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东:我,朱传武,乱世枭雄》 第1章穿越闯关东【求书藏鲜花】 朱家裕。 两进瓦屋里。 躺在土炕上的朱武,忍不住长吁短叹。 原因无他。 一觉醒来,他才发现自己来到了闯关东的世界。 而且成了朱传武。 这不坑人吗? 眼下还是晚清,大厦将倾乱世已起不说。 朱家裕这地方贫穷凄苦,全村百十来户人家,一年到头就指着一亩三分地活下去。 老朱家更是一穷二白。 记忆中,老爹朱开山早些年参加义和团,兵败后,独身一人,隐姓埋名闯了关东。 算下来,现在应该还在老金沟淘沙。 全靠文他娘把他们兄弟三个拉扯长大。 一家四口人,挤在两间破草屋里。 天晴还好,一到下雨天都遭罪。 外头下大雨屋里落小雨。 尤其是冬天,北风呼呼的往墙缝里钻,冻的整夜睡不好觉。 但在朱武看来,这些都不算啥。 毕竟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过法。 但要命的是,今年大旱,大半年不见一滴雨,庄稼地里杂草丛生,上头又是苛捐杂税,搞的民不聊生。 根本吃不饱饭。 老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如今家里除了他以外,还有大哥传文三弟传杰,都是最能吃的年纪。 白天下地忙活,还得勒紧裤腰带,两天饿三顿。 这大半夜,他只觉得饿的发慌。 “这算哪门子的破事。” 叹了口气。 耳边传文和传杰,呼噜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朱武干脆翻身从炕上跳下。 批了件衣服。 轻轻推门出去。 夜色漆黑如墨,除了呼啸的风声外,村寨里安静的能撞鬼。 在院里晃荡了一圈。 朱武最终还是放弃了。 别说大面馒头,连树皮草根都快被吃没了。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冒险去闯关东,这年头但凡有点活路,也没人愿意背井离乡。 “咦,这是?” 突然间。 朱武目光落在门窗上。 见到那里贴着一张鲜红的囍字。 他这才想起来。 明天就是大哥去谭家迎亲的日子了。 “鲜儿……” 剧中迎亲算是前期最大的转折点。 好不容易东拼西凑了一石米,结果半路还被土匪给抢了。 娶亲不成。 又听闻朱开山因为兵败被杀。 万念俱灰的文他娘,本来都想着上吊一了百了,却又得知丈夫并没死,而是在关东等着一家老小团聚。 这才决定闯关东! 只是…… 朱武眉头一皱。 明天就要遭遇土匪了。 迎亲日子是早就定下的,不能更改。 那唯一的变故,就在自己身上。 但怎么破局? 眼下的他不过十岁,虽然长得高大,但因为常年忍饥挨饿,营养不良,身材瘦弱。 更别说那些家伙手里有枪。 怎么办? 朱武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为了一石米去跟人拼命。 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别说一石米,娶了媳妇后,老朱家怕是连一斗都拿不出来。 为了活下去。 不拼命不行了。 “叮,检测到宿主当前所属时空,枭雄系统激活中……” “叮,绑定完成!” “叮,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是否领取?” 就在他琢磨着明天怎么拦住那些土匪时,脑海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提示音。 系统? 穿越者标配! 朱传武眼睛陡然一亮,没任何犹豫,直接确认。 “领取!” “叮,新手礼包发放中。” “恭喜宿主获得身体强化!” “恭喜宿主获得枪械精通!” “恭喜宿主获得极拳功!” 声音落下,朱传武便看到身前多了三道光团。 “这是?” 他心头一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将其中一道光团抓入手中,然后往眉心轻轻一按。 轰! 刹那间。 一股热意瞬间席卷全身,如同瀑布般,一遍遍反复冲刷身躯下的筋骨、肌肉、经脉、窍穴。 整个人仿佛置身在火炉当中。 不断锤炼打磨。 “叮,恭喜宿主身体强化完成。” 许久后,强忍痛苦的他终于听到提示音起。 低头审视了一番,顿时,满脑子只剩下一个词。 强横! 原本瘦弱的身体,经、过强化后,朱传武满脑子浮现的,都是一拳能打死头牛的感觉。 身体内有一股无比恐怖的力量蛰伏。 就连先前饥饿的感觉,都消失不见。 有了这番体验,他哪还敢耽误。 又将剩下两道光团,一一纳入眉心内。 如洪流般的信息,迅速融合,他能清晰察觉到,又掌握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技能。 枪法自不用说。 极拳最是刚猛爆裂,号称‘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极定乾坤’。 尤其是最后一招铁山靠,甚至能将山墙掀翻。 (4月日到4月日)</p> 第2章一石米的姻缘 第二天一早。 沉睡中的朱传武三人。 被文他娘叫醒。 一家人只煮了半锅稀饭。 但兄弟三个却是感觉前所未有的幸福。 这也就是迎亲婚娶这种大日子,要不然放到平日里,哪有机会见到米粥。 “传文,快去换衣服,今天是你的大日子,得打起精神来,不能丢了老朱家的人。” “娘,我这就去。”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从昨夜开始,传文脸上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二十多岁的年纪,总算能成家了。 “还有传武、传杰,你俩也去收拾下,多大的人了,邋邋遢遢的怎么行?” 文他娘又瞪了边上两个儿子一眼,笑骂着催促道。 当家的离家四五年了。 这些年里,她既当爹又当妈。 在这种乱世里,一个女人能做到这地步可不容易。 整日要忍受外头的风言风语不说,每天睁开眼,就为一家人的生计发愁。 但她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只盼着三个儿子能长大成人。 如今可算是等到这天了。 等传文成家了。 再给传武也说门亲事。 比起老大和老小,老二才是最不省心的那个。 性格跳脱,不安本分。 和他老爹年轻时候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是有个女人管着他,也许能让他收收心。 当年朱开山,在朱家裕十里乡那可是出了名的刺头,舞刀弄枪,娶了自己后,不也渐渐沉稳下来。 越想文他娘越觉着这事能成。 回头得去问问他三婶,听说她娘家那边好姑娘不少。 就是不知道这臭小子喜欢啥样的。 “娘,这不会就想着抱孙子了吧?” 随意洗漱了一番回来的朱传武,看到她那满脸遮掩不住的笑容,忍不住打趣道。 “去去去。” 文他娘眉眼弯弯,嗔怪的拍了下肩膀上那只手。 这臭小子总没个正行。 这么大人了,还粘着自己。 不过哪个当娘的,不喜欢儿子这样。 老大太过老实,老幺呢,又太过聪明。 反倒是老二,虽然做事毛躁,还总惹自己生气,但她却打心眼里最喜欢传武。 三个人中,就属他最像朱开山。 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 “传武?” “啊?” “娘问你个事呗。” 看着边上的传武,文他娘眼睛里的爱意,都快要溢出来。 “娘,你有事就直说。” 朱传武走到她身后,替她轻轻捏了捏肩膀。 以前那个他。 性格大大咧咧,做事毛手毛脚。 满脑子只有练武和闯江湖两件事。 很少关心家里人。 如今站在旁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都比娘亲高出一大截了。 印象里那个温婉柔和的女人,脸上多了皱纹,两鬓也渐渐变得霜白。 从不与人脸红的她,这些年里,没少领着他们哥仨,挨家挨户上门去争个道理。 “跟娘说说,这朱家裕里,有心仪的姑娘不?” 感受着传武手心里传出的温度,文他娘眼睛都微微有些湿润。 这臭小子,啥时候还知道心疼娘了。 “没有……吧?” 听到这个问题。 朱传武下意识就想摇头。 但脑海深处却是闪过一道身影。 鲜儿! 没错。 他喜欢的姑娘。 就是今天要和大哥传文结亲的女孩儿。 从融合的记忆看,传武一直深爱着鲜儿,但他不敢把这份爱说出来,只敢埋在心里最深处。 昨夜。 也是因为在床上翻来覆去。 心力交瘁。 才被穿越来的他取而代之。 所以下意识说出没有的时候,又长长拖了一句尾音。 “在娘跟前还怕羞呢?” 文他娘抿着嘴笑。 自己生的孩子,她还不清楚。 从这傻小子的反应就能看的出来,他心里铁定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不是……怎么说呢,娘,你就别问了,等会大哥不是要去迎亲吗,可别耽误了吉时。” 朱传武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只能支吾着将话题转开。 果然。 一听到几个字。 文他娘注意力顿时被吸引住。 一拍额头,“就是,今天可万万不能误了时辰。” “传文……传文,你还在拖拉什么呢,快,老七叔他们车都赶来了,赶快出发。” “娘,那我……我去了咋说啊。” 传文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胸前还挂了朵红绸花,兴奋的脸上,难掩紧张和忐忑。 毕竟是头一次。 而且这年代结婚,基本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鲜儿虽是隔壁村的,但两人拢共也没见过几面。 如今一石米,就要上门去接亲。 他心里终归有些紧张。 和老二张扬坦率能说会道的性格完全不同,朱传文老实本分,淳朴忠厚,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眼下一想到,过会就要上门迎亲。 他就忍不住心里发慌。 生怕自己万一说错话或者做错事。 “你这孩子,咋到了这时候,还说这些胡话,亲家又不是刁难蛮横的人家,昨天咋教你的你就咋说。” “嘴放甜点,见人要记得叫人。” 