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真后传》 正文 第1章 初遇王半仙 当时的中国是一片混乱,东北地区尤甚。清朝政府腐败透顶,中国大好河山任人宰割。沙俄强行割去中国领土一百五十多万平方公里,仍觊觎中国东北的广袤土地;中国甲午战败,日本魔爪深入中国东北。官吏横征暴敛,百姓不堪忍受。一时间,土匪蜂起,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百姓生活更加痛苦了。奉天在三省中人口最多,经济文化也最发达。在肥沃的冲积平原上,散布者无数的村庄和众多城镇。 火车到奉天省时已经是第三天晚上了。陈真随着人流下了车,此时的虽是刚入冬时节,但东北的天气不比南方,只穿了衬衣加外套的陈真不禁收了收怀。虽远离了上海,但为了保险起见陈真在一车站旁边找了一剃头匠,把头发全剃了,又在农户人家里用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粗布外套,看上去分明就是一副土匪模样。 天阴沉沉的,火车站外稀稀落落的停了几辆人力车和马车,车夫们抄手缩脖,坐在洋车水簸箕的脚垫上东拉西扯着。这是省城,人多耳杂,虽然离上海已经很远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在这里为好,陈真叫了辆人力车离开了省城。 来到了离省城五里路远的古城县。下车后,陈真正打算在哪过夜呢,这时侧面走来一个女人,到陈真身边时随着一声娇嗲,不小心绊倒了,跌在陈真怀里,陈真慌忙扶着那女子。 这个女人头戴黑色绒帽,眉目清秀,时髦c漂亮,活像戏台上一位贵妇人。 陈真一脸痞样的笑道:“小妞模样不错啊,可惜我身上没钱可捞啊!” 那女子听了陈真的话后,倒也不装模作样了,在陈真腰间明目张胆的摸索了一番,陈真也不躲避。 “哼,小流氓崽子,想吃老娘豆腐啊。”见没油水,女子找个借口推开了陈真。转身走时身后还能听到“嘿嘿”的傻笑声,女人低骂了句“怎么遇到一个傻子呢”,加快了步子朝左侧胡同走去。 陈真摸了下胸间的口袋自语道:“呵呵,如果老子的钱被你摸走了,哪我岂不是要露宿街头呀。” 正准备找歇脚的地方呢,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尖叫声,声音正是从那胡同里传来的,陈真皱了皱眉头,朝着胡同走去,这个时侯从胡同右侧匆忙过来了两个人已经闪了胡同。 等陈真走到胡同口时才看到,原来是三个小日本正在纠缠着一个女人,其中一个日本人正用手枪指着女人的头部,正是刚才想捞陈真钱包的那妩媚女人。而后来走进来的两男人好像是怕对方伤到那女人,两人就像是要进攻的狼一样,都是微微弯着腰一动也不动。虽然陈真已经看出其中一人腰间鼓鼓的,但是三个日本人手里都有枪,况且那个女人还在他们手里。 陈真就笑着倚在墙边看戏,这时的陈真是在日本人背后,日本人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那两个中国男人看到陈真,以为会能帮个手呢,不过当看到那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只是笑着倚在墙上,两人心中的希望也就破灭了。 看到两人还是不让路,这时一个日本人急了,“巴嘎”一声,拉了枪栓抬枪就要射对面的人。陈真看到那日本人拉枪栓时立刻收起了顽笑。在日本人刚抬起枪时后脑勺下的督脉穴多了一根一寸长的钢钉,旁边的日本看到自己人倒下,急忙转身向后看去,还没看清后面是什么人,咽喉就挨了一记刀掌,顿时没气了,刚刚抓着那个女人的日本人随着第二个日本人倒下,胳膊上挨了对面男人的一枪。妩媚女人在此瞬间一拧日本人的胳膊,从他手里夺下手枪,对着胸口就是砰砰两枪。日本人不相信的抓着女人的衣服,血水不断从口中溢了出来,慢慢的倒了下去。这只不三秒钟的功夫,就把三个日本人打死了。 刚才开枪的那人站直了身子对身边的男子说:“去看看你嫂子有没有受伤。”那男子应了声向那女人走去。 这时那人把枪别在腰间,走到陈真面前抱拳道:“呵呵,小兄弟好俊的身手啊,敢问尊姓大名?” 此人四十来岁,下巴留着浓密的略腮胡,显出一脸的彪悍之色。 陈真也抱拳回道:“大哥的枪法更是迅速。我叫陈真。” 听到陈真声音后,汉子微微愣了下,说道:“小兄弟不是这边的人吧?” “呵呵,实不相瞒,我是在南方犯了事,才跑到这边来的。” “哈哈,你就这么给我透了底,就不怕我拿你换赏吗?” 陈真把脸又朝那汉子面前靠了靠,毫不惧色道:“你会么?呵呵,我自认我还是有些眼力的。” 那汉子大笑一声,伸出大拇指说:“陈兄弟好魄力。如果刚才没有你,我们几个不一定能安全的出去呢。我叫王立,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王哥吧。” 陈真有抱拳道:“多谢王哥抬举。” “哈哈,陈兄弟不必客气。” 这时旁边的女子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女人一直盯着陈真看,把陈真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晚上有地方住吗?”想到身上“没有钱”的陈真,女子问道。 “还没找到地方住。” “那就跟我们走吧?”没等那女子说话,已经把陈真不当外人的耿直汉子王立说道。话音刚落,女子慌忙瞪了王立一眼,王立好像意识到自己多嘴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似的,不动声色的避开了女子的眼神。 陈真瞧出对方的不便,也就回绝了王立的邀请。 另一个男人走过来对王立说:“大把头,这一下死了三个鬼子,刚才还响了枪声,咱们还是快撤乎吧。” 王立应了一声,又对对陈真说:“陈兄弟,我们后会有期。” 陈真笑着抱拳道:“告辞。” 女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脸庞,从手提包里拿出两枚银元,扔给陈真说:“我们不喜欢欠别人情。”说完就和王立二人匆匆离去。 “小娘们,那么冷冰冰的干嘛啊。”像是对方冷落了自己一样,陈真对着那一抹靓丽的身影嘀咕道。 找个家还算干净的饭店,要了一斤酱牛肉,一壶烧酒,随后要吃了一大海碗馄饨。酒足饭饱后,订了间客房。在火车上两晚上没怎么睡,可把陈真困坏了。简单洗了把脸就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翌日,换上刚买回来的新服装,吃过早饭,陈真精神焕发地在古城县的大道上溜达。虽是大早上,但街道两旁不时传来早点的叫卖声,还有一对卖艺栓把式的,为这座县城开启了新的一天。这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随着慢慢的走近,陈真街道一组响乐团开道,后面的高头大马上坐着一位一副二世祖模样男子,在后面有一顶红色的四人抬轿子,最后还有八名家丁打扮模样的跟班。看到这场面,陈真纳闷了:这番安详和喜庆地方,怎么都说东北贼匪多又乱,百姓苦不堪言呢! “猛龙过江风雨阻,有情有义共甘甜。年轻人,好自为之哦!”一阵貌似有气无力懒洋洋的声音传入陈真耳朵里。 随声望去,见是一山羊胡的老头蹲坐在墙根边。陈真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搭理这老头,就指着自己对老头说:“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老头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陈真上前两步上下打量了老头一番,见其身材消瘦,头带圆顶帽,眼睛被一副黑色的圆墨镜遮挡着,手里把握着一架二胡,旁边还有一副用竹竿固定的类似算命帆的破布,上写“王半仙”三个大字。陈真算不懂书法,但也能看得出这三字和少林拳一样刚劲有力。 见老头带着一副墨镜,陈真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头冷不丁突然摘下墨镜,对陈真喊道:“瞎晃什么,老子看得见。”陈真从老头那张静如止水的褶子脸上看看不错怒容来,反而感觉老头的眼睛透着精光。 陈真闲着也无事,就蹲在老头旁边和他聊了起来:“老头儿,你刚才说的是啥意思?” 老头先是“吱吱”的拉了两声二胡,然后用胡杆点了点旁边的算命帆说:“这是老子的称呼,以后别不晓得尊重老子哈!” 陈真望了望算命帆,又看了看老头怀中的二胡,纳闷的问道:“你这是算命的还是卖艺的呀?” 老头依旧先拉了两下二胡,而后缓缓道:“老子的专业是算命,拉二胡是业余爱好。” 陈真“哧”笑了声,说:“算命的最起码也得摆张台案吧,你看你就拿一破二胡,旁边插着一破布,还不如乞丐呢。” “别拿老子和那些伪算士比,老子只为有缘人算命,你这小娃别不知好歹!” 这下陈真再也忍不住了,怒道:“妈的,你一口一个老子,真把自己当成别人老子啦?再这样和老子我说话,信不信老子把你的摊子”看了周围空空的场地,陈真马上改口,“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布撕了。 正如陈真所料,老头依旧波澜不惊的神色,笑着说道:“哈哈,年轻人有火气不是坏事,但要懂得伸收自如方可为大器。” 从一开始,老头要么稳如泰山,要么清单自如,好像不知道什么是不高兴似得,这样的人让这陈真真是无可奈何。 “要不要老子给你算上一卦?不收钱哦!” 看着老头那张倚老卖老的脸相,陈真真想抽上两巴掌。 忍住冲动后,陈真站起身来伸了个拦腰说:“老子没兴趣。”陈真从来就没信过算命这回事。 “从南方逃脱到这边,难道还想在这边懵懵懂懂的莽撞行事吗?” 还没走两步,老头的一句话就把陈真定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老头又用胡杆点了点算命帆上的字,然后又语不惊人不罢休的说了句:“老子是太上老君派下来的。” 陈真瞥了瞥嘴,但并没有离开。 见对方不肖扯淡,老头又不知廉耻的说:“老子饿了。”说完还往墙上一倚,显得更加懒散了。 要是以往遇到这样的抽疯老头,陈真能忍住不上去抽上两嘴巴就算不错了,更不可能会和这样的人答话。但是面前的这个老头不仅在语言上对陈真步步紧逼,而且还无端提出要陈真买饭的要求,更不可思议的是陈真的大脑好像坏掉似的没有拒绝。 陈真看着老头那副欠抽的模样,也只能谈了口气转身走向旁边的饭馆,身后还传来老头的声音:“老子要一壶好酒一斤酱牛肉就够了。” 老头独自酒足饭饱后,还很不要脸的打了个响响的饱嗝,不知从那里摸过来一根细竹签边剔牙边说:“年轻人,奉天这边也不是的鸿途之地,在这里,你尝到的酸将会比甜要多的多。” 虽然不信算命,但陈真此时的处境却被老头说中要害,不禁问道:“可有法子化解?” 只见老头把脸往陈真跟进凑了凑,颇为神秘加严肃的道出四个字:“顺其自然!” 老头说完后一脸捉弄的神情得意洋洋的看着陈真,但对方的表现大出乎他意料。只见陈真抱拳还礼道:“老子多谢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身后的老头不由自助的傻愣了一会后嘿嘿一笑,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情,然后扶了扶墨镜拉起了二胡,曲子由缓变急,震人心弦,身心沸腾(参照《赛马》曲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章 教训二世祖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另一条街上,陈真这人不会被不切实际的事情所影响心情。正得呵得呵的欣赏这路边的新鲜玩意呢,这时从路边冲过来一位老婆婆,拦住了一架四人抬的轿子,口里说着:“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儿吧。” 跟在后面的家丁马上跑过去拉开那位老婆婆,嘴里还骂着:“你这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心,我们家少爷看上你闺女是她的福分,别不知好歹,快滚开,别耽误我家爷的喜事。” 富人与贫穷百姓的隔阂是很难改变的,哪怕只是低等的下人,在百姓面前也能狐假虎威起来。 老婆婆被家丁拉开后,不放弃的又扑到轿子旁,坐在马上的男子显得不耐烦了,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群家丁面前道:“一个老太婆都摆平不了,养你们吃干饭呢。”说完冲着老人就是一脚,指着老人说道:“告诉你啊,别再跟着闹事了,不然打死你都没人给你收尸!” 这个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四好青年的男子名叫吴英明,是古城县第一大财主吴耀祖的宝贝儿子。吴耀祖想多几个儿子好养老,虽有姨太五六人,却没有一个争气的。其实这也不能怪那些姨太们,而是吴耀祖自己不行,可这话谁又敢说呢。还好明媒正娶的大老婆之前生下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小儿子从小被放在蜜罐里,书不好好读,武不好好练,整天就知道和一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典型的二世祖。 老婆婆被踹的不轻,缓了一会儿才从地上坐起来,然后便对着男子边磕头边道:“吴大少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家翠儿吧,她还小啊。求求你放了她吧。” 这样的场景,路边的人没有一个出来制止的,反而都害怕的往后退让。 “娘的,就因为她小,我吴大少才看上的。再说了,我不是给你家一袋小米换你家闺女的嘛,你这刁民不知道知足吗?”吴英明说完转身要走。 老婆婆急忙拉住吴英明的裤腿,继续哀求着:“大少爷,我不要小米,只要我家闺女,求求你放了她吧。”说完把身边用一个小破布袋子盛着的小米递给吴英明。 这下吴英明火了,一把打掉装有小米的袋子,随后扬起手中的马鞭就抽在了老婆婆身上。但老人就是不放手,一直哀求的。就在吴英明要抬手抽第二下的时候,手腕被谁拽住了。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嚣张跋扈惯了的吴英明骂道:“你他娘的谁啊?” 这个拔刀相助的年轻人正是那位卖艺耍刀的人,而刚才敲锣收赏钱的老人此时很不地道,任由自己的伙伴路见不平,自己却蹲在木箱子上掏出大烟袋优哉游哉地抽了起来。这幅淡定自若的样子,好像对自己的伙伴很有信心。 只见那位憨厚的卖艺人右手领着吴英明的衣领,左手甩给了他一耳光:“麻类隔壁的,你再骂声试试。” 吴英明捂着左面颊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古城县还有敢打他的人。刚喊出“你他娘”右边脸上又挨了一耳光,这下比第一耳光狠的多,打的吴英明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了,嘴里的都流出血来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这般强抢良家女子,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啦?” 后面的家丁平时跟着主子狐假虎威,但都是欺软怕硬的人,看着面前这位人高马大手中拿着大刀的年轻人,畏畏缩缩都不敢上前。 其中一个家丁壮了壮胆道:“你,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你打了我家少爷,别想活了。现在赶快放了我家少爷,兴许还给你留个全尸。” “麻勒隔壁,说死人就死人,你们当自己是阎王爷呢。要你们家少爷是吧,好,给你们,接着哈。”卖艺人说完,双手举起惊恐不已的吴大少,故意使劲扔向那四名家丁。说是仍,倒不如说是他用吴大少砸向四人,四名体格弱小的家丁虽是接住他们的主子,但是都被吴大少压在了地上。 几人起来后,吴英明对那个年轻卖艺人口齿不清的威胁道:“有种你别走,给我等着。” 卖艺人跨前一步,瞪着大眼吼道:“再不滚蛋,打的你们满地找牙信不信?” 自知不敌,连轿子也不要了,几人搀着吴大少落荒而逃。 一直跪在地上的老婆婆爬到卖艺人面前道:“多谢恩人了,你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听到这么夸奖的话,年轻人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举手之劳,老大娘不必言谢。赶快去看看你女儿吧。” 扶着老人来到轿子旁,拉开轿帘,看到一名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娃娃双手被反绑着,嘴也被堵上了。 难怪刚才外面闹了那么久,轿子里面一直没动静呢。 女儿逃脱虎口,母女两人抱头就哭了出来。再次感谢恩人,卖艺人好说歹说才把母女劝走了。 看到自己的伙伴回来,抽旱烟的老头扣出烟丝,大烟枪在脚底磕了磕后插在腰间,“这点屁事就耽误了这么久,比你兄弟美珠的一半还不足。” 听到老头的训斥,年轻人又挠了挠头,十足的一副憨相,没有反驳,尔后配合着老人再次的敲锣声耍起了大刀。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耍把式的暂告歇息,周围的观众也慢慢了离开了不少。陈真走过去,拿出刚买的大前门,甩给对方的卖艺人一人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吐了一个烟圈后问道,“你们还不走,不怕那帮人过来报复吗?” 老头拿着那根大前门在鼻子前嗅了嗅,没有说话。年轻人把烟夹在耳朵上,“本来俺们叔俩在外也不想惹事,但是那帮王八蛋太过分,老人都那么年纪了,他们还真的下得去手,还有就是那么小的娃都抢,俺们既然看在眼里,就不能不管。” 通过了解,陈真知道这俩卖艺的是山东枣庄人,年青人叫孙美瑶,老头叫孙桂枝,俩人是叔侄关系。因为在老家把一位有权有财军官的儿子打成重伤,迫不得已才逃亡到东北,目前以卖艺为生。 这位年轻人比陈真还要实在,陈真当然也没有对孙美瑶隐瞒什么,只要对方询问,陈真也如实相告,但并没有向孙美瑶那样说些题外话。 暴风雨不期而至。陈真和孙美瑶聊的正投机,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炒这边过来,为首的正是刚才被孙美瑶打的说不清楚话的吴英明, 旁边一位髯扎胡须的黑脸大汉,走路四平八稳,虎虎生风,内行人一眼就能瞧出是个练家子。 现在的陈真和孙美瑶叔侄当然不知道这个叫黑子的大汉当年是犯了砍头的罪逃亡到了东北,在古城县街边滋事时被六名巡警制服,当时吴耀祖知道这事后,相中了黑子的身手,花些钱把黑子从牢房里捞了出来,养在身边,一边是想让黑子教教儿子吴英明些拳脚,可是吴英明还是像读书一样不学上进。无奈的吴耀祖只好让黑子看家护院,并偶尔教下院子里家丁的功夫。 黑子身后跟着一群统一劲装的人就是比普通家丁要强壮些的高级家丁,平时跟着黑子和吴英明在古城街上耀武扬威,一开始惹上事的时候,街上的小流氓地痞不服,但都被黑子用武力解决了,后来和吴家打过交道的混混见了吴家人都得躲着走,实在躲不过了就低眉谗言的弯弯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章 挑衅 刚才吴英明跑过来告诉黑子时,黑子虽然不相信在古城县有这般不开眼的家伙,但眼前吴英明的狼狈相又不能不信。 或许是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黑子领着十多个高级家丁什么家伙也不带就跟着吴英明过来了。现在一群人虽然都是赤手空拳,但差不多得有二十人的气势还是让很多过路的百姓匆忙的闪在路边。有些路人都来不及躲闪,被后面穿劲装的人一把推开,径直向陈真这边走来。 孙桂芝嘴角斜叼着大前门,显得很淡定的样子,但陈真从他那有些僵硬的脸上能看出孙桂芝内心并非波澜不惊。 至于现在路边这些众多的路人,当然是没谁愿意当出头鸟。十几号气势汹汹的劲装大汉,外加吴家有钱有势和黑子在古城县一带多年吃喝嫖赌聚众斗殴积攒下来的实打实威名,谁要是挺身而出,十有八九会被痛殴一然后就看你自己命硬或命软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能做是最好,毕竟多少能积点阴德,但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肉体凡胎,明知无济于事还要挺身逞英雄,恐怕很少有人愿意干。 吴英明现在胆子肥了,底气足了,大踏步走到孙美瑶一伙人跟前,想摆出个这下你完蛋了的幸灾乐祸样。一抽动嘴巴感到了疼痛才想起刚才被眼前的家伙打了两个耳光,现在有黑子和家里的高级家丁撑腰,人逢喜事精神爽人有靠山手脚狠的吴英明一拳砸在刚刚站起身的孙美瑶胸口,所幸吴英明只是个连花拳绣腿都不上的人,硬挨了一圈的孙美瑶像没事人一样,只是用手弹了弹刚才被吴英明打中的衣服,而这个轻蔑又挑衅的动作,不仅让黑子眉头一皱,就连身边那些家丁也像是被孙美瑶鄙视了一般,纷纷摩拳擦掌蠢蠢欲上。吴英明见自己讨不到好处,一声“给我打死这个乡巴佬。”话音刚落,急不可耐并且想要在大少爷好好表现的家丁,们一拥而上。 虽然孙美瑶年轻力壮,又有一身功夫,但是双拳难抵四手,更何况是十几个有些底子的壮汉啊。看着越来越糟的战局,如老姜一样的孙桂芝也表现出了担心的脸色来,扔掉大前门的烟屁股后点燃大旱烟,一口接着一口,显得焦躁不安,但身为一把老骨头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孙桂芝不由自主的把眼神投向了身边这位自称从上海流浪过来叫陈真的年轻人。 陈真不动声色,眯起眼睛打量战况。 虽然地上已经躺下了七八名哼哼哀叫的家丁,但孙美瑶自己也挂了彩,陷入包围圈的孙美瑶已经完全来不及后悔叫苦什么的,彻底杀红了眼,本来一派国术形式的架势现在变成了胡打乱抡的双臂。 在一旁欣赏的黑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很犀利的一脚踹在了孙美瑶的身后,体力明显减退大半的后者爬到在地,黑子踩着孙美瑶的一只胳膊刚要说什么,眼角的余光撇到有一人像自己走来,转头望去,竟然是一直在旁边蹲在地上抽烟的光头年轻人。 能忍则忍,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够了,放了他吧?”陈真扔掉刚抽完的烟,又从烟盒揪出一根自顾自的点上。 “哈哈,年轻人你说放就放,总得给我个理由吧。”黑子一脸的轻蔑。 “他是我的兄弟。”陈真微笑道。 “兄弟?看你瘦不拉机,而他,”黑子指着脚下的壮实的孙美瑶,“不会是你爹爬上他妈肚皮上生下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吧?”身边的家丁哈哈大笑。 对于这个时候有人敢出头黑子感到很有趣,并不怎么生气,因为胸有成竹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所以无需动怒,这是他从主子吴耀祖那里学来的风范。 貌似并不在意对方的辱骂,陈真轻轻问道:“我再问一遍,行不行?” “你说呢?”黑子笑着反问。 陈真哦了一声,瞬间出手。 黑子眼神一震,两个人几乎同时侧身,黑子那只握紧的拳头冲向陈真鼻梁。黑子这么多年在古城当然不仅仅是吃香的喝辣的,拳脚功夫一天都不耽搁,所以出拳刚猛,角度和力道,完全不是身边那些家丁可以媲美的。陈真却是抬起左肘轻轻一挑,就格挡开这一击,比黑子更早出手的右手抹向脖子,身体不退反进,掐住黑子的脖子,脚下划着两个类似咏春的小短步。本应该是强弩之末的右手骤然间爆炸出惊人的攻击性,硬生生将黑子推后好几步,黑子每后撤一步,陈真就顺势踏出一步,充满暴力感,再度发力,仅用一只手将黑子整个人掀翻在地,狠狠砸在地板上。陈真弯膝下蹲,膝盖押着黑子的胸部,对着他脸一阵眼花缭乱的猛击,很简单的出拳收拳再出拳,看上去仅仅就是一个字,快。 黑子瘫痪不起,脸上血肉模糊,但意志还算清醒,因为陈真给他留了很大的余地。 “现在行了吗?”陈真重新点燃刚才被奔走的劲风吹灭的大前门,轻轻问道。 黑子是花拳绣腿?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别说那帮整天陪着黑子一起站桩练拳的壮硕家丁打死不信,就连孙桂芝都不信,可事情怎么就会演变为这个样子?是黑子脚底下有西瓜皮恰好踩到了?还是黑子来之前吃坏肚子突然腿软了?总之,没有几个人愿意很干脆利落承认这是看着清瘦的年轻人的武力值。 黑子不亏是个血性汉子,一时大意吃了闷亏,吐口血水,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仇恨,愤怒,羞辱,眼睛不愧是心灵的窗口,这个阴沟里翻船的汉子顺带吐出一口带猩红血液的唾沫,陈真轻松躲开,还是蹲在黑子身边。能擒贼先擒王是最好,制服黑子,大概的局势就能掌握。 陈真抬头对孙桂芝说:“大叔,你先带着孙哥先走,我跟这位谈谈。” 孙桂芝现在终于醒悟,这表面清瘦的小子还真掀翻了对方同是武力值不俗的汉子。虽然孙桂芝现在还是有点怀疑眼前的事实,但不管是实力还是侥幸,这个梁子肯定结下了。孙桂芝五十二岁了,这几十年经历不少大小风浪,早已过了义字当先豪气冲云霄的热血时代,但这时候他却没想洁身自好,对着陈真说道:“事是我们惹得,我们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陈真摇摇头说:“我没事,你先带美瑶哥找个大夫看看,血流多了可不好啊。”说完后还别有风味的朝躺在地上的黑子挑了挑眉毛。 真是十足的挑衅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章 惹麻烦了 黑子又吐出一口血水,那张在刀尖上打拼二十年浸染出足够威慑力的脸庞愈发狰狞恐怖。 看着孙美瑶叔侄消失在视线里,陈真内心这才松了口气。 黑子现在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很多心神,但还是有些艰难的冷笑道:“年轻人,有魄力,这是准备背水一战了?”黑子是老江湖,说实话,对这个小伙子说出手就出手还能把自己弄翻有点佩服,像个道上刀口上讨生活的爷们。不过黑子从十岁成了孤儿变得好勇斗狠后,还是头一次这么丢人。虽说以往也折过不少面子,但都是折在早已功成名就的拳师宗师之辈,输了,被放血了,是资本,是骄傲。而今天不同,当着自己家的人和在心里早已把黑子当成死神一样古城县百姓的面被放倒,这笔账得慢慢算,否则以后别在奉天混了。何况这还是背着不太喜欢招摇的吴耀祖来的,黑子自己何尝又不是背水一战呢。 陈真冷笑道:“你以为现在的你还可以战斗吗?难道指望他们?”陈真指了指混在吴家所谓高级家丁的吴英明一群人,“你让他们上来试试手也可以,不过”陈真望着家丁一群人,虽然面带笑容,但犀利的眼神如同野兽一样,家丁们不由自主的齐齐后退了一些。大家都见识过那位蹲了许久却还能纹丝不动的年轻人手段,先不说看不透的招式,单是那速度就让人应接不暇。在试练时,自己个人都摸不到教头的身子,现在年轻人一招就把教头干翻,其实力不是一般练家子都比的,更何况自己这些人连一般练家子的功力都没达到呢。黑子虽然很是失望,但依旧狰狞着脸,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示弱反省。 陈真朝混在家丁里的吴英明指了指,不温不火地说道:“你过来。” 吴英明像是着了魔一样,对方的话感觉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畏畏缩缩的迈着小步像个小娘们一样走过来。 陈真昂起头看着古城县有些阴暗的的天空,看来要变天了啊,狠狠抽了口烟,朝着就要变天的空中狠狠吐出嘴里的烟气。 被陈真叫过来却不说话的吴英明正想发问,陈真没有给他机会,以吴英明看不清的速度啪啪甩了两个耳光,比之前孙美瑶的两耳光更狠。俩耳光打的吴英明七荤八素,头晕目眩,可怜一直没有被父母打过的吴英明这一天就被两个不认识的人各打了两巴掌,一个比一个狠,后者更是打的莫名其妙。吴英明哇的吐出了一口血,如果仔细看地上血水的话,还能发现有三颗牙齿。看着这情景的家丁更是恐惧不已,怕下一个就是自己,纷纷往后退。 陈真可怜可叹加可悲的摇摇头,然后对着家丁说:“不想让他俩死,赶紧抬走!” 一群家丁唯唯诺诺没有谁走出人群,感觉身边的伙伴是自己的屏障,谁也不想暴露出去。 陈真也不再与这些人纠缠,瞪了眼依旧愤怒不已的黑子离开了。 等看不清那位光头年轻人背影时,家丁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纷纷奔向黑子和吴英明身边,生怕自己尽不到力一样,你扯胳膊我拉腿的把两位受伤主子抬起。还好黑子和吴英明身上已经疼的的麻木了,没有感觉到被家丁们快要撕扯下来的四肢暴力行为的马屁。 陈真在路边一家面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看到陈真进客店,掌柜的马上跑过来把陈真拉向屋里,弄的陈真不知所云。 到了房间,掌柜的转身关上房门,满脸惊恐的对着陈真道:“哎呀,我说客官啊,你怎么刚在我这里住一天就惹了那么大的事啊!” “什么惹事?怎么了?”陈真还是莫名其妙。 “就是刚才不久啊,你知道被你打的是什么人吗?他可是吴家的大少爷!他爹吴耀祖可是古城县的大人物,家财万贯不说,还身兼着县长之职,有权又有势,没人敢惹他。” “大人物又怎么啦?难道是大人物就应该欺压百姓吗?我都怀疑你们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哎呦,我说客官啊,在这古城县,他吴耀祖就是王法。”不等陈真说话,掌柜的接着道,“如今你把吴家得罪了,我求求你赶快离开我的店好不好?不然我们都得跟着你遭殃。求你了。” 看着掌柜的那一脸低声下气的样子,陈真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转身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就在陈真收拾好包袱要下楼时,下面闯进了十多名持枪的警察,还有五六名保安队员,中间簇拥着一个那个上午被打的吴大少。没有看到黑子陈真并不奇怪,以陈真的分寸虽不会让他致残,但走路也得需要几天时间。 吴大少身边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虽是一头白发,但腰板挺的笔直,两颗铁胆在手里不停的转着,想必就是掌柜的所说的吴耀祖了。 一群人进了饭店,骂骂咧咧的,一会掀桌子,一会又砸板凳的,把店里吃饭的顾客都吓跑了。但凡戴着帽子的顾客跑到门口时,都会被守在门口的警察摘掉帽子,并让吴大少确认。 掌柜的闻言,慌慌张张地跑到吴耀祖身边,哈腰拱手说道:“不知吴老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少他娘的给老子装蒜,在你店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光头的年轻人?赶紧把他叫下来!” 看来说没有此人是不可能的了,掌柜的只好道:“是,昨天是住进来一个这样的人,但他今天中午回来就退房了。” 不理会掌柜的,吴耀祖对身边一个头头模样的警察说:“刘副局长,让你的人好好搜搜,一间客房都别落下!” “好的,吴老爷。” 吴耀祖又对着掌柜的说:“老王啊,如果搜到那个犯人,你这客店可就别想开下去了,哼!”这个古城县一手遮天人的话,吓得掌柜的一脸的冷汗。 那些警察当然不可能在饭店搜到人的,因为陈真在看到警察进来时就知道不妙,转身跑到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绕开守门的警察往城门走去。 走到东城门时,发现这里也有很多警察在严守着城门,每个进出的人都要摘冠搜身。无奈,只好又顺着小道走到西城门,没想到这里也是守卫森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章 误入野林地 古城县大街上的警察重现许久未有的繁忙,在街上跑来跑起,不少警察和保安队挨家挨户的搜查,他们一枪托砸开大门,进门之后就是一阵乱翻。不光是为了找人,看顺眼的东西顺手也就带走了。 百姓们都习惯这种生活了,缩在墙角不作声,麻木的看着这些当兵的在自己家里翻箱倒柜,弄得乱七八糟。有些百姓甚至连门都不关,随时欢迎这些人来搜,因为家里已经没有值钱的了。 城里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今天必须出城。想到此,陈真顺手在路边已经没人看管的摊位上牵了顶狗皮帽子戴在头上,四平八稳的向西城门的守卫走去。 “喂,站住。把帽子摘了!” 陈真暗地里晦气了声,没想到混不过去。 见来人不动,那名警察向前走了两步,“我说把帽子”还没说完,警察就被对方一拳打在面目上,当即晕了过去。 旁边的几名警察见同伴倒地,纷纷端起枪,没等拉开保险,已经有三人被陈真甩出的飞镖射中手腕,吃痛的警察扔掉枪捂着手哀叫,等其他几名守门的从惊愕中反应过来,行凶者已经如游蛇般跑出了城外,守门的警察慌不择乱地对逃犯开枪,吓的周围老百姓抱头乱跑,其中有两个百姓被乱枪打中。 砰 听到西城门传来了枪声,刘副局长一挥手,领着一队人急忙赶过去。 奔跑中的陈真回头看了一眼无辜的城民,没想到本应维护百姓安居乐业的警察竟然如此莽撞的开枪。可此时的他也无可奈何,看着向西城门奔来的更多警察,只能愤怒的继续奔跑。 虽然拉开身后追的警察越来越远,可不认识路的陈真也是不择路的乱跑,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山林地,他毫不犹豫钻了进去。等警察们追到这片林子外时,纷纷弯腰喘着粗气看着眼前没有人影的山林。 过了一会一名警察道:“刘副,咱们还追不追啊?” “追个鸟啊追,天都快黑了,他一个人敢跑到这‘野林地’里,如果能活着出来,那说明他命不该绝。走吧,交差去。” 警察局内,吴大少坐在椅子对沏茶的女佣下上打量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吴耀祖随手拿过一份文件扔了过去,不偏不倚的砸在吴大少头上,“没用的东西,让你晚上拉人,就是等不急,非得大早上就去,净他娘的给老子丢脸。” 吴大少不高兴地抬头对视着老爹的眼睛,瞬间就被对方的眼神打败了,低下头闷闷不乐的喝着茶。 警察局长姜无甲亲自拿着一杯刚冲好的茶水递到吴耀祖面前,“吴老爷,你先消消气。等小刘把那两个外地人抓来了,狠狠的教训下,再关进牢房里十年八年的。” 吴耀祖右胳膊一抬,两颗铁胆滑进了袖带里,接过姜无甲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哼,我儿子虽然有点桀骜不驯,但毕竟是年轻人嘛,惹点小事那是难免的,但那些外地人动不动就见血,下手还那么重。等捉到就关他们十年八年的怎么成,我看以后牢房就是他的家吧。”吴耀祖就是这样,只要有实力但不能为我所用的人,就想办法除掉。 什么有点桀骜不驯?我看是无法无天了,把你儿子打死才好呢,省的祸害人。姜无甲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是,是,那就让他们吃一辈子牢饭。” 就在姜无甲小心地陪着这位大财主时,副局长刘勇敲门进来,刚跨进屋子才发现吴耀祖父子也在,稍微愣了一下。 精明的吴耀祖当然擦觉到了刘勇的小动作,叹了口气道:“你们警察局明年的粮食自己办吧,别再找我了,哼。”说完后就领着吴英明离开了。 不知奔跑了多久,看了看身后满是林海的树木,陈真一屁股蹲在地上,靠着一棵树不停的喘息着。 正打算闭上眼睛眯会,突然感觉有种危机,猛地睁开双眼,就在前方十米开外,一只近乎五百斤的野猪正在对着一棵松树蹭身子。 一般松树都会分泌一种黏稠松油,而生活在林间野猪不知如何想出这么聪明的办法,把身子在松树上来回蹭,身子就粘满松油,再在地上打滚沾上泥土后就跟穿了盔甲一样,甚至厚的连手枪也打不透。 这种情况下也许不动为好,陈真就这样喘着气,直视着野猪。可哪知这野猪像认识人一样,蹭完身体就哼哼的向陈真这边走来。 六米c五米,更近了。 看来这野猪是认准自己了,陈真想着,下意识的向小臂摸去,这才想起仅剩的三支飞镖已经“送”给守城的警察了。 玛的,再不跑就得被野猪虐了,在野猪走到面前三米左右时,陈真噌的站起来拔腿就跑。 看见猎物跑了,野猪也撒开了四腿。一人在前拼命的奔跑,一猪在后面哼哼的追。 要说陈真这次的运气也真是不太好,刚逃过了城里警察的追捕,现在有遇上了饥饿的野猪。 现在可是拿着生命与畜生比赛,怕影响速度,陈真连回头看看的功夫都不敢。虽是左转右拐的逃,但这野猪反应也是很快的,始终甩不开它。 人只有双腿,而野猪却有四肢,听着身后的哼哼声越来越清晰,再这么跑下去迟早会被追上了。 陈真咬了咬牙关,拼一下试试! 只见奔跑中的陈真猛然高高跃起,在空中转过身体同时并瞄准野猪的脖子,“嗵”的狠狠一拳打了下去。显然是陈真低估野猪了,难得的一拳只是把狂奔的野猪打偏的方向,撞在了一棵小腿粗的松树上,它其中一颗獠牙插进了树里,竟然把松树带断了,陈真自己也被野猪的冲力震退了两大步。 见一拳没有成效,陈真回头就飞跑,野猪摇头甩了甩,把断木从獠牙上甩掉,继续向陈真追去。 不多一会,野猪又追到了陈真身后,眼看就要贴近他的屁股了,就在这危急时刻,前方有一颗歪脖子大树。陈真像见了救星一样心里喊道:亲人呢,总算碰到你了。 借着助力,他双腿在那棵大外树干上“噌噌”两下就上了树。野猪收势不及,一头撞在了树上。这棵歪脖子树两个人恐怕都围抱不过来,野猪这么一撞,竟然把一颗獠牙撞断了,上面刚刚站稳的陈真差点震掉下来。 看着树下围着歪脖子树转来转去的野猪哼哼叫着,陈真总算松了口气。 “玛的,你这畜生可累死老子了。”树上的陈真心有余悸,对猪弹琴道,“哼什么哼,有种你上来啊。” 这时候天已经擦黑了,陈真对野猪发了两句牢骚后,才感觉出来实在太累了。刚才在被猎猪追赶时,已经下了一阵蒙蒙小雨,不过好在这颗大松树生长茂盛,可以避雨。 陈真又往上爬高了一些,找了一截比较粗且没有被打湿的枝干,把后背的包袱解开,从里面拿出几件衣服,袖子对袖子的系了起来。系好衣服,陈真躺在这粗壮的枝干上,略微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把系好的衣服像绳子一样把自己绑在枝干上,试了试,还挺结实,这样睡着时就不会掉下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6章 斗狼 凌晨六点,东方的霞光冲破天际,穿透林间,薄薄的轻纱逐渐褪去,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深秋的大地。 陈真双手搓了搓脸,解开衣绳如灵猴般翻下了树。 在地上稍微活动筋骨后的陈真这才发现自己迷路了,本来就对这个林子不熟悉,再加上昨晚被野猪狂追的慌不择路,要不是早上的朝阳,恐怕他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啊,这大林子,先不说连个吃的都没有,如果再出现什么野兽,自己不一定会再像昨晚那么幸运了。 陈真刚想到野兽再袭来的问题,在左侧就走过来了两只全身黄色皮毛却暗淡无光的野狼。 这个苦逼的生活怎么说呢,借用一位女王的话来讲,简直就是倒霉他玛给倒霉开门一一一倒霉到家了。 狼外形和家里狼狗相似,但嘴巴略尖长,口稍宽阔,耳朵直直的竖立着,听觉比狼狗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就是狼的尾巴都是直直的下垂着,四肢虽细,但善于奔跑,由于经常游逛在森林里,把四条小四腿练就的很强壮,盯上的猎物很少有脱口的,除非是那些比狼本身强悍的庞然大物。狼出去觅食时一般都是五到十的结对,在进入秋天和较冷的冬天,都是达到二三只一群的规模。 陈真少年时代就和家族部落生活在山区,经常上山狩猎,但大都是遇到的山鸡野跳类的小型动物,虽然偶尔遇到几次群狼,好在那时手里要么是弓弩,要不是猎枪,而且人多,当然不会惧怕那些群狼,幸运的时候还能逮到落单的狼将其猎杀。 但此时的陈真明白,现在面对的野兽不能像昨晚遇到那只野猪逃跑了,这些速度堪比豹子的家伙不是人的速度能比的。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其它的狼群,陈真微微了松了口气,看来这两只狼不是群体队伍。 狗行千里吃屎,而狼行千里吃肉。这些永远的肉食主义动物,才不管你是大象犀牛的巨型物,或是蝼蛄蚂蚁类的塞牙缝玩意,只要是肉,全部都攻之。 脚下用力,胳膊绷紧,双手握紧,陈真摆好了防御和相搏的姿势,两眼一眨不眨地瞪着对面两只不算健壮但也不骨瘦如柴的野兽。 或许陈真毫不畏惧的架势让它们有了顾忌,没有立刻向他扑去,只是弓着身子,竖起了背毛,呲牙咧嘴的低吼着。 敌不动我不动,将近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双方还是摆着随时进攻并防御的姿势,都没有向前行动。许是两只落单的狼已经几天没捕到猎物,实在饿坏了,最终还是先动了。 那只稍微高大的公狼率先行动,四肢拔地,蹭起一片片的泥土,飞快地向陈真右侧扑来;在那只公狼行动后的一瞬间,相比之下显得瘦小的母狼很默契的移向陈真左侧。 陈真可不是一般人,在空气良好的树林里修整一晚上,敏锐度几乎满值,他看准时机,在那头公狼就要咬住脖子时,他迅速伸出的双手掐住了畜生嘴巴。公狼拼命的摇晃着头,拼力要甩开猎物的双手。陈真当然马虎不得,掐狼嘴的双手越来越用力。 虽然公狼的嘴巴被控制住,但四肢还能活动,就看到公狼后腿站立起来,两条前腿使劲的乱蹬,锋利的狼爪三两下就把陈真的上衣给划破了,胸前印出丝丝血迹。 陈真抬起一脚踢在公狼腹部,哪知这公狼抗打能力强悍,挨了一脚后还是撒欢的挣扎。而那头母狼没有再给陈真抬第二脚的机会,在他左侧飞扑而来。陈真眼角余光看到了泛着黄渍的狼牙,甩掉手中的公狼,然后向后倒去,伸出右腿给扑过来的母狼来了招兔子蹬鹰。一招得手,陈真不敢大意,紧接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站稳,那头公狼又扑了过来。陈真眯着眼微微下蹲,待公狼扑到面前时,瞅准机会,一个狠狠的右勾拳打在了公狼的下颚,直接就把公狼掀了跟头,‘噗通’躺在地上。没给公狼起身的机会,陈真抬起大脚丫子朝着公狼喉咙狠狠的踩了下去,终于结束了它惨痛的嚎叫声。 从公狼第二次扑向陈真开始,再到陈真解决掉公狼也就是那么两秒钟的瞬间,而就在这一瞬间刚刚过去,陈真闻到背后一阵恶臭风袭来,来不及转头察看,他把身子慌忙向左一歪,可还是没有躲开,右肩膀上被那头母狼叼住了,前肢还用力撕抓着陈真的后背,现在他的上衣前后都印出了血。 狼的上下颚力量极大,尖锐的狼牙一下子就穿透了皮肉,刺入陈真的胛骨。 人在危急时刻会爆发出体内的潜力,陈真咬牙忍着痛,左手向右肩膀一抓,大拇指正好扣住了母狼的一只眼睛,随着手指用力,母狼的那只眼睛接着就流出了血,母狼吃痛,终于松开了嘴,一边后退,一边用前腿扒拉自己受伤的眼睛。 陈真大踏步的向母狼走过去,母狼不甘心地忍痛又扑了过去。由于受伤严重,现在这条母狼的攻击力和速度大打折扣,陈真一错步,轻松躲开了攻击,没等母狼落地,迅速抓住它的后腿转了两圈,然后向扔铅球一样用力一甩,把重达百斤的母狼甩到一棵树上。随着“嘭”的一声巨大闷响,期间还夹杂着骨头的折断声,母狼躺在地下四肢不停的抽搐着。 陈真走过去双手抓住狼头,两手分别向相反方向用力,只听‘咔擦’一声,母狼的头部转了180度,不再动弹。 解决掉两只脱队觅食却配合默契的凶悍狼,陈真心里紧紧绷着的弦猛然松了,再加上昨天晚上被城里的警察追,后来又被野猪追,消耗了不少体力,却一直水米未尽,然后又与一对配合良好的双狼大战一场,身上流了不少的血。如果说刚才与两只狼搏斗时是他巅峰时期体力的八成,那么,现在的陈真可以说是连一成的体力都没有了。 陈真感觉喉咙像要喷出火一样,双腿就像灌满了铅似的,迈不动脚步,一下子爬到在了地上。 远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陈真吃力地抬起头,模模糊糊看到有两个人影向这边跑来,而且其中一人手中好像还拿着长枪。 此时陈真心中那根已经松懈到底的弦想绷紧也是有心无力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陈真想完这句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7章 救命恩人 “哦~~哥哥好厉害,又打到了一只野兔。”茂密的森林里,一个小女孩手里拎着一只被弓箭穿透身体的野兔欢快地叫着,转而又对走过来的一位老人兴奋,“爷爷,爷爷,哥哥又打了一只。” 老人笑呵呵捋着胡子,看着一旁拿着弓箭的少年,“一箭穿身。不错,阿真这次又进步了不少。” 少年嘿嘿憨笑着:“这下又能吃到兔子肉了,爷爷这次你总该教我怎么做出那香喷喷的兔肉了吧?” 老人问道:“哦?阿真为什么这么想学烹兔肉啊?” 少年歪着脑袋诚实道:“等我学会了就可以给爷爷和妹妹烹野兔了,爷爷你也不用那么累了。” 听了少年的话,老人很舒心的笑了笑,“好,我的乖孙儿,咱们这就回家,爷爷教你烹野兔。” 这时传来一声低沉又延长的叫声,紧接着此声连绵不断传来,越来越近。 “不好,是群狼,快跑!”老人说着就抱起十来岁的小孙女领着孙子奔跑,可惜没跑了几步,就被随之而来眼露寒光的狼群包围了,大概有二十来只。 叫阿真的少年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弓箭,向一头体型比较大的头狼射去。或许是少年的箭法不够力道,亦可能是那条头狼的经验太丰富了,本来奔向头狼眼睛的弓箭,被它轻松躲开,射中了身边的一条小狼。 狼群并没有被射中的小狼的哀叫声吓到,反而激起了群狼的凶性。只见头狼抬起头一声悠长的嚎叫,周围的狼得到了号令,不约而同奔向了爷孙三个 “啊”陈真猛的起身,牵动了肩膀上伤口,一阵钻心的疼痛。 原来刚才是一场梦,还真是日有所遇,梦有所景。 醒来的陈真发现自己在一张土炕上,自己的右肩膀上已经包扎好了,胳膊被绳子吊在脖子上。环顾四周,房子是用土混着麦糠砌成的,土墙上竟然挂着三把弓身,还有一杆猎枪,再就是有几张小动物的外皮。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听到陈真刚才的叫声,从外面的房间进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太太,看到坐在炕上打量着房子的陈真,微笑着道:“小伙子,你算可醒了。” 看见老人,陈真下了炕问道:“老人家,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太太把手中的一碗水递给了他,“听我儿子说,昨天早上打猎时在‘野林地’发现的你,身上全是血,当时你还有些气丝,我儿子和虎娃就把你背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多谢你们了。”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两天了啊,不由得一阵唏嘘,由于受伤不能抱拳致谢,陈真就微微弯了下身子。 “那你儿子他们呢?” “虎娃已经回家了,大牛,也就是我儿子,家里没有山药了,他上山采药去了。你这伤口伤的不轻,经常换药能好的快些。” 陈真想到昏迷前看到的模糊身影,看来在野林地斗狼昏迷后出现的两个人是大牛和虎娃把自己救出来的。 大难不死希望必有后福。 陈真三两下喝光了碗里的水,咂巴了下嘴说:“大娘,有没有些吃的?” 老太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看我这老婆子的记性,昏过去那么久,就知道你醒来会饿,我还特意在锅里准备了一些饭菜。你等一下,我去热热,一会就好。”说完就疾步向屋外的厨房走去。 陈真微微感动,看来这几近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身体挺硬朗的。 想到这个寻常百姓家不问自己来历,只是诚心诚意的招呼着自己,可以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陈真当时就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报答这家人。 不一会儿,饭菜热好端了上来,很简单却很丰盛,也就是五个熟鸡蛋,一个大盆子里面盛着野兔c山鸡等等一些肉,这对于一个猎户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旁边还有一大海碗小米汤。两三天没吃东西的陈真也不客气,一番狼吞虎咽,看的老太太乐呵呵样的,极其慈祥。 饭后,陈真要帮着老太太收拾桌子上的残局,老太太开着玩笑说你一只手还不够添乱的呢,她自己一会就收拾好了。 等老太太收拾好后,陈真就和她拉起了家常,这个贫困的小村庄叫小王庄,有五十多户人家,都是租着地主的田地维持生活,只有大牛一家是个猎户,大牛的父亲已去世多年,一直靠父亲传下的猎枪维持娘俩的生活。每到向镇上交人丁费时就拿些肉去抵当费用,有时也用打到的猎物去财主家换些小米或粗粮,母子二人很少能用到钱。 在得知陈真在县城教训了一个纨绔子弟后,老太太并没有在意,只是嘱咐在家里好好养伤。 一老一少正聊着,正厅的大门被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位魁梧的汉子,三十来岁,目测一米九的个子,比陈真高了一头,大秋天的傍晚凉风瑟瑟,而大汉上身只穿一件兽皮缝制的大褂,头上还有些许的小汗珠。看到坐在板凳上的陈真,壮实如牛的汉子放下手中的背篓,大踏步走过去,习惯性的拍了下陈真的肩膀笑道:“哈哈,兄弟你睡了那么久,可醒过来了。我叫大牛,兄弟怎么称呼?知道吗,你可是我背着跑了五六里地才把你从阎王那里扯过来的。”壮汉说这说时,没有丝毫的显摆自夸之意,倒是有着和孙美瑶一样的耿直。 刚才大牛虽然拍的是陈真的左肩膀,但还是牵动到了受伤的右肩膀,痛的陈真咧了一下嘴。大牛这才意识到早已习惯的动作用错地方了,马上一阵懊悔,双手想要去抚摸陈真的肩膀,却又怕失手没了分寸,只能停在了空中,“哎呀,是我把伤口弄疼了吧?真是的,兄弟你没事吧?” 陈真摇了摇头,左手轻轻抓住大牛的手,面带笑容道:“不碍事,大牛哥,我叫陈真,真是多谢你了,不然我现在可能已是那片林地动物的腹中之物了,呵呵。”和憨厚的大牛说起话来,陈真也不自觉的随意了很多。 这下轮到大牛不好意思了,像大多数憨直之人那样挠了挠头,“陈兄弟不必这么说,当时我和兄弟也是碰巧遇到了你,就算换作别人也不会不管你的。” 只凭大牛的这句话,陈真就断定这人单纯的透底。 老太太说了声我再去热热饭,走了出去。 大牛把背篓的草药拿出来整理,一旁看着的陈真道:“大牛哥,你懂医术?” 大牛边清理着草药上的泥土边说:“我哪懂啊。不过我小时候跟着老爹上山打猎时经常擦伤,老爹就用这些草药碾成末给我敷上,很管用的。时间久了,我也就记住了这些草药。一会我先碾些,给你换上。”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当陈真说到自己在古城县惹了事,并表示自己明天要离开这里时,大牛哈哈大笑了一会,“陈兄弟你就安心在这养伤吧,这里的小王庄是离县城最远的村庄,平时征粮那些警察都懒得跑到这里来,所以你不用怕连累我们。” 为了让大牛不担心,陈真也没再说离开的话,又换了个话题,“古城县那个吴耀祖那么大势力,还那么霸道,上面就没人管吗?” 听到关于吴耀祖的这话,一直笑着脸的大牛不再笑了,叹了口气道:“听老爹说,清末事情吴家就是个大户。革一命成功后,吴耀祖的大闺女嫁了个大官,仗着这点,吴耀祖把新上任的县长挤兑走了,之后来的县长都被他设法离开了,吴耀祖就这样名不正眼不顺的兼着县长的位子,在加上警局的同流合污,谁也不敢说什么,他儿子在古城欺男霸女是很正常的事。” 老太太把热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就去休息了。 “难道百姓们就这样一直忍受下去吗?” “那又能怎么办?”大牛无奈的说,然后瞧了瞧已经黑了天的外面,压低了声音,“去年就有一位义士召集了古城的一些好汉讨伐吴家,刚开始还顺利,眼看吴家就要完蛋了,后来吴耀祖叫来了省城的女婿,当时他女婿带了很多当兵的,全都带着枪,不到一杯茶的功夫就把那些好汉打败了,然后枪毙了二十多个,包括那个领头的,从那以后古城的老百姓再也没有敢对吴家闹事的人了。” 说完这些,大牛低头吃起了饭。陈真望着漆黑的外面,眼神一阵悠长一阵迷茫,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8章 双霸 转眼在小王庄度过了半个月时间,在大牛勤快的换药下,陈真肩膀的伤好了七八成。在这期间,陈真认识了那位和大牛一起救了自己的虎娃。虎娃,这个名字咋一听上去像是个霸气的壮汉,但并非如此,他只是一个瘦猴似的十八岁少年。 虎娃这人有点好逸恶劳,平时在村子里经常调戏寡妇或者闹个新媳妇,偶尔也会到邻村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但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人生不平常的遭遇要比随着年龄的增长更加使人成熟。在虎娃十岁时父亲去世c随后母亲也跳河自杀后,就成了没人管教的孩子,随着时间积累的坑蒙拐骗经验,自给自足绰绰有余,牵到“大活”时偶尔还会小赌几把,虽然赌技不怎么样,好在赌品良好,也能自控,否则也不能完好无缺的逍遥到现在。自从父母去世c自己又不务正业后,小时候一起玩的伙伴明显和虎娃保持了距离,只有大牛不离不弃,还经常拉着虎娃到自己家吃饭。虎娃之前给过大牛母子钱,但是他们说什么也不要,不是嫌弃虎娃的钱,而是大牛母子确实没有要用到钱的地方,这些虎娃也都知道。偶尔没事做时就和大牛一起上山体验打猎的感觉。 看到陈真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后,虎娃也很少去外面瞎逛了,不顾大娘的唠叨,硬是拉着陈真教他两下把式,陈真推辞不过,就先教他一些简单的基本马步。 暖暖的阳光照耀着,院子里三只大母鸡在觅食,后面一群小鸡仔你啄我一下我叮你一口的,好不温馨。 陈真正在院子里劈材,大院门被推开,接着就看到虎娃吃力的搀扶着一头是血的大牛进了院子,陈真和正在做饭的老太太急忙赶过来,把大牛扶到床上,包扎了伤口。 陈真问虎娃怎么回事,虎娃把喝完水的碗放下,大喘着气说出了原委。 小王庄村属于双河镇,这双河镇是个古老的城镇,镇子虽然不大,却也聚居着三百多百户人家。镇上也有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在最大的东家吴耀祖授意下,各压一方,各占一号,和吴耀祖一样,称王称霸,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可以横行无忌。其中有个叫苏富人的乡绅,既是出身大族,又是一镇首富,更是霸中之霸,镇上不管要兴办什么事清,几乎都得经他点头才算。 说苏富人是霸中之霸也不奇怪,奇就奇在连他经常佩戴在身边的一块怀表也成了不可一世的“表霸”。据说,那块怀表原是朝廷御用的贡品,是苏富人最为心爱之物。他每天到镇上喝茶,总是把这表戴在身上,每当茶馆里喝茶的人多了,苏富人便把那只金表从怀里摸出来,在众多茶客面前炫耀一番,一年三百多天,几乎天天如此。苏富人绝不允许任何人对他那只金表有任何怀疑和非议,镇上不管是办喜事放鞭炮,还是店铺和学校对时辰,都得以苏富人的金表为准,谁迟一分,谁慢一分,都是对苏富人和他那只金表的不敬,也就可能因此闯下祸来。 而今天就有一位百姓人家成亲,由于拜堂时没有以苏富人的金表为时间,早了五分钟。正在进行的亲事就被苏富人打断,为了惩罚那家人,苏富人非得让那家人交出五十块大洋才行。五十块大洋,对于苏富人这种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寻常的老百姓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得出来。 大牛是赶过去给这家人送几只野兔作为贺礼的,正好遇到了苏富人的家丁逼那家人拿钱,大牛哪能看不下去,就上去和那帮人理论。苏富人怎么可能和大牛讲理,所以几句话就变成了手脚冲突。大牛人高马大,但是没打过架,自然敌不过苏家的十多个家丁。虽然苏富人后来只拿到了那家人全部的现金——二十块大洋,但本应该热热闹闹的亲事也变淡了。大牛被打算混在那里吃宴席的虎娃扶了过来。 听完虎娃讲完,老太太只能唉声叹气的走进厨房继续做饭。 望着老人沧桑的身影,陈真心中有些莫名的触动。 陈真看了看在床上已经睡去的大牛,拉着虎娃到了屋外:“虎子,你觉得苏老爷可恨吗?” “当然可恨了啊!” “那你愿不愿意帮我教训一下苏老爷?” “啊?!”虎娃也听大牛说过陈真在古城的事,害怕他在这里再闹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放心,我只是让苏老爷记点教训,不会伤害任何人。” “你没骗我吧?” “绝对没骗你!” “呃那好,说吧,让我怎么做?” “你今天先好好的休息”陈真附在虎娃耳边一阵低语。 “这,这能行吗?”虎娃还有犹豫不决。 “说实话,第一步完全是靠运气,只要第一步能过,后面会一切顺利的。” 第二天一大早,苏富人刚起床不久,正在院子里浇花,忽听从院墙外边大路上传来一阵说话声:“听说吴县长一早就到了双河镇,派人把各乡的财主们都请去了” 苏富人心里一惊:自己也算县里的有头脸的人物,怎会没有得到通知? 苏富人又怎么能放过这个巴结吴耀祖的机会,于是,他赶忙换上了新衣,连早饭也顾不得上吃便匆匆向镇上赶去。 苏富人到镇上一看,街上的情景还和平常一样,稀稀落落的略显冷清,一点儿也没有代理县长吴耀祖到来的迹象,再一打听,原来并没有此事。苏富人虽感到有些失望,但也庆幸没有提前大声旗鼓的准备欢迎仪式,现在感到肚子咕咕叫了,只好在镇上随便吃点东西。来到茶馆喝茶,过了一会喝茶的人渐渐多了,苏富人便像往常一样,伸手往怀里一摸,他顿时愣住了!继而一想,随即明白过来,便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是早上走的慌张,竟然把放在枕头底下的怀表忘记戴了。” 也就在苏富人无表可炫,无牛可吹,坐在茶馆里闷闷无聊的时候,他的家里突然来了个像是镇保安所跑腿当差的人,手里提了一只又大又肥的黑母鸡,一进门就对苏太太说:“苏老爷来了位在县城办事的朋友,叫我把这只鸡送回来,请太太下午杀了炖好,苏老爷已经约好了那位朋友来家吃午饭。” 所谓近墨者黑,苏太太这人也是个小鸡肚肠,雁过拔毛的胖女人。她接过母鸡,用手往鸡胸上一摸,全是肉,不由心里惊叹:乖乖,真肥! 来人又说道:“苏老爷还说,他早上走的忙,怀表忘家里了,要我顺便给他带去。”苏太太见有这么一只又肥又大的母鸡在手,哪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立即回房取来那只表,交给那人带走了。 午饭时分,苏富人回来了,苏太太见只有他一个人,不免有些纳闷,问道:“咦,不是说有客,你们一起来吃午饭的吗?” 苏富人莫名其妙:“哪来的客人?” 苏太太听到这话,有些急了:“你不是还派人带回来一只母鸡,说要炖好来吃饭吗?” 苏富人也不由警觉起来:“什么母鸡不母鸡的,哪有这样的事!” 苏太太慌了:“哎呀,你不是还叫那送鸡的把表也给你带去了吗?” 苏富人急了,对着老婆吼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快点说说!” 等他听完苏太太结结巴巴的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说清楚后,不禁连连跺脚,怒气冲冲的骂道:“笨婆娘,一只母鸡就把你心窍迷住啦!就把你眼睛打瞎啦!要是找不回那只表,看我回来怎么跟你算账。哼!”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9章 计中计 苏富人铁青着脸,气冲冲的又赶到镇上,把保安队长c镇里的秘书以及茶馆管事一干人等叫来,说明失表的经过,并气势汹汹的声称:“如果不把表找回来,不将骗子捉拿归案,决不罢休。”然后分工让保安队去搜捕骗子,秘书去告知镇长并拟定搜捕令,众人约好在茶馆碰面。 就在苏富人从家里走后不久,苏太太正提心吊胆地惦记着表的下落时,门外又来了一位青茬头发当差模样的人,一进门就满面春风的说道:“苏太太,别焦心了,表已经找回来了!是一个外地人做的手脚,后来苏老爷命令全镇搜捕,那个外地人见势不妙,自己就到镇上投了案,把东西交出来了,只等把那只母鸡拿去作个证,这案子就算了结啦。”说完就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抓起苏富人放在桌子上的水烟抽了两口,呛的直咳嗽。 苏太太一听表找到了,立刻转忧为喜,整张脸又忽地舒展开来,只顾乐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平时外人不敢在自己家做的粗鲁动作。 那人又催促了一遍,苏太太这才忙去把那只肥大的母鸡提出来交给了那位当差的人,还千谢万谢地把哼着小曲的人送到门外。 当差的人刚走不久,苏富人又回来了,还是阴沉着脸,一进门就怒声怒气的叫道:“他娘的,总算还有只鸡,不管了,先杀掉吃了再说!” 苏太太听完这话,如同坠入云里雾里一般摸不着头脑,愣了会才问道:“鸡?不是说破了案,拿去作证了吗?” 苏富人吼道:“谁说破了案?谁又把鸡拿去了?” 苏太太慌了手脚,战战兢兢地说了半天,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苏富人气得差点一阵眩晕,“你,你这个败家婆娘。”