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天下》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清沐の纯子】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锦衣天下》作者:泣风尘 内容介绍:虽然我们是鹰犬,但我们所守护的是至高无上的皇上,而皇上就是天下,他代表着天下所有的权力和财富,因此我们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鹰犬。我们右手掌握着生,左手掌握着死,站在权力的次高峰,我们时常仰天长啸,可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紧记一件事情,我们只是鹰犬,我们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皇上。 第一章 初 天蒙蒙亮,京城冷清的街道上,一夜没睡的更夫大力打着更,告诉人们天亮了,也同时告诉自己,马上就要休息了。在粉子胡同的胡同口,老陈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指挥徒弟们把摊子摆好,把包子蒸上。老陈知道,再过些时候,粉子胡同里的龟奴和嫖客们就会来找自己买包子,现在不抓紧点,等下就会忙不过来的。突然,远处传来了凌乱的马蹄声,活着快半辈子的老陈马上意识到了危险,赶紧吩咐徒弟们把摊子收起来。一阵劲风过后,老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菩萨保佑,好险啊,差点就完了,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这么早在街上纵马狂奔,真是晦气。”老陈心想。“等等,那好像是五城兵马司(专门负责京城治安)郭于弘郭大人的公子郭依士,还好没撞到,不然不死也得脱层皮,看他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知道又是谁家要倒霉了。”老陈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说:“我还真是老了,管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想那么多干吗,那家伙迟早会遭到报应的。”说完,他大声叱责着自己的徒弟,叫他们赶紧把凌乱的摊子摆好,准备好迎接第一批客人。 天香楼是粉子胡同里数一数二的妓院,不说别的,就说现在的三位头牌姑娘,就有两个被评为京城四大名妓,真是风光无限。此时,天香楼外的龟奴小李正着急的看着远方,像是在等什么人。他一边急促地搓着手,一边想:“这次不管怎么样也要赌一赌,不看别的,光看平时郭大少给自己的赏钱,自己也得这么做。可是…”小李有点害怕,“如果被妈妈知道,自己还不得卷铺盖走人,这可怎么办?”就在小李左右为难的时候,远处渐渐烟尘滚滚,急促的打马声越来越近,看来小李要等的人马上就到了。“不管了,说不定郭大少一不高兴,把妈妈给抓了起来,然后把天香楼给自己打理,那个时候,嘿嘿。”小李下定了决心,坚定地看向远处。 看着郭依士和众恶仆下马,小李赶紧迎了上去,看来这次郭大少真是火大了,所有的马匹都气喘吁吁的,郭大少的爱马更是惨不忍睹,一道道鲜红的鞭伤,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流。“郭…”小李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郭依士一把抓了起来,“他在哪里?”郭依士怒吼道,小李看着郭依士那愤怒的样子,非常害怕,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还…在…香…伶…姑…娘…的…独…院。”小李终于把话说完了,郭依士狠狠地把他扔到墙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带着手下冲进了天香楼。 小李浑身疼痛地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背,“哎哟”地大叫了一声,看来那下撞得不轻。其实小李刚才是想马上告诉郭依士,取了郑香伶红丸的那位公子可能很有来头,虽然对方没说到底有什么来头,但光看他的举止、衣着和出售那阔绰的样子,还有他那身边两个令人看不透的随从,对方的来头肯定不小。“什么东西嘛,老子好心帮你报信,还想提醒你一下,你个王八蛋竟然这样对老子,到时候碰了个硬钉子可别怪老子没提醒你。”看来小李也真火了,本来想赚上一笔,没想到钱没见到,先见了红,不生气才叫怪。“等等,如果郭大少真出了事情,那我还不得跟着遭殃,不行,我得跟过去看看。”说完,不顾身上的伤痛,朝郑香伶的独院冲了过去。 天渐渐地亮了,天香楼的保镖们刚想睡下,就听到房间外面一阵吵闹的声音,听声音判断,好像有几位嫖客被人打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来天香楼捣蛋,而且也不挑个时候”,没办法睡觉的保镖们火气极大地跑了出来,准备把来捣蛋的家伙好好教训一下。不过等看到人之后,所有的保镖却没一个敢上前,对于带头闹事的郭依士,他们可再熟悉不过了。这位天香楼头牌郑香伶的最疯狂的追求者,五城兵马司的公子,保镖们可没少拿过他的银子,也没少领教过他的拳头。识趣的保镖们赶紧让一个人跑去找老板,留下的几个也没敢上前,只是尽量让已经起床走出房间的嫖客们不要被触到霉头。 此时天香楼的老板郑妈妈正坐在书桌前,手中不停地玩弄着自己最心爱的发簪,“唉,女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了,不过她如此的孤注一掷,也不考虑一下我这做妈妈的处境。”熄灭了桌上蜡烛,一夜没睡的她从到房门前,正好碰到急急忙忙来找她的保镖。“老板,不好了,出事了!”看保镖那匆忙的样子,看来郭依士已经到了,小李还真是听话,我让他什么时候通风报信,他就什么时候通风报信,而且我看他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我都不知道,呵呵,还真是一个可爱的笨小子,看他这么听话的份上,就让他继续在这里干下去吧。 对于郑香伶的孤注一掷,郑妈妈对这个由自己一手养大,却毫无血缘关系的所谓的“女儿”可没有一点办法,现在的她只好等待着那位张公子与郭依士争斗的结果,到底是谁的后台大呢?张公子输了,自己只能想办法让郭依士消气,反正经过这次之后,郑香伶就得出来接客,再也不是以前的卖艺不卖身,到时候自己在郭依士身上花的钱,就从郑香伶赚回来。如果张公子赢了,那以后天香楼就会得到一个更大的靠山,而郑香伶还上得出来接客,自己稳赚不赔。“女儿啊,这次妈妈就让你任xìng一回,让你知道,这滚滚红尘,到底有多残酷。”郑妈妈慢慢地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玩弄着自己心爱的发簪,她让保镖走出自己的房间,如果有新的消息,随时来通报。 第二章 始 身为京城四大名妓的郑香伶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烦恼过,看着正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轻轻拨开垂在他脸上的头发,现在的他真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是先前的一身傲气,冷看世间,还是刚才的温柔多情。郑香伶看着他许久,突然得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妈妈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外面还有个惹不起的郭依士,想想自己都已经到了双十的年纪了,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有点叛逆,有点动心的自己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决心,留下他陪自己过夜,虽然终于可以为自己最珍贵的做主,可为了这个仓促的决定,自己到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千万不要负我。”明知道这样是无用的自我安慰,可郑香伶还是紧紧地抱住了眼前正在熟睡的男人,深怕他会突然在她眼前消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突然感到有人正抱着自己,好香,好柔软,好舒服。“那是什么?光吗?有点刺眼。等下!难道是天亮了,该死的,为什么没人叫我起来,这次师傅一定不会放过我了!”赶紧推开身边碍事的东西,伸手去抓衣服,可不管怎么抓就是抓不到,而且耳边还传来了时有时无的哭泣声,“等等,这里到底是哪里?”到了现在他才想起来,现在已经不是在西山密营了,而是在京城之内最出名的天香阁,身边的女人应该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天香楼的头牌之一郑香伶。 郑香伶无力得趴在床上,轻声地哭泣着,眼中透漏着无奈与悔恨。“难道自己真的错了,他怎么会是一个如此无情的人,现在就要将自己抛弃,连留给自己一些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承诺都不能吗?”正在郑香伶伤心痛哭的时候,有个人温柔地把她抱到怀里,轻声地说:“抱歉,刚才那是习惯动作,你没有伤到吧?”“习惯动作”他…郑香伶哭得更大声了,刚才还是怀疑,现在是绝望,而她所能做的,就只有哭。 看来老头子说得没错,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麻烦,可谁叫她是自己第一个女人,而且她也把自己最宝贵的第一次jiāo给了自己,无论家法还是原则,我都必须带她离开这里,让她只属于我。不过现在她这个样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所认识的,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就那几个,而且她们从来不会像郑香伶现在这个样子,这下可头疼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慢慢地解释给香伶听。“香伶,你知道吗?在以前,我每天早晨都要很早起来,然后完成师傅吩咐给我的所有训练任务,如果没有完成,都会被师傅很严厉的惩罚,特别是如果没有按时辰早起,那受到的惩罚是最严重的。刚才我醒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师傅那里,所以…”真怕她听不清楚我说的话,不过还好,她的哭声渐渐小了,她抬起头来,用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告诉我,你不是在骗我,对吧?”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清楚了她刚才为什么会如此的悲伤。 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与温柔,他突然变得十分的严肃,一把将香伶扶了起来,让她面对面地看着自己,说:“香伶,等下我就会让我的部曲去找天香楼的老板,我要为你赎身。”“啊!”郑香伶失神地叫了一声,但之后她马上把自己的嘴捂了起来,多年打滚风尘的经验告诉她,眼前的这个人后面说的才是重点。“我家家法如铁,不管是谁都要遵守,虽然说我父亲的妻妾里也有一个是妓院出身,但是不管是谁犯了家法,就连我这个亲身儿子都不能讲情。”他后面还有一些具体要说清楚的,但香伶带着激动且坚毅的语气,跪在我面前对我说:“爷,以后我生是你张家的人,死是你张家的鬼,请爷放心。”知道香伶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她现在所能选择的最好的人生之路,可他担心的是她是否能坚持得住,如果她真的做出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他只好亲手执行家法,这世道就是如此的残酷。 看着她那有点激动,有点兴奋,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与恐惧,他爱怜地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的母亲是一位非常亲切的人,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的出身,更何况我四娘跟你一样也是妓院出身,并且她曾经也是京城四大名妓之一。”不知道他安慰她的话,可以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他我知道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时辰快到了,这是他第一次当差,可不想迟到,虽然说依着他的出身背景,掉脑袋是不大可能,但是廷杖可就少不了,而且很可能是老头子亲自下的命令。 “香伶,乖,时辰快到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当差,如果去晚了,不管是家法还是国法都饶不了,你也不想你未来的相公第一天当差就见红吧。”从他的话语中,郑香伶隐约地猜到一些关于他的出身和背景,似乎跟军方有着很大的关系,这让郑香伶稍微地放心了些,再怎么说,如果过不了妈妈和郭依士那两关,一切都是枉然的。有些对世道无奈地郑香伶轻轻地躺回到他的怀中,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他也只好无奈地搂着她,不说话了。 外面鸡已经叫了三遍,卯时已过,乖巧的郑香伶赶紧叫醒了丫鬟,让她送些热水过来,不过听外面反应的声音,竟然是男人的声音,“公子,时辰快到了。如果迟到了,老爷那里不好jiāo代。”是他的两位随从,还好不是自己所担心的那几个人,她稍微为自己整理了一下,走出门外,接过他们送来的热水,大方地走了回来,开始为已经穿好衣服的他梳洗。 第三章 我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被人服侍的感觉了,自从被父亲送到西山密营后,他的所有少爷习惯都必须改掉,就算是一年中难得回家的几次,也是如此。但是现在,一切的苦难都过去了,按照他父亲的说法,你现在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了,不要再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精力了。 终于梳洗好了,他笑着握住香伶的玉手,温柔地对她说:“你现在就去找你的老板过来,告诉她,我要为你赎身。”香伶的身子有点颤抖,她的双眼有点湿润,但她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尽量控制着自己,慢慢地走了出去。想着她刚才的表现,他有点满意地微微一笑,但又有点担心地用手指挑了挑自己的头发,希望刚才的她是真正的她,如果真是这样,那让家里人接受她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外面怎么这么吵?”香伶的样子很惊慌,她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他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问道:“怎么了,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香伶焦急地对我说:“张公子,你快走吧,郭依士带着人闯进来了。”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他很高兴,因为她是真正的关心他。他对门外大声喊道:“小单、老陈,外面太吵了,让他们都给我闭嘴。”然后将香伶抱入怀中,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在一阵打斗声过去之后,一切变得非常的安静,当然了,除了几声痛苦的呻吟。他怀中的香伶一直不安地听着门外的动静,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香伶双手将我紧紧地抱住,她发现,她已经开始爱上这个只认识一个晚上的男人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 “少爷,都处理好了。时辰也快到了,请您快一点,不然老爷那里不好jiāo代。”是小单,他站了起来,牵着香伶走出了房间,庭院里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不过小单和老陈下手很有分寸,地上并没有多少血。此时,老陈身边躺着一个人,他正瞪大着眼睛盯着我,看样子,他应该就是那个郭依士吧,不过现在的他暂时是没力气说话,否则依恶少们的脾气,早就破口大骂,并将自己亲人的大名和官衔抬出来,发下狠话了。我指指地上的郭依士,小单马上回答道:“郭依士,二十三岁,父亲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京城出了名的恶少,不过最多也就是欺负欺负小民而已。” 此时本来就应该及早出现的郑妈妈终于出现了,香伶有点害怕的叫了声:“妈妈。”可满脸笑容的她就是说不出话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在自己预料之中,而且照目前形势看,两边都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搞不好天香楼明天就得从北京城消失。“你就是天香楼的老板吧,我要为香伶赎身,你开个价吧。”时间不等人啊,没时间磨蹭了,不过她好像没听清楚他说的话。小单走了过来,在郑妈妈面前摇了摇手,大声喊道:“回神喽!”“啊,公子你刚才说什么?”“我要为香伶赎身,你开个价吧。”这回她应该听清楚了吧。“一…一万两。”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还不如狮子大开口好,这个价可是连郭依士都出不起的,如果这个少爷拿得出来,那自己就是稳赚,而且有了这笔钱到那里都可以;如果出不起,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到最后你们两个人还不得天天到我的天香楼来争风吃醋给我送银子。 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家中一个庄园,三万亩良田一年的租子也不过才两万多两白银,自己被当成肥羊了。而香伶被他握着的手正在出汗,虽然她一直在看着郑妈妈,但他知道,她很想回过头来看着他。郑妈妈似乎想说些解释的话,比如如何培养香伶,香伶一年要花多少钱等等,不过他实在没时间听她废话了。“小单,你帮香伶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带着她回我家,把事情跟我母亲说清楚,顺便把赎身的钱跟郑老板结了。”说完,他将香伶转了过来,抚摸着她的脸说道:“等下到家的时候别害怕,记住我跟你说的就没问题了。老陈咱们走。”我刚出去没几步,郑妈妈就问我道:“不知公子府上是在…?”“京城丰盛胡同张府。”“哪个张府?”郑妈妈没想到这位少爷的身份是如此的特殊,要知道丰盛胡同住得可全部都是当今朝廷中最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而且绝对不是郭依士所能惹的。搞不好连自己都要遭殃。“还有哪个张府,当今锦衣卫指挥使张大人的府上,郑妈妈你jiāo流广阔应该知道吧!”小单冷笑着替少爷回答了,能成为张大人公子的部曲(类似于现在的警卫员),这可是自己几世修来的福分啊。“怎么了,害怕了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下贱的老鸨而已,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家公子,真是不想活了。咦?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郑妈妈现在吃惊的样子真好笑,他走到还躺在地上的郭依士面前,蹲了下来,对他说:“我叫张延秀,当今锦衣卫指挥使张佐是我老子,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被皇上亲封为锦衣卫千户,你如果不服的话可以叫你父亲来找我,我等着。”俗话说得好,恶人自有恶人磨,一向狂妄的郭依士碰到了张延秀这个绝对惹不得的人,算他倒霉,无奈的他闭上了眼睛,竟然哭了起来。站起身来,对着香伶温柔地笑了笑,算是对她那正在慌乱的心的安慰,而香伶也勉强尽量挤出了一丝微笑,自己终于可以脱出苦海了,可自己真的能得到幸福吗?一想起锦衣卫的种种传言,她真的有些害怕。 走出天香楼,张延秀一路纵马狂奔,看着路上惊慌闪避的人,他放声大笑:“我终于回来了,我终于回到了这个权力的世界。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四章 皇 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张佐把张延秀送到西山密营之前,张佐曾经带着着张延秀爬上紫禁城最高处,让他俯视整个紫禁城,然后他问张延秀有什么感觉,张延秀天真地回答道:“好雄伟,好壮观啊!”刚说完,张佐就给了他一巴掌,那时候张延秀哭了,也很生气,父亲虽然对他很严格,但是从来没有打过他,他大声质问张佐为什么打他?张佐抚摸着被张延秀红肿的脸颊说道:“如果你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你可以这样想,但你现在已经是一名锦衣卫了,我们父子注定要走上一条不归路,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跟普通人一样!”张佐的话张延秀有点懂,也有点不懂,但他清楚的是,父亲的这句话必须要记住一辈子,因为几天之前,他刚刚被皇上御封为锦衣卫千户,当今天下最年轻的千户。“那紫禁城在父亲心中代表了什么?”张延秀问道。张佐看了看张延秀,将手伸向前方,然后将手掌合了起来,紧紧地握住。“权力!”这就是张佐的回答。 皇城外的守门禁军很奇怪,司礼监的秉笔第二人(司礼监是明朝皇廷里二十四衙门中最重要的一个。它掌管皇城里的一切礼仪、刑事及管理当差、听事等杂役,而更重要的是替皇帝管理内外一切奏章,代皇帝批答大小臣子上奏的一切公文。皇帝口述的命令也是由司礼监的秉笔太监由朱笔记录,再由内阁撰拟诏谕颁发。)黄兴德黄公公竟然一大早就跑到宫门口等人,而且一等就是半个时辰,到底是什么大人物啊?等下来人的时候可要看清楚,谁叫我们都是小人物,进出的都是惹不起的大爷,一不小心得罪什么人,能回家抱孩子去就要谢天谢地了。 “到底是大少爷,连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会迟到,如果不是师傅jiāo代,杂家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等你。”等了半个时辰,看着时辰快到了张延秀还没有出现,这位张延秀义父座下第一弟子可有点发火了。说到张延秀的义父那可是京城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老人家跟张延秀的父亲一样,都是当今天子为献王世子时的旧人,而且还是跟天子一同长大的贴身太监,可以说是看着天子长大的,因此很受当今圣上宠信,被任命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统管紫禁城内的所有太监。“惹不得的张佐,勤孝敬的王谮。”这可是全天下官员们要记牢的事情之一。 黄兴德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前方的人声鼎沸,他急忙眺望远处。“不愧是大人物,竟然敢在皇城门外纵马狂奔,听声音好像跟几个正赶路准备上朝的官员起了冲突。”不过职责所在,守门的禁军们马上做出了拦阻的动作。看前方有人阻拦,拉缰绳,下马,拿出腰牌,朗声道:“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奉令前来皇城当职。”在张延秀身后跟着的几位官员的随从一听他说的,马上止住脚步转身走了回去,在他们的老爷耳边轻声低语着。 “抱歉让黄大哥久等了,好久没回京城了,昨天晚上太放纵自己了,所以来晚了点。”看样子黄兴德在这里等了自己很久,不给人家解释清楚怎么可能,不过张延秀给的解释…真是连他自己脸红啊。对于张延秀的解释,了解张延秀背景的黄兴德勉强有的接受了,而且现在也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时辰快到了,可这位大少爷竟然连朝服都没带。“我的大少爷,你赶快跟我来吧!”说着就急忙拉着张延秀往里走,“还好师傅想得周到,早就在里面为你准备好了一件备用的朝服,我知道你好不容易可以回京城,可你也不能…”说着说着就开始数落张延秀了,虽然听着听着有点烦,不过再怎么说黄兴德也张延秀义父的大徒弟,论辈分也是张延秀的前辈,因此张延秀赶快转移话题。“义父身体还好吧?”一听张延秀问起义父的状况,黄兴德看着他满意地点点头说:“师傅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听到你终于出师他老人家可为你高兴了好几天,就是老毛病一直好不了,不管太医开多少yào,就是不见好。”王谮的老毛病张延秀是知道的,练功出了岔子,yīn气郁结在经脉中,一到刮风下雨就会咳嗽个不停。“请黄大哥稍后转告义父,延秀办完差事之后就去为他老人家疏通经脉。”张延秀所修炼的《九幽诀》和王谮所修炼的内功都是至yīn之功,属xìng相同,再加上他又修炼有《风雷劲》,因此张延秀的至yīn至霸之气正是为王谮疗伤的最好yào引。“我会转告师傅的,知道你有这个心师傅一定会很高兴的。”聊着聊着,直到到达目的地之前,之后两人聊的都是紫禁城内的话题,说教的事算是躲过去了,不过在张延秀家里还有一场说教不知道能不能躲过去,说不定还得吃家法。 穿好朝服,早朝也开始了,官员们三五成群地走出朝房,走向金銮殿,走向权力的中心。看着众官员缓缓地走进金銮殿,张延秀很兴奋,但是他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还很早,现在的他只能站在权力门口,在金銮殿的门外随时等候着皇帝的谕旨,将某位官员拉出金銮殿。虽然只是如此,可张延秀却觉得非常的满足,将权力从别人的手中夺走本身就是锦衣卫的快乐之一。 张延秀徘徊在金銮殿外,认真地听着每一个大臣的奏报和争论,因为这些都是他必须要学习的,可听着听着,张延秀是越听越想笑,他的父亲说得没错,朝廷根本就是个大菜市场,将无数的小事情吵成大事情,又将一件大事情吵无数件大事情,如小民一般吝啬着手上的每一个铜板。张延秀走到门旁,让大殿里的人看不到他,轻声地问站在他身边的老陈道:“你每天听这些不烦吗?”老陈微笑地回答道:“就当是在听戏,习惯了就好。”是啊,仔细听起来,还真是一出既普通又特殊的好戏啊,可张延秀什么时候才能成为这出戏中的名角呢?期待中。 第五章 党 既然还上不了台,张延秀也就只好当一位忠诚的戏迷,认真地听戏。不过这戏里戏外的人差得也太多了吧,看那位满头白发,衣着朴素得不能再朴素,就快要打补丁的大臣,还真是看清官样,可一听他的官衔、姓名,这老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这么喜欢虐待自己。家里的后花园子里明明藏着二十万两白银,竟然还在这朝堂之上装乞丐;再看那位满口“为民请命、以民为本”的家伙,他手上的案子十件能有一件不判错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不过父亲说过,他的确是“以民为本”——“以富民为本”;还有那位,前面在紫禁城城门外看过他的样子,满脸正气、道貌岸然,现在听他报的官衔、姓名还真是吃惊不小啊,京城里虐玩稚女的家伙中,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听着这么多,想了这么多,张延秀都有点累了,奇怪,都快退朝了,东林党的那群栋梁们怎么连一句话都没出声,还真是奇了怪了。“臣左都御史陈柏青、臣礼部尚书王柏轩、臣…有本起奏!”看来今天张延秀的运气还不是普通的好啊,朝堂之上,东林党大小二十几名官员一齐上折子,何其壮观啊! 听戏的人很兴奋,因为戏中最精彩的部分马上要开始了,可戏中的角们可就辛苦了。礼部尚书那数万字的慷慨激昂,一下子将浙江全省上至巡抚、布政使,下至知州、知县参了个够,仔细计算下来,浙江全省有半数以上官员要被撤职查办。惊涛骇浪啊!两江乃国家赋税重地,国库每年四成的收入皆来自两江,浙江虽是朝中浙党之根本,但朝中大小党派皆参与其中,东林党这一弹劾的奏章将朝中异党全都得罪了。高高在上的皇帝皱着眉头不开口,手中紧抓着东林党们递上来的奏折,下面的官员们吵成一锅粥了,喊冤叫屈的,指责讨伐的什么样子的都有,而身为当事人的东林党们却个个骄傲的抬起头,盯着皇上,什么话也不说。 对于东林党的评价,张佐是这样说的:“国之栋梁,大明朝之楷模,一群值得尊敬的人。不过——他们全是一群让人讨厌的家伙,总喜欢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做起事来全凭着一股冲劲,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时间、地点和别人的感受。而且当他们的亲人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他们心里考虑的都是别人,根本就不顾自己亲人的幸福。”看今天这个场面,东林党是要逼着皇帝马上表态了,还真是一群麻烦的家伙。大家一百多名官员啊,如果只是两三人还好说,可是一次那么多,难道要让全天下的百姓知道,他们的皇帝是一位昏庸无能之人,一下子就出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再说了,有一就有二,让他们这样搞下去,本身就很不干净的锦衣卫迟早也要出事情。 “老陈,你拿着我的腰牌马上去北镇抚司找我承恩哥,让他把浙天字七号的密档调出来,我有急用,现在就要。”老陈想也不想拿着张延秀的腰牌就急冲冲地跑去,希望他来得及,这个时候如果轻功最好的小单在身边就好了,色自头上一把刀啊,张延秀打算着回去得如何想办法让张佐给她增加部曲。 当今圣上子虚大帝并不是昏庸无能之辈,自二十岁亲政以来,励精图治二十二年终将先帝留下的无数烂摊子治理得井井有条。但如果说他是一位仁君,那就错了,张佐接掌锦衣卫十年里毫无作为,被人戏称为“病猫”,可当这只“病猫”动的时候,包括一位王爷,两名内阁大臣,三个封疆大吏四十多人掉了脑袋,数千人被抄家、发配、进教纺司,从此世人都害怕张佐,可谁又知道,张佐所做的一切都是遵照圣上的密旨行事,而皇上之所以要这样做的原因却很简单,所有反对他的,都要被铲除,只有如此,皇帝手中的皇权才是最至高无上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偏袒东林党,其他党派势必群起而攻之,东林党也必恃宠而骄,得寸进尺;偏袒其他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派,东林党这群木头噶瘩就算不朕不处罚他们,他们大概也会集体告老还乡,那朕还能拿谁来制约朝中各党。“看来只能这样办了,所有吵闹的再加上东林党全都拖出去各打五十廷仗,其他事情日后再议。”下定决心的子虚帝缓缓地抬起右手,身边的太监马上打起精神,准备着朗诵旨意。 “臣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有旨上奏。”按照规矩,没有皇帝的旨意,张延秀是不能上殿的,但他为了让皇上听到他的声音,特意用内力大声道。因此金銮殿上所有官员一时都被他镇住了,一下子没了声音,这种感觉让张延秀觉得十分的享受。 “皇上有旨,宣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就在刚才,张延秀是绝对不会想到他这么快就可以站在这权力的殿堂之上,还如此得接近一场风暴的中心。没有太多的废话,他赶紧将手中的密档递了上去。“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子懂什么,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搅局,你看那上奏的折子,什么嘛?连一点规矩都不懂。”这群长辈们的意见和规矩还真大,可张延秀有什么办法,事先又不知道,现在只能直接将手中的密档(看起来就是一本旧帐本)jiāo上去了。 虽然很多大臣对张延秀不屑一顾,但还是有一部分大臣一直紧盯着他手上的折子,因为他们知道,虽然张延秀年纪不大,但光听那锦衣卫三个字就绝对不会简单,而且他手上拿的东西其内容绝不像外表那么简单。“该不会那就是锦衣卫里所谓的密档吧,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大了,天知道那群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在上面写了什么了?”轻视、无关、担忧,一下子让金銮殿出现持续的安静。 第六章 人(上) 在子虚大帝面前所展现的,是无数页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注解,浙江官员中哪些人跟倭寇有勾结,包庇海外走私商人或是直接进行走私贸易的官员名单全在上面,大致看了一下的子虚帝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动了,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点生气地盯着张延秀看,不知道为什么,被皇上这么一看,张延秀感觉自己全身好热,并且开始冒汗。看张延秀紧张的样子,子虚帝竟然稍微地低了低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张延秀好像看到了皇上微微地笑了笑。 执起御笔,在朱砂上大力地压了一下,转一圈。对照着密档上的人名,在东林党上的奏折上连打数十个红勾,最后再加上一些旨意。对于皇上的这些动作,很多大臣都踮起脚尖,伸着脖子希望能看清楚皇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圣旨下,众官员接旨…”就这样,东林党弹劾的浙江官员中,所有所有参与走私或包庇走私的官员全部要被押解进京,秋后问斩,其家产全部充公,家属男子发配边疆,女子充入教纺司。圣旨宣读完,很多官员都有话说,此时皇帝站了起来,说道:“朕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着大手一挥,“退朝!” 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虽然保住了大半的官员,可各党派在浙江的财源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也因为如此,东林党也暂时得到了满足,但双方都不会就此罢休,各党派要报复并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东林党则要得到更大的胜利,彻底压制那些邪派官员。而张延秀也成为了朝中所有党派所要注意的人物,在离开金銮殿的时候,不管什么样的眼光都出集中到了我身上,这种感觉真是好矛盾啊。 沾沾自喜的张延秀走到了金銮殿的门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瞬间呆立的他额头上渐渐出现了众多的汗水。“啊!啊!啊~~~”为了驱散心中的恐惧,他仰天长啸着。“老陈,当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要知道,我现在根本没有权力调动锦衣卫的密档,更何况那些重要的密档皇上根本就没有看过,要是皇帝因为密档的关系对我们锦衣卫起了疑心,那后果…”想起来张延秀就后怕,他到底还是太嫩了,现在要怎么补救才好。“大人给我的军令是尽力完成公子的所有命令,而且按照惯例锦衣卫内的密档是不用全部呈报给皇上的,平时只要将皇上需要的密档递上去就可以了。”此时黄兴德来到了张延秀的身边,张延秀刚才的话黄兴德全都听见了。“杂家还以为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呢?原来是这等小事啊!”黄兴德刚从皇上身边过来,对皇上的态度最清楚。“黄大哥,皇上那边的态度如何?”黄兴德拍了拍张延秀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圣上对你刚才的表现很满意,这不,刚退朝就要在养心殿召见你。”对于皇上的突然召见,让张延秀很是紧张。“黄大哥请带路。” “其实延秀你根本不用如此担心,照我对圣上的了解,只要你差事办好了,圣上自然会高兴,至于像你刚才那样越权而为的繁琐小事,圣上是不会去追究什么的。倒是你要小心东林党,别看今天你算是帮了他们,可那群家伙可不会因为这个关系而轻易放过你。”内廷太监大多与东林党严重不和,内廷太监权力过大一直是东林党主要弹劾的目标。而东林党一边不停弹劾宦官,一边却没有送上任何孝敬,使得将权力看得极重的宦官们对东林党恨之入骨。 说着说着,养心殿转眼就到。黄兴德先行进去替张延秀通报。“宣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晋见。”“臣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吧。”站起来之后,张延秀一直低着头,虽然再被送西山密营之前,张延秀时常进宫找太子玩,并且能经常看到皇上,但今时不同往日,君臣之礼不可忘,这是张佐一再告诫他的。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听皇上的声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你今年有二十了吧。”皇上突然问起了张延秀的年龄。“回皇上,臣今年虚岁二十有一了。”皇上看张延秀如此拘谨,跟先前在金銮殿上完全不同,笑了笑。“二十年了,想当年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只有这么大。”皇上用手比了比。“那时候你和太子还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就会在佳蓉夫人(佳蓉夫人:张延秀的生母,父亲张佐的原配夫人。张延秀出生的时候,当今皇上还是献王世子,那时候谁也想不到下任皇帝会是献王世子,失宠的献王,孙子出生的时候竟然连rǔ娘都请不起,而张延秀刚好比当今太子早出生几个月,再加上献王世子妃体弱多病,因此温佳蓉就成为了当今太子的rǔ娘。皇上登基之后,册封温佳蓉为一品诰命夫人,并赐还了温佳蓉原来的名字。要知道,女子一旦出嫁就不再拥有自己的名字,有的只是姓而已,母亲能够拥有自己的原来的名字,是一种多大的荣幸。)怀里和太子抢nǎi吃。”“让皇上见笑了,那时候臣只是个不懂事的婴儿,只会在母亲怀里撒娇而已。”子虚帝点了点,说道:“是啊,时光如流水,当年的无知小儿,现在早已如龙似虎了,而我们这些人也开始老了,不知道还能撑几年。”张延秀实在不明白皇上跟我说这些是要干吗,只好跪下回答道:“吾皇万寿无疆,而且现在正值壮年何顾如此感慨。”皇上突然站了起来,对张延秀挥了挥手,微笑地说道:“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感觉实在有点莫名其妙的,但圣旨以下,张延秀也只能说:“臣遵旨!”就在张延秀转身走出门外之际,皇上突然叫住他说道:“先前那件事你办得很好,所以朕不再追究你越权之责,但你父亲那里朕可就做不了主了。”张延秀一直等待的话语终于从皇上口中说出来了,这下安心多了。“谢皇上!” 第七章 人(中) 走出养心殿后,黄兴德也跟了出来,倒是难为他了,要一直在张延秀身边转。“辛苦黄大哥了。不过实在奇怪,这一路走来,我怎么看到很多锦衣卫军校向外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黄兴德看了看张延秀,笑着说道:“这还多亏了延秀你啊!”说着对他又笑了笑,张延秀不大明白地问道:“多亏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黄兴德看向前方,指着一个正往外赶的锦衣卫百户说道:“你一纸奏折上去,数十户官员的妻女要被充入教纺司,要知道,江南可是个出美女的地方而且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妾侍。不早点下手,美女可就飞走了。”说完,又对张延秀暧昧地笑了笑。“原来如此,不过黄大哥你怎么也不去打探打探,要知道美女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哦。”谁说太监不能娶妻,本朝有权有势的太监哪个不是在紫禁城置房娶妻,张延秀身边的这位黄大哥,光妾侍就有三个了。“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官宦人家怎能比得上小家碧玉的乖巧可人,善解人意。倒是延秀你,还不快命手下去打探打探。”呵呵,先前的话被原样打发回来了,张延秀打着哈哈说道:“家里还有一个没搞定,再带一个美女回家,父亲非扒掉我一层皮不可。” 带张延秀到了地方,黄兴德就回去侍奉皇上了,张延秀在小房子里待了一个上午,实在是无聊死了,房子里的书都不是他喜欢看的,全是一堆儒道学说,张延秀又不考状元,看这些干吗啊。可到午膳的时候还有一个时辰,张延秀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啊?想了一会,张延秀就将一本本的“圣人之道”被从书架上拿了下来,摆在了地上,然后蹲了下来,玩起了儿时的游戏,砌长城。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房中所有能用到的书都用上了,甚至连桌椅也摆上了,整个房间被他搞了个面目全非,就在他实在无聊到想把所有的城墙推倒重来的时候,小单回来了。“香伶那里没什么问题吧?”小单走了进来,看了看张延秀的惊天之作,拿起茶壶坐在了“长城”上,喝了几口。“那老鸨倒识趣,只要了一千两的赎身银子,佳蓉夫人虽然有点生气,但对郑香伶的态度还不错,就是老爷那边…”说着说着,小单不说话了。张延秀明白父亲那里不好办,只能全靠香伶自己了,张延秀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张佐一旦清楚早朝的事情,还不知道要怎么罚他呢?“小单,你现在马上回去,转告香伶,让她一定讨好我母亲,只要母亲同意了,父亲对这种家里的事情是不会再说什么的。”又要跑一趟了,连休息一下都不行,小单叹了一口气,谁叫他轻功好,天生跑腿的命。无奈的小单大口将茶壶里的茶水喝个干净,然后放下茶壶跑了出去。“公子,太子出阁讲读回来了,您是不是要去看看?”太子,张延秀的“弟弟”了,他已经很久没见太子了。 张延秀跟太子是吃同一位母亲的nǎi,从小一起长大的,十二岁之前,他一直是东宫的长客,温佳蓉也一直关爱着太子,她从小就告诉张延秀,“在你心中,太子不仅是你永远的好朋友,未来的皇帝,你还要把他看成你的弟弟,作为大哥的你必须永远的守护着他,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母亲对太子的疼爱之情,有时候真是让张延秀妒忌啊。 张延秀到东宫的时候,午膳的时间刚刚到,守门的太监正好认识他,直接就领着去见太子了。“臣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一看是张延秀来了,马上放下手中的银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亲自把扶起来,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终于回来了。”张延秀对着他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我回来了。” 太子的贴身太监杜孝昆马上命人搬来一张椅子,在桌上多添了副碗筷。“你还没吃吧?正好,一起用了午膳再说。”说着,太子领着张延秀坐下。“呵呵,是啊,我肚子正饿着,好久没有尝过御膳房的手艺了,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张延秀说着,拿起筷子猛吃了起来。吃着吃着,他渐渐发现周围的人看我的眼光不对,而且太子一直在看着他,并没有动筷子。看到这种情景,张延秀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有点疑惑地看着太子。“延秀啊,你平常吃东西都这么急吗?这样可对胃不好。”原来是这样,不过太子说得已经很委婉了,张延秀对于自己吃东西的样子还是比较清楚的,跟狼差不多吧。“呵呵。”张延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没办法,密营里习惯了,中午只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如果不吃快点,就没有时间休息了。”听张延秀这么说,太子有点感动地说道:“延秀,辛苦你了,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张延秀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按商人的话来说‘有投入就会有回报’,你看。”说着拿起了身边的一个酒杯,放在掌中,拳头一握,手指动了动,细细的银沙从他手中慢慢流出。见到张延秀有如此功力,太子忘神地大叫一声:“好。” 既然现在已经不是在密营了,有些习惯是必须要改过来了。张延秀尽量把自己吃东西的速度放慢,但不管怎么克制,结果他还是在饭桌上喝了十三杯茶太子才吃完。“延秀啊,你不会觉得我太秀气了吧。”太子一边喝着饭后茶水,一边问张延秀道。张延秀微笑地回答道:“怎么会,太子就要有太子的气质,文不必太精,武不必太强,太子应该多读读用人之道,多学学皇者之术,好为以后接掌天下打好基础。”张延秀现在很怕太子被那些儒道之术影响过多,要知道,儒道之术乃是驭民之术,愚民之术,身为未来的皇帝所要掌握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延秀这些话若是让那些当世大儒听道,那可不得了哦。”太子对张延秀的话并没有全听进去,但也听进去了一些。“怕什么,最多参我一本有辱斯文而已,锦衣卫要斯文干吗。呵呵。”太子听他这么说,摇了摇头,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你正好来了,我想让你见一个人。”说着,太子便带着张延秀走向书房。 第八章 人(下) 来到书房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书房内等待着太子了,“延秀,这位是王彦斌,王先生,你不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这些年,都是王先生一直帮助着孤。”一身儒士打扮,坐在椅子上,右手摇着扇子,左手拿着茶杯,眼神中透漏着些许不屑,看来有点瞧不起眼前这个世家子弟。“本官翰林院典簿正七品王彦斌,还请张千户多多指教。”恃才傲物,空有一身本领却得不到上司赏识,三十多了才混了个正七品,张延秀这个年仅二十的官宦子弟却官居千户,心中不甘啊!“先生何必如此,延秀乃是自家人,日后孤还要靠你们两位多多辅助啊!”太子看气氛不对,有点担心起来了,现在他的势力可经不起一场内斗。 这个时候,宫女送上来了三杯新泡的茶,可张延秀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刚才喝太多了。站起身来对太子笑了笑,走到了王彦斌身边,看着他,在他身边转了一圈,他却看也没看张延秀,专心地喝着他的茶。太子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实在担心,想说些什么,张延秀却对太子说道:“太子,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说完,正面直盯着王彦斌问道:“太子现在的势力最大的不足是什么?”他抬起头看了张延秀一下,又专心地喝着茶,但他还是吐出了四个字“后宫无人。”后宫无人!是啊,自从皇后,太子的生母死后,后宫之内就没有一个真正为太子说话的人,更致命的是郑妃,这位皇上最宠爱的贵妃无时无刻不想扳道太子,让自己的儿子皇子朱昭义坐上东宫之位。“可有什么办法补救?”这次他连看都没看张延秀,只说了两个字“闵妃。”郑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而闵妃是皇上最贴心的妃子。后宫传闻,每次皇上一有心烦事,就会到闵妃那里去,闵妃已成为了皇上的避风港。而且郑妃对皇上说的话,皇上最多只听进去一半,但闵妃说的话,皇上不仅全听了进去,有时还会做一些额外的事情。 的确有点才能,不过张延秀还是不服:“请问太子,你是如何向闵妃示好的?”太子回答道:“孤一有空就会去拜访闵妃,并每次都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过去,可闵妃每次都给退了回来。” “不知太子是否去调查过,闵妃的娘家还有些什么人,谁跟闵妃最亲?”“孤怎么回没想到这一层,延秀真是太谢谢你了。”张延秀的话让本来有些沮丧的太子马上有干劲了起来,也让身边的这位放下了茶杯,正眼看着张延秀了。“太子乃千金之躯,尊贵无比,又怎么会想到我们锦衣卫所惯用之计谋呢?”锦衣卫问口供最有效的办法并不是北镇抚司内那大小九十八种刑法,而是对犯人家属的威胁,他们常说的话就是:“你还不招,如果你不招,你全家都得死,你招了,死你一个就行了。” “不知道张公子这次回来打算如何协助太子殿下?”张延秀问完了,该王彦斌问了。张延秀学着他的样子,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了茶杯,不过却没喝茶,实在喝不下了。“听说京城里的锦衣卫这几年一直被东厂的那群家伙骑在头上,这次回来我打算先重振锦衣卫的威风,顺便带出一套自己的班底。”虽然张延秀的父亲是锦衣卫指挥使,掌管着锦衣卫,可父亲的就是父亲的,而真正属于张延秀的,就连他身边的两名部曲都不算。“听说张公子今天早上把五城兵马司郭于弘的宝贝儿子郭依士给教训了一顿,郭大人现在正心急如焚,正四处采购精美的礼品准备上府上登门谢罪呢?不知道张公子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张延秀笑了笑,看来太子在京城内的情报网效率不差。“这件事双方都有错,郭大人再怎么说也是朝中臣子,登门谢罪就不用了,至于礼物,当面退回去就好了。” “张公子心是好的,可惜这样做有点不妥,你当面把礼物退回去,很可能会让人误会你不打算跟他讲和,这样可不好。”张延秀先前将了王彦斌一军,王彦斌现在开始反击了。“那不知王大人有何两全其美之法,既能让郭大人不误会我,又能让他清楚我示好之意?”五城兵马司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其对京城安全的重要xìng是十分巨大的,如果能将其拉进太子的阵营,倒是件好事。 “张公子只要收下礼物,然后找个时间送上一份更大的礼物,并向他说明太子对其的关爱之心即可。”这一局算平局,虽然王彦斌这个人有点讨厌,但才能还不错,张延秀为了太子,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张延秀站了起来,对着王彦斌抱拳,微微鞠躬说道:“多谢先生,刚才不恭之处还请原谅。”王彦斌看张延秀主动示好,自己再不表示就显得小气了。“客气,客气,其实在下刚才有不敬之处,还望延秀多多包涵。”太子看两人都有意jiāo好,很是高兴。他马上命人再次摆上酒宴,并叫上了宫女献舞,准备与他们痛饮一番,不过在这之前,张延秀得先去趟茅厕,刚才茶喝的实在是太多了。 在东宫内,一喝就喝了一下午,张延秀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的酒量这么差,喝到一半就受不了了,还好酒品不错,喝醉了就想睡觉,可一觉醒来,太阳就快要下山了,他急急忙忙走出东宫,如果前面那段时间皇上有召见他,那可就惨了。还好没有,不过黄兴德那里传来了话,说是他和太子好久没见了,所以皇上一下午才没有召见他,让他和太子好好聚一聚,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现在离换班还有点时间,张延秀敲了敲有点晕的头,叫上老陈和回来的小单,到紫禁城内平时他需要出现的地方看了看,观赏一下金碧辉煌的紫禁城风景,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和打发时间。 第九章 家(上) 换班的时间终于到了,可张延秀现在实在不想回家,听小单说,家里那位火气挺大的,这么早回去根本就是自己找揍,还是多拖延些时间回家安全点。“母亲啊!你们可一定要为孩儿多说几句好话啊,不然儿子我可就惨了。”内心是这样希望,可张延秀现在要去哪避风头呢?如果随便找个地方,让张佐知道了的话,那可就是罪上加罪了,家法军法一起来了。 思来想去后,张延秀问道:“小单、老陈,我义父外面的住址你们知道吗?”小单回答道:“王公公的私宅就在皇城外没多远,今天他老人家刚好不用在皇上身边侍奉。少爷不打算先回家吗?”张延秀白了小单一眼,说道:“我现在回得去吗?如果你愿意为我挨板子的话,那还可以考虑考虑。”小单吐了吐舌头,说道:“知道了,少爷您这边请,我带路。”老陈看小单那滑稽的样子,摇着头微微笑了笑。 在皇上的王府旧臣中,张佐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而王谮则是皇上最宠信的人。从小侍奉在皇上生父身边,看着皇上长大的王谮,一直拥有着相当的特权,不管别人如何诬蔑王谮,也不管王谮如何贪财,更不管王谮在外面如何飞扬跋扈,甚至逼死人命,但王谮依旧是大明天下最大的太监,紫禁城内司礼监提督太监。 来到了王谮的私宅门前,报上了姓名,下人马上领着张延秀进去了。此时的王谮正坐在大厅正座,一个丫鬟为他捶肩,一个丫鬟为他捶腿,一个丫鬟站里在身旁,手上端着各种水果。一位华衣fù人正在大厅中央抚琴。“义父好逍遥啊,真是羡慕死孩儿了。”王谮一听张延秀来了,睁开了眼睛,说道:“你这小兔崽子,这么晚了不回家,跑到我这来干吗?”王谮的管家那人送上了水果和茶水,张延秀自己坐了下来,拿起一颗葡萄,也不剥皮,直接扔进嘴里。“义父,我是来避难的,你别停啊,弹得不错,继续。”华衣fù人看了看王谮,王谮点了点头说道:“他就是我一直跟你说的那个义子,都是一家人。”说完王谮转过头来对着张延秀说:“你小子别跟我没大没小的。她可是你义母。”义母,王谮什么时候娶正妻了,张延秀是一点也不知道。“孩儿张延秀刚才失礼之处还请义母见谅。”还好张延秀的四娘跟王谮正妻的年龄差不多,都是二十几岁快上三十,所以叫起来并没有什么尴尬。她以微笑向张延秀还礼,然后继续抚琴。“绯儿比较害羞,你小子随便点就可以了。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义父帮你想想办法。”如果能请动王谮出面,那就太好了。张延秀赶紧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一遍,他是越说越轻松,可王谮的脸是越听越沉。张延秀一说完,王谮就指着张延秀骂道:“你这小兔崽子,你来就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你以为朝中各党派都是吃素的,你一下子断了他们那么重要的财路,如果不是你父亲够狠,如果不是皇上和太子都宠着你,你现在可能连块骨头都不剩。还有,你帮谁不好,偏偏去帮东林党,东林党是值得让人尊敬,可你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你是双手沾满鲜血,横行霸道的锦衣卫。”王谮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突然咳嗽了起来,而且很厉害。张延秀赶紧推开王谮身边的丫鬟,单掌按在王谮的后背,为其运功疗伤。 黄绯再次停止了琴声,焦急地看着王谮却不能上前一步,只能让丫鬟们先离开。就这样过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王谮的脸从青黑色变成了暗红色。最后,王谮再也忍受不住,大量的淤血从口中喷出。满脸苍白的张延秀慢慢地离开王谮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调息。 黄绯站在王谮身旁,手里拿着手帕轻轻地为王谮擦拭口角的淤血,担心地看着他。“我没事的。”王谮睁开眼睛,对黄绯笑了笑。“多谢张公子。”黄绯向张延秀道了个万福,可惜张延秀不能还礼,刚才内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他必须马上运功把内力补回来,不然就有功力减少的危险。当张延秀运功完毕,睁开眼睛的时候,黄绯端着一杯新茶送到他面前,张延秀双手接了过来。“有劳义母了。”黄绯微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奴家要多谢你才对。”说完又回到大厅中央,继续抚琴。“趁热快喝吧,这可是用高丽进贡的百年老山参泡的参茶,要不是看你小子这么孝顺,我可不忍心拿出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王谮还是这么抠门,都是在潜邸养成的坏习惯。 张延秀一口气将手中的参茶喝完,拣起杯中的参片,放在嘴里咀嚼着。“不愧是百年老山参,效果真不错,义父还有没有,再给孩儿来一杯。”王谮本来一边听着黄绯的琴声,一边微笑地看着张延秀。可一听到张延秀要再要一杯参茶之后,笑脸马上没有,他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整个人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嘿嘿,当我没说,上一杯普通的茶总可以吧?!”虽然张延秀已经这么说了,可是王谮却没有半点反应,依旧闭着眼睛不语,没办法,张延秀也只好一边吃着桌上的水果点心,一边倾听黄绯的美妙琴声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张延秀实在坐不住了,正准备站起来说告辞的时候,王谮突然睁开眼睛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走!我陪你回家。”见王谮要陪他回家,张延秀实在搞不懂王谮的此行的目的。“义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的部曲已经在外面等我了,回家自有人带路。”王谮披上黄绯送上来的外衣,有些生气地说道:“混小子,你脑袋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身后那么大的麻烦没发现,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再让你这么胡搞下去,就是皇上也不保不住你,还不快点前边带路!”不管了,虽然还不清楚王谮跟自己回家到底要干吗,不过最起码张佐是不会在王谮面前对张延秀用家法,张延秀也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十章 家(中) 一顶轿子,三匹马,没用多长的时间,张延秀跟王谮就来到了家门口。“义父,您先进去吧,我等下再回家。”王谮看着张延秀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啊,还是个孩子啊!”的确,张延秀现在就像个孩子一样,犯了错不敢回家,只知道逃避。不过堂堂锦衣卫千户站在门外,不敢进家门,而且早上还刚刚出了个大风头,如果让别人知道,那还不笑掉大牙。而且,这里连个坐的位置也没有,天也有点凉了,张延秀无奈中,只得乖乖进家门接受家法好了。 可前脚刚跨过门墩,他的后脚就不听使唤了,张延秀好不容易可以回家了,可他实在不想前一天刚到家,第二天就要受罚。张延秀撅了撅嘴巴,退了回来。“少爷,不如我们先到门房那里坐坐吧。”小单说道。张延秀看了看大门内边上的小房子,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进了门房,张延秀无奈地坐了下来,看着窗外! “我这到底算什么啊。明知道逃避没有用,还是这么做了,再这样下去,父亲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张延秀左思右想后,只能下定决定,站起来,准备走出门房,迎面就走来一人,两人差点面对面撞上。 “张伯!”是张家的老管家,从小看着张延秀长大的,最疼他了。“张伯…里面没事吧?”张延秀有点胆怯地问了一下。张伯把茶点放到了桌上,对着张延秀摇了摇头,感叹道:“少爷啊!”又要说教了,虽然说张延秀很喜欢张伯,也知道张伯很疼他,是为他好,可今天对张延秀的说教实在是太多了。张延秀赶忙摇着张伯的手,撒娇地说道:“我知道张伯最疼我了,不然不会亲自送茶点过来,你就告诉我嘛。”看到张延秀这个样子,身边的小单和老陈一直是想笑却不敢笑出来,因为张延秀的表现在今天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张伯看张延秀这“可怜”的样子,早就狠不下心再说教了,改口说道:“小姐已经不再生气了,香伶姑娘很懂事;可老爷那边还在气头上,现在正跟王公公两人在密谈,怡婷和子盈两丫头正在小姐身边为你求情,希望能说动小姐劝劝老爷。” 张伯是温佳蓉娘家的人,从小叫温佳蓉小姐叫习惯了,一直改不过来,出于对张伯的尊敬,张佐也没让张伯把称呼改过来。张延秀家是锦衣卫世家从洪武皇帝开国至今,世代都是锦衣卫,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佐年轻的时候家道中落,又被派出京城,成为当时被变相流放的献王的宿卫扈从,那时候,温佳蓉跟张佐已有婚约,可温佳蓉的娘家看张佐如此,想要悔婚,温佳蓉得到消息后毅然带着黄秀娟(黄秀娟当时是温佳蓉的贴身丫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和张伯,千里寻夫。 路上,从小娇生惯养的温佳蓉病倒了,多亏黄秀娟和张伯的照顾才没事,可等到了张佐那里,黄秀娟也病倒了,虽然最后通过大夫的全力救治才转危为安,但黄秀娟却失去了生育能力!就这样,一家人在献王府一起度过了最困难的日子。后来,张佐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温佳蓉和黄秀娟被张佐风风光光、明媒正娶地娶进了家门。本来不姓张的张伯也被张佐赐其张姓,成了张府的总管,张伯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张承恩比张延秀大七岁,现在是锦衣卫百户,就职于锦衣卫内部的北镇抚司;小儿子张承德,小张延秀一岁,现在是张承恩下属的两大总棋尉之一,张承恩下来,就属他最大。两兄弟现在可是北镇抚司里大红人,张佐的亲信。 “张伯,真是对不起,这次要连累承恩大哥了,都是我太莽撞了。”从小到大,张承恩就像大哥一样守着张延秀,护着张延秀,张延秀可不想连累到他。“没事,奴才哪有不听主子的道理,再说了你是锦衣卫千户,他是锦衣卫百户,你是他的上司,他当然得听你的。”这些年来,虽然张佐一直把张伯当成一家人,可张伯总是以家奴自居,并且经常告诫他的两个儿子,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一当了官,就把自己的本给忘了。“说实在的,你和承恩我都不担心,你们都长大了,懂事了,现在最让我心烦的就是承德那臭小子。”张承德,在张延秀在记忆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乖乖的,有点怕生的小弟弟,张延秀并不认为他会是一个总是闯祸的人! “这小子,好的不学,学坏的。嫌他哥哥给他找的差使太闷了,整天跑到隆兴楼去,跟那群锦衣卫‘大少爷’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架斗殴,是有样学样,这个小兔崽子。”听张伯这样说,张延秀很是怀疑,前年过年的时候张延秀还见过他,xìng格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现在好了,少爷你回来了,我打算请老爷把承德调到你身边,这样一大家有个照应,二,少爷也可以帮我管管这臭小子。”张延秀现在是连自己都快管不来了,还能去管别人,可是张伯既然开口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管别人应该比管自己容易得多了。 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再这样逃避下去,张佐会更生气的,而且还会连累到身边人,没办法,张延秀壮起胆子,抬头挺胸,请张伯在前面带路,找父亲,受罚去。半路上碰到了要回去的王谮。“不错,俗话说虎父无犬子,这才像个样子,能说的我都说了,下面就靠你自己了。不过你要记清楚一件事情,不管你父亲如何处罚你,你都要接受,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这个外人该走了。”前面应该有很严厉的处罚在等着张延秀,可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小单、老陈你们俩护送义父回家,记住,一定要送到家门口。”等下挨罚的时候,张延秀可不想让属下人看到,这有失上司的威严。两人很识趣地说了声:“是。”说完转身跟着王谮离开了。 第十一章 家(下) 走进家里的大厅,张佐就坐在大厅正坐,温佳蓉坐在张佐的旁边,张佐的另三位夫人分坐两旁,郑香伶、潘怡婷、林子盈站在温佳蓉身后。张延秀进来之后,香伶抬起头深情地看了看他,又低下了头看了看温佳蓉;怡婷从张延秀进大厅之后,眼光就没有离开过他;小迷糊(林子盈绰号“小迷糊”,平时除了做饭之外,总是迷迷糊糊)一双大眼睛一直在转,看他来了就想扑过来,还好被怡婷一把抓住,在耳边说了几句。小迷糊听后,吐了吐舌头,对他笑了笑。 “父亲。”张延秀低下头站在张佐面前。“你知错了吗?”张延秀点点头说道;“儿子知错了。”已经这样了,张延秀只得乖乖认错,越狡辩,罚得越重。“到院子里给我跪一个时辰。”没有任何辩解,张延秀说了声“是”就走出大厅,来到院子中央跪了下来。因为张佐尊重温佳蓉的关系,另三位夫人都没有生育子女,因此她们一直把张延秀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她们看到张延秀受罚,都想为其求情,可都被温佳蓉制止了。温佳蓉说道:“铁不打不成钢,玉不琢不成器,这孩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现在不好好教训一下他,难保他以后不摔个大跟头。”听温佳蓉这么说,她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延秀受罚皆因香伶而起,香伶愿同延秀一同受罚。”香伶突然站了出来,对张佐亲说道。张佐听完有点吃惊,也有点高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看香伶走了出来,跪在张延秀身边,张延秀有点愧疚地说道:“傻瓜,我受罚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在朝堂上做错了事情,你何苦来跟我一起受罚呢?”香伶看着他,微笑地回答道:“香伶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公子高兴香伶陪公子一起高兴,公子伤心香伶陪公子伤心,公子受罚香伶陪公子一起受罚。”“你啊!”张延秀牵起香伶的手,紧紧地握住。“公子,我们来陪你了。”怡婷带着小迷糊也来到了张延秀的身边。“公子,大家一起跪一定很好玩,而且公子也不会孤单了。”小迷糊说道。 看着三个丫头一起陪着自己受罚,张延秀有点高兴过头了,一人亲了她们一下。“秀儿!你在干吗!”虽然张延秀动作很快,但是还是被张佐看见了,他赶紧低下头,乖乖跪着。香伶和怡婷被张延秀的突然动作搞得满脸通红,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倒是小迷糊说了句,“公子,你刚才那么做好好玩哦,子盈还要。”真是让张延秀有点哭笑不得啊! 一个时辰说慢不慢,说快不快,但张佐和夫人们都一直坐在大厅里,陪着他们。终于,张伯说了句“时辰到了。”四个人一下子全坐在了地上,张延秀到是没什么?在密营的时候,因为偷懒,没少被师傅罚跪过,可香伶她们就有点受不了了,一直起不来,看样子,脚已经麻痹了。“都乖乖坐着,不要乱动。”张延秀亲自为她们一个一个地按摩通血。过了一会儿,她们终于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下次别再这么莽撞了,做之前先考虑清楚,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有多大的靠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清楚,别人做错事情最多自己一个受苦,你做错事情,大家都要陪着你受苦。”张佐训人的时候,从来不多说废话,只讲重要的,但前提是张延秀要一字不差的都听进去,否则张佐就将会更重地责罚。“是的,父亲。”张佐看了看张延秀,然后再看了看大厅上的其他人。“天晚了,你们都下去,我还有点事情要跟秀儿说。”张佐谈正事的时候,向来不喜欢无关的人在场,就是温佳蓉也不能例外。 人都走光了,大厅里只剩下他们两父子。“今天你见过太子了?”张佐让张延秀坐了下来。“是的,父亲。”张佐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决定了。”张延秀抬起头,看着张佐回答道:“是的,我们是吃同一个母亲的nǎi水长大的,我不帮他难道去帮外人。况且母亲的话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张佐避开了张延秀的眼神,说道:“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有件事情你要记清楚,你是你,我是我,你所说所做的,并不代表那就是我意思。”张佐身为锦衣卫指挥使,那么他所效忠就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皇上。“还有件事,你明天不用再去紫禁城,我和你义父一致认为,你现在还不是那么接近权力中心的时候,过几天我会重新给你找个差使的。” “什么!”张佐的这个决定对张延秀有如晴天霹雳:“父亲?你不能这么做,我好不容易走那么接近它,你现在却要我远离它,我办不到!”张佐站了起来,指着张延秀命令道:“这是军令,你必须服从!”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看着张佐远去的背影,张延秀愤怒地将桌上的所有茶杯全部摔碎。温佳蓉在远处看到他我如此,想上前安慰他,但被张佐制止了。“他必须自己学会忍耐,谁也帮不了他。”温佳蓉看了看张佐,又看了看远处的张延秀,谈了口气,跟丈夫一起回后院了。 张延秀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他的房间还亮着灯,郑香伶一直再等我。看郑香伶那疲惫的样子,今天实在是苦了她,张延秀尽量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怒气牵连到她。“延秀,你回来了。”郑香伶马上站了起来,帮张延秀宽衣。“延秀,你生气了。”郑香伶很细心地发觉到。郑香伶试着微笑了一下,说道:“没有啊。” 郑香伶一边为我洗脚,一边对张延秀说道:“少爷,虽然奴家进家门还不到一天,但奴家看得出来,老爷和夫人是真心对少爷好,不管老爷如何处罚少爷,老爷都是为了少爷好。”是啊,这个张延秀也明白,可他的内心实在无法接受父亲的命令,他今天早上是如此地接近它,如此地风光,可现在却不得不暂时放弃,不甘心啊。洗完脚之后,张延秀想把郑香伶抱到床上,郑香伶香伶却轻轻地推开了他。“夫人说了,怕你沉迷于女色,在奴家没正式过门之前,不能跟你同房。少爷,真的对不起。”听郑香伶这么说了,张延秀又能怎么办?只能让她离开。他坐在书桌前,右手撑住整个脸,透过手指看着烛光,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 第十二章 情 潘怡婷、林子盈两丫头很小的时候就在张延秀身边了,她们都是被家人送进张府的,一开始张佐并不愿意收留她们,一来她们都是罪臣之女,二来张佐也没有那种嗜好。后来是温佳蓉出面收留下她们的,温佳蓉当时说的话好像是“孩子都会长大的,秀儿也正缺两个贴身丫鬟。”就这样,她们两人已半童养媳,半丫鬟的身份留在了张府,当然了,她们的亲人也因为张佐的保全不用人头落地,特别是林子盈的父亲,不仅贪墨的修河公款不了了之,听说最近还官复原职了。 天蒙蒙亮,转过身来看了看床边,张延秀真怀念前天晚上那种香玉满怀的感觉。现在这个时候那三丫头还没起床吧,张延秀想不出来等下要去哪里,他可不想一整天都待在家里。自己穿上了衣服,随意地梳洗了一下。之后走出房门来到后院,打起了太极拳。功夫一天不练就会生疏,三天不练就会退步,更何况延秀昨天一整天没练过了,昨天晚上帮王谮疗伤又消耗了那么多的功力,得尽快补回来。 练完一套太极拳,准备再练一套刀法。此时三个丫头都起来了。郑香伶和潘怡婷都来到了后院,一个抚琴,一个泡茶,张延秀很久没有喝到潘怡婷亲手泡的菊花茶了,真是有点怀念。在郑香伶的琴声中,张延秀舞起了随身佩带的绣春刀,人随琴舞,刀随人走,好不惬意。 一曲过后,张延秀将佩刀扔在地上,接过郑香伶递过来的香帕。“怡婷呢?刚才还在的啊?”郑香伶接过张延秀递回去的香帕,将原先郑怡婷泡好的菊花茶送了上来。不错,菊花是早上带着露水刚采摘来的,水是刚才山上送下来的,至于茶叶,更是西湖今年的极品雨前龙井。“怡婷妹妹去为公子准备热水了。”“都姐姐妹妹地叫了,看来你们处得不错啊。”张延秀微笑地把郑香伶搂在了怀里,她开始还有点挣扎,但当张延秀用力地抱住她,她也就不再拒绝了。“很辛苦吧。”郑香伶把她埋到张延秀的怀里,低声地“嗯”了一声。现在的郑香伶好想在张延秀的怀里好好休息一下。这个家,让她感觉好累。 “公子、香伶姐姐,我给你们送早点来了。”不远处,小迷糊向他们挥着手喊到。看小迷糊来了,郑香伶挣扎着离开了张延秀的怀抱,张延秀无奈地看了看郑香伶,可她却一直低着头整理身上有点缭乱的衣服。“哎哟!”蹦蹦跳跳一路跑过来的小迷糊一不小心,脚下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张延秀眼急手快,一手抓住她手中的食盒,一手抱住她。香伶赶紧走过来接过张延秀手中的食盒。“你啊,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真是个小迷糊。摔坏了没有?”小迷糊吐着舌头,摇了摇头。“公子、香伶姐姐食盒里的早点是我刚做的,你们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这就去叫怡婷姐姐一起来吃。”说着,又蹦蹦跳跳地跑开了。“你小心点啊,摔倒了,哭鼻子了我可不管。” 小迷糊亲手做的早点就是不一样,跟密营里做的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密营带来的坏习惯张延秀一时还改不过来,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一口一个,吃得那个狠啊,小迷糊是看得目瞪口呆;郑香伶是直劝我吃得慢一些,又没人跟我抢;怡婷更是一手拿着早点,一手端着茶杯,怕张延秀噎着,随时准备站起来,给水喝,帮拍背,同时她也对张延秀劝道:“少爷,慢点吃,吃的时候要…”结果,四人份的食物,光张延秀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一半,看着三个丫头吃不饱的样子,张延秀真是有点惭愧。赶紧对自己说,要快点把这个坏毛病得马上改掉才行。 时间过得很快,吃完早点后,郑香伶要去伺候温佳蓉,小迷糊要去准备午饭的食材,张延秀身边只剩下潘怡婷一个人。“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出了一身的汗,张延秀身上已经有点味道了。“那是我自己洗呢?还是你帮我洗?”张延秀在潘怡婷耳边轻声地问道。被张延秀这么一问,潘怡婷突然红着脸大声说道:“婢子是公子的丫鬟,当然要伺候公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公子请跟我来。”说完就在前面带路,张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以为潘怡婷已经把以前的坏脾气改掉了,没想到这么快又发作了。 热气腾腾的浴池内,漂满了各种新鲜的花瓣,张延秀背靠在池边,身后一身紧身素衣的潘怡婷正为张延秀梳洗着头发。张延秀现在很想转过身去看潘怡婷现在的样子!从张延秀脱光衣服下水之后,潘怡婷就不许他转过头去,否则她就马上离开,无奈的张延秀只好背对着她,偷看着水面那模糊的倒影。 “怡婷,你帮我出出主意,我今天到底要去哪里才好,父亲罢了我的差使,我又不想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你说说,这北京城里有什么好玩好看的。”潘怡婷将手里的头发放回水里,盛起一盆水,轻轻地从张延秀头上浇下。“公子真爱说笑,婢子知道这些事情,婢子和子盈已经好久没出门了。”说着说着,她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张延秀身后传来了微微地叹息声。潘怡婷是想家了。在张延秀的记忆里,她和小迷糊至从进了家之后,就没有再回家过。“怎么了?想家了。” “没…没有,公子。”潘怡婷一听到张延秀问她这个问题,赶紧继续手上的活,因此,一大盆水从张延秀头上倾泻而出。“好烫啊!”听到张延秀的叫声,潘怡婷赶紧将手上的木盆抛掉,拿了快毛巾过来为他擦拭。嘴里一直念道:“公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趁这个机会,张延秀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说道:“我没事,你放心,一有机会,我就会跟母亲说,让你们俩回家看看。” “谢谢公子。”怡婷低着头,眼睛有点红红的,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张延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啊!”的一声逃了出去,潘怡婷力气还挺大的,逃走的时候,一用力就把张延秀推到了水里。 第十三章 狂(上) 京城丰盛胡同张府外,张延秀跨上战马后,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好,“小单,郭于弘那里有什么动静?”小单和老陈站在张延秀身后,等待着张延秀的决定。“昨天一整天,郭大人正四处找同僚借钱,现在应该在准备礼物了。”张延秀先前在太子那里打了保票,可他现在身上也就只有一百多两银子而已,这还是早上温佳蓉偷偷送过来的,张佐那里是不会再多给他一两银子了,而且为了郑香伶的事,张延秀还欠了父亲一千多两,想起来就头疼。“走,去隆兴楼。”张承德现在应该也在那里,自从张延秀回家之后,还见过张承德,张承德总是在外面不回家,张延秀这次去找他看看情况,也可以让张伯放心。 锦衣卫是直接由皇帝所掌控的,对于锦衣卫官员的任命,皇帝不必通过六部和内阁就可以直接下圣旨,而且锦衣卫的官职是世袭的,只要皇上没有削去你的锦衣卫官职,你和你的子孙,世代都是锦衣卫。因此在北京城里,永远有这么一群人,他们出身名门或是家族身受皇帝宠爱,他们整天无事可做,但他们的身份都是锦衣卫的军官,拿着朝廷的俸禄,他们被人戏称为“锦衣卫的大少爷们”。 从家里到隆兴楼并不远,只要穿过三条大街就到了,可一路上京城的繁华迷住了张延秀的双眼,他几次拉住马的缰绳,向路边的小摊走去。随身的包袱里装满了各种精致的小东西和小点心,以他现在的财力,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还买不起,但既然出来了,为丫头们买些她们喜欢的小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少爷,隆兴楼到了。”这就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隆兴楼?一个伙计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口,看张延秀三人来了,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把他们的马牵到边上,拴了起来。张延秀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栏杆好像才刚修补好,晃晃悠悠的,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走进楼内,楼里到处都有损坏的地方,桌椅都是很旧的那种,张延秀真怀疑坐下去会不会马上垮掉。 楼内的小二和掌柜看见他们进来也只是点点头而已,什么也没招待。“少爷,楼上请,他们应该都在楼上。”掉楼梯上一块挡路的碎木块,张延秀来到了二楼。“怎么会这样?人呢?”楼上乱糟糟的,地上到处都是被砸碎的桌椅碎片。“还有没有活着的人,活着的叫一声,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老陈在边上找了一张还可以的椅子,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让张延秀坐下。 “公子,我去下面抓个人上来问问?”小单说道。张延秀点了点头,对老陈说:“你也找张椅子坐吧。”老陈听张延秀的话,去找了张椅子,但老陈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在四周仔细地看了看。 坐在椅子上,张延秀一直在猜想,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看样子,这里前不久刚发生了打斗,地上还有一些血迹没有干,在京城里,到底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惹锦衣卫,这样的一群人,张延秀倒真想见识、见识。 “公子,您看!”老陈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铜制腰牌,“这是在角落里找到的。”腰牌正面刻着“东厂”,背面刻着“三挡头”。东厂的家伙。紧握着手的腰牌,张延秀冷笑着。锦衣卫和东厂不合,这件事情他很久以前就清楚了,那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事情会发生到,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大规模的械斗,还见了血。 “少爷,他们现在应该都在离这不远的回春yào堂,那是一家由退休的锦衣卫老前辈开的yào店,我们平时有什么大病小灾的,都是去那间yào堂。”张延秀歪了歪头,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道“小单,他们这样斗有多久了?这件事老陈不清楚,你应该不会不清楚吧?”小单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少爷就是少爷,什么事情都瞒不了您。这事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从三年前开始,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锦衣卫的大少爷们就一直跟东厂的番子明着起冲突,这三年,大小械斗也有几千次了,还好双方都克制着,没出人命,也没有人受重伤。” 永乐年间,朝廷在北京东安门外设立东厂,提督东厂的太监一般由司礼监派出,下属称为“厂公”或“督主”,下面有掌刑千户和理刑百户各一员。下属役长(也叫挡头)若干人,率有“番子”数百人以至千余人。东厂初设之时,官员大多从锦衣卫内部调任,但到后期,东厂开始大规模培养自己的人员,其中大多数皆来自江湖。而对于东厂的这一做法,众多军户世袭出身的锦衣卫大为不满,东厂的设立严重分化了锦衣卫的权力,令很多世袭锦衣卫的利益遭受损失,但因为当时东厂的官员很多也是世袭的锦衣卫,因此忍一忍也就过去。可是现在,那些出身草莽的,地位卑贱的江湖人竟然要和自己同起同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特别是现在,提督东厂的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孝忠投到了郑妃一党,大肆向锦衣卫争权,妄想整倒张佐,整个锦衣卫与东厂已势如水火,暗地里互相扯后腿,甚至秘密处理掉对方外派人员的事情一直在发生。 “他们平时输多胜少吧?”“少爷你是问东厂那边还是问我们这一边的?”小单到现在还在张延秀面前耍滑头,但这也不能怪他,自己人被欺负得惨不忍睹,这话说出去实在是没有面子。“承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隆兴楼帮忙的吧?”张延秀希望是这样的,这样张伯那里也就好jiāo代的。“这些日子还真亏了张总棋尉,如果不是他独当一面,‘大少爷们’的还会更难过。”张延秀将东厂的腰牌收了起来,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带我去见见他们吧,可能的话我也帮帮忙,让东厂的太狂妄了,我们锦衣卫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第十四章 狂(中) 刚要下楼,楼下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好像还差点撞到了人。小单走到栏杆处往下看了看,“公子,是东厂的人,看样子好像是一个挡头和三个番子。他们马上就上来了。”张延秀掏出放在行囊里的东厂腰牌,放到面前看了看,冷笑道:“他们这次来应该是为了这个吧?那好,我们就等他们上来。” “头,不过就是块腰牌嘛,何必这么着急呢?”对方回答道:“你懂个屁,如果那块腰牌被那群废物们捡到了,做出什么败坏我们东厂名誉的事情来,那厂公还不扒了我的皮。”被骂的那个马上闭上了嘴,他另一个手下说道:“说到那群废物,真是笑死我了,那么多人,而且各个还是锦衣卫百户什么的,就那一个姓张的会打,其他的跟软脚虾似的,几下就受不了了,真是笑死我了。”听到这些,张延秀的脸整个yīn了下来,如果不是锦衣卫的好手大多用来保护皇上或是外派,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人猖狂。“哈哈,说得也是,一个个细皮嫩ròu的,也太不经打了。呵呵。”第三个手下也应声附合道。“哼,如果不是厂公特别吩咐下来,我真想废了几个,每次看到他们那瞧不起人的样子,就让人生气。” 聊着聊着,他们就到了二楼,正好看见张延秀手中正把玩的腰牌,“那是我的腰牌,给我拿来。”张延秀将手中的腰牌轻轻地抛了抛,对小单说道:“江湖草寇就是江湖草寇,这么没礼貌,真是不知道东厂养这群家伙有什么用?”小单冷笑着讽刺道:“听说东厂yīn气太重,急需一些够野蛮,阳气重的人,来个yīn阳调和,龙阳之恋一直是他们喜欢的调调。”小单有的时候这嘴巴还真是刻薄,不过张延秀却欣赏。 “给我打,打到连他娘都认不出来。”被人讽刺了几句,东厂的档头的手下马上向张延秀他们扑了过来,一上来就准备下狠手,“全都扔下去,我不想让他们脏了我们的地方。”张延秀淡淡地说道。四招,就只用了四招,老陈被人打了一掌,不痛不痒的,对方却被老陈一拳轰了出去,从栏杆处掉了下去。小单一手暗器让两个人失去了抵抗,小单将他们一人一脚踹了下去。这才是锦衣卫真正的实力,绝不是那群“大少爷”所能比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是锦衣卫哪个部分的?”张延秀慢慢地站起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面对面地对他说:“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我扔你下去?”张延秀的突然出现,吓得他大步后退。张延秀笑着对他摇了摇手中的腰牌,说道;“至于它,叫魏孝忠亲自来跟我要。我家就在…”“在你个头,去你个狗娘养的。”他大喝一声,挥拳向张延秀攻来。 “你找死!”我迎了上去,右手抓住他的脖子,高高地举了起来。“刚才的话,你给我再说一遍。”张延秀咬着牙狠狠地说道。“去…你…个…狗…”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延秀从栏杆处扔了下去。张延秀向前一跃,紧跟着他跳下楼,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张延秀盯着他,右手握住随身绣春刀的刀柄。“我说去你个狗娘养,你没听清楚吗?”龙之颈下有逆鳞,触之必怒而杀人!没有人能污辱张延秀的母亲,这么做的人,下场只有一个,死!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锦衣卫杀人了,快去报告厂公。”死人带来的三个番子挣扎着站起来,大声高喊道。他们这一喊,刚好惊动了从回春yào堂回来的“锦衣卫大少爷们”。一群人马上向这里聚集而来,怕被杀人灭口的三个番子马上夺路而逃,小单本来还想去追他们,但被张延秀叫住了。“让他们走,我倒想看看,他们敢把我怎么样!” 环顾四周,有些锦衣卫因受不了地上的血腥场面而吐了,这让张延秀十分不满!“杀人如屠狗,人命如蝼蚁,本来就是我们锦衣卫最平常的事情,连个死人都受不了,你们简直把锦衣卫的脸都丢光了!”被张延秀这么一责骂,本来就有点乱哄哄的四周就更乱了。“你是什么品级,竟然敢骂我们!”“别以为杀了个东厂的走狗你就有多了不起,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你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不是冒充我们锦衣卫。”……这些就是张延秀的同僚,“锦衣卫大少爷们”,怪不得西山密营里的,没一个人看得起他们。 “我乃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次话一出,所有人都赶紧闭上了嘴。“少爷,你怎么来了。”说话的是张承德,一年多没见了,他还是老样子。“承德,你也在啊,身体还好吧,这几天你好像一直都没回家,张伯很挂念你,等下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张承德额头绑着绷带,脸上还有些淤青留下,看样子,吃了不少亏。“是的,少爷。”张承德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却不敢问张延秀为什么要杀他。“他竟敢污辱我的母亲,你说他该不该死。”张承德赶紧点了点头,说道:“他是该杀,可是少爷你这样把他杀了,老爷那边…”“父亲那里我自己会去解释,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张承德鼓起勇气说道:“那少爷你现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jiāo给我们来处置好了。”张承德怕张延秀待会直接跟东厂那里的人起冲突。张延秀现在正在气头上,把事情闹大了,他不好对张佐和父亲jiāo代。张延秀笑了笑。“放心,我有分寸的。”张承德看劝不了张延秀,跟小单和老陈jiāo代了几句,马上骑马离开了。张承德去找他哥哥张承恩搬救兵去了。 “老陈,给我搬块椅子来,一直这样站着太累了。”不用老陈动手,椅子马上就有人搬了过来,是“锦衣卫的大少爷们”。张延秀微笑地坐了下来,擦拭着手中的绣春刀。 第十五章 狂(下) 隆兴楼附近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人在了,所有的商贩都提前收摊,街道两旁窗门紧锁,偶尔有小孩子探出头来,马上就被他们的父母拉了回去。张延秀不得不承认,东厂的那群家伙办事效率还真高,地上的血还没干透,一群三十多人就浩浩dàngdàng地开拔过来。一直在屋顶监视动静的小单马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跳了下来,“公子,领头的是东厂的理刑百户陈宏天,陈宏天出身锦衣卫世家,世袭锦衣卫百户,其父对他主动投靠东厂十分不满,并对外宣布将他逐出家门,他锦衣卫百户之职是东厂督主魏孝忠封的,典型的锦衣卫叛徒。在他们身后,有还有一百多人,应该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张延秀右手握着擦拭干净的秀春刀,冷眼看着东厂的人围成一个半圆,锦衣卫们看到这情况,也自觉地在张延秀身后围成一个半圆,张延秀抬头看了看天,今天的天气不错,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东厂的人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愤怒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正坐在尸体旁边的张延秀身上,但他们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等后面五城兵马司的人到齐。五城兵马司的人刚到,小单就大声说道:“这是锦衣卫与东厂之间的事情,没你们五城兵马司什么事情,还不快滚!”听小单这么说,五城兵马司的人有些动摇,两边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人,但他们的头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直接站到了陈宏天身边。 “小单,你眼睛厉害,这里五城兵马司有一个记一个,记好了去趟北镇抚司,他们的名字,亲人,住在哪里?都给我查个清清楚楚。然后,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自己看着办。”张延秀的话一出,五城兵马司的人全都慌了,而张延秀身后的锦衣卫更是起哄地将在场所认识的人的名字大声喊出来,附带着他们的家住在哪里。“阵百户,对不起了,兄弟先走了。改日必登门道歉!”为了自身和家人的安全,五城兵马司的人,一瞬间走得一个不剩。 虽然五城兵马司的人走了,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数相当,但东厂自认的优势还在,因此陈宏天大声向张延秀问道:“人是你杀的?!”看了他一眼,张延秀然后继续抬头看天,不经意地说道:“我是锦衣卫千户张延秀,你要叫大人。” “你!”陈宏天刚想有所动作,张延秀身后的锦衣卫全都抽出了随身秀春刀,不管张延秀刚才对他们如何严厉,不管他们心里有多讨厌张延秀,现在他们都必须站出来保护张延秀,因为张延秀是锦衣卫千户,锦衣卫指挥使的独生子。 “大人,东厂三档头是你杀的吗?”陈宏天很快的反应过来,直接逼问张延秀。“要说请,难道你父亲教你,对上司要懂得尊敬吗?”张延秀慢慢地将身子坐正,盯着陈宏天看。“张延秀,你别太过分!” “过分?!”张延秀用力拍了下椅子的扶手,转眼间来到陈宏天面前,给了他一巴掌。大声叱责到:“我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说完,又坐回椅子上,身后的锦衣卫马上大声叫好。 看到他们的头吃亏,陈宏天身后的手下马上想冲上来,就在此时,一批人从东厂背后杀出,他们迅速从后将东厂的人围了起来。“是我们的人,看样子都是北镇抚司的高手。”小单有点兴奋地对张延秀说道。一直站在张延秀身后的老陈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场面形势的瞬间逆转,让陈宏天吃惊不小,但他马上就镇定了下来,他客气地问张延秀道:“请问张大人,我东厂三挡头可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杀我们东厂的人?再怎么说,死的那个人也是朝廷的官员。”对于陈宏天现在的表现,张延秀给了陈宏天一个奖赏式的微笑。这样的人才投到东厂,实在有点可惜,但张佐不重用他,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张延秀冷冷地说道:“他骂我。”“就因为骂了你,你就杀了他,张大人未必太不把我们东厂放在眼里了。”陈宏天现在在抓张延秀我的口实,找一个就连张佐也没办法为他开脱的口实。“他骂我是狗娘养的!” “这不过他的一个口头禅,一件小事情而已,张大人也太不把国法放在眼里了吧,哦,我忘了,你们锦衣卫经常说,你们就是国法。”张延秀再次站了起来。看张延秀站了起来,东厂所有人马上戒备了起来。张延秀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人头,让死人脸对着张延秀,恨恨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辱骂我的母亲,我母亲是当朝一品诰命夫人,佳蓉夫人,太子的rǔ母。你不过是东厂的一个小头头而已,也敢如此狂妄,你们东厂是不是太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越说越恨,说到最后,张延秀将人头用力投向东厂一方,充满内力的人头与对方发出的内力一碰,人头被zhà得粉碎,白白的东西四shè而出。 “张延秀,你…”陈宏天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喀嚓”几声,十几名锦衣卫填充好带来的连弩,只要情况不对,他们马上向东厂的人发shè。“好,这笔帐我们东厂记下了,大家来日方长,我们走!”再待下去,吃亏的一定是他们,陈宏天说完转身就要带着人离开。 “慢着!”张延秀坐回椅子,懒洋洋地说道。“张大人难道想扣下我们不成,要知道,这件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两边都不好。”张延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说道:“把尸体带回去,留在这里发臭可不好。”陈宏天恨恨地看了张延秀一眼,吩咐手下人把尸体放上马带走。 “还有。”刚转身的陈宏天不得不又转了回来,“张大人,又有什么事情?!”看着陈宏天那吃亏生气的样子,张延秀觉得很有趣。“你们应该都有带钱吧,那顺便把这几年欠隆兴楼的钱给结了。总共有多少钱呢?这我可不大清楚,我看这样好了,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留下,多出的部分,欢迎你们以后再来!” “你…”陈宏天被张延秀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弩一直就对着他们。“所有人把身上的钱都留下,今天就当我们打发乞丐了。”陈宏天很有种,都这样了还敢争这口舌之利。张延秀把他的话当笑话,可他身后的“锦衣卫大少爷”就受不了了,大叫着要废了他们,张延秀举起手来,让他们安静下来。“钱留下,马上给我滚!” 第十六章 训(上) 东厂的人留下了身上的所有银子,灰溜溜地走了。不过看他们临走前告诉张延秀,这件事情没完,绝对没完!隆兴楼的老板清理了一下东厂的人留下的钱,一共有两千多两,东厂的人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隆兴楼的老板把钱送到了张延秀面前,张延秀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在场的锦衣卫,有一个算一个,把你们楼里最好的酒菜都送上来,今天大家一起喝个痛快,至于剩下的,算是这些年对你酒楼破坏的先期赔偿,后面不足的部分,等东厂的人再送钱来再补给你。”一听张延秀这么说,在场的锦衣卫都笑了起来,不过小单、老陈和张承德却很为张延秀担心。再怎么说,张延秀都是他们的少爷,如果张延秀有什么意外,张佐那里,他们要如何jiāo代。 隆兴楼内已经很久没出现如此热闹的场面了,本来无精打采的小二和掌柜们,脸上也有了笑容,但在他们笑容的背后,更多的是担忧。在他们心里,也许锦衣卫今天是胜利了,但明天呢?后天呢?东厂受到的屈辱越大,那么今后的报复,也就更大,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一场酒宴从中午吃到了晚上,隆兴楼内的所有存货都被人吃光了,很多人喝得烂醉如泥,直接在隆兴楼里过夜了。酒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张延秀就有点醉了,那个时候,张延秀豪情大发地对大家说道:“我不管你们是恨我还是怨我,是觉得我太狂妄了还是太目中无人了,我都不在乎。我现在最在乎的是,我们锦衣卫的面子,怎么才能赚回来。三年间,你们败多胜少,你们可以为自己找很多借口,其中,最简单最直接的借口就是,你们可以说你们不是锦衣卫的精锐,打输是正常。但是京城的老百姓不这么想,京城的普通官员们也不这么想,输就是输,赢就是赢,现在在他们眼中,东厂的人就是比我们锦衣卫强!”话讲到这里,真是越讲越气,一怒之下,摔了手上的杯子。 在张延秀摔出的杯子落地之后,整座楼突然都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向他集中而来,有不甘、悔恨、沮丧,也有愤怒、无奈,甚至是憎恨,当然,里面的绝对部分憎恨是冲着张延秀来的,张延秀不过是一个锦衣卫千户,张佐虽然是锦衣卫指挥使,可在大部分人眼中,也只是一个本来家道中落,却幸运地得到皇上宠信的暴发户而已,张延秀有什么资格训斥他们这些名门望族之后。 “昨天我在东宫晋见太子的时候,在太子面前打了保票,要好好地灭一灭东厂的威风。为此,太子殿下特地向我提到了隆兴楼,虽然太子殿下也知道各位与东厂之间的争斗败多胜少,但太子殿下独具慧眼,他认为,各位都是可造之才,之前的一切不过是因为经验不足而导致的暂时失利而已,只要大家肯努力,压制东厂,重振锦衣卫声威不过是时间而已。” 既然这些人一直以名门望族自居,那么张延秀就只好拿一个身份比他们更尊贵的人来压他们,对张延秀来说,太子殿下是最好的人选,而且张延秀这样做也可以帮太子殿下拉拢人心,又提高了太子在锦衣卫内的威望。话说完,张延秀发现这招效果还不错,各种眼神逐渐融合变化为三种:狂乐、疑虑和冷漠。 “为了完成对太子的承诺,也为了重振我们锦衣卫的声威,我主动辞掉了差事来帮助大家,我父亲那里也答应我,只要各位有那个能力,我父亲将派给你们相应的差使。”世袭锦衣卫最大痛处就是没有实权,他们虽然贵为锦衣卫官员,可身边最多也只是两名部曲而已,他们没有权力调动锦衣卫的其他部属,同样,也没有任何的晋升机会和油水可刮。 隆兴楼又开始热闹了起来了,每个人都因为张延秀的话而变得狂热无比,当然,喝酒喝得也越凶了。隆兴楼里的喝完了,还没倒下的竟然还要去喝花酒,不愧是大少爷。张延秀赶紧拒绝道:“喝花酒你们自己去吧,我得赶紧回去,不然老爷子那里不好jiāo代。”家里的老爷子不用白不用,只要张延秀把张佐抬出来别人就没什么意见了。“张少这么快回去,不仅仅为会了张指挥使吧,那些庸脂俗粉怎么能跟京城四大名妓之一的郑香伶,张少不知羡刹了多少京城风流才子啊。嘿嘿。”消息传得真快,张延秀给大家一个只有男人们才懂的微笑,转身就要走。 “等等。”刚催马要走,张延秀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张承德!跟我回去。你父亲还在家里等你呢!”本想蒙混过关的承德无奈地走到张延秀面前,指了指脸上的伤痕,说道:“少爷,我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张延秀让小单把承德的马牵过来,手上的鞭子先指了指承德,再指了指他的马。“少说废话,有我帮你,你还怕什么,而且你脸上的这些伤是教训东厂那群家伙时留下的,张伯是不会怪你的,说不定还会为你骄傲。” “可是少爷,我还是害怕,不然这样吧,最迟明天晚上,我一定自己回家。”对于张承德的这么多废话,张延秀很了解,因为昨天张延秀的样子,跟张承德现在的样子差不多,看来张家的老头子们还真是“教子有方”啊。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回家就回家,不然我跟张伯说你整天喝花酒不回家,还跟嫖客打架,最近还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正准备给张伯个惊喜呢?” “少爷,你可千万不能跟我爹这样说,不然我爹非打断我的腿不可。”张延秀再次指了指承德,再指了指他的马。那眼神明显告诉他,你再不快点我就这么说。看到张延秀态度如此强硬,无力反抗的张承德耷拉个脑袋骑上马。“少爷,你可一定要在我爹面前帮我说话啊。”“哪那么多废话。走!” 第十七章 训(中) 一路的纵马狂奔和夜晚的冷风让张延秀清醒了很多,来到家门口,他和张承德一样,站在大门口徘徊,不敢进门,说来真是可笑,张延秀已经是第二次不敢进门了,而且今天他还是打算把张承德押回家,现在却跟张承德一样了…… 先前已经被张佐警告一次了,不许再惹事了,这次不仅私自出动了锦衣卫的高手,还当街杀了东厂的人,事情闹得这么大了,张佐绝对饶不了他。张延秀正在考虑是不是要去太子或义父那里避避风头,还是直接回西山密营好了。 “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又是张伯出来接张延秀,他非常的不好意思,赶紧把张承德拉到身前,说道:“张伯,我帮你把承德带回来了,现在他不敢进去,我正打算拖着他进去,正好你来了,我把他jiāo给你了。”张承德听张延秀这么说,马上一脸愤怒地看着张延秀,张延秀马上在他耳边低语,说道:“现在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只要这次我顺利过关了,少爷我绝对不会亏待你,听隆兴楼的那群人说,你对那个什么阁的什么柳儿很有意思,有机会,少爷一定撮合你们俩在一起,你少爷出马,赎身费还不简单。”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张承德也只好乖乖点头,但听到张延秀要帮他撮合撮合,脸马上就笑了起来。 老陈看着两人窃窃私语,只是摇头微笑,也不出来阻止张延秀,等两个说完了,向张承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张延秀急忙解释道:“张伯,承德去隆兴楼其实是为了帮忙教训那些东厂的番子,灭灭东厂的嚣张气焰,至于他为什么一直没回家,让是不想让你看到他受伤的样子,怕你会担心。”张伯微笑着对张延秀点了点头,“少爷,这些事情我都清楚了,今天中午他哥哥已经全都对我说了。老爷已经在客厅等了你很久了,少爷你快进去吧。”一听张佐一直在客厅等他,张延秀,赶紧小跑几步,向客厅冲去。 看张延秀跑了进去,陈伯马上yīn着脸对张承德说道:“今天如果不是少爷和你哥为你说情,我早就打断你的腿,别以为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给我到房里反省去,下次让我再发现你去找那个什么柳儿,我打断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的腿。”被父亲训得一脸倒霉像的张承德,耷拉着脑袋回房了,不过还好,没吃家法。 张延秀急冲冲地来到客厅外,马上放慢了脚步,低着头来到张佐面前,温佳蓉没在张佐身边,下人也没有,只有郑香伶在。“父亲,孩儿知错了。请父亲责罚。”闹了这么大的事情,张延秀只得乖乖。 “回来了,坐下吧,香伶泡杯浓茶给延秀,看他那样子,一定喝了不少。”张佐竟然没有训人,张延秀很怀疑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他我偷偷看了一眼张佐,发现张佐桌上放着许多礼品,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香伶将浓茶泡好了,张延秀赶紧接过来一口气喝光,还好,味道比以前在密营时喝的yào好多了。张佐看张延秀喝完茶,指了指桌上的礼品,说道:“这些是五城兵马司郭于弘下午亲自送来的,他为他儿子的事情跟向你道歉,你不在,我就替你代收了,既然人家诚心送来,我们也不能太小气,明天你准备一份回礼,多少银子你直接找老张要,不必跟我说了。” 张佐的意思是不是决定支持张延秀保太子殿下,张延秀有点疑惑地看着父亲。张佐正底头喝着茶,喝了一口,他突然对张延秀说道:“我要你做的,都是应有的礼节,那些钱都算借你的,你要还的。”张佐还是这个态度,可张延秀又能怎么样呢?今天杀人的事情还没跟张佐说呢?不过张延秀知道父亲一定早就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出动了北镇抚司的高手,如果连这些都不清楚,那张佐也该告老还乡了。 “父亲,今天我杀了东厂的人,那个……”张延秀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父亲。张佐低着头,慢慢把茶杯放下。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当场杀了他,我会把他抓起来,然后…”张佐的眼光突然变得很可怕,郑香伶看了一眼,身子不停地颤抖。“然后随便找个理由,灭他满门!”张佐不愧是张延秀的父亲,父亲就是父亲,想的就是比张延秀这个当儿子的多,做法也厉害。 张延秀把害怕得身体一直颤抖香伶搂到怀里,对父亲说道:“孩儿明白了,下次不会在这么冲动了。不过父亲啊,香伶才来我们家没多久,你这个样子吓到她了。”听到张延秀这么说,怀里的香伶把张延秀抱得更紧了。张佐转头拿起桌上的茶杯,神色不再那么可怕,他说道:“身为张家的一份子,必须习惯张家的一切。”看来张佐已经接受香伶了,张延秀赶紧拍拍香伶的后背,轻声说道:“父亲的话你也听到了,要努力习惯这里的生活,因为这里以后就是你永远的家了。”“嗯。”这声音真甜。 “那父亲孩儿告退了,不多打扰了。”怀里郑香伶散发出丝丝少fù的体香,让张延秀很怀念那天晚上,既然父亲和母亲接受郑香伶了,那同床一天应该没有问题吧。更何况到现在张延秀没说听父亲说要处罚我。 “等下,你给我过来。”张延秀知道惨了,还是跑不掉。他怀里的郑香伶赶紧站了起来,张延秀无奈地走到父亲面前。两下,张延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父亲封了穴道,用不了一丝功力。张佐指了指桌上一坛没开封的酒,封口上还残存着一些泥土,看来有些年头了。“一口气喝光它,然后让香伶扶你回去,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听。”说完就盯着张延秀什么也不说了。 用力打开酒坛的封口,酒香扑鼻,好酒!可是,要张延秀一口气喝光,而且不用内功把酒逼出来,非大醉一场不可。张延秀有点可怜,带点求助,看了父亲一眼,父亲好严厉的眼神!那意思,不喝不行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杯子也不用,一口气喝个精光。张延秀把酒坛向下一翻,张佐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回去了。虽然张延秀现在酒劲还没上来,可郑香伶已经站到他身边,轻轻地把他扶住,张延秀也不客气,一把搂住郑香伶的细柳腰,向卧房走去。 第十八章 训(下) 的确是好酒啊,从客厅到卧房才没几步路,张延秀被晚风这么一吹,才走到半路,就靠在栏杆上大吐了起来,急得郑香伶猛拍在他后背。“老爷子还真会折腾人,故意封了我的功力,还逼着我喝那么纯的酒,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出丑吗!”张延秀也是个普通人,吐起来一样狼狈无比,郑香伶的随身丝巾已经被他擦得不能再往身上放了,张延秀再擦了几下,随手扔到了地上。 “少爷,老爷的意思只是希望您下次不要再喝得那么凶了,酗酒对身子不好。”张延秀抱住郑香伶,捏了捏她的琼鼻打趣道:“你还真聪明,不过也别这么快就被我父亲收买,现在就替老爷子管教起我来了。”一听张延秀这么说,香伶有些慌乱地低下头,连忙解释道:“少爷,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奴家只是…”见郑香伶现在这个样子,张延秀很是无奈,第一次见到郑香伶的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样子,谈风弄月、打趣撒娇,好不撩人。现在却,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的,真让人心疼。 “香伶,我知道你有的时候很害怕,我父母应该也跟你说了很多,但别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我看了好心疼,至于我父母所说的,你只要在他们面前那样做就够了。”说着,张延秀就要把她抱起来,一路走回房间。 “哎呦!”。这酒劲上来还真是可怕,张延秀抱着香伶还没走上几步,一不小心,摔倒了,还好,没伤到郑香伶,就是自己有一些擦伤而已。“少爷,你没事吧?!”郑香伶焦急地问道。让郑香伶将自己扶起来,张延秀微笑地说道:“没事,只不过是酒劲上来而已,只要你没伤到就行了。” “少爷…”女人还真是水做的,眼泪说下来就下来。郑香伶这眼泪一下来,马上把张延秀搞得手忙脚乱的,他还真是见不得身边的女人哭。“乖,不哭了,只是小事情而已,你哭坏了身子,谁扶少爷我回房。”张延秀本来是想安慰她一下,没想到郑香伶一听到他说回房,马上擦了擦眼泪,扶起张延秀就要走。张延秀还真不会安慰女人。 好不容易回到了房里,郑香伶说潘怡婷和林子盈已经睡下了,不想吵醒她们,今天由她来伺候张延秀沐浴,这可让张延秀高兴坏了,沐浴的时候,张延秀一直都不安分,找了到机会和香伶一起洗了个鸳鸯,可惜的是,郑香伶一直把着最后一道关口不放,张延秀也不好强迫她,只能满足一下手足之yù。 一次沐浴洗了半个时辰,搞得两个人都面红耳赤的,郑香伶好不容易把张延秀安抚到了床上,却转身要走,却被张延秀一把拉住,轻轻一用力,郑香伶整个人倒在了张延秀的怀里。“公子!”“公子!别这样!”“公子!别这样!夫人吩咐过。”张延秀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嘴对嘴封住,把郑香伶压在身下,轻微地反抗渐渐变得意乱情迷,人xìng最原始的yù望被彻底点燃了。 张延秀早上醒来的时候郑香伶已不再身边,是潘怡婷把他叫醒,奇怪的是潘怡婷的脸色非常的差,不知道谁这么早就惹了她。张延秀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接过潘怡婷递来的热毛巾,用力地擦了擦。“怡婷,一早就绷着个脸可不好,这样会容易变老的。来,笑一个。”当张延秀正准备再次接过热毛巾的时候,潘怡婷直接把热毛巾扔了过来,还好被张延秀一把接住。 怎么了,又说错话了,张延秀马上发觉自己不应该对女人说老。“怡婷,算少爷我说错了,你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容易老呢?来,告诉少爷,到底是谁惹你生气了,少爷为你出气。”“嘭!”的一声,潘怡婷狠狠地将脸盆放在架子上,摔门而出。这下张延秀可火了,“潘怡婷,你到底什么意思!”他气得大吼道。 气愤无比的张延秀自己穿好了衣服,随便梳洗了一下,整个晨练成了他发泄怒气最好的方式。“少爷,吃早点了。”小迷糊把早点摆好,叫张延秀吃早点了,张延秀也正好有事要问她。“小迷糊,昨天谁惹了怡婷,搞得她早上这么冲?”小迷糊一边盛粥,一边思考,看着她手上快要满出来的碗,张延秀赶紧接了过来。 看着张延秀手上已经满出来的粥,为自己的迷糊吐了吐舌头,说道:“没有啊!对了,昨天晚上我们都被香伶姐奇怪的声音吵醒了,怡婷姐起来看了看,然后我恩怡婷那是什么声音,为什么香伶姐会叫得那么奇怪,怡婷姐什么也不说,就是让我睡觉。看她的样子,好像挺生气的。”张延秀很怀疑,昨天晚上的声响真得这么大吗?他怎么没有任何感觉。而且就算昨天晚上的声音是太大了,吵到怡婷了,她也不用这么生气吧,而且还气到敢顶撞他。 张延秀夹起桌上的甜点,小吃了几口,小迷糊突然问张延秀道:“少爷,昨天晚上香伶姐是不是生病了,不然她为什么叫得那么奇怪,你告诉小迷糊,香伶姐为什么会叫得那么奇怪,府里的人都不肯告诉小迷糊。”张延秀粥才吃了半口,就差点喷了出来,看来昨天晚上的事情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少爷,你就告诉人家嘛!小迷糊真的很好奇,少爷告诉小迷糊了,小迷糊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看着小迷糊那天真的样子,张延秀还真没办法更她生气,算了,反正事情都传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府内还没人敢在外面乱嚼舌头。 张延秀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把小迷糊拉进怀里,咬着她的耳垂吹了几口气,说道:“等你长大了,嫁给少爷了,少爷就告诉你答案。”看着小迷糊那红透的小脸,张延秀实在忍不住亲了一口,小迷糊马上惊叫着挣扎开,哭着说道:“少爷你欺负我,我找夫人去。”说完就哭着跑开了,向着温佳蓉的房间方向跑去。 彻底惨了,张延秀知道,母亲最疼爱的两个丫头,她未来的媳fù他全得罪了,郑香伶那里也不好过,可张延秀还是搞不清楚,前几天亲一下就让小迷糊高兴半死,她还说要再亲,今天怎么会这样。没办法,张延秀决定赶紧溜了,迅速拿起桌上几个点心,整个往嘴里塞,再端起粥大口地喝了几口,就大步向自己的房间冲去,换了一套衣服,不顾身上那重重的汗味,就要出门。 第十九章 情(上) “你就想这么出去!”刚跨出房门半步,温佳蓉就带着三女来到张延秀面前,郑香伶低着头跟在母亲身后,看样子被训了;潘怡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直盯着张延秀,真让人不舒服;双眼有些红肿,脸上泪痕依旧的小迷糊正恨恨地看着张延秀,嘴里一直喃喃地说道:“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面对如此的状况,张延秀我只好乖乖来到母亲面前,像个犯错的小孩。“丫头们,你们说,怎么处罚他。”温佳蓉并没有马上处罚他,而是把决定权jiāo给了她们,张延秀内心十分地不高兴:“我是你儿子啊,虽然我有错,可也不能这样啊。” “打他,打这个大坏蛋,谁叫他欺负我。”小迷糊第一个叫了起来,看着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真让张延秀哭笑不得,不就是亲了她一下而已嘛!不过张延秀不知道的是,小迷糊昨天刚从潘怡婷那里学会一件事,自己是不能让别人乱亲的。 温佳蓉转过身看了看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郑香伶,问道:“你的意思呢?”郑香伶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夫人,一切都是香伶的错,要打要罚香伶都认,但请不要处罚少爷,这一切都与少爷无关。”说着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了。站在她身边的潘怡婷马上把郑香伶扶了起来,恨恨地看着张延秀说道:“昨天晚上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情,他做出来的事情他就要负责,你干吗为他抗,起来,这样太便宜他了。” 张延秀实在是越来越不懂潘怡婷了,小迷糊现在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而已,懵懂情事的她对于张延秀突然的亲吻是又羞又气,可潘怡婷呢?她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晚上吵了她一下而已,有必要如此跟他登鼻子上脸吗?而且看那样子好像她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 温佳蓉看着怡婷摇了摇头,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让香伶起来,然后转过身来擦了擦小迷糊脸上的泪痕,轻声地问道:“那我们用什么打这个大坏蛋好呢?是鞭子还是竹条?”鞭子?竹条,一听到这些,张延秀本来还保持微笑的脸马上就垮了,记得小时侯,他有一次不小心惹得母亲非常生气,结果母亲亲自动手,让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地,温佳蓉当时的样子,张延秀可是一直没忘。 “那不是会很疼吗?”小迷糊问道。温佳蓉点了点头,说:“不仅是疼,还会出血。如果你们还不解气,我会打得他几天下不了床,这样可以了吧?!”张延秀现在真的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温佳蓉亲生的,正当他随时准备用轻功飞出去的时候,那三个丫头竟然一口同声地大喊道:“不要!” “呵呵。”三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羞涩地低下了头,潘怡婷更是满脸通红,看着她们的样子,温佳蓉实在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郑香伶再次跪了下来,说道:“多谢夫人。”脸皮最薄的小迷糊则摇着温佳蓉的手不依道:“夫人你坏,跟着大坏蛋一起欺负人家。” 看来没事了,张延秀也轻松了很多,温佳蓉招手让他走到她面前,一伸手就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三下,算是对他的处罚。“你们三个丫头下去吧,准备准备,我让延秀今天早上陪你们去逛街,算是对他的处罚。”一听说要一起去逛街,三个丫头全都有了精神,三人边走边商量准备去哪买东西。 既然要自己陪她们出去,那张延秀就要准备准备,最起码先把这一身臭汗洗掉。可是张延秀没想到的是,母亲竟然要帮他洗澡。张延秀都二十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女人,还让母亲帮着洗澡,这实在是太有失体统了。“傻孩子,你是从母亲肠子里爬出来的,我亲手带大的,你身上哪处没被我看过,动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再不快点,那三个丫头可又要生气了。” 浴池里,张延秀背对着母亲,温佳蓉很温柔,也很细心,轻轻地擦拭着他后背上的道道伤疤。“西山那里很苦吧。”每次张延秀放假从西山回来的时候,她总要这么问他。而张延秀总是用师傅的话回答温佳蓉:“多流汗,少流血。多流血,不丢命。”一说道这句话,温佳蓉总是叹气道:“孩子,母亲是个女子,讲不了什么大道理,母亲只能对你说,既然你生在了这个家,那你就注定要跟别人不同。” “母亲,怡婷到底是怎么了,我到底怎么惹到她了,一大早就给我脸色看。”“你啊!”温佳蓉又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们还真是父子,虽然你们都懂得怜惜我们女人,可就是不懂女人的心。”张延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了解女人的心,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去考虑一下怎么斗倒东厂那群家伙。不过这句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温佳蓉总是护着她们女人。 “怡婷跟子盈和香伶她们不一样,她的父亲是清流能吏,名儒世家。如果不是触怒了皇上,现在也许已经是一方封疆大吏。怡婷进我们家门,就注定要成为你的女人,这个她心里也清楚,但多年的祖训、家训,圣人之道,让她的心里总是不甘心,你就多体谅她一下吧。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原来是这样,张延秀听后有点吃味,张延秀内心想道:“母亲你可怜她,就不可怜可怜你的宝贝儿子,让我体谅她,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才是体谅她,她那脾气,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我这当少爷的还要处处让着她,宠着她,那我还是少爷吗?” 温佳蓉看张延秀不说话,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宠着个当丫鬟的,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迁就身边的丫鬟,本来就说不过去。洗完之后,温佳蓉亲自为张延秀穿上了衣服,本来张延秀还想自己穿的,可温佳蓉说这样才有母子的感觉,张延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三个丫头都已经准备好了,看样子也商量好了去哪条街了。温佳蓉让张伯从家里拿了两千两银子给张延秀,让他好好为自己未来的妻子打扮打扮。张延秀也不客气,叫上张承德,再加上小单和老陈(为什么上叫他们三个呢?总不能让张延秀自己提东西吧!)四匹马三顶轿子,浩浩dàngdàng地出发了。 第二十章 情(中) 出门之前,温佳蓉亲特别吩咐,中午一定要回家吃饭,张佐有事情要向张延秀jiāo代,张延秀估计又要有所变动了,到一个地方,惹一件事情,张佐的忍耐程度也快到极限了吧,事不过三,张延秀也得自己合计合计。 北京城到底有多繁荣,张延秀可不大清楚,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坐在轿子里,大人带他去哪他就去哪,很少看到外面的风光,长大了又被送去西山密营,现在走在北京城的胡同大街上,感觉还真是陌生。幸好,有张承德在,张承德别的本领张延秀还不清楚,可带路的本领真是没话说,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他通通知道,可张延秀每当偷偷问道哪里有好“玩”的时候,张承德总是先回头看看后面的三顶轿子,然后说这个他不清楚! 渐渐的,张延秀一行人来到了北京最繁华的一条街上,两边都是些普通的小商贩,不过仔细看看,都还不错。走着走着,小丫头们就忍不住了,都下了轿子,亲自挑选起东西来了。潘怡婷总是这个拿起来看看,那个拿起来看看,可最后一个都没看上眼。郑香伶只是在旁边看,顺便给她们两个做参考,看到自己很喜欢的,才买下。再看看小迷糊,张延秀吃惊无比,小迷糊到底要买多少,只要是她喜欢的,想都不想,就往小单的怀里塞,不一会儿,一行人全都围在小迷糊身边转,张延秀身后的三人手上拿着的全是小迷糊买的东西,什么小猫、小狗啊,面具啊,虽然都些小玩意,可大包小包地拿着,就是麻烦。而且还不像在大家店买东西,买完之后可以让店里的伙计直接送到家里。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马匹上的行囊都装满了,看着小迷糊那意犹未尽的样子,张延秀赶紧喊停。“小迷糊,你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快要中午了,母亲亲自jiāo代过,中午一定要回去。” “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吗?”小迷糊转过身来,两手各拿着一只布做的小老虎,直接放到了张延秀的手上,张延秀转手扔给了张承德,并指了指马匹上的行囊和承德他们。看着那一包包小玩意,小迷糊惊讶地问怡婷道:“怡婷姐,这些都是我买的吗?”听到小迷糊这样问,张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身后的三个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迷糊很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说道:“对不起,我忘了。”然后马上转过身去,一边找一边说道:“我刚刚明明看到一只小兔子,现在怎么不见了,找到了我就不买了。”有些着急的小迷糊虽然有摊主帮忙找,可是真是越找越乱,潘怡婷和郑香伶无奈地相视一笑,一起帮忙找。可惜,人越多,找得越乱,整个摊子被搅得乱七八糟,小迷糊还顺手又选了几件小东西,看起来有够倒霉的摊主满脸笑呵呵的。 “少爷。那家伙故意把东西弄得乱七八糟的,还将一些比较好的小东西送到小迷糊面前。”这个张延秀没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在看怡婷她们三个。“让那家伙适可而止,我们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小单用先结算一下价钱的名义把摊主拉到一旁,轻轻地说了几句,摊主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战战兢兢地走了回来,手颤抖着将小迷糊要找的小兔子给找了出来,jiāo给了小迷糊。 买了半条街的东西,银子才用了不到一百两,看着满心欢喜的小迷糊,再看看双手空空的怡婷和拿着几样小东西反应平平的香伶,张延秀突然拉住了缰绳。“承德,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金银首饰店或是玉器行?”“往前再走几步路,就有一家,那家瑞盛祥是江南有名的老字号,最近才在北京城里开了分店,后台正式少爷的舅爷温大人。” 江南人手巧心细,打出来的首饰玉器堪称上品。但不管任何人,想在京城开设分店,没有足够硬的后台靠山是根本办不到的。自张佐升任锦衣卫指挥使深受子虚帝宠信,出于对温佳蓉的尊重,张佐通过种种方法大力提拔温佳蓉的亲弟弟温邵弘,现在温邵弘已经是吏部侍郎正三品,也因为张佐的关系,温邵弘从不与人结党,死抱着张佐这棵大树。 小迷糊现在还是个小丫头,那些小东西现在对她最有吸引力。可潘怡婷和郑香伶跟她不一样,潘怡婷出身名门,为人比较成熟。郑香伶出身天香楼,那样的环境,胭脂水粉、丝绸珠宝,才是她真正所喜欢的吧。 “掌柜的,来客人了。几位客这边坐,上茶。”伙计的态度真不错,茶虽然不好,但是水应该是玉泉山上的。“几位是第一次来吧,小店向来品质优良,信誉第一,这几件请几位姑娘先过目,如果客人有什么特殊要求,小店可以让师傅专门打造。”的确是新开还没多久,现在正想办法招揽客人不过。不过掌柜的笑脸很快就要消失了,小迷糊根本连看都不看,手里拿着两只小狗,斗得正高兴呢。潘怡婷也只是看了几眼。郑香伶倒是很喜欢,认真的挑了挑,可是看到潘怡婷她们的态度,马上就都放下了。 “小傻瓜,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害羞,每个人都不一样,别太强迫自己了。”张延秀认真看了看掌柜拿出来的那些首饰玉器,问了问一下价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掌柜的,这些东西都还不错,价格也还合理,可都不是我要的,别告诉我你就只有这些货色。”订做的首饰太麻烦了,也比较贵,张延秀现在手里也没有太多的银子,而且也不可能那么有空陪着她们出来,只好看看现成的有什么好的。 掌柜的有些为难地看着张延秀,虽然做这行十几年了,可是一时还摸不清楚张延秀的底,后院的库房里倒是有些压场面的上等货,可那些只卖熟客或是准备孝敬上面的大人物用的。 看到掌柜那为难的样子,小单马在掌柜的耳边低语几句,并拿出了自己的腰牌,掌柜先是惊讶地看着张延秀,然后一脸献媚地走到张延秀面前。而此时的张延秀,正好看见潘怡婷眼中闪现的一丝不快。 第二十一章 情(下) 来到瑞盛祥后院的库房,仔细看了看掌柜的拿出来的首饰玉器,还真不错,跟张府库房里的,还有张延秀母亲和姨娘们手里的有得比。可在场的,就只有郑香伶比较有兴趣,小迷糊进来后还是一直在玩她的小猫小狗,潘怡婷对于那些上等的首饰玉器,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张延秀真是佩服她家的从小的家教,圣人之道真不愧是国之根本啊! 为了不让郑香伶难堪,张延秀向潘怡婷使了好几个眼色,心领神会地瞪了张延秀一眼,然后拉着郑香伶的手,帮着一起挑选首饰。被瞪得很不舒服的张延秀,敲了敲身边玩得正高兴的小迷糊的头,“要玩回家让你玩个够,现在还不快去帮你姐姐们挑选一下首饰,顺便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小迷糊有些委屈,有些生气地看着张延秀,为了防止早上的事情再发生,张延秀马上接着说道:“听说这里可有些用黄金铸成的小动物,非常可爱。而且快点选完也可以快点回家,到时候你可以把你买的那些小猫小狗啊全摆在你的房间里,玩个够。”这下,小迷糊马上来精神了,欢呼一声冲到潘怡婷和郑香伶中间,笑嘻嘻地大肆挑选了起来。 没过多久,郑香伶终于下定决心,挑选了一只纯金打造的手镯,上面刻着一只凤凰,做工十分精细,也许这就是郑香伶所需要的,飞上枝头变凤凰。还真让小迷糊找到一只纯金打造的小老虎,这只小老虎的样子十分奇怪,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乖巧,什么王者之风,什么啸傲山林,全部没有。小迷糊对它的那个喜欢啊,一边拼命地把玩着,一边用恳求的眼光看着张延秀,一定要张延秀把它买下来。就剩下潘怡婷了,可是她看来看去,就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张延秀赶紧问掌柜道:“你这里怎么都是这些俗物,就没有一些什么特别的?”掌柜的认真查看了一下库房记录。然后让伙计把一些东西搬开,开打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有个小箱子,小箱子你还有一个小箱子,连续打开了八个箱子,掌柜的才将一个非常精致的小锦盒拿了出来,小锦盒由紫檀木制成,密封地很厉害,掌柜很费劲才把小锦盒打开,一时间,房间中充满另人神清气爽的异香。 掌柜小心地将小锦盒中的物品取出,是一只红色香囊,张延秀让掌柜的将香囊拿到面前,仔细一看,香囊上绣着片片枫叶。将香囊jiāo给潘怡婷,张延秀问道:“喜欢吗?”怡婷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吧,香气太重了,夫人们会不高兴的。”掌柜的急忙解释道:“此香囊平时只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刚才之所以会那样,是因为密封太久,香气淤积而成。”那就好,张延秀亲自帮怡婷把香囊佩带好。 “一共多少银子?”该买的都买了,快到午时了,得马上回家。“回张少爷,一共是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银子!张延秀差点叫了出来。张承德狠狠地盯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你可要考虑清楚,我们家少爷可不比寻常人家的少爷。”掌柜委屈地说道:“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张少爷,金老虎两千两银子,金手镯三千两银子,这都是由江南名家所打造的,独一无二,大明天下就此一件。香囊五千两银子,香囊是由江南御绣名家亲手编织而成,做工精细。囊内所藏香料是专门从西域重金采购而来,此香有凝神静气、益寿延年之功效,并且可以驱赶蚊虫,小店以信誉保证,囊内香气可保持百年。小的清楚少爷身份特殊,这三件物品小的也只是收取材料和工本费而已,不赚大人你一分一毫。”张延秀量他也不敢欺骗于我,可他身上最多只有两千多两,张承德他们凑凑也只有一千多两,根本不够用。张承德为此偷偷地给张延秀出了个主意,态度强硬点,逼着掌柜的把这三样东西当礼物送。“我可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官宦子弟,更何况这又是受我舅舅关照的店,再怎么说也不能欺负到亲戚头上吧。”至于家里,张延秀现在也算是成家立业了,再一直用家里的钱,实在是说不过去。 看到张延秀为难的样子,小迷糊很失望地将小老虎jiāo到老板手中,郑香伶和潘怡婷正在把手镯和香囊取下来。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张延秀有责任让他的女人高兴而来高兴而去,张延秀跟掌柜的打了个商量。“掌柜的,这三件东西我全要了,可我身上没那么多的银子,我跟你打个商量,我跟你立个字据,这三样东西的钱算我欠你们的,一年之后,我连本带利一万五千两银子还给你,你看如何?” 掌柜的也很为难,张家的人在平时可不是他就是想巴结就巴结得了的,现在有了这么一个大好机会,既可以巴结张家的少爷,又能讨好张家未来的少夫人们,就算那三件东西白送也是应该的。可怎么说他也是给人打工的,这事只有少东家同意了,他才能办,巧的是,少东家昨天回江南进货了,他也只好以最低的价格将货卖给张少爷,但张少爷今天身上的银子不够,也没有想让他们的管家结帐的意思,竟然还提出了立字据,半年后还钱的建议,让掌柜的实在是搞不懂,没不付钱的意思,也没让家里出钱的意思,疑问在心里,却不能开口问。最后,掌柜的咬着牙下了决心,让张少爷写个欠条就可以了。 小迷糊欢欢喜喜地走出了瑞盛祥,郑香伶和潘怡婷有点担心地看着张延秀。钱啊!一个早上多了一万五千两的债务,张延秀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败家子,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会花钱,不会赚钱。还有,一提到钱,就让张延秀想起郭于弘的那份回礼,总共四千两银票的回礼,算了一下,自己的债务已经高达两万多两了,现在还不清楚父亲准备让他当什么差使,有多少油水可以捞,张延秀无比头疼中,实在不行,只好求张佐让他到外面公干一趟,刮一刮! 第二十二章 道 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午时刚到。小单和老陈把东西放下后,就到外面吃饭去了。张承德也找张伯去了。三丫头让张延秀先去饭厅,她们把东西收拾好,换好衣服随后就去。 饭厅里,张佐和温佳蓉、二娘黄秀娟、三娘董怡珊、四娘萧亭都到齐了。看张延秀进来,张佐让张延秀坐下,但大家都没有动筷子,桌子上多了三副碗快,看样子是为郑香伶她们准备的。 等待是很漫长的,而且张延秀现在有点饿,面前摆满美食佳肴却不能动,再加上,母亲们总喜欢聊天,聊着聊着,就把张延秀当成了话题,问这问那,特别是一些问题,会让他很不好意思。 张佐一直在看公文,一句话也没说,张延秀几次盯着父亲,问几个简单的问题,想从中探听到点消息,都被张佐用“恩。”“哦。”等简单的回答打发了,时间真的是过得好漫长啊。 潘怡婷她们终于来了,她们三刚进来就要站在一旁伺候老爷夫人们进膳,这时候,张佐开了口,“都坐下来吧,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听到张佐这句话,小迷糊很快就坐了下来,在她心里,大家本来就是一家人。郑香伶很高兴,脸上露出了笑容,张佐今天这句话,是直接在所有家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但她脸上的笑容很快就被她尽量克制下去了。潘怡婷最后一个坐了下来,她的表情很奇怪,有些喜悦,有些忧郁,还有些不甘,看着她那表情,张延秀有点头晕。小迷糊靠着二娘坐,丫头出身,又不能生育的二娘黄秀娟十分喜爱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的小迷糊,而小迷糊也喜欢会疼她宠她,还会陪她玩的二夫人。潘怡婷坐在三娘董怡珊身旁,三娘董怡珊跟温佳蓉母亲一样都是官宦家的小姐,是北京城当时出了名的美人、才女,可是因为父亲犯了罪,她的家人为了保全其父,不惜棒打鸳鸯。虽然张佐很怜惜和宠爱董怡珊,可张延秀从小就很少见三娘笑过,对于有点同病相怜的潘怡婷,董怡珊对她很是关爱。郑香伶跟四娘萧亭坐在了一起,同样的出身青楼,同样的身份低微,同样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她们俩走在了一起,互相勉励与帮助。 虽然中午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可张延秀心里一直在想,得找个时机跟父亲和母亲商量一下,讨教讨教,张延秀可不想自己后院起火,鸡犬不宁。 吃完饭,下人们收拾好了桌子,上了茶,温佳蓉让张延秀跟父亲到后花园去,她们这些女人们要聊些她们女人自己的事情。张佐有个习惯,吃完饭总喜欢到后花园去,亲自修剪他的那些宝贝花草。张延秀跟在父亲后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着父亲修剪花草。 “看来你这次出去花了不少钱?”张佐问道。“欠了瑞盛祥一万五千两银子,一年后还。”张佐认真地修剪他的宝贝花草,没什么反应。“看来你很珍惜她们。”指的是潘怡婷她们,“是的。”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害羞的,张延秀老实的回答了。不过实在有点害怕父亲的说教,什么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温柔乡是英雄冢啦。“这样很好,全心全意去珍惜你所珍惜的吧!”张延秀觉得张佐有点奇怪! “是人,总会有七情六yù,这世上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情,也许有吧,不过这个人绝对不是你父亲我。可是,作为一个有血有ròu的锦衣卫,我们将不得不面对良心的谴责,这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这种痛苦张延秀可以想象,也可以体会,张延秀小的时候,有一家人在家门前整整跪了一夜,可张佐理都不理他们,最后,那一家都死在了家门口,那个时候,张延秀好害怕,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他实在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如此的铁石心肠。 “延秀,你是我的儿子,你注定要干成一番大事业,但父亲知道你是无法成为一个无情的人,父亲也不希望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你要学父亲,将自己的感情全部集中到一处,珍惜你所喜爱的。我很爱你的母亲们,也很喜欢这些花草,当我将所有的情感都留在她们身上之后,父亲在外面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如果说人命真的有价的话,那在父亲眼中,在外面,一百条人命也不值这盆小菊花。”张佐的话很有道理,也很没道理,但这么多年来,张佐就是这样过下去了,无可选择的张延秀,注定要走跟父亲一样的路,不过张延秀也的确很喜欢怡婷她们。 “这世上没有一件事情是十全十美的,你必须清楚一件事情,这样做的后果将是,你拥有一个十分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你所珍爱的人。”张延秀先是有点难于选择,也有点害怕,但想了一会儿,他笑了笑,说道:“我是张延秀,锦衣卫指挥使张佐的儿子,没有人能碰我的家人,如果有人想这么做,那么在他们动手之前,我的刀会砍下他们的头颅。” 张延秀的回答让父亲很满意,张佐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愧是我的儿子,我张佐的儿子。”看父亲笑得这么高兴,肩膀被打得有点疼的张延秀突然问道:“那父亲,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和这些花草之间,你会如何选择,比如说,我突然把你的这些花草全部拔起来烧掉,你会如何?” “臭小子,你敢。”张佐生气地大吼道:“如果你真这么做,我一定会打烂你的屁股。”自己的屁股还比不上那些花草,张延秀很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不过孩子,你要清楚一件事情,你在父亲心中,是最重要的,父亲为了你,可以将一生积累的财富、权力、荣耀,全部放弃。但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的母亲们,父亲将亲手结束你的生命!最起码,你走的时候不会很痛苦。”张佐很严肃地看着张延秀,对他说着,他的双手把张延秀的双肩抓得好痛,好痛! 第二十三章 器 气氛很尴尬,尴尬得可怕,张延秀实在不知如何将父亲的话接下去。作为儿子,这个家的一份子,他能够理解父亲的想法,可是张延秀却不能彻底接受,因为他害怕,也因为张延秀不服气。 张延秀和张佐僵持了很久,最后张佐开口说了话。“换个话题吧,早上工部的人送来了两把小玩意,说是送给你的,算是给你接风。听你师傅说,在西山密营的时候,你挺喜欢摆弄那玩意的,还说了一些让你师傅很生气的话。一块看看去吧。”说着,就向库房走去。 走着走着,张延秀慢慢也想清楚了。父亲很疼爱他,也很关心他,父亲对他期望很高,同样,父亲对他也很严厉。因此,他一定不能让父亲失望,而且要做得比父亲想象中的更好,因为张延秀要证明,证明父亲对他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是短铳(短火qiāng)!”在西山密营的时候,张延秀一有时间就喜欢摆弄和研究各种火器,其痴迷程度,被师傅骂为“不思进取、玩物丧志!”为此,张延秀竟然跟师傅顶嘴。“什么叫不思进取?什么叫玩物丧志!有了这东西,什么绝世武功,什么无敌罡气,只要‘砰’的一声,那他就死定了。”看张延秀那得意的样子,师傅九幽老人很不以为难地反驳道:“首先你要能打中对方,第二你要打得中致命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只能打一发,你换子弹的那个时间,足够让对手杀死好几次了。”说完,就把张延秀关在了小屋里整整七天,让他思考一下自己错在哪里,而张延秀也很争气,在七天里想到了解决换子弹的麻烦,那就是让双手都能用短铳,并且身上带两只短铳。当张延秀得意洋洋地将这个好办法告诉师傅的时候,师傅只是点了点头。之后的日子里,张延秀那多得吐血的功课里多了一样,那就是学习如何用左手杀人。 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丰盛胡同张府后花园突然响起了两声雷鸣。“真是好宝贝啊。”看着双手两把冒烟的短铳,张延秀兴奋极了。百步之内,双手同时抠动,目标全中,两个花盆被打得粉碎。“工部的大人们真是厉害啊,这两把短铳无论shè程、精准、威力都是一流的。”两把短铳才稍微冷却了点,张延秀马上找来工具认真地擦拭着。 看着儿子那宝贝无比的样子,张佐冷笑了一下。“这不是工部造的,他们还没那能耐。”“不是工部造的?”张延秀认真看了看铳身,的确不是工部造的,上面没有工部打造所记录的刻字。“几个月前福建泉州港出现了一艘洋夷的战船,靠港的时候被当地的水军扣了下来,在上面缴获了好几把火铳和火pào,福建总兵直接送到了兵部,兵部又奏起皇上,将火铳和火pào转给了工部,现在工部正忙着研究那些火铳和火pào,听说你回来了,特意送了两把过来。” “他们知道我喜欢这些?!”这些年张延秀一直在西山密营,如果消息是从那里传出去的,那事情就严重了。“不是。”张佐摇摇头说:“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你喜欢为理由向工部要一些精致的火器,大部分都送到了西山密营,那些火器后来如何,你应该是知道的。”原来如此,怪不得张延秀每次把手中的火器玩坏了,就有新的火器送到了他的手中。 正当张延秀再次上好火yào的子弹,准备再试一试的时候,张佐突然说道:“好了,废话说了那么多,你以后也有的是时间摆弄它们,现在该谈正事了。”正事?刚才那么严肃的话题还不算正事?张延秀马上想到自己的新差使还没定下来呢。“早上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明天就去北镇抚司挂牌子,你将拥有一百名下属,饷银和军需兵部是按你的官衔给的。”张延秀现在终于有了固定的差使了,这次是正式上任,有自己的下属,兵部和北镇抚司都有备案,可不是说撤就可以撤的,而且张佐刚才话的意思是说,张延秀虽然只有一百名下属,但是兵部发的饷银是按一千人算的,整整九百人的空额!不过张延秀还是不怎么高兴。 “父亲,我是你儿子啊!你让我就靠吃空额赚银子,这也太过分了吧。”北镇抚司里,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锦衣卫,只要能到外面公干一次,少说也能赚上千两银子,而且还不是肥差。 “臭小子,西山密营里我白让你读那么多书了。你现在就那么缺钱用,划给你的可是一百精锐,想让你替你卖命,你首先得让人觉得为你卖命是值得的。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至于外出公干,我会为你安排的,可前提是,你要做出成绩来让我看看。” 说来说去,张延秀还是得大把大把地花银子,还是要找家里借银子。依张延秀对父亲的了解,之后的日子里,只要自己一偷懒,父亲就会马上让他还银子,或是整天把银子的事情挂在嘴边,刺激他,逼着他努力。 “你就不怕我为了银子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比如说随便找个理由,逼死某个富户,把他的家产全部接收过来!”听张延秀这么说,张佐轻蔑地看了张延秀一眼,说道:“你是我的儿子,你知道我对你期望很高,而且为父送给你的那三本心得和见闻,你应该都看透、读透、想透了吧!” 两年前,西山密营内,张延秀接到了又父亲亲自编写的三本心得体会,上面记载了父亲十几年来的为官之道,还有各种所见所闻。出山之前,师傅特意为那三本书对张延秀进行了三场考试,并且明白地告诉张延秀,一旦通不过,他就得继续留在西山密营。 “父亲,儿子能忍,儿子也能熬。之后的日子里,儿子还会继续研读你那三本心得,儿子也知道,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所以请父亲放心。”张佐对张延秀的回答很满意,他有点累了,下午还要去处理一些锦衣卫的日常事物,张佐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张延秀又问道:“父亲,东厂那边能不能用到我那一百名下属?”张佐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随便你吧,别再闹出人命就可以了,机灵着点。” 第二十四章 礼 下午,张佐亲处理政事去了。温佳蓉则带着全家的女人们一起上香还愿去了。张延秀一整个中午都在摆弄那两把短铳,不过也只是打了六发而已。每把火器的寿命都是有限的,过去激烈和频繁的发shè很容易造成bào膛。有一次张延秀将一把长铳连续shè击十次,再第十一次的时候,就bào膛了,不仅长铳报废了,自己也受了皮ròu之伤。不过这还好,听说有的时候,新造的火器第一次试shè就失败了,还把人给zhà死了。 “少爷,太子殿下身边的杜公公求见。”杜孝昆怎么突然有空来找自己,东宫那里的事情可够多的。“还不快请他进来,。”张延秀赶紧吩咐下人将杜孝昆带到他的书房。“不用那么麻烦了,杂家自己进来了。延秀不会认为杂家太失礼了吧。”下人刚转身要走出门口,杜孝昆就出现了。 “自己随便坐吧。”杜孝昆是熟人了,小时候没少来张府,也就不用客气了。“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我家啊?”杜孝昆有些不满地白了张延秀一眼,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杂家来找你吗?”下人们很快就将茶点送上来,张延秀接过一盘糕点,拿到孝昆面前,让他自己选。“怎么会呢?就是有点好奇。你可不像我,每天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再说了,如果是太子有重要的事情找我的话,你也不会这么悠闲。”杜孝昆将整盘糕点接了过去,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他难得那么悠闲,再说张延秀也不着急,刚才玩得太投入了,现在才觉得有点口渴,学着杜孝昆的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品着有点烫的茶。 杜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吃完了半盘糕点,然后拿出一条手绢,仔细地擦拭着。看他那悠闲的样子,张延秀实在有点坐不住了。“有事快说啦,如果你真这么闲的话,一起出去外面走走好了。”张延秀今天还没去过隆兴楼,昨天才许下了豪言壮语,今天他这个带头的就偷懒,这可不行。 杜孝昆慢条斯理地将手绢收了起来,张延秀发觉杜孝昆今天纯粹是为了偷懒来的。他站了起来,走到杜孝昆身边,说道:“得了,一起出去吧,太子那边我帮你顶着,不过理由你可要自己想好。” 杜孝昆摇摇头,从身上拿出几张纸来,递给张延秀。“杂家马上就回去,太子殿下那里离不开人,现在能让太子殿下信任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个了。就请延秀你多费心吧。”张延秀将那几张纸接了过来,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出生帝王家,就有无数的无奈,权力大于亲情,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一万两银票!?”杜孝昆给他的那些纸是几张银票,加起来正好是一万两。“据我所知,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固定的银两来源,一次拿出这么多银子,要我帮忙送给谁?”杜孝昆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说道:“这银票是送给你的,张大人的脾气和习惯太子殿下是清楚的。你又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银子,因此太子殿下就让我送来这一万两银子。钱不多,太子殿下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但请你一定要收下。给东厂点教训,压压他们的锐气。”说完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张延秀高喊了一句。“慢走,路上小心点。”将银子贴身保管好,收拾了一下,那下人备好马,准备出去一趟。 张承德中午吃完饭就到隆兴楼去了,说是去帮张延秀安排一下。“少爷,先去隆兴楼吗?”小单问张延秀道。张延秀摇摇头。“郭于弘的家你知道在哪吗?他今天在家休息吗?”小单想了想,说道:“郭大人现在应该还在刑部,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现在应该正在为下属的事头疼呢。”张延秀点点头,说道:“好,那就去刑部。” 来到刑部,拿出腰牌,张延秀就直接走了进去。可是郭于弘并不在五城兵马司的衙门里,听下面的官员说:“早上郭大人很生气,把一个同僚叫进去训斥了一个早上,中午的时候,郭大人说他很不舒服,回府休息了。”还真是苦了郭于弘了,夹在锦衣卫和东厂那群家伙中间,官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北京城里,官阶比他大的一抓一大把,抓个人还要仔细调查一下其家族背景,一不小心就可能把一个大人物牵连出来。 骑马来到郭府,一通报。郭府的下人就急急忙忙地禀告主人去了。在门外才等了一小会,郭府大门彻底敞开,郭于弘带着他那宝贝儿子郭依士亲自来迎接张延秀了。看着郭依士脸色惨白,浑身无力地由下人搀扶的可怜样子,张延秀心里真是有点过意不去,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让小单下手轻点,看他那对自己又恨又怕的眼神,实在有点难办。 郭于弘的官阶可比张延秀大,但现在竟然亲自出来迎接张延秀,张延秀赶紧客套和谦虚了几句,并让小单把身上带着的最好的伤yào拿出来,亲自jiāo给郭依士。“晚辈做事卤莽,不小心伤到了令公子,还请郭大人间量。”郭于弘见张延秀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客气地把话接下去,“年轻人嘛,难免有些冲动和磨擦,小事情而已。”两人又客套了一番。 接着,郭于弘让下人将郭依士扶回房间,自己领着张延秀来到客厅,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其中有很多话都是在偷偷称赞张延秀,不过对于政事,他一句也没说,张延秀心里暗骂一句:“真是只老狐狸。” 东西南北地闲聊了几句,张延秀有点受不了了,起身将那一万两银票jiāo给郭于弘,说是对他的回礼。郭于弘一时不敢收下,张延秀说这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并暗示他,最好收下,无奈的他乖乖把银票收下,说:“多谢太子殿下的关怀,小臣一定尽心尽力为皇上办差。”听到这句话,张延秀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可又不能逼得太急,离开之前,张延秀又说,最近东厂实在太嚣张了,身为他们的老大哥,准备帮忙整治一下,可能会有点麻烦,所以请五城兵马司处理一下一些善后适宜,并且很好心地提醒一下,小心锦衣卫或是东厂的误伤。 第二十五章 士(上) 张延秀现在也只能做到如此,不过想想,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多余了,郭于弘本来就是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如果张延秀没打了他的儿子,又没四处闹事,也许不用这么麻烦吧。张延秀对自己所做的,十分的怀疑,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啊?!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有什么用,而且张延秀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他所做的,都是对的! 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日子过得不好也不坏。张延秀身上的债务从两万多两变成了六万两。一百名下属,他们每月的粮饷是别人的五倍。两个月的时间里,隆兴楼内的“大少爷们”一开始天天到张延秀的营房附近cāo练,后来时间久了,有些人就受不了了,他们选择了放弃,但最后还是有人坚持了下来,张延秀将坚持下来的这些人全收到了旗下,手上三百人的空额粮饷全用在了这些人身上。至于最后剩下的一百人份的空额粮饷,则成为了张延秀的日常花费。可是,就那一点钱,根本就无法应付张延秀平日的花消和应酬。 欠家里的钱是越欠越多,张佐的借款条件也是越来越苛刻,甚至跟张延秀平时的表现或是下属的训练情况挂上了钩。害得张延秀有时候不得不搬到军营中过夜,而按照规矩,军营中是不能带女眷的,张延秀真是恨死这条规矩了。 两个月的时间里,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们在隆兴楼附近发生了数十次的冲突,每次发生冲突的时候,张延秀和他的下属都是站在最后面,只有当那群“大少爷们”有点抗不住的时候,才出手。虽然对于张延秀的做法“大少爷们”很有意见,但没人敢说出来,而且张延秀也没有亏待他们,每次他们受伤,他都拿出最好的伤yào,在分战利品(按照规矩,每次把东厂的人打败,就会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没收)他们分到的是最多。 先来点苦的,再让他们尝点甜头,加上张延秀的身份地位和他们现在的处境,这群“大少爷”们暂时可以为张延秀所用。不过张延秀最近一直在思考,自己这样做有用吗?这群人里,虽然很多都是出自名门望族,但大部分的家族已经开始没落,少数几个名望依旧的,又不是张延秀所能cāo纵的。最致命的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他们十分熟悉官场的一切,为了权力、金钱、家族,他们随时可能会背叛张延秀。而且,张延秀并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只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下一任锦衣卫指挥使也不一定是他,大明皇朝建国至今,除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得以善终外,其他都不得善果,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子承父业的先例。 也许是自己太年轻了吧,或许是自己眼光太短浅了吧。张延秀对于这些人,渐渐失去了信心与热情。两方的械斗也已逐渐变成了小孩子在过家家。在东厂督主和锦衣卫指挥使严令下,双方的械斗一直控制在隆兴楼附近,绝对不许在规定范围外出现械斗和事后报复事情,对于张佐的命令,锦衣卫里是没有人敢违抗的。可有一次东厂的番子竟敢半夜袭击正走在回家路上的锦衣卫,还把人打成重伤。得到消息的张延秀马上着手准备大规模的报复,却被张佐制止了,张佐说他已经跟东厂的jiāo涉了,要众人等等。起先张延秀对父亲的决定很不服,但很快东厂就有消息了,东厂送来了一颗人头和两只右手。领头的被砍下了脑袋,其余两个自己把右手给剁了下来,看着三样血淋淋的礼物,张延秀不得不佩服一下东厂的督主魏孝忠,的确够狠! 渐渐的,冲突的理由成了双方的面子问题,同时事情也成了京城里老少爷们的茶余饭后的笑谈。不过张延秀实在想不通东厂的那位和家里的那位到底是怎么想,这么没面子的事情,他们一直是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还暗中鼓励一下,东厂那里好像只要是新来的,就要被带来这里打一架。锦衣卫里,一些刚才西山密营里出来的师兄师弟或是平时没事做的家伙,都要来这里混一两天,这里快成练兵场了。 今天中午,温佳蓉又去进香还愿了,家里就只剩下张延秀和张佐,实在不想吃饭的时候跟父亲大眼瞪小眼,开口闭口公事,张延秀就拉着张承德上隆兴楼,随便吃一下。走上楼,跟无数的人打了招呼,有点口渴,马上让小二先把茶水送上来,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里被小迷糊把胃给宠坏了,张延秀看着手里的菜单,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上几道你们这里的拿手菜吧。”“好的。”小二赶紧招呼去了。 看着满桌的菜肴,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张承德也只是吃了几口,就不动筷子了。张承德现在是一有空就找张延秀噌饭,对小迷糊那是百般讨好,整一个小跟班的模样。而潘怡婷也就此抓住机会,慢慢地将张承德拉拢了过去,成为了她们的密探,将张延秀在外面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家里的三个女人。搞得张延秀有时会出现一种掐死他的冲动。 “有机会的话要帮隆兴楼找个好厨子。”听张延秀这么说,张承德点头说道:“隆兴楼的菜都是老板他自己抄的,掌柜的是他亲兄弟,两个小二也都是本家人,不然根本就没人敢来这里干活。”的确如此啊,这里来的可都是连恶鬼都害怕的人,平民老百姓惹不起,躲得起,也真是难为这楼的老板了。 “看看吧,认识的人里去问问,我可不想每次都肚子里装的都是酒水,有点受不了。”“好的,我会去问一问的。”又随便吃了几口,叫了碗大米饭,先把肚子填饱了。 “奇怪,那三个人我怎么不认识,看样子也不像是同僚,说他们是东厂的也不像。”实在有点无聊,四处看了看,张延秀突然看见三个人走了上来,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一些菜,而且他们并没有跟张延秀打招呼。“看样子是普通的食客,来这里吃饭的吧。”“哦,平民老百姓?不会是真的吧,真有普通人敢来这里吃饭,那到挺好玩的。” 第二十六章 士(中) “看样子应该是外地人吧,来京城还没几天,不过他们的运气,怎么说呢?缘分吧,不过他们也够衰的,路人那么多,就没有人提醒他们一下,小二和掌柜的也没有?他们不会是冒充我们锦衣卫吧?还是他们真的是我们的同僚?”张延秀摇摇头,来到栏杆旁向下看了看,又走了回来,轻声说道:“这两个月里,我们几乎天天打,附近的老百姓白天上街的越来越少了,特别是中午到下午这段时间,几乎看不到一个人。” “我把小二叫过来问问?如果真的是外乡人误入,那就太好玩了。”张承德打了手势,小二马上跑了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张承德问了一下那三个人上楼的情景。小二马上回答道:“那三人不是大人的同僚吗?小的在他们上楼的时候稍微提醒了他们一下,那胖子就大声说‘瞧不起我们吗?我们到你们这里来吃饭可是看得起你们,还不快让开!’小的听他们那么说,就不敢多问了。难道他们不是大人的同僚?那小的马上赶他们走。”张延秀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你一切照旧就可以了。” 看来的确是外乡的土包子,张延秀觉得很好玩,先运功听听他们在聊什么?三人之中的胖子先开口说话了。“大哥,我们从杭州老家来京城已经三天了,路上就赚了一百两银子,你说我们能买到什么样的官?”原来是来买官了,那就更好玩了。大明律吏,严禁卖官鬻爵,违者株连满门。可是开国初期,此事就屡禁不止,子虚帝登基以来,国库空虚,为了广开财路,对此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在京城,只要有点门路,就能很容易地打听到谁在卖官?几品官?需要多少银子? “应该可以吧,实在不行就想想别的办法,这次来京城,我绝对不能空手而回。”领头的书生模样的开了口。一百两银子就想买到官,张延秀跟张承德相视一笑,在京城,一百两银子还不够管家的茶水钱,过不了管家这关,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是要想想办法啊!我说老三啊,你别整天就知道吃啊,吃啊的,一起帮忙想想办法。”胖子敲了下他对面一个正在低头猛吃的壮汉,壮汉有点不满地说道:“我都快饿死了,要我卖艺出力气没问题,要我动脑子,免了吧,我还是赶紧吃饭,下午才有力气卖艺赚钱。”说完,再次低头猛吃了起来。真是三个活宝,不过看那老三的吃像,张延秀多少有了点胃口,动起筷子又小吃了几口。 “大哥,我怎么觉得这满楼的人都在看我们,而且表情那么奇怪,连小二都是那个样子。”那胖子还挺机灵的,快正午了,来聚会的锦衣卫同僚们越来越多,大家都挺注意这三个陌生人的,在搞清楚身份后,都很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而且看张延秀没什么动作,大家也就静观其变了。 老大也发觉气氛很不对,赶紧说道;“快点吃,吃完还有事要做。”不知道是太无聊了,还是突然想发发善心,张延秀站了起来,走过去,直接跟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小二,再上两道菜,一壶酒,他们三个人的,我付帐。”两个月过去了,虽然张延秀一直债抬高筑,可就是学不会如何省钱。 “小弟李榜甲,先行谢过这位兄台的好意,这饭钱还是我们自己付好,兄台如有兴趣,可以一起多喝几杯。这是我二弟赵登科、三弟孙提名。”说着就要客套起来,但张延秀可没那么多的时间。“我高兴帮你付,就帮你付,哪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么多的废话。我很忙,而且你们也快点吃,不然等下不仅没得吃,连走出这楼都成问题。”一听张延秀这么说,那壮汉孙提名马上就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看我们这些外乡人好欺负。”声音挺大的,好吵,张延秀看着他很不满地说道:“你声音太大了,闭嘴,快点吃你的。”不过这家伙脾气还挺冲,一拳直接打过来,但马上被张延秀用左手抠住,将他慢慢地压回座位上。 看有人向张延秀动手,身旁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他们,随时准备出手。张延秀摇摇右手,说道;“没事、没事。”那胖子赵登科也赶紧说道:“误会,误会,我们兄弟三人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张延秀放开孙提名的手,淡淡地说道:“你们的确是初来乍到,不然也不会来到这不该来的地方,不过我也不想跟你们多做解释,现在就只想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为什么要当官,看你这样子也是个读书人,明年就要会试了,就那么等不急,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赵登科早就看出有些不对头,赶紧回答道:“我们大哥可是今年江苏乡试头榜探花郎,现在是因为一些急事,不得不在今年年末就当官,所以才来到京城,看能不能买个官,不知这位兄台可有什么门路,大恩不言谢,只要能让我们大哥当官,日后必有重酬。”原来是这样,张延秀指了指赵登科,说:“原来如此,那你可以闭嘴了,我现在问你们大哥一个问题,如果真让你当官了,你将如何做官?” 李榜甲并没有马上回答张延秀,看那意思好像不想说,一骨子儒生的傲气,这让张延秀很不满,张延秀冷冷地说道:“我是今天心情好才跟你废话了这么久,你现在可要把握住我给你的这个机会,不然我劝你还是带着你那一百两银子回家等会试吧,也许你真的有才华,能考个一官半职。”说完,起身就要走。楼上的锦衣卫一听说他们只有一百两银子,就想买官,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一百两银子就想买官,做梦去吧。吏部一个无实缺的七品小知县都要白银五千两,你们那一百两能买到什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第二十七章 士(下) 三个人的脸色变得都很难看,看张延秀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李榜甲终于开口说道:“我知道我已经不能成为一个好官,一个清官了,因为我现在是在买官,但如果让我当官,我会尽力让自己治理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可能,我也会收受一些贿赂,可那又如何,凭什么说做官的一定要吃苦受穷,也许你不知道贫穷是什么滋味,但是我清楚,我尝试过,我再也不想那人看不起,也再也不想受穷,如果你真的想帮助我,那我在这里求你了,指条明路给我们。” 张延秀转过身,看着他,突然大笑了起来,很多人也跟张延秀一起大笑了起来。他们三兄弟坐不住了,站起来就要离开。“我又没说不帮你们,干吗那么快急着走。承德拿我的名帖来,来人啊,上笔墨。”小二很快就把笔墨送了上来,赵登科亲自为张延秀磨墨,张延秀将他的名帖jiāo给李榜甲。“拿我的名帖去找我舅舅吏部侍郎温邵弘,就说是我的意思,他会帮你安排的,不过我舅舅会给你们安排什么品级的官,什么样的缺,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有人十年寒窗苦读,最后却一无是处;有人千金散去,最后只是一个芝麻小官。可他们三个,只要一张名帖,一封书信,不用寒窗苦读,不用花半两银子,就能登上仕途,这就是世道,这就是大明朝的官场。 提笔写到一半,就听楼下一阵吵闹声。小二跌跌撞撞地跑上上来,说道:“来了,来了,东厂的大人们来了,有三十多人。”张延秀停下了笔,有点生气地看着楼道口,现在才刚到正午,很多人才刚开始吃饭,东厂的白痴到底懂不懂规矩,而且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的人。 一听到是东厂,三兄弟害怕得都哆嗦了起来,赵登科差点要钻到桌子下面,但被李榜甲拉了起来,并示意让他看看四周。张承德很不满瞪了他们一眼,说道:“怕什么怕,这是我们锦衣卫和东厂番子的事情,都给我坐好了,别乱动,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不负责。” 一听锦衣卫的名头。赵登科整个人马上软了下去。李榜甲比较镇静,而且眼神中透漏着一些喜悦。孙提名的眼神很奇怪有些害怕、有些兴奋,更有些崇拜?!看着这三人的神色,张延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给自己找来了三个小麻烦,算了,不管了,既然答应他们了,那就不能反悔。 “该死的,这群混蛋懂不懂规矩,既然他们不懂,那就让我们帮帮魏孝忠管教、管教。兄弟们,都把椅子抄起来。掌柜的,这批桌椅是按照我吩咐的采办来的吗?”躲在柜台下面的掌柜赶紧伸出头来,点头说道:“正是按照张大少吩咐的,十成的铁木制成的。”张延秀很高兴地扔了一锭银子过去,打赏他。然后说道:“那大伙还等什么,一起试试这铁木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坚硬。” 隆兴楼的桌椅向来不怎么结实,以前老板进的桌椅也都是比较便宜的那种,随便几下就得四分五裂,不过桌椅再怎么好也没用,最后还不是一样被人砸坏。因为双方械斗的时候是不能用兵器的,可论拳脚,锦衣卫这些细皮嫩ròu的“大少爷们”怎么能跟那些整天在刀口上混日子的江湖草莽比,为了能在动手的时候占点便宜,最近,张延秀特意让老板买进一批铁木做的桌椅,谁也没规定动手的时候不能抄桌椅。当然了,桌椅的钱是张延秀出的。 铁木做的椅子就是跟一般的椅子不一样,砸在人身上并没有马上四分五裂,有一些非常牢固的,砸两下都不会坏。尽管锦衣卫有优势,但同僚们还是渐渐处在了下风,东厂这次来的人身手不弱,不过看样子都是刚进东厂的,一股子匪气,有的人还一边打一边说脏话,这让张延秀很不高兴。打就打吧,偏偏还要说那么难听的话,大明官员的脸面都让他们丢光了。因此,张延秀提前让张承德他们出手了,希望能够快点结束。 虽然有了承德他们的帮忙,可形势也只是起了微微地变化,双方竟然打成了平手,这让张延秀很不满,但他现在还不想出手,肚子已经开始有点饿了,空着肚子打架可不好。提笔准备将信写完,然后随便吃点,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东厂的番子突破了防线,疯子般向张延秀冲来,张延秀左手用力一扫,桌上的砚台正好砸在了那家伙的前额,他就这样昏倒了。 我很生气,大吼一声:“吵死了,我还没吃饱呢!”就这样,张延秀出手了。虽然张延秀有点饿,但生气的他出手觉不含糊,鬼魅般来到一个人身边,下手就是五条血痕,同时将内劲打入到对方的体内,瞬间让对手丧失了战斗力。 一边打,张延秀还一边喊着:“都别把他们扔下去,直接让他们躺在地上,我要给他们一次难忘的教训。”突然,对方三个人合力向张延秀袭来,三股内劲同时向他打来。“找死!”回到京城,张延秀第一次用足了十成内力,风雷劲震散了对方的罡风,yīn寒的九幽真气直接进入三人的七经八脉,三口鲜血随即喷出。 张延秀自己也不大好受,连退五步,整个人靠在了墙上,内息翻腾不止。看到张延秀出事,张承德急忙来到他身边“少爷,没事吧。”张延秀摇摇头,淡淡地说道:“让他们动作快点,这么一折腾,我肚子饿了。”不过也不用张延秀多说,他一出手就放倒了十几个人,最强的三个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看样子不修养个几个月是无法将内伤养好了,形势马上一边倒,当所有东厂的番子都被放倒后,张延秀说道:“把他们的外衣全给我扒了,身上所有值钱的全部没收,腰牌也要,然后都给我赶出去。”张延秀不敢说扔,这次下手重了点,对方有几个内伤挺重的,直接从二楼扔下去可能会出人命,只好麻烦一下同僚们,让番子们都滚出去。 第二十八章 差(上) 终于结束了,两个小二和掌柜的赶紧出来收拾一下,满地的碎片和食物残渣,真是脏死了。张延秀提笔将信写完,刚才调息的时候突然做了决定,既然已经决定帮忙,那就把事情做大,让舅舅想想办法,先给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做做,如果干好了,想办法升任知州。 写好了将信jiāo给李榜甲,张承德chā了句嘴:“把信收好了,做官了可别忘了是谁让你走上仕途的,逢年过节、回京调任的时候,可别忘了来张府道谢。”三人连忙点头说是,赵登科还小声地说道:“这些我们都明白,孝敬是绝对少不了的,就怕礼太小的,怠慢了张大人,还请大人多多包涵。”够精的,现在就开始讨价还价,不过张延秀也不在乎这些,帮他们只是一时高兴而已,淡淡地说了句,“够诚意就可以了。”就不想再跟他们三个罗嗦了。他们下楼的时候,张承德还特意“送”他们下去,又对他们吩咐了几句。 打完架,出了点汗,张延秀饿的感觉上来了,也就对饭菜没什么意见了,不过菜都已经凉了,让小二把原来的撤了,再重新上一份。缴获的银两按照规矩先全部收上来,先拿出一些用来赔偿这次被打坏东西,还特别提醒了一下,让掌柜的跟老板说,换上来的桌椅还是要用铁木的,然后将剩下来的银子给分了。 看了看旁边一堆的衣服和东厂腰牌,张延秀一时还找不到处理的方法。最后,小单出了个主意,把这些衣服和腰牌全部拿到当铺去当了,而且还要专门找后台是东厂的当铺,来个狮子大开口,赚上一笔。这个主意够损的,张延秀让他们吃饱之后马上去做,如果等到陈宏天来找上门来要东厂腰牌,那就不好办了。 三十多套衣服加上三十多块东厂腰牌,当了七千多两,这笔银子够大家用一段时间了。刚把银子分完,陈宏天就来找张延秀要东厂腰牌,张延秀把当票全给了他,让他去赎。对于陈宏天,张延秀认为他还算是个人才,可父亲为什么不留住这个人才呢?父亲的回答又让张延秀学了一招。“陈宏天是有才,可他是一头永远都喂不饱的狼,既然他迟早都会反咬一口,那还不如将他送出去,让他在将来,反咬别人一口。要知道,想让一头狼忠心,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想要狼反咬主人,就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出了隆兴楼,一下午的时间张延秀都待在兵营了,和下属们一起训练,中午的时候张延秀发现自己的武功有点退步了,而且东厂派来的人也越来越强了,现在的张延秀绝对不能有一次失败,只要有一次失败,那他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可能化为乌有,张延秀努力,下属们也就不能放松,光靠他一个人可不行,一个下午下来,张延秀感到全身肌ròu有点酸痛,但对于今天下午训练的结果他很满意,很多下属在张延秀下令解散的时候,直接趴在了地上,一时起不来。 回家的时候,让潘怡婷马上准备好yào酒和热水。头枕在潘怡婷的大腿上,闻着那微微地幽香,全身泡在水里,真是舒服。就在张延秀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郑香伶走了进来,对潘怡婷小声说了几句,潘怡婷马上将张延秀的头抬起来,jiāo给郑香伶,就走了出去。而张延秀也被惊醒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张延秀双手抱住郑香伶的腰,头埋在她的大腿里,少fù的体香让他蠢蠢yù动。“子盈回来了,不知怎么了,一回来就在房里哭,怎么安慰都没用,我没办法,只好来找怡婷。” “清楚小迷糊为什么哭吗?”小迷糊以前就时常为了一些小事情或是很奇怪的理由哭,哭着、哭着,张延秀都有点麻木了,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多的眼泪,而且小迷糊一哭起来就没完,不好劝,特别是张延秀,每次他一劝小迷糊,小迷糊哭得更厉害,让张延秀头疼死了。 “不清楚,她也不说,不过这次她是自己一个人出去的,我怕!”“什么?!”张延秀马上从水里站了起来,“怎么搞的,为什么会让她一个人自己出去?”张延秀的声音有点大,还不小心弄疼了郑香伶,委屈地她眼睛红红的,“子盈出去的时候,我正在夫人房里帮忙,下午她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一个人出去的。”越说越委屈,香伶眼泪终于忍不住下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乖不哭了,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怪你。”张延秀赶紧向郑香伶道歉,并将她的眼泪吻干净。听到张延秀向她道歉,郑香伶突然紧紧把张延秀抱住,过了一会,她松开了手,张延秀问她:“怎么了,还在怪我吗?”郑香伶摇摇头,然后为张延秀将身子擦干净,帮张延秀穿上衣服。“一起去看看子盈妹子吧。” 来到小迷糊的房里,小迷糊正趴在潘怡婷擦眼泪,潘怡婷如哄小孩般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到底怎么了?谁又惹我们的小迷糊伤心了。”看到张延秀在问原因,小迷糊脸变得红红的,赶紧把头埋进潘怡婷的怀里。看她那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张延秀放心多了。 “其实也没什么,今天家里的米快用完了,子盈下午刚好没事,她自己就拿着米券去户部领些米回来,可是回来一看,米袋里掺了好多的沙子,而且都是去年的陈米,她一时想不通,就哭了。” 张延秀实在有点头晕,又是这种小事,还害他白担心了,可又不能怪小迷糊,一怪小迷糊又要哭了。“小迷糊,你是不是自己在街上雇人,让人把米抬进家的。”小迷糊点点头,说:“下午的时候,大家都很忙,我只好在街上雇个人帮忙了。”也就是说,户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是我们张家要的米。“小迷糊,下次领米的时候,你让户部的直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把米送来,就不是再有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户部发的米券都是一样的,但不同的人,就会领到不同的米。“那我明天把那袋米换了?”小迷糊问道。张延秀说:“不用,那太麻烦了,那袋米就留着,冬天的时候施粥用。” 第二十九章 差(中) 市井传言中,张佐是一个可怕的、接近鬼神的人物,很多老百姓一听到张佐的名字,就会害怕得发抖。但当他们提起张佐的夫人们的时候,仿佛活菩萨就在他们的眼前。 张佐的夫人们都是虔诚的佛家信徒,为了给张佐赎罪,积公德,张延秀的母亲和姨娘们时常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出来做善事,北京城里所有的善堂都和她们有来往;冬天一到,张府就会出来施粥赈灾;每次张延秀的母亲和姨娘们看到什么惨事,都会伸出援手。但这些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绝对不能干涉张佐的决定。 张佐从来没有阻止过夫人们做这些“傻事”,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好名声,权利的宝座,是需要靠无数尸骨堆积而成的,所谓的好名声,对锦衣卫来说反而是一种负担。但是张佐知道,只有让夫人们多做做这些“傻事”,她们的心才能得到平静与安慰,才不会整天为他提心吊胆。此外,这样做还为家里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家中大多数的仆人丫鬟都受过夫人们的大恩,忠心方面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进晚膳的时候,温佳蓉很奇怪,她并没有和张佐坐在一起,而是来到了张延秀身边,自己没吃什么,却一直为张延秀夹菜,好像怕张延秀吃不饱的样子。张延秀很想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这么奇怪?可张延秀忍住了,一句话也没问?只是拼命地将母亲夹来的菜消灭掉,一顿饭下来,张延秀有点撑到了。晚上,温佳蓉突然来到张延秀的房里,帮张延秀收拾了日常衣物,说是要拿出去洗洗,但张延秀清楚母亲是在说谎,但却不能揭穿母亲,因为张延秀知道她所做的都是为自己好,温佳蓉也多少猜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了。为此,温佳蓉让小迷糊在后院的花园里准备一桌酒菜,把三个丫头都叫上,抚琴、高歌、饮酒、对诗,疯狂地玩了一个通宵。 早上醒来的时候,张延秀背靠在亭子的栏杆上,郑香伶躺在张延秀怀里,潘怡婷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迷糊趴在他的大腿上,张延秀把她们三个叫醒,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很多地方都已经麻木了。 昨天晚上,温佳蓉在张延秀房里睡了一宿。张延秀的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都已经被她打包好了,张延秀清楚,父亲准备让他出去一趟。张延秀尽量不让自己兴奋地神情表现出来,轻轻叫醒母亲。做儿子的他第一次伺候母亲起床梳洗。两个月来,张延秀的这双手一直在为郑香伶、潘怡婷和林子盈梳理秀发,这次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为母亲梳理头发,轻轻地为母亲拔去一根白发之后,张延秀越发地惭愧。“母亲,孩儿不孝。” “傻孩子,俗话说‘有了媳fù忘了娘’你能亲自为母亲梳理一次头发,母亲已经很满足了。母亲还有你父亲,你父亲可是个画眉的行家,也是个爱吃醋的人,你要是天天为母亲梳理头发,你父亲还不一脚把你踢出家门。” “夫人!”郑香伶她们三人刚才都在门外,没有进来,但温佳蓉并不知道,她说的话她们全听见了。郑香伶和潘怡婷一走进来,就跪在了地上,小迷糊不明白两位姐姐为什么要突然跪下来,但她马上被潘怡婷拉了下来,也跪在了地上。 “你们这是干吗?还不快点起来,秀儿,快把她们都扶起来。”在张延秀扶起三个丫头的时候,温佳蓉亲自己把头发弄好了。“秀儿,你要好好珍惜她们,她们都是将陪你度过这一身的女人。好了,母亲就不说太多废话了,南镇抚司的公文中午就会送来,你好好跟她们聚聚吧。” 锦衣卫主要是由两个体系所掌管的,它们分别就是:北镇抚司与南镇抚司。北镇抚司掌管缉捕、审讯,是锦衣卫中权力最大的衙门。南镇抚司则掌管本卫的行政事务,权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张延秀估摸着,这次外出办差很可能是去南京,例行检查南京锦衣卫的一些档案卷宗。一个既清闲,油水又足够的差使。 中午用完午膳,南镇抚司的公文就准时送到了。不过公文的内容跟张延秀预计的有些偏差,不仅是例行检查那么简单。南镇抚司的公文内,还夹杂着北镇抚司公文。要张延秀带着本部人马,对南京城内的一些官员进行秘密调查,重点是核实他们的财产情况。看来身为父亲的张佐还是会为儿子着想,这次的差使还真是肥得流油。 “臭小子,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好。在你出发之后,你秘密到南京核实一些官员财产的事情就会被一些有心人透漏出去,到时候你将非常难办。如果你这次出去不能完满地达成任务,那你就再也不用外出办差了。”对于父亲的恐吓,张延秀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父亲,你就少吓你儿子了,我相信我需要的资料南京的锦衣卫应该已经有了,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让那位脾气不好的伯伯拿出来,jiāo给我。至于消息是如何透漏出去的,我相信父亲您一定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找别人要银子,一次解决我那头疼的债务问题。” 看儿子那么轻松,张佐再次警告张延秀道:“臭小子,别太贪心了,这次让你查的那些官员都是有背景的,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无所顾忌。至于南京方面的同僚们,你也别太过分了,要知道,你从他们那里收到的每一两银子,都是要相应的付出的,而且你收的银子,并不代表是我收的。还有,最后再警告你一下,‘东林党’的御使言官们,也在后面盯着你呢?自己小心点。” “放心吧,这些我都晓得的,南京同僚那里我不会主动去要的,他们送我银子无非是要让我在你面前美言几句,我替他们说了,怎么办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管不着。” 张延秀很不负责任的一句话让父亲再次骂了一声。“臭小子,真出了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最后叮嘱一句,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太招摇了。” 第三十章 差(下) 从北京出发去南京,张延秀选择直接走京杭大运河,不仅速度快,而且还很舒服。出门的时候,张延秀的母亲和姨娘们亲自将他送出门,小迷糊知道张延秀要南下之后,马上写了份清单,央求着一定要把清单上的东西全部买回来,其中特别强调一定不能忘了买蔗糖,虽然小迷糊很不象话,但为了能吃到她的美食佳肴,张延秀忍了,而且还特别嘱咐张承德一起帮忙记住。 郑香伶只是让张延秀路上小心点,就什么也没说了。但张延秀知道,她很希望自己能带些东西回来,送给她。张延秀突然一把把她抱住,在耳边轻声地说道:“不知道江南上等丝绸做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会是什么样子,我想一定很美吧。” 潘怡婷到是有很多话对张延秀说,不过都是张延秀不喜欢听的,什么多为老百姓想想啦,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了,最后竟然说出人之处、xìng本善;实在有点受不了了,张延秀把她拉到一个小角落,狠狠地吻了下去,然后不顾她愤怒的眼神,说道:“想管我,那就快点跟我洞房,不然你永远也只是个丫鬟,说什么也没用。” 从南镇抚司领了四千两的路费,包下了一艘大船,一百多人就这样浩浩dàngdàng地出发了。张延秀刚上船的时候,一切都是新鲜的,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在船边垂钓,自己钓上来的鱼,自己煮了下酒,真是暇意。 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五天,张延秀就有点受不了了。来往的船只都快成了一个模样,整天吃鱼,手艺又不好,有点腻味了。船上有很多书,可都不是他喜欢看的,而且张延秀也没有整天看书的习惯。不停地修炼内功,虽然可以让时间过得很快,可是这样做更无聊。 看到张延秀无精打采的样子,张承德和小单商量了一下,找个地方靠了岸,大家一起上岸巡视一下,关心一下国计民生和大明官员的劳苦功高,顺路品尝一下各地驿站的风味小吃,而且以锦衣卫的身份,在驿站吃住根本就不用银子。 行程开始变得走走停停,一找到码头靠岸,一行人就会停下来,拜会一下当地的官员,以各种名义到处巡视了一下,然后说了几句简单的,但是又不清不楚的话,马上就有官员当天晚上送来了一些小小的“薄礼”。当然了,也有一些作风正气的,或是后台够硬的,全部跟张延秀打官腔,一直暗示希望张延秀早点离开,对于这些人,张延秀也不跟他们多做纠缠,只是偷偷地让小单记下他们的名字,官阶等等资料,等这趟差使办完了,回京的时候再仔细看看。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天,在某处当地衙门作客的张延秀突然收到一份北镇抚司发来的紧急公文,上面黏着三根鸡毛,六百里加急啊。赶紧打开一看,才发现是张佐写的,信里张佐把张延秀大骂了一顿,并命令张延秀必须在十天之内赶到南京城,不然一切依国法处置。信中还提到,“东林党”参张延秀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说张延秀骚扰沿途官员,大肆索要和收受贿赂。不过奏折第二天就被皇上发到了张佐手中,上面多了四由皇上亲自御批的字“年少轻浮”。 看完信后,张延秀开始也有点讨厌“东林党”那群所谓的清流了。说张延秀骚扰沿途官员,这个他认,可说张延秀大肆索要和收受贿赂,这可真是冤枉,自己什么时候开口向那些地方官员要钱了,关于银子的话张延秀是一句也没说,都是那些地方官员自己愿意送的。而且,那么没送礼给的,也没说什么,还很帮忙地第二天马上就离开。“东林党”这群家伙还真是会捕风捉影、大惊小怪。 无奈中,张延秀只能整天待在船上,无聊得要死。早知道如此,前些天就该去买几本自己喜欢的书,看看一些野史、禁书也好打发时间。不过张延秀他们运气还好,半路上正巧碰到一只南下回苏州的花船。也不管船主愿不愿意,花了一千两银子把整艘船包了下来。 两艘船被铁链连在了一起,日日笙歌、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可是让下属们失望的是,为了不再让别人抓住痛脚,所有的人也只能逢场作戏,点到即止,绝对不许夜宿花船,花船上的姑娘没有张延秀的同意,也是不能上锦衣卫的船。这样一来,多少可以掩耳盗铃几下,可下属们却一个个yù求不满,不过还好,他们不会也不敢怪张延秀,只是恨死那些东林党嚼舌头的了。 下属们多少有得消遣了,可张延秀却没有。因为家训,张延秀很少上花船去喝酒,有的时候也只是让花船的姑娘为其弹上几曲小曲。不是他张延秀高风亮节,坦dàng君子。而是因为张延秀清楚,一旦家里知道他如此放dàng,那他回去后势必要遭受家法的处罚。之前夜宿天香楼,把郑香伶带回家,那是因为郑香伶将清白之身jiāo给了张延秀,而张延秀虽然年少无知,但也对她负责到底了,所以家里才放过了张延秀。 仔细看看,花船上的姑娘全都是一些在红尘中打滚多年的,根本找不出一个处女来,虽然她们能弹上几曲好听的小曲,抄上几道好吃的江南小菜,可姿色平庸的她们,怎么都不能让张延秀多看几眼。 船已经进入江苏境内了,有点腻味的张承德他们把银子给了花船的船主,打发她们走了。一切又恢复先前的无聊。张佐规定的时间快到期了,但张延秀并没有让船工加快速度的意思,张佐的信是用私人名义写来的,起不了什么作用,最多只能用家法教训张延秀,而张延秀只要把这趟差使办好了,那就什么都没问题了。 “少爷,有人将前面的河道封锁起来了,他们要上船检查。”中午睡午觉的时候,张承德突然把张延秀叫醒。“搞什么啊?这种小事也要把我叫起来,直接打发他们就可以了。”只要把锦衣卫的身份亮出来,船马上就可以开走。“可是前面拦船的并不是地方官府的,更准备的说,他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官府中人,是江湖草莽。” 第三十一章 屠(上) “江湖中人?他们可有官府的公文?”张承德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道:“没有,看他们的样子,怎么可能会有官府的公文。”张延秀从床上起来,拿了一块毛巾擦了擦,再接过一杯茶漱口。“没有官府中人在场,也没有官府的公文,他们评什么拦船检查,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侠以武犯忌,在朝廷官员的眼中,所有的江湖中人都是危险的。江湖中人自恃武功高强,做事全凭一己之喜恶,枉顾国法律例,任意而为,实乃朝廷安邦定国大计之一大隐患。 “他们说他们是在追捕魔门妖女,一路追到这附近,怀疑魔门妖女偷偷上船,所以要检查一下。”自从大明皇朝开国以来,每代皇位之争就一直与江湖中的魔门,以及号称江湖白道领袖的普渡慈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江湖中最神秘的两大门派征战于江湖武林,决战于朝堂之上。 在皇家眼中,无论你在江湖中做了什么,杀了多少人,名声如何,只要你为新的皇登基立下了功勋,那你就是天下第一江湖侠士。反之,你就是被天下官府通缉,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反贼。先皇帝在时,魔门鼎盛一时,但由于之后在推举新皇登基的事情上,败给了普渡慈航,魔门一夜之间十死其九,少数幸存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亮出身份,把他们打发了,我们还要赶路。”一听到跟魔门有关系,张延秀马上改变了想法,再怎么说,他的父亲都算是魔门的死对头,听母亲说,父亲年轻的时候,曾经数次保护了皇帝,多次挫败了魔门的暗杀。可惜,张佐现在老了,身手也不比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前了,张延秀说句不孝的话,父亲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张延秀不知道以后会不会也像父亲一样。 “等下,后面的船舱好像有动静。”张延秀发觉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船板上了,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在后船舱,因为突然有人拦船,所有人都集合了。“先跟我过去看看,如果真是魔门中人,我要活的。”二十年过去了,魔门的元气应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魔门妖女的口供对张延秀就极其重要,尽快铲除潜在中的危险,才能保证长久的安全。 “少爷,就是这间。兄弟们已经把这里彻底包围了。”小单说道。“我要活了,都小心点。”怕出了什么闪失,张延秀再次吩咐道。“明白,千户大人。”站在舱门外,张延秀明显感受到里面人散发出来的压力,她也在准备着,不过同样是至yīn之极的内功,但对方给张延秀的压力却十分明显。 门外的老陈运足十成功力,双拳齐出,舱门瞬间变成一堆碎片。“不对。”门前并没有人,碎片飞出之后,yīn柔的真气迎面而来,张延秀赶紧在小单暗器没出手之前,突然将老陈用力一拉,双掌向前一推,与舱内人十成十地硬碰了起来,只听一声娇哼,舱内之人狠狠地撞在了墙上,无力地坐了下来,鲜血慢慢地从嘴角流出。小单跃到她身边,连点几个大穴。 张延秀只退了一步,后面马上有人将其扶住。鲜血已经到了喉咙口,但被张延秀压了下去,好强的身手,不愧是魔门中人。血气翻腾之时,张延秀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现在的普渡慈航跟郑妃走得太近了,十分亲近福王朱昭义,福王虽然只有十岁,但是他的母亲郑妃无时无刻不想扳道太子,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而且提督东厂、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孝忠又是郑妃一党,也就是说,昔日的盟友普渡慈航,已渐渐成为了太子登基的一块绊脚石。 打定主意,张延秀马上吩咐道:“不要伤她,马上给她治伤,处理完外面的那群人,我还有事情要跟她商量。”既然朋友可以成为敌人,那么敌人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况且魔门中人一向重视利益。 奇怪,怎么没有人回应,四周看了看,张延秀发现在场的所有人眼光都集中到一处,那个脸色苍白,嘴角边还在流血,让人无比怜惜的魔门妖女身上,如果张延秀刚才看清楚她的脸的话,可能他根本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或许张延秀根本就不会出手。 张延秀大吼一声:“我的命令你们到底听到了没有?!”所有人这才回神过来,赶紧请罪道:“属下该死,请千户大人治罪。”张延秀懒得跟他们在这种小事上计较那么多,他再次吩咐道:“小单、老陈,你们俩留下来,马上给她治伤,保护好她,但不能让她乱跑,我等下有事情要跟她商量,其他人都跟我出去,准备好家伙,我有事要处理。” 下属们走得很慢,有几个还故意在舱门口停了几下,往后看了看。听到身后人脚步如此轻,如此慢,张延秀停了一下,yīn冷地说道:“我说快点,你们都没听到吗?再这样,小心我军法无情。”听张延秀的口气,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大家的动作才快了起来,跟着他一起走出舱外。 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张承德见张延秀出来,马上说道:“少爷,他们开始抓人了,有一艘船因为船内有女眷,不让他们进船查,起了冲突,那群江湖草寇竟然将反抗的人打伤,直接冲进船内,把人都抓了出来,被打伤的人中,有一个人一直在喊‘我是读书人,今年中的举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少爷,他们实在太嚣张了。” “所有人,弓箭准备,等我命令。承德,把船靠过去。”拦船、检查、硬闯、抓人,这些都是只有官府中人才有的权力,这群江湖草莽凭什么如此横行,士、农、工、商,这四个等级中,根本就没有他们这群所谓的江湖中人的位置,他们就连等级最低的商人都不如,竟然敢殴打当朝举人,依照大明律,这是谋反,而缉拿逆贼,正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 第三十二章 屠(中) 走到船头,就听前面有人高喊道:“还请各位朋友海量,尽量合作,我们也会为了追捕杀人无数的魔门妖女,这可跟各位的身家xìng命有关,那妖女杀人无数,喜怒无常,为了不让自己的行踪让别人知道,她很可能来个杀人灭口,所以请大家千万要小心。至于刚才抓的人,我们只是请他们去我们的庄里住一住,问清楚情况,就会放了他们了。”别看是个江湖草莽,还挺会说话的,如果张延秀也是平民百姓,那一定是深信不疑。可惜,张延秀不是。 船慢慢地向码头靠去,河道上停泊着几条小船,船上都站着几个家丁模样,却个个手持兵刃,周围还有一些衣着不同,但手中兵器也代表了他们的身份,江湖中人还真是好事。 “阁下真是好口才,声声句句都是为我们这些人着想,不过本少爷实在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还请阁下为我解释一二。”对方看我挺有身份,也不想再起冲突,把事情闹大了,也就准备多废点唇舌,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公子请问,我等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 “各位在此拦船检查,可有官府的公文,各位可知这京杭大运河对我大明朝的重要xìng,就算是地方官员,也不敢轻易设卡拦船。”京杭大运河的存在不仅加强了朝廷对南方诸省的控制,还将南方极其丰厚的物质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其重要xìng不言而喻,朝廷每年都会拨出大笔银子来疏通河道。“事出突然,我等皆来不及向知县禀告此事,况且我们最多也只是在此逗留一天而已。”他在称呼他们的父母官的时候,没有加上大人二字,果然够狂妄。 “你等在此胡乱抓人,将如果跟你们的知县解释?你们可知殴打举人在大明律中是什么罪吗?”张延秀的话刚说完,那被打的举人就开始哼哼唧唧,被抓的那些人哭声也越来越大。“都给我安静点。”被张延秀这么一问,答话的那人显然有点生气了。“不饶公子费心,事后我自会跟我们的知县打声招,至于他们,如果他们真的与魔门妖女无关,我们会亲自向其道歉,大不了赔些银子,公子如此拖延我们,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居心吧,还请公子让我们上船检查。”说着,他的那些手下人慢慢地向张延秀的船靠近。 “的确,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赶路。那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们口口声声说声追捕魔门妖女,说那魔门妖女杀人无数,可有其罪证,或是官府发的通缉文告,若是没有,那岂不是全是你一面之词!”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张延秀这一问,对方马上有人说道:“庄主,我看此人根本是在拖延时间,想掩护那妖女逃走,我们快些将其拿下。”那庄主马上喊道:“给我围起来,上船捉拿妖女与其同党。” 这就是江湖中人,这就是所谓的大侠风范。看着四周慢慢向自己接近的他们,张延秀冷笑道:“看来传言不假,江湖中人果然厉害,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国法律例都没有你们说的话管用。”说完,转身回到船内,就听外面大喊道:“快围起来,别让魔门余孽逃走了。” 当张延秀走进船内,船上所有的窗户和舱门都被打开。张延秀将手一挥,下令“放箭”!那些江湖草寇谁又能想到张延秀这船内有如此多的弓箭,正想办法靠上船的江湖中人,再第一波箭shè出之后,就已经死伤过半。第二波箭shè出后,落网之鱼们都纷纷找掩护躲了起来。 “你们这些江湖草寇,胆大包天。一无官府公文,二无官府许可,竟然敢在这京杭大运河上私设公堂,殴打天子门生,随意抓人,视国法如无物,实属大逆不道,给我杀!”权力只能是少数人所能拥有的,并不是每个人想拥有权力,就能拥有的,为了保证权力的绝对xìng,任何私自使用它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属下得令!”为了避免误伤,第二波箭雨过后,数百名锦衣卫越上岸去,追杀剩余的江湖中人。船外一时腥风血雨,张延秀却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边观看船外的“景色”,一边细细品尝江南的美酒。 “那庄主的确有两下子,竟然能跟承德打成平手。”三十几招过去了,张承德独自面对此次江湖草寇中的领头人物,双方不分胜负。“少爷,属下请战。”小单看到承德不能迅速将那庄主拿下,怕他跑了,主动请战。“去吧。”再看看四周,除了水下的几个落网之鱼外,其他的江湖草寇已经全部格杀。“不必下水,我不想有无谓的伤亡,跟他们玩玩,一但有人浮出水面,弓箭伺候。”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附近的水面漂浮着好十几具尸,水也渐渐变成了红色,还好,属下无一人伤亡。但所有的箭枝都被用光了,为了对付逃入水中的几个人,下属们如狩猎玩耍一般,一看到水面有动静就疯狂放箭,张延秀的手下可真会找乐子。那个领头的现在正跪在地上,身中十几种不同的暗器,但是还没有毙命。附近无关的人都躲了起来,没人敢发出一丁点声响。 张延秀来到那个庄主面前,他艰难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张延秀冷笑了一声,大声说道:“我乃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奉南镇抚司之命前往南京公干,你们这些江湖草寇竟然敢在此京杭大运河上蓄意谋反,真是罪恶滔天,杀无赦!” “我没…”他好像想辩解什么,但是张承德手中刀光一闪,他死之后的眼神是如此的恐惧,这种感觉,真是好啊。“锦衣卫在此办案,无关人等还不快快离去。”听到张延秀这句话,河道上很快就没有什么闲人了,连那个被打的举人也走了,连道声谢谢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在写公文的时候麻烦,让那些御使言官们又没事找事,参张延秀个烂杀无辜。 第三十三章 屠(下) “承德,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下属们按照张延秀的命令,去找了些附近的百姓,将河道上的尸体捞出来,放好,以免堵塞河道。“少爷,为什么让小单出手,我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将他拿下的。”张承德是不高兴张延秀让小单出手帮忙,发点小孩子脾气。“我们是锦衣卫,不是边关将领,也不是什么武林中人,我们重来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不注重过程,只重视结果,只要能达到目的,过程并不重要。这些话是我父亲教给我的,相信你也明白里面的意思。”张承德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少爷,我明白了。”张延秀站起来,拍拍张承德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想明白就好,你去把本地的知县给我叫来。我有事情要吩咐他。” 鲜血引来了很多苍蝇,小单马上在张延秀身边点燃了沉香。“河道都处理干净了吗?”小单回答道:“都处理干净了,只是一些过往的船只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好奇,有些还干脆停下来看看,属下不知如何处治?”好奇是人的天xìng,一件小事情就可以让许多人围起来看半天,实在有点讨厌。“让那些人该干吗干吗去?真是一群烦人的苍蝇。”属下们马上将四周的船只驱走,一些本来想停泊在码头上的船只也被勒令马上离开。 “下官…下官…下官参见千户大人。”此地的知县衣杉不整,满头大汗地来到了张延秀面前,一来就跪在了地上。“给我起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官威体统都没有。”知县马上站了起来,一边不停地说:“千户大人恕罪,千户大人恕罪。”一边赶紧整理好自己的官服。 知县身上的官服被整理地整整齐齐,但是他头上的汗水却无法擦干净。站在张延秀身旁,一边擦着汗水,一边等候着张延秀的训示。“早闻你治下有方,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一些小小的江湖草寇,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在这京杭运河上,拦船扣人,殴打天子门生,你对你治下之民,还真是放纵啊。” 知县马上又跪了下来,十分紧张地解释道:“大人容禀,大人容禀。那绿竹庄中人,个个都是江湖强人,身手了得,又与各地之江湖草寇互有往来,小人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手下差役不过一二十人,且都是无用之人,小人如何敢与其相抗。更何况小人的顶头上司知府大人的第七房小妾,正是那绿竹庄庄主的亲生女儿,小人虽然也想整治那些江湖草寇,可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这家伙到是挺可怜的。“哦,原来是这样,看来本少爷错怪你了,起来吧。”知县慢慢地站了起来,嘴里一直说道:“谢大人,谢大人。”这事差不多该让别人接手了,张延秀可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搁。“我现在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马上带人把整个绿竹庄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过几天马上会有锦衣卫同僚来接手此事,要知道,这群江湖草寇犯得可是谋逆大罪。” 人既然已经杀了,那就干脆斩草除根,这是老陈提的建议,谋反之罪一定,株连九族。“千户大人,小的马上去办,不过小的手下不过才一二十人,那绿竹庄还有些江湖强人,小的实在有点力不从心。还有,知府大人那里…”真是罗嗦,他这样的官最多也只能做到知府这个位置,不是办大事的料。“承德,你带些人跟他去,我准许你动用当地兵丁,记住,一个也不许放过。小单,帮我写封信给此地的知府,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清楚,那他自己看着办。” 张承德直到太阳下山才带人回来,绿竹庄男女老幼一百多口全关进了本地知县的牢房中,严加看管。“少爷,这是一些从绿竹庄内搜出来的,那个知县又自己拿出一些,让我转jiāo给你,他说希望你能够为他在吏部温大人那里多多美言几句。他还很有意思地说,他以后的身家xìng命就全拜托公子你了,还请公子可怜可怜他。”那家伙到是挺识趣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张延秀让老陈把盒子收好,说道:“原来他还是有脑子的,今天这事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他的顶头上司牵扯进来,如果没有人帮他,之后的日子,他这官可不好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求我帮忙的时候样子是那么的可怜,我还在奇怪,他为什么说那些话,我们又不是要查他。”张承德说道。“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算了,此事全因我而起,可怜他一下,我会让舅舅帮忙,把他调到别的县去的。”总不能让协助自己的官员受苦,不然此事传了出去,以后还有哪个地方官员敢协助于张延秀,听他的命令。 “承德,你带十个人留下,先负责一下这里的事情,江湖中人多的是亡命之徒,我怕有人会劫狱,你小心点。公文我已经写好了,直接用信鸽送往京城,一有人来接手,你马上来南京城跟我会合。这可是你独自历练的好机会。”听到要单独留下来,张承德有点不高兴,但听到张延秀是在历练他,马上激动地说道:“少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延秀的船当天晚上就连夜哈十八,再待下去,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会很多,张延秀可没那么多心思去处理。两天之后,张承德飞鸽来信,说当地的知府在张延秀走后的第二天早晨就出现了,一出手就是两万两银子,对张承德是阿谀奉承之极,而且废话很多,搞得张承德很心烦,几次都想拍死这只“苍蝇”。至于知府的那个第七房小妾,听那知府说,因为听闻她的父亲死了,一时伤心难过,想不开上吊死了,现在那个知府已经跟绿竹庄没有半点关系了。看完信后,张延秀回信告诉张承德,后面的事情让他全部自己处理,不用什么事都向自己汇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和人,张延秀看了就心烦。 第三十四章 女(上) 为了收购一些疗伤的yào材,行程又被耽搁了几天,张佐规定的时间,是彻底没办法达到了,张延秀一连去了十封信解释原由,希望张佐能够理解,反正这次是真的有事情。张延秀上岸的时候,顺便买了个丫鬟,用来伺候那位受伤的魔门女弟子,一连三天,她都躺在床上,坐起来都困难。不过张延秀实在搞不明白,小单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买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丫鬟,虽然人挺机灵的,可是一些伺候人的力气活根本就做不来,而一些下属们更奇怪,一有机会就来到张延秀原来居住的船舱内,等着里面的小丫鬟出来找人帮忙,搞得跟下人一样,而且他们还十分的乐此不疲。 船快到南京城了,张佐的回信张延秀收到了,张承德一群人也赶来跟张延秀会合,他们这群人为了能够快点赶上张延秀,一路累死了十几匹快马,张延秀可以想象那些驿站负责人和地方官员叫苦连天的样子。张佐的信里说可以理解他迟到,关于运河上发生的事情,张佐已经让张承德的哥哥承恩去接手了,准备借这件事情,做些文章,压压最近越来越嚣张和开始有些越轨的江湖人士。关于张延秀救的那个魔门女弟子,张佐说得很简单,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杀,但要小心点,别想养只狗,却让狗给咬了。 再过一天,张延秀一行人就将弃船换马进南京城了,魔门的那位突然想见张延秀。说起她,张延秀不得不佩服她那迷倒众生的气质,张承德那家伙跟我会合后,一见到她,马上惊为天人,整天在她周围转,还直接从张延秀这里拿了几件首饰,大献殷情,更可气的是,拿什么时候竟然没跟张延秀说一句。“湘缃多谢张公子救命之恩。”夜晚,魔门弟子湘缃突然说要见张延秀,张承德亲自替她来请我,不过看张承德那样子,一脸的不高兴和伤心。张延秀很生气地给了他一拳,说道:“臭小子,想什么呢?我可不敢跟一个魔门中人有什么关系,让老头子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就算老头子不追究,母亲她们也饶不了我。”张延秀这么一说,张承德那家伙马上眉开眼笑,不过张延秀狠狠地泼了他一头的冷水。“你可要想清楚,我们的身份不允许跟江湖中人有太大的接触,虽然内部也有一些网罗来的江湖高手,但你也应该清楚他们的地位,就连我师傅九幽老人,也不过是个没有半点实权的教头而已,你和你大哥都是我父亲要重点提拔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考虑清楚,更何况人家到底喜不喜欢你还是个问题,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为了她的师门而接近你,不过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认为会吗?还有,这样你们会幸福吗?” 锦衣卫不仅要监视各地藩王和官员,还要同时监视江湖武林的动向。民变bào dòng最怕的就是有书生、文人和江湖中人的参与,书生、文人是脑子,而江湖中人就是利器、盔甲。而且江湖出身与官宦出身的人家又有着很大的不同,这种不同不仅是身份上的不同。最起码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很少会舞刀弄剑、飞檐走壁,而且她们更懂得逆来顺受,没有那么一股子野气。 张承德低着头,只是说了句我回房去了,就离开了。张延秀发觉这次张承德是认真的,可惜身份和权力代表着一切,但张延秀相信他一定会想通的。 “湘缃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再怎么说是我不小心将湘缃打伤的,我当然要将湘缃医好。否则让湘缃小姐的师门知道是我打伤了他们的‘圣女’,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张延秀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锦衣卫传来的情报也没有记录,但张延秀相信自己的判断,就算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阵无语。“呵呵,锦衣卫不愧是替皇上监视天下的精英,小女子出道不过数月,就被你们查清楚了身份,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但不知道公子要如何处置小女子,还请公子如实相告?”张延秀猜对了,而且形势对张延秀也很有利,魔门“圣女”是魔门未来的门主,或者是门主的正室,在外可以代表整个魔门,同时也掌握着整个魔门的所有机密。 张延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细细品尝着江南的名茶。看张延秀不说话,湘缃就亲自为他煮水泡茶,并让人送上了点心。而张延秀也实在有点饿了,就这样自顾自地喝茶吃点心。 “公子,奴家就这么让公子讨厌吗?”有些哀怨,有些挑逗,湘缃突然拉住了张延秀的手,让他将茶杯放下。“你…”张延秀很不高兴地看了她一眼,很想说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现在的湘缃,真的很美。她的眼睛是如此的美丽,笑起来是如此的柔媚,纤纤玉手给张延秀是如此火热的感觉。张延秀很想抱住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接受他的爱怜。而她,轻风细舞般来到张延秀面前,慢慢地靠向张延秀的身体,她是如此的无力,如此的需要别人的保护。 不好,是媚术。“破!”张延秀大吼一声,用力地将她推开,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魔门武学,果然厉害。张延秀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愤怒地说道:“你再敢如此,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湘缃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停地轻声哭泣。 张延秀掏出怀里的yào瓶,自己吃了一粒,然后将整瓶扔给她,说道:“这是宫内的疗伤圣yào,快点服下。”她也不说什么?抹着眼泪打开yào瓶,服下了两粒,便自各打坐疗伤了。 坐在椅子上,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起来,坐回椅子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湘缃缓缓地站了起来,坐回了原来的座位,说道:“湘缃再次谢过张公子大恩。”很讽刺,两次都是张延秀伤了她,却都要谢谢张延秀救了她。 “我不管你之前是如何打算的,但我希望你还是最好放弃,我的身份和背景是都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但在我回京之后,我会为你引见一个人,他是我的nǎi兄,我们俩是吃着同一个母亲的nǎi水长大的!” 第三十五章 女(下) “张大人的nǎi兄!”湘缃有些失望,有些无奈,更有些委屈。“小女子就这么不入大人法眼吗?或是小女子做错什么了,让张大人如此讨厌小女子。”对于她的无知,张延秀只能无奈地提醒她一下。“看来魔门真的是没落了,消息如此之闭塞,我再给你点提示,我的母亲是当朝一品诰命夫人佳蓉夫人。如果这样你都猜不出来的话,我想我们也就不必再谈下去了。”有些话是绝对不能从张延秀口中明白地讲出来的,虽然这样做很有掩耳盗铃的意思,但怎么说这样也是一种保障。 张延秀给了湘缃一盏茶的时间思索,如果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湘缃还是想不起来张延秀要为她引见的是什么人的话,张延秀很可能会马上杀了她,因为一旦她日后想起来的话,那会为张延秀造成很大的麻烦。 “佳蓉夫人、张公子的nǎi兄,张指挥使大人是很早以前就跟在子虚帝身边,也就是说,张公子要为我引见的是,当今太…!”张延秀狠狠地瞪了湘缃一眼,惊吓无比的她赶紧用手捂住小嘴,眼神中透漏着无比的惊吓和恐惧。 张延秀又给了湘缃一盏茶的时间,等她的平静下来。“奴家湘缃代师尊及所有‘圣门’弟子多谢张大人,请张大人受我一拜。”她盈盈地走到张延秀面前,慢慢地跪了下来,张延秀并没有阻止她,而是看着湘缃跪了下来,向他磕头。 “湘缃姑娘请起,何必行此大礼,还不快起来。”磕完头,张延秀我才将湘缃扶了起来,湘缃则轻轻地将手从张延秀的手中抽了出去,对于她的这个小动作,张延秀只是微微笑了笑。“我先这里提醒一下湘缃,一旦我为你引见我的nǎi兄,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算是达成协议了。如果做不到这点,那奉劝姑娘这个面还是不见为好。不然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可就不好了。”这不仅是威胁,也是张延秀的底线,太子的身份是尊贵无比的,绝对不能有什么让人非议的事情发生,为了保护太子的名誉,不管死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湘缃明白,湘缃一定全力说服师门上下,对于一些坚决反对的人,湘缃是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在外面胡说八道的。实话不瞒张公子,我们‘圣门’这十几年过得很苦,江湖中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一直对我们喊打喊杀,甚至连普渡慈航也一改昔日作风,全力地追杀我‘圣门’中人,已经到了不把我们斩尽杀绝就绝不停手。”这的确很奇怪,在锦衣卫的内部记录中,普渡慈航和魔门只要有一方争斗失败,另一方就绝对不会再追杀对方,甚至故意将其放过,让其休养生息。双方都很聪明,朝廷是绝对不会允许江湖中出现一面倒的情况,既然一方已经不存在了,那另一方又何必再存在呢?! “原来如此,但还请湘缃姑娘见谅。在没有正式合作之前,我无权为贵门提供任何的帮助,但也请湘缃姑娘放心,一旦达成了协议,那就什么事情都简单多了,提供一个安全的隐蔽场所,或是铲除一些不安分的江湖草莽,对我来说都是小事情。湘缃姑娘也一定清楚,锦衣卫如果要杀一个人,那么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锦衣卫在全国各地都设有秘密营地,也有专门用来对付江湖门派的组织,而且像对付江湖中人这种小事情,张佐是不会干涉张延秀的。 “那湘缃一定尽快说服师尊,这里湘缃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张公子答应。”张延秀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说道:“请说。”张延秀觉得应该不会是什么大事情,刚才他们之间的聊天已经说明了一切,湘缃如果真那么笨的话,那张延秀就要再重新考虑一下了。“湘缃想起公子割爱,让我把这几天一直伺候我的小丫头带回师门。”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之前之所以要买她回来,就是为了伺候湘缃姑娘的,现在姑娘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正愁要如何安置那小丫头呢?现在好了,我明天就让小单将她的卖身契转jiāo给湘缃姑娘。” “那湘缃再次谢过张公子了,也代她谢过张公子的大恩大德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相信张公子也累,湘缃也要休息了,还请公子见谅。”有点讽刺,刚才还拼命诱惑张延秀,现在却要赶张延秀走,湘缃还真是现实。再怎么说也要好好招待张延秀一下,今天晚上可是湘缃主动请张延秀来的,最后只是谈了一些事情,喝点茶,吃点点心而已。 但张延秀也害怕,待得太晚了,张延秀怕他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因此张延秀也就顺着她的话说:“的确,现在已经很晚了,那我也就不再打扰姑娘了,告辞了。”离开之后,张延秀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在修炼内功,张延秀不得不承认,湘缃的武功比他高太多了,之前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地擒到她,那是因为她受了内伤,而刚才jiāo锋的时候,她最多也只是用了三成功力而已! 天亮了,张延秀跟小单jiāo代了几句,就累得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起来的时候,张承德说湘缃早上的时候已经带着那个小丫头离开了,说是这附近有魔门的秘密山门,接应她的人也已经来了,请张延秀放心,她一定尽快将事情办妥。因为看张延秀睡得很死,也就没有吵醒他。 看张承德的样子,张延秀知道他已经想通了,也比较放心了,不再多说什么。吃完午膳,张承德就出去安排快马,张延秀把小单叫了过来,吩咐他道:“马上修书给我父亲,请他严密监视魔门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马上转告我,并随时准备将魔门彻底铲除。”这世上没有十成十把握的事情,许多事情都会出现一些变故,张延秀必须做好几手准备。信写好之后,他特别嘱咐小单,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张承德知道! 第三十六章 乡(上) 大明朝开国都城南京城,应该算是张延秀的老家。元朝末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为了能够活下去,张延秀的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跟随大明开国皇帝东征西讨,明太祖(朱元璋)定都南京,国号明。张延秀先祖也就正式定居于南京城。后来明成祖(朱棣)通过“靖难之役”夺取了江山,迁都北京。张氏一门身为锦衣卫世家,也就一起迁了过去,但张氏先祖之墓穴是在南京,张氏的祠堂也在南京,南京也就成了张延秀的老家,每年清明,张延秀全家一有机会都会来南京城祭拜祖先。张佐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后,当今圣上还特意将江南城的两处皇庄赐给了张佐,使张佐风风光光地荣归故里。 现在张家在南京城已经拥有了四处庄园,北京也有两处,每年年底,张佐都会特意让这六处庄子的管家热热闹闹地将大量的年货送进家中,对于一向喜欢安静的父亲如此奇怪的做法,张延秀很好奇。而张佐给他的答案也很奇怪,他说:“贪恋荣华比贪恋权势好多了。” 虽然南京城已经不再是大明朝的权力中心,但是南京城内依旧保留着六部九卿等北京城内所拥有的官员机构,这些机构专门负责处理南方各省的一些琐碎事物,大事情则一概jiāo北京方面处理。 南京的锦衣卫,其内部机构与北京的锦衣卫完全一样,同样也设有锦衣卫指挥使一职。但是远离权力中心,远离皇上,南京方面的锦衣卫必须全部听从北京方面的命令。 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是先皇帝的旧臣,以前是北京锦衣卫指挥使,算一算他今年也有五十五了吧,听说孙子已经十二了。当今圣上很不喜欢他,但由于他在圣上登基的时候出过力,也会了安抚那些先皇帝的旧臣,就把他调到南京,依旧是锦衣卫指挥使。 对于调任南京这件事,王康哲没有半句怨言,到了南京后,他的行事变地十分地低调,也因为这样,快二十年了,皇上完全没有把这个他不喜欢的人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换下来。 虽然如此,但王康哲与张佐的不和,是所有锦衣卫所皆知的。王康哲恨张佐抢走了他的北京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他瞧不起张延秀的家族,因为他的家族是锦衣卫内所有家族中最风光,也是最有历史的。在他眼中,张佐之所以能够坐上北京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全是因为运气好。否则,论出身、地位,就是再过一百年,也轮不到张佐坐这个位置。 以前回南京祭祖的时候,张延秀也跟王康哲见过几次,印象中,张延秀很不喜欢这个嚣张的老头,但是出于礼貌和对他们家族的尊重,也是为了稳定锦衣卫内部,张佐一直要张延秀叫他王伯伯。 “少爷,我们是先去拜访王指挥使大人,还是先去南镇抚司挂牌?”要一下子找出一百多匹快马实在有些困难,张承德到下午才回来,只带回了五十匹马,七辆马车。没办法,只好将就一下,一群人就这样慢慢吞吞地进了南京城。“先去挂牌子吧,至于拜访的事过几天再说,一路上搞出那么多事来,一定会有把柄和破绽的,他一定知道个一清二楚,我可不想现在就去找他,少不了被我那个所谓的王伯伯唠叨和嘲笑。” 太阳快下山了,为了赶时间,一行人直接骑着马来到南镇抚司门口,把手续办好后,老陈突然说道:“少爷,南京城再怎么说也不是北京,这里不是我们的地盘,所以小的大胆,还请少爷行事上谨慎一点,不要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为好。”老陈很少说废话,因此他说的话多少有点道理,但是张延秀还是不大喜欢听,因为两人的身份不同,张延秀不喜欢老陈那劝诫式的说教。 “这个我清楚,我明白该怎么做。”看张延秀有点不悦,小单马上接口道:“少爷,天色也不早了,你觉得我们在哪过夜好呢?要不要我让南镇抚司的人帮忙安排一下,或是直接去外地官员下蹋的驿站?”张延秀摇摇头说道:“那些地方怎么样你们都应该清楚,况且我们还有一百多号人,去哪里都是麻烦。干脆,自己找个客栈包下来,然后明天一起游秦淮河去,现在可是大闸蟹最肥的时候。我可不想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老陈有点无奈地看了看小单,想要开口什么?小单却拼命对老陈打眼色,但是老陈最后还是对张延秀说道:“少爷,我们这样做是否…”张延秀对老陈摇了摇手,打断他的话,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反正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多一两件,少一两件,没什么大不了的,况且我们也不是在闹事,只是游玩南京城而已。至于我们此行的公事,我不会忘的,但这事也急不来,与其整天头疼,还不如先玩个痛快。” 打定主意后,也就没人再说些什么了。虽然张延秀来过南京几次,但每次都是那么来去匆匆,而且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外的庄子里度过,为了找个人带路,张延秀让人就在街上随便抓来一个小混混,连威胁带打赏,小混混就乖乖地带张延秀来到南京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看到张延秀一群人浩浩dàngdàng地走进客栈,掌柜的赶忙叫出所有的伙计来招待。 虽然张延秀身上还背着很大的债务,但这次出来委实捞了不少,现在手里就有六万多两的现银和银票。有钱就要花,花了才会赚,这可是隆兴楼内大家一起得来的“至理名言”。因此,张延秀也没什么顾虑,一下子将客栈的二楼包了下来,让他们快点准备晚膳,什么拿手上什么,好吃就行,不用在乎银子。掌柜的很快就安排好了,不愧是南京城里有名的客栈,办事效率真是够快。但当张延秀跟掌柜的商量客房的时候,就有些麻烦,他们就剩三个小院没有人住,其他的客房都满了。 第三十七章 乡(中) 张延秀如果要下属们睡觉的时候挤一挤,他们是不会有什么怨言的,以前训练的时候,就是十个人挤一个营帐,但这次其实是出来玩的,所以张延秀并不想让下属们受苦。“那就把他们全请出去,现在天色还不算晚,应该可以再找到别的客栈,至于他们的房钱,我全替他们付了。”张延秀吩咐客栈的掌柜,让他把房间里的客人都请出去一些,这样就有足够的房间了。 “公子,这样做小店没办法跟客人解释啊,小店一向是信誉第一,现在让小店这样无缘无故地赶客人走,小店实在没办法做,不如诸位再等等,小的去跟别的客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空出几间来。”远来都是客,像这种大客栈靠的就是回头客,掌柜的谁都不愿意得罪,再说了,张延秀这群人都是第一次来他的店,下次可能就不会来了,做生意的眼光都看得比较远。 “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们现在很累了,吃完东西就要休息,你动作最好快点,不然的话。”张延秀直接把腰牌拿了出来,让掌柜的看清楚。“我就给你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烧完之后,你必须给我腾出足够的房间来,要不然我就让我的下属亲自动手,把里面的人都扔出去。”亮出了锦衣卫的身份,老板什么废话都不敢说了,他去客房还没一会儿,这个客栈的许多客人都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有几个不小心地还摔倒在了地上,惹得张延秀手下一些人哈哈大笑。 张延秀是一个在北方出身的南方人,因此张延秀喜欢吃南方的饭菜,小迷糊从小就在南方长大,她学的第一道菜就是南方菜,为了思念故乡,她大部分做的也是南方菜。北方菜讲究的是厚实,让人吃得饱;南方菜讲究的是精细,让人吃得好。张延秀自从出生就不用为填饱肚子的事情发愁,吃饭只挑自己喜欢吃的菜,但北京城里很难吃到新鲜的鱼虾螃蟹,这次回南京就要好好吃个够。 晚上休息的时候,张承德、老陈、小单和张延秀住在一个院子里,张承德早早就去睡了,老陈和小单还在张延秀身边,小单出去为张延秀打盆清水。“老陈,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这里的饭菜就这么不合你胃口吗?我记得在家里的时候,你是最喜欢吃小迷糊做的江南小菜了。”老陈有点无奈地看了张延秀一眼,然后说道:“属下不敢。”就不多说话了。 “唉!你明天如果还是这个样子,叫我们怎么开心地去游秦淮河呢?你一个人不开心,可别让大家都不开心。”来南京城,怎么可以不去游玩那八百里秦淮河,更何况张延秀这次身上还带足了银两。“那属下就不去了。”老陈还真是一根筋,快三十了,还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如果不是张延秀身边急需一个拥有丰富经验,人又沉稳坚毅的人,他可能还在锦衣卫外围组织,出生入死。 “去,明天大家都要去,还要带上那个小混混。一路上耽搁了那么多的时间,又出了那么多的事,南京这里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我们要调查的那些官员也一定得到了消息。现在用正规的方式去查,什么结果都不会有。而且我们手上一点大概的数字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去找我那王伯伯,那还不被他笑死。所以,这几天所有人都要一起好好玩个够。” “可是少爷,难道我们就这样什么事也不做,最后什么也没干成就回去?”事情最后搞成这样,主要都是因为张延秀的原因,可身为属下的又怎么能怪上司。“我说老陈啊!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少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是什么事都不做,只是现在暂时不做,让其他人都以为我们这次只是出来玩的一群就会闹事的公子哥,等他们都放松警惕了,我们再动手。”小单打完水回来,因为知道张延秀不喜欢解释,也清楚老陈的死脑筋,所以他帮着解释道。 “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全天下消息最灵通的,除了我们这些做官的之外,还有一群人。相信少爷专门将那个混混留下,就是为了从那群人口中得到消息。少爷请用。”接过小单送过来的毛巾,张延秀擦了擦,微笑着点了点头。 “南京城里的混混一向小道消息灵通,本卫的一些情报还是专门通过各地的小混混而获得的。可如果我们现在直接去找那些小混混,那个方面的人都会跳出来,想尽办法去胁迫那些混混,我们是过江龙,他们是地头蛇,虽然我们够强,但迟早也是要走的。如此一来那些混混给我们的就都是错误的情报,或是干脆躲起来不见我们。因此这几天大家就好好地休息,休息。”张延秀坐回床上,将外衣脱掉,有点累,准备睡觉了。 “可混混的消息不大可靠,会出错的。”老陈又提醒了张延秀一下。张延秀打着哈哈说道:“放心吧,我们又不是要全靠他们的消息,我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有了这个数字我就可以去找我的王伯伯,跟他好好谈谈,让他把手里的情报直接jiāo给我。想起那个王伯伯,我实在不想去见他,可又一定要去,真是头疼啊,不想了,我累了。睡觉!”老陈还想说些什么,被小单阻止了,两个人把灯都吹灭,小心地走了出去,轻轻地把门关上。 张延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收到几张帖子,说是请他去秦淮河游花船的,他们特意包下了秦淮河上最大的花船,请来了八大名妓之中的五人,看样子是下足了本钱。“都是些什么人啊?名字看起来都挺熟悉的。”张延秀问张承德道。 “发帖子的大部分都是名单上的人,应该都是来打探虚实的。”张延秀笑了笑,说道:“那就简单了,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去太可惜了,叫上大伙,都过去,一起热闹、热闹。”他们要见张延秀,张延秀也要见他们,况且张延秀还想他们身上捞上一笔大的,好回家还债。 第三十八章 乡(下) 还有一个时辰就晌午了,南京秦淮河渡口上停泊着一条巨大的花船,码头上站着好几个人,南京城里地头熟的肯定会认识这几个人,他们都是南京城里几个大官的管家,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是等什么人呢?码头上干活的人看他们都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些平时可都是财大气粗,走在路上威风凛凛的主,要等人也不必亲自出来等候。码头上开始有人聚集在了一起,指指点点地谈论着什么,那几个管家马上就发现了,招呼着几个打手向那群人走去,一时间,好奇地人们马上如鸟兽般散去。 张延秀早上的吃的客栈小吃还真不错,小笼包皮薄馅足,而且不是全ròu馅的,鱼、虾、菜、笋,还有一些张延秀吃不出来的,叫不出名字的,也只有南京这个地方才有这么多样的原料来做出这些小菜。说到原料,张延秀突然想起临行前小迷糊给他的那份单子,上面虽然有一些不容易保存的食材,但也有一些比较笨重,容易保存的东西,而且张延秀也要去买一些江南上等的丝绸回去。正好现在有时间,先去市面上逛逛,买些东西回来准备好。 “掌柜的!”听到张延秀在叫掌柜的,他急忙跑过来,说道:“大人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看张延秀桌子上有很多被吐出来的小笼包馅,掌柜的脸色马上变地非常不好。“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大人如果不喜欢,小的马上让厨房的人换掉,大人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张延秀用筷子将小笼包打看,认真看了看里面,将有生姜的部分去掉,然后说道:“别这么紧张,也没什么。你们的厨子手艺还真不错,不过下次要用生姜的时候,用生姜汁就可以了。”张延秀吃饭有个坏习惯,就是不喜欢吃到生姜,家里人和西山密营的师傅为了迁就他,在抄菜要用到生姜的时候,特意用生姜汁代替。 “小的明白,小的马上让厨房的人重做,下次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掌柜的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十几年里,也接待过很过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但这次来的人,没一个好伺候的。先不说这位锦衣卫千户大人,他的那些手下也是些不好伺候的主,昨天晚上,他和客栈的小儿一直忙到了大半夜才睡下,被子、脸盆、毛巾、茶水,甚至连最简单的茶杯都换了十几个,而且换东西的时候动作还要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声,不能吵到他们的千户大人。 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张延秀笑了笑,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给他。“这个先放在柜上,不够再说,伺候好了,都有赏。”身边的张承德马上拿出五两现银扔给掌柜的,算是他的赏银。老板马上千恩万谢地下去安排了。 “小单,那个混混还在吧,把他叫过来。”小单走到混混身后,用脚踢了踢他坐的板凳,让那混混过来。张延秀把小迷糊给我的那个单子拿出来看了看,让小二拿来笔、墨、纸、砚,将一些可以先买的东西抄录下来,然后拿给那个混混看。“等下你带路,我要买的东西都在这上面,记住,都要最好的,银子不是问题。” 小混混看了看张延秀,又看了看手上的单子,汗马上就下来了。“大人,小的,小的…”小单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有什么话快说,少爷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磨蹭。”小混混吓得跪了下来,磕着头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认识字啊。”原来是这样,是张延秀疏忽了,他一个小小的街头混混怎么可能读书识字呢?!“掌柜的,你把单子上的东西念给他听吧,有些不明白的也替他解释、解释。”有些东西,正规的名字跟老百姓平时叫的名字差很多,一样东西南北的叫法也不一样。 掌柜的jiāo代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延秀也吃完了早餐。小单提醒了张延秀一下,几位朝廷官员正在秦淮河上等他呢?张延秀说道:“要怪就怪他们没把见面的时间定好,反正早去晚去也是去,现在是他们要求我,就让他们多等一会儿吧。”整理好衣着,准备好要用的银两,一群人离开客栈,逛南京城去了。走的时候,张延秀看见客栈的掌柜的和小二都是一脸很奇怪的样子,那样子很像刚才牢里放出来的表情。 小迷糊吩咐的一些东西都比较好买,但是上等的丝绸就有点麻烦。虽然张家每年都会收到皇上赏赐的江南进贡的丝绸,但是张延秀实在想让香伶她们穿上自己亲自买的丝绸做成的衣服。可那些在老百姓眼里看起来十分上等的丝绸,张延秀就是看不上眼。为了买到自己喜欢的,上午大半时间都在布店里转。 “少爷,午时快到了,是不是该去渡口了?”张承德看张延秀一直在转布店,提醒了他一下。“你过来。”听张延秀叫在叫他,那小混混马上跑了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张延秀突然低声对他说道:“你想不想赚一百两银子?”混混马上点头。“那好,不过我事先提醒你一下,这银子可不是那么好赚的,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一点代价。”混混想了一会,咬牙说道:“请大人吩咐。”张延秀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带到一家很热闹地街道上,先走进一家比较出名的布店,很不满意地看了看,又选不到自己需要的上好丝绸。混混刚走出店门,想领着张延秀他们去另一家布店,就被张延秀一脚踢了出去,爬在了地上,他刚想起来,张延秀属下好几个人已经冲了过去,一阵猛打。 “你个死王八糕子,本少爷让你带我到最好的丝绸店,你都带我到哪里去了,爽本少爷是不是。来人,给我狠狠地打。”一时间,街道上充满那混混地惨叫声和求饶声。 这时候,几个差役走了过来,小单马上走了过去,大声地说道:“没你们什么事,快走开。”看着小单拿出来的腰牌,那几个差役很无奈地走开了,其中还有一个回头狠狠地看了张延秀他们一眼。 第三十九章 乐 地上开始有血流出来了,那混混也没了声音,看样子已经昏了过去。张延秀有点担心地问张承德:“不会下手太重了,死掉了吧?”张承德小声地说:“少爷放心,我们下手都有分寸的,别看流了那么多的血,但都是皮外伤,伤口稍微处理一下就可以了。为了逼真一点,我们才故意把他打晕的。”说的也是,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这些都是属下们最熟悉不过的,有些还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 “人死了没有?