文他娘眼一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娘,放心吧,有我呢。” 见大哥被娘一番训斥后,唯唯诺诺不敢说话,朱传武却是伸手拍了下他肩膀,笑着道。 “成,传武,你可得盯着点,千万别让你哥说错话。” 。 (4月日到4月日)</p> 第3章谈不拢那就打咯 一路敲锣打鼓。 在文他娘以及朱家裕浮父老相亲的目送中。 迎亲队伍从村头出发。 为了传文娶亲,文他娘不仅挨家挨户借米,还专程找了老七叔人来,让他弄了个队伍。 人多也显得热闹。 队伍里人人脸上透着欢快,毕竟是喜事,等接了新娘子来,老朱家还开了流水席,能大吃一顿。 只有朱传武,看似轻松,不时与传文和传杰说上几句,但心思却都放在了四周。 昨夜他就想好了对策。 既然前方山匪早都埋伏好了。 躲不过。 那就碰一碰。 乱世里命贱如草,更别说如今这时节,饿急了人都敢吃。 跟他们用嘴皮子说道理肯定行不通,就得打,打到他们骨子里胆寒畏惧。 他们才会服。 要不然,以土匪的德行,但凡有点机会,都要从人身上啃下几块肉来。 “传武……你咋有点心不在焉的?” 传文终于发现了他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关切的问道。 俗话说,长兄如父。 朱开山不在家,他娘又是个女人。 作为老朱家的长子,朱传文虽说性格懦弱,但对父母兄弟,还是掏心窝子对待。 “没事。” 传武摇摇头。 不过想了想他还是压低声音道。 “大哥还有传杰,待会万一发生什么事,记住,别逞强先保住自身安危。” “啥?” “迎亲能有啥子事?” 但朱传武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说。 传文和传杰互相看了眼,都是一头雾水。 今天二哥也不知道咋回事,神神叨叨的。 锣鼓声中。 眼看越发接近谭家冲。 绕过一处矮山时,朱传武眉头忍不住一皱。 哗啦啦~ 下一刻,足足十多号土匪,提刀持枪,从半坡的荒草堆里忽然现身,一下将迎亲的队伍围在其中。 领头的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 左脸有道刀疤。 长得凶神恶煞。 “柳疤子。” “是黑风寨的柳疤子。” “坏了坏了,这帮人落草东老山多年,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咱今天完了啊。” 看到那人的刹那。 老七叔一下就认出他来。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畏惧。 其他人也是如此。 这年头山匪横行,为祸乡里,动不动就下山抢粮抢女人。 尤其是黑风寨的柳疤子,恶名远扬。 谁也没想到,今天不知道犯了什么忌讳,把这帮杀才给招来了。 “谁都不许动。” “今天爷来,不为别的,把钱和粮给老子留下。” “谁要敢说个不字,我手里这把刀可没长眼睛。” 柳疤子刷的一下将背后那把长刀抽出,横在手腕上,拿袖子轻轻擦拭了下。 刀身上寒光四射。 隐隐还能看到槽口里,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这……这这这,各位东老山好汉,今天是我迎亲的日子,还望各位行个方便,老朱家备下了薄酒,各位赏脸喝一杯。” 土匪出现的太过突然。 传文根本没反应过来。 眼下一回过神,脸吓的惨白。 但还是拼命护在传武和传杰身前,颤颤惊惊的跟柳疤子说着好话。 早把先前路上朱传武的提醒抛到了九霄云后。 一边陪着笑。 一边还不忘给身后传武打着眼神。 生怕他那个驴脾气上来,跟这帮人死磕。 到时候可就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各位爷,俺家就在朱家裕,离着也不远,今天要娶的也是谭家冲的闺女,大家都是邻里乡亲,千万赏个脸面。” “老话也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 “少他妈废话!” 柳疤子眼睛里凶光涌动,一脸凶狠。 “老子要活命,管你庙还是亲的,今天要么把命留下,要么把粮留下,自己选。” “柳爷……” 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 传文心思一下掉到了谷底。 那一石米,是他娘跑遍了朱家裕才借来的。 是他娶鲜儿的彩礼。 今天要是给出去了,这婚岂不是结不成了? 但眼下性命攸关,跟这些土匪可说不通道理。 传文一咬牙,就在他准备答应下来时,身后忽然闪过一道人影,“慢着。” “传武……” 见传武闯出来。 传文吓的腿根都软了,结结巴巴的想要劝阻。 “各位,我说个人,朱开山你们可认识?” “朱开山?” 柳疤子眉头一皱。 “是那个闹义和团,开香堂杀洋鬼子,被朝廷定了死罪的朱老三?” “就是他。” “哼,老子跟他就不是一路人,脑袋栓裤腰带上,再说我这十几号弟兄还等着粮活命,过了今天就没明天,提谁都没用。” 柳疤子一声冷哼。 仍然是油盐不进。 闻言。 朱传武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既然谈不拢那就打咯。” “啥?” 听到这话,柳疤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哈哈哈,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你还是头一个,有种!” 嘭! 朱传武却懒得再跟他废话。 迎面一记鞭腿,直接狠狠朝柳疤子横扫而去。 。 (4月日到4月日)</p> 第4章引火烧身?斩草除根! 朱传武左脚踏出,整个人宛如一张长弓,暗劲爆发。 空气里一声炸响。 柳疤子虽说落草多年,但所凭无非就是个血狠二字。 欺压百姓是把好手。 真遇到江湖高手,也只有挨打的份。 面对这一记横扫而来的鞭腿,他根本反应不及,脸色骤白,只能伸手横在胸前,强行去拦。 但极拳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 贯劲凶悍,爆发恐怖。 仅仅这一招就有二十年的功夫。 哪是他能拦住的。 嘭! 右腿当头砸下。 接触的一刹。 柳疤子顿时有种被马车撞上的感觉,只听见一声骨爆声,横在胸前的双臂,以一个难以想象的角度弯曲折断。 整个人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被直接掀翻。 倒着飞出去六七米才落下。 砸向一堆灌木丛。 张口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柳爷!” “大哥!” “老大!” 这一幕来的太过迅速,其他山匪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柳疤子,一帮人目眦欲裂,双眼一下变得血红。 他们占据东老山多年。 打家劫舍、鱼肉乡里、横行无忌。 什么时候有人敢招惹他们。 这小子简直是找死! “妈的,都是死人啊,一起上,宰了他!” 一个山匪拔出刀,目露凶光的叫嚣道。 今天真要被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灭了,他们黑风寨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吐沫都能给他们淹死。 十多号人,怪叫着朝朱传武冲来。 “传武我们来帮你。” “二哥我也来。!” 看到这一幕,传文和传杰两兄弟吓的面无血色。 但眼下见兄弟有难,两人一个捡了根枯树,一个抓了块石头,毫不犹豫冲了上去。 “先回去,护着自己重要。” 朱传武回头,心里涌起几分暖意。 他们都是贫苦出身。 平日里跟人打架的时候都少。 什么时候见过血。 但这会却一点没有惧怕。 笑着冲两人摇摇头,朱传武神色依旧平静如水,眼神却是一寸寸冷冽下去。 “这点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啥?” 传文懵了。 弟弟平日里虽说好勇斗狠,喜欢舞枪弄棒,但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毕竟只有一个人。 “我说……这帮人就是臭鱼烂虾。” 朱传武一声大笑。 不再迟疑。 深吸了口气。 脚尖点地,一股暗劲贯穿爽脚底,刹那间,脚下一大片地面竟是直接炸开。 借着那股爆发的劲势。 整个人一下冲出。 虽然只有一人。 但那股恐怖的气势,却是一下将前边十多号土匪压下。 看上去反而像是闯入羊群的猛虎。 嘭! 朱传武身形如烟,当头冲近一个土匪跟前,变掌为拳,手腕翻动,一股恐怖的劲道瞬间爆发。 一声闷响。 那人胸前顿时凹陷下去一大片。 人也被直接掀翻。 没有半点停顿,朱传武又掠向另外一人。 形如猛虎出牢一般。 赤手空拳,打的一帮山匪毫无还手之力。 “老天爷……这老朱家怎么净是这种杀才。” “这小子真是朱开山的种。” “黑风寨这帮人怕不是要被他一个人活活打死。” 原本还以为陷入必死之地的老七叔等人,眼下却是目瞪口呆。 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 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整个朱家裕,往前百十年,也就出了个闹义和团敢杀洋鬼子的朱开山,没想到老朱家这儿子更狠。 单枪匹马,杀的黑风寨的人土崩瓦解。 “大哥……那还是二哥吗?” 比起他们,更为震撼的是朱家两兄弟。 都是吃一锅饭长大的。 谁还不了解谁。 但眼下,两人却发现传武这么陌生。 “俺哪知道……” 传文张着嘴,嗫嚅了几下,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他给吞了回去。 嘭嘭嘭! 沉闷的拳劲不断响起。 很快。 山路上除了朱传武外,再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身影。 黑风寨十几号人,横七竖的躺在地上,抱着胸口发出痛苦的闷哼,更有甚者,出的气比进的多,成没法活命了。 “传武……” “快快快,老朱家这下怕是要名头大躁了。” “名头大躁,别是引火烧身就好,黑风寨的人是好惹的人?回头万一报复……” “别说了。” 见他真一个人解决了所有山匪。 迎亲队的人赶紧上前。 