怒其不争的瞪了自家婆娘一眼,随后又自言自语狠狠的连声骂道,“娘的,这人做得也太绝了!太绝了!” 苏富人又恨又怨,在大厅前连骂带咒,眼看着太阳就要偏西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吃午饭,让下人们做好饭,正准备用饭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鸡飞狗叫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位瘦啦吧唧的年轻人提着一只黄亮亮的母鸡进门来了,一见苏富人就兴冲冲地说:“苏老爷,案子已经破了,是两个人扣手(联手)干的。已经抓到了一个,镇上已派人押着他过河取赃去了,大概只要个把钟头便可人赃俱获的带回镇来。镇长说,被抓住的那个人已经全盘招认,但为了保险起见,要我把鸡捉来请苏老爷认一认,看看是不是他二人用来行骗的那只鸡。” 事出意外,苏富人不禁疑喜交加,忙把在饭桌上忙活的苏太太叫过来认鸡,苏太太上前一看,觉得这鸡有些眼熟,似像非像,正拿不定主意欲言又忍的时候,苏富人沉不住气了,瞪了她一眼,喝道:“究竟是不是,你说句话不就了啦!” 罗太太慌了神,唯恐又节外生技挨怨受骂,便一横心,忙说:“是的,是的,一点也没有错,正是这只鸡。” 来人笑了笑,说:“认定它是就好了。”随后他又对苏富人说,“镇长还说,请苏老爷一会儿去镇上茶馆里取表结案。”说罢便转身走了。 苏富人匆匆吃完饭,又急急忙忙赶到镇上茶馆里,茶馆掌柜一见苏富人就迎上前来,笑容满面道:“恭喜苏老爷,表终于找了回来,送来的鸡已经照您的吩咐杀了下锅啦,酒也打好了,镇长也请来了。” 苏富人还未回过神来,镇长已走到他身边,向苏富人身后望了望,略感到惊诧的问道:“你抓到的人呢?” 苏富人被问得莫名其妙,疑惑道:“我抓到什么人?不是说你们已经把骗子捉住了吗?” 镇长愣了愣,又回头问管事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把骗子抓住了?” 管事的也被弄得稀里糊涂的,几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弄不清怎么一回事了。 大家迷糊了半天,管事的才说:“刚才有人送来了一只黄母鸡,还说是苏老爷叫送来的,要我让灶房把它杀了炖好,再去打两斤酒,请镇长来一起喝。我问他苏老爷为啥要请大家喝酒?那人说,苏老爷把骗表的人抓到了,请大家一起来高兴高兴。因此,我就把镇长请来了。” 现在苏富人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又受骗了,真是又羞又愤,气得一脸发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灶房里的大师傅把烧好的鸡和一壶酒端来了,可在这样的时刻谁还有心情去吃酒呢! 猛然间,管事的看到身旁的房柱上钉着个纸封,他随手取下纸封一看,上面写着“苏老爷开阅”五个字,忙将纸封递给苏富人,苏富人拆开一看,包括镇长在场的人全傻眼了,只见一只黄灿灿却已被砸扁了的金表呈现在大家面前,另外还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首顺口溜:人霸表也霸,信口说大话,手段竟如何,就来试一下,人霸表也霸,横豪仗势大,折表又陪鸡,你还算个啥。 苏富人看完后,觉得自己是丢完了面子,丧尽了威风,气得捶胸顿足,粗气直喘。 镇长想为苏富人解围,缓和一下这难堪的局面,半劝解办打趣的说道:“苏老爷表算折了,可并没有赔鸡呀!我看那骗子也不算高明,他倒是表既未得到反而赔掉一只鸡,大家如不吃,就未免太便宜他了。” 镇长和管事正举起筷子去夹鸡肉,只见两名家丁搀扶着上气不接下的苏太太跑过来,哭丧着脸对苏富人道:“老爷,我刚才去关鸡笼时才发现,那人提来的黄母鸡原来是我们家的。” 苏富人听完气得差点晕死过去,刚拿起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茶馆外面一辆人力车上,一个青茬头的年青人坐在上面,脚夫是一个瘦不拉几的人,两人一脸胜利的笑容离开了茶馆。 来到一家打铁铺子前,虎娃问道:“陈哥,你来这地方干啥啊?” “大牛哥现在不方便打猎了,咱们要想继续吃肉,就得靠自己了,家里的火药不多了,但我看到还有一张大弓,在这定几支箭头,咱们去打猎。” “你说那只大弓?你行吗?我连一半都拉不开,也就看到大牛哥能轻松拉满。”虎娃想起了大牛那只挂在墙上的巨型大弓,虽是静静的挂在那里,但让某些人看了却是不由得心跳加速。 “呵呵,到时试试看吧。”陈真说完就向店铺的打铁匠询问起来,然后又在草纸上很娴熟的画了自己已经用完的袖珍飞镖图样。 打铁匠拿起草纸端详了一会道:“我这边现在没有这种玩意的熔器,需要采购,你这东西可能五六天才能打出来。” “嗯,这个不急,你先把那些箭头打好就行,我明天来取。”陈真给了打铁匠一块大洋的定金就和虎娃离开了。 第二天,虎娃从镇上带来了二十多支打好的箭头,陈真拿出昨晚准备好的竹条,削到刚好的程度砸在箭头槽里。 总共二十五个箭头,虎娃照着陈真组装的比着葫芦画瓢,第二支还没弄利索呢,陈真已经把其余的组装上了。 “陈哥,看你弄的这么熟练,以前不少玩这个吧?”虎娃擦了下额头上急出来的汗。 “嗯,小时候我家也狩猎,经常跟着爷爷上山。”陈真边说边纠正着虎娃组装的第一支箭。 陈真把做好的弓箭中央位置放在伸直的食指上,这样就可以查看出弓箭的两端是不是平衡,要是相差大的话,射出的箭容易会偏离目标。 “那你会不会打枪?”虎娃又问。 “呃——,懂点。”陈真微笑了一下回答说。 看到陈真那样的笑容,虎娃就知道他又是在保持低调了,“嘿嘿,啥时候教教我行不?” 以前虎娃跟着大牛打猎时用过几次猎枪,拿在手里的感觉就像亲人一样。虎娃最有成就的一次就是用猎枪打到一只山鸡,虽然把一百多米的山鸡打中了,却没有打中要害,但这对没有接受过任何热兵一器基础的普通人来说很厉害了,大牛害怕被虎娃弄的鸡飞弹毁,以后很少让他试枪。虎娃虽然对枪有种莫名的热爱,但也知道大牛的子弹来之不易,也就不主动试枪。 其实枪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情浮躁的年轻人沾上它很容易出事,陈真望着虎娃,看到他眼中的那份渴望,还是说道:“好,以后有机会了就教你。” 此时的二人谁也没有想到,以后的虎娃会成为陈真身边无可匹敌的神枪手。 二人组装好弓箭后,第二天就来到附近猎户很少来的野林地里打猎。 还是那片野林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上午了,但由于树木繁多,阳光几乎照射不到地面,有些野生冬青和松树上还挂着些许露珠。 那张大弓如果拿在铁塔一般的大牛手上,显得搭配完美。但放在身材中等的陈真手里,咋看就有些那么点不协调。 踩着地上的落叶,二人并肩走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c低沉的叫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拿着巨型大弓的陈真像是一只灵活的豹子,第一时间便向着声源奔去,悄无声息,就像一只奔走在黑夜屋脊上的猫。而在陈真动身的时候,虎娃也跟着陈真箭步前冲,在丛林中矫健穿梭,让陈真刮目相看了一下。 或许是陈真与这个树林里的野猪太有缘了吧,两人躲在一颗粗大树木后的不远处,看到一猪一狗怒目对峙,那只跟寻常狗没啥两样的野狗身躯微弓,眼神如狼。但对头却是一头堪称巨大的野猪,比陈真上次遇到的还要大了不少,两颗獠牙硕大锋锐,低声嘶吼,虽然说一只野狗不足以对它造成生命危险,但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挑衅,一根筋的它终究不会无视。 陈真猫在松树后,手中的巨型弓被打握的更紧了,树林中光线并不通彻,暗黄色的古朴大弓格外出彩,真想不出当年大牛的父亲从哪里找到这样稀奇又合适的材质做成这架猎器。 蹲在陈真身后的虎娃惊叹道:“乖乖,这家伙差不多有六七百斤吧!”以前跟着大牛打过不少猎,也遇到到两次野猪,却都是二三百斤的,今天看到这头比以往还要大数倍的家伙,虎娃暗暗担心起来。 陈真笑了笑,看着虎娃道:“虎子,刚才看你腿脚挺麻利的嘛。” “你啥意思?”虎娃被陈真的话说的莫名其妙。 “我想把这家伙拿下,你相信我不?”自从上次被野猪狼狈的追赶后,陈真就与这类家伙结下了仇。 虎娃又是一惊:“拿下这大家伙?!你想怎么弄?” 陈真嘴角一翘,拉着虎娃站起身来,“现在我们就往前跑,如果那家伙追过来也不要管,拼命的跑就是了。” “啊?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回答虎娃的是陈真对那只野猪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野猪哼的一声,转头望向陈真这边,那条野狗趁此间隙逃开了。 又来了个挑衅的,这下野猪怒了,嚎的一声向着这边奔来。 陈真对着还在傻傻望着奔过来的野猪虎娃道:“还不快跑!” “啊?哦!”虎娃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转身撒丫子奔跑起来,动作很是迅速。陈真看了一下越来越近的野猪,眼神却流露出常人不可理解的野性,然后跟着虎娃后面跑起来。 野猪虽然庞大,但行动却快速无比,每跑一下,蹄子总会带起几片碎叶。待野猪离陈真三米左右时,陈真很麻利的嗖嗖两下爬上了一颗大树,后面赶来的野猪纳闷的哼着向树上看了一下,稍作停顿又后继续追赶前面的人。 陈真从树上跳了下来,望着奔跑着的一人一猪大叫一声:“转弯!” 还在拼命奔跑的虎娃除了速度,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维,因为他几乎感觉到屁股被野猪的獠牙顶着了。听到陈真的喊声,虎娃下意识转了个接近直角的弯,在这种状态下急转弯,虎娃竟然没有摔倒也算是个能力。 而现在,野猪的侧面正好对着陈真。 这时陈真爆发出特有的潜力量,巨弓被瞬间拉出一个震慑人心的弧度,如果这时的虎娃能看到,就不再认为大牛是把这支大弓拉的最满的一人了。 抽箭c曲臂c拉弓c瞄准,一系列久违却又熟悉的动作没有丝毫凝滞,浑然天成。 不算魁梧的陈真,不算粗壮的手臂拉开一张巨型弓,赫然如满月,肆意张扬着一种甚至可以称之为与生俱来的狂野气息,光线朦胧间,雄伟c霸气,姿势就如郭靖在大草原上一箭射双雕一样,但陈真的弓上,却有两只上了弦的箭。 嘭!双箭破空而出,声音尖细悠长。 嗷!一声凄厉惨叫立即传来,巨大的野猪被箭的冲力顶翻了身。疼痛或许不甘的嘶吼几乎响彻整座森林,飞鸟阵阵,毛骨悚然。随着惨叫声越来越低,野猪也慢慢停止了乱蹬的的四肢。 两只同时射出的箭,一直插在猎猪的前肢上部,而另一只直接贯穿了它的两只耳朵。 神经条松懈下来的虎娃就跌倒在野猪的不远处,看了看野猪头上的箭,再看看手提巨弓c面带笑容走过来的陈真。 神人啊! 肺部极其缺氧的虎娃甚至忘记了呼吸。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0章 土匪式搜查 这天晌午,陈真正和伤口已经结疤的大牛母子二人吃饭,虎娃推门进来,快步走到饭桌前说:“陈哥,你出来下,我新练了一个把式,你帮看看正不正?” “等会,我这吃着饭呢。”刚塞进嘴里一口馒头的陈真含糊不清道。 “哎呀,就现在,你快出来帮我看看。”说着就拉陈真的衣服。 陈真这才觉擦到不对劲了,平时虎娃虽然热衷于耍把式,但也没这么勤快呀,何况以往他在吃饭的时间来大牛家都是来蹭饭的。 陈真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跟虎娃出屋,这时大娘不乐意了,“你这个虎子,耍啥把式啊,就不能让小陈把饭吃完呀。” 一旁的大牛也跟着埋怨虎娃。 “大娘,你们接着吃吧,我已经吃饱了,活动一下。” 陈真说完就和虎娃来到院子里,确定避开屋里两人的视线,虎娃急道:“陈哥,苏老爷和镇长已经安排保安队挨家挨户搜查可疑的人了,今天就开始搜小王庄了。要是被他们看到你不是本地人,肯定会被抓住的,听说现在已经抓了十多个外地人了。” “呵,我说那个苏老爷这两三天怎么都不见动静呢,原来搞这种鸡飞狗跳的大活动呢。”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虎娃可不愿意被苏富人抓到,此刻显得着急和担忧。 陈真朝正屋看了眼,“如果被苏富人抓到,可能会连累到大牛娘俩,我们先躲起来吧。” “也只能这边办了,我这就去拿几件衣服,咱们到山里我一兄弟那躲几天吧?” “嗯,好。你先回家拿衣服,我去和大娘他们说声。” 陈真转回正屋,虎娃向走院外大门走去。 “大娘,县里来人搜查了,我先出去躲躲。”陈真随后还不忘记把自己的碗筷放在厨房不易发现的角落里里。 按照虎娃的推想就是从村东头开始搜索,大牛和虎娃家都在村西头,要想搜的这边,还需要一段时间。只是陈真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小王庄这次搜索是从村两头向中间逼近的。 虎娃刚走到大门旁边,从厨房出来的陈真就看到门缝里有被太阳光拉长的凌乱身影,赶忙轻声叫了声:“虎子!” 虎娃听到后停下脚步向后看去,就莫名其妙的看到陈真踩着泥土砌的院墙,一下跳到了正屋上,消失在屋脊后面,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大门被猛然踹开,带着“呼”地一阵风从虎娃面前扫过,虎娃暗自庆幸自没有往前多走一步,不然非得被撞破脸不可。 原先这大门很破旧,打开时还吱吱哇哇的,前几天陈真闲来无事,就修理了一番,虽不显得崭新,但很是结实,开关时都很顺溜。而就在刚才被外面要进来的人那么一踹,大门开了,踹门的那人径直走进来,却没想到被反弹过来的大门撞了个正着,来人顿时被撞的头冒金星c鼻流鲜血,扔掉手中的枪,捂着鼻子就蹲在了地上,眼泪都流出来了。 随后进来一副领头模样的人,气得一脚把那个被门撞的人踹趴在了地上,张口骂道:“没用的玩意,回去扣你一个月的响钱。” 被踹到的那人听到要被扣一个月的工钱,顾不得止血,站起来就向那人求情,“马队长,不要啊,你把我这月的钱都扣了,我吃啥啊?” 这几天一直被上面逼着到处找人,没睡上一个好觉,再看着眼前这人一脸的狼狈相,马五不由得心生怒火,掏出腰间的枪对着那人脑门就是一枪。 随着枪响,周围原本有些喧闹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你们都听着,谁他娘的再给我出错,给我舔乱,这就是下场。” 马五是从保安队一个普通的小队员做起的,经历两三年,混上现在的队长职位,全凭着心狠手辣,自封是马王爷。 看见死了人,虎娃有些害怕,准备出去,却被警察拦住了,“在我们搜查完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无奈,虎娃只好缩着肩膀站在了一旁。 “娘,你在屋里别动,我出去看看。”大牛叮嘱完走了出来,当看到满院子的人都持着长枪后站在门口就不动了,他怕这些人闯进屋子里伤到母亲。 来的一群人有镇里的警察和保安,共二十人左右,他们分开两队,排列站在大牛家的院子里。 “站个屁队啊,还不快搜!” 接到命令的众人相互散开,对着院子里的鸡舍c布篷,角角落落翻腾起来。 这时又走进来一位四十多岁的富态男人,马五走到那人面前,一改刚才的怒容,陪笑道:“苏老爷,你不是在东面那队吗,怎么到这边来了?” “东边有梁局长,你们这边人数少,我过来看看了。”苏富人看着那具被抬走的尸体,“马五,又有惹事的了?” “嗨,那么久还没找到犯人,有人显得厌烦了,我就只好杀鸡儆猴了。”马五随机应变,一脸谄媚的说道。 “嗯,做的不错,抓到人后我再给你加些钱。” “哎呦,马五在这里先谢谢苏老爷了。” 两个警察在前面开道,马五跟在苏富人身边来到站在正屋门口观望的大牛。 苏富人上下打量着大牛,“这个老乡有些面熟啊。”也难怪,在苏富人指使下挨打的人多了去啦,哪能都记得住呢,况且这位大老爷某个时段的记忆力也差劲。 大牛“哼”了一声,用鼻声做出了回应。 苏富人当作没有看到,而是温和的问道:“最近有没有外乡人到这里来啊?” 大牛摇了摇头,干脆道:“没有。” 马五向前一步,抬头看着大牛:“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让开,我们进屋看看。” 大牛站在门口不动。 “嘿,你他娘的想造反不成?”马五说完,就把枪头贴在了大牛的胸口上,旁边的两名警察也端起枪对着大牛。 刚才马五开枪的的情形大牛也看到了,如果再不让开,眼前这人肯定会的开枪,大牛转身走进屋里,站在了母亲身边,一动不动的看着进来的人翻箱倒柜。 一顿折腾,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线索,更没有借搜查知名敛到值钱的东西。走出屋子后,两个保安东奔西赶的捉住了一只大公鸡,马五看后也没有说什么,看来这些人做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真是比土匪还可恨!”老太太对着一帮人的背后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和大牛去收拾屋子了。 众人在马五的带领下跟着苏富人准备离开院子,经过站在大门旁的虎娃时,苏富人习惯的瞪了一眼这个乡下人,谁知看了一眼后,苏富人立马停下了脚步,盯着虎娃一动不动。虎娃被看的既害怕又不好意思,一个劲儿的把脖子往棉袄里缩。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嘿嘿,苏老爷您真是好记性,去年您主持镇上缴粮大会,我也参加了。”虎娃强装镇定的找了个借口。 “不不不,不是那个时候。”苏富人拍了拍自己的大头,“前几天你是不是到过我家里送一只鸡?” “啥?苏老爷你说的什么意思啊,我咋听不明白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1章 苏富人本来记性差,再加上虎娃模样诚恳的解释,他有些犹豫不决了。但这事关重大,自己的御用怀表被毁了,也就是说以后自己也没有让全镇跟着自己的时间走的表了。正在犹豫时,身边的马五靠在苏富人耳边说的:“苏老爷,当时换鸡时大太太不是也在么,先把这人抓过去让大太太也确认下不就得了。” 苏富人一想也对,宁可错抓一百,不能放过一个,马上喝止道:“不用说了,先抓过去。” 一听要把自己抓走,虎娃叫道:“不行,你们怎么能乱抓人呢。” “你他娘的乱叫什么,如果不是你,到时把你放回来就是了。”马五说完就让身边的保安把虎娃绑了。 虎娃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冤枉,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在屋里收拾东西的大牛母子走了出来,看到一帮人要把虎娃绑了,老太太急了,跺着脚埋怨道:“这些人怎么又乱抓人了呢。” 大牛怕老太太急火攻心,马上安慰她,让她在屋里坐下,自己走了过去。 “他又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他?”大牛走过去阻止了两个绑虎娃的保安,把虎娃拉在自己的身后。 看到又是这个高大个,马五一阵恼怒,“他娘的,犯没犯法老子说了算,你赶紧滚开。” “离开的应该是你们,强闯民宅,乱抓人,看看你们还有没有点保护百姓的样子。”大牛丝毫不作让步。 “你娘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在某些人眼里对付不肯屈服的人只能用暴力解决,苏富人和马五都是这类的人。 而苏富人想为自己的后代积阴德,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杀人;但是马五就不一样了,从小混迹江湖的他有‘人不狠站不稳’的原则,眼前这个高大个三番五次的不识抬举,愤怒的马五举起手枪指向把自己映在身影中的大牛。 其实陈真刚才看到院子外面人影晃动,就猜到是搜查的人来了,由于时间紧迫,给虎娃提了个醒就躲在了房顶的后屋脊上,透过屋脊的瓦空,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落在了陈真的眼里。在保安抓虎娃时陈真没有下去救人是因为对方全部有枪,更重要的是很有可能会连累到大牛母子,而现在马五已经掏了枪,再不下去,马五肯定会开枪的。 正当陈真要站起身时,大牛身后的虎娃开口了,“别开枪,我跟你们走就是了,你们别为难我哥。” “说啥呢你,你又没犯法,为啥要跟他们走。有哥在,你别怕。”这是第一次在遇到真正的为难时,过着偷鸡摸狗生活的虎娃表露出了真诚的情谊,让大牛颇为感动。 “别,大牛哥,看现在的情况,我不走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没事,等误会解除了他们就把我放回来了,你在家好好陪着大娘吧。”虎娃强颜微笑着。 “哈哈。”马五收回了对着大牛的枪,在手里不停得晃着,大牛真怕这个傻x枪走火。“刚才给你敬酒你不吃,现在要跟我们走?晚了!不杀了这个傻大个我心里憋得慌。”说完又把枪指向大牛的额头。 这下马五是真的不客气了,已经把保险打开了。 “我知道苏老爷家换鸡的事。”危急时刻,虎娃语出惊人。 马五愣住了。 大牛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苏富人拨开马五,问虎娃:“你知道是谁干的?快说。” 虎娃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我不能说,你们把我哥放了,全部离开这里,到了镇上我自然会说。” “你他娘的还敢讲条件。”马五听了虎娃的话愤怒的冲上前。 苏富人拉住了马五,一脸狞笑,“哈哈,马队长不要冲动,难道还怕这些人跑了不成。就依这位老乡的,把他带到镇上去。” 苏富人开了口,马五心有不甘的瞪着虎娃,而虎娃并不鸟马五,只是对大牛说:“哥,山上的猎夹该收了,那么多的猎夹一个人忙不过来,一会带着大娘一起去收吧。”虎娃的这话在保安队一帮人听着就是上山收猎物的夹子而已,都不以为然。 临走前,虎娃在转身时随意撇了屋顶一眼,然后跟着众人离开了小王庄。 对虎娃的话,大牛虽然一时还摸不着头脑,但是屋顶上的陈真听懂了虎娃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带着大牛母子离开这里,看来虎娃去镇上是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了。 众人离开院子后,大牛还站在那里发呆,自己只是在“野林地”放了三只猎夹,从来没有到上山去放猎夹呀,刚才虎娃坚持要跟那帮人去镇上他能理解是为了自己和母亲好,但为什么说收猎夹的话呢? 老太太微微颤颤的急走过来,打了大牛后背一巴掌,怒道:“你这孩子,怎么让那些人把虎子带走了呀。” 大牛说我也不想啊,然后就把虎娃后来说的话学给了母亲。老太太听了也感到奇怪,虽然二人都知道话中有话,但就是理解不了。 这时陈真已经从屋顶上下来了,来到大牛身边。 大牛问了句老太太同样想问的问题:“陈兄弟,你怎么从房子上下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躲出去了呢。你不知道刚才的情景,那些人太蛮横不讲理了”见到陈真,大牛像是见过了希望,急迫的想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陈真,希望能有办法。 “大牛哥,刚才我一直就后屋脊上,院子里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其实,这事因我而起。”没等大牛讲完,陈真打断了他,然后把为了教训苏富人,和虎娃骗怀表一事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大牛母子。 “啊!那,那这么说那苏老爷的怀表真是你们俩弄坏了啦?!我说我被打后的第二天,怎么大半天都没见到你俩呢。” “恩,只是没有想到还是没有提防住他们。唉——这次真的是连累大娘和你了。” “陈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和虎娃都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再说那个苏老爷,本来就是个欺负压榨百姓的小人,早就应该有个人教训他了,只是之前没有人敢站出来的。” 一边的老太太也附和儿子说陈真不应说见外的话。 陈真没有说话,仍旧一副懊悔内疚的样子。 大牛母子又是安慰一番。 “陈兄弟,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真双手贴在头顶,顺着头皮狠狠的向后划去,像是扫去阴霾一样。“这个地方不安全了,虎子最后说的意思就是先让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躲。” “哦,我说虎子咋说那样莫名其妙的话呢。”大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老太太对虎子这孩子一向很疼爱,问道:“那虎子咋办?” “大娘不用急,我现在就去镇上打听,想办法把虎子带出来。你和大牛哥先在家里准备些食物,等躲出去时好用来果腹。” “哎,哎。我知道了。上次打来的野猪,给邻居分了后还剩不少呢,我这就去热热。” 听说陈真要一个人去镇上打听消息,大牛急道:“陈兄弟,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记住,如果一个时辰后我还没有回来的话,你要带着大娘离开这里,千万不能拖!”对大牛叮嘱后,陈真就出去了。 如果走大路的话,到镇上需要差不多半个时辰,走小路,快的话顶多一刻钟。现在虽然刚过酉时,但北方的深秋季节已经落下了夜幕,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走小路的话,必会经过“野林地”,也就是说随时有遇到野兽的危险。 但陈真顾不了那么多了,多耽误一分钟,虎娃就多一份危险。 好在陈真这次运气不错,在野林地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的畜生,比较顺利的来到了镇上。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踏进双河镇时,有一支手持热兵一器的队伍离开镇子,沿着大路向小王庄跑步而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2章 救人 双河镇傍晚的街道原本就萧条,今天又有以前极少出现过的大队人马进进出出,镇里的居民害怕殃及自己,纷纷闭门歇足。现在街上除了被阵阵凉风吹起的片片枯叶,连个鬼影都没有,更显得寂静空旷。 不敢耽搁,陈真一个人在冷清的街道走着,熟门熟路来到了苏富人家前,没想到这里关着大门,门鼻子上还有把大锁,看来这里的应该去了镇政一府那边了。 其实在陈真来到镇上之前,那批在大路向小王庄奔去的人是警察和保安队员。在虎娃被抓到双河镇的路上,苏富人就吩咐一人快马加鞭到府邸让大太太去镇政一府等待认人。经过苏富人和老婆二人辨认确定虎娃就是那天来苏家府邸换鸡并称镇长请客的人。已经确认,为了让虎娃供出另外一个人,苏富人和镇长把虎娃松绑了,把几名青楼的金字招牌往虎娃怀里推,并在虎娃面前堆了不少大洋,虎娃是来着不拒,但对另一名共犯只字不提,一个劲的和镇里二位大人打哈哈,气的苏富人立刻把青楼女打发走,掀翻了桌上,上面的钱哗啦哗啦的撒了一地,把虎娃又捆绑起来,皮鞭伺候完又坐老虎凳。 虎娃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他嘴里就那么一句话:要杀要剐随便来。 其实如果只为了那块怀表,苏富人也不至于大动干戈的让虎娃交代另一人,原因是前几天去县城时看到满大街的缉拿告示,并画有头像。后来在县政一府又向自己的老大哥兼县长的吴耀祖询问,才知道是两个外地人在县城闹事并打了县太子后逃跑了,所以苏富人凭直觉猜测那个爱管闲事的就是和赵虎娃一起毁坏自己怀表的人,如果能抓到那人交给吴耀祖,肯定是大功一件。可是怎奈这个赵虎娃软硬不吃,无可奈何之下,马五给苏富人出了个主意:虎娃不是很重兄弟情义吗?让警察把那个赵大牛抓来,用他威胁赵虎娃,这才有了刚才一群人奔向小王庄的情景。 此时已经擦黑,各家各户都点上了油灯。灯光最亮的地方自然是镇政一府了,平时下班回家或逛窑子的某些官员,现在都被苏富人安排在了院子里,有镇里的几个财主,镇警察局局长老梁,还有不愿配合却无奈的镇长胡友民,再加上去小王庄抓人的保安队长马五,这些在镇里有名气的一个也没有休息,全是为了双河镇第一大财主苏富人缉拿另一名案犯。 “胡镇长c梁局长,折腾了这么些天,今天也该结束了,等马五他们把那人抓来,我们就看到希望了,到时我让吴县长给各位你们记上一功。”苏富人等四人围着一张桌子,打着麻将,喝着热茶。旁边一办公室里,也有一圈打麻将的,正是苏富人的大太太c二太太c三太太和局长夫人。 一个办公室噼里啪啦伴随着叽叽喳喳,而另一间办公室一会一阵兴高采烈的吆喝,一会上你姐骂他娘的沮丧,两个办公室的场合不同,但却都是一样的闲情逸致。屋里逍遥自在,院子里的下人也没有亏待自己,成群的聚在一起,聊的话题无非就是娘们和窑子。 “老梁啊,让你的人过去看看那个瘦猴,可别死过去了,那样的话就问不出什么话了。”又打了几圈后,苏富人怕自己拍吴耀祖马屁的计划落空,吩咐警察局长让人去关押虎娃的地方看看。 “哎呀,苏老爷你放心,那边不是有三个人看着的嘛,有问题的话他们就过来禀报了。”老梁正玩在兴头上,害怕跑腿的过来会扫了自己的运气。 “那三个人看了也有大半个时辰了,该换换班了吧?!”苏富人知道老梁的这些手下,一个比一个懒,如果没有特别的约束,他们可以在看押犯人时睡大觉c喝酒赌博等。去年就有那么一次,五个警察夜里看押一名江洋大盗,后来有两名警察耐不住寂寞,要去逛窑子,其他三名不愿意了,也想去,没办法,最后五人猜拳,输的那位被留下来看着犯人,结果那名好不容易捉住的江洋大盗逃走了,同时也把那名看犯人的警察杀了,气的老梁把逛窑子那四名警察全部枪毙,之后全局的作风大有好转。无奈局里懒散惯了的人没有特别的管教,坚持没多久就恢复了原先懒散本性。 听着刚才苏富人貌似建议实际却是要求的话,老梁知道惹不起他,只好叫来两名下属去换班。 “真他娘的背,竟然叫我们去看人。”走出镇政一府大院,被叫去换岗的两名警察很不乐意的嘟囔着。 这也难怪,现在大冷天的,镇政府大院里面到处都有大火盆暖着,人多还热闹;而看押的那个犯人暂时关在一间无人居住的破房子里,从这里要冷嗖嗖走上半刻钟不说,那里还破旧不堪,可以说是只有四面墙,连个取暖的地方都没有。 “唉——,哪又能咋办,不过和那些租田种地,等收获的时候却要上缴给咱们一大半粮食的村民好吧。”旁边的一警察也是个二懒子,“我说二蛋,我看你的右眼咋变小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只感觉右眼老是跳。”叫二蛋的警察揉了揉眼睛。 旁边的警察幸灾乐的道:“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最近可得注意些啊!哈哈。” “闭上你的乌鸦嘴,赶紧走吧,这鬼天气真他娘的冷。” 二人不愿在这寒冷的傍晚多呆一刻,埋怨几句就加快了脚步。来到一处围墙已经倒塌大半的院子外,推开破旧不堪的大门,“吱——”的摩擦声在夜晚显得有些刺耳。两人走进去,然后来到在这院子里还比较完整的一间房子前,推门进去,里面有三个警察,步枪抱在怀里,歪戴着帽子,正倚着墙根呼呼大睡,竟然没有被推门带进来的寒风吹醒。 中间的大梁上吊着一人,正是虎娃,现在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内衣,借着一旁的火光可以看到上身有不少地方渗出了血迹,此时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一警察蹲下来往火堆里添柴,另一警察走到那三名警察身边,踢了其中一人道:“起来起来,快点的,梁局长来查岗啦!” 地上的五名警察听到局长后,都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顾不得擦嘴角的哈喇子,慌忙整理着衣帽,手忙脚乱的站直了身体,等看清眼前是自己的同僚后,纷纷像是一颗石头落了地,尔后几人又是一阵的大骂,责怪吵了他们的好觉。后来的警察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的生气,倒也乐意他们的吵闹为这里增添些气氛。 “你们俩也被分到这里看人来了?”一阵吵闹后,几名警察都围在火堆边取暖,其中一警察幸灾乐祸地问着。 “是啊,这不是来换你们的班吗。”后来的警察还在因为自己分到这里来埋怨着。 “是吗,那感情好啊!”另外三名警察听到终于有人来换班了,也不取暖了,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瞧他们都是什么人呢,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剩下的一警察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二蛋,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别人呢。行了,别嘟哝啦,赶紧把们关上。这风真那娘的冷!” 叫二蛋的警察迈着灌了铅似的两条腿走到门前,刚合上门,“嘭”的一声,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被外面的冲击力折成了两截,把关门后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的二蛋砸了个人昂马翻。 旁边的那个警察看到情况后,马上站起身,端起枪对着门口。 门口站着一位头带皮帽的男子,借着火光的照映可以看到狗皮帽子发下一脸的愤怒。 “你是干什么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警察端着枪的手不免有点发抖,虽然他在警察局混了有一年多了,但因为胆子小,从没有开过枪,况且跟着一帮狐假虎威的同事,开枪的机会本来就少,现在同伴连对方的面都都看到就被打爬在了地上,自己一人对着面前不知底细的人不禁有些胆颤。 “哈哈,问我是干什么的?好,我告诉你,我就是你们要抓的人。” 不错,站在门口的正是陈真。在陈真来到镇政府路上时,顺便去了之前去过的那家铁匠铺,拿了自己订做的袖珍飞镖。来到镇政府时本想进去把苏富人抓来逼他放了虎娃,当看到里面有那么多的警察和保安,而且有一半以上的都带着枪,就有些踌躇不定。 正当陈真着急想办法时,从里面走出来两名警察,两人的埋怨被陈真听在耳里,于是就跟着来到了这里。 “啊?” 一听对方就是镇里的几位大人物要抓的人,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对着陈真的枪好像拿不住一样下沉了一下,警察马上尴尬的重新端正枪,“哦,你就是那个毁了苏老爷怀表的人啊,我劝你还是赶快自首,或许苏老爷能绕你一命。” 本来压在门板下面几乎不能动弹的二蛋,听到来人是苏老爷要捉拿的要犯,就像看到自己眼前摆满了一桌子大洋似的,奋力的想起来,只可惜门外的人没有给他机会,陈真往前跨了一大步,站在门板上面,下面的二蛋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使不上,只能哼哼歪歪的。 “哈哈,原本以为这个县城无法无天,看来这个小镇子也是这么猖狂啊!你以为你们能嚣张跋扈多久?现在中国局势混乱,连你们这些小蚂蚁也跟着狐假虎威。哼!把我逼急了,你们的命先不说,身上的皮肯定穿不起来了。” 警察本想吓唬下对方,就算不能抓到他,最不济把他吓唬走也好啊,谁知对方竟然说了一通自己听不懂的话。 “你你我”警察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赶紧给老子滚蛋,要是耽误了我兄弟的伤势,我要你生不如死,不信的话就试试,我敢保证,绝对会在你扣动扳机前了结了你!” “啊?!”本来被对方的语气吓呆了,但是刚才经过他的提醒,想到自己手里还有枪呢,还怕他干嘛。 “是我了结了你吧,这可是你自找的。”警察不太熟练的拉动枪栓。 陈真嘴角扬了扬,左手一抬,刚刚拉完枪栓的警察右手猛地剧痛,“啊!”的一声大叫,手里的枪掉在地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3章 对持 陈真走过来,照着哇哇大叫的警察一记熟练的刀掌,惨叫声戛然而止。然后赶忙把虎娃解了下来搂在怀里,陈真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虎子,虎子” 叫不醒虎娃,看样子是昏迷严重。陈真把虎娃背在身上就走,刚走了两步,看到地上警察的那支三八大盖长枪,又是嘴角扬了扬,三八大盖是目前国人自己生产的枪支,而且还是仿制德国的。用脚勾起来落在手中掂了掂,这枪已经有些年头了,好久没有上油,枪身毫无鲜明的光泽,不过修理一下,也比大牛的那支猎枪强些。 门板子下的二蛋终于缓过气来,刚要起身,又被出门的陈真踩了下去,而且这次比上次要重了不少。(其实也不能怪人家老是踩你身上的门板,毕竟唯一的出口被这门板挡住了啊,而且第二次踩你是背着一个人,自然要重了不少啊。)这下踩过去,二蛋连哼都没有哼,直接晕了过去。 陈真背着虎娃急步走在路上,尽量保持着身体的稳定性。 想起虎娃自从父母去世,小小年纪没有别人的施舍,靠自己走过的几年风风雨雨,当年自己也不是这样吗?族人被马贼杀害,唯一的妹妹又失散了,剩下自己一人独自流浪,幸好后来遇到了师父霍元甲,教自己真正的功夫,教自己怎样堂堂正正做人 不知不觉湿润了眼眶,“虎子,你不是说要跟我学功夫c学打枪吗?千万要撑住,等身体好了咱们就开始练习。”陈真一边寻找诊所,一边祈求着。 疾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家名叫济世诊所前面,见诊所正准备闭门,陈真赶紧走上去抵住门板:“伙计,我兄弟昏迷好久了,还没有醒过来,麻烦你给看看吧。” “我们打烊了,你明天再来吧。”一个年轻人用身体堵着门说道。 “再劳烦你下,不然我这兄弟可能没命了。” “不行就是不行,今天我师父去急诊,忙了一天刚回来,要休息呢。”小青年执意不肯让陈真进门。 “你玛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想死的话就让我进去!”陈真一只手端起了枪对着小青年。 年轻徒弟现在才发觉对方竟然带着枪,“别,大哥别激动。”青年人举着双手,一步一步谨慎的后退着。 逼进诊所大厅,顿时感到一阵暖意。 青年人把门关上,来到陈真身边,陈真不理会那青年,把虎娃小心的放在病床上,大声喊道:“大夫,大夫,麻烦你出来给我这兄弟看一下。” “谁啊,吵吵闹闹的,不知道这里已经打烊了吗?”随着声音,从楼上下来一位白胡子老人。 “大夫,我这兄弟已经昏迷许久了,麻烦你给看看。”等老人下来,陈真把枪抗在肩上,礼貌的抱拳说道。 看到对方这样的架势和身后的枪,再看看自己徒弟无辜又无奈的脸上,老人明白了个大概。 “好,年轻人别急,我先看看。阿四,把我的药箱拿来。”老人说完给虎娃查看起伤势来。 稍微检查了下,老人一脸的轻松:“呵呵,你大可安心,虽然他身上有不少淤青处,但并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擦些药酒休息一两天就好了。” 听到虎娃并无大碍,陈真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大夫,实不相瞒,我是从镇里的警察那里把我兄弟抢过来的。如果方便的话,想把他暂时放在你这里一晚。” 听到伤者是从镇里的警察手中救出来的,老人又是打量了下陈真,笑道:“哈哈,就凭你敢抢镇里抓的人,我无论如何都要帮你这个帮。” 陈真本对这个请求没有指望对方能答应,刚才只是询问下,没想到老人竟答应的如此爽快。他也不傻,肯定也明白如果趁自己走后对方报官的话,这个颇有规模的诊所肯定是开不成了,或许连性命都得搭上。 望着大夫一脸的诚恳,并无虚假之意,让陈真不由的大松了一口气,露出从进门来唯一一个真诚的微笑,再次抱拳相谢。 “可是师父,”一边的徒弟担心的说,“镇里那些都是蛮不讲理,杀人如麻的人,我们如果” “我知道,阿四你听着,从现在起把大门锁上,不让任何人来此就医。现在你把病床推到后院,然后煮些粥来,等这位病人醒来喂他喝下去。” 既然师父已经打定主意,阿四就只能遵从。 临走时,陈真向大夫借了一盏煤油灯,再次谢过师徒二人,急匆匆离开诊所又向小王庄奔去。 为了赶时间,走的还是“野林地”,但这次却没那么幸运了。在“野林地”跑了一半的路程时,前方不远的上坡处有两颗呈墨绿色的亮点,在深沉的夜里格外扎眼,渗人心底,对这种亮点陈真并不陌生,那正是狼眼睛发出的颜色。 “玛的,该死!”陈真慢下来脚步,狠狠的低声骂了一句。他对这片“野林地”的地形也算熟悉了,知道狼所在的位置正是去小王庄的必经之路,好在手里有枪,而且刚才也检查过了,里面还压有三发子弹,虽然心里奇怪这大黑天的为什么会有独狼,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答应大牛的一个时辰回去的时间差不多要到了,但愿还能来得及见到他们母子。 陈真把灯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端起枪瞄准,二三十米的距离,陈真很有把握一枪命中。 正打算开枪,就听到前方“嗷——”的悠长的声音,陈真停止了要扣动扳机的手指,然后就看到四面八方晃动着墨绿色的光。 “玛的,被狼群包围了!”又是一声低骂。 原本寂静的夜空中,此起彼伏的狼叫显得格外刺耳,随着绿光不断的增多,狼群数量达到十五六条。 狼群一点一点的向陈真靠近,没时间再犹豫了,陈真把枪托靠紧肩膀,照着其中一条正在嚎叫的狼的两眼中间位置,“嘭”的一声,嚎叫声戛然而止,倒下的那条狼的眼睛也慢慢失去的光亮。 杀死了一条头狼,虽然没有吓跑其余的那些,但它们也停下脚步不再向陈真靠近了。其实陈真知道狼群离自己很近了,大概有七八米。陈真照着绿光中间“嘭”又是一枪,枪声刚落,一条离自己很近且龇牙咧嘴底声唔叫着最凶的狼倒下了。 一连杀死了两条恶狼,其中还有一条头狼,没有了领头指挥,狼群再无攻意,纷纷四散逃走了。 还好当时拿了这把枪,否则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陈真在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 出了“野林地”,再有一刻钟的路程就是小王庄了。 刚走出“野林地”,看到远处一片映天的红光,方向正是小王庄,陈真心里猛然感到一丝不妙,朝着起火的地方一路飞奔。 来到小王庄,看到有两帮人在对持着,一边是手端长枪的警察和镇保安,另一方则是手拿䦆头铁锨等工具的村民,在另一方的火光处,正是大牛家,旁边散落着好多只水桶。 “你们这些刁民是不是活腻了啊,赶快给我让开。”站在警察队伍前方的马五朝对方喝道。 平时这些村民见到警察都躲的远远的,今天却公然敢和警察对持,嚣张惯了的马王爷心里怎么能不憋气。 “你们这些狗官强杀掠夺,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大牛兄弟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凭什么要把他抓走!”人群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反驳道。这老人是小王庄辈分比较高的老村长,在家里闲着时喜爱编织草铺,前段时间还给大牛家送了一张大草铺,说是铺在炕上暖和,作为回报,大牛的母亲给了老人块腌制的野猪肉,够他自己吃好几顿的。 把油灯熄灭,陈真悄悄绕过警察,来到村民们后方,地下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大牛,胳膊有几圈勒痕,陈真俯身伸手试探了一下,大牛喘息均匀,只是昏过去而已。另一个是腿部流血的小伙子,询问之后才知道受伤的小伙子当时在巡街,来到这里时看到这帮警察把大牛家的房子点着了,而大牛正拼命与这些警察扭打着,虽然警察人多势众,但一时也无法拿下发疯似的大牛,后来那个领头的警察对着天空开了一枪,趁着大牛这一愣神的功夫,一警察抬起枪托把大牛砸晕了,然后抬起大牛就要离开。平时大牛母子对街邻四坊都很照顾,过年时都到大牛家换些肉吃,比在集市上买的要划算的多。所以巡街的青年自然不肯让这些人不明不白的把大牛带走,就拦住了去路,执意不肯让开,然后就被马五开枪打伤了。附近的村民都被枪声吸引了过来,村民们一边救火,一边阻止警察抓人,但干燥的冬天把火势烧的很猛,水源也有限,最后只在院墙边捡出来一杆猎枪和一张大弓。 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要是真的打起来,村民肯定会吃大亏。陈真走到那老村长身边说:“赵大爷,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先把他们赶走,我们救人要紧。”赵大爷对陈真的印象不错,只知道他是大牛家的远房亲戚,很勤快懂事的一个小伙子。 赵大爷想想也是,也意识到己方在武器上处于落后状态,“人,我们肯定不能让你带走了。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现在就滚蛋,这二嘛——就是你上来试试我们会不会和你拼命。” 听了赵大爷的话,陈真暗暗捏了一把汗,同时又有几分佩服,言下之意虽是停止对峙,但把自己抬的高高的,表现出自己一方无所顾忌的形态,可以说是孤注一掷。 马五看到对方这副架势,心里暗骂点背,今儿被一帮村民降住了,虽然他相信手里的十几杆枪能对付这帮村民,但镇长和苏老爷那里就没法交代了。 “行,你们这些人都造反,等着吧你们,哼!我们走。”说完领着一帮警察离开了小王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4章 导火线 赵大爷吩咐几名壮力把巡街的青年送到就近的诊所,又叫了几人打算把大牛也送去,被陈真阻止了,“赵大爷,大牛哥只是被砸晕了过去,我试试看能不能弄醒他。”说完,只见陈真一手拇指掐住大牛的人中,另一只摊平放在大牛的胸口上有规律的挤压。不一会,大牛眨了眨眼睛,醒了过来。 见陈真这样弄两下,就能把昏过去的人弄醒,众人纷纷夸赞陈真简直就是神医。陈真不可置否的摇头笑了笑,这只不过是在日本留学时学到一点急救常识罢了。 看到大牛没事,赵大爷就把乡亲们驱散了。 还好大牛皮糙肉厚,再加上警察因为顾忌苏老爷要活口的嘱咐没有对大牛下重手。 确定大牛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陈真担心的问道:“大牛哥,大娘在哪里啊?” 只见大牛默默的坐起来,无神的看着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家,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原来在陈真离开小王庄后,大牛就照陈真说的简单的收拾一下,包了几件衣服,然后就是巨弓猎枪和仅剩的一点子弹了,半个时辰后,赵大娘也把食物准备好了,按照陈真的约定,大牛母子就在院子里等陈真半个时辰。 眼看戌时都过了,还不见陈真的人影,按照大牛的意思先把母亲送到附近的护林人员那里,自己再来等陈真,但是赵大娘不同意,说是担心去山上的同时陈真正好回来,非要等陈真来。哪知这刚说完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陈真没等来,到闯进院子一帮持枪的警察。马五带着人进了院子,先是要大牛手里的东西缴了过来,扔在院墙下,然后问大牛家里是不是收留过外地人。大牛当然没有照实回答,马五也就没有再啰嗦,直接让人把大牛绑起来带走,赵大娘一看当然不让,就和警察们理论了起来,马五让人把赵大娘锁在里屋子里,从一警察手里接过火把,逼问大牛那个外地人的下落,否则就一把火连带着老太太把房子烧掉。大牛一听急眼了,挣脱警察就向马五撞去,把马五撞了一个趔趄,要不是身边警察眼疾手快的扶着,肯定摔个狗啃屎。 “他娘的,”马五看着冲向屋子要去救老太太的大牛说道,“把大个子给我拉到门外去。” 过去三名保安和警察,死拽硬拖着反抗的大牛,马五看着三个人骂了句废物,又派过去过去三个人才把大牛拖出院外。众人走出院子,马五看着大牛冷笑了一声:“看来不给点教训瞧瞧,你是不知道我马王爷的厉害。”说完之后,火把扔在了院子的柴堆上。 柴堆两边是厨房和关着赵大娘的正屋,天干物燥,火势迅速把两边的房子引着了。 这时大牛一声大吼,暴鼓起来的青筋从脸上一直延伸到脖子,捆在身上的麻绳竟然被大牛生生用力挣断了,然后他就向火场冲去。 马五等众人看到高个子把绳子挣断了,都惊呆了。看到他向火场冲去,马五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可不想镇政一府那些大爷们要的人死在自己手里,马上吆喝警察拦住大牛。现在的大牛已经接近疯狂状态,跑过去的几名警察都被大牛随意轮着的胳膊撞倒了,随着越来越的警察加入,大牛也没有和他们相搏,任凭四面而来的拳脚砸在身上而不顾,吃力向着火的房子挪动着,不知什么时候,他感到脖子一阵疼痛,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知所觉了。 听大牛讲完,陈真才知道赵大娘就在家里,只是现在物是人非,心中不由悲愤交加。一位毫无攻击力的老人,那些人也能下得去如此重手,难道就没有人惩治这些无人性的畜生吗?现在国内到处充斥着争权夺位,最低层的要想翻身,只能靠自己。对,只能靠自己,现在家没有了,似亲人一样的赵大娘也被害死了,还有什么顾忌呢!管他娘是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强忍着悲痛,二人把老太太的尸骨埋在了村外的一山坡上。 一轮残月挂在空中,伴随着枝头猫头鹰咕咕的叫声,显得夜晚如此凄凉。没有花圈,没有唢呐,陪伴着赵大娘的只有一堆黄土和撒落着的黄纸。 “大娘,你不会白白死去的。安息吧。”陈真和大牛一起跪在坟前。 一旁的大牛声音坚定的说道:“娘,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告别赵大娘,陈真和大牛消失在夜幕中。 双河镇政一府的办公室里带着一股严肃的气氛,刚才二蛋和另一个去换班的警察一瘸一拐的进来,欲哭无泪的把犯人被抢走的经过讲了出来,众人听后都是一惊,敢打警察并把犯人抢走的事情在双河镇还没有发生过,不用想,一定是那个外地人干的。 唯一的筹码没了,苏富人勃然大怒,立刻吩咐老梁把失职的二人拉出去毙了。 没过多久,马五进来了,看到办公室里的人个个横眉竖眼,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苏富人吼道:“有屁快放。” 马五把去小王庄抓人的经过唯唯诺诺禀告给了各位,但没有把烧掉房子的事讲出来。 “啪”的一声响亮耳光,苏富人指着面前低头捂着腮帮的马五教训道:“没用的东西,一帮村民就把你们吓回来了,你们手里拿的是烧火棍不成?!” 苏富人是双河镇最大的财主,警察和保安团的经费都是他拉拢着几名财主捐赠的,虽然知道他这样做就是为了掩盖和助长自己的行为,但胡友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无实权的外地人呢,对于苏富人教训自己的下属,胡友民只能装作没看到,继续坐在火炉边喝着茶水。 听到男人们的这间办公室在办正事,而且貌似还不顺利,害怕殃及鱼池的各位太太马上停住了叽叽喳喳的家常话,并吩咐丫鬟把门带上。 “苏c苏老爷,当时那些村民不知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都拿家伙什挡着我们不让抓人”马五带着哭腔委屈的说道。 “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他玛的就知道推脱责任。”苏富人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对马五不依不饶。 “我说马队长啊,你们是为了苏老爷哦,不是,是为了镇里的安全去捉拿躲在我们这里的外地盗贼,那些村民公然阻止,你大可以以妨碍警察捉拿犯人把他们抓起来呀,如果他们再抵抗,你就是开枪打死几个人那也于情于理的,现在你却把事情弄成了这样,亏你干了这么久的队长呢。”警察局长老梁当初对镇长增添保安队就不赞成,因为有了保安队,平时的油水就会被分走一杯羹,只是镇里几个做主的一致赞成立保安队,认为自从革一命成功后,很多地方都有了保安队,双河镇也应该跟上脚步,老梁鼓掌难鸣,只好顺从,并服从安排把一部分需要巡查的街道让给你保安队,其实上街巡查只是走走过场,真正的目的是收些摊位费,特别是那些生意好,又没有人际关系的商铺,一个月几趟下来,够一年的薪水了。平时两人就看不对眼,现在马五办事不力,老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的机会,如果能把他的保安队撤掉更好。 屋子里几位做主的都在,马五自然不敢反驳老梁的讽刺,只能在心里骂道:你他娘的净说风凉话,要是能这么容易把那二三十个村民抓来,我早在这里坐着喝茶水了。 本来意料之内的完好计划,却被马五搞砸了,苏富人想起了就气,“没用的东西,我他娘的毙了你。”刚坐下的屁股站起来就抓起桌子上的手枪,真的要把马五毙了。 马五吓得顿时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求着饶命,这时候镇长胡友民走过来拦住苏富人:“哎呀,苏老爷消消气,来来来,先坐下。”拉着吹胡子瞪眼的苏富人坐了下来。 苏富人表面看上去与胡友民和睦共事,其实他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个外地县长挤下台,自己的老大哥吴耀祖自封是县长,他也想效仿着弄个自封的镇长来做做,独霸一方。当然,这些小九九胡友民心里也清楚,只是老梁被苏富人拉到了他那一边,自己人单力薄,也只好装作不知道,但暗地里却在招兵养马,当初成立保安队就是他的想法。所以,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队伍,虽然不成气候,但也不愿意看到苏富人把马五毙了。 给苏富人递过去茶水,胡友民道:“苏老爷,你看这样行不行?让马队长带人再去一趟小王庄,把村里那些反抗的的壮丁都抓来,算是将功赎罪。” 听完胡友民的话,苏富人想了一下,“行,把他们都抓来,杀几个领头的,看他们还敢不敢造反。”苏富人活了半辈子了,在自家的地盘,从来没遇到过村民公然和警察对持。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压下去。 听到苏富人动不动又要杀人,胡友民赶忙阻止道:“不可!苏老爷你想一下,在你的体恤下,那些村民过的一直很安定,更不可能会和警察发生冲突。今晚敢这样的有恃无恐,必定有什么依靠,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外地的盗贼给他们灌输什么思想了。” 苏富人点了点头,“恩,没错,那胡镇长的意思是”虽然想把胡友民排挤走,但因为他在官场厮混多年,有不少心计,所以遇到难题时苏富人还是能听取他的意见的。 “咱们把小王庄的村民抓来,先关在牢房里,要想回家,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每人拿一百斤粮食来赎,二是交出那个外地人。到时候,那些村民还有得选吗?” 小王庄的人基本都是租种苏富人等各位地主的田地,在九月份收割后就交给了地主三分之二的粮食,后来又被警察和保安以支援治安人员费拉走了不少。现在已是入冬季节了,家里的存粮顶多能维持个温饱,谁还有能力交出这么多粮食。 “哈哈,不亏是一镇之长,果然聪明。”听完胡友民的计划,苏富人一直愤怒的老脸终于喜笑颜开,他哪里知道胡友民这么做有自己的想法。 “马队长,刚才镇长说的你也都听到了,我和镇长就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记住,要是再有人反抗,你就立刻给我毙了。” 听到苏富人这么说,躲过死劫的马五点头应道:“是是是,小的懂了。” “好了,现在带上你队里所有的人员去吧。” 既然得到了上边的许可,马五这下也可以无所顾忌了,对苏富人和胡友民一顿感恩代谢后就召集自己的队伍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5章 洪门 马五到了小王庄挨家挨户的搜查,把能找到的壮丁全部抓了起来,期间有反抗的,被马五开枪打死了两人后,其他人也就不敢贸然冲动了。几十名保安人员押着二十多名村民浩浩荡荡的返回镇里,身后留下后一片哀哀欲绝老人妇女和孩子的哭叫声。 回到政府大院,马五把抓人经过告诉了几位上头,苏富人听后,大大赞赏马五办事迅速有力,然后镇长按照和苏富人的商量,吩咐保安队把村民押进大牢,为了防止村民闹事,并让保安队和十名警察连夜守候着。忙完这些,苏富人才让陪他熬夜的各机关人员散了回家。 半夜丑时,透过镇政府宏伟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除了将要燃尽的火盆外,别无他物,宽旷的大院显得空荡荡的。这个时候,有两个黑影出现在大门前,不知两个人在嘀咕些什么,一阵交头接耳后,只见那个较矮的人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棍,然后取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东西浇在了木棍一头,旁边的高个子划着火柴,微弱的亮光照映在两人的脸上,正是陈真和大牛。 大牛把浇上煤油的木头点燃,陈真拿来大弓,对着大院里的窗户把火棍射了进去。 这个时候大牛又点燃了一根木棍,他从陈真接大弓,陈真没有立刻松手,看着他严肃道:“大牛哥,做这事你要想清楚了!” 大牛一脸坚定的说:“恩,我知道。为了给母亲报仇,从现在起,我就算做个通缉犯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懦弱了。” 大牛从陈真手里接过大弓如法炮制,也准确无误的将火把穿破方格玻璃做成的窗户射进另一个屋子里。 两间办公室里面除了红木桌椅就是堆积成山的文件了,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黄红的火光照映的整个大院子如白昼一样。 望了会火光冲天的大院,陈真拍了拍大牛肩膀,两人离去了。 陈真带着大牛来到济世诊所这里,透过铁门窗户可以看到里面还亮着灯。敲了两下门,诊所里学徒阿四就打开了门,看到陈真后带着松了口气的语气道:“你可回来了,里面那个病人一直呼吵着要见陈大哥和大牛哥的人!”阿四边领着二人往后院走边说。 陈真听得出阿四的意思,赔笑道:“呵呵,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们。” 听着人家这么客气,阿四也不好说什么了,来到后院的一所房子里,里面设置简陋,一副桌椅,然后就是一张床了。 坐在床上的虎娃看到陈真二人进屋,马上起身迎了过来:“你们怎么到镇上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听到虎娃的话,陈真二人大为感动,摸着他的头笑道:“人不大,倒还挺有情有义的呀。没事,我和大牛哥这不好好的嘛。” 大牛也是很担心虎娃,现在看到没有大碍,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两个人像是多年没见似的,问暖嘘寒的聊了起来。而陈真也有心让他们多聊聊,指不定也能缓解下大牛的心情,所以转身走进了另一间房子。 隔壁房间里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还有一些制作药物的瓶瓶罐罐,更多的是两架子排放整齐的书籍。 诊所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挑灯夜读,看陈真进来,放下书籍笑呵呵道:“哎呦,你这小兄弟把老头子我折腾了大半夜,非要吵着去找你,因为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我不让他出去,他还不依不饶了。哈哈。” “真是麻烦老先生了。”对于虎娃的任性,陈真感到很抱歉。 “呵呵,无妨,现在已经四更了,你们就将就着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到阿四那里去睡。” “好的,我送送你。”陈真陪着老人到了隔壁,这间屋要比刚才那间大些,一张大桌子上放着几本医科书籍,三个椅子摆成三角位置,上面架着一簸草药,旁边还有碾药的碾子c捣臼等药具,或许这屋里的东西多,显得些乱。在另一边的土炕上,熬了大半宿夜的阿四已经呼呼大睡了。 “这”看到这样的场景,陈真也不知该不该叫醒阿四。 老人摆摆手没有打算叫醒阿四,对陈真说:“年青人,你如果不困的话可否陪我说说话?” 陈真倒是没有困意,只是担心眼前这位白胡子老人的身体。 老人像是看透了陈真的心思,“呵呵,我年纪大了,觉也少,现在还感觉精神抖擞呢。” 见陈真没有婉绝,老人转身把簸箕放在一边,坐在椅子上,陈真也跟着坐了下来。 “上次你走的匆忙,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老人问道。 “我叫陈真。” “哦,陈兄弟,你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从第一次见到陈真,老人就清楚此人绝不是普通百姓。虽然隔壁那位小青年对自己的遭遇只字未提,但老人还是从刚才安抚的对话中知道此人是外地人,来奉天不过个把月。 陈真清楚自己没有必要向对方撒谎,就如实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了他。 老人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沉思一会道:“你可知道,你们现在等于把自己逼上了绝路,想要再像常人那样平静的生活恐怕就不容易了。” “恩,我清楚,我的那两位兄弟也清楚。其实我们最初就是只想好好的生活着,但是现实并不如人所愿,那帮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百姓,现在又把我们的亲人逼死,难道我们还要无动于衷吗?现在的中国就是一场博弈,要想更好得生存下去,就得参加这场博弈。对于每个人来说,生存和竞争都是残酷的,只有生存c拼搏,才能更好地存活于世上。”陈真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个每一个忍气吞声的人听。 “呵呵,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以前的我,那时我也像你一样雄心壮志,南征北战,说句不夸大的话,我前半辈子活的确实很精彩,值得我一生的回忆,可再怎么样,人都有老的一天,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心也就静了。” “呵呵,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好后悔了,我很坚信我的选择。”陈真听到老人说起他的以前,禁不住好奇,“恕我冒昧,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呵呵,我名字叫司图唐,以前是洪门东北分舵的龙头。现在啊——只不过是悠闲自得的小大夫喽。”老人说完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了椅背上。 司图唐这人陈真没听说过,但听说过洪门,又名天地会,是中国的一大帮派,但对帮被内部却不知所然。 见陈真有兴趣,司图唐也兴致勃勃的给他讲起了洪门的一些事迹:洪门至今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又叫红帮c三合会c三点会c三和会等,创会人经历了一百多年已经说法不一了,有人说乾隆二十六年由漳浦县洪二和尚即万提喜所创,也有人认为郑成功是天地会创始人,它创立于清初康熙年间,地点为福建c台湾,然后传入广东和四川等地。但司图唐只知道自己的祖师是南明东宁总制使陈家洛,当时康熙年间的朱一喜攻占台湾c洪秀全的太平起义都借助了洪门的势力。司图唐从小无父无母,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浪医带大的,三十年前,清朝里一位大官为了给皇上贺寿,找来十多名江湖人士炼制长生不老药,那个浪医也在其中,但是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呢,最后大官也没有巴结成皇上,恼羞成怒把十多名炼药人全杀了。司图唐对清朝后期的剥削百姓c贪污腐败早就看够了,于是就弃医跟了当地洪门一个分舵反清。凭着足智多谋富有智慧,并善于谋划,多年后他就各长老拥戴为东北总分舵的龙头大哥。在孙文革一命起义时期,洪门给予了万分的支持,派人维护演讲会场c发动筹募捐款等,孙文和黄兴等人在流亡日本的时候,大都是从东北这里由洪门向内部传递国内消息,返回国内时也是由司图唐的分舵护送。 司图唐还给陈真说了个秘密:去年有一帮义士大闹古城县,幕后主使人就是司图唐本人,只是吴耀祖的势力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害的以自己得意弟子为首的人死了二十多名义士,司图唐感到自己鸿毛之力是解救不了苍生的,从此以后也就闭门不问窗外事,一心干着本分的大夫。 洪门虽是秘密组织,但发展迅速,人数越来越多,在各省份都有分舵,甚至流传到了港澳南洋。人多心就杂,其实在哪个机构都一样,即便洪门的帮派规范严格,也约束不住所有人的欲望,清末年间在广东出现的红莲教就借着洪门的旗号蛊惑人心,后来虽然教派被打掉,但零零散散的余孽潜伏在了各处。现在国内局势混乱,那些余孽也就乘机在很多地方创立的门派,并广收教众,在东北就被司图唐的洪门打掉了十多处,虽然东北目前没有了邪教组织,但别处却大有人在,甚至出现了洪门人员与那些教派同流合污之事。司图唐当时已经六旬之多了,本来可以颐享天年,留在山内做个制皇,但他看透了人间的尔虞我诈,正如他所说,随着年龄和经历的增长,心也就静了下来,就趁年长的机会下山过清净日子,开了这家济世诊所。 屋内一老一少在微亮的烛光下一个喋喋不休,一个竖耳恭听,不知不觉外面的朝霞透了进来,光辉照耀在二人身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6章 大院失火 马五今晚没有回家,安排保安队员好好看守牢房,还特别警告谁擅离职守就毙了谁,然后就来到了镇里唯一的青楼找小红。楼里的老鸨依旧补着厚达一寸的面粉,看到多日不见的马五,脸上露出了习惯性的笑容,真让人担心褶子会把面粉挤下来。 “哎呦,马队长,以为你把我们怡红院忘了呢。” “娘的,最近忙的要死,这不今晚刚刚得出点空闲就来你这捧场子了嘛。” 马五一屁股蹲在大厅的凳子上,端起一杯不知谁剩下的茶水咕嘟一口气倒进嘴里,随后噗的一张嘴喷了了出来:“娘的,怎么是凉的老妈子,你这青楼还想不想开了?” “哎呦,你看马队长你,就知道吓唬俺这良家女子,当心俺们家的姑娘把你的老二夹断。”老鸨一脸凄凄的埋怨着,一手伸进马五的棉裤裆里摸索着。 马五就爱听这种段子,脸上有怒转喜,“哈哈,人家都说姜是老的辣,果然不错,老妈子你虽已人老珠黄,但技术一流呀,摸的我都春心荡漾了啊。” “哎呀,马队长真讨厌。”老鸨抽出手来嗲声嗲气打了马五一下。 马五冲着后面几个跟班的吼道:“到了这里,别他娘的再装模做样了,要不就去找各自的相好,要么就回牢里看犯人去。” 几个保安听了马五的话,纷纷拱手相谢,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然后撒丫子向楼上跑去。 “今个小红有客吗?”马五端起老鸨刚倒的茶水喝了下去。 老鸨依然保持着刚才的笑容谄媚道:“哎呀,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红就是专门伺候你马队长的,哪能还接其他客人呢。你可不知道,小红盼你盼的整天洗内裤。” 虽然清楚老鸨说的只是敷衍的话,但马五听着舒服,他认为明知道有人骗了你,却不去揭穿对方,这样双方都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在老鸨的带领下,马五来到了楼上甲等房间里。 马五床上鼓弄了两下就蔫了,虽然小翠一点也没有尽兴,但这个男人是她惹不起,也不可以惹的人,所以当看到马五完事后,小翠还是装作很享受的模样和马五打情骂俏起来。 马五今天跑东跑西的,这又贡献出了自己一部分的精华,哪还有打情骂俏的力气,从小翠身上翻下来不一会就呼呼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尿憋醒的马五去茅房方便,打着哈欠还没等把茅房门拉开,就感觉有点不对头,侧过脸去,看到远处映天的火光,那方向正是镇政府大院,他心里一个激灵,意识到出大事了,顾不得撒尿了,撇丫子向胡友民家里跑去。 到了胡友民家门前,马五也不顾现在几时几分c不管吵醒镇长美梦的后果,咚咚敲起了大门。不久后,一个睡眼朦胧的汉子把门打开。 “哦,是马队长啊,这深更半夜了你爷不让人安静啊。”这名汉子叫阿古,是胡友民从老家带来的随从兼护卫。 阿古在胡友民和外人谈话时知道今天马五没有把事办好,也看不惯对方狐假虎威的做派,更不会把一个小小的保安队长放在眼里。 马五清楚自己的地位比不上对方在胡友民心中的份量,赔笑道:“阿古兄弟,麻烦你叫下镇长,我有急事找他。” “镇长很晚才回的家你又不是不知道,此时睡的正香,现在叫醒他不是找训吗。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就行了,明天一早我就转告给镇长。” 大门外两人正在争执,胡友民披着大衣从卧室走了出来,“小马啊,这大半夜的跑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啊?”虽然马五以前是个街头小混混,脾气也暴躁,跟了自己后耀武扬威的,但好在他对自己还算言从计听,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胡友民对马五也没有太严肃的距离感。 看到胡友民出现,马五推开阿古,心急火燎道:“胡大哥,出大事了,镇政府好像着火了!” 阿古被马五强行推开,心里不太舒服,正要上去说他几句,但听到马五说的话,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什么!?好像是什么意思”胡友民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镇政府那边应该是失火了。”马五哭丧着脸又重复了一边。“刚才我在东街巡查时看到镇政府那边火光通天,还没有去确认,就急忙跑过来想你禀报了。” 马五刚说完,胡友民就推开眼前两人,走出大门外踮脚朝着镇政府方向望去,无奈被自家的高墙大院挡住了视线,唉了声急躁的返回院子里,把正准备出大院跟着观望的马五又推了个趔趄。 胡友民自家厕所的小窗户是在镇政府方置的,他急走进厕所,搬张凳子踩上张望。虽然镇政府离胡家院子有三公里多,但漆黑的天空下,胡友民清楚地看到了对面一片火海,甚至噼里啪啦的都传到了耳朵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大院怎么会着火呢?”胡友民扶着窗门嗫嗫自语的说道。 胡友民刚来双河镇任职时,政府大院就是一座夏不遮阳冬不避风的破院子,办公室的地面坑坑洼洼的,桌子都放不稳。无奈之下,胡友民苦口婆心的求着镇里几个大财主筹建,起初苏富人等人并没有答应,说胡镇长也许明年就高升调走了,新建大院那是浪费。胡友民哪肯吃他们这套,许诺给那些财主在非正式场合可以随意出入政府大院,财主们这才强行叫来附近的瓦匠把大院破土翻新。当然,那些瓦匠每天拂晓到天黑干活的报酬就是两顿稀饭。 新大院建成后,双河镇的财主们进出大院就如自己家一样,来到这里就聚堆打麻将,让胡友民苦不堪言,却无可奈何。谁知这崭新的大院刚建成一年,就被活烧了,简直就是要了胡友民的命一样。 看到胡友民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站在下面的马五打算安慰胡友民,就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句:“会不会是大风把院子里的取暖火盆吹翻了?” “大风你娘的腿,今晚的风连根毛都吹不动,怎么能吹翻火盆?” 胡友民在马五心里就是的聪明多端c稳重温和的人,现在破口大骂,可想他气到了极点,吓得马五和阿古低头不敢说话了。 “站着等死啊?还不赶快去救火!”胡友民从凳子上跳下来训斥道。 “是是是。”马五转身就走,厕所本来就小,由于转弯转的急,马五脑袋撞在了门框上,顾不得疼痛,眼冒星星的跑出去了。 胡友民猜测这应该是有人故意纵火,第一个蹦在脑海里的就是那位至今没有谋面的外地盗贼,但那外地人给胡友民的感觉应该不是个鲁莽之人,现在怎么做出这么武断的事情,难道另有隐情,还是并不是那个外地人干的?越想心越燥,胡友民回到卧室,简单的换上衣服,提着灯向苏家走去。 “他娘的,肯定是那个外地人干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这么大胆。”苏富人也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听完胡友民说的想法后,斩钉截铁认定了纵火的人。 “如果真的是那人,可为什么要做这样眦裂发指的事情呢,太武断了吧?”胡友民皱着眉头说,“是不是我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什么是过分的事情?在这里我们做任何事都不过分!”苏富人没有听明白胡友民的话,河目海口的面相上带着凶狠,“等抓到了那个外地人,杀掉他简直是便宜他了,我要慢慢的弄死他。” 当初在胡友民到双河镇之前,苏富人就有想翻新政府大院的心思,只是一直没有想到冠冕堂皇的理由才一直拖着,在胡友民恳求翻新大院时,苏富人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联合其他几个财主刁难胡友民,后来胡友民开出了那样的条件,苏富人怕继续演下去会鸡飞蛋打,就依新任镇长之意翻新了政府大院。 新政府建成后,苏富人较少了到街上炫耀宫廷怀表的次数,领着几人几乎每天都到镇政府大院打麻将c抽水烟,看着胡友民愁肠百结的模样,苏富人脑海中经常浮现把胡友民挤走后,自己堂堂正正出入镇政府大院的情景。 胡友民见眼前这个大老粗听不懂自己的话,索性也不解释了,任由事情放任自流。 这时,一个家丁走上来问话:“老爷,都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 苏富人不急不躁的问道:“恩,准备了多少人?”对于救火一事,他好像并不着急。 家丁如实回答:“十个人,十五个水桶。” 听到家丁的话,苏富人懒散的摆摆手道:“哎呀,用不了那么多人,胡镇长的人早已经过去了,等我们赶到时,说不准大火已经扑灭了呢。你就带三个人去吧,其余的留下看家。” 等主人吩咐完后,家丁转身离开了。 “胡镇长,我们先过去看看吧。”苏富人看着胡友民红黄交替的脸色说。 “好,咱们过去。”说完话,胡友民也没让苏富人先请,自个站起身来先走了出去。 后面的苏富人看到胡友民这样的态度,嗤鼻了一下,随后也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7章 不是冤家不碰头 镇政府里的火光通天,起初被住在附近一名早的小贩看到,眼前的一片火海惊得得小贩目瞪口呆,后来还是被他老婆的呼叫声才惊醒过来,随之也跟着大声呼救,两人的叫声把屋里的三个熟睡的孩子惊醒,最小的儿子顿时哇哇大哭起来。不一会儿,成百上千的人跑出家门,聚集在镇政府外大喊起来,躁动的声音里孩童的啼叫和犬吠,中间还夹杂着劈里啪啦c房屋倒塌的声音。 由于镇政府的大铁门锁闭着,众人只能站在院外看着熊熊的火势大声求救着。 等到马五和阿古带人跑过来打开大院,那些呼叫救火的人随着他们一拥而上,抢夺声,泼水声,各种声音参杂在一起,混乱不堪。 办公房间里大都是易燃之物,虽然经过众人的一番奋力抢救,火被扑灭(说被扑灭,其实是房子里没有了可燃的东西,火势减小了很多才被浇灭的),但也就只剩下一座座房屋的骨架。 随后赶过来的胡友民和苏富人,愣愣地站在政府大院门口看着眼前烧尽的残骸,各自心中都别有一番滋味。 和苏富人分别后,胡友民带着马五来到自己家的大厅。 马五递给胡友民茶水,“镇长,你说这火是不是那外地人干的?” 因为自己带人把收留那个外地人的村民家烧毁了,还害死了一个人,所以马五很清楚这次的失火和那外地人有关,只是先前在镇政府里有自己主子的对头在,一是怕自己办事不利给胡友民丢脸,二是担心苏富人和老梁的逼压,才没有把这事说出来。 “哦?说说你的看法。”胡友民抿了口茶水,对马五的后知后觉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 马五当然说不出什么想法,只是支支吾吾的,然后突然从椅子上离开,跪在胡友民面前,“胡镇长,我该死。”接着就把小王庄火烧村民大院的经过讲给了胡友民。 胡友民听后,气的把手里的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你呀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这痞性怎么就不能改改呢?难道要像苏富人那样惨无人道,欺压百姓?哼,这样的人迟早会没有好下场的。” “是是是,可c可现在怎么办呢?” 胡友民在大厅里背着手来回度步,以目前的情形来看,那个外地人肯定不会只是把政府大院烧了罢休的,以后指不定哪天会找到自己头上来,与其坐以待毙的提心吊胆,倒不如主动出击,他停下脚步对马五说:“如果真是那个外地人放的火,估计他也能料到镇里的人会搜查的,他肯定会到镇外躲着去。这样吧,明天我想法让老梁的人在镇里搜索,而你带着你的人在各个镇出口附近巡查,发现和外地人有关系的那俩人就想法把他带到我家来。还有,把看牢房的人都撤了,现在就去安排。记住,一定不要让老梁的人察觉到!” 虽然不知道胡友民到底要干什么,但马五清楚自己不该问那么多,领旨后就离开了胡友民家。 看来今晚又是个无眠夜呀 昨天的昏迷也算是给虎娃补了觉,现在躺在床上一点也睡不着。挤在旁边睡觉的赵大牛悄无声息,按照虎娃对他的了解,赵大牛睡觉应该打呼噜才对的,而现在却感觉到他身体有些颤抖,虎娃知道这是颤抖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寒冷,倒像是愤怒,再想想自从大牛哥进屋后的言行举止,虎娃意识到他一定有什么心事,再三追问下,赵大牛才把家园被毁c母亲被害的经过徐徐道来,虎娃听后,眼泪从眼角了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隔壁的房间里,经过彻夜长谈,陈真对司图唐以前的事迹既佩服也向往。老人看着陈真掩饰不住的渴望神色,知道这血性的年轻人不是池中之物,温声说道:“小陈啊,虽然我已经不再过问江湖的事了,但以后你要是在这边遇到什么麻烦事,我倒可以给你介绍一些人,或许能给你渡过一些难关。” 听了老人的话,陈真没有推辞,但也没有把现在镇里的这点小事说出来劳烦司图唐,“呵呵,承蒙老人家看得起,日后一定过来讨扰。” 昨天睡觉晚些,但生物钟一直很好的阿四在黎明还是正常醒来了。看到师父和那人坐在自己的卧室里谈笑生风,就知道俩人一夜没有休息,马上起床劝师父睡会。老人推脱说不用,现在心情大好,毫无困意。阿四看着师父脸上近几年没有出现过的灿烂笑容,弄不明白和那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说话咋就这么开心呢,想不通就不去想了,只要师父开心就好,阿四起身到外面洗漱了。 “老人家,您还是休息一下吧,我们该走了。”陈真打算趁着天还未大亮,离开双河镇,以免给诊所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司图唐明白陈真的意思,也不作强留,但坚持让阿四把陈真等人送出镇外,陈真也没有矫情,欣然答应了。 东北的十二月虽是寒冷的季节,但并不像南方那样是刺骨,在这里只要加厚衣物就可以温暖身心。 出了双河镇,一辆单套马拉车不疾不徐的驰着,车声吱吱作响,车后飞扬起一溜黄尘。道路两边的树木禿着枯枝,在寒风中抖着,发出哇哇的声响。路上的行人大都是早起的小贩子,脚步匆匆,脸色跟老天的脸色几近相似,难见有舒展开怀的笑颜。自入冬以来,东北一直没有下雨雪,官道两边的麦田因得不到雨露的滋润,干瘪瘪趴在地皮上,显得毫无生机c而那些干蒿草却长得有半人多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沟沟坎坎,透着一股凶蛮的强悍与霸气。 “吁——”坐在车前的阿四勒住马的缰绳,从车辕上跳了下来。 车子的帘子被挑开,陈真提着用麻袋包裹的两只枪和背着巨型弓的赵大牛从车上跳下来,随后又接住了伤势好了八九成的虎娃。 阿四扬起马鞭指了指前面的分岔口说:“大哥,这里就算是出了双河镇的边界了。” 陈真望了眼前方,“恩,谢谢阿四兄弟了,我们就此别过,你回诊所吧。” “好的。师父说这马车就送给你们了,这样行路比你们徒步方便不少。”阿四把马鞭交到陈真手里。 “呵呵,替我们谢谢他老人家了。” 阿四离去后,陈真看着二人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大牛说前面是小马镇,咱们可以到那里去,而虎娃却说另一道岔口是通往牛头山的,那里有个土匪窝,以前捞到财物有时就去牛头山交给那里的一些小头目,为的就是以后自己出事了可以在这里躲躲。 陈真对土匪没有什么好感,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大家去小马镇。大牛和虎娃重新上车,陈真驾车,向小马镇的那条路奔去。 太阳终于不再顽皮,露出完整的笑脸暖洋洋的照着大地。明媚阳光虽然姗姗来迟,但毕竟来了,夹杂着微风柔和的捂着面颊,使人感到阵阵的惬意和舒心。 诊所里的这辆小马车原本是司图唐和阿四外出就诊用的,现在坐下了三个人,况且只是赵大牛一人就和司图唐师徒的体重差不多,加上这马车已经有些年月,奔波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使人很担心车子会散架。 真是想啥来啥,刚走了没多远,马车就异常的激烈颠簸起来。陈真勒住缰绳,跳了下来,绕着车子转了一圈。 虎娃从车窗露出头来:“陈哥,咋啦?” 陈真一脸的沮丧,用马鞭拍着手心道:“车轴断啦,走不了了。” 和大牛下了车,虎娃趴下朝车底望了望,然后站起身照着车轱辘跺了一脚:“狗日的,断的还挺厉害,修都没法修。” 一旁的大牛问道:“那咱们咋办?” 陈真想了想:“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下来,咱们把马解开,骑马走。” 三人一开始都不愿意自己骑马让其他人走路,最后商量三个人轮流骑,先由虎娃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传来燥乱的马蹄声,为首的正是马五。 在接到胡友民的命令后,马五就开始行动了,只是自己的保安团人数少,成群的分配在双河镇的每个出口根本不够用,分配人数少的话,又担心对付不了对方,于是向胡友民请示后,到临镇的小马镇求援了。 马五费劲口舌的用十块大洋请来小马镇的十五名警察已经接近中午了,本来火急火燎的赶回双河镇是注意不到陈真三人的,只是到了三人眼前,大牛就认出了马五,眼睛一直盯着对方,双手攥的拳头咯咯的响。骑马飞奔的马五在经过三人时,眼睛的余光感到了忽闪而过的异样,立马用力勒住了缰绳,由于马五毫无征兆的急停下来,后面的警察躲避不及,马匹一个接一个的撞在了马五的坐骑上,要不是马五手抓缰绳紧,非得被撞下来。 本来不宽的道路再十几匹马停下后显就更加狭窄了,看到一列马队停下来,陈真三人知道现在来不及逃跑了,包括下马的虎娃都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马五顾不上训斥那些警察,转过马头,掏出枪来靠近陈真三人:“哈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怎么,看你们这架势还想反抗不成?” 马五拿枪的手一甩,喝道:“兄弟们,这就是我们要抓的人,全齐了,给我围起来!”一声令下,十几名警察下马端着枪把陈真三人团团围住。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8章 匪山遇亲友 看到一帮人剑拔弩张的气氛,陈真很坦然自若的往前迈了一步,把马五吓得赶紧一拉缰绳,后退了两马步,端着枪说:“你老实站在别动,不然我可真的开枪了!” 陈真无奈的笑了笑,“我说马队长,为了找我你可是费尽了心思呀。”陈真装作想起某件事一样,歪着头,“哦,或许说惨无人道。现在咱们既然遇上了,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c什么交易?”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人既不像胡镇长那样稳如尔雅,也不像旁边的大个子孔武有力,但给自己的感觉却是深不可测,被压的几乎透不过气来。 “我,跟你走,然后你,去找他。”陈真指着身后的大牛对马五说。 “陈兄弟,你不能”没等大牛说完,陈真抬手制住了大牛的话。 “我去找他?你什么意思”现在的马五已经寸心大乱了。 “你找我不就是想邀功么,我满足你;而我这位大哥也找你,他是想为了给母亲报仇,你总该也得满足他吧?” 意识到对方在消遣自己,马五恼羞成怒,翻身下马吼道:“我他娘的毙了你。” 陈真像听到了一个很可笑的话一样,昂起头大笑:“哈哈,你试试看,”随后猛地变成冷酷的脸色瞪着马五,“在你开枪前,我绝对可以让你先死在这里。” 对方一句话,让马五心里的防线崩溃了,他后退到警察群身后,“都给我绑起来!” “我看你们谁敢!”赵大牛把巨弓已经拉开了,虎娃也端起了不知道没有子弹的枪。 正当这场打斗一触即发的时刻,外面传来了声音:“哎呦,这里好热闹啊。”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十五六个穿着麻布棉袄c手里端着杂七杂八长短枪的汉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刚才说话的那人走在前面,脚下四平八稳,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长得白白净净,但体型和大牛差不多。 看到这个人,陈真不自觉笑了。 “你们是混哪个山头的啊?老子在此办案,想山头平安无事赶紧滚蛋。”以前就是个街边混混的马五,看到这群人就知道是某个山头的土匪,现在肯定又是逮住了哪个富家人,大白天的下来要赎金呢。但马五并不怕这些小土匪,以前山上需要镇子的消息时,土匪们经常找马五这样的小混混探事,后来马五攀上了镇长,一些土匪就经常用换来的赎金买马五的枪,平时两边来往很多。 “呦,你应该是马五吧?我听说过你,他们都说你这个保安队长的油水很肥啊,是不是真的?”土匪头目走到马五面前,羡慕似的摸着他的保安队服。 以为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会知难而退呢,不过听到对方敢直呼自己姓名,就知道此事不易解决了,马五看了眼对方,口气变了味道:“你想干什么?” “前几天我们抓了一个恶霸,”说到恶霸时土匪头目是瞪着双眼咬牙切齿的看着马五说的,“今天是最后期限,眼看着上午都过了,却没有人去交赎金,大当家的让我带人下山来看看,没想到人却被你截住了。” 马五指着陈真三人问道:“你,你是说他们是去交赎金的?” “是啊,现在我得把人带走,不然大当家的可饶不了我。” 马五知道这人在信口雌黄,自己不愿到手的鸭子飞了,唯唯诺诺的道:“这三个人是胡镇长要的犯人,我不能让你带走。” 啪 马五话刚说完,脸上就出现了一张明显的手印,嘴角都流出了血。那些警察看到自己的人被打,纷纷把枪掉头指向土匪头目,而那些土匪们咔咔的拉开枪栓,走到这些警察面前毫无征兆的就是一顿暴打。不一会儿,除了马五外,所以警察都缩倦在地上哼哼的叫唤。 “现在让不让我带走?”土匪头目一脸的嚣张神色。 “告诉你家主子胡友民和苏富人,我一定会去拜访他们的。”随一帮土匪刚走几步的陈真又返回来对马五说。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土匪头目拍了拍马五的脸,转身搂着陈真肩膀带众人离去。 马五鼓起勇气说出了话:“你是哪个山头的?” 搂着陈真那个土匪头目没有停下脚步,只有一句话传进了马五的耳朵里:“我是牛头山的二当家孙美瑶,随时恭候着你们,哈哈。” 古城县北面二十里路c双河镇西面十多里路有一座山,高拔陡峭,最上面还竖立着小而尖的小山,酷似牛头,当地人都把这里叫做“牛头山”,牛头山里住着一帮杆子,头儿叫王立,远近闻名。 王立祖籍是吉林省人,打小惹是生非,喜欢与人争强斗勇,很不安分守己。清末民初时,族里一位叔父与人发生口角,对方俩兄弟一起上手把半百的叔父打的浑身淤青,王立知道后勃然大怒,随手操起家里的菜刀上门寻仇,不料怒火攻心下手没轻重,误伤了人命,逃亡到了奉天,。经过古城县时路上恰好遇到牛头山前大当家的麻子被一帮警察追赶,王立出于对政府人员的厌恶,救下了麻子,事后麻子邀请王立跟着进入牛头山,并在山上落地扎根。由于王立有身武艺,而且外出捞票果断勇猛,作战时悍不畏死,深得麻子的喜爱,不多久就被提升为小头目c炮头(枪法好,冲锋陷阵)c二当家等,一直在七年前麻子死后被推为大当家,之后王立也把山寨取名为“仁义寨”,奉行仁义之道。 古城县,甚至省城派人数次攻打牛头山,却因牛头山地势险峻,次次无功而归。随后爆发了辛亥革一命,随着清朝的灭亡,民国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祥和安宁,各个军阀不团结一直对外,都在窝里勾心斗角,国内政局混乱不堪,甚至出现了袁氏窃国,屁股还没把龙椅暖热,就一命呜呼了的事件,让驻扎在中国的外人一度沦为饭后话取乐。再后,姓黎的c姓曹的,还有东北赫赫有名的绿林出身的张大帅粉墨登场,各个城们楼上扯大旗,搞独裁,却无人认真管理国家。王立也趁机休养生息,招兵买马,此时牛头山已有近百名喽啰,四五十条枪,也算是古城县一带比较大的土匪了,县保安大队也惧怕他几分,不轻易招惹他,富家大户提起“牛头山”,也谈虎色变,反而穷家小户倒不怎么怕他,因为牛头山的人从不招惹小户人家。 就在一月前,一小头目下山时在路边遇到耍把式的孙美瑶叔侄,见孙美瑶高大强壮,又有身好功夫,就把两人领上山。初期孙美瑶看重是非,对土匪的行为不屑一顾,后来经过叔叔孙桂芝的劝解和受到牛头山劫富济贫的感染,也就放开了手脚,在孙桂芝的指点下,屡屡攻城拔寨顺利而归,不到一个月时间就被王立封为二当家。 牛头山从下面望上去只是一座奇形怪状的险峻大山,跟着孙美瑶来到了山上一番张望,陈真几人这才对这里的构造大为叹止,山顶宽阔平坦,起伏不大,方圆有三四里地宽。岗上分前后岗,经过麻子和王立的苦心经营,山寨颇具规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山寨也具有一个“小朝廷”的格局,王有王宫c兵有兵营c客有客厅c议事有聚义厅。 孙美瑶打发走了众喽啰,领着陈真三人来到聚义大厅。大厅两旁是两行木椅,正中是一尊乌黑发亮的山神塑像,盔甲配身,手按佩剑,威风凛凛。塑像前是一张长条香案,古铜香炉里插满了香火,袅袅升腾。香案下坐着三个人,像是在商议什么事情。 “叔,你看我带谁来啦?” 陈真万万没想到,大厅里坐着的三人都认识,坐在中央台阶上位置的是落难之际被刚来奉天的陈真相助的王立,旁边坐的是那位被日本人挟持的美艳少妇。 听到孙美瑶的话,坐在台阶下面的一位老人看到陈真后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随后大步走过来,异常激动的拉住陈真的手,“哎呦,恩人呢,没想到在这遇见了你。”此人正是孙桂芝。 原来孙桂芝把侄子送到诊所包扎后担心陈真,独自一人来到街上却已经没有了打斗的踪迹,失魂落魄的回到诊所,下午又看到满城的警察,孙桂芝意识到不妙,带着孙美瑶乔装打扮后离开了古城县,在一家农户休息了两天,等孙美瑶伤好后就在路边摆起了把式,后来就遇到了牛头山的人。 王立也是满脸的惊讶之情,半张着嘴来到陈真面前。孙美瑶刚想把陈真介绍给王立,王立倒先开口了:“哈哈,没记错的话,你是叫陈真吧,没想到咱们还真的在再见面了。”说着拍了陈真肩膀一巴掌,一脸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跟在王立身后的那位美妇人也是不禁惊奇,只是强装表现的漠然之色。 “恩,王哥好记性。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和你相见。”陈真和王立开怀大笑起来。 “大当家的,你们认识啊?”一边的孙美瑶问出了孙桂芝和赵大牛c虎娃同样想知道的问题。 王立把陈真拉到椅子上,也让其他人坐下,随后王立把和陈真相遇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众人都感到这份机缘太巧了。 在路上听孙美瑶讲牛头山劫富济贫的不少事迹,还听说了贵妇美人叫唐素珍,是王立去年从妓院赎回的,然后做了压寨夫人。现在在山里又见到了这么多熟人,让陈真倍感亲切,对土匪恶感顿时剧减,明白不论哪里行当,都有善恶之人,甚至这些表面凶恶之人要比那些官道上阴暗的小人善良的多。 陈真把赵大牛和虎娃介绍给了各位,又把三人在双河镇发生的事说了个大概,说道:“王哥,我们三个现在落难于此,以后就要讨扰各位了。” “哎呦,陈兄弟你说这是话什么话啊。”王立不满陈真这么见外,“那些县官恶霸我早就想收拾了,现在你们来这里,我就如虎添翼了。得,先不说这些了,咱们去吃饭。” 在众人刚才谈笑时,担任粮台一职的孙桂芝已经吩咐伙房准备饭菜了。伙房伙计多,得有十多号,饭菜也简单,就是大锅里炖肉。 酒菜不一会就端上桌来,王立带着一行六人,在聚义厅门前围着一张大桌子坐下,下面院子里桌子一张挨着一张,桌子边围坐着喽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19章 一枪鸣人 此时的牛头山上像过大年似的热闹起来,人人喜笑颜开。 孙美瑶端着酒碗站起身,朗声道:“这头碗酒敬大当家的!”仰面喝干了碗中酒。 王立哈哈大笑,端起大碗和陈真等人碰了一下“喝!”昂面一饮而尽。 一旁的唐素珍在一帮男人中间就如怒放在草丛中的野玫瑰,英姿飒爽,她也是一口把碗里的酒干了。 众喽啰也都一饮而尽。 孙美瑶又斟满一碗酒,端在陈真面前说:“这第二碗酒给陈兄弟接风洗尘。” 下面众喽啰随着一齐喊道:“给陈爷接风洗尘!” 陈真起身举起酒碗“干了!”仰面而饮。 孙美瑶又倒满了一碗酒:“第三碗酒祝我们牛头山称霸绿林,万古千秋!” 王立笑哈哈的说:“老二的说道就是多。” 旁边的唐素珍也笑着说:“老二是成心要灌醉你们哩。” 王立笑道:“今儿个遇到我和老二的贵人,也算是个大喜之日,咱就喝他个一醉方休!” “好,喝!”陈真仰面痛饮,以碗底示众。 众喽啰齐声喝彩,都一饮而尽,包括唐素珍,陈真c赵大牛和虎娃齐赞叹大嫂豪爽。 冬天亮的晚,黑的早,在不知不觉中一帮人从午后喝到傍晚。 这时候走过来一名摇摇晃晃的青年人,脸庞通红,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年龄和陈真相仿。拿着已经晃掉大半碗的酒来到台阶上,“陈你叫陈什么来着?” “小九,有些礼貌。”王立微皱着眉头说。 “我叫陈真。”陈真微笑着接道。 “没事大哥,我我敬他一杯酒。”叫小九的人打着酒嗝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反过来看着陈真又问,“听我哥说你功夫不错,要不给我们亮几下看看?” 陈真并不认识此人,疑问道:“你哥?” “这是大当家的同族弟弟,叫王九。”孙美瑶提醒陈真,然后扶着王九,“小九啊,现在天黑了,陈真亮把式咱们也看不清楚啊,明天再让他亮把式吧?” 王九这个人从小好赌喜色,而且赌博只玩牌九,所以大家都叫他王九,甚至连他的真名叫啥都不记得了。跟王立到了牛头山后就做了个小头目,平时耀武扬威,每次下山不是逛窑一子,就是进赌场,正事不办,因为是大当家的亲人,所以山上的人没有敢说他什么。 “不耍功夫也行,”王九甩开孙美瑶,“既然来到了牛头山,不会玩枪可不行,你的枪法怎么样?” 虽然此人给陈真的第一印象极差,但依旧面带微笑着说:“还凑合吧。” “哈哈,凑合是怎么样。”王九掏出匣子里的短枪得瑟的晃着,“要不咱们比比?” 王立训斥道:“都醉成这幅模样了,还敢和人比枪法,别丢人现眼了。”虽然自己也很想见识下陈真还凑合的枪法。 “我也好久没练枪了,不知手生了没有。这样吧,我先打两枪试试,然后王兄弟再决定比不比,行吧?”陈真不想让王九下不了台。 “好好。”没等王九开口,一边的孙美瑶兴奋的说道,把王九按坐在椅子上,掏出自己漆黑光亮的十响毛瑟手枪,“给,用我的枪。” 陈真接过毛瑟掂量了下,欣赏般的点了点头,四平八稳的离开桌子两步,这让细心的女人不禁愣了下:喝了那么多酒,他怎么一点醉的迹象也没有? 四下看了眼,陈真指着十米开外的蜡烛看着王立说:“王哥,我可把那蜡烛打了!” 王立急不可耐的摆摆手:“没事,你尽管打,咱们蜡烛多的是。” 只见陈真抬起枪,拇指扣住撞针,瞄准。此刻,除了那些彻底醉过去滑在桌下打呼噜人的声音,周围一片肃静。 一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正当众人把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陈真抬枪的胳膊突然落了下来,随后就听到四处的唉声叹气,一阵阵的失落之声。陈真一点也不脸红,微笑着看了看大家,像是个已经命中目标的胜利者似的,看的唐素珍对他翻了个白眼。 “虎子,你把那两支蜡烛挪到左边的台阶上去。” 虽不明白陈真为什么要挪蜡烛,但已经喝了十几碗酒的虎娃还是三步晃两步的去了。虎娃把蜡烛拿在手里,旁人看着他像是在玩杂技顶似得,上下左右没有规律的浮动着,像抽风一样。 这边还没等虎娃把蜡烛放下,只见那边的陈真没有任何征兆,抬枪,搂动扳机,一气呵成,甚至瞄都没有瞄。 砰!砰! 随着两声枪响,虎娃手里的两只蜡烛灭了。 现场还是一片寂静,陈真扭头望了望,大都瞪着双眼c张着大嘴,心道:至于这样惊讶么。 在场的都是第一次见识到陈真的枪法,包括孙美瑶和王立。好一会儿,俩人才最先反应过来,“好!”的一声,站起身带头鼓掌,院子里的喽啰们这才缓过神来跟着喝彩。只有坐在椅子上的王九像是被定了穴道似得带着惊讶的表情和拿着已经灭了的蜡烛完全清醒过来的虎王带着惊恐的表情一动也不动。 王立喊道:“来来来,继续喝酒。”今天是他唯一一次第一个举起酒杯的人。 众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由于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陈真才醒过来,简单的洗漱后,陈真走出王立给三人安排的一个小院子,就看到蹲坐在院门口的赵大牛抱着那张大弓失神的望着远方。 “又想赵大娘了?”陈真在赵大牛身边坐下来,掏出一颗“大前门”放在嘴上。 意识到有人来,赵大牛把脸避开陈真,偷偷擦了下湿润的眼睛。 “如果我娘知道我上山做了土匪,不知她在天上会不会生气。” 陈捋了捋思路说道:“大牛哥,你没有出来过,和我一样,对绿林的事也不了解,听了一些东西就莫名其妙的恨或定义一种东西,其实有时候真相并不是那样的,关键是自己做事时的原则和底线,更重要的是学会用自己的脑袋去思考和判断。牛头山的人劫富济贫,不对百姓做什么过分的事,这就比那些伪君子强多了。” 听了陈真的话,赵大牛一会半会还消化不下,问道:“陈兄弟,我们以后就做杆子了吗?” 陈真默默地摇了摇头,“不,这个行当不是长久之计,但现在我们落难于此,就要维护这个家。”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以前都是母亲说什么,赵大牛就做什么,失去母亲后,他感觉像是失去了方向,经过陈真的开导,赵大牛感觉好了不少,“其实做土匪没有什么不好,不会被人欺负,只要心狠,就能够得到想要的。” 赵大牛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陈真望着他,仿佛不认识似得。或许是刚痛失亲人的原因吧,陈真这样想着。 “陈兄弟,以后抓到了马五,能不能交给我处置?” “那当然了,我们一定要给大娘报仇。”陈真毫不犹豫的答道。 这个时候,虎娃走了过来,“你们俩起的挺早啊。” 二人站起身,笑哈哈的搂着虎娃,一副宠爱之相。 “没想到你小子酒量不错啊,昨天把孙大叔都灌趴下了。”想起不胜酒力的孙桂芝被虎娃如小孩子似的撒娇加死缠烂打的灌酒,陈真忍俊不止。 虎娃想起昨晚的事,佯怒道:“你还说呢,昨晚你突然开枪,把我吓个半死!” 陈真搂着比自己矮半头的虎娃说:“怎么,难道还怀疑我的枪法不成?” “相信,相信。”虎娃嘿嘿笑了笑。 这时又走过来几人,孙美瑶领头,来到院前,开口道:“哈哈,起床够早的啊。” “这晌午都过了,还早啊。”虎娃是个自来熟,老少通吃。 孙美瑶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摸了下虎娃的头说:“昨晚喝了那么多,都以为你们怎么也得下午才能起床呢。” “呵呵,咱们都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几碗酒还不至于睡那么久。”陈真递给了孙美瑶一支烟,“现在你变化挺大啊。” “我叔常说,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下,不要期望环境去适应你,要想生存,你必须得适应环境。”虽然这样的话是从孙美瑶嘴里说出来的,但其外表给人的感觉还是那样的憨厚模样。 突然看到赵大牛背后的大弓,孙美瑶走过去问他:“大牛哥,你这弓看着就威武!” 看着孙美瑶一脸渴望的模样,赵大牛笑着的取下巨弓,递给他:“你试试。” 孙美瑶接过巨弓说:“昨天我就想试试了,后来喝大了,就给忘啦。嘿嘿。” 说完话,孙美瑶不经意的拉了下弓弦,居然没有拉开弓,不禁一脸的惊奇。旁边几个喽啰看到平时力大如牛的二当家竟然没有拉开,纷纷好奇的围了上来,孙美瑶以为这是幻觉,递过去让他们试试。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几个小崽都把脸憋的通红,连能把巨弓拉满三分之二的人也没有。 孙美瑶不甘心,夺过巨弓,他这次深深的吸了口气,扎下马步,左手紧握弓身,右手两指勾住弓弦,腰部和肩膀同时用力,随着轻微的吱吱狰狞之声,孙美瑶把巨弓拉开了,犹如满月。巨人配上巨弓,甚是霸气。松开手指,弓弦的弹性发出嗡嗡声久响不止。 “好弓!”孙美瑶由衷的大吼一声,“如果带上着家伙去打猎肯定能弄到大家伙。” “那当然了,以前陈哥用这弓猎了一只四百多斤的大野猪呢!”虎娃想起在野林地的那副记忆犹新的画面,一脸十足的膜拜相。 “而且是一击!”虎娃伸出一个指头补充道。 虎娃说完,孙美瑶几人又震惊住了。孙美瑶和那几名喽啰不同,现在他对陈真能把这张巨弓拉开并不感到奇怪了,让他震惊的是用这巨弓能把四百多斤的畜生一下就猎杀了,其震撼人心的场景只想是想不出的。 “正好昨天的饭菜把伙房里差不多掏空了。要不,咱们一起打猎去?”孙美瑶带着渴望的眼神询问赵大牛。 而赵大牛则转脸望向了陈真,一般性格内向的人都很倔强,也很好强,不会轻易服人,所以大牛的这个动作有让孙美瑶对陈真又敬佩了几分。 “大牛哥也好久没打猎了,咱们就去吧,顺便散散心。”陈真说完后,孙美瑶和大牛都露出了一副喜悦之色。 众人刚要走,虎娃拉住了陈真:“陈哥,你啥时候教我射击啊?” 虎娃很喜欢枪,只是以前条件有限,没机会练习,陈真答应虎娃以后有机会了好好教他。牛头山有枪有子弹,现在自己也闲着没事,看着虎娃一脸期盼的神情,陈真不忍让虎娃失望,就对其他人说:“你们去吧,我和大当家的说说,在这里教虎子射击。” 孙美瑶也清楚虎娃那种渴望的心情,就没再勉强,告别二人,领着赵大牛和几名喽啰下山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0章 一枪命中 陈真带着虎娃向王立请示了一番,王立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并让陈真就拿这里当自己的家,别那么客气。 领来枪支和子弹,二人来到院子里,虎娃扫了眼不算大的院子,问道:“陈哥,咱们就在这里练?” “对啊,就在这里练。” “可是,这么小的地方,怎么开枪啊?” 陈真想逗逗虎娃,问:“呵呵,谁说要练习开枪了?” “哪咱们练什么?” “从头开始练。”看着虎娃疑惑的眼神,陈真又说:“虎子,你相信我么?” 虎娃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信!” 陈真没有答话,从虎娃肩上取下长枪,在枪的前端用绳子绑住两个砖头,一改往常亲切的脸色,郑重其事的说:“开枪有三种层次,第一就是利用眼睛c准星和目标组成三点一线,瞄准后再打;第二个层次是看见目标抬枪就打;最后一个层次就是人枪合一,即便不看目标,只听声音就能命中。” “陈哥你到第三个层次了吗?” 陈真摇了摇头:“没试过。” “嘿嘿,又谦虚了,我想一定到了吧。”虎娃嬉皮笑脸的说。 “好了,现在我先教你最基本的要领。要想枪打的准,身体,特别是手,一定要做到把枪端稳。”陈真把绑住砖头的枪交给虎娃,“从现在起你先练习稳劲。” 陈真指导着虎娃双脚一前一后分开,枪托顶在肩胛骨处,平稳的举着,说试试虎娃能坚持多久。刚开始还好,虎娃能一动不动的托着枪,五分钟后胳膊就开始打颤了,勉强坚持了十分钟,虎娃彻底不行了,手里的枪就像百斤重的石头,一下子就松开了手,然后蹲在连活动胳膊的力气也没有了。 陈真走过去帮虎娃按摩着肩膀说:“还不错,比我想象的时间要长。一会还要不要继续?” “要!”虎娃消瘦的脸上显出坚定又略带倔强的神色。 身后的陈真无声的笑了笑,很欣慰。 休息了半个时辰,第二次虎娃坚持了一刻钟,又休息一个小时,第三次虎娃坚持了将近半个时辰。 “好啦,天快黑了,今天就到这里。射击最忌讳的就是心急,所以在任何情况下最好要保持平常心。训练也一样,不要急,咱们劳逸结合,慢慢来。” 本打算还要再练会的虎娃听了陈真的话后,乖乖的收起了枪。 通过一下午的训练,陈真感觉到虎娃是个玩枪的料,心里异常的兴奋。他掏出一颗子弹说:“鉴于赵虎娃训练成绩不错,特奖励一颗子弹练习射击一次。” “哦——太好啦。哈哈”虎娃从陈真手里抢过子弹率先奔出了院子。 来到牛头山边缘,陈真把一个酒瓶放在一米多高的支架上,让虎娃站在五十米左右的远处,一步步的教着虎娃拉开保险c子弹上膛等,特别提醒虎娃瞄准时要多做几次呼吸来放松。 虽然虎娃之前跟着大牛打猎时也开过两枪,但那些都是在近距离c毫无压力的情况下完成的,不是那么在乎结果。现在经过一下午的训练才得来一颗金灿灿的子弹,虎娃不想打空浪费了。按照陈真的指点,肩膀紧紧的盯着枪托,瞄着远处的酒瓶。 “不要直接瞄着酒瓶,要考虑到子弹的重力,还有风向!”陈真在旁边提醒着。 虎屋一点就通,把枪头微微上抬了些。 砰~~ 子弹带着一股青烟从枪筒里射出,接着,对面的酒瓶粉身碎骨。 这么远的距离,本来陈真并没指望虎娃能一枪命中,结果却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心里对虎娃不禁又多了些希望。 翌日天刚亮,陈真起床洗漱后,习惯性的在院子里练起了功夫。先是蹲在地上练起了在日本留学时学的俯卧撑c单臂倒立等热身动作,接着一套太极拳架开,动作轻柔连贯,每一式都是绵绵不绝,最后一套迷踪拳行云流水般的耍起来。半个时辰后,收功完毕,这时院外响起了掌声,陈真抬头望去,是王立和孙桂枝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喽啰。 其实在陈真刚开始活动身体的时候两人就到院子门前了,只是想见识下陈真的把式才停脚不前的。 “陈爷!”几名喽啰恭敬的对陈真问候。 陈真微笑了下,点头回应。 “王哥c孙叔,你们这么早就起来啦。” 王立看着脸不红气不喘的陈真说:“最近山上没啥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没啥意思。” “我啊,老喽,觉也就少了。”孙桂芝捋着下巴的山羊胡,虽是一脸的干巴巴的褶子,但眼神精光透亮,完全没有老目浑浊的迹象。 “哈哈,孙叔这么硬朗都嫌老了,那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情何以堪啊?”陈真随孙桂芝的话打着哈哈。 “行啦,你俩都别那么低调了。”王立笑了笑,对陈真说,“大牛兄弟呢?” “哦,大牛哥现在应该起床了,找他有事?”陈真问道。 “没啥大事,”王立指着身边的喽啰说,“他们昨天不是跟着二弟打猎去了吗,很佩服大牛兄弟的箭法,一大早就过来告诉我想跟着大牛兄弟学学弓箭,这就给带过来了。” “哦,这事呀,那肯定没问题。”陈真又对喽啰们说,“大牛哥就在里面,你们过去吧。” 见事情就这么成了,几位喽啰很是高兴,欢快的去找赵大牛了。 “陈兄弟,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习惯,我从小就是住茅屋c在草床上长大的,在这里和家一样亲切。” “呵呵,小伙子嘴巴挺甜。”孙桂芝笑了笑,“对了,你刚才练的是什么功夫?” 看孙桂芝也是混迹江湖许久的人了,难道连太极的架势都不知道?虽是纳闷,但陈真也没好意思问,答道:“太极啊。” 孙桂芝纠正道:不是这个,是另一个。” “那个是迷踪拳。” “不不,也不是这个,是是你刚开始练的那个。” 陈真想了一下,明白了过来孙桂芝指的俯卧撑这些预热动作,笑道:“那个不是功夫,只是活动筋骨的一种方法。” 孙桂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我说咋看不出一丁点名堂呢。” “这种健身方法是我在日本时学到了,咱们国内并不流行。” “啥?”王立大声叫道,“你还去过日本?,陈兄弟,你到底是做啥的啊?” 因为没有经过陈真的允许,孙桂芝并没有把陈真的大致经历告诉王立,所以王立对越来越深不可测的陈真去过日本感到惊奇。 “恩,我师父把我送到日本学习,只是我不争气,在那里学了不到一年就回国了。”随后,陈真又把自己在精武门跟着师父霍元甲练武的经历大致给王立讲了一下。 “哦,我说呢,原来你师父被小日本害死了,要不然像你这样的也不可能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回国。” 或是想起了师父,陈真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远方。 “大当家的,是不是该问问陈兄弟那个事了?”孙桂枝提醒王立。 “哦,对,你看我这脑袋。”王立说着话豁然拍着自己的额头,“陈兄弟,你之前是不是和大牛c虎娃住在小王庄?” 看着两人一脸的严肃表情,陈真意识到出事了,急忙答道:“是啊,怎么了?” 听到陈真的回答,王立和孙桂芝都皱起了眉头。“今早山下的一个插千(把山下的情况通知到寨子的探子)的兄弟回来了,向我报告了山下最近发生的情况,其中说到双河镇的保安前天在小王庄抓了二十多个村民。孙老哥根据你在双河镇做的一些事,分析抓人这事可能和你有关系,所以我俩就过来问问你。” 陈真想到救出虎娃后,在小王庄看到村民和马五的队伍对峙,很有可能就是苏富人恼羞成怒,把小王庄的人抓了起来,也好逼自己现身。 “不行,我得下山救出那些村民。”陈真说完就向院外走去。 后面的王立跟了上去:“你自己怎么能行啊,等一会,我这就把山上的兄弟都叫出来,咱们一起去,把他娘的双河镇搅个翻天覆地。” “等等!”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的孙桂芝叫住了二人,“你们就这样去,可想过后果没有。” 陈真听了孙桂芝的这话,突然想起司徒唐也说过类似的话,他没有说话,静等孙桂芝的下文。 “双河镇的警察和保安加起来将近百人,而且几乎个个都有枪,我们牛头山虽也有百人之众,但除去巡逻的,站岗的和山下的插千,最多也就能出动六十来人,况且只有一半的人才有枪。” 孙桂芝分析的没错,如果这样贸然冲进双河镇,就算凭着杆子们的热血勇猛,救出牢里的村民,但结果是牛头山必定虽是惨重。 一旁的王立有些着急的问道:“那老哥你说咋办?” 孙桂芝眯眼捋着山羊胡,一会儿,随着睁开的眼睛,孙桂芝不再皱眉,脸上还带了些许的笑容:“大当家的可知双河镇镇长胡友民是哪方人士?” 王立想了下了说道:“胡友民老家是黑龙江地区的,去年才调到双河镇来。” “恩,但凡外地的官员在异地任职,都会被本地的乡绅官吏所排挤,而且双河镇最大的财主苏富人和县上的吴耀祖同出一辙,都是野心勃勃之人,我们这次何不用两人的隔阂制造一些矛盾呢,如果做好了,或许可以不费一枪一弹把牢里的人救出来。” 陈真对胡友民和苏富人二人阴奉阳违的事也知道一些,听了孙桂芝的话后,对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头多了一些敬仰。 “哦——”王立恍然大悟般的拉着语气,“我知道了,老哥是想找个机会让他们俩斗,我们坐收什么利?” “渔翁之利。”孙桂芝笑呵呵的提醒着王立。 “对,坐收渔翁之利。” 孙桂芝看向不说话的陈真。 见陈真沉思不动,王立问道“陈兄弟,你看怎么样?” 陈真答道:“恩,孙叔说的是一条好计策,这事就由我去办吧。” “你自己?”孙桂芝和王立异口同声的问道。 陈真又强调了一遍:“恩,就我自己。” “就算不带着山上兄弟,难道也不叫着那个大牛?有个人也有些照应。”王立知道大牛母亲被害一事,不放心陈真一个人去镇上。 陈真向大牛的屋子看了看,“不用了,这次主要是救那些牢里的村民,如果有机会我就把马五带过来。再说了,万一真遇到什么事,一个人更容易脱身。” 见陈真坚持己见,二人也不再勉强。 不敢耽搁,告别王立和孙桂芝,陈真就奔向山下。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1章 谈判 望着大步流星奔向山下的陈真,孙桂芝问身边的人:“大当家的,你觉得陈真这人如何?” “有情有义,不失小节,脑袋也灵活,又有一身俊功夫,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知道陈真有太多的优点,但王立这个一介武夫的大老粗却形容不过来,绞尽脑汁也就想出了这么几个词儿。 孙桂芝知道王立的心情,一语见地的笑着说了四个字:“人中龙凤!” “要是他能一直留在山上就好了。”王立望着牛头山犄角的顶端,眼神中流露渴着望。 “大当家,你也别怪我说话不合时宜,陈真这类人可以作为兄弟,但不是我们所能驾驭的。” 王立点了点头:“这个我清楚。”脸上浮现一丝失落之情。 金鳞岂是池中物!!! 自从政府大院失火后,苏富人和胡友民的隔阂也明显暴露出来了,胡友民嫌苏富人做事不择手段,苏富人嫌胡友民优柔寡断,最后两人不欢而散。没有了苏富人的资助,政府大院也就荒落在那里不能用,胡友民自己找了一家弃用多年的院子用来办公。 院子西面,几根长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和这么一幕美艳景色相反的是里面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里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麦皮混合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 屋里胡友民正在伏案审阅文件,这时身边唯一一名仆人的敲门进来:“胡镇长,院外有一个人说是想见你。” 胡友民头也未抬说道:“让他进来吧。” 仆人领命掩门而去,过了不一会,门又被推开了,来人站在门口,把仅有的阳光都挡在了屋外。胡汉民感到异样,抬起头来,见门口站着一位二十三四模样的年轻人,头戴一顶狗皮帽子,身穿板正的粗布棉袄,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住那人身上所流露出的洒脱气质。 “你是谁,有什么事吗?”自从搬进了这个落寞的院子,不少村民都看出了胡友民和苏富人的不合,有几个胆大的村民来这里找过胡友民,把苏富人的劣行一一讲述出来,请求胡友民主持公道,但胡友民觉得自己身单力薄,并不轻易的敢和苏富人碰撞,所以把那些来人都敷衍走了。虽然这个人的穿着和那些村民没什么两样,给人的感觉也就是利索了些而已,但胡友民为官多年,识人的眼里架不算太坏,当下认定这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村民。 “呵呵,看来胡镇长现在是内外交困啊。”来人没有回答胡友民问话,神态自若的走进屋里打量着。南面只有一扇小窗户,阳光从这里照射进来,折射在胡友民的位置,屈指可数的几样破旧桌椅,狭窄的小屋里虽然燃烧着一盆炉火,但因为潮湿的缘故并没有让人感到温暖。 听到对方的话,胡友民心里一紧,虽然外人能看出和苏富人的对峙自己处于下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从胡友民搬进了这个小屋,还没有外人敢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把苏富人的御表砸坏c火烧政府的那个外地人吧。” 陈真不再四下打量,扭头对着胡友民露出了一个笑脸,“呵呵,我叫陈真,胡镇长别来无恙啊。” “呵呵,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既然对方敢这样大大方方的说话,自己也就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了,指了指墙角的凳子说,“请坐。” 陈真看了看角落小凳子,又望了望胡友民,脸上又浮现一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分明带着一种张狂。陈真没有按照胡友民的话去做,而是拉过办公桌边上的一张椅子在胡友民对面坐下来,然后翘起二郎腿点了一颗烟自顾自得抽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胡友民便有点撑不住了,他原本想以气势压倒对方,先来个下马威,但最后还是失败了。面前这个青年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但他的眼神如同刀片一般锐利,让一般人不敢对视。能面不改色的坐在这里和自己对视,而不是火急火燎的提什么条件,说明此人并非鲁莽之辈。 “你来这儿有什么事?”胡友民还是先开了口。 陈真放下二郎腿,端正坐在胡友民对面说:“我知道胡镇长落得如此地步都拜苏富人所赐” 没等陈真说完,胡友民就打断了他的话:“都是拜你所赐吧。” “呵呵,如果不是苏富人仗势欺人,会有后面的事吗?你身为一镇之长,非但不制止,甚至还狼狈为奸,这是事实吧?” 胡友民沉默不语。 陈真继续说道:“如果要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你一定要学会尊重别人,因为你尊重了别人,那么别人也认为你是一个值得他人尊重的人。一切的事物都是有因果关系的,你要想得到什么,就要先帮别人得到别人想要的,别人才会尽全力帮助你得到你想要的是一样的道理。现在各地都在都在瓜分地盘,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扯起虎皮做大旗嘛,难道胡镇长就这样甘心居人之下?” 听了陈真的这句话,胡友民原本暗淡无光的脸色变得神采奕奕,但还是不做声,只是绕有兴趣的看着对方。 “呵呵,胡镇长还真是够谨慎的。”陈真知道胡友民清楚自己想说的,只是他想让自己亲口说出来罢了,“那我就直说了,苏富人在双河镇虽然威风凛凛,但谁不知道他的行为早已恶贯满盈,人人都想诛之。” 胡友民向前俯了些身体,带着看透对方心思的胜利口气说:“你不是想来个借刀杀人吧?” “哈哈。”陈真并没有感到尴尬,因为这种想法原本就没打算隐瞒胡友民,“我这边除掉他不是什么难事,但我觉得苏富人被胡镇长以公开的形式处决掉更好,你说呢?”陈真直视着胡友民的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对方的想法不错,如果苏富人被自己公示处决,不仅去掉了自己的心病,而且也会得到全镇人的拥护,地位也就更加巩固。 但想到目前的现实,胡友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原本绷直的身体软了下来:“这是个很诱人的想法,但苏富人那边有警察支撑着,武器充足,而我这里就只有二十人的保安队员,并且都是些散兵懒将。这样悬殊的势力,何以对抗?” 陈真不答反问:“胡镇长知道牛头山的杆子吧?” 胡友民照实回答:“知道一点。” “你觉得那些人怎么样?” 陈真问的话让胡友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但也回答道:“听说和别的土匪有些不同,牛头山的人不扰百姓,甚至还经常救济一些没有饭吃的村民。就算这样,但始终还是土匪。” “哈哈,土匪也比苏富人这类人强吧。实不相瞒,我现在就是牛头山上的一员。” 听到陈真说自己是土匪,胡友民不禁愣了愣。 “只要胡镇长能为双河镇的村民做主,我们牛头山助你擒住苏富人,并且苏家的土地全归胡镇长所有。怎么样?” “哈哈,就是天上掉馅饼也不如这事好吧。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哦,原来胡镇长是不相信啊。我这个人没啥好处,但吐口唾沫砸个坑,给出的承诺就要办。既然胡镇长不相信,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自己好之为之把。”陈真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 胡友民还在衡量利弊,如果放弃这次机会,以后的日子同样不好过,现在苏富人肯定也在绞尽脑汁如何把自己排挤走呢,自己十年苦读不是就为了能过上好些的日子嘛,现在前途未卜,回家怎么有脸面乡亲父老;如果牛头山的人真的助自己除掉苏富人更好,就算失败了也能打压下苏富人的气势,自己也无大碍。 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搏一搏。 “陈兄弟,请等一下。” 刚走到门槛处的陈真停下脚步,没有回身,只是嘴角扬了扬。 “你们的条件呢?” “哈哈,我就知道胡镇长是个聪明人。”陈真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笔唰唰的写了几行字。 胡友民拿起纸,上面只写了三行小字: 1c把苏家存库的粮食拿出三分之一给牛头山作为报酬,其余全部开仓,免费发放给镇里的村民。 