招来。 月舴道:“难道是那种尖嘴肉多然后额头有一座黑猫的的鸟?” 我连忙道:“对对,就是那个,你也吃过吧?” 月舴摇头说:“这种鸟是有剧毒的,我们都是用这鸟的胆来取毒,然后制成魔教的独门毒药,所以……” 啊?真是的,不弄清楚是什么鸟就让我炖汤,这下好了,白炖了。我问道:“我炖之前都把内脏取出来了,又干干净净洗了,这样也不行?” 月舴笑笑说:“无妨,其实我们平常也会吃掉取完毒的剩鸟的,这样可以达到百毒不侵增强功力的效果。所以我喝这个汤没有问题,不过你们要心。” 麻糖听到高兴了,忙给她又递了一勺。但是月舴还没顾上喝,又问我:“对了,你刚才处理这鸟的时候,没有中毒?” 我连忙看我的手,没有异样,迷惑的看了月舴,她看了奇怪的说道:“咦,你居然对这个毒有抗性,难道你以前中过?” 我讶然无语。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二章 围困 出了门我问花月夜:“奇怪,我之前也没有吃过这种家禽,为什么会对它的毒有抗性呢?” 花月夜解释:“其实如果毒性相同,你之前中过某中毒之后就会产生一种普适的抗性,所以这次遇到这个毒就不害怕了。” 我道:“是这样啊,可是我之前并没有怎么中过毒……除了白殷殷的鸡汤那次!” 花月夜思考道:“是吗,看来这两种毒应该是同源的了,说不定还是同一种,可是她如何得到的这种毒?” 我说:“并不一定就是她给我下的毒。仔细想一想,她给我下毒,完全没有理由啊。也许是唐匀他们想要害我,知道唐莫连会扮成白殷殷给我送鸡汤,所以事先在汤里放了毒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包括擂台爆炸那一次,很有可能是唐匀他们的圈套,就是为了加害于我。” 花月夜道:“嗯,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果然,我之前的猜测可能是真的了。” 我问道:“什么猜测?” 花月夜故作神秘:“现在还不能说,这要等我完全搞清楚再公布。先待我从月舴那里问个蛛丝马迹。” 我也懒得追问,自顾自回去了。 这天晚些时候,月舴就想同我们告别,抱着孩子先行离开。我惊讶的问道:“你刚生了孩,现在能走去哪?回魔教继续当你的教主吗?” 月舴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至少再给鹿暝留一点时间。现在若他功亏一篑,定会气急败坏的,我自然也不忍看到他变成那样。我想先找到兄长隐居的地方,还可以和他商量一下。” 花月夜说:“月凰隐居之处你知晓吗?” 月舴摇头:“兄长走的时候并没有和我说过,我只能自己去找了,如果能找到当然再好不过的了,要是不成,我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的。” 麻糖则担心月舴的安全:“一个人走,你的身子能行吗?半路上如果碰见鹿暝的人怎么办?会不会伤你啊?” 月舴道:“你放心,他不会伤我的。何况我会好好隐匿行迹的,混在人群里没那么容易被发现,倒是你们,我想很快形势会有所变化,所以定要做好大战的准备才好。” 如此互道保重之后我们目送月舴离开,然后我问花月夜:“你说的那个猜测,问到了什么没有?” 花月夜说:“没有,她没有说不过给了我一个锦囊,如果有危险就可以打开来看,这里面可能就是写的这个。”说着掏出一个信封,上限写着“锦囊”二字。 我道:“那我们赶快打开看看吧。” 花月夜迅速收起来:“那可不行,都答应人家了,有危险再看,你还是省省吧。” 我撇撇嘴,不看就不看。 麻糖跑过来,拿了个纸条:“快看,刚才你师父给你来信了,用鸽子送来的。” 花月夜接过来一看,大惊:“我师父让我顺着那条大路往回走。” 我忙道:“回去?是让你回去中原吗?那我们怎么办啊?”我指的是我和麻糖。 花月夜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回去,但是他如果有令我就一定要照做,不如我先回去一趟,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麻糖立刻道:“不行,我们也要和你一起回去。” 花月夜看看纸条:“可是我师父说必须我一个人回去,你们在这等着吧。” 咦,为什么一定要分开我们呢?我觉得有蹊跷,说道:“可是你走了他们来打怎么办?我和麻糖可是没有办法,这不会是魔教设的陷阱吧,想把我们分开,然后逐个干掉。” 麻糖同意我的说法:“是呀,你看看是不是你师父亲自给你写的纸条。” 花月夜无奈的又看了半天道:“这个没有署名,也没有盖章,确实很奇怪,不过这字体确实是我师父的啊,再说也只有他的信鸽能把信送来到这里,反正我觉得是真的,除非你们有别的证据证明他不是。” 我们去哪证明呢,况且我们也并不熟悉师爷爷的风格。我便直接问道:“你真的要和我们分开直接回去?” 花月夜道:“别无他法。” 所以我们只好又送走了花月夜。我甚至怀疑过后麻糖也要离我而去而又无法挽留,麻糖问我:“你不会也要走吧?” 我道:“当然不了,我又没处可去。” 麻糖当然也没处可去,但是她的思路明显比我清楚:“你看,我们刚出来那会儿你决心要去京城,然后又因为决赛要去开封,那两个地方我们都成功的到了,现在你却没有地方想去了,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奇怪:“危险?这有什么危险的,在这呆着花月夜还会回来的,反正魔教又进不来,月舴也答应我们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花月夜回来不是很省事嘛。” 麻糖道:“当然不是,这不是省事不省事的问题,而是你的一个方向感的问题。如果你没有了要往前走的方向,那就被困死在这了,就想等死一样。你看,你首先要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我们有事情可干,就不用在这等死了。” 我道:“可是我不知道要干什么啊,等着也不一定死吧。” 麻糖摇头表示不赞同:“那不行,你要做好决定,越快越好,我们要在别人之前赶快抢先行动,这样才能占得先机。” 我也比较不满:“那为什么你不想。” 麻糖振振有词:“现在是你走决定的时候,我想了你又不一定会跟我走,难道要我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吗?” 我道:“那你说吧,说出来我听你的,我们一起走。” 麻糖没办法:“好吧,那我要回中原,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说:“可以,不过花月夜刚走,我们立刻走的话他会以为我们在跟踪他,不如你我先睡一觉,等他走远点了,然后我们天黑上路——这样也比较保险。” 麻糖表示同意,于是我们各自回房,定下晚饭的时候出来一起吃完了然后上路。 我困倦异常,倒下就睡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说这下不好,忘了约定了,急忙起来,却见麻糖还在房里睡着没有醒,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麻糖起来连忙跟我道歉:“让你久等了啊哈没有鸡叫还真是不方便啊。” 话说我们这里哪里有鸡啊。我们通吃了晚饭,然后背好包袱准备出去,打开院门把我们震惊了,外面漫山遍野满满的排着火把,鹿暝就站在门的对面不远处看着我们。 我们立刻关门。麻糖焦急道:“这怎么办啊,他们一定看见花月夜走了,我们打不过他们,就过来围堵我们了。” 我道:“不然我们今天先别走了?反正他们又进不来。” 麻糖不依:“不行啊,要是中原的人也过来怎么办,我们还是得走。” 我道:“那也不能从这走了啊,出去不就是个死吗。” 麻糖说:“都定下来了,我们必须走,既然不从大门走,我们从菜窖的地道跑出去。” 好主意。我跟着麻糖顺着菜窖爬进去,拐来拐去不久,到了一个出口。我探头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也没什么亮光,就爬出来,然后把麻糖拉出来。 麻糖出来拍拍身上的土,四下看看:“这是哪啊?” 我道:“我也不知道,这条道不是你领的吗。” 麻糖说:“是花月夜的师父告诉我如果遇到危险就从这个通道出来,但是没告诉我这边是通到哪的啊。” 我追问道:“那他还告诉你什么了?” 麻糖想想说:“他说爬出来了就赶紧往东跑,不能在这呆着。” 那还罗嗦什么,赶快跑吧!我和麻糖往东飞奔,一夜之间跑过了三个山坡,终于看见了一条路。 “这是不是花月夜走的那条路,我们快点往前跑,说不定能碰见宿营的他。”我招呼麻糖,让她再加把劲。 可是麻糖真的跑不动了,靠在一棵树上喘气:“跑了这么久,他们追不上来了吧,我们歇会儿吧。” 我道:“可是现在就歇下也太不保险了,敌人顺着这路下来就看见我们了,要歇我们再往前一点好不好?” 麻糖一步都挪不动了,抓着树不肯走。我没有办法,放下包袱同她一起歇着。这时候太阳又已经冒头,又是新的一天。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跑出去,但是这样似乎也很有趣。一路上因为天太黑我们摔了不计其数的跤,不过为了向前走,还是很快的爬起来继续向前赶,心里有个念头:要赶快向东走,即便不知道东边会是什么。我想这就是麻糖所说的方向感吧,有一个方向能够不停地走下去,无论多么难走,确实比一直在一个地方等着来得好。 我笑笑,坐在麻糖的旁边,看着道路尽头的朝阳,感觉温暖又安心。麻糖看着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也坐下了,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三章 苦战 “你们还是最好不要往前走了,走了也是白费力气。”这时候听到一个声音,明显不是鹿暝,但是我还是像被浇了一盆冷水。 回头看,真是狭路相逢,居然在这碰见了刘折。我连忙从包袱里拔出剑,对他说:“你别过来啊,我们可无冤无仇,上次算是愿赌服输啊,你不要随便动手啊。” 刘折道:“我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动手,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揭开盟主的旧伤,让他现在这么痛苦?你们从来不为别人去想什么是不是,这其实根本不管你们的事是不是。” 我道:“怎么会不关我们的事,如果不是唐匀一开始骗了所有人我就是少主,我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机和他们斡旋吗?我用得着每天被追杀来追杀去吗?当初唐匀让魔教把魔教的矛头指到我的身上,有谁出来替我说句话了?怎么现在又全成我的不对了?如果怕我说出这个秘密,那之前就不要将我掺合进来不行吗,现在我背了不是我的罪,难道还不够,难道一定要把我逼死才行吗?” 刘折哑然:“不是……”有说不出什么来。 我指着麻糖:“还有,就算我怎样做都是错,那她呢,唐匀十一年前抛弃她们母子的时候有谁说过一句话!就算为了她,我也要把唐匀的阴谋揭开!不战不休!” 麻糖拉住我,像是乞求道:“张也,别说……” 刘折一脸惊讶,看着麻糖又看看我:“什么、你说,她就是……” 我不理会麻糖的阻止:“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我知道你之前也对唐匀有很大的不满,你当时也说了,现在要因为听了一个谎言便相信他了那我也无话可说。如果一定要打我也没有办法了,我最后也会杀出一条血路,我不会输给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 刘折震惊半天,才缓缓举起刀:“我不能相信你的话,如果再次败在你的手里,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并不想和他打,拼命和自己说逃命要紧,肯定还有人要过来要我的命,可是手不自觉的抬了起来。我想为自己和麻糖讨个公道才是我内心真实想做的事,如果再去逃避,那我之后不会原谅自己的。 刘折的武功的确有所长进,但是他打得畏首畏尾,可能因为他想要杀的并不是我。我也并没有怎样用力,他便中箭了,跪在地上喘气。 “我不杀你,不过你不要把这些事说出去,我们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目的是干掉魔教,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受到蛊惑,再被他们骗了,才对你一个人说的,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不要怪我不让你为你父亲报仇,因为你没有资格。”我收起剑,不看他拉上麻糖继续朝东走。 刘折在后面大叫:“等等!” 我回头说:“怎么,你还是要让我这么快就后悔?” 刘折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不过在这里遇到你我不会后悔。唐匀在这条路上安排的人不止我一个,可能还有人往这边赶来,我不能帮你阻止他们,之后你要多加心。” 我倒没想到他会关心起我,不过既然他告诉我,我倒应该谢谢他。我淡笑回头走掉。既然还有别人在这路上,我只能一一面对。也许不能胜,但是我至少不要败。 麻糖被我拉的很生气,甩开我道:“和你说了不要对别人讲,你为什么不听?” 我道:“你难道不想让众人声讨唐匀吗?你这是在纵容他知道吗。” 麻糖道:“不用你多嘴,这是我们自家的事,这之中的很多事都不是你想当然就能解释清楚的,你根本不知道我娘走之前的生活。我的时候也很义愤填膺,特别恨我爹,可是我娘和我说过不要把这件事传到江湖里,就让他和他的魔教女儿在一起好好生活就行了,现在他们的事已经被揭穿了,我不想再搀合进去,就算是无关的路人也好——本来从我离开那个家之后我就和唐家没有关系了。” 我沉默半晌,然后心翼翼的问:“那你现在……不愿原谅你爹吗?” 她瘪着嘴不说话。我又问了一遍,她终于开口:“说实话我并不想原谅他,他对自己妻子女儿做的事太让人心冷了,但是他毕竟是我爹,现在魔教少主已经死了,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不能再让他伤心,但是我也不会回去他身边。既然让他知道我还活着就够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责任了,五岁以前都是娘和奶娘把我抱大的,他连包都没有抱过我一下,现在可能真的是报应吧。” 我听他说的凄凉,久久不能言语。确实,唐匀不配享天伦之乐,但是,他为何定要这样做,将自己的的妻儿逼到定要离家出走的地步?他是否也有什么隐情? 来不及多想,果真有人从后边杀过来,我带着麻糖击退了三四波袭击,但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就算我打得再快还是浪费时间,刘折说有人要赶过来,但愿人不要太多。 可是事实总是与我的想法相违背,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拦路的部队,居然是唐匀带的人,原来他们没有进攻山庄,而是在这等着我。鹿暝这个人果然不能瞧,简直可以算是神算,他早就料到我们会从密道逃走,如果逃的话一定要走这条路。 我们转身,却见鹿暝的人也往这边来了,也就是说,我们被真的包围了。 麻糖藏在我身后:“这可怎么办?” 我看看周围:“冲出去怎么样?” 麻糖抓紧我的衣服:“可是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冲的出去啊?” 我道:“我轻功好,带着你出去,他们追不上。” 麻糖很失望:“你轻功再好能像鸟一样飞吗?这里全都是人,还有射手,你还带着我,那不是找死的吗。” 我改口道:“那就和他们拼了。” 麻糖还是不同意:“你和他们打,还要保护我,多累啊。” 我无奈道:“那你什么意思,你是在重复地说你是个累赘吗?” 麻糖不说话了。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如果此时花月夜能从前面的路上杀出来就好了,至少能让他把麻糖带走。不过唐匀应该不会冲着自己的女儿来,鹿暝也不会伤害麻糖吧。我稍稍放宽心,不能突出重围至少让麻糖出去,就像……第一次遇到刘折的时候一样。 奇怪事情总是一个圈,不管怎么走,终究回到原点,此刻的情景,虽然时间地点攻势有所不同,但是我看来终究都是一回事,我总会带着麻糖,逃离开这里。 我握起了剑,这场较量,这场殊死的决斗,没想到我会如此自信。 我在刀剑的缝隙中穿过,我在乱箭的空间里闪转,在猎猎的掌风中腾挪,我用魔剑抵抗住各种法术,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是一场苦战,但是我异常清醒,凛冽的清醒,就像我生来就是为了抵御他们而存在一样。受伤,再战,再受伤,再起,一道道伤口都没有让我失去理智,我清晰地驾驭着每一个动作,我完全忘记了之前甚至还有我被内心的能量抽去了意识的事情,越打我越清醒,越清醒我越是知道,我可能打不下去了。 对手太多,攻势太密,我是要败了吗?我看着前方不远的光明,却被几根长枪阻挡,我听见麻糖的哭喊,却没有闲暇将她的泪水擦掉。 我不能输。我大叫着扬起剑架开那几根刺来的枪,我知道我会成功的,可是这时候我便无法躲开飞来的箭矢,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也好。 好像一切都将结束了,这场无理的争斗,所有的缘由已经对我不重要了。只是麻糖的出现还是让我彻底改变了看法,我还是要拯救什么,赢取什么,因为麻糖,居然为我挡住了那支箭。 我看着麻糖缓缓倒下,感觉时间都凝固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那是个无声的时刻,我不清楚我到底有没有赢得这场战斗,但是我清楚的是我要拯救麻糖——如果我可以的话。在她落地之前,我出手抱住了她,抱着她,闪开那些毒蛇一样的武器,躲开那些充满迟疑的招式,我听见唐匀绝望的叫了一声,我心中也满是苦楚,如果可以,麻糖,请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我带着浑身的勇气在奔跑,只是觉得,如果停下,麻糖就会死,但是我要跑去那里我也不知道,总不能一直跑到中原,找到花月夜为止。只能说,跑吧,只要我还能抬起腿,麻糖就有救。 我忘记了检查麻糖伤在哪,也忘了去分辨后背上留下的热热的东西是血还是汗,是不是天地万物我都已经忘记,脑袋中只有一个字,跑,这支撑着我整个身体,让我不至于停下,让我不至于跌倒。 我能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里,有花月夜的脸,我顿时放心了,终于累晕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四章 故事 “往回赶的时候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生怕你们会出一点事,看见你我就放心了,可是看见麻糖在你怀里,我的火又上来了,有你那么抱人的吗,也不怕把她的头甩下来。”不知道多久之后我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的地方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只能分辨出旁边有一棵树,花月夜同我说了这些话。 我揉揉身上疼的地方,发现已经被很好的包扎了,轻轻问一问,果然有花月夜的味道。我慢慢吐出一口气,问道:“麻糖怎么样了?” 花月夜道:“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我一听急了,居然还有坏消息!我摇头道:“好消息呢?” 花月夜道:“好消息就是她被射中的地方并不会一剑致命,而且救治及时,这个伤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松了半口气,警惕地问:“那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花月夜叹口气,“箭上有毒。” 我蹭地坐起来,身上的伤被扯的一阵疼,呲牙咧嘴的问:“她中了什么毒,不会有事吧?!” 花月夜把我摁回到地上:“你给我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告诉你,她中了什么毒你都没有办法,你只能在这给我乖乖的呆着。你的伤还需要养,我真不知道你怎么冲出来的,但是既然你有办法冲出来了,就不要给我在外面急死,听懂了没?” 我半懂半不懂,他的意思难道是——麻糖凶多吉少?我挣扎一下,还是决定不问毒的事了:“那麻糖现在在哪里,你给她治疗了吗?” 花月夜摇头:“我说了我不会医术,我师父正在帮她疗伤,他说至少半个月才能看到初步疗效,在这之间不许人打扰——所以你才被弄到外面躺着。” 我道:“对了,你为什么……会来接应我?” 花月夜说:“我师父让我赶快赶回来。他本来想在我往回赶的途中和我相遇,但是之间出了些事情,他走得慢了,所以我连夜赶了好久才遇到了他,刚看见他便不和我多说,让我赶紧回来帮你,说你有危险,我二话没说就回来了。” 我道:“你师父神机妙算?” 花月夜道:“不是,我师父确实是有些事想和我说,他在中原这段时间打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所以特意想要来告诉我,可是他也知道这一战再所难免,只能用这个方式了。对了,我在救你的路上打开了月舴的锦囊,我猜的果然没错。” “是什么秘密?” “她在里面写的,唐匀就是唐莫连的父亲,唐莫连和麻糖都是他的亲生女儿。”花月夜平静的说。 我当然不能平静:“你说……的都是真的?” 花月夜点头:“当然,千真万确。我和我师父确认了,他主要也是想和我说这个事,这个秘密被隐瞒了多年,今天居然又一次重见天日了。”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我连忙问:“可是唐匀亲手扼杀了两个女儿,他……不会崩溃的吗?” 花月夜无不惋惜:“怎么能不会,其实我把你救下之后,回去看了,他们还在打,不过是中原和魔教之战了。麻糖受伤然后你逃走之后,唐匀就打不下去了,可能直接昏迷了,魔教那边也不再往前追了,既然鹿暝的仇人就在面前,他也没有追的必要了。这时候刘折赶到,看见这时候的形势,号召起中原侠士纷纷奋起抵抗魔教,然后就这么打起来了。” 我道:“最后谁赢了?” 花月夜很失望:“哪边都没有赢,这个争斗是争不出胜负来的。只能说双方各有伤亡,就像十八年前的故事重新发生了一样。后来……后来刘折阵亡了,鹿暝的人也被伤的差不多了,匆匆撤退了。” “刘折他……”我有点难过,毕竟他这样拼命,也有我的原因在里头,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完成自己的心愿,不知道打了这一仗,他是不是略感满足了? 花月夜看出我的心思,安慰道:“你不用管这些,这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或者说从头开始就与你无关。” 我道:“不见得,这场仇恨与十八年前还未出生的我确实无关,不过我爹,他也毫无关系吗?那江湖上为什么会这么传,还有,唐匀到底为什么会是魔教少主的爹,难道月逐做了对不起我爹的事吗?” 花月夜道:“不是月逐对不起你爹,而是唐匀对不起月逐。” 我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月夜慢慢讲起来:“这是我从月舴留的纸条上看见的,我从头给你讲吧,开始本来张屠夫,就是你爹,和从中咲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也本来打算成婚,这你也知道。但是唐匀也很喜欢从中咲,他知道从中咲不会和他在一起,年轻气盛的他就从从程那里接了一个去魔教交流的任务,那时候两边的关系并不紧张,所以他在那边呆的时间比较长,一去就是半年。这次交流本来是秘密的,魔教大部分人只知道有人来却不清楚究竟是谁,中原本来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半年之后唐匀还没有回来。魔教送来信说是希望唐匀留下,可能是措辞比较僵硬,原因也并不清楚,从程起了疑,就派张屠夫和从中咲去魔教一探究竟,是不是唐匀被扣下了。但是事实却是,当时的魔教教主,就是月逐,喜欢上了唐匀,唐匀并没有拒绝,所以两个人就那个了,月逐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一定要留下唐匀,但是这事又不能和别人说,只能找了个烂借口和众人宣布,包括中原这边。魔教对和中原通婚这事很敏感,所以月逐还没想好怎么宣布自己要和唐匀结婚,张屠夫和从中咲就来了魔教。” 关系好复杂,我听得乱七八糟,不解问:“然后我爹就被月逐的美貌迷倒了,把唐匀拍倒了让从中咲拖走,他留下和月逐成亲了?” 花月夜瞪我道:“哪有这么想自己爹的,你和他呆了那么多年都不了解他啊!” 我撇嘴道:“好像你多了解似的,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花月夜继续讲:“唐匀本来也是打定主意留在魔教的,可是从中咲出现在他的面前,拉着他想要跑走的时候,他就动摇了,他发现自己还是爱着从中咲的,于是就没有说出真相,跟从中咲一起跑了。那时候张屠夫正在外面放风。” 我说:“不对呀,他是能为从中咲放弃这些的人吗?他不是之后对麻糖她们母女都不好的吗?” 花月夜不满我的插嘴:“这个之后再说,反正当时唐匀就跟着从中咲跑了,但是张屠夫最后撤的时候被月逐发现了——或者说,其实月舴清楚的看见了他们走的过程,唐匀竟然没回一次头。月逐拉住张屠夫不让走,张屠夫还以为月逐是要抓他,就打起来了,但是没过几招月逐就吐了,张屠夫便明白了真相。” 我道:“那他就夺了月逐?” 花月夜道:“不是,月逐看到唐匀逃走心灰意冷,张屠夫作为唐匀的义兄更是过意不去,毕竟月逐是女儿身,就算他走了,在别人肚子里留个孩子也说不过去。所以只能想出一个并不完美的办法,冒充月逐的情人,向其他人宣布,并且和她结婚。其实他根本没有爱过月逐,但是他在魔教的那段时间,确实待月逐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那段时间他们没有向人透露月逐怀孕的事,那时候至少还看不出来,他们还在希望唐匀能回心转意,但是他始终没有回来。后来张屠夫的事被传到中原,从程招他回来问问清楚,他不想透露义弟的丑事,所以只能自己拦下移情别恋的罪过,从程因此一气之下把他关了起来。” “再之后月逐怀孕的消息传到了中原,从程见生米已煮成熟饭,对张屠夫也是恨由此起,张屠夫实在过意不去,就悄悄走了,之后一直隐姓埋名,从中咲也心灰意冷,虽然一直相信张屠夫不会抛弃她,但是父命难违,只好嫁给了唐匀。那之前月逐来中原,因为一度被追杀所以体力透支,生下女儿放在唐匀门前便走了,之后受伤严重,死之前给月舴讲了这些事,可以说是秘密,月舴从未和别人说过。” 我算是理出了一点头绪,这关系好复杂。花月夜又简单的说了说之后的事:“后来唐匀看见这个婴儿,就知道是月逐的,她用法术凝固了孩子的生长,留下字条说如果想好了要好好待这个孩子再招法术破解。因此直到麻糖降生之前,这个孩子才重新开始生长。因为唐匀对月逐一直有所愧疚,加上从中咲从来不曾爱他,所以他对从中咲一直很冷淡,这直接导致了她的出走。也许她是去找张屠夫了吧。” 我还挺高兴:“那这么说我爹还是个正面角色喽!不对啊,可是我爹既然如此正直,我又是哪里来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了。”花月夜是无法解释,可是神色中仿佛是在隐瞒着什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五章 剑神 我来不及再问的详细一点,他借口帮我看药便走了,之后一直没有问的机会,但是我心里觉得这个事情绝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如果是花月夜因为什么说不出口,那等我找到我爹,他总能告诉我些许真像吧。我被瞒了这么多年,虽然我也是半自愿的,然而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说自己不好奇那都是骗人的。 至少想再不要想这么多,我低头喝了花月夜端给我的药。转眼半月过去,我没听到什么特别的情报,只是中原的都纷纷回去了,可能各自在休养生息,想择日再战,但是月舴还是没有回去,难道说她并没有听说这件事? 花月夜被师爷爷叫去了一次,但是并没有带来关于麻糖的任何消息,而是奉师父的指示让我们也回去中原。 我还是比较关心麻糖,但是花月夜只能告诉我,还在晕迷中,师父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我问:“回哪去?开封?济南?还是长街镇?中原好像已经没有我们需要去的地方了。” 花月夜勉强的笑笑:“那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师父在离这不过百里的城里有山庄,我们先去那里也好。” 我道:“可是我们去了又能怎样,感觉生活还是没有目标。” 花月夜拉我:“你就走吧,哪来这么多目标,反正我的目标是达到了。” 我被他拽着走了几步:“什么?你的目标?” 花月夜说:“对啊,现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我匆忙问:“你的目标就是和我在一起,就完啦?!” 花月夜拧头:“也不全是,反正我没有什么想法了……这样反倒很轻松啊。” 我不解的想要追问,但是花月夜就不和我说了。到了附近的山庄,从新找回了在城里生活的感觉,虽然这对我早已没有新鲜感,但是经过这么多之后,有个舒服的地方不用担心到处被人明算暗算还是很好的。 只是恐怕我离逍遥的日子还是差了很远。就目前的形势看月舴不露面,鹿暝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已经和中原打过一场,他如果还想再起,恐怕会将矛头对准我,因为我是首先破坏了他的计划的人,那次对战没有成功,恐怕也是收了我之前的影响,如果不除掉我,他一定心有不甘,前途上恐又有阻碍。 花月夜却说我杞人忧天:“放心吧,现在没你什么事了,鹿暝不会无聊到你想要退出还要硬追着你不放的——不过你和他终究会打一场的,就算是让他明白他的错误,我想这个应该不太远。” 我道:“为什么?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错误,这场我也不能打。” 花月夜叹道:“你忘了你和他的那场比武还没有结束?何况魔教和中原那场战斗的时候我还从中插手了……” 我跳起来问道:“什么?你插手了,那关我什么事,要打也是打你啊!” 花月夜摇头:“不,我实话和你说吧,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地,断武剑和我的感应被激荡到了一个巅峰,然后……我就和它合体了。” 我不可思议道:“花月夜你不是跟我讲故事呢吧!合体是什么!别告诉我你变成了一个剑人!” 花月夜无奈道:“什么贱人……之前不是跟你说过那剑有自带的武功了吗,假如我的功力超过它,就算做彻底制服了这柄剑,它自身的武功就会与我融合变成我的功力,所以就叫做合体呀。”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功能。我诧异地问:“那那柄剑怎么样了?” 花月夜拿出剑,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似乎真的缺少了点灵气:“可能是变成废铁了吧,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是觉得自己的功力增强了十倍,感觉好厉害。” 我疑惑:“不是吧,不是说你超过它他才能归于你的吗,怎么你还能增强这么多?” 花月夜耸耸肩:“我也很奇怪啊,当时我什么状态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见你们被打的那么惨,我要给你们报仇啊,所以就乱打一气,伤了很多人,然后我就合体了,经过就这么简单,我师父都还不能解释。” 我惊讶道:“看不出来你为我这么拼命啊!对了,我这柄剑也能和我合体吗?我也想试试。” 花月夜道:“可能需要机缘吧,再说你的剑和我的有不同,合出来是个什么东西还未可知。如果我们在关外的时候能向月舴问问清楚好了,可是当时我们谁都没想起这个事,所以现在说不出什么来。如果有天能回去,一定要问明白才行,我的武功这样便提高了这么多,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我突然想到刚才的话,忙把话题拉回来:“对了,既然是你把他们打伤的,他们怎么不来找你,还要来找我——是你变得太厉害他们不敢打你了,还是他们想把我这柄剑抢走去合体啊?” 花月夜道:“都不是。这个合体只不过是个突发状况,又不是拿了剑一定可以合,何况你已经和无情产生激荡,别人在想利用也只能等到你和它的联系消失,那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其实魔教又一个规定,虽然多年来都没有用过,但是这个规定还是在,就是一旦有谁这样让两柄魔剑之一与他合体,就必须要把他奉为剑神。” 我失笑:“我师父变成了贱神我是不是就是剑童了啊哈哈……” 花月夜瞪我一眼,不满道:“别说风凉话好不好,我才不想当什么剑神!你要保护我不要被他们抓走,所以还是要和鹿暝战一场!” 我道:“咦,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你自己不去为自由而战?我又不一定能打得过。” 花月夜皱眉:“你当我不想把魔教端了吗?可惜我和魔教合体,就不能攻击魔教了啊,不然恐怕会遭到反噬——我师父是这样猜的,所以让我们赶快走,如果能不打的话,我当然不想和他们打。” 我石化,所以这个事一定要落在我身上了吗?我看看花月夜,不管怎么说反正他是我的师父,我不帮他也没有人帮他了,我就受累给他挡一下吧,但是要打鹿暝,心里还是没底,之前都没有打赢他,现在麻糖生死未卜,我更是没有什么心情。 练剑吧,总是喜欢练完一套向旁边看看,平常麻糖就会站在那给我加油,但是现在没有;吃饭的时候总是和麻糖心照不宣的比谁吃得快,放下筷子冲她皱皱鼻子证明我比她快,她就和我做个鬼脸,现在也没有;甚至夜里醒来的时候会想到她,莫名的觉得安心,很快便睡着了,但是现在想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竟然整夜的睡不着,只好起来出去看满天星斗,妄图平静心绪。 没想到花月夜也走了出来。真奇怪他为什么也睡不着,后来他解释说是因为剑不用睡觉,但是我始终不能相信他的瞎话。他走到我旁边问:“怎么了,想麻糖了吗?” 我道:“你怎么知道……”看见他一脸又要八卦的表情,我忙改口:“才不是呢,我晚上吃多了,撑得睡不着,谁想她啊……” 花月夜笑道:“是吗,可是你晚上好像只吃了几口饭,难道你厌食吗?” 我眼珠一转:“额,不是这样,我是因为没吃饱饿的。” 花月夜侧眼瞟我:“我看你是没有人陪寂寞的吧?要不我陪你去睡吧~” 我忙摆手:“还是算了,谁知道你跟我一起会干出什么来,你还是自己去睡吧……再说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睡,难道你不是失眠啊?别跟我五十步笑百步了。” “胡说,我是看你起来了感觉不对才醒的。”花月夜狡辩道,“不跟你斗嘴了,反正也醒了,不如说点正事吧,你……之后想去哪?” 我道:“可能是去找我爹吧。之前似乎感觉到京城有一个人和我爹很像,但是我没有和他说上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说实话,现在水落石出了,我是很想再见到他,就算不去问他那些他一直想要掩盖的往事,只是再看见他就好。我时常想,我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年轻的时候那么出众,和麻糖的母亲那般恩爱,他突然回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要试着理解。你说他突然从英雄变成一个镇上的屠夫,心里怎能就这么容易的接受了呢?他这个人啊,从来让人看不透的。” 花月夜也被我说的燃了起来。之前他和我爹是很好的朋友,彼此不知道各自的底细,但他很敬佩我爹,这点他也不止一次说过这点。他抬头看着熠熠星辰,叹道:“是啊,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会令人为他如此骄傲。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或许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但是我却是绝对一直敬佩他的。” 如此一来二去我们说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知道东方露白。然而随着早上一起来的,除了朝阳,还有一个人。 一个陌生人。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六张 月凰 从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我能判断他是魔教的;从他的长相我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月凰。他和月舴长得太像了,那眉眼简直一个模子里雕出来的一样只是月凰的眼角更显得刚强和干练一点,不然我真以为月舴女扮男装来调戏我们了呢。 他开口我放心了,是个男的:“月舴离开你们之后便找到了我,我本在时候我们兄妹一起发现的基地生活,没想到月舴出来之后也直奔那个地方而去了,就这么遇上了。之后的事我不想多过问,但是月舴请我一定要出来,所以我就来了。” 花月夜看见月凰倒是很是兴奋,都忘了自己一夜没睡,跑过去就拉过月凰。 我奇怪问:“你认识月舴的哥哥?难道你时候还常常和他一起玩吗?” 花月夜摇头:“没啦,月凰时候一向严肃,每天闷在家里练功,很少出来一起玩,我认识月凰,是在济南的时候,虽说他未曾与我谋面,但是和师父还是有一面之缘的,我记得断武剑就是月凰亲手交给家师的,对吧?”他转向月凰。 月凰点头道:“不错,若我说我是为了找你们而来此地的,倒不如说我是被断武剑吸引而来的。没想到你真的能将魔剑传说中的能量发挥出来,就连我,也要对你敬佩三分了呢。” 花月夜连忙摆手:“月凰兄说笑了,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触发了这剑的功能了——我其实还想问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月凰笑道:“其实我也说不上来,真的,毕竟与魔剑合体的是你不是我,连你都讲不出道理,那我又怎么说?我只能告诉你,炼这柄断武剑的前辈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记载说他希望这柄剑的力量能够平静世上的纷乱,能驾驭它的人也是心里没想着自己的人,我想也许是你那时候的什么想法才使得这柄剑产生了威力,你觉得是这样吗?” 花月夜想想,挠头说:“这个我还真就不知道了,当时想什么了?可能是当时大脑一热,想什么都不记得了,嘿嘿。” 傻乐什么啊,真是的,我忙问:“那无情剑与使用者合体这种事会不会发生?” 月凰道:“这个,也是有记载的,不过也没有人看到过。然而断武剑的合体有详细记录,无情剑的却在我教之前的历史中失传了,所以我们谁也不知道无情的合体是个什么状况,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时候听老人说过,无情剑可以剥夺人的心智,这样说来恐怕剑人合一之后会将人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杀手——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会怎样还要合了才知道。” 我吓了一身冷汗,莫非之前感到被控制了不是因为我自身天赋异禀,而是被这剑夺取了心智?那也太可怕了,幸好我还没有练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然我能干出什么来、我最后会怎么毁灭也就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我听得泠泠发抖,但是月舴却笑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你确实可能被无情无情夺了心识,但是也就很短的时间的事,很快你就能摆脱他的控制,而合体这件事,更是没有什么可能,因为能和魔剑合体的,一定是具有魔教血统的人啊。” 我指着花月夜:“他有魔教血统?” 花月夜也对此表示好奇:“我师父只说我是在关外捡来的,难道他欺骗了我?我果真是魔教的后代——与这个‘月’字有关?” 月凰摇头:“不想你想得这么简单,既然你是在关外被你师父遇到的,说明你是魔教生人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那个时候并没有孩子丢失的记录,所以这一点我也很奇怪。但是既然你能与见合体,说明这是真的没错……” “可是我的胸前也没有魔教的那个标志,这个总不会骗人吧?”花月夜急不可耐的展示。 月凰道:“你要真以为只有胸口有月形标记的才是魔教的血肉那就错了。其实这个标志的大、形状、位置都不是确定的,像上一辈的魔教教众还有标志在胳臂上的呢。这个标志本来不是用来看的,而是魔教的人互相感应的所在。如果两个人身上都有,那么它不论在哪里,都是可以鉴别的。当然你的感应比较弱,我只有同你离这么近的时候才能勉强感觉到——说明我们的血亲离得确实挺远。” 花月夜迷糊了:“可是我身上并没有一个什么样的胎记,也从来没有人看见过,你说和我有感应,那是哪来的呢?是不是太了,肉眼分辨不出来?” 月凰摇头:“不是太了,恰恰是太大了,你的标记遍布了你的全身,所以你没发现你前面和后面的颜色不一样吗?”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来,难道花月夜他爹是个大象吗,留给他这样大的一个记号,还是个阴阳身子,想想都好玩。花月夜也比较惊慌,诧异道:“不是吧?” 月凰没憋住笑了出来:“骗你的,你的标记确实分布在了你的全身——前后都是。也许是因此能够感应的力量就相对分散,效果就了。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来是想帮你们一个忙。” 帮我们?你还是先把月舴的事解决好了再管我们的事吧。我刚想说“不用你管”,花月夜堵住我的嘴:“帮我们?是因为鹿暝会来——抢我?” 月凰道:“确实是抢你,不过不是因为他作为教主要把剑神带回去的意思,他想借助你的力量推翻中原——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因为剑神不论有多强大,到底还是要听从教主的指挥,所以如果你被带去帮他,结果可想而知。你……也不想帮他的吧?” 花月夜说:“当然……我并不恨中原。” 月凰道:“那便是了,姊姊留下的心愿也是让我们不要再追究中原的事,姊姊的事月舴并没有同我说过,但是守护她的心愿却是我的责任——说实话,十八年前我犯的错误,我不能一错再错。”他的神色沉重,看来也是十分后悔十八年前因为听信谗言而错误的发动战争导致现在惨剧一一上演。 花月夜道:“可是如果此时月舴现身,教主之位易主,不就刚好没我事了吗?” 月凰摇头:“根据规定,如果你成了剑神,没有找人替你打败教主,花月夜你就要永世不得离开魔教,你干吗?” 花月夜坚决说:“不干!” 月凰道:“所以你只有这个机会。” 我连忙问:“那你这么一来是要怎样?帮花月夜击退鹿暝?” 月凰说:“如果我这么做,月家就彻底从魔教族谱消失了,你觉得我会这么做吗?月舴叫我来指点你一番,她说你似乎有什么特别的武功优势,竟然可以和魔剑相媲美?” 我连忙摆手:“我可没有什么优势,我的武功都是和花月夜学的,不要说得这么深奥啊……” 月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自身有一个特质,你没有发现吗?用无情剑如果它发挥效果,那就是剑带着你的手在动,可是你难道不是觉得,是你的身子自己在动吗?” 我比划了一下,懊恼地说:“我还真没有感觉……” 月凰点头:“没有感觉说明我说的是对的,如果你有深刻的感觉,应该是觉得自己被带着到处乱挥,但是你却不是,其实当局者迷,如果是被剑带的,你的身体的运动会不一样,你问问看过你用剑的人,是这样吗?” 花月夜摇头:“你不说还真没人看出来。” 我看着自己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花月夜插嘴说:“这说明你就是无情剑。” 我不明白了:“所以呢?” 月凰道:“所以你要用普通的剑和他打,假如你有剑神的能力,他是打不过你的。” 我很想摔:“你说这个什么意思啊,之前我也没打赢过他啊!” 月凰道:“之前是之前,现在我在这里,就不一样了。”他顺手抄起无情剑,挥了个漂亮的剑花,“你等着看就行了,我会让你的信心翻一百倍的,而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信心。” 什么嘛,信心,虚无飘渺,还不如教我几招的好。我努努嘴,从包里拿出麻糖给我的剑,睹物思人,我拔剑的时候顿了顿,却被花月夜看到了:“这剑……是麻糖给你的?” 我坦白:“是,你怎么知道。”这段时间我都没有拿出它来。 花月夜指着剑:“你看这个花里胡哨的,,一看就是麻糖给你的嘛!” 我不好意思的撕下贴纸,给她看:“其实,这是我贴的,只是害怕被人认出这个……” 花月夜接过剑,看见柄上的字脸色一变:“这是……” 我道:“是麻糖母亲之前用的剑,我怕被认出来给她制造麻烦,所以才贴上,话说花月夜你怎么这种表情……” 花月夜脸上竟然是一副别扭的喜色,他也不说什么,把剑递给我然后打气道:“拿好吧,你一定能用它战胜鹿暝的!” 奇怪,不用说的这么肯定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七章 初试 麻糖现在如何了?唐莫连还活着吗?我这场能胜吗? 这三个问题我心里没底,但是更没底的,是关于我爹,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月凰每天和我一起练,他的剑法飘逸灵动,果然不愧是月家武功传人。我偷看他舞剑,但是学不会分毫,花月夜偷笑,月凰说不用学会那么多,其实这些并不重要,真正有用的剑法不是漂亮的剑法,而是能赢的剑法。 我道:“我使剑永远都很难看,你就让我学一下吧,这样也好潇洒一点。” 月凰摇头,和花月夜说:“你来一手?” 花月夜拔出断武,生硬的劈了一剑,剑尖甚至都没有触到,旁边的假山就轰的倒了。 月凰回头对看呆了的我说:“你看见了吧?” 我张着嘴,半天冒出一句话:“花月夜你受什么刺激了我记得你之前的动作很潇洒啊!把原来的花月夜还我!” 二人双双扶额。 当然对于花月夜,我是避之不及,管他之前的还是现在的,我也知道他是故意笨了一下,为了给我表演月凰的歪理。既然我怎样使都潇洒不得,那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变得厉害一点。这几天下来,我还真的发现,我确实进步了不少。 “但是我能打败鹿暝了吗?”我不确定的问月凰。 “你能。”月凰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再次确定:“那你呢,你能打败他吗?” 月凰笑摇头:“我不行,但是你行。” “为什么啊,你这没有说服力啊!” 月凰道:“因为你是为了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不是为了花月夜吗?难道月凰也不可救药的和花月夜一起开始得瑟了?我泠泠打了个冷战,不得不想,嗯他一定是在说我活着大家才开心的意思吧,用不着说得这么认真吧。 我腹诽着他的用意,信心不自觉增加了三分,原来月凰确实可以让我提起自己的信心。 关于这点月凰这样解释:“因为你的技能和无情剑是相同的,所以你用剑用多了这剑慢慢的变得和你相适应的时候,它其实会削弱你本身的能量,因此你没法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其实魔剑本身是为了让人获得攻击的提升这没错,但是对你就完全不灵了,怎么说呢,你真的很特别,就算在江湖里再去找,也找不到你这样的了。” 