看着这一幕,众人佩服的有,担忧的有。 听着那些杂七杂的话,传文眼角跳的厉害,只觉着口干舌燥。 这种情形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倒是人小胆大的传杰,看向朱传武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之色。 “传武……” 想了下,传文还是走到传武身边。 “传武,你打了这些人,接下来该咋办,爹不在家,万一他们再回来报复,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清白人家,哪遭得住?” 传文脸都挤到了一块,愁的发慌。 朱传武却是忍不住笑了笑。 “大哥,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 “啥话?” “斩草除根!” 。 (4月日到4月日)</p> 加更规则,好兄弟必看! 鲜花加一更 收藏加一更 打赏加一更 当然数据好的话,每天保底五更,多多益善,请大家伸出发财的小手,投朵鲜花评价什么的,拜谢!!! (4月日到4月日)</p> 第5章绑起来,一个也别放过 明明是一句轻飘飘的话。 但落在传文耳里,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传武……你该不会?” 朱传武却没回应,只是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正是柳疤子随身带的那把。 刀长三尺。 刀背极为厚重。 刃随背曲,最宽处有差不多一指,两侧有血槽,看上去锋利无比。 正宗的斩马刀。 落在柳疤子这种土匪手里,实在可惜。 朱传武越看越是心动。 如今他还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这把斩马刀再合适不过。 提着刀。 一步步走向那帮土匪。 刚才兄弟俩的对话,就是当着他们面说的。 眼下见到他冲自己走来,一帮人魂的吓没了,强忍剧痛,挣扎着不断往后逃去。 先前的凶悍,再不见半点。 朱传武却懒得理会这帮杂鱼,而是径直走向柳疤子。 后者躺在地上。 衣衫被血水浸透,染得通红。 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不能说话,就连呼口气,胸口下都传来一阵火烧般的剧痛。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像今天这么屈辱过了。 道上凶名赫赫的柳疤子,竟然栽在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手上,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今天老子认栽了,要杀要剐,都随你。” 柳疤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冷哼道。 “不不不……” 朱传武摇摇头。 “我老朱家世代清白,杀人那是犯法的勾当。” “你小子啥意思?” 柳疤子一愣。 本来都以为今天栽定了。 还想着用个什么法子先行唬住他。 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自问对人心摸的最准。 虽说今天确实看走眼了。 但对付这种屁大点的后生,一哭二闹三拿刀,绝对镇得住。 哭倒不是真哭。 就装可怜。 东省自古就崇尚侠义仁心,只要低头服个软,说不定这小子就懵了。 第二闹,也是乱闹。 就是拉大旗扯帽子,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说几句狠话,但不能乱说,得有分寸讲究。 至于拿刀。 那就简单了。 洗掉屈辱最好的法子,就是宰了这小子。 不过这些念头还只在脑海里闪过,突然听到朱传武这么说,柳疤子脸色间不禁闪过一丝狐疑。 “没记错的话,官府从前些年就悬赏重金,要取你柳疤子人头吧?” 朱传武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杀人简单。 一刀血溅三尺。 但柳疤子这些年为祸乡里,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决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不……” “你不能这么做。” 柳疤子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 一双眼睛里凶光四射,满是狂躁和愤怒。 那道伤疤像虫子一样蠕动。 让他看上去更是狰狞可怖。 只是…… 疯狂下,眼神深处却是透着一抹浓浓的恐惧。 他自己犯下的罪行,比谁都清楚。 官府那边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只不过东老山林深树密,又占据天险,上山只有一条道,官府这些年攻打了几次,都没法破开寨子。 悬赏的钱也是一加再加。 现在他的项上人头,少说值百十两。 今天要是被送去官府,人头落地都是轻的,怕不是要被处以腰斩,尸体还得挂在城门头上晒个十天半个月。 “小哥,不,小爷,我和你爹朱开山认识好些年了,今天是我柳疤子不对,求你放我一马。” “只要你能绕我一命,回去立马让人送来黄金百两,牛马十匹,要是食言,天打五雷轰!” 一想到自己的结局。 柳疤子就忍不住浑身颤栗。 到了他这种层次。 反而最是怕死。 黄金百两……牛马十匹! 我的天。 听到他开出的条件。 身后朱家裕众人,都是忍不住瞪大眼睛,倒吸了阵凉气。 这场席卷了整个东省的旱灾下。 几乎无人幸免。 每天都有人饿死。 草根、树皮、观音土,甚至有人易子而食。 一石小米就能娶人闺女。 可想而知,这条件对他们的冲击有多大。 就连传文也是张大嘴巴,心头砰砰直跳,脑子里一片空白,掰着指头都算不清了。 只有朱传武,仍是一脸淡然。 俯身蹲在柳疤子身边。 看着他那张疯狂中难掩焦躁惊恐的脸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柳当家不觉得现在说这话……有些太晚了么?” “不……” 柳疤子心头一沉。 朱传武那双冷峻的眸子,就像是刀一下刺进他的心里。 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赶紧继续道。 “小哥要是嫌少,柳某这些年也存了些家当,愿意双手尽数奉上……而且俺保证,回去山上后立马解散黑风寨,再不敢踏足朱家裕半步。” “与虎谋皮,当我是傻子?” 朱传武眼眸骤然一冷。 一记手刀狠狠斩在他脖颈上。 只听到一声闷哼。 柳疤子脑袋一弯,直接昏死过去。 “绑起来!” “一个不准放过。” 【感谢大家投的鲜花,作者努力码字中】 (4月日到4月日)</p> 第6章哥,你的姻缘不在这 “这是把黑风寨一锅端了啊。” “传武这后生有勇有谋,我看比朱老三强。” “你个老东西,刚不还说老朱家招惹了柳疤子,怕是要引火烧身?” “谁说了,俺那就是担心,毕竟一个村的,再说,传武这孩子我不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见朱传武丝毫不为财帛动心。 三两下就将十多个黑风寨山匪绑起来。 朱家裕一同迎亲的众人,忍不住赞叹道。 十七岁的年纪,能有这份心性,可不是谁都能做到这一步的。 他们自问,不说百两黄金,十匹牛马的诱惑根本无法拒绝。 “传武……” “咋了?” “没啥,俺,俺就是让你一路上千万小心。” 传文嚅了嚅嘴,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敢说出口。 因为他突然发现,传武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势。 就像是站在老爹朱开山面前。 “哥,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拍了拍手,朱传武将那把斩骨刀用布条缠住,背在身后,又回头看了传文一眼。 他的出现。 有些事能改变。 像眼下这场土匪劫路。 但有些事却是无法改变。 比如鲜儿。 全剧中那个最让人心疼的女孩。 传文性格懦弱,没有主见,闯关东途中,让鲜儿受尽伤害折磨。 这种乱世,他护不住她。 “你说,哥听着呢。” “你对鲜儿姐真有感情么?” “啥?” 传文没想到,传武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他下意识想要驳斥。 但临头,他才发现自己连鲜儿长什么样,一时间都想不起来。 这个亲事,是娘找人保的媒。 但从未有人问过他的意见。 对鲜儿有没有感情,是否同意。 如今已经到了迎亲的路上,即将成家,他却迟疑了。 “哥,你要是信我,就听我一句话,你的姻缘不在这。” 朱传武神色平静的道。 但这些话,落在传文耳朵里,却不异于是滚滚天雷。 这年头,哪家婚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喜不喜欢有啥用,娘满意最重要。 但他天生就是逆来顺受的性格。 这要是不娶了,半道回家。 娘肯定要活活气死。 这对他来说,比杀了自己还难。 “那咋整?” 传文张着嘴,老半天才冒出一句话。 “放心,娘那边我去说,至于老谭家,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真心嫁闺女,他们不会说话。” 对于此事。 朱传武早就有了打算。 这么回去肯定不成。 “那还去迎亲吗?” 传文忍不住追问道。 “这一路危险重重,你担心我的安全,跟我一起将黑风寨山匪扭送官府,传杰去接亲就行。” “这能行?” 听着传武侃侃而谈,传文有种听天书的感觉。 脑子一时间都感觉有些不够用了。 “传杰,过来。” 朝不远外的传杰招了招手。 “咋了二哥?” 凑到他耳边,朱传武叮嘱了几句。 传杰年纪虽然小,但脑子最是活络聪明,整个老朱家,论起做生意的手段,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这点小事绝对难不倒他。 果然。 听完二哥一番话。 