2c给所有佃户的粮税减免一半。 3c在牛头山遇到困难时,双河镇要在能力范围内给予帮助。 看完纸上的条件,胡友民痛快的答应了,随后把纸扔在了火炉里。态度也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把陈真按在椅子上,然后亲自给陈真倒了一杯茶。 “陈兄弟,你一个人来的?” “是啊。”陈真喝了一口茶,心中顿时暖暖的,感觉要比旁边火炉的温暖来的实在,闭眼享受着。 “你来这里就不怕警察抓你吗?” “抓我?为什么要抓我?”陈真睁开眼盯着胡友民,一副无辜的表情,就差在脸上写出我是良民了。 “呵呵,陈兄弟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咱们现在也不是外人了,我随便问一些事你别介意,苏富人那表的事我懒得过问,但火烧政府大院做的是不是过分了?” “哈哈。”陈真狂笑了一声,“难道只许你们州官放火,不让我们百姓点灯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呦,镇长大人,咱俩到底是谁在装糊涂啊?”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真没有接话,而是两眼直盯着胡友民的眼睛。胡友民只是皱皱眉头,并没有露出慌张的表情。 “在小王庄放火烧村民房子的事你不知道?”见胡友民不像撒谎的样子,陈真问道。 听了对方的话,胡友民一脸的惊讶:“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天的事,你的保安队长马五带人把房子带人一起烧了。哼!”饶是一向心稳的陈真,想起赵大娘无辜的葬送在大火里,心里不由得就一阵疼痛。 “岂有此理!”胡友民牌桌愤愤而起,他原以为在自己的威严下,马五的劣性可以收敛些呢,哪知他竟然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恶行,“陈兄弟的意思是” 陈真用毫无余地的口气答道:“我要把那个马五带走!” 既然马五没有真心把自己当作他的贵人,所幸就放掉吧,反正留着也没有用处了,想到这些,胡友民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进来一名背着长枪的汉子,胡友民刚要对这人吩咐什么,被陈真伸手阻止了,扭头望着背枪的人:“你在哪里站岗呢?” 那人见问自己话的人虽是年纪轻轻,但看到他和镇长的关系不一般,就如实回答:“我就在镇长办公室门外站岗。” 胡友民明白陈真的意思,马上补充道:“这个人是从我老家跟带来的随从,你可以叫他阿古。最近不是不怎么太平嘛,所以每当有人过来找我,阿古就站在门外。” “哦。”经过胡友民的解释,陈真明白了,“我说你刚叫人,他怎么就这么快过来了呢。” 胡友民对陈真尴尬地笑了笑,说陈真太谨慎吧。然后把写好释放人员的条子交给他,“阿古,你去把马五叫来。” 陈真提醒阿古说:“先把小王庄的那些人放了再去叫马五。”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2章 意外 阿古没有动,而是望向胡友民。胡友民点头笑了笑:“按他说的去做,多找几个人把小王庄的村民送出镇子。”因为牢里的狱卒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平时也没什么值得利用的,苏富人和胡友民都没有在里面安插自己的人,所以并不担心有人阻止阿古放人。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喝大半壶的茶水,期间胡友民也询问过陈真的经历,陈真也只是回答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都是利用的关系,他当然不会傻到像对王立和孙家叔侄那样坦诚相待。 这个时候门口传来报告声,是阿古回来了。 “镇长,已经让人把村民送走了。” “恩,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没有。” 胡友民把脸望向陈真,陈真点了下头。然后胡友民对阿古说:“现在你把马五叫来,就说我找他有事商量。” “明白镇长的意思。” 胡友民赞许的点点头说:“去吧。” “陈兄弟,你看阿古这人怎么样?”胡友民像是随心而问似的。 陈真也跟着漫不经心的说道:“很好啊。”抬头看到胡友民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一脸的苦相,陈真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这个阿古吧,忠诚可靠,而且也了解胡镇长的秉性,日后双河镇的治安工作交给他应该不错。” 胡友民听后哈哈大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陈兄弟和我想到一块去啦。” 陈真趁着低头喝茶的间隙撇了撇嘴。 过了好一会儿,阿古和马五才过来。 胡友民有些不悦的问阿古:“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 阿古看着马五不说话,马五瞪了一眼阿古,径直走到胡友民前面的那张椅子坐下,也如刚来到的陈真一样翘起了二郎腿,形态一样,但气场相比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让对面的胡友民不禁摇着头笑了笑。 马五并没有注意到倚在门旁边墙上的陈真。 “刚才玩了会麻将,听阿古说你找我,这不就急着过来了嘛。” 胡友民觉察到这两天马五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前没有自己的允许他绝不敢私自坐下,更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讲话。 胡友民抬头对阿古说:“你先出去吧。” 阿古应了声,掩门离开。 望着眼前这个让自己颇为失望的人,胡友民说:“马队长,你说说那个外地人为什么要烧政府大院呢?” 胡友民这样的称呼,让马五略微感到不适应,但也没多想:“上次不是说过了吗,肯定是那人对于双河镇里没有什么值得下手的东西,才迁怒于政府。” 胡友民收起微笑的脸色,严肃愤怒的瞪着马五:“哦,是吗?那小王庄的火灾是怎么回事?” 听到胡友民的话,马五停下了一直晃动的二郎腿,脸色也变了,但他还是抱着一丝的侥幸装傻充愣:“小王庄火灾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时候有人拍了下马五的肩膀,冷笑着说:“马队长的记性那么差呀,要不我帮你回忆下?” 受惊的马五慌忙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真眉头扬了扬,调侃道:“上次分别之后,对马队长十分想念,这次过来就是想请马队长跟我出镇玩玩的,怎么样?” 想到上次被牛头山的人带走的陈真,现在又出现在胡友民的办公室里,马五明白了什么,阴笑着对胡友民说:“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难道你真的烧了村民的院子,还害死一人?” 马五没有说话,既然自己现在走投无路了,不如来个鱼死网破。想到这里,以自己极快的速度掏出腰间的短枪,但是还没来得及的打开保险,一只脚就带着风声把他手里的枪踢掉了,脚未落地,又是一个直踹,马五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最后撞在土墙上。 外面站岗的阿古听到动静,推门后就端起了枪,不过在看到里面的情景后,就若无其事的带门退了出去。 马五觉得胸口快要喘不过气来,接着嘴一张,一口血水吐了出来,他蹲在地上吃力的抬起胳膊:“胡c胡镇长,救救我。” 胡友民哼了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 陈真看了眼马五,对胡友民说:“胡镇长,我要的人也到了,就不耽误你时间。” 胡友民知道陈真要把马五带出去,就没作挽留:“好,你带着个人不方便,我让阿古送你出镇。”随后叫外面的阿古备一辆带有轿子的马车。 “陈兄弟,我们的约定最好越快实行越好啊。” 陈真哈哈大笑道:“我明白,胡镇长放心吧。先告辞了” 阿古驾着马车,轿子里坐着陈真和反绑着的马五。 “你是革一命党?”马五听说过南方的革一命党,推翻了清政府,却把总统位置让了出来,里面人才济济。看着面前闭目养神的年轻人,除了革一命党,马五实在想不出哪个行当里有这种人。 陈真眼一动未动的继续养神。 “你是谁?”马五又问了一遍 “我叫陈真,只是一个逃亡的人。”陈真停顿了一下,“你时日不多了,还有什么遗言吗?” “哈哈”马五昂头大笑起来,声音张狂之极,连在外面驾马的阿古也皱起了眉头,“你以为你能把我带走?” 陈真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微缩,散发出阵阵的寒气,马五觉得周围的空气停止了流动一样,风也静止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他想躲开,但眼睛就像被对方的瞳眸深深抓住一般,不能离开半秒,接着几句铿锵有力的话一字一字的传入马五的耳朵:“谁拦我,谁就得死!” 就这这个时候,马车停了下来,看着前面一帮警察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宛如盘石坐在轿子前的阿古盯着前方说:“陈爷,遇到麻烦了。” 里面只传来四个字:“静观其变。” 原来自从胡友民知道马五眼睁睁的看着牛头山的人把陈真带走后,就对马五的办事能力更加失望。马五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咽,当天晚上自己喝闷酒时,苏富人和老梁过来了,说胡友民妇人之仁等等不是,并邀请马五跟着他们干,马五犹犹豫豫的没有正面答复,当苏富人把一百现大洋放在桌子上后,马五浑浊的眼睛像是饿汉见到美味佳肴一样放出了神采 刚才阿古请马五去见胡友民时,他就意识到没什么好事了,于是就想一不做二不休的在那个破房子里把胡友民做掉,以便换取苏富人对自己的信任,还让一个跟班去通知苏富人等他提着胡友民的首级相见。在家等消息的苏富人见时间过了许久还没有马五的动静,感到不妙,就带着老梁过来了。 看到胡友民的随从,苏富人命人拦下马车,亲自走上前,指着轿子问:“里面是什么人?” 阿古从马车上下来,客气的说:“里面是胡镇长的客人,我这是送客人出镇,苏老爷有什么事吗?” “哦?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何方人物,竟然劳驾胡镇长的贴身侍卫护送。” 阿古欲上前阻拦苏富人,被老梁的几名手下控制住了。还没等苏富人伸手掀轿帘,从里面走出了人,大家看到马五举着双手,面如灰土,后脑勺上还顶着一把短枪,接着出来的是名年轻人,压制着马五下了车。 陈真怪声怪气的说:“苏大老爷,别来无恙啊。” 苏富人看着马五身后的年轻人,感觉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苏富人一脸的惊讶:“你就是那天到我家换鸡的人?” 陈真笑着点了一下头。 苏富人上下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先是坏我御表,骗我夫妇,后又强抢人犯,火烧政府,年轻人,你好有魄力啊。” “哈哈,这些不都是托苏老爷的福嘛。” “哼,有罪之徒,今天我看你还能往哪儿跑。”苏富人一声令下,老梁带着二十多名警察将陈真围了起来。 “苏富人,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不然”陈真用枪使劲顶了顶马五的头。 “哈哈,你以为用他的命就能威胁到我?尽管开枪就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让你插翅难飞!” 看来这老骨头还真是难啃,陈真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好,你有种,我认输,不过你我之间的事与那人无关,把他放了。”陈真指着被压着的阿古对苏富人说。 苏富人看了看阿古,没有说话。 看到苏富人不理会的意思,陈真发狠道:“好,那咱们就搏一搏,我保证你会在我之前躺下。” 陈真说完话,苏富人惊得往后退了退,犹豫了一下,然后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把人放了。” 阿古被放开后没有走,而是走到陈真跟前,哽咽了一声:“陈爷”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到阿古这幅模样,陈真急了:“他娘的,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蛋。” 阿古看着陈真的眼色,意识到了什么,掉头就走了。 陈真把马五推开,枪也扔在地上,把手扬了起来。 苏富人不敢上前,命老梁把陈真捆起来,老梁又命跟班的上前把陈真捆起来。 看到二人这番胆小,陈真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下。 捆绑起来陈真,苏富人走上前去:“呵呵,小小年纪,倒是条汉子。如果你能悔过自新,跟着我,保证你前途无量。” 陈真瞪着眼睛,望着苏富人嗤笑道:“就你一个小小的财主,还敢保我前途无量?哈哈”像是听到冷笑话似的,随后马上又板起了脸,“你够格吗?” 把苏富人气的差点晕了过去:“你,你,把他押进大牢。”然后又命令老梁带上除了巡街的人之外,所有的警察驻守镇牢房,严加看管陈真。 “如果出什么岔子,我拿你是问!”苏富人替老梁立下了军令状。 陈真被押走后,苏富人亲自给马五解开了绳子:“哎呦,马兄弟,刚才我也是在赌那人不敢对你开枪,希望马兄弟不要介意才好。” 第一次被苏富人成为马兄弟,听的马五心里却是别扭的很,心里想道:我还不知道你这老家伙的心思,刚才压根就没拿老子的性命当回事,但也却不敢表现出来,“苏老爷英明神武,马五当然知道,在此谢过苏老爷的救命之恩了,日后定当为苏老爷赴刀山入火海。” 没想这次非但没有把胡友民摆平讨好到苏富人,反而欠下了苏富人一条命的人情,马五心里这个恼啊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3章 大牢激战 马五把自己在胡友民那里的经过如实告诉了苏富人。 “看来胡友民好像是和那叫陈真的人达成了某种约定啊。”苏富人虽然想不出二人是什么约定,但也清楚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马兄弟,你去县城吴县长那里,就说我抓到了一月前在古城县打吴少爷的的人,让他派人来双河镇押解犯人。” “现在去?”马五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阳。 “恩,现在就去!” “哪胡友民怎么办?”胡友民在镇长的位子多坐一天,马五心里就别扭一日。 “现在没工夫管他,等这事过了再说。” 马五也没再和苏富人坚持,拿着对方给的十块大洋匆匆离开了。 但是让俩人都没想到的是吴耀祖的一个远房叔叔死了,全家人都离开了古城县回老家吊孝去了,现在又是将至年关,县警察局的局长姜无甲不想在自己把持县城的时候出意外,命令守城的人只许放人进城,不许陌生人出城。马五没找到吴耀祖就来找姜无甲,姜无甲对双河镇的财主没有好什么好感,并没有去押解人犯的打算,就推称自己不敢擅作主张,要等吴县长回来再做决定。 好在身上带了十块大洋,马五边玩边等吴耀祖回来。第一天晚上来到青楼,感叹县城的姑娘就是比镇里的会玩,虽然有心无力,但也被一对姐妹花的欲罢不能。 舒服后的马五也在为一晚上花出去比镇上多三倍的大洋暗地里心疼。 马五一直睡到第二天晚上,感觉体力欠缺,不敢再去青楼,找了家赌场玩玩,剩余的大洋一晚上就输光了。到了第三天吴耀祖还没有回来。 因为没有县城的证件或介绍人,马五想出也出不了城,挨了一天饿的马五无奈,只好吃了顿霸王餐,之后被警察扣了起来。而这一耽搁,也就出现了后来苏富人失势并送命的结局。 再说被苏富人放了的阿古,一口气跑到胡友民的办公室。 看着平时稳重现在却一脸急躁的阿古,胡友民担心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阿古喝掉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茶水,稳了下情绪说:“胡镇长,不好了,陈爷被苏富人抓去了。” “什么?”听了阿古的话,胡友民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阿古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胡友民来回在屋子里渡步,并念叨着:“最后他给你使眼色到底什么意思呢?” 阿古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胡友民不愧是个镇长,来回转了几下后就想到了:“那个陈真就这样甘心情愿的跟着苏富人走,他是不是料到牛头山的人会去救他?” 听了胡友民的话,阿古恍然大悟:“陈爷的意思是让咱们通知牛头山的人?” “恩,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阿古在等胡友民的指示。 “你换上便装去牛头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那里的人。” 月色朦胧,刺骨的夜风在安宁的街道上吹荡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子夜时分,想起了打更的声音。 一伙人马在黑夜和风声的掩护下,踏着狭窄的小道向双河镇北面的大牢奔来。 大牢岗楼上的油灯鬼火似的眨着眼睛,值岗的狱卒抱着枪在打盹,大牢门内有十来名狱卒在喝酒。 王立和孙美瑶带着人悄无声息绕过门前,摸到了高墙之下,王立看了看高墙,又回头看了看孙美瑶,后者点了点头,一招手,过来两个壮汉叠起罗汉,把王立送上了墙顶,随后一伙人都如此这般爬上了高墙。 因为大牢里的犯人多,也乱,有些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多年的犯人都已经疯了,到了晚间时分,各式各样的犯人各种的嗜好,有的喜欢吼叫,有的喜欢敲打,有的甚至梦游c说梦话。但陈真却丝毫没有被这诡异的气氛干扰,现在正躺在单间牢房里的草垫上闭目小憩。 不一会儿,一伙人悄然来到牢房通道,王立蹲在一个土垛子上探头观察里面的情况。过道上几个带罩子的油灯,发出暗黄的灯光,惨淡而青涩,值班的狱卒犯困,伸开双臂打着哈欠,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觉察。王立对身后的孙美瑶使了了个眼色,只见孙美瑶在狱卒转过身后,跌手跌脚的跟了上去,然后一个猛扑,从背后勒住了狱卒的脖子,随即一把匕首插进了狱卒的心窝,狱卒一声没吭就毙命了,王立跃身上前,迅速的从狱卒身上摘下牢门的钥匙,利落的打开了牢门。 听到牢房门被打开,陈真睁开眼睛看到王立和孙美瑶并没有感到惊讶:“呵呵,王哥你们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啊。” 虎娃和赵大牛从人群里挤出来,走上前打量着陈真说:“听人说你押着马五上山时,被苏富人带着警察抓住了,我们就火急火燎的下山来了。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陈真望了眼人群,看到唐素珍来了,不由得露出了惊讶,“大嫂怎么也来了?” 王立哈哈笑了一下:“很久没下山了,这次下来你嫂子不放心我,就跟着来了。听说你被苏富人抓了,兄弟们都吵着要来搭救你,我怕人多生事,就挑了些有道道(有经验)的过来,其余的都留在山上跟着守山。” 看着满走道的人,陈真心里一阵感动,抱拳谢礼,然后对王立说:“大当家的,咱们先出去吧。” 一伙人拥着陈真往外撤退,不想出牢门时一个小喽啰不小心把门弄出了响动声,岗楼上的狱卒猛然惊醒,端起枪问道:“什么人?” 孙美瑶急问王立:“大当家的,咋办?” 王立望了望陈真,陈真手一扬,一只镖飞了出去,接着岗楼上的狱卒悄无声息的倒下了,然后陈真压着声音说:“咱们来了多少兄弟?” “恩,有十七八个。”看着犹豫不前的陈真,王立问,“陈兄弟,怎么了?” “王哥,旁边的房间里苏富人安排看牢的三十多个警察在休息。我想趁这次机会,把这些人端了。” “没问题,”王立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娘的,别看这帮家伙平时耀武扬威的,但动起真格的都想着保命,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身后的一些小喽啰听到要玩真的,各个兴奋的摩拳擦掌。也难怪,平时牛头山约束严格,不让随便惹是生非,否则重罚,这下有了机会,都想大显身手一番。 王立看着像是打了鸡血的兄弟们,说:“苏富人欺男霸女c鱼肉乡里,人人恨不得诛之。现在那些狗腿子们在眼前,今个咱们就替天行道,让那些仗势欺人的东西知道啥是恶有恶报。” 孙美瑶大臂一挥:“兄弟们,给我冲!” 凡是上山入匪的人除了少数为了躲难或为以后的复仇打基础外,大多数的人都是被地方所逼。当初王立就是被老家的官府通缉而流浪他乡的,成为牛头上的当家人后,就不再照以前那样随便来一个人就拜香入伙了,而是要看对方的处境,除了被生活和官府逼迫的人,大都被拒之山外。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是反抗。 孙美瑶的一声令下,一群满腔热血的汉子嗷嗷的往前冲。听到动静的三名守门的狱卒随声寻来,刚过走道的转弯处,就看到了一大群人持刀架枪的奔了过来,还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无数的枪托砸在了三人头上,眼前一黑倒下了。然后三人的身体被当成了独木桥,被一个脚步接着一个脚步的踩了过去。 在大牢大门里喝酒的十多名狱卒听着震耳欲聋的叫声,看着在狭窄的走道上面带凶气的一群人呼呼向这边扑来,都以为自己是喝多眼花了,等到对方噼里啪啦的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这不是做梦,十多个狱卒没有一个能反抗的,全部被秒倒在地。 几名小喽啰哗拉啦推开了大门,远处的另一个岗楼上的狱卒看到一大群人出了大牢,意识到不好,拉动枪栓,扯着嗓子喊叫起来:“有人劫狱啦!”随即开了枪。 “狗日的,看你是活烦了!”一小喽啰抬手一枪,因为枪法太臭,没有打中目标。 陈真接过枪,随意的把手一抬,“啪”的一声,岗楼上的哨兵惨叫一声从上边倒栽葱掉了下来,接着又是一枪,上面的煤油灯也熄灭了。 还没等王立确认下一步的行动,被枪声惊动了的警察已经赶了过来。 警察见有人劫狱,按苏富人的指示,毫不客气的对着王立这边开了枪。由于事发突然,没有防备,当场就有三名牛头上的人被打死,一人受伤。 “快往后退!”陈真抱起受伤的喽啰指挥着众人退在大牢门后。 大牢里面彻底疯狂了,囚犯们大喊大叫。 陈真让人压制着警察的火力,最好别让警察向前挪动。然后带着虎娃翻出地上狱卒腰间的钥匙,刚打开一个牢门,身后的枪声越来越激烈。虽然王立众人躲在门跺后,但外面的警察人多枪多,反把这边的人压制的不敢轻易露头,只能伸出胳膊胡乱的开枪。 大牢里的喊叫声和枪声响成一片,子弹飞溅,擦在一些铁物件上还冒出零星的火花。 陈真急道:“别管这边了,先去门口。”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把长枪和虎娃赶过来支援王立等人。 陈真蹲在王立身边,一偏身子,朝外面啪的开一枪,顿时有一警察倒在地上,然后朝另一边的小喽啰喊道:“我们子弹不多,看清了再打!” 双方隔着一道门,在狭窄的过道上比试枪法。显然牛头山的人要比警察们的枪法好些,加上陈真的弹无虚发的点射,迫使对方不敢靠前。但警察强在人多,各自躲在墙角胡乱的开枪,将唯一出去的路堵住了,他们已经派人赶往苏富人家了,在那里有老梁和全局的警察等候着,为的就是怕今晚出意外,只要援兵一到,牛头山这些人就再也别想回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4章 瓮中捉鳖 “苏老爷,不好了,有人在劫狱!”一名警察慌慌张张地跑进苏家府邸,把事情的经过讲给苏富人。 苏富人穿好衣服站到房门口,望着北面大牢的方向。 老梁一边整理自己的军服,一边跑过来:“苏老爷真是料事如神,看来那个外地人真的和一帮土匪混在一起了!” “他娘的,这次让他们有来无回!”苏富人将胳膊塞在衣袖里,掂着大肚子下了台阶,“紧急集合,去大牢看看!快!” 早已整装待发的警察急急忙忙的拎起枪站在门外集合。 “目标,双河镇大牢,出发!”老梁喊了一声。 五十多名警察快速的向大牢跑去,老梁和苏富人各坐一顶两人抬着的坐椅跟在后面。 镇大牢在镇城的偏比方向,离苏富人住的地方有大约三里的路程。这里本是一块荒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寸草不生,这才把大牢建在此地。 陈真打光了枪里的子弹,空枪扔到一边,重新捡起一杆,“砰”的一枪,将一个刚刚露头的狱警干掉,转头说:“虎子,这里是出不去了,去看看有没有别的路,我们时间不多了!” 虎娃走到大牢的另一头,抬头望了一眼,屋顶多年没有修理,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窟窿,天际微弱的月光照进来。虎娃抓起一张条凳,往上使劲一捅,已经被雨水浸泡腐蚀的屋顶哗啦掉下来一大块,惊的虎娃急忙闪身躲过。 “这里能出去!”虎娃惊喜的喊着。 陈真对王立道:“王哥,你们先走,我垫后。” 王立和孙美瑶都不同意:“不行,要走一起走!” 陈真又是一偏身子,啪啪开了两枪,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将两名大意的警察几乎同时干掉,“相信我!快走” 王立知道外面的警察一时也拿陈真没办法,拍了他一下肩膀带着人向大牢的另一端撤去。 虎娃瘦小,行动麻利,踩着两边的栏杆,很快就翻了上去。自由的味道清新极了,带着灰烬气味的北风吹过来,别提多舒服了。 “上来!可以走!”虎娃把头探出来,对下面的人喊了一声。 之前被放出来的一个犯人还算有良心,捡起陈真扔在地上的牢门钥匙,把犯人全都放出来了,出来的犯人见屋顶可以逃走,都学着虎娃的样子也想从木门上爬上去,孙美瑶怕他们耽误自己的人,赶紧又在别处捅了几个窟窿,谁知这些犯人死脑筋,非得要在原先那个窟窿往上爬,气的孙美瑶三拳两脚将爬窟窿的犯人打落地上:“麻类隔壁的,这屋顶到处都是窟窿,你们干嘛非得抢我们的?谁要是再挡爷爷的道,让你们和那些龟蛋一个下场!”孙美瑶面目狰狞,脸露凶相,吓的那些犯人赶紧躲开了。 看到其他人都爬上去了,陈真一连射出三发子弹,将警察打的抬不起头,然后向这边疾跑几步,一脚踩住木门框,腰间用力,双手往上一伸,大牛和孙美瑶一把抓住,齐齐用力,将陈真拉出了牢房。 “他们没有子弹了,兄弟们冲啊!”门外一个警察头头喊了一嗓子,十来个警察一拥而入。过道里全都是犯人,警察突然闯进来,这些人像疯了一般,四下乱窜,冲过来的警察费了好大的劲才稳定住局势。 砰砰 一颗颗子弹穿过屋顶将瓦片打的粉碎,几乎紧追着陈真他们的屁股。看来这伙警察也不笨,发现房顶的窟窿立刻就明白了,举枪朝着屋顶胡乱射击。 不敢走房檐,十几个人排成一条长队,踩着屋脊相对厚实的地方往大墙方向疾走,只要翻出大墙,进入大道就算逃脱了。陈真在后面掩护着,端起枪“砰砰!”两声,将这边岗楼上两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岗哨打了下来。 这个时候支援的人已经赶到了,老梁弯身下地,听到枪声稀疏觉得不太对劲,立刻命人散开包围大牢,警察迅速绕着大牢的围墙一个个散开。 老梁和苏富人领着十几个警察来到大门前,大门已经被刚才冲进来的警察锁上了,听到砸门声,里面的警察不知道怎么回事,趴在门缝往外瞧,看到是自己的援军,急忙开门。 “人呢?”苏富人大声问道。 警察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急忙往后一指。 苏富人吼道:“冲进去,遇到反抗的,就地正法!” 听到苏富人的安排,警察们又慌不择乱的向大牢的奔去。 里面的警察刚刚将没有逃走的犯人重新关回他们的牢房,又把混乱时被犯人关进牢房的警察放了出来,这时支援的人马闯了进来,惊弓之鸟的双方听到动静立刻举枪瞄准,待看清是自己人,才大松了口气放下枪。 老梁带着苏富人来到牢里推开拥挤的警察,说:“苏老爷,就是这里,那伙土匪把屋顶捅破跑了。” 苏富人恶狠狠的道:“给我追!封锁四门,见到那些人马上毙了!”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了县城悬赏的人,苏富人很不甘心被救走。 “是!”老梁急忙给下面的队长下达命令。 “什么人!”然后一声枪响。 老梁派出包围大牢的人早已到位,天太黑,仁义寨的人刚翻上墙头,还没来得急看清下面的情况就被人发现了。 开枪的警察急忙喊道:“这边!这边有人!” 周围的警察听到声音迅速向这边移动了过来。 苏富人接到老梁的报告,嘴角一撇:“这回看你们往哪跑,走!” 源源不断的警察向这边涌来,陈真探出头看了看前面胡同,又望了望向这边聚集过来的警察,说道:“王哥,你们在这里别动,等我引那些警察到那边的死胡同里。按照我的推算,胡友民也该来了,到时胡友民的人堵住胡同的出口,你们在这高墙上压制住他们,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听陈真说要自己引开警察,虎娃担心的说道:“我也去!” 听了虎娃的话,陈真看了看大牛,虽然大牛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他也担心自己的安危,“别担心,我一会爬上那面的高墙上就没事了。” 看着陈真手指的死胡同的高墙,虎娃和大牛都泄气了,虽说他们费些事也可以爬上去,但在后面有追兵的情况下干净利落的爬上去是万万做不到的。 “胡友民会来嘛?”王立还是不放心。 “这次的成败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所以肯定会来的。记住,在胡友民到来之前不要开枪!” 趁着警察们不注意,陈真跳下墙,朝着胡同的死口奔去。 看到有人跑出来了,警察砰砰的又是一阵枪声大作,子弹打穿茅草,钻进草屋里将几个躲在墙角的流浪汉当场打死。 陈真端着枪,一边开火一边引诱警察朝着王立等人相反的方向撤退,警察们疯了一般的在后面紧追。来的时候苏富人说的很清楚,这次谁能捉住或者打死带头闹事的犯人赏一百块大洋,所以这些人死命的追着陈真。 到了死胡同的尽头,陈真没有停顿,双脚用力,在墙上连着蹬了三下,抓住墙头后,身体借着胳膊的力量一引就上去了。说是墙,倒不如说是个两米多高的垛子,上面很宽,陈真上去后马上躺了下来。后面追赶的警察看到目标上墙后就避开了自己的视线,而自己这些人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又担心爬到墙上去会遭到对方的袭击,只能在下面哇哇大叫,气得赶过来的苏富人和老梁吹鼻子瞪眼。 僵持了一会见上方没有动静,以为对方已经逃走了,老梁就命令警察返回大牢搜寻其他人。 胡友民现在还没有来到,眼看着这些警察要离开,陈真只能起身开了一枪,打在了要离开的警察队伍里一名警察小腿上。 等警察们反身准备还击时,陈真又躺下了身子。又是一阵的僵持后,等警察们不耐烦时,陈真又探出身体打中了两名警察的腿部,这下警察们怒了,感觉对方在戏耍自己,不约而同的朝那个大土垛子开枪,子弹打在垛子上溅出的土渣子乱飞,瞬间就把垛子的一角打没了。 看着眼现在的位置,又想了想对方的举动,老梁脸上突然变了颜色,慌张的说道:“苏老爷,我们还是赶快撤出此地为好。” 苏富人看着眼前“勇猛”的警察,趾高气扬的说:“撤?没看到刚才那人把我们当猴耍吗!就算把前面垛子打平了也要抓住那人。哼!” 看着眼前这个头大无脑的老粗,老梁心里又气又恨,但脸上还是一副的恭维相:“刚才那人独自跑到这边,跳上墙后并不逃走,反而在我们要离开时一而再的拖住我们” “你是说,”苏富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打断了老梁的话,“他把我们带到这死胡同,是在拖延时间等支援?” 老梁点了点头。 苏富人意识到不好,在双河镇自己虽然可以横着走,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而这次劫牢的分明可是一群山上的土匪啊。 正当警察们对着土垛子打的正酣,老梁在苏富人的同意后制止住警察,命令赶紧撤退。众警察不明所以,按照苏富人和局长的性格,被人这样戏耍一定不会罢休的,但他们只有听令的份,收枪后撤。上面的陈真打算再如法炮制时,抬头看到了胡同的另一端出现了一队人马,他松了口气,嘴角上扬,在垛子上站了起来,大牢的灯光把陈真的身影拉的一直到苏梁二人站立的位置,看着上面巍然不动站立的人,二人有种高瞻远瞩的感觉。 来的正是胡友民,亲自带着十多个保安队的人挡在了胡同的出口处。 看到胡友民的架势,苏富人和老梁心里又惊又怕,惊的是平时逆来顺受的胡友民竟然带着一帮持枪的人,黑灯瞎火的出现在这里;怕的是在火把的照耀下能看得出胡友民面带不善的神色,看来他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苏富人又不太相信这事实,强作镇静的往前走了两步,笑呵呵的说:“胡镇长知道有人劫狱才赶过来过来支援的吧,我们真是感激不尽。”说完还向胡友民例外的抱拳鞠了一躬。 “哈哈。苏富人,”这也是胡友民第一次直呼苏富人全名,“你猜的没错,我是来支援的。但是一一一我不是来支援你的!”胡友民还特意伸出食指摇了摇,十足的轻蔑! “姓胡的,你他娘的反了是吧,就你这点人还想学狗挡路,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毙了你。”老梁仗着自己这边还有近四十多个警察,有恃无恐的掏出了腰间的盒子炮。 “如果再加上我们呢?”大牢高墙上赫然站立起一排人。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5章 善恶终有报 苏富人看清墙上的人后,心里一下凉到了底,面带恐慌的指着胡友民气急败坏道:“胡友民,你居然勾结土匪来围堵政府人员,我要告诉吴县长,依法查办你!” “哼!你去呀。俗话说人穷志气盛,富贵有善心。牛头山的好汉们劫富济贫,不随便骚扰百姓这都是人所共知的;而你呢,仗势欺人,压榨克扣百姓,简直连土匪都不如。还有就是你想谋权夺位之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苏富人被说的哑口无言,旁边的老梁怕他架不住势,急道:“你他娘的血口喷人!就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想当救世主,不自量力。现在缴枪投降,苏老爷还会给你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然” 老梁刚举起枪,砰的一声,他的胸口却浸出一片血红,瞪着眼睛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王立吹了了下冒烟的枪头,嘟囔了一声:“老子最讨厌狐假虎威的家伙。” “二弟”苏富人抱着倒在地上的老梁痛哭流涕。 众人都纳闷了,虽说苏富人和老梁是一对狼狈为奸的上下级,但下属的死也不至于冷石心肠的苏富人如此这般啊。后来才知道老梁真名叫苏贵人,是苏富人的亲弟弟,苏贵人在清朝时期跟义和团起义,失败后卷着队伍的经费躲在北京城,后来在青楼和一官员争楼里的名ji时发生争执,恼羞成怒的把对方杀了,考虑到对方势力,苏贵人当时就带着家财逃到了南方,辛亥革一命成功后才回到老家,在哥哥苏富人的打点下,隐姓埋名的混在警察局里。 见对方把自己的局长打死了,警察们纷纷举起了枪。 砰砰 还没等警察开枪,子弹就打在了警察周围的地上。胡友民不想弄出太多人命,对那些警察开解道:“虽然你们跟着苏富人为非作歹,但我也清楚大都是逼于无奈,现在老梁死了,你们还执迷不悟吗?再看看现在的处境,你们认为有反败的机会吗?” 警察们看了看四周,虽然自己这边人多,但对方占有极利的地势,虽说里面枪支杂七杂八,每个人的表情却都显得狰狞悍然,特别是那个壮实如牛的人拿着一张可以把人体穿透的霸气大弓,只是看着就让人心里打怵。 看着那些犹犹豫豫的警察,孙美瑶骂了声:“马类个隔壁,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就开了一枪,当场就有一警察倒在了地上。 “上面的好汉先别开枪,”胡友民接着劝那些警察,“你们现在缴枪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 警察还是没有动的,这个时候,一只羽箭破空射来,一连穿透了两个警察的脖颈,箭身拉出了一道血线,最后钉在了土墙上。 两名警察没明白为何死的就倒在了地上。 陈真没有想到会有这情况,向上望去,只见狩猎时以目标脖子为致命点的赵大牛神情漠然的嘟囔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连旁边的王立和孙美瑶也皱了皱眉头。 一箭就射死了两名警察,旁边被溅了一身血的警察怕下一个到阎王报到的是自己,马上把枪扔在地上求饶。接下来辨识一个接着一个警察把枪扔在了地上表示投降。 胡友民派人把枪捡了起来,又把那些警察驱散了现场,随后陈真和站在高墙上的王立等人跳了下来。 泣不成声的苏富人大概哭累了,平稳了下情绪,站起身来哽咽着道:“我认栽了,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只求放我一马。” 胡友民看着苏富人:“苏富人,恶有恶报,就算你拿出多少财物都抵消不了你生平的罪恶。不过你放心,我们会安排好你家人的。” 看来自己是死局已定了,苏富人脸色不由的黯淡了下来。 刚才在人群里并没有看到马五,陈真不由得纳闷,问苏富人:“马五在哪?” “他c他从你手里逃掉后就不见了。”其实苏富人现在也不明白马五去县城叫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但因为怕说实话会激怒这些人,就撒了个谎。 赵大牛突然走上前,一手拿着一支羽箭对着苏富人的脖子,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吼道:“火烧小王庄房屋是不是你指使的?是不是!” 苏富人被衣领勒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又掰不开大牛的手,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 陈真拉住赵大牛说:“大牛哥,现在他已经无路可逃了,先放开他,明日胡镇长会给他应有惩罚的。” 赵大牛看了陈真一眼,又对苏富人道:“等找到马五了,我把你俩的尸体暴晒三天!”然后就把苏富人推倒在地。 虎娃悄悄来到陈真身边,低声道:“陈哥,大牛哥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陈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双河镇城内,所有的街道c巷道c甚至连茅房的墙上都张贴着惩罚苏富人的告示。以前如果有不知深浅的人,苏富人都是直接或者派人上门给予“严惩”,这还是苏富人统治双河以来,首次贴出处罚告示,同时也代表着一方恶霸的没落。从告示上可看出,双河镇政府以苏富人多年压榨百姓c仗势欺人c恶贯满盈而罪不可赦,特于今日午时在菜市口枪决。 “快看,苏老爷要被枪决了,不知这是不是真的啊?” “看这样子倒不像假的,昨晚的枪声你没听到吗?激烈的很呢!” “哎呀,玛的,别挤啦。” “哎呦,谁踩我的脚了?” 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张贴的告示。 昨晚的枪声惊动了不少人,一大早起来就议论纷纷,这时看到惩办苏富人的消息,很多村民欣喜的不敢相信。苏富人这些年在村民的心里就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不相信就这样被一个刚来不到一年的镇长扳倒了,但还是抱有希望的心态络绎不绝的赶往了镇里的菜市口,到了中午时分已经人山人海了。 正午时分,天上的太阳好像不愿意看到下面的血光之灾,慢慢地躲在了云彩里面。 菜市口人声沸扬,胡友民亲自监督,望着被反绑着跪在高台声的犯人:“苏富人,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现在的苏富人也知道已无力回天了,反而不再求饶了,硬着口气道:“胡友民,你这样对我,吴县长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那些同伙。我先走一步,在下面等着你!” “哼,善有善报,恶也有恶报。凡是不知悔改的人,都会受到制裁的。开枪!” “砰!”一声枪响,苏富人的额头多了一个血窟,死不瞑目的慢慢倒下了。 随着苏富人的倒下,原本人声沸鼎的菜市场现在却变得鸦雀无声,村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就像自己的心病突然毫无征兆的自愈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胡友民身后的阿古实在看不下去村民这般茫然的表现,带头鼓起掌来,有了开头的,村民们从恍然中反应过来,纷纷拍手庆贺,一个比一个拍的响,脸上也露出多年未曾有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牛头山的聚义厅里,陈真c赵大牛c虎娃c王立夫妇c孙美瑶叔侄在聊着话。 “苏富人一死,这些双河镇的百姓也算有了翻身之日。”王立顿了一下,“就是不知道那个胡友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苏富人。” 孙美瑶毫不客气的说道:“要是他也像苏富人那样,咱们照样也把他给收拾了。”旁边的赵大牛和虎娃也是这样的想法。 陈真摇了摇头说:“王哥不必担心,胡友民这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哦?”王立不理解陈真的话。 孙桂枝解释说:“陈兄弟的意思是胡友民好歹肚子里有些墨水,明白自己在异乡是不能做出过格的事的;村民们好不容易翻了身,如果他再效仿苏富人,反而会更加激起众怒。” 听了孙桂芝的话,王立等人点了点头。 这时,一个小喽啰进来报告说双河镇的胡友民请人下山的人取粮食。 王立哈哈大笑道:“这个胡友民还算讲信用,走,备好马车,到双河镇取粮食!” 下午的太阳从云堆里钻了出来,毫无收敛的放射出自己的光芒,大地上风和日丽,路边的古松坚强的挺拔着躯干,点点绿色和附近的枯枝烂叶形成了分明的对比。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用爪子拨开地上的树叶寻找躲藏的虫子。 从山上下来一群悍然的汉子们,牵着马车吆喝着山歌一路驶向双河镇。 “呵呵,今日有幸见识到仁义寨的大当家,胡某三生有幸。”胡友民把王立等人迎接到自家的客厅,主宾落座,陈真几人在旁边喝茶。 “胡镇长过奖了,粮食都准备好了?”王立在山上待习惯了,不太适应官场的客套。 “哦,好了好了。”胡友民随后就叫来阿古,让他领着仁义寨的人去装粮食。“王当家的,苏富人的粮库大概有一万斤粮食,按照咱们先前的约定,你们拿走四千斤,其余的发放给镇里的村民,如何?” “恩,好好。”王立没想到苏富人竟然会存有如此多的粮食。 “还有这个,”胡友民拿过身边的一个箱子打开,“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几个人都围了上来,看到里面是很厚的一叠纸,孙美瑶伸手抓起一把看了看:“都是地契。” 胡友民说:“恩,这些是在苏富人的家里搜到的,那边还有两箱大洋。” 孙美瑶又跑到打箱子旁,打开后抓了一把大洋,再慢慢的撒在箱子里,银元碰击的声音非常悦耳,孙美瑶撅起屁股单手试了试,没能挪动箱子。 胡友民望着王立:“你看这地契怎么处理” 王立没有回答,看向陈真,后者拿起箱子走到火炉旁,把里面的地契全都倒在炉子里面。 亲眼看到牛头山的人不为财物所变心,胡友民心里对他们不由的大赞一番。 “哪这些大洋呢?” 王立说:“胡镇长现在也是穷困潦倒的地步,我看这样吧,一箱子咱们对半分,另一箱就当做是镇里的公用经费,怎么样?” 胡友民原以为王立会把两箱大洋占为己有的,没想到对方却如此深明大义,当下一副钦佩神色,站起身来对王立鞠了一躬说:“王大当家的深明大义,实乃是我双河镇之福啊!” 胡友民的的一句话反倒把王立说的不好意思了。 阿古走了进来:“镇长,牛头山的马车都满满的了,大概有三千斤。” 听到只有三千斤,没等胡友民说话,王立开口了:“恩,三千也不少,剩下的那些也发放给村民吧。” 双方告辞后,王立在胡友民感激的目送下带着众人离开了。 众土匪上山时也是哼着没有调子的山歌,正所谓是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6章 偷腥 胡友民按照和陈真当初的约定,把六千多斤粮食全部发放给了双河镇的百姓,并把佃户的粮税减了一半。 此时的双河镇的人不约自发的放起了鞭炮,赞美胡友民简直是青天大老爷在世。街上一片热闹的景象,人们成群c喜气洋洋的来到街道上,在烟花炮竹之夜纷纷张灯节彩,尽情地跳啊c唱啊。孩子们提着一个个灯笼,穿梭在胜似白昼的夜晚之间,他们那娇小的脸上盛开了一朵朵鲜花多么令人兴奋又怀念的时刻啊!那气氛,比过年该要高兴c热闹。这一夜,双河镇恐怕没有几个人能睡着的。 第二天,村民又自发组织了瓦匠工义务为胡友民翻建一座政府大院。 望着渐渐拔起的镇政府,阿古不由得说:“看来这些村民并不是麻木,而是没有奋斗的动力。” 旁边的胡友民很赞同阿古的这句话,让他想起一个人曾对他说过:要别人尊重你,你得先会尊重别人,然后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大牛哥,刚才一个插千上山来,我问他了,还是没有马五的下落。”陈真和赵大牛坐在山坡上,望着不远处在练枪的虎娃。 这几天的稳枪练习,虎娃都坚持下来了,最长的时候一次坚持了一个时辰。虽然陈真说现在可以不用练习稳枪了,但虎娃还是习惯每天练习一两次,他有时睡觉都要抱着枪,怕他在梦中会真的开枪,陈真特意叮嘱他睡觉时一定要把子弹卸下来。按陈真的话说,虎娃就是个玩枪料子,几天下来,目标由静变动,距离由近到远,现在可以在百米开外命中目标了,虽然偶尔打空中飞驰的麻雀时也会失误,但短时间内练到这种程度,大出陈真预料意外。 “我相信恶有恶报,我们一定会再碰到他的。”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但赵大牛对马五害死母亲之事的恨一直没有减退,只是内向的赵大牛一直压在心里罢了。 “大牛哥,你今天怎么不去找孙哥练把式了?”自从除掉苏富人之后,陈真为了给赵大牛缓解压力,特意安排和他志趣相投的孙美瑶在一起练把式,孙美瑶倒也乐意教赵大牛,顺便也可以拿着那张巨弓来玩。 “他昨晚下山去青楼找ya一姐了,今天还没有回来呢。”牛头山上大都是男人,凡是正常的男人都有生理欲望,所以在没有事需要泻火的时候,都会去青楼或者赌场玩两把。对这事王立一点也不反对,反而赞成,只要不惹是生非就行。 这时,一个小喽啰过来:“陈爷,大当家的让你们几人到聚义厅去一趟。” 陈真问道:“什么事?” “说是商量事宜,具体我也不知道。” 陈真给继续练枪的虎娃打声招呼,带着赵大牛向山上走去。 聚义厅里的人很多,除了王立夫妇和孙美瑶叔侄,几个小头目也都在。 看着大家沉重的脸色,陈真走过去问:“王哥,出什么事情了?” 王立唉声叹气没有说话,一旁的孙美瑶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古城县有四个乡镇,而大马镇,和小马镇c双河镇呈三角状态分布开来,这三个镇要数大马镇的条件更好些,镇里有两家青楼。附近的官员和杆子在找ya一姐时就无形中达成了一种默契:杆子都在红花青楼做客,而官员都去满园红。王九早已把红花楼的ya一姐玩遍了,昨晚非得拉着孙美瑶等人去满圆红,孙美瑶刚入山才两个来月,对大马镇的青楼不了解,而其他几个人都以王九唯马是瞻,几人没有多想就去了满园红玩。到了那里,王九等人都是眼前一亮,这里确实比红花楼大多了,装修的也显得大气,里面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老鸨见来了几位生人,个个身着兽皮大袄,知道得罪不起,主动凑上来为几人倒茶。王九丢给老鸨两块大洋,让她把闲着的ya一姐叫来。老鸨见是豪客,欢天喜地把姑娘们叫了下来,排成一排站在几人面前供挑选。姑娘们挤眉弄眼,卖姿弄彩,把孙美瑶几人看的眼花缭乱,几人头目各自挑了中意的姑娘上楼去。但王九毕竟是个花间老手,认为老鸨没有把姿色更好的姑娘叫下来,露出腰间的短枪,硬是逼问满园红最漂亮的姑娘在哪个房间。孙美瑶就怕王九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惹出事,特意留下来想在王九选好姑娘后自己再选,现在见王九这样,忙去阻止他。平时在山上顾忌着王立,王九不敢造次,但出了山,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二当家放在眼里,对孙美瑶的劝阻不理不睬,孙美瑶也不屑在王九面前低声下气,既然劝阻不听,自己就一个人坐下来喝茶,找瑶姐的心情也没有了。 王九让老鸨带着上楼来到了天字号包厢,站在门外就能听到里面嗯嗯呀呀的声音,听着即将是自己身下之物的女人却在别人的kua下欢快的叫着,王九心里一阵恼怒,嘭的一脚把们踹开。绕过屏障,里面地上散落着一件件衣物,床上虽有细纱罩着,但还是能看到里面一条光滑洁白的躯体被一个黝黑带黄的一体压在身下蠕动着。听到门被踹开的声音,床上二人惊慌失措,男人拔出还没有尽兴的小弟,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一脸谄媚言笑的走了出来。 其实这个男人也是个杆子,叫麻三,四十多岁了,在古城县的刀山岭做山大王,是个有些小手段的人,和王九一样,为了尝鲜才来到这家满园红。一来到这里就碰到下楼送客的小红,麻三指明今晚要小红,老鸨说小红是这里最漂亮的姑娘,但是被县里的一个大财主家的公子包了,正是刚才送走的赵公子。麻三听说过那个公子爷,自己曾帮助赵老爷逼迫县民交粮税,而且赵公子和县长的吴公子是发小,不是自己能惹起的,但想到赵公子刚走,今晚肯定不会再来了,经不起小红的风情在脑海里一直盘旋的诱惑,给了老鸨三倍的价钱让小红陪自己。既然对方出手大方,老鸨也就顺水推舟,把麻三带到了小红的房间。小红虽然已经二十八九了,但姿色过人,连十七八的姑娘望尘莫及,而且会卖弄风情,前段时间就吸引了来镇游玩的富家公子,可惜那位赵公子有种怪癖,经常在床上折磨会小红后才开始正戏,一场受虐下来,小红哪里还有精力迎合,只能敷衍着使出自己的经验让赵公子早些完事付钱走人,当然,临走前给出不菲的回报才是小红的目的。 麻三不亏是行走江湖之人,强健的身体带给了小红许久没有享受到的快乐,但正当两人在兴头的时候,闯进了一个陌生人。麻三起初还以为是赵公子又回来了呢,就慌忙的下了床对来人谗言。 王九也没有仔细去想,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威严震慑住了,抬手给了麻三一个大嘴巴子:“玛的,老子毙了你!”说着就掏出了自己的短枪。 见动了枪,老鸨马上躲到了门外。 麻三被吓得不轻,身下的小弟瞬间萎缩了,跪在地上求饶:“赵公子别冲动,看在我和你家老爷子有些交情的份上饶过麻三这一次吧。”并且还拉着赤身一体的小红帮自己说情。 小红惊魂未定的称不认识这人,王九听了麻三的求饶也纳闷道:“赵公子?” 麻三愣住了,跪在地上瞪着眼睛满脸的疑惑,然后又看了下对方粗狂的打扮:“你不是赵公子?” “什么他玛的赵公子,老子是牛头山的王九。看你这熊样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一定听说过老子的威名吧?”此时的王九显示出了一副得意之相。 麻三当然知道牛头山,也听说过好赌喜色又自大的王九。 “哦,原来是王九兄弟啊,老哥我听说过你的威名。”知道对方的身份后,麻三松了口气,但对方手里拿着枪,他只是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 王九一脚踹在麻三的胸口上,把他又踹倒在地上,用枪顶在麻三的脑门上:“谁他玛的让你起来啦?老子相中的女人被你上了,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麻三被踹倒后,用胳膊支撑着身体,一手正好按在自己的皮袄上,胸口来回起伏着,显然气的不轻。 麻三突然看向门口:“哎,王大哥怎么过来了?” 听到麻三的称呼,王九脸色微变,慌忙转脸看向门口,但哪里有人呢,意识到不好,还没等回过头来,就觉得手腕一疼,枪脱手掉在地上,随后就看到麻三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把十连发指着自己。 麻三二话不说接着就是对王九papa扇了四个大耳光,把王九嘴角都打出了血。 王九撇着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麻三一脚把王九踹了后退两步,撞在了椅子上:“瞧你那熊样,刚才不是挺能装嘛,现在咋蔫了?” 王九捂着脸颊低头不语。 这个时候,孙美瑶闯了进来,看到里面的麻三手中拿着枪对着王九,也把自己的十连发掏了出来。刚才看到老鸨从天字号包厢里面带惊色的匆匆出来,孙美瑶意识到出事了,立刻奔上了楼。 “呵,这不是牛头山的二当家么,别来无恙啊。”麻三挟持着王九看着孙美瑶,他和孙美瑶有些过节,孙美瑶刚进牛头山时,被王立派下山催一个富家的肉票赎金,正好那家人请来了麻三一伙人打算伪装家丁进入牛头山救出肉票,两伙人正好想路上相遇,就开起了火。结果仁义寨没有拿到赎金,麻三也没有得到报酬,对此一直耿怀在心。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7章 扮猪的老虎 “这次你来的正好,听说你们仁义寨前几天得到了不少粮食,肯定吃不了那么多吧,放着都发霉了,正好我们刀山岭没什么东西吃了,就帮你们解决下负担吧。”仁义寨得到三千多斤粮食的事每个山头都听说了,麻三把自己的敲诈行为当成为对方解决负担,让孙美瑶怎能不气,但王九在对方手里,自己又不敢轻举妄动。 “好啊,既然麻当家的开口了,我一定转告给我大哥,让他分给你一些。现在你可以把我们的人放了吧?” 麻三把王九的衣领抓的更紧了:“去你娘的,要是我放人你们还能给粮食吗,你哄小孩呢?” “你的意思怎么办?”孙美瑶歪着脑袋问道。 麻三用枪头点了点王九的额头,吓得王九紧闭着眼睛,怕他不小心走火了。 “当然是把这小子抓到我的山上做人质喽,然后你们拿粮食来换。” “麻类隔壁的,我现在就毙了你。”孙美瑶非常讨厌别人的威胁,抬手就要开枪。 见激怒的对方,麻三在王九的身后赶紧缩了缩脖子,王九大声哭喊着:“孙美瑶,你他玛的想害死我呀,当心回去我哥把你的皮剥了!” 王九不说还好,一听到他也威胁自己,孙美瑶真的要扣动扳机,就在这一刻,门外又闯进了几个汉子,都把枪指着孙美瑶。 那几人正是和麻三一起逛青楼的手下,刚办完事,听到隔壁的动静,就赶了过来。其中一人道:“大当家的,咋回事啊?” 麻三见自己的人来了,底气也足了,哈哈大笑道:“这是牛头山的人,今天还想给老子抢女人,不自量力。” 几人围住孙美瑶,逼其把枪放下。 如果是自己的话,也有可能脱身,但对方手里还有王九这个窝囊废,虽然看不顺眼,但毕竟是大当家宠爱的弟弟,真要在自己身边出了差错,肯定说不过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斟酌一番的孙美瑶只能把枪放下后,麻三站直身体,把王九交给手下,对着孙美瑶腹部就是一脚。 “娘的,你不是很得瑟嘛,哼。回去告诉王立,让他明日午时带着两千斤粮食到刀山岭下面换他弟,不然别怪我撕票。” 听完孙美瑶的话,众人不由得一阵头痛,唯有陈真和赵大牛不解,问道:“这个麻三这么明目张胆的敲诈,难道他很厉害吗?” 王立摇了摇头说:“麻三倒没什么,手下也就十号人,而且刀山岭并非易守难攻的地势。麻烦的是刀山岭在曼陀山的下面。而这个曼陀山是古城县最大的山头,当家的是本地人,叫杜飞,此人城府很深,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可以说是条老狐狸了。他手下有二百多个兄弟,而且杜飞和东北的一个大势力的帮派有些交情,在古城县没人敢惹曼陀山的人。平时麻三经常到曼陀山给杜飞送些好处,虽然杜飞不缺什么奇珍异宝,但他喜欢麻三的阿谀奉承,对麻三仗着曼陀山的名号耀武扬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大牛说:“哦,原来这样啊。但我们总不能把两千多斤粮食就这样给麻三吧?” “恐怕也只能这样了。”王立叹了一口气,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陈真看着众人不甘却无奈的表情,言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哦?”王立忽然坐直了身体,“陈兄弟说说看。” 陈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咱们在明天午时之前派人去曼陀山找杜飞,把麻三敲诈粮食的事情给他说说,相信他身为一个大当家的,自有明断事理之心。让他在我们和刀山岭的人发生冲突时不要插手。如果曼陀山那边没问题的话,到了午时我们先把粮食给麻三,换回王九后咱们再攻上刀山岭。” 孙桂芝抽着大烟带,把聚义厅弄的烟雾缭绕,还好众人都习惯了,除了唐素珍偶尔用手扇了扇面前缭绕的空气外,其他人并没有感到什么。 孙桂芝把吸完的烟袋磕了一下,说:“想法是好,怕的是杜飞不会轻易答应咱们啊。” “那依孙老哥的意思呢?”王立知道孙桂芝既然在这个时候开口,就说明他有主意了。 “大家都知道杜飞喜爱别人拍他马屁,还有一点就是他肯屈节下士,所以”孙桂芝带着狡黠的眼神看着陈真顿了一下,“所以我们最好找个有头脑且有能力的人去一试。” 随着众人把目光都转向自己,陈真耸了耸肩:“好吧,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我就过去试一试。” 王立大笑一声拍着陈真的肩膀说:“陈兄弟,这次就辛苦你了,我多派一些不怕死的兄弟和你一起去。” 陈真摆了摆手,“王大哥,此去曼陀山还是人少些好。” 孙桂芝也在一旁附和着:“没错,人多了反而会让杜飞误会。” 旁边的孙美瑶急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孙美瑶脾气暴躁,陈真怕他到那里会一言不合引起冲动,拒绝道:“不用,孙哥留在山上安排人手,我只带着大牛哥去就行。” “就你俩?” 陈真坚定的说:“是的,我和大牛哥都是刚进山的,对杜飞来说造不成什么危害。” 看着陈真和赵大牛均是一脸还未和普通百姓脱节的善良模样,众人也明白了,纷纷嘱咐道:“一定要当心,不行就退回来,别强求他们。” 陈真脸上并没有显出担忧的神色,反而笑道:“我明白。” 曼陀山距离牛头山也就十来里的路程,陈真和赵大牛一早就跟着牛头山领路的喽啰出发,一个时辰后来到了曼陀山的脚下。 映在三人面前的是密密麻麻掉落枯叶的树木,把曼陀山包的严严实实,不细看,竟瞧不出有突露出的山块。微白的天空下,曼陀山苍黑似铁,庄严c肃穆。红日初升,雾霭泛起,乳白的纱把重山间隔起来,只剩下青色的山尖,倒像一幅笔墨清爽c疏密有致的山水画。过了一阵儿,雾又散了,那一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红,渐渐地又变成古铜色,显得分外壮美。曼陀山虽然方圆几里地,但并不巍峨陡峭,只是密如瀑布的树木把它包围的很严实,才显得无懈可击。 赵大牛拍了一下那个小喽啰肩膀问道:“兄弟,咱们就这么空手去曼陀山吗?” 小喽啰淡淡一笑:“曼陀山有钱有粮食,要枪也有枪,咱们还能拿什么去啊?”顿了一下又别有神情的望了陈真一眼,“他只喜欢人。” 如果外人听了小喽啰的后话,还以为遇上了基佬呢。陈真和赵大牛纷纷对小喽啰投出鄙视的眼神。 三人走在上山的羊肠小道不多时,突然从旁边跳出三个端枪的大汉,把陈真三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喊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牛头山的小喽啰上前抱拳道:“我们是来找杜大当家商量事宜的。” 拦路的大汉打量了下三人,“要上山的话必须得把你们的武器缴上来!” “这个知道,呵呵。”小喽啰说着把枪递给了对方,陈真也把腰间的短枪拿了出来。 大汉看着赵大牛没有动,喝道:“你背着上的东西也拿下来。” 赵大牛还是没有动,转眼看向陈真,陈真点了点头,他这才把巨弓交给对方。 大汉收了三人的武器,对另一人道:“你快上山禀报大当家的,我们随后就到。” 陈真三人在大汉带领下继续前进,沿途中陈真觉察到道路两旁隐藏着五步一岗的暗哨,甚是严密。 