我道:“可是我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啊?” 月凰笑道:“这还要问你爹啊!” 又是问我爹,我去哪问他。我觉得我这个功能一定是为了一个什么愿望,就像我爹希望我能保护从中咲的女儿麻糖,鬼使神差的就做到了。或者是因为我爹太厉害了,他的招式就无形的传给我了? 或许这事师爷爷能给我解释吧,他也能告诉我关于麻糖和唐莫连的事,但是花月夜却给我带来了唐匀的情况:“我听说唐匀回去就大病了一场,之后一直在屋里憋着,除了纪风给他送饭外不见任何人。纪风说他现在身体状况还好,但是心里可能永远都落下病根了,要是想让他振作,该是真难的事了啊。最近中原还在商量着选拔武林盟主的事,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这个位置还真是有人乐意坐啊,不过我倒觉得还是真应该改改了,这些年的事真是作孽啊。” 我倒是为唐匀深深的惋惜,在心里默默问候师爷爷,可一定要让麻糖好好地回来啊,就算是为了唐匀?虽然他之前设计陷害我,还害的我爹背了那么多年的黑锅,还是这场事件的始作俑者,但奇怪我并不恨他,甚至觉得他很有道理,所谓的感情,谁能说得清楚,他不见得做错,只是让人伤心了,同时人的精神力量是可以改变一切的,要怪就怪他们感情泛滥吧。 感情什么的,我是不是也懂?我爹没有教过我,但是听人说这是经过时间的冲刷而自己自然而然的形成的,是这样吗,难道从未听人说过爱的感觉就知道那种动心是什么吗?我捂着胸口,这里面住的是谁? 好奇怪我为什么想到了这里,看见花月夜奇怪的表情,我忙摆手道:“没什么,我……挠挠。” 花月夜想笑,但是想到什么一样严肃的说:“你是不是想到麻糖了?” 我讪笑道:“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想。” 花月夜的脸色不太好看:“你到底喜欢上她了吗?你说实话。” 我想说他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不愿意我喜欢别人一定要和他一样反过来喜欢他?太讨厌了,我扭脸说:“不用你管。” 花月夜拉我:“你不要误会,这件事对你事关重大。” 我冷笑:“什么?难道我说我喜欢她你就立刻让我俩成亲决定我们的终身大事吗?你未免操心操的太过了吧。” 花月夜摇头叹气:“如果我不操这个心,恐怕之后的事会更加令你头疼……我不该逼问你,可是你不要忽略你的心情,到最后或许会变得和唐匀他们一样,难道也要遗憾终生吗……”他不理我的反应,自顾自走了。 我莫名其妙,难道唐匀当时不知道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才变成这样吗?可是我觉得他的心里应该是有个定论的啊——就像我的心里一样…… 不管怎么说,麻糖是喜欢我的吧。 糟糕怎么又想到这个事了,我赶紧抓起剑挥舞几下想要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心情不好当然手上力道就加重了几分,呼呼的风声从剑的旁边溢出,像是它有什么憋闷许久的话想要道出一样,想说便说吧,就像花月夜说的,不要等到之后再后悔。 我狠狠的挥舞着剑,面前却看见一个人。时间到了,鹿暝来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是静静的举起剑——此时我的心情突然平静了,不知道是因为能力的作祟,这是失去知觉的前兆,还是说这本来就是我的态度,我心里已经不再纠缠这个答案了。鹿暝也不发一言,拔出了鹿鸣剑。 这场战争好像本来就商量好了一样,双方相遇,然后开打,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两人心知肚明目的明确就不需要再多做解释了,瞬间他就连人带剑冲过来,两个武器擦出一串火花。 鹿暝现在的武功又有了逆天的进步,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样子。他现在的速度很快,在我面前就像一闪而过一样,基本看不到他的整个身子,那种感觉极尽逼迫,我几乎畏惧了慌张了,紧紧握着剑柄,我手心的汗似乎都要渗到剑柄的深处了。我奋力的挡住他的每次进攻,但是招式被封的一招都发不出,只能等着被进攻。 过了不下一百招,鹿暝突然闪到了远远的距离之外,收起剑看着我。 我问:“为什么不打了?”因为距离有点远,我扯着嗓子和他喊。 鹿暝道:“这样打下去我们谁也赢不了。我知道你的决心,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想法。我不会求你成全,如果你还想击败我,那我们十日后去开封决一胜负。上次那战我们谁也没有赢,如果要了结,也去那里最好。练好了我等你,你最好不要因为怕了不出现。”然后就又一闪走了。 喂,你约架也不问我同意不同意就走了啊!明明打完就好了……不过看见他的动作速度我又心虚,要打败他基本上我现在还是没有可能。我丧气之时,月凰过来了:“刚才我都看见了,鹿暝果然像传说中一样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练出这般惊人的进步,他果然是个天才。” 我疑惑道:“他那速度那么快的招式是什么啊,是你们魔教的独门招数吗?” 月凰摇头:“只是普通的轻功,但是他却将武功发挥出了不可思议的效果。他的闪、转、腾、挪竟然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扭腰之间便完成了全部动作,还能不留一点缝隙……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我挠挠头:“说明他腰好。” 突然头上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拧头花月夜也在后面:“什么腰好,说明他速度确实是快,你看不清他的动作说明你不如他,还不赶快练练。” 我道:“这怎么练,每天盯着苍蝇飞看就能练出这种眼力了吗?” 花月夜说:“当然不是,他比苍蝇还要快!你要看清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和他一样快,只有你们能上升到同一个速度,甚至比他更快,那就不用为这件事困扰了,他的出招什么你也自然领悟了。” 我泄气道:“十天,你让我练成绝世的轻功,告诉我你在开玩笑吧——我想一定有其他的办法……” “错,其他的办法都是没有把握的,你要百分之百的取胜,就从这里自己飞到开封。”花月夜说的和玩一样轻松。 我立刻崩溃:“别告诉我你真的要让我用这种变态的方法练习轻功!你想把我累死是吗?” 花月夜面无表情道:“如果你决战之前还想休息,九天之内你就必须飞到开封,如果你到不了,我只能和鹿暝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然后转身走开。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无情走开,直到月凰也非常不仗义的推我一把:“还愣着干嘛,快点飞吧,你不会真想看花月夜跟了鹿暝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八章 再战 在路上我心想,为什么鹿暝要把时间定在十日后,地点定在开封?原因真的如他说的一样,是为了重新决完那次没有结尾的对决吗?如果他要决,应该不会用这种牵强的理由吧,上次他指挥人围攻我的时候为什么不曾想到我和他还有一战未决?莫非新一次的盟主擂台就是定在十日后,鹿暝还想去那里搅合,顺带和我争夺盟主之位?想想不无可能,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唐匀势必不会再受他差遣,他来这里明着挑衅,真是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里啊,他难道想直接再和中原大战一场? 这件事没来由的让我感觉蹊跷,如果想要揭破,我就必须全力以赴。花月夜他们驾着马车已经走在了前面,我也要快点赶路才行,一来为了在约定的时间里赶到开封,二来为了锻炼自己的轻功,但是我在心里犯嘀咕,十天之内飞到开封,花月夜这招真的能提高我的功力和速度吗,我怎么听着这么玄? 管不了这么多了,花月夜临走时候的话就像是在警告我不要扔下他一样,但是可能是对我的鼓励吧你就给我放心吧,你可是我师父,我让谁落到鹿暝手里也不会让你去当他的手下的。我这么想着加快了速度。 就这么一路问着路然后挑战极限一样日夜不停地往前冲,在第六次看见太阳升起之后,我竟然就见到了开封的城门,幸福的都要晕过去了——确切应该说我又累又困真想晕一晕。 花月夜看我这么早出现也是一脸惊诧,差点就一把将我抱住,我也差点倒在他的怀里,还好最后我还是站住了,打着哈欠自顾回到房间睡觉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花月夜对我的速度表示相当震惊,断言我这么快一定超过了鹿暝,立刻让我试着像鹿暝那样闪一下。我现在是提起轻功就恶心,勉为其难的给他表演了一下我的成就,但是看完他和乔装改扮过一起来这里的月凰都皱起了眉头。 我忙问:“怎么了?难道我还不够快?” 花月夜道:“与其说‘还’不够快,不如说你和之前没有一点提高。这么说,我的训练方法真的是有问题的?” 我一下急了:“到现在你才说你的方法有问题,那我怎么办!眼看没有什么时间了,再练怎么来的及,就算来得及,你还能想出来什么更好的方法吗?真是的,不用你的损招说不定早就练好了呢!” 月凰问:“你是不是白天晚上都在朝这边飞,几乎没怎么停过?” 我点头道:“是啊,我怎么敢停啊,一想起赶不来的后果如此严重,我就一刻也不敢耽误呀。你说我跑这么拼命干什么啊,早知道我就不这样赶了。” 月凰突然展颜:“那就没有问题了,你去休息吧,你已经足够快了。” 我道:“不会吧,我比鹿暝还能快?” 他推我回去:“是因为你这几天太疲劳了,所以展现不出成果,等到三天后你休息好了之后,就会比他快了,快点再回去休息吧。” 我听后甚是高兴,连忙表决心:“我刚休息的很好了,现在我要再练一会儿剑,我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说完我退了出去,见我走远,花月夜问月凰:“他这样呆着是不可能提高的,你为什么要那样骗他?” 月凰看着花月夜道:“只要他有信心,不管轻功如何,他就不会输,你看他为了这一战多么拼命——一定没问题的。如果现在还让他练轻功,不仅不会有提升,还会走火入魔的。” “可是……”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让他找到自信,现在已经再好不过了,你为什么还是没有信心?” …… 我问花月夜:“你说的盟主擂台在哪啊,什么时候比啊,为什么现在江湖上这么平静?” 花月夜努努嘴:“本来说好是在你和鹿暝决斗那天在城里比,可是唐匀要求换个时间,毕竟他也还是名义上的盟主,所以就这么定了,改到之后一天进行。” 我道:“难道鹿暝就是冲着这个擂台来的?他还想当盟主是吗?他还会改时间吗?” 花月夜道:“不会的,反正我们也不会和他改的,他不用来这么要求。至于为什么和擂台的时间重合了,这个嘛……我还是觉得纯属无心。” 我不再问这件事,反过来问唐匀的决定:“唐匀知道那天我和鹿暝要打所以故意岔开时间吗?” 花月夜摇头:“唐匀现在哪有什么精力管你们的破事,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旁边的人也都没敢和他说。不让在那一天是因为那天是唐莫连的生日……只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还在世间的人好生寂寞……” 我泠泠打个冷颤,抱怨道:“真是的,别说得这么吓人好不好,既然她受了那么重的伤被人带走,那肯定是为了救活她啊,说不定是月逐当年的哪个亲信把她偷带回去用魔教的医术疗伤呢,魔教的医术听说很高明的,她一定能活过来。” 花月夜叹息道:“魔教没有能救活她的人了……当年月逐就是和她一样的死法——被一剑穿心。虽然月逐生生止了血逃了回去,但是当时也没有人能把她救活,现在就更没有人了。” 我愣看前方定定道:“不要这样啊……” 花月夜神秘的笑道:“魔教的医术不算什么,中原有一位神医,死人都能叫他给医活。如果唐莫连有幸被他救了……” 我忙问:“是你师父吗?” 花月夜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 我道:“你当我是傻瓜吗?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你师父真的把唐莫连带走了?” 花月夜撇撇嘴:“他不和我说啊,他说又不关我的事,问那么多干嘛,听这口气,像是确确实实在他那里。他对徒弟还真是不客气啊。” 我很奇怪:“可是他把唐莫连藏哪了?她伤那么重,总得有个人照顾吧?是不是放在兔子那让他照顾了?” 花月夜道:“没可能,兔子那家伙,连自己都还照顾不好,还会管别人的事?算了管她在哪呢,反正只要不出现了就好。” 我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心眼儿啊,你那么高的武功了连一个女孩也容不下。” 花月夜伸伸脖子:“这本来就是两码事,照你说如果我武功不高就可以容不下她的话,那我宁可自废武功。” 我道:“别,你废了还是得对她负责,算我没说。” 花月夜嘟囔:“就好像我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转眼三天过去,我再也没有练过轻功,觉起来倒是一身清爽。角逐地点定在上次爆炸的擂台那里,是鹿暝定的,托人来告诉我。这天城里很是热闹,唐匀竟然大摆筵席宴请各路“英雄豪杰”,谁知道他怎么突然请客,难道是真的坦然面对了,不过既然有免费的午餐谁不吃,大家都在开封最大的酒楼欢聚一堂;城外的擂台却格外的冷清,因为之前的事故没有查清楚擂台的残骸还在那里摆着,看上去格外凄惨,像是地狱呼唤般张牙舞爪,尤其是这还是曾经把我炸晕的战场,看的人不由得心生一层冷意。 鹿暝已经在那里了,凝视着这堆废墟,不知道在想什么,甚至好像都没有发现我的到来。 如果这样的话我直接偷袭就把他杀死了,但是显然不能这么做,我走到他旁边,和他面冲同一方向,也欣赏着这片遗迹。 他和我说话,第一句却不是想象中的“你来了。”,而我的耳朵听到的是“对不起。” 他没有理由向我道歉,我扭头看他,却看见他的眼里很是平静,似乎和他平常给人的狂暴的感觉很不相称,但是这样一看,却发觉他长得确实不像是一个丧心病狂孤注一掷的人,倒像一个经常思考有很高智慧的智者。 “第一我本不该杀你,你和这件事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关系,让你陷入其中,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既然你不论有意无意,自愿非自愿的进来了,我只能向你道歉。” 好狂,这还没打呢就断定我会被你杀死,太让人生气了,冲他这句话,我今破,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第二点,我知道你和花月夜关系很好,把他捉拿回去祝我一臂之力其实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他不该突然和魔剑成功合体——所以我把他带走,希望你能理解。” 我气得说不出话,他说的话让人好生不爽,铿然一声龙吟,我的剑出鞘,那就在战场上决一胜负吧,我会证明你的话都是错的。 可是他不理会我剑拔弩张的架势,自顾自接着说:“第三点,围攻你当然是我的主意,这你恐怕知道,但是那箭射向麻糖确实是我让手下干的,这点,我当然要向你道歉。” 我突然脑袋一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鹿暝就拔出剑朝我冲了过来。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六十九章 祸福 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连人带剑的扑面而来。来不及多想,连搞清楚他是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仇恨我还是仇恨唐匀,都没有来得及,我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挥剑顶住了他的进攻,不过也只是没有受伤罢了,我被那凌厉的气势在的向后走了好几步,几乎坐到地上,还好最后还是站住了。如果这个时候摔倒,一定是非常糟糕的事,要是没来得及站起来,我就只能任他宰割了。 我稳了稳身子,他也顿了顿身形。我猜他是在等着我问他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吧。你为什么要害麻糖?你为什么一定要谁着我不放?你能不能放弃这个可怕的想法?念头闪过,最后还是决定不要问了,既然他向我道歉,那我接受这歉意,不管他是无心还是恶意,是嘲笑还是尊敬,我们两个是没有办法相互妥协的,我不能理解他的生活,他也不能知道我的想法,不能相互理解的两个人只能用战斗证明一切,虽然仿佛谁都没有战斗的理由。 这就是宿敌吧。这就是宿命吧。 我微微吐出一口气,不想和他僵持,这次我先出手了,朝他挥出了剑。第一次主动出击,希望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再让我碰见非打不可的人。 他向后跃起,轻功还是这么好,我剑还没过去,他就闪开了,就像一道流星的光,在我面前突然消失不见,在下一瞬,鹿鸣剑就伸到了我的面前,大力后仰,堪堪躲过一击。 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我手心里捏把汗必须赶快让自己的身体适应起来才行,这显然是一场难熬的战役。我躲过去之后,不待他再次出击,远远躲开。 但是他像影子一样贴着我,明明已经站到一丈开外了,可是眨眼的功夫,他又在我面前出现了,又是一击。 我心几乎冷了,我还是没他快,或者说差了好多,月凰和我说的根本没有发生——或者说他根本骗了我。鹿暝的眼神像是向我说“没有用的,你不用跑了,你就像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 看他的表情我心生厌恶,心里立刻静了下来,既然消极应对没有办法,那就和你硬拼吧,反正不一定会输。我咬咬牙,奋力迎上鹿暝的攻击,擦啦啦长长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听得让人极其不舒服,似乎都能看见一串火星磅礴而去,和他分开,他的眼里也满是惊愕。 这次威力强大,我们都不敢掉以轻心,刚才那下震得我的手都快麻了,他看上去也震得不轻,两剑相击真是令人头疼,哪里有砍在肉上的感觉好,现在我是真的非常理解我爹一定要当屠夫的理由了,他一定爱上了那种手感吧…… 这些事情只是在我心里闪过一下,现在绝不是乱想的时候,我的剑倒是也很争气,虽然只是普通的铁剑,但是和魔剑对抗倒没有掉链子。只不过我清晰的看见剑上有了细的豁口,这样我倒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我不是完美主义者,一定要剑毫无裂纹才能杀人,不过这样的话他被砍死的时候可能要多受点罪。我这样想着,他又冲了过来。 --- “鹿鸣剑有什么魔剑的属性?”花月夜这么问月凰。 花月夜和月凰并没有前来观战,是因为我的一再阻拦。总觉得如果有人看着,我或输或赢都很没有面子,又不是什么孩,至于还要找人观战吗,总感觉边上有人等着,就像是在等着把我抬回去一样,未打就已经败了得的感觉。 月凰这么回答花月夜:“雷电。” “什么是雷电?”花月夜又问。 月凰这样说:“鹿鸣剑和另外两柄魔剑一样,拥有特殊的功能,不过它的能力不会因为使用的频繁或者和使用者结合而发挥效果,只有特定的环境之下同合适的使用者结合才能发生效果,因为它的功能就是雷电,攻击的过程中可以放电。” 花月夜惊道:“这是什么灭绝的功能!雷公电母吗?为什么会制造这样的魔剑?” 月凰道:“其实这个很好想,如果能产生雷电,就能将对方的武器震脱了手,别人拿不住武器,岂不是只能任由宰割了!” 花月夜担心道:“可是张也只会剑法,轻功又没他好,如果剑脱手了,那不就没招了吗?” 月凰安慰他:“没那么可怕,鹿鸣剑的能力和无情断武的合体一样,都许久没有发动过了,之前一直是鹿臣拿着那剑,也没见他发动出来,鹿暝也不太可能成功。” “可是……”花月夜还是对鹿暝有一点担心,毕竟是这么强悍的一位对手。但是这时候宴会的主人出来了,他只好缄默。 他们正在唐匀慷慨的聚会上坐着,当然已经经过了乔装,就算不到人人喊打,他们也断不敢大摇大摆的来这吃席,不然唐匀就算不驱逐,旁边坐的人也不答应,你看,不远的另一桌上就有一个大汉频繁的朝他们看,虽然他们刻意回避着这不友好的目光,但还是被看得后背发凉。 唐匀出来也没多说什么,勉强的笑笑,简单地讲讲宴会的由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他也不想勾起伤心的回忆,就坐下让大家开吃。 江湖人的宴会,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拍开一坛酒,给每个人都倒上一碗,花月夜举杯刚想喝,月凰压下他的手:“先别喝。” 花月夜看看酒,再看看月凰,奇怪问:“为什么,难道有毒不成?” 月凰微微点头示意,声道:“这种毒产自关外,中原人闻不出,但是我能闻到,这毒比较罕见,可能是我姐姐赠给他的,虽然时间久了有点失效了,但是你还是别喝了。” 花月夜想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那个有毒家禽的胆里提取出的毒药?药性很强吗?” 月凰点头:“不过那是刚提出来的时候是最强的,之后放的时间久了就会失效,放到现在,毒倒一半喝过的人没有问题。但是下毒的人显然不知道这点,不然留下活口,对他就是祸害。” 花月夜惊道:“唐匀这是想干嘛?把他们毒死,犯不着吧。” 月凰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能看着。这时候那个一直注意他们的大汉走过来,毫无表情的寒暄到:“二位尊姓大名,怎么从来没有在江湖中见过?”显然来者不善。 花月夜他们本来预先设计好了名号,虽然确实是没听过的名字,但是想来人这么多,没人会一一确认,何况江湖中有不认识的人很正常,没人会认死理非要弄个清楚,这根本是找宴会主人——盟主的麻烦。 花月夜刚想开口,月凰挡住他,不让他说出,只是面色平静的看着对方。那人见这两个人居然敢无视他的提问,还这么挑衅的看着,不知道他是谁吗?气急败坏,一摔杯子就想冲上来。 眼看这搭讪就要变成一场斗殴,同桌的人想要阻止,但是意想不到的是发生了——大汉还未扑到他们身上,就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这一下呼啦一下围上来一堆人,看见他就这么倒下了议论纷纷,和他同来的人瞬间冲了过来,指责两个人的恶毒,只是搭个话就用卑鄙的手段把人干掉,激起了民愤,一干人挽起袖子纷纷要往过冲,花月夜他们不说话且无动于衷,这时候旁边的好几个人又倒下了。 这下可算全部都乱了,人们乱成一团,花月夜他们趁乱跑了出来。 --- 这时候我和鹿暝已经大战了几百回合。没想到我竟然慢慢的产生了优势,鹿暝则慢慢的显现了颓势。我想这一定是因为我之前日夜不停往这边冲的结果——果然不是毫无用处,我竟然锻炼了比鹿暝还要好的耐力。不过这样我也比较危险,如果鹿暝不耐烦和我这样耗下去,突然开始发出他那变态的力量,那我会变得非常危险。 更危险的是,他的剑还能不停地打雷。 难道他雷震子附体了吗?这灭绝的东西震得我手生疼,但是不敢把剑扔了,只好到处躲着他的雷电。他仿佛玩得很高兴的样子,不停地咬牙激发出那种可怕的电光。 真是个危险的人,我这么想着,又直冲而来一道光,我只好挥剑去挡,没想到这次竟然失手,这道直接射到了剑柄上,以为这次手要废了,不想居然将这闪电弹了出去,低头一看,正好命中了柄上的“从”字。 原来这个倒霉的字还能有这种逆天的反射功能!我见鹿暝并没有发现这点,虽然不知道下次用好不好使,我还是将那字露了出来,等到鹿暝下次攻击,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鹿暝显然没有耐心了,这次发出的竟然是史无前例的巨大迅速。我本已决定要接,现在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闭了眼睛接了这一下,然后我被重重的冲击了出去。 那道电光却真的朝着鹿暝冲了过去,他却完全没反应过来,本以为我这一击一定成功了但是他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屏障,将愣在那里的他硬生生的保护了起来,扭头一看,月舴就站在旁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第七十章 尾声 月舴怎么来……保护鹿暝?她果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丈夫是吗?还是不能不顾他的死活是吗?那我一个人对抗他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太困难了? 刚才的那招弄得我有点头晕,我甩甩脑袋站起来,两个人就两个人吧,反正都一样,我打赢就是了。也不看月舴,重新拿起了剑。 没想到月舴她说的是:“鹿暝你已经输了,还有什么说的,放弃吧。” 鹿暝胸腔起伏,一副气急了在拼命的忍耐的样子,不过最后还是没忍住:“是,我是输了。可是你让我死好了!干什么还要救我!让我去找我哥哥吧!!我告诉你我已经彻底厌倦了!!!别再给我提你那些‘我就算平了中原也不会在内心原谅自己’的谬论了,如果你不能把我的家人说活过来,你就算说破嘴皮也没有用。” 月舴沉吟一下:“但是你这样,也不能……” “够了!我一直以为你是理解我的,可是你让我很失望!你哥哥平白无故发动战争造成那么多人的伤亡最后只用一个误会来结束?那那些死去的人怎么会得到安息!你就算不管,我也不会让他们永不瞑目的!” 月舴有点急了,上去拉他:“你这样他们就能瞑目了吗?你知不知道这是在无形增加他们的负罪感!” 鹿暝愤怒的甩开她:“你懂什么,他们怎么想的,难道你比我还要清楚吗?我亲眼看见我哥哥在我面前消失!” 月舴被摔倒在地,泪眼婆娑的说:“可是,可是我姐姐也是在我面前闭上眼睛的啊,如果算起来,她是伤的最深的一个啊,可是,她临走前还告诉我,不要恨任何人,不要睚眦必报,她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鹿暝抖抖嘴唇,虽然不想说但还是说了:“要不是她引狼入室,能这么惨吗?她没有遗憾,可是不代表我没有啊!”牙咬得很紧 我看着这两个人一言一语,相谈甚欢,我也插不上嘴,人家的家务事我也没法插嘴,收了剑准备该去哪去哪,可是被鹿暝发现了,倒不是让我继续打,居然说:“你别走!你也觉得她有理了是不是?” 我诚惶诚恐道:“没有啊,你说得对。” 他狠狠道:“那今天就放过你,不过我的事还没完。” 我大舒一口气,反正不管我的事了,月舴却并不赞同我的想法,怒道:“你别想,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你赶快和我回去。” 鹿暝眼睛都红了:“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要复仇,这就是我的使命,我和你回去,笑话,我跟你回去他们会恨我一辈子,我今生也不能瞑目!他们不会回来了他们不会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说想我了!不会看我练功陪我玩了!不会在身边陪着我幸福的笑了!我已经彻底失去他们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完成一个心愿呢?!” 月舴泪眼婆娑,哽咽着说道:“不,他们都会回来的,说不定他们就在你的身边,就在你的身边!” 鹿暝冷笑,但是说不出的凄凉:“在我身边是吗?你是说他们的灵魂会保佑我是吗?可是见不到他们的脸我有何欢,你说呀。在这个世上,我最在乎的人已经离我而去,我不想听什么解释,让我救赎他们好吗,就算是救赎我自己!” “不!”月舴喊道,“你没有失去,从来没有……”她回头,后面竟然是鹿臣,手里抱着一个孩,睁着大大的眼睛,天真地笑着,明显是月舴和鹿暝的孩子,显然没有发觉他父母这边剑拔弩张的架势,在自己叔叔的怀抱里露出一个开花一样的红脸。 “这,是你的女儿……”月舴看着孩子,目光尽是温柔,向鹿暝介绍道。 孩子眨着眼睛看着鹿暝,天真亲切的面容似乎有一丝恐惧,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鹿暝没什么反应,但是也在看着孩子。 鹿臣开口:“哥,你看,这是你的女儿,嫂子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弟弟,我们都是你的亲人,我们都一样会爱你,我们希望你的心愿达成,可是我们也都想看你笑啊!可是这十几年来,只见过你的冷笑,在我印象里,我的哥哥不是这样的……” 他接着说:“我哥哥应该是一个每天都很快乐,在人群中很嚣张霸道的,让人很有安全感的人,大家都喜欢他,都愿意追随他的那个男孩,可是现在,你只能一个人战斗,你觉得这不痛苦吗?我们也感觉难受啊……” 鹿暝苦笑,摇摇头:“鹿臣,我以为你也是支持我的,你忘了那天……那天你在病床上答应过我的吗?” 鹿臣摇摇头:“没错,我答应了你,我也不会反悔,可是我想问你,如果你上次失手将我打死了……会为我报仇吗?” 鹿臣清澈的盯着他,他却已经溃不成军。我也是你的弟弟,你会不会救我;月舴是你的妻子,你不要把她当成没感情的棋子;你的女儿,这个怀抱里傻笑的生命,你是要给她一个好的爸爸,还是给她一段出生开始就失去亲人的苦痛回忆? 鹿暝不知道如何回答。多少年了,他都没有想过自己是错的,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他要为亲人复仇,这是不会错的,可是他却没有见到自己身边的亲人,那些一直爱着他的、包容着他的人。他以为自己不会被爱,其实只不过是他不去理解罢了。 我也有点绷不住,他不会把面前的人都杀了吧,现在他会用鹿鸣剑的功能了,鹿臣手上又没有武器,月舴一定不忍和他打,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他如果发狂那就没人阻止了,我默默握紧手中剑,没人上我就上吧。只见他慢慢的走近他们,还是一脸怒容,鹿臣变了脸色,难道他还是不惜大义灭亲?他怀里的家伙却没有察觉到危险,在鹿臣怀里挣扎着,伸出手来,竟是向父亲求个拥抱。 鹿暝就站在他们的面前,我看不见他的脸,可是我看见,他的剑掉在了地上。 他的剑掉在地上,他抱起了鹿臣怀里的孩子。 这就是结局吗?我长舒一口气,他已经不再有仇恨了吧——看见那样清澈的眼睛,恐怕没人会拒绝了吧。 我感慨万千的回去,花月夜无比惊喜:“哇,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我叹气,不活着回来难道死了再走回来?刚才的事我还没消化,现在懒得理他,问道:“鹿暝回去了,你们去参加宴会吃的怎么样啊,饱没饱?” 花月夜道:“吃倒没吃饱,不过吓饱了——唐匀在酒里下毒,毒倒了一片,那帮人正在跟他讨说法呢。 唐匀疯了吗?我还来不及惊讶,月凰出去打探消息回来了:“事情完了,没死几个人,看来药真的已经失效了,不过虽然没什么事,但是没有说法也不行。现在正在争吵。” 我心说,江湖上的人还真是闲的长毛,这边是感人的亲情戏,那边又是狗血的谋杀剧,我心力憔悴,转身去睡了。 待到第二日醒来,感觉又是全新的一天,虽然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是心里却有种崭新的开始的感觉。 看见花月夜不在房间里,我就放心出门去。听说昨天纪风将所有的罪过拦在自己身上,非承认是自己下的毒,众人虽然半信半疑,但是又没有证据,臣刑主罪,却是凄婉,纪风一生都为了唐匀,不知为何,至于真相是什么已经不会有人知道了。 唐匀这次彻底崩溃了,有好心的的本家亲戚送他告老还乡了,今后在江湖中就见不到他了吧。 武林盟主擂台竟然没受影响,再次鸣锣开战,这次在城里,热闹非凡,我也跑过去观战,可惜去晚了,早已被人山人海隔离开来。这时候偶遇路过的花月夜,我说还以为你早就来看了,没想到比我来的还晚,他道他本来不想看,只是发现城里都没什么人了,无聊才过来了这里,纯属路过。 然后他问我还要不要上去打。我摇头,还是算了,这本来就不是我该搀和的事,他也表示有同感,然后问我要去哪里。 总有分别的这一天吧,我倒没有太多悲伤,淡淡的告诉他去找我爹一问究竟,再相逢便看缘分吧。 花月夜点点头,不会太久的。 我们击拳道别,此刻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目送他走远,再看看擂台,打得正是激烈,不只是谁赢了,人群爆发出一阵“英雄”的叫好,我听着思路飘忽: 站在台上的不一定就是英雄,他们武功尚可,然而只是为了争一个盟主; 唐匀不是英雄,他年轻的时候确实也一表人才,但是年轻时候犯下的过错,究其一生也没有偿还; 唐莫连不是英雄,她舍身取的义是不是值得没有人知道; 花月夜不是英雄,他在乎的只有武功巅峰,现在他已经得到了,不知道之后他还能不能获得更高; 我更不是英雄,莫名其妙的走进江湖,管了一大通的别人家闲事,到现在还不知道我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样,还要找到我爹,终究回去原点; 鹿暝自然也不是英雄,他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生活的意义,未免有些晚了,如果他早能忘掉仇恨,今天这幕就不会上演了, 不过还会有很多姆人间百态在各处上演,不是吗? …… 这就是我爹所说的“这个时代没有英雄”吧,到此,我大步迈向相反的方向。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关于小说的几点注释 1张屠夫,也就是张也的父亲同张也别离,确实是察觉到有人监视和跟踪,这点毫无疑问。当时的情形来看,张屠夫、唐匀、从中咲的关系还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而从中咲既然做过唐匀的妻子,不管是用明的暗的方法,必然知道他和月逐的事,便也得以推断张屠夫确实是没有背叛,只是为了替唐匀顶罪而已。所以可能跟踪张屠夫的,不只有魔教和唐匀,可能还会是从中咲。 张屠夫失踪,并不是引起这件事的主要原因,即便他在家坚守,纸包不住火,这么大的事情终究会揭开面纱公之于众,如果他一直跟着张也在一起,张也同样会有危险,所以他选择了出走。可以看出他确实是向北走的,但是他却故意在信中引张也向南走,其实也是为了保护他,因为他太了解这个儿子,告诉他的他一定会往相反的方向走,所以他选择了北方。北边有开封,有京城,他能在一路上了解到所有的迷局,解开十八年前的那场事件的真实,这是张屠夫一直想做的,也算告慰从中咲了吧,虽然不知道那最心爱的人如今是死是活。 张也没有猜错,带着面具的人确实是张屠夫。张屠夫当然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只是当时特别想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可惜没有达成,他担心被京城看过比武的人将他看见,所以马不停蹄赶路去了,因此这一面也没有见到。至于他为什么冒险参加盟主擂台赛,因为他还是不愿见中原武林倾覆,他知道鹿暝参战的原因,他虽然是很久之前的英雄,可是现在还惦记着中原武林的每一处,他会来没有人应该惊讶,倒是唐匀,他认出张屠夫的武功,从那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赢不了的了,张屠夫一旦出现,恐怕离这件事水落石出已经不远了——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的,纸里包不住火,最后的结果从他逃跑的那一刻起就定下了,只是迟早的事而已了。 其实张屠夫早就给唐匀写过信,让他不要再硬抗了,趁着事情还没有暴露赶快离开盟主的位置然后找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安度后半生,可是唐匀究竟不是这样的人,他还是没法放弃这轻松获得的地位(这个番外会写),所以他只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结果虽然不好,但至少能给自己心里一个交代了?谁知道呢。 至于之前来和张屠夫讨论魔教之事的人,就是从程,同时时候劫持张也的那个,同样也是从程——一个是因为了解了全部的真相彻底看开,一个因为是思孙心切(这点番外也会提到)。 说一下花月夜的身世。这和这个故事毫无关系,但是不说可能这样有点让人好奇,所以在这里解释一下。 花月夜的确是有魔教的血统,而且不是一般的魔教血统,花月夜的祖上正是断武剑的锻造者,这也是为什么断武剑能那么轻易的与他融合,正是这个血统的缘故,其它族的魔教后人虽然也能合体,但是明显更加困难,因此这柄剑做出来就是为了以飨后人。 在很久以前的魔教,魔教里的月族还没有成为魔教里绝对的高地位和权威。当时武功第一的地位在花一族手里,法术的至高则被夜族掌握,两族当时武功和法术至高的两人:花祝和夜依。后来因为一场政变,两家因为阻遏其它族发展的罪名都被驱逐,永世不得踏入魔教领地,所以现在夜族都去了南边的岛上,现在发展成了一个神秘的大教,但是花一族到了中原之后因为遇到自然灾害,后代已经所剩不多,到了故事发生的这个时候,只剩最后一个纯正血统的花族人,那就是花月夜。 当时花月夜的师父在讲遇到他的时候,其实没有透露一个细节,那就是花月夜身边有一封信,主要写的花家人出去之后就遇到了没落,走投无路,只好回来关外,本想在这一代挣点活口,可是月族人的秘密禁令竟然还没有废除,月逐用强大的法力感知到他们来到了关外,只得秉承祖训派人进行驱逐,当时非常惨烈,花家族人几乎被全灭,后来花月夜的父母为了保护这个孩子,把他藏在马车的座位下,然后弃废车跑了出去,可想而知,后来他们也被灭了,但幸运的是因为孩子太竟然没有被发现。那天就是因为这场追杀,花月夜的师父接了一个大单子,送一位商人经过魔教,当晚因为一个很巧的巧合,让花月夜的师父遇到了花月夜,看到这封信他就全明白了,所以将花月夜带了回去。但是信上并没有写孩子叫什么名字,因为师父知道魔教的这些事,因此为他起名花月夜——刚好是魔教的三个最大的家族。之后因为花月夜渐渐长大,魔教的气息有点隐藏不住,所以师父就带他回去了中原,济南的家,从此之后花月夜就一直在中原成长了。 至于花月夜师父的这个门派,并不比魔教诞生的晚,第一代祖师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人了,但是他的武功绝对是一个巅峰,比花祝还要强了很多,同中原的武林想必也有过之无不及,最妙的是他的练功方法很天然,但是魔教和中原都没有破的方法,所以这个势力如果壮大,对两边都非常不利。但是祖师一生淡泊,唯一相信的就是缘分,所以定下了这个门派的规矩,一位本派习武者只能收一位徒弟,男女不限,但是一定是很有眼缘的一个,然后单传下去(包括各处山庄和房产),而且不准参与武林中繁杂的恩怨,因为这样才能传的下去,不至于被灭门。所以门派里的所有人都相信缘分(故事的后期张也其实也被缘分理论征服了),而且都非常淡泊,之前的历任师父可以看到带出徒弟后都游山玩水或者隐居起来了(花月夜也曾表达过这样的理想,想来张也之后也会这么做),花月夜的师父也是这样,如出一辙,这就是缘分。 花月夜和张也分开后应该也是找自己的身世了,但是他能不能找到,就不可知了。 至于兔子,是个神童,也非常喜欢练武。花月夜的师父本是为了想让他当徒孙才收留了他,只是他也不能妨碍花月夜的目光,兔子最后还是没有缘分,不过花月夜师父书库里的武功秘籍,就够他受用一生的了所以说他也是一个名符其实的武痴。 关于麻糖的结局,当然是被花月夜的师父救活了(医术不是门派的传承,这是花月夜师父再一次带人过关外的时候一位波斯旅客留给他的,里面有各种难解之毒的解法,他就顺手学了一下),张也离开开封时候刚好遇见麻糖回来,所以两个人一同踏上了寻找张屠夫的路。 (麻糖这个角色笔者也舍不得的,本来定的女一号死掉,但是遭到了强烈的反对,后来也觉得不妥,毕竟写过了这么多已经和这个妹子产生感情了,只好给她了一个悲剧的结局,但是并不是死,换了女二号替死——不过其实唐莫连最后怎样,究竟有没有死,这点就被隐藏了,只是之后确实没有人再见到她,她的生死,笔者写不出来,就只能由读者自己的心情决定了。) 最后是原著方向的一个麻糖和张也的番外: 我看着身边的麻糖,感慨万千,什么时候我们能再和花月夜走在一起,一起闯荡江湖,一起体验忘却一切重新恩怨情仇,那想必是非常幸福的吧。 麻糖看我一眼,嗔道:“你乱看什么,好像我下一瞬间就要死了一样,把目光和你的口水收敛点!” 我一抹嘴,没流口水啊,又被摆了一道!不过我也不怒,看着前面淡笑道:“你回来了我总算了了一桩心事,又保住了花月夜,又保住了你,我真是蛮走运的啊!” 麻糖习惯的瞪我一眼:“奇怪了,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啊,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居然没死,快点谢谢我’之类的废话……哦,对了,你还欠我一件事!” 我懵了:“什么事啊?” 麻糖说:“上次你说你要告诉我一个秘密,后来又耍赖没和我说了——到底是什么啊?” 我挠挠头:“这个……”现在说真的合适吗? 麻糖见我支支吾吾,撅起嘴不满道:“你现在还想瞒啊,我早就知道了,花月夜是你师父对不对?” 我难置信的张大嘴:“啊?” 麻糖道:“还是闭上你的嘴吧,口水又流下来了,恶心死了。” 我忙闭上嘴,但是还是难掩惊讶:“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花月夜之前都告诉你了,却一直都瞒着我,还让我保密吗?” 麻糖道:“才不是,不过花月夜是比你聪明,他早猜出你们的秘密已经被我知道了,哪像你这么笨——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有一个特异功能啊!” 我还真不知道她有特异功能啊,顺口问:“什么啊?” “偷听呀,笨蛋。”说着她笑着跑走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番外 罪魁祸首的不在场证明 一 到现在唐匀还不知道,自己这一生,到底有多少事是对,多少是错。 有时候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错过,这些年的赎罪,应该早已经不欠谁的了吧;可是有的时候,尤其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摇摇头,错的太多了。 现在他在老家的田地旁边住着,他当盟主十年,虽然没办什么实事,但是挣的银子已经够他安度晚年的了。之前他盘算的自己从盟主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应该再干点什么,多挣点钱,好让他的女儿幸福的生活下去,然后嫁给下一届的武林盟主。但是现在,再没有人来看他,他只是一个人坐在偌大的院子里,看着那些疏于打理枯萎的黄花,用一种落寞的神色思考着年轻时候的所作所为。 越是寂寥,就越是后悔。 似乎没有人还记得他是某一任的武林盟主,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了。他做了十年盟主,这十年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他年轻时候的愿望是成为武林盟主,振兴武林,但是当上盟主后当初的一切壮志都没有了,只是因为他爱错了人,还爱错了两个。 有时候也会恨从中咲,恨她不顾一切抛弃了他走了,使他这么多年来没有一天不是在对她的想念中度过的,到最后也不知道她的死活;他也恨过月逐,恨她弟弟,他们为什么不冲着他一个人来,非要祸害中原武林,让他成为千古罪人;他也恨张屠夫,一定要多管闲事,后来还要屡次提醒他的过失,最后还让自己的儿子误打误撞揭发了十八年前的事情。 但是他更恨自己,当初错了还不承认,还要错第二次,还要错千千万万次。 对对错错,到后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了。都是别人的错,也都是自己的错。 他只想知道,到了现在,从中咲会原谅他吗?他能为自己脱罪吗? 这场命运的对决,他不在现场。 --- 唐匀有多喜欢从中咲呢,似乎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从他们就在一起玩,一起上学堂,一起练武,一起上街干坏事,那时候唐匀是一个腼腆的孩子,每次都是偷偷地,把好不容易偷着买来的桂花糖塞到从中咲的手里,然后看她欣喜地表情,由着她拿着糖跑到别人面前炫耀,然后脸就红了。 可惜青梅竹马最后也没能白头偕老。当时年少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心里有种不能言说的感觉,但是一旦发展到一定地步,很可能就会迷失了。从中咲是个开朗的孩子,她并不是只对唐匀一个人好,还有张由。 张由只能算个插班生,但是他的才能让人妒忌。当时在从程门下练武功的十六个孩子里,他是入门最晚年龄最大但是武功最好的。没有人能阻止他一日千里,就算之前总是在表扬唐匀的师父从程也变成了每天都要当所有人的面夸奖张由一番。这不足以让唐匀嫉妒,但是从他感觉从中咲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明显少了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一股危险。 他自己就是一个危险的人,这之后也被验证,当他发觉危险的时候,他绝对不惜铤而走险。 女孩子都是崇拜英雄的,进步神速的张由就成了她眼里的英雄,她不再缠着爹爹多教给她一点招式好在明天让大家刮目相看了,而是改为和张由一起切磋,这还不够,她拉了唐匀一起在后山的树林里同张由结拜,认张由做大哥,唐匀因为不忍拒绝怕她撅起嘴,所以就一起去了,但是当时年龄尚的从中咲没有意识到,她最终必须要在这两个哥哥当中选择一个。 故事平淡无奇地,就像它本该变成的那样发展着。从程成为武林盟主之后,从中咲她们也正到了步入江湖的时期,从程就建议推选出两个人组成江湖中的标杆,带领大家从事正义的事业。从盟主的女儿谁敢不巴结,所以从中咲责无旁贷的占了一个名额,另一个是谁呢,张由是年轻人中最有潜力的一个人,所有人都觉得他和从中咲很配,所以顺理成章,他们组成了“雌雄双将”。 唐匀并不差,但是他生错了时候,一个时代容不下两个英雄的。 同样,从中咲也不会同时喜欢两个人的,他错过一次机会,今后就没有可能翻盘了。 --- “从盟主,请派我去魔教吧。”魔教向中原发出邀请,希望从盟主派一个人去魔教互通有无,从程很放心的想落笔写下张由的名字,可是唐匀上来毛遂自荐。他是有私心的,不能让张由再去学习魔教的功夫,这样他回来岂不是没人阻止他了,如果他自己去呢,正好有一个机会将张由打败,夺回心上人。 从程同意了他,但是他没有说这是因为从中咲每天缠着他撒娇,说要是派张由去就和他一起去,从程得不得女儿,只好换了人,至于换成谁,他根本不在乎。 但是唐匀却为此欣喜若狂,如果他知道真相,他就该明白,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慢慢的带动了自己悲剧的齿轮。 而在命运里行走的人却浑然不知。 --- 这之后就是漫长的跋涉,不仅是路途上的,更是他内心中的。魔教的事情已经没有人再愿提起了,唐匀再次见到从中咲,心里的五味杂陈,那一瞬间的选择,让他被迫接受了曾经被自己深埋的情感,也就是那一瞬,他做了第一个错误的决定:和从中咲一起逃出魔教! 他们拉着手在关外的大道上飞奔,就像的时候一样,那时候的他从没有想过现在这个样子的自己吧?他在心里拼命念着“我不后悔”,然后和从中咲一路回到了中原。 回来后才得知,张由被留在了那里,没有回来。他是有一丝愧疚的,但是心里却暗暗的高兴,这样终于甩掉他了,之后又听说张由要和月逐成婚,心里突然一惊,但是故作坦然的继续他的生活,借口自己被魔教扣押,获得了从程的极大青睐,同时张屠夫竟然做出如此判道的事,从程对唐匀的印象大大提升,但是谁都没有发现从中咲那时候的脸色有多难看。 --- “爹,你一定要把张也夫召回来。”从中咲委屈的走进从程的房间,求他道。 从程紧皱眉头:“他这样做,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但是他自己决定要和魔教教主……爹是怕魔教会翻脸啊,中原这么多百姓和江湖人,爹不能……唉。” 