没死就给我拖回去,晚上接着打,敢戏弄本公子,找死。”再闹下去就会惊动一些行家,这点小手段,懂行的一看就明白。张延秀让几个人把那混混拖了回去,顺便把买来的东西也送回客栈,保管好。 围观的人很多,张延秀很讨厌他们那种看戏的眼神,大声吼道:“看什么看?都给本少爷散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打。”张延秀恶语一出,手下一半人就向四周的人群走去,围观的人马上哭爹喊娘的四散而逃,一个个大骂世道不太平。 “大人,何必跟这种市井小民生气呢?他们就是这个德行,一个个自扫门前雪,一有热闹看马上围上来。不过他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然我们可就有点麻烦了。”身边一个有经验的锦衣卫说道。 为了让张延秀高兴,小单还特意说道:“但也有人跟他们反应不一样的,有一次,我和老陈办差的时候,也是在街上打人,竟然有一个书生出来阻止,一开始我们还认为是一个江湖中人,可马上发现不是。那书生一开口就是满嘴的圣人之道,那个罗嗦啊,最可笑的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讲什么,最后烦了,想带人离开,那家伙还死活不让我们走,还要跟我们一起对簿公堂。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有些好笑,世上还真有那么傻的人。”张延秀发觉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心还没有彻底变冷,他根本不应该为那群围观的人生气,他们越是这个样子,越是对自己有利。管理一群任人屠宰的羔羊,总比管理一群凶恶的狼狗好。 不过张延秀还是问了一句:“那后来你们把那个书生怎么样了?”小单回答道:“也没什么?难得有这么好玩的人,而且我们也没那么多的时间,给了一巴掌打晕在地,也就走开了。”张延秀笑了笑,说道:“没错,的确是个有趣的人,如果他能走上仕途,那一定会成为‘东林党’的好同僚,又一只苍蝇。” 时辰已经不早了,大家的肚子也有点饿了,张延秀本来还想先找家酒楼填饱肚子,但张承德说一直让人等着很不好,所以就带着所有人向码头出发。来到约定的码头,张延秀一群人马上被等候在码头上的几位管家发现,他们马上迎了上来,说了很多的废话,但所有的意思都是一样的,他们等了很久了,他们的老爷也等了很久了,所有人都有点不耐烦了。 一上船张延秀就发现,很多官员都铁青着脸,桌子上的酒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有些人衣杉凌乱得很,船上的姑娘们已经在弹唱小曲了。小单告诉张延秀,船很大,但没有足够的空间招待他们所有人,要一些人到船舱里去吃饭,这让张延秀很不高兴,先不理那些官员,直接找来船主,让他再叫几艘花船过来,张延秀全包了。把人一分,四艘大小花船一起离开码头,游玩秦淮河。 “张千户如此年轻,却能如此爱惜手下,真是难得,难得。”意思也就是说,我辈分太小,太嫩了。“呵呵,多谢夸奖,让各位大人久等了,实是不该,可请贴上并没有注明时间,因此早上我就带着属下们逛一逛南京城,顺便买些东西回去给家里人。”张延秀的意思是说,家里的后台够硬,看不起你们这些人。张延秀一上船就有些官员看他的眼神很不对,现在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张延秀很不喜欢出现在这种场合,因为所有人说得话都不直接表现出来,先是一堆客套话,然后要把所要说的话很不明显的表示出来,说起话来累个半死,而且还不清不楚的,实在有够麻烦了。又没头没尾地聊了几句,互相试探和讽刺一下,可张延秀肚子实在饿了,也有点口渴。就不跟在席的官员多废话斗嘴了,接下来努力为填饱肚子而奋斗。嘴里说出的话也就是:“嗯。”“是吗?”“哦。”这么简单,看张延秀这态度,如果不是船已经到了河中,相信马上就有人要离开了。 为了不让场面变得如此尴尬,有些比较和气的官员马上叫来的船上的姑娘,陪客唱曲。一开始还可以,但后来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吵,都是从跟着的三艘小花船上传来的,张延秀的属下们玩得很高兴,可是在场的官员就不高兴了,动静太大了,太引人注意了,被外边的人知道了,有失官体。 马上有官员就劝张延秀是不是让属下人收敛一下。还有的人特意说了一下张延秀这一路上来南京城发生的事情,摆明说张延秀年少不懂事。借着酒劲张延秀故意说道:“收敛,为什么要收敛,我是当今皇上看着长大的,跟太子殿下吃一样的nǎi水,从小就玩在一起。我家老爷子是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里除了老爷子外,谁能管我。再说了,我们锦衣卫本来就是得罪人的差使,监视地就是天下的官员和百姓。所以我们不怕得罪人,也不怕别人参我们。‘东林党’那群苍蝇,要参就参,按规矩,最后还不是把折子jiāo到锦衣卫指挥使手上,由锦衣卫内部处理,也就是回家的时候,挨挨板子而已。”张延秀这也是明确地告诉在场的官员,他是年轻,是没经验,但是他够狂,也有狂的资本。所以最好别惹他,他没什么干不出来的。就这样凭着张延秀狂妄无比的态度,最后所有的人也就只谈风月,不谈国事,都忙着与身边的姑娘调情了。 第四十章 混(上) 锦衣卫在大明朝中是一个完全独立的部门,只听从皇帝与锦衣卫指挥使的命令。我们锦衣卫拥有侍卫、监视、缉拿、刑狱之权力,并在各地都设有锦衣卫衙门。出外办差时,侦察、缉拿、提审、逼供皆不必上报,需要时可调动各地衙门差役、壮丁、卫所士兵。由于锦衣卫的权力过大,而且还造成了许多冤案,因此每代朝廷都会有人联名上书,要求废除锦衣卫,但结果都是一样,最多也只是将一些锦衣卫裁撤掉或是进行比较严格的整顿,没有一位皇帝有过废除的心思。鹰犬虽然可恶,但没了鹰犬,又如何看家护院?! 太阳还没下山,宴席上的很多官员就用各种理由离开了,张延秀也不在乎,继续和留下来的三名官员饮酒作乐。当太阳下山之后,那三名官员也要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他们将一个锦盒送给了张延秀,张延秀也不客气,让他们把名字和官衔写在纸上,一起放在锦盒里,不然张延秀可能会把人名搞错。 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关系,实在走不动了,张延秀的属下们更离谱,有些已经搂着姑娘到船舱里休息了。张延秀觉得有些人已经玩疯了,这样可不行,得找个机会好好训练训练,他可不想养一群只会吃喝玩乐,却毫无战斗力的兵。话虽然这样说,但张延秀还是命令所有人晚上就直接留在花船上过夜,而他也因为寂寞久了,实在忍不住,也搂着个姑娘进船舱了。说来也奇怪,以前在西山密营的时候,张延秀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到晚上就想女人,可自从有了郑香伶之后,就天天晚上想女人,很想每天晚上都有女人陪,感觉自己还真是堕落啊。 半夜了,本该已经睡下的南京城出了名的混混头“四方土地”却怎么也睡不着。二十多年过去了,“四方土地”从一个街头小混混拼死拼活成为了现在的员外,手下支配着南京城里半数的混混,精明无比的他并没有像其他混混老大那样,只靠收保护费赚银子。他充分发挥手下人长处,四处收集各种消息传言,然后寻找买家,将各种情报贩卖出去,从而赚取银两和讨好南京城里有实权的官员。 昨天晚上他就接到消息,南京城里来了一群人,听说是从北京过来的,横得很,还抓了一个他手下的手下的一个小混混,听客栈的小二说,那些人都是北京的锦衣卫,来南京公干的,领头的是个千户。接到这个消息,“四方土地”马上手下的混混们最近几天都收敛着点,尽量别出去,出门最好不要闹事,如果远远看见北京来的那群人,马上躲开。 他知道,北京来的锦衣卫都是群惹不起的主,不仅手上权力极大,而且个个心狠手辣,江苏境内就发生过,北京来的锦衣卫为了获得军功,故意去找一些地方势力的麻烦,然后编织一些罪名,将那些地方势力连根拔起。想起这些,他就害怕,明年,他的长子就要去考科举了,十年寒窗苦读,再加上自己不惜耗费无数的钱力、物力、人力,才十九岁的长子,就已经是一位举人了,明年他的长子再努力一下,自己再上下打点一下,让儿子当上一任地方官员应该是没问题。再过几年,二女儿长大了,到时候找个不错的官宦人家,带上足够的嫁妆,欢欢喜喜地把女儿嫁出去了,自己就再没什么牵挂了,也真正做到了光宗耀祖! 自从“四方土地”下午接到消息,那个被抓的混混早上因为一些小事情,被那群从北京过来的锦衣卫当街dú打了一顿,最后还被扣在他们住的客栈里。中午的时候那个千户又带着人上了秦淮河的花船,宴请他们的都是南京城里一些极有权势的官员。听到这些,“四方土地”就担心得睡不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分析着眼前的情况,太像了,实在太像了,这些都是锦衣卫要向某些势力动手前的征兆。虽然收到消息,那群人来南京城是为了侦办某些官员,可从他们一路行船来南京的表现,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 而且最近南京城里突然多了很多江湖武林人士,都是江苏地界里有名的高手,这些江湖中人已经开始在接触他手下的那些混混,专门打探那群北京来的锦衣卫的动向,情况很不妙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早上醒来的时候,张延秀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女人,她也醒了。昨天实在是太放纵自己和属下了,张延秀有些后悔。在她的伺候下,张延秀穿好了衣服,梳洗干净,静静地吃着送上来的早餐,并让人把属下都叫醒。 昨天晚上的开销很大,大花船的酒宴钱已经有人替张延秀付了,但四艘花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过夜钱都要我出,一共五千多两银子,而且这个价钱很实在,因为这四艘花船都是秦淮河上叫得出名字的一流花船。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麻烦,张延秀一下子拿出了七千两银子,多出来的两千多两其中有一千两是打赏给昨天晚上陪他的那个姑娘,张延秀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那一千两就是为了让她不再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给的。 在四艘花船所有姑娘的千恩万谢中,张延秀他们上了岸,直接回了客栈。见张延秀他们来了,客栈掌柜的赶紧问是否需要准备早饭,张延秀让他多准备一些解酒的东西,因为马上就要办正事了。 客栈后院的一间房子里,那个混混头上和身上绑着很多绷带。见张延秀进来,吓得一直磕头,说:“我不敢了,我不敢了。”看他那害怕的样子,张延秀觉得真是好笑,不过张延秀也放心不少,最起码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能动弹,也应该可以走路,就是脸色有点苍白,被吓的,也是因为流血太多。张延秀将包着一百两银子的包袱取出来,让手下人打开放在他面前,对他说:“拿去,这是你应得的。” 第四十一章 混(中) 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就在他面前,小混混马上就变了表情,拿起地上的银子,咬了咬,然后用力得擦干净。看着他那忘乎所以的样子,小单很不高兴地踢了他一下,说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不快多谢我们家少爷。”小混混马上忘了昨天是张延秀让人把他打伤的,把张延秀当成了他的救命大恩人,一谢再谢。 看那混混现在的样子,张延秀虽然感到一些恶心,但却让他很有成就感。“你还想不想再赚五百两银子?”早上接到张佐的信鸽,让张延秀快点把这里的事情办完,然后回家准备过年。虽然离新年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张佐在信中的意思是让张延秀早点回北京城,他在外面闹得实在很不象话。 “五百两银子!”小混混贪婪地看了看怀里的银子,又恐惧地看了看张延秀,哀求道:“少爷,你就饶了小的吧,为了一百两银子,小的已经被您打得半死了,虽然小的知道那是你在演戏给别人看,可小的还想活,五百两银子不是要小的命吗?”听这话,张延秀有点不高兴了,什么叫演戏给别人看,拿自己跟那些戏子比,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小单马上看出了张延秀不高兴,直接给了那混混一脚,混混仰面倒在了床上,银子掉了出来。“什么叫演戏别给人看,你以为我们是那些低贱的戏子吗?!别忘了我们可是锦衣卫,让你干吗就干吗,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混混的伤口被小单踢裂了,脸上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满脸是血的他,完全不顾正在流血的伤口,一边赶紧将掉在地上的银子收回去,一边拼命磕头求饶。“来人,帮他把伤口处理一下,我可没要他死。小单,看来你昨天酒实在是喝得太多了,到现在还没醒,去喝些醒酒茶再来,顺便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马上可以吃的,我突然感觉有点饿了?”小单有点不高兴的离开了,离开前还狠狠瞪了一眼那混混。 “小单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大了。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你一个小小的街头混混,凭什么跟我讲条件,现在给你两条路,一、乖乖地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亏待不了你。二、我想南京城外的乱葬岗上多一处无主的孤魂,是不会有什么人去注意的。” 小混混头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也不再流血了,但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手里紧紧攥着一锭银子,咬着牙说道:“我明白了,大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一副要死的样子,张延秀问了自己一句,他有这么可怕吗?“这次让你做的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就是让你带着承德去见你们的老大‘四方土地’只是让你带个路,见到人了五百两银子马上就是你的了。”一个小小的混混头,所谓的“四方土地”还真是个不好找的家伙,张延秀根据手下人的秘密打探和南京锦衣卫内张佐心腹的回报,南京城知道“四方土地”这个人的很多,却没几个清楚“四方土地”的真实姓名,而且“四方土地”在南京城内有好几处秘密的藏身处所,在外接受情报jiāo易的都是他的一些心腹手下。 “大人开恩啊,小的只是‘四方土地’手下的普通线人,在他手做了三年,还没见过他老人家一面,小的如何找得到啊。大人开恩,大人开恩。”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这还真是个麻烦,不过张延秀不信他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张延秀想混混应该是害怕事成之后,“四方土地”的报复。 小单此时走了进来,拿了一些冷盘和一壶酒放在张延秀面前,对张延秀说道:“少爷,这些都是这里最出名的冷盘,你先吃着,不够我再去让掌柜的准备。”小单拿来的都是一些熟食,张延秀吃了几片卤牛ròu,突然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留你何用,那一百两银子,刚好可以为你买一口上好的棺材。”小单听张延秀这么说,马上很高兴地看着那混混,并说道:“少爷,这事由我来办好了,我绝对是做得干干净净的。” 那混混马上又不哭了,使劲地磕头求饶。“想保住命就给我认真想一想,有什么能够直接找到‘四方土地’的办法,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可以。”张延秀必须亲自找到那个叫“四方土地”的。他必须找到“四方土地”本人,如果用普通的方法找其买情报,未必会得到需要的情报,“四方土地”也未必敢接。就算是给了,情报也可能有问题,再怎么说张延秀他们不是南京本地人,迟早要离开的,“四方土地”还要在南京城里继续生活下去。 张延秀静静地吃着面前的冷盘,酒是很淡,有点甜,但是很香的那种,小单还真是机灵。混混一直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想起来,说出来。可当张延秀把冷盘都吃完,酒也喝完的时候,混混所能提供的也只是一些没有什么用的小线索,张延秀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这个时候老陈突然对张延秀说道:“少爷,现在如果我们再有什么动静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我们的意图,所以还请少爷能够耐心等待。” 看了看那混混为了把线索想出来,拼命拔着自己头发的样子,张延秀点了点头,让人把酒菜都收了起来,然后站起来,转身就要走。看张延秀要离开,那混混突然冲到张延秀面前,抱着张延秀的大腿说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马上就会想出来的,马上就会想出来的。”手下很快就把他拉开,张延秀很不高兴地看了看被弄脏的裤子,握紧拳头,但不一会就松开了。 “把他放开。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你。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三天只内如果他还不能提供什么重要的线索,就不要让我再看见到他。老陈,这事你来负责。小单,我们走。”走出房门,小单告诉张延秀他想负责这件事情,但张延秀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只是对小单他说道:“老陈很久没动动了,是该让他舒展一下筋骨的时候了。” 第四十二章 混(下)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张延秀都在为小迷糊那张单子四处跑。现在搞得他很被动,单子上有一些是有季节限制的物品,还有一些不易保存,可张延秀现在根本就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要回北京,张佐那里又催得那么急,两天时间里张延秀就连续收到三份父亲发给他的六百里加急文书,让张延秀快点把这里的事情办完,然后回去。更头疼的是,六百里加急文书里竟然有母亲的笔迹和嘱咐。小时候因为父亲狠心将张延秀送去西山密营的关系,对付父亲的命令,张延秀有的时候还是敢违抗的,可是对于母亲,张延秀是尽量听从她的吩咐,幸好温佳蓉亲并没有让张延秀马上回去的意思,只是叮嘱他办事要小心,凡事不可太尽。 张延秀烦死了,单子上一些不好保存的东西还真不好办,早买了怕回去的时候已经坏了。晚买了怕根本没那个时间,最后张承德出了个主意,先把东西买了,然后直接让官府驿站的人快马送到北京去,既快又省事,就是打赏的银子要给足。银子的事好办,这两天又有一些官员前来拜访,顺道送了些“见面礼”,但所送的礼物都是不轻不重的,感觉有点像是在打发乞丐。 买好了一些东西,张延秀让张承德将东西带到驿站去,给足了银子,让驿丞快点将东西送往北京。张延秀还顺便买了一整筐的大闸蟹,让他们一定要把这些大闸蟹活着送到北京城家去。 第三天,那混混终于说出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四方土地”的大儿子是个举人,而且还很年轻,听说是今年乡试考上的功名。有了这个事情就好办多了,各地的秀才、举人都必须在所在地的相关衙门进行登记,而且都是十分真实的资料,一查便知。年纪轻轻就中举的本地才子更是个十分容易查找的目标,并且以锦衣卫的权力,调查当地的一些举人,让当地的官员协助是非常简单的。 得到这个线索张延秀很高兴,马上让张承德拿着他的腰牌去调查,张延秀现在还走不开。这三天实在难为那个混混了,为了奖励他,张延秀特意让人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你们这三天是不是对他动刑了?我可没这么吩咐过。”混混来到了张延秀面前,看到他那样子,张延秀有点生气地问平时看管他的两名属下和身边的老陈。“没有,这几天他想得太多了。”老陈淡淡地说道。 那混混是被人扶着进屋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人也瘦了好几圈,毫无精神。走起路来需要别人的帮助,站都站不稳当,还好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没有被人动刑的痕迹。仔细看了看他的头发,竟然多了好几缕白发,还真有一夜愁白头的事情。“承德已经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去调查南京本地举人的资料了,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本公子绝对会重赏于你的。”混混目光呆滞地看着满桌的酒菜,嘴里喃喃地说道:“我马上想出来,马上想出来。”张延秀转头看了看老陈,问道:“他不会一辈子都这个样子?”老陈想了想,又看了看那混混,然后说道:“也许几天后就好了,也许永远都好不了。” 这就难办了,张延秀站了起来,来到那混混身边,他连看都不看张延秀一眼,一直在喃喃自语。张延秀突然弯下腰,对那混混说道:“三天时间到了。”有点反应了,混混看了张延秀一眼,不再喃喃自语了。“三天时间到了,你是要死还是要活?”混混的脸上不再是毫无表情,无神的眼睛中慢慢出现恐惧的光。混混突然高喊:“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我马上就想出来,我马上就想出来。” 张延秀突然点住了混混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还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银子,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混混又变成了呆呆的样子,好像不相信张延秀说的话,张延秀马上让人拿一千两银子放在他面前,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混混突然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把银子拼命地往怀里装,并激动地说道:“我不用死了,我不用死了,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看混混那样子,老陈突然出手将那混混点昏,然后叫来客栈的小二,吩咐道:“照顾他,让他恢复,银子不是问题。”张延秀也拿了一锭银子出来,jiāo给小二,说道:“去买点人参,给他补补身子。” “应该没问题了,过几天就能恢复过来。”老陈对张延秀说道。张延秀点了点头,利用完之后就扔掉,不是他的习惯,必须让别人知道,被自己利用是绝对值得的。“让人看好小二和掌柜的,我不希望他们在外面乱说话。”客栈里的人,知道的事情有点太多了。“我会注意的。” 张承德和小单半夜才回到客栈,很累的样子,但带来的是好消息,调看了一下卷宗,很快就找到了符合情况的几个年轻举人的资料,又对照了一下其家庭背景,很快就把线索集中到了四个人身上。“我们已经命令老爷在南京城的心腹秘密调查那四个举人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从江苏地界调来了一组锦衣卫外围人马,他们过几天就会到达南京城。”锦衣卫除了正规的各地锦衣卫衙门外,还在外围设立了一些由锦衣卫内部人马统率的秘密组织。这些外围组织的人手有一半是从江湖中招揽而来的,专门负责对付有江湖背景的地方豪强,通过雷霆手段直接将这些危险的地方豪强铲除,不需要通过任何官方手续。如此的做法不仅可以增强各地官府的权力,减少潜在的威胁,还能增加锦衣卫的内部藏银,让同僚们不用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调来就调来吧,但是要注意,外围组织的人都是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亡命之徒,别一来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惹火了他们,大街上一不注意给你一刀,我可不知道要找谁追究。”锦衣卫外围组织可是把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伤到自己。 第四十三章 jiāo(上) 乘着轿子,在去南京城内一家远近闻名的客栈的路上,南京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很是不高兴。“虎父犬子。”是自己属下亲信对从北京来的锦衣卫指挥使独子的评价。但在官场沉浮数十载的王康哲却不这么认为。一个初上朝堂的小儿就敢在其当差的第一天将朝廷各势力在浙江走私财源瞬间拔除,为皇上化解了一场朝廷血斗。虽然在来南京的路上做法十分荒唐,却能以雷霆手段扫除一个地方江湖势力。这些虽然让人看出其幼稚与不成熟,可从中透漏出来的胆大、心狠,正是一个可怕锦衣卫所需要的。更何况身为一个时常在皇上身边走动的锦衣卫,是必须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数十年的经验使王康哲认为,张延秀绝对不会如眼前这般如此简单。 想起张氏父子,王康哲心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就来气,王康哲打心里就看不起现在的锦衣卫指挥使张佐,虽然张佐也是出身锦衣卫世家,但其张氏家族世代中也只出过一个锦衣卫百户,到张佐年轻的时候那代,锦衣卫百户之职早就被废除了。张佐之所以能当上锦衣卫指挥使,抢走自己的位置。全部都是因为他运气好,谁又会想到上代先皇会突然驾崩,驾崩之时还不到三十岁,并且没有留下一个子嗣。虽然心里瞧不起张佐,但失败者就是失败者,自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况且自己也是挺佩服张佐的,能够隐忍数年,然后抓住机会发动雷霆一击,不仅将当今皇上的心腹之患大量铲除,还将锦衣卫牢牢地抓在手里。 不管张延秀现在在搞什么yīn谋诡计,可只是锦衣卫千户的张延秀一来到南京城就应该来拜见他,再怎么说王康哲也是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论辈分也是张延秀的前辈,现在却要自己亲自去找他,真不知道张佐是如何教导张延秀礼数的。 一开始,张延秀来南京城没有马上拜会自己,王康哲就打算双方就这样一直耗着,反正自己手上有张延秀需要的东西,时间拖得越久,对王康哲越有利,可是没想到这几天南京城里突然多了很多江湖中人,对于江湖中人,王康哲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江湖中人绞之不完,灭之不禁,其中一部分又都是有些身份的人,自己没事何必去招惹这些亡命之徒,必要的时候再以雷霆之势,连根拔除,也给了自己子孙建功立业的机会。 可根据手下得来的消息,那些江湖中人都是冲着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来的。被张延秀杀死的绿竹庄庄主明里可是江苏境内的白道领袖,暗着又与一些黑道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只是一般的江湖仇杀还罢,可张延秀不仅杀了绿竹庄庄主,还以谋逆罪株连了整个绿竹庄中人,很多受到绿竹庄恩惠的江湖中人实在看不下去,现在这群亡命之徒正全部集中在南京城内,随时准备对张延秀进行报复。 “简直是胆大包天!”对于王康哲来说,无论张延秀无何烂杀无辜,张延秀也是锦衣卫的千户,朝廷命官。一个锦衣卫千户如果在自己管辖的南京城内有什么闪失,那么自己这个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绝对逃不了干系。况且在张延秀身后还有一个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张佐,天知道愤怒的张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就很可能让南京城的相关官员全部陪葬。 可王康哲又不想为张延秀解决掉这些麻烦。这些江湖中人很多都是江苏本省人,在江苏省内有着各式各样的亲戚朋友,一旦引起众怒,王康哲自己将变得很麻烦。何况也应该给张延秀一点教训,让他身后总有些麻烦的影子跟随着,让其寝食不安,只要出了南京城外,再加上自己的忠告,这些事情就跟王康哲没有任何关系了。 为了试探张延秀,也为了表示其对张延秀的关心,王康哲亲自带着一百多名好手前去张延秀所住的客栈,但王康哲也知道,张延秀这个骄傲的年轻人,是绝对不是接受自己的保护和忠告的。 “少爷,刚刚收到消息,押送绿竹庄家眷的人半路被人劫了,对方留下了二十七具尸首,地方捕快也有三十多人的伤亡,我们锦衣卫折了三个人,两人重伤!”张承德很着急地来到张延秀面前,对张延秀说道。“什么,锦衣卫三人阵亡,两人重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绿竹庄是哪里,怎么会让我们锦衣卫的人押送。”外出的锦衣卫被杀可是大事情,此风不可长,如果抓不到行凶之人,那么锦衣卫的脸面何在!至于绿竹庄,张延秀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是一时间就是想不出来。 “少爷,绿竹庄就是上次在运河上,我们碰到的那群江湖草寇。按你的意思,从北京来的人把谋逆的罪名做实了,正准备把那些老弱fù孺押解到北京结案,没想到出了这事。” “我父亲知道了吗?”张延秀没有调动江苏各地锦衣卫对这事进行全面调查和绞杀的权力。“少爷,送消息的信鸽应该已经放出去了,要等些时间才能收到老爷的回复。”张延秀对这事很是着急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况且张延秀人还在江苏地界上。“那群家眷里什么人被救走了?”张延秀记得,绿竹庄的男丁已经几乎被杀光了,如果只是跑了些女眷,那倒不必太担心了。“绿竹庄的小女儿和一个刚满月的男婴被救走了。”张承德回答道。 “什么!该死了,马上命令江苏境内所有我们能够命令的锦衣卫各组织彻查此事,马上帮我准备一些贵重的礼物,我要去见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一定要让他协助我们,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张延秀可不想十几年后,突然有人杀上门来找我复仇,虽然锦衣卫注定仇人满天下,但能少一个是一个。 第四十三章 jiāo(中) “少爷,南京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登门拜访!”当张延秀正准备动身去拜访王康哲的时候,王康哲竟然亲自找上门来,张延秀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他来干什么?”对王康哲的突然来访使张延秀心中充满着疑问与不安,但也为张延秀减去不少麻烦。“快请!告诉客栈的人,马上准备一壶上好的美酒和几份精致的点心。”虽然张家和王康哲之间有所矛盾,可双方都是锦衣卫,都是绝对不允许同僚被人袭击杀害这种严重的事情发生。 “张贤侄好生逍遥,这里的环境如此之舒坦,怪不得张贤侄不去住我南京的锦衣卫军营,跑来这里逍遥自在。”王康哲是在讽刺张延秀不按规矩办事,顺便告诉我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他。张延秀真的很讨厌的老伯伯,可张延秀因为刚才张承德所禀告的事情不想跟他多磨嘴皮子了。“还请王伯伯见量,小侄一来南京城没有马上去拜访王伯伯,还劳烦王伯伯亲自前来,小侄真是不该。不知王伯伯可否接到消息,江苏境内发生大事情了?”王康哲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刚好客栈的伙计把酒和点心送了上来,他拿起一块点心认真地看了看,咬了一小口,觉得不错,就慢慢地品尝起来了。“味道还真不错,不愧是南京城里有名的客栈酒楼,多谢张贤侄想得如此周到,这一路颠簸真是让我有点饿了。” “老家伙。”张延秀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张延秀知道他就是想看自己着急的样子。“王伯伯身为南京锦衣卫指挥使,消息灵通,一定知道这几日江苏省发生的事情。”王康哲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清楚,不就是一些小毛贼吗?贤侄本领高强,当然不会将那些不入流的江湖草莽放在眼中。”王康哲认为张延秀已经知道南京城内江湖中人秘密集会,准备对付自己的事情。“不过老夫身为你的长辈,当真要奉劝你几句,行事不要太过张扬了,很多事情做得太过,对自己是没好处的,这可是老夫数十年的经验之谈,希望张贤侄能听得进去。”摆明是说张延秀年轻浅薄,没有经验。 “这个老而不死的,同僚被杀他就这么泰然处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还有时间在这里教训我。”王康哲的态度让张延秀很不满,张延秀恨恨地看着他,他也发现张延秀生气了,但眼中充满了对张延秀的轻视。“看来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穷不过三世、富不过三代,的确是虎父犬子,可惜了。” 看着王康哲那所谓的高高在上,有所寂寞的样子,实在让张延秀有种扇他一巴掌的冲动,张延秀真不明白这老家活是怎么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坐得这么久的,也怪不得他会被自己的父亲赶到南京来。话不投机半句多,张延秀不想在说下去了,张延秀决定马上写信让父亲从北京那里调来几组高手,专门侦办此事,大不了把江苏境内所有有嫌疑的江湖草莽全灭了,不过就是身后多几条下贱的冤魂罢了。 “张贤侄也不必太多担心,南京城内老夫一定会保证张贤侄的安全,可惜那群江湖草寇太过狡猾了,他们行踪飘渺,且其秘密藏身的地方太多,老夫实在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就算真的找到他们,老夫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罪名可以让老夫将他们抓起来,再说他们也未必是要对付张贤侄你的。”王康哲说的都是些推脱之词,什么叫行踪飘渺,什么叫没有罪名,南京城里有什么王康哲不知道的事情,锦衣卫要抓些江湖中人,需要理由吗?先抓再说,罪名随时可以编制出来。“等等,他的意思是说南京城内有某些江湖中人要对付我,而我要对他说的是南京城外的事情,难道我们要说的其实是两件事情?” 看张延秀若有所思的样子,王康哲也不怎么言语了,端起桌上的酒杯,准备喝一口就走,回家好好高兴,高兴。“王伯伯可知道,就在几天前,押送绿竹庄谋逆罪人犯的队伍半路被人袭击,地方捕快伤亡三十多人,押送的锦衣卫三人战死,两人重伤!”王康哲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放下自己的酒杯,有点吃惊地看着张延秀。他有点吃惊,也有点后悔,袭击锦衣卫可是大事,而且还有锦衣卫同僚阵亡,最糟糕的事是,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南京城内张延秀的身上,在自己负责的地界发生如此严重的事情,自己竟然现在才知道,并且是自己的死对头的儿子张延秀告诉自己的,实在让自己很没面子。 “张贤侄此事当真?”王康哲怕张延秀骗他,问了问。“王伯伯,别的事情可以开玩笑,这种事情能开玩笑吗?”此时承德走了进来,先是对王康哲一拜“参见王大人。”然后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又有消息传,重伤的两名锦衣卫已经一人不治身亡,另一人正在急救中。”王康哲现在真的相信张延秀的话了。他马上说道:“张贤侄,我马上回去调动南京城内的锦衣卫彻查此事,凡是参与此事的江湖中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过张贤侄自己可要小心了,南京城内突然出现一股不明来历又行踪诡秘的江湖中人,有消息说他们是来对付你的,我等下马上派专人来保护你的安全。”王康哲怎么也没想到,在他管辖范围内的江湖草莽,竟然如此大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处理不好,自己就是失职之罪。 张延秀也才知道南京城内有江湖中人要对付他,王康哲要对他说的是这件事。“多谢王伯伯好意,但是我相信我带来的人绝对能够保证我的安全,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袭击锦衣卫的那群人查出来,我已经调了一组锦衣卫外围组织过来,他们过几天就会到达南京城,到时候,我们一起对江苏境内的江湖中人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洗,他们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了!”看张延秀如此的强硬,王康哲突然有些犹豫地说道:“这个以后再说,凡事不能太过着急,还是先把凶手抓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第四十四章 jiāo(下) 王康哲很快地离开了张延秀住的客栈,并承诺马上派人协助张延秀他们,张延秀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去找他,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和他一起出面,调动本地的士兵进行围剿。“真是只老狐狸。”在王康哲走出客栈之前,张延秀又问了问王康哲,对江苏境内的江湖中人进行清洗的事情,王康哲还是说要考虑考虑,还嘱咐张延秀,先不要急于调动锦衣卫的外围组织来江苏,还需要慎重慎重。 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全部听命于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各地的锦衣卫衙门只有协助的权力,无法对这些组织下达任何命令。一旦将大量的锦衣卫外围组织调到江苏,那么情况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甚至还会让张佐将他的亲信势力慢慢瓦解掉,十几年来,王康哲就一直把江苏省境内的锦衣卫当成自己的禁脔,不让张佐chā手,而张佐为了保持锦衣卫内部的团结,也就放任其做法。 “少爷,王大人是江苏人士,这里是他的老家,他不可能放任我们在这里大肆屠杀他的同乡,况且他也害怕事后的报复。”老陈无声地走到张延秀身边,对张延秀说道。张延秀冷笑了一下,突然打趣地对老陈说道:“老陈啊,你的轻功越来越厉害了啊,小单都做不到走路无声,竟然让你做到了,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老陈没有回答张延秀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地对张延秀说:“少爷,趁现在这个机会,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把我们本来要做的事情做好。”张延秀本来来南京城只是为了密侦某些官员的实际财产,没想到却搞出那么多的事情来。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张延秀决定趁现在很多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袭击锦衣卫这件事情上,赶紧把“四方土地”找出来,然后再跟王康哲摊牌。“还有,少爷,那混混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就是身子还有点弱,请少爷放心。”没想到老陈还是个如此细心的人,那个混混张延秀心里的确有点担心,不过现在好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不到两天的时间,锦衣卫被杀的这个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南京城内的锦衣卫已经全部出动,统领各地的衙门捕快,追查凶手。由于王康哲的提醒,张延秀加强了身边的警卫,也放弃了所有的游玩,反正小迷糊让张延秀买的东西也差不多都买了,而且都在路上。 “少爷,那人已经回家了,现在小单正跟着他,沿途会留下记号,这次绝对可以找到‘四方土地’。”由于突发事情的发生,反而让张延秀拥有了直接从南京锦衣卫衙门调看某些不大重要密档的权力,因此“四方土地”的那个举人儿子很快就被找到了。但麻烦的是“四方土地”的儿子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学馆中,很少回家。为此,张延秀故意让张承德去找学馆的夫子,强迫其将学馆关闭几天,顺便让所有的学子都回家。 “那正好,我现在刚好想出门再去买些东西,正好顺路去见见那个让我们实在好找的‘四方土地’。”由于最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张延秀差点忘了要买上好的江南丝绸这件事。“少爷,现在外面不太平,我希望你最好还是不要出去外面,有什么事情直接jiāo给我们办就行了。”张承德竟然劝张延秀不要出去,可这也不能怪小单,因为要对付张延秀的那群江湖中人突然都消失了,就连王康哲也不知道他们的去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在南京城内,因为张承德他们都十分紧张张延秀的安全,整天疑神疑鬼的,早上还差点将一个闯进客栈的人给误杀了,后来才清楚,那个人竟然是客栈的老板。 “你们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不过是些不入流的江湖草寇,难道他们比你们这些锦衣卫高手还可怕,再说了,我不亲自出去见那个‘四方土地’,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谈的。”虽然张延秀这样说了,但是属下们还是坚决反对他出客栈,这让张延秀有点生气:“难道说,外面一有危险,那我就得乖乖待在一个地方,那我以后还能办什么大事,这些属下又有什么用!好了,都别说了,我是你们上司,一切都要听我的,我最多给你们三盅茶的时间,马上安排好一切,我可没兴趣也没时间跟一群蛇鼠在黑暗中捉迷藏,必须尽快把他们都引出来。” 张承德和老陈实在有点为难,但却不能违背张延秀的意思,正在这个时候,客栈里突然进来一个人,是被外面把守的人带进来的,一出示腰牌和打暗语,才知道是前几天调来的江苏境内的锦衣卫外围组织,本来还以为这群人最快明天早上才能到,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你属下的那些人呢?”张延秀问道。“回禀千户大人,属下的同伴已经全部分布在客栈附近,严密监视一切可疑之人。”锦衣卫的外围组织一般有一半的人是拥有锦衣卫身份的,但是从外面看来,他们更像平民百姓或是江湖中人。“你们来得正好,我刚好要出去买些东西,见个人,顺便把一些讨厌的蛇鼠从洞中引出来,路上你的人就秘密地潜伏在我四周,如果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全部给我抓起来,然后直接送到南京的锦衣卫衙门进行审问。”看张承德他们的安排,张延秀这次出门根本无法把那群人大规模的引出来,身边五十个携带兵器,身穿锦衣卫官服的人走在大街上,不管什么人得吓跑了。但是对方用来探路的小人物应该能够引几个过来,抓到了就送到锦衣卫衙门严刑拷问,没什么事问不出来的。 “承德,你去把衣服换了,官服内穿一件跟我现在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张承德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大变,他清楚张延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少爷,你要三思啊。”张承德的身高年龄差不了多少,让他做自己的替身是最好的选择。“哪那么多废话,你去准备就是了。” 第四十五章 易 张承德他们安排得很紧密,是老陈安排,张承德吩咐的。张延秀无奈地坐在马车上,这是他对属下的一种妥协,如果不这样,张承德他们甘愿违抗军令也不会让张延秀出去。马车是临时租来的,行在路上车内颠簸得很,这让张延秀躺坐不得,张延秀实在有点怀念家里那辆大马车,马车内可以一次xìng坐下五个人,并且不会感到任何的拥挤,行走在路上,除非道路实在崎岖,否则车内感觉不到任何的颠簸。那辆马车是张佐花重金打造的,是专门为夫人们准备的,不然一向做事低调的张佐根本不会去考虑如此豪华的马车,但马车的外观还是做得很朴素。 一听到是张延秀要买上等的丝绸,那些绸缎庄子的掌柜的马上拿出了他们庄子里最好的丝绸,战战兢兢地拿到张延秀面前,并声称只要张延秀看中了,就不会收张延秀一两银子,全部算是孝敬张延秀和他的父亲。 张延秀很不高兴这些绸缎庄掌柜的态度:“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流氓恶霸,以为我出不起银子吗?”张延秀虽然知道锦衣卫在外面的名声很差,但张延秀很敲不起那么做的人,坏也有坏的原则,锦衣卫也有锦衣卫的做事方法。 “少爷,还没找到你所需要的丝绸。”老陈看出来这么久了,身后跟着的人也越来越多,怕出什么危险,便建议让张承德过来问问。张延秀摇摇头说道:“没有,最多也只是跟家里用的是一个档次的,没有半点特色或是新奇的,你叫我怎么拿这种货色去送香伶她们。”这次出来了这么久,张延秀回去要送的礼物必须是很有特色的,让丫头们喜欢的。“少爷,刚才出来的那家绸缎庄子的掌柜说,南京所有的绸缎庄子所存的丝绸货色都差不多,如果少爷真需要些特别的,可以直接找货源或是南京城里专门置办丝绸的衙门去要。”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张延秀也知道,张承德这样说是想让张延秀找点回去。 “时候也不早了,再去最后一家绸缎庄子看看,如果还没有,就去南京城专门置办丝绸的衙门看看。承德,你上来一下。”张承德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犹豫地不敢上马车,张延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承德无奈地上了马车,并把马车前的帘子整理了一下,让其更严密些。老陈看张承德进了张延秀的马车,有点紧张,有点无奈,更是有点兴奋地骑着马来到锦衣卫外围组织头领身旁,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退到后面渐渐安排一组人集中在一起。 马车连过了几条大街,才在一家绸缎庄子前停住,张延秀换了一身锦衣卫的官服走出了马车,并扶着张承德走下马车,张承德对张延秀说道:“把事情办好了马上回来,我还有事情吩咐,小心点。”看着张承德那尽量忍住,装出来的样子,张延秀微微一笑道:“明白,我会很快把事情办好回来的。”说完就带着老陈和他组织的一组人离开了大队伍,风风火火地急驰在街道上。 一行人并没有马上顺着小单留下的记号去寻找“四方土地”,而是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院子里,大门打开,看门的看了看张延秀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没有半点表情,只是打了些奇怪的手势,老陈马上回应了一些同样古怪的手势。很快,大门被彻底打开,几个人走了出来,警戒着四周。 张延秀一行人进去没过多久,就又都出来了,穿上的都是便服,兵器都被包裹着布里,老陈手里捧着一个礼盒。顺着小单留下的记号就来到一家地方绅士的普通房屋大门前,并让门前的仆人马上通报,可对方的回复是不见,看着家丁那嚣张的态度,张延秀有点生气。看大门没关,张延秀马上对老陈说道:“闯进去。”老陈看看四周,有些人在附近走动,对张延秀说道:“少爷,我们这次是便服出来,而且事情闹大了外人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身份。”张延秀咬了咬牙,问:“那你说怎么办?”老陈亲自走向前去,拿出些银两要给那家丁,可对方不要,老陈背对着张延秀,很友好地搂住对方的肩膀,带着那家丁就走了进去,张延秀笑了笑,也带着人跟了进去。 “什么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私闯豪宅,真是目无王法。”张延秀一行人一进宅子,里面的家丁马上就发现了,马上有人把他们围了起来,一个少爷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我们并不是私闯豪宅,只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拜会这里的主人,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没通报就进来了,还请这位公子见谅。”四周的家丁手上都握有很粗的木棍,看样子有些人还真有几下子。 “我父亲这几天不见客,还请这位公子请回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转达。”家丁从张延秀他们后面让出一条路来,让张延秀一行人好离开。“我们一行人都是千里迢迢从北京来南京的,见令尊的确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还请公子帮我们通报一下。”嘴上的话是这么说,可张延秀的手下人已经准备随时将手中的布条打开,看出情况不对,几个家丁慢慢向少主人靠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道:“我们少爷说了,老爷不见客就是不见客,这位公子还是请回吧,否则我们可要叫捕快来了。”如果不是情报确实,张延秀还真不敢相信这是“四方土地”的家,张延秀笑了笑,说道:“哦,那我们下次再来拜访,我们走。”说着转身就要走。 已经跟着张延秀有些日子的下属知道他绝对不会如此容易打发,脚下的步伐放得很慢,张延秀还没走一步,就突然转身向“四方土地”的儿子跃去,老陈高喊一声:“动手。”所有的下属都亮出了随身的兵器。看张延秀下手的对象是他们的少爷,那少爷身边的两名家丁马上挥拳向张延秀攻来,两名家丁双拳落空,张延秀如幽灵般来到那少爷的身边,右手扣住了他的喉咙,轻松地说道:“都住手吧。” 第四十六章 围(上) “没错,还请这位小哥让你的手下都住手吧,不然大家伤了和气可不好。”就在张延秀擒住“四方土地”的儿子的同时,一把剑也实实在在地靠在了张延秀的脖子上,看张延秀有危险,快将宅子里的家丁都打倒了的老陈他们马上停了手,虎视眈眈地看着张延秀身后的人。“小子,你这么年轻就能拥有一群这么厉害的手下,还真是不错,不过想要来我的地盘撒野可选错了地方,我劝你还是乖乖地离开为好,不然可别怪我的剑沾满了你的鲜血,大好的日子可还在后面等着你呢?实象点,快放了我儿子。”正主儿终于出现了,不过情况却无法由张延秀掌握,看着老陈他们那超级的样子,张延秀冷笑道:“‘四方土地’不愧是老江湖了,的确有两下子,而且没想到阁下的眼光如此的长远,不仅从一个地方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地方绅士,还让儿子考取了功名,真是好气魄,好胆识。不过我想杀官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阁下还没那个胆子做吧。”张延秀脖子上的剑有些颤抖,本来准备杀人灭口的“四方土地”顿时没了主意,张延秀说的也很清楚了,他们都是官府的。 虽然如此,但对方还是嘴硬地说道:“‘四方土地’谁是‘四方土地’这名号我可是今天才听到,这位官爷找错人了吧。”张延秀左手手指轻轻地放在了剑上,让剑移开他的脖子一小段距离,说道:“大明天下,没有什么我们锦衣卫查不到的事情,你最好实象点,不然我的手下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我可不负责。要知道,几条小小的人命我们可还不放在眼里。”一听到锦衣卫的名号,“四方土地”顿时没了主意,凶名在外的锦衣卫让“四方土地”进退不得,他手中的剑也没了力气,被张延秀用手指轻轻的捏住了剑尖。 看时机已到,张延秀突然大叫小单的名字,早已潜伏在附近很久的小单终于出了手,一记暗器狠狠地打在“四方土地”握剑的手背上,宝剑掉落到地上,老陈几个人也迅速向张延秀靠拢,擒住了“四方土地”两父子。张延秀转过身来,看了看那位脸上充满绝望神情的“四方土地”说道:“让你的家丁都退下,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四方土地”整个家都被张延秀控制起来了,张延秀带着小单和老陈走进“四方土地”的书房,发现他这个混混头的书房内竟然有许多藏书,书桌上有一些正看到一半的书,好奇地翻开一看,书上都有一些备注。张延秀指了指书上的备注,问道:“这些都是你儿子写的?感觉不像啊。上面写的话都是经历许多沧桑的人才写得出来,不会是你写的吧?”“四方土地”点了点头,承认道:“都是我写的,让大人见笑了,不知大人到底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办到,但请大人放过我的家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张延秀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备注,这是个人才,相信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现在还要更加风光。 张延秀让老陈把带来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让小单把“四方土地”的儿子带出去,最后才对“四方土地”说道:“你打开看看吧。”盒子里并没有装什么金银财宝,有得只是两封信,一封信的信封是红色的,另一封却是白色的。“四方土地”先打开白色的信封,吓得差点站不住,倒在地上。白色信封内写的是他“四方土地”心怀不轨,刺探南京城内众多官员隐私,勾结江湖逆党,请求锦衣卫北镇抚司严办此事。如果这封信真的送到北镇抚司,罪名又被做实了,他“四方土地”就得人头落地,牵连家人。 “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不是还有另一封信吗?为什么不马上打开看看,何必如此的早早绝望。”张延秀的话让“四方土地”勉强有了点精神,他颤抖着双手把红色的信封打开,信的内容是张延秀包举他成为南京城的的锦衣卫线人头目,信是直接写给张佐的。 看完这两封信,“四方土地”也完全明白了张延秀的意思,但是他还是说让张延秀给他一些时间考虑一下,张延秀淡淡地说道:“你有时间考虑,我却没时间等你的考虑,两条路就摆明在你面前,如果你再这样浪费时间,我在外的大队人马马上就杀进来,平了你这小小的宅子,省得外面传出什么不利于我的风声。” 看张延秀态度强硬,“四方土地”只得乖乖地听令于张延秀,张延秀让小单把张佐jiāo给自己的名单拿给“四方土地”看看,然后说道:“照着上面的名单,给我查清楚这些官员的财产的实际情况。”“四方土地”看着名单上的名字,触目惊心。“大…大人,这些可都是…南京城内有名的官员,我怕…”“四方土地”只是个小人物,根本惹不起名单上的任何一人。“你需要怕什么?你只要把名单上的这些人的财产情况给我个大概的数字就可以了,其他的就没你什么事情了。至于我走之后,自然有人会照应你的,顶着锦衣卫这块牌子,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看着名单上的人名,又看了看张延秀,“四方土地”咬了咬牙,轻声地说道:“赌了。”“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人,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还请大人一定要答应。”小单对“四方土地”竟然敢对少爷提要求有点恼火,“四方土地”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地方混混的头头,如果不是张延秀需要他的情报,根本不会为了一个“四方土地”费了那么大的工夫,而且刚才“四方土地”还敢拿剑放在少爷的脖子上,如果少爷有什么闪失,小单他们全部都要以死谢罪。“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少爷谈条件,要知道你刚才拿剑威胁少爷,就已经是死罪,我看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说着就要上前教训一下不识好歹的“四方土地”,但被张延秀拦住了,张延秀说道:“以后他就是自家人了,小单你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他有话就让他说吧。” 第四十七章 围(中) “我希望大人回北京城的时候能够带上我的儿子,他明年就要上京参加科举了,正好这次可以一起跟大人去京城,路上也有个照应,到了京城还请大人多多关照犬儿。”原来是这等小事,不过我怎么听起来这么不舒服,感觉“四方土地”是怕人寻仇找上门来,为了保住唯一的血脉,让他的儿子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这么快就想把自己的家人安排到安全的地方?”“四方土地”也很实在,直接把话都跟我说明白了,他说:“据我所知,南京城内的锦衣卫都是由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所指挥的,大人的父亲虽然是京城的锦衣卫指挥使,但是离南京实在太远了,而且听说两位大人之间的关系不怎么融洽。既然大人找上了我,我也无可逃避,但是我那还有点出息的儿子,我实在放心不下。还请大人体谅一下我的难处。” “‘四方土地’不愧是‘四方土地’身为南京城的土地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瞒得过你的,不过你放心好了,王伯伯那里我会去跟他谈的,相信他很快就会承认你的身份,并给予你保护的,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够了。”这几天我一直在了解我的那个王伯伯,了解他现在的想法,了解他的处境,过几天我就会去找他,我相信一定能够说服他,让他与我达成一定的协议。 “那我马上吩咐手下人去办事情,请大人等待几天,几天之后我马上会把名单上的官员财产情况jiāo给大人的。”“四方土地”马上就想进行调查,但我摇摇手,让他不要出去,并对他说:“那个你等下再办,现在还有一件紧急事情需要你的情报,最近南京城内多了很多江湖中人,我要你查清楚那群人现在躲在哪里?”抓不住那群江湖中人,我每天就如芒刺在背。“这个我清楚,昨天他们的人就在四处找我,想跟我接上线,不过大人,他们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我怕…”我先前还挺看得起这个混混老大的,一个混混出身的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的确是很不容易,不过他现在怎么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实在有点让人讨厌。 “谁都知道锦衣卫爪牙遍天下,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了锦衣卫的耳目,只要你不说出去,谁又会知道是你把消息告诉我的,更何况那群江湖中人是专门要来对付我的,你认为我会让他们有一个活着走出南京城的吗?”“四方土地”很吃惊,他得到的消息也只是那群江湖中人是要对付某个朝廷官员,可是没想到他们竟敢要对锦衣卫下手,杀一个朝廷官员最多也只是刑部和各地捕快全力追捕,可是杀死一个锦衣卫,则将面临锦衣卫的大规模报复,也就是整个大明朝的报复,锦衣卫能够发动大明朝的所有力量进行追捕,所有包庇和协助的人都将被处死。数十年前,江湖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三个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因为一时气愤杀死了一个锦衣卫百户,锦衣卫全力追捕了其一年之久,这期间被牵连在内的江湖中人就有数千人之多,三百多人无故掉了脑袋,最后那三个江湖高手被活着抓回了京城,处于极刑。 “我明白了,昨天那群人就已经把他们秘密住所告诉了我的手下,我马上给你。”他刚要走出去,又被我拦住了,我说道:“不用了,相信这个时候,那群人已经不在那里了。”现在那些锦衣卫的外围组织一定抓到了那群江湖中人的探子,不过这样反而打草惊蛇了,抓回去在审问的这些时间,足够那群江湖中人转移住所的了。“我要知道的是,他们转移之后,可能在住在哪里,或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是我对他的一种考验,如果他真有能力,我就会继续提拔他,甚至让他拥有锦衣卫的身份,可如果他没什么用,那么我又何必费心思用他,更何况留下这种人也是个祸害,他知道了太多别人的秘密了。 “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还是有点太嫩了,一些心里想的脸上不小心就显示出来了,“四方土地”有点惊恐地看着我,努力思考他最近得到的一些消息。“对了,前几天有人跟我说,一家以前闹鬼的小楼突然被租出去了,对方一次就给了一个月的订金,可到现在也只是有人进去收拾了一下,准备了一些食物放了进去,就再也没见人进去住过。四周的人都在好奇和猜测到底是什么人租的那座小楼。”能够这么快就整理出一些思路来,希望他的猜测是对的,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对老陈说道:“老陈,你带几个人留守在这里,帮助他把事情查清楚,顺便也保护好他的家人,我先回去,不然承德那里会担心的。”今天该办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靠手下们去查清楚了。而把老陈留下,是怕中间出了什么岔子,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回到客栈,发现承德他们一群人全部在客栈里等我,看见我回来了,他们也就安心了,让我高兴的是,承德他们竟然搞到了一些上好的丝绸,款式都是我没见过的,进贡北京的丝绸上面绣的大多是代表大富大贵的图案,这些丝绸上面绣的却是让人感觉清新自然的感觉,虽然有点乡土气,但是少了那种富贵逼人庸俗之气。“不错,真的不错,承德,这些丝绸你是从哪里买来的,我想怡婷她一定不会再挑剔的了,香伶她们也一定会喜欢的。”因为我私自离开让承德他们担心的原因,承德有些脾气地说道:“少爷你到底找寻上等丝绸的事情已经在南京城里传开了,这是一些官员一起送来的,他们的名字都在你手上的名单上。少爷你可知道刚才我们有多担心,差点让那些官员识破了。” 第四十八章 围(下) “那不是刚好吗?锻炼锻炼你,还让你有了应付那些官员的经验,省得以后你升官了没经验,被外人笑话好。”看到面前的这些丝绸,我就一直在思考要把这些丝绸做成什么样的衣服,才能让香伶她们穿起来更好看,更漂亮。“少爷,请你不要开玩笑好吗?从你离开之后,我们一直在为你的安全担忧,你却一回来就跟我们开玩笑。”承德的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有点激动地说道:“老爷的命令就是全力保护你的安全,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这群人如何向老爷jiāo代,我们还期待着你能带着我们去获得更多的权力,得到更多的财富,你实现梦想的最大的,也唯一的希望。请你以后不要在如此好吗?否则我们全部都要自杀谢罪的。” 我真的在他们心中如此重要吧,可能吧,虽然承德的话有些太利益化了,可他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要知道,我父亲并不是一开始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他是从一个普通的北镇抚司锦衣卫做起,一步一步地坐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的,相信他在没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之前,也一定遇到过很多危险,可是他都挺过来了。我现在所面临的危险,跟父亲以前遇到的事情比起来,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你们不是都希望我能带着你们升官发财吗?可这个世道是公平的,有所得就必须有付出,不付出点东西又怎么能够得到呢?我如果一直躲在后面,什么事情都让你们去做,那我如何能够成就大事,如何让你们信服。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了,所有人随时都要做好出动的准备,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这次,我要让那些胆大妄为的江湖草寇们,血染南京城。” 还不到一天“四方土地”就送来了消息,已经明确找到那群江湖人士的藏身之处,那群江湖中人竟然一直傻傻地找他联系,希望“四方土地”能够支持他们,给予他们所需要的情报。调来的锦衣卫外围组织也送来了那天我出去抓了的几个人的口供,三个舌头在审问过程中死了两个,最后一个实在抗不住了,什么都jiāo代了,可是我们的人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撤了,什么线索都没留下。“知道那群江湖中人为什么要对付我吗?”我绝对不相信什么江湖道义,没几个人会为了那点所谓的义气而敢跟锦衣卫对着干,要知道,失败的后果并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株连满门可是锦衣卫最惯用的手法。 “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这些年指挥使大人一直通过各种手段也压制地方上的江湖势力,但由于江苏境内是王指挥使大人负责的,所以张大人把压制江湖势力的任务jiāo给了王大人,可王大人,请恕属下说句犯上的话,王大人一直在包庇江苏境内的江湖中人,以至这里的江湖人士个个气焰嚣张,这次大人以谋逆的罪名铲平了绿竹庄,委实吓坏了不少江苏境内的江湖人士,再加上一些从别的省逃来江苏,对王大人充满怨恨的江湖草寇的推波助澜,让那些不知死活的江湖中人联合在一起,准备一起对付大人您,将大人您赶出江苏,以确保他们的安全。”原来如此,不过这群江湖人的头脑是不是也太简单了,竟然会想出以武力与我对抗的笨办法,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脑子。“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想把我杀死,只是想把我赶出去?” “是的,大人。不过大人,人心难测、刀剑无眼,保不准他们之中有人想对大人不利,而且动起手来的时候,场面之混乱,也不是什么人能够保证不出意外的。”我明白他的意思,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大部分都是专门用来对付地方的江湖势力,可江苏境内他们这群人一直被我那个王伯伯打压着,无法施展手脚,也就无法建立军功和积累财富,他们现在是极希望我能在江苏境内掀起一场大风暴。 “供词上怎么没有说是谁救走了绿竹庄的余孽,又是什么人杀了我们的人?”确定了我本身的一些安全,我开始重视起那两个逃走的余孽和敢袭击我们锦衣卫的人。“我们问了好几次,可那人说袭击押送队伍的事情的确不是他们干的,那些江湖人士很多都是江苏境内有家有业之人,因此属下认为犯人所说的话是真实的。”如此说来就是我杀光了南京城内的那些江湖草寇,我还是找不出袭击押送队伍的凶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用替罪羊的手法处理,放跑了那些人,我脸面何在,他们存在在这世上一天,我的多一分危险。“现在抓来的最多也只是一些跑腿的,不会是那群人的核心人物,可能有一些事情犯人并不清楚,你继续给我严加审问,不能放过一丝线索,再过几天,我们就能将那群江湖中人一网打尽,一定能够问出什么来的。” 没过多久,王康哲的属下找到了我,对我说已经找到那群江湖中人的藏身之处,对方很愚蠢地找上南京城内的江湖名门,南京城内的江湖名人早就被王康哲控制了起来,王康哲再怎么包庇江苏境内的江湖人士,可就在他家附近的人,他怎么也会有所防范。“王指挥使大人希望千户大人能够尽快去找他,一起商量如何对付那些危险的江湖亡命之徒,有些事情还需要千户大人和王指挥使大人一起决定才好办。”这只老狐狸,他如果真的要帮我就不会让我去找他了,直接派兵把那些江湖草寇围起来一网打尽,他又不是没那个权力。现在却要我过去找他,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出去有多危险,明显就是在报复我上次害得他主动前来找我,老陈还分析道,王康哲很可能是要我把指挥屠杀江湖人士的臭名声抗起来,他则只是无奈地被迫协助而已。当然了,最后给朝廷的折子里,功劳当属他最大。 第四十九章 剿(上) “你们怎么看?”因为承德他们还有点生气,所以现在我要多听听他们的意见。见我问他们,承德马上说道:“少爷,你现在绝对不能去见他,这一去就表明我们向他低头,那老家伙以为他是谁啊,一个过了气,他凭什么如此的狂妄。”承德说的话根本一点用也没有,我又看了看小单,小单说道:“少爷,你现在出去会十分的危险,南京城内的那伙人已经失去了很多机会,他们也知道他们的情况变得很危险,因此他们十有八九会抓住这次机会,破釜沉舟,实在是太危险了。”难道我真的不能去见王康哲吗?不见就代表我胆却,还有可能放跑了那群江湖草寇。“老陈,你怎么看?”老陈思考了一会,说道:“去,不去什么都办不了,也是胆却,去之前一定要想到对付他的办法。”办法我已经想到了,相信也可行,而且老陈也支持我,这就够了。 “人在屋檐下,有时候不得不低头。况且只有王康哲才有权力调动南京的所有锦衣卫和兵士帮助我们围剿那群江湖草寇,否则我们不会有十足的把握将那群人一网打尽,自己也可能付出很大的代价。再说了,我这么年轻,又何必跟一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人斗气呢?!”说着说着,我有些无奈,有些气愤,一不小心,就把手中的杯子给捏碎了。承德急忙过来看看我手有没有受伤。 “那少爷,安全问题怎么办?”小单实在有点担心,他年轻,也有些本事,但因为家里没权没势的,只好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了我身上。“这几天,你要做出我们随时准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北京的姿态,在出门的时候,你去调一队南京城的差役捕快过来,两百多人走在街上,我不信还有谁敢对我动手。”以我的身份,要求地方官府的一些保护和协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少爷想到对付王大人的办法了?”老陈看着我的样子,眼神中闪现出一丝小小的失望,因为我的少爷脾气一直就没改,在他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可他又不敢提出来,因为也只有他才这么认为。“我那王伯伯脾气虽然很倔强,可他老了,他还子孙满堂,这是他的幸福,也是他的弱点和负担。”说到这,我才微微有了一丝得意。 看我计划周详,承德他们马上就下去安排事情了,可得意过后,我感觉有点无奈和不甘,渐渐的这种无奈和不甘越来越大,并且全部转变成了愤怒,好像有人对我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似的。“你个老混蛋,老不死的。”我突然很生气地大吼一声,然后拼命地砸东西,外面的侍卫都不敢进来,直到我砸累了,砸到没东西可砸的时候,他们才敲门进来,并让小二收拾一下。 等了将近两天时间,终于有父亲的飞鸽传书,父亲对在江苏境内发生锦衣卫被袭击的事情很是愤怒,并且明白的告诉我,既然我已经把事情闹大了,那就要做得干净彻底些,别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带回家,不过父亲也说了,已经急调江苏临省的一些锦衣卫精锐来南京,协助我。“老陈,你看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因为老陈的成熟干练,我渐渐的开始器重他了,有些事情会去问问他的意见。“少爷,老爷的意思很可能是想让你历练历练,希望你能够从中积累一些经验。”可能是这样吧,信中只写了一些母亲对我安全的担心,此外再也没提让我快点回家的意思,不过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先是突然让我出京,安排了一个既悠闲,又浪费时间的差事,后来我把事情办得乱七八糟,父亲又要我快点把事情办完好回去,现在又改变了主意,让我继续待着,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把我的疑问告诉了承德、小单和老陈,他们都说不知道,但我感觉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却没有告诉我,虽然我很想追问下去,但我清楚,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 “少爷,都准备好了。”客栈外,整整齐齐地三百多人,我和承德他们全部穿上了官服,好不威风。客栈外停靠的马车是这两天专门为我赶制的,宽敞且安稳,马车三面在铁木的基础上还增加了铁板,防御力极高。本来我只想向地方衙门借一百来人,可地方的衙门一听到是我需要人保护,再加上王康哲事先打过招呼,一次就派了来两百来人,把我彻底的保护了起来,我是安全了,可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真像一个胆小鬼。 那群江湖中人我并没有派人去监视他们,但他们的动向已经被我彻底地掌握了,两个锦衣卫外围组织人已经打入了他们的内部,那两个人本来也是江湖中人,因为一时气愤杀死了一个地方官吏,被通缉。后来他们因为一次意外被父亲的属下抓到了,父亲看他们有用,就替他们找了两个替罪羊,把案子结了,他们也就成了锦衣卫的外围组织人员。 根据那两人传来的消息,看到我要离开南京城的假象,那群江湖中人的内部开始出现问题,有人说既然我要离开了,那就算了,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要把我赶出江苏境内;但也有一部分人说,就这样白白放过我,太对不起那些被我残害的江湖同道了,一定要给我一些教训,在我回北京的路上设下埋伏,为了些冤屈而死的江湖同道报仇,还说就这么让我走了,说不准我还会回来。 不管如何,他们也准备离开南京城了,如果我现在再不动手,就不会再有什么动手的机会了。杀光那群人,我才能睡得比较安稳些,也不会给家里带来什么危险,并且能够使自己在南镇抚司的功劳簿上,大大的记上一笔,让手下们也风光风光。 第五十章 剿(中) 坐在马车上,我微微掀开了马车窗帘的一角,在前方开路的衙役将人群驱赶到两旁,好让马车能够顺利的通过。两旁的老百姓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好奇地伸长脖子,猜测和议论着马车上是什么大官,什么来头。承德他们身上穿的锦衣卫官服吓坏了很多人,我现在突然发现,我最近所做的,都不再像一个锦衣卫了,虽然锦衣卫在外十分风光,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大明皇帝在黑暗中的耳目,很多时间都应该不为外人所知,可我现在,已经开始违背这一切了,现在的我更像一个出外游玩的皇室子弟。 “该死的!”我突然很想换掉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冲出马车去,就这样速度地消失在人群中,可是我不能,这样做会成为别人的大笑柄,还会让自己很危险。最后,我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在了王康哲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我何必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如此大张旗鼓地走在大街上。“老不死的,你给我等着,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拉下水,以后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让你好看。” “承德,让所有人加快速度,我有点不舒服。”听从我的命令,队伍的行动速度大大地加快了,但还没到我满意地水平,我再次要求加快速度的时候,老陈说道:“少爷,速度不能再快了,再快队形就会乱,会很危险的。”承德也说道:“少爷,官员队伍走在路上讲究的就是一个气势,我们现在的速度已经有点太快了,再快会被人看笑话的,我怕别人认为我们是在害怕。”听他们这么说,我有点无力地靠在马车后墙上,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好下次注意,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到了南京城的锦衣卫衙门,见到了王康哲,王康哲就要跟我谈如何围剿那群江湖草寇的事情,不过听他那意思,他是想劝我“得饶人处且饶人”。“王伯伯也五十好几了吧?”我突然问到他的年龄,王康哲一时搞不清楚我为什么会突然问他的年龄,但也马上回答我:“再过五年,就六十了。”快六十的人了,我在心里问候了他一句“都快六十了,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听说王伯伯家里有三个儿子,孙子也有两个了,真是恭喜啊。”听到我说到他的家里,王康哲整个人马上变得很严肃,警惕地看着我,他可是老锦衣卫了,很清楚锦衣卫内部的一些不怎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王伯伯误会了,你是我的前辈,我们都是锦衣卫同僚,我和我父亲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来。” 王康哲也想到用自己手段对付锦衣卫内的自己人是被绝对禁止的,而且我和我父亲也没有现在就对他下手的理由,但他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他的家人,因此他说道:“张贤侄有什么话可以直说,老夫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忙,不知张贤侄忙完了南京的事情,是不是需要老夫派人护送,好保贤侄一路上的安全。”他是在笑话我,也是在威胁我。 为此,我针锋相对地直接进入正题。“王伯伯虽然贵为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但所能世袭给子孙的头衔也只有锦衣卫千户一职,不知王伯伯准备把这头衔传给谁,传给长子合情合理,但据我所知道,王伯伯现在的两个孙儿都是次子所生。”我这话直接说道了王康哲的痛处,他人生半百,经历过了许多,现在也就只有子孙后事这一件事情让他担忧的了,为了争夺世袭的虚名,三个儿子明争暗斗、各耍手段,却没一个想到去建立自己的事业,让王康哲实在是失望与无奈。 “多谢张贤侄的关心,不过这些都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的,更何况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多少还有些本事,总会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来的。”老家伙死鸭子嘴硬,他那几个儿子的本领锦衣卫里没几个不知道的。“王伯伯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既然叫你一声王伯伯,就都是自家人了。再说功勋一事可大可小,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那套王伯伯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人一辈子建功无数,到最后连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头衔都拿不到。”锦衣卫的晋升一般有两个途径,一是由皇上直接任命。二是将功劳报请锦衣卫北京的锦衣卫南镇抚司,再由锦衣卫指挥使批准,王康哲就任北京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一个最让他后悔的事情就是为了些许面子,没有通过自己手上的权力使得自己那三个儿子获得可以世袭的官位,可这有不能全怪他,谁会想到先皇那么年轻就驾崩了,而且那时候,他的三个儿子,没一个成年的。 “延秀贤侄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还请贤侄直说吧。”这个老不死的,一定要我把话挑明说出来,好像是我求他的样子。“王伯伯,我的意思也很简单,这次围剿江湖叛逆的请功折子上,可以写上我那三位兄长的名字,三位兄长又都是锦衣卫,只要再在南镇抚司那里疏通一下,相信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这么大的好处引老家伙上钩绝对没有问题,还逼他下决心,和我联手将那些江湖中人一网打尽,好让他那三个儿子有立功的机会。 “那老夫就多谢延秀贤侄的好意了,延秀贤侄现在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请说,老夫一定尽力相助。”老家伙也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其实也没什么,我这次来南京城的目的王伯伯一定有所耳闻,可谁想到中途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结果这么多天了,正事到现在还没办成,只拿到了一些不怎么准确的数字,所以还请王伯伯帮忙,我相信王伯伯手上一定有我所需要的。” 第五十一章 剿(下) 王康哲又开始迟疑不决了,如果他真的帮我,给我那些我需要的情报,那么一旦这个消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那自己就将得罪南京城内很多有权势的人,也只有有权势的人才会拥有巨额的不明来历的财产。可我的承诺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他自己做过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深知这其中的奥秘,也明白,一旦惹火了我,他那三个儿子其中有两个人将永远不能得到晋升,从此没落下去。 看到王康哲那左右为难的样子,我实在有点得意,“王伯伯,你又何必如此担心害怕那些南京官员呢?这种事情都是我们锦衣卫的内部秘密,你不说,我不说,你的手下不多嘴,我的手下事情办完就会跟我回北京,他们也不会乱说什么,那还有谁知道呢?更何况那群人也不能把你王伯伯给怎么样了?”为了能够快点回北京,搞清楚是不是我对父亲太多心了,还是父亲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对王康哲用了激将法,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地说出,他是在怕那些南京官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我说的也对,只要保密得好,谁又知道是他把情报给了我的,至于那些跟他有着不错jiāo情的官员,他完全可以在密档上做些手脚再jiāo给张延秀。“虽然你太年轻了,而且你也不能完全代表你父亲,但我还是相信你,张贤侄你先将手里的名单jiāo给我,我马上帮你去调查。”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我反而不能相信他了,因此我特意补充道:“其实也不用太劳烦王伯伯你了,我手上已经有了一些不大准确的财产数目,但多少能用,现在就是看王伯伯能不能给我一个比较准确的数目,让我更好jiāo差。”“四方土地”已经把他收集到的情报jiāo给了我,我仔细看了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也不敢跟我玩什么把戏。不过江南这里还真是富得流油,几年官当下来,少说也有十几万两银子的存底,跟现在的我相比,还真不是一个层次。 “张贤侄,收集情报这种事情可不是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里面会有很多人云亦云的传言,那些可都是不能信的,否则冤枉了同朝为官的同僚,可不好。”冤枉人,锦衣卫办的事情里,有一半是冤枉或是办错的就已经很有良心了,王康哲你当了那么多年的锦衣卫指挥使,我就不信你手上没有几条冤魂,我看是你想让我明白,你现在对我有多重要吧。 不过我的确也不能全信“四方土地”送来的情报,他手下的那群人都是一群鸡鸣狗盗之辈,那群人打探消息的方法很多都是靠着市井流言,老陈一再地提醒我手上这些情报的可信xìng。“王伯伯放心,我手上的情报都是南京城里那个混混头头,外号叫什么‘四方土地’的给的,他现在已经是我们锦衣卫在南京城里的线人,相信以后王伯伯就能更好的掌握南京城内的一些消息,不会再像这次这样,到现在才找到那群江湖叛逆的藏身之处。”虽然我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但是在外面我就代表着朝廷,那群江湖人敢与我对抗,就是在与朝廷对抗,他们就是在造反,所有参与的人都是叛逆。 王康哲实在有点吃惊,我来南京才没几天,竟然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将南京城内的混混头“四方土地”网罗旗下,张延秀他是真的有点本事,还是张佐给他安排的人有点本事,张延秀如果真那么精明,可为什么他竟然这么直接地把“四方土地”这么重要的人告诉自己。 看王康哲那有点奇怪的样子,我开始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把“四方土地”的事情告诉他,可我又不想他在给我的情报上做什么手脚,因此特意提醒了他一下,也告诉他我是真的想跟他合作。不过再怎么想也没用,已经说出口了,他也知道了,而且我相信在我离开南京城之后,靠着王康哲在南京城内的多年经营,我没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了他的,还不如现在就大大方方的告诉他,只要我离开了南京城,这里的所有事情就再也跟我无关了,我的家在北京。 “‘四方土地’,我也听说过这号人物,应该是个人才,可是他提供的情报可不可信,可是个问题,那种人,有了银子,什么事情干不出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王康哲淡淡地对我说道。我笑着回答道:“这是当然,他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人,的确不能全部相信,不过我已经把他的事情跟我父亲那里说了,再过不久他就会在锦衣卫里备档了,我离开南京城后,还请王伯伯帮我多照顾一下,多一双眼睛耳朵,多一份安全嘛。”话说出来了,多少要有点补救,也不能让人看出,我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让人笑话。 “贤侄不提醒,老夫也会这么做的,都是一家人,贤侄亲自找的手下我一定会特别关照的。”他说的意思好像是已经彻底跟我妥协了,可是我怎么听得这么奇怪,特别关照可是有很多种解释的,不过我有自信,他暂时不会动“四方土地”,而“四方土地”也是老江湖了,一定有他的对应之策,可是如果“四方土地”反而投靠了王康哲怎么办,那南京城以后不就是铁板一块了。 “那我就替‘四方土地’谢谢王伯伯了,不过这话说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四方土地’还真是有点麻烦,他竟然拜托我这次回京的时候,让我把他的儿子带到京城去,说是他儿子明年就要考科举了,这次正好顺路,跟我过去北京那里也有个照应,真是有点让我为难啊,这不是暗里找我帮他儿子要官吗?如果不是他这次为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我还不会这么头疼。”我已经明白地告诉王康哲,“四方土地”已经完全是我的人了,他连人质都送给我了。 第五十二章 杀(上) 王康哲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四方土地”成为了张延秀chā在他身边的一颗钉子,他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但为了不让双方的关系闹僵,张延秀特意转移话题说道:“王伯伯,在这官场上,大家难免都会认识一些朋友,朋友嘛,就是要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帮上一把,王伯伯大可以拟一个名单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不过规矩上的事情一两都不能少,当然了,这话不能是我说,也只能王伯伯对名单上的一些好朋友说去,这样王伯伯也能博一个尽量周全的好名声,反正我办完事情就要离开了,随便那群人怎么骂?!”张延秀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一只为讨人欢喜而不停摇尾巴的小狗,但他很快改变了想法,把自己当成正在逗一只老狗高兴,时不时地给点好吃的东西给它。 “张贤侄能够如此通情达理实在是难得,那老夫马上去安排了,详细的官员财产很快就会送到贤侄手中,还请贤侄稍等几日,至于其他的事情,到时候会一起送到贤侄手中。”王康哲虽然脸上面带着微笑,可在他心里已经非常瞧不起张延秀了,一个刚出道的年轻人,竟然如此贪财,第一件差使就开始欺上瞒下,如此的一个人,能成什么大事,真是可惜他那些精明地手下了。 看王康哲要离开,张延秀急忙叫道:“王伯伯慢走,你可别忘了我今天到底是找你干吗来的。”王康哲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连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差点忘了。“哦,看来老夫真的老了,跟年轻人聊太多了,就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还请贤侄不要见怪。”王康哲有些为难地走了回来,不管怎么说,他老了,不想再做太多杀戮的事情了,想为儿孙积点福。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我伯伯已经把我们刚才说的话给忘了,我收到消息,那群江湖叛逆已经准备离开南京城了,如果把他们放跑了,不仅失去了一网打尽的机会,日后也会变得很麻烦,最重要的是,没有了他们,我如何帮三位世兄向皇上请功呢?”王康哲有点恼怒地看了看张延秀,如果张延秀真的要为他三个儿子在仕途上帮忙,会有很多种办法,可现在张延秀却一定要拉着自己,让两个人的双手都沾满血。 “张贤侄的情报是否准确,可别是听那些街头混混道听途说。”王康哲清楚张延秀现在还有求自己的地方,不仅需要自己给他情报,还要通过自己去敲诈南京城内那些名字在名单上的官员,所以他想把先前讲好的全部否决掉,因为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要付出的代价也很大。 张延秀渐渐感到王康哲想变卦,自己实在是把话讲得太明白了,现在王康哲手上的筹码反而比自己多。张延秀急忙说道:“王伯伯放心,这次的情报绝对可信,我已经让两个自己人打入了他们的内部,那群江湖叛逆的一举一动已经全部被我掌握了。不过王伯伯,我刚刚接到父亲的消息,父亲决定要全力追查锦衣卫被袭击的这件事情,几个锦衣卫外围组织已经奉令进入江苏境内,专门侦办此事的北镇抚司高手也随时准备出发,而且我父亲将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下令,让王伯伯限期侦破此案。”说完这些话张延秀有点后悔自己嘴太快了,刚才他所说的都是机密,而且一下子把自己所有能用的底牌都亮出来了。 “延秀贤侄此话可当真!”王康哲也有点着急了,如果情况真如张延秀说的那样,那么自己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破案的话,张佐的势力就会大规模地进入江苏境内,大量削弱自己的权力。“这个、这个…”张延秀有点忧郁,但最后他干脆承认道:“我所说的全部都是实话,现在王伯伯也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那么请王伯伯马上帮助我将那群江湖叛逆一网打尽,这样做,大家都有好处。”幸好事情还有补救,张延秀知道南京城内的那群江湖中人根本就没有袭击过锦衣卫,只要到时候自己把王康哲替罪羊的结论推翻,他父亲的势力依旧可以进入江苏境内,反正几组锦衣卫外围组织的人已经进来了,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好,老夫也就不再这样磨磨蹭蹭的了,我马上去调动南京城内的捕快和锦衣卫,将那群江湖叛逆一网打尽。”王康哲为了防止张佐的势力进入到自己的地盘,着急得不再思考什么,一心想找替罪羊。 “王伯伯最好不要调动南京城内的捕快,我信不过他们,当捕快的难免跟三山五岳的人打jiāo道,有些人甚至跟江苏境内的江湖人士称兄道弟,因此我们最好直接调动南京城外的驻军,我相信王伯伯有这个能力,而且有军队的帮助,一定不会放跑一个人。” 王康哲又忧郁地思考了一下,最后他觉得张延秀说的有道理,因此也同意了张延秀的做法,但王康哲要张延秀留下来等消息,张延秀对王康哲说:“我看我最好还是回客栈等王伯伯的消息,行动的时候我再参加,这样也好麻痹那群江湖叛逆。”张延秀其实是想回去跟手下商量一些事情,如何补救自己犯的错误。 回到客栈的路上,张延秀一句话也没跟承德他们说,他要思考一下今天所犯的错误,亡羊补牢,为迟不晚。到了客栈,张延秀就把一切都说给承德他们听。听完张延秀的叙述,承德就一直安慰张延秀说:“少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了就说了吧,正如你说的,到了最后,还不是你说的算。”小单想了一会,也说道:“少爷,现在我们一定要快点让老爷知道这些事情,而少爷一定要稳住王康哲,不能让他单独上折子请功。”而老陈却说道:“少爷,别的话我不想再说了,我只想问问少爷,那些官员的财产数目,少爷真想就那么敷衍了事了?!” 第五十三章 杀(中) 张延秀有些不停地转动手中的茶杯,久久不说话。事情已经如此了,也只能把所有的消息传给他父亲,然后请他父亲定夺。看张延秀没什么反应,老陈有些着急地说道:“少爷,我们这是第一次出来办差,一路上已经惹出许多事情来了,如果再把差使也搞砸了,一旦被人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老陈现在的话是越来越多了,他以前几个月说的话还没有比这几天说的话多。 张延秀看了看老陈,再看了看小单和承德,突然用力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厉声说道:“就这么办!”老陈他们都不明白张延秀说的是什么意思,有点失望地看着张延秀。但张延秀却站了起来,来回走动着说道:“除了一开始就送钱给我们的那几个人之外,名单上的其他人都据实上报。之后王康哲送来的银子,我们只拿出一小部分,其它的全部作为证据,也上缴上去。反正这些都是直接进入锦衣卫的密档之内的,刑部和都察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依照规矩,皇上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些官员的底细,至于查处他们,是不会那么快的。” 老陈和小单终于有点放心了,但承德却说道:“少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讲道义,如果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的话。”承德还是有点嫩,我冷笑着说道:“道义,官场什么时候讲过道义了,官场讲的是利害关系,保了那群人,我就得倒霉,况且银子又不是我开口去收的,那群官员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这也是实心为皇上办差。最多以后出来的时候名声臭点,官员们都不敢送我们银子。这些事情,想起来就头疼。”张延秀大力一扫,桌上整套茶具全部砸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过对于我那个王伯伯地承诺,我们是一定要遵守的。只要事情办成了,剿灭江湖叛逆的功劳,他那三个儿子都有份,最好是能把他其中一个儿子调到北京去,这份调令最好是出自皇上的旨意。小单,你马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我的意思传达给我父亲,要快,用上最好的信鸽,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消息一定要传到。”小单刚想出去,却被老陈拦住,老陈说道:“少爷,先不要用信鸽,先让人把消息送出南京城,再用信鸽。” 张延秀有点疑惑地看着老陈,老陈这样做是在浪费时间,但马上就醒悟过来,说道:“你是怕王康哲他拦截我们的信鸽?!”老陈点头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小心点好。” “承德,你们带几个好手用其它的名义出城,路上如果有什么意外,就把信毁了,但人一定要给我安全地回来。”张延秀拍了拍承德的肩膀,要他小心,承德只是笑了笑,就带着人出去了。“少爷,其实你也别太担心了。事情虽然挺重要的,但其实也没什么危险。”小单安慰着张延秀说道。 南京城内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虽然大明皇上已经迁都到了北京,但作为皇帝威严和身份的皇宫,依旧配备着其所需要的太监、宫女和侍卫,而我大明天子只要有机会,就会南下南京城,巡视南方数省,圣上南下所居住的地点,就是由大明开国皇帝所建立的南京皇宫。 南京皇城的护卫之责,一般是由南京城内的禁军负责的,但有的时候也会调南京城外的驻军换防。王康哲就是以军队换防的名义,秘密调动了五百精锐士兵进入南京城内。南京城的驻军同样是依照北京驻军“三大营”的设置,与地方卫所兵士不同,南京驻军的职责不仅是防卫大明故都,还有监视和预防南方数省可能出现的叛乱或民变,这几年南京“三大营”的出动大多数是为了平息民变,围剿土匪、山贼,因此王康哲调来的五百兵士的能力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承德很快就回来了,他说路上的确有人在监视他,而且可以肯定,是官府的手下人。“信已经安全地送出去了,在城外我还遇到了另一组我们外围组织的人,我私自以少爷的名义让他们在城外待命。”张延秀想不到,他父亲的命令还没有下达几天,另一组的锦衣卫外围组织竟然来得这么快,看来他父亲还是有些事情瞒着他,或者是那组锦衣卫的外围组织本来就已经潜伏在了江苏境内。 “承德,你做得很好,小单,你等下出城一趟,虽然我没有权力命令城外的那组人,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听我命令的,你让他们那组人就驻扎在城外,我怕咱们动手的那天,会有几只漏网之鱼跑到城外去。”自从出来以后,张延秀已经渐渐地把他等同于他的父亲张佐,但他也明白,这次回去之后,他就很难再出来了。 “承德,你敢确定跟踪你的一定是官府的人吗?”再吃晚饭的时候,张延秀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对承德问道。张承德赶紧大力地咀嚼了几次,把嘴里的饭菜都咽了下去,一不小心,被噎住了,张延秀赶紧走到他身边,一边拍打着张承德的后背,一边拿着一壶茶让张承德喝下去。 “少爷!咳、咳。少爷!咳、咳。”看张承德那难受的样子,张延秀实在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实在是问得太突然了,他赶紧说道:“承德,先喝水,想到什么等下再说。”张承德听张延秀这么说,马上就把张延秀手里的茶壶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然后打了个饱嗝说道:“少爷,我想起来了,当日跟踪我的人,我可以肯定就是南京锦衣卫的人,那手法,那动作,那表情,跟我们的手下人没什么差别!” 听张承德这么说,张延秀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盯着茶杯里的茶水,最后说道:“看来老家伙已经开始清醒过来了,本来嘛,我不信任他,他又怎么能够信任我。”然后长叹一口气说道:“必须马上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第五十四章 杀(下) “少爷,有消息传来,南京城内的江湖叛逆看找不到机会,已经准备离开,他们已经商议好了,决定在路上伏击少爷,让少爷知道江苏武林不是好惹的。”小单在激张延秀,他和同僚们也想灭了那群江湖叛逆,这样大家都有功劳可得。“那就好,那群人能够这样决定,多少让我有点好受。最起码,我没有愧疚感了。”张延秀走出房门,昨天晚上他一夜没睡,不停地思考着最近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最后,他拿出他父亲的心得,看了又看。也就是因为张延秀昨天晚上的异常,让小单他们有些担心,因为他们的公子有遇到事情喜欢逃避的坏习惯。 “今天晚上就动手,我敢肯定,我那王伯伯一定不会亲自指挥这次的围剿,到时候我将拿到指挥权。小单,你传消息下去,我要几个活口,全杀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4 章 我怕王康哲把所有的罪名都栽在那群江湖叛逆身上,到时候,我们不仅抓不到逃走的绿竹庄余孽,父亲也就没有借口把自己的势力安chā进江苏省。”张延秀把毛巾放在脸盆里大力地搓着,动作很慢。 “少爷,不杀光那群江湖叛逆,我们会很危险的,如果让那群御使chā手的话…”承德也走了进来,张承德本来是叫张延秀出去吃早饭的,他一进门就听到张延秀说的话,因此很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就凭他们以武犯忌,非法携带兵器,非法集会,拒捕,密谋袭击朝廷官员,这些罪名加起来,一条命还太少了。”张延秀终于把毛巾从脸盆你拿来出来,平铺在脸上。过了一会,张延秀实在受不了了,才把毛巾从脸上拿下来。“承德,你这么说到是提醒了我,留下活口审问的时候最好把提刑按察司的人和都御史的人都拉下水,一同会审。到时候我那王伯伯也就没办法栽赃了。”提刑按察司专管地方刑名,都御史有监视百官,独自向皇上上奏折的权力,有这两方面的人在,张延秀不怕王康哲搞出什么花样来。 “少爷,这不符合规矩,而且事情可能会更麻烦。”老陈也走了进来。张延秀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之后在眼角上轻轻地抹了抹。“我明白锦衣卫一向都是独立办案,超越于所有司法之上的,但我这次不是要提刑按察司和都御史的人来跟我们一同办案,只是要他们做个见证。我们一旦动手,南京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认为那些官员就不会关心,不会想参与其中吗?反正事情已经够乱的了,不如让它再乱下去,当乱到把所有人都卷进来的时候,就没有人会在乎我做了什么了?他们都会去担心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张延秀清楚他现在没有把握,也没有能力将他前些日子犯的错误补救过来,也没有把握将所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摆平,所以他选择了以乱治乱的办法,想把更多的人拖下水来。 “少爷,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们最多也只能把提刑按察司和都御史拖下水,这些人根本不够啊。”张承德说道。张延秀跟着所有人出来,一起吃早餐,他这样也是让手下人来思考一下他提出的方案。“不仅仅是这些人,这次出动的是士兵,所以军方也会参与进来。动手之后,我们可以以没有一网打尽,有人漏网的理由,要求衙门捕快的人进行收捕,到时候,整个南京城内重要衙门的人都会被牵扯进来,更重要的是,请功折子上要怎么写?”南京城内有很多官员都是被变相放逐的,何况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少爷,可是你这样做到的话,将把一切事情弄得更乱,并且还打破了锦衣卫办案的规矩,到时候皇上会怎么看待你,老爷那里?”小单担心地问道。张延秀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放下筷子,有点无奈地说道:“皇上一定会认为我能力不够,但是会知道我是在尽力为朝廷做事的,更何况我已经决定了,回北京之后,将名单上官员的实际财产全部如实上报,不管他们有没有给我送银子,什么时候送的,至于送来的那些银子,我也将会拿出大部分上缴。至于今后,我还是先乖乖地待在家里,等待时机,而且我也等得起。”听张延秀这么一说,承德他们马上就要反对,因为张延秀出事了,他们也要受牵连。 “放心吧,这次的功劳你们一个也少不了,而且回到北京之后,虽然我暂时不能在出来了,但是你们可以,我会想办法让父亲调你们出来的。”张延秀知道,自己犯了错误,就要自己承担,也要自己补救,他这样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让他父亲的势力能够名正言顺的进入江苏境内,至于他自己的后果,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最多也就是大部分时间待在府里,陪着香伶她们,有空的时候出去走走,喝喝酒,逛逛街。母亲需要的时候,陪她们上山烧香去。” 所有人不再说什么了,大家默默地吃完饭,然后张延秀吩咐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动手,承德你马上去联系王康哲指挥使大人,让他也做好准备,并且告诉他那群江湖叛逆马上就要离开了,再不动手就没有机会了。老陈你和我一起下去准备一下,这次我要带着兄弟们亲自动手,要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江苏境内的江湖势力,将从今天晚上开始,一蹶不振。”张延秀突然变得很有精神,亲自和老陈安排晚上手下人的行动步骤。承德他们三人因为暂时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也只能先按照张延秀的吩咐那么办了。 “少爷,王大人说他已经知道了,也同意今天晚上动手,但是他说他就不亲自指挥了,他要坐镇后方,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小单很快就回来了,并且传达了王康哲的意思。张延秀笑着说道:“我将亲自坐镇前方,指挥所有的人马行动!” 第五十五章 变(上) 晚上的月亮很圆,没有一丝风。五百士兵在张延秀的指挥下,慢慢地包围了小楼。“少爷,月光太亮了,小楼也地处偏僻,我们没办法秘密地将小楼包围起来。”负责传令的小单跑了回来,对张延秀说道。 “小单,你把我们和那群江湖叛逆的位置给颠倒过来了,我们是官,他们是贼,官抓贼不需要偷偷摸摸的,更何况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们跑不掉了的。传令下去,马上包围小楼。所有士兵都点上火把,我要小楼附近比白天还亮。”张延秀站在一处可以俯视小楼的高处,指挥着小楼附近的所有官兵和锦衣卫。 五百只火把被瞬间点燃,小楼附近一时灯火通明,可是小楼里却没有半点反应,还是黑洞洞的。张延秀点担心地问道:“怎么回事,不会是人已经跑了吧。”老陈看了看远处的动静,然后有点放心地说道:“没有,但是消息走漏了。”张延秀有点吃惊地问道:“什么?消息走漏了,一群废物,如果我的人有什么损失,我绝对饶不了他们。”张延秀很担心小楼里卧底的人,因此对这次参与行动的其他人马很不高兴。“少爷,放心吧,我们里面的人没有危险,不然的话,那群江湖叛逆早就把他们的尸首扔出来炫耀,或是拉着他们做人质了。”小单又回来了,他在等候张延秀的下一步命令。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这样传来传去,实在没有意思,还是让我亲自指挥好。”张延秀很些好奇,也有点担心,但更多的是想亲自完成这次行动,因为他不清楚,这次过后,他还要等多久,才会再有拥有指挥的权力。 “少爷。这样太危险了,你还是在这里指挥全局好了。”小单看张延秀要亲自到小楼附近去,赶紧劝道。但是张延秀不听,小单马上对老陈说道:“老陈,你也劝劝少爷啊。”老陈却摇摇头说道:“劝不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说完就跟着张延秀走了下去。 小楼的门窗都被东西堵住了,里面黑压压的,但是外面的人还能听到里面有些嘈杂的动静。指挥士兵的是个百户,官职比张承德大一阶而已。他见张延秀来了,马上说道:“千户大人,属下已经按照千户大人的命令包围了整座小楼,听候千户大人的下一步命令。”张延秀看了看已经成为一座堡垒的小楼,对那百户说道:“先照规矩来,你来喊话。”那百户马上按照命令,让手下声音最大的人喊话:“你们的武林人士听着,马上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一个一个地走出来。”小楼里面也马上有了回音。“我们都是江苏境内有名的武林侠士,你们这些当兵的,没有南京知府的手谕,凭什么抓我们。大明律法里,哪一条规定你们可以这样做的。”之后小楼内就有人高喊着要叫南京知府。 他们这些江湖草寇也懂得朝廷的律法,如果他们真知道朝廷的律法,也懂得去遵守,也不会有今天这件事情。张延秀冷笑着,对小楼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非法集会,私自携带兵刃,图谋谋害朝廷命官,我乃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奉令缉拿你们,识相点的就给我乖乖放下手中的兵刃走出来投降,否则格杀勿论。”一听是锦衣卫,小楼里面马上zhà开了锅,又是一阵嘈杂之声,但是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姓张的,没想到你亲自来了,要我们出去外面送死,你想都别想,有种你进来,不然就请南京城的御使大人来,我们要见御使大人,我们要向他伸冤。” 要见御使,看来这些江湖草寇脑子不笨,见是会见的,但不是现在。张延秀感觉到有点冷,让小单拿了件斗篷来,披在身上。“承德那里怎么样了?”张延秀让张承德带着人包围小楼的后方,张承德带去了张延秀手上的一半锦衣卫。“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少爷你一声令下了。”张延秀又问那百户:“如果强攻这座小楼,会损失多少人?”那百户急忙回答道:“千户大人,虽然里面的江湖叛逆只有五十多人,但这些都是高手,要攻下这座小楼,我最起码要折损百名兄弟,还请千户大人三思。”在场的士兵有一些是那百户亲手带出来的兵,况且一旦士兵损失太大,最后的责任还要他担待。 张延秀看看四周,再看看小楼,突然蹲下身子,拣起地上的一根枯草看了看,快入冬了,很多草都枯黄了。“那就把他们都逼出来。”张延秀刚要下命令,但又马上停止了,他问老陈道:“没有办法让我们在里面的人先出来吗?”老陈摇摇头说道:“很难,而且会暴露他们,少爷放心吧,他们既然做了内应,就要有这个准备,我们只要尽力就可以了。”可是张延秀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杀一两个没有关系的人,张延秀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如果自己人死在自己的手里,那张延秀还是不忍心。再怎么说,锦衣卫外围组织的人,都是他父亲的手下。 “少爷,下命令吧,他们会小心的,我们也回盯着的。”小单看张延秀一时下不了决心,急忙劝道。老陈也说道:“少爷,迟则生变。”是啊,这么大的动静,南京城里其他的官员很快就会知道的,现在还不是让他们chā手的时候,张延秀最后把手中的枯草碾碎,对把百户下令道:“盾牌手向前,弓箭手准备,用火箭把里面的人给我逼出来。记住,我只要把人逼出来,不想把人都给我烧死在小楼里。里面的人出来之后,如有反抗,格杀勿论。”然后转身对小单和老陈说道:“不管怎么说,让我们的人都小心点,眼光准点,我不希望伤到我们的人。”小单和老陈收到命令,也马上下去吩咐了。 第五十六章 变(中) 百户根据命令,一百名弓箭手将手中的箭枝缠上油布,刚要点燃,却被张延秀制止了。“少爷,下决心吧,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小单虽然觉得我如此婆婆妈妈实在不像张延秀的xìng格,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我摆摆手,对在场的兵士大声说道:“此事一成,每人可获得十两银子的奖赏,伤残者可得一百两,战死者得抚恤金两百两,斩杀或活抓一名江湖叛逆者,赏银五十两。所有赏银由本千户独自支付和直接发放。”此话一出,士兵们本来平静的眼神马上变得狂热起来,一名普通的士兵一个月苦哈哈下来,也就是几两银子的军饷,现在一次围剿就可以拿到大约两个月的军饷,而且还是直接由北京来的锦衣卫大官发放的,不用中间被上面盘剥,可以拿足十成十的赏金,怎么不叫这些当兵的兴奋呢! 一百枝包着油布的箭被点燃,在场指挥的百户一声令下,一百枝火箭同时shè出,小楼的屋顶很快就开始燃烧起来,有些箭shè在了窗户和大门上,窗户、门板连同挡在后面的家具也一起燃烧了起来。当第一轮火箭shè出的时候,小楼里还有人高喊:“快救火!”可当第三轮箭shè完,士兵们换下火箭,用普通箭枝时,就听小楼内有几人高喊:“江湖同道们,姓张的心狠手辣,他是要把我们都烧死在里面!”“大家左右都是死,还不如一起冲出去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来!”“大家拼了!拼了。” 小楼燃烧的窗户和门板一瞬间全部被撞开,百户迅速下令已经准备完毕的弓箭手平shè,先冲出来的几个人全部被shè成刺猬,那些江湖叛逆马上又缩了回去。当一百弓箭手重新搭弓的时候,他们再次冲了出来,冲在前面的几个用手中的兵刃格开了一些飞箭,又用身上的护身罡气震飞了一些,可一切都是徒劳的,前进了几步,最前面的几个人很不甘的躺下了,身上依旧chā满了箭枝。怕死的江湖叛逆们看前面的人倒下了,马上又缩回火势越来越大的小楼内。 张延秀一脸轻松地看着这一切,依照现在的情况看,相信过不了多久,这群江湖叛逆就会被全部拿下,可是我要的活口怎么办?我里面的卧底怎么办?我有些犹豫地看了看那指挥军队的百户,思考着如何命令他不许再用弓箭而改用ròu搏! 与张延秀的一脸轻松,内心犹豫不同,在场指挥军队的百户却十分地担心,几轮箭下来,那些江湖叛逆的死亡还不足十人,并且能够冲到小楼和士兵之间的一半距离,一次吃亏,第二次还是吃亏,那么第三次就不会再吃亏,还会想出应对的办法来。“盾牌手准备!” 小楼的二楼已经完全燃烧起来了,火势马上会烧到一楼,楼中的江湖叛逆再次冲了出来,这次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都用一些燃烧的家具作为盾牌挡在最前面,第一次平shè竟然起不到任何作用。连续两轮箭枝shè出之后,那些江湖叛逆已经冲到了离最前排弓箭手的一半路程。那百户正准备命令弓箭手shè出第四轮箭后后撤的时候,那些顶着家具江湖叛逆身后突然跃起十几人,一百多枚暗器在一瞬间被全部shè了出来,那百户见状马上下令道:“弓箭手后退,盾牌手上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十几名弓箭手后退不及,被江湖叛逆shè出的暗器shè中,躺在地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5 章 生死不明,而张延秀还能听到一些呻吟的声音。 跃起来的那些江湖叛逆,完全没有第二shè出暗器的机会,一百名盾牌手迅速上前,组成盾阵。“长qiāng手准备,把伤兵抬下去。”没有了弓箭的威胁,江湖叛逆们冲得更快了,最前面的人直接将手中chā满箭枝,燃着火的家具砸在盾牌上,连成的盾牌长城马上被冲出了一个缺口。刚才跃起的十几个江湖叛逆一落地马上又跳了起来,不惧生死地跃入盾牌手身后。 “长qiāng向上,盾牌手持盾向前突击。”持长qiāng的士兵将所有长qiāng向上高举,长qiāng林立。持盾的士兵盾靠着盾,尽量不让盾牌之间出现空隙,向前撞去。可是他们对付的并不是什么山贼土匪,而是武艺高强的江湖叛逆,如林的长qiāng无法阻止强悍的江湖叛逆,他们从空中跃下,虽然有两三个人被数把长qiāng穿透身体,但是更多的人跃进了士兵之中,人群过于密集无法移动长qiāng的士兵们,瞬间成为了被屠戮的对象。而前方想撞开江湖叛逆的盾牌手不仅没有撞开对方,重新组成盾牌长城,还被那些江湖叛逆撞开了一个缺口。 “少爷!”老陈和小单带着锦衣卫的人站在我身后,看士兵已经与江湖叛逆混战在一起,急忙请战。“长qiāng手散开,成包围阵型。盾牌手收缩,阻止他们会合一处。”在那百户还没有下令前,张延秀替他下达了命令,士兵们马上遵照张延秀的命令行事。论群体作战,江湖中人不如训练精良的士兵,但是现在已经成了混战,单独士兵的作战能力大大不如江湖中人,如今的局面强迫士兵继续血战,只会增大伤亡而已。但那百户却不敢下达这种命令,张延秀也不想折损太多的士兵,这样他也不好jiāo代。 下达命令后,张延秀抬起右手,手向前一指,说道:“先收拾冲进来的那些江湖叛逆。”小单马上跟着张延秀身后的锦衣卫冲了上去。本来也想上前的老陈在张延秀下达命令之后,却带着几个人守在了张延秀身边。张延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老陈,老陈说道:“少爷,你不应该如此大声地下达命令,你已经暴露了。”是啊,张延秀看了看前方正在拼杀的江湖叛逆,冷笑了一下,说道:“那又如何,我还怕了他们不成。”他嘴里是这样说,但是手中马上穿上了出山时师傅九幽老人送给他的兵器。 第五十七章 变(下) 将乌金熔成一条条丝线,再将丝线织成手套,穿在手中,可挡一般刀剑。穿上乌金手套后的张延秀,接过老陈递过来的一根根精铁打造而成的铁指套,戴在手指上,双手足可裂碑碎石,且在危机时可充当暗器shè出,专破外家真气。张延秀只戴上了八只铁指套,本因套在两食指上的两只铁指套被张延秀递回给老陈,让老陈收起来。 冲进人群的十几名江湖叛逆已经被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张延秀手下的锦衣卫负责正面对敌,两三人联手对付一个江湖叛逆,普通士兵在旁边围成圈骚扰。那十几个江湖叛逆只要一分心,就会被张延秀手下的锦衣卫当场格杀,或是被身后的普通士兵数只长qiāng同时穿透身体。 被挡在盾牌外面的二十几名江湖叛逆不时听到里面的惨叫与怒吼的声音,十分着急,疯狂地冲击着盾牌阵型,想与里面的人会合,张延秀看着场面上的变化,有些不满地说道:“老陈,让他们给我留些活口,照这个样子杀下去,就真的死无对证了。”老陈看了看远方正在冲杀的江湖叛逆们,又看了看身后,一个锦衣卫跑到他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老陈马上有点喜色地对我说道:“少爷,承德带着人在小楼后面活捉了几个想从后面逃跑的江湖叛逆,都是些比较重要的人,我们卧底的两个人已经跟承德会合了。”张延秀听到之后马上高兴地下达命令,他高喊道:“陷阱成功,围猎开始!” 张延秀命令一出,南京锦衣卫派来的高手和一直在张延秀身后不动的锦衣卫外围组织的人马也开始动手了,随着他们的加入,已经被普通士兵包围起来的十几名江湖叛逆不到一会,全部被就地格杀。看到如此情形,张延秀在欣喜之余,还感到了一丝的惊吓,他突然发现,父亲jiāo给他的一百名属下,并不是真正的高手,他们只是比一般锦衣卫要优秀罢了。他也知道,北京锦衣卫的真正高手是不可能全部分散在各地的外围组织的,那么,他们又在哪里呢?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西山,可是自己在西山待了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看来自己真的还没有长大chéng rén。 张延秀没有下命令,但冲进来的江湖叛逆已经被全部消灭了,那百户马上下达命令。神shè手在高处压制,盾牌手在前,长qiāng手在后,长qiāng从盾牌之间的空隙冒出,渐渐将所有的江湖叛逆包围了起来。 张延秀慢慢地回过神来,他很清楚锦衣卫的精锐高手自己现在是没办法要得到,但最起码自己现在的手下不弱,只要好好训练,足够自己兴风作浪的了,更何况自己这次回北京之后,有的是时间训练,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回北京之后,如何稳定人心。而且自己先前已经说了,会想办法把他们都派出去的,看来最后还是得去求父亲帮忙了。 眼看就要将所有的江湖叛逆围在阵中,突然几个江湖叛逆完全不顾长qiāng的威胁,用身体向盾牌狠狠地撞去,数把长qiāng穿透了那几人的身体,但是盾牌手也死在了那几名江湖叛逆的临死一击上。一个小小的缺口被打开,盾牌手身后的长qiāng手再次暴露了出来,但是这次在长qiāng手身边,有我们的锦衣卫高手在。“拼了!”一个江湖叛逆也不顾生死地冲向暴露出来的长qiāng手,突然一声巨响,火yào的bàozhà声,烧焦的味道在强烈地散发了出来。“该死的,他们怎么会有火yào!”张延秀大叫了起来,刚才那个冲向长qiāng手的江湖叛逆,竟然引bào了藏在身上的火yào,在他bàozhà的四周,血ròu模糊。 所有的剩下的江湖叛逆全部冲向那个缺口,而那个缺口正好对着张延秀,老陈急忙站到张延秀身前,说道:“少爷小心,请少爷马上离开!”张延秀听到老陈的话,刚刚转身过去,却又马上转了回来,说道:“笑话,本少爷还怕了这群江湖叛逆不成!他们有火器,难道我就没有。”说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张佐送给他的两把西洋短铳。 老陈转头想再劝劝张延秀,但被张延秀狠狠地瞪了回去,小单看情况不对,赶紧带着锦衣卫向张延秀这里靠来。“哄!”的一声,又一颗火yàobàozhà了,在老陈前方的士兵也被zhà了个血ròu模糊,虽然小单赶紧让人堵住缺口,但是还是被三个人冲了出来,向张延秀冲去。 看有人向他冲来,张延秀突然移到老陈前面,他自信这群江湖叛逆为了活命,一定是要活捉他,而且冲出来的都是高手,但是应该已经没有火器了。又是两声雷响,但这次是从张延秀手中的两把短铳发出的,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江湖叛逆闷哼了一声,很不甘地倒在了地上,他们努力着想站起来,但是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张延秀暗叹一声“可惜。”他本来是想打头的,可一时的紧张让他打偏了。 剩下的一人是一个看起来年近半百老人,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倒下,他悲鸣一声,但是速度不慢反快,迅速地向张延秀冲来。张延秀马上退到了老陈身后,将两把西洋短铳chā到腰间,聚起九幽真气,准备一战。 小单的暗器被那老人的护身罡气震飞了许多,但是还是有几个打在了身上,老人哼都不哼一声,继续向张延秀冲去。老陈双拳齐出,完全不管对方的攻击,双拳换一掌,老陈的硬功也被破了,坐在了地上,受了内伤。 “不愧为江湖高手。”张延秀有点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兴奋,他是第一次独自面对江湖高手。张延秀如幽灵般避开了老人的掌风,但他的双爪却无法抓破老人的护身罡气,他马上采取了游斗。张延秀清楚地看到老人嘴角的鲜血和脸色的通红,他知道,这个老家伙撑不了多久了。可正在此时,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奇怪地听到“请诸位先行住手,听轩萱一言。” 第五十八章 徐(上) 莺莺燕语,环绕在耳边,给人一种如沐春光的感觉,大大冲散了现场的杀伐之气,很多普通士兵都停下手,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甚至有人还扔下了手中的兵器。“好深厚的内力!好邪门的声音!”张延秀跃离到后面的一高处,看了看四周,那老者也不再攻击,冷冷地看着张延秀,脸上有些欣喜的颜色,看来是救兵到了。发现很多士兵已经停止攻击,老陈和小单也正在向自己这里集中,有些气愤地他运足十成内力大吼一声:“军令如山倒,违抗军令者,斩!”同时张延秀再次跃向那老者,十指齐发,套在手指上的八只精铁指套飞shè而出,目标直指老人的眉心、双眼、喉咙处。老者没想到张延秀意志竟然如此坚强,老者刚才一直是硬撑着,一听到救兵到来的消息,一股气就马上去了一半,现在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护身罡气震飞了五只,两只chā在了身上,但是都没中要害,可是最致命的一只已经飞向了他的眉心,而那老人已经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和力气了。 眼看那老人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张延秀的嘴角微微一笑,有些得意,有些轻狂,杀了这个碍眼的老家伙之后,他就可以在回到京城之后,无聊的时候向别人炫耀自己亲手杀死了一个江湖高手,在苦闷的时候回想自己所做的辉煌,这样做可以就可以打发掉很多让人发疯的日子。 可是一条看似很柔软的丝带突然出现在那老人面前,轻轻地将那只精铁指套卷走,一个女子出现在那老人面前,她轻轻地对那老人说道:“轩萱来迟了,害前辈受苦了。”与“魔门圣女”湘缃柔媚、诱惑不同,张延秀眼前的美女除了无比的美丽之外,更多的是高贵,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是张延秀从心底里厌恶她,不仅是因为她阻碍了自己,更是因为,在张延秀心中,只有他的母亲和太子的生母,已“崩”的皇后才能够拥有如此高贵的气质。眼前的女子算什么?她什么也不是,草民一个,而且还是江湖中人,她凭什么装得如此高贵! 老陈和小单带着锦衣卫的高手速度地来到张延秀身边,普通士兵很快和江湖叛逆们分开一小段距离,但是仍然呈包围的态势。张延秀冷冷地看着那名自称轩萱女子,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但是他却高傲地仰了仰头,冷笑了一下,然后大声命令道:“江湖叛逆拒捕并杀害朝廷士兵,实属大逆不道。”说着张延秀拿出自己的锦衣卫腰牌,高高地举起,大声喊道:“众人听令,杀无赦。抗命者,就地斩首。” 本来还有点欣喜的江湖叛逆们,全部满脸愤怒地看着张延秀,手中紧握着兵器,准备拼命。但是当张延秀有些得意地看着轩萱的时候,轩萱却依旧一脸轻松,并拉住那老人,不让他冲上来跟张延秀拼命,张延秀心中一动,想着“该死的,她不会是请到什么朝廷要人来帮忙吧,可是南京城内又有谁现在能够管得了我呢?”张延秀手慢慢地指向江湖叛逆们,正准备喊出一个杀字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远处喊道:“小秀儿,这么多年不见了,你的脾气还是一点都没变,认准了的事情,就要做到底。” 小秀儿是张延秀的小名,自从张佐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之后,温佳蓉就一直担心张延秀出什么意外,无法长大chéng rén,后来碰到一个云游的老和尚,对温佳蓉说,给张延秀换一个rǔ名,最重要是女孩子气重点,这样可以防止某些鬼魂作祟,温佳蓉看对方是得道高僧,也就这么做了。但是张延秀从小就讨厌别人这么叫他,好像自己是女孩子,也因为这样张延秀没少被太子笑话。后来张延秀长大了,也就再没人这么叫了,而且只有极少数亲近的人知道张延秀这个小名。 “到底南京城里谁会知道自己这个小名,真是过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叫自己,自己等下绝对不会饶了他。难道是…”张延秀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人,他的手也无力地放了下来,如果真的是他来了,张延秀知道今天只能草草收场了。 一名年轻的小将在前面开道,身后是十名身穿盔甲的甲士,四名士兵抬着轿子来到张延秀前面,张延秀举起来的手无力地放下了,对轿子里的人说道:“徐伯伯,你怎么来了,你现在应该在京城忙五军都督府的事情。”自大明朝建立初期,在军事上重要的地方设卫,次要的地方设所。当时明朝约有军队二百万,都编置在卫所中,大抵每一百一十二人编为一个百户所,一千一百二十人编为一个千户所,五千六百人为一卫。在京城设立五军都督府,为防止军权的过分集中,设为中、左、右、前、后五军都督府,分别管理京师及各地卫所。 轿子落了地,从轿子里走出一人来,大约四十几岁,虽然身上穿着便服,可身上的气势,却是不言而喻的。“参见徐公爷。”除了张延秀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向中山王徐达后人行礼。徐敬业是中山王徐达的直系后人与爵位的继承人,论辈分是当今圣上还是表哥,皇上登基初期,皇位未稳,因此启用徐敬业为五军都督府都督,统管全国各地卫所。张延秀的父亲张佐一开始并没有主动跟徐敬业打jiāo道,可是没有想到徐敬业却主动结jiāo张佐,而徐敬业的理由也很奇怪,他主动结jiāo张佐,是因为张佐对皇帝的忠心,在子虚帝没有成为皇帝之前,同甘共苦,就这点,就值得徐敬业佩服。虽然徐敬业的理由很奇怪,但是张佐相信他,因为凭徐敬业的身份和皇上对他的信任,根本不需要怕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 第五十九章 徐(中) 两家都是朝廷重臣,又都深受子虚皇帝的信任,再加上都是南京老乡,两家很快就建立起了很深厚的感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6 章 延秀就这么不高兴我来吗?看来你徐伯伯我老了,不中用了。”听到徐敬业这么说,张延秀赶紧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徐伯伯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徐伯伯来看我呢?我只是觉得奇怪,而且徐伯伯你来的也很不是时候。”张延秀因为家世等原因,一向是桀骜不逊,能管住他的,除了京城的皇上、太子,父母以及义父之外,也就只有徐敬业了。从小就崇拜大明开国元勋徐达的张延秀,从小就喜欢缠着徐敬业,将他先祖徐达的故事,而当时徐敬业只有一个小女儿,所以也十分疼爱张延秀这个小子。 “冬季快到了,五军都督府里也没什么事情忙了,听说你小子来了南京城,我也就提前回来,顺便处理一下自己的一些家事。”徐敬业来了之后,轩萱就慢慢地将还活着的江湖中人集合起来,并开始位一些受伤的人疗伤。在场的士兵和锦衣卫并没有阻止她。 张延秀看了看那些江湖叛逆,有一点无奈地对徐敬业说:“谢谢徐伯伯的关心,当初回京的时候,我也想马上去见你,可是听说你去巡查边境卫所了,我一直等到这次外出办差你还没回来,没想到你会亲自来找我,真的很抱歉。”本来还有点高兴的徐敬业,一听到边境卫所,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有点无奈,大明朝现在最大的隐患就是北部边境,蒙古后裔的瓦拉经过数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完全恢复了元气,这几年开始小规模地骚扰北部边境,可做为北方边境的重要军事力量四大边境卫所的情况,却一点都不乐观。大量本属于军户的田地被达官贵人,皇室宗亲所圈占,许多军户失去了土地,将领又大量克扣士兵的军饷,直接导致数次士兵的哗变,甚至有的士兵故意引来境外蒙兵,大肆劫掠。 张延秀看到徐敬业脸上的不快,赶紧问道:“徐伯伯,小侄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徐敬业摇摇头,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事,只是想起一些烦人的事情罢了。延秀,天这么冷,让所有人一直耗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我也跟你直说吧,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放过这些江湖中人。”张延秀已经想到徐敬业的来意,可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地直接,虽然张延秀一向很尊重和喜欢徐敬业,可是现在他又十分地不甘心。 张延秀为难地低下头,双手一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看到张延秀这个样子,徐敬业笑了笑,也许有人会认为张延秀实在太过分了,徐公爷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向张延秀求人情,张延秀竟然还这么推三阻四的。但是从小看着张延秀长大的徐敬业却明白,能够让张延秀为难的,尊重的人,这世上还真没几个。张延秀有着一个掌握着巨大权力的父亲,一个身份显赫的母亲。他从小被皇上所喜爱,被太子所信任,眼高于顶的张延秀,又能有人能被他放在眼里。 “徐伯伯,我答应,但是他们必须把姓名和住址留下来。”张延秀的声音有点大,所以那些江湖中人都听到了。他们马上喊道:“这办不到!绝对办不到。”留下姓名和住址,就等与把自己的家人和底细全部告诉了锦衣卫,自己在这里被杀是小,祸连家人是大。马上有些江湖人站了起来,准备随时冲出去。而老陈、小单马上会合赶来的张承德,带着锦衣卫的人马,再次将那群江湖中人包围起来。 轩萱走到徐敬业身边,轻声地跟徐敬业商量了一下,其中哀求的情份很大。徐敬业实在没办法,只能对张延秀说道:“延秀啊,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在你们锦衣卫那里备了案的,可就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张延秀狠狠地盯着轩萱一眼,然后说道:“徐伯伯,我是看你的面子才要放过他们的,但仇已经结了,他们死了那么多人,这群亡命之徒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必须为我和我家人的安全负责,更何况如果他们以后乖乖地奉公守法,又何必害怕。徐伯伯,真的很抱歉。”在这点上,张延秀绝不让步,说完干脆转过身子,什么也不说了。 徐敬业有点气张延秀现在这个态度,但是他仔细地想了想,觉得也对,更何况自己又何必为那些不相干的江湖亡命之徒断了这十几年的情份呢?徐敬业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轩萱说道:“轩萱,延秀的话也不无道理,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而你也尽力了。”说完摇着头来到张延秀身边,狠狠地瞪了张延秀一眼,敲了敲张延秀的头说道:“你啊!有时候真的会被你气死。”而张延秀却不生气,只是有点委屈地撅着嘴。 轩萱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样子,谁看了谁都会觉得自己让如此的美女为难实在是一种罪过,可惜张延秀此时正背对着轩萱,一眼也没看到。轩萱也转过身去和那些江湖中人商量着,而张延秀却突然对徐敬业说道:“徐伯伯,我真的很好奇,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么可能是那种见色起意之人,也不是那种为了美色被一个小丫头差遣的人,这次怎么会来趟这混水?而且听说我那小伯母前不久为徐伯伯生了个大胖小子,徐伯伯也终于后继有人了,因此对那小伯母十分地疼爱,怎么这么快就见异思迁了?” “你这臭小子,脑子里到底想得什么啊!”徐敬业又狠狠地在张延秀头上敲了一下。“不过你小子还是挺了解我的,算你聪明。轩萱是我旧友的女儿。”说着有点哀伤地说道:“我那旧友满腹经纶,一身才气,却英年早逝,而且是为救我而死,只留下轩萱托我照顾,此次轩萱来求我,你说我怎么不能出面呢?!” 第六十章 徐(下) “故人之女,徐伯伯你可真是jiāo游广阔啊,小侄可是怕怕,这次小侄得罪了普渡慈航江湖代言人,小侄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徐敬业转过头去看了看远处的轩萱,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张延秀,有些无奈地说道:“延秀啊,你从小就这么聪明,让你猜对了。我也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这个当伯伯的也不怎么好开口,只是希望你们不会有兵戎相间的一天。当年我本想把轩萱接到府中,将她抚养chéng rén,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可普渡慈航的掌门突然来做客,一眼就看上了轩萱,一再要求要把她收做徒弟,那个时候魔门余孽的势力依旧强大,一直威胁着皇上的安全,而锦衣卫和东厂内部又人心不稳,我没办法就只能答应了。唉,说来说去还是我欠他们父女的。” 原来如此,张延秀呼出一口气,慢慢地将手上的乌金手套脱了下来,jiāo给老陈。“徐伯伯,你放心,只要她不主动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她,可是现在普渡慈航跟东厂的魏孝忠和后宫的郑妃走得实在是太近了,我母亲让我效忠的是太子,这个你是知道,我怕有一天…”徐伯伯突然摇摇手让张延秀不要说下去,他自己淡淡地说道:“这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能管,我和你父亲一样,效忠的也就只有当今皇上一人而已,不过我会提醒轩萱的,普渡慈航现在的做人做事的方法越来越出格了,皇上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他是绝对不会让外人来干涉他的家事,更何况皇上对故去的皇后一直有着很深的感情,不然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再立后。” 徐伯伯和张佐说的话都是同一个调调,这让张延秀有点无奈,但是张延秀多少在徐敬业的话里明白,只要太子没有被废掉,那么太子就是皇上最正统的继承人,如果皇上有什么不测的话,那么徐伯伯和张延秀的父亲,都会站在太子一边,去镇压那些图谋不轨的人。 “徐伯伯,他们答应张千户的要求,但是张千户必须保证事后不蓄意报复,还请徐伯伯能够体谅一下轩萱和他们的难处。”轩萱看也没看张延秀一眼,却一直看着徐敬业,徐敬业只好看了看张延秀,此时张延秀让人把纸和笔准备好,墨水也磨好,对那些江湖人说道:“只要你们以后奉公守法,不出江苏境内半步,本千户绝对不会为难你们,也没那个时间跟你们耗着。不过在你们江苏地界竟然有人敢劫杀锦衣卫的押送队,造成锦衣卫阵亡,而且跟你们江苏境内的江湖势力有关,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锦衣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张延秀刚刚听了小单的汇报,刚才的杀伐死的全部都是普通士兵,不管是张延秀手下的锦衣卫还是南京方面的锦衣卫,都只是受了点伤而已,因此张延秀不再追究什么了。 可是那些江湖人却不怎么买帐,吵闹地喊道:“那不是我们干的。”“你少血口喷人。”“你这只该死的朝廷走狗。”而且是越吵越凶。“都闭嘴!”徐敬业看着张延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杀机以起,大声训斥了那么江湖人。徐敬业怕那些粗鲁的江湖人骂到张延秀的家人,那可就不好收拾,张延秀为了他母亲敢当街杀了东厂的挡头,也就敢把所有的江湖人杀光,到时候张延秀一定会跟轩萱起冲突,这是徐敬业不想见到的。 作为徐达后人的徐敬业,在江苏境内有着很高的声望,因此见到徐敬业开口了,所有的江湖中人也就都乖乖地闭上嘴。徐敬业看了看张延秀,意思是让张延秀把话说清楚,看在徐敬业的面子上,张延秀很不耐烦地对那些江湖人说道:“我说过是你们干的吗?你们穷紧张什么?但是跟江苏境内的江湖势力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查不清楚,整个江苏武林就没有一个人能保证自己是清白的。所以你们必须给我们锦衣卫一个jiāo代,否则来自北京的锦衣卫将源源不断,整个江苏境内也永无安宁之日。”张延秀说到这里也很矛盾,他很想把袭击锦衣卫押送队伍的事情快点查清楚,但是如果事情真那么快被查清了,那么他父亲的势力也就必须全部撤回北京。 轩萱又走了回去跟那些江湖中人商量了一会,最后让张延秀把准备好的笔纸送过去,让那些江湖中人把名字和住的地方jiāo代清楚,然后让会写字的人总的记一下,记好了轩萱亲手拿到张延秀面前,对张延秀说道:“希望张千户能够遵守你刚才的承诺,这上面写的都是真实的,所以也请张千户放心,至于袭击锦衣卫押送队伍的事情,江苏武林将尽快给张千户一个jiāo代。”张延秀让小单去把轩萱手上的东西接过来,可是小单一走到轩萱面前,手刚接过来那些名单就不动了。有些呆呆地看着轩萱,这让张延秀很生气,直接在小单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小单受不住力,直直向轩萱倒去。可轩萱并没有用手去接,而是手上的丝带在小单身上一抚,小单就收住了力,“还不给我回来,简直丢透我的脸了。”小单马上惊恐地跑回了张延秀身后。 “轩萱,告诉那些人,他们可以走了。”张延秀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地沮丧,一切的计划全部泡汤了,事情再次全部乱套了。轩萱笑了笑,对身后的江湖中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张延秀说道:“多谢张千户了,轩萱和千户大人都是徐伯伯的后辈,所以轩萱不得不劝张大人一句,魔门jiān诈狡猾,张千户千万不要被魔门的妖女所迷惑。”轩萱说完就向徐敬业告辞了,看着轩萱的离开,张延秀十分气愤地跺着脚,心中马上将普渡慈航作为一个危险的敌人。 第六十一章 平(上) 曲终人散,人散得很不痛快,很不甘心,四十多名普通士兵伤亡,在士兵的眼神中张延秀看到了火,是愤怒之火,这让张延秀有些难受,他刚想说什么,徐敬业就先开头了。“所有兵士,按照先前说好的,赏金和抚恤增加一倍,所有银两由我中山徐家负责,让你们百户中午的时候去取。”兵士就这样被安抚下来了,但是张延秀却一直再想,接下去要怎么办,自己如何安抚自己的手下,如何去应付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如何去完成先前的约定,难道自己就这样灰溜溜地回京城去,但是最起码,他的父亲张佐,依旧有借口将亲信的锦衣卫人马,调进江苏境内,这一点,张延秀还是做到了。 “徐伯父,天快亮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延秀要告辞了,还请徐伯父保重身体,离开南京之前,延秀一定会登门拜访的。”张延秀将自己所有的手下集合起来,对南京方面的锦衣卫jiāo代了几句,就要离开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又能够怪得了谁,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延秀等等,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所有人都在,那就一起跟我回家吧,顺便让徐伯伯尽一个地主之仪,好好招待你们几天,如何?”虽然徐敬业说得很诚恳,可是张延秀实在不想去,张延秀现在就想马上回客栈,蒙头大睡,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见张延秀不言语,徐敬业竟然主动走到张延秀身边,拉着张延秀的手说:“怎么,还怕你徐伯伯家招待不了你们这将近一百来人吗?要酒要菜,要房间睡觉,你们随便说,都没有问题。”说着就拉着张延秀的手要进轿子,别无选择的张延秀只好说道:“徐伯伯,你这轿子太小了,坐不了两个人,我还是骑马好了。” 南京中山徐家,平头百姓平时都称其为中山王府,但是徐家的王爵早就在徐达死后被收回,徐家后来世袭的一直是侯爵。虽然如此,徐家在南京的侯府却一直是按照王爷的归置建设和修葺的,而我大明朝历代皇上南下南京,大部分时间并不住在南京的皇城里,而是直接住在中山王府。 在中山王府度过了一夜,张延秀睡了一个早上,中午的时候还是丫鬟把他叫醒的,昨天晚上张延秀睡得十分地舒坦,刚进中山王府的时候,徐敬业对张延秀说道:“你叫我一声徐伯伯,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就是你的长辈,身为长辈就是要在小辈困难的时候帮一把,况且我这个当伯伯的也实在不像话,你第一次办差就给了出了个那么大的难题。放心地去睡一觉吧,你的那些难题和麻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7 章 就都教给徐伯伯来处理吧。南京城里,徐伯伯的话多少还是有人听的。” 张延秀睡醒之后,梳洗干净,从厢房中走了出来,问了问徐府的下人,才知道徐敬业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听说是去见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和一些南京的官员,中午已经订了几桌酒菜,不打算回府吃饭了。 张延秀终于放松了,他来到水榭旁,做在亭子的栏杆上,看着水中成群的鲤鱼,坐了一会,徐府的侍女送来了一些鱼食,有些无聊和无奈的张延秀接过鱼食,亲自撒入水中,原本平静的水面,马上变得波澜不止。 水中所养的,是象征着高贵与富贵的大红鲤鱼,群鱼游出水面,张延秀的眼中变得红光阵阵。以徐府的富贵,所有的大红鲤鱼都被养得肥大粗壮,这让张延秀有了点观赏的兴趣。因为某些原因张延秀在北京的家修得并不是很华丽,一切也只是按照普通富贵人家的规格修建的,并不是张延秀的父亲张佐没有银两,张延秀第一次进入其父亲的金库之时,就整整发现了三大箱子黄金,而且是摆在比较显眼的地方,至于那些真正珍藏起来的,还不到让张延秀看看的时候。 虽然所有的鲤鱼都和肥大粗壮,但是只要一丁点的鱼食,就能让这些鲤鱼蜂拥而至,挤压着其它的鲤鱼,疯狂吞食着鱼食,张延秀很想笑,可是他又突然笑不出来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水中的一条鲤鱼。“原来我是如此的愚蠢,我是如此的可笑,竟然如同这些鱼儿一般,为了那么一丁点的鱼食,去争个头破血流。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延秀笑得很大声,笑得有点凄惨,大笑的同时,他将鱼食连同放鱼食的盘子,全都丢到进了水中。 张延秀狂笑的时候,徐府的下人都退得远远的,等张延秀不再笑了,笑累了,远远地看见张延秀又坐回了栏杆上,下人们才敢上前,点燃了香木,送上了糕点和水酒。张延秀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和水酒,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中午吃这些就够了,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要来吵我。”徐府的下人一向很有规矩,什么废话也不说,按照张延秀的吩咐离开了,但是能在徐府中做客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人物呢?! 张延秀尝了尝案上的点心,味道还不错,酒是那种淡淡地,不烈的南方酒,张延秀现在虽然感到很无聊,可是他却不想去做什么,他就想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坐着。案上放着一本书,不怎么新,看样子被人翻过很多遍了,张延秀有些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是老子的《道德经》,上面竟然有很多徐敬业的批注,看来徐敬业经常来这里翻看这本书。 张延秀并不怎么喜欢看书,特别是儒家和道家的学说,但是张延秀现在不仅是无聊,还有好奇,更重要的是他要学习,因为他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嫩了,而且现在不学,下次就连张延秀自己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想去学东西。因为张延秀翻开了《道德经》,一边看,一边吃着糕点。 第六十二章 平(中) 太阳已经下山了,张延秀还没有把整篇《道德经》和里面的备注看完,徐府的下人看张延秀如此专注,也不敢打扰,只是让一个丫鬟点燃水榭上的所有石灯笼,并在亭子上吊起一盏八宝琉璃灯,将整个亭子照亮。再次送上了一些糕点,丫鬟拿了一块热毛巾递了上来,一开始张延秀并没有反应,但是那丫鬟一直将毛巾捧着,张延秀过了一会才发觉,看了看自己油腻的左手,再看看《道德经》书页上的斑斑手印,张延秀赶紧把毛巾接了过来,使劲地擦了擦自己的左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道德经》放回案上。“给我送一碗ròu粥来,小菜就不用了。”张延秀现在才感觉肚子有点饿,身子有点麻,站起来走动了一下。 一碗小小的ròu粥,用的是最上等的贡米,用高汤熬制,再放入一些剁碎的ròu末,看起来十分清淡,就着糕点吃,张延秀很快就把桌上的东西吃完了,但当张延秀再次翻开《道德经》的时候,却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兴奋,甚至感觉到有点无聊,但是张延秀还是勉强地看了下去。 已经是戌时六刻了,听徐府的下人说,徐敬业还没有回来,徐公爷晚上也是在外面吃的,因为夜晚蚊虫比较多,徐府的管家派了两个下人来到张延秀身边,为张延秀驱赶蚊虫,而张延秀也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不想再看那本《道德经》了,正当他起身准备回房歇息的时候,徐敬业回来了。 听完管家的汇报,徐敬业就直接来到水榭,一到亭子里,徐敬业就马上坐了下来,接过下人送上来的解酒茶,慢慢地喝了起来。张延秀将那本《道德经》放好,仔细地看了看徐敬业,看样子徐敬业今天喝了很多酒,人已经快到极限了。“我错了,徐伯伯。”张延秀看着头上的琉璃灯淡淡地说道:“我从头到尾都错了,我一直都把自己看成了这池中的一条鲤鱼,为了吃到那一点点可怜的鱼食,去跟人争个头破血流。”说着说着,张延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我把自己的本给忘了,我的父亲是锦衣卫,我的爷爷也是锦衣卫,我们家是世袭的锦衣卫世家,我并不是什么鲤鱼,我是鹰犬,一条为皇上看家护院的鹰犬,我并不需要去争什么,去抢什么,我只要做好皇上jiāo代的每一件事情,就会有一份独自享受的食物放在我的面前,让我把自己养得壮壮的。” 张延秀现在说的话如果是别人听了,一定会认为张延秀发疯了,或者是变白痴了,竟然不把自己当人看,但是徐敬业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拿起案上的那本《道德经》,淡淡地说道:“延秀啊,天色已经很晚了,我也累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说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你是鹰犬,那我是什么?这么多年了,我翻烂了这本《道德经》,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看着徐敬业远去的背影,张延秀突然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最后无奈地张延秀也回到了自己住的厢房,蒙头大睡了。 第二天又是中午醒来,张延秀听徐府里的下人说徐敬业还没起来,这让张延秀有点内疚,张延秀的手下昨天在徐府里待了一天,张承德和小单今天一大早又出去了,说是去打探一下现在的形势,中午用完膳,张承德和小单就回来了,张承德说道:“自从昨天晚上徐公爷宴请众多官员之后,南京的官场就变得十分平静,我们上次围剿江湖叛逆的事情,也都不了了之了。南京锦衣卫指挥使王康哲那里也传出话来,说一切都是天意,还请少爷你快点回京城去。” “承德、小单、老陈,你们三个将手上有的情报整理一下,并让下属们准备好,只要江苏武林跟我们一个满意的jiāo代,我们就回京城,这几天也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情来了。”张延秀望了望北方,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有点想家了。 晚上的时候,张延秀被请入了徐府的后院,后院是徐府家眷住的地方,没有主人的许可,任何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出后院的。徐敬业让夫人把小儿子抱了出来,对张延秀说道:“抱抱他吧。”看着眼前正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的小家伙,张延秀小心翼翼地抱了过来,还翘着嘴想逗小家伙,也许是因为怕生的关系,张延秀怀里的小娃娃一点也不领情,两只手用力地甩来甩去,小腿使劲地蹬着,吓得张延秀赶紧把孩子还了回去,有点失望地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抱孩子出来的是徐敬业的原配夫人,徐夫人身边跟着一个年轻fù人,一直站在徐夫人身边,徐夫人坐下之后,她静静地站在旁边,为徐敬业他们煮酒,但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孩子,眼神中透漏着关爱与紧张。“她应该就是孩子的生母,徐伯伯最宠爱的妾室。”张延秀心中想到。 徐夫人抱了一会孩子,就把孩子jiāo给了孩子的母亲,跟张延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起来。“延秀啊,你来得还真不巧,馨儿在她师傅那里,还没回来,不如你在府上多住几天。”一听到徐馨的名字,张延秀就有点不舒服,他苦笑地说道:“婶婶,你就饶了我吧,我和馨丫头从小就八字不合,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动手,这是你们家,我可不想让徐伯伯家连个年都过不上。”徐夫人听张延秀这么说,叹了口气,可又想了想张延秀和自己女儿小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天生八字不合,自己的女儿只要见到张延秀,就把什么气质、教养都扔在了脑后,没几句就吵嘴,吵上几句就动手,不过还好,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反正双方家长都劝不住,就随他们去了。 第六十三章 平(下) 徐馨和张延秀从小就结下了孽缘,因为一些原因,张延秀、徐馨和太子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玩在一起的伙伴,徐馨比张延秀和太子都大上一岁,从小就被娇纵惯了,那时候三个人又都是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徐馨的力气最大,因此总是喜欢去抢张延秀和太子的东西玩。有一次,还抢了皇后去世的时候,专门留给太子的遗物,张延秀实在气愤不过,把东西从徐馨手里抢了回来,但是却被徐馨推倒在地,后脑被石头撞出血,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缓过来,而徐馨也被徐敬业动了家法,狠狠地打了一顿,也同样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后来三个人为了安全还是被聚在了一起,但是徐馨和张延秀两人一见面就吵嘴,后来都习了点武艺就直接动起手来,小打小闹。而太子则更加得依赖张延秀。 后来三个人都长大了,张延秀也被送到了西山密营,但是每年清明张延秀都要回南京祭祖,徐敬业和徐馨也是如此,因此两个人每次都会遇上,吵上几句,然后向对方炫耀一下自己刚学到了绝招。 徐夫人和张延秀又互相闲聊了几句,也就告辞了,徐敬业的小妾也抱着孩子跟着徐夫人下去了。张延秀亲自为徐敬业斟酒,徐敬业和张延秀又喝了几杯,之后徐敬业很随意地说道:“再在这里小住上几天,延秀你也该回去了,不然路上耽搁一下,就赶不上过年了。下次出来的时候,别再惹出那么多事来了,我和你父亲都老了,但最放心不下,最cāo心的也就是你们这些后辈了。”张延秀他在南京城里惹出的所有事情已经由徐敬业出面揽了下来,因此张延秀没有露出半点不厌烦的神色,乖乖地听着徐敬业的教训。 徐敬业又说了几句,徐府的下人对徐敬业轻声的禀告了几句,然后将公文呈给徐敬业,张延秀见徐敬业在看公文,本想退回去,虽然自己做错了,他自己也承认错了,可是他就是不想听别人的教训,烦! “延秀等等,你也一起来看看吧。”徐敬业只是看了几眼,就又把目光放回张延秀身上。“公文说过几天东瀛的贡使团要来,正好可以让你解解闷,看一看我大明朝外的异域之人。”大明朝东边有一个岛国,听说从唐朝开始就与我华夏时有来往,宋朝两国贸易不断,明初两国还有jiāo往,但是却发生了丞相胡为庸勾结东瀛的贡使团意图谋害皇上的大案,再加上后来的禁海,两国的jiāo往已经大不如前。明初更有一些东瀛浪人成群结为倭寇,劫掠我东南沿海各郡,后来虽然被剿灭,但是听说最近在东南沿海又出现倭寇踪迹,倭寇勾结当地不法士绅,走私贩私,劫掠杀戮我大明朝沿海平民,让朝廷头疼无比。 “东瀛的奇珍异宝我见过,还真不错,但是一个国家的使团如此看中金钱,每次所谓的进贡不过是为了来与我大明朝进行商品jiāo易,赚取大量的银子,一点国家气度都没有,更可气的是他们那些浪人倭寇,不仅勾结我大明朝的那些败类走私贩私,还敢在我大明朝之沿海劫掠杀戮我大明之民,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些倭寇和败类尝尝我锦衣卫的手段。”张延秀说得有些激动,但徐敬业只是微微一笑,他让张延秀坐了回来,把手上的公文拿给张延秀看,并说道:“倭寇是倭寇,贡使团是贡使团,竟然人家诚心向我大明朝进贡,我们也要有大国之风范,明天我就让负责此事的公公带着一百兵士去迎接他们,省得那些化外蛮夷不懂规矩,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来。不过延秀你也别太激动了,你不是已经让那些败类见识到了你的厉害了吗?你第一次上朝办差,一个折子就把那些勾结倭寇走私贩私的官员给一网打尽,老百姓那个痛快啊,你小子做得还真不错。”徐敬业的一点鼓励让张延秀有点高兴,最近的这些日子,让张延秀实在有点憋气,但是徐敬业接着说道:“不过延秀,你要知道,朝廷现在最大的威胁不是东南沿海的小打小闹,而是北方的瓦拉,数十年的休养生息让瓦拉再次拥有了三十万精锐铁骑,我北方边界每年都会受到瓦拉的侵袭,而已经向朝廷臣服的鞑靼不止一次向朝廷求援,要求一起对抗瓦拉的侵袭。” 张延秀坐了下来,一边听徐敬业说,一边思考着,徐敬业说得有点累了,喝了一口酒,张延秀马上接着说道:“现在我大明朝最大的问题就是国库没有银子,打仗打的是钱粮后勤,草原浩瀚而宽广,我明军一旦深入,势必造成补给线的延长,再加上瓦拉军队主力一向飘忽不定,战争所需军费和物资必然十分巨大。而国库的底子徐伯伯你应该比我清楚。”子虚帝初登大宝,国库内的储备早就被先帝挥霍一空,户部只剩下两百万两白银留底,登基之后各地又连连水旱不断,朝廷为了赈灾和修葺有些破败的皇城宫殿,朝廷户部每年的赢余有个一、二百万两就不错了。 “倭寇也同样如此,我大明水军荒废以久,大海茫茫,倭寇又来去无踪,朝廷现在哪里拿得出如此众多的银子来修造战船,倭寇之祸不过比地方上的山贼土匪强上一点而已。”徐敬业接着说道。 张延秀又变得有些气馁,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8 章 无奈地呼了口长气,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近,徐敬看张延秀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点像以前的自己,同样的热情,同样的满腔热血,但是两人在本质上又有所不同,他安慰张延秀说道:“延秀,当今圣上一直想在文治武功上有所作为,而这几年国库的银子也渐渐充盈,放心吧,总会有你展翅高飞的一天,但是有一点你有些忘了,你是锦衣卫!” 第六十四章 倭(上) 日子又过了几天,张延秀再次收到张佐的密信,信上只写了四个字“以和为贵”。此时,张延秀才发现自己彻底错了,多得离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父亲张佐如果真要把势力渗透入江苏境内,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张延秀动手,再说了,要让张延秀立功,也绝对不会拿自己人开刀,这是忌讳。“皇上登基之初,为了节约开支,也为了整合锦衣卫内部,一下字就裁撤掉了一半的锦衣卫,造成了你父亲与锦衣卫内部一些世家的严重不和,锦衣卫的内斗,也助长了东厂的气焰,另东厂势力快速增长,这也是你父亲这些年一直蛰伏的原因。”听徐敬业这么一说,张延秀突然发觉他的父亲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而自己也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是父亲还不放心自己,还是父亲要历练自己,张延秀有些迷惑,但是他已经不想再在南京城里这样浪费时间了,他想回京城。 收到密信的第二天天亮,张延秀就让所有属下整装待发,而他亲自向徐敬业辞行。“延秀这么快就要走了?东瀛的贡使团下午就到,你不打算也去凑凑热闹?”张延秀摇摇头,轻轻拨弄着自己的衣角说道:“在南京城和在京城看没什么区别,按照惯例东瀛贡使团要北上京城向我们大明天子称臣朝贡,到时候我们锦衣卫会在京城负责守卫的任务,有得看了。” 发觉张延秀口不对心,有些事情不明说,徐敬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张延秀等他一会,他要亲自送张延秀出南京城,这让张延秀很不好意思,张延秀赶紧推辞,可是徐敬业却执意如此,最后张延秀只好答应了。只是张延秀没有想到,本来计划早上就要走,却拖到在徐府吃了午膳,下午才出发。因为实在怕路上出什么状况,承德带着小单、老陈让所有随行的锦衣卫将必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可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让南京城内一些有心人以为张延秀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人人自危。而徐敬业也明白张延秀回家心切,特意调来了一百匹上好的快马,使张延秀和其下属每人拥有两匹快马,替换着上路。“马如果太累了,直接jiāo给当地的驿丞,他们会安排好的,你这次就别走水路了,沿京杭运河南下回乡的船只实在太多了,这几天送上来的官文都记载了运河严重堵塞的事情。”其实张延秀也没打算走运河,不过就是不好意思提多陪马匹的事情,因为他在南京城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实在不好意思在给徐敬业添麻烦了,但是徐敬业全为他想到了。 下午张延秀的人马和徐敬业才慢慢吞吞地来到城门外,张延秀是一再请徐敬业先回去,可徐敬业却执意把张延秀送到城门口。而此时,南京城外的官道上,正有一群人狂奔,错了,应该说是在逃命。大明朝的士兵丧失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头盔旌旗全丢在了地上,一些伤兵互相搀扶着前进,但跑在最前面的,身上看不到一丝伤痕的士兵却根本不管后面的兄弟,一路狂奔。 这群败兵领头的是个太监,脸色十分苍白,如果不是两边的军士护着,没几下就得摔下马来。太监的朝服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披头散发,衣服上沾满血迹,不过应该不是太监自己身上的血,这群人一路狂奔,很快就跟张延秀一行人碰上了。跑在最前面的大明骑兵呼啸着让张延秀他们让开,并且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马刀,如果前面的人不让开,这些骑兵很可能就会向张延秀他们砍去。 自从走出了中山王府,张承德他们就一直处于警备状态,前面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张延秀手下的一百名锦衣卫想也不想,马上掏出了马匹上的弩箭,连续三轮箭枝shè了出去,冲在最前面的骑兵全被shè成了刺猬,那领头的太监还好没冲在最前面,但也被吓得掉下了马,而后边本来也气势汹汹地士兵,马上惊慌地要向四周。“给我围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张延秀迅速骑着马来到前面,对身边的锦衣卫下令道。 张延秀的下属锦衣卫绝对不是锦衣卫的精锐,但绝对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六十名锦衣卫迅速策马而出,包围圈很快形成,再又shè杀了几个有稍微反抗的败兵之后,所有的败兵都被集中了起来。此时,那名领头的太监才缓过气来,高喊自己的官职:“杂家是南京镇守太监,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袭击我大明官员,想造反不成。”如果穿着锦衣卫的朝服赶路,目标实在是太大,而且张延秀也不大喜欢穿锦衣卫的朝服,太没意思了,小老百姓一见就怕得说不出话来。 “锦衣卫千户张延秀,身为大明朝的官员和士兵,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简直丢进我大明朝的脸面,如果不是刚才我的手下反应快,我早就被你们这些丧家之犬所杀。”张延秀这几天十分地憋气,现在终于有机会威风一下,因为他亲自骑着马走到那太监面前。 “赵公公,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接东瀛贡使团了吗?怎么这个样子?”徐敬业也来到了张延秀身边,看到徐敬业出现,那太监马上高声喊道:“徐公爷,那群倭人造反了,他们不仅斩杀了我带去的过半兵士,还劫掠了地方,我是拼死逃回来的,徐公爷你要为杂家做主啊。”徐敬业大吃一惊,东瀛贡使团袭击朝廷官员,劫掠地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正在徐敬业寻思如何处置这件事情的时候,张延秀却冷冷地问道:“那群倭人有多少?”“一百来人。”虽然不清楚张延秀为什么要问这些,但是赵太监却清楚现在绝对不能得罪张延秀。“那你带去了多少兵士?”“加上地方的,杂家一共带去了两百名兵士!” 第六十五章 倭(中) 两百对一百,人数是对方的一半,竟然打成这种结果,张延秀的脸马微微发青。“你们就这样跑回来了,没有通知当地的卫所和衙门?”张延秀刚想发火,但是马上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赶忙问道。如果这群废物没有迅速通知各地的衙门和卫所,那么各地的衙门和卫所根本就不能即时地进行拦截。“没,没,杂家是一路跑回来,要将此事禀报徐公爷的。”赵太监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xìng,赶紧辩解道。“带兵的校尉给我站出来!”张延秀愤怒地吼道。一个全身没有一点血迹,但是头盔和衣甲却十分破烂的武官站了出来,他看也不看张延秀一眼,而是直接对徐敬业说道:“徐公爷,那些倭人实在是太凶悍了,小人实在抵挡不住。”看着那武官脸色苍白的样子,张延秀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战败之人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张延秀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依大明律,临阵脱逃者斩,承德!”听到张延秀叫自己的名字,张承德想都不想就把那武官的脑袋砍了下来,没有脑袋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吓坏了那些逃回来士兵,有些人受不了,竟然要四周逃去。不用张延秀下令,那些想逃的人马上被shè成了刺猬。 “锦衣卫拥有监视天下百官,先斩后奏的权力,但是我不会杀你。”张延秀先对赵太监说道,然后转过头去对徐敬业说道:“徐伯伯,我马上带着人去追!”徐敬业先是对张延秀杀戮有些惊吓,但是一听张延秀要去追那些倭人,赶紧劝道:“延秀,你身边只有一百人,这样去追太危险了,还是让我调南京的五军和传令各地的衙门卫所进行拦截。”倭寇一百来人就能将大明的两百兵士杀得溃不成军,让张延秀就带着一百人去追,实在太危险了,徐敬业可不想张延秀有什么危险。但张延秀早就打定主意了,先是对那些败退回来的士兵喊道:“你们谁出来给我带路。”但是没有人回答,张延秀又叫了一次:“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给我出来一个带路。”如果连叫三次都没人出来,张延秀可能会把在场的所有败兵杀光。“我去!”当张延秀准备叫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站出来的也是个武官打扮,但是这个人全身是血,盔甲上还有被人砍出了一个大口子。 “徐伯伯,如果现在才调派人手去追,根本来不及,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能犹豫了,再拖拉一会就追不上了。”张延秀没有半点商量的样子对徐敬业说道。“让我的家将跟着你去吧,小心点,倭寇是凶悍是出了名的。”张延秀让人把那个要带路的武官扶上马,并给他用上了最好的刀伤yào。“徐伯伯你就放心吧,我的手下可不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说完就打马狂奔而去。 “少爷,我们是不是太冒险了,我刚才问了一下倭寇的情况,那些倭寇的确凶悍无比,jiāo手的时候,一个倭寇就能接连砍倒我三名大明兵士,而且那些倭寇还带着数十只火铳,我们要不要沿路再调动一些卫所的兵士。”追了大概一个时辰,老陈将一些情况问清楚后,有些不安地对张延秀建议道。听陈这么一说,张延秀也有些担心地放慢了速度,张延秀并不担心倭寇的凶悍,因为那些没用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无法跟自己手下的精锐锦衣卫相比,可是张延秀却十分清楚火器的威力,张延秀手下的一百人可是张延秀现在仅有的班底,绝对不能出现太大的伤亡。 张延秀思考了一会,因为张延秀速度的放慢,整只队伍的速度也有所减慢。张延秀把缰绳在手上绕了一圈,抓紧,然后大声地说道:“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窝囊的回去,我张延秀从被策封为锦衣卫千户的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我之一生绝不平凡!传令下去,所有人加快速度,不必理会沿途的衙门卫所,人多只会降低我们的速度。”说完张延秀便催马跑在了最前面。 到了晚上,张延秀已经来到了大明官员迎接东瀛的贡使团地方,此地衙门的衙役死的死伤的伤,知县也被杀了,官府的库银被洗劫一空,一些居民也被劫掠,甚至有些女子还被倭寇抓了去。听到这些消息,张延秀马上皱了皱眉头,但是他又马上想到,倭寇带着大批的银两和女子,逃跑的速度一定不快,只要再加把劲,自己就一定追得上,因此张延秀也不管此地的混乱,只是顺手杀了几个趁火打劫的混混,便带着人追了过去。 半夜,张延秀下令道:“所有人放慢速度,但不许停下休息,累了就在马上睡,人盯着人,别掉队。承德,前面派出侦骑,有消息马上报我。”人在马鞍上颠簸无比,根本没办法真的睡下去,只能小歇一会,小单是追踪的好手,为了不出差错自告奋勇成了侦骑,跑在了最前面。渐渐的,有些马匹实在跑不动了,甚至还有一两匹马累毙了,张延秀马上下令将所有跑不动的马匹丢弃的官道旁,也不留下一人看管,十几匹上好的官家快马就这样成了无主之马。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蒙蒙亮,很多人将随身的水囊拿出,先喝上几口,然后倒些在脸上,让自己清醒一下。“少爷,前面发现倭寇的行踪,倭寇离我们已经不远了。”本来也有点昏昏yù睡的张延秀一听马上来了精神,亲自到倭寇留下行踪的地方去查看。营地的篝火还是热的,有些木炭还在燃烧,三具女子的尸体被整齐地摆放在一旁,小单他们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在她们身上,地上的鲜血还没干透。很多人有些气愤,但是更多的是兴奋,追踪了一个晚上,辛苦都没白费。张延秀迅速集合人马,准备一鼓作气追上去,刚上马,张延秀突然又下了马,他命令道:“卸下所有马匹身上的铃铛,用布包住马蹄,只要我们突袭成功,倭寇的火铳就全成了废铁。” 第六十六章 倭(下) 倭寇逃走的路线都是一些偏僻的小路,但是一路上留下的踪迹和丢弃的女尸为张延秀他们指明了方向,但为了不被倭寇发现行踪,马队的速度明显减慢,而且张延秀又得知,前面不远处就是海边了。“该死的,所有人给我加快速度,一定不能让那些倭寇跑了。”张延秀十分着急,如果让倭寇上了船,那么他一切的辛苦就白费了。马队在张延秀的命令加快了速度,但是也扬起了很多的灰尘,老陈赶忙制止道:“少爷,倭寇已经近在咫尺,这么快的速度会把倭寇惊动了,你不能会了一时的着急而将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老陈现在说话越来越放肆了,但是张延秀也明白老陈说的话有理,无奈地他只好再次要求大家放慢速度。 快到中午了,很多人拿出自己随身的干粮,在马上配着凉水把午饭将就了,马匹上的不停颠簸让张延秀实在吃不下东西,承德也是一样,张延秀和承德两人只好互相劝着吃了些许东西。“少爷,倭寇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安营造饭。”听到这个消息,张延秀几口就把手上的干粮全部塞进口中,喝着凉水咽了下去。“小单,你马上带着身手最好的几个人把倭寇的哨兵全部处理掉,所有人下马前进!” 两日的奔波并没有那这群倭寇胆战心惊,反而那这群倭寇十分的嚣张,午时造饭的时候,只派出了三人放哨,人分成四拨围在一起,还有些倭寇把抓来的女子拉进了树林里,草丛树林内的女子尖叫反而那这群倭寇笑声不断。 一个站在小山坡的倭寇一直在回头看营地的方向,寻思着什么时候有饭吃,有时间再去找那些中土女人乐一乐。就在他转过头了准备随意看看前面的时候,一枚暗器正中他的眉心,小单很快得将倭寇的尸体扶住,让他慢慢地倒下。 张延秀的马队离倭寇的营地只有百步之遥,但是借着树木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9 章 草丛的掩护,倭寇并没有发觉。马上要走出树林,张延秀轻声地下令道:“上马,给我杀。”众人跃上马匹,狂奔而出,听到声响和喊杀声,倭寇们马上拿起随身的兵器站了起来,但是却一点都不紧张,大明军队的战斗力他们是见识过的,来再多也只是为他们增加武士的荣誉罢了。 离张延秀他们最近的一拨倭寇拿起武器就要向张延秀他们冲去,可是没走几步,一波箭雨已经来降临到倭寇的头上,最前面的一拨倭寇全部被shè成了刺猬,见到那么多同伴在一瞬间倒下,后面的倭寇愤怒地大叫着,也向着张延秀他们冲了过去,张延秀的锦衣卫迅速换下连弩,换上弓箭,又是一波箭雨,但威力比连弩shè出的小多了,一些倭寇已经冲张延秀他们身前,最前面的几名锦衣卫连人带马被倭寇砍倒在地。见到同伴被杀,后面的锦衣卫同样愤怒地冲了上去,利用马上的冲击力,将近身的倭寇全部斩杀。 看到形势不妙,领头的倭寇大喊了几声,一些倭寇马上向两旁散去,倭寇抢掠来的马匹全部两旁,张延秀手向左右一挥,老陈和承德也带着一部分人马各自向两旁冲去,只有骑兵才能对抗骑兵,而且一旦让倭寇上了马,逃走的倭寇就很难追上。 倭寇抢掠回的马匹很多都只是普通的马匹,战斗一开始就受到了惊吓,有些马还挣脱了缰绳跑掉了,少数几个倭寇刚骑上马,就被老陈和承德他们斩下马来。张延秀带着大部分的锦衣卫向最后集中在一起的倭寇冲去,倭寇中突然有些人拿出了几根长铁管,马上就是几声bàozhà声,几个锦衣卫应声而倒,受伤的战马在地上爬不起来。“该死的是火铳,别给他们时间换火yào,给我冲!”说着张延秀三箭齐shè,身旁的锦衣卫也迅速shè出自己手上的箭,缺少盾牌保护的倭寇一时间被箭压制住,无法反击,但是倭寇的阵行还没有被打散。 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几个锦衣卫的马匹突然大声惨叫,那几名锦衣卫用匕首在马屁股上狠狠地扎了一刀,然后快速地从马匹上跳了下来,刚一落地就用轻功用两旁跃去,以免被后面的同伴撞到。受伤的马匹疯狂地向集结成阵的倭寇撞去,单靠人力是完全无法阻止这些受伤的疯马,倭寇的阵行终于被冲散了。 倭寇中开始有人向四周逃跑,跑向两旁的只是成为了承德和老陈追杀的猎物,向后逃命的,却被倭寇自己人斩杀。“别过来,再过来杀了她们。”一个倭寇用生硬的汉语对张延秀他们喊道。而他手中的刀,已经放在一个被虏来的女子的脖子上。三个衣杉不整的女人被倭寇拉到了最前面,有个倭寇紧张得将一个女人脖子划出血来。看着被作为人质的三个女人,张延秀有些犹豫了,可是张延秀马上发现,倭寇竟然聚齐了几匹马匹,几个倭寇正准备上马逃跑。 弓拉满弦,shè出之后,张延秀闭上了眼睛,一个女人被shè穿了心脏。“给我杀,绝对不能让他们逃了。”张延秀手下的锦衣卫坚决地执行了张延秀的命令,没有半点犹豫地再次shè出了箭,剩下的两个女人连同劫持她们的倭寇,都被shè死了,剩下的倭寇中有人大喊一声,让倭寇的头领带着三个人先骑着马逃走,自己却不要命地带着其他还活着的倭寇向张延秀他们发起亡命的冲锋。张延秀再次见识到了倭寇的凶悍,在锦衣卫绝对优势地冲击下,锦衣卫还是付出了十几人落马的代价。 一个倭寇怪叫着向张延秀砍来,张延秀手上的绣春刀与倭寇硬拼了一下,绣春刀的刀身上马上出现了裂痕,但张延秀第二刀便砍下了倭寇的头颅,却没有注意到刀身上的裂痕。“承德,这里jiāo给你了,我去追逃走的倭寇头领!”张延秀高喊一声,也不等承德他们回答,就独自催着马向骑马逃走的倭寇追去! 第六十七章 伤(上) 张延秀所骑的是最好的快马,再加上倭寇的拼死反击,张延秀就这样独自追了几里,马上要到海边了,但他手下的锦衣卫全部被远远甩在后面。马上双腿站直,靠着马镫保持平衡,弓拉满月,一只利箭再次破空shè出,又一名倭寇被shè穿,落下马。已经是第二个了,但是张延秀已经追到了海边,从远处似乎看到一艘小船已经停在了沙滩上。 此时,剩下的两个倭寇突然一人转身反而向张延秀冲了过来,这一动作大出张延秀意料,就快到海边了,对方竟然不亡命向海边冲去,却向自己杀来。张延秀赶忙丢弃手中的弓箭,拔出绣春刀。 快,狠,一击致命,没有任何所谓的花招。张延秀终于对上了倭寇的高手,他又是兴奋又是着急,能亲手独自一人杀死一名高手,的确是让人很兴奋的事情,但是那个倭寇头领就要蹬上小船了。在马上,没有多少回旋的余地,张延秀只得用绣春刀与倭寇硬拼,几招下来,张延秀的虎口被震得十分麻木,而绣春刀上的裂痕也越来越大。相持不下,倭寇突然听到远方的呼喊,迅速与张延秀分开一段距离,又突然转身靠着马的冲击力再次向张延秀杀来。这次张延秀没有在硬拼,靠着《九幽诀》的可怕轻功,张延秀从马上跃起,幽灵般来到倭寇的背后,乌金手套在倭寇的喉咙上用力一抓,大量的鲜血飞喷而出。将倭寇的尸体扔在地上,张延秀想也不想直接骑着倭寇的马去追倭寇的头领,而此时倭寇的头领已经上了小船,向远处的大船划去。倭寇头领对着张延秀用倭寇的语言大声叫喊着,像是在发什么誓言,张延秀照着习惯就要从马上取弓箭,可是伸手一摸却摸空,才记得弓箭早就被自己扔在地上,而且现在骑的马也是刚刚从倭寇手里抢来的。 “该死的!”张延秀很不甘心就这样让倭寇逃了,骑着马在沿着海岸直追,虽然心里清楚追上倭寇船只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张延秀就是不甘心。不过张延秀还是沿途留下了很多特殊的记号,好让承德他们跟上来。 倭寇的船只顺风扬帆,速度非常之快,张延秀好几次差点跟丢了,但是这附近的水域对大船来说十分的凶险,暗礁众多,倭寇的船只为了安全起见,只好升半帆慢速前进。 追了大概半个时辰,张延秀坐下的马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再追下去倭寇的船只就出了海湾,可以全速行驶,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前面的一个山崖,山崖从海面横过,所有的船只都要走山崖底下过,但是从山崖到海面大约有十丈之高,张延秀咬了咬牙,取出马上的绳索,这是倭寇马匹上唯一的工具,本来马上还剩一些珠宝银两,但为了减轻重量,加快速度,都被张延秀扔在了路上。 将绳索的一头在岩石上系牢,张延秀抓住绳索的另一边,将绣春刀咬在嘴上,倭寇的船一到下面,张延秀右手紧抓绳索跳了下去,绳索的长度刚好让张延秀句钩到船的桅杆,贴着船帆滑下去,张延秀一跃跳上了倭寇的船只,迅速拿起嘴上咬着的绣春刀,将一名倭寇水手斩杀。 见张延秀上了船,倭寇头领马上冲了过来,飞身跃起向张延秀劈了下去,张延秀的脚因为刚才的接连跳跃已经开始麻痹了,无法用轻功躲避的他只好用手中的绣春刀硬拼倭寇的倭刀,一拼之下,张延秀手上的绣春刀彻底断裂了。倭刀砍在了张延秀的右肩上,张延秀的护身罡气让倭刀无法砍断肩膀上的锁骨。巨痛之下的张延秀,左手拿出身上的短铳,对准倭寇的头。一声巨响,倭寇头领倒下了,血从头上的窟窿不停地流出。 还有三个倭寇水手,见到头领倒下,三个倭寇水手拿起船上的工具就向张延秀冲来,张延秀用另一把火铳击毙了一个倭寇水手,但另外两个倭寇水手已经离张延秀很近了。 左手握住倭刀的刀柄,咬紧牙。倭刀从身体拔出的巨痛疼得张延秀大叫了一声,鲜血喷出的同时也迷住了两个倭寇水手的眼睛,刀光一闪,两颗人头掉在了地上,无头的尸体喷出了更多的鲜血,甲板上一片血红。 张延秀一边为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撒yào,一边艰难地走动着,砍下了船帆的缆绳,放下了船锚。右手已经没办法动弹了,将自己的外衣撕开,用左手和嘴随便包扎了一下,血已经没有先前流得那么快了,双脚无比的刺痛,一阵疲惫的感觉让张延秀闭上了眼睛,靠在船舷上睡着了。 突然一个巨浪打来,船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海水溅到了张延秀的伤口上,张延秀很快就被刺痛惊醒了。他看了看四周,看到了船舱入口,张延秀左手抓住船舷,艰难地站了起来,再次给右肩的伤口撒上了yào,拖着倭刀走向船舱。 第一间没人,第二间船舱也没人,船舱主室有动静,门被反锁,聚起最后的几丝力量,用力把门踢开,三个倭寇女人拿着短刀向张延秀冲来,张延秀左手挥刀,无数的鲜血再次喷出,舱墙上的壁画上星星点点都是血迹。一系列剧烈的动作让张延秀的肩膀再次裂开,血又流了出来,张延秀赶紧把刀chā在地上,拿出yào准备再在伤口上撒一些。 柜子里有人!听到响动,张延秀急忙扔下手中的yào瓶,拔刀抛出。倭刀chā进了柜子,血从柜子的角落流出,将倭刀从柜子里拔出,用刀撬开柜子,张延秀惊呆了,是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倭寇小孩,头上扎着个小辫子,双眼睁得大大的,向是在看着张延秀,但人已经死了。张延秀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他的心好凉,拖着刀冲出了船舱,张延秀对着大海,大声吼叫着:“啊!啊!啊…” 第六十八章 伤(中) 由于失血过多,张延秀十分疲惫地靠着船舷上,沾满鲜血的倭刀chā在甲板上。张延秀很疲劳,但是却无法闭上眼睛,张延秀并不怕报应,也不信报应,如果事事都有报应,那大明官场也就剩不了几个人了,也不会有锦衣卫和东厂的存在。可是张延秀却受不了,受不了倭人小孩死时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同时,张延秀也不敢睡下去,因为他害怕,如果船上还有倭寇,只要随便一个倭寇出现,就能轻易将自己至于死地。 太阳快要下山了,开始退潮了,船不停地摇晃着,张延秀右肩的伤已经不在流血了,实在不行,张延秀只好自己驾着小船上岸。可刚站起来走没两步,张延秀浑身无力地又坐了下去。 “少爷,少爷你在哪里?!”“张大人,你在哪里?”一声声叫喊慢慢地传到了张延秀的耳边,承德他们终于找到这里来了,张延秀吃力地给短铳装上火yào,朝天shè击,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高声喊叫了。寻着短铳的声响,承德他们很快就上了倭寇的船,找到了张延秀,一见张延秀受伤,所有人都惊恐地把张延秀围了起来,又是撒yào包扎,又是切脉喂yào输功!一阵忙乱之后,张延秀脸上渐渐有了起色,不再是煞白煞白的了。 “损失了多少人马?”张延秀吃力地问道。“少爷,你还好吧,你现在别说话啊,先安心休息啊。”承德急忙劝道。张延秀得不到回答,瞪了张承德一眼,又问道:“我们折了多少弟兄?”这时候老陈回答道:“九人战死,十七人受伤!俘虏了十六个倭寇。”张延秀听了这个结果,咬了咬牙,用尽力气说道:“摆祭坛,用那些倭寇俘虏的心肝祭奠死去的人!之后给我一个名单,一定要记清楚战死者的家庭!”说完这些,张延秀终于闭上了眼睛,睡下了。 张承德他们先把倭寇地船只仔细搜查了一遍,砍下了船上已经死了的倭寇的头颅,尸体直接丢进了海里,然后才哈十八上岸,半路上遇到了赶来的大明水军,在大明水军的护送下上了岸,汇合岸上的人马,在前来支援的大明士兵的护送下回到了南京城。 张延秀的重伤不仅急坏了张延秀的手下,也急坏了徐敬业,全南京城的大夫都被请到了中山王府为张延秀治伤,同时也给受伤的锦衣卫看看。十几个南京城有名的大夫一起会诊下,保证张延秀没事,右手也没有残废,这才让徐敬业放心。两天后张延秀醒来,第一件事却是要小单去找那把断了的绣春刀,虽然不清楚张延秀的意思,但是小单还是认真去寻找,而且小单他们心里也十分气愤,工部的那群废物平时偷工减料的也没什么,这次竟然吃到锦衣卫头上来了,等找到那把断刀,一回北京城就找工部的算帐。 十天后,张延秀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右手还不能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不管用上什么样的灵丹妙yào,也不可能十几天就全好了。张承德把整理好的名单送了上来,名单上记载着战死者和残废者的名单,还有他们的家人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记得十分清楚仔细。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份清单,是缴获倭寇物资的清单。倭寇原来准备进贡给皇上的礼物再加上倭寇沿路劫掠的和船上的一些珍宝,折合白银竟然有三十万两之巨。全部物资都被当成了战利品由自己人保管。大明朝为了奖励军功,规定了士兵可以自行处理自己的战利品。一旦被当成了战利品,也就不用上缴或是还给被劫掠的受害者,估计也没人敢找张延秀他们要回来。 “从倭寇珍宝中挑出几件最好的,作为战利品准备进贡给圣上,然后拿出一半的钱来作为抚恤和奖励。这次出兵的水军和兵士都要记在请功折子上,还有王康哲的那两个儿子,也写上他们的名字,这是事先说好的,我不想做无信之人。”张延秀安排完之后,就想出去走动走动,十几天都躺在床上,都快被憋坏了。而且张延秀也不想再躺在床上,有的时候一闭眼就那双眼睛就会出现在自己梦中,然后自己被惊醒。但是张延秀并不想把这些告诉任何人,那是一孺弱的表现,再老陈他们眼中,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是女人还是男人,都只是人。杀了之后,都是死人,并没有什么差别。最多一些十分漂亮的女人,杀了有点可惜而已。 张承德扶着张延秀来到了中山王府的后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0 章 园,这里空气好,环境也好,正好适合张延秀,走着走着,张承德突然对张延秀说道:“少爷,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是关于倭寇的事情。”张延秀低下头,左手扶起一朵花,闻了闻。“说吧!” “少爷你还记得那个给我们带路的武官吗?这几天我们认真询问了那个武官,他把什么实情都告诉我们了。那些倭寇真的是东瀛派来的使团,不过因为公文上出了点问题,姓赵的那个太监就大肆所要贿赂,倭寇的头领一气之下才拔刀相向。” “你说的都是真是!”张延秀愤怒地吼道,并将手中的花碾碎,为了一个太监一时的贪婪,张延秀损失了十几名下属锦衣卫,还让自己差点送了xìng命,现在右肩还不能动弹,晚上还会惊醒。“那个混蛋,我非杀了他不可!”一动怒,张延秀不小心触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咬牙。 “少爷,你没事吧!”张承德急忙问道。一时的疼痛也让张延秀冷静了一下,等肩膀上的伤不疼了,张延秀恨恨地吩咐道:“把那个武官以此次平倭有功的名义调过来,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并将此事密报给皇上,不许宣扬,暂时不能让这件事情传出去。不管怎么说,那些倭寇敢胆劫掠杀戮我大明子民,他们就都该死!” 第六十九章 伤(下) 倭寇的事情事关朝廷颜面,一旦事情传出,朝廷脸面何在。朝廷是绝对不会错的,如果朝廷错了,那么张延秀也错了,张延秀错了的话,手下的那些锦衣卫也就白死了,张延秀今天所建的功勋也就没了。更何况倭寇是什么人,一群海外蛮夷,不受教化的贪婪之徒,大明朝开国至今,就时常有倭寇袭扰我东南沿海,就是把他们全杀光了,也是应该的。 张延秀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欣赏四周的景物了,他让张承德扶他回房,到了房里,张承德刚想离开,就被张延秀叫住了。“承德,你直接带人以失察,督战不利之罪把那太监抓起来,并把实情转告王康哲,让他协助我们,我那个王伯伯是只老狐狸,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如果那姓赵的太监闹得太凶的话,就秘密处理掉,只要姓赵的太监一死,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至于皇上那里,我想应该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张延秀现在很累了,他已经不打算再去思考他这么做将如何应付姓赵太监身后的势力,他现在只想回北京,回家去,让自己好好歇歇,本来一个挺简单的外出办差,却从中生出这么多事端来,张延秀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灾星转世。 在南京城内又逗留了几天,处理了一些善后的事务,张延秀就带着人马回北京城了,三匹马的马车,拉车的马都是些最老实的好马,马车的轮子上都用稻草包着,马车内垫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尽量减少马车路上的颠簸。除了张延秀用的三匹马的马车外,后面还有几辆两匹马拉的马车,除了拉受伤的锦衣卫外,还拉着棺材,棺材内躺着客死异乡的锦衣卫们。囚车也准备好了,姓赵的太监被结结实实地绑在囚车上,嘴也被塞上,省得他乱说话。当张延秀出南京城的时候,南京大小官员都来送行,这不仅是因为徐敬业的亲自送行,也是南京城内的大小官员实在想亲眼看这位给南京城带来无数麻烦的头疼人物真的离开,况且谁都知道锦衣卫一向十分记仇,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这位随时可能官运亨通的“少年俊杰”,那么以后自己是怎么死的都可能会不清不楚。 追查绿竹庄余孽的事情已经全部拜托给王康哲了,王康哲也保证尽快给张延秀一个结果,这是对张延秀将他两个儿子写进请功折子的回报,同时如果绿竹庄的事情一直没完,那么张佐手下的十几个锦衣卫外围组织也不会离开江苏境内,他们还会继续追查下去。 队伍刚出江苏地界,张延秀就接到皇上的密旨,密旨里面大大地夸奖了张延秀一番,并jiāo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给张延秀带路的武官成为了锦衣卫,直接受张延秀的指挥,姓赵的太监则畏罪自杀,现在就等张延秀回到京城,皇上亲自嘉奖有功之人后,倭寇假扮供使团的事情,就彻底了结了。 此外,张延秀在路上还见到了湘缃,湘缃不仅带来了“魔门”的疗伤圣yào,还将跟张延秀一起进京晋见太子殿下,虽然湘缃一直很热情地想跟张延秀多接触接触,但是张延秀一直以重伤未愈的借口躲着湘缃。 “湘缃就这么让张公子讨厌吗?张公子连让湘缃见上一面也不肯!”张延秀已经尽量减少跟湘缃接触,张延秀并不讨厌也不害怕这位风姿撩人的魔门“圣女”只是现在他已经很累了,而且在没有见到太子之前,一切都还没有定论。“湘缃姑娘是延秀所见之世间绝色,我怎么会讨厌呢?只是此时湘缃姑娘在想什么延秀心里也有略知一二,既然湘缃姑娘心中也不愿意,又何必勉强自己呢?”张延秀好几次偷偷地看了看湘缃的眼神,从湘缃的眼神中,张延秀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我依然把湘缃你当成朋友,作为朋友我这里要奉劝湘缃你的是,珍惜自己。大明官场内,互相赠送自己心爱室妾的事情时常发生,甚至成为了一种习惯,而我的四娘,也是别人买来送给我父亲的。”说着,张延秀突然冷笑了一会。“人人都知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计也是最简单最有用的一招,可别忘了,世人也常说女人如衣物,兄弟如手足!民间如此,更何况是在官场上,官场上为了利益,女人、兄弟、金钱,没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子女。因此我希望湘缃你要明白,实力才是你们应该注意,同时你也用紧记,一首《长门赋》能够流传至今的原因!”《长门赋》是汉武帝时期,司马相如所做,用来表达皇后陈阿娇悲愁凄凉之情,一直传唱至今。 听完张延秀所说的,湘缃慢慢地转过身去,淡淡地对张延秀说道:“谢谢你!湘缃知道怎么做了。”湘缃刚要离开,却被张延秀叫住。“湘缃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调动一下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协助你,我和我的父亲,还有北京城那里,都不喜欢做事犹豫,会临阵倒戈的人。”张延秀这么做,也能够更加了解魔门的底细,为可能发生的一切做好准备。 “这个就不扰烦张公子你费心了,湘缃既然来到了这里,也就代表本门上下一心已下定决心为公子效力,张公子所担心之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当天夜里湘缃还是独自离开了一会,这个小细节张延秀也没多大放在心里,不过当张延秀快到京城的时候,北镇抚司传来密报,魔门发生内讧,其中还死了三个长老,现在整个魔门已经完全在湘缃的掌握之中。 “跟我一样,年轻,有实力,可就是不够老道,每次都是事到临头才想起来要去怎么做!呵呵。”张延秀笑了笑,但是同时他也想到要自己就快要面对他那严厉的父亲了!他就笑不出来了。 第七十章 雪(上) “瑞雪兆丰年”张延秀刚到北京,一场大雪从天而降。在北方,冬天的大雪预示着明年的丰收,那银装束裹美丽景色,又惹得多少人煮酒赏雪、吟诗作赋。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瑞雪”的到来。那些被大雪压塌屋顶的人,那些还没有准备足够过冬衣物和食物的人,最后还有那些四处流浪的乞丐。每年开春,京城的府尹都要组织大量的差役壮丁,将那些冬天冻死者的尸体全部扔进乱葬岗,以免京城暴发瘟疫。 每到冬天这个时候,京城锦衣卫指挥使张府的四位夫人们,就会先到京城的各个善堂捐献出大笔的银两,然后再组织张府的家丁仆人们,开设粥场,分发过冬所需的衣物和柴碳,甚至还会让家丁和仆人们去帮助那些贫苦人家修复被大雪压塌的屋顶。最后,将那些可怜的不幸之人,入土为安。也因为这样,虽然北京城的老百姓们很害怕和痛恨锦衣卫,但是依旧称呼张延秀的四位母亲是“仙女下凡,观音转世。”而锦衣卫的名声,也比东厂的名声好上那么一点点。不过锦衣卫需要好名声吗?不需要,特别是平民百姓的好名声,那就更不需要,有的时候,好名声反而会使刽子手上的刀离脖子更近一些。 不过张延秀的四位母亲这样做,也招来了朝廷内的一些非议,有人说她们这么做是在收买人心,有人要求密查张府每年用来行善的财产来源,甚至有人还奏报皇上,说张佐这是在收买人心,意图谋反!不过这名上折子的官员马上被连降两品,因为皇上和太子都知道,张府的四位夫人这么做,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处于她们的善心,但更重要的是,她们希望这么做,能够为她们那双手沾满鲜血的丈夫和儿子赎罪,换来一个良心上的安慰。 回到北京的家中,张延秀免不了被母亲和四位姨娘好好疼惜一番,在给张延秀重新上yào的时候郑香伶和小迷糊都哭了出来,眼睛有点红红的潘怡婷找了个借口,说是去看看补yào熬好了没有,走了出去。重新上好yào后,张延秀乖乖地走进父亲的书房,张延秀的母亲温佳蓉就站在书房门外,让张延秀安心进去。一开始,张延秀被张佐狠狠地训了一顿。“只是让你去简单地调查一下,谁让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出来,还引出了魔门这个大麻烦。你做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考虑周全,在京城是这样,出去也是这样,全部按照个人的喜怒而为,你要搞清楚,你是锦衣卫,是官场中人,不是那些所谓的江湖‘游侠’。还有,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认为,我们锦衣卫现在最需要的是团结,而不是争权。锦衣卫内那么多曾经显赫一时的世家,世家与世家之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谁能理得清楚。一不小心,就会引起众怒,难道我能把他们全给铲除了!”训了快一个时辰,温佳蓉一直在门外站着,在张佐喝茶润喉之际,小声地说道:“相公,怡珊妹妹(张延秀的三娘,出身官宦人家,由于其父被子虚帝降罪,其家人为保全其父,不惜拆散鸳鸯,将其嫁与以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张佐为妾,因此这么多年来,董怡珊还是对张佐不冷不热,而张佐却每次都很珍惜在董怡珊那里过夜的机会。)派人来问了,相公今天如果实在很忙的话,那就不用过去了,她想早点歇息。”张佐一听温佳蓉这么说,有点无奈和气愤地看了看张延秀,然后对外面的温佳蓉说道:“佳蓉,你们也太护着这臭小子了,他出去的这些日子,惹出了那么多的事端来,他也不想想,他这么做让家里人多担心,自从你接到延秀受伤的消息之后,每天都是魂不守慑的样子,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现在不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一下,还不知道以后会捅出什么更大的漏子出来。”被张佐这么一说,张延秀才发觉他的母亲的确消瘦了很多,脸色也十分的苍白,他渐渐低下了头,眼睛有点红红的。“唉!”温佳蓉在门外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出门在外,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担心,更何况你们父子走的又都是同一条路,不过你也别太责怪孩子了,孩子嘛,总是会犯些错的,更何况他还这么小,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你让他知道错就行了,我想我们的延秀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是吧,小秀儿。” “孩儿不孝,让父亲母亲担心了,孩儿知道错了。”张延秀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看着张延秀那愧疚的样子,张佐也就没什么话可说的了。“佳蓉,今天晚上我就不去怡珊那里了,让我好好陪陪你吧。延秀,你可以回房去了。”张延秀站了起来,温佳蓉也开门走了进来。“相公,你还是去怡珊妹妹那里吧,规矩就是规矩,府里的规矩不能随便被破坏,而且今天延秀回来了,怡珊妹妹那里挺高兴的。” 看着温佳蓉那坚持的眼神,张佐也就没说什么了,只是他在离开前对张延秀说道:“也许我也错了,一直以来我之所以不给你大量的金钱,是为了让你知道银两的来之不易,让你懂得珍惜和节省,我实在不想让你染上外面那些‘二世祖’的坏习惯,可没想到我这么做却成了反效果,让你对金钱如此的执著,罢了。看来我的确错了。”张佐说完,就离开了,可是却没说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但是最起码,张延秀手上已经有了十几万两银子,而且都是来路清白的战利品,至于南京城那些官员送的银子,已经全部让张承德连着密折jiāo了上去。 “孩子,你别怪你父亲,你一定要体会我们的苦心,我们实在是太希望你成材了,自己能够干出一番大事业,天色也不早了,三个丫头还在外面等你呢!” 第七十一章 雪(中) 小雪飘飘,潘怡婷、林子盈(小迷糊)、郑香伶三人一直站在门外,头上,披肩上,积起了一层薄薄的雪,小迷糊实在有点受不了了,站在原地跳了跳,把身上的积雪抖掉。郑香伶双手抱拳,用口“哈”了下,然后双手互相撮了几下。潘怡婷提着灯笼,双颊冻得通红,但她只是向屋内看了看,就一直站着等张延秀出来。 张延秀终于出来了,郑香伶刚想冲上去抱住张延秀,但是她马上停住了脚步。小迷糊一见张延秀出来,高兴地大叫一声:“少爷你终于出来了!”说完就冲了上去,抓住张延秀的手说:“少爷,冻死我了,你的手真热!”这时,潘怡婷和郑香伶也走了上去,张延秀轻轻地帮郑香伶把头上和肩膀上的雪扫掉,并微笑着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让你们等久了,很冷吧。”小迷糊很用力地连续点着头,郑香伶则摇摇头,潘怡婷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身去,打着灯笼为张延秀在前面引路。 “怡婷,等等。”张延秀突然叫住走在前面的潘怡婷,潘怡婷转过身来,问张延秀有什么事情吗?张延秀向自己的双手“哈”了几下热气,让自己的双手更热点,然后用双握捂住潘怡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1 章 双颊,怜惜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真冷啊!快没感觉了吧?!”潘怡婷想把张延秀的手抓下来,手举到一半却停了下来,只是说道:“这样没用的少爷,我们还是快进屋吧,不然大家都会感冒的。”张延秀想了想,才把手缩了回来,笑了笑,示意大家快点走。 进了张延秀的卧房,房内已经点燃了炭火,小迷糊把一个小火炉放在桌上,直接就在屋里煮东西,食材也已经放在了旁边。郑香伶让张延秀坐在床边,她自己则跪了下来,替张延秀那跪得有点麻痹的双脚按摩。潘怡婷进了没一会又走了出去,张延秀叫住了她,还没等张延秀开口,潘怡婷就说:“我就让下人把热水端进来,还有一些yào草也要拿进来。”“你可以直接在这里吩咐外面的人去做啊。你已经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了,别再出去了,小心冻坏了身子。”潘怡婷摇摇头说:“那些yào草我得亲自去拿,怕下人们拿错了。”说完就直接走出去了。看着潘怡婷出去,张延秀又看了看正在给自己按摩的郑香伶,发现她眼神中有些幽怨,就用手摸了摸郑香伶的脸,并把双脚抬起来,放到了床上,让郑香伶搬来一块板凳,坐在床边,继续给自己按摩。 躺着躺着,被郑香伶按摩得十分舒服的张延秀竟然睡着了,当郑香伶轻轻叫醒张延秀的时候,小迷糊已经将汤菜煮好,食物的香味充满整个房间,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草yào的味道,张延秀看了看四周,潘怡婷也已经把热水准备好了,浴池内,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与平时不同的是,热水内放的不是花瓣,而是草yào,专门治外伤的上等草yào。 张延秀用手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来到浴池边,本来应该伺候张延秀沐浴的潘怡婷却走了出去,让郑香伶留下,自己把浴池外的帘子放下来。“怡婷、小迷糊,你们都别走,留下来一起吃,好久没和你们在一起了。”小迷糊很快就答应,并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人家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就怕少爷你不高兴。”而潘怡婷则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好吧!”郑香伶没有说话,她的嘴已经被张延秀用嘴堵住了,张延秀狠狠地亲了个够。 张延秀没有在热水里泡很久,因为他这一路上已经受够了草yào的味道,他可不想身上一直留着这个味道,如果不是郑香伶一直坚持让张延秀多泡一会,并说这是夫人的意思,张延秀只要把身上的汗味洗掉,就能上来吃东西了。 因为快三个月没聚在一起了,四个人吃得都很开心,边吃还边谈这些日子里府里和京城内的趣事,不过张延秀却没说自己的事,他不说,三个丫头也不问。吃完收拾好之后,郑香伶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本来张延秀想让郑香伶留下陪自己过夜,小别胜新婚,而且这一路上张延秀也憋坏了,可是郑香伶最后还是离开了,“少爷,你的伤还没好,夫人说受伤的人不宜房事,让我注意。”听到这个,张延秀也只好很无奈地让郑香伶离开了,孤独地度过回家后的第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因为张延秀的伤势已经基本稳定,为了让张延秀的伤早点痊愈,御医建议让张延秀多出来走动走动,呼吸点新鲜空气。可温佳蓉又放心不下让张延秀到处乱跑,特别是让他去见隆兴楼的那群锦衣卫“大少爷”们,所以就让张延秀陪她一起出去赈灾。同时,也让张延秀那沾满双手的鲜血,做些好事,积些yīn德。 看着一群面黄肌瘦,衣着单薄的可怜人,排着队,拿着碗盆等待着施舍的人,站在一旁的张延秀的感觉就两个字“无聊”!张延秀因为右手不能出力,所以不用去给那些灾民盛粥递窝头。就算让张延秀去做,他也不会去做。他很不喜欢这些人的眼神,他们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了张家的施舍上,按照规矩,熬的粥是chā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窝头虽然是杂粮做的,而且很结实。张府每天的施舍,绝对可以让这些灾民一天不饿。可是过了这个冬天,张府是不会再施舍了,到那个时候,他们能怎么样,习惯了一直靠施舍的日子,他们还有心去靠自己的双手喂饱自己吗?张延秀不想想,也懒得去想,因为这些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现在张延秀最想知道的是,皇上的圣旨什么时候下来,对自己是奖励还是惩罚,阵亡和残废的那些下属和家人,抚恤的银两都收到了吗?够不够,还有什么困难。 第七十二章 雪(下) “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世道!同人不同命,一场大雪,有人逍遥自在,沉浸在大雪带来的欢乐中,希望雪下得更大一点。可在张延秀面前的这些人,他们心中只希望不要再下雪,再下的话,他们就可以会被冻死,饿死,甚至被雪压死。 有人同情他们,有人怜悯他们,每到这个时候,总是会有人出来救济他们这群人,可是不管如何救济,总是会有人饿死,病死,冻死,郊外的乱葬岗上,每年都会出现大量的无主孤坟。新的坟压在旧的坟上面,有些没有掩埋的尸体则成为了野狗们的美餐。 太阳快下山了,天又下起了小雪,温佳蓉让下人们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回府。张延秀也骑上了马,虽然下人们很用心在做了,可是张延秀还是觉得下人的动作太慢了。“小子,你干什么?!唉呦!”突然一个小乞丐从黑暗的小巷冲了出来,推倒一个下人,并抢走了下人手中的馒头,转身就跑。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的十一、二岁小男孩,在寒冷的冬天,穿这么那么薄的衣服,竟然能推倒一个比他大十几岁的家丁,还能如此准确而迅速地拿起馒头就跑,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张延秀马上来了兴趣,催马追了上去,看张延秀追去,温佳蓉急忙高喊道:“延秀,别伤了那孩子,他只是个孩子。” “真是只老鼠!”张延秀有点兴奋地说道。那小乞丐专找没人的小巷钻,才没追多久,张延秀不得不下马用轻功追了上去,眼见就要抓到了,张延秀突然改变了主意,偷偷地跟在了小乞丐的身后。张延秀实在很奇怪,小乞丐到底要把那些馒头拿去给谁吃,一路上小乞丐没有咬半口馒头,而是一直紧紧地藏在怀里。 张延秀追到一个贫民窟,鬼魅般地在屋顶飞跃,天已经渐渐黑了,根本没有人会发现他,也没有什么人会有力气,闲得无事看四周的屋顶,因为晚上又要下雪的关系,附近的居民们都在为如何度过这个寒冷的晚上发愁。“哥哥,你回来了!”这声音跟蚊子差不多,张延秀不仔细听还听不见。小乞丐赶紧把怀里的馒头拿出来,递给一直躺在所谓“床”上小女孩,不让她起来。小女孩已经瘦得不chéng rén样,脸色黄得可怕,还一直在咳嗽,身上盖着乱七八糟的茅草,可还是冷得一直在颤抖。看到有馒头吃,小女孩赶紧咬了几口,然后看了看正在喝污水的小乞丐,问道:“哥哥,你不吃吗?”小乞丐把所有的馒头都拿了出来,放好。然后对小女孩说道:“我不饿,我路上已经吃了。”说着拿起旁边的一碗放了很久的清水,让小女孩喝,怕她噎到。小女孩虽然很饿,可是她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躺在床上一直咳嗽。小乞丐看妹妹那痛苦的样子,只能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这一路上根本就什么都没吃,我真的很奇怪,就你这样子,在施粥的时候就算多要点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为什么要抢,冷馒头就这么好吃!”张延秀从屋顶上跃了下来,走进茅屋,屋内的味道让张延秀实在受不了,张延秀右手一挥,门马上被打开,冷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味道就没那么重了。 看门被打开,小乞丐赶紧把能保暖的东西都盖在妹妹身上,然后愤怒地对张延秀大叫道:“你快点把门关上,没看我妹妹正生病吗?”张延秀并没有把门关上,而是把地上的一块碎木踢了起来,手上稍微一用力,木块就成了粉末。“回答我的问题,还有把你手上那块脏石头放下!”小乞丐有点害怕,他扔掉了手中的石头,抱住自己的妹妹,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不需要你们那些所谓大善人的可怜,我要靠自己的双手来生存。” 听到小乞丐这么说,张延秀突然笑了。“没错,抢别人手里的东西也是靠自己的劳动得来的,而且不用靠别人的施舍,小子,你还真是有意思。不过你喂得饱自己,却救不了你的妹妹,如果再不找医生,你妹妹绝对撑不过今天晚上!”小乞丐惊呆了,他虽然已经想到自己的妹妹快不行了,但是他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他不相信会是这样。“你骗我!”小乞丐大喊道。但小乞丐的妹妹已经把刚才吃的馒头都咳了出来,馒头块上还有血,小乞丐哭了,眼神中再也没有刚才的倔强,而是充满了悲伤。 张延秀突然把小女孩从小乞丐手中抢了过来,并在她嘴里塞了一颗yào丸。“你给我妹妹吃了什么!”小乞丐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但马上被张延秀点住了穴道。“别这么激动,这yào可珍贵着呢,就算把你们整个贫民窟都卖了,也不值这yào的一半价钱。”才过了一小会,被张延秀放回床上的小女孩就睡着了,脸色也有了一丝的红润。解开小乞丐的穴道,看着自己妹妹熟睡的样子,小乞丐真的很高兴。“被高兴得太早,这yào只能暂时保住她的命,没人管她,她照样过不了这个冬天。”小乞丐跪下了,他跪在了张延秀的面前,用力得磕着头,求张延秀救他妹妹。张延秀直到看小乞丐的额头上流出血,才让小乞丐起来。“要救她也容易,不过从今以后你们兄妹的命就是我的了,这个你明白了吗?”小乞丐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咬着牙说道:“我明白。” “那好,随便收拾一下,跟我回家,我会让人把你妹妹的病治好,让你们吃饱,教你们读书写字,还教你们武功,但是你别忘了,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记住,你们的命永远都是我的。”张延秀脱下自己的貂皮袍子,把小女孩裹了起来,抱着走了出去,小乞丐赶紧拿出藏在墙角的一个小包裹,也跟了出去。 第七十三章 收(上) 温佳蓉和张伯一直站在张府门外等张延秀回来,对于温佳蓉来说在,丈夫和儿子办差时所造的杀孽,她无力阻止,也没有办法阻止,这都是命。但是,在平日,在生活的一些小事情上,她绝对不希望看到他们父子为了一点小事而杀戮,因为那不是命,也不是职责,是可以阻止的。 张延秀并不是骑马回来的,张延秀的马被丢在了路边,回来的时候不知道被谁牵走了,张延秀只好一路抱着女孩回家,带着小乞丐回家。路上又给小女孩喂了些yào,虽然小乞丐看张延秀的神色中已经多了一些感激,但是代价是惨重的,张延秀真的很难受,也不知道小女孩多久没洗澡了,身上的味道真重。 “小姐,少爷回来了,我就说嘛,您根本就不用为他担心什么,他一向都是一个很明事理的孩子,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的,而且他本身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啊。”张伯看张延秀回来,赶紧对温佳蓉说道。 看到张延秀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身边还跟着那个小乞丐,温佳蓉终于放心了,并且笑了,温佳蓉脸上的笑容,真的很亲切。“回来了就好,我还一直为你担心,这两个小家伙是谁?你的马呢?看我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们还是快点进来吧,这一路上一定很累了吧!延秀,你肩上的伤还好吧?”说着温佳蓉直接就张延秀怀里的小女孩抱了过来,她一点也不在乎小女孩身上的味道,并吩咐张伯,赶紧把城里最好的郎中找来,需要什么贵重的yào材尽管开口。 小乞丐本想跟着妹妹一起走进去,却被张延秀拉住。“别让我母亲知道你们的命是我的这件事,你现在不用跟着我母亲进去,你跟着张伯,他会安排你住的地方,你先把身子好好地洗干净,吃饱了再来见我。”张延秀十分清楚他母亲刚才为什么那么高兴,但如果让母亲知道自己只是一时地好奇和好玩才要救这对兄妹,那他的母亲一定会很失望。 “我不,我要在妹妹身边。”小乞丐倔强地说道。小乞丐的不听话让张延秀有点生气,张伯赶紧对小乞丐说道:“小家伙,你怎么能这么跟少爷说话,少爷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你现在待在你身边也没什么用,小姐已经让我去请郎中了,刚才她说的话也你听清楚了,看你也是好几天没吃顿好的了。来,张伯我马上给你弄吃的去。”虽然张伯好言相劝,但是小乞丐还是要去跑去待在他妹妹身边,这时候张延秀生气了:“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一辈子也见不到你妹妹。我母亲在外的名声你也应该听说过,她会照顾好你妹妹的,还不快跟张伯进去。” 小乞丐终于答应跟张伯走了,但是他要求一洗干净,就要去找妹妹,张延秀也让步了,答应了小乞丐的要求,并对张伯说:“从今以后,他就叫张承业,他妹妹叫张承月。等身子都养好了,带他们去见那些闲人们,把能教得都教给他们。”听到张延秀这样吩咐,张伯想让小乞丐,也就是张承业给张延秀跪下来谢恩,张承业的名字代表着小乞丐和他的妹妹已经是同张承恩、张承德两兄弟同样地位的人,而且还是让张府的闲人们亲自教导,在张伯的心中,张延秀这么做可以说是对小乞丐和他妹妹天大的恩赐。可是张承业却没有跪下来,而是想让张伯赶紧去找郎中,并让自己快点洗干净。 “算了,这小子的脾气倔得要死,那些虚礼就不用了,我只要他牢记我当初对他说的话,并且告诉他,张府是怎么处置叛徒的。带他下去吧!”张延秀很快就离开了,他自己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让人受不了了。 张府除了普通的家丁和下人外,还养了一些所谓的闲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2 章 对外还是称仆人。这些闲人每天都各做各的,至于仆人的身份,最多也只是扫扫地,养养花。但是这些闲人每月的月俸却是高得吓人。 这群闲人都是来自江湖或民间,每个人都有一手绝活,很多人身上最少背着两三条人命,特别是那些来自江湖的,一个个出去都是凶魔恶鬼,用来吓不乖的小孩子的。这些人有的为了生存,有的为了躲避仇家,有的为了过些安宁的日子,都被父亲养在了家里,每隔一段时间送去西山密营,教导锦衣卫,闲人中有一半人曾经是张延秀的师傅。 知道张延秀带着两个小乞丐进府,并且收留了他们,潘怡婷亲自服侍张延秀沐浴,而且手发十分的温柔,洗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惹张延秀生气,还让张延秀手乱动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住才让郑香伶进来,之后红着脸出去了。“香伶,我今天只是随手做了些小事,为什么她们就这么高兴?如果她们知道我这么做,只是一时的好奇和好玩,她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郑香伶在红尘中打滚了那么多年,人生的阅历已经超过了她实际的年龄。 郑香伶轻轻地为张延秀肩上的伤敷上yào,然后小声地说道:“少爷不要作弄奴家了,奴家知道少爷一定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夫人她们的,少爷也不想让夫人她们不高兴吧,不过不管怎么说,少爷还是做了一件善事,不管少爷是无心还是故意的,但是少爷的心还是善良的。” “我们家还真是奇怪,明知道注定自己的双手会沾满鲜血,却还要去做一些善事来让自己的良心得到满足,我们还真是矛盾。如果救一个人可以补偿我杀一人之罪,那这世上将有多少人得到宽恕,而我的家庭,也不用每天如此的痛苦。”张延秀冷笑着把郑香伶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再说什么。 第七十四章 收(下) 嘉奖的圣旨终于下来了,张延秀和所有锦衣卫下属都被记大功一件,并赏赐了白银一万两作为奖励,张延秀特赐锦袍一件,所有阵亡了伤残的人员都按照规定发放了抚恤。得到了这么多的赏赐,但张延秀的下属都有些不满,按照斩首百余的军功奖励规定,正常的奖赏绝对比现在的这些要多的多,张延秀的下属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有小人在暗中搞小动作,对此张延秀的下属马上就进行了调查,发誓一定要把那个小人揪出来。知道了下属的不满,张延秀赶紧解释道,其实也是张延秀的父亲张佐讲给张延秀听的。“我们在江南搞了那么多的事情出来,朝廷不追究已经是最大的赏赐了。”听完这一解释,也就没什么人有怨言了。 张延秀乖乖待在家里养伤期间,很多人都送来了一些珍贵的yào材,张延秀之义父王谮和太子殿下都亲自来到张府看望张延秀,王谮来到张府后,只是跟张延秀简单的聊了几句,问了一些身体的情况,然后就被张佐带进密室,一进去就是三个时辰,外面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在王谮要离开的时候,他特意对张延秀说道:“延秀啊,好好干,我们的希望可全在你身上了。”权力的更替是快速的,争斗是残酷的,所谓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聪明的权力拥有者,会再自己将失去权力之前选好接班人,使自己继续在权力这张大伞的保护下,以免在失去权力的时候,遭到报复,不得善终。 太子殿下来到张府的时候,着实让张府上下忙得够戗,虽然说大明开国至今,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皇帝或太子、皇子被人暗杀,可是安全防卫还是要做的,整个张府被锦衣卫的高手和皇城禁军围成了铁桶,张府养的那些闲人也全部调动了起来,安排在张府内的各个角落。 太子一开始都是问一些张延秀南下的所见所闻和张延秀一路上的经过,但后来就成了太子向张延秀大吐苦水,皇上对太子的要求越来越严,并且严厉管束太子,不许太子结党营私,这样的结果直接导致太子手上一无人才,二无财源。而郑妃一党连着魏孝忠的东厂一边大肆敛财,另一边不惜重金收买朝廷官员,形势对太子越来越不利。 “太子殿下怎么能说身边没有人才呢?太子内有才智过人的王彦斌、忠贞不二的孝昆,外有詹事府一众儒生才俊之士,人才在于发现而不是收买。至于朝中,重金收买者不过都是一群墙头草,成不了什么大事。况且郑妃这么做,就完全把东林党逼到了其对立面,只要太子你平时严于律己,再做出一些代表太子你忧国忧民的事情来,东林党势必全面倒向太子。那群书呆子一旦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会不顾一切地坚持到最后。可以的话,太子在他们面前骂一骂我和我父亲。相信那些清流们,一定会更加赞赏太子殿下您的。” “延秀,你别胡说了,孤再怎么难,也觉不会靠辱骂张卿和延秀你来讨好那些东林党的。”太子说得很坚决,但是张延秀只是笑了笑说道:“在背后骂我父亲的人多得是,我这次去了趟江苏,现在那里还在骂我的人很多,再多几个又如何。况且太子殿下曲解我的意思了,太子殿下要做的不过是数落一下我父亲和我做的一些错事,这样一来,那些东林党将更加效忠太子,想尽办法把太子扶立为一个盛世名君的。” 张延秀又跟太子聊了一会,太子就去找张延秀的母亲了,太子将要离开的时候,陪着温佳蓉在张府的后花园内逛了一会,那个时候,太子朱昭德完全没有一个当太子的样子,在温佳蓉面前朱昭德永远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再太子临走前,还带走了一个人,一个张延秀从江南带回来,之后将其转手送于太子的优伶湘缃。此外还有一个小锦盒,里面放着十万两银票,都是张延秀斩杀倭寇的战利品。“太子一定要收下,不管怎么说,用人就一定要用到银子,太子不比我,我银子好来,而且我父亲已经答应每个月给我一定数量的银两让我使用。” 日子就这样平凡地过了一个月,张延秀被温佳蓉死死地栓在身边,不是出去赈灾就是待在家里,赈灾的过程中,因为张延秀开了头,温佳蓉也收留了一些流浪的孤儿,那些孤儿全部jiāo给了张伯,张伯则按照张延秀的吩咐,张佐的意思,把所有的孤儿都jiāo给了那些闲人教导。“小鹰们的翅膀都开始硬起来了,是该训练一些少年成为他们的羽翼了,省得到时候说我这个老家伙不关心他们。”张佐的这句原话被张伯转述给张延秀、张承恩和张承德听。 “承业和承月两兄妹怎么样了?闲人们怎么说?”一个月的时间,张承月的身体完全恢复了,两兄妹身体一恢复就被张伯带到闲人住的内院去了。“承业虽然已经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但是多年的流浪让他练就了一副好身板,人也很吃苦,不过让那些闲人最喜欢的,还是那股子狠劲,几个老魔头都打算把一身的功夫传授给他。至于承月就有点麻烦。” “怎么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她做一个普通的丫鬟吧,怡婷她们一旦过了门,身边一定要安置一些贴身的丫鬟。” 张伯摇摇头说道:“那样太浪费了,闲人们说承月的根骨是他们所见过最好的,就是身子太差了,要完全调养好,需要费很大的力气。” “这个不怕,张伯你让他们放手去办好了,反正家里的库房是母亲管的,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反对,出了事情让父亲来找我,大不了让他扣几个月月俸。不说这些了,张伯你好歹帮我说些好话啊,让母亲放我出去走走吧,我实在是憋坏了。”张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少爷,这个老奴可没办法。” 第七十五章 年(上) 张延秀的肩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闷了一个月,温佳蓉终于同意让张延秀出去走走,不再绑在身边,当天晚上还同意让郑香伶跟张延秀同房,温佳蓉的意思也很简单,张延秀还是太野了,闷着这些天,如果不先在家里好好放纵一下,出去一个把持不住,又在外面乱来。终于可以出门去了,清晨张延秀早早就醒了,可就是没办法起来,郑香伶还一脸幸福的躺在张延秀身边,luǒ露的手臂还压在张延秀的身上,张延秀虽然已经醒了,但是眼睛还是睁不开,外面的公鸡打鸣他是听得一清二楚。“怎么还没人还叫伺候我更衣沐浴?”按照规矩,潘怡婷这个时候应该来叫张延秀起床的,张延秀心里问道,张延秀感觉到身边的郑香伶翻了个身,自己身上已经没有半点压力了,就这样,张延秀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少爷,香伶姐,快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再不起来大夫人要生气了。”张延秀终于睁开了眼睛,小迷糊正看着自己。“小迷糊,怎么是你来叫我起床,怡婷呢,现在什么时辰了?”张延秀身边的郑香伶也醒了,她也问道:“子盈妹,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大概、已经…”小迷糊思考了一会,才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来叫你们起床的时候,早饭都已经做好了,老爷和夫人们正等少爷一起吃早饭呢。对了,昨天晚上怡婷姐让我今天代替她叫少爷起床呢?我差点给忘了。”说着吐了吐小舌头。 “什么!”张延秀和郑香伶赶紧要起床,张延秀刚坐起来,就听小迷糊尖叫一声跑了出去,被小迷糊这一惊一咋的,张延秀才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他赶紧把内衣找了出来,穿好。“小迷糊,我穿上衣服了,你快点进来帮忙啊!香伶,你怎么还没起来,快点,不然等下又要挨骂了。” “少爷,奴家,奴家,奴家起不来了,疼!”说着说着,郑香伶竟然哭了起来,张延秀自己也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疯了,不然自己今天早上根本不会这么晚起来。“好了,好了,别哭了,这又不是你的错,起不来就不要起来了,我帮你去跟母亲解释,你就先好好的再睡一觉。”郑香伶一直摇头,她要起来,可是每次起身都疼得她咬牙,最后被张延秀压着躺了下去,这么一折腾,跑出去的小迷糊又来催了,张延秀这下可有点生气了。“小迷糊,快给我进来,别一直站在外面,这次都怪你,你是不是去厨房做完早饭才记得要帮怡婷叫我起床,还是你根本就忘了这件事!”张延秀语气有点重,小迷糊红着眼睛低着头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得帮张延秀穿好衣服,穿好衣服,张延秀坐在铜镜前让小迷糊梳理头发,张延秀这才发现小迷糊眼睛红红的,一副很受委屈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赶紧回头,因为动作太快,头发把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张延秀手捂着头。这下可急坏了小迷糊和郑香伶,郑香伶在小迷糊给张延秀梳理头发的时候就勉强站了起来。“少爷,你没事吧。”郑香伶赶忙问道。小迷糊更是哭了出来。 “没事,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别哭了。”张延秀把小迷糊抱进怀里,劝道:“小迷糊别哭了,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不小心,你再哭可要变成一只小花猫了。”就这样劝了一会,小迷糊终于不哭了,不过潘怡婷却来了,说是张佐和温佳蓉她们不等张延秀了,已经吃完早饭了,张延秀要在家里吃的话,让厨房再煮一些。反正已经来不及了,张延秀干脆让潘怡婷准备热水,他和郑香伶先好好洗个澡,早饭做好了直接拿进张延秀的屋内。 浴池内,郑香伶赤luǒ着身子要为张延秀擦洗后背,张延秀却又把她拉进了水里,让郑香伶坐在自己怀里。“你已经够累了,刚才又勉强起床,休息一下吧,更何况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你做的。怡婷快点进来帮我擦背。”一个普通的早上成了这个样子,张延秀心中也有气,他知道潘怡婷又在使小xìng子了,所以故意让潘怡婷进浴池,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潘怡婷,不然以后还得了。 不过奇怪的是,潘怡婷只在幔帐后面徘徊了一会,当张延秀准备语气重点再叫一次的时候,潘怡婷自己走了进来,什么也没说,蹲下身子为张延秀擦洗后背,这么一擦,张延秀也就没了脾气。小迷糊把新做好的早饭搬进张延秀的屋内,张延秀刚要起来,潘怡婷就想离开,不过却被张延秀从后面抱住,张延秀在她耳边低语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结,可是这都是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潘怡婷不甘地挣扎了一下,最后低着头轻声说道:“望君怜惜。”张延秀笑了,他温柔地说道:“我不怜惜你,还有谁怜惜你。” 潘怡婷红着脸走了出来,却不像哭的样子,郑香伶则满脸充满善意与祝福的笑意,这让小迷糊很奇怪,但是小迷糊却没多问,也不多想,想不明白的事情她从来就会马上忘掉。不过她今天早上做的饭菜都是张延秀最爱吃的,十分的丰盛算是她再像张延秀认错。“这么多,我看就连中午饭一起吃了,小迷糊,你让厨房再多加几个菜,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午时了吧,怡婷,你跟父亲和母亲jiāo代一声,就说中午我也不跟他们一块吃了。”这算是张延秀对其父母早上不等他的惩罚吧。 吃饭的时候,郑香伶一直再给张延秀夹菜,而张延秀却一直再给潘怡婷夹菜,小迷糊只是奇怪地看了几眼,就自顾自地专挑自己喜欢吃的,看小迷糊那样子,潘怡婷干脆专夹小迷糊喜欢吃的送到小迷糊的碗里。 第七十六章 年(中) 张延秀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终于自由了的他,却实在想不出要去哪里,年关快到了,各家都在忙着过年,张延秀家里昨天已经把画门神的画师请来了,现在正在画后院两扇大门的门神。张佐这几天也再考虑要请谁来写春联。小户人家可以到街上去买春联,大户人家可请家中的西席或是自己亲自写,有些大户人家为了显示家中的富贵,会让人将金子磨成粉与墨水参合在一起,写出金字春联。但最贵的,最能显示气派的,则是那些书法大家亲自书写的春联。城中居住着好几个当朝书法大家,而且好几个是北方的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3 章 表人物,但是既然被人称为书法大家,那么其脾气也就不那么好了,平时想让对方送几个字都很难,如果你想用钱去请别人写,那么其结果便是被人赶出来,而且那些书法大家根本不屑用黄金写字,在他们眼中这是对书法的极大侮辱。张佐是朝廷重臣,但京中的几个书法大家不是靠着东林党,就是其他党派的重要人物,对张佐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十分地感冒,思来想去,最后没办法,只好让温佳蓉和董怡珊来写,张佐的这两位夫人,以前可是京城内出了名的才女。至于为什么张佐和张延秀不写,怎么说呢?张佐和张延秀这两父子在书法这方面还真是一对父子,认真写字的时候别人还看得懂,随便写的时候,那简直就是天书,现在张佐的很多奏折都是温佳蓉代写的。 张延秀先在街上闲逛了一会,京城的大街上,到处都是采办年货的人,很多大户人家都驾着自家的马车出来,再加上比平时多的乞丐,街道显得十分的拥挤,还会时不时地看到一两个捕快或是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少爷,现在去隆兴楼的话,估计也见不到几个人,快过年了,很多人都在家中帮着做些家事,平时还没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很多人家里都管得很严,根本就没办法偷懒出来。”张延秀点点头,同意小单的说话,他这次出来没带张承德,张承德现在正被张伯关在家里帮忙呢。想起张承德,张延秀突然想起张承恩,张延秀回京城养伤的时候,张承恩只是回张府看望了张延秀一次,半天后就又回北镇抚司了,这一个月来就没在回家了。张伯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张承恩在北镇抚司好好干,为张佐分忧。 “小单,你知不知道承恩哥在外面的宅子,他现在在不在北镇抚司?”小单装做在想的样子,其实眼睛早就瞄到那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身上去了,为了买年货,很多人家都是全家人出门。“想什么呢?!”张延秀停下马在小单眼前挥了几下鞭子,差点打到小单,见张延秀有点生气,有点戏弄地看着自己,小单赶忙回答道:“张百户在北镇抚司附近买了个院子,离北镇抚司挺近的,也很好找,少爷你别看张百户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百户,北镇抚司里他可个很吃得开的人物,对下出手大方,时常帮一些有困难的兄弟,对上又有老爷照着。”小单说着说,除了羡慕外,还感到些嫉妒,虽然他和承德的关系很好,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嫉妒,一个普通家仆的儿子,而且还不是世袭的锦衣卫。 “小子,别胡思乱想了,乱说话让承德听见了,非跟你打架不可。”听到小单的语气不对,张延秀赶紧喊停。小单也赶紧对张延秀解释了几句,就带着张延秀来到北镇抚司门前。 北镇抚司附近的民居了了无几,有的也大多被北镇抚司内的官员所租住,酒楼也只有一两间,而且都是跟锦衣卫有关系的人才敢在这附近开。张延秀并没有马上进北镇抚司,而是让小单进去问一问张承恩在不在。“小单这几天是怎么了,怪怪的?”张延秀问了问老陈。“自从跟少爷去南京结束了他的处男生涯后,他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可是却一直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去妓院他又没那么多银子。还有就是认为自己立了很大的功劳,人有点飘飘然了。”老陈的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张延秀说的。 张延秀也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可帮不了他了,这个月才领了一万两银子,全都当抚恤金用了,现在要过年后才有银子拿,想到过年后应酬要用的银子我就有点头疼。府上的丫鬟是不能随便送的,除非是真的情投意合,你把我的意思给小单说说。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被母亲绑在身边一个月,我想我早就已经狂到天上去了。” 小单没过多久就出来了,说道:“张百户人不在,听里面人说是回自己租的院子了。”张延秀点点头,看来张承恩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辛劳。“少爷,你没想到吧,听里面的人说,张百户在院子里养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小姐,两个人恩恩爱爱的,真是羡慕死别人了。”被小单这么一说,张延秀也有点好奇,但是他还是对小单说道:“你也别乱嚼舌头了,承恩哥也二十五了,身边还没女人就奇怪了,你小子如果真用中意的,我让我母亲给你做媒,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母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别的都好说,就是别做始乱终弃的事情。”小单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道:“少爷,那个还是算了吧,我和少爷都还年轻,先跟少爷你建功立业,有了底子再说女人的事情。”听小单这么说,张延秀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出来,jiāo给老陈,说道:“去南京的时候,没让你们少cāo心着急,以前给的是大家应得的,这些是我谢谢你们的,不过老陈你可要管好小单,别让他乱花。”老陈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也不推迟,接到银票。 第七十七章 年(下) 张承恩租的院子离北镇抚司很近,但是却处在巷子的最深处,巷子内走动的人很少,虽然很多家都在忙活过年的事情,但怎么看都觉得冷清。走了没多久,就来到张承恩的院子,门前一个丫头正领着一个画师在画门神。“承恩哥真把这里当家了。不知道张伯知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张延秀喃喃地说道。 “这位少爷,你是不是要找我们家爷。”丫头只是看了张延秀他们几眼,就赶忙问道。好伶俐的丫头,张延秀心中称赞了一声。“我找承恩哥,你去告诉他,就说延秀替张伯来抓他儿子回去了。”说完就下马,要进去。丫头虽然不大清楚张延秀到底在做什么,不过看样子这位少爷是小姐相公的熟人了,马上领着张延秀去客厅。 先送上茶点,丫头才去通报。张承恩很快就出来了,并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要jiāo代吗?”张延秀笑了笑,先喝了口茶,茶水不是很好,张伯也真是的,反正府里是他管的,随便送点好茶叶给自己儿子也没什么。“有事,当然有事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张伯让我来抓你回去的,谁让你这么些天都不回家。”张承恩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少爷你真会说笑,爹如果要我回去,就会直接让弟弟过来找我,绝对不会麻烦少爷的。少爷,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你直说好了。” 真是不好玩,张延秀放下茶杯,拿了块糕点咬上一口,不错,虽然比小迷糊的手艺差点,但是真的不错。“没事我就不能来吗?承恩哥就这么不欢迎我,是不是怕我打扰你们‘*’啊!”张承恩偷偷苦笑了一下,也松了口气,看来张延秀是没事做才来找他的。“看来少爷都知道了,燕儿快来拜见少爷。” 一个年轻fù人走内堂走出,脸上有点红红的,小声地对张延秀说道:“小fù人楚燕拜见少爷。”张延秀只是看了几眼,然后身上这里掏掏,那里看看,最后有点尴尬地说道:“真是抱歉,出门太急了,没带礼物送给嫂子,下次一定带。”楚燕赶忙道谢,然后就转身向内堂走去。 “承恩哥怎么不把嫂子带回家,不会是张伯不同意吧,还是承恩哥只想娶小。”张承恩温柔地看着楚燕走进内堂,才回答张延秀:“楚燕一心为我,我怎能负她况且爹也见过楚燕,十分喜欢。不过爹说少爷还没成亲,我和弟弟怎么能先娶正室。而且楚燕娘家,哎,说这些干吗,让少爷笑话了。” 张延秀摇摇头,把手中的糕点吃掉,虽然说前面在家吃了很多,可是早上和中午饭一起吃,现在难免感觉有点饿。“等我娶妻,慢慢等吧,人选还没呢?再说了,自己身边三个丫头都搞不定,头疼啊!回去我跟张伯说说,他老也是想早点抱孙子吧,实在不行,我看直接让嫂子先怀上孩子,生米煮成熟饭,到那个时候,母亲和张伯一定很高兴,也省得整天都在想我怎么样了。” 张承恩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张延秀的话,张延秀现在这个样子,跟小的时候其实没什么两样,还是喜欢胡闹。见张承恩不说话,张延秀却继续说道:“不会是嫂子不想这么做吧,承恩哥你平时可以个什么都敢做的人哦,你刚才说嫂子你娘家什么的,不会是嫂子家不同意,你带着她离家吧,承恩哥你可真厉害啊!不过奇怪,像承恩哥这样年轻有为、仕途平顺的人,嫂子的娘家人还有什么反对的啊?!” 张承恩被张延秀问得没了办法,只好说实话,不然张延秀还会继续胡闹下去。“燕儿家是,虽然现在家道中落,可怎么说还是名门望族。燕儿他们祖上跟锦衣卫有仇,刚开始跟燕儿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是锦衣卫,后来才说了实话。并不是我带燕儿走的,是燕儿决定要跟我走的,所以我此身绝不负她。”张延秀听完有点吃惊,没想到刚才那个看起来如此害羞的嫂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还真是让人佩服。根本不把礼教放在眼里的张延秀打定主意要让张承恩将楚燕明媒正娶迎进张府。 “承恩哥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再怎么说嫂子也是出来的,不像我们这样根本不把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放在眼里,时间长了难免有人乱嚼舌头,嫂子面子上不好过,心里也难受。我看这样吧,等下我们一起回府,让我母亲看看嫂子,然后让我母亲做媒,把嫂子娶进府做你的正室,反正我母亲当年也是这么嫁给我父亲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而且有我母亲做主,张伯就没问题了。” 听张延秀这么说,张承恩实在很高兴,但是他还要说道:“少爷,怎么好麻烦夫人,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张府的下人,这么做不好吧。” “哪那么多废话,我可是把你一直当哥哥看,我父母也没把你当下人看过,现在就带着嫂子我们回家,趁还没过年把喜事办了,让家里热闹热闹,不然实在闷死人了,也不知道老头子心里怎么想的,每次过年都故意搞得冷冷清清的,有的时候我还真羡慕别人府上的日子。”张府每次过年,除非是至亲好友,不然根本不让别人随便到家里拜年,也很少到外面走动串门拜年。 “谢谢少爷了,我马上让燕儿收拾一下,少爷你先坐会。”看张承恩那高兴样,张延秀心里也很高兴,想起小的时候,自己和承德总是跟着承恩转,张承恩也很照顾自己,甚至超过了他的亲弟弟承德,好几次把承德气哭了,跑回家向张伯告状。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总是显得那么生疏,自己反而跟承德最好,对承恩渐渐没了感觉。 第七十八章 喜(上) 张承恩进去了一会儿,无聊的张延秀刚好看到桌上放着两份公函,他也不忌讳什么,直接拿到手里翻开就看。两份公函主要说的是两件事情:一、大明四大边镇卫所之一的大同,卫所内士兵怨气冲天,大同总兵平时就克扣军饷虚报名额,这次竟然拿士兵三个月的军饷豪赌,一下子全输光了,大同卫所兵士已经三个月没有领到军饷了,随时有bào发兵变的可能。据查,卫所内的一些官员兵士开始勾结蒙古瓦拉,放瓦拉兵进关共同劫掠,事情快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朝廷现在就怕瓦拉大军借机从大同攻入我大明朝腹地。二、贵州苗变已经有四年之久,依旧无法平复,贵州经略使一再要求朝廷增兵加饷,但当地的锦衣卫密报,贵州苗民叛乱到现在一直没有平复的主要原因是贵州经略使一再纵兵屠戮劫掠当地无辜苗民,围剿之时又故意放走发动叛乱的几个头目和兵士,贵州御使也一直上书禀告此事。 读完两份公文,张延秀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却把这两件事情紧记在心头,等过完年,看能不能接手其中一件差使,办好了,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让少爷你久等了,燕儿有些担心,怕这样做就再也不能跟娘家和好了,我的意思先带燕儿去见老爷和夫人,这本来就是我们必须做的,正好少爷也在。”