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友》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彼岸末】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伊朵浮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陌生女友》 作者:木三分 关于本书 看过作品的读者或许对本书已有了一个大体的评价,作为我的第一部作品,书中难免有青涩不足之处,还请各位读者海涵。 古人说“知不足而勇进”,希望各位读者,在看过拙作之后,如发现任何不足或其他待改进之处都能不吝赐教,我将尽我所能,在今后的章节发展中努力加以完善和提高。 在我最先的作品架构中,这部作品本来是作为一套系列丛书的一部分而存在的。开始书名定为《编年史丛书之前传---陌生女友》。 但考虑到初次将自己的想法、风格、构思拿出来与大家共同分享,不知道效果如何,同时也希望通过这部作品能跟大家jiāo流,使文笔和风格更加成熟起来,从而在已具雏形的后面的作品中能做的更好,所以才拆开了单独上传。 读者可能也有所察觉,我已经写过的章节,每一章的内容都比较多,曾有朋友告诫我,说分解成多章有更多点击率的机会,能被更多的人知道。我也曾动过这个念头,但我试图去做得时候,发现生硬的拆分反而扰乱了我的思路,所以最终作罢。 我一直在努力将作品的速度提的快些,但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相信很多读者都有同感,毕竟大家都一样,都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上工作、生存。 我无法承诺几天一章,但我保证会尽力而为。 祝大家快乐,愿我的书多少给您提供一些茶余饭后的消遣。 第一章 惹事的包裹 自从我确定她已经离开后,就一直想把她的事情写出来,讲给人听。或许你会感觉故事很离奇,但那却确实发生过,事情要从那天早上我收到的包裹说起。 那是一个周末,像往常一样,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我,睡眼朦胧的盯着脚下被阳光照亮的一角发了10秒钟呆。身旁的枕头上自然已经没有了齐齐的身影。 齐齐是我的夫人,结婚3年以来,只要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每天早上都准时在梳妆镜前劳作一番后去参加晨练。有意思的是,她是跟附近几位老头老太太们一起跑步,距离自然也不会远,不过就是从家跑到三个车站远的公园。 当我婚后的一个早上,第一次看到打扮得清秀脱俗的她,在一群皱纹乱颤的老头老太太中间跑得兴高采烈的时候,曾经一脸局促的笑她是故意“持强凌弱”“绿叶衬鲜花”。结果我得到了齐齐毫不客气的一通拳打脚踢,并甩给我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为了免得将来被你气死”。 后来我才渐渐明白,我跟齐齐结婚以来能一直相敬如宾到现在,说不定还真是托那群老人们的福,毕竟年轮的积淀使老人们对“夫妻”有着更深刻的见解,而这种智慧无疑正传递给齐齐。 “叮咚”门铃声让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心里想:看时间是齐齐回来了,肯定钥匙又忘带了。我披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几乎是用脚尖挪到门边,边开门边冲门外嚷嚷:“又忘带钥匙了,真是属老鼠的,抬爪儿就....”一抬头,最后一个“忘”字给憋回去了,因为门外站着一个男人。 “打扰了,请问您是木子易先生吗?”眼前的男人礼貌的问,我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大约二十七、八岁,一身西装笔挺,一付金丝眼镜略添几分斯文,他身后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位上还坐着一个人。 “正是,你是....”我对清晨突然来访的陌生人有些纳闷,自然也不好请他进屋。 “木先生,清晨打扰,十分抱歉,我是外jiāo部的工作人员,这是F国(为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涉及国别我会用字母表示)大使馆托我们转jiāo的东西,请您查收一下”说着,从身旁地上提起一个白色手提箱,双手托起,伸到我的面前,皮箱上面是一个信封,可以看到信封上面写着几行字,看起来是法语。 我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脸的疑惑,因为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到在F国,我或者齐齐有什么熟人或亲戚,虽然我有同学、有朋友在国外,但大部分都集中在M国、JIA国和BA国,即使有那么一两个偶尔流窜到F国逛逛,也都不像是能劳驾F国大使馆的主儿阿。 “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在F国没有熟人”我向眼前的人抱歉的双手一摊。 “不会的,我们接到F国的协查请求后,用了整整1天才找到您,您是不是曾经在中国XX大学就读过,而且还认识一位叫伊诺儿的小姐” “伊诺儿!”我顿时呆住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当我像石雕一样凝视着年轻人的车离开的时候,一种隐隐的不安涌上心头。 伊诺儿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更准确说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典型的江南美女。 毕业,她留下一封信,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当时我疯了般满校园里找她,逢人就问,把所有认识她的人都问了个遍,最后是她的系主任模棱两可的告诉我,她应该是出国了。 这件事使我受伤极深,而那封信更是让我郁闷多年。信上这样写: 亲爱的木,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感谢你这几年陪伴我,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爱。但我并不属于我,不久的将来我必须回去,而你还是你。5年后的今天,你将会得到属于你的礼物。 信很简单,但后两句话让我很长时间都认为,那是她昏了头胡言乱语。但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当时,我手捧着箱子,站在门口,直到齐齐从远处跑过来,才跟她一起进了房间。 齐齐看着我把箱子放在桌上,才问起刚才的车是不是来我们家的,我于是就把早上的事细说了一遍。我跟伊诺儿的那点事,早就坦白了,所以齐齐也是一清二楚。伊诺儿、F国大使馆、外jiāo部,三个词竟然联系在一起,我们的注意力不约而同都集中到桌上的东西。 我从桌上拿下那封信,把齐齐拉到身边的沙发上,一起看那封F国大使馆的信,眼睛扫了一眼信封上的落款,就直奔主题,但我只看了两行,一滴泪就落在颤动的纸上,而齐齐则紧紧抓住我的手臂。 信是用标准的法语印刷体打出来的,翻译成汉语如下 “尊敬的木子易先生,我代表F国政府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朋友,我国公民伊诺儿女士在本月10日搭乘自里约热内卢飞往巴黎的2145次航班不幸在大西洋海域失事,经过我们长时间的努力搜索,确认机上人员已经全部不幸遇难。在后来的打捞中,只发现了伊诺儿女士唯一的遗物,那件已寄给您的行李箱。 我们的人员对伊诺儿小姐进行了深入调查,终于在她的住处找到了亲属的线索,也就是您,木子易先生。我们希望您能尽快赶往我国在贵国的大使馆处,由我方人员统一安排您在9日或13日前往巴黎空难善后事务中心,办理相关善后事宜。 最后,我代表本国政府和人民对这次不幸向您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哀悼。” 落款是F国驻中国大使馆。 我本不是一个柔弱的人,但当我看到伊诺儿竟然在不久前举世皆知的空难中突然逝去的时候,忍不住热泪横流,很难想象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如流星般的消失在人间。 齐齐在一旁不停的劝慰我,自己却也是唏嘘不已,虽然她没有见过伊诺儿,但从我过去的相册里也能看出伊诺儿的文弱柔静。 早餐吃的很匆忙,今天就是13日,我已经决定立刻出发前往F国大使馆。因为在打开白色的皮箱后,我看到里面只有一件银色连衣裙和一个桃木做的心形挂坠,那正是当年我跟伊诺儿在一起时她常穿的衣服和我亲手做的礼物。当我将这两件东西的来历告诉齐齐的时候,齐齐也不禁对伊诺儿更多了几分怜惜。当我跟她商量准备立刻起身时,齐齐十分赞同说,既然F国找到了我们,更应该把她的身后事快些办好,也好让她在天国安心。说完,就忙不迭的去打理我的行李去了。 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我到了省会的F国大使馆,当我向工作人员说明了来意后,大使馆的一个年轻人在借走了我的身份证后,径直领我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但个个脸有悲戚之色,眼圈红红,有不少人在不停的抽泣,旁边的人则一边抹眼泪一边规劝,看来都是事故的可怜人。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F国大使出现了,这个棕色头发的大个子,听说是叫做萨尔(在后来的经历中才知道这是个非同寻常的家伙),走进来时同样一脸悲伤,后来才知道,他的侄女也搭乘的同一架飞机,是打捞上来的几十具遗体中极少数能被辨明身份的。 他用流利的汉语对房间里的所有人表示了同情和慰问,同时让大家知道,每一个遇难者家属都会有所属国外jiāo部派出的专人陪同,便于办理赔偿和善后事宜。 大使离开不久,刚才的小伙子就把去F国所需的所有证件连同我的身份证一同给了我,同时通知我,由于伊诺儿是F国人,所以飞机降落后会有专人陪同我去办理。 可能我当时过于悲痛了,以至于我一直没有去想伊诺儿是怎么就变成F国人的,所以当我真正注意的时候才引出了后面的事。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巴黎的一家星级酒店。似乎因为我是以一个外国人的身份来办理F国公民的善后事宜缘故,F国对我跟其他同机抵达的人略有些不同,是单独住在一个地方的,还准备了一个专职翻译,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叫做西蒙。虽然我对法语系还是颇为擅长的,但却不准备拒绝有人翻译,因为一般只有这样才更容易听到真话。 尽管我更喜欢齐齐做的早餐,但法式早点我还是照单全收,因为我知道等待我的可能是繁琐的手续还有更多的悲伤。 当我拿过最后一份协议后,我知道,终于要结束了。在陪同的翻译开始读了几份冗长的协议之后,我就有些不耐其烦,毕竟还有厚厚一打,足有十多份要签,所以我在他宣读的同时,就会私下里把文件扫一遍,然后会自顾自地想起跟伊诺儿的些许往事,自然对协议不怎么上心。当然也主要知道这种震惊世界的大灾难,F国肯定是不敢在善后协议上搞什么猫腻的。 但当我翻开最后一份协议的末页,准备签署的时候,协议上的一句话让我一惊,因为那句话如果翻译成中文,分明写着上述所有涉及保险赔偿等的受益人是我,木子易,一个非F国人,一个伊诺儿的前男友。 而此时,声音有些沙哑的翻译刚好翻译到这一段话,我急忙示意他将这段话再翻一遍。我的这个要求让年轻的翻译有些意外,因为先前他早就看出我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但职责所在,他还是必须要一页页译给我听,自然我表现出的突然关注让他有些奇怪。 当我从他嘴里再一次明确听到受益人确实是我---木子易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一句:“难道伊诺儿没有其他亲人吗” 那个年轻的翻译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我,似乎在看一个傻瓜:“先生,这个您会不清楚?” “我确实不知道!”我有些尴尬的回答,沉浸在悲痛中的我,一直无法将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起来,而此刻一个疑问就像半空中突然zhà开的烟花一样弥漫在我的心里。 “这份协议是经过政府认真调查后才起草的,我相信伊诺尔女士只有您一个亲人,否则我国政府也不会在茫茫人海里找到您,并千里迢迢把您从中国接到这里!” “这份协议能否暂时缓一缓,我想先确认一下?”我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征询西蒙的意见。因为我记得大学时伊诺儿曾经跟我说过,她是江苏常熟人,虽然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加入的F国籍,但她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总会有的。 “这….可以….没关系!”西蒙从表情上看,似乎十分意外,可能是有些奇怪,一笔横财飞来,而我看起来似乎还不愿意接受。 我微微一笑,毕竟中国人五千年的传统不是这个年轻人能轻易理解的。 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给齐齐,让她替我联系留守母校的大学同学,帮忙查询当年伊诺儿家庭档案的时候,我隐约听到西蒙边往大厅走边接电话,隐约是说什么事情一切顺利,让对方做准备。 我刚打完电话,西蒙已经走回我面前,很礼貌的收起刚刚处理的文件,然后说:“木先生,刚刚受到政府方面的电话,说我方人员在伊诺尔小姐住处发现了疑似遗嘱文件,必须要麻烦您去确认一下” 我看了一下时间,听说伊诺儿有文件留下,自然是非去不可的。 “请问是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我们已经安排了专人送您前往”,年轻人似乎很热情。 “谢谢!”我随着西蒙走出事故处理中心,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门外,从车牌上,我一眼就辨认出那是一辆警务车,我刚上车,一回头就看到西蒙举起了手机。 车在繁华的街头穿梭而过,但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因为当车停下的时候,下了车我才发现,我竟然在一个机场,一架小型飞机正停在那里。 一个警员走到我面前,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告诉我,他就是负责接待我的人,叫做皮埃尔,这让我十分惊讶。虽然我想到伊诺儿不一定住在巴黎,却没想到要搭乘飞机,还是由警方派员。 对F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国不太熟悉的我,盲目的跟随叫做皮埃尔的警员舟车转换,直到我从疾驶的车窗里看到路旁那条大河时,我才知道我竟然到了那里----罗亚尔河河谷。 之所以我知道这个地方,还是缘于我对旅游地理的了解,因为罗亚尔河的古堡,尤其是从奥利安到安瑞的二百多里的河谷,是F国古堡最多的地区,百余个古堡散布其间,而且大多是建于15-16世纪的历史古堡。因此这一区域就成了世界各地的游客趋之若鹜的寻幽探密之处。 在我一个朋友的相册里面,有很多古堡的图片,自然也包括罗亚尔河。 伊诺儿这么多年如果生活在这么优美的某个小镇里,那确实很出乎我的意料。 尽管沿途时不时在绿树掩映的田园里冒出一两个造型各异、大小不一的古堡,但我却没有心境去欣赏这个陌生地方,只想早点到达伊诺儿的住所,看她这些年在异国他乡如何生活,甚至心中有一丝侥幸,希望能找到她当年离开我的缘由。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小时,当车停下来的时候,我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 停车的地方是一个面积颇大的湖泊旁,蓝天倒映的湖泊被环形的草地环绕着,而草地的又被周围茂密的树林包裹着。一座有着三个塔楼的宏大的白色古堡就矗立在湖的中央,远远看去,像极了我朋友相册里那著名的淑女古堡,白色的架构,深色的圆顶,别致的窗户,无不显示了它的孤傲不群,即使我这个古堡研究的外行人也不尽被古堡的气质所折服。 “就是这里吗”我问陪同的皮埃尔 “是的,请跟我来,我们的负责人正等您”,警员回答道。 我确实没想到,虽然我知道伊诺儿的家庭条件不错,也不会联想到她的最后岁月竟然租住在这样一个古堡里,听朋友说,古堡的费用仅仅一晚上就比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贵。 走过横亘湖面的灰色石桥,前面的路径分布了不少台阶,左右是由1米高、1米厚度的法国冬青修剪而成的围墙,在植株围墙包围下形了回环曲折的路径,颇有点长江九曲十八弯的感觉,每走数级台阶即有围墙和精致的院门阻挡,需转弯右行,路径曲折,犹如行进在微缩版的迷宫里。 这种设计不知道是古人的主意还是现代人的杰作,倒也颇为有趣。 石阶终了,是面积有百十平方的平台,我猜想难道是用来打羽毛球的,但似乎15、16世纪还没有羽毛球。 平台要进入城堡,还需经过一座同中国古代城池吊桥很相似的木制古桥,而桥下是引入的一溪湖水。 城堡由白色的巨石建成,两侧为圆形塔台,中间呈方形。中心是一个不大的天井,四周高墙环绕,只能见到方形天空。四周有石阶连通,石阶两旁的墙上有洞孔状窗子和小门,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正对大门是一个非常漂亮的门厅,白色石灰石和黑宝石相间的地面,跟随着齐埃尔,我们很快进入了大客厅。 大理石壁炉,精美的木雕,四周挂满华丽的人物肖像画。大客厅有两个窗户和一个落地窗提供的自然光线,通过落地窗,可以直接进入到花园草坪,两个双开式门可以通向餐厅和小客厅。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背负双手,站在一幅画像前,听到我们进来,转过身,于是我看到了一张亚裔混血儿的脸,大约30多岁,一双犀利的蓝色眼眸是属于欧洲人的。 “您好,想必您就是木子易先生,我叫陈浮”听到这个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自报家门,我对他流利的汉语没感到惊讶,只是对名字有些意外,但立刻莞尔。F国人有一个中国式的译名也很正常,有一位汉学家就叫做戴千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戴笠的本家呢! “我是木子易,来办理伊诺儿小姐的相关事务,听说您们找到了一些文件?”我对这个长着一张中国脸的家伙颇有好感,直接开门见山。 “是的,这份就是我们在伊诺儿小姐房间找到的。”我的面前多了一张纸,上面清晰的写着这样一段话: “亲爱的木,相信你一定能看到,我把所有的都留给你。”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清秀的方块字体确实是伊诺儿的笔迹,只不过后面的签名却是我不知道的。 “内容确实是伊诺儿留下的,但签名我并不认识”我对面前的法国人说 “那是伊诺儿小姐的签字。”陈浮似乎十分肯定,随手拿出来一份快递单,解释说:“这是伊诺儿小姐网上航票订购的回签单,上面的签名,专家鉴定是一致的” 黑头发的法国人接着说:“正是因为我们找到了这份文件,同时在伊诺儿小姐遗留在行李箱中的桃木挂饰,我们才找到您” 我顿时恍然大悟,那件心型桃木挂件是上下两半的,旋开之后会露出我们所就读的大学校徽,下面刻着“木子易”三个字。 “那就麻烦您带我到伊诺儿的房间,我把属于她的东西带回中国。”既然一切明朗,而相关人员在F国没有找到伊诺儿的亲人,我自然要把她的东西先带回去,再去联系江苏老家的亲人。 “这…….”叫陈浮的法国人yù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如果她欠下这里的房租或其他费用的话,都有我来支付”,我明白假如真是这样,那肯定是一大笔数额,只能希望齐齐原谅我的自作主张了。 “这座古堡,您打算如何带走?”陈浮饶有兴趣的问我,一脸的似笑非笑。 “什么?”我脑袋里一阵轰鸣,手一颤,伊诺儿的信差一点飘落在地上。 “这座古堡也属于伊诺儿小姐”这个中国人似的法国人竟然也懂得“含蓄”非要最后一刻才告诉我。 “不可能!”三个字从我嘴中脱口而出,法国古堡的价格我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听说有人足足花了5000多万人民币折合几百万欧元才购得一处,但维修费用也达到上千万,打死我也不相信伊诺儿如此富有。 假如果真是富豪之家,没理由找不到她的亲属,也轮不到我千里迢迢赶来了,而且有中国人这样的大手笔,早应该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了,我更应该知道才对。 “您似乎很惊讶,开始我也跟您一样,但这却是事实”陈浮的神态,一脸的不出所料。 “请问她是什么时候买下古堡的”我将怀疑写在脸上 “不是买,而是继承,或者说从出生就拥有了这座古堡”陈浮接着说道“我查过档案,从有记载的时候起,这里就叫做伊诺儿夫人城堡,数百年来,由于它的位置偏远,除了附近的农民,很少有人知道它,我们也是因为这次空难调查才找到这里” “你们怎么确定我认识的伊诺儿就是古堡的继承人呢”我感到心里似乎有一面镜子就要破碎了,因为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过去我对伊诺儿的认知。心中有一丝希望一切只是巧合,是他们认错了人。 “这是我们找到的伊诺儿小姐的几张证件照,你先看一下”我接过几张照片,背面很粗糙,似乎是从什么文件上撕下来的,看着上面清秀可人的脸庞,似乎跟大学时期的她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如今却yīn阳两隔。 我正要询问给我照片是什么意思,陈浮却指着挂满四周的人物肖像,示意我观看。 我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的浏览画像,瞬间呆住了。 几十幅画作,从风格和材质以及人物的服饰,即使外行人也可以看出那是按照时间的久远依次排列过来,记录着这座偏远之地的古堡从古到今的历代主人,或许不同的画师风格有所不同,但画中人却几乎相同,似乎那就是几十个伊诺儿。 不论画中人身着何种服饰,其神韵、风采、整个面部轮廓、五官,活脱脱就是伊诺儿的复印版,就像照镜子一样,这也难怪F国人员对古堡的归属如此肯定。 “我们想了解一下伊诺儿小姐的一些事情,不知您是否能帮助我们”陈浮很客气的给我搬过一张华丽的木椅。 “我所知道的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她的近况您们最好拜访一下附近的邻居或朋友”我还没有完全从震惊中摆脱出来,但我的回答都是心里话,因为伊诺儿似乎正离我越来越远。 “问题就在这里,方圆百里,似乎没有人认识伊诺儿小姐,附近的农庄也只是知道这里是伊诺儿夫人城堡?”陈浮双手一摊,抱歉的笑笑。 “那城堡里的饮食、卫生、草木修剪总会有人做吧?”我有些不耐烦眼前这个伪中国人的嗦,希望快些结束这些无聊的话题,一个人静一静。 “我想我有必要介绍一下我的身份,这是我的证件。我是法国内政部的少校军官,之所以把您从贵国请来,是因为有些事情必须弄清楚。”这个法国人一边说,一边递过证件给我看,但神情慢慢严肃起来。 “少校?”我看了一眼眼前的小本本,有些奇怪,内政部我是知道的,有个特工七处更是名声在外。但我想不出一个少校接待我有何用意。 “正如您所说的,这座城堡及其外面的植株被维护得如此整洁、完好,必然有专人照管,但我们走访周围的农庄,所有人都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有一位伊诺儿小姐住在这里。”陈浮收回证件,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们的专家鉴定,您手中的信,是伊诺儿小姐搭乘的客机出事前一天写的,如果那算是一份遗嘱的话,第二天,她就遇上了空难,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不是巧合!” 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我的脸,似乎要将我整个看透。 “放屁”听到这里,我忍不住一句粗口激shè而出,从椅子上一跃而起。这时候,听得一阵风声,知道有人正从后方似乎要抱住我,我撤左步,向左躬身下探,右肘一个肘击,后面的家伙就疼得趴在了椅背上,正是刚刚带我进来的齐埃尔。 我拍拍手,冲对面的陈浮冷冷一笑:“怪不得来到贵国就感觉待遇高人一等,原来是个陷阱,贵国政府不会是要为事故找个替罪羔羊吧,请问少校先生,我是该扮演主谋呢还是从犯?” 陈浮很是平静,冲着直起身来的齐埃尔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木先生,请不要误会,刚才只是我的同事怕您太冲动,没想到您却是身手非凡” 陈浮把我刚才的椅子摆正,态度似乎平和了不少,看来中国功夫确实名声在外,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让我更像嫌疑犯了。 “木先生请坐,我很想知道木先生是从哪里学的武术?” “祖传的,不行啊”我对他的开始时的好感开始下滑,怎么都感觉踩进陷阱。 “你想知道什么,明说吧”我重新坐回椅子,盯着他的眼睛。 “您跟伊诺儿的一切!”这家伙倒也直接。 “可以,但你必须说服我,让我感觉有必要让你分享我的隐私!”我提出了条件,虽然陈浮提出的假设我也产生些疑问,但我相信,面前这个家伙还有事情没说出来。 “开始我们找到遗嘱的时候,对伊诺儿产生了怀疑,之后进行了缜密的调查,这是我从档案馆里找到的文件,请您跟手中的信比较一下文件最后的签名。”陈浮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我从中抽出文件,抽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是两份旧协议,特别是下面一份,从泛黄的程度上看应该有些年头了。两份文件都有一个签名,我仔细对照了一下,与伊诺儿的签名一模一样,但想不出她为什么会做这种协议。 “应该是伊诺儿的签名,有问题吗?”我抬头问道 “请您再看一下两份文件的标题和时间”少校答道。 “怎么会这样?”我将两份文件从文件袋抽出,扫过之后,心脏似乎要跳出体外。 “看来,木先生对法文并不陌生,但我不介意继续用汉语跟你jiāo谈”,不经意间我的小聪明也被人戳破了。 “就像你看到的,这两份文件,下面一份是1792年,吉lún特派进行土地改革时用于贵族自有土地的确认文件;上面这份时1948年,二战结束后,政府重新土地规划时,私有土地的登记书,两份文件最后都是当时的古堡主人的签字,结果您也看到了,距今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古堡主人与失踪的伊诺儿小姐的签名是一样的,这还不足以jiāo换您的隐私吗?”这个法国人话让我动摇了。 “我们已经对您甚至您的妻子事先都作了详细的调查,再根据您来到我国的表现,我们可以肯定,您与这次空难完全无关,但因为我们掌握的资料看起来匪夷所思,所以不得不请您到这里来。” 似乎为了打消我的疑虑,陈浮接着说“从西蒙对您的描述看,我们认为您可以算得上贵国所推崇的’君子’”,这个法国佬将一顶高帽戴在我的头上,他指的自然是我在巨额赔偿面前没有表现的欣喜若狂。而我想到的是那个翻译西蒙也是他们的人。 “且不论空难的问题,单单从笔迹,似乎你们正推测伊诺儿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这是不是太骇人听闻了?”我反问道,忆起当初伊诺儿天真无邪的样子,现在的一切像天方夜谭一样,特别又是在这样一个古堡里,看着夕阳西下,顿时有一种童话般的感觉。 “不,我不这样认为,您可能不知道,我所在的部门是内政部X部门,很多常人认为荒诞不经的事情我们却真实处理过,所以我们的推测是认真严肃的。”陈浮少校显出很凝重的表情。 一般一个国家机构当冠以“X”的代号时,其成员无不与神秘、冷酷、超强的实力联系在一起,我不得不收起轻蔑之心,重新审视这个军人。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保留的,我可以将所知的一切告诉你,但我相信伊诺儿决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此时的我,无尽的疑云遍布心头,挥之不去,有一种向人倾诉的yù望,或许这个长着一幅华人脸的神秘部门少校真是一个极好地倾听者。 这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外面的齐埃尔,带着一大包东西走了进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看样子似乎是食物。 “木先生,只怕你的故事会很长,我们不妨先吃些东西。从法律上讲,您已经是这座古堡的主人,不知道您是否介意,我跟我的同事再在这所城堡借宿一晚呢?”本来一脸正经的陈浮忽然换了一幅表情。用中国话说“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当然,这里只怕你们比我这主人更清楚,你如果不告诉我,我肯定连洗手间都找不到在那里!” 三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一阵忙乱,我跟陈浮、齐埃尔把古堡里的蜡烛都点起来,真不知道伊诺儿是怎样生活的,电都不装。 齐埃尔刚才挨了我一下,却似乎毫无芥蒂。听陈浮说,这家伙原来是个中国功夫迷,当他们再次从我口中确认我的防身术是家传之后,我的祖先俨然成了他们眼中的世外高人,我也懒得多做辩解,但之间的关系也渐渐融洽起来。 古堡的门缓缓的关上,一切都静的让人心悸,我们三个人吃过饭就围坐在壁炉旁,jiāo流我们各自所知,我也开始向他们讲述过去的事情,因为齐埃尔对功夫的分外好奇,再加上这个古堡的夜晚确实枯燥乏味,就连陈浮也强烈要求我从头开始说起。 第二章 古堡夜话 4 在寂静的古堡里,摇曳的烛光将真个大厅变得光影迷离。陈浮要求我尽可能详细的描述曾发生的一切,不放过任何细节。 “我出生在中国山东省的一个偏远山村里,山里人世代务农但民风淳朴。我出生后,因为我父母都是上一代的独子、独女,所以为我取名的事,爷爷和外公连夜磋商,听说激烈到两个人拳脚相向的地步。最后互相妥协,我就被取名叫木子易。 其实我的父母都不姓木,父亲姓李,母亲姓杨。两位老人协商的结果就是以‘木’为姓,‘’子字在前,合起来就是‘李’;‘易’字在后,合起来就是繁体的‘杨’字。所以就有了我木子易。如果父亲姓杨,说不定我就叫做‘木易子’了。” (说到这里,正拿出笔记本,正襟危坐的陈浮他们,看看屁股下面正坐的木椅子,一阵大笑。) “山东是尚武之乡,古代的梁山好汉威震天下。而我的爷爷和外公就都是习武之人,听说是祖传的技艺。自然我从小就被二老千锤百炼。接下来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无外乎习武、上学,上学、习武。经过了紧张要命的高考,我顺利地走进了一所一类大学,不是很出名,但却是教育部直属的重点高校之一,十足赤金。 大学一年级的日子很懵懂就过去了,山里出来的孩子都这样,一般到大学二年级才真正算是大学生了。 我遇到伊诺儿也是在大二,我父母谆谆教导我,上学莫谈恋爱,但我却被伊诺儿给轻易俘获了。 那年夏天,天热的异乎寻常,学校新建的游泳馆成了大家的最爱,会游泳的不论男女,有空就去池子里泡着,不会游泳的也可以消凉纳暑,顺便看看泳装美女。至于那些女孩子是否也怀着同样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幸的很,因为小时候家里人怕我学会游泳,偷偷一个人出去不小心淹死,一直禁止我学游泳,直到成年,所以当时我还是旱鸭子。 当我坐在泳池旁边的台阶上时,宿舍的兄弟们都会怂恿我下水,但成年后另一件事情却成了我的软肋,我长了一身的体毛,从前胸长到后背,按迷信的说法,这叫做‘青龙’。想一想我如果脱光了跳进水里,说不定就成了无数女生聚焦的焦点甚至是尖叫的声源。 所以我一直不敢冒险,一直甘做旱鸭子。” (说到这,旁边的齐埃尔好奇得朝我衣领里看看,而陈浮看我的眼神,似乎在怀疑我是他的混血儿同类,胸毛感觉是外国人的专利。我不理会他们,继续讲) “那一天,不知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课程安排的巧合,似乎只有我们专业的两个班没课,大家不约而同的直奔游泳馆而去。在里面疯了大约1个小时,我正悠闲的躺在石阶上,一抬头,又一群人冲了进来,大约有一个班的样子,一阵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后,水池里变得拥挤起来,而池边变得空dàng起来,又剩下我一个。 这时候,很突兀的,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游泳馆门口走了进来,一身银色的连衣裙,披散着的乌黑秀发,清秀的面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透出冷傲的神情。 ‘哪是谁?’我忍不住冲身旁的一个叫薛峰的兄弟问道 ‘她,你会不认识,伊诺儿,计算机系出了名的大才女,大一就在计算机系编程大赛上,用一个程序把研究生班的一群小子打得落花流水。’水里的兄弟一付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的表情。 话刚说完,就被一双娇手按到水底,原来他的女朋友就在旁边。女孩子姓李,单名一个萍字,等她男朋友从水里钻出来,嘴里很是不屑 “美女,美你个头,许大公子你知道吧,追了她一年都没成功,就你那小样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说着冲着那兄弟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说起许大公子,当时在我们学校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家伙是南方一个大市市长的儿子。就他爸的势力而言,怎么也应该进清华、北大那样的名校,结果却进了我们这样一个非著名大学,后来才明白,是因为这家伙实在太草包了,怪不得他爸不敢把他往北京城里塞。 这个以烧钱闻名全校的败家子竟然败在这个女孩手里,我不禁对这个叫做伊诺儿的姑娘大有好感。 当时整个泳池边大部分人都泡在水里,岸上就两个,我与伊诺儿。我虽然对美丽女子也没多少免疫力,但对冷傲的伊诺儿却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正打算将毛巾往脑袋上一蒙,准备打盹,忽然刚才被虐待的兄弟冲我胸膛上拍了一巴掌,“嘿,她正向你走过来” “谁”我有点懵 眼一睁,看到银装的伊诺儿正沿着泳池走过来,赶紧闭起眼睛,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偷眯着眼睛看她要干什么。 “怎么会是你?”当时的伊诺儿走到我的身旁,轻轻碰了碰我的脚 “你是?”我装作刚睁开眼睛的样子 “没想到能看到你,你终于看懂那本书了”伊诺儿微笑间脸上冰雪消散。(讲到这里,我看到陈浮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录,看样子他似乎要把伊诺儿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 “你认错人了吧”瞬间我就明白,但心里却暗自庆幸,竟然大美女的熟人中会有人像我。 “你不姓李?”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他当然不姓李,他姓木,叫木子易…….”水里的那个兄弟嬉笑着代我回答 “不、不、我姓李…..但……”我当时有些手足无措 “嗨….嗨…..不要太无耻啊,见了美女把祖宗都不要了!”刚才的兄弟一阵奚落。 “我父亲确实姓李,但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你”我终于将思路理清楚。 “那是我认错人了,我叫伊诺儿,很高兴认识你。”她向我微微一笑,然后走到我身后的中间的座椅处坐了下来。 事后,同宿舍的兄弟们都对我的艳遇羡慕不已,纷纷怂恿我积极进攻,但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慢慢也就淡忘了。 隔了大约半个月左右,事情才戏剧化的发生了。 那天,我正从学校的西门买了一双廉价拖鞋,拎着往学校里走,就听到旁边有五个人从身边走过,为首的背影很熟悉,几个人边走边嘀咕,为首的说‘我刚才看到她去了图书馆,过会儿肯定从图书馆后面的小路经过,这时候那条路上不会有人,你们几个把她拦住,吓唬吓唬她,然后我装作路过,英雄救美。明白没有?’ 另外四个人随声附和‘老大,你就放心吧,哥几个,咱们先去侯着’ 然后几个家伙扬长而去,为首的家伙跟在后面不远处,还远远的冲前面几个人喊了一句‘不许动手动脚的’,前面几个人随声答应着。 我当时很奇怪那群人的举动,那声音、背影特别熟悉,等走到通往西门的主干道与图书馆后面的小路分叉口的时候,灵光一闪,我想到刚才的家伙是谁了,许大公子,就是那个大草包。 听说这家伙经常跟些社会青年鬼混,先前一起的几个人八成就是些地痞流氓,虽然不知道他们针对谁,我还是决定要去看看,‘习武之人要有侠义之风’,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 我母校当时就只有一个老校区,听说现在扩建了。图书馆建在一个小山脚下,图书馆后面就是山坡,中间有一条大约三米宽的林荫路,出了图书馆左拐五十米就是主干道,右拐就是林荫路。我知道许大草包他们走的方向,所以紧走几步去了林荫路的另外一端,静观其变。 不久,有一个高挑的女孩从图书馆里走出来向林荫道上走去,我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结果却什么都没发生,当女孩与对面的几个混混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响起了几声轻佻的口哨声。 我估计不会有事发生了,但也不好走到一半再退回去,所以就冲着几个人走了过去,心里还嘀咕,自己没事找事,围着图书馆白转了一圈。 就在我从几个混混儿身边走过没多远,就听得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你们想干什么?” 我猛一回头,看到我身后几个混混儿围住的竟然是一身银装的伊诺儿,没想到目标是她。那几个家伙也确实是嚣张,我还没走出多远,他们就敢肆无忌惮的胡来,污言秽语不绝于耳。而我前面不远的拐角处,许大草包的脑袋正探出半拉,应该是在查看火候。 英雄救美,如此老套的手法,不愧是许大草包,估计这已经是他的智商的极限了,我心里一阵嘀咕,但也下定了决心。 我转过身,冲着几个家伙就走了过去,一边走,边喊了一嗓子“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那几个家伙还真有胆大的,有两个迎着我就走了过来,边走边撸袖子,嘴里还嚷嚷 ‘你谁啊你,……….活的不耐烦了,找抽是不是’ ‘你个狗拿耗子,知道我们是谁吗你?’ 两个家伙,冲到我面前就要动手,看情况是要杀我这只‘鸡’警伊诺儿那只‘猴’,顺带着衬托即将出场的许大草包的高大威猛。 可惜他们忘了一点,在中国敢出头管事的除了不要命的就是有能耐的。 一个家伙右手一伸就要抓我的衣领,被我左手往右下方一拨,右手一拳就打在他鼻梁上,那家伙往后倒退两部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擦眼泪,鼻血从手缝里伴着眼泪、鼻涕流了下来。另外一个当时一惊,一拳奔我而来,可惜我的脚比他先到,结果被我一脚踹在肚子上,捂着腰就靠在了墙上。 跟伊诺儿纠缠的另外两个见事不妙,一起奔我而来,被我三两下就打趴下了,最可恶的是刚才被我打出鼻血的家伙竟然还不服气,愣是拿出一匕首来,从身后暗算我,结果被我第一脚踢飞了匕首,第二脚踢断了鼻梁。 等我回头看时,拐角处已经不见了许大草包的身影。 这样一折腾,主干道上勤工俭学的学生巡逻队听到了动静,把几个在地上哼哼的家伙jiāo给了保安。而在这之前,我只是跟伊诺儿简单得打了个招呼,让她不要跟其他人说起是我干的,然后就迅速离开了。 (两个法国人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又有些不耐烦,似乎感觉趁机搭讪的机会极佳,应该立刻接近正题。我向他们解释,这不是为了所谓的做好事不留名,也不是怕打击报复,只是感觉借此搞得校内沸沸扬扬,甚至接近伊诺儿有些于心不安,许大草包的剧本让我给演了,再顺坡下驴,我不也成了大草包了。) 闲话少叙,事情过去后的连续几天,我经常去图书馆。(陈浮两个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相对傻笑。)我承认有希望碰到伊诺儿的意思,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吗。 第四天,我在安静的阅览室里,坐在长长的桌前翻一本小说,忽然从对面推过来一本书,我一抬头,正是面带微笑的伊诺儿,心中不自觉的一阵暗喜。 她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推过来的书,上面有一张纸条,写着三个娟秀的字体“送给你”。 我轻轻的把书滑过来,拿开纸条,一看书名,再翻开首页,情不自禁‘啊’了一声,又因为伊诺儿就坐对面,顿时静静的阅览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我,就像在看一只色狼。 之所以害得我像红猴子一样缩到椅子里,是因为那本书的封页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古体字“拳经”。 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义,而自我上至我的祖辈却最清楚不过,因为祖上传下来的武技古籍就叫做“拳经”,而总纲就是首页的十六个大字,‘无坚不摧、无式不竭、天下武技、唯快不破’。所以当我看到相同的书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xìng震动也就可想而知。 我悄悄收起书,接下来的时间,始终用余光瞄着伊诺儿,虽然疑云丛生,但毕竟在图书馆里有诸多不便,只有等她离开。 伊诺儿明显也知道我的心意,大约十分钟过后,站起身将借阅图书放回书架,径直走出门去。 我马上也紧随其后出了门,下到二楼图书馆大厅的时候,她走到储物箱处,取出寄存的几本书,便沿着长长的楼梯向一楼出口走去。 图书馆向左就拐上东西主干道,然后向东再走50米,尽头就是学校的南北干道,刚好形成一个T字路口。往北走是人员密集的食堂和学生区,向南走是相对安静的教工生活区,而伊诺儿走的方向也正是教工区。 两旁高大的桂花树散发出甜甜的清香。我紧走几步,很快赶上了伊诺儿,她微微回头,一笑间的容颜硬生生让我的呼吸一窒。(陈浮两个不约而同的撇撇嘴) ‘你找我?’她说 ‘是的。’我努力使自己静下心神 ‘那本书?’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 ‘对,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书?’我的目光打量她一番,文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柔弱的她怎么也不像练过武的人。 ‘难道只许你有,就不许我有?不用乱猜了,我对上面的东西没兴趣,所以才拿来送人’ ‘送谁?’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不自禁的用手里的书敲了一下脑袋,书都在我手里了还问,昏了头了。 她歪着脑袋,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在饶有兴致的看一件有趣的事。然后目视前方,继续漫步。而我脑袋里乱糟糟的,实在想不通家传的古籍怎么会又冒出一本,就一直像尾巴样坠在她后面。 ‘你怎么一直跟着我?’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花香鸟语的林荫道上响了五分钟后,长发轻甩,一双大眼睛又转向我 ‘我…….’当时我窝囊了半天没想起如何回答 ‘是不是等着我对前几天的事情,对你说谢谢呢?’她一脸的似笑非笑。 ‘不是….不是…’我赶紧否认,脑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我怎么发现这几天有个人整天在图书馆出没,不像去看书,反而像在找人呢?’清澈的眼神看的我心里直发虚,就像做贼被抓个现行一样。而从那天起,直到后来她不辞而别那一刻,我始终都认为她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没有……..没有…..’我当场立时否认,赶紧转移话题。 ‘我们家世代习武,祖上传下的书与你给我的一模一样,所以……’我鼓足勇气抬头直视她的面庞。 ‘那你说究竟是谁偷谁的呢?’伊诺儿乌黑的眼眸一转,修长的手指在所抱着的书本上有节奏的弹了几下。 ‘不,不是偷,我家的那本还在我爷爷枕头底下藏着呢!’我赶忙说。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会送我这本书,而且你似乎很肯定我识得这本书?’ 伊诺儿嘴角一翘,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害得我差点撞上。 ‘我说了,你相信吗?’ ‘信,我信…’我忙不迭的回答。(讲到这里,身旁的两个家伙又是一脸的不屑) ‘我还没说呢,你就信’面前的女孩似乎变了个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冰雪初融,说不定春天已经不远了。 这时候,她仿佛看透了我的内心,狠狠的横了我一眼,顿时把我心底的窃喜给堵了回去。 ‘我们是世jiāo’她幽幽的说了一句,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 ‘世jiāo?’我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还记得在游泳馆我询问你姓氏吗?’伊诺儿问 ‘当然记得,当时我还纳闷,学校里没人知道我本姓李,咱们又是第一次见面,你一下就把我问傻了’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是因为你的外貌像极了你的一个先辈,后来你又出手助我,再加上你看到那本古籍的反应,我就肯定你是李家的人。’面前的女孩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又多了一份可爱。 ‘怎么样,我对你了如指掌而且这本古籍你有一本,我也有一本,咱们算不算世jiāo阿’伊诺儿黑眼珠滴溜溜乱转一通,盯着我问。 ‘看来确实如此,我回头再问问我爷爷’我回答道。 且不论我内心有亲近伊诺儿的意图,从事情的发展来看,我家跟伊诺儿家肯定有关联甚至渊源极深。照伊诺儿讲的,她将我错认他人,说明她们家肯定有我某位先辈的画像,而在过去,一般受过别人大恩的人才会将恩人的形象托人画下来,置于中堂,定时敬拜,古人称为‘立生祠’。 事后,我打电话给爷爷,老人说我们的上几代先辈有不少是游戏人间的侠士,有时仗义行侠救助他人后,机缘之下,多少会留下些武技习练方法,而伊家就可能是其中之一。正是基于爷爷的这种判断,他对大学时我与伊诺儿的jiāo往始终持积极欢迎的态度,这是后话。 当时的我刚回答完,就看到伊诺儿恢复一脸冰霜的模样,话也冷冰冰的‘怎么,好像你不相信,那就算了,你走吧’ ‘不、不,我信,我信………即使不是世jiāo,现在jiāo也行啊’我很奇怪当时怎么会说出这种没档次的话。但出乎意料,话一出口,我还没来得及后悔,却发现刚才一句话效果非常好,因为伊诺儿笑了。 渐渐的,我跟伊诺儿的声音jiāo错地回响在道路两旁的枝头叶间、蝶舞虫盘。 ‘既然是世jiāo,我是不是就不用就上次的事道谢了’ ‘你当时都不道谢,今后肯定更指望不上了…………’ ‘你虽然有李家的血统,不知道有没有李家的风骨’ ‘侠骨长存…………’ ‘那以后再有人骚扰我,我该怎么办’ ‘找我’ ‘这还差不多’ ‘伊同学,你手里拿的什么书’ ‘自己看’ ‘《论人类的情感》、《中国人的劣根xìng》《爱情是什么》,你不是学计算机的吗,怎么看这种书’ ‘用你管………。’ 下午我轻飘飘回到宿舍的时候,同室的五个兄弟给我下的结论是----老二似乎有些疯癫了。而我那时的感觉就像一个发现宝藏的穷光蛋,有一种想四处炫耀又怕人抢的莫名兴奋。结果当天晚上,我躺到床上,人生第一次失眠了。 接下来的日子,用一部电影的名称概括就是------云中漫步。 只要没课的日子,几乎每天我都会去图书馆,而伊诺儿常常坐在我的对面。等闭馆的时候,我就自然而然地紧随其后向教工区溜达,在学校南门附近,有一个小的教工食堂,学生也允许在那里就餐,但因为离宿舍较远,所以没几个人去,更合适我们海阔天空的闲聊。 我慢慢就对伊诺儿有了基本的了解,她是江苏常熟人,为此她还着意介绍了当地特产‘叫花鸡’的制作流程,父母常去国外,但她喜欢留在国内。家里不缺钱,从她饭卡里显示的一串零就知道,而我的饭卡余额总是在二到三位数之间徘徊,当她第一次注意我饭卡余额的时候,说了一句气得我吐血的话‘记得你祖上出过好几个乞丐,不会一直穷到现在吧,看来只有我这做世jiāo的接济接济你了,谁让我碰上了呢!’ 当时我一听,勃然大怒,几乎拍案而起。我听说过,祖上确实有几位狂放不羁,破衣烂衫游戏江湖,但也不能这样被拿来说事儿。 我正要发雷霆之怒,眼睛一撇伊诺儿身后,透过饭堂的玻璃,我发现两个熟悉的身影远远的走了过来,正是在泳池里那一对,薛峰和李萍。赶紧低下头,却看见伊诺儿正低着头盯着饭盘,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笑得花枝乱颤。 ‘你,太可恶了,你…….’眼瞅着薛峰两个走进来,我只能捏着嗓子,压低了音调。 ‘生气了,我不会道歉的,最多接济你半年伙食’伊诺儿向我眨眨眼,示意她也知道有熟人来了。 ‘别后悔啊,看我吃不死你!’我一阵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一眼,不知道得还以为食堂的排骨没做好,有些嚼不烂。 匆匆吃完饭,我们立刻从侧门闪人,在回宿舍去的路上,又是一番各不相让、唇qiāng舌战。 当天晚上,我回到宿舍,大约8点左右,按了几下开关,不见灯亮,只听得宿舍里有几个喘息声此起彼伏。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这么早就睡了,可能是学院篮球赛打累了,灯泡坏了都不知道修。 等我做好准备工作,躺到下铺的床上刚一闭眼,就感觉一阵劲风袭来,察觉时,一床被子从天而降已经把我整个蒙住,一闻上面特有的臭脚丫子味,我就知道是上铺兄弟的。 紧接着感觉有四个人齐齐压在我身上。一个声音高喊着‘老四,把灯泡装回去,准备开堂问案。’ 我一听,心想:坏了,八成秘密暴露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正是薛峰两个把我出卖了。 下午吃饭时,我轻视了伊诺儿一身银装的影响力和八卦指数。就在我们溜出门的瞬间,薛峰发现银光一闪,立刻就联想到了伊诺儿,李萍听说对男同志水火不侵、刀qiāng不入的偶像伊诺儿竟然疑似身旁有狼出没,立刻好奇心膨胀,两个无所事事的人一嘀咕,一拍即合,放下筷子就追了出来。 我只顾得跟伊诺儿就祖上的丰功伟绩与后代的低调简朴争论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完全没注意身后有两个家伙,时而花前树后,时而快行慢走。最终着了两个家伙得道儿,迎来了末日审判。 我自认清白,所以毫无保留的将我家与伊诺儿家的关系,一一道来,最后我坚持定xìng为‘纯洁的男女关系’ 经过同室的五位冒牌法官的辩论,最终达成一致意见,宿舍的老大代为宣判‘从伊诺儿对嫌疑人(就是我)的态度来看,属于有说有笑型的,这与她对待嫌疑人以外的人的冷若冰霜来对比,简直就是一个毋庸置疑的奇迹。我们经过一致讨论,认为,虽然嫌疑人属于标准的有贼心没贼胆,但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肯定能把纯洁升级为非纯洁,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将共同努力,让我们422宿舍兄弟齐心协力,用伟大的奇迹之光照亮整个校区。’ 当时的我哭笑不得。(这时候,齐埃尔竟然表现出了一脸的同情) 没过三天,这个消息就zhà开了,什么‘穷小子横刀夺爱,富公子悔之不及’‘鲜花已chā牛粪,花瓶叹息不已’之类的无形中扩散开来,我肯定里面也少不了宿舍兄弟的推波助澜,这属于中国学校特有的做媒方式之一。 我当时极度担心,唯恐流言蜚语传到伊诺儿那里,最终一拍两散,彻底完蛋。但那天中午,当我怀着忐忑的心在阅览室里坐立不安的时候,伊诺儿来了,依旧对我笑笑,坐在我的对面。 当时的我感觉一颗石头落了地,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多久,感觉有人在推我,我一睁眼,发现伊诺儿就在我身旁。 ‘去吃饭了,我可答应你半年的救济粮呢!’ 之后,我们的关系就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开来,我有一种感觉,伊诺儿根本就没有把周围的舆论当回事,给别人的印象依然是冷若冰霜。 时间长了,周围的眼光渐渐平淡下去,因为我的出现,伊诺儿身旁基本上没有什么陌生人再来搭讪,美好的时光就这样在欢笑中度过。” “完了?”他们两个竟然同时发问,陈浮说的是中文,而齐埃尔讲的法语。 “完了,我们3年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总不能一天天讲吧,我又不是电脑,那记得那么多?”我反问道 “你们发现什么异常了吗,从哪一点听出伊诺儿是老妖婆了吗?”我眼光在两个人身上扫了几遍,对往事的回忆,我越发相信伊诺儿只是一个曾经带给我欢乐,如今却离我而去的可爱又可怜的女孩。 “先不说这个,请您回忆一下,你们在一起时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事”陈浮还是一幅不撞南墙不死心的样子。 “特别的事?”我一阵沉吟,既然坚定了对伊诺儿的信念,我试图用更多的事实来证明伊诺儿的清白。 “也没别的了,在中国的大学里,能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捡记得清地说吧” 看样子,以陈浮为代表的F国人不把事情弄明白是决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即使回国了,说不定还是会拿这些无聊的事烦我,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都讲清楚。 我歪着脑袋,看着脚下如云朵般图案的精美地毯,忽然想起一些事来: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经常躺在草地上,看天上轻盈灵动的云” 身旁的两个人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然后她会跟我探讨很多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问题?”陈浮一幅迫切的样子 “对,比如说,她曾问我:人为什么会背叛,这似乎是地球上所有生物中,人所特有的属xìng;人为什么有组织且大规模的去研究如何毁灭人类本身,而对人体一知半解,尤其是大脑;人为什么会将文明进步建立在对地球的毁灭之上,而且认为理所应当,地球毁灭了文明还会有吗?类似的问题我至今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如果不是知道伊诺儿是学计算机的,我肯定会认为她是哲学系的” “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么意思”齐埃尔忍不住问道,陈浮也有些疑惑 “她曾经举例,比如人的衣食住行,人吃的东西,归根到底是从地球得来的,随着污染等的加剧,地球的土地和海洋营养层在逐渐消失,假如人以自足为标准,地球能养活人类1亿年,1亿年人类致力于进步,说不定能免于毁灭,但人善于奢侈浪费,那人类历史可能只有0.5亿年,文明没有达到底线,最终还将毁灭; 人穿的衣服,原料除去生物xìng的基本属于化学xìng的,生物xìng的归到地球营养层,而化学xìng物质又从哪里来----地球蕴藏的资源,而人的虚荣正加速地球资源的枯竭。 人的住房,就是将地球上的资源采掘出来加以处理最后出现一座高楼,但人却并不希望建筑寿命过于长久,而是以二三十年为标准,似乎为的就是推倒了重建,垃圾越来越多而采掘的资源却永远无法重建; 然后就是人的行,熙熙攘攘的汽车,那是什么,是钢铁,是石油,是地球的骨骼与血脉。古人说的‘敲骨伐髓’就是对现代人诸多浪费行为的贴切形容。 我还记得伊诺儿曾经问过我,是否觉得现在的人类文明像一辆高速路上只会挂一档的汽车,发动机转的很热闹,却跑不动路,那发动机就是当今的世界” 听完我一席话,陈浮和齐埃尔一言不发,整个厅堂里一片死寂,无尽的压抑与沉思将我们三个人包裹起来。 “如果伊诺儿小姐没死,我真希望能认识她,木先生,您很幸运。”陈浮忽然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等到后来我对他的经历有了更深的了解,我才知道,伊诺儿的几个问题确实深深触动了他。 “木先生,我能问一个小问题吗”齐埃尔也从沉思中回转过来 “请讲?” “那个被你坏了好事的许公子没有找你麻烦吗?”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问起这个 “有啊,但不知道算不算麻烦?”我想起那件事 “我与伊诺儿的关系被大家认定后,曾经遇到一次不算车祸的车祸。”陈浮刚收起的笔记又拿了出来,似乎很感兴趣。 “那天,我跟伊诺儿从学校北门出去,伊诺儿要去新开的超市帮我买鞋,那段时间我一直自嘲,自己是吃软饭的。刚走上马路,就听到后面有辆车似乎在跟着我们,等到我们横过马路的时候,后面的车突然加速,冲着我们就撞过来,我当时不及多想,等把伊诺儿推开,车已经来到我面前,我当时就闭目等死,结果你们猜猜” “不用猜,肯定您没死”齐埃尔狡猾的一笑。 “等我睁开眼,感觉脚面有些疼痛,看到有一块石子砸在我脚上,而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多大洞,也不知道那个施工队搞得豆腐渣工程,路面竟然塌陷了一块,往洞里看,那辆车正车头向下,车尾刚刚露出地面,崩起的一块石子正好砸在我脚上”说到这里,我哈哈大笑。 “后来呢”齐埃尔惊讶的瞪大双眼 “后来消防员把车里的人弄出来,听说直接就运往火葬场了,里面是四个人,就是那天被我打得几个家伙。至于许公子,我一直再没碰见过,听说出国了。” “木先生,谢谢您能与我们分享您的秘密,至少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隐私方面的,不知当不当讲” 陈浮又开始客气起来。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我发现一旦他讲话文绉绉的,一般没好事。 “你说吧,我能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 “那我就直说了,您跟伊诺儿的恋人关系发生到哪一步了” 我足足盯了陈浮5秒钟,没想到堂堂的少校会对这个感兴趣,我是已婚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就像问我与伊诺儿有没有同居。 “东方人的传统是根深蒂固的,至少对我而言。虽然伊诺儿租住在校外,但我们更接近柏拉图式的爱情,拥抱亲吻肯定是有的,但并未同居” 陈浮用手摸摸自己的耳垂,接着到: “那您是否接触过她身体的其他部位,比如说心脏” 我心里对这个家伙的动机有点怀疑,说什么接触心脏,女人的心脏藏在rǔ房下面,他干脆问我有没有摸过伊诺儿的rǔ房的了,说不定他下一个问题就问,“手感怎么样了”。这个色坯,我心中一阵嘀咕。 “没有,伊诺儿一年四季都穿着那件银色的连衣裙,所有连衣裙盖住的地方我都没有碰过”我说完,鼻子里还哼哼冷笑了两声 “你是说她一年四季都穿着一套衣服,你们在哪里读书?”我有些怀疑自己眼睛,因为我分明看到陈浮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竟然有一丝闪光。 “是,一年四季,而且是自始至终如此,我们母校在苏北,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活,贵国的苏北属于四季冷暖分明的北方” “对,这跟连衣裙有什么关系”,我随口答道,再看看齐埃尔惊讶的表情和陈浮炯炯的眼神,我呆住了。 第三章 江南逸事 古堡的夜深了,在异国的土地上,我久久难眠。 躺在三楼本属于伊诺儿的卧室里,高雅的古桌上,一点烛光跳动着,将旁边放着的精致像框拉出晃动的影子。像框里的我与伊诺儿靠在一起,身后是公园的游船。烛光中,仿佛浅浅微笑着的她正要向我倾诉,我多么希望她能从像框里走出来,像从前一样傍在我耳边,悄悄的告诉我答案。 半个小时前,我像石雕一样凝固在高背椅上,那么多年,我竟然从没有思考过,伊诺儿一身银色的连衣裙度过了数个春秋冬夏。 我本打算用“多套同款衣服、雇人清洗”来敷衍两个法国人,但他们的神情已经将答案写在脸上。 那一刻,就像时间静止了半分钟,然后陈浮开了口 “木先生,我想您可能同我们一样疑惑,刚刚听了您的经历,我不妨跟您jiāo流一下我的看法。”说着,他将笔记本翻到首页 “第一点,她第一次将你错认他人时说过一句话‘没想到能看到你,你终于看懂那本书了’这句话我想大胆的假设,她是见过那个人的,而且是本人,可能不是您所想的画像,后一句话,那本书是指什么,我猜测肯定不是一般的书,似乎读懂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 第二点,您所说的两本拳经相同,我有些疑问。相同有多种,比如完全相同,比如内容相同,但存在先后顺序,这一点可能对解开谜底有所帮助。 第三点,我怀疑您经历的那次死里逃生恐怕不是巧合(正是这一点果真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甚至还救了我一命) 第四点,我知道,那件银色的衣服已经在您手中,希望您能对其进行检测,如果不介意,我们愿意为您提供相关的设备和人员。” 说完,陈浮脸上写满了对那件衣服的迫切。 “你所提出的疑问等我回国后,一旦有答案我会告诉你,至于衣服,我相信我国有足够的技术能力给出一个结论,到时候我也会通知你们的。”我考虑了一下,回答说。 “那也好,不知道木先生是否在本国多逗留几天,或许我们能一起找到更多的线索”陈浮眼神里有些失望,但很快平静下来 “不必了,办完善后的手续,我准备明天就回国。伊诺儿在贵国的情况,我不会比你们知道得更多。相反,我回到国内,到她所说的江苏老家去,或许会有所收获,而且假如我能找到她的亲属,一切自然明了了。”我说完,陈浮和齐埃尔都微微点头。 “也好,明天让齐埃尔办理相关手续送您到机场,但希望我们今晚关于空难的讨论,您能够保密,毕竟全球的媒体都在关注。”陈浮显得有些疑虑 “好的,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我想纠正一下你的说法,我们刚才讨论的是伊诺儿而不是空难。你刚提出的几点疑问也是建立在‘伊诺儿是经历过几个世纪的神秘人’这样一个先入为主的猜测上的。假如你的猜测成立,那么我不认为一个能征服时间、曾视几代人的生死荣辱如过眼烟云的神秘智者,会无聊到跟一架飞机过不去。” 我的态度,让两个法国人出乎意料但又无法反驳。且不论伊诺儿的身份来历,任何人推断这样一个曾与我多年朝夕相处的恋人,会去毁掉一架飞机连同上面无辜的生命,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木先生,请不要介意,您说得有道理,我们也尊重你的看法,相信只要我们通力合作,伊诺儿小姐的迷题以及空难的起因都会弄清楚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浮很是诚恳。后来才知道他对中国人对原则的执著早就见怪不怪了。 之后,齐埃尔把我带到三楼的主卧,点亮蜡烛后就去了陈浮所在的客卧休息了。 就这样,朦朦胧胧之间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眼前有亮光一闪一闪的,睁开眼,却是湖水将清晨的阳光投shè进窗户,已然是第二日了。 接下来的行程十分简单,与陈浮jiāo换了联系方式后就与齐埃尔一起踏上归途,经过一晚上的相处,这个法国人一路上活跃了很多。到空难善后中心后,我找来了西蒙,让他拿来最后一份协议,让其在受益人条款处加了一句话“在未找到伊诺儿小姐其他法定继承人前,所有协议受益人暂定为木子易先生”。 当天晚上,我回到国内的家,齐齐已经做好了饭在等着我。等我将伊诺儿的遗嘱、几份协议和天价的古堡照片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吓坏了,没想到我出了一趟国,回来就变成千万富翁了。 躺在床上,我将所经历的原原本本告诉齐齐,跟她商量我要去江苏的事情。齐齐听完我的经历,也是一脸的惊讶和好奇。虽然对我有些不舍,但还是支持我前去,而公司的事情还仍然托付给小梁。 次日中午,我就踏上了常熟的土地。 常熟位于江苏省东南部,长江的西南岸,东倚上海,南邻苏州,西接无锡,北与南通隔江相望。 它依山傍水,古城坐落于虞山东南山麓,城外湖泊怀抱,城内琴川古运河纵贯南北。民居枕河而筑,小桥流水人家,街巷幽深静谧,至今仍保持明清时的格局,古典园林点缀其中,山水城园有机地融为一体。 因为伊诺儿的原因,我才对这个城市多少有些了解,但因为是第一次来,所以下了车,面对周围环聚的高楼大厦,多少有些不辨南北。 来之前,我曾经打电话给我母校,想查询档案里伊诺儿的准确地址,但奇怪的是,我的那位同学忙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我手中只有一张当年伊诺儿留给我的风景照,说就是她住的地方。 照片上右边的大部分是一个古宅。前面一排是禁闭的黑院门,院门上方是一个高出左右墙的突出飞檐;两侧是短墙,白墙皮,墙上也有瓦片覆盖;短墙两侧是两间房,一样的白墙深瓦。从照片角度看只能看到院子里是二层小楼的瓦片。 院门前就是有些泛黑的河堤,有一组台阶直通到河堤下,于水面平齐。古宅的倒影清晰的落在清澈的河水中(我当时不知道那究竟是河还是湖泊分叉)。 照片左边显示,古宅的左方不远处应该是一座石桥,门前的河水从桥下流过,虽然外表已经破败不堪,但仍然有人通行。 想一想要拿着这张照片去挨个对照,我的脑袋就有些晕晕的。好在曾听伊诺儿提起过一个叫铁琴的地方,希望能缩小我的查找范围。 坐上一辆出租车,司机问我去那里,我问他常熟有没有叫做铁琴的地方。司机显得很热心(事后跟一个当地的朋友谈起,才知道这家伙多收了我两倍的钱)。,一听就明白,说有个著名的景点,叫做铁琴铜剑楼。我当时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出发了。 就在我被转得头晕脑胀的时候,司机说“到了”,我就下了车,刚才在车上拿出照片给司机看,他直摇头,我只好去找当地人。 江南水乡,确实名不虚传,但走的满头大汗,问的口干舌燥的我却无暇顾及,不得不在一个小吃摊停了下来,吃了一碗8元的面,没想到口感极好,颇有些精力充沛、干劲十足,老板告诉我,脚下所在叫古里镇,吃的面叫蕈油面(音译,不知道对不对)。 所谓无巧不成书,我没想到接下来一碗面竟然会吃出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来。 我掏出钱包翻了半天,没找到零钱,只好拿出一百,让老板找,然后准备转身离开,一瞬间发现有人正盯着我,也就二十岁左右,瘦小枯干。 刚才我一回头,他就把目光移往别处。 等我走出百米,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因为那个人正坠着我。 这时,我已经走到镇中心,熙熙攘攘的人群,颇有些摩肩接踵的感觉。这时候,直觉告诉我,来人正急速向我右侧靠近,我暗自防备。 来人碰了我右边肩膀一下,然后一闪而过。只听“啪”一声,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刚才瞬间他左手已经被我右手捏住了穴道,刚夹到手的钱包又落回到我的裤袋里。我右手往后一带,这家伙不得不面向我,啪的一声响正是我左手抓住他另一支手腕的声音, “哎呀,小猴,好久不见啊”我故意大声说,路过的人都以为是朋友相见,也就不以为怪,因为我们两个正手拉着手,面对面。 “大哥,是我不对,有话好说”这家伙却也乖巧,从我拿他手腕的分寸就看出了苗头。 “跟我来” 我放开他右手,捏着他左手,转眼进了一个小巷,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一个垃圾桶旁,我放开了他 “大哥,是我瞎了眼,得罪了您老,念在出来混不容易的份上,希望能放小弟一马”长得跟猴子似的家伙虽然不停的罗嗦,但还老实,没有撒腿就跑贼吧。电子书,看来这小子江湖水吃的挺深。 “我要为难你,你还能站在这里?”我冷冷得说 “是,是,大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家伙倒也机灵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给你的好处费,我有事要问你”我从钱包里掏出两张钞票,伸到他面前。 “钱我不敢拿,不敢拿,您叫我瘦猴就行了”这小子连忙摆手,我没想到这家伙名字竟然真与猴沾边。 “让你拿,你就拿着,办成办不成都是你的”我一皱眉,那家伙乖乖接过去,满脸堆笑,等着我发话 “是这样,我在找一个地方,就在古里镇,只有一张照片,你看看能不能认得”说这,我把那张照片递给他。 瘦猴双手接过,仔细端详了半天,最后摸摸后脑勺,边递照片边掏出那200元钱,对我说“大哥,小弟太笨,这个地方我真不知道。您是明白人,我们这一行有时被条子追,穿街过巷确实少不了的,但这照片应该是有年头了,因为现在搞规划,肯定找不到那座破石桥了,所以我感觉见过,但想不起来是哪里,钱我不敢收。” “好了,既然这样那没你的事儿了,少罗嗦,钱拿走,滚吧”我接过照片,冲他挥挥手,径直走了出去。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瘦猴忙不迭的消失在小巷里。 后来,我跟齐齐讲起捉贼的事,齐齐笑我,说我们李家“骨子里就是走江湖的料” 但当时的我是一脸的郁闷,本来以为找到了门路,结果却是个没用的笨贼。 随后,我尽量往老人堆里扎,瘦猴说得对,一规划古桥肯定没了,大约只有老人们才能记得清楚。 想法是正确的,但落实起来难,因为老人们的常熟话太折磨我的神经了。就在我脑袋嗡嗡响了半个小时之后,感觉有人正站在我身后,看地上的阳光拉出的影子,那家伙举着手在我背上,颇有些yù拍又止的意思。 我一回头,很是惊讶,因为是个熟人。 瘦猴 “大哥,真是你,可找到你了”瘦猴一脸的油汗,看来没少跑路。 “怎么?”我心里隐隐感觉一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希望 “您要找的地方,我一个兄弟知道,我刚刚碰到他,跟他一说起,他就让我来找您”瘦猴一幅邀功的嘴脸 “带路”我按捺住心底的欣喜 “不过,…………”瘦猴话说了半截 “别嗦,有话说” “那个兄弟说,最近手头有点紧…………..”瘦猴竟然也会显得不好意思 “事办成了,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快走”我有些不耐烦。 不久,在一个小巷里,找到了那个叫“白蛇”的家伙,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是个瘾君子。但这家伙确实有些能耐,看了我的照片,谈好了价钱,二话不说就真像蛇一样,七拐八拐找到了地方。 两个人拿到期望的报酬,一晃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而我也终于找到了伊诺儿照片上的家。 我眼前的建筑,几乎跟照片上一模一样,门前的一对石雕证明了它的悠久,只是原来有石桥的地方已经拆除了。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整栋建筑保存的异常完好,甚至墙体某些地方还可以看出不久前新刷过的痕迹,我心里一阵兴奋,这至少说明有人照看这栋古宅。 “咚、咚”我叩响了黑色大门上的铜扣,不知道这门是什么材料做的,声音及其清脆,甚至能听到在院子里的回响。 不久,我欣喜的听到有拖沓、拖沓的脚步声走到门后,一个老人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你找谁啊” “老人家,打扰了,请问这里是伊家吗”我恭敬的回答 “什么伊家,不知道”我听这话,心中一凉,但还存一丝侥幸 “老人家,我这里有一张这座宅子的照片,原来还有一座石桥,麻烦您看看” “照片?”老人似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慢慢将门打开一条缝,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一只满是皱褶的手。 我赶紧把照片放到老人手中,老人把手缩回去,又关上了门。然后我只听到拖沓、拖沓的声音竟然从门口离开了。 “老人家,老人家……”我有些急了,这老头看看也就罢了,怎么还拿走了,我真担心地方没找到再把照片给丢了 似乎我焦急的声音起了作用,我听到老人拖沓的脚步声又走了回来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门内的老人问,语气似乎没那么冷漠了。 “我叫木子易,外地来的”我赶紧回答 门终于又缓缓的开了,我看到了老人的面容,灰白的头发,方脸,浓浓的眉毛也已变成了灰白色,虽然有了老人斑,但红润的肤色却显得老人精神矍铄。最让人敬佩的是老人竟然有一口好牙。 老人正举着照片对我上下打量,我这才发现,老人手里是两张照片,下面是我的,上面一张不知是什么。 “像,像,真像,就是好象胖了些,应该是了”听老人嘴里嘀咕着 “看来真是你了,小伙子,进来吧!”老人边说边将两扇门全打开,放我进去。等我走进院子,回头看时才发现,老人两只手正忙着关门,用来打量了我半天的照片竟然是放在古堡的那张公园照,怪不得老人说我胖了。 老人转过身招呼我时,我正盯着院子里的那口古井。院落很大,在一侧有一个假山,假山后面种了些翠竹,假山前面是一块珊瑚礁样的奇石,仔细一看才发现中间有一个大圆孔,如果不是圆孔壁上被井绳磨出的凹槽,我无法联想到那是一口古井。 老人把我让进院门左手的屋子,屋子停宽敞,但看摆设很明显都是有年头的东西了。最里面横着一个屏风,隐约看到后面摆着一张床。老人给我一把藤椅,然后就翻箱倒柜的忙碌起来。 我以为老人在找茶叶之类的要招待我,赶忙说 “老人家,不用麻烦,还没请教你贵姓呢” “小木,你先坐,我正找钥匙呢,人老了,记不住了” 我莞尔一笑,静候着老人忙碌。 没多久,老人终于打开了那栋二层建筑的门,我也坐进了古色古香、颇具诗书风韵的客厅里。 老人将热水冲进一个极精致的紫砂壶,便盖上了盖子,我还纳闷老人是不是忘记加茶叶。没想到壶中倒出的茶水还没有落进茶杯,我就已经闻到了茶叶的特有的清香。 后来一个古玩界的朋友告诉我,这把壶应该是多年的老古董了,因为使用的人太多,才导致内壁出现一层厚厚的茶垢,不加茶叶也出茶水,属于有价无市的宝贝。 当时老人看着我的表情,哈哈大笑: “小木啊,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屋里可都是宝贝啊” 听老人的口气,似乎对我很熟悉的样子, “还没请教您老贵姓呢?” “我姓王,你叫我老王就行了,伊小姐也这样叫我”,一听这话,我肯定来对了地方。 “今年您高寿啊?”我尽量显得礼貌些 “75了,埋了大半截的人了”老人很爽朗 “您跟伊诺儿家是什么关系” “仆人,已经有好几辈子了” 我心头一震,没想到如今还有“仆人”这种说法,也不及多想,接着道: “伊诺儿在常熟还有其他亲戚朋友吗?” “没有”老人很肯定,接着说 “我们几辈子都有人住在那儿”,老人拿手指指院门两侧的两间房 “这里虽然是伊家的宅子,但伊家的人并不在这里久住,据我祖上说,似乎未出阁、就是没嫁人的伊家小姐才会偶尔来住一段时间。” “除了伊诺儿,您见过伊家的其他人吗?”我继续问 老人用嘴抿了一下茶 “我没见过,但我父亲见过,应该是四十多年前,正闹文革,那时候住进来的伊小姐是穿一身军装的,按辈份算应该是现在小姐的姑姑。” “是这样”我一阵沉吟,脑袋里乱成一团 “是伊小姐让你来的吧,她上次走的时候跟我说过,说等你来了,我就把宅子jiāo给你。如果你愿意让我住在这里呢,我就继续帮着照看宅子。” 老人见我不语,自己唠叨起来。 “伊诺儿回来过,什么时候?”我一听这话,立刻激动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心中狂喜不已,如果她没死,那一切谜团都可以揭开了。 老人被我吓得一哆嗦,茶碗差点掉到地上。 “年轻人,就是xìng急,小姐上次回来都是5年前的事了” 我沸腾的心顿时冷却下来,这时候猛然想起伊诺儿毕业时留给我信,说“五年后的今天,你将会得到属于你的礼物”,算算日子,正是今天,不知道冥冥之中是否真有天意。 “小姐现在好吗,你们结婚了吗?”老人用询问的目光盯着我 “老人家,伊诺儿已经不在了,她在前段时间的那场空难中失踪了”,我的声音不自禁的有些哀伤,虽然颇多犹豫,但还是决定将消息告诉老人,毕竟他也算是伊诺儿的亲人。 “放心吧,小木,小姐肯定没事儿的,你在这里等着,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老人的话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老人会表现得十分悲伤,却没想到是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 “您老怎么知道的”我凝视着眼前的老人,那苍老的岁月里肯定有很多秘密。 “小姐的祖上可是仙人”老人悠悠的说,“怎么,你不知道”,老人惊讶得看着我。 “仙人”,我感到脑袋有些不够用了,这传说中的存在竟然跟伊诺儿挂上了钩。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的”我一脸的虔诚,端起壶为老人添上茶。 “你跟小姐的关系,告诉你也无妨。”老人们可能都喜欢谈古说今,很快我就知道了老人的故事。 原来,老人姓王,叫王昌来。 往前推百十年,也就是清朝末年的时候,王姓祖先在常熟卖点心,我暂且叫他王老伯,常熟现在的一大特产就与他有关。 那年闹太平军,很多人逃难到常熟,王老伯心地善良,虽然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但看到疾苦、尤其是饿得哇哇叫的孩子还是于心不忍,时常接济。 有一次,一个衣着光鲜的漂亮姑娘却带着一群灾民的孩子路过王老伯的铺面,孩子们见了点心迈不动腿,那个小姐似乎没带银两,哄了这个,哄不了那个。这时镇上的花花太岁正从远处过来,王老伯一是可怜孩子,二是担心姑娘落到地痞眼中不得善果,一咬牙把铺上的点心都分给了孩子们,这群孩子乖乖的跟在姑娘身后离开了,那个姑娘也算躲过了一劫。 后来发生的故事,现在的常熟人都耳熟能详,大体意思是: 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的部队打到常熟,一路上开仓放粮,救济穷人。王老伯分了粮,保住了他苦心经营的一点家业,又做起糕点。。 同治年间,清军从江南大营出动,要大举进攻驻守常熟的太平军。为防御清军进攻,太平军在虞山东岭修筑军事设施,工程浩大。当时老百姓纷去犒劳太平军。这消息被王老伯知道后,和家人一商量,决定连夜做糕点,第二天挑去慰问。 全家都忙碌起来,连几岁的小儿子也在旁边帮忙,胡乱捏起糕来,说:“爹,把这个也送给太平军叔叔。”王老伯一看,见儿子捏的糕两头大,中间小,像个元宝,猛然想起山歌里唱的词儿,说道:“好好,太平军一到,穷人拿元宝。我看今天就改改样子,就做这个元宝糕吧!”于是,全家人忙了整整一宵,做了几千个元宝糕。 天蒙蒙亮,王老伯就挑起担子往石营跑。到了工地,歇下担子,一看石营好大气派,黄石垒起的天然屏障,借山势蜿蜒伸展,把军营封得严严实实,内部工程已经竣工,几千军士正在外围忙碌着。王老伯元宝糕成双成对地送到军士手中。大家吃着这奇形怪状的糕,实在好吃,正想问这是什么糕,王老伯却不见了。 原来,王老伯出于好奇,一溜烟跑进了石营,想看个究竟,殊不知这是军事秘密,何况里面七转八弯,像个迷魂阵,外人进得去,出不来。王老伯在里面转悠了一会,九死一生,就在危难之际,王老伯高歌一曲,引起了守营军士的注意,被领了出来,并禀报了将官,将官又逐级禀报到忠王李秀成处。幸亏李秀成明察秋毫,听了王老伯的讲述,免了他擅闯军营的死罪,把他放了。 不久清兵攻常熟,太平军退守石营,清兵久攻不下,便想找个了解石营地形的人,有个地痞出卖了王老伯,说只有他进了石营,必然知内情。清兵把王老伯抓到山下,要他说出石营真实情况。但王老伯感激李秀成的恩情,清兵百般拷打,也不屈服。 在与太平军决战前,清军对王老伯说:“只要你说一句官兵胜、长毛败,就饶你不死。”(长毛就是太平军)王老伯突然开了口,大声说:“太平军定胜,清妖必败!”清兵老羞成怒,就下了dú手,杀死了王老伯。 这次决战,太平军果然打了大胜仗。为了纪念王老伯,百姓把他做的元宝形状的糕点就叫做定胜糕。 这就是常熟定胜糕的来历。 但王家又怎么成为伊家奴仆的呢? 这就与王家世代相传的秘闻有关。 据老人说,当初先祖王老伯所以能从石营中出来,并不是因为唱了一首歌,那只是守营的军士在掩盖自己的过失。按祖上的说法,危难之时,是一个姑娘突然出现,一言不发把王老伯领出了营门,然后就消失了,王老伯在出营门的时候被看营门的军士给发现了,所以才被带到忠王面前,老人把经历一讲,没想到李秀成二话不说就把他给放了。 自此,王老伯感激李秀成的不杀之恩,后来找人画了李秀成的像,立了生祠,嘱咐后人牢记恩情。 而结局也不是传说那样遭了dú手,王老伯根本没死,王家的子孙都知道。据王老伯对后人讲,一个清兵刀刚举起,突然一块大石从天而降,将王老伯和清兵压在石下,眼见石下红白相间,两个人肯定不活了,清军也就不再理会。 王老伯当时感觉眼前一黑,接着一亮,仿佛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蓝宝石里,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王老伯没见过什么宝贝,只听人说,宝石是有好多面,还闪闪放光。不知过了多久,蓝光一灭,老人再睁开眼看,自己正站在那块大石头后面,而石头前方站着一个曼妙的身影,转过身,王老伯恍然大悟,正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漂亮姑娘,老人福至心头,知道是遇到了仙人,救了自己两次,纳头就拜。那仙女也不答话,王老伯紧随其后,离开了自己原来的地方,到了现在的伊家古宅。 仙女指指院门两侧的房间,示意王老伯住下来,王老伯欣然领命。次日去街上一打听,竟然已经过去五年有余,而城中都以为王老汉已死,再加上清军收复了常熟,王老伯更不敢暴露身份,于是自愿在古宅做了一年仆人。 第二年,那仙人突然开口,告诉王老伯她要远行,给了许多财物,让王老伯回家。老人感激地老泪纵横,发誓即便归家,自己的后世子孙也会秉承其志,世代为古宅主人仆从,不论主人在与不在,照看好宅院。 之后王老伯的儿子有幸得知仙人姓伊,于是古宅才有了名号。 这样才有了今天的王昌来老汉,承继祖制在这里照看。 等老人讲完故事,我嘴里不说,但心里半信半疑,毕竟故老相传的鬼神之事,都是查无实据的。 “老人家,您觉得真有仙人吗”我当时忍不住问道 “那当然,要不然我这几十年呆在这里干什么”老人似乎听出了我的怀疑,口气有些不善 “你如果不信,跟我来,我带你去看我祖上为忠王立的祠”老人有些激动,不由分说,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我一时不好推托,再者也有些好奇,紧跟着老人就出了客厅,却是到了院门另一侧的右侧房屋。 老人推开门,里面摆着两张供桌,正面的大桌上,供牌上写着 “恩主伊仙人”,靠里的侧面小供桌上是一幅穿着太平军王爵服饰的年轻将领半身画像,看纸质确实年代久远,画像上人相貌威武,气态凝重,剑眉,大眼,隆鼻,国字脸。 我盯着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像,端详了足有半分钟,总感觉这人面熟,似曾相识。 老人指了指大供桌,又指了指画像,说:“年轻人,看到没有,这都是我的先祖留下的,距今百十年了,你看那画像,那就是忠王。如果没见过,怎会知道忠王的仪容。” “是,是,看来您老讲的果真确有其事”我忙不迭的答应。 却见老人目不转睛的盯住我的脸,yù言又止,却又摇摇头。然后关上了门,重新回到客厅。 当晚,老人执意让我古宅留宿,见老人虽年事已高似乎仍要盘炉起灶招待我,心中不忍,就走去街上小铺,买了两素一荤的小菜,一瓶桂花酒,一只叫花鸡,带回古宅与老人共饮。 老人颇为高兴,谈论间反复问起:古宅jiāo给我后,是否还要他留下。看老人言辞间对古宅很是不舍。所以就告诉他,我也不在这里久住,还需要他继续照应,特别是伊诺儿万一回来,也好有人在。老人这才心中的石头落了地,结果酩酊大醉,被我背回住处。 在二楼卧室,我无暇关注一屋子的琳琅满目、古迹书画,就早早的关了灯,辗转反侧,始终似睡非睡之间。 忽然,我猛地清醒,因为楼下的门轻轻响了一声,似乎有人非请自入。正值午夜时分,来人恐非善类。 我轻轻的穿上鞋,走到楼梯口,耳贴地板静听其变。 听声音,楼下是两个人,一阵轻微的嘻嗦之声,似乎正从墙上取下什么东西,然后脚步声离去,门轻轻关上。 我轻轻下楼,看两道身影蹑手蹑脚正翻墙出去,我有些好奇,于是就尾随其后。 两个人左拐右绕,在一个废品回收站内停了下来,一晃而入,之后铁皮屋里灯亮了。 我看了一下左右,然后隐身窗下,房中人一张口,我就知道是谁了,正是白天的“瘦猴”“白蛇”。 “王哥,你怎么看也不看是什么,拿了就走啊”是瘦猴的声音,原来吸bái fěn的家伙也姓王 “你懂个屁,宅子里哪一样东西拿出来,都够咱们吃一辈子的,再说白天那家伙就住在楼上” “真的?”瘦猴有些怀疑 “我祖上世代住在那里,这还有错,要不是家里那帮老东西死活不让,我早拿出来卖了”白蛇似乎还颇有些惋惜 “那你现在怎么拿出来了”瘦猴道 “不拿,不拿连汤都没了。几年前就听老头子念叨,说宅子已经给了别人了,也不知道新主人还让不让他留下。今天那家伙,我估计八成就是来取宅子的。” 听到这里,我依然明白,叫白蛇的家伙肯定是老王家的不肖子孙。 “那,我现在去那里”瘦猴道 “直接去翁叔那儿,翁叔识货,场面也大,他那里白天歇业,晚上开门” 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就出了门,我也想知道伊宅的价值,开始还担心他们如果搭车去,我还真跟不上他们。 还好,似乎叫翁叔的离这里不远,两个家伙一个脚前一个脚后,又往巷子里钻。 跟了大约有20多分钟,夜幕里,我隐约看到远处似乎有一座建筑的轮廓,灵光一闪,我知道那就是白天见过的铁琴铜剑楼。 一个院子的门开着,里面亮着灯,瘦猴两个径直走了进去。我转到房后,一跃而起,借助巷子的夹道,攀上了房顶,翻开一个瓦片,侧耳倾听。这一耽误,下面的声音难免听不全。 “东西是好东西,但我不能收,我劝你们从那里拿得放回那里去。”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得说。 “翁叔,您老识货,给个价就是您的了。这是正道上来的,有个家伙不识货,搬家的时候丢垃圾桶里,被我们给掏来的。”是白蛇的声音 “放屁,敢跟我打马虎眼,赶紧放回去。老王头没告诉过你,宅子里的东西饿死都不能拿”低沉的声音有些气愤。 “翁叔,您既然全知道就收了吧…….”瘦猴声音有些颤,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收,说的轻巧。莫说常熟,整个苏州、整个江苏做我们这一行的,对宅子里的东西都一清二楚,你去问问,那个敢收?” 趴在房顶上的我一听这话,心中一怔,没想到一个伊宅竟然震慑着诺大的江湖。 第四章 江湖 4 虽然经过良好的教育,周围有一帮朋友和生意,这些都提醒我,自己已经是一个都市人了。 但从我祖辈留下的经验里,我却清楚地知道所谓的江湖是真切的、残酷的、无处不在的。 独没想到,前女友伊诺儿一纸书信上的寥寥数语,却让我一脚踏进了江湖。 当时,房顶上的我只是愣了一下,因为下面还有话说 “回去打听打听,二十年前的苏杭十八帮是怎么被一夜dàng平的,还有前几年的苏州仙林湾。你们走吧,东西放回去。”姓翁的毅然下了逐客令。 “是、是,翁叔我们听您的”白蛇和瘦猴连忙答应。 我知道两个人要走,赶紧把瓦片轻轻放回,从房顶上轻轻到了地面,事情既然平息,也不做逗留,沿着来路就返回伊宅。 轻轻的越过围墙,隐约听到侧房里老王头山响的鼾声,微微一笑,就上了二楼。 我已然明白这样一个老人守着一座宝库却可以安然入睡的原因,心中释然,不作它想,竟然一下就睡着了。 “老伯、老伯,我是杨三,快开门”,第二天早上,我被楼下的粗豪的叫门声吵醒了。看看表,8点钟的样子,没想到一觉睡到大天亮。 来人呼喊了好多遍,才听到老王拖沓、拖沓的脚步响起,不知道老人昨晚的酒力过了没有 “杨三,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小点声,楼上有客人”看来老人与来人极熟 “什么客人?”来人语气很惊讶 “小姐的那个朋友”老人答道 “怎么还真来了”听起来似乎很出他的意料 “你小子大清早跑来干什么?”一阵门响,显然叫杨三的人已经进了院子 “无事不登三宝殿,老伯,你去看看,屋里少什么东西了没有?”杨三问 “少东西?有我看着能少什么东西?”老王有些不乐意 “老伯,请您就帮忙给看看,我也好回去jiāo差!”杨三看起来对老人也无可奈何。 “你小子,知道规矩吧,院里等着,我就不请你进去了”老人真就进了屋,脚步声拖沓、拖沓先在一层后来疾步走上二楼,见我已经站在楼梯口,也不答话,就围着屋里转了一圈,一幅很匆忙的样子就下了楼。 “杨三、杨三,画丢了,一楼那幅垂钓图不见了,就是左数第三张”,老人焦急的冲院子里的人喊,听声音老人似乎还被绊了一下。 “还以为放回来了,老伯,别急,别急,过两天就找回来了。”杨三说。 这时我已经下了楼,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大约40来岁,大脸盘,络腮胡,粗重的眉毛,在左脸颊上有一道斜着的疤痕,一双大眼圆睁,脸如果再黑些,颇有些三国张飞的神韵。 杨三见我从屋里出来,上下打量我几眼,冲我拱拱手,算是致意,我也微笑回礼。 老王却已然等不及,伸出两手就把杨三往门外推,边推边嚷嚷: “别站着了,快去,快去找啊” “老伯,我还没来的及跟这位兄弟打个招呼呢,你怎么就赶我走啊”杨三一阵牢骚 “今后有的是时间,东西可不等人,说不定都已经出了苏州了,到时候你也跟着倒霉,快去,快去…..”老人有些急了 “好好,这位兄弟,我叫杨三,回头请你喝酒啊”杨三被推着边往外走边回头冲我远远嚷嚷,院门上的土都被他震的簌簌往下掉。 我随口答应着,对这个莽大汉却颇有好感。 老人返回身来,才跟我说一楼昨晚丢了一张画,听口气对自己喝醉了酒还颇为自责。老人显然不知道是他家的内贼,我也不说破。 没想到老人只是发了几句牢骚,说了一通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之类的话就不再谈论失窃的事,这反而让我有些奇怪。 于是就问“老人家,您不担心画找不回来?” “放心吧,我还没起床,杨三就知道丢东西了,那基本上就有谱了,东西又不是头一回丢,次次都能找回来。”老人显得信心十足。 “过去也丢过?” “丢过,我记得的就有两次,加上这次是第三次。第一次是20年前,第二次就是前几年” “那杨三是什么人” “是杨家人,跟他爸一样,都是属夜猫子的,上门就没好事,肯定丢东西,20年前那次,就是他爸来敲得门。” 老人故意颠倒了因果关系。 “这个杨家是….” “跟我们老王家一样,都是伊家的仆人” 我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又出来一家仆人 “他们家是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问他们也不说,反正宅子一有事他们就会来”老人摇摇头,一脸的平静。 吃过了早餐,我在宅子里转了一圈,老人劝我稍安勿躁,在这里多住几天,或许能等到伊诺儿,但我心里是明白的。 忽然,我想起老王讲过的那块砸死清兵救了王老伯的巨石,顺便问了一句还在不在,出乎意料,老王说不仅还在,而且还被圈起来当文物放着。 经过老人指点,我找到了那个地方。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巨石阿,简直就是一座飞来峰阿 直径差不多十米,高也不止十五米,这还不算砸进土里的部分,外表已经风化的没了棱角,看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纺锤体。 如果真像老王头说的,只怕这家伙砸死了不止一个清兵。怪不得当时都以为王老伯有死无生了。 看了半个多钟头,只知道这块巨石绝不是常熟本地的,因为上面旅游局挂了个小牌,特意注明了的,也算是招徕游客的一大噱头。 中午买了几个小菜就回去了,既然没有其他进展,我就打算跟老王吃顿饭,回到齐齐身边去了。 刚吃到一半,我正准备张口,就听到有人叫门 “爹、爹,开门,我是王喜,家里出事了”听声音是王老汉的儿子 我看老王腿脚不便,就抢着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人,相貌跟老王差不多,也是一脸忠厚,看到我不由得愣在门外。 “老伯在里面”我赶紧说。 “爹,爹”叫王喜的三两步就进了院门,老王也正站到院子里。 “怎么了,咋咋呼呼的。”老人一皱眉 “王春闯大祸了”王喜焦急的说 “这个小兔崽子,不务正业,我就知道早晚出事,别急,慢慢说”老人道 “刚才,瘦猴跑来告诉我,王春手指被人砍去了一个,正在医院呢” “惹到谁了这是”老王有些着急了 “我问了瘦猴半天才知道,他们俩昨晚把宅子里的一张画偷出去抵债了,中午两个人被堵到屋里,砍掉了王春一个指头,并留下话,明天不还回画就把王春和瘦猴两个削chéng rén棍!” 我在旁边一听就明白了,弄了半天昨晚两个家伙在姓翁那里碰了壁,根本没回去,似乎是给某个人抵了债了,话说回来,追画的人也够狠,“人棍”是过去江湖上的一种极刑,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砍掉人的四肢,还不如死了痛快。 “这个小畜生,我提着耳朵告诉他,宅子里的东西动不得,终于弄出事来了。画呢,快叫他jiāo回来。”老人气愤不已 “要能拿回来,我就不这么急了”王喜眼里含泪 “画呢,小畜生弄那去了,可别有个三长两短,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就等着被人家砍吧”老王气的一跺脚 “瘦猴说,王春借了青虎5万元的高利贷,利滚利已经到7万了,所以一大早把画抵给了青虎,拿不回来了”王喜眼泪都掉下来了 “真是个畜生,那幅画是无价之宝,7万就给卖了,这不是卖画这是…..这是…..卖命啊,快凑钱,把画赎回来”老王急得有些结巴了 “可现在我们去那里找这么多钱,明天拿不回来,王春就….就…..” “畜生、畜生,死了就省心了,可那幅画…….唉”老王头眼前一黑,向后就倒,我赶紧扶住,王喜也赶紧拍胸捶背。 “老伯,醒醒,别急,我有钱,我有,我们一起先去把画赎回来。”我一看情况,赶紧把事情揽过来,毕竟老王家几代人在伊宅任劳任怨不容易,再加上伊诺儿留给我了不少钱。 转醒的老王嘴里连说“这怎么好,这怎么好,不行,这不行。” 王喜眼睛放光,“爹、、爹…..” “就算您先借我的,今后再慢慢还”我加重了语气。 毕竟骨ròu相连,老王和儿子一看情况,也就不再推托,立刻就要起身。 出发前老王先让王喜给一个叫老祝的打电话,把事情一说,让他务必同去青虎那里一趟。 锁好门,我们就上路了。 在路上,我问青虎是什么人。原来青虎是这一带有名的黑社会头目,手下养了几百号人,黄赌dú没有他不敢干的。由于年轻、够狠,几乎独霸了本地四分之一的地盘。听说这家伙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暗地里想要把他的大哥大B取而代之。但因为大B非等闲人物,他弟弟就控制着另外四分之一的地盘,再加上本地另外一半的地盘还控制在别的帮派手中,所以青虎一直没敢轻举妄动。 而刚才电话里约的人就是青虎的父亲,祝飚,一个退隐了的老江湖,似乎跟老王很熟,但听王喜的意思,即使祝飚到场,这张画能否赎回来都难说。 不久,我们一行三人就到了一座酒店的大厅里,酒店的二楼和三楼的娱乐场所都是青虎的场子,所以青虎就在酒店的4楼独占了一间房。 在厅里等了一会儿,祝飚就到了,老头60来岁,个头不高,小平头,啤酒肚,手腕上戴着一串大大的佛珠,从外表看,外人很难想象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一号人物。 酒店的人看来对祝飚熟极,纷纷打招呼。老王和王喜站起来赶紧迎上去,把事情又一讲,对我也没多做介绍,只说是个亲戚,祝飚在前,我们在后,四个人就上了楼。 我远远看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间豪华客房的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就知道肯定是祝青虎的地方。见祝飚过来,一个赶紧敲敲门,伸进脑袋,看来是知会里面的人。 两旁的小子跟祝飚打个招呼,就推开了门。我还在门外,就听到里面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怎么又来了?”语气里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是你爹,怎么不能来了”祝飚有些不高兴。 等我最后进门一看,房间挺大,里外两进,屋里有三个人,两女一男,男的就是祝青虎了,三十五、六岁,满身的横ròu,小眼睛,酒糟鼻,一张驴脸,正坐在一个玻璃茶几后面的沙发上。一个衣着暴露的女的正站起来给他取啤酒,这家伙甩手一把掌就打在女的滚圆的屁股上,那女的浪叫一声,不知道几真几假。另一个女的正从卧房出来,跟没穿衣服也差不了多少,竟然还自顾自的整理内衣,然后一屁股坐在青虎怀里。 “那你们几位是….”青虎也不抬头,就拿眼睛瞟了一眼 “虎哥,我们是王春家的人,想把他抵押给你的东西赎回去”王喜对青虎有点怯,声音有点打颤 “王春,王春是谁”驴脸有些不解 “就是跟瘦猴混在一起的”王喜赶紧说 “你是说那个…那个…..对,白蛇是吧”驴脑袋费了半天劲似乎才想起来。 “对,对,我们来把他押给你的那幅画赎回去”王喜道 “好啊,钱带来了吗”青虎一口答应,王喜一听喜出望外,连旁边站着的老王和祝飚都跟着高兴,没想到这事没费多少力气就成了。 “带了,带了”王喜赶紧把我在来的路上从银行取出的钱从怀里掏出来。 “虎哥,您点点!” 祝青虎眼睛一抬,拿手一摸桌上的钱,头一歪,嘴一咧,崩出一句话来 “怎么,就这点?” “是啊,虎哥,王春不是借您5万大头钱吗,连本带利总共不是7万嘛,都齐了,”王喜有点不明白。 “齐了,谁说齐了,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祝青虎把眼睛一瞪。 他一张嘴,屋里的我们几个就知道事情要坏。老王赶紧拉拉祝飚的袖子,祝飚开口了 “青虎,差不多就行了,王春的爷爷,你王伯和我是多年的jiāo情,大家乡里乡亲的,你看,就把东西给他们吧!” “是啊,虎哥,您抬抬手,我们就过去了。”王喜也哀求道。 “你别瞎掺和,我的事你少管,知道什么啊就攀jiāo情。生意就是生意,别谈什么抬太不抬手的屁话。”祝青虎前一句话是跟他爹说的,后一句是说王喜。 “7万我们都拿齐了,你凭什么不还我们东西?”老王一直没说话,这时真忍不住了。 “凭什么?”青虎yīn阳怪气,“你孙子拿东西来还我的债,就相当于我从他手里买的。现在东西是我的,你们要从我手里买,那就要看给什么价,都是明白人,七万太少了,那东西看一眼都不够。” 青虎伸出手拍拍茶几上的钱,三角眼一翻全是白眼球。 “虎哥,求求您了,我们家王春等着画救命呢?实不相瞒,那个畜牲是从我爹那座宅子里偷出来的。上午就有人把王春的指头给剪了,还留下话,说不还回画就把王春做人棍。”王喜泪花涌动,就差给青虎跪下了 “老哥,是真的?”祝飚睁大了眼,看来王喜电话里没提这一节,王老汉无奈点点头。 “你别拿这一套来骗我,还人棍?什么年代了,还拿来吓人!”祝青虎又是一阵冷笑 “虎哥,不信您看,这是来人留下的”说着王喜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东西放在桌上。 我仔细一看,却是一个铁质的短箭,通体青光,长度不超过人的手掌,前半部分一根筷子粗细,顶一个锋利的箭头,后半部分像一片狭长的柳叶,中间有个凹槽。 “柳叶连环弩!”祝飚一看不仅惊叫出声,而祝青虎则是一脸不知所谓。 “青虎,把钱收下,快把东西让你王伯带回去,这画留不得!”祝飚是老江湖,赶紧劝他儿子 “凭什么?这么个破东西就把你吓成这样?” 青虎把箭随手抄起来,啪的一声甩出去,刚好钉在对面冰箱门上,整个前半部分都钻了进去,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你个浑小子,真死活不知”,祝飚赶紧过去,把柳叶箭拔下来托在手里,边讲: “古宅不可动,这是道上传了几辈子的规矩。二十年前,苏杭十八帮联手独霸苏杭两地,那时候你还小,没见识过他们的威风。知道古宅值钱的东西多,犯了规矩奇Qīsuū.сom书,趁着那年学生闹学潮,半夜闯进了宅子,打昏当时看宅子的人,就是你王伯的父亲,把值钱的东西抢了个光。结果没过三天,所有十八帮坐前四把jiāo椅的头目总共72个全被人杀个精光,凡帮里有兄弟为大哥报仇强出头的,又一次死个干净,总共90具尸体,死法一样,脑门钉着一枚柳叶箭,没想到事隔多年,这箭又出现了。” “二十年前的老皇历现在还拿出来吓人!吓鬼去吧,什么时代了,还玩儿弩?真有人敢来,我一qiāng一个,打他们个满面桃花开!反正东西在我这,谁想要都要拿钱来。”青虎一幅满不在乎。 “你个浑小子,怎么就不知死活呢”祝飚急了 “我早说了,我的事你少管,我死了又不用你收尸,回家看好我儿子,就绝不了后”祝青虎也烦了,外面两个家伙听到动静,走了进来。 “你们听听,听听,这是句人话吗,你个小畜牲,你就抱着那幅画等死吧你” 祝飚气的几乎吐血,扬起手就要动粗,后面一个大汉赶紧抱住, “送回去,把他送回去”青虎冲着手下吼,然后一个大汉就拉着老祝离开了,楼道里还不时传出谩骂声。 “老伯,我们也走吧”我一看状况,知已经事无转机。老王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王喜凑到青虎面前的玻璃钢茶几,伸手想把钱拿回来,结果被青虎把手给拨开了 “钱不慌拿,要不先放我这,等凑够了余数拿过来,我肯定把东西给你”这家伙一幅无赖嘴脸 “你、、、、你……”老王一听这话,差点没昏过去。 我一看不妙,两步走到茶几前,手往茶几上一按,往前一滑就按住了钱袋 “对不起,钱是我借得,事不成我要拿回来,别坏了规矩”我一脸平静,盯着眼前的饿狼。 祝青虎没想到有这一出,抬手就要抓钱袋,我早运足底气,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在玻璃钢的茶几上,钱袋被震的腾空而起,我一伸手抓住装到口袋里。 这时候祝青虎为了抓跳起来的钱袋也站了起来,刚要发飚,只听先是“喀吧”一声,接着又是“哐当”最后是一个女人“啊”的一声尖叫。把这家伙连同站在门口的另一个手下给吓愣了。 我一拉惊呆的王喜,架着气坏的老王转身就立刻离开了。 我那一巴掌下去,祝青虎厚厚的玻璃钢茶几立时就“喀吧”一声从中间震断了,接着“哐当”一声那是整个茶几两边向中间倒,最后彻底趴在地上,至于女人的尖叫可能是吓得,也可能是被趴倒的茶几砸了脚。总之我露的这一手把祝青虎给镇住了,以至于我们走出老远也没见派人来追。 回到老宅,已经是下午了,老王父子两个愁眉不展,我也不好意思提准备走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怕了祝青虎,况且属于伊诺儿的东西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强占了去。 要天黑的时候,王喜回家去了,老王就去关门,我听着老王拖沓的脚步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王伯,你有没有杨三的电话”我问老人 “电话?你要找他?”老人不解 “我相信,这事情肯定跟杨三有关,或者说跟杨家有关,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来通知你,说不定他们能帮上忙”我提议说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电话……电话……”老人不停的拍着脑袋 “有,应该有的,杨三曾经给过我,因为我也不常用电话,所以也没在意,我去找找………去找找”老人匆忙的脚步声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紧接着听到屋里面一阵箱翻椅倒的声音。 大约半个小时,老王满面尘土的从屋里出来,手里一个烟盒,看来是找到了,我赶紧把手机给他,把话筒调到扬声器,不久杨三的声音就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谁啊,噢,王伯啊。画还没回来,噢,我知道。是王春那坏小子干的,对,对我也知道。今天去青虎那里没赎回来啊,是,是,我也知道,你们确实也费心了。现在,王春,…怎么办?喂,喂,王伯,您听我说,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睡觉,看好宅子就行了,对,别的事情就不要cāo心了,有我们呢。对,放心,放心,好,我还有事,就这样,好。挂了。” 老王把手机还给我,拿眼睛盯着我,等着我的意见。我听杨三的口气就知道,王春的事情肯定有转机了,赶紧安慰老人,老王头给他儿子又通了电话,这才吃了些东西回了自己屋。 我躺在床上,给齐齐打个电话,报了平安,把遇到的事情大体讲了一遍,告诉她,画的事情了结,我就回家去,齐齐甜言蜜语了一番,说盼着我回去,聊了一会儿也就挂断了。 晚上,在床上却老感觉外面乱糟糟的,人喊狗叫,不知道是不是有地方失火了。睡到第二天早上,等起来出门吃早餐,才听街上的人说,昨晚出事了,黑帮火拼,但众说纷纭,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跟谁。 等回到古宅,却发现老王头房子里坐着一个人,竟然是祝飚,不过老祝没呆多久就走了。 原来昨晚上,祝青虎的场子被人全扫了,对方是跟大B一伙对立的帮派,紫竹帮。 虽然祝青虎也算有些势力,但在二比一的情况下,没折腾几下就败退了。而大B起先坐山观虎斗,等祝青虎的爪牙被砍得差不多了,这才拉一帮兄弟站出来。 但对方不买账,要不是大B脑筋转的快,差一点连自己也搭进去,毕竟他的左膀祝青虎一伙已经被打残了,动起手了,大B还是二比一,所以大B撂下话,要请帮里的大佬出面找回场子。而祝青虎只能窝在住的酒店里不敢出来。 祝飚知道了昨晚的事老烦嘀咕,唯恐是追画的人暗地里动的手,一大早赶紧跑过来找老王合计,毕竟老王守了宅子多年,说不定有些人情,但老王也无可奈何,说如果真有人情,王春怎么会被剪了手指、还要削人棍。 快中午的时候,王喜父子俩来了,王春厚厚的纱布包着手,面无人色,蹲在老王头的屋里。 所以叫这小子来,老王也是抱着万一的念头,万一真有人来拿王春去砍,来人肯定与伊宅有渊源,只希望看在老王家守伊宅不易的份上,网开一面。 结果还真来人了,祝飚。 祝飚跑的满头大汗,进了老王屋里就猛喝水。我从厅里看见,也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一听才知道,祝飚回去后,不住的去打听,还去了祝青虎那里一趟,去了一看,祝青虎不在了,手下说被大B给叫走了,去了茶楼。 老祝马不停蹄,赶到了一看,茶楼二楼雅座已经人去楼空,不过有两拨家伙分开坐在一楼的厅里,老祝认识其中一伙人,正是常熟两个黑帮大佬之一,“瘸叔”的手下,瘸叔肯定是大B请来的。另一拨人肯定就是紫竹帮大佬朱庆云的手下。 老祝找熟人一问才知道,本来是大B请了瘸叔来跟紫竹帮讲数,自然要祝青虎在场。两拨人正在楼上横眉竖眼,互不相让,一辆车开到茶楼门口,下来一个人,听老祝对那人相貌的转述,我感觉应该是杨三。 那人下了车就进了茶楼,底下两拨人谁都不认识,还没来得及拦阻,一眨眼功夫就上了二楼。 然后就听到楼上一阵脚步声响,来人在前,瘸叔、朱庆云、祝青虎在后。四个人下楼就上了车,绝尘而去。 之后大B以及紫竹帮的其它头目也跟着下来,让楼下各自的兄弟待命,等着双方的大佬回来。 祝飚一看这阵仗,慌了手脚,越发肯定是那幅画惹出的祸,一个人六神无主,只好又过来找老王头。 老王听得也是一愣一愣,这席话却把旁边的王春,就是白蛇,吓得直哆嗦。 几个人正七嘴八舌,忽然有人敲门。王春一听门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只嚷嚷“爷爷,爷爷,救救我….”,老王也是一脸的惶恐。 “老伯,老伯,开门,我是杨三”一听杨三,老王赶紧去开门。 紧接着杨三粗豪的声音就回响在院子里 “挺热闹,兄弟你也在”后一句话是跟我打招呼,我赶紧回应,祝飚一看来人的相貌,赶紧背过头去。 “杨三,你来是……”老王问 “让王春带上欠青虎的钱,跟我去一趟”杨三随口一说。王春一听,赶紧爬到老王脚下,抱着老王的腿,可劲儿的哭。 “这个、、、、这个,杨三,你给我个准话,王春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老王拉着杨三的手道 “老伯,你别多想,应该没事儿”杨三说 “爷爷,我不去,我不去……”王春这小子真像一条白蛇一样,就跟dú瘾上了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盘住老王的腿。 “这混小子,就这点出息,还在街面上混”杨三有些不屑。 “杨三,你看我能不能跟着去”老王真有些不放心,“爹,我也去”是王喜的声音。 “王大哥,你还是留在这里看宅子,杨大哥不介意的话,我陪着老伯去好了” 我一看情形,估计要去的地方可能就是杨家,既然老王说杨家也是伊宅的仆人,或许他们知道一些伊家的事情,所以就自告奋勇。 “这个……”,杨三挠挠头,似乎有些疑虑 “行,估计问题不大,兄弟你跟老伯一样,也算是自家人,相信杨叔应该也不会怪我”,杨三大手一挥,然后我们就跟着上了停着的一辆车。 在车上跟杨三一阵寒暄,也算相互认识,一闲聊,车确实是往杨家去的。 半个钟头后,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在一座湖边别墅停了下来,下了车,杨三领着我们进了院子,步入客厅。 客厅里已经坐了几个人,祝青虎坐在最边上,旁边是一个60多岁的秃头胖子,相貌不善,手腕上挂着闪亮的珠子。椅子边上倚着一条乌黑的拐杖,看来就是瘸叔了。对面的人,面皮白净,带一幅黑框眼睛,文质彬彬,也就50出头,厅里就三个人,看来就是紫竹帮的老大朱庆云了。 我、老王和王春三个找椅子坐下,杨三跑到里面去了,过了一会儿走出来跟我们说,被称为杨叔的出去接孙子了,不久就回来,让我们先等。 十分钟后,一声喇叭响,一个身材魁伟的老人领着一个7、8岁的小孩进了院子,先到的三个人立刻站起身了,迎了出去。瘸叔虽瘸,却走在最前面。 “杨叔,好久不见,这孩子真可爱,是老大的还是老二的”瘸叔老远就喊,朱庆云也赶紧打招呼。 “是老大的,叫杨云。老朱,你也来了,让你们等久了,屋里坐”叫杨叔的语气颇为亲切 “这几位是?”杨叔进门,看到我们三个也站起身来,遂问到 “叔,这是看宅子的老王;这是小姐的那个朋友,木子易;那就是闯祸的小子,王春。”杨三赶紧过来介绍。 “都是自己人,老王哥,您快坐,没想到你也来了,都几辈子的jiāo情了,别客气。”叫杨叔的话一出口,老王的心就定下来了。杨叔坐下来后,一群人这才各就各位。 这时候我才仔细端详这位杨叔。年纪在60多岁,一米八左右的魁梧身材,腰不弓背不驼,头发乌黑,梳到脑后,阔面重颐,浓眉大眼,面色略白,但隐隐透出一丝红光。鼻梁上方额头上有一个川字形皱纹。 “爷爷,我的车还在你口袋里”刚才的小家伙噌噌跑过来,就要去翻杨叔的口袋 “乖宝,来,五爷爷给你个好东西玩”瘸叔说话间,颇为亲热地拉住了孩子的小手,从手腕上撸下自己的那串珠子,塞到孩子手里。 “五哥,这你就不懂了吧,孩子上学用不着那个。来,到朱爷爷这儿,这支笔送给你,好好上学,将来当个大官,让爷爷们都跟着沾光。”说着,朱庆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金笔来。 小孩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和手里的东西,显然有点不知所措,赶紧盯着自己的爷爷。 “你们这两个老家伙,又来这一套,别把孩子给惯坏了!”杨叔一说话,三个人哈哈大笑。 小孩一手攥着一件,靠在杨叔身旁,把东西放到杨叔手里。 “两位爷爷喜欢你,给你就是你的,但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拿得到。找两根绳子把东西挂门框上”杨叔前一句话是对小孩说的,后一句是身旁的杨三。 “去拿你的小箭来,打下那个算那个,打不下来的就要还给爷爷们”杨叔好整以暇,吩咐自己的小孙子,周围人则静候着。 不一会儿,小家伙拿着一个小弩走了出来,看样式像是古弩的一种,只是十分小巧,看来是特意为小孩定做的,有条布带将小弩固定在小孩的右手上,弩虽小,但箭却是真家伙,正是那种柳叶箭。 小孩往大厅里一站,先向他爷爷抱拳行礼,到也像模像样。然后就站好位置,看准了门框上的东西,右手一抬,“啪、啪”两声,一个布袋被割断了绳,应声而落,另一个袋子被穿了一个洞,但没掉下来。 这一幕把厅里坐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门框离小家伙足有七、八米远,小家伙抬手间,一断一穿,众人的反响可想而知,特别是祝青虎,冷汗都下来了。 杨三把绳子都解下来,东西放到桌子上。 小家伙看起来有些失望,把没打落的袋子打开,里面正是瘸叔的那串珠子,然后手捧着珠子就走到了瘸叔的面前。 “杨叔,这.....”瘸叔望着杨叔。 “东西收回去,心意到了就行了,小孩子不懂事,所以才要立规矩,有规矩才有方圆嘛。”杨叔说着,不经意间扫了祝青虎一眼,把这家伙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然后摆摆手,小家伙从爷爷手里拿过自己的车,攥着打中的笔,就进了里面,临走还不忘对朱庆云说声谢谢,把朱庆云高兴的心花怒放。 “叫大家来,主要是为了老朋友聚聚,顺便见见面,结识结识新朋友。”杨叔这才点到了正题 “老王家一直守着那座宅子,这大家都知道,而老王哥,我们哥俩虽然没见过面,但心里却是跟亲兄弟一般,jiāo情是祖上传下来的。” 老王头一阵感动。 “最近,老王家的小子不懂事,把宅子里的东西拿出去抵了债,但这小子也还老实,乖乖地答应把东西还回来,尽管如此,按规矩还是废了他一个指头。接下来似乎事情不太顺利,老五啊,你有什么主意?”杨叔冲瘸叔示意了一下。 “这个.....”瘸叔有点摸不着头脑 “杨....杨叔,瘸叔,是我昏了头,瞎了眼,那幅画在我那里,我立刻叫人把画送回去。”曾经还牛气冲天的祝青虎像面条一样从椅子上滑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瘸叔这才明白,刚才还纳闷,杨叔召唤自己跟朱庆云也就罢了,毕竟两个人都是常熟的一号人物,祝青虎这个小瘪三竟然也一起叫来,本来还以为是杨叔特别关照他贼吧。电子书,弄了半天是捅破了天了。 气不打一处来,过去一脚就把祝青虎踹的趴在地上。 “混帐东西,就知道闯祸” “杨叔,您说怎么处置这个饭桶,我听您的” “老五,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火bào脾气。”杨叔道 “现在时代不同了,难免有这种事出来,老王家已经把钱带来了,让他们把画赎回去也就算了。”杨叔声音有些不冷不淡 “不,我不要钱,账也不用还了,我现在就把画送过去、送过去...”祝青虎有些语无lún次 “闭嘴,哪有你chā嘴的份儿,杨叔,这事您jiāo给我,我肯定办好”瘸叔拍着胸脯。 “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妨就把事情了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王哥,把钱给青虎,跟王春先回去吧,让他记住教训。”杨叔站起来,把茶一端。 “好、好”老王连声答应着,把钱从我手里接过去,放到祝青虎的面前。 “老五啊,你们自己的家务事我就不掺合了,还有老朱,你们一起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我这儿还有客人,改天再一起喝茶。”杨叔拍拍瘸叔的肩膀亲热地说。 眼见这个杨叔几句话就把事情摆平了,又听说有客人,我自然不好问东问西的,既然大家都起身告辞了,也只好跟着老王一起回去,改天再想办法拜访了。 我刚起身要走,杨叔的声音传了过来 “木兄弟,留步,你别跟着走啊,你走了我招待谁去”接着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这句话传出挺远,惹得走到院子里的瘸叔和朱庆云都回头看我。 我一听,弄了半天,我就是那个客人,这正和我意,于是就跟老王两个打声招呼,跟着杨叔走进了后宅。 没承想,我就伊诺儿的事跟杨叔一番攀谈,竟然谈出个仙人宝藏来。 第五章 仙踪迷影 当时,我跟随被称为杨叔的走进了别墅内厅,没想到却是上了楼,在一个书房里坐了下来。 书房很古朴,从书架上书背的磨损程度看,书房的主人肯定是个博学之人,因为一般书的磨损程度跟主人的知识结构是成正比的。 杨三上来过一次,是送茶和咖啡的,杨叔跟我一样,都选了一杯咖啡,端起来慢慢细品。 “木兄弟,你的功夫是家传还是拜师习得的啊”杨叔把勺搅一搅,抬起头问 一句话,把我吓一跳。 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位杨叔第一句竟是如此神鬼莫测。我自认来到杨府,从头到尾都是循规蹈矩,怎么会……..。 杨叔见我一副惊诧莫名的模样,哈哈大笑,接着到 “小兄弟,是不是把我当成能掐会算的老怪物了,没什么稀奇的,我听说你一巴掌把青虎的茶几给拍断了,有些好奇才想起来问问。” 从一句话,我就知道眼前的杨叔确非浪得虚名,我昨天中午拍断了祝青虎的茶几,不到一天,杨叔就已经知道了详情,而且对我有了初步的判断,这份能耐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杨叔,我人小德微,当不起您的称呼,您叫我小木就行了,会得那几手,都是家传的些假把式。” 我赶紧回话,对眼前的老人多了几分敬重。 “有时间不妨和我家里的小子们切磋切磋,也好相互学习,现在习武的人不多了。”老人一声轻叹。 “是、是..”我连连应到 “听说你是伊小姐的家人,来取宅子的?”杨叔放下手里的杯子,问我 “您误会了,我已经结婚了。事情是这样的,您也知道,前段时间那场空难,伊诺儿碰巧也在那架客机上,结果失踪了。F国的人找到了我,让我帮忙查找她的下落顺便联系她的亲属,所以我才到了这里”不知为什么,我心中隐约觉得要有所保留。 “这样啊,那你发现什么了吗”杨叔似乎变得轻松起来,饶有兴趣的问。 “至今还没有,总是感觉伊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到现在一个伊家的人都没找到。后来听王伯说您家跟伊家也渊源极深,正准备改天专程登门拜访,没想到赶上这档子事儿,刚好有机会拜望您”我实话实说。 “这就叫做相请不如偶遇啊!”老人似乎很高兴 “小木,你既然大老远为了伊小姐的事来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就说话”杨叔倒也爽快 “杨叔,实不相瞒,我想知道伊家人究竟住哪里,以您老跟伊家的渊源,一定可以指点一下晚辈的吧!” “指点谈不上,不怕你笑话,我从没见过伊家的人。我还不如我那小儿子,至少他还见过伊小姐两面,不过那也是5、6年前的事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但心中的疑问还未解开 “杨叔,请恕晚辈冒昧。由今天的事,我知道您一直对伊宅在暗中维护,只是不知,您是否方便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木,我也不把你当外人,既然你问起了,过去的陈年往事也不妨拿出来晒晒。” “谢谢杨叔,我洗耳恭听” “事情要说起,就必须从我祖上讲起”杨叔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我也调整了一下姿势。 “您祖上是?”我不禁联想到了卖点心的王老伯 “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祖上姓杨叫杨秀清” “杨秀清….杨秀清…..”我感觉这个名字特别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忽然,我记起了。 “难道….难道…..您祖上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看来你已猜到了,祖上正是太平天国的东王,杨秀清”杨叔脸上不无骄傲。 接下来,神秘的江湖异人杨叔向我揭开了一段历史不为人所知的秘闻,据说,是当年杨秀清称王之后,一次酒后对自己最喜爱的妾妃说的。 当年,拜上帝教刚刚兴起的时候,杨秀清只是广西桂平紫荆山区里一个农民,没有读过多少书,但为人古道热肠、急公好义,颇具人缘儿,五乡八镇的声名极佳。 后来跟冯云山一起传播拜上帝教,倒也吸引了不少信徒,毕竟当时穷乡僻壤,突然有人给穷人们一个希望,即使是虚无飘渺的,但至少活得有奔头。 这样,两个人聚集起了不少的人,随着局势的发展和洪秀全的遥控指挥,准备择良辰吉日,扯旗放pào,反了清廷。 但事不遂人愿,清廷虽然行将就木,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清廷的鹰犬嗅到了异常的味道,遂采取了行动。 于是就有了历史上的冯云山、卢六被捕,但没怎么提杨秀清。事实上是杨秀清并未能逃脱此难,只不过他的遭遇不为人知,因为他中了dú,万幸的是他没死。下dú的人是他的一个信徒,被清廷胁迫,下dú时过于紧张,竟抖落大半,而杨秀清饮入的量又极微。 虽然侥幸未死,但等行医的岳父把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时候,他却丧失了语言能力和听力,成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废人。清廷鹰犬经过打探,认定这家伙再也折腾不起多大浪来,他总不能拿脚来妖言惑众吧。 所以杨秀清躲起来后,清廷也没再大张旗鼓的捉拿他。 确实,自冯元山被捕、卢六殉难之后,拜上帝教收拢起的信徒十去其三,等杨秀清变成了废人,信教的人已经十不存一。事实摆在眼前,开始吹得天花乱坠、日月无光,说是天父的使者云云,除恶扬善、法力无边。如今可好,神的使者竟然也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还有一个又聋又哑,这样的使者、这样的神,有什么用。 远遁深山的杨秀清,看时局已经一塌糊涂,自己又聋又哑、有家难回、妻儿离散,不禁悲从心起,越想越是无望,就想追随卢六于地下。 于是,找了一座最近的山脊,望着脚下的山涧,本想一舒胸襟,结果喊出来的声音却是哇啊乱叫,一闭眼就纵身而下,要一了百了。 开始脸庞只感觉山风凛冽,血冲天灵。就在他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一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然后自己的身体就像掉进棉花包里,被弹来弹去,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四面八方全是弹簧。紧接着他就昏了过去。 等醒过来,他分不清自己是死是活,因为他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气泡里,圆圆的透明气泡状物体正托着他上升,脚下能看见白云朵朵飘过,他以为自己正飞向天堂,心中一阵欣喜。 紧接着他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他试图坐起来,但突然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 再后来,他就感觉装着自己的气泡正飞速下降,他逐渐看到了云,看到了山,看到了飞过身边地群鸟,看到了炊烟、树木,村落、房屋。 最后气泡停下里,然后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他四处打量,正是岳父的家,他要呼喊,却支配不了嘴巴,想眨眼,眼睑却纹丝未动。 之后他惊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向岳父屋后的石崖走去,眼见得手指一指,一块山石自动混到一侧,露出一个深深的洞。 接着他竟然听到自己在说话,那属于自己久违了的声音分明在呼唤着妻子和儿子的名字,让他们出来。 当时的感觉诡异莫名,仿佛另外一个人占据了他的身体,而他自己的思想正躲在某一个部位,清醒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演木偶戏。 当他真切的看到自己的妻子犹犹豫豫地抱着儿子往洞外一步步蹭的时候,他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然后就听到正从自己嘴里说出一些让他惊诧不已的话。另一个他正告诉杨的妻儿,她的丈夫还活着,现在的他是天上的使者,借用这具身体,解除她们母子的苦难,希望能将人们从愚昧的沉睡中唤醒,走上正途。 妻儿被这番话给惊呆了,赶紧去找自己的父亲,杨的岳父。 当一群以为妖魔现世的村民拿着菜刀、锄头将突然出现的杨秀清围住的时候,身体里的杨清楚的看到,自己右手一抬,向天空伸出食指,一道金色的闪电就从天空云朵里出现,像一条耀眼的锁链,噼啪乱响的一直垂下来,然后在他的食指上方凝聚成了一个圆球,球体逐渐变大,就仿佛天空中多了一个太阳。 周围的人看到如此奇景,纷纷抛却手里的农具,匍匐在地,叩头如同捣蒜。 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杨秀清在自己的身体里,却如同一个看客,体会着自己身体的一举一动。 自己的身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夜以继日的说出一些自己听不太懂的言语,持续的宣扬大法,似乎要普渡众生。而从那嘴中说出的,杨秀清自己感觉与拜上帝教的教义颇多相似之处,若干年后,当封王的杨秀清偶然接触到西方传教士的《圣经》后,才明白那就是当时借己身宣扬的大法。 不仅如此,在那段时间里,杨秀清在自己身体里见识了种种神迹,不受支配的身体能断人生死、言人吉凶,甚至能拘人于千里之外。 曾经受清廷胁迫向杨秀清下dú的那个信徒,前一刻还在广东流浪,后一刻就已经出现在杨秀清面前。这家伙吓的魂飞魄散、屎尿齐流,一股脑把自己的事jiāo待的清清楚楚。群情激奋,要立时结果了他,但那个降临的使者却声称此人无意为恶,诚心悔改,可获救赎,就一句话赦免了他。此举更令乡人信服,顶礼膜拜者蜂拥云集。 忽然一日,杨秀清似乎睡着了,当自己醒来的时候,口能言,耳能闻,手足可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又是完整的自己了,一个健全、健康的人,不,或者是一个曾经的神人。 显然历史已无法查实,史学家就随手一笔,称杨装聋作哑,蛊惑世人,以迷信的手段起到死灰复燃的政治和军事目的。 话说回来,之后,周围的人知道真正的杨秀清又回来了,虽然他不再是神人,但因为他奇特的经历,愚昧但纯朴的村民们仍然认为他就是神的代言人。于是拜上帝教终于起死回生,之后洪秀全等顺势而起,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正式拉开了大幕。 由于杨秀清曾经的经历,亲历者、知情者甚众,洪秀全等开始也深信不疑,正是基于此,一干领导自认是天命所归,所以起先十分团结,一路过关斩将,横扫千军,直到定都南京,改名天京。 之后的事情,按照杨叔的说法,就是先祖杨秀清外魔入侵,xìng情大变,终招杀身之祸。 但最先有神人借体下凡的事是肯定有的,否则洪秀全等一干天国将领,也不会等到杨秀清无聊到三天两头就宣称天父下凡,且但凡异己被杨氏已屠戮殆尽的时候才急令韦昌辉动手。所以如此隐忍,就是因为洪秀全等人对定都后的天父下凡之说开始确有忌惮,真假莫辨。 历史上说韦昌辉将杨秀清满门尽数屠戮干净,甚至于与之相关的亲戚、部属、朋友,能找到的,全都杀个精光,就此我对杨叔一脉的来历,提出了疑问。 于是就有了下面后续的故事。 当年,韦昌辉屠戮东王府的时候,漏了一个人,杨秀清最喜欢的一个妾妃,姓梁,叫作梁红玉。 当时17岁的梁红玉,貌美如花,加之又是广西人,其父乃是参与过太平天国起事的头目,杨秀清的同乡,于是梁红玉后来才被杨秀清接进东王府。 东王府被围的前几天,身怀六甲梁红玉回广西给不久前沙场战死的父亲上坟,顺便看看亲属,也算荣归故里,但没想到不几天,等来的却是东王府被屠的消息和韦昌辉派来斩草除根的追兵。 护卫的杨府亲兵瞬间跑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其父生前陪嫁带过来的四个女兵守护左右。五个女子不得不隐遁深林,但毕竟是女流之辈,转了几天就迷失在大山里。好不容易找到一条山路,走到山脊,不料前面却是绝壁。一条深涧横亘其间,望下去,山涧才如同玉带一般,其高度可想而知。 因地势高,没有遮拦,几个人还没有商议定,竟然被追兵发现,接下来也就毫无悬念,四个女兵被乱qiāng打死,而梁红玉则纵身跳下山涧。 结果自然是没死,否则那会有杨叔一脉 梁红玉本以为必死,已然吓昏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四处一看,然后伸伸胳膊、抬抬腿,顿时欣喜若狂,因为她正躺在杨秀清曾经跟她讲过的那个神秘气泡里,而且自己伸展四肢,知道自己还是自己。 眼看着脚下云开云散,悲伤之余不仅有些好奇,等她意识到自己正在云中穿行的时候,她变得有些担心,担心自己会降落到血流成河的东王府,而自己又没有像当年的东王那般有神人附体,只怕一落地就是一个死,自己死也就罢了,但一尸两命,东王只怕就要绝后了。这样一想,大是恐慌,赶紧放开嗓门呼喊神人,却只看到云下偶尔飞鸟掠过,除了眼前的气泡,再无外物。 之后,气泡不知飞了多久,最终降落在了一个院子里就消失了,按杨叔的说法,就是现在的伊宅。一个漂亮的姑娘正站在那里,梁红玉也是纳头就拜,口称仙人。但姑娘矢口否认,称自己并不是什么仙人,只是一个过客。既然碰到了梁红玉,也刚好有个人作伴。 之后,梁红玉就在现在老王家改作祠堂的那间房里住了下来,因为此地隶属江苏,离广西颇有些距离,倒也不用担心有人认出来,相处长了,也就知道了宅主人姓伊。 再往后,梁红玉顺利产下一个男孩,取名叫杨知恩,意思就是希望孩子长大了能知恩图报。但因为逃亡惊吓过度动了胎气,胎儿早产,多亏伊姑娘时常接济些银两,用补yào喂着,孩子才慢慢长成,但身体却先天里过于羸弱。 这样又过了一段时间,伊姑娘带了一大包的珠宝,给了梁红玉,称这是东王府的东西,她特意帮忙取回了一部分,让母子两个贴补家用。 那时,孩子已经满月,梁红玉也感觉整天孩子哭闹再加上满院子的尿布,而伊小姐还是个姑娘,确实多有不便,再说如今也不缺钱,所以就主动提出要搬出去,就住在不远的地方,总归有个照应。至于杨家现在的别墅,那就是后话了。 临搬走的时候,伊小姐送给梁红玉一本书,告诉她这是一本古人强身健体的书,孩子羸弱,长大后可以让他读读这本书,或许能有所裨益,据杨叔讲,这本书就是杨家世代相传的武学古籍。 没过多久,听说伊宅里多了个管家,也就是卖糕点的王老伯,王老伯经常过来帮着杨家母子料理一些事务,而杨知恩也算听话,从小就学文习武,身体也一天天强壮起来。 通过跟王老伯聊天,梁红玉更加确信,救了自己母子,甚至当年救过东王的就是眼前这位活神仙,伊宅的主人。听说王老伯曾立誓,世代为古宅主人仆从,立刻拉着杨知恩的小手,跪于伊宅之外,对天起誓,要以伊小姐为主,后人世代守护。这才有了杨家这么多年几代人暗地里的苦心经营。 杨叔说完一席话,长出一口气,似乎里面包含的是几辈人无尽的艰辛。 而我则是陷入了对整个事件的沉思中。 突然,蹬蹬蹬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了上来,听来人脚步声是个成年人,我知道此人肯定不是杨三,杨三都是小心翼翼的。 果不其然,推门而入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一米八的大个,模样俊朗,与杨叔颇为相似,一身运动装,一看就属于很阳光的那种。 “爸,有客人,听三哥说是那个人,真的假的?”小伙子大大咧咧的问 “没礼貌,什么这个那个的,这位就是伊小姐的朋友,木子易,木大哥。这是我的三儿子,杨聪。”杨叔向我介绍,似乎对这个儿子颇为喜爱,言语中可见一斑 “你好,我还以为一定是三头六臂呢,原来……”叫杨聪的似乎对我有些意见,弄得我莫名其妙 “放肆,你这位木大哥能文能武,哪像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杨叔看越来越不成话了,不得不板起脸 “真的,我最佩服有能耐的人,要不,这位大哥,我们两个下去伸伸手?”说着,这小子眉毛上挑,头一歪,嘴角一抿,整个一高傲的公鸡。 我本等着杨叔发话,息事宁人,殊不料,杨叔竟说出一番话来 “你小子,不受点教训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木兄弟,不介意的话帮我开导开导这个混小子,也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完,竟用鼓励的眼光看着我。看来见技心痒,这大约就是习武之人的通病,以至于年长如杨叔者也不能幸免,结果弄了我个骑虎难下。 “好,既然杨叔这么说了,我就跟杨聪兄弟切磋一下,点到即止”我下了决心,江湖上所谓的以德服人都是表面文章,说到底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 杨府的老老少少,听说我要跟杨聪比武,纷纷从四面八方过来,人数颇多,竟将院子整个围了起来。 我与杨聪在院子里站定,双方一抱拳就摆开了架势。 我一看杨聪的站立的姿势,不禁心头一惊,这倒不是武侠小说里常说的静如山岳,而是一种十分散漫的站姿,空门大开,周身无一处不是破绽,以常理论,那就是欠扁,等着挨揍的架势。 但我却清楚,这种情况反而要加倍小心,我的外公就是精于此道的高手,他曾说过,浑身破绽的练家子比毫无破绽的更难对付。 两个人二话不说,就jiāo上了手,不过三招,我就已经确定,杨家的功夫与我外公所传的竟是殊途同归,大同小异。而从杨聪招架的情形来看,他对我正施展的李家功夫却是一无所知。这样我就占了莫大的便宜,甚至能抽眼打量周围的情形。 一瞥间,我刚好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一脸的惊讶,看外貌与杨聪极像,按年龄估计应该是杨叔的大儿子。中年人惊讶之余,走到杨叔身旁,似乎向杨叔说了些什么,只见杨叔连连点头。 “杨聪,你已经输了,住手吧”杨叔冲院子里发话,我们两个正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一听这话,手脚慢下来,而围观的人则是一头雾水。 “爸,什么意思?”杨聪这时本已经有些心气浮躁,一边递招一边喊 “你木大哥在一直让着你,认输吧”杨叔说 “认输?先接我这一招”杨聪突然一转身,将整个后背卖给了我。我当时一惊,这一招我并不陌生,外公传我时也授过,但我却始终不明白这一招意yù何为。 