从中咲哭着扑到她爹身上:“不要啊,不是说好回来就和他提亲吗?爹,你忘了答应过女儿的了吗?” 唐匀抱起从中咲:“爹是这么答应的你,可是张屠夫他……我也不舍得让你受委屈啊。” 从中咲泪如雨下,哽咽道:“可是……我已经……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从程当场愣住,使劲晃晃女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从中咲摇摇头:“你没听错,这是真的……” 从程已经出离愤怒,是为自己的女儿,更是为始乱终弃的张屠夫,竟然毫不负责的带着女儿的期望去和别人好。他咬牙道:“张屠夫,你等着,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从中咲连忙拉住他:“不,他一定是有什么没法抗拒的理由,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背叛我的!你看,这是他给我的信物,他家祖传的镯子,他不会不要我……”这似乎是对她自己说,试着让自己相信。 从程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恼她的傻,更恨她的痴:“不行,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出门了,省得被人看出来丢我从家脸面,至于那个张屠夫,我会让他知道背叛你的后果的,你乖乖在家等着就行了。 不理会女儿的哭喊,从程走了出去,下定决心让张屠夫吃不了兜着走。 --- 跪在从程面前的,正是当年被人崇拜,现在被人不理解的张屠夫。他没法自证清白,因为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唐匀就成了众矢之的,不管怎么说,他是大哥,总有义务保护唐匀。他不是不知道唐匀私底下恨死他了,但是让他承认,张由做不到。 他淡淡说:“盟主,从中咲的事我会负责的……” “你用什么负责!”从程吹胡子瞪眼,“你这个自私的东西,我告诉你,你既然想背叛她,那就先要死!” 张由申辩道:“您是我师父,您难道还不了解我……” 从程咬牙说:“我真是没看出来原来你是这样的一个混蛋,当初我那么放心的将女儿托付给你,你看看你对她干了些什么!” 张由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有难言之隐啊……” 从程咆哮道:“你的难言之隐就是你本来是个花心大萝卜但是不能说是吗?你不要和我说这些,本门派不杀徒弟,你给我进黑屋子里好好反省吧!” 张由还想说什么,但是就被拉下去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番外 罪魁祸首的不在场证明 二 从程到底还是不忍杀了张由,但是他心里也知道不能再原谅他了。 至少这个决定没有让他后悔。 后来他回想起张屠夫之前和他说过的那些话,才明白了自己在江湖中行走一番的意义。 那时候他已经年近古稀,早已在江湖隐去了形迹,此时的新人都已经没有见过他了,而他,也早已在明白了一切真相之后心如止水,无欲无求了——即使是最心爱的独生女儿始终不知所终,但他坚信女儿得到了幸福。张屠夫对他说过千万句话,但也只有那一句对他印象最深,张屠夫说:“这个时代没有英雄。” 第一次从张由口中听到这句话,他还只是那个武功精进神速的孩儿,那时候有江湖上有名的人来从程家里拜访,看见张由就满是欣喜,摸着他的头说,这孩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大英雄! 张由却低低的来了一句,这个时代没有英雄。客人没有听见,但是从程听见了,他不明白张由这么,练武功的理想不是为了成为英雄还会是什么,要知道他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可是一心想着出人头地啊。他感觉微微错愕,难道是时代不同了吗?之后他找到张由,然后问他:“你说说你练武功是为了什么?” 张由想想道:“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为了我自己。” 从程不很理解:“难道你来这练武是你父母逼你来的,你其实并不想做这件事?” 张由摇头:“不是,我自愿的……如果非要说,可能就是因为我愿意而已。” 从程摇头道:“你没说到点子上,我问你练武功用来做什么?”如果不是做个英雄,难道还是要用高强的武功害人?那从程不能收这样的徒弟。 张由又托腮想了半天,最后说:“用来让人高兴。” 高兴你个头啊!唐匀心想。他怒道:“想让人高兴你怎么不去学个马戏啊,为什么一定要学武功,打打杀杀的,有什么高兴?” 张由被斥的愣住,慢慢才说:“就是因为不能让人高兴,所以我才要让它变得让人高兴啊。” 从程真的不理解张由,他说让人高兴,又说没有英雄,难道说令人高兴的不就是帮助弱行侠仗义吗?不然还有什么能达成他的愿望。事实证明是从程错了,他用武功解释这世上的一切,但是不知道还有很多是武功无法解释的,比如人性,他忽略了这一点,所以那个正在气头上的他就忽略了张屠夫“背叛女儿”的真正原因。他自诩了解张由这个人,但是他从来就不曾真的了解他这样的人的所作所为。 但是从中咲不是这样,虽然有从程的禁令,她还是从房间里偷跑出去去黑屋找了张屠夫。 “你快和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屠夫看见从中咲目光一喜,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说道:“你怎么样了……最近?” 那温柔的话语让从中咲几乎忘了她来这里的意义,她回答道:“都还好,我爹不让我出门,这件事不会传出去的……倒是你,你是受什么威胁了?” 张屠夫叹口气:“你要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才能说给你听。” 从中咲点点头:“要是我说了,我就天打五雷轰!” 张屠夫急忙捂住她的嘴:“别这么说,是我辜负了你,要轰就轰我吧。” 之后张屠夫将前因后果和她讲了:“我知道唐匀是有多喜欢你,那天他喝多了,我扶他回去的时候听他说了他这辈子不会和别人说的话,他……爱你爱的比我还要深。” 从中咲木然道:“可是这终究不能强求,也不是你能成全的了的——如果早知道,我就不带他回来了。 张屠夫叹道:“我知道,我怎么会委屈你,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二弟的名声就全毁了,月逐的名节也难保,如果我一个人能毁了两个人,那我于心有愧啊。” 从中咲委屈道:“可是你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张屠夫摇头:“我没办法想到更多了……” 从中咲黯然叹口气:“你的意思我懂,你让我和他在一起,这可能是我们一起能做的最后一件好事了……” 张屠夫心酸:“如果我还有更好的办法,也不至于……你不要怪我。” 从中咲道:“我怎会怪你……等我生出这个孩子,你就带着他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张屠夫想说什么,但是从中咲不让他说:“好了,答应我这一次吧,我会放你出去的,你记得答应我的话。” 直到她转身离开,一直打转的眼泪才流下来。她不想放手,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张屠夫没有错,错就错在这无理的世道吧。 张屠夫这一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也许要等到下一世,也许那时候两个人就不再相识了。是是非非,兜兜转转,最后还是相互分隔。这次从中咲没有哭,因为父亲给他披上了嫁衣,她已经不能再为别的男人哭了。 --- “你都知道了吗?”大婚之夜唐匀问了这个问题。 从中咲说:“我知道,但是我不会怪你的。” 唐匀闷闷的应了一声,然后缓缓开口:“你们的事,我也知道了……” 为了不要对不起唐匀,从程还是忍着羞耻和唐匀说了从中咲同张屠夫的孩子的事,让唐匀接受这点有一定困难,但是唐匀既然已经为了从中咲回来,就没有办法回头,从程答应这件事一定保密,没有别人可能知道,唐匀悲愤难当,但是没有办法拒绝——他知道因为这是说出来从中咲就彻底嫁不出去了,所以只有他他能迎娶从中咲,以助他一定当上盟主的条件,毕竟那是他爱的人。 或说那是他爱过的人。 从中咲听他都知道了,表情满是悲痛。唐匀帮她擦了擦眼泪:“我也完全不会怪你……能和你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快乐,我们都忘掉过去的事,重新开始吧。” 从中咲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既往不咎,那些发生过的事就摆在那,难道真能视而不见?他答应从程的请求,是因为他真的还爱着从中咲,还是因为从程是他的师父,或者已经只是为了盟主的宝座?他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是谁知就是这个想法最后害了两人。 唐莫连两年后就出生了,唐匀欣喜地看着新出生的骨肉,回头对虚弱躺在床上的从中咲说道:“看,这是咱们的女儿,我们给他起名叫唐莫连吧。莫连是木棉花的意思,而木棉又是英雄花,我们的孩子以后一定是一个女英雄,像她母亲一样!”从中咲没有接话,因为她听到“英雄”这个词心里没来由的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那个带着同样是自己亲生骨血离去的人,他现在还好吗?从中咲反常的看着窗子微笑起来,这一切唐匀看在眼里,也讪讪的收起了笑容。 与此同时出现在唐府的还有一个女孩儿出现了名字叫唐月荷。 从中咲有点奇怪,那个本家的媳妇没见怀孕,怎么突然有个孩子?有人和她解释道,那是他们太想要孩子了,所以去领养的。从中咲将信将疑。 和她说这些的正是当时新被提拔上任的唐府大管家,纪风。这个人办事效率很高,唐匀说东他不敢指西,唐匀所有的大事物他都大力的井井有条,甚至连唐匀的各种坏习惯,他都能很好的帮他克服,他根本上就完全是为了唐匀而生的管家。 唐匀对他很满意,大事事凡是他说的唐匀都会好好考虑,唯有纪风劝唐匀多陪陪从中咲的提议,提一次就被打发一次,与其说唐匀变心,不如说唐匀无颜去见她,见一次,心中的悔恨就多一分。 从中咲当然也察觉到了,她注意到唐匀经常去本家那里看那个唐月荷,甚至比陪在她和唐莫连身边的时间都多,明明自己的女儿才是他的亲生女儿。那天除夕她去给本家的娘子送饺子,看见她正给那个孩子换新衣服,孩子总是哭闹,她就动手帮了一把,但没想到,她在那个女孩胸前看到了一道宛如伤痕的印记,她见过那印记,在魔教。 聪明如她,不会想不出这女孩究竟是谁,本以为他们之后同魔教再无交集,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 唐月荷越长大,救越长得像月逐,唐匀越看她,救越觉得对不起月逐。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但是月逐却已经因为他被害死了。他想对这个孩子好点,可是他的精力却是有限的,给了唐月荷,就没法再给从中咲母女,等他发现他的生活失衡后,他已经扳不回来了。 从中咲再怎样大度,说到底也还是个女人,唐匀这样的做法,无疑是伤了她的心的,曾经那么坚定自己的选择没错的她也开始想,当时如果跟了张屠夫一起走,是不是会比现在好?他肯定不会像唐匀这般无度。 然而这种事是想不得的,就像毒品,开始了,就会上瘾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番外 罪魁祸首的不在场证明 三 “你怎么也要抽点时间顾及一下你的家庭吧?”有天实在忍不住了,从中咲这么和唐匀抱怨道,他每天只在晚上回来睡觉,其他时间不是在盟主堂帮从程料理事情,就是出去办事。没想到这演变成了他们第一次争吵。 唐匀若无其事的说:“我是要当盟主的人,现在自然要多抽点时间了解这些事。累了,先睡了。” 从中咲不让他睡:“我不和你追究那个孩子的事,但是你该告诉我那是谁。” 唐匀烦得要命:“你不是猜出来了么,还要问我。” 从中咲心里不是滋味:“可是你说不说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匀道:“好吧,她也是我的女儿,你想把她怎么样?” 从中咲非常厌恶他这种态度,拎着他数落:“我不计较你这件事就算了,你什么态度?你到底还是爱着魔教的那个前教主是吧!早知道当初我就和张屠夫……” 唐匀一下火了,蹭的站起来:“别跟我提这个,你还有脸计较我的事,你难道不是自己也帮张屠夫生了一个兔崽子吗?!要不是你爹一再求我,我怎么会同意娶你!” 从中咲突然感觉很惶恐,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唐匀,唐匀不会和她说这种话的。她看着唐匀,恐惧的说不出话来,唐匀也发现自己说的话有点太狠了,收了凶狠的面容,闷闷地说:“别说了,睡吧。”然后推门欲出,他也想冷静一下。 从中咲轻叹口气,在他走出去之前,还是说了:“你现在对已经到手的东西没有兴趣了吧。” 唐匀深吸一口气,为了不爆发,缓缓说:“不是,我依然爱的是你。” 从中咲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些话。” 唐匀说:“我……不会再说了。” 从中咲说:“但是你已经说过了。” 唐匀道:“那你想怎样。” 从中咲不满道:“你应该专心一点,你总是说着爱这个,其实心里却还想着那个,你难道不该做一个决定吗?” 唐匀道:“可是我心里实只有你一个人,一直都是。” 从中咲从心里对这样的解释感觉厌倦,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什么在魔教的时候还禁不住诱惑?难道他所谓的爱仅此而已? 唐匀的烂借口从中咲根本不想听,如果只是嘴上说说,那谁都会。她说:“那你以后不要去看那个孩子了。” 唐匀脸色一变:“你也知道那也是我的女儿,你为什么阻止父亲去看自己的女儿?” 从中咲道:“难道你和我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吗?” 唐匀气道:“那你每天是干什么的?你陪陪她不就可以了吗?” 从中咲当然不能同意他的说法:“她也是需要爹的啊,你难道真的放弃她了?” 唐匀说:“我没有这么说,但是你就忍心看着月荷当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从中咲道:“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时间也该分给莫连一点,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唐匀黯然片刻,然后说:“你难道就这么想让我觉得对不起月逐?这么想让她不愿意原谅我?这样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和我在一起了是不是?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有必要还要去证明这些吗?” 从中咲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从来没有恨月逐这个女子,毕竟她也是受害者,而罪魁祸首,唐匀,却硬要说是别人的错?是从中咲的话压迫着他感觉自己是错的? 明明和任何人无关,唐匀却一味把罪过推向别人,从中咲觉得不能理解,就随口说:“我没有这么想,是因为你自己本来就对不起她!” 唐匀此时大概要气炸了,大声说:“是,都是我的错,我唐匀这辈子没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我就不该爱上你,我也不该和张由那种人抢,我是不是躲在一个角落里过一辈子就算做对了?!你无视我那么多心意都没有错,我为什么就都是错的了!” 不等从中咲反驳,他摔门而出,他觉得已经没什么可以说的了,到此结束吧,虽然这个女人已经彻底的住进了自己的心里,但是他受不了这样的猜疑。他没有错,他不会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总是不把他想要的给他。 只是他没有发现,世界给他的已经够多了。 唐匀从卧房出来,夜风寒凉,加上心里的怒火,他打了个冷战,这时纪风听见他们的争执,默默地出来为唐匀披上了一件衣服。 唐匀没有说什么,纪风也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默默地在唐府中走着,就像多年之后,纪风还是会陪着唐匀在晚上想着心事,从来不曾缺席。尽管十年之后,能这样陪着他的人变的少之又少。 从中咲则满腹委屈的坐在床上,夜风吹开刚才被唐匀甩上的门,卷进了一两片落叶,枯黄的颜色让从中咲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她模模糊糊想起的时候,那时候会逗她开心的唐匀,如果能回去好不好,她能不能体会到那个憨憨的男孩子的诚意。想起过去的那一幕幕,她幸福的想笑,却终究哭了出来。 --- 从程也总想让唐匀回去多陪陪从中咲,那毕竟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但是唐匀却总以各种理由搪塞。从程不甘,偷偷问从中咲唐匀对她到底好不好,是不是经常冷落她。从中咲就会笑笑说:“爹你想多了,唐匀当然会对我好。” 从程有点不相信但是不能不信,末了还是会嘱咐从中咲:“要是他对你不起,一定要跟爹说,知道吗?” 从中咲听话的点点头,可是再多的委屈,她还是一个人吞下了。如果真的是她的原因让唐匀变成一个这样的人,那她无话可说,也不敢归咎唐匀,毕竟他也是无辜的。从中咲从就被灌输了做一个女侠的信念,所以任何事都会先想到别人,但是这样是不是会害了自己?她不敢怨恨唐匀,这说到底也是有她的错在里面。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唐匀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越发猖狂起来,甚至有时候去京城或者济南一去就是半年不回来,再怎么说,从中咲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是不可能的,就算唐匀不会对她那般好,能看一眼也成了奢望。 这个冬天,从中咲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丢失掉的幸福到底在哪里?她要去找回来吧。 过了这个冬天,就是再一次选拔盟主的时候了。当然唐匀已经是盟主的内定掌握者了,只不过去走个过场罢了,但是当他完成了这个比赛,满载而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妻子离家出走了。 这个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江湖。 --- 麻糖,就是原本的唐莫连,随母亲一起走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她甚至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从中咲不敢和她提起她父亲的事,因为麻糖只要开口问,她就会一阵阵的伤心。这是不能自拔的,所以从中咲索性不说。 麻糖从很的时候就离开了那个家,那个算是富丽堂皇却没有她记忆的家里。她所有的记忆,都停在了离开家之后,从中咲给她讲过很多之前的事。 关于张屠夫和她,还有唐匀的事。 “你不要恨你爹,他是那么一个倔强坚强的人,虽然这件事别人看来是他的错,但是你不能这么想,因为他是你爹,谁恨他你都不许去恨。如果你之后能看见张由,也不要怪他,要和他说娘真的很想他,明白吗?” 麻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知道娘为什么不自己去和张由去说,为什么并不怪爹爹却还是要离开他。年幼的她对什么都无法理解,直到后来,遥远遥远的后来,她遇到更多更多的人后,才明白这些事只是无奈,却又非做不可。 (注:从中咲没有告诉她同母哥哥的是,麻糖起初以为张也是张由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所以一度想杀他灭口,但是她又想从中咲一个样子,对这些人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没有下手。) --- 唐匀之后再也没有见到从中咲,就算梦都没有梦到过一次。好像这个人彻底蒸发了一样,有时候他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认识过这样的一个人,让年轻的他怦然心动,但是就像一阵风一样,永远都抓不住,在他面前流连一阵又无语的飘走,只留给他深深的回忆,却没有半点用处。 至少对于这个人,他是错了,他爱错了,不该属于他的,他越是想抓住越是失去,后来有人说他只是抢了张屠夫的生活,但是他没有张屠夫的本事,所以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任何一样。他苦笑,确实是这样,但是如果知道这一点,那时候年轻气盛的他便不再去追求了吗? 在年轻的时候追寻那些明知自己最后抓不住或者终会灰飞烟灭的东西,有错吗? 没有。 这就是唐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一 邂逅 (大家好这里是特别番外!鉴于很多读者喜欢花月夜(没错是我猜的←-←),所以写这么一个中篇,还是原来个故事背景,不过是在五年之后了。张也和麻糖会在里面客串,不过主角还是花月夜,还有两个新角色。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主要介绍下魔教的历史,还有……窝还没想好=口=原作主向泥懂得大家慢慢享用嗯) 人生就是这样,总是会在不期而遇的时间,遇见不期而遇的人。 正当花月夜这么感慨的时候,船舱里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声音明显是个女孩发出的,旁边还有厚重的男声衬托着她,越发显得她的声音那么尖锐刺耳,嚣张无比。 花月夜叹口气,揉揉耳朵,现在的女孩怎么都这么不注意修养,就算做不到笑不露齿,或者拿个帕子捂着,至少这声音也该收敛一点——再说有什么好笑的啊,她的笑点怎么就这么低? 花月夜并不是一个十分传统的人,所以牢骚一下之后听见里面的声音下来,便继续倚着船舷看着海上的风景。这样的辽阔,尤其是在海的正中看过去,周围都没有陆地,更加觉得浩瀚而且美丽。 当然这只是在风平浪静的时候。昨天刚开了船,晚上就来了一阵风暴把船吹得摇摇晃晃,不抓点什么在甲板上就会立刻飞出去——不巧的是不习惯坐船的花月夜被晃得七晕八素,要不是那个女孩紧紧抓住了他,那他手一软眼一花就真的去到大海怀抱里畅游了。 还好今天早上的时候风暴已经过去了。水手和他说那还只是一个的风浪,他真的想不出大风大浪是什么样的。不过那个女孩虽然算是救了他一命,他反正也已经恭敬地表达感谢了。那女孩不依不饶,还想要他和他们一行人一起坐在船舱里玩。花月夜没这个兴致,一来他坐在船舱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二来他也没有心情和同行的人一起玩怪异的牌类游戏。 他坐着个船是有原因的。这几年他为了身世的事辗转各地,但是由于中原对魔教消息的封锁,他只在有幸保存下来的古籍文献里面找到了凤毛麟角。但是这些描述很模糊。他放下手里的破书,无语的看着天花板:要是能找到师父就好了。 自从那次关外的分开,就再也没见过师父了,天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么长时间也不打个照面还真是奇怪啊,不过花月夜想也没有用,师父肯定不会想他的,再说他因为身世的事已经好久没有到处搜集珍宝来孝顺他老人家了,所以师父必然不会出现了。他叹口气,之后再一并补上吧,想着视线又落在书上,这时候一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本以前在中原和魔教之间活动的旅行家的手记,是花月夜好不容易从他的后人手里借来的,今天晌午就要还给人家,只是这个行走者大部分都是记载一些地形地貌,风土人情,关于魔教的事记得少之又少。但是这一行在关外建筑风格的章节里的注释写了这一句话:“这个时候因为关外留影神教(中原时称魔教)的内部分家,短短两年内教内的建筑风格突变。”要不是看的细,还真发现不了。 可是什么叫做“分家”?魔教之前是什么样的?难道是像那些大家族那样豢养很多教众然后因为那次分家变得分崩离析了? 花月夜有了兴致,说不定就是这个原因让他成了弃婴,不过看日期,又是他出生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要知道这些事,还要研究魔教的历史才行,还有什么“留影神教”,魔教那个时候是叫这个名字吗?不像是坏人啊。 花月夜当然不能去魔教要求查魔教的史志,既然之前发生过分家之类的事,月家人肯定不愿意提起,更不会让我查阅。只能到处找见多识广的人问询,辗转将近一年,终于获得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留影神教建教之初,本有八大家族,分别为夜、花、月、鹿、流、秋、音、镜。教名的含义是“为保留住美好却容易消散的事物”,所以留影神教的教众不论是名字还是练的武功都显得较唯美。起初是由夜、花两家共同掌管教内事务,发扬魔教独特的武功和法术,但是现在的魔教却已经没有这两家族的身影了。相传是因为月家嫉妒心起,图谋篡权,剩下五家一呼百应,于是就这么改朝换代了。之后夜花两家流离中原,夜家去了南海的岛上延续发展他们最为擅长的巫术,而花家后来听到的消息就少之又少了。 但是花月夜最想听的就是花家的事嘛。既然是同时被轰出来了,那么去南海岛上找寻夜家后代,能不能还原当时的事,然后顺带明白花家为什么消失了,到底是因为没落,还是整个家族藏起来了? 所以花月夜就坐上了这条南海上漂泊来往送货送客的船。因为这个季节据说时不时会有风浪,同船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花月夜,剩下就是和女孩一起的几个年轻人了。花月夜因为求知心切,所以不等暴风季过去就上了船,但是不知道那一行人为什么这么急,这么危险还要来。听他们自己说他们的祖先本也是生活在南海的一个岛屿上的,后来因为自然灾害,被迫迁到了岸上生活,但是每年六七月的时候他们都要回来一次以祭拜祖先。这解释花月夜就没法反驳了,只好做个友好的同行游客。 他正站在甲板上眺望,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回头看,那个救他一命的女孩冲着他鬼笑,呲牙咧嘴的说:“喂,闷罐头,你看什么呢?” 花月夜皱皱眉头,刚认识就给人家起外号——还是这么难听的外号。他翻个白眼:“谁是闷罐头。” 那女孩根本没听出他是在抱怨,笑嘻嘻的给他解释:“你一个人在这站着,也不说话,好闷啊,不叫你闷罐头难道叫你咸菜缸吗……哈哈,这个也不错,你真是好闲啊,这个时候跑到海上看风景来了~~” 女孩又开始捂着肚子狂笑,花月夜却半点都笑不出,抽着嘴角到:“喂,我叫花月夜……” “我叫夕晴!”那丫头突然止住笑,站的溜直,伸出一只手“正色”道。 其实还是嬉皮笑脸,但是这几乎算她最正直的时候了。花月夜不领情,无视了她伸出的手,转身再次面对大海,晾她在那里。 明明昨天都已经缠着他互道名字了,今天干嘛还要重新认识一下,真以为他花月夜记性这么差吗?不过细想想,刚才自己明明是强调让她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外号,谁知道这一来被她巧妙地变成了自我介绍的环节,这人还真是鬼机灵啊。 那女孩也不恼,把胳膊支在花月夜旁边的船舷上,陪着他一起瞭望。 突然不出声了,花月夜觉得挺奇怪,扭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并没有在看海,而是转着头一直看着他,目光相对,花月夜连忙收了眼神,但还是被那鬼精灵看见了,又是哈哈笑道:“你看,你还是看我了吧!~~~” 花月夜无语,实在是太难缠了,正准备转身走,那个声音又响起:“你今年……有十九岁了吧?” 这个十七岁的女孩还真是瞎眼啊,花月夜扶额,不过之前也不乏将他任十来岁的人,谁让他长了一张少年脸,年纪越大,反而越来越清秀,他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要不是什么熟识的人他也就“嗯”一下就过去了,但是现在他很想挑战一下这个鹦鹉,于是笑道:“你说呢?” 那女孩托腮看了他半天:“不对,你应该二十左右了吧,只不过没长开罢了……” 什么叫没长开,老子长开了也是这样的好不好!他摇头:“错了,我今年三十一。” “啊,哦。”没想到她却没有做出花月夜想象中的惊讶的表情,反而像听到“我今天早上吃的肉包子”这样的话一样淡定。 花月夜差点不能淡定:“你……”突然觉得问出来他就输了,所以硬是把话吞了回去。 夕晴知道他想说什么,笑嘻嘻的看他:“知道你很老啦,不用说了,反正长的年轻的也不止你一个呀,你看我哥今年多少岁?” 和夕晴一起来的人里有她的哥哥,叫做夕茶,看上去没比她大多少,长的比妹妹还要水灵一点。但是既然她这么问,花月夜迟疑地说:“二十五?” 夕晴朝舱里招手:“老哥,出来一下。” 夕茶就放下手里的牌具走出来,白净的脸上那双大眼睛朝花月夜一瞅,花月夜莫名觉得心跳加速,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好奇怪,明明只有在看见张也的时候才会鹿乱撞,难道现在因为和张也分开太久,自己的口味又变了? 他正焦虑的考虑这个严肃的问题,夕晴的高音炮又在耳边响了起来:“哥,他说你二十五岁,你告诉他你今年几岁啊!” 夕茶不像妹妹那么破事多,笑笑说:“猜的正差不多,我今年二十七岁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 大风浪 回二大风浪 夕茶说话的声音倒是和长相完全不能让人有结合起来的联想,如果只听他说话的话,还以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叔,不是说不好听,就是声音太低而且浑厚了。 花月夜打了个冷战,之所以之前很少听他说话,想必是因为这个嗓音的关系吧,少说话不至于让人感觉到那样别扭。夕晴呵呵一笑:“怎么样,被吓一跳吧?” 花月夜摇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哥哥比你要大十岁啊?” 夕晴道:“大十岁也没有什么的吧,我和他又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这种事不是很常见?而且我哥还有四分之一的中原血统呢。” 花月夜道:“你们不是中原人?” 夕晴解释道:“不是,我们家族从岛上出来之后就没有去过中原,所以族里的孩子从就生活在海边,听说以前也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移民到岛上的——这些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啦。不过我哥哥的母亲确实是来自中原呢。” 夕茶接过话道:“没错,我的母亲确实来自中原,只不过我五岁那年因为来自中原家族里的信招她回去,后来……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夕茶表情痛苦,顿顿说,“不提这些了,这些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如果你感兴趣,那边和我们一起的就是和前辈学习家族历史的叶知,他很乐意给人讲这些故事的,你可以去问他。” 夜?叶?哪一个字?难道说他们真的和魔教的夜族有关系?看见花月夜欢喜的像要开花一样的表情,夕晴傻乐道:“什么啊,人家是个男人的啊,你笑得这么激动干嘛?!” 花月夜连忙正色:“你想多了,对了你们说的那位叶知——是哪个夜?” “树叶的叶,知道的知呗。传说我们家族都是同宗同源的呢,现在也在一起。你要知道从前的事,问他是再好不过了!”夕晴高兴地推荐道。 原来是叶。花月夜顿时失了兴致,摇摇头继续看海了。夕茶见他没什么兴趣,抬头看看天上,和夕晴开始聊天:“你看着云,是不是又快有场暴风雨啊?” 夕茶的声音如果不结合着他的脸来听,倒也很是性感。夕晴也看看天上的云,道:“是啊,看来还不呢。” 花月夜寒毛直竖,不要再来一次了啊!转头问道:“你们怎么看出来的?这天上……不像是要下雨吧?” 夕晴看他一眼,科普道:“海上看天的方法和陆地上是不同的,你看那云彩都是碎的嘛,当然要来风了。” 夕茶点头:“没错,而且还会是一场大风。” 夕晴看花月夜黑脸,腹黑的笑道:“会把你吹走的哟~” 花月夜的脸更黑了,上下打量夕晴的身板,心里想要是吹走也是你被吹走吧,我经过昨天那场已经有经验了,现在完全不用怕那东西了。 可惜花月夜想的太美了。他一个生活在内陆的人经过一场规模的风暴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比过人家从来在大海边上生活的人的。他还偏偏不信,等到了下午,浓密的黑云已经席卷而来,船上的人都忙着把船帆降下来,然后做暴风雨来临的准备。花月夜也在帮他们忙,等搬完了几箱东西,一擦汗抬头看天色已经彻底变成黑的了,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浓云上来比晚上还要黑,就好像有好几个时辰瞬间过去一样。 很快大家就都回到了船舱,来迎接这场暴风雨。夕晴还挪揄着花月夜:“这次要不要我救你呀?要是你被甩在海里可没有人捞你哦~” 花月夜嗤之以鼻,谁用你救啊,我救你还差不多。这时候船长进来沉着脸甩给他一个袋子:“要是晕船千万别挺着,一会儿会晃得很厉害。” 花月夜看着袋子努努嘴,旁边夕晴捂嘴偷笑。 看来暴风雨很快就来了,几个相隔还算远的波浪过后,船算是航到了真的地狱。 花月夜紧紧抓着旁边的扶手,基本无法感觉到船是怎么晃得了。他只记得自己被甩来甩去,有几次甚至被甩到了天花板上……那感觉真是糟透了,花月夜肠子都要悔青了,之前船长的劝告他就不该不听,非要在这个时候上海上航行,现在想真是吃饱撑的。他这样想着,里面都这么狠了,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的,船长他们在甲板上是个什么扭曲的姿态?他妄想一下,觉得肯定很好玩,船长的胡子肯定被吹得上上下下。 想到这里他倒又想笑,张个嘴又像是哭又像是笑,表情差得要命。夕晴这时候倒是悠哉的嘲笑他:“别告诉我你还挺享受的,看你的表情好像还不过瘾?要不要再来点激烈的?” 花月夜没空回她的话,只是在被甩开的时候瞪了她一眼,这一眼她倒是也没看见。 正想着外面的情况,门突然被一阵强风吹开了。不知道谁情急喊了一句:“快抓好!”众人立刻抓紧扶手,但是花月夜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还没等他手忙脚乱再抓紧点(或者说当时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抓紧了),手上一滑,就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东西,一下被拍在墙上。 他被撞得七晕八素,差点失去知觉。一息尚存的他抓了抓身旁,却无奈的发现他被拍上去的这面墙上根本没什么好抓!瞬间他就被强大的力量卷出了门去。 夕晴见他危险,也不管刚才发的誓了,连忙伸手去抓。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花月夜还是飞出门去。 要知道在风浪里失去了抓的东西,还直接暴露在风中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甲板上的船员被吹得睁不开眼睛,隐约看见一个物体飞出了船舱,还没等定睛细看,就已经不见了。那就是倒霉透了的花月夜。 花月夜只记得突然周身都湿透了,然后被疯狂的夹带着就像带了一片树叶一样轻松的将他带离了这个悲苦的世界,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光芒万丈的幻觉,这个时候他的头被狠狠地在船舷上撞了一下,立刻失去了知觉。 最后一瞬间他心里想到:死定了。 可是他并没有死。确切来说好得很。他醒过来的时候仅仅是头上被撞的那一下被包扎着,胳臂有点酸疼之外,其他一切都还正常。他闭着眼运了一遍气,还好武功还在。 他缓缓睁开眼睛,头一眼就看见夕晴的脸。夕晴见他醒了,忙喊:“哥哥快看,罐儿醒了!” 罐儿是什么东西?不过比起这个问题,他更想问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躺在这里?这是哪? 不等他问,夕晴幽幽的说:“看来我哥还没恢复过来,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 花月夜挣扎着坐起来,问道:“你哥哥也被吹出去了?之后怎么了?” 夕晴把他重新按下去:“你赶紧好好躺着,告诉你,我哥哥是因为救你才消耗了大量的灵力,现在都没缓过来。” 花月夜脸一红:“原来是夕茶兄救了我……我晕过去到现在几天了?现在已经到目的地了吗?” 夕晴耸耸肩:“你晕了十天了,还以为你永远都醒不了了呢哈哈,没想到你子命够大的啊,这都不死。” 额角冒出一滴冷汗,花月夜道:“你以为我想飞出去啊!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啊,怎么这么眼熟?” 花月夜躺的地方并不是一张床,而是地上的一块木板,上面铺着一张单子。他记得出海之前那夜他就是这么过的。 夕晴也不再和他废话,实话实说:“这就是我们出发的地方,还好我藏了块令牌在这里,要不然我们三个都要葬身大海了。” 花月夜懵了:“令牌?冥王府的令牌吗?还能让人进进出出的?” 夕晴道:“啊,佩服你编故事的能力啊,你怎么不说我有出入嫦娥的月宫的令牌啊。我们的令牌才不一样呢,把它放在一个地方,如果出去之后有什么危险,只要催动口诀,就会把人和他手里的东西传送回来。当然这种传送也不是无限的,我们才走了不到两天,这个距离才勉勉强强成功了要是再多行一天,我的这招就不好使了,你死定了。不过啊,今年恐怕是去不了咯,只好赶到下次了。” 花月夜无比惊奇,如果不是真实发生,他一定会觉得这丫头是在骗他,不过现在不信也不行了,照那种暴风,把人卷死那是分分钟的事,要不是真有特异的能力,也是不能把他救回来的。花月夜道:“可是,不是你哥哥救得我吗?” 夕晴道:“当然了,我哥哥用空气绳索把你拉了回来,我才能把我们传回来啊,要不然你以为我真有通天的本领,能把被卷的无影无踪的你传送到另一个地点?不过可怜我哥哥了,他用的那招太消耗了,要不是我催动及时,你不死他都死了。” 花月夜惊奇一身冷汗,那不就是被他间接害死的了吗?!他战战兢兢地看着夕晴,不过夕晴倒是很大方:“没事,你不用自责,他纯属自作自受,谁让他老是逃课,体质这么差,抓了你放一会儿风筝就累成那样了,这下看他还敢不敢开差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三 到底什么身份 这时候夕晴的脑袋上被狠狠地锤了一下,她捂头痛苦脸回头看,夕茶端着一杯水一脸无辜的看着夕晴,不过说的话却不无辜:“你再和别人说我坏话我把你关起来哦。” 夕晴努努嘴:“我还不是为你好,再说你本来就是体力不支,还不让我说。” 夕茶不理她,把水递给花月夜,道:“喝点水吧,然后我再给你疗疗伤。” 花月夜接过水,不敢看夕茶的脸,咕咕咕喝了一大杯,然后擦擦嘴说:“疗伤?我现在应该没有大碍了。” 夕晴没好气的瞅着夕茶:“你看吧,人家不领你的情!” 花月夜连忙道:“啊,不是,我再运运功就好,不用专门为我治疗,我平常被摔打惯了,这点伤没什么。” 夕茶担心的看着花月夜,最后无奈的说:“那好吧,我不管了,你不要乱动啊,我出去找点吃的。” 见夕茶出去了,夕晴终于可以虐待花月夜了:“你还说你没事,我让你再装!”说着按了一把花月夜头上的包,花月夜一下吃痛,满地打滚,身上的酸痛也被毫无保留的触发了,声哀嚎:“你干嘛啊,至于这么仇恨我吗,我知道欠你们兄妹的情你也不用这么报复啊。再说按年龄你该叫我蜀黍了,怎么这么没大没啊。” 夕晴叉着腰,一副气不过的样子道:“大爷,用不用我扶你回中原啊?” 花月夜彻底无语,只好闭嘴。夕晴乘机而上:“唉,大爷亏得我哥对你那么好啊,你怎么都不动心啊?” 花月夜感觉惊悚:“什么……好……动什么心啊?” 夕晴调皮的笑道:“你看我哥看你的眼神,对你的态度,你再看看他怎么对我的,还看不出来?笨。” 花月夜抓着身子下面的单子,显得有些局促:“你说什么啊,别瞎说……” 夕晴凑过来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的手:“哦,原来你也是这意思啊,亏你还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谁装糊涂了……不不不,谁明白了!花月夜想反驳,但是夕晴阴着脸:“那你不许辜负我哥听见了没!”那表情差点把他吓到。 夕晴还想再次胁迫孤独无助的花月夜,突然又是一拳打在脑袋顶上,差点打得她趴到花月夜身上。夕茶把她拎起来,教训道:“就知道不能让你照顾别人,我刚出去没一会儿你又和人家说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夕晴撅着嘴:“我什么都没说,就……暗示了他一下。你看他还真的信了。” “你真够了。”夕茶扶额把她揪了出去:“你出去弄点吃的回来,咱们明天就回家!别给人家找事了。” 好不容易把夕晴打发走,当哥哥的终于能独自一个人和花月夜呆在一起了(咦好像这描述有哪地方不对?),不过夕晴不在这里捣乱,他们两个也没话可说,互相看了一会儿花月夜就脸红了——他怎么长的这么美!逆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逆生长? 花月夜移开视线,夕茶也没什么反应,好像习惯了一样,不管他看不看自己幽幽的说道:“有件事我问你一个中原人不太好,可是现在不问我又不甘心——你近几年里可曾见过魔教的魔剑?” 花月夜心一紧,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难道他发现自己是和魔剑合体的了?如果他是魔教的,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其实花月夜早就怀疑他们和曾经在南海岛上定居的夜家有牵连。他清清嗓:“你问的可是断武剑?” 夕茶道:“你只见过断武剑吗?”然后又自言自语,“那无情剑一定也在它附近了。” 花月夜道:“你只是问无情剑吗?” “嗯,那柄剑对我们非常重要,只是一直都找不到下落。”夕茶承认。“我感觉你曾经见过无情剑,你身上有种剑留下的记号。” 那之前的假设必定无疑了。花月夜假装好奇到:“为什么非常重要?你们……和魔教有关连吗?” 夕茶沉吟一下,还是没有回答他:“不是这样的,我们和魔教其实并没有关系。” 花月夜其实挺恨自己不会魔教的那种感应的,如果他能感应出来,就不怕他不承认了。不过想到夕家兄妹也都没有察觉到他有魔教血统,未免对自己的判断起疑。如果能用那个办法就真相大白了,可是怎么说呢?我想看看你的身子?不行,会被当成怪人的。我不信你得给我验证一下?不行,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的要验证魔教血统啊。你衣服脏了脱下来我给你洗洗?更不行,这是什么,好奇怪啊! 花月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能让他承认,难道还要等晚上跑去人家房间里偷窥吗?可他又不是偷窥狂,之前没事看看张也也就罢了,他可不敢跑去看别人,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见他抓耳挠腮迟迟不说话,夕茶有点等不及了:“你说啊,告诉我你想知道什么我也会告诉你的——只要是我知道的。” 花月夜道:“你……没和我说实话吧,你们不是魔教夜家的后代吗?” 夕茶见被识破,咬咬嘴唇:“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除了夜族很久之前流传下的法术之外没有什么继承下来的,包括魔教的标志。所以现在我们改过姓氏、或者说分家之后谁都不会承认和魔教有关联。” 花月夜惊道:“你们彻底是和魔教脱离关联了吗……” 夕茶道:“没错,其实可以告诉你,魔教的所谓‘标志’是孩子出生后用特别的方式封印的一个形状,本来几家人用的标志形态各异,不过现在听说魔教里只传有一个形状的封印方式了。” 花月夜道:“那这种方式你知道是怎么实现的吗?”很奇怪他这种全身都封印的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因为封他的人手滑了? 夕茶道:“现在我们自己家族里也会进行相同方式的封印。你看。”说着脱下上衣,他身上是很大的一个延伸的形状的元素,盘亘在他的身体上,乍一看很像中原很多人喜欢文的那种龙形纹身,但是仔细看,那又绝对不是一条龙。 花月夜好奇:“这是什么?” 夕茶道:“触手。其实全身都有的,你看见的只是上半身的。” 触手是什么……花月夜流了一身冷汗,为什么要在身上搞个这种东西啊……还有,他是在邀请我看他的下半身吗?!连忙摆手道:“不用给我看了我不用看了。” 夕茶听他拒绝也急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原来她不是这意思啊。花月夜镇静下来说:“那你能不能分辨出魔教的标记来?我其实对这个很感兴趣的。” 夕茶看他一眼:“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不过我好像没这本事,家里的老人应该会吧,不过如果你想分辨的是魔教其他族的后代,那么根据形状就能判断,不必要进行感应,这件事你问叶知就好了,他都懂的,我就不懂了。”说完感觉自己说的不对,加了一句,“话说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岛上了,你要想知道只能等他回来了——如果他能活着回来的话。” 花月夜吓一跳:“为什么会回不来?难道因为那场暴风他们也都……” 夕茶道:“因为他已经把全部历史都学完了,有可能这次就留在岛上再也不回来了。要不然你有什么问题就随我们一起一同回去问问长辈吧。” 花月夜实话实说:“我只是想问问我身上的标志,是不是魔教一个家族里的。” “你身上也有?快给我看看!”夕茶竟然一瞬间非常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伸手过去想解开花月夜的衣服看看是个什么。 花月夜躲闪不及被他揪住,这时候好死不死夕晴拿着果子走进来,不巧看见这一幕,果子瞬间掉了一地,连忙道:“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啊……你们继续……”然后慌张的退了出去。 他们大眼瞪眼互相假装不知道夕晴在喊什么一样然后互相放开,瞬间穿好衣服,夕茶喊道:“你进来吧。” 旁边偷听的夕晴蹭了进来,声道:“你们……完事啦?” 果断的又被挨了一拳之后夕晴可怜的说:“又打我,呜呜,你们脱衣服干吗,还互脱,那能怪我想多吗?” 夕茶叹口气:“你就这么想让你哥赶快跟了别人就不用管你了是不是啊?!” 花月夜连忙摆手阻止他们的对话:“不是不是,茶兄只是看看我身上的标志,确定一下我是不是魔教的后代。” “哇!你是魔教的后代?快给我看看你是哪家的!”夕晴来了兴致,不等别人动手,自己就跑去看。 花月夜连忙护住:“不,我还是自己描述一下吧——其实你们看也看不出什么,我的标记很特殊不知怎么搞得,据说整个身上全是这个标记。” “那你一定是花家的!”夕茶兄妹异口同声。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四 不能回家 “为、为什么?!”花月夜后脑勺流下一滴汗——用不用说的这么整齐啊!明明刚才还说自己都不知道的。 夕茶挠挠头:“其实我们对当年魔教的标记并不了解,但是我们从听说过花家的光荣历史,都已经习惯了。” 夕晴接道:“是啊,从叶知就和我们讲花家的法术弱的很啊,他们做的封印都不是原来的形状,各种奇奇怪怪的,仅仅能勉强辨认是魔教的封印,别的就没有固定的形状了,像你这样的,哈哈哈……” 夕晴笑的说不出话了,花月夜郁闷,有那么好笑吗?