七转八拐了半柱香的功夫,几人来到了一个山头入口处,大汉拿出几片黑布条,把陈真三人的眼睛蒙起来,然后又扶着他们进入山洞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几人停下了脚步,去掉眼罩。 陈真环顾四周,全是黝黑的山壁,上头是个圆形的山口,整体形状如漏斗一般。阳光从山口照射下来,显得山里格外明朗。 面前坐着一位山羊胡子c五十来岁的人,体态魁梧,精神抖擞,正悠闲自得的喝着茶水,身后站立着几个背长枪的喽啰。 “当家的,人带到了。”领路的汉子低头在山羊胡耳边说。 见那人没有动作,陈真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那人的对面,从口袋里掏出烟自顾自的点燃上。牛头山的小喽啰见状欲言又止,和赵大牛站在陈真身后。 陈真的这番举动,让对面的人顿了一下,把茶水放在桌子上,饶有情趣的看着陈真:“你是哪个山头的?” 吐出一口烟,陈真看着杜飞回道:“我是从牛头山来的,今个过来是想和杜大当家的商量些事。” “哦,牛头山的?”杜飞并没有问陈真何事,“王立为什么不过来呢?” 陈真毫不犹豫的答道:“大当家的偶感风寒,不方便走动。拜访杜当家的事全权委托于我。” 杜飞用锐利的目光盯着陈真,但他在对方的脸上任何变化,心里叹了一口气,指着桌子上那张巨弓说:“这东西是你的?” 陈真摇了摇头道:“这是我身后那位大哥的祖传之物。” 杜飞拿起了巨弓,用手指弹了下弓弦,发出嗡嗡的振鸣,让人心里一阵沸腾。 “让我见识下这弓的威力如何?” 杜飞说完,赵大牛走上前准备接过弓演示一下,杜飞却把弓收了回去,对他摇了摇头,又看着陈真说:“我是让你演示下。” 陈真微眯双眼,随后睁开笑道:“既然杜当家的这么看重我,那我就献丑了。”说完把还剩下半支的烟叼在嘴上,接过巨弓,拿出弓箭,站稳马步,右臂没有半丝的停滞拉开了巨弓,对着十米外山壁射了出去。 弓箭的破空的尖鸣声虽是一瞬即逝,但旁人的耳中仿佛绵绵不断回荡着。 噗! 经过多年风吹日晒都没有脱落痕迹的花岗岩此时却被弓箭射出个洞,连箭身都陷进去三分之一。 “好,好弓,好威力!”在众人的惊愕呆立中,杜飞站起身率先鼓起了掌,“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神力!” “呵呵,杜当家的过奖了。”陈真把巨弓还给了赵大牛。 “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方便说下你什么名字吗?”杜飞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冷冰生硬。 陈真并没有怎么隐瞒,说自己是上海人,来东北寻亲,并把在小王庄的遭遇被逼来到了牛头山讲给了杜飞。 杜飞哈哈大笑道:“当杆子也不错,最起码不会被那些官兵压榨。” 陈真听后无语。 “对了,陈兄弟。”杜飞拉过身边一个背枪的壮汉,“这是我曼陀山二当家的,叫董德彪,他枪法很是不错,你敢不敢和他比一下?” 陈真摇头道:“我看不用了,我玩枪不怎么样,肯定比不了董大哥。” “哈哈,陈兄弟不必害怕,我们比静止的目标,我一发子弹,你随便,啥时候打中算完。”董德彪说完就拉着陈真往空旷的场地走。 董德彪三十来岁,出身军人家庭,从小就看着父亲玩枪,日积月累再加上对枪的情有独钟,练就了一手好枪法。长大后时常找别人比枪切磋,有一次赢了对方的赌物,对方耍赖不给,就发生了争执,董德彪失手把对方打残了,但是被害人的势力比董德彪家族要大的多,对方要把董家满门抄斩,而董德彪不在家,侥幸逃过一劫,后来十七岁的董德彪埋伏在那位大官常去的红楼,把那位大官给杀了。之后董德彪开始了逃亡生涯,期间偶然遇到一个有名的拳师,拜入门下,两年后董德彪要离开师父,那师父感觉他身上的煞气太重,非要他留下了修心养性,董德彪哪肯干,一气之下在师父的酒里下了毒药。然后他就流浪到东北,被杜飞看中了他的枪法和身手,就带进了曼陀山。 董德彪的不依不饶让陈真很无奈,再加上此人太过傲慢,就随着他步入练枪的场地。 看着杜德虎得意的表情,赵大牛和牛头山的那位兄弟心里笑道:现在高兴,待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8章 谈判 来到山头的边缘,一个宽阔练枪场地映入眼前,两边是茂密的树木,对面是整齐排列的一根根靶子,再往后就是谷底了。 董德彪把枪立在地上,一手压在枪口处,很傲慢的姿态,伸出手掌请陈真先来。 陈真微微一笑,端起枪瞄准,但是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开枪。看着装模作样的陈真,董德彪忍不住想笑。 倒不是陈真不想打靶子,而是对于射击这种静止的目标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赵大牛好像看透了陈真的心思,走上前道:“让我来吧。” 看着赵大牛坚定的眼神,陈真把枪递给了他。就在董德彪等人愣神的时候,赵大牛已经架起了枪,对着靶心“砰砰砰”的开了三枪,只有第一枪有些偏离,剩下的两枪全中靶心。 除了陈真露出的微笑和牛头山喽啰崇拜的表情,周围没有掌声。董德彪笑呵呵的走过去,拍着和比自己稍高些的赵大牛肩膀:“不错,但是我没让你开枪吧。” 话音刚落,董德彪一巴掌打在了大牛的脸颊上。 身材并不显得强壮的陈真刚才露的那一手大弓穿石的本领让董德彪心里不服,所以就硬拉着他和自己比试枪法。当看到陈真驾着枪犹豫的时候,董德彪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优越感,谁知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怎能让董德彪不气。 看到两人要动手打起来,陈真想上前阻止,被旁边的杜飞拉住:“没事,让这两个膀大腰粗的虎人热热手。” 赵大牛本就看不惯董德彪的得瑟劲儿,现在又莫名其妙的挨了对方一耳光,更不能忍气吞声,甩手扔掉枪,虎躯一震,向着董德彪扑了过去。 赵大牛和孙美瑶学了不少时日功夫,虽没有一点即通的的睿智,但贵在刻苦,一些基础的功夫练也算扎实。而董德彪之前练过拳法,再加上几十年丰富的打架经验使自己的身手变得很灵活。 只见赵大牛跃起的同时两手伸开,分别袭向董德彪两侧,董德彪站稳脚步,两手举起向外撑开,挡住了赵大牛的攻击。赵大牛反应也算迅速,脚刚落地,挥拳攻向董德彪的面部,董德彪忙收臂两掌交叉挡住面部,赵大牛的拳头正好落在董德彪的掌上,董德彪抓住赵大牛的拳头,用力把赵大牛甩向一边,趁着两人拉开了距离,董德彪疾步奔向赵大牛,正打在躲避不及的赵大牛胸口上,力道不轻,把赵大牛打的一时胸闷。一招得手,董德彪再次向赵大牛袭去,赵大牛也不躲避了,不顾董德彪的拳头,伸腿向对方的腰部踢去。 一开始董德彪还用些招式进攻赵大牛,可对方压根不用功夫,横冲直撞的赵大牛甚至把董德彪逼得有些着急,索性董德彪也放下了招式,开始与赵大牛用蛮力对着干。 赵大牛的基础终归是起步晚,不一会儿挨的拳脚要比打在对方身上的多。两个人的招式没有国术的花俏,都是拳拳到肉,嘭嘭的声音连围观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原本应该取胜的董德彪却因为对方不要命的打法无可奈何,就这样,两人从开始的防御进攻,几分钟后就变成了摔跤式的撕扯。 “好啦,停下吧。”杜飞高声喊着。 董德彪倒想松开手,但对方抓着自己的衣服不放,如果自己松开的话肯定会被摔倒,无奈,只好继续撕扯着。 见自己的话被无视,杜飞气愤的掏出手枪对准赵大牛。 砰! 就在杜飞扣动扳机的时候,一旁的陈真抬了他一下胳膊,使杜飞朝天开了一枪,枪声也让两个撕扯的人停下了手。 杜飞瞪着陈真,后者也不躲闪,俩人相视望着。 董德彪回到杜飞身边,杜飞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吧?” 董德彪吐了口血水:“玛的,他就是疯子。” “我刚才说停下,你没有听到吗?”杜飞的脸色很不好看,瞪着赵大牛说。 赵大牛没有理会杜飞,无所谓的整理着身上的泥土。 小喽啰附在陈真耳边道:“陈爷,赵大哥这么做太过分了吧,别坏了咱们的事情。” 陈真也没想到今天的赵大牛会这么不理智,有些后悔带他过来,微笑着对杜飞说:“我那兄弟是个暴脾气,一时冲动,刚才真怕杜大当家失手伤了他。你消消气,我去劝劝。” 走到赵大牛身边,陈真低声道:“大牛哥,你冷静些,我们今天是过来求人的,别惹麻烦。”随后又是一顿安慰。 在陈真的说服下,赵大牛走到杜飞面前:“杜当家的,董大哥,刚才多有冒犯,希望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杜飞只是哼了一声。 “请二位当家的见谅。”见对方依旧没开口,赵大牛说完抽出弓箭就要往自己的大腿上刺,幸好旁边的杜飞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 “好,这位兄弟倒是条血性汉子。咱们不说这事了,走,跟我到聚义厅坐下说话。”见赵大牛服了软,杜飞有阴转晴的说道。 曼陀山的聚义厅不是山石切成的,而是在空旷的山洞里用泥砌的,这样要比纯粹的山石壁更加冬暖夏凉。进入聚义厅首先映入眼里的是一尊成人高的关公像,红面黄装,手持大刀,惟妙惟肖,威风凛凛。关公像前面是一把垫着虎皮的大椅,下面左右各排着十几张椅子。杜飞在虎皮椅坐下,董德彪靠左首坐下,陈真和赵大牛在右排依次坐下,小喽啰站在身后。 “说吧,你们到我这来有什么事。”已经见识过对方的能力,除了那个算不上强壮的年轻人有着强悍的爆发力外,再就是那个魁梧的高大个无畏死的性格了,这些让杜飞感到了兴趣,所以陈真才被请到了聚义厅,否则早就被撵下山了,哪还有机会说来由。 陈真也感觉出杜飞对自己的目的并不上心,虽然自己不喜欢王九的为人,但他毕竟是牛头山的人,而且这是自己第一次为牛头山办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说服杜飞。 “杜当家的,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刀山岭的麻三劫了我们牛头山上的一个兄弟,让我们今天午时带着两千斤粮食去他山下换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牛头山连这点粮食都拿不出吗?” 牛头山从镇上拉来三千斤粮食的事人所共知,看来对方是逼着自己非把话挑明了说,陈真浅笑了一下:“我们午时会去刀山岭换人,然后”陈真顿了一下,看着杜飞的脸,“然后再把刀山岭夺过来,到时希望杜当家不要过问此事。” 听对方说要攻占刀山岭,杜飞端着茶杯的手停了一下,随后表面波澜不惊的喝了口茶。 “我们都是绿林中人,劫人敛财是很正常的事,即便麻三这样做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其实麻三的生与死对杜飞来说毫无关系,只不过附近不少杆子都知道麻三有杜飞庇护着,要是突然被别的山头灭了,他的脸面挂不住。 曼陀山的粮库就在聚义厅隔壁,墙壁是用泥土砌成的,角落里有一个老鼠洞,这个时候有只小老鼠从洞里探出头左盼右顾着,而在角落里正好有条长虫吐着芯子窥伺着。 陈真指了指那两个动物对杜飞说:“这两个动物虽然都不是我们喜欢的东西,但它们之间对我们存在的利害却截然不同。那长虫,你不主动招惹它,它也就不会去攻击你,甚至会间接保护到你的财物,就如现在。而那只老鼠就不同了”说到这里,陈真手一扬,一支众人不知他从哪里拿出的小飞镖甩了出去,正好钉在在那只老鼠的头部。老鼠四肢奋力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被钉在地上的头,过了不一会儿就慢慢失去了挣扎,旁边的长虫被突如其来的暗器袭击自己的猎物而吓到,转头滑走了。 看到陈真露出这手,杜飞和董德彪都是一脸惊讶,都没想到陈真的暗器竟然这么快速,这么准,那只小老鼠也就从洞里露出了一个两三寸的脑袋,而他居然在六米开外的距离不偏不倚的击中,让杜飞更是不敢小看这个并不孔武有力的年轻人。 董德彪的惊恐要大于杜飞,外人进山都是要暂时交上武器的,但这个陈真却不知哪里摸出了暗器,如果两方语言不和,他突然如法炮制的对大当家不利,那后果有谁能阻止得了呢。想到这,杜德虎后背惊起一阵冷汗。 陈真一边端起茶壶为杜飞倒茶,一边摇了摇头叹气道:“只是那长虫却过分谨慎,放弃了原本可以得到的猎物。” 俗话说茶满七分,留下的三分是人情,陈真当然不是不懂这个浅理,但现在却为杜飞倒满了茶水。 杜飞明白陈真的意思,盯着和茶杯齐平的水面看了一会,哈哈大笑一声:“好,看在陈兄弟的面子上,我答应你们,不过问麻三的事情。”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见好就收讲究的是一个尺度的把握,过犹不及容易触犯人的忍受底线,混迹江湖半辈子的杜飞还是明白这点的。 听到杜飞答应了,小喽啰面露喜色,赵大牛也轻轻的松了口气,只有陈真表面无波无澜。 董德彪问陈真:“到时你们打垮的刀山岭,得枪得财的,那我们能有什么好处?” “我们攻下刀山岭后,里面的人清除干净,然后把山头无条件的让给曼陀山。”陈真翘着腿,舒服的靠着椅背和对方谈判,不像赵大牛那样紧绷着身体,而倒像是好朋友在聊天一样。 刀山岭也就是个小山头,压根就没什么便宜可占的,董德彪只是想刁难下牛头山的人,刚才就那么随口一问。现在对方让出山头,自己不敢接话,把目光转向了杜飞。 杜飞摆了摆手道:“我不稀罕刀山岭那点小旮旯角。”他叹了一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曼陀山人虽多,但真正有能力的却是寥寥无几。不如两位来我曼陀山发展如何?有你们的加入,曼陀山定是如虎添翼,到时咱们打下一片大好江山。” 陈真笑了笑,婉言道:“多谢杜当家的抬举,咱们江湖人信奉义字当先,虽然我陈真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但肯定也做不出背信弃义的小人。希望杜当家的能理解。” “哈哈,我知道你是是讲义气的汉子,但”杜飞俯身上前盯着陈真,“要是牛头山不复存在了呢?” 听到这话,陈真脸上露出不悦,紧皱眉头对视着杜飞道:“我现在是牛头山的人,就一定会忠于牛头山的!” 杜飞是真心想把陈真为己所用,无奈对方没有留下的意思。担心日后见面会有隔阂,就不再逼对方。“哈哈,好,咱不谈这个了。现在都过巳时了,走,去喝酒!” 陈真也站起了身:“多谢杜当家的好意,因为牛头山午时就要去刀山岭,我们必须要回去了。” 杜飞沉思了一下:“那好,我们有机会了再一醉方休。对了,要不要我派些人跟你们一起去刀山岭?” “哈哈,这倒不用了,只要杜当家的不阻拦,拿下刀山岭对仁义寨来说还不是难事。” “哈哈,有志气!放心,我杜飞说话算话。不过你要记住,我只是看在陈兄弟你的面子上才不管的。” 陈真没有说话,笑了笑向杜飞抱拳施礼。 在曼陀山的喽啰护送下出了山,三人快步向牛头山返回。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章 攻占山头 在牛头山的聚义厅里,焦急等待的王立见陈真和赵大牛进来后,迎上去问道:“怎么样,杜飞没为难你们吧?” 陈真笑了笑:“没有,他已经答应不管麻三的事了。” “好,答应了就好。”王立显得格外轻松。 孙桂芝招呼道:“这事有时间了再说吧,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商量下去刀山岭的事吧。” 众人簇拥着围坐在一张桌子边。 刀山岭是民国初期另外一伙杆子的山头,后来因为太猖狂,被张大帅剿了,遗落的山头正好给当时无路可去的麻三捡了便宜。 刀山岭是个小山,没有什么难攻易守之处,但周围的陷阱不少,就算山里新来的小喽啰有时也因记不清陷阱位置而掉进去。 交换的地点是在刀山岭的山脚下,附近是成片的森林,还有一条三米见宽湍急河流。 牛头山的人来到这里时已经过了午时,对面的麻三看到王立只带了不到十个人过来,心想还算懂事,便趾高气扬的说:“王立啊,我说的是午时准时来到这里,而现在时间都过了,你也太没把我麻三的话放心里了吧?” 孙美瑶嘀咕道:麻类隔壁,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能装! 王立冷笑一声,向河对面的麻三喊道:“不好意思,让麻当家的久等了。你也知道,咱这里的路途都是山路,我们拉着三辆马车粮食确实不好走啊。” 听到一个比自己山头要大的头领对自己低声下气,再看看即将属于自己的三大车粮食,麻三心情不由得一阵舒畅,“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转头对身边的小喽啰说,“去看看粮食。” 小喽啰领着三个人屁颠屁颠的从桥上跑过来,掏出插在腰间的刀子在粮食口袋划破一个小口,回头对河那边喊道:“大当家的,是粮食。” 麻三哈哈大笑,一摆手,两名喽啰从人群中带出被反绑着的王九。 看见王立,王九嚎嚎大叫:“哥,你可来了,要是在晚半个时辰,麻当家的就撕票了。”王九的头发乱糟糟,脸上也脏兮兮的,看来是受了点苦。 王立不耐烦的嚷道:“别叫唤了,没用的东西。” 麻三等人押着王九肆无忌惮的来到王立面前,把王九推过去笑呵呵的说:“王立老哥,这次不错,希望下次咱们还能合作愉快。” 听了这话,孙美瑶气的横眉立目,而王立只是笑了下,没有答话。 看着麻三等人三步两摆的走到桥上时,王立突然喊道:“麻三!”麻三一帮人下意识的在桥上停住了脚步,“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所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完话,王立率先掏出了枪打向对面,麻三那边人多密集,毫无疑问的就有一倒霉鬼中了枪。 孙美瑶早就要爆发了,王立开枪后,他也掏出了自己的十连发,啪啪的一口气把一匣子全打光了。 麻三这边的二十多人对突然的袭击慌了手脚,都忘记的还击,纷纷找地方躲避,因为还在桥上,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纷纷往装粮食的车底下钻,速度快的挤了进去,慢些的只能挤进去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的屁股就成了目标。 百米开外的一片树林里,趴在陈真身边的虎娃说:“陈哥,你怎么老是打他们露在外面的腿啊。” 陈真笑了笑:“我打他们的腿就和你打他们的屁股一样,都不致命却能让其失去战斗力,而且打腿可以阻止他们前进。” “哦,我明白了。”虎娃也学着陈真瞄向露在车下的一条腿。 躲在车底的麻三一边使劲踹往里挤的人,一边说:“都他玛的别挤了,他们就那么点人,都给我冲出去就能压住他们了。” 那些喽啰也明白过来:是啊,对方才十来人,而自己这边比他们要多了一倍,干嘛要怕他们啊。想到这里,不少喽啰爬了出来,一起向王立那边射击。 王立等人被突如其来的密集子弹阻止了前进,赶紧趴在了地上。 麻三的小喽啰见对方被压制住了,就一边开枪一边向王立那边逼近。 “砰砰” 两声几乎同声响起的枪声打在了冲在最前面两个喽啰的腿上,其他人东张西望的搜索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来的子弹,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同样又是两喽啰抱腿倒地。 到这时候小喽啰们才明白对方有埋伏的神枪手,纷纷转身又向车底下钻去,跑慢的几个人同样腿部中枪倒了下来。 不管麻三怎么吆喝,喽啰们就是不管不顾死命的往车底下钻,气的麻三开枪打死了两个喽啰,但依旧毫无效果。 陈真这时说了句:“是时候了。”站了起来,手指放在嘴上吹了个响亮尖锐的口哨。另一片树林里,赵大牛拿着巨弓冲了出来,身后跟五六个拿着弓箭的小喽啰,一伙来到王立身边,把准备好的煤油布条缠在箭上,点燃后对着粮车射了出去。 其实王立拉来的三车东西只有故意放在最前面的那车才是粮食,后面两车的口袋里塞的全是干草。被点燃的干草很快就把车子引燃了,躲在下面的人尖叫着滚了出来,试图把身上的火扑灭,也有不少人出来后直接就往河里跳,这三九的大寒天,就算淹不死,也被冻死了。 现场散乱在地上的枪支,一滩滩的血迹,哀叫的声音,还有烧尽的灰烬,一场战斗就这样接近尾声了。王立几人每到一个哀叫的人旁边都会给其补上一枪,赵大牛更是拿箭直接插在那些人的脖子上。 远处的虎娃说:“难道非得把那些人置于死地吗?” 陈真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坐在地上继续摆弄着枪支。 来到那车装有粮食的车旁,赵大牛走过去踹了下车轱辘:“别躲了,老老实实地出来吧。” 五六名小喽啰战战兢兢的走出来,赵大牛捡起一把枪砰砰把几个人解决了,然后指着车底下的麻三,麻三哭丧着脸举着手走出来,王九急不可耐的走过去夺下赵大牛手中的枪对准麻三的脑袋就要开枪。 麻三吓得抱住头喊道:“别开枪,要是杜当家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听了麻三的话,王九犹豫了,转脸看向王立。 王立冷笑一声,走过去说:“这辈子不可能了,下辈子做个聪明人吧。” 砰的一声枪响,一个自以为是的人就这样如梦般的走到了尽头。 王立吩咐孙美瑶道:“二弟,你带几个兄弟把这车粮食拉回山上,其他人都跟我上刀山岭。” 走过来的陈真说:“王哥,我就不去刀山岭了,让我把粮食拉回山上吧。” 从刚才开枪不打对方致命的位置王立就看出,陈真还没有适应杆子的生活,或者说不喜欢这样残忍的生活。他转念又想了想,也许慢慢就能习惯了。 孙美瑶也想上刀山岭折腾一番,听到陈真代替自己拉粮食回山,不由得心花怒放,没绞尽心思去琢磨陈真的想法,还欢天鼓舞的大赞陈真和虎子的枪法好。 留在刀山岭的小喽啰本就没有什么强悍的斗志,没有了麻三,更是一盘散沙。王立等人在王九的带路下,除了上山途中不小心中陷阱伤了三名兄弟之外,毫无悬念的占领了刀山岭。 临近傍晚,王立领着众人返回了牛头山,一大帮爷们里面还夹带着一名二十来岁的女孩,虎娃上前一问才知道,这名小女孩叫小兰,是麻三今早刚从路上劫持的肉票,刀山岭为接收牛头山的粮食做准备,就先把小兰关在一间柴房里,王立攻上山后发现被关着的小兰,就顺手带到牛头山来了。 王立让人把小兰先关起来,然后又吩咐伙房赶紧准备酒菜,为今天成功攻占刀山岭好好庆祝一番。 王九说他就不参加了,想休息一下。王立以为他是在刀山岭受到惊吓还没适应过来,也没多想就让王九去休息了。 酒过三巡,旁边的唐素珍在王立耳边嘀咕了一会,王立听后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在这我说一个事情,小兰这娃子我们暂时就不放下山了,正好你们嫂子以前的丫鬟不在了,一直想找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说话,所以就让小兰给你们嫂子做个丫鬟。这样小兰也算是仁义寨的人了,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听到没有。” 众人齐声道是,然后又开始划拳拼酒。 众人都不知道,此时一颗定时炸弹埋在了仁义寨里。 不多会,陈真感到尿意袭来,就离席去了茅房。出来时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向后山走去,看背影像是王九。 陈真纳闷了:这小子不是休息了吗,现在怎么像小偷似的去后山了?为了弄清状况,陈真不动声色的跟在黑影后面。 黑影来到后山的一个小屋前,透过墙壁挂着的马灯,躲在暗处的陈真看清楚了,黑影确实是王九。 守在房前的两个喽啰见王九过来了,都点头问好。 王九背着手若无其事的说:“这里不用你们看守了,去巡岗吧。” 两名喽啰互相看了看,不知该怎么办。王九怒道:“没听见是不是,找死呢。还不快滚蛋。” 俩喽啰知道王九在山里是个无所顾忌的疯狗,惹他不高兴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在王九的恐吓下,俩喽啰赶紧跑开了。 见两人走开,王九马上露出一副色眯眯样子推门进去,然后又在里面插上门楦。 屋子里面关着的是小兰,王九在刀山岭就被小兰的俊俏模样迷住了,自以为是的他感觉小兰还是个雏,不由色心大起,刚才谎称休息也是想趁山里的人都在喝酒的机会来这里好好享受小兰。 小兰见来人一脸的走过来,畏畏缩缩的向后退着,后面放着一捆捆干草,没退几步就被干草绊倒了,王九趁着这个机会扑了上去,按住小兰说:“来吧小妞,让老子好好的伺候你。” “你这个畜生,滚开,不要啊。”小兰高奋力挣扎着,但毫无效果。 这个时候“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了,还没等王九反应过来,后脖颈就被一只大手抓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当王九的脸憋的发紫,感到脖颈的骨头几乎要断裂时,身体才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王九趴在地上,忍痛抬起头,看清是陈真,无比愤怒的吼道:“又是你!我告诉你,别以为救过我哥的命就可以在牛头山无法无天,惹急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九说完话,顺手抓起身边的半块砖头砸向陈真。 陈真不躲不避,伸出手很轻松的接住了砖头,冷笑道:“是你无法无天吧,连王哥分给大嫂的丫鬟都敢碰,要是王哥知道了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王九听到这话后脸露怯意,他不知道小兰被分配为丫鬟一事,如果真有此事,王立肯定不会轻易饶了自己的,更何况唐素珍这个女人一直看不惯自己,现在又不是这个外地人的对手,只能先忍着了。权衡之后,王九爬起身,对陈真丢下一句“咱们走着瞧。”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陈真走到还在嘤嘤哭泣的小兰身边说:“别哭了,明天你会跟着一位大姐姐身边伺候她,以后寸步不离的别离开她就没事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0章 分山头 占领刀山岭后,陈真对王立说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王立听后觉得有必要防范,立刻叫来孙桂芝商议。 “什么,你说杜飞以后可能会对付咱们牛头山?”听完陈真的话,孙桂芝不敢相信。 以前杜飞对小山头都不屑一顾的,牛头山虽说不是小山,但也称不上多大的山头,现在杜飞想要攻占,来的难免有些措手不及了。 “我只是从他的态度上猜测的,虽然不敢肯定,但我们还是做些准备为好。”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陈真没有把杜飞想要拉拢自己的事说出来。 王立道:“恩,陈兄弟说的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依你们看,我们该做些什么准备?” 陈真没有说话,而是望向沉思着的孙桂芝。 “现在刀山岭也算是牛头山的分岭了,我们还是赶快安排人驻扎在刀山岭,抓紧在那里继续招兵买马,壮大咱们的势力,到时如果真的被曼陀山攻击,咱们还可以给他来个两面夹击。” 听了孙桂枝的话,王立点头称是。其实陈真也是这样想的,但还是很佩服这个其貌如寻常百姓一样老头的足智多谋,然后问道:“王哥,我从曼陀山下来时看到北面也有一座小山岭,看情况,那里应该也有杆子吧?” “曼陀山北面”王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哦,那里是长兴岗,领头的叫吴建国,下面只有十几个兄弟。你别看人不多,但他们都是前清护城的守卫,每个人作战的本领都比普通杆子要强很多!” 孙桂芝也是刚知道这个长兴岗,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些护城兵怎么沦落到草寇的地步了啊?” “哈哈,你们知道这个吴建国是谁吗?”王立故意卖了下关子,“他是古城县吴耀祖的堂弟。” 听到这里,陈真和孙桂芝都纳闷了,堂兄弟二人,一个为官,一个却是匪,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二人静等着王立的下文。 王立接着说道:“听说清朝末期吴家家境颇为丰厚,后来清朝被推翻,吴家的老爷子没来得及留遗嘱就气淤身亡。庞大的家产没有明细的划分,吴耀祖和吴建国就开始了明枪暗夺,期间吴耀祖损失了一个儿子,然后吴耀祖把在省城做军官的女婿请来,才把吴建国打败了。据说吴耀祖要将吴建国灭门的,不过最终还是让主角逃跑了。后来吴耀祖府邸时常遭一些不明人士泼尿粪,经过几次打探,这才知道吴建国并没有逃离奉天,而是在长兴岗立山为王。因为长兴岗处在众多匪山的内部,吴耀祖也拿吴建国没有办法。只是这两年二人都安静了不少,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冲突。” “陈兄弟的意思是”孙桂芝明白了陈真打听长兴岗的意思了,只有王立还在瞪着疑问的眼神。 陈真微笑了一下:“给曼陀山来个三面夹击不是更好嘛。” 听到陈真这话,王立明白过来,摆摆手道:“这是不可能的,吴建国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从不过问别的山头的事,那么多年了,没有帮助过别人,也不接受别人的援助,不露一点锋芒,这也是他那么点人为什么能在这里长时间生存下去的原因。他最不喜欢被人利用了,所以,别指望他会和我们一起攻打曼陀山。” 陈真不禁眉头一皱:“看来吴建国还是块难啃的骨头,反正攻打曼陀山只是一个设想,长兴岗的事先放一边,现在咱们应该先把人安排到刀山岭才是。” 王立点了点头,吩咐人叫来山里的大小头目议事。 牛头山虽说只有百十来人,但因为之前王立主张上山入匪的人宁缺毋滥,所以现在老杆子的人要比新人多。 聚义厅挤满了人,这是许久没有过的事了,众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王立示意安静,然后把打算挑一部分人去守候刀山岭的事讲给了大家。原本计划让孙美瑶先带着三十人到刀山岭的,但是赵大牛主动请缨要一同前往。王立也知道赵大牛和孙美瑶的脾气很相投,并且现在赵大牛还在跟着孙美瑶练习拳脚,所以王立在陈真点头后就同意了。 还有一个要跟着去刀山岭的人是王九,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刀山岭有很多事处理,比如招兵买马等,他可以帮着孙美瑶。王九的这番虚情假意,众人都知道他只是不想在王立的约束下玩的肆无忌惮而已。 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刀山岭由孙美瑶全权负责,明早就进驻刀山岭,王立给他下达的主要任务就是招兵买马,有什么情况随时向牛头山报告。 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一轮不规则的残月像是躲猫猫似得在云层里钻来钻去。山上的寒风把枯枝吹的来回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 陈真来到一直蹲坐在小院门口的赵大牛身边坐下,递给了他一支烟。这段时间赵大牛跟着把不住嘴门的孙美瑶,也不再那么少言寡语了,学了不少武功的基础功夫,也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山上的一些规矩,完全融入了杆子的生活。 “明天去刀山岭也算是一个考验自己的开始吧,现在有什么打算吗?”陈真点燃烟,然后把火柴递给赵大牛。 赵大牛吐出一口烟,带着深邃的目光望着远方:“什么是生活,生活不就是能自己做主嘛。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怜悯你,你要么努力向上爬,要么烂在社会最底层的泥淖里,这就是生活。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当下这个环境,不是你对人善,别人就对你善;更不是你不侵犯别人,别人也不会冒犯你的时代,甚至可以说自己的性命都不一定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要想翻身,只能跟着变的心狠,做事不能犹豫不决。” 如果这话从以前的赵大牛口中说出来,陈真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但看到他这段时间做事的风格,陈真知道他已经决定自己的命运了。 “你这样没有错,只不过凡是大局小局都充斥着尔虞我诈,自己多留心些。” 赵大牛露出这段时间不曾有过的憨厚笑容:“放心吧,我懂得。” “恩,外面风大,别呆太久了。”陈真拍了拍赵大牛的肩膀先回屋了。 回到屋里,虎娃正趴在窗户边愣愣的望着外面的蹲坐的人,“大牛哥真的变了吗?” 陈真把自己甩在炕上,头枕双手望着屋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虎娃。 “在我们看来大牛哥可能是在一意孤行!但他相信自己的决定,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陈真这话是为赵大牛解释给虎娃听的,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由于山上没有其他女性,一天相处下来,唐素珍和小兰就熟络了,按照唐素珍的吩咐,两人私底下以姐们相称。屋外寒风瑟瑟,在王立特意规划闲人禁止入内的唐素珍房间里却是温暖如春,顺带着一丝香溢美景。 唐素珍泡在沐盆里擦拭着那白皙如玉藕般的胳膊,旁边的小兰不时的往盆里撒着花瓣。 “小兰,你家是哪里的?” 提及自己,小兰不由黯然起来:“大姐,俺家是山东的,父母过世了,来东北这边寻亲,没成想在路上就遇到了那伙人。” 唐素珍安慰小兰道:“妹子别难过了,你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这不马上过年了么,等下山采年货时我带你买些新衣服好不好。” 小兰感动的笑了笑,点点头,为唐素珍按摩起肩膀来。 这时,屋外响起一只野猫的叫声,警惕的唐素珍马上望向门口处。由于灯光的原因,其实唐素珍是看不到外面任何影子什么的,但恰好在门外通过门缝往里偷看的人看到唐素珍扭脸望向自己,以为被发现了,心生胆怯,慌忙后退时竟然被台阶崴了脚,忍不住发出“哎呦”的叫声。 唐素珍听到有人的声音,厉声喝道:“谁?”马上披了浴袍抓起桌子上的枪奔了过来,打开门时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黑夜中一瘸一拐的。 唐素珍抬手啪啪两枪,并没有打中目标,不一会儿消失在了黑夜中。 站在旁边的小兰心有余悸的问:“大姐,那人是干嘛的,怎么在咱们的院子里呀?” 唐素珍哼了一声:“早晚会抓住这个无耻之徒的!” 二人正要转身回房,孙美瑶领着三个喽啰跑了过来:“大嫂,刚才巡查时听到你这边有枪声,出什么事了吗?” 唐素珍笑了笑:“刚才一只野猫叫个不停,烦死人了,我就开枪把它吓跑了。” 打发走孙美瑶,小兰疑问着说:“大姐,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那位大哥啊?” 唐素珍道:“我们连是谁都不知道,这事让太多的人知道反而会落下闲话。先不要声张,以后我们多注意些就是,” 小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王立带领众人为将要去刀山岭的孙美瑶一行人送行。临走前,王立一再叮嘱孙美瑶一定要严加看管刀山岭的人不要惹是生非,多招兵买马。 赵大牛站在陈真和虎娃面前,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虎子,以后咱们也不能天天见面了,你跟着陈兄弟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以后也为陈兄弟分分心,多照顾下他。” 自从和陈真去了曼陀山后,赵大牛慢慢的也明白陈真不想在山上继续呆下去,也不想在王立的山头上白吃白喝着,才有了想要替牛头山夺下古城县目前无人能比的曼陀山。虽然这些陈真都没有说,但憨直并不笨的赵大牛却明白。 听了赵大牛的话,虎娃点头称是。 陈真哈哈朗笑道:“大牛哥,你怎么把我说的像个行动不便的老人似的,放心,我和虎子都会好好的,倒是你,在那里除了孙哥也没什么熟络的人了,想我们了就过来看看。” 赵大牛沉重的点了点头。 望着转身离开的众人,小兰面露惊恐,低声对身边的唐素珍说:“大姐,你看那个人” 唐素珍随着小兰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下山人群中的王九,虽然他正强迫使自己平稳的走着,但还是掩饰不住左右晃动的身体。 唐素珍伸手制止了还要说话的小兰,继续望着王九的后背,眼若利剑。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1章 恶徒 出乎大家的意料,杜飞并没有对牛头山采取什么措施。趁着这几日的风平浪静,孙美瑶按照王立的指示加强人马,也抛开了牛头山上一贯宁缺毋滥的入山规矩,只要不缺胳膊少腿c没有特别大的人命事件的汉子都可以加入牛头山,这也是刀山岭不到半月时间就聚集十几个人上山入匪的原因。 人多心就杂,并且这些刚上山的人大多数是些好吃懒做c又无生计才投奔孙美瑶的,再加上摆脱王立约束的王九,日久必会有事。这不,事情就来了。 这天下午,王立夫妇和小兰c陈真和虎娃还有孙桂芝在大院中央晒着太阳。在棋盘上被孙桂芝打的盘盘皆输的王立,硬是拉着陈真坐下要其与洋洋得意的孙桂芝对弈。 陈真对围棋并不懂,也就是最近几天看王立和孙桂芝的厮杀中才悟出一点点门道。 第一盘是陈真先行,走了一个“星”,和一个“三三”,孙桂芝在三路上挂了一手,陈真并不着急,不慌不忙地走了“小飞应”,然后孙桂枝走了“肩冲”,陈真又在左边的“星”上走了一手。 孙桂芝哈哈大笑说:“布局还是很不错嘛!” 到中盘时,并不懂行的陈真为了贪污两个子,“天元”上的几十目棋一下被孙桂芝的白子给“吞”了。最后毫无疑问,陈真也输了,但并没王立那么悲惨。 第二盘战斗,陈真换了下法,走完两个空角后立即点了“三三”。或许是孙桂芝有些刻意相让,亦或是老头子蹲坐时间太久了,角和边的地盘被陈真占了四分之三,还找到他的几个断点创造了陈真吃子的机会。最后,竟然以平局结束,把一旁观看的众人不由得一阵唏嘘。要知道在牛头山这么多人当中,玩围棋还从没有人和孙桂芝打成平局的呢,这陈真是第一个。大家不禁问陈真是不是以前就会玩围棋啊,还在这里装作不懂的样子。 大家这么想也能理解,因为扮猪吃老虎是陈真最喜欢玩的戏法。不过这个围棋还真是他第一次玩,陈真也不作解释,只是对大家拱手笑称运气好而已。此话真假,除了当事人,恐怕也只有孙桂芝晓得了。 就要开始第三盘时,几名喽啰簇拥着孙美瑶从山口进来,并且孙美瑶手里还押着一个被反绑着的人。 还没来到跟前,被反绑的人就带着哭腔向这边喊道:“大哥,救我,救我啊!” 虽然王九身担队长职位,但平时在山上从不巡岗查岗,甚至吃饭都要有人叫才行;经常打着和兄弟们下山帮助收人票的幌子不是去赌场就是去青楼,简直就是一副好吃懒做的熊人。但即便如此,山上的人也不能对王九说什么,毕竟都知道王立对王九甚是护短,就算是王九犯了换做别人挨枪子的山规,王立顶多也只是训斥几句罢了。 现在王九被反绑着,而且是在自己的山头上,被自己的人绑着,这是从没有过的。周围其他小喽啰不禁一阵纳闷,同时也为这个憨直的二当家暗暗担心。 看到如小鸡子般被提着的王九,唐素珍和小兰脸上显出一副厌恶之情,陈真和孙桂芝眉头紧皱,而王立露出不高兴的脸色,死死盯着王九。 来到王立面前,孙美瑶脸有余怒的说:“大当家的,这次小九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我把他绑来,请大当家给断个理儿。” 王九噗通一下跪在王立面前嚎嚎大叫:“哥,不是我,不是我做的,都是那些新上山的泼皮做的啊。” 王九一脚把王九踹翻在地,骂道:“你他玛的闭嘴,没用的东西。”转头昂起脑袋面无表情的问孙美瑶,“你到这来了,刀山岭怎么办?” 孙美瑶撇了眼蹲在地上像个娘们嘤嘤哭泣的王九,对王立道:“赵大牛在刀山岭看着呢。” 王立翘着腿,端起旁边的茶杯说:“哼,他一个新人看山,万一出点急事怎么办?” 孙美瑶耐着性子回道:“大当家的放心,赵大牛对山上的规矩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并且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王九做了一件让人气愤的事,我就亲自把他绑来了。” 王立不语,一直低头喝茶,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一杯茶水喝完,王立把茶杯扔在桌子上,杯盖滚落在了地上。 “说说,怎么回事。” 孙美瑶并没有因为王立的不悦而改变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的讲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前天王九领着几人在一户百姓家绑了一个肉票,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因为刀山岭人员多了,开销也大,所以孙美瑶对于王九绑了一个百姓家的肉票并没有什么指责,只是吩咐人看好肉票。今天早上孙美瑶和赵大牛练完拳,在山上溜达时遇到了看管肉票的两个喽啰,孙美瑶疑问道:“你们不是在看肉票吗,怎么在这里?” 俩喽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在刀山岭也颇有威信的赵大牛吼道:“玛的,当家的问话,你们哼哼歪歪的像个娘们似的干嘛?” 俩喽啰这才说王九领着几个人说今天是交赎金的日子,过来看看肉票怎么样了,然后让俩喽啰离开,还特意叮嘱俩人不要乱说话。 其实人不大但纵横烟花场所多年的王九看得出来的那个女票还是个黄花闺女,早就垂涎已久了。只不过孙美瑶和赵大牛查岗勤快,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今天趁二人到山边练拳的功夫特意起了大早,叫上自己从街头拉上山的两个地痞,三人把看押肉票的喽啰威胁走就进了屋。 等孙美瑶和赵大牛奔到肉票的屋外时,王九三人第二轮的“人肉战”马上就结束了。孙美瑶上前推门,门竟然在里面扣住了。 孙美瑶卯足了劲,一脚把门踹开,接着就从里面窜出一条黑影。 孙美瑶对赵大牛喊道:“抓住他!”然后就踏进了屋。 跑出去的黑影正是王九,当孙美瑶推第一下门的时候他就知道坏事了,关押肉票的的小房子里躲是没处躲,所以就在门被踹开时立刻窜了出去,希望能瞎猫碰到死耗子躲过一劫,只要逃离现场,就算孙美瑶在别处抓到自己,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就行。 如若平时,魁梧的赵大牛能追上精瘦型王九的几率不大,但是这次王九可是刚刚飞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一个小姑娘开了苞,身体还没歇过来呢,所以窜出去不到十米远,他的两腿就软了。 当赵大牛提着王九来到关肉票的房间后,里面的场景几乎把赵大牛震呆了,那个原本干干净净的小姑娘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数道不规则的手掌印,瞪着眼睛,张着嘴巴,衣服被撕的已经不能遮体,一动不动的倚着墙壁坐在地上,下体的血垢一直流到小腿上,地上也有几片血垢。孙美瑶正使劲的往一个男人的脸上轮着拳头,男人的脸已经凹陷的不成形了,双手自然的下垂,明显已经没气了,但孙美瑶不管不顾,依旧嚎叫着一下接一下的把染满鲜血的拳头轮过去。旁边跪在地上的另一个男人被孙美瑶吓的爬起身就往外跑,正好撞在赵大牛的怀里,他腾出另一只手抓住那男人,很干脆的捏碎了那人的喉咙。 或许是孙美瑶打累了,扔下那个已经看不出脸型的人,解开自己的外套给地上的女孩披上,“姑娘,你怎么样了?” 那女孩像是没有听到呼叫,还是痴痴的瞪着眼睛,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死人无异。 “你们这些畜生,一点人性都没有,我他玛的毙了你。”赵大牛愤怒的说着,就掏出枪顶在了王九的脑袋上,王九吓得不断求饶。 孙美瑶现在恢复了冷静,对他说:“大牛哥,先不要开枪杀他,否则我们没法在大当家的那里交代。” 一听到自己的大哥,王九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对对对,你们杀了我,我哥肯定会要你们命的。” “去你玛的。”赵大牛一脚把王九踹在地上,然后看着孙美瑶,“美瑶兄弟,总不能老是让这家伙无法无天吧。” 孙美瑶摇摇头:“我把这小子绑了交给大当家的处置。” 赵大牛还以为孙美瑶有什么好办法呢,听了他的话后,嗤之以鼻道:“就是因为有大当家的罩着,这家伙才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孙美瑶坚定的说:“这次我亲自压着他回牛头山,大当家的不给个说法我绝不会罢休的。” 赵大牛看到孙美瑶不是在说气话,担心的说道:“你可悠着点,别把大当家的惹急了!” 孙美瑶点点头:“放心,那里还有我叔和陈兄弟呢,到时也请他们一起来评评理。” 俩人把王九关在了肉票的屋子里,然后把已经痴呆的女孩送到了另一间有火炉的屋子,准备用完早饭就把女孩送走,然后把王九押上牛头山。 早饭刚吃到一半,一个喽啰匆来到二人面前,说是山下一个老太太来赎人了。孙美瑶和赵大牛听后,扔下筷碗就跟着小喽啰来到了山下。 在刀山岭的入口处,两个小喽啰拦着一个老太太,孙美瑶喝令让喽啰让开,老太太看到做主的来了,迈着微颤脚步来到孙美瑶和赵大牛面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举着一个小袋子说:“大爷,我实在筹不够赎金啊,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们放了我闺女吧。” 孙美瑶记得原先对这个肉票的赎金只有十块大洋,而这老太太连十个大洋都凑不出,可见家里不是一般的穷。望着身材枯瘦的老太太,孙美瑶把她扶起来说:“大娘,我们不要赎金了。” 孙美瑶话刚落,老太太以为对方嫌少,马上又跪在了地上,潸然泪下道:“大爷,我真的是凑不出更多钱了,这些钱还是我家老头子买光了全身的血换来的。求大爷看在我家老头子连个棺材板都没买还在炕上凉着的份上,收下这些钱,放了我闺女吧。” 听完老太太的话,不止孙美瑶和赵大牛,就连一旁的小喽啰都震惊了。为了救自己的女儿,父亲卖光了自己的血,临了连给自己买棺材的钱也没留下。这让孙美瑶首次感到土匪的罪恶,也让时刻告诫自己人要狠心要冷情的赵大牛一阵心痛。 孙美瑶跪在泣不成声的老太太面前,哽咽着道:“大娘,你先起来,我带你去见你闺女。” 孙美瑶和赵大牛都以为那个女孩只是暂时性的变痴,如果见到自己的母亲可能就会醒过来,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2章 惩罚 当老太太看到自己女儿目不转睛c嘴流口水c面无表情的痴呆模样后,刚止住的眼泪又留了出来。 “老天爷呀,我们这是造什么孽了啊,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惩罚我们一家子呀。” 孙美瑶让一喽啰取出五十大洋来,递过去说:“大娘,我们已经把欺辱您女儿的人毙了,现在事已至此,希望您看开些。这有些钱,你拿着贴补家用吧。” 老太太一把打掉钱袋子,狠心骂道:“我闺女都这样了,要你们这些臭钱有什么用。”老太太伸手指着孙美瑶等人,“你们c你们这些土匪没有一个好东西,早晚会得报应的!” 其中一个不知情的小喽啰见一个老太婆敢这样大声辱骂当家的,刚要上前打算教训下老太太,被孙美瑶用严厉的眼神制止。 好一通劝说才暂时安抚下老太太躁动的心,孙美遥让人把母女护送下山回家,而且点名让赵大牛亲自护送。 下山时除了老太太不时的抽泣几声,其他都安安稳稳的。赵大牛带着二人走到那座让麻三丧命的大桥时,那个痴呆的姑娘竟然趁着别人不注意,迅速的爬上桥墩跳了下去,待赵大牛和老太太慌张的望向桥下时,除了湍急的河水,别无它物。 经历了丧夫之痛,现在心爱的闺女又寻了短见,老太太无力的蹲在地上,昂头大哭,埋怨老天的不公,诅咒世人的恶毒。 把旁边的赵大牛看得撕心裂肺的痛,他半跪着要扶老太太起来,谁知老太太伸出胳膊一甩,竟把赵大牛手里原本等到老太太家后给她的五十个大洋打掉了。赵大牛把老太太扶起来,然后转身去捡大洋,眼角的余光瞄到老太太身体动了,等他感到不妙抬起头后,老太太已经站在了桥墩上,赵大牛暗叫不好,直接扑向老太太,但还是晚了一步,伸过去的胳膊抓了个空,手臂狠狠地撞在桥墩上。 赵大牛抱着刚才飞扑时被桥墩撞骨折的手臂趴在桥墩上,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像断了线的风筝落下去,之后被大水卷走了。 由于王九的贪色,间接害死了一家三条人命,而且个个都那么悲惨。赵大牛回到山上怒不可遏的要毙了王九,被孙美瑶奋力拦了下来,然后草草用了午饭就压着王九来到了牛头山。 听完孙美瑶的讲述,唐素珍骂了句丧尽天良就带着小兰气愤的离开了;陈真表面无任何反应,但捏在手里的棋子已成了粉末;虎娃的愤怒全都表现在了脸上,如果没有其他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端起枪朝着王九脑袋上打光枪里的所有子弹;王立也是气鼓鼓的模样,只有孙桂芝波澜不惊,一如既然的抽着大旱烟。 没人说话,孙美瑶对王立道:“大当家的,如果这次还是草草了事算了,以后山头上的兄弟恐怕不会服气,甚至会效仿小九。” 对于王九,王立是打心里瞧不起,但是王九的父亲当初是为了帮他才和人发生口角的,被打的遍体鳞伤,之后不治而亡,出于感恩不得带着无人照顾的王九。平日里王九犯了事也只是训斥几句,一时半会还好,但过不多久老毛病又犯,时间久了,王九也就仗着王立不会严惩自己之势越来越过分。现在竟然又做出了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并且激怒了山上所有人的不满,这王立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当大家等着一寨之主做个决定时,谁知他拍桌而起,丢了一句“这事我不管了,你们处理吧。”离开了。 王九一看王立要离开,心里顿时没底了,爬起来追了过去,“大哥,你别走啊,你得替我做主呀。” 王立掏出枪“啪”的打在王九的脚前,“你再过来我就毙了你。” 看着王九像被钉在那里一动不动,王立哼了一声离开了。 陈真几人走了过来,孙美瑶望着陈真:“陈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虎娃狠狠的说:“像这种人直接枪毙都便宜他了。” 陈真揶揄的笑道:“那就枪毙算了。” 坐在椅子上如老僧一样抽烟的孙桂芝闻言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几人问道一股骚味,低头看去,却见王九的棉裤湿了一片。 孙美瑶鄙视的看了眼王九,从虎娃手里接过长枪,对着王九的脑袋说:“下次投胎做个和尚为今生洗孽吧。” 王九噗通跪在地上,哭声喊道:“二当家的,我不是人,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杀我。”接着又爬到陈真面前,“陈爷,你快对二当家的说说情呀,我以后为你们做牛做马。求求你了。” 陈真冷笑一声:“你还想有以后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九慌忙摇头否认。 “给他废什么话。”孙美瑶说完就拉开了枪栓。 就在王九感到绝望的时候,陈真制止住孙美瑶:“呵呵,孙哥,难道你还真开枪打死他不成呀。” 孙美瑶愣住了,问道:“不是大当家的交给我们处置了么,而且你和虎娃都同意枪毙他。” 虎娃也跟着点头。 看着陈真制止杀王九了,一边的孙桂芝悄悄舒了口气。 陈真笑了笑,道:“大当家的如果真的要杀小九,刚才就不是往地上开枪了。” 王立不愿意杀王九,就把他交给其他人处置,如果他人杀了王九,王立也算没背上弑杀亲人的骂名,也对得起王九死去的老爹。 刚才在王九追赶王立时,王立故意用枪来让他止步,那个时候王立就已经想到在场的几个人,定会有人明白他不希望王九死。 听完陈真的解释,孙美遥很是丧气说道:“哎呀,大哥咋给咱们自家人玩这样的道道啊。”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除掉王九这恶人,虎娃也是心不甘。 见自己不会死了,王九有悲转喜,小鸡啄米似的对着陈真感谢:“多谢陈爷的不杀之恩,多谢。”然后又对着孙美瑶和虎娃磕头。 孙美瑶和虎娃不知所措的望着陈真,心里想道:难道就这样放了王九。 看着王九没骨气的样子,陈真冷言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说完掏出了自己的袖珍飞镖,扔在王九面前,“砍断自己一根手指吧。” 王九“啊”了一声,心里骂道:我他玛的白给你磕那么多头了。 虎娃给王九解开绳子,见他还跪着不动,孙美瑶把枪又是往他脑袋上一顶,“你是要命,还是要手指头呢?” 王九这才把飞镖捡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哭丧着脸说:“能不能换把刀啊?” 陈真的飞镖全长也就两寸左右,镖头尖细,镖身呈棱型但并没有开口,用这东西切手指头,估计王九还没切下来就痛昏过去了。 听了王九的话,陈真很干脆的说:“没有!” 王九望了望虎娃和孙美瑶插在腰间的长匕首,没敢说什么。无奈,他只好把左手的食指伸出来放在桌子,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右手举起飞镖,“啊”的一声落了下来。 这就完了,怎么不疼啊?王九心想着,挣开眼望去,原来自己扎偏了,没有扎到手指上。随后又看了看围在身边抱着膀子面露不悦的三人,挤出笑容说道:“失误,失误了,我重来。”说完又举起飞镖。 这个时候孙美瑶怒了,吼道:“麻类隔壁的,你这次要是在失误,我一枪爆了你。” 王九闻言,咬紧牙关把举起的手落下来,对着自己的左食指扎去。一镖下去,镖尖刺进肉里,顶到里面的骨头了,王九这次痛苦的叫着,没有胆量再用力,拔下飞镖扔在桌子上,抱着自己的左手叫道:“你们他玛的还是毙了我吧。” 陈真冷哼一声,抓过王九的胳膊,掰开他的手指,然后拿起飞镖,照着王九的无名指扎了过去。 “呲”的一声,陈真硬生生的用飞镖把王九的手指挤断了,飞镖插在桌子上,入木三分,几道细小的血水飞溅后瞬间即逝。 王九再次“啊”了一声,接着就昏了过去。 “麻类隔壁的,砍个手指都这么费劲。”孙美瑶把枪扔给虎娃,不忘对已昏过去的王九鄙视一番。 孙桂芝把烟灰磕掉,来到孙美瑶面前说:“小五呀,这次办得不错,但日后做事不要太过武断,多向陈真学学。” 孙美瑶虔诚的点点头。 孙桂芝转过身拍了拍陈真的肩膀,没说什么,离开了。 虎娃对孙美瑶说:“孙大哥,走,咱一起喝酒去。” 孙美瑶摇摇头,苦笑了下说:“大当家的正在气头上呢,等过两天他气消了,我再过来陪你喝个够。” 虎娃还想在说什么,陈真止住了他,“孙哥说的没错,这个酒改天再喝。现在你去叫人来给王九包扎下,我去送送孙哥。” 王立的屋子里充斥着十足的火药味。 唐素珍瞪着大眼睛埋怨王立:“早就对你说过治治小九那些臭毛病,你就是舍不得。现在倒好,他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你还是不管不问,还大义凛然的把他交给你那几个兄弟处置,你不就是抓住人家不会把小九怎么样的心理么!” 王立无奈道:“我要是真杀了小九,怎么对得起他爹啊。” “你现在就对得起惨死的那一家三口?还亏你当初说什么做啥义匪呢。”唐素珍埋汰着王立,“最好老二他们能痛快的把小九杀了,一了百了。” 王立对唐素珍这么诅咒王九并不说什么,自己也是痛恨王九这次做的过分事情,可是心里扭不开杀死王九的疙瘩。 王立站在窗边,叹口气道:“有孙老哥和陈真在那里,他们应该不会杀了小九的。” 唐素珍听了这话,虽不明白,但也没再问,自顾自得生着闷气。 虎娃让人把王九抬进屋里,然后扔在床上就出来了,正好碰到送孙美瑶下山回来的陈真。虎娃屁颠的跑上去和陈真并肩走着,“陈哥,这次王九那畜生应该长记性了。” 陈真停下脚步,对着虎娃笑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屁股,把烟头弹了出去,望着石缝里将要熄灭的烟头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3章 备年货 马上就要过年了,各个山头也都安稳了许多,毕竟谁都想歇歇,想好好的过个年。 昨晚孙美瑶和赵大牛来到牛头山,陈真和王立陪着山上的兄弟们喝了不少酒,今早一觉醒来,推开门,眼前白茫茫一片。雪花没天盖地的飘着,山野全白了。带着湿味的雪花飘积在道边树林上,有好几处,发脆的树枝被雪压断了。寻食的麻雀在树木之间展翅c跳跃,震落在枝上的积雪。远处的群峰,在弥漫的雪的烟雾里,变成了灰色。 这是陈真第一次见到雪景,轻飘飘落下的雪花还没有带来寒意,反而给清晨带来一种诗意的美景,不禁走出屋子,在院子里中央昂头展臂,一副陶醉的模样,任凭雪花落在自己身上。 身后传来“咔咔”踩在雪里的声音,陈真转过头,看到双手抄在袖筒里的王立走了过来。 “王哥,没想到这雪花是如此的美。” 王立司空见惯了的样子,说道:“呵呵,陈兄弟,在东北这边下雪是常事,也只有你们南方人才会对雪这么的惊奇。”王立和陈真一起站在院子里,顿了一下又说,“不过这也算是润雪兆丰年吧,估计这下可把杜飞他们美死了。” 听王立这么说,陈真不禁纳闷了,“这下雪和杜飞有什么关系?” “走,到屋里好好和你说说。”两人一起进了屋。 古城县莅临在奉天省以东,本县说不上贫困但也谈不上富裕,特别住在靠山边的零零散散二百多户人家,一律是穷家小户。主干道以及周围沟沟洼洼的土地倒还不少,可全都被古城县的官吏规划给了杜飞,当然,这里面的道道百姓也都清楚,但又能怎么样呢。这二百户人家为了生活,只能去租种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杜飞规定佃户种粮食每亩上交九成,但如果种大烟(罂粟)的话,每亩可以上交八成。 百姓也知道大烟不比平常的旱烟,说白了就是毒品。但杜飞这样的规定分明就是逼着这些贫穷小户种植大烟,虽说上交后只剩下三成,但可以用这三成大烟到曼陀山能换些粮食,总之种罂粟肯定比粮食强。 二百多户人家紧靠着一座座土匪的大山,又在山沟沟里,虽然禁烟喊了好些年,但人穷极了,就会铤而走险。种一亩大烟差不多就能换来几个月粮食的收入,因此,这些农民都租了杜飞的土地,抱着侥幸心理,孤注一掷又无可奈何的全都种植了大烟,渴望获得更多的粮食。 自晚清到民国,上边三令五申禁种大烟,却屡禁不止。究其原因,是腐败所致。想当年林则徐销烟虎门,不仅洋人反对,而且也得罪了朝廷。结果壮志未酬,反让洋人打开了国门。民国政府也深知大烟祸国殃民,严令禁种禁吸。经是好经,却让下边的歪嘴和尚念瞎了。每年禁烟,地方官吏带领军队c警察以禁烟为名,行敲诈勒索之实。凡行了贿的,烟苗安然无恙。否则,不是捆绑c吊打,就是毁苗罚款,闹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大烟虽是毒品,却长得分外妖娆。青翠碧绿的秆儿,叶形如芥菜叶,花形如棉花花。每到开花季节,红红白白的一片,香气扑鼻,飘出好几里地。烟花一败,露出棉桃般的嫩苞,日渐肥大。待成熟之际便可割烟。割烟一定要选好时机,早晚有露水,不利烟膏凝结,雨雾天则更不行。最好的时辰是在白花花的太阳当头照着的时刻。这时,用一种月牙形的小刀轻轻划破烟骨朵,乳白色的汁液就会渗出。太阳一晒,汁液便凝成黑糊糊状,用刀子刮在盒里便是大烟膏了。割烟的季节,烟地里热闹得赛 集市,各色小贩都在地头大声吆喝叫卖。刮烟的用一刀子烟便能换来许多美味可口的东西和所需之物。 听了王立的介绍,陈真疑惑道:“谁这么厉害啊,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占农民的土地?” 王立冷笑一声:“还能有谁,古城县一手遮天的吴耀祖呗。” “又是吴耀祖!”陈真一脸的愤然表情。 王立笑着拍了拍陈真的肩膀,“好啦,吴耀祖的劣行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你也是被吴耀祖逼着逃到乡下的,但是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咱们先安稳会,等年后再谈吴耀祖的事。” “恩,这个我明白。” 古城县有个默认的规矩,就是每逢春节前后几天,不论是山头和山头之间,或是山头和官府之间,都不准在过年时段寻仇滋事,这个规矩陈真听孙美瑶说过。 送走王立,陈真又置身在鹅毛大雪中,感到心旷神怡。都说美景净人心,原本对吴耀祖和杜飞的事咬牙切齿的陈真此时也不再恼火,禁不住练起了武功。 陈真时缓时急,时刚时柔,偶尔还顺带起还未落地的几片雪花。动作即刚劲又轻柔,看的旁边本来打算叫陈真一起去吃早饭的虎娃痴痴发呆。 大雪下了整整一白天。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温和的太阳挂在天空中,开始融化树上c地上积下的白雪。 在王立的授意下,由孙桂芝领着山上没有巡岗的喽啰们开始打扫起山里的旮旮旯旯,他则带着陈真和虎娃还有几个喽啰下山去买年货,原本也让唐素珍带着小兰一起去的,后来小兰说是要到亲戚家看看,所以众人当中只有唐素珍一位女性,但这也更衬托出了她的异群绝美。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副场景:一群暴露着彪悍c霸气外漏的老爷们,簇拥着一位大有沉鱼落雁之势的女人招摇过市,路人无不侧头观望。 