忽见他右手往胸前一藏,顿时警觉,想起了杨家柳叶箭,所以我虽揉身而近却半式而止,暗中提防。 “杨聪、不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杨叔,另一个是他大儿子。 但为时已晚,说话间柳叶箭奔我面前,好在是信手所发,没有机弩的大力。我立刻脑袋一偏,右手食指一弓,一挑,将飞过来的柳叶箭击个整着,只见的那枚小箭在我食指带的戒指上旋转不已,已然被我的戒指从中间戳穿,祖上这枚戒指确非等闲之物,当初我把祝青虎吓呆的那一掌就有这枚戒指暗中一划的功劳。 这一幕让一脸悔色的杨聪愣在当场。 “混帐”杨叔疾步过来,抬手就要打,我赶紧拦住。杨聪的大哥也走过来对杨聪一阵数落。 四个人前后脚上了楼,围观的人也就散去,看时间已过了中午,杨叔赶紧吩咐杨三摆酒给我压惊。 饭桌上,杨聪一脸的尴尬难言,显然心中有愧。 杨聪的大哥,杨思成不住地向我致歉。年轻人争强好胜,我也就没往心里去。酒过三巡,与小伙子也就心无芥蒂。 这时候,杨聪才想起问他的父亲,为什么中途喊停,杨叔没搭理他,反而是他大哥说出一番话来 “你这位木大哥对你的招式知根知底,你还想怎么赢他,三招之内没把你打趴下就是手下留了情” “杨大哥,您太客气了,我那有那份能耐”我连忙说,却也对这句话有些好奇 “原来这样,木大哥不会是我的同门吧?”杨聪似乎对他大哥十分敬重,也不质疑。 “谁跟你同门,输了还不忘自己脸上贴金”杨叔的气还没消。 “我问过爸,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木兄弟的招式不合常理,往往于极险、极绝之处险中求胜,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应该是江湖上‘疯李’老前辈的真传”杨思成说完看着我,面有询问之色。 “大哥,你说的是与我们的祖上并称‘狂杨疯李’的那位前辈?”杨聪有些惊讶 “杨大哥说的不错,我的技艺确实源自那位前辈”我也不得不佩服杨家的见多识广了。 “大哥,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除了游手好闲还知道什么,当年‘狂杨疯李’是生死之jiāo,所以两人传下来的古籍里免不了将对方的绝技记录下来,以资后世借鉴。只有你这种一知半解的,才会看书都看不到尾。”杨叔显然越说越是火大,等他看向我时,我也只是微微点头,不予否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只见杨聪端起酒杯、站起身来道 “木大哥,我输了,我也服了,怪不得伊小姐当初喜欢你而不喜欢我,我正式宣布放弃” 我一听,不禁莞尔一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家伙刚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原来有这层意思在里面。 我站起身来道“我已经结婚了,新娘却不是你的伊小姐。” “啊!”这家伙一听,激动地酒都差点洒了出来 “这么说,我还有机会。谢谢,谢谢大哥”这家伙就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 “你看,就这点出息,唉…”杨叔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 接下来,杨聪似乎跟我分外亲近了很多 “木大哥,听说你为伊小姐的事才来的,事还没办成?” “对” “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算我一个怎么样,反正我也是东跑西颠的命” “你干什么工作,不用上班?” “摄影记者,嘿嘿,咱们哥俩儿一出马,那就是新时代的‘疯李狂杨’啊,怎么样?” “听杨叔的”我把球踢给了杨叔 “反正这小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妨让他帮帮你,说不定顺便还能帮我了件心事” “什么事”杨聪见他爸不反对,顺杆就爬 “我跟你木大哥说过咱家的事,都不是外人。今天就说说祖nǎinǎi杨梁氏留下的遗言,老人家说过,我们杨家当年封王的时候积攒了大量财富,其中大部分被东王藏了起来,后来伊家的仙人就曾取出来,给过祖nǎinǎi一部分,所以才有了现在这份家业。但后世却不知道宝藏在哪里。 另外东王一次酒后还曾经说过,他曾将自己当初神人附体的那段经历详细记在一封信里,其中有莫大的秘密,本想传于后人,但神人恐其泄露天机,命东王将信封存,以待有缘,所以东王就将信跟宝藏藏在了一起。假如能找到宝藏,得到那封信,我相信木兄弟的事情也就成了一半了,说不定还能找到当年伊家仙人曾救我杨家一脉的那个山涧。” “杨叔的意思,我就是那个有缘人了”我对这种玄之又玄的说法有些质疑 “‘狂杨疯李’的传人为了伊宅千里重逢,这便是有缘了”杨叔说 “爸,有没有什么线索,要不然还不是大海捞针”杨聪道 “祖nǎinǎi留下一句话,说一旦杨家步入绝境,在伊宅向光处就是杨家的后路。这句话我一直捉摸不透,说不定你们能把它弄明白。” 杨叔把画说完,我跟杨聪两个就边吃饭,边捉摸这句话的意思,不知觉间,饭已经吃完。 既然暗语中提到伊宅,那肯定还要着落在古宅里,已经有了线索,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返回古宅,而杨聪自告奋勇也跟了来,开着车就把我送了回去。 回到宅子,杨聪遵从非杨家破败不得进入伊宅的祖训,侯在院中,我进了古宅,围着古宅上下折腾了半天,直到日头西沉,也没解开那句话的迷底,杨聪等的不耐烦,也就回去了。 一夜无话,我不得不又逗留了一晚。 次日清晨,我很早就醒来,躺在床上,继续捉摸那就“伊宅向光处”的意思,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无聊的盯着床旁边的矮柜,因为上面放着一个六面水晶架。菱形的底架托着一个水晶六面体,里面是我与伊诺儿的大头照,真不知道伊诺儿是什么时候做了一个这样的东西。 这时,我感觉眼睛被一道光照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shè的太阳光,仔细一看,一束早晨的阳光正落在几个窗台上,其中的一个窗台上好像有一个区域比其他地方平滑,正将阳光反shè过来。 出于好奇,我走了过去,却发现窗台上有一个小小菱形区域,如同镜面一般,看那个区域十分眼熟,灵机一动,返回身将水晶六面体拿过来,将底座往上一放,竟然严丝合缝,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事情要发生了。 第六章 月球直达车 前一刻还百思不得其解的我,下一分钟已经满怀希望。 我将水晶六面体放在窗台上那块平滑的菱形区域上,刚好切合。六面体上我与伊诺儿的大头贴在阳光的照shè下变得有些模糊。我放开手,退后两步,只看到清晨的阳光shè在水晶体上,经过了复杂的反shè、折shè后竟然在室内形成一个光幕,我低下头,衣服上、身体上也变得光怪离奇。 我有点怀疑这个水晶体的材料,从光幕的清晰程度看来,我很难将它与普通的工艺水晶联系在一起。 怕自己的身体破坏了光幕的完整xìng,我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床边,才跳出了光幕的范围,索xìng就躺在了床上。 我就这样仰躺着,看着屋里的光影,只见光影随着升起的阳光照shè角度的变化而从杂乱的条纹变得逐渐有条理起来。当大约早上9点钟左右的时候,我走到其他窗户旁边,把周围的窗帘拉上,只留那一个,刚一转身,发现光影变得清晰起来,我却是吃了一惊,竟然是伊诺儿的一张笑脸出现在了光幕中。 当时,老王正走上楼,抬头一看这场景,吓得把手里的覃油面差点倒到地上,自从救了王春一命,老人对我的关照更加殷勤了。 我赶紧把东西接过来,跟老人一解释,怕房里多个人影响到光幕,就让老王先下去了,他这才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踱下楼去。 我就这样一直躺在床上看光影变化,渐渐看明白,不停变化的影像正是水晶六面体上面我与伊诺儿的大头照,有的单人,有的双人,随着阳光的照shè角度,在诺大的房间里轮番转换。 我足足在床上躺了2个多钟头,一直盯着满屋的光影转换,竟然有些睡意。就在我上眼皮打下眼皮的时候,突然满屋的光影消失了。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一跃而起,赶紧去看窗台上的水晶六面体,不经意间瞥见窗外的树影,知道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待到我看时,照在六面体上的阳光不再漫屋映shè,所以光幕消失了,反而是凝聚成了一条直线,从一个棱角直直的发shè出去,形成一条细细的光柱。 我沿着光柱看去,发现光柱正shè在床左下方紧贴地面的一块雕花砖的正中间,那里雕刻着一条飞龙的头,光点就shè在飞龙的眼睛上。我走过去,因为砖块的位置太低,不得不俯下身子才能看得仔细。 我俯着身子,双眼直直的看着那块雕花砖,一心等着什么奇景出现。但过了5分钟我就有些耐不住了,眼见那道光柱正在慢慢变暗,而眼下这个姿势即难看又累人,除了看清楚那里雕了一个龙头,实在看不出一丝头绪。 就在我准备放弃,想要直起身、捶捶背的时候,我突然脑袋里念头一闪:龙头在这里,那龙尾呢? 幸亏我反应快,立刻就顺着雕着龙头的砖往下找,果然后面的砖全都是衔接在一起的长长的龙身,等我走到床的右侧时,发现龙身消失了,刚才用来放水晶六面体的矮柜正挡在那里,再看矮柜的另一侧的雕花砖,花纹已经全然不同,我立刻断定,龙尾就在矮柜后面。 双臂一用力,我直接把矮柜搬到一边,紧接着就有些目瞪口呆。 我看到在原来矮柜的位置,确实有一块雕着龙尾的雕花砖,但此刻那块雕花砖看起来更像一个正慢慢缩回的小抽屉。 眼看剩在外面的部分只剩下十多公分,我想也不想就把手伸了进去,先是摸到一个纸袋,接着是一个圆筒状东西,掏出来放在地上,也来不及细看就再次把手伸了进去,没想到里面空间还挺大,手在里面划拉了半天,也没感觉再有什么东西。 眼看缝隙越来越小,就往外抽手,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小指碰到了什么东西,体积似乎不大,因为一碰就变了位置。 这时我感到缝隙已经开始夹我的手臂,一咬牙,继续在里面到边到塄的搜寻,终于赶在不知道是什么机括控制的抽屉把我的手臂夹断前把东西取了出来。 等我定睛看手里的东西时,不仅啼笑皆非,没想到险些害我丢了半条手臂的宝贝竟会是它-------一枚美国1997年的25美分硬币。 等我再抬头看那道光柱时,光柱的正慢慢变弱,在消失的一瞬间,我看到那块雕着龙尾的砖也刚好彻底缩进了墙里,就像从来没有移动过。 我明白了,当正午阳光变强的一刻,不知名的六面体将光线聚集成直线,shè到龙睛上,再通过一个我所不能理解的方式将信号传递给龙尾的储物格,然后龙尾雕花砖就像抽屉一样自动伸出来,估计阳光最强的一刻就是抽屉完全伸出的时候。而随着阳光再由强转弱,抽屉就会慢慢缩回去,直到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故意放在那里的矮柜又起到了极好的隐蔽作用。 当事情的关节想通了,我免不了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我见机快,万一错过了,而我又没耐xìng,是决不会在第二天从早上一直躺到中午再看一遍光幕的,即使看了,人的习惯xìng思维也会因为前一天的记忆而将细节忽略掉,只怕就再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了。 捡起地上的另两样东西,纸袋里是几张纸,看纸质该是多年的旧物;另一个拿到手一看就知道,是一幅古画,宽有30多公分,看画轴的直径估计展开来至少也要十米左右。 就在我打量三件物品的时候,听楼下有呼喊声,从窗户看下去,院子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杨聪,另外一个是与杨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个头比杨聪矮些,175CM左右,相貌也还周正,脸色微红,皮肤黝黑,像是整天晒日光浴的样子。 我把东西捡起来,放在床上,就下了楼,杨聪看到我下来,赶紧凑了过来,十分亲热: “木大哥,你猜我带了什么人来?” “谁?”我问到,听杨聪的语气,似乎来人应该地球人都知道的样子。 “这是我大学的哥们,中国最年轻的考古学专家、博士,古青松。”杨聪一脸的骄傲,不知道得还以为他自己就是专家。 “木大哥,你好,我叫古青松。”后面的小伙子紧走几步过来 我伸出手,寒暄几句,感觉握在一起的那只手布满硬茧,却着实有力,小伙子虽然年轻,看来却是个干实事儿的,这让我对眼前的这个相貌端正的小伙子颇有几分好感。 “你今天请小古来是....”我问杨聪 “昨天您一个人忙上忙下的,而我干等着,所以我今天专程请来了一个专家,希望我们三个臭皮匠能把那句暗语给揭开”杨聪说 “你来晚了”我故意板着脸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杨聪一脸的紧张 “我想,应该是木大哥已经找到答案了”旁边的古青松说 “真的?”杨聪一脸的惊讶 “东西在楼上,我去取下来,带去给杨叔也看看”我对二人说完,转身就上了楼,虽然是我在伊宅找到的,但那毕竟是杨家的东西,再说如果杨叔不讲,我是万万也想不到。 “怪不得我爸说木大哥比我强一万倍,看来是强那么一点点!”上楼的时候,还隐约听到杨聪在身后跟古青松一阵感慨。 好在东西不多,拎着就下了楼。 杨聪和古青松都十分好奇,两双眼睛都直直的盯着我手里的东西,表情十分搞笑,紧接着三个人就上了车,杨聪坐在驾驶座上仍然心痒不已,不停的拿眼睛瞄我手里的东西。 “好好开车,到地方又不是不给你看”我担心这家伙把车开沟里去 “大哥,里面是什么?”杨聪问 “我怎么知道,你们到的时候我刚刚找到,还没来得及细看”我回答道 “似乎是一封信和一幅画”坐在后座的古青松伸过半个脑袋 “应该是”我没仔细看,语气不是很肯定 车很快就进了杨宅,速度极快,主要跟杨聪的心情有关。 “爸、爸,找到了,找到了....”杨聪从车上跳下了就冲楼上喊 “别大呼小叫得,有话上来说”杨叔的声音从楼上传了出来。 我们三个人径直穿过大厅,杨三正从楼上下来。 “杨叔在书房,木兄弟也来了,啊,这是...青松,好久不见。” 我随便应了一句,古青松反而显得格外热情。 推开门,杨叔正站在书桌后面,杨聪和我先进了门,跟杨叔打了招呼,古青松最后进门,看见杨叔站在那里,赶紧走进前道 “杨伯,您好啊,我来看您了” “小松啊,半年多没见,把你杨伯可想坏了,似乎又黑了不少啊”老人伸出大手,紧紧握住古青松,还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直在野外,昨天晚上刚回市里,杨聪的电话就到了,说有个暗语,我很好奇就赶了过来。结果刚到地方,木大哥就已经把暗语破了。”古青松边扶着杨叔坐下来,边说。 “对,年轻人就要谦虚,都要好好学学你们木大哥”杨叔似乎感觉冷落了我,这才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杨叔,我把东西带来了,还没来得及看,您老先过目一下”我把信和画卷放在桌子上。 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桌上的东西,只有我时不时瞥一眼坐着的杨叔。只见他的眼神先是炙热的,等看完了桌上的东西,眼睛里突然闪过了一丝凌厉的光,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木兄弟,你辛苦了,没想到暗语里藏的竟是这种东西”杨叔只是平静的说,看样子没有打开的意思 “对了,还有一件差点卡断我手臂的东西,您肯定会大吃一惊的”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接着说 “还有一件?”杨聪和古青松露出一幅惊讶的表情,而杨叔似乎也一脸好奇,但眼神里却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25美分硬币,放在桌子上。 “就是它” “什么?”三个人都是一呆,杨聪更是惊讶出声。 紧接着我就将自己如何发现反光点,如何出现光幕,又如何从龙头找到龙尾,最后怎么发现的前两件东西,怎么差点卡了手臂才把这个小硬币给摸出来,直到杨聪两个到来。 “坏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见三个人都看着我,抱歉的一笑,接着说“刚才来的匆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不记得把窗台上的水晶体放回去了” “没事,王伯看到会放回去的,爸,咱们打开看看?”杨聪终于忍不住了 “杨伯,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先回避一下”古青松试探地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东西是木兄弟找到的,你又不是外人,杨聪,先把信打开,看看老祖宗有什么话留下。” 杨聪一听,迫不及待的将信打开,然后递给他爸,我们三人的三双眼睛就转而盯着杨叔和正在看的那封信。 我试图从杨叔的脸上提前发现什么,没想到杨叔表情先是有些惊讶,紧接着摇摇头就把信递给了我,我看完就递给了杨聪和古青松。 信的内容是清末古人的语法,字体也不敢恭维,但内容却着实让人难以置信,以至于杨叔看完都摇摇头。 这封信疑似当年东王杨秀清写的,语法也十分拗口,特别是还夹杂着些对杨家后世子孙的教导,我就暂且将其中主要部分转述一下,下面记述的就是疑似杨秀清在被所谓的使者附体后,在自己的身体里用思想与使者进行的一番对话(这事本身就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也怪不得杨叔摇头)。 因为很多话杨秀清本人难以理解,所以就据实记录了下来,希望能给后人以启示。 杨:“敢问您是仙还是怪” 使者:“都不是,只是一个过客。” 杨:“那您肯定就是过路的散仙” 使者:“随你怎么想吧” 杨:“我还活着吗” 使者:“活着” 杨:“是您救了我” 使者“不错” 杨:“那为什么手脚不听我使唤” 使者:“因为被我借用了,不久会还给你” 杨:“这也能可借可还?” 使者:“可以,你们的身体很奇特,只不过你们还没有认识到。” 杨:“那我现在在哪里?” 使者:“你的大脑里,不过我控制了主程序,而你被暂时封存” 杨:“那是什么?” 使者:“不懂就不必多问” 杨:“弟子诚心向仙,求仙人指点成仙之道” 使者“我的职责不允许,而且你的能量也不够” 杨:“仙人能否指点一下我的前程” 使者:“你们的生命匆匆不过瞬间,谈什么前程” 使者:“不过,我借用你身体时,多少逸散了些能量给你” 杨:“我能用来干什么?” 使者:“这确实是个问题,以你们现在的文明程度,的确很难使用。” 杨:“求仙人另外恩赐” 使者:“有一部书,是你们的先人创作,我感觉颇为有趣,就将书的内容暂留在你脑中,待我离去时会将书收走,那时你学会多少算多少” 杨:“好、好,谢谢仙人,是不是修仙的仙书?” 使者:“不是,你们中有人称为《武穆遗书》” ......... 对话部分基本就这么多,至于信的其他部分,读来也没有什么价值,也就不再赘述。 这段对话把屋里的人看得一头雾水,但至少明白了一点,太平天国初期,东王杨秀清堪称用兵如神,正是这个土包子竟然打得清军落花流水,以至于清军将领都不得不赞服,说“于行阵机宜,山川形势,颇能谙习。虽不读书,罔知兵法,然皆谲诈机警,逞其dú焰,竟能成燎原之势”。看来答案就在这里了,至于后来的军事失误,说不定就是杨秀清兵书没有学全的缘故。 等大家都看过了信,自然各人心中都存疑问,但当时并没有多言,因为还有一幅画没有打开。 杨聪和古青松一人一边,将画卷展开来,只见的画卷长11米,宽33公分,不知何人所画,画中的峰峦旷野,丛林村舍、渔舟小桥,或雄浑苍茫,或推洁飘逸,都展示了江南翠微杳霭的优美风光。 我跟杨叔站在画前,足足10分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杨聪更是探过脑袋不合时宜的说了一句“好画!” 结果被杨叔横了一眼,向古青松眨眨眼,赶紧改口“好一张藏宝图” 四个人都盯着画卷研究了半天,还是古青松先开了口 “杨伯,杨聪把先前的事都跟我说了,我觉得咱们这么看着这幅图瞎猜地方,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古人画的东西不像现在的地图,但我想至少这幅图的作者是对着实景绘的,说不定他所处的方位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杨叔一停顿。 我立刻也想到了,古青松是想要带着这幅图挨个可疑的地方去核对,听起来太费工夫,但细想想或许是个办法,毕竟太平天国活动的地方就那么一块,杨秀清总不会把宝藏藏到青藏高原去,而且很明显图中的山是江南所特有的。长达11米的画卷,将山脉的走向,周围的地势更画得一清二楚,现在卫星地图那么清晰,即便发现不了准确位置,但用来排除选项也是可行的。 就在我准备发表我的意见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齐齐打来得。 向大家说声抱歉就走出了书房,来到走廊。接着就听到齐齐焦急的声音 “事情有头绪了吗,没有就快点回来吧” “怎么了”我问 “家里招贼了,我下班回来门是开着的”齐齐道 “报警了吗,有没有丢什么东西”我接着问,城市里失窃的事常有 “报了,警察来了都吓了一跳,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偷东西的,连地板砖都敲开了,就差拆房子了”齐齐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一听,知道事情有些不寻常 “那东西呢?” “值钱的都拿走了,好在所有的存折和卡我都放在单位了”齐齐像在抹眼泪 “宝贝,别哭,家里的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如果把房子拆了更好,说不定保险公司给赔个新的。”我一听齐齐竟然把我们家的家底放在她单位,心里反而踏实了,贼如果能偷到她们单位去,太阳就要从西边升起了。 “你就知道瞎说,公安局的老王说了,说贼似乎并不是为了钱来得,拿东西只是制造假象”听声音,齐齐的情绪正在逐渐平静下来。 “咱家能有什么东西,不会是一群笨贼踩盘子功夫没做到家,进错门了吧”我试图哄齐齐开心。 “踩你个头,我刚才整理的时候发现,伊诺儿留给你的那件衣服不见了”齐齐终于恢复了平日的笑骂,但我的心却沉了下来 “我想,我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了”我跟齐齐说 “什么,不会是那件衣服吧”齐齐也听出了我的意思 “不错”我顿时想到了法国的陈浮,这家伙开始就想算计伊诺儿的那件衣服,但被我拒绝了,说不定就被这家伙趁我不在家,顺手牵了羊了,毕竟这家伙是个特务,而且是个大特务。 “你在家等我,我立刻就赶回去”我跟齐齐说完,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之所以下决心这么着急赶回去,是因为我意识到如果真是法国人动的手,那么他们肯定找到了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件衣服非同小可,否则也不会大着胆子来中国盗取。 而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断然难以追回的,所以我必须亲自回去,把事情向相关部门说清楚,借助政府的力量。我肯定有些部门也会对伊诺儿的衣服感兴趣的,俗话说的好,如果两个男人争一头母猪,那母猪也就成是七仙女。 心中打定了主意,我就准备去书房与杨叔他们告别。 既然常熟找不到伊家的亲属,杨家祖上那封信出乎意料的提前出现而我又已经拜读了,至于杨家的宝藏我也一点兴趣都没有,自然追回伊诺儿的那件衣服就成了当前的首要任务。 等我推开书房的门,杨叔正坐在书桌后面,杨聪和古青松两个正趴在一份中国地图上,讨论的兴高采烈,看来应该是古青松的想法落实了。 见我进来,杨叔向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杨聪两个停下话头,看样子要拉我入伙,便对他们说道:“杨叔,两位兄弟,刚才接到家里的电话,我要立刻赶回去了” “家里出什么事了”杨叔看着我, “被几个贼差点儿把家拆了,我夫人在家里正六神无主”我照实说 “真是世风日下了,要不我让我那边的朋友出面处理一下,省得你往回跑”杨叔显得很热心 “是啊,是啊,丢点东西那算什么,等我们找到宝藏,大哥你随便抓一把就绰绰有余了”杨聪又是一番口无遮拦 “出了这种事,我不放心我夫人一人守在家里,是一定要回去的。这边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杨聪是搞摄影的,古兄弟正好是考古学家,那都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正合适一起去大干一番。”我主意已定。 “你木大哥是伉俪情深,我们就不强留了。等处理完了家里的事情,还可以来找杨聪他们,这两个浑小子嘴上没毛,我又年纪大了,少不得你帮我看着他们” 杨叔发了话,杨聪就不再嗦了。 “杨叔,您老太抬举我了,我可当不起。等我办完了家事,如果有时间,肯定去跟杨聪他们汇合。” 一阵寒暄过后,杨三开车将我送回了伊宅,毕竟我的行李还在那里,还有那块水晶六面体我准备也一并带走的。 老王听说我家里有事,要立刻就走,拉着我的手十分不舍,口口声声让我过几天一定要回来,反复跟我说是伊小姐留过话的,这座古宅是留给我的。 我又是一阵劝慰,直到我走出门,老王这才会转身回去关上了门,却不料等我一转身刚要走,门又开了,老王露出半个脸来,说了一句很突兀的话:“等等…小木,我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那天我就发现你的相貌跟我们祠堂里供着的忠王画像几乎一模一样,当时我差一点就以为你是忠王的后人,可是一想你姓木,所以也就没说。你现在要走了,我这才忍不住想告诉你,你别在意啊,人老了,心里就是放不住话” 我一听,这才回想起那一天老王在祠堂里对我yù言又止的神情,当时我自己也还纳闷,怎么感觉画像上的人似曾相识,弄了半天是我长得像李秀成,所以看画像就如照镜子般,自然是似曾相识了。 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我也就没多在意,又跟老王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背着行李就出发了。 一番舟车劳顿,下午我就回到了所居住的城市,我没有通知齐齐,想给她个惊喜,所以下了车,叫了辆出租车就往家里赶。 从车站到家一般要半个小时,虽然我归心似箭,但也不得不听出租车司机的不停唠叨。 胖胖的司机很健谈,一会儿抱怨说中国的油价世界最贵,房价也最贵,世界都金融危机了,中国还在自娱自乐。一会儿又讲银行浮夸风,本来地球人都知道美国人比中国人有钱,结果中国的银行反而比美国的银行钱多,里面有猫腻。 司机虽然牢骚满腹,但见解倒是蛮独特的。 不久,我就远远的看到我家的小区,甚至隐约看到阳台上正挂着的齐齐的衣服。 我赶紧让司机靠边停,掏出一张一百就让司机找钱,司机把钱接过去半分钟,却说了一句话, “你这是jiǎ bì” “怎么会”我惊讶出声,拿起他递过来的人民币就对着太阳看水印,就在我忙着鉴定的功夫。眼前突然一阵水雾,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慢慢睁开眼来,感觉到头痛得要命,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很是奇异,首先看到的是银白色的墙,我正躺在一个小房间的地上,小房间有银色的墙,有银色的灯光。令我吃惊的是,我看到了一些我不知是甚么用途的装置,各种各样的仪表,以及一些没见过的桌子、椅子之类。 而最意想不到的是,小房间从里面看来像一个馒头,我身后仍然是银色的墙,而我的面前银色的墙正在退去,此刻,正面的一半墙壁像罩子一样缓缓挪开,露出的竟然像是半个透明玻璃罩,外面的景物一览无余。 从玻璃罩看出去,远处是一片深蓝色,那还不奇,奇的是在那一片深蓝色之中,我看到了一个大约四分之三的球形体,正在一片深蓝中悬浮著。 我仔细盯着了那个大的球,它的形体和它上面深浅不同的花纹,似曾相识,我突然意识到,难道那是地球。 结论让我大吃一惊:我在甚么地方?竟然可以看到地球! 把目光收到近处,眼前的罩子外面一片灰白,仿佛地面上通体盖着一层浮土,偶尔还有一些碎石样的东西突出来,再往远处看,地面仍然一样的单调,唯一不同的是多了许多平缓的山脉和小山峰。 我不知道身处何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可能不在地球上。 我舐著焦渴的口唇,坐了起来,还未曾出声,在我面前的玻璃罩一角,却“刷”地一声响,现出了一个方的显示屏来。 我平静了下心态,真没想到我竟然在自己的家门口大意失荆州,被人虏走了。既然没死,说明绑架我的人觉得我还有些用,仔细一捉摸,也就想开了。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显示屏上,先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线条,接著黑屏,再接著,又变成一团不断在变幻着的杂乱线条,最后固定下来。这让我想起了电脑软件播放音频时那种跳动的纹路,但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这种线条的变幻、停止,持续了好几次,我不明白作用何在。我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有没有活人,出来一个?” 声音回响了不到一分钟,就听到了声音,声音从房间的四面八方一起传出来,是一个听来生硬而又标准的北京口音:“可以使用。” 在声音传出来的时,屏幕上那一团线条的变化,和声音切合起来。 有人就好办了,我道:“我在那里,你们想干甚么?” 四面八方的声音道:“木先生,不妨提供你些资料,你或许能猜到现在的位置。” 之后,我就看到整个玻璃罩瞬间变成了一个大显示屏,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星球的外观: 屏幕上正将这个星球视角逐渐拉近,只见星球一片荒凉,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洼,我知道那应该叫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环形山的。环形山的中间,地势低平,有的还分布着小的山峰。环形山的内侧比较陡峭,外侧较平缓。有些环形山的周围,向外辐shè出许多明亮的条纹,颇为壮观 如此多的环形山广泛的分布,而地球又在我的视线之内,我忽然想到了自己所搭乘那辆出租车的终点所在。 月球。 第七章 倒霉的外星人 0 当我明白自己被虏到月球上时,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匪夷所思的环境里。在地球上闹得沸沸扬扬的UFO、外星人竟然就在我的脚下、身边,就在月球上。所以这样猜想,毕竟人类还没有能力在月球上建立脚下这样的实验室或定居点。 不久,玻璃罩又恢复了透明的状态。我向玻璃罩外看了一下,再一想神秘莫测的异星生物,忍不住一个冷战,不知道他们要怎样对我,是当成小白鼠还是做成红烧ròu(也不知道他们吃不吃人ròu)。 “想必你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这里就是你们正在努力探索的,称为月球的星球。”那个声音说到,我甚至分不出声音的男女。 “你们?你的意思是,你不属于人类了”我心中猜测,但还是要确认一番。 “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低等的生命形态”竟然是一阵鄙夷的大笑,声音却也惟妙惟肖。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问 “一个基地。”声音从周围传来 “我不习惯这个地方,所以请送我回去”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明白希望不大。 “如果你能配合,自然可以回去”那声音很平和。 “如果不呢?”我长这么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威胁,即使它不是人。 “那么,若干年后,你的同类或许会在月球表面发现惊喜”那冰冷的口气,讲出这样的话,令人不寒而栗,我只是闷哼一声,如果现在真把我扔到玻璃罩外面,那份恐怖只怕跟丢在沙地里的鱼差不了多少。但我又心中奇怪:他们要问我什么?我又有什么能惊动外星人? 但转眼间看到了房子里的闪烁的仪表,灵机一动,我来到仪表前,一幅破釜沉舟的表情。 “不知道这些仪表干什么用,不知我砸了它会有什么发生”我边说边向四周看,希望有什么人或东西来阻止我,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一个基地,说不定还能劫持个外星人质。 只听那声音道:“如果你破坏了那些仪器,就是在自杀,你们肌体所必需的气体是由这组仪器制造供应的。” 我本来确然有要挟之心,但是一听得这样说,似乎他们不需要氧气,自己反而被要挟了,只好讪讪道:“我现在不但需要那种气体,也需要那种液体。”然后抿了抿几乎干裂的嘴唇。 我的话才一出口,旁边的桌子上突然升起一个金属杆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之后看到从金属杆的顶端有水冒出来,就如同喷泉一般,多余的水落在桌子上就渗了下去,消失不见了。 我弯下腰,把嘴对准金属杆,咕嘟咕嘟一阵猛灌,水质似乎极其洁净,颇有些山泉水的感觉。等我直起腰,那根金属杆就自动降了下去,在桌上小孔闭合的一瞬间,我隐约看到小孔里面金属杆降下的位置旁边有一个斑点,心中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老抓不住重点。 我拿手在嘴上胡乱擦了一把,直截了当的问: “你们想知道什么,就明说吧,我不觉得一个你们口中的低等生物会有你们要的东西” “那件银色的连衣裙在哪里”那声音说 “答案我也想知道,我所以赶回家就是因为它被偷了”我把话说完后有些纳闷,没想到这帮疑似外星人也在找那件衣服,平日里也看不出那是件什么宝贝。 “不可能,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件衣服”听语气似乎是另外一个在说话 我一听这话,一下子明白,弄了半天,我们家竟然来了不只一拨贼,而是至少两拨人马。第一拨贼前脚把衣服取走,第二拨后脚就到。而差点把我家拆了的就可能是这帮疑似外星人干的,不过这帮外星人也确实无聊,拿他们的仪器扫瞄一下不就行了,非要把地板砖都给敲开。 “看来是你们行动晚了,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我撺掇道,接着就听到一阵嘈杂,似乎在讨论什么。之后就听到又传出声音来 “你可知道是谁干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要不然我早报警让警察去抓了” “你知道还有什么人曾对这件衣服感兴趣”里面的声音又传出来 “有个长着一张中国脸的F国人,听说是情报部门的”我不介意把陈浮供出来,如果外星人真有能耐现在把陈浮给弄来,我倒是可以当面问问是不是他干的。话又说回来了,这小子真从地球上失踪了,翻起的浪肯定比我大,说不定我还能沾他的光被一块儿救回去。这么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还顺带着有点小无耻。 “陈浮….”传出的声音刚出口就忙不迭的住嘴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耐,连你们也知道他”我嘴里这么说,但心里更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们的能力岂是你们所能度量的”声音有些含糊,接着就转移了话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把你脑电波的秘密告诉我们” “秘密,什么秘密?”我对这个问题感觉莫名其妙,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我身上了。 “木先生,不用掩饰了,在你昏迷期间,你的脑电波摧毁了我们两部控制仪” 我一听这话,怪不得醒来感觉头痛yù裂,弄了半天是他们对我的脑袋作了手脚,估计是为了想要控制我或为了招供,可惜似乎没成功。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冷冷道,脑控制仪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曾听说地球上有些国家也在研究,只是没想到这帮不知名的东西竟然让我先体验了一把。 “你不必再推托,因为我们肯定你那位姓伊的朋友曾经用某种方法改造过你的大脑,我们希望你能够把这种方法jiāo出来。” 说实在话,人的大脑这东西既神秘又脆弱,假如真有能改造大脑的方法,那确实够让所有人疯狂的。但我根本就不认为伊诺儿对我曾做过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改造大脑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至少现在为止,我还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至于所谓的方法,我听都没听说过,又拿什么给他们。 我当时除了两眼圆睁,完全没有别的反应。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变得冷厉起来:“你如果不肯和我们合作,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我忍无可忍,一掌拍在刚才的桌子上:“我说的是实话,你们既然不相信,那就干脆把我……..” 我说到这里,想过他们刚才的警告,心中一虚。 那个声音立时冷冷地道:“把你怎么样?让你也进行一番月球漫步?我们可以给你一筒呼吸必需的那种气体,让你在月面上多挣扎几小时,我们还可以帮你留些影像资料,寄给你的夫人。” 这几句恐吓,还真令我自心底深处,升起一股寒意。特别是如果让齐齐看到我的惨状,真比千刀万剐都难受。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地方监视我,只能不停的对着屋子的墙壁反复强调,并不知道什么方法,什么秘密。 但那个声音却始终坚持伊诺儿肯定对我做过什么,否则也不会轻易毁掉他们的仪器,还说了很多关于仪器的某某工作原理、某某物理规则被我的脑电波全部推翻云云。 后来我想到一点,就随口说了出来 “假如我有这么特别,这么特殊,我的政府不早就把我保护起来做研究了,还能让你们一辆出租车就把我弄到这里来?” 我刚才费了好多唇舌,一点用都没有,想不到这句话挺管用,周围迅速静了下来。 而我的头脑也瞬间冷静下来。 “让你们的人出来见我,我倒要看看你们是四个鼻子还是八只眼。”费了半天唇舌,我必须要知道把我虏来这里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我接着说“我确实不知道你们要什么东西。但如果我高兴,或许还可以跟你们讲讲我跟伊诺儿的事,说不定里面真有你们想要的线索。” 这句话倒不是我胡乱找幌子,至少陈浮就曾经对我的往事极感兴趣,说不定这帮东西也一样。 我说话间,拉过旁边的奇形怪状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接下来是一阵寂静,过了大约10分钟,没想到我背后的门竟然真的打开了。 我紧紧盯着那扇门,看走进来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是顶个细长脑袋的,或许是浑身是嘴的,而我心里已经做好了看到任何恶心的东西都坚持不吐的思想准备。 结果,出人意料,进来的不是什么恶心的外星生物,而是一个小机器人。 小机器人大约半米多高,外观看起来与电影《星球大战》那个嗦又无用的人型机器人C3PO有点相似。只不过高度不到C3PO的一半,而且背后还有一对透明的翅膀。 这个冒牌天使样的东西,飞到我的面前,竟然开口说话了,口音与刚才一直盘问我的声音相同。 “你好,木先生,我是这个基地的看守者,伟大主人的忠实仆人。因为主人还在星际航行中,刚才与您jiāo谈的声音正是主人从星舰上传过来的。现在我被派遣来与您见面。” 没想到这家伙口齿也很流利。 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站起身来,微笑着礼貌的伸出左手与这个机器人家伙握手,这个小机器人竟然也懂得人类礼节,但可能没想到我竟然是个左撇子,先伸出右手,一看不对,缩回去又伸出了左手。 当我左手握住冰冷的机械手时,右手抓起椅子闪电般猛地挥了过去,以至于小机器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 只听“啪”的一声,感觉就想用苍蝇拍在打一只大苍蝇。那个带翅膀的家伙扑通一声就被我拍在了地上,就算这家伙智商不低,也不一定能理解人类所谓的“笑里藏刀”。 我拿手里的椅子可劲儿的拍打这个鸟人的脑袋。我早就端详过这把椅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但估计一定不是一般二般的坚固。果不其然,那个半米高的鸟人几下就被我砸扁了脑袋,翅膀还在乱颤。 “快住手,你是不是疯了….他是不是疯了”四面八方传出一阵阵暴怒的呼喝,似乎不止一个人为我的举动所惊讶。 我继续像一个疯子一样疯狂的破坏、蹂躏脚下的这个带翅膀机器人,直到它整个脑袋和躯体都四分五裂,几乎全被拆成了零件。 “你如此对待我们的仆人,就不怕曝尸月球吗?”那个声音有些恶狠狠的说 “好,那就让我也当一回中国的阿姆斯特朗,说不定若干年后我就上了教科书了。”我看了一眼脚下七零八落的零件,心中已有定论,对这样的恐吓已经嗤之以鼻。 “你真疯了,要知道,基地中我们可不只一个仆人”周围的声音大声道。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才疯了。不过想出这个主意确实难为你们了,这比严刑逼供可有效多了,胆小的人真以为在月球上,难免产生极度的恐惧,然后就什么都讲出来。” 那声音很是惊怒:“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大声说道:“我说些什么,你们自然明白,还是出来吧,不要再装神弄鬼了,还真把自己当成外星人了?” 就在这时,我听得在房间传出了几句争吵的声音,也听不清在争些甚么,但有一个人用英语说:“看来失败了”接著,就没有了声音。 我既然断定了所谓的外星人是一帮山寨货,心里就有了底,静等着主事的人露面。 果然,又过了半个小时,身后的那扇门又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国字脸的黑衣人,对我说:“木先生,请跟我来。”说的却是闽南口音的国话。 我站起身来,跟着他就走了出去。房间外面,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在尽头处看到又有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前。看到我们走来,两个大汉推开了门,门内是一个小咖啡厅,里面坐着两个人,见了我,一起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两个人,一看相貌就知道都是东方人,一个30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西装革履,另一个是为老人身形高大挺直,看站立的姿势就知道应该是一位老军人。 那年轻些的满面笑容,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木先生,真是幸会,只是这种场合有些突兀,请坐。” 我大踏步走了进去,有个服务生走了过来,笑容可掬,但看他走路的姿态和露在外面的手背,天知道这侍者是不是个专职杀手。 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叫了一份咖啡,一份甜点,也不知道我曾经昏迷了多久,此刻我确实有些饿了。 “两位是?” “你可以叫我华生,这位我们都叫他孙伯”年轻点的人介绍说,很明显,他在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叫孙伯的似乎职位不低。 “这甜点不错,两位现在可以开诚布公了吧”我抬起头,装出一副处惊不乱的姿态,实际上心中却像沸腾的水。 毕竟对人而言,同类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木先生,我们诚心希望您能跟我们合作”叫华生的说 我叹了一声:“所以你们把我给弄到这里,还弄出一批外星人来接待我?”华生笑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事实证明木先生确实有过人之处” 我接口说“谢谢你的评语,但我对你们所说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对你们的身份更是一无所知,既然做的都是无用功,还不如早点放我回去。”虽然话这样说,我的眼睛却向周围环视了一下,甚至评估了一番挟持其中一人的可能xìng。 华生笑了笑:“木先生,不用费心了,即便你能出的了这个房间,你要回去,也不容易。”叫华生的家伙倒也十分精明。 我“哦”了一声:“总不至于动用航天飞机吧?。” 华生笑道:“那倒不用,你现在只不过在一个有特种部队驻扎的海岛军事基地里。” 我心头一震,“海岛军事基地?”。我怎么也没有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像股票一般升值的,竟然到了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动一国军队的程度。但我也立时明白,只怕这次是极难脱身的了。 我喝了口咖啡,对眼前的人说“这么说来,我只有既来之则安之了” 华生道“当然,只要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很快送您回去,而这段时间的记忆也会从您脑中消除掉” 我闻言一阵苦笑:“我记得你说过,我的大脑你们是没办法控制的,你的意思是要把我关到你们能找到对付我大脑的方法,或者囚禁终老?” 华生也不予否认:“我们有最好的科学家,他们一定会帮助你早日离开这里的” 我心中一阵咒骂,这家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说什么帮助我,不就是拿我当小白鼠吗。 “我很想知道,你们怎么会对那件衣服感兴趣的?”既然我已经是瓮中之鳖,相信他们或许能解答我心中的一些疑惑。 “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们想用一个问题来跟您jiāo换?”华生一脸的jiān商嘴脸。 “我早说过了,你们先前的两个问题我确实都没有答案。”我不得不再次一脸无辜的两手一摊。 “不,是另一个问题,我们很好奇,想知道你是如何断定,刚才所在仅仅是一个月面仿真试验仓的?”华生问到,而一直沉默的孙伯也似乎十分好奇。 “我是否可以先得到我所提问题的答案”我感觉自己也有做jiān商的潜质。 “当然,我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到了一份资料,据资料显示,你的那位前女友似乎不是地球人。而据我们的情报,她有两件东西留给了你,一件是本属于你的定情信物,而另一件才是属于她自己的,所以我们才想取得那件衣服,当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眼前这位华生先生突然变得爽快起来,我当然知道他何以如此直言不讳,原因很简单,他对将来负责消除我记忆的科学家的能力信心十足或者说对把我囚禁到死的安保措施也信心十足。 而我听完他的话,心中的层层迷雾间终于透出了一线阳光。 虽然最早的时候,陈浮就曾经提出过他的假设,但因为当时伊诺儿的突然逝去,使我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特别是陈浮竟然将一个温柔的女孩与穷凶极恶的坠机嫌犯联系起来,更使我根本无法以平静的心态去考虑别人的意见。 后来又忙于寻找伊家的亲人,但除了两个匪夷所思的前朝旧事所带来的新的疑惑,我对伊诺儿谜一般的身世依然一无所知。 直到此刻,虏我到此的这位华生的一席话听完,我心中对伊诺儿的那份坚持真的动摇了。 我虽然会些武艺,但一直做点生意赖以养家糊口,说白了,只怕到死也就是一介布衣,小市民。可因为伊诺儿是我曾经的女友,因为她的坠机失踪,先是F国的陈浮把我给诓过去,后来又一脚踏进了凶险的江湖,接着就是被人抄了家,最后连自己也被不知哪国的特务给虏了来,还差点以为会陈尸月球,就是眼下,弄不好就要在这里养老了,说不定啥时候还会被人当小白鼠给宰了。 以上种种,我开始怀疑,说不定伊诺儿真像他们说的那般神秘,但如果她真是别的生命形态,那她如今是生是死,没死的话又在那里,跟我相恋那么多年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我身上还有其他生命形态感兴趣的地方,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我陷入沉思地时候,华生的声音将我拉了回来。 “木先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了吧”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发现了这个”我冲他们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东西,放在他们面前。 “是它”叫孙伯地老人和华生一起惊叹出声,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大约1厘米见方的电脑芯片,仔细看就会发现,上面写着几个英文字母“Intel”,用电脑的人都知道,这可是正宗的madein地球。 “这是…….”叫孙伯的老人似乎一瞬间还没明白过来 “这是我从你们那个鸟人,不,是带翅膀机器人的残骸里打扫出来的战利品”我解释说 “这不可能,我们的计划是及其周密的,到目前为止除了你还没有人能从月面仿真仓的恐惧里逃脱出来,更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动手拆我们的机器人。”华生很明显不相信我的话,这也难怪,除了我只怕真没人敢打机器人的主意。 “这有什么奇怪的,机器人自己说只是你们的仆人。既然我没死,那就说明我还有用,我断定即使把那东西砸烂了,就是有真的外星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也就认为我精神失常而已。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像现在,我如果把你的车砸了,难道你会杀了我,毁掉的毕竟只是个工具罢了,结果砸烂那家伙,这东西就被我看到了。” “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华生准备继续刨根问底,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别的,我想起来了,你口口声声说什么人类是你鄙视的低级生命形态,你跟我要衣服也就罢了,就不该问什么脑电波、跟我讲什么脑控制之类的。那感觉就像人跟蚂蚁一样,你认为人会无聊到千方百计想知道如何去控制蚂蚁的脑电波,控制了又有什么用?很明显那是只有蚂蚁才会关心的事,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于人。” 我说话时,一副很真诚的表情。看样子,华生和孙伯对我的回答似乎也大体认可了。实际上我的话才只说了一半,当时我看到进来的是个机器人的时候,我的脑中已经对形势判断个八九不离十,这种判断力或许还真与我的大脑跟常人的些许差异有关。 当我醒来的一刻,我确实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如果是一般人,估计八成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但我并没有,或者说我有一半的大脑是清醒而平静的。这种现象很难说明白,就像一个人有两个不同的思想一样,类似的情况,情况轻一点的有人叫做人的双重xìng格,严重一点的叫做人格分裂。但我对两种思想却是完全掌控的,就像一直以来我的左右手都能一样灵活的吃饭、写字一样。甚至我上学的时候,在家写作业曾一边背政治,一边做数学题。 不过这跟伊诺儿绝对扯不上关系,因为完全是与生俱来的。我小时候开始学拿筷子吃饭的时候,家里人就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怕别人笑话,千方百计地让我坚持用右手拿筷子,等我上了小学,自然清况就更明显了,但我那时也明白了自已与别人的不同,为了更合群,除非在家中,其他时候都一直没有显露出来,直到如今。 当时我用一半思想与他们周旋的时候,另一半思想却在从头到尾的分析整个事件,因为我属于标准的无神论者,更不会轻易相信什么天外来客的推论,除非把铁据摆在我的面前。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坚持伊诺儿只是一个平凡的姑娘。因此,即使我一半的思想已经几乎相信了眼前的景象,而另一半却试图推翻已有的结论。 于是我就开始思考外星人为什么要敲我们家的地板砖,为什么会让个胖子向我撒迷yào,为什么他们想控制人的大脑,为什么这么高等生物的仪器竟然对付不了我,为什么透过桌上饮水管撤回的小孔,我会发现里面竟然有氧化后的锈点,为什么他们竟然在60亿人里一口喊破陈浮那家伙的名字,为什么最后派来的是个鸟人。这一切的为什么,最后归结成一点,有诈。所以为了验证我的上面的种种推断,我毫不犹豫地把那个鸟人拍在了地上。 至于我为什么话只说一半,自然是为了破坏他们的诡计。他们所以想知道答案,肯定是要弥补他们的漏洞,谁知道今后他们拿这套东西还会骗什么人,说不定其中有一两个比我更镇定的,那事情就有的看了。 华生听完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看来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沉着冷静,但我更愿意相信是你超常的大脑组织发挥了作用” “随你怎么想吧,就算再增加一个我成为小白鼠的理由吧”我也懒得辩解,反正是暂时走不脱得了。 “木先生,我们暂且相信你对先前的两个问题确实一无所知,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但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研究,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相信你也需要休息。”叫孙伯的老人终于发了话。 “对,木先生,你先休息,等明天,我们不妨再一起听你的故事”华生挥挥手,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过来,意思是引领我离开。 我站起身来,端起咖啡杯一干到底,然后擦擦嘴,对华生说:“咖啡味道不错,我房间里有没有咖啡机?” “当然,一应俱全”房里的两个人一听此言,哈哈大笑,他们也明白我似乎已经打算在这里常住了。 跟着眼前的大汉,我在迷宫般的走廊里转了大半圈,这才到了关押我的地方,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好在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恐怖,里面既没有水牢地堡也没有铁网钢筋。单从房间的布置来看,各种设施十分齐备,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酒店的豪华双人客房,单单从床的面积来看,倒是可以这样形容的,而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窗户。 既然短时间走不了,我就要做另外的打算,至少住的地方要先熟悉一下,结果当走到镜子旁边时,我发现一个问题,我的头发没了,镜子里清楚的显示我是一个标准的光头,我一阵苦笑,不用问,肯定是那群家伙搞什么脑控制的时候给剃光的。 光就光吧,换个发型凉快,我自己安慰自己。就这样,我在陌生人安排的陌生地方的陌生房间里转悠了半天,之后有人送来了饭,说是晚餐,我也就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之后躺在床上,大被长眠。 或许是经历过于刺激,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虽然仍然躺在那张床上,但口干舌燥、再一次的头痛yù裂、饥肠辘辘。 我迷迷糊糊的起了床,突然发现自己基本没怎么穿衣服,赶紧把自己收拾整齐,紧接着就听到有人敲门,一个声音说,华生知道我肯定饿了,请我去一起用餐。 我二话没说跟着就去了。 还是那个咖啡厅,还是那两个人,只不过饭菜丰盛了很多。 “无事一身轻啊,没想到这么快一天就过去了”我如同老友相见般的跟他们打招呼 “很抱歉,木先生,不是过去一天而是两天。”华生向我歉然一笑,我立刻就明白,这帮家伙又让我昏迷了一天,换句话讲又当了一天小白鼠。 “请问有什么进展吗”既然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边狼吞虎咽,边询问。 “结果就是你这次弄坏了我们3台测试仪。”华生一阵苦笑 “我看你们就不必再把我弄昏了,反正我又跑不了,干脆就让我明明白白的去参观一下,说不定我醒着的时候比昏过去更有用,至少有事情还可以jiāo流”我这样建议,心里却想,是杀是剐总要清醒知道的好,人对未知的事情才真正充满恐惧。 华生向孙伯看了一眼,孙伯沉思了一下,微微点点头,我就知道,事情成了。 待我酒足饭饱,按原来的约定,我开始将我与伊诺儿发生过的事情又跟眼前的两个人讲了一遍。 与上次讲给陈浮他们有所不同的是,我把自己习武的部分以及陈浮提出疑点的地方都给省略或篡改过了,反正他们的仪器对我也不管用,估计就是测谎仪也奈何不了我,骗骗他们也未尝不可。 果然,他们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暗中被他们拿去做了一天小白鼠,连我的体力似乎也折腾得够呛,所以叙述完往事,我就回住所休息了。离开时,华生特意提醒我,明天有人会带我去他们的实验室,让我好好休息。 无所事事间,一天匆匆而逝。第二天,身体不酸、脑袋不痛,原先的异状看来真是鬼试验弄得。 有人送过早饭,吃完后不久,负责领路的彪形大汉就来敲我的门,带着眼罩的我在迷宫般走廊里走了十几分钟,等我的眼罩摘下来时,已经站在了一个银色的双开门前面,我估计这里应该就是研究室了。 大汉印过了指模开关后按响了门铃,里面的人通过视频系统又确认了我的身份后,门向两边打开了,大汉转身离去,而我则迈步向前,却没想到里面还有一道门。 等第二道门打开后看到的就是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头是第三道门,只不过那是一扇玻璃门,至少我能看到门里面隐约有一张椅子。 我推开玻璃门,看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双层球形的玻璃空间。就像一个桃子,外面的果ròu就是一个大球形玻璃结构,分上下两层楼,一层有20多个身着实验服的人,感觉他们包裹得就像手术室里的大夫,正环绕着我背向而坐,从我的角度能看到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不断闪烁的显示屏,二层只有6个人,他们是面向我围坐,每人面前也是一个大大的显示屏。而果ròu包着的核就是我以及所在的小球状的玻璃空间。 这时,一个声音用发音有点别扭的汉语说到 “木先生,请把衣服脱掉,坐到中间的椅子上” 我感觉声音的主人似乎是以英语为母语的,不过在这里遇到老外倒也不足为奇,等我听完他说的话,顿时明白为什么那天早上起来几乎光着身子,看来我的luǒ体他们已经鉴赏过不只一遍,想到这里自然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脱的只穿一条短裤的我就坐上了那张椅子。 等我一坐上去,吓了一跳,那张不起眼的椅子竟伸出十余个金属护具,将我的手、脚、头、颈、大腿、前臂都固定起来 之后,进来几个人,在我面前一番忙乱,将我浑身上下,特别是脑袋,全贴满了带着探头的吸盘,之后就急速离去。 之后我就静静的坐在那里,感觉就像在等着受电刑一般。 大约这样坐了2个多小时,我看到门开了,刚才那群人又走了进来,将我身上的吸盘取了去,等他们走出门后,我身上的护具竟然自动松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那个洋鬼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谢你的配合,木先生,你可以暂时离开了” 这句话一说完,我倒有些惊讶,刚才我坐在那里,感觉什么都没有发生,几乎无聊的要睡着了,没想到他却一句话告诉我,完事了! 但这种场合正所谓无事便是福,我总不能希望被折腾到呲牙咧嘴,自己才算得偿所愿。 穿上衣服走出门,原来领我进门的大汉已经拿着眼罩候在门外。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所谓的研究也没有折腾出什么新花样,反而是有几次他们又把我弄昏过去,但似乎都以仪表损失的结果而告终,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当然这些都是偶尔接见我一下的华生透露的, 就这样,我被掳来后一直循规蹈矩,安心做了半个月的顺民,由于我的表现,我要晒晒太阳的小小要求也得到了满足。 大约20天后,在一个大篮球场,我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太阳。那个篮球场足足有12个场位,但如此开阔的场地却是建造在山腹中的,在距离头顶四五十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直径大约200米的洞口,阳光就从那里照shè进来。 从那以后的每天中午,我都会在两个黑衣人的陪同下围着篮球场套圈,虽然没有手铐脚镣,但我却提不起逃跑的兴致,且不论身后的保镖,看看每天在球场打球的那帮军人,我就要三思而行,因为除非我长翅膀从洞口飞出去,否则在这个陌生的基地里我是肯定快不过他们的子弹的。 单调的生活一晃就差不多一个月了,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坐在那张椅子上,待护具固定好了,装探头的几个人如约而至,等我打了三个多钟头的瞌睡醒过来,当天的试验就结束了。之后那几个人又钻了进来,取掉我身上的探头,我一脸平静的穿好衣服,像往常一样跟在带路大汉的身后回了住处。 差不多晚上10点钟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来到洗漱间刷牙洗脸准备睡觉。洗手盆前面墙上就是一个大玻璃镜子,我把左手按在镜子上,右手拿着牙刷,摆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进行我一天的最后一项工作。 然而与往常却有所不同,我边刷牙边用眼睛偷瞄我的左手掌遮住的镜面,手掌下的镜面上可以清楚看到我的左手掌心里有一张纸条,那字条正是今天一个负责取探头的人偷塞在我手中的,我一直隐忍到现在。 我相信这房子里只怕装了不只一个监视探头,所以我不得不通过手掌下镜面的反shè来阅读上面的信息,我并不担心镜面后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就在前几天我还曾经“不小心”拍碎过一块。 我把镜中纸条上的反字一个个正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字 “明日午时劫机逃离” 第八章 难酬蹈海亦英雄 当我看清手中的字时,先是一阵狂喜,接着却有些疑惑起来。 前面四个字是时间,“明日午时”那时候我应该正在晒太阳,看来是要那时候动手,但后面四个字却令人费解,“劫机”什么叫劫机,那至少要先有飞机,然后我还能上的去,这才能劫机。但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搞劫机那要有多丰富的想象力才能如此这般有创意。再说即便是真有飞机给我劫,我劫了向那个方位飞啊,总不能悬在天上当靶子吧。 姑且不论方案的可行xìng,来救我的人又会是谁呢?一时间我又绞尽脑汁,把七姑八大姨的亲戚朋友筛了个遍,也想不出是谁有这么大能耐来救我,齐齐?估计她正六神无主,再说她也没那么大能量;杨叔?江湖上的事或许有希望,但跟一方军队对着干,只怕他有贼心没贼胆儿;再就是陈浮了,但如果是这个家伙把衣服偷了去,那他肯定忙着研究呢,那有闲心管我的事,再说他早就把我的那点事儿掏空了,即便卸磨杀驴也是常有的事。剩下最后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伊诺儿。假如她没死,那我的这位神秘的前女友说不定还真有办法把我这个替罪羊给弄出去。 当然,还有一种我不愿看到的结果,说不定这是华生的杰作,那小子过于无聊,故意在我身上找点乐子。但俗话说得好,虱子多了不怕痒,死马当成活马医,即便真是华生那家伙导演的,我也要演好这出戏,万一真是一条活路,那就真所谓天高任我飞了。 在兴奋与不安中又度过了一夜,次日清晨,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戴上小圆帽,将一身整洁的白大褂穿在了身上,照照镜子,感觉自己也像动身去手术室的医生了,这才满意的坐下来等早餐。 那套实验服是我不久前特意向华生申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在那样一个实验室里,就我一个人穿着便装有损研究的严肃xìng。而私下跟华生讲的理由有两个:第一,我不喜欢整天光个脑袋乱晃,尤其是去享受阳光的时候,自己的脑袋过于明显,所以申请个小帽戴上。第二,我几乎每天都要去实验室当luǒ模,原来的衣服脱来穿去得太麻烦,那有白大褂方便。 华生一听,二话没说,第二天就派人给我送了3套过来。 其实我的本意要复杂的多,我就像困在狼群里的羊,至少先弄张狼皮批上,说不定哪天就被我鱼目混珠逃出生天去了。虽然试验服基本上也帮不了什么忙,但至少理由很充分,而且华生也不会疑心。至于今后,有第一次那就可能有二次,慢慢来。如果我开口就要军装,黑衣套装,那可就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至于他对这次慷慨奉送的几套试验服,最后是如何的懊悔不已,那是后话,暂且不提。 早饭过后,我照例在房间里锻炼一番身体,然后看看他们提供的无公害小说和垃圾小报,一边打发时间一边为将要发生的事情激动不已。对中午的临近充满了迫切又有些慌恐,这倒让突然我想起了一个词,可惜是形容女人的,还有点小黄,叫做“半推半就”。 突然“咚、咚”的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打开门,陪我散步的两个黑衣人按照惯例已候在门外。 我向他们微笑致意,然后又像温顺的猫咪一样夹在两人中间向阳光处走去。 这两个人是那种经过严格训练、不苟言笑的类型,但近一个多月来跟在我屁股后面,而我又自始至终一付书生模样,没给他们任何表现暴力的机会,估计他们也觉的单调了。所以越到后来,两个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像早先那样时刻盯着我的后脑,偶尔有几个漂亮女兵走过,目光也会自动漂移。 等走进篮球场,我心中不由得一阵失落,没想到这个中午,球场上竟然有如此多的军人在活动。我一想到那张纸条上的字,苦笑连连。心想最好是对方另辟蹊径变出一架飞机来,否则就眼前扎堆儿的军人,挤都能把我挤死,更不用说什么劫机了。 眼看日头慢慢运行到中天,阳光也越来越强,但因为处在山腹中,而且四周到处都是冷气出口,球场上的人不见得少,反而在陆续增加。 三个人就这样贴着球场的外边沿缓缓而行,而我则时刻注意着诺大场地上的一举一动,甚至巴不得立刻冲出几个热血军人把我劫掠而去,但随着正午12点的临近,我的激情之血正变得慢慢冷却下来。 就在我的希望的小火花即将熄灭的时刻,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头顶急速传来。所有的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呆了,纷纷抬头观望。 只见一架直升机正从头顶的洞口处盘旋而下,白白的机身上面有一个红红的十字,竟然是一架医疗救援直升机。 飞机卷起巨大的风浪,篮球场中央的人纷纷咒骂着向四周疏散,四周顿时变得人仰马翻,拥挤不堪,就连我与两个黑衣人都被几个粗壮的大汉给挤到了周围的墙壁处。 这时从四周扬声器传出一个声音,在这中空的山腹里嗡嗡回响 “大家不要慌,请疏散并注意安全,飞机上有病人,请大家让开通道。” 我张大了嘴,呆呆的看着这一切,万万没有想到,还真有飞机落了下来,虽然只是一架救援机,但它也不该落到军事基地里来的啊! 好像怀有疑问的还不止我一个,四周一阵嘈杂,挡在我前面的一个军人已经开口询问了 “哎,怎么回事,这架飞机怎么招呼都不打就落到这里来了” “肯定是大人物,要不就是大人物的亲属”旁边的一个似乎有些军衔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第一个人问 “涉及到大人物的医疗基本都是在军事基地,他们的健康等同于国家机密。” 第二个人回答完,接着道“好了,别乱问了,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原来跟在我身后的两个黑衣人显然也听到了前面军人的谈话,也好奇的不时拿眼瞟着就要着陆的直升机,此时我们三个人都被挤的靠在墙上,我刚好站在两人中间。 “咦,里面有个女的”我突然开口,周围的人闻言都几乎同时把目光集中过去,那两个黑衣人也不例外。 所谓机不可失,我左手捂住左边黑衣人的口嘴,右手的那枚祖传的戒指已经刺入了右边黑衣人头部的一个穴位。 只见右边人顿时一动不动,而左边人先是习惯xìng抓我捂住他口鼻的的手,等反应过来要摸qiāng的时候,我的戒指已经有时间戳进他的脑袋了。 这一切都在电火雷石的一瞬间完成,两个人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响就着了我的道,倒不是这两个家伙无能,而是我一直拌猪吃老虎,放松了他们的警惕。估计我自幼习武的情报当时还没传到他们的系统。 而我所戳中的穴道乃是祖上的不传之秘,原理不是很清楚但效果却很明显,只要掌握分寸,一般不会致死,却能令人瞬间失忆,无法活动甚至思考。 在爷爷传授给我的时候,还特意让我亲身体验了一把。那种情景如果真要形容的话,有点类似于电脑的突然死机,只不过被击打者的生死和失忆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击打者的内劲,而这种力道与击打者的修为迫切相关。就因为家里人怕我修为不够,一出手就致人死命,所以才把祖传的戒指让我一直带着,戒指上有一个针刺,可以伸长和缩短,通过调节长度就可以控制打击的效果。 当时,被我偷袭的两个黑衣人就处于那种失忆的状态,呆呆的站在那里目视前面。我预计他们要一个小时后才能恢复过来,怕引起周围人的怀疑,双手并用,把他们的身体特意挪了挪靠住墙,这样只要不是有人侧推,他们就会一直稳稳的站着。 这时,直升机已经降落,更多人的目光都集中的将要打开的舱门上。我趁这个功夫,摸了两个黑衣人的qiāng,沿着外围悄悄移动了自己的方位,这样即使有人发现了两个人的异常,也不可能立刻把我从人堆儿里找出来。 舱门打开,从飞机上先跳下来一个青年,一脸刚包扎过的血污痕迹,紧接着从基地里出来8、9个医护人员,抬了两副担架就跑了过来,看来似乎病人不止一人。两旁的军士立刻让出一条道来让医护人员通行。 这时候,我灵光一闪,福至心头,从后面的一个角落里向中间挤,一边挤,一边大声嚷嚷: “请让一让,我是医生,我是医生………..快让一让”, 周围的军人一听,再一看我一身的白大褂,头上还带了一顶小帽,低着头就向前冲,还真以为我是正赶着去动手术,赶紧让我过去。 其实即便我昂首挺胸的往前走,他们也未必能反应过来。平日里我散步时他们未必记得我,即便是有人留意过的,事出突然,反而会把我当成熟人。因为我相信不是所有的军人都有资格知道我的身分。 但谨慎起见,我一直低着头,就势几步就冲到直升机舱门前,立刻动手帮忙往担架上抬病人。从直升机上抬下来两个人,一位60多岁的老太太,另一个是二十七八的小姐。 紧接着从机舱里又下来两个人,看样子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 “什么状况?”我假惺惺的问那个貌似医生的人 “车祸,老人的心脏起博器受到影响,只能来这里更换,小姐只是皮外伤”那个医生看我面孔陌生,略有些诧异。 “好,情况请进去细说,里面已经准备好”我做了个请的姿势,那个医生带着护士跟在担架后就进了基地的一个门。 我见他们匆忙离去,一闪身就上了飞机,也不理会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立刻关上了舱门。飞机的驾驶位上有两个人,很明显一正一副。 我坐到他们身后,冷冷的道: “立刻起飞!” “是”驾驶位上的人似乎习惯xìng的回答,而副驾驶位上的人愣了一下,突然回过头来说 “不对,不是邱医生,你是什么人” 我一手一把qiāng,顶住前面两人的脑袋 “它,你总该认识吧。立刻起飞,否则我一qiāng崩了这家伙给你树个榜样”我一脸的yīn沉,后句话是对惊讶回头观望的正驾说的,说话的同时,用qiāng点了点副驾的脑袋。 我凶神恶煞一番,结果效果很好,飞机在一阵轰鸣声中缓缓上升,这时我才想起考虑该往哪里飞。我总不能告诉这两个家伙我没有目标,让他们给商量一个。 “你是哪里人,说”我又拿qiāng吓唬副驾,因为我想起一件事来 “高雄”那小子有些魂不附体,立刻回答道 我一听,一切都豁然开朗。在基地呆久了,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因为这个基地里搞研究的都是外国人,看他们的眼睛就可以知道,而军人和黑衣人则大部分都是中国人,只是偶尔才出现几个外国军官。 我所说的中国人当然不是指大陆,政府肯定也不会对我这般大费周折,再说也是大学就入了党的,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是老老实实、有问必答的。因此我当时猜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雇佣军,二是台湾军方 这时直升机已经飞出了山顶的大洞,而基地里似乎还没有察觉。 从直升机上向周围望去,我发现不远处竟然是一个很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的城市,不由得一愣,我记得华生说过,基地在一个海岛上,但台湾哪一个海岛会有如此规模的城市呢? “这是哪个城市?”我继续对副驾驶疾言厉色 “台北”这家伙倒也爽快。 我一听,心中一阵暗骂。华生这个混蛋,说什么海岛基地,我还纳闷会是哪个岛屿,弄了半天,竟是诺大的台湾岛,这也叫“海岛军事基地”,这家伙也真能忽悠。 既然知道身处何地,接下来就好办了。 “飞大陆”我直接命令道 “我们的燃油不够”正驾驶位上的家伙声音有些发颤。 “飞到哪儿算哪儿”我闻言一脸的寒霜,既然有人安排救我,那总该有所表示,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两个家伙不敢多言,径直沿着航线前行。 平静的飞行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后,警觉的左顾右盼的我心中开始有些奇怪。像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从台湾上空飞过怎么会没有人过问,更没见有战斗机拦截,难道某个大人物为了救我把台湾的“国防部”给zhà了或是黑了?我有些胡思乱想了。 “你们怎么飞到基地去的?”既然百思不得其解,不如审一审两个家伙。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两个其实都是平民,家里有老有小…….” “少嗦,捡重要的说”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把正驾驶也吓得哆嗦。 “是,是,我们是金门的医疗救援机,有个大人物的家属在金门出了事故,先送到金门医院。但缺少器械,所以才飞来台北,计划飞往松山机场,中途收到命令,给出坐标,让直飞基地,再之后您就上机了。”副驾被我一阵暴喝,几句话就说的一清二楚。 他的话说完,我又是一阵谢天谢菩萨。怪不得飞行的如此顺利,弄了半天这架飞机就是从金门岛方向飞过来的,而现在我们飞大陆的方向就是飞金门的方向,估计只要华生没发现我劫了机,就算我飞到金门也不会有人管我,说不定军方的雷达一直判定这架救援机正在返航。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我已经隐约看到金门岛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突然一架IDF-II战斗机的影子从我们上空一掠而过,我心中顿时感觉不妙。因为按时间算,差不多是我去实验室当luǒ模的时候了,华生肯定知道我跑了。 果不其然,直升机对讲机里传出了华生的声音 “BK117,BK117,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请机上的木子易先生通话,请机上的木子易先生通话” 这时候,两个人都同时回头看我,我抬手就给了正驾脑袋一巴掌, “看前面,你看我干什么”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把心一横,接过了通话器。 “我是木子易,走得匆忙,你就不用道别了”我故意奚落了几句 “木先生,明人不说暗话,刚才我已经跟飞机所属航空公司的地勤确认过,机上的燃油是绝对飞不到大陆的,我劝你还是降在金门,我们一切好商量。” “行了,你就别悲天悯人了,你把我给劫来的时候,也没见的跟我商量,这次我掉到海里,你也不用来捞了,再见吧。” 说完,一扯就把通讯线给扯断了,这样也省得那个家伙蛊惑驾驶员,动摇军心。 “直飞”我在两个驾驶员面前扬了扬手里的qiāng “可是,飞机确实要没油了”,两个家伙异口同声道,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怕什么,没看到你们的海巡船都开出来了吗,他们就等着飞机掉下去来打捞你们呢” 果然,两个家伙顺着我手指的方位,也发现了极远处几艘海巡船正离港。他们看我手握双qiāng,抵着他们的脑袋,看架势知道我是铁了心等着油尽坠机了,纷纷忙不迭的做坠机的准备工作。 我毕竟是没有开过直升机的,浑然未觉驾驶员作了手脚,等我发现远处的一个机场一直没离开我视线的时候,才发现直升机一直在金门外海迂回绕圈。我心中大怒,qiāng顶住驾驶员厉声怒吼:“搞什么鬼,你现在就想死啊” 驾驶员却是满面泪流:“这位先生,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既然燃油不够您回大陆的,您就不要再让我们向前飞了。前面可是深海,飞机真落在那种地方,当局也未必能搭救我们。” 说话间,副驾驶也已然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我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有些不忍。驾驶员说的也对,我既然注定飞不回去,又何必拉两个无辜的人垫背。看样子这两个人也不是坏人,而干的工作也是救死扶伤。 “算了,yīn差阳错,让你们赶上了这倒霉事,很抱歉。降到那个机场去吧。”说完,心中已有了决定,反正我对劫持人质的事也不擅长,随手把qiāng从飞机里扔了出去。拍拍两人的肩膀,示意他们回去。 两个人一听这话,又见我把qiāng也扔了出去,知道已经死里逃生,顿时忙不迭的称谢,又是一番感激涕零。 副驾驶也不紧张了,重新把解开的安全带给系上,而正驾则调整方向,向着机场直直的俯冲过去。 而我脑海里想的却是华生再见到我时,不知是怎样一副嘴脸。 突然,飞机发出哐当、哐当的几声异响,紧接着就再也听不到螺旋桨的轰鸣声。 “不好,没油了,要坠机”正驾驶惊慌失措 “抓紧”副驾声嘶力竭。 在一阵呼天喊地的惊叫声里,飞机一头扎进了海里。 我隐约感觉到,在坠机的前一刻,驾驶员打开了前舱门。但到飞机触水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没来得及系好安全带,结果一脑袋就撞在机顶上,弹回来又一下撞在舱门上,紧接着就是海水漫灌,直到最后晕了过去。 最后一刻我在想“真不如死在月球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片雪白中间,白墙白窗,白枕白床。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国。 紧接着我就回忆起了从被虏走直到坠机的所有经过。 我静静的仰躺着,颇有些生死不知的空灵,直到听到先是开门声,接着是两个人的脚步声,我才确定,这不是天堂。 我以为来人是华生和孙伯,所以干脆扭过头去,不去看他们。但来人一开口,我知道那绝不是华生的口音,反而更为耳熟。 “小木,醒了吧,欢迎你回家”声音厚重、亲切,似乎是某位长辈。 我赶紧转过头,一看来人,不禁张大了嘴 “怎么是您”我惊讶不已。 眼前正站着两个人,一个60多岁,身材高大,面色黑红,方脸大耳,相貌威严。后面一个40出头的样子、身材匀称,眼神犀利,看外表就知道及其干练。 刚才说话的正是那位长者。对他,我确是熟极,甚至齐齐比我更熟,因为他就是齐齐的顶头上司,还曾经参加过我们婚礼的苏局,市国安局的局长。而另一个青年却有些眼生。 我一看到眼前的老人,顿时豁然开朗。估计一切都是苏局安排得,也只有他有可能把我从狼窝里捞回来。 “苏局,肯定是您把我救回来的,真太谢谢您了”我赶紧坐起来,紧紧握住老人的手。 “谢我没用,还是好好谢谢齐齐吧!”苏局满面笑容 “她人呢”我问到 “守了你一天一夜,我撵她回去休息了”苏局接着道,“你失踪的这两个多月,小妮子魂不守舍,文件堆到哪里也不翻译了,整天坠在我屁股后面催我想办法,最后还拿你岳父来压我。你要再回不来,估计她就自己找飞机轰zhà台湾去了” 说完老人一阵哈哈大笑。 “这真是,真是…..”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架飞机上的人没事吧”我突然想起那两个驾驶员来 “正驾没事,副驾死了,应该是被海水呛死的”,旁边的人接口回答,闻言我一阵懊悔,没想到无心之过竟然搭上一条无辜xìng命。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情报部的处长,王汉。”苏局看我面有悲色,指指身旁的人,转移了话题。 “您好,我是木子易”我礼貌与他握握手。 “等你出院了,要好好请你王处喝两杯,多亏了他才把你从狼窝里掏出来”,苏局似乎对叫王汉的极为推崇。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局,等着他的下文。 “知道怎么把你从海里捞回来的吗”苏局童心未泯,故作神秘。 其实我当时也正纳闷,明明看到金门的海巡船已经离了港,结果我睁开眼却已在大陆,总不会我刚好赶上解放军解放台湾了吧。 见我一脸呆傻,苏局心满意足的给出了答案 “是潜艇,没想到吧,那艘潜艇可足足在附近水域潜伏了一天一夜。” 我一听这话,彻底的蒙了。 我做梦都想不到,我这么一个人堆里一抓一大把的小市民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身价百倍。 出动潜艇,还潜伏了一天一夜,这是什么概念。 无语、我彻底无语。 我用脑袋里的两个思想一起思考,仍然一团乱麻,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但根本不受控制。 当时我的表情,据后来齐齐转述苏局的形容,就像吞吃鸡蛋卡住喉咙,大嘴圆张、两眼翻白。以至于王汉和苏局都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怎么会,怎么会….苏局,王处,实在太谢谢你们了”我嘴里有些语无lún次。 “好了,别谢我啦,我可调不动潜艇,整个计划都是王汉负责的,详细情况你问他。我有事先走了,等出院了去我哪里,让你阿姨做点好吃的,给你压压惊。” 老人总是十分忙碌,不等我继续客气就拍拍王汉的肩膀,向我挥挥手离开了。 房间里,剩下我跟王汉两个人,而他正似乎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仿佛我脸上长朵花一般,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调整一下姿势,使自己坐的舒服些,然后指指旁边的一张椅子,打破了沉寂。 “王处,您请坐,第一次见面,您就救了我,真是太感谢了”,不知道劫后余生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反正我总感觉受了周围人的莫大恩赐,感谢两个字竟有些百说不厌。 “别客气,你见我是第一次,而我却早就认识你了。”王汉随手拉过椅子,而他说话的语气很特别,给人的感觉就像多年的老友聊天。 “您认识我?”我有些奇怪 “对,最早认识你时,你还没毕业”王汉的话让我很是惊讶,我甚至怀疑他是我哪个同学的亲朋故旧。 “不要瞎猜了,你是肯定想不到的,不过等会儿你就明白了。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啊?”王汉向我笑了笑,原本严肃面容竟让人感觉莫名的亲切。 “不错,我刚才原以为是苏局看在齐齐甚至是我岳父的情分上派人救了我,可他一提潜艇,我就知道不是,因为那明显超出了他的权限。您既然是计划人,想必知道那究竟是谁的意思。” 我直言不讳的讲出了自己的疑问,凝视着眼前的王处长,期待着从他口中能得到答案。即便他说是伊诺儿,我也丝毫不会感到惊讶。 “这并不是某个人的意思”王处的话让我一愣,我刚要张口问,只见王处抬起右手,示意我不要急 只听他接着说了一句“这是国家的意志” “国家的意志”我重复着王汉说的这句话,感觉就像一个从未在意识中出现过的大幕突然横亘在我面前,而我正有幸掀开大幕的一角。 第九章 大国意志 3 “国家的意志”我反复捉摸王汉说的这句话,而他接着又道 “当国家意志为某个个体而采取行动的时候,理由只有一个,这个个体可以影响国家。”语气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这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您的意思是说,救我是因为我能够影响国家?”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也可以这样理解,实际上更准确的说法是,你可以影响别人,而别人却可以影响国家”王汉点点头,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别人、别人,您是说……..”我突然有些明白了,王汉口中的别人只怕就是伊诺儿了 “不错,就是你的那位姓伊的朋友”王汉给了我确切的答案,然后接着往下讲。 “最先你被劫去,刚被装上运铁矿石的船时,我们就接到了情报,也猜到是华生主使的,但我们料定华生和他的主子都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所以一直在静观其变,没想到后来事情突然有了变化,我们不得不采取行动把你营救回来”王汉对事情却是轻描淡写 “您的意思是,不论我当时是什么态度,华生都没打算伤我xìng命”我有些惊讶 “不错,他断然不会违抗M国政府的命令,即便你把他暴打一顿。”听语气王汉与华生似乎很熟,以至于说这句话时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竟然笑了起来 “M国政府?您说他是M国政府的人,可他似乎看起来更像台湾方面的人,毕竟……” “毕竟他长了一张中国人的脸?”王汉已经猜到我想说什么,接着又道 “他就是用那张脸来坑蒙拐骗的,这小子实际的身份却是M国东亚情报部中国司的司长,是不是有点意外。其实你既然见过F国的陈浮,早就应该改掉看脸识人的旧习惯了” 我一听这话,没想到王汉竟然连陈浮那家伙也认识。 “您说的对,难道华生和他身后的政府也都是因为伊诺儿的缘故所以才不想伤我xìng命?” “不错,这是处理此类事务的一般国际惯例”王汉说。 我虽然对所谓的国际惯例不甚了了,却也知道王汉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您刚刚提到事情突然有变化,难道是华生他们改变了主意,对我动了杀机” 当时王汉他们决定立刻把我弄出来,肯定是发现我的小命危在旦夕了,我这么推测。 “是有人要对你不利,但并不是华生,他只怕也未必知道这件事。是另有其人,一个科学疯子”王汉微微点头道 我想到了一个人 “您是说那个实验室里给我用蹩脚汉语下命令的家伙”, “不错,他就是FET项目的负责人,杰弗尔。一个科学狂人。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你身上折腾了近三个月,不但一无所获,反而被你昏迷时的脑电波损毁了他10台以上的精密仪器,所以这家伙越到后来越恼羞成怒,终于不顾他政府的规定,忍不住要在下一次实验时对你进行破坏xìng试验,新的实验计划都已经写好了,就等着你送上门了,所以我们不得不立刻把你救出来。” 我听完这段话,冷汗都出来了,幸亏我走的快,要不然后果光想想都感觉毛骨悚然。心里对那个老混蛋一阵暗骂,问候了他八代之内的直系亲属。老东西竟然还要对我的脑袋进行破坏xìng试验,大脑又不是城墙,破了怎么修啊。 “这么说,后来发生地种种都是您计划的了”我问王处,一脸的惊叹。 “不错”王汉的脸上十分平静,完全看不出一丝诸如自豪、骄傲之类的情感,颇有些宠辱不惊的大将风范。 我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得不重新再认识,但现在却不是我对计划及其策划人表达无限敬服的时机,因为我知道,这位王处长单独留下来必然是有话要对我说,甚至可能是机密,以至于苏局都借故离开。 “王处是不是也对我跟伊诺儿的事感兴趣?”我试探的问,按我的猜想,或许又要将过去的事情讲第三遍了,谈恋爱能谈到我这种举世皆知的地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王汉一听,哈哈大笑“你是不是以为我也想听你讲浪漫故事啊?”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有些脸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可不像那两个小子一样没出息,喜欢打探别人隐私。与他们恰恰相反,我不是听而是讲故事的。” 王汉语调变得轻快起来,而我万万没想到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然好奇心大胜,聚精会神听王处会说出一番什么话来。 “你的朋友伊诺儿,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王汉问 我摇摇头,答道 “谈恋爱的时候只觉得是个普通人,到了陈浮嘴里变成了坠机的老妖,老王和杨叔他们又认为是仙人,而华生一伙则认定是改造我大脑的外星人,所以我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对她也越来越陌生了” “你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见,只是查无实据才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王汉这句话似乎已经洞悉了我的内心。 “不错,我现在确实怀疑她并不是人类”此刻,我心中的抑郁才一吐为快。 “不用怀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的那位朋友确实不是我们同时代的人类” 王汉一句话石破天惊。 “你说她是外星人?……” 他示意我不要chā话,听他把话说完。 “不,我只肯定她不是我们同时代的人类,这句话包含两种可能,其一,她可能是外太空生物;其二,她也可能是未来的地球人。” “未来人?”我对王汉突然提出的假设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想也确实不无可能,因为我潜意识里一直感觉伊诺儿是个有血有ròu的人,因此,王汉的第二种假设虽然有点天方夜谭,不过我反而更容易接受,毕竟未来的人也是人类,总比跟一个不知道本体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外星人谈恋爱更容易让我接受。 但说实话,我对王汉说的未来人这样的假设,也很是怀疑,便道: “真的会有未来人吗?” “我相信是有这种可能的,因为我本人就知道一个跨越时空,出现在现在的古代人。” “啊…..”我惊讶的张大了嘴,没想到王处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一番话来,但从他的表情以及他的身份来看,他是不会跟我开那种无聊玩笑的。 如果真有古代人能出现在现代,自然未来的人也可以。我感觉就像在梦中,故事正一个个变成现实。 “您是怎么断定伊诺儿身份的?”这也是我一直苦苦寻觅的问题。 “这当然不是调查一两天就下结论的事,相反我们用了近七十年。” “七十年?那时候还没建国吧”我一阵咂舌。七十年,屈指一算,当时新中国确实还没有成立,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错,我们党关注你的这位朋友,不,应该说最早关注那座伊宅,有档案可查的时间是1927年,当时的地下党特支书记,李强同志曾经十分详尽的记述了这座无可考纪录的神秘宅子和宅主人,曾一度怀疑是某个帮派势力或间谍机构的据点,但最终时间否定了这个推断。”王汉站起来倒了两杯水,一杯端给了我,我赶忙接过来。然后他接着说: “从那之后,就是连绵不断的战乱,特别是37年日军野猫口登陆后,日、伪、顽各股势力轮番洗劫,独独对伊宅过其门而不入。八年抗战,三年内战,只有这座伊宅丝毫未损,岿然不动。正因为如此,王、杨两家每逢危难,就避难伊宅,人丁保全,得了莫大的恩惠。” “不会伊宅跟日本人也有联系吧?所以才……..” “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质疑,特别是建国后清算一些坏分子,有档案证实50年曾经派员调查伊宅,但档案上的结论却是无任何历史问题。” “那后来呢?” “后来经过了整风、三反五反、再整风,一直到文革,其间一系列的运动,每次运动都会对伊宅进行一番所谓的调查,最后结论都是历史清白。最奇怪的是那些倒碑拆墓,罢课焚书的红卫兵成群结队破四旧路过伊宅,却连张标语都不往伊宅墙上贴。虽然当时国内一团乱麻,但像我们这种部门却始终睁着眼睛睡觉,自然对情况也有更清醒地认识,所以部门一直对伊宅保持高度的关注。因为从没见过宅子的主人,当时的领导决定把宅子当成无主之物,收归国有,引那人现身。” “成功了?” “不错,有一个身穿红卫兵军装的年轻姑娘突然出现了在了伊宅,宣称是宅子的主人” “她长得什么样?”我突然想起了F国古堡里那些画像。 “就是你的那个伊诺儿,只不过换了身衣服!”王汉微笑道 “您怎么知道?”我有些怀疑,因为按年龄算,那时候王汉肯定还没有参加工作。 “我们曾经拿你们现在的合影去找当时负责此事的前辈,老人大手一拍,给了一句话,就是同一个人!” 我一听,看来我的猜测应验了,跟F国古堡里的画像情况一样。 “那当时有没有问出什么来?”我问王汉 “没有,非但没有,据前辈讲,当时他们一帮人个个丢了魂似的,把宅子二话不说就还了回去,还填了一个户主名,说是女孩的父亲。” “父亲?” “不错,因为当时中国的户主基本都是男名,所以即便编造一个也不足为奇,档案里的名字叫做‘伊粟’” “伊粟”我立时一愣,感觉就像熟悉的东西在脑袋里一闪而过,但却总抓不住。 “怎么,你认识?”,王汉睁大眼睛,明显察觉了我的异样 “不,只是感觉这个名字似曾相识!”我回答道。 “当然,因为确有其人。”王汉的话总是出人意表。 “我们后来查过,名叫伊粟,而年龄对得上号的,就只有一位,且是党内的老同志。但伊粟只是他的笔名,而且当时闹文革,正被关在牛棚里,68年就被解放了,他根本就没有这样一个女儿,也不是常熟人,但事情怪就怪在当年的老前辈们竟然查也不查就下了结论。三句话说完,就任那姑娘飘然而去了” “您觉得这是这么回事?” “自然是你那位朋友的一项能力,所有对伊宅试图不利的人,其敌意都会在她面前瞬间消失,我是这样认为的。”王汉道 “那后来您又是怎样接手这件事的呢”我问道,听王汉对往事的清晰描述,很显然他就是该事件的知情人甚至负责人。 “因为一封信,严格的讲是一封降书”王汉回答道 “降书?现在还有人写降书?”我有些不解 “当然不是现代的,提起来却是十分有名,也争议颇多。”王汉故意卖个关子 我摇摇头,示意他直说。 “就是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写的那封”王汉轻轻举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听完不禁皱了皱眉头,李秀成写的那封《李秀成自述》确实是大大有名,当年曾国藩加以删改,改成了《李秀成亲供》,从此李秀成究竟写了些什么,李秀成究竟是忠是jiān就成了一桩公案。甚至连毛主席看完都给了“白纸黑字,铁证如山,晚节不忠,不足为训。”的评语,可见影响之广泛,不知王汉把它搬出来是什么意思。 王汉直了直身子,接着给我解释 “这封信并不是李秀成的亲笔,但却记述了曾国藩撕去的部分。” 紧接着,王汉就讲起这封信,其间有许多我的问话夹杂其中,就不再赘述,单就重点概述一下。 首先从信的来历讲起: 写这封信的人乃是曾国藩一位亲信幕僚。按信中所言,李秀成被俘后,每天写自述书,随写随jiāo,jiāo给谁?当然不是直接jiāo到曾国藩手中,而是由人转jiāo,这个人就是写这封信的幕僚。 殊不知这位幕僚明面上是曾国藩的亲信,暗地里接的却是西太后的差事,这也难怪,当地曾国藩位高权重,手握雄兵,慈禧自然要做防备,否则他要反了,风雨飘摇的大清朝不是才离虎口又入狼窝吗! 这位幕僚日复一日的传递自述书,其中的内容自然了然于胸,可越看到最后,这家伙越是心惊ròu跳,等整个自述书全部jiāo到曾国藩手中,这家伙已经被里面的内容吓得魂不附体,总疑神疑鬼,担心曾国藩杀他灭口。 果然不久,曾国藩不仅毁去了自述书的后面部分还命另外一个亲信篡改残留的自述书,而唯一有幸通阅全文的这个家伙自然感觉马上要大祸临头,于是连夜将自己看过的内容写成密折,藏在身上,骑了快马就奔京城而去。 曾国藩一听说这家伙跑了,立刻派杀手去追,结果追到一座山下,发现了幕僚的尸体,便带回去复命。估计曾国藩只认为是那家伙怕被他杀人灭口,所以才逃跑,既然尸体都带回来了,也就没多在意,殊不知这家伙是太后的间谍,而且还写了一份密信。 那封信下落又如何呢?信结果是落在了一伙土匪的手里,就是他们劫杀了那个幕僚,但那家伙逃的匆忙,没带多少银两,一群人正失望之时,有人翻出了那封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密折。匪首刚好粗通些文墨,一看第一句就是“臣XXX.启”,就知道绝非等闲之物,所以揣在怀里就上了山,走到山腰的时候回头一看,有蒙面人将尸体带走,更觉得怀中之物非同小可。 等回到山寨,把信仔细一看,知道捅破了天了,赶紧让他老婆缝进衣服里,第二天就带着弟兄们换了山头,唯恐曾国藩派人把他们一窝端了。 后来匪首意外身亡,他老婆也不知道信的价值,但看匪首的举动,知道关系重大,就一代代传了下来,最后机缘巧合,被王汉他们弄了去。 然后,再说信的内容。 信中向慈禧密报的部分,前面大部分都与曾国藩的《李秀成亲供》大同小异,甚至不及曾的详尽,毕竟该幕僚只是拜读,而非抄录。关键在于被曾国藩撕去的后半部分。 按王汉说法,后半部分主要两件事,而这两件事又为了一个意思。 第一件事,就是分析时局、人心,劝曾国藩起事、举旗、称帝 第二件事,才是王汉所说的重点,就是告诉曾国藩,他李秀成曾经得遇女仙,而仙人与其妹jiāo好,才得授仙书一卷。他甚至知道仙人的居所,而他之所以在苏州大兴土木也是为了愉悦仙人。只要曾国藩答应起事,他就将仙人居所告于曾,这样曾不仅得享王侯霸业,还能进一步成仙得道,长生不老。 总的一个意思就是效法姜维用帝业仙缘来说反曾国藩。 但历史上曾国藩未反,自然他也就没有相信遇仙这回事。 按王汉根据所掌握的各方面资料推断,这曾国藩对李秀成说的第一件事,也就是希望他举旗、称帝这件事是相信的,但对于神仙的事却并未采信,为什么呢? 首先,李秀成是有条件的,要等曾国藩反了才能告诉他神仙所在,那曾国藩生xìng谨慎,他肯定会想,如果万一反了,突然又告诉说没有神仙,那不傻了。 其次,李秀成自称得仙书一卷,仙书那是什么东西,就算学点皮毛那也该算是半仙之体,那你李秀成怎么又会被几个乡民给抓了呢?再说太平天国就是靠装神弄鬼起家的,谁知道嘴里有几句真话。 说不定曾国藩后来急着杀李秀成也有试验的成分在里面,你是半仙,那就砍你脑袋,你若不死,那就真遇到仙了,说不定老曾就立刻举旗反了,有神仙撑腰还怕什么西太后。你若死了,那就自认倒霉,而老曾继续做他的封疆大吏、朝廷干臣。 王汉当时讲完信的来历、内容,站起来踱到窗前,拨开窗帘向外看了看,然后又回到座位上。 我等他坐定了,问他 “您觉得李秀成说的仙人确实存在,而且就是伊诺儿?” “不错,至少信中提到的有些确有其事”王汉顿了顿 “一是李秀成确有一个妹,传闻兵败后,被乡民藏在家中,后嫁到南京,而我们的海外部门也确实查到了已经移居海外的李氏后人,而他们代代相传并不是被乡民所藏,而是被早已结识的一位女仙于乱军中搭救出来。 二是李秀成确实一占领苏州,就动用几千人改建拙政园,对外称忠王府,至后期苏州被部下献降时还未完工。当时的李鸿章看了,惊叹其为“平生所未见”的“神仙洞窟”。即便未完工,仍然还是苏州主要景点之一。” 王汉见我听的连连点头,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件事,也足以证明所谓仙人就是伊宅主人,你其实也应该听说过的” “不会吧,我不记得有听人说起过啊”我连忙摇头 “老王家得胜糕的故事你总听说过吧”王汉看看我 “咦,您也知道” “不错,我不仅知道,还仔细研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一番,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我将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我敲敲脑袋,努力回忆老王跟我讲过的故事,但还是没抓住重点,只好向王汉请教。 王汉只提示了一点: “你想想,王家的祖先当初误闯了军营,抓到李秀成面前,把经过一讲,李秀成二话没说就把他放了,这里是不是有问题” 我把背靠在后面的枕头上,仰起脑袋望着房顶,仔细一想,还真就想通了。 那么问题究竟在哪儿呢,我不妨打个比方。 假如你是古代的一位将军,手握重兵,这一天你扎好了营,布好了阵,只等敌军来攻打。这时候有个自称卖点心的陌生小贩,打着劳军的名义,竟然私自摸进了军营,在里面转悠了半天,直等出营门的时候才被你的军丁抓住。带到你面前,他才跟你说,将军,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所以进得去还出的来是因为有神仙帮他,你会怎么想? 我想绝大部分的人都会有一种判断,这是jiān细。在当时朝代,视人命如同草芥一般,处置的方法也只会有两种,一是拉下去砍了,二是拉下去用完刑再砍了。但决不会二话不说就给放了,再说了一个将军,一个小贩,又是临敌用兵之际,谁认识谁啊! 而李秀成却二话不说把他给放了,为什么?肯定因为他相信了小贩的话。那么一个百战余生的将军在什么情况下才会相信一个小贩关于神仙的描述呢?只有一个可能,李秀成认为遇到了熟人(熟仙),而这个熟人(熟仙)救了王家祖先的命,后来就成了王家的主人。 想通了其间的道理,再联系李秀成的降书,整个拼图也就基本完成了。 这时候,我已然明白,王汉他们关注伊宅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这却让我想起另一件事来。 “王处,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 “按您的说法,伊宅有神秘的力量能使它久历大难都不见有损,那它怎么一夜之间就被苏杭十八帮给抢了呢?而你们既然一直关注着伊宅,而后十八帮死了近百人怎么也不见你们管呢” 王汉又把水杯端在手上,慢条斯理的说: “这两件事的答案其实是同一个,那就是大和小的问题。对于我们的部门而言,所谓的大,就是国家安全;所谓的小,就是个体善恶。我们的职责就是保证国家安全,而这种抢劫、杀人的事情由公安部门负责,这就是所谓的抓大放小,各司其职。至于伊宅的神秘力量,我们认为它的道理也一样,不论是战争还是当年的文革,这都不是看家护院的王、杨两家所能抗衡的,那时候伊宅就显现出了它的力量,这就是所谓的大;而凡是杨、王两家能摆平的事,那就是所谓的小。” 王汉这么说,也确实有他的道理。与此类似,众所周知,很多国家的刑事负责部门一般都不会去抓什么小偷小摸,甚至有些窃贼还与刑侦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道理相通。 “其实,与其说宅子的神秘力量不如说是宅主人的特殊能力。从27年我们开始关注,直到20多年前的一场血案,我们的部门作为旁观者却没有丝毫伊宅主人的行踪和记录,直到后来你的出现。” “我?怎么会扯到我?”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没想到我这个小人物也入了王汉部门的法眼。 “你还记得大学里的那场车祸吗” “您是说死了四个混混的那一次?”我突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不错,那次事故很离奇,而你们学校所在地又是国家的军事重地,自然也有我们的分支机构,所以jiāo警部门把事故当作特殊事件上报后,我们就派出了工作组,实地勘测了事故现场,最后才给出了结论” “怪不得事故发生后,修路足足修了一个多月,让学校的愤青们十分不爽,大骂政府不作为,原来还有这回事”我接口道,然后继续听王汉讲 “当时我们的人员判定,事故绝不是所谓的豆腐渣工程造成的。特别是那个两米多的大坑,不属于塌陷,地下也绝没有空腔,却像挖掘机挖断的一般,只是看不见挖出的余土,我们根据以往其他离奇事件的经验推断,那坑中的路面和泥土在一瞬间被一种力量空间转移甚至是完全湮灭。” “这是不是有些武断?”对于王汉提出的这两种玄而又玄的判断,我真有点难以接受,怎么感觉像小说一样。 “问题是,我们还找到了一个证人”王汉笑笑 我一听这话傻了,因为我只记得自己那时在闭目等死,而伊诺儿被我推到了旁边,如果有证人,jiāo警当时也不用盘问我们两个一个多钟头了。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就是前段时间被抓的高官的公子…”没等王汉说完,四个字就从我嘴里脱口而出 “许大草包!”,接着我就想明白了,八成整件事都是他策划的,那他肯定会窝在某个角落里看戏。 “就是他,他亲眼目睹了事件始末,等我们再见到他时,他人还在疗养院里,因为亲眼目睹了抬出来的四个混混的惨况,这家伙留下了后遗症,我们也是通过特殊设备才问到详情,简单讲就是他看到当时伊诺儿左手一抬,车就掉坑里了。” 听完王汉的话,原来当初不是豆腐渣工程救了我,而是伊诺儿。至于传言说许大草包被他老子给弄出国了,看来也是没有的事,而是被吓得进了疗养院 “那你们之后有没有采取行动?”我有些担心,假如王汉他们采取了行动,那我与伊诺儿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缠绵悱恻、热情激吻的场景说不定都落入他们眼中了,说不定还拍下来入了档案,时不时还被人拿出来品鉴一番,想到这些,我不由得一阵心寒。 “当然,我们做了认定后,调查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伊诺儿的资料档案,结果资料少得可怜,一无所获,就好像这个人从天上突然掉到你们学校的。还好那天我在你们学校档案里忙了半天,终于找到她父母姓名栏里填了一个‘伊粟’的父亲名字,这才知道我们找到了伊宅的主人。” 王汉的话音才落,我知道了为什么当初我去常熟,留校的同学怎么也找不到伊诺儿当年的档案,弄了半天,早被王汉他们给取走了。 王汉接着讲: “之后,我们一方面派人接近你们,另一方面在你们常出现的地方安放了侦测系统” “你们不会真把一切都拍了吧”我一阵紧张 “我们想,可惜没那份能耐,只要你们一出现,我们的侦测系统就瘫痪,这让我们更确信了伊诺儿的身份,所以后来就干脆直接放弃了。” 一听这话,我长出了一口气。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因为我们开始关注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临近毕业,所以十分可惜,我们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你们就毕业了,而你的那位朋友也跟你不告而别,彻底失踪了,直到现在。” “伊诺儿既然走了,我也毕业了,你们不会还……”我yù言又止,意思却再明确不过,就是想知道我的隐私是不是还暴露在王汉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当然会,不过只是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能耐,愣是让我们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同事。而类似伊诺儿的这种事件,我们对关联人员的关注一直都是有始有终的,要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被华生劫了去,危难关头又把你救回来。” “我可没害过人,更没害过你们的人!”王汉说的头一句话把我吓得够呛,赶紧辩解。 “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也是有,有也是没有” 没想到王汉说出这样一句颇含禅机的话来,但说这句话的时候,王汉一脸的似笑非笑,搞得我心里直发毛,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 “对了,王处,你最先说,救我是国家意志,又说影响不影响的,您还没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呢?” “有件东西我先还给你”王汉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很精致的纸盒,放到我的床头。 我打开纸盒,一眼看到里面的东西,双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里面是一件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正是伊诺儿的那件连衣裙,本以为是陈浮这小子先人一步,没料到却是被王汉近水楼台先得了月。 我忍不住抬头看看王汉,等他的解释: “我们得到情报,陈浮和华生都对这件衣服感兴趣,你又不在家,所以我们就提前取了去,替你保管。你回来了,自然要还给你”王汉又是一番轻描淡写。 “你们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我直接问到,王汉所谓的保管,只怕其中的含义却丰富得很,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了。 “结论就是这绝不是现代地球文明的产物,我们甚至怀疑未来的地球人能否达到这种水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的那位前女友,拥有远超我们的文明,完全可以影响我们国家甚至整个地球。” “所以,我也就成了不得不救的重要人物?”我一阵苦笑 “也可以这样说,在我们接手的各类离奇事件里,你是唯一一个跟其他文明种族长时间平等接触,甚至谈了三年恋爱的人,而且对方对你似乎也格外看重,不仅将所谓的遗物留给你,还留给你巨大的财富。” 我自然知道王汉所指,就是眼前的衣服和一座古宅、一座古堡,连同里面的文物。不过听王汉的语气,他们似乎不只跟一种非地球生物打过jiāo道。不过这也难怪,地球上每年都有UFO之类的奇闻,总有一两件是真的,自然各国的国安部门肯定是冲在最前沿的人。 王汉不主动说,我也懒得问。 “那请问我能为您或者说国家做些什么呢?”我脑袋转得很快,人家又是间谍、又是飞机、又是潜艇的把我给弄回来,总要有点目的的。 “难怪华生不是你的对手,看来你确实有特殊之处”王汉话音刚落,我知道正题要来了 “我之所以跟你谈了这么久,从七十年前的旧事一五一十地说到现在,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国家对所有离奇的事件都在密切关注,对于所有的其他文明或生物都抱着平和、开放的态度,只要对方对我们的人民、对人类没有恶意,我们国家扮演的只是对话者和观察者,也不会对她们及其行为构成威胁或妨害。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凡是能来到地球的,只怕大都不是我们的文明所能抗衡的,因此也希望通过像你这样与地外文明有过接触的人类来传达我们的善意,希望对方即使不帮助我们的文明进步,也不要蔑视甚至试图改变或毁灭我们的文明。就让我们人类通过自身来探索和完善我们的文明好了。” 王汉说这一番话的时候,眼睛直视着我,仿佛要把这段话刻录进我的脑袋一般。但他的语气却饱含了对人民、对国家、乃至对人类、对地球的一腔热血和无尽深情。 “难道说曾经有其他文明想要对人类……..”我突然感觉一阵冰寒刺骨。 “唉………..”王汉却是罕见的长叹一声,然后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问。 那一刻我心中明白,似乎确有其事,只不过从王汉的一声叹息推测,必然是经过难以置信的努力甚至巨大损失,更甚至在其他文明的干预下,事件才得以平息。这一切可能是全球的隐xìng势力共同努力的结果,而阳光下的人们只执著人与人间的勾心斗角,对头顶一闪而过的毁灭yīn云,却浑然未觉。 眼见得气氛变得有些yīn沉,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既然这件衣服华生他们都想弄到手,不如还是放在您那里吧,我想至少会更安全一些。”我把衣服重新包好,真心实意地递给王汉,我确实不想再来一次“月球”旅行了。 王汉却并没有接过去,他说到: “东西是你的朋友留给你的,放在我们这里反而不合适。不过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至少现在就有至少两批人在紧盯着这个房间的窗户” 我这才明白王处刚才走到窗边向外观望的意思,应该是他的人发现了异常,通过我所不知的方式通知了他。 “衣服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回去,他们自然知道是我还给你的,就会有所思考。如果陈浮他们直接向你问起衣服的事,你就告诉他们,就说是我说的,这件衣服他们拿去也没用,我已经用尽了地球上已知的所有方法,都无法奈何这件衣服分毫,甚至颜色都没变过,让他们放手吧!以后的事让他们参照ET1001办理” 说完,王汉竟然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个金属牌来,看大小和样式跟汽车的车牌差不多。 “这个,拿回去钉到你家的门上,就当成你们新的门牌号,以后麻烦就会少很多。” 我一听这话,以为是什么尚方宝剑,赶紧接过来,一看就是一块普通的金属牌,不过上面有几个白色的大字,写的是: “ET1001”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 “这是一份全球xìng的协议的简写,内容很烦琐,你没必要知道”王汉一脸的神秘 “大体意思我总要知道吧,不然还以为我们家改监狱了,囚房号都挂上了”我忍不住一阵抗议 “你小子!该款协议的总体意思就是告诫各国机构,用汉语概括就四个字‘敬而远之’” 我一听,傻眼了。 得,这下好,我们家的人摇身一变,都成“鬼神”了。 第十章 暗流 孔老夫子教导我们要“敬鬼神而远之”,却从没有想过,我自己也会变成鬼神样的人物。如果按王汉的说法,外国的情报机构看到牌子,按照所谓的国际协议,已经计划的或者正在计划的针对我的行动应该也会有所收敛。 王汉把牌子给我后,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又闲聊了几句,不久就告辞了。之所以走的这么快,一方面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另一方面,齐齐来了,王处总不能继续呆在这儿看着我们两口子亲热。 齐齐站在门口,送王汉离去,然后转过身,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病房门口,颇显憔悴的脸上,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的目光直直的盯在我的身上,一点点泪花慢慢涌动。 一晃眼,从我去常熟到家门被劫再到现在,足足已经过去3个多月,夫妻间的千言万语都融化在了点点泪光里。 我坐直了身子,张开双臂,嘴角咧出浅浅的笑容,冲齐齐眨眨眼,这一眨眼齐齐再也忍不住了,哭着就向我扑了过来,接着就是一阵哭又笑、又打又闹。当紧紧搂住齐齐的娇躯的时候,我仿佛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舒坦,因为我终于回家了。 齐齐肆意的在我胸前宣泄着无尽的牵挂与思念,以至于我胸前的衣服都湿了一片,骨头也被她的粉拳打酥了,忍不住用双手捧起宛若带雨梨花的脸,一边擦拭泪水一边忍不住吻了下去。 齐齐激烈的回应着,双手忍不住紧紧抓住我的后背。正在我要采取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齐齐突然推开了我,我惊讶的看着她,却只看到转身向门走去的后背。我顿时手足无措,怔在当场。 但当我看到齐齐下一个动作的时候,却有些心神dàng漾。因为齐齐正把病房门轻轻关上,秀背靠在门口,绯红的面庞一幅娇羞模样。 之后的情形自不必细说,无非就是夫妻间的柔情蜜意,缠绵悱恻。毕竟是在医院里,也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 我轻拍着齐齐的背,将我这段时间的经历细说了一遍,说到“伪月球”时,齐齐一脸的惊恐;说到痛击“鸟人”,她又展颜轻笑;说到变成“试验小白鼠”,显出一脸的惊讶;说到坠海,她又一阵后怕。 整段经历,确实颇多人所未闻之事。 期间,齐齐唯一一次chā话,就是对华生他们想要研究的脑电波问题颇为好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向她讲述了我所谓的“一心二用”能耐,因为这事齐齐过去没留意过的,而我也没有主动提起。 我将王处临走前针对此事的分析也一并转述给了齐齐。 因为我的大脑异常是出娘胎就带来的,所以王处认为,那只是人类中的个体的基因变异,至少在《shè雕英雄传》中的郭靖和老顽童就可以做到,虽然那只是金庸小说的故事,但至少说明这种情形也不是完全超出人的认知。 特别是,王处最后还说了一句话,根据他的经验来看,个体变异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华生他们先入为主的认为是伊诺儿的杰作,因此才掉进坑里爬不出来。 后来跟王处熟悉了,我明白一点:一般,王处说“凭他的经验”这句话的时候,基本上事情就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因为他所谓的经验肯定是他亲身经历过类似的事件。 说到经历,我突然想起两件事来,因为与这次历险有关,不妨一并写了出来。 这两件事,其实也是两件新闻,不过公开报道的时间却是在我被王处救回来大约2个多月后,当然这后两个多月的遭遇我会在接下来继续记述。 一件是一起被曝光的间谍案,是说有一个外国大公司窃取我们国家的机密,被抓了几个人。本来跟我的经历也扯不上关系,但问题就出在他们是做铁矿石生意的,我记得王处曾跟我提起,说我那次刚被劫上装铁矿石的船准备偷渡,他们就已经收到情报了。 所以我事后偶然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心里就犯嘀咕。估计当初偷运甚至迷晕我的就是这家公司的人,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去当什么间谍,俗话说得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只不知道当初王汉他们是因为跟踪我才发现这家公司的猫腻,还是原本监视这家公司顺便发现了被劫的我。这种小事我也不好意思去问日理万机的王汉,所以只是把它写下来,留待日后。 另一件的报道时间则紧随第一件之后,是关于那架坠落的直升机的,通过新闻我知道了不幸遇难的副驾驶的名字,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写下来希望表达我对死难者的哀痛之心,自然对遗属的歉意与补偿也是少不得的。 话归正题。 那一日,王汉刚走,我与齐齐在病房里把门一关,细述别情。 不多时,我归来的喜悦渐渐充满了齐齐的心,她的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渐渐恢复了平静,但眼中洋溢的仍然全是喜悦。 就在我们夫妻两个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幸福中的时候,出了一件极为煞风景的事,因为门响了。 “讨厌”齐齐忍不住发了句牢骚,但紧接着向我伸伸舌头扮个鬼脸,跟我解释说,可能是换yào的护士。 齐齐打开门,我也往外看,结果门外站的却是个男人。 齐齐显得有些紧张,似乎有些担心又有人要对我不利,但身体却牢牢的挡住了门口,看的我一阵感动莫名。 “你找那位?”齐齐问 “冒昧打扰,十分抱歉。我是陈先生的朋友,陈先生知道木先生住了院,特意托我来探望,一点水果,请收下。”眼前的男子十分礼貌,肥头大耳,看样子像是一个商人,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果篮。 “陈先生,哪个陈先生?”我坐在床上向门外问 “陈浮先生”门外的男子对我的问话十分恭敬。 “东西就不必了,请替我谢谢陈先生”我推辞道,没想到是千里之外的陈浮,但又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只能如此答话。 “陈先生说务必送到,我且放在门口好了,祝您早日康复,我告辞了”说完,那家伙十分干脆,把果篮放在门口,竟然转身就走了。 齐齐目送那人离去,看这门外的果篮有些不知所措,既不确定究竟是谁送的,又不知道东西有没有问题,如何处置倒颇有些为难。 这时候,一个护士小姐走了过来,似乎跟齐齐说了些什么,齐齐点点头,然后把果篮被放在护士推的小车上,取走了。 齐齐转过身,又把门关好。 我问齐齐刚才怎么回事,齐齐说王处派来的人还没有走,所以让他们拿去先检验一下,如果没问题会再送回来。 清楚了状况,我反而心安了不少,虽然齐齐只是市国安局的翻译,但那帮人也算齐齐的同事,有熟人就好办事。 大约10分钟后,刚才的小护士将果篮送了回来。奇怪的是,果篮上竟然多了一部手机,小护士说,是在果篮底部压着的,似乎是有人特意放的,但检查一番,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一部手机而已。 我真的有点摸不到头脑,如果果篮真是陈浮托人送的,他放一部手机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他神通广大,把我落在华生手里的那部给弄了回来? 但看款式却不对,因为我那部怎么说也是正宗诺基亚的,他送来的这部算什么玩意儿,连个牌子都没有,似乎比山寨还山寨。 我正对陈浮的抠门枉自悱恻的时候,被那部不起眼的手机吓了一跳。 因为它竟然响了,音乐却难听得要死。 我等了5秒钟,这才接起电话,没想到电话的那头还真就是陈浮那小子。 一番寒喧客套我就不再赘述了,只捡主要的说: 原来,送水果外赠手机的还真是F国的大特务头子,陈浮。 这家伙为什么颇费周折的派手下来急匆匆地找我呢,自然是有事找我帮忙。 电话那边的陈浮扯了半天,最后才点到正题。 弄了半天,我被华生劫去的时候,曾经跟他们表达过我的怀疑,怀疑是陈浮把伊诺儿的那件衣服给偷了去。当时我的本意也并不良善,因为不确定是不是真被外星人给劫了去,甚至想把陈浮也拉下水。 结果,华生他们就真的信以为真了,这也不怪他们苯,谁曾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王汉不声不响就把事情给办了。 但陈浮一伙却是在华生眼中做实了替罪羊的,于是华生通过渠道联系到陈浮,希望拿东西来换关于衣服的研究成果。 为什么不是换衣服呢,陈浮推测原因有三:其一,衣服过于珍贵,而华生手中的东西明显价值不对等;其二,两国一直是盟国,信息共享本来就是有先例的,所以对jiāo换到手的信息的真实xìng反而不用过于担心;其三,那东西本来是属我---木子易的,谁也不知道各国眼中神秘的伊诺儿如果知道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会不会勃然大怒,甚至对一国动些手脚,这种后果即便王汉也不得不有所顾忌,反正华生自己没抢到手,黑锅已被陈浮他们背了,他也就乐享其成。 基于以上缘由,华生找到陈浮谈jiāo易。 那么,华生用来jiāo换信息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陈浮告诉我说,就是伊诺儿那趟失事客机的黑匣子。当时客机失事后,参加打捞的不只F国和B国,还有其他几国协同,而协同的结果就是,M国的部队把黑匣子给找到了,而且听说黑匣子里有记载飞机失事前的异状。我当时就怀疑说不定里面有伊诺儿失踪甚至判定她身份的信息,要不然华生审问我的时候怎么会一口咬定伊诺儿是外星人。 F国政府迫切需要得到黑匣子来断定事故的起因,凭此来以正视听,所以不得不想办法从M国手中索回黑匣子,至于如何索回,是偷是抢还是坑蒙拐骗,那就是陈浮头痛的事情了。 而陈浮选择的方式就是蒙和骗。 陈浮当时听华生的意思,一口咬定衣服被他取了去时,就开始了“蒙”的策略,干脆也不与否认,就跟华生打哈哈,之后两个人就一来二去谈到了jiāo换条件,而那时的陈浮是铁了心要行骗了,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借口稳住华生,然后就找到了我。 通过他的情报系统(相信王汉所说的盯着盯着窗户的人就有陈浮的一分子),陈浮知道了我在医院,还知道了我见过王汉,心里也就有了底,断定东西要么还在我手上,要么就在王汉手上,但不论在谁手里,我肯定已经知道了关于衣服的相关消息,只是拿不准该信息我是否准备公开,所以冒着打扰我们夫妻亲热的天下之大不韪抢先一步联系我。 按陈浮的想法,假如我准备公开的话,一段时间之后,华生自然也能从各种渠道得到消息,那陈浮的蒙骗计划也就落空了。但华生刚跟我结了梁子,他肯定不会像现在陈浮一样立时打电话问我消息,而陈浮要的就是这个信息传导的时间差,即便之后华生知道消息的来源是我,但消息毕竟是真实的,华生知道被骗了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 假如我不准备公开的话,陈浮也希望我跟他能达成一个jiāo易,就是用衣服的研究结果换取他所骗回的黑匣子里的信息,因为按他的推测,我应该不会拒绝这个jiāo易。其实这小子推断的一点没错,衣服的研究结果对我其实也没多大的用,相反,我对有可能帮助我解开伊诺儿身份之谜的黑匣子信息确实要更感兴趣。 那么,这小子送我一部山寨版的手机又是什么意思呢?原来这部手机是F国特工部门专门制造的,作用也只有一个,防止窃听。弄了半天,陈浮这小子十分谨慎,知道我现在是一块肥ròu,不知道有多少双狼眼正盯着我,怕我们两个的通话被人窃听了去,尤其是被华生的人,否则他的戏就没办法继续演了,所以不辞辛苦派专人送专机给我。 当时,我弄明白了陈浮的用意,毫不犹豫地跟他达成了所谓的jiāo易,其实我心知是沾了便宜的。因为王汉给我的研究结论跟没有结论也差不了多少。 于是,我就把王汉对我说的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陈浮,同时突出强调这是王汉让我转达给他们的,还特意让我通知他们,按照所谓ET1001协议办理。最后我还加了一句,告诉陈浮,衣服现在已回到我手里,王汉拒绝替我保管。 当时我说这一席话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陈浮似乎听得寂静无声,直到我说完停了一分钟后,才听到陈浮忙不迭的连声向我称谢。 跟陈浮把事情讲完,也就挂了,那部手机也让齐齐帮我妥善保管起来,我还指望着通过它来获取陈浮的蒙骗成果呢! 大约又过了一个星期,我出院了。本来我也没受什么严重的内外伤,只不过因为被华生他们在我昏迷时做的那几次实验搞得有点头痛外加精神衰弱,再加上坠机时撞伤了脑袋还喝了不少海水,而齐齐又要求对我进行了所谓的全面检查,所以才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星期。 回到家,我还真把王汉给的牌子给钉在了门外,引得周围路过的人都对这个奇怪的门牌频频侧目。 这倒不是因为我胆小怕事,主要是盯着我的据说都是些大国的机构,我不抓紧通过这个牌子表明一下我的身份和立场,说不定哪一天还会被人带到“太阳”上去。 我一个人吃苦受罪也就罢了,按齐齐的说法,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又是家中的独子,老人们还都眼巴巴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呢,总不能老让一家人因为我的一时逞强而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 经历了这一番变故,我怡然自得的在家里休养了一个星期,可能是因为门口牌牌的原故,家门口的陌生面孔也逐渐消失了,齐齐更是一下班就陪着我,散散步、变着花样考虑怎么吃喝玩乐,我顿时变得十分知足起来,感觉那就是神仙般的日子。 甚至直到现在,我都感觉那一个星期是我感觉最轻松惬意的时刻。 但这种惬意的生活并没有一直维持下去,那个倒霉的华生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它。 其实也不怪华生,因为后来的事情跟他也没有直接的关系,他确实诚心诚意的想与我缓和关系,只可惜这家伙送礼没挑个好日子,刚好触了我的霉头。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天中午象往常一样,我在家里继续整理前些日子因为不在公司,拉下的文件和欠账。 听得门铃响,我就赶紧去开门,一看,是个送快递的。 我一看寄件人栏里写着华生,这倒是吓了我一跳,但又一想我门口的牌子也挂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华生也犯不上大着胆子送我一定时zhà弹,反正也不用付钱,我就坦然收下了。 回屋里打开一看,眼前纸盒里躺着的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然也是一款手机。我立时有些怀疑陈浮的戏是不是演砸了,要不然华生怎么知道陈浮曾送我一个手机,现在他也送我一个,难道意思是告诉我,我这个陈浮的合谋诈骗犯被识破了。 但当我拿起手机仔细一端详,知道似乎不是我想的那会事,因为手机本来就是我的。 当初华生把我弄了去,手机肯定被他们搜走了,而如今华生把它又还回给我,看意思是准备要跟我和解了。 和解就和解吧,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然那个准备对我进行破坏xìng试验的科学疯子确实不是东西,但这个华生本没打算怎么着我,只是职责所在,而且我还跟陈浮一起摆了这家伙一道,再说跟这种特务头子死掐,我也捞不到好去,我自然乐得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但华生这家伙想和解却选错了日子,我本来愉悦的心情被他突然还回来的电话给折腾没了,免不得迁怒于他。 事情就出在这部手机上。 在我被拘禁的日子里,自然也免不了有人找我,我当时拿回手机,第一件事就是看有没有未接来电。 等我打开菜单一看,长长的一大串,我被囚禁了差不多三个月,自然打电话的人不会少。 我从上往下依次排查,有客户的、有朋友的,有齐齐的,各色人等不一而足。这几天齐齐曾跟我说过,那段时间凡是打我手机不通而打到家里的,客户的她都帮我转到了公司,她认识的朋友的就顺便代我回了。 这样排查下来,我发现了有两个电话要亲自回一下,一个是老家父母打来的,另一个是杨聪打来的。 我住院的时候,齐齐说已经跟家里报过了平安,但我既然已经回家了,也应该亲自跟爹娘说一声,让老人放心。 而杨聪的电话也是要回的,倒不是因为别的,他只有我的手机号,自然无法把电话打到家里,齐齐也就没办法代我回复,而他们找宝藏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也可以顺便问问。 我于是就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也没听到有人来接,我估计父母和爷爷可能都去田里农忙去了,这种情况都是我nǎinǎi看家,而老人八十多岁的人了,从听到电话响到接起电话肯定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我继续耐心的听响铃。 果不其然,过了好大一会儿,就听到话筒里传出一阵苍老但温和的声音: “谁啊”这里的谁不发shui音,而发shei音,这是山东的一种方言发音,后面的对话我都用普通话来表述。 我一听,是我nǎinǎi,赶紧用家乡话答道: “nǎinǎi,我是小易啊,你身体好吧” “好好,是俺孙子啊,你出差回来了,你和媳fù都挺好吧” “好好,我早就回来了,她也挺好的”nǎinǎi一开口,我就知道是齐齐怕老人年纪大了担心,所以隐瞒了我被劫持的事情。 “过几天就是您的大寿了,我和齐齐准备一起回去看您”我算算日子,确实很近了。 “别介,别介,今年你俩别回来了,咱家里现在不安生”老人赶紧拒绝,看样子坚决不让我们回去。 我一听这话,感觉不对劲,过去每年老人祝寿,都眼巴巴地盼着我们回去,今年这是怎么了,我断定家里肯定出了大事儿。 “nǎinǎi,您告诉我,家里究竟怎么了”我急了。 “小易,别问了,你爷爷不让说,听nǎinǎi的话,今年你俩都先别回来了啊”老人似乎说的了伤心处,语气有些哽咽。 听得我nǎinǎi在电话那端如此难过,我的泪竟然不自觉地滑落下来,这跟男儿不男儿的扯不上关系,纯粹是亲情流露。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徒劳无益,按我爷爷的脾气,nǎinǎi是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赶紧岔开话题,拉些家常,时不时的安慰几句,毕竟老人上了年纪,不能惹得太过伤心。 等听nǎinǎi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完,我立刻就拨通了齐齐的电话,问齐齐究竟是怎么回事。 