张承恩出了内堂就看见张延秀再看那两份公文,他也没说什么,张延秀把两份公文放回桌上后,他就把公文收入怀中。楚燕跟在张承恩身后也走了出来,对张延秀说道:“让少爷费心了,楚燕这里道谢了,其实相公本来就应该带我去见夫人和老爷了,可是相公平时实在太忙了,又要为我安排一切,才拖到现在。不过现在楚燕实在担心,如此匆忙,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象样的礼物。” 张延秀不已为意地说道:“早去晚去还不是一块去,承恩哥平时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办,也怪不了你们,嫂子现在就跟我回府吧,我父母一定很高兴见到你,至于礼物你也就别准备什么了,家里平时什么都不缺,你去就是心意,送起礼物来反而觉得生分,如果真要礼物的话,明年给承恩哥生个孩子,张伯和我父母一定会很高兴的,我母亲现在见到别人的小孩,就喜欢得不得了,真是的,我还这么年轻,那么着急干吗啊。”郑香伶每次和张延秀同房,事后都会服食太医开的yào方避孕,这并不是张佐和温佳蓉要求的,而是张延秀自己要求的,年轻的张延秀实在不想这么早有孩子,而郑香伶也知道独秀于林很容易招来别人的嫉妒,在张府郑香伶势微力弱的她根本不敢如此豪赌。世间因开罪主人而被母子一同被赶出家门的侍妾多不胜数。 同张承恩、楚燕一同回到家中,张延秀的四位母亲看到楚燕十分地喜爱,没说几句就拉着楚燕进内院,谈些女人之间的话题。张伯见到温佳蓉她们的反应,心里也很是高兴,但是他还是怪罪张承恩,实在不应该如此多事,张延秀看张伯再教训张承恩,赶紧说道:“张伯,你就别怪承恩哥了,是我拿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过我张伯现在应该谢我才对,承恩哥现在是功名和家庭双成,张伯你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4 章 以彻底放心了,说不定过了不了多久,张伯你就能抱孙子了。” 被张延秀这么一说,张伯也就不生气了,也为自己的大儿子现在的成就骄傲,更想到可能很快就要抱孙子了,脸上不自觉得露出幸福的笑容。 张佐的夫人们和楚燕在内院聊了很久,后面连潘怡婷、林子盈和郑香伶也叫了进去,几个女人根本不让外面的男人知道她们在聊些什么,晚上出来吃饭的时候,温佳蓉已经说服了楚燕,照着张延秀的意思,趁还没过年找个好日子,让张承恩把楚燕娶进门,一切费用和安排都由张府负责。张府已经很久没好好的热闹,热闹了。 楚燕在父母反对的情况下,而且事先没有任何婚约就这样嫁给张承恩,从世俗礼教上来看,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严重的还会招来家族祠堂的私刑,不过这些只是对小户人家来说,张府的大夫人温佳蓉本就是在父母不同意的情况下私奔嫁给张延秀,现在还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更何况还有个最早的先例春秋战国的齐国王后君王后。只要楚燕在嫁给张承恩之后,依旧孝顺父母,逢年过节送些礼物过去,外人依旧会称赞她孝顺贤惠。世俗礼教是什么,不过是用来统治和压抑平民百姓的一种工具罢了,只要你手中有足够的权势,谁能说什么,谁敢说什么。 第二天,张佐亲自去找了朝廷中专管年历的官员,三天后正好是个好日子,否则到了明年开春就不会有什么宜嫁取的日子了。因为时间有点急,张府上下都忙活了起来,快过年了,现在不怕买不到需要的东西,就是东西有点贵,又怕把喜事办了,没有足够的物品过年用。因为不得不多买一些东西回来备用。事情是张延秀弄出来的,张延秀这个始作俑者不来帮忙说不过去,潘怡婷她们也忙了起来,而且是非常热心地帮忙,不过小迷糊还真不让人放心,有人再她身边还好,没人在绝对是帮倒忙,越帮越忙。 作为张承恩的亲弟弟,张承德为自己很快就有嫂子而高兴,可是整个人却一直哭丧着脸,刚回京城的时候,张伯就以张延秀要养伤,少爷没出去玩,你当属下的怎么人随便出去玩的理由把张承德也绑在了身边,好不容易等到少爷可以出去了,自己也做好了几个计划安排,可是现在,全部泡汤了,还要继续留在家里帮忙。 第七十九章 喜(中) 最让张承德受不了的,是张伯的唠叨,见大儿子要成亲了,张伯就变得比平时更加唠叨,每次都是说差不多的话。“你看看你哥哥,才几年,在老爷的提拔下,已经做到了锦衣卫百户,现在就要娶你嫂子过门了,我可以彻底放心了。我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看看你自己,整天只知道玩,还陪着少爷一起玩,少爷都是被你们这些带坏,才会做出那么多错事来,你就不会出息点,多劝着少爷点,帮着少爷做出一番大事情出来。”被张伯这么一说,张承德心里那个冤啊,父亲也不看看自己才几岁,比少爷还小一岁,况且少爷决定的事情根本就不容许他人的反对,自己除了按照少爷的命令去做外,还能干吗?!现在哥哥已经成家立业了,父亲你就不能好好放宽心,少管点,过些清闲日子。 “得了,别一直哭丧着脸了,别人还以为你不高兴你哥哥结婚呢?你嫂子刚才还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谁家老爷子不唠叨,我还不是一样,一回京城就被训得够戗。但是最起码,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好。”张延秀抽空跟张承德聊了几句。 日子终于到了,特意请人选好了时辰,张承恩穿着大红新郎装,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去接新娘,张承德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帮他哥哥开道。迎亲队伍的目的地是张承恩在北镇抚司外租的房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迎亲的队伍说不奇怪也不奇怪,说奇怪也奇怪,队伍中的鼓乐手吹的迎亲曲听起来是那么的古怪,这还是一样没办法的事情,快过年了,很多人都回乡下过年去了,一时找不到专门吹奏迎亲曲的乐师,张佐就直接从锦衣卫内调人出来,锦衣卫内有专门负责演奏乐曲的锦衣卫,但这些人对迎亲曲很不熟练。队伍中还有些太监公公,知道张承恩要娶亲,张延秀的义父王谮也来帮忙,王谮看到临时找不到足够的人手,就把自己在宫内的能叫出来的徒子徒孙都叫出来,一起帮忙。 走在去北镇抚司的路上的,迎亲队伍惹来了很多人的围观,但很快又被赶来的捕快驱散,现任京兆是东林党中人,为人公正无私不说,还十分的爱护京城百姓,张府出来的迎亲队伍内,有好几个都是横着走的爷,平民百姓根本就得罪不起,为了不让百姓遭受无妄之灾,京兆赶紧派来捕快维持治安。 “真是的,不过就是迎亲罢了,那些捕快是不是没事情做,跑过来没事找事啊,搞不好还会被那些专门鸡蛋里挑骨头的御使参个扰民之罪,就不能让我们过些普通日子啊。”本来就有点烦闷的张承德喃喃地说道。 不过也因为有了捕快的帮忙,迎亲队伍在规定的时辰内将新娘接进张府,这无疑是个好兆头,要是错了时辰可不吉利。张承恩的婚礼,张佐并没有请任何一个锦衣卫内的人,也没请什么亲戚朋友,张承恩在北镇抚司的同僚来了一些,但不是全部。不过张延秀和张承德可就不管这些,能请的人全请来了,张延秀的一百名属下,还有平时在隆兴楼的那些锦衣卫“大少爷”们,全部到齐了。因为张延秀和张承德的胡来,张府先前的准备明显不够,不得不马上让人去附近的酒楼定些酒菜过来,不过也没人怪他们俩个,张府年轻一辈自己次有人娶妻,如此冷清也说不过去。 不过也亏了这群年轻人,才让婚礼如此热闹,新娘也才没那么难过。三天前温佳蓉特意派人提前通知了楚燕的家人,可是到现在,楚燕家连一个人都没来,楚燕心里虽然不说,可是张承恩心里很清楚楚燕和伤心,而温佳蓉也明白楚燕的心情,当日她嫁给张佐,家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来。可是张延秀和张承德请来的人并不知道这些,也根本不管这些,有那么一点小事情就瞎起哄,搞得整个婚礼热闹得不得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张伯和张伯的妻子坐在大厅的正中央,笑呵呵地看着张承恩和楚燕的拜礼,本来张伯是想让张佐和温佳蓉坐在现在他们夫妻俩坐的位置上,做张承恩和楚燕的长辈。可是温佳蓉一口就回绝了,虽然张伯一直以下人自居,可是温佳蓉和张佐早就将张伯他们看成是一家人,在张佐和温佳蓉最困难的时候,张伯和黄秀娟没有半句怨言地留在他们身边,付出他们所能付出的一切,这份恩情是张佐和温佳蓉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黄秀娟已经是张府的二夫人了,张伯却一直还只个管家,张佐曾经想让张伯自立门户,给张承恩一个外放的官员,这一点张佐还是能做到的,可是张伯拒绝了,还很悲伤地说:“难道小姐和老爷不要我了。”最后张佐和温佳蓉没了办法,只好让张伯继续留在府内。这次为了让张伯和他的妻子坐在他们该坐的位置上,温佳蓉最后不得不用主人的身份命令张伯坐在椅子上,她已经很久没用那种语气对张伯说话了。 该送入洞房了,张承恩终于松了口气,张延秀和张承德他们实在能闹了,他快撑不住了,楚燕也一样。不过张延秀他们并没那么简单地放过张承恩和楚燕,竟然还要去闹洞房,跟着就要一起进洞房去,不过却被温佳蓉制止了,张佐也来了,只是看了看,咳嗽了几声,所有人就都乖乖地回大厅喝酒去了。 洞房内,点着龙凤烛,床上和被子里撒满了花生、核桃和枣子,寓意着早生贵子。张承恩轻轻地挑起盖在楚燕头上的红盖子,烛光下,楚燕是如此的动人,看得张承恩都呆住了,一动也不动。渐渐地楚燕低下了头,羞涩地说道:“你不用去外面陪他们呢?”张承恩坐到床边,握住楚燕的手说道:“放心吧,没有我他们一样会玩得很尽兴。”屋内的蜡烛很快就被吹灭了。 第八十章 喜(下) 婚礼过后没多久就要过年了,不过张承恩和楚燕只是在张府住了几天后,就要搬回北镇抚司外的那座院子,其实张承恩的心思张府很多人都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张伯一样,甘愿一辈子在别人家的屋檐下。对此,张佐也不干预,温佳蓉本来还想送一座院子给张承恩,但是被张承恩拒绝了,而张伯的意思也很明白,既然想要自立门户,那么能靠自己,就多靠自己。 大年三十晚上,张承恩带着楚燕又回张府和张佐一起祭拜祖先,张府的祠堂内,大家按照辈分先后对张氏祖先牌位磕头,先是张佐和温佳蓉,之后是张佐的三个妾室黄秀娟、董怡珊、萧亭,接着是张伯和张伯的妻子,张延秀排在张伯后面,张承恩、张承德和楚燕在张延秀后面,最后是张延秀的三个丫头,张延秀将来的妾室潘怡婷、林子盈、郑香伶。最后是全府的下人。 祭拜完祖先,张佐一家人和张伯一家人一起吃了桌团圆饭,本来按照规矩,团圆饭要一家人从头吃到尾,可是张延秀和张承德却不管那么多,自己吃饱了就跑到庭院去,张延秀身后跟着小迷糊,潘怡婷要陪着把年夜饭吃完,潘怡婷不走,郑香伶也不敢离开。 庭院里早就放满各式各样的烟花,都是最近这几天买的,张延秀手上虽然缺钱,但是世面上能买到的烟火各买一些还不是问题。张延秀和张承德先是一样一样的放,点燃后或是扔在地上,或是拿在手中,或是抛向天空,黑夜中闪无数的火花,bàozhà声阵阵,别提有多好玩。看张延秀和张承德玩得那么高兴,小迷糊也参合进来了,不过小迷糊一参合,张延秀的头就开始疼了,该扔在地上的小迷糊拿在手上,该对着天空的小迷糊竟然拿着对着人,又是怕小迷糊受伤,又是被自己受伤,张延秀和张承德一阵手忙脚乱。而小迷糊在接连的不小心中,将一堆烟花同时点燃,吓得三人马上跑开,如果不是张府的下人早就有准备,庭院已经着火了,不过还是烧坏了一些花花草草,气得张佐把所有的烟花全部没收,后来在张延秀一而再地对母亲和三位娘亲的哀求下,张佐才让下人把烟花拿出来放个够,不过就是不让张延秀和小迷糊动手。 玩也玩够了,吃也吃饱了,按照习惯,该给每个人压岁钱和红包了。红包是赏人用的,包的是真银子,压岁钱不必是真的银子,主要是一些古铜钱,用红线把古铜钱串起来,晚上睡觉的时候压在枕头下面,用来驱邪,不过张延秀这次却收到了两份用红纸包起来的压岁钱,张延秀本来想马上打开看看,但是被张佐和温佳蓉制止了,温佳蓉对张延秀说道:“延秀,等下睡觉的时候把它们都放在你的枕头下,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你再打开。”张延秀听了只是点点头,不过手里一直用里捏着那两个红包,一个里面装着是铜钱,另一个应该是纸,这让张延秀有点兴奋,很想打开那个包着纸的红包,张佐看了看张延秀的手,说道:“混小子,如果你不听话的话,下次想都别想。” 大年夜里,张延秀搂着郑香伶,享受着云雨后的温柔,张延秀的手指在郑香伶的背后滑动着,郑香伶整个人都贴在了张延秀身上。张延秀突然问道:“我母亲给你们的红包里面包着什么?”郑香伶双手抱住张延秀,头在张延秀的胸上蹭了蹭,然后说道:“奴家还没打开,压在枕头下呢?不过大夫人给了我们每人一个镯子,非常漂亮,是奴家见过的最好的镯子。四夫人还给了奴家一只凤头钗,上面还嵌着宝石,真的好名贵。”说到这里,郑香伶突然不说话了,她抬头看了看张延秀,怕张延秀怪自己太失态了。 不过张延秀却没郑香伶那么敏感,他只是有点羡慕地说道:“娘亲们对你们真好,真让人羡慕,那她们送了什么给怡婷和小迷糊?”郑香伶偷偷地松了口气,头再次埋进张延秀的怀里,不过抱得更紧了,张延秀很喜欢郑香伶这样抱着自己。“三夫人送了一副字帖给怡婷妹妹,说是什么名人的真迹,怡婷妹妹很喜欢,我来之前怡婷妹妹一直在看那副字帖。二夫人则直接让子盈妹去她房里,喜欢什么随便子盈妹自己拿,子盈妹看了很久,挑了几件二夫人穿的衣服,料子不怎么好,但都是二夫人自己做的,穿在子盈妹身上真好看。”说着说着,郑香伶也累了,渐渐地睡着了,张延秀亲了一下郑香伶的额头,抱着郑香伶睡着了。 大年初一要早点起来,向父母问安,不过醒来的张延秀上半身已经完全麻痹了,郑香伶压在张延秀身上睡了一个晚上,看张延秀那难受的样子,郑香伶赶忙为张延秀推拿活血。张延秀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一点也没怪郑香伶,这是他自找的,把压在枕头下的压岁钱拿出来,第一个里面包的是古铜钱,都是真的古铜钱,有些历史了,绝对不是市面上仿造的,张延秀让郑香伶将其重新包好,放进柜子里放好。张延秀有点兴奋地把第二个红包打开,里面是十张银票,每张面额十万两,看到这么多钱,张延秀真的是很高兴,现在自己不仅有钱了,也代表欠父亲的那些钱根本就不用还了。想到这些,张延秀突然记起自己还欠着“瑞盛祥”一万五千两银子,找个机会把银子还了,顺便再买几件首饰送给郑香伶她们,不过他又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太浪费了,以后用银子的地方还多着呢,太子那里也要用银子,再去买首饰的事情先放着,不过欠的银子一定要先还,虽然瑞盛祥绝对不敢催自己还钱,但怎么说那都是舅舅关照的。 第八十一章 礼(上) 早上潘怡婷并没有来伺候张延秀梳洗,昨晚被那副字帖迷住了,很晚才睡,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5 章 在起不了。潘怡婷和小迷糊是住在一起的,每次都是潘怡婷叫小迷糊起床,潘怡婷起不来,小迷糊就更起不来了。 张延秀想潘怡婷现在应该不会使什么小xìng子,也就直接让郑香伶伺候他梳洗。梳洗完走出门,潘怡婷才过来,看到张延秀出来,潘怡婷赶忙说道:“少爷您安好?对不起少爷,昨天我很晚才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张延秀把有些不安的潘怡婷拥进怀中,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说道:“不要紧,你这么喜欢字画,改天我一定送你一副古人的真迹,省得我一直不清楚你喜欢什么。”潘怡婷红着脸挣扎了几下,才从张延秀的怀中挣脱出来。“少爷,时候不早了,该去给老爷和夫人们问安了。” 过年是一个关口,过了人才算平安地度过一年,大年初一醒来的时候,人们都会互相问候:“您安好?”来表示对对方的关心。大厅内张佐和温佳蓉、黄秀娟、董怡珊、萧亭已经等了张延秀一会儿了,“父亲安好?母亲安好?二娘安好?三娘安好?四娘安好?张伯安好?”张延秀对着自己的长辈一个一个问候着,张延秀问候完,他身后的三个丫头也依次问安。因为早上小迷糊太晚起来了,所以早膳都是张府的厨师做的,张延秀本来打算只是随口吃一下,然后让小迷糊再去煮些,不过张佐却要张延秀马上用完早膳,每年这个时候,在京的所有官员都要上朝,而皇上也借此机会让所有的大臣之后,皇上是很关心他下面的臣子的。 太和殿内,京城所有的大小官员都来了,显得十分的拥挤,虽然外面还在下雪,可是里面却热得让人受不了,不过没几个敢随便脱衣服的,脱了也没地方放,总不能拿在手里吧。张佐和张延秀来到个角落,把身上的一些衣服脱下来,jiāo给了身边的一个太监。今天在太和殿值班的太监中,有王谮的弟子。 张佐是个很奇怪的人,皇上没来的时候,他把张延秀拉到太和殿一角,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些三五成群的官员。太和殿内,官员们互相问候着,讨论着一些事情,一些小的官员或是候补的官员都趁着这个时候去巴结那些平时很难见到的顶头上司,希望能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说不定还能得一个好差使。 张延秀的舅舅温邵弘走了过来,他一来就小声地说道:“姐夫,我就知道你在这个地方,每年这个时候都能在这个地方找到你。”张佐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延秀按照规矩给温邵弘问安。“延秀今年也来了,我还以为姐夫不让你来了,肩膀上的伤好多了吧。”张延秀说道:“好多了,谢谢舅舅的关心。”对于这个舅舅,张延秀母亲的亲弟弟,虽然跟张延秀接触不多,张延秀小的时候也很少见到这个舅舅,但张延秀还是因为母亲的关系对舅舅很有好感。况且温邵弘也是联系张、温两家的纽带。因为温佳蓉是私奔偷跑出家跟张延秀成亲的,所以到现在温佳蓉的父亲,张延秀的外公都没有原谅温佳蓉,也不许温佳蓉带着张延秀上家门看他,温佳蓉每次想了解家里的情况,都是靠着他弟弟温邵弘。而温佳蓉母亲想自己的女儿了,想看看自己的外孙,也要靠温邵弘安排在外面见面,不过每次温邵弘进张府,回去的时候都要被张延秀的外公狠狠地骂一顿,多去几次还要吃家法,因此走动的次数也就少了。 温邵弘还想多聊几句,却被张佐制止了,他们三个人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温邵弘是吏部侍郎正三品,在吏部有着很大的权力,很多官员从温邵弘走进太和殿就开始注意他了。 “姐夫,我看不如等散朝了,我们都先不回家,到外面坐坐如何?”张延秀点点头,温邵弘是温佳蓉的亲弟弟,温佳蓉从小跟这个亲弟弟感情就好得不得了,因此张佐一直将温邵弘看成自己人。也算是他张佐一党吧。 当今朝廷党派林立,官场形势十分地复杂。党中有党,派中有派。子虚帝在潜邸的旧人为一党,先皇在位时宠信的官员为一党,子虚帝后来任用的新人官员又为一党;朝中的一些官员又根据各自来的地方,师承,考功名时所中的几届几榜划分,各自拉一些同窗同乡好友自成一派。现在又因为皇储问题又分为*和郑妃党。各党各派jiāo错复杂,时而成为同盟,时而又成敌手,讨论国家大事的时候,一有人赞同,马上就有人反对,大明朝开国至今,还没有一次朝议是所有人都支持的。 张佐不喜欢搞党派,他在的位置也不许他与普通的官员串联勾结,不过在朝廷中,是不可能存在什么独自一人的情况的,为了本身的利益,张佐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在吏部连着张佐的小舅子温邵弘,在皇上身边,内宫中,连着张延秀的义父王谮,自己的儿子张延秀和妻子温佳蓉又与太子殿下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再加上算是知己的徐敬业,张佐这几党可以说是实力雄厚,不过在平时,张佐只做好自己的本分,执行皇上的命令,从来不与其他官员参合在一起,做出什么官场内部倾辄的事情来。 不过张佐最大的麻烦不是来自官场,历任锦衣卫指挥使都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人,想从官场上扳道一个锦衣卫指挥使都是不大可能的,甚至还出现过朝廷官员越反对锦衣卫指挥使,皇上则越信任的局面。张佐的最大麻烦来自锦衣卫自身,锦衣卫内部权力大多被锦衣卫各个世袭的大家族所瓜分,这些锦衣卫家族在锦衣卫内部盘根错节,十分地复杂,一个处置不好,都会惹来很大的麻烦。 第八十二章 礼(中) “皇上驾到!”所有的官员立刻按照各自的官阶站好,见子虚帝坐在了金銮殿的皇椅上,马上高声诵读每天不变的话语:“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历朝历代,没有哪个皇上不希望自己真的能够万岁的,求仙炼丹,理佛参禅,可到最后,还不是一拨黄土,万岁这个词,不仅代表着皇上的自高无上,同时也是用来自欺欺人的最好办法。 今天子虚帝看起来很开心,大年初一,这个时候做人的确要开心,一上朝就跟几个熟悉的大臣套套家常,甚至还对工部尚书说道,工部尚书新纳的第九房小妾大年三十晚上唱的那首小曲有几个词错了,吓得工部尚书额头直冒汗,眼角偷偷看了看张佐。监视朝中大臣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分内事,朝臣和其家人每天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其送到皇上手中。 张佐叫到工部尚书在偷瞟自己,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不过手上却做了些小动作,意思就是说跟自己无关,既然跟锦衣卫无关,那就是东厂,朝臣们越来越觉得,东厂的手伸得太长了。 子虚帝闲聊完几句,就要开始处理每天的国家大事,很多官员都把一些喜事在这个时候上报给皇上,让皇上更加开心,不过朝中总有几个不开眼的,浑身是刺的官员总会让皇上不开心。让一个人开心不容易,个他生气却很简单。各派官员连续上了十几个让皇上开心的折子,皇上难得乐得微笑不止,这个时候,东林党又开始了。左都御史陈柏青上奏:五天前,四川一代下了一场特大的冰雹,死伤三百多人,牲畜损失达上万头。接着又是山洪bào发,四川几个县受灾,数万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急待朝廷赈灾。 这折子昨天才到户部手中,户部尚书打算先压着,明天再奏报,没想到东林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户部尚书那脸,马上就黑了下来,不过马上又恢复了颜色。不过现在皇上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最起码笑不出来了。朝廷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就是缺银子,先皇把朝廷三十年积累下来的底子全部用在了玩乐上,子虚帝即位的时候国库是空的,这么多年下来,国库才了有很小的赢余,可是根本不够,贵州苗变,连续四年,每年都要耗费朝廷一百多万两银子,北方瓦拉蠢蠢yù动,子虚帝是多么想学他的先祖永乐皇帝,五十万大军亲征鞑靼,最后凯旋而归,可说到底,这还是要用银子,银子银子,子虚帝现在是恨不得一锭银子掰成两半用,当皇上当到这份上,让他怎么开心。 赈灾依旧要用银子,这银子又不得不用,子虚帝让户部的人赶紧拟个条陈出来,也不追究户部尚书的失职之罪,他心里清楚,户部尚书不过是想让自己今天开心一下。jiāo代完,看没人再上折子,也就退朝了。 一退朝,满脸怒气的户部尚书就一把拉住陈柏青,大声说道:“陈大人,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户部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都察院来管了,四川赈灾的事情,我明天自会连同赈灾的条陈一起上奏给圣上,何需你如此多事情。” 陈柏青让户部尚书把拉着自己衣服上的手放开,反问道:“那我到要问问尚书大人,四川报灾的折子昨天就到你手上了,你为什么不马上上奏给皇上,要知道,皇上那里拖一天,下面的人就敢拖三天,下面的人拖三天,当地的官员就敢拖上十天半个月,这些对于我们这些官员是没什么,可是那些老百姓呢?那些正等着我们去救济的灾民呢?我们这里多拖一天要死多少灾民尚书大人你可知道?!为官者当上为皇上分忧,下为百姓请命,这个道理尚书大人该不会不知道吧!”说完拂袖而去。 自讨没趣!张延秀和张佐互相jiāo换了个眼神,这事本来就是东林党占着理,况且东林党人大多都是能言善辩之人,说出来的话又字字在理,户部尚书也是被气极了,才会如此自找。 张延秀先行回去了,张佐跟温邵弘还有事要谈,张延秀回去的时候顺便告诉其母亲他舅舅和父亲现在在哪里,好让母亲跟舅舅聚一聚,下午要去走亲戚,张佐的亲戚大多都不在北京,有的也是几个没什么来往的远房亲戚,那些亲戚,张延秀是见了就头疼,除了哭穷,就会要官,麻烦。 最主要的还是晚上要去义父那里问安,下午这个时候王谮还在宫里值班,今天早朝皇上那么不高兴,估计义父的日子不会好过,皇上不高兴,身为奴才的太监们只好当皇上的出气包,让皇上开心。 想起义父王谮,张延秀又想起他那个义母黄绯,人还不到三十,差了王谮二十几岁,人在京城内孤苦无依,本是京城一富商从江南买回来的小妾,后来富商富商的儿子垂涎其美色想与其欢好,不过这可是有违lún常之事,黄绯抵死不从,最后被人赶出家门,流落在街头卖唱为生,她唱的曲子十分的凄凉,刚好被路过的王谮听到,听着听着,王谮竟然回想很多以前的苦日子,因此王谮也难得好心地把黄绯接进家中,不久便很低调地娶黄绯为正室。 温佳蓉对黄绯评价是外柔内刚,知恩图抱。一开始王谮根本就没想过要娶黄绯,只是可怜黄绯身世可怜,暂时将她留在府中,以后帮黄绯再找一个好的官宦人家。不过黄绯可不这么想,经过很长时间的接触,她发现王谮并没有像外面传闻的那么坏,而且王谮本身也有很多难处,心烦的事情,王谮一有机会就会把这些苦水说给黄绯听,渐渐地,王谮发觉自己已经越来越离不开黄绯了,而黄绯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前思后想之后,黄绯下定决心,亲口对王谮说她不愿再离开王谮,就算做一个普通的丫鬟也可以,因为黄绯早就看破了世间的冷暖,风花雪月的事情早也已经过去了,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第八十三章 礼(下) 快要晚膳的时候,张佐才陪伴着温佳蓉回到家中,说是温佳蓉还见到了她的母亲,看着温佳蓉眼睛红红的样子,张延秀什么也不敢问,怕让母亲伤心。张佐让潘怡婷把温佳蓉扶进房中,才对张延秀说道:“你外公的身体越来越差,不过还是那么顽固,到现在还不原谅你的母亲。你先准备准备,吃完晚膳我们就去见你义父,那个时候他应该在家了。” 每次晚上要出门,都要有下人提着画有自己姓氏的灯笼走在前面,或是自己身上穿着官服。大明律法规定,京城内城太阳下山后就要宵禁,无关人员不许随便在街上走动,一经发现马上逮捕,有反抗者就地格杀。不过这条律法对在京的一些重要官员或是名门望族是没有半点效用的,只需让巡逻的兵丁知道自己的来历,那些巡逻的兵丁捕快是不会过来查问什么的。 走在去王谮家的路上,街道两边的小老百姓们已经开始在收拾东西,兵丁捕快也开始在四周巡逻,一看到张府的标记,马上让出一条道路来。有几个小孩子打开窗门探出头来,但马上就被他们的父母拉了回去,太阳下山,所有人都要关门闭户了,再过几个时辰,连灯都不许亮。 王谮府门大开着,两个小太监一直站在门外,见到张佐、张延秀两父子来了,马上走了过来,把马拴好,领着张佐和张延秀进去。“刚才绯儿还在想你们两父子是不是不来了,怕外面那两个小家伙冻着了,正想让他们进来,没想到你们两父子就来了。”王谮对着张佐、张延秀说道。 张佐和张延秀一进大厅,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黄绯命人看茶。“义父安好?义母安好?”听到张延秀给自己问安,黄绯忙拿出一份压岁钱出来,要递给张延秀,可张延秀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家里人给自己压岁钱,那是没办法不要,更何况是真有银子给自己。可是现在义母要给自己压岁钱,张延秀就有点不能要了,再怎么说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一过年就想要压岁钱的日子早就过去了,而且张延秀实在不想让别人一直认为自己是小孩。 张延秀这一迟疑,黄绯也有点不知所措了。王谮赶紧说道:“臭小子,还不快拿着,难道还让你义母收回去啊,你小子不管多大了,在我眼中还是个小孩子,是我的义子。”听出王谮有点生气,张延秀赶忙接了过去,并对黄绯说道:“谢谢义母,刚才让义母为难了。”黄绯也不在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6 章 笑着离开了。 过了一会,黄绯又回来,手中拿抱着一只古筝,而且不是张延秀第一次见到黄绯弹的那只,而且细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叔叔和延秀应该都吃过晚膳了,没什么好招待你们的,奴家只能弹几首曲子助助兴。”张佐点点头,换了个位置坐到王谮旁边,张延秀则拍手鼓掌道:“好啊,上次听了一次义母弹的曲子,延秀就十分想再听一次,反正现在他们要谈,我都不能参合,正好听曲打发时间。”张佐有点生气地瞪了张延秀一眼,不过张延秀根本就没反应,王谮却不已为意,张延秀只有在自己的亲人面前,才会如此放肆。 张延秀让王谮身边的小太监拿几本民间杂说的书过来,一边看书一边听黄绯抚琴,张佐和王谮则小声地谈论着时候,谈了几句,各自都叹气摇头起来。随后看了看张延秀,看张延秀那逍遥的样子,不免有点生气,说了几句,又是叹气摇头!一曲过后,张延秀突然对着黄绯说道:“义母应该多弹些让人高兴的曲子,听太多悲伤的曲子对身体不好,延秀还期望义父义母长命百岁呢!” 听张延秀这么一说,王谮显得十分开心,对身边的小太监嘀咕了几句,身边的小太监就下去,而黄绯则想了想,然后尽量让自己笑一笑,随后选了一首让人高兴的曲子弹了起来。弹着弹着,黄绯人也感觉轻松很多,张佐和王谮虽然依旧叹气摇头,可是脸上却没有显得那么的苦恼。 将近过了一个时辰,张延秀把手中的一本书看完,张佐就要告辞回去了,走之前,王谮突然又拿了一个红包给张延秀,不过张延秀却没有收,张延秀看都不用看也知道红包里放的是银票。“义父给义母新买的古筝怕不是什么凡品吧,一定花了不少银子,延秀现在长大了,没孝敬义父已经说不过去了,怎么能再拿义父的银子,而且父亲已经给了我一笔银子了,那银子义父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说完就跨上马,前面开路去了。 看着张延秀的身影,王谮突然对张佐说道:“这孩子,连我都看不透,一切只能看他造化了,身为长辈的我们,能多帮一点就多帮一点,最起码那孩子是真的孝顺。”张佐听完,有点担心,有点高兴,也有点无奈,但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却说了一句:“有的时候我还真希望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孩子就算是一个只懂吃喝玩乐的败家子也好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张延秀并没有听到张佐和王谮说的那些话,就算是听到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因为在他心中,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要做到底。 第二一大早,张延秀照常起来晨练,然后就拉着张承德出去外面瞎逛,不过现在才大年初二,街上的行人很少,也没什么可玩的,隆兴楼的那帮人,估计很多还在走亲戚,转了半个北京城,实在无聊的他只好跑去帮他母亲赈灾,大年初一深夜又是一场大雪,连续的几场大雪可是让北京城的穷人们着实吃了不少苦,老天爷被很多背地里骂了不知多少次,不过这可乐坏了那些吃得饱,穿得暖的孩子们,特别是那些富家小孩,打雪仗、堆雪人,玩得不亦乐乎。 第八十四章 贿(上) 连续几天,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去,在无奈和无聊之下,只能带着三个丫头,跟在四位母亲身边,继续做所谓的善事,赈灾!不过因为自己这个无心所为,张延秀和潘怡婷的关系竟然是日进千里。在潘怡婷一再有意的退让与张延秀的特意讨好下,张延秀现在可以在没人的时候抱着潘怡婷,亲上几下,梳洗沐浴的时候,还能动一下手和眼,但潘怡婷最后的防线,却要等纳潘怡婷为妾的时候才可以。不过张延秀也不在意,强求了也不好,更何况晚上还有郑香伶陪着。 至于小迷糊,对于小迷糊张延秀还想不出该要怎么办,小迷糊现在也不小了,十八了,可怎么看都像个小女孩,有的时候亲她一两下,小迷糊就高兴得不得了;有的时候稍微动一下,就会跑去温佳蓉那里告状。真的是有时晴天有时暴雨,张延秀现在也说不清楚,是希望她永远都像个小孩一样快乐,还是成熟一些,可是成长的代价就是苦恼,这点是不是太残忍了。 忙了一天,母亲们在旁边不敢太过分,赈灾中又太无聊,但总比没事情做好,回到了家,正好看见有个人走出张府,看样子是个军人,而且是百战不死的军中好手,身型、步伐还有那气势错不了。来到大厅,张佐还在,看张延秀来了,把两份东西放在大厅的桌上。张佐指了指其中的一份,对张延秀说道:“这是工部送过来的,你也去约束一下你的属下,不要动不动去工部找麻烦,绣春刀本来就不是用来劈砍的利器,很大程度上都是用来装饰的,被你那么一用,不断才怪。”张延秀把那份礼物拿过来看了看,五千两银子,还有一些名贵的yào材,他也不客气,全部先放在了身边,然后才说道:“我可没让我的手下人这么做,一回来就被你们关在家里,更何况这事我也早就想清楚了,等集市开,我自己买把顺手的刀去。”大明律法是禁止平民百姓携带兵器的,但是有军籍的人可以拥有自己顺手的兵器,这样做不仅可以增强士兵的杀伤力,还可以减轻国家的负担。 “找麻烦的的确是你的手下,可能是他们私下里这么做的,但不管怎么,就是你的人做的,你都要去约束一下,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啊,出去一次,他们竟然对你如此地忠心。”张延秀很有成就地笑了笑,不过他却说道:“七万两银子啊,想起来就心疼,抚恤用的银两比朝廷多了十几倍,还有他们的奖赏。但不管怎么说,银子可以赚,但人心失去了,就很难回来了。”张佐看着张延秀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了句“你知道就好。” 看着张佐旁边放着的另一份礼物,张延秀的好奇心又开始了,也不管父亲如何,拿过来就拆开,然后说道:“一万两的银票,还有几件小东西,不过加起来不超过一万五千两,出手还挺大方的。”听张延秀说完,张佐本来还微笑的脸马上就变了另外一副表情,甚至还用力地拍了下桌子。 看张佐的反应,张延秀小声地问道:“父亲你不会是嫌少吧?!”话是这么说,可这根本就不是张佐的xìng格。“你知道这是谁送来的吗?”张佐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张延秀摇了摇头。“贵州经略使,贵州苗变已经四年过去了,每年都会耗费朝廷一百多万两银子,四年了,贵州经略使还不曾送过在京的官员一两银子,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被逼急了才开始在京城里活动的。” 张延秀开始有点明白父亲的心思了。“说不定他是真把银子都用在了平叛上了,所以没有多余的银两用来孝敬京城的官员。再说父亲你也清楚,上面说是一百万两,到户部那,下面再七扣八扣一下,能有五十万两到手上就很不错了。” 张佐恨恨地冷笑了一下。“各地赈灾和修堤的银两户部可能会做手脚,可是贵州苗变用的军饷,户部是绝对不敢出一点错的,那是皇上亲自查问的事情之一,户部给的银子是实实在在的,差一两银子都不可能,皇上当年曾亲自jiāo代户部尚书,平苗之役若有一点差池是户部造成的,就用他户部尚书满门的人头来昭告天下,户部送去贵州的军饷,每一笔皇上都会亲自查看核对,还让东林党那帮人监督的,户部的人怕路上出了什么差池,银两有所损耗,每次都会超出数额的把银子送过去。至于那个贵州经略使,哼!” 张佐喝了口茶,发现是凉的,马上让丫鬟重新换一杯热的上来,可是新上来的那杯太热了,差点烫到张佐,气得张佐把茶杯摔在地上,并把那个丫鬟叫了过来,狠狠地骂了一顿。“贱人,你想烫死我啊,是不是不想活了!信不信我把你送到教纺司去。”丫鬟眼睛红红的,但是不敢让泪水流下来,也不敢吭声,只是趴在地上把茶杯的碎片捡起来。 张延秀站了起来,来到丫鬟身边,轻声地说道:“别收拾了,先下去吧。”丫鬟惊恐地看了张延秀一眼,张延秀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轻轻地挥挥手示意她赶快下去。“父亲,心情不好可别拿下面的人撒气,不然让母亲知道了,你晚上可不好过,特别是三娘那里。” 张佐摔了杯子,骂了几声下人,心情也开始平复了。“哼,你让我怎么能不生气,贵州经略使一再放纵士兵屠村灭寨,贵州一地被他整得不成样子,对叛变了的苗人却一再留一手,每次士兵屠戮劫掠过后,就用所屠杀的普通苗人的人头向朝廷请功邀赏,屠戮村寨所得的黄金白银有一半进了他贵州经略使个人的府库。四年了,就连他贵州经略使所用的夜壶,都是黄金打造的。你说他送这些东西过来,是什么意思?!” 第八十五章 贿(下) 张延秀把手中的银票反复地看了看,再认真开了下送来的那几件小东西,确定里面没有什么机关,然后把所有东西都放好,才叹着气说道:“父亲,我懂了,他这是在打发乞丐呢!”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官场之间地争斗很多都是因为一两件小事情而引起的,不过开始容易,结束也容易,再无法彻底吃掉对方之前,必须先保护自己,做官的比普通人更加爱惜xìng命,自己的xìng命,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互相耗着,寻找机会,如果中间突然发生了些什么事的话,又很可能成为盟友,一起保卫手中的权利。 “那父亲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张佐思考了一会,接过潘怡婷送过了的一杯热差,手中茶盖与茶杯不停地碰撞着。“明天我就让人去查查,看他还给什么人送了礼,送了多少,是不是跟这些差不多,如果数目都是一样的话,那他就是真的再找死!”官场中最怕的就是被人群起而攻之,三人成虎,众口烁金下,黑的都是能说成白的,更何况贵州经略使这几年来私吞了那么多,想黑吃黑的不在少数。不过依张佐的行事,是不可能领头掀起一场官场风暴的,别人也未必会听他的,说不定反而会坏事,朝廷各派对锦衣卫和东厂都是敬而远之,但推波助澜这种小事对张佐来说,再顺手不过了。 “可是父亲,如果别的官员收到的银两比我们多,并且达到了他们满意的数量,那么父亲你将怎么办?”张延秀内心中,还没见过也想不出这世上真有如此小气和蠢笨的朝廷大员,他甚至再想,对方是不是送过了,把不同人的礼物搞混了?张延秀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冷冷地说道:“那就不用官场那套,用我们锦衣卫的手段,我看我是太久没动了,别人又都把我当成病猫了。”看着张佐那可怕的眼神,潘怡婷的内心很复杂,她很清楚,锦衣卫的手段是什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牵连其中,丧失生命。潘怡婷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被张延秀一把抱住。 “父亲,是你告诉我要珍惜手中的权力,却不能滥用手中的权力,滥用权力就如慢xìngdúyào,到最后会要了自己的命,父亲自己可要有分寸哦。”张佐看了看被抱在张延秀怀里的潘怡婷,笑了一下。“你小子记得倒是很清楚,有点长进。放心吧,为父的自有分寸的,不过你好像把我的另一句给忘了,身为锦衣卫,必须时常用别人的鲜血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否则你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那些东西就全归你了”张佐指了指桌上的那些礼物。 不过不仅没有高兴的表情,反而说道:“父亲,你在打发乞丐啊!把自己儿子当乞丐,太过分了吧。”张佐实在有点哭笑不得,瞪了张延秀一眼。“我就是在打发乞丐,打发一个花钱大手大脚,自己却不是赚钱的公子乞丐,你小子到底要不要,不要我让老张(张伯)收进府库了?!” 张延秀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些礼物,再看了看张佐,恨恨地说道:“要!不要白不要,还有,父亲你给我等着,等下我告诉母亲去,竟然把自己亲儿子当乞丐,一定要母亲晚上让你好看。 张佐并不理张延秀威胁,而是突然又对潘怡婷说道:“怡婷啊,这世间很多事情决定了就无法改变,心中所想跟现实是有巨大的区别的,别再耍什么小孩子脾气了,没用的。延秀这小子是真的疼你,好好珍惜吧。”潘怡婷偷偷地看了一眼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张延秀,小声地说道:“老爷,我会的。” 张佐虽然在潘怡婷眼中看到了不甘,但是他没说什么,孩子的感情问题本来就不是他需要多管的,管了反而显得自己太婆娘了,张佐自己喃喃地说了句:“既然是我引起的,那么就由我来结束好了。” 看着张佐离开,张延秀突然刮了刮潘怡婷的鼻子,说道:“你啊!现在还不是我的妾室,甚至连我的女人都不是,你只是个丫头,下次别那么冲动了,你要多学学我母亲,父亲官场上的事情她可是绝对不会过问的。”潘怡婷突然挣扎着从张延秀的怀里出来,竟然冷冷地说道:“奴婢知道了,大少爷!” 又来了,潘怡婷的脾气可真是说变就变,不过张延秀今天并不想计较这些,很多事情都是急不来的。 紫禁皇城御书房内,子虚帝看着都察院、锦衣卫、东厂三方面送来的关于贵州方面的奏折,脸上的神色是越来越难看,迅速地拿起朱笔,想写些什么,但是却没有下笔,而是认真看了几眼,叹了口气,把笔放下,然后让小太监把那份奏折拿给身边的提督东厂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孝忠看。 “孝忠啊,你认为朕该怎么办?”魏孝忠想了一会,他刚才一直在仔细地观察子虚帝一举一动,猜测子虚帝的心思。认真地看了锦衣卫的奏折一次,然后说道:“圣上,奴才认为贵州经略使并无大错,贵州离京城路途遥远,很多事情都无法细说,更何况现在战事正处于紧要关头,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还请圣上三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7 章 ”魏孝忠说完恭敬地把三份奏折放回御案。 “难道就让他这样一直胡闹下去。”一想起贵州经略使在贵州的胡作非为,子虚帝心中那个气啊。“请圣上息怒,圣上龙体可是关乎我大明天下。圣上可下昭严厉斥责贵州经略使,并命他迅速平判,追捕叛变的苗人头领。” “你来拟昭吧,朕累了,今晚就去闵妃那。”子虚帝刚这么说,身边马上有太监说道:“圣上今夜应是去郑妃娘娘那里,圣上今天刚答应郑妃娘娘的,郑妃娘娘现在正等候着圣上。” “狗奴才,朕想去哪个妃子那就去哪个妃子那,何需你来多嘴,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乱棍杖毙!”说完就不管那太监如何哀求,离开了。 第八十六章 兵(上) 离早朝还有半个时辰,按照习惯很多官员都会聚集在皇城外的一个酒楼内,按照党派划分包下不同的单间,商议和决策待会早朝时所要做的事情。不过今天早朝很奇怪,许多党派的首脑竟然都坐在了同一个桌子上,互相试探着时候,最后几个人实在忍不住,不想再绕圈圈,把话说白了一点,几个快成精的老狐狸也很快都明白了,结果大家都清楚了,昨天贵州经略使的人给在坐的几个都送了礼,不过银两的数目都是一样的,而且一些消息灵通的人还说到,贵州经略使的人送礼竟然送到了东林党“双柏”的府上,被那两块死木头连着礼物哄出家门。说完几个官员马上看了看对面坐在普通桌上的东林党,东林党的几个重要官员正激烈地谈论着,还互相把手上的奏折jiāo换观看。 形势已经很明显了,绝对是墙倒众人推,更何况贵州经略使现在不仅是个大肥缺,可以统管贵州一地的军政,而且贵州经略使本人还是有足够的油水可以刮,至于刮不刮得到,那就各凭本事了。 正当早朝百官进殿,准备群起而攻之的时候,皇上却突然下昭,指出贵州经略使的种种不是,并严厉斥责,命其迅速围剿和平复当地苗人的叛乱,吏部记大过三次,罚三年俸禄。明眼的官员都清楚,皇上这是在包贵州经略使,所做的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处罚,但不管怎么说,现在风头不对,之前的所有打算全部取消,很多人将本来准备好的奏折收了起来,换上备份的,最好是几件高兴的事情,皇上的脸色今天看起来很不好。 虽然很多党派的官员都放弃了原先的计划,不过东林党却依旧如故,不仅对贵州经略使的所作所为大肆抨击,甚至还表现出对皇上所做处置决定的不满,最后皇上坐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有些失控地大声说道:“你们谁自认为自己是带兵打仗将才,朕马上就罢免了贵州经略使,并jiāo三法司统一会审,现在死的不过是一些不开化的苗族蛮夷,一旦战败,损失的却是我大明朝的兵将。”东林党马上没了声音,东林党虽然一向固执,但也很有自知之明。朝廷现在最缺的就是将才,兵部的官员很多都是只会管兵,不会带兵的儒生而已,根本无法跟行伍出身的贵州经略使相比,东林党这群书生就更不用说了。 早朝结束后,张佐脸色十分难看地回到了家中,只是对张延秀jiāo代了几句关于今天早朝的事情,就去了北镇抚司。张延秀虽然感觉到了父亲的一些异样,但既然父亲没说,自己也不好问,只能等着父亲告诉自己原因。 张佐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才从北镇抚司回来,不过脸色也不怎么好,就是见了温佳蓉,也只是不发脾气,一脸的严肃。张佐有个习惯,从来不把外面的坏心情带进家中,除非是很严重的事情。 温佳蓉走到张佐身后,有些生疏地为张佐按摩着;黄秀娟马上让张伯拿出最好的茶叶,并到后花园采些新鲜的菊花花瓣,虽然现在采集来的菊花花瓣品质很差,而且也没有新鲜的山泉水,但黄秀娟还是站在张佐身边,泡着菊花茶;董怡珊已经很久没同琵琶弹出如此欢快的曲子了,她的生活中充满了太多的无奈,但不管如何,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萧亭从箱子里拿出一件自己很久没穿的衣服,那衣服很漂亮,也很华丽,更是十分地暴露,今天萧亭再次穿上了那件衣服,并在琵琶的伴奏下,翩翩起舞。 大厅内严禁任何下人进出,张延秀三个丫头陪着自己坐在大厅外的院子内,小迷糊温火煮酒,郑香伶轻声唱小曲,潘怡婷一时兴起花起了院子内那盛开的朵朵梅花,天上又下着小雪,张延秀就这样坐在厅外,不让别人去打扰他的父母。 大厅内,琵琶不再发出声响,张佐的四位夫人一起走出大厅,出来的时候只是都看了张延秀一眼,温佳蓉jiāo代了几句,主要是让张延秀别惹张佐生气,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中了。看样子没张佐的心情好多了。 “小迷糊,把火熄了吧,你现在去厨房做几样义父喜欢的小菜,等下义父应该会过来。”小迷糊先是乖乖地把炉火熄灭,然后问道:“少爷怎么知道王伯伯会来?王伯伯真的会来吗?”张延秀笑了笑,打趣道:“我能掐会算啊,手指这么轻轻一算,什么都算得出来。”小迷糊一听,马上缠住了张延秀。“真的吗少爷?那少爷快点教我,人家想学嘛!少爷快点教我。”张延秀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郑香伶先开口笑着说道:“子盈妹妹,你被少爷骗了,少爷刚才是在猜,少爷根本就不会算。而且就算少爷猜错了,今天晚上也有夜宵吃了。”说着就掩着嘴偷笑着。“叫你揭穿我!”张延秀在郑香伶的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 潘怡婷梅花终于画完了,张延秀站了起来,靠在潘怡婷身边看着眼前的这幅水墨梅花,可惜,实在可惜,如果不是张延秀自己一定要潘怡婷在外面陪他,这幅画上也不会被下着的小雪弄湿而破坏了其美感。看着一直在皱眉头的潘怡婷,张延秀拿出自己身上的印章,盖了上去。张延秀的书法和文采实在太差,所以没办法同别的书生那样,为画提诗作赋,但他再盖上自己的印章之后,对潘怡婷说道:“让人裱好,挂在我厢房的墙上,就让我一个人来欣赏。”潘怡婷听后,把身子靠向张延秀。“少爷,有的时候我真的是很害怕,害怕这一切突然从我眼前消失,老爷刚才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当年父亲出事前,就是那种眼神。” 张延秀摇摇头,表示潘怡婷是多虑了。“放心吧,想整倒我们张家,还没那么容易,父亲只不过烦心而已。”这句话,张延秀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第八十七章 兵(中) 大厅内,张佐刚想让下人去请王谮过来,张延秀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去亲自请义父过来,张佐想了想就同意了,不过要张延秀穿着锦衣卫的官服出去,这么做路上能够快点。张延秀来到王谮的府上,王谮刚好回家吃完饭,正准备出去,见张延秀来了,就让张延秀等一会,他马上就好。 王谮一到张府,就进了张佐的书房,两人谈了很久,王谮才要回去了,不过已经是子时了,按照规定,这个时候所有私自在京城内外城行走的人员,可一律逮捕入狱,进行审问。王谮走的时候,张佐特意让张延秀送王谮回去。两个小太监打着灯笼走在最前面,张延秀穿着锦衣卫的衣服,骑着马走在中间,后面才是王谮的轿子,一路上碰到的兵丁捕快根本无人敢过问,走到半路一队巡逻的兵士竟然主动上前来护卫,这可是难得地讨好上司,攀高枝的机会。 来到王谮府上,府内的灯还没熄,黄绯一直再等王谮回来,王谮下了轿子,黄绯马上拿着一件披风给王谮披上,王谮温柔地握着黄绯的,吩咐下人打赏那些送他回来的兵士。黄绯对张延秀说道:“延秀,进来歇一会儿再走吧,现在又下雪了。”张延秀摇摇头说:“不用了义母,家里人正等着我回去呢。这点小雪没什么的。”说完就打马回家。“路上小心。”黄绯向张延秀喊到。 张佐让张延秀送走王谮,自己马上写好了一份密信,将密信封上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信鸽。信鸽展开翅膀,直直地向着南方回去,向着中山王府飞去。之后,张佐再次来到大厅,等张延秀回来。 “回来,路上没发生什么事吧?”张佐问道。张延秀摇摇头,先是扫了一下身上的那薄薄的一层积雪,回家的路上雪突然大了起来,甚至还砸下了小冰雹。“没发生什么事,不过雪下得那么大,明天母亲们又要忙活一阵子了。”张佐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张延秀将其打开,汤还是热的。“小迷糊特意为你做的,这么晚了,她实在撑不住就回去睡了,怡婷和香伶本来还打算继续等你回来,我让她们先去睡了。” 张延秀喝了一口热汤,里面有很浓的生姜味,他皱了下眉头,张延秀从小就不喜欢生姜的味道,可生姜的确是去寒的好东西。“事情真那么严重吗?怡婷有点被吓坏了。”张佐笑了摇摇头,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口,说道:“其实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不过到了我这个位置,是不能犯一点差错的,一点点小错,就可以把我们家推入万丈深渊。” “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张延秀继续问道,跟他的父亲说话,必须一点一点地抠出来。“是不简单。”张佐冷笑了一下,“连东厂的魏孝忠都参合进来,你说简单吗?而且明摆着是给我下套,按你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昔日种的因,今日结的果。不过现在下的都是暗招,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想整倒我,没那么容易!” “贵州的事情,到底跟父亲还有义父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想不出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张延秀继续好奇地问道。“这个你以后就会知道了,而且还连着你徐伯伯,总之你现在还不必cāo心这些。这几天你好好地安慰一下怡婷吧,那孩子命挺苦的,她父亲是当世大儒,而且还曾经是东林党的骨干,就因为一个请皇上将先皇作为自己父亲折子,发配边疆充军,最近才回来。东林党的礼部尚书王柏轩跟她父亲是世jiāo。好了,我也累了,都回去歇息吧。” 又胡乱忙活了几天,京城的很多店铺终于又开市了,张延秀终于不会那么无聊了,也不用每天去做那些让人看了就烦的善事,先跑去隆兴楼胡闹了一个上午,然后回家休息一下,解一下酒气,就带着张承德,小单和老陈奔京城九门的德胜门去了。 京城五军三大营,每次出征走的都是京城北面的德胜门,寓意出征得胜,因此德胜门外也是京城出售打造兵器的聚集地。张延秀在南京断了绣春刀,回到京城后张承德拉着小陈在没有张延秀吩咐下到工部闹了好一阵子,后来才被张延秀制止,工部打造和分发的兵器都是严格按照规格打造的,所有兵器的长宽等都是一样的,因此除了特别需要,在材料上所用的也是相同,并且十分的普通。再加上过程中难免被人偷工减料一下,张延秀实在不敢再相信工部的人,因此决定让人按照自己的要求,打造一把顺手的兵器。 军中并不反对兵士拥有自己的私人兵器,德胜门有很多行伍出身的人在走动,打铁的声音响彻整条街道。张延秀沿途认真地看着一间间的打铁兵器铺,希望能找到一家合适的打铁铺为自己打造顺手的兵器。 请人打造的兵器都是按照客人的要求为客人量身订做的,而且用的材料也有区别,银子越多,用的材料越珍贵,打造出来的兵器也就越厉害,而且过程中没几家敢偷工减料,街道上的几家百年好店,吃了的就信誉。当然了,如果来人能够自带好的材料,那些打造兵器的师傅也是十分地欢迎,作为打造兵器的人,谁不想打造一件绝世神兵。 “少爷,就是这家吧,这可是百年的老字号,店是出了名的信誉第一,我哥的刀就是在这里打造的,不仅锋利,韧xìng也很好,上次我还偷偷拿我哥的刀跟铁棍硬拼了几下,刀上连个小缺口都没有。”张承德指着眼前的兵器铺说道。 “你就不怕把你哥的宝刀弄坏了,承恩哥发起脾气来可够你受的。”张承德被张延秀这么一说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哥事后知道把我臭骂了一顿,不过谁让我是他弟弟呢,哥哥当然要让着弟弟。” 第八十八章 兵(下) “有客到!几位客官您这边请。”一进店门,马上就有伙计过来,领着张延秀几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并马上送上了热茶,见张延秀一行人坐好喝了一口茶之后,才开始问道:“看样子客官是头一次来小店吧,不知道客官是现买还是订做,现买我们这里做出来的成品兵器不仅价格实在,而且品质有绝对的保障;订做的话我们这里的吴师傅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师,不知道客官您的意思如何?”张延秀拿出一块碎银,赏给店伙计,并对他说道:“把你们掌柜的请来,再换上些好的茶叶,这些茶我喝不惯。” 知道是大买主或是很有身份的人,店伙计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命人换上了最好的茶叶,然后请掌柜的去了。在掌柜没来之前,张延秀一边看着店内摆放的成品兵器,一边思考着自己要订做打造什么样的兵器,想着想着,张延秀突然想起了倭寇用的倭刀,那几把差点要了自己xìng命的倭刀,而在大明军队使用的兵器中,正好有一种重兵器可与倭刀一拼。 “这位客官,小的正是这家店的掌柜,不知客官有什么需要?”掌柜的很快就来到张延秀面前,看着掌柜的态度,张延秀很满意。“我要打造一把燕翎刀,刀身长二尺半,宽一寸两分,开刃的,必须有两条血槽。所用材料和刀柄的长度,我看还是见了你们店的大师傅在说。”掌柜的一听,知道来了个大买主,要的绝对是最上等的货色,不过也犯难,打造这样的兵器没有一定身份是不行的,燕翎刀是军中所用的重兵器,也称大剑,眼前的这位主不仅要开刃,而且还要两条血槽,绝对不是用来当摆设的,是要见人血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8 章 “这位客官,你的要求我们都能办到,但是还请客官先在我们这里登记一下,签下您的大名,还有在军中或是朝廷有什么官职或者你府上在哪高就也可以。”按照规定,京城内所有购买兵器的人员都要在所购买兵器的店铺内记档存案,并统一jiāo到五城兵马司那里,而且所有售出的兵器都要在兵器上刻上打造铁匠的名称和店铺的名称。 张延秀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毛笔,很潦草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官职,掌柜的认真一看,有些吃惊,马上对张延秀说道:“原来是千户大人,草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赎罪,草民现在就去请我们店最好的铁匠师傅吴师傅过来,千户大人您请稍等一会。” 张延秀摇摇头,站起身来说道:“我看我还是亲自过去看看,顺便挑选一下材料。”掌柜的也不敢说什么,马上领着张延秀进后院,进了后院的铁匠作坊,张延秀马上觉得很热,汗慢慢地从额头上留下来,几个铁匠赤膊着上身,满身大汗地打造着自己手中的兵器,其专注根本就感觉不到张延秀一行人的来到。 掌柜的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让张延秀几人坐下,然后自己去请吴师傅过来,张延秀脱下了身上穿的貂皮大衣,随身扔给了小单,小单很无奈地看看张承德和老陈,最后只好把貂皮大衣放在手上,他也热啊。 吴师傅很快就被掌柜的请了过来,一见到张延秀吴师傅就问道:“不知大人打造燕翎刀有何用。”一般铁匠师傅为别人量身打造兵器,都要问很多问题,因此张延秀也不已为意,他淡淡地说道:“杀人。”铁匠马上又问道:“如何杀?”张延秀明白他的意思,因此回答道:“步战、马战都要顺手,刀的本身不仅要锋利,而且还要有一定的柔嫩xìng,我上次用的一把绣春刀跟倭寇的倭刀硬拼了几下就被砍断,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吴师傅听后眼睛一亮,打造一把好的兵器,不仅铁匠自身的事情,还跟兵器的主人有关,只有不停地杀戮和鲜血,才能体现出一把兵器的的价值所在,兵器本来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 “小人斗胆,请大人先站起来让小人看看。”吴师傅这么说,张延秀身边的张承德就有点不高兴了,掌柜的也连忙使眼色给吴师傅。可是张延秀却站了起来,并且说道:“没问题,相信吴师傅一定会为我打造一把十分趁手的‘朋友’。”说着还将自己的右手手掌摊开伸出。吴师傅先是在张延秀身边转上几圈,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延秀,然后再认真看了看张延秀的右手手掌,并示意张延秀伸出左手,又看了一会,最后请张延秀将双手手臂伸长,这才结束。就这么一小会,可把掌柜吓得浑身冒冷汗。 “小的斗胆,请大人原谅,大人刚才跟掌柜所说的刀的规格,小的能不能做一些修改。”张延秀坐回椅子上,擦着擦头上的汗水,这里还真热。“可以,这些吴师傅可以自己做主,不过本官想问问吴师傅,吴师傅认为用何种材料最好呢?”吴师傅考虑了一会,又看了看张延秀和掌柜的,最后才说道:“小人认为,既然大人要打造出一把战场凶兵,那么用镔铁做材料,最为合适。” 吴师傅真是语出惊人,要知道,镔铁是世面上能找到的最好的材料之一,而且十分地贵重,一两镔铁十两金,如果要用镔铁打造燕翎刀,那么起所需的花费,绝对是一般人,甚至是普通官宦所承受不起的。 “镔铁啊!”张延秀考虑了一下,镔铁的贵重张延秀是十分清楚的,但他也知道镔铁打造出来的兵器,绝对有削铁如泥,切金断玉的本事。“本官答应你,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的材料够不够,不够的话,本官可以想办法去弄一些过来。”见张延秀答应下来,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气,赶忙说道:“请大人放心,镔铁虽然珍贵,但是本店还是有一些库存的,绝对没问题!” 第八十九章 试(上) 又跟吴师傅聊了几句,张延秀实在热得受不了,就出了铁匠作坊,而且也要跟掌柜的去前台jiāo订金。现在的市价,一两黄金可以换大约八十两白银,因此如果按照规矩,张延秀所要jiāo付的订金数额是十分巨大的,但掌柜的一直怕真开口了得罪了这位锦衣卫千户,可是收少了又不好向东家jiāo代,看着掌柜那为难的样子,张延秀有点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jiāo给掌柜,算是订金。“掌柜的三天后我来取货,干得好的话,我让我认识的人和手下人都来你这里购买兵器,工部的那些兵器我是实在无法信任了。” 掌柜的千恩万谢地送张延秀出门口,并且一再保证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不过张承德趁张延秀没注意又给掌柜的jiāo代了几句。“掌柜的,你可别在材料上动什么手脚,我们锦衣卫可不是好骗的,出了一点差错,小心你人头不保!”看着张延秀一行人的远去,掌柜的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回店就坐在了椅子上,大口地喝着茶水。 “少爷,接着去哪?”从德胜门回到北京内城,张承德问了问张延秀之后的去处。张延秀本来打算回家的,可是突然又想起一些事情来,他先是对承德说道:“承德啊,这几天有空你去找一下你哥,江苏的事情应该有个结果了,这么久了,我不信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再没有结果,我再带着人去趟江苏,我们锦衣卫的人不能白死。”张延秀对于绿竹庄未了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还有‘四方土地’的那个儿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开科举了,我现在都不清楚回来的时候把他安排在哪了,张伯应该清楚,你跟张伯说一下,顺便拿些银子过去。再来就是我回去写封信,直接让他拜在我舅舅门下好了,做我舅舅的门生问题应该不大吧。”张延秀突然jiāo代了这些事情,让张承德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不管怎么样,执行就是了。 “对了少爷,我记得再过几天就是怡婷的生辰,少爷是不是该准备一些礼物?”承德突然对张延秀说道。“怡婷的生辰啊。”张延秀本人对于自己生辰并不是很在意,不过是一个自己出生的日子而已,记不起来日子过了就算了,记起来的话就是吃些所谓的长寿面算是给自己庆祝了。小时候父母都会为自己庆祝,不过自己也没有多少记忆,去密营的时候几个师傅根本不会记起自己的生辰,而且也不能用生辰的理由回家,记起来更烦心。但不管怎么说,怡婷的生辰是一定要给她过的,顺便送些礼物让她高兴高兴,这几天张延秀一直有把潘怡婷弄上床的冲动。 “我也正好要去瑞盛祥,还欠他们一笔银子,顺路再买些礼物回来,小单去瑞盛祥的路你还记得吗?”小单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张延秀说道:“不大记得了,不过很好找,这些日子里,瑞盛祥在京城的名头越来越大,主要还少爷的舅舅温大人照应着,快过年的时候还特意送了些礼物给几位夫人,很合夫人们的心意,老爷都收下了。”张延秀很奇怪父亲为什么会没有顾忌地收下那些礼物,父亲敛财的手段张延秀是清楚的,做的非常隐秘。不过想想,能让母亲们看得上眼的很少,能让母亲们高兴,父亲不收才怪。 年关刚过,很多集市和店铺才刚刚开张,瑞盛祥的生意就开始红火起来了,门前拴着好几匹马,还有几顶轿子停在附近,张延秀到门口下马的时候,就有伙计迎上来为张延秀几个把马拴好,张延秀一进瑞盛祥,竟然有几个顾客跟张延秀打招呼,认真一看,都是锦衣卫里认识的,有几个还是带着自己的妻妾过来的。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张延秀,赶紧迎了过来。“张大人好久没来了,小店还一直担心是不是哪里不小心把小店给得罪了,年前上张府的时候没有遇到张大人,真是遗憾啊!” “那几天忙得要死,不过掌柜的你这么记得本官,该不会是怕本官不还那一万五千两的银子吧,本官今天可是专门来给你送钱的。”张延秀的口气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掌柜的可不敢怠慢,指挥着伙计把店里最好的茶点送上来,还搬来了一盆火炭。“看张大人说的,张大人现在是朝廷新贵,又是指挥使大人的独子,怎么会在乎那点银子,更何况张大人自己定的日期还没到,小店哪敢去耽搁大人的宝贵时间,张大人可是为皇上办事的人啊!” 张延秀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万五千两的银票,jiāo给瑞盛祥的掌柜说道:“这是一万五千两的银票,你点点,数目对的话本官还有事情要拜托你。”掌柜的小心地接了过去,点了点,然后拿出五千两的银票,对张延秀说道:“张大人上次买的首饰就值一万两银子,这五千两的利息请大人收回,小店实在不敢多收,更何况大人这是提前还的,本来就不应该算利息。” 张延秀有点不高兴地把头一转,看别处去了,嘴里说道:“本官说过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这是先前说好的,还是掌柜的你看不起本官。”看张延秀有点不高兴,掌柜的急忙道歉,赶紧把所有的银票都收好。转移话题说道:“张大人刚刚不是说有事情要吩咐小的吗,不知是什么事情,只要小店能办到的,尽请大人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本官现在想要一幅名家的字画,但是字画本官是外行,怕买错了,所以想让掌柜的帮我办一幅来,听闻瑞盛祥不仅是江南最大的首饰玉器店,同时也是有名的古董行,这点小事应该没问题吧。不过就是时间上赶了一点,这几天就要,要快。”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小店库房内就有几幅宋朝的真迹,张大人您稍等一会,小的这就为您拿去。” 第九十章 试(中) 一幅南宋的字画竟然要了张延秀五千两银子,张延秀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幅山水画,再加上几句诗词,竟然这么昂贵,五千两银子,足够一家人一辈子过上十分殷实的生活了。自己越来越像一个败家子了,张延秀不由地苦笑着,花钱大手大脚,除了上次去南京剿灭倭寇赚回来的一笔银子外,就再也没有一笔银子是自己赚的,烦啊!等那把燕翎刀打造好了,得缠着父亲再给自己找个差使来,捞点油水。 潘怡婷怎么也想不到张延秀会记得她的生辰,而潘怡婷本来也只是打算,请小迷糊为自己煮些好吃的,请府里的姐妹,随便吃一顿就算过来,不过潘怡婷的生辰还是照着潘怡婷本来的预想的方式过的,但一群姐妹一起吃饭的时候,却多了一个人,张延秀。看着潘怡婷收起自己送给她的那张字画的表情,张延秀马上觉得那五千两花得值。 晚上郑香伶陪张延秀过夜的时候,神色中有一些很不自然的地方。郑香伶刚想为张延秀脱下外衣,就把张延秀一把抱住,咬着耳朵说道:“怎么了,吃醋了。”郑香伶低着头,不转过去看张延秀,只是对着张延秀摇摇头。张延秀让郑香伶转过身来,面对面地抱住,郑香伶双脚夹住张延秀的腰,可头还是没有抬起来。“我今天出去的时候带的银子不够,打造兵器的订金再加上上次欠瑞盛祥的银子,身上也就剩下六千多两的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你也不想我随便买些难看的首饰糊弄你吧。”“恩!”郑香伶只是应承的了一句,然后将张延秀紧紧抱住,抬起头,红着脸向张延秀吻去,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打造好的燕翎刀放在了张延秀的眼前,刀身长正好是张延秀手臂的长度,刀宽也有所加长,刀背的厚度比别的刀厚很多,刀柄可以单手握也可以双手握,用内力弹了一下刀,刀鸣阵阵。让吴师傅拿一把他们柜台摆放浑铁棍过来,硬拼了几下之后在,张延秀认真地观察了一下,刀上没有裂痕,也没有卷刃,浑铁棍上反而有一些小的缺口,这把刀如果在马上运用地好的话,可以轻易地把人劈成两半,而且不会卡在骨头里。 刀是好刀,不过当张延秀到外面结帐的时候,脸色真的有些难看,两万两白银,并且掌柜的已经把打造的工钱降了很多,材料太贵了。打造的时候铁匠铺里的存货临时不够,还去外面买了些回来,多花了很多银子。jiāo了银票,张延秀内心就一直在告戒自己,不能在乱花银子了,过年的时候父亲才给了自己十万两银票,现在可好,才没过几天就用去了一半,再这样下去又得成穷光蛋。 张延秀要临走的时候,特意让掌柜的带自己再去见吴师傅一面,不管怎么说,拥有如此好兵器打造手艺的人,要在自己心中留下点印象,日后自己那些属下的兵器也需要单独订做,可是现在不行,没银子! 吴师傅并不在打铁炉那里,而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擦拭着一件很奇怪的兵器,一见张延秀进来,就将那件奇怪的兵器放在桌上。“这是?”张延秀好奇地问道。吴师傅看着张延秀手指的方向,解释道:“这是小人自己的打造的一副扇骨,让大人见笑了。”张延秀更加地好奇,扇骨的颜色并不是白色的,是黑色的,而且绝对不是乌金,阳光照shè下,闪闪发亮。 “这扇骨是吴师傅穷一生精力打造的,是用天上掉下来的陨铁打造的,可惜材料就那么点,做成匕首太浪费了,做刀剑材料又不够,合着别的材料又怕糟蹋了那稀世的陨铁,吴师傅就只好将其打造成扇骨。本来小人的建议是再做一些铁片合起来,做成一把铁扇或是直接用纸和布做扇面,可是吴师傅就是不同意,他说既然老天爷把这么稀世的陨铁送给了自己,自己就绝对不能让它受到一点委屈。唉,想一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材料,真是让人泄气。”掌柜的突然变得很罗嗦,他本来的打算是让吴师傅跟张延秀见上一面就好了,可当他看到张延秀对那副扇骨很好奇的时候,特别示意让吴师傅不要多说话,让他来处理。 张延秀让吴师傅把那副扇骨拿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9 章 来让自己看看,接到手中,还挺有分量的,吴师傅特别提醒到,扇骨内有机关,扇骨中间的那片扇叶里,藏着一把精刚打造的匕首,按下机关就会弹出来。 张延秀小心地把扇骨还了回去,思考了一会,最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就要走,吴师傅和掌柜的眼中都闪着失望之色,掌柜的刚想送张延秀出去,张延秀却突然转过身来,咬着牙对吴师傅说道:“吴师傅,如果我用西域的天蚕丝做扇面的话,你觉得如何?” 西域天蚕丝,水火不侵,可挡刀剑,是西域小国历代进贡给中原大国的珍贵之物,其珍惜与贵重远高于镔铁等材料,如果用天蚕丝来做扇面,再加上用陨铁打造的扇骨,一把可以流传后世的绝世就将要诞生了。 “张大人真的有天蚕丝?”吴师傅激动地问道。张延秀点了点头,昨天他才去了家里的府库一次,刚好看到一束天蚕丝,那本来是张佐打算给张延秀用来做手套用的,可是张延秀的师傅在张延秀出山的时候,特意为张延秀做了一副乌金手套,那些天蚕丝也就只好先放回府库,随时备用。 “吴师傅开个价吧。”张延秀虽然很为难,但是他越看越喜欢那副扇骨,再加上家里的天蚕丝,自己恨不得马上得到它。不过吴师傅却摇了摇头,突然很冷静的说道:“此物无价!”吴师傅这么一说,张延秀身边的小单可就受不了了,“老头,你什么意思,戏弄我家少爷是不是!” 第九十一章 试(下) 张延秀的脸彻底地yīn了下来,掌柜的赶紧替吴师傅解释道:“请大人息怒,相信吴师傅话还有别的意思,大人您先听吴师傅把话说完。”说着赶紧打眼色给吴师傅,让他快点解释。“大人,小人现在也五十多了,半只脚已经进了棺材,但小人一直有两件心愿一直无法完成,一就是这把扇骨,二就是没有打造出一把战场上的神兵凶器,小人平时阅人无数,一眼就知道大人您不是池中物,总有一天要飞黄腾达的,小人已经完成了这两件心愿,怎敢再要大人的银子,这扇骨就算送给大人了,不过小的希望大人能带小的到府上,亲眼见到这把‘风雷扇’的完成。”吴师傅是越说越激动,不过掌柜的很奇怪,他并没有因为吴师傅不收张延秀一点银子而感到不甘,反而是一种高兴的神色。 “风雷扇!好名字。”张延秀修练的武学中,正好有《风雷劲》这一历代锦衣卫相传的杀人绝学。“好,本官答应,明天你就拿着这个到丰盛胡同的锦衣卫指挥使张家,就说是本官让你去的。”张延秀边说边把自己随身的玉坠拿了出来jiāo给吴师傅。但吴师傅接过去的时候,张延秀却没有放手,这让吴师傅很奇怪,他一点也不敢用力。张延秀想了一会,才把手放开,对吴师傅说道:“这玉坠你自己要保存好,本官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以后有事你可以拿这个来见本官,本官一定会帮你度过难关,但是这玉坠用一次,记住,只有一次!”张延秀刚转身要走,又马上转了回来,眼神变得很可怕,还有,“本官不希望再有人知道这把扇子的事情,本官今天只是从你们店买回一把订做的燕翎刀而已,听清楚了没有。”吴师傅和掌柜的吓得一起颤声回答道:“小的明白,小的绝对不会向外透露一点消息。” 走出兵器铺的时候,张延秀对掌柜地笑了笑说道:“掌柜的,我很喜欢你们打造的兵器,等过些时候,本官还会再来的,希望你们铺子能再为本官打造出一些上好的兵器,让本官的麾下都能够拥有一把可以忍耐的兵器。” 走在回张府的路上,小单问张延秀道:“少爷,我实在有点不明白,你已经有了乌金手套和那把燕翎刀,为什么还要那把扇骨,虽然不用出银子,可是那些天蚕丝可是用金子堆起来的啊。” 张延秀并没有看着小单回答,他边骑马边玩弄着手中的那把燕翎刀,甚至有种马上让燕翎刀品尝人之鲜血的冲动。“乌金手套戴起来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能天天戴在手上,怎么说那也是兵器。燕翎刀也一样,我总不能天天带着刀出门,再说以后办差的话,有的时候需要不带兵器出门。那把扇骨就不一样了,用天蚕丝做扇面,让怡婷为我在扇面上画些景物,再提上一首诗,整天带在身上别人也只会认为我是附庸风雅,有几个会想到那是一把可以取人姓名的杀人凶器。就算是想到了,也绝对想不到‘风雷扇’是那样的可怕。” 一回到家,张延秀就把这几天花的那些银子的事情一笔一笔地全部告诉了父母,张佐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个月我最后再给你一万两银子,你自己看着花,如果不够,你自己想办法,别再来找为父了。而且为父特别告诫你一次,好的兵器是你保命的本钱,但别出现三分热度,用了一段时间就把它变成普通的装饰品,也别太炫耀了,特别是你那把‘风雷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温佳蓉并没有说多少教训的话,只不过最近张延秀对潘怡婷的态度和方式让温佳蓉很欣慰,温佳蓉还偷偷拿出一笔私房钱给张延秀,让张延秀再买些首饰和是衣服送给郑香伶和林子盈以免厚此薄彼。随后让张伯从府库中把所有的天蚕丝拿了过来,温佳蓉亲自给张延秀编织扇面,温佳蓉的女红可是北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家,张延秀现在穿的一些衣服都是温佳蓉自己做的。 温佳蓉为了替张延秀编好扇面,竟然一夜都没睡,昨天晚上还把张佐打发到黄秀娟那里,看着温佳蓉那一夜未睡而有些红肿的眼睛,张延秀心里别说有多后悔,而张佐则狠狠地敲了一下张延秀的头。得到消息的潘怡婷,主动找到了张延秀,并且把笔墨都准备好了。看潘怡婷那有些疲惫的样子,张延秀马上就猜想到她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而且也想好了要画什么。 一条大河,河面对岸有几座小山,河面远处有一艘帆船,一名鱼翁坐在江岸的石头上垂钓。很平静的感觉,再加上那首诗。张延秀马上就明白潘怡婷的意思,她是希望张延秀能够经常看到扇面上的画,从而克制自己,尽量的心平气和。“小傻瓜,既然你这么喜欢管我,为什么不早点做我的女人,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传出去我会被人笑话的。”张延秀把扇子拿到阳光下照shè,让墨水快点干透,然后坐下并把潘怡婷抱在怀里,手上也不规矩。 “我明白少爷的意思,可是请少爷再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现在真的有点害怕,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张延秀也不明白,他到现在也实在搞不清楚潘怡婷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他只是等等头,然后继续把潘怡婷抱在怀中,双手不再乱动,静静地享受着潘怡婷身上那淡淡的女儿香。 不过这样的情景很快就被小迷糊给打破了,小迷糊进房总是忘了敲门,看了不看就冲了近来,并且高声对张延秀喊道:“少爷,听说你买了把很好看的扇子,快让小迷糊看看。咦!少爷、怡婷姐姐,你们是不是很冷,不然怎么抱得那么紧。”潘怡婷挣扎着从张延秀的怀里跑了出去,什么也没说,不过张延秀很明显地看到她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真可爱。 第九十二章 野(上) 吴师傅被张伯领进了张延秀在后院的书房,一路上他并没有像第一次进张府的人那样好奇地东张西望,而是一直紧跟张伯的脚步,好几次都差点超到张伯前面。看着手上那把用天蚕丝编织而成的“风雷扇”吴师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他看到“风雷扇”上刻着他名字的地方依旧存在的时候,竟然流下了眼泪。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吴师傅就千恩万谢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特意把自己现在住的地方告诉张延秀。一个不仅手艺好,还很懂得处世之道的打铁师傅。 日子又过了几天,张延秀早上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带着燕翎刀出门,直奔隆兴楼,向隆兴楼锦衣卫“大少爷”们好好炫耀一下,不过张承德并没有马上跟着张延秀过去,而是听从张延秀的吩咐把锦衣卫军营内的人马带出去,他又特意去找他哥哥张承恩,把张延秀的计划跟他哥哥讲了,张承恩一听,知道阻止不了,就把自己手下的那些锦衣卫精锐也调了出来,全部jiāo给张承德带过去。 一路上张延秀就一直在想自己昨天晚上考虑的事情,张佐这几天一直是眉头紧锁,不仅是为了上次贵州经略使的事情,东厂这几天在一些小事情上,不断地对张佐挑衅和使手段,竟然还发展到开始跟锦衣卫内部与张佐不和的锦衣卫世家接触,张佐一怒之下把那些跟东厂有接触的人全部调离京城,分散到各地王府做宿卫扈从,变相地流放,这样一来锦衣卫内部才又恢复了平静。 “一定要再给东厂的人一些教训,并且把事情闹大,逼着父亲让自己到外面办些差使。”张延秀心里想着,这几天一直想办法让张佐给自己再弄个差使,可是张佐就一直找借口推三推四的,甚至还抬出温佳蓉,说是让张延秀多点时间留在母亲身边,补偿过去所失去的,张佐这么一说,张延秀可就有点生气了,当初送自己去西山密营可是张佐自己决定的,现在竟然拿这个当借口,父亲也不想想,当初自己才几岁啊,那个时候自己是多么需要母亲。 昨天刚用完晚膳,张延秀就一直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刚想起来自己自从得到燕翎刀和风雷扇之后,就一直在家摆弄这两把利器,又是刀法又是扇技,已经好几天没去隆兴楼了,也可以顺路炫耀一下自己手上这把燕翎刀的锋利,想起隆兴楼,张延秀突然想起隆兴楼正离东厂不远,以前听楼里的人说,东厂在自己的门外违制弄了个小架子,想着想着,张延秀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一到隆兴楼,张延秀就把手上的燕翎刀拿出来给众人观赏,还特意拿隆兴楼内的铁木桌子试了一刀,桌子轻易被一分为二,切口处十分地整齐,没有半点卡住的样子。很多人都羡慕地看着张延秀手上的那把燕翎刀,惊叹那把刀打造的昂贵和刀的锋利。不过也有人心中在想,如果那把刀砍在人的身上,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张延秀先是请楼内所有的人喝了一些酒,喝酒的时候却大声地说道自己的无聊和东厂这几天的小动作,并且说现在的这种小打小闹实在没意思,楼上的“大少爷”们酒劲一上来,也就不多想什么,一个个开口说道要给东厂一个更大的教训。看时机到了,张延秀马上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除了几个人深思了一下外,其他所有人听完之后就答应了,这个时候张承德了上了隆兴楼,不过他并没有把人马带上隆兴楼,只是对张延秀说事情都准备好了,张延秀点点头,大吼一声就拿着燕翎刀走下楼去。 京城东安门外,因为东厂的存在而导致这里附近没有半家平民居住,东厂门口的广场树立着一个木架,听说东厂为它取了一个很可怕的名字,但不管那个名字多可怕,也不比木架的本身可怕,木架上挂着的是一些犯人死后留下来的东西:把犯人的皮扒下来,然后用针线缝合好,皮囊内放满干草。魏孝忠是想用这个来让天下人害怕和恐惧东厂,提高东厂的权威。 不过魏孝忠这样做实在没有新异,扒皮做成皮囊这种事情大明开国前期就有了,明太祖年间以重典治国,对贪官的惩罚十分严厉,被处死贪官会被刽子手扒下身上的皮,然后做成皮囊,挂在衙门上方,继任的衙门官员是在自己前任的皮囊下审案断案,想一想就有点恐怖。不过这样做的效果也马上出来了,洪武年间官场风气之清廉,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东厂门口只站着四个人维护东厂门口的治安,不过站岗的人很是悠闲,根本就没人敢来东厂捣乱,前面突然有一人快马向这里冲来,向远处眺望是一个锦衣卫,四个人也就没什么好紧张的了,还特意站向两旁,怕拦住了对方的去路。东厂内平时就有很多锦衣卫在走动,东厂内的一些官员本身也是锦衣卫,像这样有紧急事情狂奔而来的人不在少数。不过那人也奇怪,快到门口也不让马的速度慢下来,并且有转变方向的样子。 张延秀本来还在怕自己到了东厂门外有人阻拦,没想到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看准机会让马转个方向,速度抽出燕翎刀,对着支持木架的一根柱子用力向前劈去,然后一反手,对着支持木架的另一根柱子又一个回劈,然后迅速与木架和东厂拉开一段距离,在木架倒下去的同时,高声喊道:“树倒了,架子塌了!”木架倒塌所发出的巨响马上惊动了东厂内的人,东厂很多人都冲了出来,看个究竟,就见张延秀骑着马停在远处,高声喊道:“我是锦衣卫千户张延秀,东厂的番子们,你们这些白痴笨蛋们,有种来追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九十三章 野(中) 侮辱,这简直就是一个极大的侮辱,东厂设立以来还没有一次被人这样被人欺负都头上来,而且还是如此的明目张胆,如果不能让对方付出代价,那么东厂明天就会成为京城内茶余饭后的最大的笑话。只见东厂的一个档头高喊一声,很多人都跑去把拴在东厂门外的马解开,有的则直接用轻功追了过来,每个人都愤怒地高声叫喊着,并挥舞着手上的兵器。不过还好,没有一个人敢直接辱骂张延秀的亲人,特别是最骂人的时候,最顺口的那几句。 东厂那些从江湖中找来的草寇还真有几个高手,用轻功徒步都追到了张延秀只有一个马身的距离,但是张延秀丝毫没有加快速度的意思,呼啦着身后被一群人追赶,而且还有很多人正穿着东厂的官服。 张延秀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被追了一会,却突然抽马加速,一下子把后面的人甩掉了一些。渐渐的,东厂的人慢慢有人落后,也有人故意停了下来,只有一部分人继续加快速度狂追。张延秀一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0 章 预定的地点之后,冲到街道的最深处,一个转身回马,停了下来,街道上已经没有半个老百姓了。 停下马,张延秀喘了口气,刚才好险,好几次都快被追到了,打开水囊,喝上一口。东厂的人一冲进大街就发现张延秀正悠哉悠哉地停在前面等他们,再看看四周,很快就发觉不对劲,但已经晚了,很多人都冲到了大街中央,刚想要后退几步,已经藏好的锦衣卫全部从隐藏的房屋中冲了出来,将东厂的人四面围了起来,屋顶和窗户内也有人,弓箭、弩箭、鸟铳,甚至连“神机营”用的三眼鸟铳都有。(三眼鸟铳,明军特有的火qiāng,可一次发shè三发铅弹,威力极大)。看到情况不对,东厂的人迅速地结阵自卫,但在这种情况下,没有盾牌的防御,过于集中则很容易成为弓箭、弩箭、鸟铳的活靶子。分散的话根本无法对付街道两边成群的锦衣卫地冲击,锦衣卫这群混蛋真是准备真够齐全的,连军用的大型盾牌、长qiāng都拿了出来,这群该死的,他们到底要干吗?! “张延秀,你到底要干吗?!你难道想制造惊天血案吗?还不快把路让开。”张承德把事情安排得很好,来的路上已经被拒鹿角和盾牌堵上了,是锦衣卫人数最多的地方,后面赶来的东厂全部被挡在了外面。有了障碍物的阻隔,鸟铳和连弩就可以发挥最大的威力。 张延秀扫了一眼四周,那群“大少爷”们已经都站在街道的两旁,身边则是各自的部曲和家丁,一个个摩拳擦掌,反正真出了事情也是张延秀要负责,自己只要动手就行了。“各位朝廷的同僚们,本少爷也不想干什么,你们只要把手中的兵器都放下,下了马,站好!然后按照老规矩被我们揍一顿就没事了。”时间可不能拖得太久,拖久了东厂上面的官员就会赶过来,甚至连魏孝忠都得过来,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办不到!”“你想得美!”“大家不要慌,就这样耗着等厂公来救我们,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东厂里的人一阵吵喳,看样子是不能善了了。“嘭!”的一鸟铳响,很快就没有了声音。张延秀将手中短铳的硝烟吹去,刚才那一下他是对着天空扣动扳机的。“本少爷可没空跟你们磨蹭,兄弟们,把他们都给我围起来,大不了就用我们手上的兵器解决。论官职本少爷是这群东厂废物的上司,比他们大上好几级,他们竟然敢这么多人追杀本少爷,本少爷现在有权自卫,这事就算闹到皇上那里去,我们也占着理,就算是死几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承德,让上面的人盯着点,谁敢乱动,不用跟他们客气,死了人我顶着。”张延秀现在有点骑虎难下,而且他现在根本就不想就这么收手。 “张延秀,你疯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除了屋顶上和入口处的一部分人外,在场的所有锦衣卫围成圈将东厂的人越围越紧,东厂的人数比锦衣卫的人数整整少了一倍,而且带的都是随身的兵器,根本无法跟准备完善的锦衣卫相比,特别是围在最前面的盾牌和长矛。“本少爷最后再说一次,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下马,站好,最多是受些拳头的皮ròu之苦,不然的话我们就只好用手上的兵器解决,到时候可就不是皮ròu之苦那么简单了。” “张延秀,你狠,我们记住了,兄弟们,咱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笔帐我们迟早会要回来的。”才对抗了一会儿,东厂的人就撑不住,按照张延秀说的,把手上的兵器扔在地上,下了马,站成排。不过张延秀不得不佩服东厂的这群家伙,如果双方位置对换一下,那些“大少爷”们肯定是一瞬间就投降了,并且绝对说不出东厂的那些狠话,该死的,再这样下去,我们锦衣卫迟早会被东厂的人骑在头上。 “少爷,现在我们怎么办?”“是我延秀,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张延秀只是思考了一会,张承德和那些“大少爷”们马上一个个围了过来,问接下去要怎么做,怎么连这种小事情都要来问自己,不过看看那些“大少爷”们跃跃yù试,却又尽量克制,看来就是等自己最后开口,看来这群人还都不笨。不过该死的,这都是些什么人,现在张延秀有点理解父亲为什么一直这么谨慎小心了,一边要防着东厂,一边还要防着锦衣卫内部这群人在关键的时候反咬一口,这让人怎么放得开手去干大事。 “还等什么,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可是最好的木桩,而且打下去拳拳到ròu,这么好的练拳机会我们还要等什么,兄弟们,揍他们,揍这群东厂的混蛋们!” 第九十四章 野(下) 张延秀的一声高喊换来的是在场锦衣卫的无数欢呼,除了屋顶上和窗户内那些继续警戒的锦衣卫,还有一部分封锁路口的人外,在场的锦衣卫都挥舞着拳头冲向那些已经放弃抵抗的东厂番子,一顿拳打脚踢。张延秀自己则策马来到路口处,这里这么大动静已经引来了一些捕快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正在外面观望。还有一些在外面的东厂人员正着急地要打探里面的动静,但都被挡在了外面。附近的一些锦衣卫也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跟堵在外面东厂的家伙对峙着。 张延秀来到众人的面前,对那些捕快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大声说道:“我们锦衣卫正在和东厂的人jiāo流情谊呢?不过因为酒喝得有点多了,声音吵了点,还请你们在这里帮忙维护一下治安,马上就完事。绝对不会出人命或者有人缺胳膊少腿让你们为难的。”张延秀一说完,附近的锦衣卫有些人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东厂的人铁青着脸,很恨恨地看着张延秀。 没一回,张延秀就策马回到了街内,高声喊道:“揍累就休息吧,这些人的皮糙ròu厚的,打多了我们自己的手就要疼了。看时辰,东厂的姓魏的应该已经出来吧。”听到魏孝忠可能会来,那些锦衣卫的“大少爷”们很快就停了手,剩下的那些都是听从军令的人,按照规矩,锦衣卫的部曲和一些府上的下人先是收刮了一下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东厂人马身上值钱的东西,然后有人提议把地上的兵器还有马匹,甚至连东厂人员的腰牌都收集起来,这附近有家大的当铺,是提督东厂魏孝忠的私产,等下都拿去那里当了。 迅速地打扫完“战场”,后面有锦衣卫的精锐和张延秀的手下人殿后,一群人马上离开了这条街,然后蜂拥地来到先前说的当铺,粗暴的把掌柜的叫了出来,让当铺的所有伙计把东西马上清点好,也许是刚才打的还不过瘾,有些人没事就揍小二几下,连掌柜的都挨了几下巴掌。连恐吓带威胁,掌柜的很快就把典当的银子拿了出来,当票都来不及写,这群锦衣卫就离开了,反正也没人会来赎回那些东西。 一起回到隆兴楼,张延秀把所有的银子集中了起来,心里头估算了一下,那些“大少爷”们肯定自己私藏了一些,但认真清点之后还有有两万多两银子,特别是从当铺里拿出来的那一万三千多两现银,这次的战利品收获颇丰。不过也是那群锦衣卫“大少爷“们厉害,一把世面上五两一把的普通长剑,竟然被当了五十两,而且手法非常的熟练,看来是平时这种事情干多了。先拿出一半的银子给那些“大少爷”们,让他们自己分去,然后将剩下的银子都分给了自己的属下和张承德带来的那些锦衣卫高手,张延秀自己没拿一两银子。 有了银子,马上有人说要再在隆兴楼喝一阵,也有人说要去逛窑子,但是都被张延秀拒绝了。“大家现在马上结伴回去,这几天小心点,没事最好不要出门,东厂绝对是要报复的,而且手段绝对比平时还要狠,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很多锦衣卫的“大少爷”们都有点后怕,想一想,虽然这件事情的主谋是张延秀,可是东厂是绝对不会直接对张延秀下手的,那些锦衣卫的高手和张延秀的手下都是有自保的能力,最危险的就是自己。 将得来的财务jiāo给手下人保护好,按照各自住的地方的远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些人还要求那些锦衣卫高手的保护,几个人提过之后,所有的人马上都要求要这么做,甚至提出保护他回家的人可以得到一定的赏金,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刚才还意气风发的,现在一个个又胆小如鼠。不过张延秀最后还是让那些锦衣卫高手们分批护送这些锦衣卫的“大少爷”们回家,并嘱咐那些锦衣卫的精锐高手,自己路上也要小心点,名qiāng易躲,暗箭难防。当众人按照事先安排的方式离开的时候,张延秀却没有马上走,他坐在隆兴楼内,让掌柜的送一些好酒上来,自己独自一个人喝了几杯。张承德、老陈和小单带着几个锦衣卫在四周警戒。 今天真的是很冒险,张延秀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后怕,如果真动手杀了人怎么办,东厂的理刑百户来的话,他还不怕。可如果掌刑千户出现,或者是魏孝忠亲自来了,那又该怎么办?如果东厂的人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过来,那又该怎么办?以后这种胡闹的事情,还是不做为好。并且大明朝有规定,不许在京城内械斗,违者重罚,这事传不传得到皇上那里张延秀还有侥幸的心里,但是张佐那里回家肯定是要吃家法的了。 张延秀坐了没一会,张承德再也忍不住了,劝张延秀现在快点回去,待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张延秀把手上的那杯酒喝完,然后用力一握,将酒杯捏成粉末,这才站起身来,对隆兴楼的掌柜说道:“掌柜的,告诉你们老板,让他这几天不要开门做生意了,这几天根本就不会有咱们的人再来这里,开了只是让东厂的人报复而已。”那群锦衣卫的“大少爷”们这几天是绝对不会出门的,锦衣卫高手没有命令也不会出现,张延秀按照本来的打算,惹这么大的祸,肯定是先被关在家里一阵子,然后再变着方式逼张佐把自己送出京城,到外面办差使去,这一走恐怕又要几个月了,这几天可以的话多陪陪母亲们和那三个丫头吧。 回家的路上,张延秀走的实在很慢,张承德他们虽然很着急,但是也不敢催促张延秀,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张延秀才回到家中,门外张伯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等着张延秀回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丁转告张延秀,让张延秀快到客厅去,张佐正等着他。 第九十五章 苦 客厅里全家人都到齐了,张伯和张承恩坐在了温佳蓉等张府四位夫人的对面,而且张承恩身上穿着的是锦衣卫的官服。一见张延秀进来,张伯就一直在给张延秀打眼色,然后又瞪了瞪张延秀身后的张承德,看架势今天这关是蒙混不过去了,张延秀先让张承德坐在他哥哥下面的位置去,张承德却马上低着头走到张伯面前,张伯刚想训张承德,张佐却咳嗽了一声,张伯也就不说什么了,让张承德坐到张承恩下手的椅子上去。 “父亲!”张延秀只说了这一句,就跪在了张佐面前,低着头不说话了。张佐一开始也不说话,张佐手指一直敲着桌面,敲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向疼爱张延秀的黄秀娟有些看不下去,想为张延秀说情,站了起来却马上被温佳蓉一把拉住,示意黄秀娟坐下来,不要说话。 张佐手指敲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当达到十分急促的情况下,张佐把手翻了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大声地说道:“小兔崽子,长大了是不是,翅膀硬了是不是,以前的那些教训你已经忘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我和你义父为你cāo了多大的心,花了多大的力气。本来以为经过了那些事情,你会改正,可你倒好,事情是越闹越大,现在竟然不仅不顾后果的去东厂捣乱,还学足了那些江湖黑道地皮流氓的方法,设埋伏,打群架。你以为你这样就胜利了,有面子了,出气了,可是你别忘了,不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你们都是朝廷的官员,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官员的体面,你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国法军规,你个混小子。”张佐是越说越气,说着说着起来就给了张延秀一脚,张延秀被踹倒在地,但又马上起来跪好,不过嘴角上流出了一缕鲜血。 看到张延秀嘴角上流出的鲜血,温佳蓉心疼地双手紧握,但是她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而是将自己的嘴唇狠狠咬住,虽然张佐的另外三位夫人都很心疼张延秀,但是既然张延秀的生母,她们也不好开口,更何况她们三人对温佳蓉一向是马首是瞻。不过张佐并没有因为踹了张延秀那一脚而解气,而是连续踹了张延秀十几脚,张延秀每次坐起来,张佐每次都要将张延秀踹回去。 “够了!”向来不喜欢张佐作为的董怡珊再也忍耐不住了,她大声地喊了一句,然后站了起来,想把张延秀扶到椅子上坐,但是张延秀只是感激地看了一眼董怡珊,然后又把头低下,摇了摇。无奈的董怡珊只好气呼呼地看着张佐,然后冷冷地说道:“延秀可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你竟然如此狠心地对他,他做错什么了?!是的,延秀有的时候的确是太放纵自己了,可是你别忘了,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别人家孩子这个时候就算不是在家苦读诗书,也应该是四jiāo游天下,吟诗作画,好不暇意。可是延秀呢?他现在正在按照你安排的老路,双手慢慢地沾满鲜血,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心疼,都不后悔吗?!” 张佐很想让董怡珊不要再说下去,但是他对董怡珊的感情很奇怪,董怡珊这么乱来,这么说他,他就是发不起脾气来,而是看了看温佳蓉,可温佳蓉现在已经闭上了眼睛,眼角似乎还有泪水。 “更何况延秀他这么做有错吗?他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些比你们还坏的东厂番子,这说明延秀他还是有良心的,而且他这么做也是在为你出气,你每天晚上向我们姐妹诉苦的时候,有多少件是说到东厂的,这个你心里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1 章 清楚。而且你也听承恩说了,孩子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要替你打压一下东厂的嚣张气焰,虽然他的做法有些出格,可你也不能这样对他,话我说到这了,我累了。” 董怡珊蹲下来帮张延秀擦干嘴上的血迹,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大厅,回到自己的房中,此时张佐也说不出话了,沉默了好久才说道:“你这几天给我好好地待在家里,此事我自会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不过我这些要先问你几句,你除了要为我出气,打压一下东厂的气焰外,你还想做什么,直接跟我说清楚。”知子莫若父,张佐知道张延秀今天之所以这么做,心里绝对有个小九九。 “事情既然出了,那还请父亲给我一个外派的差使,让我再出去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做错事情,无论是大同还是贵州,孩儿绝对会为父亲分忧的。”张佐看着张延秀,又许久没了声音,最后才叹气道:“也许是我逼得你太紧了,大同你就别想去了,东厂已经派人去了,是魏孝忠最能干的侄子亲自去的。贵州那里现在还不是时候,不用的瞎cāo心,等这事风头过了,你就好好地给我待在北镇抚司,协助张承恩处理司内的事情。” 终于有差使了,虽然走了很多弯路,而且跟自己计划的有很大的出路,但是最起码手上渐渐有的实权,总比现在整天闲逛无所事事的好。不过张佐口中所说的魏孝忠最能干的侄子这个人却让张延秀很好奇,魏孝忠有很多侄子,魏孝忠虽然出自贫苦人家,家里却生养了九个子女,魏孝忠排行最小,他家里实在养不活他才把他送进宫里,魏孝忠发迹后,他的家人都来投靠他,都想把自家的儿子过继给魏孝忠,魏孝忠却一时不做决定,把所有的侄子都留在了身边,养在府上,不过他那些侄子平时的所作所为,比那些锦衣卫的“大少爷”们还要废,早就成为锦衣卫们的笑话。 “父亲,你说的那个魏孝忠最能干的侄子到底是谁,他真的能把大同的事情处理好吗?为什么父亲会同意让那个人去?是不是让孩儿亲自去一趟,省得闹出一些别的事情来。”大同的事情是锦衣卫和东厂遵照皇上的命令联手侦办的,没有张佐的同意,东厂是绝对无法派人过去主持那里的一切事物的。 张佐已经闭上了眼睛,冷冷地说道:“那些不是你现在需要关心的,你现在马上给我回房去,等候皇上的发落的,这几天不许你出房门半步!”说完就让张伯和张承恩半押着张延秀出去了。张承德也马上跟在了父亲和大哥的身后一同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张伯独自一个人回来向张佐复命了,张佐的眼睛还是没有张开,只是点了点头。又一会,黄秀娟和萧亭对张佐劝了几句宽心的话,也出去了,大厅内只剩下张佐和温佳蓉。许久之后,温佳蓉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张佐的身边,对张佐说道:“孩子又没有犯下什么大错,你干吗要这么生气,还把孩子伤成那样?” 张佐睁开了眼睛,握住温佳蓉的手,心疼地看着她手上那些因为刚才太紧张握得太紧而被自己的指甲刺伤的伤痕说道:“他那个样子还不算犯大错吗?这么大的事情,差不多惊动了京城内所有的官员,还好的是因为我们这是东厂和锦衣卫的‘狗咬狗’,所以很多党派的官员都不想参与此事从而得罪东厂和锦衣卫,而且东林党现在正被其他的几件重要的事情缠身,估计也没空理这件事情。现在只要东厂和我们锦衣卫不开口,这件事情也就是在私底下解决了。” 温佳蓉微笑着靠向张佐,很快整个人就靠在了张佐的怀里,说道:“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相公你的脾气吗?如果延秀真的是犯了无可弥补的大错,你早就急着去找王大哥(王谮)商量如何解决了,绝对不会在这里等延秀回来。更何况你刚才不是已经自己说出来了吗?这事很可能是东厂和锦衣卫私底下解决,可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对延秀?”说着温佳蓉又有些伤心,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张佐摇着头,叹着气,温柔地将温佳蓉的眼泪擦干,说道:“我也是为延秀担心啊,娘子你知道他今天这么做多危险吗?一旦出了人命,那么事情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而且延秀再一直这样任xìng而已,那他以后一定会栽个大跟头的,并且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你让我如何的不着急。” 说到这些,温佳蓉也是很无奈,她多么希望自己一家人能够像平常百姓那样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官场有什么好,锦衣卫又有什么好,伴君如伴虎,很多人只看到了张佐身受皇恩,掌握着极大权力的那风光一面。可是又有谁知道,她的相公,锦衣卫的指挥使,每天是如何的战战兢兢,不停地思考的皇上内心的想法,就怕走错一步,全家万劫不复。而自己每次从外面听说自己的相公或是儿子,双手又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又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时候,是如何的吃不下饭,睡不安稳。 “那相公现在打算怎么做?”张佐又闭目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不过延秀这次还是有一点做得挺聪明的,就是把京城内的所有锦衣卫世家全部拖下了水,此事如果变成了私了,那么最可能变成锦衣卫和东厂暗地里的互相袭击和斗殴,这样的结果,最害怕的就是那些世家,那些孩子都是他们的心头ròu,他们家族的希望,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孩子的斤两,并且他们本身也害怕东厂的报复,所以只要我把这事处理好了,也就再一次对他们做到了恩威并施,也正好让那群人再消停一段时间。”张佐这话说完,温佳蓉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直接靠在张佐的怀里,一动也不动,而张佐则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时的张延秀,正躺在床上,潘怡婷红着脸把张延秀上身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郑香伶也把yào拿了过来,因为有点血腥,所以潘怡婷事先把小迷糊支开了。张延秀一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潘怡婷把他上衣的衣服脱光后,就感觉有点疼,而胸口和肚子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些紫青,有的甚至可以看出是一个完成的鞋印。郑香伶看得很心疼,眼泪很快就下来了,张延秀勉强地笑了笑,劝道:“傻瓜,哭什么,不就是一点小伤嘛,更何况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父亲的这种惩罚还算是小意思。” “可是,可是老爷这次也太狠了。”郑香伶尽量不让自己的眼泪下来,这么多天了,她终于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有点爱上了张延秀,因为他是真的为张延秀伤心,而自己上次听到张延秀受伤的时候,是硬逼着自己落下眼泪的。潘怡婷接过郑香伶递过来的yào,一边小心为张延秀敷yào,一边却对张延秀说道:“少爷这次真的是自找,好好地何必去惹东厂的那些人,虽说东厂的人的确不是东西,可是少爷这样明目张胆地袭击就没想到后果。依我看,老爷现在的惩罚还是轻的,因为现在做的只是家法,等老爷奏明了皇上,到时候少爷要面对的可是国法军规,少爷还是赶快想怎么应对吧。” 潘怡婷说这些话的时候,郑香伶不止一次拉了她的衣角,让她不要再说了,可是潘怡婷还是说了下去,不过张延秀却没生气,只是笑着说道:“看来你还真是很关心我,既然那么关心我,那就快替相公我想些主意,让我少受点皮ròu之苦好了。”潘怡婷一听张延秀这么说,敷yào的手突然加重了力气,让张延秀有点疼,还好yào效也很快就散开了,冰凉冰凉的,感觉很不错。 “奴家只是一个丫头,想不出什么主意来,更何况一切老爷已经安排好了,少爷只要等待老爷最后的命令就可以了,奴家在这再劝少爷一次,以后不要在这样任意妄为了。”说完就把yào都收拾好,走了出去,留下郑香伶一个人在房里陪着张延秀。“为我唱些小曲吧。”郑香伶点了点头,拿了一件琵琶过来,她这几天一有空就向三夫人董怡珊琵琶技巧。 几曲过后,张延秀就睡着了,当张延秀醒来的时候,郑香伶正在桌上摆放食物,而张延秀也有点饿了,就自己站了起来,虽然先前敷的是最好的外伤yào,可是动了几下还是有点疼,“少爷你怎么自己起来了?!”郑香伶马上就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赶紧过去扶着张延秀,张延秀摸摸郑香伶的脸,说道:“一点小伤而已,我自己可以走,别那么担心?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张延秀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并没有推开郑香伶,而是让她扶了过去。 “少爷,现在已经是戌时三刻,奴家见少爷睡得香,就没吵醒少爷,那些菜已经热过一次了。”桌上放的主菜是汤,汤里放了很多的人参、鹿茸和当归,都是补身体的,不过量放得很少。“小迷糊怎么做了这些,吃这些很快就会饿的。”桌上的食物虽然大部分都是补身体之物,但是不仅量少,而且汤类多,吃完很容易就饿的。“这是大夫人吩咐的,少爷先吃了,等下饿的话奴家为你煮夜宵。”张延秀大口地喝了几口汤,然后笑着对张延秀说道:“好啊,我还没尝过你的手艺,正好试试。”郑香伶在府里一直在想办法向潘怡婷、小迷糊还有萧亭学习各种可以学习的技艺。吃饱之后,张延秀很想留下郑香伶陪自己过夜,可是郑香伶却睡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张床上,对张延秀说道:“少爷身上还有伤,不宜多动,如果少爷晚上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马上叫醒奴家。” 本来张延秀以为那天晚上是不会再叫醒郑香伶了,可是自己却晚上起来吵醒了郑香伶好几次,没办法,汤喝得太多了,晚上一会儿就要用到夜壶。 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张佐竟然主动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跟皇上奏明,这完全出乎的魏孝忠之外,因为魏孝忠本身认为此事事关张佐的儿子张延秀,而且又是张延秀挑起来的,所以张佐只会拼命做掩饰,只是没想到张佐会自己捅出去。现在自己原先的计划就全部没用了。魏孝忠本身并不想把这事情那么早的让皇上知道,昨天晚上还特意让人到一些京城党派首领的家中活动了一下,早朝前还再次让身边的太监关照一下,魏孝忠本身是希望这事情先私底下了解,这样自己的手下就有借口对那些锦衣卫动手,并以报复的名义让一些锦衣卫世家倒向自己,而且事情闹大了,自己也有借口回复皇上,而作为主谋和始作俑者的张延秀就要付很大的责任,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不过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变了。 第九十六章 罚 张佐一上奏折,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就把整件事情的始末说了个一清二楚,等张佐把整件事情说完的时候,有些官员甚至忍不住小声地笑了出来,甚至皇上也露出了笑容,其实这件事情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本身又没出人命,而且张延秀的做法实在有点孩子脾气。张佐刚讲完,魏孝忠马上就跳了出来,很委屈的为自己的手下抱不平,并且一再强调自己是为了保住朝廷的体面,为了不伤了同殿为臣的东厂和锦衣卫的和气,所以才打算把这件事情隐瞒下去,而且特别提到没想到张佐如此的大公无私,相信张佐对他的儿子张延秀一定会秉公办理,绝对不会徇私枉法的! 话说到这里,应该只要皇上做出一个决断就可以,不过魏孝忠刚奏完,要等候皇上裁决的时候,东林党的几位中坚官员突然一起上奏,上奏的内容就是东厂这几年一直在秘密收拢一些江湖中的重犯,东厂平时招收的人员其出身也很不干净,并举报了好几起东厂档头、番子所做的不法之事,罪证确凿,而且还牵涉好几起人命案。 听着东林党人的奏报,子虚帝很不满地看了魏孝忠一眼,而魏孝忠则低着头,偷偷地狠狠地瞪着张佐。东林党官员一向自命清官,并没有其他党派暗地里都有一些特殊的财源,因此其对外界的了解和情报的收集都十分的闭塞,都察院的御史又一直有着重报而轻实的情况,很多事情都是奏报上去之后,皇上问下来,消息的来源都是听某某人说,听我的老乡说,大概、可能什么的。前次对浙江官员的弹劾光为了收集各种信息就用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很多东林党官员都把自己家的田地和房产拿出来出售,才有那么大的动静。 再说,最近东林党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几件事情上,绝对不可能在很如此短的时间内,收集了如此详细的资料情报,京城官员内能有如此神通和能力的,并敢得罪东厂的,也就只有锦衣卫指挥使张佐了。 东林党人把折子递给子虚帝之后,张佐却再次站了出来,不过他这次却是为了帮魏孝忠开脱,并帮魏孝忠找了很多借口,说魏孝忠一直在皇上身边,东厂和皇上两方面都要照顾,不免分身乏术,而且东厂人员的招收和训练,主要都是由东厂的掌刑千户负责,其中未免有人欺上瞒下,从中做了一些手脚,因此大部分责任并非魏孝忠的错,相信东林党刚才奏报的事情,很多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偷偷地压了下来,擅自处理了。 渐渐地,张佐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东厂的掌刑千户,而魏孝忠也发觉,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走向张佐事先布置好的陷阱里。魏孝忠先是为自己请罪,然后马上向子虚帝禀告,说东厂的掌刑千户协助自己掌管东厂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立功无数,况且掌刑千户要统管东厂的很多事情,有些地方未免疏忽,但绝对不会犯下如此之大错,请子虚帝给自己一些时间,让他彻察此事,再怎么说这也是东厂内部的事情,让太多的外人chā手实在不好。 子虚帝思考了一阵,最后才决定,东厂和锦衣卫不许在出现内斗的事情,不管是明里或是暗里,一旦再发现械斗的事情,就要严惩,而且张佐和魏孝忠都要负责任。先前私斗的人员都要被惩罚,但都jiāo给东厂和锦衣卫内部自己处罚,特别是张延秀,子虚帝特别对张佐说道,不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2 章 太骄纵张延秀了,否则会害了他。所以说是各打五十大板。不过限期魏孝忠把东林党上奏的那些事情查清楚,必须给天下臣民一个jiāo代,而且今后新招收的东厂人员必须经过严格筛选,特别是其出身和背景,并指出东厂是朝廷的衙门,不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早朝之后,处理完公事的张佐回到了家,感觉自己真的很累,为了自己那个宝贝儿子,他这次可真是下大了本钱,虽然东厂表面上是吃亏了,但并对其根本,也就是魏孝忠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自己是把多年的经营和锦衣卫对付东厂的底子全部告诉了魏孝忠,得不偿失啊。要找到东厂的一个错误,并将其变成致命的陷阱是多么的不容易,现在打草惊蛇,以魏孝忠的精明,很快就能够补救回来。至于那些很可能被法办或是被当成弃子的档头、番子,不过是小小地打击了一下东厂的士气,只要东厂不倒,只要魏孝忠还在,那种人是杀不完的。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收获,最起码表面上打击了东厂的嚣张气焰,让东厂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也让那些本来蠢蠢yù动的锦衣卫世家放心和安静下来,东厂和锦衣卫势均力敌的局面,将继续维持数年。 想起张延秀,张佐实在又有点担心,昨天他踢得实在是太重了,甚至不自觉地用上了内力,不知道张延秀现在怎么样了,昨天到现在还没去见过他,而张延秀也遵照自己的命令,一直待在自己的房中。可当张佐担心地来到张延秀的门前时,不仅所有的担心没有了,还越想越气,自己在外面为了这个宝贝儿子是费劲心机,张延秀可好,房中尽是和女子调笑的声音,看样子那三个丫头都在,张佐马上一声不想地愤愤离开了,心里想着一定要给张延秀一个教训。 日子才过了两天,魏孝忠就有了大动作,他一口气将东林党弹劾的那些东厂档头和番子全部砍了脑袋,而且给每位苦主的家属一大笔银两,用来收买人心,同时对东厂的掌刑千户也做出了记大过一次,罚俸一年的处罚,当写着处理结果的奏折送到子虚帝面前的时候,子虚帝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而魏孝忠则“好心”地对同时俸旨晋见的张佐说道:“其实过去我们两家的冲突很大程度上是杂家手下人的错,就请张大人不要太为难手下那些犯错的锦衣卫了。”听完这句话,子虚帝再次特意提醒张佐,张延秀这个孩子现在虽然已经有了点张佐年轻时候的样子,而且先前也立了一件大功,但是他做事情太乱来,太冲动了,不能再放任不管了,不然实在太可惜这么一个好苗子了。张佐听完马上向子虚帝保证,一定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第二天早上,张延秀就被张佐带到了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同时被召集来的还有隆兴楼的那帮人和锦衣卫的一些重要官员,张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下令将张延秀拖下去杖刑三十,把张延秀打得是血ròu模糊,不过执行的人手下都有分寸,张延秀只是外面的皮ròu伤,没有伤到筋骨。张佐这样做的效果也出来了,所有在场的锦衣卫都战战兢兢地等候着张佐的命令,并把张佐的命令完全彻底的执行,而子虚帝知道这个结果之后,马上派宫里的太监送来了宫内的御yào,并且还传来了子虚帝的口谕,说是张佐下手有点太狠了,根本不必如此,教训一下就可以了,现在这样伤了孩子可不好。 趴在床上的张延秀也听到了皇上的口谕,传旨的太监是把御yào送到了张延秀的房里,传旨的太监走后,张延秀这次是真的是被父亲气疯了,张佐下手太狠了,其实这种事情只要在外人面前做点样子就可以了,何必要真拿自己儿子开刀,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入厕方便都要有人扶着,简直让张延秀难受死了,不过这些还不是最麻烦的和最痛苦的,最麻烦和最痛苦却是谁为自己上伤yào,平时这些事情都是潘怡婷做的,而且潘怡婷在这事上有找京城内的名医学过,可张延秀这次最主要受伤的地方却是屁股,还没跟张延秀同房的潘怡婷是绝对不可能看着张延秀让血ròu模糊的屁股安心地上yào的,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没办法,张延秀只好让跟自己同房的郑香伶来为自己上yào,可是郑香伶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并且张延秀现在是外伤严重,屁股上根本就找不到一处皮肤还是完成的,力道只要有一点不对,张延秀就要疼得咬牙,而太轻的话,yào力就不能彻底散开,好得也慢。最后折腾得没了办法,只好请温佳蓉过来亲自为张延秀敷yào。虽然早上的时候温佳蓉已经见过张延秀一次,可当她再次看到张延秀伤成这个样子的时候,眼睛还是忍不住湿润了起来,而张延秀也抓住了机会,什么面子也不要了,直接对母亲哭诉了起来。 “母亲,父亲也太狠了,本来执行杖刑的人是可以手下留情的,可是父亲却让人直接扒了我的裤子,并且还对那些人说,如果发现一点手下留情就要军法从事。结果,结果我就成了这个样子,母亲我好疼啊!” 温佳蓉的眼泪还是留了下来,小心地为张延秀敷着yào,并安慰道:“孩子,你父亲也是没办法,你做事实在是太乱来了,皇上已经连续两次对你父亲说,要好好地管教你了。你忍着点,敷了yào也就不疼了。” 温佳蓉的手法十分地熟练,虽然一开始还感觉有点疼,但yào效开始散开后,清凉的感觉散布到了张延秀屁股的每一个地方,但是此时张延秀却没有显示任何轻松的表情,而是依旧苦着脸地说道:“母亲,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我是不是买来的或是捡来的,不然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母亲你就把实话告诉我吧!” 温佳蓉渐渐地觉得,张佐这次真的是下手太重了,不然儿子绝对不会如此地胡思乱想,她抱住张延秀的头,抚摸着说道:“傻孩子,你真的是我和你父亲亲生的儿子,也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别再胡思乱想了,早点歇息,明天就好了。”张延秀马上不顾疼痛地抱住温佳蓉,头埋进温佳蓉的大腿里哭着说道:“母亲,可是我真的很疼!”其实张延秀一滴眼泪也没流! 那天晚上,对儿子心疼和对相公的不满让温佳蓉把张佐赶出了自己的房间,既然身为主fù的温佳蓉这么做了,张佐的三位妾室不论是故意还是无奈,反正张佐那天晚上被迫在自己的书房度过了一夜。 对父亲的小小报复让张延秀苦中作乐了一次,不过代价也是惨烈的,知道前因后果的张佐竟然亲自跑来为张延秀上yào,还说是最好的伤yào,可以让张延秀过几天马上是好。张佐的yào的确是好yào,不过也是烈yào,一开始敷下去还没什么,才过了一会张延秀就感动无比辛辣的疼痛,而张佐则向几位夫人保证,这是必要的,只要过了这关张延秀的伤过几天马上就好。而张延秀屁股上的伤的确过了三天就开始长出新皮了。 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不能骑马太久或是坐得太久,一坐久了伤口就很可能裂开,而张延秀出门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北镇抚司,jiāo接自己的差使。张佐给张延秀安排的差使也很简单,主要就是整理锦衣卫从各地收集上的情报,这些事情本来都是张承恩负责的,张延秀现在是再给张承恩打下手,看着如此众多重复与复杂的情报和线索,张延秀才看了一会就感觉头有点疼,而张承恩看张延秀这个样子,马上就请张延秀主要负责京城的情报收集整理,这也算是闲差,而且张承恩还把最得力的一个手下派给张延秀。 北镇抚司内整理情报的地方是在地下室,为了安全进来的时候还要过好几道铁门,还好现在是冬天,没有感觉那么闷热,北镇抚司还特别建了一个烧煤的暖气暗道。不过一进里面,张延秀想的却是到了夏天自己要怎么办,京城的夏天本身就很闷热,一旦到了夏天,这里不成了火炉。想到这,他不得不佩服张承恩,实在想不出这么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开始到北镇抚司当差的时候,张延秀每次早上都是很准时就到,可是渐渐地,张延秀每天都要迟到,而迟到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实在不想那么早到北镇抚司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对于张延秀的不守时,北镇抚司的官员全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负责专门核对北镇抚司官员是否守时的人,甚至每次都算张延秀准时到,对此,张延秀很是高兴,时常打赏那个人。 来到张延秀负责的房间,张延秀发现张承恩也在,正和房间里的人商量些什么,见张延秀来了,马上跟张延秀打招呼,张延秀见到张承恩这么早来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按照张延秀的想法,张承恩才成亲没多久,最起码要有一个月的时间里,跟新娘亲热到中午才起床,没想到张承恩这些日子来,每天不仅准时到,还是来得最早的几个人之一。 “少爷,请你跟我来一下。”张承恩说着把张延秀手下人递过来的一份情报簿拿在手里,示意张延秀来到一个小的密室。“看来有重要的事情!”张延秀看着张承恩那有些紧张的样子,心里想到。“承恩哥,怎么了?”张延秀说话的口气中有些一丝兴奋,他还真是一个闲不住的人。 “少爷,请你先把这个看一下。”张承恩把拿在他手上的情报簿jiāo给张延秀,并翻到了要张延秀看的页面。天理教!一个在京城近郊活动的教派,一开始只是在京城的郊外的一些农村活动,只好少量的信徒,并且一直被京兆打压着,但两年前,此教突然收到几个神秘人物送去的大量银两,发展速度迅速加快,现在已经向京城内发展,并出现了一些神迹! “承恩哥,这种小事何必如此神秘,这种教派只要让他发展到一定的程度,锦衣卫直接派兵剿灭不就得了,还是承恩哥有意让我亲自动手,正好,我也正无聊着,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待在这里,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各种消息,实在是把我憋坏了。”明太祖出身低下,做过佃户、云游僧,起兵时亦是利用当地的一种神秘教派,因此对这些神秘教派也就是邪教十分地警觉,也明白邪教地本质和危害,邪教可以轻易地煽动和组织那些愚民造反,因此大明律规定,邪教一经发现,必须马上剿灭。而对于大明第一邪教白莲教,更是规定了所有人不许信奉弥勒佛,一旦发现有白莲教或是弥勒佛的信徒,还要采取连坐之法。 “少爷,事情没那么简单,你仔细看下去,就知道了。”张承恩就算是在密室,也不愿把事情说明白,看来其中还有一些隐情,甚至牵连到了朝中某些重要人物,到底是什么人呢?张延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马上低下头仔细地看清楚情报上写的。 第九十七章 邪 无论是邪教或者是地方势力,其发展过程都是有一定规律的:第一步、吸收和增加人员;第二步、大肆敛财、积累财富;第三步、向官员和贵族豪门渗透,寻求庇护;最后一步则是等待机会,天下非一家之xìng。对于处于第一步的邪教或是地方势力,其隐蔽xìng很高,很难被朝廷发现,就算发现了也只是小打小闹,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甚至有些有野心和实力的官员,会故意先放任不管,等其发展到第二步向第三步过度的时候,发动雷霆一击将其彻底剿灭,不仅能在自己的政绩上大大地写上一笔,还能同时将自己的口袋填满,一箭双雕。可一旦邪教或地方势力发展到了第三步,那不仅仅是邪教或地方势力的本身实力变得极其强大,而且还能受到官方的直接保护,官匪勾结,称霸一方。 张延秀手上所拥有的天理教已经开始进入了第三步,京郊的一些名门望族都与其有一定的接触,并且天理教正向京城内的一些官员进行渗透,已经有好几位官阶不低的官员接受了天理教送去的孝敬,其中有一位官员竟然是东宫太子府的官员,而据锦衣卫掌握的情报,天理教已经秘密地与太子身边的人有了接触。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给他出这个主意的,不要被我知道这个混蛋的名字,知道了我非要了那混蛋的脑袋不可。”勾结邪教这可是忤逆的大罪,传出去被人知道就是太子失德,这等于是给那些成天谋划着如何废去太子的人一个最好的借口和机会。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必须马上制止。 看着张延秀那气愤无比的样子,张承恩却依旧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淡淡地说:“少爷,稍安勿噪,现在天理教所接触的,只是几个小人物,刚好算做是心腹,却不是最核心的人物,那些最重要的人都没有出面。况且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天理教最初得到的那笔银子,并不是出自我们最担心的地方。”天理教最初弄到的财源绝对不会是太子出的,对此张延秀很有把握,因为太子的情况张延秀十分了解,如果真有那笔银子,依太子的意思绝对会拿那笔银子去收买官员,而不会在小小的邪教身上下功夫。说到财源,天理教能够接近太子很可能就是在银子上下功夫,拥有着一定财源和教众的天理教的确有让太子动心的本钱。 “无论如何,都必须尽快将这个天理教铲除,而且是彻底的铲除,不能留下一丝的隐患。我们这里能注意到的,东厂那里绝对也知道,甚至是东厂故意放任不管的,魏孝忠很可能是在等待时机。该死的,必须快点动手。承恩哥,让人严密监视天理教,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让东厂的探子消失。”张延秀将手中捏得已经变形的情报簿还给了张承恩,眼中透露着很重的杀气。不知不觉中,张延秀对于必须的杀戮已经习惯,甚至到了麻木的状态。 “少爷,需不需要跟东边的人打声招呼,我怕弄不好会误会了。”张承恩把情报簿尽量让平整,然后才小心地收了回去。“不必,那样做只会生出别的事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3 章 ,事成之后我会去亲自解释,不管他怪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要这么做,承恩哥,你马上让人准备,动用的人手必须都是信得过的。”张承恩对张延秀已经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无法了解张延秀这个人,张延秀有的时候真的很善良,不然他不会如此地放纵潘怡婷,也不会那么积极地撮合自己的婚事。可是善良真的好吗?这么多年的官场,张承恩还没见过一个善良的官员能有一个好下场。更要命的是,张延秀有的时候跟那些败家子没什么两样,整天无所事事,行事任意妄为,虽然每次都会认错,可是还是一直犯错。但是,张延秀有的时候却会变得十分地果断与决绝,狠辣无情,这绝对是一个成大事者所需具备的,张延秀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这张承恩心里是绝对没底。 张承恩并不是张伯,他虽然很感激张家给他带来的这一切,但是他并不愿意就像他父亲那样,把这一生都卖给张家,他有自己的野心,他有自己想实现的东西,他不想一辈子都是别人家的奴才,当年当他知道张佐想让他父亲自立门户的时候,他是多么的高兴,可当他父亲拒绝的时候,哭着求张佐和温佳蓉不要赶其出家门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失望,甚至还有一丝的恨意,但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父亲的决定,遵从孝意的他,只能接受。 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张承恩也渐渐认识到了,他如果要继续掌握着权力,继续向上爬,那么他就必须继续依靠着张佐这棵大树,离开了张佐,他就什么也不是了。可是张佐之后呢?对于张延秀,张承恩一直有疑问,张延秀到底是不是一棵能不能让他依靠的大树?! 张延秀走出北镇抚司,就带着老陈和小单先在街上闲逛了一阵,他需要思考,思考如何把天理教的事情处理好,思考之后要如何面对太子,思考要如何面对太子身边的那些人,总之,就是烦心。因为快要开科举了,京城的大街上出现了很多前来准备参加会试的学子,这些人的出现,甚至让张延秀要时不时地控制好自己的坐骑,因为张佐曾经说道:“天下间最没用的就是读书人,但最可用的,也是这些读书人。”这些读书人,有的甚至连如何生存都不知道,但是他们手中却掌握着舆论,平民百姓中,有很多人都不识字,他们听消息,都来自于那些认识字的人,而认识字的人,又有很多是这些读书人;另外,读书人还能写书,让很多事情留在史册上。 “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小单有点憋不住了,他受不了这样一直闲逛在街上,却什么也不买,什么也不去看。“小单,你马上去通知承德,让手下人随时准备好,有事情要办。老陈,你帮我回次家,转告家里人,这几天我不回去,要待在北镇抚司,我有承恩哥照顾,让他们放心。”说完就掉转马头,向北镇抚司方向去了,留下老陈和小单呆立了一会,互相看了一眼就按照张延秀的吩咐各自去办了。 北镇抚司内有专门让人过夜的厢房,但是条件很不好,很多都是几个人同宿的房间,好不容易给张延秀安排一个单人的,可是什么都不顺张延秀的意,草席破得很厉害,棉被虽然很厚,可张延秀认真看了看,有些脏,不过还好,现在是冬天,不会有烦人的跳蚤和蚊子。张承恩很抱歉,张延秀的决定太突然了,根本来不及准备。“少爷,不然你去租在外面的家睡吧,我们那里有一个厢房,稍微打扫一下比这里好。”张延秀摆摆手,自己一边收拾了一边说道:“不用了,打搅你和嫂子我太过意不去,我自己整理一下就可以了。”虽然不满意,但是这里的生活让张延秀想起了在西山密营的日子,那时候的环境跟这么差不多,因此他打算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没想到的是,那一夜他失眠了,早上起来很没精神,真的是富贵容易,贫穷难。 “少爷,这是内人做的,燕儿知道你要在北镇抚司过夜,就特意做了些早点,怕你吃不惯这里煮的,让我带来的。”张延秀无力地接过张承恩手里的食盒,打开一看,挺丰富的,四样点心一个汤,汤还是热的,张延秀把食物摆好,正准备吃的时候,小单进来了,手里也提着食盒,里面同样是四样点心,一个汤,不过小迷糊做的跟楚燕完全不一样。“少爷,这是大夫人让我送来的,都是小迷糊做的,大夫人还说,少爷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差人到家里把要的东西搬过来。”看着桌上的八样点心,两个汤,张延秀有点为难了,太多了,但又不能不吃,不吃就是不领情,说不过去的。“承恩哥,要不大家一起吃吧?”张延秀把一副碗筷放到了张承恩的面前。张承恩看着桌上的美食,小迷糊的手艺她尝过,真是难得的美味,可是张承恩摸了摸肚子,不得不无奈地说:“抱歉少爷,每天早上,燕儿都会让我吃得饱饱地才出门,所以现在我实在是吃不下了。”张承恩说完就走了出去了,张延秀看了看有点嘴馋的小单,笑着说道:“叫老陈一起来吃吧,不过你可别专挑小迷糊做的。” 连续失眠了几天,张延秀才开始习惯了北镇抚司内的环境,晚上早点睡,白天很早就醒来了,这天早晨,张延秀正在晨练,张承恩脚步明显快了点,向张延秀走了。看到张承恩向他走来,张延秀马上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燕翎刀擦了擦,送回刀鞘。“少爷,时机到了。”说着将手上的情报jiāo给张延秀,张延秀也不管手上都是汗,很快的把情报打开,着急地看了看。今天晚上,天理教要在总坛进行集会,所有的大小头目都会在,还有一些普通的教众也在,如平时那样听教主讲经。 终于等到机会了,张延秀很是高兴,为了等这个机会,张延秀在北镇抚司一住就是几天,什么都不顺意,而且自己每次都待在那些闷热的小房子,一待就是几个时辰,枯燥着等待和收集着天理教的所有情报。“承恩哥,我们现在的手下人足够用吗?我怕人手不够,如果放跑了一些重要人物,事情会很麻烦的。”张延秀前几天刚得到消息,天理教已经开始接触太子身边的杜孝昆,并且是杜孝昆主动找上天理教的,虽然不知道天理教教主和杜孝昆谈了些什么,但只要这件事情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那么不管事实是什么样子的,太子勾结邪教天理教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在京城传开。当张延秀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张延秀几乎冲动到要马上去太子府,先把杜孝昆抓起来狠揍一顿再说,而那个时候张承恩并没有劝阻张延秀,而是什么话也不说,最后反而是张延秀自己冷静了下来。杜孝昆是一个完全没有主见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太子的吩咐进行的,如果自己现在就去太子府,那么就很可能惊动太子。 “天理教大小头目连同教主一共有五十七人,今天晚上去听讲经的普通教众也有两百多人,我们手上的人明显不够用,可是如果直接调动大量锦衣卫的话,一定会惊动东厂,锦衣卫的情况少爷你应该知道。”张延秀点了点头,想起这个张延秀心里就气,自己入住北镇抚司还不到两天,东厂的人就得到了消息,百般刺探张延秀想要做什么,最后还是父亲张佐给张延秀找了个理由,东厂的人才放弃追查,不过东厂的人还真没把张延秀放在眼里,只是担心张延秀会对东厂的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张延秀思考了一会,顺手把手中的燕翎刀又抽了出来,对着空气砍了几下,然后把刀chā在地上,脑袋直接靠在刀柄上,想着。“有了!”张延秀叫了一下,站了起来。“我们可以找五城兵马司借人马,京城和京城附近的治安本来就是五城兵马司要负责的,而且我们锦衣卫在必要的时候可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进行协助,五城兵马司却事先知道我们锦衣卫要做什么。至于东厂那里,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会去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这样就容易多了。” “少爷,要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就需要老爷的手令,老爷的手令是好办,可是一旦五城兵马司的参与进来,那么有些事情事后他们一定会查问的,你最怕的就是让外人知道天理教的底细。”张延秀再次把燕翎刀收了起来,他实在不明白张承恩为什么要这么问他,这点小事对于张承恩来说,他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但既然张承恩问了,张延秀也就回答了。 “简单,我们现在先不去找五城兵马司郭于弘,等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再去,先让我们自己人准备好,盯住。到时候我们锦衣卫是主攻,五城兵马司的兵丁衙役从旁协助就可以了,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外面不要让人跑了。抓到人之后,所有证据全部直接送进北镇抚司,等处理得差不多了,再给朝廷、京兆还有五城兵马司那里,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承恩哥,你现在马上去传令,让我们的人准备好,我那一百人马也归你调动。” “可是少爷,你的人我怕指挥不了。”张延秀的那一百人,现在已经算是完全效忠张延秀了,别看在张延秀面前一个个听话得很,可到了外面,谁的帐也不买,这几天京城里也出了一些事情,可锦衣卫内可调动的人手又不足,有人就想到张延秀那一百人,因为张延秀的命令那一百名手下都是随时待命的,所以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事情实在紧急,所以也就没问张延秀,都指挥佥事正三品的官,张延秀不过是正五品,大了张延秀整整两品,亲自去调还调不动,还差点起了冲突,最后得了消息的张延秀跑了过去,事情才不了了之。 “承恩哥,我发现你成亲后真的有点老了,这么简单地问题还要问我,平时都是承德帮我管着那些人的,你只要去一下说是我的意思就可以的,不会是让我写个手令或者拿个信物这么麻烦吧。”没想到张承恩却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定要张延秀写好手令,无奈地张延秀只好亲自写了手令,那字潦草地连张承恩都看不懂。“承恩哥你放心吧,见到这些字承德就知道了,我的字还没人能模仿,独此一家。”张承恩也不再说什么,拿着手令就出去了。 见张承恩出去,张延秀突然又走进厢房,把门关起来,两百多的普通教众,也就是接近三百人,到时候自己要怎么办,而且他隐隐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因为他到现在还查不出,当初到底是谁送给天理教那么一笔巨大数额的银两,一万两银子,对于自己来说是没什么,可是这也是对像跟自己一样家境的人来说的,也就是说,送出这笔银子的人,其势力绝对不简单,到底是谁,千万不能是太子,可不大可能是太子!可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要怎么办?抓来的那些人又要怎么办?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自己当场就要把所有的证据全部毁灭,不能留下一丝线索,到时候! 第九十八章 袭 张延秀很快就从张佐那里拿来了张佐的手令,对于张延秀将要做的事情,张佐很清楚,但是他对张延秀既不鼓励,也不阻止,只是让张延秀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就好了,可张延秀刚走没多久,张佐就马上调来了自己的心腹,jiāo代了几句,做了一些准备。 张承恩在中午的时候就把他的部下和张延秀的人马全部调出城,出去的时候可是气势汹汹,而理由则是北上执行公务,最近北方大同闹得很凶,已经有好几支锦衣卫被派到大同,东厂的人也没什么怀疑,不过张承恩带着人马马上就消失在去大同的官道上,来到事先准备好的隐藏地。“百户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隐藏地内一个探子亲自接过张承恩的马缰绳,张承恩问道:“一切都还在监视中吗?”这么大的动静,他实在是怕惊动了天理教的人,可不这么做,用化装出城不仅瞒不过东厂的耳目,并且还会让别人起疑。“一切都在监视之中,已经派人混进普通教众的队伍里去了,天理教的教主一向很守时,现在天理教的大小头目已经陆续到达。”一切还都在掌握之中,这让张承恩很满意,但是他还专门命令道:“继续监视,严密注意附近的一切可疑人物,所有锦衣卫就地下马休息,不许卸装,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张延秀拿着张佐的手令,并没有任何紧张的样子,直接放进怀中出门,出门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隆兴楼,如以前那样,跟隆兴楼内的那些锦衣卫“大少爷”们热闹了一阵,不过因为上次的事情,虽然被皇上压了下来,但是还有人担心东厂会私下报复,所以隆兴楼内的人数比以前少了一半多,这让张延秀有点不高兴,还故意大骂了几声胆小鬼,多喝了几杯,有点酒气地喝多了点,当张延秀走出隆兴楼的时候,隆兴楼外监视的人只是略微看了看,也不怎么在意,随便派了个人跟在身后,路上也不知为什么,张延秀仗着酒气就找上了五城兵马司的麻烦,嘴里还囔囔着要找郭于弘算帐。五城兵马司的兵丁没了办法,只好带着张延秀来到五城兵马司衙门,亲自去请郭于弘来。 郭于弘一听张延秀要找他麻烦,心里就一直在猜想,难道又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又惹了张延秀,一想起他那宝贝儿子,他就头疼。郭依士的母亲死得早,小的时候就没人管,因为郭于弘实在是太忙了,京城五城兵马司这差使实在是太难当了,什么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郭于弘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五城兵马司衙门里,再加上郭依士的外公家不仅有钱有势,而且还十分地疼爱郭依士,也就养成了郭依士现在这种xìng格,每次自己要管教郭依士的时候,郭依士都会跑到他外公家,一住就是十几天。 “不知道张千户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犬儿哪里不小心又得罪千户了。”郭于弘一进厢房就开口对张延秀问道,不过很奇怪,下人说张延秀来的时候喝醉了,可现在看起来怎么一点醉酒的样子都没有,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4 章 且正十分悠闲地喝着茶。 五城兵马司的茶水还不错,那些差役还挺机灵的。张延秀了口茶暖暖身子,然后直接对郭于弘说道:“这次来不为别的,是专门找郭大人借兵的,不多,也就找大人借上三百兵丁,现在就集合,晚饭过后随出城,这是锦衣卫指挥使张指挥使的手令,请郭大人过目。” 郭于弘只是认真地看了一眼张佐的手令,其实这些都是多余的,身为张佐儿子的张延秀,就算张佐不同意,张延秀也应该有很多办法拿到张佐的真实手令。“不知张大人可否告诉借这三百兵丁所为何事,太阳下山后我五城兵马司就要依律进行夜晚的宵禁人手实在不够,是否人数能不能再少些?”郭于弘根本就不清楚张延秀这个二世祖借那三百兵丁要干吗?可是对方拿着张佐的手令,依律他又不能不借,可如果张延秀带着他借出的那些兵丁去胡闹的话,那么自己本身就非常的难做。 张延秀看郭于弘那为难的样子,实在有点不高兴,我有那么糟糕吗?!张延秀站了起来,来到了郭于弘面前,将自己的锦衣卫千户的腰牌拿来出来,放在郭于弘面前。“郭大人,锦衣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我借你那三百兵丁要干吗?但是那三百人一个都不能少,我这腰牌就押在你这,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你可以拿我的腰牌到皇上那里参我。现在事情紧急,请大人马上招集人手。”说完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只是手指不停地敲打着椅子的护手。 郭于弘很是尴尬地把张延秀的腰牌贴身收好,然后对张延秀说道:“那请张大人稍等,我马上去集合人马。”说着就向门外走,刚好跨出门槛,就听张延秀冷冷地说道:“还不急,人我晚上要用,但是动静别太大,我可不想已经进网了的鱼溜了,事情办砸了,你和我,都担待不起。”张延秀是越说越冷,并且故意用上了内力,竟然让郭于弘的头上流下了冷汗。“这个本官明白,先一切按照常规来,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换班,到时候再抽调人手。”说着郭于弘竟然主动请张延秀来到偏厅,并让人准备了一桌酒菜陪着张延秀等太阳下山。 夕阳西下,张延秀和郭于弘面前那一桌的酒菜根本就没动多少,张延秀有点紧张,郭于弘见张延秀不动,他也不好意思吃,不过郭于弘不愧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人,在五城兵马司兵丁准备换班的时候,他先将一些本来现在要回家的兵丁留下,留下的都是五城兵马司兵丁中的精锐,然后再从夜晚巡逻的兵丁再抽出一些人来,正好三百人,不过这些兵丁的士气实在不怎么样,一个个有气无力,甚至有人大声喧哗,把自己的怨言全都说了出来。 “所有人给本官听说了,事情办好了,每人五两银子的赏钱,事情办砸了,一人二十军棍,要银子还是要棒子,你们自己选。”张延秀有点看不下去,从了出来训话,五城兵马司的很多兵丁一眼就认出了张延秀,张延秀可是京城里少数几个路上横着走的人,因此很那三百兵丁马上就高喊道:“要银子。”张延秀说话做事一向是说到做到,再说那么一点银子对他还不是小意思。“那好,郭大人,请你给他们每人分发一份干粮和水让他们路上吃。”张延秀怕在这里担搁就了,出了什么岔子。然后再次对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命令道:“所有人听命,一路上不许喧哗;不许问为什么;不许与别人jiāo谈。违者军法从事。”当五城兵马司按照张延秀的要求走出京城大门的时候,张延秀看着送到京城外的郭于弘,郭于弘样子好像安心了不少。“郭大人,就送到这吧,相信不久的将来,吏部考核的时候,郭大人的记录上一定会被大大地记上一功,相信郭大人等下回到五城兵马司的时候,一定会有让人满意的理由使那些好奇者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这个就不用张大人费心了,从张大人走进五城兵马司的时候,本人就一直在想着如何做才能让大人还有其他人都满意,现在本人心中以有了主意,本人在这里先祝贺大人又立一大功,为朝廷又除一隐患了,本人告辞了。” 看了一眼郭于弘远去的背影,张延秀一边指挥着队伍迅速前进,一边思考着郭于弘刚才的话,那只老狐狸,他到底想到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最可恨的是,他怎么还是那个态度,投靠太子有什么不好,再怎么说,太子也是我大明朝名正言顺的继承者,但不管怎么样,过了今晚,相信郭于弘与自己的关系,是越来越说不清了。 “少爷,后面的尾巴都已经处理好,人要到明天中午才能醒。”张延秀身后,小单和老陈骑着马,带着一些人很快地就追上了张延秀。“很好,不过别太大意了,你们再让人到后面看看,看还有没有尾巴,东厂可没那么容易好打发。”小单和老陈带着一队人,从张延秀带着三百人走出五城兵马司衙门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张延秀身后,将跟在张延秀身后的探子全部制住,让人专门看管起来。 当张延秀带着大队人马来到锦衣卫的隐蔽之处的时候,张承恩已经带着人离开了,而现在这个时辰,正好是天理教开始举行集会的时候,张延秀马上吩咐五城兵马司带兵的校尉按照地图上所标志的,在外围将天理教的团团围住。“记住,所有人只准进,不准出,如有反抗你们格杀勿论!” “少爷,天理教的普通教众只来了将近两百人,现在我们还没有被发觉,你看!那座庄子就是天理教的总坛。”天理教的总坛是一座小型的庄园,不过跟其他邪教一样,都是位于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附近一些荒地,一旁靠着一座小山,一旁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如果明攻的话,对方很容易向四处逃散,但现在,这片茂密的树林反而成了锦衣卫最好的藏身之处。 “你确定天理教所有的大小头目都到齐了吗?”张延秀再次问了一遍。“少爷,你放心吧,刚才已经收到了内应发来的信号,天理教的所有大小头目全部都到齐了。”说到这,张承恩停了一会,然后看了看远处的庄园才说道:“少爷,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天理教内我们其实早就有了内应,而且现在已经是头目级的人物,这半年来天理教一直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本来还打算着天理教能把一些京城内的官员拉下马,可是没想到出了那事情,我才不得不将此事禀告老爷,而老爷又让我将此事告之你。”原来是这样,张延秀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很无力的心情,自己的一切,又开始按照别人的事先安排好的计划去进行,每一次想挣脱开这一切,每次都会犯下一些错误,而那些错误,又刚好证明了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开那一切,自己有着这样一个父亲,不知道是不幸还是万幸,但张延秀自己心里也清楚,他一直以有这样一个父亲而自豪。 “这个我明白,锦衣卫之所以设立的最大原因就是为了监视百官,如果每年锦衣卫不抓一些意图谋反的官员,又怎么证明锦衣卫存在的价值,又怎么证明我们对皇上的忠心,等下动手的时候,先把天理教的人控制起来再说。”张承恩点点头,就下去准备了,此时张承德却跑了过来,有点兴奋地对张延秀说道:“少爷,怎么还不动手,兄弟们这些日子实在是有点憋坏了,本来上次以为能跟少爷你再出去外面一次,可是没想到少爷你竟然进了北镇抚司,而且还是跟我哥做同样的差使,那个时候,兄弟们实在是泄气极了,不过没想到少爷就是少爷,这么快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差使,做成了可又是大功一件,少爷你说这次回去我爹不会再骂我整天窝囊废了吧。”看着张承德那有些委屈,但是十分兴奋的样子,张延秀心路说不出的郁闷,张承德太看得起自己了,其实这些还不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但是张延秀还是得笑着说道:“放心吧,只要你等下好好干,回去我就为你请功,好让张伯看看你多能干,你也别在这了,快去找你哥,现在一切由你哥指挥。” 张承恩一声号令,两百骑兵分成两队从庄园左右包抄,再最快的时间内把整个庄园包围了起来,张延秀带着张承德正面突破,想聚集在庄园前面的普通教众冲去,并大声喊叫着:“锦衣卫执行公务,抵抗者全部以谋反罪论处,株连九族。”那些普通教众都一些京城郊外的乡下人,一听到锦衣卫的名字马上就都吓得不敢乱动了,有几个想冲出去的,很快就被箭shè死,看到鲜血,很多女人都尖叫了起来,还有一些当场昏了过去。 锦衣卫一动手,发现无法向四周逃窜的天理教头目们如普通教众一样一阵慌乱,但天理教的教主马上就安抚了混乱的天理教头目们,并迅速带着大部分大小头目和一些死忠的教众退入庄内,庄内的人也马上取出秘密藏在庄内的兵器,连违制的铁制箭头都有,大明律。对于杀伤力极强的铁制箭头有很严格的规定,只有军方才能拥有,民间私藏以谋反罪论处。 可当天理教的教主下令紧闭庄门时,刚才一起退入庄内的一些普通教众却突然将手中的兵器砍向自己人,因为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天理教的人大部分的都紧张地看着外面,被砍中的人几乎都是一刀致命,叛乱的教众马上据守庄门,接应张延秀的主力人马,而庄外的那些普通教众则被全部驱赶到了一旁,派了少数人看守。 “快,快把庄门夺回来,不然锦衣卫冲进来大家就都没命了,快啊!”天理教的教主大声地吼叫着,天理教的很多头目马上带着人向庄门冲去,可惜天理教因为发展时间太短,主要精力到花在吸收普通教众和收敛钱财上了,教内还不曾吸收江湖中人,能动手的最多只是一些街上的小混混,根本无法跟混入天理教普通教众内的锦衣卫精锐相比,虽然人数暂时占优势,却毫无阵行与配合,冲了一阵,不仅没有将庄门夺回来,反而死伤了十几个人,见张延秀的大队人马接近,天理教教主无奈下只好退入庄内,分批把守。 见天理教的主要人物都退入庄内的大厅,张延秀马上把人组织好,前面盾牌,盾牌后是强弩和火器,快速地带着人追了进去,老陈见张延秀带着人冲进去,刚想阻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马上跟着进去。 前面的锦衣卫持盾撞开厅门,手持强弩和火器迅速跟进,看也不用看,对着厅内就乱shè,顽抗的天理教教众一下子死伤过半,很快就有人投降了,剩下的无比慌乱地向后院跑去,张延秀再次将锦衣卫分成几组,分批去追,并且特别嘱咐道,竟然抓些活得带着老陈和小单几个,张延秀冲进后院,却没有向还有抵抗声响的地方冲去,而是向四周看了看,然后问道:“老陈,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密道。”老陈思考了一会,马上点点头说道:“像这种邪教,一般都会为自己留下好几条后路,密道是觉不可少的。” “该死的,绝对不能让那个教主跑了,小单,你快找找。”小单马上认真地看了看四周,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留下的暗记,看来锦衣卫打入天理教的内应还在天理教教主身边。张延秀顺着暗记向庄内的一个小屋冲去。 第九十九章 辜 “留下一人转告张百户,让他带着人连同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严密搜查庄园附近的一切可疑之处,找出密道的出口。”张延秀下完命令,其身后的一个锦衣卫马上朝着张延秀的反方向跑去,张延秀则带着人冲进了小屋。 小屋内果然有密道,而且密道口还是开着的,正有一名天理教的头目想要跑进去,张延秀看也不看,挥舞着燕翎刀手起刀落,那名头目整个脑袋连同半个身子分了家,血腥味弥漫着整间小屋。见张延秀马上要冲几密道,拿着盾牌的老陈一把将张延秀拉住。“少爷,还是我走前面吧。”说完也不等张延秀反应举着盾牌就走进了密道,而在老陈身后的张延秀也不为意,带着小单几个人马上跟了进去。 天理教的密道修建地十分的简陋,里面很狭窄,刚好够一个人行走,张延秀一行人还没走几步,数枚暗器破空而来,老陈马上用盾牌护住要害,挡下了所有的暗器,不过老陈身上还是挂了彩,其实老陈刚才完全可以蹲下来并用盾牌护住全身,但这样他身后的张延秀就完全暴露在暗器之下。受了伤的老陈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肩膀靠着盾牌就向前撞了过去,密道中殿后的三名天理教头目一下就被老陈撞得互相拥挤在一起,张延秀迅速将小单手上的强弩拿了过来,好喊一声:“趴下!”老陈马上倒下,强劲的弩箭将那三名天理教头目全部shè穿,脖子、脑袋上的血冒个不停。 三具尸体的血腥味充满了整个密道,让人呼吸都有点困难,更麻烦的是三具尸体互相挤压在一起,前面的密道只够半个人走动。趴在地上的老陈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把盾牌扔到身后,抓住尸体的两只脚,用力一拉,三具尸体全部拉直放在密道的地上,随后张延秀一行人低着头,弯着腰踩着地上的尸体前进。 快要接近密道出口了,出口处很明显传来马匹的嘶叫声,“冲上去!”张延秀着急地命令道。但没想到的是,老陈突然一动也不动,手撑在密道墙边,手里紧紧地抓住密道墙上的树根。“老陈,你干吗,快冲出去啊!”见老陈不动,张延秀心里更着急,并且推了老陈一下,可没想到的是,被张延秀推了一下的老陈竟然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这时张延秀马上发现,刚才的暗器有dú。 “火把!”张延秀冲着身后高喊一声,见老陈倒下,小单赶紧把火把递给张延秀,把老陈翻了过来,火光下,老陈的面色青黑得可怕!张延秀接过火把,把身上带的yào全部倒了出来,找到了解dúyào,用力将火把chā进墙内,倒了几粒解dú丸出来,老陈艰难地把张延秀送到嘴边的yào丸吞了下去。“少爷!快追…,人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5 章 了…,我还撑得住!” “留下两个人,一个照顾老陈,一个到后面找解yào,其他人跟我追。”密道口马匹嘶叫的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人快跑了,张延秀只得要留下两个人照顾老陈。“少爷,留下一个就够了,留两个我们就只有四个人了。”小单急忙阻止到,虽然小单和老陈的关系很好,可是张延秀身边只有三个人,这实在太冒险了。张延秀拣起老陈拿的盾牌,直接跨过老陈,并对小单说道:“哪那么多废话,还不快跟我追,你们两个照顾好老陈。”说着就自己冲了过去,小单无奈赶紧跟上。 密道出口处是打开的,外面除了马匹发出的声音外,张延秀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将盾牌放到头顶,张延秀准备冲出去,小单很想替张延秀冲到外面,但是密道实在太狭窄了,根本无法让两个人对换位置,举着盾牌张延秀飞出密道口,半空中一个转身,当张延秀落地的时候,却发现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个人正那着一把刀放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 张延秀冲出密道出口后,小单马上带着另两名锦衣卫冲了出来,戒备地看着那名持刀的天理教头目。“属下是北镇抚司张百户手下的直属密探,参见千户大人。”锦衣卫密探将天理教的教主jiāo给了小单,并报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次你做得很好,本官一定会向张百户提的,并在请功折子上记下你的名字。”看着活捉到的天理教教主,张延秀说不出的高兴,这次可是一网打尽了。“谢千户大人。”此时的张延秀却没注意到,锦衣卫密探现在的神色中不仅没有任何一丝的高兴,甚至还有一种担忧。 天理教的所有人都被押出了庄园,天理教头目和天理教的普通教众分别看押在庄园门前,张延秀押着天理教的教主回到了庄园后,便急忙的把天理教的教主让手下看押,他自己则急冲冲地再次回到庄园内,老陈此时已经被抬出了密道,解yào已经找到了,老陈的脸色也开始恢复了正常,但还一直处在昏迷中,这次行动,张承恩特地安排了两名锦衣卫的郎中跟随,现在锦衣卫的所有伤员都被安排到了同一间房内,由两位郎中救治。“请千户大人放心,您的部曲身上的dú已经全解了,人过些时候就会醒,只好好好地调养几天能完全恢复。”听到郎中这么说,张延秀也放心了许多。“我们的人伤亡如何?这里的人伤得重不重?”老陈没问题了,张延秀就开始关心起手下的伤亡情况。“请千户大人放心,到现在我们的人还没有一个死亡,伤的都在这里,很多都是轻伤,只是有一个人伤得很重,我们正在想办法。” 郎中给张延秀指出了重伤的那名锦衣卫,肚子上被人砍了三刀,血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止住,此时另一个郎中将张延秀先前扔在密道的yào还给了张延秀,因为张延秀随身的yào物十分的珍贵,这两位郎中丝毫不敢动用。看着郎中手里的yào,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把yào给需要的人用上,不用了再还给我,你们要不计任何代价,把这个重伤的人救活。”郎中马上领命,在重伤者的伤口上再次撒上了yào粉,不过这次用的是张延秀身上带的yào,伤口马上不再流血了。 张延秀又看了一会伤员,然后安慰几句,就去找张承恩了,而此时张承恩正好也在找张延秀。“承恩哥,你都找到了些什么?”张延秀看到几名锦衣卫正将天理教总坛内的几箱金银珠宝抬出来,有专门人在清点。 “少爷,请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要事禀告!”张承恩脸上没有一丝成功的喜悦,甚至可以说是冷静地可怕,张延秀刚要点头,这时候张承德却走了过来,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过来了,他们抓了几个天理教普通的教众,问我们要怎么处理,他们还说需不需要让他们过来帮忙一起看押俘虏。”张延秀觉得外围的那些锦衣卫也有些累了,是该让他们休息一下,那些普通教众没有什么用,直接jiāo给五城兵马司的兵丁看守好了。 张延秀刚想开口,却被张承恩抢先了,他对张承德说:“承德,你马上让那些五城兵马司的人回去,回不去的话就让他们先在京城外驻扎,你要亲自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回去,不许让他们接近庄园半步。”见张承恩私做主张,张延秀有点不高兴,张承德也很意外。见张承德没有动静,张承恩有些严厉地说道:“让你去你还不快点去,这是军令!”张承德又看了看张延秀,见张延秀点了点头,他马上转身就走,不过嘴里囔囔了几句,对他大哥有些不满。 见张承德走了,张延秀冷冷地看着张承恩说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张承恩指着庄园内角落边上的一间小房子说道:“少爷,这里说话不方便,请你跟我来,此事非同小可!”看着张承恩那有点着急的样子,张延秀马上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张承恩刚才一直在搜索和整理庄园内的物品和情报,看样子他是找出了一些很重要的物品,难道太子跟这个天理教真的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想到这,张延秀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他马上跟着张承恩走进那间小房子,并对小单命令道:“十步以内戒备,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这里。”“遵命,少爷!” 走进小房间内,张承恩又特意四处检查了一次,确定四周只有他们两人后,才将藏在衣服内的几封信件拿了出来,打开后jiāo给张延秀,并对张延秀说道:“这是我属下的密探就是那个打入天理教内部的人找出来的,请少爷过目。”张延秀紧张地将看着信,事情比张延秀想象的还要糟糕,张延秀实在为自己的先前决定扫dàng天理教的决定而感到无比庆幸,如果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那么自己对着母亲发誓要效忠的那个人,将会很危险。 张延秀将张承恩手上信件全部拿了过来,放进自己的怀中藏好。“这事还有几个人知道?”杀意渐渐地从张延秀眼中浮现,事关重大,他必须尽可能的把所有知情人处理干净。“少爷,这几封信是我和那名密探两人独自找出来的,那名密探也是在走出密道后才知道东厂跟天理教早就有联系这件事。”张承恩一边说一边看着张延秀的眼神,心里也下了决心。“少爷,那密探以前是我的部曲,跟了我很多年,人是绝对可靠的!”张延秀听张承恩这么说,先是冷冷地看了看张承恩一眼,然后闭上眼睛说道:“承恩哥,你等下不必跟我回北镇抚司了,直接回府跟我父亲把这里的事情jiāo代一下,并让张伯在南京的庄子内找个闲差,让那密探带着他全家先是南京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天理教内有多少人知道这事。” “少爷,张百户的属下有要紧事找张百户。”张承恩刚想说天理教内部的事情,就听小单在外面喊着,张延秀点点头,对张承恩说道:“你先出去看看,再让我好好想想。”张承恩就出去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天理教早就跟东厂的人有联系了,而且是直接跟东厂魏孝忠身边的人有联系,虽然找不到当初就是东厂送银子给天理教的证据,但是只要想一想就能想到了,信中还证明是东厂让天理教的教主主动去接触太子的人,而东厂每月都会秘密地送给天理教一笔银两作为活动费用。张延秀现在心里真是想把魏孝忠千刀万剐了,但是信中并没有说出这些事情跟魏孝忠有直接的关系,信的落款也不是真名,而是一个代号,这个代号锦衣卫的人明白,东厂的人也明白,可就是没办法成为证据。更何况现在东厂的人手里一定握有天理教跟太子身边的人勾结的证据,张延秀又根本就不知道太子跟天理教,到底陷得有多深。 “少爷,麻烦了,天理教的头目少了两个,而且还是最神秘,也是知道事情最多的两个,我的密探和普通教众都不认识这两个人,密探也只能确定今天的集会那两个人有参加,现在那两人很可能混在普通教众里面。”张承恩现在是彻底急了,进来告诉张延秀的时候声音有些太大了。“查,马上给我查,一定要把那两个人找出来!”张延秀也急了,大声地说道。“少爷,时间来不及了,我们的动静太大了,东厂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消息了,而且要从两百多人里找出两个人,要花的很大的工夫,我们到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些天理教的头目是不是还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看张延秀急了,张承恩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帮张延秀仔细分析着。 “那个教主铁定是不会说什么了,再说拷问也需要耗费工夫,现在必须马上将天理教的教主和所有头目全部灭口事情才不会泄漏出去!”张延秀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按照锦衣卫平时做事的方法,灭口是最简单也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少爷,那些天理教的教众和混在他们里面的那两个人怎么办?我们现在把他们分别看押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在动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杀光所有的天理教头目还活捉了教主,这事只要别人查一下,就知道我们是在灭口!” 张承恩说完,张延秀却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出小屋,张承恩马上跟了出去。张延秀来到庄园前,看着那两百名天理教的普通教众,这些人很多都只是平民百姓,里面有一半是fù孺,人群中还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还在吃nǎi的孩子被虔诚的母亲带来听教。这些人的眼中都是害怕的神情,但还没有绝望,很多人心中都在向各种神祈祷,请求保佑。 张延秀一拳狠狠地打在墙上,咬着牙,紧握着拳头对张承恩说道:“只能将所有天理教的人全部灭口了!”说完张延秀抬起头,闭上了眼睛。张承恩先是惊吓了一会,但是他很快就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语气是如此的平静,平静地让张延秀有点羡慕。“等等,我们这么做真的有用吗?这样做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在杀人灭口。”张承恩刚要去下命令,张延秀却有点后悔了。“少爷,放心吧,只要死无对证,一切就都得按照我们说的算,这次带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人,平时都是你我的直属下属。更何况剿灭邪教,因为教徒激烈反抗而杀光所有邪教教众的事情时有发生,少爷你就放心吧,现在这么做,都是我的主意!” 张承恩将带队的几个锦衣卫叫了过来,小声地吩咐了几句,那几名锦衣卫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张承恩,又看了看张延秀,张延秀用力地点了点头,就转身走进庄园了,那几名锦衣卫只得互相看了看,有人还擦了擦嘴角就都下去打手势暗语了。只见张承恩突然抽出了自己随身的秀春刀,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划,大喊一声:“造反了!”那些天理教的教众先是惊恐地看着四周,突然有人站了起来,高声喊道:“大家小心,他们要…!”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就被利箭shè穿,屠杀开始了。 外面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张延秀却坐在到处是血迹的大厅内,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杀该杀的人,张延秀从来不会手软,他已经习惯了,可屠杀无辜的人,张延秀的心里还是很难受,此时母亲平时那些仁慈的教导一直出现在张延秀面前,这让张延秀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有的时候,他是多么的希望自己是个传说中的妖魔,那样就不会有这些痛苦了。 第一百章 怒 锦衣卫将所有的尸体整齐地排列好,同时寻找还活着的人,发现有人喘气或者在动,就补上一刀,直至确定天理教的所有人都死了为止。“少爷,邪教天理教意图谋反,锦衣卫按律缉拿之时亡命抵抗,我等无奈只地将其全部斩杀,只是个两个婴儿不知道如何处理。”当庄外的哭喊声结束的时候,张延秀马上强迫着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他绝对不能让属下人看到他刚才的那个样子。 两个还在吃nǎi的婴儿被人抱在怀里,他们的样子很乖,已经不再哭了,之前也哭累了,现在已经睡着了,至于那些懂事的孩童,早就被锦衣卫结束了他们幼小的生命,陪着他们的父母去了。“事情的经过就由承恩哥你来写,至于这两个孩子…”张延秀又看了看那两名婴儿,突然一名婴儿醒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张延秀,很纯洁,很清澈,可就是这双眼睛,让张延秀跌回了椅子上,张延秀用颤抖地声音说道:“北镇抚司里不是有专门收拢孤儿的地方吗?把这两个孩子送过去吧!”锦衣卫内部世家的糜烂和无能是众所皆知的,为了保证锦衣卫的实力不下降,北镇抚司每年都会专门收集一批孤儿进行训练,而这些孤儿长大后就成为了锦衣卫内冲锋陷阵的精锐。孤儿的来源有很多,有锦衣卫本身所产生的孤儿,有从各地收拢而来的,也有一些是父母家族被锦衣卫所杀的婴儿,只要经过一系列的残酷训练和洗脑,所有人都将成为锦衣卫手上最锋利的武器。 张承恩很奇怪张延秀刚才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不过是小孩睁开眼睛而已,但是他却没有问出来,而是让那两个抱着婴儿的锦衣卫先下去,然后他自己则依旧站在那里,让张延秀先静一静。 再次平静下来的张延秀看到张承恩不走,很快就说道:“天理教普通教众的尸体就地掩埋,教主与头目的尸体全都放在车上运回北镇抚司。现在城门已关,如果这时候我们硬闯城门回京城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大,我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就好,让下属们辛苦一晚上,就在这里宿营,把缴获的银两拿一半出来,赏给大伙,受伤的多给一倍,重伤的那人给五倍。还有,让人到附近买些鸡鸭和牛羊回来犒赏大伙,但是不许饮酒,饮酒误事,我们还有要防备的人。”张延秀把要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张承恩也就下去了,张承恩离开之后,张延秀实在是太累了,他就让小单安排了一下,找了个地方小歇一会。 士农工商,大明朝一向重农抑商,大明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6 章 中明确规定不许随便宰杀耕牛,以此来维护农民的利益,但是这种小事,锦衣卫根本就不在乎。到附近买食物的人很快就带回了很多的鸡鸭和牛羊,其中牛是最多的,都是耕牛,活着带到了庄园上,全部就地宰杀,很快整个庄园就飘满了牛ròu的香味,不过可惜的是没有酒,因为张延秀已经下了命令不许喝酒,对于一个平时对手下人很不错,又敢下令屠杀的的上司,最好还是遵守命令得好,更何况张承恩本身治下也很严厉。如果觉得不过瘾,回去的时候,身上的银子够自己喝上好几顿好的了。 张延秀睡得很不塌实,半个时辰内,他惊醒了两次,一些该死的事情又在他的梦中出现,当张延秀第二次醒来的时候,马上就闻到了牛ròu的香味,反正也睡不着的他,也走了出去,跟手下人一起同乐。 当兵的吃起东西来就像饿狼一样,ròu才刚熟,所有人就抢着把滚烫的ròu捞起来抓在手上,因为实在是太烫了,一只手拿不稳,两只手就互相传递着,然后大口大口地咬着,没几下就吃完了,也不管自己舌头和嘴被烫着了,吃的时候还盯着锅里的,一吃完就赶紧下手去捞。对于这一切,张延秀已经习惯了,手下人这样的吃像,不仅不会破坏张延秀的食yù,还让张延秀更想吃了,并且已经有人把最好的ròu捞起来让在专门为张延秀准备的大碗里,送了过去。张延秀扔掉了专门为他准备的筷子,等ròu有点凉了,直接用手抓着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饱了,还是张延秀让所有人进了庄园,大家挤在一间房内睡的原因,张延秀睡下之后就再也没有被惊醒,而且一觉睡到了天亮,当张延秀醒来的时候,张承恩马上对张延秀说道:“东厂的探子半夜的时候来过一次,但是没有太接近这里,估计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少爷,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做?”张延秀在地上捡起一些白雪,往脸上用力地擦了擦,擦得脸上红红的,才说道:“一切照旧,按规矩把尸体和证据运回去,现在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但是我相信大家都一样,那些东西都不能放到台面上,不然郑妃早就发难了。现在最重要是不要泄密,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昨天晚上的真实情况!” 所有人马整装待发,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去哪里找来的五辆马车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每辆马车上都堆满了尸体,沿途还有从马上上留下的血迹,不过还好,因为现在是冬天,没有苍蝇蚊子等讨厌的东西,尸体不会那么快的发臭,因为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沿途已经被人安排了一些捕快和兵丁在巡逻,见张延秀的队伍来了,赶紧警戒四周,并主动为张延秀开道。到了京城城门的时候,很多小老百姓都挤在城门的两边,看着张延秀他们,小声地议论纷纷。而城门的门楼上,京兆、五城兵马司郭于弘、东厂的理刑百户陈宏天都已经等待张延秀多时了。张承德则在城门下等候着张延秀,见张延秀回来了,马上迎了上去。 “承恩哥,承德,接下去的事情就jiāo给你们办了,先前答应给五城兵马司兵丁的那些赏钱你们今天就亲自送过去吧,省得别人说我们说话不算话,至于其他的事情,一切按照规矩来,碰到麻烦你们就去找我的父亲,我想他一定会解决的,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张延秀把事情jiāo代后,也不管城楼上数名官员的要求,带着老陈和小单快马离开了队伍,也不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北镇抚司,在北镇抚司一待就是一整天,第二天的时候才走出北镇抚司。 张延秀昨天就收到了东宫太子的请贴,但是张延秀并没有马上去见太子,而是认真的把从天理教内找到的各种信件和帐册看了好几遍后,今天才决定要去见太子,并且他怀里除了带着那些从天理教内找出的信件外,还带了一本由自己写好的奏折的草稿。 张延秀一来到东宫,就被杜孝昆亲自领了进去,杜孝昆一边领路,一边对张延秀说:“张大人怎么现在才来,太子昨天等了你一整天,昨晚一夜也没睡好,刚才一听你来了,马上就命杂家亲自来迎你。说有要事要跟你商量!请大人不要杂家多嘴,张大人平日里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最好先和太子殿下商量一下,要不然中间是会产生很多误会的,杂家明白张大人所做的都是为太子好,但是也请张大人多考虑一下太子殿下是怎么想的,再怎么说太子殿下都是我们的天。” 看着前面的杜孝昆喋喋不休,张延秀是越看越生气,昨天张延秀才发现,杜孝昆跟天理教接触了不仅仅是一次,而是整整三次,并且还收了天理教送的三千两银子,张延秀是越想越气,突然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杜孝昆很奇怪地转过头来,却被张延秀一拳打倒在地,张延秀如疯子般对躺在地上的杜孝昆又打又踢,嘴里还高声地说道:“你个混蛋,谁让你去见那些人的,谁让你去收他们银子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他们的底有多可怕,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一个陷阱,你个混蛋!我打死你,我踢死你!” 杜孝昆本身的武艺并不比张延秀差,大明皇宫内有专门让太监学习的内功心法,而且大明朝并不反对太监习武,但是张延秀突然发难,杜孝昆根本就毫无防备,一下就被张延秀制住了,他只能尽量保护住自己的要害,哀号着。“张大人,杂家只是个奴才,一切只能听从主子的吩咐,你要打要骂杂家认了,可是张大人给我一个理由啊,杂家到底做错什么了?!”说着说着,杜孝昆竟然哭了起来,哀号声传遍了整个东宫! 张延秀并没有给杜孝昆解释,这里也不是解释的地方,而且张延秀现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前天晚上的一切又浮现在张延秀眼前,他并不后悔自己杀光了那些人,但是他受不了,受不了自己这第一次的烂杀无辜,本来根本不需要死那么多人的,也许张延秀以后还会杀死很多无辜的人,但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张延秀的内心很难受,他需要发泄。 杜孝昆的哀号马上引来了魔门圣女湘缃和太子的智囊王彦斌,见张延秀正在殴打杜孝昆,湘缃马上冲了过来,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一把拉住张延秀,并且对张延秀大声吼道:“张公子,你在做什么?”见湘缃和王彦斌来了,张延秀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咬着牙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把他拉起来,我们一起去见太子!”说完就向太子等候张延秀的地方走去。 走进太子书房,张延秀只是向太子行礼,之后什么也没说,直到王彦斌扶着杜孝昆,和湘缃一起走了进来之后,张延秀突然对着王彦斌开口就骂:“王彦斌,你这个所谓的太子第一智囊,你到底有没有脑子,竟然会让太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天理教是什么东西,那是邪教,是朝廷第一要铲除的叛逆。勾结邪教是什么,那是失德。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还自称什么第一智囊,我看什么都不是。”骂完王彦斌,张延秀马上转过头去骂湘缃。“还有你,你不是说魔门已经完全被你控制了吗?那你魔门的人呢,你的那些高手呢?都上哪去了,还是你根本控制不了什么魔门,你们连那个所谓的天理教都不如吗?!” 张延秀现在真的是很放肆,看着杜孝昆被张延秀打成那样,太子朱昭德本来就很不高兴了,现在张延秀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大骂自己的下属,这算什么,就算他张延秀跟自己的关系有多密切,自己现在多需要张延秀的帮助,但张延秀也不能如此的放肆。“张延秀,你要骂直接骂孤好了,骂他们有什么用,但是你别忘了,孤是太子,这里是东宫太子府!”太子愤怒了,他大声地对张延秀吼道。 “还有,你为什么要去剿灭天理教,你难道不知道天理教是孤准备安排在京城郊外的一颗棋子吗?你事先就不会先跟孤商量一下吗?你说天理教是邪教,那孤问你,她算什么?!魔门算什么?!”太子直接指着张延秀反问道。 被太子这么一骂,张延秀很快就冷静下来了,他将怀里的信件拿了出来,放在太子的书桌上,冷冷地说道:“臣失礼了,但请太子殿下先看完这些信,这些都是从天理教总坛找到的,看完之后请太子殿下妥善保存,臣告辞了。”说完张延秀自己直接走了出去。 见张延秀如此无礼,太子殿下突然要让侍卫把张延秀抓起来治罪,但是他最后还是没下这个命令,而是愤愤地将张延秀留下的那些信件拿出来看,看着信件内的那些内容,太子殿下是越看越心惊,头上渐渐地冒出了冷汗,太子朱昭德坐回了椅子上,把信jiāo给杜孝昆和王彦斌,让他们也好好地看清楚。见到太子这个样子,湘缃马上走了过去,用身上的丝巾为太子擦汗。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请太子恕罪,张大人他刚才打得对,他应该打得更狠些,就是杀了奴才,奴才也是罪有应得!”杜孝昆看完信,他马上了解到了这事有多么的可怕,杜孝昆跪了下来,重重地想太子磕着头。 王彦斌先前就很反对太子接触天理教这个邪教,但是他没想到天理教竟然跟东厂瓜葛,他将手上的信件放回太子的桌子上,看到张延秀留下来的一张草稿,赶紧拿起来看,看完之后,他反而放心了许多。“太子殿下,张大人已经将天理教的所有大小头目还有当晚参加集会的普通教众全部灭口,锦衣卫内他也做了安排,此事锦衣卫那里是绝对保密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按照张大人上面说的,马上写折子上奏给皇上,为张大人请功!” 太子将王彦斌手中的草稿拿了过来,认真地看了看,最后对王彦斌说道:“这个你去办吧!”然后亲自站了起来,把杜孝昆扶了起来,对杜孝昆说道:“孝昆让你受委屈了,其实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孤的吩咐去做的,延秀该打的,应该是孤!” “不,太子殿下,你不能这么说,都是奴才无能,是奴才笨,看不出这是个陷阱,是奴才瞎了眼睛。”杜孝昆说着说着,又放声大哭了起来,那样子,真是凄惨。“好了,你也别哭了,先下去治伤吧!明天孤就亲自带着你去张府,孤和你一起向延秀道歉,孤实在不应如此看轻延秀。”杜孝昆点点头,把眼泪抹干,转身下去了,当杜孝昆背对太子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可怕,走出书房的时候,杜孝昆嘴里一直喃喃地念着张延秀的名字。 “太子殿下,臣还有话要说!”王彦斌又走了回来。“彦斌,有什么话你说吧!”太子坐回了椅子上,湘缃见王彦斌有事要和太子商量,就要跟以前一样,走了出去,她今天已经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了。“湘缃,你留下来吧,孤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可以的话你也帮孤出出主意。”湘缃有些激动地点点头,很温柔地站在太子身边。 “太子殿下,天理教此事一出,势必要牵涉到京城的一些官员,而张大人之计完全可以保住太子身边的几个官员,而其他势力也很可能力保自己的官员,太子殿下不妨卖给人情给那些官员保住他们的官位,但也要他们受到惩处。并且在为张大人请功的同时,还要在折子上责备张大人此次杀戮过多,有违天和!这样虽然让张大人受了些委屈,但太子殿下却能向东林党显示您的公正无私!” 第一百零一章 怨 “先生该不会是因为延秀刚才骂了先生几句而怨恨延秀吧,孤也觉得延秀刚才实在是太过分了,但是延秀本身也是出于好意,只是太偏激了,先生如此公报私仇,是否有欠考虑。”不管怎么说,太子朱昭德都是和张延秀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的一切朱昭德都紧记在心中,太子十岁那年,郑妃开始受宠,短短几个月时间内,郑妃在后宫的势力几乎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一次郑妃身边的总管太监因为一些小事而当着太子的面责打太子身边的宫女,那时候太子还小,还不知道如何应对,被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不知道怎么办?刚好那天张延秀进宫陪太子玩,张延秀看不下去,为太子出面,历数那太监所犯的种种宫规,没想到那太监欺负张延秀人小,竟然打了张延秀一巴掌,气愤不过的张延秀抽出太子随身带的小刀,连续数刀将那太监捅死,虽然事后子虚帝并没有追求此事,并且还更加关心太子,但是张延秀回家还是吃了家法,被张佐打得两天下不了床。当时看着张延秀躺在床上十分疼痛的样子,太子就在心中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的这个“哥哥”!因此,落井下石的事情,太子是万万不会做的。 “太子明鉴,在下此计绝无私心。张大人乃无双国士,又是太子殿下的nǎi兄心腹,虽然刚才张大人对在下很是私礼,但张大人所责备在下的,句句有理。更何况张大人也是为太子殿下您着想。不过张大人为了保密将天理教两百余人全部灭口这事,相信不久就会被京兆和东林党所知,到时候彻查下去,张大人必被东林党群起而攻之,与其眼看张大人被各党派群起而攻之,还不如由太子起个头,先行怪罪,再从中调和,这样许多谣言就能不攻自破,而太子不仅保住了张大人,还能jiāo好东林党,何乐而不为。”王彦斌一边说,太子一边听,朱昭德拿起案上的毛笔,把玩在手上寻思着。 见到太子正左右为难,王彦斌继续说道:“更何况当日张大人给太子殿下多定之计便是如此,张大人自己也说过,太子殿下如若想要jiāo好东林党,不妨以其本身作为攻伐之目标。更何况依张大人现在的情况,除非张大人立下大功,不然张大人难再有升迁之道,这也是当今圣上的御下之术。”张佐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张延秀小小年纪也是锦衣卫千户了,如果让张延秀继续做大的话,整个锦衣卫势必将被张氏父子所掌握,而皇权也将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7 章 威胁。 “就照先生所说的去办吧,孤相信延秀一定会明白孤这么做的良苦用心,找个机会,孤将亲自去趟张府,向延秀解释这一切。不过孤这里还有别的事情要请教先生,孤想让湘缃将魔门的一些高手招进京来,先生以为如何?”太子的手很温柔地将湘缃的玉手握在手中,那无骨柔滑的感觉让朱昭德无比的享受。 见湘缃正无比期待地看着自己,王彦斌实是有些把持不住,湘缃的那双媚眼实在可怕,王彦斌赶紧闭上自己的双眼,思考了一阵,而太子则有些不满地把湘缃的手咬了一口,吃痛的湘缃急忙收回了自己的媚功,并低下了头,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般看着太子。 “太子殿下可以先让魔门的人把那些善于经商的人调过来,有了这些人,再加上太子和张大人背后的支持,他们很快就能在京城这里站稳脚步,这样不仅使太子殿下在民间有了自己的据点,还能为太子殿下开辟一条新的财源,至于魔门的那些高手,请太子殿下先不要妄动,我们现在还不需要,而且动作太大的话,很可能招来那些有心人的窥探。如果太子殿下没其他什么事了,那么在下就告辞了。” 朱昭德点点头,说道:“一切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好了,孤想先生也累了,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不过奏折的事情要快,劳烦先生了。”看了王彦斌离开,朱昭德突然一把抱起湘缃,恶狠狠地说道:“以后再犯,孤绝不饶你。”湘缃则反而紧紧地抱住太子,羞红着脸,狐媚地看着太子说道:“奴家以后不敢了,太子千岁饶了奴家吧,嘻嘻!”太子吞了吞口水,对于这个美人,他早就想把湘缃收进房了,可是因为湘缃的出身让朱昭德很是戒备。如今已下决心要动用到魔门势力的朱昭德,不会再有什么顾虑了。“孤,绝对不会饶了你这个小妖精!”说着就把湘缃抱进了内室的卧房。 张延秀回到家中,并没有为自己先前的无礼而感到任何的后悔,相反他是越想越气,为了发泄张延秀抽出燕翎刀就内院就舞了起来,而院内的花花草草全成了张延秀发泄的对象,全部遭了殃,下人们见张延秀不高兴,夫人们又都出去了,都不敢上来劝。 两个时辰过去了,张延秀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全身被汗水湿透的他让下人们扶进了房里,这个时候午时快到了,外面突然又下起了小雪,温佳蓉她们也回来了,张延秀照着习惯让刚回来的潘怡婷为他烧水沐浴,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张延秀根本就没看见潘怡婷那冰冷的眼神。 先是浑身无力,又是全身是汗,现在整个人躺进冒着热气的水中,真是舒服无比,可不知道为什么,潘怡婷按摩的动作越来越大,一开始张延秀因为浑身无力的关系而没什么感觉,可是慢慢恢复了体力的张延秀马上感觉了出来。“怡婷你这是怎么了,这么用力,小心伤了自己的手指哦!”虽然是说笑,但是潘怡婷可不是普通的大,甚至把手上的指甲chā进张延秀的皮肤内,张延秀疼得马上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潘怡婷一眼。“你今天怎么了,很疼啊,都出血了。”潘怡婷没有回答张延秀,而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张延秀转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心情又不好了,算了,下次小心点,别再这样了,如果真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啊,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潘怡婷摇摇头,坐在那里不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张延秀无奈只好再转过身去,背靠着潘怡婷,让她继续为自己按摩。“少爷,你一定要那么做吗?”又过了一会,潘怡婷终于开口了。“怡婷,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再说明白点。”潘怡婷的按摩又开始重了起来,她再次说道:“你一定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吗?你难道一定要靠着那么多无辜人的鲜血来建立你的功勋吗?少爷?!”说到这,潘怡婷的双手狠狠地抓住张延秀的双肩,张延秀疼得很快转过身来,潘怡婷的指甲断在了张延秀的身上,张延秀的双肩则流出了鲜血。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张延秀愤怒地对潘怡婷吼道,并用力地把chā在自己双肩的指甲断片拔出来。“少爷应该知道我的说什么?”潘怡婷冷眼对着张延秀,也不管自己的手指正在流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太累了,该回去休息了。”张延秀避开潘怡婷的眼神,想要走出池子拿yào给伤口敷上。 “少爷!”潘怡婷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张延秀拉回池子。“少爷,天理教有什么错,他们不过一些为了保护自己而自发组成的团体而已,他们每天做的,就是帮助那些穷人,给没吃的人吃,给生病的人治,让穷人们都团结起来,不受欺负,不会饿死,病死,你为什么要去剿灭他们。那些普通教众有什么错,他们都是一些老实巴jiāo的农民,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光他们。”潘怡婷越说越大声,几乎是在对张延秀大声吼叫。 潘怡婷现在这个样子,把张延秀刚刚压下去的火又烧了起来,张延秀也对潘怡婷大声吼道:“天理教是邪教,邪教就必须被剿灭,这是大明律上规定的,也是我的职责,至于你说的那两百普通教众,那是因为他们激烈的反抗,死硬到底,我只好下令杀光他们!” “少爷,你也太小看我了。”对于张延秀的回答,潘怡婷则是突然变得十分地冷静,她冷言冷语地说道:“少爷,我在张府这么多年了,锦衣卫的行事作风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但是我听过,我也了解过。你的这个借口,你自己明白,它瞒不了任何人。如果那些普通教众真的反抗的话,你会故意支开五城兵马司的人,你带的那些锦衣卫损失会这么小吗?少爷!” “你混蛋,你竟敢偷看锦衣卫的公文,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被揭穿谎言的张延秀一把抓住潘怡婷的手臂,恼羞成怒地盯着潘怡婷。没想到潘怡婷的力气那么大,竟然挣脱开张延秀的手。“少爷,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怡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少爷你随意,反正少爷你手上已经粘满了那么多无辜人的血,不缺怡婷一个人的。不过怡婷这里还要祝贺少爷,江苏那里刚送来了公文,少爷你现在可以放心了,我已经放在了桌上,少爷你自己看吧。” 张延秀气得举起了手,就要一巴掌扇下去,但是张延秀最后手还是一直停在半空,咬着牙把手握紧,收了回来。“少爷,怡婷这就回房去了,我等着你最后的决定。”说完潘怡婷眼里含着泪跑了出去,房门就这样一直打开着,冷风阵阵地吹进张延秀的房中。 张延秀无力地坐回池中,池中的水已经开始变凉了,张延秀随便拿了一件单衣穿在身上,走出浴池来到茶桌前,把南京送来的公文打开一看,绿竹庄的事情已经彻底解决了,袭击锦衣卫押送队伍的人是绿竹庄内的精锐死士,绿竹庄出事那天,那些死士早就被派了出去,执行他们平时做的任务,或拦路劫杀,或袭击一些偏僻的庄园,靠各种血腥的手段积累财富和帮他们的主子处理掉一些不听话的。此事被查出来之后,江苏武林一阵沸腾,本来还一直打算对锦衣卫虚与委蛇的江苏武林马上转变了态度,全力追捕这些绿竹庄的余孽,最后在王康哲带领的锦衣卫的协助下,绿竹庄的余孽被全部剿灭,那个被劫走的小女孩,抱着自己的弟弟跳下了万丈深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张延秀是前几天接到这个消息,那么张延秀一定会很高兴,因为这样南京那里的事情是算彻底结束了,去了张延秀的一块心病,可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张延秀彻底崩溃了! “又是孩子,怎么又是孩子,为什么还是孩子!”张延秀把手里的公文撕得粉碎,之后开始疯狂的破坏房中一切能破坏的东西,桌子被掀翻在了地上,椅子被砸得粉碎,地上到处是陶瓷碎片,床上的被单和沙帐也被撕了个粉碎,张延秀的卧房被搞得乱七八糟,没有一件完成的东西,除了那幅画,那幅潘怡婷亲手画的梅花图,张延秀看到它的时候,真得很想将其撕得粉碎,但是他最后看了一眼就把目标换到别处去了。现在,张延秀的卧房内,只有那幅画依旧完整地挂在墙上。 一阵疯狂后,张延秀彻底没了力气,甚至说是脱力了,本来张延秀就没多少力气了,又如此疯狂的发泄,最后张延秀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喘息着。此时,从门外吹进的冷风更强了,最要命的是因为张延秀刚才发火的声音实在太大,下人都不敢过来,甚至郑香伶也躲得远远的,直到张延秀不再闹了,郑香伶等了一会,才十分担忧地走向张延秀的卧房,见卧房的门是开的,郑香伶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偷偷向内一看,发现张延秀正穿着单衣倒在地上喘息着,她赶紧冲了进去,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张延秀裹了起来,并把地上那些撕碎的被单全都抓了过来,包在张延秀的身上。 郑香伶一边做,一边用力地想把张延秀抬到床上去,可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到这,郑香伶才大声地向外面喊道:“快来人啊,少爷出事了!快来人啊,少爷出事了!”她这一喊,把府里的人都惊动了,张佐和温佳蓉也赶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张延秀搬到床上,下人们赶紧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抱进了好几盆火盆和几床棉被,张延秀的卧房内挤满了人。 不管人们如何努力,张延秀下午就病倒了,风寒入体,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见清醒,急得温佳蓉赶紧把京城里的名衣都找来了,甚至还惊动了御医,几帖名贵的重yào下去,张延秀直到晚上才清醒了过来,可张延秀除了一直紧握温佳蓉的手外,什么话也不说。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张佐对着潘怡婷大声吼道,儿子病了,原因就是这个一直被妻子宠着的童养媳,他能不生气吗?“少爷生病,都是因为怡婷关系,请老爷责罚。”潘怡婷跪在张佐面前,低着头,把发生过的事情讲了一遍,张佐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给了潘怡婷一巴掌,打得潘怡婷左边的脸马上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小迷糊见张佐生气地那个样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她赶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来人,将这贱婢关进柴房,先抽十鞭子,如果延秀出了什么意外,我要她生不如死!”两个下人进来就要把潘怡婷拉出去,小迷糊赶紧跑到张佐身边,跪下来抱住张佐的大腿,哭泣着哀求道:“老爷,求你饶了怡婷姐姐吧!老爷,求你饶了怡婷姐姐吧!”见小迷糊在求情,那两个下人一时也没有动手。 “饶她,她把延秀害成那个样子,你让我怎么饶她,你给我让开,不然连你一起罚!”张佐恶狠狠地对小迷糊说道。可是小迷糊怎么都不放手,继续哭着求张佐放过潘怡婷,张佐一气之下,把小迷糊推到一边,可小迷糊马上就又冲了过来,继续抱住张佐的大腿。“你给我放手!”张佐大声地叱责道。 见张佐对小迷糊也生气了,潘怡婷抬起了头,对着张佐说道:“子盈妹妹,你放手吧,一切都是我的错,别连累到你了,请老爷不要迁怒小迷糊,她还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不行姐姐,我一定要让老爷饶了你,老爷,你就饶了怡婷姐姐吧!”张佐再也忍受不了了,大声地喊道:“来人,将这两个贱婢一起关在柴房去,每人先抽十鞭子!” 第一百零二章 心 “相公,你这是干吗?”正当张府的仆人要将小迷糊和潘怡婷拉下去的时候,温佳蓉出现了,小迷糊一见温佳蓉出现,马上扑了过去,抱住温佳蓉哭了起来,那样子别提有多伤心。温佳蓉一边用手抚摸着小迷糊的头,一边问张佐道:“相公,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这两个丫头发这么大的火。” 见温佳蓉来了,张佐也就让那四个仆人退下,然后也不回答温佳蓉的问题,而是对温佳蓉问道:“延秀怎么样了?”温佳蓉让小迷糊先别哭了,让她把潘怡婷扶起来,可是潘怡婷却坚持跪着,最后连小迷糊也抹着眼泪陪潘怡婷一起跪了下来。“延秀吃了yào已经睡下了,香伶正陪着他,三位妹妹本来也想留下来照顾延秀,但我让她们先回去睡了,宫里的御医说延秀只是风寒入体,但是发现即时,好好调养几天就没事了。怡婷,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啊!” 张佐松了一口气,当温佳蓉进了大厅后,张佐就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处罚潘怡婷了,出于对温佳蓉尊敬与恩爱,张佐把家中所有的权力都放给了温佳蓉,让她独自处理,温佳蓉虽然把家中的所有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但也在家中放任出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与别的府上的正室极力打压妾室不同,温佳蓉总是努力做到照顾好府上的每一个姐妹:黄秀娟身体一直不好,张佐给温佳蓉的各种补yào有一半是用在了黄秀娟身上;董怡珊总是跟张佐闹脾气,张佐每次要责罚董怡珊的时候,温佳蓉总是站出来为董怡珊说情,让张佐不再生气;萧亭因为出身的原因,温佳蓉不仅要打压着萧亭从妓院里带出来的坏习惯,还要尽量让萧亭不因为出身而羞愧难受。 靠着温佳蓉的努力和她本身的气质,张佐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内院的几房小妾身份地位也大大地提高,可也因为温佳蓉的一再放纵,也留下了一些隐患,特别为张延秀而特意留在府中的童养媳潘怡婷和林子盈。林子盈还没什么,虽然整天糊里糊涂的,但却十分的天真可爱。可潘怡婷的问题就大了,潘怡婷一向亲近董怡珊,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向董怡珊学,再加上潘怡婷本身就出身,父亲又曾经是东林党的骨干,当世清流,那颗忧国忧民、善良仁慈的心绝不低于董怡珊和温佳蓉,而脾气更是比董怡珊还大。看看别人家的童养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8 章 ,再看看自己家的童养媳,张佐实在是无奈,这几个丫头都快被温佳蓉宠上天了。 “你让她把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身为一家之主,你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我再去看看延秀,剩下的事情都jiāo给你了。”张佐见温佳蓉要潘怡婷起来,脸上很不高兴,但是出于对妻子的尊重和信任,他把处罚的权力jiāo给了温佳蓉,人就离开了,等下看完张延秀后,他也要到锦衣卫去办公了。 潘怡婷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温佳蓉越听脸色是越难看,而且她没想到潘怡婷胆子大到敢去偷看锦衣卫的公文!自从张延秀回到京城后,张延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家中,出去也是到处乱跑,因此锦衣卫的人有的时候会将锦衣卫的公文直接送到府上,反正锦衣卫指挥使张佐也住在这里,张佐有的时候也会让人把公文送到家中,公文送到家中后,送公文的锦衣卫都是直接把公文jiāo给张伯,丝毫不敢在张府逗留多久,张伯平时都是把公文转jiāo给温佳蓉的,每次温佳蓉找不到张延秀,则是把要给张延秀的公文jiāo给潘怡婷,让她jiāo给张延秀。这样的事,府里已经渐渐成了习惯,而且这十几年来,温佳蓉从来都没有偷看过公文,因此自己也认为被自己调教多年,还特意吩咐过的潘怡婷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没想到,事情还是发生了。 “怡婷你!”温佳蓉现在不仅是生气,更是失望,之所以把公文jiāo给潘怡婷,那是因为她是想将潘怡婷培养成像自己一样,能够为自己的丈夫写奏折和公文的贤内助,因为张佐父子的那手字实在是让人汗颜,可现在这个样子,她能不生气吗?!“夫人,你就饶了怡婷姐姐吧,她是无心的,怡婷姐姐真的不想害少爷生病。”温佳蓉刚想发火,就被一直缠在身上的小迷糊抱住,小迷糊那哀求无助的样子,看得温佳蓉有些心碎。 “不行,怡婷这次做得太过分,她必须受到处罚!”温佳蓉虽然有些心软,但此事非同小可,更何况她就张延秀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因为潘怡婷关系而风寒入体,现在还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她再怎么宽容,也不可能不生气。“来人,把小迷糊带下去,让她在自己房里好好地休息。”温佳蓉挣脱开小迷糊后,马上让下人进来,把小迷糊带了出去,被两个人拉着出去的小迷糊,一边哭着,一边继续哀求温佳蓉饶了潘怡婷。 小迷糊终于被拉走了,也听不清楚小迷糊在喊什么了,温佳蓉走到潘怡婷面前,冷冷地问道:“你知道你那么做的后果吗?”潘怡婷抬起头,看了看温佳蓉,然后又低下头,小声地说道:“知道!”“那你还那么做,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了,你有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温佳蓉生气地大声质问潘怡婷。潘怡婷进张府至今,温佳蓉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在眼眶中徘徊,最后还是流了下来,双手用力地抓向地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奴婢是早上的时候听人说起的,外面在传,说少爷为了自己升官发财,屠杀了很多天理教的无辜教众,奴婢当时并不相信那些市井流言,可是回府的时候夫人就将有关天理教的公文jiāo给了我,听府里的人说,少爷今天也很反常,奴婢实在忍不住才打开了公文,奴婢已经对少爷说了,要杀要剐听从少爷的吩咐,可是奴婢真的没想到,这样会害得少爷现在重病不起,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潘怡婷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而且哭得很伤心,她现在才发现,她已经渐渐地爱上了张延秀这个自己命里注定要伺候一生的男人。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现在就到延秀房前跪着去,跪到延秀决定如此处置你为止。”潘怡婷把事情前后都jiāo代了,温佳蓉反而不知道怎么处置了,当日张延秀离开家去西山密营的她,膝下空虚,把潘怡婷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女儿照顾,无论如何,她还是狠不下心,就把一切都jiāo给张延秀决定了。 张延秀房门紧闭,只开了个小窗户通风,屋内只留下了郑香伶在照顾张延秀,病人需要休息,因此其他无关的人都请了出去。郑香伶在屋内待了许久,小心地将张延秀弄得乱七八糟的卧室整理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屋内的火盆有三个,都放满了足够的碳火,动了一阵的郑香伶实在有点受不了,就小声地将门打开一个够自己出去的缝,走了出去。郑香伶一转身,就发现潘怡婷正跪在张延秀的房前。潘怡婷已经跪了好一阵子,天上又下着雪,潘怡婷的头上已经积血成堆,但是她还一动不动地跪在那,脸色已经开始冻得发青。 “怡婷妹妹,你这是干吗,这样会冻坏你自己的。”郑香伶赶紧把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给潘怡婷穿上。潘怡婷身上现在只是穿着普通的棉衣,兽皮大衣和披风都没有,一直这样跪在外面不出声,迟早也要生病。“夫人让我跪在这里,听候少爷的发落。”潘怡婷小声地对郑香伶说道。“那你也多穿几件衣服再来啊,冻坏了少爷会心疼的。”郑香伶一边说着,一边为潘怡婷将身上的积雪扫掉。“香伶姐,你认为少爷还会心疼我吗?!少爷现在最心疼的就是香伶姐你了。”潘怡婷冷冷地看着郑香伶说道。潘怡婷因为郑香伶的出身,本来就有点看不起郑香伶,但是既然郑香伶是张延秀的第一个女人,也是张延秀带进府里来的,她也不能说什么。再说张府内院一向平静,绝不能因为自己而打破这个规矩。 郑香伶年纪不大,但是经历了很多,她不可能听不出潘怡婷话中的意思,而且她也大概清楚,张延秀这次病倒很大程度跟潘怡婷有关,是潘怡婷和张延秀先大吵一架后,张延秀才病倒的。但郑香伶还是亲切地为潘怡婷增加体温,先是对自己的手呵了口热气,然后把手放在潘怡婷的脸上。 “怡婷妹子,奴家并不知道你和少爷之间到底发生的什么事情,但是奴家知道,少爷的心里真的有你。少爷在生气的时候,几乎砸坏了房里的所有东西,除了你的那幅画,它现在还完整的挂在墙上,怡婷妹子难道这还看不出少爷的心思吗?这样不行,怡婷妹子奴家马上去把少爷叫醒,不然你一直跪在这会生病的。”说着郑香伶就要起身进房,但是却被潘怡婷一把拉住。“姐姐,别去叫醒少爷,让他多睡会,这样身子才好的快。就让我在这里多跪会,这样我心里才好受些。”潘怡婷流着眼泪向郑香伶说道。 “好吧,奴家这就把房中的火盆拿一个出来,这样妹子也好受点。”郑香伶心里有些高兴,她知道,她已经成功地打动了潘怡婷这个在张府举足轻重的人,现在自己在张府的地位变得更加稳当了,但是郑香伶没有当着潘怡婷面前笑,而是转过身去,偷偷地微笑着。 火盆拿了出来,因为张延秀还睡着,郑香伶干脆就陪在潘怡婷身边,拿着一把伞为潘怡婷挡雪。看着熊熊燃烧火焰,潘怡婷良久才有些担心地对郑香伶说道:“姐姐,你把少爷房里的火盆拿出来,那少爷怎么办,他够不够?”郑香伶嘴边微笑了一下,说道:“妹妹放心吧,少爷房里还有两个火盆,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多的火盆,火盆多了反而有害,奴家听外面的人说过,每到冬天,总是有人在家里烧了很多木炭,然后再把所有的门窗都封紧了,以为这样就不冷了,可是第二天外面的人进去才发现,里面的人都死了。啊,奴家到底在说什么啊,呸呸,奴家这张嘴还真是不会说话。”说着郑香伶还赶紧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那姐姐还是快些进去吧,我就跪在这里,现在已经有一盆火盆了,我不会出什么事的,还是照顾少爷要紧。”潘怡婷怕张延秀独自待在房中会出事,赶紧对郑香伶说道。 郑香伶看了看四周,才对潘怡婷说道:“好的,妹妹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告诉姐姐,实在不行奴家就把少爷叫醒,相信少爷是不会为难妹妹的。”郑香伶刚走没几步,又走了回来,小声地对潘怡婷说道:“要不妹妹,你现在就跟奴家进去,我们一起照顾少爷,夫人知道了也不会怪罪妹妹的,不管怎么说少爷现在的确需要一个贴心的人照顾。”说到这,郑香伶心里有点酸酸的。潘怡婷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姐姐还是快进去吧,我们这样让夫人看见了,会连累妹妹的,我跪在这里等少爷醒来。” 郑香伶无奈,只能回到张延秀的卧房中,其实她刚才也很担心,如果潘怡婷真答应了,进了张延秀的卧房,这事情一旦被夫人知道了,那她该怎么办?与潘怡婷和小迷糊不同,她不仅出身不好,而且还算是一个外来者。 潘怡婷又继续跪了大约一个时辰,张延秀还是没有醒来,郑香伶几次走出来,问潘怡婷要不要叫醒张延秀,潘怡婷都拒绝了。雪虽然已经不下了,但潘怡婷跪到现在,双腿已经麻木了,没什么感觉,郑香伶很快就发现了这点,赶紧为潘怡婷推拿活血,就在这个时候,张延秀在床上小声地叫道:“有人吗?我饿了!”虽然张延秀喊得很小声,但是一直注意房内动静的潘怡婷和郑香伶都听到了,郑香伶赶紧走进房里,并且大声地回答道;“少爷,你终于醒了。”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别再让我喝yào了,睡之前喝了那么多,真难受。”张延秀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被郑香伶压了回去,他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力气。“少爷,你别起来,躺着,御医说绝对不能再着凉了,奴家马上就去吩咐厨房的人去做,少爷你稍等一会,怡婷妹妹已经在外面跪了两个多时辰了。” 听到潘怡婷的名字,张延秀冷哼了一声,突然不说话了。见张延秀还在生气,郑香伶赶紧解释道:“少爷,怡婷妹妹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跟老爷和夫人jiāo代了,夫人让怡婷妹妹跪在外面,听候少爷的处置,她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双腿已经麻木了,而且也知道错了,刚才她还很关心少爷,奴家几次想把少爷叫醒,怡婷妹妹都不同意,少爷,你就别生气了。” “真的是这样吗?你没骗我吧?”张延秀开口问道。郑香伶突然跪了下来,哀求张延秀道:“少爷,奴家怎么敢欺骗少爷,怡婷妹妹在外面已经跪了很久,刚才雪才停,再这么下去怡婷妹妹身子会受不了的。” 张延秀望了望门外,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让她进来吧。”张延秀终于答应了,郑香伶赶紧走出门去,扶着潘怡婷走了进来,看潘怡婷走路的样子,张延秀知道潘怡婷是真的在外面跪了很久,几乎是被郑香伶搀着进来的。潘怡婷一进房内,马上又跪了下来。张延秀说道:“既然进来了,就别跪着了,从小到大,你还没向我跪那么久过,起来吧。”张延秀发话了,但是潘怡婷却没有起来,她哭着对张延秀说道:“少爷要打要罚,我都认了,但请少爷帮帮小迷糊吧,她为了替我求情被夫人关在自己的房里,我很担心她,求少爷帮帮小迷糊吧。”小迷糊虽然小潘怡婷两岁,但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最容易胡思乱想,潘怡婷实在怕小迷糊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 “香伶,你跟我母亲说一声,说我饿了,要吃小迷糊做的东西,让小迷糊亲自送过来,我想见见小迷糊,这样心情也好点。”张延秀一吩咐,郑香伶就马上去办了,郑香伶那是从心里喜欢小迷糊,小迷糊既没有什么心机,又喜欢整天“香伶姐”、“香伶姐”地叫着,看着她那天真的样子,郑香伶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因此郑香伶马上快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三章 锁 张延秀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潘怡婷许久,才无力地说道:“我想喝些水!”,潘怡婷先是看了看张延秀,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右手抓个身边的凳子,勉强地站了起来,但双脚已经完全麻木了,根本就没感觉。潘怡婷咬着牙站了一会,稍微走动了几下,几次都差点摔倒了,吓得张延秀把手尽量伸了出来,想要抓住潘怡婷。双脚多少有了感觉,潘怡婷撑着转过身去,用手试了一下茶壶内水的温度,把茶杯倒满,踉跄地走到张延秀面前。 张延秀接过潘怡婷递过来的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最后叹了口气,指了指床沿的位置,说道:“坐下来。”潘怡婷见张延秀让自己坐到他身边,摇了摇头,只是问张延秀道:“少爷,你还需要什么?”张延秀见潘怡婷不接受自己的好意,又有点生气了,干脆就不搭理潘怡婷。潘怡婷见张延秀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将张延秀手上的茶杯拿走,放回了茶桌上,又要跪下来。 “你到底是跪给我看,还是跪给别人看,我可还没最后决定怎么处置你。”张延秀看潘怡婷又要跪了下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有点恼怒地对着潘怡婷说道。“少爷如果要处置奴婢,那请少爷赶紧下定决心吧,奴婢跪在这里听候少爷发落。”潘怡婷的泪水又流了下来,但是她低着头,不让张延秀看到,人还是跪了下来。 “那你就给我过来,坐到我床边来,这是命令,这样我才好决定如何处置你。”张延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大小,命令着潘怡婷走过来。“少爷要处罚奴婢,何必要奴婢过去,少爷直接吩咐就好了。”潘怡婷的倔强脾气又上来了。“倔丫头,你是不是要我下床亲自把你拉过来,你才肯过来?还不快给我过来,坐下!”张延秀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声音的大小,大声地对潘怡婷喊着。 无奈,潘怡婷只好再次站了起来,低着头小声哭泣着走到张延秀床边,坐下来。见潘怡婷终于过来了,张延秀先是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尽量先冷静下来,然后勉强地坐了起来,右手搭在了潘怡婷的肩上,头也靠了过去,又手那起床边的一块锦帕轻轻地擦拭着潘怡婷脸上的泪痕。“你的这个倔强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我你是不怕的,而且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9 章 像已经被人吃得死死的,但是你绝对不能再做出出格的事情来了,我父亲是绝对不会再饶恕你了,珍惜你自己好吗?” 张延秀还没帮潘怡婷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潘怡婷就又哭了起来,虽然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张延秀还没见过潘怡婷一天哭这么多次。“少爷,我知道夫人和老爷疼我,我也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真得受不了,我真的不能忍受家里这种血腥的味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们那种视人命如草荐的样子,我心里总是很害怕,也很生气,我很想认命,可是我有的时候真的做不到。” 潘怡婷是矛盾的,张延秀又何尝不是,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矛盾的,所以张延秀对潘怡婷总是能够隐忍,错了,应该是张延秀对家里人,特别是身边的三个丫头总是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这一点,正是张延秀向他父亲张佐所学的。 “好了,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那件事情,我也是没办法,我也不想那么做,但是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所发过的誓言,我必须那么做,正如你说的,那一切都是命。”在张延秀的安慰下,潘怡婷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但是她还是对张延秀说道:“少爷,求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我知道少爷身不由己,但请少爷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烂杀无辜,奴婢知道奴婢现在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正如少爷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看着潘怡婷那倔强的眼神,张延秀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喜怒不是,张延秀现在也不知道是该谢谢他的三娘董怡珊,还是该狠她,潘怡婷现在这个样子,不仅是像极了董怡珊,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为。“少爷,杀人者亦被人杀,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随意的杀戮只能惹来更多的杀戮,请少爷答应怡婷吧。”见张延秀久久不答应,潘怡婷再次央求道。“好吧,我答应你,以后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烂杀无辜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父亲能放过你一次,却绝对不会放过你第二次,再说了,我以后上奏的折子大部分还要靠你来叙写修饰,你也答应我好吗?”潘怡婷终于露出了微笑,并且说道:“好的,我答应少爷。” “太好了!”张延秀和潘怡婷突然听到门外一声欢叫,听声音应该是小迷糊,郑香伶和小迷糊也很快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们两个,张延秀笑着问道:“你们在外面听了多久?”郑香伶有些害羞地不想回答,小迷糊却马上回答道:“人家和香伶姐姐刚走到门外,就听少爷在骂怡婷姐姐,那个时候人家刚要进来,就把香伶姐姐一把拉住,还不让人家说话,急得人家差点想哭。”张延秀仔细地看了看小迷糊,小迷糊的眼睛红红的,估计今天她也哭了很多次,郑香伶则有些抱歉地看了看张延秀和潘怡婷,并说道:“奴家知道少爷一定会体谅怡婷妹妹的,我们参合进来反而不好,所以在外面站了一会。” 潘怡婷让张延秀靠在床上,接过郑香伶递过来的热汤,善意地对郑香伶笑了笑,然后亲自服侍张延秀把那些汤喝下去,小迷糊和郑香伶坐在一边,笑着看着张延秀和潘怡婷,张延秀喝完一碗汤后,潘怡婷让小迷糊再盛一碗,小迷糊接过碗的时候,突然对潘怡婷说道:“对了,人家差点忘了,夫人放人家出来的时候让人家和香伶姐姐转告少爷,少爷一定要处罚怡婷姐姐,不然没办法向府里的人jiāo代,怡婷姐姐你说怎么办?少爷你不会处罚怡婷姐姐吧?”张延秀听完小迷糊说的后,就看了看郑香伶,小迷糊平时迷迷糊糊的,有些事情不能全信。 “夫人的确是这样说过,而且看样子夫人是让少爷一定要给全府上下一个jiāo代,其实少爷,刚才怡婷妹妹在外面跪了那么久,也算是少爷处罚了怡婷妹妹了,奴家想夫人那里可以就这样jiāo代了吧。”郑香伶的提议是个好主意,张延秀刚想点头答应,却看到身上盖的那么多张棉被,他马上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算什么处罚,就算母亲那里不追究,府里的下人以后会怎么看?” 张延秀这话一说出来,小迷糊马上紧张地盯着张延秀,那样子怕是要哭出来了。“少爷,你真的不会是要处罚怡婷姐姐吧,你刚才还跟怡婷姐姐说得好好的,现在就变卦了,你骗人家。”见小迷糊要哭了出来,张延秀赶忙给郑香伶使眼色,郑香伶怨了张延秀一眼,赶紧安慰小迷糊说:“小迷糊别哭,少爷话还没有说完呢?我们先听少爷怎么说,如果少爷骗我们,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理少爷了。”“嗯!”听郑香伶这么说,小迷糊重重地点着头,而潘怡婷则有点好奇地看着张延秀,思考着张延秀心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现在这个样子,这几天是一定要躺在床上了,而且身上盖着的这几条棉被是绝对没办法扔掉一两件的,可是盖这么多我实在难受,因此我想了个办法,那就是让怡婷你晚上来陪着我睡,这样我们不仅可以互相取暖,保持体温,也能让我少盖几条被子,这也算是对你的处罚,怡婷你应该不会反对吧。”张延秀这种处罚把大出潘怡婷意料,害羞的潘怡婷大力地跺着脚,可就是不拒绝,小迷糊则是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少爷这么做到底是要做什么?不过郑香伶看张延秀的眼神却有些怪怪的,可以说是有几丝幽怨的眼神。“香伶,明天晚上换你来照顾我,这样你们互相轮流,就不会累着了。”郑香伶点了点头,潘怡婷也开了口,不过就一直是一个词:“可是、可是、可是…” 张延秀马上打眼色给郑香伶,郑香伶已经很熟悉张延秀眼神的意思了。“怡婷妹妹,你就放心吧,少爷现在这个样子,他晚上是绝对没有力气做坏事的,而且你不愿意,少爷也是不会勉强你的,少爷这样处罚你,夫人那里也有个jiāo代。”潘怡婷思考了一会,红着脸答应了,她答应的声音跟蚊子的声响差不多,张延秀差点没听见。 “人家也要晚上留下来伺候少爷嘛?”见潘怡婷答应了张延秀的“处罚”,小迷糊突然说出这句话来,这让潘怡婷和郑香伶都很奇怪的看着小迷糊,张延秀内心虽然也很好奇,但是他还是笑着对小迷糊说道:“怎么了,小迷糊也想跟我一起睡吗?那太好了,三个人睡在一起一定很暖和,不过怡婷好像说过,小迷糊你睡觉的习惯很不好哦,不会晚上把我踢下床去吧。” “人家、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想错了!”见张延秀误会了,小迷糊赶紧解释着。小迷糊虽然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她甚至连郑香伶口中说的“坏事”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长大了男女不能同睡这个她还是明白的,揪着衣角的小迷糊着急地对张延秀说道:“人家只是想在晚上留在房间里伺候少爷,并不是要跟少爷睡在一起,少爷大坏蛋,就会欺负人家,怡婷姐姐、香伶姐姐,人家不依,少爷欺负人家。”说着小迷糊赶紧躲在郑香伶的身后。 让小迷糊伺候,张延秀想起来头就有点疼,他有些苦笑地看着潘怡婷,潘怡婷也知道,小迷糊平时不让别人伺候她就很不错了,要让小迷糊伺候别人,那绝对是受罪,张延秀晚上的一些需要,小迷糊根本就做不来。“小傻瓜,你是无法熬夜的,再说你每天晚上都睡得那么死,不到时辰根本就无法把你叫醒,晚上你怎么伺候少爷,再说了,你每天不都是在伺候少爷吗?少爷最喜欢吃你做的食物了,现在少爷身子还虚,你多做些补身子的食物给少爷,就是在伺候少爷了。”无奈,潘怡婷只好安抚一下小迷糊,打消她晚上要留下来守夜的念头。 又过了一会,张延秀门外突然来人传话,说是少爷如果已经决定如何处置潘怡婷了,那就请潘怡婷先去见见夫人,夫人有话要对潘怡婷说。温佳蓉的召唤让房内的人有些害怕和担心,但潘怡婷还是决定自己独自一个人去,并把小迷糊jiāo给了郑香伶,让郑香伶一定要看住小迷糊,不能让小迷糊跑过去。“放心吧,母亲一定是有别的事情找你,母亲既然把处罚的权力jiāo给了我,她就不会再做别的多余的事。小迷糊过来,这次我要你喂我喝汤。”张延秀的话,多少起了作用,大家都比较安心了,小迷糊见自己去不了,也只好乖乖地伺候张延秀喝汤,不过小迷糊那伺候人的手法,不是太快就是太慢,还每次都让汤流到外面,张延秀上身穿的衣服都是汤汁。 “你来了。”温佳蓉很少在张佐的密室内召唤人,不过这次她却把潘怡婷叫到了密室,潘怡婷一走进密室就有点害怕,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暗中cāo纵别人生死的地方。“我也很不喜欢这个地方,但这也是我们家的一部分,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怡婷你明白吗?”温佳蓉转过身来,直盯着潘怡婷,潘怡婷很快就低下了头,点点头说道:“少爷已经决定如何处罚奴婢了,她要奴婢晚上与他同床,请夫人责罚。”潘怡婷跪了下来,却不敢看温佳蓉,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这孩子,还真像他的父亲,都是个多情种子,罢了,你起来吧。”温佳蓉对张延秀的那种处罚已经是意料之中了,因此也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我的存在,让我们家女人的地位跟外面有着天大的不同,甚至已经超越了礼法,这个你知道吗?”潘怡婷点点头,她也很明白,身为童养媳的自己,跟外面跟自己同一身份的人相比,已经是天差地别了。“很多人都说我太放纵你了,这个我也明白,但我放纵你的原因,并不仅仅因为在延秀离开我的时候,是你让我有了做母亲的感觉,我之所以这么做,还有别的目的。”潘怡婷很惊讶地看着温佳蓉,她不明白温佳蓉到底还有什么目的。“权力和杀戮总是让人疯狂,身为锦衣卫是最能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不断的疯狂,只会让人走向毁灭,也正因为如此,相公才会如此地放纵怡珊妹妹,这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温佳蓉说到这也觉得有些好笑,刚才那句话其实也是在说她自己。“相公身边的每一名妾室,都有她们特殊的地位,秀娟是相公倾诉的对象;萧亭满足了相公的虚荣心;而怡珊,她则是一把锁,一把能够在相公变得十分疯狂的时候,和我一起将相公锁住的锁,只有这样的一把锁的存在,才能让相公一直保持着清醒,不被权力和杀戮所左右,这也是我之所以如此放纵你的原因,也是相公在知道你偷看公文后,没有马上将你处死的原因,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相公只能放过你一次,这个家也只能放过你一次。” “奴婢明白了,奴婢谢老爷和夫人对奴婢一直以来的照顾,可是奴婢现在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成为少爷的一把锁。”潘怡婷很是迷茫,也是很是无奈,温佳蓉的这种安排完全超出了她所知道的一切,也是书上看不到的。“其实你也不必特意去做什么,因为这种事情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你要分清的,身为锦衣卫,就永别无法离开权力与杀戮,但是锦衣卫的杀戮也是有分别的,有些时候的杀戮,是不得已的。但有些时候的杀戮,根本就是为了满足个人的yù望,你一定要把这些分清楚。还有,你不能总是这样直接跟延秀硬碰,你要改一改你这倔强的脾气,有的时候,你必须学会变通,懂了吗?我的孩子。”潘怡婷懂了,也还是不懂,她会按照温佳蓉所说的去做,但是她还是很迷茫,一个人一旦身上肩负着某项使命,就会感觉很沉重,而且潘怡婷这条路是很多人根本就没走过的,但是潘怡婷喜欢这个家,而且她也明白,现在她已经完全爱上了张延秀,甚至愿意随时地将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张延秀。 第一百零四章 噩 张延秀现在很头疼,因为小迷糊一定要他把所有的汤喝完,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最让张延秀头疼的是,小迷糊喂过一次张延秀后,觉得喂张延秀喝汤很好完,坚决要喂张延秀喝完所有的汤,还倔着嘴不让郑香伶帮忙。小迷糊前面刚喂完一碗汤给张延秀喝,就让张延秀呛了两次,嘴角边还全是汤汁留下的痕迹,上身穿的衣服和被子上早已是点点渣滓,当小迷糊盛好了第二碗汤要为张延秀的时候,张延秀先是表示他要自己来,小迷糊委屈地想要哭,没了办法,张延秀只好说自己已经饱了,小迷糊马上就说出张延秀是在骗她,而且张延秀才刚喝完一晚汤,现在肚子就叫了一声,躲不过去,又不想让小迷糊哭的张延秀只好无奈地让小迷糊将所有的汤喂完。 汤终于喝完了,趁着小迷糊把食盒内的碗筷送回去,房内只有张延秀和郑香伶两人的时候,郑香伶赶紧先帮张延秀把脸擦干净,然后拿了一套内衣替张延秀换上,棉被郑香伶现在可没办法,怕换的时候张延秀又受凉了,如果那样,郑香伶自己今天所做的就全都白费了。 “今天收获最大的就是你吧,我们都受罪,就你得了个大便宜,这也太说不过去吧。”发现房内就自己和郑香伶两人,张延秀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虽然带着玩笑的意味,但也让郑香伶吓了一跳,她赶紧解释道:“少爷,奴家知道奴家的这些小动作是绝对瞒不过少爷的,但是奴家做的一切都没有恶意,奴家只想好好地生活在这个家中,伺候少爷。”看着郑香伶有些慌张的样子,张延秀笑了,笑得连张延秀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笑。“小傻瓜,自从带你进府的第一天,我何尝不是在担心,担心你吃不了苦,担心你改不了那些青楼带来的坏习惯,担心你出了什么差错或是被人排挤,现在好了,我想你今后一辈子都在待在我身边伺候我了。”郑香伶听后,一下子就扑进了张延秀的怀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张延秀,眼泪偷偷地流下来。 夜晚,按照张延秀事先说的,潘怡婷走进了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0 章 延秀的卧房,潘怡婷先是扶着张延秀下了床,把准备的热水和草yào全都倒进浴池中,然后扶着张延秀下水,此时张延秀故意显得自己还是全身无力的样子,一进浴池就要倒进水中,急得潘怡婷没了办法,只好跟张延秀一起进了浴池,并让张延秀靠在自己身上,闻着潘怡婷身上的处子香味,再看她那全身被水湿偷的样子,张延秀几乎有些把持不住,但不管怎么说,张延秀现在是有心无力,只能干瞪眼。 泡在热水中一会,发现水开始变凉的潘怡婷赶紧推着张延秀上来,还好这个时候张延秀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不然两人就要一直泡在水中,直到喊外面的人进来帮忙,可是潘怡婷现在这个样子,她是绝对不愿让除了张延秀外的其他人看到。亲自为张延秀擦拭干净身体,潘怡婷先让张延秀赶快躺回床上,并且请张延秀先闭上眼睛,不要看她。张延秀照办了,闭了一会,张延秀突然感觉有人从自己的身上爬了过去,迅速地钻进被窝中,当张延秀睁开眼睛的时候,潘怡婷已经躺在了自己身旁,并且主动地抱住张延秀,两人肌肤上的接触让张延秀的身体热了起来,而潘怡婷的脸却一直埋在被窝里,一直不出来。 张延秀将整个人缩回了被窝,卧房内的灯还点着,但是却没人去熄灭,张延秀缩进被窝就伸手去抱住潘怡婷,当张延秀的手接触到潘怡婷粉背的时候,潘怡婷身上一阵抖动,张延秀反而将潘怡婷抱紧,亲了潘怡婷的额头一下,说道:“安心地睡吧!”潘怡婷脸依旧埋在被窝里,点了点头。 半夜,潘怡婷终于睡着了,之前几个时辰,潘怡婷一直睡不下,张延秀身上那男人的气息让潘怡婷整个脸红通通的,肌肤之间的磨擦更是让两个人的体温不断上升,不过另潘怡婷想不到的是,张延秀既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打起了呼噜,生病的人总是能很快就睡着,这让潘怡婷心中很是内疚,潘怡婷真的很奇怪,之前为了一些无关的人跟张延秀大吵大闹,现在却反而同情起张延秀来了,至于她口中的那些无辜的人,现在暂时被忘记了。 当潘怡婷睡下后没多久,张延秀却醒了,下午的时候喝的汤太多了,张延秀不得不起来找夜壶,他轻轻地挪动着身体,尽力不去吵醒潘怡婷,屋内的两盆火盆一直燃烧着,当张延秀穿着单衣起身的时候,也只是感到一丝丝的寒冷,可当张延秀拿起夜壶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阵寒风吹过,让张延秀打了个喷嚏,但是张延秀并不在意,他以为是郑香伶晚上特意过来看看,可是没想到的是,进房来的却是温佳蓉! “你这孩子怎么起来了,快点穿上衣服!”温佳蓉见张延秀穿着单衣站了起来,赶紧把身上的狐皮大衣脱了下来,给张延秀披上。见母亲来了,张延秀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转过身去,并且小声地对温佳蓉说道:“母亲,你、你、这么晚你怎么来了?”见张延秀正在小便,温佳蓉也知道儿子大了,也把身子转了过去,说道:“晚上有些睡不着,有点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你。你好了吗?”张延秀现在别提有多尴尬了,他逼着自己马上把事情做完,然后放下夜壶,躲进了被窝中。 “我好了,母亲。”温佳蓉转回了身子,见张延秀又进了被窝,就走到张延秀跟前,摸了摸张延秀的额头,有些气愤地说道:“你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珍惜自己,总是让大人cāo心。”张延秀小心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让温佳蓉能坐在床边,并且对温佳蓉说道:“母亲,你小声点,我怕吵醒了怡婷。”温佳蓉看了看张延秀身边正在熟睡的潘怡婷点了点头,温佳蓉现在想说些什么,但是她没开口,见温佳蓉不说话,张延秀也不说话,只是撒娇地握住温佳蓉的手。 良久之后,温佳蓉才开口问道:“延秀,你真的必须那么做吗?我和你父亲实在很担心你。”张延秀清楚温佳蓉在问什么,他也想到了这件事情父亲迟早都会知道的,但是他没想母亲会亲自过来问,张延秀抓住温佳蓉的手,将手放在他的脸上,很温暖的手。“母亲,我不得不那样做,相信父亲那里也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为什么没告诉你?”有些事情,张佐会亲自告诉温佳蓉,这让张延秀很奇怪。抚摸着儿子的脸,温佳蓉心中感动十分地温暖,但是想到他们父子,温佳蓉又有很多的无奈。“你父亲下午的时候就去了北镇抚司,到现在还没回来,已经派人传话过来了,晚上就在北镇抚司过夜,我只好过来亲自问你了。” 连父亲都出手了,张延秀感觉自己实在是很没用,每次都要麻烦父母,但他也是无奈,当时他只能那么做。“母亲,我是不得不下那个命令的,因为这关系到你要我发的誓言,要我效忠的那个人,等父亲回来,他回全部告诉你的。”温佳蓉很惊吓,因为她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邪教会牵扯到太子,这么多年了,她在张佐身边见过了太多的血腥,因此她也有点麻木了,也就不再怪自己的儿子了。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温佳蓉抽回被张延秀握住的那只手,双手合十地念着佛语,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也为了自己的儿子。轻声念了几遍后,温佳蓉才对张延秀说:“孩子,你也早点休息吧,多休息身子才会好得快,过几天我就带着你那几个姨娘上山为你们父子求佛。孩子,安心地睡吧。” 温佳蓉走了,可是她绝对想不到,她今夜所做的,不仅不能让张延秀安心,反而成为了张延秀每夜噩梦的开端,当温佳蓉走后张延秀想要睡下的时候,耳边总是听到温佳蓉刚才念的那几句佛语,这一直让张延秀忘不掉,而当张延秀勉强睡下的时候,一双双孩童的眼睛,一个个无辜惨死者的面容出现在了张延秀的梦中。张延秀后半夜就惊醒了四次,还把潘怡婷给吵醒了。 看着张延秀满头大汗的样子,潘怡婷十分担心地问道:“少爷,你怎么了,要不要叫郎中过来。”张延秀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摇摇头说:“没事的,只不过做了几个噩梦而已,你快些睡下吧,不然天亮的时候,你会没精神的。”潘怡婷虽然很担心,很想为张延秀分担忧愁,但是既然张延秀不说,潘怡婷也懂得了不要多问,因为她假装睡下,就听张延秀喃喃自语道:“没什么好怕的,既然我做了,既然我当时下了命令,我就绝对不会后悔,就算你们都变成了恶鬼,我也不怕你们。”张延秀握紧了拳头,再次躺了下去。那一夜,潘怡婷也没睡好。 天理教出事的第二天,京兆就带着捕快将天理教总坛附近的两百多具尸体挖了出来,京城震动,东林党和御使言官奔走相告,准备联合起来弹劾张延秀烂杀无辜,此时太子的奏折早已jiāo到了子虚帝的手中,奏折上说,太子最近发现京城郊外有邪教在活动,并且正在慢慢向京城内渗透,还开始行贿一些官员,邪教天理教已经成了京城的一个重大隐患。太子发现此事后马上找来了张延秀,在锦衣卫与太子手下官员的明察暗访下,很快摸清了天理教的底细,并且在天理教所有大小头目聚会的时候,发动雷霆一击将天理教的大小头目全部剿灭,不过因为围剿的过程中,天理教藏有大量的开刃兵器和军用的铁制箭头,并且在场的所有邪教人马反抗激烈,缺少经验又害怕锦衣卫死亡惨重的张延秀下达了格杀勿论命令,造成了一些无辜的死伤,对此太子本人特请父皇降罪张延秀。不过奏折上还特别提到了过去一些邪教的危害和对于邪教的处置方式,大部分邪教的教众都被株连和屠杀,大明律法中也有规定。 对于东林党和御使言官的弹劾,子虚帝全部留中不发,并且还把太子写的折子让太监抄写了几份,发到了那些东林党和御使言官手中,了解全部真相过程的东林党和御使言官一下子又全都跑到了东宫太子那里,整天围着太子转,经过一些接触,那些东林党和御使言官渐渐地发现,太子本身还是有很多地方可圈可点,而且也是大明朝正统的皇位继承人,虽然还有一些缺点,比如说跟嗜血成xìng的张佐父子走得太近,这次又明显是在偏袒张延秀,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贤臣在旁辅佐,一定会成为一代名君。至于那些想要废除太子的人,福王朱昭义年纪岁小,但是其母郑妃一族平日飞扬跋扈,之后恐有外戚专权之威,提督东厂魏孝忠与张佐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为,再加上最近郑妃一直在用大量银两收买朝中官员,如此不耻行为只能让东林党和御使言官唾弃。渐渐的,这些东林党和御使言官开始倒下太子一派,皇位争夺也开始浮出了水面。 两百多具尸体被挖了出来,京兆马上组织人清理和认领,一时间认领尸体的超过了八百多人,场面十分的凄惨,大部分人都是平时老实巴jiāo的农民,他们实在不知道他们的亲人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遭受到如此的血光之灾,当所有尸体被人全部辨认后,一些人的小动作也开始了,五百多名失去亲人的苦主全部聚集到了京城府衙,身穿孝服,头缠白带,一起跪在了府衙门前,其中一八十岁老人举着一封用血写成的状纸,要青天大老爷为民申冤,五百多人的哀号声震动了整个京城。 对于那些人的小动作,张佐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当五百多苦主聚集在京城衙门的时候,锦衣卫的缇骑也全部出动,整个京城的所有锦衣卫都被张佐调动了起来,全力追查天理教余孽,不仅那些苦主受到了锦衣卫的侦缉,连京城内的官员都不得安生,因为张佐派出的锦衣卫,有一部分人矛头是直指各党派中有跟天理教接触的官员,本来这些官员有太子的开脱已经算是没事了,但是现在锦衣卫指挥使张佐这样做,那些官员又全都紧张了,甚至连累到了那些官员本身的党派,要知道,很多事情就是从一些小事上被人作为突破口的,一旦有官员落入锦衣卫的手中,那么很有可能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为此朝中的很多党派也急了,明白了张佐想护住儿子张延秀的心思,各党派开始联手压制此事,先是让人将那聚集在京城衙门的五百多苦主强行驱散,然后就是想办法由京兆出面,用京城府衙内的库银赔偿那些苦主,一户每人大约得了二十两银子,就这样,在银子和棒子的双重压力下,此事不了了之,东林党和御使言官对张延秀的弹劾也因为东林党和御使言官对太子的妥协而渐渐没了音训。 因为针对张延秀的各种压力大减,锦衣卫派出的缇骑开始向京城郊外延伸,京城内已经不许再有活动,被派到京城郊外的锦衣卫缇骑出了京城,一个个马上变得如鱼得水,向各个镇子和村庄蔓延,每到一村,先是调查各地的富户情况,然后再找寻天理教的一些蛛丝马迹,一有了所谓的线索,马上直接走进那些地主富户的家中,那些土财主平时在地方上可算是一方霸主,连地方官员都要忍让三分,但在锦衣卫面前,一个个马上成了没了爪子的老虎,紧张得不得了。“不知各位官爷来寒舍有何贵干,有什么需要小的办的,小的一定全力协助。” “本官奉锦衣卫指挥使张大人之命,全力彻查天理教余孽,有可靠的消息说你们这里有人跟天理教有勾结,本官专门前来讯问?”此话一出,马上把这些土财主地方恶霸吓得半死,赶紧狡辩说没有,有一些识相的马上命人拿来了一些银两或银票,说是看锦衣卫辛苦,给锦衣卫的茶水费。至于那些迟钝的,或是一时舍不得银子的,锦衣卫缇骑们多说了几句废话,就要封庄抓人,吓得那些人也赶紧拿出了银子,得了银子的锦衣卫缇骑算是满意地离开了。其实如果不是张佐事先有吩咐,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锦衣卫们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罢手,最起码也是直接栽赃一两家,然后把人抓进北镇抚司关上一段时间,把银子敲够了才放人,不然就是直接抄家,现在手上得的这点银子,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怪 王老实是京城郊外一个老实巴jiāo的农民,祖上几辈都住在京城郊外的一个村庄上,世代种田耕地,一家人都是靠着土地过活的,前几天晚上,他的婆娘带着刚出世不久的娃娃去参加天理教的集会,聆听教主的教诲,本来他是不同意自己的婆娘带着娃子去的,娃子还太小,现在是冬天,晚上还那么冷,但婆娘说孩子还小,离不开母亲,等下饿了没人喂nǎi,而且去了教主会为他们准备足够的木材和保暖的衣物,说不定孩子还能沾沾教主的福气,一生平平安安的。 最后,王老实同意了,而且有天理教的教主在,他也放心。去年春,地主老爷又提了租子,虽然很多跟自己一样的佃户都反对,但是最后还是接受了,因为他们不种,自然有别人来种,京郊已经没有闲地了,全部都是地主老爷们的地,很多没有了地的乡亲日子过得是苦哈哈的,虽然租子是高了点,但是有总比没有好,自己在秋末农闲的时候再进城去打打零工,一家人不挨饿是没问题的。可偏偏夏天的时候,刚给自己生了个大胖小子的婆娘却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家里又没有闲钱给婆娘找郎中,亲戚朋友那里也借不到钱,地主老爷的钱就万万借不得的,那是几辈子也还不上的,没了办法,只能找人要了些土方子,听天由命。 在这个时候,天理教的一个头目来到了村子里,王老实不识字,他每天所做的就是下地干活,为全家人的生计想法子,最多也只是听听村里人的闲言碎语,看看地主老爷加不加租子。那个头目上了他们家就鼓动他们加入天理教,对于这些读过书的人所说的,王老实根本就听不明白,也不想多事,拒绝了。