前几天吴耀祖不在古城县,为了不给自己惹事,警察局长姜无甲不敢随便放人进县城,每个城门派了十多名警察守护,只准进,不让随便出。吴耀祖昨天过从老家回来,姜无甲前天晚上就把守城门的警察撤了下来,只留下和往常一样的人数看守城门。 吴耀祖回来后,姜无甲就把最近的治安状况详细的报告给了吴耀祖,甚至连抓了偷馒头的小贼也一一禀报了上去。看到姜无甲如此尽心尽责,没有拉自己的后腿,吴耀祖对他一番赞赏,并承诺明年正式文件下来后要把姜无甲提为副县长。 头一次听说县长还有副的,真会曲思异想,就因吴耀祖的这话,姜无甲心里鄙视了他好几天。 县城大门虽然开放并随意通行刚刚两天,但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的原因,每天从早到晚进城购置年货的人络绎不绝。 陈真在城门外停下了脚步,想到了第一次来古城县时,当时人景萧条,现在却又是另一番场景。 看着一旁停下来的孙美瑶,陈真问道:“孙哥想什么呢?” 虎娃今天心情极好,哈哈的开着玩笑道:“不会是怕见到那个二世祖吧?” 孙美瑶没有理会虎娃的的玩笑,下颚一扬,对身边几人说道:“只是这一个城门就有如此多的人,如果再这些城门设几道关卡收人头费,那真是和坐收金山一样啊。” 听了孙美瑶的话,唐素珍皱了皱眉头,王立却十分赞赏,大夸孙美瑶脑袋好使。 陈真一旁笑着说道:“这样的财路可不是长久之计。” 王立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还想再说什么,被唐素珍打断了话:“哎呀,你们几个老爷们真是墨迹,再不进城,都晌午了!” 王立哈哈一笑,说道:“好好好,咱们进城!” 几人先是来到县城的主干道,街道两旁一个挨着一个的小摊位,除了生肉熟食,就是春联年画和大小不一的红灯笼了。到这里的人多,又没有什么可欣赏的,所以几人匆匆买了十多把灯笼就挤出了人群。尔后王立带着三个小喽啰陪唐素珍到卖胭脂水粉的巷子里去了。陈真c虎娃和孙美瑶c赵大牛一起朝着百货街道逛去。 来到百货街,杂七杂八的东西立马吸引了童心未泯的虎娃,蹦蹦跳跳的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陈真笑着说道:“虎子,喜欢啥就拿啥,反正今天王哥给了咱们不少钱呢。” 虎娃放下手中的脸谱,摇着头说道:“这些都是没啥用的,买了也玩不久,浪费。” 孙美瑶咬了口手中的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那你说啥是有用的?” 虎娃在周围的摊位上瞄里一圈,突然眼睛一亮,跑到那个摊位上,挑了一顶浅灰色的狗皮帽子带着自己头上,兴高采烈的道:“我就要这个了!” 以前虎娃练完枪后,看着专心致志拆卸长枪的陈真头上灰色的帽子问道:“陈哥,你头发都长出那么些了,怎么还带着帽子啊?” “咱们现在是杆子,就要有杆子的样。”陈真说完还特意的把帽子一歪,问虎娃,“你看这戴上帽子不就更是个杆子的模样嘛。” 陈真是个习惯随性的的人,现在戴着帽子也只是因为戴的时间久了,不太习惯摘掉而已。但是对陈真已经是盲目崇拜加信任的虎娃却把陈真的话当真了,所以在今天好不容易逛躺县城的机会就一直搜寻着帽子。 看到陈真和虎娃都戴着帽子,孙美瑶和赵大牛也不客气的各选了一顶。孙美瑶扔给摊主一个银元,摊主找出两文钱递给孙美瑶,孙美瑶没有接,带着一副有钱人的表情大手一挥:“赏你了。” 摊主原本平淡的脸色顿时露出的笑容,正要低头道谢,突然一直大手伸在自己的面前,抬头一看,是一位比刚才那个出钱的人还要高大壮实的汉子立在自己面前。 伸着手的赵大牛说:“他不要就给我吧。” 接过很不情愿哭丧着脸的摊主找回的两文钱,赵大牛又到旁边买了四个小笼包子,扔给陈真和虎娃一人一个,原本以为也有自己一个包子的孙美瑶伸着手等待时。 赵大牛惦着手中两个包子对孙美瑶笑道:“你不是很有钱吗,自己买去。”说完张开大嘴,两个包子一起塞进了口中。 把孙美瑶看的那个气呀,虽然一点也不饿,但是赵大牛的一阵奚落和戏耍,孙美瑶感到挺尴尬的,走上去就和他理论,声音还越来越大。陈真和虎娃知道他们今天都特别高兴,现在是闹着玩呢,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在吵架呢,身旁路过的人不时的回头观看,却都不敢上前劝阻两个猛人。 正当陈真和虎娃回味着包子的余香看着孙美瑶和赵大牛的打屁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呵斥辱骂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4章 生龙活虎烟馆 四人随着声音来到一摊位前,看到一个白菜摊位的大娘跪在地上,右手腕被一瘦个青年拉着。瘦青年身边还有一矮胖青年,只听矮胖青年说道:“死老太婆,识相的赶紧把手镯摘下来,不然以后别在这里摆摊了!” 那个老大娘涕泪俱下的哀求着:“求求两位小爷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镯子,实在不能给你们啊,要不我这些白菜你们全部拿去吧。” “谁他玛的稀罕你这白菜。”瘦青年说完又一拉那位大娘,把老人隔着摊位拉了出来,十几颗新鲜的大白菜随着摊位的架子倒塌,滚落了一地,但老人就攥着拳头不让手腕上的手镯脱落。 “给她废什么话。”矮胖青年说完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刀。短刀闪着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看的出异常锋利。手起刀落,矮胖青年不带丝毫犹豫的朝大娘的手脖子砍去。 周围这么多人,陈真以为拿刀的矮胖青年只是虚式吓唬老人呢,没想到刀到了老人的手脖处不见丝毫停歇,这时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老人的手脖齐齐断了下来,围观的人传来阵阵唏嘘,有不少人吓得捂住了眼睛。 拉着大娘手的瘦青年扔掉断手,从已经昏厥了的老人断肢上撸下已经变成了红色的手镯。 在一旁围观的大多数是男人,虽有不少人眼露憎恨,但没一个敢上去制止c惩治那一瘦一胖的人。毕竟大家今天都是来筹办年货赶集的,况且对方二人面目狰狞,手起刀落不带丝毫犹豫的二百五架势,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把带血的手镯在老人带有补丁的棉袄上擦拭干净后,瘦胖二人四平八稳c得意洋洋的就离开人群。围观的第一层人群看到二人向这边走来,唯恐殃及自己的赶紧让开了空隙。瘦胖二人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下那几个自觉让开的人,好像在说“算你们识相。” 但当瘦胖二人正得意时,突然感到气愤不对,正过脸看去,对面有四人屹立不动站着,两高两瘦,个个眼神愤怒。打小混迹于市的瘦胖二人感觉到对面四人很自然的形成一个强悍的气势,这种气势不是强装出来的,而是不同的经历磨合出来的。但是在古城县稍有名气的人他们都认识,眼前四人却是陌生,或许是外地人,想到此,瘦青年强定自若的说道:“怎么,你们打算管闲事?” 站在四人中间的陈真没有接矮胖青年的话,转脸对赵大牛说:“大牛哥,你和虎娃先把大娘送到医馆看一下。” 赵大牛点了点头,狠狠的瞪了胖瘦二人,和虎娃背起老人匆匆离开了人群。 矮胖青年好像要比瘦青年急躁,也很嚣张,看到对方竟然把自己和同伴当成了空气,气急败坏的叫道:“我看你他娘的是找死吧。”说完就拔出刚刚放入腰间的刀,向陈真砍去,一旁的瘦青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脸上瞬间显出担忧之色。 矮胖青年的刀夹杂着风声,如之前那么毫不客气奔向陈真的面门。只是陈真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人,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左手抓住了对方肥胖的右手,矮胖青年握刀的手顿时停顿在了空中,没有丝毫的惯性,就如定格在那里似的。 矮胖青年满脸的惊愕,不敢相信,但陈真没有给他过多的陶醉机会,手上加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矮胖青年的手腕立马变成了极不正常的角度,还没有等他惨叫出来,陈真右手接住还没落在地上的刀,比刚才矮胖青年更加的毫无停顿c看似轻易的一挑,矮胖青年的手腕瞬间断开,喷出的血水如同急促细雨一样撒向天空。矮胖青年这时候才痛苦叫了出来,如同被宰杀的活猪一样,嚎啕之声堪称是震耳欲聋,毫无刚才的嚣张之势。 “麻类隔壁的,真是难听死了!”孙美瑶厌恶的抬腿扫在跪坐在地上的矮胖青年的脖颈,角度和力道拿捏的很准,矮胖青年立马倒地晕厥了过去。 旁边的围观者见如此大块人心,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但也有一小部分知道胖瘦二人身份的人不免为陈真和孙美瑶担心起来。 陷入困境的瘦青年诚恐诚惶,过了好一会儿才畏畏缩缩的说:“你,你们敢这样,可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 陈真没有答话,毫不在乎又带有挑逗性的挑了挑眉毛看着对方。 “我们可是生龙活虎烟馆里的人!”报出了家门,瘦青年原本因害怕而缩起的腰板挺直了一些,脸色也由刚才的恐惧变成了傲慢。 原本以为瘦青年会搬出一个什么位高权重,那怕县城里某位有头脸的人物来吓唬自己呢,搞到现在竟然说出了这么个名号,只是个烟馆的名字,陈真连听都没听说过。就算对方说的这个烟馆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馆子,但毕竟是不合法的生意啊,所以陈真还是带着满脸的鄙视之情。 陈真没听说过生龙活虎烟馆,但经常下山并常去烟花柳巷的孙美瑶可知道。这个生龙活虎烟馆是古城县最大的山大王杜飞开设的,杜飞在古城县有不少生意场所,烟馆春院c贩卖粮盐,而且经常做些垄断古城县市场的一些勾当。在古城县做生意,只要涉及到杜飞所做的生意,要想赚钱,必须有两点意识,一是要按杜飞安排的价格买卖,第二就是要喂饱在杜飞背后支持的吴耀祖。所以现在古城县做大烟c哪怕是卖寻常老百姓吸的旱烟的生意人寥寥可数,这也是杜飞和吴耀祖所希望的,竞争对手越少,自己赚的就越多。 生龙活虎烟馆的位置在古城县警局隔壁的不远处,因为有吴耀祖的关照,烟馆可以说是正大光明的在营业。又因为生龙活虎是这附近最大的烟馆,而且是从南方请过来的经验丰富的炼烟师父,所以附近县城不少有钱人都来这里抽烟,甚至省城一些达官贵人也闻名而来,这个烟管可真是杜飞的摇钱树啊。 不管哪个层次的人,生龙活虎烟馆都不会拒绝,如果你抽了烟却付不起钱,一定会遭到一顿毒打。他们也不打死人,而是打完之后把人送给缺人的地主或老板那里,用打工来还债,这种人因为很难戒掉烟瘾,所以打工挣点工钱还完债又赊款抽,赊到了一定额度后,没钱又被人送去打工挣钱,周恶性循环,可以说是没有出头之日。 还有一种人是打了几次工后发现挣来的那点工钱满足不了自己的烟瘾,于是就产生了邪念,比如偷鸡摸狗c强抢明占之类的,这种人从没有盗亦有道的原则,而杜飞就喜欢这样为了满足私欲敢拼敢杀的人,经常吩咐烟馆里的主事人把这类人好好培养成自己的人,观察一段时间后要是忠心的话就让他们看守烟馆,或者安排上山。今天瘦胖两人就是刚被生龙活虎烟馆正式安排为看馆子的跑腿人,二人烟瘾极大,每天馆子赏的那点大烟满足不了他们,所以今天就趁着赶集的人多来寻大烟钱了。 听完瘦青年报出名号后,不少围观的人摇摇头离开了。 看到此景,陈真不解,旁边的孙美瑶就把生龙活虎的情况大致向他说了一边,陈真听后皱了皱眉头。 看到不少人的离去,又看着陈真的表情,瘦青年的腰板挺得更直了,竟然还双手相抱在胸前笑了起来。 想着生龙活虎的作为,又看见了瘦青年以为自己害怕而得意洋洋的屌样,陈真气打一处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很清脆的响声,并学着孙美瑶骂道:“玛壁的,你还敢笑。” 满脑袋冒金星c嘴里吐出混着血水被打掉两颗牙齿的瘦青年,捂着红肿的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可是生龙活虎烟馆的人!” “尼玛壁的,以为报出这个名号我就怕你不成!”孙美瑶说着作势要打,吓得瘦青年赶忙在地上爬了几下,离孙美瑶远一点。 陈真拉住孙美瑶,问趴在地上的瘦青年:“我问你,今天你们的大老板在店里?” 瘦青年听烟馆的伙计说过大老板杜飞,心狠手辣,还是个老狐狸,寻常人见了都躲着呢。如果报出大老板的名号,说不准也能把这俩人吓跑呢,当下就如实道:“恩,我们大老板杜飞在店里,和一些大官商量事呢!” 听完瘦青年的话,陈真嘴角一扬,附耳问道孙美瑶:“咱们去那个烟馆瞧瞧去?” 孙美瑶以为听错了,低声询问陈真:“去生龙活虎烟馆?” 陈真点了点头。 “就咱俩人?” 陈真再次点头,然后说:“孙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闻言,孙美瑶嘿嘿一笑:“既然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啦。” 陈真点燃一颗烟,走到瘦青年身边蹲下道:“刚才你们把那老人家的手砍掉了,看病的钱你得出吧?” 知道对方二人不买生龙活虎烟馆的账,瘦青年不再狐假虎威,唯唯诺诺掏出刚才在另一摊位抢来的钱递了过去。 看着他手里的几块角银,陈真一下子打掉:“就这点钱,连买药都不够,那老人家的手断了接不上啦,以后的生活大有不便,怎么办?” 瘦青年知道今个阴沟里翻船了,哭丧着脸道:“那你说咋办?” 陈真伸出五个手指头。 瘦青年暗自松了口气,说道:“好吧,照你说的,就五块大洋。” “不,我说的是五百大洋!” 瘦青年一脸惊讶,好像听错了一般,“五c五百大洋?我哪来那么多钱呀,你还是杀了我吧。” “杀了你我还得被通缉,不值得。”陈真嘿嘿笑了下,“既然你拿不出,就带我们到烟馆找你老板去要吧。” 瘦青年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不答应是不行了,心道等到了烟馆再好好收拾这俩人,看了看地上的同伴问道:“他怎么办?” 陈真戏谑道:“让他在这‘睡会’吧,或者你背着他。”过了一会儿,见瘦青年还是不动弹,陈真推搡了一下,“放心吧,死不啦。快点走,老人家等着钱救命呢。” 瘦青年居中,陈真和孙美瑶分别左右,离开了人群。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一阵阵掌声,瘦青年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把头埋的低低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5章 烟馆里闹事 来到两层楼的烟馆前,朱红色的大木门泛着亮光,两旁各一头大石狮子,威风凛凛,“生龙活虎”四个烫金大字镶嵌在门梁上,好不气派! 大门两旁各站着一位身着劲服的看门人,其中一个壮实的看门人见陈真三人走了过来,问瘦青年:“猴子,你又带来两位客人?” 陈真不想耽误时间,不等瘦青年回话抢道:“是啊,我们听了猴子的介绍,过来尝尝鲜。”说完就搂着瘦青年肩膀走了进去。 壮实的守门人看着三人的背影,又想着猴子的模样,意识到不大对劲,嘱咐另一个守门人好好看门,自己奔向院子的另一侧。 烟馆主要分为三个区域,最外面是大众区,是那些只过来解解烟瘾的普通人的场所。再往里就贵宾区,里面有专人兑料,专人点烟等等,那些有钱人都喜欢在这里享受。最后一个区域就是在二楼了,这里颇为神秘,别说外人,就连这里的一些底层工人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场景。想要进入这个神秘区域吸烟的,光有钱是不够的。 瘦猴领着陈真二人来到大众区,一阵阵奇异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这种香味让没有抽过大烟的陈真和孙美瑶不禁皱了皱眉头。 罂粟经过加工后就变成了鸦片,吸食鸦片的人都管称之为大烟。陈真知道师父霍元甲曾经就被奸人所引诱吸食过鸦片,还好师父的意念坚定,经过努力强行戒掉了。听师父说过,鸦片不比平时的大烟(旱烟),很容易上瘾,长期吸食会使人变得嗜睡c感觉迟钝c运动失调c幻觉等。就算家财万贯的人,家庭中如果出现了吸毒者,家也便不成家了。吸毒者在自我毁灭的同时,也破害自己的家庭,使家庭陷入经济破产c亲属离散c甚至家破人亡的困难境地。 大众区的过道两边是一张接着一张的用泥土砌成的土炕,大概得有五六十十张。不仅每张炕上都有躺在上面神情奕奕抽大烟的人,就连因为晚来而没占到炕就坐在椅上抽烟的也不少。每个抽烟人拿着一杆大烟枪,嘴里不停的吞云吐雾着,都是一副乐在其中表情,足足有三亩多地的大众区,上空被烟雾覆盖的密不透隙。除了坐在四个角落里看场子的四壮汉偶尔瞅了一眼外,没人在意陈真等人的经过,更不会有人想到有人会找这家烟馆的麻烦。 走到贵宾区的通道,有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摆成的收款处侃大山。 一个满脸大胡须,貌似领头模样的人看到出现在面前的陈真三人,看到瘦猴还没消肿的脸颊并没多想,最底层的看场子挨个打受个伤很正常,大胡子和瘦猴非亲非故,更谈不上关心,虽然他只是比瘦猴高那么一丁点的地位。 大胡子看了看陈真和孙美瑶简单的粗布大衣装束,当然没有流露出平时见到达官贵人的颜婢膝相,风轻云淡的问瘦猴:“又领来两个抽烟的?” 陈真再次把话抢在了瘦猴的前面,开门见山的说道:“你们这的人把我大娘的手打断了,我们过来讨要五百大洋的医药费。” 听了陈真的话,大胡须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冷笑了两声,“你们是外地人吧?” 陈真也是冷笑两声,“没错,我俩并非奉天人,但是对此地的‘生龙活虎’烟馆还是有些耳闻的。” “哦!既然知道我们这个烟馆,那就是说你们这样过来是找茬的喽!?” “刚才我已经说了,只是过来拿医药费的。” “哼,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本来大胡子打算说完话就使眼色让周围看场子的人过来教训陈真二人的,可是还没等他打眼神,距他三步开外的陈真欺身上前,举拳相迎。还好大胡子眼疾手快,几乎以平时未有过的反应速度双臂护胸,才没有让对方的拳头直接击中胸口,饶是如此,他也感到压在胸前的一口闷气。 陈真一击未中,并未收拳,而是由拳化爪,一记龙爪往上一送,抓住了大胡子的衣领,以不可思议的爆发力把大胡子整个身子隔着桌子提了出来,旋转一百八十度,然后“咚”的一声狠狠地把他摔在地上。 大胡子被摔的七荤八素,幸好冬天穿的厚,否则骨头得摔断。 整个过程只不过眨了下眼的功夫,速度太快,等大胡子被摔在地上,旁边两人才反应过来,咿咿呀呀的要上前解救大胡子,可悲的是还没有碰到陈真的衣服,就被一直手痒的孙美瑶两拳放倒了。 看到这边有闹事的,坐落在大众区各个位置的看场人纷纷摩拳擦掌奔向过来。 单膝压在大胡子胸前的陈真胳膊一抖,手中多了一支袖珍匕首,抵在大胡子的脖颈处玩味说道:“你们再往前走,可就要给他收尸喽!” 大胡子也就是个吃软怕硬的人,见对方把刀子都架在自己脖子上了,生怕对方不留神失了手,赶紧双手摊开,手心向上贴在地面,摆出一副不反抗的姿态,头也不敢扭动的大声喊道:“都别动,快滚开!” 见周围的小喽啰散开后,陈真拿着匕首拍了拍大胡子的脸颊说:“你们的人伤了我大娘,我过来拿些医药费,难道这样有错吗?” 大胡子摇了摇头,陈真见此,一瞪眼,又把匕首放在的对方脖子上。 大胡子马上嚎叫道:“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没错。好汉饶命啊。” “那你刚才把钱乖乖的拿出来不就得了吗。” 大胡子唯唯喏喏道:“我这片只是平常一些穷老百姓抽的廉价大烟,再加上今天开门时间才几个时辰,还没收够五百大洋呢。” “你这没有这么多钱不是你的错,但是动手动脚就是不的不对了,你大可以向你老板说明情况,让他出钱呀。” 大胡子还想狡辩,在一旁站着的孙美瑶学着陈真刚才的话抢先道:“哎,没错。你说你喜欢动手动脚没错,但是没几下刷子却还要显摆就不咋地了,你爱显摆也就罢了,但狗眼看人低就是你的不对了。正如你刚才说的那句什么来?”孙美瑶故意拍拍自己额头想了会,“对,就是你刚才说的那句不见棺材不落泪。” 大胡子被俩虎人说的欲哭无泪,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言语。 陈真被孙美瑶这举一反三的话给逗乐了,但现在不是贫嘴的时候,继续压着大胡子问道:“刚才你说这边只是穷人来玩的地方,那你们供富人玩乐的地方怎么走?” “啊?”大胡子本以为报出大老板的名号就会让两人知难而退呢,谁知他们竟然一点羊入虎口的觉悟也没有。 从大胡子脸上的表情陈真也能猜得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当下也不以为然,脸色一变,道:“啊什么!我没闲工夫和你玩心眼,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领着我找你们的大老板拿钱,二是我们自己去找杜飞,而你则永远爬在这里。” 赤裸裸的威胁,但大胡子没有怀疑的余地,当下就说:“我带你们去,现在就去。”待陈真挪开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后,大胡子微微颤颤的站了起来。 就在陈真二人在大胡子的带领下刚走两步,拐角的楼梯下传来一句说话声:“两位是不是要找我啊?” 陈真闻声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那说话的人,心里暗道:你可出现了,不然老子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呀。 刚才说话的那人正是曼陀山的大当家c生龙活虎烟馆的大老板杜飞,身后簇拥着七八个手扶腰间短刀的人,其中也包括董德彪和那位看门的壮实汉子。 “孙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女的在哪儿见过?”陈真悄声问孙美瑶。 可惜的是待孙美瑶寻找时,陈真说的那个女人已经从杜飞的人群中离开。 “哪有女的?陈兄弟是不是想女人了?要不要我带你去怡红院解解馋?” 陈真呵呵一笑道:“好啊,等这阵过了就去。” 陈真心里还在想着刚才一幕,自己刚来北方不久,几乎没认识什么女性,刚才可能一时恍惚,再说了,现在哪里心情理会这琐事。 今天的杜飞头顶马聚源皮帽,身穿八大祥,脚蹬内联升,两个大拇指都佩着硕大的翡翠扳指,好一身富贵之气! 两人再次见面,还是和上次一样,相互直视着对方一言不发。周围的看场子人察言观色,纷纷抱着认你身手再好,还能抵得过我们十几号人的群殴不成的心思,都做好了只等大老板发号施令的准备。周围有几个识趣烟民见这架势,怕殃及鱼池,悄悄溜出了烟馆。唯有近在陈真和孙美瑶咫尺的大胡子心中祈祷着可别开打啊,否则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自己。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6章 进虎穴要钱 烟管的大门已经被几个打手堵住,紧张的气氛笼罩着烟管大厅,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那些普通的烟民们后悔刚刚没有开溜,而现在只能自求多福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在陈真的意料之中,杜飞率先开口了:“哈哈,陈兄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 陈真也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紧张,收起刚才一脸严肃的表情呵呵道:“只听说杜大当家的是个枭雄,没想到也是个大老板啊,真让小弟佩服。” “兄弟过奖了,你也知道,这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有就是,如果陈兄弟不嫌弃的话,就叫我杜哥吧。” 杜飞走了过来,搂着陈真的肩膀,“走,咱们到里边说话。” 陈真稍微转了下身子,不留痕迹的甩开杜飞的胳膊,指着孙美瑶说:“杜哥,这是我们山头的二当家孙美瑶。” 杜飞上下望了望孙美瑶说:“听说过,果然是条汉子。” 孙美瑶向杜飞抱了下拳,没有说话。 “走走走,都里面请。”杜飞很客气的引领着陈真二人朝里走去。 或许想起了大老板的余威,一旁的大胡子见杜飞要走,马上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哭道:“老板,老板我今个给你丢脸了,就饶我一次吧,下次绝对不会了。”说完就跪在了杜飞面前。 杜飞一脸憎恶加愤怒的表情,喝道:“滚开,没看我正招呼客人的嘛。” 大胡子知道见老板的机会不多,当下不肯错过,坚持不肯起来,跪在那里接着求饶。 杜飞无奈,朝后面跟着的董德彪使了个眼色。 董德彪跨步过来,照着大胡子就是一嘴巴子,把他扇的一头撞在了地上,脸上当时就显现出五道鲜红的手印。 “没眼力架的东西。”董德彪说完就抓住大胡子的脚脖拖着往外走去,被拖着的大胡子还在坚持的求饶着,只是有些含糊不清,也越来越远了。 陈真对遭此报应的人没有丝毫同情之心,跟着再次相邀的杜飞朝里走去。 杜飞领着陈真和孙美瑶,在一大群壮汉的簇拥下绕过一桩高高的围墙,来到了贵宾区。和外面的大众区不同的是这里飘荡着清逸的香气,入鼻后让人陶醉。 贵宾区房间的分布和旅馆差不过,都是一间挨着一间的客房,每间客房也都有门牌号。虽然这里每个房门用的都是双层实木制作而成,但毕竟是木门,再加上走廊过于狭窄,行人离着房门也就伸一胳膊的距离,所以没走几步,总能听到嗯嗯啊啊的沉闷之声。走了二三十步,连着听了将近十次欢乐之声的陈真才明白这里不只是吸食鸦片的场所,还兼着青楼的行当。 想到青楼里的生意,也让陈真想起了去年在日本遇到的一个人。记得那时刚到日本军事学校还不到一个月,人生地不熟的陈真在学校吃完晚饭就回到了宿舍。在空旷无人的宿舍打了几套拳法后,想到自己就那么一件大棉袄,以后换洗就没得穿了,所以就决定出去买一件换晒的棉袄。可让他犯愁的是自己从没离开过学校,不知道卖衣服的市场在哪儿,但是自身要求还算洁净的陈真又不得不买,左思右想之后,不善于同人打交道的他只能抱着瞎猫碰着耗子的心态去隔壁的宿舍找人。 陈真知道还有一个中国人就住在隔壁的独立宿舍,虽不知道那人为啥经常白天趴在宿舍睡觉却没有长官管,但因为同是国人,再加上那人和陈真年龄相仿,两人见面总会聊上几句,也算是熟悉。到目前为止,陈真通过对方的自我介绍只知道此人姓张名双喜,虽不是和自己同年出生,却是同月同日生,在这个异土国地能遇到和自己同月同日生的人应该是一种很大的缘分了。陈真比张双喜大三岁,按照中国的传统张双喜就叫陈真哥哥。 在张双喜的带领下,二人走了一刻钟的路程来到一家皮货铺子,铺子里只有一位长相白白净净的年轻女老板,墙上挂的尽是男式皮质大衣,样式新颖大气,张双喜让陈真去选喜欢的衣服,而他则和从进门后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老板娘神聊了起来。 询问了几件衣服的价格,陈真要求换个地看看,没有其他原因,其一是陈真嫌这里的衣服太贵,再就是从小到大一直穿棉质衣服的他怕穿不惯这种皮质衣服。 张双喜刚才一直对老板娘夸这个铺子各方面的好呢,现在要是不买件衣服就离开,这不是自己抽自己嘴巴嘛。张双喜对陈真说道皮质衣服的各种好处,非得让他在这里选件不可,待无可奈何的陈真拉过张双喜悄悄告诉他自己囊中羞涩时,张双喜听后不以为然的说这是小事,准备替陈真付钱时,手却掏在口袋里摸索了一番不动了,原来是出来的急,把钱包落在宿舍了。张双喜尴尬的朝着老板娘笑了笑,老板娘也是嫣然一笑,和张双喜不同的是,老板娘的笑容能勾魂。她把张双喜叫到里屋,说是可以先打个欠条。张双喜和老板娘进里屋不久后,里面就传来嗯嗯啊啊的沉闷声,屋外的陈真惊恐的不敢相信,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听到那种声音。 一炷香的功夫后,张双喜心安理得的把那件崭新的灰褐色皮质大衣交给了陈真,这件衣服一直被陈真保留着。张双喜在那年年末就回国了,临走前和陈真在一家很上档次的饭庄吃饭时曾说过这么一句话:我爹是军人,我回国后也是子承父业,以后有机会去东北的话记得找我! “陈兄弟,到了。”杜飞的声音打断了陈真的回忆。 陈真点了点头,望了望四周,院子里这间房子的摆设很简单,就一张大桌子和几张椅子,墙边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口很不对称的大缸。 现在屋里只剩下陈真c孙美瑶和杜飞c董德彪,其他的随从都被差遣到屋外候着。 杜飞手指座椅正要开口邀请陈真坐下,后者却很不配合到抢先说道:“杜哥,我这次来贵地的目的你也应该清楚,因为情况急,恕我不便在此就留。” 杜飞没有立刻答话,短暂的沉默后,董德彪怒目吼道:“外地佬,知道这边是什么地方吗?我们大当家的给你面子才邀你到这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对于董德彪这个人,陈真很是看不惯他那份狗仗人势的架势。陈真正眼也不瞧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和杜哥谈话,有你这跟班插嘴的份吗?” 董德彪哪里受过外人这样的侮辱,握紧拳头就要欺身而上,在陈真旁边站着的孙美瑶没有丝毫犹豫,跨前一步与其对持着。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坐在太师椅上的杜飞喊道:“老二,住手,去给陈兄弟拿五百大洋来。” 董德彪不相信杜飞就这样轻易的给对方那么多钱,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杜飞皱起眉头,不耐烦的吼道:“发什么愣,快去!” 过了一会儿,董德彪从隔壁的账房拿出一袋子大洋来,不太情愿的递给陈真。陈真接过口袋掂了掂,随后露出一个进入烟馆以后真心的笑容。 望着陈真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董德彪心里气愤不已。 老成的杜飞面不改色的说:“陈兄弟,你的要求我也如你所愿了,希望我的邀请你也尽快的考虑清楚。虽然我比你大了一轮的年轻,但耐心也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好多少。” “邀请我干什么?和你一块卖鸦片吗?”此时的陈真像一头嗜血的野兽般,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杜飞。 杜飞一时被对方的眼神震慑住了,意识到鸦片这种东西是对方的逆鳞,也不再说话。 把钱递给孙美瑶后,陈真向杜飞抱拳道:“杜哥,告辞了。” 杜飞缓过神来,从鼻孔里嗯了一声,“不送。” 气鼓鼓的看着陈真二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董德彪很不服气的问杜飞:“大哥,为啥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呢?就算在这宰了他们也没事吧?” 杜飞没有接着说话,走到旁边的卧榻躺上,进来一个妙龄少女取出一杆大烟枪,熟练的上油c加热c点燃后送到他面前。 杜飞深深的吸了一口大烟,眯着眼睛享受了好一会才缓缓的吐出,尔后搂着那位少女把手伸进她本就不多的衣服里摸索着,这才对董德彪说道:“那外地小子是个真正的汉子,又沉稳冷静,我是真想收到我麾下。知道双河镇的苏富人吧,就是被那个外地小子一伙人弄的。” 董德彪听了大吃一惊:“什么?是他们一窝杆子做的?不都说是镇上的老百姓忍受不了苏富人的压迫起来造反的吗?” “呵呵。”杜飞轻蔑的笑了笑,“这些传言都是那个新任镇长胡友民组织的,不出我所料的话,胡友民应该是和牛头山的那些人达成某种协议了?” 董德彪揉搓着自己的头顶,突然猛地一拍大脑袋瓜说:“大哥,既然那个新任镇长和牛头山的土匪勾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告诉吴县长啊,让吴县长去抓那个胡友民,然后以杀害乡绅的名义去剿牛头山。” 一向憨愚的董德彪能想到这个层面上已是不易了,想到这次肯定大当家想到一块了,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聪明”洋洋得意,不过杜飞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把他的心情打入谷底。 “不需要我们这么多事,吴耀祖刚回县城不久,等过几天众乡绅去给他拜年的时候,他发现苏富人没去的话自然就询问了,接下来我们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在杜飞算计着他的小算盘时,县大院里别是另一番情景。 吴耀祖听马五说双河镇的苏富人被胡友民和一股土匪处决后,气的一下子摔碎手中的茶杯,怒道:“他娘的,一个外地佬联合一群土匪就敢动我的人,我看他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就不知道古城县谁大。”说着就要喊人装备队伍。 马五一看这架势慌忙阻止道:“哎哎,吴县长别急,现在马上就要过年了,也不差这一两天。再说了,等年后其他乡绅来给您拜年时让他们出出钱,不是更省你心了么。” 吴耀祖这才消停了下来,露出笑容指了指马五说:“呵呵,你这小子有些头脑哈,跟着老苏真是亏了。等年后我就把那些不老实的土匪全部端了!” 马五偷偷抹了一把紧张的汗水,看了看一旁还在那傻站着的狱卒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那名狱卒可怜巴巴的望着马五说:“你不是说我带你见到吴县长你就给我一块大洋吗,现在” 没等狱卒说完,马五上去踹了他一脚,“玛的,老子在牢里面说什么你们都不信,现在还想给老子要钱?!”连打带骂的把狱卒赶了出去。 吴耀祖坐下端起重新沏的茶水抿了一口,说道:“马五,你对那个胡友民了解多少?” 马五心里清楚吴耀祖为什么这样问自己,当下也不敢隐瞒什么,说道:“吴县长,我是在街头一次争抢保护费时被胡友民发现的,被他带走后他也没把我怎么着,还让我当了个保安队长,不过跟着他也没什么好处,后来遇到苏老爷,苏老爷出手大方,慢慢的也就疏远了胡友民,跟着苏老爷跑腿了。” 吴耀祖对马五的直言不讳很是满意,笑着问道:“还没吃早饭吧?” 马五有些尴尬的嘿了嘿,“肚子好多天没进油水了。” “自己去后厨选些酒肉吧,选完后让厨子给你做。” “哎,谢吴县长。”马五乐呵的屁颠屁颠的向后院跑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7章 这是两个娘们 出了生龙活虎烟馆,孙美瑶有些担心往身后看了看,见没什么可疑的人跟着,这才松了口气,随后问出了心中一连串的疑问:“陈兄弟,你怎么知道杜飞会在烟馆里?又怎么拿准那老狐狸不会伤害我们,而且还给我们钱?” 陈真微微笑了笑,说:“今天是采购年货的最后一天,杜飞肯定会来县城,至于这个时段他在不在烟馆我也是试着碰碰运气而已。之前你们不是说过杜飞欣赏一些有能力的人么,我初次去曼陀山的时候,他就刻意的拉拢我,所以料到这次也不会怎样为难我们的。” 听了陈真的话,孙美瑶点点头表示理解了。也是,像陈真这样的有勇有谋之人,必定是各个山头的抢手货了。只可惜,窝在山里做杆子屈才了! “年轻人,别来无恙啊,嘿嘿。”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陈真和孙美瑶吓了一跳,二人警觉的转头望去,见一戴墨镜抱二胡的老头蹲在墙跟处。 “原来是个老头儿,这阴寒的声音把老子吓了一跳。”孙美瑶看清状况后卸下了防御,“你这老头从哪儿冒出来的?” “老子从天宫而来,到这凡间协助有缘人!” “麻类隔壁的,说这话也不怕折寿!仗着你年纪大就自称老子啊?老子我认识你吗?”孙美瑶没被老头的大话唬住,反而先被对方占自己的便宜较上真了,说着就要撸袖子吓唬老头。 陈真止住孙美瑶,对着老头呵呵一笑:“你这老头和别人说话总是这样吗?” 没错,这个突如其来的老头正是陈真刚来奉天时遇到的王半仙,刚才还没认出来,当看到插在老头旁边那根破帆布上的三个大字就想起来了。 王半仙听了陈真的话,很傲气的点了点头。 “恐怕也没少挨揍吧?” 王半仙头只是愣了下,而后仍不脸红的点了下头。 陈真嗤鼻一笑,带有揶揄的语气说:“老头儿,就你这样的怎么还能在奉天这边混的下去啊?” 这个王半仙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听了陈真的只是话微微一笑,回道:“老子在哪都能混好!” 对面二人看了看老头如同乞丐般的行头,纷纷不以为然。 “只是你人在这奉天,老子就得在这边啊。”王半仙缓了下,“年轻人,这场战争必须要面对,你们也不要期望有别的方法来调解了。” “战争?什么战争?”陈真二人被王半仙的话问的不明所以。 王半仙露出很符合他的奸诈笑容,眨巴下眼睛说道:“自然就是你们刚刚面对那位之间的战争啊。” 王半仙的这话倒是真的把陈真二人惊住了,这还没和曼陀山起冲突呢,甚至就连仁义寨里也很少有人知道陈真为这事奔波呢,但现在这素不相识的老头却道出这秘事,还说无法可解。 陈真不喜欢被人识破的感觉,也不愿承认无法可解的预测,“老子没时间和你耍嘴皮子。”陈真招呼了下孙美瑶,“孙哥,我们走。” 已走出数步,身后传来王半仙的声音:“哈哈,我们日后再见。”孙美瑶回头望了望,哪还有那如神经质的老头儿的影啊。 “陈兄弟,那老头不会真的天上下凡来的吧?”孙美遥心不守神的问道。 “嗨。”陈真摆了摆手,“别听那人瞎白话。” “这瞎子真他娘的邪乎!” 出了县城大门,陈真对孙美瑶说:“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大牛哥和虎娃已经回牛头山了,而王哥还在县城,虎娃他们俩人可能会领着山里的兄弟奔向烟馆寻我俩,县城是别人的地盘,如果毫无准备就闯进来就麻烦了。所以孙哥要赶紧回去阻止他们,希望能来得及。” 听完陈真说的,孙美瑶也意识到严重性,刚要匆匆离去,扭头问陈真:“陈兄弟不回去吗?” 陈真摇了摇头道:“我已经拒绝杜飞两次了,他应该没什么耐心了,我现在去双河镇找胡友民商量年后的打算。” 孙美瑶点了点头,“陈兄弟保重!”然后匆匆离去。 经过小王庄,陈真不由得思绪万千,这里是逼迫陈真和赵大牛等人背井离乡的源地,想到苏富人霸占双河镇时萧条的乡间小道,想到了在赵大娘被害死在火海的情景,只是凶手仍旧逍遥法外。 给陈真带来一丝欣慰的就是看到不少村民在大门口闲聊,有老人抽着大旱烟的,也有孩童嬉戏玩耍的,还有一些心急的乡民已经贴上红红的大对联了,一副副祥和温暖的气氛。 好在胡友民没有效仿苏富人的前路,看来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来到了镇中心,看着眼前简朴又不失格调的新政府大院,陈真没有急着进去,毕竟现在都晌午了,折腾了半天,肚子已经咕咕叫了,随意在大院附近找了家小饭馆进去后要了半斤牛肉一壶烫酒。 大概是因为马上过年的原因,饭馆里只有三桌客人,其中一桌坐着两个年轻人,戴着礼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眉目,从衣着上看,像是学生,再看桌子上的十分丰盛的饭菜,显然是富家子弟。他们边吃边朝陈真这边看了几眼,陈真也看了看他们,但没有跟他们搭话。 不一会进来了四五个汉子,为首的戴着皱巴的狗皮帽子叼着烟卷,有两人还吹着口哨,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是一伙混混儿,跑堂的伙计不敢怠慢,跑过来笑着殷勤地招呼:“几位爷,这边坐。” 混混们并不理睬伙计,东瞅一眼,西盯一眼,最终围住了那两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 混混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没事找事,为首的人蛮横地说:“小白脸,一边去!爷们要在这儿喝两杯。” 身材高挑的年轻人只是斜了混混一眼,动都没动。 一个混混儿扑过来,张口就骂道:“他玛的!耳朵聋啦,没听见我大哥跟你说话嘛!” 另一位年轻人握住了拳头,想要起身,被他的同伴拉住了。俩人既不吭声,也没挪动地方,只是怒目瞪着混混儿们。 为首的混混儿吐掉沾在嘴边的半截烟卷:“哟嗬!你们俩小崽子还真是根刺儿啊!”挽起衣袖要动手。 刚才骂话的混混儿一双眼珠乱转,忽然说:“大哥,这是两个娘们!” 混混儿们都一惊,再度仔细打量两个年轻人,都看出点儿端倪来了,白皙俊俏的脸蛋可不是爷们的皮囊。为首的混混儿怪模怪样地笑了起来,突然出手摘掉了高挑个年轻人的帽子,乌黑油亮的秀发立时披散下来。另一个混混儿也摘掉另一人的帽子,果然也是个姑娘。 “长得还蛮俊的么,陪哥几个玩玩吧!” 混混们坏笑着围住两个姑娘想动手动脚,高挑个姑娘脸色涨得血红,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猛然出手,一掌把靠前一个混混儿打倒在地。 混混们没料到姑娘有这一手功夫,大惊失色,慌忙后退几步。为首的混混儿恼羞成怒,大喝一嗓子:“玛的,还怕俩娘们不成,给我上!” 混混们听到号令,捋胳膊挽衣袖一起上手,两个姑娘急忙迎战。一霎时,饭馆成了练武场,碗碟盘盏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桌子板凳少了胳膊断了腿,饭馆老板哭丧着脸喊:“不要打啦,不要打啦!”可没人听他的,拳脚依然乱踢乱舞。 两个姑娘的拳脚很见功夫,面对四五个彪汉并不惧怕,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猛虎难斗群狼,渐渐地招架不住了,露出了败相。 陈真眼看形势不妙,冷哼一声,大步跃过去援救两个姑娘。 凭着陈真的身手,对付这几个街头底层的混混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见他力大势沉的抡起胳膊横扫正跳跃起打算从姑娘身后偷袭的混混胸口,对方笨重的身躯砸翻了一张酒桌,碗碟盘盏飞了起来,酒菜糊了他一脸一身,就像刚从汤锅捞出来的一只烤乳猪,其余混混们见杀出个生猛的程咬金,纷纷大吃一惊,不敢贸然向前了。 饭馆里早已大乱,食客们惊叫着四下奔逃,趁这混乱之时,两个姑娘相对一视,高挑个姑娘冲陈真一抱拳:“多谢搭救之恩!”便和同伴撤离这是非之地。 四五名混混唯唯诺诺的拥在陈真面前打量着,这个“程咬金”虽然孤身一人,而且看着也不是那种长相凶猛的猛人,但身手却敏捷利索,功夫扎实的很。 双手抱胸的陈真堵住门口打量着对方,冷笑了一声说道:“现在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安分些,你们都没父母老婆孩子是吧,如果是这样我倒不介意送你们几个去吃牢饭!” 这几个混混也是欺软怕硬的人,又见陈真这种气势,纷纷屈身求饶。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随便欺负人,到时废了你们的手!”陈真冷喝一声,“滚!”得到特赦令的混混们慌忙爬起来奔出了门外。 望了望一片狼藉的饭馆,陈真走到欲哭无泪的老板身旁说:“老板,不好意思了。”说着拿出两块大洋递给他,“这些就当作饭馆损失的补偿吧。” 饭馆老板把大洋推回去说:“不不不,用不了这么多钱。” “怎么像个娘们似的,给你就拿着吧。”把大洋强行塞进老板手里后,陈真离开了饭馆。 胡友民刚刚吃完午饭,正躺在政府大院里的竹连椅上惬意的晒太阳。 三个月前真正坐上了镇长职位后,胡友民把镇里和苏富人有牵连的八九个乡绅聚集到一起,在镇上最高档的“富人饭莊”摆上两大桌子山珍海味。按理说在这树倒猴孙散的状况下,这个胡友民应该趁势打压和苏富人有牵连的人才是,他却出人意料的大摆筵席,众位乡绅都搞不清这位镇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席间胡友民只对乡绅们提出了一点要求:想要继续呆在双河镇,就把佃户的粮税减免一半。虽然这个一下子就减半的条件有些过分,但这些乡绅都是在双河镇扎下根的人,离开此地也就没这么悠闲自得了,所以也没人有异议,更是自觉了投靠这个真正拿到实权的胡友民。 其实一下子把粮税减去一半这个条件胡友民也是不太情愿,但这是牛头山那位谈的条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好在现在百姓把自己当作青天老爷,纷纷称赞,就连现在的镇大院也是那些百姓自愿出力建成的,这小半年下来,没有什么大是大非之事发生,自己也得到了镇里百姓们的认可,再加上离开自己一年多在外地读书的女儿今年特意来奉天与自己过年,也算是双喜临门啊! 正想着自己的大好前途,有人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肩膀,这就好比在美梦中被人吵醒,心生怒气的胡友民转头正要训斥吵醒自己美梦的人,当看到站在身后的是陈真时,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了,笑呵呵的说道:“哎呦,陈老弟怎么来了?” 陈真陪笑着道:“这不就要过年了么,怎么也得给胡镇长拜个年啊。当然,这是我个人名义的拜年,等年后我们大当家的再以山头的名义拜会你。” “呵呵,陈兄弟和王当家的盛情让我诚恐诚惶,再说我这也不便接受啊。” 虽然不少人知道胡友民和牛头山有着道不明的关系,可谁都没有捅破。如果牛头山的人真的大张旗鼓的来拜年的话,以后的仕途恐怕就不好走了。 陈真明白胡友民的意思,解释道:“胡镇长放心,大当家的说了,还是按照苏富人那时的规矩,以捐赠的名义暂时放到胡镇长这里。” 陈真闪着狡黠的眼神望着犹豫不决的胡友民。 沉默一会后,胡友民下定决心似的说道:“陈老弟,烦请你带话给王当家的,就说如果他来双河镇过年,我胡某带着全镇的乡亲们欢迎,但不要带任何东西来。我在双河镇只想堂堂正正的为官,不敢说两袖清风,但也不会做对不起良心的事。当然,牛头山如果有什么困难,只要不违背原则,我胡某依旧会给予帮助的。” 听了胡友民的话,悬在陈真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还好刚才胡友民禁住了诱惑,否则陈真很可能再一次火烧政府大院。 陈真抱拳道:“好,胡镇长不亏是百姓的青天老爷,陈真佩服。” 胡友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陈兄弟高抬胡某了,说实话,陈兄弟为人仗义,又有一颗善良之心,当真让我钦佩不已,如果陈兄弟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我声胡大哥吧。” “好啊,以后在非正式场合陈真就直呼你胡大哥了,哈哈。” 对于年纪轻轻的陈真如此明事理让胡友民甚是欣慰。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8章 胡镇长的女儿 好一阵的寒暄后,和胡友民来到办公室。陈真大致浏览了一圈,胡友民的办公室陈设很简练,一张榆木做成的办公桌靠窗放着,上面堆着一些文件资料,还有一件笔台,挂着大小不一的五只毛笔,一套会客用的普通沙发摆在茶几旁,然后就剩下三张椅子了。 陈真坐不惯那种软塌塌的沙发,就拉过一张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轻轻吹着胡友民刚沏好的茶水。 和初次见面一样,胡友民到底还是熬不过陈真,率先开口道:“这个年陈兄弟打算在牛头山过?” “现在那里就是我的家,当然要在家里过了。倒是胡大哥你,就算不回老家过年,也不至于在镇政府里过吧?” 今天腊月三十,晚上就是除夕夜过年了,任何一个单位的人员都会放假的,就连现在车水马龙的集市过了中午就不在有了,纷纷回家过年。但这胡友民还在政府大院里悠哉的晒太阳,难道真打算在这里过年不成。 陈真听说过胡友民的老婆在十年前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至此以后也没再娶,一个人当爹当妈的拉扯着一个女儿长大,据说他女儿在天津省上学,很少回家。想到胡友民是独自一人过新年,陈真心里有种淡淡忧愁的滋味,心想如果对方不介意,就邀请他一起到牛头山过年,不过想到堂堂一政府官员竟然要和一窝子土匪在新年里把酒言欢,有些哭笑不得。 好在没等陈真提出邀请胡友民就给了他一个答案:“我当然不会在这里过年了,只是在这里等一个人而已。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多坐会,或许能见到我等的那个人。” 等人?还能有人让胡友民在大过年的在政府大院里等待?这倒勾起了陈真一点的好奇心。 陈真突然想到胡友民的那个贴身护卫,于是问道:“胡大哥,怎么不见那个阿古?” “哦,阿古让我撵回老家过年了。这个傻小子一开始还不愿意回家,非要在这里陪我过年,后来我好说歹说再加上答应他决对有人陪我过年才肯走的。”胡友民抿了一口茶水,脸上浮现出一丝忧愁,“谁都想在家里过年啊!” 独在他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理解初次在异地过年的胡友民心情时,陈真也想到了自己的以前,在家族部落被马匪掠杀后,自己的第一个春节是在街头度过的,而且还是偷偷的过春节,因为那个时候马匪秉着斩草除根的原则一直在找自己兄妹二人,所以只能领着妹妹在一个废弃的露天草房里听鞭炮声,同时也思念着尸骨未寒的族人。过了年后,和妹妹来到上海,自己找了一份苦力活后才算安定了下来,不幸的是在自己工作的时候妹妹走丢了,为了寻找妹妹不得已放弃了能填温饱的工作。在找妹妹的过程中,无意中遇到了师父霍元甲,随后也就和精武门的众位师兄妹们一起生活,去年又是独自一人在日本过年,当时最为思念的就是师父和生死未卜的妹妹了。 这个时候,胡友民打断了沉思中的陈真:“陈兄弟,你这次过来不会单单是拜年的吧?” 陈真放下茶水,或许一向坐站笔直的他也想舒适下,后背就靠近了椅背,叹出了个舒服的口气道:“胡大哥,你对杜飞了解多少?” 听到杜飞的名字,正在喝水的胡友民停止了动作,睁大眼睛带有担忧的语气问陈真:“你们惹到他杜飞了?!” 陈真若有所思了一会,淡淡说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前段时间初次和他打过交道,今天去县城看到他烟管里的人在街上惹事,还把一位老大娘的手砍断了,我和山上的一个兄弟就寻到他的烟馆了,替那个大娘索要了五百大洋。” 听到陈真敢向生龙活虎里的老板要钱,更为惊讶,不禁疑问道:“他给你们钱了?” 见陈真点头,胡友民几乎站了起来继续问道:“就这样放你们出来了?” 陈真淡淡的笑了笑,比划了一下自己完好无恙的身体道:“要不然呢?” 胡友民好歹在官场混迹多年了,脑子也算灵活,稍稍思索了一下,顿悟道:“哦,杜飞喜爱有才人士这是古城县众所周知的,他肯定也是相中了陈兄弟的勇谋双全才一再忍让的吧?否则以他的为人,别说给你五百大洋,能让你们安全的走出烟管都是稀奇。不过我倒是奇怪,以陈兄弟你的为人,在杜飞麾下肯定能吃香喝辣,更不会缺钱花,为什么就拒绝他呢?” 陈真就简单的一句话:“志不同不相为谋。” 胡友民很赞赏陈真的回答,善意的说道:“不过你可要小心哦,杜飞这个人没什么耐心,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想让别人得到的。” 陈真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他也有过这类的表态,所以我这次过来就是想问问胡大哥对这个人有多少了解。” “怎么?你不会对杜飞有什么想法吧?”胡友民半开玩笑的问道。 陈真无奈的笑了笑,说:“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也是没办法的事。” 胡友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每个官员在去外地上任前都会把那里的情况了解个大概,胡友民也不例外,他把自己所了解的杜飞向陈真娓娓道来。 胡友民对杜飞的了解和王立孙美瑶他们说的大差不差,其中有一点倒是让他感兴趣,就是杜飞是青帮中人,这点是很少人知道的。或许怕殃及鱼池,胡友民还是不希望牛头山的人和曼陀山开战,所以提醒陈真试着在杜飞的身份上着手,这样就能缓和下双方的僵局。 听到胡友民这么说,陈真想到了洪门的东北前任山主——司图唐,或许他能帮自己一些忙。如果真的能不见兵刃的解决此事最好,前提是自己不可能向杜飞这种人妥协的! 如果一个人有什么雄心壮志,但是由于各种原因空无所展的话,时间久了必定会颓废,雄心壮志也会被安逸取而代之,对一些有难度的事情不奢望就解决,而是逆来顺受。胡友民就是这类人,对于陈真想把杜飞怎么样,他根本就不会认为能成功,所以他转变话题对陈真讲一些政界的名人趣事。对于政界的事,陈真听闻极少,这次被胡友民这么一说,听的倒是津津有味。 “爸,我回来啦!” 办公室里的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悦耳c让陈真感觉有点熟悉的叫喊声。 随着声落,奔进屋里两个女孩子,都是十八九岁的模样,让陈真感到意外的是这两个女孩子竟然是刚才在饭馆搭救的那两名女子。 胡友民笑哈哈的站起身,迎向两个女孩,其中那个高挑女孩甜甜的叫了声爹,旁边那位女孩则乖巧的叫了声老爷。感情这女孩是胡友民的闺女呀,看来胡友民所等的人也就是她们了吧。 那个高挑女孩望了望陈真,没等胡友民介绍,她先开口了:“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呀?” 另一个女孩也认出了人,脸上同样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这下胡友民纳闷了,对高个女孩疑问道:“雯雯,你们认识?” 叫雯雯的女孩把刚才饭馆里的经过大致对胡友民说了下,过程谈不上惊险,但由于是自己的女儿,胡友民听的惊心动魄般,有些埋怨的说道:“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进来,干嘛还在那里吃饭啊?你们逃脱后又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叫雯雯的解释说在离开饭馆后,害怕被原先那些人跟踪,所以就绕了一大圈才来到镇政府。 大概雯雯被胡友民宠惯了,对他的埋怨一点也不忌惮,倒是旁边那位女孩,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 叫雯雯的女孩很自然的对陈真伸出纤手,说道:“你好,我叫胡雅雯。” 看来这个叫胡雅雯的女子是个自来熟,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修养,性格又开朗,很是讨人喜欢。 陈真和胡雅雯握了握手,介绍道:“我叫陈真。” 随后胡友民又替胡雅雯补充道:“这个是我的女儿胡雅雯,过完年都二十一了,说话做事还是没什么分寸,都是从小被我宠坏了。”胡友民虽是言语似指责,却透露出宠爱的口气。 望着吐舌头做鬼脸的胡雅雯,胡友民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指着另一个女孩说,“这个是我的家丫鬟小雪,今年十九岁了,小雪她原本是要被好赌的老爹卖掉的,我见其可怜,又和我家雯雯的年龄差不多,就把她买下了。小雪原本姓张,后来就改成了我的姓,这两个孩子感情很好,现在北平一所学校里读书。” 叫小雪的女孩礼貌的对陈真点了点头道:“陈爷好。” 陈真连忙摆手纠正说:“别这么称呼我,叫我一声大哥就行。”既然已经和胡友民称兄道弟了,那也没必要让胡雪叫出那种略显生疏的称呼了。 胡雪虽然名为丫鬟,但胡雅雯一直把她当作妹妹,两人的感情十分好。 搂着两个女儿的胡友民显现出父亲的慈祥,哪里还有官场里的勾心斗角。几年前胡友民给两个女儿找了位拳师,为的就是怕两个女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 陈真观望了会两人,胡雪长的不高也不算矮,梳着两个人麻花辫,宽宽脸盘子圆眼睛,皮肤稍稍有点黑,身材结实略胖,像是干活的农家女。而陈雅雯要比同龄女孩子高了不少,精致小巧的心形面孔,柔情似水的眼眸,娇俏动人的双唇,如沐春风的清新笑容,温柔娴静的气质,是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女孩。要不是她学过几下拳脚,胡友民也不敢放她在外上学吧。 “你们先聊着,我去隔壁取些文件就回家。”胡友民说完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你就是那个帮我父亲夺回镇长职位的陈真?”胡雅雯上下打量着陈真,好像要看透此人有多大的能耐。 陈真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这事?” 或许是胡友民不在身边,胡雪也活跃开了,凑上前去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是老爷和我家小姐在书信中提到的了,老爷把你说的多么勇猛匹敌,在小姐心里以为你是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好汉呢” 胡雅雯慌忙拍打着胡雪,口中骂道:“死丫头,那是在你心里还差不多。”说完还偷偷的观望陈真一眼,一直刁蛮强势的胡雅雯此时露出小家碧玉的女儿态。 这个时候胡友民拎着公文包走了出来,对陈真说:“陈兄弟,走,到我家坐坐去。” 陈真婉言谢绝了他,和三人道别后就离开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39章 洪门和青帮 回家的路上,胡雅雯问胡友民:“爹,那个陈真大过年的找你干什么?” 胡友民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陈真虽然帮我拿到了实权,但那个苏富人是吴耀祖的亲信,现在苏富人死了,吴耀祖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胡友民又把陈真去生龙活虎烟馆的事给女儿说了说。 “没想到这个陈真还挺有胆识的呀,他立场那么坚定,难道真的就不怕曼陀山把仁义寨灭掉吗?” 胡友民父女两人虽然身隔两地,但经常保持通信,胡雅雯对古城县这边的事情也知道个大概,陈真的个人表现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 “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吴耀祖和杜飞是狼狈为奸的关系,到时真联合起来的话,甭说牛头山不复存在,就连你爹我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奉天都很难说啊!” 胡雅雯听胡友民说的这么严重,当下就劝他不要参与这场争夺战中,胡雪也劝他干脆回家过那种安生的百姓生活。 胡友民对她们摇摇头说:“刚才那只是我的推测,何况吴耀祖和杜飞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并不一定真的联合起来。那陈真虽然年龄不大,但并非武断莽撞的人,或许他能化解这场战争,或许能让古城县太平些呢。” “希望如此吧。”胡雅雯的担忧是为自己的父亲,也是为刚才那位懵懂的青年。 “不说这些了,咱们快去镇上买些肉馅包饺子,要是晚了人家都收摊了。” 要过年了,济世诊所依旧大门敞开,在大厅后面隔间里暖和和的,陈真正和司图唐端坐在一个大火盆旁。 司图唐搓手暖和着,对陈真说:“你刚才说的杜飞是青帮中人确实不假,但听说他已经被青帮逐出帮派了。” “被逐出了帮派?”陈真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吃惊,原本想利用帮派的势力压制下杜飞的欲望也消失了。 “恩,青帮的一条规矩就是‘准充不准赖’,而他就犯了这一忌。” “什么是‘准充不准赖’?”虽然听说过青帮,但他对这里面的规矩是很少知晓的。 “‘准充不准赖’的意思是准许外人冒充青帮人,但被戳穿后不能抵赖。而前年杜飞为了烟馆开张,指使手下的人去冒充青帮人员把县城里其他烟馆清理了出去,几乎是独自垄断了古城的烟土市场。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事举报给了奉天省的青帮总舵,询问杜飞时,他竟然充愣不知,总舵的人就把那些被赶出古城的烟土商们找来对质,事实摆在眼前,杜飞只能失去了当作靠山的青帮。”司图唐顿了一会,用缓慢的语气接着道:“后来听说那些与杜飞对质的人先后都莫名其妙的死在回家的路上。” “那些人是杜飞干的吧?”事实不言而喻,想到了睚眦必报的杜飞,陈真厌恶的皱了皱眉头。 “陈兄弟,你可知道青帮中的辈分排序吗?”司图唐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 陈真在上海听师父讲过青帮的事,其中就说到了辈分这点,但记不太清了,如实的对司图唐说道:“我只记得最近这几个排序,好像是明c性c理c大c通c悟c觉等等。” 司图唐点了点头:“嗯,不错。青帮的辈分有二十多种,现在最高在世人的辈分也就是理了。