齐齐一番描述,我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原来,就在我被劫去后差不多两个月的时候,齐齐接到家里的电话,是妈妈打来的。之前凡是家里的电话,齐齐都把我的事情给瞒下了,就说我出差了。但那次妈妈心情颇为焦急,又打不通我的手机,所以跟齐齐通着通着话就忍不住哭出声来,齐齐当时正为我的事忧心不已,一听妈妈的哭声,家里似乎出了什么大事,竟然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婆媳两个抱着电话千里之外,不约而同的痛哭起来。 最后还是一家之长的爷爷接过了话筒,跟齐齐讲了一下情况。 原来,就在当时,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谣言,说我们李家乃是太平天国忠王李秀成的后人,当初天京攻陷,李秀成负责保着幼主洪天贵富(有点拗口)出逃,却不幸被捕,但负责攻城的曾国藩声称在诺大的天京并没有找到太平天国的宝藏。 那太平天国的宝藏去了哪里呢,谣言说因为当时幼主还只是个屁事不懂得孩子,所以都被李秀成给藏了起来,李秀成被捕之前就给子孙留下了藏宝图,而我们家就是李秀成的后代,我们家就有藏宝图。 这个消息本属于空穴来风,但周围七乡八镇的痞子混混们却都跟中了邪似的,一个个趋之若鹜。 结果弄得我们一家鸡飞狗跳、不得安静。 窗户也被人砸了,狗也被人dú死了,鸡也被人偷了,半夜三更不是有人爬墙就是向院子里扔石头。 有几个胆大被爷爷和爸爸胖揍了一顿,可还有大批的人不知道死活的往我们家凑,弄得四邻八舍都不得安生。 我爷爷他们出面澄清,四处辟谣,但仍然不顶用。因为我同学朋友中颇有几个有能耐的,家里人忍了好久,迫不得已这才找我想办法,而我却又在那时被掳了去。 齐齐当时听完爷爷的话,差一点坚持不住晕过去,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在齐齐也是国安局出来的人,见过大世面的,口中忙不迭的答应爷爷,心里却没敢透露半句关于我的消息。 之后齐齐一方面着急我的事,另一方面又四处联系我的一干朋友,希望能解老家的燃眉之急。虽然几个哥们都答应帮忙,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没等他们行动,我就被王汉他们给救回来了。 等我住进医院的当天,齐齐才含着泪将我的事打电话告诉了爷爷和爸爸,至于nǎinǎi和妈妈,她压根儿就没敢跟她们说。 爷爷听完齐齐的话,当时长叹了一口气,吩咐齐齐,家里的事情先不要告诉我,等我彻底恢复了再说,于是这件事就这样拖到了现在。 我自然是不可能责怪齐齐这么晚才让我知道,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个一向娇羞可人的小女子,也就是我的妻子,在过去的几个月里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承受了多少压力。 但现在事情我既然知道了,而我的身体也已恢复如初,自然就不会对家里的事再坐视不理。 我已然暗下决心,这次回老家与这帮小痞子决不善罢甘休。 此事既已心有定论,我便又拨通了杨聪的电话。 杨聪对我的电话显然万分惊喜,我并没有跟他细说跟几个大国情报机构的纠缠,只是粗略的向他讲了一下遇到点意外一直在住院,他也没再多问。 杨聪告诉我,他们用了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找到图上的位置,也就是绘图人的方位,但他跟古青松捉摸了好久也没有发现宝藏究竟在哪里,现在两个人已经在那里扎了营,准备打持久战。 在电话里,杨聪反复邀请我如果身体没事儿了,就快去跟他们汇合,这也是他爸杨叔的意思,说杨叔认定了我就是有缘人,我就是比他们两个有能耐。 杨聪这小子为了把我诓去,毫不吝惜溢美之词,一顶一顶的高帽往我头上戴。 既然这小子把他爸都搬出来了,我也不得不将我家的麻烦事粗略的向他提了一提,告诉他,如今我老家下到瘪三流氓上到黑道上的朋友都以为我们家是聚宝盆,说不定哪天就对我们家下狠手,所以我不得不回老家一趟,等事情摆平了,自然会去跟他们汇合。 同时也希望他把我的话向他爸转达,让杨叔不要见怪,我确实抽不开身。 杨聪一听,似乎有架可打,可以松松拳脚,显得兴高采烈。跟我说,要去跟他爸商量,先放一放寻宝的事,去山东帮我打架出头。 我不好扫了他的兴头,只说让他去问杨叔,估计杨叔三句话就把这小子训的老老实实,继续呆在那里找宝。 就这样,又说了几句闲话,便挂断了。 殊不知我这几个电话一接一打,竟然惹出了之后的无穷事端。 而我自以为神仙般的那段日子背后,却是暗流汹涌、波涛阵阵。 第十一章 莫测 在收到华生的快递三天后,我踏上了归家的路。 齐齐曾坚持要跟我回老家,一是因为经历了台湾事件,她再也不舍得我一个人乱跑,唯恐像上次一样跑丢了;二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这做媳fù的是必须到场的。 老实说,从心底里,我也希望齐齐跟我一起回老家的。所谓久别胜新婚,而自从我回来后,我们夫妻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两周。 然而想归想,齐齐最终还是留在了城里,而我则一个人回到那方生我养我的黄土地。原因也很简单,家里人,具体说是我爷爷坚决不让带齐齐回去,说这次只怕少不得要舞刀弄qiāng的,都是老爷们的事,女人回去不方便。 我们家从来都是爷爷一言九鼎,而且老人说的也在理,齐齐只能嘟囔着嘴留下,再说前段时间她还拉下了许多单位的工作,也不好继续耽搁下去,就这样我还足足哄了她一晚上。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又转了几次车,我终于一脚踏进了我们市。 距离上次离开家,已经足足过了一年,一年时间搁在珠三角的某个城市,肯定又是一番天翻地覆的新气象,而在这个北方山城,却是依然那样从容不迫、知足常乐,说得难听点就是不思进取。 而我最大的惊喜就是火车站的那个十字路口,终于装上红绿灯了,它可是承载了我五六年的期盼。再怎么说这也是个旅游城市,哪能让游客刚下火车就被一个人、畜、车乱窜的十字路口扫了兴。虽说是靠山吃山,但再不讲究也不能把五岳独尊的气势给败了。 拉着我的行李箱,七拐八拐找到了我们邻村老乡经营的乡村客车,没想到我一上车,买票的大嫂就冲我嚷嚷上了 “大兄弟,你可回来了,怎么才回来啊!” 我赶忙打招呼,仅从她的话里,我就知道我们家的麻烦只怕已是fù孺皆知了。 从市里到我家最快也要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直线距离其实不远只是路有点绕,走起来有点像希腊字符“η” 我从邻村下了车就步行回家,又是一路被人指指点点,也一路不停打招呼,看架势不等我走到家,七村八庙的老少爷们就都知道我木子易回来了,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带齐齐回家时的情形,那时齐齐的艳名就曾播洒了一路,但却远没有今天我归来这般轰轰烈烈、动地惊天。 进了村口,村里人迎接我的热情更加炙热,其间担心挂念者有之、同情支持者有之、旁观看热闹者有之,后来我还知道,为道上大哥探风卧底的亦有之。 我不妨介绍一下我们村的情形,也便于后面的讲述。 小山村不大,加起来也就40多户,二百多号人。东面临山,山势有些像庙里供着的坐像弥勒佛,坐东向西,南北延伸出来的山坡就是弥勒佛的双腿,中间是山涧冲出的一条深沟,北坡宽阔绵长,南坡短窄。 村里绝大多是住户都是在北坡向阳面上,呈南北梯次分布,仅四五户在南坡上,呈东西梯次分布。两坡的中间jiāo汇处是一条南北走向可通车辆的宽土路,路上有桥,山涧的水就从桥下穿过汇入村西的大坝。 而我家就是南坡几户人家之一,东傍大山,西临沟涧。 在一路寒暄过后,我终于进了自家的家门,眼前的情形却让人大吃一惊。 像所有的北方农村一样,我家的房屋看起来也算个小四合院,坐北朝南,北面正中是主房,东西两侧有侧房,院门开在南面,紧挨着依次是杂物房、鸡舍、洗手间。 我刚走到院门前,就看到原本红漆的大门被人用利器划得沟沟道道,斑驳怪异,迎门墙上的瓷砖也被砸得残缺不全,完全看不出原来烟雨江南的图案。 进了院门,既不像往常那般能听到老狗大黄的犬吠,也听不到鸡舍里咕咕、咯咯的鸡鸣。看来真如电话里了解的那般,都彻底光荣了。 我的母亲酷爱养花,院子里本有一个小的花坛,齐齐每次回家都要拿相机猛拍一阵,说带回单位做电脑桌面,而如今映入我眼帘的却不再有花团锦簇,而是一地的瓦块砖头。 我虽然对家里的情况有心理准备,但现实却让我血往上涌。 先看到我回来的是我妈,看样子她正要去厨房。 “娘,我回来了”我的年纪还算是吃过苦的一代,对父母的称呼上也是沿袭的老传统。 这一句话,让屋里的人都推门而出,爷爷、nǎinǎi、父亲还有我的一位同村叔叔和他的亲姐夫,我该叫做姑父的。 父亲把我的行李接了过去,其他人则围着我,少不得一阵嘘寒问暖。 簇拥到屋里坐定了,一屋子的人七嘴八舌一番,也就清楚了眼下的情形。原来就在昨天下午,光天化日的,六个收羊毛的外乡贩子竟然大着胆子闯进了我们家门,看意思是想趁家里只有我nǎinǎi,把我家给硬翻一遍。 可惜天不作美,因为知道我第二天回来,所以一家人下午都呆在家里,没去山上干活。不仅如此,我同村的那位叔叔和姑父刚好都在我家,是来跟老人们坐坐、喝喝茶、宽宽心的,没想到那六个外乡人牛逼烘烘的径直闯了进来。 一屋子的人顿时火往上冒,我的那位叔叔年纪轻,脾气又火bào,进厨房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起菜刀就迎了出去。 六个收羊毛的家伙这才发现屋子里有不少人,一般这种情况既然知道没戏唱了,那就骑上摩托车快滚呗! 唉,不,他们就不,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小山村里,他们就仗着自己膀大腰圆、胆子正,愣是梗着脖子不走,就站在院子里瞎咋呼,扯着嗓子威胁我家的人。 这也难怪,当时从屋里虽然也出来六个人,但这群贩子都是走街串巷惯了的,谁是谁家的,心理都跟明镜似的,我们家四口全是上了年纪的,而两个年轻力壮的还都是外人,在他们眼里,这样的组合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但他们的算盘打错了两处:一是我们家除了我nǎinǎi都是练过功夫的,虽然都上了年纪,但眼力还是有的;二是我那位叔叔和姑父跟我家的关系,虽然也只是同村同姓,但关系却很紧密。听nǎinǎi说早些年,叔叔他们家就住在我们附近,但那位叔叔的母亲是自小逃难逃过来的,不懂得做针线活,所以一家老小的棉衣几乎都是我nǎinǎi帮着做的,而他们的小女儿有一次不知吃了什么,食物中dú,又哭又闹,就抱到我们家,刚好nǎinǎi他们喝绿豆糊糊,我的那位小姑妈就喝了两碗,然后我爷爷和他爸轮番背到镇卫生院,医生说是我们家的两碗绿豆糊解了部分dú,才救了小姑一条命。要不是那碗糊糊,我这位姑父又娶谁去? 就这样,我爷爷他们站在水泥台阶上,那几个愣头青簇拥在院里,我那位叔叔跟他们瞪着眼谩骂,话越来越难听,眼看要动手,这时候扑通、扑通两声响,六个小贩轰然倒地两个,剩下四个回头一看,身后一个二十五六的壮小伙子正手里举着铁铲准备拍第三个的后脑勺。 四个人血往头上涌,从怀里掏出家伙就往后面小伙子身上招呼,可没等他们动手,父亲先出手了,趁着四个家伙回头,他一跃而上,连续踹了四脚,四个家伙腿弯一疼,全都跪倒在地,拿铁铲的小伙子,紧接着连续四铁铲把剩下几个打翻在地,我叔叔和姑父也懂得看机会,冲上去一人按住一个,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紧接着院子里竟然涌进一帮人来,都是听到动静早就围过来的乡亲,一看六个大白天闯宅子耍横的羊毛贩子都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个个表现的群情激奋,争先恐后痛打落水狗,你一脚我一拳,把几个家伙打得跟狼崽子似抱着脑袋嗷嗷直叫。 家里人怕人多脚杂,别一不小心给踹死了,在我们院子里闹出人命来,所以对几个家伙又训斥了一顿就让大伙把他们给放了。 六个灰头土脸的家伙这才如蒙大赦,出门找到自己的摩托车一溜烟就抱头鼠蹿了,有两个脑袋似乎仍有点蒙,还差点跑桥下去。 经历了这件事,叔叔和姑父他们知道我今天要回来,专程来看看我,顺便商量一下今后的计策,因为他们也动了手,将来有人寻仇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昨天的事讲完,我的一碗茶也刚好喝完,就在这工夫,我的一位邻居婶婶匆匆地闯进门来,进门看到先我一愣,嘴里却急如火燎:“啊,小易回来了,这下可好了,快,快去看看你勇兄弟,他刚才回来时被人截住给打了” 我本想跟婶婶打招呼,一听这话,二话不说,放下茶碗就冲出门去。 婶婶的儿子,叫做李勇,就是拿铁铲背后拍人的那个小伙子,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因为我们住的南坡,就四五户人家,而跟我年纪相仿,少年时形影不离的就只有我们三个,还有一个邻家小妹,叫做李静的,如今已经嫁了人。但在三家长辈的心中,始终都把我们三个当成自家的孩子看待。 正因为这样,我不在家的时候,李勇有空了就来我家坐坐,陪老人聊聊天,有时还帮着浇浇菜地什么的。自从我们家出了乱子,他也是一直对那帮痞子的蛮横不管不顾,冲在最前面,替我挡了很多事。 等我看到李勇的时候,他正躺在新房的沙发上,头上绑了绷带,两只手也被木板夹着,刚结婚一年的媳fù赵萍在一旁坐着,心疼得掉眼泪。 一看我推门进来,赵萍赶紧站起身,擦擦眼泪,“大哥,你回来了,你看李勇他……”,说着说着就哽咽难言了 “哥,你可回来了,他们说今晚还来你家,我正愁这副样子只怕帮不上忙了”李勇坐起身,说着就想站起来,我赶紧把他按到沙发上,示意他躺下,然后转身对正拿茶叶泡茶的赵萍道 “不要麻烦了,我们哥儿俩说说话儿就行” “怎么回事”我问 “昨天被我揍得那几个兔崽子,今天算准了时间,在镇西的高粱地里候着我,我从肥城刚进我们镇,就被他们给打了” “还伤到哪儿了,这绷带是怎么回事?” “也没别的地方,被他们围在地上,拳打脚踢是少不了的,脑袋上挨了一家伙,两只手让那群兔崽子给跺了不知道几脚,刚好我有两个同学开着车路过,见我被打,把我抢上车就直接送到镇医院。” “医生怎么说?” “没说啥,就脑袋上缝几针,手的话过两个月就能拿筷子了”李勇故作轻松的向我笑笑。 “勇,哥的事儿你已经尽力了,客套话我就不说了,剩下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该去医院拆线的拆线,换yào的换yào,让赵萍把你好好养上个把月,养的白白胖胖的。” “哥,看你说的,白白胖胖的那不就可以运到集市上卖了”这小子一阵嘴贫,接着就龇牙咧嘴,似乎是压到了伤手 “你个猪头”赵萍又是好笑,又是怜惜。 “赵萍,这些钱收起来,这几个月李勇也上不了班,你也跟你们食品厂的王力告个假,就说我回来了,等忙完这摊子事我请他喝酒叙旧,你就在家好好照顾勇” “大哥,这钱…..不行…..”赵萍连连后退,双手猛摇 “哥,你这是干啥……….你……..咋这样…”李勇有点急眼。 “给你就拿着,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伊姐你还记得吧,她最近送给我一笔巨款,小时候有个苹果我都分你一块,现在也多少分你点,你就不敢要了”我对他们说 “这…这是两码事……….这…..这是钱…..又不是苹果”李勇争辩道 “什么两码事,都一样。过去是好兄弟,给你东西你就要,现在给你你不要了,是不是不管我叫哥了,行了,钱收好,我还有一大堆事,你不说那几个家伙今晚还来吗,我更不能跟你再磨稽了。” 说完,我不由分说就把钱塞李勇怀里,这家伙还想推辞,看我要瞪眼,悻悻的收下了。 我临走的时候,李勇从屋里喊了一嗓子 “哥,那几个家伙,你准备怎么收拾他们啊” “还记得程六吧,按老规矩办”我留下话来 “办的时候叫我”李勇一听,似乎伤口也不疼了,满腔喜悦。 “伤还没好,半夜三更的你来凑什么热闹”快出他家院门的时候,我大声说。 至于他后来又说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已经快到我们家门了。 回到家,长辈们对李勇也十分关切,我就把事情简单的跟大家讲了讲,我妈和nǎinǎi一听坐不住了,两个人径直去探望李勇去了。 这么一来二去,天也就黑了,留叔叔和姑父吃过了饭,我就让他们回家去了,虽然两个人执拗的想留下来帮忙,但有李勇的先例在前,我自然不能让这两位长辈再因为我们家的事冒险,而爷爷最后也不得不下达了最高指示,两个人这才结伴回家。 他们一走,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人静静地等待着今夜的暴风雨的到来,但看长辈们平静的神态,我就知道,连续不断的晚上闹事已经让他们见怪不怪了,甚至有些麻木了,任何人被这么折腾一个多月都会变成这样。 五口人静静地围坐茶几旁喝茶,爷爷nǎinǎi坐正中沙发,爸妈分列茶几两侧,而我则正对着爷爷。 一家人聊些闲话,聊聊齐齐,但没有开电视,因为都没什么心情,再说声音嘈杂了也影响听力。 这样一直熬到晚上11点钟,nǎinǎi和妈妈都去睡了,只剩下我们爷仨继续喝茶。 无聊间,我问爷爷,这谣言究竟是怎么开始传起来的,竟然越来越有鼻子有眼,以至于这么多杂猫碎狗还真信了实,不停的来找麻烦。 不料,爷爷却说出一番话来,让我始料不及。 没想到,我们祖上竟然还真是李秀成,而且也确实有过一个天国宝藏。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记得自己正端起一杯茶往嘴里送,听完这句话,如果不是父亲及时拍了我一巴掌,那口茶水非进气管里不可。 按老人的讲述,祖上世代相传的说法,我们李家确是李秀成一脉,当初先祖李秀成恐遭不测,骨ròu不存,曾将自己最疼爱小儿子李容文托由其妹抚养,而其妹得遇仙缘,且与一位仙人jiāo好,所以忠王托孤也有一份私心在里面。 后来,太平天国式微,洪秀全恐天国宝藏旁落,着洪仁与李秀成将大批宝藏的宝物转移,并制图一份,洪、李二人各执半份,万一失败,二人合图取宝,也好东山再起。 但事后,李秀成一次偶然的机会,借助其妹,得遇仙缘,仙人允授仙书一册,但必须要重宝来换,李秀成自然百般应允,毕竟当初佛祖宣法还要布施金银,何况仙人。 于是李秀成就背着洪仁拿天国宝藏换了仙书,只可惜仙书只能存于其脑中,无法传于后人,所以李秀成一次曾对子孙言,说一旦他将全部仙书阅完,就将书笔录下来留传后世。 只可惜他没有开始笔录便兵败被俘,而其妹与李容文于乱军中得仙人救助,这才逃出生天。 尽管如此,仍然危机四伏,二人一起毕竟目标太大,一方面清朝廷追杀,另一方面,洪人也不幸遇难,太平天国余部在四处打探李秀成后人的下落,希望能得到那半张图纸,将天国宝藏取出来,却不知东西早已经被李秀成给换了仙书了,到时候真相大白,免不了还是一死。基于上述两点,李秀成的妹妹不得不将李容文转托给忠实的老管家,让他带着孩子隐居他处,最终他们辗转来到了山东,在这个小山村里扎了根,直传到现在。 那为什么爷爷今天才告诉我呢,原来,按老李家的规矩,自家的这个来历从来都是老人们临终时遗言的一部分,如今已经是新社会,又遇到了这档子事,爷爷也就和盘托出了。 等听明白了事情始末,我十分纳闷,这本是我们家的不传之密,我都是刚刚才知道,谣言又是从何处来,别人怎会知道我家的底细而且还能在大山深处把我们给翻出来,惹得一群痞子守在门外? 我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就问爷爷 “爷爷,你说天国宝藏还有没有,咱家的那份图还在不在?” “肯定是没有的,即便曾经有,也一定被忠王拿去换了仙书,要不然当初忠王逃跑的时候随身会带那么多的金银,以至于惹得乡民见财起意,把他老人家绑了送给曾国藩,正因为如此,先祖李容文后来一怒之下把半分地图也给烧了。” 听爷爷一说,确实有道理,假如当时宝藏还在,有金山银山在,堂堂一个忠王逃命的功夫那会舍不得那点随身的金银,就算他是骆驼又能带多少阿,除非是他心知肚明,宝藏没有了,这才会为自己跑路和将来的生计携带大量金银。 但现在虽然事情明朗了,地图却早就没有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没东西拿出来,即便拿出来,宝藏是空的,我们家还是不得安生,此局乃是个死局。 爷爷说前前后后,他跟我父亲已经打跑不下20个跑单帮的小贼,有几个太过猖狂还被胖揍了一顿,然后送进了派出所,可没过几天,几个家伙就都被保出来,抽空就往家里扔砖砸石头,可劲儿得瑟。而昨天,情况开始有了变化,跑单帮的尝到苦头,开始拉帮结队了,按老人的话讲,现在的年轻人都穷疯了。 墙上的钟敲了12点的铃,我们爷仨决定也不干耗着了,睡觉。 把灯一灭,爷爷和父亲睡床,我躺沙发上,舟车劳顿一天,不一会就迷糊迷糊睡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睡够三个小时,父亲就把我推醒了,我揉揉眼睛抬头一看,爷爷正站在门内紧盯院里,似乎是有动静了,但还没看到有人进来。 堂屋东边的窗子是开着的,我从窗子里一闪而出,贴着墙就上了东侧房的房顶,北方的侧房都是平顶的,与院墙相连,我闪身上去后就趴在房上,看院里人的动作。 七个黑影从南墙上攀进来,踩着杂物房的顶棚就鱼贯而入,进了院子,手脚很是老练。 没想到人多了一个,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我心里暗自嘀咕。 活该这几个家伙倒霉,可能是怕西天的月亮把几个人拉出影子,几个人煞有介事的贴着东边院墙走,看意思准备窜到堂屋正门后要么开锁要么破门而入,让家里人措手不及。 我一看这几个家伙就从我眼皮子底下过,心中一阵暗喜,拧开油桶的盖子就向下泼了下去。 就听得下面嘀咕 “大哥,怎么下雨了” “这不正好”估计说话的家伙心里有一丝小得意,所谓风高放火,月黑杀人,下雨也算是好天时了。 “不对,味道不对”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妈呀,是油,柴油”有个胆小的喊出声来,紧接着院子里灯火通明,爷爷他们把院子的灯都弄亮了,房里却依旧黑漆漆一片。 “都别动,小心我把你们点了天灯”我从房顶上站起来,手里的打火机一熄一灭。 刚才,我把我们家抽水泵的储备柴油都浇到几个家伙的脑袋上,怕不够,快天黑的时候还特意去李勇那里灌了半桶,这下全派上了用场了。 “你他妈的敢?”一个家伙掏出把宰羊刀比划着,硬充好汉,他们进来是从墙上爬的,这时候往外跑已经是来不及了,再快能快过我扔出去的火。 我二话没说,把手里空油桶用火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一点,冲着他就扔了下去,没想到这家伙蹦得比兔子还快,只不过已经吓成了绿脸兔子。 “干你们这行的应该也多少知道点法律,我就说你们几位入室盗窃我的抽水泵,不小心点燃了柴油桶,大不了等下把你们烧酥了胳膊和腿收拢收拢扔进放机器的杂货房里,我把房也一起点了。” 我知道这几句话再加地上正烧的嘎巴嘎巴响的油桶,几个家伙已经呆了。 “这位大哥,您是…” 绿脸兔子有些结巴 “不常在家,木子易”我冷冷的道。 “啊………”几个人一起惊讶。这也难怪,自小到大,我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孩子,所谓安分守己、知书达理都是说我呢,今天来这一手,难免会有这种反应。 “我只问三句话,老实回答还能见到你们老婆孩子。”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的落汤鸡道: “第一句,是谁散布的谣言?你说”我指着绿脸的兔子,看来似是头目。 “道上都这么传,具体谁先说的,这实在不清楚,反正听说连几个大哥都信了,所以我们也就信了”这家伙有点上下牙打颤,看来也问不出别的。 “第二句,打了你们一次还不够,怎么敢再来?那个瘦子,你讲” “黄哥说要来找回场子,他还说,这种小穷地方,这家老头竟然会功夫,铁定是李秀成的后人,一般小老百姓那会这个,所以我们就来了。”一看这家伙就是胆小怕事之徒。 “第三句,今后还敢不敢再来?” “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几个家伙可劲的点头作揖。 “口说无凭,你,把旁边那个白塑料桶拎过来,盖子打开。” 我指指最后面的胖子,那家伙赶紧跑过去,一打开盖子,差点晕倒,紧接着一股尿骚臭味弥散了整个院子,那个桶正是爷爷拿来挑粪尿浇菜院子的,满满一桶,我从李勇那里回来就特意准备好的。 几个家伙直目楞眼的看看我又看看尿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一个个排好队,脑袋chā进去呆一分钟,旁边的人负责掐表,够时间就可以走,今天你们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给你们留点念xìng” “你个混蛋,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拼了”中间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有点急眼,就想找梯子往房顶上爬,煽动的周围几个都有点不老实。 我一声不吭,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就落在那家伙身前,把那家伙和周围的人都惊的一怔,趁这功夫,我运足了劲,一脚踹在大汉肚子上,那家伙就像一只大号麻袋一样,飞出三米开外,刚好落在对面杂物房里,砸塌了一摞编筐篓子,眼瞅着一动不动了。 “这家伙就不用了,等会儿我把他连房子一起点了,想回家的赶紧,迟了我说不定会改注意。” 我几步跺到门前的水泥台上,练功夫的人都知道,无论何时都要跟对手保持一定距离。 这帮人中的悍将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被我给削了,剩下的都是明白人,知道不是我的对手,再说我们家两个老头还都没露面呢,他们也摸不准房里究竟有几个人。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那个胆小的瘦子先忍不住了,几步上前,捏着鼻子一猛子就扎进了尿桶里。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10分钟过后,七个人都挨个尝了新鲜也留了念xìng,所以说七个人,是因为这帮家伙里有个人颇为仗义,进杂物房看看那个大汉没死,赶紧从水缸里舀了勺冷水,把踹昏过去的家伙弄醒,那家伙免不了头晕脑涨,但已经老实了,看到有几个人已经一脑袋屎尿,也就不再硬抗了,被人扶着乖乖的步了同伙的后尘。 等几个人都尝到了苦头,我出去把院门打开,冲门外一指。 “记住,再进此门,有来无回!” 几个人这才一溜烟往外跑,我赶紧避的远远的,事儿是我办的,但自己闻到从身旁闪过的一股股腥风恶臭,也觉得恶心。 七个人搭六辆摩托车正打火,一道手电筒的光扫过来,把几个家伙和我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家门外的高坡上竟蹲着一个人,看yīn影处脑袋和手都泛着白光我就知道肯定是打着绷带的李勇,半夜三更不睡觉,就单侯在门外看热闹。 手电筒的光把七个人挨个从上到下照了一遍,只见七个脑袋跟被狗舔的似的,头发紧贴在头皮上,滴滴答答往下滴黄水,有一个最恶心,脑门上还顶一卫生纸。 “这什么发型啊,挺别致”李勇又一阵嘴贫,还套了一句戏词儿。 几个家伙敢怒不敢言,打着火轰鸣而去,等走远了才仗着胆子喊了一句 “你们等着,早晚有人收拾你们” “我可是录了像的,小心我把牒将来寄你们孩子学校去”,我远远的应了一句,惊得四邻八舍的狗叫声响成一片,我的心理学也总算没白学。 第十二章 风云 2 本来我回家收拾那帮瘪三的破事儿看起来跟伊诺儿没多大关系,但后来在我几次死里逃生之后,回过头来才发现事情并不那么单纯,其间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不得不费些笔墨唠叨一番。 自从那一晚我下狠手整治了几个痞子后,全村的人都不得不对我有了再认识,后来听人说,道上也都传开了,说某某村有个南方回来的木子易,心狠手辣,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笑面虎,只要被我逮住了理,就真敢下黑手。 我就这样兵不血刃、一战成名,反正也是个死局,只怕找哪个朋友也没用,这帮混子就算今天全抓了,照样不几天就都放出来,又跟苍蝇似的围过来,反正他们本就不务正业。 我呆在家里又不偷不抢,有人要上门来找揍,那我也就准备放开手大干一场。 第二天,我专门去了趟小学校,用校长的机器印了很多传单,找几个孩子,把山村的里里外外,特别是我们家墙上、周围都贴的满满的,不知道得还以为治xìng病的小广告。 不过,这确实是也算一种广告,“广而告之”吗! 上面也没别的,就是我以私人名义对南来北往的混子们进行一番普法教育,上面写道: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jiān、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针对所有对我家心存企图的家伙,集体广而告之:凡是准备对我们家下手的,都先要有杀人和被杀的觉悟。 贴出去还真管事儿,至少安宁了三天,全家人也睡了三晚上的安稳觉,但到了第四天晚上出事了。 事情说大其实不大,说小也还不小。 假如我们家是混黑社会的,那这事情就是常有的事,小事一桩,但我家毕竟是小山村的农民,那这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说来也简单,就是有人半夜里冲我们家院门上放了一qiāng。 当晚一家人本来睡的挺熟,听到动静挺大,可向院里看却没见有人进来,爷爷让我们都先睡了,他一个人盯了半晚上,好在下半夜平安无事。 次日清晨,我专门出去看了看,没想到一开院门,门外已经有几个好事者在那里品评了。 从铁皮门上的弹痕看,很像李静她爸那把土qiāng,qiāng身足有两米长,但就那种粗劳笨重的家伙,前几年也还是被公安部门给收缴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拿出来吓唬人。 笨重归笨重,但总也是把qiāng啊,小小的山村竟然出了qiāng击案,这奇闻几乎赶上神七飞天了。 早饭刚摆上桌,我们老村长刘正云来了,老人古道热肠,跟我爷爷的关系也不错,一听说都动了qiāng了,赶紧跑来看看,发现我家都平安无事,这才放了心。 老头也不客气,跟我爷爷把酒杯一端就坐上了饭桌,边吃边聊 “老哥,这事儿可是越闹越大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啊,总不能老让孩子在家里干守着。”刘爷爷说着用筷子指指我。 老人说的也对,我公司开着,伊诺儿的事情也还在等陈浮的情报,杨聪那小子又老拉我入伙,再说还有齐齐在城里等着。 “我能怎么办啊,外面那群混小子就认准了我有聚宝盆了,今天赶走一个明天来一群。过两天我就让小易回去了,不行就让他们三口都跟小易搬城里去,虽说去了南方不习惯也总比留在这里强,我留下看家,反正真有人拿qiāng蹦我,我也拿不出他们要的东西” 爷爷已经心中有了筹划,大不了我们干脆搬家,有能耐那帮混混也跟到南方去好了。 “看你说的,几个毛孩子还翻不了天!”老村长见爷爷动了气,赶紧安慰。 “刘叔,您老要是有办法就帮我们出个主意”父亲听刘爷爷的语气,似乎真有什么主意,赶紧张口问。 “既然都动了qiāng了,我觉得是不是走走公安的门路”老村长这方面的经验似乎不少。 “有什么门路,我们又跟公安没亲没故,最多就是派出所的人来看看,写两页纸拉倒,邻镇小五子一家三口被烧死在铁皮屋的案子都没破,他们能管我家的这点事”爷爷一阵摇头。 “听说派出所的王正一,王所长面子挺大,很多黑道上的人都怕他,小五子那是人命案,而你们只是遇到点麻烦,说不准王所长一句话,家里今后就清净了” 这句话老村长说的不无道理。 “行,听你的,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我们一家也不能跟那些混小子干耗着,就先死马当活马医吧,大不了我们举家南迁”。 爷爷已经有了决定。 接下来就是通过我某个叔叔的小舅子的小姨子的表姐夫跟那位王正一攀上了亲戚关系,约好了第三天中午请王所长来勘查qiāng击现场。 为什么中间隔了一天呢,里面自然是有道道的,那位王所长心里也挺明白,明天是镇上的集市,刚好留给我们时间大鱼大ròu的采购一番,也便于招待他。 一晃眼,就到了第三天。估计由于昨天是集市,那批痞子混混们收保护费也挺辛苦的,也就没人晚上来找事。 接近中午的时候,一辆警车一路拉着警笛沿着颠簸的土路呼啸而来,话又说回来,单论这路途,王所长来一趟确实也挺不容易。 我们爷仨跟老村长和他儿子刘小云,也就是现任村长,早早就侯在村子里的土路尽头,眼瞅着那辆车开到眼前,见车门打开,村长刘叔赶紧跑过去,点头、哈腰、握手、递烟,全套的标准动作。 警笛停响后,车上下来两个人,都穿警服戴大盖帽,一个瘦高个是司机,另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ròu,酒糟鼻,啤酒肚,大约40多岁,最特别的是双层眼皮(这里决不是指双眼皮,而是脂肪太多导致眼皮都分了层),肯定就是王正一王所长了。 我们赶紧也围上去,一番客套,村长让我管王正一叫叔,我说了一句:王所长看起来这么年轻,叫叔就叫老了,叫大哥才合适。一句话把老王说的心花怒放,可劲的拍我的膀子。 等一帮人到了我家,王所长让那个小跟班像模像样的又是拍照片又是做记录,还煞有介事的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子,满地的找子弹头。 进了院子,王所长看满院的狼藉,又是一幅苦人民所苦、急人民所急的公仆形象,破口大骂那帮破坏本地治安的蛀虫、无赖,至于骂的内容有些有损威严,也就不详述了。 总之,坐下来话没说几句,茶没喝几口,王所长把帽子一摘,领子一解,就直奔了主题----上菜。 北方人都是好酒量的,特别是这位王所长,确实容量大也能装,几个陪酒的轮番伺候,觥筹jiāo错间尽显英雄本色。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王所长大手一挥,意思是要说重点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老李,我可也听说你们家有宝,究竟有没有你今天跟我jiāo个底”,这家伙拿筷子指着我爷爷的鼻子问。 “王所长,我们家确实没有宝,如果有,我们还能呆在这种穷地方?”爷爷说的在情在理。 “不对,我还听说你们这座山有古怪,有一只金鸡,后来听说抗战时日本人都知道了,拿条大棍子从山顶上往下戳,想抓金鸡,有没有这回事,老刘,你说”王所长看来是做好了历史功课来的。 “村里人是这么传,还说那金鸡每天长大一寸,但也没什么别的说法,多是讲来逗孩子玩的”刘爷爷一阵挠头,确实没什么印象,也就老老实实的承认。 “算了,且不论有没有宝,眼下的事情,老李你们准备怎么办啊?”王所长摇着大脑袋,似乎对回答不很满意。 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以为故事里的金鸡就是宝藏,我们一家守在小山村里就是为了护宝,而传说中日本人从山顶chā下去的也不是什么棍子,而是一种类似于洛阳铲之类的勘探工具,就是为了找宝藏,等我之后想明白过来,不得不佩服这位王所长当时丰富的想象力。 “我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知道您威望高,能镇住那帮坏小子,这才想请您关照一下,替我们说句话,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宝贝,让他们都散了吧” 爷爷把这顿饭的意思全道出来。 “这个可能有点不好办,我毕竟是公安,也不好跟那帮混小子多掺合,至于他们有干得出格了的,自然该抓的抓,该杀的杀,但如果他们没犯事,我也真有些为难…….” 王所长停顿了一下,没有往下说。 “难道老李家的事就就真的没办法了,王所长,你也是我们的父母官,见过大世面的人,就连老孙头儿子捅死人那次,也是您一个主意才保下了一条命,这点小事肯定难不住您的”村长刘叔也可劲的吹捧。 “这个,这个….”王所长一脸的沉吟,横ròu乱颤 “既然老少爷们这么抬举我,咱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大家不妨都来想一想这个事儿,”老王有点循循善诱的味道 “老刘,你说,这帮小子为什么来老李家闹呢?” “为了宝图,为了宝藏呗”刘爷爷挺配合 “他们找宝藏干吗呢?”又一阵肥ròu乱颤 “卖钱啊”刘村长答道 “对,说到点子上了,小易兄弟听出点意思来了没有?”没想到王正一把话头丢给了我 “王所长的意思是他们就是为钱来得”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了,还是年轻人脑袋瓜儿转的快。”王所长拿手指头点着桌子,接着往下说 “这帮小王八蛋都是些没出息的货,别看他们闹得挺凶,你真把宝贝放他们面前,他们还真不敢接,更狠的大有人在,那里轮得到他们,最后只怕连汤都喝不上一口。所以现在只要给他们点小钱,让他们觉得自己没白折腾,挽回点面子,弄个心里美也就知足了………。” 姓王的看来混得确实有一套,说出来头头是道,还让人觉得大有道理,颇有些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意思,服服帖帖的就能把人带坑里去,这就叫能耐,东北人叫忽悠。 “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破财消灾?”我问到 “我也就这么一说,怎么办还得你们爷们掂量着办”王所长又是一付置身度外的清高。 “那要多少钱啊?”我父亲说话了 “这个……….真不好说…..我要先回去看看,究竟有什么人要跟老哥你们过不去,然后才能给你个准数。钱要用在刀刃上,咱们不能阎王小鬼都拜,毕竟挣钱都不容易,我去打个招呼,只考虑领头的就行了。” 领导就是会说话,一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暖人心窝子,连怎么省钱的事情都帮着给考虑到了,这就叫功夫。 “谢谢,太谢谢了,老李家的这点小事就全靠你王所长一句话了,来,借老李家的酒我再敬你一个,”刘爷爷站起身来。 “好,走一个”王所长稳坐如山,一碰杯,一仰脖子,又一杯酒下了肚。 酒足饭饱,王所长喝的有点高了,走路都带晃的,最后还一个劲的问我们家有没有姑娘,出来给他敬杯酒,真是扯淡。 起先是瘦高个的司机架着他,结果那小子跟干巴鸡似的,没二两力气,还是我把胖得猪似的王所长给弄车上去,临上车握手言别的时候,我把一个红包握进王所长那肥大的手掌里,一千块钱,算是一点意思,这老小子高兴的又是连拍我的肩膀,瞧他看钱时那清澈的目光,我一直怀疑他当时究竟有没有醉。 之后两个人又响着警笛上了路了,怪不得农村人都说警车都是花架子,一点没错,警笛拉得震天响,有贼听到也早钻高粱地了,还抓个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从我们家响过警笛之后,真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我感觉这警笛有点类似球场上哨声,就是告诉相关人员,中场休息。 第三天上午大约10点多钟,王所长真就打电话来了,一看号码,我爷爷赶紧去接,按了免提,全家一道围过来等着王所长训话,内容如下: “老李在不在家?” “在、在,我是老李,是王所长吧?” “对,你们家的事我打了声招呼,他们都还买我点面子,事情就这样掀过去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们家的活菩萨啊” “我的面子不算什么,乡里乡亲的,不过那帮小子你们还要该怎么办怎么办” “是、是、当然、当然,大约要多少,您说个数?” “10万” “啥、啥..王所长,您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10万” “王所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农民去那里弄那么多钱啊?” “这我知道,我也跟那帮混小子这么说。可老李啊,你不知道,现在经济不好,混社会的坏小子多,光在我这里挂号的就有500多号,其中小头目有160多个,我拿铐子吓唬他们,这才算个整数100人,每个人起码也要给1000块,你自己算算。” “王所长,数目太大,我要先跟家里合计合计。” “老李啊,不是我说你,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钱算什么,身外之物,平安才是福啊”声音顿了顿,接着说 “再说,你家的宝藏金山银山,换成钱,几辈子都吃不完啊” “王所长,我们家真的没什么宝藏!” “对,对,就算没有宝藏,我可听说你们家小易可是开公司的大老板,这点钱算什么………” “王所长,容我们合计合计,合计合计….” “好,我今天刚好没事,我等你电话。” 之后,电话挂了。 听完电话,我当时那个后悔啊,真不该一下子给那家伙1000块的红包,把这家伙给喂馋了,估计我如果当时给他500,那家伙现在即便狮子大开口也就要5万块。 前几天我耍了回狠,道上的兄弟就管我叫笑面虎了,但跟这位王所长一比我却是大大自愧弗如,人家是标准的白眼狼,整个一吃人不吐骨头。还别说,后来一打听,这家伙外号还真让我给蒙对了。 当时,接完电话,我爷爷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使劲儿抽烟,我chā了一句说“钱,我有”但爷爷没吭声只是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 烟灰缸里的烟蒂达到6支的时候,爷爷发话了 “搬家,都走,把房子搬空,东西先放邻居、亲戚家里,过个把月咱们再回来,把东西该卖得卖,送人的送人” “爹,您老真拿定主意了”父亲问 “走,钱一分都不能给,今天给了,那帮小子尝到了甜头,一旦手头紧,打着别的旗号又会再来,这事完不了,咱们家又不是他们的银行。” 老人不愧是一家之主,多少年的阅历搁在这,看事情也是一针见血。仔细想想,我也觉得这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与其拿十万块钱去喂狼崽子,还不如把我们家的房子拆了,把砖头瓦块的全运到南方再拼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估计即便那样,钱都绰绰有余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爷爷开始给那个白眼狼打电话: “喂,王所长在吗,我是老李啊” “在、在、老李啊,跟家里人商量的怎么样?” “商量好了,我们准备搬家” “搬家,住的好好的,怎么搬家啊,往哪儿搬啊?” “钱的数目太大,还不如全家都搬到小易那儿去,反正他那里房子也大,再说我那老婆子和小易他妈都想小易媳fù了,在家种地也挣不了几个钱,原来主要怕去了南方太闲怕不习惯,现在既然这样,搬过去反而省心了。” “哎呀,您这么大年纪了,去南方恐怕真会不习惯,城里车有多,空气又不好,又没有老哥们聊天喝酒,要不我再厚着脸皮去找那帮小子说说,让他们少拿点,都是乡里乡亲的。” “不用了,让您cāo心了,太麻烦您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定要搬。” “这怎么说的,那啥时候搬啊” “现在,我已经让他们整理东西了” “老叔,怎么这么急啊,说走就走啊,上次在你家喝了一顿酒,您别说,我还真给跟您老喝出感情来了,我就觉得您一家人都是好人,都可jiāo。 现在您要搬家,事情虽然跟我无关,但也是我这个当所长的无能,没尽好责,既然要走了,我说什么也要去送送,一定要去喝杯送行酒,一定的。我不来你们可不许走啊,要不就是瞧不起我,不给我面子” “王所长,你太客气了,我们已经对您感激不尽了,您也挺忙得,哪能麻烦你来送啊” “看您说得,不麻烦,我就是跟您老投缘,说好了,我不来您老可不许走啊,要不就是瞧不起我,我手头上有点事,处理完我就去,等着我啊。” 电话那头挂了电话,什么叫做前倨后恭,王所长今天一通电话就演绎得淋漓尽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yào,但爷爷挂断电话只说了一句话 “黄鼠狼给鸡拜年。”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全家人就开始张罗搬家的事儿,所谓破家值万贯,要归弄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给齐齐打电话,告诉她家里人要搬去南方了,把她高兴的不得了,原来跟家里说过几次,让他们跟我们一起住,老人们都舍不得离开,现在终于成行了。 搬家的事情我们只跟附近的几个邻居和亲戚说了说,主要是有很多东西要暂时放到别人家里,我们的计划就是把屋里所有能搬的东西先分散安置,争取把家里清的只剩下空壳子,向那帮混混表一下决心。 等在南方住个把月后,没什么事了,父母会回来一趟把暂放别人家里的东西慢慢的卖或者送。 至于突然变得殷勤的王所长,按爷爷的意思如果他真来了,直接把他请到邻村的小饭店去,大不了再请他搓一顿。 就这样,全家人不停的忙碌,一直到了下午两三点钟,爷爷估计那个王所长是不会来了。 我们正说这事,哪知道要等的人没来,不等的人来了。 谁啊? 李飞! 李飞又是那位呢? 说起来这家伙是我们邻村的一个二百五,年纪40出头,之所以被看作二百五就是因为这家伙一根筋,犯的事太有代表xìng,最后进了局子,做过牢。 一提起他犯的那件事就特别可乐,80年代的时候,这家伙大约20出头,跟着别人去偷牛,到了地方,这家伙就去拔夯在地上的那根拴牛的桩,这活他干过不止一回,准备拔出来牵着牛就走。 合该有事,那天不知道牛的主人用了一个怎样的木桩,李飞撅着屁股费了半天劲都没拔出来,同伙一看急了,拿出把宰牛刀就要割绳子,李飞邪劲儿上来了,阻着不让,非要自己把桩拔出来,没料到那牛颇通人xìng,特别是看到那把宰牛刀后哞哞乱叫、狂xìng大法,后腿一蹬刚好踹在李飞屁股上,这小子一脑袋磕到石头上竟然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铐上了,原来牛一叫,主人家就出来了,同伙顾不上他,自己跑路了。 这家伙挺仗义,没把同伙供出来,结果一个人顶了缸,被判了几年。早先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叫“没逮住偷牛的,逮住拔桩的了”,意思是没抓到正主或没抓住重点甚至还有些同情的意思,但自从李飞出了这档子事儿后,乡亲们就把那句给淘汰了,改成“逮住李飞了” 后来这家伙从里面放出来了,也有了老婆孩子,但还是一根筋,照样整天不干好事,一看他大咧咧进了门,全家人都跟着纳闷。 “大伯,我来有点事告诉你”李飞冲我爷爷嚷 “有事说吧”爷爷有点烦他 “镇上的孟五岳,孟大哥来了,现在在我家,让你去见他”李飞指高气昂。 “那个孟哥” “我们镇能有几个孟哥,肯定是那个说了算的孟哥,前阵子刚把赵虎给办了” 李飞一阵吆喝,我们这才明白弄了半天是镇上的流氓头头,听说把他原来的大哥赵虎给砍趴下了,之后就自己作了大哥,带着一帮混混,横行乡里,没想到他竟然也听到风声,而且还挺会选时候,他要晚来两天,我们家就人去屋空了。 “没空”爷爷只说了两个字。 “没空,大伯,你可想好了,得罪了孟哥没你们好果子吃”李飞继续穷得瑟。 “说没空就没空,没看忙着呢吗,有事让他过两天再来。”父亲冲李飞一瞪眼,吓得这小子往后退了几步,父亲在他那一辈人里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估计李飞过去应该也没少挨揍。 “就是,你个二百五在这里罗嗦什么,快滚”一个身材颇高的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啊,是尹叔,您怎么来了?”父亲很有些惊讶,这位尹姓长辈50岁不到,住在北坡的最后面一排,是我们村少有的外姓,虽然年纪不老但辈分却颇高。 “我那个混帐外甥来了,还带了一帮人,跟我打听你们家住那儿,看样子也是冲你们家来得,从小我就管不住他,怎么劝也劝不住,所以提前来跟你们打个招呼,也好有个准备。” “谢谢啊,尹叔,还让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告诉我们,太麻烦你了”父亲忙不迭的道谢,连同我也一起客客气气的。 过去就听说这位尹爷爷有个外甥叫陈龙的,也是黑社会的头目,但却是别的镇里的,虽然尹叔不怎么喜欢这个外甥,但逢年过节,陈龙总会拎着大包小包的来看望他舅,而且因为陈龙的关系,也没人敢欺负尹爷爷,甚至于他们家不锁门都不会丢东西,陈龙的手段也就可见一斑了。既然这个瘟神也来了,那肯定不是来给我们家送礼的。 “我先回去了,省得跟那个混小子站在一起让我丢人现眼,你们小心点,就算把他打了也不怕,大不了我去跟她妈说。” 尹爷爷也没进屋,说完几句就往外走,看到李飞还在墙角站着,上去就踹了一脚,骂道: “你个混小子,还不快滚,非等着我外甥来把你剁了是不是?” 李飞歪歪脑袋,冲尹爷爷斜斜眼,眼瞅着老头的拳头又要落下来,撒丫子就跑。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但全家人都知道,将要到来的是什么,所以干脆也不忙着收拾了,每人拿把椅子坐了,泡上茶,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果然过了不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喝骂声、喊叫声、孩子哭、大人闹,各种声音不一而足,当时让我们全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才知道,孟五岳听李飞回去一汇报就坐不住了,怕被陈龙抢了先,抄家伙就出了门,而陈龙已在路上,两人各带领一帮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成群结队而来。 周围的乡民不用猜就知道都是奔我们家的“藏宝图”来得,个个跟过节似的,围过来等着看热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时的乡民的觉悟也就那样,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个个争先恐后,当遇到一群疯狗时则知难而退、明哲保身。 我们在家里当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看到呼啦啦一堆人拥了进来,然后摆一个二龙出水式,分列两旁,左边的一伙领头的矮矮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胖胖,30来岁,穿一身运动装,身上零配件包括五官几乎都是圆的,而脸却黑得跟锅底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口货色;右边的一伙带头的是一个长毛,烫的卷发,长脸,一身牛仔装,如果长的再多几分人样,倒可以勉强跟崔健去学学摇滚。两个人都带了队伍来得,人数都差不多,大约各17、8个人,看衣服都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揣了家伙来得。 不过说来也怪,这两伙人来得也真巧,刚赶上我们要搬家,他们来了,而且还是几乎一起到的。 “你们到我家来有事吗?”爷爷从屋里出来,打量着眼前的两拨人,说道。 “老舅,听说有人来抢你家东西,我实在看不过眼,专门来看看”长毛的是陈龙,假惺惺的开了口。 “姓陈的,你甭他妈充大尾巴狼,谁不知道你小子也是为宝藏来的,少在这里套近乎楞充好人”黑脸孟五岳挺直截了当。 “我就是为了宝藏来的,怎么了?”陈龙脸上挂不住了,干脆也不要遮羞布了。 “怎么了,这是我的地盘,东西也是我的,跟我抢东西,你还嫩点。”孟五岳刚把他大哥给废了,如今谁都不放在眼里。 我在房里一听外面这两个家伙大放厥词,眼看要翻脸,知道机不可失,怕火灭了,赶紧出来加柴。 “两位大哥,请听我说句话”我推开门,站在台阶上对两帮人喊,爷爷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拿眼睛只瞪我。 “你谁啊你?”两个人看出来个年轻人,有些不屑一顾。 “我叫木子易,这是我爷爷”我指指旁边站的爷爷 “你就是木子易,听说手挺黑啊,跟谁混的”孟五岳有点不服,愣是把我也当成混社会的了。 “扯蛋,连这都不知道,还说你的地盘,大侄子,有话就说”说话的是陈龙,没见过我但应该听说过,这家伙常来常往,估计村里的事没他不知道的。 “两位大哥兴师动众,我看都是带了家伙来的,为的就是那张图,虽然我们家懂些家传的武艺,但老的老、小的小,动起手来那个大哥都能把我们给收拾了,我说得对不对” “你小子别看年轻,很有眼力架,你明白就好”孟五岳有些洋洋自得 “大侄子,你既然是个明白人,东西肯定是保不住的,不如让你龙叔给你存两天”陈龙这家伙辈分分得挺清楚,顶个叔叔的帽子就不舍得摘了。 “你想的美……”孟五岳就要开骂,被我下面的话打断了 “留是肯定留不住了,两位都是雄霸一方的大哥,不同于那些被我们收拾得小痞子。但现在给谁就成了问题,如果你们有个先到的,先到先得,后来的可以去拼去抢,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可如今两位大哥都站在院里,我们给谁不给谁都要得罪一个,而我们小家小户的,两位我们都开罪不起,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一脸的愁眉苦脸,进退两难,眼角偷偷向四周一瞥,可了不得了,人山人海。我们家墙上骑着的,东西侧房房顶上站着的,院门口堵着的,还有在院子周围树上挂着的,仔细看看竟然还有外村的人,这气氛跟小时候看露天电影似的 我这一席话一说,引起了周围观众的连锁反应。有好事的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嚷嚷: “谁拳头硬给谁呗” “是啊,人家老李家都答应jiāo东西了,谁有能耐是谁得” “就是,又不能把东西撕开,这不是为难人家老李吗?” 周围的声浪排山倒海,而孟五岳和陈龙就像海中的风帆。这让我想起了艾青的一句诗: “一个浪、一个浪,无休止的扑过来….” 可惜他们并不是礁石,因为他们的耐心和理智瞬间就被拍碎了。 “陈龙,今天的事怎么了,我看你还是退一步,这可是我的地盘”孟五岳先发了话 “退,少扯蛋,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要是空手回去,道上的兄弟还以为我怕了你,今后谁还跟我混?” “你想怎么着”孟五岳梗着脖子 “怎么着,成王败寇,弟兄们抄家伙”陈龙忍不住了 “妈的,给脸不要脸,都给我上”孟五岳也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接着院子里就zhà开了锅,两拨人抄家伙就往前冲,乒乒乓乓打成一团,屋里父母、nǎinǎi听我出来说了没几句话,外面就打起来了,赶紧出来,一看我跟爷爷站在台阶上,而院子里一堆人在那里死掐,不禁都呆住了。 农村的院子普遍都面积大,建房的时候都会考虑,遇到红白喜事能在院子里摆开酒席(建房那时候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摆酒去小饭店,而是请会厨艺的在家里办酒席),所以两伙三十多人混战也不会显得挤,而且黑社会斗殴也算是近身搏击的一种。只是场面不太好看,跟开了屠宰场一般。 我说的意思不是指宰了多少人,毕竟黑社会斗殴砍人致死的并不多,混子们谁都不想吃qiāng子,再说出了人命,弄不好大哥都会折进去。我指的混子们手里的家伙,杀鸡刀(匕首)、杀猪刀、宰羊刀、屠牛刀,还有剔骨刀、放血刀、剥皮刀,我一直怀疑这两帮人马的骨干都是干屠夫的,要不宰刀种类怎么这么齐全呢。 当然还有些杂牌货,钢管、管叉、qiāng刺,还有借用我们家锄头、铁铲、镰刀、斧头的,再加上原来满地的砖头瓦块,都是现捡现用,不一而足。 那场面真是:砖头与瓦块齐飞,刀光共棍影一色。 这一打起来,尤其是我们家院里砖头本来就多,少不了有乱扔的,好在双方是东西方向战斗,我们一家人没怎么被波及,只是东西侧房的玻璃被砸烂了不少,但站在东西侧房和墙上看热闹的可就糟了殃,上面站的人太多,一块砖头飞过来,大家都想躲开,结果除了被砖头砸到的,更有不少是被人匆忙间从房顶、墙上挤下去的,以至于后来一段时间出门就能碰见不是头上打绷带的,就是胳膊吊在胸前甚至拄着拐杖乱蹦的,由此可见那一战影响之广泛。 到了后来我们也看不出谁是谁一伙的了,反正一个个刀子动的也没有章法,就是一味的比狠斗勇,乱打一气,看的爷爷他们直摇头。 只见一个家伙一刀刚戳的另一个的肩膀上,接着脑袋上就挨了一板转捂着脑袋蹲了下去,刚才被戳的家伙醒过神儿来,拿手里的钢管就往那家伙脑袋上抽,蹲下去的家伙被打得一阵驴打滚,两脚一阵乱踹,结果把旁边激战正酣的一个家伙给踹的腿一软跪在地上,嘴里直吆喝“王老三,你个驴日的,你踹我干什么”看来是一伙的,趁他正起身的功夫,对手贴着他脑袋一刀砍他肩膀上,看样子再稍微近点就把他耳朵给划拉下来了,被砍的家伙红了眼,手里的剔骨刀顺势chā进了对方的小腹,那家伙也疼得蹲了下去,紧接着就被站起来的家伙给踢中脑袋,趴在了地上。 场面挺乱,但孟五岳和陈龙没乱,一看就是精于此道,一个拎着一把开山刀靠东墙站着乱砍,一个举着钢叉靠西墙乱戳,那钢叉一看就是我家的,这东西北方农村基本都有,是用来叉麦秆的,前面是一个金属的三股叉,后面是一根长柄,一般是木质的,因为我们家习武,爷爷特意把整个钢叉用铁铸成,陈龙眼贼,一眼就看中了这个。 两个家伙前面有小弟扛着,一直还没怎么伤筋动骨,眼看的伤的伤,倒的倒,各自的兄弟都打趴下了不少,各自只剩下四五个骨干还勉强站着。 “姓陈的,服不服,不服我把你也留在这儿”孟五岳拿手里的开山刀指着陈龙,刀口上的血兀自往下滴。 “怎么你怕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软蛋,东西归我,我让你多蹦几天。”陈龙把钢叉往地上一戳,三道血痕顺着叉子就汇成一条,沿着铁杆直流到陈龙的手上。 “妈的,老子今天就废了你。”孟五岳本想保留点有生力量,可惜陈龙不买账,拎着开山刀就冲陈龙而去,身边的小弟一看,也赶紧往上冲,剩下这十来个人又打响了二次战役,人数虽然少了,但都是彪悍之徒,反而更加激烈血腥。 大哥就是大哥,孟五岳直接对上了陈龙,一刀力劈华山奔陈龙脑门子就过去了,陈龙拿钢叉一架,这下沾了叉的便宜,两股叉刚好别住开山刀,孟五岳楞是抽不出刀来,陈龙早有准备,把叉拧着往右后方一带,孟五岳没反应过来,跟着刀就被扯了过来,陈龙算准了,伸左脚冲着孟五岳的右膝侧面膝关节处就一个猛踹,既快又狠,孟五岳一个趔趄就摔在了陈龙右侧,手里还紧握着刀柄,陈龙瞅准机会,抽出铁叉要下狠手,那曾想叉尖还没到人家背上,自己左肩膀先被人砍了一刀,谁啊,孟小良,孟五岳他弟。这一刀虽然疼得陈龙直搓牙花子,但手里的叉却没停,不过偏了点,叉到老孟肩胛骨上了,一下子三个血洞。 陈龙被砍急了眼,见已经有兄弟跟孟小良干上了,就准备给孟五岳补叉,奔腰上就戳过去,没曾想孟五岳也拼了命了,就地一滚,可他不是向远了滚,而是向陈龙脚下滚,这很出陈龙的意料,结果腰没叉到,一滚刚好叉他屁股上了,三股叉,一边屁股一个,中间那个chā到那里了当事人不说,我们也不好多做猜测。 紧接着就看到陈龙突然也倒在了地上,怎么回事呢,原来刚才孟五岳拼着受了一叉,一刀砍在了陈龙脚踝上,右脚伤重,左脚轻,但也足以把陈龙放倒。 这下好,两个大哥趴地上一对,看孟五岳挣扎着要站起来,陈龙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让他站起来自己就算完了,竟然双手一抱把孟五岳又给拖倒了,这下可热闹了,两个人在地上又掐起来,成了滚地葫芦,双方的小弟怕误伤,谁都chā不上手。 就在这工夫,一串警笛声从远处呼啸而来,可能因为路面不平,听起来还有些颤音。这时一位在墙上勇敢坚持岗位的观众喊了一嗓子: “派出所的车来了” 但这句话似乎对院里的两伙人没什么震慑力,特别是孟五岳和陈龙,依旧照掐不误。直到伴随着阵阵怒喝的一串脚步声临近。 “滚,都给我滚,有什么好看的。妈的,不知死活的东西,看谁不走的,都给我记下来,等事过了挨个收拾” 听声音就知道,派出所的白眼狼王正一到了,紧接着树上挂的也不挂了,骑墙的也不见了,在侧房顶上站着的也都找梯子下来,灰溜溜的跑了。 果不其然,正是老王,感觉他刚进来的时候,指高气昂,颇有几分凛然正气,但进门一看,特别是瞅见还在地上打滚死掐的两位大哥,先是一惊,接着就有些气急败坏。紧走几步上前,周围的几个还能站着的小痞子也没人敢拦。 王所长擦的锃亮的皮鞋,狠狠就是一脚踢过去,也不知道是那个倒霉挨了这一脚 “没用的东西,就知道给我添乱,还不快起来” 还别说,王所长这一脚还真管用,两个人还真就不掐了,被各自的小弟给搀起来,灰头土脸的,浑身的血水泥浆,衣服也被撕了几个洞,两个人本来就长的够可以的,现在更是彻底变猪头了。 “这怎么回事”王所长问,但两位大哥的嘴都互相快撕烂了,干张嘴不出声。还是旁边的孟小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王所长说了一遍。 没想到王所长不听则已,一听更来气了,冲两个大哥一人赏一个大嘴巴子。 “你们这两个吃人屎不干人事的东西!” 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看样子恨不得食其ròu、寝其皮。后来才知道,王所长当时那个气啊,真是原本好好的一盘棋,结果硬给弄成了窝里斗。 然后王所长的一双死鱼眼死死的盯着我这个始作俑者,而我则一脸平静的跟他对视。 “把这帮小子都给我弄走,把老头给我铐了”王所长随后指指院里的人,又指指我爷爷,冲身后的下属一阵吆喝。这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从没有见过这样办案的,还没把被告怎么样,先把原告事主给上了铐子。 “慢着,王所长,我们犯什么事了你要拿人”我往爷爷身前一挡,质问白眼狼 “聚众斗殴”死鱼眼蹦出四个字来 “照你的说法,如果两伙流氓在市政府广场上打架,市长也该先铐起来?”我一句话把白眼狼噎的一愣一愣的。 “市长不归我管,我只管你们,知道你们会点功夫,怎么还想拒捕?”说着,这家伙竟然从腰里掏出一把qiāng来。 拿着qiāng,王正一好一阵比划,嘴里也不闲着: “快,把老头先铐上,回头准备拿钱来保;你们几个进去搜搜,看看有没有qiāng支弹yào违禁物品什么的” 我一听,明白了,看这架势,白眼狼不仅惦记着那十万块,还惦记着那张子虚乌有的藏宝图,估计今天这场戏都是他导演的,要不然电话里怎么会死皮赖脸缠着不让我们走呢! 眼看着一帮大盖帽要动手,我心里有些犹豫,在想要不要引开王正一的注意力,把这小子qiāng夺了,搞个劫持人质。 但之后会不会引来狙击手瞄我那可就说不准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从院门口传进来 “你们都不要乱动” 我心中一阵惊喜,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听语气似乎来头不小。 满院子的人还真就停了下来,甚至正互相搀扶着往外走的一帮混混都退了回来,看是哪路神仙。 等那人走到近前,我看清了相貌,先前的喜悦dàng然无存,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 怎么会是这小子,这不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吗。 没想到这小子接下来张口说出一番话来,听完我就知道,我错了! 第十三章 虎口狼窝 来人是谁,又说出怎样一番话来呢,待我慢慢道来。 当时等我看清楚了来人的长相,确实是大跌眼镜,这个人我认识,不光我认识,只怕在场的差不多都认识,谁啊? 刘子华。 我认出是他很失望,压根就没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忙。 刘子华也是我们村的,年纪跟李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不多,圆脸,个子也挺高,长相也挺老实,两个人还是要好的同学,从小学到初中每星期回家骑着自行车风雨同行,也一起做作业,遇到有问题不会的,两个人就都来找我。 但升到初中三年级的时候,两个人分开了,怎么会事儿,原来刘子华被抓了,进了少管所,罪名是团伙入室盗窃。 这小子一向老实,等法院定了案了,村里人这才相信没冤枉这小子,是真犯了事儿了,都觉得不可思议外加惋惜。 听家里人说,他早就给放出来了,只是怕丢人,不经常回村里,一直在城边上,也不知道干什么工作,没想到最近竟然回家了,还大着胆子为我们出头。 因为曾进过局子的,肯定也名声在外,院子里除了同村的就是黑白两道,自然也算知根知底。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是不是在外面混够了,又想进去了,把他也给我铐了”王正一仔细一瞧,自然也认出刘子华了,气不打一处来,对于螳臂当车之徒,他王正一从来都是无情碾压之。 “我不算东西,但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强哥说的”刘子华表现的颇为硬气,一幅气定神闲 “那个强哥?”王正一一摆右手,示意等会儿铐,看样子似乎心有犹豫。 “西城强哥”刘子华平静的说,话一出口,真是一鸟如林、百鸟压音,疼得哼哼的也不哼哼了,嘀咕的也不嘀咕了,连同那帮大盖帽都愣在当场,也不拿人、也不搜房子了。 “你少扯大旗做虎皮,就你这熊样能认识强哥”王正一虽然嘴上不屑一顾,但看样子却真不敢动手。 “强哥说了,如果是你问起来,就让你想想乱坟岗柳树林”刘子华不紧不慢、不卑不亢。 “强哥还说什么了”王正一这下看来是相信了,所谓蛇打七寸,似乎乱坟岗柳树林就是这家伙的七寸。 “强哥说,之前他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就不一样了,让兄弟们不要乱动,免得将来误会,坏了情分。”刘子华又是一字一句。 我虽然久在南方,摸不清现在的江湖水有多深,但看这意思刘子华是替叫做强哥的传口信来的,再看看王正一和两伙痞子的反应,个个噤若寒蝉,只怕这个叫强哥的才是真正的黑社会。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既然是强哥关照的,我们肯定要给强哥面子,今后这事儿就不掺和了,替我向强哥问好。”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恶人自有恶人磨,刚刚掏出qiāng准备耀武扬威的王正一现在却成了缩头乌龟了。 “您的意思我一定带到,王所长您慢走”刘子华还是那样语气平静。 看这小子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处惊不变、安之若素,我就预料这小子如果继续在黑社会混下去,肯定是一号了不得的人物。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几年不见,原来和李勇一起跟我屁股后面乱跑的毛孩子,已经变得我都不敢认了。想必这就是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吧。 眼瞅着王所长一声“收队”把带来的属下连同两伙流氓都撤了个干干净净,院子里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五口和刘子华,而太阳也眼看就要隐入西山了。 不管刘子华今天是干什么来的,至少他几句话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如果王正一死活要把爷爷铐走,只怕事情还真就不好办了。从这个角度看,刘子华还真是来对了,至于强哥那条大鳄,该来的还是要来,也不是刘子华一个小鱼虾能左右的了的,想通了这个,我们对刘子华倒是没有什么芥蒂,就把他让到了屋里。 几个人坐下来,先是几句寒暄,而我跟刘子华多年不见,也就多聊了几句,慢慢就说到了眼下的事,只听刘子华说: “李爷爷、大伯、大哥,我知道自己不争气,但进去过的人没几个能找到正经工作的,这也是没办法。不过我再没有犯过出格的事,对两位老人家和大哥也还是很敬重的,眼下这件事是强哥要chā手,强哥的手有多黑我是知道的,不瞒您说,小五子那件事听弟兄们说就是强哥请人下的手,一家三口一把火就全没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问 “如果您家真有强哥要的东西,你们就干脆jiāo了吧,这么多年东西在您家里也没见您家富起来,反而是靠大哥读大学、工作,您家里这才慢慢好起来,看来东西对您家也没多大用,还不如给强哥图个省心。” 刘子华此话一说,我还真把他当成说客了,心里一阵莫名的反感。 “孩子,我上了年纪也不跟你说瞎话,我们家确是是李秀成的后人,原来也是有张图,但宝藏被先祖李秀成换了一本书,而他老人家被俘遇难后,那本书也就不见了,至于那张图,因为宝藏都是空的了,所以我家的先人干脆就把他烧了。虽然谣言不知是谁传出去的,但东西我们确实没有,要不然也不会穷了几辈子,还出过几个乞丐,可这些话爷爷就算跟人说了也没人信。” “李爷爷,您说的话我信,您老人家一辈子为人正直,更不会骗我们小辈,这我从小就知道。但强哥却肯定不信,所以我觉得您一家人不如先躲一躲,今天晚上就走,实在不行您一家现在就去大哥那里,因为如果今晚我东西送不过去,强哥明天铁定就会来。”刘子华说话间很是诚恳。 “我们走了,孩子,你怎么办?”爷爷说 “让大哥把我绑了,最好再给我两拳,强哥也知道您家人都有武艺,来了一看我这样,应该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别跟我打哈哈,手下人办事不利,还没听说有哪个帮派的大哥不发脾气的。” 我一听刘子华的意思,不由的一阵感动,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这小子还是一样的仁义。 “大哥,你们走吧,我真的没事,你们就信我一回快走吧?”刘子华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你先说说强哥为什么会放过你,就算你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也未必就那么好说话”我确实仍不放心这小子,让别人因我们而受累有违我们李家世代秉承的侠义之风,我爷爷他们也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大哥,其实是这样的,我虽然不是什么头目,但好多年前就认了个干姐,她是强哥的老婆,就因为这,强哥一直也没让我到处打打杀杀的,只是给干姐开车,送她上下班。这次因为我是村里的人,所以强哥才让我回来盯着。”没想到刘子华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更没想到他跟那个强哥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你什么时候认得干姐,我怎么没听人提过?”我有些怀疑,担心是这小子为了让我们安心,随口一说而已,以他与李勇的关系,真有这事情李勇肯定会知道,那我多少也会了解些的。 “我谁都没告诉,因为说出来有些丢人,我就是因为这事才进的局子。”刘子华微微有些脸红,但为了打消我们的疑虑,还是决定继续往下说: “您也知道,我上初中的时候偷了人家东西被关进去的,之后才再也回不了头了,但那次我并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送人。” “送人?”我忍不住一阵惊讶,当初他被抓的时候,大家就都觉得不可思议,挺好的孩子怎么会犯法呢,原来事情真另有玄机。 “是送人,就是送给强哥的老婆,后来认了干姐的。” 我其实已经多少猜到了几分,但话真从刘子华嘴里说出来时,仍然好奇不已。 紧接着刘子华将他的那段经历和盘托出,他的本意是想让我们相信他会安然无恙,也好安心的连夜赶紧离开。 我不妨把他的故事简略的说个大概 原来,刘子华出事的那年应该还不到十五岁,啥事都不懂,啥事也敢干。那年暑假,他有个同学搬进了城,于是刘子华就跟班上的几个同学去找城里同学玩,去了银座商城,一进门就听到有两个女的在那里争论,就去看热闹,两个人一个穿红一个穿白,年纪差不多,都20多岁,穿红衣服的长得也不丑,但跟白衣服的一对比就差远了,青春期萌动的他当时就感觉跟电视剧里的白娘子似的,特别喜欢。两人争论的焦点是一串项链,白衣服的先拿到项链,捧在手里正犹豫,红衣服的过来chā话,说东西不错,顺势就把项链拎了起来,直接让售货员买单,结果互不相让。 这时一个男的走了过来,看样子是白衣服的丈夫,这时候搬进城的那个同学悄悄跟他们说那就是强哥,把他们几个可高兴坏了。那时候强哥还不是老大,但因为特别能打,长得也帅,大家都觉得他像电影《古惑仔》里的陈浩南,所以都很崇拜,没想到真会碰到。本以为强哥一出现,红衣服的就会把东西乖乖让出来,结果没想到红衣服的父亲一出现,强哥竟然拉着他女朋友走了,后来听售货员说,来人是政法委书记,也算是老鼠碰上猫了。 当时几个毛孩子都为强哥和那个白衣的大姐抱不平,接着就有人提议说如果能把项链弄来送给强哥,强哥肯定会认作兄弟,那谁就最能耐,结果他们还真就跟踪了那个红衣服的,知道她就住在农大的教工生活区里,而且一个人住。既然找到了地方,之后几个人就散开了,说好了要比一比。刘子华当时只觉得白衣服的大姐跟仙女似的,如果他办成了那不证明比强哥还厉害,真以为其他人也会去偷,还担心被他们抢了先,根本就没回家,一直躲在农大教工区附近等机会。 结果真被这小毛头等到了,不多久就见到红衣服的穿着拖鞋拎着一个暖瓶去打水,他就趁机溜了进去,发现门关着却没上锁,因为看到过她装首饰盒的袋子,进去后毫不费力就在上面装着几件新衣服的袋子底部摸到了首饰盒,把项链拿出来空盒子又放了回去。 东西拿到手,刘子华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迫不及待的想向人炫耀,就去了那个同学家,那个同学也好一阵的羡慕,自告奋勇带他去找强哥的家。 等两个小子七拐八拐一路打听终于找到地方的时候,太阳都快要落山了,而强哥家门锁着,没人在家,刘子华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回,而回家的最后一趟班车也快开了,怕赶不上车,就去买了一个信封,把项链装信封里,上面写上他的名字塞进了强哥家的门缝里,然后就急匆匆去买票乘车。 接下来两天刘子华虽然日夜惦记这事,但刚好赶上农忙,到了第三天才找了理由又进了城,先去那同学家落落脚,这才知道出事了,强哥被抓了。 原来穿红衣服的正读研究生,买完东西先回宿舍去办了点私事,之后就拎了买的东西回了家,但当天晚上她并没有发现丢东西,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跟她妈妈炫耀自己的衣服时才发现首饰盒是空的,之后就咬定她们家招了贼。 后来有消息透露出来才知道,当时如果是普通人家丢件首饰报个警也就罢了,但招贼的是政法委书记家,而且丢的还是个小东西,这个事件的xìng质就完全变了,这是向政府示威;这是对领导的威胁,留个空盒子,这不是暗示取领导的脑袋也如探囊取物吗?案子直接被jiāo给了刑警队。 刑警队把情况一了解,直接锁定了曾因项链发生争执的强哥,立刻就展开了行动,不仅抓了强哥还在他们家的梳妆台上找到装在信封里的失窃项链。 强哥指着信封和上面的签名来证明清白,但刑警队压根不信,他们的档案里有几乎全市所有混混的名字,唯独没有一个叫刘子华的,户籍里查到几个,但不是七老八十的就是还在读书的农村毛孩子,眼瞅着案子就钉死在强哥头上。 刘子华也知道自己无意间闯了大祸,强哥的兄弟满世界找陷害他们大哥的人,而刑警队单等着强哥jiāo人,因为他们已经取了盒子上的指纹,强哥本来找了个兄弟顶罪,结果罪没顶成,又白搭进去一个,刑警队把他当成团伙共案犯了。 当时如果换作别人,肯定是跟自己的同学商量好,让他保守秘密,然后就一溜烟的跑回家,几年之内决不踏进市里一步,这事神不知鬼不觉说不定也就过去了,至于那个强哥,反正本就是出来混的,早晚都是要抓,也不算冤枉。 但刘子华不,这小子从小就是个实在孩子,要不然怎么一句玩笑话,单单他说偷就真去偷了呢。 这小子挺有骨气,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14岁零9个月的他从同学家出来毅然决然地直接就去了市公安局,去投案自首了。 刘子华的突然出现把刑警队和强哥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大的案子竟然会是个孩子犯的,刘子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讲,把指纹一核对,刑警队虽然仍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把强哥给放了。 最后法院还是把刘子华给判了,不过进的是少管所。事情本该结束了,但因为一个人,刘子华的人生又改变了。 就是强哥地老婆,叫刘子琴。 刘子华与刘子琴虽然名字相近,但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纯属巧合。而这个巧合更让刘子琴感动不已。 刘子琴当时24岁,是一位民办学校的小学语文教师,强哥混黑社会不是她的错,爱上强哥并最终结了婚她也没有错。总的来说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一直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老师。 刘子琴所以感动是因为有两个男人为她坐过牢,一个是高中时因为保护她而防卫过当的强哥,另一个就是为她偷项链的中学生刘子华。前者成了她的丈夫,后者成了她的兄弟。 强哥被释放后,刘子琴从强哥嘴里知道了刘子华的事,当天就去了拘留所,隔着探视房厚厚的玻璃板认了这个兄弟。我相信刘子琴在见到刘子华之前并没有动过这个念头,但当她面对刘子华那张朴实、诚挚、勇敢而又幼稚的脸时,她肯定被感动了。 按刘子华的说法,他在少管所也没受多少罪,一是强哥的关照,二是本身并不坏。 之后,刘子琴隔三差五去看看他,比刘子华父母的次数都多,一直到刘子华出来。 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子华出来后一直想找份正当的工作,可惜天不遂人愿,到处受人白眼,连家都不好意思回。迫不得已跟了强哥,但刘子琴坚决不让他跟着强哥跑,只允许他做司机。甚至于他这次回村里也是刘子琴特意叮嘱他回家看父母的,不过中途接到强哥的电话这才呆到现在。 刘子华把事情讲完,就准备让我绑了他,然后我们找辆车连夜走。 一家人把目光都聚焦的爷爷身上,等着爷爷拿主意。 爷爷沉着脸,面前的烟头忽明忽灭,最后把烟头狠狠地摁死在烟灰缸里。挺直了腰杆说了一句话: “按原来说的办,该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李爷爷,您老可别糊涂,今晚不走明天不知道会发生啥事情”,刘子华真着急了,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孩子,爷爷一直没看错你,你还是咱村的好孩子。你的心意爷爷明白,你的情我们全家都会记着,但我们今晚不会走。” 爷爷几句话说的挺坚决,接着面向我们也面向李子华道: “即便今天王正一和那两帮人不来,我们也已经商量好要搬家,估计后天才能走。没想到今天他们就来了,要不是你,可能我现在正被关在派出所里,一家人肯定也走不了;如果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也不知道有强哥这会事,明天一帮人准会把我们堵在家里。但不管是那路人马,不论哪种情况我们一家都难逃一劫。多亏你这孩子仁义,才让我们知道了这么多事,本来搬家就是为了息事宁人,图个安稳,但如果真把你捆在屋里,我们一家人却跑了,那就丢尽了我们李家列祖列宗的脸,我活了一辈子也快到头了,就是死我也要站着死,人要有骨气。” 爷爷有些激动,说话间不自觉的内劲激dàng,高亢的声音震的房间里嗡嗡直响。 “大伯、大哥,你们看这事儿”刘子华一看爷爷的表情语调,有些不知所措。 我拍拍他的肩头道 “华子,你还是哥的好兄弟,哥谢谢你的好意,但爷爷的话就是我们的决定。你现在回家给强哥打电话,就说东西我们没有,他如果不信可以自己来,明天我们全家在村口等着他。” “大哥,这….我……”刘子华一看情形,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他没想到我们会是这个态度。 “孩子,明天一早你就回城去,这里的事不要掺和,免得到时候为难,听爷爷的话”爷爷也站起身来,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拿手摸了摸刘子华的头,摆摆手,让我送刘子华走。 “华子,哥就不留你吃饭了,等事情过了,我再好好请请你。”我对眼前的小兄弟说。 “唉”刘子华叹了口气,见事无转机,只好一跺脚转身离开,我紧跟其后,把他送出好远。 一夜无话,全家人枕戈待天明。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刚起床,就听到有人敲门,把我吓一跳,还以为强哥大清早就来了,可打开门一看来人,大喜过望,门外是个老人,我姥爷,也就是外公。 我姥爷比爷爷小九岁,但也是七十多的人了,但因为习武的原故,体格健壮,跟小伙子摆腕子一点都不见怯。 老人看到我也是一阵的欢喜莫名,习惯xìng的两手扯着我的耳朵乱晃,我一直怀疑齐齐这一招就是跟姥爷学得。 全家人都迎出来,两位老人也满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原来母亲昨晚给姥爷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特意问了一下,当初在家当姑娘时候的东西还在不在。姥爷说还在,大清早就给送了来。 这时候我才打开姥爷带来的长条包裹,把布扯完里面露出来的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叮哐的响声。 竟然是一柄长刀和两柄短刀,看样子都是古物,长刀总长足有80公分,短刀也差不多半米,刀锋上隐隐有一层红光,没想到母亲问的是这个。 母亲把两柄短刀捡起来,双刀划出一个圆,看来似乎是原来用惯了的东西,后来才知道母亲自从嫁给了父亲,虽然每天早上也打几路拳锻炼身体,但兵刃却是再也没摸过,一方面是封建传统,另一方面是因为姥爷定下的规矩,没想到今天却要破戒了。 长刀自然是我姥爷用的,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也就我一个外孙,刀山火海也拦不住他的。 全家人吃了早饭,就去了村子的大路口拿帆布搭了个凉棚,摆上圆桌,放上茶壶茶碗。凉棚的柱子有些特别,是三把长qiāng的柄,qiāng尖扎进土里,而三把刀也chā进土里,只留柄露在外面,就在椅子下面。 所以这样大张旗鼓目的有二: 其一,昨天我们家东西侧房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再来一次就要拆我们家房子了。 其二,就是要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动静越大,知道的人或围观的越多我们反而越安全,真打起来也能把局面尽量控制在冷兵器的范围内,真动了qiāng我们有三头六臂也是白给。 等一切就绪了,我们一家四口加上外公坐在凉棚里喝茶静候,我nǎinǎi则看家,顺便收拾收拾,准备搬家。 一看我们在村口摆开这架势,得到消息乡人们呼朋唤友而来,渐渐的人就越来越多,个个顶着大太阳等着看热闹。 总算不辜负观众的期待,十点半刚过,远处的土路上一阵黄尘滚滚,从南到北拉出了一条土龙。 等冲出了尘雾一看,好家伙,开过来11辆车,打头的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后面是10辆面包车,但牌子有点杂。 十多辆车过了桥,速度就慢了下来,看样子是被黑压压的一片人给吓的够呛,最后才停下车,从桑塔纳上下来一个小子,光头,牛仔裤。这家伙下了车就冲站的最近的乡民问: “这是干啥呢,这么多人” “等人”一个声音怯怯的回答 “等谁啊”光头问 “等来找老李的人”后面一个声音喊 “哪个老李?”光头有点心虚 “有宝藏的那个,正棚子里坐着呢”一个fù女说 小光头一听,又拿眼一瞄凉棚,转身就回到车旁,玻璃摇下来,有人在里面问话。 大约过了一分钟,桑塔纳里的人都走了出来,加上光头总共五个,紧接着后面几辆车也拉开了车门,跳出一帮人来,每辆车下来7、8个人,加起来足有80多人。看着挺多,但跟周围黑压压一片一比,也只不过如同大树上的一片树叶而已。 在没弄清楚状况,看似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对方还能如此大咧咧的迎上前,足以看出这帮家伙不是黑的有水平就是早揣摩透了乡民的心理,知道是看热闹的,但不论是那一点都显示这个帮派的大哥不是一般人物。 桑塔纳下来的人等后面的人齐了,簇拥着就进了茶棚,我看爷爷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也就没站起来搭话,只是仔细的打量来人。 下来那五个人,前面是刚才的光头和另外一个刀疤男,后面也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中间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应该就是一帮人的大哥,身材中等,1米7左右,脸型瘦长细嫩泛着油光、尖鼻子、眉毛较重,留一簇下巴胡,带付墨镜也看不出眼睛大小。最特异的就是五个家伙竟然都是光头,连大哥也不例外,而这位大哥的尊容绝对跟《古惑仔》里的陈浩南靠不上边,也不知道刘子华他们当初是什么眼光,把癞蛤蟆硬当成了千里马。 等他们一张嘴一番话,我立时一愣,心想这下可好,热闹大了。 “你们就是老李家的,谁是正主?”最先的小光头扯着嗓子问 “我”爷爷把茶碗往桌上一放,眼中精光四溢。 “这是城东展哥” “什么……..”周围的人都愣住了,也包括我。 第十四章 得与失 我们一家人做好了与黑社会的强哥破釜沉舟一拼的准备,周围的观众们也已经翘首以待,想一睹我们城西这片所公认的大哥的风采。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城东的大哥,展国焘。 我不常在家,只听人说过如今市里是四分天下。但凡混社会的,被后浪拍在沙滩上的频率极高,但我却知道一位从未被拍过的,就是这位展国焘,也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这位展国焘是少数民族,这个民族特有的团结使他的势力集团十分稳固,而他少数民族身份更让他如虎添翼,毕竟国家要考虑民族团结的大局。他能有如此名声我知道的就有三件事: 第一是他的凝聚力,全市所有走街串巷的小贩,只要是他们民族的,都是他的耳目,所以他的兄弟出去办事很少有被抓的,这就是能耐; 第二政治影响力,当初我们一位市长给少数民族办了几件实事,后来贪污被抓起来,就是这小子领着一帮少数民族围困市政府,请求释放原市长; 第三是胆识魄力,有族里的人撑腰,这家伙胆子壮得很,敢跟政府谈条件,前几年市里修高速路,规划到了少数民族区域的一块地,地里有几座坟,这家伙就敢领一帮人死活不让修,政府咬咬牙给他们个天价,结果这小子还不知足,最后没办法那条路修到他们那里就不走直线了,干脆画了一个半圆,给绕过去了。 由此这位展哥的手段可见一斑。 而今天,这位东城的大哥消息真不是一般的灵通,愣是抢在强哥的前面来了,而且是跨区域作战,简直算是虎口拔牙。 当时,小光头狐假虎威一番后,直接把茶棚里的椅子搬一把放到展哥的屁股下面,姓展的还真就坐下了,眼瞅着强哥说不定啥时候就可能到,但这位展哥看起来仍然十分从容,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大哥风范。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就是为了你家的东西来的,你们请的人不少但我照样要把东西拿走” 眼前的这位展哥一字一句,说话间下巴上那撮山羊胡子一个劲的乱颤,他还真把看热闹的也算进去了,而身后的几十人瞬间都掏出了明晃晃的家伙,清一色的窄长刀,有一个奇形怪状的柄,后来偶尔看到一张照片才知道姓展的挺讲究,竟然仿造了一批大马士革刀。 “谁来也没用,我们全家人都在这儿了,就是没有你们要的东西”爷爷端起一杯茶。 “明白人不说糊涂话,用不着跟我打马虎眼,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展国焘从身后一个小弟手中拿过一个圆鼓鼓的包来,这家伙拉开拉链,从里面捧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来,那东西外表看起来像一个椭圆的玻璃体,里面躺着一个火红火红的球,还有火焰状的鳞片,北方人可能不太容易形容,但南方人看了一定会说那像个火龙果,一个琥珀火龙果。 “这个你们可认识吧”展国焘一脸得色,似乎正抓着别人的小辫子。爷爷他们都一脸迷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而我看清了此物却大吃一惊,赶紧在人堆里找李勇,果然人群的最近处,打着绷带的李勇正两眼发直,死盯着那个椭圆看,等发现了我正看他,赶紧使劲冲我边眨眼睛边努嘴,还使劲地点头,一看这架势,我自然也就心知肚明了。 “我们家从没见过这东西。”我爷爷看完直摇头 “您就别装了,这就是你们家宝藏里的东西,不小心从你们家孩子手里漏了出去,最后落到我手里,过去只当手下的兄弟运气好从山里偶然掏来的,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只是九牛一毛。”展国焘一幅运筹帷幄的神气,侃侃而谈。 一听这话,爷爷他们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我是独苗,所谓孩子肯定暂时找不出第二个。 “不错,这东西确实是我的,但不是我一个人的”我朗声说道,一句话顿时周围鸦雀无声,紧接着叽叽喳喳声从周围瞬间响起,就像一群饿急眼的乌鸦飞过。 “老李家真有宝贝” “可不是吗,要不来这么多人” “看到那个东西没,宝贝” “宝贝,还只是拿给孩子玩的” “啧、啧,看来真是有钱,怎么过去没看出来” “就你那狗眼,你能看出什么来,就算给你金元宝你也会当成石头给扔了” “这就叫藏富于民” “扯淡,懂个屁就瞎套词,这叫zhēn rén不露相” …………………. “你看,还是这个小兄弟老实”展国焘一幅狼外婆嘴脸 眼看爷爷要开口,我示意了一下,接着说 “我所讲的并不是说它是我们家,而是属于我跟李勇的。李勇,过来给他们说说” 围观的人一听这句话,立刻到人堆里找李勇,而李勇直接大大方方的往前迈了一步,脸上一脸自豪,小时候他妈就说他是人来疯,人越多这小子越显能耐。 “没错,这东西本来就是我跟大哥两个人的,当时我们都还小,还在上小学,有一年暑假,老师让我们去山上捉蝎子,算是暑期作业,我跟大哥两个就上了山,蝎子没找到几个反而一直爬到了山顶,就在我们哥俩躺在一块大石底下乘凉地时候,我一歪头看到大哥脑袋下面枕着一个圆圆的石头,就像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就是那东西”说到这里,李勇指指展国焘手里的东西,接着道 “不过当时那个球外面包着一层石头,看不出是现在这样,但因为它十分光滑,而且很轻,我们俩就轮流搬了它下山,从山石上往下滑的时候,我一不小心松了手,那块石头就滚了下去,等我们再找到的时候,已经碰掉了巴掌大的一块石壳,然后就发现里面有个火红火红的东西,当时我们特高兴,赶紧往山下跑。等到了山下,大哥让我在打麦场里等着,他去家里取锤头和铁钎,要一点一点剥皮,看看究竟什么样。大哥刚走,有个收羊毛的刚好路过,见我手里捧个东西,他伸脑袋看了看,然后就骗我说那石壳他一掰就开,我信了实,东西给了他,结果他把石头往后面羊毛筐里一扔,一踩油门跑了,我一看赶紧去找大哥,我们两个哭着又去找李爷爷让他去抓那个收羊毛的,结果那个家伙之后好多年没来,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见到这东西了,这事情李爷爷应该也有印象。”李勇说完,问我爷爷。 “不错,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有这会事,当时我跟村里人还说,让大家留意有这么一个收羊毛的,连小孩子的东西都抢,让大家小心。”爷爷沉思了一会,然后恍然大悟。 “对、对,是有这事,当时听李大爷这么说,我还让婆婆好好看好家”人群里有个中年fù女应和道 “对,我也知道,有这事,那个收羊毛的叫李四,后来再没来过”又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人群里作证。 “这位大哥,事情都清楚了,这只是我们两个小时候捡来的,我们家也没什么宝藏”我示意李勇退后面去,他那样子也帮不上什么忙,然后对展国焘说 “没有,昨天陈龙他们来怎么就有了,是不是瞧不起我,老实告诉你们,老子把你们全灭了也没人敢管”姓展的面目狰狞,终于露出了恶狼嘴脸。 身后一帮家伙一听这话,都把刀举了起来。旁边刀疤脸的光头恶狠狠的冲着围观的人喊: “要出头的上来,没事的往后退,小心溅一身血” 一句话,原先不断往前挤的围观人群呼隆一下退出3米开外,除了我们棚子里的一家人,周围是寸草不生,十分干净。 一家人连外公五个,呼啦啦站起来,三柄长qiāng从地上一挑而出,帆布被挑到身后,三柄刀也从地里拔出来,顿时摆开了架势。 展国焘一看我们手里的家伙,知道这是要拼命,看我们老老少少摆出的架势反而把他吓了一跳,这时候身后的一个家伙走上前来,在姓展的耳边嘀咕了一番,隐约听到说眼前几位都是练家子,要小心之类的。 这时候有个18、9岁的愣头青竟然从后面晃着膀子拎着刀就过来了,还要拣软柿子捏捏,显显能耐,向着年纪最大的爷爷就冲过来,只见老人不慌不忙,等混小子快到近前,手里的qiāng杆一弯,qiāng头带着风声就弹了出去,与刀相比qiāng是长兵器,后发先至,一qiāng杆抽在那小子脑袋右侧,直接把那家伙抽倒在地,这还是爷爷留了情的,如果换了是qiāng杆前面的qiāng头,这家伙脑门以上就削没了,这就是qiāng棍技法中所谓的“崩”字 就在这眼瞅着要血溅黄沙路,刀qiāng破肠肚的时候,又一个车队拉着黄土尘雾飞奔而来,一辆辆如野鹿一般,蹦高蹿低,一看就知道车速极快。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已然到了眼前,把展国焘最后面的弟兄和围观的人吓得赶紧躲闪,差一点就造成了非战斗减员。 来的车辆不多,一共7辆,前面是部新款奥迪,后面跟6辆面包车,看来也是带了兄弟的,看样子,估计应该是强哥的人马到了。 果然从车里下来不少人,走在最前面的一身休闲装,年龄37、8,相貌很是俊朗,还真有些陈浩南的意思,后面跟着50多人,按人头算比展国焘差了一半,但个个年轻气盛、斗志昂扬,与之相比姓展的带来的人显得更加yīn狠。 尽管如此,感觉新来的这帮家伙人数少但却有恃无恐。 “老展,干什么呢这是,拍武侠片呢,这么大场面”叫强哥的径直带一帮人chā到了我们中间,这一来,周围的人又不得不向外退了4、5米。 “孙强,我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姓展的看样子不怎么买账。 “你大老远的过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本想请你喝一杯的,可你跑得这么快,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不过看样子你买卖还没开张。” 孙强左右而言他。而手下的两帮人都瞪着眼握着手里家伙,看样子一言不和就要动手,我倒希望他们跟昨天两帮人一样,故伎重演。 “哎,那个不是你那个宝贝蛋吗,听说就是从这里得的。老展,你把我们西边这片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去,让我们兄弟怎么办,喝西北风啊”孙强看来也知道那个疑似琥珀火龙果的东西。 “少扯,我们东边有值钱的东西,也没见你手软过,既然都来了,那就先定个章法”展国焘把那个疑似琥珀火龙果放回包里,听语气他对孙强似乎也有些顾忌。 “自然,自然,咱们不能跟孟大傻似的,东西毛还没见到,两伙人先掐起来了。” 一听这话,我知道坐山观虎斗是没戏了。 “你就是木兄弟,华子跟我说过,先把东西拿出来让大家先看看,真能找到宝藏我们再商量,如果是张废纸我们拔脚就走,省得瞎耽误工夫” “没有”爷爷眉头一皱,qiāng地上一戳,斩钉截铁,刚才一qiāng确也敲山震虎。 “知道你们都是练过的,但眼下我们加起来一百多号,先合伙把你们放倒然后自己去找也行”展国焘看来附和了孙强的提议,一幅让我们看着办的表情。 “别伤我家人,东西我去取”我说完这话,拨开人群就走了出去。 展国焘和孙强两个看我的背影一脸的高兴,而爷爷他们则是一脸的迷惑,几分钟后,我就回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画卷。 “东西在这里了,你们看着办吧”我把卷轴往圆桌上轻轻一放。 “打开看看”,两个人一起吆喝,都想伸手,但最后还是我拉开了卷轴。 如果不是有一帮凶神恶煞围着,看热闹的人这一刻非挤过来把我踩死。只见画展开大约一米多长半米多宽,是一幅山水国画,画上面有山有水,有石有树,不是专业人员真品评不出好坏来,但看那纸张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祖上说这幅画的作者所站的地方就是宝藏。你们看,这个套了一个圆圈的李字就是画这幅画的祖宗留下的标记。我们几代人守着这幅画都没看出这是哪里,所以才穷了好几辈子,你们有能耐就拿去找好了。” 我一边指着画角上那个套了一个圆圈的李字一边对他们说,直说得两帮人个个兴奋不已,而爷爷他们却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和画发呆。 我展开了画,向四周团团转了一圈,让大家看个模棱两可就卷起来轻轻放在了桌上,等着两位黑社会大哥的下文。 “我看这样吧,这么多老少爷们看着,依仗人多拿了东西也不光彩,咱们单练吧”,孙强似乎早有主意 “你什么意思?”展国焘小光脑袋一歪,看着孙强 “听说老李家功夫了得,咱们各派一个兄弟,谁把老李家的人给打赢了,那东西谁就拿走,怎么样?” 孙强把话说完,拿眼睛看看我们一家人又看看展国焘,一脸的挑衅。 我确实没想到这家伙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竟然想出这么老的江湖套路,感觉真跟拍戏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孙强偶像当久了,有点入戏。但话又说回来,眼下他带的人没有姓展的多,没有数量优势就要看质量了,这法子这么看来未尝不可,但前提是他的手下要真有能人。 展国焘一看孙强的那副表情,心里有点窝火,经营这么多年了,岂能没有几个手底下硬的,竟然还真就答应了,东西谁赢了算谁的。 就这样一场群殴会竟变成比武场了。 因为孙强出的注意,自然是他的人先来,而我们家自然就是我了。 两个人往场中一站,我看对面的小平头一摆架势就知道有两下子,这家伙的走的竟然是杨氏太极拳的路子,等动起手了却发现有些不对劲,这小子不只学过一门功夫,我当时只看出有些地躺拳的套路,后来跟刘子华聊天才知道,这家伙确实拜过三个师傅,第三种拳路叫做翻子拳。 现实的比武过招并不像小说里那般精彩,实际上更接近于古龙的风格,三招两式就分出了胜负,毕竟那不是表演赛也没有散打赛的护具,真真的拳拳到ròu,没三分钟那家伙就摔地上了,被我踢碎了膝盖,原因无他,两个字“力度”。如今的人习武养成一坏毛病,只知道学招式,所以如果听说一个武术冠军被个宰牛大汉一拳打趴下千万别惊讶,那就叫力度。 孙强的人一躺下,展国焘一脸的幸灾乐祸,挥挥手,身后一个小光头越众而出,就是那个曾提醒姓展的小心那个。 小光头上来二话不说就伸上了手,但这小子刚才看了我半天也没看出我的门派,主要是我的技艺都是传自当年的“疯李”门下,现在能识得的人我仅知道一家,就是杨叔,而他们也是参照“狂杨”前辈的古籍才知道的。 所以光头很聪明,上来就逼着我跟着他的节奏走,后来还真让我吃了点暗亏。我开始看出他用的乃是心意六和拳,这种拳法在他们民族传播极为广泛,而且这小子力道十足,知道下过苦功夫的,也没敢大意。但就因为看出他的套数,以为他会如何如何,结果让这小子钻了个空子,耍了虚招钓我上钩,突如其来的一肘子,后来才知道那是他们民族特有的十八肘功夫,当时我急忙撤身但还是右肋上挨了一下,我一幅要倒地的样子,这小子顺杆往上爬,就要对我下狠手,结果我强忍疼痛,动若狡兔、出手如电,右手在他脑袋上一拍,那家伙就站在那里不动了。他没料到我的速度会突然加快,更没想到我手上的戒指能戳中他的某个穴道,老祖宗古籍首页就是“唯快不破”,外人又那会知道。 这一手可把周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这是什么,传说中的点穴。连展国焘都大张着嘴合不拢,刚才被爷爷打晕过去的小子醒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灰溜溜的就躲到了队伍后面去了。 现在的结局有点难办,两伙人都在我这里折戟沉沙了,接下来的戏只怕就没法唱了,这时候大家才把目光转移到孙强身上,主意是他出的,接下来怎么要看他怎么说。 这一看不要紧,把展国焘鼻子都气歪了。 孙强正手里拿着那幅画要往包里塞,看意思转身要走。原来刚才我把小平头踢碎膝盖的时候,孙强表现的挺仁义,亲自来搀扶,其他人都眼盯着我跟小光头较量,没留意这家伙从桌子旁边走过竟然顺手给牵了羊。 “姓孙的,你什么意思?”展国焘急了 “既然咱们都打不赢人家,接下来只有各凭手段了,先得了算谁的。谢谢啊展哥,兄弟我就不客气了。”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贼。 “妈的,你敢耍我,兄弟们上。”展国焘怒从胆边生,呼啦啦一帮兄弟仗着人多势众冲着孙强一伙就掩杀过去,孙强被几个兄弟护着就准备往外撤。 围观的人本以为后面还有节目,没想到说动手就动手,一个个来不及跑,竟然刚好堵住了孙强他们的去路,被几个家伙拿刀一阵猛砍,倒下去一片,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这时候我们竟然被凉在一边,变成了局外人。 就这时候,啪啪两声qiāng响,紧接着两声惨叫,不知道打中了什么人,所有人都呆在原地,两伙人各自找自己的大哥,看有没有吃qiāng子。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仔细一看,原来站展国焘前面的小光头和刀疤脸不知道怎么就钻到了孙强近前,一人一把仿五四式手qiāng指着孙强的脑袋,孙强前面躺着两个血人,看来是为他们大哥挡了子弹了,而孙强的人也有几个正拿qiāng对准了两个人的脑袋。 这qiāng一响,黑社会的残忍的一面就展露无疑了,看来展国焘真是被气疯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愣是被孙强给摆了一道,传开了颜面肯定dàng然无存。 “把东西留下,我留你一条活路”展国焘在一帮兄弟的簇拥下缓缓而来,显然眼下已占了上风。。 “几把破qiāng就能吓住我,这些年你以为我白混了。”孙强对眼前的两只qiāng视而不见,只是盯着靠过来的展国焘。 “今天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了,干脆就新帐旧账一起算,东西jiāo出来,再求我放了你,今后道上就算没了你这号人物” “做你的千秋大梦吧,兄弟们把家伙亮出来”孙强向周围一喊,顿时有两个家伙挤到他身边,一个手里端着一把微冲,另一个竟然攥着两个菠萝手雷。 我远远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心惊ròu跳,别看经济没见什么起色,这帮家伙个个都鸟qiāng换pào了,连微冲都亮出来了,就算警察事后来取证,一帮乡民肯定没一个敢站出来的,估计晚上光想想那把微冲都后怕不已更别说检举作证了。 “你吓鬼呢,老八教教他怎么说话”展国焘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话音刚落,又是“啪”的一声qiāng响,孙强栽倒在地上,手按着小腿,正有血涌出来,竟然真中了弹了,qiāng是刀疤脸放的。 这一qiāng不光把孙强一伙吓了一跳,就是展国焘的那帮兄弟也大都没想到姓展的真对孙强用qiāng,这一qiāng下去,燃起的怒火万一把微冲和手雷给点着了,双方挤在一起,都会死伤惨重。 跟大哥出来是混得,却不是学正规军qiāng战的,家里都有妻儿老小,谁都不想挨手雷吃qiāng子,因此场面顿时剑拔弩张,所有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上,不知道接下来死亡会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而周围的观众们吓得鬼哭狼嚎,屁滚尿流的往外跑得跑、爬得爬,我跟爷爷他们也退后了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干你M,鲁四动手”孙强趴在地上,突然大喊一声,只听又是一声qiāng响,吓得几个正从我身边跑过的看热闹的竟然尿了裤子,一股腥臊味扑面而来。 这一qiāng响过,两伙人的神经都快崩溃了,特别是等着展国焘发号施令的人,因为他们的大哥突然不见了,仔细一看也捂着小腿蹲在了地上,身后一个小光头正举着qiāng顶着他大哥的脑袋。 我一看,明白了。他妈的,真什么事都有,本来就够热闹的了,这可好青天白日的又整出一个无间道来。展国焘的身后另一个光头原来一声不响,如今竟带给所有人这么大一个惊喜。 “鲁四,你找死”周围一片人声鼎沸, “都闭嘴,不然我一qiāng打死他”叫鲁四的光头看样子真就准备动手。 “鲁四,一个族的弟兄,我平时也待你不薄,你……..”展国焘清醒过来了,抬头盯着他视为臂膀的四大金刚之一。 “放屁,你对我妹更不薄,她还是学生,你就把她强jiān了还拍了照,结果她上了吊” “误会,肯定误会,我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过你妹”展国焘一看那双眼睛,平生第一次怕了。 “她叫刘云,是我同母异父妹妹”鲁四一说,展国焘不说话了,看来这个名字他还真记得。 “老四、八哥,你们放强哥走,不然我立刻打死姓展的”这句话极有份量,瞄着孙强的光头和刀疤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抉择。 真放了孙强,不仅他们两个将来生死难料,鲁四却未必肯放展国焘,同归于尽都有可能;不放人,看鲁四这家伙的神态,说不定就立时把他们大哥给毙了。 两难啊。 就这工夫,所有人都盯着人群的中心,看自己的大哥如何取舍,突然惨叫声连成一片。凡是举着qiāng的,除了鲁四之外,不论是孙强的人还是展国焘的人,个个把qiāng一丢,两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有几个腿蹬了几下眼看就不活了。 那情形悄无声息,毛骨悚然,简直杀人于无形,两伙人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也顾不上看地上人的死活,纷纷向周围观望。 一看可了不得了,外面竟然悄无声息的围了一帮人,人不多,也就二十多人,个个黑衣黑裤,带着大大的墨镜,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帮人,身后停着6部黑色的轿车,一部宝马,五部别克商务车,挂的却是本地的车牌,两帮人想破头也猜不到这是谁的人马。 但显然眼前可恐的一幕就是这帮陌生人干的,刚才又是比武又是追杀,后来更动了qiāng,再加上看热闹的人又多,个个鬼哭狼嚎的逃离,而这帮人数量又不多,怎么来的竟然丝毫没留意,等围观的人散尽了,这才露出了真颜。 虽然眼前的形势是20多人对100多人,一比五的差距,但两帮人包括双方的老大在内没一个敢动别的念头的,一个个眼瞅着地上的鲜血和正在流失的生命呆若木鸡。 他们从没想到会碰到抬手间就动辄杀人的。 我看不出他们的来历,也只好静观其变,希望来人不会找我们麻烦。 只见中间一个黑衣人向鲁四招了招手,鲁四原来还手里拎着qiāng,刚才所有跟他一样举qiāng的此刻都躺在了地上,只有他还站着,一见有人招手,吓得一哆嗦qiāng落在地上,已经顾不上展国焘了。 只见鲁四哆哆嗦嗦的凑过去,那个黑衣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鲁四连连点头,之后先走到孙强身边,捡起了装着那张图的包,之后走到所有捂着脖子躺在地上的人身边,挨个拿开尸体的双手,从脖子里取出一件东西来,因为我已经站在外围,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但感觉东西不大。 两帮人马都一动不动的呆呆看着鲁四的动作,唯恐一不小心也会躺在地上等鲁四来关照。 直到眼瞅着鲁四捡完了东西,跟一帮黑衣人转身上了车,6辆黑色轿车扬长而去,两帮人这才都活了过来,纷纷围住自己的大哥,远远围观的人群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从墙头屋顶伸出脑袋窥探。 地上躺了11个,多半是死透的,qiāng支散落在地上。刀砍斧剁的姑且不论,qiāng伤有四个,替孙强挡子弹的两个重伤,孙强和展国焘算是轻伤。 两帮人也没心思再打了,都忙着救死扶伤,有人打了120,而两个大哥留下几个马仔善后,也已经准备先撒丫子上车走人。 车还没打着火,警车来了。 这幅场景,王正一来了也会哆嗦,我正暗自揣测,但等车从尘雾里钻出来我才发现,不是王正一的车,刑警队的,因为后面跟着的是特警的车。 看来刑警队得到消息了,可惜对我家而言,有些迟了。 但对展国焘、孙强而言却一点不迟,刚好。 车上下来一帮荷qiāng实弹的特警,把两帮人围在了中间,一个都没跑掉。 “木子易在不在?”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没想到警察刚到就点了我的名。 “我是,您是?” 我走来,两边的警察竟然给我让了条道。 “我是市刑警队长的,赵栋,你们还好吧”眼前的人标准的山东汉子,穿着便装的方盘大脸,很有些威严。 “虚惊一场,不过要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们工作没做好,给你们家添麻烦了。”赵队长很是客气。 “队长,杀人的一伙人跑了,这是孙强两伙人提供的车牌号,像是市内的车一辆宝马五辆别克,全部黑色,”旁边一个干警凑了过来,打断了谈话。 “让李云他们排查市里的车辆,通知各路卡,发现可疑车辆立刻拦截。”这时孙强和展国焘两个瘸着腿被押了过来,一个干警手里还拎着展国焘的包。看赵栋的表情恨不得当场就把两个人给毙了。 “您怎么会认识我?”我问 “是我们局长昨天晚上接到电话,然后就通知我说你们家有麻烦,让我留意一下,结果今天上午把情况一汇总才知道这两路瘟神都奔你们家来了,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好在你们都没事,对了有没有什么损失” “没有!”我回答道,有些怀疑是不是是王汉替我在公安局挂的号 孙强和展国焘两个听到我们的谈话,特意回头望了望我,估计两个人后悔死了,玩了一辈子鸟,却被鸟啄了眼,没想到我来头不小,跟局长都扯上了关系,其实这我自己都没想到。 “赵队,包里的东西不是我的,是这位兄弟的,你帮我还给他”展国焘被推上车的时候疼得龇牙咧嘴,却来这么一句。 “是你的?”赵队问我,看来有些疑惑。 “是我的”我老实不客气地回答,看样子展国焘是不敢要我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包里的那枚火龙果状东西值多少钱,万一真是个无价之宝,我把事情一揭发,单单这一项也够展国焘多判个几年的,这小子挺聪明。 赵队打开包看了看,之后就连包一起jiāo给了我,聊了几句,问了个事情的大概就领着一帮人收拾残局去了。 我看着包里面疑似琥珀火龙果的东西感慨万千,没想到事隔多年,这东西竟然失而复得了,更没想到它的神秘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第十五章 柳暗花明 一个上午的腥风血雨仿佛梦一般,等看清楚手里失而复得的椭圆球体,才知道一切都是现实。 当时的我等一帮警察录完了口供就跟爷爷他们一起回了家,既然有人跟公安局的人打过招呼了,我反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我们家又没偷没抢。 眼瞅着120急救车来了几辆才好容易把一片狼藉打扫干净。等他们都走了,住村口的几个叔叔大爷们才大着胆子出来,黄土铺路、净水泼街。 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既然警察也拍了照了,取了样了,画在地上的白色图案也就没什么用了,这里毕竟不是水泥地面,想留也留不住,再说不赶紧洗一洗铺一铺,眼瞅着一堆堆的血迹,之后再落一堆的苍蝇,要多人有多人。看他们那样子,我估计今天晚上肯定有人拿着香烛冥纸来祭拜,毕竟是死了不少人的。 差不多下午两点钟的时候,一家人才终于安安稳稳的坐下来吃顿饭,计划着继续收拾收拾准备搬家。估计孙强和展国焘是再也不会来了,这里就是他们的滑铁卢,但我们还必须考虑那帮心狠手辣的黑衣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来头,可一旦他们发现手里的画是假的,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自然还是小心为妙。 饭还没吃完,我的手机响了,一看竟然是杨聪,接着一串声音震耳yù聋 “木大哥,你什么时候来汇合,再不来古青松就等不及了,他又有考察任务了” “差不多了,不过要先把老人们搬到我那边去” “听我二哥说,事情都办好了,怎么还要搬家?”杨聪语气有些惊讶,而我一听这话感觉有些不对劲,赶忙问道 “你二哥,那个二哥?” “还有那个,去你家帮忙那个,我二哥。本来我想去,可我爸不让,后来二哥打电话说是他去了。”杨聪答道。 我脑袋嗡的一声响,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帮黑衣人,但他们挂的却是本地的车牌,唯一听过他们声音的鲁四还被带走了,难道真是杨家的人,我赶紧向杨聪确认。 “你是说带走我那副画的人” “是啊,我二哥还跟我说呢,说木大哥你太有才了,一张画惹得四帮人火拼,对了,大哥,那画不会是你画的吧?” 我没有立时回答杨聪的话,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现在看来那帮黑衣人还真是杨家的人,估计那个跟鲁四说话地八成就是杨聪的二哥。真没想到我临行前只不过跟杨聪通了个电话,竟然惹出这么大动静,本来杨聪当时就想跟我回来,我怕他乱捅娄子,让他向他爸申请,希望杨叔约束他,谁曾想杨叔把捅娄子的留下了,派来一个能捅破天的。 “喂、喂、大哥,大哥……”杨聪听我没反应,在话筒那端好一阵吆喝。 “我在,那画不是我画的”我回答道 “我说嘛,怪不得我二哥说,本来那张宣纸还值几个钱,等上面有了那幅画就一钱不值了。他让我问你还要不要,不要他就扔了?”杨聪问 “等事情过去了再给我寄回来吧,那是我一个小妹留的纪念品。”我跟杨聪这样说。 其实我也知道画的确实不怎么样,一个当时读高中二年级的业余国画爱好者的作品能好到哪里去,但那毕竟是一份心意。画的作者就是我前面曾提过的邻家小妹李静,当时她画完要落款的时候,贼吧。电子书本打算写名字的繁体字,可“李”字写完后却无法确定“静”字的繁简字体是不是一致,结果干脆在李字上画了个圈,送我的时候还说让我把那当作印章。 那幅画我一直搁在柜子顶上,放的时间久了有些变色,上午我看情况不妙灵机一动就给用上了,赌得就是两位大哥不懂国画,等他们明白过来我们已经搬走了,没想到最后却被杨聪的二哥给弄走了。 “好,对了大哥,按道理既然都知道东西被抢走了,你们家应该就没事了,你快来吧,我爸和古青松现在就等着你呢!来了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赶紧宣布撤,我住了这么久的帐篷,十里大山的蚊子臭虫可都认识我了。”从话筒那边传来杨聪的抱怨,看来这家伙确实在山里呆够了。 “好、好,跟杨叔他们说,我这几天准到”我一口应承下来,其不论杨家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他们家老二能大老远的为我家的事跑来强出头,那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况且人家担的还是掉脑袋的干系。 把这事情定下来,杨聪知道我在吃饭,就把电话给挂了,但刚才的通话爷爷他们都听到了,个个放下碗筷等我的下文。 我当即把伊诺儿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细述了一遍,特别提到了今天那帮下狠手的就是杨家的人,全家人这才明白过来,但这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否则麻烦不小。 既然知道东西被他们取了去,爷爷说事情就算了结了,也不用担心再有人来捣乱了,再加上公安局的人也出了面,今后也该安稳了。听老人的意思是不准备搬家了,说等真正老的动不动了再到我那里去,结果父母他们都很赞同,而外公对这个结果更是格外高兴。 我不得不给齐齐打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告诉她不用收拾了,老人们不打算搬家了。而我会去杨聪那里看看,用不了几天也就回家了。还告诉她,母亲想她了,会去南方跟我们住一阵子, 齐齐听说不搬了而我又不能立刻回家,先是一阵失望,后来听说母亲会来,才变得高兴起来。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一家人饭桌上的话也就多起来,尤其是我姥爷更说出一番话来,对我后来的遭遇有着莫大的帮助,此处先放一放,暂且不表。 大家特别关注的是伊诺儿的事,当初我们谈恋爱的时候,家里人不管支持还是反对却是都知道的,我想起了早前陈浮提的几个问题和后来的一些经历,就拿出来跟爷爷他们一起探讨,很多事情也就变得清晰起来: 第一,陈浮当初的第一点疑问是成立的,伊诺儿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确实认错了人,她把我当成了先祖李秀成,可能因为隔代遗传的原因,刚好我与先祖容貌相像,后来伊宅看门的老王也证实了这一点,以至于我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告诉我,只不过我当时未曾放在心上; 第二,那本书也确实不是普通的书籍,按王汉他们得到的资料,是叫做仙书的,这跟爷爷的说法是一致的。按伊诺儿那句话推测,那本书至少可以让人类的生命得以延续,古人称为仙书,按现在说法,估计记载的应该是能改造身体以克服衰老甚至是时空穿越之类的知识,而很显然当初先祖李秀成虽然得到那本书但却一直没看懂,终未逃脱死难; 第三,关于两本拳经,我回家的时候特意带回了伊诺儿送我的那本,过去从未想过比较一下,对陈浮的疑问我也很好奇。而结果也出乎我们的预料,两本书竟然是一模一样的。看古籍上面的字很显然是某个人手写的,不是雕版印刷的产物,但即便是同一个人又抄录了一本,也不会字体的大小、笔画、位置都是一样的,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完全复制,看来这又是伊诺儿的杰作了; 第四,关于那次车祸和那件银色的连衣裙,按王汉的说法,车祸是伊诺儿为了救我而略施薄惩,银色的衣服则是高等文明形式的产物; 第五,根据已知的情况,伊诺儿曾接触过三家人,一个是老王一家,后来成了仆人,另两个则是太平天国的将领,杨秀清和李秀成,各留了一本书,而且都涉及到宝藏,不过杨家的还没找到,而李秀成那份则换了仙书。 第六,伊诺儿在F国拥有的那座古堡说明她不只在一个地方出现过,而且以一种不可知的方式在洲际间往来。 明白了这些事情,更多的疑问也就伴随而来: 首先,伊诺儿作为一个超文明的种族,她为什么会史无前例的跟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凡人jiāo往甚至谈了3年的恋爱;不辞而别数年后却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给我可观的财富和那件神秘的衣服? 其次,她既然是超文明种族,那场空难究竟跟她有没有关系,她遇到了什么;如今是生是死,如果幸存是仍在地球还是回到了她来的地方? 再次,她所代表的文明究竟代表了什么样的层次,是极度危险还是相对平和;地球上是否还有其他的文明种族与她有关系;王汉他们给我挂上一个莫名其妙的ET1001的牌子究竟意味着什么? 之后,是什么样的能力保护着伊宅;她救王家祖先的蓝色空间是什么,救杨家先辈的气泡又是什么;杨家密信上的那番对话究竟又是怎么回事;人类的宝藏对她又有什么意义,她得到宝藏用来干什么? 再其后,她在不同的地方定居为了什么,还有没有其他的居所;伊宅有人代为看管,其他的会不会也有人暗中看护,特别已知的那座古堡又是谁在整理清扫,他们是什么人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奇]最后,是关于我自己,如果伊诺儿还活着,她知不知道我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如果知道那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既然是李秀成的后人,我的大脑异常会不会与那段历史有关;那个ET1001的牌子会给我的生活带了什么,是否还有人在打我的主意;究竟是谁会知道我家的来历又到处散播谣言,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书]还有就是眼下这枚椭圆的火龙果状的东西,李勇曾经来看了看,最后决定还是让我保管,怕放在他那里又会招惹事端。但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感觉透明的外壳也不像琥珀,只能等到回南方后让王汉他们帮忙鉴定一下。而每当我把它捧在手中的时候,总感觉似乎有细小的电流顺着手臂脉络就传导到脑部,之后脑袋里就会有一种嘈杂的感觉,十分怪异。 [网]因为杨聪的一个电话,家里的事情就算这样平息了,老人们也安心的继续住下去,但其影响深远却是我们始料不及的。 从那天之后,我们家的声名在道上甚嚣尘上,种种推测五花八门都有,归结成一点就是老李家不仅个个身怀绝技而且暗中势力十分强大,黑白通吃。 最后传言竟变成了我们一家把东西两位黑社会大哥都给横扫了,没想到孙强和展国焘竟然也不予否认,以至于我爷爷那段时间简直成了村里的邻里矛盾、民事纠纷的调停人,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道上朋友也会离我们家远远的,最搞笑的是村里有个人被追高利贷,怕被人砍,死活非要睡在我们家院门的门厅下。看样子如果我们家真想混黑社会,这份声名都能直追常熟杨叔了。 闲话少叙,处理完了老家的事情就跟我母亲一起坐上了火车南下,而我跟齐齐约好了接车的时间地点后,就在徐州中途下了车,转车去杨聪那里。 在徐州等车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我在杭州站下车时已经是凌晨了,于是找了家宾馆休息,第二天一早杨聪就开着一辆越野车来了,我们吃过早餐就上了车就直奔目的地而去。 阳光普照的时候车停了下来,看一路上的招牌,我知道是到了一个叫桐庐的地方。 我当时有些孤陋寡闻,后来查了查资料才知道这个桐庐县在古代却是大大有名,这里乃是东汉名士严光严子陵躬耕之地,有座富春山又名严陵山,就是元代明家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本体,而我们要去的地方乃是叫做桐君山的所在。 这桐君山被梁启超赞之为“娥眉一角”,位于富春江、天目溪融汇之处,与桐庐县城仅一水之隔,相传古时山侧有棵古桐,有异人结庐树下,采yào行医济世,人称桐君,山因之名,后世尊其为“中yào鼻祖”,称桐君山为yào祖圣地。 而我们此行的准确位置,则是桐君山背后绵延的山脉中的一个深谷。 弃车而行,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到了那片谷地,有溪流自谷底流出汇成小河,而河岸上有一个大大的帐篷,听到话语声,古青松的脑袋就从帐篷里探出来,钻出来跟我打招呼,看情形他比杨聪好多了,至少没有被蚊虫叮咬的到处红斑遍布,想必是职业素养的优势。 三个人相隔数月终于又凑到了一起,杨聪说他爸也来了,不过是住在县城里的,知道我要来,应该也快到了。 我一边等杨叔一边扯开那幅画卷跟周围环境对照,虽然草木有异,但百年的草木枯荣又那里是人所能预料的,而整个山势、谷底、乃至溪流、巨石竟与画卷极为相似,画图人的方位应该就在脚下,肯定是找对了地方的,没想到古、杨二人竟然如此能干,看来也真是下了一番心血。 不一会儿,杨叔跟杨三到了,又是一阵寒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没有过多表达对杨叔的谢意,毕竟那是严重的刑事案件,杨叔似乎也明白我的意思,没说几句就奔了正题。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结果还是没有什么结论,我比较了半天实景也没想出究竟是什么意思来,再一看帐篷里放置的各种勘测仪器,就知道之前杨聪他们只怕已经掘地三尺了,但明显仍然是一无所获。 后来我提议等清晨或晚上的时候多观察一下光线变化,说不定这里的情况与伊宅的龙尾抽屉原理类似,几个人也觉得有道理,杨三和我、谷青松、杨聪四个儿就坐在河滩上,守住四方看有什么光线反常或反光处,四个大男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呆傻,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如此这般,我们日夜轮番观察了两天两夜,除了古青松从反光处拣到一个破碎的玻璃瓶底,我们再无发现,之后又用了三天,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有发现宝藏。 就在寻宝行动陷入僵局的时候,在我来到桐庐的第6天中午,我接到了齐齐的电话,是关于陈浮的,因为我把陈浮给的手机留在了家里,所以他只能先联系齐齐。 电话里,齐齐跟我说陈浮来电话约我去一趟F国。听说有两件事,一件事是关于黑匣子的,据陈浮的说法,黑匣子里有十分确切的证据来证明伊诺儿的身份,而详细内容需要我去面谈。 至于千里迢迢的约我去F国则更主要是为了第二件事,听说他在古堡里找到了一件密室,但密室的墙是封闭的,所以才诚恳的邀请我在场。他的用意我心知肚明,因为我已经是古堡法律上的主人,没有我到场即便他们再好奇也不能打开的,再说因为伊诺儿的关系他们也不敢擅自就拆墙打洞,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如果我在场,万一发生不测那我就是最好的挡箭牌或替罪羊。 听说黑匣子里找到了能证明伊诺儿的身份甚至生死的信息,我自然是要去一趟的,相信有了ET1001的牌子,F国政府也不会对我有什么歹意,说不定还奉若上宾。 于是,我又一次不得不向杨叔他们告罪,无法继续跟他们一起寻宝了,而杨聪听说我要去F国协助处理伊诺儿在当地的古堡和产业,兴奋异常,当场表态打死他也不窝在山沟里喂蚊虫了,要跟我去F国看看那座古堡。这事情对我而言本无所谓,无非就多个伴,小伙子挺醒目的,也不算累赘,但像上几次一样,我还是把球踢给了杨叔。 没想到杨叔竟然真就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且异常干脆的决定暂停寻找宝藏的计划,古青松回去继续他自己的任务,而我和杨聪则做出国的准备。 当时他还安排杨三办了三件事,他布置的时候我们很是摸不着头脑。 第一件事,让杨三把那幅藏宝图印了5份,连同杨聪他们的帐篷一起原封不动的留在了原地 第二件事,让杨三去县城里散步流言就说这片山林里有宝藏,河谷里有人正在找。 第三件事,让杨三安排人在进入此片山林的必经之路搭了一个茶棚,摆起了茶摊。 等到事后,我们才想明白杨叔的用意,他老人家是想集思广益,让更多人参与到寻宝中来,散布流言后肯定有人来河谷,进了河谷一准就会发现帐篷和藏宝图,一传十、十传百,宝藏的动力是无穷的,总会有人能发现点什么,而杨三的人整天守在茶棚那里,守住茶棚就是守住了进出山林的路,估计就是只乌鸦衔着颗珍珠飞过他们都能劫下来,更别说是人了,唉,姜真是老的辣! 一群人转眼间就各奔东西,而杨聪则成了我的跟班,一直跟到我的家里。 小伙子很懂礼貌,见了我母亲和齐齐后“大娘、嫂子”的嘴挺甜,以至于我母亲和齐齐对这个阳光小子都挺有好感。特别是他亲眼见到了我的夫人齐齐,可劲的戴高帽,看他的意思仿佛心里的石头彻底着了地,我有如此如花似玉的夫人守着,自然是不会妨碍他去对伊诺儿发起玫瑰攻势了,当然前提是还能见到伊诺儿。 我的母亲已经跟齐齐呆了一周了,娘俩经常彻夜长谈,很是亲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谈的,但估计大多是关于我的。等知道我跟杨聪要去F国的时候,母亲发下话来,既然家里有她老人家看着,我就该带着齐齐一同去,顺便也可以看看那边的风景,就当作前段时间齐齐为我牵肠挂肚的补偿。 当着杨聪的面,齐齐还好一番的推托,说什么工作忙、还说怕去了耽误我们的正事,但母亲十分地坚持也很坚决,对我的口气十分郑重而严厉,结果我不得不以恳求的姿态邀请齐齐的加盟,于是这趟F国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尽管事后我猜测是齐齐和母亲合伙演了一出双簧,但有齐齐陪伴也是我求之不得的美事,于是我也就半推半就、顺水推舟了。 提前给陈浮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声,陈浮显得很高兴,说到时会派人去机场接我们。在家里休整了一天后,我、齐齐、杨聪三个人打点行装,踏上了一条莫测的探寻之路。 第十六章 黑匣子与密室 当我们一行三人到达古堡的时候,陈浮像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依旧候在大客厅里,还是那般从容不迫,那般彬彬有礼,只不过看停在外面的车的数量,显然陈浮这次带来的手下不少。 我上次离开F国的时候,将古堡的钥匙留给了陈浮,也允许他随时可以来古堡拜访,因为在这样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没有比把古堡托付给F国政府更令人放心的了,奇Qīsuū.сom书何况如果不是如此,陈浮又怎会发现古堡存在密室呢。 而齐齐和杨聪被伊诺儿留下的这座古堡给震撼了,虽然他们来的路上曾听我介绍过,但真正亲眼目睹的时候,仍然是惊艳不已。 在向陈浮介绍过齐齐和杨聪的身份后,陈浮似乎有些意外,当然不是因为齐齐,而是杨聪,毕竟这里的一切从某种程度上讲都涉及到许多机密,但事后等我向他讲述了杨聪和杨家跟伊诺儿的关系时,陈浮方才释然。 等几个人寒暄一番过后,陈浮唤进一个人来,正是这次负责接待我们的齐埃尔,也算是我的旧识了。陈浮建议齐齐和杨聪两个随齐埃尔去参观一下古堡,而两个人自然心领神会,明白陈浮有机密事宜要跟我商谈,也就欣然离去了。 厅里就剩下我跟陈浮两个,似乎他还感觉不妥,于是我们再次转移到了古堡的楼上书房。 我静待陈浮开口,没想到他通过电话竟命人搬上一台仪器来,看正面有点像我小时候家里的那台熊猫牌电视机。之后有人打开后盖,放进一个大约50公分长,20多公分宽的橙红色金属盒子,上面还有几块黑斑,盒子整体看来就像一个加长的砖头。 “这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陈浮 “黑匣子”陈浮边摆弄仪器边简单的回答。 我确实没有想到放进去的那块砖头样的东西就是我跟陈浮合伙从华生那里诓来的战利品,伊诺儿乘坐那架飞机的黑匣子,全球亿万媒体正翘首企盼的东西,更没想到所谓的黑匣子并不是黑色而是橙红色。 “这台仪器是我们的实验室特意制造的,用来还原黑匣子的音频”陈浮向我解释说 “里面有什么?”我问 “飞行资料记录和驾驶舱录音。飞行资料记录包括压力高度、空速、磁航向、加速度及经过时间、俯仰姿态、滚转姿态、发动机动力及襟翼的位置及每台发动机的工作参数等;驾驶舱录音包括驾驶与塔台通话内容、驾驶舱声音。准备播放的就是飞机坠毁前驾驶舱的录音” 陈浮等手下的人调试好了机器摆摆手,工作人员都走了出去,他随后走到门口锁了门,这才取出两付耳塞,把一付放在我手里,两个chā头径直chā进仪器的左右小孔,示意我准备开始。 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期待,双手捂住耳塞,希望能尽可能听清楚,接着我耳中就传出一阵声响,正面的屏幕上也出现了高低不同的音频峰线,开始时有些嘈杂不清,后来才逐渐分辨出说的是法语,而法语毕竟不是我的母语,所以难免有些专门术语可能翻译的不是很准确,内容是这样的: 第一个男声说“看,看右前方那是什么,闪光的那个” 第二个男声说“风暴云团” “不是,左边那个”第一人道 “闪电”第二人道 “不是,两个中间…….看过来了…………它飞过来了………椭圆的,那是什么……天哪,快看我发现了什么”第一个人语气里满是惊喜 “欧、上帝,快拍下来”第二个人有些急促 紧接着声音一片忙乱、嘈杂 “看,它正跟着我们,就在我们右边,右边…”第一个人又道 “机长、机长去哪里了”第二个人问 一个女声回答说“机长去了客舱,那里有些骚动” 最先的声音问“客舱怎么了?” “那个奇怪的东西就在右旋窗那里悬着,乘客都乱了套”女子道 “快通知机长过来,快去,我们的通讯全部中断了……”第二个人道 接着是门开关的声音 最先的人惊叹“天呢,真是太奇妙了,真没想到我们竟然也会遇到” 另一个人显得有些担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但我们的通讯全部中断了,或许情况会更糟” 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紧接着是第二个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机长呢” 刚才的女声又响起 “天哪,有一个乘客消失了,那个东西冲着客舱一阵闪光,那位穿银色连衣裙的小姐凭空就消失了,乘客们情绪失控了,机长正在安抚” “快看,快看读速器,天哪,我们现在竟然是静止的、静止的,快看”第一个人紧张的尖叫 “不好,自动驾驶仪也停了,快转为手动,让机长马上来、马上来。”第二个人似乎在冲着女的吼 驾驶舱里似乎又一阵忙乱 “那东西….还在不在?”第二个人语音有些颤 “在”第一个人似乎吓呆了,只答了一个字 “啊…………”两个人一起惊呼,紧接着似乎从别的地方也不断传来更多的惊呼声和惨叫声 “快检查电力系统”这时突然一个陌生的男中音命令道 “主系统异常”第一个男声道 “备用系统无法工作,cāo作屏无显示”第二个人道 “机长,客舱里正乱成一团,有人正试图摸到这里来”那个女声十分惶恐 之后机舱里又是一阵嘈杂,听不清在说什么也无法确定是几个人,过了大约3、4分钟的样子 “机长,电力恢复了”第二个声音惊喜的叫到 “那个不明物体不见了,突然猛闪了一下就消失了”那个女声紧随其后 “不好,我们正进入风暴云团”第一个声音发出惊恐地警告 “啊,上帝,闪电”第二个声音一阵惊呼 “欧,不,快躲开,闪电”机长急促的命令道 紧接着忽然听到一声巨响 “啊…..上帝…….啊……不……”一阵阵绝望的呼叫声越来越弱,直到最后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心也不自觉的往下一沉,知道那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逝前发出的最后的呐喊。 再看陈浮,正低着头,也是一脸的悲痛和凝重,发现我正盯着他,这才回转过神来,关掉了仪器。 “您应该听明白了吧”陈浮问我,语气有些低沉。 “我对飞机不是很了解所以只听了个大概。”我老实的回答,语气中自然希望陈浮能够做些解释,毕竟他们将所有的资料都已深入分析过。 “关于飞机失事的原因我们内部已经统一了意见,这应该算是一起特殊的意外” 陈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所谓意外就是指它并不是人为或外力故意造成的,自然也否定了空难与伊诺儿小姐的牵连;而说它特殊是指那个不明飞行器的出现,这也应该算是不可抗力了。” “你是说椭圆的飞行器,是UFO?”我虽然也如此猜测但更希望得到陈浮的确认 “是的,相信贵国的王汉王处长跟您一番谈话之后,您应该不会对这个名词感到惊讶”陈浮提到王汉的时候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神采,看来似乎很熟稔地样子。 “那UFO跟坠机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问陈浮 “我们推测,失事航班开始是正常航行的,当飞行到右前方有风暴云团正形成的空域时,遇到了那艘飞行器,飞行器似乎因某种原因跟踪并俘获了飞机,导致飞机的系统瘫痪,自动驾驶仪一关闭,飞机便通过卫星自动发出了故障信息,在这期间,可能因为不明飞行器一直在飞机的右侧飞行,导致飞行员的方向感出现了偏差,不自觉使航线偏右。几分钟后,随着飞行器的离去,对飞机的干扰也就突然消失。这种遭遇UFO的案例在我们看来已习以为常,有很多飞行员都经历过类似的经历,但问题是当时客机的系统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时他们才发现已经闯入了右前方的风暴云团,在试图穿越时又遇到了闪电,使未完全恢复的飞机系统再次受到重创,在最后一次成功发出自动故障信息之后,飞机系统彻底瘫痪,飞机最终在强气流中解体,除了那位伊诺儿小姐,估计无一人生还。” “你也认为伊诺儿还活着?”陈浮的最后一句话肯定了我的猜测,让我惊喜不已 “我无法擅自揣度伊诺儿小姐的生死,我们只能肯定她绝不会死在空难里,您也有听到,那个突然消失的银色衣服的姑娘应该就是伊诺儿小姐,我们查过遇难的所有女士档案,穿银色裙子而又来历神秘的只有她了” “如果那样,那件衣服也应一同消失,怎会又出现在行李箱里并最终到了我手里” 虽然我巴不得那个女孩是伊诺儿但还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我相信这对于伊诺儿小姐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陈浮竟然向我微微笑了笑,同时端给我一杯咖啡。 我想了想伊诺儿的神秘还有王汉送我牌子时的那一席话,自然明白了陈浮的意思,甚至我还想到了那次车祸突然出现的大坑。 “你们觉得那个UFO与伊诺儿的失踪有关系,能证明她的身份?” 我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提了提精气神,希望尽快摆脱弥散开来的空难哀伤。 “不单单我们,M国的华生也早就认定了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一得到黑匣子的信息就立刻把您给请了去”,我一听陈浮这话,心中一阵感慨,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陈浮看来也知道的挺清楚。 “你们也觉得那艘UFO是来接伊诺儿的?”我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根据过去的经验判断,伊诺儿小姐肯定属于其它文明种族的,但却不能断定与那艘UFO的主人是同类,并不排除他们是朋友甚至敌人的可能”陈浮竟然告诉我外星人之间也存在敌对关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感觉干他们这行的个个都这样,王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好在两个人跟我谈话都挺爽快。 “敌人?”初次听到这种说法有些稀奇,但我知道这事情必须向陈浮打听清楚,因为这与伊诺儿甚至跟我、跟我的家人和杨聪等都有着莫大的牵连,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不知道其它文明是不是也跟人类一样有这种哲学,万一我们不小心真有了一帮外星敌人,那可绝不是玩笑事。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毕竟在过去,一般有地外文明生物来接引同类都会选在地广人稀的地方,很少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搞突然消失的,一旦这类情况出现基本上被接引者没有什么准备,可能是有紧急事务,也可能是是遇到了敌人,那就是瞬间被俘或逃离。”陈浮侃侃而谈,似乎并不介意话语间漏些关于地外文明的机密出来 “那伊诺儿会不会有危险?”我有些担心 “木先生,你认为以我们的能力又能有什么作为?”陈浮一阵自嘲,我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 “对了,木先生,今天您所听到的一切希望您能继续替我们保密,因为我们对外还一直封锁消息,在公开的信息还没有被拟定好之前,我们不希望有意外发生” 陈浮又像第一次一样提醒我。 “放心好了,假如我认为有必要将之公布出去时,也会选在公众的注意力已经转移消退的时候,而且先征询你的意见,尽量不给你们造成麻烦。” 我当时对陈浮如此说。(至于我现在为什么会提前公布出来,主要是因为经历了后来的事情之后,我觉得必须尽快将我的遭遇讲给世人听,太迟了时间恐怕就来不及了。而此事我前几天也曾跟陈浮沟通过,他当时也忧心忡忡,所以并未反对。) “正如你所讲,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伊诺儿与坠机也没有直接的关系,你们为何还在调查这件事,而且还发现了密室?”我看着窗户闪过几个人影,估计是齐齐他们上了楼。 “伊诺儿小姐既然出现在我国,那我们就必须以观察者的身份尽量去了解她的来意及对我国甚至人类的历史、现在和未来影响,这是我们部门的职责所在。”陈浮说这番话的感觉与王汉讲的如出一辙,他刚说完,门被敲响了。 陈浮招呼来人进来,果然是齐埃尔带着齐齐和杨聪到了。 齐埃尔又叫了几个人把仪器搬走,之后就径自离开了,书房里剩下我们四个人。 “两位感觉古堡怎么样?”陈浮礼貌xìng的询问齐齐和杨聪 “精美绝lún”齐齐赞叹道 “有气派”杨聪也一阵感慨 “伊小姐既然把古堡留给了木先生,希望您和夫人能来常住,这样我们也可以常来这里愉悦一下心情”陈浮一阵客套 “什么意思,伊小姐不住这里了”齐齐早就知道这回事,而杨聪确实很惊讶,没想到竟会扑了个空。 “伊小姐留下馈赠的协议,将其名下的所有资产都给了木先生的”陈浮看出杨聪似乎不知情,好心的解释了一下,同时也将遗嘱换成了馈赠。 “大哥,这是真的,那老宅里的东西也………”杨聪张大了嘴看着我 我点点头算是肯定,而之前我并未主动向任何人提起,除了齐齐。 就在杨聪发怔的功夫,陈浮打开了门,向我示意了一下,征询我的意见:“不如我们现在去看一下那个密室吧?” “走吧”我拍拍杨聪的肩头,这小子醒过神来,听说看密室立刻又兴高采烈了。 下楼的功夫,我问陈浮 “你怎么找到那个密室的?” 陈浮边走边说“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当时正在干什么吗?” 我想了想:“似乎在看一张画,我进去的时候你才转过身,之后你告诉我所有的画上都是一个人” “不错,我当时确实在看那画,因为我在那幅画上还发现一点东西”说话间,我们一行四人已经正要穿过客厅。 “看,就是这张画,你们不妨鉴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陈浮竟然真就走到了一副画下面,示意我们去看。 我们三个个个也好奇心起,纷纷走过去围住了那幅画仔细端详,杨聪一看画上的人,就要向我开口询问,我明白他的意思,向他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专心看画。 那幅肖像画上的伊诺儿身着F国古代贵族的服饰,一身的贵气,我对F国贵族服饰没什么研究,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看看杨聪,这家伙不住的挠脑袋,看来也是一无所获。 这时候齐齐有了动作,她拿手指了指画像头上的帽子,上面正装饰着洁白的羽毛,手指的方向正是羽毛的顶端。 陈浮赞许的一笑而我跟杨聪两个则直愣愣的盯着那里,终于我发现了,在羽毛的尾端竟然有一个不起眼的黑斑,仔细一看是竟是一个英文字母。 “大哥,我也发现了,那里有个字母,好像是大写的‘J’”杨聪先嚷嚷出来。 “这是?”我问陈浮,因为一个字母我确实联想不到任何事。 “这个字母是画家留的暗记,我当初看到的时候也是一头雾水,后来请教了一位艺术大师,结果他直接带我去了卢浮宫,看到了另外一个同样的暗记”陈浮故意卖了个关子 “卢浮宫?”齐齐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同一位画家的另一副画作竟然被珍藏在卢浮宫,那就意味着眼前这幅同样价值不菲。 “那是一副什么画”杨聪也很好奇 “也是一副肖像画,‘J’字的暗记出现在黑色帽子的边缘那圈围绕的羽毛装饰上,比这幅画的暗记更加隐蔽,如果不是那位大师的指点我是绝无法识破的”陈浮言辞颇为谦虚 “那幅画上是什么人,这个暗记又是那位画家的?”我直接问到了重点 “画的主人是弗朗索瓦一世,而画的作者是当时的宫廷画师让•克卢埃,拼读是JeanClouet。” “让•克卢埃?”齐齐对这个名字显得有些意外 “你说的是不是法兰西斯一世?”杨聪反问了一句。 “不错,中文也有这种译法,都指同一个人。夫人知道让•克卢埃,看来对我国的艺术颇有研究!”陈浮回答了杨聪的问题,同时也对齐齐的渊博表达了赞许。 “您过奖了,我只是知道这个名字而已,还是要继续向您请教”齐齐回答的也很委婉 “请您继续讲下去,他们怎么会跟密室联系在一起的?”我也向陈浮请教,因为事情听来似乎十分曲折。 陈浮转身在前面带路继续往发现密室的地方走,边走边往下讲 “弗朗索瓦一世被认为是我国第一位文艺复兴式的君主,算得上是我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一位具有人文主义思想的国王,他极力支持当时的文艺复兴,他成了一些艺术品的最大主顾。他鼓励所有艺术家来本国居住和创作,结果像安德里亚•德尔•萨托和列奥纳多•达•芬奇这样的伟人也接受了他的邀请,他成了同时代的许多艺术家的支持者和保护人。客观地说,弗朗索瓦一世是一个有功绩也有错误的国王,他在发展文化和提高我国国际地位等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但这些成就是以当时的经济健康为代价的,这些我想稍微一提,几位就能有些印象。” “这个我也曾经看过相关记载,一般认为他统治时期,贵国繁荣的文化达到了一个高潮”杨聪接口说 “但很多历史学家对此却提出了不少疑问”陈浮话语稍微顿了顿,伸手推开了一扇门,继续往前走 “当时我国的文艺复兴并不是建立在诸如意大利人的民族自豪感,或者德国人对人文主义的憧憬之上,而是以国王弗朗索瓦一世的喜好而逐渐兴盛起来的,疑问自然就聚焦在这位国王身上。 他的前任查理八世和路易十二用毕生的精力企图用武力征服意大利,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片文艺复兴发源地所发出来的智慧之光,他们只热衷于扩展土地,加强王权。 但到了弗朗索瓦一世这里,历史却嘎然而止,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这种突然xìng难免就会产生疑问。 其实这位国王本人从小并未接受最先进的人文主义教育,历史上记载他的大多数教师也从未接受文艺复兴的影响,而且这位国王的xìng格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开明,反而是jiān诈有余,仁厚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足,当时的百姓对这位国王也没有好感,他有多种绰号:yīn谋家、沽名钓誉之徒、登徒子、野心家等等,不一而足。 不仅如此,他的战争野心从未成功甚至被俘虏过,政治生涯也少有惊人建树但唯独在文化和艺术进步方面极端专著执着,这种热心甚至到了过于奢侈的地步,以至于影响了国民经济。你们觉得这是不是有些怪异?” 陈浮回过头了,像在征询我们的意见,经过他如此旁征博引的一番分析,至少我心中确实对这位国王的作为有些怀疑,便说道 “那按你的推断,这位国王之所以凭一己之利推动了一国的文艺复兴是有其他原因的了” “不错,更具体些我们认为他可能是受一个人的影响。几位请小心台阶”陈浮在另一扇门处停了下来,打开门顺便提醒我们注意脚下,看样子似乎是地下室。 “你难道是说伊诺儿”等下完了台阶,到了平地,看清楚眼前是一条长廊的时候,我突然猜到了陈浮的意思 “不错,我们认为正是这位伊小姐。当时的弗朗索瓦一世应该认识伊诺儿小姐,而且正是在她的影响下才如此致力于文化和艺术的进步,也正因为如此,国王才派他所倚重的宫廷画师让•克卢埃来为伊诺儿小姐画像。” 陈浮的声音在长廊里回响,在相隔不远的地方树着一面墙,看样子竟似个死胡同。 “不可能,法兰西斯一世应该是十五世纪末到十六世纪初的人物怎么会跟伊诺儿小姐扯上关系?”杨聪大声争辩道。 陈浮看看杨聪又看看我,一付询问我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解。 这也难怪,他没想到杨聪竟然对此事丝毫不知。 “等之后我再跟你细讲,你现在只需知道一点,当初救你们杨家先辈的仙人就是现在的伊诺儿。我想冒昧的问一句,您的推断有什么依据吗?” 前一句话是说给杨聪的,而后面的问题则是问陈浮。 “有,就是这座密室”陈浮在尽头的那面墙前面停了下来,用手在墙面上拍了拍。 “这会是密室?”我反问一句,跟齐齐走近了几步,还特意也摸了摸那面墙,估计也是有年头的东西了,而杨聪还呆立在后面,看意思还没有回过神来,一颗纯洁的少男之心就这样被我一句话给无情冰冻了。 “不错,之所以能发现这里有个密室,就是因为把伊诺儿小姐跟弗朗索瓦一世联系起来才找到的线索,您看这是什么?” 陈浮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风景照来递给我跟齐齐,此时杨聪也仿佛活了过来,从我跟齐齐的空档里伸出个脑袋来看。 只见上面是一片蔚蓝的海面,海中心有个小岛,岛上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城堡,城堡由灰沙和石建成,两侧为圆形pào台,中间呈方形,竟然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忍不住抬起头跟齐齐对望了一眼,看来齐齐也有这种感觉。 “我知道这是哪儿,我有个哥们也曾经拍过这地方,让我想想……想想……”杨聪在我耳朵边大叫一声,然后使劲拍自己的脑门,把我跟齐齐的耳膜都震的够呛,但说不定这小子还真知道,因为他本就是学摄影的。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里是那个《基度山恩仇记》里那个基督山伯爵坐牢的地方,叫什么来着,叫伊什么堡”杨聪看来是真就记得 “伊夫堡”陈浮冲杨聪笑了笑,接口道 “对对,就叫伊夫堡,唉,对了,这伊夫堡跟这里的事有关系吗?”杨聪替我们讲出了心中的疑问 “当然,你们不妨再仔细看看照片上城堡的结构,然后对照一下我们所在的古堡。”陈浮说道 我们三个人又围着照片一阵捉摸,最后终于明白过来,那座伊夫堡不论从结构、布局还是外形简直就是脚下这座古堡的放大版,几乎一模一样,怪不得刚拿到手,我跟齐齐就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如此。 “你们猜猜,这座伊夫堡是谁建造的?”陈浮等我们都看明白了,恰到好处的送上一个谜题 “弗朗索瓦一世”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想到了答案,回答竟也异口同声。 “不错,我们认为弗朗索瓦一世仿照当时伊诺儿小姐所在的古堡式样在这个小岛上等比例仿造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只不过最初的用途是用来拱卫马赛,所以建筑风格上更贴近实战的需求,比较粗犷实用,最后才被变成了监狱。我们甚至认为‘伊夫堡’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基于这座被称为‘伊诺儿夫人城堡’的这座古堡” “那这个密室?”我稍稍提醒了一下陈浮 陈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当时我认为伊诺儿小姐跟国王有关联后,立刻着手查找关于弗朗索瓦一世的所有史料,意外的发现了伊夫堡的chā图,这才将两座古堡联系在一起。之后我亲自去了一趟伊夫堡,踏遍了岛上的每一个角落,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等我再次来到古堡,在整个古堡转了一圈后,我终于发现古堡比伊夫堡相比单单少了一个东西,就是地下密室。伊夫堡里面在下到地下走廊之后,在这栋墙的位置是两个有很厚大铁门的地牢,而古堡里却只有这栋墙,所以我敢断定” 陈浮说到此处,拿手又拍了拍墙壁,加重了语气说 “墙后面就是密室” 第十七章 天才!??? 杨聪听陈浮说得如此肯定,迫不及待的运足力道冲墙上狠狠踹了一脚,结果除了多了一个白脚印,墙壁没出一声动静。 “我们的仪器显示,它有差不多16英寸厚!”陈浮对正在忙着放松脚掌的杨聪说。 “你们怎么不弄开?”杨聪问 “这必须要经过主人的允许!”陈浮把目光转向我,征询我的意见。 “你有没有用探测器探出些什么来?”我知道陈浮他们此类的设备肯定不少,自然要先预估一下打开的危险系数。 “里面多个方位有金属反应,但并未发现有生物能的迹象”陈浮回答说 “那你们准备如何破开这面墙,bào破?”我有些担心 “不,是激光切割”陈浮回答完接着问我 “我们是否可以…………” “既然专程来了,那就看看好了”我对他点点头。 之后就见陈浮拿起手机,拨叫了一个号码,半分钟不到,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便鱼贯而入,看架势似乎是某支特种部队的,手里长短不一的武器我竟然一件都不认识,最后面地两个竟然推进一个吸尘机样的机器,伸出两条触手,上面还有两个大大的吸盘,而走在最前面的手里提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伐木工用的那种德国DOLMAR电锯,只是没有伸出的锯齿部分。 这队人马来到陈浮面前,领头的向陈浮立正行礼,陈浮指了指墙,这队人就摆好了进攻的架势。 我把齐齐和杨聪拉到身后,自己则跟陈浮站在拿着貌似无齿电锯的士兵身后,那件仪器我估计就是切割仪了。这时最夸张的是陈浮,竟然从腋下掏出两把qiāng来,一把给了我。 我其实对所谓的密室本是毫不在意的,既然伊诺儿把古堡留给了我,她总不能在地下室里埋个zhà弹或者养个食人魔来害我!但等我手中有了qiāng,原本平静的心态反而紧张起来,突然担心伊诺儿挡了一面墙就是为了不让我发现甚至为了保护我,如果真是那样,事情就复杂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齐齐拉着我衣襟的手微微有些摆动。 正胡思乱想间,从后面上来两个士兵,一个将手里的两个吸盘一上一下的贴在准备破开的石门上,另外一个则在地面上放了一条滑轨,看样子似乎想用那台不起眼的机器把切下的石门给拉开来,我担心万一这帮小子没控制好,石门翻过来把后面的人拍成ròu饼,赶紧示意齐齐他们向两边靠。 等准备工作做好,前面的士兵把电锯样的仪器平贴在离地1.8米左右高度的位置,仪器手持的位置竟然有一个显示屏,上面显示出几个数字“15.19”,旁边还有红绿两个指示灯,此刻绿灯正亮着。我有些不解的看向陈浮,陈浮手掌立起,两手一比,意思是墙的厚度,是15.19英寸,又把手捂住口鼻,看意思警示灯是来测dú气的。 既然仪器如此精密,我相信他们肯定能控制激光强弱而不损坏里面的东西。只见手持激光仪的士兵向身后的人打个手势,就按住一个开关按钮,从上往下的贴着墙平移,所过之处被切开一条缝隙,悄无声息竟如同切豆腐一般,不多时就在墙上划出了一个1.8米*1.5米的石门。 负责切割的士兵向旁边一闪,切下来的厚重石门竟然硬生生的被那台不起眼的机器一下子就给抽了出来。 在门两侧出现缝隙的刹那,突然有强烈的光透出来,弄得守在门外的人惊讶不已,但两侧的士兵并没有丝毫犹豫,竟一闪身就冲了进去,等我跟陈浮跟进的时候,里面已经是灯火通明。 说灯火通明是绝不为过的,而这决不是先冲进来士兵的杰作,这确实很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按陈浮原来的说法,这里的情形应该跟地牢相似,只有一个小窗子,外面虽是阳光高照,里面却应是黑暗yīn森的,但现在室内正上方一个悬着的圆球正发出璀璨的光,照亮每一个角落,而一束太阳的光带正通过那个唯一的窗口上的闪光窗台被反shè到圆球上。 “太阳能灯?!”杨聪紧跟进来,一眼也看到了那个球体,忍不住惊叹出声。 此刻先冲进来的士兵正分列两旁,只不过qiāng口已经不再指向前方,我、齐齐、杨聪以及陈浮站在破开的门口,呆呆的望着密室内的一切。 在明亮的灯光下,整个密室一览无余,它的面积如同一个宽敞的客厅,并不像伊夫堡那样存在两间房,可能后者是为了囚禁犯人而特意改造的。 在密室的中央,圆灯的下面,是一个直径足有两米的圆形工作台,台面是厚厚的金属,而台墩看起来像某种古树的树根。 台面上平摊着一张纸,远远看去像是一幅画。 而整个密室四周的仿佛是陈列柜,摆满了莫名其妙的东西,看样子这里应该算是一个实验室。 在一帮士兵的簇拥下,我们慢慢的走到密室的中央,杨聪对那些陈列品显得十分好奇,径直跟几个士兵走了过去。 而我、齐齐和陈浮则走到了工作台边去看那幅画,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面竟然画着一个怪物,长着火球般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鼻孔中喷出火焰和dú气,样子十分的恐怖。 我开始有些怀疑,莫非是外星怪兽,难道伊诺儿在这个密室甚至城堡的地下封印或圈养着如此一个妖魔鬼怪,可等我看到对面的陈浮一付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这才感觉自己竟然变得有些魔幻了。 “哇,靠,这是什么?”就在这时候,杨聪突然大呼小叫起来,搞得密室里的人都一阵紧张。 转回头,杨聪正掀开一个锥形金属塔的盖子往里面钻,等到我想要阻止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已经全进去了,而且竟然把盖子也合了下来。 正在我以为他遭遇不测甚至异想天开的认为杨聪说不定已经被传到外太空的时候,盖子一掀杨聪的脑袋露了出来。 “木大哥,快来看,这东西太有意思了” 我跟齐齐靠过去,看那个金属物,眼前的东西整体呈锥形,上面像个尖顶的草帽,下面连接着一个圆柱,再下面是一个有很多梯形的金属片围成的大椎形,罩在一个伸出许多金属管的底座上。后来齐齐跟我说那个看起来有点像坐在岸边,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垂钓人,而我却觉得像个大乌龟壳。 我们从杨聪掀开的盖子样的金属片往里看,错综复杂的连杆结构,下面似乎还有轮状物,看来这东西能移动。 几个人讨论了一番,杨聪因为进去过,说如果从里面能往外shè子弹,这家伙倒可以做坦克用,我跟齐齐听了不知可否的一笑,毕竟这东西跟现实的坦克差别太大,而陈浮则是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杨聪变得更加兴高采烈,怕他再莽莽撞撞惹出祸来,我跟齐齐一直跟着杨聪的脚步,依次察看密室里面的奇物。 在金属锥塔的旁边是一辆车,有三个轮,前面一个方向轮,后面两个像是动力轮, 车的中部安装了两根弹簧,后轮连带各个齿轮相互咬合,车身上还安装了一个圆盘装置,圆盘表面有很多方形的木块,和每个轮子连接的铁杆的另一端与圆盘相接,而位于齿轮之间还有一个木块,也不知道作用如何。 杨聪动了动弹簧,车子竟然跑了起来,直直奔着陈浮就冲了过去,把正在沉思的陈浮惊得跳得一边,杨聪赶紧过去一脸歉意地给推回来。 接下来的第三件更是吸引人的眼球,因为它是挂在房顶上的,从整体的结构和形状看像极了一只蝙蝠,身体由木头、帆布制成,里面有一个动力滑轮,还有个手摇的曲轴,两侧是一双膜状的翅膀,展翼估算不少于10米。齐齐悄悄跟我说,那看起来像一架特殊的飞机,我对此深有同感。 如果前面这几样东西我们还能有个概念,后面陈列的东西我们就一点也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有一个从侧面看呈工字形状的,上面一根长杆,下面是一个大大的齿轮盘;还有一个外形像艘船,但上面确有一套复杂的齿轮联动装置,甚至还连接到一个船舵样的结构上;再有就是在三根立柱上两个大的齿轮夹着一根连动杆,杆上面还缠着一段绳子,仿佛井辘轳一般但又绝对不是;再依次下来的东西有大有小,有金属也有木质,虽然大都难以辨别,但可以肯定一点,里面的所有东西都绝不会比我们现有的科技水平更加先进,相较之下反而十分粗陋。 眼前的密室的一切使我陷入了一团谜雾,已知的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伊诺儿确实是高等文明的种族,她留下这座古堡,而这间密室又是特意搞得如此隐蔽,按正常推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里面即便不是些惊世骇俗的生物体也应该是高等文明的技术瑰宝。而事实上除了刚开始进来看到的圆形发光体让我震撼了一把,那张鬼怪般的画作让我稍有些惊讶,其他摆满四周的简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只怕捡垃圾的流浪汉见了也都不屑一顾。 我心中如此这般想,再看周围荷qiāng实弹的特种兵,估计陈浮此时也应该哭笑不得了。 这家伙开始可能以为发现了什么外星人据点,说不定还心存侥幸希望能找到点其他种族的专利技术啥的,又害怕有什么不良的后果,这才打着黑匣子的名义把我这替罪羔羊从中国千里迢迢的请来,之后又是激光又是军队的,我甚至怀疑眼前这帮士兵手里的武器说不定都事关他们的国家机密,没想到费了半天劲,结果却成了考古队,毕竟密室的东西也算是有年头的东西了。 但等我的目光真正捕捉到陈浮时,心中的猜测dàng然无存。陈浮似乎压根就没怎么失望更没有哭笑不得,从进来到现在就仿佛一直在思考中,一会儿看看桌上的画,一会儿又观察周围的物品,看样子竟像是有所收获却又心有疑惑,惹得身旁的士兵个个呆立当场,眼瞅着自己的长官来回踱步又不敢打扰,怕影响了他的思绪。 我拉拉齐齐的手,示意她我们先出去,既然密室里没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外面正阳光明媚,还不如去散散步、聊聊天。 本打算招呼杨聪,结果这家伙正跟最后面的一个竖着的木柜较劲,看样子正致力于如何开柜子门,我估计里面也不会是什么宝贝,索xìng不去管他,转身带着齐齐就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只听得“咔啪”一声响,接着“哐”,之后就是一声大叫“啊,怪物”,竟然是杨聪的惨叫声。 我跟齐齐一听,顿时感觉不妙,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幅画上的怪兽,赶紧回头找杨聪,眼前的情形还是把我们惊得目瞪口呆。 最先看到就是那帮特种兵正围成一圈,个个手举qiāng械,qiāng口下瞄,指着中心的位置,看样子一声令下,就能把目标轰成灰烬。就连陈浮也双手握qiāng,神情颇为紧张。 再看长短qiāng械指着的方位,上面压着的是那个长木柜的背面,下面被压的是杨聪,只看到他的双手双脚露在外面,两扇柜门被扯落下来,一边一个还握在杨聪的手中,而脑袋则整个被柜子罩住,就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我心中一寒,唯恐杨聪已经遭了不测,拿着陈浮刚给的qiāng就挤了进去。当时的情形大家谁都不知道柜子里是什么东西,又不确定杨聪是否存活,一时间剑拔弩张。 “杨聪,杨聪………”我冲着柜子底下喊了两声 “还好,还好,我没事”,杨聪的声音从柜子里传出来,有些嗡嗡的尾音,应该是头在柜中的原故。 紧接着,杨聪的手脚都动了,腿弓起来,然后两手扶住柜子的边沿,一下就把柜子推到了一旁,看样子正准备来个鲤鱼打挺,结果看到脑袋上方围了一圈直径不一的黑洞洞的qiāng口,吓得腿一软没能翻起来。 “手举过头,慢慢起身,快”陈浮冷冷的命令声里,不存在一丝人类的感情。杨聪一脸的疑惑,看看左右才确定是在说自己,先看了一眼陈浮的脸,似乎吓了一跳,又看看我,结果我那时的表情正对陈浮突然转变的态度一脸的疑惑。虽然我跟杨聪两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不论是我还是杨聪却都看出来了,如果不照做,只怕杨聪立刻就被打成筛子。 杨聪依言,高举双手,慢慢的站起身来,此刻一帮特种兵分成两队,一队仍然qiāng口对着地上的木柜,另一队则一直瞄着杨聪。 我皱起眉头,正要问陈浮什么意思,陈浮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多言,之后就见一个士兵从背上解下一个方盒,从里面拿出一个20多公分宽,30多公分长的一个长方体来,看起来像一个黑玻璃盒子,只见他两手一拉,两端竟然各伸出一段来,总长度足有一米长,这才两手平举,如同扫描仪一般在杨聪的前后左右,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最后把仪器拿给陈浮看,陈浮看后点点头,这才让属下把qiāng口移开并示意杨聪靠后。 之后陈浮也不理会我们三个,径直带着一帮人围住那个柜子,此时柜子已经被杨聪反转过来,里面的东西已经一览无余,而刚才的士兵又拿那个仪器对柜子的东西仔细扫描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陈浮他们才收起了家伙,把柜子又扶正到原来的位置,弄了半天不过是虚惊一场。 那柜子里又究竟是什么呢?说出来只怕都没人信。 一个机器人 一个人形机器人 一个假人形机器人 一个破烂假人形机器人。 这个伪机器人不仅没有想象中的人工智能,甚至外壳都是拿木头、皮革和金属拼凑的。与其说它是人形机器人,倒不如说它更像一套中世纪欧洲的武士盔甲,只不过下部多了齿轮装置而主体也不是空的,而是两个机械杆的齿轮与胸部的一个圆盘齿轮咬合构成的,之后又通过一个传动杆与头部相连,在下颌部分甚至还装了一个自动鼓装置。 当时杨聪怎么也打不开柜子的门,有些急躁,用力一扯,毕竟他也是自幼习武的,结果力道大了,不仅把两扇柜门给扯了下来,没想到把柜子也给扯倒了。按理说以杨聪的身手本不会跟苍蝇似的被拍在地上的,倒霉就倒霉在那个伪机器人上,杨聪柜子一打开,刚好跟里面的机器人弄了个脸对脸,一下子就把杨聪给吓懵了,还以为遇到外星人了,结果不仅没躲开,而且还把额头给碰青了,这也难怪,拿脑袋撞铁板哪会有便宜占。 事后,杨聪对那个机器人仍不死心,又溜进密室试了试,没想到一经cāo作,这个破烂货竟然可坐可立,能挥舞胳膊可转动脑袋,按杨聪的描述甚至还能发出声音,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至于陈浮为何当时对杨聪的反应如此激烈,后来我也曾专门问过,结果陈浮又说出一番雷人的话来。 按陈浮的说法,他们这队人马过去曾经处理过很多怪异事件,就曾经遇到过一种液态生物,如同一滩透明的浆糊,这种生物擅于将人的脑袋整个的包裹住,然后像沙漠的水一样通过发囊渗入大脑,并最终寄生在人体内,控制人的言行,陈浮的手下就有丧生于此类生物的先例,之后这才制造出了专门的探测仪器,就是那个可伸缩的玻璃盒。当时他一看找不到杨聪的脑袋,就起了戒心,等手下扫描过了这才把杨聪给放了。 密室里的所有人都被杨聪这家伙搞得神情紧张,特别是杨聪本人更是被陈浮吓得够呛,后来私下里跟我说要我离姓陈的远点,说“这家伙说翻脸就翻脸!”,后一句话我深有同感,只不过他说错了一点,陈浮其实不姓陈,这家伙是个伪中国人。 密室里的一群人之后再没有其他发现,最后就逐一退了出去,而陈浮征得我的同意后,取走了工作台上的那幅画作,又安排另一波人进来研究。 我看着里面这堆东西,本已经没多少兴趣,但察言观色间,陈浮反而对这些东西十分重视,我可以肯定一点,陈浮一定知道什么或想到了什么,所以等出了密室直接就问陈浮,问他是否有事情瞒着我。 陈浮显得挺诚实,说心中有些怀疑,但还不确定,所以才派人研究密室的东西,而他自己则要回去亲自查一查资料,等他心中有了结论,自然会告诉我。 如此这般,陈浮便离去了,留下齐埃尔为我们准备食宿。 显然这次齐埃尔的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甚至安排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厨师,不至于像上次一样三个人坐在大厅里吃一堆的速食食品了。 因为我们到达古堡时已经有些晚,再加上跟陈浮一通的折腾,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等我们晚上吃过晚餐,酒足饭饱,杨聪缠着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即便我省略了一些内容,仍然耗费了一段时间。而杨聪听明白后,一副被古堡的优雅所深深吸引的模样,口口声声要每年来这里度8次假,我跟齐齐连连答应,相视而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这家伙对伊诺儿仍未死心。 夜深的时候,我跟齐齐进了主卧,对一天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对黑匣子的内容唏嘘不已,对伊诺儿的安危隐隐担心,对密室的东西则是百思不得其解,其后不久两个人就休息了,夫妻恩爱自不必多言。 杨聪则自己挑了一间客房住了进去,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了床,等我们进花园散步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几套拳脚打完,满头大汗。我看他似乎没睡好,问他怎么回事,这小子一阵长吁短叹过后只说了三个字 “失眠了”。 这也难怪,不管换了谁突然知道自己想追一个外星人做女朋友都一样得失眠,这就是所谓老虎啃刺猬,无处下口。 早餐出人意料的丰盛,摆的也挺有中国特色,不是西方人习惯的分餐制,而是面包、果酱、牛nǎi、咖啡、果汁全摆在桌上,齐埃尔似乎怕我们不习惯,竟然还特意弄了几个中式餐点,结果一顿饭吃完,面包、牛nǎi之类基本没怎么动。 我们刚要从餐桌旁撤退,陈浮来了,来的风风火火,来的匆匆忙忙,估计连早饭都没吃,要不怎么进了餐厅,两句话说完就坐了下来,把摆在桌上的果汁、牛nǎi之类一扫而空。 看陈浮吃饭虽然不讲究了但仍然绅士,这吃剩饭剩菜的架式一摆,我倒觉得他越来越像中国人了,后来才知道,这家伙自从离开古堡一直没闲着,档案馆、研究院连轴转,又查了整个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顿像样的饭,真真是饿坏了。 陈浮看我们在边上陪着,有些不好意思,真个风卷残云,很快就跟我们一起转移了战场,直接就去了密室。 不得不佩服陈浮属下的办事效率,一夜之间,切出来的石门处已经装上了一扇雕花金属门,门的样式竟颇有些古雅之风。 推开门,在陈浮的带领下,四个人径直走到中央的圆台前面,陈浮从包里取出厚厚的一摞资料放在台面上,示意我们取阅。 我拿了一份在手里,仔细一看,法文,我和齐齐还没所谓,杨聪却不懂法语,又不好打扰我们,好在有不少配有chā图,他就暂且翻阅,当作看小人书了。 我看了几份,感觉很奇怪,因为资料显然都是关于一个人的,一个名人,就是“列昂纳多•迪•瑟皮耶罗•达芬奇” 也就是那个与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并称“艺术三杰”,名画《蒙娜丽莎》的作者---达芬奇 记得初高中的历史教科书上都有这个伟大的名字,但我即便把资料拿到手里也想不通一个意大利人跟这座古堡会扯上什么关系。 我抬眼一看,见杨聪正尴尬的挠头,就干脆问陈浮 “资料颇多,你不妨跟我们先说个大概吧” 陈浮也看出杨聪的境地,就直接跟我们展开了一番对话。 “我开始看到密室的东西和那幅画的时候,就想到了一个人” “达芬奇?”我接过话头,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 “不错,我国有个克洛•吕斯城堡,你们可能不很熟悉,但我去过。那是达•芬奇曾经生活的地方,后人还在那里复制了他的一些发明,而复制的那些模型看起来就像是密室中陈列品的一部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把结论告诉我们?”杨聪有些嗔怪之意,看来这家伙还挺记仇。 “仅凭相似不足以证明什么,所以我才带走了那幅画,并派人来研究这里的东西”说完,陈浮从资料里挑出10多张照片,同时将带走的那幅画又铺在台面上。 “请看这张照片”陈浮指着最上面的一张道 三个人一看,照片上是一个古盾,样式很古朴但绝不华丽,材质也很粗糙,看来决不是贵族使用的那种,只不过盾面上的图案十分特别,仔细辨认后,竟然跟台面上摆的那幅画上的怪兽一模一样。 三个人都盯着陈浮,看他怎么说 “图片上的盾就是我国未曾公开的国宝,就是当初的幼年达芬奇替一位农民画画的那面盾,那位农民的后人一直视若珍宝,但二战时还是被希特勒给巧取豪夺了,等战后才被我国的军方发现,一直留在了我国,而桌面上的画,我相信就是达芬奇盾面画的那份手稿” 陈浮说得很轻松,但想一想跟意大利却有着极大的干系,且不论过程如何,那面盾本属于意大利的,如今所以不曾公诸于世,想必也是担心两国间扯皮。 “那你派来密室研究的人可有什么结论”我感觉事情似乎正在向陈浮的假设靠拢,所以迫不及待的询问他另一方面的进展。 “根据达芬奇遗留下来手稿和在佛罗lún萨市中心发现的密室里的东西对照,我们的专家认为,这里的陈列品才是所有资料的原型机,也就是说达芬奇最初的研究是在这里进行的。” 陈浮所说的的另一个密室,我后来还真查过,是在古罗马圣地西玛安纽里亚他大教堂隔壁的修道院里发现的。 “这也能判断出来,你们不会是拿木头切片去比较年轮多少,以此先来判断年代先后然后出的结论吧”杨聪当时有些不相信。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比较这些物品的xìng能。在后世发现的手稿中,大部分发明都暗藏着一个缺陷,而这些缺陷只有在制造过程中才会暴露出来。我们的军方人员按其传世的草稿等比例复制了一辆坦克,结果发现草稿中的齿轮部分是装反的,无法有效移动。同样等比例的飞机也只会一头栽在地上,汽车也无法载人。 但是经过试验,这个古堡密室里的东西都不存在上述的缺陷:坦克是可控的;那架飞机在人力的推动下也确实可以飞起来;而那辆车则可足以装载一个chéng rén,因此我们认为这里才是达芬奇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正的实验室,而手稿和另一个密室模型的‘人为缺陷’都是被达芬奇特意修改过的” “坦克、飞机、汽车?你是说这些东西?”杨聪环顾四周,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错,你手中也有chā图,你可以对照一下,那个就是最早的坦克、那是汽车、那是飞机、那叫轻负荷提升机,那是淤泥挖掘机,旁边叫两轮式提升机,下面那个是降落伞、后面地上放的是机关qiāng、手榴弹,在后面的模型是潜水艇和双层船壳战舰,那块长条桌上依次摆的是最早的照相机、加热机和温度计...”,陈浮的手指环指了一遭,最后停在了那个机器人上 “那个则是他最早提出的机器人” “这些会是这么先进的东西?好像看起来跟现在的差别很大?”杨聪一手捧着资料图片边对照边发出感慨,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当然,达芬奇逝世的时候是1519年,距今已经差不多500年,他能在那时候提出这些概念并制造出来已经是奇迹了” “你说他逝世是1519年?”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不错,准确时间是1519年5月2日”陈浮回答说 “看来这里的东西只怕真就是达芬奇留下的”我跟齐齐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陈浮和杨聪说 “何以见得?”陈浮对我的语气感到十分有趣。 “这面墙不知道是谁砌的,但厚度你也知道,15.19英寸,只怕就是为了纪念达芬奇用的。”我指指那面墙。 “那达芬奇是意大利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杨聪问,莫说杨聪,即便是我们也一头雾水。 “细说起来只怕需要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去客厅吧”陈浮如此提议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收拾起摊开的资料,一起回到了大客厅。 等大家坐定了,陈浮这才拿着那摞自己辛苦整理的资料,跟我们细述这位天才的伟大。 因为达芬奇的成就过于惊人,我也不得不引述一番,只有这样才能把他跟古堡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暂且不提他的艺术成就,我仅将陈浮的言语引述几例: “在天文方面,达•芬奇断言地球不是太阳系的中心,更不是宇宙的中心,而只是一颗绕太阳运转的行星,太阳本身是不运动的;他还提出月亮自身并不发光,只是反shè太阳光。 可能现代人觉得没什么,但等他死了20多年后,哥白尼才提出“太阳中心说”;而且,那时达芬奇已经开始利用太阳能了,密室里的圆球灯只怕就是他的杰作,而100年之后工程师所罗门•德•考克斯才开始第一次真正实用太阳能。.......” “在物理方面他发现了惯xìng原理,死后近70年,伽利略的实验才证明这一点。........” “在医学方面,他通过解剖学,首先发现了血液的作用,发现了心脏四个腔,并画出了心脏瓣膜,他甚至认定老年人的死因之一是动脉硬化,而产生动脉硬化的原因是缺乏运动,在他逝世109年后英国的威廉.哈维才证实和发展了达•芬奇的这些生理学成果;而到了2005年,一名英国外科医生利用达•芬奇设计的方法成功进行了心脏修复手术。。..........” “在建筑方面,他开城市街道设计之先河,首次将车马道和人行道分开;在设计城市建筑时,具体规定了房屋的高度和街道的宽度,这些一直影响了500多年。.....” “在水利工程,由他经手建造的一些水库、水闸、拦水坝中,有些水利设施至今仍在发挥作用,也足足运作了500年。..........” “至于最令人叹为观止的军事和机械。不妨比较一下后世的发明时间:直升机是1907年,降落伞是1785年,机关qiāng是1884年,坦克车是1915年,手榴弹按你们中国清代彝族的飞雷论,差不多是在1850年。而以达芬奇的逝世时间算,他的发明分别提前了388年,266年,365年,396年和331年。即便是距离他年代最近的潜艇也是1620年才出现,距离他辞世也有101年,更不用说现在还没有发展成熟的机器人了...........” 不知道旁人听到这些作何感想,至少当时,我们三个是被陈浮所列举的一桩桩一件件给彻底震撼了。 等陈浮终于说完,所有人都已经明白,这位达芬奇只怕不是想象得那么简单,否则他的实验室怎会出现在了伊诺儿的这座古堡里?而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他身份的另外一点,则是因为陈浮最后以这样一句话收的尾: “在一份500年前的档案里,达芬奇曾留下这样一段描述‘那东西将从地底下bào起,……使人在无声的气息中突然死去,城堡也遭到彻底毁坏,看起来在空中似乎有破坏力。’” 地球人都知道,那是原子弹。 第十八章 百年一叹 阳光均匀的洒在湖面上,一阵微风扫过茂密的丛林,从枝叶的缝隙里跃进湖中,dàng起层层的涟漪,而反shè的光芒又在古堡的外墙上摇曳,偶尔一丝光透过窗户shè在大厅里,甚至在墙上的画作上留下一道光影。 古堡显得格外的宁静,偶尔的三两句对话反而赋予它人xìng的和谐与灵动。 我、齐齐、杨聪和陈浮围坐在古堡大客厅的一角,在陈浮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一摞的资料,他谈到关键处,时不时地抽出一些给我们看,可能因为过于专注,对时间的流逝浑然未觉。 等陈浮介绍完了整理的内容,足足两分钟后,齐埃尔把饮料放在桌上的时候,我们三个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而各自的脑中都有了不少的疑问。 还是xìng急的杨聪先开了口,态度也好了不少: “陈先生,我刚才关于达芬奇如何来到贵国的问题一直没弄明白,不知您是否知道?” 陈浮把手按了一下桌上的资料,点点头,然后道 “达芬奇所以来到我国,就牵涉到了我们都知道的一位熟人,弗朗索瓦一世。这位国王1515年继承王位后,当年就进攻意大利重新占领了米兰,立刻热情邀请大师赴我国定居并最终定居在了克洛.吕斯城堡,直到1519年达芬奇逝世。而且后来我们还发现了一条秘密而神奇的隧道连接着克洛•吕斯和昂布瓦斯城堡,证实了弗朗索瓦一世借此拜访达•芬奇的传闻。 不仅如此我国历史档案中记载:‘达芬奇临终时,是在赶来的弗朗索瓦一世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我当时听完陈浮的回答,脑中的一团乱麻渐渐清晰起来,同时新的疑问也随之而来,但没等我组织好言辞询问,齐齐先开了口 “陈先生,您曾经提到过达芬奇故意在很多发明上都留下了人为的缺陷,不知道您是否知道原因?” “您不妨看看这份资料”陈浮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抽出了一个文件袋。 齐齐接过来后,我也凑了过去,看到是一份年代久远的图纸,旁边写着一句话,怕杨聪看不懂,经过一番艰苦的辨认后才把内容轻声读了出来: “真正的魔鬼深藏在人类的心中,他们将学会如何在海底杀人。” 读完我们把目光都转移到陈浮身上,等他的解释。 “那份图纸是达芬奇设计的水下呼吸器,而旁边那句话就是他的亲笔,上面那句话或许就是他留下缺陷的原因。” 听陈浮这么一说,我们顿时都明白过来,这位天才是怕他的伟大发明被野心家滥用。 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想说什么了,时间!达芬奇来古堡密室的时间! “陈先生,我不得不请教一下,达芬奇1515年被邀请来贵国后,一直待到逝世,如果这里是他的第一实验室,那他绝不可能再回到佛罗lún萨的密室去建立第二个试验室?” “木先生,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推理能力,这个问题确实难住我了,为此我昨天忙了一晚都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最后不得不借助凭空的假设与推理,可能不太严谨,不知道您是否想听?” “请讲?”我兴趣大增,齐齐和杨聪也变得好奇起来,毕竟以陈浮的风格,如果他说不严谨的时候肯定情节不一般。 “我个人认为这只怕与伊诺儿小姐有关”没想到陈浮竟然会如此联系。 “我认为达芬奇14岁之前就曾经到过这座古堡,而且是伊诺儿小姐带他来的,请看这份资料”陈浮又递过一份资料来,接着说 “第一份是学者对达芬奇的研究,其中倒数第4行,有这样一段话‘当时,皮埃罗受一位农民的委托,要画一幅盾面画。他听说儿子会画画,想试试儿子的画艺,便将这任务jiāo给了小芬奇。小芬奇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画成了一个骇人的妖怪。’ 然后请看第二份的第三行的记载:有一次,他在山里迷了路,走到了一个漆黑的山洞前,他在后来回忆这段经历时说:‘我突然产生了两种情绪害怕和渴望:对漆黑的洞穴感到害怕,又想看看其中是否会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他一生都被这两种情绪所羁束对生活之不可知或无力探知的神秘感到害怕,而又想把这个神秘之不可知xìng加以揭露,加以研究,解释其含义,描绘其壮观。” 陈浮等我们浏览完继续他的假设 “从这两点我认为一个孩子不可能画一张画用一个月时间,因此我大胆假设,小达芬奇接受了他父亲的任务后可能去山里寻找灵感,之后在山中迷了路,进了一个山洞,确实见到了盾面画上的怪兽。且不论那是何种生物,小达芬奇最终可能碰到了伊诺儿小姐,之后被带到古堡生活了一个月。在这期间,他在密室里留下了这幅画作并且得到了不属于那个时代的知识,其中就包括原子能,而就是这段经历一直隐藏在心中并影响了他一生。” “如果这样,那幅画不是应该被他带走了吗,而且一个月时间,一个孩子也做不出这么多的东西”。齐齐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所以我只是做了假设,之所以这幅画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有两种可能,其一,他画了两幅画;其二,他1515年定居我国后又曾经来过古堡,画是他带来的。至于后一个问题,也有两种可能,他当时可能只获得了知识,等再来古堡时才完整的制作了这些发明,另一种可能或许你们听了会感觉有些离谱,也许是伊诺儿小姐提供了助力甚至影响了时间” “影响时间?”我一听这话,真有些天方夜谭的感觉。 “有机会您不妨跟贵国的王先生多攀谈一下,他有过类似的经历”陈浮很婉转的提示我,听他如此这般说法,看来各国的暗中势力都有着极深的了解。 “记得你曾经提过,弗朗索瓦一世应该认识伊诺儿,是不是说达芬奇是二者之间的中介?但如果那样,国王又怎会刚继位就知道达芬奇的不凡,而达芬奇又怎会事隔多年后还能找到贵国如此偏远地方的古堡?” 我的话一出口,才发现杨聪似乎也有话要说,不过我的问题也引起了他的兴趣,所以只张了张嘴没说话。 当时整个情景,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帮学生正竞相请教老师。不过说实话,以陈浮的身份和地位,确实知道的事情比我们要多的多,而我们三个虽然机缘巧合参与进来但毕竟还是平常老百姓。 陈浮当时听我把话说完,将散乱的资料规整了一下,然后说 “其实,我的推断只怕与您的假设相反,我认为伊诺儿小姐可能是弗朗索瓦一世与达芬奇之间的介绍人。” 说完,陈浮端起一杯咖啡向我们三个人示意了一下,于是我们三个也不客气地各自取用自己的饮料。后来我才感觉到,自从来到F国后,我似乎反而成了古堡的客人,可能是一时没习惯过来。 “由于这涉及到一些机密,所以恕我无法明言,但根据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在我国历史上确实存在一个神秘的组织。现在看来,这个组织应该就是为了保护这座古堡及其主人而存在的,一直延续到现在,这一点相信木先生应该身有体会。而这个组织的发起人之一就有我国最初的几位国王,因此我认为弗朗索瓦一世继位后从历代国王遗嘱里知道了古堡的存在,甚至可以想象野心勃勃的他一定曾试图借助古堡的力量去成就他的伟业,又可能伊诺儿小姐在不厌其烦后便推荐了达芬奇,所以国王迫不及待的发动战争占领了米兰,打着古堡的幌子将达芬奇邀请过来,并视为古堡的代言人,奉若上宾,百般殷勤。如果确实如此,也就不难解释达芬奇何以轻易能故地重游了” 陈浮一席话听起来颇有道理,至少有某个组织或个人正如国内的杨家和王家一般看护着古堡应该是确实的,否则古堡的花园、草木也不会被打理得如此井然有序,虽然我早料到如此却没想到背后的势力如此神秘。假如早期真有国王的参与,那么国王以及达芬奇都知道伊诺儿的存在也就顺理成章了。 “陈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不知道您………”终于又轮到杨聪开口了。 “你说吧,我今天就是专门来跟大家沟通的”陈浮冲大家笑了笑 “不论达芬奇是怎样的人,至少他的成就摆在面前,我相信如果人类科技按他的方向继续往下走,我们的文明至少提前100年,但为什么直到500年后才知道有这回事呢?” 我确实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杨聪竟然说出如此一番深刻的话语。的确,500年足以让文明更加璀璨,但那段历史却遗失了。 “这其实也正是我在目睹密室之后便急于探究的原因,那也是我们的职责所在,而我对此调查的结果是:所以会文明遗失都是达芬奇本人的意愿,他似乎在刻意的隐瞒。” “怎么会这样?”我们三个听到陈浮的结论,都大吃一惊,很难想象一位人类的智者竟会如此作为。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咨询过一些从事达芬奇研究的著名学者,他们认为即便达芬奇只是一个普通的学者,他也会努力把他的观察和创造普及为大众知识,但他却并未出版,甚至没有散布他的成就,而是有如个人游记般的保存,善意的讲他可能是让不当使用的人无从查阅,但他的书写方式您两位应该也看过了,不知作何感想?” 陈浮最后两句话是对我跟齐齐讲的, “初看起来就像从镜子里看书一样,字都是反的,我还以为那是古人特有的写法,费了半天劲才看明白。”我回答时立时就记起曾经读过的那段话。 “那并不是古体字,而是因为达芬奇是个左撇子,他所有的遗留手稿全部都是左手反写的字体,这种独特的镜面反写字让得到手稿的人都难以解读,因此学者们认为那是他特意在隐藏…………” “应该不是,镜面反写才合乎左撇子的天xìng!”齐齐忍不住为达芬奇抱不平 “但问题是档案记载达芬奇可以同时一手作画一手写字,可以一心二用,既然右手也能写,他的目的也就可想而知了”陈浮补充了一句。 我当时一听此言,心头就是一震,而齐齐也正盯着我,一脸的询问。我真做梦都没想到这位达芬奇竟然跟我一样,都是大脑变异,不过他是一代伟人,而我则是小市民一个。事后齐齐还经常拿我开玩笑,说我八成是达芬奇转世的,非要我照着她也画一幅可以传世的名画《蒙娜齐齐》。 “而且他的手稿因为未知的原因隐匿了近300年,直到1817年才重见天日,但对当时的科技发展而言,已经毫无助益!” “那您推断的最后结论是什么?”我问陈浮 “古堡的主人也就是伊诺儿小姐通过国王确实一定程度上推进了我国的历史,尤其是她所传授给达芬奇的知识更足以使人类文明前进百年,但由于外力或者是达芬奇自身的原因,那知识并未普及,可以说使现代文明史憾失百年。即便如此,我认为达芬奇所得的知识应该远远大于他所能理解的,正因为他本身知识的局限xìng和能力的不足使他未能将得到的知识真正转化为成果…….” 这时,杨聪听懂了陈浮的意思,毛毛草草的chā话 “您的意思是他发明的并不是他想要做到的,换句话说他本想要制造一辆现代汽车,但最后制造出了辆木头车?” “不错,可以想象一个知道原子弹bàozhà威力的人怎会满足于如此简陋的木制车,特别是我从资料里还查到了他的临终遗言,他说‘我一生从未完成一项工作’,从这句话就可见一斑。” 经过陈浮如此这般的分析,我、齐齐及杨聪终于拨开了迷雾见到了青天,虽然陈浮有些只是架设,但至少可以自圆其说,是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大体呈现于眼前。 但我此刻心中考虑的却是陈浮这番作为的用意,其他姑且不论,陈浮如此废寝忘食的整理资料、研究结论,最后却成了我们的义工,眼巴巴的赶过来给我们答疑解惑,事件本身就不同寻常,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yào。 “陈先生,既然古堡密室的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其他事需要我配合?如果没有,我们准备在贵国游历一番后就准备回国了。”等大家都不说话了,我开了口,看陈浮是什么反应。 陈浮没料到我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归国上,神色略有些意外 “我本以为你们会多逗留几日,其实还真有一件事没来得及说,我国著名的学者斯特劳斯教授想要专程来古堡拜访您,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没想到陈浮说出如此一番话来,而且最后一句的语气多少有些不自然,但以他的身份对这位教授使用了敬词,应该不是普通人物。 “贵国的这位教授怎会认识我?”我问他 “最早得到达芬奇手稿的正是这位斯特劳斯教授的家族,而他对达芬奇时期的那段历史也有着极深的研究,指点我去卢浮宫寻画,以及提供宝贵资料的都是这位老教授,所以他从我口中知道了有这样一座古堡以及古堡的现任主人,然后就………” 陈浮的话未完但意思已经表达出来。 “既然如此,我们很乐意见见你所说的这位教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他说要后天,因为按计划明天总统要再次去探望他!” 陈浮慢条斯理的一句话差点把我口中的咖啡给喷出来,没想到这位教授地位如此之高。 “您莫非说的是C.L.斯特劳斯教授”齐齐也是惊讶不已 “正是”陈浮肯定地回答 “难道真是他,我的天啊,我们几个毛头孩子哪里敢劳烦他来拜访,麻烦您问一下老教授,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我们愿意去登门拜访” 我也顿时明白过来,赶紧回答,这简直是受宠若惊,如果这位老人长途颠簸来拜访我们,只怕一见面认出是他,我跟齐齐非羞愧难当立时投湖自尽不可。 “好,这就好,我一定照办。说实话,我真担心教授的身体…”陈浮此时仿佛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一旦老人真出行,这家伙压力肯定不小。 陈浮将自己的任务完成后,又逗留了一段时间,跟我单独进行了一番会谈,主要是针对第一次会面他所提出的疑问进行了一番沟通。 这家伙自始至终对我态度一直颇为友好,而且费心劳力的将密室的资料与我们共享,所以早先的几个问题我也回答的很干脆,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谈话完毕,这家伙竟然还送我一只手表,指着上面的一个旋钮告诉我,只要在F国遇到什么麻烦,扭动旋钮都会有人提供帮助,如此礼遇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陈浮与我们一起共进午餐后就离开了,古堡里又剩下我们三个以及齐埃尔和两个属下以及一个厨师。 我、齐齐和杨聪私下里聊过,看样子齐埃尔就是专程陪同我们的,至于两个属下则一直忙着将密室了的东西拍照、测量、入档,看意思要录入他们的国宝档案。 在陈浮走后,我们那儿都没去,我还特意让齐埃尔帮我去搞了一份关于老教授的资料来,顺便买了几本教授的知名著作,恶补了一番,免得千载难逢跟当代的伟人面对面一番可别再闹出什么笑话。 否则新闻、杂志甚至今后的书籍就多了我木子易的名字,诸如“某某先生(就是我)与大师对话,大师如何如何后,某先生竟然目瞪口呆、无言以对”、“某某先生的无知让一代大师慨叹不已”等等,说不定那时候我就真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杨聪也老实了很多,这小子听齐齐将教授的身份讲述一番后,竟然也跟着我开始翻书,看来他也拿出拜见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先生的劲头来了。 其间,我和齐齐给家里的母亲打了几通电话,之后就静等着到时候去拜会这位著名的老教授。好在古堡极大,古堡周围的景色也十分宜人,我们三个各夹着一本书徜徉在一片青绿的林间湖畔,颇有些心xìng愉悦、胸襟开阔之感,正应了陶渊明的那句诗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在一天多的轻松惬意之后,拜会教授的日子终于来临,所以那天早上我们都起了一个大早,邀请齐埃尔和另外两个属下一起吃了早餐,两个年轻人一个金色头发叫吉尔另一个褐色头发叫作雷诺,都二十七、八岁左右,虽然不懂中文,却用英文与杨聪比手划脚,相谈甚欢。 早餐后,我们三个又稍微收拾了一下行装就就踏上了去F国首府的路。 我们一行6人,前后两辆车,前面一辆是雷诺与吉尔,齐埃尔驾驶的第二辆车载着我们紧随其后,听齐埃尔说他们两个人的工作已经完成,顺便跟我们一起搭乘飞机返回。 一路上,几个人有说有笑,兴趣盎然,杨聪还举着相机对着窗外一阵狂拍。 眼瞅着要去拜会大师,虽然不知道将要谈话的内容,但我跟齐齐心中都有些小激动,毕竟作为普通的中国人,这样的机会弥足珍贵。 就在这时候,突然感觉车速慢了下来,杨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回头对我们说似乎是jiāo通事故。 我们也透过车窗向外看,只见有一辆中型货车与一辆轿车打横在路中间,也不知道是谁撞了谁,有两个人背对着我们似乎在争吵。 第一辆车一看这情形停了下来,金发的吉尔下了车,看样子正边走边掏证件,应该是想让事故车辆靠边让一让。 我们眼瞅着小伙子走过去,应该正准备跟两个陌生人jiāo涉,突然凭空身子一软就栽倒在地,毕竟中间隔着一辆车,我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紧接着就是一声qiāng响,一看正是雷诺从车窗里伸出手一qiāng打倒了两人中的一个,然后一踩油门向另外一个撞了过去。 没想到qiāng声一响,货车的舱门啪啪两声打开,呼啦啦竟然跳出五六个挂着突击步qiāng的蒙面qiāng手来。 这下傻子都明白了,遇到埋伏了,不过陈浮的人确实都训练有素,刚才还前冲得雷诺驾驶第一辆车立刻倒车,齐埃尔也立刻猛踩油门,急速倒退,之后一个急转原路返回。 只听后面一阵bào豆子般的qiāng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急刹车后油门的轰鸣声,雷诺的车也紧随在我们后面,猛踩油门,后备箱的盖子都被子弹打得翻开来。 幸好两辆车都是警务车,xìng能优越,但即便如此也只能落荒而逃,指望着两把手qiāng跟后面的火拼无异于自杀。 好在这是一条乡村公路,车不多,齐埃尔一边向陈浮告急,一边紧盯了后视镜,从车窗向两边看根本看不清走在什么地方,两旁的景物都是一闪而过,回头只看到后面雷诺的那辆车正左躲右闪,仿佛一条筋疲力尽但又顽强搏击的蛇,始终阻挠那辆轿车来追赶我们,他不仅要躲开轿车上shè来的子弹,又要提防后面货车的冲撞,情形十分危急。 我跟齐齐都盯着身后的那辆车,都为开车的雷诺捏了一把汗,就在这时,杨聪惊呼一声, “不好,前面过来一辆车” 我们急忙回头看,果然我们车前方500米左右又有一辆货车迎头向我们急速驶来,紧接着一个急刹车身打横,挡在路中间。 齐埃尔不得不踩煞车,以我们车速如果不减速眼看就要撞上,但这一减速,以后面追兵的速度,就免不了被前后夹击,而此刻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方位已经离古堡不远,因为大家都认出了路两侧那一望无际的成片的葡萄园。 这片葡萄园我们的车是不可能穿过去,但一旦弃车而行,我们跑得再快也快不过qiāng手的子弹。 就在这时,突然车后传来一阵巨响,回头看时,雷诺那辆车竟然将车身突然转向、刹车,将整个车身横了过来,结果追赶的轿车没有料到这个小伙子如此决绝,两辆轿车撞个正着,后面的货车也没料到会是如此,三辆车撞在了一起,雷诺驾驶的那辆车被撞得翻滚起来,眼看车里的小伙子xìng命不保。 齐埃尔从后视镜里目睹了这一切,立刻急刹车,我赶紧抓牢齐齐,一阵刺耳的刹车过后,我们的车终于在距离前车300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四个人就向茂密的葡萄园里钻了进去。我回头再想寻找那个用生命为我们争取时间的可敬的年轻人时,刚好看到货车上追过来的人中有一个正冲着仰翻在地的警务车补qiāng,等我事后向齐齐描述这一幕时,齐齐泪流满面。 果然,停在我们前方的那辆货车确实是针对我们的,一看我们弃车而逃,也下来五六个qiāng手,冲我们边放qiāng边追赶,眼看就要下公路追进葡萄园。 突然,一架直升机从茂密的葡萄园里冲天而起,两枚火箭弹从我们头上一掠而过,冲着两辆货车就飞了过去,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两声巨响和阵阵惨叫声。 之后,直升机一个俯冲,机载机qiāng响成一片,甚至有几个弹壳落在我们不远处,等我再回头看时,身后的追兵被机qiāng的子弹都给钉在了地上,竟然无一幸免,而那架直升机已经径直飞走了。 “真是多亏了你们也多亏陈浮”劫后余生的我忍不住对齐埃尔三个的救助和陈浮派来的直升机表达了我由衷地感激。 没想到齐埃尔的回答却让我们目瞪口呆 “那不是我们的飞机” 他说。 第十九章 启明星 古堡之行本是风平浪静,我、齐齐和杨聪一行三人在齐埃尔的陪同下满怀期待的去拜会一代大师斯特劳斯教授,结果路上却险遭杀身之祸。 当时叫雷诺的年轻人用生命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但身后追杀我们的十几个qiāng手却如影随形。 没想到一架凭空出现的武装直升机救了我们,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 因为齐埃尔说了一句话 “那不是我们的飞机” 当时我们三人闻听此言,一阵诧异,而我更是摸不着头脑。 显然那帮qiāng手是针对我们三人来的,更具体说主要目标应该是我,但我却想不出曾经得罪过能专程跑到F国来追杀我的人,即便是最有势力的华生也决不会如此,按王汉的说法,只怕还没有哪个国家势力会主动找我麻烦甚至追杀我。 所以我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瓜,即不知道谁要害我,也不知道谁在救我,人生最悲哀的事只怕莫过于此。 负责断后的齐埃尔被突然出现的直升机也搞了个措手不及,等返身查看时飞机已经飞走了,而蒙面的qiāng手个个跟开了酱油铺子一般,都被高速机qiāng的子弹打成了筛子,一个活口都没留下,特别有几个是背朝上脸向下,看样子是本想逃跑结果还是被子弹钉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候,天空又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声呼啸而来,葡萄架上面的叶子再一次被吹得波浪起伏、漫天飞舞.刚才的飞机突然出现的时候,逃命逃得太紧张了,没有留意这壮观一幕。 这次飞来了两架,看齐埃尔的神色应该是他们的人了。 果然,直升机直接降落在公路上,第一个跳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的竟然是陈浮,一队士兵紧随其后,齐埃尔立时迎了上去,指点了一番。只见另一架飞机放下几个士兵后就向着我们遭遇杀手的地方飞去,估计应该是去搜救吉尔了。 陈浮径直来到我们面前,把qiāngchā进qiāng套,显得一脸的歉意。 “对不去,木先生,让你们受惊了。” “没什么,多亏了齐埃尔他们,对了,快去看看那个叫雷诺的年轻人!”我向陈浮催促说,抬头看时,齐埃尔已经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两个士兵用担架把雷诺从车里抬出来送上了直升机,齐埃尔则向我们走了过来,神色肃穆,向我们摇了摇头。 我知道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伙子又为了我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再想到那个因我而溺死海中的副驾驶员,忍不住心中一阵悲凉。 “木先生,您可知道这是些什么人”陈浮问我 “不清楚,我如今既不知道是谁要杀我,更不知道有谁在救我”我长叹一口气,一脸的苦笑。 “如果这样的话,或许我能猜到其中的一方,就是古堡的守护者,但他们扮演的角色是杀手还是朋友就不好说了” “这么说你早就料到会出事?”杨聪也围了过来,一脸的心有余悸。 “原来只是推测,因此我才给木先生那个紧急信号器,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又是如此糟糕!………” 陈浮中断了谈话,接了一个电话,面上的伤戚之色更浓。 “是不是吉尔也…….?”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陈浮眉头紧锁,缓缓的点点头。 一个士兵走了过来,示意陈浮去看一下现场,我们紧跟在陈浮身后,步入了那片屠宰场,此时有警车和消防车不停开到,已经彻底隔断了两侧的道路。 在一具尸体前,士兵用qiāng口挑开了灰色蒙面,qiāng手竟然是黄种人,这让我心头一寒,但等看清了第二具尸体的面部,我却疑惑了,是个黑人。 这时,却见陈浮弯下腰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向着尸体背上一刀划下,吓得齐齐赶紧躲到我身后,还以为他要当场解剖呢。 事实上,陈浮只划开了死尸的衣服,这时候我们才看清楚在尸体背上有一个纹身。 “野狼头?!”杨聪说到 “不,是狗”陈浮纠正道 “他们是?”我猜到,陈浮看来已经知道了这帮人的身份。 “是德纳尔手下的雇佣兵”陈浮回答道 “那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齐埃尔一听,有些惊讶。 “就因为老家伙死了,他的那帮手下才变得无所事事、唯利是图!”陈浮接着转过身对齐埃尔面无表情的轻轻说了八个字 “找到他们,消灭他们!” “是!”齐埃尔回答得异常坚定,向陈浮行过礼立刻就上了那架载着雷诺尸体的飞机,腾空而去,看齐埃尔的神情,我们就知道只怕那帮雇佣兵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木先生,夫人还有杨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将陪你们继续下面的行程!”陈浮又恢复了一如往昔的彬彬有礼。 “真是太谢谢您了”三个人连口称谢。 这时连续不断的救护车赶到,将满地的尸体一一都收了进去,消防车等拖车将几辆车的残骸收拾完后喷shè出巨大的水柱将路面清洗干净,只见鲜红的血水沿着路面向排水渠哗啦啦倾泻下去,仿佛红色的小瀑布帘,还有不少流入了路边的葡萄园,只是不知道将来这人血浇灌的果实,主人家敢不敢采摘。 没过多久,又一架飞机降落在已经冲洗的路面上,陈浮邀请我们上了直升机,等我第三个踏上登机架的时候,竟然依稀还能看到杨聪和齐齐脚底印在登机架上的红印。从那之后,我对机载机qiāng的威力有了更深刻地认识。 从飞机上向下看,救护车和拖车已经在向远处飞驰,而很多警车和消防车仍然在公路上紧张善后,好在这条公路车辆稀少,并未在两端排起车辆长龙。 “那帮雇佣兵怎么会找上我?”直升机上,我忍不住跟陈浮探讨。 “很难说,我认为是有人出钱,他们办事。等齐埃尔办完事或许能有所收获”陈浮回答。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齐齐问 “直接飞往教授的居所,我已经与空管中心打过招呼,免得中途再生枝节。”陈浮说 一听这话,我感觉这样反而更好,既然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又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还是要力求稳妥,毕竟除了齐齐还带了杨聪,万一有个闪失,也不好向杨叔jiāo待。 就这样,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飞行,在陈浮的引导下,我们终于敲开了斯特劳斯教授的书房门,但推门而入的三个人却没有了杨聪。 杨聪因为不懂法语在下飞机的一刻突然退缩了,他不想到时候尴尬的坐在那里,毕竟无法专人给他翻译,因为我才是教授约见的人。他一个毛头小伙子配个翻译坐在那里,又不是一国的领导人,在老教授面前哪能如此作为。 所以他主动跟我与陈浮协商的结果就是等我们谈完了,让他进去帮我们拍合影,既可以见到老教授甚至还能在合影照片中站个位置。 当时听杨聪一说,我们也感觉这样最好,毕竟老教授的身份尊贵,我跟齐齐也算是古堡名义上的主人,即便如此我们的法语水平都不知道在老教授面前够不够用,确实很难兼顾上杨聪。 当陈浮敲响古雅的书房门时,我跟齐齐互相又整理了一遍着装。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我跟齐齐惊讶的对视了一眼。 等进了门才莞尔一笑,因为我们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扶着一位身着正装的老人从一张靠窗的长木桌后面站起来,立时明白,眼前的老人就是声名卓著的斯特劳斯教授,而旁边的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助手。 “教授,您好”我跟齐齐一向老人弯腰致敬,以中国人的方式表达我们的敬意 “这两位就是古堡的主人,木子易先生,和他的夫人”陈浮恭敬的向教授介绍我们的身份。 “欢迎你们,远方的朋友”,教授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很有磁xìng,听出我们会说法语,似乎十分高兴,说话间他竟然伸出了颤抖的手。 我们赶紧几步上前,与这位世纪老人依次握手,感觉老人的手心十分的温润。 老教授示意我们坐下,于是我、齐齐以及陈浮这才在木桌的对面三把高背椅上端坐了下来,真正与后面高高的书架陪衬下的一代大师面对面。 眼前的老教授虽然上了年纪,但西装领带显得格外精神。老人面部肌ròu稍有些松弛,但依旧清癯,戴着一付宽大的深色眼镜,眼窝较深,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贼吧。电子书,眉骨上方的堆起两组皱纹,额头已经有了老年斑,头发花白略显稀疏,不知道的绝想不到这位老人就是高寿的国宝级大师。 “我很高兴能邀请两位来做客”老人边说边示意了一下,他的年轻助手便点点头走了出去,掩上了书房的门。 “这是我们的荣幸”我跟齐齐回答的异口同声。 “勒戈夫跟我说两位是中国人,这让我感到更加高兴”老教授说话间半握的双手不时有些抖动。 我跟齐齐不知道老人说的勒戈夫是谁,向陈浮看了一眼,结果那小子正面带微笑,这才明白老人说的就是陈浮这小子,毕竟陈浮只是他的汉语名。 “我们也没想到能如此意外而又荣幸的有机会拜会您!”齐齐的法语一向比我好,径自回答道。 “虽然我对远东的文明有所了解,甚至从远东的哲学里获得很多启示,但对古老的中国文明仍然十分向往。”教授抒发着自己感慨 “在我国,您的著作和声望影响极为广泛,我们对您的贡献和远见卓识都十分的敬佩” 我也由衷的表达自己的敬意。 “谢谢你的赞许,我曾经与贵国的我的同行们有过书信往来,听说有一位还翻译了我的一些作品。最近我也还收到一封来自台湾的小姑娘的信,让我十分感动,但我更高兴今天能与你们进行这样亲密的jiāo谈”老人边说边露出诚挚的笑容。 “我们也十分乐意,听勒戈夫说您似乎对古堡有些兴趣,而我们也很好奇,因此才有机会来拜望您” 我尽量把话题引到古堡上,颇有些担心自己临阵磨qiāng恶补的那些教授的学术著作一不小心漏出来把中国人的脸给丢尽了。 “是的,最先勒戈夫来征询我的意见时曾向我提起过古堡,后来他又把密室的情况与我讨论过,这才让我想起一位过世的老朋友曾经的托付给我的事情” 老教授说着右手颤抖着伸到桌子的后面,轻轻拉开了一个抽屉,之后取出一个20公分见方的木盒来,轻轻地放在书桌上。 一看这情形,陈浮也很好奇,都没想到老教授竟然是受人所托。 只见老人打开木盒,从里面拿出一个绒布包裹的东西慢慢放在桌上,然后把绒布翻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只见在桌上放着的是一个十多公分高的水晶金字塔,但样式不同于埃及的那种,十分特别,有一条细小的台阶通往塔顶,有点像天坛,但因为其材质是水晶,所以通体晶莹剔透,小巧玲珑,简直是巧夺天工之物。 “这就是我朋友的所托之物。”老教授一句话把我们的目光从金字塔上收了回来。只听教授接着说: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纽约呆了一段时间,也就在那时结识了不少朋友。那时候有个在第三大道开店的商人,串通了博物馆的守卫,结果很多古物都被他弄了出来。所以虽然一班朋友都生活拮据,但却互相扶持,你有钱就把我喜欢的东西先买下来,我有钱就帮他把喜欢的东西先定下来,这样反倒收集了不少东西,这件就是一个朋友让我帮他买下的,但后来他先一步离开了纽约,失去了联系,东西就一直留在我手里,直到他临终前想起这回事才联系我,说让我帮他把东西送给合适的人” 教授讲完东西的来历,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教授,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因为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我想将它转jiāo给你们保存”斯特劳斯教授右手的手掌向上一翻,手势指的就是我跟齐齐。 “教授,第一次见面您就送我们这样一个珍贵的东西,我们确实愧难领受!” 齐齐也连忙推辞,事情过于突兀了,陈浮看着都一愣愣的,估计他们的总统来探望都没能得到老教授的馈赠,而那个水晶的金字塔一看就知道绝非俗物,我跟齐齐两个小字辈的陌生中国人一见面就收礼,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不恭敬的讲我甚至以为老人的思维有些问题。 “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老友的遗愿!” 老教授看我们的表情和态度,竟然舒展笑容,似乎十分的欣慰。 “教授,我想请教一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您方便地话,还希望请教一下您朋友的遗愿又是什么?” 我态度言语表现的更加谦恭,轻轻地向老教授询问。 “这座金字塔是玛雅人流传下来的,我那位朋友曾经告诉过我,这个金字塔玛雅人称为天梯,玛雅人认为通过它能见到天上的神。至于我那位朋友的遗愿就是能把它jiāo给玛雅人传说中神的使者” “神的使者”我咀嚼着这个词 “那应该是玛雅人的后代啊?”我不解的问教授 “我一直也这样认为,很多年前也曾经去探寻过传闻中的玛雅人混血部落,但至今没有结果,直到不久前勒戈夫带来了古堡女主人画像的副本,我才明白。” 说着,斯特劳斯教授又从木盒里取出一件东西来,外观看来是一张画纸,之后他用微颤的双手将画纸铺展开,旋转180度,给我们看。 “这是跟金字塔放在一起的一张拓版画。那位朋友说,这是从玛雅古地的墙壁上拓下来的壁画,壁画上的形象就是他们信奉的神之一” 三个人都好奇的观赏那张拓版画,虽然画中人的线条十分简朴,但轮廓却与伊诺儿有几分神似,我们顿时明白教授的意思,他认为神秘的古堡原主人伊诺儿就是他朋友所说的玛雅人信奉的神之一,自然我就是神的使者。 “教授,我觉得以此判断会不会有些仓促?”我的意思很明显,仅凭一张画像比较,不可能就肯定伊诺儿曾经接触过玛雅人。 “孩子,以我的年纪论,除了勒戈尔向我介绍的这位古堡主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配得上这副画中的形象,你们虽然只是我的个人判断,但一旦上帝召唤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比我更理解那位老友的遗愿!”老教授把金字塔向我面前推了推,没想到老人即便谈及生死,语气中竟然也已经到了无忧无喜的境界。 “教授既然愿意将此物转赠给两位,我看就不要推辞了,其中必有教授的道理”陈浮一看情形,也就劝我们无需多虑,更不要不好意思,这毕竟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谢谢教授,我们就暂且领受您的厚爱,但我们承诺,将妥善暂为保管,将来一旦有更合适的人,我们将把它转赠给他真正的主人。”我将金字塔包好,恭恭敬敬的连同画纸一起放回到木盒子里,盖好盖子,依旧摆在教授的面前。 老人显得十分高兴,仿佛了结了一件莫大的心事,神态很是欣慰,我跟齐齐一进门就收了教授的一份大礼,原来的紧张在这位宽厚长者面前渐渐淡去,而教授似乎对我们很感兴趣,也越来越健谈起来。 “你们中国有着数千年的文明史,文化的底蕴十分的丰厚,不知道你们对人类学有什么看法” “我拜读过您的大作,虽然对精髓把握的不是很准确,但在我看过您关于人口与文化的那篇演讲稿后,突然想到了我国古代的两种学说,一种是老子提出的‘小国寡民’一种则是儒家董仲舒提出的‘大一统’我感觉以一国而推当今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处!”毕竟对老教授大部头的书一两天我也啃不出什么来,所以把他在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科文组织大会把主办方气个半死的那片大作却是认真读过的, “中国古代的哲学家?…….很有意思,不妨说说看”教授似乎对中国的古代哲学很有兴趣。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把影响中国五千年的老子与孔子及其几世徒孙的论点的一些自己的看法与老教授进行了一番讨论,最后我对教授说自己感觉有些班门弄斧、不自量力,但老教授却批评了我这种妄自菲薄的说法,我至今对他的话印象十分深刻,斯特劳斯教授当时说: “水平的高低不在于研究了多少著作,而在于揭示真相和规律,但真相与规律并不在所谓专家的高谈阔论里,而植根于普通人的思想、言行和生活中,只有普遍的、自然地、大众的才是真实地,有价值的。” 后来我想,或许这就是大师的卓越之处,或许也正因为如此,大师年轻时才深入不毛之地广泛的接触各个种族的原著民,去探索和发现,以至于国内的一些书籍称其为大地的丈量者。 老人兴致很高,或许是不常接触我们这种普通中国人的缘故。之后,齐齐向这位渊博的老教授请教了关于玛雅人的一些知识,毕竟我们代为保存金字塔也要多少了解一些这一方面的知识。 没想到斯特劳斯教授的话让见多识广的陈浮都有些惊诧莫名。 当时,齐齐这样问道: “尊敬的教授,关于这个水晶金字塔不知道您是否还有什么可以教我们的。” “不知道你们对玛雅文明知道多少?”老人善意的询问 “在一些讲世界之谜的丛书里了解一点,只知道那是十分神秘的文明形式”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早先从老友那里知道了不少他的研究,不妨讲给你们听听,作为今后的借鉴” 老人移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讲 “在他的描述中,玛雅文明的产生十分神秘,他们信奉的羽蛇神甚至可能来自于地外文明,而他们的历法尤其让世人惊叹不已,但最终神秘消失了。这种消失不单单是因为后来的殖民主义屠杀,还有其他的力量。按他研究的资料显示,那种神秘的消失不是整体xìng的、突然的,而是阶段xìng的、部分xìng的,以至于后来的玛雅人留下了女神通过天梯接引的传说和壁画。” 老教授停顿了一下,手拍了拍桌上装着金字塔的小木盒 “而这个金字塔我希望你们能利用好,因为他在临终前的一段话里特意强调了玛雅人的圣年历和太阳历。太阳历与现代历法天数相同,都是365天,但260天的圣年历是记录的什么至今不得而知。而玛雅的历法还有一点需要注意,不久之后便是玛雅古历法的终结点,似乎与地球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已经老了,但你们还年轻,或许有机会能找到答案!” 教授这句话说完,我立时就接上了话语: “可是,教授,我们夫妻两个总归是普通人,只是巧合才接触到这些事,也才有机会拜望您。其实论我们的才智、能力以及经历,客观的讲甚至不及这位勒戈夫先生之万一,如此重要的事情我们怕辜负了您对我们的厚望” 我此刻回答的十分老实,毕竟这不是在大师面前吹牛皮的时候 “年轻人,你不用担心,事情并不是说要你们必须完成的。我高兴的是在你们身上看到了完成老友嘱托的希望,这不仅因为勒戈尔介绍的那位女士,更因为我曾经对古语系有所涉及,玛雅语系与中国的语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当知道你们是中国人时,我已经作出了决定。” 老人的笑声十分爽朗,而玛雅与中国竟然有联系这样的推断从大师口中说出确实给我和齐齐震动不小。 这时,一阵敲门声想起,我们以为有其他客人拜访,就准备起身向教授道别,没想到老教授双手示意了一下,看样子让我们继续安坐。 等门开后,进来的是教授的那位助手,端着一个托盘,似乎是一些yào品,年轻人径直到了教授的身边,静候老人取用,毕竟老人上了年纪,这种事情是少不了的,之后年轻人提醒教授注意一下时间,但教授兴致极佳,又摆摆手让年轻人出去了,陈浮站起来也向年轻人表示,我们不会耽搁太久。 没想到斯特劳斯教授把我们留住的目的不是为了探讨,而是单纯就私人间的闲聊,气氛十分的轻松,陈浮也参与进来。 至于我个人,这段时间的经历确实有些让我有些吃不消,匪夷所思之事层出不穷,我甚至怀疑长久下去我的精神早晚要出问题,既然这样一位活化石级的大师近在咫尺,自然免不了倾听他的意见,他的教诲。 老人不愧为一代宗师,对人xìng和人类精神的叩问使人醍醐灌顶、响彻心扉。我、齐齐和陈浮以信徒般虔诚的心聆听教授的教诲,各自心中都隐隐有所得,而我本人则如同在周围无尽纷繁复杂jiāo织成的黑夜中找到了那颗恒久坚强的启明星。 不仅如此,这位令人敬仰的老人最终还成为了整个事件的转折点。 当时,我正准备放弃对伊诺儿的探寻,因为我已经从陈浮的黑匣子里大体断定了伊诺儿的身份,认为再继续下去也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只是一个有家有室的普通人,就像陈浮所说的那样,面对一种甚至几种地外文明的高等种族,我不会有任何作为。 至于眼下的情形,虽然意外的得到了水晶金字塔,可教授都不知道它的用途,我们所能做只怕也就是代为保管而已; 国内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担心的,至于先前的袭击与营救,不管双方各自是什么人,我本人除了大脑有点异常,也没什么厉害的仇人,更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如果袭击者不属于某国的势力,说不定他们杀我的心都有。 因此他们针对的无外乎就是伊诺儿留给我的那些东西:古堡、伊宅和那件衣服。但其中密室的事情已经清楚,衣服也有了结论,即便都被别人得去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价值可以挖掘。 综上所述,我准备跟齐齐与杨聪事情一了,把古堡继续jiāo由陈浮他们托管就准备回国了,明面上有王汉和苏局在,暗面上还有杨叔他们,再加上中国的国情,真有不长眼的跑到大陆追杀我,肯定会被人民战争的海洋给无情淹没。 我心中那时确实这样打算,万万没料到斯特劳斯教授会给我们一个更大的惊喜。 那时我们正谈论达芬奇的那个古堡实验室,我信口就提到在了在国内伊宅的发现,特别是那枚令我大失所望的25美分硬币。 没想到老教授闻听此言,立时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示意我停一停,老人似乎有话要说,我们三个顿时一脸的好奇,静候着老人的下文。 结果教授竟然用颤抖的双手去拿书桌左边的黑色台灯,陈浮刚好坐在那一侧,立刻站起身来帮老人把台灯放到面前的桌上。 在我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的炙热里,老人从灯罩上正解一个悬着的挂饰,我们进门的时候从未仔细观察过书桌上的摆设,此时才注意到在黑色的灯罩下,一条细线系住一个精美的荷包样丝织袋,圆形,直径差不多两公分。 教授用颤抖地手把织袋底朝上,倒出一个东西来。 三个人一看,知道事情变得不寻常了。 袋子里装着的竟是同样一枚1997年的25美分硬币。 在我们的期待与惊讶中,教授只解释了一句: “这是一位考古的朋友很久之前送给我的,当时他带队在尼罗河畔最早出现人类活动的地区进行科学考察。在一座有4000年历史的太阳神庙里,他们开始发掘那片废墟,结果在地底深处的一块古老石碑下面意外的找到了这枚硬币。等他们后来向硬币发行国查询时,得到的结论竟然是该版的硬币计划到97年才发行,他们询问时都还躺在国库里未开始流通。 对于此事这位考古的朋友感觉难以置信,就将硬币寄给了我。但我也无法解释,就把它挂在了台灯上,希望时刻能提醒自己:懂得谦卑,宇宙是无限的” 教授讲完,将硬币装回袋子里,竟然一并放进了那个装水晶金字塔的盒子,然后对我跟齐齐说 “我把它也一并送给你们,说不定会有所帮助。如果你们有机会的话,我建议你们去一趟埃及,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我那位朋友!” 我无法形容我当时的情形和心态,只知道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在那一刻动摇了,以至于陈浮站起身向教授道别的时候,我仍然呆坐在椅子上。 后来陈浮在征得教授的同意后,将杨聪带了进来,为我们拍了一张合影,而我对杨聪的欣喜若狂浑然未觉。直到事后,再看那张照片,才发现我跟杨聪看起来就像一对智障,他高兴的像个疯子,而我木楞的像个傻子。 在我如同木偶般和齐齐一起跟斯特劳斯教授握手告辞的时候,我却牢牢记住了老教授临别的赠言,他说: “年轻人,记住玛雅人的一句话---------‘地球并非人类所有,人类却是属于地球所有。’” 第二十章 金刚 从斯特劳斯教授处告辞之后,我们一行三人在陈浮的陪同下乘直升机返回了古堡。 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陈浮在古堡周围加派了人手,按他的意思还准备以我们做饵,把袭击我们的人给钓出来,然后一网打尽之。但我对此的兴趣并不高,感觉还是回国呆在家里更安心一些,所以我跟陈浮jiāo谈的时候就把我要回国的意思说了一下,他并未强留,只是说在我们驻留古堡期间,他们将保护我们的周全。 至于齐齐,一整天都盯着教授送的那个水晶金字塔研究,试图发现些什么;而杨聪仍然沉浸在与斯特劳斯教授合影的喜悦中,对自己究竟要冲洗多少张照片、要送多少友人以及是否传到网络上显摆显摆颇有些犹豫不决,唉!显摆真是年轻人的天xìng! 喜忧掺半、惊喜jiāo加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次日清晨,我们便开始收拾行囊。昨天我们本来想要专程去卢浮宫参观一下那幅弗朗索瓦一世的肖像画,结果祸从天降,F国的游历计划也就泡了汤,眼下尽快回国才是首务。 好在行李不多,主要是把教授的东西装好。之后就静候着陈浮的到来,准备把古堡的钥匙再留给他,让F国政府继续为我托管,毕竟里面的古物很多都是国宝级别的,特别是密室里的东西,数量尤其不少,防偷防抢的事没有比一国政府更有效的了,而且我还需要陈浮他们给木盒子里的东西开个证明,要不然我机场一通关,八成就被当文物贩子给劫下来。 上午10点钟左右,陈浮的车到了,没想到先下来的是齐埃尔,陈浮紧随其后。看齐埃尔的神色,看来陈浮jiāo待的任务办好了。 陈浮进了客厅,问候一番过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张政府关于水晶金字塔的出境证明,没想到陈浮思虑如此周详。 等我们拎着行李走出古堡,突然感觉少了点什么,等看到门外两辆车上坐着的两个特工,我才明白那里不对劲儿,是人,原来在古堡外的一群特工不见了。 不及多想,我们就上了车,陈浮、我和齐齐坐在第一辆车,齐埃尔和杨聪则乘后面一辆。 我本以为陈浮会再派一架直升机来,没想到竟然是轻车简行。等两辆车一前一后上了路,齐齐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显得有些担心,不知道还会不会上演昨天的一幕。 陈浮坐在副驾驶上,神态却很是轻松,一路跟我们聊天。 我当时想起那个袭击我们的雇佣兵组织,因为我对这类组织没有多少了解,就顺便问了一下,也好缓和一下齐齐的紧张心态,结果还真从陈浮嘴里知道了不少事情。 昨天,偷袭我们的雇佣兵是叫做德纳尔的手下,这个家伙前两年已经老死了,但他年轻时确实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曾把非洲搅得天翻地覆,他在10多个国家里搞了30多年的政变。 这家伙得意时是非洲的太上皇,大权独握、呼风唤雨;失意时如丧家之犬,举家奔逃、东藏西躲,但毋庸置疑的是,他所领导的雇佣兵机构是个人雇佣兵时代的标志,是翘楚,是佣兵界的第一杆qiāng。 但随着历史的发展和年轮的推移,德纳尔成了一位满头白发,穿着格子呢大衣的老人,最终接受了上帝的感召,可在他努力下已经在F国合法化的一帮手下却成了倒树后的猢狲,不再像德纳尔时代那样对F国政府惟命是从,只要雇主有钱,估计白天雇他们去刺杀总统,晚上他们就能把计划给整出来。 他们在陈浮的眼皮子底下小打小闹的,陈浮也懒得搭理他们,这一点跟王汉差不多,可没想到那帮家伙不长眼,不仅见了吉尔的证件还敢一qiāng把人给放倒,更为可恶的是对已经生命垂危的雷诺竟然赶尽杀绝。听说两个年轻人都是陈浮重点培养的好苗子,这下真把陈浮惹毛了,这样齐埃尔才被直接派了去。 齐埃尔早已经憋红了眼,于是天上飞机,地上排pào,三下五除二,打着反恐的旗子把驻扎在小岛上的原德纳尔基地给夷为了平地。 雇佣兵里有几个机灵的,qiāng一响就闻出了味道,特别有个关系广年纪长的认出带队的是齐埃尔,几个家伙立时就光着屁股打着白旗先跑了出来,这才保住了小命。 齐埃尔把事情一摆,几个漏网之鱼就一股脑的把所知的一切都兜了出来。 结果还真就应了陈浮的猜测,佣兵组织里负责联络业务的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提供了我的资料和古堡的信息,用了一个颇能打动人心的的酬金数额达成了买我脑袋的jiāo易,听说还从瑞士银行里预付了百分之五十的订金。结果,这份订金就成了德纳尔佣兵团的催命钱,也注定了他们灭亡的命运。 当时陈浮说的很轻松,等我后来闲下来打开电脑一查,才知道那个佣兵团以及德纳尔背景非同一般。 有人曾经这样评价德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尔:“当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非洲的专制统治者能够睡得安稳,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攻占进来” 而他本人则把自己看作一个“海盗”。当谈及他年轻时在十多个国家发动的几十次政变是,他说“F国的海盗在袭击外国船只之前会先得到国王的许可证,”随后他会解释说,“我虽然没有得到许可证,但是我有情报机构给我的护照。 显而易见,当时可能陈浮讲述时刻意忽略了一点,德纳尔本人和他所领导的佣兵团其实与政府有着极深的渊源,以至于当德纳尔因为一次政变接受审判时,他的律师在法庭上宣读一份F国外情报及反间谍局前局长的证词:“当连特别机构都无法执行秘密任务时,我们只能依赖其他的方式,比如说德纳尔就是其中一种方式。” 可以这样讲,德纳尔活着时,这支武装力量的xìng质与陈浮他们的关系甚至可以称之为同事关系。但德纳尔一死,年轻一代见利忘义,逐渐失去了政府的信任,最终在齐埃尔手里化成了灰烬。 从陈浮话语里,我的另一点收获就是对一个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就是带队的齐埃尔。 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就像陈浮的小跟班;虽然初次见面时挨过我一肘子,却不存芥蒂,结果遇袭时还开车救了我们三个一命,而且我们来到古堡,他照顾的面面俱到,几乎都快成了我们的管家了, 但当我从陈浮嘴里知道有几个雇佣兵一看是齐埃尔带队,立马举白旗、光着屁股投降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个齐埃尔xìng格的另一面肯定是厉害角色,要不然那些身经百战、生死谈笑的雇佣兵会光着屁股爬出来?其犀利可见一斑。 后话暂且按下不表,单说当时我们在陈浮的陪伴下竟然顺风顺水,一个贼毛都没遇到就直达了机场。 下了车,陈浮开玩笑似的说,今天拿我们最后作了一次鱼饵,竟然还是没钓到鱼。真可怜了那群躲在沿途塔顶树癫、山腰泥沼里的狙击手了,更可惜了头顶上高悬的那颗侦查卫星了。 当时听完这话,要不是我手里正拎着从他手里接过来的行李,我真想把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家伙给一巴掌拍死。 后面的行程更加波澜不惊,我们顺利的在广州机场下了飞机,杨聪决定径直回家,分别时千叮咛万嘱咐,说一旦我们决定去埃及,一定要通知他。不仅如此,他还说要隔三差五向我们请安问好,以免到时候把他忘了。当时我只把这句话当成了他的一时冲动,没想到他还真三两天就骚扰我们一下,有时候找我,有时候找齐齐,甚至还会专门问候我母亲。 用这小子后来的话讲:“万一你们不告而别,说不定哪块云彩会下雨,三个人总有人说漏了的时候。”当时我估计他是跟我们去了趟F国,结果弄回来一张斯特劳斯教授的合影,这小子吃到了甜头,好吃不放筷了。 殊不知,等到再后来那段事情发生很长时间之后,他还一直在后悔,后悔跟我们去,更后悔自己知道了不愿接受的真相。 从F国回来,跟杨聪分道扬镳后,我跟齐齐便匆忙回了家。 虽然出去没几天,但因为在F国曾遇到意外,所以也就特别担心母亲的安危,怕她留在家里遇到什么事。 好在,我们赶回家后,家中一切如故。我们按门铃时母亲正在看新闻,从门镜里看到是我们回来了,赶紧开门把我们迎进去,拉着齐齐的手就一个劲的心肝ròu似的嘘寒问暖。对我这个亲生骨ròu老人反而径直冲楼上挥挥手,我就成了行李搬运工。 没等我踏上最后一阶,就听到齐齐在下面大呼小叫,意思是怪妈妈一个人在家过于节省,没怎么吃东西,冰箱里提前预备的瓜果蔬菜、ròu蛋nǎi竟然都没怎么动。 之后我就进了楼上的房间,娘俩怎么一番对话我就听不清了。 旅途有些劳累,齐齐很快就被母亲赶上了楼,让她好好休息,于是两个人往自家床上一躺,就一直睡到了吃晚饭。 习惯了家里的饭菜,偶尔离开确实颇为想念,母亲几乎把冰箱里省下的东西全部变着花样给摆上了餐桌,结果把我这个没出息的给撑得不轻,筷子一放就满屋子里找活干,意思是活动活动、消化消化。 等我最后安定下来,再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正在解围裙的母亲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然后就从放着玉白菜的玻璃柜里摸出一张名片来递给我,说上午的时候有个说中国话的高鼻子黄头发外国人来找我,因为我当时还在飞机上,母亲就如实告知,让他有事明天再来,之后那个外国人就留了张名片,说第二天再来拜访。 当时我听母亲说完,第一反应就是来人可能不是要杀我的人就是救我的人,等我接过名片一看,却发现名片上是中俄文对照,那肯定就是我们的北部近邻了,名片上的职务是该国驻华使馆的参赞,叫做伊凡诺维奇。 我很是纳闷,等晚上休息的时候跟齐齐合计了一下,都猜不出他的来意,好在他们政府是我们的传统盟国,按道理行事也不会太离谱,再说在中国的地盘上,任谁都翻不出什么浪来,因此浑没介意,也就洗洗睡了。 等一觉醒来,枕头一端已是空的,齐齐看来已经上班去了,公家的人就是没有我这闲云野鹤的自由。 洗漱完了下了楼,母亲听到动静已经帮我热好了早饭。吃完饭,整理了一下行头我就准备背着包出门去公司。 结果一开门,吓了我一跳,门外正站了一个人,看样子正准备按我们家门铃。他一看我出来,表情先是一顿,后又满面笑容。而我也猜出了面前这位黄毛的大个子,肯定就是那个伊凡诺维奇了。 这一幕让我突然想起了几个月前,也是一个清晨,外jiāo部的那位工作人员带来伊诺儿遗物的情形。如今更好,把我堵家里的干脆换了一个外国人,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毕竟这家伙是个外国使馆参赞,所谓远来是客。即便这家伙三句话说完掏出qiāng来把我毙了,那也是三句话之后的事,而现在我还是要把人家让进屋里来,再说他也不是第一次来,真要对我不利,一开门我脑门早就嵌了一颗子弹了。 来人一开口,却是地道的京片子。 “木先生,冒昧打扰,十分抱歉。我是E国驻贵国的使馆参赞,伊凡诺维奇。受一位朋友的委托邀请您去做客,昨天我来过,但只有大娘在家,所以今天一早就赶来了!” 来人很客气,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先把来意给摆明了。 “请问您的朋友怎么称呼,我是否认识?”我问了一个最平凡普通的问题。 “您不认识,但他对您却知之甚详,大名久仰,但他不便登门拜访,所以才请您到府一叙。”这家伙说着说着,文言文都出来了。 “我看就不必了吧,素昧平生也没有生意上的来往………….”我一句话故意没说完,意思是让来人知难而退。我早已不是网恋青年了,跟陌生人进行陌生约会,对这种调调已没有任何兴趣,特别是在不知道谁正潜伏在暗中打我黑qiāng的时刻。 “我的这位朋友非同凡响,他说有机密事宜与您沟通,是关于您的那位朋友的!” 我一听,得!难不成全世界的特务部门都知道伊诺儿的事,怎么各个三句话说完就跟她扯上关系,莫非眼前的黄毛北极熊故意拿这事情来诓我?此事不得不防! “抱歉,请转告您的那位朋友,我对此事已经再无兴趣,关于我朋友的事情也到此打住,不要再提。”说这番话一半是故作姿态,让他们死心,另一半则是我的真情实感,目前关于此事,能知道的我已经从王汉和陈浮口中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剩下未知的基本上都涉及到高等文明,我并不认为E国特工有这种能耐。 “我的朋友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他曾经在那架航班上见过您的朋友!”伊凡诺维奇话说得十分仔细。 而传到我耳中,顿时石破天惊。 客机失事后,我曾经关注过报道,客机上只有一位是伊凡诺维奇的同胞,听他这句话的意思,那个唯一的E国乘客竟然侥幸未死,而且还目睹了航班上发生的一切。假如真是如此,E国人的保密工作做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而幸存的乘客更是万中无一的幸运,简直就是奇迹、神迹! “我不相信那种情况下还有目击者存活?”我对这种小概率事件向来都是抱怀疑态度。 “那您能相信当时飞机右侧有一架UFO吗?”没想到伊凡诺维奇反问了我一句。 “好,既然如此,我同意去见你那位朋友!”事已至此,已经不由得我不信,毕竟黑匣子的内容只有M国华生和F国的陈浮知道,我不认为两国的关系与E国突然好到了信息共享的地步。 而伊凡诺维奇他们的信息来源很有可能真是因为那个幸存者,不仅如此,进门时他就提到那个人不便登门拜访,说不定是因为受了极重的伤,正躺在病床上也未可知。 “请问要去什么地方?”我担心伊凡诺维奇会把我拐到E国去,但他的回答让我放心不少。 “就在这个城市,开车很快能到。” 闻听此言,我与母亲打了声招呼就决定立刻与这个叫伊凡的出发,毕竟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我也没有过多担心,而且公司一大摊子事没处理,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 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奥迪汽车,伊凡诺维奇抢在前面,为我打开了车门,等我屁股挨到软座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一个身受重伤而E国人又视为机密的空难幸存者怎么会躺在中国、而且就在这座城市了。 我感觉正不小心坠入一个yīn谋里,似乎为了验证我的预感,车门猛地一关后,我再试图从里面开门时竟然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而站在车窗外的伊凡诺维奇一脸的似笑非笑,也没上车,就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一看情形,明白着了道了。顿时怒从胆边生,就准备动粗,拿脚踹玻璃,没等我动作,我目睹了有生以来截止到那一刻,最为怪异、最为惊骇莫名的事情,这种恐怖比当初把我扔到华生的月球基地舱更加让人心寒,至少上次我多数时间处于昏迷中,而现在这次我却清醒地目睹了全过程。 我正要抬脚踹玻璃,结果从车窗向外一瞥,我虽然知道那个黄毛小子还站在车门外,但却找不到他的脑袋了。 乘车的人都知道,如果车外有人,正常的话,视线差不多与车外人的胸部平齐,略低头仰视就能看到车窗外的人脸。 但我当时却看不到他的脑袋,不仅如此,我看到车窗外站立的身形竟然在逐渐变大,原本还能看到胸部,之后胸部变得越来越宽、越来越高、越来越大,后来就完全看不到了,只看到上衣的纽扣、衣襟、之后是腰带甚至裤子的拉链都一个个在我面前越变越大,一闪而过。 等我定下神来的时候,你绝对料不到我从车窗里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只皮鞋的脚后跟,一个与这辆锁着我的奥迪汽车几乎一样长度和高度的鞋后跟。 当时我的脑袋一个劲的嗡嗡直响,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伊凡诺维奇”如同加速的小树苗一样突然间就拔地而起,变成了一个不可企及的参天巨人,如果按照比例换算,这个家伙现在没有100米也有90米高,他还是人类吗?我心中已经有了定论,看样子我是真遇到外星人了,这次绝对不是冒牌货,肯定是进口原装的! 很难想象,假如我的母亲从屋里向外看,看到那个外国人突然噌噌噌窜高了几十倍,比我们小区的楼层还高时,老人家会不会晕过去,而周围的邻居、路人看到这一幕又会如何,这让我想起了那部大片《金刚》,但我相信一点,国家的强力部门面对突然出现的怪人肯定不会坐视,我一边用脚猛踹车窗、大呼小叫,一边期待着成群结队的警车嗡鸣声,甚至刺耳的防空警报声。 可我期盼的情形都没有发生,没有人听到我的呼喊、没有尖叫、没有哭泣、更没有呼啸而至的警笛和刺耳的警报!周围一片宁静,似乎大家都视而不见,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事情正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我费了半天劲,除了在车玻璃上留下几个灰色的鞋印,整辆车丝毫未损。而且我突然还看到车的左侧垂下来两根巨大的圆柱,右侧也有一根,三根圆柱把我和车一起夹了起来。 我身在半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连同奥迪汽车正被奇怪巨人的三根手指夹起来。我变得更加恐慌了,怕等待我的是巨人嘴里粗大的门牙和咽部正滴落粘液的垂体,之后就像瓜子一样被咬开了汽车的外壳,被怪物嚼个稀巴烂! 正胡思乱想,突然眼前一黑,车中的我吓得面无人色。这怪物也太粗鲁了,似乎是嚼都没嚼就直接咽下去了。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丝肮脏的期盼,竟然开始盘算自己会不会在饿死或消化之前跟粪便一起排泄出去。 此事后来想起还觉得那时的想法过于恶心。 当时我感觉事情已经到了最糟糕的地步,反而心态平静下来。 我估计这个大家伙可能是个外星人,冒了“伊凡诺维奇”的身份,但如果真有事要询问我,也不该把我给扔嘴里?他总不会是在地球上选花生米一样,感觉我吃起来又干又脆所以才来找我,但也没见他嚼阿? 我这时候才想起打电话,赶紧翻随身的包,找到后立刻就拨王汉的号,这时候也只有他有希望能救我出去了,结果拨了N次,愣是没反应! 赶紧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一看,竟然没信号!? 当然手机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微弱的光让我看到了玻璃窗外。外面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令人恶心,反而十分平整,像一层墙纸样的东西紧贴在车窗上,如同舞台上的大幕。再看车的另一侧,也是如此,甚至还有些闪光从缝隙里透出来。 我不知道身在何处,但至少眼前的情形比知道自己正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进胃里甚至大肠里要好得多,我可不希望突然有一个巨大的蛔虫来敲我的窗户,欢迎新邻居! 我爬到驾驶位上,试着想学电影里的偷车贼去接线,可这辆破车构造十分怪异,我愣是没发现一个线头,后来一想,我即便能开得动车,也不可能从这怪物的肚子上撞出个洞来跑出去,与其像个蛔虫一样跑来跑去的还不如老实坐着等待转机,只要我饿不死,齐齐一旦发现我丢了,王汉肯定会帮着想办法,我这样安慰自己! 看时间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突然有亮光从头顶照下来。 “难道怪物肚子痛要做胃镜?”我有些异想天开。 之后就感觉自己又突然被提了起来,光亮也越来越大,这才看清楚夹着我的还是三根手指。 我立刻从车窗里向外观望,这才看清了我跟汽车被提出来的地方-----一个西装口袋! 我当时差点晕倒,真枉费了我丰富而恶心的想象力! 再看周围的情形,我正被连车一起被夹着不但上升,上升。看着不断下移的深绿、黑蓝的山石崖壁,我知道自己好像正在一个陡峭山体的断崖上不断攀升!看样子是要到山顶上去。 果然,等三根巨大手指松开的时候,我和车一起落在了一块山巅的平台上,巨掌突然消失而车门却被打开了。 看意思是让我下车,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一抬腿就下了车。 面前的景色让我很是惊艳! 足踏处是一块青绿的山巅平台,十分宽阔。眼前是一个八角凉亭,石台石几,十分精致古雅,之后是一段向上的台阶,连接着一座恢宏的宫殿,与北京的故宫颇有几多神似,门窗掩起,看样子竟像是住了人的。 再观左右才知,这个凉亭所在的平台竟然是伸出山体的一段悬空山崖,凌空而现。下面是万丈深渊,似乎是一个极大的水面,我怀疑可能是大海,但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竟有粗大的水龙从下面水中冲天而起,飞到极高处散成万千水雾弥散开来,顿时凉亭周围的一切都被一团水汽包裹,颇有些凌空飞跃之感。 我使劲儿想,把中国的名山大川想了个遍,也没听说过有这等壮丽景观的所在,但看建筑的风格,又确实是华夏一脉! 那个叫伊夫诺维奇的怪物没把我当成花生米嚼了,反而把我丢在了这里,或许是真有什么人要见我。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这里就是古代传说中的仙境!如果有类似伊诺儿般的外星人或仙女找我谈事,那也算是赏心悦目的美差。 我心中清楚,当下沿着石阶而上,去推开那座宫殿的门去拜会里面的人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我被丢在这么一个极高极险的绝地就是来找人的。 不论里面是什么人,说不定事情讲清楚后,我就被放了,可能又被那个怪物装回口袋给送回去,之后我就将这当作噩梦一场好了。 我边自己安慰自己边沿着台阶走到了宫殿门口,礼貌的敲敲门。 结果,门自己开了! 等我抬起头往里面一看,忍不住心跳加速、手脚发凉! 我肯定今后一定会噩梦不断,因为我看到的并不是身材婀娜的仙女,也不是绑着绷带躺在病床上的幸存者。 而是 一个怪物! 第二十一章 洮利勒司人 与其说把我劫持的“伊凡诺维奇”是一个怪物,不如说更接近于一个怪人,一个巨人。他山岳般的身材已经足以挑战我的想象力极限,我从未想到这一辈子真会碰到外星人,但事情却分明发生了! 我本以为那就是噩梦的全部,但等我敲开仙境般宫殿的门,抬头看到里面的生物时,我才意识到噩梦原来才刚刚开始。 地球人有丰富的形象力,小说家尤其是电影导演塑造了一个又一个外星人的形象,有美有丑,有多胳膊的、有少腿的,但大致万变不离其宗,一律有鼻子有眼,有嘴有爪,而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真正地外星人比想象中的更为可怖。 眼前的生物正直立着,有三个我那么高,通体墨绿色,外形就像一个巨大的眼睛蛇,大约身体三分之一的地方是一截银色的蛇腹鳞,仿佛人的脖颈一般,而颈上应该是蛇头的地方更显得诡异莫名,不是蛇的三角头,而一个没有五官的椭圆球体,上面蓝光闪闪,无数的小光点像漩涡一样汇集到应该是鼻子的位置,之后就像被吸收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银色蛇腹鳞之下的三分之二躯体就像眼睛蛇颈部肋骨扩张成的兜帽状结构,但更宽更长,一直延伸到地面,像张开的羽翼,上面左右分列着三个银色的圆环,不知道是什么结构,这个生物除了一条摆成L型直立的粗尾,再无其它结构。 “木先生,请进”,一个声音从宫殿的某个方位传了过来,宛若空谷回音一般,但我却听出那是“伊凡诺维奇”的声音。 只见那个直立的生物背过身去,蛇一般的移动到宫殿的中央,就像我根本不存在一般,背上的羽翼体上闪着颗颗蓝色的宝石光,。 如此绝地,我只能步入殿内,宫殿里的一切都像是玉石雕的,桌椅齐备,风格十分古朴,却没什么陈设。 如此古雅的宫殿,如此诡异的生物,显得极不协调,我径直走到一个石椅的位置坐了下来,反正我已经是鱼ròu,大不了一死,那还在乎是站着死还是坐着亡,现在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办。 “你是什么人?你在哪里?”我问,因为听声音并不是源于蛇形怪物,对象自然是那个伊凡诺维奇, “实在抱歉,让您受惊了!您不用怀疑我的身份,我确实是伊凡诺维奇,E国驻贵国大使馆的参赞。而我现在的位置距离你不到50米,您不必担心!”伊凡诺维奇语气中似乎有些歉意,却大言不惭得让我别担心,眼下的状况我何止是担心,简直就快没有心跳了! “以你的体积论,你认为我会把你当chéng rén类?”我说话间瞥了瞥不远处直立的怪物,我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伊凡诺维奇养的宠物,专门用来看管犯人的。 “木先生,我想您肯定误会了,并不是我变大了,而是您变小了!” 我一听,如果不是坐着的话,肯定眼前发黑晕倒在地!我总是先入为主的把别人当成怪物,结果自己变成了怪物,一个蜜蜂般大小的迷你人!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恨的咬牙切齿,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恢复正常,要不然今后怎么跟齐齐过日子,我们家只怕就这么绝后了! “请不要担心,您是可以随时恢复的。您也看到了,约见您的朋友实际的高度是我们的三倍,为免过于惊世骇俗,才提供了装置也就是那辆汽车,将您缩小了!” 伊凡听出了我的怒意,解释的很仔细。我听他的口气,虽然眼前的生物形态过于骇人,不过似乎还算友善,至少我知道它并不是某人的仆人,而且似乎事实恰恰相反! “你是说这位就是要约见我的朋友,不知你与它又是什么关系?”很奇怪,蛇形生物就呆立在那里,整个宫殿里只有我跟伊凡的声音往来呼应。我一脸的鄙夷,也不管伊凡能不能看到我的表情,心里暗骂这个外星人的走狗,这个劫持同类的“地球jiān”。 “由于中间力量的关系我们才与这位朋友结识,而我的任务也只是给予其必要沟通和配合!” 我没想到伊凡诺维奇的回答如此直接,但很明显,双方似乎不是很密切,相反,所谓的中间力量只怕才是与双方都有关连的。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我右手向直立的怪物示意了一下,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我只希望事情快点结束,跟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面对面我不知道自己的大脑能清醒多久,在精神崩溃前,“约见”越快越好。 等了3秒,没有一点反应,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站着冬眠或睡着了! 之后,那生物头部的光点旋转的速度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发出耀眼的光,不久又恢复原来的形态。 “木先生,看来您真的非同一般,这位朋友竟然无法与您的大脑进行意识jiāo流!不知您能否解除大脑的能量罩?”伊凡语带惊讶的询问我。 殊不知我比他更惊讶,早先华生就因为我的大脑异常把我当成小白鼠,后来王汉说可能是基因变异,万没想到竟会变异到这种变态的地步。 “说实话,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脑袋里有它说的那种东西,更不知道如何控制!”我一脸的苦笑,实话实说。 没想到话说完,那个生物脑袋上的光点竟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很有兴趣的的样子。 “这位朋友说您是它遇到过的最有趣的人类,它可以与您进行人类形式的对话,而您也将是第一个与之对话的地球人类!” 听伊凡诺维奇的语气,我似乎应该表现的万分荣幸、欣喜、受宠若惊才对。我承认自己是真的“惊”了,但跟“宠”却不搭边。 “你已不属于人类”,伊凡诺维奇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在寂静的1分钟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怪异生物处发出来,一点亮绿色的光在那个生物的周身游走,那个声音似乎像是从它身体上发出的。 没想到它第一句话就把我从人类的队伍里给开除了! “那我是什么?”我强忍住这个生物给我的恐怖感,始终保持一半思维的冷静清醒。 “能量种!”亮绿色的光每当一句话结束的时候就会停下来 “什么意思?”我对这三个字没有一点概念,有些好奇。 “一种意识能量体,最初是一层特殊的能量罩保护着,待载体消灭后,才会开始进化” 亮绿的光又开始移动了位置。 这个外星人的话让我多少信了几分,真没想到我的脑袋竟然有如此的说法,似乎是说到时候我人虽然老死了,但我的意识却能留存下来,而且还能进化! 我似乎知道那是什么了---鬼魂! 靠,人还没死,就知道自己将来会是孤魂野鬼,这似乎太残酷了点! “如果你是人类那种令人鄙夷的生物,我绝不会与你jiāo谈” 虽然这家伙似乎没有嘴,没有脸,但话语中不屑甚至鄙视的语气我还是明显感觉得出来 “那就不要谈了,因为我也属于你所说的鄙夷生物。”我冷冷回答,之后就准备站起身往外走,我又不是眼巴巴赶来抢着认干爹的,大不了就是从山崖上跳下去,省得面对一个蛇身鸭蛋头的怪物犯恶心。 结果,我废了半天劲都没能站起来,感觉就像整个人被冻在一块冰块中一样,纹丝不动,我知道是眼前这个家伙动了手脚。 “虽然你的能量种十分怪异,但载体却十分脆弱。” 那个家伙口气不小,当然我也知道,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拗不过这家伙的能耐。 “你似乎不赞同我的评价,但那是事实!” “不,事实应该是因为你们比人类进化的早,所以我们才成了鄙夷的生物!” 我毫不客气的回答,但也不敢用过激的言词惹恼了它,不然我就真回不了家了,叫警察叔叔都没用。 “你错了,如果换算成所谓的你们的地球纪年,我们文明开始的时间比人类晚3000年,但现在我们的文明却是人类的几万倍!我们伟大的洮利勒司人岂是鄙夷的生物所能比拟的” 亮绿的光似乎随着言语的高亢而发出更强烈的光,从它的话语里我知道它们是一种叫做洮利勒司的生物,我更感觉到了它对自己种族文明的强烈自信和自豪,。 “所以你们现在才可以持强凌弱,大言不惭!”我不清楚这个生物对人类语言的理解能力,不知道它是否听懂我说的成语,但我的表情、语气足以显示我对它的冷嘲热讽。 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能动了,又恢复了自由的状态,看来蛇形外星人听得懂我的意思。 “你所说得只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我们人向来尊重其他的文明,不论文明的高低!” 没想到外星生物竟然是好涵养的,丝毫不喜不怒。 “按你的说法,那你为何独独对我们人类横加指责?” “我再重申一下,你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类,所以我才与你平等的对话。至于人类这种生物,我们当初是赞成萨达纳亚人进行彻底抹灭的,只不过后来事情有了变化才没有被执行,一种几乎被达成共识抹灭的种族自然得不到我的尊重。” 没想到这个自称洮利勒司人的生物竟会如此回答,这让我想起了王汉当初跟我提起的人类文明曾经面临极大的凶险,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不,我一直都是人类,即便我的大脑存在变异,但我的思想、我的身体都是人所赋予的,即便将来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的ròu体消灭,而你称为能量种的存在开始进化,我的意识中永远都是一个人类,一个地球的人类,一个地球上的黄种中国人。 假如真如你所说,我们的文明发展的速度和水平与你们相比有天壤之别,但我相信,你们的文明也存在早期不发达的发展阶段,也一定有高等的文明曾经审视过你们的进步,相信那时候的你们也不希望文明被更高级的物种所泯灭!”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了王汉曾经说过的那段话的意思,只有当一个人真正面对高等文明种族的时候,他才会理解王汉的话、理解王汉话语中饱含的对人类的深厚感情。 我目光炯炯的直视着那个洮利勒司人的无面光头,一番话说完,我顿时感觉眼前的怪物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可怕。 “哈哈”,眼前的洮利勒司人竟然模仿人类发出尖锐的笑声, “看来,你还是没有摆脱人类思维的桎梏,人类这种生物就喜欢在强势面前将自己形容为无辜的受害者,在弱势面前却充当正义的旗手,假如这只算是我们洮利勒司人一族的个别喜恶,那真正让我们鄙视这种生物原因却是他们一直在泯灭其他物种的文明进程!” “不可能,人类至今月球都没登上去几次,怎会泯灭其他物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的文明?”我一听它这话,立刻进行争辩,毕竟人类太阳系还没弄明白,哪有毁灭其他文明的能力。 “难道你们所说的地球上就没有其他文明了吗?”冰冷的声音反问了一句。 我突然想起了斯特劳斯教授送给我的那个水晶金字塔,想到了玛雅文明,记得老教授曾经提起过玛雅最著名的神叫羽蛇神,我有些怀疑是不是眼前这个家伙,因为玛雅人被屠戮了,所以才导致了洮利勒司人对人类的偏见。 组织好了言辞,我回答说:“假如你所说的是历史上愚昧的殖民主义扩张屠戮了很多土著民,泯灭了像玛雅文明那样的文化的话,我只能说,那只是人类文明发展的阶段。至少现在,我们已经在反思,在努力纠正我们的历史错误,而且我们已经认识到了文明的正确方向,相信只要方向正确,人类完全可以在教训、错误和失败的摸索中继续前行,直到发展到文明的高级阶段。” “我不知道以你的这种思维局限xìng,怎么会出现能量种这样的存在”,原本呆立的蛇形生物竟然难得的在地面上游动起来,当然这种游动接近于用尾巴直立行走。 听它的语气似乎对我的变异有些不解,而包含更多的则是惋惜,不是有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听它的意思,我就是那个升天的鸡犬,走了狗屎运的! 冰冷的声音变得更加不屑一顾,继续说 “你的话正是人类这种生物愚昧、自私和狂妄自大的写照。同所有你的同类一样,即便你们的文明进化到今天,依然始终没有学会包容和谦卑!”,话虽然难听,但看来这家伙现在终于恢复了我的人类籍。 “我们洮利勒司人决不会对一个能量种的局限和沉沦坐视不理,我不妨用比较的方式让你明白” 顶着个鸭蛋脑袋的蛇形洮利勒司人微微靠近了些,我竟然明显感觉到一个排斥力的力场。 “按你们的理论,你们是由古猿进化来的。那时候,萨达纳亚种族曾经到过这个星球,当时你们的祖先还是林间草丛里到处乱窜的野猴子,萨达纳亚人完全可以将你们祖先的生物能转化为他们的能量,甚至可以将野猴子圈养起来成为持久地能量供给,但她们尊重物种的的进化和这个星球的文明序列,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让你们的祖先自然进化,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人类文明。 那么,现在我问你,假如把萨达纳亚人换成现在的人类,星球还是这个地球,而地球上的牛羊猪狗甚至是其他的生物就是你们的祖先野猴子,那你们又做了什么?你们肆无忌惮的摄取它们的生物能,你们将无数的生物屠戮殆尽,导致物种的灭绝,你们几乎将仅存的所有动物都圈养起来,以满足你们的人类的私yù。假如作为相对高等的种族你们没有如此肆虐这个星球,假如所有的生物都保持原来的自然态,我相信人类既然能从野猴子进化出文明,那么这个星球的其他物种也可以,虽然他们的文明会晚于你们甚至不及你们,但在我们看来,文明本没有贵贱之别,都是宇宙中的文明形式! 而直到现在,你们人类在做什么?你们屠戮了它们、灭绝了它们,无情的断绝了很多物种的进化之路,你们圈养它们、蚕食它们,让这些物种永远停留在生与死的轮回中,又如何进化出文明? 你们所谓的单细胞感冒病dú都懂得变异,难道这个星球上的智慧生命就不懂得进化吗?所有的这些都是因为你们的自私、自大,你们不仅屠戮自己的种族、消灭的本族的文化,而且还在毁灭星球的其他物种甚至正在毁灭星球本身!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你们人类就是真正宇宙文明的刽子手!” 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看到我所记述的这段与洮利勒司人对话,也不知道其他人作何感想,至少我听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这振聋发聩的质问声在我的脑袋里盘旋不绝,我从没有考虑过这个洮利勒司人提出的问题,确实在他们眼中,只怕如今的人类跟被人类蹂躏的地球上的其他生物都是平等的,都代表了一种物种发展的进程。而当我们真正意识到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多么的无知与懊悔! 的确,我们一直将自己视为地球的主人,认为自己是地球上所有生灵中最优越的,但当初进化初期的古猿肯定没有这般想过,他们懂得谦卑,懂得自己是星球的一份子,所以他们慢慢在进化。我猜想这种自大的想法说不定大家耳熟能详的古代霸王龙也曾经有过,所以它们灭绝了。 我那一刻终于明白从F国归国时,斯特劳斯教授给我们的临别赠言,那句玛雅人的话 “地球并非人类所有,人类却是属于地球所有” 相信很久之前,一定也有高等文明曾经告诫过当时的人类,之后玛雅人将这句训示传到今天,但遗憾的是,随着玛雅人的消亡,古老的训诫并没有引起人类的重视。 我当时就呆呆地坐在那里,陷入了深沉的思索,我脑中的两种思维进行着激烈的jiāo锋与碰撞,仿佛正在脑壳里扭结成一团小的风暴,将一些零星的意识从沉睡中唤醒过来,良久之后,才最终清醒过来。 “很好,你确实有一颗完美的能量种!”我一抬头,吓得我赶紧从椅子上蹦起来,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窜到了我的背后,展开的翼状体仿佛正将我包裹起来,我抬头时刚好看到它无脸的头上那个光点旋转组成的漩涡中心正在我的头顶正上方。 “你刚才做过什么?”我的声音有些慌恐,这家伙鬼鬼祟祟地把我吓得够呛。 “你放心,我只是利用自己的意识流去刺激你的能量罩,激活你一些潜在的意识而已,这样即便是这颗星球毁灭了,只要充分发挥能量罩的力量,未来的进化将不会受到影响。” 那个洮利勒司人说的头头是道,可我根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我这时突然想起母亲和齐齐,想起我此行的目的,差点跟这个鬼头鬼脑的家伙辩论起来给忘了。 既然这家伙认为我是他们的同类,那就让它自己这么自娱自乐好了,至少人身安全暂时不会有问题,反正它的意识无法进入我的大脑,眼下尽快结束这家伙的纠缠,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恢复原状才是最主要的。 “对了,你约我来究竟为了什么?” 我把话题带回到正道。 “寻找我的同族!”那个家伙回答得很干脆 “我可绝对不是!”我急忙伸伸胳膊、踢踢腿,意思是向它示意一下,我们两个有天壤之别。 看来,外星人也懂得人类的所谓的滑稽是怎么回事儿,至少我如此这般动作的时候,它模拟了人类的笑声。 “我们是来寻找在地球上失事飞船的同族!按你们星球的时间,应该在100多年前” “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你们怎么会找我!”听它的意思,竟然真有外星人的飞船在地球坠毁的,看来一些小道消息绝非空穴来风。而且好像洮利勒司人来了不只一回,而这次来的也不止一个。 “我们找到了坠机的方位,也索回了我们坠落的飞船,但却没有发现我们同族的尸体,我们向几乎所有来过地球的种族发出询问,都对此不知情,我们认为这与你的那位外星朋友有关。” “怎么会?你们如何知道的?”我现在不得不对伊诺儿的能耐再打一个问号了。 “根据那艘飞船发回的信息,我们找到了降落点是你们国家一个叫做常熟的地方,之后我们从人类手中索回了我们的飞船,之后我们搜索了那个区域一些人的记忆,在一个老人脑中知道了他祖先的事情,知道坠落时你的那位朋友用我们的飞船救过一个人类的xìng命………” 亮绿色的光点继续不停的游走,语音语气依旧冰冷。 听到这里,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你说的那个老人是不是叫作王昌来,是个看宅子的。”我问它 “他的记忆中是叫这个名字。”那个洮利勒司人知道我已经猜到了,停下来等我继续说: “当初救了王家祖先的那块巨石实际上是你们的失事飞船?但我去看过,那只是一块石头啊,再说当初被救的人说自己在一个蓝宝石中又是怎么回事?”我反驳它的话,如果借此证明与伊诺儿无关,说不定我就能立刻回家了。 “那确实是艘飞船,只不过后来被你们人类用一块普通石头给换掉了,后来我们在一个地下基地里找到了它。至于那个蓝色空间本来是逃生仓,但很显然,根据那个人的描述,逃生舱里并没有我们的族人。所以我们推断,不论族人是生是死,你的那位朋友应该知道的最清楚。” “那你们就去找伊诺儿好了,找我有什么用?”我真的纳闷了,怎么高等文明之间的纠葛把我也扯了进来。 “我们确实找到过。因为我们洮利勒司一族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在濒临死亡的时候能产生一种特殊的能量体通知自己的同族。不久前我们意外的收到了这种能量体,但已经十分微弱,于是我们的飞船跟踪能量源结果就追踪到一架人类的飞行器上。之后我们暂时俘获了那架飞行器,搜索能量源的同时对飞行器内的人类进行记忆扫描,终于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就是你的朋友,之后她在我们种种禁制下竟突然消失了,而那微弱的生命能量源也随之消失。” “所以你们在知道了我与她的关系后就找上了我,然后就派人把我请来” 说话间有些自我解嘲,事情的经过这么一讲,我不得不佩服伊凡诺维奇说话的艺术,那家伙让我错以为飞机上还有活人,殊不知目击者竟然是那个神秘UFO的主人。 “我想任何人类第一次见到我们一族都会晕倒在地,想必你也不希望我亲自登门拜访” 这个外星人智慧高的有点离谱,连我妈她们的因素都考虑到了。我决不会去考虑蚂蚁会怎么想,但这家伙就能换位思考,知道人类的思考方式,而且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你说错了,至少我就没有晕倒”我对这个口口声声鄙夷人类的家伙没有一丝好感。 “因为你并不是人!”那个蛇身的怪物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混蛋”我心中暗骂一句,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不是故意拐着弯骂人。 “实话跟你说,我的脑袋是属于基因变异,你不要往伊诺儿身上瞎联系,而我对伊诺儿的事情知道得并不比你们多,不信你们就再找几个知情人去搜搜他们的脑袋。找我没用,我现在还在找她呢,结果费了半天劲也没找到!”我相信这个洮利勒司人八成真去扫描过其他人的记忆,更应该知道我说的她是谁。 “所以才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上面的圆脑袋光点又变得强烈了,看来说到了重点了。 “怎么配合?”我很想知道这帮高文明种族有什么绝招 “一直留在我们这里。”没想到这家伙费了半天劲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枉费了我如此高估了它们能力,最后竟然想出个守株待兔的主意。 我不知道该说他们大智若愚呢还是大愚若智! “不可能!”我只说了三个字,拔脚就往外走。 走出没三步,我就知道自己又变成了冻鱼,呆呆地钉在了地面上。 “你们的种族和星球将面临危机,暂时跟我们在一起至少可以保证你的载体不毁,我们相信当危机到来时,你的朋友一定会寻找你,那时我们也就可以知道同族的下落。” “妈的,这个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竟然劫持人质!”我心中暗骂不以,自然猜到了这条dú蛇的用意。 那一刻的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不知道我这个迷你小人会像石雕一样在这个冰冷的宫殿里待到何年何月,眼下的情形,我即便想咬舌自尽都难如上青天! “完了”,我心中长叹一声,落在外星人手里,自己的那点能耐根本没戏。 就这样如同冰块里的鱼一样足足站了四个小时之后,我竟然觉不出疲劳、感不到冷暖、更不知道饥饿,看来这个洮利勒司人以不知名的能力维持了我的生理状态恒定在了某个时点,那情形估计跟培养皿泡在营养液中的花卉也差不了多少! 但最可怕的是我的头脑、我的思想却是始终清醒地,当一个人只有思维能感受到时间流淌的时候,那份恐怖是极端残忍的,这比把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呆十年更加可怕,至少别人还能走、能跑、能跳、能打、还能撞脑袋发泄,而我却是即便想要眨眨眼也成了一种奢望。 我心中明白,这种状态下,不用等到伊诺儿来,只怕过不了多久,我就彻底崩溃了,到时候即便伊诺儿来了也没用了。 因为-----------我疯了! 第二十二章 赶鸭子上架 人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长处而陷入一种尴尬的境界,就像肚量大的老鼠钻进小口米缸里,吃的多本来是优点,但吃得太多反而被卡死在里面,而被洮利勒司人变成活人蜡像般的我就好像那只小老鼠! 由于我的大脑变异,即便是洮利勒司人也无法探知我的思想,更无法与我进行意识jiāo流。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个蛇形怪物把我凝固住之后,除了大脑,我所有的身体器官都无法运用,自然也包括嘴。结果不论我有什么想法,就算是想当软骨头跪地求饶都无法让那个洮利勒司人知道,更不用说jiāo流了,而这一点洮利勒司人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再看那个洮利勒司人,竟然就那样直直的立在中央,脑袋上的光点旋转速度变的时快时慢,不时还有一两点突然发出璀璨的光,两边的翼状体合拢在身前,把身体完全包裹住,看起来就像一个不时闪着蓝光点的特大号的墨绿色木乃伊。 我怀疑它在休眠甚至是某种修炼,莫非它以为让我的思维保持清醒有利于我参禅悟道?假如真如此,它也太瞧得起我了,我根本不谱此道!我的真实想法是它还不如拍晕或拍死我,至于安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脱身那种奢求我早已经是不指望了! 就在我捉摸自己会怎么疯或怎么死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仙乐般的声音响起,正是害我生不如死的伊凡诺维奇。即便如此,死寂的环境里突然冒出来任何声音都会让我欣喜不已! “有一位先生上门求见您,他说认识您,并给您带来一样东西!” 显然,伊凡说话的对象是那个洮利勒司人。 无面蛇人没有什么言语,只是鸭蛋脑袋上的光点转速变得快了一些,应该是在进行意识传输。 “抱歉,来人带来的东西很特别,您的装置对其不起作用,所以没办法送到您面前。” 话一说完,原本包裹起来的蛇身怪物突然将身体舒展开,浑身光点四shè,径直游出了宫殿。 