可是没想到才过了两天,天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1 章 的人就为他们家请来了郎中,为自己的婆娘看病,又替村子里的佃户出面,跟地主老爷谈条件,最后还把租子给降了下来,这下子,全村都知道天理教的人都是些大能人,大善人,很多人都加入了,而且还出现了一些神迹,比如说村里的土地爷爷显灵了,坟地里的狐狸精开口说话了等等,没过几天,天理教的教主马上被这些老实巴jiāo的农民看成了神人了。 那天,王老实也是想去的,陪着婆娘一起去聆听教主的教义不仅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而且自己也能够放心。可是没想到,王老实的老母病了,老父的身子也不行,王老实只好在家照顾二老,并嘱咐婆娘早去早回,可没想到的是,婆娘那天晚上竟然一夜未归,十分担心的王老实天一亮就去打探消息,可刚到天理教总坛附近就被衙门里的捕快给拦住了,说是公差在里面办事,任何人不许进出,没办法,王老实只好去找村里的一些教友问问,可是听到的消息是,昨天晚上去听教义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天理教的头目也都没了消息,出事了!那天,王老实一直在村里的土地庙里,求老天保佑自己婆娘和娃子的平安。 第二天,当衙役捕快来村里让人去认尸的时候,王老实马上冲了过去,一路上他不知道跌倒了几次,当到了天理教总坛的那个庄子的时候,他全身都是雪和土,身上几处伤口还出了血,两百多具尸体整齐地摆放着,来认尸的人很多,王老实心中坎坷地认真辨认每一句尸体,当他发现自己婆娘的尸体的时候,他惊呆了,他跪在了自己婆娘的身边,眼泪马上就下来了。过了一会,王老实突然跟疯子一样,到处寻找着什么,他在寻找自己的娃子,可除了几具孩童的尸体外,王老实就什么也找不到了,捕快告诉他,挖出来的尸体全在这了。“老天爷啊!”王老实哀号着,婆娘死了,孩子没了,天崩地裂了! 王老实的老母听到了这个消息,病上加病,一口气上不来人就去了,乡亲们都来劝王老实结哀,也要一起凑些钱让王老实把婆娘和老母先葬了,这个时候,村里突然来人了,说是京城里的官员,而且县里的老爷见了那官是战战兢兢的,跟孙子差不多,县里的老爷马上就发了话了,京里有人为他们写状子,要为所有的苦主做主,让家里死了人的全都集合,一起去京里告状,为死了的亲人申冤,京里人有给他们出路费和食物,就这样,抱着一丝希望认为自己娃子还没死的王老实,跟着一群人上京了。 一群人带着无比的哀痛,憎恨和坎坷不安进了京,出乎意料的是,京城内的兵丁和捕快对这群人的态度一开始非常的好,还派人亲自将他们送到了京兆的府衙,京兆大人也亲自接见了他们,并收了状纸,正当所有人以为可以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先是本来对他们态度不错的兵丁捕快强行得将所有人驱散,不再让他们聚集在府衙门口,然后就有几个锦衣卫过来,把所有人招集了起来,并且明确的告诉他们,天理教是邪教,朝廷已经下令开始彻查天理教余孽,一旦发现谁私自包庇天理教余孽,则全部株连。王老实他们全都被吓住了,但是这些锦衣卫还说,对于天理教的普通教众,朝廷不再追求,但是如果有人为天理教申冤,一概以天理教余孽论处。 开始有人动摇了,有人开始打算回家了,民不于官斗,更何况是令人害怕的锦衣卫,被锦衣卫抓住可是要株连满门的,锦衣卫的人刚走没多久,京兆的人又来了,说是朝廷决定给每一家苦主补偿一定的银两,死一个人给二十两银子的补偿,二十两银子,王老实还有王老实的父亲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的银子,每家领了银子后,大家也就散了,递上去的状子也没了消息。王老实死心了,他知道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娃子了,但有了那二十两银子,他就能为自己的老母和婆娘风光大葬,入土为安。也能用剩下的银子,再娶一房婆娘,继续老实巴jiāo的过日子,传宗接代。 不到三天张延秀的身体就恢复得差不多了,甚至开始有点上火了。知道张延秀又病倒后,太子带着人再次来到了张府,并且带了很多名贵的yào材来看望张延秀。张延秀知道太子亲自来了,马上让潘怡婷把自己扶起来,穿好衣服,扶着自己去客厅。太子来到张府的时候,张佐还在北镇抚司没回来,就算是张佐回来了也不好亲自接待太子,一切就都由温佳蓉安排了。太子跟温佳蓉说了几句,回忆了一些当年的事情,渐渐地太子开始把这次来张府的目的忘了,跟温佳蓉在一起,让太子又有了母爱的感觉,虽然王彦斌一直在身边暗示太子,但太子却久久不去见张延秀,不管怎么说,当初张延秀是实在是太放肆了,太子虽然已经有了先让步原谅张延秀的意思,但是事到临头,太子又有点不那么想了,他甚至有点怀疑张延秀是在装病。 “臣,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拜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张延秀见到太子后,突然很庄重的用了朝廷的跪拜之理,跪完之后他被潘怡婷扶了起来,刚才那样,算是张延秀对太子的道歉。“延秀,我们从小玩到大,什么事情没碰到过,你又何必如此。孩子们长大了,而且他们之间虽然有些下矛盾,但不管怎么说,感情还是那么的好,这让温佳蓉很高兴,但是温佳蓉还是马上就离开了,并且是带着潘怡婷走的,因为她知道,孩子们接下去要谈的,都是一些烦心的事情,因为她就带着潘怡婷离开了。 “延秀,很抱歉,因为孤的折子,让父皇决定不给予任何的封赏,但也不再追求其他的事情,你现在如果有什么需要孤做的,孤一定会你办到。”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整个人反而越来越没力气,刚才走动了一下,力气反而开始恢复了。“太子你又何必如此,这个结局我本来也已经想到了,更何况这次我很高兴,太子你的抓住这次时机令东林党开始倒向太子你,这样我们的计划也正式开始了,之后的事情还请彦斌兄多费心了,以彦斌兄的智谋,一定能让那些东林党完全倒向太子。” “张大人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还要张大人从旁协助太子殿下,有张大人如此无双国士,实是太子殿下之幸。”王彦斌说得很诚恳,张延秀之后他并没有把上次的事情记在心上。“王大人过奖了!”张延秀自谦道。 “对了延秀,孤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孤已经让湘缃的人进京城了,都是一些经商的高手,反正有你和湘缃在,孤身边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武功高手,现在那些人已经正在准备在京城开设一些店面了,你有可能的话去照顾一下,有孤和你在后面支持,相信那些店很快就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了。”太子一边跟张延秀说,一边笑着握住身边湘缃的玉手,湘缃微红着脸对张延秀说道:“多谢张大人了。”张延秀完全明白了,现在太子已经被湘缃迷住了,魔门也正式成为了太子的心腹。“太子放心吧,我回去安排的,这里先恭喜湘缃姑娘了,不过我希望湘缃姑娘能够很好的约束魔门的人,江湖上的事就不要再管了,太子殿下才是正道。”湘缃点了点头,江湖跟朝廷比起来,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张延秀看了看站在太子另一边的杜孝昆,杜孝昆脸上还有一些青紫,都是张延秀上次留下的,这让张延秀有点愧疚,上次张延秀大闹东宫,杜孝昆受到的伤害是最严重的,堂堂一个东宫主管却被张延秀当众殴打,不仅是受伤的问题,还是面子上的问题。“孝昆,很抱歉,当时我不该如此的冲动,希望你原谅!”张延秀很诚恳的道歉。“张大人言重了,杂家只是一个奴才,张大人根本不必如此,更何况那次奴才的确是错了,张大人教训得是,只是奴才希望张大人下次不要在如此的卤莽,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情还是要照顾太子殿下的颜面的。”看来杜孝昆还在记恨张延秀,而且张延秀也发觉,那次自己真的是做错了,而且错大了,王谮曾经对张延秀说过,千万不要得罪位高权重的太监,身为太监的他很明白,太监本身十分的记仇,而且时常出入在皇上身边,一旦有机会,就会让人永世不得翻身。张延秀马上决定,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弥补。太子和张延秀又说了几句就要回去了,张延秀也不敢留太子在张府太久,免得被某些人大做文章。 几天来,张延秀一直在食用各种珍贵yào材,因此身体恢复得很快,但麻烦也来了,再喝完一碗放了人参的汤后,张延秀竟然流鼻血了,吓得温佳蓉赶紧让小迷糊不要再用那些珍贵的yào材,并让郑香伶晚上好好陪着张延秀,让张延秀把体内的火气发泄出来,张府的人实在怕张延秀病上加病。 张延秀终于又走出了张府,这几天他过得还不错,唯一遗憾的是,当张延秀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潘怡婷晚上不再陪张延秀了,之后因为人参的关系,晚上都是郑香伶在,没有让潘怡婷成为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让张延秀有点遗憾,不过现在潘怡婷的心已经属于自己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延秀出门第一件事情不是去隆兴楼,而是直接去北镇抚司,张延秀身边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张佐把张延秀的手下全都动用上了,所有的锦衣卫都有自己的任务,为了帮自己的儿子张佐这几天回家的日子非常的少,因此张延秀现在才打算去北镇抚司让父亲回家。不过就算张延秀不去,张佐也会自己回家的,都差不多了,事情也不了了之了,现在张佐正回家如何处置张延秀,张延秀这几天虽然病着,但是也太逍遥了,一定要让张延秀多吃点苦头,让他快点成长。可张延秀真的很逍遥吗?张延秀这几天晚上没一次睡的安稳的,但是张延秀已经不让别人知道他晚上做噩梦,每次惊醒他只是睁开眼睛,身体却没有怎么动,也没有把身边的人吵醒。 一出家门,张延秀感觉自己心中有一种很奇怪的变化,本来他在家的时候心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平静的,可当张延秀走出家门,他的心就在变,看着街道上走动的平民百姓,张延秀的心中是越来越冷,冷之中还有一种冲动,杀戮的冲动,那天晚上,张延秀心中的那种痛苦张延秀现在还记得,可是痛苦之中还有一丝的兴奋,那种兴奋让张延秀心中渐渐有了再尝试一次冲动。在家的时候,张延秀的心一直被压制着,被家中的温柔和长辈的威严压制的,可是现在走出家门,张延秀就不再被压制,一切的冲动都开始慢慢地增长开了。 张延秀是骑着马去北镇抚司的,但他骑得很慢,并不是因为他怕撞到路边的路人,而是张延秀发觉了自己的异样,正在苦恼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感觉,突然一个人冲到了自己的马前,一把将马的缰绳抓住,看了对方那气喘吁吁的样子,估计这人已经没有再跑下去的力气了,不过这却让张延秀有些好奇,因为那人穿的衣服告诉张延秀,这人是一个书生,应该是进京赶考的书生,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却被几个拿着棍棒的家丁追杀,的确很奇怪,要知道,能进京赶考的人,最起码都是举人身份,一个举人的身份绝对比那些家丁高很多。 书生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人更是靠抓住马的缰绳才能站着,跑不动的他很快就被要被那些家丁追杀了。书生吞了几口口水,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张延秀说道:“兄弟,快救救大哥我,他们要打死我。”张延秀身上没穿官服,张延秀嫌官服不好看,而且张延秀一旦穿着锦衣卫的官服走在路上,路边的行人全部都闪在了一边,有的摊贩甚至会马上收摊跑掉,这让他怎么能看到世间百态,欣赏世间百态可是张延秀的一种爱好。至于北镇抚司,北镇抚司外站岗的锦衣卫其他的不会,认人记人可是一向拿手好戏,更何况是张延秀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 兄弟?大哥?张延秀很快就明白,他被人算计了, 第一百零六章 奇 有些事情,就是很奇怪,如果张延秀正好看到书生被那些家丁追赶,张延秀根本不会去管,但他会强行驱马横冲过去,因为张延秀没有给下人绕路的习惯;如果那书生抓住张延秀的缰绳后向张延秀求救,张延秀也不会去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但当书生设计张延秀的时候,张延秀竟然笑了,而且他也决定要帮一帮这个有点小聪明的书生。 那些家丁的老头不小,见书生喊张延秀兄弟,马上连张延秀都围了起来,根本就不管张延秀是否骑着马,带着兵器,身上还穿着一套不错的衣服,不过京城内,骑马携带兵器的公子哥倒也是不少。 “你下马,把人jiāo出来就没事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对张延秀说道。张延秀很好奇地看了看这些家丁,到底是哪家的人,在京城大街上这么横,就算是张延秀府上的家丁,也不如此蛮横。“他是我兄弟,我为什么要把他jiāo给你们,再说了,你们是什么东西,一群奴才还这么横,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的主子是什么人?”那书生也有些惊呆了,他本来只想设计让张延秀帮他拖延些时间,然后自己好再逃跑,而且还想好了一些说词,一定要让张延秀卷进来,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公子哥如此的合作,主动找上了那些家丁。 书生马上朝张延秀身后走了走,并对张延秀说道:“兄弟,大哥我可全靠你了,你帮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些狗奴才。”张延秀很合作地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很久没打狗了,今天正好手痒,也好让身子动一动。”张延秀的狂妄口气和那骄傲的态度不仅没有让那些家丁起疑,还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xìng。管家马上高声喊道:“大家给我上,连这小子也一起抓起来,打断手脚也不要紧。”张延秀心中真的很疑惑,这群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2 章 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有没有脑子,完全不懂京城内生活的习惯,而且听口音是南方人,张延秀正思考的时候,一个家丁已经冲到了张延秀的马前,对着马头一棍子下去,还好张延秀反应快,缰绳一甩,马头偏了过去,但是家丁手中的棍棒还是划伤了马脖子,张延秀的马吃痛得嘶吟一声,前脚立地,马匹站立了起来。 张延秀怒了,在京城一个小小的家丁竟然敢伤了自己的战马,而且刚才如果不是自己的骑术好,早就被甩到了地上。迅速地安抚了马匹,张延秀抽出燕翎刀向着又冲上来的家丁跃了过去,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玩笑了,对方已经欺负到了张延秀头上,而且张延秀也有了很好的理由自卫。 冲上来的几个家丁根本就没想到张延秀有那么好的武艺,而且手中的燕翎刀还那么锋利,张延秀连出三刀,三刀之后三个家丁手中的棍棒全被削断,两死一伤,伤的那个整只右手被卸了下来,断口处血如泉涌,如果不即时救治,马上就得去陪他那名同伴。“杀人了!”张延秀四周围住看热闹的老百姓高声一喊,人群马上四散而逃,书生也想趁机开流,因为书生知道自己惹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能在京城大街上杀人的可没几个,可书生刚移动脚步,张延秀手中的燕翎刀向后一指,直指书生。“大哥你最好别乱动,不然小弟我可怕控制不住自己!” 书生乖乖的不动了,他现在可不敢赌张延秀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在开玩笑。那管家也惊呆了,平时只有他欺负人,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欺负到他头上,而且一出手就是两条人命,还活着的那个就算是救活了也是个废人。管家身边剩下的家丁也不敢动手,甚至不敢去救地上受伤的那个人,任凭地上受伤的痛苦的哀号。“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捕快来,你们两个快去给他止血,都愣着干吗?!快去啊!小子,有种你就在这等着,我马上找人收拾你。” 张延秀冷笑了一声,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块白丝绸帕子,先将燕翎刀上的血擦干净,之后随手就把那块白丝绸帕子扔在了地上。张延秀转过身去,对着书生笑了笑,差点没把那书生吓趴下。又杀人了,张延秀的心中不是冷漠,而是兴奋,就像一个小孩子在玩一件自己很喜欢的玩具,得到一些满足的张延秀抚摸着坐骑的头,温柔地为自己战马脖子上的伤口撒上自己随身带的伤yào。 那些家丁很快就找到了捕快和兵丁,其实这些捕快和兵丁早就在附近了,快要开科举了,京城内来了很多试子,这段时间京城治安尤为重要,每天每条街道上都有一队捕快兵丁在巡逻,但这些捕快兵丁老远就看到了张延秀,为了不惹麻烦,人早就先躲起来了,后来发现张延秀跟那些家丁起了冲突,本来想马上上前去排解,可谁想到双方这么快就动起手来了,他们马上又躲了回去。现在既然被人发现了,他们也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就是他杀了我们的人,你们还不快点把他们都抓起来,抓住人后我们家大人重重有赏。”见找到了捕快兵丁,那管家和那些家丁马上又神气了起来,那管家指着张延秀大喊大叫。张延秀见坐骑的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又拿出一条白布把伤口缠住,这才看了看一眼那些捕快兵丁。“参加千户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没办法,捕快兵丁的头头硬着头皮张延秀向张延秀问安。 “这群废物到底是哪家的狗,这么凶,来头不小吧?”张延秀淡淡地问道,可捕快兵丁的头头也不知道,京城里什么时候冒出这些人来,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不就是一个千户吗?我们家大人可是江西布政使,二品大员,放跑了他,小心我们家大人降罪。”原来如此,应该是地方要员来京述职的,这些家伙一定是平时在地方霸道惯了,才不懂京城里的规矩。 “本来是想让你们帮着打发掉这些烦人的家伙的,现在看来你们也不好办,算了,还是我亲自动手好了。”见张延秀又抽出了那把燕翎刀,捕快兵丁的头头赶紧劝道:“张大人,这事还是jiāo给我们处理吧,我们都是证人,再出人命我们可不好jiāo代,理虽然在您这边,可在京城当街大肆杀戮律法上可不好办。”张延秀看了看手中的燕翎刀,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死尸,想了想。“也罢,就jiāo给你们处理了,我这就走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到我府上找我家的的管家。”张延秀说着就跨上了马,见张延秀上马,书生马上松了口气,就要离开,却被张延秀一把拉住。“别这么快就走啊,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地方先叙叙旧。” 江西布政使的管家再也看不下去了,高声喊道:“好啊,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骑马的那个,有种把你的姓名和官职留下来,我们老爷会亲自找你的上司算帐的,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我要见你们大人,让你们大人给我们家大人一个jiāo代。”这下子,所有的捕快和兵丁都火了,这群白痴,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张延秀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很尽兴,他实在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他大声地说道:“我真的很好奇,好奇他们的大人,江西布政使魏绩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竟然能调教出这样的下人出来,对了,你这个管家到底跟魏绩是什么关系?这么销帐。” “混帐东西,我们家大人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我妹子是魏大人最宠爱的小妾,小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和官职呢?不会是怕了不敢说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你是谁的?”那管家一说起他和魏绩的关系,一脸的嚣张样子。“魏绩也快六十了吧,你妹子到底几岁了?”“我妹子今年刚好十六,怎么了?!”张延秀有些无语,看来这世上的狗还真多,可想一想,自己呢?张延秀突然苦笑了一下,自己又何尝不是?自己的主子就是皇上,可说过来,皇上就是这大明天下唯一的主子! 张延秀的身后突然奔出一队人马,小单和老陈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带着一些人马上来到了张延秀的身边。“少爷,你怎么不等我们回去再出来,老爷已经回去了,事情都摆平了,不过老爷让我转告少爷,老爷说少爷这几天没事别去烦他,不然他一定会让少爷好看,这是老爷的原话。”小单说的还算客气了,张佐的原话其实是“这几天别让那个小兔崽子来烦我,让他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就让他好好地吃吃苦头,这个混小子。”张延秀点点头,他知道,是他连累父亲了,害父亲又受累了。“对了少爷,这次兄弟们可是大大的高兴了一回,老爷也很照顾我们,兄弟们正打算跟少爷一起大吃一顿呢!咦,少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说着,小单才发现地上的三大滩血迹和两具尸体。 “没什么,几只乱咬人的狗,还伤了我的马,说是要把我抓起来,被我教训了一下,你们来得正好,帮我打发掉。”老陈和小单看了看在场的人,老陈问张延秀道:“少爷,你这样做老爷那里不好jiāo代。”张延秀给了老陈一个没问题的表情。“放心吧,这次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有权自卫的!父亲那里怪不了我。小单,快点帮我把他们打发了,我有点腻味了。”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管家虽然狂妄,但不管怎么说,锦衣卫的凶名他还是知道的。“敢惹我们家少爷,你们的胆子还真是大,也不问问我们家少爷是什么人?”小单轻蔑地看着那管家。“他到底是什么人?”那管家现在才开始发觉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了。“我们家少爷是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我们家老爷是…” “小单,你废话太多了,得好好改一改,让他们快点滚蛋,不然全给我抓进北镇抚司去,好好地招待一下!”张延秀打断了小单的话,渐渐地,张延秀已经不再喜欢把自己的父亲到处炫耀。“是的少爷,你们都听清楚了,我们少爷是什么人你们只要在京城打听一下就知道,我数十声,再不滚蛋就请你们到北镇抚司去坐坐,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招待一下你们的。一!”小单才数了一声,对方人就马上消失了,现在除了地上的三大滩血迹外和六块棍棒的碎块就什么都没留下了。 现在,张延秀回过头来看了看身边那书生。书生来京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张延秀的大名他是听过的,现在他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但是还尽量支撑着让自己的身体不颤抖。看了一眼后,张延秀又回头对那些捕快兵丁说道:“现在好了,你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京兆说一声就可以了,这里有些散碎银子,拿去喝酒吧。”张延秀从行囊中拿出十几两散碎银子,jiāo给了那个捕快兵丁的头头。“谢张大人了,我们都明白该怎么办!” “张、张大人,那么这里也没小生什么事情了,小生这就告辞了!”书生说着就要跑,却被张延秀一把抓住,张延秀微笑着说道:“大哥这么快就走了,虽然我们之间并不认识,但既然已经认了兄弟,不如一起好好地聊聊,大家也认识认识,否则真对不起我们这难得的缘分,小单,这附近有什么好的酒楼,你马上就订一桌上好的酒菜,我要跟我刚认识的大哥好好地喝一顿!” 谁也不知道张延秀到底要干什么?但既然张延秀要这么做了,小单和老陈就要去做,书生是跑不了了,真跑了一旦被张延秀抓到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那就一切听从张贤弟的安排,当哥哥的实在有点过意不去了。”真是一个很懂得变通的人,胆气也不错,张延秀发觉书生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脸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见张延秀在看他,竟然对张延秀笑了笑。 “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有人在做戏给我看,这个人该不会是东厂派来的探子吧?!”张延秀不得不有这样的怀疑,因为像刚才那样的笨蛋实在是太少了,笨得也有点太过分了吧。“可安排这样的计谋也太奇怪了吧,谁又会去想到我会上钩,算了,先看看再说。”张延秀心中有了决定,小单也很快就找好了酒楼,张延秀在前面策着马,书生在后面跟着,一起进了酒楼的雅间,坐在了酒桌上,小单在旁为两人倒满了酒。 “张贤弟刚才一定在想,小生是不是一个探子吧。”张延秀笑了笑,端起酒杯喝干后才说道:“你很会察言观色啊!”书生也把自己酒杯的酒喝完,酒壮英雄胆。“让张贤弟叫笑了,小生只是多读了一些古书,到的地方多了,见的人也多了。”张延秀动了动筷子,想要夹起什么,但是最后却又放下了筷子。“你现在太镇静了,镇静得让人奇怪和怀疑。”书生自己夹了块ròu,大口地吃了起来,咽下后才对张延秀说道:“一开始小生是很害怕,但是小生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这是上天给小生的机遇,让小生在最为难的时刻遇见了贤弟,小生如果不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上天对我的恩赐。” 张延秀笑了,笑得很开心,本来只是好玩而已,并且张延秀也要依靠一时的好奇压制住自己那杀戮的yù望,但没想到,现在自己却有了一种被别人玩弄的感觉。“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书生点点头,说:“我怕,但是富贵险中求,说白了吧,这几年科场之风还算正气,但一切还是老规矩,前几名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但中间名次很大部分都被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所有,本人还算有些真才实学,但也有自知之明,想要考上前几名是不大可能的,正是所谓的比下有余,比上不足,无权无势的我又不甘心就这样默默无名,更何况就算老天真的有眼让我考中了前几名,可官场上没有一些门路靠山的话,本人也只能永远的碌碌无为,因此我不得不赌这一赌。” “你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也见过了很多事情,而且你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是个人才,我喜欢。本官现在心中有个设想,正好需要一些人,就你了,来我们干杯!”张延秀和 第一百零七章 才 “对了,你怎么会惹上魏绩的,还让江西布政使的管家带着家丁追杀在大街上?”对此,张延秀是很好奇,而且张延秀心中的疑虑依然存在。书生想了一会,先是幸福地微微一笑,然后又是苦笑了一下,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后,对张延秀说道:“小生今年上京赶考,正好寄住在魏大人京城府上的隔壁,一次偶然让小生遇到了魏大人府上的一女子,那女子看起来正是双十年纪,小生见后是惊为天人,让张大人笑话,那段日子我更是茶饭不思,后来小生找了个机会,把自己写的诗词送到了那女子手中,没几天我们便有书信来往,小生很快就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但也被魏大人发现了,结果张大人也看见了。” 这根本就是小说野史里面,还有酒楼茶楼内说书人的口中,最常出现的剧情故事,如今一个可能是真实在故事出现在张延秀眼前,还真让张延秀有些兴奋和好奇。张延秀马上问书生:“她是魏府的丫鬟?”如果是丫鬟,那事情再好办不过了,直接用银子买过来就行了,不过也不大可能,因为如果只是一个丫鬟,书生看起来也就不会如此的烦恼。书生摇了摇头,张延秀继续问道:“难道是魏府的小妾?”小妾虽然麻烦点,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互赠小妾,将小妾送人,或是直接转卖的事情比比皆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对方面子上有点难办。书生还是摇着头,有些苦恼地不停饮酒。“别告诉我是魏府家的小姐,那你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如果是魏绩的女儿或孙女,那麻烦可就大了,不仅仅是门当户对的关系,还关系到书生本身的才气、势力和党派,总之就是个大麻烦,更何况今天这么一闹,已经把很多路都掐死了。书生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是摇了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3 章 ,喝酒喝得更猛了。 张延秀看书生的样子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有些大声地问道:“你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我不猜了,你快把事情说清楚,你可别告诉我那女的是别人的妻子,勾引别人发妻那可是重罪。”书生放下了酒杯,有些痛苦地看着张延秀,说道:“她是魏大人的小女儿,前年才嫁给了魏大人族里堂兄的儿子,算是亲上加亲,可是没想到去年就守了寡,一次意外让她成了寡fù,听她讲,魏家二十年前才得到一块由皇上亲赐的贞节牌坊,她父亲打算让魏氏家族再得一块贞节牌坊,光宗耀祖!” 张延秀发现这个人不仅是一个大麻烦,还是一个疯子,一块皇上亲赐的贞节牌坊,在民间,在家族,那可是无上荣耀与尊贵的象征,而且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要得到这么一块贞节牌坊,那绝不是四、五年的事情,而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 “怎么了,张大人怕了,其实小生现在也只是求张大人能在仕途上帮小生一把,小生就感激不尽,小生日后必永世不忘张大人对小生的恩情,至于我与魏家小姐的事情,小生不敢劳烦张大人了。”张延秀的酒杯早就空了,他出来的时候也吃了很多,因此不大想动桌上的菜,但他却亲自为书生夹了一根鸡腿,让身边伺候的小单送了过去。“你别给用激将法,本人可不吃这套,不过我这里还要问一下,你们之间真的已经到了那种地步,山盟海誓、致死不逾?!你真的不后悔。”书生直接用手将小单递过来的鸡腿,大口地咬了几下,好像把那根鸡腿当成了自己的仇人,然后苦笑着说道:“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山盟海誓、致死不逾!她只是因为闺中寂寞孤苦,想找个朋友聊天而已,但小生发誓,此生势必要将其娶进家门成为小生的妻子!不论多久,不论付出多少!”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张延秀和小单对看了一眼,都怀疑眼前书生的神志是否正常,但看着他那不后悔的样子,张延秀又笑了,小单渐渐觉得他开始对这个书生有了好感,因为这个书生能让张延秀不停笑,让张延秀的心情变得很好,不过这个书生本身还真是个大麻烦。“有意思,你真的很有意思,那我们之间就这样说定了,等下你拿我的名帖去我舅舅家,让他收你为弟子,这样事情就好办。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在魏家,要知道,你之前的作为,如果被人揭发了,你的功名可就全完了。”如此有辱斯文的事情,告到国子监去,可依律削去学籍,废去功名。 张延秀这么一问,书生反而很有成就地说道:“张大人放心吧,小生所写的书信署名都是小生刚到京城才起的一个别号,旁人根本就不知,并且小生寄住时,用的都是假名,书信都是用狂草所写,笔迹上也对不上号。” “你的底子到底干不干净,怎么听起来这么有问题?”没想到这个书生是一个如此小心的人,这让张延秀开始有些怀疑,招来这样一个人,他做得对不对。“张大人果然是火眼精睛,其实小生在游学的时候,时常会有盘缠不够用的时候,小生为了生计不得已做了几回qiāng手,制办了几回假印章和假书信,但是请张大人放心,小生做事一向谨慎,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如果真出事了,相信以张大人的能力,杀小生灭口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是没问题吧。” 人才,绝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要找一个聪明点的读书人不难,但是要找一个暗地作jiān犯科的聪明的读书人却很难,如此一个人才,怎么能不让张延秀高兴呢?更何况此人本身所作所为,让本来就离经叛道的张延秀很是欣赏。 “你太自信了,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现在也不逼你马上把那些事情都抹掉,这种事要慢慢来,太着急了反而会坏事,但该解决的你是一定要解决了,时辰差不多了,本官也该去北镇抚司了,你最好马上就去我舅舅那里,你本来的那些东西我让小单帮你去拿回来。记住,别再惹是生非了!”张延秀吩咐了小单几句,让小单先把书生安顿好了,顺便监视一下。 不过起身刚要出去的张延秀突然转身问书生道:“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差点忘了问,这几天待在家里实在待得太久了。”书生不为意地笑了笑,说道:“小生姓吴名汉,与东汉名将吴汉同名,河南开封人氏,张大人如果需要,小生可以将小生的所有身份背景全都告诉您的部曲,张大人慢走,小生实在太饿,只得等下再离开了。” 走出酒楼,张延秀就带着人直奔北镇抚司,因为有老陈一行人在身边,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到了北镇抚司,张延秀就来到自己办公的地点,找来了录属自己的手下,说道:“我要查两个人的底细,江西布政使魏绩,还有一个是参见此次科考的举人吴汉,河南开封人氏。特别是魏绩家庭家族背景,还有这次他都带了些什么人进的京,那些人的身份背景,都要给我查出来,查清了本官自有重赏。”张延秀现在已经学乖了,一旦得罪了什么人,那就必须马上把那个人的身份背景查清楚,有备无患。 张延秀要查的事情,其实已经超越了张延秀本身的权限,但是北镇抚司的人却全力配合,张延秀不仅身份特别,而且还出手阔绰,虽然很多事情上胡闹,但也为锦衣卫本身出了一口怨气,这些日子还因为他的关系使众人的钱袋鼓了起来,因此张延秀在太阳落山前就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情报。 看完所有的情报,张延秀就回家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一个坐不住,习惯偷懒的人。回家的时候,温佳蓉就在安排和准备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张延秀平时都是自己和身边的几个丫头吃的,小迷糊其实就是张延秀自己的专用大厨。张佐则习惯和夫人们一起吃,两父子都认为,一家人挤在一起吃,实在是有点麻烦。 “听说你今天一出门就见了血。”吃着吃着,张佐突然问了张延秀一句。吃全家饭就是麻烦,吃饭就吃饭,又要训我!张延秀心中实在不喜欢这样吃,但是这都是温佳蓉安排的,张延秀没办法说不。 “是那些人先动手的,还打伤了我的马,我有权自卫,再说杀几个家丁也不是什么大事。”张延秀这么一说,同桌的三个女xìng马上皱了下眉头。“其实这真的不是我的错,一群家丁竟敢当街追杀一个举人,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就要把我也抓起来带回家用私刑,这群人眼里根本就没有王法,想一想就知道他们平时的作为了。”张延秀这么一说,皱眉的人也就不那么烦心了。但张延秀的解释却不能让张佐满意。 “那个书生到底是什么人?你也给我说清楚。”张佐继续追问张延秀,这让张延秀有些不满,张延秀十分明白,他的一举一动张延秀都知道,他身边的人虽然都是他自己的人,但也是张佐的人,可父亲为什么要多此一问。无奈中,张延秀只好将吴汉的事情jiāo代一下,当然了,其中有一些事情是不能说的。 “延秀,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能收留如此一个想要坏人名节的轻浮书生呢?他的所作所为真是有违圣人之道。”张延秀jiāo代后,三娘董怡珊就很反对张延秀那么做。“三娘,我真的做错了吗?魏绩的小女儿现在可才双十啊,跟怡婷才一般大,为了那个所谓的贞节牌坊,就要从此守寡一辈子,这样值得吗?更何况她和吴汉是两情相悦,山盟海誓、致死不逾,难道拆散他们,就是对的吗?”女人都是很感xìng的,张延秀这么一说马上让她们想起了一些民间传说的爱情悲剧故事,人人动容。 张佐有些不满地瞪了张延秀一眼,但是却没有拆穿张延秀谎言,只是安慰了一下有些伤心的夫人们。张延秀现在也已经学会了在家里的女子面前说谎了,如果全部都说真话,那张延秀可就别想清净。“老爷、延秀,我们在这事上就不能帮上点忙吗?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实在是一件大大的善事。”黄秀娟有些激动地说话,张延秀甚至看到了黄秀娟眼中的泪水。 玩笑开大了,黄秀娟的建议马上得到了在座的很多女xìng的支持,并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佐身上,而张佐则没有任何表示,一直看着张延秀。张延秀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二娘,那是不可能的,这怎么说也是别人家的私事,我们不过是一群陌生人,父亲跟魏大人根本就没打过jiāo代,我们这么做很可能反而会坏事,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们能做的,就是在吴汉金榜题名后,帮助他,让他在仕途上更顺利些。”张延秀说完,张佐这才点点头,并且补充道:“我们家虽然一向轻视世俗礼教,但是我们却不能去破坏世俗礼教,但我相信延秀的眼光,只要那个吴汉能做出一番大事来,相信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张佐说完这些话,张延秀马上很奇怪地看着张佐,父亲是个什么人张延秀是最清楚不过的,如果说张佐信老天爷的话,那还不如说张佐天xìng善良,从不杀人。 温佳蓉虽然也清楚张佐在说谎话讨好人,但她还是很感动,只是对张延秀看他父亲的眼光有些不满,也瞪了张延秀一眼,谁让张延秀无事生非,惹出这样一件事情出来。 “对,小迷糊相信他们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而且还会过上很幸福的日子,对不对少爷?”张延秀微笑着点着头回答小迷糊,但是张延秀心里却明白,就算吴汉真的能娶到魏绩的小女儿,但他们婚后幸不幸福还是个问题,魏绩本身到底有多爱魏绩的小女儿,这本身就有很大的疑问。身为男人,对于女人是越得不到的,那是越想得到,更何况吴汉心中也有很大恨意,自己一届举人,将来的进士,未来的朝廷官员,竟然被几个家丁当街追杀,如此的耻辱他是永世不忘了,他之所以如此地执着,很大程度上是被心中的恨意所推动。 用完膳,张佐将张延秀叫到了书房中,开口就说道:“混小子,你就不能消停几天吗?才刚出门就又惹事,还惹上了江西布政使这么大的官,那魏绩可是赣党的头面人物。”张延秀很无奈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对张佐说道:“父亲,我也不想啊,可那是别人主动找上我的,我发觉我最近真的很倒霉,父亲,你说我是不是该去上上香,转运一下。”看张延秀那轻松的样子,张佐就有点火气,拿起一本书向张延秀扔了过去,张延秀急忙接住。“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是你父亲,如果不是你小子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事情会搞成这样!你说,你现在要怎么办?” 张延秀笑着把那本书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上,然后对张佐说道:“父亲息怒,我就知道我什么事情也瞒不过父亲,其实我一回北镇抚司就去查了一下魏绩和吴汉的资料,让心里有个底。其实这种事情我现在根本就没必要去做什么,相信魏绩那里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事情如果真闹大了,吴汉的事情也会被拖出来,到时候面子上难看不好过的就是他魏绩,京城里只要流言一出,什么事都得穿邪呼了。更何况为了几个家丁而得罪锦衣卫,魏绩还没到老糊涂的程度吧,官场上混了那么多年,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魏绩心里也一定明白。对吧。父亲大人?!” 张延秀讨好着将下人刚送上来的茶亲自递给了张佐,张佐见张延秀这个样子,拿起书对着张延秀的头就是一下,然后才把茶杯接了过来,张延秀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委屈地说道:“父亲,你能不能以后不打我的头,头打多了会变傻的。”张佐马上恶狠狠地说道:“我到希望你变傻一点好,省得给我到处惹是生非,你有的时候,太自作聪明了!”见张佐又要打,张延秀马上闪开,张佐手中的书落空了。“混小子你先别跑,那吴汉你都调查清楚了?”张佐见张延秀顺势就要离开书房,马上就把他叫住了,张延秀只好乖乖回来,然后把怀里的情报拿了出来,走出北镇抚司的时候,张延秀顺手把情报带回了家。“我不看,你自己看着办,小心点,别再每次都让我给你善后!”张佐说完,自己先离开了。 第一百零八章 圆 “吴汉,河南开封人氏,河南乡试头甲第三名,举人。家中祖父、祖母和父母健在,尚未成家!多年在外游学,家境殷实,常年游学在外。十七进京,进京之后时常出入各酒楼茶馆,与各地举子或饮酒论诗,或谈论当朝朝政。这几日却不再出现在酒楼茶馆,疑长久待在寄住之处。”张延秀手中关于吴汉的情报很少,这也不能怪手下的锦衣卫无能,像吴汉这种上不怎么出名的举人,根本不会有太多的注意,手上的情报都是来自于酒楼茶馆的监视人员和国子监的存档。 不过魏绩的资料到是很多,身为江西布政使,不被锦衣卫注意是不可能的。张延秀当日遇到的的确是魏绩的二管家,那家伙前年把自己的妹妹献给了魏绩,他妹妹也就成为魏绩的第七房小妾,他则成为了魏绩的二管家。此人平时就目中无人、狗仗人势,靠着魏绩的势力,在江西是欺行霸市,无恶不作!这次见魏绩要上京述职,万般恳求魏绩才带他上京,这才闹了前面的那一出。 “看来魏绩真的是老了,要养条狗也要养条听话的,厉害的好狗,没事找事给自己养了条赖皮狗,整天在外面坏名声,真不知道他这个布政使能当多久!”张延秀冷笑了一下,就将手中的情报收了起来,朝中党争还不是他现在该去注意的,也不是他应该去参与的。 因为张延秀要思考事情,因此身边并没有一个丫头在伺候,潘怡婷和郑香伶此时正在一块,两姐妹说着闺房之间的话。“怡婷妹妹,你有没有发觉,少爷最近很奇怪?”郑香伶手里拿着身上的丝帕,随手玩弄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4 章 。“香伶姐姐,我没发觉啊,少爷病好之后,我反而觉得少爷的心情好了很多。”潘怡婷想起了那些日子里晚上陪张延秀同床的事,脸红红的。 “怡婷妹妹,你真的没发觉吗?少爷自从那天病倒后,晚上就一直睡不安稳,你就真的没发觉吗?”郑香伶一提起那些天的晚上,潘怡婷马上就回想起与张延秀同床的那一幕幕,潘怡婷的脸马上就红透了。看着潘怡婷现在的样子,郑香伶心中说不出的羡慕,在张延秀心中,潘怡婷的分量是最重的,而且潘怡婷的羞涩正是自己早已经失去的。 “香伶姐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少爷这些天晚上就有些怪,陪少爷第一天晚上,我很晚才睡,那天我睡的很不安稳,总是觉得少爷在身边一直在动;第二次陪少爷的晚上我还被少爷给吵醒了,虽然少爷没说什么,但是我好像看到少爷的额头上冒了很多汗,香伶姐姐,你是不是也发觉少爷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少爷的病还没好吗?”潘怡婷有些紧张地看着郑香伶,张延秀在潘怡婷心中的分量是越来越重,重到潘怡婷的心中就快被张延秀占满了。 “怡婷妹妹,你平时不是很聪明的吗?今天怎么一谈起少爷就变笨了,不会少爷对你做了什么手脚了吧,快告诉姐姐,姐姐一定为你出气。”郑香伶有些忍不住,打趣了一下潘怡婷。见郑香伶打趣自己,潘怡婷赶紧讨饶道:“香伶姐姐,你就别笑话妹妹我了,咱们还是说说少爷吧,少爷他到底怎么了?”潘怡婷有些着急地问道。 “少爷的身子骨本来就很强,那几天又强补了那么多的好东西,身体早就好利索了,而且还有些上火,精力更是强得狠。”说到这,潘怡婷突然奇怪地看了看郑香伶,有些好奇,有些害羞,还有些嫉妒,郑香伶有些受不了潘怡婷这怪怪的眼光,轻轻地拍了一下潘怡婷的手。然后有些担忧地说道:“其实我发觉少爷得了心病,现在仔细想来,少爷晚上一直被噩梦惊醒,他内心有个结,我想可能是因为前些日子的事情。” 郑香伶说到这,潘怡婷的脸色有些黯淡,这些天来,潘怡婷并没有把前些天张延秀屠杀天理教普通教众的事情忘掉,只是一直埋在心底,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当好张延秀的锁,不能让张延秀双手沾满太多无辜者的鲜血。想了一会,潘怡婷又有些高兴,如果张延秀真是为了前些天的事情,那么张延秀的心中,还是善良的。 “心病还需心yào医,香伶姐姐你一定是想到办法帮少爷了吧,有什么需要的妹妹一定全力帮忙。”渐渐地,潘怡婷又精明起来了,现在讲的不再是闲言碎语,也不再是姐妹之间的玩笑话,而是关系到她的职责,她在张府在张延秀身边存在的价值。 发觉潘怡婷的变化,郑香伶心里怪怪的,不愧是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今后的日子里,潘怡婷不仅能靠她的美貌绑住张延秀的心,还能用她的智慧来使张延秀离不开她,郑香伶甚至有点害怕,但她又发现自己现在想这些太早了,张延秀身边的真正女主人还没有出现,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怡婷妹妹,我想让怡婷妹妹今天晚上代替我去陪少爷一晚上。”郑香伶说这句话的时候,尽量不让自己的脸色有异样的表情。潘怡婷虽然聪明,但是却没听明白郑香伶话中的意思。“好的香伶姐姐,妹妹晚上就去陪少爷一晚上,我会尽量多劝劝少爷,把心放开的。”潘怡婷虽然还有点害羞,但是陪张延秀同睡一张床,她已经有点习惯了。 郑香伶见潘怡婷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摇摇头说道:“怡婷妹妹,姐姐说的是,让妹妹和少爷‘同房’!姐姐知道这有些突然,但少爷心中的结我们根本就不了解,就算知道我们也化解不了,因为那都是少爷的命,但姐姐知道少爷一直想让妹妹成为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女人,只要少爷得尝所愿了,少爷之后几天的心思将所部放在妹妹你的身上,心情也会变得很舒畅,心中的结也会慢慢地自己解开。”郑香伶说着说着,脸上还是显露了一些嫉妒的是神情,潘怡婷虽然因为郑香伶的话而十分的惊吓和羞涩,但是她还是很清楚的看到了郑香伶的那些表情。虽然这些日子来她与郑香伶两人之间的感情变得十分要好,但潘怡婷总是觉得,郑香伶太做作了,有些小气,有些心口不一。 “香伶姐姐,那样做真的有用吗?”潘怡婷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也来得这么奇怪。“怡婷妹妹,其实姐姐也没有多少把握那么做有用,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试试,因为我们现在根本就想不出别的办法来,我记得夫人说过,三夫人当年就是这样把自己献给老爷的,那个时候老爷也是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无奈下,潘怡婷只好同意郑香伶的主意,再说郑香伶这么做不仅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而且在话语中那些许的酸味她还是听得出来了的。 天色不早了,张延秀也很累了,他在等郑香伶来伺候自己入睡,这些天来,张延秀根本就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睡,必须有一个人躺在他身边。等了很久,没想到来的却是潘怡婷,张延秀以为潘怡婷有事情跟他说,因此也没怎么在意潘怡婷的神色,继续坐在椅子上看他的手中的公文,等潘怡婷说话。 潘怡婷一进张延秀的卧房,就尽量不让自己的脸红起来,直接坐在了床上,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脸总是红红的,可因为现在是夜晚,再加上张延秀根本就没在意,因此张延秀也就没发觉。见张延秀那心不在焉的神态,潘怡婷渐渐地有点生气,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是在*,张延秀却是这个样子,她能不生气吗? “少爷。”潘怡婷轻轻地叫了一声,张延秀“嗯”一声地回答。“少爷。”潘怡婷又叫了一声;不过比上一声声音有点大,但张延秀还只是很简单地“嗯”一声;“少爷!”潘怡婷这次喊得很大声,张延秀才说道:“你又怎么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啊,我听着呢?”潘怡婷见张延秀这个样子,先前郑香伶教的调情方法全部抛到了脑后,站起身来一把将张延秀手中的公文躲了下来,立马坐在了张延秀的大腿上。 张延秀一开始对潘怡婷无故抢走她走上的公文有点恼火,但潘怡婷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后,张延秀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戏弄着捏了捏潘怡婷的鼻子,张延秀调笑着问道:“你个丫头,到底什么事情,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人犯错。”张延秀现在才发现潘怡婷的脸红红的,眼中说不出的抚媚。 见张延秀那故意装出来的色色的样子,潘怡婷咬了咬牙,一把将张延秀抱住,然后在张延秀的耳边低声地说道:“少爷,香伶姐姐让我晚上代替她来陪少爷,她身子不舒服,她还让我转告少爷,她很喜欢少爷的床上多一个人来帮她,少爷有的时候实在是…”潘怡婷说不下去了,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要说出那种话来,实在是没办法。 张延秀先是很吃惊的,赶紧让潘怡婷脸对着自己,但当她看到潘怡婷现在这种害羞的样子的时候,张延秀笑了,虽然很奇怪,但是到了嘴边的ròu不吃不是张延秀的习惯,更何况潘怡婷迟早也是自己的人,放弃了这次机会,下次可就很难找出借口哄潘怡婷上床了。 “你这坏丫头,这么快就被人教坏了,看我来好好教训教训你。”张延秀说着就把潘怡婷抱上了床,整个人压了下去,张嘴就要亲,潘怡婷却用尽力气把张延秀的头推开一段距离,喘息着说道:“少爷,灯!”张延秀无奈地摇摇头,运气一挥,把桌上的蜡烛吹灭了,见房中的蜡烛被吹灭,一直偷偷站在张延秀屋外的郑香伶也悄悄离开了。 鸡叫了第三次,天也微微地亮了,小迷糊被郑香伶叫了起来,昨天晚上真的很奇怪,小迷糊到现在还是想不透,为什么香伶姐姐会突然来到自己的房中,说她今天晚上跟怡婷姐姐换一下位置,早上她会叫自己起床的。当小迷糊问潘怡婷晚上在哪里睡的时候,郑香伶却说得很含糊,在小迷糊的一再追问下,郑香伶才说出潘怡婷晚上去陪张延秀了,知道后,小迷糊竟然很安心地去睡觉了,在小迷糊认为潘怡婷前些日子也陪少爷过夜过,一定是这几天郑香伶太累了,让潘怡婷代替自己去伺候少爷入睡。小迷糊也渐渐地有点怕少爷,前几天晚上,小迷糊晚上睡不着,突然想去找少爷,可当到少爷屋外,就听叫郑香伶痛苦的声音,吓得小迷糊赶快离开了,“一定是少爷一直在欺负香伶姐姐,让香伶姐姐的身子不舒服,才会让怡婷姐姐去代替她,少爷真是个坏蛋,我一定要为姐姐们出气,明天做饭的时候一定要多放点醋和盐,少爷如果还继续欺负两个姐姐,我就去找夫人。”小迷糊昨天晚上睡前一直这样认为。 小迷糊起床后,就要马上去张延秀的房中去找潘怡婷,却被郑香伶一把拦住,郑香伶让小迷糊先去厨房做早膳给张延秀吃,还特意吩咐做一些补气血的汤给潘怡婷,一听到郑香伶这么说,小迷糊就有些生气,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欺负两位姐姐的张延秀吃点苦头! 张延秀昨天晚上睡得还算安稳,晚上只被惊醒了一次,而且自己在被惊醒之后,抱着潘怡婷马上就又睡下去了。当早上醒来的时候,看着身边躺着的潘怡婷,张延秀笑得很温馨。 潘怡婷到现在还没醒,而且她的头发全都乱了,她躺着的枕头有些湿湿的,张延秀看着潘怡婷那疲倦的样子,心中实在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张延秀有点把潘怡婷当成郑香伶了,郑香伶在被张延秀开苞的时候,并没有显得那么的痛苦,可是张延秀忘了,郑香伶那是被专门训练过的。 张延秀抚摸着郑香伶的秀发,温柔地将被子把潘怡婷盖严实了,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潘怡婷,就这样,张延秀看着看着竟然有点想再睡下去,不过这个时候,潘怡婷却醒了。见张延秀正盯着自己看,潘怡婷嗔了张延秀一眼,然后红着脸把自己埋进被窝中,但潘怡婷又马上探头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马上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天亮了,我马上伺候你起来,你该晨练了。”说着就要爬起来,虽然下身到现在还有点痛,但知书达理的潘怡婷是绝对不要做一个所谓的红颜祸水,她想做的,只是一个张延秀身边的贤内助。 见潘怡婷那吃力的样子,张延秀马上把她按回到了床上,说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伺候我起来,还是乖乖躺着吧,别伤了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起来就可以了。”张延秀说着就要自己起来,但是倔强的潘怡婷还是要自己起来,无奈,张延秀把手伸进被窝中,给了潘怡婷一下。“乖乖地躺着,不听话的话就再打你的小屁股。”潘怡婷羞红着脸,点了点头,只好继续躺在床上。 张延秀起床正要穿衣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少爷,怡婷妹妹,你们起来了吗?奴家现在能进去吗?”是郑香伶,虽然郑香伶之前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见郑香伶就在门外,潘怡婷还是把自己全身缩在被窝里,不敢见人。 “昨天晚上的事你也有份,还不快点进来。”郑香伶进来后,见潘怡婷那个样子,对张延秀笑了笑,就伺候着张延秀穿好衣服,并且还故意很委屈地说道:“少爷真是的,有了新人就怪旧人,奴家了了少爷的心愿,少爷不仅不赏点东西给奴家,还要罚奴家,少爷真是无情啊。”说着说着,先帮张延秀穿好衣服,然后就假装哭了起来。 张延秀一眼就看出郑香伶是在假哭,张延秀有些气恼地将郑香伶抱住,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家伙,越来越像只妖精。”见郑香伶有些害怕的样子,张延秀马上转变语气小声地说道:“不过我喜欢。”说完就亲了一下,郑香伶则轻轻地锤了张延秀两拳。“我去晨练了,怡婷就jiāo给你了,帮我好好地收拾一下,铺床的被单好好地帮怡婷收起来。”张延秀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声,然后坏坏地看着床上缩在被窝里的潘怡婷,就见被窝里的人形缩得更紧了。 “少爷真是个坏蛋!”郑香伶见张延秀走了出去后,推了推被窝里的潘怡婷,说道:“怡婷妹妹,不用躲了,少爷已经出去了。”潘怡婷慢慢地把头探出被窝,看着一脸坏笑的郑香伶,假装恨恨地说道:“说少爷是坏蛋,其实姐姐你也是个大坏蛋。” 第一百零九章 抄 郑香伶和潘怡婷玩笑了一阵,郑香伶便扶着潘怡婷从床上下来,并让丫鬟把事先烧好的水送进房内,倒入浴池中,潘怡婷发现,进来的丫鬟看自己的眼神已经跟平时有所不一样了,眼神中透露着畏惧与讨好的神色。郑香伶亲自帮潘怡婷清洗身子,她问潘怡婷道:“妹妹,少爷昨天晚上如何?”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潘怡婷的脸色一直无法恢复正常,还是红红的。“香伶姐姐,我发觉少爷心中有一种很暴戾的冲动,但一直被少爷压制在心底,我也是昨天晚上突然发现的。”郑香伶也发现了潘怡婷身上的些许伤痕,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郑香伶也可以感受到潘怡婷当时的痛苦。 “怡婷妹妹,对不起!”郑香伶低声地说道。潘怡婷摇摇头,对郑香伶说道:“没什么的,香伶姐姐,我想姐姐身上也一样会有这样的伤痕,但姐姐一直把它们认为是少爷阳气过望的原因吧?”郑香伶点了点头。“但不管怎么样,姐姐的方法的确有效,昨天晚上少爷才被惊醒了一次,之后少爷就搂着我继续睡下去了。而且这件事是急不得的,香伶姐姐,我们姐妹一起慢慢来吧。” 郑香伶叹了口气,就不再说话了,她不仅在为张延秀的事情烦恼,也在为自己的事情烦恼,潘怡婷本来就受宠,现在又捅破了她与张延秀之间那层薄薄的纸,以后她无论是在府内,还是在张延秀身边,其地位都比郑香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5 章 还要重要,主意是郑香伶出的,但现在真的要与别人一起分享张延秀了,郑香伶心里还是不是滋味,但是最起码,现在她与潘怡婷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之后的数天内,张延秀每天都是晚晚地才到北镇抚司,午时一过就找机会早早地偷偷回家,一回到家就去陪潘怡婷和郑香伶,不过让张延秀很奇怪的是,这些日子来,小迷糊一直很不对劲,先是一直恨恨地盯着自己,煮的饭菜不是太咸就是太酸,还动不动就煮些张延秀不喜欢吃的。当张延秀再也忍不责问小迷糊的时候,小迷糊却理直气壮地高声说道:“谁让少爷晚上总是欺负怡婷姐姐和香伶姐姐,还威胁姐姐们不许告诉我少爷你为什么欺负她们,我要替姐姐们出气,好好地教训少爷你。今天下午的饭菜我全部下了生姜,而且都是剁成末的,少爷你爱吃不吃。”张延秀很不喜欢吃生姜,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吃到生姜就有种想吐的感觉,看着满桌的饭菜,张延秀实在是哭笑不得。 更可恨的是,潘怡婷和郑香伶听了小迷糊说的话,然后又看了看张延秀,两人笑得那个开心啊,真是让张延秀气得牙咬,但不管如何,最后的输家都是张延秀,张延秀半求着潘怡婷和郑香伶跟小迷糊解释一下,潘怡婷听完脸马上又变红了,郑香伶则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答应,原因是她怕教坏小迷糊。不得已,为了自己的肚子,张延秀最后只好去找自己的母亲,一切都如张延秀所想的,张延秀的话一出,张佐的几个夫人全都知道了,马上就成了府里的一个大笑话,搞得张延秀也难得的红了脸。 当天晚上,小迷糊就被温佳蓉叫了过去,说了许久的话,第二天,小迷糊做的饭菜又跟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好吃,但是,小迷糊有好几天见到张延秀就马上红着脸躲了起来。有一次,张延秀觉得好玩就试着追在小迷糊后面,没想到小迷糊几下就跑回了自己的房中,马上把门关了起来,把自己反锁在房里,一整天不出来,而张延秀那天则只好吃着下人们的饭菜凑合两顿,厨房里的大厨都听从了温佳蓉的吩咐,不许他们煮东西给张延秀吃。 张延秀好生逍遥了几日,最后张佐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日下午,张延秀刚想走出北镇抚司回家陪潘怡婷和郑香伶,就被张佐当场逮住,先是拿出张延秀的考勤表,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训斥了一番,然后就是让张延秀整整一天到待在北镇抚司,明日午时才可以回家。无奈,张延秀只好听从父亲的吩咐,先让张承德回家去,解释一下。熬了一个晚上的张延秀,中午的时候刚想回去,好好地陪陪三个丫头,晚上再放纵一下自己,却有被张佐叫了过去,说是有差使要办,锦衣卫最拿手的本事之一,抄家! 这次要抄家的,是翰林院大学士、内阁候补,同时也是前会试主考的孙家。孙家除了家主身为大学士外,其两个儿子一个在工部当差,一个在户部候补,并且孙家跟京城内的一些显赫家族都有jiāo往与姻亲关系,本身也算显赫。 “父亲,这届的主考可不好当啊,现在以收受贿赂的罪名查抄孙家,皇上明显是在杀鸡给猴看,不过我真的很怀疑,这么做有用吗?年年杀鸡,可猴子年年都来偷果子,就连父亲你…”张延秀笑了笑,不再说下去了。 见张延秀这个样子,张佐直接就在张延秀的脑袋上来了一下,训斥道:“混小子,你是不是把锦衣卫的规矩给忘了,多做事、少说话,这些事是你可以随便议论的吗?!”看着张佐那生气的样子,张延秀耸了耸肩,说道:“知道了,父亲我发现你越来越罗嗦了,抄家就抄家,我按规矩办就是了。再说了,皇上杀鸡,我们也有ròu吃是不是啊,父亲?!”张延秀说完就马上闪到一边,怕张佐再打他的头,张佐实在有点拿张延秀没办法,只好说道:“别贫了,马上点齐人马,圣旨一到,你马上就带着人出发。” 张延秀见张佐并没有追过来打他,他也就不再玩了,命人找来张承恩、张承德两兄弟,让他们两兄弟招齐手下的锦衣卫,再让他们选些北镇抚司内的锦衣卫,先集合起来,一起等待圣旨的到达。 今天中午是难得的阳光明媚,虽然很多人没办法午睡了,但是晒晒太阳也不错,更何况等下又要去抄家,那可是有油水赚的,在京城为官,不仅物价贵得要死,平时还少不了一些应酬和孝敬,真要靠朝廷发的俸禄过活,那就得跟那些东林党清官们一样,日子过得苦哈哈的。真的过上那样的日子,不仅家里的女人不答应,锦衣卫内也没几个受得了,现在很多人是一听说有油水可捞,一个个马上兴奋地跟狼一样。 送圣旨过来的是黄兴德,王谮的大徒弟,张延秀也是许久没见他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做起事来也方便多了。“张少,就麻烦你先带人进去,杂家随后就到。”黄兴德和张延秀带着人来到孙府大门前,黄兴德就先不下轿子了。张延秀对着黄兴德坐的轿子说道:“好的,那就请黄大哥你先等一会,我马上让人把孙府上下围个水泄不通,承恩哥,承德,我们进去。” 一进孙府,张延秀的手下锦衣卫就以一小旗十人为单位,向孙府的各个出入口跑去,将孙府内外所有的出入口把守住。孙府的管家一见锦衣卫过来,就赶忙跑过来点头哈腰地招待,问这问那,可张延秀根本就不理那个管家,带着人直直往大厅的方向走去,孙府的管家见拦不住,赶紧快跑去通报老太爷和两位老爷。 张延秀走进孙府的大厅,发现孙府主事的几个人都在,孙府的老太爷翰林院大学士主动上来跟张延秀打招呼。“不知张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还请张大人恕罪,但不知张大人来本官府上有何要事?!”张延秀也没理他,吩咐张承恩和张承德道:“让人把所有的家丁丫鬟都集中起来,内院的那些家眷也都押到前院,一一对照名册,一个也不能少。”然后张延秀才对孙府的主事人说道:“几位大人,请到外面接旨吧!”听到这话,孙府的老太爷当场昏了过去。 孙家大大小小所有人都跪在了前厅的院子上,黄兴德宣读完圣旨,又有人昏了过去,虽然就是一群在在啼哭,真是有些吵死了,张延秀不耐烦地让人把孙府的家眷关起来,先把家丁和丫鬟处理了,该放的放,该抓的抓,仆役人数最多,解决了就清净多了。 “张大人,我家师傅找您!”是黄兴德身边的小太监,张延秀顺着小太监手指的方向,看见黄兴德正在远处等自己。“这个黄兴德,谱还真大。”张延秀心中想到。但无论如何,张延秀还是过去了,见张延秀走来,黄兴德马上轻声地说道:“延秀啊,杂家有事想拜托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杂家这个忙?”张延秀点了点头,“黄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好了。”不过心里有些烦:“黄兴德也太急了吧,现在就想分上一块肥ròu。” 黄兴德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小丫鬟,张延秀认真看了看,发现这个丫鬟看样子才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过样子长得还真不错,挺可爱的,身上穿的衣服表明这个丫鬟的地位还不错。“杂家也不难为延秀,只是想要那个丫鬟,这么做应该不会为难延秀吧。” 张延秀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黄兴德,他发觉黄兴德的眼神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样王谮是把所学的武学都穿给了黄兴德,不过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黄兴德他一个太监,竟然有喜欢女童这个爱好,但不管怎么说,这种小事情不帮怎么行。 “看来延秀是误会了,延秀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杂家的弟弟将他最小的一个儿子过继给了杂家,一开始杂家还不打算要,但那孩子实在是聪明可爱,而且也很懂事,杂家现在是疼爱无比,因为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仆人也就要多几个,正好他身边缺一个贴身的丫鬟,今天正好碰上,想来孙府调教出的丫鬟应该很不错。”原来如此,张延秀很快就明白了,黄兴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习惯跟王谮一样,小气、贪财。 张延秀马上把小单叫了过来,小声地吩咐几句,小单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张延秀随后把身上随身玉坠拿了起来,递给黄兴德。“黄大哥也真是的,过继儿子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通知我,看我一时也没什么准备,这个坠子就当是给侄儿的见面礼了,下次有空我必亲自拜访。”黄兴德也不客气,直接就收下来了。 太阳终于下山了,孙府的仆人都清点好了,没用的全部赶了出去,也没让那些仆人先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再出去。然后就是清点孙府的财产了。黄兴德有点累,让身边的小太监先收拾一个房间,他要歇息一会,一点也没有急着回去复皇命的意思。张延秀看着张承德,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样子,看样子好处没拿到手,黄兴德是不会离开的。 “承德,让人先去一趟孙府的金库,找几件贵重的珍宝,最好是黄金玉器什么的,包好给黄公公送去,他要是在这里待久了,皇上那里迟早还要派太监过来问,到时候可就又多了一个要银子的主。”张承德对着黄兴德休息的房间吐了吐舌头,他可是很不喜欢这些阉人,阉人不仅yīn险狠dú,而且各个都贪婪无比,刮起油水来,比他们这些锦衣卫还狠,更何况如果没有这些阉人,东厂那些人也不会那么的嚣张。张延秀看着张承德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快去办吧。” “少爷,这事我亲自去办好了,你就放心吧!”张承德说完就向孙府的金库走去,他可是巴不得那些太监马上离开。 黄兴德终于走了,走的时候拿走了三块上等的滇玉,还有一尊金子做的观音。临走前黄兴德很满意地对张延秀说道:“延秀啊,有时间一定要到杂家的府上去坐坐。”此时,黄兴德一行人中,多了一个小太监,这个小太监正被黄兴德身边的两个太监夹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孙府四周的景物,眼泪如小雨般掉个不停。 又过了一个晚上,孙府的家人已经全部发往刑部了,这种没油水的事情,除非皇上亲自下旨,不然锦衣卫是不会管的。孙府的家财也被清点干净了,张延秀可是耐着xìng子让张承德带着自己手下的锦衣卫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反复搜查,再最后确认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后,才让手下人休息。累是累,不过结果不错,找出了一些埋在地下的藏银和一些田地的地契,当然这些东西都没有入册。 “少爷,现在怎么办?”张承恩在身边问道。“平时的规矩是怎么办的?”张延秀看了看清点出来的帐册,不过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看着头晕。“一般是五五开,我想这事皇上那里应该很看重,*开比较好。”张延秀却摇了摇头,这让张承恩有些心惊,如果张延秀太贪了,那么连自己都要倒霉。“二八开,这是我第一次抄官员的家,得给皇上留个好印象,那两成一成赏给弟兄们,另一成我们回家再说。” 张承恩又有些被张延秀弄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张延秀到底在想什么,张延秀平时花钱大手大脚,又有很多地方要用到银子,南京的事情很多都就是银子惹的祸,但现在他却要放弃这么一个大好的发财机会。但张承恩很快还是按照张延秀的意思说道:“少爷,二八的话会很麻烦的,手下人是没问题,可是按照规矩北镇抚司里也要有所孝敬,二八的话,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少爷,我看不如这样。三七好了,那三成我就不要了,除了赏给弟兄们的和给北镇抚司的同僚的,其他都算少爷的,少爷你看如何?” 张延秀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就按你的意思,三七,但是我的那份也不要,全都分下去吧,这样你也好办。刚才找到的那些地契全部给你,你现在也算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过了,有了那些地契,平时收点租子,这样你日子就好过多了,嫂子那里也就不那么辛苦了。”张延秀说着就把那些地契塞给了张承恩,然后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好了,就这么办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此次,张延秀共抄出了孙家的家产共白银三十余万两,子虚帝对此大家赞赏,孙府家的孙大学士和他的两个儿子全部依律腰斩于市,男子该发配的发配,该充军的充军,该苦役的苦役,女子则全部编进教纺司。而朝廷的所有官员也很快明白了皇上的意图,围绕着科举的各种动作,马上有所收敛。 第一百一十章 佛 科举考试快要开始了,各地的学子会聚京城,朗朗的读书声在各个客栈中响起,所有的学子都在为自己美好的将来努力,“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金榜题名,鲤跃龙门,金钱、权势、美女,都会有的,这也是为什么大明朝会有那么多的读书人。 京城内有很多人都在忙碌,可是张延秀却有些无聊,张佐下了死命令,张延秀必须每天早晨按时到达北镇抚司,而且要一直待到下午申时过后才可以离开,至于张延秀如果不照办的处罚,张佐没有名说,张延秀也不说,说出去太没面子了,一旦张佐发现张延秀早退或者是迟到,那么张延秀每犯一次错,张延秀身边的三个丫头就必须远离张延秀一天,并且这种处罚是一直累积下去的,在张佐的威胁下,张延秀无奈只好乖乖按照张佐的安排去做了。更何况张佐如此的规定也是对张延秀奖励的条件,张延秀抄了孙府,自己才得了三千两银子,这些银子只够张延秀零花用的,张佐知道此事后,好好地赞扬了张延秀一番,还让张伯从金库里拿出三万两银子给张延秀,但也对张延秀今后的日子做出了规定。 这样的日子,对于张延秀来说很漫长,但是对于那些准备科举的学子来说,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当所有的学子进入贡院准备考试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哀声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6 章 叹,怨自己一来京城的时候,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去游玩,为什么最近的时辰过得那么的快,自己还有好几本书没读呢!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会试很平静的过去了,红榜贴出来后,落地的学子也没有闹出什么事来,中榜者大多数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少数的几个庸才也只是被人认为是运气好而已。落榜的举人很多都灰溜溜地离开了京城,有的准备下次再考,有的准备回家后走些门路,有的则开始为生计打算。而留在京城的所有中榜的举人,也开始有各自地打算,很多人先是找上三五好友先庆祝一番,然后有人回客栈苦读,有人则过度的放纵自己,更多的则是到处活动,在京城拉关系,走后门,为殿试之后的仕途做准备。 与此同时,京城的大小党派也在活动,因为先前的计划被全部打乱,各自的事先安排好的子侄辈很多都名落孙山,京城内各党派为了今后的发展,不得不主动出来招揽人才,先是找一些已经有一些名气的学子,然后就是同乡、同师、同门地拉拢,后面则是赤luǒluǒ的承诺,金钱、权势、美人。 在忙碌的官员中,也有张延秀的舅舅温邵弘的身影,温邵弘现在对张延秀也有点不爽,原因也很简单,张延秀介绍过来的两人吴汉和“四方土地”之子都金榜题名了,而且这两个人本身就很有真才实学,最重要的是,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雏鸟,“四方土地”之子就不说了,流氓头子的儿子,能单纯吗?!那吴汉别看外表斯文,骨子里却是yīn险狡诈,对于这两个可造之才,温邵弘是宝贵得不得了,可偏偏这两人表面对自己很尊重,可内心却都向着张延秀。温邵弘实在是搞不清楚,张延秀到底有什么好,更可气的是,他张延秀只是随便吩咐了几句,就什么也不管,自己对这两人是用尽了心思,可最后还是没用,这能不让温邵弘生气吗?无奈,温邵弘只好再去招揽一些人才,试图壮大自己的势力。 殿试很快就开始了,也很快就结束了,状元、榜眼、探花,二甲,三甲的排名都出来了,而且结果很让子虚帝满意,这次选出来的进士有很多都是与各地的大家族无关之人。吴汉得了二甲第六名、“四方土地”之子是二甲第七名,两人现在都是进士出身,他们先是向老师温邵弘报了喜讯,然后马上准备了一些贵重的礼物,早早地上门拜谢张延秀。见那两人来拜访自己,正找不到借口偷懒一下的张延秀是着实的高兴,马上让小迷糊准备一桌不错的酒菜,好好招待着两人。 “谢张大人知遇之恩,我等这里先敬张大人一杯。”看着眼前的这两人,张延秀很是高兴,这证明了自己的眼光很不错,随便找两人就能考中进士。“好、好好,大家同饮此杯。”张延秀举起酒杯示意在座的两人一起喝光杯中之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张延秀问道:“抱歉,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你父亲在南京可好?”张延秀这么一问,“四方土地”的儿子还是尴尬,他马上说道:“本人姓方,名秉名,家父前几日才来信,家中一切安好,家父还让我带他向张大人问好。”说得让张延秀有点不好意思,南京那里被他搞得那么乱,自己回京城的这些日子,根本就没去问过“四方土地”后来怎么样了。“方秉名!我记住了,绝对不会忘了的。”方秉名大喜,又敬了张延秀一杯。 “不知你们对将来的仕途有何打算,说出来让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酒还没喝多少,张延秀马上就说出了吴汉和方秉名最关心的事情。吴汉没有先开口,只是很享受地吃着小迷糊做的菜,方秉名则是大口地吃了一口菜,咽下之后对张延秀说道:“我外放到地方去当一任地方官,不知道张大人能否帮个忙,最好是江苏地界的,秉名感激不尽。”方秉名可是有点狮子大开口,一般按规矩,新进的进士都要先在京城做一段时间的京官,之后再外放,而且江苏地界的缺可都是些不错的差事,坐上一任小小的知县,三年后赚个几万两银子并不是问题。 张延秀思考了一阵,才说道:“外放不是问题,出去就是一任知县,但要去江苏就麻烦点,你是江苏人士,也应该清楚这中间的一些厉害关系。而且你要把眼光放远一点,先去外面吃点苦头,为自己挣点名声,吏部的档案上三年的优秀,到时候回京城述职,再上下疏通一番,不仅去江苏不是问题,而且一上任就是肥缺。不过我这里先奉劝两位,先不要急着捞银子,路还长着呢,不要为了一些小事毁了自己的前途。” 张延秀如此说,方秉名有点不甘心,但在一旁的吴汉却打眼色让他不要坚持,无奈下,方秉名只好接受张延秀的建议。张延秀把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这个吴汉,还真有一套。 “吴汉,你呢?有什么打算?”吴汉吃得有些太着急了,咽到了,咳嗽得厉害,他身边的方秉名赶紧为其拍了拍后背。“让张大人见笑了,我就不怎么麻烦张大人了,想来进太子詹事府对张大人来说应该是小事一件而已吧。”张延秀很奇怪地看着吴汉,现今詹事府早已成为了翰林官迁转之阶,太子出阁的讲读之事都由其他官员充任,他怎么会想到这种闲缺。 “詹事府进阶快,只要上下稍微打点一下,很容易就能升上去,到时候再麻烦张大人替我们在太子面前引见一下,相信以我和秉名的才学,一定能为太子殿下和张大人效力。”如果是别的党派主脑听到吴汉的这些话,就算不把他赶出去,也会尽量想办法打压他,因为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们骨子里一向十分敌视向吴汉这种有野心也有才学的年轻人,可张延秀不一样,张延秀本身也是少年得意,而且吴汉本身对张延秀并没有什么威胁,就算朝廷官场乱成一锅粥,对于张延秀来说其影响也是不大的,再说,官场越乱,对张延秀的锦衣卫们更有利。 “好了,公事就谈到这里吧,事情就都这么定了,我会帮你们安排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桌上的饭菜都吃完,这里是我的家,不是外面的应酬,而且我也相信小迷糊的手艺。”吴汉和方秉名很高兴地飞快地动起了筷子,专挑自己喜欢吃的,不过每次张延秀动筷子夹向一盘菜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暂时不去动那盘菜,直到张延秀去夹另一盘菜。 送走了吴汉和方秉名,张延秀就马上去找他的父亲张佐,张延秀答应的事情都要通过吏部这道关,也就是说又要麻烦张延秀的舅舅温邵弘,张延秀清楚,温邵弘虽然跟自己有着很深的血缘关系,但自己平时很少跟舅舅打jiāo道,以前又总是没头没脑地去麻烦舅舅,这样下去可不行,因此张延秀直接找上了张佐,张佐问清楚了事情的前后经过后,先是仔细思考了一番,然后对张延秀说道:“有些事情不能太着急了,你最近也不要再去管官场内任职的事情了,虽然我们以后必须这么做,但太急噪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你想办的事,为父会帮你去跟邵弘说的,并且把事情办下来,不过这银子你要自己出,算一下,不多,一万五千两就足够了,拿来吧。” 张延秀有点生气地看着张佐,儿子求父亲帮忙,父亲还有儿子自己出银子,真是的,但张延秀还是自己拿了银子出来,张佐把银子收好,继续说道:“你最好先给那两个人送些银子过去,留在京城很多地方都要用到银子,这个时候送银子过去最合适,对方也很需要。等到新官上任的时候,身上没有银子也不行,没银子办不了事,不贪怎么办?不过这笔银子还是你自己出,为父不会帮你出一两银子。”张佐太抠门,张延秀却不敢当着张佐的面说,不过张延秀也有自己的打算,银子大把的花出去,自己就在母亲面前把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到时候母亲一心软,父亲的银子就又变成自己的。 张延秀按照张佐的吩咐,隔天就给吴汉和方秉名一人送去了五千两银子,又和父亲一起在外面跟温邵弘见了面,正事张佐来说,张延秀则主要跟温邵弘聊家常,一口一个舅舅叫着。之后,没有银子的张延秀开始尽量节省开支,上隆兴楼也不多叫酒菜,多叫了浪费;差不多的时候也不跟其他人一起去玩,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不是赌博就是女人,赌博家中的禁止的,张佐绝对不许家中任何人沾到赌字,张佐的父亲,张延秀的爷爷就是因为赌才搞得家道中落,差点倾家dàng产;至于女人,张延秀觉得他现在身边的女人就足够了。 在家中,张延秀有潘怡婷、郑香伶和小迷糊陪着,回家的时候不知道有多温馨,但不知道为什么,张延秀每次出门的时候总是觉得很不满足,上次在街上见有人被马车撞倒,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平时对这种事情很冷漠的张延秀突然觉得很兴奋,因为血而兴奋。 这些天来,张延秀每天晚上还是会被惊醒,而且不知不觉中,张延秀在夜晚对潘怡婷和郑香伶是越来越粗暴,早上醒来的时候,总是发现身边的女人身上总是留有自己的痕迹,对此,张延秀有些害怕,因此张延秀在白天有办法就尽量补偿潘怡婷和郑香伶,想着办法在不用花大笔银子的前提下,买礼物送给她们,让他们开心,为此,张延秀竟然在一夜之间,将京城内名家所写的春联偷走了一大半,导致京兆那里为此事是焦头烂额。 张延秀的变化也被温佳蓉发现了,温佳蓉和几个姐妹商量了一下,决定硬拉着张延秀陪她们去郊外的山上进香。张延秀一开始不同意,因为张延秀从小就不喜欢进和尚庙,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进和尚庙,张延秀的头就会疼。而且张延秀深知佛教不过是用来巩固统治的工具而已,佛教教人一心向善,遵从天意,信奉轮回,骨子却是让所有人老老实实地承受着世间的一切,不要反抗而已。 但温佳蓉坚持一定要让张延秀陪着去,还拉来张佐,让张佐命令张延秀陪着去,张延秀无奈,只好跟着一众fù人女子,陪着她们上山进香了。走在上山的台阶上,张延秀冷冷地看着同是上山进香的善男信女,心中无比地蔑视这些人,嘴角不断的冷笑着,这些人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佛的身上,希望自己的虔诚能换来佛主的保佑和生活的变化,可是这样有用吗?不去反抗,不去拼搏,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在自己的幻想中存在,在张延秀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一群等待宰杀的牛羊而已。 母亲们和丫头们都进庙内进香许愿去了,张延秀找了个借口,不进庙内,在外面找了个位置看四周的风景,等着回家,这个时候,突然一个老和尚来到张延秀身边,对张延秀说道:“施主,老衲这里有礼了。”张延秀只看了那老和尚一眼,就继续回过头来看四周那一点都不好地的风景了,随口说道:“大和尚有事吗?” “南无阿弥佗佛,老衲见施主独自一人在此,似乎有些心事,就擅自前来打扰,希望能对施主有所帮助。”老和尚对张延秀的无礼一点也不在意。 “哦。”张延秀反正无聊,跟和尚废话几句也好打发时间,不过他却不自觉地问老和尚道:“大和尚,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因果循环吗?” “世间之一切,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你们佛家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然如此,做恶的人又何必去为善呢?反正到最后都会有报应的。” “施主只说对了一半,善恶有报,做恶有报,做善亦有报,施主又何必执着于一面呢?三千大世界,何其广阔。” “可你们佛家同样讲究天理,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更何况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善恶可以相抵的事情,既然天注定了,你叫我如何改变。” “南无阿弥佗佛,善哉、善哉。施主如此执着于一面,就不能多为自己的家人想一想吗?人生在世,并非一切都为了自己。” “自己的家人…,我懂了,谢谢大和尚。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延秀突然仰天狂笑,老和尚很奇怪地问道:“施主懂了什么?” “其实事情很简单,是我想得太复杂了,既然我注定要下地狱,那我又何必反抗。从今以后,我恶为我恶,我善皆为我家人,地狱的路上,我不再犹豫,谢谢大和尚了,麻烦大和尚转告我母亲,我先下山了,小单和老陈留在山上等她们。” 老和尚似乎还要对张延秀说些什么,但张延秀已经用轻功很快的离开了,只留下老和尚待在原地,一直念着佛号。 第一百一十一章孝 张延秀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先回到家中,张佐也正好在家,见张延秀先回来,张佐对着张延秀是劈头大骂:“混小子,你这么早回来干吗?你的母亲呢?!还有你的姨娘?!还有你身边的丫头,回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她们今天出去只是带了几个普通的家丁,家里的‘闲人’是一个没带,如果不是这样,我干吗让你跟着去,你现在这么早回来,她们有危险怎么办?你这混小子,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张佐骂了一会,张延秀头也不回的马上离开了大厅,跑去找张伯,带上了家里几个“闲人”就催着马狂奔,没想到一出京城城门就碰到了回家的温佳蓉一行人,看样子路上没有出什么事,不过温佳蓉看张延秀的脸色明显很不好看。 张佐发火,温佳蓉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为了化解张延秀的心结温佳蓉特意安排了今天的这一切,并给寺庙捐献了两千两银子做香油钱,这才说动住持高僧亲自为张延秀开解。可是任谁也没想到,张延秀不过谈了几句就独自一人下山了,没办法,温佳蓉她们也只好提前下山,下山之前温佳蓉还想拜会住持,却更没想到,知客僧竟然说住持跟张延秀谈了几句之后,便决定要闭观参研佛理了,现在只要细想一下,就明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7 章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谁而发生的。 张延秀带着人迎上温佳蓉一行人后,亲自来到温佳蓉的马车前,向母亲道歉。可温佳蓉却根本就不理张延秀,张延秀在外面喊了几句,温佳蓉没有回答,这让张延秀有点担心,怕温佳蓉出了什么事情,就让马车停下,可马车一停下,温佳蓉就在马车内喊道:“为什么停了,继续赶车。”张延秀这就更觉得奇怪了,把马车的帘子掀开,就见温佳蓉那冷冷地脸,“放下!”知道母亲生气了的张延秀,只好乖乖地跟在温佳蓉的马车旁。 到了家门口,温佳蓉要下马车,张延秀马上一脸笑意的去扶母亲,手刚伸过去,温佳蓉却从将张延秀的手打掉,自己一个人下了马车,转身就走了进去。到现在还不明白温佳蓉到底为什么生气的张延秀,赶紧望向他的姨娘们。 黄秀娟看了看前面走得很块的温佳蓉,马上对张延秀说道:“小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会帮你劝劝的,延秀你也真是的,你应该多体谅一下小姐的心情。”说完就追了过去。张延秀还是不明白,就转头看向董怡珊和萧亭求助。董怡珊却从丫鬟身边拿过一本佛经,jiāo给张延秀,苦口婆心地说道:“延秀,这个你拿去看看,我们也不期望你会去认真的看这本书,但是有空的话翻一翻,里面所讲的虽然对于你们父子来说根本就是一些无聊的笑话,但对我们这些女人来说,却很重要,我们什么也不求,只求你们父子和全家人平平安安的。” 张延秀很为难的接过董怡珊手上的佛经,看着手中的佛经,张延秀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但没办法,张延秀只得将其收好,此时董怡珊已经走了进去。还好四娘萧亭还在。张延秀马上一脸委屈地看着萧亭,哀求道:“我就知道四娘最疼我了,四娘你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怎么了?”萧亭看着张延秀的孩子样,实在有些好笑,但她还是尽量严肃地对张延秀说道:“你也是该打,姐姐为了帮你解开心结,今天特意带你上山,还专门捐了两千两银子的香油钱,请动庙里的住持高僧出面,可你却独自一人下山,住持大师事后也闭关参研佛理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张延秀现在的头好大,他绝对没想到母亲就为了那么点小事跟自己生气,在张延秀的记忆里,母亲是极少生气的,不过温佳蓉生气起来也很可怕,她不打张延秀,也不骂张延秀,就是每次见到张延秀都绷着个脸,一句话都不跟张延秀说。“麻烦大了!”张延秀自语一句后马上跑进家中,找个机会跟三个丫头一一见了面,没办法,三个丫头现在都被温佳蓉叫去,在身边伺候着。张延秀第一个见到的是小迷糊,张延秀只是稍微地问了几句,小迷糊就很奇怪地看着张延秀,说道:“夫人还是跟平时一样啊,少爷你怎么说夫人在生气?”张延秀无奈,只得让小迷糊先去厨房做温佳蓉最喜欢吃的燕窝莲子羹。 第二见到的是郑香伶,郑香伶见张延秀偷偷地躲在温佳蓉屋外,就知道张延秀想要知道什么。“少爷,夫人到现在还很生气,奴家也劝过了,可是你也知道奴家的话平时就没什么用,现在就更没办法了,少爷你快点想办法让夫人高兴起来,奴家看夫人的意思,很可能这几天让奴家和怡婷妹妹晚上不要陪少爷。”郑香伶说完就赶快离开,去完成温佳蓉吩咐的事情了,张延秀则苦着个脸,等着潘怡婷,潘怡婷可是温佳蓉身边最亲近的人了。 张延秀等了没多久,潘怡婷也出来了,张延秀赶紧迎了过去,张延秀一把抱住潘怡婷,两人来到一墙角处,张延秀柔情地对潘怡婷说道:“怡婷,母亲还在生气吗?”潘怡婷点了点头,她的双手握住了张延秀抱着她的两只手,整个人靠在张延秀身上。“夫人这次真的很生气,我劝过了,夫人什么也不说,我想夫人其实也是在担心少爷你,少爷的心结解不开,我们为这都很担心。少爷,之后的日子你可能要忍耐一下。”张延秀笑了,他笑不仅是因为潘怡婷现在已经完全成了一个专门为自己着想的小女人,而且他也找到了不让母亲生气的办法。“等一下小迷糊把做好的燕窝莲子羹送过来,就让我亲自送进去,我会跟母亲说清楚的。”张延秀说着吻向了潘怡婷的小脸蛋。 小迷糊过了一会就把煮好的燕窝莲子羹送了过来,天气还没有转暖,送到张延秀手中的时候已经是温的了,张延秀捧着燕窝莲子羹亲自送进了温佳蓉的房间。温佳蓉此时正坐着,身边一个丫鬟为她捶着肩。见张延秀进来,温佳蓉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就把头转过去,不再看张延秀一眼。 张延秀一脸微笑地来到温佳蓉面前,手捧着燕窝莲子羹对温佳蓉说道:“母亲,这是我特意让小迷糊做的你最喜欢吃的燕窝莲子羹,还是温的,你尝尝。”温佳蓉看了一眼张延秀手上捧着的燕窝莲子羹后,就又把头转了过去,还是不说话,也不理张延秀。张延秀用银勺盛了一勺子,递到温佳蓉的嘴边说道:“母亲,冷了就不好吃了,趁热吃几口吧。”温佳蓉站了起来,没有碰到银勺,并吩咐丫鬟,去把张延秀手里的燕窝莲子羹收起来,放到桌上。 看着丫鬟一脸的为难样,还有温佳蓉已经转过身不理自己,张延秀只得把银勺放进碗中,自己放到了桌子上,着脸说道:“母亲,孩儿这次真的没错,那个大和尚跟孩儿谈了一会,孩儿就什么都想通了,那个时候孩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决定独自一个人先回来了,至于那个大和尚为什么要去闭关参研佛理,孩儿就真的不知道了。”张延秀一边说,一边尽量装出无辜的样子,而温佳蓉此时也终于回到头来看着张延秀。 “你都想清楚了什么?”自己的儿子,温佳蓉能不知道儿子在做戏吗?但看着儿子那无辜的样子,温佳蓉有些心软了。“孩儿是想清楚了,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我恶为我恶,我善皆为我家人。这就是孩儿想清楚的道理。”温佳蓉听到这句话,温佳蓉待住了,在她眼前,出现的不再是张延秀,而是张佐,因为很多年前,张佐曾经在自己面前也说过这句话,不,是跟那句话差不多意思的另一句话,当年的张佐也是在自己生气的时候说那句话的吧,当年的张佐也出现了心结,看着张延秀,又想着张佐,温佳蓉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对天意的无力。 才过了一天,温佳蓉就不再生气了,还特意又让全家再次一起用晚膳。大家吃饭的时候,董怡珊突然说了件事,是地方上的事情,一个孝子学古人卧冰求鲤,最后冻死在了冰面上,谁也不知道董怡珊为什么要提这件事情,但既然说了,很多人都很感动,可在座的张延秀却没有半点表示,继续吃着自己喜欢的菜。 “延秀,对这事,你怎么看?”张佐突然问张延秀道。张延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笑着说道:“父亲,母亲们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温佳蓉看了妹妹们一眼,她有些不明白,那么简单的事情还分什么真话、假话。“你先说假话吧。”董怡珊说道。“假话嘛。”张延秀喝了口酒。“假话就是那个孝子很有古代贤人的风范,各地的家族和官府要大力赞扬此人,朝廷也要好好地宣传此人,可以的话立个碑什么的。”张延秀说完这些话,很多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么严肃的事情张延秀竟然当成了儿戏。 “那真话呢?”温佳蓉有点生气地看着张延秀,心里已经打算等下好好地教训一下张延秀。不过张延秀并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大口地吃着饭菜,没几下张延秀就吃饱了。“真话就是,官府的公文我看了,那人的情况我也了解,其中有几点很是问题。第一,那人因为自己的老娘不满意,一共休了三个妻子,这里面就很有问题,如果只是休掉一个,那还说得过去,乡间的确有些fù人很不象样,但是他却连续休了三次,这里面就不仅仅是他妻子自己的问题了。当然,从另一面来说,他这样的确是让人觉得他很孝顺,可为什么没有人去为被他休掉的那三个fù人想想,被丈夫休掉的女子,其身份和地位连奴婢都不如,还会遭到周围人的唾弃。”张延秀说得喉咙有点干,喝了口酒,顺便看看周围人的反应,还好,开始有人深思了。因此他接说着说道:“第二,他那老娘好吃,家中的家财差不多全进了他那老娘的口中,这倒没什么,不过我估计他之所以休掉三个妻子,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妻子不愿意拿出自己的嫁妆出来jiāo给婆婆。这道没什么,可那孝子之所以跑去卧冰求鲤,是因为他老娘冬天小感冒,却用这个理由说什么也要吃鲤鱼,不过那家伙也真够笨的,卧冰求鲤这么傻的事情他也做得出来。”张延秀说完又喝了口鲜鱼汤,味道真是不错。 张延秀说完,众人有点无语,好好的一件事情,却被张延秀说成了这个样子,而且听起来是句句有理,最后温佳蓉开头说道:“如果我现在要吃鲤鱼,你要怎么办?”张延秀看了看温佳蓉那正经的样子,张延秀马上向外喊道:“张伯,那人出去买条鲤鱼来,我母亲要吃。”只要你有钱,京城里没什么东西买不到的。看着张延秀那逍遥的样子,众人有点想笑却不敢笑出来。“我要你亲自去抓。”温佳蓉口气有点生硬。张延秀掘了掘嘴,然后又向外面喊道:“张伯,不用买了,母亲让我亲自带人去抓,你先帮我准备二十个人,准备跟我去抓鱼。”带着二十个人出去,张延秀只要站在旁边看就可以了,如果二十个人都抓不住一条鲤鱼,那张府养这么多人有什么用。温佳蓉还不满意,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要、你、自、己、一、个、人、亲、自、动、手、去、抓!”张延秀听到温佳蓉这句话,只好站了起来,动了动身子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我是好带着火yào去钓鱼。”“火yào”、“钓鱼”除了张佐,其他人都有点不明白。“那你去抓鲤鱼,你带火yào干吗?”温佳蓉问道。“用火yào去把冰面zhà开,然后我就在河边钓鱼,听起来冷了点,得先准备一些衣服和烈酒才行。” 众人再次无语,温佳蓉看了看张佐,又看了看妹妹们,众人实在不明白,她们到底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出来。张延秀见没人说话,就问了问温佳蓉:“母亲,你是不是真的要吃鲤鱼,要的话我现在马上帮你去抓一条。”温佳蓉恨恨地瞪了张延秀一眼,说道:“气都被你气饱了,还吃什么鱼。”张延秀马上笑脸跑到温佳蓉身边,抱着温佳蓉撒娇,在座的连张佐都笑了出来。 温佳蓉不生气了,日子也恢复了平静,正当张延秀准备继续无聊在北镇抚司混日子的时候,张佐突然让张延秀去办一个差使,听到有差使做,张延秀很是高兴,兴冲冲地问张佐是什么差使。 “其实也没什么,想让你跟户部的官员去趟山东省府济南。”张佐很有威严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这里可是锦衣卫的衙门,不是家里。“济南,那很近啊,没几天就能回来了,具体让我干吗?”张延秀可不管这些,也不坐在椅子上,直接靠在了大堂的桌子上,面对面地问张佐。“山东前年大旱,朝廷直接用山东粮仓内的官粮赈灾,户部这次是去核查一下,粮仓内还有多少粮食,数目是否正确。你小子跑这么近干吗,退下去,这里是衙门。”张佐训斥道。 “就不,怪了,他户部的官员去视察,关我们锦衣卫什么事,难道他手上有什么证据,要抓什么人,这才用得到我们锦衣卫。”张佐看了看四周,让张延秀把头伸过来,小声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户部派去的官员跟你舅舅关系很好,这次去之所以要一个锦衣卫跟去,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吓吓山东当地的官员,估计也是要捞着油水,这也是你舅舅为你着想,让你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同时也让你捞点油水。”张延秀听父亲这么说,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一不小心却被张佐拉住了耳朵,张佐对着张延秀的耳朵大声说道:“本指挥让你退下坐到你该坐的椅子上去,你没听到吗?!”张佐是下了狠手,耳朵疼得半死的张延秀只得乖乖地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旁边的人看他们父子这个样子,想笑却不敢笑,张佐整了整自己的样子,威严地说道:“本指挥严重警告你,这次出去别再惹是生非,横生枝节了,小心点,不然回来的时候,一切公事公办。”可张延秀根本就不吃张佐那套,他已经渐渐地不再怕他的父亲了,因此很随意地说了句:“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粮 山东临近京城,是京师的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地,而且山东齐地更是物产丰富,盐铁众多,大明朝历代皇帝对其都十分重视。可是,数十年来山东地界却十分的不安宁。撇开贪吏和天灾不说,山东就有两大害:一是响马,朝廷为了与北方的蒙古余孽作战,需要大批的战马,而地方上战马的哺育和喂养全部分发到了普通的农户手中,山东地界很多农户都要领养一批马驹,将其喂养大,然后再上缴到地方官府手中。战马的喂养直接算成劳役,是无偿的,而小马驹如果在喂养过程中残废或者病死,喂养的农户就必须用银两来赔偿,这样做就导致了很多农户的破产,而山东地界又多马,破产的农户很多人直接带着马匹上山落草,出来劫掠时,马匹上都挂有铃铛,被称为响马。山东响马彪悍,又不像别的地方的土匪,只是占山为王,每次官兵大规模围剿都依靠坐骑战马四处流串,来去如风,地方上的官兵对其是无可奈何。 第二害就是白莲教,白莲教乃大明朝第一邪教,大明朝建立至今,多次组织地方上的bào dòng,且每次围剿之后都如同野草一般,春风吹又声。大明初期,山东地界就bào发了以唐赛儿为首的白莲教起义,波及山东全境,后来镇压成功,却放跑了唐赛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8 章 明成祖大怒,要求地方全力围捕,而民间传出唐赛儿已削发为尼或为道姑的传说,明成祖下诏“尽逮山东、北京尼”。不久又下旨“尽逮天下出家fù女”。先后被逮捕。受害者达数万人,然而仍无法获其踪迹。直到今日,山东依旧是白莲教教徒最多的地区。 张延秀明天就要陪着户部右侍郎杭琪去山东济南了,这杭琪乃是齐党的第四号人物,齐党算是新党,很多都是由子虚帝亲自选拔的官员,大多是京师山东人士。齐党的头号人物就是内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张延秀的舅舅温邵弘也算是齐党中人,两人又是世jiāo,关系很不错。可张佐跟齐党的关系却很差,张佐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拥有监视百官的权力,齐党一派很多官员家属都在锦衣卫的监视之下,因此双方关系非常不好,但是齐党与张佐相处至今却没有一次攻伐过张佐,而张佐本身也很少找齐党的麻烦。 张延秀今天在家中好好地跟潘怡婷和郑香伶缠绵了一整天,然后又跑去逗了逗小迷糊,一整天就这样轻松的过去了。知道张延秀要出门办差,张延秀的母亲和姨娘们还是跟平常一样,说了几句祝愿平安的话,就都希望张延秀早去早回,她们已经习惯了张延秀动不动地出门远行。小迷糊还是跟平常一样,拿着一份长长的物品单子jiāo给了张延秀,还说等张延秀回来会做出更好吃的让张延秀尝尝。郑香伶也跟上次一样,说一定在家里好好孝顺夫人和老爷,等着张延秀回来。就剩下潘怡婷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平时最明理的潘怡婷现在对张延秀真是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一听张延秀又要出门,先是哭得跟泪人儿似的,然后又说要跟张延秀一起去济南,这下可让张延秀为难死了,潘怡婷本身不懂武功,不会保护自己,路上出了点差池怎么办,更何况这次去济南张延秀不过算随从护卫而已,根本就没有权力随身带自己家的丫鬟。可在潘怡婷,张延秀总是狠不下心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张佐求救,而张佐的做法也很简单,谁要胡闹,就把谁赶出家门。最后,张延秀带着张承德、小单、老陈还有十名锦衣卫跟着杭琪上路了。 户部右侍郎杭琪一路上可是风光无比,前有衙役开路,身边有锦衣卫护送,走在路上所有人都要回避,坐在轿子内的杭琪舒服得很。不过张延秀却不大喜欢这个杭琪,第一次见面,这家伙就一直在说他与温邵弘的关系是多好多好,还一直说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张延秀,这是温邵弘对他的嘱托,整天一副前辈的样子,这让张延秀非常不高兴,能做张延秀前辈的,可还没几个。更可气的是,杭琪竟然一直对张延秀说,希望张延秀能看在他和温邵弘的面子上,沿途不要再惹出什么事端,一副十分害怕张延秀惹事的样子。真是眼不见为净,最后张延秀干脆尽量不去跟杭琪碰面,碰见了也只是表面上客气几句,其他的一句话都不说。 杭琪每到一处,总是要停上一天,见一见当地的官员,然后就是酒席上的叙旧、谈辈分,轮情谊,张延秀只参加了一次就不再参加了,实在是无聊死了,张延秀本身也很奇怪,他不喜欢别人批评他,但他也更不喜欢别人的奉承,甚至听一些奉承的话会让张延秀很生气。 之后的日子里,所有的应酬张延秀都扔给了张承德,虽然不能乱走动而很无聊,但最起码不用被人烦。这几天张延秀也冷静了一下,他突然发现父亲张佐对为自己安排的这次出外办差也有问题。如果是平时,最多只是派像张承德这样身份的人护卫,根本不会用到张延秀这种千户级别的人,而且张佐是一再吩咐张延秀不要惹事。那个杭琪也很有问题,虽然杭琪没有说出口,但张延秀也看得出来,他对这次让张延秀来护送他很有意见,一副怕张延秀坏事的样子,张延秀想着想着,越想越不对劲,直觉告诉张延秀,张佐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好不容易到了济南,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一到济南城,济南府附近的大小文官都一齐出来迎接杭琪,那架势,跟迎接钦差没两样。左右布政使,济南附近的知府、知州、知县全都来了,看着眼前这闹热劲,张延秀皱了皱眉头,一进驿站,张延秀马上把手下人都招来。 “虽然我不清楚父亲派我到这来的用意,但就现在的形势来看,我们眼前有个大麻烦!”张延秀用手指敲打着济南官员送来的锦盒。“少爷,我没看出什么麻烦啊,不就是送了些礼物过来吗?收下就是了。”张延秀直接把锦盒扔给张承德,让他打开,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三件玉器和一些银票,银票大约有五千两。“少爷,你不会是嫌他们送的银子太少吧,不过这些加起来最多才七千两,那些人的确是太小气了。”张延秀白了一眼张承德,然后看向老陈。“老陈,你说说。”老陈接过张承德手中的锦盒,放回张延秀面前,说道:“不过是简单的检查官仓中的粮食,根本就不必户部右侍郎亲自来,其实只要派一个户部当差的普通官员就可以了,济南这边也有问题,根本就不必这么多的官员前来迎接,而且我们一到济南他们就送了这么一份厚礼过来。少爷,官仓里的粮食有很大的蹊跷。”张延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少爷,那不就是说我们又有事情可做了,而且又是条大鱼。”小单有点兴奋地说道,而张承德的此时也是满脸兴奋的样子。张延秀看这两人,却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我们是锦衣卫,又不是御使巡案,官员腐败并不是我们管的,更何况手伸太长的话,我们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ròu中刺,再加上我们本身也不干净,一不小心就得翻船。再说,来的时候父亲一再嘱咐我,不要惹事。” 听张延秀这么一说,两个兴奋的人马上就暗淡,张延秀讲的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张延秀这么一说,也就是张延秀的决定,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可是少爷,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我们不能白来一趟,我们可以不管,但是可以想办法把证据抓在手里,至于接下来怎么做,我们完全可以回到京城后再请老爷定夺。”老陈也不想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弃了,因此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张延秀本来就不怎么安分,但是以前吃的亏太多,不得不小心点,更何况出来的时候一直有人嘱咐他不要多惹事,因此不得不做放弃的打算。现在老陈提了这么好的建议出来,他也高兴。不过张延秀现在已经学会了全方面的考虑,他说道:“明天杭琪就要去核查官仓中的粮食,也许我们现在猜错了,也许真的有问题,但是是别的问题,现在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老陈,这里你经验最多,明天你多留点心,偷偷检查一下粮仓里的粮食。承德、小单,你们明天尽量掩护老陈,千万不能让那些官员发现我们在做什么。”事情就这样定了,所有的人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杭琪跟张延秀一行人来到了济南府的粮仓重地,本来杭琪是不想张延秀跟他一起来的,他还特意一大早去找张延秀,劝说张延秀去城里走一走,见见济南的风土人情,风景名胜。但是张延秀拒绝了:“本千户本来就是依照朝廷的命令护卫杭大人的,过去的几日本千户实在是有失职之处,今日专门向杭大人请罪了,之后的几日本千户一定恪尽职守,时刻守护在大人身边。”见张延秀一再坚持,杭琪不得不同意让张延秀同去,但是他一再嘱咐张延秀,要张延秀时刻留在他的身边,不要随意乱闯,心里则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应付这个极会惹出事端的张延秀张千户。 粮仓之内,张延秀一直紧跟在杭琪身边,这让杭琪多少有些放心。看守粮仓的管粮官正跟杭琪身边,将一本本帐册jiāo给杭琪看,并领着杭琪到处视察,张延秀在杭琪身边认真的听着,济南府官仓中原有粮食五十万石,去年赈灾用去了二十万石,现粮仓中共有粮食三十五万石,其中的五万石是去年赈灾中从江南调过来的。杭琪将粮仓的帐册看了几眼,然后将所有的帐册jiāo给他的师爷,自己则蹬上了梯子,打开一个小粮仓的盖子,向下看了看,满仓金色的小麦呈现在他的眼前。随后杭琪又向另一个地方走去,而跟在杭琪身后的老陈趁别人没注意,对着小粮仓的底部踢了几脚,听着声音皱了皱眉头。 杭琪一行人来到一座大仓库内,里面堆放了很多麻袋,听管粮官说麻袋里面装的都是粮食,杭琪只是随便打开了一袋麻袋,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大米,仓库中央一些兵丁正将几袋大米倒在地上,重新装进新的麻袋中。就这样简单地看了看,杭琪就算视察完了,回去之后就是专心地看帐册了。 老陈在进入仓库的时候,就把小单叫到身边,两人小声地说了几句,虽然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但两人说着说着就故意互相笑了笑,也就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两个了,小单趁没人注意的时候,用轻功速度的来到一个角落,手中匕首刺了一下麻袋,就马上回去。随后又找机会刺了几个别的地方的麻袋,将匕首上的东西分好一堆一堆的jiāo到老陈的手里。 回到驿站,张延秀就又把人招集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老陈。此时老陈却对小单打了个眼色,小单马上走出房门,到外面巡视了一番,发觉没有外人,这才回来,这样老陈才开口说道:“少爷,事情的确很麻烦。露天的小粮仓中间都是空的,里面有暗阁,只有上面才放粮食。麻袋里的粮食要嘛参了沙子,要嘛合着糠,最离谱的是有的麻袋里面根本就是稻草。而且有很多粮食都是陈粮,新粮根本就没有多少。” 得到了这个结果,小单和张承德都是跃跃yù试,这件事查出来可是大功一件,整个济南的官员有一群人要倒台,可张延秀的神色却非常的平静,一想起昨天张延秀所说的话,连老陈在内,三个人都很气馁。 “既然我们到了济南,还碰到了这件事,那就不能空手而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事情有个基本的了解,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粮仓内到底还有多少存粮,至于其他的事情,回京再说。承德,济南城里或者是附近有没有我们锦衣卫的暗探?”三人见张延秀还要继续追查此事,马上就来了精神,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预测的,天知道查着查着还会发生什么事。 “少爷,我记得济南城内就有我们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年初的时候锦衣卫的人马很多都派到了山东地界,一些去了大同,一些就留在山东各地,接头地点和暗号我哥都让我背了。”张延秀听了张承德的话,觉得很奇怪,大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要派人留在山东地界,张延秀心中疑问道:“难道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是父亲故意瞒着自己?” “承德,你把接头的地点和暗号告诉小单,小单你等下找个机会偷偷地溜出去,先联络好人,让他们想办法把官仓的管粮官监视起来,他一个小官,平时不会有什么人注意的。记住,一定不要让人发现。承德、老陈,等下我们就去外面转转,我想我们附近一定有什么人在监视着。”张延秀把事情吩咐完,先是舒了一口气,然后嘴角冷笑了一下。 商议之后,才过了没多久,张延秀就带着老陈、张承德和手下的四名锦衣卫走出驿站,逛街去了,走了没几步,老陈就发现身后有人在跟踪,跟踪的方法十分的隐蔽,都是些老手,很可能是衙门的捕快。“少爷,要不要把后面的尾巴打发掉?”张延秀此时正在看路边摊上的小玩意,,都是些小孩子玩的布偶和瓷做的小动物。张延秀挑了几件最可爱的,问了问价钱,才三十个铜钱而已,不过张延秀往身上一掏,发现身上都是些散碎银子,最轻的也是五两一个,小摊贩根本就找不起。 “让他们跟着吧,这样有些人才能放心。老陈、承德,你们身上有没有铜钱或者是散碎的银两。”这个时候要是小单在就好了,小单身上总是会带着铜钱,不过不是用来花的,是用来做暗器打的。一般铜钱的铜铅比例是四比六,打在人的身上,内劲下很容易bào开,铅dú直接进入血脉中,痛苦无比。 老陈和张承德掏了掏钱袋,张承德发现自己和张延秀差不多,都是成锭的银子,老陈身上是有几个铜钱,但是不多,最后才找出一个一两银子,jiāo给张延秀。“老陈你不挑几个,身上铜钱太多也是麻烦。”老陈看着张延秀,苦笑了一下,张延秀还真是少爷作风,根本就不把这些小钱放在眼里,正好老陈家里有一个三岁的儿子,老陈也就挑了几件,加起来一同五十个铜钱,张延秀把那一两银子扔给小摊贩。“不用找了,其他的算赏你的。”说完让人把东西收好,就离开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局 张延秀带着人离开驿站后,小单就换了套衣服来到驿站一处矮墙,墙边正好有一棵树,小单跳上树,小心地监视着四周,矮墙外正好是一条小巷,附近还没人出现。小单抓住机会跳到驿站外,手中扣着三枚暗器。再次看了看四周,发现真的没什么人,小单才放心地走出小巷。 密探一般会待在什么地方,很多说书人讲故事的时候都把密探待的地方说得有多隐秘,多不好找。而且里面的机关是一个比一个多。张延秀也听过这么几段描写密窟的评书,对于张延秀来说,这些根本就是瞎扯。如果真按照书中所描写的,把密窟建得有多隐秘就有多隐秘,里面又有无数的机关,那么密窟建设中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把工匠全杀了,可是一次失踪那么多人,官府或者有心人能不注意吗?再说了,真把密窟建在那么隐秘的地方,消息和情报怎么办?没有消息和情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9 章 就是瞎子、聋子。 小单照着地址,来到一家马车行,这家马车行的生意还真不错,人来人往,小单刚走进门,就见外面一辆满载客人的马车驶了出去。小单现在身上穿得并不怎样,见小单进来,一个伙计就过来给小单指了指买票的地方,人就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小单对伙计的表现很不满意,一把将那伙计抓住,有些生气地对他说道:“我家主人要包两辆马车,带我去见你们掌柜的。”伙计马上知道自己看走眼了,瞬间变成了一副笑脸,很客气地将小单领到掌柜那里。 见了掌柜,小单拿出一张银票,将银票的背面当在掌柜的面前,手上做了一些奇怪的手势,掌柜的很平静地看了看银票背面的记号,然后让伙计出去外面盯着。“不知道客官要包几辆马车?”小单伸出三只手指说道:“四匹马拉的犯忌,三匹马拉就好了。”这时,掌柜的马上从身上拿出一个古铜钱,jiāo给小单将手里的古铜钱看了看,又看了看掌柜打的手势,点了点头,是自己人没错。 “阁下是?本座现在有任务在身,可能无法给阁下提供所需要的帮助。”小单没想到这个掌柜的就是这里密窟的头头,但只要找到头,事情就好办了。“我是奉我家少爷张延秀张千户的令来找你们的,我家少爷是什么人相信阁下也应该清楚,我家少爷让你们这几天暗中监视好济南府官仓的管粮官,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小单说话没有半点余地,算是直接的命令。马车行的掌柜很是为难,他是真的有使命在身,可锦衣卫里谁都知道张延秀是指挥使张佐的儿子,锦衣卫的所有密探和外围组织完全都是听命于张佐的,如果他现在拒绝,那么以后绝对不会有他的好果子吃。 思考了一会,掌柜的下定决心点了点头,对小单说道:“请兄台回去禀告张千户,我等遵照张千户的命令,马上就去安排人手,并且随时听从张大人的命令。”就这样小单很满意的告辞了。 张延秀逛在街上,有心无心地买了些小玩意,都是买给小迷糊的,走着走着,张延秀突然想到出门前小迷糊给自己的物品清单,到现在张延秀还一样没买,早就忘在脑后了。想起那份物品清单,张延秀头就又点疼了,赶紧带着人四处采买,可张延秀在济南人生地不熟的,他又不想放下面子问路人,手下去问一个比一个凶,对方根本就不说实话,这让张延秀走了很多冤枉路,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买了三、四样清单里的东西,张延秀走得很累了,张承德、老陈和其他几个锦衣卫却是憋了一肚子气。 “少爷,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这么瞎逛没用的,回去之后让驿站的人帮我们买好了,就上次南京那样。”张承德走得有些烦了,他身边的人也想回去。张延秀也不想再走了,但是他却摇摇头说:“再等等,这些东西我要亲自买完,这样也让别人放心点,我们还要为小单争取时间,不知道他那里怎么样了,联络到人了没有。”张延秀说完又走进了一家店,问了问一些干货的价格,那些干货看起来不怎么样,老板却是狮子大开口,明摆着宰生。 “少爷,我看不如把后面的尾巴叫过来吧,这里是他们的地头,认为他们的人应该也多,有他们在既可以带路,也能吓一吓那些该死的jiān商。”张延秀不是没钱,也不是怕花钱,但是他不想被人骗,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因此他也同意了。张承德马上转身大步走了过去,一直跟在身后的两条尾巴赶紧假装是在买东西,但却被张承德一手一个抓住,张承德很大声地说道:“我家少爷要你们俩过去给我家少爷领路,他要买些东西,不去的话我就以图谋不轨的罪名把你们抓回驿站,到时候我会亲自让你们尝尝我们锦衣卫的手段!” 一阵威胁之后,那两人就想跑,但他们身后早就站了另两个人,都是张延秀手下的锦衣卫,无奈,两人好耷拉着脑袋来到张延秀面前,一问之下,这两人都是济南府知府手下的捕快,都是老济南老捕快了,不然也不会被派来监视张延秀一行人。张延秀将手中的清单jiāo给这两人,然后说道:“你们两个,按照清单上的物品,带我们去最好的店,记住要最好的,银两不是问题,好好给我做事,事后一人赏十两银子。”事情已经这样了,两个捕快现在只好听天由命,走在张延秀的前面,细心办事。不过一人十两银子的诱惑也很大,一个知县一年的俸禄还不到一百两就,更何况是捕快。 张延秀一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到驿站,清单上的物品买了一些,半路上他还改变了主意,不能只给小迷糊买东西,潘怡婷和郑香伶的礼物也要买,因此他特地走进一些古玩店和玉器首饰店,挑了些好东西,但是不是马上买下,而是用户部右侍郎杭琪的名义把东西订下,却又不jiāo订金,而且还专门警告掌柜的,那几样东西是锦衣卫看上的,要是事后来买没了,就拆了他们的店。 小单已经在张延秀的房间内等了很久,见张延秀一行人带着大包小包进来,这才放心。“少爷,已经联系上了,他们也已经派人将那个管粮官监视起来,现在就等少爷的命令了。少爷,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张延秀这一路下来有点累坏了,不过身边没有带一个丫鬟,只好坐在床边自己给自己捶几下。“先监视起来,现在先不要着急,反正我是不怕就这样耗着,最后着急的应该是他们,我好想白赚几样东西回去送给怡婷和香伶呢。” 接下来的几天,张延秀是一直忙着到处买东西,然后每次都找个机会去官仓看看那些粮食,害得济南的知府要动不动跑到粮仓,亲自接待张延秀这位麻烦的同僚,张延秀每次到粮仓,只是随便看了看,到底走了走,跟知府和管粮官随便罗嗦了几句,也就离开了。不过张延秀每次离开都要留下一句话。“都春天了,怎么一滴雨都不下,今年可千万不要再闹旱灾了,再闹朝廷还得赈灾,赈灾就还要动到用银子和官仓里的粮食。” 张延秀这么折腾,济南的官员可就有点受不了了,济南布政使找了杭琪一次,私下聊了几句,杭琪就找上了张延秀,劝张延秀不要随便到官仓走动,再怎么说那也是朝廷重地,可张延秀却以身为锦衣卫,就是要为皇上分忧为由顶回去,杭琪也有点生气,对张延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本官就以上司的身份请张贤侄回京吧,本官这好有几份折子要上呈给皇上,劳烦张贤侄了。” “杭大人说笑了吧,虽然名义上你是我的上司,但是杭大人忘了我的身份吧,本官乃是锦衣卫千户,锦衣卫只听从皇上和本卫长官的命令,其他官员的命令一概不管,还请杭大人三思而行。”张延秀说完就转身,看都不看杭琪一眼,气得杭琪直咬牙,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正待杭琪要翻脸的时候,张延秀突然对张承德说道:“承德啊,你去看看我订的那几件东西怎么样了,真是该死,出门也不多带点银子,现在根本就买不了。对了,顺便帮我送送杭叔叔,我累了,想起要用到的银子就头疼。” 杭琪找张延秀之后的第二天,张延秀先是在房间里等了一上午,希望那些人能识相一点,自己也少点麻烦,可是等了一天就是不见人,张延秀因此决定今天一定要在粮仓里发现一些什么,逼一逼那群人,此时的张延秀又开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先跟前些日子一样,张延秀带着人上街买清单上的物品,走着走着,突然一个道士装扮的人拦住张延秀,对张延秀是看了又看,见有人拦路,小单马上走到最前面,对那道士说道:“牛鼻子,你拦着我家少爷干吗?!还不快让开!”那道士只是看了小单一眼,然后又看了看张延秀,然后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厉害的鬼,如此重的怨气和冤气,真不知道该不该管,算了吧。”说完就要走开。走两步,还故意回头看了看张延秀,又叹了口气,做出很惋惜的样子。 “少爷,我看那人八成是疯子,不然就是江湖骗子,不用管他就行了。”可张延秀却一点都没把小单的话听进去,反而对那道士大喊一声道:“道长请留步!不知道长刚才所讲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听得有点糊涂。”道士见张延秀叫他,马上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张延秀,却不说话,还有些不满的看着小单,小单很是生气,冲过去就想揍他,但却被老陈一把拉住。 “道长勿怪,我的随从不懂规矩,还请道长见谅。”张承德有些奇怪地看着张延秀,张延秀平时根本不将鬼神之事放在眼里,如今却对一个不认识的道士这么有礼貌。道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并认真地将张延秀端详了一番,这才说道:“老道见这位公子印堂发黑,身边似有恶鬼作祟,刚才详细看来,此鬼乃是无数冤魂所化,十分的凶悍,因此老道这里相劝公子一句,这几日多做些善事,看是否能够避过此劫。”小单此时手中已经扣着一枚暗器,就要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满口胡说八道的牛鼻子老道,但小单的手马上被老陈扣出,暗器发不出去。“老陈你!”小单恶狠狠地盯着老陈,声音之大让张延秀回头看了看。“小单,不得放肆,老陈你好好地管住他。”小单现在可是委屈地不得了。 “仙长真是神人,在下这几日真的是睡不安稳,每天晚上都噩梦缠身,想来真的有恶鬼作祟,还请仙长救我。”张延秀说着很诚恳地将那道士请到路边的茶摊上坐下,命小儿上最好的茶叶和点心。 道士喝了一口茶,先是叹了叹气,然后又是摇了摇头,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不是贫道不帮,而是公子身上的那恶鬼委实厉害,而且其冤气之重是贫道出道来不曾见过的,好像是从公子令尊一带开始积累,现在又转嫁到了公子身上,如此之重的冤气,贫道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不小心还可能遭来天劫。公子还是快去多做些善事吧,否则过了今日,公子将有xìng命之忧。” “仙长救命,仙长一定要救救在下,只要仙长肯出手除去那恶鬼,在下定有重谢。请仙长一定要救救在下。”小单见到张延秀这样的反应,突然有种很可怕的想法,眼前的这个可能根本就不是少爷,是别人假扮的。而本来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张承德更是很着急地看着张延秀,他很怀疑张延秀是不是被人下了yào,有些神志不清了。 见张延秀一脸诚恳,满是着急的样子,道士突然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最后那道士睁开眼睛,很严肃地开口说道:“罢了,见公子如此年轻,正式青春年少之时,英年早逝实在可惜,贫道士又和公子如此的有缘,贫道就拼一拼,只是那法事所用器具都是十分昂贵之物,而贫道身上又没有多少银两,这如何是好。”见道士这么说,张延秀赶紧拿出了五百两银子的银票,jiāo给了道士。“只好能帮在下除去那恶鬼,银子绝对不是问题,事成之后在下必有重谢。” 道士拿了银票,就将其收在袖中,嘴上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贫道并不在乎那几许银两,实在是所要用的法器实在昂贵,才让公子破费了,不知公子先居何处,贫道下午就带着法器为公子驱鬼。”张延秀马上把住的驿站说了出来,那道士就走了。见道士走了,小单和张承德马上要开口说话,但是张延秀此时却打了个眼色,转身回驿站去了。 回到驿站进了房间,张承德马上忍不住说道:“少爷,你到底是怎么了?这根本就不是平常的你,你现在还清醒吗?”张延秀冷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是我,怎么不是我。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你们放心,小小的计量还骗不到我,这些日子也实在是无聊,既然别人设了局要把我吓走,我跟他们玩玩就是了,小单,你马上出去跟我们的联系好,下午找机会将那管粮官偷偷地抓到密窟去,晚上我亲自去问,一定要把粮仓里的事情问清楚。”众人见张延秀刚才不过是在演戏,这才松了口气,小单按照张延秀的吩咐马上去办了。 此时张延秀突然问老陈道:“老陈,刚才我那样子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着急,你的表现还真让我奇怪?你到底看出了什么?”张延秀很感兴趣地看着老陈。“少爷,我不过和少爷都发现今天我们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人偷偷跟着我们,而前方有一个道士正一停地向我们这个方向看而已,见那道士拦住我们,话语中透露出他对少爷的情况很是了解,所以我马上就想到了这可能是济南的官员设的一个局而已,本来我是想提醒少爷的,不过少爷那个时候的奇怪举动反而让我放心了。”张延秀笑了笑,然后对张承德说道:“承德,你以后可要跟老陈好好学学。”张承德点点头,说道:“少爷,我知道了,不过少爷,如果那人真的不是别人派来的,而只是一个江湖骗子,那要怎么办?” 张延秀到没想到这些,楞了一会,才说道:“你想的还真周到,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我自作聪明,不过那骗子下午是一定会来的,对不对,老陈。” “是的少爷,五百两对骗子来说,只是小小的一笔而已,更何况少爷已经许下了重金酬谢,那人一定会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惊 下午,道士果然带着两个道童来找张延秀,张延秀很客气地去亲自迎接,老道带来了很多法器,看样子是下足了本钱,驿站中也有些外来的官员,都走出来看热闹,看老道的架势,有些人开始摇头小声地说着什么。一到济南,杭琪就搬到衙门里去住了,张延秀不想一直被人监视着,驿站里面自由多了。 老道身后有几个帮忙抬东西的,都是农家装扮,不过他们的鞋都没换,一看就是衙门里穿的布靴,张延秀很自信地笑了笑,看来他是对的。老道让道童把香案摆好,点燃香炉,放上各色祭品,还有几个纸人和一盆水也放在了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0 章 案上,东西都放好了,请来张延秀,本来老道想让张延秀跪在香案前,可张延秀什么都好说,就是不跪,老道说了几句,也不勉强,就让张延秀站着了。 老道开始做法了,先是点燃蜡烛向四方拜服,说是请来各路神仙,然后拿起铃铛一直地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声音很小声,说话也很快,根本就听不清楚。摇着摇着,张延秀有些无聊地打着哈哈,这时老道突然换了宝剑,大喊一声:“五鬼招来。”宝剑对着桌上的纸人一指,五个纸人全部立了起来,并在老道宝剑的指引下慢慢地动着,旁边人看得十分地惊奇。 招来“五鬼”,老道将宝剑换到左手,桌上的五个纸人立着不动,老道掏出一张符纸,大声地念了几句,符纸自己燃烧了起来,老道将燃烧的符纸扔进一个装满水的小碗里,让道童拿过去给张延秀喝,张延秀接过来后,冷笑着将碗里的水完全倒在了地上,老道渐渐地感觉不对劲,可是他现在根本就停不下来,大喊一声:“妖孽大胆。”抓起一把符向张延秀扔去,有几张黄色的符贴在了张延秀身上,老道马上来到张延秀身边,手中宝剑在张延秀的身上是指了又指,隔着一点点的距离划来划去,此时的张延秀有点后悔,玩过头了,如果这老道是刺客,拿着剑突然向自己刺来怎么办?!还好,张承德和老陈发现不对头,马上带着人将张延秀和那道士围了起来。 道士又随便指了指,然后很快的将那几张符从张延秀身上拿了下来,回到香案上,宝剑沾了一下早就准备好的水,大喊一声:“恶鬼现身!”那着剑在那几张符上是擦了又擦,慢慢地,黄色的符呈现出了红色的印记,最后形成一个人型。此时老道才停下来,满头大汗地对张延秀说道:“张公子,贫道已经将这恶鬼镇住,但却无法将其消除,贫道已经尽力了。” 张延秀认真地看了看符上面的那红色的人型,问道:“不知道长可有什么彻底的破解之法。”见张延秀这么问,那道士赶紧说道:“贫道见张公子被如此凶悍的恶鬼附身却没有伤到元气,想来是令尊的命格极硬,且是大富大贵之人,张公子应该马上回家去找令尊,相信以令尊的命格,很容易就可将这恶鬼彻底消灭。张公子切记,此事要快,不然这恶鬼恢复了元气,贫道可就再也镇不住了,张公子还会有血光之灾。” 原来如此,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个鬼主意,竟然想用这招逼自己回去,也真亏那人想得出来。张延秀心中一切都明了了,微笑着对那道士说道:“那就多谢道长了,不过家父离此地甚远,我怕路上来不及,刚才想起来我身上正好带着几件仙家宝物,此宝物可以请来雷神帮忙,雷神本就是上天专门用来收拾妖孽之正神,有雷神帮忙一定可以将那恶鬼彻底消灭,延秀这里再次有劳道长了。” 张延秀说完将身上的鸟铳拿出一只,高举向天,就听“嘭!”的一声巨响,吓得旁边一些人赶忙向天上望去,看是不是有雷神出现。“张公子手中之物就是可以请到雷神的仙家法宝吧?”老道不知道为什么,脑门上的汗很多。张延秀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走进老道,将里面已经没有火yào的鸟铳很近地指着老道的脑门。“正是此物,刚才我已将雷神请来,现在就帮道长让雷神附体,不过这雷神可是凶猛无比,没有一定法力的人很难附身,还会伤了xìng命,不过我想道长法力高深,一定没问题的。” 道士此时才发觉张延秀有多可怕,他也大半了解,张延秀手上其实拿着的是火器,一把绝对可以要人命的火器。老道更是认为,这张延秀才是真正的世间恶鬼。老道颤抖着说道:“没想到张公子竟有如此难得的仙家法宝,想来张公子一定是福缘深厚之人,不过贫道刚刚才为张公子做法抓鬼,还伤了元气,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法力,请雷神附身之事还是以后再说,老道这就告辞了。”道士想要溜,但是张承德和老陈却一左一右地将他夹住,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雷神既然已经请来,怎可如此随便地说不要就不要,道长就听天由命吧。嘭!” 鸟铳里早就没了火yào,张延秀只是大叫一声,老陈和张承德则马上散开,已经紧闭双眼的道士被吓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才睁开了眼,上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点事情也没有,高兴地大声叫道:“我没死,我还没死!”不过当他再次看到张延秀的时候,又被吓得半死,张延秀正在香案前,将他准备的所有符扔进了他事先准备好的水中,然后捞了出来,所有的符上都出现了红色人型,张延秀冷笑道:“小小计量就敢来骗本千户,道长你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来人给我将这骗子拿下,jiāo济南知府治罪,此事本千户要亲自过问,竟然骗到了本千户的头上。哼!” 张延秀命令一下,张承德和老陈马上就动了手,两三下就把那道士给捆了起来,而且捆的时候动作很粗鲁,捆好的时候那道士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些伤痕,捆人还会弄伤脸,张延秀不得不摇了摇头。老陈让人再找了根绳子,绑在道士的脖子上,像对待牲口那样在前面拉着走,此时张延秀又走了过来,吓得道士脚哆嗦,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张延秀却亲自将他扶起来,小声地在他耳边说道:“帮我带个话,让那些人最好别惹火我,惹火了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撕破了脸可没人狠得过锦衣卫!” 老陈押着道士去衙门了,老陈刚出去没多久,小单就回来了。“少爷,都准备好了,保管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我们锦衣卫的暗探还真有两下子,对了少爷,那道士呢?”张延秀笑了笑,不说话,小单只好去问张承德,张承德把刚才发生地事情说了一遍,小单听得直后悔。“我为什么就不能早点回来,如果当时我在,保证让那牛鼻子躺上几个月,最好永远都起不来,一直躺着。”听小单这么一说,张延秀拿起一块糕点就向小单扔去,“说什么呢?做事如此不顾后果怎么行,我们是绝对不能让人抓到把柄和借口的。”张延秀说出这话后,自己突然呆住了,他发觉他又开始惹事了,而且做得是越来越出格,必须马上停下来,再也不能这样一直放纵自己了,再这样下去以前犯的错就会重现。“你们都出去一下,我要静一静。” 张延秀突然这么一说,小单和张承德以为张延秀哪里不舒服,很着急地问了问张延秀,张延秀摆摆手说:“我没事,只要要思考一些事情,你们都出去吧,管粮官到手后马上通知我。”小单和张承德互相看了看,也就悄悄地走了出去,并把房门关好。 下午,管粮官十分劳累地走出了官仓,这几天的担惊受怕让他感觉到自己老了好几岁。都怪那个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没事做也不必每天都往粮仓跑,吓得济南的几位大人是寝食不安,最苦的就是自己,不仅要防着张延秀,不能让他发现粮仓里的秘密,还要拼命地安排和做戏让外人觉得粮仓里一点事都没有,但不管怎么说,一切都会过去了,等过了这阵风头,就轻松多了。 因为实在是太劳累了,正好粮仓外停着一顶轿子,管粮官也就破费了一次,顾那四个轿夫送自己回家,还是做轿子舒服啊!慢慢的,一阵看不见的清烟吹进了轿内,管粮官的眼皮是越来越重,最后他闭上了眼睛,沉睡着。 外面的人送来消息,管粮官已经到手了,张承德这个时候不得不去找张延秀,张延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两个时辰了。来到张延秀的房前,张承德轻轻地敲打着门,小声地说道:“少爷,我是承德,我能进去吗?”房内没有反应,张承德将声音变大点,继续问道:“少爷,你在吗?”叫了几次后,张延秀终于醒了。 小单和张承德离开之后,张延秀就一直做在床边思考着,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渐渐地,张延秀直接躺在了床上,头看和横梁,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听到外面有人再叫他,张延秀赶紧醒来,用手大力地撮着自己的脸,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头发后,才对门外的张承德说道:“承德,你可以进来了。” 张承德走进房间后,先是四处看了看,发现房间里除了张延秀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这时候他才放心,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人已经到手了,就关在密窟的暗室里,你什么时候去审问那个人,还是由我们去审就行了?看起来少爷你挺累的,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张延秀站了起来,将毛巾放在脸盆中,用冷水洗了把脸。“这事一定要我亲自去办,你把老陈和小单都叫过来,我要亲自安排一下。”张承德很快就把老陈和小单叫了进来,这个时候张延秀已经彻底清醒了,也换了一套很普通的衣服。“承德,老陈,等下你们两个留下,承德你来假扮我,谁来找也不见,我想那些人也不会起什么疑心,我现在发脾气也是在情理之中。” 张延秀跟在小单身后,小单先在前面探探路,因为太阳快下山了,回家的人很多,小巷也有些人在走动,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小单先从树上跳了下来,张延秀随后就来到了小巷,两人的脸上现在都多了点东西,张延秀更是粘上了加胡子,还好才走了几步,前面就有一辆事先准备好的马车在等待着,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就消失在驿站附近。而此时的张承德则穿着张延秀的衣服,代替张延秀待在房中,老陈更是十分尽职地站在张延秀的房外护卫。 管粮官终于醒了,不过出现在他眼前的并不是他那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家,而是一间十分yīn暗的小间,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牢牢地捆着,嘴上也堵上了一块麻布,挣扎了几次后,他彻底绝望了,现在的他只好听天由命。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密室的门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火把的光让管粮官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他只好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人正为自己松绑。 管粮官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在他面前正坐着一个人,一个很年轻的人,他也认识这个人,一个让他头疼了好几天的人物,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张大人,你这是干吗,张大人你这是私抓朝廷官员,私设刑堂,你就不怕国法吗?”管粮官给自己壮了壮胆。 见管粮官这个样子,张延秀笑了笑,说道:“这济南府内,没有什么人我锦衣卫抓不了的,就算是现在杀了你也不过是小事一件,事后别人问起来也不过是你畏罪自杀而已。” “张大人你!”管粮官的胆子一下子都被吓掉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我之所以抓你来,不为什么,就是想问你几件事情,把一些事情搞清楚,事情都清楚了,我就放你回去。” “张大人到底要知道什么?”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只好认了。“我不过是想知道,粮仓里到底还剩下多少粮食?”管粮官多少也猜出张延秀想知道什么了,但是他真的不能说,也不敢说。“张大人,您开开恩,放过小的一家老小吧,小的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什么都不能说,也许你说了你一家老小以后会死,但是你现在不说,你和你一家老小马上就要死,你认为我能这样轻易放过你吗?!” “张大人开恩啊,张大人你可怜可怜我一家老小吧,小的真的什么都不能说!”管粮官跪在地上用力地磕头求着张延秀。“把他给我拉起来!”张延秀冷冷地说道:“本千户只想知道实情,也不要你的真帐本,也不要你画押,更不用你以后出堂作证,本千户只想知道实情,你考虑考虑吧。” 管粮官被小单拉了起来,考虑了一会,管粮官绝望地问张延秀道:“张大人说话算数。”张延秀点了点头,管粮官身后的小单则狠狠地打了管粮官的头一下。“你把我家公子当成什么了!” “好吧,我说!”管粮官终于开口了,张延秀示意小单把他放开,小单站回到张延秀的身后。“那你说,粮仓里到底还有多少粮食?”张延秀问道。“粮仓里现在最多只要五万石粮食了!” “什么!”张延秀和小单听完后吓了一跳,一个规定要存有五十万石粮食的粮仓现在竟然只剩五万石而已。“你先前不是说还有三十五万石的粮食吗?怎么会这么少,你给我说清楚!” “三十五万石那是帐上的,粮仓的存粮就是在平日也最多只是三十多万石而已,那二十万石都是虚的,去年赈灾不过用了十万石而已,另外十万石再加上别人私自提出来的十万石一共二十万石都高价卖给山东的几家大粮商了,粮仓早就空了,那五万石还是从江南刚刚运过来,装点门面用的。张千户,小的能说的都说了,你就放过小的吧!” 说完管粮官又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张延秀这时候命人将他的眼睛重新蒙上,然后对一直在颤抖的管粮官说道:“本千户这就让人送你回家,今天的所发生的一切你绝对不能对其他人提起,如果你敢对外透露一个字,你和你的家人,就都死定了,听清楚了没有!”管粮官赶紧一直说着:“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张延秀这才让人将他送了出去。 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小单很兴奋地看着张延秀说道:“少爷,我们!”张延秀摆摆手,冷静地说道:“回去再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抑 张延秀回到驿站的时候,驿站内并没有人发现张延秀偷偷离开过,将人再次招集后,小单把事情的经过完成的说了一遍,连平时最稳重的老陈都兴奋地不得了,粮仓的事情可是大案,查出来不仅济南府的大小官员全都得进去,还直接牵涉到山东的几个大粮商,现在不仅是功劳有多大的问题,其中的油水更是多得不得了,巨大的利益让人变得十分地贪婪。 “少爷,我们马上召集人手,先把粮仓给封了,只要封了粮仓,一切就成定局,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老陈的提议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1 章 上被张承德和小单同意,并且十分地支持,现在就看张延秀的意见了。 “这事听天由命吧!”张延秀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此事牵连甚广,而且济南官员身后还站着一个齐党,窗户纸真被我们捅破了,那我们也就成了齐党的死对头,别忘了,我舅舅和我外公可都是齐党的人,舅舅他老人家帮了我那么多,我可不想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再说这根本就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锦衣卫地职责是查办和追捕叛逆,贪污的事不归我们管。” “少爷,难道我们就这样不管了,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查到了,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老陈和小单都不说话了,张承德就是不甘心。“我说了,这事只能听天由命,这么大的窟窿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了的,现在就看老天的意思,如果今年山东是丰年,那么这个秘密就会继续隐藏下去,山东的官员也能很快地补上一些亏空,但如果今年还是灾年,那么这个秘密自然会被别人揭开,到时候我们只要把知道的事情上呈给皇上就行了,这么大的案子,一定会动用到我们锦衣卫的,最后我们一样抄家拿人,油水还是会有,再使些手段,到时候齐党所记恨的就不是我们了。都给我听清楚了,谁都不许擅自行动,把这事埋在心里,做不到的话就自己回京去,不然小心我翻脸无情。” 张承德、小单和老陈很沮丧地离开了张延秀的房间,张延秀见众人离开之后,才从椅子上站了来,见四周没人,他再也控制不住,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在了地上,随后踢翻了桌子,砸碎了花盆,发泄了一阵,这才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去了。张延秀这是第一次学会压抑自己,而且压抑得如此的难受。 第二天,张延秀早早地就醒来了,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黑的,但是张延秀就是睡不着,睡不着的张延秀又没事情做,这次出来他根本就没带什么书随身,现在要出去也就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去,赌场和妓院,可张延秀也不想去那两个地方,赌是家里严禁的,妓院张延秀现在没兴趣,结果张延秀拿着燕翎刀在院子里耍了起来,而且还把声响搞得很大,结果独院里的锦衣卫全被张延秀吵醒了,见所有人都醒了,张延秀却来了兴致,叫囔着让大家一起活动活动,结果连整个驿站的人都被吵醒了,直到天亮才消停。 鸡叫了三遍,天也终于亮了,满头大汗的张延秀这才吩咐大家休息,然后又扔了一句很不负责任的话。“我累了,我要休息,早上不要来吵我,等我醒了每人赏十两银子,想吃什么跟驿站的驿丞去说。”就这样回房去了,张延秀也不管自己全身是汗,直直地躺回床上,又睡了过去。 当张延秀再次醒来的时候,全身粘粘地感觉实在是不舒服,他现在真的很后悔没有带潘怡婷来,最起码有潘怡婷在身边,张延秀就能有人伺候自己洗澡,也能在一些时候安慰自己,自己也有个倾诉的对象。无奈,张延秀叫来了驿站的衙役,看着衙役那一副贪睡的样子,张延秀觉得这个驿站的衙役素质实在太差,而他本身一点都没发觉这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在木桶里面放满热水,又叫了些饭菜,张延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好地享受享受,吃饱了,全身洗干净了,张延秀这才多少恢复了点精神。“少爷,济南知府派人送来了一些东西,你最好去看看。”张延秀一走出门,小单就迎了过来,张延秀看了小单两眼,发现小单很疲惫的样子,有点抱歉地说道:“放在哪里,我这就去看看,你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不行就去睡一觉吧。”小单先将张延秀带到停放礼物的地方,一边指挥着人将礼物抬到张延秀的房中,一边说道:“等老陈和承德醒了,就轮到我去睡了,少爷的身边不能没有人。” 张延秀听了小单的话,有些感动也有些自责,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回到京城后要好好地修生养xìng一段时间,改一改自己这种任意而为的个xìng。“少爷,都清点好了,这些是我们这几天一直在采购的清单上的物品,一件不差,至于这几个锦盒,还是少爷亲自打开吧。”张延秀心中多少猜到了锦盒里放的是什么东西,也想到了自己是该离开济南了,他自己也怕再待在济南城里,早晚还会惹出什么事端来。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都是张延秀前几天上街在古玩玉器店里订下来的物件,其中最让张延秀动心的是两件物品,一件古碑上的拓帖,听店里的掌柜地说,那古碑是南北朝的产物,已经被人敲去了一半,这份拓帖算是绝版,潘怡婷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另一件是一对白玉玉镯,这对玉镯是同一块白玉所雕,有些年代了,最难得的是白玉的成色属于绝对的上品,其中看不出一点杂质的存在,雕刻的手法也十分地高超,玉镯表面十分地顺滑,手指划没有一丝地阻碍。 收到这些礼物后,张延秀知道济南的官员已经向自己妥协了,张延秀很满意地让人将所有的物品收好,然后问小单道:“小单,你们会不会怪我昨天的决定,觉得我太胆小了,竟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小单听张延秀这么问,先是有些期待地看了看张延秀,但见张延秀的表情,小单就明白了,他只能很无奈地说道:“少爷,我们说起来都是你的家将,你的命令我们只能服从,少爷你就放心吧,没有你的命令我们是绝对不会乱来的。” 看来所有人都有情绪,张延秀苦笑了一下,其实连他自己心里都有情绪。“小单,我父亲曾经说过,这世上是没有人能够为所yù为的,就连至高无上的皇帝也做不到。朝廷的官员虽然惧怕我父亲,也明白无法将我父亲扳倒,但是我不是我父亲,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朝廷的党派要除去我很难,但是要让我失去官职却很容易,只不过他们不想这么做而已,可如果把他们都逼急了,没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的。再说了,我也搞不清楚父亲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yào,这次来山东没那么简单!好了,话就说到这,等下承德睡醒了,让他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见杭琪。” 张延秀见杭琪的时候,已经是申时,见张延秀来了,杭琪马上让济南知府去准备一桌酒菜。虽然杭琪表面上十分的高兴,但是张延秀也明白,这些人内心里早就把自己恨得半死,中午送来的那些物件可是让这些官员大出血了一次。接触多了各种官员,张延秀也学会了在酒桌上不讲实话,跟在座的官员乱扯,一开口就问到济南的各个名胜古迹,还一口一个我最近太忙,都没有什么时间去玩,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找个机会都去游玩一次,摆明就是赖在济南不走了。 张延秀现在可以明显看到济南官员头上出现的一些青筋,张延秀也觉得应该适可而止了,这时张延秀才说道:“这些日子来真是打扰各位了,本人有些冒犯之处还请各位多多见谅,清点粮仓库存的事情就都拜托杭大人了,其实清点之事情根本就与本人无关,本人只要负责杭大人的安全就行了。来,延秀这里敬大家一杯。”终于摆平这个麻烦了,酒桌上的大小官员都松了一口气,虽然张延秀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但众人也不怕他反悔,惹怒了众人,山东道上下一百多名官员将联合上奏子虚帝,弹劾张延秀在济南胡作非为,大肆盘剥敲诈济南府官员,所贪污的物品早就被一一点清。 张延秀从济南府衙门走出来的时候,人突然觉得浑身无力,骑在马上没走多久就冲到了墙角,大吐特吐,酒桌上的事情谈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延秀就谁也不管,拼命地喝酒,桌上的一半酒全都进了张延秀的肚子。张延秀撑在墙角吐着,张承德和老陈是无比的着急,谁也不会想到张延秀会酗酒,还吐得那么辛苦。还好老陈身上带着解酒yào,赶紧让张延秀吃了一颗,然后扶着张延秀到路边的字摊坐下。 字摊的摊主是一个秀才,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现在还没考中举人,家里穷得没米下锅,没办法只好在街上摆字摊。秀才本来就对张延秀在他旁边呕吐很有意见,但见张延秀几人衣着华丽,又都明目张胆地带着刀剑,也就不敢言语,见张延秀要坐下来,赶紧搬了块凳子过去,他可不敢得罪什么贵人或者富家子弟。 “少爷,你没事吧?”张承德担心地问道。张延秀坐在凳子上,把头趴在摊上,缓过气来,说道:“没事,就是多喝了几杯,心里不大痛快!”张承德和老陈对看了一眼,然后张承德很犹豫地说道:“少爷,既然心里不痛快,干脆就别管那么多了,我们放手大干一场好了!”张延秀听到这话,马上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张承德和老陈一眼,说道:“说什么呢?你以为他们就那么好对付,东西已经收下来了,大家都有把柄在手。我再说一次,那事就这么算了,听天由命。”张延秀说完勉强地站了起来,掏出块碎银子扔在桌上,就自己一个人上马,老陈想帮张延秀,扶他上马,却被张延秀推开,两人只好不言语地跟在张延秀身后。 回到驿站,张延秀命人查起了黄历,张延秀这样做本来是无心的,张延秀想要计算一下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可这一查下去,张延秀却着急了,快要清明了,时间上非常地赶,如果再不马上回京城,就赶不上祭拜祖先了。张延秀家中的祖坟在南京,但南京和北京两地相距甚远,张佐又不能离开京城太久,因此每年清明张佐只是带着家人到京郊祭拜自己的祖父祖母和父母,南京有族人在那里照顾,张佐也吩咐了南京庄园的管事照看着。 此时张延秀才想起来,杭琪的祖坟就在山东济南,看样子他是要留在这里过清明了,可张延秀却一定要回去。“承德,马上让人准备好,我们这就回京城,清明快到了,我们必须回去。”张延秀这一提醒,张承德才知道清明快到了,他也着急了,他家的祖先都葬在京城郊外,赶不回去就要挨骂。小单和老陈倒不惊慌,他们不像张延秀和张佐,两人每天都在记黄历,算着日子。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只是张延秀身边的部曲亲兵,只能时刻地跟在张延秀身边。 一听张延秀要回京城过清明,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了,恨不能马上收拾东西就回去,反正留在济南也只是混日子而已,还不如快点回去祭拜祖先,求得祖先的保佑。可当张延秀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准备给杭琪请辞的时候,张佐的飞鸽传书却到了。 “少爷,老爷信上说什么?”老陈收到的信是被蜡丸封住的,必须由张延秀亲自打开。“父亲说我们马上赶到山东益都,承恩哥带着人正从另一条路赶去,大家在益都郊外汇合,共同围剿白莲教叛逆,具体情况见了承恩哥就明白了,信中还特别提醒我们,济南的事情不要再管了!清明我也不用回去了,安心把差事办好就是对祖先对大的尊重。” 张承德、老陈和小单听完之后,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少爷没有听他们的,不然老爷那里肯定又要责罚少爷,到时候他们这些始作俑者都要吃不完兜着走。张延秀先把随身所有不必要的物品打包好,然后请马车行的人送到京城去,马车行还专门派了暗探中的高手一路护送,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当张延秀离开济南的时候,济南的所有官员都松了一口气,这个瘟神到底是走了,而张延秀一行人也来了精神,虽然快到清明,可是山东地界就是没下一场雨,年初的大雪只能维持一阵,“春雨贵如油!”再不下雨今年就又是灾年,已经有些粮商和地主开始囤积粮食了。 倘若今年又是灾年,济南府粮仓的秘密就绝对保不住了,到时候张延秀就可以配合着前来调查的钦差,将济南的官员一网打尽。可当张延秀有些期盼今年又是灾年的时候,又有些担心,要出动到锦衣卫来围剿白莲教,还进行得如此隐秘,也就是说白莲教在山东已经恢复了一定的实力,而且正在预谋叛乱,今年如果是灾年,叛乱一旦发生,活不下去的灾民势必一呼百应,纷纷加入白莲教的叛军,如果大的风暴,又岂是张延秀能够抵挡的。 “少爷,前面就是益都了,我们沿途还是没发现我哥留下的记号,我们怎么办,是进城还是在外面等着?”张延秀停下马,向远处眺望了一会,然后指了指前面的一座茶棚,说道;“所有人先在那里休息一下,然后四处查探一番,如果还没发现联络的记号,我们就进城。” 张延秀一行人来到茶棚,下了马,小儿马上跑来接待,张延秀随便要了些茶水和包子,就找了两张桌子让人都坐下。喝了一会茶,老陈突然对张延秀小声地说道:“少爷,这个茶棚有问题!”张延秀慢慢地放下杯子,看了看小二,发现小二也在观察他们,发现张延秀在看他,马上转过头去,假装擦桌子。 张延秀拿起茶壶将杯子倒满,再次拿起茶杯,小声地对张延秀说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人?”说完又喝了一口茶,光天化日,又离城这么近,张延秀可不认为有人会在这里开黑店。老陈思考了一会,明确地回答道:“探子!” “谁的探子?”绝对不是锦衣卫的,看样子也不是衙门的。“白莲教!” 第一百一十六章白 张延秀皱了皱眉头,他再次看了看茶棚里的小二和掌柜,他实在不相信,白莲教在益都势力会如此之大,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因此张延秀怀疑他们只是此地江湖组织的普通探子而已,但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探子,必须要小心。小二和掌柜的此时也在嘀咕地什么,见张延秀正在看他们,马上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少爷,我们已经被他们监视了,是杀还是走?!”张承德和小单坐在另一桌,但很明显就能看到老陈的手势,而小二和掌柜此时也发现张延秀和老陈一直在小声的嘀咕,因此一直偷偷打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2 章 着张延秀一行人。 “老陈,你说我们在益都一定能找到那个混蛋吗?那混蛋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跟我们家作对,杀了我们的人还敢跑,抓住他我非活剐了他不成!”张延秀一边说,一边做出恶狠狠的样子。 张延秀一路上都是隐藏身份赶路,为了保密也专门准备了一套说词和假身份,见张延秀用起了假身份,老陈赶紧开口接道:“少爷你就放心吧,这个情报是我们花了大价钱买来的,绝对错不了,那人就在益都,只要进了城,就一定能抓到他。”张延秀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张承德他们说道:“好了,都休息够了,我们今天就进城,把那混蛋找出来,然后回去复命,走!”张延秀说完就扔下一块碎银,让所有人上马离开了。 张延秀一行人还没走上多远,就听身后两身惨叫,张延秀马上回头,带着人回来,发现五个人正在茶棚内清扫尸体,这五人都是农家打扮,茶棚内的小二和掌柜的尸体正被拖往官道旁的树林,见有人过来,赶紧扔下尸体拿着刀警惕地盯着张延秀一行人,随时准备杀人灭口。 “少爷,他们用的是绣春刀。”小单眼尖,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五人一听被人发现了身份,就要上前灭口。张承德马上迎了上去,打出一串手势,对方楞了一下,再看了看张延秀,马上把刀收了起来。“参见千户大人,小人们是张承恩张百户手下的人,奉命前来剪除白莲教的探子。”张延秀赞赏地看了老陈一眼,张延秀有的时候不得不佩服老陈的眼光和经验。 “马上把痕迹处理干净,然后派一个人给我带路,我要马上见到你们张百户。”张延秀现在对于来益都到底要做什么还是朦朦胧胧的,也只有张承恩能给张延秀解释清楚。“千户大人稍等!”张承恩的五个手下很快地将两具尸体拖入林内,挖了个坑埋掉,然后一把火将茶棚烧掉。 张延秀见着五人如此行事,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如此随意处置,就不怕打草惊蛇吗?”五人的头领马上回答道:“回大人,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白莲教近日就要起事,张承恩大人不得不下令将白莲教的所有探子全部除掉,如此才好调外面的人马过来。”张延秀听后,并不像张承德他们很是吃惊,他反而有点生气,白莲教要造反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自己在京城就听不到一点风声,看山东境内现在这个样子,其父张佐绝对是已经安排了很久,到现在张延秀才知道个大概,张延秀实在不明白自己在父亲心目中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张承恩是十天前到益都境内的,张延秀刚出京城的第二天他就带着自己下属的锦衣卫也出来了,而同时他的肩上也担负着巨大的使命,山东境内的一切锦衣卫势力都将听从他的调遣。到达益都后,张承恩并没有带着人马上进城,而是在城外的农庄租了个独院,掌控全局。几日的不眠不休,几日的辛苦终于换了来成果,白莲教将在近日起事,白莲教的教主、大小传头和会主将会在近日全部会聚益都,秘密商议起事的具体日期和起事的过程计划,这正是一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只要将这些人全部抓住,就能迅速地平息这场将要到来的风暴,为朝廷立一大功。可就在这个时候,张承恩却收到张佐的飞鸽传书,张延秀要来了。不甘、无奈让张承恩的万丈豪情跌到了谷底,一切不过是为人做嫁而已。但张承恩内心也十分地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协助张延秀成功地敉平这场预谋的叛乱,这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前程。 “少爷,益都县共有人口十三万,仅白莲教的信徒就占了四万之多,这里已经成为了白莲教在山东的总坛。去年山东大旱,地方官员赈灾不利导致附近大量的农民变卖了所有的积蓄,现在很多农民手上都没有存粮,并且对朝廷极为不不满,一旦发生bào dòng,情况将很危险。”见张延秀来了,张承恩还是亲自领着张延秀进了小院,并命人把自己原来的住处收拾一下,让张延秀住下。 “承恩哥,我们在山东地界到底有多少人可以调用,按照你说的情况现在整个益都县都被白莲教控制了,益都的县令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张延秀知道这里的情况十分的危机,有些慌乱,但他尽量不表现出来,而张承恩也没有把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他继续平静地说道:“年初老爷就已经从大同卫戍调了五百人过来,现在这批边军已经正往这里赶来,益都附近现在能调动的锦衣卫外围组织就有四组,山东各主要州府都安chā了锦衣卫的密探,而白莲教内也有我们的人,少爷你的安全是绝对没问题的。至于益都县令,这益都县令是去年秋末才上任的,正好是朝廷赈灾过后,此人十分的清廉,上任伊时就想尽各种办法帮助县民补回去年的损失,并且将衙门内衙役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这益都县令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好官,他马上问张承恩道:“照承恩所说的,那益都县令算是一个好官,那我们能不能动用他手上的衙役,我想现在我们还没有一只援军真正进入到益都县,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我觉得益都县令也是一个可用之人。” “少爷,万万不可,那益都县令虽然是一个不错的官,但为人古怪,做法偏激,一直都偏袒穷人,对于白莲教更是放纵无比,还到处说加入白莲教不过是穷苦农民的无奈之举,不能太过处罚这些普通的教徒。而白莲教内部也有好人坏人之人,要分而视之,不能将其全部视为叛逆。他如此作为,随时都能给他定上一个私通叛逆之罪。” 张延秀沉思了一会,他发现自己现在要关心的并不是这些,一阵沉默之后张延秀突然问道:“承恩大哥,现在城里白莲教有什么动静?还有,必须派人将那县令秘密监视起来,如果他是白莲教的人,那就太可怕了。”张承恩本来也是想将话题扯开的,不过见张延秀自己又回到了主题上,他只好全部给张延秀说清楚了。“少爷放心吧,我早就派人监视了,到现在为止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不过白莲教已经开始准备起事了,这几日就会在益都城内聚会,共同商议起事的具体日子和细节,现在整个山东境内都在谣传,今年又要大旱,而且官府已经没有粮食赈灾了,各地的粮商又在囤积粮食,益都附近各县人心惶惶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bào dòng。” 这一切张延秀在路上也看到了,一些农民已经拖家带口地小规模逃荒了,而到现在为止山东境内竟然还没有下过一场小雨。“蛇打七寸,只要将白莲教的所有头目一网打尽,他们就会成为一盘散沙,翻不起大风浪的,承恩哥你清楚他们聚会的具体日期吗?还有我们的支援人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 “少爷放心,附近的四组锦衣卫外围组织两天后就能全部到达,大同的五百卫戍边军要四天后才能到,至于白莲教聚会的具体日期,打入白莲教的内应传来情报,具体日期还没确定,但是整个山东地界的白莲教大小传头和会主都在往这里赶,白莲教教主已经在益都县城内,不过现在整个白莲教正处于高度戒备之中,各个路口都有探子把守,十分的麻烦。” “承恩哥,既然你已经命人开始清理白莲教的探子那就干脆清理地干脆一点,只要发现白莲教的探子,格杀勿论,各个道口的探子都要清理,让对方无法搞清我们的人马来的方向,既然他们的那些大小传头和会主已经在路上了,那么聚会的地点是绝对无法更改的,现在要逼着他们骑虎难下,逼着他们乱,逼着他们提前聚会,只要他们乱了,计划就会变地漏洞百出,我们也就有机会轻易将其一网打尽!”张延秀就这样将张承恩的指挥权接过了手,张延秀的这一举动其实也是无心的,他早就习惯了将张承恩、张承德作为自己的下属看待,张承恩虽然心里不甘心,但张佐的信中已经说清了,让张延秀全权指挥,自己全力协助,他以为张延秀已经知道了张佐的决定,因此没把张佐的信拿给张延秀看,可张延秀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他父亲张佐的决定。 “可是少爷,我怕我们这么做动作太大,如果对方在没有联络各地提前发动叛乱怎么办?白莲教的教主也很可能逃窜到别的地方进行集会。”张承恩不仅是在提醒张延秀,也是在为难张延秀,可张延秀因为张伯和张承德的关系,对于张承恩却是出奇的信任,一点都没觉察出张承恩在闹脾气。 “就算他们要提前叛乱也需要时间准备,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摸不清楚我们的底细,承恩哥你不是说了吗,我们的人最晚四天后就能到,这样我们就有大概七百人的精锐兵士,再加上益都县衙的捕快衙役和兵丁,我们最起码也有一千多人,造反叛乱这么大的事情,我不相信益都县令还会包庇白莲教。再说现在益都的百姓还有活路,今年会不会再次发生旱灾还是个未知数,就算真发生了旱灾,他们还有朝廷救济这根救命稻草。不到绝路百姓就不会造反,因此白莲教如果提前叛乱最多也就是两三千人而已,对付那些没有经过训练和实战的乌合之众,我们手上的人马足够了。白莲教的教主也绝对不可能离开益都县,他们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有如此众多的教众,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绝对是他们叛乱的中心。如果白莲教教主真的离开益都,那更天赐良机,出了洞的蛇不管它多狡猾,终归会被猎鹰抓住的。” 张承恩发觉自己有点眼花,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张延秀而是张佐,他发觉张延秀成熟得实在太快了,已经出现了张佐的影子,张承恩他现在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现在跟张家同气连枝,张家的继续强大与后继有人能够使他今后的仕途更加平坦顺利;忧的是他实在不想,一辈子都被张佐父子压在脚下,仰人鼻息。可在他身边的张承德却没他想得那么的复杂,他和老陈小单一样,对于张延秀的成熟是十分的高兴,张延秀现在就是他们的天与地。 三日内,张承恩按照张延秀的吩咐,将通往益都县城的各条道路上的白莲教探子全部清除,连续三天的杀戮让益都县城内的白莲教叛逆们是寝食不安,其士气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甚至没有人敢再出来充当探子。不得已,白莲教教主派出了以三十人为一组搜索队,张延秀现在手上已经有了四组锦衣卫的外围组织人马,手下大概有接近两百人,分散在益都县城外的一些富户的庄园内,这些富户本身就十分地痛恨白莲教,如果白莲教真的造反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而且他们也十分地惧怕官府,张延秀的人只是对富户的家主透露了一些他们的身份和目的,那些富户就开始全力协助张延秀一行人,甚至开始了有预谋的组织家仆长工成为壮丁家兵。 对于白莲教的搜索队,张延秀的命令是绝对不能正面冲突,全力躲避,让白莲教以为张延秀人手不足,但也明白他们的举动正被人监视。“少爷,他们开始有动作了。”张延秀此时正在一家富户的独院内,享受着此地主人送来的极品糕点,本来那人还打算送张延秀一个俏丽的丫鬟,但被张延秀拒绝了,张延秀现在没心情,也不能如此胡来,这样会让下属寒心的。 “承恩哥先坐下来一起吃,承德给你哥倒杯茶去。”别人送来的张延秀不想肚吞,分了一些给下属,叫来张承德和老陈一起吃,也给小单留了一份,小单正出去执行命令。 张承恩见张承德如此听张延秀的话,有些不满,但只是出现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喝了一口茶,吃了一块鱼饼说道:“白莲教现在一边在全力追查我们的线索,一边在县城内大批购买铁块和私自打造的兵器,还聘请了很多铁匠,现在县城内要找打造和修理农具的铁匠都很困难。已经陆续有几批白莲教传头进了益都县城,白莲教教主已经将他们都安排好了,看样子白莲教的集会将如期在益都进行。现在白莲教的动作是越来越大,益都县令日夜都派出了大量地捕快兵丁开始在街上巡逻,正向各村征召壮丁。” 张延秀很高兴,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他拿过毛巾把手上的油腻擦去,然后说道:“县城内的百姓有什么反应?”张承恩到没去注意这些,他马上叫来刚回来的探子,仔细地问了一遍才对张延秀说道:“县城内流言四起,大部分的百姓开始疯狂购买各种粮食,有一些人甚至开始变卖房产,还有一些人以逃荒为由离开了益都县城,投奔亲戚去了,白莲教的主要首脑和大小传头都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中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混在逃荒的人群中离开的。” “白莲教的头目也许没办法混在逃难的人群中逃跑,但是他们却可以通过逃难的人群将情报传送出去,承恩哥这个你必须要密切关注。算一些日子那五百大同边军卫戍也该到了,如何安排就拜托承恩哥你了。我必须进城一趟,我们现在必须跟益都县衙联系上,这几天得到情报,那县令来益都上任并没有带上家小,他的家小还全部在老家浙江,他绝对不会是白莲教的人。现在形势危急,他绝对会跟我们合作,听从我们吩咐的,这可是关乎他一家老小的安危。”大明律法,官员治下如果发生叛乱bào dòng而镇压不利者,不仅负责的官员要严惩,还要祸及家人。 第一百一十七章莲 张延秀只带着小单进了益都县城,本来张承恩还想让张延秀多带几个人进去,最起码也要把老陈和张承德带在身边,但是张延秀拒绝了,现在白莲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县城外,而张承恩现在明显人手不足,张延秀也不想带太多的人进县城,人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山东齐鲁大地是孔子的家乡,四处游学的学子众多,张延秀一个游学学子,身边再带一个书童家丁,正好不会引起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3 章 人的注意。 张延秀进入益都县城后,并没有马上去衙门见益都的县令,而是先去益都县城内的学舍挂牌,一般游学的学子可以到各地的学舍、学府和书院挂牌求学,同时也是一个秀才举人住宿的好地方。 张延秀是下午到的学舍,此时学舍学子们正在学习六艺中的“shè”。大明朝上至国子监,下至地方上私人开设的书院,除了平日里教导学生读书外,还要教导学生学习儒家六艺中的其他五种技能。六艺分别是:礼、乐、shè、驭、书、术,有的时候院试和乡试也会考到六艺中的其他几中技巧,身为学子并不是只要死读八股就可以的。 张延秀并不急着去挂牌,而是先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很明显此地的先生对于教导学生shè箭很不用心,十几名学生只有两人的箭shè中了箭靶红心,有一半的箭根本shè不中箭靶,甚至还有几枝箭在中途就停了下来,栽在了地上。对于学生的这些表现,教导箭术的先生并不为意,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就放任学生随意乱shè。张延秀看一会,有些手痒,让小单找先生借来了弓箭,亲自动起手来,连中三元后才将弓箭放下,去学舍挂牌。 “有钱好使鬼推磨!”就算是教书育人的先生也不能免俗,对于张延秀这种有钱的游学子弟,学舍是十分的欢迎,只是随便登记了一下,就让张延秀住进了学舍,连路引都没看,不过张延秀也不怕对方查他的路引,只要张延秀愿意,他可以随时拥有几十种身份,而且每种身份的路引都是绝对合法的。 在学舍挂完牌,张延秀就要按照惯例去衙门拜见作为此地师长的县令。士、农、工、商,读书人天生高人一等,向守门的衙役通报了自己游学学子,秀才的身份,衙役也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老爷。不过张延秀并没有马上见到益都县令,听衙役说,县令这几天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招待张延秀,不过因为张延秀是秀才的关系,县令特意让他身边的师爷来招待张延秀。 身为官府师爷,都要有功名在身,最差也是个举人,秀才身份的人只能到一些大户人家去做狗头军师。举人的身边比秀才高了一级,以师长的身份招待张延秀是绝对可以的,两杯清茶,县里的土产水果,衙门的师爷就这样简单的招待着张延秀。 这师爷本来只想跟张延秀随便聊几句,鼓励一下其学业就要将张延秀打发了,他要做的正事实在是太多了,可张延秀却不发一言,只是细细品尝着不怎么好吃的土产,见张延秀如此高傲,衙门师爷实在有点生气,一看张延秀就是一个靠着家中有些势力,就目光无人的狂妄小儿,这样的人师爷实在是见过了,自己说了几句,师爷就要告辞,并让衙门的下人送张延秀出去。此时张延秀才开口说道:“帮我转告此地县令,我要马上见他,有要事相告,事关益都县的安危!”说完张延秀就把才吃了几口的土产水果扔在了桌上,用清茶漱口,那果子实在是太难吃了,有酸又苦。 衙门师爷见那才被吃了几口的果子就这样被扔在了桌子上,心疼无比。现在这个季节,要找些水果可是十分地困难,而且现在又是特殊情况,县城内的各种粮食价格疯长,果子的价格更是比平时多了三倍,就算张延秀不喜欢吃也不能如此的浪费。不过衙门师爷也看出了张延秀身份不简单。此人是京城口音,刚才称呼东翁的时候并没有尊称县令为大人,听其口气十分的随意,定是平常就是如此称呼他人,这个人来头不小。师爷走了回来,将张延秀扔在桌上的果子收了回去,并命人将所有的果子也收回去,让仆役为茶杯加水,对张延秀说道:“公子稍等,我马上去通知我家东翁。”就下去了。 偏厅内就剩下张延秀、小单和一个伺候的仆役。小单皱了皱眉头,刚才衙门师爷的的表现让小单很是看不起,小单说道:“少爷,这县令也太小气了吧,刚才就拿了盘难吃的果子招待我们,现在还收了回去,这茶一喝就知道不是雨前的新茶,绝对是放了很久的,还一堆茶叶末,他这县令到底是怎么当的?!”小单现在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扮演的角色,他那一番话让在一旁招待的衙门仆役很是生气,仆役正狠狠地盯着小单看。 “得了,我都没说什么,你的话到是很多,这益都县令也算是一个清官,自然不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招待我们,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而我们不过是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他又为何要好好地招待我们。再说他要是真拿出一些好吃的好喝的招待我们,那还真是有问题,你就给我乖乖坐着等吧,别再乱说话了,注意你现在的身份!”小单这时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并不是锦衣卫,只是一个书童仆人而已,赶紧喝茶不说话了。 “就是你要见本县吗?”张延秀和小单等了一会,衙门的师爷就领着益都县令走进偏厅,益都县令向张延秀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正是一个朝廷官员见小民时所拥有的威严与骄傲。张延秀只是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很无聊地转动着桌上那十分朴素的茶杯,这种茶杯一般都是土窑中烧制出来的残次品,专门卖给市井小民用的,谁知道当当一县县令竟然会拿出这中东西来待客。“就是我。”张延秀随口回答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见张延秀如此傲慢,县令皱着眉头说道:“你说有要事要禀告本县,到底是何事,速速道来,本县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没时间跟你在这浪费时间。”益都县令一向就瞧不起也讨厌像张延秀这种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世家子弟,因此对张延秀十分地不客气。 小单对益都县令现在的这种态度十分的愤怒,他直接走到张延秀和益都县令中间,狠狠地盯着益都县令。“大胆,一个仆从见了本县竟然不跪,还敢如此藐视本县,你家主人既然是秀才,就应该懂得我大明礼法!你就是这样调教仆从的,再不说话本县就送客了!” 张延秀笑着站了起来,抽出腰中的“风雷扇”,打开扇了几下,然后又合上,敲了敲小单的肩膀,让小单让开。“既然是关乎益都县安危大事,大人觉得这里是谈话的地方吗?既然大人不将这益都百姓的生死放在眼中,我一个过客又何必如此多事,小单我们走,多谢大人的招待。”张延秀此时的少爷脾气也上来了,打算用一招以退为进,教训一下这个狂妄的县令。 “等等,你是否真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本县,如果你是在消遣本县,本县必严惩于你!”张延秀刚要超过益都县令,跨出偏厅门口,就被益都县令伸手拦住。张延秀看着益都县令那严肃的样子,冷笑了一下,将“风雷扇”压在益都县令的臂膀上,将其手臂压了下去。“如果不是事情紧急,本少根本就不想来见你,也不会跟你在这废话。我问你一句,这益都县百姓的死活大人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在心上!还是你根本就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衙门师爷怕两人就这样闹僵,赶紧在益都县令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益都县令这才对张延秀说道:“是本县怠慢了,我们书房说话!请。”说着就在前面带路,将张延秀带到自己的书房中,小单也想跟进去,但是却被益都县令身边的捕快拦住了,张延秀回头看了看,说道:“小单,你留在外面等候,小心有人偷听!” 走进衙门的书房,张延秀四下看了看,书房内没有一件象样的摆设,就连好看一点的镇纸都没有,益都县令是用一块很普通的石头当镇纸的。“这里没有外人,外面也有人守着,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张延秀自己找到了主人坐的椅子,自己坐了下去,然后看了看益都县令身边的师爷。 “他跟了本县多年,也是我本家的亲戚,本县的事情他全部知道。”张延秀这才开口说道:“那就好,不过我这里还要奉劝两位一句,今天我所要说的,如果两位泄露了,不仅两位的人头不保,还会祸及家人!”张延秀话一出,益都县令和衙门师爷都盯着张延秀看。“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话快说!” 张延秀从怀里拿出了自己锦衣卫的腰牌,很随便地扔给了益都县令,然后拿起桌上的那块石头把玩着,仔细看了看,才确定这不过是一块很普通的鹅卵石。益都县令拿着张延秀的腰牌认真的端详着,想从中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最后他和师爷都确认,这块腰牌是真的。“不知千户大人到我们这小小的益都县城有何贵干。”益都县令的师爷小心翼翼地将张延秀的腰牌放回了桌上。 张延秀益都县令现在还能这么镇静和保持自尊真的很佩服,张延秀以前见的地方官哪个不是对张延秀小心翼翼,一个个奴才样实足,张延秀现在还真有点喜欢这个讨厌的家伙。“那就要问你自己了,小小的一个益都县就有白莲教教徒四万众,白莲教总坛和教主就在你益都县城内,现在还发展到白莲教随时准备发动叛逆,你这个县令当得还真是比别人厉害啊!” 此时的师爷已经被张延秀的话吓坏了,他赶紧解释道:“请千户大人详查啊,这根本就不关我们东翁的事,我家东翁去年秋末才上任的,上任初始这益都县已被上任搞得民怨沸腾,衙门的衙役兵丁更是猛若山匪,若不是我家东翁呕心沥血至今,这益都县早就发生民变了。这白莲教已在这益都县秘密发展了数十年,根深蒂固,我家东翁无奈才不得不采取分化之法,我家东翁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千户大人明查啊。” 张延秀一边听着师爷的解释,一边看着益都县令,这益都县令到现在还没有认输求饶的态度,而是一直思考着什么,而张延秀却一直在等益都县令的“认输”。可张延秀没想到的是,益都县令突然对张延秀说道:“最近郊外对白莲教的杀戮应该是张大人的下属所为吧,相信锦衣卫现在已经将这小小的益都县全都监视起来了吧?!” 张延秀有些失望地动了动嘴巴,说道:“你还真聪明,相信现在整个衙门的捕快和兵丁都被你牢牢地控制在手里了吧,让你的人随时做好准备,蛇打七寸,本千户这次来就要你全力协助我将白莲教叛逆的教主、大小传头和会主一网打尽。这也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 益都县令突然给张延秀跪下了,张延秀很是吃惊,但是也很自豪,他赢了。不过赢了之后却很无聊,很没意思!“本县这一跪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这益都县的十三万百姓,白莲教谋逆皆因为那些充满野心的首脑,普通教众不过是一些被人蛊惑的平民百姓,他们只是受到一时的蒙骗,这也跟一些地方官员胡作非为有关。本县知道此次白莲教谋逆白莲教一定会失败,但百姓是无辜的,还请千户大人放过那些无知百姓。” 真是的,一个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了的人竟然还去为那些草芥担忧,大明律一向是以连坐之法为主,而律法上更是规定,一个街道只要有一人是白莲教教众,其整条街的居民都要受到连坐,而叛逆更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益都县令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是很过分,不过张延秀也不得不佩服益都县令这个人,大明朝还是有些官员将百姓看得比自己的前途和生命更重要。 “只要此次能将白莲教教主、大小传头和会主一网打尽,这场风暴就能平息,朝廷只会追剿白莲教的骨干而已,至于那些普通教众,一般都是jiāo给地方官员处理,就算不是这样,本千户最后也会让你处理,不过这些都是后事,现在最主要的是加紧监视和准备,出了差错,本千户没办法给朝廷jiāo代,你也要人头落地,牵连家人。如果叛乱真的成功的,那么势必参与平乱,这益都县将成为战场,其结果你也明白。好自为之,本千户累了,要回学舍休息去了。”张延秀发觉自己有些心软,因此他要早点回去让自己恢复正常。 “千户大人何不住在县衙之内,这样安全一点,外面到处都是白莲教的教众和探子,如果千户大人有什么意外,小的等如何向朝廷jiāo代。”见张延秀要走,衙门的师爷私自做了决定,想让张延秀留在衙门。可是张延秀并不想留在衙门被人监视,益都县令是个好官,但是他也有缺点,他的缺点就是太重视平民百姓了,张延秀如果在这县衙之内,很多事情都可能被人破坏,况且现在情况随时都有变化。“不必了,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游学的学子,没什么人会注意我的,留在县衙内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何况学舍之内想来也不会有白莲教的人存在,我会自己小心的。”白莲教向来敌视儒家,数次白莲教叛乱,白莲教总要杀死当地大儒,焚烧孔庙书院。而山东境内的儒家更是恨白莲教恨入骨髓,所有学子、秀才、举人,只要一发现白莲教的线索,就会马上主动向当地的衙门举报。也正是因为如此,白莲教的每次叛乱都不会成功,没有士大夫的支持,任何一场叛逆都是失败的,士大夫们正是大明朝统治的基础,也是大明朝所拥有的民心。 走出衙门,张延秀一路上一直在小声地笑,这让小单很奇怪,对于在衙门的遭遇,小单到现在还是一肚子气,叫张延秀如此的开心,小单好奇地问道:“少爷,你到底怎么了,这么开心。” “没什么,不过是遇到了一些以前没见过的事情罢了,我发觉我平时见到的人或事实在是太少了,那可都是人生阅历,看来以后自己还要多走走,多给朝廷的一些官员打打jiāo道,像这次,那个益都县令就让我知道,我大明朝还真有几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大清官!如果这个县令能闯过这关,那么东林党日后必将多出一位人物。” 第一百一十八章套 山东益都县城内,官府和白莲教都拼足了劲,双方都在与时间赛跑,白莲教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有一半以上的大小传头和会主都进了益都县城,而现在益都县衙的捕快兵丁动作也很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4 章 ,就在昨日,一千从各村抽调的壮丁全都进了县城内,其中包括了从大同调来的五百卫戍,衙门内外已经住满了人。现在这种形势,白莲教却还有一拼之力,朝廷被惊动的也只是益都县衙,其中还可能有些刑部的人马或是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但现在白莲教的势力在益都县城还是占绝对优势,白莲教的教主在苦思了很久之后,决定一切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白莲教数次起事失败,都是因为太过仓促,他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更何况现在益都县衙和朝廷派来的人也一时找不到他们,一切都还真是捕风捉影,如今跟官府只是在捉迷藏而已,这可是白莲教的强项。不过也要抓紧时间训练那些死忠于教主的白莲教教众,分发兵器后秘密的集中起来,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 张延秀住进学舍后,每天总是在益都县城内外到处走动,因为jiāo了大笔的住宿费,学舍的先生也不来过问。白莲教要起事在益都县城已经是闹得满城风雨,学舍学生与先生也是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围剿叛逆是朝廷官府的事情,他们需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可以了,不过现在益都县城这么乱,最好还是到外面求学为好,先避一避。另一派却认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此危急的时刻,身为读书人更要站出来为朝廷效力,以学舍所教的骑、shè帮助益都县令平定叛逆。不然一旦白莲教发动叛乱,势必有辱孔圣先师,他们这些儒家弟子也会遭殃。两派最近是天天吵,时时吵,谁都不能说服对方,最后离开益都县城的离开,去衙门帮忙的帮忙,学舍也散了,只留下两个仆人在照看,先生有的到乡下去避难了,也有的直接去了衙门,走之前这些先生都来找张延秀,劝张延秀早做决断。 学舍已经空了,现在也只剩下两个仆人,因为学舍离益都县衙很近,张延秀干脆让益都县令征用此地,反正衙门已经满了,从五百大同卫戍边军中调了一些人过来,再让张承恩直接带着人进城住进学舍,整个学舍已经完全被张延秀控制,而张延秀则在学舍内掌控一切。 “少爷,承德让人送来消息,益都县令已经查到白莲教将会在今晚进行聚会,并且随时准备起事,益都县令请少爷你过去一下,一起协商如何应付?少爷,要不要我去让益都县令过来?”张承德被张延秀安排在了益都县令身边,这样双方好联系,也可以同时监视益都县令,省得在关键的时刻坏事。 益都县令的脾气还是挺倔强的,张延秀发觉某些人的脾气都很相像,脾气一个比一个倔,都像块石头。就现在这种形势,张延秀无论官职或权力都比益都县令大得多,他益都县令还在张延秀面前摆架子。“算了,还是我去见他吧,不管怎么说益都县城明面上的负责人还是他,我也不想让白莲教知道我们的身份。” 到了今日,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张延秀不敢再拖延下去了,迟则生变,张延秀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把握保证白莲教的教主不会铤而走险,突然起事!也没有把握白莲教教主会突然让来聚会的白莲教的大小传头和会主全部回去,各自起事!现在动手的话,虽然会让一些小鱼小虾跑掉,山东地界依旧会出现一些白莲教的起事,地方官府和卫所地镇压依旧会误杀大量平民,但这都跟张延秀无关,只要拿到了白莲教教主,张延秀就是大功一件,同时益都县城也免去了刀兵之祸,张延秀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展现在张延秀眼前的,是一张益都县城的总体地图,十分地细致,连一些不知名的小巷都有标明,整个益都县城尽在在场的所有人眼中。“这张地图是上任留下的,本县的师爷又亲自去调查了一遍,做了一些修改和补充,当初本县还认为根本不必如此,没想到现在还真的用上了。”益都县令很感激地赞赏了自己的师爷一下。 “的确难得,你这个县令真是好福气,能有如此的一个好师爷在身边帮忙,何愁治理不好这小小的一个益都县城,连本千户看了都十分的羡慕!”张延秀不仅为这个比自己低一品的官员竟然让自己跑来见他而生气,更是气他现在还一副是主人的样子。 “多谢千户大人的赞赏,本县实在是不敢当。不过张千户也不必为了这种小事羡慕本县,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张千户张指挥使这样一个好父亲,才是让我等羡慕的。”益都县令不可能听不懂张延秀的话中带刺,向来不向权贵折腰的他马上向张延秀回击。 张延秀以自己有一个指挥使的父亲为荣,但是他绝对不高兴别人说他今天的一切都是靠着他的父亲得到的,有得必有失,谁又明白张延秀为此付出的有多大。“你!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就不怕本千户秋后算帐吗?!本千户只要在朝廷上说一句话,必让你永不翻身!”张延秀说下了狠话,益都县令的师爷赶紧拉了拉益都县令的衣角,可益都县令却视而不见,高傲地负手而立。“千户大人随意!” 一阵冷场,张延秀心中那个气,但又不能在下属和外人面前失了身份,干脆不说话了,益都县令也是这个样子。两人都不说话,在场的张承恩和师爷赶紧劝说双方,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张承恩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大事为重,我等身为锦衣卫之职责就是为皇上分忧,围剿天下叛逆。白莲教yīn谋造反,益都县城内形势已经急急可危,请少爷体会一下老爷的良苦用心。少爷,只要化解了这场风暴,以后的事情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张承恩最后一句话是很小声地对张延秀说的。 “东翁、县令大人、姐夫!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就算姐夫你不为姐姐和侄儿想想,也要为这益都县十几万百姓想想,兵祸一起,不知道要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有多少百姓妻离子散!知县大人,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成功围剿白莲教首脑,免去这场刀兵之祸。”至于知县以后的前途,师爷现在也没了办法,其实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姐姐会嫁给这样一块臭石头。 张延秀和益都县令都转过脸来,看向对方,张延秀狠狠地瞪着益都县令一眼,益都县令则视而不见地看着益都县城的地图。“本县的捕快最近收到消息,白莲教叛逆将会在今晚进行聚会,聚会地点本县也已经查清楚了,已经派出捕快严密监视了。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本县就能将这些叛逆一网打尽!” “本千户这里不得不问一句,县令大人的情报是否是真的,可靠吗?!”张延秀冷冷地看着地图上指出来的地点,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锦衣卫派入白莲教的内应到现在还没有把情报传过来,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却这么容易得到情报了,而且他这个县令根本就不算什么地头蛇。 “本县的情报绝对不会错的,本县相信自己的手下,况且还有学舍的学生协助本县,因此本县有个大胆的要求,这次围捕将全全由本县手下的壮丁捕快参与,请千户大人带着手下的锦衣卫和那五百大同卫戍从旁协助,随时准备支援本县的人。”益都县令此话一出,张承德马上受不了,对益都县令大声说道:“你大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家少爷才是这里官职最高的官员,更何况锦衣卫有对地方捕快兵丁的绝对指挥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益都县令的师爷这次是真的急了,他这姐夫做事是越来越不顾后果,他没想到益都县令会突然决定这样做,还事先没跟自己商量。但同时他也明白益都县令为什么这么做,真的由锦衣卫和边军动手话,那就不知道要枉死多少无辜,谁又能保证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不会故意将事情扩大,从来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到最后遭殃的还是那些无辜百姓。师爷很无奈地站在益都县令的身后,什么也不阻止了,他也只能全力支持益都县令了。 “知县大人就不觉得人手不够吗?就靠着知县手上那么一丁点人,就不怕中间出了差错,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本千户劝知县大人最好还是想清楚再说话!”张延秀把张承德拉回了身边。 “这个请张千户放心,从白莲教预谋谋反之风传出之时,本县就已通知了山东道按察副使,副使大人特意从各地抽调了精干捕快七百余人,现在这些人已经全部进了益都县城,再加上本县手下的捕快衙役和各村的壮丁,一共两千余人,足够了。不过一切还需要张千户从旁协助,将白莲教匪首一网打尽之后,一切都将是张千户指挥得当,而请功折子当然也是由张千户来写,本县只期望能在这小小的益都县任满三年就足够了。” “少爷,我们…”张承恩打了一个特殊的手势,但是张延秀却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罢了,这是你的地头,我也不想把一切都闹僵,承恩、承德,我们走,让手下人准备随时协助县令大人!”张延秀头也不回地走了,看着锦衣卫远去的身影,益都县令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在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从今往后,自己就再也不是什么朝廷命官了,也是该回去好好地孝顺家中父母了,自己欠夫人的时候是太多了,也是该好好补偿夫人和孩子的时候了。” 张延秀带着人回到了学舍,张承德马上把刚才在衙门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守侯在学舍的锦衣卫们,群情激愤!所有人都闹开了,锦衣卫怎么能受如此的侮辱,这简直就是太岁头上动土,马上就有人提出了以包庇叛逆的罪名马上将益都县令抓起来,将益都县衙全部控制起来。 张延秀把几个主事的全都叫进了学舍的课堂上,自己坐在先生的椅子上,头靠着椅背,手里玩弄着桌上的毛笔。外面的还是很吵闹,张延秀坐在里面有些话还是能听得很清楚的,特别是那些大同来的卫戍,骂起人来又大声又难听,甚至有人在骂张延秀实在不像个男人,他们这些边军以为能趁乱大赚一笔,一边用人头领赏,一边趁乱抢个够,没想到却是来这里受气的,一个个大声问候着别人家的女人。 “承德,让外面的人给我闭嘴,谁要再大声喧哗,军法从事,让手下的锦衣卫给我看好那些卫戍边军,谁要敢乱来,不用给我客气。”张承德领命走了出去了。“承恩哥,附近卫所的人马调来了没有?到哪里了?”形势危急,张延秀特意让张承恩去调动附近的卫所士兵。“五百卫所精锐已经到了,都安排在我们原先在郊外租下的院子内,郊外的士绅都已经表态了,他们全部愿意听从我们的命令。”益都县令最大的失误之处就是上任短短的时间内,把益都县的大部分地主士绅都得罪了。 “一定要跟白莲教内我们的人联系上,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白莲教不会这么笨吧,这么简单就让人查出了聚会的地点和时辰,他们在益都县经营了这么久,衙门的人早就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衙门的密探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张延秀说完坐直起身子,手一挥,把毛笔当暗器shè进了柱子上。 “少爷,我马上就去办,不过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益都知县,如果他们中了白莲教的圈套,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我们手上的人手不管怎么说都不够。”张承恩本来就有些怀疑,既然现在张延秀讲明了,他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承恩哥,我发觉你每次在我面前都变得很笨,如果我要警告那家伙,在县衙的时候就警告了,反正死的又不是我的人,这样做还能吸引白莲教的注意力。承恩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我心中一直把你当哥哥看,你就不能多照顾一下我这个弟弟吗?” 张延秀很期待地看着张承恩,可张承恩只是很抱歉地对张延秀笑了笑,就要离开,而此时张承德刚好进来,张承恩拍了拍张承德的肩膀,走了出去。当张承德看向张延秀的时候,发现张延秀有些伤心的样子,张承德刚想问,就听张延秀说道:“承德啊,我有时候还真羡慕你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锦衣卫的威严是绝对不容许别人破坏的!” 张延秀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一直在等待张承恩的消息。张延秀此时已经脱下了鞋子,脚放在了桌面上,而桌上的三十多只毛笔已经全部被张延秀折断。“少爷,内应终于送来了消息,天大的消息!”张承恩终于来了,张延秀赶紧站了起来,鞋都没穿,迎向张承恩,着急地问道:“承恩哥,到底有什么消息,快说!” 看着张延秀着急的样子,张承恩缓了口气,说道:“少爷,一切都是白莲教的圈套,益都县令得到的是一个假情报,是一个圈套。白莲教将在今晚起事,一部全歼益都县衙的人马;教主则聚集大小传头和会主,在总坛祭拜无生老母,随后白莲教教主将亲自传令大小传头和会主,让他们按计划到各地组织叛乱!” 张延秀听着,突然不再激动了,一切太奇怪了,形势已经如此紧迫,白莲教的教主却如此安排,实在是太可疑了。张延秀疑惑地问道:“消息可靠吗?内应不会是被人发现了吧?” “少爷,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怀疑,但是内应一再保证情报的真实,他还说白莲教这些年来bào dòng一直失败,就是因为太仓促,又各自而战,没有统一的指挥,所以这次白莲教教主才会招集各地的大小传头和会主前来一起商议。如今他们已经发觉官府要对他们动手了,才不得不如此安排,不过也多亏了少爷的安排,白莲教到现在还没发现我们锦衣卫,都怀疑到刑部的人身上去了。少爷,形势紧迫,容不得我们多做考虑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冲 “白莲教总坛的位置和他们起事的时间都查清楚了吗?”张延秀已经没有时间去断定情报的真假了,他必须赌一赌,其实人生就像一个赌局,谁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5 章 没有十成的把握!“少爷,都查清楚了,也派了最精干的密探去监视了,少爷,你请看。”张承恩拿出一副画铺在桌子上,展现在张延秀面前的是一副张延秀已经在益都县衙内看过的益都县地图,不过看地图上的墨迹,是前不久刚画出来的。 “少爷,我带着先锋人马来到益都县后,多方打听后才知道益都县衙内有这么一副图,为了方便我们锦衣卫的行动,我特意让人想办法弄到了一张副本。”张延秀仔细地看着眼前的地图,凭着先前的记忆张延秀确认了眼前这张地图真实xìng。“有承恩哥在身边,我还真是有福气啊,这里就是白莲教的总坛?”张延秀指了指地图上的红圈圈。 “多谢少爷夸奖,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不过少爷,白莲教的总坛在这里,那里是益都县令秘密安排刑部派来的人的地方。”张延秀听到这个,很不高兴地看了看张承恩一眼。“承恩哥,你早就知道刑部也参与进来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见自己被张延秀误解,张承恩赶紧解释道:“少爷,白莲教造反这么大的事刑部怎么可能不参与进去,更何况这益都县令早就跟按察副使有所联系,而按察副使又不可能没有跟刑部的人打jiāo道,属下怕如果再过些日子,连东厂的人都会参与进来,现在东厂的人大部分都在大同。而且刑部的人也是这两天才跟我联系的,我也是刚发现,因为情况不明,才没有跟少爷说清楚的。” 见张承恩着急解释的样子,张延秀心中怪了自己一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信不过。”张延秀心中虽这么想,可是这几日来,张延秀已渐渐地对张承恩不再像以前那么亲热了,他只是淡淡地说道:“是我错过承恩哥了,承恩哥我们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而是要赶紧商量出对付白莲教的对策。”见张延秀的态度,张承恩突然有些后悔了,后悔以前不应该故意淡漠与张延秀的感情。 “少爷你看,这里就是白莲教的总坛,这里地处城西,是城中贫苦百姓主要居住的地方,也是白莲教教众最多的地方,白莲教总坛所在的这一整条街就有六成的人是白莲教教众,如果单靠我们手下的一千五百多人,人手实在不够!而且一不小心,就会造成bào dòng。”一条街有三千多人,附近也有一两万人,而且大部分还都是白莲教教众,场面一旦混乱,白莲教的骨干可以轻易混杂在普通百姓之中逃跑,仅靠手里的一千五百人的确不够。 “想办法控制东城门,让承德带着老陈去城外,把那些士绅的壮丁家兵都组织起来,分为几个小队,由我们锦衣卫的人做队长,队内chā入一些来自大同的卫戍边军,晚上进城。这样我们手上就又会多出一千多人,虽然不怎么能用,但包围在外围却是没问题的。” 张承恩想了想,有位张延秀补充道:“最好组织一个执法队,防止有人临阵退缩或是倒戈,要在外围多派些神shè手,专门shè杀那些煽动情绪的yīn谋者,以防外围的百姓被人煽动直接发生bào dòng!”张延秀听后点了点头,示意身边已经跃跃yù试的张承德赶紧带着老陈出城,然后他与张承恩继续商量着如何安排手上的人马彻底将整个白莲教总坛围起来。 益都县令已经带着手下的人马去白莲教设伏的地点了,益都县令出发之前曾经专门来见张延秀一次,对于张延秀没有事先通知他而调动城外的壮丁很是不满,但张延秀也不客气,明显地告诉益都县令,这是锦衣卫地权力,地方官员只能协助,不能阻止或为难。因为这次冲突,张延秀很不高兴地送走了益都县令,本来张延秀还想警告益都县令几句,但既然对方不领情,干脆就不说了! 益都县令带着人走后,张延秀就让张承德马上带着那一千多人进城,并派人将那些监视在附近的捕快全部控制了起来,虽然这些监视地捕快隐藏得很好,但跟锦衣卫比还是嫩了点,不过也许也会有抓错的,如果真抓错了事后放了也就没事了,大不了赔点银子而已。 所有人马都已经准备好了,普通百姓吃完了晚饭就都待在家里忙自己手头上的事了,今天的月光很暗,不靠火把根本看不清楚远处。张延秀将所有人都安排好了,整个白莲教总坛都在监视之中,站在小楼的最高处,张延秀可以俯视整个城西,在外面监视的人已经连续传来了数个消息,可以肯定白莲教的骨干都已经聚齐了,不过张延秀还没有动手,他在等,等天色变得更暗,等益都县令那边先打起来。而白莲教的骨干们,也在等。 等待是十分漫长的,益都县城内各家的灯火已经熄灭了一半,很多人都睡下了,张延秀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站了多久!“难道事情有变,还是益都县令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张延秀开始动摇和怀疑了,张延秀身边的人同样也是如此,张延秀正在犹豫,是不是马上动手,不再管益都县令那里。 “少爷,你听,是喊杀声!”小单很是兴奋地对张延秀说道。张延秀马上转过头,向另一方向眺望!“少爷,你看,有火光!”张承恩指着远处,明显可以看的火光。“终于动手了,传令下去,按照计划行动,将整条街包围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白莲教的总坛附近早已安chā了许多白莲教的死忠教众,刀qiāng剑戟,甚至是硬弩铁弓。对于这样的防守,张延秀为了安全起见只得先将整条街道包围起来,然后再慢慢地向白莲教的总坛集中。 也是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喊出的一声惨叫,双方都被惊动了,街道的两头各有一阵箭雨迎向了又锦衣卫精锐和大同卫戍边军所组成的先锋,由于事先没有足够的准备,缺乏盾牌防御的先锋损失惨重,哀号声四起,身在街道两边的张延秀和张承恩同时下令,前锋后退。 两人一组,熟练着着拉着被箭shè倒在地的人后退,几个敢死之人挡在前面,挥舞着刀剑掩护着同伴,后队灭掉了所有的火把,白莲教的人又shè了几轮箭雨后,所有的人都退了下来。真是损失惨重,张延秀一方死了七人,伤二十三人;张承恩一方死了十人,伤了十七人。两边死的人中还有三个是锦衣卫,张延秀发怒了,他下令所有人员准备强攻。 集中了手上所有的盾牌,大同的卫戍更是直接冲进两边的民居,将所有能用来挡箭的桌子、门板、床板等木板全部拆了下来,组成盾阵派在了最前方,弓箭手居中,用的全部是火箭。锦衣卫的高手跃在了房顶,几人为一组在两翼协助。益都县城城西被彻底惊动了,很多房屋亮了起了灯火,有些人还拿出家中的菜刀镰刀等走了出来,四下聚集在一起。 第二进攻开始了,一阵火箭划破了黑暗的夜空,盯了民居的屋顶,也不管会不会燃起大火,为的就是照亮眼前的白莲教叛逆。同时,燃起的火焰也能够让那些一直躲在家中的平民百姓不得不出来灭火,混乱的场面也许会使得那些躲在暗处的白莲教叛逆有所顾忌。 街道两旁的居民果然出来灭火了,场面十分地混乱,为了怕误伤白莲教的人shè出的箭雨少了很多,而张延秀的手下却没有什么顾忌,只要发现一丝可疑之处,就是直接一阵箭雨,大同卫戍拿着“盾牌”走在最前面,只要人挡在前面,看也不看就将其撞开,倒在地上也不管,踩了上去。 白莲教的箭手很多都是躲在屋顶或者是阁楼上,但这里的阁楼并不多。在屋顶上的锦衣卫精锐配合着前进在大街上的主力,只要发现有人躲在屋顶,并且不是自己人,就马上一波暗器,随后拿着刀剑冲了上去。 渐渐地白莲教的箭手抵挡不住,纷纷向总坛处的跑去,张延秀下达了追击的命令,将一些跑得太慢的白莲教shè手杀死在了大街上,然后将整个白莲教的总坛围了起来,张延秀也准备到白莲教的总坛处亲自指挥进攻。就在这时,也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整条街的人都沸腾了。 “各位教友,这些官兵是来抓教主的,教主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把教主抓走。”“天杀的!他们还是官兵吗?竟然烧我们的房子,他们连土匪都不如!”“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们为什么杀我的儿子,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大家给我兄弟报仇啊,杀光这些狗官,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让他们活,大家拼了。” 镰刀、扁担、菜刀,一切能用的,能杀人的东西都从家中拿了出来,见官兵人少,街道的居民聚在一起,高声呐喊着冲了上去,与张延秀的人马拼杀着。场面更加混乱了,一直被压制在白莲教总坛内的白莲教精锐也冲了出来,前后夹击张延秀的人马。得到消息的张延秀赶紧带着后备队冲了上去,前去支援。 “参与叛逆者,杀无赦!”张延秀不顾小单的阻拦,拿着燕翎刀冲在了最前面,一刀将一个大汉手中的扁担削成连段,回手一刀在大汉的肚子划开,前方一切的阻碍都成了杀戮的目标。 冲了十几步,张延秀终于跟前面被围困的队伍汇合了,情况十分地危急,由锦衣卫和边军共同组成的战阵好几次都差点被冲散,白莲教叛逆虽然不会什么战场杀伐之术,但附近的居民连同白莲教精锐每次都是不惧生死地发起了冲锋,幸运的是因为怕伤到自己人,白莲教的弓箭十分的稀疏,但是那些神shè手也给张延秀的人马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无奈,张延秀只得带着人退了回去,退到了街道的两边,靠着弓箭和强弩才勉强守住,此时白莲教叛逆也显示出了其杀伐经验的不足。只是冲了一次,被击退后马上就不再进攻,忙着扑灭那些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和救治伤员,几次不要命的冲击也给白莲教带来了巨大的伤亡。张延秀很侥幸地松了一口气,如果对方不顾一切地向这里发动冲锋,那么靠着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无法阻挡。 “所有人就地戒备,布置拒马鹿角,找来所有能用来阻塞道路的东西,绝对不能让白莲教叛逆突围。”张延秀现在手上能用的拒马鹿角很少,这些东西都是最近几日才赶制出来的,而且大部分都用在了包围圈的外围,防止外面的白莲教叛逆支援白莲教总坛。不过还是大同的卫戍老兵有办法,直接将原先用来当盾牌的各种杂物堆放起来,砍掉了附近的几棵树,冲进民房内将所有能拿的东西都拿了起来,堆放在一起,甚至还拆掉了一间茅草屋。 很快的,手下人就将道路堵塞了起来,弩手爬上了屋顶,一次可发shè十只箭的强弩装上了箭匣,弓箭手站在了拒马鹿角后面,一个人身边最少也有两袋箭。刀斧手和长qiāng兵站在了弓箭手身后,随时准备替换弓箭上向前阻挡白莲教叛逆,张承恩的传令兵刚送来了消息,张承恩已经带着人也把后面的出口堵住了,不过张延秀发觉,白莲教强攻的方向是自己这一边。 战场上平静一阵之后,暴风雨终于来了,许多白莲教教众高喊着:“无生老母保佑”向张延秀这边冲了过来,白莲教的教主现在明白,也清楚,张延秀是什么人,也知道张延秀是什么身份,只有抓住或杀死了张延秀,才能彻底击败益都县城内的所有官兵,将起义的火种遍布到山东全境! 白莲教这次冲锋,最前面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装备的普通教众,也是刚才那些才刚刚参加bào dòng的这里的居民,白莲教的教主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他们,造反是要诛九族的,他们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他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杀出去,杀掉益都县城内的所有官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天下本来就非一家之姓,朱家能造反成功夺取江山,为什么他们就不能,何况他们还有“无生老母”的保佑,白莲教的普通教众一下全都疯狂了,既然已经是死路,那就要拼一拼,而且官兵之前的杀戮,让他们敢到了无比的愤怒,这里是他们的家,随敢动他们的家,他们就跟谁拼命! 用普通教众作为消耗对方箭枝的前锋,的确是一步好棋,同时也说明了白莲教教主的精明,一个成就大事的人,是不能被感情所影响的。张延秀命令屋顶的强弩手先不要shè击,连弩的威力巨大,但是发shè一次后就要用很多时间装箭,浪费在这些小鱼小虾身上太浪费了。 白莲教叛逆越来越近了,弓箭手分成了两队,拉开了弓,两队连续地放出夺命的利箭。一波一波的箭雨,带来的是无数的惨叫,但白莲教的教众还是舍生忘死地冲了过来,越来越近了,但是张延秀还是没有下令弩手发shè。 弓箭手退后,刀斧手持着盾牌向前,长qiāng手混杂其中,根本没有什么战场经验,只是凭着一腔热血的白莲教普通教众很快就被熟练的士兵杀死在了他们正在攀登的障碍物上面,一具具的尸体反而让这些障碍物越堆越高! 张延秀站了高处,白莲教和士兵们所用的火把,将整个街口照亮,张延秀在这里能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白莲教的精锐终于上来了,白莲教普通的教众已经被消耗了一半,最前面的士兵也开始出现了伤亡,白莲教的shè手不断压制着街口的弓箭手。是时候了,张延秀终于下令连弩发shè,一千多枝弩箭在同一时全部shè出,shè向白莲教叛逆人群的正中间,几百人在瞬间被弩箭贯穿,薄薄地盾牌根本就无法抵挡强劲的弩箭,白莲教叛逆开始动摇了,先是普通教众被,当他们发现自己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的时候,他们害怕了,也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杀怕了,随后就是那些白莲教的精锐,这些人并不害怕死亡,可是一瞬间就夺去了三chéng rén的生命,这一切都太突然了。白莲教的普通教众开始后退了,不,应该说是转身逃命去了,还冲击到本来不想退的白莲教精锐,阵型也被打乱了,不得已,他们也必须退,退回去保存实力,总比在这拼光了好。 第一百二十章 火 白莲教的人终于退回去了,张延秀松了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6 章 气,但是张延秀也十分地懊恼,刚才的撕杀并没有给白莲教的精锐带来巨大的伤亡,他并没有在白莲教后退的时候下令追击,白莲教不愧是长久以来朝廷一直无法剿灭的邪教乱党,在后退的时候,他们依旧留下了一些人断后,而且张延秀发现白莲教的shè手损失并不大,刚才的冲锋白莲教只shè出了很少的弓箭,张延秀现在手上能用的最多也只有五百多人,人数太少了,最多只能进行一次强攻! 张延秀很想从张承恩那里调些人来,张承恩那里并不是白莲教突围的主要方向,但是张延秀也不得不考虑到,如此的调动一定会让白莲教发觉,到时候白莲教很可能向张承恩那里突围!现在只好等白莲教的下一次突围,竟然先消耗对方的人马,等待机会将其全歼,张延秀手上还有一些东西没用呢?! 张延秀那里不轻松,在外围指挥杂兵的张承德也不轻松,张承德本来还为张延秀让自己待在这么不重要的位置上而不高兴的,但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在这里有多么的重要,沉重的担子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里面的动静太大了,惊动了整个城西,很多人都向这里聚了过来,一些人还手拿着木棍、扁担、菜刀、锄头和镰刀,但身穿官服的士兵让他们感到害怕,张承德更是高喊自己是锦衣卫,官府在里面办差,这才把人镇住,一些人离开了,但是却有很多人留下不走,张承德很想把这些人赶走,但是老陈不让张承德这么做,对方有好几千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万一激起民变,就凭他们手上现在的这些人,能镇压得了吗?! 张承德无奈,只得就这样让双方这么僵着,不过老陈还是做了些准备,让士兵中的神shè手做好准备,只要发现有人煽动民众,马上shè杀。又故意以怕百姓受寒的借口在聚集的人群中燃烧起了几堆火堆,将人群彻底照亮。 里面的喊杀声音是越来越大,双方都渐渐地沉不住气,张承德和老陈很为张延秀担心,本来以为很容易就能将白莲教的首脑一网打尽,可是没想到到现在里面还传来激战的声响,张承德赶紧让人过去打探。 人群从也是一阵骚动,先是几个人在窃窃私语,随后开始在人群中散布开,人群中的jiāo谈是越来越大声,老陈见情况不对,赶紧吩咐神shè手准备,自己也找来一张强弓,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张承德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刚刚清楚了张延秀那里的情况,张延秀现在手上极缺人,很可能调动他这里的人马去帮忙,可是他这里的情况也不妙,认真数了一下,最少有三千人聚集在这里!张承德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对老陈说道:“老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向他们求救,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为皇上效力的,平乱失败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老陈想了想,有些动心,但是最后还是摇着头否定了。“承德,请再等等吧,就算我们现在发了求救信号,他们也未必会来,就算他们来了,还不到百人,没用的,少爷那里也不好jiāo代!”张承德一点也不在意老陈的口气,他想了想,也没办法,只好就这样了。不过张延秀那里的喊杀声越来越小的,并且渐渐没了声响。 张延秀击退了白莲教后,一直在等待白莲教的再次进攻,可白莲教却没了动静,彻底龟缩了起来,等了一会,张延秀试着派一小队精锐上前探路,小队警惕地向前移动着,戒备地看着四周,走了几步,并没有发现什么,也没有遇到阻拦,平静得可怕。小队又向街道的深处多走一段路程,突然停下来,太不对劲了,两个老兵突然把手中的火把向两旁的民居扔去,木屋被迅速点燃,隐藏着的白莲教教众不得已提前发动了攻击,躲在暗处的shè手放开了已经拉了很久的弦,无数的白莲教叛逆从各个民居冲了出来,拼死也要把眼前的这一小队官兵消灭,为死去的教友报仇。 士兵们互相依靠着,边打边退,互相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抗砍向自己同伴的刀剑,没有任何的怨言,没不能有一点的私心,老兵们知道,只有团结在一起,保持好阵行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近了,越来越近了,就差几步,可已经有一半人战死,同伴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张延秀已经发现自己派出的小队正被人围攻,他马上带着锦衣卫的精锐前去支援,这次小单冲在了最前头,先前让张延秀冲锋在前是他的失职!小单见围攻的人实在太多了,冲上来就是一招“漫天飞花”双手连续发出三十几枚暗器,甚至用上了最珍贵,也是最小心的巨dú暗器,中者立毙! 在小单暗器的攻击下,白莲教叛逆围攻处马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张延秀带着人冲了进去,将缺口慢慢扩大,掩护着小队的人边打边撤,终于将小队的人救了回来,白莲教叛逆见无法吃掉小队的人,并且已经进入官兵弓箭手的shè程之内,不得已只能带着人退了回去。但还是有几个杀红眼的,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很快就被官兵shè成了马蜂窝。 延秀再次清点了一下人数,刚才自己带去支援的人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不过小队的人马却有一半人阵亡,其余的也是个个带伤!阵亡者之中有几个是张延秀的直属锦衣卫,跟张延秀有一段时间了。而就在此时,白莲教总坛位置上空突然zhà开了一朵巨大的烟花,张延秀明白,那是白莲教教主求救的信号,张延秀是又急又怒! 小单看着眼前这些群情激动的百姓,紧张地握紧手中的燕翎刀,一把跟张延秀手上那把燕翎刀外型一模一样的刀,不过所用的打造材料却无法跟张延秀那把相同,张承德是越来越崇拜张延秀了,很多地方都像张延秀学,就连所用的兵器也要一样。 烟花zhà开之后,双方都很紧张地向天空看去,张承德和老陈发现并不是张延秀的求救信号,松了一口气,但人群却变得更加的混乱。“教友们,那是教主的求救信号,大家快去救教主啊!”“大家不用怕,我们比他们人多,大家冲进去救教主啊!”场面终于要失去控制了,老陈和张承德互相看了一眼,就各自准备去了,老陈带着神shè手站在了较高处,认真地寻找那些闹得最凶的人,张承德则下令,所有人准备,刀剑出鞘。 “教友们不用怕他们,他们不过是一群没用的废物而已,大家跟我冲!”终于有人带头,跑到了最前面就要向官兵冲去,老陈看准机会,给了他一箭,一箭穿喉,那人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倒下去了!“杀人了!”人群更混乱了,官兵的神shè手毫不留情地shè杀着所有叫得最大声的人,而张承德也趁机高喊道:“锦衣卫奉圣旨前来剿灭白莲教教主及其骨干,一切参与叛逆者以谋反罪论处,所有人给本官听着,造反是要杀头的,还要连累家人,所有人再不散去,一律以谋反罪论处!” 神shè手此刻突然停止了shè杀,张承德指挥着手下的士兵,长qiāng在前,高喊着口号一步一步地前进,官兵每前进一步,人群就后退一步,一有人高身呐喊,鼓动叛逆,就会被弓箭shè杀,可无论张承德怎么做,这些人就是不愿散去! 张延秀着急了,张承德那里的情况他已经清楚了,白莲教教主现在是打算死守在总坛,等待着县城内其他白莲教教众的支援,而张延秀也清楚,靠着他手上现在的这些人马,根本就无法进行强攻,如果不是布置得当,早就被白莲教叛逆突围而出了。 “必须把他们逼出来,一定要把他们逼出来。”张延秀一边喃喃地说道,一边思考着怎么办,现在是拖得越久,就越对张延秀不利,益都县令那里的撕杀到现在还没有停止,张承德那里也不能动,张延秀手上是一点援军都没有。来到燃烧的火堆中,张延秀的脚踢动着地面,将地上的尘土踢进了火中,火焰颤动着,看着颤动的火焰,张延秀终于想出了办法。 但当张延秀要下令的时候,他犹豫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张延秀想起了他的母亲佳蓉夫人,可正当他犹豫的时候,张承德那里却闹了起来,张延秀知道,他再也不能犹豫了。“小单,传令张承恩,等下两边同时在街道上燃起大火,将这整条街变成火海,一定要把白莲教的人全部逼出来!” 没有犹豫,没有一丝地不忍,甚至还有复仇的快乐,大同卫戍边军很熟练地将两边的房屋点燃,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做好了一条隔火带。街道的另一头也被点燃了,现在是春季,可是益都到现在还没有下过一场雨,四周十分的干燥,街道两旁的房屋又全部都是木屋,一点就着,火势迅速地蔓延开,不管白莲教教众和本地的居民如何的救火,整条街道最后还是成了一片火海,无路可退白莲教教主,下达了全力突围的命令! 为了为死去的教友同伴报仇,为了身后的那两千老弱fù孺,也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白莲教的叛逆毫不畏死地向张延秀这边发动了冲锋,他们手拿着一切可以用来抵挡箭枝的东西,他们的身后是两千的老弱fù孺,一步也不能退,只能前进!近了,越来越近了,已经看清楚了那些官兵长的是什么样子了,无数的箭破空而来,手上这些东西是多么的脆弱,不断有教友哀号地躺在了地上,也有人被shè成了刺猬,但是同伴继续用他的尸体作为抵挡弓箭的盾牌,推着尸体前进,冲在最前面的人,用自己的尸体在为后面的教友铺路! 张延秀从下令点火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大同边军和锦衣卫精锐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有些老兵开始担心,他们担心的并不是白莲教,而是张延秀,现在这种情况,最怕的就是指挥的将领临阵逃脱,出身名门的人,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如果在这个时候张延秀临阵逃脱,那么先前战死的那些同伴,就都白死了。 白莲教的叛逆已经爬上了障碍物,正在最前面的官兵撕杀在一起,白莲教的弓箭手一直在压制着官兵的弓箭手和连弩手,这次白莲教学乖了,不再聚集在一起进攻,而是分成了几个小队,前面有人阵亡就马上有人填补。 见眼前的教众死伤惨重,白莲教的教主十分的焦急,他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县城内那一队由自己弟弟统帅的一百来人白莲教精锐,那可是专门从山东各地的白莲教教众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他们被专门独立起来,用来对付那些躲在县城外的神秘官兵,那些官兵虽然人数少,但是十分地神秘和可怕,很可能是京城派来的,因此白莲教教主对他们十分地重视! 此刻,混乱的益都县城内,正有一队人马正趁着夜色的掩护快速行进,这群人个个身穿黑色紧身衣,手拿刀剑,还都蒙着脸,这一切全部被黑暗中的两双眼睛监视着,隐蔽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打了个眼色,一人继续留下监视,另一人马上回去向头领报告。 “参见陈百户,两位档头,正有队一百来的人队伍正快速向城西前进,很可能是白莲教的叛逆。”听完探子的报告,东厂的理刑百户陈宏天赶紧把探子叫了过来,让探子在一张潦草的地图上面指出白莲教叛逆行动的方向。眼前的地图虽然很潦草,但却很准备地标明了整个益都县城的主要街道和建筑。“两位,那一百多人绝对是白莲教叛逆的精锐所在,绝对是去救援正被张延秀围困在城西的白莲教教主,两位觉得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 “百户大人,我看我们还是别去管他们了,就让张延秀自己去对付好了,那姓张的一向狂妄,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东厂的人看在眼里,让他吃吃苦头也好!”益都县城白莲教造反这么的事情,东厂是绝对不会不知道的,这个张承恩也清楚,不过按着张延秀的脾气,如果知道益都县城内有东厂的人,那可就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端来,因此张承恩说服了张承德和老陈、小单,一起瞒了下来。 “可如果我们真的见死不救的话,张延秀要是有个什么差池,就算是‘厂公’也保不住我们,那可是张佐唯一的亲生儿子啊!我看我们最好还是拦截那队人马,这样一队白莲教的精锐,要是能将其全歼那也是大功一件!” 一边是东厂,一边是锦衣卫;一边是魏孝忠,一边是张佐。陈宏天现在左右为难,可又没有多少时间能够让他思考,无奈之下,陈宏天只得草率的做出决定。“传令下去,全里拦截白莲教叛逆,这样一队精锐,绝对是由白莲教的重要任务所掌控的,只要能活捉到这个人,我们就是大功一件,至于张延秀那里,不用去管他们,反正我们也帮忙了,剩下的就全看他们自己了!”比起魏孝忠,陈宏天内心更惧怕张佐,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无论他陈宏天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心中的yīn影消除。 陈宏天一声令下,一百多名东厂精锐全部出动,提前到达了白莲教叛逆即将经过的地段,迅速地埋伏了起来。白莲教教主的弟弟十分着急地催促着队伍速度再开点,情况十分的危急,为了赶路,他连最起码的前锋探马都没有布置,当整队人都进入小巷后,东厂的拦截开始了。 小巷的两头一下子就被堵死了,各种暗器从小巷围墙上shè出,东厂的人并不急着进行ròu搏战,现在这种情况,东厂可以轻松地站在围墙上,用暗器和弓箭将白莲教一个个shè死,陈宏天的如意算盘虽然是这样打的,但是这队白莲教叛逆之中,也有一些特殊的人,他们都是江湖武林中人,有亡命徒也有侠客,他们都被招揽入白莲教,成为了白莲教的精锐杀手! 一阵混乱后,白莲教的叛逆靠着轻功跃上了围墙,太过骄傲的东厂番子阻止不急,身上的兵刃还没拔出就被人砍倒在围墙上,尸体掉进小巷中,越来越多的白莲教叛逆上了围墙,陈宏天不得不下令趁白莲教立足未稳,来不及组阵,东厂人马全面出击,靠着刚才偷袭而造成的人数上的优势,将这队白莲教叛逆全部歼灭,并且一定要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7 章 捉为首之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退 弩箭的箭匣已经全部用完了,张延秀手下的弓箭手减员得十分厉害,白莲教叛逆将全部能用的人都压了上来,路障被拉开了几处缺口,双方的精锐都集中到了几处缺口,白莲教想将缺口继续扩大,锦衣卫则要把缺口堵住。现在是张延秀最需要人手的时候,可张承恩的人马却迟迟不到,整条街道已经成了彻底燃烧了起来,白莲教叛逆借火势在街道上燃起了一道道的火墙,使得张承恩无法带着人从背后夹击白莲教叛逆,只得马上组织人马灭火,希望能尽快通过那些火墙,完成为白莲教叛逆的合围! 得知情况的张延秀气得是懊恼得狠,早知道可以如此,他张延秀也燃起那道道火墙,将白莲教叛逆全部烧死,就不会有现在的损兵折将了。“少爷,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真要是用火把前后路都堵死了,白莲教的叛逆也会找到别的出口突出去的!”小单看张延秀那懊恼的样子,马上就清楚张延秀心里在想什么,找准机会劝了一句。 见白莲教的人全都压上来的,张承恩的人马却没到,张延秀咬了咬牙,对小单说道:“来不及了,看样子是等不到承恩的人了,你马上找几个暗器好的,把东西分下去,我要这群叛逆死无全尸!”张延秀手下人已经是伤亡过半了,连直属的锦衣卫都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他非拿出最后的杀招不可了。 小单拿着手上那黑黑的铁球,小心翼翼地点燃引信,指挥着身边几个人将手中的铁球扔向白莲教叛逆最密集的地方,几声雷响过后,热浪扑面而来,铁球bàozhà的地方,残肢断臂,飞溅的碎ròu血块和无数人的哀号声,宛如一个人间地狱。白莲教的叛逆都被吓呆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官兵到底用了什么巫术让身边的教友在一瞬间伤亡惨重,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恐惧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张延秀当日在南京,亲自见识到了火yào弹的威力,为此他特意去工部找了一些威力巨大的火yàozhà带在身上,这次来山东刚好也带来了,有备无患!鲜血与火yào的味道弥漫在四周,张延秀举起早已出鞘的燕翎刀,下达了反击的命令:“杀光所有的白莲教叛逆,为死去的同僚报仇!早已经杀红眼的官兵,疯狂地向白莲教叛逆发起了冲锋,屠杀眼前所见到的每一个白莲教叛逆,不论这些人是不是已经投降了,不论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老弱fù孺! 白莲教叛逆终于溃退了,很多人不顾一切地向身后的火海逃跑,甚至将挡在他们面前的老弱fù孺推倒在地,踩在被他们的教友身上,无论白莲教教主如何高声喝喊,都无法阻止他们的逃跑。无奈,白莲教教主只得带着自己身边的亲信死士跟着众人向后逃跑!可大部分的老弱fù孺被丢在了身后,成为了官兵屠杀的目标,哀号和求饶声并不能让张延秀心软,如果不是这些人,张延秀的手下也不会损失得如此惨重。“所有叛逆,杀无赦!”张延秀毫不迟疑地下了绝杀令,他将自己手下的损失全部归咎到了眼前的这些白莲教普通教众的身上! 身上的惨叫声连连,可是只有几个人回头看了看,也没几个有人停下来,大家都在发了疯地向前跑,拼尽全身的力气也要离开那些比恶鬼还凶狠的官兵!可当这白莲教叛逆跑回到自己燃烧的总坛的时候,一队队地官兵出现了在他们的面前。张承恩终于带着人从背后完成了对白莲教叛逆的合围! 张延秀远远地看见张承恩的人马,马上单手高举燕翎刀让身后的人马停下来,一阵冲锋后,手下人已经没有什么阵行可言了,张延秀命令所有人快速结阵,准备彻底地将白莲教叛逆全部歼灭。 见前面的官兵挡住去路,但又不是身后的那些官兵,白莲教叛逆不用什么人指挥,就向着张承恩的人马杀了过去,所有人都认为,只有打败了眼前的官兵,大家才能活命!张承恩虽然是带着人一路小跑,但他一直让士兵尽量保持着阵行,一发现前方有白莲教叛逆,张承恩马上命令所有人就地结阵,齐步前进。 盾牌在前,连弩手shè出一轮弩箭手迅速后退,长qiāng手替换了连弩手的位置,通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刺出了手中的长qiāng,长qiāng刺入敌人的身体之后,借着盾牌很容易就能将其缩回。长qiāng手的身后,是弓箭手,弓箭手听从着校尉的指挥,采用一齐仰shè之法,将弓箭shè入白莲教叛逆人群的中央,使白莲教叛逆无法连续冲击前面的盾阵。 没有指挥,混乱无序的冲锋连张承恩的第一排盾阵都攻不破,白莲教的叛逆再次后退,他们转过身去向往回跑,可张延秀这时已经带着人排好阵行,逼了上来,张延秀和张承恩终于汇合,将剩下的白莲教叛逆全部包围了起来。 张承德终于松了一口气,街道上燃起大火之时让他和老陈无比地担忧,可是他们却只能站在这里,无法去支援张延秀。见街道燃起大火,聚集在一起的白莲教普通教众又闹了起来,再连续shè杀了三十几人后,才又安静下来,但是老陈从白莲教教众的眼神中看到,风暴正在酝酿,不再有人高身喝喊,但是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见到如此情况,老陈不得不劝张承德马上组织人,找了各种杂务组成障碍物,以防白莲教教众的大规模冲击! 障碍物堆到一半的时候,人群身后突然有一队人马赶来,白莲教教众又开始骚动了起来,张承德紧张地握着手中的燕翎刀,让所有官兵和壮丁做好准备,不过情况很不好,张承德清楚地看到,有一些壮丁手抓着武器直哆嗦! 那队人马很快就穿越了人群,老陈已经命令所有的弓箭手做好准备,就等老陈一声令下了。可当张承德和老陈看清楚来人的时候,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看那些人马向自己靠近,气就不打一处来!陈宏天这个时候带着东厂的人过来,这不是明显的抢功劳吗?! 陈宏天身边只带了五十七人,刚才的阻击其战斗地激烈大大超出了陈宏天的预料之外,虽然抓住了白莲教为首之人,并歼灭了大部分的白莲教叛逆,但东厂却死伤了三十多人,还让几个白莲教叛逆逃走了,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陈宏天是后悔不已,可他也没办法,既然参与了进来,又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这成功围剿白莲教叛逆的功劳陈宏天他一定要分上一份,不然回去也没办法向厂公魏孝忠jiāo代。因此,陈宏天不顾属下大多数人的反对,带着人前来支援锦衣卫。 陈宏天带着人直接就向张承德走去,张承德还没开口,陈宏天就说道:“你就是陈总棋吧,本百户想我们是见过面的,这次你们家少爷可要好好地谢谢本百户,要不是本百户带着人拼死阻击白莲教的一千多名精锐叛逆,你们还能这么轻松吗?不过本百户这次活捉了白莲教教主的弟弟,那可是大功一件!”看着陈宏天那得意扬扬的样子,张承德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千多白莲教叛逆的精锐,白痴才信,真有一千多人,就靠你手下那一百多人,还不被人全吃了!”张承德心里明白得很,想要反驳陈宏天,可陈宏天却问道:“对了,你们家少爷现在怎么样了?怎么着起了那么大的火,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被陈宏天这么一问,张承德又紧张起来,他马上命人再去打探,也没心思跟陈宏天斗嘴说废话了。不过此时的陈宏天却有点后悔了,他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发现糟糕透了,一不小心眼前的这三千多人就要造反,到时候就凭眼前的这些人马,能守住就已经是万幸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他是绝对不会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最起码来之前也先派一个人来打探打探。 又有一队人马向这里赶来,人数众多,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火把,官兵远处就看到了一条火光长龙,现在已经不是计较双方恩怨的时候了,陈宏天马上把手下人分配下去,随时准备一场恶战!可当那队人马出现在张承德他们眼前的时候,众人又松了一口气,益都县令正走在队伍的最前头,风急火了地赶了过来,他带来的人几乎有一半人身上带伤,就连益都县令自己身上都有血迹。 张承德终于放心了,张延秀那里的情况已经清楚了,所有的白莲教叛逆都被围了起来,现在自己手上的这些人足够平定眼前的这些叛逆,张承德和陈宏天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双方的意思,两人刚想下达围剿命令,益都县令却跑到了人群中,高声喊叫,要驱散人群,这下张承德和陈宏天可就不高兴了! “两位大人辛苦了,我家东翁来迟,让小的前来向两位大人请罪,没想到这白莲教叛逆如此狡猾,竟然设下陷阱想谋害我家大人,还好我家东翁警觉,将白莲教叛逆一网打尽,得知几位大人正在这里围剿白莲教教主,我家大人马上带着一千余人赶来支援几位大人,只是连番恶战,手下捕快兵丁实在无力再战,我家大人的意思是眼前这些受白莲教蛊惑的愚民还是驱散为好,真闹起事来,难免出些意外,手下人有了什么损失可不好,两位大人意下如何?”益都县令在前面说服人群散去,衙门的师爷却跑过来跟张承德和陈宏天说话,陈宏天到没什么,张承德却是一肚子火,他刚想发火,老陈却走了过来,对张承德说道:“支援少爷要紧,此事平定后还要彻查!”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益都县令虽然才上任没多久,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老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他说的话益都的老百姓也是听得进去的,而且身边的官兵那么多,一些有心人想发难也没把握,人群渐渐地散去了,益都县令看着散去的人群,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向张承德和陈宏天走去。 见益都县令向自己走来,陈宏天直接迎了上去寒酸了几句,说的都是一些废话,而在两人身边的张承德可就不乐意了,张承德冷冷地对两人说道:“两位,白莲教叛逆匪首白莲教教主还没捉到,两位的废话是不是以后再说,还不快带着人前去支援张千户,我家少爷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大家可都担待不起。”说完张承德就将锦衣卫和来自大同的卫戍集中起来,和老陈一起前去支援张延秀了。陈宏天并不想去凑什么热闹,他也不想见到张延秀,益都县令则留下了自己的师爷,组织一队人也跟了过去。 益都县令赶过来的时候,远远就见到了远处的大火,他的内心也很着急,到了外围,见那么多的人聚集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发生bào dòng,到时候锦衣卫和东厂联手镇压,又不知道要枉死多少人,没办法,他只能耐下心来将人群劝走,一边劝,一边想着等下怎么应付锦衣卫和东厂。好说歹说,终于将聚集的人群劝走了,多少也松了一口气,可转身远望,大火还在燃烧,他的内心就沉重无比,这个时候东厂的理刑百户竟然跑过来跟他寒酸,他也没办法,只得应付了几句,但同时益都县令也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东厂来制约锦衣卫。 还没死的白莲教叛逆都被围了起来,但张延秀却没有命令进行最后的围剿,他现在需要的是活口,只有活的白莲教骨干才能问出锦衣卫需要的口供,如果能活捉白莲教教主,那更是大功一件。更何况眼前的这些白莲教叛逆已陷死路,下令剿灭的话对方一定是拼死一战,张延秀的手下再也承受不住大规模的伤亡了! “本官乃是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奉圣命前来围剿谋反的白莲教叛逆,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本千户所要抓拿的只是白莲教骨干,还有匪首白莲教教主,其余无关人等,都jiāo有本地的县令处置,如果你们继续顽抗,与官府作对,所有人不论老幼格杀勿论!记住,你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张延秀说完后,盾阵后所有的弓箭手都箭上弦,弓拉满,整个地方都被火光照亮了,很多白莲教叛逆恐惧着看着铁箭头的上反光! 张延秀让人找来一块椅子,坐了下来,等待着白莲教叛逆最后的决定。被围起来的白莲教叛逆只有一半是男人,另一半都是没死光的老弱fù孺,所有的老弱fù孺和几个男都被围在了中间,能拿武器的都站出来,保护着那些老弱fù孺!张延秀看到这些就觉得好笑,刚才还不顾一切地逃跑,还亲自踩死了那么多老弱fù孺,现在这个样子了,倒充起了英雄! 张延秀现在还不能确定站在最中间被保护起来的那几个男人之中有白莲教的教主,因此他故意给了那些白莲教叛逆一些时间,不过感觉不怎么好,那么老弱fù孺一直在哭,而且哭的一个比一个大声,实在是有点吵死人了,张延秀很想让那些老弱fù孺闭嘴,比哭了。