传杰虽然愣了一会,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老七叔,找个人,去我家把这里的事,跟我娘说一声,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叮嘱完传杰。 朱传武又找到老七叔,吩咐了一番。 “成。” 老七叔点点头。 叫来个年轻后生跑一趟。 见他井井有条,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传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既骄傲又有些心酸。 原本作为家中长子,又是自己大喜之日。 遇到这种事,理当是自己站出来的。 但传武却将所有一肩挑了起来。 “哥,走了,官府可不近,早点去把赏钱领了。” 等到目送传杰一行人,往谭家冲的方向继续赶路,朱传武也不敢耽误,提醒了传文一声。 “来了来了。” 传文摇了摇头。 将脑海里的杂念驱散。 眼神里多出一丝决然。 他从来没敢忤逆过爹娘的意见,但这次……为了自己,也为了鲜儿,他要叛逆一次。 打起精神。 两人驱赶着十多号山匪。 往县衙官府而去。 …… 朱家。 因为大喜。 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张灯结彩。 文他娘正和几个本房婶子说这话,外头忽然闯进来道身影。 正是派回来报信的年轻人。 一路上不敢有半点耽误,跑的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孩子,这是咋了?” 几个女人一脸诧异的问道。 “他嫂子……不好了,出事了,俺传文哥他们在路上遇着土匪了。” “啥?” 文他娘脸色一下就变了。 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在哪,有没有出啥事,你这孩子,快说啊。” “没……” 年轻人一口气总算回了上来。 “传武大发神威,三两下把黑风寨那些土匪全打倒了,现在和传文哥一起,把他们送去了官府。” 听到这话。 原本还焦急万分的气氛。 一下变得古怪起来。 【感谢‘锐’大佬点打赏,继续求鲜花】 (4月日到4月日)</p> 第7章娘,我不想嫁人! “你这娃说甚呢?” 不仅是文他娘,朱家裕那些来帮忙的人,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十里乡谁不知道黑风寨。 那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老话说,东北绺子陕北刀,山东响马斩断腰。 碰到那帮人,基本上九死一生。 朱家裕哪家哪户,夜里孩子淘气哭闹,一说黑风寨的响马来了,立马吓的就能止啼。 “疯了还是咋的?” “传文和传武到底怎么样了?” 文他娘焦虑万分,只可觉这后生实在靠不住。 别人不清楚,自己生的小子她还不知道。 传武虽说性格莽撞了点,但要说他能一个人掀翻黑风寨那帮土匪,她这个当娘的第一个不信。 “婶子,真的,你咋不信俺呢。” 那年轻人急的一头汗,话都有些说不转了。 “你们是没看到,传武哥一拳一个,黑风寨那个柳疤子躺在地上求饶,还说愿意拿黄金百两、牛马十匹赔礼道歉。” 见他说的言之凿凿。 文他娘心里一阵咯噔。 当年朱开山,也跟自己保证不会去闹义和团,结果还不是偷偷摸摸去了京城,杀洋鬼子。 传武那小子和他爹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指不定真能干出这事来。 “传文也跟着去了?” “去了。” “那谁去迎亲?” “传杰。” 文他娘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人都差点没站稳。 还是旁边婶子眼疾手快,赶紧将她扶住。 “造孽啊。” “传武胡闹也就算了,传文怎么也跟着胡来。” “这传杰才多大,他怎么能去迎亲?” 一拍大腿。 文他娘起身就往外走去。 迎亲这等大事,一定不能乱来。 要不然让亲家怎么看。 “婶,我陪你去。” 见她跌跌撞撞跑出门,那年轻人赶紧追了上去。 …… 谭家冲。 鲜儿家同样也是张灯结彩。 作为新娘,鲜儿身穿一袭大红嫁衣,秀眉青丝,略施粉黛,就让她看上去明艳的不可方物。 只是…… 如此大喜的日子。 她那张脸上,却见不到一丝欢欣。 反而眼眶里有泪珠在打着旋。 “娘,我不想嫁人。” “鲜儿……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传文那孩子老实本分,你嫁过去肯定不能让你受苦。” 屋子里,她娘听了这句话。 心里头也不禁生出几分不舍。 但灾荒年岁,家里多个人,就要多一份口粮。 何况他哥谭贵也和勺子头孙大手家闺女定了亲。 彩礼正好就一石米。 她和当家的坐下一合计,正好,鲜儿嫁到老朱家,一石米作为嫁妆,再让儿子拿去娶孙家的闺女。 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但鲜儿自小性子就倔。 这眼看老朱家的人就要来迎亲了,她还说不愿嫁人,简直把她头发都要愁白。 “那也不能一石米就把我给卖了吧?” 鲜儿抬起头,眼眶里的泪水再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 “你这孩子咋说的话。” “你是娘的骨肉,我和你爹怎么舍得卖你。” “当年你爹娶我过门的时候,只提了一袋面,这么多年,不也把日子过下来了。” 鲜儿娘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个关头,要是出了岔子,到时候他一家人,怎么抬得起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爹娘还能害你不成……” “爹,老朱家的人来了。” 就在她还在试图给女儿说道理的时候,外头,忽然传来谭贵的声音。 随着他话音落下。 一阵锣鼓声,隐隐从远处传来。 听到那番动静,鲜儿那双眸子再次黯淡下去几分。 转过身,泪水无声的打落。 见状,她娘叹了口气,“鲜儿,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由你性子的时候了。” “你爹的脾气你也知道。” “好好想想吧。” 说完一番话,她娘起身往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 堂屋里。 谭永庆带着一帮人,哗啦啦走到门外。 今日来家里的,都是叔伯兄弟,本家亲戚。 人人脸上都带着喜庆。 为了嫁女,他也早早把谭家里里外外,打理的一尘不染。 只是…… 看了下远处那行队伍。 谭永庆脸色当即就变了。 人堆里并没有看到传文的身影,走在最前的反而是文他娘。 这叫什么事? 嫁女娶媳,那都是有讲究有规矩的。 哪曾听过有人家是婆婆来迎亲的。 边上一帮叔伯兄弟也都是满脸诧异,垫着脚尖左看右看,仍旧没看到新郎官。 “亲家,俺今天是破了规矩,亲自来迎亲了。” 文他娘一路紧赶慢赶,才追上队伍。 传文不在,哪能让传杰个半大小子去人家,传出去老朱家还怎么在这块立足。 所以她只能自己上门。 “亲家迎亲,那是对我闺女的重视。” 谭永庆倒也敞亮,只是说完这话,眉头却是皱了皱。 “但为啥不见传文,新郎不来迎亲,这放到哪怕是都不合规矩吧?” “亲家……” 文他娘一脸歉意。 但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实话实说。 “方才来的路上,传文一行人遭了黑风寨的土匪,传武和他们打起来,现在俩孩子把人送官府去了。” 。 (4月日到4月日)</p> 第8章老子英雄儿好汉 “哈哈哈哈。” “老朱家的,你是把我谭永庆当三岁小孩糊弄吗?” 听完文他娘一番话。 谭永庆气极反笑。 他家在周边十里村,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新郎官不迎亲,本来就是坏规矩的事。 亲家母接亲,更是闻所未闻。 但要真是有要事耽误了行程,临时来不了,他也不是不能担待,但至于编出这种瞎话来欺骗? 路上遭了土匪。 还黑风寨。 要真是柳疤子,别说老朱家那几个人,就算把朱家裕的人全搭上,也不够人家喝一壶的。 他声音不小。 屋里屋外都听得见。 把躲在闺房里落泪的鲜儿都给惊动。 她忍不住心头一动。 赶紧起身,凑到窗户前,悄悄打开一道缝隙偷听起来。 “亲家,这是真事,朱家裕来迎请的老少爷们都能作证,我老朱家虽说穷,但做人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良心。” “还不至于欺诈哄骗。” 文他娘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这事确实是他老朱家有错在先。 亲家怎么说都不为过。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真情实况给说明白,不能失信于人。 “他婶子,我谭永庆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为了嫁女,我今天请了多少亲戚朋友来,你一句遭了土匪,就想搪塞过去,让我脸面往哪搁?” 谭永庆铁青着脸道。 “传文没来,今天这亲岂不是结不成了?” 听到这里,鲜儿已经清楚了大半。 她眼神一下变得明媚起来。 形如一弯月牙。 漂亮的令人心惊。 从父母把她打算嫁出去开始,她心里就无比抵触。 尤其知道那一石米,还是爹娘为她哥准备娶媳妇的彩礼后,她的抵触便越发强烈。 仿佛只是自己再廉价不过的货物。 何况,她与传文都没见过几次,就要嫁给他做妻子。 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但爹娘这段时间,要么哭哭啼啼,要么辞严色厉,让她都有几分动摇打算认命了。 没想到,现在事情竟然又出现了转机。 一时间她心里又开心又紧张。 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一幕。 “这咋说呢。” 文他娘急的不行。 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把将文杰从身后拽了过来。 “文杰,你跟亲家说实话,路上到底咋回事?” “真是土匪。” 文杰年纪虽说不大。 但在这种场面前,却是半点不露怯。 行为举止落落大方。 把先前路上的情况快速却详实的说了一遍。 “真是?” 谭永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实在这事听着太过玄乎。 柳疤子那是何等的悍匪? 占据东老山十多年,官府派兵剿了多少次,都没能把他给拿下,县衙常年张贴着悬赏的公告。 结果今天栽在了传武手上? 他不是没见过那小子。 虽说长得人高马大,但比起他爹朱开山年轻的时候差远了。 他一个人能拔掉黑风寨? “杀匪领赏不是小事,官府肯定要发放布告,回头不就知道了。” 传杰撇了撇嘴。 心里却是琢磨着,二哥啥时候变的这么聪明。 竟然每一步都算到了。 “对啊。” “官府剿匪多少次,要是传武真把黑风寨的人抓住了,肯定要大肆宣扬。” “要我说,有道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朱开山的种,肯定不孬。” “谭当家的,三嫂子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老朱家不至于干这么没理的事。” “这要是真的,老朱家那可就真是满门汉子了。” “啧啧,我记着传武那小子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吧,回头得让人上门去说说,我家正好有个闺女。” 周围争论声渐起。 谭永庆越听,越觉得有道理。 心里那团症结反倒解开了不少。 “亲家,今日确实事出有因,俺来,也是为了赔礼道歉,你看今天要不然先让我把鲜儿接回去?” 见他脸上重新浮现起笑容,文他娘心头总算松了口气,打着商量问道。 “也不是……” 谭永庆有些迟疑。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有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行。” “我不同意!” 不仅是谭永庆,周围众人,全都是一脸愕然的看过去。 前一道声音来自传杰。 文他娘气的咬牙,这臭小子掺合什么,眼看人亲家都要答应了,歉意的笑了笑,手上却是狠狠拍了下传杰。 另一道,却是从闺房那边传来。 一帮人哗啦啦回头望去。 只见一身红色嫁衣的鲜儿站在那,咬着唇,眼眸中噙着泪花,但仍是倔强的不让他们落下。 “你出来干什么?” 谭永庆眼角一阵跳动。 新娘出嫁不能见人。 这死丫头,竟然就这么走出来了,连盖头都没带。 “爹,这是我人生大事,不能这么草率。” “就是,谭伯伯,还是等我哥那边尘埃落定再说吧,就像鲜儿姐说的,可不能草率了。” 文杰还记着二哥之前的交代。 上前大声道。 “这也行……” 谭永庆有些发懵,但好像也没更好的法子了。 “亲家,那就让传文过几天再来接亲!” 【晚上还有一章,鲜花给力,首日写个十几章不成问题】 (4月日到4月日)</p> 第9章披红挂彩、高头大马 呼~ 听到谭永庆这话。 鲜儿和传杰都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文他娘却是一脸的无奈。 但他老朱家是娶亲,闺女咋样,谭家说了才算。 “那就过几天,我让传文来,不过,彩礼就先放这了,规矩已经破了,但礼不能坏。” 文他娘将那一石米从车上抱下。 “这……三嫂子,这哪能行。” 谭永庆连连摇头。 今天这事他做的也地道。 人没接回去,怎么能收彩礼。 “收下吧,亲家,总不能又拉回去,要不然真让人看笑话了。” 文他娘笑了笑,将米放下。 然后转身带着传杰离开。 见状。 迎亲队伍里的人,大都面面相觑。 但主家走了,他们也不好继续留下去,又不好敲锣打鼓,只能跟着快步离开。 …… 回到朱家裕。 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虽说担心传文和传武两个人的安危。 但文他娘也不好让来帮忙的人白跑一趟,流水席还是照旧开了。 “娘,莫担心了,二哥说了,今天迎亲没成是好事。” 招呼完乡亲后,文他娘就把传杰拉到了屋子里,打算好好问问这小子到底咋回事。 哪知道,传杰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你哥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 文他娘都快被气笑了。 迎亲没成是好事。 这还像人说出来的话。 老朱家这次脸都要丢尽了。 “娘,你没发现二哥变了吗?” “是变了,以前还知道点分寸,现在那是胆大包天。” “不是……”传杰犹豫了下,“俺是觉着二哥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连黑风寨的土匪都敢招惹,今天也就是老朱家祖宗保佑,要不然俺只能去跳河了。” 一想到传武独自一人,面对十几号土匪。 她都觉得心里发慌。 “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传杰也说不上来,但今天二哥的一举一动,让他有种只在戏文里看过的感觉。 有勇有谋! “刚在老谭家那番话,也是你二哥教你说的?” 文他娘忽然想起来个事,忍不住问道。 “对啊,二哥还说,大哥的姻缘不在这……” “这臭小子,真是翅膀硬了。” 听到这话,文他娘都惊呆了。 杀土匪,逃婚事,她就说以传文的性子怎么能干出这事来,原来都是传武那小子出的主意。 咚咚咚~ 就在她琢磨着回来怎么教训传武时。 屋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还有放鞭炮的动静。 “这是咋的了?” 文他娘一愣。 心说今天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家有喜事。 “他嫂子,快快快,是传武和传文回来了。” “传武威风的不得了,骑着高头大马,还有好多官府的人。” 还没等她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到来帮忙的邻里冲进来,兴奋的大声道。 “二哥回来了?” 文他娘和传杰赶紧出门。 远远就看到,传武披红挂彩,骑在一匹大马上,气度轩昂。 “朱家裕朱传武以一己之力,剿灭老东山黑风寨匪众,县衙为表彰其功,特授朱家少年英雄匾额,赐银三百两。” 举着牌匾的官差,大声宣扬道。 “天老爷,传武真把黑风寨灭了?” “这官府的人都来了,还能有假?” “不得了不得了,我朱家裕前后几百年,还从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传武这是头一个啊。” “传武打小就有出息。” “乖乖,这跟戏文里打虎英雄武松似的。” 啧啧。 少年英雄。 官府亲自送人回来。 这是何等荣耀。 朱家裕众人望着这一幕,只觉得与有荣焉。 那是他们朱家裕出来的后生,以后出去说起来脸上都有面。 “娘,真是二哥。” “二哥太威风了。” 传杰瞪着一双眼睛,满是崇拜之色。 但他半天都没听到回应,不由回过头去,这才看到娘正捂着嘴,双眼通红,泪流满面。 “娘,这不是好事吗,你咋还哭了?” “俺这是为你二哥高兴。” 文他娘背过身去,抹掉眼泪。 这一幕她只在梦里见到过。 自从朱开山闹义和团,被朝廷定下死罪,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后,家里没个男人,在村里都被人瞧不起。 她一个人带着三个娃长大。 其中艰辛,外人根本想象不到。 如今,看到儿子有了出息,复杂的心绪交织下,让她再也没能忍住。 可惜开山不在。 要不然他不知道有多开心。 朱传武骑着马,一步步穿过朱家裕,走到门外,这才翻身下马。 “娘,我回来了。” “好好好,没事就好。” 看着披红挂彩,昂藏七尺的传武,文他娘只觉得无比自豪。 原本最担心的儿子,一夜之间,仿佛长大成人了。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传杰说过的话。 传武好像真不太一样了。 即便面对诸多官府的人,他一举一动也做的滴水不漏。 比他爹强! 【凌晨的求一下鲜花,谢谢~】 。 (4月日到4月日)</p> 第10章轰动全城、少年胆气 说话时。 朱传武四下扫了一眼。 并未见到鲜儿,他心思一转,就大概明白过来。 和自己所料应该不差。 今天迎亲并没成功。 不过…… 这也在他一开始的计划当中。 唯一没料想到的,是县衙那边的反应。 他和传文押解黑风寨匪众的路上,几乎轰动了整个章丘县城。 柳疤子恶名远扬。 听闻今日竟然被人活捉。 一时间群情激愤,引来无数围观者。 无数人对他恨之入骨。 砸鸡蛋、青菜、泼水的无数以计。 甚至有曾被黑风寨土匪弄的家破人亡者,当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以告在天之灵。 而到了县衙时,朱传武也是受尽青睐。 知县亲自带人招待。 又让县衙府兵验明柳疤子等人真身后。 立刻将其打入大牢。 同时让人满城张贴布告。 听闻朱传武方才十时,县衙上下无不震撼。 知县连连感慨,英雄出少年。 之后,更是派人一路护送,将他送来朱家裕。 “诸位一路辛苦,还请进来喝杯薄酒。” 朱传武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卑不亢,冲着一行人道。 正好流水席还没散。 借花献佛。 “朱小兄弟客气了。” “俺们也是奉命行事,哪里辛苦。” “就是,柳疤子那帮人丧尽天良,坏事做绝,朱小兄弟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能为你做事,那是俺们的荣幸。” 知县自三年前调来。 最大的心愿,便是想着在任期间,能够将章丘境内大大小小各股山匪实力剿尽。 还百姓安宁。 他手段不小,决心更大。 这些年里山匪要么被剿,要么望风而逃,躲入深山老林,再不敢乱来。 只有占据东老山天险的黑风寨等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嚣张。 