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家的小太阳》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诺涵】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锦鲤家的小太阳 作者:子华 文案 当井雨黎变成了井黎,当蓝宫瑜变成了俞谦。当一切都是骗局,我却依旧是那个无人可信的王子阳。 我以为,我只是一个跟后妈母子斗智斗勇的野孩子。却没想到,京城黑白两道的公子特意飞来重上高一,就为了跟我玩一出玛丽苏杰克苏? 谜团一个个揭晓,yīn谋逐渐浮出水面,面对我从不敢想的算计,我犹豫彷徨。 我该信谁?我该把东西给谁?我是该怀恨给枉死的母亲报仇?还是该信他一回,把仇人绳之以法? 当我无人可信,当每个人都用谎言欺骗之时,我只想毁了一切。 当bàozhà声传来,当火光燃透了半边天,当那个人一qiāngbào出红白之物时,我疯了...... (某个夜晚被惊醒,有了这个故事。梦中的故事更加压抑沉闷,我已经很努力让这一切看起来阳光明媚。或许,这个故事该以be收尾,可我给它穿上了he的外衣,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啊。我是好人,我是亲妈。比心~) 如果晋江被锁或者更新不及时,欢迎到微博查看,新浪微博ID:努力写短篇的子华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子阳,井黎 ┃ 配角:俞谦,俞秀 ┃ 其它: ================== ☆、第1章:成了笑谈 我叫王子阳,这名儿好听吧?我觉着吧,也不错。不管是顺着念,跳着念,还是把名儿拆了来念,都挺不错的。 王子。子阳。王阳。王子阳。 听听,怎么听都是不错的男孩儿名儿是吧?嗯,我妈给我取这名儿的时候,估计是忘记了我天生没那小丁丁,只是个丫头片子的事实。也或许是以为给我取个这样的名儿,就能把我的子宫变成了前列腺,从而给我那只要儿子的亲爸一个jiāo待。 可惜,只可惜,不管怎么改,我都变不出我爸喜欢的小丁丁。所以,我爸在我妈生下我不足一年的时候,就把一女人带回了家。我妈得了产生抑郁症,一直没法疏通,再经我爸这么一气,留下了心疾,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他带回了第N任外室,终于在一夫多妻的生活制度下,妈妈一口气没上来,让我外公、外婆白发人送黑发人,也让我这所谓的野孩子,变成了真正的有妈生没妈教的野孩子。 ‘野孩子’这称呼,是我那漂亮而又优雅的后妈在四下无人之时,笑弯了一双月牙眼,得体的露出八颗牙给我的称呼。 我那后妈,是在我妈去世的第二年进的门。在这之前,他是我爸换的第N任外室。曾经我这个野孩子为了给她放泻yào,徒手爬上了三楼的窗户,偷听到她给闺蜜打电话,用那甜腻的声音说着,“那林亦涵没本事,管不住男人,我总不能像她那么没用,整个跟林黛玉似的,任由男人在外花天酒地,自个儿却躲在一方小天地落泪葬花。” 我双手扣着窗台,听着里头的说话声,不由的点头认同。 不错,我妈,真真像那林黛玉似的。出身出香,却被外公、外婆给宠得只知悲伤秋月,不知人间疾苦。就连我那小舅,也对我妈十分的照顾,越发让妈妈像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 看我妈的日记里,我爸也该是真心爱过我妈的。毕竟,在八几年的时候写的日记,在如今这年代翻出来字里行间的浪漫气息都能把人给熏晕。 我又想起了妈妈在病床前含泪看我的那双眼。 那双眼,本是温柔如三月春风,总能让我在冰冷的父爱之下感受到旭日般的温暖。可是,在那一天,我妈那双眼就像是春日里下的雨,让我感觉到了冷,也让我无端的害怕。 “阳阳,不要恨你爸。” 临死前,我妈就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知道,我妈还想跟我说许多。比如说,哪怕你爸从来没抱过你,哪怕你爸从来不喜欢你,哪怕你爸经常带女人回家,哪怕你这十三年80%的时间都在挨揍……不管怎样,你都不能恨你爸。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想起这些,心里头有些发酸,眼里头也有些涩涩的。 “林亦涵出身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早死鬼?生不出儿子,跟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两样?还知书达礼,温婉如水,却不过是个没用的窝囊废罢了。” 里头的通话还在继续,我心里头、眼里头的酸涩却是没了。冷冷的勾了嘴角,在那人背向窗户的时候,双手一个用力,翻了进去。轻巧落地,在那人猝不及防之间,拳头狠狠的甩了过去。 我这人有个毛病,特别听不得这些外头养的女人到家里头来耀武扬威。特别是这些女人总在我爸看不见的地方气我妈,每来一次就气得我妈犯一次病。我从小就学会了怎么收拾这些女人,这么多年练下来,本该练就了一身收拾贱人不被发现的本事,怎奈这女人站在我妈的房间里,用那甜腻的声音嚣张的诋毁我最爱的母亲,我一时气不过,犯了浑。 所以,在我十五岁这年,因为把后妈揍得入了院,我爸把我丢去了老家的封闭式学校。 那学校,在当地口碑还不错,里头的条件吹的顶尖儿好,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把孩子送进去却苦无多余的银子,只能望而兴叹。 看着面前的一堆刺头儿,我才明白,我后妈笑眯眯的原谅我,然后怂恿我爸把我送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花的什么心思。 “小子,保护费。” 我进学校的第一天,就被几个比我大的小子给堵进了男厕所。 别问我为什么进了男厕所,我特么第一天来,还不兴抬眼找,被人推的? 那一天,我到底是没jiāo保护费。那几个个头比我高的小子没我浑,居然被我撂倒了三个。当然,我也挂了彩。相当重的彩。老师久等不到我去宿舍,得了风声,找到了男厕,这才将被人按在地上的我给解救了出来。 从此,我王子阳一介女流,入学第一天就跑男厕所孤身群挑众男的事儿就此传开,我也是威名远播,从此成了这学校的-------笑谈。 ☆、第2章:有家没家都一样 “嘶,姐姐,麻烦你轻点儿。” 我吡牙咧嘴的喊着医务室的小姐姐下手轻点儿,嘴角的伤真他大爷的疼! “你一个女娃娃,怎么就跑男厕所去了?”漂亮的小姐姐许是看我疼的出了汗,又是放轻了力量,关怀问道:“身上还有哪儿疼?我给你擦yào。” “别介。你把yào给我就成,我回宿舍自个儿揉。”我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里头那个挂彩的人,骂道,“他大爷的!” 拿起桌上的yào,冲小姐姐灿烂一笑,“漂亮的姐姐,麻烦你了,我走先啊。” 我走出医务室的门,听到后头传来小姐姐低喃,“哎,真是个比男孩子还要横的丫头。” 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我想到了我妈活着的时候,说的最多的话。 “阳阳最乖了,又聪明,以后肯定能帮爸爸打理公司的。” 是,我是很乖,但那只是表象。当我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时,我相信所有人都会认为我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毕竟,我轻声细语说话的时候,真真是温婉极了。 双手叉裤兜里跟着老师进了宿舍,本想冲老师甜甜一笑,道一声‘谢谢老师’,在新环境洗心革面做个三好学生。怎奈嘴角的伤太重,我一扯,就痛得跳脚。老师许是无奈,让我好好休息之后,关门走了。 我都没时间打量宿舍,从行李箱拿出一套衣裳,冲进了厕所。等我咬牙切齿的穿好衣裳出来之时,另一张床上已经坐着一个ròuròu的姑娘。 “你好,我叫许晓晓。” 那姑娘绑着马尾,穿着一条亚麻色的长裙。ròuròu的脸上布着笑意,那笑意之中有两分掩不下的揣测。 “你好,我叫王子阳。王子就是童话里那个拯救了公主的王子,阳就是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总让咱们画一个笑脸的那个小太阳。”我立马一张笑脸换下咬牙切齿的模样,上前说道:“初次见面,往后共处一室,还请多多指教。” 或许是没想到我这个冲进男厕所撂倒少年的人居然这般容易相处,许晓晓愣在当场,明显有些消化不良。 背上的伤没法子上yào,我痛得没功夫给许晓晓消化的时间,双手把yào递过去,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委屈说道:“我背上破皮了,你能帮我上yào吗?” 许晓晓好半响才回神,忙不矣点头,“好!” 可能是没想到我脱衣裳脱得那么干脆,看我脱了上衣趴床上,许晓晓又是愣住。 我转头看着愣在床前的人,笑着说道:“麻烦你轻点儿啊,我旧伤没好。” 我知道,她是被我背上那条大口子给吓着了。 消dúyào水儿抹到伤口上,痛得我拽着床架子直晃。这华而不实的单人床被我这么一摇,晃得吱呀作响。 “你忍着点啊,缝的线好像有些裂开了。”许晓晓苦着一张脸,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似的。我猛点头,抽气说道:“没事儿,我撑得住。” 这点伤算什么?王逸辰下手再重,能重得过我? 想到那天的事儿,我忍不住的一个冷笑。 “那什么,也不怪别人把你当成男同学了。”许晓晓上着yào,小声说道:“你头发比他们的还短,又穿成这样,难怪他们以为新转来的学生是个秀气的男孩子,以为好欺负。” “嘶。”我顺手摸了一下头发,却被头上的伤给痛的一个抽气儿。许晓晓估计是看到我头上那条疤了,吓得面色都变了。“你,你头上也有伤?” “嗯,之前弄的。”我漫不经心的说道。“刚才也给弄着了,麻烦你也给我弄弄。” 许晓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脑子里全是那天王逸辰下手的模样。 我把他妈给打了,也就是我那后妈。他冲进来,捞起桌上的相框就往我头上砸。我的头被砸破了,背上被划拉出一道口子。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估计这会儿还在医院打着石膏。 估计是对我的凄惨充满了同情,我到学校的第一天,许晓晓就把我当了自已人。这ròuròu的姑娘给我打饭,帮我洗衣裳,一下课就回来嘘寒问暖,生怕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新环境中嗝屁了。 到学校的第二天就是中秋。学校放假,我以为大家都得回家团圆,没想到学校却依旧热闹。看着那寥寥无几出了校园的几个人,我头也不回的问着许晓晓,“你也是外地的?” “我家几分钟就到了。”许晓晓喝着牛nǎi走到我身边,语气平静的说道:“像电视上说的那样,我们都是留守儿童。爸妈都在外地打工,照料不了我们,就把我们送到了这个学校。这学校是全封闭式的,除了节假日,一个都不许外出。有的父母忙得过年过节也不回家,所以有的同学几年都没回过家。哪怕家就在本地。” 波澜不惊的神情,平静的语气。 许晓晓咬着吸管,面上竟透着一个嘲讽的笑意。 看着她这个笑意,我眨了眨眼,把视线转向了外头。 这样的学校里,有刺头儿也不稀奇了。王逸辰他妈为了弄死我,倒也是费了心的! 我亦是嘲讽一笑,“嗯,有家没家都一家,在这儿倒是挺不错的。” 相视一笑,许晓晓看到了我乖巧模样下的叛逆;我看到了许晓晓平静模样下的波澜。 ☆、第3章:臭味相投 “大家好,我叫王子阳。王子就是童话里那个拯救了公主的王子,阳就是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总让咱们画一个笑脸的那个小太阳。”假期一过,我站在台上,扬着大大的笑脸,重复着千篇一律自我介绍。“初次见面,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一向自信这样的笑脸能给人好感,看到下方同学们的审视目光,我也觉得我这般阳光的模样不会让人抗拒。 视线大致的扫了一圈,在我就要满意的时候,我看到坐在窗前的那个人。 那人穿着一件白衬衫,晨光透过树叶,打向了透明的玻璃。斑驳的阳光就那般撒在了那人身上,影影绰绰,竟是让我看的一时呆了。 好漂亮的少年! 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感叹。 在大城市呆了十五年,从小到大的同学不乏俊美所在。可那人身上,却是我不曾在这个年纪的人身上见过的忧郁气息。 这种气息,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却毫不违合。 “王子阳同学?” 当老师第三次喊我的时候,我终于是回了神,走到了许晓晓的左边,继同室之后,和她成了同桌。 一节课我听得浑浑噩噩,总忍不住的转头去看窗边那人。喜欢看他精致的面容,喜欢看他认真听讲的模样。 下课铃一响,老师前脚迈出教室,我的双手立马就按到了那人桌上,“同学你好,我叫王子阳。” 我继续阳光礼貌的笑着,他用那干净却又忧郁的眼睛看向我,“你好,蓝宫瑜。” “南宫宇?”我一副诧异模样,“你还是复姓啊?” “蓝,不是南。” 蓝宫瑜翻开书的扉页,我看到了上头那漂亮的字才知道,人家三个字,我给弄错了俩。 抱歉一笑,我点头赞道,“你这名儿好听,真好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人也真好看! 我还没来得及和蓝宫瑜打开革命友谊的第一关,就有同学说,班主任让他去趟办公室。 微感遗憾初次jiāo谈过于短暂,我摇头回了坐位,便闻许晓晓说道:“校草不是白当的,追他的人能绕学校三圈,你最后来,得排尾巴了。” “啧,物以稀为贵啊!”我凑近许晓晓,眨眼问道:“你喜欢不?” “太多人惦记的东西,我都没什么兴趣去浪费时间。”许晓晓抿了抿唇,ròu乎乎的脸上出现一双深深的酒窝,“而且,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啧,看来是有喜欢的了人啊!”我乘热打铁,想套出她的意中人是谁。“说说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咱班有么?” “王子阳同学,咱们还小,不该早恋。”许晓晓同学义正词严的打断了我的试探。 从此,她清楚我加入了拔草的队伍,我知道她心中另有白马王子的存在。 高一的日子并不好过,哪怕是我适应能力不错,也被这像关犯人一样的学校给关得有些心浮气躁。 “今儿个听人说,东面那墙能翻出去?”我套上一件T恤儿,脑袋伸出窗户看向东面。 “你不做三好学生了?”许晓晓喝着牛nǎi,手机按得噼啪作响。也不知发了多少短信了?“校草可是三好学生,品学兼优,从来不做违反纪律的事儿。喜欢他的女娃娃可都把自已往淑女迈进,你想半途而废?不怕你的草被人拔了?” 我抓了抓长了二指的头发,苦着一张脸回头说道:“我都快憋死了。” “你去翻墙会被电死。”许晓晓抬头看我,眼里透着一抹少见的冷笑,“电网一天24小时开着电,你以为出的去?除非你去配电室关了电闸!” 说完,她还不待我回答,又低头噼里啪啦的发短信。 我已经近两个月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再这么下去,我会疯的! 琢磨着关电闸的可行xìng,我穿上运动鞋出了门。 刚出女生宿舍的大门,就碰上了对面楼里出来的几个刺头儿。这几人一见我,就笑着走了过来。“哟,王子阳,这是又要去图书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 几人勾肩搭背的围过来,我扬着笑脸说道:“那是,我可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 “得了吧你,第一天来就把老子揍得在床上躺了三天,就你还品学兼优?”刘宇吡笑一声,“上学第一天就被校草给迷住了,没想到你这乖娃娃的表象还坚持了两个月。” 这几人在知道我xìng别之后,没少来找麻烦。毕竟被一个女的给揍得卧床,他们很没面子。可惜,我学了十年的跆拳道也不是摆设,他们找了几次麻烦之后,倒跟我不打不相识,臭味相投了。 ☆、第4章:偷摸关电 我双手chā裤兜里,边走边踢石子说道:“持之以恒嘛,伟人说过,不能轻言放弃。” “得,那你去…哎,井雨黎!”刘宇话还没说完,就朝前头喊道,“井雨黎,你等等。” 井雨黎,这群刺头儿的老大。也不知是哪儿转来的?总之厉害着,来了没多久就把这些本地的刺头儿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差没跪地喊‘老大’了。 我都来不及说话,就被刘宇给拽着往前冲。几人乌啦啦的冲过去,就听刘宇说道:“井雨黎,咱们去打桌球吧!” 一听打桌球,我比井雨黎还先开口,“你们去啊,我就不去了。“ “哎,王子阳,那蓝宫瑜有什么好的?“刘宇扯着我,不满说道:“咱们好久没一起打桌球了。我还想看看你和井雨黎一较高下呢!” “我…”我真不想跟他们打桌球!我憋了俩月,我实在是想试试能不能出去! 结果我话还没说完,那小子就把我往前一拽,今儿个非得去打桌球不可。 这会儿桌球室正是热闹,少年们三三两两的凑一桌,打发着学习之外的无聊时间。见我们进来,众人的目光转了过来。 裴阳一个漂亮的开球,靠着球桌,球杆在桌上轻轻一敲,“哟,小太阳今儿个不去拔草啦?” 我看了一眼裴阳,摆手说道:“拔苗助长的故事听过没?这种事儿得循序渐进,可不能cāo之过急,不然到手都得死了。” 大爷的,老子到校第一天威名远播,就算被当了笑谈也乐意。可上课第一天就被传成了花痴,追着校草满学校跑的事儿,打死我也不承认啊! 我哪儿是第一天就追着跑了?我分明是第二天才开始的啊! “你倒是不急。”那人走过来,球杆儿顺手放到台上,戏谑道,“校花都快把人追到手了,你要是再不抓紧,可就晚了啊。” “裴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走过去,顺手接过他递来的球杆,一个侧旋球,吻击三球入洞。“咱们才高一,你觉得她这会儿追上了,能熬多久?追着小草跑的那么多,指不定哪天就被算计的分了。我这小太阳高高挂着,瞅准时机再上,可不比跟人争风吃醋强?” 我弯腰正待再来,裴阳碰了我胳膊一下,滑杆。 我抬杆看着使坏的人,笑骂道,“犯规啊!信不信我回去找晓晓诉苦?” 我一搬出晓晓,裴阳面上的笑就有些不同。拿了球杆似赶苍蝇一样赶着我,“去去去,另开一桌,别来我这儿显摆。” 我啧了一声,没说什么,转步去了里桌。 刘宇手痒,当先开球。我心思不在这儿,借口买水,乘机开溜。 学校的配电室我大概知道在什么地儿,就是不知道这一举是否能成?鬼鬼祟祟的到了配电室,正巧里头没人。我扫了一圈,琢磨着不能冒险,就算关了电,也指不定电网是不是有备用电?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电全关了,乘着月黑风高的,我直接从大门溜出去得了。 主意打定,当即行动。没过多久,四周一片黑暗,我摸黑出了配电室,就着昏暗的月色朝大门跑着。 我需要新鲜空气,极度需要! 本以为大功告成,终能如愿以偿的出去透透气,没料想,我没被老师和保安给逮着,却被刘宇给畔了一跤,继而被保安给捉个正着。 “大爷的!我以为你跑出来是偷偷去找蓝宫瑜!没想到你居然来关电!” 我和大地来了个大大的拥抱,痛得我直想bào粗。好不容易转脸看向刘宇,却见他打开手机把自个儿照成了一张僵尸脸,顿时火气更大! ‘噌’的爬了起来,bào脾气一上来,直接就招呼了上去。于是乎,两人打了起来。保安正巧来配电室看情况,就把我们俩给捉着了。 本以为是停电,没想到却是我胆大包天来关了电。这事儿一传开,我还没回宿舍就被一群人给堵在了路上。 能点燃怒火的事儿很多,比如说断了别人的电,让奋战在游戏中的人暴怒。 路灯开着,网吧的电却还没开。里头陆陆续续出来的人中,我看到了井雨黎和蓝宫瑜。 要说,这两人模样个顶个的好,却是气质南辕北辙。若说蓝宫瑜是忧郁的贵族王子,那么井雨黎就是城堡里的一头恶龙。只是,这两人的名字都不怎么男人,就跟我名字一点儿也不女人一样。 ☆、第5章:被教训了 被一群人围着声讨,我却是裂嘴笑着,视线一如既往的看向那忧郁的王子。忧郁的王子从一开始对我客气疏离,到如今的习惯淡漠,却一点儿也没打击我的热情。 这会儿瞧他朝我走过来,我觉得自已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嗨,校草!”我欢喜的朝他挥手,他出乎意料的主动走了过来。我正想着他是否要英勇救美?就听他清透的嗓音问道:“你关的电?” “啊?” 我愣了两秒,有些心虚的点头,“那啥,一时失误,一时失误。我本是想去看看变电原理,结果就给关了。” 忧郁的王子蹙了蹙眉,这一蹙眉,就让我心里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没有责备,却没甚温度的说道:“我正在翻译重要的资料。” ‘啊?”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时,校花款款而来,光芒万丈中盈盈说道:“宫瑜,老师说一会儿就有电了,呆会儿帮你翻译。” “谢谢。” 看着极度般配的二人转身离去,我站在一群愤怒的少年之中抓了抓头发。 我让校草生气了。我更惆怅了。 少年们明显是想群殴我泄愤,可我身边站着几个有名的刺头儿,他们也不敢怎么着。虽然刘宇是跟我殴过,可到底见不得我被人给殴了,所以嚷嚷着让人都散了。 众人退散,刘宇扯着我走到面无表情的井雨黎跟前,恶狠狠说道:“这浑蛋说出来买水,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偷摸跟着她,一路跟到了配电室,直到她关了电往大门跑,我才知道她想干嘛!” 自打我妈去世后,我从来就没怕过什么。哪怕王逸辰拿刀子扎我,我心里头也只有恨,没有一丝惧意。可每次井雨黎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我时,我心里头就无端发毛。 “你想出去?”他的声音透着少年不该有的低沉。 我点头,又摇头。最后还是在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下点了头。“再不出去呼吸新鲜空气,我会疯的。” 冷不丁的,听他轻声一笑。这一笑,格外的好听,那模样也是越发的好看。只见他转身往校门悠哉走着,不紧不慢说道:“走吧。” 我愣了两秒,又愣了两秒,这才跟了过去。“你能出去?” 这学校太特么的变态了!我那后妈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我愣是一步也走不出去!那该死的保安一见我就严阵以待,我又要做三好学生拔草,哪儿能跟工作人员动手不是? 井雨黎又是要命的一笑,“你的校草这会儿指定生气了,你不去请罪,反倒想着出去,不怕以后都拔不了了?” 他不答反问,我的步子就顿住了。是啊,校草这会儿肯定生气着,我不去负荆请罪,反倒跑出去快活,我这俩月的三好学生肯定白当了! 我犹豫着不走了,井雨黎侧身看着我,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还是你的校草重要?” 我也不知怎么就被他这嘲讽模样给激着了,哼了一声,越过他往前走着,“谁管他?老子要去快活够了再回来!” 我这话,满满的纨绔子弟调调。 我走的快,心里头也在琢磨着到底出不出得去?想问井雨黎到底有没有法子?可别让我空欢喜一场!正待回头,却听刘宇说道:“你瞎高兴什么呢?” 我一回头,却是谁也没笑。井雨黎又拿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想去哪儿快活?” “海底捞!”我一扬头,掷地有声。 这一次,我听到了井雨黎的笑声。 井雨黎果然没让我失望,进保安室说了几句,我就跟着他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大门。回头看了一眼保安还没消去的谄媚模样,我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井雨黎,“哥,我以后跟你混可好?” 那人比我高了许多,我打量他要仰头,他打量我却只需要睥睨一眼。那人气吞山河的一眼,犹如古代君王般霸气。我没由来的眼皮一跳,就听他用独特的低沉嗓音说道:“跟我混,是要跟一辈子的。” “嘁。”我摆手,“你当自已是洪兴帮的?加入了就得为帮而死?” 井雨黎不置可否一笑,迈着长腿步步而行。 在校外胡吃海喝了几天,我心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舒畅。井雨黎明明比我先到没多久,凭什么小街小巷都这么熟,我却是头一回出来? 心里头不平衡,我吃的就越多。到最后,吃得嘴都品不出味儿了,我踹着石凳子说道:“走吧,回去了,旷课几天,我这三好学生也别想当了。” “也是。”正吃着烤串的刘宇扬头看向我,含糊说道:“你为了拔草装乖宝宝,现在全白费了。回去后再努力努力,多在他眼前晃晃,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点头赞同,“也不知道翻去他宿舍逼他就范是不是更快些?“ 刘宇被我这话给呛得眼泪直冒,我忙把饮料递过去,好不容易舒坦了,他拿起盘里的羊ròu串指着我,怒道,“浑蛋,你要点脸行不?你好歹是个女的,能不把自已真当男人什么话都张口就来么?” 我心里头更惆怅了。转眼看向井雨黎,见他面色也不太好,我想我这玩笑真是开得不行。 本是想出来散心,谁承想出来几天反倒更压抑了。拧着一袋井雨黎刷卡给我买的衣裳,我情绪有些低落说道:“卡号给我,回去后我转给你。” 出来居然没带钱,我也是被关得疯了才这么没谱。 井雨黎不应我,我觉得他也是被我给气着了。 气氛一时尴尬,刘宇摸了摸鼻子,对我说道:“王子阳,我们虽然是刺头儿,可我们对于男女关系干净的很,见不得别人在这胡吃海喝的年纪里干龌龊事儿。虽然才认识你俩月,我却看得清你不是那种随便的人,那种话,以后别说,我不爱听。” 我眨了眨眼,我居然被这刺头儿给教训了! ☆、第6章:狗腿上前 “说实话,转到咱们学校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原因,你为什么来,我也不问,但是你一来就能把我给收拾了,我相信你绝对不是那种不爱惜自已的人。”刘宇的神情是难得的认真,他看着我,一字一句,似想把那些话刻到我脑子里,“不要在思想不理智的时候冲动而为,打架犯错,这些都不算什么,咱们还不到18岁,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丧尽天良,什么都能被原谅。可是,你一旦冲动做下不该做的,往后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我不知道刘宇或者说刘宇所在意的人经历过什么,我只知道,他说这话时,认真的让我不敢说笑。那种压不下的痛苦神情,让我重重点头,“我以后不拿这种事儿开玩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 直到回了宿舍,我还挥不去刘宇说话时的神情。晓晓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床上躺尸。她嘴里含着一颗nǎi糖,坐到我床边时,顺手剥了一个塞我嘴里,“你也没说回家,电话也不带;出去这么久,你再不回来,我都快以为你被人杀了分尸了。” 满嘴的nǎi香,让我心里头好受了些。双手压到脑后,我叹气说道:“我哪儿还有家啊。” 彼此从没提过家里的事,晓晓乍听此言,似有些诧异。我赶紧收起压抑的心思,笑着说道:“我出去一下。” 抓起手机我就冲了出去。 刚才井雨黎没说帐号,我只能打电话问刘宇。把钱给井雨黎转了过去,我看着手里的卡,自嘲一笑。 “你以为我想呆在这家里?你从来就不把我当自已的女儿,你甚至连我妈是谁都快忘了,还要我怎么敬重你?“ 离开前,口口声声说着不靠那个叫做爸爸的男人。可现在,我吃的,用的,哪样不是他给的? 我恨他,可我却没能力养活自已。用着他的钱,被他看不起,被王逸辰那小兔崽子暗中挑衅,我还要在外装一个乖乖女。 “嘶。” 一脚踹出去,踹到花坛边儿,穿着凉拖就跑出来的我,痛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在我恨不得拆了这花坛之时,看到蓝宫瑜提着一个环保袋朝宿舍楼而来。正想着要不要借着眼下的一脸苦瓜相去请罪,老天就给我了献殷勤的机会。 学校发的环保袋明显的质量不行,校草又是出了名的学霸,那袋子超负荷工作,在离我50米的地方断了。 老天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也顾不上脚痛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校草冲去。 “呀,好巧,校草你回宿舍啊。”我一脸的殷勤。 “嗯。”校草一脸的淡然。 “呀,你这袋子坏了,不能装了,我帮你吧。”我上升到狗腿。 “谢谢,不用了。”校草继续客气的拒绝。 “后面仨字儿我没听到啊。你瞧瞧这么多书,你抱着上三楼多累啊,我帮你吧。“ 我厚脸皮的抱了一半的书在怀里,就不给他。我觉得我这会儿肯定讨厌极了,可我就想打破他的客气,不让他对我这么漠视啊。 显然,我的战术起了反效果。忧郁的王子看向我的目光中,果然透着一丝厌恶。 啧,我真是太失败了啊!亲爹不爱,连这忧郁的王子也不待见我,我到底差在哪儿了? 我纠缠,哦不,我暗恋校草的事儿大家伙儿都知道的。虽然如今人尽皆知,算不得什么暗恋,可我没开口说对他有意思,就能算是暗恋是不? 正巧,楼上又有人瞧见我堵了蓝宫瑜,笑着吹了声口哨,“王子阳,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我打电话让校花来给你示范啊。“ 裴阳你个欠揍的!咱名字里好歹都有个阳字是不?咱们都是小太阳是不?你能不添乱么? 我恶狠狠的抬头,正准备以雷霆之火怒杀裴阳,结果一抬眼,看着三楼那人,诡异的心虚了。 井雨黎斜靠在阳台上,又用那似笑非笑的神态看着我。我想起早上刘宇的话,竟是下意识的把书还给了蓝宫瑜。蓝宫瑜或许没料到我会突然还书,愣了那么一下下。 裴阳伸了半个身子出来,抬头一看,却是忽而一笑,“我说嘛,也难怪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我听不明白。只是觉得此时低头玩手机的井雨黎身上透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yīn沉气息。 对于井雨黎,我看不透,所以总会下意识的想要避开。这也是刘宇带我第一次见他时,我莫名排斥的原因。 不可否认,我怂了。也顾不得纠缠校草学霸,很没意思的转身回了女生宿舍。我想,我还是少与井雨黎接触的好,不然我这沉闷的心,会更压抑的。 ☆、第7章:死活不痛快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我还是在看不见井雨黎的地方堵我的忧郁王子,只为能多在他眼前晃dàng,让他甩不开我。 上课我就睡,下课就跟着刘宇几个玩儿,不然就在宿舍和晓晓一起,她看泡菜国的片儿,我打我的游戏。 我总结不出不讨姑娘喜欢的原因,当我递了纸巾给哭得稀里哗啦的晓晓,问她为什么就没一个女同学愿意跟我亲近时。她抽抽哒哒的一边回味着泡菜国的求而不得剧情,一边给我提点迷津。 “你说说你,能不能穿点像样的衣裳?不说让你穿裙子,可你也不能总把男款休闲装套身上吧?你现在的头发还比刘宇的短,你长的再好看,跟他们凑一堆儿,你觉得谁敢跟你亲近?我要不是知道你是什么人,我都觉得你就是一洪兴十三妹,谁沾谁受罪。还有,你能不能有点儿女孩子的爱好?成天跟他们打什么蓝球,打什么桌球?你就不能像个正常的女生一样,打打乒乓球,打打羽毛球?” 我幡然醒悟,却是拒不更正! 开玩笑,我很喜欢穿休闲装啊!谁说我这是男款的了?我不过是买的比较大罢了。我也喜欢篮球和桌球。这两项爱好,我坚决不改! 所以,我不再纠结于为什么不能融入女生小团体了。有句话说的好,圈子不同不要硬chā啊!既然爱好不同,我就不去纠结了。 反正我从小到大也没朋友,爱咋咋地! 这么想着,我心安理得的拿了蓝球出去了。晓晓恨铁不成钢的在我身后怒骂,“你真是气煞我也!” 可一想到裴阳也要打篮球,晓晓拿了钱包和手机就追着我到了蓝球场。 今儿个来的早,刘宇那几人还没到。我倒更乐意。 晓晓坐在边儿上摆弄手机,嘟哝道,“你还真别说,你这样子,可比校草要阳光帅气,更男人得多。” “我谢谢你啊!”我转着食指上的蓝球,对这yù褒更贬的话很是无奈,“你这么说,要是我真把校草给拔了,你说以后是不是我是他男人啊?” “你真有脸说!”身后几人走来,裴阳总是毫不犹豫的讥讽,“你这么生猛,我觉得你压他的可能xìng比较大。不然,哪天你去他宿舍试试,看看他能不能反抗你。” 我顿时觉得头疼不已,因为我又看到了裴阳身边那井雨黎似笑非笑的模样。心里头不舒坦,只得冲裴阳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 “我哪儿胡说八道了?”裴阳转脸看向井雨黎,说道:“你和咱们校草不是住一间宿舍?到时你记得录下来,让咱们看看她有多生猛!” 井雨黎看了裴阳一眼,这一眼侧对着我,我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只看到裴阳摸了摸鼻子,干笑着走了过来。 我不太想和井雨黎打篮球,转移话题说道:“你啥时候和校草住一屋了?你不是跟刘宇一屋的?” 井雨黎不说话,刘宇咳了一声说道:“那什么,我睡觉打呼噜,井雨黎总睡不好,我听说校草那屋的也打呼噜,干脆让他换过来跟我以dú攻dú,免得我们俩祸害影响了两大学霸的休息。” 经刘宇这么一说,我才想起井雨黎虽说xìng子怪了些,可人家学习好啊! 啧,我怎么就样样都不行呢? 摇头叹息,我一副受伤模样,“你们一个个怎么学习那么好啊?不行了,我受刺激了,我得回去悬梁刺股,可不能吊了车尾啊。” “你确实该挑灯夜读。”裴阳yīn阳怪气说道:“只会使蛮力压校草可不行,方方面面都压着才有快感嘛。” 我眼一瞪,把蓝球朝他砸去,在他轻巧接过之时,愤怒不已,“裴阳,我哪儿让你不痛快了?你就不能让我痛快点儿?” 见一次讽我一次,我记得没招惹这人吧?要不是看在他是晓晓对象的份儿上,我早动手了。 “你哪儿都让我不痛快。”裴阳还真是敢说。“你有本事自个儿洗衣裳,你那宿舍你收拾过几次?” 我哑然,有些呆愣的看向同样愣住的晓晓。 还真别说,住进来几个月,我还真没收拾几回宿舍。以前在家我从来不管这些的。 晓晓把手机踹回兜里,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在我诧异的目光下,一脚给裴阳踹了过去,“你什么意思呢?” ☆、第8章:极端愤怒 “不是,晓晓,你是不知道,我每次从对面看你收拾屋子还要给她洗衣裳,我心里头委屈。”一米七的高个儿顿时痿了,把球又给我丢了过来,我接过,他低头讨饶,“你从来不给我洗衣裳的,你是我媳fù儿啊,又不是她媳fù儿,凭什么尽伺候她了?” “我乐意。”瞪了裴阳一眼,晓晓慢腾腾说道:“谁说我是你媳fù儿了?谁说的?” “不是,我胡说的,我胡说的。”裴阳立马像哈巴狗一样的哄着晓晓。怎奈晓晓不搭理,又摸出手机走到场边,对我说道:“来,再照一张。” 我在裴阳怨恨的目光中,颤颤微微的顶了球转着。直到许大女王点头同意了,我才抹了额头冷汗,想把球给刘宇。怎奈裴阳是眼我杠上了,非得跟我战一局,然后,我上场很吃鳖! 要说以往日的配合,我不该这么吃鳖,可今儿个井雨黎也不知吃错了什么yào?竟是跟裴阳一起虐我。刘宇那小子犯怂,我最后吃了个鸭蛋,悻悻收场。 回了宿舍,我一头扎进厕所洗澡,洗去一身的汗意,习惯xìng的把衣裳往桶里一丢时,想到裴阳的话,我拿起一旁的洗衣粉倒了差不多两碗的量泡桶里。 等到我怎么也洗不净泡泡,只能苦着一张脸开门求救时,才发现屋里早没了晓晓的身影。以为她是出去小卖铺买东西了,却听到她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女人!我对她怎么样,那是我的事。” “你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是,我是给了他一些东西,跟你没关系。” “你别无理取闹,他给我的也是资料。是你媳fù儿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每天这样烦不烦?“ 听这语气,好像是跟裴阳打电话?好像聊的不愉快。想到刚才篮球场的事儿,我缩了缩脖子,很怂的回了厕所,拧开水龙头胡乱搓着。 水声哗哗,许多不曾想的事这会儿也冒了出来。晓晓对我也太好了些。入住第一天就帮我洗衣裳,我从来不收拾宿舍,她却从没怨言。我洗了澡就把衣裳往桶里一丢,她总是帮我一起洗了。 这好像,真是好的太过份了些。 思来想去,想再去偷听偷听,结果一打开门,就见晓晓从文件袋里拿一个信封。听到开门声,晓晓手一抖,那信封掉到了地上,一大叠的钱从里头散了出来。 “你,你洗好澡了?” 晓晓显然是有些不安,可也不过三秒,又恢复到以往那平静的神情。蹲了下去,慢条斯理的把钱捡了起来。 那一叠钱,少说一万,我看着她把钱放进信封收好,问道:“为什么我衣裳洗不干净?那泡泡就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怎么都弄不掉。” “你放了多少洗衣粉?”把钱放回文件袋,晓晓走了过来,见厕所都快变成泡泡场了,拧了拧眉头,“虽然条件不好,不能泡澡,可你也不能把洗衣粉打泡用吧?” “我觉得衣裳多,我就用了大概两碗的量。”我认怂的站了出来。 “哪个碗?”指着桌上的几个碗,晓晓问我,“大概多少?” 我指着我们喝汤那个盆儿,晓晓一咬牙,“王子阳,去给我买十袋洗衣粉回来!” 我这才想起,那袋洗衣粉所剩无几……. 认命的洗了手,拿了包去小卖铺,我觉得我不是一般的失败。 走在校园的桐树下,我听着拖鞋‘哒吧哒吧’的声响,竟觉得挺好听的。正想着,包里传来一阵铃声。 拿出来一瞧,我在安静中按了免提,因为我懒得举着电话跟人吵架。 “知错了?” 那头,是我爸威严的声音。 我一声冷笑,走到假山后,双手枕着脑袋看着夜空,手机就那么放在一边说道:“我亲爱的爸爸,麻烦你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 “你!”我爸明显更气了,呼吸都是呼吡呼吡的。“王子阳!你信不信老子让你永远也回不了这个家!” “说得好像我有家似的。”我不怕死的一笑,“您带第一个女人回家,把我妈给气得不能自理的时候,我不就没家了么?” 那边“你”了一声,传来一阵摔砸的声响。我知道他又在家里摔东西了,撇了撇嘴,正准备挂电话,就听到一阵风铃声中,后妈那甜腻的嗓音在劝着我爸。 听到那风铃声,我猛的坐了起来,拿起手机质问,“你在妈妈的房间?” “哎呀,阳阳啊,你别生气。这不是你妈妈的忌日快到了么,我想着让李姨来打扫一下,你……” “你大爷!我说过,你不许进我妈妈的房间!”我怒骂。 ☆、第9章:好巧,你也在啊? 我震怒,永远也忘不了,当年这个女人在妈妈的床前冷嘲热讽,把妈妈气得生生吐血的画面。 我恨那个家,恨我的爸爸,更恨我的妈妈!为什么爸爸那么花心,那么伤害她,她还要呆在那个家里? 很显然,我是个四肢发达的蠢货,我又中计了。一遇到妈妈的事,我就头脑不清,口不择言。这不,我话还没骂完,我爸撂下一句“这再也不是你妈妈的房间”之后,把电话给我挂了。 “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响了几声才停,我却是怒红了眼,把手机狠狠的摔到了假山上。 “王子阳,你特么的在那个家到底算什么东西?你连条狗都不如!” 我冲着假山狠狠的踹了几脚,结果把凉拖给踹坏了。 恶气发不出,我把凉拖丢垃圾桶,光着脚去了小卖铺。 我想喝酒,可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买了一双凉拖穿上,杠了一箱啤酒上了天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咬开一瓶啤酒,我坐在边儿上,看着下方的灯光,一口一口的喝着。 我不是轻生的人,我坐在这儿喝酒,就是想看得远些,想得开些。我在想,我的人生到底要怎么才能扭转? 以前,我努力学习,因为我不想让妈妈失望。如果爸爸让妈妈难受,那么我就要努力的让妈妈高兴。可是,自打那个女人带上儿子找上门来,我努力想维持的假象就像泡沫一样消散。 王逸辰转到我的学校,他乖巧,听话,他是我爸的宝贝,他是我爸的骄傲。哪怕我成绩比他好,老爸也因为他是个儿子而看不到我。 我努力想要向前,努力的想要让老爸看到我,让他知道,妈妈的女儿不比别人的儿子差!可是,自那之后,我的麻烦不断。成天有人找我麻烦,甚至在我放学的路上堵我。 从那开始,我吸烟,喝酒,嗑yào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老爸甩我巴掌,拿椅子砸我的时候,我抹了嘴角的血,冷眼质问,“有没有喝酒,这个不好查。有没有吸烟,有没有嗑yào,去医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从不吸烟,更不可能碰dú,我坦坦dàngdàng,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当老爸带着我去私人医院做检查时,居然尿查阳xìng。 阳xìng!呵呵,我百口莫辩! 那一晚在医院,我差点被打死。妈妈好不容易找过来,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和妈妈说了什么?回去之后,妈妈病倒了。 哪怕全天下都不信我,病床上的妈妈却是握着我的手,虚弱说道:“我的阳阳是最乖的,肯定不会让妈妈失望的。” 那一刻,我哭的像个傻逼。杀了那些人的心都有。 那一晚,我第一次喝酒,在学校的天台,醉得一塌糊涂。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所幸无人知晓。 从那之后,妈妈的病就没好过,直到妈妈去世,我再无心学习,整天混日子。以前好歹是长头发,有个姑娘的模样,可那天和王逸辰打架伤了脑袋递光头之后,就再没留过长头发。 又是喝了一口酒,我心想:又该剪头发了。 我想,如果我是个儿子,妈妈就不会郁郁而终。 手边的两瓶喝完了,我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想回到里头再开两瓶。 站在天台边儿上,看着下方遥远的灯光,我自嘲一笑,“我这么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在感慨,确实在感慨。我到底要怎么活,才能对得起我死去的妈妈? 我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一双手用力的抱住了腰,诧异之间,被人用力的带着退了很远。 一股淡淡的香味冲破酒味传入鼻息,我一回头,就看到蓝宫瑜有些发沉的脸。“咦,校草!好巧,你也在啊?” 我高兴的跟他打着招呼,我想我运气真不赖!心情不好来喝酒,倒是在这儿遇着了心上人。 他忧郁的双眼此时透着一股道不明的火气,抱着我腰的手改为握着我的手腕,好似不想跟我有一丁点儿的牵扯,又不能放开我似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暗道,他这问题有点儿白痴啊!没看到那箱酒吗?我这摆明了是来喝酒的啊! 虽然心上人问了白痴的问题,可我不能这么直白打人脸不是?朝他灿烂一笑,我说道:“校草,我喝酒啊!不然你以为我大半夜跑这儿来做什么?看星星?还是想不开跳楼啊?” 看他神色有些异样,我忍不住的捉弄他,“你不会以为我大半夜的扛箱酒来跳楼吧?” “不是就好!”甩了手,校草转身就要走。 我是出了名的厚脸皮,哪儿能放他走?这可是他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可不是我去堵他啊! ☆、第 10 章 第10章:丢人丢大发了 我当下把人给拦了,就跟那打家劫舍的强盗似的,“哎,校草,这可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啊!你现在想走,晚了!” 仗着自已练过,我耍起无赖也颇有纨绔子弟的模样来。 “让开!”我那忧郁的王子,校草学霸见我又耍无赖,当即蹙了眉,“你这样很让人讨厌!” “啧!这是缘分啊!”我不依不饶,就是不让。眼见他冷了面色,我立马改口,伏低做小,“校草,我就是酒买多了,没人陪我喝。既然你来了,不如陪我喝一会儿?我不耍浑,真的,你看我平时堵你就是为了跟你多说两句话,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你也没必要这么讨厌我是吧?” 我都这么说了,他还要走,我立马咬开一瓶酒,在他走进楼道之前,大声说道:“不陪就不陪吧,大不了我把这些都喝了,爬高上梯的从这儿摔下去也不过眨眼的功夫,反正喝醉了也感觉不到疼。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 我还是如愿的把人给留下了。虽然不知道校草学霸今儿个怎么会上楼顶来吹风?可遇着不就是缘分么?我也怕自已喝多了真会干出什么事儿来,有他在这里镇着我,让我时时克制自已,倒也不错。 一箱啤酒,他喝了一瓶,剩下的都让我一人给喝了。我也不知道自已是在啥时候喝高的,只记得在没意识前跟他说了一句“行了,你走吧,我没力气动,跳不了楼。” 说完这句,我就像飘在天堂,舒服得不得了。 酒这东西,真是不错。至少,能让你在愤怒伤心的时候给个龟壳让你躲。 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有人下楼又有人上楼。当我被人一把抱起来的时候,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喊了声“妈妈。”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人应了一声,然后我就高兴的睡了。从小都是挨着妈妈睡,我喜欢妈妈的怀抱,虽然,这会儿的怀抱有些奇怪。 在那人怀抱中,我听着有人极轻的对话,断断续续的。什么 “以后转到我爸爸卡上比较好,现金不方便。”还有“摔坏的手机”“你放心……”后面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的床都湿了,然后我很糗的发现,我昨晚尿床了。 我从来不尿床的啊!昨晚居然尿床了?这不科学啊! 啧,啤酒喝多了没放水,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我跳下了床,拿了一套衣裳就冲进了厕所,打开水冲着发晕的脑袋,把昨夜的事儿过了一遍。 只记得跟校草喝酒了,其他的,还真想不起。我是怎么回来的?难道是校草送我回来的? 我想了想,是该去问问校草我有没有耍浑。我自认酒品不错,这才敢耍无赖让校草陪我喝酒。我要是乘醉发疯,跟人说什么不该说的,做什么不该做的,那麻烦可就大了。 麻利的洗干净套了衣裳,把被单什么的卷了抱下楼。我要把这些证据给丢了,太特么的丢人了! 结果刚把东西丢那大大的垃圾桶,就见井雨黎提着东西往宿舍楼走来。我想躲,又觉得完全没必要,干脆扬着笑脸,冲他打招呼,“嗨,早啊!” “早!你确实挺早的,我们都上两节课了。” 他这么一讽刺,我才想到起来都没看到晓晓。见他目光往垃圾桶扫,我急忙说道:“那什么,旧了,丢了。” 妈蛋啊!为什么偏偏遇到井雨黎?我当真是出门没看时辰啊! 井雨黎又拿那份似笑非笑的神情瞥我,把我给瞥的心里头直落泪。 悔恨啊悔恨!我早一步或者晚一步也好啊!这下好了,哪儿有人一下把床上东西全丢的?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实在是不想跟他多呆,我讪笑着说道:“那什么,我去上课了。” “等等。” 他一喊,我很没骨气的问道:“有事?” “许晓晓见我回来,让我给你带早餐。她都成你保姆了,你就不能学会自理?” 说话间,他把提着的东西递了过来。 我瞅了他一眼,狐疑接过,就见里头是打包的稀饭。喝了酒,这会儿吃稀饭正好,我心里头感激晓晓对我的关爱,提着稀饭道了谢就往宿舍跑,也不在乎他嘲讽我不能自理了。 喝了稀饭,我琢磨着不能睡空床板啊,拿了包就去小卖铺。大家都在上课,我却抱着新买的被子悠哉游哉的往宿舍走,整个一没出息的废物样。 ☆、第11章:我不喜欢你 回了宿舍,还来不及铺床,晓晓就回来了。见我在铺床,她习惯xìng的往我嘴里塞了nǎi糖,嫌弃道,“新买的?太难看了!” 啧!学校这小卖铺,能有什么好东西? 我敢怒不敢言,不然她问我为什么换新的,我怎么说?难道说大姨妈突然造访又突然离去? “行了,一边儿坐着去,新买的不能直接铺。” 她把我拉到一边儿坐着,把我刚铺上的床单又给扯了。我正诧异这新床单还得作法才能上床不成?就见她把被子抖了出来放阳台上晒着,其余物件儿全放进了桶里,加洗衣粉洗得很是利落。 我缩着脖子见她熟练的手法,蹲到她身旁问道:“晓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玻璃?” “我还是琉璃呢。”她很不淑女的白了我一眼,却煞是好看。 “差不多,差不多。”我连连点头,摸着自个儿的脸叹道,“虽然我长得是T了点儿,可我不懂那功夫啊。你要真看上我了,我去下点片儿学学怎么样?” 我觉得我很有诚意,真的,谁有我这样的诚意,出来跟我单挑!可没想到,没人跟我单挑,我却被晓晓给揍了,还是拿洗台子的刷子揍的,我顿时生无可恋。在她洗好之后,我又开热水好好的把自已给刷了刷。 下午的时候,我有气无力的跟着她去上课。路上居然碰到了校草。我习惯xìng的去堵他,“哎,校草,昨晚谢谢你啊。” 肯定是他送我回去的,不然我喝那么多哪儿能找到回去的路? 校草颇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你酒量好,走的动。” 我狐疑。走的动?难道是他扶着我回来的?我顿时更佩服自已了,幸好没给他添乱。 乐呵呵的一起进了教室,坐到位上,晓晓对我的乐呵很不理解,“就陪你喝个酒罢了,值得你这么得瑟?” 那是!校草品学兼优,可从来不陪人喝酒啊!而且喝了酒还送我回去,我能不得瑟吗? 一节课难得想用心听,可前头掉了太大一截儿,我最后只能无奈的趴桌上睡了。 下课铃响了,我却一点儿也不想起来,想就这么继续把剩下的课给睡完。过了会儿,晓晓起身,应该是去厕所,我睡的迷迷糊糊间,听得她在门外说道:“就那么把她留在楼顶,也不怕她失足摔死?亏她还那么喜欢你。” “我上了洗手间回来她就不见了。” 这对话肯定跟我有关。我噌的站了起来,冲出去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质问校草,“不是你送我回去的?” 晓晓张了张嘴,好似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候走廊边儿上的井雨黎喝着饮料,接话道,“不是他还有谁?你以为你能爬回去?” “……”就不能别这么刻薄吗? 我无语的很,想来校草也很无语,不然不会拧着眉头不发一语。 “走了,下节体育课,我们先下去。”尴尬之中,晓晓拉着我走了。 我回头看去,却见校草朝井雨黎走了过去。我突然很想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想知道校草对昨晚的事有什么看法?只可惜,白瞎我一身蛮力,却被晓晓那软软的手给拉着不敢挣,只能被她给拉着去了cāo场。 我觉得,我和校草之间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在那夜之后蔓延。我实在不相信我没对他做什么,不然他的目光不会时而柔和时而厌恶。 又一次在小道上堵了和校花自习归来的人,我大咧咧的说道:“嗨,校草,今晚月色不错,在下可有幸邀你赏个月?” 校花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这个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很是不满。虽然校草并没承认二人是恋爱关系,可校花进进出出的跟他一起,估计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校草的不讨厌就是喜欢了。 我从来不是一个磨叽的人,校草不答复,我吹了声口哨,直接了当的问道,“你喜欢她?你是她男朋友?” 校花那不满的眼睛顿时化作了忐忑和期待。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校草,惹人怜爱的很。 校草淡漠的看了我一眼,给我一击:“我不喜欢你。” 啧,我太伤心了。 我在校花胜利的目光下,转身回了宿舍。 我想,我的暗恋小苗苗估计长不大了。虽然校草没说校花是他女朋友,可他已经表明了不喜欢我啊。 我一时间怀疑自已厚脸皮死缠烂打的攻略是不是错得离谱? 我很忧伤,我很惆怅。不爱喝nǎi的我,把晓晓的牛nǎi从床下搬出来摆了一桌,每瓶儿都给chā上了吸管,一瓶喝一口。 晓晓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我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宿舍搞得像作法似的,让有轻微洁癖的她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王子阳,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有了怒意,却是隐忍未发。 ☆、第12章:去你大爷的 我往左边喝了一口,又往右边喝了一口,这才扬起一脸自认为打动人的忧郁说道:“让我醉死吧,你不要理我。” 她先是难以置信的瞪了眼,接着麻利拿起桌上的空瓶子给我砸了过来,“王子阳!你今儿个喝不醉,老娘把你打醉!你又是哪根筋抽了这么折腾吃的?” “嘤。”我翘了兰花指悟脸,一悟伤心yù绝的腔调,“你不心疼我折腾自个儿,只心疼你的牛nǎi,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哎,轻点儿……女王大人你轻点儿……” 宿舍里是我鬼哭狼嚎的求饶声,“鸡毛掸子打在身上很疼的啊,女王你能不能手下留情?” “你能不能争气点?马上要考试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 女王的质问让我停止了嚎叫。我默默的把空瓶子收进垃圾桶,“那什么,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nǎi我喝完了,我先给你买些去啊。” 我是真心悔过,毕竟我给晓晓找了太多的麻烦。晓晓却是面色有些变化,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呆会儿我自已去买,你……” “别,我这人除了力气啥都没了,你先复习啊,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抄起包就跑了出去,我居然不敢去看她那双温柔的眼睛。那样关心的眼神,会让我有负罪感。 我一直坚信一点,我的妈只有一个,而且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惯着我。而晓晓对我这么好,我却尽给她找麻烦,我觉得自个儿真挺没用的。 刚跑到楼道,就听到有人喊我,“王子阳,你电话!” 我电话? 是了,刚才电话是一直在响来着。 我诧异谁会打宿舍电话找我?接起电话听到那人说话时,我捏紧了手里的包。 “王子阳,你妈的忌日要到了,你不回来?” 王逸辰的声音里尽是嘲讽与挑衅,我握紧了话筒,冷声说道:“关你屁事!” “哦,是,关我屁事。”那头的人笑得很贱,在我刚想挂电话时,恶狠狠说道:“既然不关我的事,那这房间就按爸爸说的,东西全丢了,改成储物间好了。你那死鬼妈的东西还放着,真他妈的晦气!死人相片还有什么好留的!” “王逸辰!”我一声怒吼,那头却是挂了电话。我将包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又迅速的捡了起来,疯了似的跑下楼。哪怕我看到晓晓追了上来,也无法保持平静。 冲到了ATM机前,我手有些颤抖的把卡塞进去。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那母子以为把我关学校就能为所yù为?我特么的回去弄死他们! 结果一查,余额为零。不信的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疯了似的把卡掰弯往地上一摔,拧着包就往校门冲。我知道,我这会儿肯定跟疯子似的,那些三三两两散步的同学看着我狂奔而去,都表示不能理解。 我出不了校门,保安就像一尊门神一样守在门口,死活不让我出去。我恨得牙疼,再也顾不得什么三好学生了,猝不及防间,一个侧踢把保安给撂倒。 十年的跆拳道也不是白练的,我一挑三的名头也不是白来的。 站着那保安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愣了几秒,在我准备开门时冲了过来,棍子冲着我头顶就来。我一个后踢挡了那棍子,小腿被打得生疼,却也将那保安给弄得趴倒在地。 “有热闹看了,快来看啊!”两个保安爬起来跟我对打,看热闹的学生喊了起来,兴奋得不得了。 我觉得我肯定是疯了,不然不会那么狠,居然把一个保安的头都给打破了。当我第二棍扬起时,我听到了晓晓的声音。 “王子阳!你把棍子给我放下!你不做三好学生了?” “去他大爷的三好学生!”我狠狠朝保安敲去,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根本就是收了那女人的好处!“别人都看不上我,我还做他大爷的三好学生!” 我把棍子往地上一丢,在众人的目光下,翻上了铁门。 回头那一眼,我看到不远处站了很多人。有关心我的,也有看笑话的。我看到了蹙眉的校草,我也看到了面色yīn沉的井雨黎。 我受够了!受够了像犯人一样的生活,受够了活在怨恨中这么痛苦的压抑自已却又无可奈何,受够了被那母子算计的日子! 我站在铁门上,把棍子朝里头狠狠一丢,一声大喊,“去你大爷的!” 我也不知是想说‘去你大爷的校草’,还是想说‘去你大爷的井雨黎’?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抗拒井雨黎,我也不知道我的怒火有多深? 我跳下铁门,一股脑的冲着。跑到马路上拦了出租车,直奔机场。 我要回去!如果那母子在我身边,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们!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那母子二人刚好给妈妈和我陪葬! ☆、第13章:哪儿来的? 到了机场,我把包里的钱全掏了出来,颤抖着手,在工作人员审视的目光下买了机票。看着所剩无几的钞票,我不知道够不够回家? 我煎熬的等着过安检,我不知道我是否来得及回去阻止那母子毁去妈妈存在的记忆? 一分一秒何其漫长,每一分的等待都让我备受煎熬。好不容易到了时间,我急不可待的冲过去,却被机场特警给拦下。 “什么意思?”我目光不善,哪怕我想客气些,可我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 或许是我神色过于紧张,特警掏出了证件。我在看到证件那一刻,神情肯定是扭曲的,他们看我抬手,下意识的就出手按我。 我把包朝他丢了过去,没有理智的和冲上来的警察动了手。我想,我这辈子,是真的被那母子给毁了。 尖叫声,从我耳边传来。我不顾一切的挣扎,和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特警过了几招就被按倒在地。我不甘心,我怒吼,我愤怒的想要燃烧一切。 我不知道我到底有多疯狂,我只知道,特警看我的目光特别的冷,除了按着我的那名特警,围着的警察均是拔了qiāng把我当了危险份子一样的防备。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成年啊!我没成年,却被特警这么看重,是不是该得意?等到以后和人吹牛,我是不是该炫耀一番? 可是,我还有以后吗?那个女人,给我安排了怎样的路? 我愤怒而又不甘的一声大喊,换来了肩膀上的剧痛。我不甘心,想到可能被弄进牢里,我的心里就很不甘心!如果要死,我一定要让那母子二人给我陪葬! 恍惚之间,我听到有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那相处没几个月,却像妈妈一样关心着我的人,看到我这么狼狈的被特警按在地上,肯定会很失望吧? 当我被强行带走之时,我看到了熟悉的几张面孔。晓晓,裴阳,刘宇,还有井雨黎。 他们怎么来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我佩服我自已,这会儿还有心思想这些。 被关进审讯室,我看着特警从我包里搜出来的dú品一声冷笑。 特警叩着桌子,冷漠的问着我,“你还未成年,坦白了,或许不会坐牢。只要你说出是从哪儿来的dú品,我们争取给你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 我冷冷的看着那个特警,心中想着,那女人给了这特警多少钱?能让他泯灭良知做这种勾当。那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怎么能找到这种特警狼狈为jiān? 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诡异,让特警感到愤怒。他重重的拍了桌子,冷声问道:“说!哪儿来的dú品?” “哪儿来的,你不知道?”我不怕死的反问,“你收了多少钱?她不就是想把我弄牢里?呆会儿检查结果出来,肯定又是阳xìng的吧?” 我甚至没过安检,就被特警掏证检查。除了有吸dú记录以外,我实在想不到特警有什么理由拦我。更没理由让我没接受检查就自乱阵脚的发狂。 做笔录的警察二十来岁。听我这话,有些诧异的看向那个特警。“大队……” 显然,他觉得自已可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儿。 那被喊大队的特警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个小丫头片子,敢在老子面前耍花样,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早就听说过不配合的犯人会被收拾,我也没想过他们会放过我。我冷冷一笑,面上肯定是yīn沉至极。“告诉她,最好是弄死我!弄不死我,我肯定会让她后悔所做的一切!” 他发怒了。他把椅子一踢,冲到我面前就扬了手。就在我以为要被扇的掉牙之时,审讯室的门被人猛的推开。“大队,等等!” 刚才捉我那特警急忙跑了进来,挡下了我的劫难。我抬头看去,就见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大队,你跟我来,事情不对。” 我不知道他们是唱的哪一出?所有人都出去了,我靠着椅子,抬头看着屋顶。 这是我第二次进审讯室。 第一次是我尿检成阳xìng之后。一个星期日的晚上,我学跆拳道回家,经过一个巷子,遇到一群混混把一学生打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 我这人最见不得以多欺少。而且,那群人不要命的打法让我手痒痒。琢磨着这是别人的恩怨,我就算是打伤了人,顶多算是见义勇为,出了事儿我也扯不上多大的关系。 我这人就是四肢发达,头脑容易发热,当时根本就没想,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么多人? 当时是没想那么多,冲上去就把对那母子的恨发泄到了混混身上,打的那叫一个痛快淋漓。虽然我挂彩颇多,可我心里头的怨气这么一消,那叫一个痛快! 痛快,那是痛并快乐着。我正痛快着准备把学生给救走,警察却来了。 我以为是得救了,正高兴着,就看到那个学生艰难的指着书包,沙哑的声音说道:“快,把那包丢了。” 我不明所以,提着那包还来不及抛,就被警察团团围住。 我们和包都被带进了局子里。警察拿出包里的dú品时,我很是惊讶。我想,是我活该了。 警察问我东西从哪儿来时,我反问道,“他没事吧?” 警察看了我一眼,“管好你自已就好!” “哦。”我点了点头,说道:“我受伤了,头晕,恶心。” 小片区的警察态度恶劣,当下摔了笔,提起椅子问我,“还晕不晕?恶心不恶心?” 我点了点头,“真恶心!” ☆、第14章:我不甘心 那一天,我以为我会被打,可就在那一刻,一个自称是我律师的人拯救了我。当我和律师单独jiāo谈时,他告诉我,那个男孩儿底子干净,没有任何不良记录。 我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笨,稍稍一想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想到了那个女人弄到手的证明,也不知道那定时zhà弹在什么时候会把我zhà的粉身碎骨。于是,我都不等律师提条件,开口说道:“东西是我的。” 五个字,我认了罪。律师问我要什么报酬,我说,“我也不问你们是谁,如果有办法,别给我留吸dú的底。” 我不想坐牢,不想让妈妈失望。可是,那女人手里捏着我的证据,指不定哪天就会有同样的事落到我身上。而且律师既然开了口,想让我一个没身份的平头百姓背个锅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我想了一圈,当先担事儿,只要别给我留底就成。 那人果然有背景,我当晚就被释放了出来。我一直担心有没有留底,偷偷去机场买了机票,一切正常,我才安心的回了家。 记忆拉回,我狠狠的闭了闭眼。当年我能平静的面对,如今我却完全没办法平静。我不甘心,不甘心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年,最后却什么都做不到就被那女人弄进了牢里。 我想了许多,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不甘心。我想砸了这地方跑出去,可我被锁在椅子上,有心无力。 过了很久,久到我都快疯了,门再次被打开。 我看着走进来的人,露出一个相当怨恨的笑容。大队见我这笑,眉峰成了利刀,就像他凌厉的眼睛一样,带着骇然的气势。 若是平日里,见到身着警服的人这个神情,我肯定会怂。可现在,我恨过了头,就忘记了‘怕’是个什么滋味儿。 “这么小的岁数,怎么这么愤世嫉俗?” 他坐到我对面,凌厉的眸子里透着一丝疑惑,“你没吸dú,dú也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紧张?为什么要反抗?” “你又耍什么花样?”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歇斯底里的吼道,“要弄死我乘早!别特么的磨磨叽叽的!” 我想,他是想收拾我的。因为他手背的青筋冒得厉害,面色也是沉得吓人。可最后,他却是摆了摆手,说道:“行了,没事了,你走吧。” 走? 我笑了一声,多余的话都来不及说,他就大步走了出去,嘴里骂道,“老子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娃娃,早一巴掌过去扇她丫的!耽搁老子这么久的时间,误了老子的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 我不清楚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双脚虚浮的出了局子,看着安静的街道,恍然如梦。 这一切的一切如果都是梦该多好?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渴望所谓的父爱,强硬的让妈妈带我回北京娘家该多好? 只可惜,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时光不能倒流,妈妈也不可能活过来。 我提着包一步步的走在无人的街道,双眼无神的看着远处路灯透出的一圈光晕。我不是软弱的人,可这会儿,我却是很想哭一场。 坐在路边,我翻出钱包,拿出了妈妈的相片。 妈妈很漂亮,很典型的古装美人面相。她很温柔,温柔到近乎懦弱。这样的xìng子,让我想变得强大去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受伤害。可我终究还是没能力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那女人算计得郁郁而终。 “妈妈,我又让你失望了。” 我强忍着不哭,可压不下的哭腔揭开了我的伪装。意识到自已太过懦弱,我反倒不想哭了。 小心翼翼的把相片放回钱包里,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脸,对自已说道:“王子阳,别忘了你说的,他们弄不死你,你就要弄死他们!” 我知道,学校我肯定是回不去了。我犯了大过,家里也不会保我,我肯定会被开除。而我现在没钱走出这个省,我回不了家,我也走不了更远的地方。 提着包,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我开始运用我算不得聪明的大脑,我不能再这么四肢发达下去了,不然,我被玩儿死了都报不了仇! 走了一阵儿,我又停了下来,把包里的钱都倒出来数了数,还有112元,其实,够我做很多的事。比如说,重新开张卡。 我没回学校,而是找了最近的银行,准备在ATM机旁对付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晚,明天一早办张卡给我小舅打电话。 我刚坐下没两分钟,就有人按开了玻璃门进来。我以为是来取钱的,往边上挪了挪,眼都懒得睁。 久听不到动静,我以为那人是怕我抢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只是等着银行开门,你放心的取,这里有监控,我不会抢你的钱。” “倒要你有那个能耐才行。” 听这声音,我睁了眼,就看到捉我那特警跟井雨黎并肩站着。 ☆、第15章:你为什么帮我? 我多少有些诧异。怎么这特警跟井雨黎一块儿?他们怎么来了? “走吧,去对面的麦当劳坐坐。” 井雨黎当先转身,我看了那特警一眼,特警一声轻咳,“我先过去点些吃的,你们慢慢来。” 我想我是看错了,我居然看到井雨黎的脸有些发红。看了看头顶的灯,我想,或许是灯光效果吧? 我坐着没动,那特警走远了,井雨黎这才蹲到我身边,讽道,“真能耐了,会点拳脚就跟特警动手,你还真把自已当回事儿!” “你大爷!”我猛的坐直,想要站起来跟他切磋切磋,肩膀却是痛得我一个抽气。 在机场那会儿,我被那特警给按伤了肩膀。 井雨黎难得不跟我呛,也不用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我,居然还伸手扶我起来,当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他的手在我肩膀上按了按,说道:“扭到了,你饿不饿?不饿的话,先去医院。” “我不饿。”我当机立断选择先去医院。 他点了点头,还想扶我,我却不敢真个应下,自个儿走了出去。 外头停着一辆普通的面包车,井雨黎打开车门,我坐上副座,他才打电话说道:“喂,二叔,我先带她去一趟医院,她肩膀受伤了。” “二叔?”他挂档,我转头问道:“那特警是你二叔?” “嗯。”面无表情的开车,井雨黎不疾不徐说道:“今天收到线索,最近有一帮贩dú团伙从这里过。你有吸dú的底子,又在机场反应那么大,肯定会被查。” 果然! 我嘲讽一笑,“我说呢,既然能把dú放我包里,怎么会放了我?敢情是你帮了我。” 我这话,井雨黎没反应。想着到底是他动用关系把我弄出来,我也该多谢他才是。只是,我心里头还恨着,说话自然不好听,“说起来,你二叔肯定比那什么大队的官儿要大吧?不然那大队也不会把dú放我包里又把我给放了。” 刹车声在这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我因为肩膀痛,没系安全带,他这么一个急刹,我被撞得吡牙咧嘴。 “王子阳。” 他喊我的名字,声音低沉,很好听,可他的声音传达的情绪给我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他的手就按到了我受伤的肩膀。他的力道不轻不重,伤不了我,却能让我痛得骂娘。 “那什么,大哥,你松手!松手!” 我无端惧怕他这副yīn沉的模样。明明我没做什么,为什么会怕他?我搞不懂,我也不想去探究原因。 “大队,是我舅舅。他没有陷害你,你的包里本来就有dú品!” 他的话,令车里顿时沉默。 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心里头是绝对的不相信!“井雨黎,咱们要讲道理。不能因为他是你舅舅,你就说我贩dú!” “我没说你贩dú!” “那就是我吸dú?”我跟他玩字眼儿,他手上用了些力道,我就老实的不说话了。 “我没说你贩dú,更没说你吸dú。你的包里确定有dú,却不是你的。”确定我老实了,他松了手说道:“我让人查了学校的监控,在你跟蓝宫瑜说话的时候,有一个人翻进了女生宿舍,进了你的房间。” “什么人?”我脱口而问。 他摇头,“不知道。他蒙了面,进去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而且从监控死角消失不见,完全查不出是什么人。” 所以,今晚的事儿倒是安排的好啊!往我包里放dú,打电话刺激我,同时把我尿检为阳xìng的记录做手脚添上去。 那女人肯定是知道这地方的动静,就想借着这机会名正言顺的弄死我,还让别人找不出毛病来。 可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沉默了很久,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已,只觉得自已实在是可悲啊! “今晚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处理好。你不会被开除,顶多写个检讨。”说话间,他重新点火,车子再次上路。 我好奇不已,转眼看着他,“井雨黎,你为什么帮我?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我可不认为我和他这点头之jiāo,能让他动用关系帮我。 他又沉默了。 我无语,却也懒得再问。 到了医院,我经过了一番的ròu体摧残之后,终于像条死狗一样的离开。 他二叔点了些吃的端坐等着我们,见我有气无力的坐到位上时,笑了几声,“在机场的时候看你挺能耐的啊,怎么这会儿就瘫了?” “特警叔叔,您可真厉害,两下功夫就把我这弱女子给收拾的动弹不得。”我皮笑ròu不笑的说道。 ☆、第16章:原来如此 特警二叔瞅了井雨黎一眼,井雨黎又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我,我顿时精神了,朝他二叔敬了个礼,“叔叔好!我是井雨黎的同学,我叫王子阳,王子就是童话故事里拯救了公主的王子。阳就是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总让咱们画一个笑脸的那个小太阳。” 成功看到特警二叔笑了,我顿时松了口气。井雨黎神色也正常了,不咸不淡的说道:“你的自我介绍能不能有点新意?” “不能。”我晒了一口白牙,“我脑子笨,想不了那么多的自我介绍。” “得,别贫了。”特警二叔打断我的废话,说道:“早就听小黎说过你,今儿个算是见着活的了。” “哎?”我伸了脖子诧异问道:“他跟您提过我?啥时候啊?” “大概两年前吧。” 特警二叔的话,让我更惊了。转头看向井雨黎,我瞪眼问道:“大哥,你肯定不是认错人了?两年前我不在这儿,我也不认识你啊!” “你不认识他,他可认识你啊。”特警二叔喊来服务员打包,自个儿提着东西走了,也不管我瞪着井雨黎的模样多搞笑。 井雨黎面色不太好,我不敢多问,可我也实在是好奇。跟着他上了车,去了最近的宾馆。 “好了好了,现在没别人了,特警二叔你倒是快说说啊。”我看着井雨黎就犯怂,只能朝笑得几分诡异的特警二叔发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二叔。”井雨黎面色不太好的喊了一声。看这模样,好像并不想让他二叔多说什么。 他这模样,我就更好奇了。当下摆出一副乖宝宝模样,倒了水送到特警二叔手里,45度仰望着他,眨巴着眼睛,笑眯眯说道:“特警二叔您喝水。” 我都被自已的狗腿给恶心到了。 特警二叔不愧是受过特训的,明明想笑,却愣是压住了那份笑意,一本正经的接过水喝了,点头说道:“成,这事儿啊,迟早得让你知道的。这是小黎欠你的,这次也当是还你的情。” 哎?欠我的? 我眼睛眨的更厉害了。 特警二叔放下杯子,这次倒是真的正经了,语速也是变得缓慢。 “两年前,我在S市军区,小黎放假的时候过来看我。” S市?那不是我家? 两年前? 我脑子大概的转了一圈,在他玩味的目光下坐回了椅上。 “那时候我负责追捕一个dú鸠,本来是能把那伙人一网打尽,却因为情报泄露,让一条漏网之鱼跑了。我们正没日没夜的搜着那人,却突然接到电话,说小黎参与贩dú,进了局子。” 听到这里,我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个时候正是关键时期,如果小黎被人陷害,我们就会被人反咬一口,捉住的那些人,都有可能无罪释放。我接到消息就知道自已肯定也要接受调查,如果没人处理这事儿,我们全都得完。所以就给他爸打了个电话,他爸联系了当地的律师处理此事。律师知道还有一个人与小黎一起时,建议让那人先背下这锅,利用这时间给特警争取机会把那些人一网打尽。本以为要花好些功夫才能让对方同意,没想到不到两分钟,对方居然点头了。” 我笑了笑,哪儿能这么简单?里头肯定牵扯着更多不为人知的官场争斗。 “我本以为,对方应该是个经济拮据的成年人,没想到,却是一个不愁吃喝的未成年姑娘。想不明白你怎么就同意了?事后对你稍稍调查了,结果却是让我诧异,你在外,可谓是恶名远扬啊!” 啧,能不这么揭人底么? “我实在不敢相信你小小年纪居然被查出吸过dú,始终不肯相信你是那种孩子。所以,就更深入的调查了一下。” 这话,他说的理直气壮。我却是听的毛骨悚然。 “所以,你也什么都知道了?”我转眼yīn恻恻的看着井雨黎,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在他面前总那么犯怂? 我自以为穿着厚厚盔甲面对这个世界,却原来在他面前跟luǒ奔没什么区别,你说我犯不犯怂! 井雨黎没说话,特警二叔接着说道:“那件事,谢谢你。至于这次你后妈给你弄上去的吸dú记录,我也会递报告给你尽快消了,想来一个月左右你就能出入正常,不再像今晚这样被人重点怀疑。” 我除了道谢,再无多余的话。 特警二叔也没别的什么可说,起身朝我抱歉一笑:“你当时反应太大,我虽然是看过你的资料,可你如今变化太大,我一时没留意,伤着你的,我很抱歉,等我完了任务,给你赔罪。” “不敢!不敢!”我忙站了起来,目送特警二叔出了房间。 我坐回椅子的时候,井雨黎突然说道:“一直没说,谢谢你。” “啧,你这么客气,我还真不习惯。”我笑了笑,说道:“得,现在两清了,也算是我当年给自已积了福,我后妈手里的定时zhà弹才能这么容易的被拆了。” ☆、第17章:回校 井雨黎又不说话了,我也觉得不太自在。毕竟我在他面前没了伪装,我实在是难受的慌。站了起来,我说道:“那什么,我困惨了。” “你先睡觉。”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留下一堆吃的。 我一点儿也不客气,我现在极需用旁的途径消化心中的事儿。 吃了东西,我拧了毛巾擦了擦身子。裹着浴巾睡了个昏天暗地。当我感觉有人在摸我额头时,我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看到坐到床边的人时,我没反应过来,“井雨黎?” “你发烧了。”他简明扼要的阐述着我的身体状况,然后平直的陈述发现的前因后果,“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我还以为你出事了。问前台要了钥匙,打开一看,烧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这都40度了。” 他把体温计给我看,我一看上那头的数字,没什么力气说道:“麻烦你帮我买点yào,吃了睡一觉就好了。” 习惯了自个儿承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床边的人没走,我又睁眼看他。看他眉头破天荒的蹙着,我笑着说道:“行行行,大哥,我自个儿去买,不敢使唤你。” 我都忘了睡前没穿衣裳了,撑着想坐起来,他却是把薄被给我盖着,说道:“行了,烧成这样吃yào慢,我去叫医生给你打一针,你睡着等我。” 或许是我病了,耳朵不好,不然,为什么觉得他的声音温和了这么多? 我睡的昏昏沉沉间,有人来摇我。睁眼,却看到井雨黎坐在床边给我拉被子,旁边有个男人拿着针管往我手背上扎,那瞬间,一股冰凉的液体流进手背,让我舒服的直想哼哼。 两瓶yào滴完的时候,晓晓提着一个环保袋走了进来。见我要死不活的模样,想给我一下却又舍不得,最后还是剥了颗nǎi糖塞我嘴里。 熟悉的味道让我心里头软了许多,井雨黎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模样说道:“我先回去了,等她烧退了再回学校。” “行。”晓晓朝井雨黎摆手说道:“你走吧,让裴阳也回学校吧,我陪着阳阳就好。” 井雨黎走了,晓晓这才在我额头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让你大半夜往外跑,还去你大爷的,这是去谁大爷的?你又洗冷水澡了吧?还喝那么多冷牛nǎi,又这么折腾,没把你烧死都谢天谢地了。” “行行行,去我大爷的,去我大爷的成了吧?”我拉着晓晓的手,端正态度,及时认错,“我已经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了,我不该这么冲动,这次是我错了,以后绝对不给你添乱了。” 想到又要模拟考,对于次次考试都要拿好成绩的晓晓而言,我确实是只会给她添乱啊。 晓晓好像也拿我没办法,叹了口气,从环保袋拿了一身衣裳出来。“回去之后好好写检讨,你也别总是摆出谁也不怕的样子,好歹是个学生,也不能太把自已当回事儿了。” 这话我可不认同啊,我从来没把自已当回事儿。可我也不能驳了女王大人,只能点头一一应下。 打了几瓶点滴,医生又开了一些yào,我就和晓晓回了学校。晓晓的意思是,等我好了再回去。我的意思是,那绝对不能啊。我就得这病怏怏的模样回去,兴许老师们瞧着我要死不活的样子,不忍心重罚呢? 晓晓说,我尽会自讨苦吃。我又不认同了,我是最怕吃苦的人,哪儿能自讨苦吃? 正如井雨黎所言,他回校把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我写了个千字检讨挂公告栏上,这事儿也就过了。至于那被打伤的两个保安,他把赔偿先给我垫着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没办卡。琢磨着等完全好了再出校一趟办张卡,就这么琢磨着在宿舍睡了一天一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第二天,我满血复活的去上课,大家伙儿看我的目光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这种情况,转校前我早是习以为常。只是坐到位上的时候,我小声问着晓晓,“你为什么就不怕我呢?” “没跟你住一起的话,我肯定怕你。”晓晓剥了一个棒棒塞嘴里,又剥了一个塞我嘴里。我嘴里头甜滋滋的,心里头也是暖哄哄的。我冲她笑了,她失笑道,“别笑的这么傻。我跟你住在一起,多少了解你的脾xìng,你不可能无怨无故的发疯。” 虽然机场的事儿学校的人并不知道,可我发疯打人的事儿却是传的沸沸扬扬。眼下大家都觉得我就是个怪物,特别是那些从不与我为伍的女生,更不想与我有丁点儿的关系。 ☆、第18章:偶遇校草 我感激晓晓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于是答应她这节课一定好好学习。可老师一在黑板上解公式,我眼前就开始发花,最后还是不争气的趴桌上睡了。下课铃一响,晓晓恨铁不成钢的掐了我的手臂,我痛的跳了起来,把经过的校草下巴给撞着了。 他疼,我也疼,因为我是用脑袋去顶他的下巴,顿时我抱着头,他悟着下巴均是一副痛苦模样。 “晓晓,你,你一箭双雕啊?”我指控着晓晓的恶行,晓晓也没料到我刚睡醒反应那么大,竟是殃及池鱼。可她愣神了几秒,就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自找的。不然你掐回去?” 啧,女王大人是越来越懂得制我了啊! 我无奈的揉着脑袋,冲校草说了声抱歉,又继续趴着装死了。 校草大人或许是痛得狠了,在我面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走,我却是趴在桌上又有了睡意。 是yào效没退,嗯,肯定是yào效没退!不然,我也不会变成睡神! 我的手机被摔坏了,手机卡也不知道哪儿去了。银行卡里没钱,卡更是被我给掰弯丢了。我睡觉的时候琢磨了一下,得让井雨黎再帮我出校一次才行,我得给小舅打个电话。 第二天一早,我破天荒的早起,拿好了证件在宿舍楼下等着,想让井雨黎送我出校门。结果没等到井雨黎,倒看见校草一身正装走了出来。 在学校对穿着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过份,老师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过很少有人在学校西装革履,我倒是有些奇怪校草收拾得这么精神是要去哪儿?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见我提着包站在男生宿舍楼下,他主动问道:“你等我?” “啊?”我摇头,“没,我,那什么,井雨黎醒了没?我想让他送我出下校门。” 校草的眉头轻轻一裹,“你出校门还要人送?” 我知道,他是想起了我打保安的事儿,估计是在想着,我这么彪悍,怎么还要人护送? 我讪笑,“那什么,我不是怕人报复。就是我出不了校门儿。” 他诧异,“你出不了校门?只要有家长签字的出入时间证明,你大可出去。” 我要有,我还用得着等么? 我不想多说,扬着笑脸问道,“那什么,他醒了没?我没他手机号,就想着他应该有跑步的习惯,早早下来等他了。” “哦,他还没醒。”校草轻飘飘的朝前头的树林看了一眼,“我也正好要出去,不然你和我一起” 哎? 我倒是懵了,校草不是总烦我吗?怎么今儿个主动相邀了?不会有诈吧? 他看我一副防备模样,问道:“怎么?不愿意?” “没。”我赶紧摇头,“我怕你是耍我,要是报复我以前堵你,故意把我带过去又不让我出去怎么办?” “我没那么无聊。”说罢,他当先迈步,“愿意就跟上,不愿意就在这儿等着。” 我看了楼上一眼,觉得还是跟上比较快。我早去早回,还能回来上课呢。虽然我上课也听不进去,可好歹也得做做样子嘛。 我拧着包追了上去,又是习惯xìng的厚脸皮喊道,“哎,校草,你等等我啊,你那大长腿,我跟不上啊。” 我追上了校草,笑眯眯的走在他右方。他看了我一眼,还是一惯的淡漠模样。我脸皮向来厚,想着要他帮忙,也就不吝啬的夸道,“校草,你今天可真帅!瞧瞧这西装革履的样子,多有派头!简直帅瞎了我的眼睛!” 校草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我不遗余力的继续夸着,走得远了,听到刘宇喊了一声,“王子阳,你去哪儿?” 我猛然回头,就见刘宇和井雨黎站在后面的小道上。清晨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竟是折出水面上的光芒来。我朝他们挥了挥手,大声说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隔的远,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不过校草的神色倒是看起来相当的好。我想,这闷货也是憋不住了,所以,多夸夸,保证没错! 当保安为难的看着我时,我以为我还得回去找井雨黎。心里再次自嘲我就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时,保安开了门,居然一脸为难的放我们出去了。 看到门口停着的宝马,我啧啧两声,看来,校草的家世应该也不错啊。 “你电话多少?我留一个,要是能一起回来,就电话联系。” 上了车,校草摸出电话等着我报号。我眨了眨眼,“那什么,其实我电话坏了,卡也不见了,今天就准备去换个号呢。” “我还以为你换了。”校草收起手机嘀咕。 “嗯?”我诧异,“你知道我手机坏了?” “呃,嗯。”他点头,“你和许晓晓聊天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我们有在外面聊这个?我还真记不起来了。 ☆、第19章:还是有人疼的 和校草一左一右上了车,我靠着坐椅,看着外头的风景,一时间竟提不起兴趣再纠缠校草。我想,可能是因为昨天白天睡的多,昨晚没睡好,现在又没精神所致。 我在营业厅门口下了车。当我看到还没开门的营业厅骂自已傻逼时,校草打开窗户问我,“他们都是8点上班,现在还不到7点,你确定要在这里等?” “那什么,我本来想说打车要花很多时间的,所以想早点走。”我不能承认自已傻逼,所以把这份尴尬归结到不该搭他顺风车。 他倒是好脾气的不跟我争,看了看四周说道:“正好我也饿了,我要去的地方过去一条街就到了,不如一起吃早餐?” 我忙点头,我是真饿了。 与美人共餐,是一件很享受的事。特别是这忧郁的王子自个儿开的口,我更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我点了一碗牛ròu面,他点了一碗抄手。在等待的过程中,我问道,“校草,你跟不喜欢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不会觉得嗝应吗?” “你和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吃饭会嗝应吗?”他不答反问。 我顿时没脾气了,得,感情在这校草眼里,我纯粹就是一个路人甲。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根本不是觉得我夸得好听,根本就是觉得让我搭个顺风车无关紧要,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我的受伤想要通过食yù来化解,所以在老板送来牛ròu面之后,我还没动筷就说道:“麻烦你再加一份酸辣粉。多放点醋。” 酸酸涩涩的,太特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好像听到对面的人笑了。抬眼一看,他却是认认真真的吃着抄手,没一点儿多余的表情。 我想,我最近不仅眼花,还会幻听了。 一碗面一碗酸辣粉,我吃得快撑死。校草吃完抄手就打开手机不知道在忙什么?还时不时打开资料袋对着文件。 等我吃完了,他把资料一收,手机往兜里一揣,拿出笔在便签上写上一串号码说道:“这是我的号码,忙完了联系我,顺路就一起回去。” “哦。”我接过便签念了一遍,当时就记下了。“校草,我认真记得住号码的,你是第二个人。” 他一边把笔收进袋子里,云淡风轻的问道,“第一个是谁?” “我妈妈啊。”我见对面的营业厅有人开门,起身说道:“行,你先去忙吧,等我忙完了再骚扰你。” 他笑了笑,这个笑晃得我失神。大爷的,这人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一起出了面馆,我径直去了营业厅,他上了车。 我没手机,只能让工作人员帮我开个号,把卡揣兜里,我转去了银行。 办好卡,我这才到了公话亭,拿出电话本,拨出那个多年不曾拨过的号码。 等待的时候我有些紧张的踩着脚下的地,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算不算是打脸? “喂。” 电话接通,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听说小舅结婚了啊! 我不确定是不是自已打错了,没敢说话。那头的女人喂了几声,就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问道:“谁打的?” “不知道,没名字,接了又不说话。”女人应该是把电话给了小舅,下一秒,小舅的声音从听筒传来,“你好,哪位?” 我的声音在喉咙里转了几圈,终于是发出声来,“小舅,是我。” 小舅顿了差不多半分钟才说道:“阳阳?” “嗯,是我。” 从电话亭出来,我都恨不得给自已两巴掌。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我自言自语,“王子阳啊王子阳,你说说你是不是自找的?当年放下狠话不去北京,还非得给妈妈报了仇才有脸去见他们。眼下你什么都没做到,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么多年,你拿什么脸去见他们啊。” 摇了摇头,我双手揣裤兜里慢慢悠悠的在电话亭旁等着。本以为没那么快,可不到两分钟,电话就响了,我忙接起电话,就听小舅说道:“钱给你打过去了,你看看收到没。” “嗯,我去银行查一下。谢谢你,小舅。” 小舅没说什么,挂了电话。我揣着卡去了银行,一查,十万。 啧,我还是有人疼的是吧? 取了钱去买了个新手机,装上卡,给校草打了电话。校草刻意压低的声音好像不方便说话,隐隐传来一个女声的‘股份’什么的话成了我们通话的BGM。“我这边很快就结束了,你去饮料店坐会儿,我很快就到。” “好。”我挂了电话,琢磨着要谢校草的顺风车之恩,就去图书城逛了一圈。 ☆、第20章:有事相求 本想送校草几本书来着,可我这会儿才发现,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书。又不可能买三年模拟五年高考,干脆去笔店瞧瞧。 在笔店看了一圈,看中了万宝龙的一支钢笔。看了下价格,我有些ròu疼。可一想到我还有事相求,一咬牙买了。 以前从来不懂得心疼钱,看着短信上的余额信息,我觉得我以后都要学会省钱了。 刚从笔店出来,校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了地址,没过两分钟车子就到了商场门口。 “校草,那什么,我刚刚买了支笔,可我又不懂好不好用,你帮我看看?”我笑眯眯的拿出钢笔,校草接过试了试,点头说道:“不错,选的好。” 我汗颜,这哪儿是我选的啊,我就是看哪个贵选哪个。主要是看你有宝马接送,太便宜的我也不好意思送出手啊。 好在这东西校草也赞了,我立马欢喜说道:“你也觉得不错啊!那太好了,我就是送你的,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他的表情看起来变没什么变化,只是看着我问道,“要是我不喜欢,你就自已留着用?” “不然怎么办?”我又冲他晒了白牙,“送人东西总要喜欢才行嘛,不喜欢的东西不如不送。” “怎么想着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校草也不客气,把笔收进包里,问道:“不过是让你坐了趟顺风车,你这笔租车都绰绰有余。” “那什么,其实啊,我有件事想麻烦你。”我搓了搓手,感觉自已有点儿猥琐。 校草靠着坐椅,目光在我猥琐的笑容之上转了几圈,说道:“说说看。” “那什么,我这不是学习太差,每节课都听不懂吗。”我尽量不吓着校草,以温和的方式说道:“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补补课?” “这也不过一学期,补课也不难,没什么问题。” 我没想到校草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顿时双眼放光。可放光之后,我又不确定的说道:“那什么,不是从高中补,是从初中补……” “你刚刚说什么?”校草打断我的话。我忙说道:“我是说,不是从……” “不是,前面那句。” “呃,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补课……”我自知没希望了。果然,校草坚决的摇头,“抱歉,我没时间,这支笔,你还是自已用好了。” 说着就要开包拿笔。我忙压着包阻止,“不用了不用了,那什么,你能帮我补多少就多少吧,我要求不高,能听得懂就好。” 或许是我太着急,明明是按包,最后却是按在了他的手背。好难得才吃回豆腐,我自然是无耻的装作没发现,还顺势摸了一把。校草轻咳了一声,我讪笑着收手,“那什么,失误,失误!” 我觉得,我像个调戏良家少女的恶少了,我这些恶习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不行,我可答应了小舅的,必须得长直了再去见他!不然,见我一次收拾我一次! 回学校已经是12点了,这个点已经没啥吃的了。把学校开在郊外的校长再一次被我无声的问候了一遍。 “你不吃饭?”我跟着校草往宿舍楼走,他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宿舍也开始做饭了?” 听听这语气,好像我跟晓晓多么手残似的。不过,我确实手残,至于晓晓嘛,她从来没提议在宿舍做吃的,我也没问过。 “那啥,宿舍又没有抽油烟机,不方便做饭。我们不想满屋油烟味,所以就没做。” “只是煮煮面条,只有水蒸气,没有油烟。”校草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易的戳破了我的谎言。 我哑然,然后干笑,最后不爽,反唇相讥,“听起来你手艺不错嘛,不如你请我吃啊,不然我就只能饿肚子了。” “好啊。” 出乎意料的,他痛快的答应了。 他倒是答应了,我却是看着三楼那个倚在阳台上玩手机的人犯怂,“那什么,我开玩笑的,我就不去了,我们宿舍有吃的。” 说罢,跑回了女生宿舍。 “你出去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我一进宿舍,许女王就双手环胸,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带的早餐没人吃,午餐没人吃,你这不是浪费我的钱?” “吃!我吃!我可饿可饿了~”我立马狗腿的凑上去给她锤肩捏腿,“还好有女王大人惦记着,不然我可得饿死了。” “快吃吧你!”晓晓没好气的把我推开,我顺势坐到桌前大口开吃。 “你去哪儿了?都不说一声。” “我手机不是摔坏了么?卡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我也不能没手机啊,所以就去办了张卡。” “那你怎么和校草一路的?你不是前段时间还挥着棍子骂他大爷?” “碰巧。”我咽下红烧ròu,满足说道:“本来是去楼下等井雨黎送我出校门的,结果起的太早,校草说他没起。刚好校草出去,我就搭了顺风车。不过我今儿一举两得,送了他一支钢笔,我想让他给我补课。” “他答应了?” “唔,怎么说呢,笔是收下了,却没说一定要怎么补课。我本来想让你帮我补课的,可我从初中开始就落下了,实在不敢耽搁你的时间,我看他时间挺多的,尽忙课外活动,就试探的问了一下。他给的答复不太确定,我也不知道成不成?” ☆、第21章:他给我补习 我刚说完,就听到了‘嘟嘟’声,我转回头不解问道:“你跟人打电话还是跟我说话啊?” “当然是跟你说话。”晓晓在手机上按了一通,说道:“我给我妈打电话,她没接。算了,晚上再打。” 我‘哦’了一声,埋头吃饭。吃了两口,我觉得不对劲,又转过去说道:“没打通不是这个声音,你肯定是打通了尽顾着跟我说话,那边挂了。” “啊?”晓晓忙低头又往手机上戳了戳,笑着说道:“是了,听你说什么补课的事,没注意听。是打通了的。说起来,你没打我主意,没让我给你补课,我真是感谢祖上积德。” 我差点被红烧ròu给噎死,顿时觉得自已太差劲了。 中午我好好的睡了个午觉,想在下午的时候好好听课,不管听进去多少,总之不能再睡觉了。满怀激情的进了教室,却瞧见不在我们班的校花坐在校草旁边儿,她手里拿着一支新钢笔,在本子上刷刷的写着。 我顿时觉得学习的兴趣少了大半,软绵绵的坐到椅上,直到上课铃响,校花回了自已教室,我都没提起劲儿。更别提老师那一堆单词让我头脑发晕,最后,我还是没用的睡着了。 明明没听到下课铃响,我却感觉到旁边有椅子挪动的声音。感觉到晓晓走开了,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却见井雨黎坐到了晓晓的位置上。 “咦,你怎么坐这儿来了?”我抹了抹嘴角,确实没流口水,这才敢抬头看他,“晓晓呢?” “老师留下半节课自习,她有事和裴阳说,我就和她换了位置。” “哦。”我又趴到了桌上,准备继续睡。结果还没趴实,一本书就按到了我的脸上。我赶紧睁眼,小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我哪儿让你不痛快了?” “马上又要模拟考了。”井雨黎一边拿书按我,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已经拖了我们班三次后腿,这次要是再jiāo白卷,你信不信我这个英语课代表让你把这本书吃下去!” 我大骇,“你是英语课代表?” “王子阳,你知道我们班长是谁吗?”井雨黎似笑非笑的问我。 我摇头。 “副班长呢?” 我继续摇头。 “那你说个你知道的。”他给我放宽条件。 我沉吟片刻,认真往窗户旁一指,“我知道他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啪’的一声,是书打到我脑袋上,令全班同学转眼看来。我悟着脑袋有火不敢发,井雨黎却是不疾不徐说道:“这次模拟考,你要是再敢拖后腿,让我们班继续垫底,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想到他的特警二叔,我顿时打了个寒颤,求救般的看向校草。我不委屈了,他把笔给谁用都没关系,我只求他赶紧帮我补课!这个井雨黎太特么的可怕了! 校草接收到我的求救信号,刚站起来,井雨黎就把书翻到单词页,和本子一起塞了过来,“抄!” “啊咧?”我不明所以。 “抄单词,每个十遍!”他那yīn恻恻的目光让我不敢反驳。 一脸苦相拿起笔,我磨磨蹭蹭挪着本子。在校草走过来的时候,求救说道:“校草,你给我嘶……” 我的话,被脚背的痛给打断。我敢怒不敢言的看向井雨黎,井雨黎却是抬眼看向蓝宫瑜,一脸正直,“老师今天找我谈话,希望我能尽尽课代表的职责,班长是想替我给她排补习计划?” 班长? 我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落到校草脸上。“你是班长?” “这件事,你在转校第一天好像就知道了。”他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暗戳戳的想了想,真的知道吗?我好像脑子里就记得他是校草了,完全没记住别的啊! 我在暗戳戳的想着,完全没留意牛逼的英语课代表和伟大的班长到底是怎么jiāo流的?等到我点头暗赞校草就是有本事时,他已经回了坐位,而我身边,就是那个只会似笑非笑看着我的井雨黎。 想着谁辅导不是辅导?我认命的不再反抗,握着笔龙飞凤舞的开始抄着单词。结果一个单词还没抄完,长尺子就打向了我握笔的手。我吃痛,愤怒的看着罪魁祸首,他却是一边看书,一边说道:“写正楷,你不是学艺术的!” “我X!这也管!” “嗯?” 他一眼看来,不轻不重的一个字让我立马怂了,笑着说道:“那什么,我说你教的好!我的字就是太草了,得改!一定得改!多谢课代表费心监督!” 嘴里讨好着,心里却是腹诽道:你牛X,等这节课过了,我才懒得鸟你! 这么想着,我心里就痛快了许多。 ☆、第22章:狗腿的日子 好不容易撑到了下课,我正准备放笔,井雨黎却是一尺子又给我打了过来,“抄完了?” “不是,这么多,我哪儿抄得完?”我终于抗议了,我的脾气也压不住了。 “嗯”他又是那么调着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受不了了,赶紧从包里掏出卡,双手递了过去,“大哥,这卡里有8万左右,够赔偿的不?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我……” “你以为,我是为了催你还钱?”他yīn恻恻的目光再次降临,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在这人面前,我根本没有任何防护。 我都来不及回答,他就二指夹了我的卡,把玩于指尖,慢悠悠的问道:“哪儿来的钱?” “我小…时候存的压岁钱。”我努力笑着,希望他能给我留点儿隐私,不要刨根问底。 好在他也不是非得问出个结果来,把卡直接收了,说道:“密码。” 我赶紧把密码跟他说了,心中想着,明天得再去办张卡,不然小舅给我打了钱,我也取不了啊。 我从未如此迫切的希望下一节课的到来,我天真的想着,上课铃一响,不是数学课代表的他,肯定要回自已的位置吧?可是,事实证明,我太天真的!当同学们坐回位置上,老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数学课代表?” “不是。”某人面无表情的翻着书,低沉的声音说道:“英语老师找我谈话的时候,其余老师都在。他们说若是你能跟我好好补习,其他课也由我来试试。” 我顿时双手往桌上一按,控制不住的说道:“你们违背了我的自由!” 我的失控再次把全班的目光引来,老师也在此时走上讲台,努力压着对我的不喜,问道,“怎么了?” “老师,我觉得我可以自由选择监督者!” 我这没头没脑的话,别人听不懂。如果是井雨黎瞎掰的,老师自然也听不懂!我期待着老师反问,结果老师真的反问了,却不是我想听的,“你想让谁给你补习?” “呃…”我环视一圈,弱弱说道:“刘宇他们…” “我没井雨黎那么厉害!”刘宇直接打断了我的话,“我自已都是起早贪黑的练题,哪儿来时间辅导你?” 这个没良心的,至于这么当面拆我的台吗?你现在应下了,我可以去找班长帮忙啊! 我狠狠的瞪了刘宇一眼,再求救的看向晓晓。结果晓晓认认真真的看书,完全不搭理我。最后,我只能把目光转向了校草。 这会儿我才发现,我实在是太失败了!全班的同学,我能认出来的就那么几个。我恶名远播,谁愿意来冒险辅导我? 校草刚准备开口,井雨黎就说道:“对了老师,我手上班会的事也不多,如果辅导王子阳的话,手头的事能不能麻烦班长一起接手?” “没问题。”老师一口应下,“好了,上课。” 我顿觉生无可恋! 身边坐着一个凶残的家伙,我完全像只战败的公鸡。不敢睡觉,不敢走神,就连看着黑板的方位不对,都能被井雨黎给查觉。直到晚自习结束,我才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晚自习一结束,我迫不及待的抓起包就要跑,结果没跑掉,被某人强行塞了书到包里,“包不是给你做装饰的,里面一本书也没有,你回去看什么?” 我回去玩儿游戏啊!不然看片儿啊! 我心里回着,嘴上却是不敢答。郁闷的提着包要走,他却又拉住了我,“等等,先去图书馆借初中的书回去看看,你脑子里的存货到底有多少?” “一点儿存货也没了!”我愤愤的回着,却也只能跟着他去图书馆。 我想,井雨黎就是我的克星。我无端的惧怕他,他把我吃的死死的,让我不敢反抗。我怕我一反抗,最后就是他毫不留情的打击报复,要是我哪天惹他不高兴了,他要弄死我还不是轻而易举?我实在是太多把柄在他手里了。 “大哥,我好饿啊。”晚上十点,我们走在回宿舍的人流中。今天的学习量来得太突然,我有些吃不消。 井雨黎看了看食堂的方向, “走。” 他点了两份炒面,微辣,还特意让厨子加醋炒的时候放点酸辣酱。 我一听,嘿,这人跟我口味一样啊!简直是太巧了! 心里头的郁闷因为这点共同的喜好消散,我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吃面的时候,我忍不住的说道:“原来你也喜欢这样吃啊?这样吃是不是特别好吃?虽然加了辣也加了醋,可再加点酸辣酱,口感噌噌升级啊!” 他嗯了一声,咽了面,又喝了口清汤说道:“确实好吃。” 我顿时眉开眼笑,连带的面对他时话也多了。 我觉得他可能也是个吃货,毕竟他吃了面之后,面色缓和了很多。一起回宿舍的时候,还大发慈悲的给了我几百块,“卡先放我这儿,这钱你先拿着,等我改天转了帐再给你。” 我想说,你转啊,你现在就转啊!可我没敢说,毕竟人家是大爷,现在不转,肯定是有他的理由。至少没让我当穷鬼,我又高兴了。 揣着钱乐呵呵的回了宿舍,老老实实的拿了初中的书完成他布置的作业。 “你居然没骂着回来,我真是颇为意外啊。”晓晓吃着nǎi糖,当真是一脸奇怪的模样看着我。我笑了两声,说道:“本来想骂他来着,可我没想到他吃东西跟我口味居然一样的,我这不是又多了一个吃友吗,我心里头乐呵。” 晓晓了然一笑,“吃货的世界,口味相同了,再大的敌人也会变成盟友。” 我点头,极度赞同! 悠闲的过了几年,突然抓起书来,当真有些不适应。可是一想到井雨黎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一想到那yīn恻恻的目光,一想到他的二叔和舅舅,一想到他们对我的了如指掌,我再是不适应,也只能继续。 说到底,学进去了也是我的啊,本来就要重捡书本的,他为了不让我拖后腿这么牺牲,我应该高兴才是,我这不是赚了么! 这么一想,我就更有劲儿了。 可是,想归想,到底也有吃不消时候。第三天的时候,我的手握笔都开始发颤了。我去食堂买了zhà小排殷勤的凑到他桌边,狗腿的说道:“大哥,你吃小排!” 裴阳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伸筷来夹,我一筷子给他打了下去,“没让你吃!” 我现在很穷,得省着点儿花!这是孝敬大爷的! 裴阳不满的看了我一眼,yīn阳怪气的说道,“哟,以前追着校草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殷勤啊!这是看上了咱们的冷酷课代表了?就不跟着你的校草屁股后头转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把晓晓的饭往对面一放,裴阳立马狗腿的坐了过去,我就狗腿的坐到了井雨黎的旁边儿,不顾众人鄙视的目光,狗腿的给井大爷夹着小排,狗腿的说道:“大爷,哦不,井雨黎,课代表,那什么,我们打个商量行不?” “先吃饭。”他心安理得的吃了碗里的排骨,我还想再说,他却是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我顿时心疼我这加餐怕是白费了。 虽然觉得打个商量之事有点儿玄,可狗腿到一半就放弃实在是让人不耻。故此,一顿饭,我不停的给他夹着小排,希望他看在我这么狗腿的份上,能把今天给我的十张卷子收一半回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刘宇显然是看不下去我这狗腿模样,端着餐具走了。我鄙视的默默腹诽:等我的手不软了,解题不怕了,你看我正眼看他不! 对,我就是典型的白眼儿狼,就是不懂得感恩! 正想着,就见一姑娘坐到了我们对面。这姑娘面生的很,不确定是不是我们班上的同学。 “井雨黎,你喜欢吃小排啊?我这有红烧的,今天的味道不错,你尝尝。”说话间,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到井雨黎碗里。 井雨黎把我给他的最后一块糖醋小排吃完了,把骨头丢回空碗里,没甚表情说道:“我吃得太饱了。” 我腹诽,你当然吃得太饱了,这盘小排全你一人儿吃了。 正琢磨着想尝尝那红烧的味道当真那么好?就听井雨黎说道:“老师给的卷子做完了?” “啊?”我猛然回神,忙摇头说道:“太多了,英语十张,数学十张,还有历史十张,我这不是想跟你打个商量吗,你看我哪科能收些回去?最好是每科都收一半回去,我真做不完了。” “你学习是给我学的?学了是装我脑袋的?” 他一句话,堵得我完全没话说。见他起身就走,我认命的给他收碗收筷。 以前我从来不干这些啊!为什么我这么狗腿还变成了他的佣人?啧,人生更加灰暗了! ☆、第23章:幼稚 我把餐具放回车上,正郁闷的无以复加,那人却是走到窗前,问道:“师傅,还有糖醋小排吗?” 打菜的师傅看了看,点头,“还有两份。” “行,麻烦您帮我打包。” 他刷卡拧袋子,我低声骂道,“撑死你个没人xìng的!” 不太高兴的回宿舍,他却是往小道上走,我只能跟上,就听他说道:“今天老师讲的课,你理解了多少?” “不多。”我老实说道,“不过我能认出那些符号了。” 我觉得自已进步挺大啊,才几天的时间,我就能认出那些像火星文一样的符号,我觉得挺有成就感的。或许是我太自我感觉良好,他坐到干净的石头上,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我预习的时候就认得了。” 啧,人比人,气死人! 我愤愤不已,打包的糖醋小排就冒出了香味儿。我刚才真没吃啥东西,这会儿闻着香味就有点儿馋。他把食盒拿了出来,袋子放到地上,说道:“今天的小排味道确实不错,我还想吃,但买的多了,你吃点。” 我立马笑了,捉了一块丢嘴里,感叹那酸酸甜甜的味道真是人间美味。 我意犹未尽的一块接着一块,他也是慢慢悠悠的吃着,好像是在品着其中滋味儿。 想到那块没吃的红烧排骨,我有点儿可惜说道:“你刚才该尝尝红烧排骨的,没准儿真的好吃呢。” 他侧头看我,好像被阳光晃着了眼,微眯了眼问我,“真该尝?” 没由来的,我觉得他的表情有点儿人。想到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不怎么喜欢别人亲近的xìng子,我斟酌了半响,摇头说道:“还是不尝的好,我这是有事相求殷勤点没事儿。她是不是咱们班的?是不是借着尝排骨的机会泡你?我觉得吧,不喜欢的话,还是拒绝的好,就像校草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让我没了别的想法。” 我认为我说的很直观,虽然最后一句是扯蛋。想来他也觉得我是在扯蛋,又摆出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我,“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你了?你当真对他没有想法了?” 我咬牙,相当认真的撒谎,“拒绝了,你看我现在整天练题,都没时间去纠缠他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有短信进来。 我有些心虚的眨眼看着天空,暗道往后不要铃声了,直接震动就好。不然像这样被当面拆穿,很没面子的啊! 井雨黎清了清嗓子,纸巾擦了手,把白净的手掌摊到我眼前。我装傻,正准备把一块排骨放他手中,他目光突然一凌,我顿时改手把兜里的手机递了过去。 我此时心里直喊着菩萨保佑,可千万别是校草发来的啊!可是,自个儿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发短信的爱好,一般都是打电话。可校草说不想打扰我学习,所以会时不时的发个短信询问一下我的复习情况。有不懂的,拍张照过去,他的解答就刷刷的来了。 我一直觉得,那支钢笔买的值。至少,校草不会凶我啊。 我埋头啃着小排,就听到身边的人以好听的声音念着让我尴尬的短信。 “刚才看你没吃多少饭,我给你打了一些排骨,你在哪里?” 我尴尬的不是短信内容,而是打脸这么快啊。可是尴尬之中,我又默默的高兴着。总觉得校草对我好像有些不同了啊,是不是看着我有了上进心,觉得我还能再拯救,所以觉得我并不是一无是处? 我这一会儿忧愁一会儿欢喜的,嘴角就不自觉的勾了起来。完全没发现收回视线的人继续往上翻着短信,把我没舍得删的内容全给看了。 “你倒是会两面三刀!”他按着手机,不喜不恕的说道:“我给你的作业,你跟我说没问题,so easy。转身就去找他要答案,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太闲,没事儿就给他检查作业?” 我立马表态,“这怎么可能!高中学业这么重,你虽然是聪明,却也要时间预习复习的。你的时间很宝贵,我也绝对不敢浪费你的时间。只是有些题我实在不会做,晓晓又让我自已想,我又不敢问你,所以只能问他了。” 人家好歹不会骂人好伐!你委屈,我也委屈好伐!虽然都是给我自已学的,可是,我累的时候,也委屈啊! 他不置可否一笑,把手机还了我。我赶紧揣兜里继续啃小排,以示我绝对不敢浪费他的时间,“我吃完了就回去小眯一会儿,争取下午认真听课,认真解题。” 我觉得,我现在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三好学生!太值得表扬了! 他又是那么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我,把我给看的发毛才继续和我一起消灭小排。 小排很好吃,我肚子填饱了,顿时心情也好了。特别是回宿舍的路上,他同意每科收回三张试卷让我高兴的直想喊他大爷。 虽然不是一科五张,可一下少了九张,我也觉得轻松不少。 高高兴兴的跟他一起回宿舍,远远见到校草站在阳台上,我想朝他挥手却不敢,只能装作没看见,埋头冲进女生宿舍。 打开手机,想赶紧给校草回短信,却见上头有一条陌生的已回短信。 “谢谢校草大人,井雨黎打包两份小排,我们正在假山这里吃,估计这会儿是吃不下了,你那份要是吃不下,留着我晚上吃行不?” 要不是我没失忆,我都快以为这短信是我发的了,这简直就是我的语气啊! 啧啧,井雨黎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编辑短信,本是想说刚才的短信是井雨黎发的,转念一想,要是我回,也会这么回。于是我把编辑了一半的短信删了,手机往兜里一揣,打着饱嗝回了屋。 “心情不错啊。”一回宿舍,就见晓晓跟谁打着电话,我乐呵呵的说道,“那是,你是不知道,我吃的有多饱!我孝敬他一份小排,他打包两份小排,我觉得我应该是赚了。” “必然!”晓晓认真的点头,说道:“他那么让着你,你不赚都难。” “他让着我?”我难以置信晓晓居然叛变,不依的虚掐她的脖子,“你没看我每天累得像条哈巴狗?我还得跟前跟后的伺候他,就差没伺候到他屋里去了。” “你送了校草礼物,人还不给你确切的答复。你送你大爷什么了?他就这么从初中给你补习到高中。你这人没良心也要有个度啊,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晓晓指控我的没心没肺,我认真一想,还真是!咂巴着嘴,意犹未尽的说道:“哎,晓晓,你说我晚上请他吃什么啊?他这么辛苦给我辅导,我总不能太没良心了。可我的卡都给他了,要是吃的太好把钱花光了,我不就成穷光蛋了?” 我话刚落,晓晓的手机里就传出了一声冷笑,那声音刺得我耳朵都疼,晓晓就更别提了。她直接开了免提,问道:“你这什么意思呢?那么大声,想让我变成聋子?” 裴阳讨饶的声音从扬声器传了出来,先是讨饶,把晓晓哄高兴了,这才把话题转到我的身上,“我说王子阳,你这三心二意的到底是想压谁呢?你上回是说要把校草给压了,这回却把卡都jiāo到了井雨黎手上,你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吧?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别把我家晓晓教坏了!” 嘿,真把我给气乐了! 我自始至终可都只想着校草一个啊!我把卡双手奉上,那么丢人的理由,我凭什么告诉你啊!我气急败坏,顿时口不择言,“我把卡给井雨黎,那是我乐意,我高兴,我心甘情愿!你天天你家晓晓你家媳fù儿的,你怎么不把卡给她啊!你要把你的卡给她,像我一样只能欢欢喜喜的让井雨黎给我零花钱,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说完还不解气,我又继续挑拨离间。“晓晓,他连卡都舍不得给你,哪儿是喜欢你?真喜欢你,就该像我一样,把卡给你,什么都听你的,不敢顶嘴!” 晓晓没再让我们俩幼稚的对骂,把电话一挂,塞了一颗nǎi糖到我嘴里,“无聊。” “哎,你没良心啊!”我不满的说着,她毫不留情的把我推开,“睡觉,下午打瞌睡,可不是我收拾你。” 啧,这是个大问题。我赶紧趴床上睡了。 被晓晓喊起来之后,我萎靡不振的拉着她的手摸额头,“晓晓,你看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觉得手脚无力。” 晓晓摸了摸,肯定说道。“嗯,是病了。” “真的啊!我就说嘛,眼都睁不开。病了没关系,我再睡会儿就好了。”一边说着,我又往床上倒去。结果被晓晓给拉住,一本正经说道:“你确实是病了,懒病又犯了。你要睡可以,我给裴阳打个电话,让他问问井雨黎这病该怎么治?” “哎,我好了!”我赶紧站了起来,精神抖擞。“走,该迟到了!” ☆、第24章:太可气了 我精神抖擞的跟着满意的许女王一起去上课。一路上我还在琢磨着校草有没有把小排给我留着?想要发短信问问,又觉得还是去教室问的好,至少,可以撩一下嘛。 我心情不错的到了教室,结果又看到校花坐在校草旁边儿,校花手里还是我送他那支笔。我的笑有点儿挂不住了,我到底是不是自作多情啊?为什么我觉得校草好像对我有点儿改观,可怎么又好像不是呢? 我心里有点儿堵,屁股刚沾板凳儿就趴上了书桌。想以此缓解缓解我心中的郁闷,手臂就被人捅了捅。我没抬头,闷声说道:“我心情不好,能不能让我稍稍缓解会儿?” 他果然不捅我了,可不到半分钟,他又捅我手臂。我生气了,都说了心情不好需要缓解了,怎么就不消停呢? 不满的抬头,他也转眼看过来,说道:“草莓味的,要不要?” 我看着他手里的软糖,摇头说道:“不要。” 我又不是小孩子,哪儿是一条软糖就能缓解郁闷的? 我哼哼着又趴下了,耳边是剥糖的声音,他好像自个儿吃了。我心里说着心情不好,吃糖也没用,又被他捅了。 我那个郁闷,真的生气了!抬头看着他,恶狠狠的警告,“你要是再捅我,信不信我揍你!” 很久没揍人了,手正痒着! 他又是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我,我心里习惯xìng的发毛。结果他张了嘴,“啊。”接着我就像个傻逼一样跟着张嘴,“啊。” 然后,嘴里就被塞进来一个甜甜的东西。 “我都说了不…不过真好吃哈。”我嚼了两口,“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nǎi香味儿,真好吃。”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低头看书。 我嘴里的糖吃完了,眼睛就开始往他桌上瞄,结果没找到。想开口要,又觉得没面子,有点儿开不了口。他匀称的指慢条斯理的剥着包装纸,那糖眼见就要送到他嘴里了,我琢磨着够不够时间去一趟小卖铺?不过这糖好像没在小卖铺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新进的产品? 正想着,一颗糖就塞到了嘴边。我被晓晓给塞习惯了,嘴边有东西,自然的就张了嘴。等我回过神来,看向他的侧颜,笑着问道:“哎,井雨黎,你看起来好像比我大好几岁吧?为什么会跟我一个班啊?” 我小声的问着,他却不搭理我。我觉得可能这个问题伤了他的自尊,说不定是被降级了呢?毕竟转到这个学校的,好像都算不得好学生。 我觉得不能让他生气,毕竟他生气,我没好果子吃。心里头转了转,我又说道:“你可真聪明,书上都没做笔记,照样拿满分。你真是我的偶像。” 这回,好像是让他高兴了。他终于肯赏我一个眼神,缓缓说道:“我本来是上大一了。” “啊咧?”我不懂了,“你上大一了,为什么要跑来又念高一?” 脑子抽了不成? 他微勾了唇,虽说没什么笑意,却是让我眼都眨不了。不可否认,这个最爱皮笑ròu不笑的人,把ròu扯起来笑的时候,真他大爷的好看! “大学闲得慌,我又来重温高中三年的紧张氛围。”他如是说着,我却摇头叹息,“脑子有病!” 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忙改口说道:“哎,你的名字很好听哈,就是我们的名字反了。你的女气了些,我的男人了些。要是咱们的名字换一下倒是不错。” 我这话题转得太生硬,他难得没跟我计较。翻了一页,说道:“雨黎是我妈妈的名字。” “哎?”我又不懂了。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我爸希望我明白自已为什么一生下来就没有妈妈,所以就给我取了这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字。” “对不起。”这次我由衷道歉,我没想勾起他的伤心事。 正想着以后不能多话,他却是又塞了一颗糖到我嘴边,我张嘴接过,他说道,“从小没见过,也就没什么好道歉的。为了照顾我,我爸续了弦,秋姨带着一个比我大几岁的儿子嫁过来,母子俩对我也好,也没什么对不住我的。再者一家人都宠着我,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他之言,我羡慕极了。 人和人的差别,咋这么大呢?我爸找的那些女人,咋还没进门就想弄死我妈和我?为什么别人家的孩子就那么好呢? 想着想着,就觉得井雨黎和我有点儿同命相怜,可我又比他幸福很多。至少,我妈妈陪了我十三年。 对他的排斥和习惯xìng的惧意,也在这会儿不知不觉的散了许多。我趴在桌上看他安静看书的模样,笑着说道:“其实你这名字挺好的,我觉得有特别的寓意。” “哦?”他转眼看我,“什么寓意?” “你看啊,你叫井雨黎,把那个雨字去了,是不是井黎?井黎,锦鲤,哎,你其实是你们家的好彩头哎。”我尽量挑好听的说。 听我说完,他低头一笑。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他这个笑容简直帅的惨绝人寰!堪称最美侧颜。 我看得有些发呆,舔了舔唇,有些恍惚说道:“你长得真好看,跟我一样好看。” “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已呢?”他转过脸看我,像是认真打量着我的模样,“虽然脸皮是厚了点,不过说的也是实话,你这模样,要不知道你是女的,保证引来狂蜂浪蝶。” “你长的好看也没引狂蜂浪蝶啊。”我下意识的反驳。 “那是我从来不给任何人机会。”他又翻了一页,低沉的声音竟有着一种莫名的蛊惑,“我要是钓着别人,不明确拒绝,狂蜂浪蝶自然也有。” 虽然他没针对谁,可我的目光就是下意识的转向了蓝宫瑜。他身边那么多狂蜂浪蝶,是不是因为没有明确拒绝?想想也不对啊,他不是明确的拒绝了我?不过是我自个儿还不肯放弃罢了。 脑海里再次忆起见到校草第一面的情形,心中有一个不肯对任何人说的秘密。 心里的秘密被精心包装,打了个漂亮的结藏在暗处,谁也不想说。毕竟,有些矫情。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执着,低头看书的校草抬头朝我看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从他眼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厌恶。 是的,厌恶。中午还给我发短信,要给我带小排的人,这会儿却是厌恶的看着我,好像我有多让人恶心似的。 我这人最经不得刺激,他这么看着我,我自然是觉得窝火。不带这样折磨人的,分明是给了我机会吧?怎么这才一个中午的时间,又变了? 我顾不得校花就在他旁边儿,起身就要过去问个明白。结果我还没开口,就听校花说道:“宫瑜,你这笔挺好用的。” 我心说:那当然!也不看看谁送的! 正想借此机会去表态,又听校花说道:“宫瑜,这支笔送我好不好?改天我们回家的时候,我选一支送给你。” 不是,既然你要买,为什么又要他送?你还真不嫌折腾! 急着表态的我,这会儿倒冷静了。就那么看着他,看看他怎么回答。 校草的目光从我身上收回,把校花放在一边的水笔拿了起来,“我用这支就好。” 所以,你是要把我送你的笔送给她? 我心里顿时觉得拔凉拔凉的。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我没胆子去找麻烦,因为校草的态度太冷漠,冷漠的让我心中没底。我退回位上,郁闷的把自个儿的水笔拿在手上转着,琢磨着晚上悄悄把校草给堵了问个清楚明白! 上课铃响的前一分钟,校花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我看着那人娉婷而去,只觉得牙齿咬的发酸。 太可恨了!他真的让校花把钢笔拿走了!我那暗恋的小苗苗,或许要被我的怒火给烧死了。 或许是我的意念攻击太强大,波及到了我的临时同桌井雨黎。他面无表情的敲了敲桌子,低沉的声音跟我一样有些不良情绪,“吃醋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总想着早恋?” “我乐意!” 这节课,我没理他。哪怕上课的时候他拿尺子捅我,我也忍痛装死,继续睡觉。 下课的时候,他提着我的领子,对要死不活的我说道:“王子阳,你为谁活的?你认识他才几天?你就这么为他要死要活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越是平静,就越显得yīn沉。我想到了电话里小舅的警告,再看看眼前这个平静得让我不敢喘大气儿的井雨黎,最后认怂,“没,我没为他要死要活。我就是昨晚练题睡的晚,这会儿困得慌。” 他盯着我的眼睛,像X光一样扫着我。我怂得不能再怂之下,他松手说道:“想想你的情况,你好自为之!” 我总觉得那晚在机场的事没那么简单,可我又没能力去调查,更不可能问井雨黎没有答案的问题。所以,我只能装傻,将那些我怀疑的,揣测的,都压在心底,继续装傻认怂。 ☆、第25章:暗恋的小苗苗,死了! 我认怂,我不敢问井雨黎,却不代表我不敢问蓝宫瑜。 晚自习一结束,我不顾井雨黎那yīn沉的目光,追着校草跑了出去。 “要死也得给我一个痛快吧?” 把校草和校花给堵在了池塘边上,我双眼不瞬的盯着校草,“小排呢?不是说给我打包了小排吗?” 校草好像对这件事很不高兴,目光转向湖水,淡漠而又疏离说道:“喂狗了。” 我X! 喂狗也不给我吃!看来我在他心里当真连条狗也不如啊! 我心里头不痛快,自然也显得咄咄逼人,“所以你明天会再给我打包是吗?” 问这话时,我目光是看着校花的。 不可否认,看着对方那嘲讽的笑意时 ,我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自虐一回。 事实证明,我确实是自虐! 校草大人用那疏离而又厌恶的目光看着我,在我后悔的不想听之时,缓缓说道:“你既然心甘情愿又欢欢喜喜的把卡给了井雨黎,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就不该等着我给你打包小排。” 他的话,让我愣住。 突然想起晓晓和裴阳的那通电话,顿时觉得手脚发凉。 那时候,裴阳在他们宿舍? 那些我不愿去想,不愿去揣测的东西,在蓝宫瑜的话中生生冒出。 就好像那些冒了头的笋,我拼命的用竹叶去遮挡,却阻止不了它们面对阳光茁壮成长。 我向来是冲动的,此时我也改不了冲动的毛病。 事情没揭开,我自然乐得装傻。可是,事情被掀了,我自然不能再装下去。 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的狼狈,所以,我挑了yīn暗的小道往宿舍冲。 或许是老天也觉得我是个痛快人,不该做些拖泥带水的麻烦事。所以,在我摔手机的假山后,看到了针锋相对的三个人。 昏暗的夜灯下,草地上是一张张无人问津的红票子。晓晓双手抱怀看着夜空若有所思,井雨黎和裴阳相对而望,一场血雨腥风似要降临。 我的到来就似点燃了汽油的火星,裴阳二话不说的动了手,一拳头就朝井雨黎而去。 我向来知道那个让我发毛的人不简单,却没想到,他竟是不简单到了可怕的地步。 裴阳身高体壮,我曾见过他一拳头轰断两块砖。他的力道朝井雨黎而去,井雨黎却是轻巧避开,反身一个擒拿把人给压到了地上。 “王子阳,你他妈的就一祸害!” 裴阳被井雨黎给压得动弹不得,最后转眼冲我发火,“你祸害男人还不够,你还祸害女人!” 面对怒骂,我却是低眼上前,沉默的捡着地上的钱。 一边捡,我一边数。等我数到100的时候,地上的钱也捡完了。 我起身,就见晓晓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显然,在我捡起第一张钱的时候,她就那么看着我了。直到我捡完了钱,她也没有收起眼中那些情绪。 “应该和上次的数一样,你数数,看看少没少?”我平静的把钱递了过去。 上次指的是哪次,大家都心知肚明。 晓晓依旧是看着我,没接。 我又四处看了看,见着远处的空信封时,走过去捡了起来。 把钱装了进去,我又回到晓晓身边,沉默的递给她。 晓晓微偏了头继续看我。 她的目光太复杂,复杂到我看不清到底渗了哪些情绪。 “晓晓…” 我喊着她,抬了抬手。晓晓却是突然发作,一巴掌狠狠拍到我手上,把刚装进去的钱又给打了一地。 泥人三分xìng,被骗的人是我,她还敢跟我动手,我该火才是。 可是,对面的是人晓晓,我就是火不起来。 我窝囊的把钱又捡起来塞了进去,然后把钱放到假山上。 “王子阳!”我刚收手,晓晓就是一声故作镇定的质问,“你不打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摇头,却不说话。 除了那个女人,我不跟女人动手。更何况,还是照顾了我这么久的晓晓。 转身,我看向依旧压制着裴阳的井雨黎。 四目相对时,彼此之间却是诡异的平静。 突然,裴阳一声冷笑。狠狠的动了肩膀,示意井雨黎松开他。 我想,他是不想闹了。毕竟,看热闹更有意思。 井雨黎微一犹豫,还是松了手。 裴阳从草地上爬起来,走到晓晓身旁yīn阳怪气道,“现在谁跟我说说,井雨黎隔三差五的给晓晓钱,到底是怎么回事?私下会面什么的,是不是也该有个解释?平日里电话短信不断,搞的又是什么事儿?今儿个不是被我堵在这儿了,这事儿准备瞒着我多久?” 晓晓裹眉,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她不说,我也不说。 因为,面对问题时,我习惯的是用拳头说话。 我的拳头朝井雨黎的肩膀而去,井雨黎皱着眉头闪开。他没跟我动手,却也不愿当沙包。 我是练过的,他也是练过的。都是练过的,就不可能当真能避得开。 我是发了狠的对他动手,他却是处处避让,多有顾忌。 他越避让,我就越火。越火,下手就越狠。当他退到边上时,我毫不犹豫朝他一脚踹过去,把他直接踹进了喷泉里。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双手抹着脸上的水站起来时,我站在喷泉边一字一句冷声质问。 浑身湿透的人半身都在水里,他抬眼看着我,平日里似笑非笑的神情在此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未见过的严肃和慎重。 “阳阳。” 沉默之后,我听到他用一种异样的情绪,以平日不同的称呼喊我。 我再次毫不犹豫的抬脚朝准备爬上来的人踹了过去。 可这一次,他却是没放过我。捉着我的脚一拉,我‘噗通’一声掉了下去,和他一起享受初冬池水的凉爽。 我听到晓晓在后头一声惊呼,“王子阳!” 井雨黎抬头,冲草地上的人说道:“你们别管。” 我看到晓晓犹豫的面色,也看到了裴阳冷笑的神情。 草地上的人没有动作,井雨黎却在我动手之前发难困住我。在我愤怒的瞪眼之时,他弯腰在我耳边以极轻的声音说道:“那包dú,是蓝宫瑜安排的。” 我的动作顿住,霎时如坠冰窖,更是应景的一个哆嗦。 井雨黎继续在我耳边说道:“他大学主修心理学。” 大学?心理学? 所以我就说嘛,那些事,哪里那么简单! 可我却万万想不到,这些事中,居然牵扯了这么多人。 而更让我感到可悲的是,我的愤怒突然之间化作了大雨,心里的感觉竟是:完了,暗恋的小苗苗,死了! 被水给淹死了! 而第一次见到蓝宫瑜时,心里那份悸动在这场暴雨之中被冲的面目全非。 那与母亲相似的气度,突然之间摔的支离破碎。那矫情的寄情,也变得异常可笑。 ☆、第26章:离开 我哆哆嗦嗦的爬出了喷泉,在井雨黎双手扒着岸时,冷不丁的一脚蹬了过去,让他再次倒进水里。 “阳阳!”他爬起来,见我往来路返还,扬声问道:“执迷不悟?” 去他大爷的执迷不悟! 我没管他说什么,就这么哆嗦着往池边跑。我想,校草应该还在那里吧?或许,他正和校花在赏冬月吧? 我也不知道这么冲过去是想做什么?或许,我是想要一个解释吧? 我闹不明白,他怎么和我后妈同仇敌忾的? 而我这么一个不打眼的小人物,居然是他们联合打击报复的对象。 这事儿怎么想都觉得诡异! yīn暗的小树林里,我眯着双眼寻着那熟悉的身影。虽然才短短几个月,可我对那身影却是再熟悉不过。 可是,我眼睛像X光一样把小树林扫描一遍又一遍之后,遗憾的发现校草不在这里。 或者说,这个时间点,这小树林里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就在我放弃的转身而回之时,听到一个声音被冬风吹来。 “爸,你别逼我。她的事,我不想再chā手。” 没由来的,我笃定校草口中的是‘她’而不是‘他’! 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我以为我能偷听到惊天大秘密。怎奈我不争气,这关键时候管不住鼻子,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那头的说话声陡断。 紧跟着,那熟悉的身影自一棵大树后转出。 四周太暗,只有他握着的手机透着可怜的光。在那昏暗的光线中,我们看不清彼此。 我揉着鼻子不说话,他也握着手机不开口。 一时间,只听得小树林里的冬风‘呼呼’的风,更添了几分萧索之味。 “你……” “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嘁~” 好不容易他开了口,我却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个极响的喷嚏。 我正揉着鼻子,就见他长腿一迈。 他往我走了两步,我却退了两步。他又往我走两步,我又退两步。 冬风还在继续,树叶在枝头摩挲着。沙沙的声响就似给我们伴舞的曲子。 手机的屏幕在这样无声的拉锯中暗下。他却是执着的把屏幕按亮,更是执着的朝我走了过来。 明明灭灭的光线中,我们的距离非但没近,反而越来越远。 或许他是瞧出了我的懦弱,或许是习惯了我冲动之后就犯怂的xìng子。他也就不迈步了,定在最后一步,把手机踹兜里,用平日相同的嗓音说道:“那时候,裴阳就在我们宿舍。他一直用的外放。” 我来分明是想问机场那件事。可是,听他说起这件事,我居然一时问不出口。 “之前有一个人跑来找我,他让我救他,他说他收了别人的钱,为别人办了不该办的事。我以为只是一些小事,毕竟都是学生,能做的多出格?待我弄清楚,我才知道那是什么事。” 他说了这么多,没划重点,我却清楚的知道,他说的,就是机场那件事。 “你每天堵我,每天追着我跑。我以为,你该是无忧无虑的,我却想不到,居然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他叹了口气,似不相信,似在感叹。 “王子阳,我不是圣人,可我却不想看到有人因为一时糊涂而误了一生。所以,我答应帮他。正因为这样,我开始认真看你。我收了你的礼物,我想把你放到一个正确的位置,我打定主意让一切走上正轨。可就在这时候,你把卡给了井黎,你说你心甘情愿。” 我愣住。 是因为他说的话,也是因为他对那人不同的称呼。 心里头有什么在不安的跳动,那是一个我不愿去相信,更不愿去接受的揣测。 就在我愣神之间,他大步走了过来,捉了我的手,却是一个抽气。 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他的手在我肩上摸了一遍,又在我背上摸了一遍。确定我这是成了落汤鸡之后,我听到了他压抑在喉咙里的声音。 那是一种想发火,却在努力压抑的声音。 “王子阳!” 他喊着我的名字,努力的平复着情绪。 我哆嗦着想要收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不由分说拖着往外走。 惯xìng跟了几步之后,我另一手抱着旁边的树死活不松开,梗着脖子只说了两个字,“井黎?” 他步子顿住。 我的心跳缓缓加快。在他的沉默中,越来越快。 当他握着我的手腕转身的时候,我觉得我的呼吸都变得炙热,心脏好像都不是自己的,跳得异常激烈。 无声的等待是痛苦的折磨。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机场那每一秒带来的痛苦。 初冬的风本来算不上多寒,可我衣裳湿透,再被风这么一吹,顿时觉得冷进了骨子里。 而让我更冷的,是那个被叫作井黎的人突然开口的称呼。 “俞少。” 我看着井黎一步步走来,夜灯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长。他身上还是那身湿透的衣裳。冰冷的水顺着他的头发落到了肩头。衣裳的水又顺着衣摆滴向了裤子,最后由裤脚滴滴答答的落进草地里。 我那忧郁的王子,我那俊美的校草,此时仍旧握着我的手腕不放,却是微勾了嘴角,以一个淡漠的笑容相回,“井少。” 两个人的目光相撞,没有小说中的火花,只有无穷无尽的寒意钻进我的骨子里。 这股寒意让我狠狠的甩手,一声似怒似疯的怒吼,最后撒腿跑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小树林。 太多的画面从我脑海重复闪现。 晓晓没理由的照顾。裴阳一日胜过一日对我的愤怒。校草对我的忽远忽近,忽冷忽热。井黎背后的作为。 机场的画面一度在我眼前闪现。井黎和校草四目相对的冷漠让我犹豫彷徨。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该信谁?我又该恨谁?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冲回了宿舍,在晓晓复杂的目光下把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箱子里。 我的手直哆嗦,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别的。 终于,晓晓看不下去,拉住了我,声音有些发颤,“你该先洗个热水澡。” 洗个热水澡!对,我得先洗个热水澡,不然,该病了。 病了,又会误事了。 我胡乱抓了一身衣裳冲进洗手间,打开热水之后,把衣裳脱了恨恨的丢进垃圾桶里。 我力气太大,垃圾桶被我丢的打了个圈儿。 热水打在身上的时候,有些痛。也不知道是今天水压过大还是怎么的,水就像带刺一样的让我浑身都似被针扎着一样疼。 胡乱的冲了个热水澡,甚至没让身子转热我就关了水,擦了身子套衣裳。 我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晓晓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我的目光在她脸上,她的目光却在垃圾桶里的衣裳上。 她的嘴角瞬间下垮,随时含笑的眼角也跟着往下吊。而我,却一字不发,侧身走了出去。拖着箱子,背了包大步出了宿舍。 我这次很聪明,没去门口跟保安硬碰硬。我提着箱子去了配电室。在保安诧异的目光下,抄起一边的棍子就打了下去。 力道拿捏的好,保安软软的倒了下去。 我冷着脸把电全关了,在校园一片黑暗之时,提着箱子往外冲。 黑暗之中,宿舍楼传来一片哀嚎声。骂娘的骂娘,cāo大爷的cāo大爷。而我这个罪魁祸首,却是在一片骂声中冲到了大门口。 保安打电话去配电室没人接,一个保安留下坚守阵地,另一个拿着手电去了配电室探查原因。 我一挑三的本事拿来一对一,显然是谁狠谁就胜。 结局毫无悬念,我手里的棍子成功帮我缩减了恶斗的时间。 当我一手提着棍子一手提着箱子,冷着一张脸站在黑车旁。那四十来岁的黑车大叔看我的目光都有些发虚。 毫不客气把箱子往后座一塞。上车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校园。 远处,几团光亮往校门而来。看那速度,并不慢。 我勾了嘴角,我想,这个笑肯定跟这会儿的风一样,很冷。 重重关上车门,我对面色发虚的大叔说道:“去机场。” ☆、第27章:砸完了,咱们慢慢清算 飞机上,我头一次对心存善意,给井黎换座的人表示了不赞同。 或许是我不赞同的目光过于赤.luǒ,本该坐在我旁边的大叔看了看井黎,又看了看我,终于开始了他该有的犹豫。 井黎微微一笑,十分礼貌说道:“妹妹和我闹脾气,让您见笑了。” 妹妹? 妹你大爷! 我想给他一个冷笑,却敌不过那一场冷水带来的不良反应。纸巾刚挨着鼻子,就是重重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井黎慢条斯理的拿出兜里的yào,跟着把背包里的热水杯拿了出来。在大叔狐疑的目光下,有条不紊的打开杯盖,把杯子和yào一起送到我面前。声音还是该死的低沉悦耳。 “别闹了,先把yào吃了。你要还不痛快,回家了再发大小姐脾气。” 他的话说的好听,看来的目光却暗藏威胁。仿佛我再跟他闹,他有的是法子收拾我。 受了凉,我也确实难受。