但他没那么做,他明白,那些老弱fù孺哭得越厉害,那些还能战斗的男子心就越乱,就越容易相信张延秀的话,放下手中的兵器向官兵投降。 “少爷,人找到了,三个内应一个殉职了,另两个只是轻微地烧伤,我已经让他们去认人了!”张延秀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去问那个殉职的内应是被白莲教叛逆杀的还是被自己人杀的,人已经死了,问这些都没用了。“好好地清点这次的伤亡情况,阵亡者的姓名、住址和家人都要搞清楚,那个殉职内应的家人一定要好好抚恤,除了户部给的抚恤外,我会自己拿出一笔银子出来的,让受伤的人放心!” 没过一会,一个锦衣卫走了进来,跟张承恩小声地讲了几句,张承恩点了点头,离开张延秀的身边,来到一处较高处,通过别人的指点看清楚了几个白莲教叛逆后,又回到了张延秀身边,对张延秀说道:“少爷,查清楚了,中间的那些都是替身,真的白莲教骨干都在那边。说着张承恩指了指白莲教叛逆中的几个人,张延秀并没有看清楚,但是他只要知道就行了,直接jiāo给张承恩去办。 张延秀用脚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8 章 掉身后的椅子,再次来到盾阵后,高声喊道:“时辰到了,你们到底降是不降?!所有弓箭手准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降 “张大人刀下留人,且慢动手!张大人刀下留人,且慢动手!”听身后有人在喊,回头一看,竟然是益都县令、还有张承德和老陈,可见益都县城内其他的叛乱都已经被官兵剿灭,大事将定。张延秀现在已经是胜券在握。张延秀慢慢地将高举的手放了下来,他本来也只是打算要吓吓这些人! 益都县令是抱着一个全身是血的小女孩跑过来的,当他跑到张延秀跟前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跟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似的,张延秀冷冷地回了益都县令一个眼神,然后对益都县令说道:“白莲教的所有叛逆都在这了,剩下的都jiāo给你了,本千户要的只是白莲教的教主和骨干,其他都jiāo由你法办。记住,本千户的耐心的是有限的,这次本千户手下的锦衣卫和大同卫戍死伤惨重,必须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益都县令将手中的小女孩jiāo到身旁的师爷手中,张延秀发现,这个小女孩的眼神中没有一丝地生气,目光呆滞。这个小女孩是益都县令从燃烧地街道中发现的,发现她的时候,小女孩正满身是血地坐在一个fù人的尸体旁,fù人的后背全部都是刀伤和qiāng伤,小女孩虽然全身都是血,但身上却没有一丝的伤痕。 益都县令彻底愤怒了,太多无辜老弱fù孺的尸体了,如果不是他来得及时,正在清理尸首的锦衣卫已经对小女孩下dú手了,锦衣卫正和大同边军在搜寻现场还没死的人,发现一律补上一刀。还好,益都县令身边的张承德有些看不下去了,让所有人住手,如果发现白莲教叛逆的伤者,先集中关押起来。 益都县令是一路跑来要见张延秀的,他要质问张延秀,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为什么要放火烧掉整条街,可当他在远处见到张延秀的时候,他只喊了一句,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就算说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张延秀的手下现在还围着白莲教剩下的叛逆,益都县令清楚地看到,里面有着一半的老弱fù孺。 “各位,我是这益都县城的一个小小的县令,相信你们都认识本官,本官上任至今,实是无能,上不能报效皇恩,下不能让治下百姓温饱,实在是愧对诸位了。如今锦衣卫、东厂、刑部的官员们,一起来到这小小的县城,为的就是追捕白莲教叛逆,天亮之后附近的卫所也会派士兵前来,各位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锦衣卫千户张大人刚才已经说了,他只要白莲教教主和骨干,其余之人都将jiāo由本县法办,本县在这里对苍天起誓,一定会周全诸位的家人,还有众位眼前的这些老弱fù孺,请诸位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放下手中的兵刃,就可怜可怜这些无辜的老弱fù孺吧。”益都县令哭了,一个大男人,才三十初头,哭起来真的很难看,白莲教叛逆中,也有男人哭了,但还是有人高喊:“我们绝对不会jiāo出教主的,教友们,别听那狗官的鬼话,当官的话是不能信的,大家拼了,冲出去,就会有教友在外面接应我们!” 张延秀抢过身边一人的弓箭,当场将那名叫得最凶的白莲教叛逆shè死,之后又连续shè杀了几个高喊不降的人,张承德也把自己带来的人安排好,随时准备进行最后的杀戮!“本千户再说一次,不降者杀!再不投降,所有人格杀勿论!”终于有人扔下手中的兵器了,白莲教的叛逆开始大规模地向官兵投降,一个一个地扔掉手中的兵器,向官兵走去。“教主保重,来世我等再为教主效力!”突然有几人高喊着白莲教的教义,拿起手中的兵刃自尽了,一切都完了。 被围在最中间的几个男子,慢慢地走了出来,其中有一人高喊:“本座就是白莲教教主,一切都是本座所为,跟这些老弱fù孺无关!”这就是所谓的慷慨就义吧,张延秀冷笑了一声,打了一个手势给张承恩,张承恩马上将几个假装成普通白莲教教众的人单独绑了起来,将双手绑好,把下颚弄脱臼,拉到了一边。见如此,那个假教主马上高声喊道:“你们这些锦衣卫怎么说话不算话,不是要将所有普通教众jiāo由益都县令法办吗?教友们锦衣卫的话不能信,大家没活路了,拼了!”听假教主这么一喊,还没放下兵器的白莲教叛逆就要向官兵让出的缺口冲去,一些投降的白莲教叛逆也开始挣扎起来。益都县令马上对张延秀高声斥责道:“张延秀,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吗?!” “弓箭手准备,刀斧手上前,如有人妄动,格杀勿论!”张延秀靠着手强势的态度,很快就把白莲教叛逆的骚动镇压了下来。“你不过是一个白莲教教主的替身,本千户欣赏你的忠诚,但你真的想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害死所有的人吗?你要清楚,天下间没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了我们锦衣卫的。”张延秀内心中的怒火已经渐渐地变小了,他开始动摇了,今天晚上的杀戮实在是太多了,他很讨厌内心中存在的这种仁慈,可这是母亲给的,身位儿子,他只能接受。 “教主啊,属下无能,只能以死谢罪了!张延秀,我死后将化做厉鬼,我诅咒你,诅咒你全家。”说完假教主就自刎了,不过他死前说的话,使张延秀原本将平静的内心,又起波涛!“你要做厉鬼,好!本千户就把你化为灰烬,看你变成厉鬼后有多厉害,来人,给我把他扔进火中,把他给我烧成灰!”白莲教已经彻底失败了,虽然很多人很愤怒,但也只能任由官兵那么做,不能入土为安的人,死后只能变成孤魂野鬼! 老弱fù孺被分到了一边,男子全部集中到另一边,白莲教教主和其骨干都被锦衣卫专门关押了起来,绝对不能让东厂参与其中,张延秀很累了,每次杀戮完,他都会很累,他还是有点不习惯,但他清楚,自己到冷漠已经只差一步了,再多给他一些时间,一切就都跟吃饭一样简单了。 益都县令正在组织人灭火,张延秀放的这场火实在是太大了,到了现在还没熄灭,而且还有扩大的趋势,前面因为锦衣卫的阻止,街道附近的人都没办法出来救火,现在益都县令下了命令,为了不让大火烧到自己的家,附近的几条街的居民都跑出来救火,但人多水少,大火已经蔓延到别的街道了,燃烧中还散发出阵阵ròu烤焦的味道,益都县令是又急又气。突然!一些水珠滴在了人们的脸上,一开始还没有什么人在意,以为那是别人的汗水或者是水桶里洒出来的水,可是滴在脸上的水珠是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大,这时候才有人抬起头来,发现!老天爷终于下雨了!雨是越下越大,甚至还出现了打雷闪电。在雨水的帮助下,大火很快被扑灭了,人们也有了点信心,今天不会再干旱了,但有很多老百姓认为,这场春雨,是老天爷的眼泪! 第二天下午,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张延秀才从床上起来,张延秀睡得很死,没有做噩梦,就是人睡得太多了,脑子有点晕,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起来后张延秀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张承恩叫过来,询问锦衣卫和大同卫戍的伤亡情况! 张延秀喝了几口茶,将手中的毛巾放在水里搓了搓,拧干净,因为用的是冰凉的井水,人一下就清醒了,外面还在下着雨,昨天下了一晚上大雨,现在只是毛毛细雨而已。 张承恩走进来的时候,手上托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着一碗白粥,一碟酱和一些锅贴,张承恩知道张延秀大米白面吃惯了,给张延秀送来了一些杂粮做的锅贴,让张延秀换换胃口。张延秀见张承恩把食物放在桌上,就走了过去,用手抓起一块锅贴,沾了些酱,大口地咬上一口,然后喝了一口白粥。“味道不错,承恩,属下的伤亡到底如何,快告诉我吧!”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张延秀不再称呼张承恩为“承恩哥”了。 “少爷,此役北镇抚司锦衣卫伤亡四十二人,其中伤亡最大的是你的直属锦衣卫,十七人战死,十三人受伤,其中有四人残废,两人重伤,大夫正在全力救治。锦衣卫外围组织死二十八人,伤五十人;大同卫戍边军伤亡更大,战死者有七十二人,伤两百一十二人。”张承恩对于张延秀对其称呼的改变并不在意,而张延秀听完张承恩所讲的,就将手中吃了一半的锅贴放下,沉思了一会。 这次张延秀直属锦衣卫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三人之中就有一人战死或受伤,这是张延秀掌控这一百来人至今最大的一次损失,大同卫戍的高伤亡张延秀也有些吃惊,但却没有多少放在心上。 张承恩站在一旁等了许久,张延秀才开口说道:“承恩,你马上去将益都县衙的银库打开,从中先领取一万两官银,用来抚恤伤者和死者,那些重伤的一定要想尽办法将其救活,我这还有五千两银票,一同拿去用来抚恤和救治,如果不够再想办法,马上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写个大概上报给朝廷,要求朝廷尽快派官员来奖励和抚恤平判有功的官兵。” 张承恩接过了张延秀递过来的银票,将其收好,说道:“可是少爷,要动用官银的话,先不说这小小的益都县有没有一万两银子,就算是有,那益都县令也是不会让我们动用的,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张延秀转过头看了看张承恩,然后站了起来,打开窗户,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益都县令如果敢阻止,你就命人强行封了银库,我们自己拿银子,抚恤这件事情必须马上办好。东厂的事我不跟你们计较,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证明你们是对的,如果没有东厂的帮忙,胜负还说不定,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你可以转告益都县令,他也可以动用银库里的官银来抚恤和奖赏他手下的那些捕快兵丁。承恩,你是不是忘了,锦衣卫有在地方便宜行事的权力。” “好的,我马上去办!”张承恩有些不高兴地走了出去,被小自己好几岁,又到处惹事的张延秀教训,张承恩虽然不高兴,但是他还是细心地去办张延秀吩咐的事情,他跟张延秀一样,同样爱护自己的下属,同时,也只有张延秀才能帮助自己直接受到皇上的奖赏! 张承恩走出去后,张延秀坐回椅子上,拿起刚才那块吃一般的锅贴,继续吃着,张延秀的确很饿了,但是他却用了半个时辰才将所有的食物吃完,没有一点浪费,这个时候,张延秀本身也打定了主意,走出了房门。他将张承德、老陈还有小单叫了过来,三人见张延秀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甚至张承德的样子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准备等大人的处罚。 张延秀笑了笑,对三人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而且我也跟承恩说过了,没有把东厂的事情告诉我,你们是对的,你们根本就不必这个样子,我现在找你们来是有别的事情要说。”听张延秀说话的语气,三人都确定张延秀是真的不生气,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张承德马上问张延秀道:“少爷,你要跟我们说什么,是不是关于白莲教叛逆的事情,那些人都老实地关在益都县衙的大牢里呢?昨天晚上我们死了那么多的兄弟,这些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把大牢里的白莲教叛逆都提出来,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张承德对于那些战死的张延秀的直属锦衣卫,其感情比张延秀还深,平时在军营里都是互相称兄道弟的,吃在一个锅里,睡在同一个帐篷中。 张延秀听张承德这么说,内心中也有这个意思,必须让所有参与杀戮锦衣卫的人付出代价,这样才能为死去的人报仇,也能够震慑别人,但是张延秀最后还是摇头反对这么做。“放心吧,依照大明律法那些人都会死的,我们现在动手反而成了不守信义的小人了,更何况我们现在就算是要这么做,也没那么容易,还是赶紧想办法撬开那些白莲教骨干的嘴,特别是那个白莲教教主,只要把口供问出来,剿灭了整个山东境内的所有白莲教叛逆,就是天大的功劳。” 张承德跟着张延秀,已经渐渐地习惯了灰心,他也渐渐懂得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想干就能干的。此时门外突然有人敲门,老陈走了出去,没一会就回来了,并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要提人还真的很难办,东厂的人已经进入大牢,协助当地的捕快看守那些白莲教叛逆了。” “他那是驱虎吞狼之计,不过我们不是狼,而是老虎,更何况东厂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一不小心就是请狼入室,这件事情我们就不用管了,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把抓到的那些白莲教骨干押解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最差也是济南府,益都县如此众多的白莲教教众,我们不能不小心点,承德,卫所派来增援的士兵什么时候能到?” “少爷,放心吧,他们明天就能到,一共来了两千多人,我们还可以从沿途抽调捕快兵丁,我等下就去准备,只要那些士兵一来,我们就可以启程了。”张延秀点了点头,张承德已经开始可以独挡一面了。 “承德,你又说错了,这次不是我们,而是你,是你要带着人把那些白莲教骨干先押解到济南府,然后等我父亲派来的锦衣卫官员,一起把人押解到京城北镇抚司,相信这次镇抚司大人将会亲自出马处理此事,这次你可要好好表现,怎么说镇抚司大人也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张承德现在很兴奋,他终于可以表现一下自己了,虽然他很想在张延秀身边,可是他哥哥不止一次说过,要找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这样才能让自己更有用,更能帮到张延秀。“少爷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干的,那少爷你是要一直待在益都县城,这样少爷身边的人是否太少了,太危险了?” 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你有错了,以后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9 章 绝对的把握不要乱下结论,我明天就带着老陈和小单离开益都县,我想趁这次机会上泰山玩玩,最近实在太累了,这里就jiāo给你哥哥负责就行了。”张延秀的话一出口,马上让身边的三个人吓了一跳,张延秀有的时候想事情,太天马行空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泰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五岳之中,泰山以雄伟和霸气而闻名,也是历朝历代修缮最多之高山,封禅一代帝王登临泰山封禅,被视为国家鼎盛、天下太平的象征,同时也代表圣上本人乃是“奉天承运”的“真龙天子”。张延秀这次来泰山,完全是为了散心,张延秀这样突然的决定,张承德、老陈和小单都坚决反对,可反对又能如何,张延秀决定的事情,他们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来泰山的一路上,张延秀什么也不管,发了疯似的催马急驰,还好来泰山的路上每隔一段路程就有驿站可以换马,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累死多少匹马,不过张延秀到现在还没有一匹属于自己的心爱宝马,所以累死多少马匹张延秀可是一点都不心疼。 白天赶路,晚上在驿站阅读朝廷发给各地的各种公文还有锦衣卫的密函。整个山东地界早就被张佐掌控在手中了,年初赶往大同的锦衣卫有一部分人是在半路被分散到山东各地,先行潜伏下来,监视各地白莲教的一举一动。当东厂平定大同卫所边军的事情后,从旁协助的锦衣卫除少量人返回京城,大部分锦衣卫都进入到白莲教严重泛滥的山东各府、州、县,但为了不打草惊蛇,白莲教总坛所在的山东益都县却只是布置了少量的监视人员。 就在张延秀带领锦衣卫围剿白莲教教主的时候,在山东境内的其他锦衣卫就已经动手了,秘密地抓捕留守的白莲教头目和骨干,张延秀动手后,更是发动了当地的兵丁衙役,大肆抓捕普通的白莲教教众,各府、州、县大牢,人满为患! 大同的事情张延秀在路上已经完全了解了,魏孝忠最能干的侄儿叫魏朝荣,是东厂的大档头,大同的事情完全由其负责。在大同,魏朝荣的做法十分的干脆,先是带人抓了大同总兵和几个大同卫戍恨之入骨的武官,严刑逼供再加上抄家,一下子把抓来的武官的罪名全部定了,三天之后当众斩首,以平息军中的愤怒,并将追缴上来的脏银全数分发给了士兵,作为拖欠已久的军饷补偿给士兵,军心稳定!但没过几天,魏朝荣又带着东厂的人将早先在军中闹得最凶的几个人抓了起来,并在军中当众处死,因先前士兵已经得到了拖欠已久的军饷,因此魏朝荣这么做对大局并没有什么影响,同时也除去了军中的一些不安定份子。 张延秀心里确实有点佩服魏朝荣,如此雷厉风行的做法,东厂之内可是十分地少见,所谓锦衣卫玩“横”的,东厂玩“yīn”的,魏朝荣如此作为对张延秀来说可是一个劲敌!现在双方可都是在培养自己的下一代,补充新血,然后继续斗下去。 锦衣卫的密函看得越多,张延秀就催马催得越急,当他到泰山的脚下的时候,小单接到了张承德送来的密函!益都县令可真的是与虎谋皮,东厂因为大同的事情,除了益都县外,就再也没有东厂的势力参与围剿白莲教叛逆了。但陈宏天既然已经参与进来了,就觉不想空手而回。先前的几天他先将益都县令稳住,背地里却偷偷地从东厂调了些人过来,等手下的人手齐了,突然发难,将牢房中看押的白莲教教众一个个提出来严刑拷打,随后利用得到的口供在益都县内疯狂抓人,益都县令内心虽然极度气愤,可是也没了办法。张延秀突然离开后,他就想将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全部请出去,可谁想到东厂的人竟然比锦衣卫还可怕,不仅将大牢控制了起来,还让卫所士兵的听命于东厂,对于东厂的这些作为,锦衣卫竟然不管不问,甚至是想急着离开,无奈之下,益都县令只得阳奉yīn违地在私底下跟东厂对着干。 张延秀对益都县发生的一切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他甚至有点不想去想那益都县,一想起来人就有点累,想睡觉。更何况张延秀已经履行了自己先前的承诺,是他益都县令自己引狼入室,到了泰山脚下的驿站,张延秀先在驿站内休息一天,养足精神明天登泰山。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了一碗驿丞特意准备的当地特色小吃,拿了五两银子做打赏,顺便问了问泰山最高处有什么可玩的,驿丞告诉张延秀,在泰山极顶的西北角,有一座岩石形状如老人伛偻,上面刻有“丈人峰”三个大字,那可是从唐朝就有的名景。 让小单和老陈准备好要用的东西,张延秀打算晚上就在山中过夜,本来老陈和小单是坚决反对,那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过后来从驿丞那里知道,泰山上有几间猎户的小屋,可以用来过夜后,两人才答应,并且准备了很多东西。 张延秀爬山的速度很慢,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爬到了半山腰,一开始是张延秀故意放慢速度的,可走了一段,老陈和小单身上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农忙的季节,张延秀也没打算雇佣民夫,就这样,爬山的时候老陈和小单是累得半死,三人只好这一路上走走停停。 见太阳都快下山了,夜里走山路实在危险,小单和老陈就商量着要找个地方先住上一夜,张延秀也同意了,刚好山腰上住着几户山民,这些山民似乎早已习惯外人来借住,还有一些专门用来让游客住的木屋,小单出手大方,又见张延秀三人身上都带着兵器,衣着华丽,山民很识趣地将屋子收拾干净,然后一家人都搬了出去,到邻居家去住了,整间房子都留给了张延秀三人使用。山民走前,还留下了一只今天刚猎到的鹿腿,老陈把鹿腿洗干净,架在了屋内的火盆上,这次登泰山,小单带的东西齐得很,连盐、白酒、酱油、醋都带来了,撒上作料,一会整间屋子都是鹿ròu的香味。这下张延秀可馋了,让小单拿出身上带的大饼,用小刀切下已经熟的鹿ròu,就着大饼吃了起来。 在小屋度过了一夜,张延秀早早地把小单和老陈叫了起来,大清早就上路,走着走着,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整座泰山都笼罩在蒙蒙细雨之中,眼前景色有如仙境一般。可惜,现在景色虽美,可张延秀三人不得不小心得走着脚下的路,山路本来就陡,一场雨下来,地面十分地湿滑,一不小心,脚下打滑,人就得掉下那万丈深渊。 走走停停,步步小心,张延秀三人终于在午后登上了泰山极顶的西北角“丈人峰”。已经累得不行的小单和老陈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还有点力气地张延秀也坐了一会,就突然站起来,走到崖边,对着群山大声地叫喊着:“啊!啊!啊!…”见张延秀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小单马上站了起来要去将张延秀拉回来,却被老陈伸手拉住,老陈示意让小单不要过去。“让少爷发泄一下吧,发泄完了就好了,再怎么说,他是少爷,跟我们不一样。” 喊累了,口很渴,张延秀讲话十分的嘶哑,小单和老陈却恢复了气力,将张延秀走了过来,小单马上拿出水囊递给张延秀,老陈问道:“少爷,我们是先休息一下,然后下山?还是在这山上住一晚上?”张延秀喝水喝得太快了,将水囊拿开,大口将水从嘴中喷了出来,然后才说道:“既然来了,就住一个晚上,明天早上早点起来看日出。”小单将水囊收好,先离开去找附近可以住的屋子。 看日出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你能坚持早点起来,就能天天看到,在乡下有的农民就能一年内每天都看到日出。但众人看日出的心情又都是不一样的,老陈向来稳重,经历的事情也多,看日出的时候,表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却想了很多事情;小单却很是兴奋,第一次在泰山极顶看日出,回京城后可以好好地想同伴炫耀一番;而张延秀,张延秀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十分地冷漠,冷漠得可怕,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张延秀却笑了,还开心地大声笑了出来,随后满脸笑容地带着老陈和小单下山去。 三人下山的时候走得很快,负担少很太多,心情又很不错,午时就到了半山腰,小单很想再尝尝鹿ròu的味道,问张延秀是不是再去山民的屋子里休息一下,用完午膳再走,张延秀同意的,令三人没想到的是,这一折腾,却意外的遇到了一个想不到的人,一个美人,不,应该说是天上的仙子。 张延秀遇见轩萱的时候,轩萱正在问一个山民一些事情,从远处就能见到山民那痴迷的样子,估计山民早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糊里糊涂地全告诉了轩萱。“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张千户,轩萱实在是高兴,一个人游玩实在是太无趣了。”发觉张延秀三人向自己走来,轩萱就让山民离开了,山民离开的时候,还是痴痴地三步一回头。“没想到仙子也有兴趣来这泰山游玩,本千户刚从峰顶下来,想在这里休息一下用完午膳后再下山,无法陪仙子上山游玩实在是抱歉!”轩萱是很美,但张延秀就是不喜欢她那种高贵的气质,更何况普渡慈航跟郑妃走得实在太近了。 见张延秀拒绝,轩萱也不生气,只是她把剑鞘握得更紧了,并且手心里全是汗。“那真的是很遗憾,不过轩萱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告知张千户,不知我们能否换个地方说话?”张延秀并不想跟轩萱多打jiāo道,早上的时候张延秀就已经想通了,逃避根本就不是办法,他现在想赶快回去,把自己扔在山东的烂摊子处理干净。“有什么话,轩萱姑娘就在这里说吧,反正也没什么外人,那些山野村夫什么也不懂。” 轩萱很是难为地看了张延秀一眼,向前走了一步,可又退了回去,对张延秀说道:“轩萱要说的,可是有关张千户nǎi兄的事情,张千户就如此的随意吗?”张延秀有些吃惊,他马上想到了太子身边的湘缃,魔门是一把双刃剑,张延秀一直在担心这把剑伤到了太子。“好吧,轩萱姑娘请前面带路。”老陈和小单也想跟过去,但是轩萱转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此事最好还是就轩萱和张千户两人知道为好!”张延秀点了点头,老陈和小单都觉得张延秀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放心地留下。 离山民家不远处有一个空地,再走几步就是悬崖了,虽然没什么人,但是风景很是不错。张延秀跟着轩萱来到这片由岩石组成的空地,与轩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开口问道:“不知轩萱姑娘到底要跟本千户说什么?山东因为白莲教的关系,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本千户急着下山处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 “张千户不是才刚刚平定了益都县的白莲教叛逆,活捉了白莲教教主,如此大的功劳想来是急着回京城领赏吧。”张延秀皱了皱眉头,他有些察觉到,东厂可能与普渡慈航共享自己的情报网,否则轩萱是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而且张延秀感觉轩萱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轩萱姑娘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本千户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了,轩萱姑娘有什么事情还是快点说吧。”张延秀下意识地想早点离开轩萱或者是把自己的部曲招来。轩萱突然像一个普通女子一样,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随后又马上变回了高高在上的仙子,悠悠地对张延秀说道:“张千户还真是xìng急。好吧,轩萱就实话告诉你吧。轩萱发觉太子身边的一位宫女实在可疑。甚至觉得她像一个人。一个轩萱天生的死敌。那人就是…”轩萱每说一句话,就向张延秀靠近一步,张延秀因为紧张,反而向轩萱靠得更近了,就在两人只有三步距离的时候,轩萱停了下来,话还没说完,右手一甩,随身的宝剑出鞘,直刺张延秀。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幸运的是张延秀躲开了那致命一剑,在西山密营,张延秀的师傅九幽老人在训练张延秀防范刺杀的方面是下了苦工的,有事没事就让人偷袭张延秀,在这方面张延秀没少吃苦头,但这苦头没白吃,张延秀躲开了轩萱的致命一击,只是肩膀上被剑划伤,张延秀连续在地上打了三个滚,这才跃起身来拔刀反击。 三招,张延秀只挡住了轩萱的三招,不仅是因为事出突然,张延秀防备不急,更是因为张延秀以前太喜欢偷懒了,练武能不用功,能偷懒就偷懒,三招过后,张延秀手上的燕翎刀就被轩萱的宝剑磕飞,张延秀用尽吃nǎi的力气向小单和老陈的方向跑去,他不能喊,喊了憋着的一口气就会散去,就会被轩萱追到。 双手伸进随身的行囊,张延秀突然一转身,轩萱以为是普通的暗器,挥舞着宝剑想将张延秀shè来的暗器打飞,就听一声雷响,轩萱的手臂一热,忍着痛飞身与张延秀隔开了一段距离,只见张延秀左手正拿着一只奇怪的铁管子,铁管口正冒着烟,是火器! 张延秀右手迅速地拔出另一只短铳,又是一声雷响!铁丸再次击中了轩萱的右手,她再也拿不住手上的剑。张延秀喘着气,两只短铳继续指着轩萱,刚才那两颗铁丸并不是张延秀怜香惜玉不想shè杀轩萱,对于想要自己命的人,张延秀是绝对不会留情的!可张延秀却无法要轩萱的命,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根本无法准确瞄准轩萱。 张延秀惨笑了一声,肩膀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轩萱姑娘,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别忘了,我是朝廷命官,同时也是锦衣卫千户,虽然你们普渡慈航是皇上的功臣,但别忘了,你们只是一群女人,一群平民百姓!刺杀朝廷官员是造反!”轩萱恨恨地瞪了张延秀一眼,身行稍微一动,张延秀马上高声喊道:“别动,轩萱姑娘,如果不是看在你师门普渡慈航的关系,刚才那两下,我早就要了你的命,希望我们这真的是一个误会,否则的话休怪我手中的西洋火器无情!”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0 章 萱看了张延秀手中的两把火器一眼,也就不动着,紧盯着张延秀,等待着机会,两人就这样坚持着。 “少爷,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延秀拿着两把没有火yào的短铳吓唬着轩萱,终于等来了被短铳声引来的老陈和小单。“张千户真是厉害,轩萱想这的确只是一个误会,轩萱只想试试张千户的武艺如何,没想到张千户竟然只是靠着两把小小的西洋火器,真是另轩萱吃惊,希望张千户你以后永远都这么幸运,轩萱告辞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归 轩萱带着伤和老陈、小单擦身而过,一切来得太快了,老陈和小单心系张延秀的安慰,丝毫没有发觉撒在脸上的血珠。“少爷,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单和老陈见到张延秀的时候,张延秀单膝跪地,双手垂下,两把短铳顶着地面的岩石。见张延秀的肩头都是鲜血,小单赶紧拿出身上带的伤yào,撕开身上穿的丝绸衣服,为张延秀包扎,老陈警戒地观察四周,以防刺客再次出现。 伤口很快就被小单处理好了,yào效发挥得很快,已经不再流血了。“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刺客在哪里?!是不是那个轩萱?!”张延秀并没有回答小单,他将短铳收好,抓着小单的肩膀,站了起来,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很快,张延秀就找到了轩萱丢下的那把宝剑,他将宝剑jiāo给老陈。“收好了,迟早我会把今天的一切都还回去的。” 老陈和小单已经猜到了张延秀遇刺很可能跟轩萱有关系,这附近也没有其他的人,但张延秀不说,他们也不好开口,多少也要顾及到张延秀的面子。下山的时候,张延秀是被山民抬下来的,因为张延秀受着伤,却执意要快点下山,小单就去雇了两个平时专门抬人上下山的山民,让张延秀坐在竹椅上,被人抬着下山,一路上,张延秀耳边一直回响着轩萱临走时说的那句话。“是啊,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怎么能去成就大事,又怎么能够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更何况,被轩萱这样一个江湖女子打败,对于张延秀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耻辱,连轩萱的三招都接不住! 从泰山上下来,老陈和小单就安排张延秀进当地的县衙养伤,第三日锦衣卫的人就来到了泰山脚下,全力保护张延秀的安全。张延秀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虽然还有裂开的危险,张延秀却做了一个没有商量的决定,他写信转告他的父亲,山东境内的一切他不再管了,也不回京城复命,他要带着人回西山密营,最起码,他要有能保护自己的能力。 九幽老人,原名九幽帝君,乃是响彻江湖的大凶魔,行事全凭自己的喜恶,杀人如麻,甚至还做出了几件灭门的大案,不仅被官府通缉,更是白道武林疯狂追杀的目标。三十多年来,白道武林联合官府对九幽帝君进行了多次围杀,但每次都被他逃脱了,逃脱之后,一有机会就会对参与围杀之人采取极端狠dú的报复,肆虐江湖多年。后来,人老了,连孙子都有三个了,想好好地颐养天年,可一入江湖,就永远都是江湖中人,白道武林和官府对其穷追不舍,两个儿子一个被杀,一个成了残废,还死了一个孙子,自己更是被追得走投无路,那个时候,以前一个受过他恩惠,已经消失很久的黑道中人带着人出手救了他,感激之中得知那人已经加入了锦衣卫,并且还劝九幽帝君也加入了锦衣卫,没有后路了,为了复仇也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九幽帝君加入了锦衣卫。得知九幽帝君要加入锦衣卫,张佐还亲自迎接九幽帝君到了西山密营,为其安排好了一切,让九幽帝君是万分感激。不过九幽帝君这个江湖匪号在朝廷可是犯忌的话,张佐亲自为其改名为九幽老人。因见九幽老人人老,张佐先在西山举行了一个比武大会,九幽老人技压全场,连败三名高手,被张佐直接任命为西山密营总教头。 十年下来,六十高龄的九幽老人在锦衣卫内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锦衣卫的大半精锐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同时,他的家人也得到了很好的安顿,一个孙子今年还中了秀才,至于当年那些参与围剿他的人,借助锦衣卫外围组织的力量,十几起满门血案全成了江湖械斗的无头公案。张延秀在西山密营的那些日子里,九幽老人为了报答张佐的恩情,对张延秀是尽心尽力,论根骨和灵xìng,张延秀绝对可以说是上上之才,可让九幽老人又气又恨的是,那些日子里,张延秀就像一头毛驴,别人不用鞭子抽他就是不走,有的时候还故意倒着走,一切都要靠逼的,而且张延秀总是想着办法偷懒,不管九幽老人是如何的劝导,如何的处罚,张延秀就是不听,结果出山的时候,张延秀的武艺根本就是半桶水,不上不下。 人老了,就不怎么想动了,九幽老人现在把亲自指导武艺的事都jiāo给了自己的徒弟,自己已经是师公辈分的人了,日子清闲得很,现在就盼望着能早点抱上曾孙。知道张延秀突然来西山密营的时候,九幽老人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又是有些得意的笑了笑,九幽老人清楚,张延秀这个时候来西山密营,绝对是在外面吃了大的苦头,要来求自己,否则正春风得意的张延秀,干吗丢下自己的差事,跑到这大山里来。 虽然九幽老人是张延秀的师傅,但得到张延秀已经到了山门的消息,他还是要亲自去迎接张延秀,没办法,谁让张延秀是张佐的儿子,身份娇贵得很。见到张延秀的时候,九幽老人很是惊讶,因为张延秀很端正地叫了自己一声师傅,还给自己跪下磕头,这可是少见得很,以前在西山的时候,张延秀总是动不动叫九幽老人老家伙,也只有在拜师的那天才叫了他一声师傅和磕了一个头。 九幽老人走到张延秀跟前,将张延秀扶了起来,马上就闻到了张延秀身上的血腥味,一路上的快马赶路,张延秀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好几次,一直都好不了。九幽老人亲自将张延秀带进山中密营,并为张延秀将伤口包扎好,张延秀一直都不说话,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九幽老人和他自己。 “师傅,我败了,我败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我也只能接她三招,三招过后,她就将我手中的刀击飞,如果不是靠着身上的两把短铳防身,我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张延秀说着说着,眼睛竟然变得红红的,泪水快要掉下来了,对于张延秀来说,眼前这个讨厌的老家伙虽然可恶,但不管怎么说他都陪伴了自己十年的时间,也是自己最重要的十年童年时光,在张延秀的内心中,九幽老人都是一个比较亲密的长辈。 见张延秀竟然要哭出来,九幽老人马上转过身去,不让自己看见张延秀流泪的样子。“那延秀你回为师这里,有何打算!是否要为师出手为你报仇?!”张延秀发觉自己失态了,赶紧将还在眼眶中凝聚的眼泪擦干净,坚定地说道:“徒儿这次回西山密营不为其他,就想重新在师傅学习武艺,仇我自己会报,但更重要的是,徒儿必须能够保护自己。” 九幽老人笑了,他虽然没有笑出来,但其内心却很开心,张延秀终于肯自己努力,不再是像以前一样,这次是张延秀自己要努力了。“延秀,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你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你的一时愤怒的草率决定?你要清楚,现在的人可正是官运亨通之时,活捉了白莲教教主,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张延秀摇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连自己的xìng命都保不住,有天大的功劳又有何用!师傅放心,徒儿什么苦都能吃。” 张延秀就这样留在了西山密营,张佐得到消息的时候,被气得跳脚,因为张延秀并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只是简单地说了句自己要回西山密营,很长时间内不回来去了,张佐马上命人赶去西山密营,如果张延秀执意不回来,就让人把张延秀押回来。派去西山密营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但只带回了九幽老人的一封亲笔信,看完信张佐才完全把事情搞清楚,这下,张佐被彻底惹火了! 可正当张佐准备报复之时,朝廷内部又掀起了大风浪!锦衣卫在山东围剿白莲教叛逆本来是朝廷正事,可在短短几天内,锦衣卫在山东的追捕却变成了疯狂的扩大株连,不仅是普通的白莲教教众,甚至连一些跟白莲教没有一丝牵连的人都被锦衣卫送进了大牢,严刑逼供、敲诈勒索,山东众多衙门的牢房人满为患,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填埋,可以说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这事已经惊动了京城,东林党、都察院全部参与了进来,众多弹劾锦衣卫的折子被送到子虚帝的手中,对于当前所发生的一切,张佐也只能无奈地苦笑着。山东白莲教意图谋反,牵连甚广,锦衣卫又严重地人手不足,张佐无奈只有大量动用锦衣卫世家的人手,那些人不仅良莠不齐,更是个个贪心无比,动手之前,张佐是连发五道密令,严令不许将事情故意扩大,可结果呢?远在京城的张佐根本就是鞭长莫及,更何况中间还有东厂的煽风点火,最可气的是那些锦衣卫世家的家主们,还一个个欢喜地想张佐上报,说自己的亲人在山东抓到了多少白莲教叛逆,挖出了多少隐蔽起来的白莲教余孽!至于忠于张佐命令的锦衣卫,现在正全力追捕那些真正的白莲教骨干,分身乏术。 东林党和都察院那帮人是闹得是一次比一次凶,先是单独上奏,然后是联名上书,最后甚至是一群人集体贵在太和殿外,要求子虚帝严办!最后,子虚帝只得下诏,将山东围剿白莲教一事jiāo与刑部处理,东厂和锦衣卫之人员全部撤回京城,不过白莲教教主和抓获的那些白莲教骨干还是jiāo由锦衣卫审理! 一个个荷包丰满的锦衣卫兴高采烈地回到了京城,他们捞到的银子够他们几年开销的了,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张佐是气在心里,可表面上还要大加地夸奖,十年的时间,张佐也只是在锦衣卫内培养出了一些忠于自己的人马,并和那些锦衣卫世家保持表面上的和谐,张佐心里清楚,锦衣卫内部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的地步,如果没有皇上直接下旨裁撤掉一些锦衣卫,张佐也就只能这样维持着,让锦衣卫这个“臃肿的胖子”不好也不坏。 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都撤了回来,东林党和都察院却不肯罢休,他们大肆弹劾锦衣卫在山东所作所为,还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出了冤案和惨案,让人写成血书上承给子虚帝,再得知张延秀没有回京的情况之后,更是派人到山东益都县,专门调查张延秀在益都县的所作所为。随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张延秀,而张延秀最大的罪名就是烂杀无辜!而得到消息的“燕党”也开始大肆弹劾张延秀,这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 “燕党”的成员大多都是京城当地的官员,有一些还是开国元勋的子孙,“燕党”属于旧党,大多受到先皇的重用,子虚帝继位后,“燕党”也就风光不在了,这些年来,一直是低调行事,全力培养新一代人,希望能够得到皇上的重用。“燕党”弹劾张延秀之时,张佐还未为自己的儿子辩护,“齐党”就先站了出来,大力为张延秀辩护和开脱,并且大肆攻伐“燕党”,大明朝的新一轮党争,以张延秀为风暴中心开始了。 子虚帝这几天真的很累,锦衣卫能够平定白莲教,阻止一场可怕的叛逆本来是一件让子虚帝高兴的事,可谁会想到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这几日朝廷各势力是吵个没完没了,子虚帝又不能轻易下结论,身为皇者,驾下之术的重点在于平衡,只有让朝廷各势力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皇帝才能轻易地驾御群臣,保证自身的安全。再说如果轻易处罚张延秀,难免会让跟随自己多年忠心耿耿的张佐寒心,这么多年过去了能让自己放心的人,还是这么几个。 子虚帝走在上朝的路上,考虑着今日要如何安抚东林党和都察院的那帮清流们,再这样让他们闹下去,自己就成昏君了。这时,魏孝忠突然走半路冒了出来,出现在子虚帝面前。“奴才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魏孝忠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魏孝忠拦住去路,子虚帝的心情就更差了,东厂向来与锦衣卫不和,这虽然是子虚帝自己造成的,可这也只是一种治衡之法,这几日魏孝忠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以他的机灵,一定清楚自己是要护着张延秀的,这奴才怎么还要如此! “魏卿有什么事要说就快点说吧,朕还要上朝接见文武百官呢?!”见子虚帝的语气不对,魏孝忠微微一笑,平心静气地对子虚帝说道:“奴才明白皇上这几天正为大臣们弹劾张延秀的事情而心烦,奴才正是为这事来的,奴才这几天也想了很多,希望能为皇上分忧。” “分忧,你这奴才不落井下石,给朕添麻烦就不错了。”子虚帝伸手将身边的一片树叶摘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中。听子虚帝这么说,魏孝忠赶紧跪了下来,大声说道:“皇上误会奴才了,奴才与张指挥使虽然有些宿怨,但为皇上分忧才是奴才要做的头等大事,请皇上听奴才细细道来。” “那好,你就站起来说话。”子虚帝松开了手,残破的树叶飘落在地上。“皇上现在所烦心的并不是要对张延秀如何处置,而是那些东林党党徒和都察院的御使们下一步将会如何逼迫皇上!”魏孝忠看了一眼子虚帝的反应,继续说道:“其实以奴才看来,那些东林党党徒和都察院的御使表面上虽然把事情说得是冠冕堂皇,可骨子里却是包藏祸心!白莲教意图谋反,如果不是锦衣卫与奴才的东厂即时发现并制止,山东境内现在早已是烽火连天,还会威胁到京师的安全,以大明律,意图谋反者当株灭九族,锦衣卫在山东的行事并没有什么过错,可现在那些东林党党徒和都察院的御使却顾大明国法而不顾,抓住烂杀无辜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1 章 死咬住不放,这又是为何,请皇上深思!” 魏孝忠又看了子虚帝一眼,发现子虚帝也正在看他,赶紧低下了头。“那你认为他们为何要这么做,给朕讲清楚!” “起禀皇上,奴才认为这一定与那些白莲教叛逆有关,皇上请想想,如果没有朝中某些官员的支持,白莲教叛逆能够发展得如此之快吗?他们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想要造反。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跟白莲教无关,可那些官员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除掉皇上的臂膀,增大他们的势力,今日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以后呢?他们就会一步步地逼迫皇上做他们所要做,让皇上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到时候!”魏孝忠不再说话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争 “怎么不说了,朕听着呢?”见魏孝忠不再说话了,子虚帝便问了问。“起禀皇上,早朝的时辰已经到了,皇上再不上朝,就会有官员骂奴才蒙蔽圣听,居心叵测,更重要的是,奴才绝对不愿听到有人骂皇上是昏君,他们那些人,又有几个明白皇上这些年的苦楚!”魏孝忠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子虚帝看着魏孝忠那偷偷流泪的样子,心里很是高兴,虽然子虚帝很清楚魏孝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也清楚他在后宫搞的那些小动作,但子虚帝更清楚的是,他身边十分需要魏孝忠这个奴才。 “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还动不动流眼泪,让小太监看到了像什么样子,你的话朕明白,朕今日上朝,会把一切都处理稳妥的!”魏孝忠的话子虚帝不会全信,子虚帝本身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论起对皇上的忠心,东林党人一点也不比魏孝忠和张佐差,但是东林党人太自负了,他们希望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骨子里是恨不得让皇上成为他们的傀儡! “臣有本,起奏皇上,锦衣卫千户张延秀,在围捕白莲教叛逆之时,丝毫不顾及无辜百姓,放烧毁街道,还命令手下随意shè杀无辜逃命的老弱fù孺,当夜无辜被杀者超过万人,请皇上为民做主!”东林党“双柏”左都御史陈柏青十分激动着向皇上简述着手中奏折的内容。陈柏青刚说完,看了看张佐,张佐依旧没有半点感情地站在那里,这些日子以来,张佐一直在朝上沉默不语。 陈柏青刚说完,齐党的头号人物:内阁大学士,兼户部尚书姜百书马上站了出来,开口就说道:“起奏皇上,陈御史所言不实,试问一个小小的益都县的一条街道怎么可能会有一万多人居住,就算这世间最繁华的京城,一条街最多也不过住有五六千人罢了,何来万人之说。就算真有一万人,那请问陈御史,这小小的一条街道为何会聚集如此众多的人,那可是白莲教叛逆的总坛所在,绝有可能都是当晚准备参与叛逆的白莲教教众,如此说来,何来无辜之说!本阁在这还要问陈御史一句,陈御史是否清楚当日所发生的事情经过,想来陈御史是不会知道的,那就由本阁来告诉你,当日锦衣卫千户带兵前去捉拿白莲教教主,正当官兵要攻打白莲教总坛之时,附近居民竟然自发地冲出家门,协助白莲教叛逆攻打官兵,造成官兵伤亡惨重,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实是谋反,难道处死谋反之叛逆是屠杀无辜吗?你东林党如此袒护白莲教叛逆,是何用意?” 东林党和御史弹劾官员,向来是重报不重实,往往都是道听途说,认真查下去,跟实际情况差了十万八千里。姜百书一说完,东林党“双柏”另一“柏”礼部尚书王柏轩马上站了出来,看着姜百书问道:“姜尚书如此卖力为张千户开脱,真是良苦用心啊!山东境内白莲教泛滥,几乎到了各地都有白莲教教众的地步,而山东的官员很多又都是你‘齐’党中人,姜尚书是想帮同乡推卸责任吧,姜尚书还真是一个重情意之人,可惜讨好错对象了!” 齐党、燕党、东林党,三党在朝堂上大吵了起来,其他党派则坐山观虎斗,在一旁看热闹,因为人数上的劣势,齐党渐渐落了下风。温邵弘几次向姐夫张佐打眼色,希望张佐自己站出来说话,只要张佐肯开头,已经回京的徐敬业势必也会出手相助。可张佐却依旧站在那,一句话也不说,一直看着皇上。 “够了!你们看看你们现在像什么样子,跟那些乡野村夫有什么不同,这样吵有什么用,锦衣卫指挥使张佐,朕问你,白莲教此次在山东意图谋逆,到底聚集了多少准备参与叛乱的叛逆,如果其叛乱成功,将会如何?!”子虚帝亲自问张佐,张佐这才站出来,开口说话。“起禀皇上,白莲教此次意图谋逆已准备了将近二十年,以现在得到的口供可以断定,白莲教是采取遍地开花之策,以益都县为中心集中力量攻陷附近之州县,作为根据地,然后再在山东各地同一天内进行大规模的bào dòng,彻底扰乱官兵,使各地卫戍和卫所无法集中进行剿灭。据查,白莲教不仅聚集了十万之众,还暗中收买了一些当地的小官员,声势之浩大,预谋之久真是大明朝开国未见!臣已写了个折子,请皇上过目!”张佐把话都说明了,东林党和燕党中人都是大吃一惊,齐党很多人都十分愤怒地盯着张佐看。 “张指挥使是否有些危言耸听,故意夸大事实欺瞒皇上,从而为自己的儿子开脱罪行?!”对于东林党人的问话,张佐没有回答,只是退回了自己站的位置,闭上了眼睛。张佐将一切的决定权jiāo给了子虚帝。 “宣东厂魏孝忠上殿!”东林党人又要开始大肆攻伐张延秀,子虚帝一挥手让苍蝇们不要说话。“宣东厂魏孝忠上殿!”太监们一声一声地传了下去,魏孝忠很快就进了金銮殿。“奴才提督东厂的太监魏孝忠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子虚帝让身边的太监将张佐的折子递过去给魏孝忠,魏孝忠看了一会,子虚帝问道:“魏卿,张佐奏折上写的,是否句句属实!”魏孝忠将张佐的折子合了回去,jiāo还给了身边的小太监,让小太监把奏折还回去,然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张佐。 “张指挥使奏折上所写的,大致属实,不过其中还是有一些不实之处!”魏孝忠说着故意停了一下,燕党中人十分兴奋的等待魏孝忠接下去的话,东厂和锦衣卫不和是众所皆知的事情,魏孝忠说不出什么好话,这次如果真能扳倒张延秀,狠狠地打击张佐,那么他们在锦衣卫内的世jiāo,就能轻易地掌握到锦衣卫的实权,从而使得他们在政治上来一个大翻身。而东林党,则是目无表情地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狗咬狗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而且东厂比锦衣卫更可恶。齐党中人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了,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对他们都是不利的,现在甚至有人开始打算着如何除掉温邵弘! “张指挥使对于白莲教叛逆的数量估计得太少了,依奴才手中得到的情报判断,白莲教此次谋逆参与的人数最少也有二十万人,白莲教在山东的教众最少也有五十余万人,而且奴才怀疑白莲教早已收买了朝廷上的一些官员,借重那些官员的权力与声望来打压山东境内的本地官员,如今白莲教事败,那么被收买的官员还不知悔改,硬是在这朝堂之上诬蔑那些围剿有功,对朝廷忠心不二的官员,如此作为实在是大逆不道,奴才请皇上将马上下旨,命奴才的东厂马上追查朝廷中白莲教余孽!”魏孝忠话一说完,满朝文武都沸腾起来的,说什么的都有,更是直接分成了两个阵营,支持东林党的和支持魏孝忠,子虚帝一直在观察张佐,发现张佐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不言语。 子虚帝笑了,他一点都不在乎朝中官员的吵闹,他笑得很开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多的事情因为权力而改变了,但是张佐的忠心却一点都没变,虽然他的儿子张延秀有的时候太胡闹了,也太乱来了,甚至还不是效忠自己而是去效忠太子,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父子对朝廷是忠心的。 “够了,都不要吵了,你们是不是把这里当成菜市场了,是可以随便喧哗的地方吗?!敬业你告诉朕,如果张延秀没有将白莲教叛逆骨干一网打尽,那么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子虚帝这次让朝中算是很公正,也是带兵的中山王徐达后人徐敬业说话。“起禀皇上,如果张千户没有将白莲教教主和其所有骨干一网打尽,那么现在山东境内早就成为了战场,兵祸一起,生灵涂炭,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枉死其中,此次能在白莲教起事之时将叛乱首脑一网打尽,实属万幸!” 子虚帝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刑部尚书,朕问你,依大明律白莲教总坛所在的街道居民将受到何种惩罚,参与白莲教造反,协助白莲教叛逆拘捕,杀害官兵又要如何处罚?!”子虚帝不想再听争吵声了,大明的律法可以压倒一切。“起奏皇上,大明律,街道中有一人信奉白莲教,连坐整条街,白莲教总坛所在之地,更要重罚!参与造反、杀害官兵,更是谋反之罪,株连九族,益都县白莲教总坛所在所有居民皆为死罪!”已经明白子虚帝用意的刑部尚书将他应该说的话都说完了。 “都听清楚了吧!张延秀平判有功,记大功一次,赏白银万两,丝绸千匹,特赐战袍一件,良马十四匹!但因其行事欠妥,至今不回京复命,记大过一次,罚一年俸禄。山东白莲教谋反一案,jiāo锦衣卫、东厂、刑部三方一同审理,继续追捕白莲教余孽,彻查山东境内官员失职和参与谋反一事!锦衣卫办案之中,的确有人利用职权制造冤案,此事jiāo由锦衣卫指挥使张佐处理。退朝!”子虚帝下旨后,就转身回乾清宫,心里打算着等下去御花园散心。在子虚帝身后有一些东林党人想要追过去再说些什么,但都被太监拦了回去,硬闯后宫那可是死罪! 退朝之时,温邵弘很不高兴地靠向张佐,走在台阶的时候突然用力撞了张佐一下,张佐晃了晃身子,看向温邵弘。“姐夫!你也太过分了,我的同僚们都在帮你那宝贝儿子说话,你倒好,一句话让山东境内的官员人人自危,你让我的那些同僚们怎么跟他们的同乡jiāo代!”张佐看着温邵弘那生气的样子,笑了笑,温邵弘更气了。“张佐,你什么意思,我可不是在开玩笑,为了帮我那外甥,你的宝贝儿子,你知道我得罪了多少同僚吗?你那宝贝儿子还真是厉害,去一趟山东把整个齐党都给得罪了,我现在是两头不是人。” 张佐看了看四周,说道:“小舅子,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老地方坐下来慢慢说好,不管怎么说,延秀都是你的亲外甥,你姐姐唯一的儿子,他在山东不是没把你的那些同僚在山东做的那些见不得光事情捅出来吗?等下我们边喝边说。” 温邵弘和张佐带着随从来到他们的“老地方”,随从留在了楼下,两人独自在一个包厢内,张佐的两名部曲站在包厢门外警戒。酒菜都送上来了,张佐和温邵弘两人不用小二伺候,各自将酒杯斟满,张佐先干为净,算是对温邵弘这些日子来辛苦的谢谢。 “你的那个齐党也太大胆了,山东官仓内最少有一半的粮食都被你们偷偷拿出去卖掉了,你们就不怕今年山东大旱到时候东窗事发,你们齐党在山东的官员势必被连根拔起!”桌上只放了五样菜,都是张佐和温邵弘最喜欢吃的,不过里面也只有两样菜是张佐喜欢的,也是酒楼的招牌菜,家里有一个小迷糊在,也不知道是幸福还是不幸,吃了小迷糊做的菜,外面的东西就很难吃得下去。 “姐夫你都知道?!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姐夫你是锦衣卫指挥使,又有什么事情瞒得了姐夫你,可姐夫你跟我说这些没用,这么多年了,老爷子退下来后就不再管官场的事,你小舅子我在齐党里混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不然我也不会去吏部,山东的事情还是他们发觉延秀已经察觉到一些线索才转告我的,顺便还送了一笔银子过来,说是红利!我呸,什么东西,要不是延秀,我还什么都被瞒在鼓里呢?!这次姐夫你在朝上又那么对他们,我敢肯定,他们现在就有人正想着怎么收拾我呢!” 张佐看着温邵弘那可怜又气愤的样子,又笑了笑,说道:“邵弘你在这官场上也十年了,你是真不明白我在朝上说的是什么意思?”温邵弘摇摇头,回答道:“我怎么知道,姐夫你就别玩虚的了,快点告诉我接下去要怎么办吧?” “官场上有一条最经常被用到的计谋,那就是弃卒保车,山东白莲教谋逆这么大的案子,山东地方的官员一定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这是绝对没商量的事情,但要让什么人出来顶罪,决定权可是在我手上,现在所有的白莲教头目都在锦衣卫手中,靠着锦衣卫的手段,你要什么样的口供就会得到什么样的口供,邵弘你回去的时候跟姜尚书说一声,就说让他们自己把人选出来,还有就是最近山东白莲教的余孽闹得正凶,小心白莲教叛逆到处杀人放火,把一些重要的东西烧了可就麻烦了。” 温邵弘笑了,事情变得简单了,他对张佐说道:“谢了姐夫,那姐夫你现在就请回吧,相信姐姐还在家里等着你的消息呢,下楼的时候别忘了算帐,我可不像姐夫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家里还有一个好厨子,这些菜我就辛苦点全吃了,浪费了可不好!”张佐有点哭笑不得,他明白温邵弘这是在故意报复他,因此张佐并没有离开,而是跟温邵弘一起消灭桌上的酒菜!边吃还边说道:“邵弘你说得对,浪费的确不好,这么大桌的菜你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帮你吃好了,延秀可能要过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小迷糊这几天无精打采的,做的菜不是太甜就是太咸,想起来就气。” “说真的,今天我很高兴,我高兴并不是因为延秀那混小子没事了,我高兴是因为皇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2 章 ,这么多年了,皇上还是那么信任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我不怕得罪满朝文武,也不害怕我有多少仇人,我害怕的是皇上,没有皇上的信任,我什么都不是,丢了乌纱是小,怕的就是牵连家人。延秀那孩子也让cāo心,他太年轻了,太狂妄了,没有什么自制力,最糟糕的是,外面的人都知道,他效忠的是太子!皇家之事,宫闱之密是一个外臣可以随便参与的吗?他连自己的翅膀都没长硬,凭什么去帮太子!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我也吃饱了,该回家陪陪你姐姐,这些天来,一直让她担惊受怕的!”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温邵弘也不说什么了,努力地将桌上的菜吃干净,省得浪费,回去的时候还要应付他的那些同僚和同乡!温邵弘心里再次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会让小看他的人付出代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卷尾 为了共同审理白莲教谋逆一案,张佐和魏孝忠碰到了一起,张佐本来不想理魏孝忠的,可魏孝忠却主动与张佐攀谈:“张指挥使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再怎么说杂家在令公子的事情上可是出过力的,不知在皇上那里为你们锦衣卫说了多少好话,其实杂家也不奢望得到什么回报,只是我们两家之间实在有太多的误会了,杂家想趁这个机会化解一下两家的误会,不过张指挥使现在这样是否太不近人情了?!”魏孝忠说的时候是真切无比,可张佐也只是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魏公公这次所得到的,绝对比本人得到的多得多。”张佐说完快走了几步,魏孝忠也马上跟了上去,说道:“张指挥使还真是深知为官只道啊,不过张指挥使前面的话说错了,相比杂家而言,张指挥使你得到的绝对比杂家多的多?” 张佐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对魏孝忠说道:“是魏公公错了吧,魏公公好手段,不仅得到了对付朝中政敌的借口,还将本指挥使变成了主使之人,好一招树上开花,不过本指挥使这些还要奉劝魏公公几句,东林党和督察院还有燕党的那些人我不管,魏公公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齐党的事情本指挥使一定要管,并且不希望别人chā手,相信魏公公也明白,一家之言皇上未必会信!” “呵呵!”魏孝忠笑起来别说有多yīn险。“看来这次东林党人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不应该将矛头的目标指向令公子,这可是张指挥使最不能容忍的,被惊醒的老虎那可是最可怕的,呵呵,废话不多说了,杂家答应了,不过杂家需要的,张指挥使也要遵守承诺哦。”张佐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两人击掌为盟! 山东白莲教谋逆大案再次被扩大,在锦衣卫和东厂两方的重压之下,刑部成为了旁观者,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再次进入山东境内,大肆追捕白莲教余孽,同时一些白莲教的余孽也在山东各地进行着最后的疯狂,小规模的bào dòng此起彼伏,暗杀朝廷官员和攻打衙门时有发生,甚至有几处朝廷的粮仓被白莲教叛逆焚烧,粮食损失惨重,这一切全部归咎到了一些官员失职之罪和刑部先前的镇压不力,以此为借口,锦衣卫和东厂再次在山东境内掀起了腥风血雨! 在京城,齐党在jiāo出了一批替罪羊之后,就彻底没事了,益都县前任县令也在其中,直接判了个抄家问斩。燕党一段时间内是人人自危,十分害怕东厂和锦衣卫的报复,可他们全部都白担心了,东厂所要对付的是东林党,而张佐所要对付的,是在燕党身后的那些人,锦衣卫的世家中人,为了能使参与了山东平乱的亲人逃脱罪责,也为了能够重新掌握权力,锦衣卫的一些世家联合世jiāo且同样不得志的燕党闹了那么一出,张佐在得到子虚帝的许可之后,就开始追查锦衣卫内部在山东平乱中犯了重罪的世家子弟,然后以此为借口,在锦衣卫内部进行了一次大的清理,其中就有三个锦衣卫世家以谋反、通敌的罪名被满门抄斩! 山东境内追捕叛逆余孽的事情张佐大部分都扔给东厂去办了,东厂的番子这次在山东境内可真是大有作为,追捕白莲教叛逆一事被牵连的人超过到了三十万,东厂的档头更是直接吸收山东本地的流氓、混混和江湖中人做走狗,大肆敲诈勒索,闹得比锦衣卫的人还凶还狠。而在朝廷内,魏孝忠开始大肆伪造和罗列东林党勾结白莲教意图谋反的罪名,不愿束手待毙的东林党人一天一个联名上奏,弹劾东厂在山东境内横行霸道、制造冤案、滥杀无辜,魏孝忠授受大量贿赂,诬陷朝廷命官等等,两方是继续吵个没完,这个时候,一直莫不做声的太子突然站了出来,全力支持东林党。 山东境内哀鸿遍地,朝廷上风起云涌,这一切张延秀却一点都不知情,在九幽老人的安排下,张延秀在西山密营内的一个人工修建的山谷中闭观三个月,人工山谷内,只有一个出口,石门已经关闭,九幽老人将张延秀反锁在山谷内,张延秀所需要的食物都将从石门上的一个小洞送入,外面的人可以从小洞内观察到山谷内的动静。阳光可以直shè进山谷,山谷之内还有一口泉水,水源也不是问题,三个月的时间内,陪伴着张延秀的是一副又一副的武功卷册,卷册上画大部分是一些刀招、扇招,还有九幽老人的成名绝技《九幽鬼爪》。 张延秀就这样,在山谷之中没日没夜的修炼着各种招式,三个月时间过去了,张延秀完全变了样子,九幽老人让人打开石门,见到张延秀第一眼的时候,笑了!张延秀现在的样子,比街上的乞丐还要糟糕,夜晚走在路上,一定能吓死人。张延秀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洗头了,头发也不盘好,披头散发的。身上的丝绸衣服早就破得不成样子,原本艳丽的颜色变成了黑色,黑得彻底,身上撮一撮,马上就能撮出一团黑泥出来。再看脸上,下巴和嘴边都长满了胡须,鼻子下面都被胡须遮住了,如果不是肯定山谷里面就张延秀一个人,谁都不能将眼前的这个怪人跟张延秀联系起来,张延秀每走一步,四周的人就退一步,因为太久没洗澡了,张延秀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 “延秀啊,你还是先去把自己洗干净,等下再来见为师,为师会为你安排好下一步的修炼步骤的。”因为太久没跟人jiāo流了,张延秀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是…的…师…傅!”说完就独自离开了,九幽老人这个时候才发现,张延秀的眼神也变了,变得锐利了。 已经是第三桶热水了,第一桶热水抬出去的时候,水黑得可怕,张延秀身边也没有一个人敢来服侍他洗澡,不过张延秀也不在乎。第二桶热水抬进来的时候,才有两个仆人走进来帮张延秀擦背,抬出去的时候,水还是浑浊的,直到第三桶热水抬出去后,张延秀还彻底洗干净。坐下铜镜面前,仆人小心翼翼地为张延秀刮胡须,一开始在铜镜面前看到自己,张延秀也不相信眼前的就是自己现在的样子,胡须被刮干净后,张延秀将铜镜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然后用手摸了摸铜镜中自己的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为师会让密营中的高手跟你过招,为师已经吩咐过了,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他们可以把你打成重伤,你也可以把他们打成重伤,一开始是一个人跟你打,你赢了下次就让两个人跟你打,如果你输了过一天再来,赢了就再加一人,直到你能打赢十个人为止。还有,以后每天晚上朝廷的公文都会送到你的房间,朝廷发生的事情你都要知道,然后写出自己的看法解决的办法,为师会用快马将你所写的直接送到你父亲的手中。就暂时如此了,你去休息吧,明天开始按照步骤做!”为了防止张延秀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等冷静下来后又开始偷懒或者直接跑回京城,张佐给九幽老人下了死命令,张延秀最起码要在西喊密营待上一年,并且出来的时候要有明显的效果,如果九幽老人办不到的话,就别怪他张佐不讲情面了! 打败一个很容易,张延秀的底子本来就好,三个月的闭关更是让张延秀如同大鹏展翅般一飞冲天,第一天的比试,张延秀就在百招之内将九幽老人派来的人打败,如果换上趁手的兵器,燕翎刀或是风雷扇,张延秀绝对有把握在五十招之内将对方打败。一个人好对付,两个人张延秀就吃力了,打了两个时辰,最后双方都不能动了,躺在地上成平手,好不容易用了半个月才将两人打败,张延秀也只能挡住三个人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就被那三人打败,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张延秀才侥幸找出三人的破绽,满身伤痕地将三人打败,过关的张延秀没有一丝的喜悦,而是满脸愁容,张延秀发觉,自己的前途还不是普通的黑暗。 从张延秀在西山密营闭关那日开始已经过去半年了,朝廷也终于风平浪静,朝中各党暂时平静了下来,东林党在太子的庇佑之下,只有少数几个官员被免去了官职,回乡静修去了,现任益都县县令在东林党人的担保下,判了个革职留用,暂代益都县县令。为了追捕白莲教余孽,山东境内将近有二十万人受难,一万多人被处死,七万人发配边疆,东厂也靠着如此血腥的手段终于建立起让人恐惧的威信!而锦衣卫内则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张佐在锦衣卫内部的杀一儆百非常成功,十年的时间,张佐终于将锦衣卫牢牢地控制在手中,暂时不会有什么人再敢直接挑战张佐的权威了。 不过这一切过去之后,东厂和锦衣卫之间的矛盾不仅没有化解,还变得更加的深刻,东厂魏孝忠憎恨张佐在必要的时候没有按照双方的约定行事,以至他无法将一些东林党人除去,子虚帝已经完全恢复了对张佐的信任,并开始疏远自己!暂时团结的锦衣卫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只有外敌的存在,内部的团结才能更加稳定,因此一直敌视锦衣卫,有着严重利益冲突的东厂成为了最好的外敌人选,在张佐的默许之下,京城外东厂与锦衣卫之间的冲突和暗杀此起彼伏! 岁月如梭,很快就要一年了,过年的时候张延秀也没有回京城,他只能通过信笺清楚家中发生的一切,潘怡婷和郑香伶次次都在信中写出对张延秀的思念,小迷糊总是在问张延秀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她有学了几道十分好吃的江南小菜,就等张延秀回到京城,小迷糊就会做给张延秀吃。张承德也再问张延秀什么时候回京,张佐将张延秀直属的一百锦衣卫的指挥权jiāo给了张承德,让张承德暂时替张延秀管着,百人的规模一直保持了,一有损失张佐就会再派人补上。张承德说他很羡慕老陈和小单,能够留在张延秀身边。可谁又明白老陈和小单的苦呢?这段日子里,老陈和小单也是吃尽了苦头,九幽老人把对张延秀的那一套也用在了他们身上,小单学唐门暗器,老陈学少林的金钟罩、铁布衫,练好之后就是跟张延秀一样与人比试,但只要打赢五人就行了。 快到清明了,张佐的飞鸽传书说让张延秀到南京祖坟会合,张佐决定今年带着全家回南京老家祭拜先祖,张延秀必须要到。张延秀得到消息后很是高兴,他也很想快点跟家里人见面,特别是母亲,快一年了,张延秀收到的信中,关于母亲的消息是一个没有,好几次张延秀着急了,直接在信中问母亲的情况,张佐每次都说温佳蓉很好,让张延秀不要挂念,不给张延秀写信是为了不让张延秀分心,家里一切都好! 准备出发去南京的前一天,张延秀终于打败了八个人,绝对的惨胜,张延秀回到房中的时候,右手已经完全没了知觉,一只眼睛看不清东西,眼皮肿了起来,用小刀划开放血后,就彻底看不清楚了。五脏伤了三个,淤血还没办法全部逼出来,没办法,张延秀只得让老陈和小单准备马车,路上在马车上疗伤! 张佐带着家人来到南京郊外,张氏家族的人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张佐现在可是张氏家族中最风光的一个,清明亲自回家乡祭拜祖先可是大事,连县太爷都惊动了,张氏家族的族长也亲自出来迎接张佐,见这么多人在等候,张佐有些不高兴了,张佐本来就不想惊动到太多人,没想到族人竟然全都来了,没办法,张佐只能寒酸几句,然后让族人在前面带路,也不休息,直接祭拜祖先! 四位夫人和潘怡婷三个丫头都下了马车,仆人们把用来供奉祖先的东西摆放好,张家的祖坟五年前重新修过,自从张佐得势之后,张氏族长总是劝张佐要修祖坟,建祠堂,让老家的人知道,张氏家族出了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同时也是对祖先的一份孝心!张佐被缠得没了办法,最后才拿出一笔银子,出了这笔冤枉钱,如果死人真能保佑自己,那张佐早就该死一千次了。 说是祭拜,可张佐的家人根本就不用动手,一切都由族中的人办,等下张佐他们只要在祖先面前上香、磕头、许愿就行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在祖先面前,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东西都快准备好了,三个丫头却一直在东张西望,温佳蓉训了她们一句,不要在外人面前丢脸,张延秀是一定会赶来的。 张延秀的确赶来了,可是在张佐一行人祭拜完祖先之后,为此张佐很不高兴,可见到张延秀那浑身是伤的样子,什么气都没了,温佳蓉更是心疼得流着眼泪赶紧将张延秀拉进内屋,一群女人七手八脚地为张延秀上yào,路上很赶,马车又颠簸,张延秀到南京郊外的时候伤才好了一半,右手到现在还绑着绷带,一动就疼。 见家人为他着急,张延秀很是过意不去,他本来也有很多话想对母亲们和三个丫头说,可见了面之后,张延秀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呆呆地坐着,身体就不像是自己的一样,任由她们摆布,就算是吃饭的时候,也只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3 章 个劲地吃东西,看张延秀这个样子,温佳蓉她们心疼得半死!本来想留张延秀在南京郊外住一个晚上的,可张延秀却开口说道:“我怕,怕这一个晚上会让先前的努力全部白费,更何况就这一个晚上也什么用,等孩儿完成了师父的安排的考验就能回家了,到时候,儿子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让你们一直担心了!”张延秀说完,还勉强地笑了笑,不过他这一笑可害惨了自己,眼皮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流进了眼睛里,别提有多难过了。看着张延秀眼睛流血,急得众人又是一阵慌乱。 但不管怎么说,张延秀很快就走了,回西山密营去了,张延秀走后,温佳蓉却很高兴,她笑着对张佐说道:“儿子终于长大了,以前他就像一只刚刚长大的雏鹰,翅膀硬点马上就骄傲起来,但刚才我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他变了,他以后一定会变成一只金翅大鹏鸟,一飞三千里,我有些放心了!” 潘怡婷听温佳蓉这么说,却chā了一句:“金翅大鹏鸟,吞食龙蛇,每到一段时间就会将体内的dú气化做烈炎喷出,燃烧于天地之间,不知将来会有多少无辜死于它烈炎之下!” 第一章 夏 盛夏到了,北京的太阳都被把人烤熟了,路上的行人一个个挥汗如雨,维持治安的捕快和兵丁也忙碌了起来,天气这么热,时不时有人倒在地上,如不即时救治,就得活活被太阳晒死。贫民区里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来,中暑或者吃坏东西,没银子请大夫就只能在家里活活等死,如果尸体不能马上处理,三天之内就会开始发臭腐烂,一不小心就是一场瘟疫! 张延秀是被人秘密抬回家的,外人都不知道张延秀已经回到京城,清明之后,张延秀拼了命将九人打败,结果受了重伤,连续几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几次昏迷,最后九幽老人决定,先用了许多珍贵的yào物将张延秀的伤势稳定住,然后让老陈和小单驾着马车将张延秀送回京城家中,十人的挑战作废,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与张延秀对打的九人中,有四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生死不明,三人成了残废,以张延秀现在的身手,自保是足够了。剩下的就是内力的修炼,这是要靠日积月累的,至于民间传说的吃下一些天地至宝就能增加内力的故事,根本就是骗人的,皇宫里就有千年人参、千年灵芝,能用早就用上了,灵yào的效果也就是增加体质,扩充人体经脉而已。 张延秀回京城的时候,只惊动了张家的人,别人一点都不知道,看着儿子被人抬回来,见了自己只能很勉强地笑一下,连说话都没力气,温佳蓉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张佐看了张延秀一眼,转身就离开了,跟张伯jiāo代了几句,张伯马上把家中的仆人都招集了起来,警告道:“少爷回来的事情,谁都不许说出去,老爷发话了,谁敢乱嚼舌头,就别怪老爷心狠手辣了!”随后张佐马上出门,去找王谮,久病成医,又刻意地去学,王谮的医术已有了相当的水平,为了保密,张佐特意请王谮过来帮忙。 见到张延秀现在这个样子,小迷糊早已哭成了泪人,潘怡婷也很担心,但她还是耐心地先将小迷糊劝回去,并让小迷糊做一些补身子的yào膳,需要的yào材潘怡婷马上去拿。郑香伶也哭了,不过郑香伶哭得很小声,眼泪在脸上清晰可见,郑香伶用热毛巾一遍一遍地擦拭着张延秀的身体,然后拿起扇子,在张延秀一旁为张延秀扇风。 这次是王谮和张佐两人联手医治张延秀,张佐本身对治疗外伤也很有门道,没这两下子他也活不到现在。因为没有请御医,因此张延秀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下床行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夏天太热了,张延秀让郑香伶搀扶着来到内院的树yīn下,潘怡婷正指挥着下人,先在树yīn周围撒水,再让两个丫鬟拿着扇子站在张延秀两旁,小迷糊到冰窖去取冰镇酸梅汤了。 夏日的女人最可怜了,最多只能穿着小衣躲在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该穿的一件都不能少,男人就不同,张延秀早就把上身的衣服都脱了,光着膀子虽然很不象话,身边的丫鬟都红着脸,可是这样凉快。 张延秀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了,正开始掉疤,可内伤却还没好,要用温和的yào物慢慢调养,再用自己的内力慢慢化解,总之就是还需要时间,不过现在稍微运动一下是没问题的,因此张延秀坚持着每天早上的出来让人搀扶着走动走动和晚上修炼内力。 “小迷糊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迷糊到让人把她反锁在冰窖里面吧,怡婷你快去看看吧!”小迷糊有的时候,就被人反锁在房间里,不过被反锁在冰窖里却不大可能,最多就是把已经冰镇好的酸梅汤打翻在地。“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她那迷糊的习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回来,总不能就一辈子都这样吧!”潘怡婷把丫鬟都安排好,向远处望了望,再过一会,小迷糊再不来她就去找小迷糊。 “奴家倒是挺羡慕小迷糊的,也希望能像她一样,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一辈子都快快乐乐,被人宠着,疼爱着。”郑香伶边说,边用热毛巾为张延秀擦汗。张延秀听郑香伶这么说,一手将郑香伶抓住,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你现在还有什么烦心事啊?别想太多了,一个小迷糊还可以,如果两个小迷糊那还不让人累死,你要真像小迷糊那样,那我晚上不就只剩下怡婷陪我了!” “少爷,现在还是大白天,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让外面的人听到了还不骂你伤风败俗!”潘怡婷很不满地嗔道。郑香伶挣脱开张延秀,红着脸闪到一旁,说道:“少爷,你在这样奴家跟怡婷妹妹可就都不理你了!”张延秀身子好了一些之后,就又让潘怡婷和郑香伶晚上陪自己同床了,不过因为温佳蓉吩咐过,因此两人在房事上很小心,这让张延秀一直无法尽兴。 “怕什么,家里可没人敢在外面乱嚼舌头,你们别看张伯平时那么和蔼,他处罚下人的手段跟我们锦衣卫给犯人动刑差不多!我说这些干吗,看来我还真是病糊涂了!”张延秀身边的丫鬟听到张延秀说张伯处罚下人的事情,一个丫鬟吓得把手中的扇子掉在了地上! “少爷,看来你真的是病糊涂了,吓唬人好玩吗?!”潘怡婷把掉在地上的扇子拣了起来,jiāo回丫鬟手中,丫鬟感动地快哭出来了。“吓唬人的确是不好玩,不过被你们女人联手欺负也不好玩,因此如果你们不乖的话,我就要亲自动手对你们用家法,打你们的小屁股!” 张延秀是越说越不象话,潘怡婷和郑香伶同时大声地对张延秀斥责道:“少爷!”两个丫头是被张延秀气得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张延秀是怎么了,分开一年了,这次浑身是伤回来,却一点都不安分,总是在嘴上占她们的便宜,说出的话也是越来越过分。可她们又怎么知道张延秀的心思,分开一年了,张延秀怕双方变得生疏了,故意逗她们的,张延秀本来就不大会哄女人开心,只能用这种笨办法。见两人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张延秀马上转移话题,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小迷糊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真出什么情了吧?” 张延秀话刚说完,小迷糊就回来了,提着个食盒,一脸伤心的样子。张延秀站了起来,自己勉强走了几步,爱怜地摸了摸小迷糊的头,问道:“怎么了,去了那么久?”郑香伶赶紧跟了过去,在旁边扶着张延秀。听张延秀在问自己,小迷糊竟然哭了,哭得很伤心,潘怡婷接过小迷糊手中的食盒,小心地jiāo给了身边的丫鬟,然后把小迷糊抱在怀里,擦干她的眼泪,问道:“到底怎么了?快点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想办法。” “姐姐,人家去冰窖拿酸梅汤的时候,不小心把两碗酸梅汤打翻了,本来还想赶紧再做两碗,可都是温的,没冰的。”说完很委屈地低着头,不敢看张延秀。张延秀让人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两碗酸梅汤,还有两个空碗,张延秀端起一碗酸梅汤,还是冰的,手里感觉冰冰地,喝上一口,从嘴里一直冰到胃里,真是舒坦!“好了,别不开心了,两碗就两碗,我们两人喝一碗不就行了,谁要跟我一起喝,先体验一下jiāo杯酒的味道不好吗?”潘怡婷很不满地瞪了张延秀一眼,张延秀又在乱说话了。潘怡婷将食盒中的最后一碗酸梅汤拿了出来,端到小迷糊的嘴边,让小迷糊喝上一口,并对张延秀说道:“我和妹妹喝这碗,少爷你晚上不要叫我,我今天不舒服。”张延秀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把手中的那碗酸梅汤送到郑香伶嘴边,郑香伶喝了一口,也就不再喝了,潘怡婷手上的那一碗大部分都让小迷糊喝下去了。 酸梅汤喝完了,大家还是很热,小迷糊很不雅地拿出一把扇子,解开衣服上的几个扣子,扇着扇子坐在一边凉快,张延秀很清楚地看到了小迷糊外衣内的小衣。潘怡婷很快就发现张延秀的那双贼眼正在乱看,她赶紧把小迷糊拉了起来,帮小迷糊把扣子扣好,并在小迷糊耳边轻声地说了几句,小迷糊先是羞红着脸低着头,然后又十分愤怒地看着张延秀,被小迷糊一瞪,张延秀很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却发现郑香伶正在一旁偷笑,见张延秀转过头来,郑香伶摇着头笑道:“少爷啊!,你还真是…” 为了不再尴尬,张延秀再次赶紧转移话题,说道:“这太阳还真dú,大家出了那么多的汗,不如把放在水井里的西瓜拿出来吃吧,这样舒服点。小迷糊,水井里应该有放西瓜吧?”小迷糊先是很生气地“哼”了一声,然后想了想,才说道:“张伯今天早上就让人放了四个大西瓜进去,说是准备晚上吃的,现在去拿一个张伯的话,张伯会生气的。” “放心吧,你跟张伯说是要我吃的,张伯不会怪你的,这天也太热了,怎么还不起风啊。”张延秀看看天上,太阳还是那么dú,几朵大白云在天上一动不动地悬着,一丝风也没有。“是啊,今天实在是太热了,毛毛一直都待在屋里,吐着舌头,也不出来走走,人家真怕它生病了,少爷,你说人家要怎么办?”张延秀实在有点哭笑不得,毛毛是一只才六个月大的藏獒,张延秀在西山的时候,京城里正好来了一队红衣喇叭,是来进贡大明天子的,刚巧他们带的一对藏獒生了一窝小崽子,送了一只给张佐,小迷糊看到了喜欢得不得了,马上给取了个名字叫毛毛,藏獒身上的毛的确是很多。 “有的时候真的会被小迷糊你给气死,我跟你说西瓜,你却跟我说毛毛,竟然知道热,那还不快去把西瓜取来。怡婷你陪她去吧,我怕她在半路上把西瓜摔在地上。”小迷糊的嘴马上撅了起来,张延秀马上又改口说道:“等会不像现在这么热了,我跟你一起带毛毛到后花园散步去,不过你可要管好它,要是毛毛弄坏了老爷子的宝贝花草,小心老爷子生气,夏天吃狗ròu虽然说不是时候,但藏獒的ròu我想还没几个人吃过吧。”小迷糊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张延秀发现他说错话了,赶紧闭嘴,用眼神向潘怡婷求助,潘怡婷觉得实在觉得好笑,可是又拼命忍住不笑出来,拉着小迷糊去拿西瓜了,张延秀从远处看到,潘怡婷走路的时候,连续低了好几次头。 “少爷你就那么讨厌毛毛吗?毛毛除了喜欢乱咬东西外,还是很乖的啊。”张延秀这下可有点吃味了,现在三个丫头对毛毛是喜欢得很,张延秀甚至感觉到毛毛在三个丫头心中的地位比自己还高。因此张延秀咬牙切齿地说道:“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们那么喜欢那只狗,晚上抱你们的时候还能在你们身上发现毛毛掉的毛,你说我怎么会不喜欢。”见张延秀咬牙切齿的样子,郑香伶笑了,她是再也忍不住了,谁会想到在外叱诧风云的张延秀,回到家中却跟一只小狗吃醋,她怎么能不笑呢。 “别笑了,别笑了,再笑我生气了,还笑,好啊,看我怎么对付你!”恼羞成怒的张延秀一把将郑香伶拉进怀里,扰痒痒!“让你笑,让你笑,让你笑个够!”张延秀现在可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教训郑香伶,郑香伶是一边拼命求饶,一边小心地不去弄伤张延秀。“少爷,奴才知错了,少爷你就饶了奴家吧,有人再看,你就饶了奴家吧!”旁边的几个丫鬟现在全部闭上眼睛,谁都不敢做声。“少爷,你先停一下,少爷,你先停一下。起风了,快看天上!” 张延秀这才停止了对郑香伶的惩罚,抬头看了看天上,天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大片的乌云,而且张延秀这才发觉,起风了!风是越吹越大,天上还开始打雷了,张延秀赶紧让郑香伶从自己的怀里起来,怕是要下大雨了,北京的夏天,天气那可是说变就变,刚才还万里无云,现在就乌云密布。“少爷,我们先进屋吧,怕是要下大雨了,淋到了对身子可不好。”张延秀点点头,站了起来,身边的丫鬟赶紧收拾,郑香伶扶着张延秀慢慢地向屋内走去。 张延秀刚进屋没多久,大雨就噼里啪啦地从掉了下来,雨下得很大,屋外的景物全都看不清楚,一些雨水还飞溅到了屋内,一些直接溅到了张延秀的身上。“下得好大啊,这下可凉快多了。” “少爷小心,你会着凉的,先穿上衣服吧。”郑香伶先是拿出一件张延秀的外衣递给张延秀穿上,然后想将房门关上,张延秀现在身子虚,不能再得伤风感冒的小病了。郑香伶刚走到门边,小迷糊和潘怡婷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见两人浑身是水的样子,郑香伶赶紧拿了两块干毛巾给她们。 “都怪少爷,让我们去拿什么西瓜,结果全身都湿了,坏少爷就是坏少爷!”小迷糊一边擦着身子,一边嘟囔着。潘怡婷先将脸擦干净,然后帮着小迷糊擦身子。“好了,别怪少爷了,这又不是少爷的错,刚才天还那么热,却突然下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4 章 雨来,这谁又能想得到,你啊,小心少爷生气了,不让你再养毛毛了!” 小迷糊先是很害怕地看了看张延秀,然后又神气起来,说道:“人家才不怕,少爷不会那么做的,少爷可疼人家了,再说还有姐姐们,姐姐们也喜欢毛毛吧,而且夫人们也会帮小迷糊的。”说完还故意挺起了胸膛,不过小迷糊发育实在是太慢了,没办法跟潘怡婷和郑香伶比。 “你们两个别擦了,再怎么擦也没用的,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吧,屋里不是放着几套你和香伶的衣服吗?都换上,小迷糊是你要穿怡婷的,还是穿香伶的?”这种小事,小迷糊竟然还要想一会才决定道:“人家想穿香伶姐姐的,香伶姐姐的衣服好漂亮哦!” 郑香伶听小迷糊这么说笑了笑,然后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张延秀和潘怡婷,见两人没什么反应,也就放心了,接过两人的湿毛巾,让两人先进浴池,她马上把干衣服送进去。 女人穿衣服,就是浪费时间,竟然要换衣服,就要连着把头发整好,三个丫头全进了浴池,嬉嬉闹闹的,如果不是里面有一个小迷糊,张延秀也进去了,无聊的在外面等,张延秀自己动手先把西瓜给切好了,等三人出来,说道:“都切好了,咱们一边吃西瓜,一边看下雨,凉快。” 第二章 替 再修养十天,张延秀已经完全行动自如了,不过内力只恢复了四成,而且还不能太过用力。现在张延秀是每天早上都要早起打太极拳,虽然不能武当正宗的太极拳,而是江湖中流传最普遍的一套,但用来修身养xìng,恢复元气的效果十分的不错。打完一套太极拳后,潘怡婷终于起床了,一脸慵懒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张延秀实在忍不住,上去就将潘怡婷抱住,亲了下去。 “少爷…少爷…少爷!”潘怡婷张延秀越来越缠绵,动作越来越大,潘怡婷无奈只能用力将张延秀一把推开。“少爷,时候不早了,你昨天晚上不是答应老爷和夫人早上要一起用早膳的吗?去晚了老爷会生气的,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少爷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潘怡婷又开始教训人了,张延秀很孩子气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现在要赶紧的可是你,你看你,连衣服都没穿好!” 潘怡婷看着张延秀摇了摇头,很平静地先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坐在铜镜前细心地梳理着头发。这时张延秀突然靠了过去,将潘怡婷手中的梳子抢了过来,站在潘怡婷身后,亲自为潘怡婷梳理头发。张延秀虽然很细心,可那手艺实在让人无法恭维,潘怡婷只好帮着将头发盘好。“看来我得好好地学学盘发的手艺,不然还不每次都让你们看笑话。”说着张延秀就在寻思着要跟谁学,潘怡婷本来以为张延秀只是在说笑,可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潘怡婷心中有些感动,不过她还是呀对张延秀劝道:“少爷,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们当丫头的服侍你的天经地义的,怎么能让你来服侍我们,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再说了,少爷你有那闲工夫就应该去办些实事,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少爷你是真心对我们好的。” 张延秀有些生气,轻轻地拍了拍潘怡婷的脑袋,说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那个动不动说教的坏毛病怎么都改不掉,竟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一定要把盘发的手艺学好,让外面的人说去好了,只要本少爷高兴,没什么不可以的。再说了,古人有为妻画眉,我为你们盘发也是同样的道理,这可是夫妻间的乐趣,你懂吗?”说完张延秀故意在潘怡婷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少爷!”潘怡婷被张延秀狠狠地咬了一口,她非常的生气,作为报复,潘怡婷也咬了张延秀一口,两人就这样闹腾开了,把很多事情都抛在了脑后,直到郑香伶来催促两人去用早膳。“少爷,怡婷妹妹,你们这都怎么了?,老爷和夫人都催你们快过去呢?所有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们了!”说着郑香伶赶紧帮两人整理好,一起去见张佐。 全家人都到齐了,气氛很不对,张延秀和潘怡婷很尴尬地坐了下来,不过却没有人问他们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也没有人先动筷子,小迷糊有些饿了,刚拿住筷子,黄秀娟马上拉了拉小迷糊的衣角,小迷糊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黄秀娟,就又要动筷子,黄秀娟没办法,只得在小迷糊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小迷糊这才有些委屈地放下筷子。 “大家都到齐了,吃饭之前我有一件事跟大家说,我打算让延秀出去外面办个差事,不过这次去恐怕要费些时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可能要用很长的时间,至于具体去哪,去干什么,我先不说,饭后我自有安排。”虽然大家都很吃惊,也有些反对,但张佐在家中的威严是不容置疑的,最能开口说话的温佳蓉都不说话,其他人还能说什么。大家都莫不做声,当事人张延秀也是如此,张延秀现在是既忧又喜,喜的是又有差事办了。忧的是看样子父亲要给的差事会让自己跟家人分开很久,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要分开,三个丫头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小迷糊更是已经泪水满眶。 这个时候,张延秀真的很羡慕张承德,张伯三父子也在,张承德认为张延秀出去外面,一定会带上自己的,一年了,张承德在京城等张延秀回来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里,他几次带着张延秀手下的一百人锦衣卫出京城办差,他自信以他现在的能力,一定能帮张延秀解决很多问题。 “相公,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延秀还小,你给他的担子也太重了吧,更何况延秀回来才没多久,你就要他出远门,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对不起,两个月前我答应不再跟你争吵了,可这事我不能不说。”董怡珊坐不住了,开口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抓着潘怡婷的手。 “三妹,什么都不用说了,相公自有安排。延秀也长大了,这一年里他付出了那么多,为的是什么相信大家心里也明白,既然他注定要跟相公走一样的路,我们这些做母亲的就绝对不能在后面拖孩子他后腿,相公有相公自己的安排。放心吧,孩子们的事情相公会安排好的。菜都凉了,这几日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这样刚好进得去嘴,大家快吃吧,你们三个也不要这个样子,小迷糊你先别哭,相公等下会有安排的。”因为各自都有心事,除了少数几人外,大家都只是吃上几口就说自己饱了,张佐也没吃多少,见张延秀说自己饱了,就把张延秀和张承德叫进书房。张承德听张佐在叫自己,赶紧将吃了一半的白面馒头塞进嘴中,很艰难地吞了下去。 张佐带着张延秀和张承德离开之后,张伯跟张承恩也离开了,虽说是一家人,但还是有分里外的,温佳蓉她们有话要说,身为男子还是快点离开的好。“小姐,你就甘心让延秀再离开你,延秀每次出去都带伤回来,他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姐妹们看着长大的,你就真这么狠心?”黄秀娟跟温佳蓉的关心最亲,对张延秀也是十分的疼爱,她第一个开口劝温佳蓉,并十分怜爱地将身边已经“洪水”泛滥地小迷糊搂在怀里。 “是啊大姐,升官的办法有很多种,相公既然是锦衣卫指挥使,那又何必一定要延秀去外面拼死拼活,这可是笨人才用的笨办法,大姐你不如现在去劝劝老爷吧,大家一起都不同意,相信老爷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既然延秀能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多帮他,想一些可以很轻松就能升上去的办法,这些对我们来说并不难啊。”萧亭本来不想说什么的,可郑香伶一直用手在桌子下面偷偷地做小动作求萧亭帮忙,结果说着说着就说得太多了。 “我明白大家的意思,可我还是那句话,不经历风雨,小鹰的翅膀如何长硬,更何况相公这次也是迫不得已,详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好像除了延秀外,就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三个丫头,你们也别再麻烦三位妹妹了,老爷对你们另有的安排,你们都回去等消息吧。”温佳蓉最后发话了,潘怡婷他们只得先行离开了。 书房内,张承德很是兴奋地站在旁边,张延秀却莫不做声。张佐从暗格里拿出一卷卷宗,jiāo给张延秀,说道:“这个你先看一下。”张延秀打开卷宗,上面记录着一个人的全部资料,温竹易,男,二十一岁,还有其生辰八字、父母亲人、籍贯住址等等,甚至详细到其老家有什么特殊的景物,有什么特产等等。张延秀粗略地看了一遍,然后问道:“父亲,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张佐又拿出了一份任命,是直接由吏部下达的任命,任命温竹易为江苏省松江府推官,正七品,统管松江府内的刑名,也就是老百姓口中的捕快头头。“父亲,这温竹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是舅舅亲自写的任命,还是如此的肥缺,这松江府可是个好地方,整一个小苏杭,松江布更是年年进贡的贡品,就是风气不怎么好,天然的一个大港口,听说这些年来那里的倭寇十分猖獗,很多当地的不法商人勾结倭寇,专做走私生意,朝廷一直在关注此事,不过听说朝个个派私银来源,松江府占了很大一部分,只比江南的确少了些!”说到这张延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父亲,你该不会是准备对松江府动手吧,那将会牵涉到朝中众多党派,父亲你都考虑清楚了吗?” 张佐赞赏地看了张延秀一眼,直着张延秀手中的卷宗说道:“温竹易是你舅舅的一个远房侄儿,温竹易的父亲暴病而亡后,他那就个兄弟就分了家产,温竹易带着两万两银子来投靠你舅舅,你舅舅见他会些武功,身手还不错,突然要把他送到我这边来,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为父已经将温竹易送到西山密营受训去了。现在由你冒充他带着你舅舅写的任命去松江府当推官,到松江府上任之后,先想办法立足,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做,等候为父的命令。” 张延秀发觉,父亲可能还没有下定决心或者可能还没有全部安排好,松江府牵涉到朝中太多官员的利益了。这个时候,张延秀发现张承德一直在给自己打眼色,他马上就明白张承德的意思了。“父亲,让我可以带几个人去,松江府的捕快必需安chā一些自己的人,这些才好办事,是不是让承德带着我那一百人先去松江府埋伏好?” 张承德充满期望地看着张佐,可看到的却是张佐的摇头。“马上带承德去不合适,这次你带老陈和小单去,再加上四名为父为你挑选的锦衣卫的高手,有这六个人作为你手下的捕快足够了,此外为父已经帮你在闲人里挑了一些人,这样你就可以带着怡婷、香伶还有小迷糊安心的去松江府上任了。” 张承德的整个脸垮了下来,求助地看着张延秀,可张延秀现在的心思全不在他那。“父亲,真的要这么做吗?带着她们三个,我怕会出什么意外,还是把她们留在京城好了。”张佐坐在太师椅上,没有商量地说道:“一定要带她们去,你带着几个仆人去上任,一定会让你起疑心的,如果带着小妾和家人去,对方的疑虑就会小很多,因为你要在松江府住上很长的一段时间,让人假扮也不会办法。放心吧,有闲人的保护,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你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把手中温竹易的卷宗背熟,也要让那三个丫头背熟,其他两人我还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小迷糊,如果不是你母亲一再要求一个都不能少,为父实在想把小迷糊留在京中,好了,快去准备吧,为父还有一些话要跟承德说,你先下去吧。” 全乱套了,张延秀的头有点晕,迷迷糊糊地就往外走。“等下,还有一件事为父忘了说了。你转告怡婷和香伶,从松江府回来之后,你就娶她们过门,老这样当通房的丫头也不是个事,没名没份的也不是个事。”张延秀停了一会就彻底清醒了,他苦笑了一声,说道:“父亲啊,你还真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 张延秀走出书房后,就去三个丫头的住处找她们,可人都不在,毛毛也不在,张延秀想了一会就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延秀的房门是开着的,远远就看到房中有人。张延秀刚走到离门外三步的距离,就听到房内小迷糊的叫喊声:“毛毛,别咬了,快吐出来,少爷会生气的。”听到这些,张延秀马上冲进房中,就见毛毛这只坏狗正在咬自己的被褥,好好的一件丝绸薄毯被毛毛咬得不成样子。见张延秀进来,小迷糊马上就慌了手脚,拼命地想把毛毛口中的丝绸薄毯抢过来。这个时候,毛毛地嘴突然一松,小迷糊差点摔倒,就见毛毛冲到张延秀的面前,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张延秀蹲下身子,双手抓住毛毛的两只耳朵,捏了捏,说道:“你这只坏狗,你知道那件丝绸薄毯要多少银子吗?足够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可毛毛不管这些,对着张延秀的脸舔了下去。 被毛毛舔了满脸的口水,张延秀算是原谅毛毛了,找个位子坐了下来,让毛毛躺在自己的脚边,一只手挠着毛毛的下颚。看到张延秀这个样子,小迷糊突然大声地哭了起来,正在重新整理张延秀床铺和整理张延秀外出所用衣物的潘怡婷和郑香伶都停了下来,一起安抚小迷糊不要哭了。 见小迷糊那伤心的样子,张延秀拍了一下毛毛的头,恶狠狠地说道:“都怪你,让小迷糊又哭了,你这只坏狗狗,明天就把你煮了吃。”张延秀刚说完,小迷糊马上带着眼泪喊道:“少爷不要啊,毛毛只是一时好奇才咬坏你的丝绸薄毯,它下次不会了,而且人家也不是因为毛毛不听话才哭的。”小迷糊一边说,一边赶紧跑到张延秀旁边,将毛毛抱了起来,保护在自己的怀中。 “那你是因为什么才哭的?”张延秀饶有兴趣地问道。“人家,人家是因为少爷又要走了,才哭的!”小迷糊又大声地哭了起来,潘怡婷走过来把小迷糊抱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5 章 生气地看了张延秀一眼,劝小迷糊道:“乖,别哭了,像少爷这种坏蛋,我们为什么要为他哭。”劝着劝着,连潘怡婷眼中也出现了眼泪。 郑香伶这时也走到张延秀的身边,紧紧地抓住张延秀的一只手,眼睛也红红的。张延秀看着眼前的一切,现在才明白什么叫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他渐渐地为父亲的安排而感到高兴,至于将会出现的危险,也只能先抛在脑后。 张延秀站了起来,郑香伶很快就将张延秀的手放开,将小迷糊怀中的毛毛抱了过来,抱毛毛的时候,小迷糊起初还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让张延秀抱,张延秀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毛毛只是调皮了一些,平时还是很可爱的,我怎么忍心吃了它,让你一辈子都跟我生气呢。”张延秀之所以要把毛毛抱过来,是因为毛毛太重了,这藏獒长大后会跟一只小牛一样大,小孩子完全可以将其当马骑,现在还不到一岁就挺重的,小迷糊抱久了会累的。 抱过毛毛,逗弄了几下,就把它放到地上,然后对屋里的三个女人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哭坏了身子怎么办?哭坏了身子谁跟我一起去松江府,病倒了可就要自己一个留在京城里哦。”张延秀说完,所有人都不哭了,小迷糊不大明白张延秀的意思,但潘怡婷让她不用哭了,她就不出声地哭着。郑香伶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张延秀就把父亲的安排说了一声,三个女人现在都笑了,笑得跟花一样。 第二卷第三章 同 三个丫头高兴了一个晚上了,除了小迷糊外,潘怡婷和郑香伶都高兴的睡不着,不过小迷糊也很厉害,整个晚上一直在说梦话:“人家要跟少爷去松江府了、人家要跟少爷去松江府了。太好了!”这也是潘怡婷和郑香伶她们睡不着的另一个原因。而通宵不睡的结果,就是两人早上起来有了黑圆圈,张延秀看到后,马上笑个不停,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后,尖叫着跑回房中,拼命地擦粉想把黑眼圈去掉。 张府内要和张延秀一起去松江府的人是分批走的,先行的人在北京郊外的一个农庄内等待后面的人,农庄是属于温佳蓉父亲的名下,温邵弘眼下已经跟张佐是同在一条船了,独自拉帮成党,温邵弘还没那本事,小的党派很容易就会被朝中大的党派吞并,转投其他党派还不如继续留在齐党,可一直被人压着,温邵弘是绝对不愿意的,温邵弘最后决定,依旧留在齐党,但背后却全力依靠姐夫张佐,只要张佐在,别人就暂时不能拿他怎么样。 陪张延秀同行的有几个张府养的闲人,两个老妈子,一个叫鬼婆婆、一个叫虎婆婆,小迷糊一听到两人的名字,马上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你骗人,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那是家里大人用来吓唬小孩的,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吓不了我的,嘿嘿。”张延秀笑着捏了捏小迷糊那可爱的脸蛋,赞赏着说道:“是啊,是啊,我们的小迷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其实她们一个叫桂婆婆,一个叫胡婆婆,你还真聪明,知道我在吓你。”鬼婆婆善使鬼头杖,虎婆婆善使铁爪,她们的江湖名号在一些地方的确是用来吓小孩子不让其啼哭的。 一个大丫鬟,张延秀让潘怡婷叫她佘姐姐,三十出头的一个女人,郑香伶偷偷地问了问张延秀:“少爷,佘姐姐在江湖的名号叫什么?奴家真的很好奇。”张延秀故作神秘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说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郑香伶飞快地在张延秀的嘴唇上点了一下,身边的小迷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却没有捂全,潘怡婷则在一旁,有些不满地瞪了张延秀一眼。“江湖绰号蛇蝎美人,善使鞭用dú,至今未嫁。” 老仆一名,张府的人都叫他老刀子,脸中间有一条可怕的伤疤,小迷糊第一次见到老刀子的时候,老刀子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小迷糊当场被吓哭了,害得老刀子着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张府的闲人,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很多都很喜欢小迷糊这个丫头。在江湖上,老刀子曾经是江湖中三把魔刀之一,老刀子的大儿子也是锦衣卫外围组织中一个十分干练的队长。 最后还张承业、张承月两兄妹,外加藏獒毛毛。带毛毛去,张延秀并不反对,小迷糊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张延秀看了就心软,更何况藏獒只要长大一岁,就会变得十分的凶悍,对主人更是忠心无比,只要稍加训练,看家护院比一般的家犬强上数倍,三个丫头身边多一层保护,张延秀就多一份安心。不过带上张承业、张承月两兄妹,张延秀却不怎么支持。 “父亲,他们两兄妹进府还不到两年,带在身边能起什么作用,我可不想身边多两个要保护的人,我手上的那点人手根本就不够,带多了也不可能,会让人起疑心的,我看他们两兄妹就算了吧。” “快两年了,你这混小子把他们两兄妹带进家就什么也不管了,把事情全都丢给了为父,你还真是省心啊!为父这次就学你的办法,扔回给你。不过你放心,他们两兄妹可不是什么累赘。承业这孩子底子好,又能吃苦,自己也很努力,不像某些败家子。”说着张佐故意看了看张延秀,可张延秀却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承业现在的身手对付那些地痞混混是完全没问题的,承月虽然身子骨不怎么好,但经过一年的调理已经完全恢复了,进步神速,也是该让他们两兄妹出去历练历练的时候了。再说承业的师父是老刀子,承月的师父是佘姑娘,人家师父跟你去了,徒弟不带在身边,怎么继续教导,这事就这么定了,其他的你看着办。”张延秀只能无奈地接受父亲的安排。 张承德当日从张佐书房出来的时候,神情十分的兴奋,还开口对张延秀说:“少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老爷jiāo代的事情办好的,少爷在明,我在暗,等少爷危机的时候,我一定能帮上少爷的。”张延秀没有问张佐到底给张承德安排了什么任务,问了也是白问,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张承德好好高兴高兴。 张延秀一行人走的还是京杭大运河,不过这次乘坐的船只却十分的普通,将船行中的一艘中等客船包了下来。上了船,小迷糊是最高兴的了,小的时候她时常跟父亲到河岸边游玩,父亲每次到岸上巡视都会带着她,可自从进了张府,小迷糊就很少到河岸了。小迷糊高兴了,毛毛可就难受了,这只坏狗狗在船上到处跑,不过船上的活动空间实在是太少了,天气又很热,它只能爬在船边,盯着河水,一副很可怜的样子。不过张延秀可一点都不可怜这只小坏狗,船上的船舱因为太少了,张延秀不得已只能安排几个人睡一个船舱,张延秀一天晚上睡不着,想偷偷跑去潘怡婷和郑香伶的船舱,可一开船舱,就见一黑影扑了出来,张延秀旁边一闪,就听到一阵急促地犬吠,这下把整艘船的人都惊动了,结果张延秀是丢了大脸,气得张延秀白天想把毛毛扔到水里,可三个丫头却好好地表扬一下毛毛,小迷糊煮了一大块的排骨给毛毛吃,而张延秀那天一整天都吃不到小迷糊做的东西。感觉到张延秀来到身边,毛毛抬起头,讨好似的看着张延秀,一直摇动着尾巴,张延秀本想给它一脚出气,不过想想,欺负一只狗本来就失身份,而且欺负后三个丫头绝对会一起对付自己,还不如采取招抚的方法。 让人取一个大木桶来,倒满从河中捞起的清水,然后将毛毛抱起来放进水桶中,让它浮在水桶中,十分舒服的毛毛对着张延秀的手一阵猛舔,张延秀则十分高兴地捏着毛毛地脖子,然后让人搬来一块凳子,坐在船边看着运河两边的景色。 现在是汛期,运河的水位猛涨,运河两岸时常见到巡视的民夫和兵丁,甚至还能依稀看见几个地方上的官员,前几日的那场大雨,可着实让运河两岸的官员紧张了一阵。最近几日正派人加紧加固河堤。 想到防洪,张延秀就想到小迷糊的那个父亲,河道衙门可是个肥缺,朝廷每年拨给地方上治理河道的银两不下数百万两,可最终能到地方县衙手上的,一个县不过几万两,甚至还不到一万两,而最后真正用到老百姓手上的,又能有多少。因此每年的汛期也是那些靠贪污治河银两的官员最紧张的时候,一旦河堤被冲毁,就会有丢官脑袋的危险。 并且各地的河道衙门内的烂帐也是一查一大堆,因此河道衙门也成了党派倾轧的最好突破口,当年子虚帝即位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稳定了朝局,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就是河道衙门,起用新的官员和潜邸的亲信,以钦差的名义到地方上去核查河道衙门的帐目,秘密调查河道衙门官员的不法行为,再以河道为突破口,大肆打压朝廷中的旧党,那些先皇提拔上来的心腹。小迷糊的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倒霉的,不过小迷糊的父亲很聪明,一面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张府,一面主动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盘脱出,结果不仅保住了xìng命,也保住了乌纱,还不用被抄家,就是到现在还没办法重新掌握实权,东山再起。 一路行船,张延秀并不想在路上惹出什么事情来,因此行事十分的低调,在船上主要的时间都用来教导三个丫头如何扮演好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张延秀实在害怕出什么岔子,还好三个丫头都习惯少爷、少爷的叫。其他的只要她们把温竹易的资料背下就行了。 一行人进入江苏境内后,就换乘马车,汛期长江水暴涨,行船十分的危险,如果遇上洪峰那更是九死一生,因此众人换了马车。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众人之间也互相熟悉了,三个丫头本来就时常跟府上的闲人有接触,那些闲人因受了张佐的大恩,因此对张延秀十分的尊重,随行的六名锦衣卫也从那些闲人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 再次见到张承业和张承月两兄妹的时候,张延秀发觉两兄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张承业对张延秀还是有感激之情的,虽然张承业明白,张延秀之所以要接他们兄妹进张府,为的就是日后他们兄妹为其卖命。为张延秀卖命可以张承业不怕,知恩图报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再说为张延秀卖命也是前途无量,不过要是真把命给卖了,那就很不值得。 张承月想事情没她哥哥那么复杂,她一直忘不了,那个不顾她一身恶臭,在生死边缘救了他一命的年轻公子,也就是张延秀。之后当她知道张延秀让人不惜一切代价把她身体调养好的时候,她对张延秀更是感动不已,她已经在身心中发誓,这条命就卖给张延秀了,甚至有为张延秀献身的意思。不过张承月还太小了,而且她长得实在太平凡了,张延秀根本就没那个意思。 终于快到松江府地界了,放眼忘去一片片的大部分都是棉花田,农田很少,在松江府,种棉花比种粮食赚得多,家里有手艺好的人,再织成棉布,卖到城里的布店或绸缎庄去,一匹就值全家人一个月的口粮。 看快要到目的地了,小迷糊再也受不了了,直接从马车上跑了下来,一路上马车颠簸,还要整天待在马车里赶路,快让她无聊死了,小迷糊甚至说她多希望自己是毛毛,高兴的时候还能跟在马车后面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快闷出病了,我们都下马车,先慢慢走,反正也不急这一刻。”张延秀给小单打了个眼色,小单马上就明白了,锦衣卫的信鸽三天前就断了,张延秀想等看看,能不能在进松江府前,再接到一封飞鸽传书。 可等了快一天了,张延秀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松江城外,但张延秀先在城外的一个农庄住下,然后让老陈先进城找个住处,张延秀本来还以为要担搁几天才进松江城,可小单马上就有消息了,张佐的信很简单。“自己看着办。”老陈也很快从松江府回来了,说房子已经找到了,是一间靠近松江府衙门的小院,挺不错的一个院落,还分内外两个院子,有足够的房间让所有人住进去,院子的主人已经离开了,是自己人,不过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张延秀马上就明白父亲的意思了,张佐是要暂时断绝与张延秀的联系,然后派人在暗中保护,既然如此,张延秀也不再多想,先在松江府上立足,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张延秀到松江府上任的时候,松江府知府吴仁豪不在,说是去巡视堤坝了,接见张延秀是的是松江府同知,吴仁豪的堂弟吴仁阳,这松江府同知可是松江城的的重要官员,平时主要管理松江城内的大小事物,吴仁阳跟张延秀寒酸了几句,就让衙役领路带着张延秀去找张延秀的直属上司,松江府通判王于lún,那王于lún本是吴仁豪的师爷,后来靠着关系和银子做到了松江府通判这个位置。从知府到通判都是同一伙人,这松江府可算是铁板一块。 对于张延秀的突然到来,在接到朝廷公文的时候,松江府知府吴仁豪就对温竹易的到来十分地疑惑与不安,像任命一府推官这种小事,最多也只是由布政使任命,一般都是由当地知府直接任命,这次却是吏部直接下的公文,任命又是吏部侍郎温邵弘直接签署的,这温邵弘本身也不简单,身后还有一个齐党,又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小舅子,京城的那些大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吴仁豪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而他的靠山,燕党那里的来信也是毫无用处,根本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三人商量到最后,只能先观察观察。 这松江府本来是燕党的地盘,也是燕党的一块十分重要的生财宝地,不过子虚帝登基后,燕党倒霉了,松江府这块肥ròu不知引来了朝中多少党派的垂涎,最后不得已,燕党只得用上一个无奈之举,那就是让各党派的势力一同渗透进松江府,使得众人无法独吞这块肥ròu,达到各党派互相制约的目的,但作为条件,松江府的衙门必须由燕党所控制。 一年前,燕党得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6 章 了齐党和锦衣卫,到现在还是风声鹤唳,松江府突然出现了一个“温竹易”着实让燕党的人紧张了一阵,但又不能轻易出手,也只得先观察一下。甚至还有人认为,这是张佐透过温邵弘向燕党的一种敲诈,但这也是好事,出钱免灾,省得大家担惊受怕的。 jiāo接的时候,王于lún对张延秀十分的客气,还故意套近乎,对张延秀问这问那的,张延秀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只是说出了温竹易的出生地,是哪里人,今年几岁了,还有这次带了多少家人来,其他的事全部都故意说得十分的模糊,让王于lún一时也摸不清自己的底细。 最后王于lún只能再跟张延秀寒酸了几句,然后让衙役领张延秀去见他的下属同僚。松江府经历张廖,松江府知事游辛杰,松江府检校刘砍刀和松江府司狱李大板。那张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眼花耳聋的,张延秀问他一句:“老先生今年高寿啊?”张廖却回了一句:“回温推官的话,老夫已经吃过了。”张延秀见这个样子,也就不想废什么话了。 松江府知事游辛杰并不在衙门,张延秀问旁边的人,大家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张延秀也就暂时不去管了,为了尽快立足脚跟,张延秀并不想让这些人觉得自己很狂妄。那检校刘砍刀怎么看都是一个莽夫,资料上说其人本来是一柴夫,后来混口饭吃参加了军队,在剿匪上立了军功,做上了松江府检校一职,因为其最趁手的兵器是砍刀,也就有了刘砍刀这样一个名字。至于李大板,身为牢头的李大板最喜欢把送进来的犯人先打十板,送银子则免去,大家叫惯了外号,真名也忘了。 第二卷第四章 吃 张延秀与众人寒酸了几句,约好中午的时候到衙门附近的酒店去,张延秀他要请客。刘砍刀和李大板都答应去了,一个是有酒就去,一个是不用自己花银子就去,张廖已经躺在桌上睡着了,张延秀也不想叫醒他,张廖这么老了还在衙门的原因就是让他占着那个位置,什么也不做。 见完下属同僚,就要去看看捕快,松江府的捕快怎么都觉得像街上的一群小混混,一个个要嘛无精打采,要嘛就是在讨论等下去哪喝酒,或是评论一下窑子里哪个妞最漂亮。张延秀皱了皱眉头,原先的计划全部作废,先不说收买他们要用多大的代价,就算真收买过来了,能有什么用。而且捕头也不在,听说是陪知府大人巡视去了。 张延秀又在衙门里转了一圈,也不去管什么这些日子积压下来的公文了,直接走出衙门,家里还没安顿好,况且他来松江府可不是来管那些芝麻蒜皮的小事的。走出衙门口,张延秀向四周看了看,附近的街道他还不是很熟悉,要先让自己记住。这个时候,张延秀才发现在衙门地对面,有一个字摊,招牌上写的是代写书信状书。做生意直接做到了衙门口来,还真是特别,代写书信倒没什么,但写状书那不是跟衙门抬杠吗? 张延秀想了想,现在回去也只能去帮忙收拾东西,自己绝对是越帮越忙,因此他很好奇地来到字摊上,坐了下来。摆字摊的书生看了张延秀一眼,知道张延秀不是来送自己生意,因此也不理张延秀,专心为一个老fù人写信,张延秀在旁边听着,老fù人是写在自己在苏州做生意的大儿子,告诉大儿子家里一切都好,小儿子和两个媳fù对自己也很好,就是小孙子整天喊着要爸爸。张延秀看了一下书生写的信,都是用大白话写的,有些摆字摊的落魄秀才最讨厌了,帮老百姓写书信还故意要用文言文,让收信人看起来特别费劲。 帮老fù人写好书信,收了铜钱,字摊书生拿出块茶饼,掰出一小块,泡上,给张延秀倒上一杯。“天气热,喝点茶饼可以防中暑。”张延秀尝了一口,味道怪怪的,他平时可没喝过茶饼,家里和西山喝的都是本年的茶叶,去年的全部不要,这茶饼又是用茶末做的,里面加了点草yào。张延秀喝完一口就不怎么想喝了。 “先生的生意不错啊,又不像别的书生一样,喜欢掉文,就不知道这状书的生意如何?”书生见张延秀不喝了,也不再为其把茶杯倒满,淡淡地说道:“公子是外乡人吧,第一次来这松江府,想来是因为生意上出了些问题才上衙门的吧?既然你我有缘,我就劝公子几句,这松江城内,真正能管事的并不是衙门里的知府大人,而是那松江府两大家族,东城的赵家与那西城的孙家,如果公子的事与这两家有关,那我劝公子还是算了,早些回家去吧。” 张延秀将那半杯茶水喝完,打开风雷扇扇着,轻蔑地笑了笑:“那两家的威名我也是早有耳闻,与其说是两大家族,不如说是两大帮派,上达官府,下连江湖亡命,真是风光无限啊!”见张延秀这么说,书生赶紧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摇着头对张延秀说道:“公子还是太年轻了,难道不知道祸从口出吗?在松江城内这话可千万不能乱说,否则有xìng命之危!公子还是快快离开吧,我要收摊了。” 张延秀见时候也不早了,将风雷扇收了起来,拿出一块碎银放在桌上。“先生真是好人,多谢招待了,这是茶钱,先生日后若有困难,可到衙门里找我,本官是新来的松江府推官温竹易。告辞了。”说完张延秀就要离开了。“公子留步,您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你是新来的松江府推官?!”张延秀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怎么了?这么快就要本官帮忙了?这也太快了吧,罢了,你说吧,只要本官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书生很正经地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双手抱拳说道:“下官松江府知事游辛杰参见推官温大人,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请温大人千万不要计较,最好把下官刚才的疯话全部忘了。”张延秀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众人皆醉我独醒。我已经约好了刘砍刀和李大板前面的酒店见,今日我请客,一起去吧,喝醉了就会把很多事情都忘了的。”就这样,张延秀上任的第一天,午膳就没有回家用,而是跟着三个同僚在外面的酒店喝了一个下午。刘砍刀只要有酒,就什么也不管,大口地喝着小二送上来的酒,边喝还边劝酒,结果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自己。游辛杰和李大板都没有喝多少酒,菜是李大板点的,吃得最多的就是他,看着李大板那大肚子,就明白他还能吃多少。至于游辛杰好像有些心事,一开始没怎么吃喝,后来酒喝多了一点,就开始吟些歪诗,张延秀本身也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也不跟着说什么,不过大致明白游辛杰的意思,一个怀才不遇的小官吏。 李大板吃饱了,吃到一直打饱嗝,不过他吃得很舒坦,他很久没吃这么好了。刘砍刀直接被小二扶进房间,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了,酒店的小二和掌柜的好像已经习惯了,先前见张延秀请刘砍刀喝酒的时候,就问要不要订一个房间。游辛杰最奇怪,吃完的时候让小二打了盆凉水,先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把自己先前做的诗拿过来,看了一遍后,直接撕掉,然后将碎纸屑收好,就告辞了,又去摆他的字摊。 张延秀也没有回衙门,他吃的不多,也没喝多少酒,本来想从这三人口中套出一些话来,可他们说的全都是废话,但张延秀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先回家看看。一进家门,就看到小迷糊正在外院逗毛毛玩,小迷糊拿着根木头,向远处一扔,毛毛欢叫地跑了过去,从空中一把咬住,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回小迷糊身边,将木头jiāo还给小迷糊,小迷糊称赞地摸了摸毛毛地头,亲了一下。 张延秀一进门,毛毛马上就感觉到了,飞奔了过来,张延秀蹲下身子摸了摸毛毛,对小迷糊说道:“小迷糊,你会不会太宠毛毛了,怎么动不动就要亲他。”其实张延秀心里是有点吃醋,三个丫头已经被他吃了两个,现在就剩下小迷糊了,可每次见小迷糊那小孩子的样子,张延秀就没办法下手。 “少爷你回来了啊,在外面吃得很饱吧,毛毛咱们走,少爷还有事情要做呢?”本来还是一脸笑容的小迷糊见到张延秀马上就不笑了,撅着小嘴冷言冷语的,说完就拉着毛毛离开了,搞得张延秀在原地楞了一会,实在想不清哪里得罪小迷糊了,无奈只能进去问问潘怡婷。 进了内院,内院的几个女人都在忙,潘怡婷一边指挥,一边帮忙,累得满身是汗水,郑香伶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全身是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内院是不允许男子随意进入的,否则潘怡婷和郑香伶现在这种汗水湿透衣衫的样子,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的眼睛,而张延秀又要杀掉多少人才能保住这两个只属于自己的女人的名节。 张延秀先帮郑香伶擦了擦脸上的汗,将郑香伶手中的东西接过来,放好。这个时候张延秀发现潘怡婷看他和郑香伶的眼神有些不对,张延秀看着潘怡婷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而身边的郑香伶则推了推张延秀,张延秀捏了捏郑香伶的手,就过去了。 张延秀来到潘怡婷的身边,先把潘怡婷脸上的汗水擦干净,然后再把潘怡婷有些乱的秀发整理好,张延秀如此的温柔,潘怡婷更加不好意思了,旁边的人看着潘怡婷的样子,都在偷笑。“少爷,不用了,我自己来,别人都在看呢?”张延秀却不理潘怡婷的拒绝,继续帮她整理头发。“现在放手别人更要笑话你,让我先帮你弄好吧,对了,今天小迷糊是怎么了,一看见我就冷言冷语的,今天谁又惹她生气了?”小迷糊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闹小孩子脾气。 潘怡婷指了指张延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少爷你中午并没有回来吃饭,大家等了你快一个时辰,最后大家都饿坏了,我让大家先吃,可小迷糊说一定要等你回来,她为你专门做了一锅排骨汤,可最后都没有等到你,所以生气了。”张延秀听后,马上想起了小迷糊的排骨汤,一个简单的排骨汤小迷糊就有九种做法,想起来就流口水,而且张延秀也感到有些饿了。 “哦,明白了,其实我在外面吃得一点都不好,我现在就去找小迷糊,让她温一下,我一定全部吃光,不用温也行,现在天气热凉的更好吃。”见张延秀那馋猫样,潘怡婷狠狠地打击了张延秀一下。“晚了,小迷糊一生气,把整锅的排骨汤都让毛毛吃了,就连我和香伶姐都没喝上一口,少爷,你以后不回来吃饭最好说一声,不能总让我们空等着,小迷糊要是真生气了,我也劝不住。” 张延秀很郁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张延秀的房间是第一个被整理好的,其他的房间还在整理中,实在有些饿了,可桌上却没有放一块糕点,大家实在是太忙了,张延秀现在也不想去找小迷糊,最后只能坐下来,用茶水灌饱自己。猛喝了几口,张延秀才感觉好些,突然毛毛从门外窜了进来,发现张延秀马上伸着舌头靠了上去,靠向张延秀的脚边,因为小迷糊的事情,张延秀现在对毛毛很不高兴,因此用脚把毛毛踢开,可毛毛又靠了过来,张延秀又把它踢开,可怜的毛毛悲鸣着又靠了过来,张延秀踢开毛毛的力气是越来越小,最后张延秀无奈只好让毛毛靠在自己的腿边,毛毛舒服地趴在地上,没过一会,就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张延秀无奈,只能一动不动地让毛毛靠着,最后他也趴在桌上睡下了。 等张延秀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毛毛已经不见了,太阳也开始下山了,外面听不到什么响动,估计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再怎么说,鬼婆婆和虎婆婆还有佘大姐都是江湖中有数的高手,干点力气活应该不是问题。张延秀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趴在桌上睡让全身都不舒服,双手已经麻痹了。“汪、汪。”一听就是毛毛的声音,毛毛正跟在小迷糊的身边,和小迷糊一起进了房间。“少爷,你醒了,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就缺你一个人了,人家这次做了好多好吃的哦,还特意炖了一锅排骨汤,少爷你就别生气了。”张延秀不明白小迷糊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但小迷糊认错了,她又还是个小丫头,张延秀也就不计较这些了,并且小迷糊还特意再煮了一锅排骨汤,这可是最重要的。 张延秀在内院吃饭,闲人和张承月跟外院的人一起吃,内院就三个丫头陪张延秀一起吃,当然了,还有毛毛。张延秀就坐后,拿起汤勺就着排骨汤去,正当张延秀准备大口吃的时候,突然发现碗中有几根黑毛,张延秀本来以为是小迷糊做菜的时候不小心让自己的头发掉了进去,可捞起来仔细一看,张延秀赶紧喊道:“大家先别吃!”张延秀仔细地在排骨汤里又找了找,除了发现几根黑毛外,还发现一块咬了一半的排骨,连骨头都咬断,绝对不是人干的。 大家的眼神都集中到了在一边吃得正欢的毛毛身上,然后又把目光集中到了小迷糊的身上,潘怡婷开口说话了:“妹妹,以后你做菜的时候,最好不要让毛毛进厨房,平时也不要太宠它了,这也是为了毛毛好。”小迷糊很委屈地点了点头,然后生气地把一旁根本就没注意主人生气了,还在吃的毛毛拉了一下,对着狗屁股重重地打了下去,打了几下,毛毛疼得跑开了,小迷糊要去追,被张延秀叫住了。“毛毛还不到一岁,以后好好训练就是了,现在大家先吃饭吧,小迷糊你也别太生气了,一切慢慢来,但是以后绝对不许毛毛进厨房。”郑香伶走到小迷糊身边,拉着小迷糊坐回到了座位上,大家仔细检查了一下所有的菜肴,除了排骨汤外,毛毛就没动过别的菜,大家也就比较放心的吃了。 张延秀上任之后,就开始在捕快中安chā自己的人,把老陈、小单还有那四名锦衣卫高手安chā进了松江府捕快中,本来捕头不在,要几天后才能回来,但张延秀却不管那么多,直接安chā了下去,下面的人报到同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7 章 仁阳那里,吴仁阳却不管,还发了话,张延秀那么干是他的职责所在,以后这种小事不用再上报了。下面的人也就不再废话了,都在等捕头回来。 安chā完亲信之后,张延秀决定中午不再回家吃饭了,衙门里压了太多的公文需要他处理,都是些案子,十分的繁琐,而且张延秀也要用中午的这段时间收买人心,动不动就请客吃饭,只要你够大方,酒ròu朋友就一定多。顺便在酒店内也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 这样才没几天,知事游辛杰就单独对张延秀说了一些事情。“温大人,你可知道那东城的赵家与西城的孙家跟京城的一些官员党派多有联系,其中就有令伯父温侍郎的齐党,所以温大人你日后在处理与两家关系的时候,千万要慎重,我听说那两家已经开始关注温大人你了,照规矩过几天就会有人将礼物送到温大人的府上。”对于游辛杰的好意,张延秀挺高兴的,他说道:“老游你就放心吧,我会慎重的,不过我也是身不由己,我身后还有我的伯父在,他老人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只能做什么,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老游你以后也别温大人温大人的叫了,叫我小温好了,我的官职也就比你高一品而已,其实大家都也只是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而已。” 松江府的两家很快就把礼物送来了,不过让张延秀奇怪的是,知府吴仁豪到现在还没回来,张延秀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等张延秀看到礼物之后,就更觉得有问题了,对方只送来了一些松江府的土特产,都是最不值钱的那些,连最出名的松江布都没有,对此张延秀除了生气,还开始戒备了起来,再怎么说推官一职掌的可是松江府的刑案,对他们两家十分的重要,两家跟京城多有联系,也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后台”,如此做表明了就是在挑衅!“看来有很多人不希望自己待在这松江府啊!” 第二卷第五章 案 捕头不在,平时安排捕快上街巡逻的事情张延秀也就只能亲自安排了,至于衙门里的刑名公文,主要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写个名字就行了,松江城内真正的大案没几件而且都是历年积压下来的旧案,各县发生的一些案件也都是直接由县令结案后将案件的卷宗送上来,经过张延秀核对之后再jiāo给通判,张延秀只需看一遍卷宗即可,至于里面是否有冤案,张延秀没空去管那种小事。 老陈他们已经在捕快里站住脚了,靠着他们几人的身手,捕快里的某些包藏祸心者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不过让张延秀忧心的是都快半个月了,知府和捕头到现在都没回来,这太不正常了,几日前洪峰才刚刚过去,这几日天气炎热,上游也没听说在下暴雨。城中的某些势力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什么,这让张延秀有些不安,已经失去了与锦衣卫的联系,张延秀在松江府内已经成了聋子和瞎子。 “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张延秀正在处理公文,将自己那天书般的签名写在公文上的时候,小单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出了什么事情,慌什么?如此大惊小怪像什么样子?这可不像平时你的。”张延秀将四本公文依次平放在案上,都翻到最后一页,深吸了一口气,一提笔,“唰唰”几笔下来,四本公文全部签好了,不过公文上的名字,写得连张延秀自己都认不出来。 “少爷,这里不是京城!”小单先看了看四周,然后才小声地对张延秀说道,张延秀很快就明白小单的事情了。“出了什么大事你快说啊!对了,先喝水,快告诉本少爷啊。”小单先大口喝了口茶水,然后大声地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不好了,出大事了,有一个混混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姑娘,那户人家只有那姑娘和姑娘的老父两父女相依为命,那混混竟然带着人要去抢姑娘,先把那姑娘的父亲给打死了,还当场强jiān了那姑娘。案发后那混混带着人想要跑,被路过的一对侠客当场抓住了,可那姑娘却用剪刀捅了自己的心窝死了。老陈带着人正在那盯着呢。”张延秀把毛笔扔掉拿起,拿着风雷扇和小单一起风急火燎地出了衙门,在他们身后,通判王于lún从角落中闪了出来,看着两人的背影,摇着手中的纸扇冷笑了一声。 当张延秀和小单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附近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小单将人群驱散,让出一条路让张延秀进去,两具尸体已经放在了外面,盖上白布。张延秀再看看四周,捕快的态度让张延秀很不满意,一看就知道是犯人的那几个混混虽然身上都带伤,但明显被捕快照顾的很好,又是上yào又是缠纱布,而旁边一对夫fù却把捕快围了起来,他们手中的长布条也被捕快收了上来,一见张延秀来了,一个捕快马上拿着那两块长布条jiāo给张延秀,打开一看不用想就知道是锋利的宝剑。“这位大人,我们夫fù路见不平,帮你们当场缉拿凶犯,现在大人已经来了,为什么还不放我们夫fù走,又为何对凶犯如此客气!” 这对夫fù的话虽然句句在理,也算义正辞严,围观的百姓却无人敢应和,甚至连小声地说几句都不敢。有个捕快更是大声地对他们夫fù喊道:“你喊什么喊,缉拿凶犯是我们捕快的事,关你们这些江湖草寇什么事情,再说你们竟敢违反大明律法,当街携带凶器,该当何罪!” 捕快这么一说,那对夫fù的fù人马上就火了,对着张延秀骂道:“狗官,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包庇凶犯吗?这可是两条人命,你们到底还有没有王法!”fù人这么一说,身边的捕快围得更紧了,还拔出了刀,有捕快大声喊道:“再胡说八道,就把你们抓进牢房里去。” 张延秀身边的一个捕快小声地对张延秀说道:“推官大人,你可知那人是什么人?”张延秀看了看远处犯了人命,却还十分嚣张,正对抓他的那对夫fù开口骂着。“不知道,难道他有什么大靠山不成?”捕快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相信温推官也听说过这松江府的赵、孙两家,那人正是孙府管家的侄儿,依小的看,不如先把所有人押回衙门,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哦。”张延秀应了一声,走到孙府管家的侄儿身边,几个混混见张延秀过来也不见害怕,主犯更是亲切地对张延秀说道:“你就是新来的温推官吧,本少爷知道你,叔父与你们的王通判是老jiāo情了,捕头也是我的朋友,我们两人经常一起喝酒来的。其实这么点小事根本不用温推官亲自来,最多本少爷赔点银子好了,事成之后本少爷一定会等门拜访,重谢温推官的。”这人说话的时候,眼神中透露着一种yín邪之气,张延秀微微咬了咬牙,说道:“好的,本官明白了!” “狗官,你这是草菅人命,头上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报应吗?”那对夫fù看张延秀的眼神都是怒火,周围的老百姓好像已经麻木了,什么也不敢说,张延秀走到那对夫fù的面前,冷笑着说道:“报应,本官怕报应吗?如果真有报应,本官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混混头也笑了,捕快则开始驱散围观的百姓,那对夫f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来人,将那几个从犯的手脚全部打断,不要让他们有复原的机会!”那些松江府的捕快当然不会动手的,听到张延秀的话他们还以为张延秀在开玩笑呢。可张延秀带来的锦衣卫可不这么认为,马上动手,先把人打倒在地,然后用刀背对着手脚的关节狠狠地砍了下去,最后再用脚大力地踩几下,过节处的骨头全部碎了,永远都好不了。在场的很多人都吓坏了。 “姓温的,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主犯开始害怕了,张延秀却不管那些,飞身来到混混身边,风雷扇对着穴道一点,混混就只能说话不能动。让人牵过自己的马来,跨了上去,然后从马匹行囊内拿出一捆绳子出来,手一挥,绳套准确地套在了主犯的脖子上,绳子一拉,主犯倒在了地上,绳套缩紧了。“姓温的,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动我半根毫毛,我叔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会为我报仇的,你会不得好死,你家的那三个美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够了!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才的奴才的,还敢自称本少爷,杀人偿命,你已经犯了死罪,还敢威胁本官,现在本官要把你活活地拖死在这条街上,然后把你的尸体挂在城门上示众三天,没有人敢打本官女人的主意!驾!”张延秀就要催马,马头却被一个捕快拦住。“温大人,你不能这样做啊,这样小的们不好办啊!知府大人回来也不好jiāo代!”张延秀本来不想杀那混混,但现在他的逆鳞已经被触动了,谁也不能阻止! “你给我滚开!”张延秀一个鞭子抽过去,捕快挨了一鞭却死都不放手,张延秀身后还有人想帮那人解开,小单手中几枚暗器shè去,全都跪在了地上,脚动不了了,张延秀起脚将拦住马头的捕快踹开,催马就跑,前面的百姓赶紧让开一条路,张延秀的马拖着那混混在街上急驰着。 一开始,那混混还能在后面骂,但后来骂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渐渐没了什么声响,一路上都先是留下一些衣服的碎片,然后就是血,等张延秀到了城门后,身后是拖出来的一条大大地血痕,附近的人都被惊动了,守城的兵丁紧张地看着张延秀,刚好检校刘砍刀正在守城门。“我说温大人,你这是!”张延秀下马,将那混混翻了过来,那混混全身上下已经被拖得血ròu模糊,根本就认不出来了,也没了气息,死了。 张延秀指着尸体对刘砍刀说道:“这家伙杀人、强jiān、逼死人命,身上背着两条人命,给我把他挂在城楼上,示众三天,然后把尸体扔去喂野狗!”张延秀从行囊内拿出一块白手帕,将刚才沾到的鲜血擦干净。 官大一级压死人,刘砍刀不过是一个九品检校而已,况且人已经死了,刘砍刀只好先让人把尸体掉了起来,并问张延秀道:“温推官,我们这样做同知大人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要不先把尸体放下来?”张延秀冷笑了一声:“刘检校怕了?处死犯人的又不是你,把尸体吊在城楼上也是本官的主意,上面要是怪下来,我顶着,跟刘检校一点关系也没有!” “老子怕什么,想当年老子跟着总兵大人围剿山贼的时候,刀山火海都没怕过,还怕这个,温推官也太瞧不起人了吧。温推官你放心,尸体我保证给你挂在这上面三天,少一个时辰我就是娘们。”张延秀笑了,他拍了拍刘砍刀的肩膀说道:“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我请你上城里最好的酒楼,想喝什么酒,喝多少,你开口,我付银子。”刘砍刀一听到有酒喝,刚才的不快马上就消失了。“温推官,你可要说话算数,咱们击掌为誓。”张延秀伸出右手,刘砍刀很用力地打了过去。 与刘砍刀约定好后,老陈和小单他们终于跟了上来,还有他们身后的捕快,见尸体已经被吊在了城楼上,那些捕快的脸一下子就全黑了,一个捕快赶紧把事情前后跟刘砍刀说清楚,刘砍刀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当刘砍刀发现张延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时候,刘砍刀咬了咬牙,一把将那捕快推开!“去你娘的!你一个小小的捕快敢这样跟老子说话,这事是温大人吩咐的,你这狗东西自己跟他说去。温大人说放,老子就放!”那捕快看了张延秀一眼,哆嗦了一下,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张延秀站在城门下,城楼上挂着的尸体还在滴血,滴在了张延秀身上,张延秀随手一擦,看了看手上的血,想到了什么,并向四周扫了一遍,然后将刘砍刀用的酒杯拿了过来,酒杯里的酒是满的。将酒杯jiāo给小单,张延秀又向四周围观的百姓走去,张延秀向前走一步,百姓就向后退一步,前进了几步,有的百姓竟然跑掉了,张延秀可不想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幽灵般地来到一个人面前,将那人手中的纸钱拿了一把过来,退回了原地。手拿纸钱的那个百姓尖叫着坐在了地上,还尿了裤子。四周的百姓很多都想逃走,但还是留了下来,他们很好奇张延秀接下去要做什么。 张延秀将酒杯拿到滴血的地方,让血滴进酒杯中,摇了摇,然后将酒倒在了地上,并将左手的纸钱向天空撒去,大声地喊道:“你们可以安息了!” 张延秀把酒杯还给刘砍刀,刘砍刀接了过去,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再倒满酒一口喝了下去,大叫一声:“痛快!”然后与张延秀相视一笑,张延秀离开之前,吩咐老陈办两件事情。“找两口好的棺材,把那父女两葬了。你们轮流在这守着,三天之内谁都不许把尸体放下来。我累了,先回去了。” 回到家的张延秀,一点都不理毛毛那热情的样子,直接走到自己的房中,一进房马上倒在了床上,一翻身,手一抖,风雷扇被打开,扇中的精刚匕首弹出,整把风雷扇钉在了房间的柱子上。张延秀闭上眼睛,要让自己睡下去。 也不知道翻身了多少次,张延秀就是睡不着,可张延秀也不愿意起来,真从床上起来的话,张延秀怕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根本无法随意的发泄出心中的杀意。房门被打开了,潘怡婷和郑香伶一起走了进来,然后两人一起把门再次关上。潘怡婷走到张延秀的床边,帮张延秀将那还有血腥味的外衣脱下来,郑香伶吃力地把风雷扇从柱子上拔下来,但她不知如何将扇中的匕首收起来,只能先将扇子合好,放在桌子上。 “我今天杀人了,那几个被打断手脚的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他们是不会浪费粮食去养废物的,那些人的家人也会被连累。但我不后悔,这世间本来就是弱ròu强食,他们运气不好,碰到了我这个比他们还要狠的人。”张延秀躺在床上,看着房顶,淡淡地说着。潘怡婷把张延秀的外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8 章 放好,躺在了张延秀的身边,把头靠在张延秀的肩膀上,说道:“我也想通了,我不能阻止你去杀人,我只能让你少杀无辜的人,那些人都不是无辜的,佘姐姐说这些日子里,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胡婆婆问我是不是要把监视的眼睛给废了,我没办法拿主意。少爷,我有些害怕。” 郑香伶也躺在了张延秀的身边,两个女人一人一边占有着张延秀。“少爷,奴家也害怕,但奴家也明白,既然做了少爷的女人,这些都是免不了的,奴家只希望少爷能懂得珍惜这个家。无论少爷在外面做了什么,奴家都会在少爷身后支持少爷的。”张延秀将身边的两个女人抱得紧紧地,说道:“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分寸,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的,再忍耐些日子,等回京城了,你们就可以过门当我的妾室了。” 潘怡婷的脸红了,她右手将张延秀抱得更紧,整个人尽量往张延秀的怀里挤,但眼神中却有些不甘。郑香伶则从床上坐了起来,媚笑着慢慢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掉,热情地向张延秀吻去,张延秀则一个翻身,把两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正当张延秀发泄内心冲动的时候,松江府知府吴仁豪已经得到了消息,他马上修书一封,让衙役送往布政司去,然后带着人急急忙忙地赶回松江府。松江府的赵家家主与孙家家主得到消息后,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温竹易的所作所为太可怕了,敢这样做的人,要吗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要吗就是温竹易后面有足够的靠山,两家家主不得不重新打算一下。一直在松江府秘密监视的锦衣卫密探在事情发生后马上放出了信鸽,向张佐报告此事,同时也在安排人手,应对可能发生的一些事情。知事游辛杰得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帮人写状书,状书写到一半,马上就不写了,还给了人家一倍的润笔钱,收摊了。经历张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起风了!”就又趴着睡觉了。而松江府的老百姓只明白一件事情,松江府来了一个很可怕的人,那就是推官温竹易,是福是祸,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第二卷第六章 抢 尸体在城门楼上整整挂了三天,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臭刘砍刀把尸体jiāo给了孙家前来收尸的人后,就去找张延秀要酒喝了,张延秀也不客气,让酒楼的掌柜把最好的酒都拿出来,让刘砍刀喝了个够。随后张延秀得到消息松江府知府吴仁豪和捕头下午就会回到松江城。 张延秀推了推烂醉如泥的刘砍刀,刘砍刀什么反应也没有,张延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倒是挺聪明的,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管了,醒来的时候事情就会有结果了。小二,告诉你们掌柜的,我要一个房间,你们把刘检校扶进去。”张延秀去算帐的时候,掌柜的竟然对张延秀说:“温推官,对不住了,我们东家说以后不做您的生意了,这次是因为你带着刘检校过来,又是您第一次上次来,才破例的,大人你就体谅体谅我们的难处吧。” 张延秀也没说什么,结帐付了银子就离开了,张延秀十分着急地赶快回家,一进家门,他就发现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小迷糊拿着一个空的菜篮子,正哭呢,潘怡婷则在一旁劝。 “少爷,你回来了。”张延秀点了点头,把小迷糊抱了过来,轻轻地擦着小迷糊眼中的泪水,说道:“是不是外面都不卖菜给我们?”小迷糊伤心地回答道:“胡婆婆说,外面都不卖菜给我们了,人家想自己去买,可是姐姐不让人家出去,晚饭怎么办?”张延秀用手指点了点小迷糊的额头,说道:“放心吧,菜等下就有,你先陪毛毛玩一会,我会去想办法。还有,现在外面危险,你和姐姐们最好都不要出去,万不得已也要身边有桂婆婆她们三人其中一人陪着,知道了吗?”“恩。”小迷糊有些委屈地答应了,陪毛毛去了。 “形势很糟糕吗?”潘怡婷有些担心地问道。张延秀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明的不敢来,跟我来暗的,他们可能想彻底孤立我们而已。”潘怡婷看张延秀那自信的样子,有些放心了。“那少爷你也要自己小心点,别太轻敌了,我发现松江府的这些人,没那么简单。”张延秀点了点头。 张延秀又回到了衙门,将老陈和小单还有四名锦衣卫都叫了过来。“你们都知道了吧,松江府的一些人想要孤立我们。”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老陈说道:“少爷,你想怎么办?”张延秀没说,而是反问众人:“你们觉得我们该怎么办?吴仁豪马上就要回来了。”小单刚想开口说话,但是马上感到门外有人在偷听,飞到窗边一拳把窗户打破,外面偷听的人惨叫着跑掉了。“你小子,用拳头打人还要估计把暗器夹在手指里。”小单将带血的暗器收了起来,说道:“习惯了少爷,再说不给他们一点眼色看看,还以为我们好欺负呢。少爷,我看我们以后买东西的时候,干脆东西拿着就走,他们不卖,可我们能买,最多离开的时候扔下铜钱和银子好了。”老陈也同意小单的主意。“反正我们当好人也没用,只要留下银子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酒店也一样,东西拿了就走。” 张延秀笑了笑,说道:“如果以后大家混不下去了,就去当土匪,绝对是得心应手。”张延秀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现在是他们逼我们,我们也没办法,除了外面的,我们还可以直接从衙门里面拿东西,反正衙门里也有厨房,等下小单你就去拿一些回去,小迷糊那里没有材料做晚上的饭菜。还有,我们要主动出击,查清楚是哪些混混威胁那些小摊贩的,这种事情那些大人物是不会亲自出面的,我们要杀鸡给猴看,抓到了,打个半死扔到牢里。还有,查清楚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分清楚。”张延秀并不想一次跟整个松江城的人作对,饭要一口一口吃,才不会被噎到。 下午,知府吴仁豪终于回来了,但他并没有马上召见张延秀,其实他这次去了这么久并不是专门躲张延秀的,现在是汛期,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松江府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府淹就淹了,地方官总会有办法逃脱责任的,可如果让大水淹没了那几万公顷棉田导致松江府棉田绝收,无法提供足够松江布,把他这知府也就做到头了,脑袋也保不住了,这松江布不仅关系到当今皇上,也关系到朝中各党的利益,除了每年进贡给皇上的,大部分地松江布都会被偷偷地卖到吕宋和东瀛,所得的银两则大多秘密地送到京城。别看他松江府知府被外面传得如何的风光,如何的富有,可根子上,他吴仁豪不过是一个管钱的帐房,只能担惊受怕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自己手中转来转去。 吴仁豪在衙门的内堂中,思考着明日要如何去见张延秀,如何才能将其赶出松江府,突然自己的管家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对他说道:“老爷,不好了,一个叫老陈的捕快带着人把衙门厨房里的食材全部拿走了,凡是能做菜的东西一件都没留下,米缸里的米也空了。”老陈和小单可没有什么闲工夫一次一次地拿,干脆全部拿走,够吃好几天的了。 吴仁豪的脸色有些发青,他咬着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个老陈和小单应该是温竹易带来的人吧,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本官说清楚。”见老爷发火了,管家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小的听说现在外面的摊贩都不卖东西给姓温的他们了,有人发下话来,说谁再做姓温他们的生意,就是跟孙、赵两家作对。可谁也没想到,那姓温的手下这么大胆,把主意打到老爷身上。老爷,他们这样做分明没把老爷你放在眼里啊!” “去,马上把仁阳还有师爷叫过来,就说本官有急事相商。”吴仁豪越来越觉得温竹易在松江府是个祸害,他以打定主意一定要将温竹易赶出松江府。只过了一会,吴仁阳与王于lún便来了,吴仁豪马上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并问道:“堂弟、师爷你们觉得我们要如何才能将那温竹易赶出松江府,以眼下动用私刑的名义,看来还不够。” “哥,再怎么说那温竹易也是吏部直接下的任命,以哥的权力是无法将其免职的,此事最好是请布政使大人出面,布政使每年收了我们那么多的银子,这点小事他不可能不帮忙的,再说大家也都是一党中人,真让那温竹易在松江府做大,他也没什么好处。” “东家,此事实在是我考虑不周,本来只是想闹出一些事情来,让那姓温的难做,可是没想到会成了这个样子,姓温的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处置不当之罪,而且两条人命的事情已经做实了,姓温的当天就把案卷卷宗直接发到了刑部,我现在最怕的是,这事刑部那些人也参与了进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更麻烦了,刑部可是连着楚党。为今之计,我们要尽快将布政使大人拖下水,还有南京城内的一些六部官员,最好是吏部的官员,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将隐患除去,而且我们自己也要小心,一步走错,我们很有可能会被京城的那些官员,当成卒子抛弃掉。”王于lún说完,三人的额头上都流下了冷汗。 “好,就这样办,本官也不急着去见温竹易,先让他在外闹一闹,最好闹到两个家族也参合进来,到时候对我们就更有利了,就这样办吧,等下本官请客,请大家到城中最好的酒楼好好痛饮一番。”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吧。 可当三人到到酒楼的时候,却发现酒楼内的掌柜和小二正哭丧着脸,收拾东西呢?一打听才知道,又是老陈和小单,带着人把酒楼里的酒全搬走了,连地窖里藏的也不放过,临走的时候才扔下十两银子,说是不够的找衙门要去,见知府大人来了,掌柜的马上就找知府大人要帐了,三人的脸当场就黑了,可掌柜的可不管那么多,发话了:“知府大人,不是小的要跟你过不去,是事实明摆在这,他们都是衙门的人,小的不找您找谁,这么大一笔的银子,小的可作不了主,您要是真的不给银子,让小的只能让东家去找您要了。”吴仁豪最后只能自己掏银子了,但他身上带的银子不够,不得已写了欠条,最后三人十分不快的离开了酒楼,不过走出酒楼之后,吴仁豪竟然笑了。 下午回家之后,张延秀一直在等老陈他们回来,当老陈和小单带着人把一大堆的食材搬进厨房的时候,一直在埋怨张延秀的小迷糊笑了,小迷糊马上去将需要的食材挑选出来,蹦蹦跳跳地去做晚上的饭菜了,嘴上还说要做一顿好的,好好地犒劳一下老陈他们。张延秀本以为老陈和小单他们会就这样留在家中,等小迷糊把饭菜煮好,可是他们又出去了,还带着张承业走了,张承月小心地把一杯茶端给了张延秀,老陈他们带来的食材太多,潘怡婷和郑香伶正安排人把那些食材放好,张承月还小,潘怡婷让她在张延秀身边伺候着就行了。 接过张承月送过来的茶杯,张延秀因为无聊,所以就稍微关心了一下身边的这个小丫头,他微笑着问道:“突然来到南方,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不习惯?”见张延秀跟自己说话,张承月的脸整个都红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少爷,没…”张延秀见她那紧张的样子,偷偷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离张承月远点。“没就好,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佘大姐是你的师父吧,她平时对你严厉吗?”张承月深吸了一口气,竟然让自己平静下来。“师父对月月很好,在京城的叔叔伯伯们也对月月很好,月月有点想他们。”张府闲人里,没几个是出身好的,有个好出身,谁愿意提着脑袋过日子,张承业兄妹的遭遇很让闲人们同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想找点回去,不过差事办不好,又怎么能回去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怡婷她们,她们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叫我怎么放心得下。”看张延秀那担心的样子,张承月恨不得自己马上变成三位姐姐的其中一人。“少爷你就放心吧,就算我失去生命也会保护好三位姐姐的,而且老爷在出发之前,不是给了三位姐姐一些护身用的物件吗?怡婷姐姐的右手里一直带着老爷给的袖弩。”张延秀微笑着拍了拍张承月的小手,说道:“好了,不用在这里伺候我了,你快去帮怡婷她们的忙吧,早点收拾好了,也好早点休息,都别累着了。” 话是这样说,可当老陈他们回来的时候,张延秀发觉连自己都要去帮忙了,老陈他们整整拉来了两车的美酒,小单还笑嘻嘻地说道:“少爷,酒楼的掌柜可大方了,这么多的酒才要了我们十两银子,还让我们有空就去,他还会好好招待我们的。”张延秀听后,对着小单的脑袋狠狠地弹了一下,斥责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啊,估计那掌柜的现在正急着要上吊呢?算了,抢就抢了,反正这也是他们逼的,不过你下次要是再这样糊弄我,小心本少爷让你吃军棍!”小迷糊摸着自己的脑门,有些委屈地说道:“少爷,小的下次不敢了,其实我也只是想让少爷高兴一下,不过少爷你放心,那掌柜的绝对不会上吊,说不定现在正逼着我们的知府大人要债呢,嘿嘿。”小单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张延秀也笑了,他夸奖道:“办得好。”然后对老陈说道:“老陈啊,这几天你们可要加把劲,先把那些威胁小商贩的混混找出来,既然一个人的血不够,那就让血流得更多,流他们怕为止。”老陈点了点头,他虽然明白张延秀这么做有些不合适,但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了。 接下去的几天,吴仁豪不召见张延秀,张延秀也不主动去见他,反正双方就这么耗着,张延秀连续几封飞鸽传书送往张佐那里,他也在等消息,这些日子,老陈和小单在外面闹得十分厉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9 章 小摊小贩还好,拿了东西走,银子是给足了,可那些大的店铺就倒霉了,凡是跟两大家族有关系的,老陈他们是拿了东西就走,还发下话,要银子的话去找知府大人,因张延秀先前的血腥手段,那些当掌柜的也不管怎么样,倒是有些打手保镖不开眼的,马上就跟在老陈身边的那四锦衣卫高手打得半死。 老陈他们在外面太过分了,到知府大人那里告状的和要银子的也就多了,吴仁豪是越想越气,把王于lún叫了过去,两人商量了一下,王于lún出了个主意。“姓温的带来的人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小捕快而已,此事完全可以jiāo给捕头去办,让捕头把他们抓进牢去,那姓温的也无话可说,我们暂时动不了姓温的,那就先把其手脚斩断。”吴仁豪和王于lún又商议了一会,就让王于lún去吩咐捕头要如何做了,不过他们两没考虑的是,老陈他们的武功的深浅。 又到了午时,张延秀将所有的公文处理好后,全部扔到了一边,反正等下自然回有人来收拾,站起身来舒坦了一下胫骨,张延秀打算去找小单和老陈他们,一起回去吃午饭,可张延秀前脚刚到捕快房,就在外面听到了争吵的声音。“你们几个也太过分了,再怎么说老子都是这松江城的捕头,你们都是我的手下,你们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还敢拒捕,老子再说一遍,把兵器都放下!” 张延秀马上想到老陈他们出事了,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听你放屁,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捕头,连官都算不上,就想管我们,有种手下见真章,不然就别废话,我们只听我们家少爷的命令,我劝你还是快点滚吧,否则等下我不把你打得连你娘都不认识,我就不姓单!”小单和老陈他们六人虽然被二十几个捕快围着,可却是轻松地很,上来一个撩倒一个,捕快也急了,动手之前为什么就没人告诉他这六人的武艺如此之高。 “反了,反了,你们真是反了,来人,马上去请刘检校过来,就说是知府大人的命令,让他带兵前来把这些家伙全抓进大牢,老子就不信,他们还真有三头六臂不成。”马上有捕快要去送信,小单一枚暗器打在腿上,那捕快马上就走不了路了。这时,张延秀一脚把门踹开,走了进去。捕头见张延秀突然出现,有些慌了手脚,动手的双方都暂时停手,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张延秀的身上。 第二卷第七章 换 “好本事,这松江城的捕快和捕头还真是好本事,本官算是开眼了,大街上那么多的犯人不去抓,到对付起自己人来了,我们的知府大人还真是厉害,真是另晚生佩服。”见张延秀突然闯了进来,捕头知道要坏事,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请温推官最好不要参合进来,小的正在教训下属,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知法犯法,到处抢掠民财,弄得城内是怨声载道,小的这才不得不奉知府大人的命令,将他们抓进牢房候审。” 张延秀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然后又看了看老陈他们,小单很嚣张地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不用你出手,这些废物我们就可以对付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很快就把这些废物放倒,反正现在回去也要等饭菜做好,还不如先在这闹一闹。”说完小单就出手将旁边的两个捕快打倒在地,老陈他们也开始下重手。 “温推官,他们的话你都听见了,这可就不能怪小的了,小的只能秉公办事了,相信温推官一定能够了解小的的难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大明律法不容违抗!”捕头说完之后,看张延秀没有言语,打了个眼色让身边的亲信马上跑出去找人帮忙,小单又是一枚暗器打去,却被捕头挥刀用尽全力将暗器打飞,那捕快走没两步,却被张延秀伸手拦住,张延秀大喝一声:“都给本官住手!老陈,你们也把兵器放下。”见张延秀发话了,小单他们只能先把兵器放下,不过旁边的捕快想要上前捉拿,却又被老陈他们用拳头打了回去,张延秀可没说让他们乖乖地被抓进牢中。 “温推官真是深明事理,还请温推官让他们不要再做抵抗,这样小的也好在知府大人那里有所jiāo代,不过请温推官放心,他们不会受什么苦的,知府大人一定会让李大板好生照顾的。”张延秀又点了点头,但是却不说话,慢慢地走到捕头身边,这才开口说道:“他们的确是太过分了,也不想想这里是哪里,又不是在老家,就算是在老家也不能这样胡作非为,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别人的地头,事情闹大了,不好收拾让我怎么办?还有,你们是不是太有闲工夫了,明明可以直截了当地把事情办好,还要故意在这里浪费时间,看来你们的确是被本少爷娇纵惯了,回去一定要好好地收拾你们,你说是不是,捕头!” “温推官,你的话,小的不明白,但无论如何,今天小的都要将他们抓进大牢,还请温推官不要护短,否则的话…”捕头左手握住刀鞘,右手做拔刀样,张延秀见他那样子,也没放在心上,笑了笑。“否则的话如何!”捕头刚要说话,就见张延秀一抬腿将那捕头一脚踢飞,捕头身子撞到墙上,吐了一口血,想要站起来拔刀,张延秀已经到了他面前,刀拔到一半却被张延秀一脚踹了回去,一个回旋踢正中捕头的脸,跟上去又是一脚正中小腹,捕头再次撞到墙上,人还清醒,但是呕血不止,分明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事出突然,在场的捕快见张延秀如此凶狠,大多不敢出手相助捕头,就算有,也马上被老陈他们打倒在地。张延秀再次走到捕头面前,看着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再次抬起脚来。“温推官脚下留情,再踢下去,会出人命的,求您饶捕头一条xìng命吧。”一个倒在地上的捕快大声地喊道。 张延秀转过身去看了看那个捕快,小单马上就想过去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但张延秀头微微地动了一下,小单退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好吧!”张延秀转了回去,将捕头身上的衣服撕下一片,将靴子上的血迹擦了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出来,扔到了捕头的身上,对在场所有的人说道:“捕头陪知府大人巡视河堤后太过劳累,回到衙门后突染重疾,不得不回家养病,本推官恐衙门捕快无人统领,因此特命老陈暂带捕头之职,本官想在场的诸位没人有什么意见吧?” 大部分的捕快没有意见,不过还是有人哆嗦地问道:“那知府大人那边,怎么jiāo代!饶命啊,别打我了,别打我了。”张延秀看那捕快被打得差不多了,才让小单停手。“知府大人那里本官自会去说,你们只要乖乖听话就行了,不想干的也可以跟本官说一声,本官给够你们的遣散费。但如果有人跟本官玩什么猫腻的话,那本官就让他跟前任捕头一样,回家养病去,不过到时候本官一两银子的yào钱都不会给的!” 张延秀说完扫视了一遍,见再也没有捕快敢反对了,就说道:“好了,来几个人,帮前任捕头抬回家去,让郎中好好看看,可别错过了救治的时机,银子不够的话,可以直接找本官要,老陈,咱们走,别让家里的人等急了。”张延秀一行人离开捕快房后,捕快们才有动作,一些人将捕头扶回家中,一些人去找知府大人,剩下的一些捕快不是回家,就是留在了捕快房里。 张延秀他们出了衙门,小单就一直笑脸跟在张延秀的身后,并一直偷偷地打手势给老陈,让老陈来帮忙,可老陈还是那个样子,一发一言地跟在张延秀身后。走着走着,快到家门口了,张延秀突然转身,看着依旧是一脸笑脸的小单,小单马上说道:“少爷,你有什么吩咐,我马上去办?”张延秀又看了看老陈,小单的手已经在拉老陈的衣角了,老陈这才说道:“少爷要如何责罚,我们绝无怨言!”小单听老陈这么说,当时就急了,他马上跳到了老陈和张延秀中间,想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张延秀看老陈的视线,并很着急地说道:“少爷,你别听老陈胡说,他刚才喝了点酒,估计现在是被酒气冲昏头了。少爷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要是让小迷糊等急了,我们可就没饭吃了。” 张延秀思索了一会,这才转过身去,小单终于松了口气,同时恶狠狠地瞪了老陈一眼,可当张延秀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嘴中突然说道:“作为惩罚,等下你们都要站在桌子旁边,看我和怡婷她们吃到一半才准吃饭,至于小单你,等我们快吃完的时候才可以吃,你最好现在就求老陈他们不要把好吃的东西都吃了,看你小子以后还敢在我面前耍这些花花肠子吗?!” 小单的头耷拉下来了,张延秀的惩罚比打他几军棍还难受,小迷糊做出来的饭菜可不是一般的香,这些日子以来,小单和老陈在京城的时候早就吃惯了小迷糊做的饭菜,来到松江府后也是天天吃,特别是这些天,大家都没有在外面买吃的,时辰到了肚子就饿,现在却要站在一边看着别人吃,自己却饿着肚子,闻着饭菜的香味,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小单哭丧着脸对老陈说道:“老陈啊,大家做兄弟这么久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弟弟我,我最喜欢吃的菜你都知道,算我求你,你将我喜欢吃的那些菜夹到自己的碗里,千万不要吃光,给弟弟我留点啊。”看着小单那惨样,老陈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小单想得那么糟糕,张延秀在家中一向就不讲究什么规矩,在京城的时候,身为童养媳的潘怡婷就敢跟张延秀唱反调,来到了松江府,上面没有张佐和温佳蓉镇着了,这群丫头还有什么不敢的。这些日子来,所有人都是坐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的,分成两桌,大家的饭菜都是一样的,不过在吃的时候,总是有一只坏狗狗,吃完自己的就跑到桌子下面,吐着舌头趴在人的膝盖要吃的,三个丫头一边说毛毛有些太胖了,一边却总是把桌上的ròu骨头夹到桌下,扔给毛毛吃,害得张延秀每次开饭都要先吃ròu骨头,不然等下准没了。 开饭了,张延秀还没吃没几口,三个丫头就都把筷子都放下了,张延秀却故意没发现似的,继续吃着。“少爷,让老陈他们也坐来吃吧,看他们的样子真可怜,人家都听到他们肚子叫的声音了。”小迷糊摇了摇张延秀的手臂,为老陈他们求情,可张延秀却说道:“不行,他们做错事了,这是对他们的处罚!”看张延秀不同意,小迷糊的嘴马上就撅起来了。 “少爷,奴家还没见过这样处罚人的,他们做错事,那是一个要惩罚的,但能不能换另一种方法,他们这样站在旁边,奴家吃不下。”张延秀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连一向最听话的郑香伶都替老陈他们开口求情。“不行,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记住,下次不敢再犯,如果要换另一种方罚他们,你说是鞭子好还是板子好,真打下去军法无情,见血是免不了的。” 郑香伶也不说话了,她无奈地向小单摇了摇头,小单只得十分委屈地想潘怡婷求助,见小单那可怜样,潘怡婷不得不也开口为小单求情,没办法,谁让小单平时就嘴甜,姐姐妹妹地叫着她们,张延秀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只要问小单,小单一准都说出来,而jiāo代给小单办的事情,小单都能用心去做,还时常送好东西给郑香伶和小迷糊,至于潘怡婷,小单不敢送,因为潘怡婷早就知道小单送来的那些东西都不干净。 “少爷,还是让他们都坐下吃吧,你这样做不是在惩罚他们,而是在整他们,帐可以先记下,饿坏了谁给你办事去。再说了,真让他们饿了,他们等下还不是照样去外面吃,照样闹事,他们这样一直闹下去也不是个事,还会让人抓住把柄,最后还是算到少爷你的头上。”张延秀见连潘怡婷都替小单求情,有些不高兴,也有些怀疑,内院和外院的人走得太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延秀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嘴里用力一咬,连同骨头一起咬断,然后吐到了碗里,带着情绪说道:“你们三个还真是能体谅他们,小单的面子还真大,竟然能让你们三个一起为他求情啊!”听张延秀语气不善,小单马上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老陈也发觉了,刚想替小单解释,潘怡婷就说话了:“少爷你有的时候还真像个小孩子,总是喜欢瞎想事,小单可不像你,他嘴可甜,还认我做了姐姐,你说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能不帮自己的弟弟说话,再说了小单有的时候还会用你的名义送给香伶姐和小迷糊礼物,这样的一个乖弟弟我们怎么能不疼!” 张延秀马上明白自己有点想歪了,但是他也马上想到另一件事情,他点头说道:“是啊,有这样一个弟弟在,我在外面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你们马上就能知道了,等我回到家了,马上就有人有理由来教训我了,是不是啊怡婷?”潘怡婷笑了笑,不回答张延秀,张延秀也只说发话道:“好了,都坐下吧,本少爷可不想为了你们而后院失火,等下吃完饭,都给我出去把这些日子那些威胁小摊贩的人找出来,小单,如果明白还查不到的话,我就打你十军棍,然后让你照顾毛毛一整天,毛毛要是不会笑,你就要继续照顾。” 小单一听张延秀这么说,刚进嘴的东西,马上就吐了出来,有谁听说过狗会笑的,小单的脸又垮了下来,不过这次可就没人理他了,大家都各吃各的,看每人帮忙,小单只好先赶紧吃饱,然后快点到衙门去,抓几个捕快问清楚,不回答就动手,反正张延秀连捕头都打了,也就不在乎多打几个小捕快了。 饭吃到一半,就听大门外有人在急促地敲门,吃得正高兴的毛毛马上扔掉了口中的骨头,跑到大门前狂吠了起来,张延秀看到这,笑了笑,总算没白养这只大狗,要知道,毛毛的食量可比普通的土狗大得多。老刀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边剔牙边向大门走去,张承业本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0 章 跟过去,由自己来开门,却让老刀子挡了回去,老刀子说道:“我来吧,你先把饭吃了,人老了,胃口就不好,我已经吃饱了,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下午还有训练呢。”老刀子为张承业打了一把重四十斤的钝刀,张承业每天训练前都要先挥刀两百下。 张延秀并不急着想知道是什么人在外面敲门敲得那么急,而且他知道,绝对不是锦衣卫的人,锦衣卫的人要来找他,有专门的暗号,张延秀多少已经猜到可能是知府衙门的人,为了捕头的事情,因此张延秀喊了一句:“老刀子,我们还没吃完饭呢。”老刀子马上就明白了,步子是越走越小。 等老刀子快走到大门处的时候,门外的人已经在大声喊叫了,老刀子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把一直在狂吠的毛毛牵了过去,这才把大门打开。在门外敲门的是通判王于lún,为了捕头的事情,他亲自来找张延秀,顺便看看张延秀家里到底养了些什么人,他和吴仁豪都已经知道,张延秀的人,个个身手了得,就是那温竹易,也是个江湖高手。 见大门打开一条足够一个人过的缝,王于lún就大声囔道:“本官是松江府通判王于lún,本官要见你们家温推官,还不快点去通报。”说着就要往里闯,可迎就见一条大狗向他扑去,王于lún吓得连退了好几步,还差点摔倒在地上。这时毛毛从门缝里钻了出来,老刀子牵着毛毛,露出头来,问道:“谁啊,敲门敲得那么急,也不体谅体谅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 见老刀子如此傲慢的态度,王于lún当场就火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温竹易的直属上司,温竹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推官,他家的一个看门老人都敢如此怠慢他。“本官再说一遍,本官是松江府通判王于lún,本官要见你们家温推官,还不快点去通报。”这次王于lún喊得很大声,张延秀在外院听得是清清楚楚,可老刀子还是故意装听不清楚,老刀子说道:“啊,你说什么,你说你是卖字画的,我们不买字画,你去别处卖去吧。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像商人一样做起生意了,真是自甘堕落,我老人家劝你还是早早回家,发奋读书,去考个功名为好,总比你现在这样下贱得好。” 王于lún听老刀子讽刺于他,气得想要一巴掌打下去,听话的毛毛当时就跳了起来,对着王于lún的手就要咬下去,王于lún吓得退了回来,这个时候老刀子将毛毛拉了回来,拍了拍毛毛的头,说道:“别咬,人家不过是来卖字画的而已,一个下贱的商人我们不用跟他计较。来,我们回去,老头子我赏你一块ròu骨头吃。”说完老刀子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第二卷第八章 耍 王于lún被老刀子气走了,当老刀子牵着毛毛回来的时候,张延秀奖励给毛毛一块ròu骨头,而且是那种ròu多骨头少的,毛毛高兴得摇着尾巴,一口将ròu骨头吞进嘴里,大口地咬着。 张承月刚才一直跟在老刀子身后,老刀子也假装没发现张承月,老刀子回来后,张承月才回来,把刚才的事情全部说给潘怡婷听,三个丫头听完都笑了,小迷糊更是跑去抱了抱毛毛,又亲了亲,张延秀看着皱了皱眉头,小迷糊亲毛毛的习惯一定要改掉,否则以后怎么办。 小单很快就吃饱了,吃完后小单还催着老陈他们快点吃,吃饱了赶紧陪他一起去外面查案,他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毛毛笑。老陈被小单烦得没了办法,只好赶紧吃上几口,顺便敲诈了小单一笔,这才跟小单一起出去。 等张延秀吃完之后,就回后院去了,潘怡婷和郑香伶也跟了去,两人正打算趁现在将张延秀刚才心中的误会解释清楚,可张延秀回到后院马上就在思考别的事情。郑香伶乖巧地站在张延秀身后,为张延秀按摩双肩。潘怡婷则亲手泡起了菊花茶,茶泡好之后,潘怡婷用手捂了捂,等不烫了这才递给张延秀:“少爷,水不好,这里附近没有好的山泉水,只好用井水。菊花花瓣也不好,只是普通的野菊花。”张延秀也不在意,接过来一口喝完,被烫到了舌头,见张延秀那痛苦的样子,潘怡婷和郑香伶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没事,没事,只是烫到舌头了。”张延秀接过潘怡婷送来的一杯凉水,含在嘴里一会,然后吐掉。“少爷有心事?”潘怡婷小心地问道。张延秀点了点头,手向背后伸去,将郑香伶拉了过来,坐在他的大腿上。“我在想,是不是该退一步,知府迟早是要见的,是继续强硬,还是向对方示弱,在怎么说知府都是这松江府内品级最高的官员,逼太急了也不好。” 潘怡婷有些嫉妒地偷偷看了郑香伶一眼,张延秀总是喜欢抱着郑香伶,潘怡婷看在眼里,嫉妒在心里,可她却拉不下脸来这样做,她在张延秀所要起到的作用,比郑香伶更重要。“少爷,事情到了这一步,示弱已经没有用了,突然的示弱只能让对手觉得少爷你害怕了,这样反而会助长他们的气焰,既然那些人下定决心要将少爷赶出去,那少爷就必须让那些人知道,少爷你有着很硬的靠山,少爷本身也是一个不能惹的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害怕,才会向你妥协。” 潘怡婷内心在嫉妒郑香伶,郑香伶又何尝不是在嫉妒潘怡婷,在张延秀身边,她郑香伶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花瓶,有的甚至更像是受人宠爱的宠物,虽然被张延秀宠爱很幸福,但女人的年华又能保留住多久,妓院中那些年老色衰的人,其往后的生活是十分的悲惨。就算自己已经进了张府,受到张延秀的宠爱,但难免会有一天,一个比自己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出现,夺走她所拥有的一切,可潘怡婷就不同了,潘怡婷将来将成为张延秀的智囊,与张延秀紧密的结合在一起,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张延秀都需要潘怡婷的存在。 “少爷,现在这个世道,奴家早就看透了,少爷你只有比他们更狠,更霸道,对于那些人来说,忍耐就是胆小,仁慈就是傻,他们只怕比他们更厉害的人。”张延秀摸了摸郑香伶的脸蛋,只是笑,却不说话,三个丫头也只有小迷糊最没心机,潘怡婷、郑香伶两表面上姐姐妹妹的称呼,两人也是真的要好,可骨子里还在争宠,而对于这种事情,张延秀可没办法,也不想管,全都扔给他母亲了。张延秀打定主意后,在后院小歇了一会,衙门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刘砍刀,开门的是张承业,张延秀没有特别的吩咐,老刀子睡午觉去了。刘砍刀见给自己开门的是个小孩子,反而更加地客气,还特意拿了些铜钱出来,jiāo给张承业,张承业却不要,他把刘砍刀请到外院的客厅,送上茶点之后,让刘砍刀等一会,他到后院去找他的妹妹,让张承月通知张延秀。 张延秀睡下的时候,潘怡婷和郑香伶两人都离开了,互相也没说什么,只是向对方笑着点了点头。当张承月来请张延秀的时候,两人都睡下了,张承月只好自己去叫醒张延秀了。张承月来到张延秀的房门外,却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胡思乱想,这是她第一次单独一个人来到张延秀的房间,张承月很是害羞,她在考虑是在门外叫醒张延秀,还是进去叫醒张延秀,可如果进去的话,那房间里就只有她和张延秀两个人,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张承月在瞎想,刘砍刀坐在外院的客厅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等了许久张延秀还没出来,茶喝完了,点心也吃完了,也没一个人来伺候,刚从外面回来的虎婆婆和鬼婆婆也只是了他一眼,就回内院了,刘砍刀喊了几句都没反应。刘砍刀有些生气了,可他又不能走,也不敢进内院去叫醒张延秀。走了知府大人那里不好jiāo代,先前城门挂尸的事情已经得罪了知府大人;闯内院的话被张延秀杀了也是活该,擅闯他人内院,被主人家打死无罪。左右为难的刘砍刀只能可怜地在客厅内走来走去。 张承月在张延秀的房门外胡思乱想了许久,还不停用手去触动房门,这些小动作,把本来就不想深睡,会再有人来的张延秀吵醒了。张延秀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门外是谁?现在什么时辰了,有什么事情吗?”张承月见房内的张延秀醒了,赶紧说道:“少爷,刘检校上门拜访,人已经在外院的客厅等了,少爷打算什么时候见他。” 张延秀虽然已经猜到张承月让刘砍刀等了很久,但是他却不想那么急着见刘砍刀,张延秀对门外的张承月说道:“承月,帮我打盆凉水进来。”见张延秀没有问刘砍刀等了多久,张承月稍微松了一口气,赶紧去井边打了盆凉水,将房中脸盆的水倒去,重新倒入井水,还亲自为张延秀拧了毛巾,张承月本来还想为张延秀擦脸,可张延秀一把将毛巾拿去,自己动手擦了起来。 “承月啊,你先去客厅看看,估计刘砍刀早就等急了,我猜现在那里可能就刘砍刀一个人,这样可不好,会被外人说我们家没教养的。”张承月接过张延秀用过的毛巾,又在水里撮了撮,重新拧好递到张延秀手中,这才有些高兴,有些失望地离开了张延秀的房间,到客厅去招呼客人了。 张承月刚到客厅,就看见刘砍刀像只没头的苍蝇似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刘砍刀见张承月来了,赶忙上前大声地问道:“温推官什么时候才能见我,老子十分等得太久了。”张承月很不喜欢刘砍刀这样对她说话,她一个转身绕过刘砍刀,将桌上的空杯子和空盘子收拾好,放在一起,准备拿下去,刘砍刀见温竹易家中一个小小的丫鬟就敢如此轻视自己,当时就火了,什么顾及也都没了,伸手就要去抓张承月,口中还大声喊道:“老子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眼见就要把张承月抓到手,却见眼前的小丫头动了几下,自己的手就落空了,当刘砍刀准备再出手的时候,张承月已经到了门外,她对刘砍刀说道:“怠慢了刘检校是承月的错,还望刘检校原谅,少爷已经起来了,请刘检校再稍等一会,我家少爷马上就到。”说完张承月就离开了,这个时候刘砍刀的额头上突然冒起了冷汗。“这温竹易到底是什么来头,身边的一个丫头都有这身手,他带来的那几个捕快身手也是高得吓人,妈的,麻烦大了。” 张承月送上新沏的一杯茶后,刘砍刀就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张延秀到,茶只是喝到一半,张延秀终于来了。“刘检校等了很久了吧,丫头不懂事,见我在午休,也就不敢叫醒我,真是对不住刘检校了。”张延秀坐到了刘砍刀的一边,张承月又送上了一杯茶,张延秀没喝,只是用手指沾了沾茶水,然后抹在自己的眼睛上,茶能明目。 “其实也没等多久,没多久。”刘砍刀很客气地对张延秀说话,这反而让张延秀有些上心,他看了一眼张承月,就见张承月很骄傲地吐了吐舌头,赶紧下去了。张延秀已经想到了一、二。“家中的丫头顽皮,又些身手就爱胡闹,还请刘检校见谅,不知刘检校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温竹易对自己客气,刘砍刀反而开始不客气了。“其实也没什么,知府大人让我来找你,知府大人要见你,让你过去一趟,先前王通判已经来过一次了,可是却被你们家的一个看门老头和一条恶犬给气走了,我说温推官,你家的门也太难进了吧。” 想起中午发生的事情,张延秀就想笑,但他表面上还要假装很奇怪的样子,说道:“中午王通判来找我,什么时辰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哦,对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的确有人在敲门,不过听我家的老仆说,是一个卖字画的落魄读书人,难道那人就是王通判,那可真是天大的误会了。不瞒刘兄你说,我才刚分家,带出来的人老弱fù孺就有一半人,进衙门当捕快的那些人表面上都是我的家丁,其实他们都是以前我游学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其中有些人的来头还不小。说来惭愧,小弟以前特不喜欢读书,就喜欢在江湖中闯dàng,jiāo些朋友,分了家之后才知道世道艰难,这才投了我那远房舅舅,花了银子买到了这个缺。看门的那老头是看着我长大的,现在人老了,耳朵不好使了,可这么多年的主仆之情,我怎么忍心让他年老还孤苦无一,只好继续这么用着了,还麻烦刘兄帮我跟王通判解释一下。”见温竹易突然对自己讲了这么多的话,刘砍刀很是奇怪,不明白张延秀是什么用意,但他也不笨,把话中的一些重要的事情记住,回去全部转告知府大人,至于下面的事情,他什么都不想管。 “温推官放心,我是一定会帮温推官解释了。温推官,你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来了这么久,知府大人那里一定等急了,我们是一起去,还是我先走一步?”张延秀想了想,说道:“还是请刘检校先走一步吧,我家中还有些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去,还请刘检校帮我转告知府大人,半个时辰后我一定到,请知府大人等我半个时辰。承业,帮我送客。”刘砍刀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也不告辞就跟着张承业离开了。 送走刘砍刀之后,张承业回到客厅,见张延秀还坐在客厅,就开口问道:“少爷,你刚才是不是在示弱?”张延秀见张承业主动跟自己说话,笑了笑,反问道:“你说呢?”张延秀不回答,张承业只好继续说道:“少爷,如果你要示弱那我看就不必了,示弱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当年我在京城的时候,一个大个子仗着个头比我大,每次要抢我好不容易拿回来的食物,我一开始只能忍让,还不止一次苦苦哀求,可我越是忍让,越是哀求,他就越抢我的,最后没办法,为了妹妹,我只能跟他拼了,他抢我一次,我就跟他打一次,虽然一直都是我输,但最后他也被我打怕了,也就不再抢我的东西了。” 张延秀站了起来,想去拍拍张承业的头,可张承业却躲开了,张延秀也就坐回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1 章 们来到这松江府,有些谎话是要圆谎的,这样才不会让人起更大的疑心,刘砍刀不过是我传话的工具罢了,至于那个知府大人,我如果真示弱退却了,那他一定很高兴把我吃个干干净净。你小子不错,开心关心少爷我了,就是你那脾气要好好地改改。” 张承业要离开了,他说道:“少爷,我可不是在关心你,你现在的安危直接关系到了我和我的妹妹,我只不过是在关心自己罢了,至于少爷你的恩情,我是一定会还的。” 张延秀很无奈地笑了笑,把头转到了一边,张承业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时候张延秀突然站了起来,飞身来到张承业的身边,摸了摸张承业的头,当张延秀用手去挡张延秀,又转身回来的时候,张延秀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小子,奉劝你一句,对于比你强的人,你最好要多动动脑子,别硬拼,那不叫勇敢,叫愚蠢,你小子命好,没被别人打死,还遇到了本少爷我一时好心,所以你一定要记住,你和你妹妹的命都是本少爷的。” 张承业很愤怒地瞪着张延秀,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还笑道:“谢谢少爷的教诲,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找我妹妹,就说少爷你欺负我,让我妹妹转告三位姐姐,这就叫做智取,对吧少爷?!”说完就跑开了,张延秀也不去追,只是笑了笑,张承业去告状,估计也不会怎么样。 刘砍刀回到衙门之后,把事情全都跟知府吴仁豪说了,吴仁豪听到温竹易竟然要他这个知府等他半个时辰,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些日子以来,大把大把的银子送到了布政司,可布政使那里就是没回音,朝廷也没消息,如果是平常,这么紧急的事情早就有消息了。 刘砍刀把事情全部告诉吴仁豪之后就赶紧离开了,知府在气头上,不想趟混水刘砍刀赶紧就下去了,他可不想成为知府大人的发泄目标。一肚子火没处发的吴仁豪砸了一个杯子,一个砚台之后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思考刘砍刀带回来的话,他发觉温竹易的身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温竹易很可能是一个江湖中人,他带来的那些捕快绝对都是一些无法无天的江湖草寇,如果真是那样,一切也就有些说得通了,也可以从另一方面着手对付温竹易了。 想到这,吴仁豪赶紧把王于lún找了过来,两人商议了一下,却发现从江湖入手也不好办。第一,他们对江湖陌生得很,江湖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第二,王于lún说了,江湖中人一向不用真名,都是用假名,假的路引,只有外号是真的,江湖这么大,如何去查,温竹易行走江湖的时候,可能连姓换了,根本就查不到。最后,空欢喜一场的吴仁豪只好在衙门等待温竹易,但此刻他内心中已经认定,温竹易绝对曾经是一个江湖中人。 第二卷第九章 逼 吴仁豪在松江府大堂上等了张延秀足足半个时辰,张延秀却还没到,吴仁豪整整等了一个时辰,张延秀这才慢悠悠地到了衙门口,先前张延秀在本想随便找点事情做,打发时间,时辰一到就去衙门。可前后两个院落,所有的事情都被潘怡婷安排得井井有条,张延秀chā上一手就是在帮倒忙,再说张延秀根本就不是干家务的料,因此张延秀就打算在房间里随便看些书打发一下时间就行了,可书还没翻两页,毛毛就跑进了张延秀的屋子,吐着舌头,拼命地摇着尾巴,一直缠着张延秀,在张延秀四周转,张延秀被毛毛吵得实在没有办法,将手中的书随便一扔,带着毛毛走了出去。 张延秀先是心不在焉地陪着毛毛玩了一会丢木头,张延秀一直在看天上的太阳,估计着时辰到了没有。可后来张延秀玩出了劲头,到厨房拿了一些腊ròu,切成小块。张延秀指挥着毛毛,让毛毛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趴下、坐起来、握手、滚一滚等等,只要毛毛很好地完成一个动作,张延秀就赏给毛毛一块腊ròu吃,玩得高兴的张延秀就这样把时辰给忘了。 衙门的差役来报,温竹易终于来了,人已经进了衙门,吴仁豪马上在那差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差役急忙下去了。看着张延秀悠闲地向自己走来,吴仁豪脸色十分的难看,张延秀走到吴仁豪面前,只是简单的抱拳行礼,淡淡地说了一句:“知府大人好啊。”吴仁豪见张延秀走得这么近,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咬着牙冷冷地说道:“温推官你的架子还真大,竟然让本府等了你一个时辰,君子待人以诚,温推官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张延秀盯着吴仁豪看了一会,好像对吴仁豪很是好奇,然后才说道:“本官也是没办法,刚想出门家里的女人就跟本官哭穷,说花了那么多的银子来到这破地方还不如在直隶老家,在老家还能靠租子赚点银子,不会像这里,有银子都买不到东西。女人嘛,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不过本官也实在是把她们都宠坏了,劝了好一会,本官一直跟她们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松江府可是个肥得流油的好地方,等到了秋天,大比大比的银子就会出现,你说是不是啊?知府大人。” 吴仁豪很清楚张延秀在说什么,到了秋天,棉花收下来,就能织出大量的松江布;台风过后,东边的船就会过来的。吴仁豪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温竹易是在威胁他。“你既然是来这里想过上安稳日子的,又何必闹出这么多事来,你可知这松江府上下你可是都得罪了,如果不是本府在这里压着,早就闹上去了。让本府没想到的是,你不仅没有知恩图报,反而对本府如此的无理!” 当官的就是这样,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总是喜欢把自己说得多好,多有人情,没有的事情都要说成是真事,这一套张延秀早就清楚了。“是吗?那就多谢知府大人了,不过知府大人怎么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本官的头上,本官也是没办法,一家子要吃饭,可就是有些人,欺负本官初来乍到就好欺负,故意为难本官,还故意派人羞辱本官,想将本官当成叫花子打发了,想来真是可恶。我来之前,我舅舅温侍郎就jiāo代过,出门在外,我可是代表着他老人家,谁要是不给我面子,就是瞧不起他,也就是瞧不起他一家子,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他的姐姐,当朝一品诰命夫人,佳蓉夫人!如果真遇到这种人,我久久让我不用跟他们客气,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让这种人知道一下我的厉害,我舅舅在京城会全力支持我的。再说了,本官现在要养活的不仅仅是本官那一家子人,本官身后要吃饭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说是不是啊,知府大人?!” 张延秀整个人靠在了知府衙门大堂的官案上,竟然伸手去将知府的大印拿了过来,在手中把玩着。温竹易刚才一下子说了那么多,使得吴仁豪不得不沉思了一会儿,可当吴仁豪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温竹易正在把玩自己的大印,那还得了,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大印抢了回来,并且对张延秀大声吼道:“姓温的,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本官的大印是你这种小官能把玩的吗?你是本府的下属,要自称下官,懂不懂?!如果你再如此胆大妄为,触犯国法,本府必将严惩不怠,先行摘去你那头顶乌纱!” 见吴仁豪对自己大吼大叫的,还威胁自己,张延秀觉得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该是回去准备一下要处理的事情了,不管小单有没有查到什么,不能再这样让外面的那些跳梁小丑闹着,总让几只小虫子在身边“嗡嗡”的叫,烦都烦死了。“看来知府大人也累了,那本官就不打扰了,告辞了。本官这里也奉劝知府大人几句,识时务者为俊杰,燕党早已过气了,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靠着几家先皇外戚的爵位而已,知府大人要是聪明,还是早做决定为好。再说了,知府大人好像没有摘去本官头上乌纱的权力,本官这官位置是吏部直接下的任命,想要摘本官的乌纱最差也要按察使或是布政使直接下的命令,或者是吏部或刑部的高官,就凭大人你的官阶,还不配!告辞了。” 如果不是还没有接到父亲的密令,不敢妄动,张延秀早就废了他这小小的知府,何必在这跟吴仁豪多废唇舌。张延秀转过身拔出风雷扇,一边扇着一边往外走,吴仁豪再也忍受不了张延秀那傲慢的态度了,吴仁豪猛地站了起来,大力拍打着桌子,大声地喊道:“来人,请温推官到后堂休息,温推官你就在我着府衙暂住几日好了,等布政司的公文一到,本府马上恭送温推官!” 门外突然闪出两个人来,都是平民江湖人打扮,连最起码的捕快衣服都没有,其中一人是个络须大汉,伸手就向张延秀抓去,张延秀手中风雷扇一合,向前一步,闪开了对方那粗壮的胳膊,对着肘关节狠狠地敲了下去,马上就听到骨碎的声音,那络须大汉哀号着蹲在地上,痛苦地扶着自己的胳膊。 张延秀刚想对另一人出手,对方的暗器却对着他迎面而来,张延秀勉强一个铁板桥躲了过去,跃起身来又是几枚暗器,张延秀手中风雷扇打开,向上一扬把暗器挡了回去,钉在了柱子上,那白面书生发的暗器,全部都是些有带钩的蓝针,一看就知道上面有dú。 张延秀火了,不管针上是什么dú,对方显然是想要他的命,吴仁豪从两家派来的人shè出暗器就觉得事情不对,额头上冷汗马上就下来了。“你找死!”风雷扇中的精钢匕首弹了出来,张延秀向对方扑去,绝对不能给对方再次shè出暗器的机会,匕首划过对方的脖子,锋利的精钢匕首把整个脑袋给切了下来,血水如喷泉般bào发,大堂上到处是血。 废了胳膊的络须大汉怒吼着向张延秀扑去,江湖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是绝对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的,张延秀再次把风雷扇合了起来,也不躲避,反而向那络须大汉的怀里冲去,匕首直直地chā进了心脏,络须大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延秀就在自己的怀里,手却只能颤抖着,什么力气也用不上,张延秀迅速地将风雷扇拔了出来,一个转身不让血喷到自己身上,络须大汉不甘地倒在了地上,地上很快就流出了一滩血。 “知府大人,你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派人当面刺杀你的下属,老陈马上给我进来!”早就守在外面的老陈马上带着人进来了,他们在外面守了一些时候,可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吴仁豪也被吓坏了,是他的人先动手的,还用上了有dú的暗器,随便查一下就能确定两人江湖人的身份,官府中人勾结江湖草莽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报上去不仅乌纱不保,还有掉脑袋的危险。“来人!快来人!外面的人都死光了吗?!” 老陈见张延秀只是在悠闲地擦着风雷扇上的血珠,并没有下命令对知府怎么样,也就带着人站在一边,等待张延秀的命令。“好了,知府大人你就别叫了,老陈既然能带着人在外面,大人你说还会有人进来吗?好了大人,本官现在不会把你怎么样,但这事本官会上报给按察使还有刑部的,一切等待上面派人来调查好了,老陈先把尸体收拾一下,最好确认身份。” 吴仁豪整个人瘫倒在了椅子上,如果这事上报上去,那自己就是死路一条,正愁没有借口的齐党和楚党一定会乘机发难的,见张延秀要走,他赶紧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喊道:“温大人留步,本府还有话要说!”吴仁豪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狼狈过,但风风雨雨经历了那么多,马上就想到了这是背后有人把他当替死鬼了,无dú不丈夫,吴仁豪马上就要把身后的人给卖了。 “温大人请听本府解释,相信温大人也是个聪明人,官场有官场的规矩,本官在官场这么多年了,怎么会去破坏这个规矩。更何况温大人也是个聪明人,你认为本府如果真要刺杀于你,会如此明目张胆吗?本府手无缚鸡之力,如此不明智的刺杀,不是自寻死路吗?本府刚才只是想将温大人软禁而已,那两人是赵家与孙家派来的,他们也只是表面上听命于本府。” 吴仁豪已经做好打算,温竹易要是听他的,那他就坐山观虎斗,放任温竹易和赵、孙两家地争斗。如果温竹易真要把这事捅上去,那他就联合赵、孙两家,鱼死网破,先想办法将温竹易和他身边的所有人全部灭口! 张延秀又将风雷扇摊开,摇着扇子笑吟吟地走到吴仁豪的面前,说道:“也对,官场有官场的规矩,顾凶杀人可是大忌,知府大人绝对不是这么笨的,想来也是吴知府被人算计了,不过本官实在想不清楚,那赵、孙两家现在也都是草民,知府大人怎么会如此忌讳他们两家。” 吴仁豪见张延秀听进了他的话,有些放心地坐回到了椅子上,指了指老陈他们,张延秀明白他的意思,向老陈他们挥了挥扇子,老陈他们抬起尸首就退下去了。见大堂上只有他和温竹易两人,这才很是无奈地说道:“先不说那赵、孙两家跟朝廷中一些党派有多密切的联系,那赵家与孙家的家主的身份也不简单。赵家家主是辞官告老的工部侍郎,孙家家主更是告老还乡的湖广左布政使,两家家主学生朋友遍天下,很多还都在朝堂之上,本府一个小小的知府得罪得起吗?赵、孙两家现在主事的都是两家家主的长子,他们上连京城官员,下收买江湖亡命,靠着江湖草莽和街上的混混来扩大和保护自身的产业,本府也是敢怒不敢言啊!这松江府的实权和众多产业其实都掌握在孙、赵两家的手中,本府不过是一尊泥菩萨而已。”吴仁豪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来受得气,他在温竹易面前全都说了出来,那是越说越伤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这赵、孙两家早已成为了地方上的一霸,江湖中的一大豪门,如此甚好,那就江湖事江湖了,省得麻烦。知府大人,刚才的事就这么算了,本官也不上报了,尸首捕头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2 章 陈会亲自处理的。对了,还请知府大人将老陈捕头的身份入档,至于前捕头那里,等下本官会让人再送五十两银子过去的,养病的银子不够再说,那么本官告辞了!” 见温竹易转身要走,吴仁豪颤抖着手将早已凉了的茶拿了起来,喝下一口让自己镇静下来,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他从内心中已经开始了对温竹易有了恐惧之意,当知府这么多年,砍头杀人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了,可这温竹易委实可怕,不仅深知官场的规矩,后台硬得狠,行事更是狠dú无比,根本不将人命放在眼中,全身透露着江湖之气,所用手法也都有着江湖的气息,如此的一个敌人,让吴仁豪怎么能不害怕。 张延秀走了几步,突然转身回来,对吴仁豪说道:“哦,对了,本官有一事忘跟吴知府说了,本官向来就没有有仇不报的习惯,赵、孙两家如此对本官,本官也不会客气,还请知府大人以后只需稳坐衙门即可,这样也不会让本官为难,想来本官的下人已经再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写成公文了,本官还是赶紧回去为好,要是下人不懂事随便把公文发了出去,那事情可就麻烦了。”张延秀话是这么说,可脚却一步没动,摇着扇子,微笑地看着吴仁豪。 “本府知道了,江湖中事只要没有苦主,衙门向来都是不受理的,不过希望温推官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事情闹大了,捅到上面可会逼虎跳墙,更何况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温推官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出了什么事吧!”吴仁豪虽然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是张延秀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的冰冷,他慢慢地将风雷扇收了起来,冷冷地说道:“这个本官当然知道,不过本官的习惯是,谁敢动本官身边的一根头发,本官定让他生死两难,告辞了!” 张延秀走出衙门的时候,小单马上迎了上去,可小单发现张延秀的脸色十分难看的时候,又不敢说话了,张延秀走了几步之后,停下步子对小单厉声问道:“有什么事说,别忘了本少爷今天中午说的话!”小单见张延秀生气了,赶紧说道:“属下已经查到了少爷要属下查的,名单和地址也都已经整理好了,少爷你看如何处置这些人。”张延秀把名单拿过来看了看,都是一些城中的蛇鼠,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人物,他将名单大力地塞回小单的手中,说道:“都抓起来,送到大牢之前我要亲自审问一下,根已经扎下了,现在重要的是把根扎得越牢越好,最好把几个重要的人拖下水,李大板正好是一个开头。” 小单见张延秀没有一句赞赏的话,不得不小心地对张延秀说道:“少爷,既然人已经找到了,那你今天中午说的话是否可以作废了。”小单这么一说,张延秀马上想起了中午的事情,笑嘻嘻地对小单说道:“人是已经找到了,不过还没抓到,就算是抓到了,本少爷还要罚你去训练毛毛,藏獒可是不可多得的看门好狗,训练不好我就再罚你,不过估计那个时候小迷糊也不会放过你。” 第二卷第十章 牢 “为什么啊?!少爷,我已经都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少爷你怎么还要这么对我?”小单很可怜地紧跟在张延秀身边转,张延秀看着看着,突然笑了,因为小单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很像毛毛。“想知道原因吗?”小单马上点头如捣蒜。张延秀指了指小单手里的名单,很不满意地说道:“你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份名单,为什么先前却一直说没办法找到,非要我逼你逼到这样才肯用心去做,你说你该不该罚!” 小单听完张延秀的一通教训,就更委屈了,委屈到想要哭。“少爷,你真的错怪我了,先前不管我怎么问,那些老百姓就是不开口说实话,逼迫那些小老百姓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丈夫作为,如果被怡婷姐姐她们知道了,那就惨了,为此我还专门抓了几个混混,可没想到那些普通的混混滑得狠,都说是受赵、孙两家的指使,却又不说出他们的头头,我怕事情闹大,也不好用重刑,我们都是外来人,人家是地头蛇,家人的xìng命全在他们手中。要不是少爷今日整治了那捕头,那些捕快害怕了全都说了,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他们就全说出来了,少爷我冤枉啊,比那窦娥还冤,少爷你说现在会不会六月飞雪啊?!” “如果你想看六月飞雪的话,我看要先把你的脑袋砍下来,这样说不定真的会有六月飞雪,你要不要试试看啊,放心,你死之后我会专门找人为你也写一本书,编一场戏,你觉得如何?”此时的张延秀目露凶光,手中的风雷扇也合了起来,就差将扇内的匕首弹出来了。 “少爷,你可别吓我,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什么六月飞雪,毛毛我会认真去训练的,少爷你就放过我吧。”张延秀这才微笑着把风雷扇打开,扇着扇子对小单说道:“这才对,我又不是让你天天去训练毛毛,只是要你有空就去训练一下毛毛而已,我不希望有人动不动违反我的命令,懂了吗?” 小单见已经没有任何余地,只得乖乖地点头,同时心里盘算着,如何在训练毛毛的时候讨好小迷糊,骗些好吃的东西来。这时老陈突然在小单的后脑勺打了一下,小单非常生气地瞪着老陈,可老陈又给了小单一下,然后很小声地对小单说道:“少爷虽然对我们很好,而且少爷也十分的精明,但作为男人,少爷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跟外面的人有太多的关系,内院可一向是外人的禁区,你小子以后少往内院跑,这可是为了你好。”小单听老陈这么说,马上看了看前面的张延秀,想着想着,脸色也变了,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我懂了,谢了老陈。” 张延秀在前面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老陈和小单,喊道:“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还不快跟上,先回家吃点东西,然后都给我去抓人,人抓到了马上通知我,听到了没有。”老陈和小单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由本地的捕快带路,老陈和小单很快就把人都抓到了,抓人的时候,他们还带上了张承业,张延秀当时回到家中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老陈和小单也只是带着人猛吃东西,见他们都不出声,女人们也不问,各忙各的,不过当小迷糊听到小单要帮她训练毛毛的时候,高兴的小迷糊专门为小单准备了一碗ròu汤,小单有些自豪,有些害怕地一口将汤全部喝完,结果烫到嘴了。老陈出门的时候,老刀子却突然叫住了他们,张承业从老刀子的身后站了出来,自己说明来叫住他们的原因,老陈一开始还不答应,老刀子就拍了拍张承业的后背,张承业一个手刀向老陈劈去,老陈很自信地一拳挡过去,拳、刀相碰,张承业连退好几步,最后被老刀子接住,老陈的拳头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老陈看了看手上的血痕,又看了看满脸血色的张承业,点了点头说道:“好的,不过承业你一定要站在我身后,你跟我们不一样。” “张承业”这个名字,代表着张承业已经成为了张氏家族的一员,身份跟老陈他们完全不一样,可张承业却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血色还没退,就走到了老陈身边,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一个姓名并不代表什么,一样都是要为人卖命的,论出身和能力他连老陈都不如。 张延秀在家等消息的时候,特意跑去把毛毛牵了过来,拿着ròu块训练毛毛。这次张延秀jiāo了毛毛一些比较难的动作,比如说让毛毛匍匐前进,把东西先让毛毛闻,然后再藏起来让毛毛找,毛毛的表现也很不错,怪不得大明军中有训练藏獒夜间警戒的记录。“少爷,你有心事?”张延秀将一块红烧ròu拿在手上,喂给毛毛的时候,潘怡婷独自走了过来。见潘怡婷来了,张延秀拍拍毛毛的头,将整碗的ròu放在地上,毛毛自各到一边吃了起来。 “没有,只是看毛毛越来越大了,现在不好好训练的话,长大了可就不好办了,有毛毛在家,我在外面也安心一点。”潘怡婷嘴角偷偷一笑,蹲下身子轻轻地摸着毛毛的的头,说道:“少爷你最不喜欢那些精细的事情,那些事情你一般都会吩咐给下面的,训练毛毛的事情完全可以让闲人们去做,再说少爷你根本就不懂怎么训练毛毛,少爷你就不怕把毛毛训废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张延秀不说话,只是站到潘怡婷的身边,学潘怡婷的样子,站着摸潘怡婷的头,潘怡婷马上一个巴掌把张延秀的手打掉,站了起来,说道:“少爷,我知道你在这里不容易,又要记挂我们,但我还是要奉劝少爷一句,血腥虽然能让别人害怕,但太多的血腥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太多的让人害怕,别人就会联合起来反对你。少爷,我话就说到这了,晚上你找香伶姐吧,我累了,晚上没办法伺候你。”潘怡婷说完就走了,看着潘怡婷远去的身影,张延秀伸手将身旁的树枝折断,扔在了地上。 人抓齐后,张承业回到了家中通报张延秀,张延秀转手把毛毛jiāo给张承业,说道:“你留下来训练毛毛,告诉怡婷她们,我晚上不回来吃了,让她们自己吃好了。”可张承业却不想接过毛毛的链子,他说道:“少爷,我要跟你去,我不怕死人,死人我以前见得多了,我想看你要如何处置那些人?”张承业觉得张延秀是在小瞧他,因为有些不高兴了。 张延秀将链子硬塞到张承业,说道:“我不会当场杀了他们,让你留下来是让你陪着家里的人,这是命令。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现在老陈他们都在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外面那些人不会不知道,你必须给我留在家里,让怡婷她们放心。”张承业最后还是答应了,但他还问道:“少爷,我要怎么跟怡婷姐姐她们说你不回来吃饭了,总是要一个理由吧。”张延秀没回答张承业的问题就走了,张延秀知道潘怡婷一定懂得张延秀的意思,而且也会为他安慰好郑香伶和小迷糊的。 所有抓来的人都带到了衙门一个房间里,老陈和小单这次抓得非常彻底,大小混混头目十七人,松江城内的蛇鼠头目抓了个大半,抓人的时候还打伤了三十多个小混混,杀了五个敢拿兵器拒捕的人,抓进来的混混头人人带伤,有的甚至被打得全身是血,被人抬了进来。这些混混,平时靠着赵、孙两家的撑腰,根本就不把城里的捕快放在眼里,这次见几个不认识的捕快去抓他们,也不管上面有什么警告了,cāo家伙就反抗,被抓进来嘴里还大喊大叫的,老陈他们也不客气,谁不老实,谁乱讲话,马上就几鞭子过去,等张延秀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再说话,地上的几个躺着喘气。 张延秀走进房间,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很好,你们做得很好,这是一百两银子,小单你拿去给那些捕快分掉,算是他们的辛苦费。”小单接过一百两纹银就出去了。见主事人来了,马上有一个混混头对着张延秀大声喊道:“温推官,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兄弟们又没惹到你,你为什么让人把我们都抓来了,要知道,我们可都是赵、孙两家的人。温推官最好还是思量一、二。” 这个混混头之所以敢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看到老陈他们只是把他们抓到这里来,虽然每个人身上都带伤,却没有一人死去,让这些混混头觉得张延秀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并不敢真的把他们怎么样。有一人开口说了话,其他那些能说话的混混头也全都开口了,吵得不成样子。 “都给我闭嘴!”老陈大声地喊道,手中的鞭子连续挥舞了好几下,所有的混混头都闭嘴了。张延秀环看四周,然后动动嘴对老陈说道:“让所有的人都排好,我一个一个地看看,看完之后把人都送到李大板那里去,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把他们放出去。”张延秀说的比较小声,但是那些混混头都听到了,他们多少松了一口气,但一些聪明的人反而起了疑心,温竹易兴师动众地把他们抓了来,现在又要如此简单地放过他们,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衙门的牢房是李大板管的,给李大板一百个胆子李大板也不敢打他们的板子,进了牢房里面又有人照顾,说不定第二天就会被李大板偷偷地放出来。 一个一个人站成排,站不起来的也会被外面叫进来的捕快扶起来,张延秀一个一个地看了看,在对方的身上动了几下,又问了姓名,然后就被人带到牢房,当张延秀看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在张延秀面前吐了一口血水,实在是太近了,张延秀没有闪开,老陈马上把那个混混拖到一边狠狠地拳打脚踢,张延秀接过小单送来的手帕,将脸上的血水擦干净,然后将那手帕狠狠地抓在手里,向前走了一步。小单这个时候赶紧问道:“少爷,不用你动手,我们来就行了,要不要把他拖下去,让他死得痛苦一点。”张延秀咬了咬牙,却不出声,最后把手中的手帕还给了小单,说道:“把他拉起来,绝对不能让他死,一切照旧,继续!”张延秀对于死人也不想计较什么了。 人全部看完了,张延秀跟着最后几个人一起去了大牢,大牢里李大板也在,正在接收犯人。大牢桌子旁上放满了吃到一半的大鱼大ròu,张延秀还真有点羡慕李大板,一个小官,甚至还不算是官,没有品级,但是日子过得逍遥自在,银子大把大把的有,朋友也是一大堆,听说这李大板以前也是个混混,进牢太多次了,跟以前的牢头也熟悉了,一转身成了狱卒,最后混到了这个位置,的确有两下子。 “温推官,您怎么来了,我们这种脏地方可不是您这种贵人来的地方,太脏太乱了。”李大板亲自清点张延秀送来的犯人,还让手下狱卒都小心地把那些混混头送到最好最干净的牢房里,小心伺候着,还特意派了一个狱卒去请郎中。见张延秀眼神正盯着那些被送进来的混混头,赶紧说道:“温推官,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们都关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3 章 一个都跑不了,十天之后才放出去。不过温推官你也不想出人命吧,出人命上面不好jiāo代,赵、孙两家怎么说都是这松江府地界上最大的两个世族。” 张延秀走向旁边的桌子,李大板赶紧让狱卒清理了一下,张延秀坐了下来才说道:“本官这次来,就是想看看你李大板出了名的那十大板,听说这可是你这里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免,正好这次本官送来了这么多人,就跟着过来开开眼,李牢头怎么还不动手啊,这些人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李大板现在是左右为难,真要打了那些人,等那些人出去了,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因此李大板向张延秀解释道:“温推官,这些人可是个个带伤,真要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小的想还是免了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嘛!” “那李牢头的意思是说本官这个外乡人好糊弄了!”张延秀手里紧攥着茶杯,才一下,茶杯就被捏得粉碎,茶水混着茶杯的粉末从张延秀手中流了出来,张延秀甩甩手,将手擦干净,李大板紧张地看着张延秀的手,一点伤都没有,李大板这次可被张延秀吓住了。 “小的,小的绝对不是那个意思,温推官你等等,小的马上让人准备,保证每人十板,一下都不少。”张延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李大板下去准备了许久,这才让人准备好,真要打人的时候张延秀却自己闭上了眼睛,牢房里又热又闷,还有老鼠、蟑螂那些讨厌的东西,张延秀实在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可是他一定要确信每个人都被打了板子。 见张延秀没认真在看,李大板多少松了口气,所有的人都着实打过了,打下去的声音的确很响,那些混混有的也喊得很大声,可是张延秀心里明白,那十板打下去,跟蚊子咬没什么两样,打的时候就没脱裤子,屁股那里鼓鼓的。论用板子打人的本事,李大板手下的这些门外汉根本就没法跟锦衣卫里面的那些老手相比。有的官员被打得血ròu模糊,可第二天就能下床了,有的官员则外表看上去没有什么伤,可回家后没几天就死了,那才叫手段。 人都打完了,满身是汗的张延秀赶紧走出牢房,他不像李大板那些人,穿得十分简单,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就行了,每次出门张延秀都要穿得很正式,最起码里外两件一件都不能少。走出牢房后,老陈问道:“少爷是不是要做一些准备,那些人真的都死光了,赵、孙两家绝对不是就此善罢甘休的。”张延秀又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说道:“准备是要准备,但不是在松江府这里准备,那些人中了暗伤,一般大夫是绝对发现不了的,他们还有八天的命可以活,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决战于庙堂之上,不管我们这里怎么做,这里的人都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但我们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吃掉他们,更何况我还不知道父亲意思,现在只能靠朝廷上向他们背后的人施压,逼着他们跟我们妥协,这样我们才能暂时站稳脚跟。”老陈和小单都觉得张延秀说得没错,但他们都觉得张延秀实在是太小看松江府本地的力量了,老陈和小单决定趁这次机会,私底下整合一下松江府的那些蛇鼠,刀子加银子,没有什么人敢拒绝的。 第二卷第十一章 属 张延秀将那些大小混混头关进大牢之后,松江府衙门的大牢就开始热闹了,进出的人都快把大牢的门槛给踩坏了,每天都有人带着一大堆的东西进大牢,送衣服、送酒菜、送补yào的,甚至还有送jì nǚ进牢房的。李大板自从把那些人关进大牢后,就整天躲在家里,大牢完全被老陈控制了起来,老陈这几天也只是让人看着那些犯人,不让他们逃出去,至于牢房里添置了什么,里面的犯人有多嚣张,多舒坦,老陈也就不管了,反正送的东西的人越多,老陈他们刮的油水也就越多,那些人都快死了,何必计较那么多。 因为张延秀对松江府蛇鼠的一系列镇压和收买,松江城出现了暂时的平静,但赵、孙两家已经意识到了温竹易的危险xìng,而且他们也不愿意将既得的利益轻易让出来,银子没有人会嫌少,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将属于自己的银子随便地送给别人,这几日,松江城上空飞的信鸽和派出去的快马明显多了很多。 大笔大笔的银子先是送到了布政司那里,提刑按察司是楚党的人,平时就老是跟松江府的人过不去,当然没人给他们送银子。大笔大笔的银子是送过去了,左右布政使也都把银子收下了,可是得到的消息却很不好,先是左布政使写了一封亲笔信给他们,比较含蓄地劝孙、赵两家一切以和为贵;然后就是右布政使直接发文给松江府知府吴仁豪,严厉训斥吴仁豪失职,使得松江府的治安极差,刑部还发来了公文,一面对松江府治安表示十分地担忧,一面还在上面提到温竹易的名字,对其大肆赞扬。同时还说,刑部将直接派一些人到松江府协助温竹易。知府吴仁豪接到公文后,也不说什么,反正只是训斥而已,说到底还不是在帮温竹易,跟他没什么关系,他这辈子最多也只能做到松江府知府这个位置了。 吴仁豪不紧张,可孙、赵两家就开始紧张了,朝廷那里也传来了消息,齐党联合楚党攻伐燕党,同时也在影shè赵、孙两家被后支持的那些党派,最糟糕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张佐也暗中参与了进来,东林党手中突然掌握了一些十分重要的燕党官员的罪证。燕党的处境越来越惨,不得已燕党慢慢地向东厂魏孝忠、郑妃一党,赵、孙两家背后的那些高官也在做准备,同时告诫赵、孙两家暂时不要动温竹易,以免惹怒锐气正盛的齐、楚两党。 还有两天,关在大牢里的所有混混头就要被放出来了,当天早上老陈还专门去请李大板回大牢,为了表示这几天鸠占鹊巢的歉意,老陈还将这几天自己刮到的好处拿出一半来给李大板,李大板满脸笑容地接受了,也同意马上回大牢去继续当他的牢头。这么多天来,通过李大板自己的观察,李大板觉得温竹易并不是真的要那些混混头的命,温竹易也不想真把事情闹大,这些从老陈对待那些犯人的表现中就能看到了。再过两天那些人就被放出来,现在去接收过来,再好好地表现一下,不仅能修复之前关系的裂痕,还能从中捞点好处,要知道,没几个人愿意把自己在大牢里面用的东西带走,晦气!只要把那些东西整理好,然后到当铺一转手,那可都是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 李大板回到大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点都没消失,还特意一个一个地去找那些混混头问候了一遍,虽然遭到了一些冷眼,还被人骂了几句,不过也有一些不错的收获,银子不算少,也拿到了一根不算很细的人参,这些混混头,在成为赵、孙两家的爪牙之后,那是又买田买地,还用极低的价格或是用霸占的手段盘下了一些店铺,做起了生意,早就被养肥了。 不过很快李大板就笑不出来了,到了晚上,所有的混混头都犯病了,一个一个痛苦地呻吟着,李大板赶紧派人到外面找大夫,几乎全城的名医都被请来了,可就是找不到病因,好几种猛yào补yào全都灌下去,却是一点用都没有,所有的病人都在喊冷,大热天的火炉和棉被都用上了,旁边的人一个个汗流如雨,可那些病人还是喊冷,最后所有人脸色发青、十分痛苦的死去了。李大板当时就蒙了,抓着几个大夫郎中一个一个问,可所有的大夫都说不出病因,就连松江府最出名的大夫也说不出来,李大板最后无奈,只能让他们做个见证,盖上手印,说明这些人的死跟他李大板无关,然后也只能放这些大夫离开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大夫都不知道那些人的死因,不过就是不说而已。这明显是之前被内功高手在用yīn狠地内力打入体内经脉,如今内伤发作而死的症状,不过现在人已经死了,如果让那个内功高手知道是自己说的,那自己的xìng命就保不住了,还是跟各位同行说得一样好。 所有的犯人都死了,吓得李大板甚至想到了马上跑回家去收拾细软跑掉,他不是没想到这事跟温竹易有关,可是现在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惹温竹易,那些混混头养的打手死士也不好惹,谁会愿意走在街上随时可能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突然捅一刀,在外面吃饭被人下dú,可真要李大板托家带口,放弃现在的一切,他半不到,这是他用半身的心血拼来的,他也已经没有那种雄心,也没有那种精力去拼了,思来想去,李大板决定先去找知府吴仁豪帮忙,可这几天吴仁豪一直对外称病,同知吴仁阳人也不在,说是回老家去了,吴仁豪和吴仁阳的老家就在松江府,离松江府城并不远,李大板招来几个亲信的狱卒,赶了过去,结果还是找不到人。通判王于lún也不在,说是下到县里去办一件案子,可到底是哪个县根本就没说清楚,李大板快要绝望了,最后他跟刘砍刀商量了一下,刘砍刀可以派些手下人去保护李大板的家人,但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李大板现在也只能去找温竹易,寻求温竹易的庇护。 “少爷,李大板登门拜访!”大牢里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小单传到了潘怡婷她们的耳中,郑香伶并没有觉得张延秀做错,出身贫寒,又在青楼生活过一段时间的郑香伶十分反感那些街头的小混混,也被那些混混欺负过,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反而觉得有些高兴。小迷糊也没什么反应,一切造就,小迷糊已经完全不在乎外面的世界了,她所在乎的也就是有她的亲人,还有她身边的,当然还有毛毛。不过潘怡婷就不高兴了,消息传来的那天,潘怡婷就让佘大姐到外面买回一尊观音像,她要为那些死去的人焚香诵经,接下去的一段日子,她只吃素,晚上也不能陪张延秀,而张延秀去找她的时候,她也是不理不睬的,张延秀干脆让小迷糊接下去的日子全家人全部吃素,要吃荤的到外面去吃,不过也有例外的,张承业和张承月正在长身体,不能不吃ròu,毛毛也是天天有ròu吃。 “知道了,让他在客厅等我。”张延秀打发了张承月离开后,看了看身边正站在观音像前诵经潘怡婷,看着她那日渐消瘦的脸,有些心疼的说道:“算我错了好吗?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这是在伤害你自己,为了那些该死的人值得吗?”潘怡婷停下手中的木鱼,转过身来,对张延秀说道:“我并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夫人说过,杀戮太多,有伤天和,可这又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我们也只有尽力而为了。放心吧,明天我就开始吃荤,这几天陪着我吃素,有些不习惯吧,我又何尝不知道,小迷糊时常偷偷按照你的意思,用浓汤抄菜。”张延秀怜惜地将潘怡婷抱住,说道:“那你也不用三餐只吃两餐,又不喝我让承月为你准备的人参茶,你这不是跟我怄气是什么!” 潘怡婷轻轻地将张延秀推开,故意转过头去不去看张延秀,说道:“少爷你既然不愿听我的话,那我就不能跟你怄气吗?少爷你也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还是快去见见那个李大板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张延秀却不走,反而坐了下来,说道:“我就是要他等,这些天来他没少急,却到现在才来找我,我凉他一下,也是显示我的威严,以后也好控制。最好是把他凉到晚上。”张延秀话是这样说,可是潘怡婷却知道张延秀还有别的目的,她也只能说道:“好吧,晚上我来陪你,算日子香伶姐那个这几天也要来了,还请少爷怜惜。”张延秀这才站了起来,苦笑道:“你对我是越来越了解了,真不知道我是高兴好还是担心好,而且今天晚上我也只能搂着你睡,那种滋味真是难受。我走了,你快去吃点东西吧。” 此时李大板早已等得十分地着急,怎么也坐不住,在客厅走来走去,走得张承月头都晕了,张承业也进来了,他刚把每天的训练做完,也不管李大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把妹妹拉了过来,坐到他旁边,两个人聊了起来。看着身边两个小孩那旁若无人地聊着,李大板是又气又急,刚想发作,却见张承业对着椅子上的扶手一个手刀,将扶手砍成了两半,然后很骄傲地举起自己的右手让妹妹看,并且说道:“看吧,哥哥现在变厉害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兄妹了。”看着哥哥那骄傲的样子,张承月却嗤之以鼻,她说道:“哥哥,你打得过老陈和小单吗?还是打得过少爷,妹妹现在让你追,你也未必追得到,嘿嘿!哥哥你这么一点成就就骄傲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让妹妹我失望了。” 听平时总是很听话的妹妹突然这样编排自己,张承业就不高兴了,张承月以前是真的很听话,自己每次向妹妹炫耀一些事情的事情,她总是先在一旁静静地听,然后十分崇拜地看着自己,很高兴地说自己有多厉害,可现在却是这个样子。“好啊,妹妹你跟了少爷才几天,就敢这个样子跟哥哥说话了!”见张承业生气,张承月反而chā着腰很骄傲地说道:“你妹妹我可不是跟少爷学的,我是跟怡婷姐姐学的,怡婷姐姐说,身为女人,一定要在男人骄傲的时候,在其头上泼点冷水,这样才能让男人少犯错误!”听到潘怡婷的名字,张承业也就不说什么了,他出去休息一下,等下还有训练要完成。 连两个小家伙都有这样的实力和见识,李大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最后他也就只能坐回到椅子上,乖乖等候温竹易的到来,就是自己茶杯里没茶了,他也不敢差遣张承月去倒,不过张承月很快就发现李大板的茶杯里没茶了,为了显示自己的教养,张承月主动去为李大板再倒茶。 “抱歉,后院有点事情要处理,让李牢头久等了。”温竹易终于出现了,温竹易虽然说得十分地客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4 章 ,可李大板却赶紧站了起来,跑到温竹易面前,抱拳求救道:“温推官,温大人,温爷爷,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弟,救救小弟的全家。”李大板比温竹易大得多了,现在竟然叫温竹易爷爷,张延秀实在有点受不了,旁边的张承月已经笑了出来,张承月的笑声让李大板十分的尴尬,张延秀给张承月使了一个眼色,张承月就乖乖下去了。 “承月还小,不懂规矩,让李牢头见笑了,请坐吧。”张延秀热情地领着李大板坐下来,可李大板却坐不住,马上又站了起来,差点要给温竹易跪下,却被张延秀拉了起来。“温大人,你就救救小的吧,现在外面街头已经有传闻,是小的把关在牢房里的那些混混头给害死的,死因就是当时打的那十板,把人打成暗伤。已经有人喊着要杀小的全家了,温大人你就救救小的全家吧。”张延秀看着李大板那可怜的样子,十分地享受,他坐回到了椅子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屋顶,说道:“要救李牢头和李牢头你的全家并不是一件难事,不过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你说是不是啊,李牢头。” 看着眼前的温竹易,李大板突然有一种想把温竹易掐死的冲动,如果不是温竹易,如果不是温竹易突然出现在松江府,如今的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想起当日温竹易突然亲自进牢房,想起当初温竹易的神情,这一切根本就是温竹易故意陷害自己的。虽然李大板想通了,但是他还是不得不向温竹易低头,他没有杀温竹易的能力,就算杀了温竹易也会被人当成替罪羊处理掉,现在也只有投靠温竹易,才会有活路。 “温大人,小的全都懂了,以后小的一定以大人马首是瞻,温大人吩咐的事情小的一定全力去办,知府大人那里还请温大人帮小的应付一下。”温竹易点了点头,这才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李牢头你就放心吧,我那两个下人私底下已经开始动手了,本官并没有吩咐他们,他们就开始整合那些蛇鼠,相信过不了多久城中的那些蛇鼠就将全部乖乖地听话,至于知府大人那里,李牢头不是已经看到他的表态了吗?”李大板的头上全是汗,也不知道是太热了还是被吓到了。不过李牢头现在的脸上全是小人的献媚笑容。 “多谢温大人救命之恩,多谢温大人救了我全家,不过我的家人现在还只是被砍刀派去的人保护着,小的觉得人手实在不够,温大人是否能派些人去保护一下的家人。”张延秀听完却摇了摇手,说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只有把那些贼全都处理掉,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你就放心吧,这几天待在家里不要出门,我自会去处理的。”李大板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温竹易眼中透露出的杀意,李大板吓得赶紧走了,那种杀意李大板以前也见过,那是一个南六省同时通缉的一个要犯,在押送中,还是小狱卒的李大板亲眼看着那个要犯连杀数名刑部的捕快,从囚车中满身是血的逃跑。 看到李大板十分狼狈地跑了,张延秀开心地笑了,他笑得很开心,现在的形势对他很有利,等到了秋天,自己就能在松江府站稳脚跟,到了那个时候,父亲也就会有新的任务jiāo给自己了吧。 第二卷第十二章 稳 晚上吃完饭,张延秀先将三个丫头打发了后,将佘大姐、老刀子、老陈和小单四人叫了过来,张延秀坐在太师椅上,却迟迟不说话。张延秀现在是左右为难,事情已经答应了李大板,自己也要趁热打铁用更多的血腥去镇压那些城中蛇鼠,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情报网,锦衣卫那边现在是指望不上了,估计就就是联系到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松江府早就成了赵、孙两家的禁脔,父亲碍于朝中众党的利益,手是绝对不会伸得那么长的,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 可是…,张延秀想起了今天晚上答应要陪自己的潘怡婷,要杀那么多的人,潘怡婷知道了,指不定又要不理睬自己了,有时候张延秀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太放纵潘怡婷,每次想去教训一下潘怡婷,到最后都放弃了。 “少爷,有些事情是不能犹豫的,错过了这次,以后就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小单等得实在是心烦,再也忍不住说了出来。张延秀慢慢地把目光集中到小单的身上,突然狠狠地瞪了小单一眼,小单马上想到了张延秀的意思,低着头缩到老陈身后。 “少爷,怡婷那里由奴家去说好了,其实要劝怡婷不让她生气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把那些混混平时的所作所为告诉怡婷,相信怡婷是不会怪少爷的。”佘大姐看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她也开口了,很久没开杀戒了,让她很是兴奋。张延秀并没有把佘大姐的话听进去,潘怡婷如果这么好糊弄他就不用这么头疼了。但张延秀知道,该做的事情是绝对要去做的,因此他站了起来,冷冷地说道:“清除宅子附近所有的探子,一个不留,死后全部扔到护城河中。李大板家的探子也要全部清除,今天晚上出动所有的捕快,由老陈带队,将松江府内所有的黑道势力和蛇鼠一网打尽,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可是少爷,如果真的要连黑道势力一起动手的话,我们的人手恐怕不够。少爷你是不是已经联系到老爷了?”老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张延秀的决定实在有些冒险。“老头子那边大家就不用指望了,但那些黑道势力是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今天晚上会对他们动手,打蛇打七寸,老陈你可以先到李大板家,让他带路去找刘砍刀,到了这个份上,我不信刘砍刀不听话,这样老陈你就能动用一部分的城中兵丁,你首先要对付的是那些蛇鼠,至于那些黑道势力,能把头抓起来就抓,抓不了就算,我们必须趁这个机会尽量打击赵、孙两家的势力,相信不久京城就会有很多消息传到松江府,到时候我们也就只能跟他们大小瞪小眼了。” 没有人再说废话了,老陈马上就带着人出去,张延秀还是坐镇在家,很多好手都出去了,家里就有些危险,张延秀把毛毛拉到身边,让毛毛乖乖地坐在他的旁边。张承业这个时候拿着一把钢刀走了进来,张延秀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在内院来这里干吗?”张承业也不坐在椅子上,直接坐在客厅的门槛上,说道:“内院有虎婆婆和鬼婆婆在,承月也在帮忙,怡婷姐还把连弩拿了出来,她让我转告少爷,她不会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有些事情是少爷必须做的,少爷放手做就是了。” “话你已经带到了,怎么还不回内院去,你坐在那,真有歹人进来,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几枚暗器就能要了你的命!”张承业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钢刀,说道:“是怡婷姐让我过来帮少爷你的忙的,后院三面都是高墙,墙上和墙角都装满了机关,有虎婆婆和鬼婆婆在,足够了。怡婷姐说外面就少爷一个人,她很担心,就让我来了。少爷你就放心吧,我手中的钢刀可以保护我的,我也能够照顾自己的,就算是我战死了,也算还了少爷的恩情,这样我们就两清了,相信少爷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妹妹的。” “胡闹,还不给我进来,你要是这么简单就是死了,那我当初就不应该拣你回来,根本就是浪费粮食和银子,还有,如果你死了,那么后院的那些丫头还不得怪死我!还不快滚进来。”张承业实在不想进去,但他还是只能拖拖拉拉地走到张延秀的身边,张延秀将桌上的红布拉开,上面放的全是一些兵器,张延秀拿起一把连弩,箭匣已经装好了,jiāo给张承业,对张承业说道:“我们不是什么江湖人,我不知道老刀子教了你什么,但跟着我,只要能够轻松地杀掉对方,无论什么计谋,什么工具,都可以去用。” 张承业一把将连弩拿了过来,试了试,瞄准了一下远方,高兴地说道:“师父平时并没有教我什么江湖规矩,他让我随心就可以了,傻瓜才跟人去真刀真qiāng地拼呢,如果真是那样,我和妹妹早就死在贫民窟了。”张延秀点了点头,将风雷扇收到身上,拿起一把硬弓,让箭袋靠在椅边,迅速地把箭抽出,弓拉满弦,最后慢慢地把力收回来,弓箭垂了下去。 等待中的时辰过得十分地慢,越晚张延秀越不敢放松警惕,张承业也一样,手里紧紧地握住连弩,紧张地看着四周。张延秀低头看了看身边的毛毛,却发现毛毛已经睡了,张延秀不大高兴地踢了踢毛毛,毛毛也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看张延秀,就又马上闭上了眼睛,还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张延秀的大腿上,张延秀刚想把毛毛踢开,张承业就说道:“少爷,毛毛只是一只小狗,就算它醒了也没什么用,还是让它睡吧,少爷如果累了就由我来守夜好了。” 