若不是这场席卷整个东省的饥荒,才让剿匪停滞不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 可想而知。 朱传武一人剿灭黑风寨,功劳之大。 临走时,他隐晦的打听了下。 据说柳疤子等人三日后便要问斩,受腰斩之刑。 而为了震慑章丘境内其他匪患,头颅将悬挂东门十日。 不过这些就不是朱传武关心的了。 只能说他罪有应得。 真当他老朱家没人,竟敢惹到自己头上。 最让他心喜的,还是那三百两。 粗略估算下,差不多相当于六万块了。 现在朱家一穷二白,他想做点什么,没钱寸步难行畏手畏脚。 最重要的。 有了这笔钱。 一能解决当前困境。 二也能让他掌握主动。 如今再去谭家,鲜儿那边就好说了。 就算是娘,也不会多说什么。 要不然,他一个毛头小子,掺合这种事,不被打断腿都是好的。 想到这里。 朱传武心头愈发镇定。 “来,各位,我敬大家一碗。” 拎着酒壶,往瓷碗里倒满,朱传武爽朗笑道。 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朱小兄弟爽快。” “海量啊朱兄弟。” “俺们也干了。” 如今朱传武风头之盛,从今日知县的反应就能看的出来。 在衙门里做事的都是人精。 更别说,东省自古就崇尚强者,一人剿匪,这等事迹,谁听了不得伸出大拇指说佩服。 喝完酒。 朱传武又从赏银里拿出一锭。 掂量了下。 大概有个四五两。 送人出门时,塞到了为首的那个府兵袖子里,说是请弟兄们喝酒。 人情世故这种东西,没法避免。 见他年纪轻轻,做事却如此地道。 一路快要出朱家裕村口时,那人又悄然折返回来,趁着无人注意,凑到朱传武耳边说了一句话。 “二哥,你咋了?” 直到那行人消失在视线中。 见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动静,一边的传杰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诧异的问道。 “没啥。” 朱传武摇摇头。 眼神深处的惊喜却根本无法掩饰。 刚才那人临走时,提醒了他一句,说县衙中人最早也要到明日才会上东老山清剿。 虽然只有这么句话。 但朱传武却是一下就明白过来。 柳疤子占山为王多年,打家劫舍,为祸乡里,积攒的家底难以想象。 而他这次被抓,事先根本没有任何预料,最多也就留了几个人在山上看守。 那些财物! 朱传武眼神微微眯起。 饶是他,也无比心动。 “走了传杰。” 谋划了一番后。 朱传武拍了下传杰的肩膀。 而后便回头大步朝家里走去。 “来了二哥,等等俺。” 等两人回去家里时,流水席已经散了。 虽说朱家裕父老乡亲都想着沾沾老朱家的喜气,但他们也知道,眼下朱家折腾了一天,也该关门休息了。 “传武……” 一到家里。 朱传武就看到娘走近来。 上上下下关切的检查了下,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儿行千里母担忧。 看到这一幕,他心里不禁涌起一抹暖流。 旁人只看到他荣耀加身,但娘亲关切的却是他是否安危。 不过…… 检查过后。 文他娘却是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看着生气,手里也没舍得用力。 “你个臭小子,现在翅膀真是硬了啊,竟敢背着俺,拾掇传文逃婚,你到底咋想的?” 。 (4月日到4月日)</p> 第11章夜闯黑风寨 “疼疼疼……” “娘,你轻点,耳朵都要揪掉了。” 朱传武故作夸张。 实际上他很享受,也很在意这样的氛围。 家是永远的港湾。 “臭小子,别跟我装。” 文他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疼的紧,赶紧放手。 另一边。 看到这一幕的传文,神色间不禁露出一抹羡艳。 从小到大,在爹娘面前,他永远都是最懂事的那个,这种亲昵的举动,想都不敢想。 而且,现在一家人关上门。 先前那股兴奋劲头过去,眼看着娘有发火的迹象,他心里顿时变得忐忑不安。 “还有你,传文,你弟不懂事,你也跟着胡来,你们俩兄弟是要气死俺吗?” “娘,俺……” 传文心头一惊,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半天也没个下文。 “俺啥啊,也就是你爹不在家里,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早收拾你俩了。” “是是是,娘,您先坐下,别气坏了身子。” 朱传武依旧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笑嘻嘻的扶着娘亲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轻轻给她揉了揉肩膀。 又端起一杯茶,递到她手里。 “来,喝茶。” “你个臭小子……” 被他一番举动闹的,文他娘简直哭笑不得。 今天发生的事,她活了四十年,别说经历,就是听都没听过。 心情上下起伏前后辗转。 比生孩子的时候还要紧张。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传武,到了这会,竟然还能这么平静。 也不知道是说他心大好,还是没心没肺好。 “娘,这事不怪大哥,都是我做的。” 等他娘情绪稍稍平复后,朱传武这才说道。 “你还知道……” 文他娘气的忍不住伸手在他背上用力打了下。 “不过这事我没做错。” 眼看娘气的又要作势起身,朱传武赶紧道。 “娘,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说。” “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但大哥和鲜儿姐根本没有感情基础,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么凑到一块,那能幸福吗?” “啥幸福不幸福的,你小子懂个啥,这结婚就是搭伙过日子,穷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 文他娘叹了口气。 “当年俺和你爹不也这样,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那不还是过来了?” “那能一样吗?” 朱传武笑了笑。 “我爹那是大英雄,娘你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乡的美人,这英雄配美人,那叫天作之合。” 这一番话。 哄得文他娘心花怒放,满脸笑意。 而边上的传文和传杰则是一脸震撼。 尤其是传文。 他算是服了气了。 别的不说,传武这口才,他一辈子都学不会。 他咋就想不到呢? “大哥就不一样了,老实本分,鲜儿姐,性子傲而倔强,他俩这就是乱点鸳鸯,合不来。” 朱传武继续道。 “话是这么个话,但这日子都定了,总不好反悔退亲,要不然让外人咋看我老朱家,怎么看人鲜儿?” 文他娘本来想反驳。 性格这东西,结了婚了有的是时间磨合。 但开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忽然浮现出先前在老谭家时,见到的那一幕。 闺房外。 鲜儿眼噙泪花,却倔强的说着不同意。 或许…… 她也不接受这门亲事吧。 但这年头,退婚可不是小事。 那关乎人家闺女的清白,外边的流言蜚语都能把一个人压死。 “娘,我可没说让你退亲。” “你小子又打的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可不准乱来,要不然毁了鲜儿,俺跟你没完。” 狐疑的瞪了传武一眼,文他娘警告道。 她对鲜儿还是很满意的。 传武这小子确实变了。 满肚子的鬼点子。 让她都有些看不透。 朱传武淡淡一笑,胸有成竹,“暂时保密,不过不会晚了,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没记错的话。 就这几天,朱春山就会回来。 并且带来朱开山的消息。 那就是他要等的契机。 听他这么说,文他娘虽说将信将疑,但事情都弄到这步田地,她也没办法。 …… 夜深人静。 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确认一家人都沉睡后。 一直没睡的朱传武,猛地睁开眼睛,掀开被子,推门悄然离开。 他要趁着无人察觉,去一趟黑风寨。 一出朱家裕,认准方向后,借着熹微的月光,朱传武加快脚程,一路翻山越岭。 形如奔马一般。 速度快的惊人。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 他人便已经抵达了东老山脚下。 山势奇凶,林深树密,山头四面仿佛被人用刀削过,全是大片的悬崖峭壁。 只有一条小道上去。 沿途还设了无数尖刺栅栏。 也难怪官府剿匪,屡次失败,占据这等天险,就算再多的人也攻不上去。 可惜柳疤子骄纵自大。 自己寻死。 阎王难挡要死的鬼。 活该落到腰斩的下场。 想到这,朱传武冷冷一笑,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决然。 再不耽误,深吸了口气,身躯下气血如潮涌动,整个人沿着山道迅速向上攀行而去。 【今天三更了,求鲜花评价票,另外感谢‘jv’点打赏支持】 。 (4月日到4月日)</p> 第12章狡兔尚有三窟 夜色如墨。 崇山峻岭当中,古树长得密不透风,将唯一一点月光都遮掩住,天地藏在黑暗当中。 东老山上冷风呼啸,清冷的山道上,除了虫鸣鸟叫声外,就只有朱传武刷刷的脚步声。 这段路实在崎岖难行。 也难怪官府屡次剿匪不成。 也就是他经过了强化后的身体,要是寻常人根本承受不住。 但饶是如此。 攀爬了半小时后。 朱传武也累的汗流浃背。 反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长吐了口浊气。 而后继续攀行。 天亮之前。 一定要全身而退。 若不是这次事发突然,以县衙的作为,恐怕早都已经上山。 不过…… 官府剿匪多年。 如今恐怕在连夜拷问柳疤子,想要问出藏银之处,最迟明日一早就会封山。 所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柳疤子横行多年。 山上底蕴难以想象。 