不就是法术比你们低一点,武功你们敢和我比吗,真是的。 夕茶也好笑道:“是啊,花兄你可不要难过啊,魔教每个家族都有一项特别的能力,要比其他人都要厉害的,比方说夜家的法术,比如说花家的武功,比如说月家的……呵,心计。”提到月家夕茶一副不屑的表情,那个“呵”,发成了“哼”的尾音,就像在嘲笑和置气。 他们都知道什么呢?看这样子,他们应该不会知晓花家现在存在的地点了,是不是家族遭到什么不测了呢?花月夜本身和家族没有太深的羁绊,但是听他们一说,不免想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月舴她们家究竟怎样惹到夜族了? 夕晴道:“不止这些,其实每个家族因为封印的不同,还拥有特别的本事,比如你猜,你们花家的本事是什么?” 花月夜道:“我怎么猜得出来,你总要给我个方向不是?” 夕茶道:“别听她瞎说,那根本不是什么封印的功能。” 夕晴冲他吐舌头:“是啊,你是天生就有的,逆天啊~~” 花月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发,看着他们两个问:“到底是什么啊?” 夕晴决定公布正确答案:“你自己都没发现吗,你的样子是不是从一个年龄开始就再也没有变过?你们花家的人都有童颜功啊!!你这不是让别人都嫉妒的嘛!!你看我哥,只有四分之一的花家血统,结果就长成这样一张脸就完事了,每次我都被当成大姐好不好,实在是逆天啊!!”夕晴拧过老哥的头,让花月夜细细欣赏。 花月夜差点炸毛了,忙推开道:“果然如此吗,我还以为是中了什么咒语才变得长不大呢,原来是遗传……” “其实并不仅仅是长不大这么简单。”夕茶道,“其实你的各项能力都会一直处在巅峰,不会因为年龄的变化而存在那种廉颇老矣力不从心的现象。不过与此同时,花家的人得到的,也是寿命的缩短,因为耗费了更多的能量,所以花家人普遍死得早——其实不能这么说,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封印的等级太低。封印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家族的,后来才有了辨认同类的功能,因为花家封印等级太低,所以起不到很好的保护作用,可是你……完全没有这个担忧。” 花月夜道:“你会相面吗,能看出我什么时候死?” 夕茶摇头:“不是相面,而是你的封印很特别。像这样全身封印的,即使是我们这样夜家的传人都没法做到,因为太难了,就算魔教历史上也不超过三个,可是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封印,你知道吗,这是被神选中的标志。” 花月夜又懵了,什么被神选中,有这么厉害吗?还有,不是说花家的法力低微吗,这是怎么做到的?花月夜说了他的疑虑,夕茶点头道:“嗯,我也在想你这样到底是不是花家的族人。如果论你的脸一直童颜这点,确定无疑,但是你的名字是三个字,魔教的后人规定只能取两个字的名字,你这样是违反规定的,明明是违背了规则,可是还能被选中,太奇怪了。” 花月夜摆手:“不是不是,这名字是我师父给我取的,可能不是我的本名。” 夕晴这时候终于插嘴进来:“你不是在花家长大的呀?你师父是谁?” 花月夜道:“我当然不是从花家长大的,我懂事之后再也没有见过花家的任何一个人,我是我师父捡来的,师父却不是魔教的,也没有和我说过我与魔教的渊源,直到五年前,你们知不知道魔教教主鹿暝去到中原参加盟主选拔的那次,就是鹿暝告诉我的。” 夕晴好奇到:“就是说,你直到五年前才被告知你是魔教的后人?但是你自己根本不清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花月夜支吾道:“是……应该能这样说吧。”对呀,他根本不知道鹿暝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就信了,自己一个人在全国各地瞎折腾,搜集各种资料,去证明这件很可能不是真的的事,听上去有点好笑啊。他之前的工作真的是有用的吗? “那你很可能被骗了,孩子。你只是长得娃娃脸而已,很多其他人也是有这种特异功能的。”夕晴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劝道。 夕茶摇头:“这不是被骗不被骗的问题,是一种可能性的问题。据我所知,鹿家的人应该没有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他们感应封印的能力是八大家族里最强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问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花月夜突然想到什么:“他应该也没想过要告诉我吧,不过我还有一个证据,我和断武剑合体了——听人说只有魔教的后人才能做到这个吧。” 夕茶沉吟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就到了第二天,花月夜得到没有任何新的情报,夕茶兄妹却要回去了。他们会带上自己吗?花月夜不得而知,只希望能够得知事情的真相。 花月夜早早就起来了,如果他们走,自己也不能耗在这个地方,近期再上船是没可能了,如果要走,下次再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如果夕家能收留他就好了,也好问清楚一直想知道的事。 他沿着海岸走,反正也是第一次来到海边,虽然这些天一直很糗,不过遇到的人还是很好的,能和他们遇见不得不说也是一个收获,更重要的是他还得知了很多在中原永远没法明白的秘密。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清脆的紧,似乎有种涤荡的功能,花月夜安静地听着,之前一直困扰他的事暂时的消失了。 这时候夕茶也来到了岸边,看见花月夜,快步赶来:“快走吧,我们要上路了。” 花月夜惊喜道:“我能和你们一起回家吗?” 夕茶说:“不能,不过我们不准备回家了,还是搞清楚你的身世要紧——你要知道现在夜家的后代都很仇视魔教的其他家族,虽然不知为何,但是把你带回去如果有人发现你是魔教,那你会很危险,反正也没有人知道我们没有登岛,不如就陪你一探究竟——你放心,我们两个对魔教是没有偏见的,你可以信任我们。” 夕茶眼里闪着“请你相信我们”的光芒,闪的花月夜根本没法拒绝:“那好吧,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们呢,如果你们能和我一起去就太好了。” 夕茶幽幽一笑:“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知道的话一定会奉告的,不过可以给你透露一下,”他凑过来声说,“是夕晴一定要拜托我同意和你一起去的。” 花月夜苦笑道:“为什么?她喜欢上……欺负我了?” 夕茶无奈摇头:“她啊,见谁都这个德行,你不要见怪,都是平常被我宠惯了。不过你不要看她这个样子,其实她有时候也会像个女孩儿呢,要是得空下厨,做的菜很好吃的。” 花月夜黑脸,你这是再给我推销你妹妹吗?你们兄妹俩都不相亲相爱,怎么都希望对方嫁给我啊,太不正常了。连忙转移话题:“说到做饭,我倒是认识一个做饭非常好的人,他的志向就是成为一个专业的厨子,下次要是遇到他,你也尝尝他的手艺怎么样?” 夕茶笑道:“那一定是比不过夕晴的,她能给我做饭那简直就是我的福气了,还能挑剔吗。你知道让她下厨比让她试毒都难。” 那想必也不会好吃吧。花月夜想。 于是这样就上路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只能暂时先用脚走,路上再一起商量前面的方向。 “现在我们有三种选择,一个是等一个月船回来之后我们回来再次上岛,看见叶知问他就可以了,但是这办法太浪费时间了;二是绑架一个族里的长老,然后问他,不过为了不让他说出去还要贿赂他或者威胁他,这就麻烦了。” 花月夜听着夕晴的分析,心想这都是什么招啊,亏她想得出来,他们这长老当得也真是苦逼。 夕晴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嬉皮笑脸说出第三个方案:“我们去魔教偷他们的历史回来,一看不就知道了。” 这是去找死吧,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有这个比较靠谱了,现在有三个人,应该比较靠谱,之前他和张也麻糖闯魔教的时候也是三个人。遂道:“就这样吧,第三个方案。”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五 先决条件 “等等,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夕茶指出,“我们去魔教的话如果真被发现凶多吉少,总要有一个能打的吧,我们三个谁能拿的出手呢?” 夕晴道:“用我们的令牌不行吗,要是被发现就跑,他们也打不到我们。” “可是他们也都懂法术的,又不是光你一个人会。”夕茶摇头,“就算跑了又怎么样,我们要再想进去那就更难了。” 夕晴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不过还是担心:“如果打起来的话我们三个人武功再高怎样,我们把魔教全灭了又没有什么意义,再说就算打了,那以后还不是进不去了,我觉得还是逃走比较靠谱,实在不行就派个人望风,要是他们要出动就赶紧撤。” 夕茶不从:“就你的水平,除非有万不得已死到临头的情况你才能好好的逃掉,要是没跑掉被抓起来怎么办,不还是得打。对了,花月夜你武功怎么样。” 看来还是各自觉得自己说的对,这事果然不能协调统一。花月夜这样想着,说:“我武功虽然好,但是我没办法打魔教啊,你也知道,我同魔教合体之后就变成剑神了嘛,如果反过来打魔教会被轮死的……” “所以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如果能学会匿身法就没有问题了,我们三个堂堂正正走进去都没有问题了。”夕茶总结道。 “那是什么?”花月夜问到。 夕晴则吃惊地问:“你不会真的想练那个吧,到现在为止我们夕家还没有一个人练出来过啊,你的法术功力还不如我,凭什么就能练成啊?” 夕茶正色道:“并不是我要练,而是让你练;但也不是让你凭空去练的,以前不行,现在却好像有了一线曙光。” 夕晴道:“你找到那本记录匿身法的书了?” 花月夜不明所以,还在奇怪到底什么是匿身法,但是夕茶手一指他:“我没找到书,但是我们现在有他。” 花月夜跳开一步:“喂!我什么也不会呀。” 夕茶道:“你不用会,我们又不是让你教我,只要告诉我们无情剑的位置就好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花月夜竟升起泠泠一股凉气,夕茶这话怎么有种“你不说我们会把你怎样你不会不知道吧”的感觉,怪不得他们要和我一起走,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也是,人家为什么平白无故帮我找魔教的线索,对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处,当然是料到我会选择去魔教,才顺水推舟的说出这个话题,其实还是要找到那柄剑吧。不过说起来那柄剑到底有什么用呢?为什么相关的记载都已经失传了,这个问题倒是有价值问一问:“可是,你找到无情剑就一定能和它合体成功吗?” “合体?”夕晴不知道装傻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合体?” 难道不是?那又是什么神奇的功能,之前张也用那柄剑的时候不是说会被控制,然后也是会被合体吗?怎么现在的说法又变了,花月夜有点蒙。 “说做合体不是不对,只是不准确。”这时候就需要夕茶解释了。“无情剑的确可以无形增加使用者的功力,但是用的是控制使用者的办法,就是说并不是他本身的能力提高了——这么跟你说吧,我因为对那些失传的法术有种好奇,所以对无情剑的了解就多了些,就我所知,无情剑和断武剑的时期并不一样,‘断武十年,无情始出’,因为无情剑的功能更加独特,它本是专门为夜家因为长期修习法术而武功被荒废的现象而产生的,后来才被奉为魔剑。你用过断武剑应该知道,断武剑虽然也有同使用者感应的能力,常常用就更好用,但是它的功用只是大幅度的提高使用者的武功,而且是实质性的,不知道你发没发现用了那剑是不是武功高了好多?” 花月夜迷茫的摇摇头:“是提升了,不过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用那柄剑的原因还是不用它我也变得很厉害。” 夕茶点点头继续道:“这件事已经没有办法核实了,但是你现在的武功肯定有那柄剑的功能,但是无情剑就不一样,它是一柄主法术的剑,武功只是它的附加功能,因为夜家武功都不好,如果一定和人打不能没有防范之术,所以将武功能量加到剑里,就是说剑就有武功了,这样打的时候只要拿着无情剑,它就能自动帮着持有者打,虽然不是很好用,但毕竟是一个护身的好方法。但是那剑最重要的功能不是这个,而是它能将法术传承下来。法术的记载自古是用书籍之类的,但是这些记录都不保险,如果有什么意外,那些记载就可以瞬间化为乌有,所以前人才想出封在剑里这种办法,一来不会那么容易遭到破坏和失传,二来起到一个保密的作用,只有夜家的后人才能感应到里面的法术记录,并且帮助提升法力,其他的人用它的话只能用到武功这种浅层的功能——而且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如果不是夜家后人,经常强行使用那种功能,对身体健康很不利,所以你务必要告诉我现在那剑在哪里,被谁所用,否则他会有危险。” 夕茶说的煞有介事,花月夜心想,张也应该用不到那个功能,他自带那种功能的,不过既然张也拿着那剑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他们学学。只是,唯一的问题是,张也现在在哪里? 花月夜道:“你这么说我没有理由不告诉你,可是我只是认识用过那柄剑的人,已经五年不见了,就算他没有把剑弄丢,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不是他自己蹦出来的话,要想遇见他那真是太难了……我就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夕茶沉吟下道:“如果这样说还真是很为难,可是如果找不到无情我们就没法先去魔教围观历史,你说怎么办?” 你就直说“不带我们找剑我们就不和你去”不就行了!花月夜无语的想,不过还是点头道:“那只好找找试试了,跟我走吧,先去开封附近的长街镇。”如果张也找到了张屠夫,那他很有可能在长街镇。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花月夜抬脚这样想到,张屠夫是不是把张也的身世都说了?不过张也也不是笨人,应该都能猜到的吧。 花月夜一时间有点惆怅,真相永远都是害人离散的。正惆怅的欢,夕晴排他一把:“你怎么这么不高兴啊,该不会那个拿着无情剑的是你的仇人吧,看把你给愁的。” 花月夜被吓一跳,刚才的情绪全没了,道:“当然不是,是个关系很好的人,这些年不见还怪想他的。” 夕晴两眼放光:“呀,原来你还是处处留情啊,你这么多年也不去看看人家,说不定他都恨死你了呢!” 这时候的花月夜也非常想像夕茶那样给她头顶一拳,不过怎么能打女人,就郁闷的换换话题:“别瞎扯,对了,你说每个家族都有特别的功能,那夜家的功能又是什么?” 夕晴指着自己:“我就是夜家分离出的后人,你看看我不就看出来了?” 花月夜端详半天,却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只好说:“我看你哪里都很正常啊,到底是什么你就直说吧。” 夕晴见他不想猜,也不卖关子了,就骂他一句:“笨蛋啊,夜家的人都长得比别的家族漂亮啊!” 花月夜愣了半晌,又看了她半天,摇摇头说:“这个真没看出来。” 夕晴亮出拳头:“找揍是不是啊?” 花月夜忙摆手道:“我开玩笑的嘛,你的长相嘛打扮一下应该没问题,手下留情……” 夕晴收起拳头却来勾花月夜下巴:“是吗,那你觉得我哥是不是美的一个典型啊哈哈哈。” 花月夜被勾过去看着黑着脸的夕茶,被说成美一定不高兴吧,他很不明显的转了头过去不让看。 夕晴凑在花月夜耳边说:“你看,害羞了吧,你这看的也太不含蓄了。” 花月夜差点咬她:“还不是你抓着我我看的!” 夕茶冷汗:“你们有完没完……我说,为什么不论谈什么都要扯上我啊,我改天把脸挡上你就消停了是不是啊?” 夕晴撅撅嘴:“谁让你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就连正宗的夜家传人都没有办法和你媲美,难道我说说还不行了吗?” 夕茶道:“那你不用‘美’这个形容词会怀孕吗……我这哪里是美,只不过长的柔和了点……” 夕晴叫道:“那说什么,你明明就是长得比女人还美!上次给你套上裙子还不是被怪叔叔搭讪了,不信你问花月夜啊,他们男人是不是喜欢长你这样的?” 花月夜石化,你哥哥也是个男人啊…… 夕茶脸一红,着急出拳想打夕晴的脑袋瓜,夕晴噗噗笑着跑开,他毫不客气的冲上去追—— 于是就这么吵吵闹闹着他上了寻找张也的路。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六 线人 现在中原武林比较和谐,新任盟主便是之前和张也较量过的霍无问。 霍无问这个人生性淡泊,一心练习轻功,所以才有“中原轻功第一”的称号,他飞的确实快,而且跳得高,这个称号不是他自封的,而是很多见过他轻功的人评定的,所以有很多人并不服气,想找他比试。这是一件事,其实他当初参加盟主擂台也并不是出于所愿,因为他除了轻功别的武功都很一般,因为纪风一直的邀请他才勉为其难的报了名,但是神奇的一路打到决赛,想来也是受了特别的照顾。决赛他本来没打算上场,但是最后剩下的那个人放的毒最后毒到了自己,那时候站着的唯一一个人就只有霍无问了,这么他没办法拒绝,只好勉为其难的坐上了盟主的宝座。 所以刚才说了霍无问是一个淡泊的人,而中原并不允许盟主再一次只吃俸禄不干活了,因为大家都很闲,所以现在中原的事都被移交到他的手下手上,由他们四处带领武林中人进行活动,并且进行一些的管理,他则一个人在盟主堂练个功,喝个茶,生活的悠闲自得。 现在的中原武林平静的很,人们都健忘得很,五年前的事情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重新开始了平静的生活,但是那一次留下的很多不愿被人更多提起的问题,正在悄悄地准备重新回来人们的视线。 伪装的和平,能不能换来真正的平静,现在还没人知道。 --- 长街镇这个地方,花月夜在这里生活了四年。 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他只是生活在长街旁边的山上的树林里,那里也是他教自己徒弟武功的地方。很多时候他也会乔装改扮下山来,吃个饭喝个酒,或者来问问张屠夫的情况。四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将这个镇变成他的第二个故乡,后来直到离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决定,以后也许不能回来住了,但是如果回来的话,还要拉上张也去树林里像原来那样教他一次武功。 虽然那个时候谁的武功高已经不一定了。 然而想法归想法,当他再次踏上长街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这地方怎么就像我每天都来的地方那样,又脏又乱,青石的路上因为雨季而散布苔藓。现在正是阴天,闷得像是要把人挤出水来,天气和这郁闷的情绪真是一对好朋友,相互的衬托着。 花月夜皱皱眉,还是提不起一点好感,左右看着慵懒的人们,提不起逛街的兴致,和开封京城更是没法比。难道说镇上的居民就是这种生活节奏的吗,明明这么久了还不适应。花月夜叹口气,却不愿承认是自己变了。 他很执拗,只同意别的事物是在变化的,但是他却不会,但是当初和月舴一起玩的那个男孩已经不见了。如今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容貌虽然还像张屠夫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但是谁都清楚,变化还是悄然发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屠夫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花月夜。此时得张屠夫正在院子里磨刀,嚓嚓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没人知道张屠夫曾经失踪了一段时间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只是愤怒于好几个月没有吃上新鲜的肉,甚至过年也都没能包一次肉馅的饺子。虽然如此,代替他的屠夫显然没有他的手艺好,肉摊的生意惨淡,所以人们愤怒的同时又都很盼望张屠夫的回归。后来张屠夫回来了,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拿起了屠刀。现在人们已经忘了有一年过年没有吃到肉馅的饺子,他们就变成从前一样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人们听着张屠夫磨刀的声音,虽然刺耳,但是莫名感到安心,但是长长的一声磨刀过后,声音戛然而止,就好像他磨着磨着突然把自己的手切下去了一样,所谓怪异的停止。所有人那一瞬间也都突然跟着他的节奏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然后缓过神来后又开始了手上的活计,没有人奇怪于刚才的停止,也没有人决定要去看看。 张屠夫并不需要别人的关心,他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仅此而已。脑海中一晃而过的一个影子,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做着什么,是不是还会像之前那样觉得他选择当一个屠夫是大材用呢。 他看着大门,不是因为寂寥,而是为了托付一种祝愿,只是没想到这门可罗雀的院子竟然踏进了一个人, 正是刚才想到的那个人。 张屠夫错愕,竟然还能在此时此地相见,就好像多年之前每次他来这里一样,门都不敲就踏了进来,正在磨刀的张屠夫就任他坐在旁边,自己目也不瞬的磨着自己的屠刀——那柄从前用来杀人现在用来养家糊口的屠刀。 花月夜看她惊愕的表情笑道:“这可不是你的待客之道啊,以前你可是看都不看我一眼的。” 张屠夫又低头看刀,但是他根本磨不下去,索性站了起来:“我的待客之道也是会变的嘛,先进屋再说。” 花月夜点头,跟了张屠夫走进屋子。还是一样的陈设,简单而且干净,花月夜坐在唯一个椅子上,张屠夫则坐在床上。 好久不见或许准备了很多话要说,可还是不自然的相互对视了半晌,而后花月夜环顾:“张也不在吗?” “他啊,出去闯荡了。”张屠夫回答道。 花月夜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想找到一些线索:“他去了哪里?” 张屠夫看出他并不是为自己而来,而是为了找张也,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实说:“他应该是去了开封,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了。” 花月夜沉默一下,然后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那麻糖……你把实情告诉他们了吗?” 张屠夫没法否认,点点头:“他们都知道,我和他们是在南方遇见的,从见了那次,他们就走了,我的风头过了就回来了……” “张也还是和麻糖在一起?”花月夜接着问。 张屠夫道:“我让张也照顾好麻糖了,虽然我和他说的时候麻糖不在场,但是唐匀这人我了解,他女儿应该和他一样聪明的,大概早料到了吧。” 她偷听到还差不多,天赋神技啊。花月夜这样想,然后问:“你之前出去避难是去了哪,听张也说你还去了京城?” 张屠夫道:“没错,我之前是去了京城,后来因为被人找了,所以就在开封呆了一段时间,然后就去南方了。你们的事我多少听到了些,起初还挺担心,不过看来你们也不需要嘛。” 花月夜沉着道:“你是被从程从大侠叫去了吗?” 张屠夫说:“你怎么知道……” 花月夜道:“因为我师父特意去找过从程,从程说他从知道真相之后就对你的感激超过了对女儿的宠爱,不管你是不是源头,至少因为你的原因让从中咲失去了幸福,他曾经一度非常恨你吧,但是现在他应该对你改变看法了吧。” 张屠夫点头道:“可是我终究还是辜负了我师父,现在从中咲也不在了,我不知道怎样原谅我自己。如果那次她来我这里我没有执意让她回到唐匀的身边,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 “等等你说……从中咲来找过你?”花月夜惊道。 “是啊,她出来就是为了找我,而且也找到了我。”张屠夫叹气,“可是我又一次伤她的心了。只是她是唐匀的妻子,理应和唐匀偕老,我只是希望她不要被人们指摘,没想到却还是酿成了悲剧。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如果她还活着,我希望和她说一句道歉,但是她……可能不会接受我了吧……” 花月夜也感慨:“你既然那么喜欢,何妨在乎世人偏见,她既然已经出来,就已经是不怕的了,你又让她回去,你到底在怕什么?这点,你的勇气还不如从中咲。” 张屠夫道:“是啊,是我太懦弱了或许,我怕保护不了她吧。我知道你之前很崇拜我,但是唯有这点,不要向我学啊。” 花月夜道:“如果真心的,我至少不会放手……可能之前我也做错了。” 张屠夫问道:“是和唐匀的女儿吗?” “当然不是……” --- 花月夜回到楼房的时候,正听见夕晴又在大笑,他推门而入,道:“笑什么呢?” 夕晴一脸得意:“刚才在镇上看见了一个胭脂铺,我就买了点偷偷给我哥涂上了,你看怎么样,你要说他不美你不是男人!” 花月夜一看夕茶,果然,这一弄更像个女人了。他深深的点头,夕茶的脸黑的像个什么似的,夕晴又笑了个人仰马翻。 他们兄妹看上去很喜欢长街镇的样子,从进了镇上开始夕晴就此处乱窜,当初都留下她的笑声;夕茶则对中原的东西很感兴趣,经常在饰物摊前流连很久——反正他看着就像个女人,人们也到不感觉惊奇,只是饰品摊的老板听见他的声音倒是郁闷了一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七 霍无问的悠闲生活 回七霍无问的悠闲生活 玩闹过后,步入正题。 夕茶把脸上的胭脂水粉口红啥的都洗掉之后正襟危坐的问:“你搞到无情剑那个主人的行踪了吗?他在这个镇子上吗?” 花月夜实话实说:“没有,他并不在长街镇,而具体在什么地方……现在没有人知道,就连他爹都不得而知。” 夕晴终于消停下来,一脸失望地说:“啊,那怎么办啊,对了,你认识那个拿了无情剑的人吗?他是你什么人?” 花月夜道:“是我徒弟。” 夕晴叫道:“你的徒弟?你这么大都有徒弟了?人不都是老了之后为了把自己的武功传承下去才收点徒弟啥的吗,你怎么还没要死就收徒弟了呀?你收了几个徒弟?” 花月夜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不知道先回答什么好,就从头开始道来了:“人在江湖,谁知道自己是明天会死还是后天会死,所以尽早找个徒弟把武功传了比较好,毕竟我们门派向来单传,像我这样虽然不见得隔三差五有生命危险,但是早做总比迟做好,二来其实我年轻的时候本来就没什么事干,所以收个徒弟干一干,不是,带一带,感觉比较好,也不会这么无聊。像这样的徒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当时不收也许就再也收不到了,所以我二十一岁就收了他——啊,转眼就已经师徒十年了啊……” 夕家兄妹显然不理会他的感慨,夕晴一拍桌子:“行呀,你二十一岁就当爷爷了啊!” 花月夜一身冷汗:“什么爷爷,我徒弟比我八岁,如果我没猜错,他现在还没成亲——所以还没有孩子吧” 夕晴道:“我的意思是,他现在还没有收徒弟吗?他等什么呢,明明不知道明天死还是后天玩完的~” 花月夜无语,而后夕茶道:“看来你徒弟身边也不无聊啊,不说废话了,你真的不知道你徒弟的去处吗?你作为他师父,他都不和你说?” 花月夜摇头:“当然,我说过我们分开已经五年了,别说他现在在哪,就连活着没有我都不知道。反正我有义务证明一下他是不是好好的把本门派的武功继承了。” 夕茶托着下巴道:“那就太麻烦了,我们从哪找起呢?” 夕晴拍了他肩膀下:“对了,哥,你说我们能不能感应到那剑的下落呀?要是知道个大概的方位,我们也没有这么难找了。” 夕茶道:“你能感应到吗?反正我的血统不纯,肯定没法知道,不过爹爹他们不是每天都在感应来感应去嘛,什么也没感觉到呀,而且我们和夜家的关系也有一定的距离了吧,夜家的先辈尚且还不知道能不能感应到,现在我们更没辙,只能继续往北走了。” 花月夜道:“其实他前些年是去了开封,只是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妨还是去开封找找看看吧。” 众人同意,于是浩浩荡荡的又去了开封。走之前花月夜和张屠夫道别。 张屠夫说:“看这形势,江湖上好像又会有一阵大事件啊。” 花月夜道:“为什么,按统计来说,加上现在的中原形势,现在应该进入到了江湖的十五年和平期了吧,这段时间该是事不断大事却没有的。” 张屠夫摇摇头:“现在不比从前了,如今周期变长,频率也变快,而且看似和平的大局,还隐藏着诸多不稳定的因素,你看现在哪有平静时期的样子,虽然不见得会有五年前那样的事件,现在你等着看就好了,过一阵子也许就有好戏了。” 花月夜叹道:“希望不是悲剧。” 张屠夫又道:“其实除了从程,我还见了唐匀——是在他下任当天。” 花月夜心说你这是找茬去了吗?然后问:“他说什么了吗?” 张屠夫摇摇头:“他还是那样,虽然比以前的感觉要虚弱了好多,但是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身走了。唉,我唯一的兄弟,没想到也变成了陌路,看来我这辈子真的是不能有个兄弟姐妹了吧。” 花月夜知道张屠夫唯一的亲生姐姐时候因为一次大病而变得非常虚弱,从他练功开始他就没有见过姐姐,直到姐姐出丧那天,所以他一直想要兄弟姐妹。其实当初结拜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败就败在唐匀的嫉妒心上了。 还是人心难测,从中咲就一定要和张屠夫在一起,这也是谁都没办法的。花月夜叹口气,然后说:“看来唐匀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中了。” 张屠夫道:“希望他能像师父一样,到了晚年能开悟了吧,总算还能活的轻松一点。——不说这个了,你一路多多保重。” 花月夜点头:“嗯,你要我给张也带点什么话吗?” 张屠夫道:“只要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你看见他,就说我都很好吧。” --- 开封和五年前花月夜离开的时候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一排排的房子还是那么井然有序,花月夜祖传的那幢楼也依然高耸。他们集体住进了房子里,因为太久没有人住,所以显得灰尘满满,三个人忙了一下午把这里打扫了一遍,总算现了当年的风貌。花月夜走之前是给了张也一份所有宅子庭院的寻找和进入方法,但是显然张也没有来过这里。当然花月夜也没有来过。 只是奇怪张也之前不是明明在开封呆过段时间,是不是也在这里住了。张也这个人比较懒,如果他来的时候发现脏了,是不会这样完整的打扫一遍的,他会把他需要的屋子打扫干净,然后别的地方只要不去碰就行了。花月夜从灰尘堆积的程度上推算,好像他并没有来过的样子,因为所有的屋子好像都是一样——可能是太久的缘故这一点点的厚度已经看不出来的吧,或者他来的时候正是冬天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客栈。 花月夜不去过多的分析,首先安顿好了,这是一个方面,到底还是找到张也的线索要紧。 开封虽然是武林中人聚集的地方,但是大家还是很喜欢去京城约架,而且这地方的人他也并不熟悉,不知道找谁问的好。无处下手的时候,自然想到武林盟,不知道霍盟主现在在干什么,有问题的话会不会给他解答啊。 盟主堂还在原来的地方,霍无问这种人看来还是不会迁址的,花月夜走进去的时候,却没有人阻拦。 他一路走到了院子里,看见霍无问坐在一个躺椅上,身边摆了一壶茶,悠然自得的看着风景。他看见花月夜,但是没说话,倒是花月夜优先开口:“盟主真是好兴致,自己一个人在盟主堂里喝着茶看着风景听着鸟鸣,真是神仙般的生活啊。” 霍无问扬起嘴角一笑,似是没听出花月夜话里的讥诮一般,悠然的回答道:“不敢当,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花月夜挑眉道:“我们很熟吗?” 霍无问从躺椅上坐起来,却不站起来,只是道:“我记得上次盟主非要让我帮他收拾张也,我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当时你就在旁边吧?把我放过去的不是你吗,这不是交情吗?” 花月夜苦笑道:“是,这也可以算是一个吧。不过也就这点了吧,你是感谢我呢,还是依然对我有敌意呢?” 霍无问道:“你既然敢进来,那这个问题你是没必要问的。如果不嫌弃,进来说吧。” 他们走进盟主堂的房间里,就是之前唐匀会见张也的那间,这次花月夜进来没有人让他摘剑,也没有呐喊总剑拔弩张的气势。两个椅子,一人一个,坐下之后花月夜道:“看来盟主这位子还挺悠闲,早知道当时我就和霍盟主争一争这盟主之位了。哈,霍盟主的意思是,想要无为而治吗?” 霍无问笑着摇头:“我没有先哲那样的智慧,只是武功本没练成多高,习惯了闲散的生活罢了。既然手下有人帮我跑,那我自然在这据守便完了。我还发愁自己每天还要在盟主堂里吃茶,怎样,你要是喜欢,这盟主之位我拱手便送给你。” 花月夜摆手:“霍盟主说笑了,我怎敢强取豪夺,这次来的目的其实就是想问一件事情,问完我就走。” 霍无问道:“你是想问张也?” 花月夜道:“不错,我想问霍盟主,张也是不是也在你的手下替你到处奔走帮你处理你并不喜欢做的事情?” 其实花月夜早就料想到这种可能,因为张也来开封,只有这一个可能的目的,因为照他的性子,来开封应该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毕竟这里有很多不愉快的事,何况在这里行走也算危险,如果不出所料,张也应该是收到了盟主的邀请之类,才会决定来开封。当然来了就是白来,自然是开始为了霍无问效力。张也从前不是会搀和这些事的人,对于这个猜测,虽然并不愿相信,但是现在只有这一种解释,花月夜就这么问了出来。 没想到霍无问承认了:“没错,他现在给我效力,也是我的左膀右臂之一。”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八 西游 花月夜回到了房子里。 霍无问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还真是对这个盟主之位无甚兴趣,但是能让这么一大帮人为他效力,这人也是有两把刷子。再说盟主擂台发生集体中毒的恶性事件,却只有他毫发无伤,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件事究竟是一个意外,还是他做的手脚。 其实江湖上怀疑这点的人很多,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敢公然这样讲了,因为以前怀疑过的人都莫名的遭遇了厄运,有一个不服气的说自己曾经还招人算过,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可是他却没算出自己的命运,说了这话不到三天就遭遇横死,传说是魔教干的,但是魔教始终没有表示过对这次事件负责。后来大家生活步入正轨,江湖上的事多了起来,这件事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那些最后没有得以当上盟主的人还是对此事抱有怀疑,而暗地里还是有很多人包藏祸心,这正是不安定因素的来源。人多嘴杂,容易以讹传讹,恩且这些人隔段时间还会来一个大会什么的,所以篡权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篡了权由谁担任盟主总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所以还是蠢蠢欲动。 当然这些花月夜是不知道的。他所能分析的,只是眼前的这点事。毕竟张也为他效力,如果不是有特别的所求就是他真的有点手段,但是现在是那种花月夜也看不出来。不过这也不是他的主要目的,霍无问告诉了他,张也被派到了关外,虽然不说干什么,但是花月夜心里有底,不过夕茶兄妹显得忧心忡忡:“我们要找到你的徒弟还一定要去关外吗?那不就是没有把握就去涉险,总感觉有去无回呀。” 夕晴着急的跺脚:“是呀,你不会不知道吧,月家有条规定,凡是花家或者夜家的后代踏入他们的范围一步,就要发动全力追杀,片甲不留,我们这样去,肯定吃亏。” 花月夜安慰道:“别想得太悲观,关外又不都是魔教,也许张也他在别的地方也不一定,我们不接近魔教就好了。” 夕茶否定他的想法:“如果是那样就好了,现在整个关外很大一个地方都被魔教所掌控,只要踏进去,马上就有人来要你的命……你也知道,只要是鹿家的人能感觉到的地方就是花家和夜家的禁地。” 花月夜道:“可是——我和月舴从就认识,而且五年前我也去了魔教……虽然是他们把我‘请’去的,但是我也安然无恙啊,魔教的人也没把我怎样——也许这规则已经不在了吧。” 夕茶沉着脸说:“你别太乐观了,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娘就不会离我而去了。你不知道实情,那时候那不过魔剑的权威应该还在,你身为剑神也许能逃过一劫,但是我们两个绝对不能去。” 花月夜没脾气:“不然我把他给你们带回来?” 夕晴看看花月夜又看看夕茶,一拍夕茶的肩膀:“哥,怕什么,我们和夜家又没有关系,身上的标记也不一样,又不是去偷去抢他们魔教,怎么就不敢去了!走,我们也跟去!” 夕茶道:“只是……我们本来的目的,不就是去偷看他们的历史资料吗?而且我们也没办法证明我们不是夜家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过半晌夕晴提议道:“要不我和花月夜去关外找无情剑,你在这等着我们?” 夕茶道:“罢了还是一起去吧,你没一个人出过门,你走了我不放心,既然一定要去,一起还有个照应。”然后宠溺的揉揉夕晴头上的毛。 夕茶还是舍不得和夕晴分开,果然兄妹情深,花月夜这样想。不过他也知道夕晴为什么一定要跟他去,因为他们的目的是拿到那剑,而且是亲手拿到,让花月夜一个人去他们肯定不会放心。不过既然一起去,危险就了很多,毕竟他们还是会法术的,而且必定比普通的魔教众要厉害,但是这样一来变数也多了,具体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收拾了东西,便踏上了出关的路。花月夜记得上次他们被绑架去的时候走了不到十天,但也是坐着马车日赶夜赶,这次他们用腿走?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夕茶兄妹没有骑过马,所以都不会,坐马车的话又太引人注目,估计他们的气息没被发现马车就被发现了。不过徒步至少也有徒步的乐趣,这么走着也不觉得太累。 何况这两人也不算太差,他想事情的时候不会打搅他,他无聊的时候倒也不会让他感觉太闷。 你说张也看见我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惊讶?恐惧?上来就把我扑住?花月夜挠挠头,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张也会是什么样的,就像张也铁定也想不到自己会来找他。 不过张也帮霍无问办什么事他还是猜不出,难道又是和唐匀一样的差事,交流考察什么的?那也太逊了,要真是这样一定要好好损他一损才好;要不就是中原派去的魔教卧底,看上去还真是一个苦差事;不过也可能和魔教没有关系,现在的魔教,和当时的就不一样了。 现在月舴依然是魔教教主,因为教主这个位置和盟主不同,并不是十年一换,而是等到下任继承者有能力掌管魔教大权才会自动换届,一般来说是等到下任盟主成年之后,但是魔教历史上也不乏强悍之辈,还未等成年便通过试炼坐上了教主的宝座。那试炼据说通过之后最好的也要掉层皮,要是运气不好断胳膊断腿的就实在是可惜了,这个教主也不能让他来承担了。 不过现在没通过试炼而没当上教主的还非常少,所以一般都被忽略了,代理教主虽然没有这么大的压力,但是如果能和教主成亲,那一定也是非常了得的人物,就像鹿暝,如果让他试炼,他是不会有事,倒是能让试炼掉层皮。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试炼,也没有人想去试,反正传说的都很恐怖。这和花月夜他们并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月舴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毕竟驱逐两家是月家祖先定的规矩。她上次忍了,这次还去,那就不一定会不会翻脸了。剑神不会被驱逐?只是看着魔剑的能耐上吧,如果不是魔剑里面还有武功,那会不会也被驱逐了? 花月夜心里也很忐忑,看来现在还是有很多问题,他不愿意说,夕茶和夕晴也不说,虽然有些时候大家都各自想事情,不过他们相互闹着玩的时间还是占大多数。啊,在海边的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花月夜倒是想看看这是个怎么样的家族。 夕晴又笑得合不拢嘴:“哥,你看这个面具,和我们那边的完全不一样,这个,就像是上次咱们看见的那个大海龟,叶知还说那个东西长得好看笑死人了哈哈哈~”她脸上带一个刚才从街边淘的略显诡异的面具,嗷嗷的喊着,给夕茶看。 夕茶满脸无奈:“像,像。你带着这个能出去吓人了,说不定叶知就说你好看了。” 夕晴不理他关于叶知的言论,拿下面具端详着说:“你说他们怎么都喜欢这种造型的,丑死了,怎么带的出去呀,我要把这个拿给叶知,嗯,这个海龟正适合他。” 花月夜苦笑道:“你还是点声说话吧,这是人家的文化艺术,你上来就说‘丑死了’,一会儿被人家听见上来揍你我们可不管。” 夕晴顶花月夜:“还‘你们’,我哥一定不会让我挨揍的,是不是呀,哥?” 夕茶笑道:“如果是因为你乱说,那揍揍你还能让你长点记性,我何乐而不为呢?” 夕晴闻此言气鼓鼓地说:“什么人啊,心我回去跟爹告你的状——不,我当场就揍回来。”然后想想说,“说,你和花月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都学会吃里扒外了,还帮着他来说我,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趁你睡觉偷偷给你画个妆,然后让大街上的人都来围观美人!” 这时候已经有路过的人侧目而视了,夕茶不动声色,把夕晴一把抓住,喊道:“快来看美人儿啊!” 路过的旁人都停下了脚步,不过大部分还是在纳闷这是咱干什么,而不是来看美人。 真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花月夜苦笑摇头,却没有办法,只想赶快离开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 夕晴,怎么说呢,也很漂亮,但是和夕茶不是一个类型。夕茶扮女装一定是像深宅大院大姐那种从的妩媚的模样,夕晴则是那种懵懂的青涩的美感,不一定没有人喜欢,但是相比较而言花月夜这个年纪的人更欣赏夕茶多一些。 糟糕这是在想什么啊,怎么越来越不靠谱了……花月夜黑着脸从人群中走过,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人最密集的那条街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九 关外风光 这一路有说有笑,虽然速度慢了点,但是半个月后还是站在了关外的土地上。 夕晴踢了一脚身前的石头,还把脚踢疼了,苦着脸说:“什么呀这是,我还以为关外就是满眼黄土,然后远处飘着几星炊烟,天上飞着秃鹫什么的,荒无人烟,怎么变成这样了?” 花月夜道:“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就算是关外,也是有很多人来往的,这里还是中原和西域交通的要道,当然有很多客商,你是古诗读多了吧,把黄沙战场和关外搞混了?” 夕茶叹口气道:“其实不能怪她理解力差,我们时候听大人讲的关外风光就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的印象。与其说是我们不懂,不如说我们生活在海边不知道远方是什么样的,倒不如说我们身边的大人也都没有什么准确的印象。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出了偏差,然后一代一代的,就把这个印象流传下来了。” 花月夜惊讶说:“好吧,倒是看来这是真个人多嘴杂越穿越错的事,你们因为畏惧禁令所以夜家从出来就没有再回来过了吧,所以这也无可厚非。” 夕茶纠正他:“不是因为‘畏惧禁令’,而是因为前辈的禁止,。夜家从那次被赶出魔教元气大伤,当然也是很伤心,因为没有想过月家竟然会这样背叛。” 花月夜有兴致:“他们是怎么把两家赶出魔教的呢?我很想知道那时候的事情,而且这之后另外四家人现在都在哪里,魔教里没听过有这几家的人,他们也被覆灭了,还是因为现在人丁太少所以现在都没有人提起?” 夕茶说:“这个我不知道,但是你认识魔教的几个人啊,难道里面一个其他族的都没有?” 花月夜挠挠头:“说的也是,我当时见过的也就是月家和鹿家的几个人,魔教我也不太了解,所以这个问题作废哈。” 夕茶说:“其实也不必要,既然这是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想还原真正的真相,这些也是必不可少的,我们还是要调查历史,然后才能明白到底是怎样一回事。事不宜迟,那就先赶快找到无情剑吧。” 他生生把这段对话掐了,花月夜说不出什么,只能先去找张也了。 可是他去那里找到张也呢?花月夜四下看看,这条要道人虽然多,但是周围还是很空旷的,周遭的竞速一览无余,还有歇脚的茶摊、客栈什么的,可想而知条件都不会好。此时正值正午,还没有吃饭,花月夜道:“还是先填饱肚子,然后下午开始寻找吧。还有,你们之前说的感应,在这里有反应吗?” 夕晴看看夕茶,若有所思半天,然后问:“我没有感觉,你呢?” 夕茶摇头道:“我也没有,没理由啊,难道是我们的功力还不够?” 花月夜道:“不急着提升功力,先走吧,这事反正是急不来的。” 吃完了饭夕晴又找到了新的乐趣。作为海边长大的人她已经充分的显示了对中原文化的好奇,说着说疑问,这下将视野拓宽到关外,那真是不一样啊,就连笑的声音都大了一倍。因为这里也有很多家族来观赏关外风光,所以路边摆摊卖西域物件的自然也不少,夕晴一路看过去,新鲜了一路,然后哈哈笑了一路。最后还是拿了一个面具回来给夕茶看:“你看这个面具,比海龟的那个还好玩哈哈哈,这个才应该给叶知,反正他喜欢吹胡子瞪眼,哈哈。” 夕茶一看,她手里拿的面具果然很有西域特色,面具上有个夸张的大眼睛,脸上的胡子也和来往的西域人士的相似极了,但是那张嘴笑的很夸张嘛,夕晴又用错了成语。夕茶道:“吹胡子瞪眼睛是形容生气的好不好,你看这个哪里有生气嘛。” 夕晴看看面具:“可是,你看,他的嘴角是向下的哦,虽然笑着,可是他不高兴呢!” 的确如她所说,这样一看,这个面具确实不开心呢。夕茶动动嘴,却没有说什么。 花月夜已经出发去找张也了。他简单地化了一下装,身上的所谓“魔教气息”他是决计没有办法掩盖的,所以只好这样冒险般的直接去找了。 张也会在哪,这应该和他的任务有关。花月夜简单猜测一下,霍无问应该不会派人来招惹魔教吧。一来魔教也不是好惹的,二来霍无问应该对魔教没什么兴趣,或者说过节。 这样张也就可能是来和魔教建交的,因为毕竟他来过魔教的地盘,和魔教关系也并不一般,加上现在并不是鹿暝做教主,月舴对张也应该是没有敌意的,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张也的身上;不过话说回来,如之前所说,张也的任务也不一定和魔教有联系,或许只是来这里搜集资源。 