张延秀脚不动了,但是他却说道:“你守夜,你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你守夜我能放心吗?我来守夜好了,你先睡一下,别等下真有动静却睁不开眼睛!”张承业这次并没有跟张延秀争吵,而是干脆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休息,正如张延秀所说的,他还太小,警觉xìng不够,硬撑着只能白白浪费精神,还不如好好地休息一下,更何况让张延秀守夜,他休息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白白放弃,看着张承业睡得那么舒坦,张延秀很是后悔刚才说的话。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张延秀好累,好想睡觉,如果不是人手不够,根本就不需要他亲自来守夜。张延秀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渐渐地快闭上了,坐在椅子上,张延秀头慢慢地想下移,突然迅速地点了一下,回到神来的张延秀赶紧用力地摇着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坐在椅子上的张延秀,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张延秀开始回想一些过去跟三个丫头的往事,那些快乐的日子,可想着想着,张延秀是越想越想睡,眼皮又快要合上了,张延秀再次赶紧摇了摇头,用茶水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改为回想以前的杀戮,张延秀这次是越想越兴奋,干脆拿着弓箭在客厅里走了起来,毛毛被吵醒了,张承业也醒了,张承业看着张延秀满脸兴奋走来走去的样子,小声地说了句:“疯子!”就又闭上了眼睛,而毛毛早已又睡下了。 睡意全消的张延秀已变得全身热血沸腾,他突然停下脚步,弓拉满弦,对着大门和大门上的屋顶是瞄了又瞄,似乎想shè下什么,可就是没动静,张延秀慢慢地垂下弓箭,刚转身又迅速转了回来,拉弓瞄向大门屋顶上一个yīn暗的角落,那个角落刚才有闪光划过。 箭shè了出去,却只是钉在瓦片上,张延秀马上抽出第二只箭,再次拉弓的时候,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少爷饶命!”张承业紧张地站到了张延秀身边,毛毛也跑到张延秀身边,露出牙齿,低声嚎叫地盯着大门附近,随时准备扑上去。 门外有人在敲门,但是敲门的手法很怪,断断续续地敲了十三下,然后门外有人说道:“请少爷安心休息,老爷有令我们不得现身,还请少爷见谅。”张延秀这时将弓箭收好,拍了拍毛毛的头,对张承业说道:“都回内院去吧,由你和虎婆婆、鬼婆婆轮流守夜,老陈他们回来后马上叫醒我。”张承业点点头,他把钢刀chā在背后,牵着毛毛,抗着连弩走到了张延秀的身后,而张延秀只能自己提着灯笼回走在前面回后院。 小迷糊早就睡下了,郑香伶陪着小迷糊睡,张延秀先是小声地来到小迷糊的房,轻轻地敲了敲门,房内郑香伶警觉地问了一句:“谁?!”张延秀还听到里面一点很细微的声响,张延秀赶忙小声地说道:“香伶,是我,没事了,你安心睡吧。”郑香伶终于松了口气,她将手中的手弩放下,走到门外小声地说道:“好的,少爷。今天晚上就由怡婷姐陪你好了。” 当张延秀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发现潘怡婷已经躺在了床上,床边是潘怡婷的外衣。张延秀坐到了床边,温柔地抚摸着潘怡婷的秀发,潘怡婷转过身来看了张延秀一眼,也不说什么,又转了回去,闭上了眼睛。张延秀也没怪潘怡婷,自己一个人去洗了个澡,换了件外套,和衣躺到了床上,用力将潘怡婷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张延秀很快就睡下了,当他醒来的时候,鸡已经叫了三遍,天早就亮了,潘怡婷和郑香伶已经在床边等了很久,早点和茶水还有毛巾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张延秀先接过茶水漱口,然后用毛巾擦脸,拿回毛巾后潘怡婷到外面去拿新泡的茶,郑香伶则让张延秀站起来,把皱巴巴的衣服整理好,把头发重新盘好,新泡的茶被送了上来,张延秀就着茶吃着早点。潘怡婷在一边说道:“老陈他们已经都在外院的客厅,昨天晚上的事情非常的顺利!” 张延秀赶紧把盘里的点心吃完,然后一口把茶喝光,闪电般地亲了潘怡婷和郑香伶各一下,就跑了出去,潘怡婷和郑香伶都伸手摸了摸脸上被张延秀亲到的地方,互相看了看之后,郑香伶低头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潘怡婷则去给房中的观音像上香。 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张延秀带来的人全部毫发无伤,张延秀坐到了客厅的上座后,大家把手中还在吃的早点都放下,由小单汇报了昨天晚上的具体情况:“少爷,我们昨天晚上已经完全把刘砍刀拖下水了,就是他带路去把城中一半的兵丁集合起来,然后也是他和李大板带着我们去把那些城中的蛇鼠一个一个给找出来,除了几个不听话的已经处理掉外,松江城中的所有蛇鼠已经全部听命于我们了,一千多两的银子砸下去,那些混混们一个个脸上笑得像朵花一样,想起来就恶心。”小单说到这还故意比画了一下,张延秀微微地露出了笑脸。 “少爷,至于那些黑道,其实松江城内已经没有多少黑道了,大的黑道势力早就被两个家族给吞并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喽罗,不过这些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5 章 罗也是够精的,藏身地十分地隐蔽,刘砍刀和李大板也不是很清楚,结果我们只找到了几个小组织的头目而已,那些小组织的头目只要随便的威胁一下就很听话了,不过我想要让他们真的为我们卖命是不大可能的,我和老陈商量过了,现在松江城里最大的黑道势力也就是两大家族了。”小单把自己要说的都说完了,坐回去继续吃早点,这些早点可是小迷糊亲手做的,不吃完就是对不起自己。 “少爷,还有一件事!我们把尸体扔到护城河的时候,发现护城河里已经被人先扔了几具尸体,经过刘砍刀和李大板的辨认,其中一人是孙家所养的江湖亡命,朝廷通缉的要犯,对此我们很是怀疑,难道说松江城内还有另一股神秘的势力,而且是跟赵、孙两家敌对的?”老陈补充了一下,护城河的事情的确很值得怀疑,特别是张延秀现在人手严重不足。 “老陈,你和小单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杀的那些人吗?”张延秀本身有些怀疑老陈和小单早就跟锦衣卫的人联络到了,故意瞒着自己,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听张延秀在问,小单赶紧把本来正放在手中的细细品尝的最后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拼命地摇头。老陈也摇头否认,但是他马上想到了什么,说道:“少爷,你是说那些人是被老爷安排在松江府的人干掉的?” 张延秀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昨天晚上就是因为他们我才能睡得那么舒服,看来你们也是不知道。好了,既然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稳定和巩固我们现在控制势力,还有就是要密切注意松江府知府吴仁豪那帮人,燕党在松江府经营了那么多年,绝对会留有几招暗棋,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的,过几日刑部派来协助我的人也该到了,派来的人可能是刑部的人也可能是我们锦衣卫的人,总之到时候我们就有足够的人手可以用了,不过老陈捕快那里你还要赶紧吸收一些亲信,现在是我们扩充人手最好的时机。” 几日后,朝廷内党派的一系列争斗终于暂时有了结果,燕党已经全部靠向郑妃一党,他们被齐、楚两党打压得厉害,损失了近三成的官员,可谓是元气大伤。赵、孙两家背后的党派也做出了决定,连发几封密信给赵、孙两家,让他们暂时隐忍,将一些利益jiāo给温竹易,齐、楚两党已经有通过温邵弘联合锦衣卫张佐的倾向,如果让锦衣卫参与进来是十分危险的,可奇怪的是了解情况的子虚帝对次却是不闻不问,甚至有放纵的意思,这让朝中的许多党派感到恐惧。 就这样,松江府在血腥的几日过去后,变得十分地平静,温竹易和赵、孙两家都没有了动静,赵、孙两家还特意给温竹易送去了三千两的重礼,温竹易很痛快的就收下来了,至于其他的利益,一切还要等到秋天,等到了秋末,一切再细谈。 而此时,吴仁豪却收到了京城燕党送来的重要密信,燕党首脑要吴仁豪想尽一切办法,在过年之前,凑齐十万两白银送进京城,燕党因为刚刚投靠郑妃一党,急需好好地表现一下,应付魏孝忠的敲诈,不过此事东厂的人是不会介入的,锦衣卫最近盯东厂的人盯得很紧,松江府早就成了众人瞩目的地方,调外人进松江府反而会授人以柄,一切就看吴仁豪自己的了,可以动用一切暗中隐藏的力量! 第二卷第十三章 双 平静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处理完公务,张延秀也就是回家陪陪三个丫头,顺便有空训练一下毛毛,还有就是带毛毛出去遛遛,外院的男人不够用,又不敢随便招新的家丁,后院的女眷也只有佘大姐和张承月能出来,可佘大姐和张承月平时就很忙,还要买菜,根本就忙不过来,可怜的毛毛平时也只能在后院里转转。 一直到了夏末,都是一直无事,最忙的也就是夏末长江中游突然连续下了三天的暴雨,淹没了中游的几个县,洪峰到松江府地界的时候,洪水快漫过河堤,吓得松江府上下都出动了,幸运的是松江府并不仅仅靠朝廷下拨的银两来修堤坝,赵、孙两家还有松江知府时常拿出私有的银子出来,增强堤坝的防洪能力,没过几天洪峰就顺利地流入大海,附近的棉花田损失极小。 初秋后的半个月,张承德带着八名锦衣卫也到了松江府,明的身份是刑部派来协助温竹易的捕快,暗是的刑部的暗探。温竹易见到张承德的时候,多少有些吃惊,但他还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一切按照规矩jiāo接,然后才带着张承德他们回到家中,一进门张承德就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对张延秀说:“少爷,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几个月了,我终于能带着人过来帮少爷了。对了少爷,有没有什么吃的,我们一路赶过来,都饿了,最好是小迷糊亲手做的。” 看着张承德那一脸馋样,张延秀撇撇嘴,让跟着张承德的那八名锦衣卫先在客厅等一会,就带着张承德到内院的厨房去。那八名锦衣卫都是原来张延秀的直属下属,也不为意,到客厅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见张承月端着茶进来,赶紧又都站了起来,各自把茶拿了过去,然后坐到位置上等张延秀回来。 来到厨房,小迷糊也刚好在做午餐,这个时候正是小迷糊最专心的时候,张延秀和张承德都小声地在已经煮好的食物里寻找,直接用手把食物一块一块地抓进嘴里,什么礼节也不管了。两人吃得正欢的时候,毛毛突然跑了进来,小迷糊马上放下了手中的铲子,对着毛毛叫道:“毛毛乖,快点出去,少爷知道了会生气的,等人家都做好了,先让你吃些总可以了吧。”说着就要把毛毛赶出去,却看到张延秀和张承德正在一旁偷吃,小迷糊一时楞住了。 大家沉默了一会,毛毛跑到张延秀身边,张嘴去吃张延秀手上拿着的zhàròu丸子,一口一口地咬着,就听小迷糊大叫了一声:“少爷,承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少爷你真是的,怎么跟毛毛一样进厨房偷吃,人家马上就要煮好了。”张延秀先不说话,让毛毛舔着自己的手,张承德说道:“小迷糊,我今天才刚到,我和兄弟们都有点饿了,所以到这来拿点吃的,我现在就去招呼兄弟们。”说完拿了几盘菜走了出去。 小迷糊看着张承德拿着菜出去,叫了一声那些是中午要用的,可是张承德早就没影了,因此小迷糊鼓着腮帮子盯着张延秀看,张延秀四周闻了闻,说道:“这是什么味道啊,是不是有东西糊了?”小迷糊也闻了闻,突然一声尖叫地跑到灶台边,用力地铲着锅里的食物,但锅里的食物有些已经焦了,小迷糊只好把那些失败的菜倒进了毛毛的碗里,恨恨地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今天中午人家不会做你的份了,你到外面吃吧。”张延秀看小迷糊那样子,知道小迷糊是真的生气了,他也只好先踢了一脚吃得正欢的毛毛,然后离开厨房。 回到客厅,张承德他们已经在吃了,看到张延秀回来,张承德赶紧问道:“少爷,怎么样了?小迷糊没生气吧!”张延秀很不高兴地瞪了张承德一眼,但他并没有去抢张承德他们在吃的食物,那是给手下人吃的,张延秀只是对张承德说道:“你身上有多少现银?”张承德虽然很奇怪,但是他马上把身上的钱袋拿了出来,还没清点就被张延秀一把抢去,张延秀将里面的银票拿出来还给张承德,然后将钱袋收进怀中,说道:“小迷糊今天不做我的份了,我只好到外面去吃,身上没带银子,你这些就全部算是孝敬吧,中午吃好哦。”说完张延秀就走了,张承德苦着的脸,他并不是因为损失那些银两而伤心,他对张延秀已经十分地了解,张延秀日后一定会找机会整自己的,那才可怕呢! 张延秀出了门,就向附近的酒楼走去,经过之前一系列的杀戮与赵、孙两家的妥协,松江城内一切算是恢复正常了,老百姓和老板们开始做温竹易家的生意了,张延秀也能够吃到新鲜的蔬菜和瓜果了。 进了酒店,掌柜的马上就出来亲自招待张延秀,并热情地对张延秀说,楼上雅座已经打扫好了,楼下因为快到午饭的时辰,都客满了。张延秀现在可算是松江城里的大人物,得罪不起,虽然人手不够,但是掌柜的还是专门跑过来陪张延秀。张延秀本来是想上二楼雅座的,但见掌柜的这么热情,他却突然不想去了,正好发现一个桌子上只坐了一对姐妹,看样子是一对双胞胎小女孩,她们还什么都没点,只是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什么人,喝着那种不用钱的茶水。 “我就坐那了。”张延秀指了指那对双胞胎坐的桌子,掌柜地马上说道:“温推官,您先稍等一会,小的马上把她们打发走。”说着就要让小二去赶人,张延秀却快步走了过去,自己坐了下来,说道:“不用,我就跟她们一起坐好了。”说完就一直打量着身边的这对姐妹花。 在松江府,棉布是十分便宜的,现在又正是出产松江布的时节,只要有点钱的人,都会买些新的松江布做新衣服,可这对姐妹花穿的衣服十分的朴素,还有几个小补丁,见张延秀一直盯着她们看,两姐妹警觉地摸了摸身上的短布条,张延秀感觉里面放的是两把匕首。 掌柜的一直站在张延秀身边,等着张延秀点菜,张延秀问那两姐妹:“你们饿了吗?”两姐妹不说话,只是警觉地摇了摇头,她们中间却有一人的肚子叫了一声,肚子叫的那人对身边的人小声地说道:“姐姐,我肚子饿了。”姐姐自己也饿,但她还要安慰自己的妹妹说道:“再等一会吧,爹娘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就有白面馒头吃了。” “白面馒头。”张延秀皱了皱眉毛,他不喜欢吃白面馒头,因为吃腻了,小的时候吃太多了,他现在就喜欢吃点杂粮,不过小迷糊做的杂粮很有讲究,用的材料成本比普通的白面馒头多了好几倍。 听到白面馒头,妹妹咽了咽口水,姐姐给她使了个眼色,她马上坐正,盯着手中的茶杯,不再去管身边那个讨厌的人。张延秀把一直等在身旁很久的掌柜叫了过来,说道:“那就先来十个白面馒头,一份ròu食,一份青菜,一份你们这里最拿手的汤,再来二两白酒。”掌柜的记好后马上就下去,张延秀说的虽然简单,可掌柜的却不敢做简单,他先让小二把白面馒头和酒送上去,其它的掌柜的亲自下厨房,监督师傅们做出最好的菜肴来。 见白面馒头和酒送了上来,张延秀也不去动那白面馒头,只是让小二把酒倒满,自己喝了起来,喝上几口,张延秀就对小二说道:“刚才我忘了叫了,你就给我送三个大饼上来。”小二马上就去做了,大饼送上来后,张延秀又等了一会,因为其他的菜还没送上来,有些不耐烦了,他对身边的双胞胎姐妹说道:“你们也饿了吧,这些你们先吃着,我去问问掌柜的怎么还没把剩下的菜送上来。”说着就起身,小二赶忙跟在张延秀身边,有些着急地说道:“温推官,这种事小的去问就可以了,怎么敢劳您老人家大驾,您请回去坐啊。” 其实张延秀的肚子并不饿,只是他不走开的话,怕那两姐妹不敢动手吃。张延秀一转身就来到了厨房门前,却不进去,这里比不得家里的厨房,家里的厨房时常有人打扫,十分的干净,不像这里,虽然看起来没那么脏,油烟味却很重,张延秀站得远一点,就不动了。他身边的小二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只能站在张延秀身旁,希望掌柜的快点从厨房出来。 见那奇怪的人走了,两姐妹看着桌上的食物吞了吞口水,妹妹对姐姐说道:“姐姐,我饿,我们能不能先吃点东西,反正那个叔叔也说我们可以吃的。”姐姐自己也很饿,但是她还是对妹妹说:“妹妹,爹娘教过我们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个叔叔本身的怪怪的,那个小二刚才好像叫他什么‘温推官’,妹妹你别忘了爹已经告诉我们的,当官没几个好人,他可能是冲着咱们爹娘来的。”听姐姐这么说,妹妹也就只好闭着眼睛,将杯里那难喝的茶水喝完,刚想再倒些茶水,却发现壶里已经没有了,大堂里现在就两个小二,姐妹俩叫了好几次,那两个小二就是没有搭理她们,都忙坏了。 妹妹饿得实在不行了,闻着桌上白面馒头和大饼的香味,她再也忍不住了,妹妹对姐姐说道:“姐姐,不如我们先吃那三个大饼吧,那个奇怪的叔叔之所以叫了三个大饼可能就是要给我们吃的,不然像他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吃这种大饼,白面馒头才是他要吃的。”姐姐自己有饿得受不了了,等了这么久爹娘还没回来,她实在是有点担心,但她还要照顾只比她晚出生半个时辰的妹妹。 “好吧,那我们就先那三个大饼吧,妹妹你先做着,我去要些辣酱来,再去倒些茶水,这样比较好下口,反正那三个大饼也值不了几个铜钱,最多爹娘来的时候我们让爹娘骂几句,再还钱给那个奇怪的叔叔。”姐姐说着就提着茶壶站起来,妹妹却哭了起来。“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买糖人,姐姐也不会把身上四个铜钱全部用完,早知道,早知道当时我就不闹着要买了。”姐姐见妹妹哭得有些伤心,先放下茶壶,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慰道:“妹妹别哭了,其实姐姐以前也一直想要买一个糖人玩,不全是因为妹妹的关系,再说我们不是玩得很开心吗?那个糖人真的很好吃,只可惜实在是太少了,我们姐妹一人一口就吃完了。好了,别哭,姐姐马上就回来,我们就有东西吃了。” 姐姐只去了一会就回来了,虽然手上拿着一小盘辣酱,但茶壶却是空的,小二实在是太忙了,掌柜的去厨房还没回来,第三个小二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根本就没空招呼这种没钱的小女孩,姐姐没办法只好先把辣酱放下,然后用空的茶壶跟旁边那些不需要喝粗茶的人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6 章 这才换来了小半壶茶水,姐妹两一人拿着一个大饼,涂上辣酱,可惜没有葱,但一两根葱就需要钱,姐妹只得一口大饼一口茶水的吃着,这时,张延秀回来了。 掌柜的已经把所有的菜肴都做好了,跟在张延秀身后一边道歉一边说好话,张延秀回来的时候,发现两个大饼已经没了,最后一个已经被分成了两半,姐妹两一人一半,张延秀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好看,他说道:“谁让你们吃的,我可没让你们吃那个。”见张延秀回来,姐妹两不好意思地手中的大饼放下,对张延秀多少有了些好感,可一听张延秀说的,妹妹脸上的眼泪马上就掉下来了。“明明是叔叔你让我们吃的,叔叔你怎么说话不算话。” 姐姐则马上感觉到危险,她怀疑眼前的这个人是故意下的套,让她们两姐妹上钩,绝对是冲着她们爹娘来的。姐姐先是安慰妹妹不要哭,然后对张延秀说道:“这位叔叔,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但当时是你亲口说的让我们姐妹吃桌上的食物的,小二可以作证,如果叔叔反悔的话,那就请叔叔等一会,我们的爹娘马上就来,到时候我们陪你大饼的钱就是。” 张延秀马上知道这对姐妹误会自己了,不过当姐姐的挺厉害的,十一、二岁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不错。张延秀刚想开口,掌柜的突然说道:“你们这两个小丫头懂什么?这可是我们松江城的赫赫有名的温推官,小孩子不懂就别乱说话,还不快走开,温大人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你们这些小丫头计较的,是不是啊?温大人。”张延秀回头对掌柜的笑了笑,看来这个掌柜的还是有点良心的,但是张延秀并没有让两姐妹借故溜走,而是让人先把菜肴先放在桌上,自己坐了下来,对有些惶恐的姐妹笑了笑,拿过一个白面馒头,把馒头分开,夹一块ròu放在里面,再夹些青菜进去,合起来,放到眼睛红红还在一直流眼泪的妹妹手中,说道:“你们误会了,我说的是要请你们吃白面馒头,大饼是我要吃的,你们吃了我要吃的大饼,哥哥我当然有些生气了。”张延秀可不想让人叫叔叔,他还没那么老,要叫叔叔也要等潘怡婷她们生了孩子再说。 妹妹看着手中夹ròu夹菜的白面馒头,又看了看被张延秀换去的大饼,吞了吞口水,张延秀这种吃法实在是太奢侈了,她看了看姐姐,见姐姐给自己打眼色,马上就明白了,只是把馒头拿在手中,却不吃。 张延秀已经弄好了第二个馒头,要拿给姐姐,小丫头却没把馒头接过来,问了一句:“你到底有什么yīn谋,是不是冲着我们爹娘来的。”看着两个小丫头那警觉的眼神,张延秀觉得十分地好玩,但他还是说道:“你们爹娘是谁,江湖中人吗?不过我不认识,请你们吃是因为我高兴,吃完东西我就走人。好了,把馒头拿着,没听刚才掌柜的说吗?我可是朝廷命官,真要对付你们爹娘,何必玩这种花招,直接让捕快拿下你们姐妹不就好了,到时候不怕你爹娘不听话。” 两个丫头气鼓鼓地瞪着张延秀,不过也觉得张延秀说的话有理,终于接过来张延秀送来的馒头,在姐妹心中,像张延秀这种剥削民脂民膏的狗官,不让其出点血绝对对不起江湖侠义。见两姐妹终于大口大口地开吃了,张延秀很是高兴,让小二又送上了两个大饼,夹菜夹ròu自己吃了起来,因为好奇,妹妹问张延秀道:“叔叔,你为什么不吃白面馒头?”张延秀回答道:“白面的吃太多了,吃腻了,还是这个好吃。不许再叫我叔叔哦,要叫哥哥,懂了吗?”姐妹俩并没有应承,而是互相看了看,更加肯定眼前的这人是个大大的狗官。 第二卷第十四章 害 张延秀吃得很慢,他一直在观察眼前的这对姐妹花,却又不想问名字,看两个小丫头的吃像,张延秀已经猜测到她们已经很久没吃过ròu了,也很久没吃饱过了。“叔叔为什么不吃?”姐姐突然停了下来,与张延秀互相对望着,张延秀发觉小丫头的眼神挺厉害的。“没什么?只是喜欢看着你们吃。”姐妹俩的神色中戒备的眼神更加地浓厚了,在她们心中变态这两个字已快贴到温竹易的身上了。 见两姐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张延秀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亲自给两姐妹盛汤,放到她们面前,说道:“别吃太快了,小心噎到,先喝点汤吧。”妹妹还有点迟疑,可姐姐却放下了手中的馒头,喝了几口,突然问道:“叔叔,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姐妹这么好,你就真的没有什么yīn谋吗?”张延秀先是将手中的大饼吃完,然后用教训地口气说道:“小孩子在外警觉点是好的,可疑心病太重可不好,小心长大以后嫁不出去。”张延秀这么一说,两姐妹马上气鼓鼓地盯着他,“坏蛋”两个字随时会脱口而出。 “好了,好了,我说过了,不许叫我叔叔,要叫哥哥,真是的,我不过只是在做了一些坏事之后想做点好事,让自己心里舒服点罢了,你们两放心,我一不会吃了你们,二不会把你们骗去卖了。”感觉眼前的人是在说实话,也就不再追问了,不过妹妹顶了张延秀一句:“就你,想骗我们姐妹,想都别想,迟早让你见识一下我和我姐姐的厉害,叔叔!”张延秀真是被气坏了,但也不好发作,只能不吭声,把大饼很快的吃完,慢慢地喝着酒,两姐妹还边吃边笑。 张延秀一个人喝着酒,也不想再去逗那两姐妹了,专心听着旁边食客的谈话,酒楼可是天下消息的汇集之地,可仔细听下来,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张家长李家短,动不动就说别人家中的隐私,并且全部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真是一群吃饱着没事干的家伙。 当张延秀正失去耐心的时候,旁边一桌新来的人一边偷偷看着他,一边小声地说道:“没错,就是他,他的样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怎么会在这里,身边还有两个小丫头,听说他家中可藏着四个大美女,是不是家花腻了,想试试野花,不过那两个丫头,长得一模一样,又那么小,一起放到床上一定够劲。”张延秀瞄了瞄两姐妹,发觉她们并没有听到,就继续运功听那几人的谈话。 “哥几个,打听清楚了,姓温的主动请那两个小丫头吃饭,说是坏事做多了,要做件好事,妈的,请两个小丫头吃饭就算是做好事,那我们那些兄弟的们也太不值钱了吧!”那人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大声,已经开始吵到两姐妹了,姐姐还没怎么样,妹妹就有点坐不住转头向那些人看去,张延秀的左手在妹妹的眼前晃了晃,妹妹马上转头回去盯着张延秀,姐姐拉了拉妹妹的衣角,两姐妹都低着头,专心吃饭。 “小声点,别让姓温的听到了,家主的命令你们都忘了吗?多喝酒,少说话。”那人说完便为同伴们把酒都倒上,自己先喝起来,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听他的话,有人就是要故意大声地说出来:“怕什么,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说几句都不行吗?现在两大家主都发话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就不信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敢动手!”说话的声音已经吵到了全酒楼的人,两姐妹也不再吃东西了,不过看样子是有点饱了。 “这世上总是有人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三道四,但既然知道本官就在旁边,那就应该自觉点,要嘛不说话,要嘛说小声点,不要影响到别人的食yù,真不知道你们的主人平时是怎么管教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说着张延秀右手一挥,把整壶的酒洒到了旁边的桌上,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被酒淋到了。“掌柜的,再来一壶酒。” 掌柜的现在可不敢过来,张延秀旁边那桌人全都站起来了,拍着桌子大声喊道:“姓温的,你别太嚣张了,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别忘了,这里是松江府,是赵、孙两家的天下,你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们就不能说几句吗?!真要惹恼了我们家主,你小心没好果子吃。”张延秀先是不理那些人,自己盛了碗汤喝了起来,两姐妹也只是很好奇地看着张延秀,并不害怕,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 那伙人真的很奇怪,有人在劝,却也有人在煽风点火,煽风点火的人还动不动说,你们家,你们家什么的,还一直提到一个人的名字,每一次提到那个人,想动手的那家伙就会十分仇恨地盯着张延秀看。“叔叔,他们到底你什么人,看起来好可怕哦。”妹妹一边吃,一边看着那些人。姐姐则说道:“妹妹,叔叔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他是一个坏人,坏人当然有很多仇人了,对吧,叔叔?” “我再说一次,不许叫我叔叔,要叫哥哥,不然我生气了可就要打你们两的小屁股了。”张延秀一点都不在乎身旁的那几只苍蝇,可老是被两个小丫头叫叔叔他就有点受不了了,可两姐妹也不买他的帐,一人一句:“坏蛋。”“yín贼。”话虽然是这么说,两姐妹却继续吃东西,不再管张延秀他们了。 “姓温的,这次老子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为我兄弟报仇!你们都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跟谁急!”那家伙大叫大囔的,可就是不向张延秀冲去,还故意向后退了一步,张延秀被吵得有点受不了,手中的汤也泼了出去,随后起身一脚将那人踢人,用扇子指了指他那些十分气愤的同伴,说道:“秋天了,这个季节代表着什么大家都清楚,本官现在就是当场把你们全杀了,你们的家主也绝对不是在如此重要的时节为了几个下人而坏了大局,本官今天有点累,不想白费力气,都给我滚,听到没有!”张延秀此话一出,马上有两人举起椅子向他砸来,张延秀也不客气,把风雷扇当成了刀用,连续劈了几下,不仅椅子被砸坏了,两人的脑袋上也见了血,坏人怕恶人,那几人说了几句狠话,说是一定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两家家主,让张延秀等着,张延秀也不在乎,坐回到了椅子上。掌柜的赶紧让小二收拾一下,尽量装出笑脸将一壶酒送到张延秀的桌上。 两姐妹这个时候已经吃饱了,她们也不害怕张延秀,并且对张延秀手中的扇子十分的好奇,妹妹更是伸手想要去摸摸看,却被张延秀用扇子轻轻地打了一下,姐妹俩马上就不高兴了,她们姐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心里并不怕张延秀,就眼前这个叔叔刚才那么凶狠霸道地去伤害别人,她们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对他很好奇,而且还特别想看到叫他叔叔后,张延秀那好玩的表情。 “小气的怪叔叔,让我看一下也不行,姐姐,我们不要理这个怪叔叔了。”妹妹的嘴巴鼓得大大地,张延秀笑着拿起风雷扇在她面前晃悠,可就是不让妹妹拿到,才一小会,妹妹的眼睛就开始雾气朦胧了,姐姐再也看不下去,搂住妹妹,气呼呼地对张延秀说道:“叔叔,你是不是刚才欺负那些坏人觉得不过瘾,现在想欺负我们姐妹了!” 看着两姐妹那要哭的样子,张延秀赶紧将风雷扇打开,然后拿在手中让两姐妹观赏。“小丫头,难道你们忘了江湖里的规矩了,别人手中的兵器是可以随便让人拿去观赏的吗?再说了,我这扇子里的一些要命的机关可是不能随便碰的,说好了哦,只能看不准摸。”姐姐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小声地劝了几句,妹妹用力擦了擦要流出来的眼泪,哼的一声说道:“谁要看叔叔你那破扇子,我们才不稀罕呢!姐姐,我们不要理他了,还什么江湖规矩呢?竟然在扇子里面藏机关,明显就是江湖侠客所为!” “小丫头,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什么江湖侠客,本官可是朝廷命官,再说了,反正是杀人,用什么办法杀有区别吗?官场讲究的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小丫头们,你们俩见的世面还是太少了。”张延秀这么说,姐姐可就不服气了。“叔叔,你可别小瞧人,我们姐妹俩到过的地方未必比的你的少,再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可是小人所为,会遭江湖人唾弃的,而且叔叔这样做是不会有人服你的,难道叔叔你要杀光所有不服你的人吗?叔叔,你这样会不会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张延秀苦笑了一声,收起风雷扇,将酒杯中的酒喝完,说道:“小丫头,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叔叔要对付的都是一些十分凶恶的人,对于那些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叔叔的做法是,我不怕你恨我,只要你怕我,叔叔只有比他们更凶恶,更狠,他们才会怕叔叔,才会乖乖地听叔叔的话,成为叔叔的工具。不过这些你们还不懂,因为叔叔所走的,是跟你们完全不一样的路,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们还想不想要玩糖人,叔叔让小二给你们买去。”为了不让两姐妹讨厌自己,张延秀已经自己承认是叔叔的辈分了,妹妹听到张延秀称自己是叔叔,脸上马上就见了阳光,姐姐也多少松了一口气,两姐妹一起摇了摇头。 “多谢温推官对草民两个小女的照顾,至于那糖人就不用了,草民已经买来了。”张延秀背后突然有人说话,两姐妹看到张延秀身后的那对夫fù,马上开心地叫道:“爹、娘!”跑了过去,可看清楚爹脸上的表情,两姐妹同时低下了头,靠到娘的身边,娘蹲了下来,用左手拍了拍她们俩的小脑袋,然后将右手拿着的两个糖人分给两姐妹,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听话!”fù人只说了这么一句,两姐妹委屈地快要哭出来了,fù人也心软了,语气温柔地说道:“好了,你们等了很久了吧,爹娘也是没办法,被一些事情耽搁了,下次不许再这样了,这两个糖人是你爹特意为你们买的。” fù人在跟女人们说话,男人则来到张延秀身边,抱拳道:“小女不懂事,如果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温大人原谅,这一桌酒菜就算草民的,全当草民对温大人照顾小女的谢理!”张延秀也没回答,只是看了看他们夫fù两穿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7 章 服,半旧不新的,丈夫穿的布鞋已经打了好几个补丁了。 听到爹要为这桌酒菜付钱,两姐妹的笑脸马上就消失了,都快哭出来了,可就是不敢出声,fù人也是为难之色,但也不出声,两手紧抱着两个女儿。男人到现在还没报自己的名字,这让张延秀有点生气,眼前的这个人明显就是不想跟自己有关联,他越这样,张延秀越是对他们这家人有兴趣,而且看起来如此方正的江湖人还是很少见的。 “你认为本官在乎这点银子吗?之所以要请你的那两个女儿吃饭,那是因为本官高兴,想做点好事而已,根本就不需要你的报答,不过你这人还挺眼熟的,还知道本官是谁,这让本官真的很好奇,你让我想想,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们夫fù。”男子见温竹易主动纠缠上自己,脸上轻微地变了变,说道:“温大人现在已经是这松江府的风云人物,自然容易被人认出来。而草民夫fù最近也时常在城内走动,温大人很可能不经意地见到草民夫fù,但马上就忘了。草民夫fù还有点事情要办,再次谢过大人对小女们的照顾,掌柜的,结帐!” 掌柜的马上就要走过来,却见温竹易向自己摆了摆手,马上就退了回去。张延秀为男子倒满了一杯酒,说道:“你真那么有钱吗?要知道,这一桌酒菜最少也要三两银子,不然掌柜的先前不会准备那么久,再加上本官刚才毁去的器物,加起来大约要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对本官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你们一家子来说,那可就是大问题,你要真的那么有钱也不会让两个女儿饿着肚子等了你们那么久,算了,这是你们的家事,本官说这些干什么?” 张延秀举起酒杯向脸色有点不自然的男子示意,男子也只能勉强举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与张延秀对饮一杯,刚想说话,又被张延秀抢先了。“本官记起来,当日那场跟孙家有关的jiān杀案就是你们两夫fù帮着捉到凶犯的,本官当时还想好好地谢谢你们夫fù,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你们夫fù已经不见了,那时候多少有些遗憾,要知道,那个时候在这松江府里敢跟赵、孙两家作对的可还没几个人,本官当时也只是在筹划之中,真的要谢谢你们两夫fù,如果不是你们,本官绝对不会有如此好的机会,对了,赵、孙两家有没有因为那件事情而为难你们,有的话直接跟本官说,本官会为你们做主的。” 张延秀越说越大声,又是在酒楼这种地方,夫fù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相信过不了多久,整个松江府都会知道的,夫fù两并没有因为当时多管闲事而后悔,身为侠者,就是要dàng尽天下不平之事,更何况当时那些人做的时候太过分了,虽然事后也受到了一些牵连,还差点连累了先前的东家,让他们一家子十分的拮据,但他们从来也没后悔过,并且当时赵、孙两家与温竹易斗得正紧,根本就没心思去管他们,就算有人找上门来,也只是几个小蟊贼而已,稍微教训一下就行了。可现在,温竹易如此作为,其心可诛。 “温大人,一些事情过去了,何必要再提,我们夫fù过几天就要离开松江府了,到时候这里的一切就跟我们夫fù无关了,还请温大人不要再纠缠一些过去的事情了。”见自己的丈夫就要动怒了,妻子赶紧走了出来。“小fù人明白刚才温大人是真心对我们的女儿,小fù人这里敬谢了。相公,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我们走吧,女儿们困了,想回去休息了。” 丈夫温柔地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点了点头,说了句告辞就一人抱着一个女儿,要离开了,可张延秀却马上站起来,如幽灵般移到他们一家人面前,把风雷扇打开,微笑地看着他们,周围的食客早已走了个精光,掌柜的和小二的赶紧把东西都收拾了,小二的都很紧张,可掌柜的却不担心,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到最后温竹易都会把足够的银子扔到他面前的。 第二卷第十五章 聘 “人都跑光了,以你们的江湖经验想一想,你们现在还能安全地离开这松江城吗?就算你们能平安的离开这里,可到了城外,会发生什么事情还不一定,你就对自己真那么自信吗?或者是说,你一点都不关心你们的女儿们的安危?”夫fù两停住了脚步,两人都将说中布条的一头解开,右手紧紧握住剑柄,可就是没办法将剑从剑鞘中抽出。可两姐妹就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向张延秀冲了过来,又打又踢又咬,还哭着喊着:“叔叔是坏蛋,叔叔是坏蛋,叔叔骗我们。”两姐妹都还是孩子,又没有动匕首,张延秀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不忍心打她们,只好手忙脚乱地挡着,结果过了一会,张延秀的身上就多了很多淤青,脚上和手上都有一个牙印,两姐妹虽然很累了,可还是拼尽力气不放过张延秀。 张延秀现在可真是左右为难,那对夫fù现在根本就是站在那里看戏,两姐妹对自己不依不饶的,如果现在这个样子被张承德他们看见,自己绝对是很没面子,可每次想用力将两姐妹推开,张延秀就是下不了手,张延秀心里发觉,他有点喜欢上这对姐妹了,不过喜欢可不是那个喜欢,是一种长辈对后辈的喜欢,张延秀甚至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开始变老了,开始喜欢上小孩子了,过些日子不会是想让潘怡婷和郑香伶马上给自己生几个孩子吧。 张延秀是越想越可怕,赶紧身形一闪,与两姐妹拉开了一些距离,两姐妹刚想要再冲过来,张延秀身后突然有人在喊:“温大人,终于找到你了,知府和赵、孙两家的人都派人来找少爷,请温大人马上回衙门,有要事相商!”听声音是承德,张延秀马上转身,承德已经带着人跑到了他的面前,这个时候那对夫fù也一把拉住还想冲过去的女儿们。 “他们全部都在找我?”张承德先是奇怪地看了看张延秀那狼狈的样子,又警觉地盯着张延秀身后的那一家人,见到四人身上都有兵器,张承德就要跟身后跟着的两名锦衣卫打招呼。“不关你们的事情,他们我自有安排,你先把我问的话回答好。”张承德一听张延秀这么说,马上对那对孪生姐妹很是好奇,盯着她们看了又看,看的两姐妹有些害怕,她们父母的脸色很不好看,张延秀也看不下去了,也不管什么了,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不过因为动作太慢了,被张承德轻易地躲开了。 张延秀有些严厉地说道:“瞎想什么呢?作为下属你就不懂得尊重上司吗?”张延秀一边说,一边打了打眼色,张承德马上就明白了。“作为朝廷官员,温大人你就能随便殴打下属吗?再说了,我可是刑部派来的捕快,虽然是来协助温大人你的,但温大人要清楚,我们并不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张延秀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不好看,口气也不对,他说道:“好好,你刚才是不是知府和赵、孙两家的人在等本官,那就请你帮我转告他们一声,本官现在没空,让他们等一下,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张承德也不劝张延秀,说了句:“那告辞了,温大人的话我会转告的。”就带着人离开了,可到了拐角,却留下了两名锦衣卫,保护张延秀的安全。 张延秀见张承德走了,就转身过来,问道:“如何,两位考虑得如何了?”妻子也不正面回答张延秀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温大人为了草民这一家子如此费心,又到底是为何呢?”张延秀感觉两姐妹现在已经把自己恨透了,也有些误会了。“其实本官今天出门只是想吃个饭而已,没想到遇到了你的这双女儿,一时兴起,也是因为最近一直在做坏事,所以想做一件好事。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们的两个女儿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也让我很好奇,她们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人,而现在本官也见到了,至于接要如何?那就要看你们夫fù的了,看招!” 张延秀高喊一声,手中风雷扇当成短剑攻向两夫fù,两夫fù见张延秀突然动手,也拔出宝剑联手攻向张延秀,但手中还多少保留着一些分寸,张延秀手中的扇子虽说有些诡异,但并不是明面上的杀人利器,两人也只能竟然做到不去伤其要害。见父母跟张延秀打了起来,两姐妹很是紧张地看着他们三人,两把小匕首也出了鞘,她们现在心中已经快恨死张延秀了。 张延秀动手之后一直没有把扇中的利刃弹出,也不硬拼,大多都用风雷扇将两夫fù的宝剑磕开,斗了大约三十招,张延秀突然飘后十几步,说了声:“不打了,你们两个离小孩远点,不是说了不用你们chā手吗?”两夫fù赶紧转过身去,就见两个捕快装扮的人站在女儿们的身后,可自己的女儿却还没有察觉。两人赶紧回到女儿身边,那两个捕快听到张延秀说的话后,很快就来到了张延秀的身后。 “本官的事情相信你们两位也听说了不少,刚才本官也试过了两位的身手,的确不错,不过这里真的是说话的地方吗?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如何?”刚才的动静已经把附近的人都给惊动了,老百姓的天xìng就是那样,喜欢看热闹,虽然动了兵刃,但却没见血,也就没什么害怕的,看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 “不用换地方了,温大人有话直说好了,我们夫fù两向来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的,更何况我们并不打算答应你什么。”一家子人都动了真火,两个小丫头还说道:“爹、娘,我们走吧,我们以后再也不理这个人了,他真是坏透了。”张延秀嘴角动了动,偏了偏头,突然大声地喊道:“老陈,替本官把这些看热闹的家伙全部赶走,不走的全部抓回衙门,送到李大板那里,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唧唧喳喳的吵死了。” “遵命少爷。”老陈很快就带着大队捕快出现了,这里离衙门很近,也离家很近,得到消息,老陈马上就带着人来了。人群很快就散开了,其实也不用老陈怎么赶,一听到要抓到衙门,看热闹的人全都跑光了,那一家子也被老陈带着人围了起来。 见自己被围,两夫fù一手抱着一个女儿,提着剑就要往外冲,却被老陈拦住了,老陈用低沉的口气说道:“两位,我家少爷到现在为止还是好意,并不想为难两位,所以请两位也不要轻举妄动,如果两位真要杀出去,且不说杀不杀得出去,就算两位能够杀出去,那等待两位的将是官府遍布天下的通缉告示,两位自己想清楚吧。”两个小丫头紧紧地抓住她们爹娘的身子,老陈说完特意对她们俩友好的笑了笑,但两姐妹并没有看到。 夫fù俩紧握着手中的剑,握到手心都是汗,汗水顺着剑柄流了下来,最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各自将手中的剑还有女儿的两把匕首jiāo给了老陈身边的捕快,对张延秀说道:“温大人,请带路吧。”张延秀点了点头,叫来了掌柜,看也不看,将从张承德那里要来的银子全都jiāo给了掌柜,掌柜一开始还不敢收,一是实在是太多了;二是怕得罪温竹易,最后张延秀发话了,多的银子先存在柜上,以后慢慢扣,掌柜的也就有点担忧地收下了。 张延秀很随意地将那一家人带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但却没有马上让他们进去,而是问道:“你们现在应该可以把各自的名字告诉本官了吧?不然本官等下不好跟家里人介绍你们?”两夫fù抱着女儿,一起叹了口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只能将自己的真实姓名说出来:“草民姓楚,名海曙;这是拙荆落云霞,这是我们的大女儿楚缤、小女儿楚纷。”小单听完后,又有点不高兴了,张延秀如此屈尊地要招揽这一家人,可没想到他们夫fù竟然连真实的姓名都不说。“好一个云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你们夫fù果然是天生一对。”张延秀笑了笑,亲自将大门推开。 “少爷!”小单急忙喊了一声,张延秀明白小单的意思,他说道:“这世间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不是吗?我相信他们夫fù到了现在,已经没有理由欺骗我了,再说了,一个假的名字对我们来说,有用吗?请吧。” 张延秀一进门,毛毛就跑了过来,见到小牛一般大的毛毛,两姐妹是既害怕又好奇,走了那么多的地方,她们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狗狗呢。张延秀摸了摸毛毛的头,说道:“今天家里有客人来,你可要乖乖的哦,不许乱咬人。楚缤、楚纷,你们不想下来摸摸它吗?放心吧,毛毛很乖的,它只咬坏人的。” “有什么稀罕的,不就是一只大狗吗?”妹妹楚纷甩过头去,紧抱着母亲。姐姐更厉害,跳下父亲的怀抱,过来摸了摸毛毛的头,看着张延秀问道:“叔叔,既然毛毛只咬坏人,那毛毛为什么不咬叔叔你,叔叔又在骗小孩了。”张延秀也不在乎,回答道:“叔叔可没骗你们,叔叔并不是坏人,而是比坏人更厉害的恶人,毛毛当然就不咬叔叔了,你说是不是啊,小楚缤。”对于张延秀的无耻回应,楚缤只能甩过头去,回到了父亲的怀里,也不理张延秀了。 一阵无语之后,张延秀直接将这一家人领到自己的后院,这个时候,张延秀突然想起楚海曙和落云霞两夫fù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小迷糊正好在厨房收拾东西,张延秀将楚海曙一家人扔在小客厅,让张承月和虎婆婆招待一下,自己进了厨房。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外面的东西好吃吗?你吃饱了没有?”小迷糊难得yīn阳怪气地跟张延秀说话,她现在还在生气。“吃是吃饱了,不过外面的东西却不怎么好吃,哪里有我的小迷糊的手艺好啊。”小迷糊其实是很好哄的,张延秀这么一说,小迷糊也就不怎么生气了。“看少爷你以后还敢不敢进厨房偷吃了。少爷你平时要吃什么,跟小迷糊说好了,人家怎么可能不帮少爷做呢?偷吃可是不好的哦。” 张延秀很奇怪地围着小迷糊绕了几圈,看了看,说道:“今天真是奇怪哦,小迷糊你今天跟平时怎么都不一样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8 章 ?感觉就像是,那个谁呢?”小迷糊也有点装不下去了,她笑嘻嘻地说道:“嘿嘿,人家装的像吧,这都是怡婷姐教人家的,少爷,你还要不要吃东西?人家马上煮给你吃。” 张延秀故意摸了摸小迷糊的头,说道:“帮我煮五碗面吧,三碗大的,两碗小的,煮好了你亲自送到小客厅去,有很好玩的事情哦!”小迷糊虽然被张延秀摸头有点不高兴,可一听到有好玩的事情,马上就什么都不管了,唱着小曲煮面去了。 当张延秀回到小客厅的时候,张承月已经跟楚缤、楚纷jiāo上了朋友,三个小丫头聊得正欢,楚海曙和落云霞夫fù却十分戒备地盯着虎婆婆,张延秀进来就问道:“虎婆婆,怎么了?你认识他们?”虎婆婆yīn狠地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七年前,老身在江湖中跟他们夫fù俩有过几次照面,还有点小磨擦,不过一切都过去了,老身现在已经不再是江湖中人了,只是少爷府上的一个闲人而已。”张延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楚缤、楚纷也回到了她们父母的怀里,张承月则有点害怕地看着张延秀,害怕张延秀追究她刚才的失态。 “承月,你去厨房看看,小迷糊正在煮面呢,那么多碗面,我怕她拿来的时候不小心把面给摔了,伤到了自己,你去帮帮她吧。”张承月又看了一眼张延秀,就乖乖地下去了,两姐妹看到张承月离开时候的眼神后,姐姐突然说道:“恶人叔叔,不关承月姐姐的事情,是我们姐妹主动要跟她聊天的,不许你罚承月姐姐,不然的,我们姐妹就,我们姐妹就…就再也不理你了。”连爹娘都打不赢的人,楚缤也只能用这个做威胁了。 “人小鬼大,你温叔叔刚才有说要罚承月吗?按辈分说她可是我的远房表妹,我是真的让她去帮忙,等下你们见了小迷糊就知道了。”姐姐刚想把张延秀的话顶回去,楚海曙却不让她说了。楚海曙自己说道:“请温大人不要再戏弄草民这一双女儿了,她们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温大人如果真的有话要说,请不妨直言,我们夫fù俩听从吩咐就是了。” 对于楚海曙态度的突然转变,张延秀觉得有些意外。“楚侠士这是什么话?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干脆了,真是让本官好奇啊。”楚海曙却不说话,而是落云霞开口了。“我们夫fù俩本以为,只要甩开了温大人的那些捕快,自保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是温大人的内院,不过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温大人的内院远比外面还要危险。西藏的藏獒并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所能饲养的,虎婆婆一个纵横江湖多年的凶魔也不是随便的人家所能供奉的,温大人的身份,也绝对比表面上的更加复杂。” 张延秀听了之后,也只是点了点头,却不说话。楚海曙又开口说道:“不过温大人,我们夫fù俩虽然顾及两个女儿的安全,但如果温大人要我们夫fù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我夫fù俩也就只能拼一个鱼死网破了。”张延秀很认真地看着楚海曙和落云霞夫fù俩的表情和眼睛,确信之后,反而笑了几声。 “楚大侠认为本官会让你们去为本官办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吗?本官如果真那么笨的话,早就被人赶出这松江府了。不过本官也可以告诉你,本官并不是一个喜欢烂杀无辜的人,本官现在所要对付的,没有一个是好人,不过那些人本官只会让自己的亲信去对付,你们放心,至于本官想聘请你们夫fù俩做什么?等下再说。” 等了一杯茶的时候,小迷糊和张承月端着五碗热腾腾地汤面送到了小客厅,身后还跟着一只馋嘴的大狗毛毛,见到双胞胎两姐妹,小迷糊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起来,还好身边的张承月注意了,不然非得洒上满地的汤面不可。张承月将两个木盘都在了茶几上,将五碗面分到了张延秀和楚海曙一家人面前,张延秀也不客气,说了一句:“先吃面吧,小迷糊做的面外面就是有银子也买不到。”说完就自己吃了起来,楚海曙和落云霞互相看了一眼,也吃了起来,小迷糊已经跑到了两个丫头的身边,一边看她们吃,一边唧唧喳喳问个没完。 第二卷第十六章 请 小客厅里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很快全后院的人就都知道了,潘怡婷和郑香伶也都来了,跟小迷糊一样,也都围着楚缤、楚纷两姐妹转,楚海曙和落云霞俩夫fù只是看了三个丫头她们几眼,就又不说话了,专心吃着小迷糊做的汤面,张延秀也是一样,只是一边吃一边观察而已。 楚缤和楚纷现在虽然很不喜欢温竹易,但对于温竹易家中的这三个姐姐,她们却是十分的喜欢,两个小丫头谈着谈着很快就认了三个姐姐,不过小丫头挺精明的,变着法想从三个姐姐嘴里知道一些坏叔叔的事情。 张延秀吃完面,郑香伶就自觉得来到张延秀的身边,将张延秀手中的碗筷收拾好,然后拿了一张小凳子过来,为张延秀捶腿。“本官打算在宅子的隔壁租一间房子,让你们一家人搬过去居住,并且用每月十两银子的价钱聘请你们做本官的护院,楚侠士也看到了,本官家眷虽然不多,可在这松江城中的仇人却众多,本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们,可本官现在所能动用的人手实在是太少了,因此本官才决定聘请你们保护她们。不过你们也不用每天都在本官家中转悠,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为好,本官只求!你们在危机时刻能来保护我的家眷。”张延秀的那个“求”字说得很重,如今已经是秋季了,他必须准备好,而且张延秀向来不喜欢防御,他喜欢的是主动出击。 “好的,我们夫fù俩答应你,但温大人必须答应我们,从此我们这两个女儿就是您的侄女,她们也就认下了你这个叔叔。还有,就是如无必要请温大人不要随意召唤小fù人和孩子她爹,我们也不会随意在温大人的家中走动的。”落云霞说完,潘怡婷她们多少有些失望也有些担心。“第一条本官可以答应你们,但本官希望你们的女儿能常到我的后院来,陪陪她们,本官的这些丫头,琴棋书画、女红、舞蹈、厨房无一不通,楚缤和楚纷想学什么尽管开口好了,怡婷她们会愿意jiāo的。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现在根本就不敢让她们三个出门,整天把她们闷在家里,实在是委屈她们了。” 张延秀的话说得十分的真切,但他却没去看怡婷她们现在那充满爱意的眼神,而是一直在关注楚海曙夫fù的表态,可他们两人就是不说话,两姐妹先是看看自己的父母,又看了看三个漂亮姐姐,最后瞄了张延秀一眼,就又躲回父母的怀抱。“也许你们不信,本官经历的太多了,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有点老了,特别希望自己身边能看到几个可爱的小孩子,当哥哥也罢,叔叔也好,本官现在身边有她们三个丫头,已经知足了。” 众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楚海曙最后还是点头了,他让楚缤和楚纷一人拿一杯茶,递给张延秀,张延秀从身上掏来掏去,却没发现半块散碎银子或者是铜钱,最后还是潘怡婷找小迷糊要来了几个铜钱,要丝巾包着jiāo给张延秀,再由张延秀递给两姐妹。两姐妹收下铜钱之后,张延秀好奇地问道:“小迷糊,你身上怎么会带铜钱啊?难道你们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出去!” 张延秀突然的严厉让小迷糊有些害怕,但在潘怡婷的鼓励下,小迷糊嘟着嘴说道:“少爷你不知道就不要乱冤枉人,人家怎么敢随便出去,现在都是佘姐姐出去买菜的,人家煮饭的时候也用用到铜钱的。还有就是,还有就是,最讨厌少爷这个样子了,冤枉人家,怡婷姐姐、香伶姐姐,少爷欺负人家,人家不依啊!”对于小迷糊的突然告状,张延秀早就有了一点准备,他对潘怡婷问道:“小迷糊身上带铜钱,到底还有什么用啊?”小迷糊不想潘怡婷回答张延秀的问题,用力地摇着潘怡婷的手臂,被小迷糊摇得有些疼的潘怡婷只能捏了捏小迷糊的脸蛋,说道:“别摇了,少爷要知道的事情,你能瞒得了多久啊。少爷,其实是这样的,晚上小迷糊单独一人睡的时候,总是怕有鬼怪来找她。因此桂婆婆给她出了个主意,身上带些铜钱,真碰到鬼怪的时候,把铜钱jiāo给它们,这样那些鬼怪就不会缠着她了。” 听完潘怡婷的解释,张延秀第一个反应就是哈哈大笑,连楚缤、楚纷两姐妹都笑出声来了,羞得小迷糊红着脸,恨不得把头埋进胸膛里面。“小迷糊,如果你晚上真那么害怕的话,可以过来跟我一起睡啊。有少爷我陪着你,无论什么鬼怪都不敢近身,谁让少爷我是一个比鬼怪还可怕的人。”张延秀半开玩笑的一句话,马上引来了小迷糊的激烈反应,小迷糊大叫了一声:“少爷,你这个大坏蛋,人家明天早上不给你煮早餐了。”说完,哼的一声就跑了出去,不过众人没有看到的是,跑出去的小迷糊,脸上除了一片赤红外,还出现了一丝笑容。 张延秀的头有点疼,他今天已经两次得罪小迷糊了,思来想去,张延秀脸上突然出现了只有在他母亲面前才会出现的笑容。“怡婷、香伶,明天早上我们一起用餐吧,我想你们两个人的份,应该够我们三个人吃吧,好吗?”落云霞笑了,她给了自己的丈夫楚海曙一个眼神,楚海曙点了点头,说道:“温大人,你的所有条件我们都接受,以后就麻烦两位姑娘了。” 楚海曙一家人走了,两夫fù把两个女儿留下了,潘怡婷晚上陪两姐妹一起睡,郑香伶则伺候张延秀入寝。在伺候张延秀脱去衣服的时候,郑香伶很不自然地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你是不是很喜欢那对小姐妹?”张延秀很自然的点了点头,郑香伶的脸色微微一变。“那两个小丫头真的很可爱,而且长的是一模一样。姐姐比较懂事,妹妹还很天真,香伶你是不知道,今天在酒楼遇见她们的时候,她们看我的那个眼神,简直就是说我的额头上就刻着坏人两个字,香伶你说,我真的那么像一个坏人吗?” 张延秀其实是想当笑话说给郑香伶听,让郑香伶笑一笑的,但郑香伶却没有笑,脸上还出现了一丝愁容。“少爷其实并不坏,只是外人不了解罢了。对我们姐妹来说,少爷是一个全心全意对我们好的夫君,相信少爷一定也是她们姐妹的好叔叔。” 脱掉外衣后,张延秀转身将郑香伶抱在怀里,要亲自脱去郑香伶身上的衣物,一边脱还一边说道:“看来我还真不是一个好人,不过少爷我是一个天生当不了好人的人,别人都说当好人会有好报,可对我来说,当好人就是在找死,但我也不在乎,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就够了。”张延秀说完自己叹了口气,随后又自嘲地冷笑一声,一用力,就把郑香伶压倒在身下。当郑香伶正准备承受那幸福却又有些痛苦的感觉的时候,张延秀突然两手捏着郑香伶的脸蛋,稍微用力地向外拉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话里的意思,这么不信任我,跟了我这么久,你说我像是那种喜欢yòu nǚ的变态吗?作为对你的惩罚,今天晚上你别想休息了!” 胡闹了一整晚,张延秀和郑香伶俩人直到鸡叫第一遍才睡下,因为实在太累了,早上潘怡婷过来叫了几次,房中人都只是随便回应一声,就又闭上眼睛。直到正午,张延秀才被郑香伶叫醒,勉强坐起来。门外潘怡婷将准备好的热水送了进来,张延秀拉着郑香伶一起洗了个鸳鸯澡。 午饭已经热过一次了,张延秀和郑香伶终于来到了客厅,楚缤、楚纷俩姐妹去睡午觉了,小孩子就是贪睡,不过她们已经先吃过了。潘怡婷和小迷糊一直再等张延秀,听到潘怡婷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张延秀很不好意思地噜噜嘴,一起动筷子,而吃饭的时候是不说话的,这是一种好的家教,等吃完饭,喝茶的时候,才能谈正事。 三个丫头在一起收拾碗筷,边收拾还边一边调笑,这次郑香伶是主角,谁让她昨天晚上叫得那么大声,早上还起不来,张延秀看着三人谈笑的样子,内心说不出的幸福,可当他看到潘怡婷偷偷看自己的眼神的时候,浑身感觉有些无力,昨天晚上的疯狂已经让张延秀的精力严重透支了。 “少爷,隔壁的屋主已经答应了,但他要求先付三个月的租金,一共十两银子!”小单的话马上让张延秀回过神来,张延秀先是假装喝一口茶,然后才说道:“小单,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连如此小事都要跟我说,直接给他一年的租金,然后你和老陈亲自去请楚海曙一家搬进去。这件事要快点办好,如今大批的松江布已经入库了,我们也要有所准备。”张延秀说得很轻松,可小单听完却马上成了一张苦瓜脸,他看着张延秀喝完第三口茶,这才说道:“少爷,你别把我当成承德啊,虽然我和承德是同年,但论银子可没承德多,再说了,我和老陈陪着少爷到这松江府也有一段日子了,身上带的银子早就花得差不多了,我们明着领的又都是捕快的俸禄,还有这城内可以当肥羊的又都是跟孙、赵两家有些关系。四十两银子啊,就算是把我和老陈的银子全都拿出来也不够啊。” 看着小单那苦恼的样子,张延秀心中暗自怪自己太粗心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没去关注过。“是我疏忽了,怡婷我们现在手中还有多少银子,我想给老陈他们每个月发一百两的补贴,没问题吧!”家中现在的帐房就是潘怡婷,张延秀本身就不会管钱,身上的银子一多就想花掉,虽然一直想把这个习惯改掉,却总是控制不住。 潘怡婷仔细地算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少爷,我们现在手中也只剩下一万两银子了,其中的五千两还是承德前几天带来的,自从我们来到这松江府,家中就一直在向外贴银子。不过给老陈他们每人每月一百两银子还是办得到的,就是少爷你今后的花消再也不能像先前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9 章 大手大脚了,以后也不要再动不动从外面买东西回来送给我们姐妹了,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 潘怡婷的话虽然中听,可张延秀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他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缺不缺银子,没有银子可以再想办法,反正自己有的是办法。可让自己的女人因为银子的事情而苦恼,这就不仅仅是银子的问题,还关系到男人大丈夫的尊严。“银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很快就会又有人来给我们送银子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哦,对了,我已经托人去附近的寺院找一些比较珍贵的拓帖,如果发现的话,不管多少银子我都会买下来的。平时送你的那些东西你都不大喜欢,这次应该高兴点了吧?” 张延秀从身上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jiāo给小单,对小单使了一个特殊的眼色,小单就马上明白了,拿着银票出去了。潘怡婷远远地看了小单一眼,让香伶和小迷糊还有承月把碗筷先收拾好,先端到厨房去,她等会就过去。当大厅里只剩下张延秀和潘怡婷两人的时候,潘怡婷自觉地走到张延秀的身边,轻轻地捶着张延秀的肩膀。 “少爷,这里不比京城,而且还有很多忌讳,你刚才一出手就是四百两银子,小单一定会帮少爷买回几张稀有的拓帖的,可少爷你如果每次都是这样,我们的银子很快就会用光的,到时候少爷难道想再去向老爷要吗?”张延秀听完之后很无奈地动了动嘴角,将潘怡婷从身后拉了回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对着潘怡婷的手背轻轻地打了几下,说道:“怪不得老陈他们说,愚蠢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女人太精明了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太不会讨我欢喜了。” 潘怡婷听张延秀这么说,明显有些不高兴,抓起张延秀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说道:“我是不会讨你喜欢,我也不会在床上诱惑你,我每次都只会惹你生气,既没有香伶的温柔可人,也没有小迷糊天真活泼,你如果真这么不喜欢我,那就把我打发回去好了。” 潘怡婷现在说的都是气话,张延秀也并不怎么生气,他故意紧紧抱着潘怡婷,在潘怡婷的耳边是又咬又吹热气,害得潘怡婷通红着脸,全身扭动着想从张延秀的怀中站起来。“好了好了,我们两个绝对是前世纠缠太多,到今世都要继续纠缠下去,你也别每次都是小孩子脾气,你怎么就不为我想想,我一个男人大丈夫,没银子给老婆花,传出去我多没面子啊,而且你们这样长久待在院子中,早就闷坏了吧,我要是不多给你们买点东西,你们一天除了发呆还能干吗?” 潘怡婷也不怎么挣扎了,她用手将张延秀的脑袋推开,一边整理着自己被弄坏的头发,一边说道:“那你也不必买那些贵的东西啊,那种东西除了看之外,没有半点用处,论品质远远不如老家的好,你要是真有心,就多买一些书回来好了,无聊的时候看书可是最好的消遣,我喜欢看的是史书,香伶妹妹喜欢看的是野史小说,小迷糊喜欢的就是烹调的书了。可以的话多买些小布偶什么的回来,小迷糊最喜欢拉着我们一起坐到床上,然后把那些小猫、小狗、小老虎什么的全部摆好,拿在手上斗来斗去的。” 潘怡婷说着说着,嘴角时不时地露出笑意,张延秀一边听,手上一边坏坏地乱摸,潘怡婷再也受不了了,抓住机会马上从张延秀的怀里挣脱开,回头瞪了张延秀一眼,说道:“少爷,我过去厨房帮忙了,还有很多碗筷没有洗呢?!”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张延秀也不去追,只是站起来走动走动。 在厅里走动了一会,张承业突然一路小跑地来到张延秀面前,说道:“少爷,衙门的人、赵家的人、孙家的人都来了,都在门外等着,请少爷到衙门去,有事相商,本来我和师父想像以前那样把他们打发了,可他们是说什么也不走,毛毛也吓不倒他们,他们就直接坐在了门外,等着少爷和他们一起去衙门。”张延秀听后,想了一会,整理了一下衣着,对张承业说道:“你帮我跟怡婷她们说一声,我去衙门一趟。还有以后不要让毛毛随便出现在外面,毛毛虽然凶猛,可是它太希奇了,迟早有人会特意去调查毛毛的。” 第二卷第十七章 急 三个人坐在温竹易的门外,孙、赵两家的在互相套近乎,衙门的人独自坐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盯着温竹易的大门,当张延秀走出大门,衙门的仆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跑到张延秀的身边,说道:“温推官,知府大人已经在衙门恭候您多时了,小的前面给你带路。”张延秀点点头,跟在仆人的后面向衙门走去。孙、赵两家的人一副瞧不起的样子看着那衙门的仆人,同时向四周挥了挥手,就马上跟在张延秀的身后。 当他们走后,马上有五六个家丁和丫鬟冒了出来,手中捧着的都是一些用红纸包起来的礼品,两个管家模样的一同敲动温竹易家的大门,老刀子慢慢地将门打开,张承业跟在老刀子的身后。“我们俩是孙、赵两家的管家,奉两位家主之命前来送些心意,请温大人的家眷亲自接收。”老刀子看了看他们身后的人,突然把门关上,让张承业到后院去把虎婆婆和鬼婆婆叫来,还有留守的两个锦衣卫。不过当张承业回来的时候,跟在张承业身后的人,多了一个潘怡婷。 潘怡婷的突然出现,让老刀子有点担忧,连打几个眼色给张承业,张承业一脸无奈地回了个眼神,老刀子没办法,只能转身回到门房,拿出一把十分奇怪的扫把出来,扫把柄上端,有一个特别的切口。 潘怡婷很快就走到了老刀子身边,向老刀子点了点头,虎婆婆和鬼婆婆紧跟在潘怡婷身边,虎婆婆拄着一把铜制的虎头拐杖,鬼婆婆则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袖内,张承月有些紧张地抓紧自己的红手帕,手帕里明显藏着东西。 “既然有客人亲自上门来送礼,我们怎么能将他们拒之门外。老刀子,把门打开,否则传出去对少爷的名声不好。”潘怡婷让老刀子把大门打开,亲自迎了上去,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向他们介绍自己,干脆说了句:“我家少爷不在,几位里面请。”说完就转身领着孙、赵两家的人来到大厅。一路上,两个管家一直在东瞧西看,眼睛乱转,他们身后的两个家丁也有些紧张。 两位管家让人将送来的礼物都放下,正要开口说话,潘怡婷却突然说了一句:“两位管家和身后的两人都习过武功吧?”潘怡婷真是语出惊人,两位管家脸上很不自然,先后解释道:“姑娘看错了吧,我们只是普通人,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这次来纯粹是因为奉家主之命前来送礼,刚才门口有知府的人在,有些事情不好让知府大人知道,所以等温推官走后才登门拜访!” 分明是心中有鬼才会说这么多的废话,老刀子、虎婆婆、鬼婆婆一人盯一个,张承业和张承月兄妹也一起盯住了剩下的那个仆人,门口已经被留下的两个锦衣卫堵死了,见形势不妙,两位管家赶紧赔笑着让仆人把礼物都放好,两人亲自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地打开,礼物之中有四把十分精致的匕首,管家打开盒子就没再去碰它们。 潘怡婷拿出一把匕首,拔出一看,的确是一把上好的匕首,寒光阵阵,十分满意地说道:“小女子在这里替我家少爷多谢孙、赵两位家主,我家少爷身边的武林人士很多,正好喜欢这些玩意,也可以用来给丫头们防身,两位家主想的还真是周到。几位要不要留下来用饭,相信不久我家少爷就会回来的。”两位却不敢多做停留,说了几句就带着人离开了,当大门关上的时候,潘怡婷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承业,你马上去把楚海曙夫fù他们请来,并在外面顾两个人过来,把楚海曙夫fù的院子马上收拾好,孙、赵两家已经开始在试探我们了,几位前辈,以后家中的防卫还请你们多费心了。”这是潘怡婷第一次在张延秀不在的时候行使家主的权力,但是没有一个人说“不”,在张延秀没有正室的情况下,潘怡婷就是张延秀家里的女主人。 当张延秀来到衙门的时候,知府吴仁豪和孙、赵两家的当家正在酒桌上默默不语,孙、赵两家的家主年事已高,主事的都是他们的长子,孙哲淳、赵朝宏都已经考到了举人的功名,因为特殊的原因,都没有再向仕途发展,专心在这松江府发展,也许在两家人心中,家业比功名更加重要吧。 张延秀走向酒桌,吴仁豪竟然主动站了起来,笑脸相迎,口中还问道:“温老弟,听说你病了,现在身体好多了吧,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久,现在就差你一人了。来、来,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孙家孙哲淳、与赵家的赵朝宏,这两位可都是我们松江府的头面人物,他们两位的父亲更是我们松江府的老太爷,我们为官者的老前辈!” 吴仁豪称赞得越厉害,孙哲淳和赵朝宏两人的脸色越是不好看,但当张延秀坐到位置上的时候,两人的脸上还是出现了很自然的笑容,孙哲淳还特意问了一些家常,在座的人就这样边吃边谈。不过谈的都些废话,既然没人要说正事,张延秀自己是绝对不会点破的。 已经送上第三壶酒了,可桌上的菜却没怎么动过,张延秀到后面干脆就不说话了,反而是吴仁豪与孙哲淳、赵朝宏越说越投机,官场、女人、田产那是无话不说,张延秀到最后干脆就来个装醉,趴在桌上。三个人也只是随便看了张延秀一眼,就继续说他们的事情了。可他们谈了没多久,孙、赵两家的管家突然出现,在孙哲淳与赵朝宏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两人的脸色很不好,最后赵朝宏亲自小声地将张延秀叫醒。 “温推官,我们两家的礼物已经送到了府上,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吴知府与你的公事了,我们告辞了。”两人一同起身,孙哲淳对吴仁豪特别说了一句:“吴知府,希望你能遵守承诺,我们也好向父亲的朋友们有个jiāo代,告辞了。”吴仁豪稍微说了几句挽留的话,就让几个下人过来,收拾了一下。看着孙哲淳、赵朝宏两人离去的背影,张延秀的心中多少有些紧张,但他现在却只能先忍着,家中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会有响动,衙门这里是绝对听得见的,更何况还有父亲的人在暗中保护。 收拾好吃剩的酒菜,吴仁豪将几份公文放到了桌上,张延秀看了一眼后,就继续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在品茶。“这些都是来自本府辖下上海县的公文,都是案子,其中一件还牵涉到驻守在上海县的松江卫的一个校尉,卫所的事情相信温推官你也听说过一些,如果是伤人、偷窃、侮辱fù女这些小事我们这些地方官是不会去管的,可这次牵涉到一家十三口的命案,卷宗已经直接报到了刑部,因为松江卫迟迟不肯把凶犯jiāo出来,所以还要请你亲自去一趟上海县。” 张延秀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说了句不相关的话:“快深秋了,向各家收的松江布也快入库了吧,东边的那些家伙相信不久也快到了吧,你们就这样想把本官打发了,你让本官如何向京城的大人们jiāo代,知府大人不会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哦,我差点忘了上海城可监视松江府附近的所有码头,希望知府大人把我的份准备好,不然的话,鱼死网破!”张延秀说完拿起公文就要离开,脸色很不好看的吴仁豪赶紧将张延秀拉住。 “温兄留步,有些事情我们内堂谈话,如何?”张延秀只是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温兄,本官现在的处境相信你也了解,这松江府早就不是本官可以做主的,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本官这知府的位置早就换人坐了。”张延秀转过身来,看着吴仁豪,说了句:“是吗?” 张延秀只说了这句,就又不说话了,吴仁豪咬着牙继续说道:“温兄,我们还是内堂说话吧,燕党失势,孙、赵两家背后的人趁机坐地起价,要的份比先前多了一倍,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请张大人放心,你的那份我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但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到内堂谈为好,孙、赵两家的人可是无处不在的。” 张延秀听完之后,点点头,却突然来了一个转身就走,走之前,说了句:“我不管吴知府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只知道过了这个秋天,我必须拿到我应得的那份,一两银子都不能少,如果我得不到,那就抱歉了,无论是这里,还是江湖,或者是朝堂之上,我都不会罢休的!告辞了,三天之后本官就会带人去上海县。” 温竹易就这么走了,走得连吴仁豪都没有反应过来,吴仁豪刚想上去拦,张延秀就已经不见了,门口的仆人也只是看到一阵人影飞过而已,到了大堂外,就全都是老陈手下的捕快,知府的人也不敢去追。 当温竹易走后,吴仁豪无声地来到走到温竹易先前坐的位置,拿起温竹易用过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声把仆人叫来,指着温竹易坐的椅子,吼道:“给我把这张椅子拿出去烧了,马上让仁阳和师爷过来,本官在书房等他们。” 张延秀出了衙门之后,也不知是怎么了,不仅不停下脚步,变回平时走路的样子,还用上了十成功力,不管路上有多少行人,直接用轻功赶路,没几步就跑回了家门口,见大门关闭,也不敲门,连踢两脚将大门撞开,刚要跃向后院,就见一高大地黑影向自己扑过来,张延秀急忙一拳过去,将黑影震飞,毛毛爬在地上,很是委屈地盯着张延秀。 如此大的动静,家里的人可全都被惊动了,虎婆婆、鬼婆婆、老刀子、佘大姐,还有楚海曙、落云霞全拿着兵器到了前院,可看到是张延秀,还有受伤的毛毛,大家都有些想笑,潘怡婷、郑香伶还有小迷糊也出来了,见张延秀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潘怡婷、郑香伶一起跑了过去,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0 章 怡婷轻声地说道:“没发生什么事,只是试探了一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丢脸哦。”郑香伶拿出自己的身上的丝帕,擦拭着张延秀脸上的汗水。 就在这温情的一刻,小迷糊突然惊叫了一声:“毛毛怎么受伤了!到底是哪个坏蛋伤了你!”毛毛可怜地舔着小迷糊的手,那眼神,别提有多可怜了。张延秀很无奈地走到毛毛的身边,蹲了下来,轻轻地要抚摸毛毛的头,可毛毛的身子抖得厉害,张延秀只得说了句:“对不起啦!”也不管毛毛是不是听懂了,拿出身上的伤yào给毛毛敷上,包扎好,然后又从身上拿出治内伤的yào,jiāo给小迷糊。“是我刚才不小心伤到了毛毛,这是治内伤的yào,你拿去掺点水,减少yào效的分量让毛毛喝下,过几天应该会好的,再不行请个郎中来也可以。”在京城就有专门给动物看病的郎中,不过这松江府有没有张延秀就不清楚了,况且就算有也是那种乡下郎中,给牛马看病的,能不能给狗看病还是个问题。 知道毛毛是被张延秀打伤的,小迷糊明显很生气,可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潘怡婷拉了拉衣角,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专心照顾可怜的毛毛,看那样子,张延秀多少有些苦笑,毛毛在小迷糊的心中,竟然比他这个当少爷的要重要。 “少爷,我看就不用请大夫了,自从有了毛毛之后,我就一直在看一些与藏獒有关的书籍,这几日我回照顾好毛毛的。少爷你去了衙门那么久,一定有重要的公事,我们还是进屋谈吧。”张延秀转动身子,面对面地对小迷糊说:“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们一起把毛毛搬进去好吗?” 小迷糊考虑了一会,见毛毛开始舔张延秀的手了,也就答应了。佘大姐,张延秀和小迷糊三人小心地将毛毛抬起来,一群人向内院走去,当张延秀进屋的时候,各自也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这次孙、赵两家一共送来了八千两银子,还有价值五千两的礼物,特别是那四把匕首,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一把匕首少说也要五百两银子,我都送出去了,楚缤和楚纷一人一把,我和香伶姐姐也各自一把。我怕小迷糊伤了自己,也就没给她,少爷,我这样做可以吗?”潘怡婷一边给毛毛喂yào,一边把刚才的事情从头到尾说给张延秀听,张延秀则一直不说话,边抚摸毛毛,边思考事情。 见张延秀在思考的样子,郑香伶很自觉地拉起了小迷糊,两人走了出去,每走一步,小迷糊总是回回头看看毛毛,还有张延秀。“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可以了,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事情也都由你做主,三天后我就会带着人去上海县,老陈还是会留下的,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小心。” “少爷,你真的打算把家里的事情全都让我管吗?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同房的丫鬟,名不正,言不顺,真让我这样一直管下去,以后等少爷娶了正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连我都无法确定,少爷你就真这么放心吗?!”张延秀没想到潘怡婷会突然说这些,在京城,只要是大户人家,与张延秀同龄的男子一般都已完婚,娶了正室之后才会再纳妾,可张延秀到了现在妻子的人员还没确定下来,父母的意思也都很模糊,可不管怎么说,身边的三个丫头都是不可能成为正室的,门不当,户不对。 张延秀将潘怡婷拉了过来,抱在大腿上,轻咬着她的脖子,说道:“你今天是怎么了,突然提到那件事上了,你就不会关心一下我,我这次去上海县可是一个大麻烦,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再说了,那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父母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没底,平时你都待在母亲身边,你就没打探到一点消息吗?” 潘怡婷低下了头,双手抓住张延秀的一只手,说道:“担心又有什么用,身为女人也只有在家等待自己的男人回来,更何况不管是楚党也好,孙、赵两家也好,他们的手再长也伸不进卫所,如今天下的卫所多半只听命于皇上和五军都督府的徐公爷,这松江府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徐公爷是不可能不上心的。我今天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从孙、赵两家的人上门开始,就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很兴奋,错,应该说是很贪恋,现在想起来,真的有些害怕,少爷,我到底是怎么了?” 张延秀再度险入了沉思,他沉思并不是为了潘怡婷,而是为了潘怡婷说的那些关于卫所的话,过了许久,张延秀突然说了一句:“老头子真是个混蛋,他怎么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 第二卷第十八章 离 上海县位于长江的出海口,本是一个小渔村,后来为了防御倭寇的入侵,朝廷专门发动民工上万人修筑了上海城,并将松江卫搬进上海城,而普通的老百姓则住在围绕着上海城的几个相邻在一起的小村庄里。 卫所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卫所内是一个独立的小王国,地方官员是不许干涉地方卫所,卫所内的一切都是由卫所的指挥使统领。卫所士兵的主要收入并不是来自朝廷国库,而是来自朝廷划分给卫所的军田,军田由指挥使分配到各家军户手中,由军户耕种,田地的收入就是军户与卫所的收入。 但大部分的军户都不会亲自去耕种,军田又不能买卖,很多军户都将自己的田地租给附近的农民,平日里除了cāo练就是喝酒、赌博,犯法惹事早就成了卫所士兵的家常便饭。小打小闹地方官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出了大事,卫所内部也是非常的团结,既是战友,也是邻里乡亲,论血缘和辈分也都是亲戚,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很多同代人的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出了事能不帮忙吗?! 而指挥使都是带兵的武将,带兵的都有一个脾气,那就是护犊子,自己带的兵,都是自己的儿子,不管儿子犯了什么错,那也是军法、家法,真让外人来管了,自己还有什么面子,以后还有什么威信让手下的兵替他卖命! 三天的时间,足够张延秀把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好,并了解卷宗上的所有细节。楚海曙一家人已经住下来了,楚缤、楚纷两姐妹很喜欢围在潘怡婷她们身边转,还有就是把毛毛当大马骑,还好毛毛因为身子刚恢复,两姐妹有所顾及,不然的话毛毛那可是在劫难逃。 发生在上海县的案子十分棘手,卫所内的一个校尉跟上海县的一个地主有仇,地主用计谋抓到了那个校尉,想偷偷杀掉,可动手的时候消息泄露,卫所直接派兵营救,士兵到了地主家后,却发现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第二天那校尉穿着一件浑身是血的衣服回到了卫所,当地的知县得到消息后马上去抓人,一场大火过后发现了十七具尸体,男女老幼都有,案情重大。 指挥使并没有把人jiāo给知县,而是让知县在卫所内审问,说是审问,其实就是问话,既不能搜索证据,也不能动刑。问话过程中,校尉只承认自己杀了那个地主和他的几个打手,并且是出于自卫。至于放火和灭门一事,校尉矢口否认,指挥使则以案件有诸多疑点为理由,不肯将犯人jiāo由知县审理。无奈之下,知县只能赶紧将案件上报刑部。 当张延秀来到上海县的时候,刑部才刚刚收到上海县知县送去的公文,正与五军都督府的官员商量如此处治,要派什么人到地方上全权负责最合适。这些事情根本就瞒不过张延秀,张延秀之所以要突然到上海县,为的就是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借口离开是非之地,找一个借口可以坐山观虎斗,找一个借口将松江府的其他势力全部铲除。 已经和太子联系上的张延秀,通过几封密信得知如今太子在银两的用度上出现了很大不足,为了建立起自己的情报和人情网,东宫的银库就剩下一千两银子做底,魔门进贡的银子也早就用完了,因为魔门的店铺都是才刚开设的,杀鸡取卵的事情太子是不会做的。 张延秀也和父亲张佐有了几次书信联系,虽然说的话不是很多,但张延秀从信中也多少猜测到了一些父亲的计划,皇上的意思很可能是要再次整顿一下官场的风气,通过一些手段来增加财政的收入,这松江府很可能就是一个重点。 张延秀已经自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把松江府变成一个属于自己和太子的地盘,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诱人了,张延秀查过帐,一个小小的松江府,每年的各种秘密收入加起来竟有三十多万两白银之多。 赶了半天的路,张延秀一行十一人很快就到了上海县的县衙,通报之后,捕快赶紧进去传话,得到消息的上海县知县和师爷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算一下日子,刑部的公文绝对不会这么快就下来,就算是刑部有了决定,温竹易报的也应该是奉刑部之命,而不是奉了松江府知府,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上面来人,松江府推官管的也是松江府一府的刑名,上司来了是一定要迎接的。 敞开县衙大门,知县、师爷、捕头,还有衙门里的所有捕快衙役都出来迎接了,上海县出了那么大的一件凶案,他上海县县令一个不小心,就是一个失职之罪,他头上的这顶乌纱帽与其他官员相比,来得实在是太幸运了,太不容易了。当知县出门迎接的时候,知县的夫人正在内院准备一份厚礼。 “小县李榜甲拜见推官温大人,温大人一路辛苦了!”知县和推官都是七品,可现在有求于人,李知县只好自降身份了。“李榜甲!”张延秀感觉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至于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到的,他就没什么印象了。李榜甲抬头看了看张延秀,也发觉在哪里见过这个温推官,左右看了看他的两个兄弟,也是十分迷惘的眼神。 “温大人请进,小县已经为大人准备好了住处,公事我们进去再说!”小单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对张延秀说,可张延秀却径直往里走。“多谢李知县了,请!”李榜甲突然改变先前地安排,直接将张延秀一行人请到县衙的后院内堂,一落座,就把一些无关的人赶了出去,内厅就剩下张延秀、李榜甲还有张承德和小单四人。 “请恕下官冒昧,下官与温大人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下官就是想不起来。”张延秀也是一时想不起来,可对于可能暴露他身份的人,他又不得不上心。“少爷,你全忘了?我还记得,是不是直说?”张延秀点点头,有些事情还是直接挑明了为好。 “李榜甲,你还真健忘,也不想想你这头顶上的乌纱帽是怎么来的,怎么了,全忘了,连自己的恩人都忘了!”李榜甲想起来了,张延秀也想起来了,靠着张延秀得到官职的人就那么几个,虽然张延秀事后都不怎么关心,但多少还是有印象的。 “下官李榜甲,叩谢张大人当日提拔之恩,请张大人受我一拜!”因为张延秀随便的一个承诺而改变了李榜甲的一生,不仅让他出人头地,更改变了他的一生,完成了他多年的心愿,可以说,如果没有张延秀,绝对没有他李榜甲的今天。 看着李榜甲跪在地上给自己磕了一个头,站起来之后张延秀才开口说道:“我现在的身份是松江府推官温竹易,让你的那两个兄弟不要乱说话,事成了,也有你们兄弟的一份功劳。如果是因为你们而把事情给搞砸了,我最多只是回去让父亲训斥几句,而你们却要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你明白了吗?” “下官明白,也请温大人放心,下官的那两个兄弟也是明理之人,他们是绝对不是在外乱说话的,更何况我们兄弟也明白,只有继续跟着张大人,我们才能继续在这仕途上走下去。”李榜甲还有些无意义的话要说,这时他的夫人走了进来,说是酒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张延秀他们一起过去。 按规矩,李榜甲的夫人是不能同桌的,她让下人把所有的饭菜都摆在桌上,亲自为每个人将酒杯斟满,就告退了,留下小厮伺候。张延秀第一个动筷子吃了几口,感觉还不错,家常小菜吃起来总是有一些亲切感。 “李榜甲,当日你在京城那般着急,是因为尊夫人吧?看尊夫人的气质,像是江南大户人家出身,本官有没有猜错?”张延秀不喜欢在饭桌上说公事,想起李榜甲当年为了当官而十分急迫的样子,让张延秀多少想了解一下当中的原由。 “温大人慧眼,内人的确是江南名门望族之后,当日下官之所以那般急躁,很大部分的原因的确是为了下官的内人,下官的父亲也是为官之人,家门在江南也有些小名气,可惜下官年少之时太过荒唐,仗着家中还算殷实而不去努力考虑功名,整天就知道与我那两个兄弟研究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后来被岳父大人知道了,逼着下官一定要在过年之前得到一官半职,不然就取消婚约,随后下官家中又发生了一点事情,让下官不得不破釜沉舟带着两兄弟到京城谋官。”想起当日的事情后,李榜甲连喝了三杯酒。 “原来如此,既然本官当初帮了你,那么本官这次就再帮你一次,好好地协助本官,松江府知府这个位置也该换一个人坐了。”张延秀见到李榜甲后,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但又被他马上解决了,松江府知府这个位置如果只是让太子身边的人坐,那对张延秀来说,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下官在这里先行谢过张大人了,今生如果不是碰到张大人,绝对不会有下官的今日,下官早就是那街上乞丐中的一员了,下官敬诸位一杯,用完膳食之后,下官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几份薄礼,还请诸位笑纳。”明白张延秀的身份后,李榜甲就让夫人多去准备一些礼物,那几乎是李榜甲的所有家当,李榜甲不是清官,这年头当清官就要吃苦受罪,他自己不怕受罪,但他不能让自己兄弟和夫人受罪,因此他每次只收事后的银子,官司打完,赢的一方送的银子李榜甲就会收下,至于县库中的官银和粮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1 章 榜甲也只是取日常的损耗而已。 “算了,看你的样子也是一个不会刮钱的官,更何况本官又不缺那点银子,过些日子,既然有人亲自送上大笔银子到本官手中,如果他们不送,本官也只好亲自去取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协助本官,把手头上的案子结了。”见张延秀这么一说,李榜甲反而有些为难。 “温大人,松江卫的十七条人命案的确是有很大的疑点,案发后,下官带着捕快去松江卫抓人之时,发现疑犯已然受了重伤,当天晚上疑犯是被一家渔民所救,据渔民所说,发现疑犯的时候对方已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渔民将疑犯救上船时,郭家还有没有燃起大火。从松江卫回来后,下官特别吩咐仵作仔细检查每一具尸体,下官也仔细地勘察了现场,虽然被大火烧得很厉害,但是因为救火即时,还是留下了很多的线索。十七具尸体身上发现了至少三种兵器留下的痕迹,现场也发现了众多的证据证明当时杀戮郭家的凶手最少也有五人,再加上松江卫的态度,下官因此才快马上报刑部,希望刑部能派官员下来,彻底查清楚此事!”李榜甲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又连饮了三杯酒,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李榜甲,你说了这么多废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一个小小的十七条人命案,你想让我家少爷待在这个穷乡僻壤多久,你在这松江府上海县上任也有些时候了,也清楚这秋季一季将会有多少银子,是不是被吴仁豪那家伙照顾久了,跟自己的上司上了同一条船了。你要清楚,虽然我家少爷不能暴露身份,但要对付你,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张承德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评书小说里的那些坏蛋,李榜甲虽然紧张,但还是直视着张延秀,李榜甲虽然收别人的银子,但是他发过誓绝对不让一件错案在自己的手上发生。 “承德,你就这么想快点回松江府,去喝人家吃完ròu剩下的汤吗?如果是这样,我又何必带着你们来到这上海县,只要随便找一个理由,那吴仁豪也不能把我怎么样?除非他敢冒着谋反的罪名,假冒刑部的公文。本官累了,李榜甲我们的房间是否准备好了?我要早点休息了。”张承德被张延秀训斥之后,很不高兴,而且把自己的表情很明显的显现在脸上,看李榜甲的眼神十分地不友好。 “下人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可衙门的客房实在简陋,下官怕温大人住得不舒服,不如温大人再等等,下官将自己住的房间收拾一下,让温大人住,如何?”李榜甲虽然被张承德盯得很不舒服,但心里多少轻松了点,像张承德这样的官员,李榜甲也多少晓得要怎么应付。 “不用了,你这里要真跟本官在京城的家里比起来,那无论到了哪间房间,本官都会住得不舒服的,房间只要干净就好了。把那些先前有人用过的棉被毛巾什么的全部换新的就可以了。”小单怕衙门里的那些下人做事敷衍,张延秀说完这些之后就干脆让李榜甲带着自己,跟着过去后院,亲自监督。 桌上的酒菜衙门的下人本来想收掉,但被张承德拦住了。“没见温大人还没吃完吗?现在就收拾你们这些当下人的是什么意思,你们家主人到底是怎么管教的,这么不懂事,还不再送一壶酒上来。”被骂的是一个小丫头,看年纪比小迷糊还小,当场哭着跑了出去。 “你跟一个小丫头发什么火啊,要在京城家里,被我母亲知道了你可就惨了,回去的时候还要被张伯唠叨,如果张伯脾气不好,你就又得被罚跪了。”张延秀说得很轻松,张承德夹起一块大肥ròu,放在碗里用筷子用力地戳了好几下,脸上也就没了脾气。 刚才的丫鬟亲自送来了一壶温好的酒,张延秀从身上拿出一块碎银塞到丫鬟手中,那她退了下去,那丫鬟本来还要推迟,家中的规矩是不能随便拿别人的银子,但被张承德眼睛一瞪,赶紧拿着那块碎银跑开,找夫人去了。 “又吓人家,何必呢?”张承德继续chā了几下那块肥ròu,就将那块肥ròu从碗拨掉。“不过是瞪她一眼而已,又不会怎么样,难道少爷送出去的银子要收回来吗?”张延秀自己将酒倒满后,说道:“你也真是的,跟了我这么久就一点都猜不到我的意思,我们是锦衣卫,不是什么朝廷党派,我既不想吃的ròu比别人的小,也不想喝人家剩下的汤,我所要的,是做第一个动筷子的人,喝着头一口汤,吃着最大块的ròu,你到底懂不懂啊!”张承德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很开心地笑了。 “少爷,这次你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变了,变得让我们失去动力了,可现在我才知道,你一点都没变,我真是太高兴了。少爷,告诉我吧,我们以后要怎么干,我全听你的!” 第二卷第十九章 渔 张承德完全没脾气了,还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延秀不得不咳嗽几声,让张承德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当衙门的下人把桌子收拾好后,李榜甲和小单都回来了。“少爷,都收拾好了,床铺什么的都换成新的了,少爷需要的话可以让李知县派几个伶俐的丫鬟伺候着。” 张延秀摇摇头,他可没那习惯。“既然出来了,就不能太讲究了,再说被怡婷她们伺候惯了,换别人我也不习惯。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赶了一天的路,我累了,大家先休息吧,事情明天再说。”张延秀既然都这么说了,张承德他们全去休息了,而李榜甲却在当天熬了个通宵,一夜没睡,为的就是将案情中的几点疑点全部梳理一遍,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 没有女人陪的时候,张延秀就会起得很早,因为张延秀晨练的声音,张承德他们也全都起来了,哪有主人都起来了,下人还在睡觉的道理。耍完几套风雷扇的套路之后,张延秀只能自己将身子擦干净,然后带着手下人去吃衙门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的早膳。 “少爷,听衙门的下人说,李知县今天早上才刚睡下,昨晚上他天一夜没睡。”小单对于衙门准备的早膳还是很满意的,昨天李榜甲专门送了一份礼物给小单,因此小单特别为李榜甲说了些好话。这些张延秀心里也明白,但他却只是专心地用膳,没有任何表示。 吃完早膳后,张延秀突然用了一个上午来练shè箭,这让张承德他们很是奇怪,张延秀平时只要一有空,玩的都是火器,弓箭只有在火器过热后才随便玩玩,今天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 练了一个上午,张延秀发觉自己的箭法也只是平平而已,shè中红心没问题,但要达到自己计划的水平,还差好多好多,自己又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到这上面来,无奈之下,张延秀只好选择随便凑合一下的方法。“不练了,大家一起上街转转,事情明天再办,顺便也去见识一下大海,尝点自己抓的海味!” 张延秀不是没见过大海,但是他很喜欢在海边的感觉,而张承德他们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到海边去游玩绝对比待在这个穷地方好,更何况他们平时可是很少能见到大海的。 张延秀没有让人去转告李榜甲他们打算去哪里,甚至没转告说他们出去了,直接带着人,骑着马就离开了衙门,衙门师爷赵登科见了,也不敢阻拦,更没有去问,只是让捕头也是自己的三弟孙提名快带几个捕快远远地跟在张延秀他们身后,张延秀身份特殊,如果在上海县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他们三兄弟就全部要倒霉的。 跑马跑了一阵,很快就出了镇子,然后在镇口叫住随便一个当地的百姓,一小块的碎银,什么都问清楚了,顺着刚才那人的指引,一群人向上海县最大的渔村赶去,有一些很难见的鱼只有在大海的远方才能抓到,张延秀打算到渔村去买些没见过,但听闻很好吃的新鲜海鱼,当场让渔民做了吃,味道应该很不错,顺便买看看有没有一些好的海味干,买回去让小迷糊做食料。 当张延秀到渔村的时候,却发现来的不是时候,渔民一般是早上出海,太阳落山前回村,张延秀到的时候正午才过了没多久,出海的渔民都还没有回来,幸好的是,县衙专门在这里和渔村百姓一起修了一家客栈,有专门让游客品尝海味的大厨以及用来出租的渔具等等。 将马拴在客栈,租来了鱼杆、鱼网、鱼叉、钓饵等渔具,张延秀一行人除了两名锦衣卫依旧持刀戒备外,其他所有的人都自己动手抓鱼。可惜海边钓上来的都是一些小鱼,而且都是普通易见的鱼类,这让张延秀多少有些失望,不过亲手抓鱼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蔚蓝的大海,强劲的海风,带着湿湿的味道,坐在礁石上,等着那些不值钱的鱼上钩,这种感觉,真是很轻松,很惬意。不过这样的日子如果过久了,相信也会受不了的。张延秀已经钓到第七条鱼了,可张承德却只钓到了两条,看着张延秀鱼笼里那一尾尾鲜鱼,张承德有些郁闷。 “少爷,我能不能用一下你的鱼饵,我的鱼饵看起来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把坏的鱼饵卖给我。”张承德跑到张延秀的身边,边说边挑起张延秀的鱼饵。张延秀没说话,手也没动,只是点点头,张承德干脆把张延秀的鱼饵拿去了一半,自己的却丢到了张延秀身边。 又一条小海鱼上钩了,不过看样子比先前钓起的几尾大了一点,张延秀还是比较满意的,拿起张承德丢下的鱼饵,张延秀再次甩钩,然后将小单叫了过来。小单的成绩也很不错,但是到了现在小单就有点不耐烦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你去租些烤鱼用的工具,我们一边烤一边钓,这样才有意思,你小子平时没少从小迷糊那里偷师,这次我就来尝尝你的手艺!”对于张延秀的安排,小单很是高兴,直接把手中的鱼叉扔到了地上,带着一名锦衣卫搬东西去了,张延秀又开始专心地钓鱼了。 “少爷,你是不是有钓鱼的绝招啊,教一教我啦,我保证不会教给别人的,这破鱼杆真是气死我了,到现在我才钓上来两条鱼。”过了没多久,张承德实在受不了了,用了张延秀的鱼饵,可鱼就是不上钩,气得他快要把鱼杆给折断了,反正才几文钱而已。 “嘘!小声点,太大声了会让鱼都跑掉的,上钩了!”又是一尾,还是一条跟先前不大一样的鱼,不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张承德见张延秀又钓上了一条,主动帮张延秀把鱼从鱼钩上抓出来,放进鱼笼里。“少爷,你可真是厉害,你就教教我到底怎样才能钓到更多更好的鱼吧!” 看着张承德那急切又渴望的样子,张延秀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用张承德丢下的鱼饵,再次甩钩后,张延秀才开口说道:“我可是第一次钓鱼,不过父亲曾经告诉过我,钓鱼这种事最需要的是耐心,只有你有足够的耐心,任何鱼都会上钩的,哪怕他是一只狡猾无比的狐狸。”钓鱼又不是钓狐狸,张延秀竟然说出了狐狸两字,这让张承德感觉张延秀是在骗他。 张延秀又不说话了,张承德干脆待在张延秀身边,看张延秀怎么钓鱼,如果发现少爷真有绝招的,一定要死缠着张延秀让他教。可没过多久张承德就有点坐不住了,想站起来走一走,张延秀也不管他,只是瞪了张承德一眼,怪他惊动了鱼,用力一拉,这已经是第十尾了。 这个时候,张延秀也有点不耐烦了,还感觉到有点饿,张承德发现少爷真的没有骗他,也就不再缠着张延秀,灰心丧气地自己钓鱼去了。可当张承德再次拣起鱼杆的时候,小单带着一个渔家夫人,还有烧烤用的工具过来了。 烤鱼自己动手简单,可清洗鱼却很麻烦,还会搞得手上都是腥臭味,因此小单就连同客栈的老板娘都请来,专门杀鱼、洗鱼。见小单回来了,张延秀慢慢地静下心来,专心得钓鱼,张承德则跑过去帮倒忙,把烧烤的架子架好,大块木炭、大块木炭地往里放,火烧得太大,差点伤到了张承德自己,可张承德却玩得很高兴,甚至还想找老板娘要油,倒到火里,让火烧得更旺,幸亏小单把张承德拦住,解释了很久才让张承德放弃这个念头。 鱼都洗干净了,浪费了整整三桶清水,幸亏这附近就有一条通往大海的小溪,淡水还不是大问题。“少爷,要开始烤了,你要亲自动手吗?”听到小单的喊声,张延秀将刚钓到的一条鱼扔回大海。“我来了,弄好一条鱼我要亲自烧烤!” 烤架上不光只有鱼,牡蛎、鲜虾、海带等只要是海边能抓到的,能吃的海味几乎都有的,不过里面有一大半可不是张延秀他们抓的,而是小单在客栈买的,如果只吃烤鱼,张延秀一行人没几个受得了。 亲自烧烤的乐趣很大,但是闻着食物的香味却不能吃那种感觉也很不好受,不过所有人都忍住了,海鲜可不比ròu类,吃生ròu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了生海鲜可就危险,拉肚子的感觉比挨刀子还难受。等海鲜都烤好了,也不管烫,动刀子动手的就吃了,味道虽然没有小迷糊做的好,但还是很可口,特别是自己抓到的鱼,吃起来心里总是有种很满意的感觉。 太阳快要下山了,各家的出海都回来了,这些日子里,海面风平浪静不会有什么危险,待在家中的妻子们也就不像前些日子那么担心了。各种各样的海鲜都有了,可张延秀他们已经全部都吃饱了,看着那一筐筐新鲜、没见过的海产,张承德等人的眼睛都发亮了,一边盯着那些鱼,一边看着张延秀。 “好了,今天晚上在客栈休息一晚,明天下午再回来,承德,你让客栈的老板帮着挑,只要是少见的,味道鲜美的就买下,多买一点,让他们先养起来,到明天早上应该还有些是活着的,也可以让他们现在就做一些需要费功夫的,正好明天吃。”张延秀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jiāo给张承德,五百两足够把眼前的所有海鲜都买下来。 张承德买东西一点都不含糊,让客栈的老板带着自己乱转了一会,就把世面上的海鲜买去了一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2 章 ,当张延秀他们睡下的时候,渔村里还有很多渔民都没有睡下。想当初,这里只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小渔村,自从新上任的知县李大人上任后,一切都变了。一开始,没人喜欢李大人,庆贺新官上任的红包知县大人收下了,一个收银子的官员对百姓来说绝对是一个坏消息。为了那个红包,全村人整整一个月没有吃到一粒米。 海鲜虽然是好东西,但成天的吃海鲜,汤里没有一粒粮食,连菜叶都少见,大人受得了,小孩子却收不了,那些专门来收鱼的管家商贩,每次都把价钱压得很低,可那些人都是认得字的人,村里人说不过他们,为了不让鱼臭掉,只好便宜地卖了,县城里有很多卫所的士兵,惹不起。 新任的知县李大人上任半年后,突然要来村里修路,修客栈,还要村里的人一起出银子,村里人那个时候被逼得很惨,把路修好了不过是让路好走点而已,谁会有多余的银子整天跑县城;修客栈更是离谱,修了谁来住啊,本村的人也就几个人能住上一晚。 村里人都起来反抗了,可当捕快带着明晃晃的钢刀到来的时候,没人再敢说什么了,乖乖地把银子jiāo了上去。jiāo完银子后,全村人的日子就更苦了,可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认为,只要把银子jiāo上去了,后面的日子就能过得安心点,可谁又想得到,过了几日衙门又来人了,要村里的青壮出力盖客栈,越早建完越好,衙门会给工钱的,可官府说的话谁会信。 终于有人忍受不了了,跑到松江府去告状,可结果是被知府大人打了出来,渔民们也只能忿忿不平地出苦力了,虽然官府真的有给他们工钱,可那些都是他们之前送出去的银子,拿回手里的也就只是一小部分,只够一家人一天不饿,家里的女人和小孩每天都要到海边抓些小鱼、小虾等能吃的海鲜,这样才能让家里人填饱肚子。 过了两个月,官道和客栈都修好了,村里的男人却不能休息,因为已经到捕鱼最好的季节了,木船和渔网都要修补,就算再不牢固,到了日子,那也只能冒险出海,错过了这次机会,到了冬天全家就再也没有一点存粮了。 正当所有人再次忙碌的时候,衙门突然又派人来了,得到这个消息好,村里几个最强悍的汉子私底下联合了起来,如果官府真不让人活了,那他们也不会让官府的人好过。 正当他们准备鱼死网破之时,衙门派来的那些人却主动帮着村里人修渔船和渔网,他们还带来了最好的材料,虽然不清楚官府在搞什么yīn谋,最起码出海不会那么危险了,只要能保住xìng命,一切就都有希望。 一个旺季下来,大家的收获都很多,让渔村人意外的是,今年的鱼好卖多了,价钱也比过去高了三成,客栈也渐渐地有人住了。除了来买鱼的外,还有专门来这里游玩的世家子弟,村里人不明白他们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大海还是那个大海,礁石也还是那个礁石,几十年了都没有一点变化,但那些世家子弟却个个玩得很高兴,也让他们的鱼更好卖了,家里做的一些鱼干也有人要,存钱罐里的铜钱也越来越多了,到了这个时候,村里人才明白,知县大人是为了他们好。 渔村的男人有了多余的铜钱就喝酒,这次张延秀一行人就收下了他们一半的收成,更是要喝上一杯,让家里人吃上几片ròu。渔村的人没睡,张延秀他们更是睡不着,没人能听着海浪的声音入睡,张承德第一个受不了,直接敲动了张延秀所在房间的房门,张延秀马上就把门打开,把众人招集了起来,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到海边的沙滩上去露营。 带上客栈的被子和毯子,把客栈老板夫fù也叫醒,让他们马上动手煮鱼,小单带着一些洗好的鱼过去,要露营就一定会有篝火,顺便再自己动手烤鱼,下午烤鱼的香味现在还留在嘴边。 点燃熊熊的火焰,围着篝火坐着、躺着,身上批着毯子,被子直接铺到了地上,除了自己烤的鱼,客栈的小二还会把做好的各种海鲜送过来,当然不能少了酒。不过客栈老板和小二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累了一天了,谁不想好好休息,如果不是因为张延秀他们出手大方,县衙的捕快又偷偷地叮嘱过,他们才不想招待眼前这些人呢! 吃饱了,喝足了,那就躺在沙滩上睡,客栈的人又多送了一些毯子过来,又有专门的人守夜,一夜过去,张延秀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冒,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看着太阳从远处的海边慢慢升起,张延秀的内心突然慢慢地静了下来,当日出结束后,他站了起来,抖掉身上的沙子,说道:“好了,玩也玩够了,等下回客栈用完早膳,我们就回上海县县衙,该办正事了。”自从发生过那件事情后,张延秀就很不喜欢看日出。 对于张延秀心情的突然变化,张承德和小单只是觉得奇怪,却都没有问,他们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一行人再次跨上战马,向上海县县衙驰去。 第二卷第二十章 僵 又是一天清晨,上海城的城门慢慢地被打开,守门的士兵哈气连天地站到自己平常站的位置上,刚站好,就有一名士兵直接靠着手中的长qiāng撑着,再次闭上了眼睛,没办法,昨天晚上赌了一夜,现在哪有精神。士兵如此,守门的小官也是一个德行,搬来椅子和桌子,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上海城是会了抵御倭寇而建立的,可如今倭寇早就不来了,受到倭寇侵袭的是福建与浙江沿海,没江苏什么事了。就算有,也都是来自东边的东瀛朋友,那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的朋友,连指挥使都不管了,他们这些小兵瞎cāo心什么,不用打仗最好。 此时,没有一名士兵注意到,远处张延秀正骑着战马,借着朝阳的掩护狂奔而来,直到距离两百步处,才有人注意到狂奔中的张延秀。五石的硬弓让张延秀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功力,尽量在马上稳住身行,眼睛紧盯上海城的城匾,连shè三箭,箭箭命中城匾,虽然这种箭法在北方的精锐明军中是常见的,但是用来威慑这些久不习战的南方明军却是足够了。 当张延秀三箭shè完之后,守城的士兵才反应过来,用力敲打警钟,上海城在沉静了几十年后,再次沸腾了!松江卫内的士兵三三两两地从家中跑了出来,有一小半人竟然找不到集合的地点;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穿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穿着内衣的;有一半的士兵手上没有拿武器,大部分的军官都没有穿好盔甲,整个上海城完全混乱了。 张延秀shè完箭后,骑马来到离上海城五百步处,紧盯着上海城,守城门的士兵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全部退到了城内,令张延秀气愤的是,竟然没有人下令关城门,怪不得徐敬业每次谈到南方卫所守军的时候,都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有一队看起来像样士兵跑到城楼上,拉起吊桥,搭弓观察四周,领兵的校尉很快就是守城士兵的指引下看到张延秀,那人又观察了一会,一个大嘴把子把身边的那个守城士兵打晕在地,嘴角一直在流血。张延秀在远处看到吊桥被拉上去,城楼上有人之后,这才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调转马头回上海县去了,张延秀把要说的话全都绑在那三枝箭上了。 将近过了半个时辰,上海城内的所有士兵才集合完毕,最早登上城楼的校尉早就派了一队人去追击张延秀,可那个时候张延秀早就消失了踪影,松江卫的指挥使亲自来到了城门上,这是他五年来的第一次动怒,一直被称为老好人的松江卫指挥使把当日看守城门的所有士兵全都抓起来,先每人打三十军棍再说。 因为动静太大,早就惊动了附近所有的农户,指挥使赶紧命令手下人将城匾上的三枝箭取下,附近的农户都是一些靠着租借军户耕作的农民,如果让他们看到了,传了出来,那松江卫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不过指挥使心里也明白,他这样做都是在掩耳盗铃,这么大的一件事不可能传不出去,知道的人太多了。但做总比不做的好。 取下三枝箭后,松江卫的指挥使很快就拿到了绑在三枝箭上的三封内容一样,但笔迹却完全不同的信,找出最能看得清楚字迹的一封,仔细看了半天后,指挥使当场就把三封信都烧了,十分气愤地那三枝箭折成数段。 张延秀昨天就回到了上海县,得知张延秀回来的消息后,李榜甲马上带着他的两个结拜兄弟赵登科与孙提名,亲自到县衙门口迎接张延秀他们回来。领着张延秀来到客厅后,李榜甲就赶紧把刚刚发现到的一处重大疑点说了出来。 “张大人,下官的三弟今天早上刚刚查到,案发前几天有一群不明身份的江湖中人突然出现在本县,这群人偷偷借住在乡村,很少出来活动,案发当天的晚上这群人就突然消失了,不过本县可以肯定,这些神秘的江湖人士现在还在上海县,只是本县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他们到底躲在哪里?” 张延秀听完后,思考了一会,说道:“李知县,陪本官练箭如何?小单,你去准备弓箭和箭靶!”李榜甲就这样被张延秀拉着到了衙门的后院,看着小单将弓箭和箭靶都准备好。李榜甲试着跟张延秀说了几句家常话,可每次想把话题扯到案件上的时候,都被张延秀用一句“案子的事情等shè完箭后再说,你也不想破坏本官现在的好心情吧!”给挡了回去。 张延秀让李榜甲先shè三箭,读书人出身的李榜甲很为难地连shè了三枝箭,只有一枝命中红心,一枝shè在的靶子的边缘,还有一枝shè到了别的地方去了。“张大人,下官许久没动过弓箭了,让张大人笑话了,张大人请!”shè完三箭后,李榜甲突然想通了,现在只要把张延秀留在上海县,那事情就会有转机,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罢了,我又何必让你一个文弱书生陪着我一起练箭,你身为一县之首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吧,你去忙吧!”孙提名对张延秀向他大哥随便呼来唤去的态度十分地不满,一脸气愤地向前走了一步,想说什么。却被他二哥赵登科一把拉住,张延秀身边的小单正紧盯着他们俩看。 等李榜甲三兄弟离开后,张延秀一边shè箭,一边同张承德讨论着接下去要如何去做。“承德,听说松江卫的指挥是徐伯伯一系的人,你说如果我用我真实的身份去见他,他会不会全力协助我?” 张承德见张延秀shè了十几枝箭,手也有点痒痒了,拿起李榜甲之前留下的弓箭,跟着张延秀也练起了弓箭。“现任的松江卫指挥使是上一代徐公爷一手提拔起来的,与徐都督更是莫逆之jiāo,在我来之前徐都督给了我一封他的亲笔信,说是需要的时候可以拿着信去找松江卫指挥使,松江卫指挥使看到信后一定会全力协助少爷的!” 听完张承德说的,张延秀shè出的一枝箭竟然shè到了张承德的靶子上,张延秀干脆把手中的弓扔到地上,有些怪异地笑了笑,很不自然地说道:“如果我真那么做了,那我算什么,一个被人cāo纵的木偶?还是只要按照别人安排的路,闭着眼睛走下去的傻瓜!承德,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我就像一个傻瓜?!” 张承德也不回答张延秀的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张承德比张延秀还小,他更不喜欢总是按照长辈安排好的路去走,虽然说跟在张延秀身边他也乐意,可每次听到父亲训导自己对张延秀要如何忠心,如何出力的时候,他内心也很不高兴。可他又能如何,他跟张延秀一样,明知道那是牢笼,却只能乖乖地待在牢笼里,享受自己应得的一切。 张承德不回答,只好毫无目标到乱shè箭,张延秀看不下去,一把将张承德的弓强压了下来。“既然你不想回答,那就算了,何必拿弓箭出气,再说你这样乱shè,是会伤到自己的。”张延秀将张承德手中的弓拿了过去,放好后说道:“不如这样吧,你们明天在县衙等我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去见松江卫的指挥使,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把他叫到这里来的,至于用什么办法,你们也不必知道了,安心在这里等好了!”张延秀虽然是跟人商量的语气,可当小单和张承德表示想跟过去的时候,却被张延秀一口拒绝,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让所有人都待在衙门里! 张延秀一路上都没有向后看有没有追兵跟上来,只是摧马狂奔,他今日如此并不是没有想过后果,但那又如何,他shè出的信里就写明了,自己跟徐敬业有很深的关系,等松江卫的指挥使真的到了县衙,把身份一亮,挑衅地方卫所的事情很快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要被卫所的普通士兵抓到,那些士兵什么也不懂,出了这种事情,绝对是就地格杀。 县衙就在前面,张延秀已经看到县衙门口正在焦急等待的张承德他们,张延秀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追兵后故意放慢了速度,那自己的坐骑松了一口气,如果还像刚才那样,坐骑很可能会被累死。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小单一把接过缰绳,张承德扶着张延秀下了马,有人递了一块毛巾过来,张延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还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李榜甲递过来的,李榜甲又把毛巾jiāo给了赵登科,赵登科将毛巾收了起来。 “进去再说,李知县,请你将衙门的大门敞开,吩咐捕快在外面准备迎接松江卫指挥使,还有就是派一些兵丁衙役带着弓箭站到衙门的外墙上准备好,本官一路过来感觉治安不怎么好,松江卫的士兵又都那个样子,还是有些防备为好!”张延秀说的话不是普通的奇怪,既要迎接指挥使这样的高官,又要捕快上墙戒备,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温大人,以弓箭迎接指挥使大人恐怕不妥,本县可以保证,本县治下的治安绝对没有温大人想象的那么坏,可能是温大人有什么误会,至于松江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3 章 那些兵士,相信有指挥使大人在,他们是绝对不敢胡闹的!” 对于李榜甲的解释,张延秀突然有些讨厌眼前这个人了。“让你办你就去办,本官自有本官的理由,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小单,你也去帮着安排一下,随时准备对付突发情况。”李榜甲还想力争,却被小单挡在了中间,赵登科也劝李榜甲不要再纠缠,李榜甲很是不高兴把所有的士兵转jiāo给赵登科去做了。 小单跟在张延秀身边也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从张延秀回来的样子,小单就猜到事情有变,因此他直接利用赵登科对自己的服从发动了上海县衙所能发动的所有兵丁捕快,将上海县衙内的防备布置到了极限,这种紧张的气氛让本来不想再管的李榜甲再次出面。 “小单,你到底在做什么,只不过是迎接指挥使大人的到来,有必要搞成鸿门宴的样子吗?你如果不给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官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被小单指使得一肚子火的孙提名见大哥出面,马上招来了几个亲信捕快,为大哥壮势,也准备着动手! “李知县,你需要我什么解释,我家少爷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要防备危险,你还记得跟我家少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如果我家少爷会按照常理那就不是我家少爷了。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我赌松江卫的指挥使等下一定是带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过来,赌注一百两银子,如何?!” 李榜甲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xìng,但他并不想参与其中,他不是张延秀,张延秀就算把事情弄得乱七八糟的,别的官员也会看在其父亲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而他如果参与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张延秀的替罪羔羊,让别人把对张延秀的愤怒发泄到他的身上。虽然自己现在已经牵涉其中了,但绝对不能陷得太深!因此李榜甲再次将事情推给了小单,自己什么也不管。 所有的人手都布置好了,张延秀才吃完一盘点心,松江卫的指挥使就带着大队人马杀了过来,把上海县县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站在院墙上的那些兵丁捕快都被吓呆了,有些人马上就把手中的弓箭给扔掉,如果不是指挥使有令,那些士兵早就把县衙给拆了,让人欺负到了家门口,还是一个平日被他们欺压惯了的衙门的人,这口气任卫所里的人都咽不下去。 “你们的指挥使大人呢?我家大人请指挥使大人里面说话!”看着眼前的阵势,张承德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在张承德眼中,眼前的这些表面上凶悍无比的士兵,不过是一群发怒的牛羊而已,到最后还不是任人宰割!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还不快点让你们的头还有那个姓李的出来迎接指挥使大人!还有,你们必须马上将今天清晨在我们松江卫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犯人jiāo出来,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拥有什么样的官阶,他必需为他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松江卫副将的话让张承德很是不高兴,一个小小的副将算什么,论官阶是比他高,但论身份眼前的这个副将算什么东西。 “这是松江府推官温大人从京城带来的某位大人的亲笔信,要温大人转jiāo给你们指挥使的,此信十分重要,我要你马上jiāo给你们指挥使,他看了一切都会明白的!”张承德虽然生气,但他做出了这个时候最该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把徐敬业的信拿出来,省得真生出了什么误会,乱军之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温竹易这些日子在松江府可是风云人物,副将多少了解一些温竹易的背景,一听是京城官员的信,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副将还是赶紧将信送到一直在队伍的最后面的松江卫指挥使,松江卫指挥使打开信一看,脾气就更大了,论辈分和情分,徐敬业一直称呼自己为兄长,徐馨还叫自己一声伯伯,这张延秀跟徐馨是同一辈的。虽说身份特殊,权势也极大,可他这次来松江府是来求自己帮忙的,不按照常理登门拜访也就算了,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给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巴掌,这算什么! “传我令,将上海县县衙门团团围住,许进不许出,没有本指挥使的命令,谁都不许伤人,本指挥使今天就在这里扎营,让那个送信的人滚回县衙里去!”松江卫指挥使脾气再怎么好,也受不了张延秀今天给他的污辱,既然张延秀不给他面子,那他就要给张延秀一点小小的教训,让这个后辈不要那么狂。 张承德被松江卫的士兵赶了回了县衙,县衙大门还被士兵给关上了,张承德生气地用脚踢了几下大门,大声地喊道:“你们有种,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都给我记住,得罪我家少爷的没几个有好下场!”县衙被团团围住,李榜甲他们全乱套了,一起去找张延秀商议对策,看着眼前这些人乱糟糟的,张延秀就有些心烦!“给别说话了,不就是被困住了吗?松江卫指挥使不是都说清楚了吗?只是把我们围住,并没有要把我们怎么样,我在他松江卫的城匾上钉了三枝箭,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当然要给我一个教训,大家静观其变吧。”张延秀说得轻松,可李榜甲他们听了不仅没安静下来,声音还越来越大了!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 滞(上) “那你们想怎么样?让我出去自首、道歉,把我的真实身份暴露在众人面前,还是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张延秀现在是一点都不着急,可别人实在是太着急了,吵得他有点受不了。 “温大人,不如这样吧,请温大人亲手写一封向松江卫的徐指挥使道歉,就说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请徐指挥使大人先将外围的兵马撤去,再由温大人在县衙内摆酒赔罪!”赵登科不愧是狗头军师,这么烂的主意亏他想得出来,张延秀差点没拿桌上的茶杯砸过去。 “你们认为这样有用吗?承德送去的那封信已经说明了我的身份,可那老家伙还是让人把衙门围了起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要找回面子,官场上银子可以不要,面子不能争,就这样吧,李知县,你去清点一下厨房里还有多少食物与清水,看能支撑几天,不过的话让承德去jiāo涉一下,那个老家伙绝对会帮我们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和清水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李榜甲三兄弟也无能为力了,除了赵登科外,其他两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什么事情也不管了。他们三人刚走,小单就突然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刚刚有信鸽飞进县衙,信上说请少爷对松江卫的徐指挥使客气一些,徐指挥使是前徐老公爷亲自赏的徐姓,徐都督都要尊称其一声大哥,论辈分少爷你也要称其为徐伯伯,论官职徐指挥使也是我们的上司。” “知道了,父亲的耳目还真是有点罗嗦,现在才通知我,可我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做也做了,没什么可后悔的,再说我这里不闹得大点,松江府的那几头饿狼才能放心为眼前的肥ròu去争抢,他们狗咬狗我也才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松江府本少爷要定了!” 经过赵登科的清点,衙门里的食物足够所有人食用两天的了,如果省着点吃五天是没问题的,衙门的后院有水井,水源根本不是问题,不过厨房里的新鲜水果已经没有多少了。“承德,你去跟外面的人说,让他们每天早上准备好足够的新鲜水果和食材送进来,不然我们就要得饿肚子,人一旦饿了,那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还有,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徐指挥使,这是我的亲笔信!” 张延秀的信很简单,里面也就只写了几个字而已:“十分抱歉,徐伯伯!请围十天。”当徐指挥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突然很开心地笑了,虽然他与张佐都是指挥使,但锦衣卫的权势之大,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地方卫所的指挥使所能比拟的,既然张延秀认错了,事情也就可以算了,不过既然张延秀要求围困十天,他也乐意那么做,这样才能挽回他在卫所的士兵心中的威信,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敲打敲打那些兵痞。不过每天送进衙门的新鲜蔬菜瓜果还有ròu类是一样都不能少的。 温竹易被围困在县衙的消息马上传到了松江府的各个势力手中,再不惜人力、物力的一番打探下,各个势力也查探到了事情的因由,马上就有数封秘密的信件还有一些奏折送到了京城,痛斥松江卫指挥使统军不利,不过一切的消息都被徐敬业压了下去,张佐也跟子虚帝事解释了一番,子虚帝也就全当笑话听了。 “这个混小子,他就不能让我安生一会吗?本来以为他这次回来有长进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真是气死我了!”酒楼的雅间里,张佐很生气地骂着张延秀,不过徐敬业和温邵弘却都是满脸微笑,当张佐骂完了,温邵弘突然说道:“姐夫啊,你也别生气了,再怎么骂他都是你的儿子,你还能把他怎么样?!幸亏你刚才没说出什么让我姐姐生气的话,不然你可就麻烦了。” 温邵弘的父亲这些日子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改变了态度,肯让温邵弘和温邵弘的母亲去见温佳蓉了,不过老爷子还是不肯让张佐和温佳蓉上门,因为温邵弘和温佳蓉接触多了,张佐在外面说的一些话通过温邵弘的嘴传到了温佳蓉的耳朵里。 “邵弘啊,我现在还真是后悔,后悔当初让你进我家门,你现在都快成了你姐姐的耳报神了,看来今天一定要把你灌醉了才行。”说完张佐就给温邵弘倒酒,还拼命想让温邵弘喝下去。 “其实我觉得延秀虽然做得有点出格,但他那样做却让形势反而对他更有力,魏孝忠的胃口那么大,燕党为了那十万两银子一定会逼着松江府知府想尽办法刮银子的,如今那些人已经对延秀放松警惕,延秀的机会也就来了。张佐,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把这个消息送过去,让延秀能够抓住机会为好,这次动静闹得那么大,不做出点结果出来,皇上那里也不好jiāo代。”京城里,很多秘密都是互通的,东厂和燕党那里有锦衣卫和徐敬业的耳目,相应的,锦衣卫和五军都督府里也有东厂的耳目,为了隐瞒张延秀的去向与身份,张佐三人没少费功夫。 “消息我前几天就已经送出去了,希望延秀那臭小子不要辜负我们的期望,如果这次他真的把事情办砸了,我也只能将他永远关在京城里,找个闲差让他就这样比较安稳地过下去吧!”张佐突然伤感了起来,徐敬业和温邵弘也都不说话了。 十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延秀在衙门里过得很轻松,李榜甲手中有很多路边野史的书籍,那十天里,张延秀除了练武之外最大的消遣就是看那些书籍,有的时候张延秀不得不佩服写那些书的作者,亏他们写得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世间的事情真如想象中的那么好应付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死鬼了。 京城的消息张延秀也收到了,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张延秀本来还只是打算让潘怡婷协助老陈趁自己不在的时候给松江府的那三大势力制造点矛盾,让他们狗咬狗,不过如今看来,不用自己动手就可以了,而且吴仁豪手上所有的棋子都将会很快浮出水面。 “小单,去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衙门外的士兵都撤得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办正事了!”张延秀现在是很有信心,可李榜甲却是没脸的丧气样。“温大人,我们被困在这里整整十天了,那些神秘人应该早就全部消失了,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可做的?!”因为心情的原因,张延秀并没有跟李榜甲计较什么。 “别那么丧气,别忘了你可是一县之长,朝廷命官,还有就是徐指挥使在围困我们县衙的时候,顺便也把整个上海县围了起来,所有人进出上海县都要检查,因为之前我胡闹的关系,这次那些兵痞都很认真的检查所有进出的人员,还抓了十几个可疑的人。李知县,那些疑犯是让你去省,还是本官亲自省好,反正松江卫的人只负责把人打个半死,不负责省犯人。”李榜甲赶紧一口答应下来,锦衣卫的审问方法那是出名的可怕,一顿刑罚下来,犯人什么罪都能认下来,自己审的话,能救几个是几个。 李榜甲去提审犯人了,张承德问张延秀道:“少爷,我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姓李的那家伙了,他也不想想他之所以有今天的这个地位,靠是的谁?他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顶撞少爷了,我看该是给他一个教训了,不然他还不狂上天去。” “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一只听话的狗,如果我需要的是一只听话的狗,那还不简单,随便抓一只过来就成了。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吏,一个可以帮我和太子殿下掌管松江府的新知府,一个可以让这松江府更加繁荣的人,当我扳倒吴仁豪和孙、赵两家的时候,整个松江府势必会陷入一种可怕的萧条,而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让松江府的经济恢复,这种事情,你办不来,我也办不来,既然人家有这种能力,有点傲气也是应该的。” “可少爷你就不担心到时候姓李的不听话吗?我们多少都要给他个教训,这才好掌控。”张承德心里一直压着一股火,可他不敢向张延秀发,也不能对外面的那些松江卫的校尉发,唯一能成为他发泄对象的就只有李榜甲,身份低的张承德还看不上眼。 “得了,我知道你现在憋了一肚子火,过段时间让你发泄个够,我的双手也很久没沾到血了,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让我们祭刀,让我们还客气什么!”张延秀如今不仅习惯了血腥的味道,更是有点喜欢上了那种味道,血腥的杀戮让人内心颤抖,但同时也带来了无比的激动与兴奋。 “至于李知县,我又不是要他效忠于我,我们不过是皇上的鹰犬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效忠。他所要效忠的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乃是国之正统,皇位的继承人,我相信李知县将来对太子殿下绝对是忠心耿耿,不管怎么说,为国出力是每个读书人所期望的,李榜甲又怎么会拒绝呢?”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4 章 延秀在被围困的这十天里,已经向太子那里送去了一只信鸽,信上十分的简单“找到一人才,时机一到相告,银子!”不能说得太详细,太子身边绝对有他人的耳目。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 滞(下) “好了,别再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了,现在也是该办点正事的时候了,承德你明天就带着人到外面去转转,帮着松江卫的兵丁检查那些进出上海县可疑人物,有些江湖中人那些普通的士兵根本就认不出来,还是自己人可靠一点。不过你得给我记住了,别闹出什么大事来。真要闹出什么大事来,我就把你扔给徐指挥使,用军法治你的罪。”虽然都是张家的子弟,但张承德与张延秀有着很大的不同,张承德常年待在京城中,与京中的那些官宦子弟混得久了,很多坏习惯都学了过来,对于张承德身上的那些坏习惯,张延秀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少爷你就放心吧,兄弟们下手都是有分寸的,那些小老百姓我还看不上眼,希望能让我真的抓住几个有点能耐的家伙,也不枉这些天受的气。”张承德现在的样子很骄傲,骄傲地像个孩子,张延秀却没有多少表示。 “随便你吧,你出去的时候帮我传个话给徐指挥使,就说我晚上要请他进府一叙,我在这里摆桌酒菜算是给他赔罪了。”张承德没有多少反应,松江卫的徐指挥身份特殊,张家和徐家的关系也很好,张延秀向一个长辈赔罪多少说得过去。 小单一大早就出门了,虽说这十天里徐指挥使每天都送进了新鲜的瓜果蔬菜,但十天总是吃同样的菜,就算是山珍海味也会吃腻的,为此张承德跟外面的那些士兵提了好几次,都是没有回音,好像这是徐指挥使对张延秀的另一中惩罚。十天日期一过,张延秀就囔着要吃新鲜的海鱼,嘴馋的小单很自觉地去买了,顺便他还打听到了一件事情,徐指挥使很不喜欢吃鱼,长久待在上海城,鱼都吃腻了,甚至到了闻到鱼腥味就不想吃东西。 “小单,你去厨房安排一下,晚上准备的酒菜要全部都是海鲜做的,但菜里不许有鱼腥味,可以让人多放点生姜,但是不许把生姜剁成碎沫。听说这次来的锦衣卫你有一个烤ròu的好手,你让他去烤只rǔ猪,到时候先不要上那道菜,等我消息,尽量把这道菜做好。”煮鱼的习惯都是要放生姜的,特别是新鲜的鱼,鱼越新鲜,腥味就越重,按照习惯都是要把生姜切碎这样才能很好的去掉腥味,可张延秀就是不吃生姜,每次吃到生姜的碎沫都会有点反胃。 小单准备得很得体,上海县衙门的厨子也的确有那么一两手,各种用鱼做的食物一盘盘地摆放好,张延秀很仔细地闻了闻,都没有什么鱼腥味,不过生姜的味道就重了很多,张延秀用筷子很拨了拨,还好都是一些生姜片,没有姜丝也没有姜沫。 “温大人,本县看还是赶紧将桌上的这些菜全部换掉吧,如果实在来不及还可以到上海县最好的酒楼去订一桌酒菜。”张延秀对于李榜甲的建议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怎么了,李大人觉得本官布置的这桌酒菜很差吗?要知道,这些菜的材料可是本官所能买到的最上等的材料,这桌酒菜比你一年的俸禄还要多。”大明官员的俸禄很低,几乎是养不起自己的一家子人,更别说是官场上的应酬了,但真算起来,绝对是比殷实的小户人家一年的收入要多很多。 “温大人你有所不知,这松江卫的徐指挥使最不喜欢吃的就是鱼ròu,我们这上海县临近海边,海鲜那是抓之不完,但每天吃鱼就算是猫也会腻味的。如今这徐指挥使已经到了闻鱼腥味就不想吃东西的习惯,如果真要让徐指挥使吃得高兴也是很简单,最简单的猪ròu或羊ròu就可以了,也不用做得多精细,徐指挥使现在最喜欢就是大口吃ròu,大碗喝酒。”李榜甲已经猜到张延秀是故意闹这么一出的,他实在是怕张延秀又把双方的关系闹僵,这些日子里,衙门里的人都清楚张延秀不喜欢吃生姜,如今这一桌菜却放了这么多的生姜,故意做到没有一点鱼腥味,张延秀的打算也就是明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时辰快到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再说徐指挥使也不会这么小气吧,大不了他喝酒,我们吃鱼好了,本官这次带来的可是京城的好酒,正宗的北方烧刀子,相信徐指挥使一定会喜欢的。”李榜甲看了张延秀一会,实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坐到他的位置上,喝了一口酒,呛得他直咳嗽,喝惯南方酒的李榜甲实在受不了北方烧刀子那如火的感觉。 “徐指挥使到!”李榜甲咳了一会,徐指挥使就到了,他也就什么也不管,至于等下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是他管得了的。徐指挥使身边还带着一个人,看装扮是军中的一名校尉,也就是当日最早带着人冲上上海城城楼上警戒的那名校尉。 看着一桌的鱼,徐指挥使脸上没什么表示,那名校尉却很是生气。张延秀站了起来,向徐指挥使抱拳道:“晚辈张延秀拜见徐指挥使,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徐指挥使海涵,请上座。”张延秀嘴里虽然说上座,但张延秀现在坐的就是上座,而且张延秀说完后马上就又坐下去了。徐指挥使站了一会,却也没什么表示,倒是他身边的校尉就开口说道:“你不是姓温吗?怎么现在就姓张了,祖宗的姓氏可不是随便说变就变的。” 张延秀的脸色有些难看,李榜甲的脸色也不好看。徐指挥使也很是生气。“坐下,谁让你乱说话的,没让你说话你就别说话,你这个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别忘了你现在还有官司在身,郭家的事情还没了呢!” 徐指挥使两人入坐后,张延秀不说话了,李榜甲也不想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轮不到他开口,他是越说越错,最后徐指挥使喝完一杯酒后说道:“很久没喝过这么纯正的烧刀子了,味道真是不错。虎头你不是老说江南的酒没劲吗?尝尝这个酒的味道如何!” 既然有人喝酒,张延秀那也要喝汤了,这新鲜鱼汤的味道就是鲜美,不仅味道好,还对身体有益处。还没喝完一小碗,徐指挥使就又开口说道:“论官职我是指挥使,而你却只是一个千户,我是你的上司;论辈分我跟徐公爷是同辈,我们两都是在徐老公爷膝下成长的,馨丫头称我一声伯伯,你跟馨丫头是同辈,我也就是你的长辈了,延秀你如此这样招待我可实在不像话,叫本指挥使一声伯伯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您虽然是一卫所的指挥使,但小侄并不是您手下的士兵,更何况锦衣卫向来只听从皇上的命令,其他官员的命令一律不以理睬,这是朝廷的规矩。我从小到大,只称呼一个人为伯伯,那就是徐公爷,我可不能有两徐伯伯,那不是乱套了吗?至于徐馨那疯丫头,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了,其实不见也好,小时候每次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动手,上次去南京没碰上她实在是我的好运气。” 对于张延秀的真实身份,虎头很是吃惊,他刚想站起来,但起身到一半就又坐了回去,有徐指挥使在,他怕什么,大不了杀出去,凭他那一身的本事上山当个山大王那是绰绰有余,徐指挥使有徐家那棵大树在,就算是锦衣卫也没什么可怕的。如果事情真那么糟糕,大不了身上这一百多斤就豁出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你小子和馨丫头小时候的那点事我听说过,你们还真算是不折不扣的一对冤家,老夫也很久没见馨丫头了,实在有点想她。”徐指挥使说完就不再说了,一杯酒喝了几口都没喝完,张延秀吃完一只鱼后,才让仆人把烤好的rǔ猪送上来,烤ròu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客厅。 烤猪上chā了四把匕首,李榜甲好意地想将烤猪切开,张延秀却拿起一把匕首把一只猪脚卸了下来,不用筷子,就用手和匕首边切边吃。徐指挥使也同样动起手来,虎头砍下另一只猪脚连同一把匕首放到了徐指挥的面前,然后才动手切自己的那份。 桌上除了李榜甲外,三人现在的吃像都十分的难看,双手油腻腻的,吃得满嘴都是,可都算是当兵的三人很喜欢这样的吃法,这样吃ròu才够味道。徐指挥使边吃还边说道:“张延秀你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你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吗?袭击大明军队的卫所,这要是别人那可是造反的罪,这件事相信朝廷的人已经收到消息了,你让本指挥使如何向朝廷jiāo代。” 张延秀很快就啃完半只猪脚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嘴,喝了一杯酒后,很不在乎地说道:“很简单啊,随便找个替死鬼就解决了,朝廷里有徐伯伯和我父亲在,您怕什么啊!吃完后我们就谈正事吧。”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 迷(上) “也罢,也是该将那件事解决了,拖得太久朝中的那些言官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地方上的那些苍蝇就更别说了。”按察司的官员比喻成苍蝇,张延秀觉得那些人的确很像苍蝇,至于京城的那些言官,则是蚊子,不仅吵,还会吸你的血,一不小心就是一个包。 三人三下两下地将手中的猪脚啃个“干净”,吃完随手就那么一扔,李榜甲看着那三只根本就是吃了一半的猪脚很是心疼,这海边的百姓要吃上猪ròu,那是一种多么奢侈的事情。 下人小心翼翼地送上了洗手用的铜盆,张延秀三人将手洗干净后,李榜甲就把桌上的饭菜全都退了下去,让人送上了热茶。“虎头本官给你带来了,虎头是本官从小看着长大的,也是本官手上最善战的校尉,他手下的士兵更是我松江卫的精锐所在,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明年他就是我手下最年轻的百户了。至于他是怎么跟郭家人结仇的,还是让虎头自己来说吧。”徐指挥使对于李榜甲送上的茶很是满意,细细地品尝了起来,不过那茶闲得喝着茶。 过了一会,就连李榜甲也盯着徐指挥使看了,酒壮人胆,虎头发现眼前的这两人对自己的养父很不尊敬,也不管张延秀是什么身份,大力拍着桌子喊道:“你们两个干吗盯着指挥使大人看,有病啊!”厅外的小单再也忍不住了,挥手就是一镖,钉在虎头的发髻上,虎头马上就发觉自己的头上多了样东西,拔出来一看,当时就火了。“是哪个兔崽子干的,给老子滚出来。” “你这家伙是什么身份,竟然如此对我家少爷说话,别忘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我家少爷乃是锦衣卫千户。”小单并没有走进厅内,而是站在门外说话。“原来是你这个兔崽子,发暗器算什么英雄好汉,看老子一拳打扁你!”虎头站起来刚想冲过去,小单就一手一只飞镖准备好了。 “虎头,坐下!”“小单,别动手!”张延秀和徐指挥使同时喊了一声,小单和虎头狠狠地盯着对方,却不敢乱动。最后虎头坐下了,小单收起了飞刀,站到里面人看不到的地方了。 “老夫明白你们俩的意思,可老夫的确不清楚,这松江府有太多的秘密了,谁又能全部都清楚,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一向是活不久的。”徐指挥使的话说了等于白说,张延秀也干脆不问了。 “不管怎么说,郭家的人死光了,动手的绝对不是松江卫的人,虎头杀的那些人也是自卫,根本算不上什么罪,现在我们急需是把那些还隐藏在上海县的人找出来,不管他们是不是凶手,先抓了再说,然后再慢慢审。”既然徐指挥使不出面,那张延秀就自己做主了。 “本县已经吩咐我三弟去办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李榜甲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徐指挥使点了点头,虎头见徐指挥使都点头了,也就不说什么了,虽然他还有些气愤,但不管怎么说,张延秀都是帮自己的。 “既然还请徐指挥使借本千户点兵用,以我现在的人手,动手的时候难免会有几只漏网之鱼,既然要动手,那就要做到一个不漏,您说是不是,徐前辈。”徐指挥使也很干脆,拿出自己身上的令牌,jiāo给张延秀。 “本指挥使事先说明,这令牌是你张千户以锦衣卫的身份借去的,不是本指挥使主动给你的。至于你的身份,本指挥使不会说,虎头更是不会说的,延秀你完全可以放心。”张延秀将令牌在桌上转了一圈,然后才收起来,说道:“知道了,请徐前辈放心,真出了事本千户是绝对不会连累徐前辈的,更何况本千户从第一天办差开始,就没失败过,这次也是一样,日后的松江府还请徐前辈多多照顾。” 网;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 迷(下)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的,但千万别让自信变成了自傲,太多骄傲的人往往看不清形势。我老了,之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虎头,你带你本部人马留在这,随时听候张千户的吩咐。”对于老狐狸,张延秀已经有些麻木了,所有的老狐狸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把事情推得干干净净,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徐指挥使走后,虎头竟然一直瞪着张延秀看,李榜甲也离开了,张延秀很是自然地对虎头说道:“虎头,你马上集合本部人马,本官有事情要jiāo代。”虎头将桌上的酒全部喝光,回了句“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就凭我手中的令牌,军令如山!”虎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盯着张延秀手中拿出来炫耀的令牌,最后很无奈地说道:“遵命!”说完头也不回,马上离开了,一出衙门就很不高兴地大吼大叫地招集人手。 小单走进了客厅,让下人把桌子收拾干净,站在张延秀旁边。“少爷,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张延秀把玩了一会手中的令牌后,贴身收好。“不怎么办?凉拌。现在还不是回松江府的时机,我们只能先在这耗着。各线都联系上了吗?” 小单出去看了看四周,让外面把守的两名锦衣卫叫了过来,站得更近些,发觉四周的确没什么外人后,才把门关上。“已经都联系上了,自从外面的围困解除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5 章 后,松江府的各线就都主动联系上了我们,并且将指挥权都主动jiāo到了少爷手中,只要少爷需要,松江府各线完全听从少爷的调遣。” 张延秀现在安心多了,可当那么多的人马归都自己手上指挥的时候,张延秀却发觉内心中竟然有一点小小的遗憾,还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路永远都是那条路,不管自己怎么走,怎么闹,拐来拐去还是这条路,逃不掉了。 “让松江府府城的线严密监视松江城内的一举一动,我现在最怕的就是错过时机,有些事情一旦错过,那就再也追不回来了。”张延秀有点怀念了怡婷,如果这个时候怡婷在他的身边,就算吵架也好,多少还可以发泄一下。 “张千户,兄弟们都集合好了,你有什么话就到外面去说吧!”虎头大大咧咧地直接闯了进来,小单皱了皱眉头,但见张延秀没说什么,自己也就不想说什么废话了。 张延秀没说话,他的眼睛在看外面,虎头马上不耐烦地大声说道:“我说张千户,兄弟们都在等你呢。”张延秀还是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茶杯用力地放在桌子上,小单马上就明白了。“你叫谁呢?这里没有什么张千户,只有温推官,你喊得那么大声,是不是要让全松江府的人都听到。” 虎头很生气,当场就想和小单开骂,甚至准备好了动拳头,打扁眼前这个玩暗器的小子,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令牌在张延秀手中,自己也的确有错,如果真闹出什么事情来,那就很对不起打算让自己戴罪立功的徐指挥使了。因此虎头最后还是妥协道:“温推官,兄弟们都集合好了,正等着你的吩咐。” 张延秀这才站起身来,他想认真地数一数身上的银票,或者是问一下小单现在他们到底还有多少银子可用,但张延秀最终没有那么做。对于眼前这些平日里苦哈哈的卫所士兵,很多话都是多余的,只有银子是最实际的。“每人每天一两银子的津贴,受伤立功另有重赏,都听清楚了没有!” 本来还怨气十足的士兵全都有精神了,大声地吼道:“听清楚了。”这让张延秀很是满意,只要这些士兵能够听从自己的命令,那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锦衣卫的很多线都是见不得光的,还是普通身份的卫所士兵好用。不过这一百多号人,一天就要一百多两银子,一个月三千多两,对现在的张延秀来说,的确有点困难。 “少爷,这县衙银库里尚有两万两,我们完全可以动用到银库里的银子,根本不必自己掏。”潘怡婷不在张延秀身边,张承德和张延秀都是不会管钱的主,管钱的事情也就全部jiāo给小单了,一个月三千两银子,这让管银子的小单很是为难,为此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要借用银库里的银子也要看人家答不答应,李榜甲做这一任知县到如今,早就亏空了许多银子,那两万两是他压箱底的银子,我们要是动了他非拼命不可,不过说起来,我还挺佩服他的,他亏空的银子里,没有一两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张延秀已经决定重用李榜甲,那就绝对不能让李榜甲在档案上有什么不良记录,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拿出来作为打击的借口。 “可是少爷,如果我们一下子拿出那么的银子,我们手上就没有多少银子可用了,再过些日子可能还会有更多用到银子的地方啊。”小单有些急了,张延秀的头有点疼,但也只能这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再想想办法吧,反正银子是每天都给的,又不是让你一下子全都拿出来。” 五天张延秀就用去了大约六百两银子,因为缺银子的关系,张延秀不再到外面乱买那些珍贵的海鲜,但这五天的时间没白废,那群神秘的江湖人的行踪已经查清楚了,还在上海县内,如今一行人的行踪已经完全掌握在张延秀的手中,不过让张延秀奇怪的是,这群人似乎并不急着离开上海县。 “还没有查清楚这群人的来历吗?”张延秀迟迟不肯动手,一方面是不想那么早回松江城,另一方面是必须要搞清楚这群人的来历。“还是查不到,少爷,起初我以为他们是东厂的人,所以故意用东厂的暗号试探了一下,可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从口音上判断,这些人又全都是本地人,可路引上写的却是从江南来的,路引都是真的,绝对不是伪造的。”这批人还是张承德找到线索的,张承德先是带着人闹了几天,欺压了几个看似有点身份的路人,就开始觉得没意思了,为了打发无聊和发泄,张承德带着人到郊外狩猎,正好碰到一队赶着大车的农民,车上都是食物和生活用品,这让张承德起了疑心,顺着这条线索,张承德很快就查到了那群人隐藏的山庄。 “就算路引是真的,但人却可以顶替,而且只要有地方官府里的人帮忙,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造出来,路引这东西,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承德你现在只要给我查清楚他们是不是我们的人就够了,如果不是,那就准备动手吧!我一直在怀疑,这群人不走,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在这上海县chā上一枚钉子?!”五天的时间,松江城内的变化极快,吴仁豪竟然只用了五天的时间就把府库里所有的松江布全都卖掉,而且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卖给的对象并不是东瀛的商人,而是山西的富商,卖出的价格也比以前低了两成,收的也不是银子,而是大量的古董。孙、赵两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但你也不用太着急,过几天第二批收上去的布才能全部入库,东边的那群人也没那么快到。稳扎稳打,这样才不会出什么纰漏。小单,松江城里最近有什么新消息吗?”张延秀关注了一下松江府的动态,而他最关心的是潘怡婷她们怎么样了,但张延秀没有直接问到她们。 “老陈传来消息,孙、赵两家的人正开始集结人手,并向吴仁豪施压,要吴仁豪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三人聚会了一会后就散了,孙哲淳、赵朝宏并没有相信吴仁豪的解释,他们又各自送了一份厚礼给潘小姐,潘小姐当面就收下了,银票过几天就会送过来。”潘怡婷的身份越来越特殊,小单他们现在都称呼其为小姐,张延秀听得怪怪的,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让他们改口,没名没份的,苦了她了。 “怡婷她们没什么事吧?”张延秀不是很紧张地问到。“潘小姐将家中主持得很好,有我们的人保护,少爷你完全不用担心,小迷糊让老陈在信中夹带了一份清单,说是让少爷看着买下。”为了让张延秀的心情好点,小单特意提了出来。张延秀听后,一直沉思的脸也有了笑容。 “这个小迷糊真是会使唤人,她就不清楚我这次来上海县是办正事吗?算了,小单你就按照清单上写的去买吧,我们也该动一动了,要做很多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把差使办砸了,小单你注意点京城里的消息,老爷子一有消息送过来,马上告诉我。”接下去的几天,松江府各线在张延秀的命令下,慢慢地从松江府的各处蔓延开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不过张延秀还不能确定,这张网是否能够网住他要的猎物。 第二卷第二十三章 疑(上) 费了些功夫,张承德很快就查出了那群神秘人跟张延秀或者是张佐官场上的盟友没什么关系,得到确切的肯定后,张延秀终于动手了,上海县的捕快加上松江卫的士兵,还有赶过来增援的一组外围势力,张延秀将神秘杀手们隐藏的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 “少爷,李榜甲从郭家庄的废墟下挖到了很多东西,你最好过去看看。”张延秀一直坐镇在上海县县衙,山庄上的那些人张延秀还不想动,就这么围着挺好的,说不定能把那群人身后的家伙给引出来。到时候如果真要动手,团团围住,断其食水,饿得没力气的人不过是一只只等待宰杀的鸡而已。 郭家废墟的上,大批的兵器、铠甲、弓箭散落一地,都是从废墟下的郭家地宫搬出来的,张延秀拣起一根散落的箭枝,用手指轻轻摸了摸箭头,铁制的破甲箭头,可穿透普通士兵的盔甲。 “温大人,这些都是从郭家地宫里找到的,里面还存有大量的粮食,并且有一口水井,地宫内面积极大,有好几处的练武场。”李榜甲如今是满头是汗,在他的治下竟然藏匿了这么一个贼窝,他李榜甲难脱干系,闹大点就是他李榜甲窝藏叛逆,找出的兵器盔甲不是用来造反,那还能用来做什么。 “为什么要紧张,这么大的地宫,如此众多的兵器绝对不是一两年内能够完成的,就算真出了事情,自然有人会来解释,你上面可还有一个赵家。不过让我奇怪的是,郭家既然有如此的势力,为什么会被人在一夜之间杀了个干干净净。”张延秀拾起地上的一把刀,眼前的兵器都是开封的,看外表可以判断出这些兵器时常有人保养。 “这也正是本县所疑惑的,凶案发生后,本县认真的勘察了现场,虽然大火过后一切都很混乱,但凶手绝对不是从大门口开始攻进来的,反而是从内部开始屠杀,而且有过很激烈的搏斗,但现场却没有留下一具外人的尸体,郭家庄如此的实力,竟然会被人杀了斩尽杀绝,凶手很有可能是郭家庄内部所熟悉的,不然也是跟其有关系的。还有一个疑问就是,案发后,地宫内为何会保持得如此的完整,没有一点受到破坏的痕迹。”地宫入口处,捕快们依旧在源源不断地将地宫内的物品搬出,孙提名也上来了,他亲自押送着几大箱箱子。 孙提名让捕快将所有的箱子全部放在了张延秀与李榜甲面前,张延秀扫了一眼那些搬箱子过来的捕快,眼中都是贪婪。孙提名亲自打开了一箱箱子,里面放的都是成锭的银子,这一箱最少也有一万两银子,整整五大箱,张延秀和李榜甲现在就更疑惑了,那么多的银子,那群杀手为什么会放过呢? 张延秀考虑了一会,突然想到了当天晚上前来营救虎头的卫所士兵,这多少是个解释,但又有点说不通,最后他干脆不想了,踢了踢那箱子,对李榜甲说道:“这五个箱,我要两箱,另外三箱你自己看着办。还有收出来的那些废铜烂铁,留下一小部分当证据就行了,其他的你也自己看着办,给你个好建议,去找松江卫的军需官,那些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可是好东西,这样一来你的那些亏空多少就能补回来一些。” 对于张延秀的胆大包天,李榜甲多少已经习惯了,而且张延秀的提议也很是诱人,李榜甲这些年来留下的亏空很大,想要补回来没有三、五年是办不到的,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在这上海县塌实得干上三、五年,虽然别人都惦记着他的这个位置,但靠着温邵弘这座靠山,还有每年的孝敬,再加上万民伞,要守住这个位置还是可以的,可谁会想到,张延秀的突然出现。 “三弟,你让人将这五箱箱子抬回衙门,其中两箱抬到温大人的房里,再拿出一箱分下去,剩下的两箱充入银库为官银。还有,将这些兵器收拾好,找几辆大车过来放好。”在强大的诱惑下,李榜甲对于张延秀的建议是全盘接受,况且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还能怎样?! “少爷,山庄的人趁着夜晚分三批冲了出来,都被我们挡了回去,松江卫的士兵死了四个,伤了十七个,其中有三人是重伤,捕快在外面没有什么伤亡,我们的人死了一个,伤了三个,对方留下了五具尸体。”张承德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小心,他并不在乎死了的那些人,都不是自己的手下,死了的一个也是锦衣卫外围的人,但身为守防的一防,一夜之间死伤与对方相同,这就是自己的无能。 张延秀观察了眼前的张承德一会,才开口说道:“抚恤和安家费你去安排,都要给足,这样士兵们才没有怨言。研究一下对方留下的那五具尸首,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出来。还有就是加强防备,不仅要对付从山庄里冲出来的人,还要对付对手可能出现的援军。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承德,我不管是卫所的士兵太烂了还是对手太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人手不够的话我再去找那只老狐狸借。”张承德用力地点着头,什么话都不说就离开了,张延秀相信他会把事情办好了。站起来舒展了一会身子,张延秀就又坐回到椅子上,继续看着桌上那些各方面送来的各种繁琐枯燥的情报。 燕党在这松江府经营了那么多年,绝对不会只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孙、赵两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东厂和锦衣卫都有自己的暗棋,这三大势力在这松江府既有钱又有权,那就更可能有了,可仅靠着手上的这些情报,张延秀要把所有事情都查清楚,实在是太难了。 “小单,松江府的各线只送来了这些情报吗?”张延秀看得实在有点头晕,可一点线索都找不出来,一气之下把手上的情报都扔回了桌上。“少爷,松江府各线都是近几年才安排的,先前的线被燕党所收买,叛徒和叛徒的所有家人已经被全部清理,但从此之后我们的线在松江府就被限制得十分厉害,当日之变实在有太多我们擅长的手法被燕党人所知了。”张延秀听完又是一阵的头痛。 “这样重要的事情死老头子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吧?所谓家丑不外扬,可没做到连家里人都不让知道的啊,老头子这不是在整我吗?小单马上传我令,各线没我的命令都不许轻举妄动,严防神秘势力的突然袭击。马上用信鸽问老头子,他到底想干吗?不回答的话我可就什么都不管了,松江府我要定了。” 张延秀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下去后,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干脆自己带着人到张承德那里去,那群人的身份一直没有确定下来,这让张延秀一直无法放心。当张延秀来到张承德征用的院子后,发现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6 章 里的士兵人数多了很多。 “少爷,你怎么来了?”张承德知道张延秀来后,亲自来迎接,不过看他那样子,明显是认识张延秀不信任自己,有点生气,有点委屈。“得了,让人看到你这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我不是信不过你,而是真的有麻烦,我们进去再说。”很多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张延秀拉着张承德进了屋,小单守在门口。 张延秀把松江府的事情一说,张承德也就明白张延秀为什么要过来了,可是他可不敢像张延秀那样,大声地骂张佐,最多内心里说说自己老爹几句,谁让老爹跟了这样一个主子。 “少爷,你是怀疑我们现在围的那些人很可能是松江府三大势力中的其中一个,我们这样围着很可能会把这些人身后的主子给引出来?”张延秀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能不能引出来我并不确定,弃车保帅是官场中人常用的一招,身为暗棋就必须准备随时被牺牲,我现在担心的是两件事,一是怕东厂在这个时候参合进来;二是怕我们的行动已经被松江府的人察觉了,燕党的人很可能掌握了我们各线的行动规律。对了,我怎么感觉外面多了很多人?” 张延秀的苦恼张承德明白,可是他跟着苦恼也没用,干脆就全部让张延秀自己想,自己只要执行命令就行了。“哦,松江卫的徐指挥使得到昨晚的消息后,马上又派了两百人过来协助我们,不过这老家伙可真狠,硬是要我们按照虎头那家伙士兵的待遇对待那些新来的人,少爷你看我们要如何?” “照办!再等几天,松江府那边如果还没什么动静我们就动手,把山上的人全杀光再说!” 第二卷第二十三章 疑(下) 松江府来人了,来的是张延秀最想不到的一个人,松江府知事游辛杰,张延秀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吴仁豪会派他来,在张延秀眼中,游辛杰是一个不受吴仁豪重视的官场失意之人,张延秀一直以为吴仁豪如果要派人来,派的也是他的堂弟或者是王于lún。 游辛杰带来了吴仁豪的手令,信上说刑部已经在催促郭家血案这件事了,让张延秀要不惜一切代价捉拿或格杀凶手,以快速结案,将郭家血案做一个了解,张延秀看完信后,就更加疑惑了,吴仁豪绝对清楚上海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吴仁豪想要借刀杀人? 吴仁豪的手令是那样写,可游辛杰说的又是另一回事,看着眼前那些忙碌的人游辛杰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嫉妒,然后又很随意地笑了笑。“温推官,下官认为还是暂时别动山上的那群神秘人,一是那些人身份特殊,幕后的主使者还没有出现;二是此案还有很多疑点,还是不要过早下决断为好,要知道一件错案就能轻易将我们头顶上的乌纱摘去,这也是知府大人的意思。” 对于游辛杰所说的,张延秀无法全部相信那是吴仁豪的意思,在松江城的那些日子里,刘砍刀和李大板几次谈起游辛杰,都说其是一个好高务远,却正事一件都办不成的人,跟吴仁豪的关系也只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连熟悉都谈不上。 张延秀没有马上说出自己打算怎么办?他只是将游辛杰请到客房休息,然后把张承德叫了过来。“少爷,是不是松江城里的鱼动了?”张承德感觉到自己这些日子里受的气,终于能全都发泄出来了。 张延秀将吴仁豪的信拿给张承德看,张承德看完头一句话就是“吴仁豪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想把我们当qiāng使。”张承德本想马上把信撕掉,可他看看了张延秀,把信还了回去,张延秀一开始也不打算接,可又突然伸出手,把信接了过来,收好。 “少爷,既然吴仁豪这样说,那就代表山庄里的那些人是属于孙、赵两家的,赵家与郭家可能有着很深的jiāo情,那嫌疑最大就是孙家了。”张延秀摇摇头,如今可疑之处实在是太多了,游辛杰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全都不信。“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承德你想一想,灭门血案这么大的一件事是那么轻易就做得出来的吗?更何况孙、赵两家经过了那么多年的争斗才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之间会轻易再次bào发冲突吗?而且又是现在这个时候。现在在我们眼前的可算是一团迷雾,偏偏我现在不能放开手脚去动用锦衣卫的暗线,要是让他们三方闻出点味道,那他们可就全都要缩回去了。” “那少爷,我们就只能这样干耗着吗?!”张承德有些着急了,他怕又是空欢喜一场。“的确,我也不想这么耗下去了,不管游辛杰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都要把山庄上的那群人彻底的消灭掉,这样不仅这件案子结了,也给了徐指挥使一个面子,日后请他帮忙收拾那三方人也好说话。承德,你马上让兄弟们准备好,我们明天就动手!” 张延秀忘了吩咐张承德整备人马的时候动静小点,张承德也没注意,太阳落山时人马才整备到一半,游辛杰就闻声而动,找上了张延秀。“温大人,外面为何如此吵闹,看阵势温大人该不会是要有所行动了?”游辛杰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客气,他的官阶本来就比张延秀低,更何况这温竹易连知府吴仁豪都不放在眼里,他怎么敢放肆。 张延秀也不怪张承德,就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讨厌,他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已经下了命令,所有人马做好准备,明天清早就对山庄发动总攻,将山上的那群家伙彻底地消灭干净。” 游辛杰听后十分地吃惊,有些大声地说道:“温大人,事关重大,知府大人的话下官已经传到了,相信温大人也明白,但这里下官还要奉劝一句,请温大人三思,千万不要做了别人手中的刀,被他人利用。”张延秀不在乎,现在就算他真的做了别人手中的刀,那又有什么关系,自己手中的刀迟早会让那些人连本带利地还回来的。 “温大人,山上的那群家伙派一个小孩送了一封信过来,信上说他们手上有几个人质,如果官兵进攻山庄的话他们就处死人质,他们还要我们送水和食物上去,那个小男孩已经饿了几天了,信刚送到人就昏了过去,郎中正在照顾。”张承德拿着信跑了过来,将信送到张延秀的手中。 张延秀信还没看几眼,小单就冲了进来,还有李榜甲。“张……温推官,本县刚刚查到,那山庄乃是本县一户富人所有,平时作为游玩所用,只有几个下人在山庄里打扫,这几日那一家人都不在县城内,本县怀疑他们如今就在那山庄内,很可能被当成了人质。” 张延秀看了李榜甲一眼,先不做声,将手中的信看完之后才说道:“李知县,请你马上准备一车的食物和水。小单,你替我写一封回信,告诉山上的那些家伙,要食物的话就把小孩全都放了,孩子是无辜的,食物换小孩,这对他们很公平。张大人,请你让所有人马做好准备,防止山庄上的叛逆……错了,是匪徒,防止匪徒突围。”张延秀将手中的信jiāo给李榜甲,却不让游辛杰过目。 “温大人,事情紧急,本官看还是赶紧告知知府大人,如果人质有了什么差池,这误杀人命的大罪可不是我们几位能够承担得起的。”游辛杰正愁没有借口让张延秀暂时不要动手,没想到上天竟然送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给自己,他当然要珍惜了。 “本县明白了,本县马上去准备食物和水,剩下的就全拜托温大人了。”李榜甲的治下连出了两件大案,此时李榜甲已经有些方寸大乱了,就算事能顺利解决,上司也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只能将全部的事情jiāo由张延秀去办,自己也只能紧抱张延秀这棵大树。 张承德和小单很不高兴地盯着眼前的讨厌的家伙看,可游辛杰在他们两人的眼神下却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他一直在看张延秀。“就按游知事说的办,还请游知事替本官跑一趟,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知府大人,到底要如何处置还请知府大人定夺,我们会在这里尽量稳住那些匪徒的。”游辛杰很是得意,小单和张承德却是很奇怪,但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张延秀对外人的习惯一向是说一套做一套。 游辛杰在拿了张延秀一百两银子的喝茶钱后,很是满意地离开了,不过当游辛杰的轿子远离张延秀的营房之时候,他突然让下人停下了轿子,远望张延秀的驻地,很奇怪的笑了笑,说道:“乱吧,乱吧,越乱越好。” 游辛杰走后,张延秀让小单马上去联系山庄里的那些人,李榜甲也把食物和水都准备好了,全都拉到小山下,小山坡上的人很容易就能看清楚山下那一车的食物和水。没过多久,小单就得到了山庄里的人的回应,对方同意jiāo换,他们明确地告诉张延秀,除了小孩,他们手上还有十三名人质。 jiāo换的过程很顺利,三个小孩换下了一车的食物和水,为了安全起见,小单当着那些人的面喝了点水,吃了一些熟食,对方还用银针试了试,山庄上的人都用布蒙着脸,看不清楚面目。 “那些人都是什么口音?”小单把孩子带回来后,张延秀让郎中一个个仔细地诊断一番,除了饥饿和受了点惊吓后,其它一切都好。“好像是本地口音,可又有些不同,押车的本地士兵说,他们的口音有点怪,但可以保证这些人都是在松江府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少爷,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 张延秀把玩了一会手中的“风雷扇”,扇中的匕首突然弹了出来,拿出丝巾,张延秀仔细地擦拭着。“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小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该是公事公办的时候了。承德你吩咐下去,所有人马做好准备,三更后对山庄发动总攻,所有匪徒一个都不许给我放跑了,小单你亲自带领锦衣卫的高手,给我抓几个活的。” 小单和张承德没有迟疑地去办了,正如张延秀所说的,该做的他们已经都做了,救出了那几个小孩子,那山庄上的那些人死光了也没关系,最起码他们还有人可以替他们传宗接代,清明的人有人替他们扫墓,这对锦衣卫来说可算是做了莫大的善事,至于山庄里剩下的人质,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运气了,看老天爷保不保佑了。 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亡(上) 因为收到了一车没有被下dú的水和食物,山庄里的人在当夜警戒的人多少有些放松,官兵已经有妥协的迹象了,那些地方官又能成什么气候,就算是上面警告的要小心的那个姓温的,一开始还挺厉害的,可一听到山庄里有人质还不是那样,相信过不了几天就能安全地离开这个鬼地方,至于兄弟们的仇,那是迟早要报的,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 人饿了几天,见有大车的食物和水,难免大吃大喝,这样才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力气,但这样一来,吃饱的人就会犯困,守夜的几个人明显放松了警惕,小单带着锦衣卫里身手最好的四个人作为先锋,五人来到山庄的外墙下,躲进墙脚的yīn影下观察四周的动静,见墙上只有两个人在监视,小单做了一个手势,两人警戒,另两人和他一起动手。 外墙上的人打了一个哈气,突然听到下面有动静,两人一同伸出头往下看,一人觉得喉结处一疼,赶紧捂着脖子跌了下去,叫都叫不出声音。另一人被绳索套住了脖子,被拉了下去,还没出声就被人割断了脖子。小单五人顺利地爬上了外墙。 可当小单五人爬上外墙之时,整个山庄被全部惊动了,在小单他们的不远处,一个人正举着火把大声地叫喊道:“官兵进攻了!官兵进攻了!”是暗桩,小单很生气地打了五枝铁镖,将那人钉死,也顺手将火把灭掉。 “发信号,死守这里。”一枚烟花在山庄的夜空中bàozhà,张延秀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手中令牌一挥,早已跃跃yù试的虎头和张承德带着手下最精锐的人马向上庄杀了过去,山庄外面的普通士兵和捕快则将整个山庄围了起来,绝对不让一人落网。 山庄内的匪徒在发现小单一行人后,妄图将小单五人全部杀掉或是赶下墙去,可在冲了一次之后就放弃了,小单的暗器和两把弓箭都是致命的,山庄内也只有三把弓,箭枝都是打猎用的,无法跟军方用的强弓、铁箭抗衡。但匪徒的一次冲锋,也让小单五人付出了一人轻伤,一人丧失战斗力的代价。 “该死的,这些高手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比我们的外围人马一点都不差,还个个都不要xìng命,打起来跟疯子一样,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小单看着身后张承德的人马来支援后,松了一口气,刚才有个家伙差点砍下了自己的右手,现在想起来还心惊ròu跳的。 在弓箭的掩护下,山庄的大门很快就被撞开了,早已发觉守不住大门的匪徒们完全放弃了对大门的保护,本来还以为很容易就能收拾掉所有的杀手的张承德冲入山庄内才发现,眼前的这些杀手有多难对付,一间房间、一间房间的拼杀,每条小路上都有厮杀留下的血迹,最惨烈的地方甚至留下了将近十多具尸体,官兵的伤亡远远高于杀手的伤亡。 在付出巨大的伤亡后,张承德和虎头终于将杀手们全都逼进了山庄的后院内,张承德下令所有人马不许与杀手进行近身战斗,以五人为一组进行防御,身后以弓箭作为主要的杀伤手段。虎头虽然讨厌张承德指挥他,可为了减少弟兄们的伤亡,他照办了。 有很多的杀手被弓箭shè杀,剩下的都躲进了后院的卧房内,虎头想下令放火箭将剩下的杀手全部烧死,为那些阵亡和受伤的兄弟报仇,可张承德却不许他那样做,因为张延秀需要几个活口,冲进来的时候是有抓住两个,可一不小心那两人都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dú囊自杀了。这一路杀过来,每个杀手都是死战到最后一刻,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全部自杀了。 虎头最后没有下令手下人用火箭,但抓活口的事情与他无关,只要杀光山庄里的杀手,他的罪名就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7 章 被洗清,然后再努力一年,就能正式成为徐指挥使的义子,冠上徐这个光荣的姓氏。 虎头不想让自己的手下再有生命危险,他张承德又何尝不是,都是锦衣卫里的人,自己兄弟死伤太大他张承德心里难受,张延秀那里也不好jiāo代,可活口是一定要抓的,这样才能搞清楚这些杀手的幕后头目是谁?无论是松江府三大势力的哪一家,有了这个借口就能名正言顺地将那家灭掉。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逃不出去了,要活命的话就把兵器扔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出来投降,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再不投降我就放火烧屋了!”既然不能硬闯,那就喊几句话试试,说不定他们会投降。可就在张承德犹豫再三的时候,杀手躲藏的卧房突然燃起了大火,张承德当场就大骂了起来:“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没我的命令乱放火的,被我查出来我剥了他的皮。”张承德的话明显有怀疑虎头的意思,虎头也不生气,冷言冷语地说道:“看样子是那些杀手放的火,没想到这些杀手还真是些汉子,宁死都不肯投降!” “没姓的!你高兴个什么劲?!还不快派你的手下去救火,人要是全死光了,你的案子就算是过个三年五年都别想了结,没有口供随便一个官员都能把郭家血案拿出来重审!”虎头很气愤,但他还是赶紧派手下去救火,因为张承德的威胁是大实话,如果日后真有人要整他,只要将郭家血案的卷宗提出来,就能整掉他的半条命,但虎头还是十分的谨慎,先让盾牌、长qiāng手在前警戒,后面的士兵才拿着水桶救火。 在士兵的忙碌下,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张延秀亲自走进了山庄,张承德看到张延秀后,缩了缩脑袋,想让张延秀看不到他,但那样做根本就没用,张延秀直直走到了张承德的面前,脸上不温不火地看着还在燃烧的房间。 “温大人,那些人都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我先前抓了两个一不小心就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dú囊自杀了,兄弟们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张承德见躲不过去,干脆跟张延秀明说了,向来关心手下人的张延秀应该不是处罚他。 张延秀看着火焰想了一会,刚想说话,还在燃烧的卧房内,那一直紧闭的门和窗户突然被撞开了,是从里面被撞开的,燃烧的木块直直地飞向离门最近的士兵,很多士兵为了躲避被火烧到,都做出了用手防护住头的动作,屋内的杀手就在这一瞬间冲了出来,一些杀手的身上还在着火,有点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最前方的阵行已经被冲散了,卫所的士兵损失惨重,张延秀有点心疼,那可都是银子,可他却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现在的状况,因为杀手冲过那些士兵后,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张承德和小单护在了张延秀的身前,可他们马上被张延秀用双臂推开,就听两声雷响,张承德和小单的耳朵有点疼,向前一看,冲过人群的两名杀手都倒在了地上,脑袋上多了一个洞,血正不停地往外流。 “杀光他们!”张延秀一声高喊后,没有任何顾及的锦衣卫高手与充满愤怒的卫所士兵一拥而上,很多杀手死时,身上一般都被五六件兵器招呼,没过多久所有的杀手就被全部消灭,看着满地的尸体,张延秀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马上清理现场,查点杀手的人数,确认自身的伤亡,官兵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都要尽力抢救,所需的yào材和银两都由本官来出。还有马上搜索人质的下落,本次绞杀郭家血案凶手当场擒获两人,有刑部官员当夜急审,得知郭家血案的全部经过,但由于凶手受伤太重,于今日清晨死亡!承德你清楚该怎么办了吧?”张延秀的一系列命令下达后,众人都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 “放心吧,不过是两份口供而已,至于作案的经过李榜甲已经推测出了几分,只要模糊一下细节就行了,不过人质的事情就有点麻烦,估计死了大半,对上面那些家伙不大好jiāo代。”张承德让人挑选了两具完整的尸体,拿了出来,放到一边备用。 “这个就不用我们担心了,要担心的松江府的父母官,松江府知府吴仁豪吴大人,别忘了他的那封手令是怎么写的,到时候只要把信jiāo给江苏按察使,要头疼的就是他吴仁豪了,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张延秀说到这,小单和张承德都笑了,可张延秀却笑不出来,别人的死亡与他无关,可今次锦衣卫的伤亡不小,想到这张延秀就有点难过。 看着周围正忙寻找未死同伴的卫所士与锦衣卫,张延秀摇了摇头,转身下山去了,小单跟在了张延秀的身后,也没多说什么!虎头还留在现场寻找受伤的兄弟,当他抱起一名还没断气的士兵的时候,虎头对着正瞪大眼睛的士兵,流下了一滴眼泪。“对不起,这都是为了我!” 第二卷第二十四章 亡(下) 十三名人质只有三人活了下来,两人重伤,一人残废,三个人都丧失了亲人,可张延秀对于这些人的死活并不怎么关心,只是吩咐下去没死的尽力救治就是了,因为这些人留着还有用。等他们伤好得差不多了,就让人用马车把那三人还有四个小孩送到江苏按察使那里去,顺带让他们把吴仁豪的手令也拿去给江苏按察使,让这些家破人亡的苦主把一切的悲伤和愤怒发泄到吴仁豪身上,既然吴仁豪能给自己找麻烦,他张延秀当然要回敬一下。 松江卫士兵和锦衣卫的伤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四十一名杀手全部被当场击毙,但官兵以数倍的兵力围攻却付出了三十七人战死,五十六人受伤的代价,伤亡几乎过百,还有几名重伤者正在抢救,战死的人数很可能还会增加,这样的一个伤亡对比让张延秀的心情很不好,虽然死伤的人数还没过百,可自身的伤亡却是敌人的两倍,锦衣卫的人马有三人战死,十一人受伤。锦衣卫自身的伤亡将近三成。经此一役,张延秀刚得的两箱银子就要用掉一箱,而且这么大伤亡张佐那边也不好jiāo代。 “早知道一把火将整座山庄烧掉好了,那样做就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伤亡了。”张延秀恨恨地说道,顺手把自己认为泡不好的茶,连同茶杯摔在了地上,这已经是他摔碎的第四个茶杯,小单和张承德站在张延秀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劝,如果这个时候潘怡婷三个其中一个在就好了,幸好张延秀只是在自己一个人发火,伺候的仆人难受点而已。 张延秀从第一次出来办差到如今,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大逆差的伤亡,就算是剿灭白莲教的那一役,虽然付出了比今天还大的伤亡,但当时所要面对的和被斩杀的白莲教叛逆可是当时官兵伤亡的数倍,如今这样的一个对比,张延秀是越想越气,而且连一个活口都没抓到。 张延秀昨夜回房后就没怎么说话,表面上十分的平静,张承德和小单也就没怎么注意。可没想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听到伤亡情况后的张延秀脸色马上变得十分地不好看,下人送上一杯茶后就开始发火。 “少爷,口供和犯人的画押都弄好了,请你过目。”张延秀发火归发火,但正事还要办,张承德不敢有些许拖延。张延秀没有马上将张承德手中的供书接过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喝完,递给了在一旁战战兢兢地下人,并伸手去掏身上的钱袋,可掏了几次才知道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把钱袋带在身上。小单赶紧拿出了身上的一块碎银打赏给那下人,并让下人马上走开。 下人离开后,张延秀这才接过供书,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给了张承德,说道:“这供书不是你写的吧?如果真是承德你写的,那你这一年时间可是突飞猛进,虽然还有几处小漏洞,但应付别的官员却是足够了。”张承德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少爷就是眼尖,这是赵登科写的,这赵登科还真是有两下子。” 李榜甲三兄弟如今已经是张延秀他们同一条船上的人了,张延秀也就不那么在意了。见张延秀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小单抓住机会对张延秀说道:“少爷,那些杀手的头目昨天晚上被虎头杀了,昨天晚上在清理废墟的时候,一直隐藏在燃烧的卧房中的杀手头目突然跃起,打伤了正在清理废墟的几名士兵,打算硬闯出山庄,还没冲出去就被还在山庄内的虎头用箭shè死。不过我们从尸体上没有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相信在我们围困山庄的时候那写人就将所有的证据都毁灭了。” 小单边说边注意张延秀的脸色,还好张延秀没怎么生气。“死就死吧,既然是杀手的头目,那绝对比那些杀手还难对付,就算是抓到了也没什么用。我想当时虎头一定正为他死伤的手下悲伤,既然事情已经这样子了那就算了吧,不过杀手的尸首都要先保存住,真的留不住那就让画师留下画像,既然对方是本地口音,那就一定会有人认识他们。” 张延秀在山庄下再待了三天就回到了上海县,松江卫的士兵也在虎头的带领下退了回去。在离开之前,张延秀写了一份公文送到了刑部,上面将在上海县发生的郭家血案的所谓前因后果写了个大概,中间也特别提到了虎头的名字,对虎头的功劳是大加赞扬,并将大部分的功劳推到了李榜甲与虎头的身上,对于自己那个温竹易的身份却是尽量模糊。 在写完那份公文的时候,张承德直接把虎头叫了过来,因为手下兄弟伤亡过大,虎头脾气明显不怎么好,还喝了酒,当他看完张延秀写的公文的时候,竟然把公文给撕了,还大声喊道:“写这些有什么用,这样的公文有什么用,老子跟着徐指挥使剿匪那么多年,从来没有死伤过那么多的兄弟,这次为了老子却死亡了那么多人。姓张的,你可知道他们有多少才刚刚成亲,有多少人的孩子才刚刚会说话,又有多少准备着明年就迎娶自己心爱的人,你知道吗?!” 虎头最后一句是大吼出来的,震得张延秀的耳朵有点疼,小单再也受不了,直接点了虎头的穴道,把他扔到一边,张延秀看着地上那写被撕碎的纸片,摇了摇头。“承德,我刚刚写的公文你都看过了吧,你帮我再写一遍,内容不许有变化。”张延秀怕张承德再写的时候把虎头的功劳去掉。 张承德这就不乐意了,他之所以把虎头叫过来本来的意思是想向虎头炫耀一下,压压虎头的那个脾气,顺便找个机会敲诈虎头几顿酒菜,这样他就算赢了那个傲慢粗鲁的家伙了,可没想到闹出这样的事来,少爷不高兴,他的面子也过不去,因此张承德急忙说道:“少爷,他这次实在是太放肆了,我们一心为他好,他却如此报答少爷你,更何况这郭家血案是我们在帮他洗刷罪名。既然他不领情,我们又何必非要迁就与他,随便他吧。” 刚才虎头对张延秀大喊大叫地,张延秀的确也有点生气,但都是带兵的人,张延秀现在跟虎头是同样的心情,下属的士兵不仅仅是一群手下,也是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儿子,同吃一锅饭,同住一间帐篷,一起喝酒,一起闹事,在生与死的拼杀中,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你的士兵同伴。因此张延秀并没有怪罪虎头,他不说话地站在虎头面前一段时间,被点了穴道的虎头双目赤红地盯着张延秀看。 “你的兵死了,我的人也死了,所以我不怪你,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做是在让那些为你牺牲的兄弟白死,他们是为你而死的,为了你的前途而牺牲的,你想让他们死不瞑目吗?用刀剑杀人的人,迟早死在刀剑之下,我们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要习惯死亡,敌人的死亡,属下的死亡,还有自己随时可能的死亡,我年龄比你小,这些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慈不掌兵。”张延秀说完解开了虎头的穴道,虎头猛地跳了起来,将刚才坐得椅子砸成了碎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张延秀看着虎头离开的背影,自嘲的笑了,因为张延秀发觉,自己还是不太成熟,离父亲站的地方,还很远。 十天过后,松江府早就得到了消息,可奇怪的是三大势力都没有什么反应,就算是游辛杰也没消息,从怡婷那里来的信上说,这几日松江城内平静得可怕,游辛杰竟然失踪了,孙、赵两家闭门不出。这让张延秀很是疑惑,甚至有谣传是温竹易派人暗杀了游辛杰,这种谣言竟然很多人信,松江城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流传,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散发谣言。张延秀赶紧把李榜甲找了过来,对了一下吴仁豪的手令,清楚是吴仁豪的笔记后,张延秀才多少有些放心。 到了现在这种状况,张延秀很想继续调动松江府内锦衣卫的各线人马,可老陈传来的消息却是,松江城内有人一直在暗中调查锦衣卫各线人马,而且用的好像都是以前的联络手法,对方做得很是隐秘,虽然吴仁豪的嫌疑很大,可却一直抓不到对方的马脚,老陈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吴仁豪的人了。 张延秀急着赶回松江城,可又怕自己在情况不明的状况下参与进去,反而会陷得越深,他只能先继续待在上海县,处理郭家血案的一些善后事宜,从上海县飞往京城的信鸽是每一天飞出一只,并且除了松江府内的一些隐蔽的人手也开始大规模的行动,监视松江城的外围。 第二卷第二十五章 隐(上) 救出来的那三名人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还能自己走动几步,说话也顺畅,身体刚有点起色的拉着那四名小孩喊着要到省城去告状,张延秀对此早就想到了,不仅不阻拦,还派人准备好马车,还有一路跟随的郎中,外加足够的食物与银子,最后更不能忘了由吴仁豪亲笔写的那封不惜一切代价的手令,张延秀早已命手下善于模仿笔记的专门做了鉴定,那封信的确是吴仁豪亲笔所写。如此一来,就算是那些人到京城告御状,也跟他温竹易没什么关系。 送走苦主之后,李榜甲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8 章 久没找张延秀了,总是想办法躲着张延秀,他恨自己的无能,也恨张延秀那种不计一切的杀戮,那些无辜被杀的人质可是他李榜甲治下的老百姓,他这个父母官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那些枉死的冤魂。 李榜甲躲着张延秀,张延秀也不想再在上海县县衙里待着了,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整天看到的都是衙门里仆人的那些恐惧的眼神,再说张延秀现在要做的一些事情还是不要让李榜甲他们知道为好。张延秀搬离上海县县衙的时候,赵登科亲自来送行,并送给了张延秀一些名贵的海产,银子张延秀是不会收的。 整个秋天就要过去了,张延秀有些撑不住气了,孙、赵两家再次打开了家中的大门,那样子好像根本没发现什么事情似的,而且两家的家奴也变得十分地收敛,至于吴仁豪据送过来的情报他现在正在省城,为了郭家血案的事情正上下疏通,而且京城里也有人为他写了信送到了江苏布政使手中,信不是燕党写的,这让江苏按察使多少有些顾及,有消息说按察使大人已经打算让吴仁豪赔上一笔银子了结此事。 本来还是风雨yù来,如今却成了风平浪静,张延秀这个时候才得知东瀛的商人早就来了,不过那些倭人并没有在上海县靠岸,而是换了个地方,到别的码头上案,吴仁豪一路安排让那些倭人换装到了松江府的府界jiāo易,卖出去的全都是一些古董,倭人用的是江苏省通用的银票付钱,听到消息后的张延秀气得拍碎了一张桌子,还好倭人留下了两人在松江府,春季还有一场jiāo易,张延秀已经让老陈好好地监视那两个倭人。“我们现在是回松江城好?还是继续留在这里?你们出个主意吧?”张延秀把小单和张承德叫了过来,一起商量一下,如今张延秀每次要决定一些事都要找身边的人商量一下,虽然张延秀在商量之初就已经心中有了主意,但这样做最起码能找出自己安排的一些不足。 “少爷,我们还是赶快回松江府吧,看能不能再找出什么线索,就这样被人耍得团团转我绝不甘心!”张承德首先沉不住气,大声地说道:“就算是没有什么线索,凭我们手上的实力还怕那些人干吗?随便找一个借口就能把三方面的人全部灭门。”张承德经过了那天的杀戮,心中的怒气不仅没有熄灭,反而更加的强烈,甚至有点疯狂。 “少爷,我想我们还是回松江府吧。与其在这里干等,还不如杀回去,更何况如果我们一直待在这里,姓吴的就会更嚣张,也是我们在向他们示弱。”小单也支持张延秀回去,他可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无聊的地方,该玩的,该吃的他都玩过吃过了,继续待在这个不如松江城繁华的地方,他可有点受不了,更何况张承德也支持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让大家准备好,我们明天就出发回松江府。承德你马上安排一下,外围的兄弟全部留在上海县待命,有松江卫做掩护,外人不大容易起疑。小单你拿我的名帖将李榜甲和徐指挥使请来,既然要走了,当然是要好好地聚一聚,以谢他们这段时间的照顾。”张延秀说完就突然不说话了,自己一人陷入了沉思,小单和张承德安静地走了出去,张延秀现在正在思考回到松江城后将以何种方式去对付吴仁豪与孙、赵两家。 可让张延秀失望的是,李榜甲和徐指挥使都推脱说公事繁忙,无法赴宴,张延秀有些生气,但静下心来想一想,其实这也是意料之内,李榜甲心中的疙瘩还在,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官又如何能见过那小小的杀戮;徐指挥使又是只老狐狸,岂能让人抓到把柄,不过张延秀相信,当必要的时候,那只老狐狸绝对会跳出来,全力支持自己的。 该来的人没来,一个不该来的老头子却来了。松江府经历张廖突然前来拜访张延秀,而且张廖样子很是奇怪,穿着一身乡下老农的衣服,也不带仆人,自己一个人骑着一头毛驴,毛驴驮着两袋的城里货,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进城赶集,卖完土产后买些城里货回家的老农。 张廖一到张延秀处就囔着让张延秀赶紧准备一些吃的。“我一个老人家跑了那么长的一段路,身上的银子都用光了,整天啃干粮,可又牙口不好,干粮太硬一天才吃上那么几口,张大人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为你父亲忍辱负重十几年的份上,给我这个糟老头点好吃的吧!”张廖说得很小声,但张延秀是字字都听清楚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让人将张廖的那头毛驴牵走,张延秀亲自领着张廖进屋,并使了个眼色分别给张承德与小单,小单去厨房安排酒菜,张承德则先将少下的精锐集合起来,全部人马戒备,带着精锐将张延秀和张廖所在的房屋围了起来,随时等候张延秀的命令。 酒菜很快就送上来了,都是一些简单的食物,不过也算丰盛,张廖看着满桌的菜,打了个哈气。“人老了,肠胃就不怎么好,大鱼大ròu的,多吃一口就等于是在多减一分寿命,还是换些清淡的好了。”张延秀盯着张廖一会,便让人将桌上的ròu食换掉,换些清淡的菜上来。 清淡的菜换上后,张老头竟然还是不满意,他假装可怜地说道:“是很清淡,可是张千户你不认为应该给老人一些比较能补身体的食物吗?我老人家这一路颠簸,为的就是你张千户,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告诉你,你张千户可不能这样对我啊!”张延秀喝完一杯酒后,杯子一直抓在手中,没有放回桌上,他对外喊道:“小单,杀一只活鸡,用我们随身带的人参炖,炖好了再送上来。张经历,这样可以了吧?” 张延秀的眼中明显有些一股强烈的杀意,可张廖却一点都不在意,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想我张廖也是张氏一族的直系一门,论辈分可是你父亲,我们的张指挥使大人的叔父,当年在京城手上接过的十数件大差事哪一件不是做得妥妥当当的。本以为你父高升后能够提拔一下我这个同族的叔父,引为心腹,可没想到却被发配到这松江府做个小小的经历,默默无闻地在此卧底。七年了,整整七年了,这七年里你父亲虽然每年都有送来大笔的银两,可他又如何清楚我内心所想,我虽然老了,但却不甘心就这样在这松江府无所作为。心里是这样想,可我又能怎样?家中老小都在京城,靠着你父亲的供养,说白了就是人质,更何况锦衣卫内处理叛徒的手法想来你也有耳闻,纵有千般的不甘心,我也只能服从指令,在这松江府浪费掉我最后的希望与活力。七年过去了,我都快死心了,可是没想到你来了,张佐的儿子来了,我的侄孙来到了这松江府。如此一来,让我不能不佩服你父亲张指挥使,他把一切都考虑好了,考虑的是那么的长远。我老了,虽然我心中还恨你的父亲,但是你父亲他还是能很好地利用我,因为他答应我,只要我协助你把松江府的事情办好了,他就会提拔我的儿子,让我儿子在锦衣卫里得到一个好的差事,而我则可以回京城一家团聚,养老等死。”张廖说完打出了几个锦衣卫的手势,并将一张纸条拿了出来,jiāo给张延秀,纸条上有锦衣卫专用的暗号,还有只有张延秀才认识的张佐的记号,张延秀看着手中的纸条,将酒杯放下,然后将纸条紧紧地握在手里,用内力震成碎屑。 张佐终于发话了,纸条上写着“严查松江上下,三方不可放过!”如此的一个重要的消息,让众人期待已久的消息,却让本来打算以雷霆之力扫平松江府的张延秀突然改变主意,他突然不想那么快的结束这场明争暗斗,他要让这场游戏更加的热闹,他要让松江府上下输得心服口服,并让他的父亲张佐清楚,他已经长大了,自立了! 第二卷第二十五章 隐(下) “几年前松江府锦衣卫暗线被燕党收买而叛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确认了张廖的身份,但张延秀对于张廖现在到底站在哪一边,张延秀还是存有疑虑,因此他让小单进来,陪着一起吃饭。 土鸡炖人参已经煮好了,张廖摇了一大碗人参鸡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一时回答不了张延秀问的问题。看着如此的情景,小单很想教训一下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可张延秀没发话,他也不敢随便说话,再怎么说眼前的这个老头也是锦衣卫里的长辈了,更是张氏族人。 张廖好不容易把一碗汤喝完后,竟然捞起一根鸡腿啃了起来,而且吃起来的样子简直可以媲美那些闺房中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细嚼慢咽的样子,看得小单再也忍不住,主动走上前去,倒了一杯酒,然后将酒壶重重地放在桌上,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这个老头子。 才啃了一小半的鸡腿被扔到了桌上,张廖用身上带的手帕擦了擦嘴,说道:“真是的,现在的小辈怎么那么沉不住气,要知道,身为锦衣卫的我们,不仅要有比一般人还要狠的心,更要能忍,因为这世上是没有一个能够为所yù为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行。” 张延秀动了动手指,让小单站回他的身上,并亲自为张廖盛上一碗汤。“我只想知道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想在自己身边养上一头狼,让这头狼在关键的时候咬上一口。”张延秀说完后,张廖的脸色突然很难看,小单看到后右手已握住了三只飞镖。 张廖将碗放回到桌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他抓了抓自己胡子,没有任何感情地说道:“当年燕党势力强盛,就算是子虚皇帝在朝堂上也处处受到燕党的压制,更何况当年锦衣卫内就有一半是站在燕党一边的,后来皇上渐渐掌握了朝廷中的权力,新的一些党派也开始联合起来对抗燕党,燕党这才开始失势,可那毕竟是在京城,地方上属于燕党的府、州、县官员将其辖下治理得铁桶一块,为了能继续隐藏老夫的身份,他们不得不被牺牲掉,更何况当年在松江府的暗线内部已经有人叛变了。” 张延秀明白了,那因为他相信张廖所说的并不是在骗他,这些事不过是他的父亲张佐没有告诉他罢了,因为张延秀自己也明白,他到现在还不成熟,他可以对别人无情,但是还做不到对自己人无情,在特殊的情况下,牺牲掉一些自己人来获取将来更大的胜利是必要的,这个道理虽然张延秀明白,但他还有点做不到,他还太年轻了。 小单把飞镖收了起来,但他现在十分地生气,一直盯着张廖看,为了保存自己而去牺牲自己兄弟的人,比叛徒更该死,他一点也没去猜想那个命令是不是张佐下的,他只知道,他现在很痛恨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并且绝对是看不起他。 “好了,想知道的相信张千户都清楚了,老头子我也不说废话了,今天来老夫是来送你一条很重要的消息的,吴仁豪为了凑足十万两银子送到京城,把孙、赵两家都给得罪了,跟倭人jiāo易的银子全进了吴仁豪的口袋,这次的jiāo易孙、赵两家没分到一两银子。”对于这个消息,张延秀是既在意料之外,也在预计之中,因此也就没什么惊吓的反应。 “孙、赵两家就这么忍气吞声了?”张延秀知道老家伙没把事情都说完。听到张延秀问的,张廖冷笑了一声:“吴仁豪不愧为燕党的最得力的官员之一,连老夫都被他瞒了这么多年,孙、赵两家最精锐的两队死士都被他隐藏多年的暗线给毁了,再加上东厂的威名,孙、赵两家就算是牙打碎了也得往肚子里咽,不过吴仁豪也承诺,春季jiāo易所得一切照旧,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第二次。看来这次吴仁豪可是下了血本,如今他手上所有的实力全都暴露出来了。” 对于完全暴露出本身实力的对手,张延秀已不用再有太多的顾及,但他现在最关心的却是东厂会有多少人马在这松江府。“东厂的人已经到了松江府?”张延秀的语气有些着急。 “像松江府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东厂怎么可能会不在这安chā眼线,我们锦衣卫能办到的,他们东厂同样能办到,老夫已经开始怀疑到游辛杰这个人了,但苦于一直没有找到证据,不过这些天来,吴仁豪可没少给游辛杰送银子。至于东厂的大队人马,相信他们的动作还没那么快,而且燕党是绝对不会让东厂把手伸进松江府的,燕党如今可是再也损失不起了。”全部都是个人判断,张延秀让小单出去一下,马上让锦衣卫的各线重点打探燕党与东厂的消息。 小单出去后,张廖又继续喝着碗里的汤,不说话了,不过张廖边喝还边看身旁的张延秀,眼中有些得意。“张老先前说的都是些废话吧?最重要的事还是快点说为好,要是耽误了大事,我大不了被老爷子骂一顿,张老可就不好办了,就算张老不在乎,也要为自己的儿孙考虑!”张廖明显是要耍一下张延秀,这让张延秀很是不高兴,不过张延秀也是刚才才想起来,那就是最重要的问题,吴仁豪赚到的那笔银子到底在哪里?南方的银票要在北方用很难,大部分地方官员送给京官的钱都是以白银或珠宝成箱地送到京城去的。 人比人气死人,有人一出生就要为活下去而挣扎,有人却天生享有别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东西,张廖在锦衣卫里拼搏终老,连一次被皇上召见都没有。别的锦衣卫办砸一件差事就很可能失去一切,可张延秀最多只是被张佐骂几句,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 “那张千户认为老夫还有什么重要消息没说?”张廖明显有点不高兴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清楚吴仁豪的那笔银子什么时候起运,走的路线是哪一条,有多少人护卫,相信本千户这次回去一两银子都得不到,可那些银子都是本千户应得的,既然他们不肯送,那就只好麻烦点,本千户派人去拿好了。” 看了一会眼前的后辈,张廖最后很无奈地说道:“虎父无犬子,看来老夫真的老了,罢了。”张廖从身上隐秘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9 章 出一张信纸jiāo给张延秀,信纸上清楚的记载着押送银子的时间、路线、护送的人数等等。张延秀看完一遍后,让张承德马上过来,对张廖说道:“辛苦张老了,你一路颠簸劳累还是早点休息好,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你的房间。顺便在这上海县住几天如何?这上海县没什么好,就是海鲜多,正好也让你补补身体,至于所花费的银子全部由本千户出好了?”张延秀是商量的口气,但张廖心里却很明白,他被软禁了。 “少爷,对各线的命令已经全部送出去了,三天之内各线人马将全部到位,主攻的人马分别由松江府内最精锐的人马和京城来的支援人马完成,只要情报不出错,行动将顺利完成。”半路劫银这件事张延秀无法亲自动手,身边的人马也不能调用,只能全部靠远在几百里外的锦衣卫人马完成。 “情报是不会出错的,也不能出错,一出错我的身份就全暴露了!命令松江城内的暗线做好准备,一旦事情有变,就与我内外配合,将松江城内的三大势力瞬间铲平。”世上也许真有料事如神之人,可惜张延秀不是这种人,因此他不得不做出各种防备,既然预料不到,那多做几手准备也是应该的。 “少爷,是否要请松江卫的人帮忙,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没有普通兵士的协助我们很难将三大势力一网打尽,到时候难免又会生出一些事端来。”张承德虽然跟张延秀一样狂妄,但他也不是笨蛋。 “也好,如果我的身份真的暴露了,那以锦衣卫千户的名义便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卫所协助,我马上写一封信给徐指挥使。”信的内容很简单:“松江有变,或需协助!”当徐指挥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马上命令整个卫所最精锐的人马整装待发,随时等待近一步的消息。 “要让那十万两银子在别人的眼中消失也是个麻烦的事情,这个又要如何安排?”张延秀不仅要考虑到如何去抢到那笔银子,还要考虑如何处理那笔银子,将那笔银子安全送回京城,而这些事情都要在同一步骤内完成。 “松江府内有几家小钱庄是由锦衣卫cāo纵的,也是锦衣卫的据点,可以将那十万两银子分为数批,然后以各种理由一小批一小批地送到京城。或者就将那十万两银子存放在那几家小钱庄。”就在众人烦恼的时候,张廖走进了房中。 第二卷第二十六章 山(上) “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将银子分成小批送到京城我父亲处,你应得的那份也会送到你家人的手中。不过张老,我实在是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走了进来,外面的都是死人吗?”张延秀对张廖的到来十分不满,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屋内,外面竟然半点动静都没有,如果进来的是刺客,那自己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张承德和小单也意识到了这点,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特别是张承德,张延秀手下的锦衣卫都是由他管的,出了这么大的疏漏,他面子上也不好过。假如真是刺客进来,张延秀要是有半点损伤那自己就是失职之罪。 “外面谁在当值,给我进来!”张承德严厉喊了一声,利马就要出去训斥当值的人,可他却被张廖拦住,确切的说应该是被张廖手中的一块令牌拦住。“张千户并没有下令不许老夫随意走动,再怎么说老夫也是锦衣卫的百户,别忘了锦衣卫里的规矩,对于上司的命令必须要无条件服从,这是那几家钱庄的地址、接头暗号还有负责人的名字,请张千户你收好。” 张承德气是气不出来了,张廖在锦衣卫内的官职比他高,又可能是张氏家族的老人,他现在还没办法与其抗衡,因此他就只能将张廖手中的信纸接过来,jiāo给张延秀。张延秀看清楚后又jiāo给了张承德,让他收好了,然后说道:“小单,吩咐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张老四处走动,天冷了老人家还是待在屋里的好,张老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量满足他好了。” 对于张延秀的突然软禁,张廖很是生气,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本来是想帮一下张延秀,从而缓和一下刚来时与张延秀的那种紧张的气氛,没想张延秀竟然下令软禁自己,张廖的那张老脸当场就挂不住了:“张延秀,老夫如此帮你,你竟然要软禁老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延秀很干脆,有话直说:“张老,说实话,我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你,因为你来得太突然了,父亲那里没有一点消息,更重要的是,几年前松江府锦衣卫的叛变让我不得不防,只要这次行动成功,父亲那里也有了消息,我可以当面向你道歉,不过现在你必须要听我的,别忘了你刚才自己说的,锦衣卫内上司的命令要绝对服从。”张延秀从自己身上也拿出了一块腰牌,那是证明张延秀锦衣卫千户身份的牌子,看着那块千户牌,张廖也只能生气地离开了。 张廖走了,张承德和小单商量了一会也离开了,看着房门被慢慢地关上,张延秀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幻想着远方那场杀戮是否开始了,将会如何开始?! 从接到命令的第一刻起,已经一天过去了,茶摊和驿站的兄弟一直没有传来消息,这让已经躲在山窝里一天的三组兄弟多少有些抱怨,但这种抱怨很快就被平息了,三组的头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他们三人却共同下了命令,所有人不许jiāo头接耳,不许随便发牢骚,专心等候目标的到来。如今这个任务是上头亲自jiāo代下来的,而且主事之人身份高贵,不能有一点偏差。 又是一天过去了,驿站的兄弟终于传来了消息,目标用着松江府的腰牌和几个商人在驿站住了一夜,饭菜经过他们检查后已经全部吃下去了,一切顺利,货物一件不少。收到这个另人振奋的消息后,埋伏了两天的三组锦衣卫外围组织的三个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开始紧张地布置一切。 半天过去了,好消息再次传来,先是探路的几个商人在茶摊吃了午饭,喝了茶;接下来车队也在茶摊停留了一会,他们吃的都是自己随身带的干粮,但喝的却是茶摊的茶,一切还是很顺利,现在就等猎物进套了,三位头领现在唯一紧张的就是yào效是否会准时发作,太早会打草惊蛇,太晚了弟兄们的损伤可就大了。 六个行脚商人拉着三只毛驴慢悠悠地走在前面,经过几天的奔波,一直不停地赶路多少有些怨言,可这也没办法,谁叫你靠人家吃饭呢,不过幻想一下到达京城后会得到的奖赏,最少也会让自己一年内不用为银子愁了吧。六个人互相鼓励着,只要翻过这座山,就能走水路了,到时候就能在船上好好地休息一下,想来也没什么不长眼的小贼敢打他们的主意。 “头,那六个探子过来了,是放他们过去还是把人留下。”见到猎物终于出现了,锦衣卫的人马多少有些激动,十万两白银,身份尊贵的上头地奖励上来大方,干好了不仅会得到上面的赏识,还能让自己的钱袋鼓起来,说不定还有机会转变一下自己的身份,成为真正的锦衣卫,回京述职。 “放他们过去,我们的目标是后面的车队,让弟兄们都给我忍住,不许给我发出一丝声响,谁出了岔子老子剥了谁的皮!派几个兄弟过去盯住那六个人。”六个行脚商人很轻易就过去了,在四周茂密的树林里,他们只是随便看了几眼而已。 十年前金风镖局不过是松江府的一个小小的,没有半点名声的镖局。可十年后,金风镖局却成为了松江府内最大的镖局,一个小小的镖局在十年的时间里要做成松江府第一大镖局是很困难,没有官府的帮助是根本办不到的,吴仁豪辛苦了那么多年,在最关键的时候终于动用到了他多年布置的一个很重要的卒子。 江湖中很有威信的镖局,再加上官府中人的帮助,押送着十万两银子的车队一路上几乎没碰到什么事情,也只是昨天晚上装银的箱子被人动过,虽然人没抓住,但靠着镖局人的机警,银子一两没丢。 昨天晚上的事让车队的人多少紧张了一下,可经过了一天的赶路,所有人都放松下来了,趟子手举着镖局的大旗走在最前头,高声叫喊着:“金风过道,事事和顺。”这山道中多少会有一些小蟊贼,不过凭着金风镖局威名,那些不长眼的小蟊贼很可能早就跑光了。 “两位,猎物已经进套了,可yào效还没有发作,你们看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好?”功劳人人都想要,但责任没人想担,万一搞砸了出主意的人是要负责的。“依我看直接抢算了,那种混合yào隔夜后早就全拉出来了,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们三组人马,人比他们多,刀比他们锋利,直接砍了算了,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不就是碗大一道疤嘛,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锦衣卫外围中很少有当山大王出身的,可以说是只有这么一个宝贝,虽然另外两个队长很看不起这个人,可却都不敢随便说出口。那家伙,动起手来完全是个不要命的主,杀人放火更是一门拿手的手艺。 “那种yào用了许多次,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只要再拖一段时间yào效就会发作的,如果直接让兄弟们冲下去动静太大了,都是同吃一锅饭的兄弟,谁愿意为他们收尸,不如想办法拖一拖,只要时辰到了,他们就全成了砧板上的ròu随我们斩杀了,如何?”三人中只有一人是锦衣卫出身,他的话比较有权威,而且有人自愿出来承担责任,另两人也都点头了。 “要拖延时间还不简单,只要干回老本行,罗嗦几句就行了,你们两个觉得如何?”很笨的主意,这样会让原本还有些放松警惕敌人紧张起来,但这却是一个很好用的主意,只要yào效发作,再强悍的对手也只会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废物。“既然都没意见,那本大王可要干一回老本行了,整天杀来杀去的,都有点腻味了,回想一下当年的风光也好,哈哈!” 本来平静的两边山坡突然有了动静,一群蒙面人出现在了金风镖局的眼前,为首一人高声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前。山下的肥羊们,老子第一天带着弟兄们到此地来做买卖,识相的把东西都留下,让老子来个开门红,不然的话,老子把你们全宰了,出出这几个月来的鸟气!”一听来路就是流寇,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垃圾地方官,围剿不力,只是把土匪赶了出来,也不追击或者是通报,直接把逃跑的流寇算成是剿灭,要是坏了大人的事,事后非请东厂的大人们剥了他的皮不可。 “老夫金风镖局局主,不知是哪路的大王在此立山头,这里有礼了。所谓四海皆兄弟,给人方便自己方便,老夫这里送上白银一百两,还请大王收下。”虽然不怕眼前的这些小蟊贼,但还是小心为好,这趟镖如果有半点闪失,自己全家不保。可见金风镖局局主对眼前的这些蟊贼这么客气,随车的官差可就有点不乐意了。 第二卷第二十六章 山(下) “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就想打发老子的这帮兄弟,你打发要饭的啊,看你们这群人穿得人模狗样的,再看看你们押送地大车,最起码也有上万两银子吧!一百两就想打发我们,一千两还差不多!”山大王开始变成了商人,跟镖局的人讨价还价,开口的人说得越多越找到感觉,山贼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肚子里也要有那么一点学问,能跟别人谈判。 “山上的人听着,给你们一百两算是抬举你们了,别给脸不要脸,箱子里的都是一些送到京城里去的上好丝绸和布匹,你们这些粗人抢去了也没用,更何况这些货可是松江府知府吴大人的,如果你们不想再像丧家之犬被人追得到处跑,就给本官乖乖地让出一条道来!”张廖给张延秀大部分的情报并没有错误,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张廖没告诉张延秀,张延秀也没去认真查,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车队的那十万两银子了,因此张延秀根本不知道随车押送的官府中人竟然会是吴仁豪的堂弟吴仁阳!对于这点,一直在松江城外三组锦衣卫三组人马就更不清楚了。 听到吴仁阳那嚣张的话语,早已沉迷于过去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山大王当场就火了,大声地骂道:“你这家伙,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竟敢骂起你老子来了。老子这些日子来被官兵追得实在火大,就拿你们这些狗东西来出出气,小的们,杀光这群兔崽子,抢完之后把银子分了,老子就不信,天大地大就没我们容身之地!”对于头的这种不正常的表现,另外两名组长没说什么,当手下的就不用说的,偶尔扮一下强盗还是挺有意思的。 见四周的强盗都在高声喝喊,金风镖局的局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让所有人做好准备,虽说跑江湖的都是在刀口上走,但原则上能少起冲突就少起冲突,人命毕竟只有一条,更何况是对上这些不要命的亡命徒。可如今这些都没用了,只有尽快将山上的那些强盗杀退才能继续上路,车队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最先发起进攻的并不是山上那些叫嚣得厉害的“强盗”,而是镖局的护送人员,金风镖局的人不得不很快地将山上的那些亡命徒打跑,如果惊动了太多人的话,那他们这次的差事就算失败了。 看着山坡下冲上来的人,山大王并没有让他的人也冲下去迎站,他还没被过去的回忆冲昏头脑,他让手下人用弓箭和石块去迎击那些冲上来的人,镖局的人因为没有配备足够的盾牌马上就被打懵了,一下子就损失了七个人,而且只是冲到半山坡。 “天杀的!他们用的都是军用的铁箭头,大家小心啊!”一位镖师抱着刚刚被shè死的同伴,凄惨地大叫着,所有人瞬间都退了回去。“吴大人,情况不对,一般的流寇怎么会使用军制的铁箭头!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见情况不对,吴仁阳明显有些不知所措:“那就赶紧把人都撤下来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0 章 你们几个,快保护好车队,错了,最重要的是保护我!” “大家都撤回来,四周戒备!”金风镖局局主也觉得应该先把人都撤回来,白白送掉xìng命是不值得的,对方的身份很可能并不只是一般的流寇那么简单,江湖中人最怕的就是卷入朝堂之争,可既然已经卷进来了,那也只能不顾一切的为自己,也为自己的亲人去拼到最后一刻。 看着镖局的人惊慌地跑了回去,山大王的心情明显是太好了,哈哈大笑着,直到一个人来到他的身边,他的笑声才停止,那人在山大王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山大王的脸色又变得有些不好看,山大王狠狠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头,然后很不耐烦地说道:“老子知道,告诉那两人,老子有分寸,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山下的那群龟孙子,如何?尝到老子的厉害了吧,还有那个什么狗官,这些可是你们官兵用的箭头,老子也让你们尝滋味如何?!识相的就快点把你们车上的东西都留下来,趁老子心情好放过你们的这些狗命一次。”听到山大王说的话,吴仁阳虽然很气愤,但多少松了口气,最起码那些铁箭头是从别的地方的官兵手中抢来的,这些流寇与官兵作战是完全有机会缴获一部分军用铁箭头的。 多少恢复了点胆气的吴仁阳马上找来了金风镖局的局主说道:“想办法拖住他们,然后让人找些东西做成盾牌,前面的六个人都是我堂哥所养的高手,只要等到他们回来我们就能前后夹击彻底把山上的那群流寇打跑,你要清楚,我们所押送的这批银子是不能有任何差错的,出了问题我们兄弟几个要完蛋,但完蛋之前我堂哥一定会先让你们金风镖局的人陪葬!” 金风镖局的局主回到了车队的最前面,用尽自己所能用的声音喊道:“山上的大王,老夫有话要说,不知我们能够商量一下。”双方都是在拖延时间,山大王很快就答应了:“你有什么废话要说快说,是不是要投降了,既然要投降那就快给本大王消失,本大王用不着你们这些车夫了!” “这位大王,凡事都要给别人留条活路走,我们并不是这些货的主人,我们这些跑镖的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帮别人护送一下而已,如果真把车上的东西都留下了,我们也就没了活路,车上的东西我们赔不起,还请这位大王能给个方便!本人愿意出两千两银子买条路走!这位大王,你应该清楚,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没活路的人拼起命来有多可怕!”自从成为金风镖局成为松江府第一镖局后,局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跟人说话了,就算是吴仁豪也是客客气气好说话,一个流寇头子竟然把他逼到这份上,现在金风镖局局主反而很是希望前面的那六名高手快点过来,然后就能杀光眼前的这群流寇。 先前探路的六人在发现后面情况不对后,马上扔下驴子往后赶,一路用轻功狂奔,可当他们已经听到双方的对话,还有看到远处人们的小点的时候,几只弩箭从草丛中飞出,当他们全部中箭的时候,猛然发现,对方用的不仅是铁制的箭头还用上了只有军中的精锐才有的连弩,他们死得实在是太冤了,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 另一方面,山坡上和山坡下讨价还价的两人也到了最后的阶段,金风镖局局主已经答应用三千两银子作为买路钱,并一直在着急前面的那六个人怎么还没回来。而山大王则一边得到那六人已经处理掉的消息,一边郁闷yào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作,他的喉咙都有点干了,喝水一点意思都没有,而酒只有当任务完成的时候才能喝。 “废话差不多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真的想回去当山大王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要我帮你跟上面说一下,保证你得偿所愿!”山坡上突然又站出一群人马,人数明显比金风镖局的人多得多。“你什么意思,老子在这里大费口舌,你们躲到一边凉快了那么久,现在竟然说这种风凉话,太过分了吧!信不信老子跑到少爷那边告你们去。” 锦衣卫三个外围组织的头在那里悠闲地吵架,而金风镖局的人却在苦战中,山坡上锦衣卫的人一出现,就送给了金风镖局的人一份大礼,几百枝箭破空而起,瞬间夺取了金风镖局三chéng rén的xìng命,四周已经被完全堵了起来,发现情况不对正打算冲出去的金风镖局局主突然发现,自己和手下人全部四肢无力,全身内力尽失,一些人连站起来都困难。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本官乃是松江府同知,你们这些人要知道,杀害朝廷命官等同于谋反,不管你们到底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可都要考虑清楚!”憋了很久的锦衣卫外围组织的人很快就将金风镖局和燕党的人杀得差不多,剩下的也只有眼前这几个浑身无力,靠在一起的人了。 “吴仁阳,吴大人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早就清楚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也清楚那些银子是属于谁的,既然已经动手了,他们就绝对不会留下活口,老夫只是不明白,你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下的dú,这一路来老夫都十分谨慎,就算是喝一口水都要用银针试。” “好,看你也是老江湖了,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们这一路来吃的每一种食物都没有dú,但其中有两样东西里放了点特殊的yào进去,那两种yào本身也都没有dú,更是银针试不出来的,可当这两种yào混在一起的时候,就是dúyào,而且这两种yào都可以在人体内保留很长的一段时间。”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 危(上) “看来老夫输得不冤,你们动手吧!希望能给老夫一个痛快!”屠杀已经开始了,所有倒在地上的都再次被捅上一刀,确保没有活口留下,当山大王准备亲自动手解决眼前这些却被另两个头目拦住了。 “等等,来人,先把他们严加看管起来,我们三人先商量一下!”拦住人的是锦衣卫出身的头目,因此另外两人虽然生气,但还是跟其过去,商量一下。见流寇不杀他们,吴仁阳对着金风镖局局主破口大骂:“你这老不死的,是不是嫌命太长了,那么急着送死啊,你要死自己死去,还要拉着本官陪葬,你到底是何居心,等本官回到了松江城,头一件事就是封了你金风镖局,然后让你的家人把这次的损失全部赔回来,赔不了就全部充公,男者发配边疆,女的全部充入教纺司!”吴仁阳的身边只剩下金风镖局的人了,他如此的破口大骂,甚至让金风镖局的一名镖师用尽力气想要爬过去,然后用身上偷偷藏的匕首刺死这个狗官,自己身死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能连累到家人。 “不必了,今天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事情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对方就不会有任何的留手与改变,老夫现在唯一牵挂的就是家中的儿女,老夫出来的时候曾经答应过他们,要为他们带许多的礼物回去,如今却连一句话都不能留下,都好好休息吧,享受这最后一刻的宁静!”金风镖局的人听完局主所说的,都安静下来了,吴仁阳却冷笑了一声,也不去理他们,他到如今还坚信自己不会有事。 “刚才为什么拦着老子,不让我动手,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就只能把他们都杀光,哪来这么多后悔yào吃!”另两位锦衣卫外围组织的头目见山大王这种态度,干脆不去管他,两人在一旁商量。 “上面的情报并没有说明吴仁阳也在车队之中,我怕这是别人设的一个圈套,如果真的将吴仁阳杀掉,那会给上面的大人带来很大的麻烦,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暂时没有,但此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要是传出去大人的整个机会就很可能暴露出来,到时候事情将会更加的麻烦,更何况如果是因为我们而把差事给办砸了,那日后我们都将难有出头之日!” 见两人在嘀咕,山大王刚好可以听清楚,他很不耐烦地chā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了,杀一个人是杀,杀一群人也是杀,杀一个吴仁阳有什么好为难的,不杀那才是个大麻烦,把人杀了,找个隐秘的地方埋了,保证几个月不会被别人发现,你们俩要是在这样磨蹭,迟早会坏了大事!” “那好,也只能如此了,人马分成两队,一队负责打扫和埋尸,另一队赶紧将银子运走,埋尸的事情就麻烦你了,这个你在行!”山大王一听到自己要负责埋尸体,马上就有点不乐意了,可另一位头目却对他说道:“我们都是生手,处理尸体你可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就麻烦你多费心了,主意可是你出的,要是办不好我们都要跟着倒霉,事成之后我们请你喝酒!”很明显是两人在一同排挤另一人,可山大王却只能恨得牙咬,最后无可奈何地去毁尸灭迹。 金风镖局的人死得很平静,他们只求速死,吴仁阳死得却很是窝囊,死之前大吼大叫,气得山大王在他身上连砍几刀这才断气,搜查了四周发现没有其他人之后,尸体和散落的各种物品被搬走,地上只流下了一些血迹无法清理,幸好当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雪,很多痕迹都消失了。 当张延秀得到消息后,他将手中的情报捏成了条,放到烛火上慢慢地烧成了灰烬,他并不是为外围人马杀掉吴仁阳的事情而生气,如果当时是由他亲自指挥的,也是一样照杀不误。张延秀在气张廖,吴仁阳随车这么重要的情报张廖竟然一点口风都没透露给他,这明显就是在给他下套子,这让张延秀怎么能不气,可当张延秀找上张廖的时候,张廖拼命地为自己辩解,他是真的不知道吴仁阳会跟随车队,为了拿到吴仁豪这次运送银两的路线,他很可能已经引起了吴仁豪的怀疑,为此他及早地回到松江城,这样才消除自己的嫌疑。虽然张延秀并不相信张廖说的话是真话,但为了大局张延秀只能先让张廖回松江城,沿途有小单照料着,回到城中还有老陈在。 当吴仁阳一行人失踪五天后,在松江府坐镇的吴仁豪终于急了,按照先前约好的,吴仁阳必须每两天给吴仁豪送一次消息,收到消息后吴仁豪再将信鸽放回去给吴仁阳,但连续死天吴仁豪都没有收到吴仁阳的消息,信鸽在那场屠杀中已经完全成了别人的盘中餐,锦衣卫中有的是一等一的神shè手,对于信鸽这种必需要shè杀的动物那是绝对不会有遗漏的。 当吴仁豪感觉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赶紧一方面派人出去探察车队的情况,另一方面亲自上门去探望一下已经称病好几天的张廖,吴仁豪对于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总是不那么放心。当吴仁豪上门探望的时候,张廖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人也可以随意走动一下,只是那一身的yào味让人受不了,没有一丝疑虑,又很是着急的吴仁豪早早地离开了张廖的家。 当吴仁豪将第三批人派出去三天后,张延秀终于回到了松江府,刑部那边也已经十分顺利地结案了,虎头不仅没有因为郭家血案的事被判刑,还因协助刑部官员剿灭凶犯而在档案上记录了一个优,只要一切顺利,再拼搏一年就能得到提升,到时虎头再也不叫虎头,而应该被人称为徐虎,徐百户。不过一年的时候在张延秀看来是有点短了,也许是已经成为了习惯,张延秀在每次做完一些“正事”之后,都会想办法做一些好事。 初冬的到来让张延秀感到了寒冷,也感受到了过年的气氛,张延秀很怀念在京城家中过年的时光,这里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家,不过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而已,因此张延秀并没有花多大的力气是装饰。潘怡婷也是这样想的,张延秀不在的这段日子,潘怡婷不仅是家中的女主人,更是这松江府的半个名人,活菩萨。让张延秀有些哭笑不得的是,潘怡婷对于张延秀所花费的银子总是有些吝啬,可对于花在穷人身上的钱,她却大方得很,两千两银子就那样花出去了,幸好张延秀刚刚拿到了一笔数额还算庞大的银两。 当吴仁豪确认车队已经出事的时候,一直还在希望自己只是过分担忧的吴仁豪差点垮掉了,为了那十万两银子,他吴仁豪把孙、赵两家都给得罪了,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势力和亲信也损失了八成,整整一个镖局的人和自己的堂弟还有自己最精锐的手下,外加十万两银子就这样消失了,吴仁豪完全可以断定,银子如今已经被人秘密地转移走了,至于自己堂弟的尸体,很可能是在某个荒郊野外的地底下。 “大人,您可一定要撑住,如今一切的重担可就要靠您了,孙、赵两家我们已经全都得罪了,温竹易也控制住了城中的兵丁捕快,游辛杰失踪后一直没有消息,张廖老而无用,我们如今只能靠自己了,京城的大人们又来信了,让我们快点把银子送过去!”身为师爷王于lún此时也乱了方寸,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之前还是顺风顺水,如今却是大风大浪,他一个师爷他平时在怎么精明也没用。 “我们现在还能调用多少人手和使用多少银两!”吴仁豪最终没有倒下,他也不能倒下,他必须想出应对之策来。“我们最后还能调用一组人手,都是一些身手不强的人,最麻烦的是银子,那十万两银子送出去后,我们也就只剩下一万两银子的家底,更本就不够用,为了凑足银两我们也就只能动用到那些银子了。”王于lún说完一直看着吴仁豪,他如今只能出这个下下策了,实在是没办法了。 “真的要动用那些银子吗?”吴仁豪思考了很久,最后他咬着牙说道:“左右都是个死,那还不如拼一拼,正好去年户部已经派人过来核算过了,明年估计是不会派人过来了,大明天下这么大,又不仅仅是我这一个松江府,不过要是这笔银子再出事,那要怎么办?!”一群强大而又神秘的敌人躲在暗处,这是最让吴仁豪担心和恐惧的,天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孙、赵两家的人,温竹易的人,或者是其他什么势力的人,一切都还是个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1 章 但能让一群高手和十万两银子消失的敌人,那是十分可怕的,比如今要走的那步险棋还要可怕。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 危(下) “东翁,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们只能向东厂借人手,相信东厂的人是绝对愿意为我们押送这笔银两的,只是我们必须要另外准备一笔银两来应付他们的盘剥。不过小的一直在怀疑,知道押送路线的就只有我们几个人,如果我们这边没出问题,那很可能就是东厂那边出了问题,这世上也只有东厂和锦衣卫才有那么大的神通!”想到这王于lún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如果真的是东厂或者锦衣卫的人干的,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绝对不是锦衣卫的人,这些年来锦衣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的地方,我们也一直在用锦衣卫的独特联络方式寻找潜伏在松江府内的锦衣卫暗线,也只是发现几个身份低微的无名小卒而已。至于东厂,他们会那么做也无不可能,要知道,东厂可都是一群永远都喂不饱的狼,如果不是齐、楚两堂逼得太紧了,我也不赞成投靠魏孝忠一党。” 两人正商量着,门外的仆人突然前来通报,失踪已久的知事游辛杰出现了,还要求马上面见老爷,并且游辛杰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一个个都十分的狂妄,一点都没把吴仁豪放在眼里,还打了仆人一巴掌,仆人现在脸上还留着红红的手印!出了这样的事情,吴仁豪十分生气地让仆人把游辛杰叫了进来…… “少爷,写一封家书送回京城吧,我有些想夫人了。”如今家中的事情张延秀都扔给了潘怡婷去管,潘怡婷也十分尽责的将家中的一切管理得井井有条,年关将近,已经将京城张府当成半个家,将温佳蓉看成未来婆婆的潘怡婷有些想家了。而且比郑香伶和小迷糊更想念京城。 郑香伶是把一切都押在了张延秀身上,只要有张延秀在的地方,那就是她的家,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够永远跟在张延秀的身边,至于她的亲人,郑香伶不想去想,也不大记得,年纪很小的时候她就被卖掉了,为了十两银子而被父母卖到了妓院。小迷糊则还是那样迷迷糊糊的,她最近与楚缤、楚纷两姐妹玩的很开心,毛毛虽然越来越大了,但还是那么的可爱与粘人,特别是被楚缤和楚纷当马骑的时候,最可爱了,至于过年的事,小迷糊一点都没发觉再过两个月就要过年了。“那就写吧,反正这些日子里飞往京城的信鸽有的是,不过要用暗号写,这可就有点麻烦了,而且那些暗号是不能让你知道的。”潘怡婷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她手中的一封写好的信jiāo给张延秀,对张延秀说道:“那就由少爷你去写成暗号吧,信我已经替我们所有人写好了,如果少爷还有什么要加进去的可以自己写,写成暗号后再由我来重抄一遍,我说少爷,你什么时候才能静下心来好好地练练字,你的那些字实在是太难看了,有的时候连我都看不懂!”张延秀接过信看了看后就将信放回到桌上,然后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静不下来啊!”潘怡婷听到后,也只能默默地去为张延秀磨墨。 当张延秀将一封外人根本就看不懂的信写完的时候,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小迷糊竟然没来叫大家,推门进来的是郑香伶:“少爷,怡婷妹子,该用晚膳了,小迷糊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潘怡婷很快地将信先收好,晚上再绑在信鸽上放出去,张延秀则走到郑香伶身边,伸手将郑香伶揽入了怀中,亲了亲郑香伶的额头,害得郑香伶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显得很无奈的潘怡婷在身边,松了口气。她轻轻地拍了拍张延秀的胸膛,嗔道:“少爷,你就不能稍微注意点,缤纷两姐妹就在外面,要是被她们看到了,那真是羞死人了。”可张延秀却不管那么多,看着怀中美女那羞涩的样子,张延秀再也忍不住,抱住郑香伶猛亲了下去,最后潘怡婷实在看不下去了,狠狠地拧了张延秀的手臂一下,大声地说道:“少爷,吃饭了!” 被潘怡婷拧疼了的张延秀只能放开郑香伶,红着脸的郑香伶对着潘怡婷点了点头,跑开了,张延秀摸着手臂上的疼痛处,再看了看郑香伶跑去的背影,有点无奈地说道:“看来你以为完全成了这院子里的主人了,那我的愿望不就不好实现了,到底怎样才能把你和香伶一起放到同一张床上呢?!” “少爷!你是越来越不正经了!”潘怡婷又狠狠地拧了张延秀一下,然后突然又有些哀伤地说道:“我只是少爷身边一个小小的通房的丫头,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能算是这院子的主人,最多是只帮少爷照料一下而已。”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张延秀只能将潘怡婷搂进怀中,温柔地安慰道:“放心吧,等这里的事完了,我就去京城把你们全都娶进们,到时候你就是我张延秀名正言顺的妾室了。”说到这,潘怡婷还是不开心,伤心地低着头,张延秀又说错话了。 正当张延秀手足无措的时候,潘怡婷自己抬起了头,勉强对张延秀笑了笑,说道:“好了,都怪怡婷自己胡思乱想,少爷对怡婷的好怡婷都知道,该用晚膳了,别让小迷糊她们等久了。”说完拉着张延秀走了出去。 当张延秀来到吃饭的客厅时,发现客厅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就等张延秀来开饭了,可这些人中偏偏没有小迷糊。“小迷糊呢,不是说用晚膳了吗?她怎么还在厨房里做菜啊,我都已经说了,不用怕菜凉,最重要的是大家能够一起吃顿饭。这丫头真是让人不省心。” 说起不省心,客厅里的人们都偷偷地笑了出来,郑香伶来到张延秀身边小声地说道:“少爷,小迷糊她并没有在厨房里,而是去叫楚缤、楚纷来一起吃饭,楚侠士夫fù被老陈叫去,他们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就自作主张让小迷糊把她们姐妹俩叫过来一起吃饭了。” 叫个人也不用那么久吧,估计三个小丫头早就把吃饭的事情给忘了,玩疯了。“好吧,那我就亲自去把她们三个叫回来,然后狠狠到教训一下她们,我等这个机会可是等了很久了。”张延秀嘴里说得凶,可没人认为他会那么干,就算他真要那么做,潘怡婷也会护着小迷糊的。 “驾、驾快跑,快跑!”果然跟张延秀估计的一样,小迷糊和楚缤、楚纷两姐妹早就玩疯了,可怜的毛毛正背着小迷糊慢慢地移动,虽然毛毛的块头很大,可驮小迷糊还是很困难。楚缤、楚纷则在一边拍着小手为毛毛和小迷糊加油。