听伊凡的声音里有些惊讶,根据对话再看那个洮利勒司人的反应,我猜出个大概:肯定是有人带东西要见洮利勒司人,但这个绿蛇怪出于对人类的反感,只想要东西不见人,没想到出问题了,它引以为傲的文明产物竟然无法将那个东西变小,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宝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宫殿里的光线却始终是那般冰冷,我这时才留意到,从我进来的那一刻直到现在,竟从未见到过阳光,那情形就仿佛整个宫殿里的一桌一椅、一屏一壁都是发光体,只怕这也是洮利勒司人的杰作! 我对时间逐渐没有了概念,估计任谁呆在这么一个没有光线变化、冰冷的,甚至连人都静止的空间里都会变成这样。 就在我精神接近麻木的时候,那个诡异的无面圆头突然从我眼前冒出来,吓得我眼睛眨了眨,之后我立时高兴起来,因为眼睛能动了,接着我的身体就解了冻恢复了自由,我的一半思维陷入了自由的狂喜中,而另一半思维则纳闷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类有一种基本行为叫做jiāo换,有一个人类向我提出了这种行为,不知你是否愿意?” 亮绿色的光在洮利勒司人周身上下移动,那个冰冷的声音从不知名的部位又传了出来。 “人类?jiāo换?与我有关系?”我忍不住问它,虽然我一半思维陷入了对可能到来的自由的喜悦中,但另一半思维却在思考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有个人类带来了一个东西,我查看了他的记忆,他提出了一个jiāo换:用你的行为jiāo换你的自由。” 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这个怪物心态,我这才知道竟然有人替我答应了某件事并以此将我从洮利勒司人手中jiāo换出去,但我隐约感觉这个无面怪物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 “什么行为?”因为有人越俎代庖的代我提出了条件,我肯定要问究竟做什么,不然弄不好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寻找你的那位朋友并探寻我族人的下落!虽然我们对此并不抱任何希望,但我们也并不排斥其它的建议” 粗大的蛇尾从我身边滑过,这时我才突然发现它L型蛇尾地面部分竟然是悬空的,也就是说它一直保持一种悬浮的状态。等它滑过后,我跟着转过身,这才在它的背后发现那段尾巴的底部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许多吸盘状东西。 “是寻找还是等待?我期待着你的答复。”洮利勒司人转过身,又立在了宫殿的中央,看样子只要我不同意,立刻会故技重施,把我变成一个只有大脑自由的木头人,继续一直盯着它那恐怖丑陋的躯体,与它相伴度过未知的日日年年。 “我同意去寻找!”此时我没有一丝犹豫,瞬间就做了决定。 “按你们的纪年,我将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没有结果,你将回到我们这里。” 亮绿的光游走之下,那声音随之产生,但我知道,它不是在与我协商而是命令。 我点点头,不敢与这家伙讨价还价,眼下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硬道理。 “我希望听到你的确切的回答。”没想到那个蛇形怪物如此执著,非要我铁口钢牙一番它才罢休。 “我答应你!” “很好,你可以离开了,记住我们的jiāo换”洮利勒司人眼看就要再次进入发呆的状态。 “我怎样离开这里?”我赶紧发问,总不能真从山崖上跳下去。 “人类很麻烦,跟我来!”这怪物不得不游走起来,看样子是要转到宫殿的屏风后面去,它本身就够寒碜人的了,此时还不忘奚落别人。 我心中悱恻,脚下却一点不慢,尾随其后。这时候可是进一步得自由,海阔天空;退一步永伫立、海枯石烂,要命的时候,万万疏慢不得。 没走多远,老蛇怪把我带到一个雕花角门处,说是角门只是针对正门而言,本身也是两扇对开门。 “从这里出去!”洮利勒司人说完就转过身,也不等我的下文,径直就游走了。 我一看情形,高兴异常,迫不及待的推开门,一脚就迈了出去。 结果我竟然踩空了。 我当时脑袋里闪出三个字,上当了! 由于我迈步的时候过于急切,结果整个人跌进了门外的黑暗里,我感觉自己正摔进一个向下的隧道里,仿佛公园的螺旋滑梯一样把我转得头晕脑涨。 那一刻,我脑袋里闪现出种种架设,难道是洮利勒司人嫌我站在它对面碍眼,把我骗进它的牢笼或者干脆把我处理掉,按道理不应该啊! 我对黑暗滑道的终点充满了恐怖的期待,说不定下面是一台绞ròu机、一个关着星球怪物的牢狱或者一个燃烧炉,我不敢再往下想。最好掉下去刚好落在我们家床上,我这样安慰自己。 脑袋在急速下落中感觉有些晕,就在我一闭眼的功夫,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点光,知道终点就要到了,赶紧强打起精神,紧盯着前方。 终于,我的身体从通道里滑脱出来,当我看到熟悉的太阳光的时候,知道自己总算再世为人了。 但等我看清自己的处境又不免担心起来,没想到出口竟然悬在半空,此时我正如出膛pào弹一样向着一片有着巨大叶子的奇怪植株上落下去,我做好了撞击的准备,调整姿势,蜷缩双腿,两手抱住头。 之后就是突然一顿,我感觉自己的屁股正落在宽大的叶片上,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剧烈碰撞,也没有像皮球一样翻滚或弹起,而是正稳稳得坐着。 我赶紧把脑袋从双手间释放出来,只见先前的巨叶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的一个人影,我看清来人的相貌顿时百感jiāo集,那感觉不亚于战乱初平夫妻遇、硝烟散尽骨ròu逢! 面前站着的正是王汉。 我赶紧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脚下是一片草坪,我左右四顾,不知道置身何种所在。 “我恢复了还是你变小了?”来不及寒暄,我直奔主题。 “你现在一切正常!”王汉似乎早就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 “你有没有看到我从哪里出来的?”我并不认为自己像电影里面的一样,半空中凭空出现一个黑洞,然后吧唧掉下个人来。 “那里!”王汉就说了两个字,然后指了指我身后,我这才注意自己身后的有一个颇大的喷泉。 整个喷泉呈圆形,很多喷水管在里面围成一圈,每隔几分钟就会向上喷shè水柱,在正中央是一个怪石嶙峋的假山,差不多有1.8米高,上面一段伸出的石崖上有一个小小的凉亭,后面紧挨着一个精致的宫殿,宫殿后面连接着古雅的封闭式长廊通道,从外面看来,细小的走廊通道就像一条银蛇从宫殿处盘旋而下,围绕着假山一圈圈缠绕下来,最后像高架水渠一样延伸到喷泉的水泥池外边沿,出口就在我脚下。 “难道我刚才是在……”我的话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种种迹象表明,所谓的山峰、陡崖,所谓的仙境、宫殿,所谓的飞跃而起的水龙和黑暗的通道竟然只不过是一个草地中间的喷泉、假山及其附属装饰物。 “是的,我们走吧”王汉点头称是,示意我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虽然有一肚子的话要问王汉,但也知道轻重缓急,立刻就跟着王汉拐出了喷泉所在的草坪,抬头看周围知道自己正在几栋红尖顶楼房后面的一个小花园里穿行。 很快我们两个就走到了那群建筑的正面,这时候才看清了建筑群的全貌。 左手是一排红顶子的楼房,右手有一个尖尖的塔状建筑,所有的建筑都被植株矮墙所包围着,特别是尖塔的右手的墙外,还傍着一条河。往前走,草地上放着大大锅盖接收天线,之后便看到了两边站着保卫的大门。 王汉带着我上了一辆车,等钻进车里,这才回头向门口观望。 只见大门上挂着牌子,用两种语言写着几个大字,才知道竟然是E国的驻华使领馆。 不亲身经历的,即便想破头也不会知道,在高高的建筑背后的那个花园里,喷泉中竟然有毛骨悚然的外形怪物住在鞋盒大小的迷你宫殿里。 我向身边的王汉看了看,张了张嘴,但他向我摆摆手,意思稍后再说,我只好把问题憋了回去。 车停的地方是我家的小区门口,时间已经是傍晚,华灯初上。齐齐正站在门口,翘首期盼,看样子正着急找不到我。 下了车,齐齐才看到正打开车门的王汉,似乎十分意外。这倒加重了我的疑问,很显然,王汉并不是齐齐请来救驾的。 我们夫妻二人簇拥着王汉进了家门,我母亲也迎了出来。王汉对我母亲显得挺客气,双方简单介绍了一下就进了屋, 我直接把王汉请进了书房,没敢叫齐齐一起,毕竟那要经过王汉同意的,至于我私下里再转述谈话的内容那就是夫妻间的事了。 “您怎么知道我被囚禁了?”一提起这事,我就对那个上门诓我的黄毛“人jiān”。愤愤不一。 “是一个朋友通知我,说你被洮利勒司人弄去了E国使领馆,托我去跟洮利勒司人jiāo涉。” “您也是受人之托?”我满脑子浆糊,愣是想不起认识什么能与外星人jiāo涉的朋友。 “从某种程度上我与伊凡扮演着同样的角色。”王汉这句话说得有些含蓄,但这么类比我反而更加明白,伊凡受人所托抓我,而王汉受人所托放我,两者背后的势力也就不言而喻了! “那你带去的是什么东西?”我想起在宫殿听到的伊凡他们的对话。 “就是这个,中午下班时我特意让齐齐带到单位去的,你收好。”王汉从包里拿出一个纸盒来,打开一看,却是伊诺儿的那件衣服。 “就是它让那个洮利勒司人的仪器束手无策?”我有些难以置信,万万想不到这件衣服如此神奇。 “不错,不仅是洮利勒司人,就连我的那位朋友对这件衣服也是惊叹不已。”王汉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它有这么特别?”我问王汉。听他的意思,已知和未知的两种地外文明种族似乎也弄不懂这件衣服。 “最开始代你保管它的时候,只知道材料十分特殊,刚好那位朋友也在,这才发现了它的不一般。” 这时门轻轻被敲了几下,我打开门见是齐齐端着两杯咖啡进来,我赶紧接过来递给王汉一杯,王处点头示谢,之后齐齐就退了出去。 待王处把咖啡放在桌上,我继续听他的讲述: “它的特异就在于只有我们人类才能感知它的存在,才能看到它、摸到它。其他文明种族不论是那位朋友还是洮利勒司人都无法感知它的存在。所以我去jiāo涉的时候特意把它带了去,结果洮利勒司人通过查探我的意识,知道我手中确实捧着这件衣服,但它自己却无法感知衣服的存在,甚至我与在场的伊凡眼睁睁看着这件衣服从它的躯体中穿透过去而它却毫无感觉。” “竟然会这样?”我把那件衣服拿过来,高举过顶,对着灯光仔细观瞧,始终也没发现那里特别,但王汉的话却又由不得我不信。 “不用费神了,地外文明的科技都无法解释这种现象,我们就更难明白了,但也正是它才促使洮利勒司人与我们顺利的达成协议。” “协议,你是说找伊诺儿的事?对了,王处,洮利勒司人一向鄙视人类,怎么会跟你认识而且还订协议的?”我想起伊凡诺维奇的那句话来,王汉跟那个怪物似乎是旧识。 “它们有没有告诉你飞船的事情?”王汉问我 “说了,就是常熟那个巨石,被狸猫换太子的那个。”我回答道 “那艘飞船一直是我负责保管并最后归还的。”王汉淡淡的说。 事情的缘由清晰起来,但我对王汉确实更加刮目相看了,真无法想象坐我对面的这个人究竟经历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 王汉端起咖啡,小饮一口便接着往下说 “至于希望你去寻找伊诺儿的事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那位朋友在知道你被囚禁后给我的建议,所以洮利勒司人从我的意识中了解到此事后,事情就已经成了一半。等它通过那件衣服意识到衣服的主人可能属于更高等的种族时,也知道继续囚禁你是不明智的,这才同意了以行动换自由的建议。”王汉尽量用简明的语言把事情陈述并分析了一番。 我这才明白那个蛇形怪物最后说得那句“我们也并不排斥其它的建议”,我还一直纳闷,这个一直蔑视人类的怪物怎么会轻易听取人类的建议,弄了半天,它所指的是另一种地外文明的意见。 “王处,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似乎你所谓的朋友对我很感兴趣,这又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明白,另一拨势力如此煞费苦心托王汉把我给换回来,肯定与我有着莫大的干系。 “它们的情况其实跟洮利勒司人差不多!”王汉竟然撇了撇嘴 “什么,您的意思是它们也有同族被伊诺儿给藏起来了?” 我当时惊得一下站起来。如果真是如此,伊诺儿可真把我给害苦了,我刚刚在陈浮那里把合谋坠机、yīn谋骗保甚至恐怖袭击的嫌疑给洗脱了,这下可好,地球上的罪名刚销了案,地球外的冤情又吧唧一声砸下来,弄不好在两个地外种族的眼中,我已经是挟持外星人的同谋了,要不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人家干嘛要囚禁我,用来守株待兔、引蛇出洞! “王处,帮忙查查古长城哪一段不结实,我把它给哭塌了去?”此时此刻,我惟有自我解嘲,向孟姜女大姐学习了。 “你也不要把事情想太糟,实际上不管是那位朋友还是洮利勒司人,甚至其他有同伴失踪的种族,听说他们的同族都是自身原因遇到极端危险,之后在几乎必死的情况下消失的。而且包括那朋友在内的很多种族本都没有一点线索,但洮利勒司人意外发现了伊诺儿与它们飞船有关系,这才传播开来,引起了诸多的怀疑。” 王汉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难道还有不少种族也闹失踪?”我问王汉,他刚才的一席话,我听得尤其仔细,这一听更感觉自己头大如斗了。 “不错,你难道没注意,这几年新闻、报刊杂志上关于UFO目击事件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了吗?其实那只是被报道的,还有不少没被报道的。” 也不知道宇宙有没有监狱,万一我真被一帮形形色色的外星人缺席审判,判成了伊诺儿的替罪羊,到时候不知道有没有供我这个地球人吸氧和供水的单间囚房! “我真奇了怪了,怎么偏偏都怀疑她?”这个问题听起来很蠢,但我又不得不问,听王汉的意思,只怕另有隐情。 “听说几乎所有到过地球的已知种族都不知道有伊诺儿这种存在,而那件衣服又代表了极高的文明程度,所以很多种族出于对高等级文明的向往和崇敬,他们不自觉间就将在这个星球上发生的怪异事件与之联系起来,即便找不到答案也希望有机会能从高等文明那里得到启迪。” “按您的说法,伊诺儿是属于更高级别的文明形态?”我向王汉确认的时候,心中半喜半忧,脸上也是时yīn时晴。 “目前已知的资料,是这样的。否则也不会把ET1001的牌子挂你们家门上。” 王汉说完这句话微笑不语,过去他解释的及其简单,说是代表一种国际协议,现在看来确实有更深层次的意义,估计他就等着我问他呢。 “那牌子究竟什么意思?”我自然积极配合。 “ET是Extraterrestrial的缩写,中文意思就是外星人,我们借用了20多年前那部电影的名字。而1001代表一种文明等级,我们将已知的地外文明划分了1000个等级,当然并不是说真有这么多级别,其中大多数都是预留量。凡是地外文明中暂时无法确定其级别以及来意的,我们冠之一1001的代码,在各国政府眼中就变成未知的X,就会约束各自针对相关人的行动。” 王汉这番话说得不愠不火,平静得如同讲故事一般,而我则是双眼圆睁,将惊讶写在脸上。没想到他们竟然把伊诺儿抬到如此的高度,以至于我都成了国宝大熊猫,甚至珍贵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大熊猫为数还不少,而与伊诺儿关系好的就我一个。 “按您的说法,既然地外文明都不知道伊诺儿的存在,我一个小市民又能有多大能耐,你那位朋友怎么会建议让我去找?” 我一肚子的苦水使劲往外倒,别的且不说,单说我真正面对面的洮利勒司人,它们的能力就不是我所能擅自揣测的,但即便这样,那个家伙认为找到伊诺儿的唯一方法就是把我给抓了,用来引蛇出洞,由此可见所谓的寻找难度有多大。 “开始我也有此疑问,那位朋友解释说,既然没有种族知道伊诺儿的存在,至少说明一点,她并不想与其他种族接触。由此可以推断,她如果不愿与其他种族接触,即便天塌地陷她也未必肯现身。而真正能找到她的肯定是她希望见到的,那个人无疑就是你!” 如果换了是其他人听了王汉这种有身份的人讲出这样一句话来,肯定对自己的重要xìng暗中窃喜。但我则不然,因为我见识过恐怖的蛇形无面外星人,一想到自己的脑袋上不知道有多少怪物正注视着,我心里就不是一般的别扭,这事儿真想想都怪吓人的。 “接下来,你决定怎么办?”王处长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他的眼睛闪过一丝光。 “洮利勒司人给了我一年时间,我准备好好陪陪家人,至少也要生个孩子,给我们李家传宗接代,要不然一年之后我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一切就都没机会了!” 我说完端起咖啡狠狠吞了一口,那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这不是消极,而是客观,换成那个地球人都不敢肯定自己就能一年内完成外星人都没辙的任务。 “如果我承诺你与洮利勒司人一年的限制可以取消,你是否愿意去?” 王汉直盯盯的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我开始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 “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去?”我突然感觉到王汉还有事情瞒着我。 “不错,因为此行不单单关系到其他种族,也关系到我们自身!” 我一听这话,差一点把端着的咖啡杯扔地上,事情本来就够乱得的,怎么又跟人类扯上了关系。 “啥意思?”我口气有些生硬失礼。 果然,接下来的话再一次证明,王汉真就属于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儿。 “根据天文学方面的报告,不久之后将会进入太阳活动的新一轮高峰期,到时候将会产生太阳风暴,太阳会向地球喷发数十亿吨的物质,诱发电磁暴,我们所有的电子系统都会受到影响,尤其当电力消失的时候,很难预料人类社会将发生什么。同时伴随太阳风暴一起到来的还有可能到来新一轮厄尔尼诺的现象和潜在的疾病流行风险,一旦几种因素碰到一起到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个我也听说过,总以为危言耸听,没想到你也会这么说,但这似乎与寻找伊诺儿没什么关系?”说实话,我对王汉的说法并没多少兴趣。 “我听说你拜会过斯特劳斯教授,他还送了你一个礼物?”王汉信息挺灵通,金字塔在我手里还没捂热呢,他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 “玛雅人的事情相信老教授肯定跟你提起过,他有没有说过玛雅历法?”王汉问我。 让他一提醒,我还真就想起来了,当时老教授说过让我们注意玛雅的历法,说不久之后便是玛雅古历法的终结点,似乎与地球有着密切的关系,他年纪大了,说希望我们能找出答案。 我干脆把教授与我们的谈话内容向王汉复述了一遍,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如果研究人员没有弄错的话,2012年12月21日就是玛雅历法的终点!” 我万万没有想到,王汉竟然郑重其事的提到如此一个准确的时点。 “我们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巧合,但事情似乎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结合从其他种族jiāo往中得来的只言片语中,我怀疑地球的未来存在极大的危机。”王汉竟然很罕见的叹了一口气。 “王处,让我想想,你说的好象我也有印象,让我想想…….”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使劲拿手按太阳穴,把我一天的经历过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了,洮利勒司人曾经提过,说人类和星球将面临危机,它们可以保证我的身体不毁,当危机到来时,它们认为伊诺儿就会因为我而可能出现。难道真会………”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去寻找伊诺儿小姐,那不是为了其他种族,而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人类本身!”王汉的话说得有些动情。 “难道您认为她就可以………”我听明白了王汉意思,顿时惊诧无语。 第二十三章 路漫漫其修远兮 华灯初上之时,蔚蓝的星球上,每一个角落都洋溢起夜的喧嚣,平凡的人们大都从白昼的忙碌里走出来,享受生命赋予的悠闲。 所谓人生苦短,这个星球的人们似乎更注重了它的短暂而忽略了它的意义,每天如蚂蚁般的进进出出、来来往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身旁的世界、对子孙的未来却不屑一顾,视而不见。当“走一步算一步”成为大多数人的信条时,总有一日,我们会走到深渊之侧,危崖之巅。 当然也有些人因客观原因甚至机缘巧合会提前体验那份惊心动魄,那一夜的书房里就坐着两个不幸的男人,王汉属于前者而我则是后者。 我当时问王汉王处长,伊诺儿是不是有能力帮助我们避免可能的危机,没想到他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 “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她所遵循的法则”,王汉当时回答说。 “法则?”我对这个名词十分陌生,急忙向王汉请教。 “不错,换个说法,类似于我们的法律,地外文明的法律。”王汉解释说 “那您刚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能力和法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越听越糊涂了。 王汉站起身来,在书房里走了几步,看表情十分复杂 “其实能够来到地球的文明种族,它们都具备足够的能力。但根据我的了解,一旦我们面对宇宙自然力的威胁,已知的地外文明即便是与我们关系友好的,也不会为我们遮灾挡难。” “它们为什么不会帮助我们?”我皱着眉头,抬头看站着的王汉。 “那它们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没想到王汉反问了我一句,把我噎得一楞一楞的。不过想想也对,说不定人类在其他文明眼中就如蚂蚁在我们眼中一样,天上打雷下雨,地上洪水地震从没见有人考虑蚂蚁的死活。尽管有些神话甚至预言中都宣称人类危难时理所当然会得到某某某的帮助,现在看来那只不过是人类的一厢情愿,说难听点是一种自大的表现,而人类只怕不过就是宇宙的蚂蚁而已,。 王汉见我有些沮丧,冲我苦笑了一下,接着解释说 “不干涉其他星球的文明历程是绝大多数星际旅行者坚守的法则。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事无可为之处,根据我的推测,等级越高的地外文明对法则的解释越灵活。” “您的意思是,伊诺儿的族群或许能给于我们助力?”我问到。 “不错,我们的朋友曾经提起过,宇宙中还有极少数的种族游离于法则之外。从她曾经想通过杨秀清来教化当时的人类来看,她可能是等级更高甚至在法则之外的种族,但不论那一种,对我们未来可能的危机而言都或许是一种锲机。” 一听这话,我深以为然,特别是去了一趟F国后,陈浮在我们面前展现了一个伟大的达芬奇和他令人瞠目结舌的成就,从某种程度上讲,那也算是伊诺儿试图影响人类的佐证。或许她真会在我们遇到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心中也这么想。 “这么说来,我看来是非去不可了,但我怀疑她已经离开了?”我说出自己的怀疑,既然飞机失事时洮利勒司人将伊诺儿给跟丢了,那她或许真就离开了这个星球。 “事情可能真如你猜测的那般,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她正在某个地方等你去寻觅。否则她绝不会在F国人迹罕至的古堡给你留下遗书,她料定会有人去古堡调查,也知道必然会把你牵涉进来,接下来事情的发展或许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这怎么可能,以她的身份,见我还不是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折?”我感觉王汉对伊诺儿的说法有点yīn谋论的味道。 “至于她的真实目的,恐怕只有你找到她时才可能知道。但我也赞同一点,那就是目前来看,只有你才有可能找到你的那位前女友。” 王汉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十分厚重,一脸的万分肯定及殷切期望的神态。 “既然如此,那我就试试吧!但家里的事………”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确实有些不放心。 “你父母他们,有我在你完全可以放心。但最好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就说我帮你介绍了一个大项目,要出差,免得他们担心。齐齐那里你不妨明言,但她不方便跟你同去,理由有二:其一,可能有危险;其二,此行是找你的前女友”王汉前几句话语气颇为严肃,而最后一句表情却是似笑非笑,其用心不言而喻。 “那洮利勒司人的约定?”我赶紧转移了话题。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的。”王汉的神态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 我深知王汉的身份和他所说话的分量,既然他把我此行的意义升华到了关系我们自身安危存亡的高度上,我也就不能再试图逃避推脱了。 “您觉得我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征询眼前这位王处的意见,相信以他的智慧,肯定能给我些指引。 “去埃及!”三个字似乎不假思索般的从王汉口中脱口而出。 “您也这么认为?”我确实没想到,所有人的意见竟然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一点,德高望重的斯特劳斯教授这样说,杨聪更是念念不忘,而现在王汉也是如此。 “我想那枚硬币应该是你的朋友特意留下的线索。”,王汉可能以为我没明白,最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之后,王处又给了我一些其他的建议,最终事情就如此这般定了下来,我则注定要踏上寻找伊诺儿的漫漫征途。 等我们二人从楼上书房下来的时候,齐齐和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着。 怎么说王汉也是齐齐的领导,更把我从险地捞出来两次,也算得上是至jiāo了,所以当我们挽留他的时候,王处也不端什么架子,很自然的留了下来。 在饭桌上,当我把要出差的事情向母亲说起的时候,王处就在旁边配合,把整件事编的天衣无缝。即便是齐齐,如果不是躺在床上后听了我的一番陈述,她也以为我受王处的提拔,要去埃及进行战略投资去了。 齐齐本来一听我要去埃及,开始兴致勃勃、跃跃yù试,但听我转述了王汉的意思,竟然不吵不闹、乖乖作罢。看意思王汉的话似乎比她的顶头上司苏局的效果更立竿见影,从一个侧面也可见王汉在机构内部的威信何其了得。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王处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电话,说给我安排了一个人去帮我处理公司的事情,让我跟公司的人打声招呼。 王汉的安排让我大喜过望,没想到他为了让我无后顾之忧,竟然把公司也给托管了,说不定真能给我弄几个大项目,估计到时候我从埃及回来,今后坐在家里数钱就行了。 等到事后我才知道,王处如此安排也是为了他的另外一个任务,而我的公司就成了他的某位下属的身份证明,打着我们的幌子为其工作提供便利。因为此事与这个故事无关,也就不做赘述了。 我刚接完电话,就听到门铃响,紧接着是母亲开门的声音,紧随其后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跟母亲打招呼,嗓门挺大。 我一听,赶紧往楼下看,果然如我所料,来人正是杨聪,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拖着个行李箱找上门来。 后来一问才知道,昨天我被伊凡诺维奇关在车里的那段时间,我的手机没信号,刚好杨聪打电话来,结果母亲和齐齐都说联系不上我,这小子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我私自潜逃去了埃及,忙不迭的就奔我家而来,看架势问明了我的去处就准备尾随而至,没想到刚好把我堵到家里。 这小子贼得很,见开门的是我母亲,张口就问我走了没有。母亲是个实在人,以为我通知过杨聪,就跟他说我正在准备,要去埃及谈项目。看杨聪带着行李,还问杨聪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 杨聪这小子见形势立刻就坡下驴,说什么我一个人寂寞,非要带着他去作伴。这家伙瞎话变得一套套的,还“寂寞”呢,真寂寞就带齐齐去了,那还轮得到上他! 但他话已经说出口了,为了免得老人担心,我也不戳破,眼瞅着这小子挤眉弄眼、满脸得色的就上了楼梯。 “大哥,嘿嘿……相请不如偶遇,我不请自来了,嘿嘿………”这小子一幅嬉皮笑脸。 “我可告诉你,这次只怕危险少不了的,你随时做好被人bào头的准备。”我板起脸,郑重其事的警告他。 “您别吓唬我,看这是什么?”杨聪洋洋自得的从包里掏出一件衣服来,我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扫了一眼他手里那件十分粗糙的背心,没搭理他。 “看不出来吧,防弹衣,最新款的,这件给你。”这小子挺有良心,真不知道他从那里掏来这种宝贝。 “就一件?”我必须确认一下,杨聪是不是舍己为人。 “行李箱里还有一件,不知道嫂子去不去,我身上还穿着一件。”杨聪拉开拉链,,我一看顿时啼笑皆非,这小子运动服里面光着膀子就套一防弹背心,再加上那表情,要多逗有多逗! “什么意思,还没出发就整成这样?”我笑着问他。 “吃一堑长一智,谁知道有没有人正拿qiāng瞄着你们家门,我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吗?” 我一听这小子一张乌鸦嘴哇哇乱叫,怕被母亲听到,赶紧让他闭嘴 “要去就去,不去拉倒,少废话。” 杨聪见我瞪眼,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竖起一个手指作嘘声状,还冲着楼下伸了伸舌头。 我一见这个活宝如此作派,也无可奈何,便招呼他进了书房。 等到中午的时候,齐齐回来了,说是下午请了假,帮我准备行李。回来一看杨聪正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吃着西瓜跟母亲唠嗑,也是惊讶不已,都没想到这小子如此执著。 齐齐其实也希望有个人能跟我结伴而行,而家学渊源的自由人杨聪确实也是合适的人选,但她还是提醒我征询一下王处长的意见。 我觉得有道理,便拨通了王处的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王处听完之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没关系,于是杨聪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等到了晚上,三个人坐下来商量次日的行程时,这才发现困难多多。虽然杨聪是去过埃及的,但按他自己的说法,不过是走马观花,真要具体去寻找发现硬币的尼罗河畔的太阳神庙,若非知情人那是万万找不到的。 好在也并不是条死胡同,我立刻就联系了陈浮。因为时差的关系刚好是他的工作时间,他的办事效率颇高,15分钟不到就回了电话,说替我们咨询了斯特劳斯教授并得到了那位考古界朋友德罗兰教授的电话,老教授知道了我要去埃及,很是期待,还说会专门就此事致电他的朋友,隆重的推荐我。 接完陈浮的电话,三个人心里就都有了底,如果那位发现硬币的考古学家做我们的向导,此行必然是事半功倍的了。 又聊了个把小时后,几个人就各自早早休息了,毕竟明天我与杨聪就要远行,夫妻离别也要有点时间柔情蜜意一番的。 第二天9点半左右,沉睡的我还没醒过来,就听到杨聪在卧室门外大呼小叫,真是结婚的不知道单身的苦,单身的不知道结婚的甜啊,我对这小子的不懂事忍不住牢骚满腹。 我跟齐齐都打扮周正了,这才开了门,接着就看到杨聪鸡窝样的头发和那双虽然糊满眼屎却高兴异常的双眼,我当时就给了两个字的评语“邋遢”。 “你中六合彩了?”我边问他边皱眉头,感觉一肚子火又不好撒。 “不是,我刚接到一个电话,你猜是谁打来的?”杨聪似乎还没觉察到触了我的霉头,继续兴奋。 “杨叔?总不会是伊诺儿吧?”能让这小子这样的我还真猜不出其他人。 “错了吧,古青松!”杨聪一脸的小得意。 “小古啊,那也不至于一个电话就把你高兴成这样,你看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洗,你不会是xìng取向有问题吧,我看也不太像啊?”我故意奚落这小子,齐齐收拾完了卧室,刚好开门出来,听我这么一说也饶有兴趣的把这小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把个杨聪看的手忙脚乱,一个劲儿的摆手。 “大哥,我可是纯爷们,真的,纯的。嫂子,你可别听大哥瞎说,我可还没对象呢。”杨聪辩驳的同时还不忘冲正下楼的齐齐澄清自己的身份,唯恐将来找不到媳fù。 “行了,说吧,古青松跟你说什么了,把你高兴成这样?”我觉得不能再跟杨聪胡闹了,赶紧处理正事要紧。 “我们在桐庐分开后一直也没联系,他不是接到任务了吗,刚刚才接到他的电话,没想到他的任务就是随队去埃及考察,现在这家伙正呆在阿斯旺休整,过几天就要归队。我电话里顺便提了一下德罗兰教授,他却告诉我两国的考察队宿营地竟然紧挨着,一个山上一个山下。所以建议我们直接去阿斯旺汇合,然后他归队时带上我们一起。” 我一听彻底明白了,难怪杨聪如此高兴。其实我们昨晚虽然得到了德罗兰教授的电话,但非亲非故的总不能让人家放下手中的工作去机场接我们,所以我们两个决定走一步算一步,毕竟鼻子下面还有张嘴,带够钱总能找到地方。 按我们的计划先到开罗,毕竟那里杨聪去过,到了那儿我们至少完成了第一步-----站在了埃及的土地上。然后再询问德罗兰教授怎么走,这样至少不会让教授觉得我们太无能。 现在好了,搞考古的古青松不仅在埃及还知道德罗兰教授的宿营地,到时候我们直接找上德罗兰教授的门去,那显得我们两个多有面子,多显能耐。 有这样的好事,我也感觉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助,赶紧让杨聪给古青松打电话,让他等着我们,我们争取尽快赶到。 接下来我和杨聪都感觉干劲十足,忙不迭的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杨聪还是两个包,背一个拖一个。而我比他还多一个,主要是我把原本背着的衣物等换到了手中,而把几样觉得特殊的东西塞在了背包里,分别是伊诺儿的衣服和那件挂饰、水晶六面体、小金字塔外加两枚硬币,再有就是那个火龙果状圆球。 那个疑似琥珀火龙果的东西我曾让齐齐带到他们局里鉴定过,结果不出所料,确实不是单纯的琥珀,拿仪器捣鼓半天,又是一个无法确定的结论,王处又不在,所以我就干脆也给随身带上了,这样所有怪异的东西都被我弄走了,家里应该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收拾停当,我和杨聪如同出战的将士一般向家中的亲人挥挥手便踏上了征程。 目的地便是埃及,那个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神秘之地。 而我们必经之地则是伟大的尼罗河,这一条宽阔而漫长的生命之河,她不仅孕育了人民、谱写了历史,还在两岸留下了众多的的神庙、金字塔和木乃伊。 她自出苏丹后,开始仿佛蒙着面纱的穆斯林女xìng,平静、舒缓、柔和地在平坦而冷酷的沙漠中流淌。等进入埃及,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大地截断。原本静若处子,温柔、娴静的尼罗河突然变得坚定、变得勇敢、变得强横而无所畏惧,在绝顶间纵身一跃,直直的chā入了那片碧蓝的水域,那一刻的尼罗河就仿佛融化进了宽广的湖水里。 那湖就是另一个世界之最----最大的人工湖,纳塞尔水库。由埃及人引以为豪的第一位总统纳塞尔修建的阿斯旺大坝把尼罗河水拦腰截断后而形成的。 书上说,站在那瀑布的绝顶之上,风迎面吹来,会夹杂着大滴大滴冰凉的水珠,而阿斯旺大瀑布发出振聋发聩的怒吼,会吞没自然界所有的声音。 没等我把一本薄薄的埃及旅行指南看完,我跟杨聪已经转机飞到了与古青松约定的集合点----阿斯旺。 阿斯旺是阿斯旺省首府,离开罗大约900公里,与苏丹国却近在咫尺。这里是通往苏丹乃至非洲内陆的门户,同时也是水运和骆驼商队的jiāo会点。。 我从未到过埃及,印象里总以为放眼望去无非就是沙漠,骆驼,金字塔,没想到脚下的阿斯旺竟然是一个美丽的度假胜地。 虽然它夏天的气温高达四五十度,灼热的强烈阳光令人难以忍受,但据说冬季却非常温和,当北半球的人们在考虑如何度过漫漫严冬时,阿斯旺却刚好结束了炎热的夏季,正是到处生机盎然。 这里生长着各种非洲热带植物,一片欣欣向荣、郁郁葱葱。宁静的环境、神秘的古迹、绮丽的风光、适宜的气候,使这里成为政府重要的旅游收入来源。 古青松给我的地址是叫作“老瀑布饭店”的地方,英文是OldCataractHotel,等我们站在大街上,听周围人讲的是我跟杨聪都不熟悉的阿拉伯语时,顿时头大不少,开始还以为埃及人都懂英语的。 但出乎我们的预料,当杨聪用英文拼出饭店的名字时,被问到的当地人竟然都明白我们去的地方,后来才知道那个饭店是阿斯旺人引以骄傲的地方。 我跟杨聪按照当地人的指点,步行在这个小城依着山崖而建的漂亮滨河大道上,看着点点风帆来来往往。所以不选择乘车跟省钱与否没有关系,只不过想更好地领略这座城市的风韵。 或许是因为天热的原因,我感觉阿斯旺人的生活步调十分舒缓。当身穿阿拉伯长袍的大胡子男人,驾着一辆中世纪的马车在寂静的大街上穿行而过时,任何人的心中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样一直往前走,老远就看到了“老瀑布饭店”。走近了却发现树立一块写着“谢绝参观”的牌子,不住宾馆的人看来是进不去的。 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杨聪才拨通了古青松的电话,从杨聪的得意洋洋里,我几乎听出了古青松的惊喜与惊讶,他应该不会料到我们行动会如此之快。 杨聪电话挂断没多久,一个身影就从饭店里急如星火的赶了出来,来人正是古青松。 两个小伙子一见面就搂肩捶背,打闹成一团,那一刻我竟然感觉自己有些老了。 之后一脸兴奋的古青松几步走到我身前,跟我寒暄致意,顺手就接过了我拖着的行李箱,往酒店走。 我与古青松打过招呼,刚准备迈步,一抬头却发现杨聪没挪地方,竟然正跟一个女孩子熊抱。 女孩子个头挺高,差不多有170公分,身材苗条,披肩发,面容清秀,皮肤白皙,上身是一件白色的露脐装,下面一条白色超短热裤,脚上则是一双白靴,算得上是十足的美女。 当时我第一眼看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那里见过,但毕竟是陌生女孩也不能老盯着人家打量。直到我后来从埃及回来,偶尔浏览网页的的时候才发现那女孩的相貌、衣着像极了一个人-----曾一度被误传为贪官情fù卢某丽的那个无辜模特。 总之,我对杨聪突然抱着一个陌生女孩子不撒手的行为感觉怪异莫名,没想到杨聪这小子口口声声要见伊诺儿,结果花花肠子都已经荼dú到了国外。 这时候,古青松显然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冲着杨聪背上就打了一拳,口中道 “嗨、嗨、嗨,哥们,适可而止啊,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还真抱住就不撒手了,再搂着不放我可跟你急!” 古青松不说则以,一张口让我更有些云山雾罩的感觉。 “朋友妻不客气,不欺白不欺!”杨聪终于讪讪的松开了手,嘴里继续得了便宜还卖乖,但这句话至少表明了女孩子的身份,古青松的女朋友。 “木大哥,这是我的女朋友,何川” “这就是木子易,木大哥” 古青松立刻介绍,叫做何川的女孩大大方方的走过来跟我握手致意,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笑意,如此双方也算是认识了 杨聪更不客气,把自己的背包拉下来就塞到了何川的怀里,何川就这样抱着杨聪的包跟在正帮我拖着箱子的古青松身后一起走进了酒店。 酒店内部装修是浓郁的摩尔风格,而餐厅建造在河边的岩石上,坐在餐厅里面就可以远眺努比亚沙漠里的尼罗河。好在如此心旷神怡的地方不入住也是可以在那里预订晚餐,这无疑给更多的人提供了欣赏美景的机会。 等把行李放到了古青松给我们预定的房间里,一行人这才有机会坐下来共叙别情。杨聪把我们去F国的经历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但由于关于达芬奇的部分内幕过于惊人,陈浮又曾经jiāo待过要暂时不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只是讲述了一下密室的发现,并未提到陈浮的调查和推论。 而杨聪大吹特吹还是我们被qiāng击的惊心动魄和与斯特劳斯教授合影的欣喜若狂,特别是这小子甚至还随身携带了几张合影照片,当宝贝一样的在古青松面前显摆,只看得古青松眼冒绿光,一把就给抢了过来,直接塞在何川的手中,竟然给没收了。 但杨聪并没有表现的气急败坏,变戏法样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来,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冲洗了多少。 三个年轻又一番人胡闹后才恢复了平静,古青松这才谈到自己在埃及的经历。 原来他自从接到任务后,从桐庐马不停蹄就直飞了开罗与考察队回合,然后就拔营起寨驻扎进了任务所在地。 过了一段时间,没想到何川也来了埃及,听说是以某传媒记者的身份来尼罗河流域采风。刚好古青松的工作任务不是很重,考察队的老教授干脆chéng rén之美做了顺水人情,给这小子放了几天假,这才有了在阿斯旺我们四人相会的一幕。 当然我最想知道的还是德罗兰教授的情况,因此古青松话一说完,我就直奔了主题 “听杨聪说,德罗兰教授的宿营地跟你们毗邻?” “不错,我们在山上,而德罗兰教授他们在山下”古青松回答说 “那你们现在在哪个位置?”我接着问 “帝王谷!”古青松回答的很简捷 “啊……………” 我跟杨聪都张大了嘴,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个地方。 第二十四章 旧友新朋 之所以我与杨聪如此惊讶是由于帝王谷过于出名。 据说帝王谷位于尼罗河西岸,距岸边7公里,山谷里埋葬了古埃及新王朝18到20王朝的64位法老和贵族,其中令人叹为观止的主要陵墓有图坦卡蒙墓、拉美西斯三世及六世墓、塞提一世墓等,虽然有一些陵墓一般不对外开放,但这也足以让世人感慨于它们的不朽与瑰丽。 我们本以为这次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鸟不拉屎的戈壁大漠,看到的只会是残垣断壁,万万没料到竟然要去帝王谷。 这哪还是什么凶险的任务,简直就是旅游。 一夜的休整驱除了旅途的劳顿,第二天我们一行四人就退了房,往帝王谷而去,至于何川,因为她的工作就是尼罗河采风,而我们的所在就是尼罗河流域,于是假公济私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女人同行就少不了吃吃喝喝,杨聪对此却也兴高采烈,看到很多商家在卖花生之类的干货,也买一些来尝尝。特别是买了不少枣干,听何川说吃这种枣干,最好泡在鲜nǎi中,等到椰枣变软后即可吃,我们如法pào制一番,果然味道还不错。 当然也有出笑话的时候,杨聪坠在队伍的最后,出于好奇买了一种的绿色粉末,本以为是饮料,等我们登上了船,他拿杯子泡好了端出来,古青松才告诉他竟然是一种洗衣剂,杨聪一气之下全撒尼罗河里了。 而我们三个带上船的则是一元钱一杯的甘蔗汁。 之所以选择乘船主要还是照顾何川的工作,好在我跟杨聪的任务本没有头绪,既然已经知道了德罗兰教授的所在,又没有跟他约好时间,所以也不急在一时。 我们搭乘的是一艘本地人驾驶的独帆船。听古青松说,努比亚帝国的黑法老正是驾驶这样的帆船顺流而下征服埃及的。虽然不是机械动力,但尼罗河的水由南到北流向埃及的亚历山大港的同时,北面来的风却朝着南方的喀土穆城吹,因此这种船反而可以在尼罗河上自由往返。 登上船后,旁边不远有几艘停着的客轮,静静的伫立在水中。而极目远眺,在水天一色间,几百艘三角单桅独帆船星星点点,飘dàng在水面上,从风中甚至隐约听到其他船只上游客的笑语。 岸边,茂密的芦苇摇曳着沉甸甸的苇花,不知名的水鸟在浅水处觅食,即使我们的船从旁边几尺处经过,它们也不惊不动,看来已是习以为常了的。 但凡有别的帆船与我们jiāo会,双方都会欢叫着打招呼,如遇上巨大的邮轮,他们便向我们鸣笛示意,倒也颇添了几多情趣。 随着船的前行,因为邻近沙漠的原因,空气变得热起来。何川继续她的采风、她的拍摄,而无所事事的我跟古青松则接受了杨聪的建议,我跟杨聪分列在古青松的两边,一字排开,躺在在甲板上晒日光浴。 微风吹送,水声悠悠,只见滔滔流淌的尼罗河水绕过被棕榈树丛等热带植物覆盖的绿色岛屿,从花岗岩间穿流而过。蓝天白云之下,蔚蓝色的尼罗河像一匹舒展的绸缎伸向远方。河面上,白帆点点,水鸟低飞。两岸是茂密的树林,护卫着尼罗河不受大漠风沙的侵蚀。 我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细细聆听水的声音,忽然感觉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睁开眼却是何川一个人有些枯燥,也来甲板上凑热闹,竟然在我与古青松之间也躺了下来,见我睁开眼,送给了我一个调皮的微笑。 一丝丝女xìng特有的香气随着微风dàng漾进我的鼻腔里。我莞尔一笑,看来女孩也知道靠我这边比杨聪那边要安全些,否则说不定杨聪真会趁机搞恶作剧。 不自觉间,时间飞逝,当黄昏的太阳开始把天边的云彩烧成火红时,古青松说卢克索到了。 虽然已是黄昏,但听古青松说,这个时节正是卢克索较为炎热的时候。好在古青松已经是轻车熟路,三转两转就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叫做旅游市场的地方,径直上了二楼。 古青松热情介绍,说这里就是玛尔哈巴餐馆,来一趟埃及,肯定要请我们吃顿烤鱼的。等鱼吃到嘴里,发现确实美味,这才知道那鱼竟是从尼罗河里现捕的。 我们一边用餐,一边欣赏附近卢克索的夜景,四个人正吃的兴高采烈,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号码,我略作思考,却猜不出会是谁,便接起了电话。 话筒里传出一个苍老但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的却是法语; “您好,请问是中国的木子易先生吗”,对方礼貌的询问,我知道那是一位老人。 “您好,我就是木子易,请问您是?”我也礼貌的用法语回答。 “我是斯特劳斯教授的朋友,J.德罗兰。”对方说 我一听,赶紧示意杨聪他们安静,没想到这位德罗兰教授竟然主动找到了我。 “您好,德罗兰教授,斯特劳斯教授向我们介绍过您,这次要给您添麻烦了,我们是为了发现硬币的神庙而来的。”我正襟危坐,让自己的言语尽可能的恭敬和尊重。 “不用客气,斯特劳斯教授亲自与我通了电话谈了这件事。我问了几个中国朋友,知道你们必须先降落在开罗,正准备去接你们呢。但听你的语气是不是已经到了开罗了?”教授明显听出了什么,向我询问。 我没想到这位素昧平生的考古学教授竟然如此古道热肠,赶紧忙不迭的称谢: “太谢谢您了教授,我们怕耽误您的工作,所以没敢打扰,好在我们同行的有一位科考队的朋友,按行程明天应该就可以赶到您宿营的地方。” “你说明天,如此说来,你已经离开了开罗?”,教授语气中带些疑问。 “是的,跟我们一起的朋友说,我们脚下的所在叫做卢克索”,我一五一十的汇报我们的方位。 “哈、、哈、、” 没想到传来的竟是老人爽朗的笑声,似乎是遇到了十分高兴的事情。 “我亲爱的朋友,真没想到我们今晚竟然会在同一个地方。这真是上帝的安排,差一点我就要去开罗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又惊又喜,甚至有些受宠若惊,看样子德罗兰教授是真准备要去开罗接我们的。 “教授,请问您在哪个地方,我马上去拜会您!”我对这位未曾蒙面的老人的敬意油然而生。 “我在穆哈街上的那家最著名的‘考谢利’专卖店,你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可以去找你们。”电话那边的老人十分随和。 “教授不用您过来了,我们能找到,我们过一会儿见面再聊”我赶紧把教授说的地址写下来递给了古青松,他看了看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的,我等着你的到来”老人说完结束了通话。 把手机收好后,我把德罗兰教授的话向三个人复述了一遍,几个人对老教授都颇为敬佩,为了不让老人久等,四个人收起散漫的心,三两下把饭吃完,古青松结了账就带着我们奔穆哈街而去。 卢克索的夜也是灯火通明,不多久,我们就找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到一位身形高大的法国老头正坐在门口,古青松说那就是德罗兰教授。 我走在最前面,赶紧向教授走了过去,显然一头银发的老教授也发现了我们,毕竟几个黄种人走在一起的并不多见。 德罗兰教授面带微笑,远远的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向前几步,紧紧握住那只满是硬茧的手。 “教授,您好,很荣幸见到您,我是木子易”,我边自报家门,边打量这位比杨聪还高大的老教授,只见他方面大脸、高鼻梁,浓眉下一双蓝眸闪着晶莹的光,额头的皱纹平添了几分刚毅。 “真没想到你如此年轻就得到斯特劳斯教授的赞许”教授委婉的表达了对我赞扬,还用左手亲切的拍着我的肩膀。 “这几位是?”一番寒暄过后,教授等着我的介绍。 “这是我此行的同伴,杨聪;这位是我国科考队的考古学博士,古青松;旁边的是古青松的女友,叫作何川,一名来尼罗河采风的记者!” 杨聪和何川礼貌的同眼前的长者握手,而等到古青松的时候,德罗兰教授却愣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 “我们是否曾经见过?”老教授跟古青松握完手,对自己的同行很感兴趣。 “您可能过去没怎么留意,我们的宿营地就在你们上面。”古青松很恭敬的回答。 “你是司马教授考察队的成员?”德罗兰教授问到。 “是的,他也是我的导师,我曾远远的见过您跟导师一起探讨,所以认识您。”,听古青松的回答,知道这次考察队的负责人原来姓司马。而以德罗兰教授的身份别人认识他而他却不识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我感觉你像极了我的一位老同行,对了,他也姓古”看来这个法国老头终于记起来了。 一听此言,我感觉古青松表情突然不自觉的一窒,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从他的眼中稍纵即逝。 “您似乎认识家父,他也是搞考古的,不过已经过世。我也算是子承父业。” 我感觉古青松从惊喜转为悲伤地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经他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了德罗兰教授何以如此感兴趣,弄了半天,老头认识古青松的父亲。 “原来如此,怪不得长得如此相像,我还真以为碰到熟人了” 老教授一笑了之,招呼我们暂时都坐了下来。 听教授讲,他们此次进驻帝王谷的目的与古青松他们一样,都是为了揭开埃及唯一的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的秘密而来。 自从科学家经过DNA鉴定,确定了哈特谢普苏特木乃伊的身份后,围绕着这位埃及的“武则天”似的神秘女王,各国的科考人员便展开了明争暗斗,谁抢先破解了这位女王的千古谜团,谁就在世界科考领域树立了不朽的丰碑。 但事情却绝非轻而易举,即便是埃及著名的科学家哈瓦斯博士占尽了天时地利都没能挖掘出那段历史的真相,更不要说客场作战的各国科考队了。 也正因为如此,古青松才可能轻而易举的请了假去阿斯旺与何川幽会,并自作主张的同意何川随行前往帝王谷。 穆哈街的环境毕竟也不是谈话的理想场所,我们跟老教授一行五人只是略作停留就离开了,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家酒店,也就是德罗兰教授下榻的地方。 等安顿好之后,我带了一件东西就专程去了德罗兰教授的房间,向老人请教,就是那个疑似火龙果的东西。我带的所有东西里面只有对它一无所知,如同鸡肋一般,老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更不知道能值几个钱。 教授跟我攀谈一番后,问明了来历,很认真地接过那个琥珀圆球,就仿佛中医的望闻问切一般,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却也不得不摇了摇头。而且他也同所有接触过圆球的人一样,丝毫感觉不到我所说的细微电流,更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说让我好好保存,留待日后。 既然这位考古专家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要继续背在身上了。之后跟教授又闲聊了一番就拿着火龙果回了房间。 没想到一出门刚好碰到古青松和何川从对面我跟杨聪的房间里出来,两个人看到我本都是满面笑容的打招呼,可一瞥我手里拿的火龙果样圆球竟然不约而同的都是一愣,似乎十分惊讶,但两个人并没有立时就询问我手中的东西,而是有说有笑的邀请我去逛街,而这时杨聪的脑袋也从房间里探出来,说正要去找我。 看来三个人已经商量好了,我一想,来一趟埃及多少也要给齐齐他们带点东西,就进房间把火龙果放好锁了门跟他们去了夜市,这一逛几乎到了半夜,好在教授就住在对门,至少不用担心有人偷我们东西。 休息一夜,时间到了第二天,德罗兰教授在半途就接到了我,自然不会再在卢克索浪费时间。早早的几个人就吃过了早饭,打点行装准备启程,去宿营地。 按教授的说法,那个废旧的太阳神庙在帝王谷往红海方向的沙漠深处,人烟稀少,我们必须要先回到宿营地,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才能出发。 出了酒店门,看到一辆加长的沙漠用的四驱车已经停在了门口,看司机的头发就知道肯定是教授考察队的车。 把大包小包一扔,我们几个就都上了车,而古青松还特意给司马教授打了个招呼,说已经从卢克索往回赶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一路前行,尽管有些颠簸,但沿途的巨大建筑还是让我目不暇接,好在古青松十分博学,成了我、杨聪和何川的免费导游。 古青松告诉我们,卢克索城被尼罗河隔成两半:河的东岸被称为生命之城,著名的卢克索神庙和卡尔纳克神庙在那里迎接朝阳;而河的西岸是死者之城,夕阳的投影将无数的已逝的帝王将相的坟墓和哈特谢普塞特神庙遮进yīn影里。 因为我们要去的是帝王谷,自然东岸的神庙也就无缘经过。但按古青松的说法,即便这样,如果要把尼罗河西岸的卢克索坟墓全部走一次,穷其一生也是徒劳,由此可见其宏伟。 一路上不时窜出几个巨石、石柱甚至雕像,但毕竟坐在车上看得也不是很仔细,唯一引起我兴趣的是在空旷的原野上由远及近走进我们眼帘的两座岩石巨像。 高达20多米的巨大的岩石雕像静静的伫立在那里,周围看不到任何可以与之相关联的景物,空旷中显得如此高大,如此突兀,确实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等到车行到近处,从车窗中仰视,那雕像端坐在岩石基座上,除了熟悉的古埃及头巾以外,竟是一片狼籍破败,但却能够看得出双腿自然前伸,双手弯曲扶在膝盖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敬畏与苍凉。 问古青松才知道,那竟然就是门农巨像,塑像本体原是阿蒙霍特普三世和他老婆泰伊,身后的那片废墟本来是座神殿,后来因为其他法老修自己的神殿,径自把三世的神殿拆了做了自己的建筑材料,单留下了两座石像。 后来希腊时代异族的统治者来到这里,看到了孤零零的两个石像。可能石像经过地震后产生过裂缝,当荒漠中有风吹过,石像就会发出呜咽的声音,于是希腊人就李代桃僵,把这种神奇的自然现象与希腊神话联系起来,说那是曾被大英雄阿喀琉斯挺qiāng刺死的门农在哭泣,这才有了门农巨像的说法。 但现在的巨像已经不再发出声音了,听说是因为罗马统治者塞翁鲁斯皇帝想收买人心,见石像开裂,怕他继续分化垮掉,就殷勤的派人对石像进行了大修,结果一修不要紧,裂缝一补,把门农呜咽的哭声愣是给补没了! 车辆继续前行,虽说越来越荒芜,可是通往帝王谷的公路建得确实不错,至少没让我们受过多的颠簸之苦。 等到了帝王谷,我不得不把心目中的假想给拨正了过来。本来我还想,所谓“帝王”之谷者,肯定是环境优美,金碧辉煌。 万万没想到就是在光秃秃的大山包里套小沙包,而小沙包又被半米左右的小石墙这么一围一护,最后在小沙包的某个面上砌一条向下倾斜的短而宽的斜坡通道,连个台阶都没有就到了搞得跟监狱门似的古墓入口。 看远处竟然还发现了几个外国科考队的考古学家正圈起一块块的场地进行发掘。 如果不是杨聪向古青松反复确认,我也不敢想象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谷,这就是法老的墓! 尽管车辆进了帝王谷,但却并未停留,副驾驶位上的德罗兰教授向司机示意了一下,看来是要真奔驻地。 出了帝王谷又绕过了一座山,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猛一看有点像中山陵。 我们赶紧向古导游咨询,没想到这就是埃及唯一拥有三层建筑的神庙---达尔巴赫里神庙,因为葬的是女法老哈特舍普苏特,所以又称哈特舍普苏特神庙,通俗的说法就是女王殿。 神庙的台阶面对一望无际的田野,从尼罗河西岸陡峭的山崖上一直延伸下来,一道长长的台阶拾阶而上便是层层递进的神庙。 整座建筑与山岩红色背景浑然一体,与帝王谷的那些低矮yīn森的法老墓一对比,更显得磅礴大气,气势恢宏,甚至颇有些现代建筑的风范。 尽管如此,女王殿的也并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等汽车停下来的时候,我下车打量了一番,才知道脚下的所在乃是女王殿所在山崖的延伸段,也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包,距离女王殿那段山崖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山的高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相对平坦,特别是从山腰处那个面积颇大的空地开始直达山脚,坡度尤为舒缓。 山腰那个空地上正搭着几个野外帐篷,甚至还停了几辆车,而山脚下也是如此,看来此地就是两国扎堆驻扎的地方了。 古青松与何川下了车,跟我们打了招呼,就拖着行李上了山,而我和杨聪则等着老教授下车发话。 德罗兰教授的突然归来引起了F国科考队不小的骚动,特别有两个女队员更是凑过来跟教授打招呼,看来她们对教授亲自迎接的大人物(也就是我)十分好奇。当然出于礼貌,我还是简单介绍了一下姓甚名谁,国籍身份。至于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万万不可说的。 等教授三两句话把队员们打发了,才对我们说今天余下的时间要做些准备工作,第二天才能出发。在陌生的沙漠里,自然是老教授的话更有权威些,所以我跟杨聪早就商量好了,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之后老人挽留我们,希望我们暂时留在他的驻地。但抬头看一眼山腰处的帐篷,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响应祖国的召唤,跟古青松他们汇合。好在双方山上山下,明天出发的时候,只要德罗兰教授喊一嗓子估计我们就能听到。 不久,我跟杨聪也到了山腰的驻地,一打听才知道,这里是总驻扎地,司马教授带着几个人已经出去工作了,听说一旦有发现,立刻就会在原地起帐篷,打持久战。 留守的人有两个,一个男队员姓王,40多岁,一个女队员姓桑20出头,听口音都是东北人。他们从古青松嘴里知道了我跟杨聪身份,所谓他乡遇故知,都十分亲热。 等大家把行李放下,略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古青松听说司马教授他们似乎有了新发现,有些呆不住了,水没喝几口就提议要去帝王谷找他的导师和队友。 杨聪一听这话,肯定是坐不住的,两个人一拍即合,就准备撒丫子走人。而何川还肩负着采风的任务,既然到了帝王谷,也算是不错的素材,工作旅游两不误,也跟了去,临走时候把个小背包郑重其事的jiāo到我手里,还特意叮嘱我好好保管,千万不要给别人看。 何川这姑娘观念开放得很,不但跟杨聪肆无忌惮的开玩笑,几天下来,在卢克索就已经大摇大摆的一手挽着我一手挽着古青松逛夜市了,当然多少也有对杨聪表示歧视的成分在里面。而我这个年长几岁的大哥几乎成了她的保镖兼保姆,不仅要随时谴责杨聪针对她的不当举动,现在还要帮她看管东西。 不久,一辆四驱车从山腰上径直冲了下去,营地中只剩下我与那个姓桑的小姑娘。 女孩挺热心,怕我旅途劳累,招呼我进了一个3人用的小帐篷让我休息。其实我之所以没跟着去凑热闹并不是疲惫,而是我对帝王谷全无兴趣,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那个火龙果样圆球。 这一路走来,背包里的其他东西都不见异常,单单这个圆球有些奇怪,尤其是我入睡的时候,每晚都会做一个怪梦,梦中这个圆球悬浮在半空,有火红的烈焰在球的表面不断的盘旋萦绕,更奇怪的是我在梦中总能听见它发出奇怪的声音,仿佛在呼唤我一般,但当我一睁眼,一切就会立刻消失。 因为我总是习惯xìng的把背包放在枕头旁边,所以每次梦到这一幕醒来,我就会条件反shè般的拿手去摸圆球,每当这时,就会有比平时更强大的奇怪电流顺着我的手直冲大脑,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刚才,就在我下车取背包的一刻,我竟然明显感觉到包里的圆球隔着包再次发出了强烈的电流沿着我拿包的手直冲入脑际,这种反常的现象彻底打消了我外出的念头。 我静静的躺在帐篷里,手按在圆球上,感觉那股电流样的物质正源源不断地涌进我的大脑,仿佛无休止的大河之水,滚滚而来,而我的大脑就像一个万丈深渊,水流落下去就变得悄无声息,我十分不解这本应该梦醒时分才发生的异像怎么会在青天白日下出现。 就这样,我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希望能找到答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那电流仿佛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绝。 直到听到外面汽车的发动机响,仍旧一无所得的我才不得不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一抬头,竟然已是夕阳西下。 几辆车上陆续下来20多人,我确实没料到古青松他们这次科考的规格竟然如此之高,人数如此之众。 这时古青松、杨聪和何川簇拥着一个60多岁的老人走了过来,老人头发花白,有些秃顶,一幅大大的黑框眼镜几乎占了半张脸,身材挺高,反而衬托得人有些瘦,身上穿的衣服跟纺织女工似的,特别是还带了两个袖套,但给人的整体形象是清癯干练。 “小伙子,来认识认识,老头我就是司马平”我早料到是司马教授,却没想到这老头说话一点都不带官腔。 “晚辈是木子易,这次要给您添麻烦了”我紧紧握住老人伸过来的手。 “别晚辈晚辈的,好像我有多老似的。跟古墓里的老家伙们相比,我可年轻着呢”,一堆人万万没料到,司马教授突然板起脸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逗得周围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总之,遇到这样一位有趣的老教授,也算我与杨聪的福气,很快我们两个就融入到了科考队的大家庭里,至于何川,科考队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她,想必正基于此古青松才大着胆子把她带到营地来。 虽然我与杨聪也算得上客人,但科考队的xìng质决定了他们没有那些繁文缛节,更没有条件来欢迎我们,不过就是吃大锅饭喝啤酒的时候跟多几个人碰杯而已。 吃晚饭不多久,大家就准备收拾收拾钻帐篷。 本来安排我跟杨聪睡一个帐篷,但杨聪这小子好热闹,听说大帐篷还有位置,说好久没睡过集体宿舍了,非要去睡大帐篷。结果落下我一个人,反而乐得自在。 沙漠宿营的夜是枯燥的、清冷的,昼夜温差十分明显,加上夜风呼啸,人除非累极了否则很难入睡,钻进睡袋里能早早进入梦乡反而变成了一件幸福的事。 我把圆球也放进睡袋里,紧贴腿的外侧,把右手捂在上面,感觉那种奇怪的强电流不断向上涌入脑部,似乎正是因为奇怪圆球的缘故,我成为少数几个短时间就进入梦乡的人之一。 我的大脑的特异使我经常进入一种奇妙的境地,那就是能在梦里保持清醒。我不久就又梦到了火龙果样的圆球悬在半空,但围绕盘旋的烈焰却变得更加粗大,更加剧烈,仿佛正在不断膨胀燃烧一般,如此不知燃烧了多久,整个球体表面仿佛形成一层火红的光幕,之后那覆盖着圆球的烈焰光幕突然从圆球上脱落下来,就像剥下的整个橘子皮。 光幕越变越大,烈焰也越燃越红,最后竟然形成了一道横亘的火墙,而透过火墙,我隐约看到那个圆球变得更加透明,而里面竟然有个火红的东西在动。梦里的我惊讶不已,就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没想到那个剧烈燃烧的火墙竟然冲着我扑了过来,我后退却已来不及,只听呼隆一声巨响,只觉的全身炙热,似乎被烧成了灰烬。 我瞬间坐起身来,已然被噩梦吓醒过来。 这时,突然感觉有多道光柱从我的帐篷上扫过,山上山下人声鼎沸,之后就是一辆车的发动机被启动的声音,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我赶紧从帐篷里探出身来。 清凉的风把脑袋一吹,顿时清醒异常,只见外面灯火通明,到处都是人声和汽车轰鸣声,几乎所有的人都从帐篷里钻出来,披上衣服就往车上跳。 我也不得不钻出帐篷,刚好看到古青松从他与何川的帐篷里钻出来,正要从我身边过,就一把把他抓住。 “怎么回事?” “木大哥,刚才的声音您没听到?”古青松不得不停下脚步 “什么声音?”没想到一个噩梦竟使我这个习武之人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未觉 “刚才,呼隆一声巨响,您没听到?”,古青松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我,表情十分丰富。 我一听这话,立时呆立当场。 似乎,那并不单单只是一场梦。 第二十五章 艳遇、遭遇 “听动静应该是哈特舍普苏特神庙那边出事了,教授已经去了,我走了。”古青松一边冲我喊,一边往车上跳。 “等等我……”杨聪的身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这小子本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有热闹总少不了他,竟然光着膀子,腋窝里夹着衣服就像兔子般蹦上了古青松那辆汽车。 再看山下德罗兰教授的营地,也是一阵的忙乱,电筒的光柱乱晃,有辆汽车匆忙间倒车竟然差点把正冲下来的古青松他们的车给顶了。 接下来我满耳朵都是四周手机的铃声、通话声和汽车发动的声音,似乎有了重大的发现,要不然营区的科考队员们不会如此前赴后继,特别是有几辆还往车里塞了不少奇形怪状的装备。 半个小时后,夜终于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没想到转眼间诺大的营地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守着一堆帐篷,就连那个最年轻的桑姓小姑娘都兴高采烈的挤进了最后一辆车去了现场。 再看山下的营地,所有的考察车也都踪迹全无,大大小小的帐篷里没有一顶有光的,看来他们走得更干净,连个看家的都没留。 更远处,隐约看到女神殿到帝王谷之间,光亮耀眼,灯柱乱颤,也不知道究竟聚集了多少科考人员。 我之所以没去凑这个热闹实在是没兴趣更没时间。毕竟明天就要进入戈壁大漠,未来的不可知要求我必须保持充沛的体力和良好的睡眠,而且我对挖死人墓的事始终十分反感更谈不上兴趣。 其实还有更主要一点,我还想继续那个做了一半的奇怪噩梦,希望能看清楚圆球里面会动的究竟是个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么东西。 于是,我重新钻进帐篷,好在我是一直穿着衣服的,也不用担心这一进一出会不小心着凉,径直躲进睡袋里努力让自己尽快入睡,好继续那个梦。 但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你拼命想睡着的时候,反而睡不着。这次即便手按住火龙果球也没用,不过我却惊奇的发现,那个圆球释放的电流突然又恢复到了最开始的微弱的状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的感觉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始终无法完全入睡,但一直也没听到有汽车的声音响起,估计今晚那帮科考队的家伙是要挑灯夜战了。 突然,我感觉身旁有沙沙的脚步声慢慢靠近,应该是光脚踩在沙地上的声音。我立刻警觉起来,没想到真会有人趁火打劫,只怕来的是个贼人,不过他这次不走运,没想到营地里还有我这么一个看家的。 帐篷的拉链被轻轻的拉开来,虽然声响很小,但我还是可以听出来。 先是一阵风从开口吹进来,紧接着就消失了,因为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刚好堵住了风口。我是睡在帐篷的左侧的,而那个身影就进到我右侧的位置,似乎正跪在那里。 那一刻,我脑袋里出现了十万个为什么,来人最开始摸了一下我脚部的睡袋,应该意识到帐篷里有人,没想到还敢往里闯,而且吹进来的冷风里竟然裹挟着轻微的香气,这种清香竟然有些熟悉。 “女人?!!”我暗暗惊讶于自己的判断,那部叫做《倩女幽魂》的电影一下子闪过我的心头,本来想一跃而起再一招制敌的计划立时取消,继续假寐,静观其变。 黑暗里,那个人影在我帐篷里翻弄着我的行李,因为科考队的帐篷都比普通规格的帐篷空间大些,所以她在帐篷里一点不担心会触碰到我。 我眯着眼,看她究竟要找些什么,直到她翻完我最后那个背包,看样子也没找到她要的东西。 接下来我绝没有想到她竟然敢大着胆子搜我的身,只见来人面向我横跪着,我隐约感觉出她正穿着一件宽大的上衣,因为我看到衣服没系纽扣,长长的衣角低垂到我的身上。 我感觉到她的手正从我的脚部睡袋向上身摸过来,在摸到我腿部鼓鼓圆球的时候停了下来,把手放到我的肩头,之后就是拉链的轻响,因为我的睡袋拉链是侧开的,自然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已不能再让她继续任意妄为下去了。 就在我感觉她的手快伸到我腿部的时候,我右手啪的一声捏住了她的腕部穴道,左手伸到帐篷顶,往下一拉,帐篷灯亮了,rǔ白色的光映白了帐篷里的每一个角落。 科考队的帐篷灯外形十分别致,像一个带草帽的剥皮玉米棒,上面的草帽是灯罩,只要人手抓住玉米棒往下一拉,玉米外壳的防护罩向下一滑,在露出中间隐藏的LED灯的同时,电源开关就会自动打开,发出超强的光。 灯光一亮的刹那,我当即看清了眼前的形势,情不自禁的松开了对方被我紧捏的手腕,因为面前的不是别人,是何川。 我当时不仅仅是惊讶,而是惊艳,但更多的是尴尬。 那一刻,在山腰的双人帐篷里,我坐着,何川跪着,两个人面对面。一看她的状况,我顿时感觉血往上涌,心中暗道:现在的女孩子虽然说是放得开,但也不能开成这样啊! 只见何川头发盘起,脸色煞白,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上身只穿了一件宽大的衬衫,看样式应该是古青松的。 因为没系纽扣,里面竟是空的,其间的风景一览无余:一件粉色半透明的内衣只托住了一半左右的滚圆rǔ房,下身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粉色三角,再往下面就没了,除了一片白花花的翘臀和大腿外,确实没有了。 我万没想到她竟然只穿了这里外三件就摸进了我的帐篷,所以当我看清了情况,赶紧松开了她的手,要不然她身上唯一的大块布---那件衬衫就得总敞开着。 香艳归香艳,虽然眼前美女白花花的胴体看得我直眼晕,但毕竟我也是经历过生死,也曾被洮利勒司人吓过的,总还能保持一半思维的清醒和足够的理智。 “先把纽扣系好,成什么样子!你进我这里来干什么?”我没想到何川竟然并没有跟大队人马一起凑热闹,而是无声无息的留下来,还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一个人又冷又怕,所以………”何川见我面色不善,一边嘟囔着小嘴,一边低着头系纽扣,但只系了最上面和中间的两个就停了下来。 “所以你就进来翻我的东西?”我冷冷得说,尽量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何川的脸上尤其是眼睛上,其他地方看了容易上火。 “谁翻你的东西了,我又不是贼,我在翻我自己的东西”,没想到她的眼睛里竟然真流出委屈的眼泪来,颗颗晶莹,仿佛珍珠般撒落在正跪着得光滑白皙的大腿上。 “你的东西怎么会跑我这里来?”一看她吧唧吧唧落泪,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真冤枉了她。 “我的小包包呢,圆圆的?”她有嘟起嘴,眼睛一眨一眨的,宛若梨花带雨,表情十分天真无辜。 “啊………”我惊呼一声,还真就想起来了,白天何川跟着杨聪他们去帝王谷的时候,确实扔给我一个小包,还特意叮嘱我不要给人看来着。 “就在手提的那个袋子里,你刚才会没翻到?”我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她并没有其他目的? “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知道你给塞哪个角落里了?还冤枉我是小偷,你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明明看到我进来还等到最后突然开灯吓唬我!”, 一边说竟然真扭过身去取我的手提包,杨柳纤腰扭动着,还有肌肤从未扣好的衣缝里晃出来。 她在里面翻弄了半天,终于拿出一个小包包来,还夸张的捧起来对着灯看了看,这一举胳膊,又露出腹下的一片雪白和粉色的三角。没想到何川穿成这样还泰然自若,而且还一脸的娇嗔之色,仿佛我怎么样了她似的。 所谓yù盖弥彰,她如此作派,反而加深了我的疑惑,我甚至怀疑她与袭击我的人有些干系。 “你早不来、晚不来,怎么非要半夜才摸过来?”,我依旧一脸寒霜。 “你盘问犯人呢,你…你欺负人,你以为我愿意啊?”何川大眼睛又一眨一眨的想继续挤眼泪,已经擦泪擦得闪光的莲藕般的玉臂又准备伸到脸前。 “难不成还有人强迫你?”我的话有些旁敲侧击。 “有,就是你,你强迫我的,你把人家的内衣内裤藏起来,非要逼着我来找你!”,何川抬起右手,用芊芊玉指戳着我的鼻子。 我一听这话,傻了,这是哪跟哪儿,我又没有特殊爱好,藏她内衣内裤干什么? “别瞎说”我一边躲她的指头,一边喝止她的胡说八道。 “你看、你看、你看看看………”没想到她把小包的拉链拉开,真就倒出一堆花花绿绿的内衣裤来。 那一刻,我明白万一她继续撒娇耍赖下去,只怕我就说不清了。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非半夜三更才想起来要?”我赶紧找台阶下。 “我哪里知道需要替换,都怪古青松那个混蛋,把人家的内衣都弄湿了,可一听到巨响,扔下我,穿上衣服就跑没影了。” 何川一句话,把我惊的一愣一愣的。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美如天仙的何川继续着她的惊世骇俗: “这个鬼地方晚上温差这么大,让人家穿着湿漉漉的内衣怎么睡觉!怕穿上裙裤再把裙裤给弄脏了,本以为你睡着了,所以就穿成这样来拿替换的内衣,可谁想你不仅没睡着还故意使坏,非要打开灯看人家luǒ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万万没想到这个娇嗔的女孩竟然猪八戒倒打一耙。 “好了,好了,你别瞎编了,拿了东西就快走吧,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事以至此,已经多说无益,跟个几乎全luǒ的女孩嗦久了,本来没事也会变成有事。 “我没瞎编,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对现代的女孩子不得不有了再认识,没想到眼前的美女什么都敢干,竟然双手往腰里一探,顺势把粉红三角给退了下来,从下身滑过雪白的大腿,又向后方微微侧身一坐,把跪着的小腿抬起来,最后双脚一抬,三角就被双手扯在了手里,直举到我的面前。 “你自己看,是不是?是不是?…………”,没想到她一边手里举着三角还一边口中不依不饶。 “天呢,这世道怎么了?”我心中惊呼一声,完全没料到现在的女孩子开放到了这个地步,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就敢如此作为,不经意的一瞥间,我甚至透过本就敞开的衬衫下摆看到了一片茂密的草丛和山丘。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超负荷运作了,赶紧把脑袋扭到一边。 “不象话,快收起来,拿了东西赶紧走。”我语气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自己的脸是否有些发红。 没想到我这句话说完,却一直没反应,等扭过头一看何川,立刻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她竟然静静的跪在那里,身上的衬衫已经扔到了一边,三件衣物中的最后一件也已经把胸前的饱满给释放出来,正从两臂间滑落下来。 再看何川清秀美丽的脸颊,已经满脸绯红,娇喘阵阵,眉眼如丝,一把掀开我的睡袋,猛地扑进我的怀里。 就这一呆的工夫,我顿时被她弄得手足无措,双手一推,结果入手一团温润且如火般炙热的饱满。我自然知道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赶紧张开双手,语气已变得焦急而紧张: “何川,这样不行,快起开…………”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何川“叭”的一声,是把帐篷灯的玉米棒外罩上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个略带娇喘的呻吟在我耳边响起 “大哥,抱我……..,我冷,…………….大哥,要我吧………” “不行,你跟小古,你跟小古……”,我的话没说完就被何川的急促给打断了。 “他心里只有古墓,没有我……….他自己点着了我,却又不管不顾……….我现在只要你,大哥……………” “胡说,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这样……否则………”,那一刻我在告诫yù火焚身的何川的同时也是在告诫自己。 “不,他不在意的,……什么男人…都不管我……”,何川如若梦吟,已然不管不顾,如同游蛇一般的身躯紧紧地攀在我的身上,细长的双腿紧紧地夹住我的大腿,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衣服正被何川撕扯下来。 我再也忍耐不住,一抬手就把何川那诱人的胴体放倒在了我的睡袋中,然后“啪”的一声又拉亮了灯。 “讨厌!还要开灯…….”何川一感觉到我正把她放倒在睡袋里,在柔和的灯光下顿时温顺的跟猫咪一般,不但松开了我,甚至还绞起双腿,挺起了胸,一脸绯红,似嗔还喜,层峦叠嶂,丛林溪流顿时一览无余。 我举起右手,似轻实重的一掌拍在她的头上,紧接着她就一动不动,已经被我的戒指刺中了头部穴道。 我赶紧把火龙果圆球从她赤luǒ的玉腿边取了出来,然后把她撒落的一堆花花绿绿的内衣连同那个倒霉的小包,还有她脱下来的三件套一起塞进了睡袋,然后顺手拉上了拉链,之后就从那个曾经充满绯糜之色的帐篷一脑袋扎了出来,沙漠里夜的凉风一吹,让我的头脑更加冷静,同时也对自己刚才悬崖勒马的坚持暗自庆幸。 接下来的事已然有了主意,先去何川所在的帐篷看了看,果然他们的睡袋跟我用的都是同一规格的,这下就简单多了,不用把luǒ体的何川从我的睡袋抱出来再塞到她自己那个去了,也免得继续考验我那本不太坚强的理智,只要把她连同睡袋一起换进她的帐篷就行了。 说干就干,我立刻从帐篷里把装着何川的睡袋抱出来,然后像做贼似的三两步就跨到属于她的帐篷,轻轻地放了进去,然后随手扯出本属于她的那一条睡袋,拖着就回了我的帐篷,等终于再次钻进睡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脏的跳动也恢复了常态,暗叹一声,“真是,这姑娘,也太折磨人了!” 随后又暗自埋怨起古青松来,这家伙肯定是跟何川正恩爱,结果半途而废跑了,为了古墓把个正在兴头上的何川给丢下了,可现在的女孩子观念这么开放,yù火熊熊之下能不出事吗? 接下来的时间,我始终让自己处于半睡半醒的警惕状态,毕竟大队人马还没有回来,而光着身子的何川被我定在另一座帐篷里,万一这时候有人摸了进去,替我沾了何川的身子,那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时候即便不把我判成强jiān犯也会脱不了从犯的帽子,毕竟是我把她制服的。 也不知这样迷糊了多久,我翘首企盼的汽车声响终于由远及近,感觉车停在旁边的时候,我才强撑开双眼,从帐篷里探出头来,等看清了下来的人有古青松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估计何川也差不多能动了,便安心的拉上睡袋的拉链,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天亮,手机的闹钟响了几遍我才勉强清醒过来,看着被翻乱的包,再仔细一想,才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特别是后半夜何川的突然闯入,实在过于动人心魄了,以至于至今仍感觉有些身心俱疲。 “木大哥,起床了,要开饭了。”我正就昨晚的事情迷糊,帐篷外甜美的声音传来进来,竟然是何川。 “来了,来了,别催”我回答道,一想起昨晚的事总感觉有些心虚,但又不得不故作姿态。 我从帐篷里钻出来,一抬头刚好看到何川,穿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一双白靴,白色短裤外加白色上衣,正亭亭玉立的站在我的面前。 “这么早!”,经过了昨晚的事,我多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到有些尴尬,只好没话找话。 “多亏了昨晚有你看着帐篷,我才睡了个安稳觉,自然就起的早了。”何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说完还冲我眨眨那双大眼睛,弄得我直发毛。 “好了,我去吃饭了,看到杨聪没有?”我赶紧转移话题,就准备抬腿走人。 “那个笨猪跟古青松一样,凑了一晚上的热闹,扯着耳朵都叫不醒”何川又是一阵大呼小叫,边笑边说,惹得身旁的几个队员都跟着笑起来。 “我去看看。”我想起今天还有工作要做,赶紧去找杨聪,看着小子究竟什么状况。 没想到等我进了大帐篷,发现里面几乎所有人都还躺在睡袋里呼呼大睡,看来都累坏了,我找到了杨聪的脑袋,轻轻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叫道: “杨聪,杨聪,醒醒,今天要出去,你快醒醒!” “谁啊,别吵,我再睡会儿……”这家伙竟然伸出一只手来拨我的胳膊。 “杨聪,我们今天要去找德罗兰教授,你究竟去不去?” “大哥,我还想睡会儿,要不然你们先去……你们先去……先去…”。眼瞅着这家伙翻个身,又睡着了。 我一看情形,知道强拉硬拽也是无用,再说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杨聪只算是个青年志愿者,还不如让他好好休息。 打定了主意,我就悄悄的转身,从大帐篷里钻出来,刚好看到何川端着个饭盒走了过来。 “大哥,你的饭,我帮你打了。”何川笑嘻嘻的把饭盒伸了过来。 “谢谢。”我接过来,径自走到我的帐篷边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饭吃完,跟司马教授打了声招呼,背上包就逃离了营地。 等到了山下的宿营地,这才自己反思:又没干什么暗室亏心的事,怎么何川一靠近,我就感觉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心态不好,心态不好!要摆正,要摆正! 认识我的一个金发女科考队员见我从山上下来,热情的打招呼。之后德罗兰教授就从一个大帐篷里钻出来。 “木,你准备好了吗,你的朋友呢”老教授高大的身影把周围的帐篷都比了下去。 “是的,我可以随时出发。至于杨聪昨晚没休息好,就不跟我们去了”我向德罗兰教授解释。 “好的,让我们出发吧,那是我的学生,贾克蒙,他将是我们此行的司机。”德罗兰教授指着远处一辆正在打火的汽车向我介绍。 没想到教授所指那辆车竟然是一辆军车,而且是只闻其声不见其车的VLRA系列,外号铁马狂沙的大家伙。宝蓝色车的屁股载货区正装满了仪器、帐篷等用品甚至还有烧烤架和木柴。 一看这架势我才知道,这次只怕是十足的远征了,弄不好还要宿营,所以赶紧向德罗兰教授告个假,快步奔回山上的营地,没等惊讶的何川跟我搭话,二话不说就钻进帐篷把我的另两件行李拿了,向何川摆摆手就径直往山下跑。 好在一共只有三个人,我就干脆把行李放在了车座上,上车后跟一头棕色头发的贾克蒙互相介绍了一下,就算认识了,小伙子跟杨聪差不多年纪,但明显要老成很多。 等德罗兰教授也上了车,汽车就沿着公路向红海方向出发了。德罗兰教授跟我道了声抱歉,说因为昨晚太累了,所以他要在车上先打个盹,无法跟我多谈。我先前见过杨聪的熊样,没想到老教授如此劳累还是坚持现在就前往古庙遗址,立刻表示了理解,一路上也不敢跟贾克蒙攀谈,怕影响了老人休息,只是透过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在一片荒芜中,深色的双向道像一条蜿蜒的巨蛇一直伸向远方,荒漠上的公路尽管窄却很少有弯道,路的两边尽是黄色的土沙,还有些象金字塔形状的沙丘,因为有层黑色的石头在表面,我还以为是金字塔,等走近了,才发觉不过是错觉。 偶尔还有长长的车队跟在后面或飘在前面,大部分都是旅游大巴,后来才知道因为97年女王殿曾经发生过恐怖袭击,所以后来所有的远程车特别是旅游车必须在指定地点集合,然后在警车的护送下集体出发。 车开始一直走的是公路,偶尔在公路的两侧还会看到几个蒙着面的fù女,还有几次埃及警方的安保车辆招呼我们停下来,接受一番盘查,好在贾克蒙的本地语说的跟法语一样好,一般很快我们就会被准许继续前行,但警察出于友好,总会提醒我们小心并留下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 几个小时之后,公路消失了,我们的车在一片荒芜里飞奔,车身也变得颠簸起来,车屁股后面更拉起长龙,顿时尘土飞扬。德罗兰教授也无法再睡,用湿毛巾擦了把脸,顿时又变得神清气爽、精神焕发起来。 窗外大地的颜色也变得在黄和黑两个色值间游离不定,我们的车在荒野沙坡间上窜下跳,简直就象个飙乎乎的驴子。 提到驴子,我还真看到一片沙丘下有人带着一匹驴子在跋涉,不仅如此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地方更是发现了一个牵着骆驼和驴子的蒙面人,刚发现时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个恐怖分子,结果德罗兰教授告诉我,那不过是一个商人。 又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其他车影、人影,从高低起伏的沙丘看,我们已经进入了完全意义上的沙漠,属于死神的国度。 德罗兰教授和他的弟子看来对这里是相当熟悉的,尽管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但他们却是一脸的从容淡定。 但很快,这种从容就消失了,因为当我们冲上一个沙丘之后,贾克蒙从后视镜里发现有三辆车正拉起三条长长的沙龙从左后方的沙丘后面冲了上来,虽然离我们还有些距离,但很明显是奔我们来的,因为茫茫大漠里就只有我们一个活动目标。 “木,你会不会用qiāng?”德罗兰教授回过头从车玻璃向后面看了看,很突兀的问我。 “会!”我做出了肯定地回答。 心里已经明白,我们将会遭遇什么! 第二十六章 名曰“杀戮” 我和德罗兰教授坐在贾克蒙驾驶的VLRA军车上蹿高蹦低的在广袤的沙漠上急速飞奔,后面三辆可疑军车则拉着长长的沙龙紧追不舍,假如这时候有人在飞机上航拍,肯定会感觉那场景就像三匹恶狼在围猎我们这只羚羊。 “教授,他们是什么人?”我问道,德罗兰教授一开口就问我会不会用qiāng,他或许知道来者的身份 “不确定,但肯定来者不善,在戈壁大漠里,杀人越货的事情时有发生,看来我们是遇上了!” “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报警?”我问教授,毕竟老人常在大漠,见多识广,经验丰富。 “可以试试,但在这种地方,警察很难找到我们,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找到支撑点,不能老这么跑下去,否则一旦燃油耗尽,我们只有死路一条。”教授边说,边指指前方,然后拍拍贾克蒙的肩膀: “从这里往前20公里,然后左拐,还记得那有个古庙遗址吧,那里有足够的墙壁、废墟给我们做掩护,然后再想办法。” 没想到德罗兰教授话语中没有一丝紧张,异常镇定。 贾克蒙明白教授的意思,始终保持着高速状态,不断地蹿高跃低,甚至有时会腾空而起然后重重落下,好在早上没吃多少东西,否则我非被颠吐了不可! VLEV良好的xìng能在生死追逐中尽显无余,虽然对方也是军车,但似乎总差了那么一截。假如是在公路上,只怕我们早就把他们给甩掉了,但在起伏的沙漠中,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的。 20公里的路程在这种沙漠追逐中是十分短暂的,我们从一个巨大的沙丘蹿下之后,等快到底部的时候,贾克蒙猛踩刹车,等车速适中时向左猛打方向盘,我们的车沿着沙丘底部向左方拐了过去,然后一直提速,继续飞驰。 后面的三辆车可能没料到我们会突然转向,从沙丘上蹿下后,这才发现,但已经向前窜出去好远,等掉头来追的时候,距离已经拉大了。有一辆车上的家伙好像十分恼火,远远的就听到传来自动步qiāng的shè击声。 果然没用几分钟,就已经隐约看到不远处的古庙废墟了,因为那里正竖着两排虽然参差不齐、残破不堪但依然粗大坚挺的石柱。 车到近前,才发现那巨大的石柱竟有近三米粗,虽然很多都已经被岁月的风沙无情折断,但凌然的厚重与威势却依旧笑对风沙烈日。 两排石柱在我们车的两侧一闪而过,瞬间我们就从中间穿了过去。因为刚才拉大的距离,我们的车冲进废墟之后,才看到后面三条沙龙靠近过来。 古庙虽然已经惨败不堪,但其内部空间依然宽阔、雄伟,特别是巨石雕像与建筑,久历摧残但仍依稀可辨。 双排石柱的尽头是一个广场样的广阔空间,正对着的是一段残破的立体梯形石墙,左右两边则是很多立在石柱中间的站立雕像。 石墙上小下大,在顶部的位置还开了一个方口。从正面看,在墙的下部中间是一段带底座的方形残碑,碑的左边是一个少了半拉的带底座法老头像,碑的右边则是一座无头法老坐像,当时我还以为坐像特意不雕脑袋,而是把脑袋单独放,后来才知原本是有脑袋的,不知怎么给弄丢了。 而两侧的站像,虽然都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没有一个还能保留腰部以上的,甚至有的只剩下两只脚,有的则完全被沙丘掩埋,但从气势上、从巨大的石柱、从粗壮的大腿上还能看出那里曾经站立的辉煌。 只见三辆车一阵风似的从那两排石柱之间追了进来,看到我们那辆被一路风沙遮得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铁马狂沙就停在石柱的尽头,噌噌从每辆车上蹦下五六个人来,个个打扮得跟电视上的基地分子似的,白色长袍,白色头巾,把脑袋和身子一齐兜头盖住,灰布蒙面,人手一把自动步qiāng。 这十七八个人一下车,把我惊得够呛,看架势真打起来,我们三个只怕就得立马横尸当场、血洒大漠。 还没等我多想,这波人就分成两伙,举着qiāng就分列到停着的EVLV车两侧,从车后往车前蹭,然后一拥而上,几乎同时把qiāng口指向了车内,然后就是一阵扫shè。 我们都没想到这波人会如此坚决,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想要我们的命,特别是他们从两侧同时开qiāng,却不担心对面的飞弹误伤,可见他们训练有素,qiāng口该向哪个方向都是规定好了的。 等这阵如同bào豆一般的密集qiāng响过后,他们察看战果,这才发现虽然车内被子弹打得一片狼藉,但一根人毛都没有,他们自己人反而有一个倒在了地上。 这帮蒙面的家伙反应极快,压根就没有怀疑是自己人误伤,立刻断定了有人伏击,赶紧散开找隐蔽。有的藏在车后,有的趴在雕塑下,有的则躲到石柱后面。 紧接着,一个像头目的家伙躲在废墟堆里开始喊话,说得竟是法语: “我们只要那个中国人,把人jiāo出来,我们可以饶过你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很明显这句话是来劝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是针对我来的,我立刻就联想到了在F国曾经收买雇佣兵追杀我的神秘人。 我心中惴惴,不知道德罗兰教授他们如何抉择,毕竟我们相识不久,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即便真把我jiāo出去,那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虽然贾克蒙已经放倒一个,但我仔细数了数,还有十六个,指望我们以三对十六,然后在这一望无垠的大漠里,青天白日的突围出去,成功地可能xìng几乎为零。 没想到贾克蒙的回答异常坚决,一声微弱的轻响,一颗子弹打在喊话人躲藏的废墟上,要不是那家伙喊完话就立刻趴下,那颗子弹一定会掀翻他的天灵盖。 假如贾克蒙的第一qiāng因为距离近,那么第二qiāng足以证明他的qiāng技非凡,我有些明白德罗兰教授为什么只带他一个人来了。 这一qiāng过后,那帮训练有素的匪徒自然也意识到了有个装着消音器的用qiāng好手正瞄着这片区域,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听到有两个声音在用阿拉伯土语jiāo谈着什么,等其中一个话音刚落,所有的qiāng口同时向石墙上那个方形的墙孔倾斜弹雨,打得石屑乱飞。 我不得不怀疑他们是否真出自基地组织,单从两qiāng的弹道就能准确判断对方的shè击位置,这份能耐不是一般匪徒具备的,至少说明这帮人里有高手,而此刻的贾克蒙确实就在石墙之内,这一被发现,处境立刻变得危急起来。 只见那帮蒙面人互相掩护,很快就分散开来,形成了以石墙为中心的圆,看样子是要集中火力围而歼之,被堵在石墙里的贾克蒙被打得不敢露头,毫无还手之力,特别是有个家伙走到一辆车前,竟然从里面拖出一个肩扛火箭筒来,这东西一枚飞出去,贾克蒙就肯定被报销。 而此刻,我与德罗兰教授其实并没有跟费多蒙一起躲在石墙里,当时我们的车冲进来之后,三个人就立刻下了车。 德罗兰教授指了指面前的石墙方孔,向贾克蒙点点头,小伙子就从车底下拉出一个行李箱来,拎着就往前跑,转到墙后面被沙遮了少许的入口,径直钻了进去。而德罗兰教授让我跟着他往后跑,边跑边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一把手qiāng来递给了我。 我一看两个人正迎着奔腾而来的三条沙龙跑,先是一惊,等教授拉着我躲到了两排柱子两侧的废墟里,这才惊魂初定,紧接着就从废墟的缝隙里看到三辆车从我面前飞驰而过,腾起的沙尘差点让我咳嗽出声。 我正要问教授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没想到一回头,竟然看到老教授正从包里双手捧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来。 其实这件东西本身并不奇怪,但它出现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场合就显得奇怪了,那东西的外形竟然是一个超大号的双手握H形游戏机cāo控器,上面摇杆、前后左右键一应俱全,唯一不同的是中间位置有一个大的不成比例的显示屏,还有一根天线伸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 德罗兰教授顾不上理会我诧异的目光,手里继续摆弄那个遥控器,嘴里却悄悄反复告诫我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千万不要让人发现并靠近我们,实在迫不得已暴露了也要用手里的qiāng努力挡住敌人的攻击。 叮嘱完,教授竟自又拿出一幅耳塞,接线端chā在遥控器上,两只耳朵各塞了一个耳麦进去。 我虽然不知道德罗兰教授用这个遥控器做什么,但肯定一点,他绝不会这时候还开玩笑、做无用功。 按老教授的吩咐,我一直专心的盯着那帮人,这才看到贾克蒙马上要丧命于火箭弹的一幕,正要扭头跟教授商量要不要开qiāng,眼睛的余光却突然扫到了诡异的一幕: 那个取火箭筒的蒙面人,刚把武器扛到肩上,突然惨叫一声,身体的腰部中心位置仿佛被钉板突然扎成了多孔的筛子,浑身的鲜血如同浇水的喷壶一样从前后左右冒出来,紧接着尸身栽倒在地。更恐怖的是可能因为临死还抓扛着火箭筒的原因,尸体倒下后被火箭筒往前一滚一挣,他的上半身硬生生被挣断了开去,一个完整的人瞬间断为两段,就仿佛被腰斩了一般,鲜血溅了一地,甚至还能隐约看到洒落肠子的碎段。 周围的蒙面人听到同伙的惨叫,都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刚好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这群家伙何曾见过如此诡异的场面,也不再围攻贾克蒙了,个个匆忙找掩体,瞬间就都躲到了最近的废墟、石柱或者雕像后面。 但所谓的掩体却没能保护他们逃过死神的镰刀,紧接着就从一个石柱后面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惨叫过后,众目睽睽之下先是一把自动步qiāng的qiāng管从石柱后摔出来,最后落在了地上,上面还连着一只齐腕而断的手掌,紧接着鲜红的血从石柱后面弥散开来,最后竟然滚出一个被穿了N个洞的脑袋来。 之后就是第三个、第四个,个个都是在一声惨叫过后,千疮百孔的尸体栽倒在地。 等到第五声惨叫的刚传出的时候,蒙面的杀手们再也忍耐不住,浑然不顾贾克蒙的狙击,八个人从不同的方位向着声源地的那片废墟瞬间围拢过去,但紧接着伴随而来的却是连绵不绝的一串惨叫声,八个人只跑出来四个,一个大腿上开了洞跳着跑,一个断了半条小臂的,一个捂着腰的,还有一个不知道伤在那里,刚出来就被费多蒙一qiāng给放倒了。 紧接着是断了小臂的,之后是捂着腰的,最后是那个跳着跑得最慢的,贾克蒙按照逃跑速度的快慢轻易得把几个惊弓之鸟全给放倒了。 满满三车的蒙面人,我还没弄明白究竟怎么回事,瞬间死的只剩下三个了,贾克蒙趁火打劫的也就算了,其余人是怎么死的我却一点没看来,唯一联想到的就是可能跟教授手里的东西有关,但究竟是怎样做到的我却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伴随着又一声惨叫声,最后的两个人扔掉了手里的qiāng,高举着双手走了出来,他们神经、他们的信仰、他们的顽强在这种无声无息的死神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他们不知道死神究竟隐藏在哪里,但他们知道对面的石墙里躲着的乃是死神的朋友,所以径直高举双手走到了石墙之下,法老坐像的前面。 “请饶恕我们吧,我们愿意奉献我们的一切!”说话的还是那个用法语喊话的家伙,刚才命挺大,竟然没死。 “你们是哪个组织的,替谁工作?”贾克蒙的qiāng口伸了出来,声音从墙内传了出来。 “我们是贝都因人,一个中国人雇用了我们!”那个懂法语的家伙变得老老实实。 “他的身份?与你们什么关系?”贾克蒙继续追问 “我们只知道他大约个五六十岁,是西奈的同族介绍的,说只要能杀死照片上的中国人,我们就可以得到大笔的赎金” 我一听这话,与上次雇佣兵的方式如出一辙,看来幕后黑手是同一个人,只是不知道是谁跟我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 “你们怎么联系?又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行程和路径?”没想到贾克蒙把我想到的基本都问了出来。 “有人联系西奈的同族,同族再用暗语联系我们,今天的情报也是这样得来的!”那家伙有问必答。 我正要赶上去亲自询问,没想到刚从废墟后面站起身来,两个高举双手的家伙就先后栽倒在地,竟然瞬间被贾克蒙给杀了。 这时德罗兰教授突然在我的肩头上轻拍了一下; “木,我们继续赶路吧!”说完,背着背包就从我的身后擦肩而过,而远处贾克蒙的qiāng管也从石墙的方孔处消失了,看来正从墙里面钻出来。 我看着德罗兰教授的背影,感觉这两个同伴变得神秘而陌生起来,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qiāng,我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却不清楚一切是如何结束的。 德罗兰教授的脚步从容而有力,当走过残碎的尸体时还会刻意的大步跨过,丝毫不受那片人的血红感染,而我则一脸木然的跟随老人的脚步,一直朝我们的车走过去。贾克蒙这时也一脸平静的从石墙后绕出来,刚才的qiāng不见了,手里又只剩下那个手提包。 贾克蒙先一步到了我们那辆被那帮贝都因人扫shè一通的VLEV军车位置,伸头向里面看了看,然后径自走到一辆贝都因人开来的杂牌军车旁,打开驾驶室的门就坐了进去,之后打着火,将车停到了VLEV并排的位置。 接下来的举动却是我没有料到的,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工具,竟然三下五除二就把别人的车给拆了,然后把拆下来的配件包括挡风玻璃统统换到了我们那辆被子弹洗礼过的VLEV军车上,最后还拿出一根导管,把汽油也抽了过来。 而我则呆呆得站在军车旁,看着贾克蒙高效而从容的忙碌着,到最后再看我们的车驾驶位时,除了色差,已经看不出那里被打坏了。 至于德罗兰教授虽然开始走在前面,但等到接近第五个离奇死亡的蒙面人藏身的废墟时,他几步就走了过去,似乎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之后就装进了背包里。 过了没多久,贾克蒙就重新发动了我们的车,上车前,我特意问了德罗兰教授:“这些人怎么办?” “顺其自然!”教授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就上了车。 我明白教授的意思,看来这古庙里的满地尸体只有等下一波经过此地的警察、土著甚至偶然拜访的游客或学者来帮他们收尸了,也或者他们就与这惨败的古庙一起成为风沙下的历史。 VLEV军车裹挟着风沙在轰鸣声里扬长而去,夕阳的光将一片火红洒在身后的古庙废墟上,残破石柱的影子敲在打横的三辆汽车上,而消失在沙漠中的法老灵魂从石像中走出来用yīn影笼罩住了片片血红的沙土和散落其上的血ròu,所有的一切都静静的躲在大漠深处静候着将要呜咽的夜风。 德罗兰教授就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一路上谈笑风生,不时向车窗外指指点点,向我介绍所在的方位以及他们科考队在附近曾经的发掘和发现。 心事重重的我对于教授的介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径直向老教授提了出来。 “教授,我心中有一个问题老憋在心里,不知当不当问?” “木,有了刚才的共同经历,你不必顾虑,尽管直言!”德罗兰教授似乎早就料定了我会提出问题,露出了长者的微笑。 “刚才那几个匪徒究竟是怎么惨死的?我知道肯定跟您手中的仪器有关,但我却一致想不明白!”我用了“惨死”两个字,突出了我想问的并不是贾克蒙击毙的,而是神秘死亡的那些家伙。 “哈哈…木,我就猜到你肯定会问这个,所以一直没有放回到车身去,而是塞在了我的背包里。那,就是这个东西。”德罗兰教授边说边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我估计应该就是他从废墟后拣起的物体,顿时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紧盯住教授的手。 等我终于看清了教授手里的东西,不由得疑惑的皱起了眉头,那一刻我甚至怀疑德罗兰教授拿出这么一个东西是不是故意骗我。 他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汽车模型,更具体的讲是一辆VLEV军车等比例缩小的迷你遥控汽车。 模型汽车总长不超过15公分,假如有人对VLEV军车不熟悉地话不妨类比一下常见的皮卡或的士头。在那个遥控车顶部有一个直径不超过两公分的摄像头,而在车后的迷你载货区域则是一个立方体小盒子,体积刚好把载货区塞满,而高度与车顶的摄像头齐平。 “您说的就是它?”我满脑子的难以置信但又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 “那你觉得它是干什么用的?”教授看我的表情,又微微笑了笑。 “我认为它可能是科考队在进行挖掘时用来查勘窄小通道或危险区域的遥控摄像头或遥控感应器。”我指了指车顶的摄像头,直言不讳,倒要看教授会如何说。 “不错,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在一些科考活动中我确实如此使用它”,教授一直面带微笑,冲我点点头,接着说: “在科考队里,它公开的名字叫作探路者,但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教授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另外的名字?”我好奇地询问。 “不错,它的本名叫做‘杀戮’!”教授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间眼中闪过犀利的寒光。 “杀戮”,我睁大了双眼,嘴中反复咀嚼着这个称谓,想一想刚才血腥的一幕,我心中一阵毛骨悚然的同时又有几分好奇,实在看不出一辆小小的遥控汽车竟然会是挥舞镰刀的死神。 “刚才就是它救了我们?可是……”从教授话语中我听出了他对手中物的自信和自豪,出于礼貌,我不便直接对其能力提出质疑。 没想到此言一出,不仅惹得教授哈哈大笑,就是正在开车的贾克蒙也回过头冲我笑了笑。 “木,假如轻易就能被人识破了它的真实面目,那各国的军方势力只怕早就为了它而抢破头了。”教授这句话确实有道理,从刚才恐怖的杀伤力来看,我似乎正无意间撞破了一项机密,而这个情报一旦泄露,各国军方势力肯定会如苍蝇逐臭般的围拢来。 德罗兰教授看我沉默不语,似乎猜到我的心思和顾虑,说到: “木,我们信任你,所以并不介意与你分享这个小东西,你如果愿意听的话,我乐意为你解释它的特异。” 从老人的目光里,我读出了长者的信任,假如我拒绝反而显得见外了,还不如干脆满足一下我的好奇。 “教授,请您指教,我确实对这个救了我一命的小东西很好奇!”我对德罗兰教授说。 那一刻的老教授正应了中国的那句老话,“老小孩、老小孩”,人上了年纪,多少心态会有些返老还童,德罗兰教授就像怀里揣着宝贝的小孩,迫不及待的要与人分享。 “它所以名曰‘杀戮’主要源于车后部的这个小立方盒,这个盒子是一个特殊的装置,盖子翻开后中间有个圆孔,里面是一个蜜蜂样的金属体。”教授一手托着遥控车,另一只手掏出了先前的遥控器,然后继续他的解释 “这个东西就是遥控器,显示屏可以清晰地观察车的路线和周围的情况以及声音,其中的一个按钮可以使遥控车隐xìng,就像这样。”教授按了一个钮,手中的遥控车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块遍布沙漠的砾石,这一幕让我惊讶不已,没想到教授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大开眼界。 他说:“这辆车在隐xìng状态下可以保持静音高速行驶,一旦到达攻击目标位,启动攻击按钮后,立方盒就会打开,之后以立方体盒为圆底基点,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人类无法感应的球形磁场,这个磁场的直径可以在一至十米间可调。磁场张开的同时,立方盒内的蜜蜂样金属体就会以极高的速率和频率在磁场围成的球内做无规则的往复碰撞运动,由于它本身的材质和特殊的动力系统,使它每一次碰撞都不亚于一发出膛的破甲弹,所有置身磁场范围的人体,即便是最坚硬的颅骨在它面前也是一穿而过,形成一个直径不小于3公分的贯通伤,假如一个人并没有当场倒下,那么他最终的命运就是被粉碎xìng肢解!” 教授如此一说,我拿那个被腰斩的家伙来一比较,顿时有了更清晰认识。打个简单的比方,这个可怕的杀戮机器的原理就仿佛在一个直径2米的空心铁球里面用力扔一个乒乓球,结果就是乒乓球会在大铁球内部到处乱撞乱窜。但现在乱窜的乒乓球换成了一颗可以击穿装甲的穿甲弹,这时如果一个人站在铁球里,等待他的就是腰斩或碎尸。腰斩是因为小球在大球的中心区域往来激撞的最为集中和频繁,导致人的中间贯通伤最多而一分两段,至于碎尸一般很少发生,毕竟人死了就直接倒在地上,暂时还没有继续站着等着被分尸的。 假如德罗兰教授不向我解释的话,我或许还无法理解它的威力,一旦明白过来,更感觉到了这个名叫“杀戮”的机器的可怕,那一刻,我甚至认为,它跟原子弹一样,是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德罗兰教授,我想冒昧的再向您提一个问题!”接下来我决定开门见山。尽管我一半思维仍然沉浸于这个叫“杀戮”机器带来的震撼中,但另一半的理智却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断。 “单说无妨”教授似乎对我立时又蹦出来的问题有些意外。 “您是否方便告诉我您的真实身份,上次在F国救我的直升机里坐着的是否也是两位?”我表现的一脸平静,但实际上靠窗的左手已经摸在了裤袋里未归还的qiāng柄上,右手的戒指钢针也已经全部旋了出来,私下里暗自戒备。 “贾克蒙,怎么样?果真被我料中了吧!”没想到老人竟然又大笑起来,还用手特意拍了拍贾克蒙,这句话反而把我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木,我跟贾克蒙曾经打赌,赌得就是你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不能猜出我们的来历,看来我赢了,我真高兴能与一个聪明人合作!”老人看来十分之开心,以至于皱纹都舒展开来。 “这么说,你们确实是古堡的守护者?”,我必须要得到准确的答复。 老教授停下了笑声,变的一脸郑重:“不错,我们正式的称谓叫做----------‘上帝武装’” 第二十七章 上帝武装 大漠飞沙,VLRA军车仿佛逐日般的在连绵不绝的沙丘上跳跃疾驶,车中的我思绪也如颠簸的车身一样,波澜起伏。 “上帝武装!”当我知道这个称谓的时候,顿时感到强烈的神圣感弥散在车内,那是一种虔诚的、纯粹的信仰。 当初我在F国遇险之后,那架突然出现的飞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救我与危难之间,之后却飘然而去,不知所踪。 之后跟陈浮的一番jiāo谈,达成一点共识,那就是当时的双方一定有一方是古堡的守护者,而从斯特劳斯教授处返回古堡后,陈浮再次到来带来的另一个消息则是那架飞机所代表的科技水平十分高超,政府的空管部门甚至是卫星监控系统竟然都无法察觉它的存在更不用说跟踪或寻找它了。 而就在刚才,本应该是考古专家的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抬手间便让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武装分子顷刻灰飞烟灭。 有哪个彬彬有礼的学者能轻易组装起一支带消音器的步qiāng,同时打起来镇定自若、qiāng法又出神入化?又有哪个博学精深的年长学者可以手握“杀戮”、视血ròu横飞如若无物。这些都不是普通的科考人员所能企及的。 当最后的贝都因人供出幕后黑手是一个中国人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要杀我的人决不是古堡守护者。 当德罗兰教授毫不避讳的向我解释“杀戮”的原理和功用时,我便将这个高科技的产物同那架陈浮都惊叹不已的直升机联系起来。 而结合所有以上种种,我便推断出了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的身份,当从德罗兰教授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悬着的心才彻底安放下来。我相信,守卫伊诺儿的人一般也都算是我的朋友。 VLRA军车一直保持着高速,先前的腥风血雨弄得我食yù全无,直到继续前行的时候才在车上吃了些速食食品,而教授他们虽然食yù没怎么受影响,但因为忙于赶路,也不过是在jiāo替驾驶的间隙弄些面包吃吃,看来只有到了地方大家才能生火造饭了。 “对了,贾克蒙,你们是不是知道是谁要对我不利,否则你怎会把那两个贝都因人都打死了?”既然已经确认了这一方的身份,我自然要询问他们的对手是谁。 “这个我们调查过,只知道似乎是个中国的文物贩子,更详细的情报我们组织也一直没搞到,毕竟你们中国的情报部门十分了得,我们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贾克蒙在教授道出他们的身份后,话也变的多起来,态度亲近不少。 “我本来想问一下那两个家伙,那个中国人相貌的!”我苦笑着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德罗兰教授用缓和的语调安慰我:“木,你即便问了也不会有答案。首先作为被雇佣的杀手,他们未必能见到雇主,更不用提他的相貌;其次贝都因人对中国人相貌的记忆如同你们对外国人的相貌感觉一样,时间一长就没有了具体的概念和区分。甚至见面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可能开始觉得所有的中国人都一样。所以即便见过,也无法给你一个清晰表述,更甚者会产生误导。” 听了教授的话感觉确实颇有道理,此事也就不再提了。 没多久,我们的车灯便亮了起来,虽然天色还隐约可见周围的沙丘,但有了道道光柱,至少保证了我们的车速。 德罗兰教授告诉我,再过二十几分钟左右,我们就可以到达目的地---那个挖出硬币的太阳神庙。 途中,我本打算询问古堡的守护者,所谓的上帝武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德罗兰教授说天色将晚,怕贾克蒙因为我们的jiāo谈而分神最后无法及时赶到古庙,所以承诺我到达目的地扎下营之后再细述,毕竟沙漠中长夜漫漫,到时候三个人围着篝火煮酒论英雄岂不是更好。 仔细一想,教授的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是在沙漠里,在夜来临的时刻,找个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才是当务之急,所以也不多废话,只是紧盯着窗外,品味沙漠夜的脚步。 车慢下来的时候,大漠彻底被夜幕所笼罩,在汽车的灯光里,我隐约看清了眼前的神庙遗址。 在我们的正前方,先是三根巨大的断柱挺立着,旁边堆着乱石,不知道是不是断柱的残余还是其它建筑物的残骸;三根断柱的后面又有两排石柱,每一排四根,虽然有的只剩下柱桩,但框架还是可以看出来的,从其中一根垂下来的石条看,这里似乎原来是有横梁的。 军车一直前行,穿过石柱后面的四个石门后停了下来,那里竟然有一个用巨大石块垒成的U型围墙,围拢起一块面积颇大的空地,空地上虽然也布满了细沙,但比外面明显要少的多。 贾克蒙径直把车开进了空地入口的位置,在几块巨大石块拼成的石台位置停了下来。 之后三个人就都下了车,贾克蒙先一步走到载货区取下一个金属容器来,放在了石台下,之后扔了几根木柴进去,等篝火燃起的时候,才熄灭了车灯,在火光映shè下开始将要取用的物品卸下车来,我也急忙过去搭手,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让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动手了。 很快,我跟贾克蒙将六人用的帐篷放在石台上,他先往石缝里喷了些yào剂,听说是用来灭除dú虫的,之后才搭建起来,没想到尺寸刚好,石台四周还有余裕,年轻人说他们过去来这里一直都睡在石台上。 当然教授也没闲着,他在U形空地的入口处,也就是我们停车的后方不远处左右各chā了一根长长的金属杆,那材料十分特别,一点光都不反shè,如果不是眼瞅着教授安放至少我是断然看不出来的。后来教授说,那是一种光幕xìng质的武器,防止夜里有不速之客拜访。 其实当我看到军车挡在入口处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十分踏实,因为我知道在军车底盘下的某个位置正安放着已经充满电的魔鬼“杀戮”。如今再看教授如此之谨慎,心情也就自然轻松不少。 一切就绪,教授拿出多年野外生活练就的厨艺,为我们做了一顿大杂烩似的晚餐,大家都饿了一天了,吃起来更显得十分美味。 沙漠的夜显得格外寂静,除了风声,再无一丝的掺杂,巨大的石柱掩映下,跳跃的篝火让周围的残垣断壁都摇曳的舞动着,使我们的对话更显得高亢悠远起来,好在这茫茫大漠里并没有其它人类的耳朵在窃听。 “教授,你们为什么会叫作上帝武装,在中国的伊宅也有守护者,但他们只是世代相承的家族,而你们似乎是一个组织?”酒足饭饱时候,我看眼下闲来无事,率先开了口。 “我们也是因为你到F国来,才知道原来神女在贵国也有居所,之后也派人了解了一下事情,显然那两个家族并不知道神女的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形成我们这样一个组织。”教授说着随手往篝火里加了一条木柴,上面正煮着他特制的咖啡。 “伊诺儿就是你们的神女?”他们或许会感觉我有些明知故问,但我又不得不问。 “不错,她就是神女,也是我们上帝武装所以存在的意义”贾克蒙接口答到。 “神女?意义?”我感觉自己的理解力有些跟不上自己的耳朵了。 德罗兰教授停止了手里的搅动,对我解释道: “神女就是上帝之女,而我们的组织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保护上帝之女,为此我们不惜杀戮更不惜牺牲自己,所以才称之为上帝武装。” 我越听越是糊涂,可能因为我从小到大一直受的是正统的教育,对西方的宗教,特别是上帝、耶稣的种种信仰问题并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所以当德罗兰教授以传教士讲经布道般的言语阐述时,我确实颇费了些功夫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沙漠的夜本是了然无趣,有足够的时间供我们挥霍,所以老教授一番引经据典,讲的格外详细。 根据德罗兰教授的讲述,所谓的上帝武装绝不单单是一个名词,而是一个强力的地下组织。本来这些秘密我必须永远烂在心底的,但随着伊诺儿的离去,这个组织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后来他们的长老团拜访我并从我这里得到真相后,便让所有的成员都隐居起来,所掌握的科技也被封存了,同时组织也不再接受新的成员。他们决定要让这个纵横数个世纪的古老组织从此消散在风中。 当我决定要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之前曾征询过几位长老的意见,他们并不介意,让历史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但要求我对其中的某些事和人要略作变通,以免有人垂涎于他们掌握的科技,惹来麻烦。 回过头继续说上帝武装,根据当时与德罗兰教授的jiāo谈,除了答应长老团必须保留的,我进行了一番整理: 上帝武装这个组织最早可以追溯到1900多年前,据说自从耶稣离世之后他就开始存在了,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上帝之女,至于他们如何知道伊诺儿是上帝之女那就只有最早的上帝武装成员才会知晓的,而上千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秘密被历史的车轮碾为尘埃,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一条。但唯一不变的是世代相传的对古堡主人也就是伊诺儿的责任。 其实所谓的保护,更准确的讲应该是类似于王、杨两家的追随。不管称谓是上帝之女还是神女,必然具有凡人所不及的能力或称之为神力,所以千百年来,伊诺儿并未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而上帝武装也只是帮助处理一下古堡的凡间俗务,不如说防偷防盗。毕竟身为神女,很多人类社会的事情是不屑于做、不方便做的,更不会与什么人为敌,所以上帝武装鲜有用武之地,但仍然执著的以守护古堡和古堡主人为己任,兢兢业业,世世代代。其中不乏像达芬奇那样的天纵奇才,更有权倾天下的帝王将相。 其实,上帝武装的称谓也是在历史长河中逐渐演变而来的,最早被称为诺斯缇会,由于他们尊崇女圣,守护神女,因此与教廷有些格格不入,他们的组织便一直活跃在暗中,所以几百年之后,他们自称为隐修会。 之后隐修会的身影在历史的长河里曾经两次浮现过。一次是著名的圣殿骑士团,骑士团的首任大团长惠更斯便是隐修会的成员,在他的努力和隐修会暗地支持下,组成了富可敌国、赫赫威名的圣殿骑士团,之后圣殿骑士团中的核心精锐更组成了隐修会的对外组织“圣山教团”,而隐藏在暗中的势力被称为“奥尔姆斯”。 后来,圣殿骑士团背离了它成立的初衷,特别是它传承到最后一任大团长后,彻底沦落到贪财背义、狂妄自大的地步。所以当时的国王菲利普四世得到隐修会长老团的默许后,在教廷的支持下抹除了圣殿骑士团的编制,但隐修会真正的势力“奥尔姆斯”却未曾伤筋动骨,甚至于“圣山教团”中信仰坚定而又未曾同流合污的圣殿骑士都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被分散到了葡萄牙和苏格兰国王罗伯特的麾下。 自此之后,隐修会不再涉足世俗的权力争斗,专心于自己的信仰和职责。但一个个意外让隐修会第二次浮出了水面。 事件源于骑士团撤编600多年后的1956年,一位曾隶属于隐修会的老人突然亡故。按照隐修会的规定,成员逝世前就会立下遗嘱,嘱托其家人将自己的遗物统统烧毁,之后还会有隐修会的专门人员负责对其文档的二次清查和销毁工作,凡牵涉到组织的所有文件或记录都会被彻底的清理。 事情恰恰就出在老人唯一的侄子身上,他在烧毁老人遗物的时候,在熊熊的火光里依稀看到一本已经被烧着的笔记上出现了圣殿骑士团的名字,圣骑士的宝藏早已经是fù孺皆知,所以这家伙财迷心窍以为得到了宝贝,急忙把烧得残缺不全的笔记抢救出来,而隐修会的专员开始却并不知道此事。 但毕竟那是一本少了半拉的笔记,这家伙凭借仅有的残余部分加上自己的想象,杜撰了一个冒牌的隐修会,因为他居所附近有一座小山丘,所以便以山为名,取名为某山隐修会。不仅如此,为了发掘笔记的的秘密更为了找到子虚乌有的宝藏,他又联络了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组成了探宝四人众。 更甚者他们还特意去政府内政部注了册,自封了会长、副会长以及秘书长甚至还有一个财务主管。这么大张旗鼓的目的据说是为了万一别人找到宝藏,而又有证据证明属于隐修会的时候,他们便可以欺世盗名,坐收渔翁之利,毕竟他们是注了册的! 为了彰显某山隐修会的真实xìng,他们在残缺笔记的基础上进行了杜撰和再加工,特别是把一些历史上著名的人物如牛顿、雨果等都牵扯进来,借以证明隐修会的历史悠久和博大精深,终于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组织体系和架构。 尽管四个人并不知道隐修会的本来面目,但这一通有鼻子有眼的恶搞却让隐修会的大名喧嚣尘上,引起了无数的猜测,更成为众多神秘主义分子参研的对象,很长一段时间变成虚构和纪实文学bào炒的热点。 最后这个某山隐修会被揭开了本来面目,但同时却让隐修会成为了“恶搞”和“不名誉”的代名词。于是真正的隐修会便有了今天的称谓“上帝武装”---为上帝后裔战斗的力量。 正如德罗兰教授所说的那样,由信仰之力而凝聚成的组织确实比王、杨两家世代传承的感恩之心要更加持久也更有bào发力,延续上千年仍然有像贾克蒙这样的年轻人一代又一代的人追随。 当时我听完德罗兰教授的一番讲述,顿时惊叹不已,怪不得像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浮那种身份的人对这个组织也用神秘来形容,数千年的底蕴与积累从某种程度上讲,即便是政府也无法与其匹敌。 一想到陈浮、想到古堡中的谈话,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既然上帝武装是古堡守护者,那他们怎么会有组织的参与到考古中来?说他们是专程为了保护我就太抬举我了,因为在我之前,他们就已经在从事科考了,否则也不会发现那枚硬币,还寄给了斯特劳斯教授。 等德罗兰教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介绍完他们的组织,我理清了思路之后,便提出了我的质疑: “教授,我很好奇,你们作为上帝武装的成员怎么会从事不相干的考古工作呢” “我们虽然忠诚于共同的信仰,但作为一个社会人,都有着自己身份、地位和工作,所以有人从事考古也很正常。但有一点你却理解错了,考古与上帝武装不是不相干,而是关系和责任都十分重大!”德罗兰教授炯炯的目光透过篝火投向远方。 我当时一愣,听意思似乎考古对上帝武装有着特殊的意义,难道老教授这么说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突出自己工作的重要xìng?教授又不像那种浅薄的人。 好在教授做了解释,他说:“我们的组织上千年来在守护神女的同时私下里还进行着另外一项任务,寻找圣杯。” “圣杯?”我重复了一下教授说得这个词,一下子就明白了,很显然所谓的圣杯肯定是件古物,寻找古物自然是要以考古学家为主了。 教授接口道“不错,根据古老的传承,上帝在离开凡尘时曾留下一个圣杯,此事在很多典籍中都有记载,但圣杯究竟代表什么却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财富,有的说是知识,也有的说装着救赎之泪,而根据我们的传承记载,圣杯中装着的乃是一卷圣书,末日救赎之书” “末日救赎?”我突然联想到王汉所说的玛雅历法的终结之日。 “不错,按照《圣经》启示录中记载,万能的主将对堕落地子民予以净化。而根据我们的传承推测,那圣书可能就是救赎之书,赎过往的罪孽,救万民于水火。古堡和神女的存在让我们对古老的传承一直深信不疑,所以无数个世纪以来,我们也一直在暗中寻找圣杯。”德罗兰教授回答说。 我真没想到德罗兰教授竟然引出《圣经》的典故来,让一向不曾细读的我不免有些头大。后来等我真正拜读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描述比我想象的要丰富的多。 当时的我环视一眼这夜色中的清冷大漠,感慨万千,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埃及遇到了神秘的古堡守护者还意外接触到宗教神秘的冰山一角。 “埃及?”我心里有些犯嘀咕。按道理讲,上帝武装的人不论是守护古堡还是寻找圣杯都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埃及,埃及既不是F国曾经的殖民地,大多数人信奉的也不是基督教而是伊斯兰教。他们怎么会跑到这样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特别是还为了一个女法老驻扎在了山脚下。 自从知道他们与伊诺儿的关系,我的心态放轻松不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想到了就问: “教授,恕我直言,你们似乎对埃及很感兴趣,而且还不只来过一次。但我感觉埃及似乎跟你所说的两件事情都关联不大,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教授等贾克蒙把咖啡倒到杯中,端起一杯边向我示意边微笑的问我: “你对《圣经》里的圣贤了解的如何?” “很少,看过很多圣经故事,但回忆的时候很难记清名字,经常张冠李戴”我也端起杯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说来,你会问这个问题也就不足为奇了,其实我们并不是对埃及感兴趣,而是对埃及人感兴趣。”德罗兰教授所说完轻呷了一口咖啡。 我立刻就猜到所谓的埃及人应该就是那位女法老了,安营扎寨就是冲她来的。但结合教授问我的问题,似乎这位女法老与《圣经》中的人物还有些瓜葛,这倒是真颇有些意思。 “您说得是女王殿的主人,哈特谢普苏特?莫非她还与圣贤有关系?”我故意迎合教授的话,希望他能继续讲述下去。 “不错,根据《圣经》记载这位埃及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乃是犹太人先知摩西的养母,而摩西更差点成为埃及的法老。” 德罗兰教授一句话说完,便停下来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等着看我表情的风云变幻,当然我也不负众望,把惊讶的神情演绎到了极致。 假如真是如此,摩西成了埃及法老,只怕整个犹太民族历史甚至是世界历史都要改写。 “真有此事?”我赶紧追问,没想到老教授博古通今,讲出一段并不为国人所熟知的典故来,老人回答说 “不错,《圣经》中,犹太先知亚伯拉罕4000年前从伊拉克的两河流域长途跋涉到地中海边的迦南定居,部落因遭旱灾而去埃及避难,在埃及过了400多年安定的农牧生活,逐渐变得人多势众。再结合历史纪录,古埃及那段时期曾被外族统治了150年,希克索人其实就是犹太人。后来阿摩斯法老公元前1521年结束了希克索人的统治,接任他的阿曼荷泰普一世是先朝宰相,视犹太人为敌,下令杀害犹太男婴。先知摩西出生后被母亲放在篮中,弃尼罗河中漂流,被在河中洗澡的哈特舍普苏特公主发现而收养,取名摩西,就是水中捞起的意思。” “那摩西又怎么会差点成为法老的呢?”我那一刻深刻感觉到了自己的孤陋寡闻,不得不继续请教。 “是这样,根据记载,摩西在宫中长大,满腹学问,深得宠爱,哈特舍普苏特有意让摩西继承王位,但遭到当时埃及世俗的极大阻力同时引起了图特摩斯二世和三世的嫉恨。等到女王去世时,约40岁的摩西失去靠山,他杀死一位欺负犹太人的埃及人而逃亡西奈,漂泊旷野40年,创立犹太教,最终带部落返回迦南。”教授继续为我补课。 “您觉得这真曾发生过吗,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的佐证?”对于像教授和贾克蒙这样有着纯正信仰地人,如果我对圣经提出质疑便是对他们的不尊重,所以我只能换了个问法。 教授自然听懂了我的疑惑,也明白我的苦心,但丝毫不介意我的直言,老人说: “根据圣经《出埃及》的描述,‘法老大军追赶摩西部落,水一回流,淹没了车辆和马兵、以及法老的全军,那些跟着以色列人下海里去的,连一个也没有剩下。’由此推测,法老也应该被淹死了。后来,我们的同行找到了当时在位法老阿曼荷泰普二世的墓,发现古墓和木乃伊极为粗糙简陋。由此可见法老明显是突然死亡后匆忙草率完工,而死亡的原因就是水淹; 还有1936年,考古队在开罗‘狮身人面像’前脚间发掘出一块5米高的石碑,上刻图特摩斯四世遗言,称他从未期待成为法老,那是上天的恩赐。他既不是长子,母亲也不是皇后。而他的哥哥、原定法老继承者,就是《圣经》中犹太人逾越节之夜被天使击灭的长子。以上足以让我们相信在埃及确实发生过一些事情,寻找圣杯就要求我们探索每一个《圣经》中记载的人和事,否则我们也不会耗时千年。” 听教授说完,我开始有些相信他们的推断了,同时也不得不对他们感到敬佩,无数代人耗尽毕生来致力于圣杯的寻找,这份坚持与毅力绝非一般人能匹敌的。而我竟然有幸结识了其中的两位,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而从他们的“杀戮”所体现的科技水平,也足以看出他们对信仰的坚贞已经使他们摆脱了世俗的羁绊,否则像“杀戮”这样的东西,一旦流入世俗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教授,你们掌握的科技似乎要高于现在的水平,不论是那架飞机还是‘杀戮’,这又是怎么回事?”问题我已经酝酿了好久。 教授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继续又坐了下来: “古堡的那个密室你应该看过了,达芬奇曾是我们组织的大长老,用来遮挡的墙就是当初隐修会的成员砌的。为了纪念大长老的贡献,墙的厚度是15.19英寸。其实密室里的创造以及几百年后所陆续现世的手稿,只不过是他所留存的手稿和记载的冰山一角,当时的隐修会成员在其贡献的基础上不断的加以完善和创造,近500年的时间足以取得超越世俗的进步与发展。” 其实当初我知道墙的厚度就是达芬奇逝世的时间时,早就怀疑有人曾经得到过达芬奇的伟大成果,如今听教授亲自解释一番,才最终证实了我的推断,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发展到了这种程度。 “你看,一晚上都是我讲你听,你不妨也说说是怎么知道神女与哈特谢普苏特有关系的?”德罗兰教授突然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关系,你说伊诺儿与女法老会有关系?”我再次睁大了双眼,听教授的意思我似乎本应该知道的样子。 “怎么,难道你一无所知?那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径直来到女王殿附近的科考驻地?”教授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我只好把斯特劳斯教授的建议、杨聪的热切以及王汉的任务简单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那些惊世骇俗的部分。大体意思就是因为两个相同的硬币而来,虽然想要寻找伊诺儿,但一直是无头苍蝇,希望能误打误撞、缘巧合之下有所收获,之后碰到古青松这才找到老教授的所在。 