花月夜突然又想到了五年前他在济南找师父的时光,那几天他几乎跑遍了济南的大街巷,那还是他熟悉的地方,现在换成关外这么广阔的地方,如果真像之前那样漫无目的的凭借缘分去寻找,一定没有效果的,何况张也又不会和他师父一样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看他找的辛苦就自己现身一下什么的,这个就真的只能靠花月夜自己了。所以他至少应该选定几个地点,然后逐个进行排查。 第一个地点,自然是师父的山庄。 他是没报什么期望的,因为之前在开封的经验,张也可能并不会住在现成的山庄里,要是和他一起来的还有别人,那他就更不可能自己去山庄里住了,花月夜只是为了自己的怀念,而去看了一眼。 果然,这里安静的像什么似的,完全没有住人的迹象。花月夜走到两个人之前聊天的亭子里面看着当时朝阳升起的方向,略有感慨。不过还没等他抒情,他突然看见了个什么东西,就在亭子的东边的上横梁上。花月夜跳起来把它拿下来,是一个纸包,如果不是他往这个方向看,还真发现不了。 打开纸包,里面掉出来一个物件,还有一个纸条。 条上写:“师父,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发现这个纸包的,里面包的东西是我买来孝敬您老人家的东西啦,具体是什么,你把六个全都找到就知道啦,我相信你肯定都能找到的!提示一下哦,我把六个都放在各处山庄有我们回忆的地方了,你仔细想想就能找到,拼不好不要见我哈哈~” 花月夜拿起掉下来的物件,发现是一个环形的东西,上面有几个凹槽,应该是用来把另外五个东西装进去的,虽然现在看不出这能拼成一个什么形状的东西,不过现在还没有什么用处。只是如果都找全了才能见到张也,那还真是要命,在开封好像也没有看见过他给自己留下的东西。 难道会让张也伤心了吗?花月夜想,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这几年他都在各地奔波,根本没有在这些地方停留过,看纸包上面的灰尘落得,张也应该在这里放了很久了吧。花月夜没办法,把东西收好,然后还是去寻找别的找到张也的办法了。虽然现在只找到了一个,还不好意思见张也,但是事实是他们都要面对的,那就是找到无情剑,搞清楚魔教的历史。为此他已经付出太多,已经不能再等把它们全都找齐了。 或许这本来就是一个好笑的想法,可是一旦开始,他就停不下来了。他始终记得和张也分开的时候对张也说的,他是要去找他的身世,他不知道如果没有找到算不算是一种失信,他只是不愿意对自己的徒弟失信。可能如果没有那句话这些年他活的会轻松点吧,可是哪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后悔。花月夜摇摇头,又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了。 然而事不遂人意,几天过去,花月夜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里的人多是客商,很少有常住在这里的,所以没人能说出来有没有看见过张也这个人,而那些店家每天阅人无数,也不会去注意一个那样没有特点的青年,所以花月夜被弄得焦头烂额。 这一片已经玩的差不多的夕晴等得不耐烦,撅着嘴问花月夜:“你徒弟到底是不是在这里啊,别是被那个什么盟主给骗了,害得我们来这兜兜转转,白走了一趟。” 花月夜有点希望自己变成自己的师父,能对徒弟的行踪了如指掌。但他不知道这种功能是怎么练出来的,大概是从花月夜的时候就和他在一起的缘故吧,所以就有了所谓的“灵犀”?那我怎么和张也产生这样的默契呢? 花月夜也郁闷:“应该不会把,他为什么骗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夕茶道:“无冤无仇就不会摆你一道了吗?说不定张也正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不想被人找到,所以才用这个说法推诿的嘛。” 花月夜泄气:“如果这样,那我们就真的没有找到他的线索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只能先在找个地方找找看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 再会与潜入魔教之争 这么一说,花月夜也就不抱什么大的期望了,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既然夕茶他们都不相信了,那他也就没有全力以赴的必要了。 可是话虽这么说,花月夜还是出去找的,即使看上去像是一直在外面乱晃。 就在这么一天,花月夜正在路边买着西域新传过来的一种糕点,这时候一只手生神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他本以为又是夕晴的恶作剧,拍他右边的肩膀然后躲在他的左边,于是就朝左看了看,没人,夕晴还和夕茶在刚才那个饭馆坐着。 咦,那是谁?花月夜还未等回头,一个熟悉的脸飘到他的眼前:“我说师父,我拍你右边的检肩膀你往左边看干什么,难道几年不见你就感觉失灵了?” 花月夜像看见了宝贝一样,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吐槽,一把搂住张也,激动得差点飙泪:“你果然在这,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也在他怀里冷汗道:“师、师父,你这是干什么啊,吓我一跳呢还,不用这么激动吧?” 花月夜这才把他松开,道:“这不是好久不见太想你了。” 张也点点头:“是呀,没想到我们竟然有缘分在这里重逢了——你说这预示着什么呢?” 花月夜心说:这能预示什么,当然是预示着我找了你这么久终于有结果了。便道:“别提什么缘分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啊,你怎么在这啊?” 张也摇摇头,惊讶道:“什么,你是特意来这找我的?原来不是因为我们有缘分啊。”然后一脸郁闷。 “怎……怎么了?”花月夜道。 张也挠挠头:“没什么,那个,你找我干什么?” 虽然这事被他掩盖过去了,但是他眼中的失望还是落在了花月夜的眼中。他真的对自己来找他这件事这么失望吗?因为之前答应的是“有缘自会相见”,所以他不高兴了吗? 但是已经问起,他又不得不说,花月夜道:“走吧,跟我回去说。” 张也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他去了。 --- 听了三个人的叙述,张也渐渐知道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夕晴拉着他半是请求半是命令的说:“那你要不要把无情剑让给我们?” 张也看看手里的剑,道:“这剑是我师父给我的,如果我师父向我要,我也没有理由不给……”说着看向花月夜,“只是你一定要搅进这件事里来吗?” “什么意思?”花月夜觉出他的语气中的不详。 “……”半晌张也摇摇头,“我也说不上,只能提醒你一下。”说着走出去,似乎是想单独和花月夜说几句话。花月夜不明就里,只好跟出去。 走在客栈后面的路上,就是那条张也遭到围攻的路上,往事历历在目,但是现在已经道不出来。张也默默地走着,花月夜在后面跟着。 张也知道花月夜想问什么,所以不再隐瞒,在前面人少的地方开了口:“我受到霍无问的邀请,现在帮他干事,但是这个人好像很危险。第一次我见到他就觉得这个人和其他人不同。他是有本事的,但是他喜欢投机,就是说他总是找对他来说简单的办法来做眼前的事。他和秋烨北、刘折他们接到的任务都是一样,但是他用了一个很奇怪的办法——绑架和我只有一面之缘的麻糖——然后和我比赛轻功。他明明可以轻松的追我,可他为什么甘心被我追,还要抱着一个人?所以说他根本没有想要战胜我,似乎只是来做个样子。” “之后你应该也发现了,江湖上他的传说除了说他轻功好,根本没有什么别的好说,决赛的时候人们都在谈论着鹿暝,他几乎被人遗忘了,但就是这么一个人,竟然成为了盟主。” 花月夜奇怪:“你不是在他手下做事吗?为什么要说这些?” 张也摇摇头:“不说也罢,你怎么和那些人扯上关系,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利用你?” 花月夜道:“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我的身世……不论什么办法,都要试试吧。” 张也道:“你的身世什么的,有那么重要?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查出来才行?你不是和我说过有的时候不知道的也是好的,为什么你又不懂啊。” 花月夜道:“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张也一拍脑袋:“麻糖说的果然不错,亏我记得你么每一句话,你说完却已经全都忘了。” 花月夜想到什么:“对了,你不说我还忘问,麻糖去哪了?” 张也面色为难:“这……” 花月夜道:“怎么,她没和你一起来吗?” 张也道:“来是来了,但是现在并不在我身边。她有她的事情。” 张也似乎有所隐瞒,花月夜就不多问关于麻糖的事了,转而问道:“那你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张也无奈的笑笑:“其实我也很想告诉你,但是我现在没有接到命令,所以现在只是在这待命,不知道什么时候任务来了,我才能行动——我隐约察觉霍无问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只是现在还没有露出端倪。对了你在中原见过他吗,有没有觉得他很奇怪?” 花月夜回想起盟主堂开着的大门,整个堂里只有他一个人,确实没有盟主会这么干,遂点点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也沉声道“你最好心提防一点,别的我就不好说了,你应该猜到的。”说罢把剑递到花月夜的手中,“这东西如果有用你拿去吧,反正我现在也并不需要,那两个夕家人不像是有什么歹心,本来就是他们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不过你找到你想要的就赶快回去吧,关外并没有看上去这么安全。” 花月夜还想问,但是张也松开剑就走了。花月夜低头看看,不知道这柄剑又会有怎样的经历。 --- “怎么样,老哥,你知道怎么用这个剑了吗?” “没有,我本以为配着剑就可以发挥它的功能,可是好像不行啊?” “那怎么办啊,我还以为你会用,还是这剑是假的?” “不可能,这柄一定是真的,也许是我们自己的原因吧。” “那你在努力一下啊,别停下。” 花月夜在院子里听见他们的谈话,却不动声色,走过去问:“怎么样,我们可以去魔教查找历史了吧?” 夕晴看看夕茶,夕茶说:“虽然剑是拿到了,可是我们还没有掌握匿身法,现在去可能还有点困难。” 花月夜点头道:“这我知道,不过我想我们并不需要匿身法了。” 夕晴道:“为什么,难道你要硬闯进去吗?会被鹿家的人发现的!” 花月夜道:“我们这几天来在这个地方似乎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既然你说的鹿家能查出我们,那这么多天他们也应该有行动了,但是现在并没有迹象,如果不是魔教有什么内部问题,就是他们不打算对付我们了。” 夕茶兄妹又相视半晌,似乎只能这样了,夜长梦多,不如先去了,谁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端。 --- 然而虽然之前推测的很好,但是摸进魔教的时候却惊人的平静。别说没有人来管他们,里面就连一个人都没看到。 夕晴声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花月夜你确定魔教就是这里?” 花月夜道:“我怎么可能记错,我在这可是被关了半个多月,没有比我更知道的了。” “可是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他们弃城逃跑了?” “怎么可能,又没人来打,为什么要逃跑。”夕茶插嘴道。 夕晴委屈道:“那你说是怎么了嘛,是不是他们知道我们要来都躲起来了,要给我们一个惊喜?” “还惊喜,他凭什么对你这么好啊?不过这确实有点奇怪,我们还是心一点好。”花月夜提醒道。 于是继续深入,越深越感觉气氛不对。夕晴又忍不住问:“他们真的不会突然出现吗?我怎么觉得这么吓人啊?” 花月夜道:“不会,你看。”他指着魔教中央的一个巨大的建筑说:“那里面一定有人,而且人还不少,好像在一起商量什么事情。” 夕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遂道:“你怎么知道啊,我看那里没什么特别的啊?” 花月夜道:“我感觉的。” 夕晴正要黑脸打他,夕茶喝一声“来了!”夕晴不敢拿生命开玩笑,拉了花月夜和夕茶躲在墙角。这时候看见两个人从刚那条路走过来,好像说着什么,但是听不清,但是明显显得很疲惫。 果然有人,还是快点跑的好,不要等这些人回来被发现了。三人对视一下,然后快速往魔教的资料室移动。花月夜上次出来的时候特意观察过,也算是一个机缘吧,竟然让他看见了资料室,并且凭借记忆还能找回来。 资料室也无人看守,大门根本不值一提。他们很轻松的进入了资料室,企图寻到一丝丝蛛丝马迹。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一 魔教的秘密 魔教的资料室说大不大,说不,总之就是那几排的书架,上面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书籍资料。虽然看上去信息量没有那么大,但是资料室很整齐,一尘不染,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扫或者来这查阅资料一样。但是随手翻过去,记载的无非是一些没用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科技文献、魔教武功之类。魔教没有设置专司历史记载的史官,所以这些东西留下的非常少。他们翻来翻去,但是一时也找不到什么东西。夕晴在各个架子中间窜来窜去,哗哗的翻着书页,不时还因为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书名而大呼叫。夕茶低声道:“你别喊了,再喊人就被你引来了。”夕晴道:“可是你看这里的武功真的好有意思,不过都是些没用的——你说我们是不是找不到了啊?”夕茶道:“乌鸦嘴,有抱怨的功夫就找到了。”夕晴努努嘴:“我觉得吧,这东西应该放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静静的沉睡着,上面落满了灰尘,等待被叫醒的一刻……”“得了吧,别抒情了,还不快找!”夕茶好笑,但还是板起了面孔。“是是!”夕晴有气无力地应合着,一边继续伸手翻开了旁边的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在夕晴漫不经心的瞟一眼的过程中,突然看见了一个关键词:族谱。翻到封面一看,原来是月家族谱。夕晴忙招呼两个人过来看。这时候花月夜才发现旁边还有鹿家和另外两个家族的族谱,但是另外四个家族的不知道哪里去了,花家夜家不用说,可是另两家的记录难道是丢了吗?花月夜没空考察,转过去翻看其月家的族谱。这族谱记录的也不全,之前魔教创始之初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记录,从中间开始一个明显的断代之后才从新记下,这之中遗失部分的时间也有着一二百年了。第一页便写的:由于家族谱表不慎损坏,自今日起记录于此,望月族至此门丁兴旺,永度顺年。之后便是按着代排下来,因为魔教只去两个字的名字,所以没有中原那样的“字辈”的说法,所以都是严格的按照备份排下来,之中留下许多空位,却是为了在适当的时候添加可能的新家族成员。第一代——指的是有记载的第一代月家人,只有三名,两男一女,但是往后翻看月家的人丁在短时间内翻了好几倍,五十年后已经超过了五十人,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了一些波折,此时的月家突然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了很多人,最后又回到只剩下十余人的状态,而且除了失踪,没有其他的标记。这事真是蹊跷,看见夕茶一脸凝重,似乎也是对这件事感到奇怪,花月夜问:“这是怎么回事,你想到了什么吗?”夕茶道:“无情剑和断武剑就是这一年被锻造好的。”花月夜一脸惊愕。---之后魔教一直没有人再出现,他们看完之后就又悠哉悠哉的走了回去,不知道魔教的人正在干什么,是在一起密谋造反还是什么,花月夜还觉得魔教的人其实都在,但是夕茶则认定魔教的教众都不在魔教里了。虽然说没有人发现他们,但是一路上大家的心情还是很沉重,刚才的查询中发现,不仅是月家,另外三家也都有了很多的失踪人口,但是不得不说,月家的损失是最大的,以至于十年之内都没有恢复过来。而那个时候正好是花家夜家炼剑的时候,这么一结合,似乎能看出一些真相:难道说他们都是铸剑过程中的牺牲者?花月夜泠泠一层冷意,如果是这样,可能月家联合其他各家把两家赶走就没有什么不仁不义的了,但是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或许只有等冷静下来再思考才有用的吧。无情断武,两柄剑是两个家族最高的武功权威为了自己家的后代能够继承下来毕生绝学而制作的,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变成了这个魔教的镇教之剑,他们在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拿走两柄剑,还有他们到底是不是因为月家的驱逐而脱离魔教,这是很大的问题。要解决这两个问题,现在手上的东西是完全不够的。花月夜揉揉太阳穴:如果问师父的话,他肯定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事,可是现在该去哪找他,花月夜毫无头绪。本来试图寻找张也就已经让他够失望的了,要是他再满世界去找师父,那他是不是又会被罚抄门规啊?上次硬找师父他就被关在房间里一晚上抄写门规,要是这次在被抓住了那不就更惨了!正在花月夜犯愁的时候,夕晴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连门都不敲直接就推门飘了进来,看着花月夜激动地说:“快去看,我哥他成功了!”花月夜刚想问“什么成功了”,突然想起来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在练习所谓的“匿身法”。花月夜对此并不感兴趣,没想到夕茶真的练出来了?他便跟了夕茶一起去看。夕茶并没有消失,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花月夜指着他问:“他现在匿好了吗?”夕晴点头道:“好了呀,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花月夜想摔东西,当我眼瞎的吗?!但是手头又没有什么好摔的,只得作罢,问道:“可是他明明还在……”“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夕晴笑嘻嘻的说,“一看你就没有练过法术嘛,所谓的匿身法,就是将自己魔教的封印特征完全隐匿起来,然后再用其他族的封印取代,所以你现在看见的虽然还是我哥,但是在我的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月族人了。”夕茶道:“是呀,这样我们又可以潜入魔教了。”花月夜做了个“停”的手势,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的:“等等等等,他的样子没有变,那有什么用?而且我们上次不是已经去过魔教了吗,你还想发现什么?再说,魔教里不是全都没人了吗,我们直接去不就行了?”夕茶一个个问题给他解释:“在你看来这个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对于从就练习魔教系列的法术的人来说,这个是非常有用的,比如说的时候妹妹的法术练得不及我好,所以每次我们两个干坏事的时候,被抓起来挨训的总是我,而她就能免于惩罚。”夕晴插嘴道:“你别提那些陈年旧事了行不行?”花月夜费解:“可是,这可能是你是兄长的原因,所以才抓住你的——这不能算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吧?”夕茶看了他一眼说:“你果然不懂,算了不和你说这个,至于我为什么要在去魔教的问题,我在领悟了无情剑的法术之后,感应能力大大增强,上次你说的没错,魔教的人确实都在魔教里面,只是上次可能我们真的很走运而已;但是这也是相对的,我们既然去了那里,肯定就又被人感应到了,只是他们可能因为一些牵绊而没有现身……或者我们看到的正是他们精心给我们设计的圈套也未不可能,哪里的资料室能是那么干净的,说不定是他们‘为了迎接我们而特意打扫干净的’,里面看到的东西也都并不重要,而那些族谱,说不好是不是伪造的,反正只要向有利于他们那边的形势带就好了,所以我想,这次就彻底匿了封印里的标记,然后我们再去一次,这次我们不去资料室,就去月家的密谈室,我们想找的一定是被他们藏在那里了,趁着他们现在没有发现我已经练成了匿身法还没有加强防备,我们还是赶快去一趟的好。”花月夜道:“可是我们就这么走进去……真的不会被发现,那里肯定是有人把守的吧?”夕晴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说:“你放心好了,你所谓的隐身术,就是把身体变成透明的招式,是我们的基本功啊,如果只是为了不被人用眼睛看见,我们早就可以做到呀!只是知道这对魔教没有用,反而更容易被发现,所以才没有使嘛。”花月夜无语,看来魔教法术的事,他应该永远没法理解吧。---夕茶说他还需要练习一下,以便让他们三个人同时被隐匿,而且保持一段时间,这不仅需要练习,而且可能还需要一点点运气。花月夜就陪他练了一下午,然而正打算去上床睡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房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因为他们为了住的离魔教远一点,防止离太近会容易被魔教发现,所以没有去住在魔教旁边不远的花月夜师父的山庄,而是找了一个离得比较远的客栈住下。可是怎么说毕竟魔教的人是不能踏入山庄的,但是在客栈则没有这个省事的规定,之前倒是没有什么发生,花月夜也就懈怠了锁好门这件事,可是今天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坐在桌子旁边。鹿暝。 我才不会说这是女版花月夜!因为本来就是原版的!不想描了凑合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二 魔教的邀约和秘密的约会 回十二魔教的邀约和秘密的约 “你……怎么在这里?”花月夜看着屋子里的鹿暝警惕地问。 鹿暝悠然道:“我可是等了你好久啊,剑神。你在研究什么呢?匿身法?” 花月夜不想和他废话,遂道:“你别废话,快说你来这里干什么的,没什么事就请赶快出去吧。” 鹿暝不动也不恼,依然笑着说:“不急,你进来把门关上,不要被别人看见了,你屋子里一个别的男人像什么话。” 花月夜瞪他一眼,还是照他说的进来关了门,然后没好气的说:“有话快说,你都知道什么了?” 鹿暝道:“难道不是我该问你们知道什么了吗?虽然说从你们来关外我一直都没有搭理你们,但是既然敢偷偷摸进魔教资料室,说明还是有点本事的吧。其实你们也没有看见什么,资料室已经被我们好好的打扫了一遍,那些陈年旧账,该扔的都扔了。” 花月夜惊奇道:“什么?你们都给扔了?你们想抹掉魔教的历史吗?” 鹿暝道:“是啊,让你失望了吧?不过啊,你还是可以知道那些事的,因为啊,教主有请你来魔教叙叙旧,如果有什么疑问,她会给你解答。如果想知道的话,那十五日的中午我们在魔教恭候。” 说着鹿暝站起身,朝窗边走去,走到窗户旁边回头道:“对了,同样欢迎;另外两位的光临。”然后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花月夜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果然是被发现了吗?可是既然能发现夕茶他们为什么不说? 花月夜感觉到一种危险,这危险并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而是一种深深陷入了一种局面的危险,总归说来应该叫“不自由”的感觉,而不是单纯的“被耍了”。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张也和他说的“你一定要搅进这件事里来吗”,生生的冒出一股冷意,难道真的会有什么不测,是张也提前预知的?不过他之前的确说霍无问这人不能这么消停,而且张屠夫也和他说过对中原武林的担心,莫非中原真的要有什么大的震动——或许还要波及到魔教这边? 可是霍无问已经坐到了盟主之位,他还想要什么?难道还要夺了朝廷大权?他不至于有这么肥的胆儿吧。他年近不惑,难道还可能是为了魔教的武功?想想也不太可能。金钱美女之类的,说来也和他的感觉不符,那么张屠夫嘴里的“大震动”又是什么? 花月夜百思不得其解,他并不了解霍无问这个人,他真的和看上去一样吗?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会何去何从?十五日他会去魔教赴约吗?似乎如果去了,那就真的出不去了,可是如果不去,他还是不会甘心的。在魔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他根本无法预知,如果去了真的应了张也之前的言论,他又怎么给张也一个交代?花月夜感觉脑袋里累得很,仿佛任何一个问题都是没法回答,终于抵不住沉沉睡去。 --- 第二天醒来,花月夜也没有去外面吃饭,就出去溜达了。夕晴问他去哪里,他也没有说,只是答要去外面逛一逛。 到了街上,他好像漫无目的的看着,可是他的目标明确:要找到张也,无论如何都要问出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模棱两可的回答让花月夜莫名其妙,如果霍无问确实有什么不良的企图的话,可不能让张也变成了一个助纣为虐的罪人,至少要提醒他一下,毕竟是他的徒弟,做了什么事这个师父不能不管。 可是不得不说,花月夜最重要的目的还是为了搞清楚自己的问题。 但是去哪里找张也,这又让花月夜犯愁了,他走到上次遇见张也的水果摊那里,在他上次遇见张也的时间等了半天,可是迟迟不见人影。花月夜正准备离去,这时候一个陌生人来到他面前,问他:“你是找张也的吧?” 花月夜疑惑,这人是谁啊,怎么知道我来找谁?警惕的回答了个:“是。” 那人道:“如此,那请随我来,他现在不方便出现。” 花月夜惊奇,竟然这么大的谱,现在连出现都是“不方便”的了,不知道张也这家伙究竟在干什么,难道所谓的剑拔弩张的形势已经出现了? 花月夜将信将疑的随着这个人走了很久,才来到一个好似帐篷的地方,但是隐蔽得非常严格,根本看不出能住人的。 他在门前顿了顿,后面的人把他推进去:“你进去吧,不会害你的,张也就在里面。”然后就转身走了 这话虽然像是在安慰他,可是听上去怎么这么吓人,就好像进去会看到张也被捆着绑在那里,满身的鞭伤,旁边还放着辣椒水之类的东西。 这么一想,花月夜倒是不敢进了,正在门口犹豫,那门帘被掀开一个缝,张也探个头出来:“我说你在外面解手呢还是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到把花月夜给吓了一跳,定下神来看见是完好无损的张也,顿时莫名的松了口气,跟着他进去,不等环顾周围的环境就开口问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找我……咦?” 这时候他才发现周围还坐着不少的人,都在看着他。花月夜顿时无措,压低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出这里坐的人大部分是江湖成名人士,不知道这些人士来干什么的,难道都是霍无问派过来待命的?那也不用派来这么多啊。 张也不急着回答他,而是先让他坐下,然后给他引见了其中的几个人。花月夜之前是听说过这些人的,虽然不见得都见过活的,但是看那气势倒也明白几分,比如那个长得虎背熊腰一脸横肉的,一定就是“狂虎”铁正;而那边身旁放了两柄斧子的,必定就是“乱斧”王群。 但是之中最吸引人的,当属中间做的一个并不太有特点的人。他穿着一身灰布衣裳,身上也没有带什么特别的兵器,只是一根棍子随便那么一插,表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像铁整一样瞪着个茶杯一样的大眼睛,但是这张音乐露出一丝笑容的脸上却明显的写着不怒自威的架势,让人没有办法不去注意到他,但是也很难胆敢去正视他。花月夜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仪了吧?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花月夜却叫不上他的名字。江湖里的人才济济,有名的也就那几个,花月夜都知道,在座的基本上也能对上号,但是就是这个人,他怎么都想不到这是个谁,只能等张也介绍。 张也就像故意让他着急一样,偏偏最后一个才说出他的名字,但是花月夜听过之后却震惊了:“这就是我们的头儿,问无名。” 问无名?花月夜确认似的看着他,那人微微点点头,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了。花月夜却还是想要确认,这就是当年一人独挑江南十四盗杀的他们大败而归、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整个江南武林的统帅、唐匀十年前亲自推他当武林盟主但是被他拒绝了、就连师父也常常夸赞他武功高超,“关内的武林里面如果他的武功第一那没有人敢自称第二”的那个人?似乎是因为一场鏖战让他受了重伤,因此决定退隐,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在江湖上活动了,但是今天竟然在关外看见了他……花月夜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的好。 张也道:“既然都来了,那我们继续说吧。” 花月夜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还有……这位前辈……” 问无名这时开口,气若洪钟:“还是先说一下我们的会议内容吧。“ 张也点头道:“那我就先给你说说我们的目的吧。这个组织,是铁正首先召集起来的,你也看到了,大部分都是江湖上说得出名字来的人。不为别的,只因为霍无问这个人很有问题。起先是铁正兄一个人在搜集关于霍无问的情报,他发现从多年以前,就有很多无头事件,而且这些事件说来说去,都和霍无问有所关联。虽然霍无问所出名的,就是他的轻功,可是很奇怪的,霍无问从来都不用他那堪称一绝的轻功,几乎没有人见到他飞过,但是不知怎么的大家却深信他是轻功第一无疑。所以从这个疑点入手,后来搜集到了很多不得了的情报,正是因为这些情报,铁正先把一群不太服霍无问人召集起来,秘密散布这些情报,到后来不服他的人越来越多,也就形成了一个组织,甚至问无名都加入了进来。现在人比较多,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所以整体规范了一下,由问无名统筹各方面的事件,可能联合反霍的时间马上就会到来了。” 花月夜听了还是半懂不懂:“不得了的?情报?什么情报?” 铁正这时候插进来说:“这件事就要从武林盟主擂台说起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三 秘密集会 “盟主擂台……有什么不对的吗?”花月夜听铁正这么说,未免心中一凛,果然他当上盟主是有阴谋的,这个人真的信不过。 “当时确实有人下毒,但是那人也不是他指使的,他却是唯一一个毫发无伤的人,因为他早在开战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有人会下毒,这说明他有着一套很周密的讯息。”铁正解释道,“而且之后我们都有发现,他所掌握的情报,远比他一个人可能知道的要多,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人给他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情报。” 花月夜道:“那是谁呢?” 铁正道:“这也是我们想弄清楚的问题,可是我们一无所获。虽然派了很多人到他身边成为他的手下帮他处理事情,但是从他下的命令中我们都没有办法分析他到底想做什么,根本毫无联系,只是盟主会做的普通的事,但是不论任何事情,他都会招人代做,就好像是一个傀儡。其实他手下给他办事的人,算的话有七十多人,可是我们能了解的只有十几个,另外的人就很可疑,为了武林中不发生大的危险,我们必须弄明白。” 花月夜道:“会有什么危险?” 这时候问无名开口:“你说武林盟主是一个这么难以捉摸的人,会有什么危险?之前唐匀的事件你又不是没见到。武林中需要一个领头人,但是不需要一个隐藏了很多秘密的人领头,知道吗?倘若不把他推下去,早晚是要出事的。” 花月夜也没话说了,表示理解之后坐下听众人讨论的话题。不过还是低声问张也:“你怎么掺到这件事里了?” 张也挠挠头道:“本来我打算找到我爹之后就和麻糖回到长街镇,或者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可是没走多久,也就三个月吧,突然接到盟主的急电,让我回去开封盟主堂一趟。我本不想去,但是他派人几次三番的来催,我都没有自由了,和麻糖商量了一下,就一同去了。可是霍无问开口就说让我在他手下干,我不肯,说我还要找我爹,但他说他给我的条件就是告诉我我爹的去向。” 花月夜道:“然后你就答应了?” 张也说:“那怎么可能,我去找我爹是我的事,怎能容许他人横插一杠,再说如果用这种办法让我留在他身边又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就严正的拒绝了。” 花月夜道:“那后来他怎么把你降服了?难道是你就碰见问无名他们了?” 张也说:“当然不是,我是最近才和他们在一起的。霍无问见我不答应,说要和我比试武功,说上次没分个高下,所以我就和他比了。他的轻功确实好,最后我只以微弱的优势赢了他。后来他说要常常切磋,我心说切磋一下没有关系吧,就答应他了,这一下坏了事了。” “怎么了,他把你留下切磋了?”花月夜道。 张也叹口气:“那倒没,不过我走了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派人来找我想和我切磋,如果我不同意,他的人就跟着我,我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我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答应了。而且不只是我,霍无问还来者不拒的要求麻糖也入了盟主门下,虽然她不会武功。麻糖看我答应了他所以自己也答应了。” 花月夜道:“他就是这种手段啊,不过他手上有很多人啊,也真难为你了,要是他这么找我,我也得乖乖就范啊,后来你都给他干什么了?” 张也撇撇嘴道:“其实第一年他没给我什么事做,就是告诉我我爹的方位让我去找我爹了,说如果有事就会派人找到我。他的情报还确实很准,我在他说的时间地点去找我爹,还真就找见了。之后……我爹和我说的事你也都猜到了吧?” 花月夜道:“嗯,之前一直没敢和你说,我师父见过从程之后了解到这点,但是他不让我告诉你……” 张也摆摆手道:“没什么,反正我也是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的,这样成了我亲妹妹也没什么不好——只要麻糖高兴就行了。” 花月夜心说,这怎么能高兴的起来,不过还是听张也继续说。 “之后我和麻糖在长街镇过了有十个月,突然想到霍无问的事,他一直没有找我,我也很奇怪,就和麻糖和我爹告别重新来到开封,那正好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吧,我去找了霍无问,他却说还不是我上场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但是从人们口中听说霍无问这几年成绩还挺突出的,做了不少事,我想总是不会像唐匀那样了,江湖也都能回归正常的秩序,起先还挺高兴的,可是有一次在茶馆里偷听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谈论霍无问这个人的可疑之处。我们很新鲜就竖起耳朵听,听到他们说霍无问找了好多人帮他办事,如果人家不同意,就用各种手段相逼,让很多人归拢到他手下,但是其实他的动机并不是搞好整个武林,而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在归顺了一个人之后,都会先让此人先用一年的时间去干自己的事,等到一年之后才让那人回来做事,所以很可能是给人留个时间处、理、后、事。”张也故意强调了“处理后事”四个字,让花月夜不寒而栗,然后他接着说,“我和麻糖听完之后也是你这反应,觉得实在太可怕了,就过去问他们两个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们便让我们见了铁正他们,我们才知道原来这水这么深。可是已经答应霍无问了,所以我们便只好执行在霍无问手下找到他的真相的任务,可是很遗憾,我们总是没有任务,霍无问不让我们干什么,就是一直待命,如此我们便一点线索也没有。组织里也有接到霍无问命令的,可是没有人分析得出他是想干什么。直到现在,每隔一个月总是会开会研究,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还是一筹莫展。” 花月夜说:“既然如此,那你们还开什么会呢,直接号召群起不就行了?江湖上那么多人,如果都来反对,他的盟主之位也做不长吧。” “可是霍无问还是有很多拥簇者,如果我们这样做掀起了中原武林的一场大战,不就顾此失彼了,而且我们不能说出所以然来,这样的号召根本站不住脚。”张也解释道,“因为我们的人数不多,所以根本不够,只能这么等着。等有天他给我们下了命令,也许我们就能顺藤摸瓜了。” 花月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那麻糖是来干什么了呢,你不是说她也来了关外这边?” 张也道:“霍无问让麻糖去魔教借住,就这一个指令,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花月夜道:“借住?到魔教?要和魔教搞好关系吗?” 张也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准确来说霍无问只和麻糖交代了应该注意的事,可是没有说为什么,比如和谁谁处好关系,或者偷他们个什么回来。不过啊,他让麻糖隔一周就出来找我给他带出去个信,让他知道魔教都发生了什么,大概是为了这个吧。可是铁正他们说又不会这么简单,所以现在正在研究。” 花月夜说:“那麻糖都收集到什么情报了?” 张也说:“魔教内部的事麻糖也不清楚,重要的就是前段时间魔教大范围整理了一次资料室……” 花月夜眼睛就直了,忙让他接着说。 张也看他这反映也挺惊讶,继续道:“那次好像干了好长时间,有七天吧,一群人在里面忙活,麻糖也不能接近,就每天看见有资料废纸什么的运出来,都是进进出出的人,还有人一直在里面,不知道在干什么。起初还以为是迁资料室,要把里面的东西都换个地方,可是后来她无意听见有人谈论要把资料全都销毁。听了这她心里也挺害怕,也不知道这是想干什么,一个教要把自己教里的资料大量销毁,不是不想活了就是想发起战争和人同归于尽,所以她非常怕魔教又要进攻中原——而且比上次还要大的架势。” 啊,原来鹿暝说的果然不错,他们把有用的资料都销毁了,还可能不仅仅是防备他们去偷看,难道他们知道关于霍无问的什么事?张也看花月夜若有所思,问道:“师父你想到什么了?” 花月夜回过神来,正准备把鹿暝和他说的跟张也说了一遍,这时候问无名已经说完准备散会了,遂问了一句:“花兄有什么别的情报吗?” 张也却替他摆手说:“没有,他最近没有关注这些事,所以还不太了解霍无问的事,我跟他说了,让他帮我们注意一下,你就放心吧,花月夜一定是和我一伙的。”完了转头给他做了个眼色。 “哦。”花月夜看见他的眼色道,“是啊,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毕竟这件事关系到中原武林的安危。” 于是就这么散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四 张也的谎言 于是乎张也把花月夜带到他在此待命的地方,步行大概二十来分钟的样子。路上张也和花月夜说:“霍无问派来和我一起来的人里肯定有监视我的,所以带你回去至少能掩人耳目一下,你可千万别当着别人说起这事来。” 花月夜道:“放心,我不会说的,倒是你刚为什么不让我说完?” 张也暂时不想说此事,低声对花月夜说:“回去再和你说,这里不安全。” 花月夜便也不再多问,两个人闲聊着就走了回去。到了张也的驻地,那个领着花月夜去找张也的人就在门口,见张也回来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在那站着。花月夜声问:“他在这站着干嘛?” 张也回答:“他是我的一个手下啦,也是那个组织的人,你可以不用避讳他就是了。他站在门口等盟主发来的信鸽,可能快有指令来了吧。” 进了房间,张也把门关上,对花月夜说:“你没觉得那些人有什么不对吗?” 花月夜想想道:“你组织里的那些人?我看一个个都很正常啊,反对霍无问也很坚决,好像没有叛徒。” 张也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啦,我说你觉得他们反对霍无问的目的都正常吗?尤其是铁正和问无名。” 花月夜又思索一下,然后道:“可是,难道不是因为很多人反对他们所以才会形成这样的组织吗?铁正只算是一个发起者罢了。” 张也道:“表面上看来确实是这样,可是我发现铁正并不是为了相应众人,而是有他特别的居心。铁正这个人和霍无问的关系并不是从他当上盟主开始的,而是很早之前他们就有过节,这个过节中原的人不知道,可是魔教的人却意外地清楚得很。” 花月夜睁大眼睛:“不是吧,魔教管中原的这种事?” “是啊,麻糖不说我还不信呢。所以就是说他们两个是多年的宿敌了,而且两个人都和魔教有着不的关系。正好这次铁正看见有很多人不服他,才组织了这一出。我想因为这缘故霍无问应该是知道这个组织的,可是他偏偏不动声色,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花月夜说:“会和魔教之前销毁的历史有关吗?” 张也道:“我也不清楚,还有问无名,你反过来读读霍无问的名字看看。” “问无霍,问无惑,,你觉得他和问无名有关系?”花月夜问道。 张也说:“这也不好说,问无名这也应该不是他本人的姓名吧?这样说来,他们看似是互有自己的算盘吧,不算他们,组织里还有那么多的人,一人一个想法,如果让他们知道的太多了,岂不是天下大乱了。所以我尽量隐瞒重要的事,或者只向一边汇报,虽然这样做有点蠢,但是至少可以拖住他们大乱的节奏吧。” 花月夜道:“嗯,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既然双方都已经心照不宣了,你做这些也是杯水车薪,如果你能逆转局势的话,我会倾力帮你。” 张也摇摇头,其实我想要的并非是逆转,只是想让各位过上清净的日子,如果只是那种以武会友的江湖该多好,现在这事一出又一出,我真是觉得太乱了。” 花月夜笑道:“你说的那不是江湖,那是世外桃园喽。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事情发生,谁都阻止不了,就算他们是平静的,那也总有一波人不愿意平静,总会整出你所不愿意看到的那些事的,你还要一个个去管吗?” 张也叹口气:“这我也知道,可是我只是在进我的力量修正罢了,可能我也和他们一样不停地改变着事情原来的轨迹吧,因此我可能也是在反对者自己?算了别说这个问题了,快把你遇到的事给我说说。” 花月夜点头道:“其实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我遇见了鹿暝。他说我们之前摸去魔教查资料的事他们都知道,不过因为有备无患所以没有阻拦我们。” 张也好奇道:“你们真的去了?看见什么了?” 花月夜说:“你不是说麻糖告诉你他们把那些资料都给该处理处理了,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最有用的也只有四本从中间开始的族谱,分别是月、鹿、秋、流,而剩下的四家不翼而飞……你知道是什么吗?” 张也道:“有所耳闻。那你们看出了什么?” 花月夜道:“这个我还没有分析好,还不能妄言,不过这些信息量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因为我知道的东西太少,基本上看不懂这之中发生了什么。但是鹿暝却给我提了个相当诱人的条件——他让我们十五日的时候去魔教一次,月舴说他会告诉我们全部想知道的事情……那他们为何又要处理掉那些资料?” 张也顺着他的话说:“难道叫你们过去另有目的?那你打算去吗?” 花月夜道:“我也不清楚此行是凶是吉,本来打算找你是为了问问你的看法,现在事情好像更复杂了。” 张也想了想道:“去,你要去。” 花月夜说:“去了回不来怎么办?” 张也分析给他听:“你看,你是魔教的剑神,他们没法打你,他们既然打算告诉你,说明一定不会对你有所伤害的,不然也就没这么个必要了。我猜他们是有事相求,所以才会让你去的,不过,”张也加了句,“你还是不要告诉那两个夕家的人的好,如果他们去了,可能事情会有所转变,到时候变成什么就不好说了。” 花月夜说:“你是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如果魔教有什么事我可以自己决断?” 张也道:“可能不止这点,他们两个不是以前夜家的后人吗?如果月舴当场发飙,那就不好办了。” “月舴为什么会发飙?”花月夜挺奇怪。 张也说:“你没听过月家有一条家规吗?如果关外出现花家或者叶家的人,月家一定要赶尽杀绝?” “听过可是……咦”花月夜吧前后的关系想想,突然若有所悟,“难道说是这个原因?……” 张也奇怪道:“你又想到什么了?他们为什么把花家和夜家赶尽杀绝?” 花月夜道:“我就是花家的后人,你看断武剑是花家制的,无情剑是夜家制的,会不会是因为魔剑不想被月家落到两家手里才下了这么个规定?我成为剑神之后,他们也就没有这个约束了,所以便废了这条?” 张也道:“应该不是吧,你之所以成了剑神,难道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吗?月逐和月凰分别把断武剑和无情剑给了你师父,他们不可能明知道有可能落到两家后代的手中还托给外人,就算是最信任的人也不行吧,照你的说法。而且鹿暝在我们在魔教的时候才察觉出你是花家后人?这不可能吧,之前那么长时间他干什么去了?他早就知道你是花家的人,可是还让你使着断武剑——当然有可能是因为他想利用你,但是就算他这么想,鹿臣也是见过你的,难道他也想利用你吗?这么说来如果不是你对于魔教有非常重要的功效,那就是魔教还是想利用你。” 花月夜皱起眉头:“可是明明……我不是都脱离了魔教的掌控了吗?” “这……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吧,你既然知道了你想知道的,那你能拒绝他们的邀请吗?” 花月夜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下思路更乱了,还要从他的身世说起——可是他所做的一切,明明就是为了找到自己的身世,可是现在好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如果不跳出去,他就永远也不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往前走一步,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事情是会解决还是变得更糟。花月夜黑着脸想破头,这真是一个难以解释的抉择。 