琢磨着yào还是该吃,总不能真让自个儿又发烧难受。 或许是诧异于我一声冷哼接过井黎递来的东西。或许是诧异于我这副男生打扮却偏偏是个女娃娃。 总之,大叔在原地站了三秒,等我吃了yào,把水杯还给井黎之后,他才一声轻咳,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去后面坐。” 井黎含笑谢过,心安理得的坐到我身边。 我头有些疼,心里头更是压抑的慌。可我就是不想认输,也不想跟他多说一个字。 我怕,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歇斯底里的质问和怒吼。 “阳阳……” 他刚说话,我就抽了纸巾塞耳朵里,连衣帽往头上一盖,双手环胸,靠着椅子把眼一闭,给他一个帽尖儿。 我态度坚决,他也不能强硬的扯过我谈话。我如愿的从飞机起飞一路睡到落地。 “你离我远点儿!” 下了飞机,我拖着箱子大步往前走。井黎背个包大步跟在我后头。 “阳阳,你听我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来扯我的箱子。 我终于忍不住了,在人来人往的通道,我提起箱子就朝他砸了过去,同时狠狠的朝他腿上踹去。 我的动作很大很狠,他避得开箱子却避不开我那发狠的一脚。 被我一脚踹得不住退后,他皱着眉头yù言又止。 箱子被砸到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身边的人都停了下来,疲惫的脸上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和他的闹剧。 这时候,我该冷静的捡起箱子,然后一声不吭的出机场等小舅的司机。 可是,井黎的一句话,让我彻底bào发。 “阳阳,听话,不要再无理取闹。” 他用那低沉的声音,把这句话说得极为隐忍。 我的怒火蹭的被点燃,几乎是同一秒,我的拳头就甩了过去。 “井雨黎?你妈妈的名字?还难产?还跟我玩儿同命相连?” “井黎,我cāo你大爷!我cāo你大爷的大爷!” 我对他一阵儿的拳打脚踢,他躲闪之余长手长脚的来阻止我的bào发。 此时的我就是点燃的煤气罐,谁来谁找死! 机场保安显然是想冲过来,可我怒火太大,井黎那身手一看也是练过的,所以,保安犹豫之后选择了旁观为主,伸手为辅。 终于,我技不如人,被井黎给制住。 右手被他往后一拧,左手被他狠狠的从腰上环过。这一场架打的不够尽兴,却也让我出了一头的汗。 他低头,额头对着我发汗的额头,微微喘气,“回家再闹,好不好?” 他的语气有些宠溺,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够给四周看热闹的人听。 我咬牙切齿的把头一收,正准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朝他撞过去,他却是心领神会的把我圈在怀里,一手困着我,一手揉着我的乱发,“好了好了,知道你生气了,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这口气,好像我真是一个不听话的妹妹似的。他那模样,真像一个把妹妹宠坏的好哥哥。 四周的人顿时了然一笑。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甚至帮我把地上的箱子扶了起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哎,家家都一样啊。一个孩子吧,孤单。两个孩子吧,闹腾!小姑娘别跟你哥别扭了,回家去吧。” “他不是我哥!” 我怒吼。 阿姨看着我愤怒的模样,递箱子的手又收了回去。狐疑的看着井黎,有一丝防备。 “救命啊!人贩子抢人啦!” 我当机立断一声大喊。 本就热闹的机场这会儿更热闹了。四周看热闹的人也越多了。 井黎的脸沉了沉,到底是没跟我发火。依旧是困着我,面上却是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来。 “天天跟我打,这会儿更不知轻重了。让大家看笑话了。我要是人贩子,那也太大胆了不是?” 我才不管他什么大胆不大胆,是不是人贩子。反正我就是一刻也不想再跟他呆! 乘着他受众人审视的当口,我朝他脚背狠狠踩去,与此同时,手肘毫不客气的往他肚子上捅。 他痛的面色都变了 ,手上的力道自然是松了些。我当机立断的用力把他一推,紧接着就想请他吃一记扫腿。 也怪我自个儿点背。他闪身退开的时候,我的势头收不住,直直朝墙上磕去。 就这一下,我听到了人群中的惊呼声。紧接着就感觉有一股热流从额头流了下来。 那热流来势汹汹,瞬间糊了我双眼。 我看不清四周,却听到井黎喊了我一声‘阳阳’,紧接着就大步而来。 额头的痛让我更加愤怒,心里头觉得,这人就是我的克星!恨不得弄死他,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井黎!我今儿个非弄死你不可!” 我也不知抓着一边的什么东西就要朝他砸过去。 这时候我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握住。手上的东西被他轻巧的夺了。 视线一片模糊,我看不清那人,却听那人含笑三分的声音说道:“乖,别闹。” 这声音陌生的很,虽然是让我别闹,可我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纵容。 我敢肯定,我现在就算是提刀把井黎给砍了,那人也会用同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抹了把脸,想看清这人是谁。怎奈血这东西,越抹越粘。 我顾不得找纸巾,直接袖子上阵。抹血期间,就听那人说道:“井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在这儿欺负小孩儿?” “俞大少说笑了。”井黎一把握住我的手,声音低沉,“说起来,还得谢谢俞二少,不然,也没有欺负小孩儿这一出。” 我的动作顿住。 刚想问这是几个意思?后脑勺就被人一拍。 我怒。 骂人的话还没出口,就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道,“你怎么跟我保证的?给你买机票过来,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着!这还没出机场你就耍浑,能耐了啊?” 小舅的声音让我立马怂了。 紧握的手改为揪着衣摆,我低头一副乖巧模样,“小舅。” 四周瞧热闹的人一看这情形,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我眼睛被血糊着,实在看不清。小舅重重一哼,一边拿纸给我擦眼睛,一边对井黎说道:“小黎,麻烦你了,早知道你跟她一起回来,我真该让你把她捆了再带来。” 我再惊。 小舅认识井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叔客气了。她这样,也有我的责任。” 井黎的回话让我惊的都不能反应了。 这他大爷的到底是什么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太他大爷的混乱了。 我还在混乱的关系中不能回神,就听小舅说道:“俞大少这是刚回来?让你看笑话了。” 我又听那陌生的声音笑道,“这位是?” 我肯定他是问的我。 我以为小舅会说我是他侄女,没想到他却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一个不争气的远房亲戚,让俞大少看笑话了,改天有机会一起喝茶。” 这摆明就是不想多说。 我虽然听出来了,却也不高兴了。 什么叫不争气的远房亲戚?有多远?我妈还是他姐呢! 我就这么憋着气去了机场的医务室。一边走一边抹我睫毛上的血。 大爷的,路都看不清。 直到医生给我处理好了伤口,把我脸上的血都给清理干净了,我依旧是一语不发,憋着气坐在椅子上,双眼死死瞪着医yào箱。 那年轻的医生估计以为我打他yào箱的主意,把东西一收,yào箱就放进了柜子里。 刚才动静不小,小舅去善后了,留下井黎站在一旁充当电杆。 我现在最不想理的就是他。所以,看他走过来的时候,我很没理智的抄起桌上的医书朝他砸了过去。 我承认,我急xìng子,我脾气bào。 可是,任谁被这么骗着耍着,都会有xìng子! 更何况,他居然还认识我小舅!还叫我小舅小叔,这让我更加不能忍! 我在他面前就像是露着红屁股的猴子,他瞧着我的不堪模样,却还装作不知道,一次又一次的戏耍我。 我发火,医生也发火了。 他猛的一拍桌子,怒意毫不掩饰,“一条口子还不够?要打出去打,打伤了再进来治!” 我扬起堪比城墙的厚脸皮,冲井黎吼道,“听到没有?医生叫你滚出去!” 我的话,让推门进来的小舅沉了面色。他看了看地上的医书,又看了看医务室面色不佳的我们几个。 我见他沉沉一个吐气,把医书捡起来放桌上,跟医生道了歉,最后一声不哼的拖着我大步离开。 我被小舅甩进了后座,井黎一声不吭的进了副座。 小舅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把车门锁死,就这样,一路无话驶上大路。 我以为小舅这是要带着我去享受极品飞车的刺激。没想到刺激倒是有了,却不是极品飞车。 小舅径直把车开进一个小区,下车就拽着我的手把我拖进了电梯。 电梯在十五楼停下,井黎当先出电梯开门,我就这么被小舅拽进了屋。 “卡里还有多少钱?” 我打量屋子的时候,小舅把我甩沙发上开问。 我抬眼狠狠的瞪着井黎,“没了,卡在他手里!” 小舅挑眉看向井黎,井黎微微一笑,“小叔,事情有些复杂,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小舅也不多说,扯了扯领带,掏出烟燃了一根。 几大口的吞云吐雾之后,他好像终于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烟蒂往烟缸里一按,似终于考虑清楚说道:“我回去再打十万到卡上。我最近忙,没时间看她胡闹。缺什么你跟我说,麻烦你这段时间帮我看着她。” “小舅!”我大骇,起身就要反驳。 小舅却是睨了我一眼,以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最近有个大案子要处理,没时间来管你!学校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要敢出一点状况,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居然起身就走。 我的愤怒竟是带着一丝的绝望,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 我连夜来北京,就是不想和井黎多呆一刻!可现在,唯一信任的小舅居然放心的让我和井黎同处一室。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不让井黎把卡还给我? 还往里面打十万,意思是要我卑躬屈膝求着井黎救济? 我一声不吭的开始砸东西。 屋子里的东西半新不旧,显然这里本来就住了人的。 我把茶几上的东西砸了,又把沙发上的抱枕丢在一片狼藉之中。 犹不解气,我想把那台液晶电视一并给怼了。 识破我的意图,井黎往电视前一站,似笑非笑道,“砸,你尽管砸!这房子是我的,屋里东西都是我的!你砸完了,咱们慢慢清算。” 我憋着气看着井黎,最后在他微显yīn沉的面容下吐出一个字。 “cāo!” ☆、第28章:演绎兄妹情深 我选择来北京,是因为我终于明白靠自己是斗不过后妈母子。也是因为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弄清楚在学校的那些事。 可我万万没想到,井黎会跟着我回北京。更想不到,我小舅是他小叔! 最最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没收了我的钱和证件! 我砸东西的时候,他把我的包拧在手里。我眼睁睁看着他把东西一并收了,还用那欠揍的表情说道:“扫把在阳台上,手套在柜子里。十分钟内把客厅收拾干净。垃圾归类放好,玻璃用旧报纸包起来。” 说完,晃了晃手里的证件,长腿一迈进了右边的房间。 我咬牙忍,沉沉一个吐气再忍,狠狠一个呼吸继续忍。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抬脚就朝电视踢了过去。 毫无悬念,电视报废在我愤怒的一脚下。 我以为客厅的声响能让井黎知道我的愤怒。可我一转身,却见他手里拿着手机,面色不错的对着我。 我挑衅般朝他瞪眼,他点了点头,按了手机之后,慢条斯理说道:“刚才的情绪不错,我想,小叔看到视频之后,会仔细斟酌那十万该给我多少。” 我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怒意还没bào发,我的电话就响了。 来电显示毫无疑问是小舅,我握着手机不接,井黎却是心情不错的走过来给我按了免提。 刚一接通,小舅的声音就在客厅中咆哮。 “王子阳!反天了是吧?能耐了是吧?往后你一分钱也别想要!缺什么小黎给你买,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手!” 小舅强调xìng的咬重了‘一分钱也别想拿到手’这句话,我的愤怒也被点燃。 我紧握着拳头,冲井黎手中的通讯设备怒吼,“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你们全都骗我!全都骗我!” 我的怒吼让小舅的咆哮消声儿。那头的人沉默了,我却是bào发了。 只可惜,井黎没让我的负面情绪bào发给小舅。 他挂了电话,幽深的双眼看着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能理所当然的伤害在乎你的人,你有本事去冲俞谦发火啊!他难道没骗你?他难道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此时,我才知道校草的全名。 我恨恨的一脚踹向布艺沙发,在他不露情绪的目光下走到阳台。戴了手套,拿了扫把。 他规定的十分钟,我却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收拾干净。 我在忙的时候,他去了书房。我收拾干净,在洗手的时候,门铃响了。 从洗手间出来,就见桌上摆了几个菜。 井黎把打包盒丢进厨房的垃圾桶里,又拿了两副碗筷摆桌上。 “吃饭,吃了好好睡一觉。” 再没有多余的话。 闹了这么久,我也确实是饿了。冷着脸坐到他对面,大口扒着饭。 “吃菜。” 他拿面皮给我裹了烤鸭,十分仔细。我却对喂到嘴边的烤鸭视若无睹。 我以为冷着他也就算了,谁料想他却是把裹好的放回盘子里,起身坐到我身边。在我不明所以的时候,连人带椅的把我给转向左边面对他。 “吃。” 当他把裹好的烤鸭重新喂来时,我一抬手就想打掉。 他动作比我快,擒住我的手,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威严,“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我简直给气乐了。 凭什么啊?就凭他喊我小舅一声小叔?他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你配合,我们自然是相安无事。你不配合,我会告诉小叔怎么治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我也会建议我哥,把你关进拘留所之后该怎么教育!” 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他的认真让我握紧了拳头,却在他犀利的目光下窝囊的缓缓松开,最后狠狠的咬住他喂来的烤鸭。 看我妥协,他很是满意。连人带椅的让我坐回原位之后,他又坐到我对面,继续给我裹烤鸭。 接下来,基本就是我吃一口饭,他喂我一口菜。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却知道,自我上飞机的那刻起,我走进了他们布置的另一个圈套。 这个圈套里,有许多未知的主宰。那些我不知道的,我不能妄加揣测。我只知道,眼前这人,他利用所有优势拿捏我的弱点。 他就像狡诈的狼,一步步把我赶入陷阱,看我垂死挣扎。 这一刻起,我对自己说:王子阳,不要信。不管他做什么,你永远都不要信! 吃了饭,他主动收碗,抬手一指相对的两个房间,愉悦说道:“中间的是书房,左边房间带浴室,右边房间用公用浴室。” 这意思是让我挑? 我闷不作声,提起箱子毫不犹豫的进了左边房间。 开玩笑,都憋屈成这样了,还不能让自己舒服一点? 一进房间,我眉头就裹得厉害。 很显然,他不是让我挑,只是让我瞧瞧他的房间一应俱全。 柜子里挂着他的衣裳,一排西装,一排休闲装,一排运动装。 倒是有些空的位置,可那显然不是我放衣裳的地儿! 我暗骂自己一句‘蠢货’,提着箱子退出房间,不忘狠狠的摔上门。 当我打开对面的房间时,听到了厨房传来的一声轻笑。 井黎你个浑蛋! 我把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放,再把自己重重摔进大床。 躺在床上看着吊顶,我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才爬起来把衣裳挂柜里。 东西不多,随便一放就完事儿。左右瞧了瞧,这屋里很简单,一个衣柜,两个床头柜,窗边是一个同色书桌。 一目了然的布置,让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一间少用的客房。 我头疼的厉害,是因为额头受了伤 ,也是因为眼下的状况。 头疼的拿了衣裳去浴室,匆匆洗罢回卧室睡了个昏天暗地。 醒来的时候,没有一丝光亮。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睁眼,我又想起了校草和井黎的话。 井黎说,那包dú是校草安排的。校草说,他是救一个做错事的学生。 那么,谁说了谎? 这两个人既然认识,又对彼此的假身份不戳破,显然对彼此是知根知底。 所以,校草也是北京人? 既然如此,他们转校重读高一,为的是什么?我在其中又是怎样的角色? 正想的头疼,讨厌的敲门声响起。 我无视,被子一拉兜头兜脑的把自个儿盖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我却装死偏不应声。好不容易等那人消停了,我却依旧没有透气的心思。 门被我反锁了,又不应,我以为他拿我没办法。没想到两分钟过后,我就听到‘咔嚓’一声,门从外面打开了。 开关声响起,那人的脚步声到了床边。我恶狠狠的想着,要是能突然跳起来把他弄死就好了! 就在我咬牙切齿的幻想之时,他把被子一掀。 刺眼的灯光让我睁不了眼,抬手遮眼睛的时候,就被他握了双肩坐起。 “快醒醒,天都黑了!” 我被他前后摇摆,忙抬手制止。手还没碰到他,他却是把我往床上一推。 虽然是摔到枕头上,可脑袋被这么一甩一放的足够让人犯晕。我拧着眉头拿眼看他,他却是坐在床边勾了嘴角,“醒了?” 我不应,瞪他。 他心情好像更好了,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脑袋微微偏着,看着我愤怒的模样。看着看着,他就笑了。 灯光本就晃眼,偏他还弯腰在灯下这么把我看着。我在眼睛发花的时候,就看到他在灯下笑得璀璨夺目。 那个笑,就像是阳光照在撒满了钻石的沙滩上。一眼看去,亮晶晶的,全是夺目的光芒。 霎时,我觉得更晕了。 “快起来换衣服,吃了饭我们去逛逛。” 也不管我对他有多深的怨恨,他又把我扯了起来。 我看着他恢复正常的脸,无力的挥手,“滚!” 他好像挑了眉头,那平静的面上又是皮笑ròu不笑的欠揍模样。 等他出去了,我才恨恨的脱了睡衣换衣裳。 一边换,我一边想。老子以后luǒ睡,看你丫的还敢不敢私自闯进来! 可一想,他要真闯进来掀被子,吃亏的还不是我? 两个人的餐桌上,他不要脸的扮演着兄妹情深。虽是不说话,可他不停给我夹菜的行为让我心里头憋的慌。 最可恶的是,他剥虾之后也不管我吃还是不吃,沾了醋直接喂我嘴里,嘴边还挂着一个宠溺的笑。 这宠溺妹妹的好哥哥形象真他大爷的欠揍! 越想就越烦躁,以至于大晚上的我一口气吃了两大碗饭。 吃过饭,我在沙发上看新买的电视。他在厨房里洗唰唰。 我看的正起劲儿,他却拿着一件军绿色的外套站在电视前,也不跟我打招呼就把电视给关了。 他这行为无疑是惹我发火。我习惯xìng的伸脚,却听他说道:“以后在家踹一样东西扣你一万,伸脚也算!” 我伸出去的脚默默的收了回来。 谁让我寄人篱下呢?而且还是糟蹋小舅的钱。 显然他对我的识时务很满意,走过来把衣裳给我披上,拉着我的手腕就要出门。 我挣,他不放。我越挣,他收的越紧。 在我开口之前,他‘对了’之后,补充道,“在外面踹一次东西,我就把你jiāo给二叔。” 我想起机场审问我的那个特警,一肚子的话转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字。 “cāo!” ☆、第29章:偶遇秀才 不顾我的反对,井黎把我强行拽出家门。带着我去车库,坐上他的四环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 他上车第一件事跟小舅一样,锁死车门。 我不系安全带,他侧眼看我。警报一直在响,我全当没听见。 无声的抗议在有声的警报中显得特别幼稚,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等着他跟我发火,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的跟他继续闹。最好闹的让小舅带我回家。 可我没等来他的火气,却等来了他的靠近。 在我无声的抗议中,他突然凑近。呼吸打在脸上,又热又痒。 我抬手去推他,想问他又耍什么花招?他却是默默的给我系上安全带,十分严肃的在我耳边教育,“为了你和他人的安全,请系好安全带,不开斗气车。” 毫不含糊的,我送他一个字。“滚!” 他面无表情的抬手,我以为他终于忍不住要对我对手。正等着bào发,他却是把手掌落在我头顶,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我的发根,宠溺的声音竟似能溺出水来。 “真不可爱。” 他的话刚落,我立马把他的手打开。这揉金毛的动作让我恶寒。 我的白眼换来他轻声一笑。狭窄的空间里,那个笑意带来的效果跟车里的暖气似的,一浪胜过一浪。 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我无声腹诽。 刚从南方过来,完全不能适应北方的寒冷。 一下车,见缝就钻的寒意顿时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看着眼前的高楼,看着闪烁的霓虹灯,把他的外套紧紧一裹,二话不说跟着他进了商场。 他也没浪费时间,带着我径直去了专柜。 看着导购灿烂的笑,我才知道他是带我来买衣裳的。 衣裳确实该买,毕竟我带来的衣裳完全不能御寒。要不是裹着他的外套,进出门的距离都能把我冷的迈不了步。 我大致的扫了一眼,这里头的衣裳不便宜,正想着我那点钱能置办多少?井黎就招呼着导购拿来了一堆的衣裳。 “这些衣裳你先去试试。” 他拉着我走到更衣室前,给了我一套衣裳。 我看了看衣裳,又看了看他。 我不接,他微倾身,在我耳边轻声说道:“你卡里的钱只够买衣裳了。你记住,你以后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欠我的。” “我不买了。” 大爷的,还呼吸的空气都是欠他的,他当自己是什么?氧气罩啊? 一肚子火走出来,也没管身后紧跟的脚步。 “怎么答应我的?还闹?” 他的质问让我发笑。 我甩开他的手,好笑问道,“井黎,咱们能痛快点不?你能不能告诉我,从一开始是怀着什么目的接近我的?你想要什么?你要是说了,我要是有,我二话不说立马给你!但是我想拜托你,能不能放过我?我们真没那么熟,真的!我们就是彼此的路人甲,路上遇到都不必给一记眼神的那种。”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他,他的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哪怕他面上还是那副平静模样,可我就是觉得他的目光看起来骇人的很。 “试衣服,马上!” 他又是那不容置喙的语气,我却没有意愿配合。 在他深不见底的目光下,我指着一边的男装专柜,“成啊,试衣服是吧?我试给你看!” 我大步走了进去,导购显然也是见多了世面的,好像没看到发生在门口的事儿。 我一进去,那高瘦的帅哥就迎了上来。 那帅哥的一句‘您好’都没说完,我就指着旁边的休闲衣说道:“适合我穿的款,都给我试试!” 帅哥顿时笑着去拿。 一套套衣裳试下来,我点了头的,导购放到沙发上。摇头的,导购挂回架子上。 等我里里外外试了十几身衣裳之后,问一旁十分尽责的帅哥,“请问有剪刀吗?” 帅哥不明所以,却也点头。我麻烦他把剪刀拿来,在他闪烁的目光下朝衣服而去。 我再浑也不会剪衣服糟蹋钱,所以,我只是剪了衣裳的标签。 等我把最后一件衣裳的标签剪完,沙发上已经堆起了小山坡。 冬天的衣服本来就厚,更别提我这里里外外的都选了十几套。这些衣裳加起来,数量着实不少,价格也着实不低。 放下剪刀的时候,我心里头痛快了许多。转眼看着没甚表情的井黎,心情不错说道:“井少,麻烦你刷卡。” 不是说以后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欠他的?那我就坐实这说法好了! 井黎到底不愿在外头跟我闹,估计是觉得丢面子。是以,把卡给了导购。 导购满脸笑意分装买单。 衣裳太多,我不会拧,他也不可能拧得了。还想看他出糗,他却是给了导购一个地址,让人明儿一早送过去。 对此,我颇感遗憾。 一声冷哼,我扭头便走。井黎跟上我的脚步,却是扯着我手腕,回头看向女装专柜。 显然,他还不死心;想扳回一局,给我置办一些该有的装备。 可我能让他如愿吗?那是绝对的不能啊! 是以,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握着我的手,在他尚未回头之际抬手。牙齿与他手背相贴的时候,我听到了他‘嘶’的一声。 我怨气大,又被他这么一再的威胁,泥人的xìng子都出来了。 在柔和的音乐声中,我咬着他的手背,同时抬眼看着他紧咬牙根的模样。 嘴里头浸出了一股子的腥味儿,我心里头莫名有些爽快。爽快过后,就是厌恶恶心。 在他沉沉的呼吸声中,我松了口,也放了手。摸出兜里的纸巾擦嘴,顺带把舌头上的血腥味儿给抹去。 纸巾叠了几叠,我心情不错的将其放进他口袋里。拍拍他起伏的胸膛,哼着欢快的调子转身。 真他娘的痛快! 我乐! 可是,我乐极生悲。 我转过柱子的时候,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狠狠相撞。我鼻子发酸,眼框发红。 正想问他长没长眼?他却是矮身看着我。 那双眼睛,细长而yīn鸷。看上去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却更像稳坐王位的君王,令人不寒而栗。 一时之间,我没法说话。拧着眉头正想迈过去,他却是一伸腿,挡了我的路。 他没说话,只是那双眼将我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又一遍。 我不耐烦,极端不耐烦。 也不管在这四九城会不会招祸,一脚就踹了过去,同时不客气道,“好狗不挡道!” 男人没动怒,他身后两个壮汉却是瞪了眼,一声大呵,“哪儿来的东西?敢跟秀才哥动手!” 哟,还秀才哥? 我再次把目光转向那个男人。 这种人也是秀才,那皇帝都该去当太监了。 “哥哥当的是哪国的秀才?弑君篡位那一类的吧?” 我不客气的话,让那俩壮汉掳了袖子。被称作秀才哥的男人却是勾了嘴角。 只见他抬了一手阻止壮汉,另一手食指竖在薄唇之间,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倒想瞧瞧他装神弄鬼想做啥?他却是又矮身,放下那手凑过来。 我条件反shè一退,却是退到了一人怀里。熟悉的味道让我不用回头也明白来者何人。 莫名的,我他娘的居然觉得有些心安! “血好喝吗?瞧你馋的,嘴都没擦干净。” 男人开口,却是听过的声音。虽然算不得熟悉,可才听过 ,自然也忘不了。 这满满的宠溺笑意,简直与井黎演绎兄妹情深之时有得一拼。 我偏头躲过男人的手,身后的人在此时一手圈在我腰上,把我带到他身旁,与男人拉出距离,“俞大少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来逛?” 男人收回手,摸了摸下巴,双眼灼灼的看着我。 他的目光很热也很奇怪,细长的眼中透出的光芒,竟让我想到了一个词:失而复得。 那种目光,就好像一个人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却在久等不到之后,偶然之间寻了出来。 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的目光让我莫名发毛,竟是下意识的把井黎的手握紧。 井黎回握着我,微紧的手让我又该死的感到心安。 男人的目光从我面上落到我与井黎相握的手上,沉默半响,语气依旧道,“唔,来瞧瞧场子。” “那就不打扰了。” 井黎说罢,拉着我便走。 这次我极度配合,急忙跟上他的步调。 虽然没回头,可我却觉得身后的目光依旧灼热,灼的我心慌意乱,竟是无端害怕。 ☆、第30章:表哥? 第30章:表哥? 从小到大,让我见一面就发虚犯怂的只有三个人。 第一个是我大舅。他与小舅和我妈不同。 我妈极度温柔,小舅却是端得稳柔和表象,不管他心底有多少坏水,给人的感觉都是容易亲近的。而大舅却是过于刚毅。 不苟言笑之人一脸肃然立于你对面,哪怕只是一记平常的眼神,就能让你冷汗淋漓。 第二个是井黎。当然,不是以前在小巷子里救过的那个井黎,而是如今这个总爱皮笑ròu不笑的井黎。 至今我还记得见到井黎第一面时,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以及他总是露出的高深莫测的神态。不用想,我都觉得的慌。 第三个,自然就是刚刚那个秀才哥。 不知为何,那人的眼神让我心里头很慌。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来自本能的慌乱。 那是危险的,无解的。很奇怪的一种信号。 从我跟着井黎离开那刻起,心里头就有一种奇怪的预感那个男人,肯定还会遇到。 更甚至,有我不能控制的灾难随其降临我的人生。 我的手放在膝盖上轻轻的摩挲,手心的汗在裤子上擦了一遍又一遍,却锲而不舍直往外冒。 我有些烦躁的把手磨的更快,好像如此能把那个男人给的压迫消去。 正烦着,一只手盖到我手背。 我心里头有事,早把身边这个开车的人给丢脑后了。此时被他一手盖在手背,下意识的就缩手,却被他用力的握住。 “你…” “你怕他?” 井黎打断了我的话。 我正思量着怎么回答,他却是把我的手拉过去握在掌心,声音有些异样,“你怕他?” 怕吗?好像是吧。 可为什么要怕呢?我不知道! 自我问答无解,我也不能让井黎看了笑话。 狠狠一抽手,没好气道,“我怕什么怕?他不管我吃又不管我住,更没有捏着我的银行卡。没有特警二叔来威胁我,没有可怕的舅舅来审问我,更不会拿那还没见过的哥哥来恐吓我。” 最后,我一声冷哼总结陈词那个男人有你可怕? 我这番话,满满都是指控与不满。 井黎是个聪明人,显然明白我有多深的怨念。 我也没指望自己的满腔怨恨能让他良心发现,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作没听见。遂一路再无jiāo流,我看着车外的路灯一道道闪过,他默不作声兀自开车。 直到回了他家,我打开卧室门时,他在我身后开口,“阳阳,你怕不怕他?” 还是这个问题,我无心作答。 进屋把门摔上之前,听到他放轻的声音说道:“你现在说怕,我就……” 我就什么?摔门声把他的话掩盖,我有些疲惫的按着眉心。 明知我来京城是他们步步所逼,可我却不知道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在问自己,如果井黎把目的说出来,我是会全力配合?还是会蓄意破坏? 这个问题我自己也答不了,井黎想当然不会把理由和盘而出。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想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乱。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那个秀才哥却在我梦里头来来回回的折磨着我。 所在的世界极度空旷,明明一眼望不见头,却又诡异似在一个狭窄的盒子里。 我大喊,四面八方的回音震耳yù聋。我悟耳,那宠溺的笑声却无孔不入。任我如何努力,也无法把那个不该存在于我生活中的声音驱赶。 最后,我精疲力竭的坐到地上。疲惫抬头,却见四面八方都是那人的模样。 他矮身看着我。他竖了食指轻轻的‘嘘’了一声。他伸手来抹我的嘴角。他对我说,“瞧你馋的。” 当我一声大喊从床上弹起来时,已是大汗淋漓。 大口的呼吸,大口的喘气。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真实到让我脑门儿生疼。 汗水腻了睡衣,我迷迷糊糊间撩衣裳,习惯xìng的想把睡衣脱了。 刚把衣裳撩到腰上,门突然从外头打开。 井黎手握门把,一脚迈了进来。 他看来的目光有些担忧。那担忧的目光在看到床上的我时,化作了一谭深水。 我跪在床上,双手还保持着脱衣的姿势。在他的目光下,竟是鬼使神差的往下一看。 其实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因为爱运动,腰身紧实,小腹微妙。睡裤松松垮垮挂着,浅浅的马甲线显得很是稚嫩。 我还没从烦躁的恶梦中回神,再看向立在门口的人自然是有些短路,居然好声好气问了一句,“有事?” 他闪烁的目光在一声轻咳之下镇定,神情也变得严肃认真,“一直敲门你没应,又听到你大叫,不放心,找了钥匙来瞧。” 我‘哦’了一声,抄起枕头一点儿也不犹豫的朝他摔了过去。 由此可见,我脑子灵清了。 “井黎。你大爷的!有没有素质了?以后我就算是死在这屋里了,你他大爷的也不能自个儿进来!明白?” 我的怒骂,换来关门声。 我烦躁的直接把外套披上,拿了衣裳开门准备去浴室好好洗洗。 刚一开门,就见他靠着墙,手里抱着枕头看来。 我冷哼一声,没好气的把他推开。刚进浴室,就听他说道:“你怕他,你以前不做恶梦的。” 我的火气呈直线上升,把手里的衣裳放架子上,握着拳头回身就朝他甩了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 “今天弄不死你丫的,我就从这十五楼跳下去!” 我的火气全部bào发。 当然,之前也是bào发过,还次次强烈。只不过,这浑蛋就是有本事让我的火气一次胜过一次。更是有能耐让我理智归零。 虽然我练过,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我放豪言要弄死他,却被他扣了双手压墙上。 “是,我是不该让许晓晓刻意接近你,也不该让她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可是,你认为俞谦又能好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你心里是不是还觉得他是你善良的忧郁王子?” 他一针见血的捉到了我bào发的根源。 我挣扎,却脱不了身。他将我压墙上,低下的头压到我的肩头。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却不似学校那会儿yīn阳怪气,更不似回京之后的得意威胁。 “阳阳。”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似乎在考虑,似乎在犹豫。 他喊了一声又不说话,我恼的狠狠动肩,“别这么叫我!我们没这么熟!” 我厌恶,厌恶他此时给我的压迫。明明我才是被骗的人,为什么他要摆出这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 我挣扎的过于用力,额头撞上了墙。还没换yào的伤口顿时让我痛的一个抽气。 我这一抽气,他顿时放松了力道。却也没给我反击的机会,竟是直接把我扛了起来放沙发上。 “你…” “让我想想。” 我想让他滚,却被他打断。 他拿来yào箱,按着我靠着沙发。 只见他单膝跪到沙发上,修长的指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接着头上的沙布就被他轻轻的拆着。 这个时候对他动手最合适。只要我一用力,就能让他重重的摔下去,或许脑袋还会磕上茶几,让他头破血流。 我心里恶dú的想着怎么才痛快,可他垂手拿yào时,我看到了他手上缠着的纱布,以及纱布上残留的淡淡血迹。 顿时,我蠢蠢yù动的手狠狠的捏着睡衣下摆,有种使不出力的窝囊劲儿。 他动作很轻,让我产生一种不该有的错觉。那错觉让我对自己更火,正想说点什么改变这种烦躁的状态,就听他语气平稳的说道:“其实,你该叫我表哥。” 嗯? 表哥? 是哪门子亲? 我以眼神相问,他却是姿势不变,低眼看着我。 幽深的眸子里是我不懂的情绪。他的目光认真到让我有些发毛。 我烦躁的推了他一下,示意他离我远些。他肩膀微微抬起,又沉了下去。 身旁的位置微陷,他挨着我坐下,轻声道,“你想吃什么?先去洗个澡,呆会儿吃早餐。” 我没好气的站了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才说道:“荷包蛋。” 等我洗了澡出来。桌上已经摆了两个餐盘。 盘中食物一样,一个三明治,一个单面荷包蛋。 培根三明治香脆可口,单面荷包蛋香滑美味。 他坐我对面安静吃着,我喝完果汁把盘子一推,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他。 哪怕我瞪眼看着,他也吃的心安理得。我不耐烦,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胡乱的换着节目。 他吃好了,默不作声收拾碗筷。直到厨房里的水声停了,我的目光才从电视上转过去。 他双手chā裤兜里走过来,又挨着我坐下。我顿时跳了起来,不满质问,“这么宽的地儿,你非得跟我挤不成?” 他眉头一裹,张嘴却是半响没话。 音乐频道是一首小清新的歌曲,却缓解不了我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我见他沉沉一个吐气,恢复到平日里的面无表情。 “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可秋姨带来的儿子成了我哥。所以,你也算是我表妹。” “我哪个表哥?”我脑子有些短路。 他抬眼,幽深的眸子盯着我,一字一句,让我瞪大了眼。 “你大舅的儿子。” ☆、第31章:软禁 井黎的话,让我震惊的不知如何反应。 “我,我大舅?” 我还是不能相信。 为什么大舅妈要带着孩子改嫁?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简直太震惊了! 井黎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的敲了两下,显然是在思量着如何回答。 我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推开。 真是让人烦躁,要思量,你不会敲自个儿膝盖? 他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我同样不满的瞪了回去。还没开口,就听他说道,“等哪天你情绪好些了,我带你去给林叔扫墓。” 我蹭的站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扫墓?” “当初你妈妈不告诉你,显然是有她的理由。既然你不知道这些,我也不能贸然告诉你林叔的事。” “你脑壳里头都是装的渣渣吗?”我抬手就去推他,把他推的靠上了沙发,“有你这么说一半留一半的?” 我迫切的想知道那些不知道的事。直觉告诉我,这与他们把我逼到京城有关。 我面色不好的看着他,他靠着沙发,神情凝重,“阳阳,有些事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等到了时候,我会全部告诉你的。” 他这句话,又要点燃我的怒火。可我还没来得及发火,他的手机就在桌上震动起来。 小舅? 我扑过去抢手机,他却是仗着手长脚长,把我捞了压沙发上,以胜利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握着手机接电话。 “小叔。” “好的,我尽量。” 说完这两句,他又沉默的听着。我想爬起来听听那头的小舅跟他说了什么,他却是屈膝压我背上,让我动弹不得。 我大怒,刚要扯嗓子开骂,他空闲的手却是悟了我的嘴,说道:“我知道了,我有打算,小叔放心。” 说完,他径直挂了电话,把我拧了起来,皱眉看着我不发一语。 他的神情严肃又凝重,我不知道小舅和他说了什么,我却能确定,我有大难! 不出所料,他沉默了几秒之后起身,没过几分钟从卧室拉出行李箱,“先跟我去大院儿住一段时间。” 大院儿,那是什么地方我很清楚。 住一段时间什么的,不如改成监禁我。 我当即撒丫子跑。 我脑子被门挤了才会同意! 我刚握住门把,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他的手就压上了门板,另一只手从我腰间环过,轻而易举的把我给抱了起来。 我悬在半空的脚恨的胡乱踢着,双手可劲儿的抠着他的手臂,“井黎你个王八蛋!你什么都不说就想关我,你凭什么你?你个王八蛋,老子抠死你!” 我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所以我抠他得可劲儿的找角度。我想把他抠抓的像遇了猫妖,可他力气比我大,把我压沙发上之后,十分利落的把我双手反剪。 当我感觉到剪在后背的手腕上冰冷感袭来时,我挣扎狂怒。 “井黎你个王八蛋,你个鳖孙!你他妈的敢铐我?你他妈的居然敢铐我!” 他是什么时候拿的手铐?他居然有手铐? 我气的话都说不利索,他把我铐了之后,把我结结实实的给困在腿上,“阳阳 ,给我点时间。有些事你现在不适合知道,等时候到了,我自然全都告诉你。” 我骂他,依旧是骂着这个什么都不说 ,却擅自掌握我自由的王八蛋! 不管我多恼多怒,还是改变不了被他压进大院儿的结局。 我一路上都不消停,他困我的绳子不紧,我却因为过于挣扎把自个儿给勒的上气不接下气。 下车的时候,巡逻的兵哥哥见我双手带铐,身上缠绳的模样时 ,不确定的喊了一声,“井少,这…” “不听话的小表妹,你们多留意。她滑的很,别让她跑了,没事儿也别靠近,她打人不留情。” 井黎十分正派的道出我的恶劣。 我故伎重演,扯嗓子一吼,“救命啊,绑架啊!人贩子抢人啦!” 兵哥哥瞪着双眼,再次不确定的看着井黎。 尴尬之间,井黎摸出震动的手机。 “哥。” “嗯,我知道。” “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挂了电话,他二话不说悟了我的嘴,把我扯进了一个院子。 我不甘心的回头,就见一人跑过来,把目瞪口呆的几个兵哥哥给喊走了。 “井黎你个王八蛋!” 嘴被堵了,却阻止不了我含含糊糊的叫骂。 他把我丢床上,指着一旁衣柜说道:“昨天买的衣裳都在里头”。又指着墙角摆满书的书柜说道:“补课计划都给你做好了,你每天按计划自己补习,我每晚都会回来检查,不懂的到时再问我。” 说完,也不给我回答的机会,开了手铐,自个儿走了。 他的行为 ,我只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这他妈的也太可怕了!就这样把我软禁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舅,你怎么对这王八蛋这么放心?不怕我被他给弄死了?! 我拍着门,喊着救命。可这小院儿就我一个活人似的,我完全得不到回应。 我想出去,几个小时的折腾,换来我饿的前胸贴后背。 我累得一动不动时,井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不闹了我就给你开门送吃的。还有力气折腾,我等你折腾够了再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抬手软绵绵的拍门,“我要吃烤鸭,还要驴ròu火烧。” “等着。” 丢下这话,他迈步离开。 闹也闹了,我脑子里乱的很。当井黎把吃的放桌上时,我还坐在地上盯着因为挣扎过度而被手铐弄伤的手腕。 井黎把我拉了起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把我带进了浴室。 袖子被他卷起,他放了热水,避开我手背上的划伤,仔细清洗双手。 出来之后,他给我手腕抹了yào,这才把我带到桌边坐下。 就像在他家一样 ,他卷了烤鸭慢慢的喂我,我张口就吃的举动颇有自暴自弃的意思。 饿过了头,没吃多少我就不想吃了。看着桌上剩下大半的吃食,他也不多话,慢条斯理的吃着。 我刚尽吃烤鸭了,还没吃驴ròu火烧。瞧他拿了火烧吃着,我又突然有了食yù。 可火烧就一个,他还吃着,我也不想跟他抢食。 我不抢,他倒是主动。把没咬过的那边递了过来,“尝尝。” 后背紧紧贴着椅子,我表示拒绝。他却是瞧不懂似的,把火烧喂到我嘴边,与我的唇亲密接触。“味道挺好了,你试试,喜欢的话,我明天再买。” 他的态度也很坚决。大有我不尝尝他不收手的意思。 我的怒火在下午砸东西的时候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会儿也没多余的力气跟他耗。 我咬了一口,他才满意的笑了笑。嘴里的还没咽下去,他又把火烧喂了过来。吃了几口,我就不吃了,再吃,就把他咬过的地儿给吃了。 我又不是他养的狗,凭什么吃他吃剩的? 坚决不吃! 我摇头表明吃饱了,他却是把剩下的火烧放盘里,又开始给我卷烤鸭。 我觉得井黎表面冷冰冰的,可骨子里就是个贱xìng!谁这么上赶着伺候人?他井黎不是贱是什么? 心里恨恨的想着,嘴里恨恨的嚼着。当我确实不想吃了,他面色不错的卷烤鸭塞自个儿嘴里。 我靠着椅背瞧他斯文模样,心想这人也分裂的太厉害了些! 太过于表里不一! 正想着,就见他神色自然的拿起盘里剩下的火烧,一口一口慢慢的吃完。 我想,我瞪大眼张大嘴的表情肯定很滑稽很可笑。不然,他不会看着我笑得那么灿烂。 我觉得有点反胃,对井黎这人有点反胃。 “刚回来,我有点忙。这两天你自个儿呆着,等我忙完了过来陪你。”吃完了,他收拾着狼藉的屋子说道。 我不需要你陪! 我心里反驳毕竟我知道开口反驳毫无意义。 井黎走了,走之前,把我砸得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 我在屋子里毫无意义的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脑子转晕了,就躺沙发上挺尸。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又迷迷糊糊中醒来。 这一晚我梦到了妈妈。梦到了妈妈躺在病床上,含泪看着我,yù言又止的模样。 “阳阳,妈妈对不起你。” 我猛然坐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妈妈临终前的话,有多久没出现在梦里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 ,妈妈所说的对不起我,是因为她没带着我离开。可此时身处陌生的地方,我怀疑妈妈所说的对不起,与我如今的局面有关。 想到井黎的话,我额头又开始发疼。 妈妈,大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井黎,俞谦。他们两个,又是揣着怎样的目的来接近我? 还有那个让我不安的秀才哥,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牵连? 小舅打电话给井黎之后,井黎就把我软禁在这儿,是想监视我?还是想保护我? 我揉着眉心理着这些不曾遇过的事儿 ,瞪眼看着天边放亮。 ☆、第32章:配合 井黎说他忙,还真是忙,三天不见人影。 这三天,一到饭点就有兵哥哥十分准时的给我送吃的。我耍尽了法子让兵哥哥开门,人却十分正直的告诉我:开不得。 哪怕我尽量的控制自己,还是管不住我的双手。屋里能砸的东西我都给砸了,书柜的书都化作了纸屑在屋中飞舞。 第四天井黎来的时候,无处落脚。 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保温桶。 我坐在堆满了纸屑的沙发上,手里握着瓷碗的碎片对着手腕比划,思量着我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只剩下上吊这一出了。 正想着怎么能让井黎放过我?他就来了。 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yīn沉与骇人。可我这会儿心里头就想着怎么演上吊这一出了,居然不怕他。 “你敢划一下试试!”他踢着狼藉走过来,把保温桶往茶几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一放,掷地有声道,“你敢死,我就敢把你妈的骨灰挖出来,让她瞧瞧你有多窝囊!” 我妈是我的底线,而井黎很冷静的把我的底线给挑了出来。 我手里的碎片朝他划了过去,大有和他同归于尽的愤怒。 他抢夺镇压。我挣扎鬼叫。 最后,依旧是我技不如人被他压沙发上。他反剪我的双手,我像犯人一样脸贴着沙发,纸屑顺理成章的贴上了我的脸。 我气喘吁吁,他咬牙切齿,“王子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俞谦接近你,你就没想过是不是因为俞秀?你不在这里呆着,难不成还想让他捉回去弄死?” 他的怒意质问也算是给了我jiāo待。 我在这里,是一种保护。 我想起了那天他一直问我怕不怕俞秀。 我想,我真不适合去揣测那些不该揣测的。我脑子笨,事情一复杂起来,我就绕不清楚了。 我不闹了。也不知是因为他暗示的保护,还是因为我闹的精疲力竭? 这一次他负责清理我,兵哥哥负责清理屋子。 他把我带进浴室清理伤口。 我们都受了伤,毕竟碎片也不是棉花糖,哪儿能不见血的? 两人的血滴进洗手池,混作一股流进下水道。 上了yào,他把我带到清理好的沙发上。我坐着不出声儿,他也不说话。 气氛很压抑,兵哥哥也不敢支声儿。 大半个小时之后,屋子打扫干净,新的书本和生活用品也摆放整齐。 兵哥哥一刻也不愿多呆,收拾干净就走人。 屋里就咱们俩,井黎这才起身打开保温桶,诱人的香味霎时在屋中散开。 “秋姨炖的土鸡汤,我带了些过来。” 他把鸡汤乘碗里,转眼看我,示意我去喝。 我跟接收到信号的机器人似的,起身过去,端起来大口大口喝下。 这感觉就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半点没品出味儿来。 猪八戒那是馋的,我是纯敷衍。 井黎说过忙完了就来陪我,还真不是忽悠我。可我倒宁愿他忽悠我! 吃过饭,我继续坐沙发上发呆,他却是打开电视,点播了越狱免。 看了几集,他往我身边挪了挪,指着里头被虐的傻兔子对我说,“没能力又不长记xìng,一般都这结果。” 嗯,井黎他大爷的,真鬼畜! 我连踹他的冲动都没了,直接倒沙发上装死。 他坐在我身边把越狱兔看完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不想动 ,也不想搭理他,却在迷糊之间被他抱了起来。 睁眼,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听他低沉的声音说道:“不早了,今天放过你,明天开始补习。” 我真想跟他说声‘谢谢’!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正把早餐装盘。 我瞧着只有一张床的屋子,不确定他昨晚是离开了还是睡的沙发? “明天开始早起跟我去晨跑。”他把早餐放桌上,催促我,“去洗漱,吃了早餐看书。” 我转头看了一眼满满当当的书柜,顿觉人生灰暗。 特别是他打开一直锁着的房间时,我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要我学钢琴?这跟我的人设一点也不搭! 井黎很适合当老师,他教的细,也有耐心。可是他也太有耐心了,揪着错处不放,错一罚十的毛病让人想揍他一顿! 到了饭点,兵哥哥送来了吃的。井黎道了谢,把吃食装盘,我才得以借吃饭的时间放松放松。 成天跟井黎在一块儿,这样难熬的日子居然一晃就是一个月。 我们的作息同步,每天早起绕院子晨跑,出一身汗之后回屋洗漱。吃过早饭,看会儿晨间新闻,折磨我的学习时间到来。 晚上吃过饭一起看新闻,按他的说法,就算是与世隔绝也得知晓国家大事。 我心里呸了一声。 大爷的,了解国家大事能从新闻了解?有本事你把手机还我啊,民生民态才能了解人间疾苦! 正想着,他的手机又在桌上震动。 我看了一眼来显,继而转眼,用尽力气把‘眼巴巴’这三个字该诠释的情绪给诠释了一通。 井黎看了我一眼,接了电话。 “小叔。” 也不知道小舅跟他说了什么,这次井黎终于大发慈悲把手机给了我。 “阳阳。” 我一听小舅的声音 ,心里的委屈就成倍的增长。“小舅。” 我的声音传递着我的委屈。 小舅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却是叹了口气,“有些事本来不该把你牵扯进来,可是我们也没办法。” 是,你们都没办法!可是,你们好歹也该让我知道缘由! 不知不觉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语气是特别的不甘心。 小舅又是重重一叹,“你好好配合小黎。如今谁也说不清对错,总之这对你算不得坏事。” 算不得坏事,只能说是以最坏的法子来处置我。 我连这么处置我的理由都找不到!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井黎把削好的苹果送到我嘴边,好像忘了我自己有手似的。 我张口就咬,苹果又脆又甜,十分可口,可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怨恨。 吃了几口我着实没胃口,井黎也不嫌弃 ,把剩下的苹果一口口消灭。 哦,对了,从他吃我夹的排骨开始,他就没嫌弃过我吃过的东西。 呵,这到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你相信,我们是无可奈何。” 苹果核丢垃圾桶里,他抽了纸巾擦手,语气不同往日的沉稳。 “眼下不是信不信,而是做不做。”我转眼看着他,看着他有些忧虑的神情,“井黎,你就告诉我吧,我现在在这里,是你无可奈何?还是你有所打算?” 我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不能去想。 地方新闻上不止一次见过俞秀,那人意气风发,风流倜傥。可是,我却总觉得那人像在透过镜头对着我笑。 笑的诡异,笑的令我发毛。 井黎垂眼沉默,他不回答。 沉沉一个吐气,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把我关在这里,不可能什么目的都没有的。 我想起昨晚的新闻,摇头一笑。 或许,俞秀能给我答案吧? 夜里睡觉的时候,我听到了外头有人轻轻走动的声音。我在床上难以入眠,他在外头无法平静。 自从我跟他同步作息后,我每天最多的就是腹诽,表面上越来越乖顺。 可这份乖顺,不过是在等着bào发罢了。 这一点,他应该也清楚的。 起身,我打开屋门,就见他若有所思的立于门口。 “井黎。”我声音有些发哑,“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不管怎样,作为参与者,我有权力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你这么关着我,真的是在保护吗?你强迫我学那些没兴趣的东西,真的不是另有所图? 想到俞秀那个失而复得的眼神,我心里频频发寒。 黑夜之中,只有墙角的小夜灯散着微弱的光。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眼里尽是渴求,他神情之中难得挣扎犹豫。 就在我受不了要关门时,他手掌撑在门板上,低沉的声音中透着一抹不确定,“阳阳,我是为你好。你要信我。” “为我好?”我失笑,“井黎,你先说服你自己再来说服我吧!” 甩手关上门,我回到床上把自个儿埋进被窝。 真他妈的cāo蛋! 第二天,我们依旧一起晨跑,一起吃饭,一起看书。 昨晚的谈话好像根本就没发生,可我却发现井黎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一晃眼到了年关。我以为这大过年的,井黎好歹放我出去跟小舅团圆。可外头传来了鞭pào声,我却依旧是一个人呆在上了锁的院子里。 我的怒火在面对井黎时发不出来。一是我技不如人,二人闹的太多,乏了。 外头热闹非凡,我却独自一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热闹的气氛。 孤独的环境下,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给我包的饺子,想起了妈妈陪我的那些岁月。 回屋拿了钱包,里头只有一张相片。 我的证件井黎还没还我,就像我被他关在这院子里像一个囚犯没有自由。 相片是两面过胶的,一面是妈妈的单人照,一面是我坐在旋转木马上,回头看向妈妈的画面。 那是妈妈最后一次陪我出去玩时拍的相片。 眼睛发酸的让人生恨,揩去眼角的水珠,却阻止不了滴落的泪。 从小到大,我还没这么窝囊过!被人关着只能哭,什么都做不了。 突然,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忙将相片放回钱包,胡乱的抹了把脸,抱着抱枕盯着电视,一副认真看的模样。 ☆、第33章:可笑 一身寒意的人走到身后,带着淡淡的酒味。 我没抬头,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阳阳。”他从沙发后弯了腰,双手压在我两方沙发,带着酒气的呼吸打在耳旁,“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这语气,好像我在等他似的。 我心底一声冷笑,摆了摆手,“没事。” 本以为是彼此不得以的客气,他却是握了我的手,拉着我站了起来。 今天的他居然穿了西服,有些青涩的面容愣是因为这个打扮而添了成熟之味。 我不明白他又想扮演什么角色,只能任他拉着进了厨房。 这间厨房,平时根本就是摆放,连基本的工具都没有毕竟怕我发狠拿刀砍人。 而此时,厨房里却堆了许多东西。 他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打开袋子,从里头一样样的把东西拿出来。 我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不解的转眼看过去。 他酒后的面容有些许的发红,眼角透着一抹艳色,双唇却是紧紧的抿着。 “我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回来晚了。” 他说的,是年夜饭。 我不应也不笑,就这么看着他。 我想,我就像那被人穿了线的木偶,提线的人怎么拉,我就怎么动。不拉不扯的时候,我就像破娃娃一样被丢在一边,无人问津。 要做饭,他自然不能再牵着我的手。我看着他利落的切菜配菜,倒是有些吃惊。 从没见过他下厨,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 一桌丰盛,我与他相对而坐。 我没胃口,他却是偏执的给我夹菜剥虾。直到每样菜都吃了几口,他才高兴的改坐我身边,轻声说道:“明天我们出去逛逛。” 这句话,像是冬日里的太阳,点亮了我的双眼。 “阳阳,你很听话对不对?不会让我难办对不对?” 他的话,我理所当然的点头。 大年初一,走在热闹的街道,我几乎是贪婪的呼吸,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冒一样东张西望。 身边的人始终牵着我的手,哪怕戴了手套,却好像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这一逛逛,就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知道这次放我出来不止是逛逛而已,却想不到是去小舅家。 客厅里,小舅正和一个男人相谈正欢。 我偏头把井黎和那个男人对比了一下,了然。 那男人身边是一个有些熟悉,却更显陌生的女人。 “大舅妈。”我扬起天真的笑,欢呼着跑了过去。“大舅妈你也在啊?大舅呢?表哥呢?” 我的天真,让其乐融融的气氛变得诡异。 大舅妈有些尴尬的看着我,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微微拧起两道峰眉,有些不赞同的目光扫向井黎。 井黎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开裂,也不过片刻恢复到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走过来,像往常那般来拉我的手,我却是不知晓一般,像条泥鳅一样滑到了小舅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小舅,我好想你啊。外公外婆呢?他们怎么不在啊?哎呀,好久没见着他们了,大舅怎么也不在啊?” 说话间,我抬眼四处扫着,嘴里嘟哝道,“表哥呢?要不是这次过来,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瞧着?以前老听妈妈说我有一个可厉害的表哥了,这下终于要见着真的了。” 我的嘴就像机关qiāng,突突突的扫shè,他们个个中qiāng。 井黎的面色有些压不住了,我想起昨晚他问的话,朝他笑的越发灿烂。 我笃定他此时不敢把我怎么着,越发的胆大妄为。挽着小舅的手,笑眯眯问道,“小舅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放心把我jiāo给一个外人照看?不怕人把我弄死了啊?” 小舅那向来端得稳的谦逊表象也在此时龟裂。他不太确定的看着井黎,“小黎?” 那神情俨然是在问,“你怎么把这个麻烦给带过来了?” 我是个麻烦,我向来都知道。 只是,从他们神情中把这两个字表露出来时,我还是不可控制的心底生恨。 我是怎么甩开井黎的手,又是怎么跑到院子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准备翻墙出去时,一辆车稳稳的停在我的身边。 穿着长风衣的男人迈下车,一边脱着黑皮手套,一边朝我走了过来。 依旧是那让人心底发寒的笑,依旧是那要将人溺毙的声音。 “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他迈近一步,我后退一步。 他的笑容虽是让我发毛,更多的却是一股怨气。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为什么要被井黎像犯人一样的关起来? 心里有怒有火,在他伸手过来想要摸我的脸时,我毫不犹豫的一拳挥了出去。 结果,显然易见我狼狈落败。 井黎冲出来的时候,俞秀正把我的双手握在一起,眼底尽是笑意,“不错,够野。” 他抬眼看向奔来的井黎,轻声说道:“俞谦,怎么不出来见见你的同学?” 我的目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向了车内。 井黎走过来,似想把我从俞秀手中解救出来,却也在这时,车内的人走了出来。 那人面容依旧,只是眼中有些东西是我所陌生的,再也看不懂了。 就好像眼前的井黎,哪怕一起生活了几个月,我却对他越来越陌生。 几人均是沉默,俞秀却是心情不错的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唔,井少调教的不错。再调教个一年半载的送到我床上,没准儿什么都能成了。” 我瞪大了眼,几乎是立马就转头看向井黎。 井黎眸中情绪一闪而过,似稳了稳心神才道,“俞少真会说笑。阳阳向来无拘无束惯了,多有得罪,还请俞少高抬贵手。” 说话间,就要来牵我。 我却是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几分惊恐的看着井黎。 俞秀似对我的反应很满意,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声音含笑:“高抬贵手的不是井少你么?到底是保护还是调教,你心知肚明。” 说完,低头在我手背轻轻一吻,极具绅士风度,“你和他真是如出一辙呢。样子像,xìng格也像。小家伙,我等着你哦。我相信,不出两年,井少就能把你放出来,让我们好好了解。” 他的话说完,也松开了我。而此时,屋中的人也走了出来。 我双耳发鸣,已经听不清俞秀和小舅是如何寒暄的了。我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在不断的重复。 调教。 呵呵,调教! 多么刺耳的两个字。 我以为,我以为。 我以为什么呢?我自己也不知道对井黎有怎样的期待,可这样的结果摆在眼前,让我连笑也笑不出来。 “阳阳。” 耳边是他一声声的喊着,等我回神,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个。 他的眼神有些焦虑,有些害怕。好像在害怕着长久以来所担心的事情。 “阳阳 ,你听我说,不是他说的那样,我…” “我是不是长的很像他以前的恋人?” 我打断了井黎的话。 井黎哑然,点头。 “他以前的恋人会弹钢琴?” 他神色慌张,却依旧点头。 “他以前的恋人会泰拳?” 当井黎艰难的点头时,我笑了。 我是多么的想要给他一拳,可是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什么保护啊?多么可笑的幌子!他把我关起来学那些我不感兴趣的,原来就是为了把我调教成俞秀喜欢的模样。 心底有什么在怒吼,有什么在破碎。我看着他焦虑的神情,缓缓转身。 我想一个人静静。 偏偏事与愿违。那个与井黎相似的男人喊住了我。 “王子阳。” 他大步走了过来,声音中是不容忤逆的威严。 我步子顿住,他却在井黎开口之前说道:“你们都跟我到书房来。” 书房,是一个严肃的地方。 我和井黎站着,他坐在书桌后,凌厉的眸子一下又一下扫过我的脸。 “首先,你在知道我和小秋重组家庭的情况之下说出那番话,是对小秋的极度不尊重,你应该道歉!” 一开口就是这番话,而我却是面无表情。 “其次,小黎花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你身上,你应该感恩。” 听,多么的理直气壮! 你儿子都在谋划着把我调教好送别人床上去,我还要感激涕零感恩戴德? 都他妈的什么鬼道理? 这个认知让我没有争执的力气。我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在他不再发号施令的时候转身离开。 是!我是极度的不礼貌。可是,你们把我弄来京城,让我承受这些不该承受的,我就该受着? 我到底欠了你们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安排人生! 从书房到客厅,再从客厅到院子。 这一路我不再跟任何人说话。我知道身后有一个人在跟着我,一路安静的跟着,除了在客厅安抚不安的大舅妈之外,他再不多话。 出了别墅,井黎的车停在前方挡了我的路。 他从车上下来,拉着我,把我拉进了副座,给我系了安全带,这才上车。 猛踩油门让车在这条无人的山道上像脱缰的野马,而我只是安静的看着两旁极速倒退的风景沉默无声。 回了那个像牢笼一样的小院,我习惯xìng的窝在沙发上,他亦像往日一样坐到我身边。 只不过这一次,他伸手揽过我的肩膀,强硬的让我靠在他胸口。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却有些快。 “林叔是警察,却在俞韩身边呆了整整八年。” 他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有些飘忽 。“俞韩,是俞秀的父亲。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第34章:选择 井黎轻描淡写的把大舅的事说了出来,只言片语里我也体会不到那些腥风血雨。 我只知道一点大舅是个卧底。 大舅是卧底,本来算不得什么事儿。只是,大舅好像成了双面卧底,就这成了大事儿。 “俞氏是个dú窝,这事儿大家都知道,可是,偏偏就是拿不到证据。” 说到这里,井黎胸口起伏,而紧靠着他胸口的我,跟着起落。 “这么多年了,那么多人损在俞氏父子手里,可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了乱子。林叔也是这样,在俞韩身边卧底了八年,分明是拿到了证据,可他为什么不jiāo出来?为什么会突然去你家?为什么要突然去见你母亲?那证据他又jiāo给了谁?” 我努力回忆着最后一次见到大舅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我救井黎的前两年。 “林叔是在回京的路上死的。中了三qiāng,手筋脚筋都被挑了,面目全非。” 我不敢去想,那个刚毅的男人最后的结局。 “那时正值换届,林叔手上的证据尤为关键。证据不知所踪,使得人心惶惶。为了拿到俞氏贩dú的证据,警方也做了许多动作,参与人员自然得保密。可林叔拿到的证据里面,就有详细的卧底名单,有些现在甚至还在卧底。如果那份名单曝光,我不敢想象会威胁到多少的家庭。”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至今我们都不明白,林叔为什么要把卧底名单和证据放在一起?如果这些东西被俞氏找到,阳阳,你敢想象结果吗?” 所以,这些东西必须第一时间由警方找出来! 我不明白。我抬头看向井黎,声音嘶哑,“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来? “阳阳 ,那份证据,极有可能在你妈妈手里。” 我猛的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井黎。“你胡说!” 或许是我过于激动,井黎猛的拉住我,把我再次困在怀里,“阳阳,你听我说,我不是信口开河,我是调查了几年才敢说的。” “林叔那时到了你家,之后就出了事,警方和俞氏的人该找的地方都找了,该抓的人都抓了,可那些东西却像消失了一样。” 他的话,一字一句,敲打着我的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俞谦都做过些什么吗?他是俞韩的私生子,他为了帮他父亲找证据而接近你继母,栽赃你吸dú的事,你继母怎么可能做的到?这一切,都是俞谦安排的。”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只觉得整个人都像被zhà开了。 “那时警方和俞家都盯上了你的母亲,俞家被警方盯得紧,不敢有大动作,只能从你身上下手。我们都认为,如果林叔把东西jiāo给了你的母亲,那么必然有人在暗处看着你们。所以,警方不chā手他们的动作。” 我恍然大悟,说到底,都是为了证据。或许,他们眼睁睁看着我妈妈被算计? 我笑的岔气,“所以巷子里救你什么的,根本就是你们布的局?” 许是没料到我居然一下子想到了这里,井黎神色是一闪而过的慌乱,“阳阳,你听我说,我确实是被人算计,我也确实没想到你会出现。” 这倒是啊,谁能保证我一定会多管闲事呢? “那我妈妈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揩去眼角笑出的泪,发问的声音有些冷。 井黎的声音许久不曾在耳边响起,我直起腰,冷漠的看着他,“是因为你们要的那个东西?” “我…” “我被栽赃吸dú的事,有人拿来威胁我妈妈了吧?是不是得不到答复?” 有了他的叙述,我不可能还蠢到不懂得联想。 