要不然临死之际,也不会开口便是黄金百两。 与其便宜了县衙那帮人,还不如揣自己兜里。 朱传武继续赶路,双目灼灼,高大的身躯内,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差不多又一个小时后。 他终于望见,夜色下几盏随风晃动的灯笼,以及一间大殿的轮廓。 黑风寨里肯定有人把守。 这点毋庸置疑。 他唯一担心的是,柳疤子将钱财藏在了何处。 借着夜色,他顺利摸到大殿外。 看那建筑形制,原本应该是座佛寺,不过被黑风寨占据后,大殿便改成了聚义堂。 看到那三个字。 朱传武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这些草寇贼匪,最喜欢搞这一套。 只是凭他们所作所为,哪有半点江湖侠义,一个个都是沾满鲜血的刽子手罢了。 靠在大殿墙根下。 朱传武微微闭上眼睛。 将五感提升到极致,凝神听了片刻。 “牛三,起来换岗了,说好一人半夜,你娘的倒好,睡得跟死猪一样。” “赶紧的,冻死老子了。” 片刻后,耳边就听到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守什么夜,柳爷他们一夜没回,肯定又说带弟兄们去城里玩女人去了。” “娘的,早知道一起下山了,整日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人都要闲出病来。” 叫牛三的丝毫不让,也嘟嚷着骂道。 “柳爷不说下山给弟兄们弄粮食去了,就是不知道为啥这么晚了,咋还没回来?” “得了吧,柳爷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 “昨夜不还剩了半只狍子吗,你去生火烤上,我去柳爷屋子里偷点酒来。” 两人闲的无聊,话里话外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大半夜,被激起了性质,也没睡意,牛三突发奇想,忽然催促道。 另一个也馋了,没点犹豫,起身就去生火。 咚咚咚~ 等了片刻。 很快一道瘦弱的身影,就从大殿里跑出来。 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传出老远。 目光随着他的方向望去。 大殿后方。 零零散散坐落着不少屋子。 牛三则是直奔最高的那一座而去。 见状。 朱传武眼神顿时一亮。 原本还以为要费事费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带路。 摸着黑,放缓脚步,小心跟了上去。 前边的牛三完全没想到身后跟了人,手里举着火把,一路哼着梆子戏,穿过几幢房屋。 很快就到了柳疤子住的房外。 这要放以前,他万万不敢进来偷酒。 柳爷之前一直有个相好的女人,是从山下抢来的,不过玩了一年多后腻了,前段时间给撵下了山。 如今大门紧闭。 屋子里漆黑一片。 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牛三长得贼眉鼠眼,上山前做的是跑千门的营生,就是专门设局杀猪骗钱。 不过有次昏了眼,惹恼了章丘城里一个有点势力的角色。 被人一路追杀。 无奈下才投了黑风寨,落草为寇。 但这些年吃饭的手艺却没扔,伸手从里衣里摸出一根明晃晃的长针,跑江湖的,五花门都得会。 开锁只是小道。 长针插入锁芯里,捣鼓了几下,很快就听到啪嗒一声。 牛三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推门径直走了进去。 跟在后边的朱传武也不慢。 身形一闪,落地没有半点动静,一进门,便将自己藏在了角落里。 目光四下扫过。 屋子里面积不小,但脏乱无比,东西随手扔在地上,满地灰尘,酒瓶,还有衣服。 不远外。 火把映照在牛三那道瘦弱的背影上。 他正踮着脚,提着酒勺,费劲从里边打酒。 算好量后,朱传武本以为他会离开,但牛三那双鼠眼里却是泛着一抹贪婪的光芒。 快步走到床尾处。 俯身低头摸索了一阵。 黑暗中忽然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动静,摇曳的火光打在牛三身上,将他那张欣喜若狂的神色暴露无遗。 狠狠吞了下口水。 然后朱传武就看到他身子一矮,竟然消失在了床尾处。 皱了皱眉头。 他有些不解。 但仍是耐心等候了片刻,朱传武这才摸到近前。 地上竟然有道通往地下的石阶。 石阶尽头。 有火光摇曳。 将牛三的身影照在墙壁上。 “妈的,狗东西还真是狡兔三窟,幸好有人带路,要不然找死也找不到。” 。 (4月日到4月日)</p> 第13章杀人章放火金腰带 暗暗骂了一声。 朱传武随之却是松了口气。 要不是牛三,以他的本事,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 毕竟黑风寨占地这么大,鬼知道柳疤子会将钱财藏在何处? 洞口下幽深漆黑。 只有摇曳火光映照出的身影。 没任何犹豫。 他身形一矮,直接穿过洞口,沿着石阶迅速往底下走去。 只是…… 刚要绕过尽头时。 朱传武心里忽然产生一道强烈的悸动。 下意识侧开身形。 刷! 下一刻。 一道惊人的破空声,从黑暗中直接劈下。 寒光四射。 长刀一下堪堪从他左肩斩落,金石撞击,一下划出无数道火光。 那人似乎完全没预料到,这种偷袭他竟然都能避开,下意识怔了下,脸色间净是不可思议。 朱传武已经回过头去。 眉头一拧。 双眼内杀机涌动。 不远外,握刀而立的,正是牛三。 不愧是跑江湖千门出身,耳力惊人,他已经尽可能放轻了脚步,没想到还是被他听到了。 “你是谁?” 牛三身形紧绷。 眯着鼠眼,死死盯着朱传武,声音尖锐,听上去极为刺耳。 他打死都没想过,竟然有人敢偷偷摸上黑风寨来。 而且正好抓住自己偷进藏宝洞的一幕。 “我是谁重要么?” 相比他的紧张,朱传武面色却是无比轻松,仿佛来的并不是匪窝老巢,而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闯黑风寨,你这是自寻死路!” 牛三强打起精神,扯虎皮拉大旗,想要镇住来人。 可惜,听了这句话,朱传武脸上的笑意却是更浓,“死路,谁能让我死,你还是在大殿烧火的那个?” “黑风寨可是柳爷的地盘,等他来,你必死无疑!” “你说的是柳疤子吧。” 朱传武笑的更大声,简直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要真是他的话,我劝你还是别等了,柳疤子现在被关在县衙大牢,三日后就要腰斩处死,自身泥菩萨过河,还能杀我?” “啥?” 听到这话。 牛三只觉得脑海里嗡的一下。 像是炸开了一样。 “不可能,柳爷是什么人,占山这么多年,就凭县衙那帮废物,能抓得住他?” 牛三尖着嗓子,一脸老子不上当的表情。 但内心深处,又存着几分迟疑。 让他那张本就贼眉鼠眼的脸,看上去更是丑陋。 “谁说是县衙府兵抓的?” 朱传武撇了撇嘴。 牛三果然一下愣住,“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不是就在你眼前么?” “你他娘消遣老子?” 牛三脸色一沉,红着眼,握刀再次狠狠杀来。 看到这一幕。 朱传武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 迎着那把当头落下的长刀,一点没有退避的意思。 刀落的刹那。 他右手忽然闪电般砸出。 极拳劲爆发。 只听见咔的一道清脆响动,长刀竟是应声而断,而后,牛三人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狠狠朝后撞去。 胸口肋骨尽碎。 落地时人就已经没了气息。 拍了拍手,朱传武顺手从插在一边墙上拿下火把,走到洞窟深处。 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三四口箱子。 随手打开其中一口。 箱子里密密麻麻,全是银锭,在火把的映照下银光闪动。 稍稍回过神来,他又打开另外几口。 瓷器、玉器、还有大批的铜钱。 这他娘…… 得值多少钱? 看到这一幕,饶是朱传武,一时间也忍不住瞪大眼睛,急促的喘着粗气。 难怪官府拼了命的剿匪。 光是这些脏银,至少能武装起一个团的兵力。 柳疤子为了藏钱,确实费尽心思,但他恐怕打死都想不到,牛三这小子做惯了贼,竟然早盯上了。 最让他想不到的。 辛苦忙碌这么些年。 最后家底全落到朱传武手上。 要知道这些,恐怕他打死都不会去抢老朱家那一石米。 想到这,朱传武忍不住大笑,笑的差点眼泪都要掉下来。 一切因果。 竟然只是一石米。 这他娘的何其好笑? 估算了下时间,从他出发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两三个小时,再有一个来钟头怕是就要天亮了。 朱传武再不敢耽误。 心头默念了一声系统。 随后他人走过,几口箱子无一例外,全被他收入了系统空间。 连个铜板都没留下。 沿着石阶离开,将入口处封死,不过离开时,朱传武还不忘拎起牛三偷的半壶酒。 锁好门。 然后一路直奔大殿而去。 “我说你他娘掉酒缸里去了?” 听到动静,正围在火堆边等的男人忍不住张口骂道。 但牛三罕见的,竟然没斗嘴。 他不由心生怪异,回过头去。 刷! 一道寒光闪动。 男人只觉得一阵剧痛,连忙伸手捂住喉咙,但却怎么都捂不住,猩红的血不断从指缝间淌下。 直到死,他都没能看清来人是谁。 朱传武拎着酒壶,仰头狠狠灌了一口,然后在用力一摔。 嘭的一声。 酒水四溅。 朱传武冷笑着转身。 离开大殿的一刹,反手抛出火把。 下一刻。 聚义堂内火海四起。 。 (4月日到4月日)</p> 第人14章久等的人终于来了 “快快快!” “都他娘跑起来,知县大人有令,封锁东老山,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山外。 天色还未大亮。 一支提刀穿甲的队伍,大步奔行着。 咚咚的脚步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传出老远。 但即便如此,骑在马上的官差,仍是狠狠甩着马鞭,拼命催促道。 今天,柳疤子被打入死牢的那一刻起。 知县大人就下了死命。 无论如何要从他嘴巴里撬出黑风寨的藏银之地。 七个人轮番拷打,差点没把柳疤子活活打死,直到后半夜,才终于问了出来。 