张也看他也不好受,推推他说:“要不然就放弃吧,身世什么的,其实没有这么重要,现在你有师父,你有我,你还会那么高的武功,不论做什么去都好何必一定要执着于找到自己的身世,其实要我说,你失去那一段身世未必是一件坏事,如果踩进这个泥坑,不但不能找到你想要的,反而可能越陷越深,到最后拔不出来了。” 好多人都有这么劝过他,可是花月夜只是想知道身世而已。他不想反驳张也的话,只是看着窗外的天幽幽问道:“你相信缘分吧。” 张也不知这又是哪出,道:“相信啊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花月夜继续一个姿势说道:“那你说,不知道缘分深浅的话要怎么样呢?” 张也挠挠头:“大概是……先去争取吧?” 花月夜转向张也,带着坚定的目光说:“这就对了,既然这样,我不知道我终究会不会查清我的身世,不过至少现在,还是不要怕踏进泥潭里的吧?不然总会有什么遗憾的吧,你记住了,在本门派,有条帮规说的就是不要留下太多遗憾。” 张也道:“这……不是你自己定的帮规吧……” 花月夜笑道:“不管谁订立的,总归是有用的,你好好记下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五 魔教之约 结果花月夜还是像他说的那样去赴约了。虽然张也一再劝他只要坐山观虎斗等一切结束之后就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可是如果没有花月夜,这件事将会少了很多有趣的东西吧? 花月夜踏进魔教大门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是照张也说的没有告诉夕茶兄妹。虽然不是怕他们知道什么,他们怎么说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也练成了他们想学的武功,虽说他们答应了帮自己找到魔教的历史,但是为了他们着想,还是不要让他们掺进来的好。毕竟夜家已经分家,他们的祖先似乎也是不太愿意再让人提起那件事,至少是让人这么感觉的。他们本不该知道,就算是自愿,也是不能违背祖先的吧——那月家应该也是不会违背的吧? 花月夜叹口气,那他自己的祖先呢。他身为魔教的后人,究竟是感到荣耀还是感到耻辱呢?真是想不明白啊。月舴承诺过会热烈欢迎,果不其然,很多人在门口等着迎接他,这让花月夜吓了一跳,还以为这一堆人是要看见他就扑上来把他抓回去,不过月舴也在其中,应该是不会了。 月舴微笑道:“非常感谢你能赴约,我们受宠若惊——进来说吧。”说完转身往回走,竟然没有问他关于那两个人的问题。 鹿暝明白月舴的意思,走过去花月夜身边道:“请随我来。” 看来这对夫妻现在还蛮和谐的,应该是之前的事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的吧,虽然只是听张也讲过,花月夜也是大致了解到了,只是不知道这是表面上的和谐还是真正的和睦——花月夜当然不想管人家的家务事,略微想了一下就扭转了思路,开始想鹿暝这是想把他带到哪里。 大殿应该是教主接见客人的地方,可是鹿暝却带着他绕开了这里,往更深处走去。后面一大堆人跟着,花月夜觉得怪可怕的,这群人不会想等鹿暝把他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一起上把他干掉的吧。出了一身冷汗,鹿暝看他一眼,挥手让那些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花月夜见四周警报解除,转头对鹿暝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我记得再往那边走就是监狱了吧?月舴要在监狱里面告诉我那些事?”半是怀疑半是提醒鹿暝之前把他关在魔教监狱里的往事。 鹿暝却毫不感到不舒服的继续走着说:“你才来过几次,那边不只是监狱。” “还有什么,杀头台吗?”监狱旁边还有什么真是的。 鹿暝面不改色道:“不是,魔教的犯人最多流放,不会杀头的,和你们中原不一样。”鹿暝在“中原”前面加上了“你们”两字,感觉怪怪的,“我带你去月家的住地。” 咦,上次看月舴住在监狱里,难道不是被鹿暝关起来才在那里,而是由于他们家就住在监狱里吗?花月夜瞥了眼鹿暝,见他目不斜视,也就没有问出来。 再走了一段路,应该是换了一条路,总之是没有见到那座监狱,这时候鹿暝说:“到了。” 前面是一座很有关外风格的建筑,房顶上顶了个大大的弯月。想必这一定就是月家的住地了吧,不过鹿家的又是什么样的,都养着鹿吗? 鹿暝等他观瞻过了,终于抬腿往里走,让他跟上,过了几个房间,鹿暝打开一扇门,月舴正坐在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教主的房间不能随意进,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鹿暝对花月夜说。 花月夜犹豫着进去,不知道是否有什么礼数问题,一边想着月舴应该不会对他出手吧,之前他还帮了她大忙,何况还算是时候的总角之交。 月舴在这房间里刚才外面那无法直视的教主的威仪倒是放下了一些,毕竟是在坐着,可就算这样,花月夜也战战兢兢,直到坐在月舴前面为他准备的那个席位。这之间月舴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看他,一直在看着手里的文书。 花月夜坐下,月舴才开口,第一句却是:“好久不见。” 这让花月夜颇感意外,还以为这架势是要不多废话直奔主题,没想到第一句还是寒暄。他点头道:“好久不见,教主近来可好。” 月舴道:“叫教主做什么,直接称我月舴就好。上次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谢你,那次之后就没再见,实在失礼。” 这让花月夜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恭维奉承起来就没完没了了。见花月夜闭口不言,月舴也就不多废话,开始讲起叫他来的缘由。 “这几年虽然不见,但是你在做什么我也略知一二。鹿暝曾经说过你是魔教的后人,你应该对这件事很在意吧?” 花月夜当然不愿承认,可也没法否认,只好点头:“没错,我一直想弄清楚为什么花家突然从魔教消失了,这之中发生了什么,真同你们月家有关系吗?还有,魔教到底又怎样的过去,现在和成立初期的魔教还是一个东西吗?” 花月夜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基本上把她所不能说的全都问了一遍。月舴略一思考点头道:“我……可以把这些全部告诉你,可是你也要答应帮我一个忙。” 这不是逼着他说答应吗?果然没有这种好事。花月夜迟疑着问:“什么忙?” “你只需说肯不肯就可以了。”月舴道,“因为如果给你解释要让你做什么的话你首先就要知道魔教的那些事,但是你现在一无所知,所以你必须先答应才能听,不然我们就没什么好谈了——不过你放心,让你做的事绝对不会超过你的能力范围——或者说正是你职责之内的事,如果你不答应,我只少还有办法让你为我做事。” 花月夜皱眉道:“难道是剑神的职责?” 月舴大方的点了头:“不错,是因为你是剑神的原因,这件事你没法拒绝的——当然,和你一起回来的夜家的孩子,也已经成为了剑神,所以这也是他们的职责。这么说吧,魔教现在有危险非剑神出面不可。” 花月夜道:“那还要看我们有没有这个义务了。” 月舴装作没有听出花月夜不情愿的感情色彩,继续问道:“那你还愿意出手拯救魔教吗?” 花月夜奇怪她的用词:“你这么说,难道我们不出手,魔教就不能存活了?你们不是还有鹿暝那样的高手在吗,不至于就这么倾覆了吧。” 月舴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现在给你多说无益,你就说你愿不愿意站在魔教这边吧——这是魔教的邀请,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想清楚。如果你拒绝,那么就将和整个魔教作对,那时候我就只能发动魔教教主的天赋了。” “教主的天赋?那又是什么?”花月夜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一时不知道这指的什么。 月舴就给他解释:“魔剑说到底不是所向无敌的,为了防止魔教可能让人走火入魔的事发生,也为了控制成为剑神的人做出背叛魔教的事,所以魔剑练出来的时候还有这么一柄剑,”说着月舴抽出一柄剑——那样式似乎已不是剑的范畴了,倒不如叫它为“杖”的好,“这柄叫‘月昇’,只要以魔教教主祭此剑,它就能令拿着这柄剑的人——就是下任教主,我的女儿——控制魔剑以及剑神,让他们不得不对魔教忠心不二,直至终老。” 天啊,这也太狠点吧。花月夜惊讶,居然还到牺牲教主的份上,这究竟是遇到了什么啊。他问道:“可是,你的女儿不是只有五岁的吗?” 月舴点头:“她还没有成为教主的能力,不过既然一定要我牺牲,那只能让她接任了——你也不想看见一个五岁大的孩肩负这种责任吧。何况这对你也不是一件好事。假如你受了月昇的控制,你就一辈子没有自由了,你真的希望这种事发生吗?所以你还是直接答应我的好。我保证你为魔教效力这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找你做这种事了。” 月舴这话说得很冷血,就像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一样,而且有这一次难道就不会有第二次吗?花月夜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总有一天不论哪个教主开启了这柄剑,岂不是他就时时刻刻在危险之中了? 看见花月夜表情像噎了个鸡蛋一样,月舴安慰他道:“你不用担心,现在的情形,我和你讲过你就知道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假如你帮了魔教,不放心会不会有下次的话,那这柄魔剑也归你保管,只要没有剑,魔教也就没有办法再次控制你——你觉得这个条件怎么样?” 花月夜似乎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了,希望他的使命不要太难吧,开口道:“我是可以,但是夕茶他会不会答应……” 月舴打断他,自信的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答应我的。既然你没有问题,那我便把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你听好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六 月舴的讲述 花月夜还在纠结于刚才帮还是不帮的问题上,月舴就开口讲了起来,第一个讲的是他问的第二个问题。 “想必你知道魔教当初建教本来的目的是什么了,但是发展到今天,势必还是会破坏掉一些以前的规矩,虽然是魔教的发展纲领,可是你也该看见,那些到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花月夜问道:“是所谓‘保留住美好的东西’吗?” 月舴点头:“因为这个纲领,所以原来的魔教才叫做留影神教。其实教规是这样写的,夜、花、月、鹿、流、秋、音、镜八家共同坚守这条教义,为了留住美好的事物而发动最大的能力。那时候留影神教还在中原,并且势力渐渐壮大。但是当时的朝廷不许拉帮结派,下令封杀,留影神教那时候被迫害的很惨,基本上各个家族的很多人都被赶尽杀绝了,剩下一波人只好逃到关外。从关外开始就是神教的新纪元了,而你们所看到的族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记载的了。那时候我们月家还只有三个人,然后慢慢才在关外发展壮大了。” 花月夜点头道:“是这个原因啊,可是我记得那之后还有一次势力被削弱的事吧?那又是怎么回事?” 月舴沉默了一下,然后说:“这和两柄魔剑的锻造有关。” 听见说到花家的往事了,花月夜眼前一亮,竖起耳朵听下去,偏偏这时候月舴来了一句:“那次是花家和夜家铸成了大错……” 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发生了什么大的灾难吗?看花月夜皱的眉头,月舴道:“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月家的一家之言,毕竟因为那次事件之后是月家下了狠手吧花家和夜家推了下去,然后自己掌握了魔教教主的权利并且不许两家再踏进魔教的领地——你作为一个花家人,如果觉得这无法理喻,是你们家族的耻辱的话我也没法否认,但是想请你把事情的真相看清楚然后再自己做判断吧。” 花月夜之前并没有对于月家的行为有太多愤怒的感觉,只不过是想知道真相罢了,但是月舴这么一说。他又很好奇到底是为何,难道真的变成这样势不两立无法融合了吗?如果家族耻辱不雪,他又怎么面对自己的祖先——虽然他对“家族”这个名词一直没有确切的感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之后会不会报仇什么的。 这岂不是说明他其实没有知道真相的必要?这究竟是满足他什么心理呢,花月夜来不及细想,月舴开始讲述了三个家族——或者整个留影神教八大家族相互之间的争端。 “起初魔剑的铸造是为了以整个留影神教的实力保存为目的的,因为那时候出现了魔教十年的危机,不知道教众感染了什么,一个接一个病倒,或者消失,就连教主也束手无策——在此我提一下,那时候的教主和现在所说的根本不同,那时候的教主都是通天地之道的,他们有拯救苍生的本事,所以才能一直秉承那个教义;那时候的神教和现在也是完全不同的,那时候这里就是一个人间仙境,据记载来看,那时候有外面的人来到魔教都完全被魔教的美景所折服,之前在中原或者在任何地方都没有见过这种美景。但是就是这样的教主,对魔教教众的接二连三的失踪都束手无策——不,如果确切来说的话,应该是视而不见。” 花月夜奇了怪了,教主难道不应该以教众的安全做首先的考虑吗,为什么会视而不见?莫非他的目的是毁掉留影神教? 月舴知道他想问什么,遂接着说:“你一定也奇怪教主为什么宁可视而不见,其实当时的教主就是花家人,而魔教这种情况,正是花夜两家炼造魔剑的结果!为了隐瞒着一点,所以他才一直没有行动,可是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 花月夜问到:“那么炼剑的话为什么会造成魔教教众的死亡?” “那你要看练剑的方法了。那时候练剑当然和现在不一样,因为如今有很大一部分魔教的武功已经失传了,包括炼制这种剑的武功,一来太难,二来是因为对魔教的人数是有极大的削减作用——炼魔剑的话,要牺牲一个人来祭剑。” 花月夜为之一震,不是吧,难道自己手里拿的这柄剑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吗?这也太可怕了。 月舴道:“因为那时候技术还不全面,所以理所应当牺牲了很多人,但是当时两家的人却根本不管教众的死活,继续开发他们的炼剑技术——而这种技术还是以削弱魔教自身为代价的,等到两柄剑练好,魔教的人已经所剩无多了。而这一切都是秘密的,除了两家负责炼剑的几个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在大家还为魔剑出世而庆祝的时候,这秘密却意外的随着剑谱公之于众了——因为他们所铸之剑,就是为了自己族的后代而造的,这之中竟然没管魔教人的死活。” “只是碍于两家的功力,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件,但是毕竟牺牲了这么多,虽然魔剑还是作为魔教的标志被立了起来,可心里的火还是没法平复。” 花月夜道:“所以月族就带头挑起了篡权之争?” 月舴摇头:“没有这么快,因为那时候的月族还没有这个实力,别的家族也不一定会听他们的,因为谁都向各自为政。可以说那个时候起魔教里就发生了严重的分化,原先的宗旨已经慢慢地变成了无足轻重的东西,从花夜两家开始每家都开始考虑怎么壮大自己的家族了,完全与之前的信仰背道而驰——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想生存下去,就一定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花月夜点头,表示无法否认,虽然这想法显得非常自私,可是为了生存嘛。月舴见他似乎赞成自己的话,接着说:“所以月家开始铸造月昇剑。因为月家的法术和武功发展均衡,而且又有一个前辈发现了魔剑炼制的秘密,所以不久之后就将你现在所见的月昇练出来了。因为是魔剑,‘牺牲一个人’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但是这柄剑却巧妙地变成只有在使用前牺牲一位月家人就可以,所以剑练成后还没有人牺牲。但是光用这柄剑是不足以对抗花夜两家人的,他们实在太强大,就算魔剑并不在他们的手里也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因此月家前辈想出一个办法,就是用月昇剑召集同另外五家的合作。” 说到这里月舴喘口气,花月夜道:“如果再一次打起来,牺牲不会变的更多吗?为什么要给教众施加这样的负担?” 月舴摇摇头:“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其实魔教失传的技术或者武功里面有很多都是以自残为前提的,如果让他们继续下去用这种武功,那魔教早晚有天会灭门。月家是为了毁灭那些武功才决定这么做的。我不能说一顶是对,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是不需要争论的,办法只有这一个。” 花月夜道:“可是魔教本质不是为了留下事物吗?为何又要创造这种武功?” 月舴道:“天地万物,此消彼长。如果想要留住那些转瞬即逝的事物,教内就必须要有所牺牲——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消掉那些武功之后我们就在也没有办法维持当时的教义的原因。不过这确实是对魔教有利的一件事,如果不是这样,魔教可能早就消失了吧。” 花月夜不置可否,月则继续刚才没说讲完的故事:“同时和月家炼出剑的是鹿家,因为鹿家擅长发现和收集法力,所以他们的鹿鸣剑并没有造成什么牺牲。那时候月家鹿家两家的关系是最好的,所以鹿家义不容辞的决定和月家结合;而另外四家一相权衡,决定合作。但是合作抵抗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正面冲突。也是利用教主换届做的手脚,本来教主是花夜两家轮流担任,和现在不同,也根本不需要选举,可是上任教主去世之后,夜家竟然没有可以接替的人选——其实也不能算‘竟然’,这本是他们早就算好的,因此只能再从花家里选出一个人来继承教主。然而花家却有五个可以继承的人选,教主死的突然,他们立刻陷入了争夺之争,本来是花家自己的争端,可是夜家的人并不甘心将教主之位放弃,再加上两相挑拨之后,终于爆发了,他们相互削弱的时候另外六家才得以控制住他们,这样才造成了现在这番局面。让他们不要再回来,只怕他们的后代借魔剑之力重新学会那些武功和法术,那之前做的就白费了。” 似乎这就算讲完了吧。花月夜道:“那么我又怎么算?” 月舴不再看他,而是盯着窗外:“你是个例外,却又不是例外,月家祖先早就算到会出现一个你这样的人了——这要从你的身世说起。”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七 花月夜的三十年前 终于说道和花月夜本人有关系的事情了,但是前面带给他的震撼好没有完全解除,花月夜揉揉额角,痛苦的对月舴说:“你说,我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例外?是因为我没有修习魔教的武功吗?那其他的花家人都去哪了?” 月舴道:“也不能说是这个原因,因为现在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花家人了。” 这句话花月夜初听还没太弄懂,但是恍悟之后觉得很恐怖:“你是说,花家已经全都灭绝了?” 月舴点点头:“可以这么说,虽然还有你一个,不过魔教专门的封印功能已经没有人继承了,那个封印的方法和形状也已经被我们销毁了,所以自你之后,就再也不会有‘魔教花家’这个家族了。” 这突然而来的灭族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花月夜感觉一阵凉意。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自己是一个孤儿的觉悟了,但是听到整个花家都已经被灭了还是被震惊了。他忙问,也不知道自己带着什么感情色彩的好:“那么至少我出生的时候这时还没有发生吧,那么为什么花家会被灭门,难道是被前任魔教教主赶尽杀绝的吗?” 月舴感觉一阵惭愧,不知道安慰或者解释什么的好,只能实话实说:“没错,姐姐三十年前对花家下了诛杀令,以致花家片甲不留,但是因为你的封印特殊没被发现,所以逃过一劫,只是当时你还只是个婴儿……” 是这样吗果然是这样吗,花月夜一时无言,要说没感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可要说恨,他也没有这个心情。不过一切总都是有理由的吧,他问道:“那月逐她……为什么这么做……” 他强压着声音问出这个问题,月舴踟蹰了一下,不知如何为姐姐做的事开脱。何况这件事和她也并没有关系,姐姐对这件事也从未置一词,她要辩解不知道从何说起,既不显得是在故意推脱,又能为姐姐开脱。她想这时候她在花月夜心中一定没有什么好形象了吧,刚才强迫他接受了自己的条件,现在又不得不说出姐姐对他的家族的所作所为,就算她自己,也觉得很残忍了。她几次欲言又止,眼神不敢盯着花月夜,可这时候花月夜抬了头看他,说道:“究竟是怎样,你照实说就行,不用考虑我的想法……至少我现在不会对你出手。” 月舴心惊,不对我出手,是会对别人出手吗?剑神还没有发挥作用就要把魔教灭了吗?不过她自己摇摇头,花月夜不像是这样的人啊,可能意思是可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吧。于是她开口道:“发生这种事,月家也是迫不得已,因为月家的祖训摆在那,花夜家如有人出关,不论何事,格杀勿论。不知道为什么,花家的人大规模——不,几乎可以说是全部的族人都来了关外。这让魔教上下整个陷入了恐慌,迫不得已,姐姐只好下了诛杀令。”月舴低着头,等花月夜发表看法。 花月夜皱皱眉:“也就是说,魔教并不知道花家来关外的原因?就这样便被执行处决了?” 月舴叹口气:“据长辈说过,当时花家的人,就算是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三十个人,所以才这么轻而易举的铲平了……所以那时候花家应该是遭到了什么灾难才回来这里避难的吧……说实话月家实在是太草率了……” 月舴像是在道歉,可是花月夜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呢?月舴不敢想象,或者自己刚才没有说实话好了。不过还是不想再骗下去了吧,她继续开口:“这之后花家的全部正血统被诛杀,后来花家那些旁亲、或者嫁到别家的花家后人聚集到一起来中原讨伐,可是他们的人数也实在太少,所以也被群灭了。和你一起来的那个夜家后人恐怕也是有着花族血统的吧,他的家人恐怕在那第二次血战时候就牺牲了。” 怪不得……可是花月夜没有心情管这些事,又沉闷一阵时间,月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该交代的她已经全都交代了,至于信不信、怎么想就是花月夜自己的事了。她再说也于事无补,画蛇添足。 花月夜却没有想她想的那样继续质问下去,当他开口,惊讶的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了:“那么,你刚才想让我做的是什么呢?” 月舴心翼翼问道:“你……不管这件事了?” 花月夜沉默一下,缓缓开口道:“我想知道的仅仅只是我的身世,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也照约定全部告诉我了,如果你说的不是假话,我便没有什么别的好说了。” 月舴不甘心似的问道:“可是你知道了这些……难道就不感觉悲伤?或者气愤?难道没有一点点想让魔教付出代价的想法?” 花月夜反问道:“你希望我这样想吗?” 月舴只是在为花月夜想,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一下被问住,支吾道:“我……” 花月夜叹口气:“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还是二十三年前教我法术的那个孩儿,完全没有防备,你就算把自己的教里的武功教给别人都没有任何犹豫,当时觉得你傻的可爱啊——现在还是这样。” 你真的是这样看我的吗?月舴无奈的看着他,不过也确实觉得自己好傻,总之是不适合当教主的吧——不过当时姐姐和哥哥都很宠着她,也不会想到总有一天自己会成为教主什么的吧。还真是人世无常,不过花月夜的真实想法真的是那样吗——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想法呢? 她不解的看着花月夜,还是希望他能够给出个说法,不会对魔教动手的话她也好安心,如果不能释怀的话,她还是自己顶下全部的罪名吧,毕竟魔教还是要继续下去啊。 花月夜却像看出了她的想法一样说道:“你是在想你自己一个人要把全部的责任担下来吗?——不说你够不够这个资格,你让我打你,我也是下不了手啊?” 月舴突然被击中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花月夜的想法她会这么在意?已经很奇怪了吧。她咬咬嘴唇,花月夜却没有去看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说:“并不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现在想什么已经没有用了,如果花家被灭了,我作为剑神也应该把自己的事做了,就算我把魔教反过来灭了,也改变不了我的人生了……既然无济于事,那我还有什么好问的,问多了岂不是让你也不好过,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这样的命途强加给你一样不好受吧?” “什……什么……”月舴没想到命运的问题,被花月夜一问,还真的有点手足无措。 花月夜像安慰她一样微微一笑:“你不觉得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吗?我为什么要责怪你?至于魔教的人,我也没有讨个公道的想法了,毕竟事情过去这么久,大家都想过正常的生活,何况我师父一定知道这些的,可是他没和我说过,想必是不想让我找魔教来报仇吧,既然是师父的指令,我不会反抗,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想知道的……不管怎么说都已经知道了。”花月夜还是隐隐露出不太爽的表情,不过一闪而过,月舴并没有看到。或许宽容,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吧,不管是迫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的。 月舴轻声说句“谢谢”,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毕竟花月夜让自己减少了很多困扰嘛。花月夜摇摇头:“谢什么的就不用了,你一个人统领这么一个魔教想必也不容易,有什么事我能出手相助的你就说好了,我会全力帮你的,不论过去还是现在。 月舴心又被撞了一下,手足无措的想到鹿暝还在外面,花月夜为什么要说的这么暧昧,难道还是想挑拨夫妻关系什么的吗。不过想想她和鹿暝确实只是包办婚姻,和花月夜才是青梅竹马吧……不对,怎么又想到了奇怪的地方,你是教主啊,快点醒醒!月舴皱眉摇摇脑袋,总算把思路又一次捋顺了,正准备开口,花月夜又说话了:“教主教主不要想太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贡献自己一点力量帮魔教度过这次危机而已,如果还有什么别的想说,不妨等说完公事之后再找个地方叙叙旧?” 他……什么意思。月舴心里一紧,不知道他是在开自己的玩笑还是在做什么奇怪的事啊,她该接受还是拒绝的?可现在不是想这事的时候吧。 花月夜却无视她的窘迫,用那张无敌帅得脸盯着她,扬嘴角道:“怎么不说,现在又不想我帮忙了吗?那我就暂不奉陪了~”作势要走。 原来他是为了借此逃过这件事吗?太狡猾了吧。月舴连忙拉住他:“别走我说就是了……” 花月夜叹道:“你怎么又改主意了啊,变来变去,果然还是和时候一、模、一、样、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八 月舴的软肋 月舴不知道花月夜为什么这么喜欢提起二十三年前他们在一起玩的时候的事,她本以为花月夜对那种事根本没有在意,就像他根本不知道当时和他一起玩的姑娘到底是谁一样。可是偏偏他又总是用充满回忆气味的话来让月舴回想起过去。 其实在花月夜同师父离开这里之后月舴就问过月逐,那孩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他是魔教的血统却又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学一样的功夫。姐姐说,他很特别。 “是因为他的封印和我们不一样吗?”月舴好奇地问。 月逐摸摸她的头说:“可以这么说——不过也不太对哦。” 月舴不解,追问:“那他为什么去了中原?中原不是有人会欺负魔教的吗?” 月逐道:“没关系的,如果是他的话。总之如果你以后再见到他,不要和他相认了,他和我们不是同一种人,也注定走不到一起的——这么说吧,你之后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那时候的月逐已经坐上教主之位好多年了,月舴却还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她不知道花月夜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曾经对他的家族做过什么惨无人道的事,她只知道那个和他一起玩的孩子就这样消失了,不在了,以后再也没办法和他坐在大大的杨树下说话学武功了,没法听他坐在亭子里面讲的笑话了,没法看他笑起来明朗的表情了。月舴感到一丝惆怅,她不敢问姐姐为什么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为什么和我们不是同一种人,那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好想了解这个人啊,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从此她的梦里多了一个人,夜夜梦回的时候都能看见他坐在那棵杨树下面向她招手,给她讲他在中原的故事那里的他还是俊朗的笑着,笑过了几度的岁月,直到就连月舴也都记不清她的模样,只有一个笑影霸道的留在她的梦里,提醒着她这个教主说到底还是懦弱的性子。 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就像她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鹿暝一样。很奇怪。说到底姐姐还是不了解她的吧——或者只是因为姐姐为了魔教的大局还是选择了让自己屈从。月舴受的苦已够多,她也许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步自己的后尘? 再次看见花月夜,月舴不能说是高兴还是痛苦,第一次差点没有认出他,直到站在他旁边一起跑路的时候突然感觉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像回到了时候,在落日的余晖下看谁先跑到家的时候的感觉。 心突然狂跳,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难道之前过了那么久不是都决心不再认出他的了吗,为什么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护着他呢,即使反抗自己的夫君、魔教教主、连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不顾,这是怎么回事呢。 然后告诉他自己就是当年那个女孩的时候,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还是跳的紧呢,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魔教教主,怎么一见到他就变回之前那个女孩了呢? --- 花月夜此时看着她,说出“你还是和时候一模一样”的时候又让月舴想起了那些难以启齿的梦,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让人这么烦恼啊。她讪讪移开视线,幽幽道:“我时候是什么样的……”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这伎俩还是被花月夜识破了,不管她有点颤抖的反问,淡笑着起身:“教主还和以前一样,脸说红就红了啊。” 咦?!月舴连忙下意识去捂了脸,花月夜则站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她:“还以为几年不见你你的气质变了不少,没想到还是一样,教主啊,你可是很让我失望啊。” --- 花月夜,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但是本质来说,还是不靠谱。 就像张也说的,他的那种漫不经心的性格就是和他的师父学的,虽然无伤大雅,可是平常这样也确实给别人造成了不的麻烦。 就比如说他和唐莫连之间的关系,到现在还为张也诟病,张也记性倒是不差,不过到现在没见过他两次,问他“有没有找到唐莫连”倒是问了无数次。 “话说我问什么要去找唐莫连啊她是我什么人啊。”花月夜表示非常无奈。 张也道:“那是啊,她切腹之前不是还和你说话来着吗,说明她最忘不了,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嘛,你好歹也关心她一下。” 花月夜道:“可是这几年她也没来找我麻烦啊,所以你放心,她还没死啦。” 张掖皱眉分析道:“你这话说的怎么……有点奇怪啊。不对,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花月夜听罢突然扑向张也:“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都是那些人自己乱想啊,你不要生气啊~~” 张也忙拍开他,弹弹衣服:“行了行了,你和我说什么,我又不是唐莫连上身,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和她忏悔一下呢,希望他在人间还能听到你的声音……” 花月夜声道:“你原谅我就行了,我干嘛还要向她‘忏悔’,当我是什么人了啊?” 花月夜对女人没有兴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时候的玩伴——月舴,他也只是当做一个朋友,或者玩具之类的来看待的吧。他喜欢的好像只有武功,就像他师父一样——他师父也是终生未娶,但是武功出神入化,想必隐退之后去隐居的前辈里,没有几个不是单身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花月夜也没法解释,大概这就是缘分吧——咦怎么这解释一下变得好奇怪。 只是花月夜这副犯罪的脸庞却给他带来了不的麻烦,或说不是麻烦,而是孽缘?反正他惹过的女人绝对不止唐莫连一个,因为他常用自己的脸行方便,所以欠下的情债也不会少,只是他平常总是四处游荡,所以至少还能全身而退。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和张也说的,也是不能教给张也的。花月夜满脸瀑布汗,张也狐疑的看着他道:“师父,好久不见你真是越来越不给我面子了啊,我都二十三了,你说这些话考虑过我的想法没有啊?!你负不负责任啊?” 花月夜盯着张也看了半天,突然脸红起来:“负,负……” 张也实在是对他没有办法,忙把他推出去:“以后别进我的房间,你爱去哪去哪……” 花月夜也不想弄成这样,自己愣了一会儿见张也没有开门的意思,就自己走回去了。 当然让张也郁闷的不只是这么件事,花月夜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怪人,他不知道这五年来花月夜所有关于魔教的情报都是怎么得来的,如果被他知道,那他一定会决定退出师门。不过张也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这一点对于花月夜来说更是很好利用,那就是他的念头很容易受着别人的思路走,如果这样不停的骚扰他的话,他很快就会不这么坚持了,之后就会很快的缴械投降。花月夜并不是对张也有什么非分之想,可是这个世上,能让他感到想要与之共同生活的只有两个人:张也和他的师父。 而张也是最有可能的那个人。 从张也十三岁开始教他武功时候起,花月夜就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他那个眼神深深地吸引了自己,就像张屠夫一样,他很深刻的想知道这种眼神后面隐藏的是什么内心的秘密,明明他又透明的像是心里没有藏着任何秘密,可是那眼神却像暴风眼一样深深地像要将人卷入到他的思绪中去,只要进去一次,就出不来了。 张也是个有趣的人,花月夜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虽然他的身世已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可是他的脑内的那片高速领域让人很想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更加稀奇的内容产生。张也越是说得多,他就越想听,如果张也能陪着他,他就能知道跟多了,关于张也的,全部。 不过现在的任务,貌似是先摆脱面前的这个女人。 --- “唉,看来教主还是有很多事想要说啊,现在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谈?你先给我找个地方住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花月夜看着窗外的月光洒下来,罩着房间中的“月”,显得此时的她更加的脆弱,更加的不堪一击,至少花月夜不忍心再和她继续说下去了,还是先结束这场谈话的好。 月舴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虽然她还是很急,可是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办法,整理一下气息,用高的声调说道:“进来吧。” 门应声被推开,鹿暝还在门口等着,旁边却还有一个人,是麻糖。 鹿暝道:“既然要留在魔教,那就和这位姑娘一起回去客房吧,她好像有事要和你说,我暂且在和教主商议一点事情。” 难道他在外面能听见我们说话?那月舴……他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月舴,满脸愁云。 这……是否又闯祸了?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十九 商谈过后 “话说真是好久不见啊,你受伤的时候都没有让我探望你一眼。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魔教,这是魔教的私事吧,也和你说?”花月夜这样问麻糖。 麻糖道:“不是啦,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见一群人聚在门口像是在迎接什么一样我就问了鹿臣,他经不住我一直问,所以就告诉我了。” 花月夜微微诧异:“鹿臣……?” “是啊,鹿臣,你不会忘了他吧?”麻糖惊奇道。 花月夜道:“那倒没有,不就是拿着断剑的那个孩嘛,可是你怎么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麻糖道:“毕竟是熟人吗,要不然我一个人在这么大个魔教里面怎么活啊,不过还好鹿臣还是挺热情的,还会告诉我很多情报哈哈。” 花月夜道:“这……是张也教给你的策略?” 麻糖疑惑道:“不是呀,你为什么这么问?”而后恍然大悟道,“你不会以为是张也借把我献给魔教和亲然后和魔教搞好关系吧?!” 花月夜问:“不会是真的吧?” 麻糖伸手拍他的脑袋:“是什么是啊,你都在想什么啊!谁会用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啊,亏你想得出来。” 花月夜揉揉脑袋:“明明是你说的,拍我干什么啊。” 麻糖嘟嘴道:“还不是你先想的……感觉你和之前很不一样啊,你受什么刺激了?” 花月夜吓到:“什么,我变了?有吗?” 麻糖想想说:“不过我对你的印象就是当时第一次见你你又冷静又沉着带着我们来回飞的样子……说起来后面确实发现你很不靠谱了。” 花月夜挠头道:“明明是你的目光都聚集在张也一个人身上了才对吧,哪还有时间管我。再说那时候是为了装成不认识张也的样子吗,当然也顺带让你崇拜我嘛。对了你很崇拜我吗?” “你在做梦吧……”麻糖又想把他拍醒,不过被他给躲开了,赶忙转移话题,“算了不和你闹,你说说你来这是干什么的啊?听张也说你去寻找什么身世之谜了,到底找到没有啊?” 花月夜也变成一脸正经的表情:“嗯,我这次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虽然知道了结果,可是还是让人感觉没法接受啊……唉,算了,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顾自说着往前走。 麻糖连忙敢上,问道:“到底知道什么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啊?” “没什么。”花月夜道,“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今后我便不会去寻找这种事了,说起来还真是无趣啊,这个结局。” “结局?”麻糖道,“是因为你知道的结果不好还是你不过瘾呢?” 花月夜道:“我的身世本来无论好坏的,我也不是为了一定要知道才去寻找的,只是觉得无事可做才想到的,可是没想到用这种方法就知道了全部,确实是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麻糖不信:“呐,你真的觉得这是无所谓的嘛?看你好像很重视了呢。” 花月夜摇头:“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算了,这事啊,想多了不好。”顿了顿他又开口,“问你哈,如果有天我必须和张也做敌人,你有什么看法?” “啊?!”麻糖受了惊吓发出长长的一声,“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想和他为敌吗?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怎么突然会这么想。” 花月夜看着麻糖:“如果是迫不得已呢?” 麻糖摇头道:“就算是被逼的,应该也不会吧,你一定不舍得打张也的对不对?而且啊,这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花月夜转头看天,幽幽说:“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了。” “什么?”麻糖有点怕怕的。 花月夜道:“哈,你就当我是说的胡话吧。” 夜里有些许冷风,吹散了这些话语,在魔教冰凉的空气中倏忽一下全都不见了。 --- 而教主的议事间里,也正发生着一场对话。 鹿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月舴对面看着她,看的月舴更是手足无措,想厉声说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别过头去才说道:“我让你进来了吗?” 鹿暝看着她,一脸不高兴的说:“难道你现在还想让我出去?” 月舴瘪瘪嘴,没有办法,这个简单的命令她都下不了,只好道:“你能不能让我先平静一下。” “你有什么不能平静的?”鹿暝马上接着她的话说道,“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是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月舴无奈道:“你听见什么了?我有说什么吗?” 鹿暝理直气壮:“不是就因为你什么都没说么?你把他找来是干什么来了,回忆童年?你是个教主啊喂,能不能先把魔教放在首位考虑一下。我这话不是为了我自己说的,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你还说什么?” 月舴声道:“你不高兴就说好了,你怎么怪我不说,那你去跟他说啊,我还不想找他过来呢。” 鹿暝强忍一口气:“教主,这是你给我下的命令还是求我帮你做这事呢?如果是第二种那么我拒绝。” 月舴叹口气,双方各自沉默了一阵。 鹿暝不是什么君子一类的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着月舴,还是在利用,可月舴毕竟是他的妻子,听到刚才的事一定会觉得不爽的吧,为什么花月夜这帮人就这么招人烦呢,之前就是因为他们让自己失去了报仇的唯一机会,只好回家带孩子,现在还是要横插进来,还想和月舴再续前缘吗?他没好气的想着,因为自己是剑神所以就这么放肆吗,以为我就不敢杀了你吗? 但是好像真的没法杀了他啊。鹿暝不由得恨恨,没法子只好瞪着月舴。月舴出了一身冷汗,这家伙不仅不出去还看上瘾了吗?平常也没见过他这么盯着自己啊,难道为了把花月夜给比下去吗?她又开始乱想起来,闪烁着眼神不去和鹿暝的接触,但发现实在没处可躲——为什么她自己要受这种罪啊? 可是虽然这时候两个人都在注意着对方,偏偏又都在想自己的事。所以月舴下意识伸手去摸鹿暝的脸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两个人的温度的反差让肉体产生了不适的时候才把双方吓了一跳。 “你的脸好烫啊,生病了吗?”月舴心翼翼的问,她作为教主,平常是不能和鹿暝生活在一起的,所以对方有个什么病之类根本没法了解。鹿暝被这么问道,突然有点慌张:“你不是知道我想事情的时候脸就会发烫的么……倒是你,手怎么这么冰凉啊?” 其实这话是句废话,谁都知道练魔教法术的女子从来都是双手冰凉,为了更快的达到更好的法术效果。所以说完这话鹿暝也觉得自己多嘴,一来是这个原因,二来他从来没有对月舴表达过关心,在他的心中,教主就是一个超强的位置,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的帮助,她一个人就可以撑起魔教里的一起,而他做教主的几个月子确实就是这样行事的。可是忘了月舴只是个女人,让她一人承担这全部的所有必然是没有他那样做得来啊。月舴本人也很诧异,忙缩回手道:“这是正常现象。” 可是却被鹿暝一手抓住了:“可是我不想看到,教主,今天请容许我谮越一次,既然不愿对他说,请对我说句实话。” 月舴有点慌,被鹿暝这么抓住还是从来没有过,她之前一直都以为保护鹿暝是她的责任,而不是反过来,而鹿暝绝对不会对她感兴趣的,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鹿暝拉到了他那一边。 几乎是飞过去的,然后稳稳地安坐在鹿暝怀里。 吓了一跳的月舴:“干……什么啊。” 鹿暝道:“不干什么,你还没有回答我。” 可是你还没有问啊!月舴很想站起来,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讨厌啊,又拉来拉去还要搞这种猜谜啊,话说你是不会吃醋的吧? 她看看鹿暝,却见他正在认真地看着自己,仿佛真的很想知道一个“答案”。