杜飞当时是个通字辈,我倒是认识一个青帮的朋友,是理字辈,如果陈兄弟能拜在他的门下就是大字辈了,比杜飞还要高出一个辈分,这样或许他还能有所忌惮。” “这,这样合适吗?”司图唐是洪门众人,他把自己引荐给青帮的人,陈真怕他为难。 “哈哈,”司图唐似乎看出了陈真的担忧,“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那就先拜在我门下也可呀。” 既然司图唐说出了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样是可行的,陈真也不再婆婆妈妈了,抱拳说道:“若司大哥不嫌弃,陈真愿意拜于洪门下。” 陈真的话倒是让司图唐愣住了,刚才自己原本只是玩笑话而已,却引来陈真诚心的投拜,立马心花怒放,起身抱拳还礼道:“哈哈,好好好,我洪门能的真兄弟此才之人,日后必定百年兴旺。今天是除夕,明天初一也不行,我们就在后天举行拜门仪式如何?” “一切随司大哥安排。” 心中万分高兴的司图唐一再要陈真留在诊所里过除夕,经过陈真的婉言谢绝并坦诚道出牛头山的兄弟们等着一起过年,这才被司图唐饶过。 司图唐亲自到诊所门口,陈真抬头望了望济世诊所的古木匾牌,问道:“司大哥,过年时诊所不关门吗?” 司图唐回答道:“不关,况且这种放鞭炮的节日,伤者必定不少。” 陈真对司图唐的仁慈胸怀由衷的敬佩,说道:“司大哥,双河镇有您这样的大夫是百姓们无比的荣幸。” 司图唐哈哈一笑,轻轻的说道:“民之病膏我可医治,国之病膏,岂是我个人所能拯救的?!” 陈真记住了这位老人的话,郑重的抱拳别过。 现在已经是午时了,原本在街道戏耍的孩童也都回家吃饭了,家家户户门框上都贴上了红红的对联,还有一些院子口挂着大红灯笼,到处洋溢着喜庆之气,过年的气氛让陈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来到牛头山的山脚处,陈真就瞧见入口处站的满满都是人,个个都抗枪提刀的。 难道出什么事了?陈真心中大骇,赶忙迎上前去。 到了人群看了看,赵大牛和虎子也都回来了,陈真问当前的孙美瑶:“孙哥,这是怎么了?” “我回到寨子把县城里的情况一说,兄弟们怕你和大当家的出什么意外,要去县城找你们,后来我叔就让我们在这里先等一刻再说。” “大当家的还没回来?”陈真有些着急的问道。 “还没有。都这个时候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意外了啊。” “陈大哥,咱们去县城找大当家的吧。”虎子凑上去说道。 陈真摇了摇头说:“不行,我们这一大帮人去县城,别说找不找的到大当家,首先肯定会被误认为不怀好意进城的。” 正当众人着急的时候,一名小喽啰指着山脚处兴奋的喊道:“大当家的回来了!” 陈真等人转身望去,果然是王立和唐素珍回来了,身后的三个喽啰每人扛着坛子酒。 抱着一堆绸缎胭脂粉的王立看山口这阵势,和陈真一样诧异,待问明情况后不屑的说道:“现在大过年的,他杜飞不可能轻易打破过年不动手的规矩的。好啦,都回山上去,老子都他玛的快饿死了。” 虎子从一名喽啰身后接过一坛子酒,兴奋的说道:“大当家的你还特意买的女儿红呢,今晚我这一坛子是我的啦,谁也别抢哈。” 赵大牛给了虎娃一个爆栗说道:“你小子的酒瘾啥时候变这么大了。” 虎子用忧怨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孙美瑶说:“都是被孙哥带的。” “去你的吧,每次是谁死皮赖脸的给我要酒喝的,是谁仗着自己的枪法好跟我比枪时非得要拿酒做赌注的?” 听到虎子这么弄酒喝,众人哈哈大笑。 就在大家进山不久,小兰也从亲戚家回山了。陈真无意中看了眼跟着唐素珍进屋的小兰,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 整个下午,牛头山上杀猪宰羊,炊烟弥漫,好不热闹。 除夕夜,牛头山如别的山头一样,除了几个看山的喽啰外,无一老爷们清醒着。 现在正是深冬季节,街上的行人都穿的厚厚的,这倒给了某种行业人员一些好处——比如小偷。这些人专门对那些趁着刚过完年兜里揣着几个大洋串门拜年的人下手,得手更好,即被抓着狠大一顿,小偷们就仗着穿的厚实,也感觉不出多大的疼痛。 大年初一,王立让众兄弟们休息两天,为了避免兄弟们在山下惹事,特意给了每人两块大洋。山上的这些大老爷们拿着“过年钱”有的去串门拜访,有的继续胡吃海喝,更多的是去青楼泄火。 王立带着孙美瑶和赵大牛去一直有着来往的几个山头拜年,本来是要打算带着陈真去的,后者不怎么喜欢与人虚情假意,去了只会觉得别扭,就借指点虎子练习射击五百米速动目标为由拒绝了。 就这么热热闹闹过了除夕又平平淡淡过了大年初一后,初二这天是与司图唐约定的拜门仪式。 虽然在上海曾有过拜师的经历,但陈真知道今天的拜门仪式和当初拜师完全章程不同。也正是因为这种悠久的大帮派投拜仪式颇为神秘,才是很少外人能见到的原因,但陈真听说过这类帮派举行仪式时非常严谨苛刻,甚至当事人一个疏忽就是丧命。 富贵险中求,在陈真很小的时候爷爷就常常用这句话激励他。牛头山现在是自己的安身之地,就为了这个,陈真感觉自己就必须义无反顾的维护牛头山。如果拜两大帮派成功后,杜飞还紧紧相逼的话,陈真倒不介意与他到了兵刃相见。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0章 事与愿违 本来约定的是酉时到济世诊所即可,陈真带着虎子在刚到申时就上路了。 在路上虎子无比兴奋的问道:“陈大哥,洪帮那么厉害,你加入洪帮后曼陀山的杜飞是不是就不敢逼我们牛头山了?” 陈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说,“但愿吧。” 陈真知道,一向还算沉稳的自己,这次有点小小的激动和忐忑。 毕竟还是热血青年啊! 不到半个时辰俩人就来到了诊所,见诊所里只有阿四一人在碾药,陈真疑问道:“阿四兄弟,司徒大哥呢?” 阿四放下手中的活,让陈真二人入座后又勤快的倒水沏茶,解释道:“我师父晌午就出去找人了,还嘱咐我你如果比他先到这里,就先这里等他。” 陈真愣住说道:“司大哥找人干嘛?” “当然是晚上为你举行入帮仪式的事了,不然你以为就他老人家一个人为你举办呀。” 陈真听后点了点头表示释然。 虽然来过济世诊所几次了,但陈真还从没仔细观察过大厅的布置。除了两面靠墙放的一排排放着中药的抽屉,最为显眼的就是挂在墙上的双刀了。 陈真上前抚摸着刀削,感觉有种亲切感,摘下其中一把,分量比一般的刀要沉不少。抽出刀削,刀面并不锃亮,反而有些黝黑,隐约还能看到刀刃上的几个缺口。 虎子也兴奋的取下另外一把欣赏起来,他拿的刀修长略弯,和日本的武士刀有些类似,陈真猜想虎娃手里的应该是中国的唐刀。 陈真拿着手中刀比划了几下,问阿四说:“这是司徒大哥的刀吗?” 碾药的阿四回头看了看,答道:“是的,不过师父现在用不着了。” “难道司徒大哥以前经常用这刀吗?” 阿四摇摇头说:“听师父说这把刀只在加入洪门的仪式上用过一次。” 这下陈真愣住了,问疑道:“加入仪式还要用刀?” 阿四笑了笑说:“当然了,不然只会用脑也不一定能顺利的加入上层,除非只想做个最底层的兄弟。” 听了阿四的话,陈真心里倒更加有些向往了。 酉时刚过,司图唐终于回来了。 陈真接触这位老人多次,基本每次都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但这次陈真却看到了司图唐脸上的惆怅。 几人都感觉到了司图唐的神色与以往不同,待老人缓缓坐下后,几人默默的凑了过来,气氛也变得冷清了不少。 司图唐叹了口气,说:“陈兄弟,这次入会的仪式恐怕要落空了。” 刚看到司图唐惆怅的神情后陈真也猜得出原因,但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司徒大哥,到底怎么了?” 司图唐盯着陈真看了一会,说道:“我向老朋友打听了下,以陈兄弟现在杆子的身份是不能入会的,不仅是洪帮,就算青帮也不会接纳杆子入会的。”司图唐继续盯着陈真看,但看不出他脸上的变化,继续道,“如果陈兄弟能脱离杆子的团体,洪门今晚就可以为你办仪式。” 从司图唐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陈真就已经想到了他的话尾,耐心的听完司图唐的劝说,陈真默默的摇头拒绝了。 加入牛头山这个大家庭已经小半年了,现在的陈真没有了最初的膈应,长时间下来,发现王立的团伙基本没什么大奸大恶c为非作歹的人,甚至还时常帮助那些贫穷的老百姓。再加上为了躲避通缉才来到牛头山的,王立更是待陈真不薄,一向重情义的陈真绝不会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脱离牛头山的。 因为俩人心里些许的失落,在诊所吃过晚饭后,陈真就告别司图唐离去了。 目送着两人的离去,司图唐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看来牛头山和曼陀山的恶战在所难免了!” 路上,虎子没有了来时的兴奋,陈真也是沉默不语。 两人并肩走了一刻钟后,虎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陈大哥,现在你加入不了洪门,那我们是不是就斗不过曼陀山了?” “那也不是,刚才我想了想,他们曼陀山的人现在都变得好吃懒做了,整日懒散的吸食大烟,真要打起来也不一定能赢。杜飞仗势欺人,听说其他一些山头也早就看不惯了,只是一直在忍气吞声。如果我们牛头山能和这几个山头联系在一起抵抗曼陀山的话,杜飞的日子也就到头啦。” 虎子望着陈真那双坚定的眼神,心底不由得升起了底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牛头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山上和往常一样灯火通明。接着往山头上走,一阵哭闹声也越来越清晰,陈真和虎子顿住脚步,疑惑的相互望了望。 山上也就唐素珍和小兰两个女人,因为关系不同,所有人对这两个女性也是毕敬毕恭的。现在上面却传来女人的哭声,让二人大为疑惑,不再多想什么,陈真和虎子赶紧迈开大步往山头走去。 在聚义厅门外,一群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陈真挤过去,看到人群中心的小兰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而一旁的唐素珍则搂着小兰,轻声的安慰着她。 聚义厅里,王立无力的坐靠在太师椅上,仰面盯着房顶沉思不语,孙美瑶叔侄也在台下坐着不说话,气氛很是沉寂。 陈真走了进来挨着孙美瑶坐下,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怕是言多必失让王立更加不高兴,孙美瑶低着声音简短的回道:“小九把小兰给糟蹋了。” 又是王九!这人自从上次在刀山岭害死母女二人被拉回来教训后就一直关在一间屋子里,直到除夕王立才发话放了王九出来,但不许他下山,并且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来看,王九做事吃饭都是中规中矩,不是那么轻浮了。大家都以为王九改邪归正了,就在昨天王立还特意拉过来陈真和孙美瑶几人喝酒,口口称赞对王九被教训之后的表现很是高兴。没想到现在又精虫上头,在山里做出这种明知故犯的事,陈真越想越气。 这个时候王立从沉思中醒了过来,正要对孙桂芝说话时,这才看到陈真也在这里,略带一丝笑容期望的问道:“陈兄弟这么快就回来啦?事情办的怎么样?” 陈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果骗王立说一切顺利的话,以后真的对付起曼陀山来,肯定没有好的计划。 陈真只有选择让此时的王立再失望一次,默默的摇了摇头。 出乎意料的是王立并没有表现出垂头丧气的神态,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唐素珍突然拉着小兰闯了进来,一改以往在山上文雅的端庄态度,一脸怒气对着王立说道:“以前小九犯了多么浑事你不舍得严惩,现在可好,竟然对自家人对出了这种事情,这次就算你不做出个决定,我也一定会给小兰妹妹一个交代的!” 小兰还在哭哭凄凄,正要继续蹲坐在地上,被唐素珍拦腰扶住,一起做到了椅子上。 王立自觉理亏,所以对于唐素珍刚才无分寸的冲动也表示理解,转头问孙桂芝:“老哥,你看小九的这事怎么处理?” 孙桂芝稍微想了下说:“既然大当家的现在问到了我,我就直说了吧。我们的仁义寨的原则是劫富扶贫,不持强凌弱。而之前小九的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里,只不过因为有大当家这种关系,大家都不好说什么。” 跟王立这么久了,孙桂芝也清楚他是个爱面子的人,所以说到这里稍顿了一下看看王立,后者则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孙桂芝继续讲。 “按照我们寨子里之前的规矩,凌辱妇女者,轻则断命根,重则吃枪子。按规矩来的话小九已经不可赦了,但是他自从关了几天后,一些坏毛病确实改掉了,甚至昨晚还主动替换几名兄弟换岗值守,可见小九也是能改造的人。我看这样吧,现在把他带过来,看看的他的态度怎么样。” 王立就按孙桂芝的说法,把王九带来再说,为了以防万一,特意让陈真跟着小喽啰去带人。 还是年前关押王九的那间小屋子,说是屋子,结构和牢房差不多,没有独立的窗户,唯一能采光的是在单扇门上开的一户小窗口,比牢房好些的是里面有床铺被子,有火盆取暖。 小屋子门外上着铁锁,左右两侧各有守着持枪的两个喽啰,这四名喽啰还是比较有守门素质的,对里面大吼大叫的王九充耳不闻。 看陈真来到门前,王九像看到救星一样,抓住门窗激动的说:“陈大哥你来了,你快给大当家的解释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真的是被冤枉的。” 陈真和王九没怎么接触过,但他知道这人虽然做过不少违反寨规的事,不说敢作敢当吧,但对自己坐过的事不会去狡辩c掩饰的,现在他却口口声声说自己冤枉,让陈真心中有些纳闷。 陈真点了两颗烟,递给王九一支,王九楞了一下,随后接过来马上狠狠的吸了两口。 “我现在带你去聚义厅,大当家的都在那里,你有什么想说的到那好好讲。”说完后,陈真吩咐身边的人把门打开。 “去聚义厅?大嫂是不是也在那里?” 陈真点了点头。 “我不去,她会毙了我的!” “不会的,大家都在那里。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冤枉就过去给他们从头到位讲清楚,要是不想去你就留着这里等死吧。”陈真说完就走。 王九赶忙叫住陈真,战战兢兢跟了上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1章 坏事变好事 王九刚走进聚义厅,唐素珍怒不可赦的掏出枪吼道:“兔崽子,老娘非毙了你这王八蛋。” 走在前面的陈真斜跨两步,“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射在房顶上。王九几乎就要吓尿了,当时双腿发软坐在了地上。 陈真抓着唐素珍的手腕说:“大嫂先别冲动,坐下来听听王九怎么说好吧?” 看到唐素珍真的开枪了,王立啪的拍了桌子站起来吼道:“你这婆娘给我安静点,要是不想在这讨论结果就滚蛋。” 唐素珍对王立剜了一眼,哼了一声把枪仍在桌子上坐下来。 王九赶紧往前爬了几米,看看离身后的唐素珍有些距离了才哭喊着说:“大当家,我冤枉啊。” 为匪多年的王立不喜欢这婆婆妈妈的说辞,所以对王九这番呼叫不闻不问。 赵大牛忍不住插嘴道:“呸,就你这样的畜生竟然还说自己冤枉。” 孙美瑶也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但没有开口表示什么。 一旁的孙桂芝对王九说:“呵呵,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冤枉法。” 王九稍微控制了下情绪,缓缓说道:“昨晚我和两个兄弟换岗查夜了,一宿没睡,今天一直在我屋子里睡大觉,傍晚时分我饿醒了,刚洗完脸小兰就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些酒菜,说是大嫂让她送过来的” “对,是我让小兰送过去的,没想到你却做出了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情!”唐素珍严声厉色的打断了王九的讲述。 王立又猛的拍了下桌子,喝道:“你这婆娘安静下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九继续说:“当时我确实太饿了,也没客气,就大吃了起来。小兰一直在旁边站着,我让她回去,她说等我吃完了要把碗筷一块带回去。吃的酒足饭饱后,我站起身时感觉全身热烘烘,面前好像有个仙女在解衣宽带,然后就看到了白嫩嫩的肩膀和粉红的肚兜”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孙桂芝问王九:“剩下的酒呢?” 王九想了想说:“我把那个仙女按在吃饭的桌子上时,把酒打掉在地上了。” 或许女人对这类事情没有太多的想法,唐素珍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王九为什么声称自己冤枉,当下大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在酒里给小九下药后在利用小兰不成?我为何这样做?” 小兰捂脸哭着跑了出去,唐素珍站起来环视了大厅里的几人说:“这种解释你们也能相信?我看你们的脑袋被驴踢了。”说完后追了出去。 一群大老爷们被唐素珍狠骂了一顿,大家一时都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直到现在陈真才发现,王立这人每次生气时都爱拍桌子。这不,只见王立又一次猛拍桌子后站起来,走到王九身边毫无预兆的给了他一巴掌,王九嘴角当时就流出了血迹,然后还被王立一脚踹在肩膀上,踹的他在地上打了好几滚儿。 “不知长进的兔崽子。”王进骂完就怒气冲冲的走出了聚义厅。 由于王立离开了,其他人也不好擅自询问什么,就让人把王九再次关到那个牢房似得小房子里,临走前他还向孙桂芝等人大叫着替他做主。 如果王九没有撒谎的话,那么在酒里下药的也只有唐素珍和小兰其中一人,但着实想不出这二人为何这样做。唐素珍虽然对王九很是反感,以她的地位和为人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达到惩罚王九的目的;而小兰在大家眼里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当时也是被牛头山从麻三的匪窝里救出来的,她也不可能做这种损己的丑事。 大厅里的几人讨论无果,百思不得其解。 通过这事,让陈真想到了前几天在生龙活虎烟馆瞥见的女人,只是当时只有孙美瑶和自己在一起,可惜孙美瑶没有看到那女人,所以无法确认。 正当大家拍着脑袋挂纳闷时,陈真突然发问道:“孙叔,这个小兰还没定亲吧?” “恩,这个我听大嫂(杆子的规定是下面的人称呼压寨夫人为大嫂)说过,这个女娃还没有定亲。”说到这里,孙桂芝眼光一亮,“你是说让小兰和小九” 陈真笑着点了点头,其他人也都明白了,纷纷赞赏陈真有想法。 如果上次在烟管所见属实,陈真倒是希望这种方法能牵制些小兰。 “好啦,大家都回去休息去吧,明个儿我和大当家的商量这事。这种时候,寨子里可不要出乱子哦。”时间不早了,孙桂芝拆散大家回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桂芝来到了聚义厅,而王立已经坐在里面了,这也是孙桂芝意料之中的事,想必唐素珍和王立怄了一晚上的气。 “大当家的还没吃早饭吧?” 王立把大前门的烟屁股弹在火盆里,语气略带忧愁的说了句:“哪还有心情吃饭啊。” 孙桂芝笑呵呵的坐下,点上旱烟袋慢悠悠抽了一口,这才开口把昨晚陈真的想法对王立说了一遍。 王立听后顿时眼中一亮,随后又有点担忧的说:“不知道小兰同不同意。” 孙桂芝貌似有信心的说:“这个不难,只要让大嫂对小兰劝说一下就行。” 说办就办,王立马上告别孙桂芝奔回自己的屋子。也不知他是怎么求唐素珍的,也或许是唐素珍觉得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总之唐素珍答应了王九和小兰的这门亲事。 半夜时分,小兰的房间里,唐素珍搂着小兰安慰道:“妹子,刚才我说的事你看行不行?” 小兰依偎在唐素珍的肩膀上,眼神却朴树迷离:“小兰的命是仁义寨救的,在这里也就大姐你一个亲人,所以大姐怎么安排都行。” “好妹子,委屈你了。”唐素珍动情的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然后擦了下微红的眼睛说,“来,先吃饭,你都一天一宿天没吃饭了。” 某处山脚下,一名少女站在两个男人对面,其中一个男人背对着少女,说:“这样不更好吗,得到的东西就更有价值了。” 少女不高兴的辩解说:“可这样的话我不就被栓住了吗,难道以后还要给他生儿育女不成?反正我不同意。” “放肆!”男人转过身来,目露凶光,“难道你忘了是谁收留你的吗?当初是你爹交不出大烟钱要把你买到ji院。哼,要不是我,你早就因杀自己亲爹打入死牢了。” 少女低头不语。 男人缓了下语气说道:“放心吧,你就当走个过场吧,用不了多久那个地方就不复存在了。行了,快回去吧,免得他们起疑心。” 少女很听话的悻悻然离去。 婚礼两天后就举行了,这天阳光明媚,十足的好天气。 王九怎么也没想到迷迷糊糊出了错事非但没受到惩罚,竟然还赚了个媳妇,兴奋的这两天都睡不好觉,这天一大早就骑着高头大马来到小兰的屋前迎接新娘。 小兰已经换上了红袄绿裤,光彩熠熠,被唐素珍打扮的很是漂亮。 王立很看重这件事,带着山寨里的众头目也来到了小兰的房前,见大当家的亲自过来了,小兰赶紧出屋相迎。 王立道:“小兰,今天是你的喜日,我们过来道喜了。” 小兰叩首说道:“多谢大当家和众位当家的。” “哈哈,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好好过日子,有啥困难了就直说。” “嗯。”小兰笑着点了点头。 王立又一本正经的对王九说:“小九,以后你要是欺负小兰,我可饶不了你!” “我哪儿敢啊。”王九穿一袭黑绸长袍,外套蓝绸马褂,头戴礼帽,帽边插花,身上斜披红绸,满面得意春风,眼角眉梢都是笑。 仁义寨练枪的空地上此时摆满了宴席,边上还驾着七八口大锅,杀牛宰羊,肉味飘扬,好不热闹,喜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 唐素珍怕王九喝多了误事,特意让王立嘱咐他别喝太多酒。即便如此,此时的王九也有了八九分醉意。 进了新房中,里面暖烘烘的,王立都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了,脱掉外面的棉袄,打了个酒嗝说:“媳妇,咱们睡觉吧?” 小兰撇了王九一眼说:“现在我是你的人了,以后我有什么事不明白问你的话,你一定要老实的回答我。” 饭饱思y欲,酒后乱人心。王九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然后把小兰抱起来上了热炕。 在被窝里进行房事的王九有种从未有过的舒服感,这种飘飘如仙的感觉就和那天在牢房里与仙女相拥时的感觉一样。平躺在小兰身下的王九不敢相信的偷偷捏了下自己的腰部,疼!看来这不是在做梦,这种快似神仙的感觉比抽大烟还要舒服。 王九虽然年龄不大,但混迹红楼也已多年了,床战功夫自是相当不错的,只要是包夜,哪次不得来上个次;但即便如此,今晚第二次战斗了十分钟后,他还是先“缴械”了,并且气喘不已,当晚再也没力气第三次“耕田”了。 第二天,寨子里的喜庆气氛还没有散去,几位头目刚吃完早饭就坐在聚义厅里欢快的闲聊着,而陈真则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王立笑着对陈真揶揄的说道:“陈兄弟,你今个咋这么晚啊?” 陈真笑了笑,无奈的的说道:“大当家的这是明知故问啊?昨天你们几个轮番的与我喝酒,弄的好像我就是新郎官似的。所以今早比以往晚起了两个时辰,这不才打完拳过来。” “哈哈,我们就是想知道你的酒量到底有多大?虽然最后你还是喝倒了,但我们八个老爷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大牛哥和虎子现在还没醒过酒来,都在屋里大睡呢。说到底,还是你牛!”孙美瑶对陈真伸翘起了大拇指。 “陈真你没吃早饭?”有些年纪的孙桂芝昨晚只喝了几口酒,他每天无事时都会在聚义厅坐着。 陈真摆了摆手说:“还吃啥啊,昨天被他们几个灌得现在还时不时的排尿呢,肚子还有点涨呢。” 大家正聊着,从外面跑过来一个喽啰,气喘吁吁的向王立报告说:“大当家的,不好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2章 夜探饿狼帮 王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拉着脸的说:“慌个屁呀,怎么回事?” 下面的小喽啰快速的呼吸了几口气,稳下情绪说:“刚才外面巡查的兄弟们说,吴建国被饿狼帮的人捉住了!” 吴建国?陈真听王立说过这个人,是长兴岗的一个领头的,好像和县长吴耀祖还是堂兄弟呢。 “你弄明白了没有?”不只是为匪多年的王立不相信,就连孙美瑶叔侄也皱着眉头不明所以。 饿狼帮这个名头兴起还不到一年,只是个小山头,有三四十个人,基本就是一群好吃懒做的无赖组成的队伍,平时也就在路上找些人少无实力的客商打劫敛财,有时逛不起红楼的时候也会去百姓家里糟蹋农家妇女,稍有些实力的山头都不会把饿狼帮放在眼里。 不管论实力还是经验,三个饿狼帮也斗不过长兴岗上吴建国的队伍,现在却是饿狼帮把吴建国给绑了,这就是众人惊讶的原因。 “快说说具体怎回事?”孙桂芝把大烟袋磕了磕,严肃的问那个喽啰。 原来在牛头山周围巡查的兄弟听到远处有枪声,就寻着枪声跑了过去,在隐蔽的地方就看到长兴岗一伙人压着吴耀祖的儿子吴英明与另一伙人开枪对持,另一伙领头的正是饿狼帮的帮主皮猴。眼看饿狼帮就要支撑不住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从哪冒出一队人马加入了饿狼帮,两方的局势也就翻了过来。长兴岗这边的人不一会就有几个挂彩的,但后面是悬崖,没有退路了。大概是吴建国知道继续抵抗也是徒劳,就让己方停止枪火。后面支援饿狼帮的人逼近吴建国的队伍,因为巡查的兄弟离的有些远,没有听见两方说些什么,只是看到饿狼帮的人把吴建国绑了,其他人都放走了。 小喽啰讲到这里就不讲了,王立吼道:“然后呢?” “饿狼帮的人把吴建国带走后,巡查的兄弟看到支援饿狼帮的那波人尾随吴建国剩余的人去了长兴岗。” “玛的,看来长兴岗的人凶多吉少啊。”王立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吴建国那帮人伤感,而是感觉被人坑了之后再归西太窝囊了。 “吴建国把吴英明捉了?那饿狼帮的人干吗阻止吴建国呢?后来支援饿狼帮的人是谁啊?”听了小喽啰的汇报,孙美瑶提出了一大推疑问。 “不只是饿狼帮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止是饿狼帮的人在阻止吴建国。”孙桂芝重新点了大眼袋,然后这么说了一句。 王立也点了点头,“孙大哥说的不错,饿狼帮顶多也就有两杆破枪,他们自个哪敢阻止吴建国呢,背后肯定有人支持。” 看了看一直沉思不语的陈真,孙桂芝问道:“陈真,这事你怎么看?”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孙桂芝看的出这个南方年青人不仅善恶分明c身手绝伦,而且心思比一般的年青人谨密,他的想法也必定有用独到见解之处。 陈真回过神来说道:“我也赞同孙叔说的,那伙人很有可能就是杜飞派去的,而我认为我们这次应该去搭救吴建国。” 王立没有马上回话,他把目光望向孙桂芝。 孙桂芝是山寨里年龄最长的一人,在江湖上混迹了半辈子,经验比这里任何一人都要丰富;虽然王立对陈真的能力和孙桂枝的看法一样,但还是老成的孙桂芝的决定更让他心安些,起码现在是。 孙桂芝望着陈真坚定的眼神,语气稳重的问道:“陈真,如果真的是曼陀山支援饿狼帮而把吴建国抓走,现在我们去救他的话,那牛头山和曼陀山的争端也就即将开始了,这问题你有想过没有?” “我明白孙叔所担心的,我们和曼陀山的冲突早晚会擦出火花的,难道我们就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吗?听你们说吴建国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如果我们能将他救出来,说不定能用他牵制下吴耀祖,到时候真的和曼陀山的人打起来也不用担心吴耀祖掺合进来。” 大概觉得陈真说的没错,孙桂芝点了点头,对王立说:“大当家的,我们干吧!” “好,那就干他娘的。”有了孙桂芝的认可,王立当下就拍板决定了,“二弟,你去叫兄弟们准备下。” “好嘞。”一听到可以活动筋骨了,孙美瑶精神饱满,站起来就要奔出去。 “等一下。”陈真止住了孙美瑶,然后对王立说:“大当家的,刚才我问过孙哥了,从这里到饿狼帮的山头只有一条道路,而且途中会经过曼陀山,如果人多了反而不好。” “那你的意思是?” 陈真想了一下,然后说:“我带两个人去就行了。” “什么?就三个人?!”王立倒没有觉得陈真在夸浮自己,而是觉得没必要这样富贵险中求。 “行了,大当家的,既然陈真敢这么决定,他自然会有分寸的,再说了,就饿狼帮那几个泼皮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孙桂芝倒是一点也不担心陈真。 既然孙桂芝都这么说了,王立也不再反对,“好吧,带谁去,你选吧。” “我就带上大牛哥和虎子吧。” “什么?咋不带我去啊?”听到陈真不带自己,孙美瑶着急了。 “孙哥,我知道你也想去,但今晚你还真不能去,你要带着兄弟们赶回刀山岭。” “为啥?让大牛哥回刀山岭也行呀。” “万一走漏了风声,我怕到时候杜飞会先攻牛头山。如果真是那样,你在刀山岭的话,也好给他们来个腹背夹击。我带大牛哥的原因是需要那具大弓。” “好啦,你别再啰嗦了,陈真安排的不错,你赶快去让弟兄们准备下回去吧。”把孙美瑶赶了出去,孙桂芝又语重心长的对陈真说,“到时虽然不方便开枪,但真有必要的话就别冒险,毕竟性命只有一次!” “恩,放心吧孙叔。” 王立来到陈真旁边,拍了怕他的肩膀说:“这次又是你出马,仁义寨的兄弟们记下了。行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先回去休息下,养精蓄锐。” “不用休息。大当家的,你先找个兄弟带我认认路吧,不然晚上行动麻烦。” “恩,那好,我这就派人带你过去。” 东北冬季的夜晚来的很早,不到六点天就黑了,九点左右人们就躺在热炕头上了。 王九刚把小兰的洗脚水倒掉,正准备上炕呢,小兰突然问道:“九,晚上吃饭怎么没看到陈真和大牛哥他们啊?” “哦,听说陈真带着大牛还有虎子去饿狼帮救人了。”王九边解衣边不在意的回答着。 “嗯?怎么回事?” 王九今天的事给小兰讲了一遍,小兰听后突然一脚把刚脱完外衣坐在炕边上的王九踹到了地上,屁股和冰凉的地面接触后,把王九震了个激灵(寒颤)。 莫名其妙的王九赶紧爬了起来,有些生气的说:“你干什么啊?” 小兰意识的自己失态了,马上变脸笑盈盈的拉着王九的隔壁撒娇道:“啊,相公,刚才我就是想给你闹着玩,没想到你蹲在地上的样子那么好玩啊。” 见王九的脸色好了些,小兰把嘴贴在王九的耳朵上缓缓的说:“相公,今晚你在上面还是我在上面?” 听到这里,王九像打了鸡血似的,浑身的躁动,脱掉裤衩又解开小兰的衣服,“还是你在上面,昨晚我是喝了酒,今晚我非得弄你两次不可!” 此时的夜里没有蟋蟀和猫头鹰的叫声,陪伴着光秃树干的也只有并不言语的月光。 不怎么宽敞的寂静小道上走来三个黑影,悄无声息的。 “前面就是曼陀山的地盘了,为了不节外生枝,我们还是从树林里绕过去吧。”其中一个黑影说完,带着另外两人钻进了树林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三人来到了一座小山坡前。 虎子不解的问道:“陈大哥,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啦?” 一般占山为匪的队伍都会选择较高并且蜿蜒的大山为地点,还会利用山上的条件开洞建房;而眼前这个山坡上有房有院,并且全是用泥巴搭建围成的,完全就是普普通通农户人家的住所。陈真白天踩点见到这个山坡时也有这样的疑问,后来那个带路的探子说这住所原本是一户在山脚下种植大烟农户的,后来这家农户没有完成生龙活虎烟馆的要求量,烟馆的人就把这家农户十三岁的闺女卖到红楼里去了,那闺女的父母报官理论,也都被打入大牢了,而这住所就一直空了下来,直到饿狼帮的人占据。 陈真简单的把这住所的来历对虎子和赵大牛说了下,然后就分配了任务,“虎子,你在这附近找个高一点的地方观察着院子里面,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要开枪,不然会惊动附近山头的!” “好的,我明白了。”虎子点了点头,扛着一直练习的那把步枪离开了。 “大牛哥,你带着多少箭?” 赵大牛从肩膀上取下箭篓递到陈真面前说:“看,满满的一篓子。” “恩。”陈真把两个匕首插在腰间后,又检查了下双袖中的暗镖,一切准备妥当,“走,我们从那个墙角过去。”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3章 皮猴 院子不高,敏捷的陈真和高大的赵大牛很容易翻上去了。 七八盏灯笼分布在院子里四周,再加上两个大火盆,院里也算是灯火通明了。 寒冷的夜晚,院子里没有人巡查。 二人所在的墙角没有被灯光照到,是隐蔽的最佳地点,陈真说:“大牛哥,你在这里观察着情况,要是有不对头的人你用弓箭对付,最好别伤及性命,我下去找吴建国。” 下方正好有一大堆麦秆,陈真悄声落下,利用各种障碍物避开光亮。从正房窗户的倒影来看,里面聚集了不少人在交杯谍影。想了一下后,陈真来到了一间偏房门前,用湿手指捅破纸窗户,眯眼朝里看了下,这里有两个人在睡大觉。 悄悄推门进去,立马有一股恶心的气息扑来,原来是两个醉鬼吐在地上了,陈真捂着鼻子绕过两滩秽物来到醉鬼旁,陈真摇了摇其中一个人,见其没有反应,然后就在那人脸上啪啪的拍了几下。 醉鬼迷迷糊糊的醒来,朦胧胧的问道:“你,你是谁啊?” 陈真压着声音问道:“吴建国在什么地方?” “什么吴建国啊?先拿上几斤好酒过来接着喝。”醉鬼说着还推搡着陈真去拿酒。 陈真急了,啪的一声狠狠抽在了醉鬼脸上,这下醉鬼总算清醒了,睁着眼睛盯了陈真好一会,然后扯开嗓子大叫:“有” 没等那人吐出第二个字就被一记刀掌切在咽喉处。事发突然,情非得已下出手,陈真只希望那人生死由命了。 大概是刚才的动静惊动了另一个醉鬼,陈真也不指望在这样的人口中得到答案了,那醉鬼哼哼的睁开眼睛,还没弄明白状况,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和墙猛烈的撞击下就昏了过去。 走出偏房,正房那里还在把酒言欢。 看来刚才那个醉鬼的一嗓子没有惊动到这些人。 陈真猫着腰来到正房的窗户下,附耳细听。 其中一个人打着酒嗝说:“猴爷,这下咱们抓住了县长的老对头,你说吴县长会怎么奖赏咱们呢。” 另一个声音说:“你他娘的真不知好歹,要不是杜老板的支持,我们能捉住吴建国吗?再说了,这次杜老板给我们枪和子弹,还有一百块大洋,这些就够我们潇洒一阵子了。你们也知道,杜老板很讨厌贪得无厌的人,别到时候没得到县长的奖赏自己的小命先没了。” 听了里面的对话,陈真确定这次支援饿狼帮的人真是杜飞干的了,但曼陀山完全有能力独自救出吴英明和捉住吴建国,为什么还要浪费财力让饿狼帮的掺合进来呢?这个问题也只能问饿狼帮的帮主皮猴了,而皮猴就在这房子里,里面肯定也有枪,怎么把他悄无声息的捉住是个事。 “你们喝着,我先去撒个尿。” 随着门开,陈真蹲下身子缩在黑夜里慢慢跟着那人移动着。 在茅房里,那人舒舒服服的排泄完后打了个寒颤,提上裤子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人正对着自己,那人吓得刚要叫出声,陈真马上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用匕首抵在他脖子说:“把手举起来,你要是敢叫出声,老子宰了你!” 那人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举起双手,还没勒紧腰带的裤子立刻滑到了脚上。 陈真把捂着嘴巴的手慢慢松开,问道:“屋里有几个人?” “十,十二个。” “吴建国在什么地方?” 对方没有回答。 陈真皱了皱眉头,把手里的匕首又往那人的脖颈贴了贴,“我再问你一遍,吴建国在” 这个时候,那人猛的推开陈真,并要大声求救,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陈真,在他推开陈真的同时,陈真手中的刀也划过了那人的脖颈,他的呼救也变的有口形而无声音了,随后捂着脖子慢慢的滑到在了地上。 “娘的,这些人怎么都不识好歹的呢。”陈真低声咒骂了句又回到了窗户下。 “玛的,狗蛋怎么撒个尿还没回来呀,一会该他换班了。” “哈哈,现在咱们有钱了,都憋了几个月了,我看那小子是等不及跑出去找小桃红了吧。”随后房间了一阵哄笑。 “弟兄们都别急,等三更时分杜老板把人领走,我们一起都去怡红院,把楼里的姑娘都包了玩个够。”房间里的人更加兴奋了,纷纷夸赞皮帮主讲义气。 起哄完后,皮猴下命令说:“犊子,一会该你和狗剩值班了吧,去看看他撒个尿怎么还没回来。” 那名叫犊子的人不情愿的说:“为啥我去啊,我还没喝够呢。” “你不去是吧,行,那等会你自己值班吧。” 人多了值班还可以轮着睡觉,一个人就不可以了,犊子只好抓了根鸡腿不情愿的出屋了。 犊子刚走到茅房门口,脖子上就被抵住了一把刀子,陈真从他身后转到面前,犊子很识相的举起了双手,不过手里还死死的抓着那根鸡腿。 陈真看着犊子这个吃比命还重要的吃货,不禁有些想笑,“放心,老子不想杀人,我只想知道吴建国在什么地方?别说废话!” “在房子后面的空地上绑着。”犊子干脆利落的回答说。 “有多少人看守?” “六个。”犊子刚说完,太阳穴就被对方抡了一拳,虽然昏倒在地,但鸡腿没有从手里滑掉。 来到房子的脚跟处观察了一番,确实有一块空地,面积比前面的院子还要大,中央位置竖着根柱子,上面绑着一个人,想必这人就是吴建国了。因为那人无力的垂这头,看不清他的面貌,但通过火光的照耀可以瞧得出他凌乱不堪的头发,还有破开带有血迹的衣服。 在这空地守候的确实是六个人,但有五个人抱着枪在那呼呼大睡,剩余的一个人坐在一张小桌子旁独自吃着花生米,地上躺着三个空酒坛子。 陈真悄悄的来到那人身后,出其不意的给了那人一个刀掌后,然后又如法炮制,依次让另五人在睡梦中莫名其妙昏过去。 来到吴建国身旁,晃了几下,吴建国从疲惫中醒来,缓缓的抬起头看了陈真一会,“你是谁啊?” 陈真边给吴建国松绑边说:“我是牛头山的人,过来救你的。” 没想到松绑后的吴建国却倚靠在柱子上不走,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和牛头山的人不熟,不需要你们搭救,还是请回吧。” 玛的,还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由于时间紧迫,陈真不想多逗留,“你这人脑袋是不是榆木疙瘩啊,老子好心好意来救你,你一点也不领情是吧?难道你还在等着你那帮兄弟来救你?那你就在这等到死吧。”说完就要走。 “什么?你那话什么意思?”吴建国好像恢复了力气,抓住陈真的肩膀问。 陈真不高兴的打开了吴建国的手,“你那帮兄弟在你被抓走后被一帮人跟踪了,想必凶多吉少。” “草你娘的杜飞出尔反尔。”吴建国说着就要冲到院子里。 陈真赶忙拦住吴建国,“你冷静些,这里是饿狼帮,现在和他们发生冲突,枪声会惊动曼陀山的,到时候你我都跑不掉。” “那你说咋办?老子可咽不下这口气!” “长兴岗是不能回了,先跟着我们回牛头山吧,对付杜飞的事大家一起商议。” 见吴建国没什么异议,陈真拉着吴建国顺着墙根离开。 把吴建国弄出院子后,陈真说:“大牛哥,把你的弓和箭给我,你和虎子先带着吴大哥离开。” “你不走吗?”大牛问道。 陈真摇了摇头:“你们先走,我还要进去问皮猴点事,完事后会尽快回去的!” 虎子这下急了:“不行,我也要留下来,这样好有个照应。” 陈真安慰道:“放心,这次没什么事了,你们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人已经救出来了,赵大牛和虎子都明白陈真再闯进去没什么顾忌的了,一个人反而更游刃有余,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都点头同意了。吴建国还想说点什么,犹豫了下也跟着离开了。 刚走几步,陈真拉住了虎子:“到了山寨后,一定告诉大当家的别离开山头!” 虎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赵大牛见吴建国一颠一颠的走不快,就把他到自己背上了。 看着三人匆匆消失在黑夜里,陈真再次越过围墙来到院子里。 陈真刚跳下来就看到一副让其左右为难的场景:正房里喝酒的人出来了七八个端着枪人,分成两拨分别向茅房和后院走去,而两边都有昏倒的人,这下两拨人肯定会发现还没顾得上处理的人。 现在虎子他们还没有穿过曼陀山,此时千万不能有枪声响起。 走向茅房的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两人对现在陈真所在位置的角度不在同一条直线上,也就无法一箭将两人拿下,往后院走的那六个人更是无法阻止了。如果刚才那个犊子说的没错,现在正房里还有几个人,包括帮主皮猴。唯一的办法就是擒贼先擒王,这样就可以暂时的让其他人有所顾忌不敢开枪了。 不再多想,陈真把弓背在身上,以快速又无响动的脚步窜到正房前,推门进去,迅速的扫了下房间里面,里面就有一张大炕,窗户下面有一张大圆桌,上面肆意的摆着多种熟肉和酒碗,共有四个人围坐在桌边。 四人还在惊愣当中,陈真很有礼貌的抱拳说道:“请问那位是皮帮主?” 这时一个坐在里面的瘦瘦长相猥琐的男子问:“你谁啊?” “我是杜老板派来的。”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4章 三爷 听说是杜飞派过来的,猥琐男子站起身来,其他三个人也跟着站起身来,都上下打量着陈真。 陈真冷笑一声,“就是你了。”说完双手嗖嗖嗖甩了三下,三个人倒在地上了,还没反应过来的皮猴吓得退了一步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地上的三个兄弟,脖颈处都多了一枚梅花似的小飞镖。 皮猴见三个弟兄瞬间就没命了,胆子快被吓破了,刚要大叫,一只弓箭抵在他的咽喉处。“要想脖子上不被穿个窟窿,就乖乖听我的话。”陈真用脚勾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杜飞为什么让你们绑吴建国?” 皮猴一动也不敢动,僵着身子说:“我不知道啊。” “嗯?”陈真把箭往前送了下,锋利的箭头把皮猴的脖子划破了,流出了一道血迹。 皮猴痛的呲牙咧嘴,哭丧着脸说:“大爷你的手可悠着点,我是真不知道杜老板为什么让我去绑吴建国,真不知道呀。今个大早上他派人送来十杆步枪,说是吴县长的儿子被一股土匪抓了,让我带着帮里的弟兄们在进山的路上把吴公子抢过来。一开始我们帮的人手不够我不愿意去,来人说是曼陀山的人也去,到时候只让我们饿狼帮的人把那股土匪截住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曼陀山了。” “吴英明呢?” “吴公子被解救后就跟他们回曼陀山了。” “吴建国怎么没绑到曼陀山上?” “我哪知道啊。一开始我是想打算把吴建国那帮人全部绑走的,但是吴建国威胁曼陀山的人说放了他的那帮兄弟就让我们绑走,不然他就死,当时他都举枪对着自己脑袋了。曼陀山那边领头的好像害怕吴建国真死了,就放了他那几个兄弟,还给了我们一百块大洋,再三叮嘱我们要照看好吴建国,等三更的时候他们过来取人。”说到这里,皮猴想起了什么,“啊!吴建国,你把吴建国救走啦?” 陈真冷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为什么非要把吴建国绑到这不成气候的饿狼帮来,他们为什么非得在半夜过来取人?这些问题实在是想不通。 这个时候,推进了一些人:“大哥,不好啦,犊子他们” 当回来的两拨人看到地上的死人和被劫持的皮猴后都住嘴了,然后端起枪对着陈真。 陈真坐在皮猴后面说:“开枪吧,看谁先死。” 挤在门口的小喽啰们左右为难,皮猴气急败坏的吼道:“没看到我在人家手里吗,都他娘的给我放下枪。” 喽啰们乖乖的扔下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都过来坐下!”身后的陈真说道。 那些小喽啰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坐在桌子周围。 陈真问皮猴:“好好看看,你的弟兄是不是都在这屋里了!” 皮猴对着喽啰们扫了一圈后,说:“那间偏房里还有两个醉鬼,然后除了狗剩c犊子和后院守岗的六个人都在这里了。” 陈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口袋仍在桌子上,“这里面是好东西,每个人都吃一粒!”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去动手拿。 陈真皱了皱眉眉头,大吼道:“都他玛的快点,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这时有一个长相比皮猴还要猥琐的年青人拍桌子站起来不忿的说:“猴哥,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跟他拼了!” 陈真轻蔑的笑了一下,手里的箭平稳的一划,那人只看到眼前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脖子慢慢裂开了,随后如同一滩烂泥瘫倒在地上。 “吃?还是不吃?”陈真阴森着脸一字一顿的横扫着战战兢兢的众人。 “不想死的就吃吧。”其中一个人率先打开桌子上的小袋子取出一红色黄豆大小的颗粒吞咽了下去。 有人开头了,其他人也就纷纷附和效仿。 “快点吃!”陈真推了推皮猴说。 “啊?我也吃呀?”看着陈真一脸的怒容,皮猴还是乖乖的吃下了,吃完后还吧唧吧唧了嘴巴,“这什么毒药啊?甜甜的。” “呵呵,不错嘛,你竟然想到这是毒药了。”陈真收起了手中的箭,“这药名叫生不如死,服下去十二时辰后四肢的骨头会化成粉末和血肉混合在一起,但人一时半会死不了。” 听了之后,当时就有两个人吓的在椅子上没坐稳滑蹲在地上,皮猴慌忙把手指伸进喉咙里想要把药抠出来,陈真猛抬了一下他下巴,皮猴就把自己的手指咬出了一圈牙印。 “放心,我和你们没有什么苦大仇深,只要乖乖的,不会无缘无故害你们的。我这有解药,只需你们今晚上老老实实的配合,完事之后我会把解药给你们的。”陈真现在四平八稳的坐下,捡起一壶未开封的酒喝了几口。 既然吴建国已经被救走了,杜飞肯定不会放过饿狼帮,但顶多也就是被一枪毙了;想到这生不如死的药发作时的样子,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听到陈真的安慰,众人也稳定了下来。 皮猴拍马屁道:“我一看大爷就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您说让我们咋配合,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看了看天色,陈真吩咐道:“去把外面的几个人抬到隐蔽的地方,再把后院柱子上绑上一个晕过去的人,然后都过来这边喝酒。” 自己的小命攥在别人手里,哪还敢不从。八九个老爷们按照陈真吩咐麻溜的收拾好了,然后就围在大圆桌子旁,却不敢贸然动手吃酒。陈真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喝着那坛酒。 虎子和赵大牛谨慎的绕过曼陀山后终于安全的来到牛头山,王立和孙桂芝一直在大厅等着,见虎子他们回来了,匆匆起身迎接。 “这是?”看到赵大牛身上背着一个人,王立不禁问道。 虎子说:“这是吴建国啊,大当家的不认识了?” 吴建国在饿狼帮那里受了不少苦,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一整天滴水未进,已经在大牛背上昏了过去。 和王立仔细瞧了下,孙桂芝惋惜道:“吴建国?想不到堂堂一个汉子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王立安排人把吴建国带到房间里休息,并嘱咐时刻陪在吴建国身边,人醒了马上汇报。 孙桂芝问道:“陈真呢?” “他还在饿狼帮,让我们先过来。”虎子如是说。 “什么?陈兄弟还在饿狼帮?人都救出来了,他还留那干嘛,不行,咱们带上兄弟们过去。” “说是还有一些事没明白,再问问那个皮猴,陈哥还特别嘱咐我说不让咱们离开牛头山。” 孙桂芝略想了一下说:“恩,陈兄弟说的没错,如果我们现在离开山寨,万一杜飞的人过来袭击就不好了。” 王立听后也意识到了这点,吩咐下去全寨加强戒备,然后焦急的在大厅里等着陈真。 陈真虽在喝酒,但一直通过窗户留下的缝隙观察着大院门。 大概三更过了一刻,从院门口的夹缝闪过几道光束。 来了! 不多时,外面想起了三长两短有节奏的敲门声。陈真望向皮猴,皮猴很知趣的回答说:“这是他们给我的熟人暗号。”但没得到陈真的指示,皮猴没去开门。 陈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站起身来把狗屁帽子带上,压的很低。 “我们过去,最好都一别做不明智的事,不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唉,唉,您放心好了。”皮猴和其他人都点头哈腰的站了起来。 “别这幅谄媚的表情,像你们平时一样,表现的自然些。” 皮猴领着众人刚打开门就挤进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他先环视了院子一圈,然后问皮猴:“怎么现在才开门啊?” 皮猴嘿嘿的笑道:“这不是怕听错暗号么,一直听了两遍才确定。三爷,你怎么亲自来了呀?” 三爷?陈真微微抬头观察了下,见皮猴对面站着十几个山匪装扮的汉子,为首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男子,此人身材颇高,差不多一米九。可能是他太高了,显得身板略瘦,头戴毛毡帽子,长长的马脸上镶嵌着细小的眼眶,眼睛里闪着精光,下面长有一鹰勾鼻,观面相就不是善茬。又听皮猴称对方三爷,陈真猜想到此人应该是曼陀山的三当家昆上云了。 听王立说这个昆上云以前是街上玩杂耍,五年前杜飞在街上看见昆上云时,他正在和别人赌飞子(就是一人向空中扔个铜钱大小的石子,另一个人拿弹弓射空中的石子,射中就算赢,射不中就输)。杜飞连看了昆上云射五把,无一失手,爱才的杜飞满心欢喜将昆上云带到了山上,之后就教他枪法,果不其然,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实战,昆上云的表现简直就是个神枪手,深得杜飞的厚爱。别看昆上云的身手不如董德彪,但枪法在曼陀山无人能及。由于进山的时间早,又是名副其实的炮手,进山不到两年就被杜飞提到了三当家。 昆上云好像不喜欢和皮猴搭话,当然,一个山头的三当家,也有轻蔑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地痞的资格。 昆上云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意,“等会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亲自来了。” 皮猴听得一头雾水,也不敢多问,颤颤的陪着昆上云向后院走去。 一大群人来到了后院,昆上云皱着眉头问皮猴:“这里没有人看守吗?” 陈真心里一惊,装样没装好,自己倒是疏忽了这点,同时手中也多了几枚飞镖。 还算皮猴机灵,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吹嘘道:“三爷放心,我这里地形复杂,高院深宅的,外人哪能找的到啊,何况吴建国现在昏过去了,想跑也没法跑了。三爷,你看这三更半夜的,我们先到屋里喝点烧刀子暖暖身子如何?” 皮猴的妄自菲薄,昆上云懒得在意。 “不错,这次你们饿狼帮表现的很好,我回去后会向大当家的替你们邀赏的。” 皮猴听了这话,笑哈哈的弯腰点头道谢。 “不过,”昆上云接着说,“最近曼陀山的枪支短缺,今天借你们使用的那几把枪得收回来。” “嗯?哦哦,应该的,应该的。”皮猴笑着答道,然后吩咐人找来了五把汉阳造和一把驳壳枪。 “还有两把呢?”昆上云问道。 皮猴想了想说:“有两个弟兄喝醉了,在偏房睡觉,枪应该在那里。小文,你快去偏房找找看。” “不用了,你回来。”昆上云喊住准备取枪的喽啰。 这个时候,陈真意识到有些不对头。 只见昆上云突然掏出插在腰间手枪对着“吴建国”开了两枪,陈真瞧得出,昆上云的两枪都很准确的打在了那名冒牌人的心脏上,可惜那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晕后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5章 真正的神枪手 被昆上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皮猴战战兢兢的问道:“三c三爷,您这是干什么啊?” “干什么?借刀杀人呀!”昆上云此时才转头正眼看着皮猴。 皮猴除了能感觉到昆上云那一抹轻蔑的冷笑之外,还有他那毒蛇芯子般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去把‘吴建国’的头砍下来带过去。”昆上云对身边的一个随从说。 借刀杀人!此刻陈真才明白了哪里不对头,原来把吴建国绑在饿狼帮这里,就是想借这个地方把吴建国杀掉后嫁祸给饿狼帮,曼陀山三当家亲自过来,肯定也是保证做到万无一失吧。 想通了这一点,接下来昆上云要做的必定就是杀人灭口栽赃嫁祸了。 无奈现在陈真和饿狼帮几个人手中都没有枪,况且还被昆上云的手下持枪包围着,无法脱身和反击。 皮猴看这阵势,嘿嘿干笑了两声,“啊!三爷,你别开这种玩笑好吧,小的可承受不起呀。” 昆上云也不惯皮猴毛病了,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娘的,想来个痛快的就给我老实的站到院子中间。” 这个时候,一个饿狼帮的人突然挤出人群准备逃跑,没跑了几步,脑袋就被昆上云的子弹开了花,紧接着又有一人吓的扑通一下跪在昆上云面前,边磕头边喊着饶命,昆上云也不会理,照着那人的额头来了一枪,脑浆溅了一地,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皮猴不敢再言语,捂着腮帮呲牙咧嘴的慢慢站到院子中间,陈真和剩余的三个饿狼帮的人也被押着走向院中。 五人被押着走到院中,每人身后各站着一名曼陀山的喽啰端着枪,就等昆上云一声令下了。 陈真脸上虽不像皮猴他们那样无助的表情,但心中也是很焦急,现在枪口正对着自己,难道自己还能和子弹比速度不成,所以不能贸然出手,只有等一个机会。 眼看全部就绪,昆上云就要张口下杀令了,这个时候把“吴建国”的头砍下来的喽啰叫道:“三爷,这个不是吴建国!” “什么?” 这个时候不仅昆上云大吃一惊,连曼陀山其他喽啰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吸引了。 就是现在! 趁着昆上云等人望向首级的一刹那,陈真憋住丹田的气,猛然转身,同时双手的飞镖分别射向四个人的脖颈,四人几乎同时一命呜呼。 昆上云倒是反应迅速,在眼睛余光瞥见那边有异动的同时,右手也举起了手中的枪射了过去。 陈真虽然没和昆上云打过交道,但人的名树的影,外面传他是枪法如神也不可能子有虚无,也就料到昆上云会在自己动手后迅速出手,所以在扔过去四枚飞镖后,陈真的身体紧跟着冲了过去。 剩下那位没中飞镖的喽啰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同伴就倒下了,紧接着眼前闪过一人影从身后抱住了自己的腰,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这喽啰的胸口就中了两枪,而这个开枪的竟是自己的三当家。 昆上云对着首先移动的人开了几枪,但那人竟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躲到了手下身后,子弹也打在了自己人的身上。 皮猴倒也机灵,在昆上云开枪打陈真无果后又把枪转方向的时候,马上一个驴打滚,刚才的位置出现一个弹坑,剩下三个饿狼帮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还在惊愕当中,就被昆上云射杀了。再他要再次击杀皮猴时,手中的枪竟然卡了壳,暴躁的昆上云怒了! 人在危机时刻确实能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此时瘦弱的皮猴学着陈真,也提起一具尸体挡在自己前面跟着陈真快速而谨慎的向前院侧退着。 后院除了一根光秃秃的柱子就没什么了,而前院错综复杂,有很多可以避身的障碍物。 昆上云利索的换上弹夹,边向陈真二人射击边说:“别让他们出去了,都给我狠狠的打。” 曼陀山六个喽啰不停的向两具尸体开着枪,并步步紧逼着。两具尸体被打的血肉模糊,肚子c脑袋也涌出了血白色的东西,陈真甚至能清楚的听到子弹和骨头的撞击声,格外刺激神经。 还有几步就到堂屋的墙角了,到了那里,也就可以在短暂的避开昆上云他们的子弹后跑到前院了。 这个时候,一位被昆上云安排在前院守候的喽啰冒了出来,惊恐的看着陈真和皮猴领着两具血人向自己退了过来,马上举枪拉枪栓,这个时候陈真又是一枚飞镖,那名小喽啰虽挂了,但在陈真扬手扔飞镖的同时,昆上云的子弹也打在了他手臂上。 “跑!”不顾手臂的伤痛,陈真大喝一声,提醒皮猴扔下尸体就向前院跑去。 在前院,大门被反插上了,来不及开门,翻墙也许来得及,但皮猴肯定是没有足够的时间翻上去。刚才毕竟一起在鬼门关上挣扎出来(当然,现在也是),毕竟一起经历了患难,陈真不想就这样扔下皮猴。 在陈真首先跑到前院后,径直的奔向偏房,他记得那里还有两把汉阳造。 跑到窗前,陈真一个虎跃,破窗而入。皮猴也紧随陈真有模有样的越过窗户,可惜技术不到家,才越一半身子就卡在了窗框上,把皮猴的细腰都快要隔断了。 里面的陈真赶紧把皮猴往里拉,皮猴也手舞足蹈的配合着陈真往里钻,费了皮猴吃奶的力气终于进到了偏房里面,临了鞋子还蹬掉了一只。 刚从窗户落下,外面就响起了紧促的枪声,子弹打在窗沿上,木头屑子溅到陈真二人的脸上,有点疼。 皮猴以前也就在街上吊儿郎当的混日子,最常做的就是偷鸡摸狗之事,现在外面枪声不绝于耳,随时都有被子弹打中的可能,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他真的吓尿了。 陈真从里面的衣服上撕下一布条,一只手配合着牙齿把受伤的胳膊缠紧系上。 望着陈真一连串的自救动作,皮猴带着哭腔说:“大爷,他们那么多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呜呜” 陈真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训斥道:“你娘的,别像个老娘们似的哭。你要么现在出去送死,要么就给我老实的在这呆着。” 本来陈真也就是说说气话,没想到皮猴还真的站了起来,嘴里还嘀咕着:“出去就出去,反正吃了你的毒药,天亮后也得死,还不如现在出去被他们打死,免得继续担惊受怕。” “唉你!”陈真一把拉下皮猴拉,还好外面的人正在换弹夹,否则皮猴刚站起来就得挨枪子。 “刚才给你们吃的不是毒药,就是糖豆而已。” 见皮猴有些不相信,陈真掏出原先小瓶子倒出了几粒放在嘴里吧唧吧唧的吃了。 “呵呵,还真不是毒药啊,那我也就不会死的那么痛苦了。”皮猴有些兴奋的说,情绪也好了些。 外面的昆上云见对方进去有一会了,却没有动静,就鼓舞身边的喽啰们说:“兄弟们,他们没家伙,全都冲进去捉住他们,我重重有赏。” 自古大部分人都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况且里面只有两个人,还没有热兵器,小喽啰们志在必得的向偏房这边越走越快的移动着。 皮猴这种悻悻然的姿态让陈真翻了个白眼,随后指着里面的墙角吩咐他:“那有两把枪,你快去拿来。” 陈真现在可以说是皮猴的救命线,皮猴绝对言听计从,待他潜着身子把其中一枪递给陈真后,陈真看也没看,很自然的拉枪栓c起身c扣扳机c再蹲下,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就在昆上云放松了神经的那么一瞬间,偏房窗户的里面闪了下人影,接着外面离窗户最近的一个喽啰被爆了头。昆上云在那么一瞬间惊呆了,这他娘的什么枪法,肯定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同时也想到了房间里还有两把步枪。 其他喽啰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枪震慑住了,停止不前,昆上云见状怒道:“都他娘的傻了呀,里面就两杆破枪,两个将死之人就怕了?