井黎张口yù言,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我摇头失笑,“妈妈死了,你们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所以就把目标转到了我的身上。我想想啊,我长的像俞秀的恋人,你又这么费力的把我带来,让我学这些不感兴趣的东西,是觉得我自己也不清楚东西在哪儿吧?难道说,你还有什么没说出来?或许,俞秀手里有什么线索?把我送到他身边,挖出那个线索,是不是就能找到证据了?” 我觉得,我这段时间的书没白看。福尔摩斯什么的,都是靠经验。 井黎的神情终于变了。 他变的不再沉稳,他变的惊慌失措。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青年,再怎么镇定,被人当面拆穿也会慌乱吧。 “你真信他的?”井黎猛的站了起来,双手压在我肩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什么调教,什么送到他身边,你真的相信?” “那你倒是给我一个恰当的理由啊!”我怒吼。 歇斯底里,也不过如此。 “你以为我们能做到多少?没有人能保证你能够找到那些证据,警方根本就不可能派人来保护你。如果你还像你母亲活着的时候一样,长头发,乖巧些,穿着女装,我也不至于那么担心 。可你看看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你野起来像个男孩子,你头发剪短了,一年一年的与那个人更像。俞家的人都注意到你了,俞秀都已经开始动作了,俞谦甚至比我先到学校,他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把你捉了。你那个时候那个样子被他带走,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我让你学这些,的确也是为了让你更像那个人,可是,我是为你好!哪怕哪天我护不住你了,他也能看在你与他曾经爱人相似的份上放你一马,你到底懂不懂?” 第一次听到井黎说这么长的一段话,我却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真当我傻吗?真的当我傻吗? 我是蠢了些,却不是蠢的无可救yào! 我把抱枕狠狠的砸到地上,yīn沉沉的说道:“井黎,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面之词?” 他的面色瞬间白了。 我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转身回房。 打开房门的时候,听到他的质问,“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王子阳你扪心自问,如果一开始我就告诉你这些,以你的xìng格,你是会选择老老实实的与警方合作?还是会不择手段查真相为你母亲报仇?” 与警方合作,就代表着与俞家为敌。为母亲报仇,那就不一定什么都听警方的了。 他还真是了解我啊! 我一声冷笑,重重的甩上房门。 和井黎闹了这么一通,我反倒平静了下来。次日见到他系着围裙,端着早餐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我居然能心平气和的去洗漱。 我知道自己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一定也想的到。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相当的配合。 就像小舅说的一样,多多配合井黎。 我总算明白小舅为什么说的是‘配合’,而不是让我好好听话。 开了年,井黎没让我去学校报道,而是选择继续倾囊相授 。 我着实是配合,该学的我都认真的学,像以前为了让父亲看到我的优点一样的认真。甚至于井黎后来去学校,只有隔天过来,我都是相当的认真。 井黎有时候晚上过来,每次过来都像弥补似的给我做许多好吃的。 桌上摆的从来都是我喜好的口味,有些是他所不知道的。显然,是从晓晓那里问来的。 我也没再跟他闹过,好像真的没了脾气似的。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年。这一年里,我没出过院子,好似真的与世隔绝。 我还是保持着短发,有一次井黎过来,见我自己拿剪刀在修头发时,我看到镜子里的那个人,神情有些发寒。 我知道,他清楚我的打算。 可是,他却不阻止。 很可笑对不对? 我十七岁生日这一天,井黎送了我一对杯子。杯子是定制的,十分流行的热感应 ,倒上热水时,妈妈的相片就显了出来。 他真是有心机,这样的礼物,就算我哪天怒火焚天,也能保证不砸了这杯子。 我看着杯子有些走神,他把水果沙拉放桌上,笑着说道:“你过来帮我。” 这两年来,我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懒人变成了如今的打杂小能手。 他炒料下锅,我摘菜洗菜。 说起来,这么多日子的相处,我和他再不对盘,也是该死的默契。 就像现在,我站在放佐料的地方,他抬手一指,我就能精准的从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花椒递过去。我‘哎’了一声,他就知道再往里头放些孜然。 正炒着底锅,他的手机响了。 他总是很忙,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他手里不得空,回头对我说道,“帮我接下电话,就说我在忙,晚些回过去。” 我磨磨蹭蹭的走过去,电话停了又响,响了又停。 我看着那陌生的号码,懒洋洋的接起来,“你好,井黎现在在忙,他呆会儿给你回过去。” 那头的人没出声儿,我看了看手机,没挂。正想着是不是该直接挂了,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传了出来,“你是?” “我?”我摸了摸鼻子,“他表妹。” “表妹?”对方似乎很诧异,“没听说他有表妹啊。” “虽然我也不愿意,不过确实是他表妹。”我正想挂了,又听她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皱了眉头,“十点半。” “十点半,他在哪里?”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他在厨房啊。”我拿着手机回到厨房,看着洗手的井黎,“好了?” 他点头,擦了手过来,说道:“我解不开围裙,你给解开。” 我扬着手机给他,示意他接电话。他看了一眼号码,问,“谁?” 我哪儿知道啊? 没好气的把手机给他,绕到他身后给他解围裙。谁料他这打了个死结,我怒道,“笨啊!怎么死结了,剪开算了。” 我嘟哝间,听到井黎‘喂’了一声。 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井黎声音冰冷的说道:“无可奉告。” 说完这句,挂了。 我与绳子纠缠不清的时候,他似无奈一笑,“行,剪了吧。” ☆、第 35 章 第35章:自由 烫火锅的时候,井黎看着我频频伸向ròu类的筷子,似不赞同,“如果不是你一定要吃火锅,这么晚了我是绝对不能让你吃这么多的。” “今晚准备通宵刷副本,吃多点省得饿。”我嘴里塞着虾,话说的含糊不清。 也难为他听的明白,叹了口气,给我倒了凉茶,“天气太干,你多喝点。” 吃过火锅,我们一起收拾。厨房并不大,两个人都在里头就显得有些挤。可他总要我学会生活,我这两年也就习惯了跟他挤这小厨房。 收拾干净了,我窝沙发上。他泡了一壶茶放茶机上,跟着坐我身边。 我在这院儿里与世隔绝,他倒还有些良心。至少没让我变成傻子。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只不过面对的只有他一个人罢了。 我玩游戏,这点他是知道的。他会限制我的游戏时间,却也偶尔同意我礼拜六晚上的通宵达旦。 我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在我之后玩儿,等级却比我高? 我的技术难道还比不过他?简直不科学! “哎,组队刷BOSS吧。”我踢了踢对面的人,正准备开电脑。 一只手却是伸了过来 ,把我的笔记本合上,“先看电影。” “不看!” 我打开电脑的动作被他阻止。他十分利落的握了我的手,把我拉到沙发上。 直到电影开始,我都瞪着眼十分不痛快。 又是科幻片,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腹诽不好看,可我还是跟着看完了。 当大话西游再一次出现在屏幕上时,我无力哀嚎,“为什么你每次都要以这个完结?” 他拉着我看电影不是一次两次了,十天半月看一场十分自然,有时兴趣来了,我睡得半梦半醒也会被他拉起来看一场午夜惊魂。 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每次看完了都要重复的看大话西游? 结局的那句‘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哦,他好像一条狗哦’完全不能理解。 井黎含笑喂了我一口水果,十分自然,“这片子挺好的,通俗。” 呵呵,呵呵呵! 重复了N遍的大话西游还在继续,我却是频频钓鱼。直到我着实撑不住了,脑袋一歪就睡。 迷迷糊糊间,感觉嘴角微微一热,柔软的触感十分的好,然后我十分舒服的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在床上。 对于井黎在我房间进出自如这件事 ,我已经无力吐槽。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井黎其实是个特别没节cāo的王八蛋。 我每天都在亲切的问候他,也不知道他耳朵会不会常常发烧? 正想着,开门声传来。我只道是井黎,慢条斯理的转过身去,见到来人,不由挑眉。 来人目光在屋中扫了一圈,许是屋子还算整齐,他觉得还算满意。 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理会我。抬步走向书柜,随手一翻,那是我翻了两遍的历史。 “这两年,你日子过的不错。” 他终于开了口。 我浅浅一笑,“叔叔说的是,这不,都是表哥的功劳。” “你知道就好。” 我那话中带刺,他却装作听不懂,还顺便接了下来。 我简直无力吐槽。 “你倒是过的自在,小黎却为了你分身乏术。”他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错,跟那小子倒是越来越像了。那小子死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你这个年纪。” 虽然以前井黎没有明说,可我却隐约觉得俞秀的恋人是个少年。此时得到证实,我又是一笑,“叔叔今天来,不是谈这个吧?” “是也不是。”井父提示我坐,我坐到沙发上,他道,“该知道的,小黎应该也告诉你了。但你肯定不知道,这两年为了不让俞秀找你的麻烦,他费了多少心思。没有人能保证你知晓东西的下落,警方自然没有理由派人来保护你。单靠我们家能护你两年已经不容易了。你最好明白他对你的用心。” 我口中直道明白,直到井父走了,我的笑才消去。 利用就利用吧,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晚上井黎来的时候,我吃着他带来的烤鸭,似随口说道:“今天叔叔来了,听说俞秀那边拖不住了?” 井黎正给我卷烤鸭,听我这么说,眉头一蹙,好似对他爸自作主张不满意。 “听说你为了保护我,该想的法子都想了,也欠了朋友不少的人情。”我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尽量平静的问他,“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哪怕是惹恼了俞秀,他会不会放过我?” “阳阳…” “我也与世隔绝太久了,也是时候出去见见阳光了。”我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井黎,该做的,早晚都得做。你做这么多,图的是什么,你自己还能不清楚?” 不过就是要我心甘情愿的去接近俞秀找线索,这两年他对我的容忍想必也是耗尽了力气。 井黎本来就是个聪明的人,我说的什么,他门儿清! 井父来的第三天晚上,井黎终于把我带出了那个院子。 灯红酒绿的世界离我实在遥远,然而这一天,我却是在井黎的带领下进了那间会员制的锦绣年华。 “哎,井黎,这里!” 远远的看着一个长发女子朝井黎招手。 井黎自然的牵着我的手,我这两年好像也被他给牵习惯了,居然没有甩手的自觉。 以至于,当井黎牵着我落坐时,那几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招手那女子相当美艳,但是明显比井黎大。她的目光在我面上扫了N次之后,手肘碰了碰井黎,没说话,二人以目光jiāo流。 井黎轻咳一声,示意那女子不要太过夸张。小帅哥过来问我们喝什么时,他点了一杯酒,给我点了一杯橙汁。 我诧异,“你让我到这儿来喝果汁?” 好歹给我弄杯果酒吧? “不能喝酒 。”井黎把小帅哥送来的冰水往我跟前一放,含笑说道:“渴了先喝水。” 我撇了嘴,表示这人真没劲! 我撇嘴之间,却见围桌坐的人都像见鬼似的看着井黎,一个个的瞪着眼,一难的难以置信。 “啧啧啧,你小子居然也会笑!看来你的笑肌并没萎缩嘛。”美艳女子道。 旁边的黑框眼镜帅哥摸着下巴附和,“面部神经十分齐整,没少线路。” 另一个女子低眼轻笑,“奇观。” 我再次诧异,“井黎在家一天能笑八百回。” 我这话,成功换来美艳女子的大叫,“我这辈子都没见他笑过八百回?” 眼镜帅哥好似抓住了重点,“等等!你说在家” 我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总之,井黎被他们围攻了。 一人一句问的井黎面色十分不好,好似随时都能起身走人了。 好在这时小帅哥送来了酒。井黎把橙汁给了我,回头去跟他们说话。 我瞧着他那酒湛蓝湛蓝的,十分好看,乘着他转身说话的当口,偷偷的喝了一口。结果一口还没咽下去,就被他捉个正着。 “吐出来。” 他拿起空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咬了咬牙,把酒吐空杯里,在心里亲切的慰问了他三百遍。 看他端起酒杯与几人碰杯时,我恨恨的喝着橙汁,对他严以律人宽以待己的做法很是不耻。 我正不耻着,又见那几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看吧,他们也觉得井黎太无耻了吧? “叶佩文,叶姐。苏采盈,苏姐。齐容,齐哥。”井黎把目瞪口呆的几人给我做了介绍,“我之前提过的表妹,王子阳。” 这几人年长井黎几岁,自然也大我。既然他又是姐又是哥的叫着,我自然是跟着叫。 我起身冲他们笑着,喊道,“叶姐,苏姐,齐哥。初次见面,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们 。” 可是他们的目光都在井黎面上,看着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时,才回过神来,以同样难以置信的目光看我,“小表妹好本事。” “……” 接着井黎就被齐容给拉走了。 叶佩文立马坐了过来,啧啧有声,“有名的面瘫,出了名的洁癖,到你这儿,怎么生冷不忌了?” “叶姐你说的是井黎?”我不太确定。 自打认识井黎起,面瘫和洁癖就和他无关啊。 一开始就是皮笑ròu不笑,也总是扯着我管着我,怎么着就面瘫洁癖了? 叶佩文高深莫测的看了我一眼,回头与苏采盈说道,“一物降一物啊。” 井黎和齐容回来的时候,我正喝着果汁听叶佩文说井黎小时候的糗事。 “太逗了,没想到他小时候还爱哭鼻子啊?就因为老挨揍所以才去学的散打吗?” 井黎咳嗽一声坐到我身边,幽幽的看着叶佩文,“可不是嘛,人总要成长,就像叶姐,是吧?” 叶佩文立马头大的干笑,“那什么,刚才那些都是我添油加醋的,小表妹你自减水份啊。” 接下来没人再提井黎的糗事 ,我表示很无趣。 好在他们都挺照顾我,说话常常带着我,不至于让我闲在一边太尴尬。井黎也时不时转过头看我,一会儿问我想吃什么,一会儿问我想玩什么。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娱乐八卦上。叶佩文玩着手机刷微薄,嘲讽笑道,“现在还真是贱人当道啊。白婷婷那贱人玩一出流产,可真是博得无数脑残的同情。这不,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如今也挤上了热门。” ☆、第36章:离他远些 白婷婷这名字对我而言是陌生的,这话题对我而言也是陌生的,所以,我选择听八卦不chā话。 齐容显然对叶佩文的话不认同,先是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苏采盈,确认对方没什么不好的情绪这才板着脸说道:“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这不是瞧着了么。”叶佩文吡笑一声,“也不知道江景是哪只眼睛瞎了!” “叶佩文!”齐容喊了一声。 叶佩文撇了撇嘴不说话了,齐容喝了口酒,似酝酿了一下情绪。放下酒杯时,对苏采盈道,“去国外走了一圈,有没有什么收获?” “还好。”苏采盈浅浅一笑,“刚下飞机就来了,喝了酒有点儿头疼。我先回去了。” 叶佩文忙跟着起身,齐容也拿了衣裳准备走人。 井黎摆手表示还要再坐会儿,我只能起身跟他们道别。 “小表妹你等着啊,等哪天姐有时间了找你出来玩儿。”叶佩文朝我挤眉弄眼。 我回之一个大大的笑容。 一桌子只剩我们俩了,我左右瞧了瞧,就听井黎说道:“未成年不许喝酒。” 我嘁了一声,心道:还差一年,老子怕你? “走吧,回去了。” 坐了会儿,他放下酒杯,牵着我走出会所。 我见他拿了钥匙,忙按住他的手,“你刚刚喝了酒,属酒驾。” 我还要坐你的车,可不想被你害死! “这点酒不算什么。”他一声轻笑,捏了捏我的掌心,“你要相信我。” 这话有点一语双关。 我送他一个大白眼,认命的上了车。 车子上路时 ,我嘟哝道,“既然一杯酒没事儿,我喝一口都不成 ,我连味道都没闻到。” 其实纠结的并不是酒,纠结的是他对我的管束。 他忽然停车凑近,鼻尖几乎贴上。 我被他的忽然靠近给吓着了,首先反应的是他在开车,转眼看到前面是红灯时,这才松了口气,“吓死人了。” 我的埋怨换来他一声轻笑,“来,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说话间,他又凑了过来。 淡淡的酒味传了过来,我忍住揍他的冲动。 “闻到了?就是这味道。” 他的呼吸绕着嘴角打过,我心里头有些发热。瞄到绿灯了,忙把他推开,“认真开车!我还不想死!” 真是的,这哪里是什么面瘫洁癖?这分明是越来越厚脸皮! 想到当初那个总爱皮笑ròu不笑的人,我竟然觉得有些怀念。 心里头有些乱,我打开他的手机刷微博,一刷之下,果然有个什么白婷婷的上了热门。 大概是讲白婷婷一个守本份的小明星得罪了哪个官家子弟,被人弄的流产云云。 说的云里雾里的,看不太明白,我干脆直接问井黎,“刚才叶姐说的白婷婷的事,是不是跟苏姐有关?” 井黎沉默几秒,说道:“苏姐是江景的未婚妻。江景包了个小明星,也就是白婷婷。几个月前白婷婷和苏姐发生了点冲突,苏姐被白婷婷算计了。这事儿牵扯很深,苏姐出去避了几个月风头,今天才回国。” 我‘哦’了一声,了然,“又是一个没良心的男人。”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声音越发低沉,“不是每个男人都没良心。” 那是,你连心都没有,遑论良心了。 我打开白婷婷的相片,只觉得相片上那妆容艳丽的女人有点儿眼熟,不确定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不过对这样的人我也不怎么关心,看了两眼就关了页面。 百无聊赖,我玩着井黎的手机问他,“什么时候把我的手机还我啊?” “明天。” 我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怪于他突然的好商量。 第二天他果然把手机还了我,同时给了我一张卡片,“到了学校低调些,不要招惹是非。” 我看着沙发上的书包,以及他递来的东西,突然有些激动。 昨晚虽是出去走了一圈,却没想到,今天就能真正的融入人群了。 与世隔绝两年,我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正常的与人jiāo流?不过话说回来,我以前也不懂得与人jiāo流。 这两年又练了泰拳,不知道跟人打架是不是更厉害了呢?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啊! 坐上他的车,我思绪乱飞。井黎好似明白我在想什么,在我脑袋上轻轻一敲,“让我知道你跟人打架,关禁闭!” 切! 就会这招! 与人群阔别两年,再次进入教室,我有点儿小紧张,生怕自己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再次趴桌被老师嫌弃。 好在井黎这个好老师没让我失望。老师教的,我居然都听懂了。 一天下来,我感觉不错。虽然同桌没跟我说几句话,虽然同学也对我平平淡淡,可重见天日的感觉实在不赖。 想起井黎说晚上一起吃饭的事儿,我收拾好东西赶紧往外跑。 早上他说过,今天带我吃大餐。 刚拐过楼梯,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 他高了,面容也更加俊朗。两年的时候让他越发的迷人。 他的变化挺大,我诧异于井黎怎么就好像没变似的?难道是因为常常见所以感觉不到? 我正纳闷儿怎么又想起井黎了?就听俞谦说道:“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校草。”我咧嘴一笑,回之一礼。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想了想,说道:“我有些事想跟你说,你方不方便……” “方便!”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毕竟俞谦这模样太出众,我们不可能在这楼梯口叙旧。出了学校,他打开车门,十分优雅。 我左右瞧了瞧,没瞧着井黎的车,想了想,问他:“就在这儿说成不?” “你在等井黎?”他问我。见我点头,失落一笑,“他果然比我有本事。” 轻叹口气,他又道,“上车说吧,车里安静些。” 这两年,井黎三不五时的给我灌输校草的恶劣行径,我虽不说全信,却也潜移默化的带着点防备。 是以,我上车之后双眼盯着校草,就怕他使yīn招。 许是被我给看的不自在,校草摇头失笑,“我的事,他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嗯,差不多吧。”他指的,应该是私生子这事儿。 “你也该明白我的身份在俞家是什么地位。我要得到父亲的认可,就必须凭自己的本事。” “哦。”我点头,不以为然,“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想要在本家站稳脚跟也不容易。所以使下三烂的招子对付一个未成年人也无可厚非。”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俞谦眉头裹的厉害。 我不说话,算是默认。 几秒的沉默之后,他一声冷笑,“小时候就觉得他yīn招子多,这么多年跟他争争抢抢的,这回还是输了?” 兀自说完,他认真看着我,一字一顿,“当年栽赃你吸dú的事,井黎也脱不了干系。” 我不说话,双手却是握紧。 “当年我哥本是要亲自去见见你的,可他被井家的人给畔住了。这一耽搁,出了趟国,回来许多事都变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有些事我不想做,却不得不做。可我后悔了。王子阳,我后悔了,看着你现在的模样,我更后悔。如果你还信我,一定记住,离我哥远些。否则,你会和当年那人一样,死在他手里。” “你这是关心我?”我有些不确定的问他,“时隔两年,你被我的真心感动,良心发现?” 这不扯蛋么? 俞谦的神色顿时忧郁了起来,就像当初看着靠窗的他,阳光打出的那一抹心动。 我有些想笑。 这些人怎么还这么爱演?利用就利用,为什么非要摆出这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来。 “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说,只希望你信我一回,离我哥远些。” 说完,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着来显,我朝他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下车的时候,看到井黎站在不远处,目光不善的看过来。 我大步走了过去,他牵着我上了车。 一路上他没说话,我也没开口。俞谦的话我不全信,却也不是一个字都不信。 许多事,我得亲自去证实了才能下结论。 说好的吃大餐,井黎却是带着我回了家。 是的,回了那个十五楼的家。 一进屋,香味急不可耐的钻了过来。看着满满一桌的美食,我咽了咽口水。 虽然没出去吃,可这一桌美食成功的让我笑了出来。 井黎拉着我洗手。坐到餐桌前,当我第一筷朝油闷大虾而去时,他淡淡说道:“离俞谦远一些。” 我不回答,眼中只有美食。 可我的大虾还没进嘴里,就被他用筷子打落。“没听见?” “听见了听见了!离校草远点!”我极度不耐烦! 神烦进食的时候被人打扰。 我的不耐烦好像让他不高兴,兴许是又觉得我跟他发脾气是个坏习惯。 我看着一桌的美食,决定妥协。 放下筷子,我认真说道:“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我离俞谦远远的,俞家就没一个好人!都是骗子!” 虽然我话里水份很重,可他却对我的认真极是满意。主动把虾送我嘴里,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抹不确定,“你记得自己说过的就好,离他远些。” 这傻X,俞谦在俞家哪有什么地位?你该让我多多防备俞秀才是吧? 那才是个危险人物呢! 不过,眼下我没心思纠正他,毕竟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第37章:阳光下的较量 我才在心里纠正要多防备俞秀,没几天就在校园门口被一个男人给拦了下来。 那高壮的男人并不陌生,商场里我跟俞秀不客气时,他气地想抽我。 此时见着我,却没有当初的狠劲儿。一米八几的壮汉,低眉顺眼地看着我,“秀才哥请您去车里坐会儿。” 当初的大嗓门儿也是刻意放轻的温柔。 顺眼看去,只见着车窗上的自个儿。虽然看不见里头的情况,却能肯定那人正坐在那里看着我。 我左右瞧了瞧,还是没瞧着井黎的车。 这次和见俞谦不同。毕竟没跟这人真正的打过jiāo道,不知道他的脾xìng,不敢真上他的车。 正犹豫着,车窗打开。 车上的人右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左手食指朝我一勾,“过来,哥带你去见井黎。” 我皱了皱鼻子,不动。 他也不恼,笑了一声,似无奈似宠溺。 下一秒,他亲自下车,伸手揽着我的肩膀,哥俩好的模样把我半推半抱地给驾上了车。 校门口不乏宝马大奔之流,这辆黑色宝马混在其中也无人注意。所以,当他揽着我的肩膀,拇指与食指之间夹着刀片笑眯眯的把我驾上车时,也根本就没人查觉异常。 “哥,刀片无眼,您能收起来了么?” 我坐在他身旁,僵直了身子问他。 他似觉得十分有趣地看着我,窄窄的刀片在我动脉上晃来晃去,就像捉着了老鼠的猫,可劲儿地逗弄。 这人有病,我下了定论。也笃定他没玩够不会真把我怎么着,反倒没那么怕了。 我干脆放松了紧崩的神经,转眼与他四目相对,“哥,不是去见井黎么?” 司机没得吩咐,不敢动。俞秀听我这么说,挑了挑眉头,“去锦绣年华。” 哟,井黎又去锦绣年华啦? 天空有些暗,好像要下雨。他打开灯,转眼认真地打量着我。 他的目光很近,却又很远。好像在看着我,又好像在透过我看着别的人。 他在透过我看谁,大家都很清楚。只不过被人当作一个替代品这么认真地看着,我心里头总觉得有些别扭。 “哥。”我打破沉默,问道,“我好看不?” 他先是一愣,随即一笑。收起手里的刀片,双手枕在脑后,靠着真皮坐椅看着我,“好看。”想了想,又补充道,“很好看。” 我皱了皱鼻子点头,“嗯,情人眼里都出西施。” 不过西施眼里向来只出眼屎。我恶劣地想。 一路上他倒是安静,不过他有个和井黎一样的恶习下车的时候不由分说地拉着我的手。 我甩了两下,没甩掉。停下步子盯着他握着我的手,双眼瞪得老圆。 我停了,他自然也停下。看着我那剜手的眼神,一声轻笑,“怎么着?怕井黎看到?” “怕屁啊怕!”我瞬间zhà毛。 别把我说的像老鼠,别把那浑蛋说的像只猫好吧! “呵。”他又笑了,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既然不怕,走吧。” 我就像那随波逐流的浮木,没岸可靠,没港湾可停。 俞秀拉着我径直上了三楼。走廊过去,中间的舞池空空dàngdàng,显然这个时间不是热闹的时候。扫了一圈,围着舞池的就三个门。 左边的门上了锁,右边的门隐隐有灯光透出来。中间那门前守着两个制服帅哥。 见着俞秀,那两人忙弯腰恭敬喊道,“秀才哥。” “嗯。”俞秀点头,颇有气势一问,“都到了?” “江总还没到。”一人开门,低声回道,“有两个生面孔跟着齐容来了,刚才也不知怎地闹了起来,白婷婷被泼了一身酒,刚走。” “呵。”俞秀又是一笑,可他的笑听起来都带感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里头的音乐美的不像是在会所,更像是在开演奏会。当围桌而坐的人转眼看来时,我有些心虚地缩了缩手,不敢去看井黎冰冷的目光。 叶佩文显然没想到我会跟俞秀一起来,端着的酒在手里头晃了晃,就着优美的钢琴声,笑问走近的我,“小表妹动作挺快啊,什么时候和俞大少这么要好了?” 我心虚地瞄了井黎一眼,却见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没甚温度说道:“我知道,她跟我在一起。”说完,把电话放桌上,朝我招了招手,“今天我有事,小叔说他去接你,却没接到人。” 我心说,那你倒是先支会我一声儿啊!还有,小舅动作也太慢了吧?现在才到学校? 我一边腹诽一边心虚,同时小心翼翼地抽着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 反正被众人看着俞秀牵着我进来,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井黎,这就是你的表妹?” 俞秀不松手,拉着我坐到空位上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对面响起。 这声音有那么一丢丢耳熟啊。 我抬眼看去,就见井黎身边坐着一个齐肩短发的美女。 这种发型十分的挑人,不管是脸型还是五官,如果驾驭不了这种发型,那就土毙了!可是这美女却被这发型给衬得十分温柔漂亮,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就像能说话似的。那樱桃小嘴儿一开一合说话时,雪白的牙齿十分整齐的在其中若隐若现,真真是美人一个。 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想到了生日那晚接到的电话,顿起八卦之心。 可我还来不及八卦,就听俞秀说道:“说起来都是些熟人。诗晨,你爸不是和林总有生意上地往来?以后有时间多约阳阳出来走动走动,或许到时候也该叫一声‘小表妹’。”说完,目光转向井黎,“是吧,井少?” 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有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不动声音地看了一圈,这包间很大,特别得大,就像一个小广场。 演奏台上放着各类乐器,苏采盈正坐在钢琴前旁若无人地跳跃十指,台下是一个男人背向我们,目光紧紧看着台上的美人,显然别有所图 。 齐容抱着电脑窝在宽大的沙发上紧锁眉头,另一个面生的男人笑眯眯的坐在他旁边也盯着屏幕,两个美男坐一块儿,十分的养眼。 而我对面 ,是面无表情的井黎,在他身边是那温柔的美人。另一边是笑得诡异,目光来回扫视的叶佩文。 嗯,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几对人在这里暧昧啊。 除了那个极力看热闹的叶佩文。 俞秀肯定是脑子有病,捉着我的手就算了,还偏偏捉着我的手摆上桌给别人看。当井黎目光不善看来时,他笑眯眯的给我们俩各倒了一杯洋酒。 我被井黎给看的不甚自在,又甩不开俞秀的五指山,捉了酒杯就想灌两口缓解这份尴尬。可我刚端起酒杯,一只手就把我拦下。 我看过去,井黎微蹙眉头看着我。我缩了缩脖子,朝同样看来的俞秀十分正直地说道:“未成年不能喝酒,我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好孩子,不能让老师失望。” 俞秀差点喷酒,笑得很是灿烂。 好在他怎么说也是个老大级的人物,没做出当场捶地的蠢事儿。 可是,你不能先松开我么?能不能不要在桌上握着我的手,不停的用拇指摩挲我的手背? 这真得很变态啊! 你们做戏都用这么幼稚的办法么? 我无力吐槽。 我吐槽,俞秀也吐槽。他把我的酒换成了冰水,笑着说道:“井少把阳阳调教得这么好,我很感谢。这几年也多亏了井少的努力,不然早早把阳阳接到身边来,怕是没这么有趣了。” 傻小子,你耽搁了老子几年的时间,现在把人教得这么好,也省了老子不少事儿。 嗯,这是话外音。 井黎的面色没变,可他看着我的目光却是让我心底急速发毛。 我真想拉着他对他说:大哥,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他绑架来的啊!我真不是和他狼狈为jiān来气你的! 气氛也说不上到底是尴尬还是紧张,对面的美人开口却让四周的空气越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阳阳真有意思。表哥,阳阳是个女孩子,这次舅舅应该不会阻止你们结婚了吧?” 我想悟脸,美人,你用心好生歹dú! 果然井黎就bào发了。 他两步绕过长桌走到我右方,拉着我的手似想把我从俞秀身边分开。 怎奈俞秀这厮不放手啊,他还气定神闲的喝了口酒才说道:“井少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要把她送给我,现在又反悔是不是不合适?” 我两手生疼的时候,又听俞秀这坏痞子说道:“井少昨天不是还见了家长?昨天还和诗晨共进晚餐,今天就在这儿耍xìng子,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哈!美人果然跟井黎是一对儿啊! 我为自己的聪明喝彩,可心里头却觉得有根针扎着似的,难受得慌。 沙发上的人都抬了头,弹琴的人也停了下来。我也如愿地看到了那个一直背向我们的帅哥。 白皮肤,高鼻梁,深眼窝。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像天空一样干净的蓝眼珠。 这是混血吧? 见着真的混血美男了! 我有些小激动啊!当然,如果身边的两个人不要这么幼稚的话,我会更激动的。 好在有人是心疼我的。叶佩文看够了热闹,走过来打圆场。 他把井黎拉开,又把我圈着,朝俞秀说道:“俞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阳阳是人,又不是小猫小狗的,没理由一直用绳子系桌脚不是?我听说阳阳钢琴弹的不错,我跟她合一首?” “用不着。”俞秀笑眯眯地拒绝,“我倒挺想跟她合一曲的。” 说完,也不看叶佩文微变的面色,拉着我就上台。 苏采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回到桌前抿酒。那混血美男脚下生风跟了过去,俨然忠犬。 这两年的钢琴也不是白学的,我还想露一手找找面子,可第一个调子出来时,俞秀说的话就让我频频出错,最后手忙脚乱的,连俞秀都救不了场,变成了可怕的魔音穿耳。 我的心是真乱了。就像烧开的水,沸腾沸腾的,咕噜咕噜的,久久不能平复。 “哥也不是毛头小子,哪儿真能跟井黎那小孩儿幼稚?他琢磨这么多年把你送给我,就不会后悔。” “彼此想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像他把你送来,又琢磨着套着诗晨,双管齐下不是?” “还有我那可爱的弟弟,一边用无可奈何来迷惑你,一边利用你找我的弱点争夺家产。” “这些都是摆在阳光下的,大家都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不过就是看谁的手段更高明,看谁的动作更快罢了。井黎比我可爱的弟弟脑子通透些,动作更快些。可再快又能怎么着呢?你是人,不是机器,不是写了程序就能循环运行的,你有自己的思维,你该懂得什么叫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他爸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就昧着良心来框你给他办事。这两年没少在你面前诋毁我,诋毁我那可爱的弟弟吧?天底下就他井家是好人,大公无私,英勇无比。” 最后一个高音之时,他轻声一笑,矮了身子靠近僵直了背的我,“我们玩个游戏吧,看你最后是选择正义还是做那审判的人。” 杀人魔曲结束,我的手却不受控制的在琴键上乱跳。难听的声音嗡嗡入耳,他压着我的手,笑眯眯的亲力亲为改正。 “来,哥教你。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他一边弹,一边唱,耳边的歌声低沉,嗓音靡靡。 像是终于受不了了,我猛地用力把他一推,双手狠狠地按在琴键上,伴着钢琴低沉地吼叫,用力吐字,“cāo!” 骂一声不解气,又骂了几声才愤愤地撒丫子跑。 “阳阳 !” 厚重的大门把井黎的声音隔断,我跑出来时,与一个白衣女人擦肩而过。 ☆、第38章:见家长 井黎对我坦白那晚我就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一面之词? 此时,我只觉得我那个问题实在是高明。 如果没有那个问题压底,我现在只怕更加愤怒,更加疯狂。 我沿着马路一路飞奔,模糊了视线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 住进井黎家时就对自己说过,不要相信他,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能相信他!既然有这样的认知,为什么我现在还会觉得难受? 井黎的话,俞谦的话,俞秀的话,一遍遍的在脑子里重复。我不傻,自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博弈,可是,真真假假之中,总有该信的。 比如,井黎和那俞家兄弟一样,都只是在利用我。 只不过,他的利用更高明,他非得让我心甘情愿。 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坐在井黎身边那个美人,我突然就跑不动了。 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在胸口郁结,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停在桥上,弯下腰,双手压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瓢泼大雨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我看不清,也听不清。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该往哪里走。 井黎。井黎。井黎。 心里头一遍遍地喊着这个名字,到最后这个名字几时脱口而出我都不知道。呢喃着呢喃着,我冲着桥下奔腾的河水怒道,“井黎你个浑蛋!” “是,我是浑蛋。” 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愣住,却无力转身。 我居然有些怕,怕这是幻听就像那晚,我以为有过的刹那柔软。 大雨之中我抹了把脸,手还没放下,一双手从后缠上了我的腰就似过去的两年里,他双手环在我腰上,下巴搁在我肩头,轻轻的对我说话。 冰冷的雨水中 ,他说话时打在耳旁的呼吸格外明显,“阳阳,你要信我。” 我不想笑。真的,我不想笑的。 可是,我还是笑了出来。 一个讽刺的笑。 他把我当了傻子。而我,得扮演好这个傻子。 好像拿绳子绑了心脏,另一头绑着千斤巨石,然后重重地抛进了湖里。 坠落,下沉,最后暗无天日。 “我想回家。”我避开他的话,疲惫说道:“我们回家。” 他沉默,良久道,“好,我们回家。” 庆幸这两年没落下锻炼,这一场雨连个小咳嗽也不曾带来。 次日我跟没事儿人一样起床,桌上跟往常一样摆上了早餐。吃过早餐,井黎依旧送我上学。 好像昨晚的事不曾发生。 我学习越发认真,迫切的想把书上的内容塞脑子里。 我太弱,这是从未有过的认知。 放学看到等到车前的人时,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秀才哥请您去盛世。” 男人微倾身,恭敬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在他殷勤开车门时走了过去。 一到盛世,两个等着的男人迎了上来。 四周的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有的好奇,有的震惊。 包间里坐着三个人。两个我认识,自不必介绍。另一个长者自我进门便目光如炬地看着我。 “爸,这是王子阳。”俞秀起身走到我身旁,手自然地搭到我肩膀给我介绍,“阳阳,这是爸。” 他没说‘我爸’,这是一个不好的预感。 俞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似对我的xìng别十足怀疑。最后把目光落在我休闲衣挡不住的弧度时,不轻不重一声冷哼,也不知是冲谁? 我呆呆的没说话,俞秀一声轻笑,拍了拍我肩膀,“怎么傻了?叫人啊。” 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见面,没想到却是见家长。我不得不震惊。 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喊道,“叔叔好。” 俞父不应也没甚表情,俞秀却是拉着我坐到他身边,“下次见面就该改口叫爸了。” 我正喝着饮料,一听这话,面前的菜全毁了。 饮料偏酸,呛的我停不下来。俞父来这儿显然不是本意,此时再被我这么一闹,自然坐不下去。 起身看了我们一眼,冷冷说道:“我还有事,下次再聚。” 说完,大步离去。 我咳的停不下来 ,俞秀一边叹气一边给我拍背顺气,“激动什么?等你过了十八岁我们就订婚,到时还不改口啊?” 大哥,你干脆一qiāng崩了我吧! 我自然的把目光转向一旁的俞谦。那人却是满目幽怨地看着我,好像我多对不起他似的。 “俞谦,你去陪陪爸,我和阳阳说说话。”俞秀给我顺气的同时,不忘把一旁的俞谦打发。 想来俞秀在家里是独断惯了,俞谦完全没有反驳的能力。虽然他面含不甘,到底还是起身走了。 俞秀一边拔电话一边倒水,“进来换一桌。” 不过五分钟,桌上的东西全换了。显然俞秀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受惊不小,需要先填胃才能保证接下来的硬仗。于是乎,谁也没说话的时候,我把一盘水果沙拉消灭。 有些底气了,我才放下勺子轻叹口气,“大哥,您太吓人了。” 我还等着他的回答,他却是笑眯眯的朝我伸了手。我下意识地躲开我不习惯别人这样的亲近。 除了那个人。 俞秀的目光暗了暗,伸出来的手改为落到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餐桌,“不可否认,井黎的确聪明。” 我无法接话。 “如果不是他横chā一脚,你现在应该跟俞谦相处甚欢。我听说你以前追着他满校园跑,看着他双眼都在放光。可如今,你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普通人。” 我垂眸,无话可说。心里却是有些异样。 沉默之后,俞秀说道:“我喜欢男人。” 嗯,我知道。 “他死在我爸手里,就因为他是个男人。”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显得虚无飘渺。 我微抬了头,我记得俞谦说过死在俞秀手里啊。 似听到我心中的疑问,俞秀嘲讽一笑,“是俞谦告诉你的吧?他是不是告诉你,我亲手杀了那个人?” 我想了想,还是点头。 俞秀点了烟,吐出的烟雾让他的面容看起来不太真实。烟头那一点红光明明灭灭,烟雾也是时浓时淡。 模糊之中,俞秀的眉头轻轻地裹着,一双总是笑着的眼睛似蒙了一层纱,我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烟蒂在烟缸里彻底熄灭时,他关了灯,顿时眼前一片黑暗。 天已经黑了,窗外的光芒不足以让人看清四周的情况。在这样的环境中,我突然有些害怕。 “过来,陪我坐会儿。” 他的声音从沙发处传来。 我丝毫不犹豫,稳坐如钟。 “不用怕,你说过你没成年,我不会对你怎么着。”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却也带着一丝笑意。 我极度怀疑他话中成份,他却笑着说道:“虽然我玩儿未成年也是常事。” 我cāo!你个败类! “可我还没玩儿过女的。” cāo你大爷,这根本不值得夸奖! 我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慰问了,他却突然起身走过来。我在他靠近之前跳下椅子,却因为对地形不熟,乒乒乓乓一阵响,盘子碟子落了一地。 “傻,你还真信?”我转身就跑时,他精准地截住了我,笑得弯了腰,“真当哥什么都吃?哥嘴挑着!” 呵呵呵,我是不是该说一句您品味高? “过来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只会和有感觉的人上床,在我这儿,有感觉,那必须是有感情的成份。” 我嘴贱一句,“那你现在对我有感觉吗?” “有啊。”他玩着打火机,明明灭灭的火光中,我看到他像狐狸一样的笑,“很有感觉。” “……” 我觉得捉弄的成份更多。 “我从不强迫别人,到了我这地位,想要什么一个眼神就有了。我向来喜欢你情我愿,毕竟这种事太勉强没意思。” 他拉着我坐到沙发上,也没有酝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对于他和那个少年的事,不少人知道,所以他也不介意说给我听。别人给的版本不全,他给的版本我觉得应该相信。 那少年是临省的官二代,xìng子暴躁,跟家里人闹了矛盾,负气离家出走。 这一走,自然被家里停了经济来源。本来那少年服个软也就过了,可他偏偏嘴硬不肯认输。到了这儿,自然吃了不少的苦。 也在那个时候遇到了没节cāo的俞秀。俞秀看中了人家那相貌,也着迷那股子不服输的野劲儿,一来二回的,愣是把人给弄上了手。 期间也折腾出不少事儿,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了,俞父又出来玩儿yīn的。毕竟俞秀是俞家长子,玩儿男人没什么,可真要跟一个男人过日子,俞父自然就不同意了。棒打鸳鸯的事儿就落到了这黑道少爷的头上。 “我那时就是太自负,以为自己护得住他。却想不到,我爸真下得了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俞秀说道:“公寓里遭了贼,他和贼动手,被捅了三刀,当场就死了。” “我还能不清楚是谁干的?可是拿不出证据,我能怎么办?我爸也想断了外头那些人的念头,所以放了消息说是他背叛我,被我给处理了。” 一个苦情的戏码。 我叹息。 ☆、第39章:未来嫂子好 第39章:未来嫂子好 故事说完了,俞秀也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能端坐在沙发一头闭好嘴巴。 手里的烟燃尽,他又抽了一支夹在指间,打火机燃了又灭,只见他手里的烟以可见的速度少了一半。 或许是抽的太猛,或许是把埋藏多年的心事挖出来有些受不住,他被呛地咳嗽起来。 他咳嗽着,我立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不是为他难受,而是心里头明白,他说完了已故旧爱,就该谈我们之间的事了。 打相遇起,他总是与我开门见山呢。 果不其然,他抹了眼角不知是被呛还是因过往而溢出的水光之后,靠着沙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借着外头透来的微弱亮光,我看到他朝我招了手。 “今儿个咱们也还是老规矩,开门见山。” 他招手,我不过去;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就着那姿势与我说道:“当年的事想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对于你大舅和你妈妈的死,我想,你心里头也该有自己的看法。怎么着?是要跟着哥哥一起查真相给你妈报仇?还是要给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做jiān细潜伏在哥身边找证据?” “……”我噎了半响,才勉强说道:“我要是找证据,您能给我线索么?” “这是自然的。”他往脖子里掏了掏,又朝我招了手,“哥哥手上有个谜,你要不要跟哥一起玩儿解谜游戏?虽然谜底不一定就是咱们想要的,可闲着也是闲着,玩玩儿倒也不错,你觉得呢?” 最后四个字特别的低沉,就好像我突然间站到了荒郊野外,立于一口枯井旁;而这声音就从那深不见底却格外yīn森的井底冒出来,让人浑身发寒的同时,却又该死的想要探头去瞧瞧井底的秘密。 “你不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想知道你妈妈那么在意你,为什么最后却这么残忍的对待你?你不想看清身边那些人都抱着怎样的心思来面对你?”他把身边的抱枕丢到另一头,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靠着沙发,声音中充满了诱惑,“你不想知道井黎在玩什么花样?” 不可否认,他的每一句话对我都充满了诱惑。诱惑的我不能自已。 “那些人把你当了棋子却又想坐收渔翁之利,你就甘愿被人利用?你就不想做那审判者,亲自给当年的事画上一个句号?” 我站了起来。 理智告诉我,我该走。这种情况下,我靠近,无疑是给了他一个答复。 可我脑袋里那个邪恶的小人儿却是不断地叫嚣过去吧!过去!他说的,不都是你在意的么? 井黎不也希望你能将卧底的角色演好么? 虽然‘卧底’二字用在我身上可笑至极。 邪恶小人儿靠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强硬的拳头把理智君给KO。我稍稍挣扎就投入了邪恶小人儿的怀抱。 挨着沙发 ,我一步一步地靠了过去。 几乎在我靠近的那一刻,他的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让我跌在他的身上。 “我…” “别说话,我就想抱抱你,抱抱你就好。” 他说到做到,说只是抱抱,就真的只是把我抱住不胡为。只是,他搂在我腰间的手忒紧,紧到我以为他要勒死我。 沉重的呼吸打在耳边,沉稳的心跳却显得极端压抑。他搂着我坐在沙发上,浓重的烟味让我有些不好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心逐渐转凉。 “阳阳,你要信我。” 那人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脑中响起,可是,那个人到现在还没来,他用行动告诉我了我,信与不信,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 “若非清楚你和他没有一点儿关联,我都快以为你和他是孪生兄妹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他微哑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痛苦的笑意。 “我…” “喊我哥。”他打断我的话,同时打燃了火机,在那火光中,认真地看着我,“喊我哥。” 那个少年,就是这样称呼他的吧?或许,带着些许的崇拜,带着浓浓的爱意。 我对他没有崇拜,也没有爱意。我只能刻板的把那个字从口中吐出来。 那一声不含情绪的‘哥’出口,他的眉头蹙得有些紧,却也在片刻之后,抬手揉着我的头发,含笑说道:“跟我合作好不好?我想要一个答复,我想知道在他出事前发生了什么。你不也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这是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坦率的让我连点头都不必犹豫。 “你脑子不笨,又一肚子坏水儿。”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松手起身,“你会明白怎么做对你最好。” 灯再次开起时,我被晃得眯了眼。他的身影立在眼前,高大得像是突然出现的大山。 “若非当初被逼的出了趟国,现在就轮不到井黎那小子掌握先机。他把你握在手里,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他把你给绕了进去,我却没那么多心思跟他玩儿。我跟你开门见山,你也要当懂得审时度势才行。” 俞秀当真是个厉害的,一点儿不玩虚,却能让我不住壮胆犯险。 “你也别太大的压力。你虽然和他很像,可你到底不是他。或许高仿能替代原版,可没有时间的过渡怎么都不可能把那坑给填了。我们也就顺其自然吧,他井黎能让你把心上人变成路人,我俞秀说不定也能把他从靶心给踹出去。感情这事儿啊,谁能说个准呢,是吧?” 说话间,他拉着我坐到桌边。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却是对这人竖起了拇指。 厉害啊!玩儿心理战术,妥妥的赢我。 “饿了吧?”他手持刀叉,十分自然地切着牛排。“吃饭。” 一顿饭下来,俞秀给我的感觉不是混黑的邪恶份子,反倒像是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霸道总裁。 只不过,这个霸道总裁过份温柔。 比如说,他会把盘里的牛排切好,然后十分固执的把我未切的换走。 再比如说,他会在我放下刀叉的时候,抽出纸巾递来,如同春日暖阳的笑意挂在脸上,看着我擦嘴下桌。 吃好了,他握着我的手,固执地说道:“你是他们派来的间谍,你应该做到打动我的心。哪怕不能打动我,你也应该满足我的需求。” 在我惊恐的目光下,他的笑似被石子乱了的湖面,极是dàng漾,“放心,哥不是坏人,不会让你承受不该承受的需求。” “哥。”我闲着的手捧脸,“我好幸运。” “贫的你。”他松开我的手,又往脖子里掏。这次有灯光 ,我看清了他手中赫然晃着一把银色的钥匙。 钥匙很小,应该是开什么小箱子的。 “今天你表现不错,哥给你个线索。”他的手晃了晃,钥匙跟着左右摆动,“这是他留给我的,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这是哪儿的钥匙。” 我瞪眼,坐火箭啊!这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 可是,也是极大的悬念。 一晚上我脑子里都在想着这件事,俞秀的旧爱到底会给他留什么东西呢?是什么时候留的呢?跟当年的事有没有关系呢? 直到他拉着我出了包间,我还在琢磨这件事。琢磨得起劲,赫然听到旁人的称呼,吓的我差点儿没跳起来。 “你你你!你喊我?”我指了指那个男人,又指了指自已的鼻尖,“你刚刚喊我啥?” 那男人好整以暇的冲我笑,笑得贼好看,可我却觉得他笑得贼贱。 “嫂子好!” 他一喊,他身后跟着的十来个大汉也跟着喊道,“嫂子好!” 我顿时就蹦了起来,扯着俞秀的袖子大喊,“这不行!这犯规了啊!” 俞秀笑得完全没大哥气度,那差点儿岔气的模样抖了好久才刻意地咳了两声,对那男人说道:“林赫,不得无礼。” 啧,我牙酸。 正想捧牙,就被他的话给气的想抓烂他灿烂的笑颜。 “阳阳还小,不能这么喊你们要喊未来嫂子。” 未来你大爷啊! 我的咆哮中,十来个黑衣大汉恭恭敬敬的朝我弯了腰,齐声喊道,“未来嫂子好。” 然后,我就看到了齐容和叶佩文一脸震惊的立于打开的电梯中。 直到车子停下,我还不想跟那人说一句话。总觉得被他给yīn了。今儿个去盛世明显就是鸿门宴,我却当成了座谈会。 “生气了?” 关了车灯,他稍稍靠近。 我嗓子里‘嗯’了一声,道,“我脑子不好,不知道今晚上是不是被你给摆了一道。”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十分肯定道,“分明就是啊。” “你…”我咬牙,“我要拆伙单干!” “晚了。”他极是惬意地靠着坐椅,双手枕于脑后,侧眼就着路灯看我,“刚才你又蹦又跳的,他们还以为你跟我玩儿情趣呢。这会儿你单干,谁信你?” 玩儿情趣? 我更怒。 当时就觉得被这厮给yīn了,气的直接动了手。可他又高又壮的,身手又比我好,我一下就被给他圈怀里了。他还笑眯眯的跟电梯里俩人说,“真巧。阳阳又跟我撒娇了,让你们瞧着真难为情。” 难为情?难为你大爷啊! 我现在还记得齐容那若有所思的脸,还有叶佩文那眯眼含笑满脸八卦的模样。 我还气着,气自个儿脑子不好使,又听他说道:“这是给井黎的回礼。” “……” 所以说,你们都是人精,就我一个蠢货! 作者有话要说:  微博首发,ID:努力写短篇的子华 ☆、第40章:我信你大爷 我是个蠢货,所以,我玩不过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可是,当我打开门,看到井黎坐在餐桌前若有所思地看来时,我还是止不住的想笑。 桌上的菜早已冷了,两碗冷透的饭相对摆着,显得异常的可笑。 “我回来了。”我很诧异自已能沉得住气,还冲他笑了笑,“我吃过了。” 井黎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脸上眼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 他在想什么,他在压抑着什么,我门儿清。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么?现在又给我摆什么脸色? 懒得理他,我径直回房间。 俞秀今晚抽烟很凶 ,刚在车里他又抽了几支,我身上都是烟味,难受得慌。 刚拿了衣裳准备去洗澡,就被风一般而来的人给按在墙上。 “你…” 他似想吼我,可我冷冷对上他目光时,他又似吼不出来。最后,他只能握紧我的手腕,侧头狠狠吐了几口浊气才转回头看我,“阳阳,你信不信我?” “我信你大爷。”我笑眯眯地说。 “阳阳。” 他这一声喊,有隐忍,有无奈,更是夹杂着一种让我恼火的情绪。 “井黎。”我转动手腕,他却紧握不放。懒得与他费力气,我也不与他挣扎,“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全部全部都给你。” 在他蹙眉之时,我凑近,就似多情的浪dàng子一般在他嘴角轻轻吐气,“他有一把钥匙,是他爱人留给他的。” 原本握着我不放的手,在听到这话时松开来。 我缓缓拉开与他的距离,背靠着墙,看着他垂眸又抬眸的模样,“井黎,你看,一句话你就放了手。” 你还要我怎么信你? 你今晚不来,不就是知道俞秀会拿有用的线索来套我吗?你在这儿装什么圣人? 狠狠将他推开,我进了浴室,把门重重摔上时,我看到他双肩有些下垮,好似不堪重负。 和以往一样,争吵过后睡一觉又恢复了平静,好似那些争吵那些怨恨都只是一场可笑的梦。 次日醒来,他依旧是准备了早餐,依旧是送我去学校,依旧在下车前叮嘱我不要惹事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也是习惯xìng的嗯嗯啊啊应着,却在背上包打开车门时被他突然拉住手。我不解回头,他却拉着我坐正。 我看着他靠近,看着他红润的唇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心跳有些不受控制。 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我有些莫名的兴奋,又有些莫名的惶恐。直到他的唇落在额头时,我才似失望似诧异地瞪着他。 他的面上透出一抹红晕,也不知是晨光所至还是他也觉得有些难为情? “阳阳。”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悦耳,只是此时多了一份莫名的暗哑。他轻轻眨眼看着我,说道:“今天我没课,中午一起吃午饭。” 我眨巴着眼看他,面上维持着平静,暗地里却是已经开始了头脑风暴。 他想干什么?又想耍什么花招?想用什么手段来套我的话?想以什么法子来让我乖乖从命? 我没来得及给他答复,他的手机就在这份诡异的安静中叫嚣。 太过安静,就算不外放,我也听到了那头的女声中气十足,“晚上十点锦绣年华不见不散。你要敢不来 ,我们就去你家。” 井黎不说话,那头说的一本正经,我却品出了八卦之味,“带上你家小表妹,采盈今儿个好不容易有空,咱们一起聚聚。” 昨天就觉得叶佩文怀揣八褂之心,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瞧热闹。 井黎应了之后,朝我无奈一笑,“叶姐向来爱热闹。” 我十分赞同,“嗯!”想了想,还是与他说道:“昨晚我们在盛世遇到了叶姐和齐哥。” ‘我们’自然是指的我和俞秀。 井黎的面色瞬间变暗,却又在片刻之间yīn转晴。就好像被乌云遮了的太阳突然之间又放了明。 铅笔在本子上胡乱地画着,我撑着头依旧走神。说好的中午一起吃饭又突然变了卦,想来他是要去处理什么要紧的事儿。 一整天我都有些不在状态,直到放学看到他立在车前等我时,我才觉得心里头舒服了许多。 我觉得自已简直是莫名其妙! 到了锦绣年华,还是那个包间,还是那些人。 我着实想不到,为什么叶佩文想八卦,俞秀和他的表妹也会来? “阳阳 ,过来坐。” 俞秀拍了拍身边空着的位置,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也笑眯眯地看着他,很想问一句,“您是瞎么?” 没看到井黎还牵着我么? 井黎不出所料的不松手,俞秀那美人表妹显然很不高兴。一面蹙眉看着井黎,一面不甚愉快地看着我。 俞秀靠着吧台,一面和井黎玩儿眼刀,还能抽空拿眼看我。 他们是剑拔弩张,我却是水深火热。昨天才和俞秀达成共识,今天就要让我当众演一出世故圆滑? 到底是叶佩文来事儿,满脸笑意走过来,一面跟井黎说着‘她借我玩玩儿’,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面把我从井黎手里头拉了过去。 我无语地看着双眼放光的大美人,我有什么好玩儿的? 不过,到底把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玩儿不玩儿都无所谓了。 “来的路上遇着了,他说他没订着包间,让我请他喝一杯。”叶佩文拉着我进了小包间,耸间无奈道,“人家是大爷,咱们也不能拒绝不是?” “这倒也是 。”我点头,一进小包间就觉得气氛有些微妙。 上次见过那个混血美男十分随意地靠坐在沙发上,双眼柔和地看着对面的苏采盈。苏采盈手拿画笔,神色轻松的将他一笔一划地描上画纸。 瞧着我们进来,她抬眼朝我笑了笑,又专注于笔下美男的肌骨描画。 齐容依旧是弯腰神色严肃地盯着笔记本儿,上次瞧着那男人跟他靠的极近同样看着电脑不转眼。那人身子前倾,似专注于屏幕上的东西难以自拔,我却发现他落在齐容身后的手像只蜗牛似的慢慢朝齐容的腰上爬去。 显然齐容才是真的专注,所以,那男人的手虚搂在他腰上时,他也不曾查觉。 似终于发现被我给盯出了小动作,那男人看来时朝我眨了眨眼。 我愣了愣,又看了看专注的齐容,随即给他一个明了的笑容,走到叶佩文身旁坐下。 “来来来,给姐好生说说,你跟俞秀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坐下,叶佩文就拉着我问,“昨晚可把我给吓坏了,别告诉我,你真打算甩了小黎跟他好啊。” 各自忙着的人都在此时看来,一双双眼睛看着我,让我顿觉头大。 终于,在那几双眼地注视下,我弱弱开口,“那个,我要是跟俞秀好上了,是不是显得我特蠢?” 我这句问令叶佩文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让苏采盈放下了手中的笔,让齐容坐直了身子。 显然那两个陌生的男人还不能参与我们的谈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我们。 “阳阳。”苏采盈当先开了口,“你想做什么,我们无权干涉;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小黎做的一切,都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就是就是。”叶佩文点头附和,“那什么,有些事呢,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虽然只知道一丢丢,可我们也知道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她们的话,我回之一笑,将目光转向了齐容。相较于她们的表态,齐容就显得郑重许多。见我看去,他犹豫片刻说道:“阳阳,不要吃亏。” 我摊了摊手,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吃亏啊,可是作为一个当事人,我却连自已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呢?” 显然这题无解,想来他们也知道,井黎的那些苦衷里夹杂了多少的自私。 叶佩文干笑两声,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脆给我倒了一杯酒,“来来来,不说那些了,乘小黎不在,姐给你喝点好喝的。” 我笑眯眯地接过酒杯,看着那湛蓝的液体对叶佩文一笑,“叶姐,我能吹一箱啤酒,想要我酒后吐直言的话,你得再准备些酒才行的。” “嘿你这丫头!”叶佩文显然没料到我这么直白,看了我三秒,无奈冲苏采盈笑道,“得,小瞧这丫头了,玩儿不了啊。” 她们有没有小瞧我,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既然做了决定,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井黎进来的时候,我刚把最后一口酒咽下。嘴里头还有果酒芬芳,以至于他大步走来夺过我的酒杯时,我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他站在我面前双眼发沉地看着我,再次被他捉了手时,我莫名有些心虚。 “嗨,这就是果酒,她喝没事儿的。”叶佩文似怕我们真闹起来,赶紧出来打圆场。 井黎也是十分给她面子,没当场发作。只是拉着我坐下时,我手腕有些疼。 叶佩文偷偷摸摸地打开小包间的门朝外看去,看了一眼又将门合上,“那煞星还没走?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不太好。”他想了想,又把我拉着站了起来。我被他猛地拉起一个踉跄,他倒是十分自然地扶住我,对那几人说道:“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聚。” 他就似装满了火yào的pào筒,只需一点火星就能bàozhà。 看来,他和俞秀谈的着实不好。不然,一向能装的人,这会儿怎么就这么暴躁呢? ☆、第41章:不要离开我 叶佩文是一心八卦,怎奈井黎今晚明显不在状态,道了别,扯着我就走。 俞秀和那美人表妹还在吧台前坐着,见我们出来,同时看了过来。我想了想,还是朝那二人招了手,干笑道,“那什么,我作业没做,表哥催我回家写作业。” “……” 他们的表情很是微妙。 走廊上,我甩着井黎的手,有些窝火,“我自已会走!你能不能松手?” 他侧目看来,yīnyīn沉沉的。 也不知在俞秀那儿受了什么气,就往我身上撒,我表示十分恼火。 “你答应他了?”他这问话带着隐忍的怒意。 我霎时也被点燃了怒火,不满应道,“是啊,我答应了,怎么的?不行吗?” “你!”他好似没想到我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跟他发火,满腔怒意憋到最后却只是一甩手,“王子阳,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没脑子?我怎么就没脑子了?就你才有脑子?就你会利用人? 我送他一个冷笑,他转身大步离去。 电梯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人。 这两人颇为眼熟,在头条上见过。 一个是苏采盈那花心的未婚夫,一个是他劈腿的小明星。 那二人跟井黎打了个招呼,看也没看我一眼,径直从我身旁走过。我见他们直接进了那个包间 ,咬着唇跟了上去。 那个小明星今天穿了一条白色长裙,整个人仙气飘飘,美丽的很。我的脑子里闪过几张熟悉的面容,跟着那二人又回了包间。 许是没料到我去而复返,俞秀笑着起身,朝我走了过来。 “怎么了?不写作业了?” 他的手放到我肩头,自然而然的把我搂着。我应付的朝他笑了笑,目光却是看向同样看来的小明星。 显然没料到俞秀会这么温柔对我,那二人看来的目光都带着几分诧异和审视。 我没理会那几人是如何寒暄,只是不动声色的把那个小明星给瞧了瞧。不像网上的图片那么浓妆艳抹,这小明星看起来清纯很多。 好像,真挺眼熟的。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记忆中那张脸就是出不来,我回忆的有些力不从心。正想套套话,门打开,井黎大步走了回来。 “王子阳!” 他喊的有些咬牙切齿。 我啧了一声,不想理他。 他走到我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搬到他家去?” 哎?搬去俞秀家?我为什么啊? 我不解地抬头,对上俞秀满是笑意的双眼。“我觉得培养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住在一起。”他宠溺的声音中尽是笑意,“所以,和井少提了提。” 我大骇,急忙甩开他放在肩头的手,急于撇清关系一般跳开。 井黎好似也明白自个儿被框了,一声冷哼,折身就走。 受着他们的目光拷问,我悟脸跟了上去,“大爷,你听我说,我毫不知情。” “到底年轻。”这嘲讽之语令我回头,就见苏采盈那花心未婚夫冲俞秀笑道,“俞少玩儿这些小年轻,跟逗耗子似的。” “哟,这不是江景江大少么?” 小包间的门打开,叶佩文端着杯酒走了出来,面上带着嘲讽笑意,慢吞吞说道,“又带着小三儿来快活啦?” 江景,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自个儿的事儿还没搞定,我无心参观他们的争斗,打开门就往外冲,只希望那大爷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里头的谈话被厚重的大门给断开,我追着井黎,在电梯关上前冲了进去,扯着他的手说道:“大爷,我真不知情!” “谁是你大爷?”他没好气骂道,“你才是我大爷!” “是是是,我是你大爷。”我从善如流。 他怒极反笑,抬手就掐着我后颈,令我猛地靠上他起伏的胸膛,“阳阳,你不要意气用事。” 他似在教训,又似在害怕。声音似有些发颤,又似有些无奈。 原本还气地跳脚的我,心里头突然就轻松了。当他拉着我上车时,我侧目看向他,“你以为我昨晚就答应他了?” “我很害怕。”打着火,车子慢慢地驶出停车场,待上了大道,他才似想清楚一般说道:“不要离开我。” 只是五个字,就让我似吃了糖一般的甜。虽然我也觉得这份小雀跃来得莫名其妙。 路是回家的路,可他却把车拐进了另一个停车场。我不明所以,他却是终于回转心情,面带笑容地拉着我下了车。 “去哪儿啊?”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看电影。”