张延秀看到这样的场景后,直接走了过去,在小迷糊的头上轻轻地来了一下,小迷糊摸着头有些委屈地转过头来,看到是张延秀赶紧从毛毛地身上下来,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真是的,毛毛才多大啊,你就这样对待它,你如果要骑动物的话我可以让你骑马,那比骑毛毛好多了,你看看毛毛那可怜的样子。”毛毛这个时候正蹭着张延秀的大腿,尾巴直摇。“可楚缤、楚纷她们都能骑毛毛,那我为什么不能骑,不公平嘛,而且那些大马哪有毛毛可爱啊!” 看着年龄与xìng情不成比例的小迷糊,张延秀也有些无语,他只能无奈地说道:“那你也不想想,她们两姐妹才多大,你又多大,你如果不想毛毛以后身体的不好的话,就别那么骑它,好了,该吃饭去了,你们几个统统先去洗手,洗完手一起吃东西。”小迷糊和楚缤、楚纷两姐妹吐着舌头离开了,毛毛在张延秀身边转了一圈后跑了过去,跟在小迷糊的身后,张延秀很清楚地听到小迷糊说:“毛毛最乖了,不像少爷那么坏,一回来就训人,等下给你吃好东西哦!” 小迷糊说的话潘怡婷也听到了,看着张延秀那表情,潘怡婷忍不住笑了出来,张延秀有些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就不能好好地管一管她吗?都快十六了,还那个样子,我们跟她相处久了也就习惯了,可外面的人可就不那么看了。”小迷糊也是张家的童养媳,张延秀将来的小妾之一,为了小迷糊好,张延秀希望她能多少成熟一些。 “我明白少爷的意思,可少爷你不认为让小迷糊这样永远快快乐乐下去不好吗?有我们这些人护着,就让她代替我们去追回那些失去的快乐好了,你说是吧少爷?”张延秀微笑地看了潘怡婷一眼,点了点头,牵着潘怡婷的手慢慢地向后院的客厅走去。 当天夜里,就在张延秀搂着郑香伶睡下的时候,从松江府衙门里走出了一群人,他们很快地将几个大箱子运走,这群人的领头人正是松江府知事游辛杰。而被老陈派去监视松江府衙门的探子早已被人制住,晕倒在一yīn暗的角落里。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 还(上) 第二天早上,张延秀是被张承月叫醒的,那时候天还没大亮,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张延秀一般是等大亮后才起床练习武艺的,可老陈催得太急了,张承业也知道事情紧急,因此求着他妹妹承月快点将张延秀叫起来。轻轻地将郑香伶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开,为她盖好被子,张延秀小声地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对着张承月问道:“到底什么事,那么急。”张承月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因此很是不安,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哥…我哥,让我来请…请少爷起床,老陈…老陈他有急事在…在前厅等少爷。”张延秀看着张承月那有些害怕的样子,鼓励地笑了笑,说道:“你做的很好,有些紧急的事情是不能耽搁的,我马上就去见老陈。”张承月听到张延秀这么说,马上很开心的为张延秀在前面领路,天还没大亮,怕路滑灯笼是暂时不能被吹灭的。 “你是说派去监视松江府衙门的一里一外两个人在昨天晚上都被人制住了,而且从外面的痕迹发现有一些很重的东西被搬运出了衙门。”张延秀并没有怪罪老陈,他边说边思考,而老陈却主动站了起来。“少爷,属下失职,是属下太大意了,请少爷责罚。” 如果是小单的错,那小单一定会找很多理由来为自己辩解,但老陈不一样,是他的错,他就认,绝没有半句说辞。“罢了,这不能全怪你,谁会想到吴仁豪会在受到如此大地打击下走出这招险棋,到底是他发疯了,还是突然有了十成的把握,而且运走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个必须查清楚。老陈现在处罚你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你如果想要立功赎罪的话,那就赶紧让人调查清楚被运走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吴仁豪身边有没有出现过一群神秘人物?还有就是要密切注意京城的动向。” 对于张延秀的命令,老陈马上去执行了,而既然被早早叫醒的张延秀也不愿再回去睡个回笼觉,再睡下去估计要睡到中午才起来,冬天对被窝的依恋感实在是太强了,为了不让自己的武功退步,也为了报复一下让自己早起的人,张延秀把张承业叫了过来,一起晨练。 接下去的几天里,虽然老陈很努力地调查,可得到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他也只得到了两条线索:一、当天有人看到游辛杰带着几个生面孔的人去见吴仁豪,并且谈了很久,但具体的谈话内容却不知道;二、衙门里库房的帐房突然死了,死因是喝醉酒冻死在了小巷中,没有一点被杀的痕迹,可能真是一个意外。面对如此一个结果,老陈自责到跪在了张延秀的面前请求张延秀的处罚,而同样没有调查出结果的张承德和小单则拼命为老陈求情。 “一点都查不出运走的是什么东西吗?就连那些东西后来的下落也没有吗?”张延秀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老陈,很不满意地瞪了张承德和小单一眼,两个狡猾的家伙。如果老陈受到处罚,那么他们俩后面也跑不了,如果老陈没有被处罚,那他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查不出来,因此属下猜测对方很可能跟我们处理那批银两的手法是一样的,先分成若干小份,然后在分开运走。如今那些物品很可能早已被送出了松江城,属下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又是这句话,老陈刚说完小单和张承德马上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实在是有点生气,这老陈前生是不是一块臭石头啊,自己找罪受也就罢了,但那样会连累旁人的。 因此张承德马上开口说道:“少爷,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让人在各条要道上设立关卡,专门检查那些单人却带有大量物品的家伙,同时对松江城内凡是有嫌疑的地方来个大搜查,保证能查出个水落石出来。”张承德一说完张延秀马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向他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张承德的身后,茶杯碎了,里面的茶水和茶叶一点都没溅到张承德的身上。 “你们是嫌不够乱是不是,还是要直接向全江苏省的人高喊,我们是锦衣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打的小算盘,老陈你现在给我盯紧了这松江城的上上下下,人手不够的话我给你想办法,这种事情绝对不许再发生第二次,倘若再犯两罪并罚。我们现在也只能等候京城的消息了,希望我们的知府大人能送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都下去吧!” 数天后,也正是入冬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张延秀收到了京城的消息,东厂已经收到了燕党孝敬的第一本银子,十万两。但送去的并不是现银,而是一张十万两银子的银票,江苏省内最大的钱庄开出的银票。并且这笔银子根本没有经过燕党的手,直接送到了魏孝忠手中。 “没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们的知府大人的确有些能耐,竟然还能凑出十万两银子出来,但这十万两银子到底是来自何方?我可不相信吴仁豪会去砸锅卖铁,就算是让他砸锅卖铁他也凑不齐这十万两银子。”张延秀一边说着,老陈、小单、张承德三人在边上站着听。 张延秀一说完,小单就抢着说道:“少爷,看来我们老对头终于还是出现了,而且很可能跟那个游辛杰有关系。”张承德也是一点都不给老陈说话的机会,马上接下去说道:“我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2 章 既然能在松江府安chā上张廖这颗钉子,那东厂也一样能安chā上游辛杰。还好,东厂还没有发现到我们的身份,估计他们最多也只是要钱而已,而且那个游辛杰并没有回到松江城,很可能是顺路回京城领功去了。” “瞒不了多久的,游辛杰只要到了京城,把这里的事情跟他的主子一jiāo代,对方就很可能猜测出这其中有锦衣卫在参合,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会亲自来到这松江府,看来又得求老爷子了,让他想点办法,做出一些假象让东厂的人以为锦衣卫不过是跟他们一样,要点银子而已,在这松江府动手的主要还是楚、齐两党的人。”张延秀一想起京城的父亲,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有一个如此强大的父亲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少爷,如果我们能查清楚吴仁豪那笔银两的准确来源就能用掐住他了脖子,我已经都布置好了,这次如果再失职,属下决定自裁!”老陈终于抢到机会说话了,他也不管小单和张承德怎么给他打眼色,让东厂收到了从松江府送去的银子,这是一个巨大的耻辱! “如果他们俩能有你这样的责任心就好了,不是想办法推卸责任就是私底下搞小动作,你们两个啊!别那样看着老陈,我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你们也不可能永远跟在我的身边,迟早都是要独当一面的,可以你们现在的能力,够吗?”张承德和小单这次是乖乖地低下头了,他们也不在心里怪老陈了,甚至想晚上请老陈去松江府最好的妓院玩一个晚上。 看着面前三位手下的表情,张延秀很是满意。“好了,老陈你也别说什么自裁了,为了一个错误就要自杀,那我以后还有什么人可以用,再说我犯的错误还少吗?估计够自杀好几次的了。不过既然吴仁豪送给了我们这么大的惊喜,那不给他找点麻烦就不是我张延秀的xìng情,老陈你继续加紧调查银两的来源;承德你就给我盯住孙、赵两家,他们两家现在还有存在的需要,但是我不希望他们最后的选择是投靠吴仁豪或者东厂;至于小单你,那个倭人还在城里吧?在的话就给我盯紧了,我们就从他身上开刀,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倭人根本没有必要存在在这世上!” 山本龟三郎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大明朝的确是一个好地方。他从小就跟他的哥哥一起出海了,有钱的时候,他们会从本土带来很多货物跟大明沿海的商人jiāo易,虽然这种行为是受大明律法禁止的,但只要有钱,那些大明官员都很好说话;而没钱的时候,他们就会去洗劫沿海的小渔村,那些所谓的大明卫所士兵实在是太弱了,一般渔村也不会有士兵出现,而大明女子的滋味真是不错,特别是当她们反抗的时候,那真是够味。 这次他留在松江府实在是一种享受,那些明朝的官员和商人对他那是客客气气的,而那些拿了他银子的jì nǚ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没有那鲜血的刺激,但那温柔可人的样子令人骨头都酥了,等把生意都做好了,他一定要买一个回去,好好地向那些看不起他的武士们炫耀一下,然后再把那女的卖给领主老爷,到时候就又能赚到几枚金子了。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 还(下) “就是那家伙吗?”张延秀小声地问着身边小单,小单马上点头确认。又见到那个鬼发型了,怎么看怎么像一个狗尾巴,这次还是秃屁股的狗尾巴,身穿着汉人的衣服,可却还带着倭人的刀,很高傲地走了过来,路上的人赶紧让开,到不是怕了他,而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不是平民百姓惹得起的,是孙、赵两家的打手。 “让他身后的那两只狗给我彻底的消失,好好地汉人不当偏要去当倭寇的狗,就用他们的死来赎罪吧,我会在下一个路口动手。”张延秀转身离开后,小单马上安排了下去,山本龟三郎一行三人刚来到一个路口,一辆马车突然把山本龟三郎和身后的两人分开,山本龟三郎却一直往前走,根本就不关心身后有没有人在保护着他,对于他来说,那些明国武士实在是太差劲了。 张延秀是骑着马来到山本龟三郎面钱的,那高傲和挑衅的眼神让山本龟三郎实在想砍了他,但想起哥哥的吩咐,他还是忍下了,向地上吐了一口痰就要走过去,可张延秀控制着缰绳让马头总是对着他,山本龟三郎被彻底惹怒了,他并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人,但他一直认为在这松江城内他不必怕什么。 山本龟三郎刚想有些动作,脸上就着实挨了张延秀一鞭子,张延秀很轻蔑地说道:“哪里来的倭寇,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样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拦住我的去路,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是不是不想活了!”山本龟三郎的汉语很是流利,当然听得明白张延秀在说什么,愤怒无比的他高喊一声:“八嘎!”抽出随身的倭刀就要将张延秀给砍了。 山本龟三郎手中的刀刚举上头顶,张延秀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一阵巨痛,在也握不住手中的刀,双脚一麻整个人跪在了地上。在他身后,张延秀下手十分地狠dú,直接将山本龟三郎的两只手腕捏断,在山本龟三郎的连续惨叫之后,再将其两个脚踝踩碎,当山本龟三郎再也没有反抗能力,疼得晕了过去的时候,张延秀直接将他推倒在地,对着脊梁骨狠狠地踩上一脚,让其永不翻身。 山本龟三郎再次被巨痛惊醒了,他是多么的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但全身的巨痛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梦,无比的疼痛却无法动弹,他只能骂,用他们倭寇的语言来骂踩在他身上的人。张延秀将山本龟三郎的倭刀抓了起来,自己也高声喊道:“大明律,袭击地方官员,参与走私者株连满门,异族者杀无赦!”倭刀对着山本龟三郎的脖子直直地刺了进去,鲜血不断地流出,山本龟三郎双眼睁得,身体不停地抽搐,很长时间才断气。 杀完人后,自然有人会来收拾,张延秀不想将血腥的味道带回去,让潘怡婷闻到了不好,因此他决定牵着马好好地在外面上逛一逛!让有些凛冽的寒风将身上的血腥味吹走。 “少爷,都处理好了,两具在墓地埋好了,倭寇的尸体直接扔在了郊外,对方很快就会得到信去收尸了。”张延秀慢慢地走在路上,小单跟在身后,很多老百姓也都绕着张延秀身边走开,温竹易可是最近松江府的名人,老百姓对他那是又爱又怕,反正小老百姓只要少惹事就行了。 又走了一段路,小单渐渐地成为了张延秀的搬运工,虽然路边的小摊很害怕温竹易,但温竹易要买东西他们当然不敢得罪他,一开始一个个都不敢要钱,害得小单是连威胁加哄骗才让他们报了个本钱价格,可张延秀买的又都是小玩意,光找铜钱就是一大麻烦,气得小单直接从路边拉来一个正巡逻的捕快,让他去钱庄把银子换成铜钱,一大袋子的铜钱慢慢花。 当张延秀的马匹上再也没有放东西的地方,小单双手都拿着东西的时候,张延秀终于想回去了,这让小单松了一口气,正当张延秀拐弯到一个街口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这可把小单吓了一跳,如果张延秀现在再买东西回去给潘怡婷她们,小单可真是实在提不动了。不过前面的声响却有点不对,似乎是有人在哭闹着哀求什么。 小单捧着东西来到张延秀前面,远远就看到通判王于lún正指挥着一些脸生的捕快在查抄一家大户人家,仔细一看,展旗上写着四个大字“金风镖局”。如今那些金风镖局的家眷正哀求着王于lún放过他们。 “少爷,看来吴仁豪已经知道金风镖局和他弟弟都消失了,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而要将金风镖局查抄的。”小单说得很小声,他们附近也没有人,因为是官府在办案,又被那些捕快威胁过,平民百姓也只能好奇地围在远处旁观。 张延秀听小单说完本想马上离开,眼前的一切根本与自己无关,还是早点回去用膳好,可刚转身没几步,张延秀就停了下来,反而向王于lún走去,这让小单很是纳闷,小单猜想张延秀很可能要故意去找王于lún麻烦,先前的那个乐子他没赶上,这次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一下那个狗头军师。 “王通判这么有空啊,竟然亲自带着人来这欺压百姓,如此作为是否太有失官体了!”不冷不热的话语,明显就是在讽刺,王于lún听到背后的声音后,脸色十分地不好看,马上转身过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敢如此对他。可当他看到是张延秀温竹易的时候,脸色马上又变了,笑脸相迎,很客气地对张延秀说道:“原来是温推官,温推官也是很悠闲啊,出来逛街还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上海县一行一定很轻松吧。不像我们这些人都快到年关了还要出来办差,真是辛苦啊!”王于lún一边在跟张延秀废话,他手下的人一边继续在查抄金风镖局。 “王通判身后的捕快很面生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衙门做捕快的,我怎么没见过,陈捕头那里也应该没记档吧?!”张延秀突然越过王于lún,走到他身后扫视了一眼那些捕快,顺手抓来一人问了一下,可那人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王于lún赶紧走到张延秀身边,示意那人赶紧退开。 “呵呵,这些都是新招进来的捕快,都是由吴大人一手经办的,这快要到年关了,治安就很不好,衙门那里人手又不够,因此紧急招了一批过来。因为事情紧急,因此陈捕头那里还不知道。”张延秀听完王于lún的解释后笑了,笑得很奇怪,笑得让王于lún害怕。 “哦,原来如此,那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可本官不清楚的是这金风镖局到底犯了什么罪,竟然要被抄家?”张延秀并没有走到金风镖局的家眷旁边去,因为张延秀并不想看到那些人的眼神,杀一个人是一回事,杀完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家大人聘请金风镖局的人送一些礼物给京城里的恩师,当然了,只是一些了表寸心的礼物而已,都是官场上的规矩,也是我家大人的一片孝心,可是没想到半路却被人给劫了,到现在为止人和货都失踪了,按照当初商量好的所签下的字据,我奉知府大人的命前来查抄金风镖局,作为赔偿!”两人聊着聊着,老陈已经带着一些人过来了,王于lún看着老陈他们,明显感到不对劲。 “才多大的一件事啊,何必搞得这样兴师动众,再说了,快过年了,给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必在这样的日子让闹个不愉快,那车货到底值多少钱,一千两、两千两、还是五千两,别告诉我是一万两,你家大人一年的俸禄多少啊,一切都要有个度才行,太过了可就犯了大明律法,那可是大罪。”王于lún赶紧让手下人把手头上的事情停下来,温竹易明显是要chā手此事,如今敌强我弱,该忍让的还是要忍让,但自己也是有底线的。 “看来温推官是想当一回好人,帮帮这些可怜人了,其实那一车货也不多,就五千两银子而已,那可都是我家大人多年的积蓄,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银两,温推官你看如何呢?”把整个金风镖局的所有东西都卖了也不值五千两银子,能多赚为什么不赚呢?! “好说,五千两银票明日就送到衙门吴知府的手上,本官在上海县多少缴获了一些赃银,松江卫的徐指挥使不愧是徐老公爷带出来的,不仅人好,还出手大方,让本官能够过一个好年。就这样吧,王通判还不让你的人把东西都还回去,这些可都是人家的财产!还有麻烦王通判让这些人明天到老陈那里记个档,这样也好管理,如果闹出什么事情来也分得清楚到底是哪些人干的。” 当王于lún带着人离开后,张延秀也马上离开了,至于他身后那些老弱fù孺的称赞之声,张延秀一点都不想听。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 忏(上) 当张延秀回到家后,头一件事就是快步向自己的房中走去,可在要进入内院的时候,突然被楚海曙和落云霞两夫fù拦住,楚缤和楚纷两姐妹则还在内院,张延秀刚好能看到她们的身影。“两位找我有事吗?”张延秀虽然有些不耐烦,但看着楚缤、楚纷两姐妹可爱的面子上,还有内院还需要他们两夫fù帮忙守卫,这才有些客气地问到。 “我们夫fù是为了多谢温推官对我们两个女儿的照顾,温推官离开的这些日子她们两姐妹学到了很多,我们夫fù俩一直没有时间当面道谢,正好今天碰到了温推官,我们两夫fù在此多谢了。”张延秀觉得很奇怪,楚海曙两夫fù如果要道谢的话,应该去找潘怡婷,潘怡婷才是她们女儿的老师,至于说没时间碰上,那根本就是胡扯,张延秀回来的这些日子里,他们两夫fù明显是在避着他,躲着不见面,远远看到也是避开,今天他们夫fù的来意真是奇怪,不会是想离开了吧,那可是绝对不能放他们一家子走的。 “好说,其实教导她们两姐妹的事情都是怡婷办的,要感谢的话你们应该去找怡婷。对了,你们这些日子住得还习惯吧?如果不习惯的话可以搬过来,我会为你们安排好的。”张延秀如今还是很需要他们夫fù在自己的家中坐镇,最起码这样才能保证家中一定的安全。 “不用了,我们夫fù对现在住的地方很满意,而且都布置好了,多谢温推官的关心。此外我们夫fù还要感谢温大人对金风镖局一家人的照顾,江湖人就是如此,表面上风光无限,可一旦出了事,那些身份高贵的人马上翻脸无情,如果不是今天温大人仗义相助,金风镖局的孤儿寡母们很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奴家夫fù俩带松江府的武林同道多谢温推官了。”原来是这样,张延秀总算明白了,他们夫fù俩是为金风镖局家眷的事情来向自己道谢的,不过一开始楚海曙抹不开面子,没有直接说出来,最后怕张延秀误会,落云霞才把事情给说清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3 章 听完落云霞说的,张延秀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点点头离开了,张延秀无法接受他们夫fù俩的谢意,因为金风镖局的顶梁柱们是张延秀下令屠杀的,让金风镖局的家眷失去了她们的最重要的亲人,落到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正是张延秀,至于为什么会去救助那些人,张延秀只是认为,自己是为了向吴仁豪找麻烦而已,只是如此而已。而对于温竹易不冷不热的表态,楚海曙和落云霞并不在意,对于一个还不算太坏的官府中人来说,帮助一些落难的江湖中人的家属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温竹易也未必完全是为了好意。但最起码,潘怡婷她们都是好人,对他们的那双女儿很好。为此他们很愿意留下来保护这些善良的女子,至于温竹易,他们两夫fù确信温竹易是会很好地保护自己的。 张延秀自从回到家中就一直待在房间中,郑香伶一开始很不放心,端着几盘点心走了进去。“我不是买了很多小玩意回来吗?难道就没一件你喜欢的吗?你不要每次都是装作自己很成熟的样子,偶尔变成小迷糊那样会让你很开心的。”对于张延秀这很奇怪的话语,郑香伶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道:“失去的东西是永远找不回来的,妾身不想回想起过去的那些童年,妾身如今能在少爷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不过少爷买来的那些小玩意小迷糊是真的好喜欢,大厅那里小迷糊玩疯了,楚缤和楚纷也很开心,毛毛那只坏狗狗自己也叼了几件过去当骨头啃了,估计晚膳要迟点才能用,少爷还是先吃点点心吧!” 张延秀也猜得出小迷糊如今是什么样子,估计要等到她饿的时候才会记得做饭事情。为此张延秀在郑香伶的伺候下吃了点点心后,突然一把将郑香伶抱在怀里,很奇怪的说道:“抱歉,既然我们还有很多时间,那就不要浪费,我实在是想不出我能做什么?每次都只能这样。”说完就抱着郑香伶走到床边,郑香伶完全听得懂张延秀在说什么?她很高兴,最起码在这件事上,她与潘怡婷的地位是一样的,而且她会更加的贴心与温柔,能让张延秀很好地发泄出来。 用晚膳的时辰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被楚缤、楚纷两姐妹提醒后感觉到饿的小迷糊才赶紧跑去准备晚膳,因为实在没有时间准备了,只是利用早上刚熬好的高汤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煮了好几碗汤面出来,不过味道还不错,至少潘怡婷少少地吃了一口后感觉还不错。 “你们先吃吧,少爷和香伶姐那份我拿过去就好了,估计少爷今天不会从房中出来了。”一同吃饭的楚缤、楚纷两丫头对于温竹易和郑香伶在房里到底在做什么都很好奇,因为她们刚才在玩的时候多少听到了点奇怪的声音,而且那个坏蛋温叔叔和漂亮的香伶大姐姐到现在还没出来,真的让人很好奇。可当她们问小迷糊的时候,小迷糊也是不知道,这件事小迷糊以前也会问潘怡婷和郑香伶两个姐姐的时候,两个姐姐只是红着脸,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为此三个好奇宝宝在吃面的时候一个一个地问了过去,所有的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虎婆婆说道:“那是大人做的事情,等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楚缤、楚纷听完就乖乖不再问什么了,可小迷糊就不高兴了,她已经长大了,为什么还没有人告诉她,撅了小嘴说道:“人家生气了,以后再也不为虎婆婆你做入口酥了!” 当潘怡婷拿着三碗面走进张延秀房间的时候,郑香伶躲在被窝里,很不好意思地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张延秀却不在乎,让潘怡婷把面放在桌上,把门关好,然后过来伺候自己穿衣服。 “少爷,听说你今天在外面做了一件善事,救了一家的孤儿寡母,就连楚大侠他们夫fù都对少爷有了很大的改观,我真希望少爷心的暴戾能少一点,多做一些这样的事情。”张延秀一直没开口,全由潘怡婷自己一个人说,当他穿好衣服后,张延秀将一碗面放到郑香伶面前,让有些无力的郑香伶直接在床上吃就行了,而他则和潘怡婷到桌上去吃。 吃了几口后,张延秀突然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出去杀了一个人。而且是用很残忍的方法杀死的。”潘怡婷点点头,好似她已经习惯了:“我知道,那个倭人死有余辜,倭寇杀了我大明天下多少无辜百姓,只恨沿海卫所士兵无能,不能将所有的倭寇还有那些与倭寇一起杀戮我大明子弟的叛徒jiān商全部一网打尽,让沿海子民不再受刀兵之苦,少爷杀他也是为民除害!”潘怡婷会为张延秀杀戮一个平民百姓而感到内疚,但对于倭寇,全大明的读书人无不恨之入骨。 “那你可知道金风镖局的人是我下令杀的,我今天救那些人根本就是为了跟吴仁豪作对。”张延秀此话一出,潘怡婷放下了碗筷,看了张延秀一会,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丝帕擦了擦嘴。 “如果救一个人就能抵去杀十个人的罪过,那全天下人都能成佛了。把人杀了,然后再在佛主面前忏悔,甚至出家为僧就可以消去一身的罪孽的话,那全天下人就都是好人了,那还需这大明律法有什么用!如果真能这样的话,全天下的恶人皆可以在杀完人后再假装做些好事悔过,从而把身上的一切罪行全部洗得干干净净,做回一个普通人,享受这人间的一切。呵呵,可惜天下间并没有这种好事,血债必须由血来偿还,这才是恒古不变道理。”张延秀也不想吃了,郑香伶还是第一次见到张延秀这样,她有点被吓到了。 “可是少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少爷你不就…”潘怡婷想反驳,但她却说不下去。“没错,我和我的父亲也会有报应,但做坏人就必须要有做坏人的觉悟,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就是这样简单。但是你们放心,父亲和我想的都是一样的,所有的罪由我们这些做男人的来承受,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一毫地伤害。” 潘怡婷突然抱住了张延秀,郑香伶也起身,不顾自己只是穿了件内衣,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张延秀。“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可既然你们男人不能回头,那就由我们这些女人来替你们做,我只希望少爷你不要走得太远。”郑香伶握住潘怡婷的手也说道:“妾身也会帮忙的。” 张延秀拍拍两人的肩膀,将郑香伶抱回床上,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现在一直扮演的都是收债者,让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付出代价,至于我和父亲的收债者,可能还没出生呢!”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 忏(下) 潘怡婷什么也不说了,她突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从背后抱住张延秀,两人一起压到了床上,张延秀以此作为自己的发泄,而潘怡婷则用这来逃避,让她清楚,张延秀是存在在她身边的,是爱她的。 当张延秀与潘怡婷、郑香伶陷入温柔乡的时候,吴仁豪已经得到了温竹易今日在街上所做的一切,当得到山本龟三郎被温竹易杀死的消息后,王于lún赶紧一面派人去收尸,一面通知孙、赵两家,自己则一个人小跑回衙门,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吴仁豪,可当吴仁豪听完之后,他竟然笑了。 “看来袭击仁阳车队的事情不是温竹易干的,否则他不会去管金风镖局那群家眷的事情,如果是你做了那件事,你一定会赶紧把跟金风镖局有关的事情全部撇清的对吧?而不是这样主动去招惹?”在吴仁豪的内堂里,已经放上了吴仁阳的牌位,吴仁豪边说边点燃手中的香。 “没错,可这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况且他杀山本龟三郎的动机很奇怪,对于如此一个能帮我们赚钱的倭人,他没理由突然下杀手!”吴仁豪将香chā进香炉,用来祭奠他的堂弟。 “无论如何,温竹易已经成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威胁,人就是这么奇怪,明知道已经错了,可还要继续错下去,因为如果不继续错下去的话,那更是死路一条,而这唯一的区别就是早死与晚死而已!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对付温竹易了,不对,应该说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可没想到这次温竹易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倭寇向来有仇必报,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如今不需要我们开口,他们自然会去找温竹易的麻烦,因此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拖下去,拖到开春,到时候倭人的船一来就好办多了。”吴仁豪说完开始为自己的堂弟默念经文,其实他心里清楚,那些经文也是提前为自己念的。 另一方面,当得到消息的孙、赵两家的当家马上碰了个面,孙、赵两家如今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秋季一役被吴仁豪压得死死的,最多只够自保而已,因此他们选择了真正的联合,同时对温竹易和吴仁豪之间的争斗采取坐壁上观的态度,而山本龟三郎的死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人虽然是死了,但生意还是照做,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看清楚哪一方面会站上风,不仅是这里,还有朝堂之上。 一方是为了要拖延时间,另一方坐壁上观,这让缺少足够的证据与借口的张延秀很是为难,京城张佐那边又传来消息,让张延秀先不要动手,等待冬天的过去,当春季到来,东瀛船队再次到来之时再动手,动手的目标就是将孙、赵两家以及燕党在松江府的势力连根拔除。为此张佐将锦衣卫在松江府的明暗各线,毫无保留地全部jiāo给张延秀控制,其中还有五个暗线一直隐藏在孙、赵两家和吴仁豪身边,通过这个暗线得到的消息,王于lún这些日子来一直心绪不宁,整个人也变得怪怪的,好像一直在害怕什么。 张佐除了送来密函外,还让驿站快马加鞭为张延秀送来了几件衣服,都是温佳蓉她们亲手做的衣服,虽然没有外面买的衣服好,做工也有些粗糙,而且其情意也是不能比的。 时间一晃又一个年头过去了,虽然松江府在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情,但这并不妨碍老百姓过年的气氛,特别的这一年,也不知道是官府和孙、赵两家的人吃错yào了或者是良心发现,衙门和孙、赵两家的人都在大街上送东西,吃的用的,什么需要送什么?而这些日子来风头正劲的温竹易温推官的家眷竟然也主动抛头露面,又送饺子又送碳火,还请来了城里的郎中,为穷人看病,看着那几个到处忙碌的女主人们,老百姓都以为是天仙下凡了。 为了烘托过年的气氛,张延秀在松江城内临时的家也布置了起来,张延秀对这些事情都不熟悉,只能让潘怡婷独自一人忙碌,因为既然要布置,那就不能随便布置,大户人家特别讲究,在京城的达官显贵更是如此,各种各样的忌讳和习俗多得让张延秀看了就头疼,而且为了表达向上天的某种祈求,潘怡婷更是煞费苦心,往往摆弄一件东西都要摆弄个半天,虽然众人都不觉得累,可张延秀怎么看怎么觉得麻烦,几次想劝潘怡婷都被潘怡婷挡了回去:“少爷,外面的事情你去办,家里的事全都jiāo给我好了。” 好不容易布置妥当后,小迷糊那边还要人帮忙准备食物,家里吃饭的人太多,大年三十直到初五无论商人或者小贩一般都是不做生意的,无论之前的生意好坏都要回家过来,一家人团聚,为此就要在三十前准备好足够的食物,只要是吃的都要买上一大堆,做上好几十碗,因为是冬天,食物不容易坏,杂七杂八的东西煮火锅那味道才叫好。 可需要准备的食物实在是太多了,猪ròu就买了将近百斤,青菜一大车,海鲜两大箩筐,如果是在京城,都是家里的庄子里的管家送过来的,根本不用亲自买这么麻烦。买回来后还要洗,洗好了为了保持新鲜怕坏掉还要油zhà,这还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毛毛那只坏狗狗,从小迷糊开始忙起来的那天开始,这只坏狗一找到机会就往厨房里钻,看准机会咬着一块吃的就跑,特别是排骨,那可是它最喜欢吃的食物,小迷糊一开始还不去管,也没告诉张延秀,不过是一些食物而已,照小迷糊的说法,毛毛平时看家也挺累的,要好好地犒赏犒赏。而这么溺爱的结果就是毛毛将zhà好的几大碗ròu全部打翻在地,气得小迷糊第一次拿扫帚打它,最后毛毛被生气的小迷糊用锁链锁住脖子,绑在厨房外的大树旁,饿了一天不给饭吃,直到张延秀看着可怜,跟小迷糊说了几句,小迷糊看到毛毛那哀求的眼神后,才放了它。至于那些打翻在地的食物,被全部拿出去赈济穷人了,对此潘怡婷一开始还是反对的,但张延秀说得很明了,平常百姓家平时很难吃到ròu,有些人饿到连喂猪的馊水都吃,我们这些掉到地上的已经算好了。 潘怡婷和小迷糊都有事忙,郑香伶又闲下来了,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是家里的闲人,郑香伶尽量地想帮忙。她先是去帮潘怡婷,可力气活她实在是干不来,没办法只能去帮小迷糊,可她的手艺又不好,进厨房受不了那么大的油烟味,最后只好退了出来,独自一人在房中伤心。 “我的小宝贝,为什么要伤心呢?怡婷主持家务是一把好手,可是她不能像你那样哄我开心;小迷糊的手艺是很好,可是你看她平时那迷糊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也有缺点,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让我开心。”然后张延秀很小声地说道:“特别是在床上。”郑香伶羞红着推了推张延秀,嗔道:“难道在少爷心中,奴家只是一只迷惑男人的狐狸精吗?” 张延秀用力将郑香伶抱紧,不让她挣脱开,一边咬着她的耳朵,吹着热气,一边说道:“做一只只属于我的狐狸精不好吗?如果没了你这只小狐狸,我会很寂寞的。”郑香伶实在受不了,一狠心对着张延秀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就听张延秀一声痛呼,郑香伶赶紧松开,忧心地检查被自己咬的那块地方。 “没想到你还会咬人,我可要生气了哦!”张延秀故意虎着脸说道。可没想这可把郑香伶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4 章 得半死,郑香伶赶紧跪在了地上,张延秀只得把她扶起来,一阵哄后这才让郑香伶有些笑容。“好了,别再烦恼了,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了,家里的针线活属你最好,你不如在这方面多想想。”郑香伶经过张延秀一提点,马上就想到了,亲了亲张延秀后马上站了起来,跑了出去,这让已经被惹出一身yù火的张延秀很是无奈,只能躺在床上睡觉。 所有该收拾,该办的都做好了,郑香伶也出了很大的力,新的被套都是她亲手缝制的,一大群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了年夜饭后各自回去了。张延秀和潘怡婷等人并没有马上收拾完就去休息,这是潘怡婷专门要求的,午时要祭天迎神,她要张延秀、郑香伶还有小迷糊一起帮她,顺便众人一起向上天许愿。可午时一到,小迷糊早就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张延秀只能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小迷糊的身上,还好厅内放了三盆火炭。 仪式很简单,也就是烧纸钱,上香,供品早就放在了桌上,摆了两个时辰。可上香许愿的时候,潘怡婷和郑香伶两丫头却很是认真,向上天乞求什么?张延秀没去问,他只是陪着她们跪在地上,什么也不想。 第二卷第三十章 覆(上) 开春的农民是忙碌的,除了要翻地播种外,还要想办法补贴家用,一个冬天过去,存粮用去了一半,如果不想办法的话,就会出现夏荒,在松江府,大部分农家都选择将家中的多余的布匹拿出来卖。而在远方的东瀛,也正是海船出海的日子,一旦过了时日等台风到来就没办法出海了。 松江府的各路人马都很忙碌,东瀛倭人的船只一到,就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另一方面吴仁豪也准备借倭人的手将温竹易除掉,孙、赵两家则一边准备赚钱,一边找机会除掉吴仁豪或者温竹易,如果两个都能处理掉就更好了。 “少爷,都查清楚了,游辛杰是东厂的人,但自从其将那十万两银子送到京城后,就没有再露过面,东厂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到是燕党因为攀上了郑妃这棵大树又开始闹腾的。”张承恩也到了松江府,锦衣卫在松江府的各路人马超过了三百人,就算张延秀的身份暴露被东厂的人知道也没什么关系了,只要把人抓住,所有的证据都会有的。 “承恩哥,你来的正是时候,承德已经把王于lún也就是吴仁豪的师爷招揽了过来,现在总算清楚了,温竹易送给魏孝忠的那十万两银子都是府库的官银,不过东厂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就算是有我们也不能拿出来,只能让那笔银子成为烂帐。”私自贪污和动用官府库银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这也是没办法的,东厂与锦衣卫之间有太多的牵连,大家都清楚对方的底细,除非是大罪,否则我们根本动不了对方,一不小心就会两败俱伤,指挥使大人也是这个意思,我们这次在松江府只是对付燕党和孙、赵两家,不能把事态扩大。那少爷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张延秀抓了抓身边毛毛的下巴,毛毛最喜欢张延秀这样子了,小尾巴直摇。“还要等等,等船来,吴仁豪想借倭寇的手杀我,我则想将倭寇一网打尽,这样兄弟们才不会白忙一阵,至于以后松江布的销售,我看还是全部jiāo给南洋的那些商人好了,最起码他们身上流着跟我们一样的血。顺便也可以以通倭的罪名把孙、赵两家一块收拾了。”张承恩完全同意张延秀的计划,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奉承话,而是离开了,下去做好准备。 “毛毛啊,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整天被人宠着,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调皮捣蛋也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没那么多烦恼,我觉得我跟承恩哥越走越远了,看样子无论我怎么做都没用了。”毛毛听不懂张延秀在说什么,但一闻到外面食物的香味,马上冲了出去,毛毛知道,该吃饭了。 东瀛的船队比计划中来得要找,得知弟弟被杀的山本龟太郎马上放弃了先洗劫沿海渔村让手下新人成长起来的计划,直接杀向松江府,四艘大船在张延秀的特意安排下很简单地就躲过了松江卫的监视,停靠在一无人的小海湾内,报仇心切的山本龟太郎带着手下最强悍的忍者与武士换上明朝人的衣服进了松江府,找上了吴仁豪。 在是商议了一整天后,王于lún才送来消息,山本龟太郎已经答应帮吴仁豪除掉温竹易,时间就是今晚,不过吴仁豪保护不周的错误,因此山本龟太郎要吴仁豪出一万两银子外加这次生意的全部货物都要打九折,而吴仁豪竟然全部答应下来,并且说服了孙、赵两家,让两家人将最后的力量全部拿出来,用来对付温竹易的手下,事成之后松江府内一切恢复往日。 当王于lún将消息送出来后,他很是后悔,那么多年的感情,自己的仕途之路又都是吴仁豪给的,如今却突然背叛,心里实在良心不安,可这又能怎样?对方是锦衣卫的人,东厂明显是收银子不干事,人有的时候还是要为自己多想想,死一家总比死全部好。而当王于lún回到吴仁豪身边的时候,吴仁豪马上把领路的事情jiāo给王于lún去办,吴仁豪身边如今也就只剩下王于lún这个亲信了。而王于lún也没有令吴仁豪失望,马上出门去打探消息! “本来最多是一个满门抄斩,现在却要闹到株连九族,自作孽不可活,本千户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老陈会告诉你该怎么做。”老刀子、虎婆婆、鬼婆婆还有佘大姐全都拿出了自己成名的兵器,这次对付的可是东瀛神秘的忍者与倭寇亡命徒,张延秀不得不小心点,楚海曙、落云霞两夫fù也被安排在了后院,保护潘怡婷她们。 “小单,可以把信鸽放出去了,让头和承恩可以动手了,务必要将四艘船上的所有倭寇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许放过。”大明水师这些年来战船腐朽过多,朝廷又不肯划下银两来建造新的战船,导致每次与倭寇作战都必须将倭寇引到陆地上来,海上作战则无可奈何,大明朝并不想向海外扩展,强大的水师都是靠银子打造出来的,而且不能立竿见影的显现成果,就连兵部的人也认为,既然有那么多银子还不如用在北方,蒙元余孽才是大明朝最危险的敌人。 为了这次围剿倭寇成功,张承德和虎头可是煞费苦心,先是将所有能调动的战船集中起来,挑选精壮水手,在最大程度上在每艘船上安放了火pào,为了能使上下调度一致,张承德当场斩了一个不听话的校尉,最后再将那名校尉的死推到倭寇身上,以与倭寇jiāo战阵亡为由安抚了其他的将官,这才形成了偷袭以锦衣卫高手为前锋,持有大量火器的士兵在后,海上全面封锁的包围方式,意图能将所有的倭寇全歼。 当张承德收到张延秀放飞的信鸽的时候,太阳正在落山,张承德和虎头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等到了天黑,天黑之后锦衣卫的高手借着夜色的掩护很快就到倭寇建立的营地,路上的明哨暗桩都被干净利落地除掉了,锦衣卫高手分成了两批,一批将倭寇的小船全部弄沉,另一批则想办法打开营地的大门,发出了信号,虎头马上带着自己手下所有的骑兵发起了冲锋。 骑兵发起冲锋的同时也将营地内所有的倭寇惊醒,营地顿时乱成一团,锦衣卫的人高手五人成一组,一面斩杀衣衫不整的倭寇,一面放火烧营。在如此的情况下,倭寇却只有少数几人跑向海边,想要乘小船逃回大船上去。大部分的倭寇正在独立作战,渐渐地汇聚到一起,准备向官兵发动反击,锦衣卫的高手已经渐渐出现了伤亡,就在这个时候虎头率领的骑兵队终于冲入了营地,马上的骑兵冲着倭寇众多的地方一阵火器猛shè,随后收起了手中的火器,举起战刀冲进了人群,一阵猛砍猛杀。 武林高手加上骑兵冲击,倭寇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渐渐向海边退却,希望看到信号的四艘战船能靠过来用火pào支援或是全部撤到船上去,这次吃的亏可以在下次讨回来,大明海岸到处都是报仇和发财的地方。所有的小船都被凿出了几个大洞,才没那么一会功夫就全部进水了,锦衣卫和骑兵并不急着追缴倭寇,而是慢慢地等候身后的步兵,海岸边水师的小船也靠了过来,用重金奖赏的不要命的水鬼已经将四艘倭寇的大船全部毁掉了,但三十个水鬼只有十一个人活了下来,不是被冻死在海里的就是被船上留守的倭寇杀死。 海面上明朝水师的各种船只已经靠上了大船,将四艘倭寇大船全部缴获,留守的倭寇除了一些东瀛女子外全部被斩杀,那些东瀛女子是为了留在最后劳军用的。见已经被大明军队完全包围了,一些老倭寇发起了最后亡命的冲锋,可在巨盾和火器的配合下,这些倭寇全部死在了冲锋的路上,没有一个倭寇能近身。 “谁会讲汉话,告诉你的同伴,马上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否则杀无赦。”张承德喊出这句话后,虎头可不乐意了,虽说倭寇困兽之斗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伤亡,可这些倭寇手中不知沾了多少大明子民无辜的鲜血,只有杀光他们那些枉死之人才能瞑目。 “张总棋尉,你是什么意思?别忘了这里的最高指挥是我才对。”张承德督了一眼虎头,来到他身边小声地说道:“虎校尉,我可不信你就没干过坑杀降敌的事情,如果没有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学学,这也是张千户的意思。”虎头虽然讨厌锦衣卫的这种做法,但他还是默认了,剩下的倭寇很快就投降了,在锦衣卫的安排下分成几组,分批押走,找个没人的地方全部处理掉,首级留下,尸体让当地官府随意掩埋就好了。至于那些东瀛女人,估计没一个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就算没有被折磨死也不会留下活口。 第二卷第三十章 覆(下) 在围剿倭寇的同时,山本龟太郎也落入了张延秀预先布置好的陷阱,一名忍者进入张延秀的大院后,院中的狗就没有了叫声,随后大门被慢慢地打开了,而那名忍者却消失不见,这让山本龟太郎很是怀疑,可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报仇,他还是带着人杀了进去,发现整个大院里空dàngdàng的,除了手下人的声音,竟然没有一丝别的声响。“王通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连一个人都没有?!” 山本龟太郎转身去问王于lún的时候,王于lún早就跑掉了,而按照计划他应该跟山本龟太郎多待一段时间的,张承恩无奈只能让属下提前做好准备。“该死的,大明人背叛了我们,这是陷阱,大家快退!”山本龟三郎用东瀛话高喊着,手下人赶紧互相围成了圈,边戒备边往后退,张承恩无奈只能下达了攻击命令,一个倭寇都不能放过。 天上升起了数盏孔明灯将四周照得如白天一样明亮,埋伏许久的锦衣卫一出现就是一轮弩箭与火铳,倭寇也不示弱,忍者手中的飞镖,少数的几支火铳,毫无指挥地向明军发动反击,几名锦衣卫受了点轻伤。张承恩指挥着众人慢慢地将倭寇包围起来,山本龟太郎见到形势不利,马上命令所有的忍者上屋强占制高点,准备突围。 “少爷,这些都是倭寇中的凶徒,全部都是亡命徒,我们已经喊了几次让他们投降,都没有反应。”张承恩一边指挥着锦衣卫的高手争夺屋顶上的制高点,一边向赶来的张延秀汇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杀光他们,先把所有的忍者处理掉,再用弓箭和火铳一个一个地干掉。你们几个,跟我来!”张延秀手持燕翎刀,带着手下十几名锦衣卫高手还有老刀子、虎婆婆、鬼婆婆、佘大姐全上了屋顶,小单在身旁暗器飞shè,在张延秀的猛攻下所有的忍者全部战死,锦衣卫高手也付出了四人战死的代价,那群忍者用的全部都是以命换命的手法。 “弓弩三连shè,格杀勿论!”在占据了制高点后,对倭寇所形成的包围阵行已经完全形成,战场不是江湖,只有白痴才会去想一对一的单挑,军用的强弩硬弓,还有火器都不是吃素的,两轮三连shè后,倭寇中也就只剩下山本龟太郎还站立着,按照事先的安排,张延秀要抓活口,送京城献俘! “小单,动作快点,我可不想带着一具尸体回京城!”山本龟太郎的身上最少中了两枝箭,一丸铅弹或是铁砂,鲜血正急急地往外流,要赶紧救治才能抓到活口。“放心吧少爷,他已经中了我专门为其准备的暗器,我数三声,他一定倒!一、二、三!”山本龟太郎并没有马上倒下,而是跪在了地上,让小单的觉得很没面子,对着山本龟太郎的脚又shè了一镖。 “大明人,你很快就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代价的!”山本龟太郎用尽全身的力气这才倒下,他最后的话是用汉语喊出来的,就在此时张延秀很意外的听到了从后院传来的短铳的声音,急得他赶紧冲了过去,心里十分地担心,如今后院就只剩下楚海曙、落云霞还有张承业、张承月兄妹俩,如果倭寇有忍者突然潜进后院的话!张延秀不敢想,他只能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赶回去。 地上躺着五具忍者的尸体,楚海曙、落云霞正在为张承业和张承月包扎伤口,他们夫fù俩身上也有伤。毛毛倒在地上,小迷糊哭喊着捂住了毛毛的伤口,毛毛正伸着舌头喘气。潘怡婷手中拿着张延秀留给她的短铳,有些吓呆了,手中的短铳口还冒着青烟,郑香伶在一边狂吐,脚下一把已经发shè出去的弩箭掉在了地上。跟过来的小单等人赶紧帮着救治伤者。 一阵忙乱的救治与安慰过后,张延秀和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潘怡婷她们是幸运的,因为是在室内打斗,所以忍者没办法用身上的暗器,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很多中了忍者暗器的锦衣卫都中了dú,几个用dú的高手正忙着配制解yào,现在只能先用别的yào压制着dúxìng。 这五名忍者攻进房中之时,楚海曙和落云霞两夫fù只能勉强缠住三名忍者,另两名忍者直接向潘怡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5 章 她们杀去,这些忍者的任务就是杀掉温竹易的家眷,让温竹易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不得已,张承业和张承月兄妹俩还有一直只吃饭不干事的毛毛全都冲了过去,苦斗一番后毛毛咬断了一名忍者的喉咙,但也被那名忍者临死前划了一个大口子。另一名忍者虽然砍伤了张承业与张承月,自身也是伤痕累累,最后被潘怡婷用张延秀留下的西洋短铳结束了生命。见到如此情景,三名忍者不退反进,两人用同归于尽的手法缠住了楚海曙和落云霞,最后一人直扑潘怡婷,第一次杀人的潘怡婷早就被吓坏了,手里握着短铳直直地站在那,正当忍者的刀就要接近潘怡婷身子的时候,忍者的整个身体突然被冲翻在地,shè出弩箭的郑香伶紧张地看着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的忍者,当场就把强弩扔在了地上,手扶着墙狂吐。 所有的倭寇已经全部被消灭了,四艘大船上满载着东瀛最值钱的货物,还有黄金白银,但对此张延秀一点都不高兴。潘怡婷、郑香伶被吓坏了,小迷糊非常的伤心,毛毛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现在只能躺在船上,一动不动。张承业和张承月也够戗,全都受了重伤,没一个月伤口别想好利索。手下锦衣卫伤亡三十多人,有些中dú的还不知道能不能解,忍者尸体上是找到了很多yào,但大部分都是dúyào,剩下的到底是不是解yào还不知道。 “少爷,孙、赵两家的人马退了,那些胆小鬼一看情况不对就马上退了回去,如果真让他们冲进来我们根本无法把所有的倭寇全歼!”老陈面无表情地对张延秀汇报着,这个时候小单可不敢招惹张延秀,张承恩正忙着处理善后,因此小单把汇报的事情直接推给了老陈,老陈从一开始就认为张延秀带着潘怡婷她们来明显就是累赘,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不管孙、赵两家有没有直接参与此事,通倭的罪名他们是坐定了,你去把承恩哥和小单叫过来,天亮之时松江卫的士兵就会进城,我们先合计一下,要怎么做才能把三家势力全部一网打尽!”老陈很快就下去找人了,因为老陈很高兴,张延秀并没有去继续安慰他的女人,而是接着办正事!而对张延秀来说,安慰是没有用的,如今能做的就是将三家势力全部消灭,然后回到京城去,这样潘怡婷她们才会觉得安全。 晚上那么大的动静几乎惊动了全松江城的人,但在衙门捕快的压制下,所有的老百姓还是如平常一样过日子,至于孙、赵两家与吴仁豪,只是吃惊与不甘,但无论怎么说,温竹易还没有动他们的全力,时间还长,一切都可以慢慢再来。 城门被慢慢地打开了,但赶着出城的人却不像往常那样碰到那些赶着进城的人,而是看到一整队的士兵出现在他们面前,得到消息的检校刘砍刀赶紧让手下人驱赶人群,让军队能够顺利进城!看着一队队的士兵进入松江城内,刘砍刀还是有点担心,他小声地问身边的小单道:“单大人,我们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吧?” 小单看到了队伍中的张承德,挥手打了个招呼:“放心吧,我们锦衣卫有在紧急时刻调动地方卫所的权力,再说我家少爷是什么人,锦衣卫指挥使的独生子,吴仁豪这次竟然勾结倭寇,意图谋杀同僚,株连九族是逃不了了,孙、赵两家也是同样的下场。至于你,只要你和李大板把该做的事都做了,不仅没事,还会被上面嘉奖,说不定还能升上去呢!明白了吗?” 对此刘砍刀当然明白,赶紧送上了他和李大板的孝敬,那么点银子送温竹易,错了,应该叫张千户估计没什么用,还不够他们平时拿张千户的,但是送给张千户身边的部曲小单却绝对有用。小单也不客气,收下了。 “少爷,衙门还有孙、赵两家已经被松江卫的三百名士兵团团围住,松江城的四门也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请少爷下令!”张承恩、张承德、老陈和小单全站在张延秀的身边,等候张延秀的命令。 “承恩哥你去孙家;承德你和老陈去赵家,小单跟我去衙门,这次到底抄到多少家产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否则京城那边我和我父亲都不好jiāo代,还会连累到很多这次帮我们的人,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第二卷第三十一章 灭(上) “温竹易,没有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手令,你竟然敢随意调动卫所军士,你想造反吗?别以为靠着刑部你就能乱来!”就算温竹易身后站着刑部的楚党,但刑部官员根本没有能力调动卫所的士兵,吴仁豪不信温竹易能把他怎么样。 “吴大人,这是本千户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你刚才的话说错了三点,第一点是本千户并不是要造反,而是专门抓造反的;第二点是本千户靠的并不是刑部,锦衣卫有调动地方卫所协助围剿叛乱的权力;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本千户并不叫温竹易,本千户的姓张名延秀,是锦衣卫千户。奉锦衣卫指挥使的命令前来缉拿贪污银库、勾结倭寇,通敌判国的原松江府知府吴仁豪!来人,给我拿下!”小单早就等着张延秀这句话了,一个上前就把吴仁豪给拷上了,身上的官服和官帽全被很粗暴地拔了下来。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吴仁豪还要挣扎,他大声地质问张延秀道:“张千户,你是在罗致冤狱,你有什么证据来定我的罪名!”张延秀没有跟吴仁豪罗嗦什么,王于lún已经从衙门里拿出了大量的帐本来到了张延秀面前。“张千户,这是近些年来吴大人,不,是吴仁豪与倭寇jiāo易的帐本,全在这了!” “王于lún你竟敢背叛我,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也不想想当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谁帮了你?!是谁帮你走上了这条仕途之路?!是谁让你全家能过上如今这种富贵的日子?!我信任你甚至超过了我的堂弟,没想到在最后你竟然背叛我!”吴仁豪的大喊大叫让张延秀有些不高兴,王于lún被他说得颜面无存,内心愧疚无比。小单赶紧随便找了块布塞进了吴仁豪的嘴里,让他不能说话,那是一块擦桌子是抹布! 在众人蔑视的眼神下,王于lún想了很多,突然恼羞成怒地对吴仁豪大声吼道:“没错,你是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帮了我,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帮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我替你卖命。是你让我当上了松江府的通判,可结果是所有的事情我做,功劳你领,所有的人都把我当成了你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还说什么信任,你那堂弟算什么东西,整一废物,可就是这个废物整天在我身边指手画脚,他以为他是什么!还有你给我的那些银子,哪一两不是我帮你赚来的,那都是我应得的!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虽然是被你雇佣的,但我没必要把命卖给你,你已经完蛋了,吴仁豪!”吴仁豪紧咬着口里的抹布,两眼瞪得大大的,最后被气得昏了过去。“为什么这里面没有我需要的最重要的帐本!”张延秀粗略地看了所有的帐本,发现没有他需要的东西!“本千户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为什么没有最重要的帐本,本千户要的不仅是与倭寇jiāo易的帐本,还有每年送出去的那些银子,到底给了什么人,给了多少银子?” 王于lún刚刚发泄完,嗓子很疼,小单还是把他拉到了张延秀面前,王于lún费力地解释道:“张千户…张千户你听我跟您解释,那些帐本…帐本都被东厂的人,也就是游辛杰拿走了,游辛杰手上有燕党中人的亲笔信!”张延秀听完后很不高兴,因为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王于lún看张延秀的脸色不好,吞了口口水,说道:“小的也是刚才才知道的,之前都是吴仁豪亲自掌管的,小的也只是知道藏起来的地点而已。”其实最重要的是王于lún根本不想自己主动提到那些帐本,不然的话就算是有锦衣卫的保护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不愧是老对手,知道把最重要的东西拿走,算了,本千户这次收获这么大,不让他们喝点汤实在过意不去,小单让手下人手脚干净点,一切按照规矩来,本千户不想有人坏了规矩!”负责抄家的有些不是锦衣卫的人,这让张延秀有些担心,抄家的时候大家绝对有额外的银子可以拿,但绝不是那种你拿一份我拿一份,谁拿得多就是谁的样子。 “千户大人,孙家的人集合了所有的家丁武力反抗,赵家那里也闹起来了,张百户与承德请示如何处理?”张延秀让小单把所有的帐本收好,并将王于lún单独一人保护起来,然后冷笑道:“之前不动手就已经是失败了,如今还敢反抗,看来孙、赵两家的人都已经老了,也是该让他们彻底消失的时候了!传令下去,以谋反罪缉拿孙、赵两家家人,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接到张延秀命令的张承恩、张承德两兄弟各自手下人下达了进攻命令,没想到的是孙、赵两家的私兵抵抗得异常激烈,在无数次撕杀与争夺后,两家的大门几乎是被同时攻破。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松江卫的士兵变得异常的可怕,为了给死去的战友报仇,攻进庭院的士兵几乎是见人就杀。当男人被杀得差不多的时候,士兵们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别孙、赵两家那众多的财宝与女人身上。 疯狂的掠夺与轮jiān开始了,就连赶来镇压场面的虎头也阻止不了,更别说张承恩、老陈与张承德了。很快场面更加混乱了,就连锦衣卫的人也参与了进去,连最普通的卫所士兵都能去抢,去强jiān,为什么他们锦衣卫不行。张承恩和老陈还有稍微阻止,可张承德却干脆不管了。结果除了放火之外,那些士兵连同锦衣卫的人几乎什么事情都干了,孙、赵两家上下不管是亲族还是普通的丫鬟仆人无一人幸免,为了隐瞒此事,松江卫与锦衣卫的人赶紧把所有的尸体都处理掉,两家留下的宅子也重新打扫了一番,要是这件事被御史言官知道了,谁都要倒霉。 虽然松江府的事情算是快完了,但孙、赵两家被毁成那样让张延秀很不高兴,张承德也就罢了,比自己还小,整天胡闹张延秀都已经习惯了,可张承恩和老陈可都是稳重的人,竟然把事情搞成这样,死难者中最起码有一半无辜的人,这倒罢了,很多珍贵的东西都被毁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张延秀需要的一些证据全部没有,可以说是搞得一团糟。 “少爷,这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指挥好那些人,请少爷责罚!”老陈永远是那么实在,实在得让张承德生气,老陈要是受到了责罚那自己和哥哥也要跟着倒霉,再说这次真的不是他们的错,松江卫的那些士兵根本就不听自己的指挥。 “承恩哥,你来说说原因吧!”张延秀要知道的原因,现在还不是怪罪和责罚的时候,可如果让张承德说那家伙一定会把所有的错误推到别人身上的。“首先我们没想到孙、赵两家为抵抗,只是认为对方一听到我们锦衣卫的名头就会放弃抵抗,乖乖投降,没想到反而因为我们是锦衣卫,对方才会做出亡命一搏的决定!第二,在接到少爷的命令后我们只是匆忙下了进攻的命令,根本没考虑到孙、赵两家的宅院根本就是两个小城堡,结果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最后还是最重要的一点,在造成了巨大伤亡后,我们都没有有效的整顿军心的方式,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去想整顿军心,结果导致了事情的发生!”张承恩也在推卸责任,在他们的心中,根本没有必要为了那些快死的人去与杀红眼的士兵起冲突,至于张延秀需要的那些证据,锦衣卫里有的是制造证据的高手。 “就只有这些吗?如果就只有这些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怪不得老爷子总是在头疼,徐叔叔也在头疼,各地卫所在烂,锦衣卫也在烂,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算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所有参与劫掠的锦衣卫人员全部杖责三十,以儆效尤,所有劫掠到的财物要全部上缴,若有私藏者杀无赦!”清楚是一回事,可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张延秀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其他人,但对于锦衣卫里的人,他还下不了手,除非是锦衣卫里的叛徒。 命令被很快的执行了,虽然有怨言但没人敢说出口,事情如果闹上去他们全部要掉脑袋,银子可以再赚,但脑袋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至于虎头那边,他比张延秀还狠,几个带头的全部被军法处治,脑袋掉在了城墙上,但虎头并没有没收那些财物,并以战死者的规格抚恤其家人。得知虎头的处理方式后,张延秀只能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很想那么做,可是张延秀没办法,处治一个锦衣卫很可能引来一个锦衣卫家族的报复,而且更容易把事情闹大,都是在京城里,要找上一个御使言官还不简单,也就只能那样了。 第二卷第三十一章 灭(下) 楚海曙、落云霞两夫fù带着楚缤和楚纷不告而别了,走之前他们留下了张延秀给他们的所有银子,小迷糊对此很伤心,好不容易有了两个玩伴和好朋友,可走的时候竟然不告诉自己。潘怡婷对此也很无奈,张延秀的身份和锦衣卫的所作所为实在找不出让他们夫fù俩留下的理由。“小迷糊,别伤心了。你看,我们平日里送给楚缤、楚纷她们的东西并没有被留下来。”郑香伶帮小迷糊擦着眼泪,温柔地安慰着。 “真的吗?那香伶姐姐,楚缤、楚纷她们会记着我这个朋友吗?”小迷糊现在的眼神真的很可怕,郑香伶都不敢去看小迷糊的眼神了,实在是,实在是太可爱了。“放心吧,她们一定会记住你这个好朋友的,记住你这个整天陪着她们玩的大姐姐。”小迷糊在郑香伶哄劝下,抱着楚缤、楚纷俩姐妹送她的布娃娃睡下了,郑香伶也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这天晚上在陪张延秀是潘怡婷。 一阵激情过后,张延秀搂着全身赤luǒ的潘怡婷,抓起被子的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6 章 角将潘怡婷裹得更严实一点。“对不起,本来应该是你来安慰我的,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你来安慰我,我这个做相公的真是失败。”第一次杀人的潘怡婷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郑香伶也是,而张延秀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地安慰过她们两个。 潘怡婷全身无力地躺在张延秀的怀里,伸出手来摸着张延秀的头发,说道:“其实这次跟少爷出来,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少爷你知道吗?大夫人也杀过人,那个时候为了保护太子和少爷,大夫人亲手用匕首杀过一个人,但为此大夫人差点丧命,跟大夫人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张延秀并不知道这件事,张佐和温佳蓉也没告诉他,但从懂事的时候就知道,在母亲的心脏处,有一条很深很长的疤痕。 “怡婷你说这是天意还是诅咒,手中的权力越多,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大,在背后诅咒的人也就越多,总是有些人害怕报应。”张延秀说到这冷笑了一下。“就连我父亲还有我一样,我们父子俩也害怕报应,可害怕又能怎么样,害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最后的结局还不是一样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延秀在笑,笑到他流下了眼泪,潘怡婷轻轻地为张延秀擦去了眼泪,这时张延秀才停止了笑声,小声地问道:“怡婷,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你真的不生气吗?”潘怡婷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生气,生气又能怎么样?况且这根本就不能怪少爷,正如少爷所说的,一切都是报应,但我觉得少爷并不是在害怕,少爷是在生气,可少爷为什么要生气,我却不明白。” “如果真的什么都让你知道了,那我不是很没面子,还是你想当我肚子里的蛔虫,你这个小坏蛋!”张延秀对着潘怡婷的脸蛋轻轻地咬了一口,马上引来了潘怡婷在他的小腹上狠狠地一拧。 “没错,我是在生气,我气承德他们,也在气我自己,事情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无可奈何,身为锦衣卫的一分子,我明知道锦衣卫在烂却只能选择妥协,呵呵,如果连我都这样了,那锦衣卫里除了父亲外谁还能怎么样,而我父亲的外号你也是知道的‘睡老虎’一只睡着的老虎,就算他醒来的时候有多么的凶狠,他最后都还会再去睡觉的。”张延秀一边说,心里也一边奇怪,为什么他会这样,本来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可他为什么会想到那么多,是自己想太多了,还是自己已经认命了,要将父亲的路走下去。 “少爷,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但同样有些事情只要努力就能改变,少爷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不过很多事情是不能急的,要一步一步来,我想老爷也是这个意思。少爷,我困了,我们一起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不是还有很多少事情要做吗?” 张延秀点点头,说道:“恩,明天我陪你和郑香伶一起去寺里上香,你们心里有什么想要说的可以全部跟观音菩萨说。别害怕,你是为了保护自己还有身边的人才杀人的,而且那些都是该死的人,那些倭寇手上粘满了太多我们大明子民无辜的鲜血了,菩萨会原谅你的。”潘怡婷“嗯”的一声紧紧地贴着张延秀的胸膛,闭上了眼睛,挣扎着不让自己再次睁开眼睛,她必须面对,面对她每次闭上眼睛后都会看到的尸体,幸好张延秀就在自己身边,而这个时候,睡不着的郑香伶再也忍不住,走进了张延秀的房间,三人挤到了一张床上。 天终于亮了,接下去的几天,张延秀都很忙,一边要忙着处理善后,一边还要找证据,写奏折上报皇上,还好锦衣卫有直接将奏折呈报给皇上的权力,不然光是刑部那边就有一大堆的麻烦。上香还愿后的潘怡婷与郑香伶心情明显好了很多,虽然每天晚上都要一起跟张延秀睡,但已算很不错了,至于小迷糊,还一直在照顾毛毛。 “少爷,奏折写好了,你看这样写可以吗?”张延秀的字实在不能写奏折,潘怡婷只能像平常那样,帮着张延秀写奏折。张延秀很认真的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在奏折的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张延秀的签名很特别,别人根本就摹仿不来,用潘怡婷的话来说,张延秀的字也只有天上才有,是没人看得懂的天书。 六百里加急将奏折送出后,张延秀除了等待外什么也做不了,闲暇间张延秀把大部分的时间用来陪潘怡婷她们,至于松江府的时候,张延秀直接动用手下人把李榜甲他们抓了过来,给李榜甲一个代知府的官职,暂时管理松江府的一切,这也是为了将来李榜甲顺利接管松江府,如今松江府的各个势力几乎被张延秀扫平了,只要给予李榜甲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很好地将所有势力进行重整,从而在松江城内站稳脚跟,就算是暂时不能让李榜甲成为松江府的知府,但只要靠着张延秀的势力和李榜甲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就能慢慢地架空新上任的知府。 可是,当张延秀安排得好好的时候,李榜甲竟然不按照张延秀的话去做。“很抱歉张千户,下官不能这样做,官员的任免必须听从朝廷的安排,下官绝不能破坏国家法度的根本,不过下官可以暂代这个知府一职,如今正是开春,很多农田都要耕地和播种,还要防范倭寇海盗的袭击,松江府上下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下官将尽力而为,但其他的事情下官绝不沾手。” 对于李榜甲的这种强硬的态度,张延秀当场摔杯子砸到李榜甲的脚边,茶水溅了到了李榜甲的靴子上,李榜甲还是坚持自己的做法,张延秀直接让小单送客。“少爷,我们是否要换人选,这李榜甲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我日后他也不会听从我们的吩咐。” “这个我到是不怕,松江府日后我不会只安chā他这颗棋子的,不是还有张老吗?让他在这松江城内建一个跟孙、赵两家一样的世家不就好了,反正他们一家人也很久没团聚了,正好全家团员,顺便帮锦衣卫继续做事。此外既然他李榜甲不去整合那些势力,那就让刘砍刀和李大板去做,就算是给他们的一种奖赏,至于日后会不会让他们做大而影响到李榜甲,这可就不是我要关心的,谁让他这么不识抬举。” 张承德很快就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刘砍刀和李大板很快就将松江城内的所有势力都整合好了,而李榜甲为了不让张延秀太过为难自己,听从赵登科的建议送给了张延秀两千两银子,张延秀没收。张延秀只是要了孙、赵两家的宅子,卖是官府拍卖得的,张延秀用二十两银子竞拍得到。随后张延秀就把赵家的宅子给了张廖,同时也将赵家的七成产业jiāo给了张廖,至于孙家的宅子,刘砍刀和李大板找到了松江府内第一富豪,让对方用一万两买下了孙家的宅子。 当张延秀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朝廷的圣旨也到了松江府。圣旨对张延秀大嘉赞赏,随后对张延秀在奏折上的所有人进行了封赏。虎头升任松江卫百户,正式改名徐虎;李榜甲升任松江知府;张廖升任松江府同知;其他参与之人也得到了口头上的奖赏,还有最多一人一百两银子的奖励。至于张延秀等锦衣卫人员,回京后再由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奖赏。 接到圣旨后,张延秀他们很高兴,他们高兴并不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奖赏,而是终于可以回京城了! 第二卷第三十二章 茶(上) 张延秀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京城,这次回来路上没有被半点事情耽搁,张承德他们也没有一路上敲诈当地的官员,如果在路上耽搁太多时间的话,那到京城的时候正好是夏天,这可不怎么好受,还不如早点到京城,领了皇上的奖赏,再来慢慢等待夏天的到来。回到京城后,先是各归各位与家人团聚,因为没有在家过年,张延秀他们一回到家就被叫去一人吃了一碗甜鸡蛋汤,随后张佐的四位夫人拉着潘怡婷她们唧唧喳喳地问个没完,毛毛因为很久没回来了,见生。因此当二夫人黄秀娟想去摸毛毛的时候,差点没让毛毛咬到,气得小迷糊对着毛毛的屁股狠狠地打了几下,毛毛这才乖乖地让大家摸。不过毛毛最后也很高兴,因为小迷糊看它那么乖就专门做点了它最喜欢吃的猪排骨、牛排骨、羊排骨,让毛毛吃个够。 “女人什么都好,就是有那点毛病,估计她们一时半会聊不完了,我们父子两很久没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了。”张佐和张延秀两父子坐在庭院的亭子内,四周点满了灯,但下人们都下去了,只有少数几个闲人在四周做些杂务。 张佐在泡茶,刚从南方送过的贡品春茶,子虚帝让宫里的太监赏了一斤过来,张延秀刚好回来,张佐就拿出来给自己的儿子泡茶。“是啊,不过身边的女人多了,就要习惯这样,唧唧喳喳总比每天吵吵闹闹的好,对了父亲,这么多年了,你就不想再娶一房,娶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京城不是正流行这些吗?我刚进城就听说了,户部的那个谁都六十了还娶了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做填房,父亲你还没那么老吧?” 张佐将茶泡好了放在张延秀的面前,慢慢地说道:“你这臭小子,一回来就说这些没用的废话,要是让你母亲听到了就够你受的了,人家那是在娶亲吗?根本就是在玩命,玩自己的命也在玩别人的命,而我们父子两要玩的,是更大的事情。玩天下人的命和自己的命。” 张佐说完两人都不说话了,认真的品茶,沉默了许久后,张延秀才开口说道:“我们父子两还真是奇怪,连一点风花雪夜的事情都谈不来,还是谈正事好,说吧父亲,这次我在松江府闹了个天翻地覆后,朝廷有什么反应,别告诉我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就不是朝廷了,松江府再怎么说也是一块超级大肥ròu,看着我这样大口吞下去,有很多人不甘心吧!” 第一壶茶喝完了,张佐让闲人送上山泉水,慢慢地等泉水煮开。“怎么能不闹腾,你找的那些证据虽然能证明吴仁豪以及孙、赵两家走私的证据,可孙、赵两家被灭门这件事被那些家伙抓住了痛脚,一直再闹,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不可预测和阻止的。儿子,记住我的一句话,在这朝廷中,不要一直想要独吞什么,要想办法让别人陪你一起吃ròu喝汤,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支持你。” 泉水煮好了,张佐不再说话认真的泡茶,等茶泡好了才继续说下去:“燕党和东林党闹得很厉害,可那又能怎么样,齐党加上楚党都不是好惹的,反对声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更何况这中间的确有倭寇参与其中。不过我想这次风波最聪明的应该属我们的老对手魏孝忠了。三十万两银子拿到手后,东厂的人的确帮了燕党中人很大的忙,但那只是在京城内的,外面的事情东厂根本不管,结果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燕党在京城外的一切势力都是可以吞并的,结果你自己也想到了。” 张延秀喝完杯中的茶,将杯子放回到盘中,自己倒了一杯,也为父亲倒了一杯。“一群饿狼再次发现了新的猎物,而且还是肥得流油又弱小得可怜的,当然是一拥而上了,那如今燕党的情况如何?”官场的规矩,对于落井下石的人,最多只是算帮凶,但对于引发这一切的,就是主谋,要报仇找的一向是主谋,对此张延秀很是关心燕党如今的情况。 “为父真的很佩服燕党的那位程侯爷,他竟然选择了主动让出,让外围势力的人将很多利益主动让出,从而给了自己喘息的时间,如今燕党正在想办法慢慢恢复,等待新的崛起。”张佐已经准备开始泡第三次茶了,茶叶泡三次后就不再泡了,这次父子两人的谈话也很快就要结束了。 “燕党的那些有爵位的我很可能动不了,也不能动,动了会让朝廷上下的神经都绷紧的,但剩下一些多少有实权的官员还是可以动的,只要把那些人除掉,燕党就将永无翻身之日。只是父亲,我有这样的机会吗?”张佐没有说话,他发觉张延秀实在是越来越像自己了,走得也越来越近了,可这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以说是一种悲哀,一种无奈的悲哀。 茶泡了三遍,张佐就让闲人们把茶具收起来,随后站起身来转身要离开,张延秀这个时候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张佐最后叹了一口气,停住脚步说道:“你真的要那样做吗?”张延秀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松江府之行,我并没有完全成功,甚至可以说是失败了。这叫我怎么能甘心,更何况‘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诗是父亲你教我的,我怎么能忘掉,既然做了,就要把事情做到底。” “你这几天先好好在家陪陪你母亲,她很想你,然后皇上就会在太和殿当着群臣的面召见并奖赏你,等这些事完了之后,你就可以带着人到京城的市面上好好地玩一玩,特别是一家叫群英楼的地方,那可是好好地方,吃喝嫖赌一应俱全,有很多达官显贵都到那里去玩,特别是一些燕党中人,而且我还听说群英楼的主人跟燕党的程侯爷走得很近。” 张佐说完就要走了,可张延秀却站起身来如幽灵一般来到张佐的身边,献媚的笑脸对自己的父亲说道:“老头子,你别就告诉我这些好,就不能说点实在的吗?我要是一不小心再闯出什么祸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我知道你手上一定有一些什么很重要的情报,告诉我好了。好不好嘛,父亲大人!” 张佐也不管张延秀怎么纠缠,他还是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什么也不再说,气得张延秀拿周围的花草发泄了一下,当张延秀随便发泄完之后,他慢慢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商人是大明朝中很有钱,但是却没有地位的一个阶级,通常有了钱的商人第一件事一般都是向权力靠近,可一般的官员一向都看不起商人,对于国家来说,商人只是用来产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7 章 税收,当危机时刻贡献金钱的阶级罢了。因此商人除了要用银子跟官员jiāo朋友外,还要想办法控制官员,掌握那些官员手中的秘密。从而通过官员手中的权力让自己赚到更多的钱。 一般像这样的商人,绝对干过触犯大明律法的事情,更可能手底下有几条人命,而自身又掌握有官员把柄,致命的把柄,只要能把群英楼给一锅端了,就能将证据和把柄全部掌握到手中,然后将燕党那些重要官员一网打尽!可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群英楼是一个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地方,听父亲的口气京城内大部分的官员都有去过,而那种地方又是官员最容易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的地方。喝醉了会说真话,美女面前也会说真话,赌输了欠了一大笔银子更是把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群英楼的主人手中一定掌握有很多官员的把柄,一旦动了群英楼,那将触动很多官员的神经,那就不仅仅是一个燕党那么简单了,说不定连自己的亲人都在其中。 真是个麻烦,怪不得父亲不说话,明显又是一个考验!张延秀在自己房间里想了半天,头都快大了,可就是想不出用什么办法去对付群英楼。可让他放弃又是不可能的,铲除一个党派,这是一件多少疯狂的事情,同样也是一个天大的荣耀,锦衣卫不需要别人的敬重,需要的只是别人的害怕,这就是锦衣卫。 “少爷,你在想什么?看起来挺烦恼的?”郑香伶从背后抱住张延秀,整个人贴在张延秀的身上,张延秀很快就感受到了郑香伶的体香那背后那两团ròu,张延秀一伸手就将郑香伶抱在怀里,香玉满怀! “一个很麻烦的事情,不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郑香伶调皮地玩弄着张延秀的头发,诱惑着说道:“少爷,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大家早就聊完了,各自回房睡去了,今晚轮到奴家来陪少爷了。少爷你难道忘了吗?人家不依啦!”看着怀中娇媚无比的郑香伶,张延秀什么话也没说,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没有忘。 第二卷第三十二章 茶(下) 陪了三天母亲,张延秀就有点受不了了,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说亲情可贵,可是整天那样唠叨着,说些无聊的事情,张延秀真的有点受不了,最后张延秀自己找了个机会,拉着老陈和小单出门,这天刚好也是被押回京城的山本龟太郎行刑的日子,山本龟太郎被押回京城后,子虚帝亲自审问了山本龟太郎,没想到山本龟太郎什么也没招,只是破口大骂,震怒的子虚帝当场就判了个磔刑,也叫剐刑,老百姓通常称之为千刀万剐。 这下京城可热闹了,京城已经快五年没执行磔刑了,这磔刑可是有讲究的,古律讲究的是在犯人身上剐上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可流传至今,剐完三千六百刀让犯人不死的手艺早已失传,子虚朝最高的记录是犯人被剐了八百九十三刀而亡,因此每次执行磔刑的时候,很为围观百姓或是富贵子弟都会在赌场下注,赌犯人到底能挨上多少刀。 因为五年没执行过磔刑了,这次可是大捞银子的机会,京城的大小赌场全都开了盘口,传说中倭寇都是凶悍,不惧死亡的亡命徒,因为各大盘口都将最大上限设成了一千刀,希望这个东瀛来的倭寇能够破记录。 行刑的时辰就快到了,很多老百姓早早的吃完午饭,拖家带口来到东菜市场口,人山人海地观看行刑,根本不需要地方捕快去通告和组织,而有钱人则会在附近的酒楼或茶楼包个位置,坐下来欣赏刺激的行刑过程。在最靠近刑场的一座茶楼上,张延秀早就包下了一个最好的位置,看着楼下那人山人海,张延秀觉得很那些人真的很可笑。 “老陈、小单,你们有也去下注了吗?”茶楼的茶并不怎么好,虽然张延秀并不怎么会喝茶,但是他出门的时候还是自己从家里带了茶出来,不过这家茶楼的小点心做得还不错,特别是小二专门推荐的点心,张延秀吃后马上让小二再上一盘,然后包在油纸里,回去让小迷糊看看,靠小迷糊那本事,很快就能学会怎么做了。 老陈摇了摇头,赌这种东西老陈是绝对不沾手的,听说老陈家的大儿子要今年要上学堂了,又是一笔银子的支出。“少爷,我下了五十两赌那倭寇能撑住五百刀再死,赔率一比三,小意思而已,少爷也想下注吗?这茶楼马上就能买?”小单的父母家底殷实,银子赚了自己一个人花,需要女人就去妓院,日子过得简单又逍遥。 “父亲有严令,让我别碰赌,赌这东西十赌九骗,骗中更是高手无数,家中的几个闲人有赌术的高手,可没一个不栽在别人手里过的。比起赌来我更喜欢抢,抢来的东西最简单了,小单你也别赌太大了,我听潘怡婷那意思想来是准备让人帮你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人家,让你这家伙早点成家了,到时候少不了用银子。”小单一听到这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他可不想那么早被束缚了,逍遥日子过习惯,谁愿意身上突然有根绳索。 “少爷,你能不能帮我劝劝潘姐姐别cāo这个心了,碰上意中人的时候我会告诉潘姐姐的。”张延秀不说话,对于女人的事情按照习惯张延秀是不好管的,而且小单这家伙也该收收心了,不过跟小单比起来,张承德更是个麻烦。不过这都不是如今重要的事情,如今重要的事情一个是群英楼,另一个事情就是将潘怡婷和郑香伶娶进门,给她们俩一个正式的名分。 “少爷,开始了。”老陈为张延秀和小单空空的茶杯里倒进了茶水,张延秀拿起茶杯站了起来,边喝茶边欣赏下面的“景色”。当山本龟太郎被押出来的时候,嘴巴早就用布条堵上了,犯人在行刑之前和行刑时往往会大喊大叫或者破口大骂,辱骂皇上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另一方面,如果犯人在行刑过程中忍受不住而咬舌自尽的话,那就是监斩官员和刽子手的失职。 时辰终于到了,正午时分监斩官员高声朗读出了子虚帝的圣旨,告诉众人山本龟太郎的罪责,最后宣布行刑开始。当第一刀下去的时候,很多围观的百姓都闭上了眼睛,但是又马上睁开了眼睛;当第二十刀下去后,很多人发出了尖叫,场景实在是太血腥了,与张延秀站在一起观看的富家公子很多都握不住手中的茶杯,茶杯中的茶水溅到了别人的身上。张延秀慢慢地与众人拉开了一点距离,因为人群中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呕吐了。可当第五十刀下去,围观的人群已经开始麻木了,血腥在眼前不过是日常的杀鸡杀鸭而已。当第一百刀下去后,人群沸腾了,无数的赌徒高喊着“破记录,破记录!”希望山本龟太郎能够撑下去,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惊喜与财富,至于磔刑的可怕早就被人抛之脑后。 当行刑到了两百八十三刀的时候,人群彻底愤怒了,无数人咒骂着山本龟太郎,大骂他太没用了,害得自己输钱,才两百八十三刀而已就因为流血过多断气了,连那些文人犯官都不如,这叫什么事!在张延秀身边,无数下注的人气得将手中的茶杯全都摔下了楼,这次下注输银子的很多,很多人都买了五百刀左右才死,谁会想到还不到三百刀就断气了。小单也很生气,虽然才五十两,可五十两足够去叫一个姿色不错的jì nǚ陪自己一个晚上。 “算了,就当买个教训,那个刽子手很明显被人收买了,动手的时候故意割得很深,直接割破了血管,不然人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断气了,你如果不高兴的话,可以去下注的赌场表明身份,我保证赌场的人绝对会把银子还给你的。”张延秀等茶楼上的人走得扫兴后,走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对小单说。无缘无故坏人财路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能在京城地界开赌场一般身后都是有高官做靠山,最近张延秀并不想惹事,要为群英楼的事情做准备。 “这算什么,那群混蛋到底还有没有赌品,还有那个刽子手,他就不怕别人事后报复吗?”小单还是很生气,当你知道被别人耍了的时候当然生气了。“行了,赌品只是用来骗别人的,当刽子手日子并不好过,如果能干上一票后一辈子衣食无忧他当然会那样干,反正一切只是犯人受不住刑罚而已。少爷,我们也该回去了。”老陈怕小单再纠缠下去惹出什么事来,出口教训了小单一下,小单很不满得瞪了老陈一眼。 “再逛逛,顺便到群英楼的外面看看,有些事情还是亲自去看看好。”张延秀说完后,小单马上很兴奋地站了起来,也不管老陈刚才怎么教训自己,马上要为张延秀带路,却又被老陈拦住。老陈教训小单说道:“怎么还是这么猴急,现在去根本没什么用,要去就等人多的时候再去,这样也能大概搞清楚平时到底有多少达官显贵会在那里。”小单这次可对老陈真是气得牙咬,干脆就不理老陈,不就比自己大几岁吗?每次都要教训自己。 生气的小单真的很像小孩子,拿桌上的茶点出气,也不出,拿着筷子对那些点心用力的戳啊戳,至于茶杯中的茶水,如果不是张延秀在,小单早就拿起来泼到别人身上了,老陈对此只能无奈地笑一笑。 “很生气吗?生气你就跟老陈比一比,到底谁厉害点,不过再怎么说,老陈的经验绝对比我们多,如果不服气你就试一试!”张延秀知道小单再闹小孩子脾气,并不会破坏他与老陈的感情,趁机想让小单再成长一些,可没想到,小单马上就说道:“我可不想输得太难看,老陈那两把刷子厉害着呢?少爷你不会是存心想看我笑话吧,不过我就是不喜欢他每次用长辈的口气教训我,大家是同僚,我不过是晚生几年而已,老陈他就不能好好说吗?” 张延秀很满意,最起码小单还有自知之明的,人最怕的就是太过狂妄,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老陈其实也是很好说话的,就是脾气倔了点而已,见小单这么说,老陈马上就说道:“臭小子,我再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兄长,为你好你竟然这样。罢了,以后我会注意点的,不过你这臭小子稍微不注意一下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小单对老陈这样的态度很不满意,马上就跟老陈斗起嘴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张延秀坐在一边也不开口劝,有些事情说出来反而更好,张佐有一次就是把锦衣卫里几个重要的人物召集起来,边喝酒边吵架,吵到最后众人都醉倒了,第二天醒来心情明显好了很多。不过老陈和小单还不用到喝酒这地步。当吵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延秀就喊停了。 第二卷第三十三章 赌(上) 太阳才刚刚落山,群英楼的门前就开始热闹起来,这里距离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有点远,甚至可以说有些偏僻,但群英楼门前该有的一样不少,不该有的也可以说全部都有,张延秀和小单、老陈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饺子摊,要了三碗饺子,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一边认真观察到群英楼里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来这种地方,朝廷的官员们当然不能穿着官服来,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事情,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在里面碰到了也是随便打声招呼,可一旦被摆在了明面上,那就是有辱斯文,有辱官体,很可能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而丢了头上的乌纱。 群英楼从外面看一点都不像妓院,到是有点像文人墨客聚会的风雅之地,门口也没有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外面拦客。门口站着的四个守门人衣着得体,面带微笑,却都明显有着不错的功夫底子,直直地站在门口也不说话,不三不四的人别想往楼里面进,连在外面看看都不行。 “少爷,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小单很快就把一碗饺子吃完了,味道没有小迷糊做的好,但还不错。“再来一碗饺子,你先慢慢坐着吃。”老陈才吃了半碗,张延秀碗里还剩下最后一个饺子,但是张延秀暂时没有将其吃下去的意思,因此张延秀为小单再叫了一碗饺子。 “不着急,等会再说,现在人还不多,等人多了再进去,我到想看看这群英楼到底有什么好的,在京城吸引了这么多的达官显贵。”小单将两个饺子飞快的吃下去,然后含含糊糊地说道:“可我们这样在外面等也看不出什么来啊,那些家伙又不敢穿着官服进去,一个个穿着平民百姓的衣服,难道我们要一个一个抓来问问吗?” 张延秀慢慢地将最后一个饺子吃下,然后笑着不说话,看着老陈。老陈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看了看旁边有些好奇地摊主一眼,摊主马上转过脸去,很认真的做他的饺子,在京城这种地方,虽然有很多让人好奇的事情,但秘密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这样才能长命百岁。 “虽然不能靠官服来判断品级,可这些官员这么晚出来前头一定会有家丁提着灯笼带路,灯笼上的姓就能猜到一二。来玩的官员要嘛坐轿子,要嘛坐马车,从轿子和马车上也能看出很多东西来,例如官员是否富有。还有他们穿的衣服,有些人穿的是普通的麻布衣服,有的则穿的是丝绸衣服,从这些方面断定其品级和富有程度,应该可以猜个七八分。”老陈说完继续慢慢地吃着他的饺子,而小单则又拿饺子出气,大口大口地吃着,差点没噎到。 当张延秀吃完第二碗饺子的时候,群英楼门前已经很热闹了,车马轿子川流不息,很多到群英楼的人都在门前碰到了熟人,但众人大多只是默默地点点头,抱一抱拳,就算是对头,也只是当对方不存在。 “小单,饱了没有?”张延秀看着小单吃完第五碗饺子,小单这时抬起头来,打了个饱嗝说道:“撑到了,该做一做运动了。少爷我们还不进去吗?”做运动就是打架,京城的恶少们很喜欢这种运动,小单也是。张延秀看了看终于将一碗饺子吃完的老陈,问道:“一定要这么省吗?吃饭的钱我会出的。”老陈将碗中的汤喝得一口不剩,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8 章 对张延秀笑了笑,回答道:“这是习惯,家中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还要为以后考虑,如果习惯变了,就不好了。少爷我们也该进去了。”张延秀站了起来,拿出身上的一块碎银子,扔给那摊主,说道:“你没见过我们三个人,过些日子换个地方卖饺子吧!” 张延秀三人慢慢地走到群英楼前,刚想进去就被门外的保镖给拦住了。“这位公子脸生得很,不知令尊在哪里高就?”虽然保镖说得很客气,可张延秀根本就不想废话,不捣乱就不会在门口坐了那么久。 “啪!”的一声,张延秀直接给了对方一巴掌,说话的那个保镖根本就躲不开。另外三人见头被打,马上迎了过来,老陈和小单也迎了过去,小单一出手就动家伙,手中的一把飞刀架在了那个被张延秀一巴掌打得有点头晕的人的脖子上,另一把则指着另外一名保镖的眼珠子。 “这位公子!有话好说,这里可不是随便让人捣乱的地方,我家主人与京中的一些大老爷很熟,公子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直说。”张延秀对群英楼的主人是越来越佩服了,能训练出这样的下人的可不多。“这京城内外除了皇宫外还没有什么地方本少爷不能随便进去的,不要以为你家主子有燕党在后面撑腰就了不起。本少爷刚吃完燕子的翅膀,还想再试试的燕子的脑子好不好吃!” 群英楼内的管事早就被惊动了,很快就来到了张延秀面前,见张延秀如此的嚣张,他就有点吃不准了,京城里权势滔天的人很多,各势力互相牵制,都是自己和主人得罪不起的。可张延秀如此的年轻,也可能只是一个狂妄少年,不知天高地厚,随时会为自己的家门遭来不幸。 “这位公子,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还请您原谅,有什么事我们进来再说,站在外面有失您的身份。”只要人请进去了,惹不起就好酒好菜美女伺候着,如果只是一个狂妄小子,打一顿从后门扔出去。 张延秀点点头,让小单和老陈退回身后,自己刚要走进楼去,就听身后有人叫道:“张公子好大的威风,竟然让佟掌柜的亲自出来迎接,就连我们这种熟客都享受不了这个待遇。”身后的声音听起来挺熟悉的,可张延秀就是想不出是谁来,既然对方认识自己,张延秀就先转身过来,发现了一个熟人。原松江府知事游辛杰,可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他发出来的,游辛杰看到张延秀也很吃惊,但是他没说话,只是在身边人耳边小声地嘀咕着,那人也是有点惊吓,但马上又一副了解的样子,点了点头。 小单借着游辛杰跟那人说话的功夫,提醒了一下张延秀,张延秀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的确是老熟人,东厂理刑百户陈宏天,一年多没见了,有些忘了。“许久不见了,宏天一向可好,本少爷不过是想进去看看着京城闻名的群英楼有什么好玩的,可却有人挡了我的道,我最不喜欢那些挡道的人,又不是没银子,这次出去的收获可真是丰富,松江府的海鲜可真是美味,可惜宏天无缘品尝了。” “好说好说,虽然无缘品尝,可我这朋友却能将那松江府的风土人情全都一一道来,不知张公子有没有兴趣同饮一桌?”由于一行人在外面站了太久,一些要进去的官员被挡在了外面,刚有人发了几声牢骚,就被陈宏天带来的人吓住了,一听外面站的是东厂的人,要嘛直接回去,要嘛不说话,绕开走进去。 “如此甚好,本少爷也是第一次来这群英楼,宏天既是这里的熟客,那就麻烦前面带路,为我指点一下这群英楼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张延秀慢慢地走到旁边,做出了一个带路的手势,陈宏天却也不为意,哈哈大笑道:“好啊,东厂锦衣卫向来被外界传为势成水火,正好趁这次机会化解一下外人对我们的误会,陈某自当尽一下地主之宜。” 陈宏天真的很大方,既点出了张延秀的身份,又让张延秀了解,东厂已经准备代替燕党成为群英楼的靠山,一石二鸟,好事全让他占了,为此小单很是生气,狠狠地瞪了陈宏天一眼,不过老陈却一直看着张延秀,直到他看到张延秀笑了,这时候他才放心,对于张延秀来说,这次的确是不枉此行,又多了一个对付群英楼的借口,毁掉别人口中将要吞下的ròu是张延秀的一种乐趣,这比与众人争夺一块ròu的乐趣大多了。 “不知张公子对这些美酒佳瑶的评价如何?”一桌的美食好酒张延秀只是吃了几口,喝了几杯就放下了筷子与酒杯。“对了,陈某忘了,张公子家中就有一位烹调高手,就连尝惯宫中美食的王公公吃了之后都赞不绝口,这些粗糙之食张公子怎么咽得下口。” “那张公子觉得这些佳丽如何?这可都是群英楼里最当红的头牌。”对于陈宏天的介绍,张延秀只是扫了一眼,老陈面无表情,小单则很厌恶地看着陈宏天,再怎么说也是锦衣卫出身,竟然像个下等的商人一样在帮人招揽客人,就连陈宏天的手下人也看不过去,可陈宏天依旧像没事人一样为张延秀一个一个地介绍眼前这些美女的特点与技艺,还顺便说了些床第笑话。 第二卷第三十三章 赌(下) “瞧我这记xìng,张公子屋中不仅有京城四大名妓之一的郑香伶,更有当年京城内闻名一时的才女在身边红袖添香,这些庸脂俗粉怎么能入张公子的法眼。既然如此,张公子不知对赌有没有兴趣,在这群英楼内,大家都喜欢小小地玩上那么几把,银子多少不重要,重要是的搏个彩头,张公子你看如何?”游辛杰早已不在陈宏天的身边,至于干什么去了,张延秀不知道。老陈和小单都要留在身边保护自己。 “张公子难道对赌也不感兴趣吗?对了,我忘了张公子家教甚严,张公子该不会是怕张大人生气吧,不就是几百两银子而已嘛,张公子就连这个勇气都没有吗?”激将法,这法子对张延秀突然很有用,张延秀站起身来,掏出身上的银票,骄傲地说道:“今天出门的时候带在身上的银子并不多,也就三千两而已,我想够赌上一会了吧!”老陈和小单很奇怪,张延秀不是向来不赌的吗?而且今天中午在茶楼上也说清楚了,不能沾赌,可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去赌,而且张延秀并不是那么容易中激将法的。可既然少爷说了,在外人面前是不能劝的。 群英楼的赌场设在群英楼的最顶层,而且隔音效果很好,在外面感觉不出什么,一进去才发现里面是声音真是无比嘈杂,但大多数都是赌具和判官发出的声音。张延秀很认真地看着正聚精会神疯狂赌博的官员,一个个虽然都满头大汗,但身上的衣服却尽量保持着整齐;无比的激动却又不肯喊出声来。赌场内几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正穿梭于人群之中,送酒菜,送毛巾。官员们除了稍微动手吃吃豆腐外,给的赏银可是十分的丰富。 “张公子玩色子、还是天九,或者打打马吊。”张延秀四周看了许久,发现这里不仅在京的官员和世家子弟众多,还有一些有钱的商人,这些也正在四处寻找可以结jiāo的官员。“这里太吵了,没意思。宏天,我们换个地方如何?”张延秀拿起一块侍女送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毛巾很明显用香料泡过,清香提神。 “的确,跟这些品级不高的官员在一起赌确实是有失身份,里面有包间,不过下注的筹码比外面的高了很多,不知张公子意下如何?”张延秀点点头,赏了一两银子给那名侍女,说道:“前面带路!银子不是问题。” 走进一间包间,里面已经有人在玩了,玩的是色子,见有人进来,三人都抬起头来,见到陈宏天后,马上有人打招呼道:“原来是陈百户,又带朋友来玩了,这位是?怎么不介绍一下?”三人之中只有一个是三十多岁的样子,其他两人都是五十多的,那两人都不说话。 “还是我自己介绍吧,张延秀,锦衣卫千户,刚从松江府回来,在松江府本千户用的是另一个名字,叫温竹易!”反正事情瞒不住了,还不如自己说出来,而且张延秀也猜测到了这三人的身份,燕党的主要人物。等张延秀一自我介绍完,面前三人的脸色很不好看,燕党受到如此大的损失,就是眼前这个人挑起来了,可如今他们三人都不能把他怎么样!两老头一个闭目一个盯着手中的色子,只有那个比较年轻地狠狠地瞪着张延秀看。 “各位,赌桌之上无大小,张千户今天是来玩的,私人的恩怨可以出去再说,如果不行也可以放到赌桌上来解决,各位大人意下如何?”如今张延秀不赌不行了,不赌得大也不行了。“张公子我们这里是五百两银子一把,张公子如果觉得身上的银子带得不够可以写借条,那就让这楼里的佟掌柜先借张公子几千两银子,赢了之后马上还就行了。” 老陈很想劝张延秀,但是刚想说话就被张延秀的一个手势制止了,张延秀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送上来的热茶,微笑着说道:“好啊,那我就先借一万两,反正从松江府那里捞到了不少银子,不花白不花,各位大人你们说是吧?”张延秀现在笑起来的样子让燕党的三位大人气得直咬牙。 “张公子,这是一万两银票请您收下,您只要在这张借据上签下您的大名就可以了。”佟掌柜的很快送上了京城最大钱庄所用的银票,张延秀随手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佟掌柜看半天楞是看不出张延秀到底写的是什么字,就在佟掌柜在考虑能不能用这张欠条的时候,赌局已经开始了。 一把五百两银子,张延秀连掷了十把都是输了,他们玩的是最简单的方式,比大小,张延秀每把都是最小的,这让小单不得不怀疑色子被动了手脚,但看着张延秀手中那用玉石雕刻而成的六颗色子,小单又没办法证明对方在作弊。其实这赌局从开始张延秀就已经输了一半,玩色子靠的不是运气,而是对色子的了解,而用玉石做成的色子又与普通的色子完全不一样。 在输了五千两银子后,张延秀显露出了很生气的表情,这正是一个赌徒要背水一战,其实也就是自杀的前兆。如此陈宏天的手下这才明白,为什么陈宏天之前要对张延秀那么客气,让张延秀输掉一大笔银子可是对张延秀一个很大的打击,如果能让张延秀染上赌瘾那就再好不过了,再多的银子也不够一个人赌的。 “五百两一把没意思,我们要玩就玩大的,一把一千两银子,连赌十把,谁都不许中途退出,立约为证,如何?!”张延秀用力地拍打着桌子,还推开了准备劝他的老陈和小单,众人见鱼已上钩,也就想假装考虑一会,然后应承下,让佟掌柜拿来笔墨,写上字据。 第一把张延秀赢了,众人都只是觉得这是运气,可当张延秀连赢五把后,众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小单和老陈也都很惊讶!“怎么了,诸位怎么这么奇怪地看着我,运气好而已,那些市井中人不是说过了吗?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更何况是赌博这种十分需要运气的事情呢?好了,宏天该你摇色子了,别忘了我们可是立字为据的哦!” 老陈和小单站在了旁边作陪的佟掌柜身边,守着那张字据和借条,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这让张延秀多少有点不高兴,可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是张承德的时候,张延秀笑了笑,张承德没让别人进来,但从门外很明显就能看到几个他带来的人,他先自己找了张椅子放在张延秀的身边,坐了下来,慢悠悠地说答:“少爷,这样可不好哦,要是让老爷知道你在玩这个老爷可会生气的。” 张延秀打了个哈气,看着陈宏天说道:“玩玩而已,无聊想来这群英楼里逛逛,正好碰到宏天,他就主动介绍我来玩玩,不多,一千两银子一把而已。不过承德你怎么来了,还这么大动静,没什么事情吧?”张承德看了看赌桌上的情况,看到张延秀跟前那堆比较多的银票,对着陈宏天很奇怪地笑了笑,似乎在说,你这个笨蛋,就凭你也想陷害我们家少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少爷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大夫人有点担心,为此让我出来找找少爷,刚好有兄弟看到少爷进了群英楼,我就带着几个兄弟过来了,少爷你还要赌到什么时候,太晚回去的话大夫人和老爷会生气的。”张延秀指了指佟掌柜,说道:“大家立了字据,一定要赌完十把才停,现在已经是第六把了,只是宏天身子有些不舒服,色子摇不动了。” 张延秀说到这,陈宏天突然将色子摇了起来,张承德右手掌平放在桌上,慢慢地等陈宏天的色子停下,桌面出现了一个小小地震动。陈宏天虽然知道张承德在搞鬼,可他也没办法,张承德的到来表明群英楼外很可能已经布满了张延秀手下的那一百锦衣卫,如果这次事情闹大了,他可不好jiāo代。群英楼内各党派的官员实在是太多了。 最后一把,张延秀已经连赢九把,这个时候众人一起决定不赌大,赌小,并且要求所有不相干的人站到旁边去,不许接触到桌子,还有就是要加注,最后一把一万两银子,张延秀如果输了就要一赔四。“少爷,他们明显是输不起嘛,字据上明明写好的是一千两银子一把,现在却要一万两银子一把,少爷你根本不用答应他们。” 张延秀把玩着手中的玉石色子,让张承德站起来,退到身后。“没问题,既然有人主动要送银子给我,那我怎么能辜负人家的好意呢!诸位你们先摇吧。”张延秀将色子扔到了桌上,另外四人却无人敢去接,最后燕党最年轻的那人咬着牙第一个摇动了色子。 当其他人都摇完的时候,张承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陈宏天摇出了一柱擎天了,只有一点,但张延秀却很镇静,色子在张延秀的手中摇动了整整一盏茶的时候,全成了粉末,张延秀连赢十把,赢了六万一千两银子。 第二卷第三十四章 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9 章 上) 张延秀是笑着走出群英楼的,对方很痛快,银票一张不少全都jiāo给了张延秀,张延秀将一万一千两银子jiāo给张承德,让他拿去分给众人,却又单独给了老陈五千两银票,至于小单,张延秀给了他三千两的银票,但以怕小单乱花为借口,没有直接给他,而是要寄存到潘怡婷那里,等时机成熟了再还给小单,小单对此也只能不甘心地接受了。 “少爷,你说过你从不沾赌的,老爷的家训我也是知道的,可为什么你刚才的赌术那么厉害,能不能教我几招啊!”张延秀当场就敲了一下小单的脑袋。“我是不沾赌,可我没说我不会赌术,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家中的闲人中有赌术的高手,可你要想清楚,连他们都赌得倾家dàng产,就算让你学了,学了个半桶水起结果就不用说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我身边安心办差吧!承德,我们回家,不然母亲还有怡婷她们该等急了。” 群英楼内,燕党的三位不欢而散,但陈宏天还留在赌场的包间中,这个时候游辛杰再次出现在了陈宏天的身边,陈宏天又拿出了六颗一样的玉石色子,摇了起来。“陈大人,下官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温竹易就是张延秀的事通报给了厂公,下官来的时候听说张延秀在此赢走了一大笔银子,为此燕党的三位大人很是生气,不过谁会想到张延秀竟然能将色子摇到粉碎。” 陈宏天不一会就停止了摇动,叹了口气说道:“让你白白跑了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张延秀已经自己在燕党的三位大人面前说出了自己当时在松江府的身份,至于他的赌术,的确有些意外,但我的目的最起码已经达到了。”陈宏天也将色子摇得粉碎,这让游辛杰有些惊讶。 “燕党那些墙头草总是三心二意,不肯为厂公实心效力,我正愁找不到机会让燕党陷得更深,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张延秀,我就顺手想让燕党和锦衣卫闹将,本来还以为要费大的力气,没想到张延秀竟帮了我一个大忙,如果这场赌局张延秀输了,那张延秀就会很生气,以他的脾气绝对跟燕党没完。但最后的结果是燕党的三位大人输了,没想到张延秀对赌还有两手,其实这样更好,如今燕党是把张延秀恨到谷子里了,而要对付锦衣卫就必需借助我们东厂,这样燕党就会越陷越深,最后被厂公彻底吞并。可是我还是有些顾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大人觉得哪里不对劲,依下官在松江府那些日子对张延秀的观察,张延秀绝对是一个得寸进尺,有仇必报的人,燕党被他缠上后日子绝对不好过,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站在旁边看热闹,等着燕党再来求我们就可以了。可张延秀会乖乖地按照陈大人的安排来做吗?他可不是一个会按常理出牌的人。” 陈宏天想了半天,最后将桌上的全部粉末拂散,转身向门外走去。“与其在这里猜测,还不如多做些准备,反正他们斗来斗去都不关我们的事情,希望那位张公子能再次给我一个惊喜,锦衣卫的人越强,我们对厂公来说就越重要,拼来拼去,还不都是为了荣华富贵。辛杰跟着我好好干,有我一口吃的,就会有你一口吃的。” 张延秀回到家中,温佳蓉并没有问他到底上哪去了,而是直接问张延秀吃了吗?还饿不饿。看着母亲关心的样子,张延秀马上点头说自己饿了,小迷糊马上煮了一碗面,温佳蓉坐在一旁看着张延秀将那碗吃完,这才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中,该休息了。 女人们都回到了房中,接下来是男人们之间的事情了。张延秀已经开始于进入父亲张佐的书房内,与父亲一起商讨一些事情。而此时,张承德还在外面等待着张延秀。 “听说你今天跟人赌钱了?”张佐在张延秀面前总是一副威严的样子,而张延秀则用一种很散漫的态度跟父亲说话。“在群英楼里跟燕党的三个家伙还有陈宏天一起赌的,赢了六万一千两银子,别人主动要给你儿子送银子,你说我能不收吗?”张延秀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试图刺激一下父亲,可张佐却依旧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公文。 “你认为你真的能在赌桌上赢陈宏天吗?”张佐放下手中的公文,喝了一口茶水,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而张延秀思索了一会,回答道:“今天还真是险,孩儿刚刚想起来,陈宏天是京城中出了名的赌徒,赢得大也输得大,而凭你儿子我那半桶水的赌术,如果不是陈宏天故意放水孩儿绝对不会赢那么多的银子。”在官场上打jiāo道的人,不仅要懂得赢钱,还要懂得输钱,而能将赢和输控制得很好的人,其赌术绝对很高。 “你在成功之后总是会很骄傲,但又能很快清醒过来,虽然还不够好,但人难免会骄傲,因此我希望你以后清醒的时间能再快点,并且不需要别人的提醒。那你现在认为陈宏天为什么要故意输钱给你?”这个问题张延秀很快就想到了,他冷笑了一下,回答道:“很简单,他本来就是要挑拨我与燕党的关系,这样东厂就能更快地将燕党吞并,而且是对方心甘情愿的,而让我赢钱为的是让我更骄傲,并不去记恨他,省得点起的火烧到了自己。” 屋中的灯火有些变暗了,张佐拨弄了一下蜡烛的芯,问道:“那你接下去要怎么办?群英楼可是一团乱麻,朝中的很多官员都牵连其间,一不小心会惹来众怒的,你这臭小子可别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把一群人都给得罪了,这次要对付的只有燕党,否则出了事情你自己解决!”张佐说得很严厉,可张延秀却跟没事人一样,打着哈哈。 张延秀决定的事情,很少能够改变的,更何况张佐只是在提醒而已。“快刀斩乱麻,其实事情很简单,既然乱麻太多,那又何必一定要抽丝剥茧呢?还不如一刀斩下去来个干脆,只取中间!”张延秀说到这已经没有了那种松散的模样,而是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父亲。 张佐思考了一会,最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张延秀这么做了,其实要对付群英楼也只有这么做才是最好的办法。随后张佐开口说道:“自己要把握好尺度,我再提醒你一次,这次对付的只是燕党,不管有多大的诱惑,你都要给我适可而止,再出事,你老爹我就亲自向皇上请罪,然后求皇上免去你锦衣卫的一切职位,听清楚了没有!” 张佐说话的声音很大,张延秀的耳朵有点难受,他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说道:“听清楚了,不过父亲你就不能换些花样来威胁我吗?说来说去总是这句话,我知道你很矛盾,可这是命,我们父子俩逃不开,甩不掉的命,儿子自有分寸,不用父亲cāo心。父亲大人,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承德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张佐看了张延秀一会,最后说了一个字“滚”!张延秀耸了耸肩膀,对张佐微微一笑,慢慢地走了出去。 因为天色已晚,张承德实在熬不住了,直接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反正张延秀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叫醒他,可当张延秀看到张承德的睡像后,突然很yīn险地笑了笑,轻轻地走到张承德的身边,尽量装成张伯的声音,对着张承德的耳朵大声喊道:“臭小子,让你等少爷,你竟然在这里睡觉,这次一定要重重地惩罚你!”张承德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去,高声辩解道:“不是这样的,老爹我只是眯了眯眼睛而已,并没有睡着了,老爹你要相信我啊!”张承德的辩解换来了张延秀的一阵笑声,张延秀的心情好多了。 “原来是少爷你啊,怪不得老爹的声音有点不对,虽然你是少爷,但你也不能这样整我啊,摔死我了!”张承德转头发现原来是张延秀,马上揉着摔疼的地方抱怨着。“得了,这点小伤站起来走动走动就没事了,我父亲那边已经同意了,明天你就开始布置一下。” 张承德赶紧站了起来,跳了跳,活动了一下筋骨问道:“少爷,如何布置?”张延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明天你去找你哥,找他借一百精锐,但先不要告诉承恩哥我们想干吗?只是让他命令那一百精锐秘密待命。我们的人则放假七天,大伙该干吗就干吗去。他们的目标太大了,东厂的人绝对有人在监视,如果只是找茬东厂的人绝对不会管,可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要将群英楼还有燕党连根拔起的话,东厂那群家伙绝对会跳出来的。还有,让群英楼里的内线查清楚,群英楼的老板什么时候会出现在群英楼内!” 第二卷第三十四章 遇(下) “少爷,有消息了!”张承德在张承月的带领下走进了张延秀的后花园,此时张延秀正管着毛毛不让它乱动,这样才好让温佳蓉还有三位娘亲抚摸,当然了,毛毛能这样乖还要多谢小迷糊给它做的排骨,一边吃一边让人摸对于毛毛来说已经习惯了。 “知道了,我们出去再说。母亲,各位娘亲,事情就拜托你们了,等孩儿忙过了这阵就马上娶潘怡婷和郑香伶进门,给她们一个应得的名分,这事也不用办得太铺张,不然父亲又要骂人了。”温佳蓉见张延秀要离开,站起身来,拿出一块丝巾擦了擦张延秀的脸,说道:“知道了,外人都说有了媳fù忘了娘,你这小子习惯还没过门就快要把娘忘了,真是该打。”擦完之后温佳蓉又说了句:“放心吧,外面的事我不管,但家里的事为娘的会为你安排好的,做母亲的只是想让你知道,天下人是杀不完的。” 张延秀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但他心里却对自己说道:“天下人是杀不完的,但仇人却是杀得完的,杀一个就少一个,家人也就更安全一点。”张延秀走没几步,潘怡婷拉了一下张延秀的手,张延秀握住潘怡婷的手,只是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内线刚送来情报,后天群英楼的东家佟孝廉会出现在楼内,身边还跟着两个心腹帐房。我们还查到了对方在京城的住所。”张延秀边换衣服,边听身边的张承德说明情况。“消息可靠吗?”京城内的情报有很多都是不可靠的,大家都提防着对方的探子,都不相信身边的人。 “在群英楼内有两名内线,送来的情报都是一样的,而且这并不是什么机密,群英楼东家佟孝廉本是燕党的外放的一个官员,曾做过一任知府,后因为一件判错的人命案而丢了官职,也有人参其贪污受贿,可结果发现他没有余财,后来姓佟的来到京城,在朋友的帮助下经营起了群英楼,并被人推举为孝廉。”怪不得能在京城的官员之间游刃有余,只有当过官的才会了解官员的习惯。 “无余财,我怕是他所贪墨的所有银两都送到了京城他的上司手中了吧,否则不会只是削职为民那么简单。还有什么情报吗?”张承德突然说起了佟孝廉的经历,张延秀就已经知道张承德还有话说。“有的,那就是我们得到了一个不确定的消息,佟孝廉手中有几本册子,上面记载了京城一些官员的把柄,很多官员因此受制于姓佟的,但那几本册子到底在哪里内线没有一点线索。” 张延秀终于将衣服换好,擦了擦靴子,说道:“看来是有点麻烦,不过也因此如此,姓佟的还有燕党的那些人就更加得死,胁迫百官等同于造反。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确定姓佟的后天晚上是否真的会和他的两个帐房出现了群英楼。” “少爷请放心,这并不是什么机密之事,佟孝廉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群英楼查帐,并与一些官员聚会,这是常例,绝对不会有错的。”张延秀在张承德身边走了几个来回后,心中做下了决定。“那就好,这事虽然有点麻烦,但不要紧。我们可以让刑部的人参合进来,此外还要利用一下东林党那群御使言官,到时候朝中各党就会一同弹劾燕党,墙倒众人推。不过老头子也真会折腾人,这么大的一块肥ròu摆在面前,我就是不能下嘴。老头子,你真是个混蛋!”张延秀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估计府内很多人都会听到,但下人们也会很快忘掉的。 “等下我会带上小单和老陈到外面转转,承德你则回趟北镇抚司,把我的意思转告承恩哥,你哥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你也在他身边多学学。”张承德出去了,但张延秀却还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张延秀突然觉得很无聊,夺取别人手中的权力、金钱还有生命是一件很让人兴奋的事情,可如今这种兴奋与激动却慢慢地被无聊的感觉所代替,张延秀坐在椅子上,头看着房顶,尽量想一些让自己能够激动的事情,可想来想去,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冷漠了。他突然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可不行,我还很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这么快心就老了算什么啊!” 张延秀和老陈、小单是骑着马出门了,而且还一路狂奔,吓得两旁的路人和小贩赶紧躲开,还好没吓到人,受惊的百姓对着张延秀远去的尘土一阵咒骂,然后又各自地散开,该干吗干吗去了。 狂奔一阵后,张延秀驾着马来到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慢慢地欣赏着周围的一切,看着人们忙碌的样子,这让他心情多少好了一点,有人忙碌一生最后却一无所获,有人辛苦拼搏最后只得到一丝温饱,却有人成天无所事事享受富贵荣华红尘人间就是如此的不公平。而张延秀作为不公平的见证与存在,这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快乐,疯狂的快乐。 “少爷,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老陈一直目视前方,别人一点都看不出他是在对张延秀说话。“知道了,如果没有人跟着我反而不放心,让所有的眼线跟着我们浪费时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张延秀也不回头看,而是望着前方,他感觉在前面一直有人在盯着他看。小单则找了个借口去买了一些零食,回来后趁着把零食jiāo给张延秀的时候,说道:“左后两个,右后一个。怎么前面还有一个,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在他们前面是有一个女的,看起来挺漂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0 章 而且不是女人的那种柔美,是一种英姿飒爽感觉,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的名贵,可怎么看能像一个江湖中人,不过能在京城里带剑骑马的女人可不会是江湖中人。那女子看到张延秀也在看她,干脆走了过来,对张延秀问道:“你就是张延秀?”看着她那有些逼人的气势,张延秀觉得有些好玩,因此回答道:“没错,正是本少爷,不知这位姑娘找本少爷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听说张延秀所说的后,很认真地观察了张延秀一会,根本就不管四周围观的人怎么看她,最后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的确是你,你这混蛋让本姑娘等了你两年多,今天我要为轩姐姐好好地教训教训你!”女子说完拿起手中的鞭子向张延秀抽去,张延秀为了自卫也挥动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两条马鞭纠缠在了一起,两人共同用力往后拉,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老陈和小单想过来帮忙但被张延秀制止了,能在确认张延秀名字和身份后还敢对张延秀动手,而且是在大街上动手的人很少,女人更是没几个,可张延秀就是想不起眼前这名女子是谁,只是在记忆中有那么一点印象。因此张延秀一边故意让着对方,不然凭男人的力气早就拉过来了。 “姑娘怕是有些误会了吧,在本少爷的记忆中,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姓轩的姑娘啊?”张延秀现在脑子有点乱,得罪男人不怕,可得罪女人就是有点麻烦,搞不好还会闹到母亲那里去,到时候倒霉的只能是自己。“张大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你在南京多威风啊,杀了那么多的武林同道还让轩萱那么生气,你忘了本姑娘可没忘,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当听到轩萱的名字后,张延秀的整个脸色都变了,变得十分可怕,张延秀大声一喝,手中一用力便将鞭子震断,随后飞身上前,趁着那女子刚刚被震得有些身行不稳,一脚就将那女子踢下马,之后好不留情地对着要害抓去。不过那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摔到地上后拔起配剑就反击,硬是跟张延秀拼了三十多招。气得张延秀下手更加得狠dú,一手抓住手腕将其剑卸下,一手抓住脖子,恶狠狠地说道:“说,你到底是谁,跟轩萱有什么关系,当街袭击锦衣卫可以造反罪论处,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女子被张延秀抓得实在受不了,竟然哭了出来,别哭还断断续续地说道:“小秀儿,你敢欺负人家,我要告诉我爹爹,让她替我报仇!”张延秀一听到女子叫自己的小名,马上就清楚了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赶紧放手。那女子蹲在地上护着脖子很痛苦地咳嗽着,边咳嗽还边说:“你这混蛋,你这次死定了,你竟然想杀人家,人家等下马上去找皇上伯伯告你!” 此时的张延秀很是无奈,只能站在女子的身边说道:“疯丫头,你想告你去告好了,不过你可别忘了是你先动手的,而且又没表明自己的身份。闹出去我要倒霉你也要受罚,你自己想清楚吧,徐馨徐大郡主。”徐敬业的女儿,子虚帝亲封的郡主,张延秀小时候的玩伴和死敌,两人就这样用一种很独特的方式在大街上再次遇上了。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 姻(上) 徐馨在地上蹲了一会,感觉脖子好多了,可当她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有点害怕。在她的记忆中,张延秀是一个很容易欺负的人,而且很好玩。小时候虽然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可都强忍着不哭鼻子,还不吸取教训,每次都为太子强出头,明知道结果还装作不害怕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因此在轩萱告诉她张延秀在南京城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徐馨想都没想就承诺要为轩萱好好教训一下张延秀这个胡闹的的混蛋,再怎么说徐馨的师父与普渡慈航关系非浅,自己也算是半个江苏省的武林中人,这口气是一定要出的。 可当她终于碰上张延秀的时候,却发现很多事情都变了,不仅是她的武艺差了张延秀那么一点点,还有张延秀刚才的神情,那种申请徐馨曾经在徐敬业的脸上见过,徐敬业很少生气,在徐馨心中永远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可当那神情在父亲面前出现的时候,徐馨第一次感到害怕,而徐敬业那神情出现的结果就是两个卫所指挥使,连同手下一百三十多名将校在一天之内全掉了脑袋,徐馨想到这,又想到被刚才所受的欺负,竟然哭了起来。 看着徐馨哭泣的样子,张延秀的头有点疼,张家与徐家的关系极好,父亲又与徐敬业在朝廷上是盟友,虽然自己与徐馨小的时候有点过节,可闹成这个样子回去不好jiāo代,张延秀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群后,皱了皱眉头,而老陈和小单赶紧驱赶人群,有几个多嘴的家伙还被老陈扔了出去,围观的众人赶紧散开。 张延秀只能也蹲了下来,在徐馨耳边小声地说道:“疯丫头,你可是朝廷的郡主,在众人面前哭鼻子可不好,有什么事到我家说去,你如果再哭的话,我可就要强行把你抱回去了。”徐馨比张延秀大一岁,可张延秀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和小迷糊一样,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你敢,我自己会走,到了你家后你给我小心点,我一定要让张伯伯还有张伯母好好地教训教训你,哼!”趁着张延秀一不注意,徐馨就是一掌打过去,还好张延秀反应快,躲了过去,不然脸上准要留下个痕迹。“疯丫头,你要再闹的话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张延秀有些火了,从小徐馨就欺负他,长大了还想这样,门都没有! “本来就是你的错,是你先欺负我的,你还有理了。你如果现在马上向本郡主道歉,本郡主说不定还会放过你一次。”徐馨擦干脸上的眼泪,瞪着张延秀,这样做反而让张延秀起了厌恶之心。潘怡婷虽然会惹张延秀生气,但潘怡婷没有一次是无理取闹的,而且都是站着理,因此张延秀一直让着她。可徐馨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一个郡主竟然要为那些江湖中人出气,这算什么!她的娇纵根本不能跟潘怡婷的傲骨比,张延秀干脆不理她,上马就要离开。 “小秀儿,你给我站住,我叫你站住你听到了没有!”张延秀根本就不管身后徐馨怎么叫,气得徐馨拿石头扔张延秀,可那石头却被小单拦住了,张延秀回头看了看徐馨,然后对小单说道:“别管她,我们回去,被她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了。”说完打马就跑,而小单和老陈只能马上跟了过去。 看着张延秀的远离,徐馨就更生气了,不过徐馨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碰上张延秀会这么害怕又这么生气,最后她竟然又落下了眼泪,然后一跺脚,擦干眼泪,骑上马追了过去。只要到了张延秀家,她马上就要向张伯母告状,让张伯母帮她好好地教训一下张延秀。这些年来,徐馨一到京城总是会到张佐的家里陪温佳蓉,但每次都碰不上张延秀,就算张延秀从西山密营回来后也是一样,而因为两人小时候的事情,温佳蓉也不在徐馨面前提起张延秀,潘怡婷她们也是一样。不过温佳蓉她们也根本不在张延秀面前提起徐馨,直到最近张佐和徐敬业被子虚帝召见谈起一件事情后,张佐才会将一张张延秀的画像jiāo给徐敬业,让徐敬业jiāo给徐馨,慢慢让他们两个重新认识,以前是不敢,现在却成了不得不做。 张延秀前脚刚走进自己的房中,徐馨后脚就进了张府的大门,直接冲去后院找温佳蓉。对于张延秀这么早回来,潘怡婷很是奇怪,也有些担心,因为张延秀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而每当张延秀生气的时候,总是会有事情发生,张延秀在她们身上所发泄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怒气都是让外面的人用生命来承受,因此潘怡婷很温柔地为张延秀按摩了一会,才问道:“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顺心可以跟我商量一下?” 张延秀拍了拍潘怡婷的小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亲了亲,然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说道:“本来想逗外面那些眼线玩玩的,这样才好让承恩哥和承德去安排重要的事情,可没想到路上却碰到了一个人,还差点动手杀了她,可那是因为她先动手的,而且她根本就不应该提轩萱这个名字。现在好了,竟然要跑到家里来向母亲告状,真是乱七八糟的!” 潘怡婷认真听着,边听还边抚摸着张延秀的头发,当张延秀说完后,潘怡婷问道:“轩萱?!普渡慈航未来的掌门人,少爷你们之间?我想起来了,那次在山东境内,少爷是不是她?!”潘怡婷的语气很激动,也很吃惊,当年张延秀在泰山上受伤之事老陈和小单一直不肯说明,张佐知道但也不说,现在潘怡婷终于知道了,她不喜欢张延秀乱杀无辜,但也同样不愿意有人伤害张延秀,本来还对徐馨口中的轩姐姐很有好感和向往的潘怡婷一下子全变成了恨! “这事对谁也别说,说了反而会她们更担心,你家少爷我吃的亏早晚都要还回去的,如今普渡慈航连着郑妃,我支持太子殿下,到最后总是会有个了结的,怡婷你不会连这个也反对我,跟我唱反调吧?”张延秀很认真地看着潘怡婷,等待着潘怡婷的回答,这可是张延秀的底线。 “太子殿下乃是国之正统,怡婷当然不会反对你那么做,但是怡婷只是担心,担心少爷还有全家人的安全,请少爷相信我,让怡婷协助你!”这下张延秀放心了,将潘怡婷紧紧地抱在怀里。其实张延秀也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熟读孔孟之道的潘怡婷绝对会支持国之正统的当朝太子,这也就是为什么东林党会去主动接触太子,并在旁支持和规劝太子的言行与作为的原因,国之正统亦是国之基石。 两人抱了没一会,潘怡婷突然抬起头来问张延秀:“少爷,那你在路上碰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刚才不是说她要到家里来向大夫人告状吗?”张延秀很无奈地对潘怡婷笑了笑,说道:“就是徐馨那疯丫头,你应该不认识吧?那疯丫头说什么要为轩萱出气,一见面就拿鞭子抽我,但被我打败了,打输了就打输了,还哭鼻子,边哭还边囔要告状,估计现在已经在母亲那里了。那疯丫头小时候就喜欢无理取闹,现在更是不得了,当街动手,真是越看越讨厌!” “是徐郡主,少爷你刚才说你差点杀了她,不会是真的吧?!”张延秀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谁让她不表明身份就动手,还提到了轩萱的名字,我一生气就捏住了她的脖子,差点把她掐死,等下母亲来问罪的时候你可要帮我哦!”潘怡婷脸上有些吃惊的神色,今天张延秀离开的时候温佳蓉特意单独找她谈了一些事情,是关于徐馨的,可少爷如今刚和徐馨见面就闹出这种事情来,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少爷,等下我会帮你向大夫人解释的,不过少爷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其实在你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里,徐郡主经常来家里做客,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回来徐郡主就要回南京。徐郡主虽然脾气坏了点,但对我们都还挺好的,只不过以前老爷还有夫人们都不让我们把徐郡主的事跟少爷说,还特意不让少爷跟徐郡主见面,因此到今天才跟徐郡主碰面,可没想到刚碰面就出了这种事情,以前徐郡主说要跟少爷算帐我们还以为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听说潘怡婷所说的,张延秀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要故意瞒着他这些,但他很快就想通了,其实也很简单,都是官场的规矩。可是为什么今天两人会碰到,潘怡婷为什么会说出来,张延秀越想越害怕,他可不希望自己所猜想的会是真的,那可就真的要很头疼了。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 姻(下) “之前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让我和徐馨见面的事情我可以理解,其实理由很古怪,但也在情理之中。徐、张两家虽然jiāo情深厚,并且与皇上的私人情感也很好,可一旦两家联姻势必会在朝廷中形成一股可怕的政治力量,一个统管大明天下所有的卫所,一个统领锦衣卫,合起来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可能威胁皇权。我和疯丫头再怎么说也算是青梅竹马,碰在一起谁能保证绝对日久生情,我和疯丫头都是倔脾气,闹起来很可能不可收拾。真是的,父亲和徐伯伯干吗想得那么多,那么远,就凭疯丫头今天的表现,谁娶她谁要倒霉,可是为什么这次父亲反而要安排我们见面了,还让你们松口,别告诉我他们正在打那个主意,皇上那里绝对不会同意的。”大明朝历来讲究平衡之道,一旦某个世家或势力过大,势必会遭到皇上的打击,锦衣卫作为行动的执行者,很多记载让人心寒。 “就在少爷回京城的第二天,皇上就召见了老爷和徐公爷,皇上的意思好像是说想让两家联姻,既然是皇上的圣旨老爷和徐公爷也就答应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这些都是大夫人告诉我的。”听完之后,张延秀并没有马上想到自己身上,而是思考子虚帝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两家联姻代表着一个巨大的新的政治势力的形成,虽然现在两家就在官场上互相帮助,但这并不是一个稳定的同盟,但联姻之后就标志着两家坐在了同一条船上,看来东厂与郑妃还有其身后的福王的势力已经超出了子虚帝的预计,为了不使朝中出现一面倒的情况,子虚帝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虽然是被皇上利用,但这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徐伯伯和自己的父亲不得不站在太子一边,可是徐馨那丫头,实在是! 政治上虽然对自己有利,可生活上很可能是一大麻烦,张延秀在个人与利益之间实在头疼,不过徐敬业那边也是头疼,徐馨比张延秀还要大一岁,但婚事却是一拖再拖,她那个年龄的女伴很多都嫁人了,有人连孩子都生了,可徐馨到现在还是待字闺中,这让徐敬业对女儿很愧疚,徐馨不是没有心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1 章 的人,但几次都被徐敬业想办法让其离开女儿身边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年子虚帝的意思是想让徐馨成为太子妃,可后来情况又变了,一拖再拖,就拖到了现在,官场上的事情本来就变化无常,更何况是皇家之事。 “在太子没有大婚之前,身为太子的nǎi兄和臣下的我绝对不会娶正室,这是对太子的尊重,也是一个臣下的忠诚,不过皇上的圣旨也是必须遵守的,我想这样跟父亲说应该可以逼父亲让步,先订婚再说吧!”张延秀自己给自己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太子只比张延秀小不到一岁,可到现在还没有大婚,这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按照惯例太子到十四岁的时候就应该要大婚了,可因为郑妃还有其他的原因,太子妃的人选一直没有定下来,但太子妃的位置绝对不会是湘缃的。 潘怡婷听完张延秀所说的,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她感觉自己好像也不希望张延秀那么快就迎娶正妻,虽然作为丫头和妾室不应该这么想,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少爷,我想老爷应该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因为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还很难说,更何况少爷现在还只是一个锦衣卫千户。” 张延秀好像看清楚了潘怡婷的心思,故意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我的事情也放在一边,我已经想到了我第二步要做什么了,等处理完口中的猎物后,我就要和太子商量一下他大婚的事情了,只有当太子大婚之后,太子才能以chéng rén的身份开始接触朝政,这是规矩,也是必须要做的。奇怪了,徐馨那丫头怎么到了现在还没出现,难道被母亲拦住了,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省得她乱说话。”张延秀可不是一个会躲女人的人,而且也要为日后做准备,打压一下徐馨那嚣张的气焰,不然等以后真进了门那还了得,后院起火比在外面杀人还要麻烦。 可当张延秀找到温佳蓉的时候,温佳蓉只是很无奈地告诉张延秀,徐馨走了。温佳蓉听完徐馨的诉苦后,先是安慰了一会,然后将皇上的意思还有张佐和徐敬业的意思稍微地说了说,没想到徐馨的反应那么大,哭着跑了出去,说是要找父亲问个明白,如果真是那样她就跟师父当道姑去,打死也不要嫁给张延秀,两人再次见面后的第一印象都很不好。 “如果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当初就不应该那样做。他们俩个也是,何必那么着急,要把事情全都说出来,不会先拖一下,让你们先熟悉一下,再慢慢地把大人的决定告诉你们,当父亲的都是这样粗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没见过面也不要紧,更何况是政治婚姻,但张延秀这边已经算是不错了,温佳蓉其实也是很喜欢徐馨的,最起码在张延秀不在身边的日子里,让自己有做母亲的感觉的正是徐馨和潘怡婷。 “孩儿会听从父亲和母亲的安排,但太子殿下到如今还未大婚,身为臣子孩儿实在不敢先行迎娶正室,我的意思我先订婚,然后等太子殿下大婚后再正式迎娶徐馨进门,不过在这之前孩儿觉得还是先给怡婷和香伶一个名分,否则她们这样名不正而言不顺地跟在孩儿身边实在是太委屈她们了,母亲您觉得如何?”温佳蓉除了叹气外一时说不出话来,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要拿来利用,都要想办法获取最大的利益,这就是官场中人,但无论如何,温佳蓉还是点头了。 “就这么办吧,为娘的会帮你跟你父亲解释的,馨儿那里也要给她些时间想通,不过为娘的希望你不要将馨儿想得太坏,虽然馨儿的脾气有的时候是太娇纵点了点,可大户人家的小姐有几个不是这样的,最起码馨儿的心地还是善良的,她从来没有打死过一个下人,也没有到处欺负平民百姓,更加没有在街上纵马撞伤过人,这已经很不错了,甚至可以说她比你善良万分,过日子就是要互相谦让,就算是政治婚姻也是如此,多想想对方的苦处吧!”对于温佳蓉的教诲,张延秀心里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去,此时他正在思考,要如何驯服徐馨这匹劣马。 第二天,张延秀找了个机会去了趟北镇抚司,明天晚上就要动手了,必须要去跟张承恩和张承德再商量一下,可没想到一进去张承德就问道:“少爷,听说你要迎娶徐郡主为正妻,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啊?”张延秀马上就对着张承德的头上狠狠地来了一下:“你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正烦着呢!你信不信我马上跟母亲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好让你也收收心。” 张延秀此话一出,张承德马上一边摸着头,一边哀求道:“少爷,我错了还不行,你可千万别那么说,说了我可就要倒霉了,这么早成家有什么好的,反正大哥已经娶了大嫂,传宗接代也就没我什么事了,能玩几年是几年!”张承德话刚说完,头上又被人打了一下,这次是张承恩打的,张承德委屈得很。 “好了,别闹了,正事要紧,承恩哥,事情准备得如何?”张承恩马上就不管在旁一脸委屈的弟弟,领着张延秀进了一间密室,张承德马上也跟了过去,张承恩指着放在桌上的一张房屋街道图纸说道:“我已经让手下最精干的一百人随时待命,但没有告诉他们我们到底要干什么,保密方面请少爷放心。这是群英楼附近的的地形图,进出有前后两个门,同有四条巷子通往群英楼,行动当天我们会将所有的进出口全部堵住,考虑到群英楼内将会有大批的京城官员,我已经让承德还有老陈将燕党所有官员的名字与特征一一记下,以免抓错了。除此之外我们也做了一些应对的准备,在进入群英楼抓人的同时也派了一队人前去围捕佟孝廉的家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时候才让刑部的人参与进来,还请少爷定夺。”张延秀仔细地看了张承恩安排的各个步骤后,很是满意。 “动手的时候将刑部尚书请过来就可以了,当夜就与他一起突审佟孝廉和家人与手下,然后一起将那几本小册子找出来,有了那几本小册子燕党就彻底完了,承德这事由你去办,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抓也要把刑部尚 第二卷第三十六章 闹(上) “朱门酒ròu臭,路有冻死骨!”京城的夜晚热闹繁华,同时也悲惨凄凉。有人顿顿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有人却一天吃不上一顿饭;有人家中三妻四妾,在外也夜夜风流;有人却一身孤苦,娶不到老婆,愧对祖先;有人一掷千金面不改色,家中金银够其挥霍一辈子;有人却连一文钱都舍不得花,辛苦地劳作却得不到安稳的老年。群英楼就是一个反差如此之大的地方。 时辰一到,张延秀带着老陈和小单从家中出来,向集合地点走去,可没想到半路上竟然碰到了徐馨,在徐馨身边还有几名年轻男女,都是一身劲装打扮,手中的长布条内裹着兵器。徐馨一见到张延秀后,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手中的宝剑握得紧紧的。 “疯丫头,你想干吗,我有要事要办,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看架势很明显是来找张延秀晦气的,张延秀虽然不怕,可是今天晚上有要事要办,没空跟其纠缠。“姓张的,你知道吗?因为你,父亲第一次骂我,母亲也不帮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想让我嫁给你,那我宁可去当道姑!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长的什么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徐馨很激动,激动得又要哭出来了,这让张延秀很恼火,虽然张延秀也不喜欢徐馨,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哪里配不上徐馨的地方,因此张延秀冷冷地说道:“疯丫头,别把你自己想得太高了,你以为我想娶你啊,娶了你我还怕以后睡觉都不安稳,可生在豪门,婚姻之事就注定不能由我们自己做主,更何况这还不仅仅是徐伯父和我父亲的意思,你最好先搞清楚形势,此外你一个郡主成天在外舞刀弄剑的成何体统?我看你还是先回家里好好地学学女红,然后乖乖地我送去订婚的聘礼吧!今天晚上我有要事,懒得跟你在这浪费时间。” 两人都很不客气,徐馨非常的生气,张延秀也是,看着张延秀要走,徐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拔出剑来向张延秀刺去。“姓张的别走,只要我今天杀了你就不用嫁给你了!”看着明晃晃的剑向自己刺来,张延秀及时闪过,谁也想不到徐馨会突然出走,见徐馨动手,徐馨身旁的同伴也赶紧要过来帮忙,却被老陈和小单拦住了,小单高声喊道:“袭击并试图刺杀锦衣卫千户,你们想造反不成!”已经有一些路人被吸引过来,徐馨的同伴也只能将兵器全部收起来。 “疯丫头,这是你自找的!”张延秀从马上跃了下来,与徐馨斗了起来,三招就将徐馨手中的宝剑打飞,十招后便制住了徐馨,世家子弟虽然能请来好的师傅教授武艺,可真正能学到精华的人却很好,如果不是张佐当初的狠心和张延秀后来的挫折,张延秀今次最多也只能跟徐馨打成平手,甚至很可能被徐馨给失手杀死。 徐馨一点都不相信,自己会败得这么快,平时那些同伴和父亲身边的侍卫都说自己的武艺很好,徐馨还亲手打败了父亲身边的两名侍卫,可这次她竟然被张延秀这么轻松地打败了,她甚至以为这只是在做梦而已,但张延秀给她的两个巴掌证明了这不是在做梦!“这两巴掌是为徐伯伯打的,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先是想领着同伴来找我的晦气,然后又想杀我,你可知道你今天这样做会为我们两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如果你真的把我杀了,那结果就是你也要为我偿命,而我们两家将不死不休!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吧!”张延秀再次骑上了马,在徐馨身上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着张延秀快速地离去,不能动的徐馨眼泪不停地往下落,她也没想到刚才会如此地冲动,想起来她也后怕,可张延秀刚才给她的屈辱也被她名记在心,从小到大,也只有张延秀敢如此对自己,她无论如何都要张延秀为此付出代价!徐馨的穴道马上就被她的同伴解开了,几个姐妹忙着帮徐馨擦眼泪,众人都在问接下去要怎么办?“跟上他,我到要看看他今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竟然敢如此对我,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说完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与麻木向外跑去,她的同伴也只能无奈地跟在其身后。 张延秀是纵马来到群英楼外的,身后一群锦衣卫也是一路小跑,因为徐馨的事而耽搁了一些时间让张延秀有些担心。“兔子们都进窝了没有?”张延秀身边站着一个小贩打扮的人,那人很小声地回答道:“都进窝了,燕党的几个人也在里面,今天在内的朝廷官员非常多,请少爷小心。”张延秀点点头,招呼了一下身后的锦衣卫直接闯进了群英楼,群英楼外的四名保镖全部被杀。 “一个都不许放过,给我搜!”如狼似虎锦衣卫分队冲入了群英楼,在张延秀的命令下一间一间的搜查,很多官员都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但马上又悄无声息,锦衣卫和东厂都不好惹,先照着对方所说站在一旁,先看清楚情况再说。 “郡主,姓张的带着人进了群英楼,我们是否也要进去?”徐馨摸了摸脸上还有些疼痛的掌痕,气呼呼地说道:“当然要进去,我到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吗?”说完就带着同伴来到群英楼前,正巧看到门外的锦衣卫正在清理那四具尸体。“锦衣卫执行公务,不相干的人全部闪开!”见自己被拦住,徐馨马上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可门口的锦衣卫根本不让进,结果被徐馨打了一巴掌,众人硬是闯了进去,因为徐馨是徐敬业之女,又是当朝皇上亲封的郡主,锦衣卫只能尽量拦着却不能动手。 “承恩哥,我心情很不好,我想杀人!”门口的四名保镖不是张延秀杀的,而是手下锦衣卫杀的,此时张延秀正带着人上楼搜查。“少爷,正事要紧,还请少爷忍耐,更何况这里有很多京城在职的官员。”张承恩从小单那里知道徐馨的事后也很无奈,只能尽量多劝几句。“放心,你看不是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吗?”张延秀才刚走到二楼,几个保镖手持兵器护卫着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前次见到的佟掌柜也跟着那人身边。 “千户大人,这是为何?如果群英楼内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佟某在这里赔罪了,请大人看在东厂魏公公的面子上手下留情,此间客人都是尊贵之人,还请千户大人命手下人不要过于粗鲁。”那人刚一说话张延秀就已经猜到了对方就是群英楼的掌柜佟孝廉了。而身后徐馨一行人闯进来闹出的动静也惊动了他,张延秀回头看了看,徐馨正对自己高喊道:“姓张的,你给我下来,你在做什么,别人一直告诉我你平日里一直任xìng妄为、惹祸不断还真是没说错,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乱来的人!” 张延秀没有去理徐馨,而是回过头来抽出燕翎刀继续走向佟掌柜,张承恩小心地护卫在旁。“据查群英楼以招待京中各级官员为名秘密搜集大明机密卖于外番,并大量行贿不法官员,勾结朝中野心者威胁百官,证据确凿。来人,给我将一干犯人全部拿下!”张延秀连杀两名保镖,并将其两具尸体全部扔下了楼,看着被手下抓起来的犯人,心情好多了。 “仔仔细细地给我搜,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被拿住的佟孝廉一伙全部被堵上了嘴巴,省得他们乱喊乱叫,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来,至于审问当然是要回北镇抚司去审,张承德应该已经将刑部尚书请到了北镇抚司,至于这里的事情张延秀决定全部扔给张承恩去办。 走下楼的张延秀马上被徐馨拦住了,张延秀很不客气地将还在滴血的燕翎刀指向徐馨,冷冷地说道:“徐郡主,本人正在执行公务,请你不要干涉进来,否则休怪本人无礼了,锦衣卫办差觉不容许他人阻挠!”看着张延秀那冷冷地眼神,徐馨很害怕,她身边的同伴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2 章 希望徐馨再闹下去,不然连他们都会被牵连其中的。见徐馨不说话,张延秀将燕翎刀收了起来,大声地命令道:“将所有犯人押回北镇抚司,张百户这里就由你负责了。”张延秀快速地将人犯押走,以防东厂的人过来捣乱。 张承恩在将所有的官员集中起来后,先将所有燕党的官员一个一个地挑出来,然后再从后门将其他的官员全部放走,当然人情他是做足了,众多官员对他是感激不尽。而那些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东厂人员在发现重要人物被押回北镇抚司后,也只能很不甘心地离开,张承恩趁机将几个群英楼刚刚找出来的重要人物也押回了北镇抚司。 第二卷第三十六章 闹(下) “张千户,本官希望你能本官一个合理的解释!”刑部尚书真的是被张承德给抓来的,一开始张承德登门拜访,可人家的看门的根本就不给张承德开门,也不通报,为的就是要张承德掏银子,宰相门前七品官。可问题是张承德根本就不吃这套,向来只有别人给他送银子,还没人敢勒索他。一怒之下的张承德带着身边的六名锦衣卫直接硬闯了进去,当时刑部尚书正与家人共享天lún之乐,见张承德这个不速之客的闯入很不高兴,无论张承德怎么说都不肯与张承德去北镇抚司,这下张承德就更火了,直接硬是用剑逼着刑部尚书走出了家门,来到了北镇抚司,如今刑部尚书家中大乱,他的亲人正四处找人想要解救刑部尚书。 “尚书大人,属下人失礼之处延秀在这里赔不是了,今延秀已将群英楼的东家佟孝廉等一干人犯全部抓到了北镇抚司,因事关重大不得不请尚书大人前来一同审理!”张延秀对刑部尚书还是很客气的,松江府一案刑部帮了不少的忙,而且现在还是张延秀要求对方帮忙。 “群英楼,本官去过一两次,不知这佟孝廉所犯何事。张千户,虽然锦衣卫有先行逮捕和审问犯人的权力,但也不能乱用,否则会引起朝中公愤的,请张千户自重!”楚党在前几次风波中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为此刑部尚书虽然内心虽然不高兴,但还不愿直接与张延秀闹翻,而且他刚刚得到消息,子虚帝有意让徐、张两家联姻,让张延秀迎娶徐馨郡主为正室,两家一旦联姻其形成的政治势力将十分的强大,更何况张延秀身后还有一个太子殿下。 “犯人到底所犯何罪等下尚书大人与我一同审理就清楚了,锦衣卫绝不会将无辜之人抓进北镇抚司,这个还请尚书大人放心。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从犯人口中找出那几本小册子的所在,如果不是因为那几本小册子,延秀绝对不会劳烦尚书大人的。”当张延秀提到那几本小册子的时候,刑部尚书内心也是一惊,他很快就明白张延秀,也可能是张佐想要将燕党连根拔除,这其中还可能有皇上或者太子的意思。 “到底是什么小册子让张千户如此的在意,竟然要本官与你一同审问?”张延秀觉得刑部尚书只不过比东厂和锦衣卫差了点,但群英楼的事对方不可能全不知情。“尚书大人真的不清楚吗?锦衣卫得到密报,群英楼的东家除了大量贿赂官员外,还收集了众多官员的秘密与隐私,并将所搜集到的秘密与隐私制成小册子,用来威胁朝廷官员,如此大的事情尚书大人真的毫不知情吗?” 此事刑部尚书并不是不知情,只是牵扯到众多的朝廷官员,他一个刑部尚书根本就无能为力,更何况对方手上到底有没有自己把柄也不能确定,当官那么多年,总是会有犯错,还是小心为妙。可如今锦衣卫chā手了此事,那事情也就好办多了,没人愿意头上总是有把刀悬着,而且张延秀看来也没有独吞册子的意思,不然他不会请自己来一同审理。 “没想到在京城天子脚下竟然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大事,本官实在失职,愧对皇上啊,今晚本官便与张千户一起突审那些包藏祸心的野心小人,顺便也见识见识一下北镇抚司那闻名已久的各套刑法。不过张贤侄,本官现在家中可能早已闹翻了,为了使家人安心还请贤侄帮本官传个口信过去,就说本官只是来协助贤侄审问犯人,请他们放心。”官场就是这样,只要有利益,吃点小亏,受点屈辱根本就不算什么,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尚书大人何不写封信回去,反正犯人都要先吃点苦然后再审,我们还有点时间,若是传口信的话怕尚书大人家中的亲人不放心。承德,这次还是你去送,客气点,别再给我出岔子了。”张承德听张延秀在训自己,很不服气地哼了哼,张延秀也无奈,这都是被自己纵的,刑部尚书也不管张承德是什么态度,找身边的人要来了笔和纸,简要地写了写就jiāo给了张延秀,要张延秀看看,可张延秀却看都不看地jiāo给张承德让张承德送去。张延秀并不怕信中会有什么猫腻,找不出证据自己可以制造证据,这对锦衣卫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审讯开始了,所有的人犯先被抽上几鞭子,然后才被带到张延秀和刑部尚书的面前,审讯用的牢房内空气很不好,为了让犯人感到害怕与恐惧,审讯室一般都是要设在昏暗的房间内,四周摆满了带血的刑具,燃烧的火盆既能用来使用烙铁,又能让犯人快速地流汗,产生恐惧的感觉。可姓佟的嘴非常的硬,还动不动囔着东厂魏孝忠的名字,什么罪名都不承认,什么事也不招。张延秀见到如此情景,直接动了重刑,又是鞭打又是烙铁,还掰断了犯人的两只食指,可姓佟的就是不招供,昏过去几次还是嘴硬。 “张贤侄,这样审不是办法,像这种死硬的犯人本官见多了,对于他们来说,招了是死,不招说不定还有活路,不如我们先审问一下其他从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硬骨头,对那些人来说,招供虽然是不忠,但起码还是一条活路。”张延秀盯着半死不活的佟孝廉,亲自动手来了个烙铁,并在对方的ròu上放了许久,最后恨恨地说道:“带下去,提别的犯人!” 看着张延秀那yīn冷的脸色,刑部尚书已经将张延秀列为不能与之为敌的人,张佐如果是一只睡梦中的老虎,那他张延秀就是一只守在草丛中等待猎物的猛虎,而且张延秀的杀戮并不是为了生存,他已将杀戮当成了一种乐趣。这样的人不仅危险,而且可怕,更重要的是,张延秀身后还站着很多人,每一个都是刑部尚书得罪不起的。不过刑部尚书又想起了与锦衣卫匹敌的东厂,又是一阵头疼,他本身并不看好东厂与东厂身后的郑妃,大明朝开国至今,除了靖难之役外,没有一次废长立幼是成功的,国之正统深入人心,读书人宁可放弃生命也不能放弃大义,但现在还不是他表态的时候,因为那太危险了。此时,张延秀将手中的烙铁扔回火盆,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高声喊道:“传犯人!”锦衣卫将一个吓得半死的人拖了上来,审问继续!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张延秀和刑部尚书已经审问了一夜,虽然已经得到了大量的口供与人证,并且还从佟孝廉手下帐房口中得到了行贿官员的帐本,但这还不够,张延秀需要的是那几本小册子,可一夜下来竟然没有人知道那几本小册子到底藏在哪里,连姓佟的儿子都不知道。犯人们只知道有那么几本小册子,而姓佟的却是打死不开口,气得张延秀直接将其双腿打断! 北镇抚司外,得到消息的众多官员都在观望,并且都秘密地写好了三份奏折。一份是参锦衣卫千户张延秀滥用职权,陷害无辜;第二份则是参群英楼东家勾结燕党官员,包藏祸心;第三份是自己的请罪折子。幸运的是今天子虚帝刚好将早晨免去,改为下午议事,因此众人还有一些时间,都在观望北镇抚司内的情况。虽然很多人想尽办法想从北镇抚司内得到消息,可花出去的银子如同打了水漂,巧无声息,很多官员的神经都绷得紧紧。 审来审去还是没有线索,张延秀着急了,刑部尚书也有点坐不住,正在这个时候张承德走进了审讯室,对张延秀说道:“少爷,佟家的一个小厮囔着要见你,他说有机密要事要跟你说,你看见是不见。”一夜审问的都是群英楼和佟家的重要人物,那些无关之人暂时还轮不上,张延秀如今很烦,但他还是让张承德将那小厮带了过来。 “大人,小的,小的知道大人要找的那几本小册子藏在哪里,但请大人将我家主人的小妾桃红赏于小人,小人就将一切都告诉两位大人。”那小厮一被带进审问室,就跪在了地上,很激动地说了出来。小厮话一出口,张延秀马上就站了起来,来到小厮身边,一把将那小厮抓了起来,问道:“你真的知道那几本小册子在哪里?”小厮虽然很害怕,但是还是坚定地说道:“小人确实知道,还请大人答应小人的条件!” 张延秀并不在意一个下贱并且不忠的小厮跟自己谈条件,他将那小厮放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没想到那小厮马上就坐在了地上,周围人都笑了。“你放心,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本官不仅将那桃红赏给你,还会送你一万两银子,外加佟家产下的五十亩良田,但是如果你敢欺骗本官,本官定让你生不如死!”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 叛(上) “苍天啊,你是在保佑我,还是在慢慢地将我推向毁灭!”张延秀在问苍天,可苍天并没有回答,苍天总是高高在上,冷看人事间的一切。 一切发生的就是那么的巧合。一日晚上,那小厮和佟孝廉的小妾桃红在后花园偷情,两人刚好发现佟孝廉很神秘地拿着一些东西进入了后花园的假山内,然后又空手而出,从此那小厮就将此事紧记在心,并自己在假山内寻找了几次,终于发现了一处秘密的机关,他无法将机关打开,但当佟家出事,自己也被抓进北镇抚司大牢的时候,他小心地打探到锦衣卫正在拷问几本小册子的下落。在思考一夜之后,小厮做了一定决定,他要赌一赌,拿自己的生命来赌,赌一个翻身的机会。 小厮带着张延秀等人来到了佟家的后花园内,并很快找到了机关入口处,可开机关的方法只有佟孝廉清楚,为了赶时间,张延秀直接命令手下人强行打开机关,然后派两名身手最好的锦衣卫进入了密室,探察了一段时间,确定密室内没有机关后,张延秀才带着人下去。 密室的范围很大,分别有四间小房间,用的都是铁门,每道铁门上就有五把大锁,就在张延秀打算将铁门全部砸开的时候,张延秀家里养的一个闲人突然被张佐送了过来,这个闲人可是个开锁的好手,当年震惊江淮两岸的飞天巨盗,可惜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双腿残废的人,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开锁的技巧却越加的精湛,还自己会造锁和机关,大部分偷偷潜入张家的人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不用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铁门都被打开了,两个房间内放的都是一些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第三个房间内放满了一箱箱的书,张延秀知道这就是他所要找的,但没人敢去看这些书,看了之后就什么也说不清楚了,本来还以为是一些小册子,可没想到竟然有四大箱子,看来牵涉进来京城官员比预想的还要多。更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还发现了几本姓佟孝廉的日记,翻开日记一看后,张延秀当时就笑了,还笑得很开心,这次燕党的那些人不死都难了,四大箱子里有三大箱子是燕党jiāo给佟孝廉的,燕党隐忍了那么多年,竟然还有如此可怕的反击力量,张延秀不得不佩服燕党中人的坚毅,可惜他们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少爷,你快来看!”老陈地叫声打断了张延秀的笑声,因为老陈发现,第四间房间内,放满了尸体,那些尸体早已全部成了骷髅。张延秀只是站在外面看了看,就对老陈说道:“去查当年修建这间宅子的工匠名单,既然建了这个机关,那就必须要让人保守这个秘密,而死人是最会保守秘密的。” 该找到的已经全部找到了,还有很多意外的收获,张延秀很满意地准备离开密室,他一脚刚踏上楼梯却突然停住了,张延秀转身回来对刑部尚书说道:“尚书大人,佟家的密室里有一间房间是空的,我们只找到了一间放满金银的房间。请尚书大人放心,他们都是我锦衣卫里的心腹,忠诚绝对没问题。”随张延秀来到佟家的是张延秀直属的一百名锦衣卫,昨天晚上动静闹得那么大,这些正在休假的锦衣卫全都跑了回来,为了安稳众人,张延秀就将他们带到了佟家,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手下比较放心。 刑部尚书考虑了一会,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只有一间密室里放着金银珠宝,有一间密室是空的,那就劳烦张贤侄了。不过关于奏折之事本官认为还是早点上奏给皇上为好,不知张贤侄是否愿意与本官联名上书皇上?”这么大的功劳,联名上去就是一人一半,可既然刑部尚书愿意与自己承担风险,那张延秀也就不反对了。“那就麻烦尚书大人了,奏折全由尚书大人代笔,小侄只需要签个名即可。此外还有一事要劳烦尚书大人,小侄打算将一干犯人全部转到刑部大牢,改由刑部看管!”政治就是如此,就算是盟友,也是互相利用,互相算计着,谁也不能吃亏。 “这个,张贤侄,由锦衣卫侦办的案子向来没有再转到刑部的规矩,而且此案也将很快定案,何必如此的麻烦。”刑部大牢可不像锦衣卫和东厂的牢房那么坚固,犯人押进去说不定第二天就暴毕了。如此重要的犯人突然死去他刑部尚书可不好跟皇上jiāo代。“尚书大人,你还不明白小侄的意思吗?这么大的一件案子,牵连到那么多的在京官员,如果不做出一点让那些官员安心的事来,我们都会变得很麻烦。等下午议政之时,小侄会力劝皇上将那些册子马上烧掉,这样百官才能安心,至于那个姓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3 章 还是让别人动手的好。相信皇上是不会怪罪尚书大人的,最多只是降罪刑部大牢的官员而已。”张延秀不笨,刑部尚书也不是傻瓜,他马上明白了张延秀的意思,刚出了佟家大门就马上命人开始转接犯人。 刑部尚书去写奏折了,犯人也很快地转接到了刑部大牢,对此官员们马上有了行动。而张延秀在问完苍天后,将那佟家的小厮叫进了北镇抚司张承恩的书房内。“本千户要多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事情不会如此的顺利,顺利到连本千户都感意外,佟家彻底完了。”听到佟家完了的消息,跪在地上的小厮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还是很害怕,虽然自己赌对了,但一切还没结束,太多的评书上说了,叛徒最后都会被人杀死,而杀死叛徒的正是他们这些叛徒所投靠的人。 “怎么了,你现在应该高兴才对,金钱、美女,这些别人拼搏一辈子都未必得到的东西你马上就可以拥有了,然后你就可以带着你的银子和美人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去,到那里买下一些田地,转变身份,成为一个令人尊敬的士绅,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你还不笑呢?”张延秀走到小厮旁边,本想给这小厮一点鼓励,可没想到小厮竟然被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并苦苦哀求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看着小厮那害怕的样子,张延秀笑了,他快步回到桌前,将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好了,别再磕头了,再磕下去我真的会杀了你的。你先给我抬头看看,看清楚这些是什么!”磕得满脸是血的小厮抬起头来,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张的银票。小厮为了再次确认一下,用力地将脸上的血擦干净,张延秀干脆扔给他一条自己身上带的手帕。擦干脸上的鲜血,用手帕捂住额头上的伤口后,小厮再次看了看桌上的那一张张银票,确认自己并不是眼花了。 “本官之前说过,要给你一万两银子和五十亩良田,但想来想去那五十亩良田还是不给你了,佟家的田地都是在京城附近的,如此反而会成为你的负担,这里有一万五千两的银票,你收下,你心爱的桃红已经在本官准备好的马车上等你了,小单你带他下去吧!去吧,去享受你新的人生吧!”小厮很聪明,知道张延秀不会杀他,因此他拿走了桌上那一万五千两的银票,随着小单走了出来,此时张承德却重重地哼了一声。 “怎么了承德,不高兴吗?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把那个无耻的叛徒杀掉!”张延秀语气平静地问着张承德,张承德却很激动地回答道:“那个家伙算什么东西,勾引主人的女人是为不义,紧要关头出卖主人是为不忠,这样一个不忠不义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留他在这个世上!”看着张承德那激动的样子,张承恩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个弟弟实在是太幼稚了,可偏偏又不肯听自己的教诲,对张家是要报恩,是要尽忠,但这还不够,人要多为自己想一想,对自己的将来想一想,虽然说起来很矛盾,可是现实就是如此。 “承德,我也讨厌叛徒,但同样我们也需要叛徒。你想想,如果没有叛徒,松江府的事情会那么顺利的解决吗?没有叛徒,我们可能现在还在烦恼,烦恼怎么找出我们所需要的那些册子。而在将来我们更需要叛徒,很多很多的叛徒,靠着无数的叛徒,我们将会得到更多的金钱与权利。因此我需要一个表率,一个让众人知道我张延秀对叛徒的仁慈与大方的表率,如果我刚才将那个小厮杀掉的话,那么日后还会有叛徒来投靠我吗?不会,绝对不会!权利之路就是如此的残酷,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大忠大义,欺骗世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到最后我们所需要的,只是心中属于自己的忠义就够了。就如同你忠义于我,而我又忠义于皇上和太子一样。说到最后,真是一大矛盾,可世间就是这么的矛盾!”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 叛(下) 对于张延秀所讲的歪理邪说,张承德根本就听不进去,他还大着胆子反驳道:“可是少爷,如果有一天有人背叛你的话,那你将怎么办?”张承恩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不知道还该夸奖他好呢?还是该骂他傻好,总之自己的一些事情是不能跟张承德商量了。 “没有人能保证身边绝对不会有叛徒的出现,就算是街上的小摊贩也要防着伙计偷师自立门户,官场中就更不用说了。但是承德你要清楚,背叛者大部分都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或是为了生存。他们在背叛前都要做一个比较,比较哪方对自己更有利,因此只要我爬得越高,手中的权力越大,敢于背叛我的人就越少。承德啊,我的心已经开始老了,而你也要快点成长起来啊!”张承恩看着张延秀那真诚地关心自己弟弟的表情,心里觉得酸酸,这一切本应该是他这个亲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下午的议政很热闹,在京城的官员几乎都参加了,子虚帝读完张延秀与刑部尚书联名写的奏折后,十分震怒,并手中的奏折砸了出去,在他身边的伺候着的魏孝忠赶紧下去又拿了回来,从明太祖传下来的规矩,皇帝是不能随便丢弃和撕毁臣子的奏折的。看着下面的百官都默不吭声,子虚帝将手中的奏折抓得紧紧的,越想越气。 “一个被革职的犯官,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商人,勾结一党之官员,竟然能搜集到如此众多在京官员的把柄,真是让朕吃惊啊,朕一直在想,他们到底想干吗?而你们这些拿朝廷俸禄的官员又想干吗?你们回答朕!”子虚帝用力拍打着龙椅,百官跪了下来,高呼:“臣有罪!臣该死!”百官下跪后,几名鹤立鸡群的官员马上显现了出来,他们并没有跪下来,而是直直地站在那,张延秀也是其中的一员。 “该死,没错,你们的确都该死,朕不信你们之中没有一人曾经被威胁和恐吓过,而且很多人也知道这么一些册子存在。但是你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站出来指正那些野心之徒,而是选择了妥协。而你们的妥协,让那些野心之徒更加的肆无忌惮,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你们到底是在害怕什么?还是你们根本就不信任我大明的律法,你们只考虑到自己的前途,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朕。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个连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们这些饱读圣贤之书的人却不明白,你们是否明白,你们的妥协,对朕来说,那就是背叛,你们是在背叛朕,背叛大明皇朝!” 百官害怕了,子虚帝已经将他们定为了叛国,一个处理不好,众人都会成为史书上的一个污点,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很多官员站出来,为别的官员辩护,慷慨陈词痛斥佟孝廉和燕党的几个首脑,并想办法为他人开脱,没人会傻到为自己开脱,那是不打自招。子虚帝是越听越气,这些动不动将礼义廉耻摆在嘴边的人,越看越觉得是一群满腹男盗女娼的卑鄙小人。 “够了!锦衣卫千户张延秀你说,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张延秀慢慢地走了出来,他发现四周看他的眼神什么都有,但大部分都是仇恨的眼光,百官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张延秀,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而张延秀对于这些不善的目光,回应的只是淡淡的冷笑,冷笑这些官员的无用。“臣认为,为安百官之心,还是将这些册子全部当众烧毁,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真的追究下去,势必造成京中官员惶惶不可终日;更何况除了皇上之外,无论谁看了这些册子的内容,皆会被他人视作独吞此中秘密,意图威胁百官。皇上不是说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不再给百官一次机会!不过对于此案一众首犯,臣请旨严办之,如此才能让警惕世人,以防再有此类事件发生。”望向张延秀的很多目光都变了,有感激、有赞赏、更有害怕。而对于张延秀的提议,更是引来了所有党派官员的首领的附议,就连魏孝忠也都恳请子虚帝如此处置,此时子虚帝的火气已消去了大半,冷静下来的子虚帝也觉得这是最适宜的处理方式。“也罢,朕就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此案就jiāo由刑部、大理寺与锦衣卫共同审理。来人将这四箱册子全都搬到外面去,延秀替朕将这些污秽之物一把火烧了,朕累了!” 张延秀明白皇上累了,当值的锦衣卫小心地将还贴着封条的四个箱子搬了出去,百官们都回头望去,那想看却不敢看的动作马上引来了子虚帝的一声冷哼!“既然都想看,那还留在这里干吗?还不快出去看看,瞧个清楚!”百官急忙转回头看着子虚帝,很多人动都不敢动!“你们都看朕干吗?朕已经叫你们出去看了,听清楚没有,还不快给朕滚出去!”百官这才走了出去,睁大眼睛看着张延秀将那四箱册子全部烧成灰,而此时子虚帝已经不在龙椅上了,如此众人也都各自散去。 张延秀走在楼梯上,正准备出宫,身后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回头一看发现是父亲和舅舅温邵弘,温邵弘笑着对他说:“好小子,干得不错。”张延秀听到舅舅的赞赏,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对着自己的父亲,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父亲早就清楚群英楼与燕党之间的勾当了吧?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去挑开这一切,让儿子成为父亲的挡箭牌,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对于自己的儿子指责,张佐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今天很幸运,东林党“双柏”一个回乡下养病,一个奉旨在外,东林党群龙无首,否则不会如此轻易地了解,朝堂之上势必吵翻天。帮我转告你母亲,就说我和你舅舅晚上有事商议,让她们不用等我了。听说你昨天晚上又得罪馨丫头了,你是男子汉大丈夫,有些事情别做得太过分。”张佐说完就独自往下走去,温邵弘再次拍了拍张延秀的肩膀,说道:“傻小子,你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别闹小孩子脾气了,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我们不过是帮你铺好最前面的一段路而已。” 张佐和温邵弘刚离开,刑部尚书就来到了张延秀旁边,两人一同走了几步,然后刑部尚书对张延秀说道:“恭喜张贤侄了,为朝廷立下如此大功!”张延秀也客气地说道:“同喜、同喜。此事对刑部尚书也是大功一件,日后楚党势必更上一层楼。”刑部尚书很高兴,但是看着张延秀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禁说道:“不行了,老了,接下去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老夫的儿子们要是有张贤侄一半的才干那该多好。”张延秀听得出来刑部尚书不是在奉承自己,他反而安慰道:“尚书大人正值壮年,何来年老之说。而像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还是越少越好,我父亲就多次被我气个半死,我的那些混帐事数都数不完。呵呵,对了,麻烦尚书大人晚上不要将府上的后门上锁。”刑部尚书点点头,同样小声地对张延秀说道:“本官也收到消息,姓佟的绝对活不过今天晚上,我们明日再开审,熬了个通宵,老夫累了,先告辞了。” 刑部尚书也走了,而张延秀也累了,虽说年轻人有的是精力,可通宵撑到现在实在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觉,就在此时,太子殿下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杜孝昆在身边伺候着。“延秀啊,很累了吧!”张延秀看到太子殿下,刚要下跪就马上被太子殿下扶了起来。“臣是有点累了,但还撑得住。太子殿下松江府的事情如何了?”太子拿出身上提神用的鼻烟壶,张延秀接过吸了吸,打了个喷嚏后,要还给太子,杜孝昆却接了过去,先用手帕很认真的擦了擦,再还给了太子,太子将鼻烟壶贴身收好,看着杜孝昆与张延秀,不禁摇了摇头。 “父皇已经答应,由李榜甲暂代松江府知府一职,但因为松江府只能等到明年才能有收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么大的动静,朝中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张延秀清楚杜孝昆对自己的态度,但他一点都不在意,杜孝昆是聪明人,绝对不会闹得太过分,但太子又为银子发愁了,人比人气死人,郑妃一党有的是人送银子,可太子这边却不能收,子虚帝对太子的管束是越加的严厉。 “臣这边还有五万两银子,过些日子我会亲自送到太子殿下手中,但请太子殿下不要将这些银子用在收买官员这方面,太子殿下如今急需要做的是提升身边忠诚于自己的官员的官职与权力,提拔上来的人远比收买过来的人可靠。”杜孝昆此时也chā话了:“奴才也是这个意思,请太子殿下决断!” 第二卷第三十八章 升(上) “孤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延秀,以后多到东宫走走,已经不需要避嫌了,相信父皇是不会连孤这点自由都剥夺的,至于那五万两银子就不用了,湘缃的亲族已经在京城站稳了脚跟,第一笔收益很快就会有了。”张延秀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快步走下了楼梯,这让太子很奇怪,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可张延秀马上又转身过来,说道:“太子殿下,我会多到东宫走动走动的。其他的就不用再说了。”张延秀说完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处,笑了笑,太子一切都明白,也拍了拍自己的左胸。 看着张延秀离开,太子有些无奈地问杜孝昆:“孝昆啊,你就不能退一步,跟延秀和好吗?”杜孝昆向太子深深地鞠躬后,说道:“奴才办不到,太子殿下,当张千户那次痛打奴才之后,奴才清醒了很多,奴才虽然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一条狗,但狗也是有尊严的。更重要的是,帝王之术的要旨要于权术的平衡,太子殿下应该明白。”太子抬头看了看天空,最后点了点头,说道:“孤明白,但是孤心里有些难过,孤最信任和最亲近的两个人在将来却要势如水火,孤真的有些难过,回东宫吧!” 张延秀回到家后,将晚上送银子到刑部尚书府上的事情jiāo给了老陈去办,自己回到房中倒头就睡,他真的是累坏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当张延秀醒来的时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4 章 ,郑香伶正躺在自己身边,紧紧地抱着自己。感觉到天已经大亮,张延秀拍了拍郑香伶的翘臀,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小懒猪快起床了,太阳照屁股了。”郑香伶翻了个身子,十分庸懒地说道:“少爷别吵人家吗?人家刚刚才睡下,昨天晚上少爷一回来就倒在床上睡得很死,小迷糊连叫几次都叫不醒少爷,结果气得小迷糊把晚饭全丢给毛毛吃了。人家和怡婷姐姐担心少爷,所以守了一夜,到早上大夫人过来看才说少爷是累的,多睡会就没事了,我们才安心睡下了,人家很困嘛,少爷你就别吵人家了。” 张延秀亲了亲郑香伶的脸蛋,轻声地说道:“那我的小宝贝就好好地睡吧,没有人会吵你的,我先出去了。”张延秀为了不吵到郑香伶,直接用上轻功让自己从床上飞下地,然后迅速地穿好衣服,也不梳洗一下,轻轻地将门打开,然后又轻轻地将门关上。 “你这孩子,心疼媳fù也没这样的吧?自己房里不梳洗,故意跑到为娘的这里来梳洗,有了媳fù忘了娘,早知道当初不那么辛苦地把你生下来了。”张延秀梳洗完后,马上抱住温佳蓉的脖子,很难得的撒娇道:“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子,我可是专门特意跑过来陪母亲你的。” “是啊,无论儿子怎么骗母亲,做母亲的都很高兴,不过母亲也会吃醋,吃自己媳fù的醋,因为母亲也是女人,女人往往都是很小气的,说吧,你来母亲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温佳蓉捏了好几下张延秀的脸蛋,张延秀一点都不敢反抗。“母亲,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孩儿不过是突然很想见母亲,想躺在母亲的怀里而已。”温佳蓉温柔地让张延秀将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母亲,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孩儿特别的累,以前在西山密营的时候,连续三天没睡都没有这种感觉,可昨天只是熬了一个通宵而已,回到家后就感觉特别特别的累,就想躺在床上一辈子不起来了。”温佳蓉抚摸着张延秀的头,温柔地说道:“傻孩子,是你的心累了,别人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可你小小年纪所要承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没用,一点都帮不上忙,只会给你增添烦恼,孩子,真的很对不起。”温佳蓉所说的是太子的事,张延秀清楚,但他没有开口,只是深深地抱住温佳蓉,闭上了眼睛。 许久之后,张延秀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已经不感觉累了,这个时候温佳蓉说道:“孩子,为娘的想问你,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馨儿先是带着人去找你麻烦,可当馨儿回到家后就一直躲在自己的房中不出来,你徐伯伯好不容易进去后发现,馨儿十分害怕地躲在被窝里,身子一直在发抖,这可吓坏了你徐伯伯了,赶紧请了御医,御医说是受惊过度,你不会对馨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吧?她可是你未来的妻子。” 张延秀也很奇怪,他坐起身来,摸了摸头,睡太久了脑子有点胀,想了一会,张延秀才说道:“可能是看到孩儿杀人吓到了吧,不过也不用这样吧,怡婷和香伶还亲手杀过人呢,可也没疯丫头这么离谱啊!”温佳蓉看着张延秀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是十分的为难,因此她继续劝道:“可不管怎么说,馨儿变成那个样子你是有责任的,你都必须去看望一下她,这是礼数。”听到母亲要自己去看望疯丫头,张延秀猛得摇着头,说道:“我去了可不好,说不定疯丫头的病会变得更糟糕。再说了,我手上的案子还没办完呢?这是皇上亲自jiāo代下来的,孩儿可不敢懈怠。说到案子,孩儿差点忘了,得赶紧过去,母亲你就替孩儿过去探望一下疯丫头吧,反正她跟你挺亲的。” 温佳蓉一阵无奈,她只能对张延秀说道:“好吧,不过你也别这么急着出去,先去吃点东西吧,睡了一个早上肚子应该饿了吧!”张延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点头道:“母亲没提醒孩儿还真没感觉,从昨天晚上抓人审问到现在,孩儿还没吃过一点东西,我马上去叫小迷糊帮我煮些吃的,母亲你吃过了没有?”温佳蓉点点头,回答道:“你这孩子,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正午早就过了,我们都吃了,潘怡婷和郑香伶睡之前也用了一些点心,你就放心吧。” 张延秀找到小迷糊之时,小迷糊正跟毛毛玩得正开心,一听张延秀要她做点吃的,小迷糊的笑脸马上就没有了。“少爷干吗不去找家里的大厨,反正小迷糊做的饭不好吃,少爷不喜欢,小迷糊以后就不再做吃的给少爷了。”张延秀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小迷糊了,但以后吃不到小迷糊做的饭菜那可是大问题,他赶紧蹲到毛毛身边,抱住毛毛,问毛毛道:“毛毛啊毛毛,你告诉我,我怎么惹小迷糊生气了?小迷糊为什么生气啊?我可没说过小迷糊做的饭菜不好吃,我只知道小迷糊做的饭菜是天下间最好吃的东西了,你说是不是啊毛毛!”毛毛可不会说话,它只会用舌头去舔张延秀的手。 “哼!毛毛,告诉坏少爷,昨天晚上人家特意做了一些吃的等少爷回来,可少爷回来后倒头就睡,人家好心想叫少爷起床,可少爷就是不起来,说要睡觉,还吼人家,让人家别吵他睡觉。人家生气了,就对少爷说,如果少爷不吃的话,就把所有的饭菜给毛毛吃。没想到,没想到少爷竟然说,不吃就不吃,倒掉可以让别人再做!毛毛你说,少爷是不是在欺负人家,是不是不想再吃人家做的饭菜了。”小迷糊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得让张延秀手忙脚乱,对于小迷糊刚才说的事情,张延秀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睡迷糊的时候说的话根本就记不起来。 “小迷糊乖,别哭了,我当时是睡迷糊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谁说少爷不喜欢吃小迷糊做的饭菜了,少爷是最喜欢吃小迷糊做的饭菜了,别人做的根本就不能跟小迷糊比,少爷昨天晚上真的是累昏头了,才会说那些胡话,小迷糊你千万别当真啊!”小迷糊还是哭,哭得实在厉害,毛毛直接跑得远远的,气得张延秀直骂毛毛不忠心,不过如果这个时候毛毛趴到小迷糊的身上,那事情也不好办。 “别哭了,别哭,小迷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向你道歉,小迷糊你就别哭了。”张延秀现在很需要潘怡婷或者郑香伶的帮忙,可这个时候她们两都睡着了,情急之下张延秀直接抱住小迷糊,让小迷糊别再哭了,被张延秀抱住后,小迷糊竟然真的不哭了。 “乖,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说那种话了,你看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肚子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你就帮帮我,为我做点吃的吧?”小迷糊在张延秀的怀里点点头,然后马上推开张延秀,向厨房跑去,张延秀赶忙喊道:“我要吃素的,千万别放ròu。”昨天晚上在审讯室,张延秀闻够了ròu烧焦的味道,这几日实在没有胃口吃ròu了,怕小迷糊刚才根本就没听见,张延秀干脆也向厨房走去。 第二卷第三十八章 升(下) 当张延秀来到刑部之时,马上就听到了佟孝廉昨天晚上畏罪自杀的消息,刑部尚书对于当天当值的司狱还有牢头十分的不满,全部革职查办,不过当天晚上这些人所收的银子足够他们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因事情是事先就预测到了,张延秀和刑部尚书对于佟孝廉的死只是表面上的着急,可同审的大理寺卿却是真很着急,最重要的犯人死了,皇上那边不好jiāo代。 看着大理寺卿一个快六十的老头子在那边着急,张延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就对他说道:“大人,主犯畏罪自杀,这是看守官员办事不利,与我们无关。虽然主犯已经死了,但是还有从犯,可以从他们的口中获得我们所需要的口供,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审从犯吧!”大理寺卿也是老油条了,看张延秀和刑部尚书那假装着急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许多,其实官场就是如此,姓佟的如果不死,那才是最大的麻烦。 三人一审就审了一个下午,事情很顺利,因为之前锦衣卫已经动过刑,也得到了很多口供,所以佟孝廉的从犯招得很干脆,而且还把一些之前没说的也都说了出来,而此时燕党的十几名官员也全部被锦衣卫逮捕,抓进了刑部大牢,张延秀又是突审了一夜,燕党算是彻底完了。 疲劳了一夜,因为有了昨天的休息张延秀还撑得住,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各自回去休息,下午再审,这么大的案子是无法草草结案的,必须把很多环节都弄清楚,就算是清楚了也要再拖上几天,以向皇上表现自己的勤勉和谨慎。可如果皇上那里等着急了,也可以马上结案,最重要的是奏章也写得好。 张延秀回到家中,再次倒头就睡,当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张延秀虽然还想再睡下来,但他知道必须要起床了。此时潘怡婷刚好进来看看能否将张延秀叫醒,众人好一起用午膳,张延秀也就让潘怡婷帮着把自己拉起来,半眯着眼睛在潘怡婷的服侍下穿好衣服,然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这才消去了大部分的睡意,跟着潘怡婷用午膳去了。一家人吃着吃着,几个女人就慢慢地聊了起来,最后聊到了张延秀迎娶潘怡婷和郑香伶还有向徐家下聘礼的事上去。张佐的三夫人董怡珊首先开口说道:“大姐,我查过了,最近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要等到秋分过后才有好日子,我们只能将日子延后了,怡婷、香伶你们俩得再等上一段时间。”潘怡婷和郑香伶两人只是在默默地在吃饭,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可惜了,本来还想好好地热闹一番呢?我们家已经多久没热闹过了,自从四妹进门后,算算也好几年了吧!”二夫人黄秀娟边说边给小迷糊夹菜,小迷糊则一点都不关心夫人们所谈的事情。 “是啊,相公、大姐,我们家这次能不能破例热闹热闹,潘怡婷和郑香伶都是好孩子,太简单的话怕委屈了她们!”四夫人萧亭看着温佳蓉,而温佳蓉则看向张佐,张佐淡淡地说道:“还不是时候,京城里有多少双眼睛正在看着我们家,如果怕委屈她们俩的话,就让延秀多挣几个诰命回来,那比什么都风光,向徐家下聘的事也拖到秋分过后吧,先下聘后迎娶,不能让敬业兄觉得我们委屈了他们家的丫头,怡婷、香伶你们可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张延秀白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他很不满意父亲这样威胁他的女人,潘怡婷和郑香伶乖巧地点头回答道:“老爷,我们明白。”张延秀见如此,也不好吭声,虽然身份是那样定了,但是自己宠谁还不是自己说的算。“那就这么定了,有这么长的时间做准备,聘礼一定要筹备得稳稳当当,这事就由我和怡珊妹子负责吧。”温佳蓉最后敲定,众人也就继续吃饭了,可这个时候张延秀突然冒了一句:“父亲,我一直觉得奇怪,既然燕党手上有着那么厉害的杀手剪,可为什么一直不拿出来用,而是任由其他党派欺压。” 张佐很不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张延秀,斥责道:“谁让你说这些的,家里的规矩是饭桌上不能提公事,你怎么忘了,到外面站着去。”张延秀这才想起来这个规矩,估计自己是睡糊涂了,到现在还没清醒,因此张延秀只得给自己夹了些最喜欢吃的菜,然后拿着碗走了出去,到院子上站着吃饭。直到众人吃完张延秀能回到大厅内,喝了杯茶后跟着张佐来到书房。 “那些小册子都是把双刃剑,既能制敌也会伤己,燕党的程侯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用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燕党会被其他党派打压得那里厉害。依我推断,程侯爷可能是在等待最后的一刻,当燕党被打压到极限的时候再将那些东西拿出来,这招倒卷帘要是真的用成功的话,朝中很多党派的官员都将被燕党要挟,成为燕党手中的傀儡,而到时候燕党就又能成为朝中第一大党,要是早拿出来的话,那别人就会有防备,达不到最好的效果。不过算他程侯爷倒霉,碰上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硬是不按官场规矩来,直接动手。听说东林党的那两位正往京城里赶,你该明白要怎么做了吧?”张延秀点点头,他不得不佩服燕党程侯爷的忍耐力,要是换做是自己,张延秀可没那种耐xìng。 “燕党这次算是完了,卫里面的人也趁机捞了一笔,那你们现在打算什么时候结案,皇上正等着消息呢?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皇上想快点结案,也好结束这一切,让百官归心,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张延秀马上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说道:“听说大理寺卿那位老爷子写着一手好文章,今天再审审应该就可以结案了,到时候就要麻烦那位老爷子和刑部尚书帮着写奏章了,案子的卷宗也不用我整理,我只要在奏折和卷宗上签个名就行了。”张佐听完后,马上把张延秀赶了出去,他要休息一下了。 张延秀回到刑部后,把张佐的意思转告给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张佐作为子虚帝的近臣向来了解圣意,而且此事真要让东林党chā手进来事情就麻烦了,因此两位大人也同意明日就将奏折上呈给子虚帝,不过今晚要累点,既要赶着写奏章,还要将卷宗里的一些疑点找出合理的解释,那一晚上连同燕党的那些犯官都倒了霉,有一点不合作就动重刑,好几个犯人成了残废,最后终于在天亮之前忙完,然后三人各自小歇了一会。 当奏章呈现到子虚帝手中的时候,子虚帝脸上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就是对燕党的官员的治罪。革职、发配、充军、抄没家产,燕党首脑程侯爷被削去了爵位,并赐于dú酒。就此,这件牵连甚广,影响巨大的朝廷大案就这样草草了解了,众多的在京官员都松了一口气,不过让张延秀郁闷的是,刑部尚书等其他官员都已得到了嘉奖,就他和锦衣卫里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5 章 伴还没个消息。 “父亲,我这次是不是除了赚了点银子,提升了一下自己在京城的名望之外,就算又白忙一场了,不会是打算赐婚作为对我的奖赏吧,那我可又要自己掏银子奖赏下属了,真是的,我想升官就这么难吗?”对于张延秀的抱怨,张佐只是很威严地训斥道:“皇上自有主意,你一个当臣子的只要等着就行了。”张延秀没办法,只好等着,可等了几天却等来了东林双“柏”这两人一到京城,不顾一个病还没好,一个因为赶路而摔伤了右腿,直接联合起东林党的所有官员,集体上书请求子虚帝重新彻查燕党一案,并追究朝廷其他官员的过错,才刚刚平静的朝堂又闹腾了起来。而如此闹腾的结果就是更多的官员跳了出来,大骂东林党居心险恶,两边大打口水仗,张延秀只是去了一天就受不了,直接找了个理由不上朝,并将五万两的银子送到了太子殿下手中,规劝太子无论东林党如何请求,都不要参与进去,太子的智囊幕僚王彦斌、吴汉还有杜孝昆也是这个意思。 朝廷就这样闹腾了半个月,结果以各党派大联合,击败东林党而告终。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子虚帝对他的嘉奖终于下来了,张延秀升任锦衣卫佥事,从五品官提升到四品;张承恩升任锦衣卫千户,张承德升任锦衣卫百户,老陈和小单依旧是张延秀的部曲,但官职却变成了校尉,大小也是个官了。这下可乐坏了张延秀,抱着潘怡婷、郑香伶、小迷糊一人转上几圈,笑得合不拢嘴。 第二卷第三十九章 卷尾 张延秀笑累了,就当他要休息的时候,张佐突然把他叫进了书房,很严肃地问道:“笑够了没有?你知道你刚才的表现叫什么吗?叫得意忘形。权力越大,所要承担的责任就越大,同样风险也越大,锦衣卫表面风光无限,可只要一步走错,那结果将是万劫不复,你快点给我清醒过来吧。”张佐的冷水泼得张延秀不怎么高兴,道理张延秀是明白,可连让人高兴一会都不行,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张延秀嘟着嘴坐了下来,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知道了。”那态度让张佐很想站起来照着张延秀的屁股上狠狠地打上几下。“人有的时候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特别是骄傲与悲伤,你放纵自己一天,第二天就会继续问自己,是否等明天再调整过来,再加上别人的奉承,就这样一天过一天,直到你再次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你才能清醒过来,可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可就晚了。父母的职责不仅在于抚养孩子,更重要的是能时时刻刻规劝孩子的错误,你这臭小子到底懂了没有?!”张延秀不敢说不懂,也不敢再用刚才那种态度回答,要是真惹火了张佐,家法可不好受。 “这还差不多,那你日后有什么打算,你还有承恩、承德、老陈和小单将全部编入北镇抚司,你很快就能接触到锦衣卫的权力中心,锦衣卫内有太多的秘密会让你大吃一惊的,就以你现在的心态为父的真的有点担心,而且以你现在的身份若是跟太子殿下走得太近的话,也会引起别人的非议。”张延秀闭上眼睛,无语了一会后才开口说道:“锦衣卫的权力中心当孩儿被御封为锦衣卫千户那刻起就已很接近了,更何况孩儿已经长大了,再也不会那个只会胡闹的臭小子了,就算是天大的秘密对孩儿来说都只是一个普通的秘密而已,所以请父亲放心。至于太子殿下,父亲,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个执着追求,父亲的执着是什么孩儿不知道,但父亲清楚,孩儿所执着的就只是辅佐太子殿下登基而已,至于其他人怎么去非议孩儿,孩儿可不管,惹火孩儿的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张延秀那义无返顾的表情,张佐只能是无奈地说道:“天下间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大器,皇上也是十分希望太子殿下能成大器,可偏偏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家向来是兄弟相残,父子相疑,为夺皇位杀父之事屡见不鲜。身为皇者往往要在亲情与权力之间做出选择。皇上也老了,他也害怕失去手中的权力,太子越得人心,效忠他的官员越多,皇上心里就越高兴,同样也越害怕,害怕太子有一天听信小人的唆使而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权力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普天之下就只有一个皇帝,一把龙椅。这些年来,为父不是没想过要除掉东厂魏孝忠,可每每都是虎头蛇尾,因为为父害怕,害怕魏孝忠倒台后,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们张家了。我们张家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内里却是如履薄冰,延秀你是否明白?”张延秀明白,但是他却有自己的打算。 “父亲,张家爬得还不算高,如果这个时候放手或是停滞不前的话,那只会重重地摔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们都是皇上的手中的棋子,棋盘上没用的棋子只会被当成诱饵牺牲掉,孩儿猜想皇上之所以故意布置成当今的这种局面,不仅是单单为了制衡朝局,更重要的是为了考验太子殿下,看太子殿下是否有继承大统的能力。同时也做了两手准备,福王还小,还有可塑xìng,至于郑妃与魏孝忠倘若皇上真的想废太子立福王,那他们两人的结果只有一个字,死!因此父亲,好的结果是我张家达到顶峰,然后孩儿会想办法退下来;坏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我想父亲早就在为母亲她们安排后路了吧!” 张佐突然从张延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失去了很久的东西,那就是雄心!可当他想马上振奋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而且还需要自己这么一个老将在后面坐镇,因此他只能对自己的儿子说道:“权力最可怕之处,在于贪恋,贪恋权力的结果只能是死亡,爬到颠峰的后,要嘛慢慢地退下来,要嘛摔得越狠,摔到粉身碎骨,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但一切都跟为父无关,为父的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先下去吧。” “孩儿明白,请父亲放心,秋分后,等孩儿娶怡婷和香伶进门,孩儿就会去见礼部尚书王柏轩,与其商量太子大婚之事。父亲,孩儿告退了。”张佐说了句:“也是时候了。”就闭上了眼睛,张延秀小声地离开了书房,轻轻地关上门。父亲累了,张延秀突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如果父亲倒下了,那这个家叫只能靠自己支撑着,虽然家中的女人能够多少帮点忙,但那还远远不够。张延秀突然想是否劝劝父亲让姨娘们不再吃yào,生下几个弟弟妹妹来,可若是那样,那等十数年后,就会有人站出来跟自己争家产,大家族里的争斗一点都不逊色于皇家之争,张佐当年出于对温佳蓉的尊重所做的安排,就是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张延秀思来想去,最后觉得现在提着事还为时过早,等自己权力再稳固点再提也不迟,现在首要做的是巩固自己在锦衣卫中的势力,好好地cāo练一下自己的那一百人。 整个夏天就这样很平静地过去了,因为之前的几场大风暴,朝廷内各党派暂时都闹不起来,而东林党如今将所有的心思全部用在了太子殿下身上。“东林双柏”有事没事就常往东宫跑,表面说是请安,其实是去教导太子,明显就是想慢慢地影响太子,然后树立起一个自己心目中的一代明君。张延秀对此十分的感冒,平日里除了处理北镇抚司内的公事和cāo练手下那一百名直属锦衣卫外,其他的时候也经常往东宫跑,与太子商量一些事情,顺便跟东林党的那些人唱反调,气得“东林双柏”直咬牙,几次规劝太子不要跟张延秀走得太近,可太子殿下却每次都袒护张延秀,说张延秀与自己是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又是国之栋梁,为国家除去了很多蛀虫,只是本身行事有点偏激而已,正需要别人引入正途,请“东林双柏”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要跟后辈计较,可以的话也多规劝规劝张延秀。见太子如此袒护张延秀,“东林双柏”也只能先忍耐一下,日后再想办法慢慢规劝太子亲贤臣、远小人,疏远像张延秀这种狠dú狂妄小人。 在朝廷的相对平静中,锦衣卫北镇抚司内却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涛,北镇抚司名义上的管理官员是锦衣卫的北镇抚使,这个职位是由锦衣卫内的一个大世家的家长所担任,这是张佐以前对锦衣卫内各大世家的一个妥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张承恩的介入,北镇抚司内一半的权力被张承恩所拥有,这已经那让位北镇抚使很不高兴了。这次张延秀被提升后,也划入了北镇抚司,而且还是北镇抚使名义上的上司,张延秀可不像张承恩那样客气,直接联合张承恩、张承德将北镇抚使的权力全部架空,北镇抚司内完全成了张延秀统领,张承恩管事的局面,这下可气坏了北镇抚使,直接跑去跟张延秀理论,可结果是理论马上变成了吵架。 张延秀态度十分恶劣地说道:“有意见你可以向上司申诉,不过你的上司就是我,或者你也可以去找指挥使大人,让他评评理,不过结果如何你应该是清楚的,识相的就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什么也不用管,只要盖盖印章就可以了,不做事又有俸禄拿,这种逍遥的日子连我都羡慕。如果你真要继续闹下去的话,那后果你可要自负,我父亲可是醒着的。”北镇抚使在几次申述无门,又不敢上奏给皇上的情况下,竟然气得病倒了,后来病好了就干脆待在家里,不再进北镇抚司当值,为此张延秀还挨了张佐的一顿骂,但当整个锦衣卫的南北镇抚司全在张佐手中掌握的时候,张佐笑了,张延秀也跟着笑了。 四季变化就这样到了秋天,张府的女人们也开始忙起来了,一是忙着给徐家下聘礼定婚,二是忙着将准备让张延秀将潘怡婷、郑香伶娶进门,此时张延秀也不打算再生什么事端,因为锦衣卫内部最近事情很多,还有那一找到机会就跟张延秀怄气的疯丫头徐馨,这一切让张延秀实在有点应付不来。可就在这个时候,三个女人和一封六百里加急一起进了京城,而这些都将使张延秀本来的计划一再更变。 第三卷第一章 捷报(上) 张延秀手头又吃紧了,潘怡婷那就剩一万两银子,整个夏天,张延秀不仅狠狠地cāo练了一番自己的手下,连带北镇抚司内的众人也跟着倒霉,这也是张佐的意思。锦衣卫之前一直忙于内斗,如今张佐总算掌握大局,锦衣内各大世家不得不听从于张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与一直不断扩大势力的东厂相比,锦衣卫的停滞不前让张佐十分的担忧,因此张佐正计划着对锦衣卫内部进行一次大的调整,试图改变现状,提升锦衣卫的实力。 辛苦的cāo练换来的当然是底下人的怨声载道,为了提高士气和掌握人心,张延秀没少往外扔银子,而且用的一直都是自己的钱,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可对于张延秀来说,今年秋天却将是一个借债的季节,向自己的父亲借债虽然不用还利息,可心里难免觉得怪怪的,一想到日后只要自己一犯错父亲就会逼着自己还钱的情景,张延秀就有点头疼,但无论如何,银子还是要借,而自己今年是不打算再出外办差捞油水了。 麻烦的事情还不只如此,张延秀这些日子来最大的麻烦就是徐馨那疯丫头,也不知道两家大人是怎么想的,温佳蓉再看望被吓到的徐馨后,竟然跟徐敬业商量好,把徐馨接到家里来住,一开始徐馨还是挺怕张延秀的,张延秀也不想去惹她,尽量躲着点,可后来日子久了,徐馨也慢慢恢复了旧态,并且为了报复张延秀当初对她的恐吓,主动找张延秀的麻烦,找不到张延秀就找潘怡婷她们,说张延秀的坏话,还颠倒黑白地告诉潘怡婷她们,小时候张延秀如何、如何的坏,是如何、如何的欺负她。 对于徐馨的总总表现,潘怡婷与郑香伶只能迁就着,如果小迷糊是被众人疼爱的小女孩的话,那徐馨就是被人宠坏的小丫头,不过徐馨的本xìng还好,对潘怡婷和郑香伶并不敌视,除了动不动拿出自己身为大姐的派头外,一切都还好,特别是她竟然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张延秀欺负她们的话,她一定会为她们出头。这段时间内潘怡婷一直在想,就徐馨这个样子,如何能做张延秀的正室,如何能在张延秀迷茫与苦恼之际安慰并帮助张延秀。对于自己内心的这些想法,潘怡婷对谁也没说。而同样,郑香伶也在考虑,考虑自己的将来,郑香伶很清楚,留在张延秀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有其价值,潘怡婷是张延秀的家中智囊,小迷糊的厨艺可媲美御厨,未过门的徐馨靠的是娘家的势力,而自己所依靠的也只是青春与抚媚而已,是众人中最危险的一个,她必须趁自己青春还在的时候找到别的可以留在张延秀身边,不失去宠爱的理由。 这天,张延秀刚从北镇抚司回来,徐馨正在门口等他,还有毛毛。一看到张延秀进门,徐馨马上拿出一大块ròu排出来,边在毛毛眼前晃悠边说:“毛毛乖,去咬他,咬他本郡主就给你吃,你看这块ròu排多大,多好吃啊!”谗嘴的毛毛动了,直接扑了过去,不过不是扑向张延秀,毛毛至今都还很怕张延秀,它直接将徐馨扑倒,将那块大ròu排叼起,跑了! 因为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徐馨躺在了地上一时站不起来,还有要哭出来的样子。张延秀看到如此的情景,只能笑着摇摇头,难得好心地走过去将徐馨扶起来。“毛毛不会听你的,下次别再逗毛毛了,它是不会伤害我的,藏獒可是出了名的忠心。”徐馨点了点头,可马上发现不对,一把推开身边的张延秀,大声喊道:“不用你管,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坏毛毛,你躲到哪里去了,等我找到你,非拔光你身上的毛不可。”张延秀头疼,他已经在让步了,可是人家不让步,那可就怪不了他了。 中午在家用完午膳,张延秀休息一会就跟父亲一起回到了北镇抚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6 章 ,这些日子来北镇抚司都没有什么大事,最多就是锦衣卫的外围组织灭掉了一些江湖门派或是与江湖门派勾结的地方豪强,这种平常的小事张承恩会去处理的,正当张延秀打算再去翻阅一些北镇抚司的密档打发时间的时候,张佐突然把他叫了过去,在张佐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份公文,张佐将公文推到张延秀面前,很严肃地对张延秀说道:“你先看看吧。”张延秀此时一直在想,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这是兵部刚刚送过来的副本,贵州那里六百里加急送来了这份捷报,你怎么看?”张佐说完后,张延秀马上很认真地看着手上的公文。贵州大捷,斩首叛乱苗人七千有余,并于乱军之中斩杀三名苗人头领,苗人叛军全面溃败,残部逃入深山密林,镇南将军正在全力组织士兵围剿。“这个镇南将军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张延秀看完之后将公文推回父亲的桌上,脑中一直在回忆一些事情。 “镇南将军、贵州经略使刘士刚,原延绥副总兵,在与侵袭河套的蒙人作战中屡立战功。后贵州苗民叛乱,地方卫所镇压不利,朝廷调刘士刚为贵州总兵,三战三捷,平定了苗民的叛乱,为了防止苗民再次叛乱,皇上提升其为贵州经略使,统领贵州军政,可结果贵州却是越来越乱,三年前贵州之事你是知道的。但因为某些原因,皇上并没有降罪刘士刚,而是发了一道圣旨,严厉训斥他,结果还不到半年贵州苗变再次平息。随后就是平静的一年半,可任谁也没想到一年前,贵州又传来苗民叛乱的消息,皇上只能升任刘士刚为镇南将军,再次出兵镇压。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如此,你对这份公文有什么看法?”张延秀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杯,边喝边想,张佐闭上眼睛等待张延秀说出自己的看法。 “刘士刚为什么要用六百里加急将这份捷报送到京城?公文中只说了斩首七千有余,却没说叛乱苗民的兵力,也没说俘虏多少,就算他刘士刚把所有俘虏都给杀了,但加起来才七千余众这个数字本来就很让人疑惑。父亲,刘士刚以前的战绩是不是动不动就上万?”张佐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张延秀,点了点头。“刘士刚数次纵兵烂杀无辜,每次报上来的都是斩首上万,我也不相信他会突然良心发现,慈不掌兵,他刘士刚本来就不是什么仁慈之人,还有吗?” 张延秀又思索了一会,说道:“公文中除了要求奖赏有功将士,要银子要得凶之外,最奇怪的是竟然要求朝廷给予他征兵的权力,又不提本身具体的伤亡情况,他刘士刚的所谓捷报实在有太多的疑点了。父亲,北镇抚司在贵州的内心并没有把贵州这次大捷的情报送过来,也可能是路上耽搁了,但我总是觉得怪怪的。不知父亲那边收到情报了没有?”北镇抚司并不能统管锦衣卫内的所有情报人员,有些身份十分特殊的内线和卧底都掌握在张佐手中。 “还没有,不过我跟他们俩jiāo代过,没事就把情报送过来,如果出事了就不要送情报,再等几天吧,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而已,北方边境吃紧,鞑靼虽然有朝廷的支援,但还是抵挡不住瓦拉的进攻,已经有数个鞑靼部落逃难进入我大明境内,我大明与瓦拉的游骑已经发生了数次冲突,皇上一直想出兵痛击瓦拉,可还是没银子,朝廷现在很需要一点能振奋人心的消息。对了,听说你又缺银子了,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银子花得太凶了,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就不能找一条比较稳定的财源吗?” 说到这,张延秀又恢复了原来懒洋洋的样子,整个人半躺在椅子上:“父亲,不是孩儿说你,你真的是太小气了,又不是说不还,难道要把银子放到发霉吗?而且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儿子,我不喜欢耕种,那样太没意思了,你儿子喜欢的是掠夺,从那些平时高高在上的混蛋手中把银子掠夺过来,这种感觉很舒服,而且用母亲的说法,我这样做是不会有任何愧疚感的,我是在为民除害。还有,cāo练北镇抚司这件事好像是父亲的意思,儿子还要自己掏钱,父亲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张佐没有正面回答张延秀,而是有些无奈地说道:“皇上成天在为国库的银子发愁,而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被其信任的亲信却在下面想办法捞银子,这算什么啊。”张延秀站起来,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张佐的肩膀,冷笑道:“没办法,人xìng是自私的,更何况数十万两银子对国库来说,根本就不够用,你说是吧父亲?!”张佐只说了两个字:“借口!”就不再说话了。 第三卷第一章 捷报(下) 张佐说得没错,一切都是借口,就连子虚帝也在为自己找借口,皇宫内库中有白银一千万两,拿出来足够支持大明军队对瓦拉的一次大的进攻,可那是皇上的体己银子,事关朝廷的体面,不能拿出来用,所有的军费都必须出自国库。既然如此,那大明官员为自己捞点银子也没什么错。 张延秀走出北镇抚司后,并没有再想贵州的事情,反正人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大部分都不是汉人,就算里面有很多是汉人,为了国家的某些需要,那些人牺牲也是应该的,反正这些都跟自己无关,张延秀还不想出外办差,北镇抚司的事情才进行到一半,最起码要cāo练到冬天。 “延秀!”张延秀刚要跨马,就听远处有人在叫自己,而且声音很熟悉。张延秀赶紧回头一望,太子带着杜孝昆与湘缃还有两个侍卫外出微服私访,逛了没多久便来找张延秀,众人在一起热闹一点。张延秀赶紧把老陈和小单叫了过来,让他们俩跟着,并偷偷地打了个手势,守门的锦衣卫急忙将消息转告张承恩,十名身手最好的锦衣卫换上老百姓的衣服秘密地跟在太子一行人后面。 “延秀,这京城内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太子之前在路边跟一些路人闲聊一会,就觉得很无趣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能罗嗦得那么久,至于对朝廷,除了抱怨还是抱怨,没有半句有用的话,太子也不耐烦了,想去一些好玩的地方转转。 “少爷,好玩的地方我知道的很少,以前群英楼还算不错,可惜被毁了,不过少爷如果想去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的话,我可以带少爷去,保证是少爷以前没见过的。”对于自己以前没见过的,很特别的地方,太子当然想去了,不过杜孝昆马上不冷不热地对张延秀提醒道:“延秀,少爷身份高贵,你可不能带他去什么很古怪的地方,要是出了差池你我都担待不了。”张延秀点点头,指了指前面和后面,说道:“放心吧,那么多人跟着,小事他们会记录,大事情一定会出来帮忙的,魏孝忠可不是傻子。”湘缃笑了笑,拿出了丝巾为太子擦了擦脸上的尘土,说道:“魏孝忠不是傻子,延秀你也不笨,有那十名锦衣卫高手保护着,少爷很安全。”太子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而张延秀也一时搞不清楚湘缃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帮杜孝昆,只是说了句:“恭喜你了湘缃,武功更上一层楼了。” 张延秀要带太子去的地方是京城的贫民区,这种地方太子只有从书上看过,本人却从没有亲身经历过。贫民区真的很脏,越往里面味道越难闻,走路的时候也要小心,脏东西到处都是。奇怪的是,当张延秀将太子带进贫民区的时候,杜孝昆没有半点反对之声,而是在回忆着什么。 太子一直用手帕捂着鼻子,小心地看着脚下,这时候一群贫民区里的顽童跑了出来,正在嬉闹,太子看得很清楚,那些小孩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衣服很多都是由一块块破布缝在一起的,有的还赤着上身。“延秀,已经是秋天了,为什么那些孩子还穿得那么少?”太子再也忍不住,小声地问到。 “这些人买不起衣服,他们只能穿别人扔掉的不要的破衣服,一件全新的麻布衣服对他们来说就已经很奢侈了,而麻布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只是一块抹布而已。他们也吃不饱,白面馒头和ròu对他们来说也是很奢华的,酒楼的馊水只有强壮的人才吃得到,在这里,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因为他们病了请不起医生,只能听天由命。”张延秀说得很平静,仿佛这一切跟自己无关似的,冷漠得让杜孝昆想打他一巴掌。 “既然如此,那京兆就不管吗?还有京城里的那些官员,他们也不管吗?”太子那幼稚的问题换来的只是张延秀、杜孝昆和湘缃在心里的冷笑,不过大家也有点欣慰,一个好的皇者的内心中必须拥有无情与善良这两种极端的感情。“管不来的,对于大部分官员来说,这些人只是一堆烂泥而已!孝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也出生在贫民区,可你心里也清楚,我说得没错。就算是真的有官员要来帮助他们,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我的母亲们所做的也只能是让他们能够活下去。少爷,这些事我们等下再说,你再跟我去一个地方如何?”张延秀到底想干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但是太子还是听从了张延秀的建议,先离开一下,这里发生的一切太子实在不想再多看了。 “少爷,有些老鼠一直盯着我们。”湘缃指了指一个角落,太子很快就发现一些充满贪婪与凶残的目光。“延秀,那些是哪方势力的?我不喜欢他们的眼神。”张延秀拿出一锭银子,随手一扔,银子定在了墙上,两三个人突然从角落里跑出来,费力地将墙上的银子取出来,很快那些人就跑光了。“少爷,他们都是这贫民区里的混混、恶霸,平日里一直在欺压弱者为生,如果不是我们身边有足够的高手保护,那明天早上别人就会在某个yīn暗的角落里发现我们的尸体。”杜孝昆抢在张延秀面前说了出来,明显是在怪张延秀将太子带到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来。 “我很奇怪,既然这个地方已经如此的贫穷,为什么不团结起来,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人,官府难道也不管吗?”张延秀走到太子身边,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就是因为穷,这里才会那么乱,越穷的地方越乱,为了生存下去,无论什么可怕的事情人都做得出来。这种人是抓不完的,如果他们真团结起来,对朝廷来说反而很危险,既然勤劳不能换来足够的食物,那就只有去抢,抢回那些自己应得的东西。”张延秀的话对于熟读孔孟之道,圣人之言的太子来说,是强烈的震撼,更是离经叛道与妖言惑众的表现,可太子也知道,张延秀说的都是真话、实话。太子发现,原来实话是如此的可怕,现实与圣人们的教诲又是如此的矛盾。 太子在矛盾中跟随着张延秀,直到张延秀对太子说道:“太子,到了!”他才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张延秀将太子带到了一家古董首饰店,店的名字叫瑞盛祥。“为什么带我到这里?”太子如今可没心思买首饰或者古董。“少爷跟我进去就清楚,既然出来了,总是要给湘缃买些东西带回去。”湘缃摇摇头,说道:“奴家不需要,少爷送给奴家的首饰奴家都戴不玩。”最后反而是杜孝昆开口,太子才同意进去,张延秀这才发现,杜孝昆真的很聪明,杜孝昆的眼神中,竟然在对张延秀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瑞盛祥的掌柜马上就认出了张延秀,又见张延秀对他身边的一个少年十分的尊重,还称对方为少爷,赶紧热情地接待了众人,引着众人到了后面的雅间,上最好的茶,掌柜的亲自伺候。张延秀喝了一口茶,但太子他们一口都没动,张延秀笑了笑,对掌柜的说道:“拿一张古画出来。”掌柜的赶紧到库房中,取了一张库存最好的唐代名家的古画出来。张延秀让掌柜的将画摊开,直着那幅画问道:“这幅画多少银子?”掌柜的既恭敬又小心地说道:“如果是千户大人,不应该称为佥事大人要的话,八千两银子,这是小的能做主的最低数额了。”张延秀点点头,站起来看了看,然后对太子说道:“掌柜的是不会骗我的,八千两银子,也就是说市价一万两就已经很便宜了。可这样一幅画,对于少爷刚才见过的人来说,它只是一张纸,上面画了些奇怪的东西而已,既不能吃,也不能用,说句不好听的,拿来擦屁股都抬粗糙了。”说到这湘缃笑了,去掉面纱的湘缃笑得很抚媚,就连世故无比的掌柜看了都有些呆了,可太子都笑不出来。 “可就是这幅画,它在我们这些人眼中,就值八千两银子,更加矛盾的是,我们这些人的富贵,就是以那些人的悲惨为基石一层层垒上来的。少爷,现实很惊人,也很残酷,同时人也很自私,少爷你明白了吗?!”太子点点头,他站起来,对张延秀说道:“孤明白了,孝昆这幅话我要了,就挂在书房内,我要时时刻刻都看到这幅话。”杜孝昆马上就拿出了银子,并让掌柜的马上包好,太子则在湘缃的陪伴下先走了出去,吹吹冷风。“湘缃,怪不得父皇说,孤还太幼稚了,是啊,孤把一切都看得太美好了。”湘缃点点头,也不管路人怎么看,紧紧地抱住太子的手臂。 第三卷第二章 女人(上) 趁掌柜的去包画的空闲,张延秀很突然地向杜孝昆问道:“你还像以前那样,想去帮助和拯救那些人吗?”杜孝昆很吃惊,他没想到张延秀竟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杜孝昆呆了一会,随后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了,就如你说的,杯水车薪,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以前曾经帮过我的人我都还了,至于那些没帮过我的,凭什么让我去帮助他们,一群烂泥而已。”张延秀听完杜孝昆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将茶杯里的茶喝完,这茶是别人用心泡的,而且自己也有点口渴,当然是要喝完的。 “那你现在所追求的又是什么?”张延秀又问到。杜孝昆玩弄着手中的腰牌,邪邪一笑道:“跟你一样,更多的财富,更多的权力,杂家不想做烂泥,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7 章 家想做的是踩在烂泥和无数基石上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杂家也想把你踩在脚下。”张延秀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让刚刚回来的瑞盛祥掌柜很害怕。“看来我们将成为永远的敌人了。虽然身边总有一条dú蛇盯着会让人很不舒服,但这样却是一种能时刻提醒自己的好办法,就让我们互相勉励吧孝昆。”张延秀伸出手来,杜孝昆明白张延秀的意思,挥手拍了一下,说道:“自大的家伙,你可要小心,被dú蛇咬一口就没救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杜孝昆将银票jiāo给掌柜的,自己先走了出去。 看着一脸好奇,却又不敢说话的掌柜,张延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下如果有人问起我们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你就实话告诉他们,我们是来买画的,其他的你什么都没听到。”掌柜的马上点头,这些规矩他还是知道的,张延秀走出去的时候,嘴里小声地说道:“的确,还不是时候,头疼的事情还有很多,头真的很疼。” 出来了这么久,张延秀和杜孝昆都劝太子要回去了,天黑之后多少有些危险,难免有人会铤而走险。而脑中还在思考很多事情的太子也想早点回去,外面太吵,自己想好好地静一静,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事,在回去的路上,一行人在路上竟然碰上了徐馨、轩萱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徐馨对轩萱这个中年女人很尊敬,而这个中年女人虽然很有风韵,但是一看就是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女子。三个女的都带着剑,徐馨一碰到张延秀,很是兴奋地叫起来:“钟阿姨,就是这个坏蛋欺负我,你快帮人家好好教训他。”可当徐馨发现太子也在的时候,她马上就安静下来了,徐馨再怎么胡闹也懂得一些道理,她早就不是小孩了。 “少爷,你也看到了,娶她做正室真的让我很头疼,可父母之言不能不听,徐馨,跟我乖乖回家,过几天我们就要下聘礼定婚了。”张延秀采取一种漠视轩萱的态度,走上前去想一把拉住徐馨,却被轩萱挡住了,轩萱看着张延秀眼神中透着轻蔑的态度,但是让轩萱惊讶的是,张延秀竟然很轻易地绕开了她,一把拉住徐馨,抓得徐馨的手有点疼。 当轩萱再想出手阻止的时候,杜孝昆也动了,yīn冷的掌力只挡了轩萱三招就退了回去,这三招让杜孝昆对自己的武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自信。“轩萱,这是我张、徐两家的家务事,好像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chā手吧。”徐馨很想反抗,可被张延秀瞪了一眼之后,她就只能哭着哀求道:“轩姐姐,钟阿姨,快来救我。”徐馨哭得越厉害,张延秀抓得越用力,还好太子即时地拍了拍张延秀的肩膀,张延秀这才将徐馨松开。徐馨很生气,却被太子拉到身后,太子示意她不要说话,徐馨竟然乖乖地听话了。 “馨馨是我们的朋友,也是我的妹妹,在你们张家还没有下聘之前,我们都只是徐馨的朋友而已,你欺负他,我当然有权力帮她。”张延秀冷笑着,打手势让湘缃退到太子身边。“冒充官员家属按大明律可以要坐牢了,更何况是我大明基石徐家,你们江湖中人士农工商根本就排不上号,还整日给地方治安制造麻烦,我警告你们,别在京城制造麻烦,否则本佥事将亲自把你们送进北镇抚司的诏狱。”张延秀说完就想要离开,太子在身后不能在这起冲突,更何况轩萱身边还有一个麻烦人物,普渡慈航的实际掌舵人,江湖白道领袖,也是郑妃和福王的绝对支持者,轩萱的师叔钟怡君,一个四十还没嫁出去的疯女人。 “张佥事,你的家事我们可以不管,但江湖事我们不能不管,除魔卫道是我们这些正道人士的责任,也是在协助官府,希望张佥事还有这位少爷不要助纣为虐。”麻烦,张延秀又有点头疼了,自从从松江府回来,张延秀就有了这个头疼的毛病。钟怡君早就认出太子了,还认出了太子身边的湘缃。也是,魔门和普渡慈航斗了那么多年,怎么会认不出对方。 张延秀手势在背后不停地变化,十名锦衣卫的高手慢慢地聚了过来,张延秀给他们的命令是随时准备,格杀勿论!突然,太子走到了张延秀身边,开口说道:“大明天下从来就没有什么江湖事,有的只是天下事,天下事只有官府能管,大明律法能管,多少江湖人以江湖事为由烂杀无辜,令众多百姓日不能安,夜不能眠,如此作为,何为正道,不过是一群以正道为借口,谋一己之失的杀人者而已,天下百姓已经够苦了,你们这些江湖人就不能为天下百姓想一想吗?!”太子终于拿出了自己的威严,虽然还很幼稚,但已经让张延秀和杜孝昆有了一种想马上下跪的冲动。 钟怡君也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太子竟然会主动站了出来,训斥自己,而且还是在大街上。看着四周的人群正慢慢地向其汇聚过来,钟怡君试探着问道:“朱少爷,你可知你身边的女子乃是魔门余孽,江湖中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女,你如此袒护魔女就不怕朱大老爷知道后生气吗?”张延秀挥了挥手,手下十名锦衣卫高手马上靠了过来,然后将打算围观的百姓全部驱赶开,锦衣卫们大声喊着:“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全部闪开!”普通百姓全都跑掉了,至于另外一些探子,也就不敢太靠近,张延秀可是个敢当街杀人的主。 “湘缃乃是孤的女官,按大明律袭击官员以谋反罪论处,两位只是平民百姓,真要与朝廷作对吗?想当年孤颇受普渡慈航照顾,因此孤不愿将事情做绝,两位多加保重,延秀咱们走!”普渡慈航虽然为子虚帝立过大功,但受封的也只有轩萱的师傅,已故普渡慈航掌门而已,因此说到底轩萱和钟怡君不过是平民百姓,朝廷官员对她们只是表面的尊敬,没有几个官员会喜欢这两个自以为是,除了武功就一无是处的女人。 太子刚转身轩萱就扑了过来,可等待她的却是张延秀手中的两把火铳,张延秀冷笑着说道:“这么近的距离,我不信你还能躲得过,本官劝你还是退回去的好。”十名锦衣卫高手将钟怡君和轩萱围了起来,徐馨很着急,却不敢靠过去,此时湘缃正抓着她的手。 “张延秀,身为江湖中人,我看不起你,你就只会靠这种西洋yín巧之器逞威,你这两把短铳在短时间内只能使用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希望下次你还是这么好运。”张延秀冷笑着慢慢退后,五名锦衣卫高手去保护太子离开,自己则对轩萱说道:“你给予本官的,本官迟早会还给你,而且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本官不是江湖中人,是锦衣卫,只要能除掉对手,怎么做都可以,我们走!”留下的五名锦衣卫护者张延秀马上回到了太子身边,看着太子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钟怡君对轩萱说道:“轩萱,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支持福王了吧,太子这个样子,实非百姓之福,江湖之福,大明社稷之福。”轩萱点了点头,手里的剑握得紧紧的。 “太子,都是奴的错,如果不是奴,也不会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对不起。”众人走在回东宫的路上,湘缃很哀伤地向太子认错,湘缃现在的样子,就连知道其真实身份的徐馨都起了怜惜之心。“延秀,湘缃身份暴露,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要知道她可是你介绍到孤身边来的。”张延秀的确一点都不担心,不过徐馨看他的眼神感觉是在看大坏蛋。“我家那老头子早就知道了,以老头子对皇上的忠心,他是不可能不禀告皇上的,不过我也奇怪,太子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呢?”太子笑了。 第三卷第二章 女人(下) “孤为什么要担心呢?湘缃的事孤早就对父皇说明了,当年那些想对父皇和孤不利的魔门中人也都死光了,既然魔门想要投靠朝廷,那为什么要拒绝呢。更何况这些年来,普渡慈航动不动以父皇和孤的救命恩人自居,还一再放纵江湖与地方官府作对,这也是为什么普渡慈航这些年来无一人受朝廷封赏的原因。”徐馨听完后很吃惊,因为她从来就没有想到朝廷对普渡慈航会是这种态度,她甚至认为太子是在乱说,可一想到平日里父亲不让自己与普渡慈航的人太过接近,徐馨此时竟然想赶紧将她听到的这些转告轩萱。 张延秀也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太子不禁问道:“延秀,你这是在笑什么?难道是孤的话说错了吗?”张延秀摇摇头,走到徐馨的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太子的话并没有错,我所笑的是当钟怡君那老妖婆去向皇上禀告湘缃之事的时候,皇上会怎么想,一定是很不耐烦,并将钟怡君看成市井中的长舌fù,想起这个我就想笑!”太子、湘缃还有杜孝昆也笑了,不过徐馨却用自己的指甲狠狠地抓向张延秀抓她的那只手。 “疯丫头,我劝你不要将太子所说的话告诉钟怡君和轩萱,她们不会信的,还会认为这是太子在用计,离间她们与朝廷的关系。如果一不小心,她们还会认为你已经是我们这边的人,其实也没错,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人了。”徐馨听完突然一用力,狠狠地踩了张延秀一脚,张延秀一吃痛,手就放开了。“你想都别想,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你这个大坏蛋的!”说完徐馨就跑了,张延秀也不让去追,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年纪比我大一岁,却怎么看都像一个小女孩,这让我以后怎么把家里的事情jiāo给她管,头疼。” 张延秀是比较头疼,但接下来却发生一件让他和太子更头疼的事情,当紫禁城就在众人眺望之处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穿着很奇怪衣服的女人跑了出来,跪在了太子面前,用很不流利地话说道:“贵州苗族总头人之女百花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看着一身银器的奇怪苗女跪在自己面前,太子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贵州苗变的内情他一点都不知道。张延秀赶紧一把将那女子拉了起来,说道:“如果你不想死的就给我赶快起来。太子,这女子我先带回去,等身份和来意确认后,我再向太子殿下禀告,请太子殿下先准备一下明日的奏折!”苗人女子很不愿离去,但早已被张延秀点中了穴道,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孤明白了,不过延秀你现在这个样子把她带回去很不方便,孝昆替延秀准备一辆马车。”说完太子就带着湘缃和身边的侍卫回去了,杜孝昆很快找来了一辆马车,不过是宫里小太监一起乘坐的那种,这是杜孝昆故意搞的鬼。张延秀问道:“这算什么?没有更好的马车了吗?”杜孝昆回答道:“有的,不过我们还像是对手吧,要坐更好的马车张佥事可以自己去找。”对此张延秀说道:“也罢,都是做鹰犬的人,还讲什么身份,今天我就来体验一下,坐这种下人坐的马车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张延秀回到家中的时候,家中众人都很奇怪,张延秀是坐着一辆很破旧的马车回来的,而且还带着一个穿着奇怪的女人,这女人任凭张延秀抱在怀里,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用充满泪水的眼睛十分仇恨地盯着张延秀看。小迷糊看到如此的情景,马上向潘怡婷问道:“姐姐,这是不是就是评书里说的,花花公子强抢民女的样子,那少爷不是成大坏蛋吗?还有那些专门来惩罚这些坏蛋的侠士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 潘怡婷和郑香伶很无奈地向着对方笑了笑,潘怡婷摸着小迷糊的头说道:“小迷糊,你要知道,我们家的少爷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不过他可是坏蛋中的坏蛋,他是绝对不会做强抢民女这种降低身份的事情。至于你说的那些惩治坏人的侠士,那只有在评书里才会出现,就算有,他们也不敢来的,因为我们的少爷很厉害,也很可怕。”小迷糊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向张延秀跑了过去,爱口就问:“少爷,这位姐姐穿得好奇怪哦,她是哪里人啊?为什么她只哭却不说话呢?”张延秀用站在旁边潘怡婷和郑香伶听得到的声音回答道:“她自称是贵州苗族总头人的女儿,叫百花,今天我在外面碰到了太子殿下,并和太子殿下一起微服私访了一次,在回来的路上被这苗女拦住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她根本就不知道她那样做会给太子带来多大的麻烦。怡婷你去请佘大姐来一下,佘大姐在贵州的苗区住过一段时间,你和佘大姐好好地问一问这位苗族公主,帮我查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贵州苗族总头人的女儿。香伶,帮我准备热水,我要好好地洗一下。”潘怡婷了解到事情的因由后,叹了口气,和郑香伶一起离开了,两人各自去准备一下,小迷糊则觉得没意思了,问张延秀要不要吃些点心,距离吃晚饭还有一个时辰,张延秀点点头,小迷糊就去准备了。 全身浸入热水中,张延秀舒服多了,夏天的时候洗热水真的很舒服,至于冬天洗冷水,张延秀可不想去尝试。“香伶,我的衣服全部要洗,帮我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真是舒服啊,香伶你按摩的手法进步多了,这桶里放的都是些什么草yào啊?”郑香伶先将张延秀换下的衣服放到一个桶里,再将一套新的衣服拿出来准备好,然后继续为张延秀按摩,揉捏着张延秀的太阳穴。“都是一些益气安神的温和草yào,还有一些是,还有一些是…” “还有一些是什么啊?”张延秀可不认为郑香伶会害自己,他只是对郑香伶这种害羞的样子很好奇。郑香伶红着脸回答道:“还有一些是滋yīn壮阳的草yào,yào效很低。”张延秀笑了,手坏坏的在郑香伶的身上乱摸,一边摸还一边问道:“怎么了,今天晚上轮到你陪我了?你怎么就这么心急啊!”郑香伶扭动着身子想躲开张延秀的色手。“少爷,别这样,现在还是白天,要是让大夫人知道了,奴家又要挨骂了,而且,而且今天晚上是怡婷妹妹陪你的。”看郑香伶那可怜样,张延秀收回了他那只做怪的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8 章 然后捏了捏郑香伶的鼻子,说道:“你啊,既然已经找到了你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故意耍这些小动作,要是让怡婷知道了,那你可要倒霉了。”见张延秀误会自己,郑香伶马上就不依了,她拍掉了张延秀的手,很可怜地说道:“没想到在少爷心中奴家是这样的人,奴家一心为少爷着想,却换来了这样的猜忌,少爷如果不需要的话,奴家马上为少爷换掉。”张延秀现在也搞不清郑香伶是真的为自己好还是有别的目的,但他如今要做的首要大事就是安慰郑香伶。“不用换,不用换,这是你用心准备的,而且我泡得也很舒服,为什么要换呢?我知道香伶你是一心一意地为我好,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原谅我好吗?”一阵好话之后,张延秀总算是舒舒服服地洗完藻,并吃了一碗小迷糊送过来的凉皮。 