再说假若有现成的线索,那个神通广大的洮利勒司人只怕早就行动了,也不用沦落到囚禁我这个地球人的地步。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刚才默不作声的贾克蒙听完我的陈述也忍不住chā话。 “不,不是巧合,这是上帝的意旨”老教授边说边在胸前画十字,我一看顿时无语。 “你们认为伊诺儿与女法老有关系?”我不得不重复了一下我的疑问,期待着教授他们能给我意外的惊喜。 这次是贾克蒙答的话: “我们研究《圣经》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一句很突兀的话,当初襁褓中的摩西顺河漂流到哈特舍普苏特洗澡所在地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物--孩子的姐姐。《圣经》上说:‘孩子的姐姐对法老的女儿说,我去在希伯来fù人中叫一个nǎi妈来,为你nǎi这孩子,可以不可以’。我们研究后认为,这个凭空出现的人物决不是孩子的姐姐,因为当时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尾随自己的弟弟甚至跑的比河水更快,自然更不能轻易靠近一位洗澡的公主。那么能建议埃及公主并有足够的资格称之为摩西的姐姐的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神女!” 贾克蒙看我微微点点头,继续往下说: “后来,斯特劳斯教授跟导师通电话,提到了您,更提到了神女赐予您的硬币与我们挖出的相同,这件事更加深了我们的怀疑。” “这么说,似乎你们也只是怀疑两者的关系而已?”基于贾克蒙所说的上述两点,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语气那么肯定。 “如果说在昨晚之前,那确实只是猜测。但经过了昨晚之后,一切都变成了事实”。 我没想到贾克蒙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昨晚?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有些挠头。 “您会不知道?”这下轮到贾克蒙一脸惊讶了,连德罗兰教授也一脸的好奇。 “难道昨晚您没去女王殿?”贾克蒙眼睛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我确实没去………在睡觉…”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脸红,又有谁能想到玉体横陈的何川差一点让我晚节不保。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得不向贾克蒙询问,看来在我的yù望和理智斗争的那一刻,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 索赫梅特 沙漠的夜,寒风呜咽。篝火带来了温暖却驱不走无尽的黑暗,当我们察觉自己的影子正出现在脚下的时候,猛抬头,却看见皓月高悬,繁星缀点。 我从没想过沙漠的天竟是那样的蓝,德罗兰教授似乎也正惊叹于夜空的瑰丽,仰着头、端着咖啡一动不动。 这时贾克蒙的声音将我的目光拉了回来,他说: “昨晚的那声巨响惊天动地,女王殿的管理人员、周边驻扎的科考队都以为有人破坏,毕竟女王殿早些年曾经被恐怖分子袭击过。我们大家一窝蜂似的围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德罗兰教授和司马教授等几位各国带队的科学家跟随管理人员走到殿内仔细查勘了一番才知道,竟然是女王殿的墓室墙壁倒塌了。” “不可能啊,墓室应该都是开凿出来的,怎么会有墙壁倒塌呢?”,虽然我对考古不十分了解,但看一路上帝王谷的那些墓穴,大都是挖在地下的,尤其是墓室,那可是法老的栖身之所,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贾克蒙对我笑了笑,回答道: “假如是普通法老的墓室确实很难发生这种情况,但它并不一般,它是埃及唯一的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的。” 贾克蒙见我一脸的迷茫,便继续解释道:“后来,我们得到准许,进入墓室帮忙清理现场的时候也感到不解,没想到倒塌的竟然是栋厚厚的巨石墙,而且清理完了碎石后,发现倒塌的石墙竟然砸毁了两个石棺。” “两个石棺?”我一阵惊讶,从来没听说女王殿墓室里躺着两个人。 “女王殿里难道除了女法老还葬了别人?”我问贾克蒙。 “开始我也这么想,但仔细观察了周边的架构,我才发现两个棺木实际上是隶属于两个墓室的。也就是说女王殿的墓室刚好与另一个墓室紧挨着,两具棺木只有一墙之隔。” “邻居?”我的猜测脱口而出,但从没听说过法老们死了还要作邻居的。 “不,是情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贾克蒙满脸笑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靠!我心里暗叹,若真是那样,这个女王也忒浪漫了,死了死了还挂念着她的情人。 “你怎么知道的?”我不得不对贾克蒙这个源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浪漫之都的小子有所质疑。 “德罗兰教授说的,当时司马教授他们也在!”没想到贾克蒙把球踢给了老教授。 德罗兰教授听到我们提到了他,这才把注意力从对夜空悠远的深思里转移到我们的谈话上。 “不错,另外一具棺木原本躺着的确实是哈特谢普苏特的情人,名叫桑曼的祭祀。”老教授不愧博学,一张口不仅肯定了事情本身,还给出了一个具体的名字、身份,我顿时感觉自己有些八卦了,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窥探这位女王的隐私。 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善解人意,老教授一看我的目光有些急切,便继续往下讲: “他最早出现在达尔巴赫里神庙壁画上,几乎有哈特谢谱苏特女王出现的壁画,就会有桑曼跪拜在女王面前,以一个平民的身份来说,这种频度是非常不同寻常的。后来根据查证,也勾勒出了他的形象,有个双下巴,唇侧有很深的纹路,貌不惊人。但此人应该才智很高,尤其是对数学,几何,建筑学有很高的造诣。他和女王如何认识,何时认识的记载不详,但却最终赢得了女王芳心” “这样就能推知他们是情人?”我很难理解德罗兰教授和司马教授他们竟然凭这些就推断了他们的关系,万一那个男的只是王国的宰相呢? “呵呵,这种事情年轻人都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老人竟然冲着我和贾克蒙神秘的笑笑,看来贾克蒙当初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我举三个事例: 第一件,石棺。女王在还是王后的时期始雕刻过一具石棺,王后棺。在她成为法老之后自然要换成一具法老棺,那旧的王后棺呢,女王赐给了桑曼,就是从石墙碎石下清理出来的另一具。 第二件,壁画。考古学同行在修建女王殿的工匠们住宿的房间遗址里发掘了不少工匠们随手画下的壁画。一个八卦且胆大包天的画匠,竟然把负责监工的桑曼和女王行房的场面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一个带着祭司帽子的男xìng在和一个带着法老头饰的女xìng在行男女之事。 第三件,就是一墙之隔的墓室。在女王神庙不远的山壁间,有个隐约的门型洞。这个门内就安葬着女王殿的设计师兼女王情人桑曼。当年在发掘女王殿墓室的时候发现,那条斜斜通下墓室的隧道,竟然前所未有的长,远远超过发掘过的所有陵墓,等后来整理出了墓室的剖面图以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在深入的地下,桑曼和哈采谢谱苏特的墓室平行,靠在了一起,仅仅一壁之隔,好像面对面一样遥遥相望。而这次倒塌的就是中间的墙壁。” 听教授这么一说,看来是确有其事。不过我当时心里想得不是女王的浪漫爱情,而是那个画壁画的工匠。这小子真可算是八卦流的祖师爷,也不知道是这小子命大还是那幅画命大,估计那可能是人类最早的春宫图了。 “教授,你们提到的能证明与伊诺儿有关联的事实又是什么,难道与这两个人也有关系?”我一番遐想后继续话归正题。 “最先的时候我们怀疑神女曾经帮过这对情人”教授顿了顿,从篝火里撤出了一根木柴,月光下是要减少些消耗的。 “当初女王为了能更方便得让桑曼随侍左右,想让桑曼突破平民身份的限制得到祭司的身份。而神庙的僧侣们不敢公然违抗女王的旨意,只好有条件的答应了女王的要求:因为没有平民成为祭司的先例,所以要考察桑曼是否具有祭司的水准。女王见僧侣们让步便欣然让桑曼去参加考试。没想到僧侣们为了维护等级制度给桑曼设下了陷阱。 他们为桑曼准备了一间特别的密室,里面有一口井,一个通气孔。除了一块石头外,只给了桑曼两根知道长度的棍子,一根比井口直径稍长,一根稍短,没有刻度,桑曼只有利用这两根棍子测量出那口井的准确直径,把答案刻在一块小石头上从通气孔送出来,才能从这个小屋里面走出来,成为祭司。” “教授,按您的说法,这个桑曼还真就解出来了,所以成了祭祀!”我嘴里这么说,但已经有些佩服这位桑曼了。刚才在心里自己捣鼓了半天才发现,我的数学知识看来都还给老师了,愣是拿这个题目没辙,可悲啊! “不错,很难想象当时应该还不具备三角函数知识的桑曼是如何计算出这道题的,所以我们怀疑他像达芬奇长老一样,曾经得到过神女的帮助!”老教授点点头,然后紧跟着又是一句: “而昨晚的发现也证实了我们所有的假设!” “发现?不就是墙倒了吗,难道还有别的?”我有些奇怪。 “是的,当时几位教授指挥我们把碎石都小心的清理出来,等清理干净后在原来石墙竖立的地面竟然发现一块凸起的巨石板。”贾克蒙接口道。 “巨石板?”我知道说到重点了。 “不错,其实它更像一块平躺在地上的石门,几位教授当时达成共识认为正是因为石板的突然上凸导致了上面的石墙因挤压而最终崩塌。”贾克蒙回答说。 “下面有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强横力量?”我有些怀疑可能是bàozhà。 “当时我们也很好奇,就用设备把石板拉开了来,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贾克蒙表现出一副至今仍难以置信的表情,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示意他继续讲。他说:“下面竟然是一间长、宽、高都至少有20米的巨大立方体石室,令人惊讶的是石室中不见有光源但却金碧辉煌。我们轮流趴在地面上透过空隙往下看,只见整个石室的地面竟然像一面镜子,从镜子的反shè中可以看到除了地面,其他几面通体上下都是金光灿灿的壁画,看得最清楚的就是反shè的石室顶部壁画,也就是是我们正趴着的地方。等教授和我都看过后,我们就知道神女确实来过这里。” “壁画上画的什么?”我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从镜面上,我们很清楚的看到神女正站在阳光里,身着古埃及服饰,表情神圣慈爱;神女的面前一左一右正跪着一女一男,看装束应该就是哈特谢谱苏特女王和桑曼,周围还画了众多拜伏在地的人影,代表万千子民;而女法老和桑曼的背后还远远站立着一位女xìng,但却是狮首人身,眼中两点寒光冷冷的盯着女法老和桑曼的背。我们翻开石板的位置正在女法老和桑曼的中间。根据目测,壁画上两人跪拜的位置对应的就是他们各自的石棺,说他们死后躺在各自的壁画上也未尝不可。而壁画上他们中间有石板的位置就是隔开他们的石墙所在。” “你们有没有下去仔细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伊诺儿?”我必须弄清楚消息的准确xìng。 “没有,因为根本下不去人,这就是石室的另一个特异之处。我们开始想放摄像头下去,可没想到重力法则对石室全然不起作用,摄像头竟然悬浮在掀开的石板缺口处,怎么都落不到脚下的石室内。我们这才又回头看原来盖在那儿的石板,四周断面竟然十分光滑,也就是说那块上千斤重的石板千百年来一直是悬浮在石室壁顶上的,而且上面还驮着巨大的厚石墙。”贾克蒙语气中全是惊叹。 “教授,这是真的?”我感觉越来越难以置信了,赶紧去找教授的脸。 只见德罗兰教授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教授,这是怎么回事?”我希望这位长者能给我一个理由。却不料教授沉默了半天,就只说了一个词 “神迹”! 没想到连教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这个离奇的石室却至少证明了一点:伊诺儿确实在古埃及时期到过这里。甚至有可能结识了还是公主的哈特谢谱苏特,之后让公主救起并抚养了犹太先知摩西。更甚至曾经帮助哈特谢谱苏特成为埃及历史上唯一的女法老并传授知识给桑曼成全了两人的爱情,可能也正是基于此,女王和桑曼才希望死后也能追随伊诺儿的左右。 假如真像王汉所说的那样,伊诺儿有意让我找到她,那么看来埃及我还真就来对了。但却不知道我的这位前女友准备在一个什么地方约会我,难道是眼前的破神庙?我心中暗自嘀咕,忍不住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结果皎洁的月光下除了沙漠废墟就是废墟沙漠,巴掌大的一点地方,估计连只狼都藏不住更别说人了。 “教授,你说我在这种地方有没有可能碰到伊诺儿?”我扫视了一周,半开玩笑的对德罗兰教授说。 “一切皆有可能!”没想到教授竟然微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当时突然想起《道德经》里的一句话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老教授看来真有点道骨仙风的味道了。 上句话说完之后,教授还特意跟我解释:“木,上帝对你是特别慈爱的,他既然安排你结识神女,相信只要你有虔诚的心,一定就能如愿,不管是高山峡谷还是如今的大漠戈壁。其实也正是基于此,当我们知道你与神女的关系时就决定追随你的脚步,我们坚信即便是找不到圣杯也应该可以见到神女” 德罗兰教授的话说的我又一愣一愣的,我有点怀疑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会不会成了上帝武装的先知---“木先知”!到时候穿一身长袍,跟电影《冒牌天神》里面的艾文一样,留一头长发长须,手举一木棍?自己想想都害怕。 “教授,我不信教的,您能不能说明白点。”我不得不继续耐心求教。 “你还记得神女留给你的信吗,上面说她把所有的都留给你。那不单单包括古堡更重要的还有信物。她的衣服、她的挂饰还有那枚硬币。你正追随神女的指引来到这里,而我们也一样,不过追随的却是你。” 听完教授的话,我又是一阵感慨,教授说出来话就是有水平,本来是跟踪尾随结果成了虔诚追随,想必这就是信仰地魔力。 “不仅如此,你刚到女王殿附近,当晚就石墙坍塌露出证明神女莅临过的石室壁画,这一切就更不言而喻了。” 贾克蒙又举出一例,作了额外的补充。 当时的我顿时哑然,真不愧都是伊诺儿的守护者,跟国内杨叔的论调一样一样的。认定了我就是那个所谓的有缘人。 事已至此,我这个“有缘人”也只好继续手握两枚硬币接受上帝的感召在这渺无人烟的戈壁大漠里继续探求了。 经过这一番的长篇大论,大漠的夜逐渐逝去,转眼就都困乏了,尤其是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昨晚又都没睡好,所以三个人没多久就钻了帐篷,并很快就从帐篷里传出了轻微的鼾声。 一堆篝火、一顶帐篷、一座古庙、一枚圆月,夜的脚步从沙漠中轻轻走过。 可能是因为见识过“杀戮”威力的缘故,在这古庙废墟里我竟然十分踏实的睡了一个安稳觉,等终于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时候,空气已经恢复了它的炙热。 德罗兰教授正拨动着火,煮着食物。而贾克蒙则拿着一个万用表样的仪器在残垣断壁间往来穿梭,似乎在测什么东西。 我跟教授打过招呼后就一边拿湿毛巾擦脸一边向贾克蒙靠过去,看他在搞什么鬼。 一问才知,他有些怀疑这座古庙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机关或密室,所以用探测器先试一下。 我一看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自己东瞧西看,在这片废墟里瞎溜达。巨大的石柱上,断壁上都刻满了壁画,等我一一看过来,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所有的壁画、雕刻上面出现最多的形象竟然都是围绕着一个人展开的,一个狮首人身的女人。 我捡起了一块形象比较完整的小型石块,上面长着狮子头的女人正左手前伸,握着一枚权杖。搬着就走到了德罗兰教授身旁,把石块放在教授的脚下。 “教授,这个人是谁?太阳神?”我最早听斯特劳斯教授提起的时候,似乎称这里为太阳神庙。 “不是太阳神,她是索赫梅特。”教授看都没看,径直回答。 “她是什么人?”我问 “她不是人,是神。古埃及战神!索赫梅特是一个拥有狮子头部和女人躯体的女神,其名字的意思是“强大、非凡和暴烈”。这位女神是与战争和惩罚联系在一起的,同时还与疾病和瘟疫有关。她代表了太阳的破坏力,但也被认为可以治愈疾病。”老教授一边搅动食物一边说。 “不是说这里是太阳神庙吗,怎么全都是这个索赫梅特的形象?”我有点纳闷了 “这里是我们最先发现的,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才对外宣称发现的是一座遍布埃及的太阳神庙,为的就是掩盖这座目前已知的、最古老的索赫梅特庙的本来面目。”没想到教授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似乎另有隐情。 “掩人耳目?”我知道这又是一个秘密,也不知道教授是否乐意告诉我。 “是的,因为她也与神女有些关系!”教授站起身来从帐篷里里取出一包佐料,倒进了锅里,然后继续聊。 “早先,我们有所怀疑是因为古埃及的一则传说。相传太阳神拉曾被人类的恶行所激怒,派遣他的女儿哈托尔和女神索赫梅特下界问罪。索赫梅特是个狮首人躯、暴戾成xìng的女战神。她下界后大施yín威,企图灭绝人类。太阳神发觉后连忙设法制止。他降旨赐美酒给索赫梅特喝,她喝下后酩酊大醉,沉睡不醒,于是人类才免除了一场灾难。” 我听教授这么一讲,心中忍不住一颤,假如传说是真的,那么说不定这个索赫梅特也是一个想要毁灭人类文明的外星种族,有了蛇身鸭蛋头的洮利勒司人的先例,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这一点。 “这有什么不妥吗?”针对传说本身,我不知道教授的怀疑是指什么。 “问题就在太阳神的女儿哈托尔身上,既然是派两个人下界问罪,那么这位哈托尔又做了些什么?再说太阳神用得着把自己的手下灌醉来拯救人类吗?” 教授把勺挂在锅沿上,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立时明白了教授的意思: “您是说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哈托尔可能就是伊诺儿!” “不错,我们开始怀疑是神女制止了索赫梅特毁灭人类的举动,直到后来在女王殿那个神秘石室看到那幅壁画:狮首人身的索赫梅特冷酷的目光轻蔑的俯视着跪倒的人群,而所有人类跪拜的正是神女,我想这应该就是答案。” 听完教授一席话,我相信了老人的说法,但对于即将进行的探索却有些忐忑不安。假如这个索赫梅特真是一个曾想毁灭人类的外星人,不知道她是否依然留在地球上,万一我们这次没找到伊诺儿却碰到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见我的妻儿老小。 这时教授招呼贾克蒙过来吃饭,三个人便坐在石台上一起端起了碗开吃。刚吃到一半,VLRA军车里的电话响了,贾克蒙立刻就上了车,没想到紧接着就从车窗伸出脑袋招呼我:“木,找你的,是个中国人。” 我忙赶过去,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杨聪。 这小子在电话另一端大呼小叫,原来昨天他起床后就拉着古青松要来追我。可我的手机却一直打不通,他们自然也不知道我们的方位,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挪窝。 等到晚上考察的司马教授回来,他们一问才知道我们去的沙漠地带手机没信号,好在司马教授知道德罗兰教授车上有卫星电话与营地联系,杨聪和古青松这才一早跑到了山下的宿营地向人家接了电话。 我征询了德罗兰教授的意见后,就把所在的方位坐标给了杨聪,之后他就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估计应该是迫不及待的准备出发了。 事后,我问德罗兰教授,这样把神庙的方位给了杨聪会不会让他们原本掩盖的意图前功尽弃。 没想到教授微笑的摇摇头说,假如我们三个在其他人赶到之前的大半天里仍然一无所获,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保密的了。 从教授的话里我听出了极度的自信,不过想想也对,假如跟眼前这两位掌握超前科技的上帝武装的考古专家一起都一无所获,相信即便来再多人也没用。 吃完饭,贾克蒙竟然直接把篝火盆清理干净装上了车,之后还招呼我帮忙收帐篷。就这样不一会的功夫,我们把所有的用品都装上了VLRA军车,我还以为这是要拔营起寨准备转移,怎么就吃了两顿饭,睡了一晚上就撤了,什么意思? 我正要张嘴询问,却见贾克蒙从车上拿下一卷钢丝绳来,一端系在车上,之后走到我们原来搭帐篷的石台前面,另一端捆住了一条大石块的中间,那里似乎有个槽,仿佛是设计好了一般。 之后贾克蒙就返身启动了车,向外一拉,巨大的石条竟然被拉开了来。我过去一看,下面露出一个大约1.5米*1米的洞口来,洞口上面正平铺着一块石板。 没想到我们睡了一夜的身子下面竟然别有洞天。 贾克蒙把VLRA停到一片废墟的角落里,以免有路过的人甚至曾追杀我们的人看到了车而摸过来。之后又从车里取出他装qiāng的包,而德罗兰教授依旧背着他的包,里面正装着他那可怕的“杀戮”。 我跟贾克蒙把石板移开,三个人便鱼贯而入。在进去之后,出于谨慎,教授让贾克蒙把石板盖上,之后在必经之处竖起了那两根光幕武器的支杆。 我跟随教授他们的脚步先下了大约一百多级的台阶,之后终于到了平地。 整个巷道四周全是石壁,宽高都差不多两米的样子,两侧全是精美的壁画,借助贾克蒙手中的光源,可以隐约看出刻画的都是索赫梅特的形象。 凭我的感觉,三个人沿着巷道走了至少500米,一路的回环曲折,好在并没有像迷宫一样的岔道。 等我们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打量四周,这才发现正处身于一个巨大的墓室里。 这个墓室与其他大大不同,墓室长宽都足有五十多米,四周全部都是黑色的花岗岩,衬托着整个墓室更加幽暗恐怖,丝丝幽冷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一进墓室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黑色花岗岩雕像,高有2米左右。索赫梅特端坐在神座上,左手拿着一件物品,形状像一个顶着圆脑袋的十字架,老教授说那叫做生命之匙。 在坐像的两侧,八字排来两列立像,都一人多高,也是清一色的黑色花岗石雕成,雕的自然也都是索赫梅特,左右各有十七座。 最特别的是墓室中央那个大大的黑色花岗石石棺。石棺的尺寸足有5米长,宽近2米,高也有1.7米左右的样子。但石棺并没有盖子,是敞开着的,教授说他们发现时就已经是这样了,有可能本就没有盖子,再说谁会偷棺材盖,即便偷了那个1.5米*1米的出口也运不出去。 贾克蒙在升起了一盏类似孔明灯样的悬浮光源之后,就跟教授开始了再一次的仔细搜索与研究,希望这次能发现些蛛丝马迹,而我则围着墓室转了一圈,却一直没发现那块据说压着硬币的古老石碑。只好再向教授询问。 “教授,这个硬币你们究竟在哪里发现的?” “硬币?”我这么一问,正在四处寻觅的教授和贾克蒙都回头看我,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围到了石棺处。 “石棺里面。”教授对我说。 我一听,更加好奇,也走到石棺旁伸头往里面观瞧。只见贾克蒙用一个光源将石棺照的灯火通明之后,在黑色的石棺中央横躺着一块白色的石碑,黑白对比十分显眼,虽然看不出石碑上有什么但黑色石棺的内部四周却是有金色的线条勾画出的隐约的图案,站在外面却无法看得清楚。 贾克蒙见我的神态,便建议我亲自进石棺里去看一下,我接过他手里的光源就翻了进去。 活人进死棺材,不管棺材的大与小,也不论棺材里有没有死尸,都一样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我的好奇心驱使我硬着头皮进了石棺,定下心来仔细一看,中间的白色石碑竟然是一块无字碑。 再一看石棺的周围壁画,这才明白画的是什么。 金色的线条雕刻出这样一幅画卷:在广袤的大海上,一个棺材像船一样迎风破浪,巨大的波浪在与棺材头部碰撞之后从上方一掠而过,而下面的大海里则是尸骨遍布,不断上下沉浮。在棺材的后方海平面上,有一轮弯月,月亮上端坐着女神索赫梅特。而在棺材前进的方向是一轮光芒四shè的太阳,正中间画着一个霞光万道的十字架。 我看明白了其中的情形,赶紧翻了出来,任谁都不喜欢人还没死却老呆在棺材里,晦气。 出来自然还要找专家咨询,教授告诉我在埃及,那些壁画应该叫做死亡之书,是用来指引死者的灵魂平安到达地下世界的。 教授他们本以为我会带来什么契机,结果仍然是一无所得。三个人只好又分散开来,围着墓室的各个角落去寻找线索。 我有自知之明,知道细节xìng的、技术xìng的东西我肯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围着墓室里的雕像打转。 原因无他,我突然想到了那个洮利勒司人,那家伙就能站着入定,虽然不知道它是冬眠还是修炼,说不定这个索赫梅特也能一动不动的站或坐个上千年,假如其中有哪一尊雕塑里面就是她的本体,那事情可就热闹了。 说干就干,我先从那尊最大的坐像开始。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索赫梅特左像的膝盖处,轻轻摸了一下,入手一片yīn凉,然后立刻缩回来看石像有没有反应。 这一幕假如被人拍下来给齐齐看,说不定她真以为我正对某个女孩子图谋不轨,进行xìng骚扰呢! 等我确定了没有动静,这才大胆的在石像身上到处敲敲打打,摸摸看看。石像正面没见有异常,就准备从她的左边绕到身后去鉴定一番。 我刚走到与石像并排的位置,就感觉背上的背包擦了一下石像,紧接着一团耀眼的闪光突然闪了一下,把整个墓室映的瞬间一亮。 这一下真把我吓个够呛,还以为索赫梅特真活过来,赶紧一个箭步就冲到墓室的中央,而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也一脸紧张的凑了过来。 三个人背靠背站在了墓室的中央,警惕的扫视四方,宽阔的墓室里、明亮的灯光下只听见三颗心脏的怦怦跳动声。 这么紧张的僵持了大约10分钟,没想到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三个慢慢恢复过来,这才细论起因。 好在当时贾克蒙觉得我当时触摸石像的动作很搞笑,正偷瞅着我的姿态乐,这才看到刚才的闪光就是从索赫梅特坐像的左手附近发出的。 知道了闪光的位置就好办了,我们三个一脸紧张的向索赫梅特坐像凑过去,那辆“杀戮”也已经先一步开到了石像脚下,而贾克蒙也手捧一个不知道什么功能的仪器,一边走一边留意石像的异常。没想到三个人提心吊胆的走到近前也没发现什么,石像还是石像,花岗岩还是花岗岩。 但我们都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些我们意料不到的事情。事情的焦点最后集中在了索赫梅特的左手附近。 我仔细观察石像的左手,那里除了生命之匙还是生命之匙,看不出别的特异之处。 就在这时,老教授突然发了话: “木,看这里。” 我随教授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个生命之匙的jiāo叉处,有一个圆圆的浅浅的印记,仿佛本有一个圆圆的东西镶嵌在那里。 “木,那枚硬币带了没有?”教授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我立刻醒悟,那个圆槽似乎刚好能放下一枚硬币。 我赶紧把背包取下来,从左边偏兜里翻出斯特劳斯教授给的那枚硬币,因为怕与我自己那枚混了,所以是左右分开放的。 我把那枚硬币拿到手里,然后直接就拿到圆槽处比量,没想到尺寸果真一模一样,在教授的示意下,我把硬币轻轻的往圆槽的位置放,没想到边沿刚接触到石槽,就从接触点发出耀眼的强光,吓得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都往后退,而我手里的硬币一脱离了石像,强光闪完就又消失了。 这次已经没有了第一次那么恐慌,三个人很快就又围住了石像,我心存侥幸的把硬币碰了碰索赫梅特石像的脚,没想到竟然也发出了强光。这才明白刚才肯定是我的背包接触碰到石像的时候,刚好碰在硬币上,也正是这个偶然才让我们发现了这个秘密。 想通了这个,我们三人相视而笑,迫不及待的就把硬币按进了那个圆槽,奇怪的是当硬币以圆面的方式放入槽中时,却并没有强光出来。 只见硬币进入圆槽后竟然缓缓的沉了下去,就像人掉进了沼泽里,慢慢被吞噬了,直到完全失去了踪影。 我们紧张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已经看不到硬币的所在,只看到黑色的花岗岩慢慢凸出来把圆槽填平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丝光从生命之匙顶部的水滴状圆弧边沿透了出来,接着这光占满了整个生命之匙的水滴形顶部,最终在水滴的中心形成了一个旋转的硬币图案,那情形就仿佛在一把有着白色网格的网球拍中心镶嵌了一枚金币。 就在我跟贾克蒙完全被这一奇景所吸引的时候,突然听到德罗兰教授焦急的呼喊声 “你们两个别看了,快,快过来,到石棺里来!” 我跟贾克蒙赶紧回头,却看见教授正站在石棺里冲着我们大喊,而那个石棺正慢慢的向地下沉去,眼看就要落到地平面之下了。 来不及多想,我跟贾克蒙拿出百米跑的速度,直冲了过去,一抬腿就跃进了石棺里,还没等我问教授是怎么回事,就感觉眼前一黑,已经到了地下,头顶的地面瞬间合拢了。 我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 “我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活埋!” 第二十九章 寂灭之海 当我、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在眼前一黑之后,便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坐在石棺的底部,看刚才合拢的地面才意识到自己正像那枚消失的硬币一样被吞噬! 开始感觉像被活埋完全是因为这个石棺没有盖子的缘故,假如真有土石涌进来,那肯定是要被活埋的了。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这个石棺竟然自成一个空间,借助贾克蒙手中的光源,可以隐约看到头顶的石棺表面似乎有一层薄膜样的保护层,被挤压的翻滚的土石以及地壳中埋藏的红红绿绿的东西都在上方一闪而过,即便有东西仿佛要落下来也终会被一层能量膜挡住。 眼瞅着石棺如此神奇,我忍不住有些怀疑这个石棺的盖子是不是真被人给偷走的。 “教授,您让我们都钻进这个鬼东西,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好在石棺里空气充足,不影响我问话。 “是这幅壁画。”老教授不但不慌张,反而气定神闲之余隐约有喜悦之色。 我跟贾克蒙不约而同的盯着教授所指的方位,结果那里还是那幅死亡之书。不由得又都把询问的目光集中到老教授身上。 “当你们紧盯着生命之匙的时候,我开始留意墓室周遭的情况,结果就发现这个石棺正缓缓下沉,开始较慢,后来速度慢慢加快,我赶紧跑过去观察,开始并不知道怎么回事,等石棺下沉到壁画刚好能被我轻易看到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石棺就是一艘船。”老教授说。 “船?”贾克蒙也没有料到这点。 “不错,石棺内的壁画就是给后人的启示,而那枚硬币则是开启航船的钥匙,所以圆槽才会开在石像手持的那柄生命之匙上。” 经教授这么一说,我们顿时感觉很有道理,紧接着就感到石棺一顿,似乎停在了什么东西上,之后就感觉石棺在向前加速。 我们三人再抬头看时,上方没有了刚才的土石拥挤,而是一片空旷,仿佛正头顶一片夜空,特别是穹顶上不时闪动的五颜六色的光点让人感觉目不暇接、如梦似幻。 贾克蒙毕竟年轻,忍不住好奇,竟然很突兀的就站起身来,把我们吓了一跳,等我跟教授拉他时已经来不及了。 “哇,教授,果真如你所料,我们在海上。”没想到这小子脑袋伸出了那层能量膜之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竟然安然无恙,正自一个人在那里感慨万千。 既然外面安全了,我跟教授也站起身来,结果眼前的一切让我们大吃一惊。 那确实是海,但又绝不是海。 那是黑沙之海。 举目四望,无边无际的细细黑沙仿佛黑色的釉汁一样流淌,看那波涛起伏,涟漪阵阵确实如同黑色的大海一般。 头上一片深邃的黑色穹顶仿佛布满繁星的天幕,五颜六色的闪光将波涛起伏的黑沙之海映照得熠熠生辉。 很难想象,在地球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而壮观的所在。 这时候,远处正有一个黑色的大浪形成并向我们这边卷过来,我和贾克蒙顿时沉醉于这诡异的瑰丽里。 这时突然感觉身后的德罗兰教授一下抓住我们的衣领,将我们猛地拉倒在石棺内,紧接着就看到头顶飞过一层黑浪,细小的黑沙散落在能量膜上,最后滑落开去。 “真是不知死活?”老人罕见的疾言厉色训斥我们。 我和贾克蒙一人摔一个腚墩,把屁股摔得生疼,一听教授的训斥,都表现的一脸无辜。 “你们再看看壁画!”老人眼瞅着我们这两个呆瓜苯葫芦立马又要生气。 我们两个一声不吭,乖乖瞅着教授手指的地方,壁画的海面上无尽的白骨正此起彼伏。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黑沙就是夺命之物。”教授不得不敲打我们这两个榆木疙瘩。 躲在石棺里的我与贾克蒙这才醒悟过来,从壁画的尸骨看,这黑沙之海是凶险的,但如果在石棺里安全的,那么唯一的威胁就只能能是那看似不起眼的黑沙了。 为了验证这一点,贾克蒙从包里拿出一根金属杆来伸到石棺的隐xìng护膜之外。就这样静等着黑沙之浪的再次汹涌。 等终于看到有黑色的沙浪再次散落下来的时候,贾克蒙把金属杆缩回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伸出保护膜去的一段金属杆已经dàng然无存,就仿佛把冰棍丢到沸水中一般,转眼就不见了。 我一看此情此景,也免不了后怕,刚才差一点我跟贾克蒙就变成无头男尸了。到时候想要跟教授去继续探索就只能学习刑天了,以rǔ为目、以脐为口,当然这只是玩笑话。 经历了此番变故,我跟贾克蒙都老实了,本本分分的跟教授一起安坐在石棺里,等着这艘特殊的船到岸,看壁画上的启示,“前途应该一片光明了”,至少教授如此说,因为他眼中满是那个祥云万朵、瑞气千条的圣十字架。 在石棺里迎风破浪,浑然不知道时间的流速,好在是在前行还是停止总还是分得清的。 当我们感到石棺一撞的时候,意识到应该是到了目的地。我跟贾克蒙还在犹豫的时候德罗兰教授已经站起身来,之后一撇腿,从左侧出了石棺,然后才招呼我跟贾克蒙下去。 我和贾克蒙这才一边紧张的盯着那片黑沙之海,唯恐又有沙浪趁机打过来,一边攀下石棺。我们两个脚刚着地,就见眼前的石棺缓缓的向黑沙之海沉了下去。 这下可把我们吓坏了,石棺一沉,我们又如何离开?莫非真要有来无回? “教授,快看,石棺怎么沉了!”贾克蒙赶紧招呼德罗兰教授。 没想到久久不见教授回应,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当看到眼前的庞然大物时这才知道教授为何呆立当场。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倒U形黑石峡谷,我们下石棺船的位置就在U字峡谷的开口处。 我们所惊叹的是峡谷中高耸的白玉一样的巨大圆形雕塑-------一口锅,一口通体泛着神圣光辉的白玉之锅。 从我们仰视的角度推测,这口锅的高度绝不少于50米,而直径估计比高度也差不了多少。 通体光滑、晶莹剔透,一幅幅描绘着不同人物和故事情景的精美绝lún的图画镶嵌在玉壁中,时大时小、忽隐忽现的依次浮现出来,竟让人感觉那些图画都是活得,都充满了灵xìng,正向偶然闯入其中的我们述说着遥远的故事。 “你们刚才说什么?”教授这才会过神儿来,扭过头问身后呆立的我和贾克蒙。 “石棺沉了!”我赶紧答话,竟差一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三个人一起返身看那石棺,刚好看到石棺的边沿正与黑沙之海齐平,本以为这次还有能量膜挡住黑沙,但我们却错了。 石棺上的能量膜消失了,釉汁样的黑沙先是贴着内壁慢慢滑落进石棺底部,随着石棺下沉最后一拥而入,将石棺彻底的注满、淹没了! 眼见石棺最后消失的那一刻,三人的心中都是一沉,看来回去再依靠石棺的这条路算是彻底堵死了,因为没有人能逃过被涌入石棺的黑沙吞噬的命运。 接下来的路只剩下一条,那就是向着古怪的玉锅的方向,继续前行。 检查了各自的行李,我、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离开了黑沙之海,向着峡谷前行。那几乎夺我xìng命的黑沙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至于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曾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见识过黑沙之海的亚洲人,直到最近我才明白自己错了,其实在我之前千万年就已有人知道,而且还记录在案,他就是佛祖! 在《长阿含经》卷十九,佛曾告众生“宿罪所牵,不觉忽到黑沙地狱,时有热风暴起,吹热黑沙来着其身。”由此看见,那黑沙之海只怕就是十六游僧地狱之首的黑沙地狱所在。 当然那一刻我对此是浑然不知的,只知道向着白光的方向赶路,尽管我们感觉巨大的玉锅近在咫尺,实际上距离并不近,只不过由于它过于宏伟的缘故才给人以错觉,特别是在周围包括脚下的地面都是黑色的背景衬托下,泛着神圣白光的玉雕更容易欺骗人的距离感。 等我们终于靠近了巨大的玉锅之后,反而犯了难。 我们当时围着巨锅转了一圈才发现整个峡谷其他地方都如同刀削斧剁一般,直上直下。我们虽然都猜到进入这个玉锅才会有所发现,看这一路的行程,说不定如何出去也要全靠它才能解开。 但这个玉锅滑不留手,特别是贾克蒙取出一个壁虎样的攀爬器试过之后,跟我们说估计即便是只苍蝇落上也得滑下来摔断腿。 之后,贾克蒙还曾经变魔术一般的从包里取出一架微型遥控飞机来,扯着一条带挂钩的绳索就冲天而起。结果我们目睹了更诡异的一幕,飞机飞到玉锅之上后,在其上方大约一米的位置竟然被无形的力给托住了,愣是降不下去,自然也无法把挂钩搭在必须的位置了。 后来又想了不少办法,却不过是让我见识了上帝武装更多稀奇古怪的发明,听了一通生动的科普讲座。 等把教授和贾克蒙背包里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晒了一遍后,三个人仍然只能无限崇敬的仰视这座鬼斧神工之物,特别是教授的仪器测定这种似玉非玉的材料比所有已知材料都坚硬的时候,更是彻底打消我想在壁上割洞开门的念头。 就这样,估计足足折腾了一上午,直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才不得已席地而坐,解决一下人体的自然需求。 三个人一字排开,人手一块面包盯着眼前的玉锅怄气,忙碌了这么久愣是拿它没辙。 那一刻,我的眼中是怒火、贾克蒙眼中是倔强,而教授目光里流露的则是另一种情绪,叫做虔诚。 就在我一条面包往嘴里塞的剩下小三分之一的时候,原本面色平静的老教授突然站了起来,我和贾克蒙一左一右,都好奇的歪着脑袋仰视着这位高大的老人。 “教授,怎么了?”贾克蒙先开了口 “我们千百年寻找的圣杯只怕就在眼前了”教授语音有些颤,似乎情绪十分激动。 “你不会是说它吧?”我也站起身来,指了指眼前的巨大玉锅,感觉有些难以致信,但教授语气似乎确实是指它。 “贾克蒙,你还记得那口传说中的‘丰饶之锅’吗?”德罗兰教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向贾克蒙发问。 贾克蒙也拍拍屁股站起身来,面带疑惑之色: “记得,那本是克尔特神话中的一只具有魔法的大锅,名为“丰饶之锅”,里面的食物永远食之不尽,但只有勇者与具备高尚美德的人才能够使用它。传说成立圆桌武士的亚瑟王,曾3次驾驶他的魔船环绕死亡岛航行,岛上有6000名士兵把守,亚瑟王的武士与岛上的士兵争战,最后只剩下亚瑟王与他的7名武士生还,但他们成功夺得那只大锅。由于圆桌武士后来的堕落,那只大锅从他们当中消失了。直等到圆桌武士兰斯洛之子,加拉赫特爵士因为他的纯洁,成功寻回圣物,但后来的传说把寻回的大锅摇身一变,改称为圣杯。加拉赫特把圣杯从不列颠带到了地中海的萨拉斯岛。当加拉赫特逝世时,圣杯也升到天上去,从此没有人再看见它。” 贾克蒙向我讲述了一遍传说,自然也就明白了教授的意思。 “可是,教授,即便它是那口传说中的锅,也似乎不像是圣杯,何况它的体积又如此之大!” 小伙子看来显然难以接受这么一个50多米高的圣杯。 “所以我才说圣杯可能就在眼前,当初传说中的亚瑟王夺得了丰饶之锅,但却没有其他人见过锅的样子,更没有在任何典籍上正式描述过。但到了加拉赫特爵士再次寻找到圣物时,他带回了圣物,而且因为当时有人见过并且记录下来,所以后世的典籍才有记载并把圣物描述为圣杯,也就是在我们概念中的样子。” “教授,您的意思两者之间即便不是同一物体也有着莫大的干连了!”我终于明白了教授的意思。 “不错,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我怀疑亚瑟王得到的就是这口巨锅,正因为它的巨大,所以当时的人们都知道亚瑟王拥有它却从未见过实物,甚至可能就从未被移动过。而加拉赫特爵士沿着祖先的线索重新找到了这口巨锅,但也因为它的体积原因而无法移动,但他可能同时找到了另一件圣物,并把它带了回去,那就是圣杯,可以展现在世人面前并被记录下来的圣杯。就这样,圣杯的光芒掩盖并最终取代了丰饶之锅的存在。” 老教授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洋溢着喜悦之光,正听得聚精会神的贾克蒙也是一幅欣喜若狂的神态。 我不忍心给这两个上帝的虔诚教徒泼冷水,但当下的情况又不得不如此。我接口问道: “教授,我也感觉很有道理,但这能帮助我们进到里面吗?” “是的,只要确定这是上帝的圣物,主便会给我们以启示,何况我们还有‘禁宫之匙’” 教授肯定地回答。 “‘禁宫之匙’?那又是什么?”跟上帝武装在一起,总会有很多惊喜。 “就是这个!”老教授从贴身衣兜里摸出一个小瓶来。 我一看,竟然是个小小的蓝色水晶瓶,也就拇指大小,上面有个盖子,被密封得严严实实,瓶颈上还拴着一条线,看样子是用来挂在脖颈上的。 整个瓶子空空如也,只在底部有一滴鲜红的液体,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看不出这个小瓶子那个地方能开锁。 “这是圣血,一滴上帝之血”,老教授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虔诚和隐约的自豪。 我一听这话,最后一口面包噎在嗓子眼里,差一点就让我真去见了上帝。 “我们组织的成员有两次曾经得到过圣杯,一次是圣骑士团的最后一任总团长莫莱,另外一次就是那位加拉赫特爵士。但二人得到圣杯后并没有jiāo给我们的组织,而是选择了自己保存。于是才有了圣骑士团的最终破灭以及加拉赫特爵士的迁徙。尽管上帝武装并没有得到圣杯,但却从他二人的经历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圣血乃是开启存放圣杯的禁宫钥匙。” 老教授一脸肃穆的讲完禁宫之匙的来历,显然其中涉及到上帝武装成员扮演的似乎是不光彩的角色,所以老人讲述的时候颇有些不自然。 “这么说我们只要找到使用圣血的方法就可以了!”我十分识趣把话题转移到眼下的问题上。 “不错,只要我们仔细观察,看哪里有特别的机关、图案或者标示,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就一定能够解开这个谜,并最终找到出路。”德罗兰教授顿时变得信心百倍起来,这种乐观的情绪立刻传染给了我和贾克蒙。 三个人的积极xìng和大脑一起被调动并积极运作起来。教授分了工,以玉锅为中心,三人分片包干,各负责三分之一的区域,从玉锅可见的区域以及图案着手,从上到下的仔细寻找。 于是接下来就有了这样一幅场景:穹顶之上,五颜六色的光影闪烁,仿佛夜空里的繁星照亮了一片宽阔的黑沙之海。在海的中央,一个黑色的小岛,假如不是岛上闪耀着神圣白光的巨大玉锅很难将小岛从沙海中区分出来。 在神圣的白光里,有三个渺小的身影,点缀在玉锅的边沿,仿佛三粒珍珠,一颗白珠、一颗棕珠,一颗黑珠,那自然是我们三个头发的颜色。 三张面孔仰头盯着天空,仿佛儿时在天空寻找星星,但却绝不是在看星星,而是试图在变幻的图画里寻找启示与线索。 当脖子仰起的酸痛逐渐缓解的时候也意味着三个人对玉锅上部分的观察一无所获。视线最终从仰视转为平视,之后又从平视转为俯视,最后又都先后蹲了下去,开始用手感觉玉锅的底部。 这时候,当我摸到玉锅的底部与黑色地面接触的那条黑白界限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平滑的黑色地面上有一块微微凸起,用手掌略微遮挡了一下白光之后才看清楚自己的掌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凸面雕塑,外尺寸仿佛一块砖头大小,上面竟然是一个突出的十字架,从触手的感觉来看,上面竟然还雕刻了受难的耶稣。头像的上方就是玉锅 当时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 “教授,我在底部接缝处发现了一个耶稣受难十字像。” 没想到我等来的不是他们二人的脚步,而是贾克蒙的欢呼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 “教授,我也找到一个” 我一听这话,反而感觉有些失落,假如只有一个,那么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也还说得过去,如今贾克蒙也找到一个,希望只怕要落空了。 然而,教授的脚步声却从一侧绕到另一侧,并没有靠近我和贾克蒙的方位,当时两个人都感觉有些奇怪,怎么教授哪个都不理会,难道认定了我们的发现都没有意义? 就在我们纳闷的时候,教授的声音从玉锅的另一个方位传了出来: “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闻听此言,我跟贾克蒙立刻拿东西放在雕像处做记号,三两步就赶到了教授的身旁。只见教授正蹲在地上,细心的拿放大镜观察地上,我们俯下身去,这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个十字架雕像。 “教授,这么说有三个相同的雕像!”贾克蒙随口说道。 “不是三个,而是四个,我刚才所在的方位也发现一个。”老教授这一订正,顿时让我心中的希望彻底化为泡影,一滴圣血,四个十字架,看来两者是不搭边了。 “怎么会这样…….”看来贾克蒙也有些存不住气了。 “不要慌,让我仔细看看这些雕像,说不定最终就着落在他们身上了。”此时的老教授似乎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爬在地上,拿着放大镜对着小雕像仔细观察。 等一个观察完,老人就转到下一个。足足快一个小时之后,老人才从第四个小雕像前站起身来。 “教授,怎么样?”跟在教授身边的我紧张得问,而贾克蒙则步了教授的后尘,正拿着放大镜有样学样。 “你不妨问问贾克蒙发现什么没有?”老教授站起身后似乎左脚有些麻,不得不扶助我的肩膀使劲伸腿。 “教授,我看过两个,发现有点不同,一个的右肋是平滑的,而另一个的右肋却有一个伤口。还不知道其他两个是什么情况”贾克蒙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不用看了,其他两个都没有伤口,只有你发现的那个例外!”老人笑得很开心,看来对自己的弟子颇为赞许。 “过来吧!”教授招呼贾克蒙走到那个右肋有伤口的雕像前。 等三个人再次聚拢了,教授将蓝水晶瓶捧在了手里,然后对我们说: “木,还有贾克蒙,眼下的事情必须要跟你们商量。”教授表情十分认真郑重,看来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教授,您请讲。”现在的时节我多说亦无益。 “当我也同时发现十字架上的上帝雕像时,我心中就有一个假设:假若说圣血是钥匙的话,必然那充当锁的载体也绝非等闲之物,必然也与上帝有关,而且应该更加神圣和重要,而唯一能与上帝之血匹配的只怕也就只有上帝本身,而十字架上的雕塑刚好就是上帝。之后,根据你们发现十字架的方位,我推断出在另一个九十度角的方位,应该也有一个。这才将四个都找了出来。现在贾克蒙也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右肋有一个开着的伤口,所以我认为那就是注入上帝之血的地方,将上帝之血注入身体里,正好是钥匙与锁的匹配。” 教授说完这席话后看了看我们,当时我跟贾克蒙听后一个劲的点头,感觉教授的推断合情合理。假如上帝之血是钥匙,确实凡俗间还没有什么可以与之匹配,除非其自身! “我所以要跟你们认真的讲这个问题是因为接下来的动作事关我们的生死,我一个老头子倒无所谓,怕连累了你们两个年轻人”教授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教授,有话您就尽管跟我们说,既然来了这里,我们就不会后悔,更不会怯懦!”我代表贾克蒙表明了我们的态度。 教授举起手里的圣血瓶对我们说:“因为我带来的圣血仅此一滴,刚才所讲到的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即如我的推测是对的,我们就可以顺利地通过这一关;但假如我的推测是错误的,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浪费了唯一一次求生的机会,等待我们的将是饥饿与死亡。” 教授这么一说,我们立刻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这确实是事关生死的大事,特别是当我们知道即便是上帝武装的通讯器都无法联系外界的时候,自然想到一不小心我们就永远留在这里的可能,也怪不得教授会如此郑重其事。 “刚才要不是您,我们两个已经在沙海上死过一回了,更谈不上什么现在的生死机会了。总之无论如何,我们都愿意跟随您的脚步。”我已经暗下决心,吐露的也都是肺腑之言,贾克蒙听了我的一席话也可劲的点头表示同意。 “好,假如我们都能活着出去,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组织的一员”教授见我要chā话,向我示意了一下继续往下说 “当然,我说的只是假如,不管你是否加入,经过了此次之后,我们的组织将会视你为我们的兄弟。至于眼下,尽管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继续我们的搜索,看是否有更富价值的标示出现,若果真没有,我们再采取行动。”说完,教授用征询的目光看向我们。 我们当即表示赞同,立刻在自己原定的区域内展开了继续搜索。 时针又走过差不多三个格的时候,我们从距离玉锅有些距离的远处走了回来,相视摇摇头,都是一无所获。 这样,德罗兰教授,我和贾克蒙的三条xìng命重新跟那滴圣血与地上的十字架捆绑在了一起。 生存与毁灭全部集中于那瞬间的一滴一点。 当教授终于打开蓝色水晶瓶,那滴鲜红的液体沿着瓶壁向下方滑落的时候,我们的心却都悬到了半空,不知道那一滴下去是上帝的希望之光还是死神的噩梦之吻。 无声无息的,那滴鲜红落在被刺穿的上帝伤口处,很快就不见了,我们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不大的雕像,希望从那个滴入鲜血的伤口里能找到奇迹发生的端倪。 半个小时过去了,鲜红的血滴落下后渗了进去就再无反应,一丝绝望的yīn霾似乎正慢慢笼罩在我们三个人的心上,挥之不去。 我脑海中甚至开始浮现出我的父母亲人还有齐齐的身影,莫非前几日的离别竟成永别吗,我忍不住问自己,有些忧郁的目光带着丝丝叹息望向远处无尽的黑沙之海。 不过,我的目光刚刚飘向远方就立刻被眼前的惊喜挡了回来。 “教授,快看我们身后,那是什么?”我拍拍贾克蒙的肩膀同时提醒教授。 之后我们就一起见证了那绚烂夺目而又令人难以置信的辉煌。 玉锅的边缘四个方位正垂挂着四条巨大的七色彩虹,彩虹的圆弧最高点连接着玉锅边沿,而两个落地点刚好直直的踩在对应两个十字架的延长线上。 因为我们是紧靠在玉锅底部的,在我们身后的地方才是玉锅的上边沿垂直投影的位置。当50多米高的彩虹如同实体化的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时候,每一个人都被这种奇景所震撼了。 好在老教授沉着冷静,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钢笔来,紧走几步走到竖立的一条彩虹旁边,之后把钢笔伸进了彩虹的光柱里。 紧接着我们就惊奇地看到那只钢笔在彩虹里悬浮起来,之后就缓缓上升,一直达到了最高点,我们清楚的看到钢笔紧挨着玉锅边沿停顿了大约半分钟,之后就沿着另一侧的彩虹慢慢下降,最终安全着陆。 教授把钢笔捡起来,然后转过身对我们说: “可能就是上升的通道了,但不知道人体进入会怎么样。我会先试一下,你们站到远处,假如我成功到达给你们信号后,你们再上来。” “教授,让我来!”没想到贾克蒙话未说完,人已经不由分说的闯进了彩虹光柱里。教授想拦阻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贾克蒙一脸平静,七彩的光笼罩住他的全身,渐渐的双脚离地,腾空而起。我跟德罗兰教授赶紧往后退,目光紧随着上升的贾克蒙而移动。 很快贾克蒙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彩虹的最高点,也就是玉锅的外边缘。只见他似乎在上面迈了一步,然后就站在最高点不动了。 之后当我们看到他向下方闪烁灯光,示意我们上去的时候,悬在半空的心才总算着了地。 因为不了解一条彩虹有多大的承载能力,稳妥起见,我跟教授分别踏入了两条彩虹光柱。 当我站到光柱中后,只看到面前七彩光束环绕,就像七彩的暴雨雨帘一般,之后毫无感觉就腾空而起,唯有参照远处的大海和眼前的玉锅才能知道自己的大概高度。 很快当我感觉彩虹被完全踩在脚下的时候,知道已经到了顶点,见彩虹边缘有个白玉平台,便一抬脚迈了上去,至于身后是绝不敢看的,担心50多米的高度会导致眼晕,别一不小心再摔了下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站在平台上,望四方,在远处找到了教授和贾克蒙的身影都站在了玉锅的外边沿处,见教授手里的光源挥舞了一下,知道是通知我们往下走。 这时才看清玉锅的内部,白玉的内壁划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内壁上仿佛立体影院一般不断的出现很多人物和画面。 而整个空间里到处悬浮着白玉做得小十字架,一个个看似凌乱实则错落有致,散发着柔和的光。从四个外边缘平台引出四条悬浮的玉石路,大约1.5米宽,十分平坦,上面还布满了精美的花纹,一直联通到玉锅的底部,而我们三个正沿着其中的三条向中间靠拢。 远远的能看见正中间是一个白玉圆桌,左右树着两根巨大的金属圆柱。等我们三人聚拢来这才看清楚底部的陈设。 巨大的圆桌上正中端放着的应该就是教授他们魂牵梦绕的圣杯。它总高度接近20厘米,总宽度差不多15厘米,单纯杯体高有6厘米左右,直径在10厘米的样子,内壁不是很厚,也就几毫米而已。而在圣杯的底托上刻着很多字符,教授说上面写的是“赠给携来辉煌之人”。 通体一色圣洁的白光下没有凡人想象中的任何的装饰物,圣杯里面更是空空如也,没装任何东西。这反而更显得它古朴而又神圣,或许那才是圣杯的真谛。 在桌子的四周还摆放着几个精美的珠光宝气的王冠,七支造型别致的烛台,以及四部金光闪闪的书,看封皮竟然是四部金福音。 我们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美轮美奂,等我们看清桌子下面的情形却感到了明显的不和谐。 在下面并排横放着三套盔甲,看样式竟然是古欧洲的骑士装备,尤其特别地是三套盔甲以及长剑的姿态,就仿佛是三个全副武装的骑士手握长剑躺在那里,然后向蛇一般的褪去了ròu身,只留下全套的空壳。 德罗兰教授刚开始看到圣杯的喜悦被这几套铠甲的疑惑所替代,等他依此取过三把长剑看过之后才慢慢眉头舒展开来。 “教授,您知道这些人?”根据教授的神情,我猜到了几分。 “不错,从其中一把剑上的名字看,有一个人应该就是骑士团最后一任团长莫莱的侄子博热。根据我们的文献记载,莫莱在狱中获悉骑士团难逃覆灭命运的时候,他让自己的侄儿博热秘密继承了他的职务,并让他在上帝面前发誓要把一些宝藏保存到‘世界末日’。 他告诉侄子说,他的前任总团长的遗体已经不在原来的墓穴,在他墓穴里珍藏着骑士团的档案。通过这些档案,就能找到许多圣物和珍宝。它们是从圣地带来的,其中包括:耶路撒冷国王们的王冠、所罗门王的七枝烛台和四部金福音,在总团长墓穴入口处祭坛的两根大柱子里。这些柱子的柱顶能自行转动,在空心的柱身里藏着圣殿骑士团积蓄的巨额财宝。之后他的侄子博热就神秘失踪了,而提到的那个墓穴的柱子也被人搬走,现在看来竟然藏到了这里。” 说完,教授用手拍了拍身旁的柱子,听声音确实是实心的。 “教授,这么说我们不仅找到了圣杯,还找到了组织先前遗失的宝藏!”贾克蒙捧着一部金福音正欣喜若狂。 “不错,接下来我们就该考虑如何把这些运走了!”教授说这一席话的时候,语调十分轻快,而表情则幸福的仿佛一个孩童一般。 受他们欢快的气氛感染,我正要张口说话,突然,一个冰冷而又突兀的声音从半空中传了出来: “想走?只怕没那么容易!” 我一听声音不由得心头一震,回头一看不禁惊诧莫名。 “怎么会是他!!!?????” 第三十章 紧锣密鼓 温润圣洁的白玉十字架仿佛千万只蜻蜓一般悬浮在巨大的玉锅里,面对一桌子的珠光宝气,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他们不仅找到的魂牵梦绕的圣杯,更发现了上帝武装失落的宝藏。 就在我们开始盘算如何带着宝藏离开的时候,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半空中响起。 我们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从圆桌上离开,这才发现悬在半空中的四条玉石路上已经站满了人。 说话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我一看相貌,认识。 正是当初在老家小山村里大杀四方的黑衣人,杨聪的二哥。 因为他说话的声音跟杨聪极为相似,所以才感觉似曾相识。 “你是杨勇?”我后来听杨聪说起过,一口道破了他的名字,同时也很快就从最初的惊诧里平静下来。在这样一个本不应该相遇的环境里,当他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们身后时,我就意识到最不愿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正是,怎么样是不是有些惊讶!”杨勇面无表情的冷笑。 我冲身后的贾克蒙和德罗兰教授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准备家伙。 “惊讶算不上,只是有些失望而已!”我边说边扫视了一下四条石路上站的彪形大汉。 看来是把上次出现过的原班人马全都搬来了,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我目光一扫得瞬间,突然身后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人摔倒在地的声音。 “贾克蒙”,教授一声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呼,我赶紧回头,却见贾克蒙倒在地上,左手捂着脖颈,从指缝里有血流出来,一只弩箭深深的陷进脖颈里,只留尾羽隐约可见。右手垂在左胸口,一支手qiāng从敞开的上衣里滑落在地上。 德罗兰教授跪倒下去,紧紧地抱住贾克蒙,但看来已经是回天乏术了,鲜红的血如同小溪一般流淌在白玉般的内壁上,之后逐渐如蛛网一般扩散开来。 我一阵懊悔,没想到有人会在杨勇还没发话的情况下就敢痛下杀手,这不仅让我试图拖延时间让教授二人做准备的计划落空,更搭上了贾克蒙的一条xìng命。 上帝武装的继承者,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就这样倒在了端放着圣杯的玉桌下。 “想必是杨叔也到了,不妨出来一见。”我努力保持自己的思维清晰和语气的平静。 显然能识破我的目的,看透贾克蒙的动机,做到一击致命并能不听杨勇号令的,只有两个人:杨思成和杨叔。 杨叔一共三个儿子,老三和老二既然都已经来了,老大肯定是留守的。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万一事情不顺把三个儿子都折到沙漠里,杨家只怕就要出现断层,相信这位杨叔比谁都清楚,所以这次只怕真就亲自出马了。 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话音还没落地,从贾克蒙倒下去的正面方向,前面的几个年轻人恭恭敬敬的让出一条道路来,一个老人越众而出,正是杨聪的父亲、常熟的黑帮教父、伊宅的世代守护者,杨叔。 “不愧是老李家的根,处变不惊,一眼就能猜到是我的手笔。只是可惜了,一表人才却是修武不修德!” 我没想到老头一现身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这时候我的眼角刚好瞥到德罗兰教授的包正塞在贾克蒙身下,老人那只因为激愤与悲痛而颤抖的右手在搂抱贾克蒙的同时,正十分隐蔽的探进了背包里。 我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这么说那就更要请教一番了,我是如何修武不修德的?”我一脸坦然地问。 “当初枉我待你如子侄,将我杨家的暗语告诉你,可你得到东西后却想骗我,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先祖总共留下的是三件东西,对你旁敲侧击,只怕你也就给我们两件而已!这难道不是无德。” 没想到这位杨叔两秒钟前还抬手间致人死命,现在竟然一下变得似乎正气凛然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掷地有声。 我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弄了半天,这位杨叔,杨聪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怀疑我企图隐瞒甚至染指他们家的宝藏秘密。 所以当初我把画卷和信从伊宅带到杨府的时候,开始杨叔的目光是炙热的,但扫了一眼过后,眼中曾经寒光一闪。直到我把硬币掏出来,他的神情才自然起来,不过疑虑之色却又显现出来。 弄了半天,他本来就知道东西有三件。这样看来,估计当时他真以为我拿个硬币把他们家的第三件宝贝给掉包了,要不然也不会把硬币直接送给了我! “没想到你老人家一大把年纪竟然也看走了眼,想必你进入这里的时候也看到了神像手中生命之匙的发光图案,那就是硬币被吞噬后的效果,同时也打开了通往此处的道路。 当初我不过是认为硬币太普通了,拿出来给你们看了也没什么用处,这才最后取出来给你,而你却又把它送给了我!没偷没抢又何谈什么的德不德的?” 我话说得不愠不火,虽然明知道生命之匙里放的是另一枚硬币,但不得不这么说,当然也怕惹得他火起,赶在德罗兰教授之前出了手,这帮人可都是带了杨家的柳叶连环弩来的,名字叫连环弩,自然数量不只一两根,到时候几百根飞过来,我闪的快或许可以幸免,正在忙着cāo作的老教授却非被shè成刺猬不可。 “在我的眼皮子下,偷抢自然没那么容易,但狸猫换太子的事却是防不胜防。你能拿一张高中生的涂鸦之作糊弄那些废物,但却骗不了我。只怕你当时jiāo出来的那幅藏宝图也是假的吧,否则也不会至今找不到宝藏!” 杨叔说话的表情倒也颇有些不怒自威,没去当领导真是屈了才了。 “看来,果不出所料,当初江湖上传言我家有宝的谣言只怕就是你老的杰作了!” 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的诸多疑问其实已经顿时明朗了。 “不错,自从知道你是‘疯李’的传人,我就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派人去了山东,这才知道你本不姓木,竟然还是李家的后人。”杨叔一副运筹帷幄的神情。 “难道你们也会以为我们家真有宝藏?”我不免有些嗤之以鼻,顺便拿眼睛斜了一眼杨勇。 却见杨勇又是一脸的冷笑,张口接道: “不,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李家的天国宝藏本是子虚乌有之事,当初‘狂杨疯李’jiāo好,杨家的古籍里将天国宝藏的事记载得很清楚。放出传言不过是为了让你jiāo出我们杨家的东西。没想到你够狠,竟然要钱不要命,最后拿出一张赝品来。怕引起你的怀疑,所以我就顺水推舟,送了你一个人情。” 我一听这话,如此说来当初杨勇去山东本来是要去抢所谓的宝图的,想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就干脆借坡下驴,做了顺水人情,所以事后还特意让杨聪通知我。 却不知杨聪在这出戏里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而杨家这番千里迢迢大动干戈说不定也是杨聪暗通消息,这才一班人马突然出现在此地。 “只可惜,这里的东西却不属于你们杨家,而是圣殿骑士的宝藏。”我按下心头的疑问,虽然知道他们已经决定明抢了,但还是明知故问,为的就是争取时间。 杨叔一帮人虽然都是老江湖,但却肯定没见识过“杀戮”,在他们放倒试图取qiāng的贾克蒙之后,尽管他们看到的满头银发的外国老头抱着年轻人的尸体悲痛不已,却绝不会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个我们不管,反正你是在得到杨家的暗语后才找到此处的,所以此地的一切我们照单全收!”杨勇的目光变得更加yīn冷起来,接着说: “至于你们,黑沙之海就是你们的归宿!” “看来,我外公讲的一点没错,你们这一脉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狼改不了拖孩子!” “你找死!”杨勇一瞪眼,抬手就要冲我发作。 “且慢,我很想知道,你这位外公又是什么人?”不出所料,杨叔立刻喝止了杨勇的举动。 “什么人?你9岁那年褪女孩子的裙子,对你执行家法的人!”,我说完淡淡的一笑。 “爸?!”这一句话就把杨勇给镇住了,忍不住询问他爸,而周围的一群人更是闻听此言,个个大眼瞪小眼。 没想到杨叔脸皮都没红一下。 “这么说你是我四叔杨牧之的外孙。怪不得杨勇当初去山东,感觉有位老人握刀的姿势十分熟悉,原来竟是我们杨家人。这么算来,我还是你的堂舅了!” 虽然他口中这么说,但语气里却没有一丝亲切透露出来。 看来果然如我外公所说,杨叔这一脉的冷酷确实是根深蒂固。好在当初外公看到杨勇他们致人死命的手段,以及后来我对偶遇杨家经历的讲述,老人家便猜到了杨叔他们的来历,所以当初在饭桌上,老人家跟我讲的一番话就是关于杨家和这位杨叔的。尽管我当时觉得外公一番话所透露出的厌恶感或许有些过激,但心里却种下了一颗提防的种子。虽然后来被杨聪表现的直率给踩进了土里,但当认出是杨勇一伙人的时候,短暂的惊讶过后,种子一发芽,便已经心如明镜了。 至于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堂舅,我自然也就不抱什么好的预期了。 “我哪敢高攀!你们杨家的门槛太高,干的又都是些惊天动地的买卖,要不然我外公也不会反出家门,远遁他乡。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假若不是如此,又怎么会传到我这一代,更不会有人告诫我要提防杨家你们这一脉。” “提防?!我们又岂是你所能预料的。”杨勇一阵冷笑,没有一点表兄弟的意思。 “看在你确是我杨门一族,回去之后我会厚待你的家人。”杨叔的声音传了过来,颇有些悲天悯人的感觉,但实际上却是要置我于死地,判了我的死刑。 四条石路上的杨家门徒闻听此言,都齐刷刷的举起手臂,看样子就要准备毁尸灭迹、杀人灭口。 我扫了一眼德罗兰教授,老教授接触到我的目光后,微微点了一下头。 “我能否问最后一个问题?”,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说吧?”不仅杨叔感到有些意外,就连周围的眼睛也充满了好奇,可能他们都想知道一个待宰的羔羊,一个濒死之人念念不忘的是什么问题。 “你们的所作所为,杨聪可曾知道、是否参与?”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平生第一次对自己有些怀疑,因为我始终都无法将杨聪的阳光和yīn谋诡计联系在一起。 “你能如此说,也不枉与杨聪相jiāo一场。你可以安心的去了,杨聪毫不知情,与此事更绝无瓜葛。” 杨勇这句话竟然带出些许的感情,不像之前那样yīn冷。 “嗷,果真如此!”我顿时颇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甚或在这生死一线之间竟然感到些许的欣慰,但同时另一个疑问却也随之而来。 “杨聪也算是我杨家的一个异数,放在过去,只怕就是第二个四叔杨牧之了!尽管你们有缘,也只能来生再作兄弟了!” 尽管杨叔的语气有几分惋惜,不知是为了杨聪还是我,但我知道最后一搏的时候到了。 没等杨叔的话说完,我手冲圆桌下一指,用尽全力两脚分别踹在桌边直立的两根柱子底部。在脚感觉到钻心疼痛的同时,两根圆柱应声而倒,在圆桌下摔成一个V字,而德罗兰教授已经抱着背包瞬间滚到了桌下,等我也躲进去之后,只听到桌上、铜柱上到处都是劲弩碰撞的声音。 如果不是刚好躺在V字形开口处的贾克蒙的尸身替我和教授挡了不少弩箭,我和德罗兰教授两个瞬间就会变成刺猬。即便如此,从杨叔方向过来的一箭还是shè在了老教授的左肩头,那本是冲脑袋来的,好在我推了教授一把。而我付出的代价则是戴戒指的手指上被撕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口子。估计那应该是杨勇的杰作,别人也无法在我推教授的霎那见缝chā针的袭击我,在我匆忙间用戒指把shè向胸口的劲弩拨开的同时,箭锋撕开了我手指的皮层。 虽然两个人都受了伤,但与千钧一发之际能死里逃生已算是喜出望外,幸亏杨家来人都挤在半空中的石路上,这个地势虽然有利于他们居高临下的掌控形式,但因为白玉圆桌的遮挡,却形成了攻击的死角。而我和德罗兰教授在贾克蒙遇难的那一刻便已经达成了默契,更知道这种白玉材质的坚固程度,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尽管贾克蒙的尸身也成了我们的挡箭牌,但相信这个屈死的年轻人在天国中也会原谅我们的冒犯。 那一刻的德罗兰教授反应也是极快,伏低了身子,遥控器已经握在手中,已经布置到位的“杀戮”转眼间便要杀人于无形。 但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再次发生了。 “嘭、嘭”几声巨响,突然从四个方向传了过来,由于玉锅的内部结构,所以听起来声音分外清脆响亮。 紧接着一片惨叫,之后便听到有人体从半空摔落下来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零星的qiāng响。 我心中疑惑不已,显然杨叔一伙人被人袭击了,但听声音决不是“杀戮”所为,难道是王汉?陈浮?华生?再或者是上帝武装的增援? 德罗兰教授看到我一脸询问的表情,摇了摇头。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杨叔一伙人身后的上方传了出来: “杨老二,别乱动。你杨家的连弩再快也快不过你脑袋后面的子弹和手雷!” 一句话听完。根据他的嗓音,我想起一个人来。 王昌来。 伊宅现任的看门人,以仆人自居的老王头。 打死我也想不到一个行将就木、走路都喘的老头竟然如此威势,隐藏的如此之深。 “朋友是什么人?似乎跟杨某很熟!”杨叔站在石路上没回头,语气不慌不乱,真不愧是老江湖了。 “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看来是你亏心做的太多,自己都记不得了”那个声音一阵冷笑,在空阔的玉锅空间里伴着不时地惨叫呻吟,更增添了几分肃杀。 “听声音你与看门的王昌来如出一辙,但我肯定你绝不是他,不知朋友敬那路神,烧几柱香?”杨叔的话说的一字一顿。 俯身桌下的我闻听此言,也感到奇怪,王杨两家相jiāo多年,杨叔的如此肯定,只怕来人真不是王昌来。 那又会是谁呢? 我心中纳闷,悄悄的压低了身子,向声音处窥视。 好在两拨人剑拔弩张,对我们这两只漏网之鱼并未过多留意。拿眼睛一扫,只见在玉锅最上方平台往下一段,站满了荷qiāng实弹的武装分子,从衣着上看,与在沙漠废墟袭击我们的贝都因人一般无二。 我很快就发现了声音疑似老王的家伙,一个中国人呆在一群贝都因人里面,自然是鹤立鸡群了。一看相貌却是一呆。来人看年龄与杨叔相差无几,保养得极好,长相却与老王极为神似,简直就是王昌来的中年版。再看这帮人的穿着、举动,我心中顿时明白,两次派人追杀我的只怕就是眼前这个细皮嫩ròu的老太监了,而看相貌只怕与老王家还真有些关系。 果不其然,来人下一句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道上的朋友管叫我金爷”来人自报家门。 “莫非是人称金满楼的金爷?”听声音说话的是杨三,此刻他正挡在杨叔的身后。 “不错!” “既然如此,你搞你的文物,我做我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无仇无怨何必刀兵相见。”杨叔的声音透出一丝缓和。 “看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本不姓金,30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叫做王昌财!” 一听此言,我顿时明白,而杨叔更是鲜有的露出一丝惊异: “你没死?” “我当然没死,这么多年你一直跺在王八壳里不出来,这次既然出来了就别打算回去了。” 说着,王昌财身边的人齐刷刷举起了手里的qiāng。 “二叔,小心!”杨三张开双臂,挡住杨叔的后背。 没想到期待中的qiāng声却没有响 “二叔?这么说你是杨家老大,杨钦的儿子。”王昌财竟突然对杨三产生了兴趣。 “不错”杨三一脸的无所畏惧,朗声答道。 “这么说你还要好好谢谢我,没有我就不会生出你这个小子!”王昌财yīn恻恻的一笑。 一种老猫戏鼠的惬意写在他的脸上。 杨三一皱眉头,暴声厉喝: “要杀就杀,瞎说什么!” “瞎说?看来你这傻小子还蒙在鼓里。”王昌财继续他的游戏 “当初你父亲杨钦本应该执掌杨家门户,可后来却变成了杨老二,你可曾知道为什么?”没想到王昌财竟然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抖了出来。 “就因为他中了亲弟弟的圈套!”这一句话说完,我发现杨叔的脸皮瞬间变得煞白。 只听王昌财接着往下说 “当年,我与杨老二亲如兄弟,为了帮助他上位,你的这位二叔让我从苏州带回来一个绝色jì nǚ,以美色勾引你父亲杨钦。你父亲也真是个情种,为了搏美人一笑,竟答应她将那幅《贵妃出浴图》从伊宅里偷了出来。之后杨老二就上演了一出千里寻图并最终大义灭亲的好戏。你父亲被执行了家法,没几年就抑郁而终,而你的母亲,也就是那个jì nǚ,生下你之后就被赶出了杨家,落魄街头。至于我则被杨老二一箭穿心,杀人灭口。好在我天生心脏位置不正,这才逃脱一死、隐忍至今。” “二叔?”杨三语带颤声,忍不住回过头去询问,一回头刚好看见杨叔猛一转身,眼神凌厉,一抬手几只弩箭从杨三腋下冲着王昌财就飞了过去。 这一来,顿时qiāng声大作,如bào豆一般,惨叫声连成一片,还夹杂着手雷的bàozhà声。不断有人从半空中栽落下来,仿佛天上落饺子一般。 我赶紧把身体缩回桌下,万一被流弹打死,那玩笑可就大了。而德罗兰教授手握遥控器更是一脸的疑惑,不懂中文的他就如同在看哑剧一般,浑然不知外面两拨人上演的那一出戏。 等qiāng声停止的时候,我伸头一望,位于玉石路中间的杨叔一伙已经全都倒下了,即便杨家一帮人武功盖世,即便他们也带了弩箭甚至qiāng支,先前的得意洋洋却让他们放松了对身后的警惕,把后背置于了别人的手雷和qiāng口之下。 说实话即便是我也绝想不到会有第三拨人到来。再看王昌财和他的雇佣兵,也是十去六七,刚才杨叔一伙以自己人的尸体为盾牌,临死一击也确实非同小可,从王昌财左臂和大腿chā着的弩箭就可见一斑。 大局已定,一瘸一拐的王昌财在身后人的簇拥下,跨过杨三的尸体,走到了杨叔倒下的地方。 杨叔胸口中了两qiāng,鲜血从口鼻中汩汩而出,眼睛圆睁着,还有一丝残存的意识,看狰狞的神态,恨不得把走到近前的王昌财,食其ròu、寝其皮。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点没错。”本已经疼得呲牙咧嘴的王昌财还不忘奚落一番自己的死敌 “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王昌财用手里的qiāng管戳了戳杨叔的脸。 “因为你没文化!” 本以为他会说出什么微言大道或名言警句来,没成想竟然蹦出这么一句来。 只见王昌财很费力的蹲下身去,从杨三的背上的取下一个包来,打开之后,托在手中,正是我从伊宅找到的那幅山水画,也就是杨聪他们花了几个月都未找到宝藏的那幅所谓的藏宝图。 “好在没什么损伤!”王昌财小心翼翼的检视着画轴,掩不住一脸的得意。 “杨家宝藏,这就是杨家宝藏。只可惜你骑着马找马,认不出来而已。”王昌财看这杨叔圆睁得大眼,一脸贼笑。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国宝!知道是谁画的吗?这是《富春山居图》的作者黄公望画的。知道为什么值钱吗?因为从技法上看,这是黄公望70岁之前,画艺还未至化境之前的作品。打个比方就像张大千幼年画的小虎图一样,这就叫物以希为贵!” 王昌财在濒死的杨叔面前一阵显摆。谁曾像杨叔他们梦寐以求的杨家宝藏竟然就是这样一幅画。 杨家一脉千里迢迢、费尽机心甚至最后尸横遍地、不得善终换来的却是将自己的宝贝拱手送人。 唉,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 此情此景之下,杨叔听完一席话,大口往外蹿血,最后两眼一翻,腿一蹬,死了。 “姓木的,戏演完了,也该你上场了!”,说完,一个点shè打在白玉桌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老家伙果然也没拉掉我们,我看看德罗兰教授,老教授冲我点点头。 “你既然是王家人,与我无怨无仇,不知道为何要屡次三番追杀我!”,我躲在圆桌下,问道。 “为什么?因为你抢了我们王家的东西。”王昌财似乎并不担心我会袭击他,带领手下的人从四条石路上一瘸一拐的逼近下来。 “王家的东西?”我确实有些奇怪了。 “不错,我们王家看守古宅百余年,伊家人既然不在了,我大哥既然窝囊不敢要,那就应该是我的,岂容你一个外人染指!” 果不出所料,王昌财为的就是把我这个未来的新主人干掉,继续让伊宅成为无主之物,而只要他们王家继续居住在内,久而久之,自然慢慢就会变成他们王家的了。 突然,我发现王昌财正向贝都因人做手势,之后就有几个人就拿手去摸腰间的手雷。 我一看形势不妙,赶紧给德罗兰教授打手势。 接着就听到了预料中的阵阵惨叫声从一个方向传来,之后又转到了另一个方向。我是万万不敢把脑袋伸出去看外面的情形的,只是警惕的注视着面前,根据声音判断周围的形势。 “妈的,什么鬼东西”这是王昌财的咒骂声,紧接着就是漫无目的的扫shè声。 之后两只耳朵听到的都是我听不懂的阿拉伯语,夹杂着祈祷声和无边无际的惨叫声。 “撤出去、快撤出去!这是法老的诅咒、法老的诅咒!”王昌财声音里已经没有了从容和刚才气死杨叔的戏谑。甚至连命令一帮贝都因人都不自觉间用上了中文,看来在隐形的“杀戮”面前已经彻底惶惶如漏网之鱼,惊弓之鸟了! 我确定了外面的情形,这时才伸出头去,只见王昌财拖着伤腿,带着残存的几个人正沿着玉石路四散而逃。 看近处,简直就是开了屠宰场,几个贝都因人几乎被“杀戮”打成了筛子,断臂残腿横了一地。红白之物洒满一地,在白玉的锅底上汩汩流淌,四处乱溢。 就在这当口,突然又是一阵qiāng声从四周响起,这下可真吓到我了,刚刚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血腥大戏,难道又有人到了。 “二哥!”一声惊呼,把我的视线拉了过去,抬头看时,正是杨聪,身边平台上还站着一个持qiāng的年轻人。 除了杨聪两个,另外三面的平台上各站了一个人,看样子是刚从彩虹上迈步下来就开了qiāng,结果除了正向古青松所在的方向冲过去的王昌财外,其他的贝都因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直接放倒。 我正替古青松担心,只见古青松抬手冲王昌财就是一qiāng。 “你要杀我………..”王昌财大喊一声,话未说完,便轰然倒地、跌落尘埃! 虽然我不认识其他几个人,但眼看大局一定,就想要从玉桌下面钻出来,不料老教授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木、且慢!” 第三十一章 希望之光 接二连三的遭遇不仅折损了贾克蒙,也令我与德罗兰教授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当我看到古青松和杨聪出现在平台上的时候,再世为人的喜悦弥漫在心头,迫不及待的就想钻出来与他们会合。 但德罗兰教授却一把抓住了我: “木,且慢,你可知道谁是我们的敌人,谁又是我们的朋友?” 闻听此言,我心中不由得一颤,既然一向忠于伊宅的王、杨两家都有人沦落到了这种地步,所谓人心叵测,此情此景之下,确实万事皆有可能! 我遵从老教授的意思,继续藏身于桌下,教授遥控的“杀戮”不知道正隐藏在那个地方,但有了它确实让我安心很多。 “二哥、二哥,你怎么了,二哥,快醒醒啊!”杨聪的声音越来越大,也愈来愈急促。 从他驻足的方位,第一眼看到的刚好就是满身血污的杨勇,所以当时杨聪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二哥、二哥,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听杨聪的语气,似乎杨勇还有意识,从我的角度很难观察到杨聪的具体情况,贼吧。电子书只能从空旷的玉锅回响的声音里推测外面的情形 这时候,我看到古青松向另外三个青年一招手,三个人平举着qiāng慢慢向下方靠拢过来。 “二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什么?什么?…..爸,你说爸!他在哪里?二哥、二哥,你别睡,别睡。二哥……….”杨聪一阵哀号,看来杨勇已然是不活了。 “杨聪,快过来。”古青松的声音在玉石路的中间停了下来,站立的方位正是杨叔倒下的地方。 “爸、爸,你醒醒…..爸…….三哥…..三哥…….爸…..”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杨聪如同荒野残狼一般的悲号,语带哽咽,竟似乎有些癫狂了。 “爸,是谁害了你,害了你,我要杀了他,杀了他…….”这时,我才看到杨聪因悲伤而扭曲的脸庞,两眼发红,目露凶光,伸手就去夺古青松的qiāng。 确实,任何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而又诡异的环境里,突然发现自己的父兄竟然倒毙当场,都会神态失常,状若疯癫。 只听到一个响亮的耳光,古青松一巴掌印在杨聪的脸上,同时一声厉喝: “杨聪,你醒醒!” 只见杨聪怔怔的呆立了足有两分钟,两行男儿泪飘飘洒洒,大雨滂沱。 “事情既然已经无可挽回了,你也要节哀顺变,还要为了活着的人!”古青松拍拍杨聪的肩头。 “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爸和二哥、三哥都来了这里,而且还…….” 杨聪眼睛红肿,一脸难以置信的目光盯住古青松。 “我也不清楚,看样子这里发生过战斗,一直没找到木大哥,说不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木大哥…………”杨聪的急切都通过这一声对我的呼喊发泄了出来 “你在不在,木大哥………木子易!” “杨聪,别喊了,我在!”我向老教授示意了一下,接着说: “小古,另外三个人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只要一出声,他们几个就会围过来,而在这之前,“杀戮”便已经就位。 古青松一听是我的声音,表情有些欣喜,但手中的qiāng却一直紧握着,直到走近前,看到了被“杀戮”打成筛子一般的贝都因人的尸身,这才停下了脚步,qiāng口也放了下去。 “木大哥,别误会,他们是考古队的人,也都是王处的属下。”古青松赶忙解释。 “哪个王处?”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汉,王处长。是他通知我们你要来的,并让我们配合并保护你!”古青松微笑着回答。 “你们,这么说你也是王处手下的人!”我的心里开始有点底了。 “不错,我还知道王处曾托您的夫人转jiāo了一枚五角星徽章,就别在你的背包上,是用来卫星定位的。” 一听这话,我才把心放到肚子里,知道这枚徽章的,王汉说只有四个人,他自己、我、齐齐和王汉的特派员,只不过没想到一直与黑道世家杨叔他们打得火热的古青松竟然是王汉的人,这也算是一个意外惊喜吧! 连上帝武装的人都有专门的人进行考古,王汉有几个考古的属下其实也不足为奇。我跟德罗兰教授解释一番后,从玉桌下钻了出来,紧接着老教授也捂着流血的胳膊钻了出来,而那个背包已经挎在了他的肩上。 另外三个年轻人也走过来,向我示意了一下,之后就有一个主动掏出伤yào和绷带替老教授包扎起来,而我的手指上也被简单处理了一下。 “大哥,刚才的一切你是否都看到了,告诉我,快告诉我,我爸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是什么人害了他们,大哥!快告诉我” 杨聪一个健步,冲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回去我会单独跟你说”毕竟杨家的事情说出去不名誉,我尽量给杨聪留点面子。 “难道…….难道是你,不会的…….是不是…..是不是…”杨聪一时激动,血往上涌,两手紧握住我的衣领,双目圆睁,一脸的狰狞。 “啪”的一声,我双臂一震,抖落了杨聪的双手。 “胡闹,凶手已经被小古一qiāng给打死了,其他的等我们活着出去再说。”我这一吼,这才让杨聪又冷静下来,呆呆的望着他父亲的尸身泪流满面。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其他人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由于王汉属下的到来,外患已经算是清除,但接下来内忧却摆在了一行人面前:如何出去? 我询问了一下古青松,他们几个是如何进来的。古青松简单一描述,我的心又不得不往下一沉。 按古青松的说法,他们一行五人,按照我电话里给出的方位,一直寻找过来。 走到神庙废墟里才发现在各个隐蔽的废墟角落里竟然挤了很多台车。几个人立刻就意识到要出事,赶紧摸出qiāng支找到入口就钻了下去。 没想到除了入口处躺了一具黄种人的尸体之外,竟然再无其他发现。 就在这时候,那个黑色的石棺突然从地面下冒了出来,不多久就又向地底沉了下去。 幸亏古青松几个都是经过王汉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训练过的,个个胆大心细,一商量就毫不犹豫的跳进了黑石棺里。 后来的经历跟我们相同,就不用多说了。 如此推测,杨叔和王昌财两拨人应该也是搭乘那艘有来无回的石棺船进来的,假如找不到出处,不论是谁最后夺得的宝藏,只怕最后都会饿死在这里。 如果多年之后,再有人进入此地,知道我们几个是活活饿死在传说中的“丰饶之锅”里的,那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等我把眼前的窘态一说,古青松他们几个这才也紧张起来,他们本以为我跟德罗兰教授知道出去的方法,殊不知我们也是毫无头绪。 没办法,所有人又都不得不漫天撒网,分头去寻找出路。我和德罗兰教授围着玉桌上的东西打转,而古青松则带着另外三个人踏着彩虹去到玉锅之外,看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门户。 至于杨聪则去收拢家人的尸体,毕竟在悬空玉石路上躺着也不是个事,而且一旦找到出路,看杨聪的意思,是肯定要把他的父兄带回国内的。 玉桌上圣杯、王冠、烛台、金福音,经历了一番qiāng林弹雨竟然丝毫未损,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德罗兰教授整理好了贾克蒙的尸身,祷告一番后便拿起了一本金福音,老教授似乎希望在金福音里能够看到先辈特别是曾经得到过圣杯的隐修会成员---那两位骑士能留下只言片语,给我们以启迪,让我们找到出去的路。 至于我则围着巨大的白玉锅内壁四处乱逛,希望能找到放置另外一枚硬币的机关。按我的猜测,两枚硬币,一个已经打开了进口,那么另外一个很可能意味着出口。在古青松他们出去之前,我已经将这个猜测告知了他们,希望他们能留意与一枚硬币相类似地机关或图案,当然这也是德罗兰教授十分赞同的设想。 就在我寻查无果,渐渐有些心烦意乱的时候,杨聪惊讶的声音从一条玉石路上传了过来: “我二哥呢?我二哥呢?木大哥,快来,我二哥不见了!” 我一听这话,赶紧往那条石路上走,一直到了杨聪站立的位置,低头一看,也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 杨勇丢了!更准确讲,是杨勇的尸身离奇消失不见了,只有一套衣服如同褪下的蛇皮一般丢在石路上。一副精致的精钢弩正从衣袖里露出来。另一个袖子中隐约可见有一块手表躺在里面。不仅如此,原本躺在这条石路上的其他尸体也都褪下一副空壳,失踪了! 而且原本的斑斑血迹与脑浆也都瞬间消失,整条玉石路上就如同被彻底清洗过一样,除了多了不少衣服和qiāng械外,再无他物,依旧那般温润、圣洁,高悬半空、神光弥散。 “教授,麻烦过来一下!”如此诡异的场景确实考验我的神经和判断力,我不得不大声用法语招呼德罗兰教授过来一同探讨。 老教授听我的语音比较急切,以为发现了什么线索,三两步就小跑过来。 “木,你发现什么了?”教授问。 我拿手指了一下玉石路上的衣物和器械,老教授一看,也忍不住面露惊异之色。 “怎么可能?这是……….”老人惊叹出声。 “木,你还记得开始我们看到的那三具骑士的铠甲吗?”教授对我说 “记得,似乎跟眼前的情况一样!”老人一提起,我顿时也想起原本躺在玉桌下的三套古欧洲骑士铠甲,也幸亏有哪些甲胄,当时多少也为我们提供了躲避弩箭和子弹的些许庇护。 “据此推测,只怕骑士团团长莫莱的侄子博热他们把珍宝藏到此处后,也没能再走出去,而是死在了此处。” 教授的话不禁让我的心又是往下一沉,如果真如教授所说,那三个骑士知道进来的方式,却到死都没能走出这个地方。今天轮到我们,却是误闯误撞进入此地的,比他们所掌握的信息更加匮乏,只怕更是凶多吉少了! “木,去看看别的尸体,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德罗兰教授说完,就一路小跑,奔到其他倒卧尸体的地方。 我把教授的意思跟杨聪说了,杨聪就立刻向放置他父亲和杨三的位置跑去。至于我也找就近的地方去观察。 果不其然,原本可见的血污、尸身都先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有一具尸体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那情形就仿佛气球漏气一般。原本有头有脸、有手有脚的一个人就在眼前变得透明了,然后像空气一般彻底消散,当看到原本鼓鼓的衣服突然瘪下去的时候,那种震撼简直无以言表。 “大哥,我爸和三哥也不见了!”杨聪手里抱着两套衣服,远远地冲我喊,语气中满是惊慌失措。 看来,预料中的事情果真发生了,所有的尸体全都像风一般的消散了。在我的头脑中,瞬间蹦出两个字----“净化” 那高悬半空、数以千计的十字架,那泛着圣洁白光的玉桌,甚至于脚下这诺大的白玉之锅,让我对神秘的宗教信仰肃然起敬,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蒙意识弥散在心头,那种意识仿佛在催促我反躬自省,反省自己深藏在灵魂之源的yīn暗与罪恶。 佛说,舍却臭皮囊。莫非眼前的一幕是冥冥之中的力量在告诫和警醒人类的灵魂,启迪道德人心的真谛? 我沉浸在这种空名的思索中久久难以自拔,直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木大哥,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回过头,发现古青松他们几个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而且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你们在外面有没有什么发现?”我回过神来,满怀期待的问。 “没有。”古青松有些沮丧,其他三个人也一一摇头。 “那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根据我对来路的了解,按道理讲如果他们真把外面那片黑石区域探查一边,绝不会回来的如此之快。 “您没注意?”古青松反问了我一句。 “什么?”我被小伙子问得有点发愣。 “玉璧上面的图案啊,我们就是为这才回来的,你们原来都没注意啊!你看”古青松拿手指了指玉锅周围高高的内壁。 我抬头仔细一瞧,被玉锅内壁上出现的浮影给彻底镇住了。 “我们几个正在外面搜索,我偶然间一回头,吓了一跳,没想到高高的圆面玉璧上竟然显出杨勇的影子,忽大忽小,如同活物一般。他们三个不认识杨勇还没什么,我却跟他熟,一看他的笑脸,差点吓尿了裤子!所以才匆忙间赶回来,看是怎么回事。”古青松边指着图影边解释。 只见原本就有图影、人物不断显现的玉锅内壁上,赫然增加了新的身影。杨勇、杨叔、杨三以及王昌财,甚至那些贝都因人的形象都一一在列,仿佛无声电影一般,上演着一场场不同的哑剧。 也难怪古青松他们惊讶,我看了都有些毛骨悚然。特别是玉锅的内壁本来就是圆弧形的,效果仿佛立体影院一般,任谁看到已经死了的人冲自己微笑甚至对面走来都得吓一跳。 德罗兰教授看到我们几个人呆呆的站立在半空中的石路上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不放,也感到了气氛的不寻常,从站立处靠拢了过来,而杨聪从地上捡起他父亲的遗物后也转了过来。 等杨聪站定了,我向他示意观看,他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我们注视的方向。 “啊,二哥,那是我二哥,上中学时的二哥!”杨聪手指着玉璧上出现的那个顶着茶壶盖样发型的少年身影惊呼道。 “那是我爸,我爸年轻的样子,跟照片上一样…..”没等我们从杨聪刚才那句话的惊讶里明白过来,杨聪又指着旁边的一个中年男子大呼小叫。 只见圣洁的白璧上,年轻的杨叔正对着少年的杨勇说着什么,还时不时拿手摸摸杨勇的脑袋。 七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眼瞅着玉璧上光影变换,似乎正上演着每一个消逝生命的人生大剧。 有时上面只有一个人在比手划脚,有时又会出现两个甚至更多的人在对话或打斗,我们甚至目睹了杨叔出手shè死贾克蒙的场景以及一个贝都因人两发子弹打中杨勇的瞬间。 当王昌财被击毙的场景过后,所有的人物又开始了一个新的循环。 “木,你看出些什么没有?”德罗兰教授问我 “这个玉锅有些怪异,似乎能把逝去人的一生经历和记忆在玉璧上显现出来。”根据我的经验,估计老教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不错,从上面贾克蒙的影像上看,虽然有几个场景只有贾克蒙一人在讲话,但实际上那时他的对面站立的是我,不过玉璧上并没有我的影像。而唯一出现两个人影像的就是他遇难的那一刻被那个中国人袭击。所以我估计,假如我也死在玉锅内,那么你们应该就能看到贾克蒙的对面会出现我正跟他对话的形象。” 老教授把他的推测讲的很清楚,仔细一想,确实有道理。很明显,这个玉锅十分奇异。假如孤零零一个人死在这里,那么玉璧上也只会出现他一个人的影像,即便他的生前认识再多人,只要别人不死在此地,便不会显示。但假如有第二个也死于此地,而他的人生与第一个人有jiāo集,那么有些场景就会出现两人完整的故事情节。 “这么说假如我也死了,玉壁上就能看到我击毙那个瘸子的情形!”古青松用法语chā了一句。 “应该是这样!”我回答道,德罗兰教授也跟着点点头。 “德罗兰教授,您说刚才一席话是不是已经得到了什么启示?”我这时才回过神来想起跟教授探讨。 以老教授的渊博和这一路走来老人所表现出的沉着、从容与睿智,无一不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隐约间老人高大的身影竟成了我心中最后的屏障,支撑着我和这帮小伙子继续向前。 “我想,如果我们仔细看看内壁上显现的其它人的经历,尤其是他们临死之前的情境,说不定能给我们启发!” 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德罗兰教授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自从我们由黑沙之海上了岸,遥望玉锅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了它上面会浮现各种各样的人物和场景。现在看来,玉锅上所呈现的人物应该都是葬身此处的亡魂记忆。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万一有人在临死前回光返照的时候突然找到了出去的机关,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那我们岂不是就可以找到逃出生天的路。 我把教授的建议转述给杨聪和另外三个人,几个年轻人和古青松一样,都是一脸的欣喜,忙不迭的点头。 古青松带来三个同伴,加上我、杨聪和老教授总共七个人。好在只有这次死亡的人数最多,人物的影像也最庞杂,而整个过程我和老教授都经历过,所以基本就可以忽略不计。剩下的人物形象大部分都是古代人,总人数也不是很多,大家一人盯一个,像看无声电影一样快速浏览他们的人生与记忆。 巨大的白玉之锅就像一个大的露天立体电影院,上演的剧目各不相同,观众也只有7个。 但7个人却全然没有影院观众那般的怡然自得、神态喜乐,反而个个如同绷紧的发条,不知道的还以为跟影像上的人物有仇,眼球瞪得溜圆。 殊不知这场便宜电影却事关我们的生死,假如我们无法找到出去的线索。那么,用不了多久,我们的身份就会从观众升格为演员。如果还有后来人,也会像我们今天一样,坐在玉石路上看着我们的影像,凭吊我们的人生,对我们的记忆唏嘘不已。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个年轻人都忍不住揉揉双眼,我所观察的第三个人的影像也已经看了三遍,还是一无所获,正准备再去阅读下一个人的记忆。 “木,你过来一下!”老教授的一声召唤无异于天籁之音,顿时将我开始有些麻木和绝望的细胞全部点燃了起来。 我其实先前用眼角曾经瞥过教授几眼,发现他一直盯着三个骑士的形象目不转睛,根据衣着,我估计应该就是躺在桌下的三套盔甲、利剑的主人。 “教授,您发现什么了?”我满怀希望与兴奋的询问。 “还没有。”老教授的回答让我的喜悦像十五层楼上掉下的玻璃杯一样,摔得碎碎的。 “不过他们有一个动作很奇怪,你看,就要出现了”教授边说边指着远处的浮现的人物形象。 顺着教授手指的方向,我清晰地看到三个骑士呈三角站立,各自向中间位置伸出右手,看手型似乎正紧握着什么东西。还没看清是什么,画面很快的一闪就不见了。 “教授?”我一脸的疑惑,没看出什么意思。 教授可能因为受伤失血的原因,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他说: “根据后面的影像看,这幅画面之后,他们就变成了各自行动,最后同时出现在一幅画面的时候就是并排躺在玉桌之下的场景。我们的教义是反对自杀的,所以他们选择了安详的逝去。”教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所以我觉得他们一起伸出右手的仪式应该是他们最后的尝试,尽管并没有成功,但我们至少要弄清楚他们在做什么!” “做什么?”教授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盘桓不绝,不得不又看了一遍循环回来的场景。 感觉他们的动作有点像比赛或某项活动开始之前,大家把手摞在一起鼓劲加油。但总不至于三个古欧洲骑士也懂现在的一套,把手摞在一起,上下摆动几下,嘴里还念叨诸如“找到、找到,生存、生存,要活命、要活命”的口号,然后大家一哄而散,各忙各的。 这似乎有点太不靠谱了。 就在自我解嘲的功夫,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我终于想到了。 “教授,看他们的手型应该握着什么东西!”我赶紧征询老教授的意见。 “不错。”老人点点头,接口道: “而且应该还在此地。” “难道是?”我话未说完,看教授的表情,似乎他也想到了。 “圣杯!”教授答到。 确实,从我们所看到的骑士记忆中,结合白玉桌上摆放的东西来看,能让三个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一起握住并分外珍视的只有那个圣杯。 因为很显然,不论是耶路撒冷国王们的王冠、所罗门王的七枝烛台以及四部金福音,更甚至是那两根大柱子里宝藏,都是圣骑士团后来的收集。换句话讲,这些都不是白玉锅里的原住民,唯一可能与玉锅始终相伴的就只剩下那个圣杯。 想到此处,我跟德罗兰教授不约而同的都向玉桌上端放着的圣杯靠拢过去。从开始进入直到现在,由于接二连三事情发生,竟然所有人都忽视了圣杯的存在,以至于即便是德罗兰教授都没来得及把圣杯拿到手里仔细品鉴一番。 或许这也正是人在生死一线之际对身外之物本能的态度。 当德罗兰教授终于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个上帝武装寻找了上千年的圣杯时,在他双手触及圣杯的一刻,奇迹发生了! “古青松、杨聪,你们几个都过来。”我冲着周围个个一脸疲惫之色的年轻人们喊了一嗓子,当看到圣杯的反应时,直觉告诉我--希望在前。 当五个年轻人都兴冲冲的围过来后,所有人一起见证了令人心神动摇的一刻。 教授的手触及圣杯瞬间,整个杯体发出璀璨的光,而原本白玉无暇的杯身上显示出了一幅奇怪的图案。 图案上是一个狮首人身的女人,正是女神索赫梅特。女神的左手自然下垂,右手高举着散发着光芒的圣杯,在圣杯之上杯口的位置,有一个发光的圆点,仿佛悬浮着一颗小樱桃。 “木,让他们带好自己的东西都围拢过来,用右手摸住圣杯!”,老人边说边用右手把圣杯举起来,因为语言的原因,不得不用我做翻译。 闻听此言,我赶紧招呼他们照做,显然教授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等我们一起伸出右手,摸到圣杯之后,老教授接着道: “木,我记得你还带了另一枚硬币,把它取出来放进圣杯里” 教授这话一说完,我心中就立刻明白了。看来圣杯图案上那个樱桃样的光点八成就是一枚硬币了。 进来的时候借助了一枚,出去的路径自然而然的着落在另一枚硬币身上,这事情我和教授两人其实早就有了结论,但却一直没想到会如此这般使用。虽然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有奇迹发生,但眼下的所为却无疑成了我们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我试图用从背包里取硬币的举动掩饰自己怦怦不已的心跳声,但仔细一听,心脏捶击胸膛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快慢不一,竟是周围所有的人都同我一样紧张。 先前逝去的三位骑士的身影突然从心头涌起,更加重了我对未来不可知的恐惧,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一番举动是在步三位骑士死亡的后尘还是正幸运的踏上归家的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手中的硬币上,追随着我手移动的轨迹,直到我轻轻的把硬币投进头顶的圣杯之中。 那一刻,很寂静,也很奇怪。寂静是因为大家的紧张,而奇怪则是硬币的反常。 所有人都期待着硬币跌落在圣杯杯底时发出的清脆声响,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硬币投入后仿佛石沉大海,没发出一丝声音。 几乎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我也将疑惑的目光望向对面的老教授,却见老人如石雕一般,神色平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圣杯的上方。 “有光!”一个小伙子叫了起来。 果然,在圣杯之上,从杯口外边缘升起一顶小小的光网,就像在杯口罩了一张发光的蜘蛛网。 等光网中间突起,形成一个锥形的时候,锥形的顶点有一个光点正急速旋转,体积越转越大,光芒也越转越强,仿佛不停膨胀的气球,甚至让身处其下的我们都有些担心它会像充气过多的气球一样突然bào裂开来。 没曾想果不其然,光球胀大到夸张的地步,真的突然bào裂开来,刺眼的强光让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那一刻,我只感觉眼前仿佛下了一场光雨!之后也条件反shè的紧闭了双目。 等再睁开了眼的时候,环顾四周,顿时呆立无语。 “这是哪里?”杨聪问 “地球!”古青松欢快的回答。 第三十二章 血痕 古青松说的没错,的确是地球。 那一刻,当大家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了白玉桌、没有了金属柱、没有了玉石路、没有了白玉锅,更看不见悬空的十字架和散落一地的qiāng械衣物。 我们被瞬间从黑沙之海的黑石岛屿上转移了出来。 眼前即没有大海,也没有绿树,更没有汽车、高楼、公路,触目所及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我扫视了一下周边的人,一个不拉,全都以圣杯为中心保持着原本环绕的姿态。而那个圣杯则被教授牢牢的抓在手里,尽管刺眼的光芒已经消失,但依旧温润圣洁。 “看,那些石柱!”一个年轻人惊呼道。 果然在我们身后五百米左右的位置,高耸的石柱在清晨的阳光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没想到我们足足在黑沙之海呆了一整天,尽管空气又变得炙热起来,但这久违的感觉在我们这一群死里逃生的人眼中却格外的温馨、亲切。 我有些怀疑所在的位置正是索赫梅特神庙附近,果不其然,等我们一行人穿过了高耸的石柱门果真发现了停放在废墟之后的汽车,我们开来的VLRA军车赫然在列。 眼前的神庙仿佛变成了一个停车场,各种沙漠用越野车、军车横七竖八停的到处都是。 没想到我们竟会突然出现在神庙附近的大漠里,假如此时刚好有行人路过,眼前陡然一群人凭空而现或从天而降,真不知道对方会对我们顶礼膜拜还是直接吓晕过去。 “再进去看看!”我建议说,说话的对象自然是正将圣杯收入囊中的德罗兰教授,只见教授果真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并不想为了所谓的骑士宝藏再次涉险,对我而言,有了伊诺儿的馈赠,钱已经够用;至于德罗兰教授,得到了圣杯后,其他东西都显得微不足道的,再说以上帝武装的势力,任何一件科技成果流入当今社会,其价值只怕都是用金砖来衡量的。 所以我们这种默契与其说是为了探究不如说是确认,而且我们也并不想再次进入黑沙之海,只是要看一下我们离开神庙之后,那个存放石棺的密室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真如古青松描述的那样,那个黑石棺竟然是往来循环的。再有就是教授刚才把放入圣杯的硬币还给了我,我们必须确认被生命之匙吞噬的第一枚硬币会不会也再次出现。 古青松带来的三个小伙子留下来看守门户,收拾车辆,而我、教授、古青松和杨聪四人则再次走到了原本掩盖在石台之下的狭窄入口处。古青松上前一步作了开路先锋,我们三人紧随其后。 等入了洞口,下了台阶,德罗兰教授在入口处观望了一番。 “教授,怎么了?”我有点奇怪。 “我们放在这里的光幕发shè器不见了”教授一提,我也记起来,在我们初次进入的时候,确实安放了两根金属杆在门口。 “教授,您说的是不是这两根东西!”走在最前的古青松回头向我们示意,在他手指的左前方,确实扔着两根金属杆,旁边还躺着一具死尸。 我们尾随而至,教授把金属杆捡起来,不知按了什么装置,之后就像伸缩天线一样被缩成两只钢笔的模样丢进了他的背包里。 等我们走到那具尸体前,杨聪用脚把尸身反转过来,这才发现此人的两端太阳穴竟然被洞穿,即便如此却没有一滴红白之物流出,细小的创口仿佛烧焦了一般。 杨聪等我们看清了他的脸,这才说:“大哥,你看,像是中国人!” 我拿眼一瞅,忍不住“咦”了一声。 “大哥,你认识他?”杨聪问道。 “算不上认识,一面之缘,算是我的同乡,等回去我再跟你细讲”我特意一句话带过,怕杨聪继续问下去会引出杨家的事,徒增伤心。 但地上的人我确实认识,正是当初在老家上演黑帮无间道的光头鲁四,就是那个妹妹被展国焘糟蹋因此才忍辱负重一心报仇,后来被杨勇一行人带走的家伙。 当初杨勇可能是看他继续留在山东必是死路一条,所以就动了心,收到自己手下成了杨门死士,本来也算是救了鲁四一命。可谁曾想,鲁四到最后也逃脱不了当pào灰的命,说不定知恩图报的他是自愿为杨叔他们头前探路的,结果就惨死在了德罗兰教授他们设下的机关之下。 心中的一番感慨暂且不表,单说我们沿着弯曲的巷道直入放着索赫梅特雕像和黑石棺的密室。 不出所料,黑石棺果真安安稳稳的端放在原来的位置,再看生命之匙上原本闪光的金色硬币图案已经不复存在,圆圆的凹陷处也不见那枚硬币的踪影。看情形黑石棺已经再次进入了沉寂,不会再继续下沉做往复循环了。 “木,你再去石棺里看看!”德罗兰教授建议我说。 我虽然暂时没明白教授的意思,但还是照做,一翻身就跃进了石棺,里面的一切已经是十分熟悉了。 “掀开那个石碑看看。”教授在外面指点到。 我顿时明白了老人的意图,等我移开石棺内的那块无字碑,果真如教授设想的那般,一枚硬币正老老实实的躺在石碑之下,等着我去拣取。 我内心一阵欣喜,把两枚硬币一左一右仍然放进包里原来的位置。心中更增添了几分对老教授的钦佩。 事情既然确认,我们也不打算再进入黑沙之海,毕竟谁都不清楚硬币的使用有没有规则,前后两次需不需要间隔的周期,或者说冷却的时间。 如果真有时间间隔,万一我们鲁莽的闯入,久了不说,即便它冷却个一年半载的也足以饿死所有人。至于杨聪,即便进入也不可能收回他父兄的骸骨,好在他带出来了不少遗物,看来也只能等回去为亲人立衣冠冢了。 事已至此,我们四人便从密室里往回走,准备先撤回营地,毕竟经历了这许多凶险,大家都需要好好调整一下身心,尤其是悲痛中的杨聪,更需要如此。 等我们从出口依次钻出来的时候,三个小伙子已经做好了准备,启动了车。古青松和两个小伙子搭乘一辆;而我和教授、杨聪则继续搭乘早先的那辆VLRA军车,只不过司机换成了另外一个年轻人,所以如此安排主要因为我跟德罗兰教授折腾了整整一天,都有些心力憔悴,而杨聪沉浸在悲痛中明显心神不属,只能安排个小伙子来给我们开车了。 等车开动之后,在不时的晃动中,上了年纪而又失血颇多的德罗兰教授第一个进入了梦乡,而我则很快就成了第二个瞌睡虫。 这样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车辆停下来的时候,我才勉强睁开了眼。 等打开车门下来,才发现已经到了营地,停车的地方就在德罗兰教授的帐篷旁边,而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 老教授的同事们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德罗兰教授打着绷带,赶紧围拢过来,看来自从教授离开之后,群龙无首,也没派多少人外出考察。 我把教授扶进他的帐篷,jiāo给了那几个金发美女就去了山腰的驻地,何川原本欢天喜地的迎下来,一看杨聪的表情、我手上的绷带以及古青松的神色,顿时收敛了嘻哈的表情,乖乖的坠在古青松的旁边,跟着我们上了山。 等吃过了午餐,找了一个僻静的山间角落,我这才把杨聪叫到了跟前,用尽量委婉的措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别是杨叔他们被杀的前前后后一点不拉的细述了一遍。 杨聪蹲坐在地上,把脑袋深深的埋进两腿之间,双手用力地一把把抓自己的头发。 一粒粒泪珠伴随着呜咽声滴落在异国的土地上,打湿了他双膝下的沙砾,很快就渗进了贪婪的沙土里。 我拍拍他的肩头,却想不出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安慰他,只好静静坐着,任由他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等杨聪的声音有些沙哑的时候,我感觉他略微平静了些后,就跟他商量今后的计划。 不论杨叔一家究竟做了些什么,做儿女的都割舍不断那血ròu相连的亲情,特别是像杨聪这样的青年人。 经历了这次凶险,显然我接下来要走的路已经不适合杨聪继续随行了,所以我建议他带着父兄的遗物先行归国,回到他的家人身边,在如此的噩耗面前,有家的地方才是他唯一避风的港湾。 当时我并不知道杨聪的大哥杨思成会不会相信我所讲述的事情始末,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他的亲人而迁怒于我,但有一点我却清楚,他绝对知道他的父亲因何而来又为何而死。 假如他就此打住,洗心革面也就罢了;如果仍然执迷不悟,不用他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上帝武装的势力现出冰山一角就够他喝一壶的,毕竟贾克蒙是杨家人杀的。 后来,等我回国后,杨思成确实来找我,目的不是来找麻烦,而是专程带着杨聪一起负荆请罪。 听他的话语,杨家在经此大难后痛定思痛,是要准备漂白上岸了。这一方面是因为杨家精锐势力几乎全军覆没,更主要地是上帝武装的人露了面,如果不是杨聪拿出我的名片作了挡箭牌,只怕上帝武装就要代伊诺儿清理门户了。 此事直到上帝武装的长老团拜会我的时候,才正式一页掀了过去,毕竟杨叔已死,杨家也不再是之前的杨家了,与人类不可知的未来相比,昔日的恩怨纠缠又算得了什么! 杨家的后事暂且告一段落,回过头来讲当时的大漠经历。 等我拍着杨聪的肩膀从山丘后转过来的时候,杨聪的神态有些萎顿不堪,跟古青松和何川没怎么说话就钻进了自己的帐篷,应该是收拾行李去了。 何川好奇的向我询问杨聪的事,我含糊几句就避开了他们,毕竟有些事情是要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才可以公之于众的,显然当时的情形是不怎么恰当的。 为了免得多说让杨聪难堪,我循着路径下了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找德罗兰教授,相信教授此刻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毕竟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教授商量,经历了此番的生死与共,我甚至对教授产生了些许对长辈的依赖感。 希望他能给我启示,让我知道接下来该踏上一条怎样的路。 德罗兰教授的队员们见我走下来,纷纷打招呼,从他们口中我知道教授已经开始工作了。 果然,等我掀开科考队的大帐篷时,老人正打着绷带举着放大镜围着圣杯打转。看样子教授应该没有公开圣杯的身份,否则科考队里绝对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对于绝大多数基督徒而言,圣杯的地位是何其崇高又是何其震撼。 “木,你来了!”教授简单的打个招呼 “教授,真是多亏了您和贾克蒙,我才能活着出来!”我从心底发出由衷的感激。 “不,木,是我要谢谢你,相信这也是贾克蒙的心声,是你让我们千百年的梦想成真!”教授手指着圣杯,一脸的郑重。 “贾克蒙的事,十分抱歉”尽管接触时间短暂,却并不影响我对那个勇敢的年轻人的好感和惋惜。 “谢谢,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把贾克蒙的遗物寄回了国内,我们的组织有专门的人员处理和安抚成员的家属,他的后事和亲人都会得到很好的对待。”德罗兰教授在安慰我的同时也像在安慰自己。毕竟那是他的学生,虽然老人没有明显表露出来,但他的眼神却分明写满了哀伤。 “教授,为什么那三个骑士没能像我们一样逃出来呢?”我试图用这个疑问将老人从伤感中带出来。 “我回来后也考虑过,看浮影他们应该也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没成功我怀疑是因为他们少了一个东西!” “您是说,那枚硬币!”我猜到了教授所指。 “不错,很有可能”老教授作沉思状,接着说: “我怀疑他们知道用硬币开启石船,但由于不可知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要活着出来必须有两枚硬币,想必正是这个疏忽要了他们的命。” 既然我们无法回到过去亲口询问他们,教授提出的假设可能就是最有说服力的论断了,我深以为是,不自觉的点点头。 “教授,我刚进来时候看您在研究这个杯,莫非它还有什么特别?”自从这个圣杯用一种特殊的光幕把我们瞬移之后,我对这个看似平凡的杯子多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不是特别,而是不解?”老教授话说得有些高深, “怎么回事?”因为此行的目的是寻找伊诺儿,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会触动我的神经,何况这是从令人敬佩的老教授口中说出的话。 “你还记得我早先谈起的关于圣杯的档案记载吗?”,教授问我 “记得,听您说过,说圣杯里装着一卷圣书,叫做末日救赎之书”我对所谓的末日救赎印象极为深刻,当时还联想到了玛雅人提到的末日。 “我不解的是,圣杯从我们第一眼见到时就是空的,更没发现救赎之书,我还特意翻了那几本金福音,也没发现什么与众不同,所以我才有些奇怪!” 听教授这么一说,我才明白,怪不得的当时老人整理好了贾克蒙的尸身,祷告一番后便拿起了一本金福音,原来是为了救赎之书。 “莫非救赎之书并不存在?我看杯子里什么都没有!”我特意伸脑袋到圣杯的上方,认真地观察了一番,然后说。 “存在与否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但杯子里却是有东西的。你再看。”教授边说边拿手捧起圣杯,示意我再往里面看。 “咦”我再看时,忍不住惊讶出声。 没想到教授的手接触到圣杯时,不仅外面杯壁上再次出现了高举圣杯的索赫梅特像,杯子的内壁竟然也出现了画像,但却不仅仅有索赫梅特,另外还有三个人。 只见圣洁的白璧上现出精致而逼真的图像,身着埃及服饰的一男一女正俯首跪拜,面前是一个隐在太阳光里的女神,身后则是狮首人身、冷冷站立的索赫梅特。 我顿时感觉十分之熟悉,却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教授,这幅画我怎么感觉似曾相识!” “不是似曾相识,而是听说过”老教授难得的露出一丝宽厚的微笑。 经教授一提醒,我还真记起来了,怪不得我总想不起在那里见过,其实我并未亲见,这幅场景完全是当初在索赫梅特神庙宿营当晚,贾克蒙讲给我听得,就是女王殿倒塌墙壁的密室里突然出现的那幅壁画。 “两幅图案一致?”我扭头询问教授 老人点点头,放下圣杯,手移开的一刻,图案也就随之消失了。 “我怀疑这幅图案里还隐藏着其它的深意,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或许这个图案是一种启示,或者说指引!”老教授沉吟道。 “指引,指引什么?”我条件反shè般的发问。 “指引救赎之书的方位。”老人不以为诩,毫无责怪我的意思。 “这有点太抽象了,我对宗教一向不甚了了,只怕帮不上忙!”我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向老教授告罪。 毕竟从一幅画联系到宗教的救赎之书的所在确实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在教授面前我只能做老实孩子,一是一,二是二。 “不必介意,一旦我有了新的发现,一定会通知你的。”老教授看我一副傻相,微笑着轻拍我的肩膀,以资鼓励。 “既然这样,教授,我就不打扰了,免得给您添乱!”看老教授身体状况正在恢复,与其呆在这里还不如给教授一个安静地研究环境,我如此这般想,就准备告辞。 “且慢,木,还有一件事我感觉有些奇怪,想跟你探讨一下!”没想到老教授还有事没说完。 “关于什么的?”我刚起身要走,又好奇的站住了脚。 “关于一个人!”老教授话说得慢条斯理。 就在我准备向德罗兰教授发问的时候,汽车的刹车声传了进来,一辆汽车就停在了帐篷的附近,伴随而来的还有何川的娇呼声: “木大哥,我们去送杨聪回国了,你去不去?” “教授,我要送一个朋友回国,我们回来再谈!”我不得不抱歉的向教授解释。 “好的,路上小心!”教授又是很宽厚的笑笑,向我摆摆手,又继续拿着放大镜开始了他的工作。 等我从帐篷里出来,发现古青松驾驶的四驱车一直没熄火,看来知道我会同往,何川正坐在副驾上。打开车门,杨聪斜靠在后排座位上,见我上车微微抿抿嘴,苦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在车的轰鸣声里,我们一行四人出发了。 一路上,三个人变着法儿的安慰杨聪,特别是何川,不时地回过头来逗杨聪。好不容易赶到了飞机场,结果却赶上飞机晚点。 等把杨聪送上飞机,打发走,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加上中途路过帝王谷的时候,古青松还下车去取回了他遗留在科考现场的仪器,所以等我们再赶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路过德罗兰教授的营帐,发现帐篷里还有光透出来,估计老人还未休息,但毕竟夜已经深了,虽然惦记着教授跟我讲了一半的事情,但我也不好半夜三更去打扰,便准备次日清晨再来拜访老人。 下了车,跟古青松和何川道了晚安,便径自钻进了自己的睡袋里,一番生死离别过后,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可能由于过于劳累,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zhà开的,我迷迷糊糊本以为是个梦,没想到一阵阵脚步声就在我身边经过。 有了上次的经历,我这次顿时警觉了不少,赶紧从帐篷里钻出来,拉住一个小伙子就问: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帝王谷传来的,好像是bàozhà声!”小伙子回答完,披上衣服就冲汽车奔了过去。 这时候,司马教授也刚好从帐篷里出来,一脸的喜色。 “教授,怎么回事?”我急忙赶上前去。 “不知道,或许是有新的密室出现了!”干瘦的老人显得有些兴奋。 “教授,我跟您一起去。”我拉出自己的背包,跟在老人身后就窜上了车。 所以这次如此积极主要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前一次发现密室的时候,因为我的大意,不仅没能一睹密室壁画的真容,还差点把持不住与何川发生故事,既然司马教授如此推断,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了。 而且我此行的任务也遇到了瓶颈,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说不定今晚的发现能给我些启示。 我坐在教授身旁,一路颠簸的冲进了帝王谷。 等下车的时候却被埃及的安保人员阻住了去路。原来,自从上次的密室事件发生后,埃及政府向帝王谷附近增派了兵力,为的就是再次发生类似事件的时候,保证埃及本国的科考力量能率先获得第一手的资料,而不是被别国科考人员一拥而上,也免得造成文物的流失。 一看眼前的情形,司马教授下了车,走到荷qiāng实弹的安保人员面前,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 我一句没听懂,好在司马教授跟我解释,说让士兵通知里面的哈瓦斯博士,就说中国的司马教授到了。 当时我还感到纳闷,老人怎么就一口咬定哈瓦斯博士会在里面。等到后来才知道但凡埃及有重大的考古发现或探秘行动,哈瓦斯的身影总是第一个出现,蓝色牛仔衬衫和宽檐牛仔帽就是他的标志xìng装束,自从上次密室出现后,哈瓦斯博士就进驻了帝王谷。 不一会工夫,司马教授就被士兵放了行,看来是得到了博士的首肯,至于其他的人只能站在警戒圈外等消息。 本以为弄不好会等到天亮,没想到司马教授进去一个小时左右就出来了,一脸的沮丧,边走边摇头。 “教授,怎么了?”一看情形,我意识到似乎什么东西不对劲了。 “唉,空欢喜一场,大家都回去吧”司马教授径自招呼队员们撤离现场。 在车上,老教授几句话就把事情概括完了。 原来,哈瓦斯博士请司马教授进去,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而是请他一同确认。确认这次的bàozhà只是一次人为的破坏。 bàozhà发生的地方只是一个普通法老的墓,早已经发掘完毕登录在案,不知什么人在密室一角安放了zhàyào,这才引起今晚的骚动。等哈瓦斯博士带人清理完了现场,除了zhà毁的墓穴,一无所获。 之后,埃及警方便迅速介入,怀疑是恐怖分子所为,此事便不了了之了。而围拢在外的各国科考队都得到了确切消息,虚惊一场、纷纷散去。 我半夜兴冲冲的跑过去,本以为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却没想到被恐怖分子扰了清梦。也顾不上继续愤恨不一,我回到营地钻进睡袋便蒙头大睡。 “木大哥,木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快起来。” 我睡得正熟,却被古青松急促的声音给惊醒了,脑袋一伸,竟然已经是阳光普照。 “怎么了?”,刺眼的阳光让我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 “德罗兰教授死了,被人qiāng杀了!”古青松一脸的焦急。 “什么?”本有些迷糊的我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在哪里,快,带我去看!”我从睡袋里一跃而出,帐篷的拉链被我一把就给扯坏了! 等我一阵风似的从山腰上冲下来,才看清楚教授的帐篷外已经围了一圈人,几辆警车停在旁边,司马教授得到消息也已经到了现场。 我从人群里挤进去,德罗兰教授的队员们连忙给我让出一条通道。 一个警察阻住了我的去路,说出一番话来,好在司马教授就跟在我身后,连忙帮我翻译 “警察让你退后!”司马教授说 “麻烦您告诉他,我是德罗兰教授的朋友,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我转身向司马教授求助。 只见警察向周围德罗兰教授的队员一番询问,之后就见那些队员频频点头 \奇\“警察正向科考队的人确认你的身份”司马教授跟我解释。 \书\之后,那个警察一抬手,举起了警戒线,意思是让我进去。 \网\这时我才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昨天我跟德罗兰教授jiāo谈的帐篷里,老人高大的身躯趴倒在桌子上,左手枕在头下,右手伸直在桌面上,鲜血从胸口的位置流淌出来,顺着桌边滴落在地上。 桌下的地面上黑红一片,似乎老人已经死了有些时候,鲜血早已经渗入了沙砾之中。 原本摆放圣杯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只有一张地图平铺在桌面上。在地图上,有三个血红的手指印记,三个印记之间压着一个十字架,我知道那本是挂在德罗兰教授胸前的。 而三个印记似乎是教授临死前刻意留下的,因为他右手的食指沾染了明显的血迹,不仅如此,老人似乎还想要留下字迹,在他的右手下,留下了一个断断续续的字母印记,似乎是个大写的“G”,但看样子没写完就油尽灯枯、撒手人寰了。 “教授是什么时候被杀的?”我希望司马教授能帮忙问一下警察。 等司马教授跟警察一番沟通后,才对我说: “警察判断应该是昨晚发生bàozhà的时候,他们怀疑可能与恐怖分子有关系!” “恐怖分子?”我心中顿时疑云遍布。 第三十三章 滴血十字架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半夜三更会有恐怖分子来袭击德罗兰教授,而且看来对方还颇知兵法,竟也懂得声东击西。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处心积虑要置教授于死地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按道理,埃及政府所谓的恐怖份子一般是指基地组织或者部分贝都因人,两者中虽然后者死在教授手中的人数不少,但他们本是针对我的,更不可能知道是这个一头银发的老头发动“杀戮”屠戮了他们的同伴,要杀也应该杀我才对。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对方是为了圣杯而来。但说实话,这个圣杯也只有对上帝的信徒才具有非凡的吸引力,比如从中国任意拉一个大学生出来,他们决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会在乎圣杯是个什么东西。由此推测对方八成也是有着相同信仰的,但果真如此,又有什么样的组织和个人敢虎口拔牙,与纵横千年的上帝武装为敌。 此题无解。 在重重的疑云密布中,我只感到脑中一团乱麻,头痛yù裂。 德罗兰教授的死对我而言无异于擎天倒玉柱、架海失金梁。一路行来尽管相识短暂,但老人的智慧学识、阅历经验无不令我尊崇备至。 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贯穿于整段经历的分分秒秒,如果不是老教授,在沙漠废墟里,在黑沙之海中,我已然死了两次。 在现场的一片唏嘘与感慨声中,通过司马教授的翻译,警察仔细的询问了我关于德罗兰教授的事情。 估计这帮警察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我只说是经历了两天的沙漠科考,贾克蒙不幸误入流沙中身亡,而我和德罗兰教授则带回了一个古杯,如今古杯已经不见了。 警察认真地记录在案,看样子一番外jiāojiāo涉在所难免,毕竟德罗兰教授也是F国科考队的首席科学家,更在世界考古界具有相当的影响力。 一番繁琐的手续处理完,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宿营地,忍不住回头时,看到一辆救护车越驶越近,应该是来收敛教授尸骸的。 老教授的大帐篷已经被完全封锁起来,只怕要等到两国jiāo涉完后才会撤除警戒。老教授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被封存在帐篷里,唯有从那滴血的沙砾、血迹斑驳的桌面、地图和十字架上才知道他们的主人已经驾鹤西去。 接下来的两天,我变得有些落寞。抽时间打电话回家,把这里发生的事情跟齐齐细说了一遍,对贾克蒙和德罗兰教授的相继遇难,齐齐也是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和惋惜。 这两天的时间,古青松和那三个年轻人却并不轻松,根据他们的猜测,如果真是贝都因人对德罗兰教授下的dú手,那么我很可能就是下一个目标,保护我的周全便成了他们的主要任务,免不了小心翼翼、枕戈待旦。 至于山脚的原德罗兰科考队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般撤回本国,尽管每一个人心头都笼罩着失去老教授的yīn霾,但他们还是选择了继续驻守,继续工作。根据几个相熟队员的传来的消息,F国已经派出了另外一位德高望重的专家接替德罗兰教授的工作并全权处理老人的后事。 对于德罗兰教授的死,如果说山上山下的两堆人中有人完全不受影响到话,那个人无疑只有一个,何川。 不仅如此,何川还颇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作为一名记者,一位知名科学家的离奇死亡,配上诸如“古墓凶影”、“帝王谷的qiāng声”、“法老的诅咒”之类的标题做头,很容易出新闻素材。 果不其然,等司马教授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手里带回来的一份全球xìng的知名报刊,凶案的现场图片已经赫然其上,角落里的署名落款“何三”,这除了何川再找不出其他人来。 一看照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因为警察的取证,案发现场的很多证物已经被带走了,即便我想发现什么也很难还原现场。从报纸上的图片来看,何川当时应该挤在人群里偷拍了不少照片,有几张有价值的也说不定。 说干就干,我寒着脸把古青松找了来,让他去找何川要照片,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既然新闻也已经发布出去了,照片也登了,我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还继续成为别人赚钱的工具,何况老教授救的不只我一个,也包括古青松。这种事既然不方便我亲自出马,也就只有让古青松去干了。 古青松满口答应,没想到几分钟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蹑手蹑脚的何川,手里正捧着一打照片,肩上还背着那台多功能相机。 “木大哥,给你!”何川乖乖的把照片递给我,微微噘了噘嘴。 我装作没看见,只是把照片接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是厚厚的一摞,也不知道何川是如何做到的。 “这些照片你准备如何处理啊?”我问何川,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我既不是地主老财也不是土匪强盗,说出来的话自然也要符合自己的身份。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没想到何川既没有不满,也没有抱怨,竟然笑嘻嘻的回答。 “我不要你的东西,只是希望你不要再继续把教授的照片漏给媒体。”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一定照办!”何川爽快地回答,说完还小声嘀咕了一句:“反正该发的都发完了!” 一听此言,我有些哭笑不得,古青松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横她一眼。 “照片我借阅一下,看完会还给你,可以吗!”我征求她的意见。 “就为这找我?”何川眨眨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古青松。 “你拿去好了,送给你了!我的咖啡要烧坏了,我走了!”何川拌个鬼脸,一溜烟跑了。 “万一不清楚可以来找我,我相机里有电子版!” 远远的何川的声音传过来,古青松冲我双手一摊,两个大男人相视一脸苦笑。 等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拿起一摞照片,仔细检视,终于找到了德罗兰教授俯身桌面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何川的拍摄位置应该是在教授桌子的对面,所以桌上的地图和教授的带血的右手占了很大的部分,至于教授本人则只拍到了头顶。 所以要找这幅照片,完全是因为教授临终前的举动,当时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寻常,从教授沾血的食指看,显然教授试图挣扎着想表达什么,真留下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特别当我再次从照片上看到地图上那三个血红的指印和有些模糊的字母“G”时,心中的疑问变得更加明显起来。 尽管如此,我看了半天仍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毕竟我与德罗兰教授相识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共历过生死,但对诸如他的生活习惯、嗜好、兴趣甚至行文风格都一无所知,而这些经常都会不经意的显露出来,特别是人之将死的时候更是如此。就像王昌财被“杀戮”吓得六神无主,最后用中国话命令贝都因人一样,一些深入骨髓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就在我盯着照片发呆的时候,偶然听到身边有个小伙子说了一句“看,教授的车回来了。” 这句话一进入我的脑袋里,顿时提醒了我。 司马教授。 对,找司马教授。 当你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去找他的敌人或对手。有时一个人的敌人或者对手甚至比他自己更了解他本身。 作为与德罗兰教授同一级别的司马教授,作为与德罗兰教授明争暗斗竞争了几十年的司马教授,作为对德罗兰教授的去世表现的无限感伤的司马教授,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我捡出那张照片,径直走到停车的地方,静候着司马教授的到来。 “咦,小木,呆站着干什么呢?”司马教授推开车门就看到了我。 “正侯着您回来,好向您请教!”我微笑着迎上去。 “怎么了?”老头挺好奇。 “麻烦您看看这张照片!”我随手就把桌面的那张照片递了过去。 “走,里面谈!”司马教授接过来,信手翻开了帐篷的门。 “咦,这不是那张桌子上的地图吗!你什么时候照得?”司马教授坐下来,一手端起水杯,一手举着照片看。 “不是我照的,是何川!”我回答道。 “我说吗,当时你一直在我身边,我不可能不知道。”没想到老人听到何川两个字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后来我才知道,何川是早就有前科的,早些年司马教授他们曾挖出一个值钱的宝贝,结果拿在手里还没捂热,全世界的人就都知道了,而且图文并茂,就是何川的杰作。 “教授,您觉得这张照片怎么样?”我试探的问。 “怎么样,拍得很好,很全面。我还以为再也还原不了现场了,有了它就容易多了。”司马教授边说边拿出一个放大镜来。 “还原现场?”我使劲眨了一下眼睛,顿时来了精神。 “是啊,我进去一看,当时就发现有问题。德罗兰这个老东西肯定不会白死,只要他有意识,就肯定会留下些线索。我当时本来想在里面多呆会儿,可警察不让,还把地图也拿走了,真是一群废物。”司马教授谈到此处,依然愤愤不已。 “您是说德罗兰教授留下了线索!”我向教授确认,心中却倍感欣慰。 “废话,要不然你会拿着照片眼巴巴的来找我,你小子,真当我老糊涂了。”老人两眼冲我一瞪。 我只得讪讪而笑,心里却明白老教授是准备帮忙了。 “德罗兰这个老东西一死,搞得我接下来的研究都没什么劲头了,我就是生了一付贱命,非得屁股后面有狼撵着,我才跑得快!”司马教授话说得挺粗,但提到德罗兰教授时,却掩饰不住他的伤感。 “教授!”我轻呼了一声。 “不说了,不说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看照片,看照片!”老人举起放大镜,认真观察起来。 “就是小了点,看不清地图上的标注!”教授一边看一边嘀咕。 这让我突然想起何川的话来。 “教授,有电子档!”我满怀喜悦的对教授建议道。 “那你还拿这巴掌大的东西让老头子看,嫌我瞎得不够快,还不快去取。” 我一听这话,赶紧起身闪人,差一点老教授那满是灰尘的皮鞋就落在我的屁股上。 很快,相机的储存卡就拿进了司马教授的帐篷,同时进来的还有古青松和何川。 “这次又是你!”司马教授一看躲在古青松身后的何川,立马就拿起那份署名何三的报纸去敲何川的脑袋。 “切,要不是我,你连照片都看不到!”没想到何川一边躲闪还不忘与教授斗嘴。 “你这个疯丫头,下次不让你来了!”老人直接威胁道。 “我就来,就来,臭老头,你管不着、管不着!”何川围着桌子转圈,气的司马教授干瞪眼没辙。 “老师,电脑可以用了。”古青松也不理睬,似乎习以为常,拷完了图片这才向教授报告。 老人也不再搭理何川,在电脑前面坐了下来。所有的人也立刻变得安分起来,个个把目光转移到教授不断放大图片上。 教授将照片慢慢放大,不得不承认,何川的偷拍摄影技术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画质竟然十分清晰。 “去,找张相同的地图来。”教授用手背摆了摆古青松的胳膊,古青松立刻转身离开了。 照片一经放大,我这才注意到那个十字架挂件上也有手指血印。没等我多想,古青松已经将一张同样的科考地图铺在了桌面上。 “小木,好像你是最后一个跟德罗兰jiāo谈的人,他当时在忙什么?”司马教授对着地图标注照片上印着血迹的位置。 “当时我们得到了一个古杯。因为古杯里出现了跟女王殿密室相同的壁画,所以教授一直在找其中的隐喻,按他的说法似乎这关系到一部圣书的下落!” 一听这话,老教授把脑袋一转,直盯着我的脸,而何川更是一脸的兴奋,这可是难得的新闻素材,眼瞅着就要掏手机准备录音,被古青松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这才一脸不情愿的作罢。 “古杯?圣书?莫非你们找到的竟然是西方传说中的‘圣杯’”,司马教授瞪大了眼睛,等着我答话。 “原来您也知道,德罗兰教授确实这么说。”我不得不佩服司马教授的博学强识。 “怪不得这个老东西死不瞑目,原来是刚到手的宝贝被人抢走了。”司马教授边说边点头。 “他还说过什么?”教授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教授说根据记载,圣书应该是放在圣杯里的,但实际却并不在其内,因此他认为圣杯可能昭示了圣书所在的位置。” “这么说,老东西回来就窝在帐篷里找线索,所以对当晚的bàozhà没有多大兴趣,这样才遭了dú手!”老教授有些自言自语。 “我想是这样的!”我应和道。 “这么看来,这张地图上的血迹就有些眉目了!”司马教授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老师,难道您发现了什么?”古青松从一旁搭话。 “我听内部透出的消息,警察的鉴定认为地图上的血迹都是德罗兰临死前用食指沾血留下的。你们说,老东西为什么死前要在一张地图上鬼画符?”司马教授又转过头,向我们三个人发话。 “他想告诉我们方位!”何川高举右手,脱口而出,像怕别人跟她抢似的。闻听此言,我也赞同的点点头 “鬼丫头,就你聪明!”司马教授满意的冲何川点点头,而何川则拌个鬼脸回应。 “可是,老师,地图上有血迹的地方有三个,哪一处都不像会藏有东西的地方啊?特别是这座实际上供奉着索赫梅特的神庙,木大哥也去过。”古青松看了看放大图片上有血迹的部分,又指了指教授在地图上标注的方位。 科考队的地图比例和详尽程度都要比一般地图高出很多,确实从图上看,有印迹的地方都标示的很清楚,一处是女王殿、一处是帝王谷的一座有明确编号的古墓,另外一处则在距离较远的沙漠里,图上标的名称是一座太阳神庙。 开始我还不太明白古青松的意思,略微一解释才知道,原来那座编号古墓就是女法老的情人桑曼的墓,至于那个所谓的太阳神庙我更再熟悉不过了,正是让我们一行人九死一生的索赫梅特神庙。前两个地方在各国科考队轮番轰zhà下,早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至于第三个,圣杯都取出来了,更不可能偏偏把圣书给拉下。 这三个地方,我们在场的几个人都直接或间接的实地研究过,如果说德罗兰教授的印记是要告诉我们这三个地方放着圣书便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古青松的疑问也正是这个意思。 “所以才说你们对德罗兰缺乏了解,这个老东西就算是死也要弄些歪道道出来。”司马教授虽然嘴上一口一个老东西叫着,语气中却满是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赏和惋惜。 “或许是怕被杀他的人识破,所以才留下了一个暗记。”老教授看着图片上的血迹,对我们说。 “暗记?您说的是十字架还是那个字母?”古青松追问道 “十字架。你们看,从十字架上面的血手印以及挂链的断口来看,显然是德罗兰自己扯断放在地图上的,其中必有深意。” 听教授这么一分析,几个人深以为是,各自点头。 女王殿、桑曼墓、索赫梅特神庙以及摆在中间的十字架。我的脑中一幅立体的方位图不停的盘旋转换,最后由地名转换成了他们主人的形象。 “女法老、桑曼、索赫梅特女神!” 突然,仿佛一道闪电撕开了深夜的大幕,一种瞬间的顿悟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小木,你刚才说那个圣杯里出现的图案跟女王殿密室壁画相同!”司马教授突然再次询问我。 “是的!”我随口答道,就在这时,我突然抓住了刚才一闪而过的感觉。是的,那种感觉就是三个地点和壁画形象的印证。 就在我想要阐述自己想法的时候,只见司马教授已经拿出了笔和直尺,在地图上画起线来。 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脑袋凑过去,见教授先用一条直线将女王殿和桑曼墓连起来,之后以索赫梅特神庙为直线外一点对已有直线作垂线,之后在两线相jiāo的垂足位置画了一个圆圈。 “咦,教授,这是什么意思?”何川抢先发问。 “你说那个十字架是什么意思?”没想到老教授头也不抬,反问了一句。 我心中一阵暗喜,没想到司马教授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既然德罗兰教授致死都在研究圣书的位置,那么他临终标注的也应该是方位图。 “难道说圆圈处就是要找的位置,不可能啊?”古青松指着教授划圈的地方,一脸的疑惑,思考片刻接着说道: “看方位在两座建筑的中点位置,那里不就是有壁画的那个神奇密室吗!” “不错,就是那个密室。”司马教授点点头。 “你们不妨再回忆一下那幅壁画,然后再来看这张图。”教授启发道。 其实,那一刻我心中已经明白了教授的意思。 “壁画?”古青松和何川闻听此言,各自思索。 “好像少了点东西?”何川用两根手指在地图上做散步状。 “我想到了,壁画上比地图上多了一个人!不,应该是多了一栋建筑!”何川双手一拍,欢欣雀跃。 “老师,您是说壁画上的人物形象与地图上的建筑是存在对应关系的。”古青松也想到了。 “不错!”司马教授点点头,阐述得也正是我所想到的。 “我们假设德罗兰也是根据圣杯内部的图案来推断所谓圣书的位置,所以他才取来了地图。 显然,结合壁画内容,从地图上看女王殿、桑曼墓以及供奉索赫梅特的神庙都已经出现了。特别是划线之后很容易发现,以神庙为起点的垂线刚好将以女王殿和桑曼墓为端点的线段垂直平分,而垂足就是那个神奇的壁画密室。这种方位关系与壁画上人物站立的位置不谋而合,就像是一个十字架,女王殿和桑曼墓是十字架的横臂,神庙是十字架的下长臂,想必这就是德罗兰扯下自己的十字架的用意了!” “这么说,要找的地方应该在神庙所在的这条直线上了!”何川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的惊喜。 “理论上是这样的!”司马教授长出了一口气,端起搁置良久的水杯,饮了一口。 “毕竟从壁画上推测,那个女法老顶礼膜拜的女神才是主角,因此,所谓的圣书藏在那个所在也不足为奇。”教授推推自己的眼镜,补充了一句。 若果真如此,在女王殿和桑曼墓之间找到密室,然后在神庙找到圣杯,那么圣书放在伊诺儿所在的方位也确实符合逻辑。 “尺子给我!”何川出人意料的从教授桌上把直尺拎了过来,径直走到地图旁,像模像样的画起线来。 教授也有些好奇,伸过脑袋看何川要做什么。 却见何川把直尺贴到地图上,对齐了教授画的那条神庙引出的垂线,大笔一挥,一条延长线喷shè而出,一个完整的十字架出现在了地图上。 然后这姑娘把直尺往教授怀里一丢,地图一卷,夹着就出了帐篷,回过头还不忘冲目瞪口呆的我们三个吆喝: “走啊,还傻站着干嘛,找去啊!” 弄了半天,她竟然要立刻出发。 “等等,我们都不慌,你急什么,再说我们也没说带你去啊!”古青松紧跑两步,把何川一把拉住。 我也点点头,对古青松的话表示赞同。 “不带我去?没有我的照片你们能知道什么你们,你个过河拆桥,你个卸磨杀驴!”何川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在古青松的腰间ròu上拧了N个“S”型,把古青松疼得立马活蹦乱跳起来。 “不要急,我们不是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吗!”我赶紧给古青松打圆场。 “切,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何川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那个字母‘G’啊!”我提醒道。 “十字架都摆在那里了,他自然是临死呼上帝,想写‘GOD’吗!”何川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懂什么你,还‘GOD’、上帝,那可是英语,德罗兰教授母语是法语好不好!上帝是DIEU!”古青松终于逮到了反击的机会。 “我不懂,你懂,那你说是什么意思?”何川自然不甘落下风,反问古青松。 “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写‘GUIDE’法语有指南、指引的意思。”古青松回答说。 “切,什么意思我不管,反正我知道往哪里去找,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何川不由分说,奔着一辆汽车就走过去,看来又是记者好奇的天xìng在作怪了。 “青松,现在也有时间,你带几个人去找找看吧,别让鬼丫头真走丢了!”这时候,司马教授已经站在了帐篷门口,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一对活宝。 老人的声音很宏亮,何川的脚步瞬间就慢了下来,之后竟然离我们越来越近,却是背对着我们倒退了回来,一直退到古青松身边,这才转过脸来,一脸的媚笑: “啥时候走!” 一句话出口,三个大男人不由得相视苦笑。 第三十四章 洞天 经过与司马教授的一番探讨,去探索神秘藏书地的计划就这样定了下来,尽管何川开始表现的火急火燎,但等真决定带她去的时候,她却乖乖安静了下来,不吵不闹,很配合得跟我们一起准备仪器装备。 毕竟有了上次沙漠之行的教训,所有人都不敢大意,特别是在德罗兰教授被人害死之后,我本人更成了高危因素。 基于上述考量,参加这次行动的人员达到了六人,除了古青松、何川和我三人外,还带上了上次营救我的三个小伙子,毕竟他们暗地里都是王汉的人,都是以一当十的角色。 因为考虑到时间的问题,最终大家决定第二天清晨再出发,这样假如路上一无所获,也能保障我们天黑的时候赶到地图上标示的一个村寨。 一夜无话,转眼就到了次日清晨。 在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我们一行六人搭乘两辆越野车便上了路。 为了保证我们一直沿着何川地图上画的那条延长线前行,古青松特意调派了两辆装有卫星导航仪的汽车。 一般来说,只要稳踩油门,沿着直线前行就可以了,何况旁边副驾驶上还坐着兴致勃勃手举地图、正假模假样的不断校正古青松行车方位的何川。 至于我则独自坐在两人身后,耳朵里充斥着两人麻雀般的叽叽喳喳争吵声,眼睛则凝视窗外。 几天前,我跟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也是在这样一个清晨出发,沿着与现在相反的方向一路疾驶。那时谁又曾想到,转眼间竟是人鬼殊途、yīn阳两隔。 转过头看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我竟然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我只能暗暗心中祈祷,即便此行一无所获,也不要让随行的几个年轻人有什么闪失。 很快两辆车就离开了帝王谷,高高的女王殿更被我们甩在身后。 一路上,我大多数时间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既然已经判断出了大体方位,说不定沿途哪一个废墟甚至雕像就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事实却并不像我想象得那样,估计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距离之后,触目所及除了沙漠还是沙漠,甚至连一座山丘都没有看到。 问古青松才知道,先前去神庙的方向才是深入大漠的,如今反向行驶,这一路只能算是沙漠的边缘,正因为如此我们前进的方向上才会出现村落。 听古青松这么说,我有些失望,看来这一路走过去,很有可能一无所获,因为这条直线说不定还是村落的原著民前往帝王谷的商道。果真如此,假设有什么宝贝或奇妙的所在,牵着毛驴走了千百年的本地人肯定比我们更了解,也更早发现才对,等我们现在再去寻找,只怕连汤都剩不下一滴。 何川似乎猜到了我的忧虑,回过头冲我笑笑; “大哥,别紧张,看到没有,车顶上”说这话时,她竖起食指捅捅车顶。 “摄像机,我装了四台!万一有什么拉下的,我们回去看录像!”何川一脸得意地笑。 怪不得她一路上不务正业老跟古青松胡闹,原来是偷懒设了机关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瞪着牛眼干瞅着窗外的单调的沙粒,把精神转移进来翻弄我的背包,特别是又检查了一遍那两枚硬币,也不知道它们对漫漫前路有没有帮助。 就在我把手伸进背包的时候,很突兀的,一股强烈的电流样感觉再次顺着我的手指传了上来,我知道那个古怪的火龙果圆球又有反应了。 我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这种情况上一次发生还是在女王殿密室出现的时候,后来就恢复了常态。没想到行驶在这片沙漠上,它竟然再次变得活跃起来,而且对我发出的电流状信息流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强烈。 我心中顿时泛起一种隐隐的不安,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木大哥,怎么了?”古青松问,显然通过后视镜,他发现了我的神态有些异常。 “没什么,只不过突然有些心神不宁,你最好开车小心些!”我含糊的回答,却又不得不提醒古青松注意。 “哇、赛,木大哥,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半仙之体,这也能感觉出来!”何川笑得花枝招展。 就在这时,我的手突然感觉一阵炙热,滚烫的感觉如同热浪一般涌入我的脑海,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直冒金星,不自觉地眉头紧锁。 “木大哥,你没事吧!”古青松回过头来关切的问。 “刹车!刹车!”我刚缓过神来要答话,却听到何川惊恐的声音急促的呼喊,双手死死掐住古青松的胳膊。 我透过车窗往前一看,可了不得了,车前不到十米的位置竟突然出现一条大沟,足有五百多米长,好像地震裂开的一般。不仅如此,沙沟还在不断扩宽,那场景就仿佛地面在不断塌陷一样。 好在何川一喊,古青松就条件反shè的一脚把刹车踩到底。 可尽管如此,因为我们先前始终一马平川的奔驰,再加上沙子的滚动力,我们的车仍然一直冲着沙沟滑过去,眼瞅着巨大的沙沟急速的向我们靠过来,靠过来,就像山林中的野火一样,眼睁睁的目睹它越来越近却只能等死。 我们不是没考虑过跳车,但从惯xìng来看,只怕我们人一落在沙地上,估计比汽车向前滚得还快。 就在眼瞅着沙沟要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的时候,我忍不住一闭眼,耳畔只有何川的尖叫声。没想到qiāng林弹雨我都逃出来了,最后却死于车祸坠崖,那一刻心头在闪过妻儿老小的同时竟不自禁的感到一阵窝囊。 没想到我竟然是这样窝囊死了! 过了三秒钟,却并没有等到预料中的车身倾覆,以及伴随其后的猛烈碰撞。睁眼一瞧,真是惊险之极。 我们的车头已经悬空,好在前轮还有三分之二轧在沟边上,看样子只怕一阵风就能把车给吹下去。 再看前面,何川正紧抱住古青松,吓得花容变色,一双大眼睛盯着我和古青松一眨不眨,那样子就像在担心自己一眨眼就会把汽车给震晃下去。 “怎么办?”何川声音有些发颤。 “你先把车座的靠背放平,然后轻轻蹭到后座来,跟我一起压住车体,保持车身的平衡,之后再决定如何下车或等待救援。”我瞬间有了决定,驾驶位上的古青松因为方向盘的阻挡不方便活动,能改变配重的也只能是何川了。 只见何川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座位,然后慢慢的挪动双膝,先左后右,跪在座位上。我也不得不伸出手,握住她的胳膊,让她慢慢蹭到后座来。 就这样,三个人大气也不敢喘,唯恐车掉下去,终于等到了何川的右腿落在了后座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只听到一声巨响,我们的车一头就栽下沟去。 “不是我!”何川抱住我的脖子,绝望的呼喊。 我当然知道不是她,声音响起的一刻我就有了判断,是后面的车跟我们追尾了。平时大街上追尾要的是钱,此刻追尾要的却是我们三人的命。 一声撞击声之后,我就感觉天旋地转,失去知觉前唯一感觉到的就是何川死死搂住我的那双手。 在一片黑暗中,感觉有清凉的雨滴落在脸上,我这才睁开了眼,触目所及是一张年轻人的脸,辨别一番,正是后面车坐的三个人小伙子最高的那个。 “木先生,您醒了!”小伙子掩不住的欢喜。 我这才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2米多宽的碎石路上,我们乘坐的那辆车翻在旁边,正侧立着。向周围看去,这才证实自己正躺在那个突现的沙沟底部,好在坠落的位置距离地面并不算高,也就两三米的样子,或许这也是我所以还存活的原因。 虽然知道自己没死,但眼前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景象却是让我难以形容的,关键就在这条长长的沙沟上,乍一看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这确实是沙漠中的一道沟,一道本不应该存在的沟。看底部碎石路的地势像一个斜坡,越往前走越深,好在我们掉落的位置落差刚好不是很大。 最特异的就是沟的两边,通道般的沙沟两壁上,全都是流动的沙粒,仿佛流沙瀑布一般。唯一不同的是,沙沟的左壁是一层从上往下落的瀑布沙帘,落到碎石路的左边缘就不见了,而沙沟的右壁却是从下往上冒的倒流瀑布,仿佛一种无形的力量把沙从碎石路的右边缘正喷上去。 假如德罗兰教授仍然在世的话,他一定又会感叹这是所谓的神迹了。 “古青松和何川呢?”我来不及感慨,环顾一下四周,发现了问题。 “我看到他们已经进去了!”,说话瓮声瓮气地另一个年轻人背着qiāng从沙沟最低处一越而下,听古青松介绍过,名字应该是叫作王充的。 “进去了,进哪里?”看来两个人都没事,我放心不少,但紧接着就有些奇怪。 “因为刹车后的惯xìng,我们看到你们的车被撞下去之后,就赶紧下车观望,这才庆幸你们落下的位置并不高。紧接着就看到侧翻的车后门打开来,何川拖着一个包就沿着沟底向下去了,我们喊她也不应,后来又看到古青松也一脚踹开前门,追着何川就冲了下去。我们这才找地方跳下来,先下来的赵强已经追了去,而孙华负责把您从车身里拖出来,因为刚好是您所坐的车身一侧先着地,所以现在您才醒过来,我原本在上面警戒,见您醒了就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木先生,您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那个叫孙华的关切地询问我。 我坐起来,慢慢起身,伸伸胳膊甩甩腿,感觉除了稍稍有些头晕,真是天幸,竟是毫发未损。 “我没问题,走吧,我们也下去!”我跟眼前的两个小伙子说,然后转身走到倾覆的车旁,伸手去摸我的背包,结果却大吃一惊,没摸着。 “来,帮我把车翻过来!”我冲孙华他们招呼,两个人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十分配合,一用力车就扶正过来。 我重新钻进车内,前后座一阵翻找,结果除了碎玻璃,竟然是一无所获,我赶紧从车上下来,围着车体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我的背包。 “你们谁见我的背包了!”我问道。 “背包,是不是灰色的?”王充问我。 “不错!你看到了?”我顿时安心不少。 “应该是何川带走了,我在沙沟上看到的,我记得何川自带的包要小很多。”王充回答道。 我一皱眉头,毕竟包里装着伊诺儿留给我的所有信物以及后来找到的一些奇异的东西,何川带着擅自行动,万一弄丢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个何川就知道乱来,走吧,我们去找他们!”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向两个小伙子招招手,径自沿着沟底的碎石路向斜下方走去。 整条沙沟500多米长,越往下走深度越大,走到了沙沟的尽头,赫然是一个洞穴,高一米八左右,上面是一个半圆的拱门,让人不解的是整个门的材质,从外观看竟然像透明的水晶玻璃。 就在我迈步向前,要进入的时候,王充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脚下一停,他魁梧的身材已经闪到了我的身前,然后回头对我笑笑,就率先走了进去。 我自然明白他的好意,便如此被王充和孙华一前一后簇拥着进入了神秘的所在。 只见两个小伙子人手一把自动步qiāng,猫着腰警惕的前行,我被夹在中间,看四周的情形,知道是经入了一条狭窄的甬道里。 整条甬道仿佛也全是透明玻璃组成,而且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一团漆黑,而是到处闪着斑驳的光点,以至于王充一进入就关了qiāng管上的shè灯。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们就仿佛行走在一条海底的透明隧道里面一般。 根据步伐推测,大约又往前走了有一公里左右的样子,终于看到了前方洞口的强光,估计应该是通道的尽头。 等我终于一脚踏出了通道,眼前顿时开朗,没想到我们正置身于一个大洞里。 洞的面积极大,如同我读大学时学校的体育场一般,唯一的不同是洞的形状像一个倒扣的半圆,而且整个结构和内壁看起来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琥珀里的一个半圆气泡,浑然一体,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 在洞顶的位置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上只有一个形象,一个巨大的太阳,太阳shè出的光纹则布满了整个半圆的内壁。 我们一进入洞穴就被头顶的壁画深深震撼了一把,不是因为它的画风,也不是它的艺术风格,而是它的光芒。 是的,光芒。 尽管那看起来只是一幅画,但在我们眼中,它却发出了真实的光,甚至四周的光纹都有白光透出,正因为这种奇异的现象,整个洞穴十分光亮,那情形仿佛真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一般。 短暂的惊叹过后,我们三个不得不把目光收回来,因为一个麻烦摆在了面前。 进了洞穴我们就发现面前竟然是个岔路,这个巨大的洞穴四周均匀分布了四个拱门,看样子都各自连接着一条甬道,而我们出来的地方便是其中之一。 假如何川、古青松以及赵强都循着沙沟进到了这里,那肯定是进了三门之一,至于三个人是进了同一个门还是几个门那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自从进了沙沟,按王充他们的说法,所有的通讯器材都失效了。 “木先生,您看?”孙华问我。 “我们三个分头行动!”我建议道,刚好一人一个门。 “可王处jiāo待给我们的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王充qiāng口放低了些,接口道。 “那我们就一起挨个找好了。”我一听这话,冲两个人笑笑。 三个人有了主意,王充便端起qiāng准备往最左边一条通道钻,被我一把拉住,指了指正对我们的一条。 “先进中间这个,我们先不走旁门左道。”我半开玩笑般的建议,所以选正中这条完全是我的个人xìng格使然。 既然我发了话,王充也不好违背,于是就又率先闯进了中间的甬道。 本以为会有什么发生,但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脚下的甬道跟我们进来时的差不多,既没遇到夺宝电影里的机关暗器也没遇到恐怖片中的妖魔鬼怪,所以很快我们就走到了甬道的尽头,另一个灿烂的地方。 一个山谷。 一个百花齐放,万木丛荣,小溪潺潺的寂静山谷。 除了看不到太阳,只有高大的穹顶散发出的奇异的光芒外,我简直认为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洞天福地。 就连一向绷紧神经的孙华和王允都不由得变得轻松起来。 “看,那似乎是赵强!”走到山谷一半的时候,最前面的王允向我们招呼道。 我跟孙华不约而同地向远处眺望,在山谷的尽头是一面高耸的崖面,那崖面十分巨大,上达穹顶,下入谷底,左右chā入谷壁。如果山谷所在的整个空间像一条青瓜的话,那崖面就像斩断青瓜的菜刀。而此刻,在崖面的位置,确实有一个身影正面对着石壁,仿佛在参研什么,看背影确实像那个叫做赵强的年轻人。 等我们走近了,那人听到我们的声音,这才端着qiāng转过头来,一看相貌,正是赵强。 “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呢?”孙华冲赵强皱了皱眉头。 “等我进了那个大洞穴,就已经不见了古青松和何川的踪影。所以我径直向正对着的通道追了进来,结果就到了这里。” “那你还不去找,呆在这里干什么?”孙华责问道,看样子三个人中孙华的资历最老。 “我怀疑他们像去年我们遇到的那群怪人一样,钻进了石壁里!”赵强一句话把我惊得够呛,听意思似乎还有人能钻进石头里。 “怎么回事?”闻听此言,孙华和王允都变得紧张起来。 “你们来看!”赵强也不多废话,直接用手指着他刚才正观察的地方。 我们三个人立刻凑过去,在赵强所指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说奇怪主要是因为它出现的地点不对,假如它不是出现在埃及大漠里而是中国的卦摊上,那就不足为奇了。 那里分明是一个太极图。 一个似乎是由蓝色和红色透明水晶板拼成的太极图。 等我们看清了构成太极图的两瓣水晶板上的光影顿时明白了赵强的话。 在左边蓝色半拉水晶板上,仿佛液晶电视一般,何川的形象赫然出现在其中,因为何川喜欢穿白,所以很容易辨认。从上面显示得情形来看,何川正被一群人围住,仔细观察,那些人的面容隐约可见,竟然不似活人,特别是有几个简直就是骷髅。何川看样子正在急速移动,每次有人靠近,她就会拿手里的背包挥舞一番,围拢的那群人就会向四周躲闪,竟似乎对背包有些畏惧。 而右边另一半红色的水晶板上,显示的正是古青松。不过看样子古青松的情况更加糟糕,因为从图象上看围攻他的竟然是几十只半人高的沙漠巨蝎。古青松似乎正被逼到一个角落里,正一手举着手qiāng,一手端着自动步qiāng在不停扫shè。好在他面前堆了不少巨蝎的尸体,一方面阻碍了其他巨蝎围攻的步伐,另一方面不少巨蝎正残食自己同伴的尸体,虽然暂时撑得了一时,但看情形却明显比何川凶险的多,只怕用不了几分钟古青松就会变成巨蝎的食粮。 因为何川和古青松的图像出现在水晶板上,而水晶板却又镶嵌在崖面上,是石壁的一部分,所以看起来确实像是两个人钻进了石壁里,在石壁中遭遇凶险、生死一线。 “不对,这跟上次任务的情形不符,他们并不是在石壁里!”孙华紧锁眉头,跟两个年轻人商议。 “我感觉这情形更像摄影机,甚至是监控系统!”王充也发表了他的意见。 “监控系统?”我脑袋就像被锤子叮当敲了一下。 “坏了!”我跟孙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他们在另外两条通道里!”我赶紧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木先生,这个山谷我仔细检查过了,应该是安全的,您先呆在这里等我们。” 孙华立刻有了决断: “王充,你去左边接应何川,赵强,我们两个去右边支援古青松!” 话没落地,三个人撒腿就跑。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边说边紧随其后。 没想到“叭”的一声qiāng响,一发子弹shè进我脚前的地面上,我顿时一惊,像钉子一般定在当场,抬头看时,孙华的qiāng口正指着我的方向。 “木先生,请三思,我们的任务是保护你,刚才的追尾已经让我们羞愧不已,如果你死了,我们绝没有颜面独活,只有您活着,我们才有生机。” 孙华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说完转身就走。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敢紧跟着他们往回冲,只能等他们走远了再行动。 等他们一行三人消失在谷口的时候,我这才迈步向前,等到了甬道口,目睹最后一个身影在甬道另一端一闪而过的时候,这才进入甬道,向半圆形巨大洞穴奔去。 在离出口大约30多米的时候,洞口突然有一个身影晃过,我不得不停下来,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人来,便继续向前。 我一出甬道口,一脚迈进圆洞,一个身影就从右边向我撞过来。 我来不及躲闪,只得伸手一把抓住来人,结果入手柔滑,双方不约而同的后退、抬头。 “木大哥!” “何川!” 两个人一起轻呼。 “怎么就你一个,王充呢?”我记得孙华分派任务的时候是让王允去接应何川的。 “王充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撤到甬道口了,他一看我没事就返身说去支援古青松了,木大哥,你不知道,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一群僵尸!” 何川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急促的喘着气向我诉苦,看来刚才晃过的身影应该是增援的王充了。 “谁让你擅自行动、瞎跑乱撞得,自找苦吃!”不提则已,一提我就来气,特别是这丫头竟然还拐了我的包。 “我再也不敢了,包还你!”何川脸色煞白,看来真被吓得够呛。 我一手接包,正要问她拿我的包做什么,突然几声凄厉的惨叫从左手的甬道里传了出来,吓得已经如惊弓之鸟的何川抱住我的一条胳膊贼吧。电子书,躲到我的身后。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听声音竟然是孙华他们,看来是遇到了极大的危险,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有些后悔没跟王充他们借把qiāng了,正要举步去查探剩下的那条甬道,却见一个身影从甬道里倒退着走了出来,双手似乎正举着什么东西。 “松,你没事吧!”何川先辨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古青松。 没想到何川这一声饱含深情的呼唤竟把古青松给吓住了,以至于他一动不动的愣在当场,看样子完全没料到我跟何川的存在。 这一愣神儿的功夫,我也看清楚了古青松手里捧着的东西,心中不由得一沉,一种寒彻九天的刺骨冰冷瞬间传遍全身。 “松,刚才怎么回事,王充他们呢?”何川见古青松没有反应,一边追问一边很自然的往古青松身边靠。 “别动!” “站住!” 两声bào喝几乎同时响起,前一句是我说的,说话的同时一把拉住了何川的胳膊,止住了她的脚步。 至于后一句话的主人则是古青松,此时的他正一脸寒霜,冰冷的目光死死盯住满脸怒容的我和一脸迷茫的何川。 “原来是你!”我的话语里已经听不出一丝人类的情感。 第三十五章 身份 我冷冷的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着,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正无意间戳破了一个yīn谋,而所谓的yīn谋家正是一脸寒霜的古青松。 这位名义上的考古博士、杨聪的密友,暗地里的王汉下属,现在看来,似乎已知的身份都不过是他的面具而已。 我所以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肯定,是因为我看清了他手里拿的东西。 一个遥控器。 已故的德罗兰教授用来控制“杀戮”的遥控器。 自从去过血案现场之后,由于曾经见识过“杀戮”的威力,我就一直留意“杀戮”的下落,结果经过多方打探,最终确认当晚德罗兰教授遇害时,装着“杀戮”的背包和圣杯一起不翼而飞了。 此时此地,却突然出现在古青松手里,一切便不言而喻了。况且以我对王汉的了解,他是绝不会下令暗杀能为我的任务提供意见和指导的德罗兰教授的。 “你把孙华他们怎么了?”几声惨叫过后,却一直没见孙华他们三个出来,我怀疑已经遭了dú手。 “跟巨蝎同归于尽了。”古青松见我没带qiāng械,话说得不愠不火,手里却没闲着,一直紧握着遥控器,同时刻意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杀了他们!”我一字一顿,尽量保持心境的平和。 而古青松没答话,只是不置可否的冷笑。 我瞅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顿时便猜到发生了什么。 从太极图的显示推测,当时古青松闯入巨蝎甬道,在凶残暴虐的蝎群里,他根本就没有机会使用“杀戮”,所以只能凭借手里的qiāng负隅顽抗。等孙华、赵强和王充三人冲进来救援时,古青松这才死里逃生,从巨蝎堆里爬出来,也才有机会空出手来cāo控“杀戮”。 估计当孙华他们三人看到巨蝎离奇死亡时,肯定猜到是手握遥控器的古青松搞得鬼,事后自然免不了向其询问甚至将情况上报给王汉,而这都是古青松所不愿看到的,于是古青松便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但他倒退着出来时,却万万没料到我跟何川并没留在山谷里,而是到了甬道口。所以当他意识到我可能认出他手里的东西时,短暂的错愕后便决定跟我们翻脸。 “松,你们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何川被两个男人一起喝斥,一脸的委屈,眼神中更是满是疑惑,边说边摆脱了我的手,要去拉古青松的胳膊。 “站住,再往前一步,你就会变成一堆碎ròu!”没想到古青松眉头一皱,竟真要去cāo控杀戮。 “何川,别动,他手里有一个隐形的杀人机器。”我又不得不把何川一把捞回来。 “木大哥,你放开我,让他杀,让他杀好了,这个没良心的。别拉我,他一定是疯了,枉费我跟他东奔西走了这么多年!让我过去!….”何川用力挣脱我的手,看样子一个拉不住就会扑过去。 “这时候你就不要再演戏了,河川奈子小姐。”站在远处的古青松突然冷冷得说了一句,我感到何川的手臂明显抖了一下,而我本人也这句话给震住了。 我听得很清楚,古青松口中蹦出的确实是“河川奈子”四个字,这明显是个日本名字,看来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简单,我也随之松开了抓着何川的手。 “你瞎说什么?”何川眼睛里一片晶莹,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外务省情报局的I先生,你因该很相熟的吧?从你第一次来我们科考队采访,王汉就已经把你的资料转给了我。假如你现在想用所学的格斗术靠近并制服我,我劝你最好省省。说吧,你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古青松一脸轻蔑,语气中满是鄙夷。 听古青松言之凿凿,以现在的情形,他也犯不着编瞎话骗我,毕竟“杀戮”在他手中。 看来这个美艳而又大咧咧的何川确非一般人物,只可惜从开始就着了古青松的道,更准确地讲是着了王汉他们的道,白白牺牲了色相便宜了古青松,却弄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当然,我完全没有奚落别人的意思,毕竟我眼下的情形也比何川好不了多少,接下来是任人宰割还是负隅顽抗都还是个未知数。 “任务?你不是全知道吗,用得着问我?”何川平静下来,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一脸的无所谓,说话间还撇了撇嘴。 “想必你也是为了姓木的而来,否则也用不着趁人不备光着屁股钻进帐篷跟他鬼混。” 尽管古青松和何川各有所图,逢场作戏,但从古青松的语气中竟似有些醋意。 “古青松,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有些忍不住要发作,莫非何川竟跟他说了什么,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这档子事。 “这么说,你在帐篷里装了监控系统!”何川竟是一脸的微笑。 我一听顿时明白,我的帐篷最初是古青松张罗的,看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动了手脚。 “少废话,你们两个,转过身去,进甬道!”古青松寒着脸,向我跟何川命令道。 “你何不像杀孙华他们一样直接杀了我们!”何川转身的同时,很自然的拉住了我的手,虽然看不到古青松的脸色,但我却听到身后的喘息声变得粗重了好多。 “贱货,想的美,我还要留着你们去趟地雷阵呢!”古青松毫不掩饰他的意图,毕竟他不知道前面是否有更大的凶险。 我跟何川转身进了中间的甬道,听声音,古青松应该就坠在我们身后不远处,估计“杀戮”可能正紧跟在我们背后。 “德罗兰教授是你杀的。”甬道里,我一说话,很自然的产生了回声。 “不错,否则这套东西也不会落到我的手上。”听口气,杀人对于古青松而言,竟是稀松平常的事。 “你为什么要杀他,难道就为了这个杀人机器?”我有些怀疑他的动机。 “当然不是,要怪就怪老东西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认出了我的身份,我才不得不把他处理掉,以免坏了我的事。至于圣杯和机器,只是意外收获罢了。”他一提到机器,语气中掩不住的得意。 听他这么一说,教授的死因也就明了。 那天晚上,我们送走杨聪,返回时车行到帝王谷,古青松一个人下了车,说要取遗留的仪器,如今看来应该是去安放bàozhà装置。等到了他设定的时间,一声巨响将营地里的人都引了过去,而古青松就趁这个功夫,潜入德罗兰教授的所在,之后就杀人灭口、谋财害命。 只不过他万万没料到,老教授中了两qiāng并没有立时死亡,而是挣扎着留下了线索,而那个字母“G”的真实含义也就清楚了,正是他的姓名首字母。也正因为如此,开始跟司马教授探讨的时候,他显得颇为急切,现在看来应该是做贼心虚。等到分析字母G的时候,他更是用一个GUIDE的单词一带而过,试图误导我们。 事实证明,他成功了。 所有人都没有把字母G跟这个相貌斯文、作风正派的古青松联系在一起。特别是那天下午,德罗兰教授曾提出要跟我讨论一个人,因为急着送杨聪走,我竟错过了,而事发后我也一直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一念之间竟铸成大错。 提到圣杯,我想起另一件事来。 “杨叔他们是不是你引来的?”我记得杨勇当时坦言,整件事杨聪毫不知情,那么我们的方位暴露自然是另有其人了。 “算你聪明,但你只猜对了一点,王昌财的情报也是我给的,只不过姓王的是个废物,损兵折将不说,还差点把我给暴露了。” 一听这话,我顿时明白王昌财临死时喊的那句“你要杀我”竟是这么个意思。也难怪他死的不甘,原来是被卸磨杀驴了。 但话又说回来,从以上种种,更证明这个古青松的所作所为绝对不是王汉授意的,至于他的真实意图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说话间,三个人两前一后,已经走出了甬道,进入了谷地。我跟何川不约而同的放缓了脚步,希望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以求脱身。 “不必磨蹭了,这种地方,你们没有机会的,快走。”古青松一眼就识破了我们心中所想。 “哼!”何川不服气的回过头瞪了古青松一眼,顺势拉着我的手更紧了些。 等我们走到山谷的尽头时,不得不停了下来。 “你们两个站到左边去!”古青松命令道,原来是我跟何川刚好挡住了石壁上那个怪异的太极图。 只见古青松双手紧握着遥控器,小心的避开我们的位置,转到太极图的位置,侧着身子,一边监视我们,一边观察图案,5分钟过去,脸上露出了yīn恻恻的冷笑。 “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遗言?” 一听这话,我跟何川对视一眼,看情形他立时就要下杀手。 “怎么,看样子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何川一阵讥讽。 “不错,等你们一死,我把两枚硬币取出来,放进太极图,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当然也包括黑沙之海中的宝藏。” 古青松一阵放肆的大笑,看来他也发现了太极图上那两个凹陷正与硬币的大小相当。 突然,我感觉手中一轻,一道白影冲古青松shè了过去,正是何川,没想到这姑娘出手竟是如此决绝。 眼瞅着古青松嘴角一歪,一声冷笑,猛地按下了按钮。 我忍不住打个冷颤,“杀戮”的攻击范围和残暴我是见识过的,自己肯定无法幸免,看来这次想留个囫囵尸首也不可得了。 我一个大老爷们死的难看也就罢了,再搭上白衣芊芊、如花似玉的何川却可惜了。那娇美的容颜、似水的肌肤也会被急速穿透的圆球打得皮开ròu绽、血花四溅。 “叭”,很突兀的一声qiāng响,将我从瞬间的恐惧里恢复过来,却没感觉到一丝痛楚。 我竟然没死! 再看前面,何川正跌坐在地上,双手按着自己的右腿,有鲜血从雪白的肌肤上不断地渗出来,竟是受了qiāng伤。 我赶紧撕下自己的衣襟,赶上前去要替她包扎。 “退后,别乱动!”古青松一说话我才注意到,这小子已经从原地退后了两三米的样子,听他的语气,竟似有些慌乱。 仔细一看,他正双手握着手qiāng,qiāng口不时地在我跟何川脑袋上晃动,至于那个遥控器则被扔在了地上。 我不理会古青松的威胁,仍然执著的走到何川身旁,蹲下身去。一发子弹shè进了何川的大腿,好在何川是经过训练的,及时按住了自己的穴位,而我在替她包扎的同时,很隐蔽的用手上的戒指封住了她的相关穴道。 “杀戮”怎么会突然失灵? 莫名其妙逃过一难得我有些纳闷,一抬头,刚好看见古青松正把距离我们不远处地面上停着的微型车模型一脚踢开,正是那个所谓的“杀戮”。 “怎么会这样?”我看着突然失灵并现形的“杀戮”暗自捉摸,莫非是德罗兰教授的亡灵在帮助我! “不对!”一边给何川包扎,一边瞅着被古青松踢翻的VLRA军车模型暗自思索。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目前来看,这种可能只怕就是“杀戮”紧要关头突然罢工的原因。 “没电了!” 我越来越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当初“杀戮”还在德罗兰教授手中的时候,使用后不管有多少耗损,老人都会把“杀戮”收到所乘坐的VLRA军车的车底特定位置进行充电。 从黑沙之海出来的时候,因为人多眼杂,教授直接把“杀戮”收进了背包里,现在看来,古青松虽然劫走了背包和里面的“杀戮”,也弄懂了如何使用,但对充电的事却一无所知。 所以等他要杀我们的时候,没料到“杀戮”竟会没电了,结果被何川一扑,弄了个手忙脚乱,匆忙间拔qiāngshè击,这才没有击中何川的要害。 当时我的确懊悔不已,假如我有何川的临机决断,也一同冲上去,说不定就真把古青松给制服了,但世上毕竟没有卖后悔yào的。 “怎么样,怕了吧?德罗兰教授就在你身后看着你呢!”何川坐在地上,眼神直直的盯着古青松的身后,就想看着德罗兰教授一般。 “少废话,我现在就送你们这对狗男女去见他!”古青松一阵咬牙切齿,握着qiāng的手却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最好先确认一下,qiāng里万一没有子弹……”处理完何川的伤口,我抬起头面带微笑,语气中却掺杂了威胁的成分。从何川上一句话里,我已经读懂了她的意思。 “杀戮”既然失效,现在要做的就是制造并抓住古青松分神的一霎那,那是我们唯一活命的机会。 “用不着你费心,实话告诉你,我qiāng里只剩下一发子弹,看你们倒也情深意重,不知道谁愿牺牲一把,受这一qiāng。”古青松一脸狞笑的看着我们,一种猫戏耗子的丑恶嘴脸展露无余。 “你也认为我们情深意重,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没想到何川竟然接了这么一句,没等半蹲着的我反应过来,她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一拉,柔若无骨的娇躯已经靠近了我的臂弯里,柔软的红唇一下吸住我的嘴唇,径自激吻起来。 “你这个贱人,我现在就杀了你!”这香艳的一幕一下就刺激了古青松的神经,尖利的吼叫声顿时响彻谷底。 我赶紧扶正了何川的身子,如此下去,只怕古青松真就立时把何川给杀了。 “你杀啊,你这个废物、窝囊废。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没想到何川竟然不依不饶,我恨不得去捂住她的嘴。 “你这个婊子,看来你是一心求死,为了姓木的连命都不要了,他哪一点值得你去死?”古青松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安起来,何川如此作为仿佛确实正如古青松所言。 “哪一点,他床上比你强。只有他就满足我,只一晚上他就牢牢的拴住了我的身子也拴住了我的心。跟他比,你就是一个废物,如果不是我每晚上都将就你,你早就站着靠拐杖,走路靠扶墙了!” “何川!”我忍不住喝止她。 没想到何川给了我一个妩媚的微笑,却继续眯着眼睛盯着古青松猪肝色的脸。 “在我们国家,你这样的就是个标准的xìng无能!” “你个贱货,我今天就成全你”古青松把qiāng口对准了何川,就要扣扳机。 我一看危机,一侧身把何川压在身下,将整个后背暴露在古青松的qiāng口之下。 “住手!”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一声喝斥顿时让我的脑袋“嗡”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一声,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古青松的qiāng并没响。 正把何川护在身下的我不用转身就已经知道了来人是谁! 齐齐,我的夫人。 此刻她正举着qiāng从谷底里掩了出来。 “你来的正好,我刚替你抓住了这对jiān夫yínfù!”古青松故作平静,尽管只有一发子弹,qiāng口却始终对着我的脑袋。 “你怎么来了?”我从地上爬起来,顺便架起了何川,一脸的惊诧和担心。 “自然是我请来捉jiān的!”古青松没等齐齐答话,抢先接过话头。 “她是谁?”何川抬头问我,还不合时宜的向我靠了靠。 我赶紧双手把她架在合适的距离,拿眼睛去找齐齐那张yīn晴不定的脸。 “她是我的夫人!”我回答说。 闻听此言,何川忍不住扭过脸来,盯着齐齐仔细观瞧。 “河川奈子小姐,久违了!”齐齐面无表情的举着qiāng,qiāng口对着古青松,毕竟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同样举着qiāng的古青松更具有危险xìng。 “您认识我?”何川并不否认,却反问了一句。 “不错,我来之前王处专门隆重介绍了你,说你是贵国I先生最得意的门生,以至于从来都没有抓住你在我国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齐齐继续着两个女人之间的奇怪谈话。 “您真是太抬举我了,如此说来,我们也算是同行了!”何川微微笑了一下,但腿上的伤让她的笑容很快就消散了。 “我哪能跟你比,古青松一报告说你盯上了我的丈夫,王处就不得不派我来了,你的魅力可见一斑啊!”齐齐边说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齐齐,你别误会,这一切都是古青松搞得鬼,就是他杀了德罗兰教授,抢了‘杀戮’,更残害了孙华他们三个,你千万不要信他的鬼话!”我赶紧辩解,一听就明白,肯定是古青松跟齐齐早就认识,不仅如此,他还恶人先告状,提前通过王汉向齐齐进了谗言,然后挖好了坑等着我往里面跳。 “你闭嘴,我长着耳朵呢,会自己听!”齐齐话一出口,眼圈立时就红了。 我一看齐齐这幅神情知道坏了,也不知道齐齐来了多久,只怕刚才何川激怒古青松的一席话都钻到她耳朵里去了,这次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木子易,你枉负了当初齐齐对你的一番情谊,如今不仅学会了沾花惹草、喜新厌旧,还学会了栽赃陷害、血口喷人。”古青松自然也意识到齐齐可能听到了刚才的一番对话,跟是乐得火上浇油,把我彻底抹黑。 “你也闭嘴,伪君子。”何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古青松的编排,离开了我的搀扶,忍着疼痛将身体站直。 “木夫人,如你所知,我的身份确实是帝国情报人员,尽管我的老师是你们所说的I先生,但我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隶属于他,我的真正身份乃是帝国内情室的情报官,直接对内阁负责。” 没想到何川整装肃容、郑重其事的说出如此一番话来,更没料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年轻女子,身份竟然如此显赫。 “你告诉我这些,想要说明什么?”齐齐一看何川的架势,神色也平和不少。 “我以军人的尊严和荣耀只想告诉你一点,你的丈夫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何川这句话说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他比我更男人!”,没等齐齐答话,古青松的冷嘲热讽先冒了出来,意图十分明显。 “既然如此,希望你能对我出现之前的那段话做出解释!”齐齐拿眼睛扫了我和何川一眼,我不得不yù言又止。 “我承认那一晚,我曾闯进木先生的帐篷,试图以美色诱惑他就范,但没想到您的先生面对我的胴体,竟不为所动,就在我以为将要成功的时候,他毅然刺中了我的穴道,令我无法活动,最后连同睡袋一起把我放回了原来的帐篷。这便是实情,至于刚才的一番言语,不过是想要替木先生代受一qiāng而已。” 何川一番话竟说得十分坦白,当真正从她嘴里听到要代我受qiāng的时候,忍不住一阵莫名的感动。 “你既然都可以代他去死了,那还用得着诱惑他!”古青松手里的qiāng在我和何川之间晃了晃,看来只剩一发子弹的他在齐齐面前,始终不放弃任何颠倒黑白地机会。 只见齐齐听完古青松的话,目光重新回到何川身上,等着她的继续解释。 其实不仅是齐齐,即便是我尽管对何川心存感激,但对她先前的举动也是疑惑不解。毕竟一个高级情报官,级别只怕与王汉、陈浮以及华生他们相差无几,犯不着为了我如此大费周章。 “那一晚跟现在是两码事!”何川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事已至此,我也不妨明言,我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何川一开口,我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看我究竟是哪一点引起了这个岛国的兴趣。而正握着qiāng的古青松和齐齐也都不自觉的把qiāng口放低了些。 “其一,是找回多年前遗失的皇室至宝,赤焰龙丸;其二,跟踪并接近木先生,搜集地外文明的相关情报。” “赤焰龙丸?按你的意思,莫非我有这个东西?”没等何川说完,我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的第二个任务我还可以理解,可听何川的语气,我似乎还跟她们国家的皇室至宝有关系,但问题是我这一辈子都没去过那个岛国。 “不错,现在它就躺在你的背包里!”,何川冲我歉然一笑,看来就算是之前隐瞒的补偿了。 “难道,你说的是那个疑似琥珀火龙果的椭圆球体!”我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单单是我,就连古青松竟也似受了极大震动,忍不住举着qiāng向前跨进了一步。 何川这么一说,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圆球。毕竟在我的背包里,能跟“赤焰”搭边,又能称得上一个“丸”字的,就只有那个圆球了,但这明明是我跟李勇小时候在老家山头上发现的,怎么就变成她们的国宝了呢?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那东西可是我小时候亲自在山顶发现的。”我对何川说,一看她勉强站在那里,有些摇摇yù坠,忍不住要扶她一把,却被她推开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那座山的名字和海拔。”何川继续往下讲 “所谓的赤焰龙丸,也就是你包里的那个圆球,最早出现在我们国家是在距今100多年前,当时它被一块火山熔岩包裹着,一个富士山脚下的农民在田里碰巧敲碎了石壳发现了它,因为形象独特,材质特殊,于是便像贵国的和氏璧一样被进贡到皇宫。虽然皇室世代流传却始终没有人能破解它的秘密。 直到后来贵我两国发生了那场战争,我们的军队占领了泰山,我国的一位将军游览泰山,在一个叫虬仙洞的地方偶然发现了洞里奇特的纹路,在洞中还发现了一个圆圆的奇怪石穴,当地人称之为虬龙头,说是虬龙睡觉放脑袋的地方。 这件事原本没有什么,但机缘巧合,那位将军乃是一位皇室成员,自小就对赤焰龙丸感兴趣,他发现石洞里纹路甚至于那个石穴的大小竟然跟国宝十分吻合,于是归国后便提出了申请,希望能亲自带国宝去泰山验证,没想到竟然得到了批准。于是将军在重兵护卫下将赤焰龙丸带上了泰山,并顺利的安放进了石穴,结果不出所料,竟然真的大小相同、严丝合缝,就像原本长在一起的一样。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有些不可思议,根据档案记载,就在将军试图将圆球从洞穴中取出的时候,突然间红光一闪,地动山摇,整个石洞被崩塌了半边,一道火红的光影从洞中冲天而起,闪着火焰般的光翼直上九天,奔西南方而去。再看那个赤焰龙丸,已经消失不见了,被随从护在身下的将军侥幸不死,也来不及处理伤口便命令各个哨所、据点严密监视空中的不明飞行物,更下令空军派出飞机进行搜索。 功夫不负苦心人,当时驻扎在木先生邻村山头据点中的士兵发现了一道红光如同一只金鸡一样飘落在木先生提到的那个山顶上,于是将军便调集了兵力和专门的勘探采掘人员去搜索,结果几乎将小山从顶到底凿通都没发现红光也就是赤焰龙丸的影子。 后来将军羞愧难当,几乎到了剖腹自杀的地步,后来战争结束,尽管一直没有国宝的消息,但这始终是我们情报部门的职责之一。直到木先生被华生请去,这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之后便一直暗地里持续的关注。等我们的人跟随木先生返回家乡并将详细的情报传回我们系统,一分析这才发现,失踪多年的国宝赤焰龙丸竟然辗转落入木先生的手中,于是我才不得不展开了行动。” 何川把前因后果这么一说,很多事情便有了着落,甚至连当初派出所长王正一跑到我们家大放厥词时提到的事也一并串连起来。 弄了半天我手上的这个圆球竟有着如此显赫的来头,如此说来,乡民传说中的侵华日军跑到我们村的山头上起柱挖坑找金鸡的事竟不全是无稽之谈,看来还真有其事。 自然而然,那一晚何川摸进我的帐篷,到处翻找并最终定位在我腿边的东西正是这个圆球。不仅如此,她为了避免引起我的怀疑,早就想好了李代桃僵之计,拿一个装满内衣的圆包先塞给我,等半夜三更,当偷不到东西时再借口索要,我一尴尬,事情就遮掩过去了。 “没想到你还挺会编故事,只可惜这无法掩饰你们通jiān的事实,以你的地位、手段,不论明抢还是暗盗想从姓木的手中得件东西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犯不着先牺牲色相后英勇献身吧?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齐齐放你们一马而已。” “你这个无耻小人,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自私。我所以对木先生采取不得已的手段完全因为他的身份。想必你也知道木先生门口挂的ET1001的牌子是什么意思,一旦因为采取不可控的手段导致木先生伤亡,都意味着人类将面临高等文明不可知的态度转变,所以我除了诱惑木先生就范,使其产生心理上的负罪感,借以要挟他完成任务外别无他法。只有你这种为了一己私利,置人类命运于不顾的人才会丧心病狂的想要杀木先生灭口。” 何川越说情绪越激动,到最后完全是疾言厉色。如此说来,反倒是伊诺儿强加给我的这个身份让我沾了不少便宜。 “哼哼…..”古青松又是一阵冷笑。 “现在说的这么大公无私,正气凛然,好一个为了人类!因此你就能跟姓木的勾搭成jiān,在床上辗转腾挪、翻云覆雨?你骗鬼去吧!” “古青松,我与何川从未发生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一看古青松如跳梁小丑一般死咬着床事不放,颇有些急眼了。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铁证如山。”古青松说这番话的时候竟然空出一只手去掏口袋,似乎真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证据要拿出来。 此情此景之下,齐齐握qiāng的双手更显得用力,可能她有些担心古青松搞什么花样,突然掏出些莫名其妙的武器来。 没想到等古青松摊开了手,掌心中却是一部手机,之后他在按键上cāo作了一番,把手机放在地面上,一脚向齐齐的方位踢了过去。 “两个人鬼混的录像都在手机上了,可谓声情并茂,你自己看吧!”古青松对齐齐说完,扭过头冲我们yīn恻恻的一笑。 那一刻,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没想到当晚的情形竟这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尤其是落在齐齐手中。 忐忑不安的几秒钟之后,齐齐手里的手机便有声音传了出来,果真是当晚我与何川的发生的故事。 “大哥,抱我……..,我冷,…………….大哥,要我吧………” 当何川略带娇喘的呻吟再次响起的时候,即便是何川竟也微微有些脸红。 ……………. “讨厌!还要开灯…….”当何川最后一句话响起的时候,我顿时也面红耳赤。 但接下来的声音却令我有些崩溃了。 当晚的情形,到了这里就应该结束了,我把luǒ体的何川直接点了穴道,连同睡袋一起扛回了她自己的帐篷,应该没有下文了才对,没想到手机里却仍有声音传出来。 一听,正是何川伴随着娇喘的喃喃细语。 “开着灯感觉好好啊,你慢慢来,……啊,不要急,……啊……”, 之后就是动人心魄的阵阵呻吟声如波浪般的一波接一波传出来。 “你坏,都说了慢慢的,你怎么突然就………啊……我受不了了,抱紧我…..啊……抱紧我……” 事到如今,傻子都能听出这是在干什么,我真是有苦难言,百口莫辩,没想到这个yīn损的古青松竟然如此狠狠地摆了我一道。 “齐齐,你听我解释!”我冲着齐齐焦急的呐喊。 “你这个混蛋!”齐齐怒骂一声,猛地把手机摔在地上,顺势就扣动了扳机。 “叭”的一声qiāng响,在空旷的山谷里久久回dàng。 第三十六章 原来是他 1 当齐齐看到手机上不堪入目的场景时,再也控制不住,手机落地的同时,手里的qiāng响了。 我当时忍不住一闭眼,没想到自己最后竟会死在老婆手里。 “你!……” 没想到古青松的惊呼声抢先传进了我的耳朵,睁开眼一看,古青松已经倒在地上,右手松开,只有一根手指还挂在qiāng上,左手捂着胸口,圆睁双眼,一脸的难以置信。 原来是他中qiāng了。 齐齐刚才的一qiāng十分突然,正钉在古青松的胸口。 “你怎么会?…………”古青松盯着齐齐,话语已经有些断断续续,看来他到死都没弄明白,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录像究竟哪里出了纰漏,露了马脚,否则齐齐也不会打了他个出其不意。 “尽管你的剪切功夫很到家,录像上也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的luǒ背,但你忽略了一点,你并不知道我丈夫的后背是什么样的。” 齐齐微微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笑,用qiāng指着古青松的方向,径直走到我和何川站立的地方。 我一听,心中顿时乐了,幸亏没有跟古青松一起泡过温泉也没去过公共浴场,这才让古青松百密一疏,功亏一篑。 当初我跟陈浮在古堡第一次蒙面的时候,在讲述自己跟伊诺儿的大学往事时,陈浮和齐埃尔就知道我当初不轻易进学校泳池的原因,因为我从前胸到后背有一道连绵不绝的细长体毛带,老人们称之为“青龙”的。 这一点只怕古青松想破脑袋都不会知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录像上跟何川欢愉的就是古青松本人,他那光溜溜的luǒ背最后出卖了他。 “呵呵,原来如此,既然被你识破了,那也不要我再多废唇舌了。”没想到先前还要死要活的古青松竟说了这么一句,而且底气十足。 我、齐齐和何川惊讶的看着眼前那个原本中qiāng倒地的古青松,只见他握着qiāng竟是一跃而起,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原本捂着胸口的左手竟在屁股上拍了几下,拂去沾染的灰尘。 “靠,见鬼了!”我心里一阵咒骂,没想到子弹打中心脏还有不死的。 “是不是很惊喜啊!”古青松一阵戏谑的冷笑,说着还摆了摆手里的qiāng。 “叭”,很突兀的又是一声qiāng响打断了他的笑声,齐齐果断地开了第二qiāng。 再看古青松却是纹丝不动,只是左手很随意的弹了弹自己的胸口,只见一片黑色的锡箔纸样的东西从胸口中qiāng的位置滑落下来,飘飘dàngdàng如同一片小树叶一般。 “不会吧,刀qiāng不入!”我睁大了眼睛,感觉像发现了史前恐龙一样。 “空包弹?”身旁的何川轻轻的对齐齐说,长久的失血让她摇摇yù坠。 齐齐脸色yīn沉,微微点头,上前几步便扶住了何川的身子。 “这qiāng是你动的手脚!”齐齐把qiāng往古青松脚下一扔。 “要怪就怪你自己,怪你过于依赖别人。不错,你从酒店联络处的储物格取的这把qiāng是我放的,就算你检查,也未必能看出那弹头是假的。你要知道,我必须对王汉派来的每一个人心怀警惕,毕竟说不定哪一个就是被派来处决我的。” 没想到这个古青松早就心怀鬼胎,怕自己的真面目一旦暴露,王汉会对他不利,竟戒备到这种程度。 “当然,话又说回来了,你来得如此之快,并找到了这里,开始确实出乎我的预料,尤其你突然一qiāng,还真把我吓了一跳。但我接着就明白,早前的准备工作真就发挥了效用,之后倒在地上纯粹是为了让你们高兴高兴。” 说完,古青松一阵放肆的大笑,为了他中qiāng未死,为了他的深谋远虑,为了他的出色演技,那股yīn谋得逞的笑意确实忍不住从心底里往外冒,甚至于那种得意把他脸上的肌ròu都拉扯起来。 我和齐齐还有开始有些神志不清的何川呆立当场,眼瞅着这个心思缜密而又心狠手辣的古青松发泄他的情绪。 等笑声终于消散的时候,正搀扶着何川的齐齐面对古青松的qiāng口先开了口: “古青松,我们认识也有五六年了,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等于叛国,你就不怕被王处知道?” “五六年,似乎是时间不短了。至于王汉,我一直提防他,但绝不是怕他,毕竟他是唯一了解我的人。至于叛国,我本没有国,又何谈什么叛不叛的。” 经过了一番情绪的宣泄后,古青松似乎平静了不少,特别是当齐齐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他眼中竟露出了罕见的温情,话语也平和不少,但握qiāng的手也同时变得更加沉稳。 “就算你对我有所图,你又何必把齐齐给拖进来,她不过是个翻译而已。” 我知道古青松想要我身上那两枚硬币,这样才能进出黑沙之海,也才能开启太极图上的机关,但他如此处心积虑的把齐齐设计诓来就有些令人费解了。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是他案板上的鱼ròu,按道理他的真实意图也没必要隐瞒了。 “翻译?看来你还蒙在鼓里。你身边的这两个女人有着相同的身份,间谍。只不过一个是专职、一个是兼职!” 古青松嘴角带出一丝冷笑。 “兼职?”我忍不住看了齐齐一眼,只见她微微低了低头,显然古青松的所说得后者指的应该就是齐齐。 “不错,你的这位夫人其实并不是你的校友,当初你跟伊诺儿把学校外围那条公路弄出一个大洞时,她刚刚从军校毕业。因为她的好奇心,在她父亲的关系下直接被派到了王汉的手下,所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进入大学,借以接近你跟伊诺儿。不过由于她经验不足,再加上伊诺儿的关系,任务并不顺利。因为你们临近毕业,特别是伊诺儿又突然失踪,导致大学时期,她甚至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认识你。直到毕业后,你们才被安排相识,只可惜她做间谍意志不够坚定,跟你在一起后,很快就沉溺于所谓的爱情而不能自拔,最后竟然像王汉申请,要求放弃任务下嫁给你。结果在她父亲的斡旋下,王汉不得不答应,用王汉的话说,失去了一棵好苗子。但这是有条件的,一旦你有风吹草动,必须让王汉第一时间知道,这就是所谓的兼职了!” 古青松像竹筒里倒豆子一般,讲的十分明白,说完还冲齐齐的方向笑笑,满是揭发他人秘密的喜悦。 我见齐齐对古青松的话并未否认,只是扶着何川的手有些苍白,一个沉积在心头好久的迷题也随之解开了。 王汉当初把我从海里捞出来之后,曾说过一席话,说我能耐大,让他们损失了一名优秀的同事。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害死了什么人,急忙辩解,之后就引出了王汉高深莫测的一句禅语,说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没有也是有,有也是没有”,弄了半天,竟是这么个意思。 所谓的损失看来指的就是齐齐,她不是被“敌人”给挂了,而是被“敌人”用婚姻的绳索给俘虏了,而我就是那个系绳索的人。 间谍就间谍吧,我心里暗想,反正也没见我有什么损失,有人保驾护航不说,还白拣个漂亮老婆。 “就算她是间谍,对你似乎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你又何必…….”我相信自己不用再往下说,以古青松的智商自然知道我的意思。 “价值?我不妨告诉你,她的价值就是她本身。”古青松竟然露出了恶狼般贪婪的目光,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齐齐的身前。 “你什么意思?”我心中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当初我跟她在同一所军校接受训练时,就一直想得到她,但她却一直不同意。等我回到王汉的部门,却没想到她竟然也调了过来,本以为是天赐良机,却不料她竟然会看上你,还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你。但即便时至今日,我要得到她的心始终没变,本想通过录像让她对你彻底死心,没料到却弄成这样。” 说到此处,古青松有些咬牙切齿,愤恨不已。 这下我听明白了,弄了半天古青松和齐齐不单单是认识,过去还曾经是同学甚至朋友,如此说来古青松一手pào制我与何川的桃色事件,其目的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古青松,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又何必如此。我结婚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何苦这样处心积虑。世上女孩子多得很,远的不说,且不论何川小姐的身份,但就相貌来看,她就胜我百倍。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回头吧!已经发生的事就让它过去,我们可以替你保密。” 一提往事,齐齐的言语里透出些许的哀愁和伤感,对古青松的语气也变得和缓温柔了好多,但从她的神情里却是希望古青松能良心发现、迷途知返。 “‘回头’?你说的轻巧,你可知道我为了‘回头’二字,付出了多少艰辛。就算我杀再多的人,有再多的钱,我一直都无法‘回头’。你可知道我无法回头的痛苦,尤其是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的容颜、你的微笑都是对我的折磨,都会让这种痛苦百倍千倍的被放大。所以我那时就发誓,既然我无法‘回头’,那就一定要得到你!” 没想到齐齐的柔和劝慰换来的竟然是古青松仿佛受伤残狼一般嚎叫,更说出一番刺耳却又莫名其妙的话语来。 “你究竟在说什么?” 已经有些神志有些不清的何川显然对古青松的嚎叫更加反感,忍不住喝斥了一声,女高音的音频一下就把古青松从失态中震醒过来。 古青松死死的盯着齐齐的脸,说出的话却如同梦吟一般: “你知道吗,因为你太像她了,太像她了!不论是身材还是相貌,甚至于一颦一笑,不,那不是像,那本来就是,你就是她,就是她!” “她是谁?”齐齐问。 “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我的女人!”古青松顺口答道。 “妻子!”我跟齐齐不由得一愣,甚至是何川都艰难的睁开了眼。 古青松竟然有妻子,这确实出乎我们的预料,以古青松的年纪,即便是我从杨聪处得来的消息不确切,但与他相识的齐齐和何川总不会一点都未曾察觉。 “她在哪里?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齐齐问到。 “她死了!”古青松语调有些悲凉。 “怎么会这样?”我跟齐齐不约而同的问。 “她1500年前就离开了我!”古青松幽幽的答道,一句话竟让我们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他疯了!”我心中暗道,一扭头看到齐齐的眼中露出与我相同的神情。 看来,这位古青松似乎是真疯了,否则也不会行事如此怪异dú辣。他竟然给自己杜撰了一个古代的老婆,莫非是老挖别人的古墓,中了邪咒着了魔! 我心中胡思乱想、暗自揣测,毕竟眼下的情况过于诡异。 “怎么?你们不相信!”古青松见我们个个鸦雀无声,一脸的茫然。 “反正我不久就能离开了,不妨让你们死得明白。你们就算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批听众好了!” 古青松面无表情,竟似有些自言自语。 “说起来,我跟姓木的还算是老乡!”古青松用这么一句话开了头。 “我可不敢高攀!”我一阵苦笑,眼前这个自称老乡的家伙却是准备要我命的人。 “你可曾知道你家乡的泰山上有一处景点叫做‘望人松’的?”古青松不理会我的态度,径直问到。 “知道,怎么了?”我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这时候提到我家乡的名胜。 “她们两个未必知道,你不妨给她们讲讲。”古青松的qiāng口摆了摆,指了指齐齐和何川。 我弄不清楚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yào,只好先把小时候听长辈们讲的关于“望人松”的事向齐齐和何川介绍了一番。 在我故乡的泰山上,有一个名胜,叫做五大夫松。 而在五大夫松上面的山崖上,有一株亭亭矗立,姿态优美的苍翠松树,她就是著名泰山一景“望人松”。 她一枝向东南伸展着,就像好客的主人,面对进山的人群,伸着长臂,殷切地去握手致意;又像一个多情的女子,伸着长臂,要急切地去拥抱她的情人。 尽管这棵松树的造型奇特,千百年了吸引了无数的人驻足观赏,但她背后的故事却是凄楚感人。 相传在古代,泰山的朝阳洞附近住着一对年轻的夫fù,他们日出而作,耕种于泰山;他们日入而息,相亲相爱,生活在山中破旧的茅屋里。 一天,一位外地的花匠到泰山采集花草,不慎失足掉下山崖,被丈夫救回家中,二人悉心照料,花匠很快恢复了健康。花匠为了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拿出许多奇花异草的种子相赠,说是撒在山间,来年泰山将会漫山花香,分外妖娆。他们照做了,第二年泰山果然花繁草茂,十分美丽。 又一次,一位石匠来他们家避雨,他们倾其所有,热情款待,石匠为了感谢他们的盛情,一夜之间凿通了上山下山的所有盘道,引来了大批的游人,使他们夫妻大开眼界。 后来,丈夫为了把泰山打扮得更美丽,决心出到外面学习技艺。然而丈夫走了一年,两年,三年,却迟迟不闻归期,从春到夏,从秋到冬,年轻的妻子站在山坡上焦急的望着,执著地期待着。 她忘记了漫天大雪带来的寒冷,不分昼夜地在那里站着、望着、指点着,洁白的雪花终于掩没了她。 来年春天,冰雪消融了,年轻的妻子却不见了,在她站过的地方长出一棵亭亭玉立的松树,像那少fù首望远方,企盼着丈夫的归来。 尽管为了寄托后人美好的希望,老人们都说她的丈夫后来出现了,但年轻的妻子却再也等不到那一天。 就这样,那棵松树便有了名字,叫做“望人松”。 等我把望人松的来龙去脉说完,整个谷底里顿时鸦雀无声。 我、齐齐以及何川三个人静静的看着古青松,等着他的下文。没成想,却看到古青松这种险恶之人竟也会落泪。 那一刻,我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蠕动了一下,就像一粒种子想要破土而出,我知道那就是真相。 “那个男人就是我!”古青松抬起头,盯着我们三个的脸,只说了七个字。 不知道齐齐她们作何感想,但我感觉就像晴天一声霹雳,古青松的这句话简直比原子弹bàozhà还要厉害,简直就是盘古开天辟地。 再看齐齐,瞪大双眼,一脸的错愕。至于何川,更是惊的从齐齐的搀扶中挣扎起来,伤腿站得笔直。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惊讶过后,我脱口而出。 “王汉当初也这么说。” 没想到古青松竟然表现的一脸苦笑,回答了这么一句。 古青松这句话顿时提醒了我。 当初在医院,我与王汉的那番谈话,王汉针对伊诺儿的身份曾提出了两种假想:一种是外星人,另一种则是未来人。 我当时还被未来人的假设给吓了一跳,但王汉却认为完全有可能,他还特意举了一个佐证,说他本人就知道一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跨越时空,出现在现在的古代人。 王汉所说的那个人,莫非就是眼前的这个古青松! 前后一推敲,我不得不重新认真地审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你觉得我的相貌跟当初在军校第一次见面时相比,可有什么变化?”显然,古青松这句话是问齐齐的。 齐齐仔细打量了几分钟,眉头微皱,却是要了摇头。 “你似乎一直都是老样子,反而我显得有些老了!”齐齐回答说。 “不是似乎,而是肯定。自从我来到这个时代,差不多近百年,我从未老过!” “什么?”齐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说自己可以长生不死?”我突然感觉自己仿佛正活在神话时代。 “是不老,而不是不死。”古青松冷冷的纠正,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我们知道了他的秘密,对他不利。 “你们又怎会理解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所承受的那份不老的孤独和痛楚!”古青松的表情十分怪异,竟似十分痛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齐齐不得不张口询问眼前这个要么是怪物要么是疯子的迷样男子。 好在每当齐齐发问时,古青松都会变得平静下来。 “传说你们都知道了,我就是住在朝阳洞附近的那个男人。”古青松目光变得幽远深邃起来。 “那应该是在距今1500多年前,当时的泰山与现在截然不同,没有路,更没有台阶。我和妻子住在茅草屋里,像传说中的那样过着与世隔绝、清苦而又甜蜜的生活。 但后来的事却并不为世人所知,我们既没有救过花匠,也没有救过石匠。我所以会离别妻子下山是因为一群修路的人。” “修路的人?”在泰山脚下长大的我突然听到完全不同的讲述,自然十分专注。 “不错,因为当时的皇帝要封禅泰山,所以派遣了一千多人先行赴泰山修登山道,这群外来人的见识和眼界深深地的打动了我们夫妻的心,尤其是对山下花花世界描述,更是激起了我外出闯dàng一番的雄心,我当时就希望能下山长长见识,学学手艺,挣点钱能给妻子买好看的衣服和好吃好玩的东西。所以最后终于说服了我的妻子,一天清晨,我的妻子伫立在后来长松树的那个山崖上,远远眺望,目送我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我背着行囊就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 现在看来,那竟是错误的,我本不该下山,更不该选在那一天下山。”古青松说到这里,一脸的懊悔。 “天光放亮的时候,我走到了如今的虬仙洞附近,一抬头,竟发现一个洞穴里正发出耀眼的红光。开始我以为是遇到了妖怪,吓得躲到石后,见一直没有动静,便仗着胆子走过去,伸头一看,竟发现在一个石穴里有一个鹅卵状的椭圆球体正向外发着红光。我当时心中大喜,以为是发现了宝贝,就伸手去取,还没等我拿到,就感到眼前红光刺眼,眨眼的功夫再看时,圆球已经不见了。 我赶紧四处寻找,一扭头却发现洞内多了一片光幕,光幕里竟然是一只金光灿灿的鸟,体积正在逐渐变大,已经接近了一只山鸡的大小。我以为自己看到了传说中会下蛋的金鸡,财迷心窍,迫不及待就扑了过去,可没等我的手碰到光幕,却见光幕中显出一个鸟首人形,浑身羽毛的形象,之后一阵奇怪的声音突然从光幕里传了出来,那声音是如此动人心魄,以至于直接把我震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没想到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山变了,水变了,人也变了,语言也变了,当时的我在周围的人眼里就像一个疯子。后来我才知道,醒来时,竟已经是民国初年。 就这样,我不得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以疯子的形象示人,后来又装哑巴,做苦力,忍辱偷生。直到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变老、死去,而我却始终如一,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为了能清楚在我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为了能再见到我的妻子,我在漫长的生命中不断学习、不断的研究。怕周围的人发现我不老的秘密,我又必须不断的搬家,不断的改变身份,可即便我再如何努力,由于连年的战乱,我根本无法系统而有效的去发掘和找到这一切的真相,这种徒劳无获的焦虑一直持续到建国后,直到王汉找到了我。 我至今不清楚王汉是如何发现我的与众不同的,但他直接找上门来,开始就摆明了身份,说只要我合作,他可以提供必要的帮助,于是他便成了我的第一个听众。” “这么说来,你也算是个可怜人。既然王处已经答应帮助你,你为什么要背叛他!”齐齐忍不住发问,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确实都无法想象一个这样的奇人怎么会堕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因为我知道了真相,更因为遇到你!”古青松的脸色又变得yīn沉起来。 “自从进入了王汉的系统之后,我有了考古队的身分作掩护,这才有机会详尽研究古代的文献,发掘几千年来的古迹,就这样我便慢慢接近了真相。 我终于知道我原本生活的年代竟是据今1500多年前,也就是汉光武帝时期,也正是光武帝封禅泰山,派遣民夫修路,这才导致我最终下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而在我下山之后,我的妻子整日的盼着我归来,站在送我下山时的山崖上,以泪洗面,最后满怀对我的思念,在翘首企盼中死去。 想必正是她的这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执着,才感动了周围的山民和上山的游客,因此在她死后,才有了望人松的传说。所以自从我推断出妻子的死因后,便改了名字,这才有了今天的古青松,‘古’是我的来历身份,一个古代的人;‘青松’指的就是望人松,为了纪念我的妻子。 再后来,跟随王汉处理的事情多了,也多少接触到一些地外文明的情报,这才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对照自身的遭遇,也就明白,尽管不确定我当初遇到的那个圆球变幻出的是什么,但却可以肯定一点,是它让我跨越时空,被转移到了一千多年后的现代,并使我的身体一直保持在恒定的状态而不会衰老。 接下来,我就更加致力于寻找那个神奇的圆球,我希望找到它,并能让我返回原本的时代,能再见我的妻子。 但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那时候,我的心中充斥着绝望与黑暗,我甚至试图自杀,因为我不想看着身边所有的人都老死离去,而我则成了世人眼中的怪物,永远一个人这样孤独下去。但就在此时,你出现了。” 古青松话语一顿,看着齐齐目光又变得炙热起来。 “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甚至以为我的妻子也穿越时间来跟我相会,你简直就是她。所以当看到你的时候,我心中又充满了希望,我千方百计的想得到你,希望你能替代她,让我弥补自己的跨越千年的遗憾。可你毕竟不是她,你无视我、冷落我,并最终嫁给了姓木的。那一刻,我的心冷了,也死了。我将命运对我的不公,将你的无情与冷落转化成了恨,我恨这个时代,恨所有人,更恨我自己。这种恨让我有了动力,有了不惜一切代价找到那个可恶的圆球并回到过去的动力。” 古青松握着qiāng的明显抖了一下,而他的话语里更透出一种yīn狠。 “就在那时候,我借执行任务接近杨家的机会,私下结识了杨家人,借助他们在黑道的势力,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为了私下里寻找那个圆球。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接触到了马王堆出土的一幅‘毛人’图,上面绘着一个全身长毛的人形,头部残缺,作奔走状,两手划动,我立刻想到了曾经出现在光幕里的形象,所谓的头部残缺,极可能原本就是一个鸟头。 之后我就去研究东汉史料,尤其是东汉的古铜镜,结果发现东汉铜镜中有许多形态各异的“毛人”。更进一步的考证之后,果不其然,铜镜上所谓‘毛人’,在镜铭中明确地书为‘仙人’,或称之谓‘羽人’。 他们有的手持芝草,有的腾空漫游,有的乘天马,并书有“王乔马”、“赤松马”等铭文,根据我的推测,他们就是所谓‘王子乔’或‘赤松子’,他们也正是有文献可考的知名‘仙人’或‘羽人’。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的推测,我又翻阅了大量的古籍,在《楚辞*远游》找到了‘仍羽人于丹丘兮,留不死之乡’,在《山海经》里找到了‘羽人之国,不死之民’,在《拾遗记》中找到了‘燕昭王梦有人服皆毛羽,因名羽人,梦中与语,问之以上仙之术。’ 以上种种,我终于得出了结论,那个圆球中幻化出的就是一种被称为‘羽人’的生物,它们应该具有cāo控时间的特殊的能力,就像我现在一样,可能因此才被凡人称之为不死。不仅如此这种生物在多个历史阶段都留下过踪迹,尤以东汉最为频繁,特别是我遭遇的这一切也正是在这个时期。于是我就把目标放在东汉古墓上,希望能在王侯将相的墓葬里找到线索甚至是那个圆球。 这样才有了后来我跟王昌财的合作。我负责情报,他提供盗墓的人力、物力。我们雇佣了两个湖南人,他们整合了3个盗墓团伙,这五十来号人效率到也颇高,很快就在湖南挖开了包括汉、清和战国时期的大小十几座古墓,虽然王昌财赚了个盆满锅溢,但却始终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之后,我便被派到了埃及。 我万万没想到,这趟埃及之行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在卢克索的酒店里,我竟然在姓木的手中看到了梦寐一求的那个圆球。从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得到它。所以才有了之后的种种,直到现在,我的愿望终于就要实现了!” 看着古青松一脸的狂喜与激动,我忍不住摸了摸背包。真没想到这个疑似琥珀火龙果的东西竟然隐藏天大的秘密,以至于何川和古青松竟都不约而同地盯上了它。原本还以为古青松就是为了得到那两枚硬币,以此来得到宝藏,却没料到真正把我带入这个死局的,竟然是这个不起眼的圆球。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我知道它的价值,小心保管。面对这个跨越上千年,活了上百岁的古青松,他的机心、他的yīn狠以及他的yīn谋诡计早晚还是会设套算计我,这一劫只怕也是命里注定,无法避免的。 “既然如此,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我,为什么等到现在,又为什么中途杀了德罗兰教授?”我问古青松。 “对你,我早就想杀之而后快,只不过没有成功而已。最早当我知道伊诺儿的遗嘱内容时,我便把消息透露给了王昌财。果然,王昌财为了伊宅的财富,决定除掉你,我便顺水推舟,把你第二次去古堡的情报送给了他,结果并未成功。后来我还给他两次情报,一次是你们出发去沙漠,另一次则是在黑沙之海,当然后面这次情报我也给了杨家一份,没想到他们竟都未成功。最后,我只好亲自出马,本打算在那个玉锅里当场就把你清除掉,但当我看到贝都因人散落一地的残碎尸体时,想到了王昌财通报给我的第一批贝都因人在废墟里死亡的残状,立刻就意识到你们可能拥有不为人知的杀手锏,所以没有轻举妄动,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等到今天。至于那个法国佬,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因为他认出了我的身份。” “你们原本认识?”尽管我早就有所怀疑,还是希望能从古青松嘴里得到答案。 “不错,二十多年前,我曾经跟一支科考队一起参与了一次与F国的联合科考任务,我与当时的德罗兰刚好分在一组,结果我们误入墓室,触动了机关,一枚利箭直接shè穿了我的右手腕,正是他送我去的医院,缝合之后在我的右腕上却留下了一个十字疤痕。没想到后来在卢克索,我们竟然会面对面,老家伙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尽管我进行了掩饰,但看样子他仍然有些怀疑。等到了黑沙之海,从玉锅里面要出来的时候,我一伸出右手去摸圣杯,就感觉老家伙表情有些怪异,我一想就知道德罗兰可能从我的伤疤上猜到了我的身份,好在你后来并没有就此向我询问,我立刻就猜到老家伙应该还没有向你透露,于是我便动了杀机,临走顺手取走了圣杯和那个背包,同时也发现了这个一直忌惮的杀人工具。” 说到这里,古青松又露出得意的微笑,还特意伸出脚去拨弄已经现形的杀戮。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就向古青松冲了过去,就在刚才说话的功夫,我已经趁其不备,用脚跟和脚掌慢慢jiāo替往前蹭了不少的距离,整个人保持蓄势待发的状态,等得就是古青松得意分神的时机。 等古青松回过神儿来,我已经将要近身,眼看古青松的qiāng口一抬就要击发,我立刻双手一举,手里的包正捂在我脸上,而身体已经撞了过去。 一声qiāng响,回音乱颤,伴随而来的是两个女人的呼喊 “老公” “木大哥” 当我听到喊声的时候,心中顿时一松,我知道自己没死,尽管那发shè向我脑袋的子弹透过背包震的我脑袋有些发懵,却并没能要了我的命。 其实,从古青松的讲述中,我已经断定,眼前的这个家伙的人格已经被严重扭曲,换句话说,千百年的孤独已经让他逐渐丧失了人xìng,说他是个疯子也一点不为过。 尽管他自认找到了那个有可以让他返回古代的圆球,但他毕竟需要时间去弄懂如何使用,如此推断,只怕我们三个知情者都难逃一死。 受先前何川的启发,我一直都在筹划,既然他qiāng里只剩一颗子弹,那么只要我能近身,把我的戒指往他某些穴道上一按,足以让他非死即残,再不济也至少让他暂时失去战斗力。 当然前提是这发子弹shè完,即便最终令我伤重不治,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不能让它立刻使我失去意识,就算是死,我也要保证自己能清醒地拖着古青松一起上路,这样齐齐和负伤的何川才能有活路。 于是我有了决断,那就是不管古青松qiāng口指向哪里,我都要护住脑袋,这样就算是我心口中qiāng脱力,临死也能有短暂的清醒,在耗费他一颗子弹的同时,好歹也能给古青松来一下。 那一刻我抱着必死的信念,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没想到古青松真就冲我脑袋开了qiāng。 结果不出所料,子弹虽然击中了背包,但我还活着。 包里平铺的伊诺儿的那件衣服甚至那个圆球毕竟都绝非凡品,正因为我很清楚它们的坚硬程度,所以才拿来护住脑袋,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救了我一命。 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喜悦,来不及取下头上蒙着的背包,我手上的那枚针刺旋到最长的戒指已经向着古青松的脑袋挥舞过去。 就在这时,两声低沉的qiāng响突然从我胸口传了出来,紧接着我就感到胸口一阵疼痛,扑通一声摊倒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心脏就仿佛被突然戳了两个洞的轮胎,所有的生命之力伴随着血液瞬间被人抽空了,就连意识也开始变的一片空白。 我的身躯趴在地上,不时阵阵颤抖,左脸向上,右脸颊和脑袋枕在背包上,感觉鲜血正从口鼻中汩汩的流出来,我圆睁的左眼目睹了人生最后的一幕: 齐齐和何川一起向我身上扑过来,而古青松正急速后退,左右手各握着一把qiāng。三个脱落的弹壳就躺在我的眼皮底下。 那一刻我明白了三件事: 原来古青松还有一把qiāng; 原来击中心脏跟击中大脑一样,都无法作为; 原来死亡的感觉竟是这样。 “齐齐怎么办?”,我大脑闪过最后一个念头之后,意识之海中突然一声雷鸣,仿佛有什么东西zhà开一般,之后便再无知觉。 我死了? 是的,我死了! 古青松抵近心口突如其来的两qiāng瞬间抽空了我所有的生机。 所以, 我死了。 第三十七章 神鸟凤凰 死亡,有的人认为是生命彻底的终结;有的人则认为是一种轮回,一种记忆的磨灭与再生;还有的人认为那是另一种形态的开始,在另一个世界崭新的开始。 其实,世上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什么,因为至今还没有几个说死后发短信回来告诉亲朋好友,死亡是如何如何,自己死后又如何如何的。 话又说回来,既然我们讲的是绝大多数,自然免不了还有极少数自称去到鬼门关又回来的,当然其中一半以上后来成了神棍。 写到这里,如果大家正在看我记述的这段经历,也不妨把我当成神棍一根,毕竟鬼魂是无法写故事的。 当时,我心口中了古青松两qiāng之后,很快所有感官就都失去了,只知道大脑中一声雷鸣,感觉有东西zhà开了,之后便彻底失去知觉。 那便是死亡。 但我接下来并没去鬼门关闲逛,也没到所谓天堂报到,当感到自己的意识重新归位时,那种感觉就像电脑重启一般。 心口中qiāng就仿佛主机损毁一样,我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被重启的,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传说中的形态,鬼魂。 为了确认自己的状态,我迫不及待的打量眼前的情形。 入目之情景却不仅让我大吃一惊。 我正站在谷地里。是的,完好无损的站着。 我的面前不远处,站着的则是握着手qiāng的古青松,他正大张着嘴似乎说着什么,最怪异的是他的一只脚,正要伸出去,看样子竟是要拨弄旁边的“杀戮”。 而在我眼角目光可及的后侧方,齐齐正搀扶着负伤的何川,一付认真倾听的神情。 我对这个场景竟似十分熟悉,似曾相识。不仅如此,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所有的一切竟然都是静止的。 不论是正要伸脚的古青松还是齐齐和何川,都仿佛蜡像馆的蜡像一般,栩栩如生却又一动不动。再看我本人,虽然大脑有了清晰的意识,但身体却不受支配,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蓄势待发的状态。 本应该死去的我顿时一脑袋浆糊,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回过神儿来,再仔细一看,却发现我的右边竟然多了一个人,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中年人。 这个突然出现的中年人身材高大,有着一张中国人的脸,棱角分明,目光炯炯。唯一不同的是披散着一头火红的长发,颌下飘着一缕长须。 我立时猜到这诡异的一幕只怕与突然出现的这个人有些关联。 “你是谁?”我忍不住开口就问,但脑袋里刚有这个念头,立刻就有些后悔,全身上下的零件都无法支配,又如何能张嘴说话。 可出乎我的意料,尽管我没能开口说话,也不见对方嘴唇嚅动,但对方清晰的话语却传入我的脑海,声音挺有磁xìng,竟是一副中央台播音员的嗓子。 “我也可以算是你的朋友!”白衣人向我微微转身,目光中竟似饱含着笑意。 “我们认识?”我有些怀疑对方能够感知我的思想,便又用意识发问了一句。 “自幼相遇,对面难识!你难道不记得这一切因何而起,而你又因何而死?”对方却反问了我一句,似乎我竟是跟他十分相熟。 “自幼?……因何而起?因何而……”我略一思索,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就想伸手去摸我的背包,可惜双手却不听使唤。 “难道,你是那个圆球?不,是圆球里的东西,也不对,是圆球里的生命?”我头脑中语音组织的有点混乱,毕竟这一切过于离奇。按照古青松的说法,我包里的那个圆球是有生命的,也正是因为古青松想要夺取这个火红球,所以事情才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而且,说我与它自幼相识,确实也不为过。 “你终于想到了。不错那个圆球本是我存在的一种形式,它就是我,我就是它。” 白衣人用意识传音肯定了我的猜测。 知道了白衣人的身份,我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人这种动物就是如此可怜,越是面对同类反而越没有安全感,如果知道眼前是一个异类幻化人型,并心平气和的跟你对话,尤其是对方自称是朋友的时候,反而觉得心中踏实,唉! 心中有了底,接下来我必须弄清楚地就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既然连这个奇怪的生物都说我死了,那就说明一切都真实发生过。尽管我仍然无法判断现在的状态是鬼魂还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我毕竟死过一回。 “我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可现在却是这样一番场景,您能否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整理好了思路,我便集中精力,在脑海中反复默念着这句话,有了先前的经验,对于这种意识jiāo谈,我也渐渐摸到了一点门路。 “时间逆流与时间静止。”没想到对方传过来极其简单又极其复杂的两个名词,听得我一头雾水。 “我掌握的知识非常有限,还要麻烦你解释一下。”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向对方请教,只希望他不会过分鄙视我的无知。 等对方一传音,我就知道自己多虑了,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轻视或是不耐烦的意思,反而更加亲切和蔼。 “按照你们的定义,你确实是已经死亡了,这就导致你的载体与你大脑中的能量种断绝了联系,因此能量种便瞬间击穿保护层,这种现象我们称之为萌发。这种萌发bào发的能量是宇宙的原力之一,威不可挡,一旦能量种萌发的过程继续下去,更多的能量会沿着击穿的缺口蔓延出来,随之而来的能量潮将会是所在宇宙区域的灾难。而在那一刻,正以初始形态被你顶在头上的我,由于距离最近,立时就被这种变化从沉睡中惊醒过来,之后瞬间读取了外壳中的记忆,知道了剧变的缘由,为了这片宇宙也为了自己不得不采取了措施,便是令这片区域时间逆流,也就是使时间倒退。” 经他这么一讲,我尽管无法将不可思议表现在脸上,却是在脑袋里默念了无数遍。 时间倒退!这也太强悍了,我假如能活动的话,肯定第一件事就是拿右手狠狠的在自己左胳膊上扭一把,看自己是不是还在地球上。 “时间倒退是怎么回事?”我在意识中发问。 “就是让时间回到你死亡之前,只有这样才能让本已经废弃的载体回到原来的状态,只有让载体重新与能量种联系起来,才能减缓能量的继续快速逸散。等我这样做的时候,没想到效果竟出奇的好,除了能量种保护层出现了一个裂缝之外,能量竟停止了逸散,恢复到一个稳定的平衡点。根据我对能量层的判断,在这之前,似乎有另一种力量特意加强了保护层,这才一定程度上维持了保护层的暂时稳定,使时间逆流的效果更加有效。” 经白衣人这么一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个所谓的另外一种力量不用猜就知道是那个洮利勒司人,因为只有它曾经提过能量种的事,不仅如此那家伙当初还趁我不备摸到我身后,用展开的羽翼像包裹我一样,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说什么用它的意识刺激我的能量罩,看来竟是在加强保护层。 如果真如白衣人所说,所谓的能量种脱离载体萌发会有毁天灭地的威能,洮利勒司人后来想囚禁我只怕也有他们自己的考量,说不定是怕我一个人满世界乱闯,万一被那个不长眼的给杀了,能量逸散,让他们也遭了无妄之灾。 “这么说,我又活过来了!”不论先前发生了什么,知道自己仍然活着,仍然可以跟家人在一起,总是最大的喜悦。 “也可以这么说,现在准确的说是回到了你死亡前1分钟。对于其他人而言,不论是曾目睹你的死亡还是我的出现,他们的记忆和载体都回到了1分钟前,就像后来的事情从未发生,更不可能有任何记忆。换句话说,他们永远的失去了1分钟。至于你,因为能量种的存在,时间逆流无法影响你的记忆,所以你关于死亡的记忆将一直存在,这样的结果就是你的记忆要比你的载体多一分钟。” 白衣人的话语清晰的映入我的脑海,看来能进行意识的jiāo流,果真省事不少,但同时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记得当初洮利勒司人就因为能量罩的原因,无法感知我的意识,莫非现在有了变化,否则白衣人又怎能感知到我想说什么,想到自己的记忆可能变成了开放的处女地,竟有些若有所失。 “我能问一下,我现在跟过去究竟有什么不同吗?”我还是要确认一下。 “除了死而复生并多了一分钟的记忆外,唯一的不同就是你的能量种保护层上多了一道缝隙,使你可以像现在一样,逐渐用意识与任何的能量体进行直接jiāo流。而作为能量种的特xìng之一,几乎所有的能量体包括我在内,都无法干扰或着侵入你的意识。就像现在的jiāo流,你的意识中我所能读到的,都是你想要告诉我的,至于你的其他想法,我却无从得知!” 没想到白衣人说话如此坦白,三言两语就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了我,明白了眼下的情况,我竟忍不住有些窃喜,甚至想要冲白衣人笑笑,以示感谢,结果心中有笑意,脸上却仍然保持着往古青松身上扑的忐忑,自己想想竟有些好笑。 再看眼下身体的情形,想必就是白衣人所谓的时间静止了。 一下子,一个问题就出来了,我们总不能真像蜡像一样,总这么时间静止下去,早晚还是要活动的。可按照曾发生过的那一分钟看,古青松还藏了一把qiāng,总不能等我们能动了,再被古青松杀一次,让我再死一回? “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我为什么又将时间静止了?” 白衣人语气一直都很平和,但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 “是的,我正要请教,接下来我应该作什么?”我在意识中尽量酝酿自己的感情,好使自己的话带些恭敬的感情色彩。 “其实我所以将时间静止是有三件事:第一件,就是能与身为能量种的你进行必要地沟通;第二件,是把这个你面前这个人类处理掉;第三件,则是帮助你进入圣殿。当然由于这三件事甚至是我本身,都是不能暴露在普通人面前的,所以才暂时将时间静止。” 白衣人的话十分条理,也很清楚,我没想到的是眼前的生物虽然化身人形,但显然是高于人类的种族,否则也不会cāo控时间,但他竟直言要屈尊对付古青松这么一个人类,自然令人有些费解。 “您刚才说要把古青松处理掉?”我不得不表达我的疑惑。 “不错,我现身的一刻,瞬间就读取了记录在原始形态保护壳上的记忆,知道了关于这个人类的事,既然此事是因我而起,自然也就由我而终好了。” 白衣人这么一解释,我立刻就明白,看来古青松说得没错,当初他被瞬间从古代转到1500年后,起因竟真是曾经的圆球,现在的白衣人。 “这么说,古青松说的都是真的,可您当初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最先是何川,后来就是古青松,两个人的陈述都指向了火龙果样的圆球,也就是这个白衣人。自然而然,一直作为听众的我积累了足够的好奇。 “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不得不从我的来历说起。”不知为什么,白衣人竟对我十分得耐心。 一提来历,我顿时来了精神头,注意力也高度调动起来,我很想知道,眼前的白衣人又究竟是从那个星球飞来的,他又是为了什么来到地球,万万没料到,他第一句话就把我的下巴差点惊落在地上,好在下巴也被时间静止了。 “我也是这个星球上的生物!” “什么?”肯定他也感到了我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意识流,没想到他竟是地球上的生物。但从他曾经圆球的形态来看,我估计他肯定不是像我们一样,是猴子变的,那会是什么呢?我脑海里顿时开始播放动物世界,看究竟那个生物能进化出如此强悍的形态。 “按你们现在的纪年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看,我生活的年代在距今7800万年之前!”白衣人意识传音,不紧不慢。 “7800万年前?”我有些呆傻了,立刻调动自己的贫乏的知识储备“那时候,那时候好像还是恐龙时代吧!难道您是一种………恐龙” 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有些不恭,但却又找不到更好的措辞。 “严格意义上说我们并不属于你们划分的恐龙种类,因为我们的原始形态是有羽毛的。按照你们已知的分类,我们一族应该是介于所谓的中华龙鸟到始祖鸟之间出现的族群。” “不可能,以您的智慧程度,怎么能跟它们同类?”我不假思索就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毕竟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你们人类不也把自己划分到与猩猩同属的灵长类吗?”白衣人对我的贸然chā话,没有一丝的不愉之色,反问了我一句。我仔细一想,也却有道理。便颇不好意思的请白衣人继续讲述。 “当时的族群经过不断的进化和发展,像人类一样,也发展了极高的文明,但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文明前进的步伐却未能赶在宇宙守恒之力降临地球之前超脱自身,最终被彻底毁灭了。” “莫非您说的是那次恐龙大灭绝!”我一下子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按你们的理解,可以这么说!总之那次大毁灭之后,到目前为止,就我所知整个族群只我一个幸存!而幸存的原因却与我本身的能力无关,完全是借助了外力改造了我的身体,这才在宇宙之力下勉强活命。” “那宇宙之力究竟是什么,何以有如此的威力?”据我所知,科学家们曾针对恐龙灭绝提出了诸多的理论,如果眼前的存在确实是那次大灾难的幸存者,说不定能知道真相,毕竟王汉临行前针对人类不可知未来的一番提醒言犹在耳。 “根据我的了解,也很难将其具体化,只能说那是一种宇宙的规则,一种周期xìng地除旧布新。一旦到了恒定的时间点,宇宙之力就会通过不同的形式表现出来,或者是通过其他星体的外力作用,也可能是促使星球本身发生变化。如果原有的文明在大周期内没有达到相当的水平,那么就会被无情毁灭,从而促使新的文明物种产生。简单的讲,如果没有你们所谓的恐龙大灭绝,根本不可能进化出人类文明。” 听白衣人这么一解释,我忍不住心中寒意凛然,只怕王汉所说的一切并不是杞人忧天。 “您说所以能得脱大难,是因为外力的作用?”其实,当白衣人这么一说,我心中就有一种预感,感觉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只怕并不是单纯的巧合。 “是的,当初在大毁灭之前,作为当时族内最年轻的司号,相当于人类的科学院院士。负责地外文明的我,曾偶然接触过一支至今所知最高级别的文明种族,他们借助我对我的种族提出了告诫,但却并没有引起全族的重视,最终灭绝殆尽。而我正是因为他们的帮助这才成了最后一个遗族。” “那您这数千万年是如何过来的,又怎么会碰上古青松呢?”一提到古青松,我忍不住与眼前的白衣人对比。 若果如白衣人所述,他一个人孤独的经历了几千万年,依然心态平和,态度温和。而古青松不过经历了一千多年,就成了一个杀人如麻,yīn险狡诈的变态狂。其间的差距真乃天地之别。 “我当初曾被高等种族改造过,因此拥有了三态,一种是原始态,就是你最初所见;一种是自然态,就像那个人类所说的,像一直火鸟;还有一种就是能量态,就是现在的样子。这千万年来,我绝大多数时间都保持原始态。这种改造后的原始形态可以将我所有的能量凝聚成一团,之后我便会沉入星球的地核熔浆中沉睡,在那里,即便是宇宙之力也不会伤害到我。当然由于地壳是不断运动的,熔浆也是运动的,所以有时我也会因为造山运动或火山喷发来到地面上,在我沉睡期间,我的外层保护壳会自动记忆周围的环境和接触到的事件。当我醒来时如果确认自己来到地表,就会读取记忆,短暂停留后再次返回地底熔浆,当然这个过程中偶尔会遇到地表的文明种族,就难免会留下不少记录。” 我确实没想到白衣人竟是在沉睡中度过了千万年的时光,来到地表不过形同旅游。 “这么说来,古青松所说的诸如《楚辞*远游》、《山海经》以及《拾遗记》的记载都是真的了。” 我不仅又是一番感慨。 “不错,其实我在你们这一族的记载中最早曾有过一个名字,叫做‘凤凰’” “凤凰!”我顿时一愣,但紧接着就释然。所谓神鸟凤凰者,又叫火鸟、不死鸟,东西方皆有传说。但与东西方对龙的形象大相径庭所不同的是,凤凰的形象却是惊人的统一。 凤凰的形象一般为尾巴比较长的火鸟,并周身是火,传说凤凰每次死后,会周身燃起大火,然后其在烈火中获得重生,并获得较之以前更强大的生命力,称之为“凤凰涅盘”。如此周而复始,凤凰获得了永生,故有“不死鸟”的名称。 经白衣人这么一提,我顿时就把他们给对上了号。看来,所谓凤凰涅磐甚至不死的传说想必是有古人曾经目睹过白衣人原始态和自然态的转换,才有此说。 “至于眼前这个人类,则是我见过的最为贪婪的个体之一。由于造山运动,我曾被埋入山石之中,醒来后还未现身,这个人来就要来攫取,我显出形态试图警诫他,不想此人竟执迷不悟,利yù熏心,不顾一切的要捉拿我,这才把他丢到时空镜像里,没想到千年之后,他竟仍不知悔改,更变本加厉了。” 这么一说,古青松的前因后果便清晰起来,接下来就很自然跟何川的讲述衔接起来了。照此推测,白衣人一定是再一次进入了地核深处,千年之后,随着岩浆一起从富士山的火山口喷shè出来,最后落到了皇室手里,之后一番辗转,又回到泰山上他千年前曾出现的石穴。 想到这里,我免不了又是一番狐疑。按照他的说法,当他察觉自己脱出地核后会慢慢醒来,可为何偏偏回到泰山虬仙洞那个旧石穴的一刻醒来,不仅如此,他如何会选择我们家门口的小山进入地壳,又怎会在我幼年的时候从地壳里浮出来,出现在我的脑袋下面? “我想问一下,假如您两次出现在地表的同一个位置,在沉睡中会不会有特别的感知?”我换了一个问法。 “不会。一方面这种情况及其稀少,另一方面这种感知对我而言并没有意义。” 白衣人回答的干净利落 “那您后来落在我们附近的小山之后不到50年就离开了地核,之后才认识了我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他的原始形态可以记录周围发生的事,相信这段往事他应该都知晓。至少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我们对面的小山,肯定不会是什么造山运动,更谈不上火山喷发。 “你的直觉十分敏锐,我当初所以突然离开岩浆并出现在你的面前确实并不符合我沉睡的周期,而是另有原因。不仅如此,之前我在石穴里突然现身并飞落到小山之顶也正是因为相同的原因。” 白衣人传过来的意识竟似乎掺杂着微笑的成分,这从拟态化的语气很明显的能体会到。既然说是同一个原因,我估计应该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毕竟日本鬼子当初在小山上急的狗跳墙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 我好奇的等着白衣人的下文。 “因为我感觉到了熟悉的能量源!”白衣人说。 “能量源,是什么?”我不解的追问道 “一种文明种族特有的能量形式!”没想到白衣人传过来的意识竟然十分的恭维。 “你说的种族莫非是………”我将我的猜测通过意识表述了一半,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措词,从先前他的讲述里,能令其表达敬意的种族只有一个。 “不错,正是当初改造我的机能,最终使我得脱大难的那一族。”白衣人肯定了我的猜测。 “那你找到他们了么,难道他们再次莅临了地球?”我不自觉地就将王汉说过的话联系起来,从白衣人的描述来看,只怕那神秘的一族就是王汉口中游离于宇宙法规之外的文明形式。 “第一次我感应到之后,立刻从原始态转化成自然态,追随到了那座小山的位置便失去了感应,所以我就势从山顶再次进入了地核。没想到进入沉睡不久便在相同的位置有了第二次发现,便循着能量源从岩浆中脱离出来。” 白衣人一边陈述,边转了一下脑袋,在时间静止的状态下竟向我靠近了些。 “莫非又没能找到?”我问。 “不,这一次我找到了。但因为过于怪异,并没有现身。” “怪异?”如果活了几千万年的白衣人都觉得怪异,我就更无法想像了。 “不错,我从未想过这种能量会出现在一个人类身上!”白衣人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的眼,尽管明知道我无法动弹,看样子却仍希望从我眼中读到些什么。 “你是说…………”我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好不容易组织的言辞顿时嘎然而止。 第三十八章 秘闻 自称曾是神鸟凤凰的白衣人通过cāo控时间,将我原本残破的身体还原回了一分钟前,于是我出人意料的与死神擦肩而过。 但他一番谈古论今,时间的跨度却是从7800万年前直到现在,尤其是在讲到我幼年时第一次发现白衣人的原始形态--火红圆球的时候,他提到说令他感到不解的竟是一个人类。 我顿时明白,他口中的人类,说的就是我本人。 先前的洮利勒司人口口声声要开除我的人类籍也就罢了,现在却又有一种高等生物言之凿凿的把我归入了另外一族,这确实不是我一时半会儿能接受的了得。 “您是说我可能是那一族?”等我心情平静下来,这才忐忑不安的问。 “不,只能说你像我一样,拥有那一族赋予的能量,这一点在当时,我的原始形态从你的脑袋下冒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判断。而之所以那一刻才发现你的异常,应该是先前你的年龄太小,能量远没有达到引起我注意的程度。” 经白衣人这么一说,我也就明白他所以称我为朋友的原因了,弄了半天我们两个有共同点。 但与此同时,我也有点糊涂了。按他的说法,自然是我脑袋里所谓的能量种并不属于人类所有,但问题是我确实是爹生娘养的地地道道的人类,入大学之前更不可能认识伊诺儿,怎么就突然变异到这种程度,还几乎成了白衣人的同类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照白衣人的讲述,显然他更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原由,因为他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上小学了,在这之前我如何而生,又是因何变异,只怕都不是他所了解的。 之后,他的声音继续在我的意识中呈现。 “当时,我曾经试图传输能量来引起你的共鸣,可能因为你的发育不充分,你并没有明显的感应。所以当我的原始态被其他人类掠走的时候,并没有现身。之后怕进入地核沉睡错过了你的生命周期,所以一直留在了地表,直到现在。” “你所说的能量传输是不是那种电流样的意识?”我立时就与他确认,自从火红圆球失而复得后,只要我触碰到圆球,就一直有细微的电流样感觉顺着我的肢体流入大脑, “正是,我希望能借此引起你的能量共鸣,使能量种尽早觉醒。”白衣人直言不讳。 “对了,有两次突然能量增强又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有些纳闷,第一次是在女王殿附近,第二次就是刚刚沙沟坠车之前,隐约间感到似乎其中有些关联。 “因为我感应到了新的能量源!”白衣人说 “新能量源,莫非还有人跟我一样?”我心中竟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兴奋,之后又颇有些自责,显然这又是人类的劣根xìng在作祟:一旦自己倒霉的时候,老想找个垫背的。 “开始我也有些怀疑,但就在第一次我准备化成自然态去探查的时候,因为突然间的能量增幅,共鸣到一定值竟然直接将新能量源吸附了过来,没料到竟然只是一股游离态的纯能量而已,被你我吸收后便彻底消失了,第二次也是这般。” 白衣人语气里不无惋惜,想必是因为没能发现新的所谓“同类”,而我想的则是当晚那个奇怪的梦,如今看来,那确实不单单只是个梦。 “游离态的纯能量?”等我回过神来,咀嚼着他提出的这个新词汇。 “对,而且我认为这种能量是那一族特意留下来的。第一次的作用是为了支撑壁画密室的墙壁,因为我的能量共鸣,导致能量波动才直接崩塌了巨石墙;第二次则是用来支撑了沙沟上方的地面,也因为能量逸散,这才使沙沟显现出来。” 果然,白衣人的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看来的确如此!”我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不过现在看来,我觉得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白衣人停顿了一下,竟似有些拿不准。 “请讲!” “我的本能告诉我,那一族留下纯能量的目的就是等着你我的到来。”白衣人直视我的双眼,等着我的回复。 “这似乎有些困难,除非他们能预见未来,才会预先设好了局等我们去解!” 我径自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感觉若果真如此,那个高等文明种族都可以算得上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我相信,那一族有这种能力!”没想到白衣人竟然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的这种态度竟不由得让我想起文革中狂热的个人崇拜来。 “何以见得?”我随口问道。 “就是眼前的圣殿!”时间静止对白衣人似乎没有影响,他竟如磁悬浮般的平移到了太极图案的位置,向我示意了一下,接着传音道: “我其实也没料到自己现身的所在竟会在这里,待查勘了周边的环境,这才欣喜异常,没想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千万年后,我竟再次置身其中!” 白衣人将自己的喜悦通过意识在我脑海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您是说曾来过这里?”尽管我心中有了判断,还是忍不住表达出来。 “是的,千万年前,我就是在图案后的圣殿里被赐予能量,从而得以改造机体。临行前遵从约定,用‘历史的尘埃’封闭了圣殿的入口,这才结成了如此一个印记!” 白衣人站在太极图前,边跟我jiāo流,边用手轻轻抚摸,手掌所过之处竟真像拂去尘土一般,散发出道道的豪光,整个图案除了两个圆点凹陷之外,发出璀璨的红蓝宝光。我确实没想到这个太极图案竟是如此一番来历,看样子即便古青松没来抢夺,就算我顺利把两枚硬币放进太极图里,只怕也无法开启机关,毕竟像所谓的“历史的尘埃”这种东西,我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 “把两枚能量匙复位,你就可以看到圣殿了!自从上次离开后,尽管我曾试图重回这里,但千万年的寻找都未能如愿,真没想到竟还能等到这一天。”白衣人微笑的看着我,突然左手平伸握拳,拳心向下,之后猛地五指伸开,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再看伸手的方向,正是指向古青松。 之后我就目睹了恐怖而诡异的一幕: 原本站在那里一脸得意,仍不失玉树临风之姿的古青松就像被一阵狂风吹过。眨眼间先是头发由黑变白,随之而来皮肤特别是脸上从原本的红光满面瞬间皱纹遍布,就连身形也从匀称挺拔变得枯瘦佝偻,那情形竟似瞬间老了上百岁。 之后的一幕更加骇人,狂风里已经老化的古青松头发脱落,面皮枯萎、肌ròu萎缩,转眼间竟成了木乃伊样的存在,紧接着又变成一具骷髅,再后来竟连骨头都吹散了,化成了粉末,等那疑似狂风的力量静止的时候,原本算无遗策、青春不老的古青松已经彻底化作了空气,消散在风中。 所有一切都发生在白衣人抬手之间,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已经眼睁睁看着古青松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作骷髅又消散殆尽。 “你把古青松怎么了?”我的意识里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 “我说过要完成三件事,在开启圣殿前,先把第二件事了结掉。你不必介意,我不过是把他失去的千余年瞬间还给了他。”白衣人的意识中波澜不惊。 我一听这话,如何不心寒,怪不得古青松转眼间就连骨头都不剩一根,1500年的时间瞬间作用在一个活人身上,别说是骨头,就是个秤砣差不多也被氧化光了,如此一想,再看古青松的遭遇,尽管白衣人替我解决了后顾之忧,在我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忍 “唉,其实我原本希望如果可能的话,请您把他送回1500年前,毕竟他也算是个可怜人。”尽管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仍不免有些唏嘘。 “朋友,你错了,首先你应该了解所谓的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恶之处;其次尽管我的能力可以达到,但你所说的穿越千年历史,让他返回过去却是绝无可能的,这也违背宇宙法则。” 白衣人很罕见地郑重其事的表达自己的意识,直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您说的宇宙法则是什么?”因为王汉的关系,我对所谓的宇宙法则十分敏感。 “宇宙法则是不同的文明进化到一定程度后所达成的不成文规定,其中之一就是不能人为的改变其它物种的文明进程。一旦有掌握现代知识甚至能力的人类穿越到过去,你们族群所特有的贪婪和野心势必会带来进化史的灾难,最终造成时空错乱而使宇宙守恒之力提前到来。” “时空错乱?”我有些想不明白,一个返回古代的人怎会引起如此夸张的效果? “不错,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我曾经出现过的一个历史时期,你们所说的汉朝,有一个姓孙的骑兵,在历史上他伤残却未战死,于是他退役了,之后生了一个女儿。 他的女儿又有了后代并传承了一千多年,到了现代。他女儿这一脉的某个女xìng后来跟王姓人结合,有了儿子叫做王八。 一旦让掌握现代知识的王八穿越到过去,种族的劣根xìng必然使他的野心膨胀,一旦得逞,他势必会为了所谓的权势改变历史。而这个过程中他无法知道谁才是他的远祖,一旦导致了本不该死的孙姓骑兵死亡,那么自然就不会再有女儿,这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过后,王八的存在便成为一种不合理,更成为一种威胁,那便是时空错乱。” 这么一解释我顿时明白,回过头来想想,古青松这样消失在风中对人类而言或许真是一件幸事,毕竟像他这样一个在现代活了近百年的人,掌握的知识和技术无疑都是可怖的,以他的秉xìng来看,真回到过去,后果确实是不堪设想。 这么一想,对古青松的死也就感觉释然了。等白衣人解除了时间静止,我也不用担心再死在古青松的qiāng口下了。 虽然我弄明白了时空错乱,但白衣人所说的守恒之力提前到来却依然使我迷茫。 “您最后说提前到来?那不是周期xìng的吗?”我不得不表达我的不解,毕竟这可能关系到人类自身。 “是的,我最先也一直以为如此,在沉睡的千万年中也确实出现了过大周期的毁天灭地。但根据我每次醒来时在地表获得的文明信息推测,有些文明却被非周期xìng的力量毁灭了,而且奇怪的是这种毁灭是局部的、针对特定族群的,以至于星球上的其他物种甚至文明并没有被殃及。所以我推断某些特定的文明种族可能因为严重违背宇宙法则而被裁决了!” 我相信白衣人的这番话应该不会存在臆造的成分,但他这么一陈述,反而让我有些更加迷惑了,莫非古人说的“举头三尺有神明”竟不是虚言,冥冥之中真有一种力量在审视着我们的文明?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头顶。 “两枚能量匙应该还在你包里,就像我刚才说的,想必那一族确实预见了我们的到来。如果没有你,我只怕再沉睡千万年也来不到这里;当然没有我的帮助,现在的你也无法解开‘历史的尘埃’之锁。” 白衣人边对我意识传音,边向我的方位招了招手。有了古青松的前车之鉴,此举立时把我吓得够呛。 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虚惊一场之后却感到有些奇怪,因为我看到对面的白衣人脸上竟然第一次露出了罕见的惊讶表情。 不仅如此,白衣人一脸不解的向我第二次招手,我甚至明显感觉到有越来越强的能量流逸散出来钻进我的身体,却不知道他究竟意yù何为。 终于,我的问题有了答案,因为那两枚硬币从我手中托着的背包里飘了起来。顿时恍然,原来白衣人招手的对象不是我,而是两枚硬币,也就是他所说的能量匙。 可等我再看白衣人,没想到他脸上的惊讶之色不减反增,竟似突然发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他的目光只看得我有些心底发毛。 “有什么不对劲吗?”我的意识打破了这种怪异的沉静。 “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在你的背包里除了这两枚硬币还有什么?” 我万没料到白衣人竟会提出这么一个问题,这也把我弄的莫名其妙。 按道理讲,包里有什么,白衣人应该十分清楚才对,毕竟原始态的他,是被我一直塞在背包里的。就算当时没留意,以白衣人现在所表现的能力,想要感知或者扫描一遍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会反过来问我? 尽管我心里嘀咕,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他的问题: “里面除了这两枚硬币还有一件衣服,一件挂饰,一个水晶六面体以及一个小金字塔。怎么,难道有什么特别吗?” 我将包里的东西一一列完,等着白衣人的下文。 “你可能无法相信,就在刚才,我第一次招手的时候,本想将你的背包取过来,以便取出能量匙,结果我的能量对背包竟然不起作用。所以我才感到奇怪,这才调整能量强度试了第二次,结果却只有原本属于我的两枚能量匙逃逸出来。我分析了背包的成分,并没有特殊的物质,这才怀疑其中可能有我探查不出的存在,看来果真如此。” 白衣人表达完自己的意思,人已经到了我的近前。 “不知你能否让我看一下包里的东西?”白衣人一脸期待的神情,征询我的同意。以他的能力面对时间静止的我却依然彬彬有礼,这自然是我无法拒绝的。但看样子洮利勒司人面对伊诺儿的那件衣服时遇到的尴尬只怕又要重演了。 在我清晰表达了同意的意思之后,白衣人小心翼翼的接过了我手中的包,细长的手指轻轻拉开了拉链。 “您看到了什么?”我问。 “没想到竟然是三个能量体!”白衣人的意识里满是惊喜:“我发现了什么,看我发现了什么!这是……这竟像一个节点?” 白衣人传递过来的信息竟然像突然涌动的大海一般,波涛起伏。 “能量体?节点?”我本以为白衣人会像洮利勒司人,即便是把那件衣服披在身上,也会透体而过,完全无法感知,没想到白衣人却给了我惊喜。 “我可以肯定,这三个能量体都是那一族的杰作,至于节点,应该也被处理过。”白衣人意识中激dàng着兴奋,手指的地方正是我放置衣服、挂坠和水晶六面体的偏兜。 “只有那一族的物品才能完全改变能量的形态,导致无法感应。只要他们愿意,我相信就目前所知的种族,基本上都无法感知这三个能量体的存在。” 白衣人这样解释道,同时也确切地指出了三件物品的特异及来历。 那一刻,我对伊诺儿的身份终于有了进一步的确认,万万没想到,伊诺儿竟果真如王汉猜想的一样,属于法则之外的神秘一族。一种莫名的情感从灵魂深处升腾起来,那种似喜实忧,若嗔若喜的复杂情愫竟是那般强烈、那般难以描述。 “那你又是如何能辨识出它们?”既然白衣人先前也无法感应,现在却能ròu眼辨别出三个物体的形态,这自然让我有些纳闷。 “你难道忘记了,我和你都有着那一族赋予的能量,这才让我即便是用能力无法感应,却能在面对时用感官清晰感知。” “那么,你所说的节点又是什么东西?”很明显,白衣人所说的节点指的应该就是剩下的那个水晶金字塔了,但这个生僻的词汇确实很难想象它的真实含义。 “就是它。”白衣人用手将水晶金字塔拿了出来。 “所谓的节点,就是宇宙时空的结合点,通俗的讲,你可以把它当作进入其他空间的一个缺口,一个黑洞。” “黑洞?黑洞怎会是这个样子?”在我的印象里,所谓的黑洞无疑都与巨大、神秘、黑暗、吞噬与毁灭联系在一起,这么巴掌大的东西竟是类似黑洞的存在,怎么听起来都有些骇人听闻。 “从连接两个空间的意义上讲,确实可以这么理解。”白衣人简单的回答,后面却还接了一句: “不过,对它的外形我竟有些熟悉的感觉,似乎与我所熟悉的人类一族有些关联?” 他不经意的一个意识传过来,却立时引起了我的反应,斯特劳斯教授关于玛雅人的一番言语瞬间涌入我的脑海,莫非眼前的白衣人竟跟玛雅人和玛雅文明有些牵连。 “这座金字塔确实本属于我们人类中很特别的一族所有,后来几经转折才到了我手上。那一族,我们称之为玛雅人。” 我试探的道出了金字塔的来历,顺便引出了玛雅人。 “果真是他们,怪不得感觉这个节点的形状十分眼熟,应该就是他们所谓的祭坛了。” “这么说,您过去曾跟玛雅人有过jiāo往!”我意识到一个惊天的秘密即将在我面前揭开神秘的面纱。 “岂止是有过jiāo往,如果当初未遇到我,只怕就不会有玛雅一族了。”白衣人的意识里多了几分笑意。 “这么说你与他们竟有着极深的渊源?”我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 “也可以这么说。根据我的记忆,实际上你所谓的玛雅人本与你们同根同祖的,到了你们纪年的殷朝后期才分支出来,因为战争使一部分人被迫东渡出海,寻找所谓的乐土。” “你是说他们就是所谓东渡的殷人,可您又是如何遇到他们呢?”经白衣人这么一说,我曾经专门搜集的玛雅资料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当初沉睡的我被海底的火山喷发送出了地壳,落在海上。也正是那次火山bào发引起的海啸,刚好被在海上漂流的殷朝遗民赶上,顿时被风浪打的七零八落,损失殆尽。幸运的是我那一次醒来的比较早,转换成自然态的我飞到半空,便看到波浪中苦苦挣扎的人类,于是把还活着的都直接转移到距离最近的陆地上,也就是他们后来立族的所在。 由于在海浪里,大部分的成年人类为了保护孩子都牺牲了,所以存活的基本上都是少年,这就导致了原本的技能和知识出现了文明断层。为了使他们继续存活,我不得不幻化chéng rén形能量体,就像现在的样子,将曾读取到的人类记忆传授给他们,使他们懂得种植和生存,尽管有些记忆时间已经相当久远,好在人类生存的方式并没有太大改变,再加上这些少年原有的知识,已经足以保证他们生存。之后我便离开了,再次进入了沉睡。” 在感知白衣人意识的同时,我急速的与记忆中的资料进行印证。若果如白衣人所说,那么斯特劳斯教授提到的所谓华夏文明与玛雅文明相关的设想便成为了现实,怪不得老教授说玛雅语系与汉语系颇多相似之处,而玛雅文字与汉字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没想到竟是同宗同源。 正所谓一通百会,很多关于玛雅文明的争论也就有了结果,正因为当时海难被救的大都是些少年,所以不可避免的导致了文化和文明的断层,而白衣人又不可能刻意屈尊去修复,于是这种断层最终表现在文字和语言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导致了后来的差别。 