他好像心情真挺好的,握着我的手进了商场。 商场里放着一首最近火起来的曲子,他居然还跟着哼了哼。 直到被他拉着坐进影院,我还觉得莫名其妙。 “去年的贺岁片,现在来看有些晚。”他说话间把bào米花塞我手里,手臂顺势搂到我肩头,让我依在他怀中。 对于这种强制的亲昵,我本该习以为常;可此时昏暗的环境下,他嘴角勾笑看来,我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不自在的清了清嗓了,小声说道:“井黎,这是在外面,你别这样。” 我的话被片头磅礴的音效给淹没,他就势低了头,凑近我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别这样。”我动了动肩膀,示意他把手拿开,“这是在外面,不太好。” “嗯?”大屏幕突然转亮,我看到他惬意的笑,“那这样好不好?” 大脑突然放空,我好似突然之间变成了聋子,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只觉得唇上的感觉太过温暖也太过柔软。温暖到让我微凉的唇陡然发烫,柔软到就似咬上了天空飘浮的云朵,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 一部电影下来 ,我都跟傻子似的低头看着怀里的bào米花。我连今晚看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跟他探讨剧情了。 电影院离家不远,他选择了弃车步行。回家的路上,他牵着我慢慢地走在人行道上。 初春的晚上还很冷。手掌被他包裹在掌心,暖的让我勾了嘴角。 一路上我似鸵鸟一般只顾着低头看脚尖,他好似看不下去,停了下来,另一手托着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四目相对。 “喜欢吗?”他暗哑的嗓音里透着一抹柔情。 我不知怎么回答,只得转动眼珠左右看着,掩饰自个儿的无用。 他笑出了声,又朝我靠近,呼吸就在耳边,声音缠绵的就似含在嘴里的nǎi糖。 “我是第一次这么亲人,亲的不好,还请纠正。” 我大,“我也是……” 我想说,我也是第一次这么被人亲啊,怎么知道好不好?怎么去纠正? 可是他没给我机会把话说完。吃过bào米花,他嘴里还带着浓浓的nǎi香味儿。当那股nǎi香味儿缠绕着我时,我又想起了那年课前的情形。 我因校草而不高兴,他剥了糖塞我嘴里,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一股子的nǎi香,十分美味。 一眨眼,三年已过。物是人非,我与他,却越靠越近…… 早上醒来,我还觉得臊得慌。 想起昨晚的事儿,我拉了被子盖头,一时闹不清是真是幻。 我还在被子里憋气儿,便听得门被打开,有人按开了灯。 “起床了,不然该迟到了。” 床边陷下一片,我有些难为情,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让我不安的人。怎奈他就是那脾气,也不管我多不好意思,直接扯了被子,把我给拉起来。 “捂蛾子呢?”他把我扯起来,面上带着舒坦的笑意 ,“你不是向来心挺大的么?亲一下就不好意思了?” “你知道个屁!”我习惯xìng的反驳。看了他一眼,又低头不说话。 我想说,你知道你屁!分明是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这怎么说亲上就亲上了呢?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跟他喊打喊杀的? 简直要命! 我以为他不知道,怎奈他却是个人精。笑眯眯地揉着我乱糟糟的头发,低声说道:“亲了不代表就不能骂了,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要是不高兴了,你亲回去不就得了?” 嗯,有道理! 凭什么被他亲了我就不能喊打喊杀了?我这么糙一女汉子,又不是害羞的小姑娘,值当么? 直到我去了学校才反应过来,这浑蛋,耍我呢!亲回去还不是亲他?跟他亲我有什么区别? 暗恼自个儿脑子不够用,我却一整天都有些恍惚。 同桌看傻子似地看了我N眼之后,不确定地问我,“你一整天傻笑啥呢?老师看你好几眼了。” 我立马坐正认真听课,可不能被他这美人计给坏了自个儿前程。 ☆、第42章:我的打算 日子就这么晕晕乎乎又相安无事的过着,俞秀好些日子没来找我,我也对目前的状态有那么一点满意。 “哎,井黎。”他掌勺,我切菜。切着切着,回头去看煮汤的人,“齐哥是不是……” 我不太确定,话也不敢说全。 井黎盖上锅盖,走到我身后。双手环过我的腰,从菜板上拿起一片西红柿塞嘴里,“齐哥喜欢男人,天生的。” 我恍然大悟,“那个男的,唔,叫什么来着?” “岑念。”他把西红柿装盘,撒了些白糖在上面,“是林奕之的发小。” 林奕之?就是那个混血美男? 我点了点头。 看来是岑念在追齐容,林奕之在追苏采盈。 “齐哥整天抱着个电脑,他做什么的?”心里有大概的猜测,我不动声色地问着摆盘的井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井黎不疑有他,回道,“他开了个科技公司,自已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黑客。” “黑客?”我双眼一亮,“真的?” “这事儿没几人知道,你得保密。”他转回身看我,双手撑在料理台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慵懒帅气令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齐哥也算是红三代,不过幼时识人不清,一时糊涂被人给算计了。齐叔叔知道他喜欢男人,差点儿没打死他。齐叔叔没打死他,他却差点儿死在自已喜欢的人手里。当时从楼顶摔下来,是早有防备的苏姐救了他。苏姐喜欢采风,一个假期就带着他爬山涉水,这才把他从打击中拉回来。” 这么曲折? “齐叔叔把齐哥给赶了出来,扬言若齐哥不改邪归正,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齐哥是天生的,改不了,收拾东西从齐家出来,自个儿去了外地。当时我们家也乱着,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托苏姐和叶姐时不时的带些钱给他,让他不至于过的太辛苦。” 难怪几人关系这么好。 我脑子里默默的转着,有些走神。没察觉他突然走到我身后,被他给吓了一跳。 “阳阳。”他握着我双肩,垂眸看着我,“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只一点,和俞秀保持该有的距离。” 好好的气氛突然变的有些不讨喜,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点头敷衍,“我知道了。” 虽然那天是被他给亲的晕晕乎乎,可冷静下来之后,我就觉得浑身发寒 。 虽然我只是在猜测,可我向来多疑,怀疑的种子一埋下,自然就会生根发芽。 本来我还在不安,当我在学校的湖边遇着俞秀时,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就似明知头上有把明晃晃的刀却不知何时落下,整日胆战心惊。当那把刀终于落下时,忍不住地松了口气,大叹一声:终于是来了。 “哥,真巧。”我双手揣兜里,朝他打着招呼。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不巧,特意来的。” “这也是你的场子?”我挑眉,“哥 ,你的地盘挺宽啊。” “那哪儿能啊。”他走了过来,小臂从我臂间穿过,又揣回他自个儿兜里。“我刚给学校捐了栋楼,来参观参观也不为过吧? 这情形,就好像我挽着他的手一般,亲密的紧。 我皱了皱眉,不赞同说道:“哥,这是学校啊,你好歹给我留点儿自由空间吧?” “再给你留自由空间,你就该晕晕乎乎的被井黎那小子给框上床了。” 我的面色肯定很不好看,不然,他也不会笑的那么勾人。 也不管我下午还有课,他把我带去了咖啡馆。 “到底是个愣头青儿,能耍的也就是那些把戏。”他给我倒了一杯花茶,不屑道,“花了三年时间把你框到他身边,看我一出手,自知没本事跟我斗,也就只能耍点下流手段,妄图把你框上床。” 我把杯子重重放桌上,没甚表情瞪着他。 他勾了勾唇,放下茶壶指着楼下笑而不语。 咖啡馆位于三楼,我们临窗而坐。两旁有盆景,我们能瞧着下面,下面却不易看清上头的情形。我顺势看去,就见下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立于梯上。 “她……” “打个电话给井黎,问他几点下课,什么时候来接你。”俞秀朝我眨了眨眼,恶意卖萌。 虽然我不信,可鬼使神差的就把手机拿了出来。电话未接通时,我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 “阳阳,怎么了?” 那头的声音依旧低沉好听,我咽了咽口水,问道:“井黎,你今天几点下课?我们今晚吃大餐好不好?” 那头沉默了半响,道,“应该挺晚的,我今天帮学生会处理一些事,得很晚才回家。明天好不好?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咬唇应了一声,放下手机时,熟悉的车停到了露天停车场。 梯上的人见着那车时,姿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头发。见井黎下车时,笑着往他走了两步。 我捧着茶杯,愣愣地看着那二人进了门。 一分钟左右,右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井少约我来这里,是为了谈订婚的事?” 我瞪大了眼,猛地转头看向右方。可是两个雅座的屏风挡了视线,我看不了那边的情形,那边也不知道我和俞秀坐在这里。 井黎低沉的声音传来,让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订婚的事本该由父母处理,但是我想和何小姐单独谈谈。” “关于订婚宴?”何诗晨笑着问了一句。 我突然觉得可笑。真的,特别可笑。 想到那晚他说的‘不要离开我’,我就觉得自已是个蠢货,是个傻子;被他给耍的团团转,还自个儿瞎难为情。 俞秀把手机放桌上,起身走了过来。我正捧着茶杯恍惚,他便坐到我身边,揉着我脑袋不说话。 虽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却没有出声阻止。或许,我也想听听井黎对订婚宴是怎样的安排? 怎奈天不遂人愿。我到底是没听他们细细商量订婚宴的事。因为我大舅的儿子,他的继兄打电话给他,让他去公司一趟。 我无奈地听着脚步声远去,眼睁睁看着他和何诗晨并肩出了餐厅。 他体贴的给何诗晨开了车门,极为绅士的待她坐稳才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 熟悉的车子逐渐从眼中消失,杯子也从我手心滑落。 稀里哗啦一阵儿响,我的衣裳也被茶水打湿。 漂亮的服务员急步而来,在屏风外问是否需要帮助。俞秀一边拿纸巾给我擦衣裳,一边说着买单。 恍恍惚惚上了车,听着逗乐的相声儿,我依旧不在状态。 “别摆出一副讨债脸。”到了校门口,俞秀捏着我的鼻子说道:“多大点事儿啊,就让你丢魂儿似的。出息!” 是啊,我可真出息! 打开他的手,我翁声翁声说道:“我心烦,没事儿别来烦我啊,不然我跟你急。” “得,还跟哥这儿耍脾气了啊。”他好笑看着我,又捏了捏我的脸,在我发火之前收了手,又似不甘心一般狠狠的在我头顶揉了揉。 我心里头的火着实大,‘啪’的一巴掌朝他手上拍了过去。他顿时一副委屈模样看我,把那红着的手伸到我眼前,“痛,要呼呼才能好。” “幼稚不幼稚!”我怒骂。 分明是张硬朗风流的脸,偏生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fù儿样。他把手又凑近了些,没脸没皮道,“要呼呼,不呼呼哥就不开门了。” 我呼你一巴掌啊! 狠狠地捉过他的手,我想也没想给他咬了下去。 “痛痛痛!”他痛的直抽气,“你属狗的啊!” “我属狼。”我呸呸两声,敲了敲车窗,“开门。” 看到他皱眉脸苦的模样,我的心里头居然有些痛快。 或许是看我神色好了些,他开了车门,道,“小破孩儿就会使xìng子,等哥空了,跟你过几招啊。” 我不置可否,利落下车。车门关上时,听他说道:“泰拳,会吧?” 他的话让我顿住了脚步。沉沉一个吐气,眼一闭,牙一咬,我摆了摆手,没再搭理他。 井黎来接我的时候,城市灯火已然辉煌。我还像往常一样,问他晚上吃什么,跟他讨价还价晚上的副本时间。 看似相安无事的日子里,我发现他最近总是很忙,一些电话也是避着我接,出门时间也不固定。 好不容易到了暑假,我发现井黎的时间更显紧凑,有时连下楼买菜都让我自已去在这之前,哪怕是去买包盐他也要跟我一起出门的。 我琢磨来琢磨去,终于是琢磨出了一些路子。他在忙着我也没闲着,每日上网查资料,把那些我从来不曾了解的事情一点一点地塞进脑子里。 心里有底了,我给叶佩文打了个电话。 “姐,最近忙吗?暑假了,井黎又总是很忙,我去找你玩儿好不好?” 本以为要多耍些手段才能把人约出来,没料想,我才说一句‘无聊’,那头的人便立马在锦绣订了包间。 “可是叶姐都订了包间啊。”搞定了叶佩文,我又打电话给井黎说了晚上的聚会。不出所料的,那头的人先是不许,再是沉默。我不遗余力卖可怜,“井黎,我好无聊啊,好想出去放松放松。你看我这次考试成绩很好啊,你不能剥夺我可怜的自由时间。” 软磨硬泡,终于是让他同意。 傍晚时分,他身染酒味和不属于他的香水味,面带疲惫回来。见我在沙发上等着,脱着外套与我说道:“等我十分钟。” 我一边看电视一边点头,满脸都是对于等他这件事极度不耐烦。 不到十分钟,他洗了澡换了身休闲西服出来。我起身换鞋,开门的时候,他从身后抱着我,却没说话。 他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把门开一条缝,他就把我转了过去,唇上顿时被柔软覆盖。 我握紧了双手,想要狠狠的给他一拳。虽然我抬了手,却只是抵在他双肩,似不好意思说道:“别闹,我肚子饿了,叶姐说给我准备了好吃的。” 他双眼似染了墨,亦如漩涡。我看的有些失神,他却似意犹未尽,在我唇上舔了舔。 无奈,想起了那夜美好的亲吻,恍恍惚惚被他给带着再一次体验。 ☆、第43章:初收成果 车流之中,风景迅速倒退。我脸上有些发烫,暗骂自个儿没用。 靠着车窗时,我忍不住的想,井黎这么勾人,何诗晨跟他亲没亲过?在哪里亲过?在这辆车里?就在我坐的这个地方? 越想,心里头越不痛快,不痛快,便忍不住狠狠地瞪着左方之人。 他姿态轻松地打着方向盘,查觉我的视线,勾着唇朝我看来。明明灭灭的光亮中,那张过份好看的脸就像自带魔法效果,‘咻咻咻’的朝我发着蛊惑光波。 笑屁啊笑。 我忍不住的嘟哝。 他伸手过来给我顺毛,尾指还不忘在我下巴轻轻一勾。如此调戏良家子的行为简直恶劣! 我想打他,他却是抢先一步握了我的手,笑中含蜜,“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咬你了。” 说到这个我更来气!有这么亲人的么?下唇都咬出印子了。 憋着气到了锦绣,才不管他是否讨好,一下车就往里头冲,好似后头跟着一头恶狗。 不出所料的,叶佩文把另几人也一并叫了来。依旧是两两成双,她形单影只。 端着酒杯走到我跟前,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一番后,叶佩文摸着下巴盯着我的嘴唇说道:“天干物燥,是挺容易上火的哈,瞧咱小表妹这唇都快裂了,日子过得真凄惨。” 虽说我向来脸皮厚,这会儿却也经不住她打趣。以至于身旁的人搂着我的腰时,我毫不客气地踩了他一脚。 “哟哟哟,打情骂俏呢。”叶佩文笑眯眯地看着我俩。井黎一声轻咳转开话题,“听说叶姐准备了好吃的?” 另外两对了然的冲我们笑,显然对于他护我的举动很有兴趣。 “那是自然。”叶佩文拨了拨xìng感的卷发,朝我眨眼,“走,咱们吃海鲜自助去。” 知道我爱吃海鲜,这一餐倒是很合我胃口。享受美味之余,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齐容二人。 今儿下午给俞秀打了个电话,随便聊了几句。以俞秀的智商,应该明白我话里传递的意思。 正想着,包间的门不客气的被人推开。 来人成功将其乐融融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特别是叶佩文,一瞧着来人,立马像zhà毛的猫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冷嘲热讽,“哟,江大少鼻子可真灵啊。我们才开吃,江大少就带着姘头来凑热闹了。” 江景眉头皱着,也不知在想什么。他身旁的女人面上嫌恶表情一闪而过,随即含笑说道:“诸位真巧。” “可不是嘛。”叶佩文嘲讽道,“哪儿都能遇着江大少带着姘头四处招摇。” “叶佩文!” 白婷婷江景的三儿终似受不住,压低了声音说道:“到底是大家闺秀,别整天出言不逊丢了叶家的脸。” 叶佩文顿时笑了出来,“丢脸也不是我丢啊,又不是我去勾引别人未婚夫,更不是我跟别人未婚夫搞大了肚子还来陷害人。” 这些事,我在网上已是有所了解,是以,默默放下餐具,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二人。 我没指望今天能闹得多大,只要能给我机会说话就好。没承想,那小明星却是被压久了在今儿个bào发,噼里啪啦一堆话出来,完全是给了我天大的机会。 “爱情里只有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也别说得你们就有多高尚!我和江景相爱,与你何干?她苏采盈在你们心里是圣女,她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怎么不说?” 此话方落,沉默的齐容就站了起来。把神情yīn郁,手握酒瓶的叶佩文给拉住,冷冰冰说道:“至少我知道,采盈十五岁和江景有了婚约,一路走了十年。这十年里,她不曾背叛不曾伤害,哪怕你几次三番当着她的面从江景办公室出来,她也选择信任。可你们给她的是什么?江景背叛她,欺骗她;你算计她,陷害她。如今她和江景再无关系,步步退让,是你们一次次不放过,是江景一次次来打扰她,还理直气壮恬不知耻想要复合。” 齐容和叶佩文不同。叶佩文喜逞口舌之快,张口就突突个没完。齐容一般不怎么开口,一开口就能把人堵死。 见对面二人均是变了面色,他又道,“江景和采盈没分手之时,你作为第三者chā足其中,作妖作乱。如今江景和采盈婚约已除,她就是单身。她受了背叛受了伤害,独自一人异国他乡排解忧愁,遇到了一个帅气幽默的男人愿意对她好,愿意为她付出一切,费尽心思把她从情伤中带出来,这不叫不清不楚,这叫新的人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末了,看向面色不佳的江景,冷笑一声,“江景,当你把事情捅大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采盈。当你选择要小三儿不要她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你们之间已经完了。” 或许是长期的纠缠耗尽了彼此的心力,江景抿着唇,目光yīn沉地看向苏采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要取消婚约?” “你们已经取消婚约了!带着你的姘头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在她面前!”叶佩文被江景那不知好歹的态度给激怒,酒瓶狠狠砸到地上,高声怒骂,“白婷婷你个贱人,以后别在采盈面前耀武扬威,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婊子!” 叶佩文的怒火成功把谈话变成了对战,白婷婷终是维持不了温柔表象,温柔的声音中绵里藏针,与叶佩文针锋相对。 我看着白婷婷的模样,听着她温柔骂人之语,突然之间想起了这个有些熟悉的人在哪儿见过了。 微眯了眼,当她把矛头对准齐容,骂他是社会败类,骂他是恶心的同xìng恋人妖之时,我握着杯子的手一松,霎时打断了他们的言语较量。 “咳,那什么,我能说两句吗?”我整整衣襟在众人目光中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向白婷婷,“我就不问当不当讲。我想说,有些话,我不得不说。” 许是没料到我会突然开口,叶佩文皱着眉头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道:“小表妹,这些事儿你不清楚,别添乱。” “怎么会?”我摆出受伤神情看她,“叶姐,我只是听不过去,想说几句而已。” 故作老成地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必担心,我又坐到高凳上,神情严肃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伴侣的权利,在同xìng和异xìng之间选择适合自已的伴侣,这是不受任何人约束的。他们没伤天害理,没杀人放火,为什么就要受人诟病,受到社会地排挤?” 我转过头去看白婷婷,认真说道:“这跟个人爱好没有任何的区别。就像有人不爱吃苦瓜,你可以说他是挑食,医生也会从专业的角度告诉他,苦瓜对人体的好处,人体最好吸收哪些营养。可是他就是不爱吃苦瓜,打死也不吃,你能站到人xìng的高度去批判他不懂得生存吗?” 白婷婷显然没料到我这么一个外人能理直气壮的拿她开刀,一时不能接话。 我又道,“你不能!伴侣的选择也是一样的,爱情不分xìng别,谁就能说死一辈子只爱同xìng或者只爱异xìng?就好像小时候打死不吃苦瓜,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喜好的改变,他突然就爱吃了呢?据我所知,人类大多数都是双xìng恋,他选择同xìng还是异xìng没有任何人能定死,而是取决于他的那份执着来自于哪里。或许被同xìng吸引,或许被异xìng吸引,最主要的是,选择之后的自我控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从一而终。一份爱情不管是和同xìng还是异xìng开始,只要能白头到老彼此忠诚,那就是对的!” 我一口气说完,渴得慌。一杯果汁咕噜咕噜下肚,胃里头顿时有满足的饱涨感。 等我放下杯子时,一桌子的人看我的目光都不同。尤其是齐容二人,那目光简直熠熠生辉,与头顶的水晶灯同耀。 白婷婷终是回过神来,嗤笑一声,显然对我的看法难以苟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能耐?说黑是白它就白了?要真是那样,是不是该进教科书让全世界都赞同?” “您说的真对。”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像您刚才说的,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要真这么说,作为小三以爱为由chā足别人的感情,还有恃无恐的说她是为爱付出,是否该写进书里受世人追捧?同xìng恋根本就不需要赞同,因为它和异xìng恋是一样的,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可是作为第三者出现在一段感情里,才是真正该受唾弃的。不管是出轨的爱人还是chā足的小三,都是世人所不能容忍的。从一而终的爱情代表的是美好与和谐。出轨与chā足,恶劣到让人唾弃。” 我的话,换来了激烈的掌声。虽然只有叶佩文一人拍掌,效果却是相当的惊人。 “好!好样的!”叶佩文拍着我的肩膀,显然对我刮目相看,“小表妹,从今往后,谁敢欺负你,你跟姐说,姐去撕了她!” 这是变向的给我撑腰了。 我冲她笑着,握着杯子的手心却是早已汗湿。 我成功了。 成功的让叶佩文把人聚在一起,成功的让俞秀把那二人引来,成功的让齐容看我的目光不同 。 而叶佩文的反应,却是在意料之外。 面对她的夸赞,我低头看着杯子,一副逞强之后的难为情模样。 ☆、第44章:不再相信 江景是个有身份的人,接连受人指责嘲讽,哪里受得了?特别是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破小孩儿站在人xìng的高度去指责他对爱情地不忠,他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可是咽不下又能怎么办呢?我虽然是个破小孩儿,可有俞秀罩着,后头又有着各种不尴不尬的防护存在,他也不能跟我耍横。他不能明着对我怎么着,只能冷冰冰又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带着一脸委屈的白婷婷大步离去。 待那二人一走,叶佩文十分痛快地打了内线让服务员再上一桌。 从始至终,井黎只字未语。我‘不经意’看去时,对上他若有所思的复杂目光。 我对自已说,不能自乱阵脚,而后端了杯子坐到他身边,有些紧张问道:“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 他没说话,只是拿眼看我。那副神情就似洞悉一切,又似有所怀疑。 我有几斤几两重,他一清二楚。我就一神经大条的浑不论,能说出那些话,实乃奇谈。 我握着杯子干笑着看他,“你别这样看我。我会以为自已闯了大祸,回去会被你收拾。” “怎么会。”他终是朝我一笑,揉了揉我的头发,“只是没想到你能说出那些话。”顿了顿,又道,“我很震惊。” “别说你,我也很震惊!”叶佩文把我们拉了起来,走向苏采盈,“采盈,看到没,小表妹战斗力杠杠滴,刚才真是痛快!要是你的战斗力有你画画一半的本事,我也不至于每天担心你被那俩贱人给欺负了。” 苏采盈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对苏采盈地谩骂讨伐。以苏家的势力,想要灭了这些东西本该轻而易举。可那些扭曲事实的贴子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明显是背后有人在恶意搞鬼,且势力与苏家旗鼓相当。 其实我挺佩服苏采盈的。未婚夫背叛,小三儿耀武扬威。长达十年的爱情长跑非但没修成正果,还被害的名声受损,更是没法工作。遇到这种事儿,谁不受打击?她去国外躲风头那阵儿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可一回国,又像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小圈子的聚会照样来,为人处事始终和风细雨,整个人给人的感觉轻轻和和,像摆在窗前的兰草。 气质摆在那儿,任是千百个白婷婷都比不过,也怪不得林奕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成天缠着她。 这样的人啊,怎么才能真正走进她的生活呢? 我心里头自是百转千回,为接下来的计划暗自费心。被叶佩文拉着坐下时,继续摆出一副难为情模样。 也不知她是否有意为之,她坐中间,井黎坐到了苏采盈的一方,我坐到了齐容的一方。 那头的人jiāo谈着,齐容主动说道:“谢谢你。你说那些话,我也很震惊。” 我立马说道:“齐哥客气了。” 我并不急着去讨好,因为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接纳我。就算不把我当真朋友,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是他生命中无关紧要的过客。 大家边吃边聊,井黎却是坐到一边玩手机。 聚会结束于一片欢声笑语中,井黎终于把手机揣兜里,牵着我与他们道别。 一路上井黎都没有说话,只得缠绵情歌流淌于二人之间。 到了楼下,我开门下车。刚绕过车头,他走过来牵着我的手,却是往相反方向而去。 “去哪里?”我不解地看着他,“很晚了啊,你还要买东西?” “走走。”他声音很浅,却是不容置喙。 我心里有鬼,也不太确定他看清多少,只能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小区的花园里,他牵着我走在安静的小道上。我猜测着他可能说的话,暗自想着对策。 梧桐树下,他停了步子。我抬眼看他,他终是开口问道:“你想讨好的是谁?叶姐?齐哥?还是苏姐?” 我好笑道,“什么讨好谁?我不过是见不得江景他们太过份罢了。” “是吗?”他挑眉,掏出手机点开页面,“你的电脑是用我的帐号登录的浏览器,我有你的搜索记录。” 我想我肯定破了功,变了面色。 一条条记录下来,我咬唇不语。 难怪他刚才一直玩手机,原来是我露了马脚。 “你查白婷婷,查江景,查和苏姐有关的事。你查了叶家,查了齐家,查了同情恋的相关文献。”他把手机收回兜里,双手压住我的肩头,说道,“你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绝对不可能冒着得罪江家的危险去出头。你约了叶姐出来,必然也找了俞秀吧?江景他们有备而来,你亦是早有准备。阳阳,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我错开目光,他却是逼迫我与他对视。他的目光yīn沉,双眼幽深。这样地目光下,我把他狠狠推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你订婚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跟别人结婚,还要那样对我?难道真像俞秀说的那样,为了你的目的,你不惜牺牲色相勾我上床为你卖命? 太多的质问无法出口,只为那点可怜的骄傲。 我推开他往回走,他却来拉我。不想让自己再陷进去,我发着狠地甩开他。 不知何时一只野猫蹿到了树下,拉扯之间,他不小心踩到了野猫,引得它一声惨叫。 同时看去,只见那野猫瘦的皮包骨头,一身脏的瞧不出颜色。或许是太小,或许是饿狠了,或许是被他踩伤了,总之,他趴在原地哀嚎不止。 我的心突地一揪,那些不好地记忆汹涌而来,以至于他将野猫抱在怀里时,我猛地退后,厉声说道:“把它丢了!你要敢把它带回去,我就弄死它!” 我地凶狠来的太过莫名,加之方才地争执,让他觉得我更加不可理喻。 或许是想给彼此安静的空间,他抱着猫上了车,把我一个人留在楼下看着夜空发呆。 我在楼下站了十来分钟才上楼,待我洗完澡,收拾妥当了,才听到开门声。 脚步声伴着怯懦地猫叫,心里头有着说不出地烦闷。 好不容易睡着,却被那个许久不曾出现的梦惊醒。 梦里的尸体,那些令我痛恨的画面一次次地出现,让我连呼吸都觉得沉痛。 天还没亮,我却再也睡不着。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却听到阳台上软软地猫叫。 下意识的朝井黎房间瞧去,没听到动静,我才轻手轻脚地往阳台走去。 新买的猫窝里,那小小的一团防备地看着我。小夜灯朦胧的光亮下,我才发现小东西浑身漆黑。 原来,又是一只黑猫啊。 我心中一叹,试着伸手去摸它。 其实,我很怕它挠我。以前那小东西发脾气的时候就爱挠我,特大爷。 好在小东西也不凶,发现我并不想对它行凶时,小心翼翼地收起利爪,冲我软软地叫了一声。 心肝儿突地一颤,我没骨气地把它给抱了起来,想给 它一个亲亲。 刚抱着它站起来,客厅的灯就被人拍亮。我下意识地把猫一丢,凶神恶煞地看向突然出现在客厅的人。 “它只是一只流浪猫,你至于深更半夜出来丢它?” 井黎眉头蹙地厉害,好似在极度隐忍我的不可理喻。 我咬了咬唇,把猫盆狠狠地踢到角落,而后一声不吭地去厨房喝了一大杯冰水。 待心里头平静了,又一声不吭地回卧室。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不愿再去揣测,毕竟我从来就看不透他,从来就不知道他的心思。 次日醒来,桌上依旧摆了早餐,却只有我一个人的。 他从厨房出来,面无表情说道:“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是了,我都差点儿忘了,他快毕业了。听说是自己弄了个小公司,自己当老板。 我也真是不知好歹啊,人家好歹也算是老板了,我还给他耍脸色发脾气。现在他要订婚了,自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容忍我了吧? “猫在阳台上,我希望回来的时候它能毫发无伤。” 他说这话时,看我地目光有些沉。 杯子重重放到桌上,我一脚踢开椅子,凉飕飕道,“我现在就去把它的皮剥了!” 若没有那日咖啡厅的所见所闻,我想,我会把心里掩埋那些事一点一点地告诉他,让他明白,我或许能试着放下成见,放下怀疑与他合作。 可如今,我不想,也断不能让自已犯傻。 所以,刚被他打开的一条门缝,被我毫不犹豫地关牢锁上。 我要自已去找答案,我不能再让自已犯蠢! 我向来是说到做到,所以他一点也不怀疑我是虚张声势。才走两步就被他给按进了房间。 隔着一道门,他的声音就似毫无感情地念白,“不要再让我失望。” 我冲着门‘呸’了一声,随手捞起一样东西就朝门上砸去。 外头没了动静,我才从鼻子里窜出点儿声音来。低头一看,我刚才是把自个儿的钱夹给摔门上了。 悻悻然上前,将钱夹捡了起来。 打开钱夹,拿出里头的相片,看着妈妈温柔地笑容,我无声说道:“妈妈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45章:接近齐容 回到客厅,不死心地再次上网搜索,可惜查到的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有苏江两家解除婚约的事,对于井何两家的订婚却是只字未提。 撇嘴看着屏幕,我有些闹不明白。难道是因为井黎算不得多出众?还是因为井家参政,所以媒体不敢报道? 想来想去,只有第一种可能。毕竟苏江两家都参政,媒体不还是一样的大肆报道?想来只能因为井黎还未做出大事业,所以媒体不曾注意? 看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拇指和食指夹着手机转了一圈又一圈。正琢磨着怎么约叶佩文,她倒是先我一步打了电话过来。 “上山?”我似有踌躇道,“井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我发了脾气,我现在出门,会不会不太好?” 叶佩文大笑两声,“小表妹这么怕他啊?没事儿,他问起来,姐给你兜着。” 是以,在叶佩文十分强硬的态度下,我上了她的车,和他们一起进山采风。 苏采盈喜欢画画,有事儿没事儿总爱去幽静的地方采风。今日进山少了井黎,叶佩文倒是高兴得很,“啊呀啊呀,我今儿个也不是单身狗了。好歹有小表妹陪着,不用看你们秀恩爱了。” “少贫啊。”齐容拿着鱼饵过来,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让她给你拿鱼杆。” “什么叫给我拿啊。”叶佩文撇嘴,“我还得去摆烧烤架呢。” 把我拉到塘边,叶佩文给我一根钓鱼杆,郑重其事道,“小表妹,今儿的烤鱼就靠你了,你要是勾不上来鱼,咱们就得饿肚子了。” 我回头看向草地上的几大箱食盒,她拍着我脑袋笑骂,“你个小破孩儿,别拆台啊!” 虽然山下就是农家乐,可为了好玩儿也懒得上下跑着,所以带了烧烤用具和食材上山。 苏采盈架了画板开始画画,齐容拿了鱼杆站我边儿上撒鱼饵,岑念和林奕之帮着叶佩文整理食材。 齐容和我隔了一把椅子宽度坐着,老神在在地盯着塘里稳坐如钟。 我也有样学样,坐在椅子上盯着塘里发呆。 “哎呀,钓鱼好无聊啊。”过了十来分钟,我似沉不住气一般看向齐容,“齐哥你喜欢钓鱼啊?” “嗯,偶尔一起出来放松放松。”他靠着椅背,侧眼看来,“第一次钓鱼?” “嗯,干坐着不得劲儿。”我把空了的钩子提出水面,“瞧,这些鱼也太狡猾了,吃得干干净净,我就是勾不着。” “刚开始都这样。”他起身过来,重新给我勾鱼饵,“勾鱼饵也有窍门儿,不能像你那样随便勾上。” 他教的认真,我也听的认真。用他勾的鱼饵重新钓鱼,果然比刚才能感觉鱼儿偷食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终于勾上来一条巴掌大的鱼,高兴地直冲他们显摆。 齐容显然也挺高兴的,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闲聊。 “也不知道井黎最近都在忙什么?白天忙的不见人影,晚上回来我都睡了。”我撑着下巴叹气,“好像有意避着我似的,总感觉他有什么事儿瞒着我。”我转首看向齐容,似随口问道,“他今天又说去公司,齐哥知道他开了什么公司吗?” 齐容正准备提杆,经我一问,又垂了手。就耽搁这么点儿功夫,偷食的鱼儿就狡猾地跑了。“他的公司才注册,具体怎样走向我也不是很清楚。初期都挺难的,估计忙着跑关系吧。” 我双眼一眯又睁开,一脸惆怅地看着他,“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帮他。本想着放假了跟他去公司看看能做什么,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我脑袋里这点儿东西,不帮倒忙都是谢天谢地了。” 他勾着鱼饵,赞同道,“天儿热,你没事还是在家里呆着舒服。要真是闲得无聊,可以到我公司来玩儿。” 我自然点头应下。 控制住表情转向鱼塘,心里却已是想了许多。 很明显,齐容是知道井家订婚的事。可是,齐容也不想让我知道。 为什么呢?是想帮井黎一起骗我?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百思不得其解,和叶佩文聊天时,我也试着套话。不出所料的,叶佩文也对井黎之事三两句敷衍过去,也与我说,无聊了就去找她玩儿。 我含笑应下,把他们的电话一一存了,就没心没肺地跟叶佩文抢食。 黄昏时分,大家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我拿了个食盒,把没加佐料的烤鱼剔了鱼刺装盒。 “哟,这是给小黎打包的?”叶佩文调笑,“这么宝贝他?” “哪儿能啊。”我傲娇道,“他就会跟我凶,我才不给他带。野生鱼挺好吃的,我要拿回去做夜宵。” 她点头赞同,又帮我剔了几条装食盒里。 嬉闹的一天结束。齐容把我送到楼下,瞧着我进了电梯才离开。 回到家里,听到阳台上软软地猫叫,我拿着食盒去了阳台。 猫儿挺小的,不太爱吃猫食。我把猫儿抱怀里,把又香又嫩的烤鱼一条条撕了慢慢喂着。 外头烤焦的鱼皮我没要,只要了里头这些香嫩的鱼ròu。猫儿吃得高兴,叫的也欢。带回来的鱼没多久它就给吃完了。 我看着没怎么动的猫食,想了想 ,倒了大半进马桶,水一冲,瞬间没影儿。 白天闹了一天,我也疲乏。喂了猫,把阳台门一关,就去洗漱睡觉。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这个点儿井黎应该不在家,所以,当我看到他在阳台换猫砂时,多少有些意外。 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晃到餐厅没瞧着早餐,也懒得弄,干脆泡了杯芝麻糊。 刚把杯子放池里,就听他不冷不热道,“我去公司了,午饭和晚饭都不回来吃,你愿意做就自已去买菜,不愿意做就点外卖。” 听到关门声时,我还有些不太习惯。 今天的他太冷淡,冷淡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猫在阳台上‘喵喵’地叫着,我在厨房里愣愣地站着。好半响,我才打开水笼头狠狠地冲着杯子。 心里头憋着一股莫名的怒火,我冲到阳台上,抱起猫就撸了起来。 手法虽然生疏了,可猫儿却在我怀里舒服得直呼呼。撸了会儿猫,心里头舒服了,我才抱着它看向远处的艳阳,沉沉一个吐气。 没事儿没事儿,冷淡些好,这样更好,不然怎么办呢?他都要跟别人订婚了,再对我好,我哪儿受得了? 猫儿显然是对昨天的鱼ròu十分回味,放下它时,它蹭着我的裤腿软软地叫着。 我又在它头顶摸了摸,回屋拿了钥匙钱包去超市。 买了两条鱼,又买了些菜。想了想,又拿了罐巧克力。 回家先把鱼收拾干净剁成鱼碎,锅里烧水,鱼丸一个个下锅。 待一盆鱼丸出锅,先给小猫端了小半碗去,又把巧克力倒了出来,把凉了的鱼丸倒进去,装冰箱冷冻室里头,还用猪排给挡了。 确定不容易被发现之后,我满意点头,却又觉得自个儿的行为有些可笑。 井黎一直很忙,特别的忙,早出晚归的;往往是我睡了他还没回,我起床他已经出门了。 这样也好,我倒猫食倒得越来越顺手,几天下来,小猫长势也十分喜人。 只有一点不好猫都是大爷。 开始两天小东西还很害怯,总是软软地讨保护。可越到后头,就越大爷了。 比如说,我坐沙发上吃冰激凌,它踩着优雅的步子爬到我腿上,眼神十分犀利地对准了我的冰激凌。 “去去去,一边儿去。”我提着它的脖子,不给它吃,“这是巧克力味儿的,你不能吃。” 怎奈大爷十分霸气,反手就给我一爪子。 好在它还知道怜香惜玉,没真挠我。可那看我的眼神明明白白:不给老子吃,老子就挠你! 无法,我只得给它拿了一盒nǎi香冰激凌。 不敢让它吃太多。一盒冰激凌我是跟它抢着吃的。虽然它对我抢食这事儿颇为不满,到底考虑我每天鱼丸伺候着,故此没反手给我五指山。 日子一晃就过了十天,我琢磨着差不多是时候了,拿了手机给齐容打电话。最近我们时不时网上聊着,关系突飞猛进,我感觉也是时候更进一步了。 听说我要去他公司玩儿,齐容挂了电话就给我QQ上蹦出一地址。 打的到了他公司,参观之后,我十分崇拜道,“齐哥你真牛,以后我毕业了到你公司实习好不好啊?” “你?”他把我带进办公室,从小冰箱给我拿了盒巧克力冰激凌,“你喜欢?到时你来了 ,只怕烦起来把电脑给摔了。” “不会不会。”我笑眯眯地说道:“我练级总拼不过别人,我要当黑客,把那些比我牛的大神全黑号,看他们还牛掰!” “……”他无语看来,显然对我这大志向很不赞同。 我站到他椅子后头,瞧着屏幕上一串串代码,好奇问道:“齐哥,这个难吗?我真挺想学的。” “你真有兴趣?”他回头看我,“很枯燥的,写程序不轻松,你能坚持一天到晚坐在这儿盯代码?” 我忙不迭点头,“嗯嗯,我想当黑客。”见他挑眉看来,立马竖了三指,“绝对不黑大神 ,我就是感兴趣,觉得黑客特牛掰,就像古代的剑客,‘咻咻’几招就让人甘拜下风。” “你的形容…挺新颖。”他蹙眉想了想,“唔,试试吧。” 他勉为其难教我简单的,我自然十分用心。本来事先就做了准备,自然是听得懂大概从那之后查资料都是用的手机,确定没有登录任何帐号。 一天下来,他颇为惊讶,“阳阳,你真喜欢?” 我自然点头,双眼放光,表达我对写程序的喜爱之情。 显然没料到我居然这么喜欢,他感叹之余答应循序渐进教我其他的。 本来他晚上要加班,可我第一天来瞧热闹,他自然不能让我陪着加班的。是以,开车带着我去吃了晚饭,再送我回家。 一路上我们聊程序,聊电影。感觉时候差不多了,我十分好奇问道:“齐哥,你说怎么着才能窃听不被发现呢?” 他正加档,听我这么说,却是从四档减了下来。 车子缓缓靠边,我的心碰碰直跳。 虽是黑夜,整个城市却在璀璨灯火之中秀着独特的景色。看着远处的灯火,我多少有些心虚。 ☆、第46章:露了马脚 我一直以为自已掩饰的很好,还对自已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所以,当齐容的话说出来时,我瞠目结舌,随即用干笑掩饰自已的慌乱。 “你想jiān tīng谁?小黎?还是俞秀?”车里冷气很足,他就着灯火看我,“据我所知,小黎有两部手机,俞秀嘛,至少有两部手机。” 下意识地干笑,我自以为镇定地看着他,“齐哥你说什么呢?我就觉得电影里那些侦查反侦查之类的特牛掰,就随口问问的。” 我一点点算计,对他们一步步靠近。本就打着利用他们的心思而来,此时大有被看破的危险,我难免心虚。 我越心虚,就越想证明自已是无害的。睁着一双眼想让自已看起来单纯茫然,却偏偏事与愿违。 他看了数秒,而后侧首一笑。这一笑带着肩膀轻轻抖动。 这不是嘲讽也不是轻视,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愉悦着什么,反正我偏能确定他就是愉悦的。 他笑了半分钟左右才停下,双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手腕在圆盘边缘自然垂着。 “嗯,怎么说呢。”他斟酌言辞,似在考虑我能接受的程度。“虽然知道你揣着目的接近我,可我就是对你讨厌不起来。” 我惊地睁大了眼,随即又yù盖弥彰的故作镇定。虽然知道自已这样露了马脚,可瞧着他又忍不住发笑时,还是有些愤愤。 “其实你掩饰的很好。”他抬手指着自已的眼睛,“可是你的眼睛太容易出卖你了。你喜欢谁,你讨厌谁,你跟谁虚与委蛇,你跟谁推心置腹,这些,你这双眼睛都表露的一清二楚。” 我默默地转开眼,暗想自已是不是真的这么失败? “知道采盈为什么总不愿意和你太亲近么?”他给了我一瓶水,我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接过,到底因为好奇而眼巴巴地看他。 他说的没错,苏采盈一直不太爱和我说话。就算叶佩文把我拉过去,她也只是淡淡地笑着,对我虽好,却并不热切。 我以为,这是她xìng情淡然。现在听来,难道只对我这样? “她说,她不想看你这双眼睛。太直白,直白到让她总忍不住的想要提醒你。你眼睛里写满了算计,可看着我们时又自然地透露出愧疚和不安。那种想要利用又很彷徨的眼神让人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你。” 是这样吗? 我默默地喝了一口水,掩饰自已的怀疑。 “就是这种眼神。”他指着我的眼睛,笑道,“你若想否认,这个时候就该对我所说的不屑一顾,淡然自若的看着前方。而不是一边看着前方,还拿眼角瞄我,那种又心虚又故作镇定的模样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我竟然无言以对。 这发展,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到底是我太嫩了? “那晚在锦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采盈说?可你一直闷在心里,是想避开小黎再找机会约采盈?”他突然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是和白婷婷有关?” 这些人精啊! 我是真的甘拜下风。 不管他是诈我还是真有把握,他的这些话都让我狼狈不堪。我简直没办法跟他斗他那洞悉一切地眼神让我后悔自已自作聪明来找他。 但凡在这种时候都是说多错多,所以,面对他的质问,我选择了沉默。 我沉默,他却不给我机会退缩,“那天山上,你套我和佩文的话,是不是因为听说了什么?关于井家的事,我们不方便说太多,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他们都是为了你好,等这些事过了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你自然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所以,都在帮井黎瞒着我吗? 身边的人不是井黎,所以我也能将心中疑惑问出口,“订婚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告诉我了?是怕我知道了就不能再乖乖被他利用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齐容神色一凌,“阳阳,你已经不小了,口不择言这种事不要总是发生。说什么话总要考虑清楚,有些话,很伤人。” 我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井黎骗我,最后却都是我的错? 我不想再谈下去了。“齐哥,麻烦你开下车门,我想走走。” 明白我是憋着气,他却没有放我下车。打了方向盘,他直接将我送到楼下。 一路沉默,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想了很多很多。进了楼,回头去看,车还停在原地,他还在车里看着我。 想了想,我又折了回去,踢着车胎,小声说道:“齐哥,白婷婷和我后妈一个朋友长的挺像的。那人好像是夜总会的头牌。我之前看过她的资料,白婷婷的籍贯地址好像有问题,不然你们去查查?” 我知道的也不多,本还想靠着这点消息去接近苏采盈,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晕晕乎乎的回了家,摊到沙发上就不想起来。 猫儿在阳台上直挠门,我在沙发上心烦气躁。 “知道你是为了利用我们而接近,你说我们为什么还愿意你融入这个小圈子?”当时齐容下车,立于我对面,低头看着我,说道:“因为你总是坏的让人很心疼。” 我很坏,很恶劣。这分明令人避而远之,可为什么又让人心疼呢 ? 他说他们愿意我融入那个小圈子,是不是代表我还能继续那个计划呢? 烦躁地抓了抓头,起身去厨房喝了杯冰水,又把鱼丸从冷藏室拿出来加热。 一盘鱼丸端去阳台时,猫儿舔了舔我的手指,才转身去消灭鱼丸。 小东西吃完了,又跑我怀里来蹭着,我抱着它,似在问它,又似在问自已,“小黑啊,你是不是看我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也舍不得我?又投胎来陪我了是不是?” 鼻子有些酸,忍着没让自已更狼狈。小东西站了起来,伸了爪子轻轻地在我鼻子上拍了拍。 好像在对我说,“别哭啊,哭了就丢人了。” 我低头亲了亲它,抱着它坐在猫窝里,看着半空一只鸟儿飞过,消失。 井黎是第三天傍晚回来的。我觉得,齐容肯定和他谈过了。 他把热气腾腾的外卖装盘摆桌,我盘腿坐在沙发上啃着苹果。 “吃饭了。”他摆着碗筷,微扬了声音说道:“晚上我们谈谈。” 所以,我猜对了? 我狠狠咬着苹果,把嘴里塞得满满的,在他走过来时,含糊不清道,“我不饿,你吃吧。” 快十来天没好好见过,一下子要坐下来谈,我竟有些小期待,又有些莫名的愤怒。 他不带犹豫地坐到我旁边,又是那么霸道的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热度。 我烦躁地挪了挪,只想离他远些。他却像不明白我的意图,又挨着坐了过来。我恼火地又挪开,恨不能把嘴里的苹果吐他一脸,他却是先我一步捧着我的脸,忍俊不禁,“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急做什么?像只贪吃的仓鼠。” 像不像仓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这么捧着我,靠近我,低沉的嗓音带着笑跟我说话时,我竟然觉得心酸。 真他大爷的可笑!我委屈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弱了? 恨恨地打开他的手,把苹果囫囵吞下。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我干巴巴说道:“下午吃多了零食,我不饿,你自已吃。” 下午一口气在厨房里吃了三盒冰激凌,这会儿胃不太舒服。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抓起茶几上的钥匙就走,“我下去走走。” 我也不知道自已在逃避什么,反正就是没办法心平气和的跟他坐下来好好说话。他能做到订婚查案两不误,我却没办法还像以前那样跟他肆无忌惮的亲昵。 门被甩上那一刻,我听到了他低低地喊了我一声。我权当没听见,大步走向电梯,说的可笑一点,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从电梯出来就似无头苍蝇一般乱蹿,一路蹿到了广场上,看着大爷大妈们摆好音响准备跳广场舞时,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胃疼,太疼了。 我撑着胃蹲下,眼睛里一片酸涩,那种陌生的委屈和不甘让我惶恐又恼恨。 他想跟我说什么呢?他知道我听说他要订婚的事了,会像以前那样哄着我和他合作?还是让我看清局面识时务为俊杰? 大妈把音响打开,广场上顿时热闹了起来。炎热的夜晚里,我却觉得身上有些发冷。 想从这片欢声笑语中退出,躲到适合我的yīn暗角落。刚撑着台阶准备站起来,一只手出现在眼前,它微微倾斜,掌心朝上,伸到我眼前,意图不言而喻。 我的视线顺着那只手看上去,腕上是价值不菲的手表,铁色衬衣的袖口随意挽着,臂膀微微隆起,彰显出他的力量。 “这也是你的场子?”我压下种种情绪,笑着问他。 他另一只手扯下规整的领带,把扣子解了两颗,不甚愉悦道,“刚回国就开了一天的会,可把我累死了。正准备去放松放松,大老远就瞧着我的小破孩儿跟这儿玩忧郁了。” ☆、第47章:何不死心 我看着眼前一身正装的男人,一时不知如何敷衍。 他把我扯了起来,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给一把抱起。我大惊,忙推着他,“哥…” “刚才就瞧你悟着胃一脸难受。”他打断我的话,抱着我大步走出广场上了暗处的路虎。一上车就跟司机说道:“回东区别墅。” 不等我开口,他又和前座的人说道:“叫小何去别墅里等着。” 前座的人应了一声儿,效率极高的给那什么小何打了电话。挂电话时,回头朝我一笑,“嫂子好,又见面了。” 这人我记得,好像叫林赫。他冲我笑的人畜无害,我也只能回他一个笑脸。 “还难受?”俞秀终是大发慈悲给了我开口的机会,同时将热乎乎的大掌贴上我的胃,还轻轻地揉了揉,“今天都吃了什么?” 或许是他的神情太过关切,或许是他掌心的温度让我有些恍惚,我竟然靠着座椅放松了下来,慢悠悠道,“天太热了,今天下午吃了三盒冰激凌。” 还不是小盒的。 “还是这么贪吃。”他自然地剜了我的鼻梁,满满的宠溺。 自然而然的动作,习以为常的宠溺。 当我们都意识到什么时,他难得不自在地收了手,靠着座椅不再说话。 林赫似也感受到了什么,转过头不再凑热闹,车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此时我忍不住在想,有一个人爱着宠着,可真好那个被俞秀爱着的少年,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感叹? 到了别墅,俞秀又恢复了斜眼看江山的霸气。二话不说抱着我下车,一路上就没把我放下。被他这么抱着,我感觉自已像个弱智。 一进客厅,沙发上的年轻男人就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望闻问切。一番诊断下来,确定我是吃多了冰激凌和零食刺激了胃,便与俞秀道:没什么大碍,开点yào吃了休息休息就好。 由此我也知道了,小何是俞秀的私人医生。 摸着下巴打量着俞秀的豪宅,我由衷感叹,“万恶的有钱人啊。” 拍在脑袋上的力度在承受范围之内,我摸着后脑勺不满道,“我是病人,你不能打我。” “打你是要你长记xìng。”俞秀端着香软的白粥说道,“赶紧把粥喝了,呆会儿吃了yào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 我不情不愿地喝了粥又吃了yào,又被他赶到客房去休息。 直到我躺到床上才回过神来,我被俞秀带走了,这是俞秀的家。虽说他这样的人肯定是狡兔三窟,可他把我带回了家,我躺在他家的床上却是不争的事实。 俞秀出现的是不是太巧了?可想到他一身正装出现在眼前的模样,又觉得自已可能想的太多。 整天疑神疑鬼的,谁都不肯相信,我觉得最近有些太敏感了。 出门的时候我没带手机,也不知道井黎会不会找我?如果我晚上不回家,他会不会着急? 我对自已说,如果井黎会找我,会担心我,那么我就放下可怜的骄傲去问他,问他为什么要和何诗晨结婚还来撩我? 如果他不担心……如果他不担心…… 我又躺回床上,闭上眼,希望他会担心我。 翻来翻去烙饼,最后还是爬了起来。我想问俞秀借一下电脑,却只在客厅看见了林赫。林赫见我下楼,笑着起身,“嫂子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大哥有事出去了,估计十点才能回来。” 我搓了搓手,道,“我想用下电脑。” 林赫倒是爽快,直接把他的平板递给我,“平板可以吗?要是不行,我去楼上拿电脑。” “不用不用。”我忙接过,“平板也行的。我,我明天还你行么” “嫂子随便用,甭客气。” 他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十分爽快,我抱着平板想了想,道,“你能不叫我嫂子么?我听着别扭。” “那……”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更认真道,“成!未来嫂子说什么都成。” “……” 我抱着平板回了床上,隐身登了QQ。想了想 ,又取消隐身,点了井黎的名字,就这么看着窗口发呆。 心里一遍遍地想着,如果他发消息问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我就怼他,狠狠地怼他。 不对不对,不能怼。他都说了想谈谈的。我应该好好跟他谈,谈崩了再怼怼也要怼得理直气壮。 看着屏幕胡思乱想,他的头像却始终灰暗 。我等他的期间,叶佩文见我在线和聊了聊,约我下周末一起去锦绣玩儿,我没带考虑就答应了我不想多聊,我怕井黎的消息来了,我却不能第一时间回他。 等啊等,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等到俞秀来敲开我的门,那人的头像依旧灰暗。 俞秀换了身居家服,明显是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rǔ的香气。他双手随意抄兜儿里,长腿迈着悠哉的步子走过来。 我把平板扣枕头上时,他坐到床边,揉着我的头发说道:“听林赫说你拿了平板来玩儿,不是不舒服么?怎么还不睡?” 我忆起齐容的话,此时便不看俞秀,垂眼看着自个儿手指,“太早了睡不着,想看看电影。” “唔,哥陪你。”说罢,他也不问我意见,掀了被子上床,靠着枕头点开视频软件。 我小时候和妈妈睡,后来和小黑睡。小黑没了之后,我的床只有井黎睡过。 那时,我们还在大院儿。我半睡半醒之间,听得有人开门。迷迷糊糊坐起,他却是摸上了床;在我动手之前抱着我,很是疲惫道,“阳阳,我好累。” 虽是洗过澡,可他一身的酒气却没完全挥发。那时我们的关系相对缓和,我听他疲惫道着累,莫名其妙心软。 那一晚他睡在我床上,睡得特别沉。我好几次忍不住掐他手臂,他都没醒。 那时的我对于井黎上我的床这件事好像并不怎么排斥,不然,那晚我也不会睡着。可现在,我对俞秀上床这件事很反感。我想把他踹下去,然后在他俊朗的面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可是,我不能踹他,也不能踩他。于是,我只能掀被下床,“哥,有没有果汁?我想喝。” 他正斟酌着看什么电影,见我下床,挑眉看来,而后勾唇一笑,“我刚才去见井黎了。” 我的步子顿住。 “井何两家的婚事让他一个人费心,他也真挺累的。”他也明白今晚的睡前电影是看不成了,干脆将平板扣回枕上,也掀了被子下床,“我没跟他说你在我这儿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找你?” 他走到我身后,扯了扯我头顶的呆毛,“说不定他也没时间关心你回没回家,今晚,他估计留宿何家。” 我不信! 我回身,想冲他大吼。可是,看到他淡笑模样,我默默地给咽了回去。 “哥,我累了。”好半响,我才把这话给挤出来。 他保持着笑意,问,“还喝果汁吗?” “不喝了。”我摇头。 他又是迈着惬意的步子离开,房门打开时,他回头看我,“等你到十八岁,哥就下聘礼。订了婚,你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房门关上,屋子里只剩我自已。我没时间理会俞秀的话,两三步跳上床,重新登录QQ,再次打开对话界面。 我迫切希望井黎能给我发消息,或者说,叶佩文他们能给我发消息,质问我在哪里。可是,一直等到凌晨,他的头像依旧灰暗,倒是叶佩文和齐容先后叫我早点睡,别玩游戏玩太晚。 天边撕出第一道光亮之时 ,我退出QQ。删了登录记录,找出大话西游,直接拉到最后。 “你看那个人,他好像条狗啊。” 我想,我忽然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洗漱下楼,在客厅见到林赫时,把平板还了他。他接过平板,关心道,“嫂子还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再睡会儿?” “没事儿。”我摆手,看了眼楼梯,“哥醒没?” “起了,在晨跑。”他指着后头的院子道,“嫂子要不要去看看?还是先吃点东西?” “我想回去了。”我道,“约了人。” 他也不磨叽,直接给俞秀打了电话。两分钟后,那人满头大汗地走了进来,让我先吃早饭,等他送我。 我喝了一碗粥,又坐了十来分钟他才一身正装下楼。身上是淡淡的香水味,整个人朝气蓬勃,比我更像个年轻人。 出门尚早,一路顺畅。他亲自开车,比我想象中多话。除了说有时间带我去哪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玩之外,一路不停地指着路边的建筑告诉我,那是什么地方,特色菜是什么。那边又是什么地方,有哪些好吃的。 终于到了楼下,他揉着我的头发道,“等这些事都过了,哥让你这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这辈子都开开心心?这辈子有多长?我又能多开心? 直到他开车离去,我才转身上楼。 不出所料的,井黎不在家。我试图寻找他昨夜回家的迹象,可惜他的床冰冷,洗手池没有一滴水渍。厨房里更是干净干净,就连猫砂都没有换。 王子阳,你还不死心吗? 把鱼丸放锅里蒸着,我一边换猫砂,一边对自已说道:“王子阳,那三年,就当是老天给你的奖励。以后,永远不再有。” 我的话被猫儿听了去,它围着我转圈,似想安慰却苦于说不了人话。 ☆、第48章:一丝线索 井黎又是数日不归。周末前一晚 ,他突然打开我的房门。当时我关了灯,正抱着平板看恐怖片,他突然开门而来,吓得我把平板直接丢到了床下。耳机线被扯掉,恐怖片特有的音效和尖叫声顿时外放,惊的他步子一顿。 他把平板捡起来点了暂停,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大半夜关灯看恐怖片?” 我还未从紧张刺激的气氛中回神,双眼直愣愣地看着他,无法作答。他把平板放床上,人也跟着坐了下来,双手揉着我的脸,好笑道,“吓懵了?” 他的触摸终于让我回魂,当我意识到他坐在我的床上,捧着我的脸,十分温柔地看着我时,我毫不犹豫地伸手推他。 他明白我的意思,他肯定明白的。可是,他偏偏不让我痛快。 高大的身躯突然扑了上来,把我压的严严实实。在我无法躲避的时候,他的唇盖了上来,凶狠地让我尝到了腥味儿。 “浑…蛋…你…放开…” 我地怒骂在他凶狠地碾压下变得毫无气势,他更是乘着我怒骂的破绽中钻了进来,狠狠搅动,让我无力招架。 比耐心,他自然胜过我。力气耗尽又无法还击,我只能气喘吁吁闭眼,脑子更是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或许是凶狠够了,他终于平静下来。不再搅得我喘不过气,而是轻轻地含着舌尖,慢慢地纠缠,间或轻轻地扫过我发疼发麻的唇。 等我意识清醒之时,我枕在他手臂,被他搂在怀里躺平。我的愤怒委屈在此刻变得渺小,好像在刚才的深吻之中被抽离 。 我看不透他,如今也看不清自已了。我应该暴跳如雷,跟他狠狠地打一场。可是,我却连抬手的yù望都没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与他温柔的目光相对,看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深谭的眸子入睡。 次日醒来,我还有些恍惚,身旁的人一个早安吻却是让我忆起了一切。我突然不敢面对,习惯xìng咬唇,却被唇上的伤给痛的一个抽气。 “对不起。”低沉的嗓音带着独特的慵懒,他在我耳边厮磨,温柔至极,“太想你,一时没忍住。” 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乱跳,我猛地坐起,不敢看他,拿了衣裳冲进浴室。 如果不是睡衣规规整整的穿在身上,如果不是只有唇上才有暧昧痕迹,他的话,他的行为,他的柔情,都会让我误以为昨晚我们做了了不得的事。 看着镜子里那个满面通红的人,我没好气骂道,“王子阳,瞧你这点儿出息!” 我在浴室磨磨蹭蹭地洗漱换衣,本以为他也去自个儿房间收拾了。没承想 ,我回房间时,他居然还睡在我的床上,那双总是似笑非笑的眼此刻饱含说不出的情绪看着我。 “你…” 我想问他怎么还不起?他却是伸了手,朝我眨眼一笑,“阳阳把我的手睡麻了,要亲亲要抱抱才能起。” 我顿觉五雷轰顶。 一雷是他眨眼之时透出的魅惑。 二雷是他嘟唇说话之时的甜腻。 三雷是他轻浮浪dàng朝我勾指的动作。 四雷是他肆无忌惮耍流氓要亲亲要抱抱的无赖。 五雷是他意犹未尽般舔唇的色情。 我真想拿照妖镜对他大喊一声,“何方妖孽?还不快快现形!” 床上那妖孽终于是动了。他没要亲亲没要抱抱就自个儿下了床。走到我身边时,他低头在我额头一吻,末了还将我抱在怀里,一声感慨,“阳阳这样好乖。” 我随手抄起桌上的辞海朝他脑袋狠狠拍了下去。 晚上在锦绣和叶佩文几人见面时,他们的目光都落到了井黎头上。我故作不知坐到桌前吃水果拼盘,叶佩文却是拉着井黎不放过。 “哎哎哎,这情形不对啊。”叶佩文的目光在我们面上扫了一遍又一遍,“虽说天儿热,没理由就你们俩被热的皮开ròu绽吧?小黎这脑袋也包上了,该不会是干了什么坏事吧?” 她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走过来,盯着我的嘴巴不挪眼。我给她看的心里发躁,叉了块苹果喂她嘴里,“挺甜的。” “甜。自然是甜。”她意味深长道,“小表妹的嘴肯定更甜。” 井黎一声轻咳缓解了我的尴尬,面对众人的打趣,他只道,“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一不小心就翻了船,磕着碰着也是正常。” 他这说的是实话。早上他被辞海拍倒磕上桌角,额头破了口子,这也算是在知识的海洋里翻船了。 “嗯~”众人表示喜闻乐见。 我脸皮再厚也无法在几双八卦的目光下泰然自若,端着果盘窝沙发上装哑作聋,反正就是不参与叶佩文的八卦话题。 今晚也就是一个普通的聚会,大家一起吃吃喝喝之后各自打道回府。 凌晨一点半,我和井黎手牵手走在小区的公园里。突然间的美好让我觉得脑子发晕。我被眼下的美好冲昏了头,刚准备抛下骄傲寻个答复,井黎的话就让我生生压下这份没由来的冲动。 “俞秀前两天去了你老家,俞谦也去了你家。”井黎牵着我停在梧桐树下,树上挂着的彩灯明明灭灭,我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眼底那份执着,“你说,你家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去他大爷的美好! 我低头,不让他看清我的情绪。 齐容说过,我的眼睛太容易出卖自已。所以,我再也不能留下破绽给别人肆意戏弄。 “不然,我也回家去瞧瞧?”我碾着石板缝坚强冒头的小草,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惆怅,“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妈妈的房间是不是变成了储物间?” 那年王逸辰叫嚣着要丢了妈妈的遗物,封了妈妈的房间。当时我气急败坏打伤保安,yù冲回家跟他同归于尽。结果却是,在机场被扣住,再接着,我到了北京。 三年了,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 显然我的回答让井黎满意。他把我抱住,声音一如既往低沉悦耳,“阳阳……”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或许,他也不知道此时到底该甜言蜜语哄骗我?还是该冷静jiāo待我有哪些任务? 回家后,他给我订了明天的机票。我看着他递来的身份证,低头不让他看到我眼底的嘲讽笑意。 第二天,他送我去机场。一路上我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他却在下车前拉着我,对我说,“阳阳,回京后,我没想过要骗你。你会明白的,对不对?” “对。”我点头,毫不犹豫,“你没理由害我,对不对?” 他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我给他一个笑容。他本yù送我登机,可一个电话到来,他匆匆离去。 看着他大步走出视线,我笑着把他买来的冰激凌丢进垃圾桶。 “嗯?你去哪儿?”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身,和俞秀四目相对。 俞秀身后是同样一身正装的林赫,他拖着一个行李箱和我打招呼,“嫂子好,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甩了甩机票,有气无力道,“回家。” “大哥,嫂子,你们先坐,我去托运行李啊。”林赫十分懂规矩遁去,留下他大哥和我进了贵客室。 “累死我了。”俞秀特大爷往椅子上一歪,顺手把钱夹丢给我,“我要咖啡。” “大哥,你特别不爷们儿啊。”我把包往椅子上一放,十分不爽看他,“不管咱们是啥关系,作为男士,你是不是应该自已跑腿给我买东西?你见过哪个大男人使唤女士的?”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么?”俞秀拿眼瞟我,“霸道总裁把钱夹给女的,广大人民群众还感叹那女的特好命,遇着个好男人。” 我没忍住笑喷,“人是霸道总裁,你是么?”你就一作jiān犯科的黑头子,别跟小言里的温柔男主比成么! 我把钱夹丢给他,“我不要钱啊,我要现成的,你不跑腿没诚意。” 作jiān犯科的黑头子表示我太不懂得温柔。 我俩争执不下,最后是他和我一起去买吃的。 其实特傻逼不是?旁边的美女拿着甜品单尴尬的眼角抽筋,我们俩却跑去别的地儿买吃的。 我俩去星巴克一人点了杯星冰乐,买单的时候俞秀说他跑腿很累,让我请客。我白了他一眼,冷不丁抢过他手里的钱夹。 当我看到他钱夹里那张相片时,我惊呆了。 虽然以前听他们说过,我与那少年相似,却从未想到竟似一母同胞的双生子。 相片里,那少年眉目含情,坐在旋转木马上,回头给拍照的人一个幸福的笑意。我仿佛听到他张嘴时喊出的那一声‘哥’。 星冰乐和钱夹同时落地,脏了他的鞋,湿了他的钱夹。 俞秀突然收了笑意,冷着脸捡起钱夹,看我的目光带着寒意。 这一刻我突然惶恐,突然想告诉井黎,我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哥。”我看着眼前没了笑意的人,把自已的钱夹掏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相片?” 他的视线落到我打开的钱夹上,我却在他伸手来拿时缩了手。 我一步步后退,在他开口前仓皇逃离。逃离他眼中的yīn霾,逃离我还弄不清楚的陷阱。 登机时,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我拿出手机,看着陌生的号码发呆。 漂亮的空姐脸上挂着笑意,公式化请我关机。我刚关机,林赫就冲到我身边,微喘气笑着说道:“嫂子,别回家了呗。” 我握着手机摇头,他笑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相片,“你瞧,相片在我这儿呢。” 我伸手去夺,他笑着把相片揣回兜里,“嫂子,你不能抢啊,大哥要知道我对你不敬,会杀了我的。” 我哪里管那些?二话不说扯他领子就抢。虽然不太清楚俞秀在耍什么花样,可有一点我能确定我们手上的三张相片,能解开俞秀那把钥匙的秘密。 ☆、第49章:我拿什么来信你 我和林赫抢相片的结果就是,俞秀冷着脸上了飞机,二话不说把我直接扛了下去。 “哥,咱们能讲点道理不?”我抓着他打了不少发胶的头发,尽量让自已不显得那么可笑,“你要再不放我下来,我喊救命啦,我喊人贩子抢人啦!” 俞秀一巴掌拍向我作乱的手,又抓了抓头发保持帅气的发型道:“别捣乱,咱们回家好好分析分析。” “所以哥你是去过我家吧?那张相片我记得是在妈妈的房间里,之前我跟王逸辰打架的时候拿相框砸他,把相框砸坏了。你能从一堆遗物中精准找出那张相片,我很佩服啊。” “嗯,瞧着眼熟,所以带回来了。”他也不否认。 我又狠狠地拽了两把,他火的差点儿没把我摔地上。 被他塞车里时,我戳了戳林赫座椅,“现在能把相片给我了不?” 林赫不能拒绝,是以,相片物归原主。 