一得到消息。 知县立刻下令。 让他们快马加鞭,从县衙赶到东老山,务必要赶在所有人前头,将脏银全部取回。 为了不惊动山里留守的匪众。 他们甚至没有使用火把,所有人都是埋头赶路。 即便拼了命的在跑,但头还是不满意。 马鞭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阵尖锐的破空声。 等一行人,终于抵达山脚下,正要将上山唯一的那条路封锁时。 一个府兵忽然瞪大眼睛,仿佛撞了鬼一样。 “大……大人。” “山上着火了!” 被头儿冷眼扫过,那人激灵一下,终于回过神来,大声道。 着火?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是猛地回头往山上望去。 只见黑夜当中,滚滚火焰冲天而起。 “完了!” 看到这一切。 所有人心里都是不约而同浮现出个念头来。 …… 回到家时。 天色已经大亮。 乡下人起得早,村里已经有了人影。 见到他,大家都是停下手头的活,跟他打着招呼。 昨日那一幕,还深深烙印在众人心里。 朱家裕百十年,都没出过朱传武这么有出息的后生,谁不想跟他攀攀交情。 朱传武笑着一一回应。 等他推门进院里时。 文他娘已经洗好了衣服。 见他满头大汗,忍不住有些责怪,“又去山上练武了?” 朱传武点点头。 平日里,他就喜欢舞枪弄棒。 不过放以前,文他娘肯定要说几句,但如今,她也想开了。 就像昨天,迎亲碰到黑风寨的土匪,要不是身手好,三个儿子怕是都要出事。 堵不如疏。 既然他喜欢,还不如随他去了。 “娘,我再睡会,就不吃饭了,有啥事喊我就行。” 折腾了一夜。 饶是他,也有种强烈的疲倦感。 交代了一句后,朱传武便去了屋里,冲了个澡然后继续爬到炕上,很快便陷入沉睡中。 …… 等他醒来时。 已经是午后。 “传武,快来,试试娘给你裁的新衣。” 昨夜朱传武就特意交代了。 让娘不用再节省,一家人苦巴巴的过日子。 这些年,多亏了朱家裕乡亲接济,一大早,她就带着传文和传杰去了镇上集市。 买了一大堆粮食礼物。 送到各家各户。 又给兄弟三个,一人裁剪了几身衣服。 这眼看着就要立春了,他们三兄弟,常年都是一身衣服,缝缝补补,来回哪止三年。 不过文他娘过惯了苦日子。 即便有官府赐下的三百两白银。 但她始终觉得,那是传武拼命换来的,不能乱动,还得留着给他娶媳妇。 硬是没舍得去成衣店买,而是买了布,找师傅裁剪加工。 “娘,真不用太节省,除了传杰要读书认字,我和大哥都已经到了赚钱的年纪。” “两个大小伙子,还怕养不活一家人。” 换了新衣的朱传武,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习惯一时半会很难改变,那是老一辈人刻进了骨子里的东西。 就像原剧中。 即便老朱家在关外闯出了偌大的家业。 文他娘依旧勤劳节俭,舍不得有半点浪费。 因为他们是穷惯了的一代人。 “日子长着呢。” 嗔怪的看了传武一眼,文他娘语重心长的道。 “哦,对了,你还没说啥时候去老谭家呢,这事不能老这么悬着,不是让人干着急吗?” 虽说昨天他拿好话搪塞过去。 但昨晚,文他娘愣是一夜都没睡好。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对她来说,结亲成家不是儿戏。 世上哪有千般好,乡下哪户人家不是说媒拉纤,日子过久了,自然而然有了感情。 昨日耽误,情有可原。 但今天必须得把这件事落实。 “娘,急啥,我这饿了一天了,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吧。” 一听她又提起这件事,朱传武顿时一阵头大。 “你这孩子,多大人了,还撒起娇了。” 轻轻推开传武蹭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文他娘一脸无奈的笑。 “等着,俺这就去给你热饭。” 因为早上去了集市。 朱传武总算吃上了一顿真正意义上的饱饭。 再寻常不过的白面,在他看来,竟是前所未有的香甜,简直就是人间美食。 吃过饭。 一家人在院子里说着话。 不知觉间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传杰,去开门。” 听到那动静,文他娘几人都是一脸诧异,但传武却是精神一振,他等这敲门已经很久了。 传杰哦了声,赶紧去打开门栓。 而后,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外边跨门而入。 “春山?” 看到那人的刹那,文他娘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 (4月日到4月日)</p> 第15章当家章的还活着? 之所以如此惊讶。 是因为当年朱开山正是与他一起逃到关外。 如今朱春山回来,岂不是能知道当家的消息了? 他人到底是生是死。 她心里总归放不下这个念想。 “嫂子。” “你这是?” “我刚从关外回来。” 朱春山身上风尘仆仆,一副劳累疲倦的模样,确实像是赶了好长时间的路。 “没人看到吧?” 文他娘快步走到院门前,谨慎的往外来回扫过。 “没,专门趁着天黑来的,路上没人发现。” 朱春山摇摇头。 听到这话,文他娘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松了点。 将院门重新关上,“来,春山,进里屋说话。” 把他带到屋子里头,点上油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春山,你咋这时节回来了?” 文他娘有些奇怪。 今年这逃荒闯关东的人可不少。 按理说,这么大旱灾,就算远在关外,朱春山应该也有所耳闻的。 “嫂子,不瞒你说,俺这趟是偷偷回来的。” 说这话时,朱春山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涩。 当年闹义和团的,他也算一个。 现在还被朝廷通缉。 只能远走他乡。 有家不能回。 这种日子,实在难熬。 “这些年受苦了。” 文他娘安慰道。 “俺算什么苦,开山大哥比俺们苦多了,这些年……” “等等!” 听到她这话。 文他娘如遭雷击。 嘭的一下站起身来。 双眼通红,噙着眼泪,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这些年,外头到处传闻,朱开山当年就死在了京城,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亲眼见到他脑袋被挂在东门楼子上。 为这事,文他娘不知道半夜哭醒多少次。 要不是脚下还有三个孩子,她早都撑不住,上吊自杀,去底下找当家的了。 如今却听到当家的还活着的消息。 怎能不让她情绪激动。 一连深吸了几口气,文他娘颤抖着看向春山,“你说开山……开山还活着?” “当然活着啊。” 见到几个人的反应,朱春山一头雾水。 随即却又是一拍额头,“瞧俺这脑子,嫂子,回来时,开山大哥还托我给你们带了封信。” 说话间。 从地上将包袱拿起来。 打开一看。 里头竟是装满了山核桃。 还有一封信以及用油纸包着的几两碎银子。 拆开信件,朱传武飞快扫了一眼,上头并未写多少字。 就一句话。 “俺这些年已经在关外落了脚,银子做盘缠,你赶快带孩子们来找俺,好让一家人早些团聚。” 听着信里的话。 文他娘再忍不住,泪如雨下。 多少年了,就算自己再难过,她也不敢在孩子们面前哭,如今,真相大白,情绪爆发下再也忍不住。 “娘,没事了,爹在关外等着我们呢。” 看到这一幕,朱传武赶紧起身,伸手将娘搂住,替她擦去眼泪,又轻轻拍着后背安慰道。 “俺不是担心,娘是高兴。” 反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文他娘笑的无比开心。 等到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之。 朱传武又起身倒了杯热茶,放在朱春山跟头,看着他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忍不住问道。 “春山叔,当年到底咋回事,能跟我们说说吗?” 那是一段风云变幻的历史。 从电视中终究难以引起共鸣。 而眼前这位,可是一直跟在老爹身边,亲身经历过,方才能够记在骨髓里。 “对,春山,你快说说,俺们娘几个这些年在朱家裕,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当家的这些年都咋过的?” 文他娘也是一脸期待又忧心的问道。 “那是庚子年了。” “开山大哥扯起扶清灭洋的旗子,号召义和团弟兄进京杀洋鬼子,俺们人多势众,又上下一心,很快那些洋鬼子就被驱逐了大半。” “但……” 朱春山声音不大。 但一字一句中,却是泣血而鸣。 让人不禁沉浸其中,恨不能为当年的义举喝彩助威,只是这个但字一出口,气氛却是陡然紧张起来。 “但事后朝廷却是突然翻脸,大肆捕杀义和团,许多弟兄把命丢在了京城。” “而我和开山大哥命大,逃出京城后,一头扎进了关外。” 听完他一番话。 一家人都是满脸复杂。 除去朱传武外,其他人都是头一次知道。 “春山,那老东西现在还好吗?” 文他娘眼泪再次忍不住的落下,但脸上露出的却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开山大哥在大北边三江口的元宝镇落了脚。” “嫂子,等你过去就知道了,那地方除了冷,但地里种啥有啥,只要勤快点就不愁饿死。” 朱春山笑着道。 “那就好,那就好。” 文他娘似乎看到了他描绘的画面,脸上满是欣慰。 不过朱春山着急离开,并没有多待。 将他送走后,先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传武,如今却是对一家人主动开口。 “娘,你先前不是一直问我,准备咋解决这件事吗?”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 朱传武目光灼灼,眼神内充满了期待与野望。 “闯关东!” 【又是新的一天了,伸手求鲜花评价票,昨天更了六章,今天继续】 (4月日到4月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