自然,经此一劫,残存的人们也知道自己再无法返回故土,为了使后代知道自己一族的来历身世、祖宗起源,他们供起了炎帝、嗤尤等祖宗的牌位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么说来,玛雅人的历法也是您留下的?”我清晰地记得斯特劳斯教授曾经专门提到过历法的事情。 “不错,那是根据你们所谓的太阳的规律制定的,所以定名为太阳历。”白衣人说 “他们还有一部历法,称为圣年历,又叫卓金历的,又是根据什么制定的呢?”,我把那部谜一般的历法摆了出来,因为据我所知,已知的星体里面还没有符合这种历法的。 “卓金历?”白衣人先是有些不解,之后便释然 “我想你们肯定是弄错了它的读法,也可能是玛雅人世代传承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它其实应该叫做‘知今’历。” “知今历?”我反复捉摸这个词,没想到学者们研究了这么多年,竟然名字都没搞清楚就个个著书立说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玛雅人的发音尽管跟汉语有些相近,但毕竟还是存在差异,出现误读也再所难免。 “不错,其实所谓知今历并不是根据某一颗星体而制定的,而只是我用来计时的!”白衣人的如此解释,确实令我很意外。 “您用来计时的?” “对,每次我醒来的时候,总要通过一定的手段才能获知准确的时间。因此当初给玛雅人制定历法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就让这一族人帮我计时,不论何时我从地壳里出来,只要找到他们,就知道是何年何月,所以才定名知今历。” 他这么一解释,反而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所谓的卓金历也就是知今历,竟是“知道今天的日期”的意思。 “那为什么以260天为一个纪年呢?”我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个数字也不过是白衣人心血来潮的结果。 但白衣人给我的答案却是颇显沉重的,他这样回答: “这与守恒之力降临星球的大周期有关。根据我的判断,每一次大周期的间隔大约是2600万年,由于你们人类的寿命有限,所以我才以260天为一年,这样我每次醒来的时候,就可以很容易知道距离下次大周期还有多久,而这部历法的元年就是我们一族千万年前被毁灭的时刻,这样也可让自己知道已经孤独了多少年。” “如此说来,看来您就是玛雅人所尊崇的神,库库尔坎,也就是所谓的羽蛇神了!” 我语气中颇显恭维,也好借以转移他关于灭族与孤独的沉重话题。 “什么东西?羽蛇神?”没想到白衣人闻言竟是十分惊讶,似乎对这个称谓十分陌生。 “难道玛雅人遵奉的羽蛇神,也就是所谓的长羽毛的蛇神不是指您么?要不然您怎会识得这个金字塔的造型,还知道它是一个祭坛。” 这下轮到我摸不着头脑了,先前听白衣人讲了半天,本以为白衣人就是羽蛇神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没料到他竟似毫不知情。 “那个祭坛我确实是知道的,但祭坛本身与我并无关联。我第二次醒来找到他们时,才知道出现的祭坛乃是逃难到此的另一种文明遗族的产物。再说你觉得我三种形态中的哪一种像一条长羽毛的蛇?” 白衣人的意识传音传到最后,竟然模仿了强烈的大笑之意。 经他这么一问,我自己都忍不住感到好笑,这也难怪,真想不明白,玛雅人怎么会这么描述他们的神。 竟然是一条长着羽毛的蛇! 这那里还是无所不能的神的形象。 简直就是一根鸡毛掸子。 我心中满是不怀好意的笑,偶尔还把眼前的白衣人打量个四五遍,找找他跟鸡毛掸子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就在这时,我明显察觉白衣人的表情有了轻微的变化 “我明白了,看来那一族人类肯定是误会了!”白衣人的意识再次传了过来。 “误会?”我知道事情似乎峰回路转了。 “对,而且这个误会还牵扯到一次战斗!”白衣人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接着才传过来另一条清晰的意识,只有一句话: “我与地外种族的那场战斗!” ................. 第三十九章 文明的冲突 1 白衣人举手间让古青松灰飞烟灭后,本打算为我打开所谓的圣殿,却没料到伊诺儿留下的三件套却使他先惊后喜。 更令我大感意外的是,斯特劳斯教授转赠给我的那个玛雅人的水晶金字塔竟引出一段争斗的历史。 一场属于高等文明种族之间的战斗。 那一刻,我满含期待的等着白衣人的下文。 “那是我救起那一族人类再次沉睡后,大约千年左右便因火山喷发重回地表。当时,我醒来后便很快到了那一族人聚居地的上空,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座祭坛,就是这个节点的原型,颇有些奇怪。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这种建筑应该是属于当时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另外一个文明种族所有,不知道它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之后,我查探了这一族人的记忆,这才知道这座建筑确实是属于另一种族的,因为他们的文明被突然毁灭,所以遗族分散到了各个地方,一部分迁徙到了这里,成了玛雅人的一部分。 我本打算获知了纪年信息之后便离开,继续进入沉睡,却没料到在我查探的时候,竟然感应到了另外一种强横的力量试图干扰我的意识。这引起了我的反感,也更引起了我的怀疑。 我直接将意识之力扩张开来,笼罩了整片区域,才从几名祭祀的头脑中读到了所谓的‘神迹’,这才知道,竟然有外星的文明种族降临到这片土地上。 不仅如此,由于玛雅一族远离当时星球的主文明中心,或者说他们是边缘化的族群,即便是族群灭绝也不会影响到大陆主文明的脉络和前途,所以降临的外星种族变得肆无忌惮,他们在用高阶的文明形式迷惑和震慑这一族人类的同时,暗地里却进行着以人类为样本的各种试验,并制造了各种变异的生物。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了当时的玛雅一族内部互相厮杀,掠夺战俘,用来献祭,也就是送给外星种族作试验的样品。 作为这个星球上孕育的种族,我对这种违反文明平等精神的行为深恶痛绝,于是以那一族赐予我的能量进行了一次针对高阶文明种族的超频意识震dàng,终于在最高的那座祭坛里,将留守的异星人驱赶出来,没想到所见的异星人竟是一种形似人类定义的‘蛇’的生命形态。 它由于受到震dàng的压力,不得不从祭坛里游走出来。但因为我这种被赋予的能量无法长久运用,所以很快它就从被动的状态恢复过来,立刻就向我展开了攻击。我也转化成自然态在丛林里开始了战斗。 最终,由于我本是这个星球的产物,所以凭借对这片空间的理解,我击败了它,被重创的生命体使用了一种很特殊的技能,在留下一张空壳后,逃窜到海上搭乘一艘飞行器离开了地球。而曾经目睹这一切的人类大都因能量的波及未能幸免。 由此推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最先搭救他们的时候,这一族人的先辈有人曾经见过我的自然态,所以就有了关于羽毛的描述;而外星种族的突然降临,使数千年后的玛雅人后代误以为那就是我,也就是他们所谓的神,于是便将我传说中的形像与异星人的蛇形揉和在了一起,最后也就是变成你口中的‘羽蛇神’!” 白衣人将那段往事表述完,我立刻表达了赞同的意思,但同时我的脑海里也嗖的一下闪过了熟悉的身影-----洮利勒司人。 迄今为止,我所有的经历中,唯一能跟白衣人描述的形象对上号的,也就只有洮利勒司人,这种疑似超大号眼镜蛇形的存在。 没想到口口声声说什么“向来尊重其他的文明,不论文明的高低!”而且对人类充满鄙夷的洮利勒司人也曾经躲在地球的某一个角落里进行着针对人类的丑恶勾当。 “我应该也见过那一族蛇形异星人,………” 就在我准备将洮利勒司人的一番遭遇传送给白衣人的时候,眼前的情景打断了我的意识,白衣人突然向我扑了过来,猛地张开双臂,背对我,挡在静止的我以及齐齐和何川的前面。 之后就看到白衣人微微张开了嘴,我明显感觉到一种涟漪似的波纹从他的口中扩散出去,效果十分惊人,眼前的空间竟然也随之出现了如同风中细柳似的扭摆,奇Qīsuū.сom书之后一个枣核般形状的金属体通体闪烁着电火花样的bào鸣悬浮在面前不远处。 等火花消失后,枣核样的金属体竟突然逐渐涨大,变成了橄榄球样的存在。与此同时,一个五六米高的巨大身躯很突兀的出现在不远处,几乎挤满了整个山谷。 我先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认识---洮利勒司人。 树立的圆柱形身躯,粗大的长尾,夸张的翼状体,还有那个滑不留手、光点乱窜的鸭蛋脑袋,不是洮利勒司人又会是谁?如此说来,那个橄榄球样的东西想必就是它们可以变换大小的飞船了。 只见眼前的洮利勒司人一现身,身体两侧羽翼状的兜帽体结构便向两侧舒展开来,上面左右分列的各三个银色圆环竟向我们所在的山谷两侧发出光柱,之后便有光幕在光柱之间弥漫过来。 那情形就仿佛一把打开的折扇,洮利勒司人就是扇尾转轴,左右各三个光柱就是折扇的两条外边骨,弥漫的光幕就仿佛扇面,而白衣人和我们三个则被笼罩在扇形的光幕里,就仿佛扇中人一般。 “怎么,看你这番作为,是准备要跟我继续多年前的那次战斗了?”我轻易就捕捉到了白衣人传向洮利勒司人的意识。 “如果有必要,我会那样做的。”洮利勒司人的意识也随之出现了。 “你这么急匆匆的赶来,总不会就是找我复仇吧?”白衣人嘴角带出了一丝冷笑。 “复仇这种情感对我们洮利勒司人而言,并没有实在的意义,不过是激励我们前进的动力罢了。我只是希望你能jiāo出我的同伴。” “你的同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白衣人看来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你身后的那个变异人类,他的朋友曾掌控过我们的飞船,劫持了我的同族。而之后我们便一直关注他,就在刚才他的能量种向外逸散能量的一刻,我们的飞船瞬间记录了你和他的能量形式,分析的结论是你们拥有与那个劫持我同族的神秘人相类似的能量形态。当初我们控制人类的那艘飞行器时,飞船曾自动记录了神秘人消失前特殊的能量痕迹。所以我们断定,你们的同伴或同族参与了此事。” 洮利勒司人传过来的意识颇有些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真有这事儿?”白衣人突然向我询问道。 “我不敢肯定,但似乎确是如此!”我不得不老实回答,在没有得到伊诺儿的确认之前,就我所知的情况,确实还没有证据足以推翻伊诺儿与洮利勒司人失踪有关的推测。 “即便如此,你对我们如此兴师动众有什么用,应该去找所谓我们的同伴才对。” 白衣人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在半空画了个圈,圆圈中弥散的白光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即仿佛冬天擦去玻璃上的雾气一般。 “我想,我们已经找到了!”洮利勒司人鸭蛋脑袋上的光点更加恍惚不定。 “在哪里?不妨让我看看,我的同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白衣人一脸的平静,而我则满是好奇,莫非洮利勒司人发现伊诺儿就在此地,就在我的身边? “你只要打开所谓的圣殿,想必一切就都清楚了!”没想到洮利勒司人传过来这么一句。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是决不会让外人踏入圣殿一步的。你可以走了,假如我真有机会碰到那个同伴,或许可以帮你问问。” 白衣人倒也直截了当,一句话就把洮利勒司人的大门给关上了。 “现在的情形只怕并不是你能掌控的。”高大的蛇形怪物竟微微的低了低头,一幅居高临下的姿态,没想到外星人也懂得威胁。 “就凭你,凭你脑袋上多套了个能量罩或者是那艘飞船就可以命令我?”白衣人一脸的鄙夷与不屑。 我一听明白了,看来洮利勒司人那个漩涡光点的鸭蛋脑袋竟然不是本体,而是一个外罩,那它真实的相貌却令人有些期待了。 “不错,你的高频振dàng对我已经不会有多大影响了,而刚才的光幕已经为我的飞船锁定了你,所以jiāo出我的同伴是你唯一的选择。”洮利勒司人自信满满的意识还没有传送完,我身前的白衣人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遍体火焰的火鸟,传说中的火凤凰。 一团火焰状的物质从凤凰的口中疾shè而出,就仿佛穿越大气层的陨石,向着洮利勒司人的头部飞了过去。 洮利勒司人竟如同傻了一般,也不知道躲闪,火焰狠狠的撞在了它的鸭蛋脑袋上,碰出一团火光,火星四shè,感觉就如同一个鸭蛋扔进篝火堆里一般。 与此同时,火红的光蔓延开来,将布满我们周围的白色光幕一扫而空,在火凤凰和洮利勒司人之间出现了一幅奇景,一个半圆形的红光和飞船用来罩住洮利勒司人的白色光幕相持在一起,就像两个光球发生了碰撞。 再看洮利勒司人的鸭蛋光头,在火焰的燃烧下,原本漩涡状流动的光点逐渐暗淡下去,并越来越稀少,整个脑袋也逐渐变得半透明,之后变得彻底透明,于是,我终于看到了洮利勒司人藏在能量罩中的面目,恶梦中的狰狞。 透明的罩子里面,是一个上小下大,葫芦一样的脑袋。头顶上顶着两个像蜗牛触角样的ròu瘤,上半部分有6只鱼泡眼,闪着寒光,树列两排,一排三个,下半部分是一张罕见的大嘴,没有嘴唇,锯齿形的绿色牙齿参差jiāo错,最奇怪的是它嘴不是横着生的而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竖着长的,要张嘴必须牙齿左右开。 整个脑袋上除了这些部件再无其他,真没想到洮利勒司人竟然是这副嘴脸,还不如原本的鸭蛋脑袋耐看。 当我看清洮利勒司人面目的那一刻,它的六只眼睛闪着不同的光,一道强大的意识也弥散开来。 “真没想到,你的怪异能量还是瞬间约束了我的行动,并摧毁了我的能量罩,好在你仍未突破使用时间的瓶颈,而且我在飞船上早有准备,否则就真让你接下来偷袭的手了。” 洮利勒司人呀呀怪笑,之后六只眼睛发出六色的光柱,在它面前不远处,六道光束合成一股纯白的光shè向已化身火凤凰的白衣人。 白衣人也不不答话,口中发出动人心魄的叫声,作为有着相同能量属xìng的我顿时发现连绵不解的波浪形音波向着白光dàng漾过去,就仿佛四面八方的波浪同时涌向一点。 在两种能量碰撞的一瞬间,没有巨响、没有bào裂,只有寂静无声的碎裂。 是的,无声的碎裂。 我清楚的看到能量撞击的半空,就仿佛突然一石头砸破了一面树立的玻璃镜子,先是裂纹,之后便四分五裂,我甚至能看到原本的光影像碎玻璃一样滑落,取而代之的是黑暗,一块黑暗,一团黑暗,或者称之为一个黑色的缺口。 那种黑色是如此纯粹,如此可恐,就仿佛是半空里将地狱凿开了一个孔洞,看那周围时空不断塌陷和碎裂的情形,更像一个吞噬一切的宇宙黑洞。 我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我从没有想到,这两种高等种族竟是如此的强悍,他们表现出的能力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一直以为所谓的高等种族与我们的差距不过是科技水平而已,就仿佛人类掌握的是大刀长矛,而外星种族用的是飞机大pào一样。 眼前的一幕彻底重建了我的概念,我知道,自己错了!高等种族所以能对人类不屑一顾并不是因为他们拥有怎样的工具和高超的技术,而是因为它们本身。它们很好地认识自己、发现和提高自身而不是单纯的借助外力,它们自身的强悍成为文明进步的动力源之一,而我们人类千百年来却执著于外物,至今连自己的大脑都没弄明白便妄想征服宇宙。 没等我再继续感慨,危机就已经到了眼前。 随着两种生物的能量此消彼长的焦灼,撕开的黑洞也越来越大,已经不断有山石树木被吸入其中,不论是碰到音波还是白光,瞬间便消失无踪,甚至我本身都隐隐感觉有些正被吸附的意思。 不仅如此,洮利勒司人的飞船正不断发出强光,连续的shè向火凤凰周身燃烧的火焰,周围的原本铺开的红光已经不得不收拢回本体,化作烈焰抵挡着飞船的攻击,以至于距离较远的齐齐和何川已经重新被白光笼罩,我心中十分焦急,也不知道她们是否已经受到伤害。 突然,我眼前红光大盛,同时对面的白光也闪耀起灼人强光,就仿佛红白两道跳跃的闪电光蛇,沿着原本纠缠的光线碰撞在一起,终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bào裂声,强光里,我清晰地看到塌陷的黑洞突然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黑幕兜头就像我盖过来。 “小心!”那是白衣人最后传给我的信息,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很快,我感觉自己脸上凉凉的,是那种冰块的冰凉刺骨,便瞬间恢复了意识,却感到眼前的一切似在梦中。 因为我知道自己被冻结了,像冻鱼一样被封在了冰块里,从脸上传过来的感觉来看,那确实是冰块。 不仅是我,就连化身火凤凰的白衣人以及对面那个洮利勒司人一起都被冻结了。冻结我们的与其说是冰块,不如说是冰谷,我触目所及之处,整个山谷都被寒冰封住,冻成一体。不管是山石树木还是花草溪流,包括我的背包以及洮利勒司人的橄榄球飞船在内,无一例外。 从我的视角看去,最奇异的莫过于先前的那个黑洞,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种纯粹的黑暗正渐渐褪去,就仿佛有人在用白色的刷子一遍遍不停的往黑墙上刷漆一样,逐渐由黑变白,直至变成透明,恢复了原本的形态。 “是你们?”白衣人的意识在山谷里激dàng “是他们?”一道意识从洮利勒司人的飞船里传了出来,不出所料,蛇形异星人果真来了不止一个,显然双方都判定有另一方到来。 待黑洞彻底消失后,我突然感觉到冻结自己的冰块开始消失了,低头一看,手臂上的冰块逐渐消失,竟似直接升华气化了。 这一低头的功夫,我立刻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我能动了。抬抬胳膊伸伸腿,活蹦乱跳,完好无损。 顾不得看白衣人的状况,我赶紧转身去找齐齐和何川,一回头,顿时大惊失色。 两个人不见了。 “我夫人呢,她们两个怎么了?”恢复正常的我习惯xìng的冲着已经变回人型的白衣人大声问道。 没想到白衣人只是摇了摇头,再看那个洮利勒司人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用着急,很多事情是不方便两个人类看到的,而且她们的身躯更经不起能量的冲击,所以我已经把她们移到了外面沙沟的底部。” 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彻在谷地里。 “你又是谁?”我张口问道。 “他是星际间著名的亚特西委卡族人。”没想到那个洮利勒司人先用人类的语言回答了我的问话。 我一脸疑惑的东张西望,希望能发现这个所谓的亚特西委卡人的身影。 “他就在你面前。”白衣人提醒道。 我闻言,赶紧凝神观察,眼前除了空气,还是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我确实在你面前,不过因为我这一族对你们人类而言过于特殊,无法被你们的视觉系统所感应,所以你看不到我。” “透明人!”我立刻就意识到我正面对什么。 “因为你的能量种仍然处在初级状态,所以你在机体功能消失前无法运用能量感知我的存在。” 相同的声音从我眼前的方向传出来。 “我的妻子她们确实没出什么意外?”尽管面对的是这样一个不可知的种族,我还是放心不下齐齐她们。 “你放心好了,亚特西委卡人是我所见到的最信守承诺的一族。”白衣人已经开了口。 当时,我浑然没有发觉白衣人和洮利勒司人在jiāo谈方式上的转变,他们不约而同的放弃了意识传音,而是用人类的语言表达。后来才知道,竟是因为亚特西委卡人与我jiāo谈的缘故,他们这种转换只是自然而然的表达对亚特西委卡人的敬意。 “有一个叫王汉的人类跟我打过不少jiāo道。”那个亚特西委卡人略带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句话就让我吃了定心丸,也自然而然的消除了戒心,因为他实际上告诉了我他的身份,正是王汉称之为朋友的地外文明一族。 既然确定了齐齐她们两个没事儿,我的心里踏实不少,心情这才逐渐平静下来。自然也要弄清眼下的形势。 “我确实没料到千万年后能在与您相逢。”白衣人不再理会正在改变身高的洮利勒司人,径自走到我的附近。 “我也很高兴,每次来这个星球,都能感觉到你的能量在星球的心脏里跳动。” 亚特西委卡人的声音说到。 “您的这次到来,是路过还是?”白衣人似乎很好奇。 “其实我已经来过几次了,目的却是与那位朋友一样,我的同族也出现了在这个星球附近失踪的情况。” “什么?”我、白衣人以及凑过来的洮利勒司人竟然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 尽管我对于这个亚特西委卡人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经过了刚才他冰封山谷的一幕,再加上白衣人和洮利勒司人言辞中透出的尊敬,他这一族人的文明等级自然显而易见。 如今却连他们一族都出现了莫名失踪的情况,怎不让人吃惊,如此看来亚特西委卡人接触王汉,为的也应该是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心里暗暗有些胆寒,真不知道有多少外星种族在地球附近丢失过人口,莫非我们生存的星球竟是宇宙的百慕大,专门失踪外星人的地方。而按照洮利勒司人的说法,这一切似乎还与伊诺儿有着牵连。 “你们不必惊讶,我们这一族也不过是宇宙文明长河中的鱼虾,与其他种族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出现失踪的情况也在所难免,毕竟宇宙是无限的,大家不妨也把这个星球的位置当成另一个霍拉域好了。”亚特西委卡人如此对我们说。 “霍拉域?”作为唯一的人类,在这番jiāo谈里,自然显得有些无知。 “霍拉域就是指宇宙中存在的一些神秘区域,就像你们人类定义的百慕大三角一样,因为未知的原因,导致经过此处的一些种族神秘失踪。因为第一个在星际图上标示这种区域的是霍拉族人,所以类似的区域统称为霍拉域。” 没想到亚特西委卡人态度也极为和善,很耐心的回答完我的问题,接着往下说: “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个星球的异常能量波动,希望确认这片星域是否算是霍拉域的范畴,之后我就感觉到了罕见的能量种波动,担心危及这个星球,所以寻到此处,好在及时制止了你们的争斗,否则一旦波及到这位人类朋友,能量种萌发进入积极阶段,只怕失踪的就不单单是我们的同伴了。” “这其实也是情非得以,因为这里的情况跟一般的霍拉域有些不同。根据我们的搜集的资料,我族同伴的失踪与一个神秘种族有牵连,而这个人类就是他们的朋友。”洮利勒司人一幅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模样。 “这个我知道,但一直都只是推测,还是应该多听听不同的意见。”亚特西委卡人的声音里明显要稳重谨慎的多。 “我们怀疑失踪的同伴可能就在石崖中所谓的圣殿里,而这也是争斗的症结所在。”洮利勒司人始终对那个圣殿念念不忘。 “十分抱歉,我无法为你们打开圣殿之门,我曾经答应过那一族,绝不会让外人踏入一步。”尽管白衣人对亚特西委卡人十分尊重,但这一番话却说得斩钉截铁,没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那一族,莫非你说的是他们?”亚特西委卡人的声音满是惊讶。 “不错,洮利勒司人怀疑劫持他们同伴的就是我曾向您提起的那一族,而在这位人类朋友的包里就有那一族的赠品。”白衣人接着说。 “如此说来只怕劫持的说法就值得推敲了,因为对于那一族而言,并没有必要这样做。”在我面前不远处,有话语陆续的传出来。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请允许我对石崖内的所在运用能力。”显然亚特西委卡人在同时征询我跟白衣人的意见。 “只要不进入圣殿我本人没有异议。”白衣人说完,目光转向我,似是问我的意思。 “我不反对。”我也只能明确表态,毕竟对圣殿一无所知根本就没什么发言权。 10秒钟不到,那个声音传了出来,但说话的对象却是洮利勒司人。 “在我能力可及的范围内,那个所在并没有发现你我的同族。” “怎么会这样?”洮利勒司人发出一声惊叹,显然它对对方的判断是深信不疑的,不过这个结果让它们的希望化作了泡影。 “假如您也对那一族有疑虑的话,有件物品不妨看一下,我以为或许失踪种族无意间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白衣人对亚特西委卡人说。 “一件物品?”显然亚特西委卡人和洮利勒司人的好奇心都被调动了起来。 “是的,正是属于这位人类朋友的一件东西,如果他不介意的话,您或许可以有所确认。”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与你达成jiāo换。”一听这话,洮利勒司人先开了口。我一听就知道,这一族人看来是把所有的人类都看作是势利小人了。 “你说的是哪个东西?”我颇有些不解的看着白衣人。 “水晶金字塔。”白衣人冲我微笑了一下。 “原来是它,我并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所以也不用跟你们jiāo换什么,你们尽管看好了。” 我边说边把水晶金字塔取了出来,jiāo到白衣人手上,毕竟我并不知道亚特西委卡人此刻身在何处。 “很有意思的东西,能量竟然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程度。”只见金字塔从白衣人手上飘起来,左右前后的旋转,我知道应该是正被亚特西委卡人拿着观看。 “您觉得这是什么?”白衣人问,而那一刻的洮利勒司人则有些疑惑,仿佛完全不知所谓,我估计它应该是看不到那个金字塔,就像我看不到眼前的亚特西委卡人一样。 “一个节点,而且是一个十分罕见的单向节点。”亚特西委卡人的声音十分肯定。 “单向节点?”我回头问白衣人。 “就是有去无回,不论节点那端连接的是另一个空间还是狂暴的宇宙风暴,穿过这个节点的生物都没有归路。” 我一听,顿时感觉有些像鬼怪故事里过奈何桥的情形,都是单行道。 “不过这个节点的外型像是亚特兰蒂斯一族的建筑,但又绝不是他们的文明产物。” “亚特兰蒂斯文明,您说的是亚特兰蒂斯文明?”亚特西委卡人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在我的脑海里泛起了滔天巨浪。 小时候看动画片,就知道在现代人类文明之前,似乎还有其他的文明形态。等长大了,读的书也多了,竟在许多书籍发现了古文明的影子,特别是柏拉图的《对话录》和《理想国》总给人一种似真实幻的感觉。 今天突然从一种高等文明种族的口中听到亚特兰蒂斯的名字怎能不又惊又喜。 “是的,这就是亚特兰蒂斯文明的特有建筑风格,我记得那一代文明的遗族曾经散布到很多地方,但你们似乎对此一无所知!”亚特西委卡人的语气里表示了质疑。 一头雾水的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在白衣人接过了话题: “据我所知,亚特兰蒂斯人的确实有不少混进了其他大陆文明族群之中,有一支就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被称为玛雅人的族群里,他们确实留下了前几代文明的记载,但大部分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因为各种原因被历史所掩盖,以至于这一代的人类仍处在对所谓的史前文明的猜测中。” “既然如此,倒也不妨把在你们之前曾存在过的文明形态向你介绍一下,我此行也即将结束,你可以把所听到的转述给王汉,或许能使你们的文明有所借鉴。” 浑厚的声音在空谷里格外清晰,而白衣人和洮利勒司人则静静的站在一旁。 “千万年前,在这个星球在经历了无数次文明的繁荣与毁灭之后,一种新的生物站在了进化史的顶端,那就是你们所说的古猿。但与你们人类的理解有所不同的是,因为古猿的种类和分布并不是单一的,所以在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大陆存在着不同古猿族群和进化历程。这样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进化速度上的差异。 按照你们的纪年,在距今大约三万年左右的时候,古猿的一支最先进化出了第一代高层次的文明形态,被称为根达亚文明。 当时宇宙法则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形成普遍的共识,有不少星际旅行的文明种族路过这里,发现了这种奇怪的文明形式,便纷纷扶持和帮助新生的文明,而直接的后果就是让根达亚人拥有了本不属于他们的异能。 之后却没料到异能被滥用,人们变得自大又不思进取,不仅危及星球上的其他物种,甚至于对一些星际旅行者也构成了巨大的威胁。所以原本赋予它们异能的高等种族在这种失控的情况下,不得不达成文明抹除的共识,而根达亚人自知罪孽深重,穷思竭虑抵制覆灭的命运,他们甚至在地底深处挖掘了纵贯大陆的隧道和地下工事,以抵抗可能的惩罚。 但结果他们却并没有料到,当时执行抹除计划的种族早就有所察觉,他们采取的方式是让整个大陆沉没,汹涌的海水将根达亚人连同他们的大陆一同淹没,所有躲进地底的都无一幸免,只要少数人幸存了下来。而沉没的大陆在万年之后才重新浮出了水面。 面对幸存的根达亚人,曾赋予他们异能的种族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剥离了他们的异能。但这个剥离的过程十分复杂,副作用就是这一族人丧失了先前的记忆,同时也失去了他们的原本的文明。 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宇宙法则才真正被各个文明种族深刻认知并成为一致的共识,自此之后,基本上杜绝了类似的情况发生。 而那族幸存的根达亚人丧失了先前的文明记忆,只剩下他们生存的本能。但与同时代的星球生物相比,他们仍属于高阶的存在,所以最终进化出了与第一代不同的另一种文明形式,被称之为米索布达亚文明,而这一族人也有了新的称谓,米索布达亚人。 客观上讲,米索布达亚人与你们这一代人类文明有着很多相近之处。他们同样在满足自己的身体需要的基础上发展出了一套饮食文化,同时也制造出了各种可以依赖的工具、机械用来辅助和推动他们的文明。 然而,执著于身体yù望的种族无疑是盲目的,正因为他们的盲目xìng和无节制,导致他们的行为触到了星球自然规律的底线,带来了灾难。他们聚居地所产生的巨大热能柱引发了这个星球的连锁反应,最终这个星球形成的暴风毫无征兆的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了米索布达亚人所在的大陆。 跟第一代文明消失时一样,除了部分米索布达亚人逃脱此劫外,大部分人都死于暴风之中,从此在残存的种族记忆中便多了“风蛇”这样一个灾难的代名词。 得以幸存的米索布达亚人经历了大灾难之后,痛定思痛,彻底放弃了原来所执著的生活方式,米索布达亚文明也便就此终结。 之后,这一族人开始反思与自然的关系,开始慢慢变得更加亲近自然,了解自然,使自己的行为符合星球的自然规律,以避免重蹈前代的覆辙。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开始注意到植物在发芽时产生的能量,这个能量是如此巨大。于是他们开始想方设法利用这种能量,经过不懈的努力,他们终于发明了可以利用植物能的机器,这个机器可以放大能量,被命名为穆里亚。 由于这种称为穆里亚的机器彻底改变了那一族的生活,所以他们后来便自称为穆里亚人,而在此基础上的发展出的新的文明形式便是穆里亚文明。 穆里亚文明作为一种亲和自然的文明形式,本应该存在的更加长久,但经过了几代之后,原本对自然心存敬畏的传统逐渐远去,随着人口的增加,yù望成为最大的原罪,于是越来越多的穆里亚人为了生活的安逸,开始无节制的使用这种叫穆里亚的机器。 毕竟这种机器只能放大植物能,而不是制造植物能,它仍然是以消耗为能量的使用形式。 随着机器的数量的越来越多,广泛的滥用,所在大陆的植物能越来越少。毕竟整个星球的能量遵循守恒的法则,而且能够供给植物生长的植物能总量是一定的,一旦短时间内将星球的植物能耗尽,那么等星球漫长的能量转换周期产生新的植物能的时候,整个星球只怕早已经变成一颗寸草不生的死星。 显然穆里亚人的贪婪对星球上的所有生物和文明进程都造成了巨大的威胁。于是,一些高等文明种族建议对穆里亚人采取制衡。 而这种制衡的手段就是使星球上出现了第四代文明形式,也就是刚才提到的亚特兰蒂斯文明。 亚特兰蒂斯人其实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地球文明。尽管他们的远祖也是地球上的古猿的一种,但这一支因为一次突然的火山bào发,频临灭族的境地。 当时有一族较早到过地球的高等种族对不同的文明都颇感兴趣,于是便挽救了这本该灭绝的古猿一族,不过却把他们转移到了另外一个类地星球。 千万年后,随着宇宙准则的确立,不同的文明种族都调整和纠正自己既往的一些行为,其中之一,就包括选择适当的时机让亚特兰蒂斯人重回他们本源的星球。 就这样,在达成一致意见之后,亚特兰蒂斯人终于重归故土,回到了祖先生存的地方,地球。 之后,面对穆里亚人无休止的对星球敲骨阀髓般的能量汲取,亚特兰蒂斯人与穆里亚人的关系逐渐恶化。 最终在其他种族的默许下,亚特兰蒂斯人开始了对穆里亚人的讨伐,这场战争不断激化升级,最终演变成一场能量战,也就是你们所谓的‘核战’”。 “什么?核战?”原本一直像在听故事一般的我听到此处,便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第四十章 蓦然回首 亚特西委卡人关于两种史前文明发生核大战的论述确实把我惊的够呛,没想到我们人类文明发展了数千年才最终捣鼓出来的终极武器早就在万年之前出现过了,而且人家还真刀真qiāng的打了一场核大战。 这样的事实怎能不令人瞠目结舌。 在感知了我的惊讶之后,亚特西委卡人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对我说: “其实那场惨烈的大战波及范围十分广泛,尽管有地外种族在控制辐shè的危害,防止影响到这个星球上其他正在发展的文明和生存的生物,但仍然有些种族受到波及,自然也就留下了一些关于战争的纪录。” “您的意思说我们人类可能保存有关于战争的纪录?”既然有证据,我自然希望自己能确认这一切。 “是的,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将来去考证,其中有两次著名的战役就发生同一个大陆,也就是现在你们称之为印度的地方。” “印度?”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响,看来作为四大文明古国的之一的所在确非浪得虚名。 事后,我确实花了不少时间去考证了印度的古代文献,没想到亚特西委卡人说的一点没错,真就有古代印度人关于核大战的纪录。只不过在广岛和长崎原子弹bàozhà之前,人们更本不知道核弹bàozhà是怎样一番场景,所以这些古文献中的奇怪纪录一直被学者们认为是所谓的“诗意的夸张”而被掩盖在历史的尘埃之下。 待拂去厚厚的灰尘,你就会发现纪录这一切的那部史诗---《摩诃婆罗多》。 后话暂且不表,继续当时亚特西委卡人接下来的对话。 “就这样,在经历的残酷的战争后,亚特兰蒂斯人遭受了重大的伤亡,甚至于失去了半个大陆。但对应的,进化链条上最早进化的古猿一枝在历经了根达亚、米索布达亚和穆里亚三代文明之后,也就此终结,除了个别散落到其他大陆隐居之外,总体上讲,他们那段辉煌的文明像这个星球曾经存在过的其他文明一样,再一次泯灭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如此说来,第四代文明形式,也就是亚特兰蒂斯人,由于他们是从其他星球上移民过来的,对文明的理解想必更加深刻,他们又是如何消失的呢?” 我不得不表达我的疑惑,显然,从亚特西委卡人的讲述里,我很容易就捕捉到一点,作为高阶文明种族用来制衡穆里亚人的手段,当然也是为了保护地球的手段,亚特兰蒂斯人才返回地球。同时他们对穆里亚人的战争也得到了其他文明种族的默许,甚至有力量在暗中约束辐shè扩散,避免影响星球的生物和环境。 由此推断,亚特兰蒂斯人以及他们的文明是得到多种族认可的,自然他们对宇宙以及对星球本身的认识要远远高于先前的种族和文明,甚至可以推断,他们与当今的人类相比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看来,亚特兰蒂斯文明的消失便有些让人不解了。 紧接着亚特西委卡人就回答了我的疑问,他说: “确实,从文明程度上看,曾经的亚特兰蒂斯比先前的三次文明甚至是现在你们的文明程度都要高,他们对自身有着更深刻地认识,能够充分发挥身体的潜能,将意识和ròu体、精神和物质当作同一xìng质来看待,不仅如此他们已经懂得利用能量和磁场,甚至可以用精神来改变物质状态。 而他们的科技在我们看来也是可圈可点,比如说我手中这个节点的造型本体,就是他们一族特有的能量塔,他们懂得如何利用光,通过意志力控制塔内一个特殊的水晶就能把宇宙光转化为维持族群需要的能源。 这样一个种族本应该可以超脱自身,成为万千宇宙文明种族中的一枝奇葩,但他们却最终覆灭了,而这一切源于自身的堕落。这甚至让一些接触过这一文明的其他种族有所怀疑,怀疑这一代站在这个星球进化顶点的所有古猿族群像某些已经消失的宇宙种族一样存在本xìng上的缺陷,而这种缺陷在亚特兰蒂斯人回到地球后,再次彰显出来。 早期,亚特兰蒂斯人作为所在类地星球上唯一的生物,他们团结、自律,有着坚定的信仰和道德标准,他们将推动文明的进步作为共同的目标,如此文明才得以发展到如此高度。而后来,等他们返回了地球之后,开始时因为穆里亚人的存在,使亚特兰蒂斯人由于危机感而时刻保持警醒。 然而随着目睹穆里亚文明在自己手中覆灭,与当时地球上的其他种族相比,亚特兰蒂斯人站在了星球文明的顶点。 于是,似乎在古猿进化的族群身上普遍存在的一种特质便显现了出来,那便是自大,而且这种自大总是伴随着比较而产生的。 当初亚特兰蒂斯人孤单的待在地外星球上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显现出这种缺陷,等他们来到地球上他们先是与穆里亚人对比,穆里亚人消失后,他们就同星球上的其他同类文明族群对比。结果就如同你们星球上的大象与蚂蚁比个头一样,一旦把比较的目光落到比自己弱小的族群身上,实际上也就意味着这种文明的末日。 果然,亚特兰蒂斯人的日益膨胀的这种自大,最终引发了一系列的负面效果,他们过分强调对于个体的尊重,认为自己要为自己的成长与提升负责,而对于周围野蛮与道德下滑的现象并不予理会也不予惩罚,于是这种尊重很快就沦为自私。 尤其随着他们不断地进入其他文明所在的大陆,卓越的文明使他们在其他低阶文明眼中俨然成了‘神’的代名词,甚至这种崇拜渐渐使他们到了自诩为‘神’的地步,竟试图掌控本身还无法支配的宇宙元素。 亚特兰蒂斯人的这种道德的沦陷很快影响到了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正不断进步的其他种族,甚至使一些文明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更使一些文明物种毁灭,割断了星球多样xìng的进化链条。 而且亚特兰蒂斯人的这种破坏力还在不断累加,终于在几千年后集中bào发出来,他们竟然要对其他弱小的文明形式发动战争,改变他们的文明进程,统治整个星球。 针对这种严重违背宇宙文明自然xìng和多样xìng的行为,亚特兰蒂斯人迎来了属于他们的裁决。 就在他们开始对你们人类的一个族群发起攻势时,突如其来的火山、地震和海啸将他们承载文明的大陆整个摧毁了,当然双方聚集的军队也未能幸免。 但在当时你们的族群看来,却是抵挡了入侵,取得了胜利,并自豪的载入史册。从此你们的族群作为第五代文明形式一直延续到现在。” “载入史册?我们的族群?”其实,在我听说有古印度人记录史前文明核大战的时候,我就有些迷糊。 按照亚特西委卡人先前的讲述,前三代文明之间是存在一个时间前后的衔接关系的,也就是说经历了第一个文明之后,幸存者开始新的时代,至于亚特兰蒂斯人是移民过来的,可以不算在内。 按此道理,作为第五代的现代人类一族也应该在亚特兰蒂斯人消失之后才出现,如何能记录第三代和第四代文明的核大战?又如何能与第四代的亚特兰蒂斯人有过战斗,还记入了史册? 我脑袋里的逻辑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乱。 “按照你们的分类,那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族群应该叫做古雅典人。”亚特西委卡人说 我确实没想到他竟对人类和那段历史了解到这种地步。 “我想确认一下,按照您的讲述,是不是说我们这一族的人类在核大战的时候就存在了?” “不,更确切地说,在第一代根达亚文明时期就已经存在了。”亚特西委卡人的回答颇有些让我理解不了。 “怎么会,按您的说法,我们不是第五代文明形式,最后形成的吗?”我问。 “客观地讲,其实你的这种想法也是你们当今人类自大的一种表现。 你们一直认为在这个星球上,文明只会一枝独大,然后就是消除异己和同化,就像你们过去以及现在正在做的一样。所以你们不会想到在过去的历史长河中,这个星球曾经多种文明并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说第一代的根达亚人就是你们自身,那么你们这一族的祖先在当时的根达亚人的眼中就相当于你们眼中的野人,甚至是野猴子,但无论如何,两者之间却有着相同的祖先。就像我先前说所说的,在星球不同的大陆存在不同种类的古猿,他们是同时进化的,不过有快有慢,根达亚人是最快的,而你们则是慢的。”亚特西委卡人说出如此一番惊人的言论。 “您是说我们同前几代文明就仿佛一条大河分出的支流,是同时前进的,而我们这数万年来却一直未受到前几代文明jiāo替的影响?”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玛雅人遭遇西班牙人的记载瞬间涌上心头,很难想象曾掌控核武器的前几代文明竟然会对当时大刀长矛的我们的祖先置若罔闻、熟视无睹。 “看来古猿进化的种族似乎都有干涉其他文明的特xìng。发展出卓越文明的亚特兰蒂斯人也试图这样做过,结果他们被毁灭了。” 亚特西委卡人一句话就把我的心打落到冰窟里,涌上一阵恶寒。怪不得洮利勒司人第一次跟我jiāo谈时提到过有一族叫做萨达纳亚人的曾提议将我们人类抹杀,如今回想,看来绝非虚言。 我相信,如果今天的人类是当初的根达亚人,那么我们的祖先不论当时是野人、野猴子、还是智人,肯定不是被关在动物园里供人娱乐就是躺在手术台上被人解剖研究,更甚至于还没等进化出我们现在的人类文明,就已经成了稀有的“大熊猫”甚至已经灭绝了。 如此说来,当初的前代文明以及现在的地外高等文明种族对我们手下留情,不知道是今人的幸还是不幸。 “我想,关于这个节点造型的来历连同那段历史都已经讲清楚了,让我们继续回到这个奇特的节点。” 面前浑厚的声音将我从惴惴不安中清醒过来,自然这番对话我是肯定要一字不拉的转述给王汉的。而那一刻,白衣人和洮利勒司人的精神似乎也变得集中起来。 “你认为这个节点与我们失踪的同伴有关联?”显然亚特西委卡人这句话在询问白衣人。 “关于这个节点,我们的这位人类朋友是最清楚不过了,毕竟东西是属于他的。”白衣人把话题转给了我,不过想想也对,当初斯特劳斯的一番话,就是对我说的。 我也不做推辞,径直就将玛雅人和玛雅文明如何灭绝,成为历史谜团的的玛雅人又如何离奇消失,以及玛雅人将水晶金字塔描绘为登天天梯的传说和墙上疑似伊诺儿的壁画一股脑儿的都倒了出来。 讲完之后便竖起耳朵等着亚特西委卡人发表意见,果然,没过五秒,那个声音就凭空响起来。 “如此说来,这个节点似乎是那一族留下的。” “是的,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只有经过那一族的处理,才能将普通的材料处理成一些种族无法感应的微能量体。”白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扭头向洮利勒司人看了一眼。 因为那个葫芦脑袋上根本看不出与人类相似的表情,所以我也无法得知当时洮利勒司人的表情是什么,估计应该布满的都是负面情绪。 之后,白衣人继续自己的话语: “所以我认为有可能消失的玛雅族人被那一族用这个节点分批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正因为如此,玛雅人才把节点称之为登天的天梯,才会把接引他们的人也就是那个形象描绘到壁画上,成为后世信仰的女神。” “你既然如此推测,可知道节点的另一端究竟是什么所在?”一只沉默不语的那个洮利勒司人突然开了口。 “我不知道,毕竟我也是刚发现这个节点,何况这还是个单向节点。” “不知道你就如此武断,假如我们听了你的话一去不返,却找不到我们的同伴又该怎么办?”我从洮利勒司人语气里竟然听出了明显的yīn谋的味道。 “你要弄清楚,是你要寻找同伴,而不是我。除此之外你还有其他的线索吗?如果有,那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白衣人语气平静,但言辞却十分犀利,一番话将洮利勒司人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那个透明的亚特西委卡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已经决定要进入节点,虽然以我的能力也无法探知节点另一端的情形,但没有什么比找到我的同伴更重要。” 这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所有种族变得寂静无声。 “我愿意与您一同去。” 没想到白衣人一句话更是石破天惊,亚特西委卡人去涉险或可理解,白衣人也要去那就有些意气用事,纯粹找死了。就我所知,他们去了另一个空间有着极大的风险,就像赌博一样,而赌注则是生命。 但白衣人和亚特西委卡人这么一表态,洮利勒司人就有些尴尬了,我满怀期待的等着那家伙的下文,结果那家伙竟是始终保持沉默。 我忍不住心中一阵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吧!”亚特西委卡人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对白衣人的自愿前往却是不惊不喜,语气还是那般的从容不迫。 #奇#“请稍等。”没想到白衣人如此答复,连洮利勒司人都把脑袋转向了他。 #书#“我答应这位朋友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网#白衣人边说边拿起那两枚硬币直接向着石壁上的太极图走了过去,之后把硬币轻轻放进了太极图的两个圆孔里,轻轻一按,两枚硬币就嵌进了太极图里,然后就有红蓝宝光从硬币上散发出来。 原来白衣人说的竟是这回事,他要为我打开所谓圣殿的门。 只见白衣人向后退了一步,之后就看到太极图上的双鱼图案缓缓向周围旋开,一道白光从缝隙里透出来,最后随着太极图案隐入石壁,面前现出一个向外喷发耀眼的圣光的圆形入口出来。 “朋友,如果你见到那一族,请代我致敬。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白衣人走到我面前,冲我笑笑,之后竟罕见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待我答话就向已经放在地上的水晶金字塔走了过去,之后身形一闪,化作了火凤凰的形象。 就在我目睹这一幕的时候,从火凤凰旁边很突兀的传过来一句话,正是那个亚特西委卡人: “洮利勒司族的朋友,临走前我想告诉你一点,我也无法感知那件衣服的存在。再见了,朋友们。” 话说完,只见水晶金字塔蓝光一闪,火凤凰的形象便消失无踪了,空dàngdàng的谷地就剩下我跟那个洮利勒司人以及它的飞船和里面的同伙。 “既然如此,我们也要离开了,人类,我们会继续关注你的。”没想到洮利勒司人向散发白光的洞口看了一眼,竟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而且直截了当,说走就走,橄榄球样的飞船向它飞过去,之后巨大的身影连同飞船一起瞬间消失不见了。 “我靠!”我终于久违的发出如此的感叹。 刚才白衣人它们一走,我顿时有些着慌,以为这个洮利勒司人会霸王硬上弓,硬往圣殿里闯,没想到这些家伙十分光棍儿,只是看了一眼就跑了。 后来我才想明白,竟是亚特西委卡人最后那句话起了作用,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是说:就算亚特西委卡人都无法感知伊诺儿的那件衣服,那一族的文明程度自然可想而知,这么一推想,面前发光的圣殿之门对于小小的洮利勒司人而言岂不是比进入节点更加可怕。所以那帮蛇神恶魔头的家伙就识趣的急流勇退了。 等洮利勒司人走后,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把水晶金字塔从地上捡起来,装好自己的包,平静了一下心态,这才走到发着白光的入口前。 路过原本古青松所在的地方时,刻意看了一眼地上的qiāng,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去拣。 强光有些刺眼,就在我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穿了进去。 等进去再看,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银色圆球空间,直径足有百米。我立足的地方正在圆球的下底边上,在圆球的圆心位置悬停着一个方形的白玉石台,目测来看,面积不大,也就单边五米左右,厚有半米,石台上似乎有东西摆放着,因为视角的关系,很难看清。石台的一条边上延伸下一道石阶,每一阶都高低有序,个个悬在半空,一直延伸到的我的脚下,看样子是让我上去。 说实话,我看到一根根的石阶悬在半空真有些担心,担心我走到中途不小心往下面一看,一阵眼晕就变成了半空摔下的癞蛤蟆,“吧唧”就挂了。 没等我硬着头皮把石阶走完,脑袋刚探上石台,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下去。 不是我恐高,而是我看到一个人,石台上躺了一个人。 一个躺在石台中央白玉床上的人,一个luǒ体的少女。 我战战兢兢的爬上了石台,这才站起身打量眼前的情景: 只见石台中央竖摆着一张白玉床,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从我上来的角度刚好先是看到一双柔嫩的秀足,之后便是修长玉腿,纤腰一束;冰肌玉骨,峰谷缠绵;幽幽河谷,弱质纤纤。 如此情形倒让我不免有些面红耳赤,待定下神来才发现少女竟是一动不动,更不见呼吸,这才前凑几步,终于看清了相貌。 只见一条长长的玉石枕上,长发如云,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秀丽。真是不看则已,一看顿觉天昏地暗。 “伊诺儿!” 我一声惊呼,便扑上前去,双手搂住她的双肩,入手处却是冰凉一片,没有一丝人类的体温。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我只知道紧紧的抱住伊诺儿冰冷的身躯,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任由两行热泪奔流,肆意洒落在伊诺儿的脸上。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伊诺儿会死,更不敢想伊诺儿会死,尤其是刚刚从亚特西委卡人的一番谈话里,我更加确信这一点。 我甚至于很早之前就做好了伊诺儿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八爪章鱼或者是其他奇型怪状生命体的准备,独独没料到她竟然会死。 所以当我双手搂住她,再次用脸颊感知她的容颜,用胸膛体会她的心跳得时候,我知道她死了。 一个我过去深深爱恋,现在苦苦寻觅,亚特西委卡人眼中的强者,王汉满含期待的法则超脱者,竟然就这样静静的孤独的躺在这个巨大的、空旷的祭坛一样的地方,悄无声息的逝去。 我心中除了充斥其间的悲凉与哀痛,再无其他。在宽阔的球形空间里,我肆意的发泄着心中的痛楚,挥洒着伤心的泪,整个的空间里回dàng的都是我如同旷野残狼一般的哭嚎。 为了伊诺儿,为了逝去的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也为了我自己。 回首这一路走来,我是如此悲伤,以至于头脑的意识里仿佛形成了一个狂暴的龙卷风,直吹得我的意识之海天昏地暗,日夜无光。 那一刻,我伏在伊诺儿的胸前,只感觉一阵阵头昏脑涨,眼前的伊诺儿和整个石床、石台都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傻蛋!” 我似在梦中,因为我竟然听到了那声熟悉的呼唤。 “傻蛋!” 又一声笑声洋溢的轻呼,径自将我的记忆带回了从前。当初还在大学的时候,伊诺儿就一直这样叫着,直到她离开。 那一刻我知道,无尽的悲伤已经唤醒了曾深埋心底的记忆,我紧闭双眼,任由自己的意识沉沦,希望沉醉于这种记忆里,以求能暂时逃避现实的残酷。 “你个傻蛋,色狼,还没摸够啊,趴在胸前就赖着不起来。”似怒还嗔的声音再次出现。 这时,我的脑袋里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想当年我并没对伊诺儿有过激的举动,怎么会有这种记忆。 “你是不是装傻,说你呢,看到没穿衣服的就不管不顾的往上扑,德行!还不快起开。” 伊诺儿声音顿时高开高走,只传进我的脑袋里把我震的嗡嗡直响,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直起身子,双手紧握住那双玉藕般的胳膊,死死的盯住玉枕上伊诺儿平静而美丽的脸。 盯了足足一分钟,心中的那份期盼顿时又化作了泡影。 手中的光滑的酥肩玉臂上传过来的仍然是那份冰凉,那份了无生机,我的心继续向着悲伤的谷底滑落。 “嗨,傻蛋,看够了没有,这下你可满足了,原来处心积虑的想办坏事,今天终于让你得逞了。” “瞎说,谁要办坏事!”一听这话,我不由自主的辩解,脸腾一下红成了猴屁股。 但紧接着我就反应过来,见面前躺着的伊诺儿并无反应,立刻东张西望起来。 “伊诺儿,一定是你,你在哪里?在哪里?”我边说边站起身来,希望她在我一转身的时候能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不管她是人是鬼,是仙是怪。 第四十一章 灯火阑珊处 “说你傻,还真像以前一样傻乎乎的,瞎找什么,我在你脑袋里。”伊诺儿轻快的语调像百灵鸟一样清脆的在我的意识中响起。 “你没死,你果真没死。” 我大喜过望,甚至于都忘了如何意识jiāo流,只知道眉开眼笑,咧着大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自己早就惨不忍睹的脸。 “傻瓜蛋,就算你死个十回八回的,也不会轮到我。还不把我脸上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的鼻涕眼泪给擦干净,好端端一个美女都快成了你的垃圾桶了。” “你还活着,可你已经死了阿”我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拿衣服的内面认真擦拭被我哭成花猫的伊诺儿的脸,触手却仍是一片冰冷。这种反差甚至导致我的言语逻辑都有些不正常了。 “什么活啊死的,当我要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那个机体自然就会活了,不用的时候自然是静静躺在那儿了。” 她这句话,如果搁在我没经历这许多事情之前,铁定我会以为不是她疯了就是我疯了,但如今的我却是见怪不怪,也算产生了抗体了。 “好了,我擦干净了,你可以出来见我了。”我仔细的把那张清秀的小脸擦干净,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确认无误这才盛情发出邀请。 “切,想的美,我才不去。欺负我没穿衣服是不是,你个色狼。”伊诺儿的声音在我的脑袋里不停的数落,极尽诽谤诬陷之能事。 “你瞎说什么,你不出来,我怎么能见到你啊!时隔多年,你总得让我见一面吧!”尽管我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扫了一眼玉体横陈的娇躯,心底里满是窃喜与见不得人的期待。 “睿智英明的我早就识破了你的诡计,我就是不出去,如果你真要见我,那就自己过来好了!” 没想到分开这么多年,伊诺儿仍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就我那点花花肠子依旧逃不过她的法眼,我心中既忧又喜,还夹杂则一丝惋惜和慨叹。 “过去,过哪里?你说在我的脑袋里,总不能我自己钻自己脑袋里去吧?”抛开杂念不提,我确实有点搞不清她的意思。 “你先说,你是不是确实想见到我?”伊诺儿还是如先前那般狡黠。 “废话,要不然我会九死一生的来找你。”我一脸委屈的回答。 “嘿嘿,也是,那我就指条明路给你。”紧接着就没有了下文。 “你倒是说阿!”我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就知道她又来老一套。 “躺到床上去!” “啥意思?”我有点纳闷还隐隐有些小期待,说实话,面前的床挺大,枕头也够长。 “让你躺就躺,罗嗦什么!”这又是她的一贯作风。 “怕你先jiān后杀,再jiān再杀!”我嘴里说着话,人却已经紧挨着伊诺儿的luǒ体,躺在了白玉床上,后背刚挨到床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脑袋往玉石枕上一放,即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担心如果这时候,齐齐闯进来,那热闹可就大了。 “呸、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伊诺儿的声音在我脑海里一阵笑骂,之后紧跟着就下了命令: “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数到三你再睁眼,听到没有。” “遵命。”我乖乖的应承。 紧接着我的脑海里便只剩下伊诺儿的报数声,我心里暗自窥笑,估计伊诺儿八成是要借这三秒钟进入机体内,而且应该还会弄件衣服穿上,估计三秒一到,再睁开眼,白玉床上的伊诺儿就能死而复生。 当伊诺儿三声数完,我依约睁开了眼,眼前的情形却完全出乎我的预料。 脚下既没有白玉床,也没有玉石台,更没有圆球空间,甚至于连地球都消失了,我站立的地方,目光所及只有浩瀚的宇宙。 我正头顶无数璀璨的星辰,俯视着一个浩瀚的星系,中间是一个光芒四shè的恒星,外围远远的能看到有行星散布,从星系的构成上看,我怀疑自己正站在整个银河系的上方。 “怎么样,壮观吧!”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一身银装素裹的伊诺儿正面含微笑俏生生的站在我的身后。 “这里是哪里?难道我们真的已经在宇宙中了?”我问伊诺儿。 “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你脚下的就是你们所谓的银河系。”伊诺儿始终保持着微笑。 “我怎么会一下子到了这里,而且还不用背氧气罐?”我伸出手看了看,发现自己既没有航天服也没有任何辅助设备,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置身宇宙之中,自然有些难以置信。 “你个笨,瞎捉摸什么呢,来到这里的只是你实体化的意识,ròu体还在石台上跟我做伴儿呢。”伊诺儿一边解释一边不依不饶。 “请教一下,我怎么就灵魂出体了。” “嘿嘿,让你找到宝贝了,记得那个长长的玉石枕吗,拜它所赐。”伊诺儿又是一番不以为然地。 “哇,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包青天,日审阳、夜断yīn所用的游龙枕?”我有些佩服自己的博学和联想力 “游你个头,就知道瞎猜。”边说伊诺儿边用手敲了一下我的脑门,没想到竟然真就感觉到了疼。 “你个不学无术,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不说我就更不知道了!”这番对话,仿佛让我们又回到了从前。 “《圣经》知道不?创世纪第二十八章,提到个叫雅各的。”没想到伊诺儿会引经据典。 “咋了,叫雅各的跟那个枕头有关系?”我听得有点晕。 “当然有,里面说雅各走到一个地方,拿了一块石头做枕,在梦中梦到了神梯还梦到了上帝,之后他就把石枕立作柱子,并把它当作神殿。你以为这只是说着好玩的。”伊诺儿最有一句特意加重了语气,我又看到了她习惯xìng皱起的鼻子。 “都啥跟啥啊,按你的意思,我脑袋下枕的就是雅各的那块石头,你太有才了吧,如果真有此事,那遇到上帝也是真的,他又在哪里?”我忍不住又是一番争辩。 “不服气是不是,你们所谓的上帝当然有了,不过他早就回到了我们族里,如果不是他回去,我自然也不用来这里了!” 伊诺儿噼里啪啦一句话说完,她却没有等到意料中的我的反驳,周围顿时显得一片寂静,她能看到的只有我睁得大大的双眼。 “吓到你了!”伊诺儿轻轻的问,还伸出一个手指拨了拨我的手。 “没有,刚才我还以为咱们又回到从前了,结果你一句话就把我给拉回来了。” 我的情绪渐渐从刚才的激动与喜悦中慢慢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我看着那双清澈而又偶尔闪过一丝狡黠的大眼睛。 “那你又想知道什么?”她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 “你究竟是谁,你因何而来,又为何而去?”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前女友,我曾深爱的女人,然而当我不得不提出这种在普通恋人眼中显得有些愚蠢的问题时,那感觉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 伊诺儿握住我的手,目光却落在遥远的银河系上。 “我属于爱玛内利一族,大宇宙的看守者。因为记录文明所以才来到这里,不久前刚刚纪录完毕,我的任务完成自然就要离开。” 伊诺儿还是像从前一样,言简意赅,不多废话。 “你也知道,我对地外的种族是完全没有概念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大宇宙的看守者?” 在见识过亚特西委卡人和洮利勒司人之后,我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从没想过伊诺儿会提出这样一个概念。 “所谓的大宇宙确实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它涉及到时间和空间等的诸多方面,我只能用一个不算太恰当的比喻来解释给你听,你看到远处的星系了吗?” 伊诺儿一手牵着我,一手遥指前方的星系。 “那个星系就是你们所谓的银河系,而包括它在内的亿万星系构成了你们所在宇宙。你可以把所在的宇宙想象成一个玻璃球,而我所说的大宇宙就像一个鱼缸,在鱼缸里装满了玻璃球,也就是包容了众多的宇宙。我们一族尽管也是从其中的一个玻璃球中进化而来的,但我们突破了之间的那层壁垒,成为了目前为止已知的唯一一种能鸟瞰整个大宇宙的种族,于是我们便成为了这片大宇宙的文明看守者。” 伊诺儿的话让我忍不住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作为一个过去整天为了生意开着车东奔西跑的人,我有时也会仰望一下白云朵朵的天空,想象一下如果自己在一万米、在大气层,在外太空回头看坐在汽车里飞奔的自己时,会是如何的感觉。 每次这样做、这样想时,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渺小与碌碌无为。 可当伊诺儿的一番话说完,我的思绪按她的描述穿越太空、横贯宇宙,再回头来想想曾经在公路上飞奔的自己,我竟然有一种将自己忽略不计的感觉,那已经不是单单一个人感到渺小,而是整个人类,整个人类文明。 “你能告诉我这么多,我很高兴。我至少明白一点,对于浩瀚的宇宙而言,我们地球上的生物无疑是沧海一粟,我们的文明甚至与地外种族相比,也存在差距。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纪录地球的文明呢?不是我自卑,我如今唯一的感觉就是我们和我们文明的渺小。”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对着身旁的伊诺儿嘴角微微翘了翘,想笑却始终没笑出来。 “说到这次文明记录,我必须先介绍一下我在族内的身分。我是专司不同文明的记录者,按照任务程序,在我之前还有两道分工司职,一道叫做观察者,一道叫做引导者,我属于第三道,在我后面还有第四道程序,称为执行者。” 伊诺儿的话仍然那般温和,那般不紧不慢,而我则聚精会神的倾听着从未有过的天外之音。 “你也知道,宇宙中的每一个星球都有可能诞生命,进化出文明。但就像你们所谓的地球围着太阳转一样,不同的星系也会按照自己的规律运动,这样对存在文明的每一个星球而言,都存在风险。这种风险可能是星球自身的规律或变化,也可能受其它天体影响,例如你们太阳的突然bào发或毁灭,还可能与星系的大周期有关,比如说整个星系刚好转过陨石带或宇宙光物质带等等,这些都可能导致星球上的文明甚至星球本身被毁灭。但以上种种都属于宇宙规律的范畴,或者按某些文明族群的说法,称之为宇宙守恒之力。 而这种宇宙规律是恒久存在并必须遵守的,如此便导致了尽管有些星球上诞生了极具潜力或极其卓越的文明,却因为不幸赶上了守恒之力的侵袭最终成为宇宙文明史的遗憾。 我们这一族作为大宇宙的看守者便是为了弥补这种遗憾。尽管我们无法改变宇宙规律,但我们却可以保存文明的火种,让优秀的文明火种在其它星体上得以继续燃烧,并希望能最终照亮整个宇宙。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守护行动之后,我们这一族完善了整个流程,也就有了不同的司职构成。 观察者是流程的起点,在我们一族中分配的数量也最多。他们负责的就是获取大宇宙内的每个宇宙中的每一种文明形式,并形成一个巨大的信息库,不仅标注了文明的更迭,还标注了宇宙规律将会出现的时间、程度,而且还要对每一种文明进行分门别类。大体上分为三类:一类是对其它文明有危害xìng,可能影响宇宙文明多样xìng的;一类是具有兼容xìng,对其它文明没有危害,属于文明多样化一份子的;最后一类则是介于两者之间,无法简单分类的,不好判断文明取向的。 之后就进入了第二个层次,引导者。 所谓的引导者自然就是为了引导文明的发展,但这种引导并不是说将高等的科技或能力灌输给目标族群,改变他们的文明进程,而是在不触及进化链条的基础上给他们指明大的方向。 比如,对第一类文明,出于对文明的尊敬,所谓有教无类,引导者仍然会努力在不改变他们本身文明进程的前提下,用教化的方式使他们尽量改变对其它文明的危害xìng和干涉xìng。当然这类文明大多数都执迷于我行我素。 对第二类文明,引导者将会把他们文明将要面临的具有威胁xìng的宇宙规律或守恒之力的到来,提前通过必要的方式知会他们,使他们自觉加快文明的进程,争取在威胁到来前超脱自身; 对第三类文明,引导者的任务最为繁重,一般这类文明都具备双重xìng,按你们的说法就是善恶一念间,因此将他们引向正确的方向,对于引导者而言,相较于第一类,担负的责任也就越大。 一旦引导者的程序结束,我们作为文明的记录者便会接手。……” 伊诺儿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不是已经有观察者收集文明信息,引导者指引文明了吗,接下来决定是否行动就可以了,再专门纪录文明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对于一种注定消亡的文明,你们就是把它流星般划过的文明痕迹记录在案,供后人瞻仰?” 说实话,我感觉所谓的记录者有点像档案记录员,更像写史的,似乎对于其他文明而言并没有实在的意义。 伊诺儿早已经对我这种莽莽撞撞的说话方式习以为常了,也不以为忤,只是瞪了我一眼,继续往下讲 “你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跟你说,我的工作可是很重要的”,说到这里,伊诺儿作出一幅郑重其事的表情。 “尽管我们这一族有着相对较高的文明,可以评估一个星球是否有产生生命的可能,产生生命后形成文明的可能,同时也对宇宙、星系,甚至单个星体划分等级、标注细节,在遵守宇宙能量定律的前提下,审视不同文明的毁灭与新生。 但我们在评估一个星球文明的时候,决不是主观臆测,更不会像你们所说得凭个人好恶来判定一种文明应予以挽救还是任其自然,坐视不管。 出于对文明的尊敬,我们采用的是一种极其审慎的做法。于是便有了我们程序三,记录者,文明的记录者。 而我们的工作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对象不是某个星球,而是针对种族及其文明。就像我记录的也并不是现在的你们以及所在的地球,而是你们族群的整个文明历程。” “什么意思,你记录人类的整个文明历程,却又说纪录的既不是我们也不是地球,那你记录什么,难道还有另一个地球,另一拨人类让你记录?” 分别多年,感觉伊诺儿的说话比先前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没想到伊诺儿却伸手拍拍我的脑袋瓜,睁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冲我眨巴眨巴:“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发现你竟然越来越聪明了!” 我一听这话,有点蒙, “啥意思,你不会说是……”我竟然变得有点结巴。 “你别告诉我真就还有一个地球,还有一族人类啊!”我歪着头,一脸惶恐的盯着伊诺儿的脸。 “呵呵,你真该去买你们所谓的彩票,这都能让你蒙中。”伊诺儿唇角轻挑,竟是一脸恶作剧得逞般的微笑。 “扶住我,我要晕倒了!”我顺势就往伊诺儿身上摔。 “晕你个头,本来就是意识体,你要是真晕了,就会直接消失,回到石床上了去了。”伊诺儿用力一推我,没想到我竟然飘了出去,我这才赶紧抓住伊诺儿的手指,把自己扯了回来。 “你不是开玩笑?”我不得不再确认一遍 “切,你以为骗你那么好玩啊?”伊诺儿不屑一顾。 “那,另一个地球在哪里?上面是不是也有一个叫木子易的我?”我自诩为强大的神经正被伊诺儿拨弄的像要绷断的琴弦一般。 “臭美,你以为你是谁?还妄想有两个你?你这样的一个就够了。” “好,一个最好,快告诉我另一个地球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急切的习惯xìng的再次拉住伊诺儿的手。 “作为大宇宙的看守者,我们始终不轻易放弃给所有文明存在的公平机会,即便是有些种族已经表现出对宇宙文明的繁荣存在威胁,就像第一类和有些第三类文明形式。但我们始终对他们的文明抱有良好的希望,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或许有一天能纠正文明的方向。 但往往在这种可能的转变、可能的自我纠正发生之前,宇宙守恒之力就已经到来,对应的文明形式就会嘎然而止。这种情况下,最开始的时候,即便是我们一族,也无法看透那些原本有悖宇宙精神的文明形式,在未来是否有纠正自己错误的可能,所以也就只能听任守恒之力的降临。 但不久之后,我族的一位智者想到了既可以纵览一种文明的完整进程又可以不违背宇宙规律的方式。那就是复制一个目标星球,重建目标文明。” “这样也行?”我感觉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可以,这就像是建立了一个实验室,只不过这个实验室有点大,乃是一个刚刚形成的年轻小宇宙,我们称之为拉德霍亚宇宙。正因为它的年轻,新形成的各个星球短时间内都不会有生命产生,这就为我们提供了可cāo作的空间,可以选择一些星球改造出与目标星球相似的环境,以我们的能力只要目标星球上有的,我们都可以照搬过来,这便有了良好的实验皿。” “那文明呢,你们总不会把种族个体也克隆过去吧?”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竟仿佛眼前多了密密麻麻的一群克隆羊多利。 “当然不至于,一般需要我们复制的文明,多多少少都算是问题文明,问题文明的一个方便之处就是你不必担心缺少实验用的种族样品,现实宇宙中的他们总会通过互相间的争斗,残杀或者一些无知的举动,消灭自己的同族。而我们要做的则是拯救与转移,只要将本该消亡的或将要消亡的足够数量的个体转移到拉德霍亚宇宙的复制星球上,假以时日,目标文明也就会随着个体的不断繁衍,在新星球上得以复制并继续自己的历程。 而我们也就随之开始了自己的纪录,直至记录到所复制目标文明的历史走到最后一刻,要么是超脱自身后的新生,要么就是毁灭。” “记录文明的全部?那岂不是意味着你们也要耗费与目标文明同样漫长地时间去记录?”我瞪大了眼睛,很难想象伊诺儿会像拍电影的摄像师一样,亿万年的时间就一直单调而无聊得紧盯着某个文明的每一天。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是可以cāo控时间的,我们完全可以改变自身与拉德霍亚宇宙中目标星球的相对时间,记得你们有句俗话叫做‘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你不妨照此理解。” “那你们下一个程序,所谓的执行者又是做什么的?”我想通了伊诺儿的话,继续追问道。 “执行者就是根据前三道程序的反馈,特别是有些要结合我们对相关文明的完整记录,决定如何具体行动。他们的行动一般分三种:第一种,对于那些具有正确的文明方向和发展潜力的种族,在所在星球的永恒之力进行清洗之前,会将他们暂时转移到其他星球,待本源星球经过宇宙的大规律洗礼之后,再把他们送回; 第二种情况,对于那些经过我们的纪录,并确认某些文明尽管现在沉迷于错误的方向中,但在时间加速的拉德霍亚宇宙却显示具有自我纠正能力的,执行者在宇宙规律到来时会执行同第一种相同的cāo作,同时在这之前还要阻止其他星际文明对目前还处于错误方向的文明执行裁决; 第三种情况,也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有些种族不仅本源文明对宇宙文明构成威胁,而且拉德霍亚宇宙的完整文明记录显示,给他们的文明充足的进化时间后,结果却依旧偏离文明的方向,甚至还加重了对其他种族的威胁,那么我们只能认其毁灭。即便有时在守恒之力到来之前,一些星际文明就达成了对该本源种族的抹灭共识,我们一般也不与阻止,毕竟有毁灭才有新生,根据守恒的规律,一种文明形式的结束也同时意味着新的高阶文明产生的可能。” 伊诺儿一句话说完,我立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刚才说自己是文明的记录者,而且已经记录完毕,那你本应该在所谓的拉德霍亚宇宙,为何会出现在地球上,莫非我们所在的宇宙就是拉德霍亚宇宙,而我们本身就是你们复制的文明试验品?” 说实话,这句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怕,真担心自己竟然也不过是试验用小白鼠,我们这个星球和整个人类都不过是另一个宇宙本源文明的复制品。 “榆木脑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记录的并不是你们。你们属于本源文明,而且所在的宇宙更不是拉德霍亚,而是被我们称为斯特维亚宇宙的所在。”伊诺儿拿手指又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可你明明说是要记录发生在拉德霍亚宇宙的完整文明进程,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所谓的斯什么特宇宙?” 被她这么一敲,我显得更糊涂了。 “傻蛋,是斯特维亚宇宙。你是不是想说我擅离职守阿,我打你不死!”那一刻我从没有意识到伊诺儿是一个外星人,更没有考虑我与她的距离,只仿佛是回到了多年前的校园。 “其实,我虽然出现在地球上,但始终都在记录着拉德霍亚宇宙的时时刻刻。因为拉德霍亚宇宙就被我随身带在身边,自然也就谈不上擅离职守了!” 伊诺儿说完又是冲我神秘的一笑,而她的一番话效果十分之明显,听完我立刻就变成了目光呆滞的木头人,尽管那只是意识体。 “宇宙……,随身带在身边?” 目瞪口呆,让崩溃来得更猛烈些吧!我心中暗道。 第四十二章 真相 宇宙,对人类而言是无限广阔的代名词,以至于对它的表述还停留在无穷大的概念之中。 如果有人突然说自己行李箱里装了个宇宙,想必精神病院的大门便会永远向他敞开着。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直到现在,事情过去一些时日之后,我还时常有想去跟心理医生聊聊得冲动,但齐齐却规劝我,千万不要去祸害那些无辜的心理医生,不然一不小心,我没去精神病院报道,反而医生自己把给自己关进去了。 毕竟伊诺儿的一番高论确实比较骇人听闻,尤其是所说的那个拉德霍亚宇宙。 当时,我极度诧异的同时,也不自觉地浑身上下打量眼前的伊诺儿,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所说的随身究竟是怎么个携带法。 “怎么,不相信?”伊诺儿偏着脑袋看着我。 “好奇,纯粹是好奇!”我赶紧辩解,根据过往的经验,对伊诺儿的话表示怀疑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量你也不敢,是不是难以想象啊!”伊诺儿脸有得色。 “是、是。”我十分谦虚的回答,言语十分之温顺 “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我试探xìng的问。 “见识?你‘见’了N多次了,只是不‘识’货而已,其实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替我保管。” “不会吧!”我张大了嘴,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我手头上哪件东西会是一个宇宙。 “莫非是那件衣服?”我开始瞎猜,根据先前的经历,只有那件伊诺儿的连衣裙最是特别,但我从没想过有宇宙的形状会跟一件连衣裙搭上边,这要具备多么丰富的想象力啊! “我就知道你猜不到,不难为你了,你看这是什么!”伊诺儿一脸神秘的把手从背后拿出来,伸到我的面前。 “不可能!”,我一看她手里的东西,顿时大呼小叫。 假如是别的东西,我反应或许不会这么大,但在伊诺儿手心里托着的却正是我当年亲手给她做的心形桃木挂坠,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从我包里把它给弄到这里来的。 那个挂坠的尺寸比chéng rén的半截拇指大不了多少,分上下两片,铆了孔用来挂链子同时也是左右旋开的中轴。 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当初一穷二白的我亲自cāo刀刻成的东西竟然会是一个宇宙。 伊诺儿见我傻傻的盯着她手里的挂坠直犯迷糊,一把拉过我的手,把挂坠往我手里一放。 “我肯定你自从收到它就没有再仔细看过,你不妨认真看看,与当初你送给我时有什么不同!” 经她这么一说,我确实就上了心,接过来两瓣心形桃木左右一旋,下面一瓣上面我亲手刻的大学校徽和我的大名再次映入眼帘。 我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桃木还是那件桃木,图案仍是那幅图案,并不见有什么特别,最后又不得不看向伊诺儿。 “笨,你不会翻过来看!”伊诺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依言将心形挂坠翻转,再次旋开,这才在原本充当盖子的上瓣桃木上有了发现。 那里竟然嵌入了一颗珍珠。 我清楚地记得,当初雕刻上面那瓣桃木的时候,两瓣契合的地方是单纯的平面,从未在上面一瓣上留下孔洞,更没钱买珍珠镶里面。 “你不会是说它吧?”我手指着那颗直径大约5个毫米的珍珠。 “不错,就是它!” 伊诺儿不顾我一双溜圆的牛眼,给了肯定的答案。 “这么一点大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宇宙?”我托着桃木坠的手竟忍不住有点哆嗦,毕竟我似乎正握着一个宇宙,想必所谓的“乾坤独掌”也不过如此。 伊诺儿轻轻摊开手掌,只见那颗珍珠从我手中桃木坠上钻出来,径自飘到了伊诺儿的平伸的右掌中。 “其实这本身并不难理解,你们所谓的‘纳须弥于介子’,就是这个道理。” 伊诺儿一边说,一边把左手掌立起,与平伸的右手掌手腕相贴,组成一个直角。我正不知何意,却见她手指的方向出现了一片光幕,这才明白她竟然在进行投影。 只见不远处的光幕上出现了一个圆圆的透明玻璃球样物体,篮球大小,里面布满了发光的星云团。 “你看到的就是我略微放大后的拉德霍亚宇宙投影。”伊诺儿一句话说完,光幕中的投影也渐渐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之后就见伊诺儿的左手移开后,右手掌心中托着微小珍珠,也就是她口中的拉德霍亚宇宙再次浮起,不过并不是回到我手中的桃木坠上贼吧。电子书,而是隐入了伊诺儿身着的那套银装的纽扣上。 这接二连三的匪夷所思已经让我几乎丧失了主动思维的能力,只知道听天书一般的不停获取和灌输。 我觉得那一刻的自己才更像一个记录者。 “你身上这件衣服是不是就是我一直包里背着的那件?”我问一脸平静的伊诺儿。从刚才她突然将桃木坠移到此出来看,我估计包里的东西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搞过来,所以才有此问。 “当然,否则不就枉费了你千里送银装的辛苦了吗!”伊诺儿伸伸舌头,看样子对于我先前为了这件衣服受的苦难,她竟似了然于胸。 “你这件衣服又有什么古怪,为什么不少地外文明竟会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我盯着那件衣服一脸的又爱又恨。 “其实这本就不是什么衣服,只不过来到这个星球才入乡随俗转换成这种形态,它的本体属于一种信息素能量体。”伊诺儿回答道 “什么东西?”尽管先前化身凤凰地白衣人曾说过衣服是个能量体,但伊诺儿的话还是让我直犯糊涂。 “简单的说,你眼中的这件衣服实际上是我们用来记录文明史的载体,就像你们写字的纸张一样。想必你们的研究机构应该已经发现了,整件衣服看起来像是一根纤维织成的,你也不妨把它当成你们拍电影的录影带。” “按你的说法,亚特西委卡人和洮利勒司人费了半天劲没弄明白你们的一盘录像带?”我真没想到伊诺儿口中的“录影带”竟然把其他文明种族都惊得一楞一楞的。 “不同的文明都有着各自的特点,都有所擅长。像洮利勒司人濒临死亡之时发出地信息就能跨越宇宙。”伊诺儿脸上并没流露出一丝的得色。 “你是说,洮利勒司人说的都是真的。当初他们果真是跟踪同伴的信号才在那架飞机上找到你的?”经伊诺儿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不错,那时候我已经知道他们找到了失事的飞行器,料定他们最后会牵涉到你,所以我便就势离开了。”伊诺儿点了点头。 “这么说他们族人难道真是你劫持的?并不是像亚特西委卡人说的那样是因为地球周围存在什么霍拉域?”我睁大了眼,盯着伊诺儿,真不知道她劫持一帮外星人有什么用。 “不,恰恰相反,我非但没有劫持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反而是救了他们!”伊诺儿说得一本正经,而我则是一脸的纳闷。 她看了一眼我的模样,自然就知道我肯定不明白,也不待我问,便开始解释: “其实在广袤的宇宙中,存在很多时空jiāo并的临界点,强大的时空乱流充斥其间,这种临界点我们称为耀点,有些种族称为霍拉域,而你们则与其他无法区分的宇宙要素一起统称为黑洞。这种区域可能出现在星系周围也可能出现在某个星球的附近。当然其中有一些是自然产生的,也有一些是我们一族制造的。” “你们制造这种东西有什么用?”我追问道。 “就像前面所说的,我们在拉德霍亚宇宙纪录复制的文明,为了保证这种模拟、这种复制的准确xìng和严肃xìng,我们必须考虑本源星球受到的其他星际文明种族影响的可能。打个比方,假如亚特西委卡人帮助地球人类提高了大脑的利用率,而拉德霍亚宇宙中的人类却无法得到这种提高,那么所谓的复制、所谓的纪录便是不准确的,有失公允的。所以我们就必须让亚特西委卡人也出现在拉德霍亚宇宙复制的地球上,于是我们便在你们星球的外围设置了这种耀点,一些会对本源星球产生影响的星际文明种族都会有成员被吸入耀点,进入另一个地球。这样才保证了文明纪录的真实xìng。” “那你说的救了洮利勒司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回到刚才的问题。 “想必你也多少知道在你们人类之前,这个星球上存在过诸多的文明形式,由于他们过往的一些行为,再加上你们星球本身的磁场等要素,导致了在这个星球上出现了所谓的黑网jiāo织,也就是一种时空错乱。一旦进入黑网区域,不论是你们人类还是星际旅行者,都会被黑网所泯灭。而这个区域就是你们所说的纬度30度线的附近。” “你是说百慕大三角那一条线?”我有些明白了。 “是的,早期为了收集足够的人类个体,我们救助了很多不幸落入这片死亡区域的人类并直接转移到了拉德霍亚宇宙,当然我们也通过其他手段,对一些本该死亡的人类进行了相同的cāo作。其间自然也救助并转移了不少误闯黑网区域的其他种族,其中就包括洮利勒司人。”伊诺儿说完,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过去曾听说,历史上出现过不少人类离奇失踪的事件,除了类似百慕大的情况之外,东西方还都出现过军队成建制失踪的神秘事件:一战时英国就曾消失过一个团;抗日战争的南京战役,川军的一个团也同样离奇失踪,甚至于战后还失踪过核物理学家,现在看来,似乎大多数都有了答案,他们并没有死亡,而是进入了另一个宇宙、另一个地球。 “那你们怎么后来又把洮利勒司人给弄死了,以至于临死发出能穿越宇宙的信号给同伴,引出无穷的事端?”我对这种先救后杀的做法确实有些难以理解。 “你看,自以为是的心态又来了不是,你以为在拉德霍亚宇宙就只有你们一种文明?我们就只记录你们人类文明?”伊诺儿嘴巴撇了撇。 “实话告诉你吧,在那个新生的宇宙中,有着无限广阔的星系,众多的问题文明都集中在那里,我们刻意使他们互相间保持足够的星际距离,以免互相影响,所以对于某个星球而言,宇宙是相对平和的,但一旦发展到可以星际旅行的阶段,对于旅行者而言,整个宇宙却是极度危险的,毕竟所谓的问题文明大多都不怎么友好。新宇宙中的洮利勒司人就是因为自大,被另一种复制的文明种族给消灭了。” 伊诺儿这么一说,我忍不住为那一族的人类心寒,这就仿佛是坐牢一般,如果一个犯人就呆在自己的单间里修身养xìng熬到出狱也就罢了,一旦他不自量力非要去公共区域闯dàng一番,那么他面对的将是一帮暴徒! “我想问一个很危险的问题,不知行不行?”我试探的说道,一脸的小心翼翼。 “尾巴一撅,我就知道你想往哪儿飞!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伊诺儿瞪了我一眼, “问吧!”她说。 “你先答应我听了不生气,不动粗!”我不得不摆出当年的老一套。 “不问拉倒,再见!”伊诺儿丝毫不松口。 “好好,我说,我说!”我酝酿一番感情,把双手抱住头,特意压住自己的耳朵。 “你是不是还跟其它星球的种族谈过恋爱!”这句话说完,我就紧闭双目,静候着拳脚的暴风骤雨席卷而来。 “傻蛋!”没想到传来的却是伊诺儿银铃一般的笑声,我怯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最后才完全睁开看到眼前的伊诺儿正笑得弯下腰去。 一看这种情况,我一下放松了警惕,抱头护耳的双手也自然的垂下来。 紧接着,我就看到一道白光闪过,我的耳朵已经被伊诺儿的玉手牢牢的捏在手里,悲剧再次重演。 “谈你个头,你以为我是谁,我可是文明的记录者,又不是恋爱狂。我捏不死你!”伊诺儿一阵咬牙切齿,在我的耳朵上左三圈右三圈的不停忙碌着。 等我鬼哭狼嚎一番之后,世界才安静下来。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想不明白对于你们一族而言,我只怕蚂蚁都不如,你怎么会跟我在一起呆了那么久?”我边揉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边解释,真没想到被伊诺儿实体化的意识竟然也会感到如此疼痛。 “你要知道,即便蚂蚁也分很多种,而你们就属于比较特别的一种!”拧完我耳朵的伊诺儿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哪里特别?”我随口问到。 “你们有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叫做感情。”伊诺儿幽幽的说,当然我知道这并不是说她对我一个人类产生了这种东西,而是对整个人类。 “其实,之前我就曾听族内的观察者提起过,说你们这一代的文明出现了一种很有趣的意识。后来作为你们星球引导者的族内长辈与我jiāo接任务时也专门提到了这种意识,所以你们所谓的‘感情’才引起了我的兴趣。” 伊诺儿再次提到引导者时,我脑袋里立时闪出一副场景。 “你说的引导者真就是我们所说的神?”我问伊诺儿,毕竟这一路走来,我接触了很多宗教的东西,尤其是上帝武装。 “是的,因为你们人类具有两面xìng,按你们的说法叫做善恶并存,而在我们看来则意味着新生与毁灭,所以当初我族的长辈作为引导者降临到这个星球上,以不同的方式、形象幻化人形,出现在不同的大陆上,希望为你们一族指明前进的方向,但你们人类却始终在善恶间徘徊,在新生与毁灭间摇曳不定,甚至于将降临星球的引导者化身都干脆毁灭。 还有你们人类的文明传承,即便是前一代人勉强有了觉悟,却无法将这种觉悟传递给下一代,让正确的方向得以延续和发展,最终一代不如一代,直至彻底沦丧。 不仅如此,长久以来,你们每一代人都以物质追求,以如何攫取和分配地球的资源为己任,而新生一代更是热衷于推倒先代的一切,将这种攫取和分配变本加厉。一代一代的人类用短暂的一生执著于物质享受,执著于勾心斗角,并因此而导致战争,继续重复的浪费,不惜掏空整个星球。 所以在引导者付出了大努力后,你们的种族仍然表现出文明的不确定xìng,因此我这才以记录者的身份来到这片宇宙,才不得不在拉德霍亚宇宙复制星球,重建文明,以便能看清并记录你们人类文明的未来。” “那你为什么选择在地球上停留,而且后来还认识了我?”我接口道,作为一个动辄以不同宇宙为目的地,而且还同时记录着多个文明进程的种族,很难想象她会选择一个特定的星球驻足,而且还曾经融入过星球的文明,结识了我这么一个人类。 “所以选择地球,是因为先前的观察者和引导者都曾向我提到了你们所特有的‘感情’,因此我对这种特殊的意识形式便十分留意。 等我真正开始记录拉德霍亚宇宙的人类文明之后,我亲眼目睹了时间比加速后的星球上,人类这一文明种族面对悲欢离合时所表现的种种复杂的感情,更有很多历史瞬间将波澜壮阔、dàng气回肠的人类感情演绎的淋漓尽致,竟使我这样一个记录者对人类一族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因为我的工作并不限定居所,于是我便与一族的前辈一样,化作人身来到这个星球上。至于后来结识你那不过是个意外。” 我万万没有想过,伊诺儿一番话说完竟然把遇到我直接划到了“意外”的范畴,听她的口气就像开车轧死了一只麻雀一样,而我就是那只倒霉的麻雀。 “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成了‘意外’了?”我有些不甘心。 “在我融入这个星球之后,我依旧希望这颗本源星球的文明能突破自身的限制,所以我在各个历史时期曾经接触过一些人类,试图完成前辈引导者未能完成的工作,给予人类以有效的引导,这些人类中既包括埃及女王、法国国王也包括一些杰出的人类,但人类的贪婪和yù望一次又一次的中断了我的努力,最终我放弃了这种尝试。而你也正是我昔日努力的意外产物。” “产物?你可别告诉我,我是你在实验室里造出来的!”我一听这话,确实有些惊悚。 “当然不是!”伊诺儿一看我的表情,赶紧打消了我的疑虑。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曾经接触过百年之前的杨秀清和李秀成,我当时曾希望通过他们来引导人类前行,因此进入过他们的大脑,这样他们的脑中便残留了部分能量,只是我当时并没在意这种残留的能量可以通过人类的遗传继承,毕竟这种能量人类还无法使用,而且随着遗传尽管能量的纯度越来越高,但总量却是递减。 直到有一天我意外的察觉到两股能量载体出现在同一片区域,并产生了共鸣,才现身查看,却发现杨、李二人的后人竟然聚到了一起,他们也就是你的爷爷和外公,之后,我察觉到先辈留下的一个变异能量体正向我的方位寻来,所以并未久留。” “我chā问一句,你所说得变异能量体是不是那个凤凰,也就是那个白衣人?”伊诺儿这么一讲,我突然想起神鸟凤凰来。 “不错,在他们那一族文明被灭绝之前,作为引导者的先辈也曾经到过这个星球,在引导失败后,改造了它的形态,希望这个唯一的遗族能警示后世文明,之后先辈便返回了。”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该说我脑袋里的能量种是怎么回事了!”其实,那一刻的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要从伊诺儿的口中得到证实。 “我确实没有想到杨、李的后人最后竟然结合并生下了你,这就导致你的父母所继承的稀少却纯净的能量得以聚合在一起,结果便产生了你的大脑变异,也就是其他种族所谓的能量种,这种变异之所以稀少而珍贵就是因为它蕴含了本源能量---生之力。” 尽管我一直搞不清楚所谓的“生之力”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我当时至少弄明白自己的脑袋变异是怎么回事,如此看来,伊诺儿说是“意外”也确实不为过。 “那这么说来,后来我所以会在大学里碰到你,其实是因为我的变异,你一直在关注我,或者说是你故意要这么做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小白鼠了?”伊诺儿又是一脸的微笑。 “其实我所以接近你并不全是因为你的变异,更是为了解开我的一个疑惑!”伊诺儿一句话说完便停顿了,静静的凝视着我的双眼。 我见她这幅神情,一头雾水,难以想象,对于这样一个种族,究竟还有什么可以让她疑惑。 “不久之前,在我记录完拉德霍亚宇宙中人类的整个文明历程之后,我就一直想知道,你们人类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你们所说的‘爱’又究竟是什么?因此,在我返回之前,我想到了你,这个星球上唯一能与我的能量兼容的人类。之后我不但转换了自己的意识频度,使其能与人类产生一致的波动,而且努力以人类的思想来换位思考,使一言一行都接近于你们的标准,跟你在一起几年之后,我才终于感受到了人类的‘感情’是怎样一种意识互动,也知道了究竟什么是‘爱’。” 伊诺儿说到此处,不自觉地又拉住了我的手。 我终于明白,当初大学毕业伊诺儿离开我时信上留得那段“………感谢你这几年陪伴我,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爱。但我并不属于我,不久的将来我必须回去,而你还是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也难怪那曾经让我郁闷了很多年,如果不是有了现在这番离奇的经历,我只怕一辈子的猜不透那封信的真正含义。 一提到信,我想起了另外一封,也就是当初曾被陈浮当作遗嘱的那张馈赠协议。 “那你后来离开多年后,飞机失事前在古堡的留下字条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去古堡找你?”我把话题转到最近的一番经历,同时轻轻的握了一下伊诺儿的手,入手一片冰凉。 “当然,我早就知道一旦我离开后,即便相关国政府的人不调查你,洮利勒司人也会找到你。所以就干脆直接给他们留下线索,要不然你怎么肯离开温柔的小窝,千里迢迢、着急上火地来找我、见我!”伊诺儿似乎还将自己定格在一个人类的状态,说话间一脸yīn谋得逞的小得意。 “这么说我后来所有经历的事情,你其实都在一旁看着,而且躲在某个地方捂着嘴偷着乐?” 一想到因此而逝去的鲜活生命,尤其是教授他们,我心中便燃起了无名之火,浑然不顾及与伊诺儿真实身份之间的差距。 “你瞪什么眼,要不是我看着你,你早就死了好几回了。”伊诺儿狠狠地掐了一把我正握着她手的手背。 “我是文明的记录者,并不是每个人类的救世主,所以让你吃点苦头,经历艰辛才找到我,就是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你看清楚当今人类的本xìng。而且如果不让你逐渐接触一些你过去无法想象的地外文明,原本坐井观天的你,就算我直接出现在你面前,跟你说刚才那一番话,你会相信吗,你又能相信吗?” 伊诺儿冷着脸,一阵义正严词。 一番话让我顿时清醒了很多。的确,假如我仍然一如既往的为了生计而在那个小圈子奔波,换成别人跟我讲如此离奇的经历,我只怕会当作听故事一般的一笑而过,就算是伊诺儿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宇宙、谈文明,我也一定会认为她疯了。 自然更不会接触到王汉、陈浮和华生,更不会想到像杨叔、古青松那样的人竟隐藏着另一张可恐的面容。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不该发脾气,我错了,我求饶!”我赶紧向伊诺儿说软话。 毕竟以伊诺儿过去的作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直都是她的口头禅。 “看在你态度也还端正,我这次就不计较了。”伊诺儿语气终于缓和下来。 “对了,那个水晶金字塔是怎么回事,那个凤凰和亚特西委卡人去了那里,他们没事吧?”我赶紧转移了话题,免得再说错了话。 “水晶金字塔是我用来传送玛雅人和其他一些地球物种的装置,通过它可以直接联通拉德霍亚宇宙的另一个地球。由于你们这一代人类文明的破坏xìng太强,我们不得不将一些濒临灭绝的生物和低阶种族在被人类完全灭绝前转移走,这样在保护物种的同时也为复制星球提供了一个更加切合本源星球的环境。 自然狄雷塔人和亚特西委卡人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也正是因为他们能秉承宇宙的法则,所以我才暗地里知会了狄雷塔人,也就是你说的凤凰,让它们放心前往。” 伊诺儿这么一解释,我才知道原来白衣人提前得到了伊诺儿的指示,所以才跟亚特西委卡人并肩同行,而且走得如此直截了当。 “那玛雅人的预言又是怎么回事?”话一出口,没等伊诺儿回答,我自己却先紧张起来。 第四十三章 终点--起点 在我找到伊诺儿之前,斯特劳斯教授和王汉都曾经提醒过我要留意玛雅人关于纪年终结的描述。 当我真正接近答案时,一向自诩坚强的我却忍不住一阵心虚。 “那是一种对未来的警示,或者称之为抉择!”没想到伊诺儿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有点深奥,你能否说的具体一点?”我厚着脸皮穷追猛打。 “我曾经说过,任何一种文明只要他们的种族能懂得谦卑,懂得共存,并能致力于正确的前进方向,那么即便是守恒之力明天到来,我们一族保障这种文明延续的努力都绝不放弃。 就像你曾接触过的亚特西委卡人,他们的种族最初每一代的寿命只相当于人类的50年,而且以吞噬恒星的力量生存,是一种足以威胁宇宙平衡的文明形式,以至于当时的记录者提jiāo的结果都显示他们在拉德霍亚宇宙的复制文明最终走向了毁灭。 但就是他们在本源星球面临守恒之力的毁灭时,作为一种已经相对高等的种族,竟毅然以烈士断腕的勇气反省了一族的未来,在巨大的损失后,残余的族群在我们的帮助下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之后他们改变了自身的存在形式,一代一代的传承自己的文化和科技,将所有的才智都用于推动自己的文明,并最终超脱了自身的载体和局限,成为你如今遇到的高阶文明形态。 当然这种情况十分之稀少,其他大多数都最终走向了毁灭,但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个道理我族的引导者其实早就提醒过你们,只不过人类从未进行过普遍xìng的思考。” 伊诺儿的一番话说得十分之平静,竟似不带一丝情感,说得我心底有些忐忑。 “难道预言的意思就是给我们警示,让我们进行这种毁灭或新生的抉择?”我反问了一句。 “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这无需我多言,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最终绝大多数人的共识才是整个族群的选择。” 伊诺儿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她不会再继续就这个问题多做解释。 “假如那一天真会到来,我想知道你们会不会帮助我们人类?”事已至此,我准备开门见山的,将王汉的希望当然也是我的期望明摆出来。 我一脸期待,炙热的目光只盯着伊诺儿的双眼。 “人类的命运始终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如果你们选择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么最终你们将超脱自身,但假如依旧我行我素,最终的结局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是我们也绝不会违背宇宙的规律来改变什么。” 从伊诺儿的话语里,我听出了一丝冷酷,但并未出我所料,像指望伊诺儿为了我这样一个人类有所行动的奢望,即便是在我自己看来都只不过是个笑谈罢了,毕竟他们一族早就看惯了无数文明的兴衰荣辱,更接触了繁星般的杰出个体。 但仍不死心的我依旧不放弃其它的希望: “如果说有其他种族想要帮助我们,结果会怎样?”我问到 “这种情况我们不会干涉,但由于宇宙法则已经被普遍的接受,你所说的这种一厢情愿的可能如今已经基本不会出现。 尤其是对于那些干涉过其他文明的种族,我们为了保证文明记录的有效xìng,不得不使其部分个体被转移进入新宇宙之后,星际旅行者们逐渐意识到这种失踪的起因,这就使不干涉其它文明的宇宙法则具有了相当的威慑力。而且一种普遍的宇宙文明共识也正变得明确、明朗起来。” “我能不能知道是怎样的共识?”我试探地问道。 “当然可以,这共识就是为了保障文明的多样xìng,促使新的更高阶的文明产生,建立一种超种族的宇宙文明秩序。”伊诺儿直言不讳。 “文明的秩序!”我反复咀嚼着这个简单却又复杂的词汇。 “不错,这是达到星际旅行程度的文明种族形成的共识,也是共同约束。 这种秩序要求,所有的旅行者只可能有两种作为,观察与裁决。所谓的观察,就是他们必须要遵循自然进化的第一法则,决不允许干涉其他星球的文明生物与进化,更不允许私自进行文明的传播,以免各族不同的文明和科技影响其它星球文明本来的进程,使本可能有潜力进化出突破宇宙层面的文明被干涉而导致被扼杀在摇篮里,无法实现更优秀文明的突破。 而所谓的裁决,是指针对那些严重违反宇宙文明精神,肆无忌惮扼杀其他文明的种族,在足够数量的多个高阶文明种族经过和议后执行清洗,防止有邪恶的文明肆虐,对宇宙本身和宇宙多样的文明形式造成威胁。”伊诺儿解释道。 我确实没想到在茫茫宇宙中竟然存在如此的文明架构,由此看来,亚特西委卡人讲述的前几次文明的破灭绝非空穴来风,而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从伊诺儿肯定的语气中,我知道自己希望的小泡沫也即将破灭了。 “难道你们对高阶种族的这种裁决行为坐视不理?”我很难想象扮演文明拯救者角色的伊诺儿一族会放任这种专断的措施。 “当然不是,所有的裁决行为在他们决议之前,我们一族都必须保证已经完成了前面说的四个程序,在充分论证之后,确定一种文明没有未来时,才会默许这种裁决;但一旦存在可以回旋的希望或可能,我们都会通过一些高阶的文明种族表达我们的诉求,制止裁决的继续。 当然,你也没必要对这种裁决产生偏见,按照宇宙的规律,一个星球的某种文明只有两种前途,要么突破限制,抵御宇宙规律的考验,要么就是被宇宙规律毁灭,星球上诞生新的物种,新的文明。 就像你所知道的恐龙文明和人类之前的史前文明,他们有些被宇宙规律所泯灭,有些因为背离了宇宙的准则,被抹除。 假如作为高阶的文明种族,可以不顾法则的约束,执意让他们留存、延续,那么根本就不可能进化出你们这一代的人类文明。同样,假如你们人类一族始终无法超脱自身而被守恒之力泯灭,那么我相信在人类之后,这个星球上还会诞生并进化出新的、甚至更高级的文明种族。” “这么说来,我们与你们一样都属于你所说的宇宙法则的一部分了,本来按照王汉的说法,我还以为你们果真是游离于法则之外的种族,如此看来,是我错了!”想到王汉的殷切希望,我免不了有些垂头丧气。 伊诺儿也不故作姿态的安慰我,只是轻轻的向我靠了靠,然后扭过头,对我说 “其实对于宇宙规律、规则而言,不同程度的文明种族只是对法则的理解和作用不同。 初级的文明形式由于自身进化阶段的局限xìng,早期对宇宙的规律基本没什么概念,所以我们才会在适当的时候予以引导,但这种引导不是决定xìng的,一种文明的道路最终由其自身选择; 当文明发展到第二个阶段,一般是可以星际旅行的时候,他们对于规律的理解便更深了一步,对于宇宙普遍xìng的规律和法则,他们达成共识并自觉遵循,所扮演的角色有点类似于你们人类的地方法院,只要别人不犯法,他们都无权干涉,但一旦出现了危险个体或罪犯,他们就会进行和议、达成共识甚至采取行动。 而我们一族目前暂属于第三个阶段,对宇宙规律和法则的认知类似于你们的最高法院,我们可以进行监督和解释,但不会违背或改变宇宙规律本身。”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一族所担当着大宇宙看守者的角色,并没有人强迫也没有人任命,应该是一种自愿的行为。我很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如此不辞劳苦制定了一套复杂的程序,并让自己的族人穿梭于不同的宇宙去引导甚至拯救其他的文明,即便对方文明的水平在你们眼中微不足道?”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表述方式会不会引起伊诺儿的反感,但这确实是始终盘旋在我脑中的问题,因为在我看来,像人类一样的种族在伊诺儿他们看来只怕真跟我们眼中的蚂蚁差不了多少,你能想象我们人类会为了蚂蚁的进化而制定周密的筛选程序并派人在下雨天帮蚂蚁搬家,使某一族的蚂蚁免于覆灭吗? 没想到伊诺儿接下来的回答深深震撼了我的心灵: “为了超越,为了超越我们自身!”伊诺儿站直了身子,也松开了我的手,目光变得深邃而幽远。而不远处的银河星系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将我们的所在映的如同仙境。 “自从我们一族进入了大宇宙之后,无数年的时间,我们一直在所包含的各个宇宙间徘徊,结果却发现,我们一族遇到了继续超脱自身的瓶颈,我们无法进行继续的突破。 换句话说,就像我先前给你讲得那样,尽管我们一族突破了小宇宙的玻璃球,进入了大宇宙的鱼缸,但我们坚信,在现在的大宇宙鱼缸之外,还有更广阔的未知宇宙和更高阶的文明种族存在,只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暂时还无法突破与发现。 但我们始终坚信,在这个已知的大宇宙里,一定有一种甚至更多可以超越我们一族的文明存在,也一定有文明种族能最终突破已知的大宇宙,将更广阔的宇宙和文明形式展现在我们面前。 只不过因为任何的文明发展和成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因此在未来有潜力超越我们的种族可能现在还很弱小,所以我们要做得的就是在自己不断探索的同时,努力维护大宇宙中文明的多样xìng,使已知文明种族能按自己的进化之路前行,使尽量多的文明在宇宙守恒之力面前不至于夭折,当然也不会阻止某些问题文明的毁灭,毕竟有毁灭才有新生,或许新生的文明就是能超越我们的存在。” 作为一个人类,尽管是有些变异的人类,我仍然免不了为伊诺儿的一席话所打动,没想到这样一个伟大的种族,竟始终保持着一颗谦卑却不断进取的心(如果他们有心的话),他们所以自愿成为大宇宙的看护者,竟然是为了能让其他更多的文明种族在未来有一天能够超越自己,去探索更广阔的宇宙。 回头来对照我们人类自身,我不禁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现在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跟你讲了,其实我所以等你来找我,就是想你能了解一些事情,并希望借此告诫你们的族群。 说实话,直到今天,我也不得不承认,你们人类特有的这种叫做‘感情’的意识确实十分特别,以至于让我化身人类的形态都对你们一族,特别是你,产生了一丝你们称为‘留恋’的意识。但我已经在这个星球停留了太久,记录的结果也要与下一道程序的族人jiāo接,所以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星球了。” “那我今后还有可能再遇到你吗?”我忍不住又抓住了伊诺儿的手,尽管感觉希望有些渺茫。 “你别忘了自己可是有着生之力的能量种,相信在你作为人类的躯体消亡之后,如果能量种的萌发和成长一切顺利,并不排除你或许会在宇宙的某个星系再遇到我的可能,只不过那时候,我们只怕互相辨认起来颇费周折,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你现在看到的形态。” 伊诺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愣了几秒后,也回过神儿来,想必伊诺儿心中正浮现出我们可能相遇的情形,说不定她那时候的化身的形态像一只外星蜻蜓,而我则外形变成了一只外星青蛙,毕竟我也不知道所谓的能量种究竟会演化出怎样的形态。 但未来毕竟是不可知的,眼下的情况才是最真切地,毕竟我还是一个人类,更有自己的妻儿老小一大家子人,这一切都不得不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也知道,我如今还是人类的一份子,在你离开之前,我能不能知道,人类或者说拉德霍亚宇宙中的人类和我们的文明究竟有着怎样的未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 尽管我觉得伊诺儿将他们一族的记录结果告诉我的可能xìng并不大,但作为一个活在地球上的人,我仍然不放弃任何的可能。 “我早就料到你最后会这么问!”伊诺儿再次露出了未卜先知的招牌xìng笑容。 “其实纪录的结果尽管是我们一族拿来参考的借鉴,但它不过是你们人类文明发展的一种可能。任何文明的未来都存在不确定xìng,而且这种未来也只能掌握在自己种族的手中,正如亚特西委卡人一样,尽管他们的复制文明走向了毁灭,但本源文明却最后关头超脱了自我,获得永生。 假如人类预知了所谓的未来,极有可能会背离文明的轨迹,这一定程度上也就改变了未来本身。所以只有用你们的双脚不断前行,用你们的眼睛时刻盯着更远的前方,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行,人类才会自己创造并掌控自己的未来。” “这么说来,我想回去跳大神,冒充先知来骗吃骗喝的计划是没戏了!”,伊诺儿的回答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好在我早就想好了措辞来掩饰自己的失望。 “也不一定啊!”伊诺儿竟神秘的冲我眨眨眼睛。 “什么意思?”我顿时变得兴高采烈起来,根据过往的经验,一般伊诺儿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都会有馅饼从天上掉下来。 “送你个好东西!”伊诺儿一边说一边从连衣裙的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件来。 “手帕?”我有点傻眼,没想到伊诺儿手里扯出来的竟然是一块四四方方的银色手帕。 “怎么,不要,不要拉倒!”伊诺儿作势把手帕往口袋里塞,我赶紧一把抢了过来。 “要,当然要了,你给的东西我都要!”我急切间的一番话后来自己想想都有些脸皮发烧。 “这是什么宝贝?”,我把手帕捧在手里仔细观瞧。 “你不是要回去装神弄鬼吗,这就是你的道具啊!”伊诺儿一脸的坏笑。 “道具?就算我回去真跳大神也用不上手帕啊,我又不是唱二人转的!”我也忍不住跟伊诺儿开玩笑,毕竟她这一走,只怕今生再难相见了。 “傻蛋,这也是一个信息素能量体!” “你是不是说这上面也有你纪录的内容。”刚刚才被伊诺儿弄得垂头丧气的我顿时眼冒绿光,这才注意到手帕的材质跟那件衣服是一模一样。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上面确实有一些关于人类文明的纪录,但却不是我们作为记录者需要提jiāo的关于整个文明进程的那种,而只是抽取了复制星球上几个不同时期,你们人类一族自己纪录的几段历史。”伊诺儿总是习惯于在我得意忘形时及时泼冷水。 “你的意思说手帕上记得是那一族人类记录自身的历史,就像我们古代的《史记》或《汉书》似的?”依旧热情不减的我竟有些语无lún次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你说的是历史,而手帕上承载的内容相对于你们现在而言,也可以算是未来,可以借鉴的另一个未来。而且我必须提醒你,我所抽取内容的原作者也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是行文严谨的史学家,毕竟在有些文明阶段,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回顾历史,而真正的史学家却未必能在残酷的社会中幸存下来。” “好,我知道了,万一遇到语无lún次的地方我就跳过去!”我仍掩不住自己的兴奋,一遍一遍抚摸着手里的手帕。尽管伊诺儿没有告诉我人类究竟有着怎样的未来,但相信通过这个手帕上的纪录,总能找到一些端倪。 把手帕摸了无数遍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抬头再看伊诺儿,她正斜着眼睛一幅任我得瑟的神情。 “请教一下,这东西我怎么读啊?”我腆着脸,意识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你不是能耐吗,还用问我!”伊诺儿向上翻了翻白眼。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谦虚,我要谦虚!我诚心求教!诚心求教!”我冲伊诺儿就是一阵点头哈腰,假如我还没结婚,早就一发糖衣pào弹向伊诺儿打过去了。现在的情形是有子弹没qiāng,手帕再好不也是白给吗! 我对自己刚才的欣喜若狂开始有些懊悔了。 “真是越来越像癞皮狗了,用来翻译信息素的仪器早就给你了,就在你手里。” 伊诺儿冲着我的手,嘴角一撇。 “你是说这个挂坠?”我手里就两样东西,一件手帕、一件桃木挂坠。 “对,因为你本身能量种逸散的能量还不足以与信息素能量体产生共鸣,所以要等你们二十四节气中的寒露过后,每天中午太阳直shè的时候,借助太阳的助力才能解读其中的内容,而且每天也只有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供你解读。 到时候你把挂坠戴到脖颈上,将手帕的丝线头穿进挂坠用来系挂链的圆孔,便会有信息沿着我改造过的挂链导入你的脑中,你自然也就知道里面记了什么。等最后所有的信息读完,那条丝线会自动还原成一幅手帕。” 伊诺儿把话说完,表情却变得有些复杂,但当时沉浸于喜悦中的我却浑然未觉。 只知道她在我耳边又轻轻说了一句话:“你想不想飞近一点,看看你们所在银河系的近景啊?” “想!”我未加思索便随口答应。 之后我就感觉伊诺儿随手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我便向着绚丽的银河系飞了过去。 “哇,好美啊,我从没想到会从这个角度观看曾经需要仰望的星系!”目睹整个星系离我越来越近,我忍不住扭头冲伊诺儿一阵感慨,结果却大吃一惊,身边的伊诺儿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向着星系俯冲过去。 一阵恐慌过后,无处借力的我好不容易才看到身后,却看到伊诺儿还站在我们先前并肩而立的地方,正向我挥手。 “再见了,我的朋友!”脑海里清晰的传来伊诺儿悠远的声音。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至少从某种程度上讲,现在是你在离开我。”伊诺儿调皮的语气里似乎还蕴涵着其他的东西。 “可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人类应该怎样改变,才能拥有自己的未来呢?”我忍不住大喊起来,这种逐渐远离的情形下我真有些着急了。 “你手中纪录的那几段历史便是你们最好的借鉴,而未来的方向其实早就掌握在你们手中,只可惜你们让贪婪与yù望蒙蔽了双眼。 那方向就是你们所说的‘爱’,对同类、对异类、对星球以及所有生命的博爱才是一种文明走向成熟的方向。而在‘爱’的指引下,在你们特有的感情基础上建立起的‘道德’就是你们的标尺,你们的底线,突破了这条底线,只能是无尽的沉沦。” 伊诺儿的话语像撒落玉盘的珍珠,一粒粒一颗颗震颤着我的心弦。 “那人类不得不面对的守恒之力将在什么时候到来,是不是已经迫近了?”我扯着嗓子冲着伊诺儿的方向呼喊,玛雅人预言的yīn霾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你们只需知道一点,在守恒之力到来前,你们的地球母亲一定会发出警告,珍视你们的星球就是珍惜你们自身。” 伊诺儿的声音渐渐从我脑海中消失了,我的面前只有越来越大、越来越快靠近的蔚蓝星球,我们的地球。 就在我眼看要撞入大气层,一闭眼的功夫,伊诺儿最后一句话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人类文明的未来只取决于人类本身,而道德沦丧之时便是毁灭之日!” 之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老公!” “木大哥!” 一阵阵熟悉的呼唤将我从昏迷中惊醒过来,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车里,车顶上一个打葡萄糖的吊瓶挂着吊针管在我脑袋上正来回乱晃。 身旁坐着两个女子,一个是一脸焦急的齐齐,另外一个则是腿上正打着绷带的何川,不,应该叫河川奈子,在她们旁边另外还挤了一个年轻的埃及医生。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自己正躺在一辆救护车里。 “伊诺儿呢?”我问齐齐,记得当初在太空中的一番谈话似乎只是两个人的意识体,我和伊诺儿的ròu身都留在了石台之上,此刻也顾不得考虑齐齐看到我躺在luǒ体的伊诺儿旁边时作何感想。 “我们没见到她啊,难道你见到了?”齐齐一脸的惊讶,说话间忍不住向河川奈子对望了一眼。 “不可能啊,那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毫发未损便径自坐起了身。 “我和夫人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竟然躺在沙沟底部,而您就躺在我们中间,正昏迷不醒,再看远处那个原本向下的通道也已经完全坍塌消失了,我们一直以为是您摧毁了密所,把我们救了出来。”河川奈子说道。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找到伊诺儿了。”我十分肯定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绝不只是个梦。 “我的背包呢?”我向她们两个询问。 “没发现,我们醒过来就没看到你身边有包。”河川睁大了眼睛,一脸的无辜,看看我又看看齐齐,也难怪她这副表情,先前毕竟是有前科的。 “确实没有!”齐齐也发了话。 我赶紧浑身上下的摸索,终于在脖颈上摸到了挂坠,再一翻口袋,心中一阵喜悦。 “你们看,它还在,它还在,这是伊诺儿给我的,我确实见过她了。”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条手帕,伸到齐齐她们两个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齐齐接过来仔细一看,忍不住跟河川奈子面面相觑。 “唉,看来整件事只有我才能弄明白。”我长叹一口气,心里已经像明镜似的。 “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整件事并不是三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再说眼下的时机也不对,而且也要等我自己先理清了思路再说。” 我冲大眼瞪小眼的齐齐和河川奈子摆了摆手,毕竟整个过程实在过于离奇,而与白衣人(神鸟凤凰)、亚特西委卡人尤其是伊诺儿的一番对话又过于骇人听闻,我自己都还没有从这种头脑风暴中清醒过来,又如何能够仓促间就组织起适当的措辞向她们陈述。 一路无话,一行三人到了当地最知名的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结果我与齐齐都没什么事,只不过河川奈子的腿伤需要持续的治疗,但因为未伤及动脉,也无大碍。 至于古青松和王充他们几个的死,在我确定古青松已经死亡后,齐齐及时向王汉作了报告,听齐齐说,电话另一端的王汉一听说古青松的事情,愣了足足有一分钟,之后便指示我们尽快归国,后事由他安排人接手处理。 这趟埃及之行,让我颇有些再世为人的感觉,其间的yīn谋诡异、惊悚迭出颇有些让人胆寒,如果不是向伊诺儿所说的由她在暗中看护我,只怕我已经尸骨无存,葬身在这戈壁大漠,自然我对这里没有一丝的留恋,也没来得及与司马教授道别,便告别了还在医院的河川奈子,跟齐齐登上了归国的航班。 等终于一脚踏在祖国的土地上,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思绪万千。 想当初离开时,我背着装着伊诺儿的衣服、挂饰、水晶六面体、小金字塔外加两枚硬币,还有那个火龙果状圆球的背包兴致勃勃而去。 结果等回来时,只剩下了挂在脖子上的挂坠,除了圆球化身凤凰进入另一个宇宙之外,其他都可能被永远掩在了沙漠深处,更有可能已经随伊诺儿而去。 背包虽然变轻了,但我却感到自己正背负着一份从未有过的沉重。 自从我醒来之后,齐齐一直伴在我的身边,我不主动提及,她也不会向我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她才告诉我,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我的表情像那时一般凝重。至于所发生的一切,等我想要告诉她时,她自然就会知道。 就这样,我们两个一番舟车劳顿,终于推开了自家那扇久别而又温馨的家门。 没想到一推开门扫了一眼客厅,却把我们夫妻两个吓了一跳。 “这哪里还是我们的温馨的小家啊,简直就是联合国!” 齐齐后来这样评价。 第四十四章 尾声 其实,在我们推开门后,齐齐后来的评价也正是我当时心中所想。 在我们的客厅里,正围坐着一群人,中间是王汉,两边是陈浮和华生,再往外从脑袋上顶的头发颜色看,基本上红橙黄绿都全了,当然也不排除还有个别锃光瓦亮的小光头,一见我和齐齐进来,齐刷刷的站起来,有几个个头高的,简直就是平地起森林,幽谷树高塔。 母亲听到门开的声音,这才从楼上下来,将我们迎进门来。 “小易,媳fù,你们可回来了,王处长跟我说你们马上就到,还真就到了。你们怎么有这么多的外国朋友,王处长说他们得知你们回来,都非立马来家里等,你快去招呼招呼吧!” “妈,您别管了,行李不重,我自己来,我陪您上楼休息,顺便跟您讲讲这趟旅游的事。”齐齐挽着妈妈的胳膊,娘俩就上了楼。 “王处,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脸不由得一沉,看架势这应该是各国情报部门的人,似乎是都听到风声,干脆直接就把我们家的客厅当成了升堂问案的大堂了。 “我的同行们消息颇为灵通,通过不同的渠道,知道你的埃及之行遇到了些麻烦,他们有的代表各国政府,有的则是受一些特殊的朋友所托,希望能从你这里得到第一手的消息,我想要劝阻呢,又怕他们以为我会把你藏着捂着,不让他们知道,所以一商量,只能集体登门拜访了!”王汉边说边歉然一笑,一番话弄得一屋子的人都尴尬得咧开嘴傻笑。 “既然是这样,我建议大家不要在这里等了,由于有些事情过于离奇,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更无法组织适当的言语来向大家陈述。必须等我略微休息几日,待理清了思路之后自然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实话,我那一刻最想做的就是躺在自家的床上蒙头大睡,面对眼前的这帮人,我心中说不出的反感。 “既然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此,那我就先走了!木先生,很高兴您能平安回来,您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拜访。”没想到陈浮第一个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跟我握了下手,拍拍我的胳膊就向门口走去。 “那我也走了,有事情打我电话。”说话的是王汉,也已经站起身来。 之后是华生,没想到满满一屋子人挨个跟我握了握手,瞬间走的一个不剩,真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齐齐听到动静,从楼上探出半个脑袋。 “不走,你还想留他们吃饭啊!”我向上一翻白眼,齐齐伸了伸舌头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事隔几个月之后,我跟王汉聊起此事,王汉也是哈哈大笑,当时一屋子人都没想到我一进门,二话不说就下了逐客令,屋里的人个顶个的聪明都知道没戏,自然都识趣的离开了。 当然这次集体拜访也不是他们一时心血来潮,甚至有些早就料到可能会吃闭门羹,但这样做实际上是宣示自己的存在,让其他国家或其他势力知道,他们也具有分享情报的资格和实力。 至于我此行的遭遇情况是如何泄露的,可能xìng有多种,但有些却是肯定的,一个是河川奈子,作为帝国军人,那是她的职责所在,我也不能因此就杀了她;另一个就是其他地外文明在关注此事,也就是王汉所说的个别受人所托的情况,我估计应该是在地球附近走失过人口的种族,但就算他们有能力探测到凤凰与洮利勒司人的那场争斗,却肯定无法知道我遇到伊诺儿后发生的事情,所以也就只好派代表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确实就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了就睡,睡了再吃。可能是出于避嫌,王汉处长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未登门,也没打几个电话,反而是陈浮没过多久跟我通了一次话,我当时就干脆通过他给其他的势力打招呼,让他们把我房前屋后的情报人员都撤了,等我觉得时机成熟,自然会公之于众,而且保证一个不拉。 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我和齐齐的工作和生活才开始步入了正轨,邻居朋友间的拜访也逐渐多起来,表面上一幅风平浪静。 之后没过几天就赶上了放长假,长假第一天吃过早饭正要出门,杨聪来了。 当然同行的还有他的大哥杨思成,兄弟两个却是专程登门道歉来的。我这才知道上帝武装的人终于露面了,至于细节我曾在前文随笔带过,这里就不再赘述。 总之我把他们的请求满口答应下来,只希望上帝武装在联系我之前不要对杨家动手,否则再放一个“杀戮”出来,杨家人摞到一块也是白给。 好在事情比较顺利,一个身份显赫的人不几天就秘密拜会了我,我这才知道眼前的这位熟人竟然是上帝武装的长老,而他的一位亲属也正是因为执行上帝武装保护伊诺儿的命令才与伊诺儿登上了同一架飞机而不幸遇难。 我简略的将事情的大概向他陈述了一番,自然也包括德罗兰教授和贾克蒙的遇难以及杨聪兄弟两个的诉求,等我将遇到伊诺儿的梗概向他讲述的时候,他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在一番错愕之后,他才提出事情过于重大,他必须上报给长老团,这才最终让我有机会见到了上帝武装的长老团,至于结果,前文已述,也就不再罗嗦了。 当然,其间还穿chā了点小chā曲,因为与古轻松和王昌财有些关联,不妨一并记下来,就是他们合伙在湖南盗墓的案子被曝光了,听说真就一口气抓了几十号盗墓贼,唯一遗憾的是追回的文物有真有假,更有些稀世珍品的下落只怕也就随着两人的死亡而石沉大海了。 就这样,我总算过了几天安稳日子,仔细把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过了一遍,反复的把伊诺儿他们说的话思量了一番,之后我竟有些隐隐的担心。 我甚至有时不禁有些怀疑,伊诺儿作为大宇宙的看守者,事情只怕未必像她所说的那么简单,她如此这般煞费苦心的让我找到她并给了我拉德霍亚宇宙中人类文明进程中某些片断,会不会另有隐衷。 或许我们的地球在不远的未来真的面临巨大的劫难,她作为一个在地球多年的宇宙看守者,甚至跟我在一起度过了三年,正如她所说的,或许她后来知道了什么是人类的感情,这才让她对人类产生了怜悯,才会给我们以启示。 我甚至怀疑,她所以在另一个宇宙复制了一个地球并大量移民,会不会不单单只是为了纯粹的实验和记录,而是为了保存真正的文明火种,因为她无法干预宇宙守恒之力的到来。如果真是这种最坏的情况,那么她所给我的另一个宇宙中人类的历史,对我们而言与其说借鉴不如看作是一种安慰,让我们知道如果人类有未来,那将会是怎样一段历程。 就这样,我几乎每天都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有时甚至不自觉地有些绝望,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河川奈子和杨聪的到来。 结伴而来的杨聪和河川奈子颇有些让我和齐齐感到惊喜,一番jiāo谈后才知道,河川因为身份已经暴露,所以干脆就被派过来做了驻华使馆的参赞,从暗中潜伏的间谍摇身一变成了阳光下的情报官,而知道了她真实身份的杨聪并不怎么介意,仍然一如既往的走的挺近。 其间四个人闲聊,我谈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困惑,而河川奈子也提到各国的情报人员都眼巴巴地等着我的回复,听说个个都有些望眼yù穿了。 结果心思活泛的杨聪突然蹦出一个主意,他建议我写书。把我的经历、我的困惑都写出来,这样不仅能满足各国情报人员的好奇,还能让更多人知道这回事儿,知道这个星球上曾发生的一切,毕竟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经历,更牵扯到人类的未来和宇宙的秘密。 当时一听这话,我确实有些心动,便一直记在心中,却并没有立时就做决断,毕竟其中牵扯到很多人,很多事,有些还涉及到相关国家和势力团体。 但后来,通过媒体,当我看到格陵兰岛冰山沉没的镜头之后,看到摄影记者拍下的挪威冰川上显现的那副“哭泣的脸”之后,看到一直不间断出现的地震、暴风之后,我想起了伊诺儿离开前的忠告,或许我们的地球母亲正试图告诉我们什么。 我同时还想起了伊诺儿曾说过的另一句话,她说“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理解,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最终绝大多数人的共识才是整个族群的选择。” 就像她所说的,绝大多数人的共识才是整个族群的选择。 只有星球上所有平凡但又为数众多的平民百姓才是决定人类前途的最终力量。或许我写下来,能让所有读到这段经历的人,引起些许的思索,毕竟只有人类来反省自身,才能决定人类未来的方向。 正是基于此目的,我最终下定决心把这段经历写下来。当然,出于对关联人员和机构的尊重,我事先都分别征询了他们的意见,也是出于这种尊重,我对其中的国名和人物都作了相应的隐笔。 写到这里,我的这段经历也就告一段落,在记录自己寻找伊诺儿的整个过程的同时,我也通过相关的渠道获悉,埃及方面对那条沙沟进行了大规模的科考发掘,但结果并未出我所料,伊诺儿真的离开了,同时带走了沙丘之下的所有秘密。 而对于我本人--木子易而言,记录完这段经历的同时,也卸下了我背负良久的重担,因为我已经把人类未来的重担jiāo到了所有人的手中。 至于那座伊宅连同其中的古物我直接捐献给了国家,伊诺儿走了,伊宅也就失去了在我心中的价值;原本打算把古堡也捐给所在国政府,可杨聪这家伙听说后死乞白赖的阻者不让,非说那是度假的好地方,所以尽管现在仍由陈浮他们继续托管着,听说还开辟成了新的旅游胜地,但古堡的主人栏里填写的还是“木子易”三个汉字。 至于我,也终于再次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只不过在写完自己的经历后不久,每天中午还要在阳台上额外晒一个小时的太阳,毕竟伊诺儿留给我的另一个宇宙的那几段人类历史我还得要翻译出来,不仅如此,我还准备把自己脑袋里翻译过来的信息都整理出来。 名字都想好了,那几段历史就统称为“编年史”。 第四十五章 后记 《陌生女友》作为三分的处女作终于写完了。 感谢几个月来一直默默支持本书和三分的读者朋友们,正是你们的关注让三分有了前进和坚持的原动力。 三分自认是个实在人,只要决定写书,就一定会把作品写完。尽管有时因为一些不可控的原因造成延误,但三分努力的心永不会停息;尽管有时三分的心血也会受到冷落,但只要还有一个读者朋友在关注,三分就绝不会半途而废。 其实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三分就曾跟大家分享过我创作这本书的目的。 写《陌生女友》并不是三分心血来潮,而是因为它是一个系列的一部分。 三分其实十分欣赏现在的一些优秀作品,对其中的情节、人物以及丰富的想象力都是心悦诚服。 但唯一让三分感到有些不习惯的是,很多故事都是主角很突兀的就出现在了一个新的环境里,然后展开了或波澜壮阔、或情意绵长的故事情节。 所以三分才写了这部《陌生女友》,作为三分下面将要面世的新作的引子,作为连接我们现实世界和另一个宇宙的桥梁,同时也给另一个宇宙中那一族人类中的英雄豪杰一个可以堂堂正正步入读者眼帘的理由。 这也正是《陌生女友》作为接下来的整个编年史系列前传的本意。 其实三分也没有料到这部作为前传或者说引子的作品真正写起来会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就一举突破了40万字的大关。 由此看来,作为正传的编年史系列很有可能会超出三分原本的写作计划,成为一个浩大的工程,但不论前面是地雷阵还是火焰山,三分都会一如既往的写完它。 这部编年史系列前传的名字叫做《陌生女友》,而接下来的正传第一部也已经有了雏形,名字就叫做《编年史系列一/僵尸之地》 看名字,想必读者朋友们已经有了一个概念,新书不会再以第一人称的笔法记述,而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写史,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继续支持。 最后,感谢大家与《陌生女友》,与木子易、与伊诺儿共同走过的历程。 祝大家快乐!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伊朵浮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彼岸末)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2108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