手里拿着相片,我的目光却是转向身边的俞秀。他的那张相片很是熟悉。熟悉的不是相片上相似的人,而是相片上十分相似的环境。 同样的旋转木马,后面同样的高楼,相同的拍摄角度,以及三张相片同样的双面塑胶。 回别墅的路上,我把三张相片拿在手里对比。说真的,我真瞧不出相片里有什么线索。别说我,就连俞秀都只能看着相片发呆。 俞秀把我带回别墅找线索,我们看得眼睛发酸却一无所获,喝果汁休息时我问他,“哥,你去我家的事,井黎是怎么知道的?” 俞秀揉着发酸的眼睛靠上沙发,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他神通广大的,想知道什么不容易?” “你们贩dú他不就查不出来。”我以开玩笑的语气道出事实。 俞秀突然间发作。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我破口大骂,“你们都是好东西!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干过多少龌龊事自已不知道?” 这话不是对我说的,我很清楚。他骂过之后似也意识到自已太激动,揉着太阳穴又倒回沙发里,疲惫道,“我头疼,你自已找乐子。” 俞秀肯定是想起了什么,或许因为这些相片想起了不愉快的事。他突然间变得很暴躁,先是恶狠狠盯着桌上的相片,再是揉着太阳穴去了楼上。 林赫终于找着机会开口,他坐到我对面,拿起一张我的相片说道:“嫂子你别介意,大哥一想起当年的事就控制不住。” “所以?”我抢了他手里的相片对比,“这跟他放诱饵算计井黎有什么关系?” 林赫被我问的噎住,好半响才讪笑说道:“其实吧,这也不是算计井黎。怎么说呢,是井黎自已先放套算计大哥,大哥这是还礼罢了。” 虽然不知道井黎是怎么算计俞秀了,但是有一点我能确定,井黎再次用美男计让我回家找线索,是被俞秀给逼得没辙了。 我突然不想去管利用不利用的了,我想尽快找到线索,然后把井黎想要的东西狠狠丢到他脸上,对他说一句:别再给我演戏了,我不稀罕你的美男计!拿着你想要的东西给我滚!滚出我的视线!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的越远越好! 不知到时井黎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迫切想找出答案,可我却一无所获。倒在沙发上,我闭眼讥笑。 俞秀去我家找出了相片,井黎知道消息后,耍美男计让我回家找线索。哦,不,应该说井黎知道消息后,在俞秀回京的当天把我送到机场,只为了让俞秀自个儿把相片还给我。 呵呵,这些人呐,费尽心机想要得到东西,却把我当傻子般耍了一遍又一遍。 “嫂子,喝果汁。”林赫坐到我对面,把果汁放到茶几上,“我知道嫂子在想什么,既然都清楚井黎是在利用你,你又何必跟他纠缠不清呢。” 他视线转向楼梯,放轻了声音接着说道:“虽然大哥没说,可我都看得出来,大哥很在意你的。” “在意我?”我好笑,“一个拿我当棋子,一个拿我当替身,我真没觉得他们对我有多在意。” 林赫笑了两声,端着酒杯起身,“我去瞧瞧大哥,嫂子要是无聊自已去玩儿游戏啊。” 林赫那番话并不是为了俞秀,而是提醒我,井黎只是把我当了棋子。 这些我都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我有我自已的打算。 相片上找不出线索,我只能悠哉游哉去二楼找俞秀。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干脆拨通飞机上那个未接号码。不出所料的,二楼响起了铃声。俞秀拿着手机打开房门,朝我招手,“过来 。” 跟着他进了房间,才发现这是他的书房。书柜上放着杂七杂八的书,墙上挂着一柄长剑,角落的架子上放着一个蓝球。 “哥也爱打蓝球啊?”我试探着去拿那蓝球,意料之中被他阻止。他挡下我伸出的手,转而握住,带着我出了书房,“走,去后院打会儿球。” 我回头看了一眼篮球,只见上头画了一个心,心里头圈着几个字。虽然没看清,但也想得到是俞秀和那少年的名字。 后院儿的蓝球场有些旧,篮球架上的字有些模糊不清。我辨识着那些歪七扭八的字时,俞秀把篮球丢了过来,“来,陪哥玩玩儿。” 一个好的演员,自然得演什么像什么。虽然我不是科班出身,可眼下需要我扮演一个替身,我必须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不错啊,打得挺好啊!”俞秀挥汗如雨,在我努力的配合下玩的很是尽兴。我三分进球,喘着气抹了满脸的汗,惭愧道,“也就这一招好使,你要跟我死磕,我只能耍赖了。” 林赫在一旁充当拉拉队,一会儿给他大哥打气,一会儿给我加油。中场休息时,他把镇在冰块儿里的饮料倒杯里,笑着说道:“酒精度不高,嫂子喝点儿没关系吧?” “嗯,这也没几天成年了吧?”俞秀当先喝了一口,似十分痛快,剩下的大口灌下。 我突然想起了井黎。想起那个总盯着我,不让我碰酒精的人时,只觉得心口闷的厉害,干笑着喝了两口。 一场球下来,简直汗如雨下。等我洗完澡下楼时,俞秀已经西装革履的站在楼下朝我招我,“走,哥带你去盛世玩儿。” 盛世是俞秀的地盘,我以为顶多是去他的地盘上看他耍威风。可是,当我看到包间里熟悉的人时,我才意识到今天的事儿还没完。 井黎把我送到机场偶遇俞秀,如今俞秀又把我带来盛世见井黎。他们俩的把戏玩得都差不多,我身在其中随时切换心情陪他们演戏。 不过,井黎就演的太浮夸了。他看到我时,明显的沉了面色,也明显的有些不在状态。不过何诗晨比他镇定得多,她端着酒杯站在井黎身边,挽着井黎的手臂,笑眯眯地看着我,“阳阳也来啦。” 我他妈的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笑着跟她打招呼。听着别人给他二人道喜,我他妈的还得在一旁跟着傻笑,祝福表哥表嫂百年好合! cāo蛋!cāo蛋!真他妈的cāo蛋! 我恨死井黎了,真的,他比王逸辰那对母子更可恨! 他们热热闹闹的办着聚会,我一个多余的人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找虐么? 冲出盛世之后,我茫然地看着路灯,看着街道两边暧昧的几对情人,看着玻璃门上那个迷茫的傻子。 “阳阳!”不知何时井黎追了出来,他喘着气,眼底闪着不安,“你不是回家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突然笑了出来。笑他永远都在演戏,笑他永远都把我当傻子。 我冷眼看着他,想看看他如何可笑的继续。 “阳阳,你要信我。”我的漠然让井黎捉着我的手越发的用力。我手掌被他握得生疼,想甩却怎么也甩不掉。 他的话毫无意义,我疲于应付。可他演的太逼真,我不应就太对不起他的倾情演出。想了想,还是问他,“井黎,你当我是傻子吗?” 那些祝福他和何诗晨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话都是假的?他当我聋了还是傻了? “你要信我啊!”他似乎也很疲惫,疲惫于我的不信任。 我也很疲惫,疲惫于这种毫无意义的纠缠,“井黎,那你能不能明明白白的给我说个清楚,你和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别人的道喜之余,还要我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而且,我是你的谁?你为什么非得要我相信? 是怕我不相信你,不能配合你拿证据吗? 后面的话我问不出来,那是我最后的底线。我不是输不起,只是不想输的太难看。 太难看了,从始至终,我都太难看了。我不能更难看了。 井黎的手松开了。他的力道松开,面对我的质问,他哑口无言。 我要笑不笑的看着他,最后摇了摇头,转身走开。 井黎,连你自己也不能相信,为什么要我相信你? 我以为我们这就完了,却没想到,他突然间发疯。 他要订婚的对象还在里面享受着别人的祝福,他却跑出来,突然抱着我这个棋子,不管不顾地表演现场热吻。 ☆、第50章:发疯 我一直以为井黎顶多在家里耍流氓,没想到在外向来道貌岸然的他也会发疯。 又尝到了血腥味儿,这次不止是我的,他的唇也被我咬破了。这一场热吻更像是我们无声地厮杀,他发泄着心里的愤怒,我报复他惯有的霸道。 对面的人吹着口哨给我们打气,还不断喊着‘不要停’,井黎也疯的不轻,一个深吻让我头晕眼花,落了下风。 “我们回家。”他似意犹未尽,喘着气与我鼻尖摩挲。 还好我理智尚在,没和他一起疯。我在他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直到他抽气喊疼才松开。 看着他唇上的血流到下巴,狼狈不堪的模样,我心里头莫名觉得爽快;在他眯眼看来时,提起一边的垃圾桶朝他丢了过去,在他闪避时精准地踹了他一脚,“我去你大爷的!” 太他妈的憋屈了! 我冲出巷子,拦住一辆正下客的黑车,冲进副座吼道,“绕城三十圈。” 司机看我的目光像看傻子,当他看到后头有人追来时,淡定踩了油门,甩了井黎一脸尾气。 “小伙子,绕城三十圈你带够钱没?”司机大叔悠哉地打着转向灯。 我掏出钱夹,想全甩给他。想了想,最终拿出两张红票子,报了齐容公司的地址。 我心里掀得厉害,像被人伸手抓着心脏,狠狠地拽着,连呼吸都疼得厉害。我太难受了,我得找个人说说话,可我不想送上门被叶佩文调戏,所以我选择了去找齐容。 不出所料,齐容还在公司加班。见我大半夜跑来找他,不明所以。 “岑念去买宵夜了,你想吃什么?让他一起买回来。”齐容给我倒了一杯水,带我到休息室等宵夜。 我没什么胃口,他作主给我点了一份鸡ròu粥。 “齐哥。”我趴桌上,闷声问道,“你说我和井黎到底算怎么回事?” 齐容把杯子放桌上,沉默半响,道:“我也不太清楚你们是怎么回事 ,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 开门声打断了齐容的话,见岑念提着一堆吃的回来 ,他迎了上去,客气的道了声谢,把吃的摆桌上。 岑念显然对齐容的客气很无奈,坐到我身边儿,笑着跟我打招呼,“小表妹这么晚了来找齐容做什么难道井黎又欺负你啦?” 我又趴回桌上一声不吭。 齐容咳了一声,岑念立马起身冲他讨好一笑;笑了还不完,接了杯水送到齐容手里,又是轻声地安抚轻哄,谄媚到让我看不下去。 齐容明显比岑念脸皮薄,我还在这儿呢,他哪儿能让岑念这么卖蠢?是以,又是一声轻咳把重点转回我身上。 他坐到我身边,把鸡ròu粥打开送到我面前,这才开口说道:“佩文不太喜欢海鲜,可聚会时,她准备了海鲜自助。我对巧克力无感,可你那天来公司却吃到了常吃的巧克力冰激凌。” 我握着勺子,一时愣住。 “你如果用心观察就会发现,佩文那天只吃了水果沙拉,也会发现我的冰箱里只有两个巧克力冰激凌。” 他的话让想到了什么,可我却不愿相信。 “在我们面前,小黎是个懂事又孤傲的孩子。在外人面前,小黎更是冷漠。他冷漠,他洁癖,他面瘫。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得那么温柔,是你和他到锦绣的那一晚。他看着你,悄悄对我说,‘齐哥,我想对她好一辈子’。” 我心里没由来的发酸。 “他说你很敏感,他希望我们能温柔待你。他觉得他做的不好,所以,他希望你能融入我们,感觉到快乐。”齐容起身倒了杯水,他把水放到我手边,声音有些低沉,“我从没看他那么小心翼翼的去维护过谁。阳阳,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可我却知道,你是他很认真很用心想要保护的人。他可能做的不好,但那是他努力的结果。扪心自问,这么多年,他真有做什么伤过你?”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灌进胃里,我握着杯子手有些颤。理智一些,我自然明白齐容说的那些代表着什么。可是…可是… 可是我不傻啊! 我把杯子重重放到桌上,同时起身,椅子因我的动作与地板磨出刺耳的声音。 “齐哥,你说这些有意思吗?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何诗晨挽着他的手,看着他们接受别人的祝福。我站在旁边笑得像个傻子,我甚至想冲上去把那个混蛋打死!”我盯着齐容,笑得有气无力,“我不知道我该相信谁,我只知道我应该相信自已看到的,听到的。你想让我相信井黎,可我更愿意相信自已的所见所闻。” 齐容无言以对。 “是,他是没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至少他没有要弄死我是不是?可是齐哥,三年了!三年来我被他限制自由,像个囚犯一样被他握在手心儿。你们说他是为了保护我,可是,也有人告诉我,那是调教!” 这些我都不想说的,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没办法再装作不知道。就在刚才,看到何诗晨和井黎手挽手接受别人的祝福时,我才发现我这么久的期待和隐忍都可笑至极。 “齐哥,你都知道的吧?当年那些事,井黎为了证据接近我的事,还有他和俞秀相斗的事,你都知道的吧?可你还是要我相信他,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要证据我给!我豁出这条命也给他弄到手!可是,我真没办法再装不明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憋了这么久的心里话总算是吼了出来,可心里头非但没痛快,反而因为掀开了那些不愿给人看的东西让我更难受。 齐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一堆宵夜没人动,我窝在沙发上看着外头的路灯发呆,齐容坐在一边盯着笔记本上的代码走神。岑念像个怕被人抛弃的孩子一样紧挨着齐容坐着,时不时扯扯他的袖口,yù讨得一点温柔。 三点左右,我正在沙发上昏昏yù睡,齐容突然把笔记本儿伸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井黎找你快找疯了。” 屏幕上的窗口持续抖动,看着那一条条无人回复的消息,我突然觉得很滑稽。 那一晚,我等着井黎给我消息,可他却在何家留宿,压根儿就不知道我在俞秀家。今晚,我不再有任何的期待和奢求,他却敲了齐容的QQ,一遍遍地问齐容我的下落。 “我告诉他,你走了。”齐容打开聊天记录说道:“我说你来过 ,然后你走了。他现在快急疯了。” 我不知道井黎是不是快急疯了,我只看到窗口不停地抖动,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三年前在学校的那一幕。 井黎站在喷泉里,衣裳滴着水,他看着我,问,“阳阳,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何止是我啊 我把电脑推开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齐哥,麻烦你跟他说我明早回去。我好累,想睡一觉。” 不知道齐容和井黎说了什么,反正井黎没来找我,齐容也没呆多久就拉着岑念出了休息室。 “齐哥,谢谢你。”第二天道别时,我对齐容说道:“我以为他昨晚会来找我的。” “我知道的不多,也不能对你的选择指手画脚,总之,我觉得你该信小黎。”齐容把豆浆油条塞我手里,“他说他在家等你,他想好好和你谈谈。走吧,我送你。” “不了,我打车回去。”我晃着手里的早餐冲他一笑,“我就听齐哥一回,我给彼此一个机会信他一次。” 一晚上没睡,我想了很多。关于井黎,关于俞秀,关于当年的秘密。想的多了我可悲的发现,冲井黎发一通火,冷静一晚上之后,我他妈的还想问个清楚。 都已经这么清楚了,我居然还想问出个一二三来,是不是很可笑? 我不能再让自已这么懦弱下去了,该来的都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大声说出来的?我今天就得问个清楚问个明白。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得清清楚楚! 开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我对自已说,一定要控制住脾气,这次一定要好好的谈,争取不谈崩。就算是谈崩了,也得心平气和的谈合作。 反正,最坏也不过给他弄证据。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却发现那人根本就不在家。别说是家里没人,整个情况跟那天早上一样井黎他妈的昨晚根本就不在家!去他大爷的在家等我好好谈谈! 我这急xìng子一上来,回卧室差点儿没把床给拆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想给井黎打电话,想了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分明是井黎说的要好好谈,他却这么晾着我,什么意思? 理着思路走到客厅,事儿没想明白,却被猫儿给叫得心烦意乱。去厨房瞧了瞧,鱼丸没了。把猫儿丢沙发上,我甩着钥匙换了鞋出门。 在超市逛了一圈,提了两袋东西回家。把处理好的鱼ròu剁成泥,又开始做鱼丸。丸子一出锅,猫儿就上了案台。拿叉子叉了一个喂它,它十分满意地挥了挥爪子,表示我的伺候很得它心,然后十分舒畅地享受着我的伺候。 伺候小家伙吃饱了井黎还没回来,我窝沙发上剥巧克力吃。一盒巧克力吃完了井黎还没回来 ,我干脆包鱼丸玩儿。巧克力的包装纸特别好看,把鱼丸一个个地包起来也贼好看。 井黎回来的时候,我正剥着巧克力包装纸喂小家伙吃鱼丸。 四目相对时,眼角余光瞧见了他身后的人。一个美人。 “阳阳,你怎么给猫咪吃巧克力?”美人一脸诧异地问我。 ☆、第51章:够了 何诗晨的到来让我心里窜了火,这就是井黎说的好好谈谈?他就是想这么跟我谈?这特么的不是打我的脸? 我狠狠地剥着另一个包装纸,用自己都不能理解的yīn阳怪气调调说道,“一只野猫能吃巧克力都是看得起她!一般的野猫还进不了这门呢!” 说话的同时,我狠狠地瞪了蹙眉的井黎一眼。井黎显然是想起了我死活不让猫儿进屋的事儿,yù言又止,却碍于何诗晨在场,没发作。 鱼丸十分的香,猫儿吃得很是欢快。我一个接着一个地剥着,猫儿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 何诗晨看不下去了,扯了扯井黎的袖子,软声细语地道出我的恶行,“井黎,你也说两句啊,这样吃下去,猫咪会死的。” “死了好!死了红烧,正好给你们尝个鲜!”我语气十分不善道,“红烧猫ròu上了喜宴也算是一道好菜吧。” 井黎到底还是动了脾气,大步走过来,劈手来夺我手里的巧克力盒。 我也有火气,特别是看到何诗晨挑眉看戏的神情时,火气噌噌直冒,狠一用力就把盒子朝他脸上甩了过去,“井黎你个王八蛋!” 井黎你大爷的!老子跟你谈屁啊谈!你就跟你的美人相亲相爱一辈子好了,他妈的别来招惹我! 盒子丢出去,猫儿一跃就追了上去,抱着洒落在地上的‘巧克力’慢条斯理地剥着,显然是享受进食的每一个过程。 “哎呀,你别吃了呀。”何诗晨娇声一呼,追过去要抱猫儿。 猫儿反手就是一抓,对何诗晨打扰它进食十分愤怒。 我心里yīn暗地朝猫儿竖了拇指好样的!没白疼你! 心里头正yīn暗着,就闻何诗晨的咝咝抽气。只见她泪水挂在眼角要掉不掉的,十分招人疼。她看着井黎,带着哭腔道,“你还不把猫咪带屋里啊?这么多巧克力,吃死了可怎么办?” 井黎没说话,倒是十分听话的把猫儿送阳台,顺手把地上的东西扫了倒垃圾桶里。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井黎拿了yào箱给何诗晨上yào,轻声细语道,“猫打了疫苗的 ,你要是怕,上了yào我带你去医院打一针。” 瞧瞧,这多般配啊! 看着井黎给她上yào的情形,我突兀地想起了当初他半跪在沙发上给我额头上yào的画面。 有些事情是想不得的,想的多了,心里会越发的yīn暗。可是,有些事,却是不受控制。 我控制不住怒意和不愿承担的酸涩。几乎是发疯一样见什么踹什么。一路踹到了阳台,跟疯子似的咆哮了几声。 屋里的人被我吓着了,猫儿却没被吓着。它扒着我的裤脚儿软软地叫着,好似在对我说,“你别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 我突然觉得,我他妈的太狼狈了。 井黎冲到阳台时,我抱着猫儿正在发呆。他想来拉我,我摆了摆手,问他,“她怎么来了?” 我一直以为,这里是我们的家 ,我和他,我们。 井黎没说话,他身后的人却是体贴地开了口,“订的礼服好了,昨晚接到的电话,今日和井黎去试了就拿回来了。” 似为了证明她所言不假,她指着沙发上放着的礼服,冲我甜甜一笑。我此时才发现,沙发上放了几身儿礼服。一身儿是纯白的婚纱样式,一身儿是大红的旗袍样式。 我心累。 摸着怀里的猫儿,我看着井黎,又问,“你们昨晚在一起?” 井黎再次沉默,何诗晨再次说道:“是啊,听说今天试礼服,昨晚就去了我家。” 我没再说什么,抱着猫儿走出阳台,像行尸走ròu。 “阳阳。”井黎突然拉住我的手臂,yù言又止。 回来时做的心理建设早已崩塌。谈不谈的都不重要了,合作什么的也不重要了。我不奢求了,我认输,我认输了还不行吗? 甩开他的手,我朝他笑了笑,“井黎,算了吧,我累了。” 我想我笑的肯定很难看,不然他不会一副吃了屎的模样。 “阳阳…” “我会去找证据的。真的,井黎,我会给我妈妈报仇的。”我一步步退后,拉开我们的距离,“井黎,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好吗?你放过我吧,别再虚情假意的来纠缠我了,我累了,我玩儿不起,我认输。” 当我打开门时,井黎想来阻止,可何诗晨先一步阻止了他,“井黎,爸妈还等着呢。” 听听,他们才是一家人啊。 我甩上门,抱着猫儿走进电梯。 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这么多年了一直跟井黎在一起,突然和他划清关系我才发现,我无处可去。 烈日下,抱着猫儿沿着马路一直走,一直走。走过一个又一个站台,最后下了桥,在桥洞下看着不算干净的河水发呆。 终于凉快了,猫儿趴怀里睡着了,呼噜打得很是欢快。我顺着它的毛,思绪有些飘。一夜未眠让我此时头疼不已,靠着石壁,居然有些昏昏yù睡。 迷迷糊糊间,我的身体好像缩了一圈儿。我感觉自己走在小道上,朦胧的月色令四周显得格外yīn森,偶尔的一两声响动让人毛骨悚然。 “王逸辰你个小王八蛋!”我恨恨地骂着,骂着那个支开司机,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的王逸辰。在心里给他用上了满清十大酷刑,就听得一声十分轻软地叫声。 怯怯的,软软的。 我寻着声音找了过去,终于在草从里找着了一只十分小的猫。猫是黑色的,一双眼睛却是湿漉漉的。见着我,猫儿似乎是想跑,可它受伤的后腿却让它跑不了。似怕我伤它,它的叫声越发可怜。 心里头没由来一软,我赶紧脱了外套把小东西裹住。后面一个小时的路程我说一句,它叫一声儿,我们聊得十分愉快。到家的时候,它冲我叫的声儿软的不像话,满满的依赖。我十分满足,发誓要好好养着它。 我给它取名叫小黑。我是个俗人,取不了什么高雅的名儿。毕竟它一身黑,不叫小黑,难道叫煤球? 一个月后,小黑长势十分喜人。不再像捡着时那么瘦弱,每天的小鱼干加鱼丸吃的油光水滑,可它冲我叫时,还是软软的,糯糯的,那小眼神儿也依旧湿辘辘的,被它依赖的感觉让我温柔泛滥,恨不能把所有的温情都给它。 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扑上来的小家伙抱个满怀,它每天见着我第一件事就是伸出软软的舌头在我掌心轻轻地舔着。 在没有温度的家里,这是我唯一的感动。 我以为,我们会这么相亲相爱下去。它每天送我出门,每天在阳台上等我回家。可是,天不遂人愿。当我有一天回家找不到它,怎么叫它也得不到回应时,我慌的六神无主。 太阳偏西了,太阳落山了,月亮出来了,月亮东移了。 我把别墅前前后后都找了,就在我对自己说,它只是出去玩玩儿,明天就会回来之时,我看到了令我发狂的一幕。 那棵古树的枝头上,四分五裂的身体已经干涸。那双总是湿辘辘看着我的眼睛,此时变成了两个血洞洞。四只猫爪被残忍地拔了,四脚被砍了挂在树上,总爱甩来甩去的尾巴就像枯枝一样吊在被欢掉的脑袋下方。 它就这么开膛破肚,四分五裂的挂在树上,招来了嗡嗡的蝇群。 “爸,爸,王子阳又发疯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我提着刀,把王逸辰的门撞开,二话不说就朝他砍了下去。 撞门声本就惊醒了他,我手上的菜刀砍下去的时候,他一声惨叫躲到了柜子里。 我提着菜刀发着狠地砍衣柜,我觉得我是真疯了。 老爸他们赶来的时候,衣柜已经被砍坏了,如果他们再晚来一步,我想我真会砍死那个没人xìng的王八蛋! 几双手压来制住了我,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来。那一巴掌把我甩醒。脸上的痛意让我清醒,我愣了好久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王子阳你个疯子!你就为了一只野猫你要杀我!”有了保护伞,王逸辰学着他妈的调调,尖着嗓子质问我的恶行。 我狠狠一抖,猛地睁了眼睛。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远处的河道上路灯排出一长串美丽的风景。怀里空空的,我一惊,下意识地大喊道,“小黑!” 身后一个软软的声音应我,让我提着的心放下。回头,却意外的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他勾着嘴,弯着眼。对上我的目光时,声音宠溺,尽是柔情,“你再不醒,咱们就得在这儿喂蚊子喂到失血而亡了。” 我低眼,看着他怀里伸懒腰的小黑,突然间觉得眼框有些发酸。他靠近,抬手揉了揉我的短发,轻叹口气,说道:“跟哥回家。” 我腿有些麻,站起来整个人都似蹿了电。他倒是了解,径直蹲下,把小黑给我,“来,你抱它,我背你。” 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拉上了背。 宽厚的肩背莫名温暖,一身西装的人跟我一起在空气算不得好的桥洞下窝了一下午,也蹭了不少的泥土。他一步一步走得稳健,我趴在他背上顺着小黑的毛发,问他,“哥,你怎么找着我的?” “哪儿要找啊?”他一声轻笑,抬了下巴示意我看下边儿停着的车,“正回公司呢,就瞧着你大太阳下抱只猫游魂儿,怎么叫都不应。好不容易寻着停车的地儿,你倒是睡的沉。” ☆、第52章:打开了不得了的开关 俞秀背着我走在人行道上。看着来往车辆,我觉得很累很累。埋首在他肩膀,我低声说道:“哥,他们都不要我了。” 妈妈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小舅不要我了,井黎不要我了。所有的人都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已的存在到底算什么? 我不甘,更无法。我觉得委屈,委屈到抱着猫儿的手都在发颤。 我发颤,背着我的人也发颤。我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刺激到了他?他突然把我放了下来,转身看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我惶恐,我不安。无形的痛苦从他眼中传递出来,他猛地把我抱住,悔恨铺天盖地而来 ,似要将我淹没。 “对不起对不起。”猫儿也被他给吓着了,跳到我们脚边不确定地叫着。俞秀紧紧地抱着我,悔恨之余在我耳边低述,“再也不会了。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再也不会让你独自承受了。” 我茫然地看着天边红霞,无法应对。 “小宇。”他在我耳边一声声地低唤,好似这样就能得到该有的回应。 抱着我的人在颤抖,被背叛的我也在颤抖。两个同样失意的人凑在一起算不算完整? 我想,算了吧,跟谁合作不是合作?配合谁不是配合?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为什么不各得其所? “小宇,我永远陪着你。再也不会让你独自承受。”当他收紧臂膀唤着我时,我低低地应了一声,“哥,我只有你了。我……” 正当我浑浑噩噩准备破罐破摔把自已变成另一个人时,林赫及时出现。他面色冷静地站在两步开外,呼吸却格外的清晰。他淡淡与我对视之后,脸上挂着不变的敬重笑意。他道,“老大,嫂子看起来很不好,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嗯,回家,我们回家。”俞秀的声音依旧不稳。 这一次,不再是去别墅。俞秀牵着我进了属于他和那个人的公寓时,浑浑噩噩的我才算有些清明我好像在无意之间打开了不得了的开关。 俞秀他,失控了。 阳台的相片墙上,贴满了两个人的相片。他们在山上的相片,在河里的相片,在沙漠的相片,在空中的相片。还有在别墅的篮球场的相片…… 整个阳台都贴满了两个人的相片。每张相片环境不同,两个人的笑容却不变。那个少年笑得张扬,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儿从相片中透出来,任谁瞧了都转不开眼。相片中的俞秀是宠溺的。每一相片上,他都是那么宠溺地笑着看向少年,眼中的情意难盛而溢,羡煞旁人。 “你只是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吧?”俞秀从身后抱着我,自欺欺人,“小宇,我知道是你回来陪我了,我知道是你。” 我沉默以对。 我的智商有限,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陷入回忆难以自拔的男人。我唯一能做的,只是轻拍着他的手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我们俩就像漂在海里的船,没有帆,没有港湾。波涛汹涌中相遇,相互抱团,慰剂彼此心底的恐慌。 林赫又适时地出现在两步开外,也不知是因为他站在背光处还是什么原因,他的面色看起来有些不佳。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的笑容依旧敬重,他看着我们,低声说道:“老大,嫂子应该饿了,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 “我来做。”俞秀忙不迭回道,“你去买些吃的回来,记得多买两条鱼。” 林赫一走,俞秀就把我牵进了卧室。打开衣柜,笑得十分温柔, “看你灰头土脸的,快去洗洗。” 衣柜里的衣裳左右而列,左方的衣裳明显比右方的衣裳小了两个号,且以休闲运动居多。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的。 我怕极了他会克制不住与我共浴,先发制人道,“哥 ,我胃疼,你帮我热杯牛nǎi好不好?” 他明显愣住,好半响才应道,“好,你先洗,我给你热杯牛nǎi。” 他一出门,我就把卧室门反锁。随手取了一身休闲衣进浴室,急急忙忙洗了个战斗澡。开门就见俞秀端着一杯牛nǎi,站在卧室门口低头若有所思。 我想,短暂的时间内我们都该有所冷静。可是,当他抬头看来时,我看到了他眼底泛着精光。 “真帅。”他倚墙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高仿穿着原主儿的衣裳,这是怎么看怎么入木三分吧。 洗了个冷水澡,我已清醒。我知道此时自已该做什么,可是面对明显陷入回忆的人,我不敢去触雷。是以,冲他笑笑,接过他递来的牛nǎi咕噜咕噜干掉。“哥,你也是一身的汗,赶紧去洗洗。”我端着空杯子走向客厅,他的脚步在身后停住,又折了回去。 我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后又走向了阳台,目光转向那面相片墙。不同的风景里,不管是单人照还是合照,被留下的面容都是幸福的。或许,那时的俞秀过着人生中最欢喜的日子,不然,为何迟迟走不出那段恋情? 刻骨铭心的爱情蚕食人心,当爱人在身边时,心甘情愿被满满的幸福蚕食。当爱人离去,幸福的爱情就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将那些美好的过去腐蚀,千疮百孔,痛不yù生。 我突然觉得自已变得好无聊,居然还有闲心去想自已都不曾好好体会的情爱之说。 自嘲一笑,视线落在别墅的球场照上。这张相片上,少年依旧面带笑意,可是,那份笑意里,为何藏着一抹苦涩?甚至于眼角还带着一抹水光。 观之上千相片,哪一张不是肆意张扬?角落这张相片却像一个人埋在暗处的伤痛,不细细去看,难以查觉。 上前,抚上那张相片。看着那人的面容,我好似在看旁人偷拍的自已。 像啊,实在是太像了。以前知道演员有替身,听说有些替身更是真假难辨。以前总以为那是夸大其词,如今看到了各个角度的相片,不得不相信,这世上或许真有一个不相识的自已在过着不同的生活。 盯着这张相片看了许久,久到有人走到身后我才回神。 一回身,与目光晦暗的林赫打了个照面。他的目光久久落在我身上,那目光甚是复杂,我一时看不懂。 少顷,他一声轻咳又变回了敬重模样。叹了口气,道:“嫂子和柯少本就像,穿上这身衣裳,就更像了。刚才瞧嫂子站在这里,我还以为柯少没走。” 他的叹气让我稍稍放松。或许,他也是想起了那个少年吧?缅怀已逝之人,气氛总是沉重。 我与林赫说话间,俞秀已是换了身衣裳出来,朝我招了招手。 趿拉着鞋跟他进了厨房,就见他手脚利落的将流理台上的食材分类。“来,你洗菜。”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最快乐的就是简简单单的生活。关起门来摒弃尘世的繁杂,一起洗手煮羹汤。 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把鱼zhà到金黄,看着他在锅中添了热水,看着他调小了火,看着他嘴角擒着的那抹笑意。 看着看着,我好像回到了大院,身边的人好像也变了模样。他的面容上布着笑意,偶尔侧首看我,抿唇对我一笑。他会将双手压在流理台上对我小声说话。他会在我切菜时从身后抱着我,把我切好的瓜果塞嘴里。还会在我耳边肆意撩拨。他会把我摁墙上,压抑着怒火训斥我。他也会在训斥之后低头一吻,堵住我恶dú地咒骂。 看着看着 ,他的面容渐近,我只觉得双眼有些发花,迷离的幻想让我突然间没了动作,只能愣愣地看着他,甚至于期待他地靠近。 呼吸渐近,他的唇离我越来越近,鼻尖相抵时,门口一声猫叫令我们清醒。 当猫儿跑到我脚边挠我时,我才从迷境中回魂。 我,我居然……我居然还在想着他!我是不是也太没出息了! 我很愤怒,也很绝望。我觉得自已无yào可救。 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我抱起猫儿冲出厨房,却见林赫在墙角的花瓶处站得笔直。他背向着我,手里拿着湿手巾,好像在擦拭着叶子。 猫儿在我怀里哈他,好像他对它做过什么要不得的损事儿。 我脑子迷糊,无心去理会旁人,抱着猫儿坐到沙发上,开了电视调高了音量。 电视里放着狗血的青春剧,我看得不走心,满脑子都是那个让我笑让我怒的人。眼角余光见到林赫进了厨房,直到饭菜上桌我才浅浅的意识到了什么。 吃饭时,俞秀给我夹菜。我饿过了头,反倒没什么胃口。干脆给他夹菜。 林赫坐在一边安静地吃饭,安静到就似不存在。我给俞秀夹菜,他很高兴,大口大口地吃着,好似饿极了的孩子。 吃过饭,我窝沙发上看电视,猫儿卷成一团窝我肚子上打呼噜。俞秀端来一盘水果放茶几上,坐到我身边时,自然而然地伸手搂着我的肩膀,而后满足一叹。 他这一叹,我的心突然一颤。我突然有些恐慌。 ☆、第53章:意外发现 “阳阳。”俞秀喊我,我侧过头去,就看到他压在眼底的那份情意有些控制不住地溢出来。 气氛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他眼底的那份情意。 “哥。”我借着吃水果的当口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我胃疼。” “怎么了?又乱吃什么东西了?”他神情突得紧张,眼底的那份关怀以及收敛不了的情意让我越发恐慌。他一面伸手揉我的胃,一面喊着林赫,“去给阳阳买yào,就买上次小何开的yào!” 林赫动作麻利出门,说话间俞秀已经把我抱了起来,径直往主卧而去。我越发恐慌,推着他肩膀道,“哥,你别抱我,你放我下来,这样抱着我,我更难受了。” 我怕极了他的情意。若他不能控制对柯宇的痴狂,我极有可能在今晚就成了那人的替身。 “放什么放?”俞秀没好气地瞪我,“还想像上次痛得满脸惨白?” 我被他瞪的没再多话。 这一次俞秀没把我放客房,而是把我放到了主卧的床上。我的不安中,林赫提着yào冲了进来,“老大,yào买来了。”说话间,他的目光转向我,我的目光也转了过去,很巧地捕捉到他眼底那份一闪而过的yīn霾。 我垂眼,悟胃不语。 “赶紧的,把yào吃了,好好睡一觉。”俞秀把yào和水送到我嘴边。 我蔫了似地靠在枕头上,垂着眼不看他。慢慢悠悠地接过yào吃了之后,咋着嘴,有气无力道,“哥,嘴巴苦,我想吃糖。” “别是热伤风了吧?”他紧张地坐到床边,又是摸额头又是叫着林赫找体温计的。 我也一脸不好意思的矫情着,全程垂着眼要睡不睡,好像真去了半条命似的。我是真累,却没烧没热。看我蔫不拉叽的样儿,俞秀不放心问道,“要不,让小何来好好瞧瞧?你这样还像个青少年么?” “没事儿。”我打了个哈欠,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看到俞秀身边人的右手食指在腿上轻轻地磨着。“昨晚没睡,心里头又不痛快,我休息会儿就好了。”我抬头,看向林赫,“我家小黑呢?抱它陪我睡会儿。” 林赫笑得一脸诚恳,“我去找。” 瞧他转身,我忙道,“门别关实,它精着,说不定正找我呢。没准儿你没找到,它就自已找来了。” 于是,卧室门留了一条缝,等着小黑猫自已找来。 “哥,我难受。”我靠着枕头,垂眼看着自已不知啥时候划伤的手指,“你说他为什么就一定要骗我呢?好好跟我说,跟我说清楚了,成就成,不成就算了呗。为什么非得骗着我呢?”我没去看他的眼睛,也不让他看清我的眼睛。拇指抠着食指的小小伤口,痛感席卷神经。“既然都是摆到台面上的,为什么就不能像哥一样说清楚呢 ?说清楚了,大家各凭本事,好过拖拖拉拉这么多年,还什么都不知道。” “傻啊。”他叹了口气,揉着我脑袋,语气有些飘,“不都跟你说过么,他们那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都是群敢做不敢当的孬种。” 猫叫声远远传来,让我抠着伤口的力道加重。 我抱膝而坐,埋首臂间,“哥,我不甘心,可是我也怕。如果我找不到证据,没了利用价值,你会不会跟井黎一样的不要我?如果我以后不像你的爱人了,你会不会杀了我?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宽厚的怀抱如期而来,他让我靠着他的肩膀,声音是鲜有的深沉,“你是啊,你就是啊,我怎么会杀你呢?你就是啊。” 我就是啊,我就是谁呢,我就是他爱的人呐! 门口的脚步声蓦然停住,不多,只得三秒。三秒之后,那人抱着小黑走了进来,脸上是不变的诚恳笑意,“嫂子,我把小黑找来了。” 我的手还紧紧地抱着俞秀的腰,传递着我的不安与惶恐。俞秀也没把我推开,而是放任我这时的软弱。 我的小黑蹿到了床上,它在我身边绕着圈儿,叫了一声又一声。终于,我放开了俞秀,垂着头抱着猫儿,就是不让他看我。 他突然伸手捏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笑得有些无奈,“想哭就哭,在哥这儿,别憋着,憋久了伤身。” 我没好气打开他的手,只差没龇牙咧嘴。 “好好好,你先睡。”他拍着我的脑袋,哄着我睡下。 我觉得,我应该是吃了假yào。上次吃yào之后还能通宵,这次吃yào之后竟是睡意沉沉。撑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我终是会了周公。 次日醒来 ,我神清气爽。收拾妥当瞧见林赫在厨房准备早餐时,我笑着走了过去,“早,你做什么好吃的?” “嫂子早啊。”他回头冲我笑着,俨然阳光明媚,“嫂子胃不舒服,我熬了粥。” “谢谢。”看着他没换的衣裳,我觉得,我的猜测应该没错。 当俞秀从客房出来时,我正用逗猫棒给小黑绕圈圈儿。他走过来往我肩上一搂,含笑问我,“这几天哥哥不忙,陪你出去走走?” 我自然应下。 吃过饭,我们顶着太阳出门。好在车里空调足,不然真得热死。 那天回家的路上,俞秀指的那些餐厅,我们一家家的吃了过去。胡吃海喝的日子里,我却不合适宜地想起了三年前逃课吃遍大街小巷的逃学小分队。那时的我,多没心没肺啊,得过且过的日子充满了对父亲的怨怼,充满了对后妈母子的愤怒。却独独没有被人背叛的恨意。 现如今,呵…… 半夜游乐场依旧热闹,当我们站在旋转木马前,熟悉的画面扑面而来很多年前,我坐在旋转木马上,身后是林立的高楼,妈妈站在边上给我拍照。 或许俞秀也想起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他让我坐上去,他掏了手机给我拍照。 角度不同,人不同,心境亦不同。他拍下的画面里,我若有所思的面容占了相片的三分之一,好像拍我才是他的目的。 看着相片,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侧眼看了看高楼,几盏灯光通过玻璃窗透出来,格外醒目。 抬眼一扫,看到一个快照的小摊贩忙碌收钱,旁边一个小姑娘面带羞涩在相片背后写了什么,而后将两张相片用胶粘合递给小摊贩。小摊贩公式化笑着接过,随即将相片过胶装框。 我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回头,见俞秀还盯着手机出神,林赫微显疲惫地看着旋转木马发呆。我对俞秀说,人有三急,我要解决。他和林赫在原地等我,我绕去厕所的路上买了一把小小的美工刀。冲进厕所打开钱夹,抽出相片,犹豫不过三秒就下刀。 把相片抽出来后,用刀片轻轻地剥着双面相片。当里面一张纸条出现在眼中时,我突然想哭我们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宝贝,竟是关键所在。 纸上写着一串数字,虽然不知有何作用,到底不能让俞秀知道。我没法把相片还原,在原地急得转圈圈。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冲出厕所寻到了还站在旋转木马前的人。 “哥,你把手机给我,我去洗出来。”我笑着去抢他的手机,还不忘去掏他的钱夹,“快点快点,拿钱拿钱。” 我不管不顾的给他拍了几张,又抢了他的钱夹,在他宠溺的笑容下,让他们去吃冰等我。 从来没这么着急过,我的手心不停地冒汗,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当我站在角落把俞秀的相片小心割开时,掉出的纸条几乎令我发狂。 我和他都很在意的相片竟是关键。谁又能想得到,那么重要的线索,竟会在两张相片中! 扫描了他的相片之后,匆匆忙忙将两张相片重新过胶,确定不会被发现才放回钱夹。 寻到那二人,我把手机还给了俞秀。玩儿了一天也很累,自然是打道回府。我以为自已掩饰得很好,还幻想着找到证据之后,把一切甩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井黎脸上的解气时刻。 可是,当我听到那二人的对话我才知道自已是有多蠢! 这一晚,又是我占了主卧,俞秀在我撒泼之下无奈去了客房。 那晚的失控之后他已恢复了平静。如今于他而言,有的是时间,自然不会急于一时。 吃喝玩乐好几天,俞秀也堆了不少的公事。当他告诉我不得不去公司时,我成了他的尾巴。在茶水间和俞谦不期而遇,我笑道,“好久不见。” 俞谦当真如谦谦公子一般朝我柔和一笑。他端着咖啡杯,温润如玉,浅声如诗,“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会来。聊聊?” 身旁的人泡茶的泡茶,泡咖啡的泡咖啡,好像对我俩的对话充耳不闻。可是,能和公司BOSS同进同出,还能被小公子邀请聊聊,这么一个来路不名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八卦? 看她们个个竖起耳朵还强装没听到的模样,我十分恶劣的放柔了声音,让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明白我是一个有竞争力的女孩儿,“耽搁你上班总归不好,空了你找我,一起吃饭。” ☆、第54章:若有所悟 想当初我追着校草跑,受多少人笑话,今儿个就让美人们好生的羡慕羡慕才行! 俞谦对我的恶劣了如指掌,无奈一笑之后,竟是亲手给我泡了茶,“我给你打电话。” “唔,我手机没带啊。”我心安理得地接过茶杯嗅了嗅,“好香。” “那,呆会儿我找你。你在……” 我没等他说完,端着杯子出了茶水间,摆手道,“上来找我就好咯。” 成功让无数美人乱了心神,我进了电梯,直达俞秀的办公楼层。琢磨着俞谦找我的目的,我没回俞秀的办公室,转身到了走廊的尽头,在那茂盛的盆栽后,看着窗外转动心思。 这一层是俞秀的办公区,格外的安静。我这一站少说站了十五分钟,等我准备回俞秀办公室时,林赫的声音隐约传来。 “当时她站在监控盲区,也不知道她在相片上做了什么手脚。但是有一点能确定,她把两张相片都拆了重新过胶。” 我下意识地藏到盆景后,借着高大茂盛的盆景挡了自已。 脚步声伴着说话声渐近,我听到了俞秀有些飘乎的声音,“再给她点时间吧。等她把东西找出来再说。” “她要是又去找井黎呢?”林赫着急问道,“她如果把东西给井黎呢?” 两人停在电梯门口沉默,当电梯打开时,我听到了俞秀yīn沉的声音伴着冷笑,“死!” 我肯定林赫听到这话很高兴,可他掩饰得很好。他甚至带着疑惑问道,“做了王子阳,会不会…” “做了井黎!” 剩下的话,被门阻断。 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冷的我想冲到烈日下暴晒。端着杯子的手不住发颤,将没喝完的茶水抖进了盆景里。 我没法让自已平静下来,只能咬着手指在原地吸气吐气。手指咬得出了血我才从盆景后走出来,看着走廊顶头兢兢业业工作的监控发呆。 尝够了手指的腥味儿我才回神,端着杯子冲向楼梯。冲了几楼停下,平复了呼吸,面带笑意走向工作区域。 工作时间,大家都在忙忙碌碌,我进了打印室,在通讯录上找到了俞谦的工作号码,毫不犹豫拨了过去。 “什么事”俞谦在那头压低了声音。此时像极了当年搭他顺风车去买卡,等他接我回校的情形。 “校草,是我。” 俞谦显然很意外我会突然打给他,他愣了足有五秒才回道,“你等等。”说完,他似悟了电话,过了差不多一分钟才说道:“有什么事吗?” “聊聊。”我丢给他两个字。他顿了顿,似在想会面地点,我抢先说道:“就在公司,有件事想麻烦你。” 俞谦把我带到了机房,我看着他带笑的面容打趣,“校草不错嘛,这么容易就把我带进来了。” 他笑得意味不明,早没了当初的忧郁模样,“爸爸希望我多接触生意上的事,回京之后有时间都是在公司呆着,多多少少有自已的人脉。” 他在向我传递信息,我自然是明白的。 他进了服务器,把我出了茶水间之后的所有监控抹去,又写了一个程序,监控直接瘫痪。 我十分崇拜地看着他,“校草你好全能啊!” 他优雅一笑,“略懂而已,算不得什么。” 嗯,能说出略懂的,都是高手!虽然不奢望他能像齐容那么牛,可他这技能对我应该有用。 当我们在顶楼餐厅谈合作时,我不得不承认如今的俞谦再不是那个让我满校园追着跑的忧郁王子了。 “哥,她不是柯少,她不可能全心全意的待你。你把她留在身边,迟早被她给害了。” “我知道!我知道!再等等,再等等。”耳机里传来俞秀焦虑烦躁的声音。他似挥开了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响了一阵儿之后,传来暧昧的声音。 我听得有些尴尬。在那阵暧昧的喘息之中,俞谦在耳边说道:“他带你回公寓那晚的录音。” 我完全不想听他们的喘息啊,我想取耳机,俞谦却阻止了我,“继续。” 我想糊他一脸,可接下来的对话却让我没那么做。 “哥,把她关起来拷问不就行了?” “她自已都不知道线索,怎么拷问?”俞秀的声音好似发泄,“给她时间,等她把东西找出来再说。” 取了耳机,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把对话剪出来就好了,何必让我听那些?” “这不是怕你陷进去?”俞谦笑得无可奈何,“想当初你不是追着我满校园的跑?结果呢?还不是被井黎给收服了。你现在被井黎伤了心,谁知道会不会败在我哥的柔情攻势之下?这是给你打了预防针,免得你陷进去。” 虽然已经猜到林赫和俞秀有那么点儿关系,可当真让我听到那些,我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林赫啊,那个男人得多委屈啊。喜欢着俞秀,却口口声声的喊我大嫂,还得忙前忙后的伺候我。换了我,非得杀人不可。 “时间不多,我也长话短说。”靠窗的位置,我们坐在小圆桌旁。为了方便说话,俞谦离的有些近,他将一张纸条递给我,道:“据我所知,你好像找出了什么线索。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们目的相同,你与其单qiāng匹马去冒险,不如与我合作,我必然为你助力,你更不必担心我会害你。你若信得过我,有事尽管找我。这是我的号码。” “你哥完了,你爸也就完了。俞氏没了,你还争什么?”接过纸条塞兜里,我与他对视,“说重点。” “阳阳,你还是那么可爱。”他笑着给我倒茶,放轻了声音说道:“你此时所在的地方虽算不得干净,却也不是谁都能收走的。只要俞秀完了,我俞谦就是俞家唯一的继承人。虽然比不得以前,却也算是行业龙头。” 所以说,他有把握将俞氏彻底洗白? 我看着他不语。 “还有。”俞谦在手机上划拉一通之后,把手机递了过来,“近来不太平,你也小心点他那些合作伙伴。” 屏幕上的人我认识,正是那个当了小三的白婷婷。我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机继续划拉。这一看,忍不住笑了,“风水轮流转啊。” 当初苏采盈被白婷婷耍计逼得出国避风头。如今苏采盈反击,白婷婷连出国的机会都没有。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注意这个人。”俞谦继续往下划拉。 屏幕上的人却是陌生的。一身白大褂表明的她的身份,可我对这人委实没印象。想了又想,我不太确定问道,“我认识她?” “不,你不认识。” “那,她认识我?” “算不上。” 我觉得我们这对话挺弱智。把手机还给他,无语道,“既然我们彼此不相识,我注意她什么?”想了想,恍然大悟,“难不成让我接近她?她医术高超?若是哪天我被弄得半死不活,她能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还是说,她有起死回生之术?”我双手一握,满脸崇拜,“校草我更喜欢你了,你将神医介绍给我,你待我真好。” 俞谦正喝茶,听我这话,呛得厉害。良好的修养让他不至于喷出来,可委实将他呛得不行。我看他纸巾悟嘴咳得上气不得下气,心底产生了一丢丢的罪恶感。 虽然我是故意的,可真没想到他能这么惨。 当他再次开口说话时,声音已是有那么一点儿嘶哑。他沉沉一个呼吸之后无奈地看着我,“我知道你怨我当初算计你,你也不该这样报复我吧?” 我目光飘乎,“哪有啊,我也就那么一说,没想你反应那么大嘛。” “好了好了,说正事。”他摆了摆手,拉回正题,“这人叫路琴,是白婷婷的好友。据我所知,这次白婷婷被人掀了底,你功不可没。路琴心念江景,本想踩着白婷婷坐上江家少nǎinǎi的位置,没想到功亏一篑,这次全毁了。你近来和我哥同进同出,我怕你会遇上那些人。你自己小心些,随机应变。” “啧啧。”我感叹,“江大少当真是艳福不浅啊。他这风流债上至名门闺秀,下至风流名妓。风流韵事连医界权威都逃不了,国家真该给他颁一个出轨敬业奖。可我这不打眼的小人物也跟着遭殃,是不是太悲催了?” “那是你多事。”俞谦摇头一笑。他明明笑得很优雅,嘴角的弧度也很得当,可我却从他的笑中看出了对我不自量力地嘲讽。“你不该渗和进那些事的。老一辈儿本就斗得厉害,小一辈儿更是铆足了劲儿抱团。你这四方不沾的去渗一脚,分明是自找苦吃。” 我沉默。我很感谢他没说我是自寻死路。 沉默之中,俞秀面色不佳而来。 “例会时间在这里悠哉享受,我是不是该扣你薪水?”俞秀拉了椅子往我身边一坐,手一伸搂住我的肩膀,目光清冷看向俞谦。 对于他宣告所有物的行为,俞谦垂首片刻,再抬头时,面上是浅浅的笑意,“只是好久不见,想和阳阳聊聊。” 俞秀一声冷哼,转眼看我时,依旧宠溺,“聊什么呢?刚才瞧你们聊得挺开心的。” “唔。”我看了看俞秀,又看了看俞谦,最后一笑,“就随便聊聊的,这不无聊么。” ☆、第55章:尴尬的重逢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赫站在一旁yù言又止,俞秀松开我,起身走了过去。 也不知他二人在说什么,俞谦倒是起身给我添茶,低头时轻笑说道:“合作愉快。” 我没甚反应,俞秀走过来拉着我回了办公室。他叉腰站在落地窗前抽了一支烟才转身。“阳阳。”他看着我,目光晦暗不明,“从茶水间出来之后,他和你说了什么?” 我看着下方似蜂般穿梭于楼林间的汽车,摇头一笑,“人呐,都是会变的。”侧身看向面色不佳的俞秀,我叹气道,“哥,你说三年前学校里的校草,当真存在过?” 他皱眉看着我,一语不发。 “哥,我有些难受。你给我钱,我出去走走。”我继续不答。 俞秀依旧用那yīn沉的目光看我,四周气压颇低,我有些受不了,“不给就不给嘛,别这样,很吓人的。” 我抬脚就走,他却是拉住我,二话不说把钱夹的红票子掏空,“你要是去找井黎,我会很伤心的。” “我现在也很伤心。”我朝他晃了晃手中厚厚的一叠票子,“我没那么贱,明知他作贱我,我还去自取其辱。” 出了俞氏,我手心都在发凉。现在的我是个□□,指不定亲近谁,谁就会被zhà死。 俞秀二人的对话让我不敢联系任何人,除了和俞秀争夺家产的俞谦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能合作的人。 俞谦!俞谦!我反反复复地想着俞谦的话,想着和他合作成功的可能xìng。 打车到了游乐场,我看着旋转木马走神。热闹的人群中,我将四周建筑仔细打量。 两张相片出来的是两串数字,根本就不知有何用处。买了杯冰饮似无头苍蝇一般走在人群中,是从未有过的思维衰竭。 这一刻我觉得自已很笨很笨,这般漫无目的地游晃,能有什么结果? 气愤地走进旁边餐厅,服务员拿来菜单,点了几个喜欢的菜,起身去洗手间。 天儿太热,一头的汗,太难受了。洗了把脸,正准备去解决三急之一,晃眼看到衣领半翻着,又退到镜前翻衣领。 就这么一个退步的功夫,余光之中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退回了男厕。 心中一沉 ,我抽了纸边擦手边进女厕。 门儿一关,我忙把纸铺马桶盖上,掏出钱夹里的相片和纸条逼着自已转动大脑。 字谜我完全猜不出是什么东西,只能寄希望于相片上。虽然我和俞秀两张相片的环境看似相同,可我确定我的相片不是在北京拍的。 同样的旋转木马 ,同样的拍摄角度。妈妈是想给我传递什么呢 ?如此用心的选择相同的环境来混淆视线,防备的又是什么呢? 实在想不出,我只能把相片和纸条又收回钱夹。洗了手回座位上,胡乱吃了几口之后,混入人群打车去了网吧。 一路上我筛选着妈妈带我去过的地方。妈妈带我去过很多游乐场,而所去的游乐场又各有特色。像这样离旋转木马不远的地方就有高楼林立倒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何时去过。 找了家黑网吧,我搜索着去过的地方有哪些游乐场。搜了快两个小时都是一无所获。当我趴桌上揉着发酸的眼睛时,旁边儿俩逃学小子的大声jiāo谈令我醍醐灌顶。 “青少年宫后边儿那小游乐场真没意思,就是个小屁孩儿打发时间的过山车,一个木马,几辆碰碰车。” “那本来就是给小屁孩玩儿的,你还指望给大爷你玩儿啊?” “免费老子都不去!还收钱,真他nǎinǎi的想钱想疯了。” 没兴趣再听他们说什么了,我转动大脑,把‘游乐场’这个筛选条件删除,满脑子都在想着旋转木马和高楼。 想啊啊,转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转,当我把记忆中的旋转木马都给筛选了一遍之后,遥远的记忆慢慢显了踪迹;我心中一喜,拍桌而起。旁边那俩逃学的小子吓得蹦起来看我,“你神经病啊!” 我激动地握紧了拳头,他们还以为我要打架,正准备撸袖子开干,我却是拍钱给老板,蹭蹭蹭的跑了。把那俩小子地咒骂甩在身后。 我没和俞秀打招呼,直接买了回老家的机票。虽然肯定有人跟着我,可是我有把握到了老家能甩开他们毕竟,那是我的地盘儿。 上飞机后,我不动声色观察乘客,专挑打扮时髦的姑娘盯。盯了几个之后,选定一个穿吊带长裙的长发姑娘。她跟我差不多高,提了个小行李箱,里头应该有我要的东西。 我在座位上等姑娘上洗手间,可等了一路姑娘都没起身。下飞机时,我又尾随姑娘,终于见她进了洗手间。 “那什么,美女,我衣裳尽是汗,能买你一身衣裳不?” 我递过去几张票子,笑得十分无害。 二十分钟后,我穿着姑娘的连衣裙,她给我化了美美的妆,更让我高兴的是,她的箱子里居然还有假发! 我看着她的百宝箱双眼放光。这简直是易容开溜的必备良品! “化了妆真是不一样啊!”我举着镜子感叹。 面对我的兴奋,姑娘十分满意,“知道化妆品多贵么知道化个妆要花多少钱么?化了妆还一样,钱不白花了?”姑娘继续嘟哝,“也就那些直男癌才整天叫着要美人又要素颜。世上哪儿来那么多原生态的国色天香啊?” 在她给我喷香水之前,我阻止了她的好意。我要是喷了香水被人盯上,人远远就能找着我了。 运动鞋自然配不上这身打扮,我打着姑娘鞋子的主意,姑娘却是宁死不从,扬言谁要让她乱了搭配,她就杀了谁。 无法,给了报酬之后,我只能求姑娘守口如瓶。将姑娘送我的环保袋装了衣裳和鞋子,赤脚走了出去。 好在天儿热,我这身打扮也没什么不行。远远瞧着俩男人在出口东张西望,我随手扯了个西装帅哥,朝他抱歉一笑,“对不起,下飞机的时候扭了脚,能不能麻烦您扶我打车?” 帅哥的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遍,若有所思。我立马保证,“我不是骗子也不是坏人,只要扶我打车就好,我绝对不会害您。” “那,小姑娘,我给你找保安好不好?” 他的语气有些不确定。我也不知道他是不确定要找保安还是要亲自帮我。 人来人往之中伫立终究不是办法,我一咬牙,摆了摆手,看着‘扭伤’的脚,“算了,我还是自已去找好了。” 或许是看我赤脚模样有些可怜,他终于说道:“行,我扶你出去,你怎么没穿鞋啊?” “这不是鞋跟坏了么,扭了脚。” 他扶着我走到出口时,我低着头。及腰的假发遮了半张脸,我就这么有惊无险的出了机场。 “你去哪儿?如果顺路,我送你。”他指着路边的一辆宝马说道:“你脚不方便,最好先去医院看看。” 我抬眼看去,就见车里下来一人。看清那人模样,我不动声色地松开捏着帅哥袖子的手。 “哥,快点。”那人不甚耐烦朝帅哥喊道,“快点,等下高峰期,得堵死。” 几年不见,那人又拔了一节儿 ,嚣张模样更甚。 帅哥皱了皱眉没应他,侧首问我,“不如,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我正想拒绝,在里头找不到我的人已经走了出来,一个黑衣男人更是压低了声音从我身边走过,“林哥,跟丢了。” 原来,这是林赫的人。 我不确定有哪几拨人在找我,不能轻易冒险。想了想,低声说道:“好。” 我和帅哥坐在后座,前头的人从后镜看了两眼,打趣道,“哟,哥,这是带着嫂子回来了?不是说暂时没打算么?” “闭嘴能憋…咳,憋着你?”帅哥一声轻咳换去了不好听的话。我靠着车门坐着,不敢开口。 怎么说都是同学,虽然几年没见,可我真怕自已话说的多会让他有所查觉。 “得得得,我闭嘴。”那人笑了两声儿,扯着领子道,“晓晓也快下课了 ,咱顺道去接她成不?” 帅哥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不敢开口,他却好像忘记了要送我去医院这件事。 我就这么跟着他们到了学校门口。看着远处的人潮,一时不能确定哪个是曾经待我极好的晓晓。 “那什么,我,我有事,先走了。”我小声对帅哥说着,希望他能让掌握着方向盘的裴阳打开车锁。 帅哥看着我没穿鞋的脚,以不赞同的口吻道,“你没穿鞋,还扭了脚。” “可路上医院也没停车啊。”我小声指控。 他似噎住,好半响没说话。 我也没敢说太多,只能安静的等着。当远处那人走近,车锁打开之时,我与那人同时打开车门。她抬脚yù上车,我却是蹿下了车混入人群。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露的馅儿,当我混在人群中准备逃之夭夭时,一只手捉住了我,声音中有些不确定“阳阳 ?” 我大骇,不敢回头,甩手说道:“你认错人了。” 她不确定,捉我的力道自然不重。我一甩手就将她甩掉 ,却没想到她会不甘心一抓我的假发被她抓在手里,十分尴尬。 我回头看了看她手中的假发,一咬牙,跑。 ☆、第56章:找到线索 “阳阳 !” 她在喊着,我在跑着,跑到对面的商场时,几个绕弯将她甩掉。 不管是以前尴尬的离别还是现在不安的相遇,我都没办法和她坐下来相谈。 跑到夜市,花了一百块置办一身地摊行头。戴着鸭舌帽钻上的士,直奔培训机构。 在我学了近十年的跆拳道馆后街,一个小小的旋转木马是大人陪小娃娃饭后消遣的娱乐项目。当我站在相同的地点,看着相同的高楼时,我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掏出相片,对比相片上亮灯的楼层。当我把我和俞秀两张相片的亮灯楼层拼起来,赫然出现一个数字5。 前后左右全方位绕着这栋楼走了一圈,每一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数,当我来来回回的数了几遍之后,在右方街道第五个横向窗户上看到了银行的指向牌。 悟着脸蹲在原地,久久不能起身。 看,多么简单啊,我们却浪费了这么多年。可是,这又是多么的复杂啊,若我没和俞秀相遇,若我没拆开相片,若我没想起这个不起眼的旋转木马,若我始终猜不透其中深意,那么近在咫尺的答案,是否会随着已故之人掩埋? 抹了把眼角,起身看向对面的银行。深吸一口气,折进了无需登记的网吧。 以前的QQ去了北京之后就没再用,因为里面有晓晓,那是一个虚假的世界,让我不敢去触碰。 打开登录界面,我却鬼使神差的登录了那个QQ。 一条条消息蹦出来刷了屏,我都来不及去看她给我的留言,直到最后一条留言出现,我才轻叹口气退出登陆。 “阳阳,我知道是你。我背上的疤我记得!”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 三年前和王逸辰打架,我背上划拉出一道可怕的口子。到了学校,上yào这事儿晓晓一手包办,她自然是熟悉的。 虽然伤口愈合了,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疤痕并没有完全消退。那美女卖给我的裙子有些露背,就这么巧在下车时被晓晓给看到了。 这不就是缘分么?可是,凭着这条疤痕怎么能确定是我?我不得不想,这些年来,晓晓和井黎是否还有联系。 或许,她是从井黎那里得知我回了老家的消息? 我更不敢掉以轻心。 买了桶泡面,重新申请了一个号在网吧消磨时光。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到了拳馆开门的时间我就晃了过去。 我不相信妈妈会用我的身份在银行存东西。这么明显的靶子让那些人精知道了,东西不早被人搜走了?更别说那时候我还没身份证呢。 既然答案是从拳馆来的,我相信我要的东西肯定也在这里头。 妈妈去世前,一口气给我jiāo了十年的学费。我以为她是怕爸爸不给我钱学跆拳道,所以给我早做打算。当时我还问她,这要是拳馆换老板了,岂不是亏了?现在我才明白妈妈的良苦用心,她这是给我指明了方向啊。 三年没来,设施倒是一点儿没变。我不敢回家去拿更衣柜的钥匙,只能晃进办公室去找教练。 教练没换人,我十分庆幸。晃过去,像多年前一样把早餐往桌上一放,笑眯眯地看着他,“教练早,我钥匙没带,您帮我找下备用钥匙成不?” 他打量我一番,不确定的问道:“王子阳? 我点头。他朝我肩上一拍,“行啊你,这么久不来,哪儿鬼混去了?” 我冲他一乐,“这不是被我爸给关到学校了么。几年没来,可想死您了!” “得!”他一拍手,十分感慨,“那天我还说呢,这名儿挂了几年,就不见人来,也没人来说退学费。” 退学费什么的,这都是口头说说。哪个学校还上赶着给学员退钱啊。 为了防止他继续往下问,我抛出老法子。搓着手,乐呵呵看着他,“那什么,热乎热乎” “好呀!”教练当即点头,“当年就属你最横,我瞧瞧这些年进步还是退步了。” 那必须是进步啊,井黎也不是白教的不是! 一场下来,教练难以置信,“王子阳,你这都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这是小混混打架啊?野路子胡来啊?” 我汗颜。这些年学了泰拳和散打,从小学的跆拳道却给落下了。面对教练所言的‘胡来’,我也只能点头认错。 看我老实,教练也没多训斥,吃着我买的早餐,同时把备用钥匙给我找了出来,“呐,钥匙。” “哎,谢谢教练。” 我晃进更衣室,打开柜子,只有一堆发霉的衣裳。摸着下巴在霉味中打量柜子,我不相信线索就断在了这里。 陆陆续续有学员来换衣裳,看到我站在柜子前闷不作声时,好笑问道,“你这是干嘛?耍帅呢 ?” “太久没来,衣裳霉了。”我叹了口气。 他打开柜子拿衣裳,好奇地看了我柜子一眼,嗅到我这柜子尽是霉味,以手扇风道,“尼玛啊,好大一股霉味,你是多久没来了?” “啊,也没多久,估计是衣裳湿的放进去,悟臭的。”我看着他拿了衣裳关上柜子,眼里透了笑意。 等学员都出去了,我才在柜子上方摸着。 单看我这柜子没什么问题,可刚才和旁边那人的柜子一比才发现,我的柜子居然矮些。 平时大家都只注意柜子下方,谁也没去瞧上头。仔细摸索下,果然发现上方的边缘不平。拿刀片削了角落之后,慢慢地抠着木板。当一块块磁铁被取下来时,漆成卡其色的木板落了下来,一个小袋子成功掉落。 自封袋里两把钥匙一张两寸相片,还有一张写了名字、地址和简单的事件叙述的纸条。 找到了我要的东西后,我把更衣柜的钥匙还给教练,“那什么,教练,我今天来的事儿麻烦您保密啊,要是让我爸给逮着了,肯定要来退学费,以后肯定是不让我花钱学这个了。” “那你啥时候来啊?”教练忙问道,“你不来也要扣钱啊。” “我毕业就来,等我爸管不着我了,我悄悄来。” 从拳馆出来,我把发霉的衣裳丢进垃圾桶里,打车到了纸条上写的地址。 老城区这一片我倒很少来,一路打听找到了地方,终于找着了相片上的人。 “您好,我受林玉所托,找一下李青李先生。”敲开大门时,我努力让自已看起来无害。 开门的男人差不多40岁,虽然比相片上老了许多,到底轮廓没什么变化。他狐疑地打量着我,声音有些沙哑,“我就是,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的,想请您和我去一趟银行。”我松了口气。 “说好的,一千块。”他继续打量我。 我点头表示没问题。虽然俞秀给我的钱不多了,可是,我能肯定妈妈不会只给我留资料吧? 来回折腾,差不多11点才到银行。我压低了帽子和李青一前一后走进VIP室,他拿出身份证又对了指纹,我给了箱号和密码。确认无误后,我们和工作人员到了地下室。 果不其然,我相片里那串数字是箱号,俞秀相片里那串数字是密码。 用拳馆取出的钥匙打开了保险箱,提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箱子。 给了李青一千块 ,告诉他这事儿让人知道会惹祸之后,他收了钱,面色不好地走了。 小箱子装进了新买的环保袋,我绕到城东进了间咖啡吧,选了雅间。 另一把钥匙自然是用来开箱子的。东西就在眼前,我突然想打电话给井黎,让他跪下叫爸爸! 还是以后再叫吧,我得先瞧瞧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控制住激动的心情,我慢慢地打开箱子。 我本以为,妈妈会给我留些钱啊,再不济也会给我留些升值的首饰什么的。可当我看到箱里除了一袋资料外,就只有一封信。 独坐良久才打开了那封写着‘阳阳亲启’的信。看完之后,我瘫倒在沙发上苦笑不已我以为这就是终点,谁料这只是寻宝的一个开端。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我来做这些?我现在说放弃,妈妈,你会不会怪我? 出了咖啡吧,我到公话亭给俞谦打电话。电话接通时,他应声便道:“王子阳,你玩儿的一手金蝉脱壳,厉害啊。” 我哑然,“你知道是我?” “这个号码,是给你准备的。”他隐有笑意。 我佩服,“看来,你是吃定我只能跟你合作?” “你别无选择。”他笑了一声,又道,“你不敢找井黎,不能连累你小舅,更不能让我大哥捉住你。你除了找我,还能找谁?” “校草果然是校草啊,不但帅破天际,更是聪明到令人望尘莫及。”我干巴巴的捧场。 他笑得越发云淡风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你要抓紧时间哦,你的时间不多。”他顿了顿又道,“他要找人,不会朝过72小时。” “那他当初怎么没在我大舅藏好东西之前把人找出来?”我反唇相讥。 俞谦笑出了声儿,很赞同我的讥笑,“所以说啊,哪有万无一失?你可别侥幸哦,不然跟我大哥一样马失前蹄可就后悔莫及。” 我不想再跟他耍嘴皮子,问他要了地址,道,“我这里有份资料,是你大哥杀人贩dú的证据。我不是学法律的,不知道能不能让你一举扳倒他。” “你说什么?”俞谦的音调猛得拔高。 ☆、第57章:合作愉快 我忙把电话挪开。待那头的人恢复淡定,我才贴着耳朵说道:“证据有是有,不过,如果你想独占俞氏恐怕还欠些东西。不如这样,我把资料给你寄过去,你确定之后帮我一个忙。” “做什么?” “我想,让你入侵系统使监控瘫痪,不是什么难事吧?”说这话时,我想起了别墅的蓝球架上那些歪七扭八的字。 俞谦沉默半响应道,“就这一件事?” “不,还有一件。”我以十分轻快的语气说道:“那什么,东西是我从银行取出来的。以防万一,你把我取东西的记录给销了呗。” 俞谦又是沉默。 这事儿不容易,他既然要合作,自然得拿出诚意来才行。 “校草大人,你可想好了,我还要回去找其他的证据。如果让你哥找到我的把柄,你觉得我还能不能成功?就算把东西找出来了,也落到了他手里 ,你岂不是白忙活。”我继续给他下猛yào,“你和我合作,他肯定能猜到的。若让他腾出手来对付你,我想就算有令堂护着,你也难以脱身吧?”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吐气说道:“成jiāo!” 我终于回他一句,“合作愉快。” 为了表达诚意,我按他说的地址把资料寄了过去。 就似我方才所说,这些资料虽然都是实锤,可要让俞氏玩儿完却非易事。我要的,是大舅和柯宇留下的东西 !而我,需要外援一个对俞秀了如指掌的外援。 处理好资料,看着被乌云覆盖的天空 ,我笑得有气无力。 妈妈呀,你给我留下的什么好事儿!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呢?我要是做不到,你岂不是白死了?我要是不能给你讨个公道,王逸辰母子岂不是逍遥法外无人收拾? 正当我琢磨着回京之后的寻证据法子之时,一辆车停在我面前,“王子阳?” 转眼,就见机场被我捉着的帅哥下了车。 我左右瞧了瞧,似观看风景,在他大步走来时,试图混入人群再玩消失。只可惜,他动作比我快,我甚至没来得及穿过马路就被他捉住,“还好是你,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向井少jiāo待。” “……” 果然捉我的不止俞秀。 “在机场不确定是你,本想跟着你再瞧瞧,你倒是先捉了我。”被他捉进车里,他一路叹气道,“井少给的资料太次了。你换身女装再化个妆,当真能唬人。” 我都没叹气,他倒是叹了一路!我全程沉默看着窗外风景,当我发现后头有辆车跟着我们好几个路口之后,不确定地问道,“那个,帅哥,你有没有觉得后面那辆车好像在粘着我们?” “当然。”他挑了眉头给我一个笑意。 “……”你把俞秀的人给我引了过来,你还很得意啊? 我无力吐槽,帅哥倒是满脸自信。前方绿灯转红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提速冲出斑马线。 我们的车在最后一秒冲过绿灯 ,后面的车却只能被红灯以及严肃的jiāo警给拦在路口。 “怎么说我也是有备而来。虽然被你女装的样子骗了一次,不代表还能被那些苍蝇给粘上。” 帅哥胜券在握,我也不能泼他冷水。只能在四面被车围住时安慰道,“那什么,有备而来也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帅哥,劝你一句,四面楚歌的境况下,垂死挣扎不如看清局面,识时务方为俊杰。” 他十分无语地看着我。显然不齿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的孬态。 