谁不冲我毙了谁!” 说着就要对其中一个喽啰开枪,但转念想到己方的人现在本来就少了,也就忍住了,拿枪威胁五个喽啰喊着:“快冲!” 按照平时的经历,喽啰们知道这个三爷能说到做到,也不再原地不动了,只是步伐要比刚才慢了很多。 外面听不到枪声了,皮猴以为对方被吓怕了,也学着陈真拉开枪栓站起身子朝外开了一枪,快速蹲下后又拉了枪栓朝外放了一枪,等陈真止住皮猴时,已经被他浪费掉了一颗子弹,另一颗子弹则被皮猴误打误撞打灭了偏房旁边的一个灯笼,夜色也变得朦胧了。 其实皮猴之前压根就没玩过枪,第一次摸枪还是曼陀山让饿狼帮忙时接触的,那时曼陀山只是匆匆教给饿狼帮如何开枪的一些基础要领,甚至都没给他们练习的机会,包括解救吴英明那次,饿狼帮的人连试枪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里面再次射出的子弹都没有打到人,昆上云更加确信第一次是对方懵的了,哈哈大笑道:“看到了吧,里面的人根本不会玩枪,你看你们一个个吓得像缩头乌龟一样。行了,别磨蹭时间了,都冲过去活捉了他们!” 喽啰们又拾回了信心,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砰!” 又是一名喽啰倒下了! 通过子弹擦出的火花,昆上云看清楚了,刚才胡乱开枪的是皮猴,而打死自己两名手下的则是在后院一击就干掉四个手下的陌生人。 不得不承认那个陌生人的枪法不比自己差,昆上云不再大意,把手枪插在腰间,从地上捡起一步步枪,后退几步躲在四个喽啰后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6章 巨弓之怒 “你们是什么人,吴建国在哪里?”本来昆上云还打算活捉了屋里两人好好审讯完后再来个酷刑呢,但看清现实后也不敢指望了,现在心里只求能杀得了对方就可以了。 陈真没有回答昆上云的问题,语气冷淡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吴建国?” 外面停顿了一下,只听昆上云喊道:“我想起来了,听说牛头山上来了个玩枪不错的杆子,看来就是兄弟你了吧?” 见里面没有说话,昆上云继续道:“这么说兄弟是默认喽?你可知道我们曼陀山不是仁义寨能惹得起的,我劝兄弟还是乖乖投降吧,不然后果的严重性仁义寨可承受不起!” “去你娘的,少在这里给老子假惺惺的!”说完,陈真抬手朝外放了一枪,外面一个倒霉的小喽啰捂着腹部倒在地上痛苦叫着。 昆上云不再废话了,悄悄吩咐一个喽啰从正门过去,自己随着俩喽啰猫腰逼近窗户。 屋里陈真抬头在窗角看了下,正好瞧见一个小喽啰向偏房门口挪动着,他拉开枪栓,低骂了一声:“玛的,只剩一颗子弹了。” 再看看皮猴的枪,里面也只有一颗子弹了,把枪还给他说:“你去门口守着!” 皮猴应了一声,走过去躲在门后面。 陈真衡量了彼此的形势,对方有三人,弹药充足,而自己仅剩的一颗子弹很难解决躲在后面的昆上云,唯一的机会就是等昆上云的身体移动在喽啰某处薄弱地方,比如肩膀这样的地方,这样也许有机会可以开枪射穿喽啰的身体后,子弹借着惯性再撞击在昆上云的身体。 昆上云毕竟是移动着的,身体也不可能一直完全躲避在喽啰的身后,而就在他那么一晃动的瞬间,暗中观察的陈真突然站起身子,又是没有丝毫停顿的开了一枪;此时一直集中精力观察着窗户的昆上云也开了枪,两人的子弹竟然很奇妙的撞击在了一起,迸溅出那一瞬间的火花比刚才的灯笼还要白亮。 一直战战兢兢向窗户逼近的俩喽啰此刻明白过来了,合着你们俩人开枪互射,把我俩当盾牌了啊,后知后觉的两名喽啰很默契的拔腿就往后跑,昆上云骂了声娘迅速躲在一颗大树后面,也就在此时,陈真举起了上了弦的弓箭,由于用力过大,胳膊扎带上的血迹又扩散了。 两名喽啰在转弯同为一条直线时,陈真松开了几近满月的弓箭,拇指粗的箭在夜空下夹杂着尖锐的破风声,同时穿透了两人的身体,之后又钉在泥墙上,箭羽抖动不停。 昆上云皱了下不可思议的眉头,这一箭这他娘的比子弹还恐怖。 守在门后的皮猴看到从门缝里映出的影子,紧握枪的手有些颤动。 门被慢慢推开,由于陈真要观察着昆上云的动静,顾不了门口的小喽啰,只希望皮猴能顺利解决掉。 把门推开一条缝后,那个小喽啰以为里面的人没有发现自己呢,正准备进去,突然门猛然合上了,恰好夹住了他的手指,生疼! 皮猴用力的挤着门,腾出一只手举起枪托就向夹进来的半只手掌砸去,门外传来哇哇的大叫声。 昆上云见门口有了动静,举枪瞄准,推算出门后人的位置开了一枪,子弹将木门打了个深坑,接着又是一枪,子弹沿着第一颗子弹的轨迹,射穿木门,打在了皮猴的腰部。 皮猴中弹倒地,外面推门的小喽啰瞬间失去了阻力,晃了进来,看到眼前躺着的皮猴就要开枪,无奈疼痛的手使不出一点力气,只好用另一只手抓着枪管,用枪托向皮猴砸过去。 皮猴下意识的把头扭向一边,躲过一击,然后一抬脚,踹到了对面的裆部,趁着对方捂着裆部唏嘘的机会,躺在地上皮猴拿起枪顶在小喽啰的胸前,没有给对方求饶的机会,皮猴闭上眼睛后扣动扳机,子弹把那名喽啰向后带飞撞到了门上,皮猴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感觉身体就要虚脱了。 在昆上云开枪的时候,陈真暗叫不好,无奈对方的身体完全隐藏在大树后面,只好忍痛举起弓箭瞄准了漏出来的枪管。 一箭射出,准确无误的射中枪管,昆上云的虎口被震的发疼,枪也从手中脱离了。 “三爷,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 在昆上云准备去捡枪时,一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双手提着上了弦的箭。 通过微弱的灯光,昆上云这才看清刚才一击四人c从各种阻碍下逃脱c并彰显出非人般的枪法和准确的力度的陌生人是个年青人,皮帽子下面一副刚毅脸庞,挺拔的身板和那张巨大的弯弓把并不怎么粗犷的身材彰显出彪悍的气质。 昆上云无力的依靠在树干上,带着有些消沉的语气说:“你是叫陈真吧?” 陈真不语,没有否认。 昆上云继续道:“杜爷三番五次的请你加入曼陀山,你都没有答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感觉你就是不识抬举。现在搞的两个山头势不两立了,仁义寨的毁灭,你可是罪魁祸首!。” 一个人的信念如果烙在心上,怎么可能随便就能磨灭呢? 陈真冷笑了一下,张口道:“你的这些话杜飞也给我说过几遍了,现在你又来嚼他吐出的馒头,有意思吗?” “你!”没换来对方的心动,却得到对方的侮辱,昆上云怎么不气,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时候,皮猴也晃晃悠悠的捂着腰出来了,看到陈真把昆上云制服了,心中那颗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下来。 “猴子,你竟然敢背叛杜爷,总有一天杜爷会把你扒皮剁骨的!”昆上云只能咬牙切齿的对皮猴发狠。 “你他娘的别再浪费时间了,据我所知,吴耀祖还不想让吴建国死去,而吴耀祖和杜飞是狼狈一伙,现在你们却要这样杀死吴建国,为什么?” “不知道,你要杀就杀吧,老子不会眨一下眼睛的。”昆上云很有骨气的哼了一声,把头高高的抬起,像是要英勇就义的战士。 “好,那我就成全你。” 见陈真举起了大弓,昆上云忽然来了个360°的大转弯,扑通一下跪在陈真面前,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咽唔着说:“好汉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杜爷为什么要吴建国死啊,这次行动他只是叮嘱我一定要做的漂亮。” “你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对天发誓,要是我骗你的话就” “少他娘的整这套,”陈真打断了昆上云,“刚才你也说了,现在两个山头水火不容,所以我没有理由放过曼陀山的人,尤其像你这样对仁义寨更有威胁的人。” 这个时候,院子大门突然被踹开,涌进了一群人,陈真只看到为首的是曼陀山的二当家董德彪进门后举枪就打,身后的喽啰们也纷纷跟着开了枪。 陈真就地一滚,躲到了树后,刚才的位置多了几个弹坑。 昆上云在看到董德彪举枪时,也滚离了陈真控制的范围,受了伤的皮猴没来得及躲避,身上又多了数颗子弹。 陈真望了眼地上浑身是血的皮猴,愤愤吐了下口水,取下三支箭架在弓上。 听到对面的枪声稀疏了下来,陈真深吸了口气,爆发出的力量将装有三支箭的弓拉成满月,如鬼魅般的从树后闪出身来。 松手,离弦。 三只巨箭撕裂了黑夜,带着更加尖锐的破空声飞出。 除了董德彪及早的弯腰堪堪躲过弓箭之外,其余那些挤在门口前面的喽啰几乎全中将了。 陈真趁着对方慌乱的空当,如脱兔般三跃两跳闪进了堂屋。 董德彪心有余悸的扫了眼后面,差不多十人躺在了地上,大都是被箭穿胸而过。 三只箭,竟然一击双手的人数,这他玛的是人能干出来的嘛! 这个时候昆上云跑了过去,不由分说照着几个心有余悸的喽啰各敲着脑袋,气愤的说:“你们他玛的眼瞎啊,进来就开枪,没看到老子还在那吗。” “行了,没死就成,赶紧去追人!”董德彪对昆上云吼道。 昆上云虽然枪法要比董德彪好,但身手远不如他,曾经不服和董德彪比试过,在身手方面吃了几次亏,后来就不再敢过分的与他顶撞了。 十数人奔到正屋后,四下翻找了一番,没有搜到陈真的影子。 “不用找了。”董德彪望着房顶上一个大洞说。 昆上云带人来到外面查看了下,那个洞在屋脊后面,也就是说陈真来到堂屋迅速的扒透房顶,然后沿着屋脊到末端,在那里跳到院外跑了出去。 昆上云站在屋脊的末端望着大概一丈远的墙外感叹道:这他娘的得会轻功才能跳过去吧? 两拨人来到饿狼帮,没有达到目的不说,反而损失惨重,董德彪和昆上云带着心有不安的心情打道回山汇报了。 还没出名的饿狼帮在这个深夜就这样除名了,凌乱的院子里依稀可以嗅到丝丝血腥气味。 堂屋里一直没有储备食物的老鼠在那桌剩菜残渣里觅食着,突然一个人影从房梁上跳下来。 老鼠两只小眼睛望着那个黑影,黑影的双眸也望着老鼠这边,几秒钟,老鼠吱吱的钻到了洞里。 黑影走出堂屋,跃上院墙,几个起落,消失在黑夜中。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7章 拉拢 深夜,曼陀山的大厅里。 “什么!人被救走了?”杜飞一脸的惊讶和愤怒。 “是的,听到枪声后,我就按你的吩咐带着弟兄们赶去了饿狼帮,到那里时就看到三弟被人制住了。”董德彪站在杜飞面前低着头说。 杜飞皱了皱眉头,转脸问昆上云:“知道是谁救走的吴建国吗?” “知道,是牛头山上的人。” “哦?还没等我去找他们呢,他们倒是迫不及待了。”旧怨加新恨,杜飞的脸孔更显的狰狞,“去了多少人?” “一,一个人?”昆上云支支吾吾的说。 杜飞若有所思的想了会:“那人是不是叫陈真?” “是的,”昆上云说,“当时他混在饿狼帮里面,后来我发现时有些晚了,我们只杀了饿狼帮的那些人,却没能杀掉那个陈真。” “你们十多个人反而被他逐个击破,是吧?”杜飞接过昆上云的话,冷着语气说。 昆上云马上跪在地上说:“请大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就带着兄弟们踏平牛头山!” 杜飞摇了摇头,“遇到陈真那样的对手,你输了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灭牛头山,这不是最要紧的,现在首先解决的问题是怎么应付吴耀祖那个老家伙。” 次日天朦朦亮的时候,牛头山在山下守岗的一个喽啰跑到聚义厅,兴奋的对大厅里的众人说道:“各位当家的,陈爷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整夜未眠的几个人顿时来了精神,纷纷起身离座,还没走出大厅,陈真就出现了。 折腾了大半夜的陈真现在也是面带憔悴,身上还有未擦去的尘土,尤其是手臂那条被血浸透的布条格外显眼。 众人落座后,王立吩咐人赶紧做些吃的。 王立首先问道:“陈兄弟,你受伤了?” 陈真不以为然的摆了下手说:“就是擦了破点皮,不碍事。” “擦破了点皮会流那么多血吗?”孙桂芝不敢掉以轻心,非得让陈真翻开衣袖查看下。 无奈的陈真只好把伤口露了出来,子弹只是蹭着小臂的皮肉穿了过去,未伤及骨头,再加上陈真止血及时,现在已经结了轻微的薄疤。 其实这种伤对陈真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去年在上海闯虹口道场时身上被子弹打中两次,虽没有击中要害,但子弹镶在肉里,后来还是他自己动刀子取出来的。 “陈哥,你怎么受伤的?”虎子在旁边看着陈真受伤的手臂,想摸摸伤口却又不敢动,在他心里,一直认为没有什么东西能伤得到陈真。 “被曼陀山的昆上云打的。”陈真说。 “昆上云!”听到这个名字,王立和孙桂芝都惊住了,他们知道这个昆上云是个神枪手,他的枪法就算放眼古城县也没人比的了,这下遇到了陈真这样的对手,老天这是让周瑜和孔明相遇啊。 孙桂芝问道:“昆上云去饿狼帮那里干什么?陈兄弟在那边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我觉得杜飞这么安排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陈真把在饿狼帮的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众人听的提心吊胆,为陈真竟然把昆上云降服了感到佩服,也为没能来的及杀掉这个劲敌而可惜。 最后陈真说道:“具体什么情况还得问问那个吴建国。” 一旁的虎子说:“吴建国昏迷了,现在在隔壁的房间还没醒过来。” 陈真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几个喽啰端上来几碗热腾腾的大米粥,还有一些香喷喷的烤地瓜。 王立招呼大家说:“来来,都饿一夜了,先垫垫肚子再说。” 奔跑了不少路,陈真确实饿坏了,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起来。 垫了垫肚子,一夜未眠的众人谁也没心思睡觉,聚在大厅不安的坐着。 终于等来了喽啰的报告说吴建国醒了,众人马上随着王立走了过去。 在吴建国休息的小屋子外,有两个人守着,里面的吴建国正倚在床上喝粥。 见王立等人走了进来,吴建国愣住了,放下碗筷然后笑了笑,用听着让人不舒服的语气说:“哎呦,这仁义寨的大当家的和掌舵(军师)都过来了,看来我吴建国面子还挺大啊!” 大多数占山为王的土匪不会和另一股土匪有什么交集,除非有共同利益之外,况且吴建国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现在被人救了,自然会觉得欠人一些东西,这种场合下说话难免有些尖酸。 刚才在大厅谈话时孙桂芝就提醒王立尽量把吴建国拉拢过来,所以这个时候王立也没有和吴建国计较,而是呵呵笑了下,坐下道:“吴哥的伤好些了吗?” 吴建国挪了挪身子,大概牵动的伤口,嘴角吸了口冷气,继续不冷不热回道:“还死不了。” 王立好歹也是一山之主啊,平时山下霸道横行,山上更是人前昂首挺胸,何时受过这种鸟气,而且对方还是另外一个山头的人。 眼看王立就要发飙,孙桂芝凑上前说:“吴兄弟,你现在已是流寇之人了,该放下架子谈谈以后如何应对曼陀山了。” 吴建国脸色一变,疑问道:“怎么扯到曼陀山上了?” 这时陈真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是曼陀山把你绑在饿狼帮的?” 看到陈真,吴建国的脸色不再那么紧绷着里,纳闷的说:“原来是曼陀上的人搅了我的好事啊,我说饿狼帮一个小山头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些人呢。”拳头砸了下床板愤愤道,“他玛的,杜飞竟然敢暗算我!” 见吴建国这样的态度,孙桂芝紧接着说:“吴兄弟,他杜飞的曼陀山在古城一家独大不说,还时常暗算不服从他的一些山头。杜飞在县城的烟管c青楼两个行当可谓是大金库,你可曾见他与同道众人共享过?” 没等吴建国开口,王立嗤笑着说道:“我在古城县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杜飞把好处分给同道中人,却听说过几次他为了一些好处而陷害同道的。好歹活了半辈子啦,却不知足,贪心的老家伙,也不怕撑死。” 当初杜飞的烟管开张不久就赚的盆满钵满,有不少人眼红,包括王立也蠢蠢欲试,但杜飞哪能让别人来碰这颗摇钱树,把几个有明显动作的人除掉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后,也就没有他没人敢在古城县开烟管了,王立一直憋着这口气呢。 吴建国清楚王立对杜飞有着嫉妒的恨意,自己也咽不下被人暗算的气,况且还是与吴耀祖有勾结的杜飞。 吴建国望着孙桂芝说:“你给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我也不饶弯子了,我们牛头山想和兄弟你联合起来,把杜飞打下去!” 吴建国也早料到对方是这个意思,不可言喻的笑了笑说:“就凭我和我的那十几号兄弟?” 孙桂芝摇了摇头,说:“长兴岗现在也就只剩下你自己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明白些!”吴建国想到陈真之前说的话,不敢想象的瞪大眼睛问孙桂芝。 孙桂芝转脸望向王立,见王立点头后又对吴建国说:“吴兄弟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你那几个兄弟全部死了,就在你被绑走的那天。” 听了孙桂芝的话,吴建国脸色顿时变黑了,眉头紧皱,然后“哇”的一声,嘴里喷出的鲜血溅在了被子上,随后就晕了过去。 其他人被吴建国的反应惊住了,还好陈真马上让人换掉被子,又把吴建国平躺在床上,拇指掐住他的人中。 吴建国悠悠醒来,只不过脸色灰白,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顶,如同死人般。 众人也不好打扰吴建国,都静静的站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吴建国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吃力的坐起来倚在床头上。 吴建国指着陈真对王立说:“我能单独和这位兄弟谈谈吗?”经过一次打击后的他对王立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既然吴建国这样开口了,那就说明他选择了阵势,王立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朗爽道:“当然可以。”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你知道吗,我那几个兄弟跟我十余年了,以前我们一起为满清帝国守城,抵御外侵,吃住在一起,基本上都是些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了,却因为我这个大哥没有娶妻,他们也都一直不找老婆。最小的叫阿泰,十五岁就跟着我受苦,他很羡慕富家人的生活,我也一直把他当作儿子看待,我曾对他说过等发了财就让他好好享受富人的生活,没想到”吴建国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倚在床上,眼神黯淡,谈吐无力。 吴建国这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遭遇,陈真在失去家人时也曾有过。 陈真本就不善于安慰人,现在也只能直截了当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不必再增悲伤了,希望能尽快的振作起来,为兄弟们讨回公道。” 吴建国有些自嘲的说:“现在我孤家寡人一个,如何讨回公道?” 陈真盯着吴建国的脸,缓缓的说道:“欠债还钱,杀人抵命!” 陈真说了这句话,吴建国才将视线移开房顶,皱着眉头对一直直视着自己的陈真不解问道:“你就那么希望杜飞死?” 陈真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想让他死,而是你想不想让他死。你问你,杜飞让人把你绑在饿狼帮,还要至你于死地,他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这个我怎么知道。”吴建国说这话时把头转向了一边。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8章 吴家的秘密 通过吴建国躲避的动作,陈真就猜到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没说,但他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思,于是伸了个拦腰站起来:“既然你没什么想法,那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当家的他们,杜飞想在饿狼帮把你除掉。” “等等!”吴建国拦住了陈真,“你还没有把杜飞想置我于死地的事告诉他们?” 陈真嘴角上扬了一下,说:“没有,我只是说你劫持了吴英明,杜飞怕吴英明跟你急眼就把你暂时绑到了饿狼帮,至于杀你那些兄弟,杜飞也是为了把你收入麾下,才悄悄让人把你兄弟杀了逼你无处可去。” “哦。”虽然这种理由有些牵强,不论真假,吴建国只能选择相信,因为现在确实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吴建国吐了口气,说道:“你坐下,我们再聊聊。” 原本也就没打算离开的陈真笑了笑,然后坐下。 “我听过你的大名,是叫陈真吧?刚来古城县就把吴家的拳师黑子给打败了是吧,不受杜飞厚重的诱惑,还把他下面的刀山岭霸占了,这些都没错吧。陈兄弟你是个爷们,我吴建国佩服。”吴建国抱拳说道。 虽然吴建国平时不参与土匪间你争我斗的混乱,但在各处也有自己的眼线,尤其是陈真刚到奉天就和吴英明接触的过程,让吴建国对此人有些留意。 陈真摆摆手浅笑道:“我做的这些可没法和吴大哥你比,据说吴大哥曾经抓住过吴耀祖,后来因为杜飞劫持了吴耀祖的几个太太和儿子,威胁你不把吴耀祖放了的话,杜飞就把他全家杀了,当时你顾忌吴耀祖家人的处境,就把吴耀祖放了,杜飞也因此和吴耀祖盘上了关系,对吧?两方对敌,吴大哥不伤及家人的底线才更让人敬佩。” 两人相互捧嘘,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如果此时再摆上桌酒菜,估计他俩得有相见恨晚之感了。 “呵呵,没错。”吴建国点了点头,“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被你打听到了。” “我可没有特意打听,像这种狭义之举的事肯定会众所周知的。” 陈真的夸赞拿捏的很好,是人都喜被拍马屁,只要拍的适当,被拍之人表面再高傲,心里也会爽歪歪的。 吴建国摆了摆手,情绪又有些低落了:“哎,我和吴耀祖斗了那么多年,也只有那一次付出了几个兄弟的代价才将他捉到,现在再想要捉他,更难了。” 陈真沉静了下,说:“按说依吴耀祖的势力,除掉你的长兴岗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么多年他却未动手,为什么?当然,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只对你能不能和仁义寨联合打击曼陀山感兴趣。” 吴建国和其堂哥争斗那么多年,其原因确实只有吴家兄弟两人才知道的秘密。现在陈真问道这个问题,吴建国大可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虽然他曾救了自己一命,但这又怎样,那些和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都没给他们讲过,为什么要告诉眼前这个刚接触不久的陌生人! 望着陈真清澈透亮的眼眸,让吴建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好像是一种寄托,一种信任。 吴建国嘴角牵强的动了下,说:“好,我可以把我和吴耀祖之间的秘密告诉你,但你要向我保证一件事!” 陈真随意的笑了笑,然后说:“可能是吴大哥还不了解我这个人,我从不会向别人保证什么的!” 陈真的回答让吴建国一时愣住了。 “不过只要对我无害又没有违背原则的事,我可以答应你。” 吴建国犹豫了会,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脸上也转变成了刚毅之色,说道:“没错,吴耀祖是有过几次将我除掉的机会,但你知道他为什么没做吗?” 这个时候了还打哑谜,陈真心里狠狠的鄙视着吴建国,只是摇了摇头当作回答。 吴建国继续道:“我们在清朝时期也算是大户人家,我爷爷那辈在县城藏了一些宝藏,不过地点只有我知道,但因为吴耀祖把守着县城,我没法带出来。” 这个时候陈真明白了,这哥俩明争暗斗了那么些年,原来就是为了钱啊,结果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陈真很随意的问道:“你爷爷存的宝藏值多少钱啊?” “我只知道有十箱子金子,每箱差不多五百斤。” 乖乖,金子!这个时候都通行大洋货币,金子在清朝覆灭时除了被外国掠走的,还有被达官贵人藏起来的之外,市面上很少见了,也就是说金子现在是稀有的东西。 北方这边的行情陈真不知道,但在南方一两金子至少能换二百块大洋。照这样算的话,吴建国所说的那些金子至少能折合百十万大洋。别说吴耀祖了的全部财产不足这些的十分之一,恐怕就连奉天的张大帅也没有这么多现钱吧。 陈真确实被这个巨大的财富数字震惊住了,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随意的说道:“哦,不少钱呢,难怪你哥俩争这么久却不会对对方下死手。” 听到这么多的金子,按说每个人都会流露震惊的表情才对,但陈真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吴建国纳闷了,要说有这种表情的人是个年老古稀见惯大市面的人也就罢了,但他可是个小青年啊! 吴建国当下就对陈真下来了结论:此人日后必定不凡!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事吴耀祖才不敢除掉我,但杜飞却不知道这事,有次想除掉我,被我逃走了,吴耀祖好像也警告他绝不能杀我,我就这么一直三番五次的找吴耀祖的麻烦,经常做些和他对着干的事。有时候吴耀祖损失了财物,也就表示杜飞会间接的损失财物,所有我估计这次杜飞也是急了,想背着吴耀祖杀了我。” “恩,吴大哥分析的有道理。” 吴建国说:“现在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守口如瓶,最起码在我得到那些东西之前不要告诉别人。” 陈真点点头说:“你要我保证的就是这事啊,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说的!” 吴建国摇头说道:“不是,我要你保证的是除掉杜飞后再帮我登上古城县县长职位,到时金子我分给你们仁义寨两箱。” 什么,吴建国想做县长! 就算仁义寨的人拼死拼活的帮你得到金子还帮你做上县长的位子,你却只分我们一帮人两箱金子,自己独吞那么多。你娘的,也不怕撑死,陈真越想越过分,眼看着就要发飙。 大概吴建国瞧出陈真脸色不好,赶忙解释道:“陈兄弟别误会,你也知道,现在古城县在吴耀祖的占领下民不聊生,他本就喜爱钱财,专门为那些一丘之貉的商人提供便利,就如县城边的山脚下那些逼着百姓种植的大烟一样,害死了多少人?我希望能把这个害人的东西杜绝掉,起码绝不能出现在古城县,让县城的所有人过着安详健康的生活,这也是我做县长的原因。” 陈真被吴建国的这番话打动了,气也消了不少,继而说道:“那些人现在这样生活那么多年了,恐怕已经不再奢望如你所说的那种生活了。再说了,你一个人凭什么能让偌大个县城改变。” “钱啊。”吴建国不假思索的说,“我就用剩下的那几箱金子,买稻谷谷种子c请农师,建学堂c请先生。到时儿童在私塾诵读,女子在家纺织,男子田间劳作,这是多么和谐美满的景象啊!” 原来吴建国要那八箱金子不是独吞啊,这让陈真不仅对他刮目相看了一番。 望着吴建国那副憧憬的模样,想必他这个想法藏在心底许久了。 陈真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吴建国代进去了,现在曼陀山的大浪可是随时会拍在牛头山上的,自己却和吴建国为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意y。 陈真自嘲的摇了摇头,清醒了不少,对吴建国说:“先别说这些了,只是一个曼陀山就够啃得了,何况还有支持杜飞的吴耀祖呢。” 吴建国难得露出了笑容,不过笑的有些奸诈,得意的说:“我可以让吴耀祖不插手。” 看着吴建国那副得志的样子,陈真释然了。 既然吴建国同意加入仁义寨,王立也就放心了。其实仁义寨的人要的就是通过吴建国的关系能把吴耀祖牵制住这种效果,只是没想到会这样顺利,陈真也因此赢得了王立等人的夸赞。 吴建国在牛头山呆两天了,这两天王立安排双倍的人巡逻,山下更是隐藏了比以往多出两倍的人员,即便刀山岭也是如此,但曼陀山那边却迟迟不见动静,这让王立有些不解了,这不符合睚眦必报的杜飞个性啊。 第三天凌晨,由陈真暗中护送,吴建国悄悄进入县城到吴府谈判,过了大半天的时间吴建国才出来,脸色不太好看,过程外人不知,也不知这兄弟俩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仁义寨想要的结果达到了。 现已是二月份了,二月二,按照当地风俗,是龙抬头的日子,这样的喜气日子,古城县的群山被一层肃杀气息笼罩着。 县城最高的一家酒楼的顶端,立着一根挂着破帆布的竹竿,旁边站着一位仙风道骨模样的人,望着远处朦雾环绕的群山,口中念叨着:终于开始了!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49章 决战前夕 事不宜迟,在吴建国从县城回来的当晚,王立召集山寨里所有头目开会,除了这边几位当家的,刀山岭的孙美瑶也被叫过来,包括王九在内的十多个小头目。 仁义寨建立多年了,很少有这种全体性的谈话。当王立把这次聚集的原因告诉大家后,原本安静的大厅内顿时喧哗了起来,都意识到此次开战的严重性,如果失败,很有可能会给仁义寨带来灭顶之灾,当下就有几个头目反对。 对于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反对现象的事,王立和孙桂芝都能理解。 王立站起身摆了摆手,等下面喧嚷的声音安静下来后,他清了清嗓子道:“诸位兄弟的顾忌我也理解,你们基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弟兄了,当初我们在关老爷面前曾保证过不欺压百姓,劫富济贫。而杜飞却在古城县祸害百姓近十年了,因为和他们的力量悬殊,我们一直忍着,也就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但现在我们仁义寨和曼陀山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没有其他办法了,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打。我的为人你们也了解,所以别指望我王立会归顺杜飞那种人!” “但是现在我们的实力依旧比不上杜飞,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领着弟兄们送死?”下面一个小头目不满的说道。 原本安静下来的大厅,因为小头目的这句话,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不一会又变的喧哗起来。 这场面换作以前,王立肯定会发火的,但这次不同。可以说这次是兔子博鹰,九死一生,在坐的各位大都喜欢赌博,但没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杜飞横行霸道暴虐的形象在附近所有杆子心里埋下了许久的阴影,一些人反对甚至退缩也不奇怪。 这里的杆子有不少人是因为被逼的无路可退才加入的牛头山的,而牛头山的规矩分外严明,不会欺压百姓,不会勾结恶官,更不会杀人如麻,就冲着这几点,一些原本不想失去人之本性的良民才投靠王立的。这样在牛头山一直算是没有犯下大罪孽的人,现在就要去面对一场赤一一的厮杀,而且还是敌强我弱的势力下,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 在诸位小头目吵吵嚷嚷的期间,孙美瑶甚至王九都忍不住想要把那些“胆小鬼”拎出去暴揍一顿,却被王立用眼神制止了。 就这样,王立叔侄c孙桂芝叔侄c陈真和赵大牛c虎娃以及个别的小头目不言不语等了一刻钟的时间,那些一直慷慨激扬议论纷纷的小头目意识到周围的气氛不对,这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还没等王立开口,王九忍不住的说道:“你们这些人在牛头山过的算是逍遥自在吧,现在该是冲刺的时候,你们都当缩头乌龟了是吧。” “小九!”王立不满王九说出的话,“你给我老实的坐下。” 王九哼了一声,不情愿的坐下椅子上。 “我看这样吧,”孙桂芝站起来打圆场说,“咱们时间紧迫,也别这样争论了,我们举手决定吧。同意和杜飞开战的举手。” 孙桂芝率先举起了手,接着陈真举起了手,再加上王立和孙美瑶和六个小头目的人数,同意开战的人数明显比不同意的人要多。 既然立场已定,那几位头目也不再反对了,并表明要和仁义寨共存亡。但王立拒绝了他们,好声相劝后并给每人发了一百大洋,嘱咐他们下山后讨个婆娘好好过日子。 相遇别离,各有所归。 不舍的离别才会真的伤感,送走含着眼泪下山后的几人,王立他们回到了聚义厅。 “他们当杆子也有些年头了,下山过普通人的生活不知道适不适应啊。”孙桂芝有些伤感的说。 王立叹了口头说:“生死有命,各安天命吧,我们仁义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大厅内短暂的沉寂后,王立说是要研究怎么攻打曼陀山。 “还研究什么啊,咱们直接冲上去干就是了。”王九说。 孙美瑶也跟着附和道:“对,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王立当下就断绝了,“你们也都知道,曼陀山那个熊地方是这片山林最易守难攻的山头,何况对方的人数要比我们多了不止一倍,如果强攻的话肯定不行。” 孙桂芝也认为不可强攻,说:“曼陀山下面的树木密密麻麻,很容易打伏击,要是强攻的话,估计还没打到山上呢,我们就吃了不少黑枪,更别说打他个出其不意了。” 听了孙桂芝的话,原本还在考虑当中的陈真忽然灵机一动,有些兴奋的说道:“我觉得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 “哦?陈兄弟说说看。”陈真既然想到了办法,那必定可行,甚至孙桂芝有时也自叹不如陈真。 “咱们要先把攻打牛头山的消息不动声色的放出去。” “啊?那曼陀山的人不就知道了吗?”这个时候,身边的虎娃说出了众人想说的话,都感觉陈真现在是不是脑袋短路了呀。 “对,就是让曼陀山的人知道。这样他们就会派人埋伏在山下的树林里了,既然曼陀山下面枯木纵横,咱们何不用火攻呢。” “陈兄弟的意思是故意让杜飞知道我们要攻打曼陀山,然后杜飞派人埋伏山下,而且埋伏的人越多越好,现在天干物燥,那片树林也就是放几把火的事。”孙桂芝也是很兴奋,不停的猛抽大旱烟。 “咱们牛头山上的煤油不少,至于引火的东西嘛,大不了弟兄们少穿件衣服就是了。哈哈,陈兄弟这个办法不错。”王立说。 孙美瑶也说:“恩,假消息的事我一会回刀山岭的时候就不漏痕迹的办了。” 大体布局策划好了,决定就在明天凌晨四点行动,到时牛头山和刀山岭在曼陀山下面会合,同时进攻。 大厅的人个个擦拳磨掌,兴奋不已,仿佛仁义寨已经把曼陀山拿下了c横行多年的杜飞跪在他们面前求饶一样。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吴建国说了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先别急着高兴,今晚杜飞还不一定在曼陀山上呢。” 也是,杜飞这人是县城和山头两面跑,一面待够了就到另一面逍遥去,居所不定。牛头山的人原本就少,不可能把这点人再拆开呀。 最后陈真提议说自己带着五六个人去县城的生龙活虎烟馆看看。 王立反对道:“不行,那时候我们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他肯定会在烟管设埋伏,你不能去。曼陀山才是他的战斗主力,只要把山头灭了就够了。” 其他人也觉得陈真不能去县城冒险。 陈真坚定的说:“曼陀山是杜飞的战斗主力没错,但烟馆是他的聚宝盆,何况杜飞本人也是整个山头的核心,此人不除,必回东山再起。” 见众人还在犹豫,陈真又安慰道:“大家放心,那地方我去过,况且在县城里面,他杜飞也什么人可以调动的了。”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众人都相信以陈真的能力一定会全身而退的。 因为要在凌晨开战,所以王立就吩咐大家现在去休息,养精蓄锐。 深夜三更,在曼陀山的大厅里,为首坐着杜飞,依次是董德彪和昆上云,下面还有几位面露凶相的壮汉。 “他娘的,我们还没找仁义寨的事呢,他们倒先找上门来了。要不是老大你留了一手,我们今晚岂不会吃大亏!”听到杜飞告诉大家仁义寨的人今晚会偷袭曼陀山后,昆上云第一个吵嚷了起来,他一直为上次被仁义寨的抢走吴建国感到不甘心。 “呵——”董德彪轻蔑的笑了下,“他们也真敢想啊,以为咱们曼陀山是吃软饭的不成。依我看,咱们这就杀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对对,二当家说的不错,咱们现在就杀不过去。”下面的壮汉们纷纷赞成董德彪的说法。 “不必那么麻烦,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仁义寨了。”此时杜飞脸上露出极少有过的忧虑,“现在我担心的咱们的烟馆,恐怕是开不下去了。” “烟馆在县城,难道他们还能另分开一拨人去县城不成?就算去了,那里不是还有吴县长吗。”董德彪问。 董德彪说完话,杜飞沮丧的摇了摇头,颇为无奈的说:“其实还有一个消息我没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吴耀祖与我们曼陀山没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这个老东西,白喂了他那么多年了。”昆上云咬牙切齿的说着,“不行,咱们得想法让那老东西把我们的东西吐出来些。” 董德彪也说:“我们给吴耀祖的好处可不少,是什么原因让他为了仁义寨与我们断绝关系。” “大概他和吴建国达成了什么协议吧。”杜飞说,“不过这也不打紧,如果能收拾掉仁义寨,再和吴耀祖算账也不迟。” “嗨,就仁义寨那点人,端掉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下面一个壮汉说。 “你他娘的知道个屁。”杜飞瞪了那名壮汉一眼,然后很严肃的看着董德彪和昆上云说,“虽然王立没有分开另一波人去县城找我,但有一个人去县城了,这个人你们也都见过。” 不是杜飞在吊董德彪二人的胃口,而是他实在不愿提起某人的名字。 听了杜飞的话,董德彪和昆上云马上想到了是谁,他们都曾见识过陈真的身手,此人对曼陀山来说,确实是个劲敌。 “大哥,我这就带人去县城,这次一定要把那个陈真拿下。”昆上云向杜飞请缨说道。 杜飞冷笑了下,带有戏谑的口气说:“好啊,那你敢不敢保证要是拿不下他的话,你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 昆上云不吱声了。 杜飞不再理昆上云,对一旁的董德彪说:“老二,一会你和老三带人去县城。” 听了杜飞的话,昆上云急忙说道:“大哥,难道你自己留下打仁义寨?” 杜飞嗤笑了下,满不在乎的说:“就他们那帮人,还不够我们下面的弟兄热身的呢。怎么,难道你怕我拿不下仁义寨?” 昆上云急忙摇了摇头。 一旁的董德彪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中明显变的炽热。 董德彪对杜飞点了点,简单问道:“要死的还是活的?” 杜飞很欣赏董德彪的这种沉稳,遇事坦然自若的样子,能给人一种信服感。 “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你只需记住,就算毁掉烟馆,也不能让违顺我的人活着离开县城!” 董德彪又点了点头,只是这次更加庄重。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0章 信仰 凌晨两点多,在通往古城县里的大道上急匆匆行走着一波人。大约一个时辰后,这些人来到了县城的城墙下面,其中一人捡起一石块向城墙上扔去,石块落地的声音在下面都听到了,但上面却没有动静,看来守城的人员睡着了。 只见下面的每人从腰间拿出用绳子引着的铁钩,在手里转了几圈,然后把铁钩向上抛去,六七把钩子依次发出“吭吭吭”的抓墙声,全部牢牢的抓住了墙沿,然后几人拽着绳子,脚瞪着墙体,“噌噌噌”很熟练的爬到了城墙上。 几人在附近的两个堡楼里看了看,里面竟空无一人,这不符合常理啊。但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可能无果而返。 其中一人叮嘱其他人一定要当心谨慎,然后又顺着绳子滑下城墙。 落地后,一人让两个人把城墙大门的门销拿掉后,众人快步向古城县最大的烟馆走去。 没错,这几个正是来古城县寻杜飞的陈真等人。 偶尔传出的几声犬吠,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格外刺耳,原本在后面走的两个喽啰好像怕身后突然窜出魔鬼似的,加快脚步挪到了众人前头。 陈真特意饶了一圈,先来到离生龙活虎烟管不远的警察局,果然不出所料,这里大门紧闭,没有站岗的警察,这种情形让陈真心头咯噔一下,不过也许这是吴耀祖不插手的表现吧,陈真这样安慰着自己。 领着其他人继续前进,不一会就到了生龙活虎烟管。那对朱红色的大门在深夜也透着光亮,上面“生龙活虎”四个大字更是如金色弯月一样,悬挂在这座在古城县最赚钱的大宅子前。 透过门缝望去,隐约能瞧见里面还有灯光。 “咦?都这个时辰了,这里咋还亮着灯啊?”一名喽啰也道出了陈真心中的疑惑,虽然有些烟瘾者夜里熬不住就会到烟管里抽上一壶,但最晚也就是在深夜一点左右烟管打烊时而已。 “会不会有诈啊?!”另一人同样说出了最大的可能性,也更增加了其他人的恐惧。 “一帮怂蛋子。”陈真没想到这几个人如此胆小,不禁骂道,“都来到这里了,就算龙潭虎穴也得瞧瞧。你们谁要是想回去,现在就走吧。” 其他人虽然想回去,但谁也不敢说出口,一是不愿意认怂,二是就算回去了,到了山寨就算不被大当家的枪毙,也抬不起头来。 见没有人回去,陈真就对他们说:“你们等着,我进去开门。” 陈真把枪挎在背上,后退了几步,微微弯下腰,然后慢慢的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在离墙根还有半米左右的距离时,一个大跨步,双脚瞪上九十度的墙体,“噌噌”三四下,然后纵身一跃,双手勾住了墙顶,吸了口气后,然后双臂爆发出力量将身体带了上去。 将近六米的高墙就这样被他窜上去了,难道这是轻功不成,下面的喽啰们看傻眼了。 在墙上仔细观察了一番,并无异常,陈真悄无声息的跳下。落地前的一瞬间,陈真弯腰曲腿,脚尖刚着地然后一个翻滚,随后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 悄悄打开大门,把外面的人放进来后,再虚掩上。 陈真端着枪,正要领着一伙人去烟馆的大厅呢,突然传出“吱吱”的刺耳声,然后一个黑呼呼的老鼠从众人脚下窜过,吓得喽啰们一阵恐慌,连退了好几步。 原地未动的陈真皱了皱眉头,对他们说:“你们还是在这守着吧,我进去。” 那些喽啰们听到陈真的话后,欲言又止。 陈真当然明白他们为何这样,不就是怕回去后担心自己向王立说其他人胆小么,陈真懒得和他们计较这些东西,只是强调说:“你们一定要好好守着这里,不要让杜飞的人跑掉了!” 众喽啰纷纷点头答应。 现在情况差不多已经了然了,里面肯定早有曼陀山的人候着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性。此时的陈真并非莽撞,因为这是一次机会,更因为身上肩负着王立等人的信任。 有些人会为自己的信念做出一切疯狂的行为,而一向把情义看的如泰山般的陈真简直就把信义当作自己的信仰,这次打定主意是即便不成功也要成仁。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陈真并没有小心谨慎的慢慢向大厅靠近,而是坦然自若的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把步枪抗在肩膀上,昂首挺胸四平八稳的向大厅走去,就像是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逛菜市场一样。 烟馆大厅里面确实有人,而且有二十多人,或许是因为枪支不够,除了几个人手拿大刀外,几乎每人手里都端着一杆步枪,枪里装满了五颗子弹。他们有的站立在过道上,有的利用供客人抽烟的土炕作为遮挡物躲在后面,枪口齐冲大厅大门。 大厅内有个低矮梯楼,在窗口处,董德彪倚着窗棂抽烟。临走前杜飞告诉过他,先不要取了陈真的性命,尽量把他揽入曼陀山上来,如果实在不行再想方设法除掉。 他实在想不明白大当家的为何对那个南方人如痴爱惜,以至于到这种地步还不肯痛下杀手。 如果临走前没有杜飞的那句话,董德彪自认为联合枪法一绝的昆上云和众喽啰,一定能在陈真他们刚进城时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即便杀不掉陈真,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烟圈在董德彪脸前悠悠的上升着,犹如几道漂浮的花絮一样,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娘的,看他们的样子好像知道老子来了啊,难道”蹲在厅外墙角处的陈真窥到里面的架势吃了一惊,眼珠子转了转,返身离去。 守在大门口的仁义寨喽啰看到陈真匆匆忙忙回来了,以为这里没有曼陀山的人呢,当陈真把里面的状况告诉他们时,这些小喽啰吃惊的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你们快点赶回牛头山,告诉大当家的这是个圈套。现在离攻打曼陀山还有一些时间,你们一定尽快的赶回去,一定要阻止大当家的攻打曼陀山,不然仁义寨就完了!” 事关全寨人的性命,喽啰也不敢马虎,都点头答应,其中一人问道:“陈爷,你不走吗?” “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没猜错的话,里面的人肯定知道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了,如果我们都走了,他们等不到人就会追过来的,所以我还是留下来阻挡他们一下好些。” “什么,就你一人?” “哪能怎么办?难道你们谁有能力留下来帮我?”陈真反问道。 众喽啰不说话了,他们也都明白,自己留下来帮不上陈真的忙,反而会拖他的后腿。 “行了,别墨迹了,赶紧走。耽误一分钟,仁义寨就多一分危险。” 把几个喽啰催促走,陈真深深吐了口气,像是把心中的压力释放出来,然后又向大厅迈去。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了,董德彪手里的烟都燃尽了,大门还是纹丝未动。不对啊,刚才得到的汇报是陈真一个人已经向这边走过来了,从烟管的大门到大厅这里也就百十米的距离,就算对方再小心翼翼,也不至于这么慢吧。 董德彪有点急躁了,更不用说其他的喽啰了,他们纷纷不明所以的踮足张望,甚至交头接耳谈讨论了起来。 就在董德彪要派人出去再次观察时,左侧的窗户突然被撞开了。在窗外露出上半身的陈真冲着里面还在发楞的众人冷笑一声,说道:“现在给你们机会放下枪出去,说不定还能保条命,” 对面一人竟然敢当着自己这么多人的面发出威胁,更可气的是自己这边的人还端着如同烧火棍的枪一直傻站着,董德彪怎能不气,当下就吼道:“你们傻了吗,拿枪干什么呢?” 听到老大的吼叫,厅内的喽啰才慌忙上膛射击,可惜的是陈真早就在他们举枪时没影了,射向窗口的子弹全都打空了。 一枪落空,厅内的人赶紧再次拉开枪栓,齐齐瞄准窗口。过了好一会儿,依旧只是半个打坏了的窗户在寒风的带动下来回摇动,却不见人影。 就在众人纳闷时,陈真突然又露出身子,快速的喊了句“只有两分钟的时间,过时不候哦!”然后哧溜一下又没了影。 里面的喽啰们这下倒是不慢,在陈真刚开口时就开枪了。 因为陈真是在开枪的同时没了人影,所以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打中,但陈真的话却一字不落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就在想要派人去确认时,外面的陈真又突然冒了出来,这次他倒没说什么,而是快速的朝着大厅开了两枪。 “砰!” “咣当!” 两只照明的大马灯被射落了,里面的煤油随着马灯的破碎顿时变成一团火焰,不过燃烧了一会就灭了。 再等到里面的人拉枪栓准备开第三枪时,陈真早已没影了。众人都明白,对方不朝人认开枪而是打掉马灯,也就说明他有可以随意杀这里每个人的能力,只是现在他还在给这里的人留有余地。 看到有些人把枪口低了下来,楼上的董德彪骂道:“娘的,你们谁要是敢心生退意,别怪老子不客气。”说完就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胸口开了枪,“这就是后果,如果抓到或者打死外面的那人,我就可以带你们到大哥那里领赏。” 在董德彪恩威并施的控制下,喽啰们又重新举枪对准那个破窗户。 就这这个时候,右侧的窗户又被撞开了,依旧是那个把里面喽啰们耍的晕了头的陈真。 陈真很悠闲的把两只小臂垫在窗台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对里面的人说:“还有半分钟哦!” 见里面的人只是傻傻的望着自己不动,陈真无奈撇了下嘴,只能端起枪朝着另外两个马灯开枪。 枪声响起,这下晕了头的喽啰们才恍悟过来,把枪头又对准了右侧的窗口,“砰砰”的无数颗子弹飞向还趴窗台上对这自己笑的人。 让众人不明白的是,明明是自己的枪声响起时还看到那个人趴在窗台上,怎么又忽地没影了?这次谁也没有认为外面那个人被打中了,而是又拉开枪栓对准窗户。 “砰砰砰” 七八个人随着枪声先后倒在了血泊中,楼上的董德彪打完一梭子子弹,一遍重新装弹,一边气急败坏的道:“你们都他娘的都是猪吗,平时下山时嘚瑟的不得了,到了关键时候都他玛的傻了吗?现在,一半人看着左的窗户,另一半人守着右边的窗户,谁要是再他玛的犯傻,我马上毙了他。” 董德彪下了死命令,众喽啰马上分成两拨,双手架着枪全神贯注的盯着两扇窗户。 过去差不多一分钟了,外面还没有动静,不少喽啰们这才觉得那人是虚张声势罢了,绷着的神经也稍微有了些松懈。 这些喽啰们也不是经常摸枪的人,而且这次将近十分钟神经紧张的架着枪,难免有些撑不住。 “时间到了哦!”话未落音,大厅大门被推开了,门外的正中央站着陈真,敞开的外衣在夜风中摇曳着,虽然叼着烟的脸庞显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但给厅内的喽啰们一种无形压迫感。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51章 狭路相逢 前面有两个喽啰率先反应过来,调转枪头就朝陈真开了枪。 脱离枪膛的子弹朝着陈真飞过去,他这次一动未动,扔保持着原先那种扛着枪胸有成竹的姿势。 可惜开枪的喽啰是将近麻木的双臂怎能控制得住枪,射出的子弹偏离目标好几米远,这结果把二楼的董德彪气的撞头心思都有了。 望了望开枪的那两人,陈真撇了撇嘴,无奈的耸了下肩,然后翻过肩上的步枪,单手架着枪,毫无征兆的对着其中一人开了枪。 “砰!”的一声枪响,随后那人捂着流血的膝盖跪在地上嚎叫不已。 接着又是一枪,另外一人也如同前一人那样失去了战斗能力。 从第一枪的时候,整个过程只有两秒钟。两秒钟过去,其余的喽啰们终于从惊愕中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对着陈真射击。 结果可想而知,在他们毫无瞄准的准备下,陈真轻而易举的躲开没影了。 “嘿嘿,枪里也就最后一颗了吧?”蹲在大厅门口角落的陈真把枪压满的子弹,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陈真把外面的单衣脱掉,用力扔向门口上方,接着里面就噼里啪啦的开了枪,扔出的衣服瞬间变成了千疮百孔。 看到飘过的衣服,董德彪突然明白什么,急忙大声叫道:“都把子弹装上,快点!”随后朝着大厅上方点了点头。 “是时候了。”外面的陈真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陈真拉开枪栓,站起身来的大门口,望着厅内手忙脚乱安装子弹的人,架起枪正要大开杀戒呢,突然一种危机感冲进自己的脑子里,而且还是那种死亡的危机感。 在刚刚意识到危机的时候,陈真用尽全力的速度让自己的身体朝着一边倒去,与此同时,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脸颊与子弹相差的距离以至于陈真感觉到了子弹带出的那种热度。 艰险的躲开了一次暗杀,陈真很狼狈的倒在地上。 站起身,陈真吐了口唾液,狠狠道:“娘的,杜飞这家伙还看得起老子啊,竟然把他的左膀右臂都派过来了。” 陈真知道昆上云虽然办事有些不着调,但是枪法确实没的说,就拿上次在饿狼帮两发子弹打在门上同一个位置的能力,就不是随意一个玩枪的人能有的准度。 更糟糕的是陈真现在不知道昆上云准确的位置,如果贸然冲进去,就不一定像刚才那么幸运了。 想到大厅内还有一盏大马灯,陈真咧嘴嘿嘿一笑:“我在明你在暗,有些不公平了吧。”自言自语完毕,只见他纵身一跃,从大门外横着身体闪过,抬手就是一枪,唯一的那盏大马灯破碎掉落在地上,此时的大厅内,唯一的光亮也就寥寥几盏如萤火虫亮度般的炕头灯了。 陈真落地顺势一滚,又躲在了另一边的墙根处,此时的他后背惊出了一声冷汗,因为就在落地前的那么一瞬间,他清晰的瞧见一颗子弹从自己抬起的胳膊空当里射了出去,也就是说自己的身体再晚落下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子弹就会打在胸口上了。 好险! 这颗子弹毫无疑问是昆上云射出的,由此陈真也从子弹的轨道瞧见昆上云埋伏在房顶的大横梁上面。 擒贼先擒王,攻难再攻易。知道昆上云的藏身处,也就好办了,干掉这个难缠鬼,其他的小喽啰也会知难而退了吧。 这个想法在陈真站起身的时候一闪而过,在这一瞬间,昆上云也就刚刚退完弹壳。 站起身的陈真毫不停留,趁着厅内众人在失去光亮还没有适应过来的时候,跨步站在大门中央,而手中的枪也已斜上角度对准了昆上云露在外面的肩膀。 几乎没有瞄准,胸有成竹的陈真扣动了扳机。 “砰!” 准确无误的击中目标。 “啊!”中弹的昆上云惨叫一声,头部也暴漏了出来。 陈真冷笑一下,机不可失。 咳! 第二枪竟然卡壳了! 娘的,这是他随便从一名喽啰手中拿的长枪,看来缺乏保养啊。 而此时大厅的人已经向大门冲了过来,并且全都子弹上了膛。 在这危机的生死光头,陈真几乎没有任何想法,把枪向人群一丢,然后如一颗脱了膛的子弹一样,冲向最近的一名喽啰。 那名喽啰还没看清陈真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呢,就感觉自己拖枪的手腕被人如钢钳般抓住。 陈真微微低下身体,好在这名喽啰也算人高马大,陈真的身体完全避在了他的身体下。与此同时,枪声也接连响起。 只是其他的喽啰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的速度,在自己已经瞄准站在大门的人时,对方却已经如魅影般躲开了。虽然喽啰们瞧见对方闪开了,但是手中的动作根本跟不上大脑的节奏,子弹纷纷打在了空空的大门中央。 一击不成,喽啰们赶忙退弹上膛,重新锁定向这边逼近的那个人。 “砰c砰” 又是一阵枪声,子弹全都打在那位被陈真压制住的喽啰后背上,如同一朵朵红花在他棉袄的绽放。这名被当做肉盾的喽啰,在还没有从陈真惊人的速度中反应过来就死掉了。 二楼的董德彪刚才还气的暴跳如雷呢,现在却冷眼观看,好像下面的生死打斗与他无关。 陈真原本还担心董德彪会在这个时候冲过来呢,不过看现在这情况他好像并不着急出手,虽然陈真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注意。 “呵!”一声沉有力的爆喝声从陈真嘴里发出,双手用力,径直把那名死翘翘的喽啰举过头顶,紧接着毫不停顿的砸向涌过来的众人。 趁着那些喽啰们被砸过来的死人逼退的同时,陈真翻身跃进两个炕头中间的空当里。 想想刚才数把上了膛的长枪近在咫尺那种凶险,陈真心有余悸,如果不是他靠着爆发出惊人的反应能力,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啊。 但现在不是打怵的时候,陈真从腰间拔出孙美瑶特意留给他的十连发毛瑟,只能拼死一战了! 见对方一直躲在那里不出来,喽啰们以为打中他了。有两个喽啰靠上前打算看看,刚露出头,看到那个人倚在炕体上,手里拿着一支手枪对着自己。 两个喽啰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想缩回头,但陈真没能给他们机会,“砰砰”两枪,二人的额头都多了一个血窟窿。 其他喽啰见对方还有枪,也都不敢向前了,纷纷端着枪向陈真所在的位置射击。 无数子弹打在泥土的墙上c炕体上,尘土飞扬,颗砾乱溅。陈真双臂重合一起挡在头顶遮蔽尘土,但依旧没有挪动地方。 一轮射击后,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喽啰们派一个刚加入曼陀山不久的人前去查看,那人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动着。 有了前车之鉴,这个喽啰要谨慎的多,起码到了炕头时,他先不让自己暴漏出来,而是把枪头移了过去,心里琢磨着如果枪头没啥动静的话,说明对方不省人事了,如果对方没死的话肯定会抓住自己的枪头,到时我扣动扳机,给他一枪就行了。 只是这个喽啰把对方想成与自己一样能力的人了,虽然他真的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伸进去的枪头,但还没来得及开枪,他的身体就被手里的枪传来的巨大力量带了进去,甚至连松手的机会都没有。 喽啰一个踉跄伏着身子向里倒去,接着他就看到里面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嘴角带着冷笑,对着自己就是一枪。 原本就要向陈真位置倒下的喽啰被子弹的惯性反带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在外面其他喽啰们的面前。 这下喽啰们可真的不知所措了,没有人能顺利的过去,子弹也打不过去。 “砰!” 枪声过后,一名喽啰中弹倒下嚎叫不已。 这枪是楼上一直冷眼旁观的董德彪开的,“都他玛的给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喽啰们不得已只能畏畏缩缩的慢慢向目标位置挪动着,你推我搡的谁都不想走在前面。 就在喽啰们如蜗牛般的推进时,里面的陈真这下可坐不住了,要是喽啰们全都冲了过来,自己可真的是万劫不复了,虽然过道有些狭窄,但差不多二十个喽啰全都涌在一起,就算一次性能干掉前面的喽啰,但后面的喽啰又补上,自己怎么可能应付得过来。 现在是狭路,唯一的出路就是先发制人。 就在喽啰们快要走到炕边时,里面的陈真猛地站起来。 “砰砰” 人起枪响,毛瑟枪里剩下的七颗子弹被陈真接连不断的射了出去。 毫无疑问,前面至少有七个喽啰倒下了。 近距离作战,冷兵器为王。 在射完枪里最后一颗子弹的同时,陈真瞬间把空枪插在腰间,接着双手各多了一把半尺长的匕首。 冲在人群里的陈真双手挥舞,两只手时而上挑,时而横划。拿着匕首的双手就好像乐曲的指挥棒一样,轻盈流畅。 周围的喽啰们哪里还来得及开枪,就见面前人影一晃,接着一道白光闪过,随后就是身上的手腕或者肩膀传来了疼痛。 大厅内传来一阵阵惨叫。 这个时候,陈真突然感到背后的破空声,他迅速弯下身子,一名喽啰的长刀也就从陈真上方掠过。 叮c咣! 在弯腰的同时已经转过身子的陈真用手中的匕首挡住那名喽啰再次挥来的长刀,迸溅出的数点星花。 事实再一次证明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刀要比那些长枪还管用。 那几名拿刀的喽啰只是刚入曼陀山不久的低等人,没有分到枪。但现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拿枪的喽啰不但没有占到对方丝毫便宜,还被人家轻而易举的降住了,还不如那几个拿刀的喽啰们能趁乱与对方纠缠一下呢。 (本章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