果然还是没办法,只好说了:“那你给我暖暖吧。” …… --- 第二天花月夜被邀请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正在想着月舴好兴致,谈话地点还要换来换去的,推门进去却看到里面坐的是鹿暝,顿时黑脸,果然还是想把我和月舴隔离开吗,这样我就没有办法蒙混过关了吧,毕竟把鹿暝迷住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鹿暝虽然带着怒容,可是没有冲上前来抓着花月夜的领子质问什么,只是让他坐下,然后简单明快的把希望他做的事说了一下。 “魔教现在被中原盯上了——这么说不准确,应该是盟主堂和另外一个敌对的势力,想必对此你也是很清楚了。如果不到生死存亡绝对不会动用剑神,这次霍无问已经下了命令,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花月夜叹道:“那原因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 代表魔教的宣战 花月夜自然知道这言外之意,如果和中原两方作对,就是要和张也作对。张也之前也是说过他并不站在另外一方,可是现在被两方利用着,总是逃不开的。花月夜叹口气,打就打吧,但是至少要知道对方是什么角色,不会真的同张也所说这些人实际上都有不的关联,还和魔教牵扯到什么恩怨情仇? 鹿暝于是给他解释,不过说来话长:“你也知道魔教并不是只有月、鹿、花、夜四个家族,现在魔教里面生活的还有秋、流两家,但是他们不论从人数上还是能力上都是可以忽略的,现在已经成为了依附月家的傀儡。” 傀儡,原来就是这么定义的吗。花月夜反问道:“那鹿家呢?也是依附月家的傀儡吗?” 鹿暝愣了一下,这样回答:“如果照你的眼光看,确实是这样的,因为之前和教主的哥哥去中原的鹿家差不多都死在哪里了,所以现在鹿家的人数也变得很少,只能依附月家了,不过月家也没有办法完全的掌控我们,因为我的存在。” 这理由冠冕堂皇,鹿家既然没什么人了,月家又是万年不变的教主,那么势必来说鹿家只能屈于人下,鹿暝把自己的功能放大,像是在壮自己胆一样,真是让人想笑。不过花月夜并不继续问下去,点点头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关于镜家和音家,之前他们从魔教分离出去了。先说音家吧,大约是第一次中原战争之后,音家内部产生了不可逆转的破裂,所以有一伙在那一战后便从魔教分离出去,留在了中原,那一伙大概有六七十人,但多是精壮的年轻人,不知道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而他们产生分歧的原因也就是对那次入侵中原的必要性,分出去的一伙觉得和中原打是一种愚蠢的行为,他们也不赞成,所以去了那里后他们应战的也很是消极——这也是那次没有取得胜利、其他族遭到血洗的原因之一。等战斗结束了,他们决定不要同剩下为数不多的人回来了,藏在了一个地方躲过寻找——虽然说当时月凰心灰意冷也没有怎么派人下去寻找,然后以另外设定好的身份在中原开始了生活。现在他们的领袖就是武林盟主,霍无问。” 花月夜分析道:“那这样说,音家的特别功能就是轻功了?” 鹿暝有点诧异,不过点头:“其实不能说是轻功,他们的代表功能说是速度更合理一些,因为不论轻功还是骑马,就算是在陆地上跑步,音家的人做的都能比别的家族做得好,因为他们的身子因为常年用一种方式练功,可以变得很轻。而和音家相对的,是镜家,他们的功能却是力量要比其他人都要大,而且不论使什么样奇怪的兵器都是驾轻就熟。他们则是‘曾经’完全拥护月家的——或者说是拥护整个魔教。只要是魔教的首脑,教主下的命令他们肯定言听计从,所以那次也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使得战局趋于稳定,当时他们的人几乎都去参战了,所以那一战对于镜家的损失也非常大,不过经过这几年现在已经渐渐缓过来了——但是这也对魔教没有什么意义了。” 花月夜插嘴到:“你是说他们也叛变了?” 鹿暝本来想点头可是又停住了:“他们从魔教分离出去也有漫长的渊源的。首先那站之前魔教的两柄魔剑:无情和断武,本来都受着武器世家镜家的掌握,据说那时候他们的人已经对那两柄剑有了很深的了解,练得最好的两位成为剑神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当时同中原大战在即,他们自愿供应了两柄魔剑,不仅撤掉了同他们自身的感应,还帮助月凰练习断武剑,可是没想到最后战局结束的时候月凰并没有将剑交还给镜家,反而送给了中原的人,因为当时没有人知道他送给了谁,这让镜家整体很是不满,虽然有一两次反抗被镇压了下来,可是这股怒火还是残留了下来;这第二点,就是他们本来在那一战受到重创,难免对月家的执政有些不满的想法,虽然换下了月凰,可是对月舴还是不满意,一度想要秘密谋权。但是人少势单力薄,打不过月家,只能寻找联合。” 花月夜打断他:“等等,你说的这个故事我昨天好像听过啊……对了,当初月家想反对花家和夜家的时候也用的联合这招吧?” 鹿暝愣了一下,然后说:“目的好像不一样吧……总之你先听我讲,镜家照那种形势,找流秋两家是没有用的——不但没有用,而且不听话。因此便找到了音家留在魔教的那一部分人。这些人是很容易受到他们煽动的,因为他们急于想要和分出去的那拨人撇清关系,而又不想一味的服从,所以两家订立了协议,可是就这件事,被我发现了。知道这件事之后月舴先向镜家发难,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坦白,月舴心软,说念你们对魔教有功,可以做出选择,离开魔教或者是受到魔教的惩罚。虽然不甘心,可是他们还是从魔教撤到了中原。剩余的音家见状想到恐怕自身也是难保,于是在不久之后也偷偷离开了魔教——这个偷偷指的是对于早已分离出去的那一伙来说的。就这样,他们在早些时候先后的离开了魔教,变成了现在魔教的格局。但是现在平衡将要被打破,他们要回来了。” 花月夜道:“你们不想让他们回来,所以想让我把他们打回去?” 鹿暝道:“如果仅仅只是‘回来’这么简单,那我们绝对也不会劳你大驾的,只是他们向魔教下了战书,他们的目的,是教主的位置,而不是回来魔教。” 花月夜皱起眉头:“这么说他们要的是魔教,还是教主的位置?” 鹿暝道:“可能各有想法。因为多年不和,已经厌倦这种生活状态的他们在养精蓄锐暗自做着收服对方的准备,现在正是做这件事的最好时候。他们定下的不成文的规则是哪一方最终能夺得教主的位置,哪一方便是胜出,但是胜了之后的惩处规则不详,也不是我们可以管的。霍无问应该是仅仅想要这个位置,来证明他们当时离开魔教的选择是正确的;而铁正哪一边当然是想要回他们一直奉为至高的魔教。所以这样的夹击之下,我们的形势岌岌可危——想必你已经看出来,现在他们的实力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了,就连整个中原,都能被他们调动起来。” 花月夜笑一声:“对付整个中原不是你的愿望吗?” 鹿暝变色道:“话虽这么说,可是魔教有难我只能先把这个想法搁置一下了。” 原来你还是没有放手啊。花月夜在心里叹息一声,然后问:“那既然是他们两个阵营的对决,那他们应该会互相削弱的吧,到时候左手渔翁之利不就得了,何必拼死把他们一个个消灭,又费力气。” 鹿暝摇头道:“我们在这边看着,恐怕还没看到他们有什么重大的损失,就会有人攻进魔教里来了。他们看起来相互制衡,可是胜者的目的还是先取得教主之位,这两个是不冲突的,倘若他们先对付魔教,那我们又怎样奈何?所以只好在现在做好准备。我们已经派人去请另外两个剑神了,从今你们就住在魔教吧。” 花月夜叹口气,也只有这样了,要是他不答应那魔教还要牺牲个教主,打起来就更麻烦了,还不如这样自己妥协的好。鹿暝见他没有什么异议,放心的把他放了,让他到处看看。虽然心里还是憋了一股火,反正以后有的是发泄的时候,现在还是大局要紧。 花月夜出来,差点迷路,却正好遇到了去给鹿臣送东西的麻糖。麻糖看见是他,连忙拉过来问:“诶,跟你说什么了,是真的让你和张也打吗?” 花月夜叹道:“怎么也躲不了这一战。” 麻糖道:“啊?!那你不要把张也打死哦,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好像说的是关乎生死的问题,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和喘气一样轻松。 花月夜道:“我怎会把他打死,你放心好了。不过我问你,如果是张也把我打死了,你会怎么想?” 麻糖道:“放心吧他舍不得的,还打你,他之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看见什么都要说‘这个好看等我有银子了就买给我师父!’哼,明明什么都没有给我买过却送你了那么多东西,他要是能杀你我就……我就嫁给你!” “哈?!”花月夜被吓一跳,“我都被杀了还怎么娶媳妇啊?” 麻糖道:“是啊,他要是把你杀了她妹妹不就守寡了,那多不值,所以放心啦,他不会对你下手的~” 这都可以啊。花月夜伸手按按太阳穴,但愿如她所说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一 窃听 花月夜接到命令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对抗音镜两家相关事宜,只希望不要接到和张也对战的指示——可是让夕茶和张也打也不是个好事,只希望张也能做个“幕后的英雄”之类的人物。 而夕茶和夕晴,果然同月舴所说,毫不犹豫的住在了魔教。实际上这两个人十分危险,如果让他们住在魔教,一旦倒戈,后果不堪设想,而夜家和月家之前的新仇旧恨算起来,这一来非常危险。只是为了体现魔教的诚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何况他们做什么都没法控制,一定要把他们绑在魔教里才比较安全。 因此月舴只能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感觉今天活完就没有明天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这几天大家都发现月舴的情绪低沉,一般都在房间里,除非有要紧的事一定要她出面之外,基本上别人都看不见她。 花月夜也好奇月舴怎么总不出现,打听之下原来是这种原因。他决定应该去安慰一下月舴。在没经允许的情况下,他推开了教主室的房门。 “怎么了?在想关于让他们乖乖听话的事?”花月夜直截了当的发问,让正在一旁愣神的月舴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快出去,我叫了鹿暝来议事,你别被他看见了!”月舴慌忙逐客。 花月夜道:“诶?为什么他能来我就不能来了?我不也是好久不见你想关心你一下啊,不要这么快就把我赶走吧。” 月舴差点给他跪下:“你快点出去吧,你要是想来我下次召你过来,你千万别被鹿暝看见……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花月夜撇撇嘴:“教主居然害怕鹿暝啊,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多留了,你没事就好,别忘了叫我过来哈。” 说罢飘走,却在走廊刚好遇到鹿暝迎面而来。鹿暝上下打量他皱皱眉:“你怎么在这?难道教主召你过来了?” 花月夜道:“看你这话说得,难道这魔教还有你们不想让我到的地方?我只是不心迷路了,就进来这看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鹿暝盯着他恨恨地说:“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别的企图——别怪我没提醒你。” 花月夜目送怒气冲冲走掉的鹿暝,心里想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鹿暝一把推开月舴的房门,这又把月舴吓一跳:“怎么了这么急?” 鹿暝问道:“刚才是不是花月夜来过了?” 月舴心里跳了一下,不是吧,正好被看见了,花月夜是故意的吧?只好故作镇静:“没啊,我没看见。” 鹿暝也就无话可说,不过还是狠狠地:“要是他再来骚扰你,必须要告诉我,知道吗?” 月舴战战兢兢点头答应,心里不知道花月夜到底在想什么。 --- 虽然花月夜现在住在魔教,不过毕竟是剑神之尊,别人也没法子干涉他的行动自由,他还是可以出去走动,但是有没有被人监视就不知道了。 只是不管是不是被监视,花月夜也必须出去和张也接个头,这决定着之后行动的方式。 可惜想见到张也并非易事。现在他加入魔教阵营已经是大家全都知道的事了,肯定不能再去张也的驻地去找他,更不能去当时开会的地方守株待兔,而到前两次遇到张也的地方守着也不是个好办法,这样他的目标一定很大,如果遭到突然袭击就不好了。 怎么想都是没有好办法,于是只好拜托麻糖给张也捎个信,定个时间见面。麻糖很快便回来,对花月夜说:“张也不想见你,让我告诉你现在不要做危险的事,一切都等着情况进展。” 花月夜道:“不是吧,张也不见我,为什么?因为我同意要帮魔教了吗?你没告诉他我是被逼的吗?” 麻糖拍拍花月夜的肩:“你别激动,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加入魔教主动和他形成对立他会生你的气而决定不理你,可是明显不是这样的,他看见我还是先问我你在这边过得好不好,所以还是关心你的,你不要想太多啦,反正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你和他打一架,你们又不会互相伤害,所以理论上说是没有关系的。” 花月夜道:“这不是张也和你说的吧?” 麻糖道:“那倒不是,是我自己分析的啦,在我看来没什么关系就是了,你还不相信我对你们的了解吗?” 花月夜微微摇摇头,焦急的说:“那张也他是怎么说的?” 麻糖见花月夜不管她说的什么,没好气的说道:“他什么都没有说啊,你想让他说什么?” 这下不好,看来张也也是没了主意,可是为什么又不愿意找他商量,难道张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这样下去必然不是很好,他找到夕茶,拜托他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夕茶还未说出答应还是拒绝,夕晴插嘴道:“你想干什么,和我们合作御敌吗?” 兴致还挺高的,不知道夕茶现在修炼到什么境界了。花月夜不回答她,还是和夕茶说道:“现在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想请你帮忙让我隐身一下,我没有什么时间了。”因为已经开始了战争动员,因此如果见面必须争分夺秒。 夕茶犹豫一下,然后问:“你是想去找你的徒弟是吗?” 花月夜没法否认:“是,这真的非常重要而且紧迫……毕竟他把无情剑赠于你们,这个忙你们一定要帮。” “可是我并不想看见他。”夕茶解释道,“或者说他似乎对我们并不友好,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花月夜道:“没有吧,你为什么这样认为呢?他应该不会对你们不利吧。” “我不是这意思……”夕茶叹一口气,花月夜这才反应过来:“你只要把我送进去就可以了,剩下的事保证绝对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夕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个提议,正犹豫中夕晴却慷慨的决定要帮助他:“这样吧,我陪你去,隐身术的话我使起来也没问题,我在墙外帮你隐身,这样就有一炷香的时间,然后你翻进去,时间应该够用,然后你就去找到他让他帮你藏着就行了。” “也好,那就拜托你了。”花月夜一看这种情况也只好病急乱投医。夕茶动了动嘴角,没有反对,就放任妹妹去了。 --- 花月夜被夕晴施法后还是从外墙翻了过去,凭着记忆寻找张也的那间,可是惊讶的发现这里的房子都一样的,上次他根本没仔细的看,这次又不是从大门进来,结果记得不太清了。整整十多间房子,都长的一模一样,他只能凭借细节辨认。他记得张也的房间前面挂了一串腊肉,于是就照着这个线索,不一会儿找到了腊肉那间,时间已经不多了,他连忙闪进,但是里面没有人。 这可怎么办,还要等着,要是这时候别人进来了怎么办。他只好先藏在帘子后面,等着张也或者别的谁的到来。 可是躲着躲着花月夜感觉有点奇怪,帘子?之前张也的那间明明没挂帘子啊?难道张也在外面的集市上看见了喜欢的帘子所以买了挂上?那也不对啊,张也又不是这么闲的人,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走错房间了?花月夜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好死不死的有人推门进来,竟然是之前张也说“可以信任的人”,还有一个陌生人。 花月夜这下走不开了,只能在这边屏息听事情的发展。 “信任者”坐下来忙说:“这次好像事情不妙啊,魔教那边竟然请了花月夜和另外一个法术高强的外援来和我们作战,这样战况的不确定性更大了,看来魔教也是不惜一切想要拼死而战了。而且铁正那边仿佛也很快就要有所行动,我从张也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可是如果深问,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那边的未知人物说道:“这样看来我们应该加快步调了,现在这种情况占得先机非常重要,我会回去和盟主禀报的,应该马上就会有新的命令下来。我们控制了很大一部分的战场,张也也在我们手下掌握,务必要让他和花月夜打,这样我们就基本上可以铲除魔教一般的势力,至于另外一个外援,盟主会加派高手过来,如果我们把魔教的触手控制住了,那铁正那伙人便无话可说了。” “如此甚好,我再次敬候佳音。”“信任者”兴奋的说。 花月夜却兴奋不起来。喂,你们就当着我的面讨论怎么对付我吗?虽然你们并不知道我在场,不过看来这个值得信任的家伙根本没法信任啊,不论如何这件事一定要先告诉张也,让他不要掉以轻心。 他们又相互交谈了几句,然后霍无问的信使就被送走了,趁这个空当,花月夜马上从窗户跳了出去,奇怪的是这次很快便找到了花月夜的那间房。 大概是命中注定我听见他们的阴谋才让我走错房间的吧。花月夜这样想着,偷偷摸进了张也的房间。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二 我不想做你的敌人 张也正好在房间里坐着,发觉有人进来,微诧异但是正想起身迎,却猛然发现是花月夜。大惊之下一把拉进来,看看外面关好门,转头道:“你怎么来了?别人发现了你我都完了!” 花月夜道:“你既然不愿见我,那我只能来找你了——再说,就算我被发现了,凭你和我,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张也不高兴道:“我们是不会有事,可是打过以后我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你也太草率了吧。” 花月夜也不太满意:“这么说我还是来错了?大不了我们一起逃到没人找到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江湖上出现不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张也无奈道,“但是你也要看看时机啊,现在你非要来找我这是怎么个事啊,现在我们处在敌对的阵营,敌对啊知不知道,你来这算怎么一回事?” 花月夜突然收起了笑容,沉默半晌道:“你难道……真的就打算与我为敌?你都做好决定了?” 张也一摊手:“师父,你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这次我是打算认真了,我都做了那么多准备,不能因为你来这找我然后让我的计划都白白泡汤知道吗,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花月夜看着他:“你什么计划?” 张也说:“当然是让他们两败俱伤的计划,现在我在两方之间都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加上之前我设的局,加上你在魔教,他们最后没有一方可能得逞的,但是如果现在发生我的信任危机,那就不好说了!” “原来……”你还是想帮我的啊。 “所以说,师父,”张也劝他道,“我不同意见你肯定是有我的原因,你一个人担心什么啊,我是肯定不会和你作对的,别紧张嘛。”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花月夜放心的时候。他抓住张也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可是,你不要冒这个险了,我们一起跑吧。” 张也甩开他的手道:“不是说了我不能中途放弃了吗,现在正是我……” “你当真以为你赢得了他们?”花月夜实在不想打击他,可是不说不行,只好痛下决心来说出真相,“刚才我走错了房间,却误打误撞到了你之前和我介绍的那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的房间里,我在那里听到了他和霍无问派来的使者的对话,他才是这里真正的奸细!现在你和铁正那伙人相互勾结的事情霍无问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还想这样斡旋在两方之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你真的有回天的本事,不然你会被他们玩得死死的。” “不会吧。”张也显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也是铁正的一个手下啊,怎么会……竟然真的是霍无问的人?” 花月夜看他不置信的自言自语,忙加一句道:“你看你看人的方式还是有问题,现在不是你逞能的时候,还是趁着没什么事赶快走掉的好。你一个人掌握不了局势的。” 可是张也反而诡异的笑了起来:“他果然是个蠢货啊,可是他不知道霍无问给我的任务就是潜入到铁正的队伍里看看他们的行动计划,然后再将重要的向上汇报。他不知道这点当然以为我是在叛变,可是我只是在不留痕迹的叛变,至于他——至少之后我会处理的。” 花月夜皱皱眉头,这是张也的想法?他劝道:“你不要想和他们正面对抗了,你这点伎俩,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没有杀伤力的,如果你要做到很好的让两方相互厮杀,那你要得到的情报,和你自己的能力都要提高好几倍才行——就是说,至少现在还不行,霍无问不会这么简单就被唬住的,那个问无名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背后是敌是友谁都不知道,如果被他们玩弄于鼓掌就不好了,所以现在还是抓紧全身而……” “但是铁正已经决定要和霍无问正面冲突了,在霍无问所有设定好的的战场上都已经有了他们的人,现在两方算是旗鼓相当,如果错过这场好戏,那真是得不偿失……” 花月夜讶然道:“你说的这是真的?他们不打算先进攻魔教?可是我听刚才……” “那些你不要信好了,都是官方辞令,霍无问并不相信他,所以肯定不会让他知道什么重要情报。”张也这样解释,“但是霍无问的手下——之所以别人都不知道那些是谁,因为他们都是音家的族人,当初分割出去的他们,现在已经可以掌握整个局势了,但是……他们的心意有一些确实不太坚定啊,这就让同是音家的问无名钻了空子,这一战势在必行,他们也是信心满满,可是在我看来,霍无问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搞定的,他们啊,必然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你知道怎么做。” 真的是这样吗?按道理张也不会骗他,可是张也是不是在骗自己。他只是很想让张也放弃,但是确实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他的身上。这样真的好吗,等他们先自己厮打起来?但是鹿暝和他讲的有根本不是这回事,花月夜只觉得自己脑海里有千军万马呼啸而过,但是辨不出正常的思路。那好吧,既然张也决定了,那就照他说的做吧,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出面营救他,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张也受到任何的伤害。 因为,我不想做你的敌人。 --- 可是回到魔教却有更加震惊的消息在等着他——麻糖失踪了。 没有人见到麻糖是怎么失踪的,就算经常和麻糖一起玩的鹿臣和监视她的几个人都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她最后被人所知的行踪只是早晨在魔教的厨房一带,真是要给月家族长送东西,平常她就是跑腿打杂的,所以她出现在那些地方不足为奇,可是一转眼,她就仿佛是蒸发了一样,在没有人看见她。 此事事关重大,月舴急得团团转,花月夜回来也不顾责问他去了哪里,赶紧找他商量麻糖的去向。花月夜也是一头雾水,他看见麻糖已经是昨天的事了,今天一早他就去找张也了,关于麻糖,他可是一点都不知道的啊。 这可怎么办,这下怎么和张也交代,要是麻糖被霍无问他们……那简直不堪设想啊,张也肯定会陷入一个绝境的。 左右为难,倒是鹿暝出来安慰他们:“现在这事也不能着急,是不是她故意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吓吓我们?”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好吗?”月舴道,“你也不看看麻糖是为什么要来这里的,她是封了霍无问的指令在这里卧底的吧,这个时候把她带回去,那只有一个原因:他想要对我们开战了。” 刚才张也可是跟他说的两方暂时不会向魔教发动攻势啊,难道霍无问还不知道铁正的主意吗?不可能啊,除非…… 花月夜突然慌了,原来是这样,张也以为算到一切可是还是算不到这点——霍无问想用麻糖来要挟张也应战的吧,然后给铁正他们出其不意的一击,这样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和之前他担心的一样,果然玩不过这几只老狐狸啊。 这个一定要告诉张也,现在救麻糖要紧,然后赶快跑路,不然恐怕张也不战死这事完不了。如果霍无问真的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的话,那他大概不会让想要造反的张也好过的吧。他应该除非自己的族人是不会相信别人的,张也以为自己取得了信任,不过是自欺欺人。 正想着怎么再和张也接一次头,这时候有人禀告:“镜音两方果然战起来了,战线从关外一直到了中原的几个地方,现在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暂时看不出什么,唯一知道的是关外这边应该是主战场,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那个来汇报的人不确定的抬头看看教主,想要说“在麻糖失踪魔教阵脚大乱的时候”,但是看上去似乎没有说的必要,因此换了个模糊的说法。 月舴此时只能看着,他们打起来难道真的能坐收渔翁之利吗?还是这本就是一个幌子?“传令下去,从今天起,加强防御,原来的四班岗换成八班岗,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只能先防好,一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定要马上汇报。” 人们接收到指令,都开始各自准备了。一会儿只剩下花月夜、鹿暝和月舴三个人。鹿暝心的安危月舴:“没事的,有什么事我顶着呢,你别太担心了,最坏我也不会让魔教落在他们手里的。”月舴没说什么,花月夜在旁边咳嗽两下。 鹿暝看花月夜还在这站着碍事,就盯着他说:“你还愣着干嘛,你是剑神,如果有危险你就是最后一道防线,现在还不赶快准备。” 花月夜不理他,对月舴说道:“能不能下达一个命令给我。”语气不容否认。 “什么命令?”月舴问。 “让我去和他们作战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三 不能坐视 “为什么?”月舴不能接受这个提议,因为这对魔教没有好处,但是还是问了原因。 “让我去和他们作战吧。”花月夜还是重复这一句,但是不说出原委,让月舴有点难办。 鹿暝抢上来帮月舴说道:“不用和他废话,现在这个时候,让他出去根本没有用,对魔教也是没有好处的吧?所以,你、就、在、这、呆、着,不能出去参与他们的作战。” “可是。”花月夜低着头,脸埋藏在阴影里,“我必须要去救我的徒弟,如果你们不允许,那我也会以我个人的身份去帮他——这是没有人能阻止的。” “你是说张也?”月舴试探道,“他不会有事的吧,你确定你出场肯定能帮到他而不是害了他吗?” 花月夜深思半晌,恍然抬头:“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 如果霍无问是两方面同时入侵,一旦魔教投入战局,他就没有办法抽身了,这样别说张也的安全,就算他自身也是难保。他可以不在意这些,可是没有办法不顾及张也的周全,毕竟这一切,本该和他没有关系的啊!而且,这也不是张也想看到的吧。他根本没法冷静下来,如果不让他去看看,那他根本放不下心来。 花月夜道:“让我去吧,如果我活着回来,我还是会履行和魔教的约定的。”他的这话明显太狡猾了,明明这本就是他的责任,包括服从命令听指挥。他回不回来是一说,回来是什么局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他回来战斗已经结束了,那就想让他打都不可能了。 月舴却还在犹豫,这时候鹿暝——作为教主的发言人又一次代理了教主的声明:“这是教里的规定,不行就是不行,你要是走了,魔教里有个什么事这责任你也付不起,再说你已经代表魔教了,不管是你的主意还是魔教的命令,你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是魔教也这样宣战了,到时候你会给魔教惹来麻烦的你知道吗?你为了自己的冲动就要置整个魔教于不顾,作为剑神,你觉得这可以吗?还有就是,你徒弟没有你难道不能战斗了,你总该放开你的保护了吧,我知道之前那次是他江湖经验太少,你受人所托前来保护他,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张也了,你还想保护他到什么时候呢?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现在出去,只怕会适得其反,他会感谢你还是恨你,那就只能看你的运气了。” 花月夜目送他和月舴走远,却连反驳的方法都没有,本来那么坚定决定了的事,怎么被他一说,就变得好像是另外一回事了。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的想法吧,为什么一定要想要试图改变我的主意,他们根本不懂,不懂的吧。 可是现在抱怨什么也没用。花月夜这一份心意,如果不说出来,大概没有人能知道,就算花月夜自己,也只是在心里面有个模糊的影子,到现在也没法勾勒出那个真实的形状。 去?还是不去?现在他没有限制,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人会阻止,可是他引来的后果,可能要所有的人一起承担,这个决定绝对是他一生中最重大的一个决定,他必须要谨慎面对,可是他又想随心所欲一次。这时候如果有个人告诉他该怎么做多好,或者是他师父,或者麻糖还在他身边乱晃。可是也了解,这些人就算在的话,也是起不到一点作用的,他还是要自己决定。 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急急不了一时,现在太心急未免显得太沉不住气。就算再想出动,看看眼前吧,也许鹿暝说的没错呢,张也不需要我,他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吧,这个师父,也不需要的了吧。 他躺在床上,努力不想这件事,慢慢的有点迷糊,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拍门:“喂,你的任务来了。” 花月夜被拍醒,晃晃脑袋打开门去看,见到是夕晴在拍门。本以为是月舴改变主意,可是却不是,未免有点失落的恼火,不耐烦道:“怎么了我有任务?” “是啊,教主教你赶快过去。”夕晴回答道,“去门口,任务在等着你呢。” 花月夜马上动作起来,不顾自己躺乱的头发,就要往那边冲,边冲边问:“是什么任务?为什么让我去?”虽然很激动还是要确定一下。 “是有人来魔教挑战啊,点名要和你打。”花月夜已经冲出去了很远,不知道他又没有听见呢?夕晴淡定的摇摇头。 从早上和花月夜一起去潜伏她就已经看出花月夜不对劲了,刚要进去见到他徒弟那个眼神,似乎不是一个师父应该具有的眼神,她似乎看到了一种炽热的愿望,因为花月夜的眼神和他看任何人都是不同的。那种淡然的神采瞬间不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是绝对想不到会在花月夜的眼中看到的。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呢? --- 花月夜赶到的时候,在场的人已经很多,但是他一眼就看见了张也。果然是张也来了,可是,等等——夕晴刚才说是有人来找他挑战?是张也吗? 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等他完全赶到那里,终于能够确认了——月舴和他说:“他一定要和你打,说是上面的指令,只好把你叫来了,代表魔教,至少你不能失败,知道吗?”月舴也怕花月夜心软。如果他不想打,那不就代表着魔教不战而败了吗,毕竟剑神对于魔教的含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啊。 花月夜不知道是不是该接旨,犹豫了一下转身看着张也:“告诉我这不是你自己的主意。” 张也没有回答他,而是用一种漠然的语气:“这不重要了吧,现在是非打不可,为什么要管是谁的主意?” 花月夜道:“不是这样,这很重要,你要告诉我,一定告诉我。” 张也面不改色:“我不想再多说废话,之前我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是战斗的时候,如果你不拔剑,”他突然抽出手心中一直握着的宝剑,“那我也会攻上去的!” 说罢直接挥剑迎了上来,花月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还是侧身躲过了这一剑,就算是还没知道真相这一点,他也不会这么轻易被劈死。断武剑从剑鞘飞出,他上去一把抓住:“那好吧,既然这样,打完再问也不迟。” 张也听了这话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是下一刻他又开始了挥剑战斗。 然而这个瞬间的痛苦表情让张也捕捉到了,果然这不是张也自己的意思吧,他怎么会愿意来向自己宣战…… 一定是受到要挟吧,对,一定是这样。张也为了不受到霍无问的质疑,这样才能继续他的计划,所以只能同意霍无问的提议,接受这个任务,而且麻糖现在很有可能在霍无问的手上,为了救下她,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吧。刚才他不回答,一定是这旁观者中还隐藏着奸细,假如被听到,那后果也是一样。 因此张也才会痛苦的吧,他当然不想和自己打,这问题不是之前都解释过了吗,张也说过他不会的,怎么现在还问,怪不得张也不耐烦了,自己真是傻啊。 然而张也的手确实有点软了。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如果有一方一定要受伤才算做结果的话——该死,如果不是他们挟持了麻糖。也许师父说的对啊,我终是太嫩了,现在一步错步步错,落到一定要和至亲至爱打,怎么收场? 看到张也有了犹豫,这时候花月夜突然笑了一下,在所有人面前把剑扔掉,迎上张也剑的动作真的很像拥抱。 “可是我怎么能和你打呢。”这样你就能去交差了吧,快点达成你的愿望吧,你的棋局,要继续下下去的好。 月舴忙上去阻止,可是已经晚了,她接到的只是花月夜流着血的身子而已。一干人围上来,张也愣了半晌,转身离开,竟没人阻止。 这是怎么了?月舴虽然很气,花月夜并没有认真的打,而且这样就认输了,魔教的面子往哪搁?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还是叫医生把他带回去诊治。 花月夜一直能感觉到周遭这些,可是他不愿意睁眼,直到医生给他上完药,他才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你真是傻啊,竟然去做那样的事。”花月夜断断续续的醒了,听见夕晴的声音在他耳边嘀咕,“居然真的就这么让他胜了,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哥暗自发功替你挡了一下,你现在已经死了。” 花月夜不想睁眼,就这么听她说。 “我知道你醒着啊,不愿说话也行,你就装吧。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你当真是那么爱他吗?这很奇怪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知道你的行为让所有人都很困扰吗。你这个怪人。” “可是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奇怪啊。”花月夜幽幽的说。 --- 与此同时,在霍无问阵营。 “我已经照你说的去找花月夜挑战了,你说过只要我去不论成功失败你都会信任我,现在你总算相信我不是内奸了吧?”张也这样道。 “居然能亲手去杀自己的师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的是个冷血的人啊。不错,我很喜欢你,本应该任命你去做更容易的事的——” 霍无问突然话锋一转,张也吓一跳道:“可是?” “可是啊,你想要叛变的那些事,我都是知道的——这么说吧,你想让我们互掐,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所以你的同伙告诉了我们很不得了的事呢。”霍无问突然板起脸,“我可不是傻子。” “……”张也说不出话,很着急的晕了过去。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四 让我走 “喂,和你说个消息,你不要着急啊,我也是刚刚才听来的。”夕晴又坐在花月夜的床边,和耍赖不肯睁眼证明自己已经没事的花月夜说话。 其他的人都在外面严阵以待,除了夕晴无事可做可以偶尔来这陪陪花月夜。其实说起来夕晴也是学会了无情剑交给夕茶的那些法术的,但是因为怕麻烦,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因此她现在还是伪装成“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样子。哥哥为了把剑带回去家里所以接受了魔教的邀请,她又管不了这么多,不过自从上次她偷偷将花月夜送进去敌营之后,行动就受到了限制,无聊之余只好和花月夜这个更加无聊的人说话——而且她的话都是有去无回。 “诶花月夜,你听不听,倒是说句话啊,哼一声也可以啊。”夕晴见他还是装死,不由得生气,自己在白费口舌他倒是舒服了,“你不听我就不说了啊。” 我并没有叫你说啊,花月夜心里这样想。让我一个人静静好不好,你又来烦我,干什么啊,我好不容易得个清闲,要是躺在这里还是要听到那些破事,那我还不如赶紧出去呢,我在这躺着腰也很疼的好不好。 夕晴见他还是没反应,推了他一把:“喂,你死了是不是啊,你别给我装死,赶紧给我起来起来!” 花月夜被她晃得头都晕了,只好睁开眼睛:“干嘛,不死也被你晃死了!我的伤口现在还在疼,你没事能不能不要来了?!” 夕晴看他这反应,立刻瞪他一眼:“哼,你很不识好歹啊,我来这告诉你关于你徒弟的最新情报,你倒好,不想听啊?不想听我马上走,我再也不会来看你的~”说罢作势要走。 花月夜此时最关心的就是张也的情况了,他完成任务回去是不是就能继续他的计划了,为这条消息,他等了好多天,不能被他这么白白放弃啊。他连忙跳下床去拉夕晴:“来都来了,先别走啊,你听到什么了快说!” 夕晴一脸鄙视的看着他:“哦,之前你还不承认,你对你的徒弟,果然不同一般啊。” “你知道什么,快说正事!”花月夜有点微愠。 可是夕晴却继续蹬鼻子上脸:“刚才可是你自己不听的,现在倒来求我,我就不说!除非你告诉我你对你徒弟是何居心,要不然我永远都不告诉你!而且啊,现在魔教里面只有我可能告诉你,别人都是想利用你!你只要出去,马上就要被拉出去和他们战斗,我知道你不想打,所以你还是好好的讨好我一下吧~” 花月夜继续抓着她,可是表情已经恢复冷静,只要她不跑就可以了,我慢慢问她——我和张也的事为什么要告诉她啊?为什么要来满足她的八卦之心啊?这样下定了决心之后,他说:“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而已,你说了总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我也只是想要知道而已,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夕晴和他死扛。 花月夜道:“你告诉我的话你要什么都可以,快说吧。” 夕晴道:“我只是想知道……” “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告诉你呢!”花月夜痛苦的甩掉她的胳膊,转过头去像是有种哭了的感觉,“我就是想知道,有什么错吗,我就是不想听别人谈论他罢了嘛,他是我的徒弟,一直都是,从看见他第一眼开始就觉得‘是这个人了’,要是他有什么事的话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办了……” “行了你别耍赖了……我服了你了行了吧,”夕晴脑后流下一大粒汗,连忙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别哭啊,我告诉你还不行。” 花月夜转头无语的看着她:“我没有哭……” --- “你终于醒了啊。”推门出去鹿暝正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还真是怕你长睡不醒呢。” 花月夜不答话,刚要往更远处走却被一把摁在了墙上。 “不理我就算了,怎么你还想走啊。教主可是吩咐我们好好‘照看’你了,你饿不饿?”鹿暝没事找事的抓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动。 “我不饿。”虽然几天没有进食的花月夜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匹马,但是他还是这样说,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张也正在等着他。 “这么说你不用吃饭也可以了?”鹿暝抓着花月夜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一挣便会扯到伤口,况且现在也没空和他相互较量。正因如此鹿暝肆无忌惮的说,“那么现在能上战场了吗?我们都在等着你恢复继续上场啊。虽然医生说你早就没事了,可是你一直不醒,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答应魔教的事我会做的。”花月夜冷冷道,“但是现在我有更要紧的事要去办,等我回来绝对不会食言的……” “可是啊,你已经没有必要为魔教效力了。”鹿暝一脸遗憾地说,“你就算不回来,也是没有人能够阻止的啊。” 花月夜正色道:“月昇剑不是正有这个功能……” “可是你已经不是剑神了啊……”鹿暝感叹道,“所以这直接削弱了我们的战力——可是正因为如此,我也能够收拾你了吧——虽然我现在还没这个心情。” “不是剑神?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剑放弃了我投奔新的主人了?” “那倒没有,只不过你中的那一剑啊,虽说没有伤及你的性命,却刚好切断了你用魔教武功的能力……按理说这个地方不好找啊,你还真会挑地方啊。”鹿暝这算不上解释,根本算是挑衅了。 花月夜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惊讶,只是淡淡的说:“这么说我也不用受魔教的指挥了?可喜可贺……不过我不会食言就是不会食言,等我回来我会继续依照约定保卫魔教的,就算只用我本身的武功,我也会战斗到底的。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去……” 鹿暝突然推他一下,花月夜站不稳顿时晕头转向,要不是扶好了墙,绝对会摔在地上。“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想去救人吗?你失去了魔教的武功,所以你现在比你想象的要脆弱得多,如果不想死在那里,就先给我在魔教呆着恢复之前哪都不准去!” 无视花月夜瞪他的眼神,鹿暝顿了顿说:“你不要误会,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教主让我好好的照顾你,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你就这么走出去,有没有人跟着你一起,未免太让人不放心……” “我不用别人管,我不见到张也是不能安心的,你不让我走,我也会拼死出去的。”花月夜看着鹿暝,神色没有半点迟疑。 鹿暝不理他的要挟:“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死在这里,你也是见不到张也的。这么说吧,他们一定是在等你去吧,你知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呢——你别和我说你不管,如果你出去不是为了把张也救出来,那你根本不要去!何必带着他一起赴死?” 又来了,花月夜不能说他说的错,自己这样去不就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他们没有杀张也,是不是真的在吊他,这个问题就算不搞清,也要完全保证让张也没事的好。花月夜想了半天,终于妥协了,不过加了一句:“我觉得这几年里你变了好多啊。” “我只是不想看到没有准备的战斗发生——而且一直是这样。”鹿暝这样回应道。 --- 张也醒的时候,发现周围并不是如他想的那样在监狱里,或者已经到了冥王殿。他还是在自己平常住的那个房间,那个花月夜曾经潜入过的房间。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粥,还飘着热气,应该是别人刚刚放进来的。他揉揉脑袋,不知道睡了几天,之前的事又是不是在做梦。 最重要的,花月夜现在怎么样了。 自行想这些也是无益。他起身推开门,外面的阳光仿佛让这个地方一扫阴霾,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大概都有任务出去了吧。 张也活动一下身子想要出去走走,顺便搞清楚这什么状况,却听见旁边有人喊他:“张公子你终于醒了。” 是霍无问之前带着的丫鬟,应该一直在门口侍应着了,那碗饭应该也是她端进来的吧,张也刚才只顾着感慨天气,竟然出门没看见她。 那丫鬟也不愠:“主子让我来照应张公子,前几日公子一直睡着现在终于醒了,公子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的这就去准备。” 竟把张也说的愣在了那里,半晌才想起来问:“我睡了几天?” “三天。” 原来这么久了啊。霍无问这是想干什么,他都知道自己的事了为什么还要派人来侍候他,难道真正的暴风雨要在胜利之后再来吗?现在只是临终慰问?这丫头也是派来监视我的吧。他忙问那丫鬟:“那霍……盟主他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主子只说让我好好伺候公子,别的就没什么了。” “那被我伤的那个魔教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张也又问道。 “这个……奴婢不知道了,这几天里,也没有听人说起呢。” “哦……”张也的脸色上不辨喜怒。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五 魔教的内部分裂 “你为什么不出去应战,一定要在这看着我吃东西?”花月夜嘴里含着鹿暝给他准备的晚饭,看着在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的鹿暝说。 鹿暝道:“怎么了,我在这坐着你还不愿意啊?赶紧吃你的饭别这么多废话!” 花月夜嚼嚼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道:“当然不敢,我不问就是了。可是你这么看着我,我实在咽不下饭啊。” “你怎么这么多事啊?算了,我不看就是了,你赶紧吃你的,一会儿吃完了还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鹿暝转过身去欣赏窗外风景的样子。 花月夜还是觉得挺别扭,可是人家已经让步了,就不要要求那么多了。魔教的东西虽然不好吃,可是人家拿出这些来已经很够意思了,战争期间还怎么有好的伙食供应,他能吃到菜已经是对他很好了,像鹿暝这种并不能上战场的人,只能饿一顿了。因此花月夜感到饥饿的眼神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 “喂,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吃不下了,你要不要来点?”花月夜心虚的说。 鹿暝回头看了一眼:“你果然厌食吗,才吃这么一点就饱了。现在粮食很宝贵我告诉你,现在要是不吃饱,下一顿什么时候吃还不一定。那个……我不饿,你还是都吃了吧。” 骗人的吧,怎么能不饿。再说他为什么要在这闲着啊,这周围都没什么闲人的,难道是怕他吃得太多所以不让他上场吗?花月夜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去和他们一起守卫魔教呢……” “你以为我不想吗。”鹿暝起身解开上衣的扣子,花月夜看见一个伤口,“因为我受伤了,受了和你一样的伤……现在除了空有一身力气恐怕没有什么用了吧,你看我这样还能做什么呢?” 花月夜惊讶道:“你……(现在问什么都不好吧)你很失望吧。” “那种想法倒没有这么强烈。”他重新系好扣子,“不过总算能松口气了,终于不用再逞能了啊。” 花月夜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既然他这么豁达,讲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是不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啊。 鹿暝不以为意,继续说:“反正现在想要报仇的愿望就这样没有了,虽然不甘心,可是也只能这样了。” 花月夜心里不舒服:“你不是还有你的女儿吗?” 鹿暝不解的看看花月夜:“你想让她代替我继续进行复仇活动吗?这不是你这种人说的话吧。反正我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她的,现在她也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不到战斗结束她不会被送回来,如果我们输了,那她就作为月家的后人荣耀的在别处长大,如果赢了,那也不要让她再为这些恩恩怨怨报以了解了。一切结束了,就从这里结束了,之前的所有都已经被翻过去了——这不好么,当时花夜两家被逐出去他们就是为了建立一个新的魔教,可是那些旧事还是无法被人忘记,如今历史已经都不存在了,所有的恩怨也就此了结了吧,新的魔教,我们对她的期望就是这新的魔教了,此外再无其他。” 花月夜挠挠头,终结的时候到了吗?可是所有的恩仇在这里都能结束吗?正想着,突然有人闯了进来,是两个陌生的面孔,可是鹿暝立刻摆出防御的姿势来:“你们不是应该在运粮食来的路上吗?” “对,本该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们觉得与其把粮食运来,还不如趁你们兵粮寸断的时候来场突袭的好。”其中一个人这样说。 这让花月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发。如果来运粮,那应该是自己人啊,现在变成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局面,是有人叛变吗? 这时候花月夜突然看见他们胸前刻得并非月形图案,而是另一个形状。这些人莫非是其他家族的? 月家和鹿家的封印都是半月形这的确不错,两家也是魔教里面人数最多的家族,基本上他们的存在就掩盖了其他家族的气息,但是现在站在面前的,正是魔教现存的另外两个家族,流家或秋家的人。 “果然是这样啊。”鹿暝突然嗤笑道,“你们几个,想要造反的事果真是真的啊。不过先冲我下手可真是不明智啊。”说着挡在花月夜前面,“你退后,让我来会会他们。” “你今天还没吃饭吧,而且已经没有功力了,对付我们几个人,是不是有点勉强?不许说不。”那个人挑衅的开口。 鹿暝道:“放心吧,我就算饿上一个月,还是会让你们笑不出来的。嗯?” 鹿暝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花月夜在后面也感觉到他气场的转变,忙问道:“你怎么了?” 不等鹿暝回答,那个人说道:“虽然你们废止了很多法术的修习,但是我们流家的天赋就是能让人瞬间脱力你忘了吗?现在你能用的只有你的力气了,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那我们也不必畏惧你什么了,给我上!” 一干人冲上来,花月夜忙把鹿暝拉到自己后面:“你在后面等着,我来对付他们。” 鹿暝还没有从吃惊中恢复过来,不过这时候不该让花月夜挺身而出,制止道:“这不是你该管的,给我让开,我还没到要你出手的时候。” 花月夜道:“抱歉,我可是绝对不会让开的,如果你要和他们打,就先战胜我吧。” “放肆!”鹿暝不服道,“你如果还要继续硬干下去那我只能先把你收拾了。” “可是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吧。”花月夜淡淡的笑。 “胡说,你的力气不是也被抽走了吗?” “这个可没有呢。”花月夜转回过头去看着来挑战的四个人,微笑道,“不巧的是,我在师父那的时候,曾经练过克制魔教法术的方法呢,所以你们这些伎俩,对我是完全没有效果的!”说着突然出手朝还未反应过来的两个人扑过去,凭他的武功,虽然无法和之前的鹿暝匹敌,但是对付这些稀松平常的队还是足足够用的,不到一盏茶,就已经收拾得他们都站不起来了。 鹿暝看着躺了一地的叛变者,苦笑道:“看来你这些年功力还是有长进的啊,就算是成了剑神还在一直练着自己门派的武功,我还真是佩服你呢。” 花月夜淡笑道:“师父教给我的东西,我可是今生都不敢忘的,这剑神的名分已经够劳烦了,难道还要让这些武功束缚我不成?” 鹿暝对他的解释并不发表评论,低头对四个败军之将说:“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行动?用不用我帮你们啊?” 还是之前那人,虽然一脸血,但是还是强硬的坚持道:“不要以为把我们打败就行了,现在我们流家可是上下一心,而你们已经弹尽粮绝,我们不会输的……” 鹿暝摇摇头,起身道:“何必呢,音家镜家造反你们就也想试试吗?你们还没到这个程度吧,想要趁我们此时状态不好出击啊,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能把这么大一个教维系几百年的家族,你以为就真的这么不堪一击吗?开玩笑,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总之,你们回去吧,至少和你们的族长商量好了再来打魔教的主意,如果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这么鲁莽的话,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了。还有……”他突然一把将脚下的人拎起来,“你的法力维系的时间也不够啊,这么点儿时间想把我打倒不让我反击,是不是有点勉强啊?快出去吧。”说罢将他扔到外面。 另外三个人也慌忙爬起来跑了。 “没想到还真会发生这种事啊,让你见笑了。”鹿暝坐在桌子旁边,托着腮道。 花月夜道:“你一点都不着急啊,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真的像他们说的已经兵粮寸断了吗?” 鹿暝道:“之前是托流家人去外面运送粮食的,本来还能挺一阵,如果他们没有运来粮食可就有点吃不消,以后我这种闲杂人等恐怕要多饿上几天了。现在所有人都抽不开身,如果想要粮食,恐怕要再等半个月了吧。” 诶,竟然这样,花月夜决定不能坐视不管:“我师父的宅子里储存了很多食材,如果你们不嫌弃,那就让我带回来一起吃吧。我记得这里有条地道可以直接通到那个地窖。” “是之前用来对付我的那个吗?”鹿暝问道。 “是的,不过还是要让你帮个忙,因为那个地窖不心让我师父给封死了……” --- “霍盟主究竟去了哪里?难道就要我和你这样大眼瞪眼相互看着哪也不去吗?我真的已经完全没事了!”张也无奈的对负责看守他的丫鬟抱怨。 “公子莫要着急,主子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公子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会做到的。如果觉得寂寞,那……奴婢也会帮公子排遣的。”那丫鬟红着脸说道。 “啊……”张也无奈的一头倒在床上,你是花月夜吗?你是麻糖吗?你能排遣什么寂寞啊真是的……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六 带我走吧 医生来检查之后又回去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光景,花月夜本想打发鹿暝出去,谁知道他接到的命令是无时无刻的守着花月夜,所以就连睡觉也要在一边看着。花月夜浑身不自在,虽然不至于和他挤一张床,可是知道有个鹿暝趴在桌子上就浑身不得劲。 花月夜辗转难眠的时候,鹿暝倒是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更让他觉得人生坎坷。为什么鹿暝这个人在桌子上都能睡着他在床上还是失眠啊,太不公平了。不过夜里这么凉,就让他这么在旁边睡着不会着凉吗? 翻个身又想,他着凉就随他去呗,我管他呢,当时他让鹿臣把我们驮到魔教都不顾及我们的感受我管他干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他今天还是对我不错,还给我做饭什么的,我才不愿意欠他的情呢。遂起身拿了个单子准备给鹿暝披上。 谁知刚把被单放在他的身上,花月夜就发现鹿暝眯着眼睛从侧面偷偷看他,连忙退后:“原来你是装睡啊?!” “不是啊。”鹿暝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刚才是真的睡着了,不过我睡觉轻啊,你翻来翻去就把我吵醒了。” “诶,翻个身就能把你吵醒啊,那你每天和月舴一起睡觉她翻身的时候你还要不要睡了。”花月夜感觉不可思议。 “我并不和她在一起睡。魔教教主的寝宫是单独派人把守的,我还没有那个福气睡在那里……”鹿暝表情没有波澜,“从我父母在中原战死之后,我都是一个人睡的。时候听说死掉的亲人会在睡着的时候现身,所以我从来睡得都是很轻的,但是并没见他们一次……” 原来这原因,让他回忆道以前痛苦的事了。花月夜忙到道“对不起……” “没事。”鹿暝轻松的说,“我也知道这是无济于事的,只是个心愿吧。一直想听听我爹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是错的,只是,我的生活信条一直是要为他们报仇,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 是啊,如果是他的亲人,必然不希望他为他们报仇的吧,仇恨是足以毁掉一个人——甚至一座城的最佳武器啊。鹿暝想必肯定知道这点,所以不想让仇恨之火蔓延到下一代的身上,但是让他自己放下这个重担,却还是做不到的。花月夜不想评论,回身坐在床上,月光穿过窗子洒在两个人之间,沉默半晌,鹿暝开口:“你继续睡吧,这个夜晚还很长呢。如果我在这妨碍了你的话,我还是出去好了,还有……谢谢你的被单。” “等一下……”鹿暝正要出去,花月夜突然开口叫住他。 “明天……还是让我去找张也吧。他现在肯定在急切的等着我的,如果我不去,他一定会很痛苦的。拜托了。”花月夜说出他的不情之请。 “……”鹿暝沉吟了一会儿,最后下达了他的决定,“不过你要活着回来,我还要向教主交差。”说罢像是阻止花月夜一样,立刻走了出去。 太好了。不过花月夜从他的话语里听到了一阵醋味,不明所以。 --- 应该怎么出去呢?外面是什么情况之前都没有问一下,如果这么贸然出去一定不是什么好事。问问别人,可是问谁好呢,魔教里大部分人都不认识,鹿暝好像今天也不打算来了,夕晴她能知道什么,月舴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是夕茶,虽然背对着他,花月夜也有足够的信心确定那就是他,于是上前打个招呼。 可是他出现的真不是时候,从后面拍一下他的肩,夕茶差点吓得哭出来了,看见是他才松了口气,不过也没容花月夜问出来问题,他捂着花月夜的嘴,靠在墙角倒是开始给他分配命令了:“别说话,千万别说话,外面有几个人你看见了吗,你出去他们要是问起我在哪里千万别说我在这,就说我往前跑了吧,拜托。” 诶?还没等花月夜问什么,他就被夕茶给推将出去,外面果然有三个人正在左顾右盼,他才不想管这些事,本打算直接从他们旁边过去,那三个人把他叫住:“喂,有看见剑神从这经过的吗?” 花月夜道:“有,有,刚才从这往前面跑的就是他吗?” “去前面了?追!”那人一声号令,三个人果然往他指的错路上去了。 松一口气的夕茶见他们跑远,这才从墙角钻出来:“吓死我了,还以为躲不过去了。” 花月夜问到:“你为什么要躲开啊,他们不是魔教的人吗,难道还会揍你的吗?” “那倒不会,不过被他们抓回去又麻烦了。他们这哪叫什么‘战斗’啊,分明就是冷战,我可受不了了……” 花月夜不管他到底是冷战还是热战,总之听这说法,看来外面并不危险,那就要挟夕茶送他出去好了。于是说:“我有事想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于是花月夜现在便若无其事的走在街上了。夕茶的功力果然要超过夕晴,半个时辰的隐秘时间足够让花月夜从这里走到张也住的地方去了。路上并没有什么打斗过的迹象,难道现在的战斗都已经高级到唱空城的心战,都不用人来直接打了吗?花月夜一边想着,一边愉快的向张也的方向前进着。所谓意念力量伟大,不多时,花月夜就到了武林盟驻扎之处,虽然不知道张也晕倒的具体原因是什么,不过可以推断,如果张也是在休息,那一定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无疑;如果把张也关起来,应该也是关在这里,所以他勇敢地走了进去,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不过就算有,也都看不见他,他只管放心去找好了。 花月夜最熟悉的就是张也的房间,于是第一个寻找的地点就是那里,远远看见外面像是有人把守,走近一看是个姑娘,那姑娘似乎也在打盹,所以他放心的推门进去,不出他的所料,张也正在房间里的床上躺着。 花月夜走过去,见他竟然是醒着的,遂过去到他耳边说道:“喂,张也,我是你师父,你别出声,跟我出去。” 张也无表情的向他这边看了一眼,不解的问:“你为什么要做个自我介绍,还有……你怎么进来的?” 诶?好像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花月夜伸手在张也面前晃了晃:“莫非你能看见我?” “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是瞎子了?别告诉我你直接从大门就这么冲进来了都没人管你!” 花月夜还真是从大门进来的啊。这时候流了一身冷汗的花月夜僵硬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难道是被夕茶骗了?不对,他用的似乎就是那个可以隐藏魔教封印气息的法术的吧,那种东西普通人还是能看见是吗? 欲哭无泪。正在张也一脸惊讶的想要质问下去的时候,刚才关好的门突然间被踹开了,外面那个刚刚还在打瞌睡的姑娘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脸怒容:“你也太嚣张了吧,居然从我眼皮底下就推门进来了!就算再看不起我,也不用这么蔑视我的吧?!你以为你们两个能从我这里跑出去吗?” 这下可糟了。但是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她已经一个鸳鸯腿往这边踢过来了。花月夜侧身躲过,可还是感觉她的武功绝对不一般,这腿法已经可以排上现在江湖里的前三了,而且看上去实战非常丰富的样子,就算是对战花月夜这样的人都能出腿这么精准,看来真的遇到了劲敌。他们两个虽然武功不错,可是没有对阵过攻速这么快的对手,转眼之间,她已经又踢出三腿,这房间这么,总会把他们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果然,僵持了几十个回合,花月夜和张也就只能在墙角这一个地方施展拳脚了。这姑娘的腿法真厉害,这点不服不行,虽然还在对抗者,可是胳臂上被踢的这几下一直疼的不敢出手,想必张也也是同样,难道真的会在这个地方师徒两个人就沦陷在一个姑娘的长腿之下吗?这也太可怕了。 正在打得正欢的时候,门口突然一声大喝:“停!”那姑娘闻声立刻收了腿,无言的退到一边,但是花月夜他们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而是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霍无问为什么就来了! “你果然来了啊,欢迎。”霍无问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张也是我的手下,我可不会让你带去魔教那边的。” “可是……”张也想起霍无问是知道他的计划的。 “没有可是。”霍无问背着手,笑着看着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我把你放了或者杀了你,岂非都是我的损失。所以你那都别想去,给我乖乖的在这呆着——直到我想把你放了的那天。” 那不就是变相的囚禁吗!这种事怎么能答应,花月夜拦着张也:“不行,我今天就是为了把他带回去,如果你妨碍我,我只能失礼了,霍盟主。” “别提这些,你们两个就算是她都打不过,就不要想着和我一战了。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好的提议,花月夜既然来了,那就选一个带回去吧,也算是我的一份见面礼——你是要张也还是那位麻糖姑娘?” 果然残忍。张也听见麻糖立刻就没了精神,花月夜道:“让我留下,他们两个走。” “那可不行。我可不敢留下你啊,花月夜,谁都知道你是魔教的剑神,要是把你留下那我不就成了挖角的了?这种招人恨的事我是不会做的。” 难道你做的还少吗?花月夜看看张也,如果要他选他当然希望带张也回去,可是这样麻糖肯定会有危险,那选麻糖呢,如果最后霍无问没有输,张也真的要永远跟着他吗?花月夜真的不甘心啊。 张也开口道:“你带麻糖走吧,我还是继续适逢盟主的好。” 他的声音很,霍无问既然已经知道他不是什么老实的角色,还要让他留下,肯定没有什么好主意,说不行还是要好好地调教他,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凉。花月夜伸手抓起张也冰凉又颤抖的手,毅然道:“跟我走。” 不行啊……张也叹口气,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我们两个走了的话麻糖怎么办,你就要这么放弃她了吗?” 霍无问这时候插嘴:“你们只要离开这里,或者反抗,我会立刻命人把麻糖姑娘宰了的,如果不相信可以试试嘛。” 花月夜这下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看张也几乎祈求的看着他,只好答应:“我带麻糖走。” “好。”霍无问点头道,“现在请随我来带她回去吧。” 花月夜叹口气,但又毫无办法,只好目不斜视的跟着他走去,这时候如果回头看见张也,自己的心思又会动摇的吧。可是这时候张也扑到他身后紧紧抱住,他能感觉张也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背上一颤颤的,一定是抽泣不愿让周围的人看到吧。 光是想着这光景,花月夜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感情,也许只有低着头深埋在阴影里的水,是无法被人看到的吧。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回二十七 不能回头 周围好像静了一两盏茶的功夫,本以为霍无问不会开口,但是最后还是他打破的这尴尬的气氛:“既然你一定想和他走,又这么依依不舍,那我就只好成人之美了,来人,传令下去,把那个麻糖姑娘给我就地解决了。” “是。”下面的人接到命令,转身欲走,不过被当场喝住。 “不行!”是张也,“你们不要动麻糖。花月夜你快走吧,是我不好,我回去了……” “可是我现在已经没法走了。”花月夜轻声道,突然抬头看看天,抬头的缘故似乎又不只是为了看天……但是当他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是变了一样,凌厉的眼神像是要秒杀一切一样。手放在刚才一直没有机会拔出的剑上,突然抽出来,一道寒光映得在场的人心里发慌。 “既然一定要选的话,那我只好选择和你们决一死战了。”花月夜回头看向张也,“喂,你现在和我一起上吗?” 张也咬咬牙,现在也是为了妹妹拼命一次的时候了:“我可以。” 霍无问叹口气,和刚才听他命令的那个手下指示道:“还不快去。” “是。”那人再次领命,不管别的直奔出去,张也见事不好马上跟着发射出去,花月夜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阻挡住了,挡住他的人正是刚才那个看门的丫鬟。其实不如说,在场的所有人,其实都是他的对手吧。 花月夜紧握住剑柄,不过这次我可不会输了。 --- 这人的轻功果然好厉害啊,怪不得霍无问差他出来,就算是霍无问他自己,也几乎不能和这个人相媲美吧,所谓的“轻功第一”,只是拿来骗人的吧。 不过这还难不住我,这人轻功虽然好,但是武功就差点了吧,只要在他飞到囚禁麻糖的地点之前能够赶上他,那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力不从心?他的武功?他为什么能在这么高速飞着的同时打得这么狠啊? 好疼,虽然摔在房顶上了可是我不能停啊,赶快起来继续和他战,就算我打不过他至少我还有剑,没错,我有剑,这样的话我的手臂不就变长了,一定能够对付这个鸟人了。 什么?他居然用钢索做武器?原来他腰间鼓鼓囊囊的那个是他的武器?钢索?那我怎么办? 啊啊啊~为什么我的反抗都没有效果!为什么他这么轻松就把我给卷上了,竟然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人太可怕了,不对,简直是怪物。本以为之前碰到的都已经是绝顶的高手了。不知道花月夜怎么样了。麻糖,我对不起你了。 我现在只能被拖着走,这是要去哪?关麻糖的地方吗?果然离得很远啊,他们实在是狠啊。不过临死之前能够再见到麻糖一眼我也心满意足了吧。 好累啊,脖子被甩的好疼,第一次见到麻糖的时候她被霍无问甩的那个感觉我今天总算体会到了,不过是以这样的方式……那个时候谁会知道我们三个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有所交集,真是造化弄人。 咦,为什么突然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难道我已经产生幻觉了吗?可是我还是在空中被拖着的啊,我头脑很清醒等等,这个声音是…… --- 花月夜已经发动自己最快的速度了,他的轻功到底会有多快呢,其实就算他自己,也都没有感觉了。这么说吧,从济南到开封,骑马要十天左右的时间,他三天便到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师父也不能解释,不过之前一直告诫他不要让自己的轻功被别人看见,所以他一向很心。之前觉得是因为那些拥有异常天赋的人如果一加显露,会给天下带来混乱,至少在江湖这个局部,必然是这样的。不过后来他还是发现江湖上有很多天赋异禀的人照样可以活得很好,师父的意思恐怕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如果装作自己什么都不会,自然没有那些事会找上门来,如果自己真的是“被神选中的人”那么日子一定不会好过吧。所以他从来没有和别人展示过,就算是自己的徒弟——只要比他慢一点就可以了。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此时还不赶快追上去的话,那只怕会留下终身的遗憾。所以不能管这么多了,就算是拼尽全力,自己也要做。 快一点,再快一点,眼看就能追到那家伙了,都已经能看见张也被擦的面目全非的脸上的眼睛里的光彩。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霍无问的手下突然大喝一声:“盟主下令——” 明明已经看见麻糖了。如果能再快一点,一点点…… --- --- --- 如果回想起那一幕的话,现在还是会胆战心惊的吧。 但是现在已经都成为了历史了。 就算是在场的当事人都不太能回想的起来了。 花月夜、张也、麻糖、还有夕茶。 与其说是无法回忆,不如说是不想回想的吧。 因为那一瞬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太刺激了? 还是因为那时候的事情太可怕了?太难以理解了? 不管是哪一种解释,现在看来都是合理的,同时也是难以置信的。 那时候花月夜转了脸,张也也闭上眼睛,但是有一个人却是没有眨一下眼的,那就是夕茶。 至于夕茶为什么会在这,那是月舴的命令。就算是一心想保魔教的月舴也还是派人四处调查了麻糖被关起来的地方——因为麻糖毕竟是在魔教被掳去的,这是魔教的疏忽,同时也证明着魔教的防御存在着很大的疏漏,所以在调查之下,他们发现了魔教内部的奸细,顺带找出了流家想反叛的事实,算是意外收获。 及时弥补了这些教内的漏洞以后,魔教对于形势的掌握更是升了一级,很快便找出了那个秘密拘留麻糖的地点。本来这是件好事,可是当月舴回来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却发现夕茶竟然临阵脱逃了。 为了找到夕茶,月舴等人可是费了一番功夫,最后还是在夕晴的央求之下才让他终于现了身。但是却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个震惊的消息——花月夜去霍无问那里救张也了。 真是赶早不赶巧,明明只要在等一两个时辰,他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去找张也了,现在可好,这么贸然去了,如果激怒了霍无问,那情况恐怕会变得很糟糕的吧? “夕茶,不,剑神。你能帮魔教解决这次危机吗?” “没有问题。” 于是夕茶便在最后关头赶到,救了麻糖一命,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计划,也不是魔教整个的决策,因为就在麻糖得救的同时,霍无问那边,经历了魔教的武装包围,那正是决定最后局势的一战,虽然那个时候的花月夜,完全没有这个概念了,只是觉得从心里发出的喜悦,果然,就像师父说的,如果想做的话,就一定能做到,他做到了。 --- 夕茶背起已经吓晕过去的麻糖,带回魔教诊治。她的身上有很多大大的伤口,一定之前吃了很多苦。夕茶看了花月夜一眼,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花月夜摇摇头,他便先行回去了。 而花月夜,只顾抱起和他同样松一口气的张也,把他身上的束缚解除掉,拿出帕子擦擦他脸上的污垢和血迹,不发一言。 张也同样已经没有力气说什么了,刚才他憋着想要最后尝试一下的那一口气已经完全放松了。如果当时夕茶没有赶到,他就算用自己所有的力气破除这铁链的束缚,也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但是现在已经不必了,还是花月夜把这个飞的飞快的家伙打倒在地的,突然觉得无比放松,就想在这里躺上一天一夜了。 以下是眼神交流—— ‘师父,多谢你了,还以为你不能赶来救我和麻糖了呢,害的我差点绝望啊。’ ‘怎么可能,就算是要了我的命,也不能让你失望啊。’ ‘不过你是怎么飞得那么快的啊。’ ‘因为想着你在前面,不知不觉的就快起来了啊。’ ‘你还是说这种话啊……’ 不过这时候张也已经不是那番不耐烦的表情了,淡淡的牵起嘴角笑了笑,开口轻声说了句:“师父,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把我带回去。” “没有问题,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 那天月舴很是奇怪为什么花月夜要抱着张也一步步走回去,那时候都已经是傍晚了,他们都已经打完了霍无问的人回去了,才看见让人担忧的花月夜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走了回来,而且张也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月舴不由得苛责道:“你们为什么不用轻功啊,本来还打算让花月夜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花月夜的回答是:“太累了,飞不动。” 月舴倒也不在意这些,他们的行动不管怎么说都还算是成功的:“不过这次还是多亏了你给我们打头阵了,花月夜,我代表魔教要向你说声感谢。”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最终回 没有结束的开始 月翎之后回忆起自己的从前,总是会想到五岁的时候她在一个平静的镇子里度过的一整年。那里生活安稳,与世无争,虽然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不过几个族里的长辈一直陪着她,所以那应该算是她有记忆的最平静的时光,虽然她并不知道魔教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经常拉着陪她的长辈问:“鹿伯伯,我们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住啊?母上和父亲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来?” 被称作伯伯的鹿游这样告诉她:“因为他们有更加重要的事啊,等到他们忙完了,就会接我们回去了。” 月翎点点头,继续问:“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呢?” “那翎儿希望待到什么时候呢?” 月翎已经记不起当时她的回答了,但是如果现在说的话,她既希望他们快快来带她回去,又盼望他们来的越晚越好。 因为魔教是她的家,但是教主这个位置是她改变不了的宿命。 --- 魔教的危机最后还是被化解了。霍无问最终也没有在那次突然袭击之中恢复,虽然他们的轻功都很高,但是魔教之中也都不是泛泛之辈,加上夕茶和花月夜的协助,他们最后还是站不住脚,被处以了永远逐出魔教的责罚,重新回去中原了。霍无问还是盟主,不过在之后五年里因为亲信在那次战斗中折损的差不多了,所以五年里还是建树平平,最后以盟主改选不了了之。另一边铁正和问无名终于在战斗中期出现了不和,铁正主张同霍无问那边战,但是问无名却坚持要先攻下魔教,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最后问无名终于脱离了这个组织,带着自己的人回了中原,他们只是为了证明两派分家之后谁的结果最好,现在毕竟也不用证明了,索性回去了。剩下的铁家人也都产生了逆反的情绪,加上他们本来对于打魔教这件事就心存抵触,问无名不在了更是消极应对,铁正无力回天,因此也就不了了之,既然对魔教失去了期待,最后还是决定放弃了。 魔教的危机就这么轻轻松松的解决了,就连月舴自己,也感到难以置信。 等等,好像还有一家人想要谋反的吧?在月翎回来之前一定要把这件事解决了。鹿暝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想要收服流家就简单多了,虽然他们有让人瞬间流失力气的功能,不过遇到花月夜和张也,根本就是巫见大巫了,流家上下二十个人,都低头认了输,因此这次也算是事了。 --- 说道花月夜呢,在这次事件当中确实贡献不,对于张也和麻糖来说,更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 麻糖在昏迷几天之后终于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还活着直接就哭了出来,她身上的伤在魔教医生的细心治疗下还好都没有留下伤疤(魔教的医术你懂的),而张也脸上被划的也都恢复了原样,比起这个,花月夜的伤不仅没有带来魔教的失败,甚至还将时局引到了有力的方向,是不是真该感谢张也这痛苦的一剑呢? “别开我的玩笑了,师父,饶了我吧,是我做事莽撞没有想好啊,我错了还不行。”张也被调笑了之后低着头嘟着嘴声说。 花月夜揉揉他的头笑说:“那你想怎么补偿我啊?” “我给你买好东西,师父你不是喜欢玉饰吗,我把天下的玉器都给你买下来!”张也夸下海口。 花月夜嗤笑:“你的口气不啊,那我就先收下啦,你可要快快让我看见货的好,不然你子等着的啊!” 张也发现自己这牛吹得可真是破了,忙道:“师父就连我给你找的那一套都没有找到呢,这让我怎么放心把找来的宝物送给你啊。你看,我很失望,你还是先去找到那一套再说吧。” 花月夜撇撇嘴:“我肯定回去就给你全部找到你信不信啊!我的妻你说是不是啊?”说着转向麻糖。 麻糖这才想起来和花月夜打的那个赌,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躲开张也惊讶的眼神,忙和花月夜澄清:“你……你记错了吧,我说的是你被他杀死我才嫁给你,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我为什么还要和你兑现啊。” “反正这样也差不多快把我杀死了,你就差不多和我成亲了吧,我们不要办的太隆重就好了。”花月夜幽幽道。 麻糖炸毛道:“那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就嫁给你呢,不行我反悔反悔!”然后躲到张也后面:“哥,都怪你啊,你还真的来杀花月夜啊,害得我不得不和他成亲了,你说怎么办啊快救我啊。” 花月夜一脸“就这么不想嫁给我啊”的表情,张也瞥了躲在身后的麻糖一眼,眼神里满满地写着“谁让你和他定下这样的约定的”,不过转过头还是对花月夜说:“师父,这是我妹妹啊,你不会真的想娶了她吧?那样我不就成你哥了吗……不过这样听上去不错。” 麻糖在后面狠狠的掐了张也一下,瞪他一眼然后飞快地跑出去,边跑边声明:“让我嫁给花月夜门都没有!我要是这样你们就一辈子都别想看见我了!” 张也见麻糖跑出去也不去追,反而是问花月夜:“你不会真的想娶麻糖为妻吧?” 花月夜道:“假的。” 张也暗暗松一口气:“我就说是嘛,她还太啊,再说我都还没成亲她要就先成亲了那我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 花月夜淡淡笑:“不过这事我可没打算就这么了解了。既然你这么想要成亲,那就由你换她好了。” “师父你又在说奇怪的事情了啊呀。你要娶我吗?你想让我爹杀了你吗?”张也不知道花月夜是不是来真的,有点颤抖。 花月夜愉悦的看他:“他不会杀我的——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吧。我肯定会好好对待你的,你放心吧,之前你不是已经把你自己交给我了吗?” “那是……那是……”张也眼珠一转一溜烟跑去追麻糖了,“我还是去找麻糖吧师父你保重后会无期有事信联赶快给我找个师母否则别来见我就这样我先走一步了……” 看着就这么跑掉的两个人,花月夜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发动自己的轻功,去前面的驿站等他们了。 三个人就这样愉快的行进在离开魔教回去中原的路上。 --- 月翎并不知道魔教的太多东西,另外回去之后关于五岁的那件事母上他们并没有进行太多的解释,只是说:“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就意味着不能再说了吗?月翎心翼翼的没有再问下去,如果这是大人的决定,那她不知道就是最好的了。 就算是已经坐上教主宝座的今天,月翎也是坚信着这一点,不知道她会因为这个决定变得更加轻松,还是会因为天生而来的这份责任而觉得喘不过气呢。魔教的历史的秘密,从这一代开始,是不是就会重新洗牌来过了,月翎还会不会有一天再去探寻曾经的真相呢?这个还看不出,不过可以看见的是,魔教自此之后,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就像中原武林一样,在人来人往中将那些曾经的历史和秘密深深地埋藏在了来来往往的行人马匹扬起的尘土之中。 有些等待着被人重新挖掘,有些则被深深地埋在了这一条条连通着各个充满回忆地方的干道上,再也不会有人想起,随着历史的尘埃永远睡去。 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各自过着新的生活——或者说一如既往一成不变的生活。 那些英雄侠客还在一个叫“江湖”的地方奔走着,但是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张也荷花月夜等人,却在一个叫做长街的镇子里面度过着悠闲的一天。 张屠夫早晨起来早早的就去镇外进牲口了,这里已经发展成了一条交通要道,虽然镇上居民的生活并不需要每天都进这么多肉来但是像开封这样的城市里很多人家都会特意来长街镇买张屠夫家宰的肉,所以生意一直都很火爆,而张屠夫此时不需要躲躲藏藏了,因此看到顾客盈门自然不会愁眉苦脸。 但是他的独生子却并不想接手他的工作,张也本想做个厨子的,可是最后因为酒楼都不愿意招收他这样的话题人物只得作罢,只好在林子里练剑。 花月夜倒是悠闲,在林子里面放个茶壶看着张也,偶尔有不对的地方就给他指出来。麻糖偶尔也会去树林里转悠,不过因为有一次看见了所谓“不该看见的东西”然后就说什么都不要再去了,平常就帮张屠夫打打下手。 麻糖究竟看到了什么就是个谜了,我们的故事也就到了尾声了。不过还要说的是张也的厨子生涯竟然有一次差点实现了。 那天有人来找他,介绍道:“我是开封的商人,想开一家‘英雄酒楼’,需要要招武林上的知名人士,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来我们家入职呢?” “其实我很感兴趣啦,不过你可能白来一趟,阁下的酒楼的名字——我这个人可是和‘英雄’两个字毫不沾边的啊。”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非英雄时代》正文 后记 很高兴我终于将这个故事完结了,说起来还是我第一部自己从头写到尾的长篇说。从我开始拿笔以来还没有写过这么多字数的故事,一来很有成就感,二来确实觉得有了些许的提高。 开始连载这篇说以来,受到了很多的鼓励和支持,当然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和阻止,甚至一度让我产生了放弃的念头,如今回过头来看看,倍感艰辛,但是经历之后的开心,又不是能用语言来形容的。当然最要感谢的是我的读者,你们给了我动力,让我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的文字,另外大家能喜欢我的角色,更是感激不尽。如果说写东西只是为了内心的愉悦,那可能是写不出好的作品来的,只是为了世人能够阅读得到,能够从故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才算是让作者最满足的。对于这一点,虽然做的不好,但是我一直前进在努力的道路上。不管有多少阻碍,别人说什么,我并不会忘了我的初衷,更不会忘记我定下这个决心的原因。 ---这个时代没有英雄:关于说--- -正文- 说起来这个故事,连我自己都很惊喜。本来以前写过能拿的出手的只有武侠,而我最喜欢读的,也正是武侠,因为这个原因,在决定选材的时候还是决定写一个以古代为背景的武侠故事,所以提笔就把第一章写了出来。本来想走传统武侠的路数,但是似乎难以驾驭,于是决定改用第一人称吐槽的形式来完成这个故事。中间很多朋友说有韩寒的《长安乱》的风格,这我倒不敢自比,不过确实有借鉴在里面,前半段的叙事就是长安乱的风格,后半段故事进行到难以驾驭的程度,所以类似吐槽一类的内容就显得少了,故事便发展的更迅速了。 其实整个的故事,从“魔教”的出现开始就是各种神展开了。在写下第一章的时候,就算是我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的一个故事,可以说半是惊喜,另一半却有点和想象脱节。说进行要有故事,起初只是想写日常,但发现这样并不适合每日更新,于是各路人马纷纷出动,最后集结成了这样的一个长长的、关于中原和魔教的相互斗争的事件。 在整个说中,有三个大的秘密和无数个的秘密贯穿。因为设定的主人公就是一个刚进入江湖什么都不知道的伙子,所以要把这些秘密全部攻略,于是这个故事就顺其自然的进行下来了。不能说整个的发展是完全流畅的,不过最后完全解决了所有的疑问,也算功劳一件。故事的结尾这里,算是一个伏笔,为了后面的番外做准备,另外这样的结束也算切合了主题。 有点遗憾的是人物的塑造并没有令自己感到特别满意。因为笔者自己就带着点半吊子的属性(这是个人感觉,在别人眼里可能不是这样~),所以笔下的所有主角,都会带上和我一样的毛病。男一号张也,从他第一章的决定就能够看出他的性格很不靠谱,但是这样也有积极的方面,他无论什么事都会往好的方向想,所以至少他经历的事情看上去都还不算坏。一个主角能这么无感,确实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也算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同样,花月夜其实也是一个并不靠谱的人,同样在第一章里他在树上刻字的表现就很不负责,虽然伪装成一个少侠模样让张也崇拜到不行,但是这个人本质里面还是有点恶魔的。因为他想要的无非是武功至高,等到他得到然后失去,不知道是不是能有了新的追求,但是对于花月夜,他是绝对不会为唐莫连的事而感到一点点难过和惭愧的。往好听说他是能够坚持自己的内心,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逼迫自己,但是这种人从人格上来说,都不能称作一个好人。当然说是坏人这个定义也太苛刻了。他只是一个有趣的人,至少我个人,觉得花月夜的性格让人欲罢不能——当然不是喜欢。实在是太洁白纯净了,有时候又有点幼稚,就像他对张也的态度这一点,明明很喜欢可是张也只要加以半推半就的拒绝他就讪讪的转移话题了,这孩子的感情问题真是让人捉急啊。另外他看上去很睿智其实还是蛮直来直去的,他做的毫无意义的事最多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张也对他的崇拜。对于这师徒两人作者还是亲妈了,虽然想过花月夜欺骗张也的桥段,最后也没有采纳,“就算全世界都能骗你我也不会”的感觉吧。 其实就算是花月夜,本来也是个次要角色。另外一个最主要的角色,麻糖,在后半段有种透明的感觉,不过之前对于麻糖的塑造我也是下了功夫的。总之就是一个貌似天然呆妹子,当然这是装出来的,本人还是有点机灵的,就是自己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因此让人觉得有点麻木。麻糖时候也是吃过不少苦,更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姑娘,所以看上去比张也要成熟一点,但在张也面前,还是更乐意于扮演一个姑娘的角色。至于那个“最后一个问题”,我倒可以回答。 爱过。 可惜最终还是没可能在一起啦。 -番外- 关于唐匀的那个番外,就连作者本人也是无感,本来只是想要尝试一个新的写作方式,不过有点没有把握好,另外这个故事讲起来确实有点口水,如果说这是画蛇添足我想也是不为过的。 花月夜的番外绝对是福利了。没有强捏的意向,不过这本来就是我编的一个同人(说真话了。讨厌才不是官方逼死同人)。本来花月夜在正片中存在感并不强烈,基本上都是张也一个人在唱主角,另外我也说过很喜欢花月夜这性格,正好之前留下了伏笔,所以顺理成章写了个番外。 然而不得不承认番外确实有点狗血了。 其实这也不是我的本意,假如其他无用的事写的太多,主题就没法凸显出来,但是又要让所有的人都能参与进来怎么办呢?因此还是让张也做了一件似乎不符合性格的事(虽然解释的很好听了,不符合还是不符合,张也怎么会自愿去趟这趟浑水呢),是我的错了,不过结果还是好的不是吗。 夕茶和夕晴这两个角色并不是无意加进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变成了龙套挠头。其实本来是想让他们做主角的啦,只是作者自己还把握不了这么多的角色,像夕晴这样豪爽的妹子,再像夕茶这样的萌属性的大叔(咦),很喜欢没错但是如果要写却又不知道该给他们安些什么样的故事更好。所以就只好闲置了,如果有喜欢他们的读者那我真的要说声抱歉了。如果今后想到关于他们的更好的故事,我会同样无差别的贴出来的。 转过来说魔教的危机,这个结果很是牵强,但是鉴于笔者的亲妈属性加上对鹿暝的好感(对!其实作者本人更喜欢鹿暝!),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而且我多次强调,这些都是和主题没有关系的。 -作者- 那么整篇的主题到底是什么,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少年的神奇冒险。这是初衷,至于这场冒险是否拥有一场冒险真正该有的价值,作为作者我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其他的还是请读者来定论吧。 这四个多月的写作,让我有了不少的提高,更是因此有了一些彻悟。写作之中由于比较忙乱很久没有看书了,可能在故事叙述当中的我显得有些孤陋。当然还是需要从其他地方得到提高,我会越做越好的。 至于下一篇说,也希望大家喜欢,从普通的天朝大学生身上的神展开。我一直很想写一个类似这样的故事,既然现在闲下来了,那就到了我了结这个愿望的时候了。没有尝试过这样的“神展开”风格,就连自己也没有把握会写成什么样,但是相信有各位的支持,不论怎样都是可以做到的▽。 另外还会有一些短篇更新,感兴趣可以到“文章”页继续关注。 -关于- 本来是很喜欢写的,这次却有些词穷了。不管怎么说,还是想要感谢各位一直看到了最后,这是对我的一种鼓励,同时也希望曾经有那么一段的故事让你感到了愉悦,那么这部说的价值就不可说是没有的。 因为之前没有做好宣传,能相互交流的书迷比较少,还是要和大家以及编辑说声道歉了。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的说,现在已经全文完结了这样大家可以一口气看到底了。之中有些错误还请大家谅解,也可以向我反映,大家对我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并且努力改正的☆~ 那么,该道别了,这是这个故事的终点,同时也是新的。希望在下一部说里还能见到你,你也能看到更加有趣的故事。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