当堵着我们的车里有人提着刀棍下车时,我伸了脑袋问对方,“那个,麻烦动手前先说说,诸位好汉给谁效力?” 领头的人浓眉大眼,倒是装得十分恭敬:“林哥说了,大嫂要是自已跟我们走,我们就好好说话。如果大嫂非得瞧瞧咱们的本事,我们也只能在大嫂面前耍耍花qiāng,让大嫂看个乐子。” 我回北京本来就要去找俞秀,被他们的人捉着,倒也少了许多事儿我已经没钱买机票了。 “帅哥,你别气馁。这次咱虽然被截了道,下次咱争取来个漂亮的反击。”我安慰着神色yīn郁的帅哥,下车对俞秀手下道,“走吧,咱可说好了,配合就不能耍花qiāng。咱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文明着,喊打喊杀的多落后。” “大嫂说的是。”大汉笑得敷衍,“咱也就不喊打喊杀了。只是林哥jiāo待了,只要大嫂和井家的人接了头,人就必须给扣了。至于接触过的东西嘛,对不住了大嫂,只能带走检查。” 这倒是俞秀的风格。 我耸肩表示没有异议,帅哥却是打了个电话之后面色yīn沉地下了车。“我和你一起走。” “哟,井少说的?”我笑,“估计咱们得分开回去。” 不出所料,我被带到机场,上了俞秀安排的私人飞机。帅哥由两名大汉监视着上了飞机,混淆其他人的视线。 “所以,你是一无所获?” 回京之后,不出所料第一时间面对俞秀的审问。在他的书房里,小黑被他按在桌上,一把西瓜刀横在它的脖子上。 我双手都在抖,快给他跪了下去,语无lún次地告诉他,我真是一无所获,他却冷笑着看我,“你当我傻?” 可不是嘛,你不傻谁傻啊! 这话我没敢说,只能抖着手靠近,握着那西瓜刀小声说道:“哥,你砍我吧,真的,你砍这猫没用。你要砍就砍我,没准儿我一疼就说了。” “那可说不定啊。”他面上看不出喜怒,手上却用了力。西瓜刀太锋利,我握得紧,他这一用力,不出所料双手都出了血。 小黑好像真见不得我受伤,嗅着血腥味儿,它在俞秀手下撕心裂肺地吼着,爪子徒劳地抓着桌面,可怜得很。 “疼。哥,我手好疼。”我一面喊着疼,一面委屈喊冤,“我才回老家就被哥的人给请回来了 ,哥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有收获呢?要真有收获,井黎至于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吗?” “至少他没机会得到我的相片,更没相片扫描了带走。”俞秀一针见血。 “有相片也没用啊。”我继续喊冤,“你当我是天才啊?那么短时间就能有收获?我这么笨,想什么都得绕圈圈儿,你就确定我不是去走弯路的?我的东西都被你的人收了 ,你要不信,你自已去搜嘛。” 我一没回家二没住旅馆的,就算是进出监控区域也是换了行头,我就不信他能查得出来! 俞秀冷笑两声,松了手。 小黑一得自由立马跳进我怀里吡牙咧嘴地哈俞秀,我赶紧拿小臂压着它,不让它寻死。面对俞秀yīn冷的目光,我求救般示弱,“哥,我手疼。” 他没说话,冷着脸起身,提着我的领子把我和小黑一并丢出了书房。 看着紧闭的房门,再看看流血不止的双手,我决定自力更生。 楼梯口站了一个大汉,他瞧我带伤出来时,没敢支声儿。毕竟他老大没开口,没人敢给我包扎。 一路滴血到客厅,找到yào箱时,客厅已经划了一圈血线,活像祭祀现场。 消dú液清洗伤口时,痛得我踹翻了单人沙发。好不容易给双手缠上纱布,老子的后背都被汗水湿透。 刚瘫在沙发上怀疑人生,林赫就提着我的包进来。时间掐得刚刚好,肯定是在外面看完了我痛得吡牙咧嘴的可笑模样! “嫂子这是怎么了?”林赫十分关怀而来,看着我负伤的手担忧问道,“怎么受伤了?要不要叫小何来看看?” “或许你可以带我去医院看看。”我笑着回他。 他突然冷脸起身,看着我的目光带着一抹嘲讽。 当他看到俞秀失控时,他肯定是恨我的。恨我这个多余的人出现,毁了他和俞秀的一生一世。如今我终于开始作死,他当然是乐于见成。 看着他上楼,我连心慌都显得奢侈。我继续面无表情地窝在沙发上,刻意忽视角落里监视我的人。 最多三天快递就能到俞谦手里,我希望俞谦能如他所应那般深藏不露,否则让俞秀查到银行去,知道我取了东西出来 ,我肯定有苦头吃。 我摊在沙发上权宜对策,俞秀却是又变回了人畜无害的模样下楼。他端着一杯水温和而来,双眼含笑地把yào送到我嘴边,“吃yào,不然伤口会发炎化脓,要是治疗不及时,搞不好还得截肢。” 我连作妖都省了,十分配合地吃了yào--老子又不傻,当然知道这大热的天儿受伤不好好治疗会有什么下场。更别提他一开口就直中要害,我还能作什么妖? 站在俞秀身后的林赫又是十分恭顺地上前,言词到神情都让我挑不出毛病来。他把湿巾jiāo到俞秀手里,说道:“老大,我先去趟公司。” 俞秀点头以示批准,同时接过湿巾给我擦手上的血。林赫仿佛把不愉快的一切都剪切了,此时站在我对面,笑得恭敬而又无害,“嫂子,那我就先走了。” 我‘呃’了一声,接不上他的路子。 我看着那人离去的背景沉思。此时的俞秀和林赫令我毫无对策,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他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淡然。 我本以为俞秀会在稍作平静之后继续对我严刑拷打,我本以为林赫会挑唆俞秀对我上满清十大酷刑。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俞秀除了在书房提西瓜刀压着小黑恐吓我之外,再无暴力行为。或者说,在书房提西瓜刀威胁我的那个人好像不是身边的俞秀。 我有些摸不清他们的路数了。 ☆、第58章:没个好东西! 之后的两天里,俞秀再没对我动过手,甚至连重话都没再说一句,可我心里头就是憋着气,这种不晓得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火气让我十分烦躁,我居然在这两天里摔了二十几个碗,而我心里的烦躁却只增不减。 当我再一次把桌上的碗挥到地上时,俞秀无视四分五裂的瓷碗尸体,宠溺不减地拍拍我的脑袋,语态轻和到就似哄着发小xìng子的情人,“别闹了好不好?乖。” 然后我就乖乖地扑进他的怀里,三分带怒七分娇羞地点头表示不闹了? 放屁!老子更怒了好吗?! 心里头的火气来得莫名,我就连发火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的宠溺,我踢开脚边的碎片,愤恨道,“每天喝这清汤寡水的,饿死算了。” 冲上楼时,听到他在客厅里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我更愤恨了。 踹开门,我骂了一句该死的井黎。 这个没心没肺的冷血男,老子有利用价值就可劲儿撩拨可劲儿的算计,现在是觉得老子没利用价值了?不管我了? 我去你大爷的! 在别墅提心吊胆外加异常烦躁地待了两天,第三天晚上,俞谦如期上门,同来的还有俞父。 再一次见到那个严肃的老者,我连尴尬都省了。 哦,其实也没啥好尴尬的,毕竟我才是被软禁的那个。他若稍稍有点良知,他才该尴尬不是么? 我也不知和俞父算不算仇人,反正彼此见面分外眼红就是了他才跨进一只脚就把手里的杯子给摔了,而我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他吹胡子瞪眼,居然觉得有意思。 我想,我肯定也有毛病了。 俞父似乎对我的淡定很是恼火,指着我,却是怒视慢条斯理卷袖而来的俞秀,“她在你这里?你他妈的还没玩儿够?” 我丝毫不给面子的‘啧’了一声,暗道俞父真没一点黑道太爷的气度。而且,我在俞秀这里,不是众所周知? 我那毫无敬意的一声‘啧’犹如火上浇油,把俞父瞬间点燃。眼看平静的假象即将弥漫硝烟,俞秀笔直修长的腿一迈就挡在了我们中间,犹如一座巍峨的大山隔断了咆哮的河流。 俞秀不愧是当大哥的人,那范儿是绝对的足。面对黑道太爷的怒火,却是云淡风轻地搂着我肩膀,给他老子一个无所畏惧的淡然笑意,“都别闹,好难得聚聚,别辜负了我今晚亲自下厨的兴致。” 他不疾不徐地话语放肆又张扬,把俞父的怒火提升了好几个档位,可俞父沉下的脸还没来得及展示出黑道太爷的霸气,就被俞秀轻飘飘的一句话给压得没了半点儿火星。 “我都没给我妈做过这么丰盛的饭菜呢。” 我是不清楚俞家内部的恩怨情仇,但是俞父突然熄灭的怒火,以及俞谦垂眼时的那份淡漠,足以证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是吾辈所不能领悟的九字真言。 客厅一时变得十分安静。那些个大热天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大汉们早是经验丰富地放轻了呼吸,降低了自身的存在感。 我看看这个 ,又看看那个,最后被面带浅笑的俞秀给牵着走向餐厅宛如一只被主人拉着牵引绳的二哈。 不可否认,那一桌子的菜十分丰盛。一桌的海鲜大餐勾得我口水能掉一升,而我却只能瞪着大龙虾喝清汤寡水的白稀饭。 所以,我很生气。 俞秀这斯果然没辜负他这个好名字。惩罚人的办法都是那么独树一帜!这几天他天天下厨,好吃的一样接着一样上桌,可我却只能瞪眼看着,你说憋屈不憋屈,你说摔碗不摔碗! “都别站着啊,都坐下吃饭。” 俞秀热情地招呼着沉默的俞父和安静的俞谦落坐,我则被他呵护着坐到了身边,十分贴心地把一碗能见底的稀饭放到我面前。 “来,喝粥,吃菜。” 他全然无视我能shè穿碗底的视线,夹了一片翠绿的叶子喂我,“煮菜也是要技术的,要煮的新鲜又要有营养,火候和时间都得把握好,不然一锅菜煮得稀烂悟得生臭,跟猪食没两样。” 我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开那一筷子菜,看着清汤寡水的‘粥’,皮笑ròu不笑道,“这话是对令尊说的吧?” 我知道,我太不懂轻重了。可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就是控制不住想怼他。 俞父冷哼着坐到上位,冷眼看着我作妖。俞谦坐到我对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我,yù言又止。 俞秀依旧是宠溺地笑着,他剥着碗里的大龙虾,先是用叉子叉了一块轻轻地嗅了嗅,再是满足地点头,最后把龙虾放嘴里细细地品着,偶尔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 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每个叹息都让我想掀桌。我并不觉得委屈。只有井黎这么做才会让我觉得委屈,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揍人,而已! “嗯,这也三天了,或许明天就能正常吃饭了。” 在我掀桌之前,俞秀轻飘飘地说了这么句话。 或许是这么多天的米汤喂食把我这个ròu食xìng动物给喂得没了威力,我的愤怒也变成了无奈的哀怨。面对一桌美食,我只能哀怨地吃着水煮青菜,喝着见底的粥。 “你这是?”俞谦似一忍再忍,终于忍不住问我,“你的手怎么了?” 我双手包着纱布,只能可怜兮兮的用勺子喝粥。最可气的是,连勺子都握不住! 天杀的俞秀,刀磨那么锋利干嘛?真把人当西瓜切啊? 我想,我哀怨的眼神足以控诉俞秀的恶行。 俞秀无视我地眼神控诉,淡淡地扫了俞谦一眼,端起我的碗,夺了我的勺子,众目睽睽之下喂我喝粥。我心里着实气不过,在他喂我吃第二口菜时 ,怯怯问道:“哥 ,我这是不是重得圣宠,不用再关冷宫了?” “嗯。”俞秀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不跟外人合伙坑哥,哥自然宠你到天上。” 忙不迭点头,我举指明誓,“保证不跟外人合伙坑你!” 俞谦是你俞家人,这可不违誓。我接下来是要给我妈妈报仇,那可不叫坑你。 俞父终是看不下去,将筷子一拍,冷声说道:“明天诗晨和井黎结婚,你带她一起去!” 我嘴里的米汤喷了出来。第二次‘见家长’,我以相同的方式毁了一桌菜。 我喷了米汤,整个人都是懵的。 结婚?怎么就是结婚了?不是订婚吗?怎么直接跳到结婚去了? 我的无礼让俞父瞬间冷脸。他面无表情地起身,直视我少说五秒。那神情就似恨不得把我撕成一条条挂绳子上晒成ròu干。 紧张的气氛下,俞秀却悠哉依旧。慢条斯理把碗筷放下,叫人收拾残局,同时把我拉着站了起来,“爸,阳阳胆子小,你别吓唬她。” “她胆子还小?”俞父没好气一哼,指着我,破口大骂,“看清楚了!她心里明摆着还有井家那小子,这样的女人娶回来,迟早得给你戴绿帽子!没准儿你的命也得丢她手里!” 瞧瞧这一本正经地训斥,好像你没给俞秀的母亲戴绿帽子似的。我肥着胆子接话,“您可真是高估我了。我要有那本事,哥早死我手里头了。” 这老头儿居然拿井黎结婚的事儿来试探我。妈的,姓俞的一家人,果然没个好东西! 俞父显然被我的无礼给气着了,狠狠一拍桌子,立马有俩大汉朝我走来。这是要上演全武行啊,我当机立断躲俞秀身后伏低做小,“哥,我错了。” “行了行了,成天就知道吓唬人。”俞秀给我撑腰,“也不看看自已多大岁数了,还跟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一样,成天喊打喊杀的。” 那俩大汉止了步,回头去看俞父,等他发号施令。 俞父冷笑连连,“ 好好好!”。怒目而视,连道几声‘好’,转而指着俞秀,抖着手怒斥,“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心里头在想着什么!你以为当年的事是老子干的?别说不是,就算是,也是那小子活该!当年告诉你,那小子就是一卧底,你他妈死也不信!现在他们又明目张胆的给你送一替身来,你他妈还照收不误。你缺心眼儿啊?!” 我悄悄撇了嘴,俞秀心眼儿多着呢,哪儿能缺心眼儿?他要缺心眼儿,能耍出那么多花样么? 腹诽间,俞父继续臭骂:“俞秀,你他妈是一遇到这张脸血就只会往下冲是不是?等你哪天栽了,老子救不了你了,你才知道下头充血上头缺筋得要命!” 俞父声如洪钟,这一连串的话震得我双耳发鸣。挖耳间,俞谦低眉顺眼送上一杯温水,“爸,您别生气。哥只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就好了。” 啧啧,若非亲眼所见,难以想象向来姿态优雅的校草大人也有如此一面。唔,怎么说呢,倒不是卑躬屈膝,只是这有些诡异的低眉顺眼在我看来,实在是反差太大。 哎,同样是私生子,为什么俞谦这么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王逸辰却能耀武扬威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呢? 说到底还是我没本事啊! ☆、第59章:订婚宴 俞父喝了小半杯水,把杯子重重撂桌上,斜斜瞪了我一眼,道,“你也给老子小心点!落到老子手里,有你好看!” 我忙不迭点头,胆怯道,“您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跟着哥,绝不给您机会下手。” 俞父被气地挥了刚刚放下的杯子。俞秀没好气看着我,语气却颇为无奈,“行了行了,都消停些。” 我冲他笑了笑,他揉着我脑袋,问着俞父,“天儿也不早了,爸是要回去还是回去?” 俞父险些没背过气去,重重一哼,又挥了杯子落地,领着俞谦大步往外走。 我追上俞谦,扯着他袖口问道:“井黎明天结婚?” 看了看大步流星而去的俞父,俞谦拍了拍我受伤的手,轻声道,“过些日子订婚。具体的,你问我哥。”说罢,他小心翼翼地跟上了俞父,似怕俞父将怒火转到他身上。 我回头看向悠哉而来的俞秀,踢开脚下的碎玻璃,转身上楼。 “站住。”俞秀站在楼梯口冷眼看着我,全然没了方才的宠溺。 谁说女人善变来着?男人才是吧?瞧瞧俞秀这本事堪比四川变脸,身为异xìng的我都甘拜下风! 我斜眼看着他,烦躁地猜测着他喊我的用意。他却是语调发凉,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从一开始,哥是不是太宠你了?” 我倚着雕花扶手看着他,回他一个薄凉地笑意,“你宠的是你心中的人,跟我能有多大的关系?两相比较之下,你和井黎又有什么区别?” 俞秀顺梯而上,一字一句,似深情誓言,“至少我能用心待你!井黎呢?他只会利用你,利用你连心都不必用!” “那么,哥对我又何尝不是利用?”我举着右手,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纱布染上的血色,“我安份,你就待我好。稍有不顺,你就能让我流血受伤。这就是你的真心?你当初也是这样对他的?你能忍心看着他受伤而不顾?” 相隔两梯,我与他平视。他挥开我的手,面无表情道: “你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是!我没资格!”我亦冷笑,转身回客房。“如令尊所言,我只是井黎送来的一个替身。你欢喜了,我就是你的小宇。你不高兴了,我就是自寻死路的卧底。” ‘砰’的一声关上房门,我脚下不停地进了浴室,当我展开受伤的左手时,掌心那张仔细折叠的纸团映入眼中。 小心翼翼展开,看完轻吁了口气,把纸条撕了冲进下水道。 28号凌晨一点断电。 还有八天的时间。我得在八天内,在俞秀地监视下,找出柯宇留下的东西。 大舅和柯宇各存了一个箱子在不同的银行,存放人信息就在这别墅内。我相片里的数字组合是俞氏走私贩dú证据的箱号和密码。俞秀相片里的那串数字组合是卧底名单的箱号和密码。虽然妈妈的信上没说如此安排的用意,我却隐约猜到这是大舅和柯宇之间的jiāo易。 或许,当年的事并不如我了解的这么简单。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刚坐到椅子上,敲门声响起。我没理会,他自然是开门而入。见我坐在椅子上发呆,他的声音再次温柔,“生气了?” 说话间,他把水杯放桌上,把消炎yào送到我嘴边。 我有些抗拒。总觉得这yào吃了胃里头不太舒服,可这么热的天,不吃消炎yào,遭罪的是自已。 囫囵吞下几片yào,又喝了几口温水,在他坐到我身旁时,叹了口气,自嘲一笑,“生气说不上。谁没点脾气不是?哥忍了我那么久,我还不知趣;如今流点血,受两句重话也是我咎由自取。” “看你说的。”他揉着我脑袋,无奈道,“哥只是气你的不信任。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面对吗?不是说好了敞开来一起合作吗?哥一开始就坦诚相待,你怎么能抛下哥自已冒险呢 ?若你被其他人捉着了,你这倔xìng子得吃多少亏啊?那两年像犯人一样被井黎关着,你不憋屈?你还想被他关着?以前他有时间去迷惑你,现在他都要订婚了,你觉得等他结婚之后,还会对你那般有耐心?指不定把你丢局子里严刑拷打了。” “嗯,他以前说过,有的是法子让我听话。”我怅然若失道:“从小到大患得患失,也骄纵任xìng,谁也信不过。我不知道自已要面对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将来要面临怎样地选择。”看着他,我诚恳问道:“哥,你与我透个底行不?想要那些东西的,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 俞秀靠着梳妆台,掰着手指细数。先且不提我所知道的井家和俞家,就连江家也参与其中;甚至于因为苏江两家的退婚升级,我手上的东西成了老一辈暗中相争的关键所在。 不出我所料,王逸辰母子不知和谁狼狈为jiān,巴不得我早死早超生。 我突然明白了俞谦那嘲讽一眼代表了什么我那点不成气候的小小算计,把自已拉进了一个死局。 “他们不确定你能找到东西,自然不会派出警力保护你。那两年井黎把你关起来,一是为了给我下套,再是为了套住你。谁都知道你从小到大敏感易怒,谁也信不过,与其任你左右摇摆举棋不定,不如让你死心塌地相信他。” 俞秀道完井黎利用始末,转而给我分析目前的危险局势,“这次你孤身回老家,已经引起他们注意,尤其是苏江两家对你虎视眈眈。苏家或许会因为苏采盈的关系不会伤害你,江家却不会轻易放过你。一旦你找到什么,或许有什么消息流出去,你可曾想过,我这儿,根本就护不住你。” 言下之意,我得老老实实听话,更别藏私。 我沉默不语 ,俞秀也安静下来不再多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种不堪重负的情绪从心底慢慢升起。从一开始就围绕在身边的茫然无措逐渐放大,似要将我拖进一望无底的深渊。 安静的空间里,我似乎能听到汗液溢出体表的声音,我甚至能感受到一滴汗从额头滑过脸颊,猛然砸向大腿的力度。 心跳有点儿快,思绪莫名的沉。下意识搓手,手心的痛感将我从混沌中拉出几分意识。 我不觉得自已会这么轻易崩溃,更不认为没心没肺的自已能被这些唬人的话给吓着。可是,心底的那份压抑和恐慌从何而来? 摇了摇头,我起身沉沉一个吐气,“哥,我累了,我想睡了。” 他叹气起身,摸了摸我的头才出房间。 我手上有伤,又不愿意让阿姨来帮忙,只能套了一次xìng手套举着花洒胡乱冲着。明明是洗去身体的污垢,为什么心里却沉甸甸地喘不过气? 我想,或许是井黎要订婚的事让我气愤?不,与他订婚无关。我生气,是因为他欺骗我,耍我! 满腹心事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却是浑浑噩噩频频惊醒。太多不愿忆起的过去一个接一个袭来,打得我心力jiāo瘁。 妈妈的泪,爸爸的巴掌,砸来的椅子,避如蛇蝎的目光。预审员高举的拳头,王逸辰砍来的刀,后妈嘲讽的笑。井黎yīn晴不定的面容,俞谦变化多端的优雅,俞秀满腹心事的深情…… 一幕接着一幕袭来,我头疼yù裂。喘息起身,走到窗前看着东移的月亮大口大口喘气。 好累,好压抑。莫名的疲惫不安让我迫切地想要逃离。我想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可是,我还要找东西!那东西,是否如我所想,藏在那个地方? 站到天明,收拾好下楼时,俞秀已经坐在桌前看报吃早餐。我心里头压抑,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粥,任俞秀给我上了yào,又吃了消炎片。 “阳阳乖,不是哥限制你的自由,实在是你现在不需要和任何人联系。笔记本里有下载的音乐和电影,不喜欢可以选柜子里的碟片,不要再让哥为难,好吗?” 他问的绅士而隐忍,我点头以示乖巧顺从。 打开笔记本儿,随便点开一部没看过的恐怖片。开场的血腥画面和压抑的音效让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我把这归结于害怕。可我不想承认自已的异样,隐忍兴奋把这部片子看完。 以前觉得恶心的画面,今天看起来居然觉得莫名地爽快。心底隐隐有一丝冲动,居然想试试提刀砍人地畅快。 难以理解这种莫名地冲动。我关了电脑,站到窗前冥想。冥想这种事儿真不适合我,这不,才想不到五分钟,脑子里全是有人想要害我的幻像。 我总觉得有人想要害我,总觉得有人提着刀站在我身后,静待时机给我一刀。 不敢再想下去,又无事可做,只得回到沙发上搜了搞笑片来看。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过着,第三天,俞秀给我换yào的时候,揉着我的脑袋说道:“明天井黎和诗晨的订婚宴,你要去吗?” ☆、第60章:失控 对于俞秀的问题,我条件反shè想说‘不’,可我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手却是紧紧抓着他的袖子,怯懦的想要反抗这种没由来的懦弱。 我觉得自已有些不太正常了。连续几日的寝食难安让我身心疲惫。我好像陷入了沼泽,岸上站了许多人,却都冷眼旁边。我居然恶意地揣测着,他们是否会在下一秒朝我砸石头,让我死得更快。 在不能理解又无法控制的种种揣测中,我穿上了俞秀为我订制的情侣西服,与他携手出门。 当我和俞秀一起出现在订婚宴时,众人的目光毫无悬念投来。他们笑得得体,我却觉得他们的笑容背后蕴藏了无数的恶意他们都是歹人,都想利用我,等东西到手就卸磨杀驴,让我身首异处就像我的小黑,死得极惨。 我疯狂臆想,臆想着歹人提刀冲来,把我砍得七零八碎,丢到荒山野岭,被野狗分食。 我不明白自已最近是怎么了?臆想层出不穷,令我抑郁的恨不得一刀刀割开自已的动脉。 我抖着手紧紧依靠着俞秀,试图用他高大的身躯抵挡那些恶dú的视线。好在他够温柔,轻轻把我搂住,在我额头一吻,轻声安抚道:“乖,别怕,没人敢动你。” 我稍稍安心,抬眼看着他,看着他俊逸的面容,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是我最近睡得不好,所以才会这么害怕吗? 绿草地散发着幽幽清香,花架下衣着鲜丽的人们举着酒杯祝福着一对壁人。我偏着头看过去,只见井黎穿着黑色礼服站在人群中,面上没甚笑意,神色更是冷漠疏离。 是他以前装得太好?还是现在这个冷漠的人才是真的他? 与他目光相撞时,他神色微敛。相视半响,他抿紧了唇,手握香槟而来,立于我们跟前,声音低沉悦耳,“好久不见。” 我想回他一句‘好久不见’,可折磨我多日的欺骗和背叛席卷而来,让我下意识地退后。 井黎似诧异于我的疏离和抗拒,不信邪地又往我迈了一步,我急得想遁地而逃。 我不明白为什么总会去想井黎的欺骗?近来为何总是臆想他利用之后的各种血腥手段? 我没法不想,此时又不容我多想。这是多么矛盾的时刻啊。 我的内心翻江倒海,他的目光yīn寒无情。在他地逼视下,我死死地拉着俞秀不这样,我怕极了会控制不住情绪冲过去和井黎同归于尽。 俞秀适时搂着我,把我带进怀里。在井黎冷眸注视之下,又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旁若无人地安抚。他那轻缓的声音透着别样地宠溺,“别怕,从今往后,再不让他伤害你。” 井黎手中的高脚杯突然裂开,薄而锋利的碎片扎进手心,顿时溢了鲜血。 艳丽的红色刺激着我的双眼,我仿佛又回到了书房,仿佛还握着那把西瓜刀 ,仿佛还与俞秀周旋。 我突然不想看到眼前的人,不想看到任何人。我用力推开俞秀,转身就跑。 朝阳艳而不辣,奔跑在带着朝露的草地上,心事却不能随着汗水挥发。 “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身后的人追了上来,两拨人似漫不经心地聚拢,却巧妙地挡了众人的视线。 他拉住我,压抑着怒火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已的一意孤行让我多为难?我好不容易说服警方部署,却因为你选择了俞秀而取消计划!” “你有多为难?你为难的是结婚后如何跟何诗晨解释我的存在!”我尖叫着挥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咆哮,“是你不信我!是你从始至终就不信任我!我敏感?你不害我,我能敏感?为什么你能一边肆无忌惮地撩拨我,一边心安理得的和她订婚?为什么你能在前一刻要求我等你好好谈谈,转身就跟何诗晨相依相偎?我等了你那么久,等你给我一个解释,你却带着她回了家,让她来指责我的不对 ,带她来打我的脸!” 以前怎么也质问不出的话此时脱口而出,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已地愤怒,迫切把负面情绪倾倒如果不这样,我很怕自已会控制不住冲动,割破手腕让他好好看看,我也不是吃素的! 他冷漠的神情龟裂,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好半响皱眉问道,“什么等我?什么好好谈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真恨不得把他撕碎,“你怎么就这么喜欢骗我?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你!我给你!” 我胡乱在兜里翻着,我明明记得昨晚把东西揣兜里了,可我却什么都翻不出来。倒是激烈地动作让我开始结痂的手产生痛意。 痛感席卷神经,刺激着大脑。我恍惚忆起那不过是一个梦境。梦里我在蓝球架下找到了想要的东西,然后狠狠地甩到井黎脸上,让他跪下叫爸爸。 脑袋抽抽得疼,我甩了甩头,心里压抑得越发厉害。 “阳阳。”他不解地看着我,似对我的疯狂心有余悸,“你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不解地看着双手,又看向满是疑惑的面容。“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是怎么了?” 徒然地抓着头发,我不明白自已为何变得这么神经质? “阳阳......”井黎喊着我,没受伤的手试图来阻止我疯狂抓头的动作。 俞秀先一步将我拉开,阻止了井黎地靠近。他的声音淡漠而孤傲,更有嘲讽之意,“今天起,井少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公然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是不是太过份了些?又置诗晨于何地?” 我抓头的动作顿住,偏头看向井黎,竟是在等着他的反击。 只可惜,井黎没说话;但是他紧握的拳头中,一滴滴艳红的血液落在了草地上,在那片翠绿的色彩中添加了妖冶的赤色。 我们地争执早是引得旁人注意,当何诗晨带着勉强的笑意穿过人群时,我已被俞秀给护在怀里。 “井黎,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何诗晨努力维持着她地笑容,“或许,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若是那天的话令阳阳生气,我可以道歉。只是,阳阳,你给猫吃巧克力,不是谋杀吗?难道我说错了?” “那不是巧克力!” “我不要谈!” 井黎和我同时开口。只不过,他的声音低沉,我的声音尖锐。我甚至不愿去想他怎么知道那不是巧克力? 我尖叫着推着俞秀,yù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就不该来,不该来看他们炫耀自已的幸福。 俞秀搂着我挤出人群,在我暴躁得手舞足蹈时,与身边的林赫说道:“把车开过来。” 齐容挡在我们前方,我听不到他说了什么,我只能愤怒地尖叫,好像这样才能把心里那些怨气散开。我不知道齐容和追来的井黎说了什么,在我上车前,听到井黎喊道,“我没有!我从来没在□□上说过让你等我的话,我更没有说过好好谈谈的话!”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因为俞秀把我推进了车里,在外人看不到的后座困着我,一针扎进了我的手臂,针管中的液体以可见的速度消失。 “你太激动了,你需要休息。” 昏过去前,我听到了他温柔的声音。 ☆、第61章:俞秀出手 再次醒来,是在别墅里。俞秀一脸疲惫地坐在床边,见我醒来,似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我眨眼看着他,没说话。他与我对视,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情意,“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去的。我以为,你亲眼见到他的背叛才能死心。却没想到你会这么激动。阳阳,以前是你看不清他伪善面目受他蒙骗,我不怪你。你不相信我,我也不怪你。现在希望你明白,在这世上,除了我,再没人能用真感情待你。你是替身没错,可我需要这个替身,我需要你一直陪着我,直到我死,直到我再也不能宠你,再也不能爱你,再也不能陪着你。你是我的一切,我不允许任何人欺骗你利用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玩弄你。”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话,我却无动于衷。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他满眼的情意如潮水退去。 他不甚自在起身,扶着我坐了起来,端起床头柜上的粥,“乖,先喝点粥,你这几天吃的太少,都瘦了一圈。” 我这几天胃口很不好,我知道。可是,难得冷静又不压抑的情况下,这碗粥予我就似□□。 这些日子的零星碎片在脑子里串成了一条线,我抿着唇接过粥,毫不迟疑喝完。 我地配合让他很满意,他又把消炎yào递给我,“早上你胡闹,手上的伤又裂了,吃点消炎yào。” 我摇头,开口时嘶哑的声音连自已听了都难受,“不必吃yào了,快好了。” “不行,yào必须吃。”他态度异常强硬,我亦是冷然相对。良久对视之下,他轻叹口气将yào放下,似妥协于我的胡闹。 我一口气尚未吐出,他就喊来林赫,“给阳阳打一针,消炎yào不能停。” 我惊恐地看着林赫熟练抽yào而来,急忙说道:“不,我不打针,我吃yào!” “晚了。”俞秀的耐心似乎告罄,他不顾我地挣扎把我搂在怀里,我眼睁睁看着林赫把一管yào推进手臂无可奈何。 “乖。”离开前,俞秀轻飘飘地安抚着我。 虽然不知道俞秀给我吃了什么yào,有一点我能确定这几天的莫名狂躁和厌世情绪,和那些yào脱不了干系! 我这样时而狂躁时而抑郁,对他有什么好处?我的疑惑在井黎带着警察找上门时得到解惑。而我却控制不了自已,控制不了狂躁地情绪。 “阳阳,我们回家。”井黎看着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和你回家?”我尚未答复,俞秀吡笑道,“井黎你什么意思?你今天和诗晨订婚,再过一个月就结婚,你现在让阳阳回去?你把她当什么了?你这么玩弄她的感情,不怕遭报应?” “俞秀!”井黎冷眼看向俞秀,似有滔天怒火隐忍待发,“盛世那晚,家父住院是你的功劳吧?阳阳收到的所谓好好谈谈的消息是你发的吧?第二天放出□□让我不得不参加家宴,是你所为吧?” “你以为在阳阳面前这么说,就能否认你对她的利用?”俞秀淡淡地看着井黎,“你把她逼疯关了整整两年,也是我指使的?你欺骗她的感情,竟然想哄她上床把她栓住。你和诗晨卿卿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我把她接来好好调理,就成了算计?” 他们的话,让我狂躁。我摔了可摔之物,砸了可砸之器。如今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脑袋混沌一片,完全无法正常运转。 井黎带着特警来,是为带我走。可我却配合不了。他们地对话令我狂躁,我控制不住地踹了沙发,砸了花瓶,像个疯子对所有人怒吼。我让他们滚,滚出我的视线,别再来招惹我。 井黎身边的男人没下命令,特警不敢动手。林赫带着人挡了井黎,俞秀把我困在怀里,在我地怒吼中呵斥井黎,“你还想怎样?她都已经这样了,你到底还想怎样?非得把她逼成疯子傻子你才满意?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她?” 听,多么大义凛然地训斥,好像我变成这样,与他无关。当我再一次陷入黑暗前,我听到了他轻蔑地笑意,“有本事,你今天就把她带走啊。” 那是一种嘲讽,轻飘飘的,让冲上来的井黎听了个清楚。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怎样了,当我再次醒来,又是大白天。 揉着发疼的额头坐起,稍稍清醒时,见手臂上多了几个针眼。 这得多大的量啊?不怕我受不住死了么? 下床时,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袋有些晕,还有些反胃。一路扶着墙进了浴室,看到镜子里的人时,自已都吓了一跳。 这才几天时间,我感觉自已不用化妆就能去演吸血鬼了。 洗了把脸下楼,在客厅没看到俞秀,倒是阿姨来扶着我坐到沙发上,道,“先生去公司了,出门前jiāo待晚上回来用晚饭。夫人睡了好久,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呆呆地看着墙上的日历,又看了看阿姨手腕上的表。 今天,27号了。 “夫人?”阿姨放轻了声音说道:“先生jiāo待我熬了粥,一直温着,不然,我给夫人乘一碗过来?” “不用了,我吃不下。”说罢,我起身朝外走。 明晃晃的阳光甚是刺眼,我眯着眼顺着围墙绕圈圈。阿姨撑着伞跟着我,俨然代替了监视的大汉。我走两步就歇口气,过于疲乏的四肢很不得劲儿,难受得慌。 “夫人,太阳大,您手上有伤,还是回屋去歇着比较好。”阿姨一路尽职尽责地劝我,我也实在受不了,任她扶着回了客厅。 下午六点,俞秀准时回来。他先是去洗了个澡,走到我身边时习惯xìng地揉着我的头发,“听说你一下午就坐这儿发呆?怎么了?不舒服?” 我直愣愣看着他,将他看的面色yīn沉。在他开口前 ,我直白问道,“现在,警方是不是彻底不管我了?” “唔,可以这么说吧。”俞秀忽又变得心情不错,靠着抱枕,愉悦道:“一个需要住进康复中心静养的病人,警方没有任何理由浪费警力。” “怎么断定我需要住进康复中心?” “举例说明?”俞秀转头看着我,十分温和,“商场的监控里,你情绪失控,把井黎的手咬出了血。大院儿里,你被井黎拿绳子绑着,双手被拷住关起来。长达两年的时间你因精神失控而不得不与世隔绝控制病情。经过两年的治疗,你病情有所好转,却不让人放心。据你楼下的住户提供的证词,你时常和井黎产生冲突,你失控至井黎受伤不是一次两次,你因失控在机场和井黎大打出手是最好的证明。当然,医院出具的报告最具权威。所以,警方为什么要保护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精神病患者?” 我目瞪口呆。 他心情是真的不错,眼角都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着一丝笑意,“警方到你老家取证时,你的家人都能证明你有暴力倾向,你的精神方面也不正常。他们都阐述了一个事实,你曾经在半夜突然失控,提刀要杀你的弟弟。你更是无故对你继母施暴,令她住院治疗。” 我呆呆地看着他,费了许久的时间才能消化这些事实。 不可否认,俞秀比我想象中可怕的多。 “还要问什么吗?哥今天心情不错,兴许会和盘托出。”他微偏了头,恶意卖萌,“不要问问关于你和井黎好好谈谈的那件事么?”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困难相问,“那晚发消息给齐哥的,是你?” “当然。”他耸了耸肩,表示这实在是小菜一碟,“你走了,他找你;我随便动动手,他父亲就出了意外。他在医院守了半宿,又因为何家的东西不得不亲自走一遭。你回家等他给你解释,疲惫不堪的他却被诗晨给缠得没办法,只能带他匆匆回家换衣服准备赴宴。” “所以,你一路跟着我?”难怪总是那么容易找到我! 他点头承认,“有人跟着你,我只是挑了个恰当的时机去送温暖。” 沉沉一个吐气,我看着满脸笑意的人,也跟着笑了出来,“他一向沉得住气,你怎么确定他会带特警找上门来,给你机会让警方放弃我?” “当然是因为我那可爱的弟弟。”俞秀笑得人畜无害,“还得感谢他的录音笔,不然,我真没办法知道你们的合作细节。你确实聪明,知道用证据和我那可爱的弟弟合作。他一心想弄死我,又想利用井黎。很遗憾,他们并不知道我清楚一切,更不知道我的打算。” 他心情不错地给我解了惑,笑眯眯地看着我,“你看哥对你多好。” 他还想来揉我的脑袋,我一抬手挥开,惊恐地看着他。他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哥对你有多好。你背叛哥,哥却只是让你吃点苦。我那可爱的弟弟却是因此要丧命。” “什,什么?”我已经没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俞秀心情十分得好,他不顾我地挣扎牵着我起身,嘴角勾着愉悦的弧度,“井黎和我那可爱的弟弟合作,结果发现他被我那可爱的弟弟给耍了,你猜他会怎么做?他肯定会报复我那可爱的弟弟啊!啧啧,真不知道老头子看到我那可爱的弟弟被人给害了,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我不相信井黎会拿俞谦开刀!yīn谋!这肯定是俞秀的yīn谋! 俞秀拉着我从后门上车,当我们行到山上,看到木屋里那个伤痕累累的人时,我肯定了心中所想。 “啧啧,这不是我那如同王子般高贵优雅的弟弟么?怎么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俞秀走到那人跟前,扯了扯被血染红的粗铁链,面上是yīn森的笑意。 ☆、第62章:俞谦之死 本是优雅的王子,此时却被打得面颊红肿。嘴角撕开的口子皮ròu翻飞,青紫的眼框透着丝丝血迹。当他费力的睁眼看来时,我看到他眼角的黑血中一撮睫毛凝固其中。 曾经,那些浓密的睫毛让他看起来异常俊美;如今,它们被黑血凝固,再也保护不了美丽的眼睛。 “阳阳,快过来,看看你的校草大人。”俞秀冲我招手,笑得人畜无害。 我摇头后退,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怎么了?不是很喜欢吗?怎么现在不敢看了?”俞秀拖着我上前,把我按在椅子上,迫使我看清面目全非之人。 “你真该庆幸,你不是把证据给了井黎。不然,你现在看到的人,就不是我可爱的弟弟了。” 俞秀往旁边的桶里舀了一瓢水,猛地泼向俞谦。我不确定那水里有什么?我只知道当水泼到俞谦身上时,他痛苦地大叫,却被一大汉塞了衣裳到嘴里,只能‘呜呜’着宣泄自已的痛楚。 “我亲爱的弟弟告诉我,你知道东西在哪里?”俞秀笑颜晏晏,十分温和地问我,“我也很庆幸,当初没有简单粗暴地对你下手。虽然陪这些小可爱玩儿把戏很降低智商,可看他们玩儿得那么起劲,我也不能坏了他们的兴致不是?幸好,我够温柔,不然,你怎么能找到那些东西?” 他托着我的下巴,双眼温柔得似能滴水,“对不对?” 我困难地吞咽着分泌出的唾液,惊恐地看着林赫套上拳刺一拳一拳朝俞谦脸上砸去。那美好的面容,就这么被砸得青紫一片,血迹斑斑。 胃里翻腾,我挥开俞秀跑到角落呕出了酸水。 太恶心了。这样的俞秀,实在是太恶心了。 “这样就受不了了?”俞秀好笑地看着我,把我再次按在椅子上,让林赫压着我不让我跑。他套上拳刺,回头冲我一笑,“来,瞧瞧哥威武的一面。” 他身着紫色衬衣,袖口挽到手肘,扬起手时,手臂隆起高高的肌ròu。一拳落下时,俞谦连呼痛都来不及,一颗牙齿蹦了出来。 “怎么样?哥对你好不好?”又是手起拳落,俞秀的笑犹如恶鬼,“当初你找人把小宇关起来的时候,是不是这样打的他?嗯?哥这样算不算给你回礼。” 我胆战心惊地看着,胆战心惊地听着。看着俞秀迟来地报复,听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你和你妈不是很能耐吗?不是仗着有老头子护着,就能把我踩下去吗?你不是还帮着老头子杀小宇吗?你不是有本事翻天吗?你本事大,蹦哒得厉害!要不是你跟井黎越蹦越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动你!” “你蹦哒!你再蹦哒啊!你再蹦一个给我瞧瞧啊!” 俞谦的脸已然变形,俞秀却打得发了狂。当跪着的人脑袋被砸出一个血洞时,俞秀冷笑着舀了水倒向那血窟窿。 痛苦令失了意识的人稍稍清醒,流血的双眼使他再不能看清这个世界,奄奄一息的人无意识摇晃脑袋,惨不忍睹。 他嘴里的布被打掉,翻着皮ròu的嘴艰难开合,声音小得可怜。 俞秀双手压在腿上,压身凑前去听,而后嘴角勾着大大的弧度看向惊恐的我,“来,你过来,我可爱的弟弟有话对你说。” 我摇头拒绝,林赫却不给我拒绝的机会。他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按到俞秀跟前,让我听清俞谦艰难地吐字。 “王子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俞谦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才说完。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面目全非之人,不能理解他对我的恨意从何而来? 俞秀摆了摆手,林赫又把我提回了椅子上。我眼睁睁看着俞秀用刀慢慢割开俞谦脖子而无计可施。我看着刺目的血争先恐后而出,眼睁睁看着俞谦就这么在我眼前从无力地挣扎到不甘的僵硬。 我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别墅的。我浑身发抖,完全不能控制。俞秀没事人一样搂着我坐到沙发上,他心情不错地取来针管,扎进我的手臂,慢慢推完。 做完这些,他又搂着我坐到沙发上,愉悦道,“yào量虽然是大了些,可如果不这样,你又怎么会在订婚宴上那么闹?你不那么闹,井黎又怎么会迫不及待地带人来要你?他不来要你,你的校草大人又怎么能相信你卖了他?他不相信你卖了他,我又怎么知道你肯定能找到东西?” 似为了奖赏我,他端了果盘喂我,我牙关紧咬连话都说不出,哪里还能吃东西?他倒不气,果盘放回茶几上,让阿姨给他榨了西瓜汁。 一杯红色的西瓜汁端来时,我不可抑制地发抖。当俞秀悠哉喝着西瓜汁时,我终于控制不住推了一把,低头作呕。可是我胃里没有东西了,呕了酸水,再呕下去,只能呕苦胆。 我那一推,湿了俞秀的裤子,他冷脸将杯子重重一放,一声冷哼上了楼,“带她去洗干净!” 我颤抖着躲在沙发里,惶恐不安。对走来的林赫而言,我地挣扎十分徒劳。 曾经林赫有多恨我的存在,现在就有多高兴我的落魄。当他把我丢进浴室,开了冷水冲来时,我哆嗦着尖叫,失控地咆哮。 “你也有今天!”林赫压低了声音,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压在心底。 我蜷缩在墙角,喃喃自语,“我不会死,我肯定不会死。俞谦死了,哥没杀我。只要井黎死了,他就更没理由杀我了。哥不杀我,我就不会死了,哥爱我,他说过爱我的,他不会杀我,只要井黎死了,他就不会杀我了。我是替身,我是那个人的替身,他不会杀我,他会和我结婚,我还会给他生孩子,他不会杀我。” 我宛若失心疯一般不断地重复,林赫冷不丁提着我的领子把我狠狠砸到墙上。 “你妄想!” 当他大步离开时,我躺在地上瑟瑟发抖。 老天保佑,井黎肯定不会死。林赫不会让井黎死的,井黎死了,俞秀还怎么因他迁怒于我?怎么折磨我? 我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还要想这些?我明明那么恨井黎啊,恨井黎的欺骗,恨井黎的隐瞒。 扶着墙站了起来,喘息着走向衣柜。换了身衣裳下楼,阿姨已经把客厅收拾干净。 我想冲出这间别墅,可我胸闷得厉害,四肢更是疲软无力。我甚至没走出客厅,下楼的俞秀就截了我的路,“乖,一起吃饭,呆会儿看电视。” 心里突地一跳,我竟下意识地想到了井黎。当初在大院儿,井黎让我看电视,看的却是屏幕上那个成熟稳重的俞秀。 如今,俞秀要我看的,莫不是井黎的下场? 我吃不下任何东西,哪怕是喝水都觉得累赘。俞秀又恢复到温柔模样,扶着我坐到沙发上,“乖,吃不下就好好看电视,哥呆会儿来陪你。” 电视里放着公益广告,我精神恍惚地盯着屏幕,努力让自已保持清醒。俞秀就像掐着点吃完,本地新闻的主持人刚道‘现在chā播一条消息’时,他就坐到我身边饶有兴致陪我一起看。 打了码的画面可以想象的可怕,我甚至听不全记者的话,隐约听到‘连环车祸’这几个字,整个人就变得暴躁。 俞秀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哥给井黎这么痛快的死法,也是因为你听话。阳阳,乖乖的,把东西给哥,不然哥真会忍不住动你小舅。” 我悟着耳尖叫,疯的可怕。他抱怀看着我,等我疯够了,叫够了,淡然说道:“别这样,哥会心疼的。” 我狂暴的不能控制,尖叫着想要踢翻沙发。可我无力的四肢让这一切看起来像个笑话。 俞秀似终于厌烦了我的间歇狂躁,他似想再给我一针,突然响起的电话阻止了他的行为。 “你说什么?”俞秀压低的嗓音似在压抑着怒火,伴着我地尖叫,十分可怕。 至少,躲到厨房不敢出来的阿姨觉得十分可怕。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俞秀挂了电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井黎命真大,四面截路他也能活下来,是不是你在给他祈祷?” 我仿佛没听到,继续发疯。 俞秀对于井黎没死这点很不满意,他收了电话出门,叮嘱门口守着的俩大汉仔细看着我。 我尖叫着回了客房,把俩人关在门外,一个人在里头又砸又叫。 我的身体太累,可我全无睡意。月挂中央时,我把割坏的床单绑到阳台上,颤颤巍巍地滑下去。 疲软的四肢让我跑得极慢,我不确定后院有多少人守着?我只能沿着枫树往蓝球架跑去。 感谢今晚的月色朦胧,给了我机会靠近目的地。当我趴到蓝球架下,一点一点摸索时,心跳不可抵制得加快,仿佛心脏下一秒就能从嘴里跳出来。 我怕极了猜测有错,我不知道那歪七扭八的‘我在这里等你’是写给我的?还是写给俞秀的? 脚步声远远传来,我的手哆嗦得不成样子。我仿佛已经看到俞秀举起了西瓜刀,一刀一刀往我的脑袋砍来。脑浆血液溅了一地,而我却没死,甚至能看到眼前的脑浆像豆腐一样轻轻摇晃。 “一群废物!” 俞秀地呵斥传来,我看到一人被踹翻。赶紧趴地上,企图用蓝球架挡住自已。 此时,我庆幸穿的是一身黑衣。 当他们四散开来找我时,我成功抠下一块磁铁。 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继而疯狂律动,让我难以呼吸。我不确定他们是否听到了声音?我只能强迫自已快点,再快点。 ☆、第63章:两个疯子 当两个袋子掉落时,奔跑而来的脚步声亦是渐近。刚将装有两把钥匙的袋子藏进内衣里,那人就猛地跳上了蓝球架,蹲下身看我。 黑亮的眸子里透着笑意,那笑意是那么的冷,却又那么的张狂。 我就像一只无路可逃的老鼠,而他就是那胜券在握的猫。他看来的眼神仿佛在说:嘿,捉到你了,小东西。 他笑着将强光手电朝我照来,刺眼的光芒让我下意识地眯眼,更是自主地抬手挡光。 就这样,他掰开我的手,把那装了三把钥匙的袋子取走。 有人把我提了起来。我听到了拆袋子的声音。或许是看了里头的字条,他轻快道,“很好,哥很满意。” 脸上被人轻轻地拍着,耳边是他带笑的声音,脚步声围了上来,俞秀搂着我回客厅。 “看,哥给你准备的礼物。”手往茶几上一指,俞秀豪气万丈,“哥送你的,别客气,本来想让你今晚好好试试,不过现在看来嘛,可以再等等。” 茶几上的瓶瓶罐罐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个瓶子都chā了管子,像是要做什么实验。 我僵硬了四肢站在他身边,满脑子都在担心身上藏着的袋子会被他发现,分不出脑子去揣测他想把这些东西怎么用在我身上。 他心情大好,慵懒地坐到沙发上,指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瓶子道,“哥呢,本来也没什么耐心跟你玩儿了。井黎没死成,你肯定很高兴,不过,他离死也不远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些瓶子,只听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了一句话井黎没死。 莫名地松了口气,我想,是妈妈在天上帮我吧?。 许是我的突然放松惹恼了他,他yīn恻恻地看着我,打开了笔记本,和一个女人通话。一分钟后,俞秀扯着我坐到沙发上。 看到屏幕那一刻,我突然一抖。那个躺在病床上,身上chā了管子的人让我呼吸一窒。 不该这样的!这一切不该这样的!上天是在用别人的xìng命来惩罚我的骄纵任xìng? “是不是特后悔没听他的?”俞秀整个人变得神经兮兮的。他捏着我下巴,迫使我看着病床上那个戴了氧气罩的人,“你以为听他的就完事了?你知不知道他为了拿到这东西耍了多少手段?你以为在广场上遇到你真是偶遇?那天他就站在柱子后,清清楚楚地看着我带走你,他怎么不来阻止?说白了,他就是一心要把你送给我!” “你是我的!你是我俞秀的!你不是王子阳,你是我的柯宇!当年他们逼死了你,你舍不得我,所以,你现在回来陪我了!” 他发狂似地砸了电脑,踹了茶几上的瓶瓶罐罐。歇斯底里地怒吼,却再没对我动手。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你要是敢走,我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你哪里也不能去!哪里也不能去!” “我要井黎死!我要他们全都去死!谁也不能把你抢走!没人能做到!” 俞秀在发狂,我在发抖。我哆嗦着退后,惶恐于他的不正常。 他似乎要毁了别墅,毁了这个害死柯宇的世界。好在林赫拿着电话跑过来,打断了他的狂躁。 林赫神色凝重道:“老大,何家完了。” 何家?何诗晨? 我猛地转过头去,看着俞秀接起电话,然后狠狠地摔了电话。他猛灌一杯冰水,喘气指着一众兄弟,“废物!都他妈的是一群废物!老子在收拾俞谦,你们竟是给了井黎机会动手!才半天功夫就让人挖了个彻底,你们都是□□的?” “老大,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林赫小声道,“井黎早有准备,谁料想他躺着了还有人掀底?现在最关键的是,有没有人知道俞谦的事?如果让人知道俞谦是被咱们弄死的,老大怕是不好jiāo待。” “jiāo待?我他妈的还怕jiāo待?”俞秀吼了两句又猛灌冰水,再说话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威严淡定。他弹了弹衣领,走到我身边轻叹口气道,“看看,哥也不容易啊。我那亲爱的弟弟虽然是私生子,架不住他妈有本事。帮里头几个老家伙表面向着我,背地里却为他做事,你说,哥该怎么把这锅成功甩给井家呢?” 我大概猜到他要怎么甩锅了。所以,当他拉着我出门时,我哆嗦着唇道,“哥,我想见见井黎。我,我有些话想跟他说。” “行啊。”他搂着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等哥把东西拿出来了,哥亲自带你去见他。” “我……” “嘘!别说话!”他转过头挑眉看着我,笑如狐狸,“乖,哥疼你。” 我垂眸不语,疲软的四肢让我不敢轻易冒险。我必须把东西提前jiāo出去,必须在俞秀之前找到俞氏犯罪的证据。 车子停在居民楼下,林赫拿着相片出去找人。当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被林赫提上后面的车时,我慌得满头大汗。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在天亮之前把东西jiāo出去? “看你着急的。哥可疼你了,才不会算计你害你。”俞秀抽了纸巾给我擦汗,搂着我,轻声安抚,“哥说过,哥不会伤害你啊,你看你,不是把东西给哥找出来了吗?哥可不是卸磨杀驴的人。” 那日在锦绣,江景对俞秀说,“俞少玩儿这些小年轻,跟逗耗子似的。” 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什么叫逗耗子。他明明比谁都想要这些东西,却装得一点都不在乎。他明明早就布下了局,却表现出一副无计可施,被井黎算计的模样。 我几乎是肯定地问他,“我妈妈是不是你害死的?” 这一切仿佛到了故事的结局,他也再无必要与我演戏。 俞秀定定地看着我,似难以置信我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瞪大了眼,语气颇为受伤,“小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算弄死我老子,也不会害你妈妈的。” 我觉得眼前的人疯了。 感觉到自已的情绪隐有不受控制的前兆,我推开他,双手拼命地扇着风,想要稳下自已的情绪。他拿出手机给后车的林赫电话,意思是给我来一管儿。 我不确定这几天打的是不是镇定剂?我更不敢确定,针管里,是否有令我狂躁的yào物? 当车子停在路边时,俞秀搂着我不让我挣扎,林赫熟门熟路地扎针。 车子再次启动时,我虚脱地问着他,“你给我打了什么?” “一点合成品。”他在我耳边轻轻哄道,“还有一点肌ròu松弛剂。放心,问题不大,哥不会害你。” 放心?满是嘲讽地看着他,我问道,“当初你就是这样对柯宇的?你就是这样逼迫他的?” “不不不。”他头摇的似波浪,十分认真否认,“从来不是我逼迫你,都是那些正义凛然的衣冠禽兽在逼迫你。你爱我,很爱很爱,你从来不会伤害我,我更不会伤害你。” 似在悔恨于割伤了我的手,他捧着我的手,放轻了声音道,“以后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我不想伤害你。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是一体的,你不能再刺激我了,我承受不住。” 我觉得,俞秀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比我疯的还厉害! jiāo谈之间,我再一次感觉精神亢奋,脑子里却一抽一抽得疼。我憎恨眼前的人,憎恨那些藏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的伪善人。我憎恨大舅,如果不是他,我和妈妈也不会牵扯进来。 “你知道吗,他曾经出过车祸,被车给撞了。虽然我们有所防备,可他滚下车时还是擦伤了手掌。当我找到他时,他心有余悸地告诉我,他后悔了。后悔没说爱我。他怕极了就这么死了,如果他死了,他就不能让我知道他有多爱我了。”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忘记了他,他也不会恨我,他说他会等着我,等我死了和他一起投胎,下辈子投胎到平凡的人家,把这一世的遗憾都补上。” “他总说害怕,怕自已给的不够,怕自已给的及不上我给他的爱。”絮絮叨叨说着,俞秀摇头失笑,“他永远都不知道他给我的是什么,他永远都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我俞秀就不会懂得爱是个什么东西。” “他把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又亲手把我推下了暗无天日的深渊。他凭什么以为自已死了我就能快活?凭什么要让我承受没有他的日子?” “俞谦伙同老东西们绑架他,伤害他,这些仇我都会一一还回去的。等这些事都结束了,我们买个小岛共度余生好不好?我们每天早上起来跑步,打蓝球;一起种菜,每天一起做饭。晚上一起看星星,你教我书法,你给我画画,你还会别扭地说好多好多动听的情话。” 他向往着美好,我控制不住的和他一起向往。可幻境中的人,却是那个让我喜让我忧,让我怒让我恨的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是他?他欺骗了我,利用了我,甚至把我送给了俞秀,不是么?可我为什么还要舍不得? ☆、第64章:穷途末路 面对发疯的俞秀,惶恐不安是我唯一的情绪。我怕极了他不顾一切的毁灭,犹如他在俞谦脸上狠狠落下的拳头,犹如井黎惨白面色躺在病床上的狼狈。 我突然不明白俞秀想要做什么了。不,我从来就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以至于他把我带到盛世时,我依旧脑中空白。 进了包间,俞秀把玩着两把一样的钥匙。袋子里的钥匙和他戴在脖子上的钥匙形状相同,显然,这是柯宇留的备用钥匙。 他手里握着钥匙,兴奋地走过来,“来来来,跟哥说说,箱号和密码是多少?” “我不知道。”我坐在沙发上,有气无力道,“上次的密码是从相片里得到的,这次的密码我不太清楚。或许,你知道?” “乖,别和哥玩儿了。”他温柔地揉着我低垂的脑袋,语气过分温柔,“这种游戏哥不想再玩儿了,哥会控制不住自已的。” 微凉的指托着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四目相对,他眼中的温柔甚是骇人。 电话突然响起,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拿着手机走出房间。我起身yù跟上,怎奈身旁俩大汉过于尽责,一左一右把我挡了,逼得我坐回了沙发上。 恼恨地瞪着俩大汉,冷笑狂躁之间,见矮几上摆了一排红酒。想来我在他们意识里就是个疯子,是以,对他们破口大骂,他们也不以为然。只不过,那两双眼戒备地盯着我,以防生乱。 “滚啊!”我骂骂咧咧地朝他们丢了抱枕,他们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轻轻松松把毫无杀伤力的抱枕给挡了。 就在抱枕乱飞之中,我猛然提起矮几上的酒瓶往几角一砸。轻蔑看来的人顿时神色紧张,气氛顿如拉满的弓,战争,一触即发。 “来啊,动手啊!”虽然我的声音暗哑无力,是那么的色厉内荏,可我的狂妄张扬必然让他们不敢轻易冒险。 锋利的玻璃瓶流淌着艳色的液体,虽然此时它们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他们却不能保证下一秒是否会染上甜腻的血腥?是以,当我把危险的瓶身对准自己的脖子时,一人匆忙跑去请俞秀来治,一人留下死盯,以防我紧张过度,弄死了自己。 “过来吗?要不要过来啊?”碎酒瓶抵在脖子上,我步步退后,以鱼死网破的决心让他犹犹豫豫,不敢靠近。 “大嫂,你别乱来。”当我打开窗户,踩着沙发横坐之时,大汉微变了面色,迈了一步,却在我脖子微疼时急忙退后,放轻了声音相劝,“这是八楼,从这儿跳下去,那血ròu模糊,很惨的。” “我又看不见,怕什么?”我靠着墙,斜斜往下一瞧,腿上不觉软了三分。 正琢磨着真掉下去是当场就死还是静静等死时,门被人从外猛地踹开。俞秀握着手机,一张脸yīn沉yīn沉地走了过来,在他身后,是出去求救的大汉嘴角带血,面颊发青的亦步亦趋跟着。 “阳阳,怎么这么不乖了?来,到哥这里来。” 俞秀yīn沉着一张脸温柔相哄,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摇了摇头,看着他越发沉的面色,我把瓶子往脖子上又送了些力道,疯了般尖叫,“你要杀我,我知道你要杀我,就像你杀俞谦一样毫不留情残忍的杀了我!” 声音尖锐到令自己都发慌。在这安静的夜里,凄惨的尖叫回dàng在夜空中,将美梦搅醒。 我的尖叫一声高过一声,在俞秀双眼发狠冲来时,双腿发着软站起,yù往下跳。 “我带你去见井黎!” 他的话成功地阻止了我跳楼的行为,我一手抠着窗沿,一手继续握着碎酒瓶以自残威胁他不能上前。 我的歇斯底里并没有因为他的那句话缓解,反而越发神经质地尖叫冷笑,“你骗我!你骗我!你只是想骗我下去,你只是要杀了我,像杀了你亲弟弟那样杀了我。” 他不傻,自然是识破了我的计谋。他一步一步缓缓靠近,笑得诡异而又yīn森,“啊,真调皮啊,怎么能这么调皮呢?” 他猛然扑来,我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办到的,就被他狠狠地拽住手腕。 碎酒瓶擦着锁骨而落,疼痛随之而来。我甚至连尖叫都来不及,就被他猛地抱住,狠狠地砸进了沙发里。 头晕眼花之间,我似回到了公寓。那时,我头晕眼花地看着井黎,是那么的炫丽,却又那么的清晰。 我想,我对井黎,要么恨至心底,要么...... 我不敢再想,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因为俞秀死死地捏着我的下巴,笑得高深莫测,笑得风雨yù来。 “不乖啊,还是这么不乖啊。” 他的话飘飘乎乎,似天边吹来的一片乌云。我突然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因为他靠的太近了,近到我突然觉得唇上传来热意。 或许,我cāo之过急。可是,我别无选择。 我别无选择,因为我知道我不这么做,井黎就再也醒不过来。可我这么做了,就什么都回不去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狠狠地咬着我的下唇,那是一种愤怒,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我想,一切可能到此为止了,因为我不伟大,我没办法阻止大yīn谋,只能让他和自己人斗吧。就在我绝望的以为天堂就在眼前时,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而来。 “老大,俞谦的尸体被人截了,井家亲自截下来的,我们的人没跑掉。” 林赫的声音从上头传来,着急忙慌,早不复平日的淡定沉稳。 俞秀咬着我的唇呵呵冷笑,在我尝到血腥味之时,松开了我,拖着我起身。 抬眼时,对上了眸带凶光的林赫。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杀意。 “阳阳,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俞秀笑得神经质,他在我锁骨上抹了一把,顿时满手鲜红。“我给你一刀,然后把你送给老头子。” 我惊恐地看着他,不信他真能这么做。 落到俞秀手里,我是死。落到俞父手里,我想不止死那么简单了。更别提此时俞父见到了俞谦的尸体。 “怕了?你也知道怕了?”俞秀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他握着我的肩膀,似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你全世界嚷嚷的时候,怎么就不怕?” 人,最怕的就是穷途末路。因为那个时候,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我之所以不怕死的爬窗,是因为我坚信有人在暗处等待时机。我不相信井黎躺在床上了还能弄倒何家,在他身后必然有人相助。是以,穷途末路的我,把希望放到了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的身上。 因为我的殊死一博,我和俞秀立场陡变。我变成了那个还有希望的人,他成了那个无路可退的人。 我知道我把他逼上了悬崖,我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到了尾声。可是,我绝对没想过,他会不顾我这张与柯宇如出一辙的脸,将我jiāo给他怨恨的父亲。 我甚至来不及组织语言让他冷静,就被他拖着出了房间。我惊恐地看着四周精壮的汉子们,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暴露出了凶态,仿佛到了染血的战场,他们是守卫国土的战士,而我则是那个惑乱君主的妖孽。 被按进车里时,我的手都在发抖。可笑的是,我居然不是为未知的命运忐忑,而是为井黎的生死惶恐。 我不可抑制地揣测,是谁在医院照顾井黎?俞秀又是和谁视频?那个人是否能轻易杀了井黎? 精神时而亢奋时而萎靡,所幸锁骨的伤很疼,让我不至于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之下发狂失控。 看着被血浸湿的衣裳,我想,这一晚,注定腥风血雨。 高速行驶的车子猛然拐了个弯,轮子在路面狠狠摩擦,拉出极长的一段诡音。 放眼看去,只见一排强光挡了去路。 “呵,来得倒是快。”俞秀整了整衣领,哪怕白色衬衣上染上了我的血,也不能拉低他狂妄的气势。 有条不紊地戴上墨镜,车门一开一关,他在众人拥护之下面对来人。 他们的对话十分清晰简单,无非就是警告俞秀,东窗总会事发,别以为他的人自杀了,他就能洗脱嫌疑。 “令尊老年丧子,悲恸异常,如若查出是谁杀了那么优秀的儿子,保不齐将其千刀万剐。” 这是个陌生的声音,警告之言可谓相当不高明。就连我听了都想发笑,更别提jiān诈狡猾的俞秀不会上当。 只见俞秀轻理了理袖口,斜斜一眼看向对面一身警服的男人,“说完了?说完是否让道?听你所言,我那可爱的弟弟似是着了道,我得回去安慰安慰我那白发的父亲。” “你......” “阳阳,你在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那个着急发怒的人住了嘴。我听到这个声音时,浑身一个机灵,想开门,想告诉齐容,我在!可是,身旁的人悟了我的嘴,按了我的手,让我挣扎不得,让我叫不出声。 “怎么?这么激动?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啊?不怕他也卖了你?” 林赫的声音异常的低,吐字在耳边让我浑身发毛。 我知道他是恨我的,所以,当他毫不留情按压着我的伤口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因为林赫在耳边低声吐字,以至于我听不清外头的jiāo谈。当对面的强光逐渐后退时,我不甘地瞪着眼,看着那些车逐渐远去。 俞秀打开车门时,我已是汗流浃背。他啧啧两声,似笑着对方的不自量力,“初出茅庐总是不懂轻重,小年轻,还得多多历练啊。” 听,多么的胜券在握。他总是那么□□,以至于警方挡了路也能自信脱身。 我不相信齐容这么轻易就走了,他既然找了来,堵了俞秀的路,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当林赫放开我时,我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就像中风的病人。俞秀忙叫林赫给我来一管儿,同时打开手提包找着什么。 当林赫把一管液体推进我的手臂时,我攀附着俞秀,一阵地干呕。俞秀皱着眉头让司机开窗,以免我在车里制造异味。 趴在车窗上干呕之间,我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袋子,眯眼看着后头。 月亮被乌云笼罩,远离了灯火的道路异常的暗。看着后头跟着的几辆车,再看看不知通往何处的道路,我只能再次冒险。 抽了纸巾擦嘴之时,迅速将纸巾包了钥匙。 一团被血染红的纸巾掉在路面,对他们而言是再寻常不过。 ☆、第65章:认命 俞秀说,他要给我一刀,然后把我送给他家老头子。我觉得他当时说的是气话,气头上的话哪儿能当真不是?毕竟我跟他爱人长的那么像,他哪儿能把我丢给他家老头折磨?是以,我心怀侥幸,对生不如死的结局少了那么一丢丢的恐惧。 可是,有人不打算放过我啊。当我犹如死狗一般靠回坐椅时,左边的林赫十分冷静客观的给俞秀分析当前利弊。 “老大,不能再等了。何家完了,俞谦的尸体被截了。如今时局大乱,几个家族不再隔岸观火,都在找时机chā一脚,我们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林赫严肃相劝,俞秀却不吭声,看着他从钱包里抽出的相片,仿佛陷入了回忆。 “王子阳刚才那嚷嚷,多少人听了去?现在不仅警方在抢时间,只怕帮里头那些老东西也在老爷子面前有了动作。那些本想给俞谦效力的没了龙头,只怕是要撕破脸单干了。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知道多少?不管知道多少,先把王子阳jiāo出去总错不了,至少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俞秀依旧不为所动,继续看着那张相片沉默。 我靠着坐椅无声冷笑。俞秀要保我,也不是不可以。大前提是他得把自己摘出来。如若他自己不能脱身还想保我,那就是腥风血雨之后的化蝶向阳飞。 林赫是要和俞秀长长久久的,绝对不能让俞秀死了。最好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俞秀胜过他老子,又把我这个可恨的替身给除了。一箭双雕,省事儿又干净,多好。 如果我是俞秀,我也会觉得林赫所言对极。毕竟他老子把他妈给绿了,还和俞谦合谋把他爱人给弄死了。这样的老子留着也是闹心,何必相看两生厌?至于我这个替身,本身就不听话,留着也是个麻烦,倒不如丢出去挡挡,争取点时间为自己的大前途铺路。 心里正琢磨着我这张脸对俞秀的重要xìng,冷不丁被俞秀给拉进了怀里。他握着我的下巴看向那张相片,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 “我刚刚问他了,他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替身了。看到我和你一起,他就伤心得要死。” 这个疯子。 还伤心得要死?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再死? 我忍忍忍下了不该说的话。毕竟我还是想活的。我我不知道井黎怎么样了? 我的求生yù来得是那么强烈。所以,当俞秀接过林赫递来的qiāng时,我仓皇问道:“你不想要柯宇留下的东西了吗?” 虽然他们找到了寄存人,不代表能在众多对手之前把东西找出来。我知道箱号和密码,至少能省大半的时间得到东西。 “哦?”冰冷的qiāng口托起我的下巴,我看到了他勾笑的嘴角,以及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不是不知道箱号和密码吗?” “我觉得。”我困难地咽了口水,讪讪而笑,“我应该,可能,或许知道 。” qiāng口戳着被玻璃瓶划伤的脖子时,我赶紧道,“我知道。”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似在考虑要不要先收拾我一顿再去找东西?反正现在天还没亮,抢银行也不可能把保险柜全给zhà了不是? 在他的沉思之中,电话响起。 俞秀看着屏幕,缓缓将qiāng收回,却将我推给了林赫。 车子xìng能太好,以至于车内异常安静。就算没开免提,我也将通话内容听了个大概当然,那头地咆哮功不可没。 电话接起时,我听到了俞父地咆哮,中心思想有三个。 第一,何家完了,你这个做侄子的还悠哉游哉漠不关心,是要让道上的人鄙视吗? 第二,井黎现在应该躺在停尸房而不是特护病房,你他妈的脑子进屎了还是压根儿就没了那东西? 第三,俞谦的事别说跟你没关系!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回来!把那个该死的王子阳也给老子带过来! 俞秀轻飘飘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此时的我被林赫绑了手堵了嘴十分的听话,让他十分满意。是以,调了个舒服的坐姿,摸小狗一样揉了揉我的脑袋才道,“井黎的事我另有安排。至于何家,这次井黎有备而来,是诗晨不听我劝非要跟井黎牵扯不清,让她长长记xìng也好。至于我那可爱的弟弟,他想杀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对他亦是如此。可我犯不着那么蠢,在这个节骨眼上动他。至于他怎么跟人合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还有待查证。” 最后,他嘴角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甚是温柔地看着我,“至于王子阳,我有了不得了地发现,当年你手下那条狗反咬你时你无可奈何,你不是还差点栽他手里?我发现我和他侄女很聊得来,没准儿能让她给她大舅赎罪。” 我莫名打了个寒颤。 挂了电话,俞秀语气甚好说道,“先去公寓,让阳阳瞧瞧他的井黎。” 这是给我‘突然’想起箱号和密码的奖励?还是为了警告我不要再耍花招? 虽然摸不透俞秀的路子,可我心里到底没那么害怕了。至少暂时不会落到俞父手里。 我祈祷齐容能捡到那袋东西,祈祷他在俞秀开箱前找到证据。最关键的是,我用血在纸上写的那几个字他是否能看清? 我以为俞秀说的公寓是之前去过的那个公寓,可当我被推进一间简陋的出租房时,我才后知后觉自己想错了。 本子和笔摆在桌上,林赫解开我手上的绳子,俞秀坐到我对面笑眯眯打开笔记本。 这一次,我看清了那个和俞秀通话的女人我曾在俞谦的手机里见过这个女人。那时我觉得和她永远不可能有jiāo集,此时才发现,我与这些人早就在一张看不见的网里相互折磨而彼此不知。 当我再一次看到病床上的井黎时,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就像我脑袋地抽疼一样,让我无法思考。 “最好不要出错哦,只要取箱的人告诉我信息错了一个,井黎就只能从特护病房转到冰冷的停尸房了。”俞秀合上笔记本,笑得如沐春风,而我却冷得发颤。 等待天亮的时间里,我静静地看着窗外,堵了嘴的我,再次被绑了双手。 短暂的时间里,我听到了两次略显吵杂的声音从对面楼传来。窗帘挡了我的视线,却不能隔绝那偶尔传出的一声鸣笛。 我想,我对面应该是一家医院。再联想到此时为何在此,继而推断井黎就在我的对面,戴着氧气罩,chā着管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他没醒来,他没有意识,他甚至不知道照料他的医生当中有人居心叵测地策划着取他xìng命。 正想着,身后传来视频通话地请求。转首看去,只见略显疲惫的俞秀与那个女人接通视频。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俞秀,冷声质问,“是你说的把井黎jiāo给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因为我的阳阳想见他啊。”俞秀朝我招手,我想了想,坐到他身边,与女人对视。 那个女人路琴见了我,yīn沉一笑,对我说道:“王子阳,这就是你们多管闲事的后果!” 我很想怼她:打破了你当小三的梦想我很抱歉。可看到她所处环境,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个干笑。 路琴显然是不想见我的,她不再与我多话,追问俞秀,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坏她好事的井黎给杀了? “不,再等等。”俞秀靠着沙发,好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度,“他还有用处。” 合上笔记本,俞秀朝林赫说道,“天亮了,该干嘛干嘛去。” 林赫也不墨迹,带着人有序而出。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俞秀时,我把该找的理由都找过了,他却不给我任何机会独处。就算我说要方便,他也是笑眯眯地跟着,让我无计可施。 等待的时间里,我只觉得身上的伤特别得疼。伤口没处理,再被汗浸过,那滋味儿别提多酸爽。 “哥,我能先处理下伤口吗?”听着自己干涩的声音,我都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太疼了。” 俞秀还是那副模样坐在沙发上,闭着双眼就似深眠,我却再清楚不过,那不过是骗人的假象。 那人继续不理我,我想了想,试探着起身,不出所料的,腰都没挺直,就被他给拉进了怀里。 他仍旧闭着眼,声音虽柔,却不容置喙,“乖,陪哥睡会儿。” 我他妈睡得着才有鬼了!老子才不信这节骨眼儿上他能睡得着! 正琢磨着怎么才能躲过即将到来的酷刑,就见矮桌上的手机亮了屏幕,有节奏地震动。 哎,到底还是躲不过啊! 我认命地闭了眼。 ☆、第66章:绝望的爱 虽然知道俞秀不会放过我,却没想到他面对我这张脸时,真能那么狠。他提起椅子毫不犹豫地朝我砸了过来,要不是我滚得快,只怕给砸得断了腰。 “玩儿我呢?啊!你他妈的玩儿我呢?” 一招未中,他又提了椅子朝我砸来。这次我的运气没那么好,被砸了个正着,右肩和背部被砸得发木。 我痛得头晕眼花,又被他甩地上摔得晕头转向。他踩着我没有痊愈的手,声音隐显癫狂,“到底是哪个银行?箱号多少?你他妈的倒是说啊!箱号多少?” 我咳得厉害,实在是没办法回他的话。他不解气,脚上用力,在我肚子上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当真是没给他省半分力,直把我踹得眼前发黑。咳嗽之间,喉咙发甜,直犯恶心。 “能耐啊你!早就知道不止在一个银行寄存东西了吧?早就知道这迷魂阵没人敢随便去走是吧?你他妈的现在就赌我不敢动井黎是吧?” 他每问一句,就踹我一脚。我能想象,这些日子他对我有多隐忍。 长得像又如何?学的像又怎么样?始终不是那个人,不能和他赏景看月,不能陪他写字练画,不能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不能给他灵魂的抚慰。 我什么都做不到,他又如何能真把我当了柯宇,把他真实的柔情给我? 事到如今,他不愿浪费表情与我假意温柔,我也不再暗藏心思与他虚与委蛇。彼此的恼恨来得那么强烈,我吐出一口腥甜,冷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看他,“你不是能耐么?你能耐,你每家银行去查啊。” 如今各方势力都在争分夺秒地抢东西,我赌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突然就笑了,笑得那么冷,那么的可怕。他将趴在地上的我给提了起来,狠狠地甩到了窗户旁。动作之大,令窗帘不住晃动。他将我提了起来,掀起窗帘一角指着对面的大楼。 “你看,你的井黎就在那里,那么多人都在守着他,可你觉得有用吗?你知道那里有多少zhàyào吗?‘砰’的一声,他就成一坨一坨的,你到时记得拿盆儿去捡啊!” 他的呼吸就在耳边,分明是温热的,我却觉得异常的冷。我瞪大了眼看着对面的楼层,虽不能shè穿那厚厚的墙,脑子里却是出现了一副火光冲天的景象。 “你骗我!” 哪怕我嘶哑着反驳,脑子里却不断地闪现出那个高大的身躯变成一坨坨的可怕画面。 我太能脑补了,单是一想双手捧着一块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的艳红ròu坨,就觉得脑门发疼。 “哪个银行啊?” 俞秀十分懂得把握时机。将我吓得够呛,立马问我。 如今的我也想不到什么拖延时间了,一股脑把所知的告诉了他,成功被他踹到墙角。 有了准确信息,林赫他们不再走弯路。当林赫一脸防备地提着手提箱回来时,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齐容能不能找到东西,已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了。 “怎么只有一张光盘?多的这把钥匙哪里的?” 林赫拧着眉头看着箱子里孤零零的一张光盘,显然不信大费周章弄回来的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俞秀面色发冷地指着我,林赫极是懂他,立马把我提了过去。 “你最好祈祷这光盘里有哥想要的东西,不然,哥把井黎zhà成鸡块儿!” 我觉得俞秀是傻了。人怎么能zhà成鸡块儿呢?分明是人块儿好么! 腹诽间,俞秀把光盘放进光驱。 画面闪了闪,雪花屏幕持续了十秒左右,电流声才停了下来。 当画面陡然一转时,俞秀猛地站了起来,瞪着双眼,看着屏幕上那个漂亮的少年。 我的视线亦是发直,看着那个少年抿着嘴轻轻一笑的模样,就似看着了镜子里的自己。 “哥。” 干净带笑的声音自音响而出。 少年抿唇一笑,大大的眼睛里透着难掩的爱意,也透着难掩的哀伤。他抓了抓头发,有些局促地开了头,却又停了下来 ,好似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俞秀死死地盯着屏幕,我也不敢随便地挪开视线。直到少年再开口,我感觉自己和他同时松了口气。 很莫名,很奇怪的感觉。 “哥,我想你了。”说这话时,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的脸上透着那么深的情意,透着那么深的哀伤。“明明早上才分开,我怎么就那么想你了?” “小宇.......” 俞秀颤抖着手去摸屏幕上那个少年,只可惜,入手只有冰冷的屏幕,再无少年该有的温度。 少年又是抿唇一笑,这一笑,眼中却是储了泪,“哥,我该走了,可是,我舍不得你。我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想,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我想看着你。” “不是说人都有灵魂么?不是说灵魂会永远呆在他死去的地方吗?哥,我不走,我要在家里一直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开头就是这样令人心颤的话,我被震的呼吸不顺。 悄悄侧目,只见俞秀脸上的柔情是那么真实,是那么的感人。 “哥,爸爸说得对,我不能当警察,他不让我去警校是对的。我太优柔寡断,我不能分辨是非。我这样的人就算是做了警察,也是败类,也会危害国家,危害群众。” “他们都说你是坏人,可我就是不信。我要查证据,我要证明你是清白的。可是……” 少年狠狠地咬了咬唇,一片血色让他xìng感的双唇看起来美的惊心动魄。 他顿了许久,好似在给自己积攒勇气。他狠狠地吐了口气,接着说道:“哥,我找到证据了。可是,我不想给爸爸。” 他的双手在大腿上频繁地摩挲,似在擦掌心的汗意。 “哥,俞叔叔又来警告我了。他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想,你也知道我在做什么吧?最多十分钟,他应该就会找过来了。我,我知道我这么做是错的,可是,我做不到亲手把你送进牢里。我不想看着你被qiāng毙,我,我庆幸自己不是警察。” “哥,你看到这带子的时候,我想你已经看到那个孩子了吧?我第一眼看到她相片的时候都惊呆了,她和我小时候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林大哥把相片给我的时候,我们就做了这个决定。他不能肯定我能成功,我也不能肯定在你心中的位置,那时我在想,如果我找不到证据,就证明你根本不爱我,不够信任我。可是,我找到证据了,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的防备,那些能要你xìng命的东西,你就那么摆在我眼前,我,我……” 少年掩面,轻泣出声。 我的心莫名一抽,我想到了井黎。 如果你爱我,你对我就不会防备;如果你不爱我,你的一切我都无从知晓。 俞秀爱着那个与我十分相似的少年,所以他把一切都摆了出来。 我永远都看不清井黎,因为他给我的只有一个个谜团。 如此悲伤的情形之下,我却笑了。 笑的眼睛发酸发涩。 “哥,我辜负了你的信任,可我又不想对不起你。我不能把东西给爸爸,我也不能让叔叔肆无忌惮下去。叔叔是你的父亲,他的为非作歹,你比我更清楚。证据我会给别人,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或许,等时间到了,一切都会揭晓。如果那时你们不再违法乱纪,证据永远不会被人找到。如果你们还这么……那么证据就会因为那个孩子而被找出来。” “哥,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的。可是,林大哥撑不了多久了。我欠林大哥一条命,我必须得还。” 林大哥?我有些茫然。 难道,柯宇说的是大舅? “哥 ,你还记得那场车祸吗?不是我命大,而是林大哥救了我。哥,那场车祸,和警方无关,和俞谦无关,那是林赫一手安排的。他要杀我,我知道的,他那么爱你,他怎么能容忍我的存在?” 身后是椅子倒地的声音。我转动发疼的脖子看去,只见平日里沉稳内敛的林赫此时苍白了面色,哆嗦着唇一步步地退后。 他似不相信所见所闻,哆嗦着唇,兀自解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他说谎!” 怎奈俞秀的心思不在林赫身上,他依旧看着屏幕,痴迷于画面中那个哭泣的少年。 “哥,我时间不多了。我,我知道俞叔叔不会放过我的。可我还是想拼一拼。如果我赢了,这带子就会消失。如果,如果我输了,你会在许多年后的某一天,和那个孩子一起看吧?” 漂亮的双眼装不下汹涌而出的泪水,少年面上尽是水光。 “阳阳,你也在是吧?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如果我死了,如果你爱他,请你好好对他。”说完,他又猛地摇头,“拜托你,给他一个最好的结果。我是失败的,我希望你有自己的主见。” “他那么好,那么的好,那么的好啊……” 他似乎在与自己的良知博弈。他明知俞秀是什么人,却又希望俞秀能过的好。可他的良心却告诉他,他这么做是不对的。 因为,俞秀好了,就有许许多多的人过的不好。 爱情与良知在撕扯着他,让他无所遁形。 ☆、第67章:大结局 “小宇。”俞秀声音发颤地扑到屏幕前,颤抖着手抚摸着冰冷的屏幕,似想擦去少年眼下的泪水。 似听到了俞秀的喊声,少年抬了眼,泪眼婆娑看着眼前的人,声音哽咽,“哥,我爱你,我爱你…” 他一遍遍地诉说着对俞秀的爱恋,似想把今后的都说完。 画面就在他的一声声‘我爱你’之中断了。俞秀的理智也在这一刻断了。 电话来得是那么凑巧,就在俞秀发狂的时候,路琴的电话到来。 俞秀几乎是咆哮着对她吼道,“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zhà成ròu泥!” 路琴终于如愿了。 俞秀疯了,他疯的想要毁了所有。 俞秀从来没有爱过我 ,这点我十分清楚。我连个替身都做得不合格,遑论抚慰他受伤的心。如今正主生命尽头的爱意透过屏幕蚕食着他的理智,让他疯,让他狂。 或许,在看到柯宇死的那一刻疯狂的种子就已埋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bào发。经过多年的生根发芽,正主的爱意更是给那棵小芽施了猛料,让它迅速壮大,直顶苍穹。 所以,当他掏出□□直指林赫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林赫摇着头,此刻依旧想要辩解。他不住的说着柯宇害他,可此时的俞秀如何听得进去? 装了消声器的□□没有可怕的声响,只见林赫脑门儿一红,人跟着倒了下去。我都来不及害怕,就被俞秀提了领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王子阳!你把东西给谁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就似在沙漠中干涸了许久的旅人,濒临死亡。 我被他摔的直犯恶心,连呼吸都疼,更别提回答他的话。 向来温柔又有耐心的人此时却暴躁得可怕。他捉了我的头发,把我朝墙上猛撞,“多的这把钥匙藏的是什么?我想想,不是证据吧?既然你大舅要蛊惑他,肯定要稳住他的!这钥匙藏的是卧底名单吧?啊?是不是啊?” 俞秀当真是聪明,一猜就中,我都想给他鼓掌了。 “所以其它的钥匙你也找到了吧?啊” 他的质问我自然不能答。可惜,我不答,有人替我答。 就在俞秀掐着我脖子质问时,门后被吓着的大汉战战兢兢地拿着电话,凑了半个脑袋进门说道:“大哥,警方内部消息,齐容找到东西了。一个箱子有钥匙,一个箱子等着专业人员开箱。” 此话落,窒息感瞬间而至。 俞秀死死地掐着我,冷笑怒骂:“王子阳!你跟你大舅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老头子那么信任他,他却背叛了老头子!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背叛了我!你们都一样,都该死!” 大舅背叛了俞父,被俞父追杀。为了保全无数个幸福的家庭,他选择了把一切引到妈妈身上。 当一切都以我为中心展开之时,井黎充当了大舅的角色,轮到他来选择。 选择我,就绝对不能让我和俞秀有牵扯,也代表着证据永远也找不到。 选择为国尽忠,就代表着我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从始至终只被他利用的棋子。 想到柯宇那挣扎的神情,我忽然不想死,我忽然想亲口问问井黎,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怎么选? 个人私yù与国家利益,到底该怎么选? 俞秀死死地掐着我,我已听不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就在我以为天堂触手可及时,他却突然间松了手,笑得诡异,“就这么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了!” 我知道 ,俞秀疯了。他的疯并不突然,只是一种bào发。更别提他杀了俞谦,如今又被警方找到了证据,他是真的穷途末路,无路可退了。 所以,他宁愿一疯到底。 所以,当我被他拖到楼顶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我想,他是要把我从楼顶丢下去,让我死得血ròu模糊。 我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变成一摊ròu泥的可怕景象,却独独没想到他让我看的是一场杀人直播。 “那个房间,只要‘砰’的一响,你的井黎就会变成一块儿一块儿的,再放点孜然,味道应该不错。” 此时我才知道,对面窗户的病房里,躺着让我咬牙切齿的人。 他现在怎样了?遇害了吗?保护他的人都是废物吗? 正想着,俞秀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我看到了路琴那扭曲的笑容。她yīn沉地笑着,透过病房的玻璃门,指着床上那个戴着氧气罩的人说道:“王子阳,你看到了吗?只要我按了这个开关,你的井黎就会变成ròu块儿。” 路琴的面容和俞秀一样地扭曲,他们似乎特别兴奋于我的崩溃。 “只要你跪下给我跪头,只要你求我,我就给他一个全尸。”俞秀突然放柔了声音,就连神经质的表情也因他的话显得那么和蔼可亲。 我本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当即跪了下去,如他所愿,磕头求饶,“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求你放过井黎吧。” 我朝他磕头,同时试图用他的爱人唤起他对我的那一点怜惜,“哥,柯宇哥不会希望你这么对我的。他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不出意料的被他狠狠地踹了一脚。我被他踹翻在地,痛地直抽气。 “王子阳,你还有脸提柯宇?如果不是你大舅,他能去查那些?如果不是你大舅撺掇他,他会离开我?” 柯宇那语无lún次的遗言把大舅给扯了出来,柯宇频繁的说不能把东西jiāo给柯父,那么能给的,自然是俞父身边最亲的,同时是不可能轻易把东西带走的人。 那个人,除了我大舅,还能是谁? 或许那是柯宇临死前语无lún次,或许他是恨我大舅的。如果没有大舅,或许他不会去查那些不该查的。如果没有大舅给他施压,他不会备受良知的谴责。更不会难以抉择。 成功的把俞秀的怒火引了回来,我居然有些高兴。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咳出一口血,费力地说道:“哥,齐容不可能找到东西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找得到?我有钥匙,我知道东西在哪里,我给你,我会把东西给你。井黎他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从始至终都是我和大舅对不起你们,不要牵扯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人好吗?” “外人?”俞秀笑得十分yīn冷,“他井黎在你心里是外人?凭什么你们要逼死我爱的人,我却要放过你爱的人?” 我爱的人? 我张口结舌。 谁爱他了?我才不爱他!那个专横霸道,从来只会让我生气的人,只把我当棋子的人,我怎么会爱他? 我甚至来不及反驳,便听他对另一头的路琴说道:“我要井黎死无全尸!” 疯了,都疯了。 俞秀疯了,路琴疯了,我想,我也快疯了。 当我意识到他是下定决心要杀井黎时,我彻底的慌了。 什么爱不爱的,我才不纠结了,我下意识的给他跪下给他磕头,我想,他就是想要这样践踏我的尊严,还以对柯宇的折磨。 “哥,我错了,求你,求你放过井黎。我什么都答应你。哥,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放过井黎,我求你。” 我什么都管不了了,我什么都想不了了。 我甚至不敢去想,如果井黎被zhà的四分五裂,我拿什么去把他破碎的身体粘合起来? 我不要像俞秀这样用漫长的时间去怀念一个人,我不要像俞秀这样得不到,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寻一个赝品来抚慰心灵。 我不能,不能让井黎死!他必须活着,活的张扬霸道。哪怕张牙舞爪的把我捉回去按沙发里教训,那也是活着的证据。 我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头,我也不知道说了多少求饶的话。 我地求饶让俞秀笑出了声,而我却分辨不出那笑饱含了多少的恨,又有多少的得意。 俞秀在笑,那头的路琴亦在笑,她嘲讽的声音传出来,述说着我的狼狈不堪,“王子阳,你也有今天!你以为你的井黎还能活?我今天就让他死无全尸!” “哥,哥。” 我喊着俞秀,他却是冷冷地挂了电话。 几乎同时,那头传来了bàozhà声。 惊呼声,哭闹声接踵而至。 俞秀握着的qiāng指向我,笑得狰狞而又痛苦,“王子阳,我会让你去陪他的!只是…”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我还没从bàozhà声中回过神,就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地瞪大了双眼。 蹲在身前的人突然变的血ròu模糊。 红的白的喷了出来,我的脸上身上都沾上了那些东西。 脑子里迟钝地想着,脑袋zhà开,真好看。 红红白白的,跟加了番茄酱的豆腐脑似的。 然后,我就笑了。 我踉跄着站了起来,对着那个倒地喷洒脑浆的人大笑不止。 死了,都死了。 为什么死了呢? 为什么都死了呢? 我是不是也该死了? 啊,都死了才好啊,死净了才好呢! □□还带着俞秀的温度,我看着黑洞洞的qiāng口,咧嘴大笑。混乱又吵杂的声音中,后方隐隐传来井黎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飘,就像一缕游魂飘在天地之间,在呼唤着我与他作伴。 我把□□上膛,qiāng口指着太阳穴。 我说,“真漂亮啊!” 看,那跳跃的火光,多漂亮啊! 一声qiāng响 ,世界陷入黑暗。 我想,终于,又要跟那个霸道的人纠缠不清了。 (正文完) ☆、第68章:番外 一, 闭眼前,我笑着想,终于解脱了。 终于解脱了,这一切,都解脱了。 我就这么想啊想啊,一直想着,一直想着,直到我睁眼看着四周雪白,还在想着我终于解脱了。 转动眼珠,我看到一个人站在边儿上,他满脸苍白,面容憔悴。 当我看去时,他突然瞪大了双眼,口里不停地喊着‘医生’。 “医生,医生,她醒了!” 那人一遍遍地喊着跑了出去,一群人又冲了进来。 他们来翻我的眼皮,又在我身上搞来搞去。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直到刚才那人坐到床边喊我时,我才嘶地抽了口气,“井黎,我疼。” 我的话,让那人愣住。旁边儿的人也跟着停了动作。 “阳阳,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不停地摇着我,旁边穿白大褂的人却拉住了他。 我甚至不明白他在嚎什么,我也不明白我喊的是谁的名字。 总觉得吧,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十分的熟悉。 可是,他太吵了,我嫌弃地说道:“井黎,你好吵。” 他怒了,踹了床,晃得我直犯恶心。被别的井黎拉住时,他怒骂,“我是你小舅!你胆儿肥了敢吓我!” 我更嫌弃了。 怎么长的都一样,却这么不讨人喜欢。 我迷迷糊糊地闭了眼,说这两句话让我累极了。 再睁眼时,手被握着。我看去,那人瞪大了眼,似不敢相信,又似十分欢喜。他拉着我的手,声音有些嘶哑,“阳阳。” 这声音嘶哑得十分好听,低沉的让我觉得安心。 我嗯了一声,异常疲惫,“井黎,我想睡。” “好,你睡,我陪着你。” 他在我手背上吻了吻,我觉得这个井黎真讨人喜欢。 不知睡了多久,再睁眼时,身边有了好多个井黎。 他们都不说话,面色各异地看着我。 我抬起chā了管子的手,认真地数着,“一个井黎,两个井黎,三个井黎,四个井黎。”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井黎?他是有□□术吗? 我一个个地数着,他们有的低头沉默,有的偏头哭了。 难道我数错了? 我有些不解。 最后,那个卷发的井黎抹了抹眼角,摇头哽咽说道:“我深深的爱过你,从此之后我看谁都是你。” 啊,多么有诗意的一句话啊,我对这个井黎表示鄙视。 好多的井黎都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井黎。 他走回床边,一遍遍地摸着我的头,用那好听的声音说道:“阳阳,我怎么就不信你呢?” 信我什么?我纳闷儿。 “我总要你信我,可我却从没想过要信你。你从没要求我信你,可你却做的比谁都好。” 啊?什么意思?绕的我头晕了。 “你把东西给了齐哥,我该知道的,我应该知道的。可我却不信你,我以为你要报复我们,我以为你要把东西给俞秀。” “是我不好,我以为我对你用了全部的心,可是,独独少了那份信任。” “阳阳,你快点好起来啊,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他说了好多好多,而我全都听不懂。 我想问他,这都是什么意思啊?可是我不想打断,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好听到让我觉得异常的熟悉,熟悉到让我非常安心。 好像我就是在等着这个声音,好像我一直都在眷恋着这个声音。 有时醒来,听不到这个声音甚至会焦躁不安。 就像此时。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突然醒来,我惊了一身的冷汗。 那些破碎的画面太可怕了,那些颜色太可怕了。害怕地扫了一圈,雪白的墙壁上空无一物,床边没有那个熟悉的人,也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焦虑,我惶恐,我害怕,我不安。 我翻身下床,扯着管子,有什么顺着手掌滴落。 我低眼,看着那红色的东西,莫名地尖叫。 我抱着头,缩到墙角,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有人冲了进来,一个,两个,三个...... 屋子里突然塞满了井黎,他们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却只能抱头尖叫,不敢去看他们。 有人来抱住我,我吓得闭着双眼抓他咬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有人把我按住,在我手臂上推了冰冷的东西,我才慢慢地回归黑暗。 我发现,我变得越来越怕光。 每次醒来只要看到一丁点儿的光,我就会缩回被子里,我不敢出来,怕极了在那光亮中有什么会扑过来。 床边的声音依旧熟悉,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阳阳,我是井黎,我在这里,你别怕。” 他试图拉开被子,我却紧拽着不放。 拉锯之中,他胜过了我,把被子狠狠地丢到床脚。 我害怕地缩成一团,不敢去看他。 “阳阳,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地怒吼有些骇人,我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他突然又放低了声音,似在哀求,“你过来好不好?”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闷声说道:“你,好凶。我,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爬上了床,拉着我,抱着我,“我不凶你,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他的声音很奇怪,我打开指缝去看他,只见他脸上被什么东西打湿了。看着他这样,我有点儿难受。伸手在他脸上抹了抹,放嘴里一尝,咸的。 他抓住我的手,用那奇怪的声音说道:“脏,不要把手放嘴里。” 我轻轻地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太亮了,我害怕。” 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有些疼,他太用力了。 后来,我如愿住在了黑暗之中。没有光,没有那些可怕的颜色,只是有人进来时,会有一小团不算刺眼的光团。虽然我不喜欢,至少比那些刺目的颜色好太多,所以,我接受它们的暂时存在。 二, 病床上的人神情诡异,偶尔一个傻笑。如今的她,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十足的疯子,一个被刺激过度,成天神经兮兮的疯子。 她总会在黑暗中神经质的左顾右盼,嘴里念念有词。她分明在说着什么,可当我一靠近,她又警觉地止了声,不让我听到丁点儿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看着她苍白的面色,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身体,我从未如此无力。 听,她又在自言自语。 我看了看她旁边的窗户,一咬牙,摸着墙根儿蹲着过去。 “我给你啊,我什么都给你啊,你要什么啊?我给你啊。” 终于,我听清了她的话。心里顿时像chā了一把刀。 她是对谁说的?这些话,是对我说的吗? 她怕光,很怕。没人知道原因,医生也束手无策。我们只能通过监控查看她的情况,就像此时,哪怕我在窗外,也只能通过屏幕去看我想见的人。 当我看到她在做什么时,吓得差点摔了手机。 我不敢喊她,不敢让她发现我,我怕她受激过度,把那截chā在手臂的断针全根推入。 我攀着墙根儿慢慢地退开,试图从另一面阻止她可怕地行为。 当我叫上值班医生,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时,连呼吸都放轻了。 她太敏感了,比以前更敏感。杯弓蛇影于一丁点儿的声响,胆怯于一个手电的光芒。 脚步声终究还是惊到了她,在微弱的手电之下,只见她握着那截针头戳着手臂,纠缠于输液的软管。因为她的动作,瓶里已经回了不少的血。 当她通过光芒看到手上的鲜红时,甩着手发狂尖叫。我赶紧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她是那么的瘦弱,表面看来制住她不费吹灰之力。可我再清楚不过,她地挣扎是多么的强烈,她的恐惧是那么的深。哪怕她颤抖着身体,却不妨碍她对红色的恐惧和抵抗。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她举起qiāng口对准自己时,她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自杀?难道真如像他们所说,她对俞秀动了心,亲眼看到俞秀的死亡,让她崩溃?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的阳阳会不要我!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终于是安静了下来。一场挣扎下来,她一身的汗。 医生出了病房,我锁了门,打了水给她擦身子。 这么瘦了,已经这么瘦了,到底怎样才能阻止她这么掉ròu? 白织灯下,我再一次数着她身上的伤。 那么多,那么多的伤......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伤? 当医生告诉我,她的内脏需要长时间调理时,我真恨不得冲进停尸房,往俞秀的尸体上戳满刀子。 盖上被子,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剪了寸头的她,比男孩子精致漂亮,比女孩子英俊帅气。视线扫过她清瘦的面容,因她耳侧那道尚未痊愈的qiāng伤忆起那天的情形。 俞秀拿qiāng指着她,神情是那么的狰狞,那么的可怕。我不敢想象那一qiāng打出,她会变成什么模样?所幸大哥开了qiāng,一qiāng把俞秀bào了头。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捡起那把qiāng呢?她为什么要自杀呢?她为什么听不到我喊她? 我让她放下qiāng,我让她回头看看我。可她却毫不犹豫地上了樘。要不是大哥动作快些,打伤了她的手臂,她是不是就跟着俞秀去了? 她对俞秀,当真那么用心?亦或,她是真的恨我? “阳阳,你为什么就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呢?” 摸着她还有无数针孔的手臂,我只恨自己动作太慢。如果我动作再快些,她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些罪了? ☆、第69章:番外 一、 我好难受,难受得想拿把刀挖心掏肺。我这么想了,也就止不住的要这么去做。 只可惜,我这儿没有刀。遑论刀,这屋里除了木床就是被子,哪儿来锋利的东西? 我太难受了,我得去找把刀。 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把门开了条缝,却被外头刺目的光芒给吓得缩了回来。想了想,回身把被子盖头上,我知道,这样世界就会变成黑色了。 我顶着被子出门,心里头别提多得意了。这样我就能找我想找的东西了。 我要刀啊,我隐约记得,我好像在什么时候也这么想过。我想过拿刀子割开我的手腕,然后身体轻飘飘的,非常得舒服。 二、 她顶了被子在走廊里跌跌撞撞,把所有人隔绝在她的世界外。好像那床被子就是她的结界,结界里的世界我走不进去,结界外的世界她不愿理睬。 医生在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面,他皱眉在想着什么,我看着他紧锁的眉头,隐有不好的预感。 我想把她带回家,可所有人都不同意。毕竟我不是医生,不能在她发狂时及时控制。 正想着,就见她摸进了护士的办公室。 就在刚才,我亲眼看到护士把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菜刀放在抽屉里,此时见阳阳开门进去时,我突然觉得害怕。 我急着进去,医生却挡了我。我不解,他沉思片刻道,“这是她第一次走出病房。”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这是阳阳第一次把自我意识外放。 他们太需要阳阳表现自我意识了,如果她不走出自己的世界,没有人知道她因何而疯。 我犹豫了。 我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实在是太想知道了! 就耽搁了这点时间,真的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可这一分钟,却险些让我和阳阳yīn阳两隔。 三、 我太惊喜了!抽屉里居然有一把菜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提着菜刀窝到墙角,却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我想啊想啊,不知道怎么的,嘴巴就自说自话了。 “哥,你砍我吧,真的,你砍这猫没用。你要砍就砍我,没准儿我一疼就说了。” 我都好奇怪啊,哥是谁啊?为什么要砍猫啊?猫又是谁啊? 我还纳闷儿呢,嘴巴又自说自话了。 “疼。哥,我手好疼。” 嘴巴说着疼,手上却不疼啊。我想了想,得跟着嘴巴走才行,不然嘴巴不满意了,会咬我的。 所以,我提起刀,往手腕上就划了一下。 疼,真的疼。疼的我手上一哆嗦,又划了一刀。 我躲在被子里,听着有什么滴滴哒哒的,挺好听的。 想着这声音好听,要滴哒得再快些才好呢,所以我又划了一刀。 这下,我疼地握不住刀了。嘴巴却在此时又自说自话了。 “你当我是天才啊?那么短时间就能有收获?我这么笨,想什么都得绕圈圈儿,你就确定我不是去走弯路的?我的东西都被你的人收了 ,你要不信,你自已去搜嘛。” 正说着,有人把被子猛地一掀。我一抬眼,刺目的光线中,隐约看到井黎瞪大了眼咆哮。 我听不太清他在咆哮什么,我也控制不住嘴巴自说自话。 “疼。哥,我手好疼。我才回老家就被哥的人给请回来了 ,哥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有收获呢?要真有收获,井黎至于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吗?” 我都不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就被围上来的井黎给抱住了,他们有的来拉我的手,有的大叫,有的慌慌张张进进出出。我不明所以,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嘴巴又是不受控制地尖叫。 我控制不住我的嘴巴了,当穿白大褂的井黎把yào推进我手臂时,我这么想着睡着了。 四、 病床上的人面白如纸,眉头皱得让人心疼。握着她冰凉的手,我的心依旧不能平静。 那么深,割得那么深,如果再晚一些,她是不是就那么裹在被子里死了? “你要带阳阳走?” 身后是父亲的声音。 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身后还站着哪些人。 我依旧握着阳阳的手,回得斩钉截铁,“是。” 我要带阳阳回去。她要的是我,不是医生! 我再也不能容忍任何人拿她的xìng命做实验!她疯一辈子,我就陪她一辈子。 “可是,小黎,阳阳她需要......” “她需要的是我!”我第一次驳了秋姨,丝毫不给她再劝的机会,“她不需要任何医生。” 身后传来叹息声,有人走了,有人留下了。 “小黎。”大哥走到床前,拉起被子一角,把阳阳的袖子拉了上去。他指着阳阳手臂上那些针孔问我,“你带她回去,她dú瘾犯的时候你怎么办?她闹着说她难受的时候你怎么办?给她dú品?还是看着她拿针扎自己?还是说,你希望我们下一次见到她,是在殡仪馆?” “我......” “糊涂!她现在需要医生!你只是她目前世界里的一个虚影!”大哥沉声打断我的话。 我只是一个虚影。 是啊,哪怕我站在她面前,我也只是一个虚影。 我自欺欺人的说,她需要的是我。可是,她几时真正地看过我?她的眼神停留在所有人身上,她叫他们‘井黎’的时候,是那么的依恋,依恋到任何人都可以是井黎! 而我这个真正的井黎,却不过是个虚影。 真不甘心啊。 我沉默,大哥那么聪明,肯定猜到我妥协了。他坐在床边,把阳阳的手从我手心挪出。 “今天的事我听说了。她手心的伤,应该和她回老家找证据有关。不管是俞秀伤了她还是她自己伤了自己,这些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我不必大哥安慰,“在这之前,我希望她走出自己的世界,我想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可现在,我怕了。我害怕她忆起那些,我怕她再次崩溃。她昏睡了半年才醒,我不敢去想,她再受刺激会怎样?” 大哥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你也多注意身体,公司的事已经够你忙的了,你再这么两边跑,仔细身体吃不消。” “我没事。” 我没事,就算有事,那也不算事。 再有事,能敌得过阳阳受的那些折磨吗? 五、 一动手,手腕就痛。我眯眼看着床边削苹果的井黎,“我好痛。” 井黎停了动作,转眼看着我。 他可能眼睛进沙子了,因为我看到他眼睛红了,他抬手揉了眼睛。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把刀子往我眼前伸了伸。 “刀啊。”我鄙视他,“你当我傻啊!” “嗯。” 他给了我一个‘嗯’,我不知道他是同意我的回答?还是同意我傻? “知道刀子是做什么的吗?”他又问。 我给他一个白眼,“削苹果啊!不然干嘛?戳你啊?” 他把苹果放到了盘子里,把刀子戳到苹果上,然后沉着脸托起我的手,问,“你不傻,你不傻干嘛把刀子往自个儿身上戳?” “你丫傻了吧?”我有气无力地笑他,“老子又不是疯了,戳自己干嘛?” 这么说着,我也觉得奇怪,我手上怎么这么痛啊? 歪着脑袋想啊想的,我就是想不起来啊! 井黎突然揉着我脑袋说道:“下次再拿刀子,我揍你哦。” “哦。”我再次送他一个白眼。 六、 阳阳又睡着了。 这一次她睡着了,带着笑。因为我答应等她好了请她吃龙虾。 她喜欢龙虾,很喜欢。 她刚才那满脸鄙视的模样,让我感觉回到了从前。 我相信她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公司的事太忙了,实在忙不过的时候,齐哥他们会来换我的班。我觉得阳阳对齐哥他们颇有好感,我希望他们给她带来快乐。 结束一个重要会议,我马不停蹄前往康复中心。到的时候,看到了令我吃味的一幕。 昏暗的房间里,叶姐坐在床边,阳阳靠在她肩头。叶姐拿了鲜榨果汁喂她,喂了一口,说道:“来,亲亲,亲亲就给你喝。” 阳阳那傻瓜,当真就亲了! 我顿时憋了气。 叶姐见我脸色不好,好笑道,“哟,什么表情?她这不是亲我,她这是在亲你啊。”说罢,还给我证明,“来,喝一口,说说你亲的谁?” 阳阳高高兴兴地回她,“井黎。” 叶姐挑眉看我,一副‘你看,你占大便宜’了的表情。 我直接把叶姐给轰走了!太不靠谱了! 当我坐到床边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笨蛋时,她却靠了过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亲亲,不生气了。” “......” 其实,也挺靠谱的。 我咳了一声,道,“记住,以后只能亲我!不许亲别人!” 她点头,“嗯,只亲井黎。” 我,“......” 不能好了 。 当晚我给阳阳换了一间病房,隔间是我的临时办公室。 在她的世界里谁都是井黎,她的回答令我胆战心惊。 ☆、第70章:番外 一、 对于阳阳整个世界都是我这一点,我是又喜又忧。 喜的是我在她心中有不可估量的地位,忧的也是这份不可估量的地位。 我希望,在阳阳的世界里,被她唤作‘井黎’,被他依赖的,只有我。 琢磨一通,给大哥打了电话,大半个小时地分析加保证,终于说服了他。 一口气尚未喘完,看到屏幕上的画面时,心里抽疼得厉害。 这一切,不该她承受的。俞秀他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狠心地对待拥有这样一张脸的她? 有人开门进来,我回头一看,连一个勉强地笑都扯不出来,“齐哥,你来了。” 齐哥走到我旁边,看了屏幕一眼便转开了头。 他是不忍看的吧?可我却不得不看。 每看一次,我就会提醒自己一次,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屏幕上那张脸苍白而疯狂,她瞪大的眼里尽是痛苦,张嘴喘息的模样让我握断了手中的画笔。 “其实......”齐哥挡在屏幕前,yù言又止,“我听说,你在郊区买了别墅?” 我点头。 我知道 ,这事儿不出一个小时他们都会知道。也清楚我这么做的目的。 “阳阳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 “我信她。”我拍了拍齐哥的肩膀,同时令他往旁边让了让。 床上的人此时双眼呆滞地看着上方,我不知道她此时身置哪个世界? “她会好的。你看,她这么积极地配合戒dú。” 我的自欺欺人换来齐哥的一声长叹。 他仿佛在问我,有这么被绑了手脚的积极配合吗?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只需要阳阳戒了dú就好。 二、 我不明白井黎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我太难受了,总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总想拿什么往身上扎,那种有什么东西在身体流淌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我就特别的讨厌井黎。他们不顾我的哀求绑了我,他们甚至不会冲我笑,更不会因为我的呼痛而放过我。 浑浑噩噩躺了好久,什么时候睡着的我都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井黎坐在身边。他明明拿了书在看,可我一睁眼他就转了头,好像整个脑袋都长了眼睛。 忆起他之前的粗暴,我不高兴,很不高兴。所以,我决定不理他。 我闭上眼不理他,他却是趴到了床上,冲我脖子吹气。 我很烦他这样的,真的,很烦。 可是,又隐隐觉得有点儿抹不开的高兴。 终于我还是没绷住,在他继续吹气时,悟了他的嘴,“生气呢。” “嗯,我知道。”他在我手心含糊不清说道:“阳阳凶起来可凶了,可吓人了,把我都吓着了,要亲亲要抱抱才能好。” 简直不能好了。 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啊?我嘟哝道,“我才该要亲亲要抱抱才对吧?” 我才说完,他就笑眯眯地抱着我坐了起来,在我嘴巴上亲了亲。 我摸着嘴巴费解。费解老半天问他,“你是不是还想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我想,井黎和我一样费解于这句话的意思。不然,他为什么突然抱着我颤抖了身子? 三、 “这是一个好现象。”医生冷静地告诉我,“她在一步步走进自已的过去,而且这些过去对她而言并不坏。井先生,如你所说,她会好的。” 这不是安慰我的话,我知道。 “井先生,我们还要再观察两个月。两个月之后我才能给你一个答复。” 医生给了我一个不算明确的答复之后,起身出了病房。 我不怕等。我相信,阳阳不会让我失望的。 以前对她的那份不信任让我险些失去了她,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在医生签字同意阳阳出院治疗时,我雀跃不已。 哪怕,此时的阳阳并不稳定。 三层的别墅有两层为她而备。二楼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是为害怕阳光的阳阳准备的。三楼是明亮的游戏室,为正常的阳阳准备的。 我相信,总有一天,二楼的窗帘通通都会拆掉 。 最让我安心的是,阳阳终于能一直陪着我了。 四、 我最近总觉得自己很奇怪,总是不知道自己前一刻在做什么。我想,我是不是病了? 我喜欢阳光,喜欢站在阳光下看这个世界,可我有时睁眼,却在黑暗的房间里。窗帘拉得死死的,透不进一点儿光,屋子里更是用石头摆了些奇怪的图案,匪夷所思。 “这又是什么东西?”拉开窗帘,阳光透了进来,我才看到屋子里又摆了些石头。仔细看了看,像鱼,可是很抽象。 看着鱼,我突然想到屋子背后那条河。 自打搬进这个房子,我就爱上了这里的一切。 不管是屋后的小河,还是后院的篮球场,亦或三楼的游戏室,无一不称我心意。 随手拿起一块鹅卵石跑下楼,左边的书房门一如既往没关,一眼就能看到坐在办公桌后认真办公的井黎。 这样的画面令我安心。 敲了敲门,我问他,“我能打扰你几分钟吗?” “当然。”他笑着冲我招手。 我有些郁闷地走进去,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他却不满意,拉着我坐到他那过份大的坐椅,“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 我把鹅卵石放到桌上,很是不解,“井黎,我不喜欢二楼的窗帘,它们太厚重了。而且,”我咬了咬唇,继续道,“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我更不懂那些用石头拼凑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太讨厌了。” 井黎一手搂在我腰上,下巴放在我肩头。从我臂下伸手拿起桌上的鹅卵石,若有所思。 我其实想说,这屋子是不是闹鬼啊?不然怎么每次都这么奇怪? 过了好久,井黎才放下鹅卵石,拉着我站了起来,“我们去钓鱼吗?早上晨跑的时候看到河里的鱼都肥了。” 我立马举手赞成。舌尖甚至有烤鱼徘徊的诡异感。 五、 阳阳说她不喜欢二楼,不喜欢那个黑暗的地方。 我很高兴。 两年了。虽然没什么进展,可她正常的时候居多,我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在她正常的时候,让她依赖的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叫井黎。而被她叫井黎的,只有我这个正品。 打电话给齐哥他们,约他们一起到河边烤鱼。叶姐一来就搂着阳阳,亲密得过分! 我不高兴! 把装了ròu的盒子递过去,我笑得很有礼,“叶姐刀工好,这ròu你切了。” 叶姐横了我一眼,没好气道,“至于这么小气?一个月才能见一次,就不能让我们好好说说话” 小气?好像是吧。 我承认我是小气的,我想拥有阳阳的所有时间,独占她正常的所有时间。 可是,正常的阳阳活力四shè,她的世界里不可能只有一个井黎。 可是,我怎么觉得此时的阳阳有些奇怪? 她的眼神有些怪,神情有些恍惚。我隐有不安。 正想着,就见她拿了鱼杆蹭到齐哥身边。不放心悄悄跟上,迫切的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哎呀,钓鱼好无聊啊。”阳阳在齐哥身边坐了好久才没头没脑地问道:“齐哥你喜欢钓鱼啊?” 齐哥的背明显僵了一下。我看到他拿鱼杆的手抖了抖,好一会儿才回道:“嗯,偶尔一起出来放松放松。你第一次钓鱼?” “嗯,干坐着不得劲儿。”阳阳把空了的钩子提出水面,“瞧,这些鱼也太狡猾了,吃得干干净净,我就是勾不着。” “刚开始都这样。”齐哥的面色已经变了,他起身给阳阳勾鱼饵,“勾鱼饵也有窍门儿,不能像你那样随便勾上。” 齐哥认真地教着,阳阳认真地听着。我看得额头冒汗。 搬来别墅的两年里,我们一群人差不多三个月烤一次鱼。 他们的对话,齐哥的异样都在告诉我,这是阳阳的记忆。 正想着,又听阳阳道:“也不知道井黎最近都在忙什么?白天忙的不见人影,晚上回来我都睡了。好像有意避着我似的,总感觉他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他今天又说去公司,齐哥知道他开了什么公司吗?” 阳阳的话是问着齐哥,她的视线却是恍惚地投向河面。 她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齐哥转过头,看着我道,“他的公司才注册,具体怎样走向我也不是很清楚。初期都挺难的,估计忙着跑关系吧。” “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怎么帮他。本想着放假了跟他去公司看看能做什么,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我脑袋里这点儿东西,不帮倒忙都是谢天谢地了。” 自嘲的话中,满满的隐忍。她在隐忍着齐容地欺骗,在隐忍着心中的不甘。 我不敢上前,只能用眼神拜托齐哥把她带离水边。齐哥自然懂我的意思,把神情恍惚的人带到了桌旁。 我知道 ,还会继续。果不其然,听到了她对叶姐的试探。 从来不知道,曾经的她,是如此的不安。 阳阳的情绪很低落,这不是个好现象。哪怕叶姐费尽心思地逗她,她也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不出所料,她回屋之后不是回三楼,而是进了二楼的房间。 她如今看到阳光不会吓得大喊大叫,只会迅速地拉上窗帘,把自己藏在黑暗中,藏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我不知道黑暗的世界里都在重复着怎样的过去? 我不止一次试图走进她的世界,可我从未成功。她除了摆弄那些鹅卵石之外,再无别的行为。 我打开监控,看着她在黑暗中摆弄鹅卵石。 这一次,图案不再抽象。鹅卵石摆出的形状让我猛地站了起来。 跃阶跑上二楼,却站在门口不敢继续。 火焰,□□。 这代表着什么?我若打断,她又会怎样? 我突然不敢冒险,只能等她自己从房间里走出来。 让我庆幸的是,她在两个小时之后拉开了窗帘。 这两个小时里,我就像绷紧的弦,此时被打进屋的阳光一照,缓缓松了口气。 可是,这口气还没喘匀,看着屏幕,我吓得推开房间,被她模拟握qiāng的手瞄准。 她嘴里轻轻地‘砰’了一声,而后勾着一个似有似无的笑意。 yīn冷,无情。 “求我啊,你跪下求我,我给他一个全尸。” ☆、第71章:番外完 一、 一场大火突然在眼前升起,它们是那么的凶恶,那么的张扬。 我跪在地上,看着对面的大火,突然大笑。 笑着笑着,火没了。笑着笑着,火又蹿了出来。 我偏着头看向那场大火,听着那些bàozh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个人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意从火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握着qiāng,指着我,骂我是养不熟的白眼儿狼,骂我背叛了他。 我心里突然被害怕填满。我看着他拿起手机,对那头的人喊道,“我要把他zhà成ròu泥。” 我突然想起来他是谁。 我扑了过去,抓着他的裤腿,我给他跪下,我给他磕头。 “哥,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求你,求你放过井黎吧。” “哥,齐容不可能找到东西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找得到?我有钥匙,我知道东西在哪里,我给你,我会把东西给你。井黎他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从始至终都是我和大舅对不起你们,不要牵扯外人好吗?” “哥,我错了,求你,求你放过井黎。我什么都答应你。哥,我什么都答应你。求你放过井黎,我求你。” 我语无lún次地求饶,不住地磕头,只希望他能放过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不能啊,不敢去想,如果井黎被zhà的四分五裂,我拿什么去把他破碎的身体粘合起来? 求饶之中,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巨响。 我看到有人冲了过来,他满脸泪痕,与拉着他的医生厮打着。他对我吼道:“阳阳,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我看着井黎扭曲的脸笑了。 这人真讨厌啊,分明扭曲成这样,为什么还是这么好看呢?太讨厌了! 我冲着火光中的他笑。 “都死了啊,井黎。都死了啊。俞谦死了,俞秀死了,井黎也死了。井黎,都死了啊。为什么死了呢?为什么都死了呢?我是不是也该死了?” 我举起手里的qiāng,仿佛还能感受到俞秀的温度,我看着那张被泪水占领的脸,笑着说道:“井黎,我来陪你了。你看你这么霸道,我又要和你纠缠不清了。” 我好像听到了qiāng响,好像听到了井黎的声音。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的。 因为,我太累了。我想,我终于解脱了。 二、 曾经,我想了很多,却始终得不出一个结果来。 我不知道阳阳为什么要自杀?她为什么在看到俞秀死后自杀? 有人告诉我,或许她对俞秀动了心。看到俞秀死了,她自然崩溃。不然,如何解释她的行为? 我不相信,不相信阳阳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放下我。 可是,又有人含蓄地告诉我。她在学校追着俞谦跑,不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对俞谦变了态度? 我知道他们想说,阳阳变心快。毕竟,她有前科。 可是,我不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阳阳就这么不要我了。我不相信她会为了俞秀去死! 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着? 我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崩溃? 我想了太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想过,她的疯,是为我。 看到她跪在上磕头的那一刻,我想我也快疯了。 她说的那些话,她磕出血的额头,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似一把刀狠狠割开了我的心。 我恨呐!我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怀疑?为什么不直接冲过去? 为什么,要把她逼疯? “井先生,请你冷静,阳阳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 。” 我不管不顾地冲进病房,我要告诉她,我没死!我很好! 可是,医生拉住了我。 我恼极,一拳朝他挥了过去,我已经让她绝望过一次,不能让她再一次承受来自灵魂地折磨。 好不容易把医生甩开,冲进病房却见到了第二次崩溃的人。 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绝望。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她最后的话。 她说:井黎,我喜欢你啊。 这句喜欢,是我一次又一次让她憋了回去。我的自以为是,让她生生忍下了这句喜欢。 在她以为的生命尽头,她终于放心地说了出来。 搂着失了意识的人,我控制不住地喊出了声。 我多想,陪着她一起疯。 三、 “小黎,对不起。” 我坐在床边,守着床上不愿醒来的人。 她太可恨了!实在是太可恨了!怎么能就这么抛下我? 我恼着她抛下我不愿醒来,我恨着她不肯回头看我一眼。 耳边,却是齐哥的声音。 他喋喋不休,他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 “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 我知道齐哥的意思,可是,那是胡思乱想? 两年前,我问过齐哥,他们是怎么发现有人在病房里装了zhàyào的?他是怎么说的?他说警方有所查觉,自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当时我就问,既然发现了zhàyào,为什么不及时拆了?为什么让bàozhà发生? 没人回答我,我也没精力去想那么多。可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我在bàozhà前离开,不是因为警方有所查觉,而是齐哥捡到的那张纸上,写了‘救井黎’三个字。 “或许是写得太匆忙,三个字写得很模糊,‘救’字只剩下一个‘求’,你的名字也看不太清楚。我不确定带走你是不是她的意思?只能找了你哥先把你换走,再确认。可我没想到,刚把你带出医院就发生了bàozhà。” 齐哥神色痛苦。 我相信,他是痛苦的。 两年来,每次看到阳阳发病,他都是痛苦的。今天我才明白他的痛苦从何而来。 “听说她自杀,我想,应该是为你。她已经这样了,难道还要加上一个你?如果连你都崩溃了,那还有谁能救她?” “小黎,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内疚。” 齐哥说了很多。我却不想听了。 请他出了病房,我看着不愿醒来的人怨着她的调皮。 怎么能这样呢?第一次绝望就把一切都忘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第二次绝望,你居然连自己的世界都不要了,你为什么这么狠心地对我? “阳阳,你别睡了,你起来和我说说话好不好?”握着她的手,我重复着每一天的碎碎念,“阳阳,你别睡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小黑想你了,总跑你房间去找你。每次找不到都出来凶我。” “阳阳,我和何诗晨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在利用我,我也只是想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我从来没想过喜欢别人,我心里只有你。” “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在想,哪儿有女孩子这么狠的?打起人来跟个小流氓似的,那么狠的眼神,怎么会出现在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身上?” “调查你之后,我很难受。你过的太辛苦,可我却要在你的辛苦之上更添痛苦。我有目的地接近你,却在不知不觉中眼神离不开你。” “你知道吗,你在学校追着俞谦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把你打醒。那俞谦有什么好的?伪君子一个,亏你还对他那么上心。” “把你带回来,也是迫不得已。那么多人为了俞家的事丧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俞谦带回来参与进俞家的纠纷。我不能让你成为俞谦对付俞秀的筹码,更不能让你被人利用。” “可到了最后,却也改变不了你为诱饵的命运。只有你才能找出那些证据。没人知道你妈妈把东西藏在哪儿了,更没人知道这其中是否与俞秀有关?” “那次我问你,你是不是怕俞秀?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怕,我就算是泯灭良知也要把你护住的。可最后我还是做不到,我不够强大,你也不愿意被我困在玻璃罩里。你向往自由,你不愿意也不可能被人摆布。” “阳阳,我和何诗晨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在利用我,我也只是想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我从来没想过喜欢别人,我心里只有你。” 这些话我与她说了一遍又一遍。白天说,晚上说。每天都在耳边说着这些话,每天都在告诉她曾经对她的利用,也在告诉她,从以前到现在的那份爱只增不减。 与内疚无关。我爱她,很久以前就爱了,爱到现在,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舍弃不了。 我希望她能听得到,哪怕她恨我也是好的。至少,那代表她清醒了。 四、 我觉得很吵。 有个人每天都在我耳边嘟哝个没完,十分讨厌。 我感觉自己累极,浑身都沉甸甸,心里头也是沉甸甸的,所以 ,我不想睁眼,我不想听那人碎碎念。 可是,敌不过他的讨厌,我还是把他的话听完了。 他的故事很长,我听了好久才听完。本以为听完就结束了,没想到又从头开始讲故事。 好烦呐! 我听得烦躁之余,又觉得这些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熟悉。 听,他又开始讲故事了。 “我知道那不是巧克力,我也知道你很喜欢小黑。你不知道的是,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在冰箱里的鱼丸被我偷吃了不少,小黑气得直挠我,你却一无所知。” “我一直装作不知道,是因为我知道,你曾经亲眼见到心爱的猫被人分尸。或许,你的暴戾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这什么人呐?太讨厌了吧? 我恨恨地想着,决定永远不要理他。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欺骗你,你恨我不相信你。我错了,阳阳,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你醒来打我啊,你用力地打我,我不还手的,我真的不还手。” 感觉有什么滴到脸上,湿湿的,不太舒服。 过了会儿,有双手在我脸上抹着,把那些湿湿的东西擦干。 “阳阳,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起来,我们回家好不好” 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很讨厌的!我想,我也应该告诉他,我才不跟他回家!他太唠叨了! 这么想着,我用力地睁眼。可是,眼皮好重啊,就像压了千斤顶,太费力了。 我还没睁眼呢,就听他嚷嚷道:“阳阳,阳阳你醒了吗?” 我懒得理他,继续与眼皮上的千斤顶PK。可他太讨厌,一直在我耳边问我醒没醒。 “没醒!”我烦极,恶狠狠地回了他两个字。 虽然,这两个字听起来太无力,极无气势。 可是,这两个字之后,他居然就安静了。早知道这么有效果,我早些回他了,也不至于被他念叨得心烦。 刚一睁眼,就被晃眼的光刺得难受。下意识地抬手挡光,却听他语无lún次道:“太阳太刺眼了吗?我把窗帘拉起来?要不要把灯也关了?不对,我应该先叫医生。” 他手忙脚乱一阵忙活,我眯着眼把他拉住,不爽道,“闭嘴!” 他当下就闭了嘴。 终于是安静了,我沉沉吐了口气,好不容易适应了此时的阳光,我看清了眼前的人。 眼前的人衬衣皱皱巴巴,一点儿也不美观。稍尖的下巴一片青色,脸色看起来也十分难看。 和他视线对上的时候,他的目光很是复杂。像是高兴,又像是害怕,总之那种诡异的目光让我发毛。 我想跟他说,你太吵啦,能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可我觉得嗓子发干,有些难受。 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我没好气道,“上茶啊。” 他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靠在他肩头喝下半杯水,我终于是舒坦了。侧眼看着他,继续没好气,“睡个觉尽听你叽叽歪歪,你找抽呢?” 他哽了半响才道,“你睡了大半个月了。” 我眯眼看他,“我听你念叨了大半个月!” 不满之味溢于言表。 他突然丢了水杯,极琼瑶地把我抱着。 我感觉有东西滴在我的肩头,一下,两下,三下。 直到肩膀的衣裳被浸湿了,我才拍拍他的背,满意道,“太阳好好啊,想出去晒晒太阳。” 他的鼻音很重,他也不掩饰他的哭腔。 他在我耳边说道,“你就是我的太阳。” 我扬眉,“六月的太阳?那么大的太阳,晒不死你哦。” 他跟小屁孩儿似地窝在我肩膀,磨了磨眼,道:“你是我的小太阳。” 嗯?我推开他。这情话猝不及防啊。 他吸了吸鼻子,哪里还有霸道模样?他像以前那样捧着我的脸,轻声道,“小太阳,我们回家吧。” 好啊!反正咱们一个没心没肺,一个黑心黑肺,窝一起正好,谁也别跑出去祸害别人。 我冷艳道,“不回!” “我给你做海鲜大餐,我陪你打球,我陪你打游戏,我任打不还手。” 他开出诱人的条件。 我挑眉看着他,不答。 “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再怀疑你,不会不相信你。不高兴了你可以揍我哦,随便揍哦。” 我哼了一声。 随便揍什么的,不要太诱人。 他叼着我的下唇,极尽讨好,“你曾经说过,我的名字有‘锦鲤’的寓意,这么大一条锦鲤你不要吗?人家都是转一发好运一年,你收下我,保证好运一辈子。” 我哼哼两声。 好运一辈子?遇上你就没好事儿! “所以你要不要这条锦鲤呢?”他干脆化身大型犬,跟我抢病床,“相信我,选择这条锦鲤,你买不了吃亏你买不了上当,保你一生顺畅。” 我想,这人果然是病得不轻啊!我还是把病床让给他好了! 看我掀被yù下床,他忙拉住我,一脸紧张,哪里还有方才的欠揍模样,“阳阳,你去哪里?” 看到他眼中瞬间浸满的害怕,我突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沉默许久,我默默拉起他皱巴巴的领带,“带条锦鲤回家,保我一生顺畅。” 笑容在他眼中化开,我想,我看到了春日暖阳。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锦鲤家的小太阳》全文完结啦~这是转型后的第一篇完结文,还是现言,还是第一人称,还没超过20万字,简直把我高兴坏了~(虽然比预期的十万字短篇超过了九万多,还是很高兴啊~)。 希望看过的亲们给我提提意见,让我能勇往直前~为了庆祝转型首篇文完结,为了庆祝终于能开更《玲珑盏》,等下会在微博转发抽奖哦(等我研究研究抽奖怎么弄~)。 最后,么么哒,么么哒,多么几下,嗯麻~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访问小说分享者(诺涵)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17455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