到了全家人用膳的时候了,张佐在皇宫陪子虚帝商议大事,没办法回来,温佳蓉也就让张延秀他们自己吃,她则带着张延秀的三位姨娘虽然吃了点后去看戏。最近有几个地方戏班进了京城,听别人说演得还很不错,温佳蓉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张延秀赶忙安排了家中的几个闲人一路护送。 当温佳蓉她们离开之后,张延秀这才陪着潘怡婷她们一起吃饭,不过饭桌上多了一个人,苗女百花。佘大姐与贵州苗族的几个头人都很熟,关系也很好。再加上她本身是半个苗人,因此很快就认出了百花和百花身上带的信物,百花也很快认出了佘大姐,并将为什么来京城和拦住太子的原因告诉了潘怡婷。因为吃饭的时候是不能谈公事的,潘怡婷只能一脸悲伤的吃着饭,害得小迷糊一直都认为潘怡婷心情不好是因为饭做得不好吃。 一顿晚膳就在十分沉闷的气氛下吃完了,潘怡婷领着百花和张延秀一起来到了张延秀的房中,并嘱咐好张承月不要让外人打扰。当三人进入房中的时候,百花马上跪了下来,哀求张延秀道:“求求你了张佥事,求求你救救贵州的百姓吧,再让刘屠夫那样闹下去,贵州的苗人和汉人就都没活路了!” 第三卷第三章 震怒(上) “少爷,半个贵州全烂了,刘士刚纵兵劫掠,许多士兵虚报战功,并擅自杀了四名反对他的地方官员,只是向朝廷报了被叛乱的苗人所杀。今天又开始向地方上强征军粮,还纵兵毁了一个汉人的镇子,贵州的汉人也活不下去了,跟着苗人也反了。还有刘士刚的捷报是假的,其实是大败,被逼得没了活路的苗人和汉人联合起来,将刘士刚的三万大军杀得大败,此役汉苗伤害四万余人,刘士刚只带回了三千人,地方上的一些官员趁机以私兵与刘士刚采取对峙之势,少爷,贵州再这样乱下去迟早要出大事的,少爷你就管管吧,刘士刚本身也积累了上百万的银子,只要少爷肯出手帮忙,当地的官员还有苗汉两族都会全力帮助少爷的,朝廷里也就只有少爷你能办得了这惊天大案。”潘怡婷和百花一起跪在地上,百花用力地磕着头,她从佘大姐那知道,张延秀是一个很有权势,也一个喜欢对朝廷大员出手的人,求太子还不如求张延秀。 “怡婷,让她起来,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仅仅私斩朝廷官员,私自扩军,烂杀无辜,还有欺君之罪,这四条罪名的其中一条就够他刘士刚株九族的了,可我不能听一个苗女的一面之词,刘士刚可是我大明朝如今唯一一个大胜仗的总兵,要扳倒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的话三年前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一听到证据,被潘怡婷扶起来的百花马上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布,那块布是被她藏在自己的双rǔ中间,潘怡婷红着脸将那块布jiāo到张延秀手中,张延秀感受到布是有温度的。 “这是贵州当地的几位官员还有士绅土司和万名苗汉百姓的联名,都是用鲜血写的,刘屠夫派兵封锁了贵州出入的所有道路,所有过路的人都要检查,我是靠着族里的几位勇士还有汉人大侠的帮助才冲出来的,这个可以当证据了吧,其他的只要到贵州走一走,一看就清楚了。”张延秀看着上面的血印,突然有点不忍心了,可是很多事情还要顾虑到子虚帝那里,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头疼啊! “少爷,出大事了!”就在张延秀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外张承德大喊了起来,如果不是张承月拦着,张承德早就冲了进去。“承月,门外是承德吗?”一直守在门外的张承月马上回答道:“除了承德少爷外,承恩少爷也在。”两兄弟都来了,张延秀知道真的是出大事了。“让他们进来吧!”张承德一冲进来,也不管里面还有什么人,直接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出大事了,贵州的内线全被刘士刚给杀了,这是收到的血书!”张承德说完之后马上就发现了屋里还有两个人,特别是一个穿得很奇怪的陌生女人,他马上就想拔出身上的配刀,却被张承恩拦住了。“少爷,这是收到的血书,还有这位是?”张延秀打开血书后一看,无比的愤怒,北镇抚司在贵州的内线完了,就剩下张佐手上的那两个了。 张延秀生气了,他大力地拍打了一下椅子的扶手,说道:“刘士刚,这是你自己在找死,这可怪不得我了。百花,贵州的事我管定了,我现在就进宫去,我父亲正好也在皇上身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皇上明天就会召见你。承恩哥,传令下去,湖广地区的锦衣卫外围组织秘密调入贵州,贵州的不能用了,很可能早就被刘士刚给收买了,同时调派精干内线进入贵州,收集刘士刚的罪证,具体的事,这位贵州苗族总头人的女儿会告诉你的,不过不要弄得太晚,她必须先好好地休息一下。” “对了,你是怎么认出太子的,还有是谁让你去找太子的。”张延秀突然想起来,他怕有人别有用心,百花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我夏天就到京城了,还见了很多官员,我求他们让我见皇上,并送了很多金子给他们,可你们汉人太狡猾了,收了金子不仅不帮我还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办法只能成天守在紫禁城外面,刚好太子几次出巡讲学,我才能认得出来。”贵州产金银,百花又是苗族头人的女儿,有的是钱,这一点张延秀并不怀疑,可她到底找上了什么官员这才是头疼的问题。 “你没找过东林党吗?可以的话把你找的那些官员的名字写下来。”百花摇了摇头,反问道:“东林党是什么?我没听过,不过那些官员的名字我全部记下了,住在哪里我也知道,我马上就写下来。”百花很快就将官员的名字写了下来,她的汉字写得很不好,不过在苗区懂汉字,会说汉话的苗人本来就不多,苗女更是少得可怜,这些都是佘大姐以前告诉张延秀的。张延秀仔细看了看名单,发现百花找的都是一些低品级的京官,这些京官根本就没什么势力,也没有面见皇上和单独上奏折的权力,怪不得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延秀将名单收在身上,潘怡婷马上为他找来了一件毛皮披风披上,张延秀走出门外的时候,对着一直守在门外的张承月笑了笑,说道:“好了,你可以去休息了,这几日天气开始冷了,该添件衣服了。”张承月红着脸,回了句“嗯”就马上离开了,张延秀看着她那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根本不应该对她说那些话,自己真是多嘴。 张延秀是硬闯入紫禁城的,门口的守卫和太监都不敢拦,可当张延秀进到紫禁城里面后,却找不到子虚帝,紫禁城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后宫是绝对不能进入的地方,一些小太监根本就不知道,还好碰到了黄兴德,今天刚好是他当值。“黄大哥,我要见皇上,我父亲是不是正在皇上身边,我有要事!”黄兴德看张延秀那着急的样子,凭借着王谮的那层关系黄兴德很快就将张延秀带到了子虚帝所在内廷以乾清宫,刚到门外就听见里面子虚帝正在发火,子虚帝大声地吼道:“为什么贵州会烂成这样,刘士刚,你罪该万死。”见子虚帝在发火,黄兴德问了问张延秀:“延秀,皇上正在气头上,你是不是改日再说。”张延秀拿出身上的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偷偷地jiāo给黄兴德,说道:“黄大哥,没事的,我正是为了皇上生气的那件事来的,你帮我通报吧。”黄兴德也不客气,这里也不是客气的地方,将银票收好走了进去。 “皇上,锦衣卫佥事张延秀有要事求见。”子虚帝听到是张延秀求见,看了看张佐,张佐只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张延秀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进宫面圣。“宣锦衣卫佥事张延秀进殿。”张延秀小跑几步来到子虚帝面前,马上就跪了下来,大声说道:“臣锦衣卫佥事张延秀口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延秀这么晚进来到底有什么要事啊!”张延秀发现张佐正瞪着自己,告诉他不要胡闹。“皇上,这是这是贵州当地的几位官员还有士绅土司和万名苗汉百姓的联名血书,刘士刚的夏季大捷其实是大败,他手下的三万人马被没有活路的苗汉联军杀得大败,只带回了三千多人,如今整个贵州已经全乱了,如果再不整治后果不堪设想!父亲,北镇抚司在贵州的所有内线全部被杀,孩儿这才不得不进宫面见皇上!”张延秀马上将苗女百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子虚帝,子虚帝看着血书上的点点血渍,再也忍不住了,将桌上的砚台、镇纸、朱笔等物全部扫到了地上,大力地拍着桌子,大声叫囔着:“刘士刚,你忤逆、你欺君、你罪无可恕!”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张佐和张延秀全都跪了下来,黄兴德赶紧进来,让伺候皇上身边的小太监赶紧收拾一下,他则在一边劝着皇上。站了很一会的子虚帝最后又坐了回去,有些无力地说道:“都怪朕,这一切都怪朕,如果不是为了安慰朕这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贵州也不会闹到如今这种局面,张爱卿、延秀,朕现在该怎么办?” 张延秀可不敢说话,这种时候还是看父亲的眼色行事。“皇上,如今耽误之急是趁刘士刚还没有将所有证据消灭之前派一人前往贵州收集罪证并当场查办,臣收到的消息是刘士刚已经聚集了五千人马,如今还在继续招兵,所以行动一定要快,而且不能让刘士刚起疑心。延秀,你明日就带那苗女上朝,让那苗女代表贵州苗族各部落向朝廷请降,随后请皇上派我儿延秀前往贵州犒赏刘士刚的兵马,并给予延秀便宜行事的权力。”如果照张佐的安排,那张延秀将会被推到一个很危险的地步,刘士刚手上可是有五千人马,子虚帝对张佐渐渐有了一种愧疚之意。 第三卷第三章 震怒(下) 子虚帝完全同意张佐的建议,并将百花写的名单也收了过去,名单中所有的官员一经查实都要处治,他们成了子虚帝震怒的第一批牺牲品。在商量了一些细节后,子虚帝累了,该去后宫休息了。张佐和张延秀是一起走出紫禁城的,张延秀对自己的父亲问道:“父亲,今天晚上你跟皇上商量的也是贵州之事?”张佐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让你参与此事的,可没想到竟然让你碰到了那个苗女,东林党陈柏青给那苗女出的好主意,拦太子的驾,但主要的目标是你,因为朝廷里也只有你张延秀敢管,也能管这件事,顺便再把你从太子身边支开,你这笨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被人利用了!” 张延秀并没有吃惊,而是冷笑了一下,他说道:“苗女对她如何认出太子的解释根本就无法让人相信,但贵州这事不能没有人去管,让我没想到的是苗女背后竟然是东林党人在给她出主意,这个陈柏青还不算笨,只是父亲,既然贵州的事情你都清楚,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儿子就这么不让你信任吗?”张佐对着张延秀的屁股狠狠地来了一下,打得张延秀差点跳起来,张延秀马上大叫道:“父亲,你干吗啊!我都这么大了,旁边还有人,我这样很没面子的啊!说到痛处就动手打人,父亲你很过分哦!” “我打你个小兔崽子,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谁好啊!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刘士刚那么好对付啊,他不是普通的地方官员,是统兵在外的将领。地方官员的手下最多只是一些亡命之徒,以锦衣卫加上地方卫所的实力完全可以将其剿灭,可刘士刚手下却是五千精兵,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不想你有危险,懂了吗?臭小子!”张延秀懂了,但是他不说出来,他只是继续问道:“那父亲你刚才为什么要向皇上推荐我去处理此事?” “这也是无奈之举,既然你已经参与进来了,在皇上的心中,最佳的人选除了你还能有谁,臭小子,你可千万给我小心点,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张延秀笑了,笑得很自信,他拍了拍自己父亲的肩膀,安慰自己的父亲道:“父亲你就放心吧,你儿子可没那么傻,去跟刘士刚那五千兵马硬拼,再说明天早朝可能还有变数,怕什么!父亲你不是早就在刘士刚身边安chā了两条dú蛇了吗,刘士刚这回是死定了。” 第二天早朝,朝廷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有人参太子行为不检点,出入污秽之地,有失体统。后又过于铺张浪费,用八千两银子买了一幅画。太子没有辩解什么,只是自己也上了一道折子,请求裁减东宫用度,将省下来的银子作为修缮北京城墙的费用,但太子要求,修缮城墙必须大量雇佣贫民区里面的人,不仅是强壮的男子,连女人和小孩都要给他们找事情做。此外还要求京兆和五城兵马司严厉打击在贫民区内的黑帮混混。太子的折子得到了所有东林党人的支持,北京城城墙早已需要修缮,但户部一直以财政困难为由不肯调拨银两,如今瓦拉势力强大,为了应对最坏的情况,兵部对此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9 章 是支持的,更何况太子出自己体己的银子了,你户部就不可能不出银子。子虚帝当场准奏,并自己从内库拿出一百万两银子来,子虚帝感叹道:“我儿终于长大了。”北京城城墙的修缮工作全权jiāo给太子负责,工部协助。子虚帝身边伺候的魏孝忠脸色明显不怎么好看,太子终于参政了,有一就有二,而福王却还没成年。 第二件事,就是张延秀带着贵州苗族总头人的女儿,苗族公主百花上殿,代表贵州苗族所有苗人向大明皇帝进贡称臣,百花的出现,让很多官员很惊讶,而子虚帝的语气也很奇怪,一点都没有盛气凌人,一直在说苗汉本是一家,多年的争斗让太多人失去了生命、亲人与家园,因此免去了苗人的所有罪责。看样子贵州苗民叛乱这场持续多年,每年花费上百万两白银,让无数官员眼红和记恨在心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有些官员松了一口气,有些官员暗自高兴,有些官员则很奇怪,但无论如何皇帝已经决定了,下面的官员只有服从,更何况这对大家都没坏处。随后,子虚帝又任命张延秀为钦差,与百花一起到贵州宣布圣旨,犒赏三军,命刘士刚与张延秀一起回京,接受皇上的赏赐。百花听完子虚帝的圣旨后,趴在地上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得很大声,太监劝了几次都不行,最后子虚帝不忍,就让她在金銮殿上哭个够。 百花在金銮殿哭够了,可有些官员就要倒霉了,子虚帝将那些收了百花金子的官员全部被带到了金銮殿上,被子虚帝一顿痛斥!张延秀心里明白,子虚帝其实不是怪这些官员收受贿赂,而是恨他们知情不报,同时也是将这些人当成发泄的对象,贵州的事子虚帝还不能告诉群臣,当皇上的也有顾忌。 退朝后,东林党的陈柏青竟然主动来到张延秀身边,对张延秀说道:“张佥事,昨日之事要多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让太子看到了那一切,太子绝不会成长得如此之快,我替大明天下的百姓谢谢你了,张佥事。”天下百姓,张延秀除了冷笑还是冷笑,他转过身去,对陈柏青说道:“陈御史,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代表天下百姓,可天下百姓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们知道吗?就算你们了解了一些天下百姓的需要,那你们又能为他们做什么呢?请你记住,太子不是你们手中的棋子,我也不是笨蛋,你利用百花的那点小手段也许骗得了我,却骗不了我父亲。此事我会转告太子殿下的,陈御史你自己去跟太子殿下解释吧!” 张延秀就要离开,而且还是一脸傲气,这让陈柏青很生气,他对张延秀大声叫道:“张延秀,你给我站住。也许我们的力量很弱小,也许我们所做的不能改变什么?但最起码,我们这些人的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事,也有太多的自私者,我们管不过来,但只要是发生在我们眼前的,我们都会管,就算是丢官丧命也要管下去,因为这就是大义,这就是天地正气。这一切对你来说可能很可笑,可不要紧,因为我并不需要你的什么承认,我所要的,就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官服,对得起天下百姓,天下百姓不仅需要吃得饱,穿得暖外,他们更需要一个朗朗乾坤。张延秀,我警告你,太子殿下很可能成为大明朝新一代的名君,如果你再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整个东林党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陈柏青的威胁,张延秀除了笑,还是笑,因为除了笑,他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陈柏青的话,最后,张延秀只是说:“你认为你是对的,而我也认为我是对的,至于我们之间到底谁对谁错,我想现在还没办法分出胜负,最起码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你们办不了的事情,我也最后警告你一句,别把太子殿下当成你们的棋子,否则我将亲手把你们抓进北镇抚司的诏狱!”张延秀离开了,很多退朝的官员见到并听到了他们吵架的前后,而小太监也把这一切告诉了大太监,大太监再把这些转告给子虚帝,子虚帝也笑了。 当张延秀回到家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个成功的帝王,他的身边不仅要有君子,也要有小人,正道与邪道将一同出现在皇帝身边,成为皇帝手中最重要的两颗棋子,互相jiāo替。想到这,张延秀又笑了,不过笑得很无奈。更无奈的是,他只有两天时间做准备,两天后他就要出发了,因此张延秀决定,无论明天是不是吉日,都要将潘怡婷和郑香伶娶进家门,给她们应得的名分,至于下聘礼的事情,暂时先放下,自己平安从贵州回来后再从长计议。 当张延秀把自己的决定告诉母亲温佳蓉的时候,董怡珊马上就说,明天就是一个好日子,而且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太匆忙了,现在发喜帖的话可能来不及。张佐这个时候也回来了,他清楚张延秀如此决定的原由,因为张佐说道:“只要把喜帖发出去就行了,除了延秀的义父王谮和徐公爷外,其他的人全部不用请,让他们知道就可以了,人太多吵得很。”对此黄秀娟和萧亭有些失望,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她们,朝廷又出大事了,而且还跟张佐和张延秀有关! 第三卷第四章 婚礼(上) 因为时间匆忙,迎娶潘怡婷和郑香伶仪式办得非常的简单,别的官员只是发了喜帖却谁也没请,但这已经让潘怡婷和郑香伶很高兴了,如今她们的名分已经全都定下来了,再也不是什么同房的丫头,虽然不是正室而是小妾,但她们名字马上就会记录在张氏家族的族谱上,名正而言顺。对于这场婚事,除了徐馨外没有一个人反对,对于徐馨来说,像潘怡婷这样聪明的才女和十分美艳动人郑香伶,嫁给张延秀做小妾简直是鲜花chā在牛粪上,根本就不般配,因此她到最后还一直劝着潘怡婷和郑香伶不要嫁给张延秀做妾,如果要逃跑的话,她和她的朋友绝对会帮助她们的。 对于徐馨的上串下跳还有她那些在张府外徘徊的朋友们,得到消息的张延秀也不管什么婚礼前不能见新娘,否则不吉利的风俗,直接冲进了新娘的房内,将徐馨抓了出来,关进她的房间内,派人看守着,徐敬业来之前绝对不放她出来,省得她到处捣乱,还有徐馨的那些朋友,派闲人盯着,一有动静,不管是谁家的子女全都抓起来。 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司礼监提督太监王谮带着自己的妻子黄绯很早就到了,身为张延秀的义父,王谮当然要早点到了。随着王谮来的还有他的徒弟司礼监之秉笔第二人黄兴德。徐敬业因为公务繁忙,直到婚礼开始前一刻时才到,可首先迎接他的却是徐馨的告状!对此徐敬业也很无奈,人家要结婚自己的女儿却在一旁怂恿新娘逃跑,不被赶出去已经很客气了,徐敬业平时就没空管教徐馨,家中的一切都是他的正室主持的,自从徐馨搬进张家住开始,徐夫人就回南京了,南京中山王府就由一个小妾管理徐夫人不怎么放心,而且徐家的继承人的教育也不能放松,那可是徐家的未来。 见到如此情景,和徐敬业一起回来的张佐脸色不怎么好看,徐馨再怎么说也是张延秀将来的正室,就算没有下聘礼没有订婚也是徐家的女儿,朝廷的郡主,张延秀如此实在是太过分了!张佐当时就要把张延秀叫过来教训两句,徐敬业却拍了拍徐馨的头,对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张佐说道:“算了,小孩子闹脾气而已,馨儿也不对哪有在别人要成亲的时候怂恿新娘逃跑的,不过馨儿你是不是在为延秀先娶妾再娶妻而吃醋呢?”徐敬业笑得很开心,可徐馨越想越不开心,大声叫道:“人家才不会呢!要人家为张延秀这个臭小子吃醋,想都别想,我只是觉得张延秀那臭小子一点都配不上怡婷妹和香伶姐,根本就是两朵鲜花chā在牛粪上,脏死了!”这下徐敬业的脸色变得十分不好看,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任xìng,如此不懂礼数,不注意场合,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成为别人的贤内助,徐敬业看着徐馨是越看越气,气得要动手打她,还好被张佐拦住了。“父亲,你竟然要打,你竟然要打,我恨你!”徐馨吓坏了,徐敬业从小就没打过她,没想到今天就为了自己说的那几句话要打她,徐馨真的承受不了,哭着跑到了内院,去找温佳蓉了。“敬业,你这又是何必呢?他们都还是孩子,脾气又都倔强,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更何况闹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我们这些大人的错,我们的顾忌实在是太多了。”张佐说到这,叹了口气,徐敬业也收回了手,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阵叹息过后,王谮很快就发现了他们两人,走了过去打招呼:“两位,今天可是延秀大喜的日子,我们都是看着延秀这孩子长大人,可不能这样唉声叹气啊!”徐敬业和王谮也是老熟人了,勉强笑了笑,然后突然对张佐说道:“张佐,你家到底什么时候向我家下聘礼啊,我可是一直在等着,别是你觉得我家馨儿配不上你家延秀,不想娶我家馨儿了吧?”张佐赶紧摇了摇头,回答道:“延秀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他的意思是等他从贵州回来后再下聘,之所以这么急娶怡婷和香伶这两个丫头也是这个意思,我这个做父亲的真失败,竟然亲自将儿子送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去,贵州如今到处都是判军、土匪、地方武装,真要是把刘士刚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王谮和徐敬业都明白张佐的无奈和张延秀的意思,身为大臣,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可谁又能理解伴君如伴虎的苦处。徐敬业突然扯下了自己的随身玉佩,用拳头狠狠地打了张佐一下,说道:“你把我徐敬业当成什么人了,今天王公公也在场,就请他做个见证人,这玉佩是我徐家祖传之物,今天我就将它jiāo给你,作为我徐家的聘礼,你如果不接的话就是瞧不起我徐敬业!”张佐接过玉佩,将其收好,然后拔出大拇指上的玉扳指,jiāo给徐敬业:“这也是我张家祖传之物,就算是我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将其卖掉,今天就将其作为聘礼,jiāo给你!”张佐将玉扳指送过去后,两人击掌为誓,徐敬业更是说道:“我女儿徐馨从此生是你们张家的人,死是你们张家的鬼!” 剩下的客人也很快就到了张承恩带着妻子楚燕来到张府,此时楚燕已经挺着个大肚子,怀孕五个月了。本来张承恩不想让楚燕来的,可楚燕坚持着一定要来,因为张延秀可以说是他们两的恩人,如果不是张延秀他们也不会那么顺利的成婚。对于张承恩的迟来张伯很是不满意,板了脸孔训了张承恩一顿,然后马上换成笑脸看着自己的媳fù,问东问西,最重要是的还是问楚燕身体感觉如何?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搬过来张府?张承恩对此是绝对反对,但楚燕最后自己答应了,她用眼神指了指张伯那满脸的笑容和期待,张承恩最后还是心软。 时辰到了,得到消息的子虚帝和太子殿下都派人送来了贺礼,而按照身边他们是不能来的,对此张延秀一点都不介意。为了显得热闹,张府一次摆了三十大桌,府里的无论什么人,什么身份,都能入席,而且每个人都给赏银。张府马上变得热闹无比,就在这个时候,魏孝忠竟然也送来了一份贺礼,并让人带话祝愿张延秀贵州之行一路平安,张延秀冷笑着接受了,张佐和徐敬业还有王谮则在心里盘算,要不要给魏孝忠点厉害尝尝。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婚礼正式开始的,主持者竟然是王谮,这对张延秀来说可是无比的荣誉,不过徐馨此时正待在温佳蓉身边,撅着嘴,一声不吭地盯着张延秀,心里不断地咒骂着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可骂来骂去,她又突然想到,如果张延秀真被自己咒骂死了,那潘怡婷和郑香伶不就成寡fù了吗?对徐馨来说,寡fù都是很可怜的,因此徐馨马上停止了自己的咒骂,只能用力地跺着脚。 拜完堂当然是进洞房了,因为张延秀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而且婚宴上请的都张府的人,没有人敢放肆,各自喝着自己的酒,当张延秀离开之后,张佐终于放话了,大家可以尽情地喝,尽情地吃,酒菜保管足够,不够的话还可以到京城各大酒楼去订,宴会沸腾了,众人尽情地吃,尽情地喝,喝到兴起就把身上衣服给脱了,站在椅子上跟人划拳,划拳拼酒声响透了整个张府。看到如此热闹,张佐他们只是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因为这一切早就在很久之前被自己舍弃了。 两个新娘,两个新房,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张延秀首先来到潘怡婷的新房内,挑开了潘怡婷头上盖的红布。没想到潘怡婷竟然先一把抱住张延秀,让张延秀奇怪地问道:“怎么了,这可不是我平常认识的怡婷,如此xìng急要是被小迷糊她们知道了,你可就要倒霉了!”没想到潘怡婷将张延秀抱得更紧了,她说道:“少爷,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虽然我同情贵州那些被压迫和屠杀的苗民、汉人,但一想到少爷你要去,我就害怕,我真的想自私一会,难道偌大的朝廷除了少爷外就没人能去吗?”张延秀也将潘怡婷抱得紧紧地,说道:“傻丫头,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我能不去吗?不去就是抗旨,身为张家的人,你就要习惯这一切,你希望你的夫君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然后靠抢夺下属功劳来升官的人吗?其实贵州之行没你想象得那么糟糕,我可是以朝廷钦差的身份去的,只要将刘士刚从贵州引出来就行了,至于所谓的证据,父亲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乖,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可别坏了气氛。” 第三卷第四章 婚礼(下) 潘怡婷不说话了,只是将张延秀抱得更紧,张延秀渐渐地感觉到潘怡婷自己的衣服好像湿了,张延秀感到很欣慰,因为潘怡婷已经完完全全地将心jiāo给自己,虽然两人在日后可能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0 章 会闹点小矛盾,但夫妻之间争吵是难免的,就连张延秀的父母张佐和温佳蓉也会吵架,更何况他们,不过这也要有以后再说。 张延秀突然将潘怡婷抱了起来,用脚踢开门,也不管守在门外的张承月如何的吃惊,抱着潘怡婷就向郑香伶的新房走去。此时的郑香伶也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欢喜的是她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张家的人,她拥有的名分将是她下半辈子荣华富贵的一个保证,对此她应该高兴。因为对于郑香伶来说,一个女人一辈子所追求的,就是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可她现在真的很担心,她在担心张延秀,是真心地为张延秀担心,她可以向天发誓,她的担心并不是为了自己。而同时,她也明白,在张延秀身边三个女人之中,她是最不受张家人重视的,就如今天,她要排在潘怡婷后面,独守空房。 房门突然被人踢开了,郑香伶吓了一跳,以为是府里有人喝醉了闯进来,可没想到却是张延秀抱着潘怡婷,张延秀二话不说就将潘怡婷扔到了郑香伶的床上,对郑香伶说道:“这床太小了,三个人有些挤,但也没办法,等我回来就让人做张可以躺三个人的大床,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怎么哭了?”郑香伶哭了,哭得张延秀莫名其妙的,而门外的张承月已经慢慢地将房门关好,她将继续守在门外,直到天亮。 潘怡婷知道张延秀又要胡闹了,干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管了,张延秀为了让郑香伶不再哭泣,竟然去舔郑香伶的眼泪,手还一直不规矩,郑香伶全身滚烫,再也受不了了,一把将张延秀推开,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尽自己的责任服侍张延秀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并马上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潘怡婷再次探出头来的时候,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随后她感觉到两人直接压到了自己身上,同时有一只坏手自己伸向自己,扯动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疯狂了一夜之后,张延秀和潘怡婷、郑香伶睡到了中午才起来,而且是被小迷糊叫起来的。小迷糊在没有人提醒的情况下直接冲进了郑香伶的新房要叫大家起床,没想到了却看到了张延秀三人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最后尖叫着跑开了,竟然连门都忘了关,还好张承月听到声音马上赶了回来,把门关好,不然笑话可就闹到大了。 吃完饭的张延秀看了看在旁边正偷看自己的小迷糊,小迷糊马上红着脸转了过去,嘴气嘟嘟的,潘怡婷、郑香伶看到如此的情景都羞红了脸,而且温佳蓉她们也正用调笑的眼神看着她们。昨天晚上竟然会忘了chā门闩,真是太丢脸了,这都要怪张延秀。“我要出去一趟,怡婷、香伶我去贵州所要准备的衣物就麻烦你们了,父亲、母亲,姨娘们我走了。”张佐点了点头,张延秀一开始就吃得很急,他吃完桌上的人才吃一半。“路上小心点,别走得太快,对身体不好。”温佳蓉细心地叮嘱着。“知道了!”张延秀回了一句,马上离开了。 出门后,张延秀并没有马上去他所准备去的地方,而是在京城内晃悠了两个半时辰,然后将街上买来的东西全部jiāo给老陈和小单,让他们带回去,自己则孤身一人来到一座已经显得破落的宅子外,盯着宅子那很久没有上漆,还有那生锈的门扣看了一会,刚巧宅子的下人走出来要打扫门外的落叶,看到张延秀马上问道:“这位少爷,您是要找我家老爷吗?是否需要通报?”不愧是礼部尚书的仆人,很懂规矩,也很客气。“那就麻烦你通报一声,就说锦衣卫佥事登门拜访,有要事跟他商量,如果王尚书不想见本官的话,那就算了!”王家的仆人有些被吓到了,谁会想到一个锦衣卫会来找东林党“双柏”之一的礼部尚书王柏轩,而且张延秀的名字最近多次被他家的老爷提到,每当提起这个名字王柏轩又是愤慨又是无奈,而老爷的好朋友左都御史陈柏青也是同样的表情。 王家的仆人马上有了答复,仆人是跑着出来的,他对张延秀说道:“张大人,我家老爷有请。”张延秀点了点头,让仆人在前面带路,走进宅子内张延秀这才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王家的宅子实在是太小了,走进后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别人带路,而王柏轩正坐在大厅内,等着张延秀。看到张延秀走到面前,王柏轩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张佥事,请坐。上茶!”张延秀找了张还可以的椅子坐下,却发现椅子的扶手快坏了。上来的茶水都是用茶叶末泡的,张延秀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陋屋粗茶,让张佥事见笑了,张佥事说有要事要跟本官商量,不知道是什么要事?本官实在有很多事情要忙,晚上还要去礼部办公!”看着王柏轩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老脸,张延秀觉得王柏轩在整他,一个礼部尚书不可能连好一点的茶叶都没有,椅子的事也就算了,竟然拿茶叶末应付自己。因次张延秀很傲慢地说道:“本佥事昨天纳了两房小妾,不知王尚书知道否?” “本官知道,府上也送来了喜帖,张佥事该不会是来要贺礼的吧,本官怕拿出来不入张佥事的法眼,身为锦衣卫不欠本官那点银子吧,有的是小人会为张佥事送银子。”张延秀为此马上回了他一句:“那到不必,不过昨天晚上皇上和太子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就算是东厂督主魏孝忠也送了一份让人不怎么喜欢的贺礼,我父亲锦衣卫指挥使张佐也和五军都督府的徐公爷互送了信物,在我义父司礼监提督太监王谮的见证下定下婚约,等本佥事从贵州回来将会迎娶徐馨徐郡主为妻,王尚书刚才的话有欠妥当吧。” 对于张延秀的威胁,王柏轩只是淡淡地说道:“那本官道歉,但希望张佥事不要辜负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信任,更不要结党营私,如果张佥事只是来对本官说这些事的话,那本官实在为难,因为礼部的正事实在太多了。”张延秀很不爽,虽然早就猜到会受到如此的待遇但他还是很不高兴,东林党身为天下第一大党,东林党的首脑竟然对自己说不要结党营私,这不是笑话是什么!张延秀手一用力,便将那张快坏的椅子扶手卸了下来,并大声说道:“本佥事成婚了,但按本佥事这个年纪来说,本佥事已算晚婚,太子殿下只比本佥事小一岁,按照惯例太子殿下应该在十四岁或十六岁大婚,可现实是太子殿下到现在都二十二了还没有大婚,你这礼部尚书是吃干饭的,没有大婚的太子殿下就不代表成年,没有成年如何参与政事,这个道理你到底懂不懂啊,礼部尚书大人!” 张延秀站起来面对面地向王柏轩叫喊着,王柏轩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又平静下来了,他慢慢地说道:“这些道理本尚书都明白,皇室子嗣的延续也是国之根本,可这么多年了却皇上对礼部所上呈的折子全部留中不发,张佥事可知这是为何?”张延秀一扬手,傲慢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管,只要我能从贵州活着回来,我将联合我父亲与徐公爷也就是我的未来岳父一同上折子,请求皇上cāo办太子大婚之事,你们东林党要不要上折子是你们的事情,不过我希望礼部能从现在开始替太子殿下物色人选,按照规矩只要找一个没有势力的小富人家或书香世家就行了。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父亲也会拿着我已经写好的遗书上呈皇上的。为人臣者不要只说不做,本佥事告辞了。” 张延秀说完就要走了,他可不想再跟王柏轩罗嗦。可没想到王柏轩竟然叫住了张延秀说道:“张佥事慢走,东林党为天下大义无所畏惧,我等自知该如何去做,如果张佥事不嫌弃的话不如留下来共进晚膳如何?”张延秀停住脚步摇了摇头,说道:“王尚书家是出了名的一清二白,清汤、米饭、豆腐,本佥事不习惯,在此本佥事送王尚书一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连家人都照顾不好的人如何能造福百姓!”王柏轩毫不示弱,回应张延秀道:“那本官也送张佥事一句话‘忠臣之道、先国后家’历代权臣没有一个好下场,还请张佥事三思而后行。” 第三卷第五章 路途(上) 当张延秀从王府出来的时候用力地呼出了一口气,刚出门他就在想,如果自己像王柏轩他们那样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情景,穿着粗布衣,内里的衣服时常还有补丁。一个月只能吃上一次ròu,而且还少得可怜,动不动就是萝卜豆腐,鸡蛋都是奢华的。住在破落的房子内,蝇虫无数,还有那该死的老鼠。这小小的一座宅子连一个运动的地方都没有。人活着那么累到底是为了什么?大义?!天下百姓?!张延秀懒得去想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人生短短数十载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享受一番呢! 张延秀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在想此时太子殿下应该和百花从京中三大营的军营中回来了,这是张延秀特意安排的,昨天晚上太子派小太监将礼物送过来的时候,张延秀就让那名小太监将已经写好的一封信转jiāo给太子,除了跟太子说明今天会到礼部尚书家商量太子大婚之事外,还请太子一定要带百花去三大营看看,必须让百花亲眼见到大明军力的强大,贵州烂成那样子,就算是除去了刘士刚也还有一堆烂摊子要解决,难免有些自大的苗人会站出来闹着要独立,这时便需要一个看清楚形势的苗族贵族站出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苗族公主百花就是最好的人选。子虚帝已在今日早朝之时册封百花为苗族公主。 一百名锦衣卫精锐高手,两百名军中三大营精锐,外加二十名御前侍卫,张延秀本想将他那一百直属手下也带去,但被张佐制止了,张延秀马上就明白张佐的意思,那一百人中有三成是锦衣卫世家的人,真出了事将会有大量的死伤,而且还可能成为累赘。 张延秀带着将近四百人的队伍离开京城之时,只有他的父亲张佐和未来岳父徐敬业前来送行。这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太过担忧的情感都不能出现,不过太子派杜孝昆前来送行,并让杜孝昆送来了一杯金樽御酒。张延秀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了,这么快就在幻想日后如何赐dú酒给我了,这可不怎么现实,你说太子殿下真的会那样做吗?”杜孝昆反问道:“那张佥事此时是不是也在想,将来的某一天会奉旨将杂家从殿内拉出去,乱杖打死呢?”张延秀笑了,杜孝昆也笑了,有些苦涩的笑意,最后张延秀开口说道:“算了,现在还不是你死我活的时候,先把前面的那几块大石头搬开才是,我离开之后太子这边就拜托你了。”杜孝昆将张延秀喝完的金樽收回,淡淡地说道:“杂家明白!” 由张延秀指挥的大队人马从官道出发了,为了早日解救在贵州受苦的族人和汉人朋友,百花坐在马车上是一次三催,张延秀本来想稍微慢一点,他还要等待锦衣卫内线和外围组织的消息,可百花一急就用公主的身份命令张延秀,惹得张延秀十分生气,把百花扔回马车上,一路急驰,连过河北、河南两省,一到了湖广地界百花就病了,一个月的路程却用了不到二十天就赶到了,如此疯狂的赶路就连张延秀都有些吃不消,更别说身为女子的百花了。 在地方的衙门内,水土不服再加上舟车劳累的百花已经站不起来了,可她还是不肯乖乖躺着养病,非要站起来让众人继续赶路,张延秀当场就点了她的穴道,把郎中请出去,坐在床边问道:“你是想回去解救你的族人还是想回去送死,如果想回去送死的话本佥事成全你,如果你想解救你的族人的话,那就别再给我添麻烦,本佥事刚刚得到消息,刘士刚在军营内龟缩不出,地方上出现了很多大小武装,根本就不买刘士刚的帐。刘士刚到现在也只凑足了六千人而已,你的族人还是安全的。” 张延秀并没有封住百花说话的穴道,百花挣扎着说道:“贵州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刘士刚,是粮食,多年的战争以让我族的存粮全部用光,刘士刚为了逼迫我们投降还放火烧掉了很多农田,我出来的时候族里的粮食已不够支撑到明年春天的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张延秀一点都不紧张,他慢慢地说道:“那你以为我停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湖广乃是我大明朝的鱼米之乡,这三年又是连续的大丰收,很多地方的粮食多都没地方放了,有些粮食压在粮仓内都已经开始腐烂了。我以钦差的身份要求湖广布政使为我凑集十万石粮食,布政使大人不仅轻松地答应下来,还又白送了十万石粮食,本佥事想二十万石的粮食对贵州全境足够了吧?”百花点了点头,郎中给她吃的yào也开始发作了,张延秀马上解开了百花的穴道,等她睡下后才走了出来,对守卫的两名御前侍卫说道:“一有情况马上通知我,百花公主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御前侍卫的官阶品级虽然比张延秀高,但对于锦衣卫佥事身份,又是皇上和太子跟前红人的张延秀哪敢不服从,更何况张延秀为人豪爽,出手阔绰,一路虽然累但得到的银子也多。 张延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小单和老陈已经把张延秀需要的情报全部整理好了,老陈前去关门,小单则先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刘士刚已经得到少爷为钦差前往贵州犒赏三军的消息,如今刘士刚把四千兵马全部集中在军营里,情况很不乐观,新派入贵州的内线所得的情报有线,我们则一直没有收到老爷手上那两名内线的任何消息。” “四千兵马以准备迎接钦差犒赏为名全部留在身边,进可攻退可守,刘士刚不笨,也够绝情,难道他就不为他留在京城的父母妻儿想一想。现在只能先动用我们所能掌握的内线,父亲的那两条内线暂时不要动,对方不主动提供消息我们也不要催,那可是我们的杀手剪,任刘士刚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身边就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1 章 们锦衣卫的人,老陈,承德那边有什么消息。”老陈走了回来,换小单到门边守着。 “张百户说一切顺利,湖广布政使也照顾他,十万石粮食已经准备好了,民夫也征集了一半,请少爷你放心。少爷,已经有四组锦衣卫外围组织的人进入贵州境内,贵州境内的所有关卡都被刘士刚撤了回去,刘士刚的意图不明,我建议还是不要这么早进入贵州境内。”张延秀明白老陈是对的,可只要百花身体一好张延秀就准备上路,朝廷那边绝对不会允许张延秀的拖延。 “传令进入贵州的外围组织,试着拉拢几个地方豪强,让其协助锦衣卫收集情报,如果拉拢失败一定要灭口,其他计划一切不变,百花身体一好马上起程,承德继续留在湖广筹集和组织运送粮食,二十万石粮食和民夫一旦筹集完毕马上起运,不得有误。”老陈点点头,张延秀一说完小单马上走了过来,换老陈去守。 “少爷,还有一些东厂的情况?”张延秀摸摸头,如果东厂这个时候跳出来捣乱那可够戗。“前段时间不仅是我们在贵州的内线被灭,东厂在贵州的内线也遭到了灭顶之灾。因此在湖广和贵州边境的东厂探子给我们送来了一条消息,说是在贵州边境已经开始出现了粮荒,不过地方的官员正一边组织兵丁防范刘士刚,一边想办法筹措粮食。”张延秀搞不懂东厂的人为什么要送这条消息给自己,刘士刚倒台对东厂来说没有任何坏处,可任由锦衣卫建立功勋可不是东厂的习惯。 “查清楚消息是否可靠,如果是真实的就让承德先将一批粮食送过去,如果贵州再发生民变的话,那我们根本就动不了刘士刚,结果朝廷还要靠那混蛋来镇压民变,到时候整个贵州都打烂了,他刘士刚就是镇压民变的英雄,同时通知湖广地区的卫所的锦衣卫和总兵,小心防范。”张延秀如今不仅是锦衣卫,还是朝廷的钦差,在地方其手中的权力甚至超过了湖广总督。当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张延秀又要出去应酬了,应酬那些找上门的官员,张延秀并没有去敲诈和威胁那些官员,是湖广地区的官员主动找上门来的,说是前来问候钦差大人,当然顺手带了一些地方上的特产,值钱的玩物、美女、古董、更直接的就是金子和银票,一开始张延秀还不想收,马上吓得那几个送礼的官员跪下来,说是怠慢了他,马上再回去准备,搞得张延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后干脆就全收了,只要表面上说要替这些官员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马上乐得这些官员千恩万谢。而对此湖广总督、布政使、按察使全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湖广是楚党的势力范围,而楚党如今算是锦衣卫指挥使的政治同盟,这也是为什么湖广布政使那么帮忙的原因。 第三卷第五章 路途(下) 贵州省边界上粮荒是真实的,而且粮荒的情况正在蔓延,饿昏了的老百姓什么都干得出来,为了先稳定局势,张延秀马上命张承德将五万石粮食送过去,百花的身体正在恢复,但要痊愈还要再等几天。可当粮食送到后,麻烦的事情就又开始了,大量的粮食进入到贵州境内后,边界还算太平,可越深入到贵州境内,情况就变得越糟糕,大批的难民开始来到湖广与贵州的jiāo界处,有些已开始进入湖广地区,同时进入贵州境内的粮食越来越多的被地方豪强和官府所独占,赈济的粮食直接变成了贩卖的,得到这消息后张延秀只能摇头不语。 “这怎么算,是东厂在给我们下套子还是我们处置不当?!”张延秀不禁感慨,一时的善良还真会害死人。“少爷,绝对是东厂那群人在给我们下套子,如今贵州边界全乱套了,东厂的那群混蛋明显是想让我们陷进泥潭中进退不得。”小单边说边咬牙,随后还说了一些要报复的话,张延秀转头看向老陈,老陈沉思了一会说道:“少爷,我们本身也有错,估计不足,考虑也不周,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马上想出解决的办法。” “让承德继续将粮食送往贵州,同时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利用以拉拢的地方豪强还有忠于朝廷的官员开始整治地方,不服从者杀!我亲自去见湖广总督与布政使,请求湖广总督以防止饥民bào dòng为借口调动军队陈兵于湖广与贵州jiāo界,一旦情况有变也可支援我们。同时请求布政使再筹集一批粮食和民夫。如今形势危急,我也只能先把事情办了再写奏折给皇上了,当一切就绪后,我们马上进入贵州,不能再拖了!” 张延秀难能可贵的用着很客气的言语去与湖广的总督和布政使商谈,很庆幸,张延秀这次的努力没白费,湖广总督当时就把湖广总兵叫了过来,先锋一千人马也开往贵州与湖广的jiāo界处,随后还有从各地卫所抽调的精兵,湖广总督给的承诺是总共四千人,如果不够等皇上的旨意到了再调三千人过去。布政使拍着胸脯说道:“别说是贵州一省过冻的粮食,就是养他们一年都没问题,张贤侄你是不知道,这粮仓里的粮食都堆满了,有些已经变质了,本来计划着明年开春还要再建两个粮仓,这下省了。”其实张延秀也明白,布政使这么干脆有些他的小算盘,粮仓里的一些亏空正好借这次机会补回来,而湖广总督很可能也参与其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张延秀现在是求人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也不用管粮食里搀了多少沙子,能吃就行。 当四千大明士兵陈兵于贵州与湖广的jiāo界处,并将十万石粮食送入贵州境内后,情况有了明显的好转,此事一直销声匿迹的贵州布政使还有贵州按察使全都跳了出来,趁着锦衣卫连灭四家豪强,搞得贵州境内豪强和地方官员人人自危的时候,终于开始大力整顿贵州境内治安和赈济灾民,并十分欢迎张延秀的到来。而此时刘士刚还是龟缩在军营内一直没有动静,同时安chā在刘士刚身边的两名内线也没有消息传来,这让张延秀感觉怪怪的,但如今情况可以说是大好,百花的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子虚帝的圣旨也随着六百里加急送到了张延秀手中,上面只写了四个字“继续努力!”。张延秀清楚,皇上在催他上路了。 听到张延秀要进贵州,湖广总督和布政使各自送来了大礼,湖广总督从各卫戍和卫所中抽调了一百精兵护送张延秀进入贵州,原本湖广总督是要为张延秀挑选三百名精兵的,但张延秀拒绝了,一个犒赏三军的队伍竟然有六百人,这会让刘士刚起疑的,就算刘士刚真的反了,多那两百人也没什么用,虽说是精兵,但再次挑选出的一百人的战斗力也只是跟张延秀留在京城的一百直属锦衣卫差不多,甚至还差了点。此外湖广总督还以一路不怎么太平,很可能碰上大股盗贼为理由给张延秀的卫队配备了大量的军械,连弩、硬弓、长铳、铁片甲、铁盔,甚至用来对付骑兵的地雷石头雷都预备了十个,张延秀看着如此众多的军械,怎么看都像是要去跟蒙古人拼命,不过他还是收下了,有备无患!不仅要防着刘士刚造反,还有防着苗人,围剿了这么多年,死了那么多的人,仇恨是刻骨铭心。 布政使只送来了五个人,但都是对贵州的风土人情十分熟悉的向导和江湖中人,看着这五名向导,张延秀突然向湖广布政使问道:“看来布政使大人对贵州之事关切多多,这五人不可能是临时招募的吧?”湖广布政使回答的理由很充分:“湖广与贵州相临,贵州苗乱多年且刘士刚的所作所为我等也是略有所闻,但我等也只是一方大员而已,大明律法明确规定,地方官员不得干涉其他地方官员对辖下的政务,更何况刘士刚又是贵州经略使、镇南将军。我等只能做些防备,湖广可是朝廷要地,绝不能出任何的事情。”张延秀听后真想给湖广布政使几个白眼,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呢?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没有利益的事情楚党是不会做的,就算有也不想做出头鸟,如今有自己在前面打前锋,楚党当然要在后面捞些好处了,贵州看样子不仅是刘士刚,其他的地方官员也要大换血了,只要将势力渗透入贵州,楚党在朝廷上必将势力大增。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百花也一直催促着上路,张延秀当然不反对,四百多人的队伍马上就进入了贵州境内,前方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已经站稳了脚跟,随时都可以支援张延秀。 一队队的难民被士兵驱赶到官道的两旁,马车很勉强地走官道上走过,本来还坐在马车上的张延秀早就从马车上下来,骑着马走在了队伍的中央。贵州境内的官道实在是太难走了,不仅有难民在前挡道,官道上也是杂草丛生、坑坑洼洼,坐在马车上实在是太颠簸了,还不如在马背上舒服。看着外面一队队的苗、汉难民,百花的心很难受,她虽然是苗族头人的女儿,但她却有很多汉人朋友,她的父亲从小就教导她要向汉人学东西,只有跟汉人的关系越融洽,苗人的生活才会越好,再见到大明京城那强大的军队之后,百花更加认同父亲的话,同时她也爱着这片生她养她的土地和她的那些汉人朋友们。 走在最前头的小单突然跑了回来,整个队伍停住了,小单来到张延秀身边说道“少爷,前面出现一群苗人,有三十几人,所有人手上都有兵器,这群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向导跟他们jiāo涉,可那群苗人还是不让开,说是要见我们队伍的汉人头头。”如果是在以前,而且不是在贵州,张延秀连看都不看就会下令将前面挡路的人全部杀掉,可他现在不能那么干,因为这里是贵州,也暂时不是和当地苗人起冲突的时候。“我去前面看看,你把这些全都告诉百花公主,让她出面,老陈让所有人警戒。” 拦路的三十几个苗有一半脸上都有伤疤,张延秀从这些苗人的身上感觉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稍稍地举起了手,队伍最前头的一队士兵马上抽出了身上带的硬弓强弩,等待着张延秀的命令。“本官乃锦衣卫佥事张延秀,奉皇上之命前来贵州,也就是你们要找的这个队伍的头头,我乃钦差,劝你们马上离开,不要妨碍本钦差,如果你们需要粮食的话可找当地的官员领取,本官从湖广调集的二十万石粮食已经全部运进了贵州境内,只要你们服从朝廷的命令,所有人都能吃得饱,皇上已经下旨,战争就要结束了。” 张延秀的话马上由一个向导翻译成了苗语,那群苗人马上起了骚动,有些汉子竟然还流了下几滴眼泪,但这群人马上又平静了下来,一个身强力壮的苗人男子走了出来,用不怎么流利的汉话说道:“汉人大官,我代表贵州的受苦的苗人和汉人谢谢你,但我们不要粮食,我们知道你们是从京城来的,我们只想找我们的公主百花,她在夏天的时候去了你们的京城。我们想知道她在不在你们的队伍里。”张延秀让队伍继续戒备,进入贵州后除了自己和自己的手下任何人都不能信任,更不能听这些苗人的一面之词,他让身边的一个向导去把消息传给后面的百花,自己则说道:“百花公主就在后面,她带你们贵州的所有苗人向朝廷投降了,朝廷也接受了你们的投降,皇上不希望贵州再经历战火了,同时也希望你们苗人不要再叛乱了。” 第三卷第六章 苗人(上) 张延秀的话那苗人听得懂,其脸色很难看,手中的苗刀握得紧紧地,一直没对他身后的同伴翻译出张延秀话的意思。见到如此情景,张延秀却执意要向导将他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那些苗人,向导连使了几个眼色让张延秀有些生气,他对向导训斥道:“让你说就说,有什么后果本官清楚,将本官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这些苗人。”替张延秀翻译的向导以前是跑商的,专门来往于贵州和湖广两地,他可得罪不起张延秀,最后只能替张延秀一字不差地翻译给那些苗人听。 当向导将张延秀的话一字不差地翻译给苗人后,三十几个苗人全都闹腾起来了,三十几个苗人吵成一团,一半的苗人向张延秀怒吼着,还有几个要冲过来却被同伴拉住了。“把他们说的话能听明白的全部告诉我!”后队的三十名锦衣卫精锐赶到了前队,队伍的中间也在移动,张延秀知道百花已经过来了。 “大人,他们吵得很厉害,那几个苗人在劝最冲动的几个苗人冷静一下!那些苗人说,他们没有向朝廷投降,刘士刚被他们打败了,他们没有输!他们还说,如果汉人不服的话他们还可以再打,他们不怕!还有人喊,这里是他们苗人的地方,不是汉人的地方!”张延秀扭了扭脖子,拿出身上带的短铳,慢慢地将火yào和铅弹装进去,然后将短铳指向那群苗人。“大人不可,这么苗人都是贵州苗族最尊敬的勇士,如果大人杀了他们贵州苗人将会不计一切向大人报复,还请大人三思啊!”向导不敢去拦张延秀的手,只能跪在地上恳求张延秀,而此时那几个苗人的头也看到了张延秀手里拿的怪东西。 “嘭”的一声巨响,张延秀前面的苗人还以为打雷了,可此时天空一片蔚蓝,领头的苗人向张延秀问道:“大人,你手上拿的就是你们汉人的火器吧?!”张延秀点点头,他将手中的短铳收了起来,指了指苗人旁边的一块石头,苗人很快就发现石头被打穿了一个空,张延秀拿起身边士兵的一把连弩,对着官道旁边的大路shè去,十枝弩箭同时shè出,全都钉在了树上,箭枝入木三分。张延秀此时才淡淡地说道:“死了那么的人,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流离失所,你们难道还想打下去吗?贵州境内与你们这些苗人作战的不过是我大明朝一省之军力而已,如果还想打的话,四川和湖广两省还有十万大军可调动,多为你们的家人想一想吧!百花已经被皇上册封为苗族公主,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2 章 已经来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可以去问她。”张延秀也不管那些苗人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百花,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三十七个苗人加入了队伍,不过大部分的苗人脸色很不好看,似乎还跟百花争吵过,对此张延秀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不过苗人的事就又苗人自己去解决好了,因为苗人必须接受这一切,朝廷和皇上都是好面子的,为了朝廷的体面和皇上的尊严,无论花多少银子和牺牲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队伍在锦衣卫外围组织控制下的一个地方衙门休息了一会,张延秀在进入贵州后早已派出了探马去通知刘士刚,可得到的回答是刘士刚以苗人余孽猖獗,大量新兵需要训练为借口不能迎接钦差张延秀,并请张延秀小心那些与苗人勾结,意图谋反的地方豪强、官员等。得到如此的消息,张延秀只是觉得好笑,刘士刚耍的这些手段连小孩子都不如,不过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刘士刚武将出身,大字不识几个,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如此幼稚的政治手段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不然他刘士刚也不会在贵州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捞了那么多的银子却只给京城的大员送去了那么一丁点银子,结果到如今所有的官员都对他怀恨在心。 队伍越往贵州内地走,官道就越坎坷,周围也越荒凉,路上还碰上了一个全村人都跑光了,空空dàngdàng的县衙人,看人离开了很久,就算有人看到张延秀这些人也早就跑光了,百花用眼前的一切来告诉张延秀,都是你们汉人的错。但张延秀马上反击道:“如果不是你们苗人先叛乱,朝廷根本就不会派刘士刚前来镇压,一切的源头都是你们,要怪朝廷先怪你们苗人自己吧!”百花这下可火了,她很生气,她大声地对张延秀吼道:“你凭什么怪我们苗人,这一切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错,我们苗人只想在自己的寨子里好好地过日子而已,是你们那些朝廷大官们贪得无厌,今天这个税,明天那个税,每每向我们苗人勒索大量金银和粮食,如果不是没了活路,我们苗人根本不会去杀那些贪官,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这叫替天行道!”张延秀很无聊,他自从掌控北镇抚司后,就知道了很多内情,但他还是想跟百花争辩。 “赋税是为了维护朝廷能够正常运转的必要,大明天下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官员都要jiāo税,你们苗人在大明朝洪武年间向大明进贡称臣了,并承认自己是大明的子民,既然是大明朝的子民那就必须要服从朝廷的命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张延秀如今的神情很傲慢,试图激怒百花,想从而将百花引到另一个话题上,不过愤怒地百花正好看到张延秀身后衙门大堂上挂着的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一阵冷笑。 “张佥事,你好辩才,不过你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在朝廷的衙门里,在你头上正挂着明镜高悬这四个大字,我们苗人说你们汉人狡猾,那已经是客气了,应该说你们卑鄙无耻!你们汉人的jiān商总是想盘剥我们苗人,将我们苗人的货物押到最低,然后再用你们汉人最便宜的货物跟我们jiāo换,这一来一去就能赚到将近十倍的利润,这还不够,那些jiān商还不满足,还动不动拿劣质的物品还欺骗我们!还有你们的官员,说是为朝廷征收赋税,可向我们苗人征收的赋税多得连他们自己都数不完,今天这个税,明天那个税,就连官员生日都要jiāo银子,我问你张大人,大明律法有这一条吗?收了银子也就罢了,有些黑人的官员不仅不帮助我们苗人,还专拿我们苗人顶罪,用我们苗人的血来为自己的仕途铺垫。对于这一切,我们苗人早就麻木了,因为我们也要生存下去,可你们汉人还是不知足,第一个起来反对你们汉人的苗寨就是因为朝廷的地方官员要用三名苗人的命去顶一件杀人越货的案子,那件案子根本就不是我们苗人做的,可你们的官员却认定了,无论送多少银子都要砍头,寨子里的头人再也忍不住才去劫的牢,根本就没杀死衙门里的一个人,可结果去被你们汉人视为叛乱。张大人,我说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事,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有人冤枉了你,还带着人要去杀你,你将会怎么办?” 张延秀并没有被百花逼得哑口无言,而是冷冷地说道:“也许你说的全部都是真实的,可到现在如今,又能如何?死了那么多的人,半个贵州烂了,你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和平,你就想那么轻易地放弃吗?难道还要死更多的人吗?朝廷的实力你是知道的,如果贵州继续这样乱下去,为了朝廷的尊严,皇上很可能出动京中的军队来平定贵州,到时候死的人将会更多,大明军规是以敌人的首级来计算军功的。为了军功,士兵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本官希望百花公主你能为活着的人多想一想,朝廷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皇上的意思是要用刘士刚的人头来平全贵州的民愤,同时也将赦免所有苗人的罪,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那还可以对贵州各地的官员来次大换血,贵州烂成这样那些官员竟然知情不报就已经是大罪了。随后朝廷还会派新的官员来,但你可以放心,这次派的来的官员绝对比先前的好,因为贵州不能再乱了,到时候那些好官将会全心全意地为民做主,帮助苗汉两族建立起新的家园,不过这一切都是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你们苗人不能再跟朝廷作对!” 百花冷冷地看着张延秀,过了一会却只能十分无奈得低着头叹气,她对张延秀说道:“我也相信你的话,因为那也是太子对我说的,也是皇上的意思。可当贵州恢复平静之后,开始繁荣了呢?那些好的官员就会慢慢地离开我们,然后再来一批新的官员,那些官员再慢慢地变坏,再继续欺压我们苗人!张大人,你说我们苗人的苦难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三卷第六章 苗人(下) “历朝历代每次都要经历复原、繁荣、衰败,在百花公主你眼前的只是中原的繁荣而已,可你想过没有,中原汉人为此所付出的代价!群雄征战、五胡乱华、蒙古铁骑,多少汉人成为异族刀下的亡魂,活着的不过是如同猪狗般的牲畜而已,我也想问问公主,我们华夏子孙的苦难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可惜公主回答不出来,我也回答不了公主的问题,就算是我的父亲也一样,我父亲能告诉我的也只有尽‘命’而为罢了!如果公主真想你的族人过得好一点的话,那就别再有什么苗汉之分,带着你的同族从山寨中走出来,贪官和jiān商之流之所以敢如此欺压苗人就是因为你们的封闭愚昧。如今你已经是大明朝御封的公主,这正是你们苗人的一个大好契机,只要你们肯走出来融入汉人的生活中,掌握了朝廷权力游戏的规则,你就能得到压制贪官与jiān商的办法!” 整个衙门已经收拾好了,小单这个时候走了进来,对张延秀说道:“少爷,都收拾好了,请百花公主歇息。少爷,整个村子全都搜了,没有发现任何粮食,估计全被难民带走了。”张延秀皱了皱眉头,队伍人员众多虽然能保证队伍的安全,却也带来了一个大的问题,粮食!“知道了,先派一些人在向导的带领下看能不能打到些猎物,然后清点一下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干粮。”小单马上去办。 见小单走了出去,脸色沉重的百花向张延秀问道:“张大人,朝廷权力游戏的规则到底是什么?我也知道我们苗人再也不能继续封闭下去了,我也坚信会有很多好心的汉人朋友帮助我们的。可就连我这个苗人总头人的女儿都还有很多不懂,更何况是那些连汉话都不会说的普通苗人。”看着百花谦卑的态度,张延秀眼神中闪过一丝征服者的骄傲,但他马上自嘲地笑了。 “制衡,朝廷里党派众多,就算是一省的官员也分成了很多派别,以官制官,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在官场上没什么事情发生不了的。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要你肯坚持,我相信是办得到了。我现在还有些要事要去处理,先告辞了。百花公主如果有空的话,应多去跟你的那些苗人勇士谈谈,这世上有很多事情不是靠武力和一腔热血就能解决的。”百花明白张延秀的意思,回答道:“我知道了,多谢张佥事了,无论张佥事的用心是什么,百花还是要替贵州的苗人谢谢张佥事。”张延秀又笑了,有些无奈地笑了。 村子不远处刚好有一片小树林,派出去狩猎的队伍战果丰富,除了十几只野兔和山鸡外,还有一只大野猪以及几条蛇,烤蛇ròu可是一道美餐,小单自然把最dú的一条dú蛇留给张延秀,如果是烧烤张延秀喜欢自己亲自动手。看着众人的丰硕成果,张延秀却一点都笑不起来,老陈也皱了皱眉头。对于张延秀来说,这点食物根本就不够四百五十多人吃一顿的,现在队伍就只剩下三天的干粮了,还是要节省着吃才行。同时,既然这附近有如此多的动物可以狩猎,那村子里的人为什么要跑呢?“少爷,也许是因为这里接近苗区,为了躲避战乱人都跑了吧,前面再走三天的路程就到了刘士刚大营。也有可能是被刘士刚纵兵毁了,不过附近找不出一丝搏斗过的痕迹也没有血迹。” “老陈,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之所以能让朝中的官员害怕,不仅是因为我锦衣卫的身份,更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管官场里的规矩,不按常理出牌,任意妄为,而这点刘士刚跟我很像,而且我认为刘士刚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这一点不得不防!小单,你过来一下。老陈你现在先去处理一下粮食的问题,我们不要冀望刘士刚那能帮我们补充粮食,必须自己想办法。” 小单走了过来,老陈最后对张延秀问道:“少爷,我们后面就有粮食,承德正在押运最后一批粮食进入贵州,但必须留下比较多的人,人太少的话很可能会遇到不明身份者的袭击,如果人太多了少爷这里又不安全,少爷你看怎么办?”小单走了过来见老陈还在和张延秀商量事情,就站在一边先不说话,张延秀考虑了一阵说道:“那就将湖广总督安排的那一百名精兵留下来押运粮食,由他们自己的校尉带领,同时老陈你再组织一些人去狩猎,先将附近能抓到的动物全部抓来,如此多少能补充一些粮食,就这样办吧,小单你跟我来!” 张延秀和小单走进衙门的一间小房子内,门外由北镇抚司的锦衣卫守着,任何人不许靠近。“小单,我们新安chā的内线最近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张延秀最近还是没有接到刘士刚身边两名内线的消息,张延秀刚才突然想起了父亲的一句话:“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因此他越想越不对劲。“在湖广与贵州jiāo界处的内线已经全部安chā完毕,并协助外围组织对付地方豪强和野心官员。但因为安chā进贵州的内线都不是贵州本地人,所以一直很难深入贵州境内,特别是刘士刚与苗人区域,并且已经有三名内线失去联系,全部都是在进入刘士刚势力范围内失踪的,很可能已经遇害。” “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以刘士刚的出身和经历根本就不可能如此准确地掌握我们和东厂在贵州的内线,不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就是东厂那边出了问题,如果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这么久了那人不可能不暴露。东厂那群混蛋,自己出了问题竟然不通知我们,害我们损失了那么多的人手!”张延秀很是生气,用力拍打了一下桌子,没想到桌子是那么的不牢固,整个散架了,空气中到处都是灰尘,呛得张延秀有些难受。 小单赶紧把门打开,让尘土飞出去,然后再将门关上。“少爷,如今看来很可能是东厂的内线有人叛变投到刘士刚那里,而在刘士刚的势力范围内也无法将外人chā进去,少爷我们是否催促一下老爷手里的那两名内线,最起码要送写消息过来啊。”张延秀摇摇头,那样做太危险了,张延秀知道,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动用到那两个人,而那两名内线也会在张延秀最危险的时候出现。“现在马上停止派内线进入刘士刚的势力范围,同时命令在我们后面的锦衣卫外围组织继续待在原地,除继续镇压地方豪强和野心官员外,随时准备接应或增援我们。刘士刚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我现在还真猜不来,不过他也只是有三可能而已。一是杀了我们,造反!二是乖乖跟我们回京城!三是把贵州弄得越乱,这样朝廷就暂时动不了他,还要继续靠他镇压地方上的叛乱,小单你马上去查一下,在这附近有没有身处刘士刚势力范围内,却又不是刘士刚一伙的人。” 第二天,张延秀突然宣布在队伍停下来休整一日,所有士兵将随身的武器准备好,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对于张延秀的这个命令,百花和众人觉得莫名其妙,再走三天的路程就到了刘士刚的营地,昨天晚上那些苗人才告诉百花,苗汉联军经过半年的准备,如今已经开始在进攻刘士刚的外围山寨,如果这仗输了,那起来反抗的苗人和汉人就都得饿死,除非他们能打下刘士刚的军营,夺取刘士刚手中的军粮,刘士刚已将其势力范围内所有能搜集到的粮食全都囤积在了他的军营里。 张延秀对此的反应很冷淡,他对百花说道:“百花,你认为本官为什么要在这里休整一天,我们的粮食刚好够我们走到刘士刚的军营,可现在能不能平安到达刘士刚的军营还是个问题,到了之后呢?刘士刚抗旨造反怎么办?就算是刘士刚不抗旨,那你认为他的军营里会有多少粮食,够你们苗人和汉人度过这个冬天的吗?本官已经派人去后面押运粮食过来了,这里将作为粮食的囤积地,本官希望你能让那些苗人也一起帮忙,大量的粮食放到这里后,难免会引来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3 章 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百花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她清楚张延秀这么做是对的,可让她生气的是,如今已经是公主的身份的她却得不到张延秀的一点尊重。 用一天时间所搭建出来的防御工事并不怎么坚固,但这也是张延秀如今所能做到的,让他意外的是一队锦衣卫的外围组织竟然带着一百名地方武装的兵丁赶了上来,张延秀将这些人留在了依靠衙门和村落所建立起来的临时营寨里,协助那些士兵押运和守护粮食。而从那一百名地方武装的首领,一个知县口中得知,这个村庄的难民并没有出现在后方。 第三卷第七章 袭击(上) 休整了一天后,张延秀一行人再次上路了。在休整的一天时间里,百花的那些苗人勇士除了帮忙一直建设营地外,还时不时偷偷地观察汉人士兵的武器,因为张延秀事先已经安排了,所以士兵们都很大方地让那些苗人看看,并故意使了几下,见识到汉人精锐士兵所使用的兵器的威力后,苗人勇士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们手中的苗刀实在太劣质了,也没有汉人那轻便又坚固的皮甲,刘士刚的士兵虽然凶悍,却没有张延秀手下如此好的装备,如果朝廷真的派这样的士兵来围剿他们苗人,那绝对是一场大灾难,更何况朝廷在贵州附近还有十几万的军队。原本那些喊着要将汉人朝廷赶出贵州的苗人勇士不再也不大声了。 越接近刘士刚的军营,官道就越难走,有些很明显是被人故意破坏的,动不动就是几个大坑、碎石或是倒下的树木,看到这些东西张延秀每次都很紧张地让人一边将杂务搬开或是把坑填上,一边警戒四周,防止可能的偷袭。可连续这么几次后,众人开始放松戒备,总不能每次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当车队再次见到路边有树木和大石挡住去路的时候,前队的士兵将兵器随手一扔,三十几个人一涌而上开始清理道路,而四周警戒的士兵则一个个有事没事地聊着天,对四周只是扫了几眼,根本就是在欣赏风景。 张延秀也扫了四周几眼,虽然心里觉得自己太多疑了,可这次挡在路上的树木和石头但比以前的明显多了很多,也大了很多,地上有些很可疑的痕迹,看样子是被人拖动的,而官道两旁都是茂密的树丛,天上的飞鸟挺多的。飞鸟!张延秀心头一惊,马上大声喊道:“全体戒备,竖盾牌!小心弓箭!”军令如山倒这个道理所有的士兵都懂,更何况是张延秀所率领的精兵,虽然有些士兵觉得张延秀这个命令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后队的马车马上停下,将一个个巨大的盾牌卸了下来,分发到辎重兵手中,然后再由辎重兵将盾牌一个个地分下去。可当盾牌才发下去三分之一,盾阵还没有组成的时候,一阵阵疯狂地箭雨便shè向了张延秀的车队,整个车队瞬间惨叫连连。 “少爷小心!”老陈拿起一块盾牌冲到了张延秀的面前,与小单一起守护在张延秀的身旁,有一枝箭shè中了张延秀,但被张延秀身上穿的皮甲挡住了,箭头不深!小单则用手接住了两枝箭,见张延秀受伤赶紧查看箭头,幸好箭上没dú。张延秀下马后用力将身上的箭枝拔了出来,也看了看箭头,是铜制的箭头,但制作的手法却明显是军方的。 张延秀的士兵在一阵混乱后马上开始有组织的反击,盾牌被迅速散发到了士兵的手中,组成了盾阵。不管是受伤还是死的士兵全部被拖到了盾牌后面,马上救治。连弩上好了箭匣,火铳也装好了火yào和铅弹,弓箭早已shè了出去,可偷袭者都躲在了树丛里,shè出去的弓箭命中很低。“所有人向后撤,把敌人从树丛里引出来!盾牌手掩护!”张延秀发现偷袭者的目标已经开始集中到了自己和百花所在的马车身上,此时苗族的勇士正守护着他们的公主百花,用手中的苗刀去挡飞来的箭雨,好几个苗人已经中箭,但都只是皮ròu之伤而已。 在张延秀的指挥下,车队慢慢向后退去,铜制的箭头根本穿不透士兵手中的盾牌,百花躲马车上也很安全,箭shè不出马车,马车的窗户已经被封死了。偷袭者所shè出的箭雨给张延秀的车队所带来的伤亡越来越小,眼看张延秀他们就要退到弓箭shè程外了,偷袭者的箭雨突然停下了,静悄悄地没有动静。张延秀并没有趁这个机会命令士兵继续后退,而是让士兵停下,做好反击的准备。张延秀所带领的都是精锐的士兵和锦衣卫中的高手,因为一时大意而被人偷袭,几十名兄弟阵亡让众人很恼火,血债只有用血来偿还。 穿上皮甲,握紧着手中的兵器,张延秀的士兵紧盯着两旁的树丛,莫不做声!再等待了一会后,树丛里终于有了动静,众多穿着平民衣服的蒙面人从树丛里冲了出来,冲在最前面的大部分高举着长矛,见对方先锋要投shè长矛,京军的校尉下达了shè击命令。连弩、火器、弓箭一阵狂shè,冲在最前面的贼兵大部分躺在了冲锋的路上,后面的看情况不对开始向后撤,但树丛后马上shè出了数阵箭雨,这阵箭雨的目标并不是张延秀他们,而是那些后退的贼兵。 退却的贼兵再次冲了过来,在他们身后还有更多的贼兵从草丛里冲了出来,并开始用弓箭压制张延秀的士兵,锦衣卫的高手有些忍不住了,如今在前面作战的都是京军,张延秀只是命令他们做好出击的准备。掉在地上的长矛再次被人拣了起来,贼兵在付出了一百多人的伤亡后终于将长矛投shè到了张延秀的车队中,由于长矛的巨大冲击力,盾阵有了几个明显的缺口,更多的贼兵亡命地向缺口发起了冲锋,这完全是一场士兵与士兵之间的较量,双方的士兵都在尽量配合的同伴,凶狠的贼兵同样使用着大明最士兵最普遍使用的五人为一组的战阵。张延秀知道,刘士刚终于动手了,刘士刚不是要造反,而是要让整个贵州继续乱下去,不然就这些偷袭者就不会蒙着脸不穿盔甲了。 “少爷,贼兵有三百多人,树丛中督战者最少也有一百人,请少爷下令!”张延秀一直在车队的中间指挥战斗,前方京军的伤亡虽然一直在增加,但已稳住了阵脚,贼兵进退不得。“刘士刚那混蛋太看得起本少爷了,他手下最多只有五千人,苗汉联军已经对他发起了反击,他竟然还能派出五百精兵来对付,真是够大方的,传令下去,锦衣卫开始反击,让那些苗人勇士保护好百花公主!”锦衣卫与军中的精锐士兵不同,他们不仅是士兵,也是武艺高强之人,锦衣卫本是大明众多卫所之一,后被洪武皇帝看中成为皇上的鹰犬,但从锦衣卫成立开始,锦衣卫内部一直没有忘记其军人的本分,同时为了执行守护皇上,清楚叛逆的职责,大部分的锦衣卫都要有一身的好武艺,锦衣卫的精锐高手可以说是上得了战场,下得了武场,早已憋了一口气的锦衣卫精锐在得到张延秀的命令后,杀声震天般向贼兵发起了反击。 一队队的锦衣卫高手从车队的两侧出击,手中的连弩一次全部shè出,随手将连弩扔在地上,接过左手的武器向贼兵杀去,最后面的二十名锦衣卫高手则没有加入战场,一队十人拿着连弩和火器密切注视着两侧的树丛。受到三面夹击的贼兵渐渐顶不住了,此时贼兵的督战队并没有出来增援,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眼看就要被官兵包围的贼兵全面崩溃了,不顾一切地向后跑去。见大势已去,树丛中的贼兵吹响了号角,将溃退的贼兵收拢进树丛,张延秀马上下令追击,逢林莫进,树林是最好的埋伏之地。 “盾牌手和连弩手继续戒备,其他人马上救治伤员,并寻找贼兵中还活着的人,本佥事要活的,要口供!”张延秀看着人影晃动,一直传来声响的两旁树丛,考虑着是否要派兵进入树丛或是就此撤兵,刘士刚刺杀失败势必狗急跳墙,以张延秀手上的兵力根本无法与其对抗,只有退到粮食的集结处,等待后方的增援才能保证车队众人的安全。 “少爷,一共找到了六十二个活的,但是这些人嘴巴很硬,我们又不能在这里动刑,请少爷定夺!”张延秀觉得六十二个贼兵俘虏太多了,还要派人看押他们,如果树丛里的贼兵再次进攻这些人乱起来可就麻烦了,因为他冷了冷地说道:“杀掉一半的俘虏,剩下的全部捆起来,派十名士兵看守他们,如有异动杀无赦!但一定要留下三名活口。”老陈很快就执行了,将俘虏中所有重伤的全部杀掉,再轻伤的俘虏中拉出十几个脸色不善的就地杀了,剩下的俘虏都吓坏了,当老陈宣布完张延秀的命令后都乖乖地不敢乱动。 “少爷,树丛里一直没有动静,我们是退还是派人进入树丛,京军伤亡了五十多人,我们的人也有十几人伤亡,如果再派人进入两边树丛的话,我们的兵力将会十分地分散,刘士刚既然敢动手绝不会只派这些人来的,少爷我们还是后退到后方的粮食集结地吧。”小单的话让张延秀也有了后撤的意思,刘士刚可以说是彻底完了,前有苗汉联军,后有自己要指挥的讨逆官兵。 第三卷第七章 袭击(下) 正当张延秀准备下达后撤命令的时候,树丛中突然有一个人手了出来,这个人高举着双手,身上没有穿任何的护甲,也不蒙面,对张延秀这方高喊道:“别shè箭,我是来谈判的,小人要见钦差大人,锦衣卫佥事张大人,别shè箭,我身上没有带武器。”张延秀远远就看到了那个人,向小单点了点头,小单带着几个拿盾牌的士兵过去,将那人绑了起来,押到了张延秀面前。 “本官就是张延秀,如果你们要投降的话,那就不要跟本官谈什么条件,本官清楚你们是什么人,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指挥你们来袭击本官的,如果你们不想满门抄斩为刘士刚殉葬的话就乖乖地投降,帮本官指正刘士刚的种种罪行。”贼兵派来谈判的人赶紧跪在地上,说道:“小人当然愿意投降,不过小人的上司让小人带一封信给大人,说只要大人看了就会明白,信在小人身上,麻烦一下诸位帮小人取出来。”小单看了看张延秀,张延秀点了点头,小单马上很粗鲁地将那封信从那人身上取了出来,小心地检查了一下,苗人善于用dú,刘士刚的军队常年与苗人作战,虽然先前的箭上没dú,但难免会将dú用在杀招上。在确定无dú之后,小单才将信jiāo给张延秀,信上只是些看不懂的鬼画符,但自己看不懂,少爷未必也看不懂这个道理小单还是知道的。 当张延秀看清楚那张信后,他将信撕得粉碎,贼兵使者很担心地观察着张延秀脸上的表情,张延秀先是很生气,但后来却摇了摇头,最后笑了,看到如此情景贼兵使者心里直打鼓,锦衣卫杀人可从来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小单,给他松绑,让他回去转告他上司,就说本佥事原谅他知情不报之罪,但如果他再不快点出来,我就治他延误军机之罪,最后还有一句话,让他清理干净些,别有漏网之鱼。贼兵使者很快就跑回去了,他听不明白张延秀的话,但他会一字不差地转告他的上司。他和他的兄弟们在贵州已经捞够了,春季的那仗实在是太惨了,很多兄弟都阵亡了,如今朝廷已经要对付刘将军了,他们这些小兵只想活下去,回家当个地主士绅,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而已。一共八十三名督战队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所有人身上都穿着带血的皮甲,兵器上也有血迹,督战队的校尉让手下将兵器扔在地上,自己脱掉皮甲,扔掉武器,独自走到张延秀的面前,跪了下来,对张延秀说道:“属下天字十三号参见佥事大人,因情况紧急未能及时通报张佥事大人,还请大人赎罪。”张延秀没说让他起来,天字十三号不敢起来,张延秀对眼前跪着的人是看了又看,小单则是有些生气地盯着他,身为内线竟然让上司身陷危险之地而不通报,如果少爷有任何差池,众人都要受到牵连。老陈则很快就离开了,他来负责投降贼兵的安置,既要看紧了,防止叛乱,又要客气点,再怎么说这些都是主动投靠过来的人。 “事情真是紧急到这种程度吗?刘士刚的这个决定已经计划好久了吧,而且之前的几天你已经在执行了,要通知本官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天字十三号跪在地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但如果提前通知大人的话,刘士刚就会有所警觉,大人此行的目的是捉拿刘士刚归案,如今属下的同伴已经掌握了军营的钥匙,而大人依旧安然无恙,如今只要大人稍做休整,就能很快将刘士刚捉拿归案。”张延秀看了看四周众人的表情,四周都是锦衣卫的精锐高手,对这一切早已麻木。而外围的京军则对那些投降过来的贼兵投以仇恨的眼神。 “刚才逃掉的贼兵你都处理掉了吗?”天字十三号点了点头,说道:“属下以军号将其全部召集到身边,再突以杀手,所有人全部被杀,没有半个活口,属下保证绝对没有一条漏网之鱼。”张延秀从马上下来狠狠地给了天字十三号一个巴掌,并大声地说道:“这巴掌是代那些死去的士兵打的,就算你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最起码也要通知一下让我们有所防备,以后再自作主张绝不饶恕。这些年你在贵州也捞够了,所有战死和重伤者由有先行每人赔偿一百两银子,你可服!”天字第十三号磕头道:“小人愿意每人赔偿两百两银子,以赎小人之罪。”张延秀点了点头,把他扶了起来,小声地说道:“辛苦你了。” “众人听着,只要擒下刘士刚就是大功一件,除了朝廷的封赏之外,本官另有奖赏和抚恤,本佥事绝不是吝啬金钱,这是众所周知的。”张延秀对车队高声喝喊道,而得到的结果便是众人跪下大声喊道:“谢张大人!”百花在远处看着这一切,手中紧抓着一件身上佩带的银饰自言自语道:“大家再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4 章 耐一下,我们苗人的苦难很快就要结束了。” 车队全体停下休整,小单将信鸽放出希望能迅速得到增援。张延秀则和天字十三号在自己的帐篷里商量如何拿下刘士刚。“张大人,刘士刚如今在军营中只有两千人马,苗汉乱民前段时间对其发动了全面的反攻,刘士刚在苗区的几个寨子全部被攻克,刘士刚不得不再次派兵增援,依靠险要地形才勉强阻止了苗汉乱民的反攻。张指挥使安chā在刘士刚身边的另一名内线今晚正是看守营门之人,只要拿下刘士刚,军营中的所有士兵都会不战而降,如今军营中军心已极度涣散。”张延秀看着天字十三号带来的军营兵力分布图,指了指最中间的大营说道:“这就是刘士刚所在的大营,这附近的可都是刘士刚的亲兵?” “是的,不过今日偷袭大人的也有刘士刚的亲兵,已被属下全部除掉,刘士刚只剩一百亲兵可用。”张延秀对着地图上刘士刚大营,打了一拳头后,又把拳头收了回来,说道:“刘士刚为什么能如此清楚的掌握我们在贵州内线的线索,锦衣卫和东厂的内线都被他除掉了,本官相信你和另一位内线的忠诚,但是本官需要解释!”天字十三号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当初铲除贵州内线的事他是清楚的,但为了保存自己,他只是冷眼看着一切地发生。 “东厂的一名内线坏了东厂的规矩,因怕被处罚而投靠了刘士刚,此人不仅对东厂普通的内线情况十分熟悉,也对我们锦衣卫的内线的情况比较了解,当时此人曾在刘士刚面前提到刘士刚身边很可能有东厂或锦衣卫的内线,属下和同僚为了不暴露目标只能看着一切的发生。如今此人已经成为了刘士刚的幕僚,正在大营中等候消息,不过请张大人放心,此人并未发现我俩的任何可疑之处。至于张大人所重新安chā的内线,因为那些都不是本地人,刘士刚对于所有有嫌疑之人全都不放过,属下无能请张大人责罚。”张延秀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责罚眼前这个人,锦衣卫向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只要能完成任务牺牲多少人都是应该的,更何况如果没有此人,刘士刚就不会如同一块肥ròu一般已经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罢了,其实你并没有做错,而且你本来就是直接归我父亲管的,你只需要完成自己的职责就行了。对了,为什么我这一路来发现附近没有一名百姓,刘士刚该不会是为了对付我而把这附近的百姓全部杀了吧?”张延秀想要解开自己心中的一些迷团,顺便稍微关心一下当地的百姓。“这附近所有的百姓已经被集中到了一个山谷中,由一百名士兵看守,其实被集中的百姓并不多,因为战乱和刘士刚的盘剥,这附近的百姓已经逃跑了大半。刘士刚因为怕大人的手下查到线索,因此不敢屠杀百姓。如今那些百姓大多饿得走不动路,刘士刚每天只给他们极少的粮食而已。”张延秀一阵冷笑,如果刘士刚袭击自己成功,估计那些百姓很可能都被灭口,百姓如牛羊,任人宰割。“那刘士刚本来的计划是什么?以苗汉叛军的名义杀了本官后,他打算如何?” “只要杀了张大人,刘士刚就会带着张大人的尸首全军后撤,并向朝廷禀告此事。撤退途中刘士刚将会烧掉所有的粮食,苗人没有得到他们所需要的粮食,便会继续向刘士刚苗区外发起进攻,因为现在全贵州都知道,大批的粮食正被运往贵州,而到了那个时候整个贵州就彻底乱了,朝廷除了派兵增援继续镇压叛乱后别无选择,而镇压叛乱就还是要依靠他刘士刚,这就是刘士刚的如意算盘。”张延秀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刘士刚所能做的最好的决策。 第三卷第八章 捉拿(上) “张大人,一切你已经都清楚了,时间紧迫,从此到刘士刚的大营只有半天的路程,请张大人马上命令手下的士兵换上刘士刚士兵的衣服,我将亲自带路,并通报刘士刚张大人的车队已被我等全部歼灭。夜晚是最适合偷袭的时辰,请张大人抓紧时机。”张延秀用力搓了搓脸,大向外面大声喊道:“小单,传令所有人埋锅造饭,吃饱了好赶路!”然后对天字十三说道号说道:“你去准备衣服,准备好了一起吃饭,前方的道路不会再如此难行了吧?”天字十三号点点头,回答道:“前方的官道并没有被破坏,刘士刚还命令我只要杀了大人,就留下一部分人全力抢修官道。” 两百人,还有百花的三十名苗人勇士,剩下的运送伤员和押解俘虏回后方的粮食聚集地,同时还带去了张延秀的一封密信,张延秀要求将贵州境内所有能调集的军队全部集中起来,由张承德统一指挥,并请湖广总督调派一万士兵入贵州,张延秀有临机专断之权,可以事后再向皇上写奏折,就算他不写他的父亲张佐也会帮他写的。 两百三十多人全部换上了刘士刚士兵的衣服,很多衣服上都有血迹,不过这才像是刚刚经过一场血战的士兵。虽然张延秀又下令将所有马匹留下,全部人徒步急行军,天字十三号跑最前面,张延秀随后。两百三十多人的队伍就这样一路小跑,一开始张延秀还不觉得累,只是有点新奇,可渐渐地张延秀是越跑越累,还满头大汗,但为了不在手下面前出丑,他一直硬咬着牙挺着,直到赶了一半的路程后,在小单和老陈的建议下才让所有人休息了一下,张延秀差点就坐了下去,还好老陈一把坚决将他扶着,急行军过后人绝对不能马上坐下。 “小单去看一下是否有人掉队,如果没有的人掉队的话,让众人赶紧休息,还有安排我们的人警戒四周。”锦衣卫的精锐高手有些体力消耗不大的,张延秀等小单安排好之后,这才能坐下来,喝了几口水,靠在树边,喘着气。突然,苗人头领拔出了苗刀向张延秀shè去,小单和老陈此时都不在张延秀的身边,天字十三号想去拦已经来不急了,张延秀身边的护卫全都拔出了手中的兵器,随时准备冲过去。 “住手,谢谢你救了我,看来这蛇还挺dú的。”张延秀拔下了就在脸旁的苗刀,一条黑蛇的,三角形的dú蛇被盯在了上面,苗刀shè得非常的准,一刀毙命,如果是用来shè人那就可怕了,不愧是苗人勇士的头头。“不用谢我,因为救你是应该的,公主说过,你现在不能死,你死了我们苗人的灾难还要继续,但请你记住,我们苗人绝不会向任何气压我们的人妥协的。”张延秀冷笑着点了点头,对此他不在乎,对付完刘士刚后要防的就是苗人了。 众人歇息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当休息到一半的时候,三十名苗人已经全部恢复了体力,这些苗人自觉地到处走走,警戒四周。张延秀试着站了起来,感觉还是有点累。此时天字十三号对张延秀说道:“张大人,苗人最善于在山间奔跑,他们在高山密林之中如履平地,来去如风。大部分的苗人又都善于架设陷阱,刘士刚几次想集中兵力与苗人决战都被苗人逃脱,如果是靠硬碰硬,苗人绝对不是我们大明官兵的对手。”天字十三号说得很小声,但够张延秀听清楚了,张延秀点了点头,也小声地说道:“本官明白,不过这次不同,苗人已经没有粮食了,为了填饱肚子他们不得不与刘士刚的官兵决战。而抓到刘士刚后,所有的粮食还是控制在本官手中。” 休息够了,众人再次上路,一路小赶后终于来到了刘士刚的大营此时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正是众人睡得最迷糊的时候。天字十三号领着张延秀来到大营门前,守门的士兵大声喊道:“什么人?这里是军营重地,擅闯者死。”天字十三号马上回答道:“我是督战队的孙校尉,奉将军之命出营办事,如今事情已办成,回营复命,快打开大门,耽误了将军的大事你吃罪不起。还有转告你们长官,就说事情都办托了。”塔楼上的士兵拿灯笼照了照,看清楚了天字十三号的面目,马上说道:“好的,小的马上开门,孙校尉请稍等,我们头等你很久了。”张延秀冷冷地看着营寨大门被打开,身后的士兵已经做好了准备。 “恭喜孙校尉立下此等大功,将军等待这个消息已经等了很久,得到孙校尉的通报后刚刚才睡下,但命我在此专门等候孙校尉,孙校尉请!”天字十三号的将手放在背后,对着那人个瞎了一只眼睛,穿着一身文人衣服,看起来四十来岁,两鬃斑白中年人很骄傲地笑了笑,后面给张延秀打的手势是东厂叛徒。“本来就是小事一桩,天下间哪有孙某办不成的事,王校尉你欠我的那一坛酒这下总该还了吧,这次可是庆贺本人高升的酒哦。”中年人身旁的一名校尉说道:“当然了,孙校尉高升兄弟怎么能不庆贺,酒已经准备好了,等下见了将军后马上就能喝到酒了,菜我也准备好了。”天字十三号慢慢地走了过去,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快等不急了,真想马上就喝到。”王校尉点了点头,突然说道:“那好,我们马上就喝。”说着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刺入东厂叛徒的身体内,另一只手已捂住了对方的嘴,东厂叛徒似乎不相信这一切,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大大的。在王校尉身后也是一阵屠杀,马上就有十几个人倒下了。 “属下天字二十号参见佥事大人,营寨大门已经被属下完全控制,属下所指挥的两百名士兵已有一百六十多人愿意听从属下的号令,其他的已经全部解决,属下等听从张大人命令。”张延秀来到东厂叛徒身边,踢了两脚,淡淡地说道:“先将此人的尸体收好,等抓到了刘士刚再将这尸体送于东厂的人,算是给东厂的一份厚礼。”孙校尉与王校尉听后笑了笑,这哪里是厚礼,根本就是在东厂的脸上狠狠地打一巴掌,解气。 “王校尉,你带领你的手下人马与老陈带领的一百名京军将各营的将官控制起来,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各营之士兵必须全部待在其帐篷内。其他人与本官一同去捉拿朝廷叛将刘士刚,刘士刚的亲兵乃是死硬份子,孙校尉由你带路,先将刘士刚的所有亲兵全部消灭。”张延秀带上了自己的乌金手套,抽出燕翎刀,看着远处刘士刚的大营冷笑了一声,众人按照张延秀的命令开始各自行事,为了区分出敌友,所有人左臂上都绑着白布,所有的白布都是王校尉事先准备的。 在前往刘士刚大营的路上,张延秀众人碰到了几队巡逻队,还有几名哨兵。这些人在见到孙校尉后全都放松了警惕,然后被突下杀手,无声地倒下了。当来到刘士刚亲兵所驻守的营地后,锦衣卫的精锐高手分成了好几队,无声地进入了各个帐篷,手法十分熟练的一同将帐篷内的所有人制住,右手的匕首毫无阻挡地刺进了心脏,刘士刚的众多亲兵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这些人到死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人杀的他们。 “大人,都处理掉了,那个帐篷就是刘士刚的帅帐。是谁点的灯,我们的行动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刘士刚的帅帐突然亮起了灯火,张延秀很明显看到一个男人起来穿衣服,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男人穿衣服的动作很慢,张延秀右手挥了挥,身后的锦衣卫精锐慢慢地向刘士刚的帅帐围去。“像刘士刚这种人想安心睡个觉是很难的,不过本官很好奇那床上躺着的是什么人?刘士刚该不会是好男风吧?”孙校尉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刘士刚所抓的苗女,听说还是苗寨一个头人的女儿,那个苗寨的人应该都死光了,就剩下那个苗女。刘士刚对那苗女十分的喜爱,晚上一般都要那苗人陪床。”张延秀突然很好奇想看看那苗女长什么样子,能让刘士刚不要命地这么一条dú蛇留在自己身边,还每每与其同床而眠。 刘士刚的帅帐周围的亲兵都已很安静地除掉了,而此时刘士刚也穿好了衣服,在帐内叫唤外面的亲兵。“走吧,该是让本官见识一下这个另贵州半省生灵涂炭,却一直使朝廷十分无奈的贵州经略使了,还有那个苗人女子,本官也很想看看其有多漂亮。”孙校尉点了点头,走在了最前面,刘士刚在帐内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已经开始发火了。 第三卷第八章 捉拿(下) 刘士刚在帐内开始骂人了,骂了几声后外面还是没人回应,外面却是人影闪动,感觉可能出事的刘士刚刚想将铠甲穿起来,张延秀就领着进了刘士刚的帅帐。在张延秀眼前的,是一个很像将军的男人,雄壮的体魄,满脸的横ròu,三国演义里所描述的张飞的胡子,四十多岁的人,有些苍老。而在他的床边,一个苗族女人穿的衣服丢了一地,一名苗女双手双脚都被绑在床上,身上盖着衣服,没想到刘士刚还挺温柔的。 “孙校尉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人又是谁,擅闯帅帐者死,难道你想造反吗?”天字十三号的身子在发抖,刘士刚常年的威信让孙校尉害怕,但张延秀却一直盯着床上的那名苗女的脸,那苗女发现张延秀在看他,马上把脸转过去了。一听到造反两字,张延秀的回应就是冷笑,他说道:“造反,刘士刚贵州经略使、镇南将军,你说是谁要造反啊,朝廷待你不薄啊,将贵州一省之军政大权jiāo与你一人之手,对你是何等信任。可你对朝廷的回报又是什么?半个贵州全烂了,无论是苗人还是汉人都被你逼反了,死了那么多无辜之人,你觉得你对不起朝廷吗?更可恨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你在京城的家人,以大败谎称大胜,妄图欺瞒皇上,如今因事情败露还想谋杀朝廷钦差,定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为过吧!”刘士刚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说道:“本帅是不忠、不孝、不仁,但本帅并没有不义,本帅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本帅想奉劝你们一句,你们现在身处本帅的军营,只要本帅的亲兵醒来,本帅手中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5 章 两千人马就会把你们砍成ròu泥,识相的马上投降!” 张延秀又笑了,他对刘士刚说道:“刘士刚,你认为你那一百亲兵还醒得来吗?本佥事既然敢进你的帅帐,就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放心,你那一百亲兵绝对死的毫无痛苦,锦衣卫下手向来干净利落。”听到张延秀说出锦衣卫三个字,刘士刚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对孙校尉说道:“原来本帅身边真的有锦衣卫安chā的内线,这个内线就是你吧,本帅待你不薄啊,这些年来你拿了本帅多少银子,你竟敢出卖本帅,来人,替本帅将这叛徒拿下,来人啊,人都死光了吗?” 刘士刚喊了一阵,帐篷的帘子再次被掀开,王校尉走了进来,对张延秀说道:“张大人,各营人马已经全部收服,共斩杀反抗者七十二人,大营已经完全在我们控制之下。”张延秀点了点头,看着目露凶光的刘士刚说道:“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本佥事就是你要孙校尉所杀的锦衣卫佥事,朝廷钦差张延秀。同时本佥事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刘士刚你完了。”躺在刘士刚床上的苗女哭了,而刘士刚却没有放弃反抗,伸手去抓兵器架上的大刀,小单马上动手,用暗器shè中了刘士刚的右手,张延秀一个上前手刀砍在了刘士刚的脖子上,刘士刚并没有马上倒下,而是挣扎着想去拿就在眼前的兵器,孙校尉也动手了,一拳打在刘士刚的肚子上,刘士刚终于倒下了。 张延秀看着倒下的刘士刚,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淡淡地说道:“和老陈一样,练的是外家硬功,还能反震,不错,不愧是在沙场纵横多年之人。”说着小单和王校尉赶紧把刘士刚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小单还用上了随身带的特殊dúyào,dú不死人,却能让人浑身无力,内力全失。张延秀拿起桌上放的一把小刀,来到还绑在床上的苗女面前,此时那苗女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但眼角上却有泪水。张延秀将绑在苗女手脚上的绳索割断后对那苗女说道:“你应该听得懂汉话吧,外面有你们苗族的勇士在配合本佥事,如果你愿意的话本佥事可以把他们叫过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就不用了,刀子本佥事留在这里了,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吧,本佥事只是告诉你,有的时候,活着比死还要痛苦,但活下去就是对死去的人最好的报答。所有人都出去吧!”苗女在张延秀转身要出去的时候,坐了起来,用汉话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整座军营已经全部在张延秀的控制之下,虽然众人都很累,但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张延秀将大营中所有的士兵集中了起来,训话!看着眼前这一千多名,将近两千名手中没有武器的士兵,张延秀一阵感慨,这些士兵对朝廷不是没有贡献,最起码他们真的与叛乱的苗人作战,可惜他们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但张延秀眼下并没有处罚他们的意思,眼下正是用人之际。 “本官乃是朝廷钦差,锦衣卫佥事张延秀,奉朝廷之命捉拿欺瞒朝廷,以大败谎称大胜,私自斩杀朝廷官员的叛逆刘士刚,不想刘士刚不仅不遵从朝廷的旨意,还想谋杀本钦差,如今首犯已全部拿下。如果你们听从本佥事的命令,忠于朝廷,本佥事可以向诸位保证两件事情,第一本佥事不追究你们的之前所犯的罪行,因为你们众人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太多的人死了,本佥事不想再让更多的人失去生命。第二,诸位的私人钱财还是自己的,本佥事不会没收,你们的还是你们的,不管那些钱财有多血腥。”张延秀话一说完,所有的士兵先是乱哄哄一阵,然后众人又马上欢呼了起来。张延秀看着台下的众人,只是摇了摇头,这群实在太好骗了。 “安静!”张延秀喊了一句,但是下面的人没有反应,随后老陈和小单一群人连喊了几次,这些人才安静了下来。“不过本官也把丑话说在前头,各营执行连坐制度,十人一体,有一人犯事者牵连十人,本官乃是钦差,意图谋杀钦差就是造反,造反是要株连九族的,湖广总督已派一万精兵入贵州,不久之后便会到达此地,各位好自为之,这天下间没有人能逃得过锦衣卫的追捕!”威逼利诱下,军心算是稳住了,不过防范也是必然的,锦衣卫的内线孙校尉与王校尉开始提拔自己信得过的人来管理各营的士兵,刘士刚与其他一些将领被一同关押了起来,一旦有变小单可马上将其全部就地斩首。 刘士刚的帅帐此时已成为了张延秀的休息之地,张延秀走进帐篷后刚躺下想睡觉,门外的守卫就报那名苗女想要见张延秀。昨天晚上,那名苗女没有自杀,而是在穿好衣服后走了出去,去见那些苗人勇士,苗人勇士里似乎有人认识这个苗人,所有的苗人就聚在了一起,住在了后营。“让她进来吧。”张延秀真的很累,事情还没完结,一边要防着军营中的士兵造反,一边还要防备着苗人,军营中的守备还要加强,可援军要过几天才能来,头很疼,但是他还是想仔细看清楚那名苗人女子,并听听那苗女想说什么。 “谢谢张大人救命之恩。”苗女只说了这句话,就站在那里半天不动了,不过此苗女到是绝色,与郑香伶不相上下,欣赏了一会后,张延秀真的有点累了,看美女还不如好好地睡一觉,事情还很多啊。“如果你只是想对本官说谢谢的话,你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不用再说了,本官现在很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真的很想躺下来美美的睡一觉,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话,你可以出去了。”那苗女没有出去,而是走到了张延秀面前,突然说道:“汉人都不可信,因为你们汉人很狡猾,大人也是,今天大人所说的话真的很让茶儿伤心,苗人的命在汉人眼里就那么不值钱吗?茶儿想求大人一件事,请大人让茶儿见见刘士刚,只有刘士刚才知道一个对茶儿很重要的人现在的下落。” 张延秀没有生气,而是很欣赏,一个遭受到了世间最痛苦之事的美丽女子竟然还能有如此的智慧和胆识,真是难能可贵。“可以,本官马上让帐外的士兵带你去,你可以单独跟刘士刚谈话,但答应本官,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还有,本官告诉你,无论本官怎么做,都是为了贵州能早日平静下来,让苗汉之间没有刀兵,让流离失所者重建家园,让失去亲人者安抚伤口,这就是本官所要做的。以你的智慧应该清楚,如今平定贵州这场战乱最大的阻碍已经不是刘士刚了,也不是朝廷,而是你们苗人,还有那么跟你们走在一起的汉人了。” “茶儿再次多谢张大人,但请张大人放心,百花姐会处理好这一切的。”张延秀笑了,茶花的茶,的确是好名字,不过百花真的能处理好一切吗?! 第三卷第九章 困守(上) 张延秀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起床走动了几下,肚子开始饿了,张延秀马上叫来了亲兵,拿了个铁架子进来,放在了火盆上,自己烤ròu吃。天气是越来越凉了,不过贵州这地方跟京城比起来还是挺缓和的。用兵器架上的一把剑刺穿了野猪ròu,放在架子上慢慢地烧烤,边烤边放作料,然后看哪一部分烤熟了,张延秀就用匕首将那部分切下来,放在盘子上,再沾点酱油,将剑上还是生的地方放在火上继续烤,右手的匕首将已经不烫的ròu一口吃了下去,就这样边吃边烤,配着后面送过来的生菜,渴了就喝点小酒。过了大约一刻时,张延秀总共吃了三斤ròu,一斤的生菜,肚子饱饱的。正当他想站起来走动走动的时候,小单走了进来,说道:“少爷,我在外面老早就闻到香味了,不愧是少爷,真会享受啊!”张延秀对着小单的头敲了一下说道:“想吃就别废话,ròu和菜都还有,不够的话让外面的再送,你先吃着,我们边说边谈。” 小单“嗯!”的一声,马上坐到了张延秀原来坐的位置上,继续烤ròu,张延秀则在帐篷内慢慢地走着,当小单吃了几口,张延秀这才开口问道:“说吧,我熟睡的时候大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单抹了抹嘴,喝了一口酒,很舒服的咋了咋嘴巴,说道:“军心暂时是稳住了,所有的士兵都愿意听从少爷你的命令,其实这仗那群混蛋早就不想打了,屠了那么多村寨,赚了那么多的银子,回家当地主多好,何必再拿命去拼。不过那群混蛋可真狠,手上无辜之人的鲜血比我们锦衣卫还多,比土匪还要土匪。” 张延秀运动了一下胳膊,看了看帐外,冷笑道:“你没听百姓说过吗?士兵就是土匪,自古以来兵匪不分的事太多了,既然屠杀是将军下的命令,士兵为什么要犹豫呢?军令如山,更何况又能赚到钱又可以积累军功,换做是你,小单你会做吗?”小单马上点了点头,回答道:“这么便宜的事不做才是傻瓜,对了少爷,你绝对想不到那个苗女为什么要去见刘士刚,原来那苗女为刘士刚生了一个儿子,不过她的儿子一出生就被抱走了,只有刘士刚知道在哪里,那苗女就是为了她儿子才去找刘士刚问清楚的,不过刘士刚没告诉她。真是奇怪,到了现在这种地步,那苗女为什么还要去关心那个流着一半她灭族仇人的血液的孩子呢?”张延秀听后摇了摇头,对着小单的脑子又来了一下,小单马上抗议道:“少爷,别再打我头了,再打会便笨的。” 张延秀又给了小单一下,说道:“反正已经够笨了,为什么就不能多打几下,说不定还会变聪明,你快成长舌fù了,自己想想,如果你的亲人都死光了,就留下你一个人,对于自己仅存的一个亲人,还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你会怎么样?无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那都是茶儿唯一的亲人。”小单吐了吐舌头,点了点头,但又继续开心地吃起了烤ròu,张延秀这群人,对于世间的种种悲惨之事早就麻木了,而且他们也是悲惨的制造者。 两天后,张延秀等待的援军终于到了,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带来了所收编的五百名地方武装,还有一车车的粮食,被刘士刚关押的附近的老百姓也全部被放了出来,有一些人饿死了,也有人因为得到粮食后吃得太猛涨死了,张延秀命令手下人将所有的士兵全部集中掩埋,免得发生瘟疫。与援军同来的还有苗族公主百花,百花和茶儿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很好,两人见了面便抱头痛哭,张延秀看了有点烦,等两人哭完,张延秀也得到了消息,麻烦来了。苗汉联军已经打到了十里外,听逃回来的士兵说叛乱的乱民不留俘虏,很多人都被杀了,大营内军心涣散,要不是孙校尉即时杀了几个逃兵,还会更乱。 “少爷,我们如今所需要的是时间,由湖广总兵所率领的一万精兵正在赶来的路上,张承德百户也在后方征召新兵,只要能拖延半个月,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去剿灭那些乱民。”老陈说得没错,现在张延秀需要就是时间,百花还在大营内,估计是等张延秀去求她。“命令各营士兵监守岗位,告诉那些人,他们逃不掉的,苗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不抓到他们誓不罢休,按大明律,阵前逃脱者斩立决。同时也要他们知道,我们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只要死守大营,苗人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如此一来就能保住他们的积蓄。全军继续加强大营的守备,多建工事多挖陷阱,要随时准备应对苗人的进攻。王校尉你去准备一些粮食,等下本官去求百花公主,并请她将那些粮食送过去,有了那些粮食就可以抵消掉一部分乱民,只要有了粮食,有了生路,乱民就不会想要拼命,因为他们也要活下去,但送过去的粮食也不要太多,我们要做两手准备,送多了就会成为他们的军粮。其他人监守岗位,任何人不许擅自出击。”张延秀深知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可现在他只能龟缩在大营内,战端绝对不能是他所挑起的。 百花和茶儿都在帐篷内,守在帐篷外的苗人勇士如今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高傲,张延秀这次要见百花还要先通报,张延秀忍了,当通报后,张延秀这才能进入帐篷。“张佥事,听说你这几日军务繁忙,我也就不去打扰你了,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找我啊。”张延秀扫了两位苗女一眼,冷冷地说道:“大家都是聪明你,百花你喜欢废话可我不喜欢,你们苗人和联合起来的汉人已经打到了十里之外的地方,随时可能进攻大营,我希望你去劝说你的父亲,不要再开战端,他们所需要的粮食我都可以提供,朝廷已经赦免了他们的罪行,并且我可以向皇上保奏,封你的父亲还有几位苗人头领和汉人头领为土司,土司是朝廷承认的地方官员,并且可以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百花有些动心,但是这对她还不够。“张大人,谢谢你的好意,但你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这些,那些沾满我们苗人鲜血的屠夫如今还在你的大营内,你没有对这些人做出任何的惩罚,难道我们苗人的血就白流了,对于沾满我们苗人鲜血的仇人,我们苗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你必须马上将这些人jiāo出来,jiāo给我们苗人来处置!”这个条件张延秀绝对不会答应的,他还需要这两千人来稳定局面,jiāo出去了他张延秀的面子往哪放,朝廷那边又要如何jiāo代?百花根本就不能保证将这些人jiāo出去后苗人不会再进攻。就算真要处置这些人,那也不是现在,要等局面稳定之后再说。 “办不到,百花,这绝对办不到,你们苗人已经向朝廷投降了,既然投降就必须听从朝廷的安排。百花,你自己清楚你现在也做不了主,你并不是管事的人,不要逼我,我不想再开战端,但并不代表我害怕战争。以大营的兵力和工事,我完全可以在这里守上一个月,一个月的时候足够后方的援军集结完毕并前来支援了,就算守不住我也会将所有的粮食全部烧掉,后寨早已建设好了,那里同样有坚固的工事和足够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6 章 食,没有粮食你们苗人就过不了这个冬天,男人未必会饿死,可后方的fù孺老弱呢?!如果新的战端是由你们苗人挑起的,百花你就是欺骗朝廷,欺骗皇上,新的镇压将重新开始,如果是由我来率领军队,我就会把所有通往苗区的路都封住,就算饿死苗区里的所有人,也不会让一粒粮食流进苗区,同时还会将所有能烧掉的村庄、寨子还有树林全部都烧掉,我可不会笨到跟你们苗人在山林里玩捉迷藏。我的话就说到这,请百花你想清楚,别逼我,我现在很想早点回家过年,家中还有人在等着我呢。”张延秀说完就离开了。 说到家,茶儿很伤心,刘士刚到现在还不肯把儿子的消息告诉自己,她现在就剩下儿子这么一个亲人了。百花则很生气,明明是张延秀来求她,可张延秀竟然说了那么不客气的话,气得百花想摔杯子,但是被茶儿拦住了。“百花姐,别这样,张延秀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当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跟刘士刚是同一种人,人命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我们现在急需要做的不是复仇,而是治疗我们苗人和汉人朋友的伤口。”百花知道茶儿说的话没错,可是她不甘心。“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些沾满我们苗人鲜血的屠夫!”茶儿摇摇头,说道:“百花姐,你忘了,汉人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只要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很多事情都可以谈。” 第三卷第九章 困守(下) 百花带着所有的苗人勇士去找她的父亲了,茶儿执意要留在张延秀的大营内,百花劝不了,百花无奈只能将茶儿留在了大营内。张延秀将茶儿的安全扔给了小单,同时也不许她在大营内随意走动。趁着百花去劝说乱民的空隙,张延秀命令所有的士兵加紧修建工事,先将附近的树林全砍了,在大营外又筑起了一道栅栏,外寨与内寨之间挖出了六尺的壕沟。孙校尉的意思本来是将壕沟挖到一仗,但被前来巡视的张延秀制止了,士兵必须要保存体力,大部分修筑工事的士兵都已经累得坐下直喘气。 “要挖一丈深的壕沟势必会让将所有修筑工事的士兵累趴下,没有体力的士兵根本无法作战,我们现在兵力严重不足,如果想大量杀伤乱民的话,本官到是有些东西可以用,不过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必须事先预测出乱民的主攻方向。”孙校尉不知道张延秀所要用到的东西是什么,但他明白张延秀的意思。“以乱民的习惯,势必将会正面进攻南面,大营还有一些火油与烈酒,投石车正在加紧制造,可惜此地没有火pào,不然那些苗人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没有火pào本官还有湖广总督送的地雷,虽然只有十枚,但加上火油和烈酒已足够了,神机pào只有边境重镇和京城神机营才有装备,新研制的红夷pào净重三千斤,并且很不稳定,就算运进来也没用,山林作战那么重的火pào怎么搬,我等现在只能利用手头上所能利用的,告诉士兵,第一队援军离我们只有三天的路程,我已向朝廷奏报贵州所发生的一切,当逃兵只有死路一条,杀敌立功赎罪才是他们唯一的活路。”张延秀心中已经认定乱民一定会进攻的,只有这样才会让众人警觉起来,如果有一丝的侥幸的话,那军心势必涣散。 又一批粮食送了过去,不过数量比让百花带过去的少了一半,百花派来的苗人一直在对张延秀说她正在劝说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也愿意与朝廷和解,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说服其他的苗人头人,苗区的粮食快吃完了,百花希望张延秀能先解决苗区的粮食问题。看着一车车被送出去的粮食,张延秀向身边的小单问道:“那苗人跟茶儿说了什么?”小单回答道:“那苗人劝茶儿回苗区去,茶儿又拒绝了,那苗人好像很为难。走之前希望茶儿能保护好自己。”张延秀转过头去对老陈说道:“看来苗人里的一些头人有自己的打算,就是不知道百花能拖多久?”老陈看了看手上的各张图纸,说道:“少爷,外寨的工事已经完成,箭枝也制造了三万枝,但箭头所需的铜不够了,贵州虽然是产铜的大省,可大营内却没有足够的铜块。” 张延秀从身上掏出十几枚铜钱,放到了老陈的手中。“将大营内所有的铜钱集中起来,熔掉重铸,士兵的损失用白银兑换,只能多不能少,就算是给士兵的战前赏银。老陈,这么久了大营内刘士刚的财产清点出来了没有?”老陈将张延秀给的铜钱收好,回答道:“已经清点出来了,只有三十万两白银!整个大营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其他值钱之物,也没有发现刘士刚有私藏的银票,不过从刘士刚的副将口中得知,刘士刚在贵阳有一处宅子,由刘士刚的亲信打理。” “三十万两白银,连个零头都不够,小单,传令贵阳的锦衣卫外围组织马上对刘士刚在贵阳的宅子进行查抄,并继续监视好贵阳城内的贵州布政使与贵州按察使,别让那两个贪生怕死的混蛋给我闹出什么事来,我的头已经够疼的了!”张延秀手下将近三千人的士兵已经全部动员了起来,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这个时候孙校尉提议为了能拖延时间,是否将茶儿作为谈判和威胁的条件,张延秀将正在割ròu的匕首重重地chā进了桌子。“你认为一个被汉人侮辱,苟且偷生的苗女,那些苗人头领会在乎吗?不管是为了什么理由,什么动机,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都只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与女人无关。就算苗族头人真在乎茶儿,拖上几天,可那对我们士气简直是天大的打击,那些苗人就会更加瞧不起我们汉人,还会激励起他们的士气,既然要打,就要将他们的打垮,打惨,打怕了,只有这样那些苗人在日后才不会再有反叛之意,告诉士兵们,既然他们在以前能杀那么多的苗人,为什么现在反而怕了,他们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士兵的士气勉强被提了起来,刘士刚旧部的士兵们已经清楚他们已无路可逃,既然如此也就只能拼死一战,苗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更何况张延秀说得没错,他们以前能杀那么多的苗人,现在为什么要害怕,当年那些苗人还不是如猪狗般被他们屠杀,现在他们一样能杀光那些苗人。看这眼前这群目露凶光的家伙,张延秀却在想等仗打完了要如何处置这些人,如果将这些人放归地方,那就给地方上的治安造成很大的隐患,更何况苗人的主力还在,将要进攻的也只是乱民中的一部而已。“小单,你去安排一下,看能不能利用那些向导与乱民中的汉人头领取得联系,就说朝廷打算招安他们。苗人的头人也可以,只要是希望接受朝廷招安的,不想再打下去的,都可以!” 历代皇朝镇压乱民的手段除了武力镇压之外,还有另一法宝那就是招安。以高官后禄作为诱饵,对乱民的队伍中的强势之人许下种种诺,只要这些人肯投降朝廷,什么条件都好说。当乱民被平定后,再以各种方式将接受朝廷招安的队伍分散、打乱、整编、吞并,对于朝廷之前的许诺大部分都将作废,接受招安之首领运气好者的只是被架空实力,然后被委以闲散官职,被朝廷监视。运气不好者,同样也是大部分接受招安之人的下场便是被朝廷秘密处死,对于朝廷来说,参加叛乱之人都是祸患,都必须斩草除根!虽然很多人都清楚接受朝廷招安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可当巨大的虚荣与权利摆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够经受住诱惑。 百花又为张延秀争取了两天的时间,张延秀则很好地利用了这两天的时间与乱民中的一些首领取得了联系,对方提的条件都很高,要大官,要保留队伍,要封地自治,张延秀都只是头口上的答应,一切都可以慢慢谈,虽然张延秀一直想坚持言而有信这条底线,可到了如今这中局面,也只能向现实屈服,答应的全都是不可能实现,可当这些话说出去之后,张延秀却觉得很轻松,他内心在想,自己以后会不会把谎言当成一种习惯,因为谎言实在是太有用了。 “少爷,刚刚得到消息,乱民已经分裂成两派,一派主张接受朝廷招安,另一派决定向我们发动进攻,妄图占领贵州全境。苗族的几个头人明日就会带领他们的部众向我们发动进攻,其他乱民则会后退三十里,百花的父亲已经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乱民中大部分的汉人也是这个意思。”张延秀对小单的消息很不满意,这不是在平常,平常收集和整理情报只需清楚大概情况就可以了,可如今是在战场。“这是在战场,这样的情报远远不够,马上回去查清楚,敌人将在明天什么时辰进攻,主攻的方向,敌人的兵力布置,所有兵器,有没有攻城器械,有的话是什么?还有敌人还剩多少粮草,士气如何?几个苗人头领之间的关系,只要是跟战争有关系的,都要给我查清楚!”张延秀的语气严厉,小单马上知道自己的错误所在,赶紧下去重新收集情报,这个时候茶儿突然要求见张延秀。 “茶儿姑娘,听说你今天又去见刘士刚了,他还是没将你所要知道的告诉你吗?”张延秀闭上眼睛,他一边说话一边在思考,思考明日要如何击败进攻的苗人。“他还在考虑,考虑自己是否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考虑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得到他所能拥有的最大的好处。”茶儿的肩膀上站着一只鸟,听孙校尉说那是茶儿这些人在刘士刚身边唯一的伙伴,一只会说人话的八哥。 “茶儿、茶儿!”八哥在说话,张延秀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说道:“茶儿姑娘不愧是苗人里的巾帼英雄,本官现在才知道茶儿姑娘为什么要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甘心留在刘士刚的身边,有了茶儿姑娘肩膀上的这只八哥,相信刘士刚的很多重要军情都被苗区里的苗族头人所掌握,可笑刘士刚还以为它只是你孤独时的一只玩物而已。” 第三卷第十章 战端(上) 茶儿先是很吃惊,但她马上就笑了,笑得很平静,也很灿烂,让张延秀觉得有种解脱的感觉。茶儿摸了摸肩膀上的八哥,突然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张延秀的视线,将八哥放飞,可当茶儿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张延秀笑了,笑得很轻松,好像是在笑她刚才的动作是多么的多余。“明日苗人的几个头人就会派兵来攻打本官的大营,本官也已经准备好了,此仗不得不打,也不能不打!茶儿,你是否将大营内的兵力告诉那些苗族头人了,其实也不用你去花,百花心里早就有底了,她一定会将本官一切转告所有的苗族头人的。”张延秀挥手让冲进来的侍卫退了下去,这些御前侍卫耳朵很灵,但嘴巴很紧。 见张延秀并没有马上捉拿自己的意思,茶儿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当刘士刚带着人来到我们寨子,下令屠杀我们寨子的时候,我害怕极了。我父亲并没有参加叛乱,他也反对靠武力叛乱来反抗朝廷,可身为苗人,同族的兄弟恳求父亲帮助他们,给他们粮食,这点父亲根本不能拒绝。可刘士刚根本就不听父亲的解释,他杀光了除了我之外的所有族人,还将我变成了他的玩物,那个时候我真的想去死。张大人,我知道,资助叛军者是要被斩首的,可刘士刚有什么权力杀光我们寨子里的所有人,他有什么权力将我变成他的奴隶?!”茶儿很激动,她似乎想起了当日屠杀的惨况。 “如果每一个苗人都偷偷地资助乱民的话,那这仗就不用打了,刘士刚要杀鸡儆猴,让所有的苗人看到资助叛军的下场。同时他也要为自己和自己的手下着想,你们苗人的银器实在是太诱人了,灭了你们的寨子不仅能积累军功,还能得到大量的银子,这就是刘士刚灭寨的理由。”张延秀说得很轻松,好像是在谈一件很小的事,这让茶儿很愤怒,她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瞪着张延秀。 “不要这样看着本官,本官说的是事实,贵州之乱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了。地方官员欺压你们苗人,你们苗人反了,不仅杀了地方上的许多官员,还大肆屠杀普通的汉人,这件事你应该清楚。后来刘士刚来了,他开始屠杀你们苗人,现在你们苗人和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汉人联合起来一起屠杀曾经屠杀过他们的刘士刚的军队,杀来杀去,已经没有对和错了。本官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杀百人而救人。茶儿你放心,本官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当明日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一切就都将会过去了。”张延秀的仁慈换来的只是茶儿的鄙夷。 “是当,等人死得差不多了,一切也就结束了,人命在张大人眼里就如此的不值吗?当初刘士刚侮辱我的时候,我也想过自杀,可在被押回大营的路上,我想起了你们汉人的一句成语‘忍辱负重’!你们汉人必须要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的族人绝对不能就这样白白被杀!所以我没有选择自杀,而是想办法让刘士刚放松警惕,然后用我苗人特有的训兽之法将情报传递出去,我成功了,刘士刚损失败了,那些屠杀我们苗人的凶手大部分都为他们所做的付出了代价,这比我当初选择自杀更有价值。我也希望这场战争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但绝对不是像大人所说的那样,靠苗人的惨败和卑躬屈膝来获得和平,既然新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百花和我都希望这场战争以苗人的胜利而告终,刚才我我所能掌握的情报送了出去,请大人放心,百花会保证大人的安全的,但请张大人清楚一件事情,苗人绝不害怕死亡!”茶儿说完突然抽出一把匕首向自己的心脏刺去,还好张延秀早有准备,手中的铁指套击中了茶儿的匕首,匕首掉到了地上,茶儿也被张延秀点中了穴道。 “本官知道你们苗人不害怕死亡,就如同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7 章 些准备进攻我们的苗人头人一样。可这样并不是勇敢,而是愚蠢。你的死并不能改变什么,既然你之前能忍辱负重,为什么现在就不可以。明日之战本官绝对会赢,赢了就将有很多苗人俘虏,你为什么不为你的儿子和那些俘虏考虑一下?你不觉得百花一个人太孤单了,只靠百花一个人是否不够?你给本官好好想一想吧。来人,送茶儿回她的帐篷,尽力保护她的安全。”侍卫将茶儿抱走了,对于这么一个悲惨却又坚强的苗族女子,张延秀很欣赏,茶儿刚才分明就是要用自己的死来告戒自己。 “少爷,都查清楚了,苗人叛军总共五千人,都是苗区内的百战之士,他们将于明日日出时进攻我们的大营,苗人手里有从刘士刚手上缴获的三架投石器,他们将全力攻打我们的南方。苗人手里的粮食并不多,少爷送去的很大部分粮食都被百花的父亲送回了苗区,那些叛军手中只有三天的口粮。”在侍卫抬走茶儿后没多久,小单终于将情报整理出来了,张延秀再仔细看清楚情报后,马上升帐点将。张延秀将所有士兵分成三队,两队士兵先休息,第三队士兵做好战斗前的准备,将各种物资准备后,天亮前两个半时辰再换第三队士兵休息,离天亮一个时辰开饭,不仅让士兵吃饱,还要让士兵吃好。 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五千之众的苗人叛军渐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到了现在这种地步,没有一个士兵会想到逃跑。看着苗人将缴获的三辆投石车摆在了最前面,后面跟着一群拿着竹梯的士兵,张延秀真的很想笑,攻击一所大营竟然用上如此简陋的攻城器械,这简直就是在让士兵来送死,更可笑的是,投石车竟然是在有效攻击范围外就开始发shè的,弹shè出来的石头落到了栅栏外面,由军官带头,官兵开始笑了,笑苗人的无用,也为自己打气。 在发shè了五次之后,苗人终于发现投石车的范围过远,几个苗人头人心里大骂那些汉人,只有那些汉人知道如何正确cāo作这三辆投石车,可那些汉人都以各种理由敷衍他们,那些汉人根本就是一群懦夫。上次是太远,这次却太近了,虽然如此投石车可以很有效地杀伤大营内的人,但那些cāo作投石车的苗人也进入了京军中神shè手的杀伤范围内。普通士兵的弓箭最有效杀伤范围是在两百步内,而京军中神shè手的杀伤范围则是在三百步以内,最远距离是四百步,这些神shè手用的都不是普通的长弓,而是为他们专门打造的巨铁弓,这种弓箭一般士兵根本就拉不动,或者只能拉动两三下,就算是张延秀手中的神shè手也只能拉动十次,但在战场上,十次就够了,足够shè杀神shè手所要shè杀的重要目标了。 二十名神shè手跑上箭楼,十人一组,轮流shè杀cāo作投石车的苗人,就一轮,所有cāo作投石车的苗人就全部被shè杀,一人一箭,箭箭夺命!苗人头人愤怒了,他们同样也有弓箭,而且还有从刘士刚手中抢来的上好的弓箭,他们马上命令族里的神shè手反击,可结果是这些苗人的神shè手所shè出的箭根本shè不到官兵所在的箭楼,就算shè到了也被箭楼上的盾牌手轻松地挡住了,那些箭shè到出了这个距离后穿透力小的可怜。张延秀又是一阵冷笑,刘士刚手上根本就没有京军神shè手所用的巨铁弓,苗人从刘士刚手中抢去的上好的弓箭也不过是京军中练习用的而已。再次地判断失误令苗人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神shè手,官兵到现在还没有一人伤亡。 官兵的士兵再次得到提升,甚至有些人还叫囔着要冲出去将那些叛乱的苗人全部消灭。而此时苗人也彻底愤怒了,苗人的头人们挥舞着手中的苗刀,高喊着:“杀光所有的官兵!”将那三辆投石车扔到了一边,仓促地发起了进攻,见到如此情景,张延秀终于放心了。刘士刚手下的原一千人全部上前,防守外寨,京军防守大营,锦衣卫和其他士兵做好支援准备,张延秀的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这次不仅要把那些好战的苗人全部处理掉,还要将刘士刚留下的一群麻烦尽量地消耗掉,只有这些人都死得差不多了,贵州才能顺利地恢复平静。 “少爷,张承德百户的飞鸽传书!”大量地官兵站在外寨的栅栏后,用弓箭和鸟铳向冲锋的苗人叛军shè击,试图阻止苗人叛军接近外围栅栏,苗人叛军在逐步接近栅栏后,开始用弓箭和标qiāng反击官兵,官兵的伤亡开始慢慢地出现,张延秀下令将所有的鸟铳送回大营,外寨官兵准备与苗人叛军白刃战!这时,张延秀才赶紧打开张承德的飞鸽传 第三卷第十章 战端(下) 张延秀迅速地将张承德的飞鸽传书看完,苗人的弓箭已经shè到了张延秀面前,钉在了老陈所举的盾牌上。张延秀将承德的飞鸽传书jiāo给了孙校尉和王校尉,让他们也看看。“承德所征召的一千人马还有湖广的先锋五百骑兵已经汇合,现正在赶来的途中,离我们也只有五里的距离,传令下去增援的人马一个时辰后将会到达,让所有士兵守住大营!” 外寨的官兵与苗人叛军的白刃战正式开始了,官兵躲在栅栏后面,利用栅栏的空隙将长矛一次次地刺出,此时的苗人才展现出其真正的实力,强壮凶悍,毫不畏惧死亡,苗人叛军用手中的斧头和苗刀劈砍着栅栏,用手中的长qiāng与官兵对刺,倒下一个补上一个,苗人叛军认得眼前的这些人,就是这些官兵刽子手屠杀了他们的同胞,他们要报仇。 外寨本来就不怎么坚固的栅栏在苗人叛军刀劈斧砍,蛮力摇晃下被强行打开了好几个口子,众多的苗人叛军从栅栏的缺口冲了进去,一点都不在乎大营箭楼所shè出的弓箭,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守卫外寨的那些官兵,一个个用的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再付出了一半的伤亡后,刘士刚的旧部开始有人逃跑了。张延秀见到如此情景,手中令旗一挥,箭楼上的京军shè手马上将弓箭所瞄准的目标从苗人叛军转移到了逃兵身上,一阵箭雨后,所有的逃兵被全部shè杀。到这个时候张延秀才下令:“外寨的所有士兵退回大营,所有木板必须抽回,弓箭手全力掩护!”此令一下,外寨的官兵全线溃退,很多放在壕沟上的木板都没有被抽回,除了发疯般的逃跑外,他们什么也没做。 “苗人虽然愚昧野蛮,但其本身好勇斗狠,作战十分凶悍,若是士兵一对一的单挑,普通士兵根本不是其对手。”孙校尉见外寨的官兵大部都退回来了,亲自带着执法队上前,稳定败兵。还有一些没有逃回来的,已被挡在了门外,这些人身后全部都是苗人叛军,再不关门很可能让苗人叛军顺势攻进大营,这些人的结果可想而知,全部被苗人叛军乱刀砍死。“王校尉、小单该你们出击了,老陈准备点燃引信、砍断绳索。”第三队官兵全面出击,张延秀将手上所有的连弩、火器还有暗器都用出去了,在大营的栅栏内,官兵站在栅栏内疯狂地向苗人叛军shè击,因铺在壕沟上的木板并不多,苗人只能一队队地冲到大营栅栏外,然后再一队队地被官兵用弓箭、连弩、火器shè死,而苗人的弓箭手和长矛兵却一直被箭楼上的京军压制着,几个苗人头人气得跳脚,急命手下人将所有的竹梯都送上去,铺在壕沟上。 “少爷,都准备好了,第一队官兵伤亡七百余人,只有不到三百人退了回来,有一半人带伤,已经全部安置在后面,由御前侍卫看着。苗人在冲入外寨时伤亡了大概一千多人,现在估计伤亡已经超过两千人。”张延秀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的士兵在拼杀,张延秀很想马上命令老陈点燃引信和砍断绳索,现在拼杀的可不是刘士刚的旧部,伤亡大了张延秀会心疼的。“等叛军大部压上后来再点燃引信,传令承德,我要知道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主动出击!”张延秀抽出随身带的短铳,对着一个正爬上栅栏顶的苗人叛军就是一qiāng,那苗人马上从栅栏顶上跌了下去,砸倒了栅栏外的一群苗人。 “帅旗向前,本官要让苗人知道朝廷的官兵不是好惹的!”张延秀带着五名御前侍卫和十名锦衣卫高手也来到了大营的栅栏外,官兵的士气再次被提高,到现在苗人叛军还无法从栅栏上打开一个缺口,刘士刚为了建这个大营没少花力气,第二队与第三队的官兵只是出现了小规模的伤亡。见到朝廷的大官主动上前,马上有苗人将这个消息告诉几位苗人头人,将近两千人的伤亡让几位苗人头人杀红了眼,大营是非破不可,这已经不是丢不丢面子的问题了,如果不攻破大营那这几个苗人头人的权势和地位就全都保不住了。 “全部人都给我上,一定要杀光那些官兵,为死去的亲人报仇,告诉所有人,一定要活捉那个朝廷大官!”几个苗人头人带着自己的护卫也冲到了外寨边上,双方的所有兵力都压到了大营的栅栏两旁,张延秀见时机已到,马上下令老陈,点燃引信,砍断绳索!地雷的引信被点燃了,虽然只有十颗,但bàozhà后的效果绝对可以震住苗人。砍断绳索后,绳索一端所绑着的瓦罐全都掉进壕沟内,摔得粉碎,里面的火油和烈酒慢慢地流了出来。 轰隆几声巨响从壕沟内传了出来,伴随着巨大响声,几十个站在木板和竹梯苗人被zhà上了天,bàozhà产生的火焰点燃了壕沟内的火油和烈酒,半个壕沟被点燃了,火势还在迅速地蔓延,但还是有几个地方没有着火,苗人头人见势不妙马上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几个苗人头人在向后撤,但还是有些苗人叛军不退反进,这些苗人任由官兵的长qiāng刺进自己的身体,连中数箭都要将手中的武器扔向眼前的官兵,试图一命换一命。 “少爷,张承德百户的军队已经在苗人叛军右侧,随时可以发起进攻,张承德百户现在手上共有八百骑兵!”胜负已定,张延秀下令官兵全线反攻,并命令张承德的八百骑兵从侧翼夹击苗人叛军!撤退的苗人叛军只是阵行混乱了点,但被大火所阻止大营内的官兵同样行动困难,苗人叛军在后方慢慢地稳住了阵脚,张承德见到如此情景,指挥骑兵向苗人叛军的后方冲去,将正在集结的苗人叛军冲散,见到有官兵有增援的骑兵,苗人叛军再也抵挡不住,全线溃败了。 就在这如此危急的时刻,苗人头人已经带头跑了的时候,有一小队的苗人叛军却选择了聚集在一起,阻挡官兵的追击。张延秀亲自带着人从大营内杀了出来,并派传令兵传达自己的命令,让张承德不必理会苗人叛军殿后的部队,绕过后继续追击溃败的苗人叛军,而所有的步兵则将苗人叛军殿后的人马围起来,只围不攻,张延秀让老陈将一直被软禁在大营内的茶儿带了出来。茶儿看着满地的尸体和那些受伤不能动,正被官兵粗暴地抬到一空地集中的苗人伤兵,茶儿仿佛又看到了刘士刚当初屠村的那一幕,她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心口,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想办法救救这些族人。 “恭喜张大人了,张大人不仅活捉了刘士刚,还率兵打败了不愿意服从朝廷命令的苗人大军,如此大的功劳相信张大人已经满意了吧,茶儿在这里希望张大人不要像刘屠夫那样,因一时的骄傲自满而落得身败名裂!”茶儿的话也算是一种忠言吧,不过古人说得没错,忠言逆耳。“多谢茶儿忠言,本官听进去了,不过茶儿你要清楚,这场仗可不是本官想要打的,是你们的苗人头人们逼着本官要打的,如今刘士刚的只剩下了五百多人,这个结果本官想你们该满意了吧,何必呢?又白死了这么多人!”此时的茶儿很想冲过去一匕首刺穿张延秀的心脏,但是她不能这样做,也无力去实行。她只能冷冷地反问张延秀:“真的是这样吗?张大人,为此你又让你们汉人付出了多少人的生命?!” 张延秀不想跟茶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他转身指了指那些被包围的苗人叛军,说道:“其实你也不想跟本官多说什么废话吧,本官现在只是希望你能帮帮本官,让那些苗人投降,该死的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何必让更多的人送命。还有那些受伤而被俘虏的苗人叛军,本官将让军中的郎中为他们做简单的救治,但你必须要告诉他们别乱动,等下也将由你把所有的苗人俘虏送到百花那里,还有几车粮草,这就是本官送你们的礼物。对了,麻烦你告诉百花,就说朝廷从湖广增援的一万人马马上就要来了,那八百骑兵就是先锋。别再打了,本官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刘士刚” 茶儿也不多说什么,在老陈的陪伴下向被包围的苗人叛军走去,她与苗人叛军说了许多话,张延秀看到茶儿哭了,而且很激动,看来那些苗人很伤茶儿的心。张延秀干脆自己走了过去,让所有的官兵将能用的火器、连弩、弓箭全部对准了那些苗人,看到如此情景茶儿急了,一直高声呼喊着什么,最后那些苗人终于投降了。听向导说,刚才茶儿对着那些苗人发了dú誓,是苗人dú誓中最dú的那一种。 第三卷第十一章 止战(上) 追击败兵的张承德回来了,八百骑兵只伤亡了三十多人,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但都不是自己的,战果辉煌!不过张承德却没有抓到那几个苗族头人,苗族的大队人马竟然主动出击,前来接应那几个苗族头人和溃败的苗人叛军,得到这个消息后张延秀的脸色有点难看,他马上把所有人组织起来,将大营中的粮草附近放满柴草,倘若苗人的大队人马开始进攻大营,那就将所有的粮草全部烧掉,一粒粮食也不留给苗人,大营南面的工事来不及修复了。 “少爷,刘士刚的旧部一百多人全跑了,那些混蛋趁着刚打了胜仗,御前侍卫一时大意地机会溜掉了,如今大营内还有一些刘士刚的旧部,请少爷定夺。”小单风急火燎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8 章 跑了过来,将这个消息告诉张延秀。张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少杀点人都不行。“传令下去,锦衣卫外围组织全力追杀这群逃兵,全部就地格杀,没有跑掉的人要给予奖赏,告诉那些人,他们很快就能带着自己的银子回老家种地去了。还有假如苗人再度挑起战端,不要让那群人上阵,所有人做好撤退的准备!”张延秀可不能保证苗人头领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再次挑起战端。 将近一千人苗人俘虏都被聚集在了一起,受伤的都进行了简单的救治,苗人的大队人马在接应了战败的几个苗人头人后,也没有再前进一步,官兵与苗人的军队就这样对峙着,根本探马的查探,苗人的军队中并没有汉人武装,张延秀安心多了,分化瓦解的计策成功了,接下来就是自己的主动退让。“茶儿,这次就麻烦你将那一千多人带回去了,还有这三车粮草,同时帮本官转告百花公主和她的父亲,就说只要本官愿意随时可以将这座大营烧成废墟,刘士刚的旧部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这一切也该结束了,朝廷增援的人马马上就到,那八百骑兵就是先锋!”茶儿没有跟张延秀争吵什么,而是默默地离开了帅帐,走了几步后,她突然一个转身,对张延秀说道:“我还会回来的,希望张大人能帮我个忙,不管别人如何地误会我,我都要找到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张延秀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吧,我既然决定要帮你,那就一定要帮到底的。” 张延秀的让步马上有了回应,苗人的大队人马再次后退,退到了张延秀大营的五十里外,得到这样的回应张延秀觉得还算满意,粮食每天运送两车过去,虽然不是很多,但苗人还是忍耐下来了,因为张延秀说得没错,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谁也不愿意再失去亲人了。这样的情况接连持续了五天,这五天里百花和茶儿一直在张延秀和苗人之间两边跑,张延秀被这两个女人吵得没办法,就多送了一车的粮食过去,张延秀可不想一下子把大批的粮食给苗人,只要他们饿不死就行了。五天后,朝廷增援的军队终于到了。 刘士刚的大营内一下子驻扎了一万多人马,张延秀这下也不小气了,一次将张承德带过来的一万石粮食全部送了过去,后面还有两万石的粮食,随时也可以送到苗区,同时招安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有一半的汉人叛军愿意接受朝廷的招安,剩下的还在考虑,不过也快了,苗人那里张延秀也拉拢了两三个有实权的头人,册封为土司这种朝廷承认的地方世袭官员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土司虽然名义上是朝廷的官员,但土司管辖的地区几乎全部都是土司一个人说的算,那可就是变相的土皇帝了。 张延秀的这些小动作,百花和她父亲很快就知道了,可他们根本就阻止不了,汉人的那些首领就不用说了,同族的苗人头人很多都认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没有了刘士刚这个威胁,苗人众头人们又恢复了往日样子,各自为政,互相算计着对方,很多老一辈的恩怨也被抬了出来,各自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如果不是百花身为大明皇帝亲自册封的公主,也是与汉人之间谈判的代表,还有百花父亲手中所掌握的实力,百花的父亲早就压不住那些人了。 冬天终于到了,虽然贵州没有京城那般寒冷,但张延秀开始想家了,想要回家过年,去年张延秀就没在家过年,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张延秀一直在写信,然后用锦衣卫的快速渠道将信送回去,可回信那是一封没有,张佐只是一直吩咐让张延秀好好办差,家里一切都好。还好,让张延秀等了很久的圣旨终于到了,刘士刚和一众犯人都将被押往京城受审,贵州有一半的官员被革职查办,最上头的贵州布政使与贵州按察使也是一个下场,革职查办!投靠锦衣卫的地方官员都得到了提升,很多人都是身兼数职,新的官员要等开春才能上任,又是一场利益地争夺,这次楚党可是下了大力气,推荐官员的名单早就写好了。 圣旨中对张延秀的表现是大嘉赞赏,并将贵州之事全部jiāo给了张延秀处理,对此张延秀只是很无奈地接受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张延秀怕不能赶回家过年,还有就是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结果只是口头上的几句赞赏,既不升官也不奖赏,这让张延秀心里有些难受。可既然手中大权在握,那就不能辜负子虚帝的厚望,张延秀马上与苗人头领正式商讨具体事宜。 所有的苗汉联军都被赦免,但汉人武装都要接受朝廷的招安和整编,除留下部分精锐外,其他的全部解散。对于这点百花和她的父亲完全同意了,汉人首领们除了一个与百花的父亲是莫逆之jiāo的异姓兄弟外,其他的人早就脱离了他的指挥,这些都是汉人自己的家事,苗人管不了。苗人的武装各自回到自己的寨子,苗人头人可以保留自己的武装,并管理寨子内的族人,由贵州苗族总头人将各寨的苗人头人名单和所管辖的范围写个清单出来给张延秀,张延秀将担保一半的人成为土司。 让苗人各头人回到自己的寨子这一点百花和她的父亲都不反对,但只有一半的头人才能得到张延秀的担保而可能成为土司这一点百花和她的父亲十分地反对,百花和茶儿明确指出张延秀这是在继续分化和瓦解贵州的苗人,挑拨苗人各头人之间的关系,其用心无比险恶,因此双方连续吵了好几次,这才将所要担保的名额从一半提升到了近七成的苗人头人名单,张延秀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名单jiāo上去后,子虚帝那边最好还要划掉一半的名额,也就是说最多只有三成的苗人头人会成为土司。那些没有被册封成为土司的头人就会嫉恨上那些成为土司的人,甚至还会把百花的父亲和百花当成仇敌,如果那些人造反的话,土司身为朝廷的官员就必须为朝廷出力,出兵剿灭那些造反的苗族头人,到时候就不是苗人与朝廷之间的矛盾,而是苗人与苗人之间的矛盾。 谈来谈去,吵来吵去,张延秀有点不耐烦了,这哪里是一个向朝廷投降的少数民族的态度,可从圣旨的意思上看,子虚帝是希望贵州能尽快恢复和平,停止战乱,对于苗人的一些态度和条件能答应的尽量答应。子虚帝的意思就是张延秀要绝对完成的使命,因此张延秀只能继续忍着,继续与苗人打口水仗,反正只要不再打仗就行了。 张延秀与苗人的总头领在吵,可贵州省内重建家园工作可一点都没耽搁。大批的粮食解决了百姓的温饱问题,很多难民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在破败的房屋内拜祭亲人,抚慰伤口。被战火毁坏的房屋要重建,荒芜的田地也要开始耕种,贵州的冬天并不寒冷,还能种点口粮,也要为春耕做准备,田地早已以为没有人耕种而长满了杂草。那些没有被撤职的官员从张延秀口中得知皇上很关心贵州的重建,也都下了大力气,楚党为了获得巨大的利益,先行开始收买贵州民众的民心。农具、种子还有耕牛被一批批地送入了贵州境内,由官府租借给百姓,不收取任何的利息,贵州境内的一些官员也看准时机,先行投靠了楚党,以各种借口从湖广借调了一些地方官员一起组织百姓重建家园,对于楚党的这些动作,张延秀没必要去管,而且张延秀本身也欠楚党的人情。而子虚帝很快就从东厂那里得知楚党的作为,结果是子虚帝大笔一挥,口头嘉奖湖广总督与湖广布政使,并将湖广借调到贵州的一部分官员直接安排在了贵州,同时为了平衡权势,也急调了一些东林党人到贵州上任。 第三卷第十一章 止战(下) 花了十天的时间,所要商量的重要协议都商量完了,苗人叛军的大部分人马都回到了自己的寨子里,放下了手中的苗刀,从新开始做一个家庭顶梁柱应该做的事情,耕种和狩猎,支撑起一家人的生计。至于那些失去儿子、没有了丈夫、再也见不到父亲的,只能继续想办法活下去,因为他们的亲人只所以要拿起刀箭,就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地活下去。 再争吵过后,张延秀卖了个大人情给百花和茶儿,十万两白银,用在一个人身上很多,用在很多人身上很少,但最起码能帮帮那些因战火而失去家人,生活困难的苗人,让百花和茶儿更好的收买人心,得到更高的声望。百花和茶儿把张延秀送的那笔银子收下了,不过却对张延秀的想法嗤之以鼻,而且百花还说,那些银子本来就是他们苗人的,是刘士刚抢去的,朝廷还欠苗人很多很多。张延秀不说话了,从刘士刚在贵阳的私宅里查抄出了价值八十万两银子家产,这里面还包括贵阳城内的几个店铺,可张延秀感觉刘士刚不会仅仅就只有这点银子,贵州盛产白银,苗人喜欢已白银作为饰物,刘士刚屠了那么多的苗人寨子,绝不会只有这么少的银子,每年一百万两的军费啊! 在难得的清闲半天后,张延秀终于决定亲自去见见刘士刚,见见这个把贵州闹翻天的杀人魔王现在是什么样子?!果然没有让张延秀失望,刘士刚很脏,但是他的眼神,还有他的神情,都是那么的骄傲与刚强,刘士刚是个杀人屠夫,也不是一个好的将军,但无可否认,他是一个优秀的士兵。刘士刚在延绥是从一个军户慢慢地升到了副总兵这个位置,经历了大小战役百余次,亲自斩杀了将近两百名入侵的蒙古人。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不会当官,也不会为将! 当张延秀出现在刘士刚面前的时候,刘士刚站直了身子,看着张延秀,张延秀也在看他。最后刘士刚开口说道:“外面很安静,他娘的,没想到你这个二世祖竟然还会打仗,还打赢了!”张延秀自己搬来了一块椅子,坐在了刘士刚面前,他还带来了一只烤猪蹄,一壶酒,为自己倒一杯,也为刘士刚倒一杯。“我承认我是个二世祖,因为我出生在一个显赫的世家,有一个好父亲,一个好母亲,可我并不是一个满足于父母所给的一切的人,所以我能打赢这场仗,逼着苗人投降,让贵州停止战乱!还有就是将你这个贵州经略使、镇南将军轻易给活捉了!”张延秀在炫耀,他现在很需要一个人来欣赏他的辉煌。 刘士刚抓起张延秀放到他面前的烤猪蹄,大口地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拿起酒杯一口喝光,然后将酒杯扔给张延秀,说道:“世家子弟就是假斯文,喝就用这么小的杯子,没劲!”张延秀笑着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罐酒,扔给了刘士刚,刘士刚拿起就往嘴里倒,喝了一大口的酒,再吃上几口ròu,张延秀就坐在牢房栅栏外,看着刘士刚吃,自己慢慢地喝酒,牢房里就他和刘士刚两个人,老陈和小单在外面守着。 当吃饱喝足之后,刘士刚用很脏的袖子擦了擦嘴巴,这才开口说道:“张延秀!锦衣卫张指挥使的独生子,你们张家深受皇上的宠信,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张延秀要来贵州兵部当然是要什么给你什么,兵要最好的,装备要最精良的,地方官员也要巴结你,几十万石的粮食说给就给,如果老子也有这样的实力,整个贵州苗人的叛乱早就被平定了!”刘士刚越想越气,一拳狠狠地砸在栅栏上,大声吼道:“你这样的公子哥根本就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士兵有多苦!平日里使用的兵器要自己保养,战场上弄坏了就要自己去修,或是拿银子去换把新的。当兵吃粮,他粮的,给士兵吃的粮食跟喂猪的没两样。我们军户就靠那一小块田地养家糊口,可你们这些世家王公还要来抢夺我们的田地!最可恨的是,兄弟手足替你们这些混蛋拼死拼活,死的死、残的残,你们还要剥削我们的抚恤金,有些为保护你们而战死的兄弟的妻子为了养活全家竟然还要出来卖,更惨的还有人全家被饿死,张延秀你告诉老子,你们这群混蛋对得起我们这些为你们流血拼杀的当兵的吗?!老子是屠杀,可比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混蛋来说,老子比你们好一万倍!”张延秀沉默了,天下卫所军户都在烂,但烂得最快的却是朝廷所倚重的官员。 沉默过后,张延秀慢慢地问道:“所以你才一再纵兵屠戮地方?!”刘士刚并不为自己所做的感觉后悔和羞耻,大胆地承认了:“没错,贵州可是个好地方,苗人的寨子还有一些普通的村子都有银子,屠掉一个寨子也有几万两银子。不过张延秀,你要搞清楚,并不是老子自己要来贵州的,是延绥的那些混蛋叫自己过来的,他们看老子太麻了,正好朝廷需要一个人来镇压贵州苗乱,就把老子扔过来了,一开始老子还很生气,可后来把银子赚到手后,老子真是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点把老子派过来,这样老子那些战死兄弟的亲人也就可以少受点苦,这些年来,老子靠那些沾血的银子让他们全都过上了好日子,老子值了。”张延秀摇了摇头,这世上对与错谁能说得清楚,杀人的同时就是在救人,救人的时候又是在杀人,怪不得当初抓刘士刚的时候他不承认自己不义。 “刘士刚,你本来是有机会收手的,当初你派人给京城官员送银子的时候,皇上给了你一次机会,可你为什么要错过那次机会,和平了半年,你却再次挑起战端,结果让贵州的苗人和汉人一起反了,也让你落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你当初不收手呢?只要你收了手,你就是朝廷的英雄!”张延秀难得地叹息了一声,可刘士刚却是冷笑:“收手,说得轻巧,张延秀,你的确比那些混蛋强多了,算老子前面说错。但你如果你突然有一天变穷了,没有银子花了,那你会怎么样?我看你一定会难受得要死吧!老子当初看了皇上的圣旨后,也想收手。为了抚恤那些随我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老子需要很多银子,可兵部和户部那群混蛋一再跟老子讨价还价,他们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9 章 为那些银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上菜市场买菜啊!妈的,老子一时气不过,只能先自己掏银子,这结果老子一下就变穷了,本想靠户部抚恤金挽回点损失,可没想到户部那群混蛋给的银子只有当初商量好的数额的三成,老子一生气,就再次干回老本行,过一天是一天!”找朝廷要抚恤,张延秀除了冷笑还是冷笑,朝廷的那点抚恤有屁用,张延秀自己每次都是自己掏银子抚恤那些战死和受伤的官兵,可惜刘士刚不能跟张延秀比,身为不一样,家世也不一样,结果刘士刚落到了这个地步。 “用朝廷里的那些白痴文人的话来说,你是其心可诛,其情可悯,你救了那些随你出生入死的手足的家人,却让更多跟随你的士兵战死沙场,可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不过我会比你做得更好,更安全。刘士刚,为了你的这份白痴义气,当你全家被斩首的时候,我会为你全家收尸,你的旧部我也会为你安排好,还有就是我会为你处理一下延绥的那群混蛋,要整倒那些人实在是太容易了,而且我的未来岳父徐公爷也有拿一个边镇开刀的意思。”刘士刚笑了,他笑得很大声,大到小单冲了进来,发现没什么事情发生才退出去。 当刘士刚笑够了,笑得没力气的时候,他才说道:“老子总算长见识了,老子输得不冤,碰到张延秀你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疯子混蛋,老子值了。不过你也不用瞒老子,老子的那些旧部应该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吧,但老子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的这份情,为此老子也想通了,准备送你一份大礼,不过你得答应老子一个条件!”张延秀本来想问一下茶儿的儿子的下落,可既然刘士刚想送一份礼物给自己,那就先听礼物的事情。 “什么样的一份大礼,刘士刚你先说来听听,看我有没有兴趣,你要知道,我在京城见过的东西很多,可能你认为很重要的东西在我眼里却一文不值!”张延秀坐了回去,自己的酒才喝了一半,但是他不想喝了,将剩下的半壶酒拿给刘士刚,刘士刚一口气喝完了,喝了那么多的酒刘士刚的脸有些红了,他咧着嘴说道:“放心吧,老子要送你的绝对是你喜欢的,也是天下人都喜欢的。” 第三卷第十二章 善后(下) “既然如此,你可要自己小心,对付苗人,必须要恩威并施。我已写了折子请示皇上是否将从刘士刚身上抄来的一百多万两银子留在贵州,将这比银子作为贵州重建的第一笔费用,相信皇上会批准的。苗人现在很需要别人的帮助,只要你肯真心的帮助他们,他们就会把你当成朋友。但帮助并不是惧怕,也不是软弱,一旦让苗人觉得你软弱,他们就会看不起你,觉得你好欺负,很多埋在他们心中的仇恨也会被从新点燃起来,还有一些死硬分子,总之该强硬的时候你必须要强硬,皇上的意思虽然是不希望贵州再燃起战火,但有的时候杀戮是必须,这就是我对你的忠告,在贵州好好干吧,锦衣卫对贵州的全面监视还要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我会马上想办法通知你的,多保重啊!”既然李榜甲来了,张延秀也该回京了,不过回京城对于张延秀来说并不容易,而且还是很麻烦的事情。 “贵州的事情我已全部扔给了李榜甲去处理,不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个麻烦,第一个麻烦是要将刘士刚押解回京,这一路上不仅要预防刘士刚的旧部劫囚,还要防止苗人暗杀刘士刚,总之一定要平安将刘士刚送到京城,否则我们就是失职!”对于这第一个麻烦,与张延秀一起讨论的张承德、老陈、小单、王校尉和孙校尉都是满脸的自信。张承德开口说道:“少爷,你就放心吧,这一路仅仅护卫的官兵就有三百多人,再加上京军和我们锦衣卫的高手,根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是真的有人来劫囚车,那更好,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孙校尉继续补充道:“我们还可以在沿途要求地方官府协助,刘士刚是重犯,地方官员对我们的要求是绝对不会拒绝的,请张大人放宽心,押解刘士刚到京城并不是什么难事。”张延秀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头疼,因为还有第二个麻烦。 “第二个麻烦就是要如何将那四万五千两黄金秘密地送到京城,绝对不能让别的势力发现!”众人为难了,四万五千两的黄金,大约有两千八百多斤,最起码要用上两辆马车,而且还不能让别人发现,可这一路招摇过去,不被人起疑才怪。“少爷,不如我们把黄金都存到钱庄去吧,日后再叫人分批来取?!”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贵州数年的战乱早就让无数的钱庄破产,现在贵州剩下的钱庄都是一些毫无信誉和实力的小钱庄,这么大一笔黄金根本就不能存。还有大家别忘了,东林党和楚党的官员可都在贵州,被楚党的人知道还不会怎么样,可如果被东林党的人知道了,那事情就麻烦了。”大家一阵地沉默。 “少爷,不如我们先把金子藏起来,这次只带走一部分,然后慢慢地分散带走如何?”张承德的主意马上被张延秀否定了。“多运一次就多一次的风险,分散带走也很危险,我们必须想办法将这批黄金一次运走,运回京城。”王校尉想了想,准备开口又有些犹豫,张延秀发现了这点马上问道:“王校尉,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如果有的话说出来吧。”王校尉在孙校尉的鼓励下,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可是他在张延秀面前表现的一个机会。 “少爷,贵州除了产银多外,产铜也多,贵州官员向来有将大量的铜块带出贵州进行贩卖的习惯,我们何不多带点铜块出贵州进行贩卖,以铜块为掩护,将那批黄金运往京城,不过我们这样做,动静会闹得很大,因为那批黄金就要用到两辆大车了。”大家想来想去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而且还能在路上多捞点油水,可王校尉说得没错,这样做动静肯定会闹得很大。 “闹大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别人发现那批黄金,其他的东林党怎么参我都没问题,贵州这地方铜很便宜,我们不如多买一点,我要让朝廷的人知道,我在贵州没贪银子,为了答应给伤亡的士兵承诺的抚恤,我张延秀不得不这样做,同时我们也要在路上慢慢地把那些金子换成大钱庄的银票,回到京城前我们就要把所有的铜都卖掉。”贵州有的是铜矿,贵阳城内也有大量的铜块,因为战乱大量的铜卖不出去,贬值得很厉害,张延秀又是特殊的身份,商人们赶紧半卖半送,张延秀一下子就搞到了五大车的铜块,而且价格十分的便宜,便宜得可怕。 当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张延秀马上上路了,可一上路他就发现,那两个麻烦虽然解决了,可车队行进的速度慢得可怕,很可能无法在新年前赶回京城,张延秀这下又头疼了,家里终于来信了,希望张延秀能够早点回到京城,三个丫头都在等张延秀回去一起过年,信中都是对张延秀的思念之情。张延秀头疼啊,可是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能继续按计划做下去。当张延秀离开贵州省后,一路上专走有繁华城镇的官道,每经过一个大城都要停留一下,将车队的铜块卖掉,将得来的银子换成当地最大钱庄的银票,然后再将一部分的现银装上车。 明朝的铜矿都是属于朝廷的,由朝廷统一管理,铜不仅是制作箭头的材料也是制作铜钱的主要材料,因为铜在市面上很是走俏,如果将铜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制作成铜器在价格上就能再翻一倍,因此地方上总是有一些商人将普通百姓手中的铜钱收去熔化掉,重新制作成铜器,以赚取高额利润。张延秀所贩卖的铜块都是纯度很高的上好铜块,在市面上很是走俏,再加上张延秀的身份,地方官员为了讨好张延秀,会主动将地方上的一些富商召集起来,向小单等人购买铜块,购买的价格也往往比市面上的价格高,但商人们算了一下只要将手中的铜块制成铜器多少还能赚点。 张延秀的车队就这样押着刘士刚一路走走停停、卖铜换银,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一个朝廷的军队,而是一队做生意的商队,当张延秀一行人离开湖广的时候,铜块已经卖掉了一半,也将一半的金子换成了银票和一部分现银,不过计算一下时间张延秀发现,他们用了将近比平时多一倍时间才走过了湖广,而此时朝廷也知道了张延秀的一路所作所为,东林党开始大规模的弹劾张延秀敲诈地方,延误公务,有失官体,强买强卖等罪责,而当子虚帝认真的审阅了张延秀一路上所做之事的详细报告后,只是笑了笑,他想身边的王谮问说:“王谮啊,你说延秀这孩子就这么缺钱花吗?好好的一个官员不做,却偏偏要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王谮看子虚帝的语气平和,刚才还笑了笑,说明子虚帝并不是在气恼张延秀,王谮放心了,他马上回答道:“皇上,延秀这孩子虽然一向喜欢胡闹,但其素来关心手下的官兵,每次出外办差手下官兵一有伤亡就会单独拿出一笔银两来抚恤伤亡的官兵,这次延秀在贵州经历了多次拼杀,手下官兵更是伤亡惨重,按照惯例他一定又要拿出大笔银两作为私人的抚恤,皇上您是知道的,延秀这孩子这次真的是将刘士刚处所查抄的家产全部jiāo给了朝廷,为了贵州的重建出了大力,没有足够银两的他只能选择这样做了,还请皇上能够体谅延秀这孩子的苦心。”子虚帝听后也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廷的国库本来就没有多少银子,有关官兵的抚恤一直就不够,再加上官员的层层剥削,能到阵亡官兵家属手中的那是少之又少。对于这种情况子虚帝和徐敬业之前狠抓了几次,杀了数十名官员,可结果还是一样,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如此糟糕的情况,怎么能让士兵安心保家卫国?怎么能打败越来越强大的瓦拉?子虚帝无奈了一阵之后,手执朱笔亲自写了一张圣旨,六百里加急送到了张延秀的手中。 在圣旨上子虚帝对张延秀在回京路上的作为很是不满,严厉地训斥了张延秀几句,然后命令张延秀将押解刘士刚之事jiāo由属下办理,要求张延秀马上轻骑赶回京城。圣旨中并未对张延秀卖铜所得的银两还有车队中还没有卖出去的铜块做批示,只是点了一句理解张延秀体恤手下的苦心,看到这句话张延秀马上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将押解刘士刚前往京城之事jiāo给张承德处理,而剩下的铜块继续一路贩卖,张延秀自己则带着大量的银票快马赶回京城,张延秀这下头就不疼了,一切都很顺利了。 第三卷第十二章 善后 “既然如此,你可要自己小心,对付苗人,必须要恩威并施。我已写了折子请示皇上是否将从刘士刚身上抄来的一百多万两银子留在贵州,将这比银子作为贵州重建的第一笔费用,相信皇上会批准的。苗人现在很需要别人的帮助,只要你肯真心的帮助他们,他们就会把你当成朋友。但帮助并不是惧怕,也不是软弱,一旦让苗人觉得你软弱,他们就会看不起你,觉得你好欺负,很多埋在他们心中的仇恨也会被从新点燃起来,还有一些死硬分子,总之该强硬的时候你必须要强硬,皇上的意思虽然是不希望贵州再燃起战火,但有的时候杀戮是必须,这就是我对你的忠告,在贵州好好干吧,锦衣卫对贵州的全面监视还要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我会马上想办法通知你的,多保重啊!”既然李榜甲来了,张延秀也该回京了,不过回京城对于张延秀来说并不容易,而且还是很麻烦的事情。 “贵州的事情我已全部扔给了李榜甲去处理,不过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个麻烦,第一个麻烦是要将刘士刚押解回京,这一路上不仅要预防刘士刚的旧部劫囚,还要防止苗人暗杀刘士刚,总之一定要平安将刘士刚送到京城,否则我们就是失职!”对于这第一个麻烦,与张延秀一起讨论的张承德、老陈、小单、王校尉和孙校尉都是满脸的自信。张承德开口说道:“少爷,你就放心吧,这一路仅仅护卫的官兵就有三百多人,再加上京军和我们锦衣卫的高手,根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要是真的有人来劫囚车,那更好,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孙校尉继续补充道:“我们还可以在沿途要求地方官府协助,刘士刚是重犯,地方官员对我们的要求是绝对不会拒绝的,请张大人放宽心,押解刘士刚到京城并不是什么难事。”张延秀点了点头,但他还是头疼,因为还有第二个麻烦。 “第二个麻烦就是要如何将那四万五千两黄金秘密地送到京城,绝对不能让别的势力发现!”众人为难了,四万五千两的黄金,大约有两千八百多斤,最起码要用上两辆马车,而且还不能让别人发现,可这一路招摇过去,不被人起疑才怪。“少爷,不如我们把黄金都存到钱庄去吧,日后再叫人分批来取?!”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贵州数年的战乱早就让无数的钱庄破产,现在贵州剩下的钱庄都是一些毫无信誉和实力的小钱庄,这么大一笔黄金根本就不能存。还有大家别忘了,东林党和楚党的官员可都在贵州,被楚党的人知道还不会怎么样,可如果被东林党的人知道了,那事情就麻烦了。”大家一阵地沉默。 “少爷,不如我们先把金子藏起来,这次只带走一部分,然后慢慢地分散带走如何?”张承德的主意马上被张延秀否定了。“多运一次就多一次的风险,分散带走也很危险,我们必须想办法将这批黄金一次运走,运回京城。”王校尉想了想,准备开口又有些犹豫,张延秀发现了这点马上问道:“王校尉,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如果有的话说出来吧。”王校尉在孙校尉的鼓励下,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可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0 章 在张延秀面前表现的一个机会。 “少爷,贵州除了产银多外,产铜也多,贵州官员向来有将大量的铜块带出贵州进行贩卖的习惯,我们何不多带点铜块出贵州进行贩卖,以铜块为掩护,将那批黄金运往京城,不过我们这样做,动静会闹得很大,因为那批黄金就要用到两辆大车了。”大家想来想去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而且还能在路上多捞点油水,可王校尉说得没错,这样做动静肯定会闹得很大。 “闹大了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不要让别人发现那批黄金,其他的东林党怎么参我都没问题,贵州这地方铜很便宜,我们不如多买一点,我要让朝廷的人知道,我在贵州没贪银子,为了答应给伤亡的士兵承诺的抚恤,我张延秀不得不这样做,同时我们也要在路上慢慢地把那些金子换成大钱庄的银票,回到京城前我们就要把所有的铜都卖掉。”贵州有的是铜矿,贵阳城内也有大量的铜块,因为战乱大量的铜卖不出去,贬值得很厉害,张延秀又是特殊的身份,商人们赶紧半卖半送,张延秀一下子就搞到了五大车的铜块,而且价格十分的便宜,便宜得可怕。 当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张延秀马上上路了,可一上路他就发现,那两个麻烦虽然解决了,可车队行进的速度慢得可怕,很可能无法在新年前赶回京城,张延秀这下又头疼了,家里终于来信了,希望张延秀能够早点回到京城,三个丫头都在等张延秀回去一起过年,信中都是对张延秀的思念之情。张延秀头疼啊,可是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只能继续按计划做下去。当张延秀离开贵州省后,一路上专走有繁华城镇的官道,每经过一个大城都要停留一下,将车队的铜块卖掉,将得来的银子换成当地最大钱庄的银票,然后再将一部分的现银装上车。 明朝的铜矿都是属于朝廷的,由朝廷统一管理,铜不仅是制作箭头的材料也是制作铜钱的主要材料,因为铜在市面上很是走俏,如果将铜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制作成铜器在价格上就能再翻一倍,因此地方上总是有一些商人将普通百姓手中的铜钱收去熔化掉,重新制作成铜器,以赚取高额利润。张延秀所贩卖的铜块都是纯度很高的上好铜块,在市面上很是走俏,再加上张延秀的身份,地方官员为了讨好张延秀,会主动将地方上的一些富商召集起来,向小单等人购买铜块,购买的价格也往往比市面上的价格高,但商人们算了一下只要将手中的铜块制成铜器多少还能赚点。 张延秀的车队就这样押着刘士刚一路走走停停、卖铜换银,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一个朝廷的军队,而是一队做生意的商队,当张延秀一行人离开湖广的时候,铜块已经卖掉了一半,也将一半的金子换成了银票和一部分现银,不过计算一下时间张延秀发现,他们用了将近比平时多一倍时间才走过了湖广,而此时朝廷也知道了张延秀的一路所作所为,东林党开始大规模的弹劾张延秀敲诈地方,延误公务,有失官体,强买强卖等罪责,而当子虚帝认真的审阅了张延秀一路上所做之事的详细报告后,只是笑了笑,他想身边的王谮问说:“王谮啊,你说延秀这孩子就这么缺钱花吗?好好的一个官员不做,却偏偏要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事情?”王谮看子虚帝的语气平和,刚才还笑了笑,说明子虚帝并不是在气恼张延秀,王谮放心了,他马上回答道:“皇上,延秀这孩子虽然一向喜欢胡闹,但其素来关心手下的官兵,每次出外办差手下官兵一有伤亡就会单独拿出一笔银两来抚恤伤亡的官兵,这次延秀在贵州经历了多次拼杀,手下官兵更是伤亡惨重,按照惯例他一定又要拿出大笔银两作为私人的抚恤,皇上您是知道的,延秀这孩子这次真的是将刘士刚处所查抄的家产全部jiāo给了朝廷,为了贵州的重建出了大力,没有足够银两的他只能选择这样做了,还请皇上能够体谅延秀这孩子的苦心。”子虚帝听后也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廷的国库本来就没有多少银子,有关官兵的抚恤一直就不够,再加上官员的层层剥削,能到阵亡官兵家属手中的那是少之又少。对于这种情况子虚帝和徐敬业之前狠抓了几次,杀了数十名官员,可结果还是一样,杀了一批,又来一批。如此糟糕的情况,怎么能让士兵安心保家卫国?怎么能打败越来越强大的瓦拉?子虚帝无奈了一阵之后,手执朱笔亲自写了一张圣旨,六百里加急送到了张延秀的手中。 在圣旨上子虚帝对张延秀在回京路上的作为很是不满,严厉地训斥了张延秀几句,然后命令张延秀将押解刘士刚之事jiāo由属下办理,要求张延秀马上轻骑赶回京城。圣旨中并未对张延秀卖铜所得的银两还有车队中还没有卖出去的铜块做批示,只是点了一句理解张延秀体恤手下的苦心,看到这句话张延秀马上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将押解刘士刚前往京城之事jiāo给张承德处理,而剩下的铜块继续一路贩卖,张延秀自己则带着大量的银票快马赶回京城,张延秀这下头就不疼了,一切都很顺利了。 第三卷第十三章 归家(上) 当张延秀赶到京城后,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皇上也只是让张延秀将贵州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写一份奏折呈上去,等过年后,将刘士刚押解进京后再议。张延秀得到这个口谕后很是开心,马上去北镇抚司jiāo接了一下,随后立刻回家,在外面那么久了,冷落了家里的美妾可不好,张延秀已经忍了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张延秀就是不想碰外面的女人。 一进家门,第一个看到的既不是潘怡婷也不是郑香伶,更加不是小迷糊,在院子里的竟然是徐馨,徐馨正在逗毛毛玩呢。毛毛被锁在了院子的大树旁,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晒太阳,今天可是京城冬天里难得好天气,毛毛很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可每次它一闭上眼睛就会被徐馨用手里的烤羊腿ròu敲一下脑袋,看到好吃的烤羊腿毛毛马上一口咬过去,咬空了,徐馨早就跑到毛毛咬不到的地方,笑嘻嘻地看着它。连续几次后,毛毛真的生气了,站起来对着徐馨狂吠,可毛毛这样徐馨却更高兴了,她正玩得开心,一点都没发现张延秀,张延秀看毛毛那可怜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一个飞身来到了徐馨的身边,将徐馨手中的烤羊腿一把抢了过来,扔给毛毛,毛毛跳了起来一口咬住放在地上就狂啃,高兴得直摇尾巴。 “小秀儿,你太过分了,一回来就欺负我,我要告诉婆婆去!”婆婆,张延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徐馨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嫁给别人了,虽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这绝对是件好事。“小秀儿你那是什么表情,要回来也不通知一下婆婆,婆婆带着大家出去发放棉被和过冬的衣服了,因为太无聊了所以我没去,怡婷和香伶对我说了很多,婆婆们也是,我已经想通了,那就是既然注定要成为你的妻子,那就只能认命,以后我就会天天缠着你,烦着你,我让你为以前对我所做的付出代价,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你准备好了没有,我的夫君!”张延秀的头又开始疼了,而且这个头疼很可能会伴随张延秀一生。 看着徐馨那得意的样子,张延秀实在气不过,大叫一声:“可恶!”一把将徐馨紧紧地抱住,徐馨突然被张延秀抱住后很是紧张,挣扎地说道:“小秀儿,你要干吗?快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张延秀越搂越紧了,狞笑着说道:“既然你已承认是我的妻子,那做妻子的当然要伺候丈夫了,来先亲一个。”张延秀附近的仆人很早就回避了,毛毛吃完了烤羊腿后就趴着睡觉。徐馨只能眼看着张延秀向自己亲了过来,十分生气的她狠狠地咬了下去,张延秀疼得头迅速地后扬,嘴唇出血了,可张延秀并没有放开徐馨。 “还不快放开我,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以后就算我们拜堂成亲了你也别想进我的房门。”张延秀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伤口,很不满意地盯着徐馨说道:“疯丫头,你不好惹这个我从小就知道了,但你也别得意,从小到大,你每次想欺负我好像都没有好下场,这次也是一样!”张延秀又亲了下去,不过这次疼得赶紧将头后扬的却是徐馨,张延秀先行咬了下去,虽然不见血但已经起了乌青,这比咬出血还厉害,看着徐馨捂住嘴要哭出来的样子,张延秀多少有些得意,他这才将徐馨放开,再次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说道:“这样就哭鼻子了,那以后洞房了要怎么办?为我生孩子的时候又会怎么样?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把一切都考虑好了!”徐馨心中那个气,她擦了擦将要流下来的眼泪大声说道:“姓张的,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意图,想让本郡主主动放弃婚约,你想都别想,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徐馨就跑向了后院,跑回了自己的闺房。 看着徐馨那伤心的样子,张延秀除了得意外,心里还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张延秀不知道怎么说,但总之就是头疼,看着旁边睡得十分舒坦的毛毛,张延秀一脚就把毛毛踢醒,毛毛当时就火了,可当它看清楚是张延秀的时候,马上摇着尾巴讨好它的男主人。张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刚想去抓抓毛毛的下巴就听身后有人高喊:“坏少爷,你怎么一回来就欺负毛毛,人家恨死你了。”小迷糊马上冲到了毛毛身边,抱住毛毛说道:“毛毛你好可怜啊,人家以后不再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了。”张延秀很无语,要是把毛毛带出去还不得吓坏很多人。 “相公,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要这么早回来,不然我们一定会在家里等你的。”潘怡婷的一声相公叫得张延秀的心都酥了,他也不在意大门外还有人进来,一人一手分别将潘怡婷和郑香伶搂住,看到如此的情景,潘怡婷有些害羞地要挣扎开,郑香伶则紧紧地抱住张延秀,贵州的一些事情家里的女人们多少听过一些,对此大家也很是担心,可为了不让张延秀分心,所以张延秀在贵州所接到的家信会那么的简单。 “哎,还是那句话,有了媳fù忘了娘,做娘的怎么这么辛苦,游子归家第一个找的就是自己的媳fù,把自己的娘亲丢在一边。”张延秀的听到了母亲温佳蓉那熟悉的声音,马上放开了潘怡婷和郑香伶。“大姐,儿子大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看人家多恩爱啊,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抱孙子了。”不用说,张延秀知道一定是四娘萧亭,潘怡婷和郑香伶两人被说得脸通红通红的。还好张佐的三夫人董怡珊赶紧为她们解围。“大姐,有什么事我们还是进去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让外人看到了会笑话的。”温佳蓉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走了进来,张佐二夫人黄秀娟来到小迷糊的身边,将毛毛的铁链解开,拍了拍小迷糊的头说道:“该做饭了,你不是说学了很多新菜要让延秀尝尝吗?”小迷糊站起身来,对着张延秀吐了吐舌头,大声喊道:“少爷是坏蛋!”喊完就向厨房跑去,毛毛紧跟在后面。 当太阳下山的时候,张佐也回来,张延秀想跟张佐商量一下贵州的事情,并告诉父亲黄金的事情,但马上被张佐制止了,张佐平静地说道:“一切等刘士刚被押解回京后再说,你这个臭小子本来可以把事情干得漂漂亮亮的,可最后竟然还闹了这么一出,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张延秀很吃惊,因为父亲竟然还不知道他那五万两黄金的事情,孙校尉和王校尉还有那些锦衣卫精锐高手竟然没有把此事告诉张佐,而在远方的张承德他们,却认为张延秀一定会把事情全部告诉张佐的,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众人可不想参合进去,何必当一个令人讨厌的挑拨者呢。 既然张佐不知道,那张延秀打算干脆等车队回到京城再把事情全部告诉父亲,给张佐一个惊喜,张延秀此时真上也只有十七万两的银票而已。然后张延秀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赶紧飞鸽传书让张承德留下五千两黄金,张延秀有事情要做。一家人在各自忙碌完之后,也是该用晚膳的时候了,徐馨也坐在了温佳蓉的身边,看着徐馨嘴角的乌青和张延秀嘴角边的伤疤,温佳蓉和潘怡婷都似乎想起了什么,温佳蓉狠狠地瞪了张延秀一眼,潘怡婷则摇了摇头,一对将来会互相吵架的夫妻,如何能让人安心。 吃完晚膳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了,张延秀竟然主动留下来陪潘怡婷和郑香伶收拾碗筷,本来碗筷是不用她们收拾的,可她们俩都很主动地要收拾碗筷,张延秀的母亲们似乎明白了她们的意思,都觉得很好笑,但又忍住不笑出来。张延秀从外面回来,晚上一定是要人陪的了,可到底谁先陪张延秀两人心既想张延秀选上自己,又不想表现出来,破坏姐妹之间的感情,更不想张延秀同时把她们两抱进房,上次张延秀走的时候干过一次,然后她们两就被夫人们笑话和微微训斥了好几天。可张延秀这次竟然主动留下来帮她们两收拾碗筷,两人马上知道逃不掉了,只能赶紧将碗筷收拾好,潘怡婷试图逃跑,但张延秀抓的第一个就是她,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拍了拍潘怡婷的屁股,对郑香伶说道:“自己乖乖跟过来哦,不然就不听话了,为了你们我在外面可是一个女人都没碰,你们也就答应一下我这个当相公的小小的要求吧。”潘怡婷被抬了出去后就不敢挣扎了,而郑香伶则乖乖地跟在了张延秀的身后,直到三人一起进了张延秀的房间,门被紧紧地关上了,所有的灯火也被吹灭。 第三卷第十三章 归家(下) 张延秀如今才懂得去珍惜轻松而又幸福的日子,一家人就这样快快乐乐地过了年,不过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徐馨竟然是留在张府过年,没有回南京去。而且最让张延秀郁闷的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1 章 ,每次他早上出来晨练的时候,徐馨就会拉着毛毛来到他面前,大声地说道:“色鬼,花花公子,只会欺负女人的混蛋…”徐馨把她知道的能骂人的话全部说了一遍,张延秀一开始还没觉得怎样?可每天都骂,而且骂的都是反复那么几句话,又是大过年的,一点都不在乎禁忌,张延秀真的受不了,一怒之下把徐馨抱了起来,抬进了自己的房中,扔到了床上,此时那天晚上陪张延秀的潘怡婷已早早起来去伺候温佳蓉了,屋内就张延秀和徐馨两个人,徐馨一发现这种情况马上尖叫了起来,这声尖叫马上将后院的温佳蓉引了过来,再受到温佳蓉的责备后,张延秀发觉,内院实在是太小的,张府该是扩建的时候了。 刘士刚终于被押解到了京城,同时被送入京城的还有一万两黄金、两万两白银、将近三十万两的银票和一车铜块,因张延秀离开后各方势力对押解车队很是关注,张承德虽然也喜欢胡闹但也知道轻重,剩下的一万两黄金再也没有进行兑换,铜块的贩卖也慢慢地减少,最后干脆连剩下的铜块也一起送进京城,以此来掩护那剩下的一万两黄金。到了这个时候,子虚帝才正式在殿上召见张延秀,开始,张延秀被子虚帝大声地训斥了好几句,最后没收了张延秀的两万两白银,对此张延秀没有任何异议,可东林党不干了,这是在明显偏袒张延秀,东林党一众人全部要求严惩张延秀,并且还提到张延秀这一路所收受的贿赂绝对不仅仅是两万两而已。 张延秀见东林党如此围攻自己,本来就被徐馨烦得心情不怎么好的张延秀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在朝上就跟东林党吵了起来,而且是破口大骂,最后张佐和子虚帝看不下去了,张佐当场给了张延秀一巴掌让他跪下请求子虚帝的宽恕,子虚帝则下旨将张延秀带下去廷杖十下。监杖的司礼太监刚好是黄兴德,象模象样地打了十下,张延秀喊了十下,然后摸着根本就不疼的屁股再次回到了太和殿。当张延秀回到太和殿的时候,东林党人也刚被子虚帝训斥完,东林党没有张延秀贪污的证据,也拿不出张延秀通过卖铜到底赚了多少银子的具体数额,而且张延秀此次的确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可以说是为了朝廷出生入死,贵州的万民感谢的折子也送到了京城,看到如此大功劳,再看看眼前这些只说不做的东林党,子虚帝不偏袒张延秀还要偏袒谁。 罚完了两万两银子,子虚帝不再怪罪张延秀,而是赏了张延秀一个庄子,庄子内有三千亩良田,还有一些御用的器皿,张延秀很是无奈地接受了。庄子的赏赐还好说,但其实张延秀并不在乎这个庄子,一年才有一万多两的收入,还不够他这次要给士兵和属下的抚恤。至于那些器皿,说是天大的荣誉,可拿回家只能供着不能用,用了有一点损坏就是对皇上的不敬,根本就是鸡肋。但子虚帝的赏赐张延秀必须接受,也不能提别的要求,否则就是抗旨,张延秀只能无奈地接受了,最起码日后对于收受来的贿赂有了个解释,可以说是庄子上的收入。 刘士刚被满门抄斩了,张延秀遵守约定为刘士刚全家收尸,对于张延秀为刘士刚全家收尸的事情,很少人说张延秀是在做好事,有人说张延秀是假慈悲,有人说张延秀对刘士刚有愧,更有人说张延秀这是一个yīn谋。当听到传闻后张延秀只是冷笑,至于自己的坏名声,锦衣卫反问了徐馨一句:“当锦衣卫的需要好名声吗?”徐馨马上回答道:“绝对不需要,当锦衣卫的没有一个是好人,特别是你这个大坏蛋!”张延秀对着徐馨的头来了一下,说道:“疯丫头,有的时候你真的是笨得可怜,我父亲也是锦衣卫,而且是锦衣卫指挥使,下次说话前先考虑清楚结果好吗?!”张延秀是真的希望徐馨能改掉这个坏毛病,日后他们成亲后,如果徐馨还不能改掉这个坏毛病,那笑话可就大了。 刘士刚死后,张延秀将刘士刚那沾满鲜血的囚衣脱了下来,整理好,让人三百里加急把血囚衣送到贵州去,李榜甲马上就明白了张延秀的意思,那就是将刘士刚的血囚衣挂在了贵阳城门上,让贵州全境的老百姓无论苗汉都看到,消息一传开,无数的苗人和汉人马上成群结队地来到贵阳城,当众人看到那件血囚衣的时候,有人哭了;有人在默默地说着什么;更有人在咬牙切齿,很是不甘心;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一颗石头向那件血囚衣扔了过去,无数的人马上跟着将能拣到的时候拿起来,也扔了过去,血囚衣示众的几天里,看守血囚衣的士兵可倒霉了,很多士兵都被石头打中,还好没人受重伤。 除了那件血囚衣外,张延秀还将一件东西送到了李榜甲手中,让他转jiāo给茶儿。那是一条银制的八卦项链,是刘士刚死前一直带的,那条八卦银链很奇怪的没有被狱卒拿去,最后这条银项链落到了张延秀手中。当茶儿拿到那条项链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出手中的银项链是刘士刚的,她一生气就要将那条银项链扔掉,这个时候,抱在茶儿怀里的小家伙哭了,茶儿看着正哭闹的儿子,最后用颤抖的手将八卦银链挂在了儿子的脖子上。 张佐此时真的有些吃惊,当张延秀将一万两黄金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张佐实在不知道说张延秀什么好,因为张佐已经觉察出,张延秀所得到的绝对不仅仅只是这一万两黄金而已。此时张延秀才将事情全盘托出,并简单地计算了一下,张延秀到现在除去抚恤士兵和手下的银两,一共拥有一万两黄金和四十万两的银票,正好五十万两白银多一点,这一路上张延秀赚够了。“臭小子,算你比较有良心,懂得将那五万两黄金收归国库,那你现在手上的这五十万两银子打算怎么办?”张延秀指了指那一万两黄金,说道:“这一万两黄金是给太子殿下的,至于手上这四十万两银票,先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慢慢地派人去湖广将银票换成白银。听说湖广那几家钱庄在京城都有分店,也可以去那换一下,不过不是现在,东林党那群苍蝇最近一直盯着我,那群混蛋,贵州出事的时候自己不出面,利用我出来收拾局面,等局面收拾好了竟然连让我赚点银子都不肯。士兵没有额外的抚恤以后谁肯为我卖命,兵部和刑部不给点好处日后他们根本不会再像这次这么帮忙了,如果就靠本身的那点微薄的俸禄,什么事也办不成!” 张佐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准备如何将这一万两黄金送进东宫?还有兵部和刑部的好处你打算怎么送?”张延秀想了一会,说道:“兵部和刑部的好说,直接给银票,刑部的老巢就在湖广,至于太子殿下那边,还得靠父亲你帮忙,把你的马车借我一下吧?”张佐虽然平时不坐马车,马车也不豪华,但张佐的马车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张佐忍了很久,终于对着张延秀的头来了一下,张佐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说道:“臭小子,你是怎么知道马车的秘密的?”张延秀可不怕张佐真生气,他优哉游哉地回答道:“人家都说知子莫若父,同样你儿子是知父莫若子,你儿子我可不是笨蛋!” 张佐想对张延秀的头再来一下,可却被张延秀闪开了。“臭小子,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吧,不要把自己看得太聪明了,过度的自信就是狂妄,历史上狂妄人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马车可以借你,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出了事我可不帮你。”张延秀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太子殿下应该很久没来看母亲了,小迷糊的手艺最近渐长,母亲带点好吃的去见太子应该是没有人会阻止的吧,食盒应该准备得大一点,这样才能把苍蝇吸引过去。”第二天,张延秀就带着母亲温佳蓉坐着父亲的马车还有提着一个比较大的食盒进了东宫,得到消息的杜孝昆亲自将来到皇宫门前,驾着张佐的马车进了东宫,并将马车安置好。那天太子殿下很是高兴,小迷糊做的小菜很合太子殿下的胃口,湘缃吃了几口很是羡慕,很想向小迷糊学点手艺。至于温佳蓉,看着两个吃着她nǎi水长大的孩子的关系是如此之好,她很高兴,最后温佳蓉说了,明天还会再来一次东宫。 第三卷第十四章 探亲(上) 第二日,当张延秀和温佳蓉再次来到东宫的时候,突然被几个太监拦住了去路,当值的太监说,要检查温佳蓉所带的食盒和马车,还说这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杜孝昆淡淡地对张延秀介绍那名当值太监,那太监正好是魏孝忠的弟子,也是魏孝忠的干儿子。张延秀本来绝对不想让眼前的这个死太监搜的,但温佳蓉拉住了张延秀,摇了摇头,张延秀只能让那个太监去搜,马车上太监没搜到什么,但马车内的衣被都被扔了出来,扔到了地上。食盒里也没有东西,但食盒已经被摔坏了,吃的东西掉了一地。当值太监看搜不出什么,转身就要走,张延秀可忍不住,摔开母亲的手,大声喊道:“你给我站住,什么都没搜出来就想这么走了,没那么便宜的事情,你给本官滚过来,把地方的食物全都拣起来吃掉!”当值太监当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张延秀火了,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当值太监一转身就被打了个大巴掌:“你这狗奴才,我叫你你没听到啊,是不是聋了!”张延秀在前面闹,杜孝昆则在后面慢慢地马车驾走,同时离开的还有温佳蓉,当母亲的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虽然儿子那么多年没在她身边,但他们父子很相象,何况张延秀比张佐更狠! “你算什么东西,你竟然敢打杂家,来人啊,把这狗东西给杂家抓起来!”四周的太监和侍卫刚想动,当值太监就被张延秀扔到了撒满食物的地方,被张延秀一脚踩着头,看着当值太监跟随的几个小太监,张延秀冷冷地说道:“不想死的话就站在那里别动,否则北镇抚司的诏狱就是你们最后去过的地方!”当值太监被张延秀踩得很惨,用力要起来,并大声喊道:“大家别怕他,还不快来帮杂家,要是让杂家义父知道了,你们全部得吃不完兜着走!”张延秀更火了,用力地踩着当值太监的头说道:“你这狗奴才,我让你把地上的食物吃下去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啊?!”张延秀的脚一直在用力,当值太监的脸贴在地上,满连的食物残渣。 “姓张的,杂家跟你拼了!”当值太监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跳了起来,一掌就要向张延秀打去,可他的极yīn掌还没打到张延秀身上,脖子就被张延秀随身带的雁翎刀割破了喉咙,当值太监痛苦地捂着喉咙倒了下去,张延秀故意只割破气管,却没有马上要了当值太监的命,四周的人都不敢动,只能看着那个当值太监痛苦地断了气。“人是本佥事杀的,但是他先试图攻击本佥事的,本佥事自己到皇上那里请罪去。”张延秀将刀扔给了从东宫赶来的太监,他有带刀御前行走的权力。东宫的小太监看事情闹大,虽然心里解气但也为张延秀感到担忧。张延秀虽然与东宫的管事杜公公有些过节,但张大人一向出手阔绰,又是太子殿下的心腹,只要太子殿下登临大宝,张大人很可能就是新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如此的一个人怎么能不巴结呢?!很快就有小太监去将此事报告太子殿下了。 张延秀让东宫的小太监将自己的双手绑住,然后去向子虚帝请罪,子虚帝才听完了事情的经过,还没有决定要如何处置张延秀,太子就跑到了子虚帝的面前,向子虚帝求情,见太子是如此的恳求,子虚突然想起了以前还不是皇帝和张佐一起吃苦的日子,他真的有点怀念以前的日子,但那已成为了过去,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变得无法挽回。最后,子虚帝让张延秀自己掏一千两银子去抚恤那名当值太监的家属,并剥夺了张延秀御前配刀的权力。从此以后宫中的小太监们没有一个人敢对张延秀无理,杀个人不过赔了点银子而已,这种人小太监们如何敢惹! 得到了一万两黄金的太子很是高兴,谁会想到他这个当太子的会成天为了银子而苦恼,不过这十万两银子还是要花出去的,户部那群混蛋竟然拖欠贫民区里的那些可怜人的工钱,半年多过去了,北京城的城墙才修缮了一半,太子去了几次户部,户部的官员除了会哭穷外,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太子殿下,你是太子,大明天下第二人,未来大明朝的继承人,户部的那群混蛋是出了名的市侩,你为什么不能拿出点威严来,甚至摘掉一两个官员的乌纱,只有这样那群假商人才会乖乖地拿出银子来。”户部的官员是出了名的会讨价还价,很多人都在背后称户部的官员为假商人。 见张延秀要谈正事,温佳蓉说自己有点累了,太子马上安排湘缃带温佳蓉到后边休息一会。“延秀的意思是明天陪着孤去户部,如果户部官员推脱责任的话,就摘掉几名官员的乌纱,可孤如果这样做的话,父皇那边会认为孤越权的。”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皇上是不会为这种事情而生气的,皇上绝对会为太子所展现出的威严而感到高兴,因为这正是一个将要继承大明天下的太子应该做的,如此也能展示出太子有驾御百官的能力。不过明日我是不会跟太子殿下去户部的,请太子殿下独自展示出自己的威严吧。”张延秀慢慢地离开了,他去接母亲一起回家,剩下的由太子自己考虑。 “太子殿下,张大人说得没错,太子殿下必须有自己的威严,那是皇者必须具备的威严,这次户部的那些官员正好给了我们这次机会,只要我们能抓住这次机会,皇上和朝廷百官都将会看到太子殿下的威严,天下百姓也将会看到希望,还有贫民区里的那些百姓,他们将会得到太子千岁下的恩泽。”王彦斌跪在太子面前请太子下决心。 吴汉也跪了下来,说道:“太子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2 章 ,朝廷有些官员之所以敢对太子千岁你不敬,正是因为太子千岁你缺少皇者的威严,这也正是皇上一直不放心太子千岁的原因之一,只要这次太子千岁能拿出太子千岁应有的威严,必可震慑朝廷百官,让更多的官员看清楚形势,聚集到太子千岁身边来。同时这也是一次试探皇上意思的机会,皇上如果不高兴自然会将被太子殿下撤去官职的官员恢复原职,如果皇上同意了太子千岁的做法,那就代表我们这样做是对的。请太子千岁定夺!”当张延秀和温佳蓉重新来到太子面前,辞行的时候,王彦斌和吴汉已经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脸是是满意的笑容,而张延秀也发现了太子脸上那自信的威严。 第三日,朝廷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带着身边的人去户部向户部的官员索要修缮京城城墙的银两,户部的官员又开始扯皮和推脱了,但这次并不像户部官员认为的太子会马上离开,而是震怒的太子当下就拿掉了三名户部官员头上的乌纱帽,扒去了官服,其中一位官员还是户部的侍郎。京城的百官都有点惊呆了,谁也想不到平时和善的太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此事马上闹到了子虚帝那里,当子虚帝得知户部官员拖欠修缮北京城城墙所用银两的事情后,当场就火了。修缮京城城墙是为了守护好京城,户部竟然瞒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何况那些银子大部分都是靠削减东宫用度的银子和子虚帝自己拿出的体己银子,户部尚书被子虚帝大骂了一顿,除了被太子撤职的三位官员外,子虚帝还撤去了另外两位官员的职位。而让朝廷百官更加惧怕的是,张延秀又出手了,张延秀再户部五位官员被撤职后,带着锦衣卫抄了其中两人的家,抄出了大量的银两,一共三十多万两的银子和银票,还有无数珍宝与古董等,当子虚帝拿到张延秀所写的抄没清单后,那两名户部的官员,连同他们的家小全部被斩首。朝廷的风向开始变了,无数的官员开始重新猜测朝廷日后的动向,很多本来靠向郑妃的官员也开始动摇了,因为子虚帝如今不仅是在偏袒张延秀,也在偏袒太子。 就在百官开始骚动的时候,这场风暴的酝酿者也是让百官开始感到恐惧的张延秀,却正在打算另外一件事情,他左手搂着郑香伶,右手抱着潘怡婷,眼瞪着眼跟徐馨斗气,顺便瞧了瞧外面跟毛毛玩得正开心的小迷糊。张延秀和徐馨瞪了很久,潘怡婷一直用小动作劝他忍让着点徐馨,最后张延秀突然站了起来,吓得徐馨马上戒备,可没想到张延秀竟然说道:“决定了,怡婷、香伶还有小迷糊,你们马上准备一下,相公我决定带你们探亲去,你们都很久没见过自己的爹娘了吧。”众女都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第三卷第十四章 探亲(下) 潘怡婷和小迷糊的确是很想家了,小迷糊表现得非常高兴,难得主动亲了张延秀一口。潘怡婷是想回去,可她害怕,怕父亲不见自己,但她真的想回去看看,因此最后潘怡婷点头了。至于郑香伶,她不知道要去看谁,就是她的那些亲人把她给卖了的,现在那些亲人在哪里她也不知道,但既然张延秀要出去转转,那她是一定要跟去的。最后众人决定一起去南方见潘怡婷和小迷糊的父母。当做好决定后,徐馨突然跑了,跑之前还拿茶杯扔张延秀,被张延秀很容易地躲开了。“这个疯丫头,我刚才可没惹她,她发什么邪火啊!”潘怡婷此时有点魂不守舍,郑香伶回答道:“少爷,徐郡主是在吃醋,徐郡主心里已经有少爷了。”张延秀可不这么认为,他摇了摇头,说道:“吃醋,打死都不可能,算了,不管她了,你们马上去准备一下吧,就算是拜个晚年好了,现在是冬末,不久春天就要来了,我们正好一路欣赏由冬到春的变化。” 当温佳蓉她们得知张延秀要带着潘怡婷她们回家探亲后,马上全部都同意了,探亲算是家事,温佳蓉她们可以管,温佳蓉她们同意了,张佐也就没什么意见,他也有让张延秀再出去走走的意思,儿子一回来就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张佐可想清闲几天,朝廷里的风暴不能总是这么刮着,张延秀也不能总是像一把剑那样在百官头上悬着,虽然张延秀还没变成那把剑。 既然家里人都同意了,张延秀也很想赶快走,可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准备了,北镇抚司有很多事情要移jiāo,主要都是贵州的事情,张延秀这次可当不成甩手掌柜。太子时不时地把张延秀召过去,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有些低品级的官员已经开始向太子效忠了,收不收,怎么收都是问题。此外还有马车的问题,带家眷外出一定要准备马车,可家里的马车只够温佳蓉她们用,潘怡婷她们是绝对不敢用夫人们的马车,何况温佳蓉她们最近到寺里面上香的次数是越来越多,她们也不能离开马车。张延秀无奈只好去马车行租用,然后又订做了四辆马车,张延秀本来只想订做三辆,但潘怡婷一再提醒她多做一辆。三辆马车也要改造一下,为了路途的更加舒适,就这样耽搁了半个多月,张延秀终于能带着潘怡婷她们出去了,徐馨没有跟张延秀他们去,她很生气地待在了张府,温佳蓉对张延秀说她会劝服徐馨的,但张延秀以后也不要对徐馨那么凶,要多在乎点徐馨,不管怎么说两人日后是要一起过日子的。 三辆马车,二十名护卫,再加上老陈和小单,张延秀终于上路了。本来张延秀计划是走陆路并沿途欣赏春暖花开的景色,可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路上的景色是不错,可马车的颠簸实在让人受不了,冰雪在融化,路上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十分的泥泞。想休息一下小迷糊和潘怡婷又都急着想早点到家,张延秀只能先赶路,南下的运河算一算已经开始解冻了,到了码头就改走水路,至于那三辆马车就让驿站的人送回去好了,不过张延秀很希望能雇到大船,多雇几条也可以,将马车也带上船,省得下船的时候还要临时再雇佣马车。 张延秀一行人很幸运,虽然运河已经开始解冻,但运河上的客人却十分稀少,很多大船都被闲置着,张延秀也不客气,一下子将两艘客船还有一艘货船雇佣了下来,给了一半的订金。三艘船在运河上行驶得很慢,这是张延秀特别要求的,要快就要对付运河上那些没有完全融化的冰块,那可不是人力所能应付的。就这样众人在运河上飘了五天,张延秀的一个护卫也是张府的一个闲人突然对张延秀说道:“少爷,那些船工有问题,他们一直在观察我们,大部分的船工都有功夫底子,我们可能遇上水贼了。”这个闲人以前就是吃水贼这碗饭的,听说还是某湖的水贼总瓢把子,可惜后来被官兵联合其他的水贼灭了寨子,流浪到京城被张佐网罗成为府里的一个闲人。 “财不外露,我太大意了,出手也太大方了,出行的时间也不对,现在这个时候运河上的人很少,碰到我们这样的肥羊不动手才怪,到时候只要把人杀了用种荷花的方法把尸体扔进运河内就行了,这运河上每天出现的浮尸多了去了。你让大家小心点,吃喝还是要我们自己来负责,我得安排一下,吓到怡婷她们可不好。”闲人们都下去了,张延秀把老陈和小单叫了进来,商量了一下,绝对不能等水贼动手的时候他们才反击,那样太危险了,锦衣卫的习惯向来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因此张延秀准备先动手。 以犒赏船工的名义将所有的船工集中到货船上,并且准备了大量的酒菜,张延秀还许下承诺,要给每位船工一人一两银子的奖赏,水贼还没有到达预定的地点,也以为张延秀他们并没有发现其身份,因此都很高兴聚集在了货船上,附近还停留着几艘别家的船只,随着运河的解冻,运河又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水贼的头觉得过了今天就要加紧赶到预定的河道,把事情办了,得到的银子还有女人大概可以供兄弟们一年不用干活了。 酒喝多了,水贼的头突然感觉头有点昏,想睡觉!多年的警觉让他马上感觉到不对,他大叫一声:“不好,有人在酒里下yào。”可这个时候已经有一半以上的水贼倒在了桌上,几个没怎么喝酒的刚想冲出舱外,就被人扔了回来,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断气了。“少爷,这是从他们睡觉的地方收出来的,这些人全部都是水贼,似乎看这行有些年头了。”张延秀看了看小单带来的东西,点了点头,慢慢地走进舱内说道:“不错,看来没杀错人,没想到还有几个能站起来的,真是不错。老陈我不需要口供,把人全杀了然后将尸体送到下一个码头的地方官府那里,动作小声点,我不想吵到怡婷她们。”张延秀的命令被完全地执行了,所有的水贼被很轻易地杀死,尸体全部集中到货船的一个仓库上,不过三艘船的船工只能由二十名护卫临时代替了。 当张延秀回到货船的时候,发现潘怡婷并没有睡下,而是在等张延秀,见张延秀进来潘怡婷的第一句话就问:“相公,你是如何处置那些水贼的?”张延秀有些吃惊,水贼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潘怡婷,难道又是小单那臭小子告诉潘怡婷的,张延秀除了怀疑小单外还真没有其他怀疑的对象。“不是小单告诉我的,以相公的xìng格就算是要奖赏那些船工也绝不会是请那些船工喝酒,而且这些天来我也发现那些船工的眼神不对,因为我猜想到那些船工很可能是水贼,相公你虽然会烂杀无辜但每次的屠杀都是有理由的,相公你是如何处置那些水贼的?”张延秀笑了笑,站着抱住坐在椅子上的潘怡婷,说道:“怡婷,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看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瞒你的好,那些水贼已经全部被老陈他们解决了,在运河上干了那么多年的坏事,也该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怡婷你不会因为那些水贼而生我的气吧?”潘怡婷摇了摇,她回答道:“不会的相公,那些水贼是罪有应得,可是相公,我害怕,害怕父母不见我,也害怕相公什么时候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看着怀里的潘怡婷,张延秀温柔地摸着她的头,然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抱回自己的船舱内。 天亮之后,三艘船马上靠上了就近的码头,小单派人去通知当地的官府,当地的知县马上就带着捕快跑了过来,迅速地组织捕快将所有水贼的尸体搬下船,张延秀当年在运河上的事情到现在还在流传,知县可不敢怠慢,马上定案所有水贼试图袭击朝廷命官,后被护卫所杀,所有尸体就地掩埋。知县很聪明,在老陈没有开口之前就征集了当地四十名壮丁作为张延秀的新船工,本来这些壮丁上船的时候都很不高兴,知县给他们派发的是徭役,不仅没有酬劳,回来的路费还要自己出,因此一个个都无奈地yīn着脸,但当张延秀一人赏他们一两银子后,所有人都干劲十足的。就这样张延秀的船队再次上路,知县看着远去的船队松了一口气,终于将瘟神送走了,那些水贼尸体中有一个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这次顺便立了大功,想起这些知县很是高兴,回家陪新纳的小妾喝酒去了。 第三卷第十五章 差别(上) 张延秀首先到的是潘怡婷的家,小迷糊的家要继续南下才到,潘怡婷的父亲早已不是朝廷官员,锦衣卫的内档上说此人在家乡教书育人,并写了几本书,都是写一些讽刺朝廷黑暗之书,日子过得有些清贫。而小迷糊的父亲还河道衙门里做事,管的是修河款项的进出,其府门前进出的地方官员很多,日子过得十分的风光。越是接近老家,潘怡婷越是坎坷不安,手一直在发抖,张延秀与潘怡婷和郑香伶坐在同一辆马车上,看潘怡婷紧张成那样子,张延秀只能无奈地将其搂进了怀里,张延秀也为潘怡婷感到担忧,依东林党人的脾气潘怡婷很可能会被其父拒之门外,至于其母最多也只是在门外见见自己的女儿,潘家可还有一子一女。小迷糊家则有两个哥哥,不过她那两个哥哥都已出仕了。张延秀也确信小迷糊的父母绝对会很欢迎他们的,而且是很让人头疼的那种欢迎。 潘怡婷终于到家了,按照潘怡婷的要求,大队人马全部在镇外停了下来,张延秀亲自赶着一辆马车带着四名护卫陪同潘怡婷来到她的家门前。一个不怎么大的房子,已经有些年代了,过年的时候也没有请人在大门上画门神,春联都是自己写的,也没有用金箔。就连最起码的大门重新上漆也没做。不过现在在潘家门前还是很热闹,一名看起来很苍老的fù人带着两名老仆跟一个富家少爷还有少爷身后的十几个强悍家丁在吵架,潘怡婷已经走出了马车,看见那fù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但她还是克制着跟在张延秀身边慢慢地走了过去。看见有外人来,两方人只是扫了一眼张延秀他们,那富家少爷看潘怡婷的眼神让张延秀很生气,四名护卫手的兵器已随时准备拔出来。 两方人继续争吵,富家少爷说潘欠他的钱,要潘家把家里的地卖了还债,fù人请对方在宽限几天,并说那些地是祖上留下来的,绝对不能卖。而她的丈夫这几日病了,等病好了马上酬钱还债。可当对方要其还五十两白银的时候,fù人生气了,因为当初潘只向他们借了十两银子而已,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还五十两。此时的潘怡婷再也忍不住,泪眼朦胧地向那fù人扑去,喊道:“娘亲,不孝女儿回来了。”潘怡婷没有扑到她母亲的怀里,而是跪在了母亲的面前。潘怡婷的母亲也惊呆了,她用颤抖地双手扶起了潘怡婷,仔细地看了又看,然后大喊一声:“女儿啊!这些年想死为娘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当母亲的怎么能不疼爱呢?! 正当潘怡婷她们为母女重逢而哭泣的时候,那个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3 章 家公子还死不死地说道:“都说你们潘家小女儿是镇里的第一美女,没想到你们的大女儿更美,本公子看钱你们也不用还了,本公子以两百两,不三百两银子下聘,把你潘家的两个女儿一同娶了来,保证你们家以后吃穿不愁,如何?”这位富家公子竟然还想用手去碰潘怡婷,被张延秀一把抓住,捏碎了手腕,扔到了一旁。家丁看少爷受伤,赶紧冲了上来,但被张延秀的护卫用刀拦住了,张延秀也不管那富家公子的高喊和咒骂,走到了潘怡婷母亲的面前,说道:“小婿张延秀拜见岳母大人,潘怡婷这些年都很想念她的父母,但因为小婿公务繁忙,只能拖到今日,还请岳父、岳母原谅!”张延秀说得很客气,给足了潘家面子,可当潘怡婷听到张延秀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有些害怕,她向潘怡婷问道:“女儿,你跟张大人成亲了?”潘怡婷也有些害怕,但她还是回答道:“是的娘亲,女儿是去年秋进的张家的门,如今女儿已是相公的妾室了。” 潘怡婷的母亲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此时老陈已带了当地的县令过来,当地县令看都不看一眼正捂着手痛苦地叫着的外甥,赶紧来到张延秀面前问安,请罪,请求张延秀的原谅,张延秀在潘怡婷面前不想把事情闹大,就让县令带着他的外甥滚了,县令二话没说就走了。而此时,潘怡婷的母亲已经进了家门,将潘怡婷和张延秀到来的消息告诉潘怡婷的父亲,可让张延秀不怎么高兴的是,潘家的大门是关着的。 等了许久,潘怡婷的母亲才满脸泪水地走了出来,她对张延秀说道:“张大人,对不起,我家相公说了,怡婷既然嫁入了你们张家,生是你们张家的人,死是你们张家的鬼,已经与我们潘家无关了,我们潘家乃世代书香世家,不愿高攀你们张家,还请张大人带着怡婷回去吧。”潘怡婷当场就承受不住,虽然已经预料到如此的情景,可没想到父亲会说出那么无情的话,还好张延秀即时一把抱住潘怡婷,否则潘怡婷当时就软到在地上。 “可恶!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当初不是你们把怡婷送到我们张家,你家相公早就人头落地了,他怎么能…”张延秀刚想发火就被潘怡婷制止了,潘怡婷很痛苦地说道:“相公,不要说了,他们是再怎么说都是生我养我的亲人,你不能这样对他们,其实我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会发生这一切了,娘亲,请你转告父亲,女儿明白他的意思。我们潘家的清誉绝对不能毁在女儿手中。”潘怡婷的母亲哭了,哭着回到了家中,潘家的大门还是紧闭着。 潘怡婷已经在潘家大门前站了一整天了,张延秀陪着她站着,小单了解情况后也想硬闯进去,但被潘怡婷制止了。老陈干脆在潘家门口宿起了营地。当要用晚膳的时候,潘家的大门再次被打开,潘怡婷的大哥和妹妹,还有大哥的妻子都出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碗米饭,米饭里有一些青菜和ròu片还有一个鸡蛋,潘怡婷是哭着将那碗饭吃下的,潘怡婷从怀里拿出二十两银子jiāo给大哥,她大哥本来坚决不肯收,但是潘怡婷说道:“大哥,这是我在张府当丫鬟的月钱,是我伺候老爷和夫人,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换来的,这银子你一定要收下,这也是我对父母的最后一点心意。”潘怡婷的大哥最后只能去请示他的父亲,然后拿了一张字画出来,jiāo给了潘怡婷,才将那二十两银子收下。 “一家子石头,特别是那块又臭又硬的老石头,装什么清高啊,怡婷为你们付出了这么多,你们竟然还这样对她。”张延秀在远处看着很不高兴,这个时候小单走了过来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听说潘家的少爷今年就要参加乡试了,日后很可能踏进仕途,我们是否可以?”张延秀想了一会,说道:“暂时别管,如果他真的靠自己的实力考中举人,踏入仕途,相信东林党的那群苍蝇自然会照顾好他的,我们只在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再出手,再怎么说他都是怡婷大哥,我的大舅子!臭石头!”张延秀一脚将身边的一块石头踢开,因为潘怡婷的关系让张延秀不能教训潘家,张延秀心里强压着火。 夜晚,潘怡婷是被张延秀硬抱着回到了马车上,郑香伶不好说什么,小迷糊则哭着对潘怡婷说道:“姐姐,你的家人为什么这样对你,你别哭了,等到了小迷糊的家,小迷糊一定让我的父母好好地招待你们,可是姐姐,小迷糊害怕,怕小迷糊的父母也会不理小迷糊。”这下两人哭成了一团,郑香伶见两人哭得很伤心,自己也哭了起来,张延秀头大了,三个女人一起哭,头真的很大。好不容易先让郑香伶不哭了,然后潘怡婷自己止住了泪水,最后就是小迷糊了,大家用了半个时辰才让小迷糊不哭了,并让小迷糊确信,她的父母绝对会很欢迎她回去。张延秀心里已经在盘算,在见到小迷糊的父母后,要如何应对他们那讨厌的讨好和献媚,绝对会这样的。 一夜过去后,张延秀一行人终于要离开了,潘怡婷跪在潘家的门口磕了三个头,最后又止不住泪水,张延秀亲自为潘怡婷擦拭着眼泪,并温柔地说道:“放心吧,我已经跟本地的知县打过招呼了,本地的知县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家人的,等你哥哥也要开始踏入仕途了,到时候你们潘家就又能恢复往日的荣耀。而你,不是还有相公我吗?”潘怡婷点了点头,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终于倒在了张延秀的怀里,张延秀无奈地将其抱上了马车,当张延秀的车队要离开的时候,潘家的大门突然被小声地打开一个缝隙,有人通过那个缝隙在往外看,看着张延秀他们离开。 第三卷第十五章 差别(下) 经过了半个月的旅行,潘怡婷的心情好多了,小迷糊则是越来越兴奋,每天都会问张延秀到哪里了,烦得张延秀直躲她。可在船上想躲过小迷糊是那么的困难,张延秀又不能向小迷糊发火,撑了十多天终于轻松了,可是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刚到小迷糊的家门,就被守门的家丁拦住了,看门的家丁对小单说道:“要见我们家老爷,得先通报,不过我们家老爷最后很忙,别跟我说你是我们家老爷的什么亲戚,这年头来找我家老爷攀亲戚的多了去了,现在连通报都要排队。”看门的家丁说完就伸出手来,手指动了动,小单看不过去,上去就是一嘴巴。 张延秀看着林府的大门,这气势,这规格,比张延秀京城的家还要阔气,还要豪华。再看看守门家丁的态度,张延秀突然不想见这样的,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了。被小单扇了一巴掌的守门家丁已经从林府叫出了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对着小单就要打过去。小单也不客气,手中暗器专往家丁的大腿shè去,等shè倒了一半人后,小单才拿出身上的腰牌,大声喊道:“我乃锦衣卫校尉,还不快叫你家主人出来迎接锦衣卫佥事张延秀大人,不想人头落地的就快去通传。”张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迷糊这边已经哭了出来,因为到了家门口却不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小迷糊害怕她的父母跟潘怡婷的父亲一样,都不见自己。还有,这次张延秀不用劝小迷糊,潘怡婷和郑香伶都在劝着。 得知来人的身份后,林府的家丁可不是笨蛋,所有受伤的家丁都被拖了回去,林府的大门也很快被敞开,一个看上去很胖,但是油光满面的中年人穿着官服和一个打扮得很富贵的fù人带着身后的仆人急急忙忙地冲了出来,小迷糊见到那fù人后,哭着跑了过去,大喊一声:“妈,人家是小迷糊啊,你们不要人家吗?”fù人也哭了,急忙安慰小迷糊,不过小迷糊的母亲还是趁机打了一个眼色给她的丈夫,小迷糊的父亲赶紧来到张延秀面前,说道:“贤婿啊,真是想死岳父我了,岳父早就想到京城去看看女儿和贤婿了,不过亲家也就是张指挥使大人以前有过jiāo代,岳父我这里也是公务繁忙,没想到贤婿会亲自前来,真是难为贤婿了。”张延秀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乱认亲戚的小迷糊的父亲,他还没有纳小迷糊为妾呢,虽然这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在小迷糊被送入张家的时候,张佐就明确警告过小迷糊的父母,不许他们随便进京看望小迷糊,不过对于潘怡婷的父母却没有这样的规定。至于小迷糊父亲所说的公务繁忙,穿得乱七八糟的官服,一嘴的酒味,身上还有很浓的胭脂味,鬼才信他公务繁忙呢。 “林叔叔,你搞错了,我还没有纳小迷糊为妾,她还是个孩子,这声贤婿你叫早了,日后再叫也不迟。”小迷糊的父亲有点尴尬,张延秀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这个时候小迷糊的母亲搂着小迷糊走了过来解围道:“早叫晚叫还不是一样,我这女儿从小就让人头疼,总是迷迷糊糊的,看来到现在都没变,也只有贤婿你懂得疼她,这两位就是贤婿新纳的小妾,我女儿的好姐姐吧,我相公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接待贵客。来、来、来,大家都里面请,有什么话我们里面说。”小迷糊很幸福地抱着母亲的手,跟着母亲走进了林府,张延秀看着小迷糊的父亲难得笑了笑,点了点头,众人也一起进去了。 为了招待张延秀一行人,林府上下全都忙开了,在林府里有很多年轻又漂亮的侍女,在张延秀面前晃来晃去的,这些都是小迷糊的父亲亲自安排的。可当小迷糊的母亲看到这一幕后,再看张延秀那无所谓的表情,赶紧把这些侍女全都赶了出去,说了声抱歉就离开了。潘怡婷拉着小迷糊一起坐下,小迷糊高兴她也就高兴了,郑香伶则温柔地为张延秀按摩。张延秀问小迷糊:“小迷糊,在你的记忆里,你父亲怕你母亲吗?”小迷糊很认真地想了想,想了很久才回答道:“小的时候,爸爸最怕妈妈生气了,很多事情都是妈妈说的算。少爷?怎么了,难道小迷糊的爸妈做错什么事情了?少爷你可千万别生气啊。”看着小迷糊那着急的样子,张延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只是好奇而已,怡婷啊,看来小迷糊的母亲挺厉害的,怪不得林府能有今日的成就。”女人,主内的多如牛毛,一般都不主外,可一旦主外就没有一个不是省油的灯。 当天晚上,小迷糊是和她的母亲一起睡的,张延秀在人家家里,也不好意思让潘怡婷和郑香伶陪自己过夜,其实是潘怡婷害羞放不开面子,而且心情又有些不好了,而郑香伶则是那个来了,没办法陪张延秀。正当张延秀因为喝了一些林府送的参茶而感到身体有些燥热,睡不下去的时候,小迷糊突然敲了敲张延秀的房门,问道:“少爷,你睡了吗?”张延秀很好奇,反正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说道:“还没呢?小迷糊你今天晚上不是要跟你母亲一起睡吗?怎么了?”小迷糊在外面站了很久,走来走去的就是不说话,现在虽然是春天但天气还是很冷,张延秀赶紧披着外衣打开了房门,让小迷糊进来。 小迷糊的脸被冻得红红的,张延秀看了心疼,将自己的外衣批在了小迷糊身上,并向自己的双手哈气,再捂住小迷糊的脸,说道:“笨笨的,干吗站在外面不说话,又是谁惹你生气了,干吗不说话啊,在外面本少爷可不信没有我惹不起的人。”张延秀越是这样说,小迷糊越是不说话,无奈之下张延秀只能说笑话给小迷糊听,希望小迷糊能高兴起来。花了好长的时间,小迷糊终于被张延秀那无聊的笑话给说笑了,不过此时张延秀感觉自己的身体更热了。此时张延秀突然警觉了起来,在心里说道:“该死的,那杯茶,小迷糊的母亲到底想干什么?!” “少爷,你喜欢小迷糊吗?”小迷糊终于开口说话了,张延秀觉得口很渴,赶紧回答道:“喜欢啊,少爷我最喜欢笨笨的小迷糊了。”张延秀一边运功,一边喝了口茶水。“那少爷,你希望小迷糊永远留在少爷身边吗?人家永远也不想离开少爷。”小迷糊又哭了,哭得张延秀突然搂住小迷糊安慰,张延秀身体热得受不了,将小迷糊越搂越紧。“笨蛋迷糊,少爷的胃都被你惯坏了,少爷现在根本就离不开小迷糊做的饭菜,我希望小迷糊永远在我身边,为我做天下间最好吃的饭菜。”小迷糊突然抱住了张延秀,说道:“可妈妈告诉小迷糊,一个女人要永远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就要成为他的女人,并为那男人生小孩。少爷,你让人家成为你的女人好吗?人家想永远待在少爷身边。” 张延秀的呼吸很急促,两人紧紧地抱住后,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但张延秀还是问道:“小迷糊,你知道要怎么成为我的女人和为我生小孩吗?”小迷糊摇了摇头,回答道:“人家不知道啦,以前人家问夫人和姐姐们,她们都说小迷糊还小,长大了才告诉人家,可人家现在已经长大了,妈妈说只要少爷答应让人家成为你的女人,少爷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妈让小迷糊对少爷说,请少爷原谅她。”张延秀再也控制不住了,在外他每次都要用银针试试食物是否有dú,可银针试不出春yào,虽然小迷糊还有点小,但她也只比潘怡婷小一岁,只是心智还是小孩子而已。张延秀一把将小迷糊抱起,然后将她放在了床上,压了下去。 鸡叫已经三遍了,张延秀慢慢地醒来,看着身边还在熟睡的小迷糊,温柔地抚摸着小迷糊的后背,小迷糊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累了,一直没醒过来。张延秀有些生气,也有些无奈。哪有这样的父母,设计让女儿失身给别人,不过想起来也很合理,小迷糊本来就是张延秀的童养媳,圆房是早晚的事情,趁着张延秀身边女人还不多的时候,越早让小迷糊与张延秀圆房,对小迷糊就越有利,此时与张延秀联姻对林家是一点坏处都没有。 “相公,你在里面吗?小迷糊是不是跟你在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4 章 起?”门外是潘怡婷的声音,张延秀知道躲不过了,赶紧起床,亲自将门打开,把潘怡婷拉了进来,指了指床上还在熟睡的小迷糊,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第三卷第十六章 贪心(上) “相公,小迷糊她还只是个孩子,如果晚上你真的需要,我可以随时过来。”张延秀见潘怡婷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这可不能怪我,参茶里被放了点春yào,小迷糊的母亲又对小迷糊说了很多,结果小迷糊半夜来敲我的门,我也是没办法。”潘怡婷看着张延秀那委屈的样子,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张延秀从上到下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值得可怜的人。“相公你啊!还不快点出去,小迷糊需要好好地清洗一下,这是我们女人的自己的事情。真是的,明明就是自己想做坏事,还要借别人的手,夫人说得没错,男人在对待女人方面永远不会说实话。”张延秀无语了,自觉理亏的他只能默默走了出去。潘怡婷看着熟睡的小迷糊,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傻丫头,你有这样的父母也许是你的不幸,也许是你的幸运,但姐姐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的无忧无虑,羡慕你有这样的父母,我爹连家门都不让我进,见也不见我一面,姐姐真的好羡慕你。” 林府的管家一直在院子外等候张延秀,见张延秀出来主动上前打招呼,领着张延秀到客厅用早膳,当早膳摆在张延秀面前的时候,张延秀看着满桌的食物感觉这不是早膳,而是丰富的午膳。老陈和小单这个时候也起来了,张延秀让他们坐在一起用膳,郑香伶和潘怡婷她们还在院子里,估计还在帮小迷糊清洗。“少爷,都打听清楚了,你的这位新亲家可挺厉害的,就算是那管家在城里也有自己的三个铺子,城外还有三百亩良田。林府如今的家产估计最少也是管家的十倍。”小单也不管身边有林府的下人在,很随意地说了出来。 “少爷,是否要警告一下你的未来岳父、岳母,城内的士大夫和商家对其多有怨言。城外在百姓口中的名声也不是很好。”老陈一边说还一边让身边的林家仆人倒酒。“已经不是未来的了,昨天小迷糊跑到我房中,说了很多她以前根本没想过的话,参茶里又被放了点春yào,如今怡婷和香伶现在都还在陪小迷糊呢,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小迷糊的亲生父母,你们俩最好也客气点,特别是小单你。”老陈点了点头,小单则有些不满的伸了伸舌头,继续吃他的东西。贪污受贿、横行乡里、欺行霸市,对于这些张延秀打心里就讨厌,这可并不代表张延秀内心是善良的,只是因为张延秀根本就瞧不起这种欺负弱小的做法。屠杀牛羊没有猎杀狼群来得刺激,从弱者手中夺取权利远比不上从强者手中夺取权利的那种成就感。更何况这世上横行霸道、狐假虎威的人多了去了,皇室中有的是这种人,京城的那些皇亲国戚没几个是好东西,林家的所作所为还不算太坏,只要别惹出大事就行了,就算惹出大事,也跟张延秀没有多大的关系。 小迷糊终于起床要吃早膳了,不过她是被潘怡婷和郑香伶扶着走进客厅的,喝下了春yào的张延秀可没有多少理xìng怜香惜玉,小迷糊一看到张延秀脸马上就红了起来,潘怡婷看着张延秀那一脸不相干的表情,再也忍不住,对着张延秀的胳膊狠狠地拧了一下,张延秀疼得快要叫出来,见到如此的情景,老陈和小单都憋着不敢笑出来。而这天的一整个早上,张延秀都没有见到小迷糊的父母,管家说他们都出外办事去了。 虽然林府现在还很忙碌,但既然主人不见了,张延秀觉得可以轻松一整天了,他要好好地利用这一整天的时间陪陪潘怡婷她们,特别是小迷糊,都已经圆房了还这么害羞可不好。可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才平静了一个早上,中午的时候麻烦就来了。小迷糊的父母都回来了,还请来了一大堆地方官员,地主士绅,大摆宴席为张延秀洗尘接风,还在客人当中大肆流传张、林两家联姻,林家的小女儿成为张延秀小妾的消息。本来官宦人家的女儿成为别人家的小妾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张延秀身份特殊,张氏父子可都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能够在皇上跟前说上话的厉害角色,锦衣卫的凶悍与可怕也是众人所忌讳的。如今林家能够跟张家扯上关系,权势并将得到大大地提高。 小迷糊的父母高兴了,可张延秀却不高兴了,张延秀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应酬,特别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感觉是被人利用了,虽然天下间人与人之间都是利用来利用去的,但能利用到张延秀的可没几个,小迷糊的父母根本就不够格。可在那么多客人面前张延秀也不好发作,只得先让老陈和小单冷冷地挡在前面,张延秀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着这些客人,对地方官员多少说了些话。可当酒席开始后,张延秀当着众人的面敬了一杯后就以身体不适离开了,小迷糊的父亲看着张延秀离开时那很不高兴的样子,多少有些心虚,赶紧问他的妻子道:“娘子,这延秀是不是生气了,他要是不高兴可就糟了?”小迷糊的母亲也有些担心,但通过昨天与小迷糊的谈话,她清楚张延秀很疼爱自己身边的女人,对小迷糊也很好,因此她心里还是有底的。“相公,你就放心吧,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日后只要不去打扰延秀就行了。” “少爷,你生气了,是不是小迷糊的爸妈又做错什么事了,少爷你不要生气好吗?他们是小迷糊的爸妈啊。”张延秀看着身边小迷糊那可怜的样子,一阵无语后,才将小迷糊抱进了怀里,用舌头舔去小迷糊那眼眶里将要流出的泪水。“放心吧,我不生气了,等会到京城,你就不能再叫我少爷了,要学你怡婷姐姐那样叫我相公,回去我就娶你进门,你说好吗?”小迷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又马上问道:“少爷,为什么要叫你相公,人家觉得叫少爷挺好的,还有成亲虽然热闹,可人家想起当初的那些规矩,真的很麻烦啦,人家想当新娘子,可人家不想那么麻烦啦。”张延秀很无语,但也很高兴,笑嘻嘻地作弄着小迷糊,给小迷糊瘙痒。 接下来的几天,小迷糊的父母不再打扰张延秀,要见小迷糊也只是让丫鬟通传,这让张延秀多少满意了些,其实小迷糊的父母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也不用再来打扰张延秀了。如今城内的大部分达官贵人都已经清楚林府在京城有了张家这么一个大靠山,要对付林家还得三思一下有没有那个实力。张延秀的脾气和作为他们两夫妻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因此不敢要求得太多。 张延秀在林府待了些日子,游览了当地的几处名胜后开始感觉腻味了,也是该回京城了。在走之前,张延秀特地跟小迷糊的父母谈了谈。“岳父、岳母,回到京城后我马上纳小迷糊为妾室,同时我也希望两位明白,你们今日所得到的富贵荣华已经足够两位一辈子享用不尽,并且能造福子孙的了。我父亲曾经跟我说过,很多倒在他手上的人,并不是因为我父亲有多厉害,而是那些人太贪心了,他们希望得到的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过于贪心的结果只有灭亡,这是父亲一再告戒我的,我想这个道理两位应该明白吧。”看着张延秀根本不把他们夫妻俩当长辈的样子,小迷糊的父亲有些生气,但他的妻子踩了踩他的脚之后,他马上就不说话了。 小迷糊的母亲微笑着说道:“亲家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夫妻俩也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我们也懂,因此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没有去找我们的女儿,也没有去向张指挥使大人攀jiāo情,我们夫妻并不想在京城谋个官职,那不是我们夫妻能待的地方,我们只是想待在这个小地方,享受着现在所拥有的这么一丁点的财富与权力,我想这些贤婿应该能够理解吧?!”张延秀点了点头,他多少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小迷糊的母亲说的是实话。 “两位是小迷糊的父母,也是我的岳父、岳母,按照规矩,请受小婿一拜,明日我就会起程回京,可能很久无法再联系了。但请岳父、岳母放心,当岳父、岳母遇到危险之时,小婿绝对会想办法帮助两位,另外小迷糊的两位哥哥也就是我的两位小舅子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也会出手帮助的,但危险并不代表困难,我想两位应该明白。”张延秀一行人终于要走了,送别的时候小迷糊的父母哭了,张延秀并不知道他们的眼泪有多少是真实的,但张延秀也清楚他们的眼泪中的确是有为他们唯一的女儿哭的,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第三卷第十六章 贪心(下) 张延秀回到京城后,发现徐馨已经不在家里了,听母亲说是回南京老家了,张延秀感觉更轻松了,可当张延秀的四位母亲得知张延秀与小迷糊圆房后,张延秀马上就被四位母亲围起来轮番的教训,至于张延秀的解释,张佐的四位夫人绝对不接受,也不能原谅张延秀这么干,小迷糊可是四位夫人的心头ròu,越想起小迷糊的可爱,四位夫人就越觉得张延秀可恨,连一年的时间也不能等。结果张延秀倒霉了,十天的时间里他的母亲和姨娘没一个给他好眼色看。 当张延秀终于让母亲们原谅他的时候,子虚帝突然召见张佐与张延秀父子,平日里张延秀除了去北镇抚司和东宫外,都是不上朝的。同时被召见的还有魏孝忠和他最能干的侄儿魏朝荣。子虚帝突然召见锦衣卫和东厂的两个头头,那就证明有大事要发生,一些从宫中太监口中得到消息的官员密切注意着。当张延秀被召进宫后,他被安排到御花园的荷花池等候,此时在荷花池边已经站着一个人,那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魏孝忠。 “好巧啊,听说张贤侄前段时间去探亲了,年轻就是好啊,够潇洒,什么事情都不用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身后有什么麻烦事也不用管,惹了什么祸也不去考虑后果,呵呵。”魏孝忠主动向张延秀打招呼,对于魏孝忠对自己的评价,张延秀报以微笑地回答道:“让魏公公见笑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身为男人就是要让自己的女人快乐,她们离家那么久了,很是想念其父母,作为她们的相公当然希望她们能够开心,所以就趁着手头上没什么事情带她们回老家探亲去了,让魏公公看笑话了。”针尖对麦芒,两人互相笑了笑之后就不再说话了,在两人身后伺候的几个小太监可就有点害怕,心里一直在祈求平安无事,眼前的两人可都是惹不起的主,魏孝忠的一句话就能把自己拖下去乱杖打死,张延秀能在皇宫内挥刀砍死当值太监,最后只是陪了点银子而已。这样的两个人如果争吵牵扯到自己身上的话,那就离死不远了,小太监们心里都在真诚地祈求着。张延秀与魏孝忠沉默了很久,最后张延秀却主动说道:“魏公公,传说这荷花池前朝就有,池底埋葬着无数宫中冤死的太监宫女,甚至连嫔妃公主都在其中,每年鬼节之时候荷花池冤气直冲云霄,这一切传言是否是真实的?”魏孝忠不明白张延秀为什么要问这些,但他还是冷笑着回答道:“怎么了,张贤侄害怕这池里的冤魂来锁命,身为锦衣卫就要有锦衣卫的觉悟,先不说这池中冤魂之说是否真有其事,就算有,也只能是他们怕我们,而不是我们怕他们。既然当了锦衣卫,张贤侄难道死后还想去西方极乐吗?对了,本督主忘了,张府的夫人们可是寺庙的常客,你们张家可是与佛有缘啊!” 张延秀转过头来看着正发笑的魏孝忠,回以冷哼,然后既然转过头来欣赏着正在发芽的荷叶,说道:“那是家母们一种排解心中忧虑的方式,就算这世上真有冤魂,也是那些冤魂害怕我,那些人生前死在了我手中,死后真成鬼的话那就更不用怕他们了,应该是他们怕我。至于西方极乐,成仙之道,魏公公,我们都是死后会下地狱的人,到了那一天还请魏公公先下去,为我等在下面安排一下,延秀在此多谢了。”看着张延秀那一脸诚恳的样子,魏孝忠心里不再发火,而是重新开始审视张延秀,到如今魏孝忠才承认,张延秀的确是虎父无犬子。 “张贤侄,谁先下地狱可不是看年龄的,这世上有的是英年早逝之人,更何况是我们,朝廷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张贤侄就这么自信能够钟老吗?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但太过自信就是狂妄了。张贤侄,本督主吃的盐比你走得路还多,还请张贤侄三思啊!”魏孝忠很是自信地教训的张延秀,张延秀却不在乎,只是让身后的小太监送杯热茶来,喝了一口反击道:“僵虽然是老得辣,但老了也会糊涂,也吃多了上脑会中dú的,听说魏公公近日双眼不适,还请魏公公赶紧把眼疾治好,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摔倒了可永远都爬不起来了。”张延秀说完后,魏孝忠突然笑了,张延秀也跟着笑了,身后的小太监脸上都是汗水。 子虚帝开始召见张延秀了,张佐还在子虚帝身边,当张延秀离开,魏朝荣从子虚帝身边回到魏孝忠身边的时候,魏孝忠对自己寄予厚望的侄儿说道:“朝荣,张延秀不如你沉稳,也不如你精于计算。而且他做事冲动,从来不顾后果,行事喜欢任xìng而为,这一切他都不如你,但他有一点比你强,也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他有身为锦衣卫的觉悟,而你没有,在朝荣你心中还一直幻想着自己能成为好人,成为能臣,杂家劝你迟早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掉,不然它迟早会要了你的命的。”魏朝荣很无奈地对着自己的伯父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是不甘。 子虚帝召见张延秀后,张延秀终于了解了子虚帝同时召见锦衣卫与东厂的原因。是件大案子,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朝廷派往山西的铜监在太原闹得实在不象话,其手下官差在太原城外激起民变,山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5 章 十三个府联名要求严惩山西铜监太监李孝贞,不过这个李孝贞是子虚帝亲自派出去的,用来监督山西铜矿生产与买卖,在短短三年时间,李孝贞就为朝廷征收了一百万两白银的赋税和进贡大量的古玩。不过朝廷官员大多心里都清楚,如今李孝贞的家财最少也有两百万两,每年都会拿出银子孝敬京城里的官员,为此张佐和魏孝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想到会闹到民变这种地步,东林党的折子也如雪片般堆积到了子虚帝面前。 李孝贞的事情还只是小事,这种事情只需东厂或是锦衣卫一方出面,也可以直接jiāo给山西省按察使。但如今山西太原最大的隐患乃是晋王朱高栎。朱高栎与子虚帝同岁,但论辈分是子虚帝的皇叔,锦衣卫的情报是朱高栎曾经找一个出名的神算为其算过命,得到的批言是他一生贵不可言,从此朱高栎就开始秘密召集亡命之士,收买太原的卫戍将官,企图谋朝篡位。大明朝叔叔夺取侄儿皇位并且成功的例子众人都知道,靖难之役也已经被写入史书,如此一个成功的例子总是那各地的番王们热血沸腾。此时锦衣卫和东厂同时得到消息,朱高栎准备趁着这次山西民怨沸腾之时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挥兵直指京师。子虚帝感到事态严重,因此决定由锦衣卫和东厂共同督办此事,一定要在朱高栎叛乱之前将其拿下,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减少损失,如果山西再乱起来,那么朝廷所积累多年的,用来准备对付瓦拉的军费将被迫全部用在山西重建上面。 让东厂和锦衣卫合作,张延秀心里没底,双方不在对方背后搞小动作拖后腿就不错了,这次让双方合作天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只是让张延秀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张佐竟然主动答应下来,并且愿意将事情的主导权jiāo由东厂,也就是让张延秀听从魏朝荣的命令。张延秀的脸色很不好看,很生气,这点子虚帝很明显地看出来。因此子虚帝说道:“此次既然是东厂与锦衣卫合作,那就不用分主次,最重要的是你们双方能屏弃昔日的误会,精诚合作。贵州已经乱了,这次山西绝对不能乱,山西与贵州不同,贵州远离京城,地处蛮荒,而山西乃是京城之北大门,京城所需的煤、铁、铜大部分都是来自山西,一旦山西发生叛乱,那京城势必不稳。蒙古余孽瓦拉越来越猖狂,边境形势危急,朕绝对不希望再听到失败的消息。大明的稳定就拜托你们了。”张延秀等赶紧跪下说道:“臣等万死不辞!”之后就是商量具体细节,这个时候张延秀发现魏孝忠不再是威风凛凛东厂督主,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奴才,一个十分卑微又下贱的奴才,但就是这样奴才,很快就让子虚不再是那么忧心,而他的父亲张佐则正经地站在一旁,很认真的思考事情。张延秀虽然看不起魏孝忠现在这个样子,但他明白,魏孝忠这个样子能够很容易地讨取皇帝的欢心。 最后子虚帝决定,让张延秀与魏朝荣以钦差身份前往太原督办李孝贞之案,同时暗地将朱高栎等叛党一同拿下,绝对不能让朱高栎有叛乱的机会。 第三卷第十七章 山西(上) 在得知张延秀要再次出外办差后,张府突然再度忙碌起来,这次是为了张延秀娶小迷糊进门,小迷糊可是张府最惹人疼爱的小丫头,四位夫人都想把事情办得热热闹闹的,这样才能填补她们心中张延秀时常不在家,另外三位夫人没有孩子的遗憾。四位夫人是高兴了,可小迷糊却想哭,她最讨厌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动,要这样要那样的乱七八糟的规矩了,可四位夫人面前,小迷糊的眼泪只能算是幸福的眼泪,至于张延秀,他以商量差使细节的名义成天往东宫和北镇抚司跑,能躲就躲,反正子虚帝规定出发的日子还没到,东厂和锦衣卫的暗线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渗透入山西。 在张府众人忙碌的时候,潘怡婷、郑香伶还有徐馨突然聊了起来。徐馨问潘怡婷道:“怡婷,你说张延秀那混蛋是英雄吗?”潘怡婷很奇怪徐馨为什么要这么问:“郡主,你为什么要这么样?”在旁边的郑香伶也很好奇。“没什么啦,不是跟你们说过别叫我郡主了嘛,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我怎么看都不觉得那混蛋是个英雄。”潘怡婷微微一笑,当初自己何尝不是有这个期望。“我以前问过相公,相公自己说过,他不是英雄,他也当不成英雄,但这一切已经都无所谓了,他是我的相公,也是郡主未来的夫君,我们只要清楚这一点就足够了。” 看着潘怡婷那一脸认命的样子,徐馨很是不满,她追问道:“难道你就认命了吗?你这样甘心吗?一辈子跟着这样一个混蛋。”徐馨所得到的是潘怡婷满脸微笑地肯定,看着潘怡婷那有些幸福的点头,徐馨马上问郑香伶:“那香伶你呢?你也心甘情愿跟在这么一个坏蛋身边。”郑香伶的出身低贱,但对于徐馨来说,只要是张延秀身边的女人她都要拯救她们。郑香伶小声地说道:“虽然相公不是英雄,而且外面的人都说他是jiān臣,但他是我的相公,是他给了我梦中所奢望的一切。我很开始,而且相公对我们真的很好,郡主,就算相公是一个十恶不赦的jiān臣,他都是疼爱着我们的相公。” 徐馨很生气,她不明白既然张延秀对他身边的女人都那么好,为什么偏偏就对自己那么不客气,她是越想越气,可这个时候,潘怡婷突然说道:“相公,不是jiān臣。相公如果是jiān臣的话,那大明天下就没有几个好官了。相公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但相公在杀人的同时也在救人,就如上次贵州之行,听说如今贵州有很多老百姓在供奉相公的长生牌位,从这一点就能证明相公不是jiān臣。更何况相公也不喜欢欺压弱小,他所喜欢的是对付那些有权势的坏人,就如当初我所说的,相公已经成为了一只大鹏金翅鸟,传说中的大鹏金翅鸟也不喜欢欺压弱小,而是喜欢吞食龙蛇,但龙蛇有dú,因此大鹏金翅鸟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将体内的dú火喷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我们的相公绝对不是jiān臣。” “那他算是什么?难道是忠臣或是能臣,他那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他自己都说了,他不是英雄,也当不成好人。”徐馨无法反驳潘怡婷的话,但她的反驳让潘怡婷思考了好一阵,郑香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潘怡婷说道:“相公,相公他是权臣,公公也是。权臣手中有权,得到皇上的信任,权臣既不忠臣也不是jiān臣,只能算半个能臣,他们只为手中的权利而奋斗。这就是我们的相公和公公,而只要我们肯努力,就能让我们的相公多为百姓做点好事,弥补他所犯的过错。”郑香伶听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而徐馨则沉默不语,自己喝她的茶,虽然茶杯里的茶水已经没有了。 张延秀终于熬过了拜堂成亲这关,和小迷糊一起进入洞房的时候,小迷糊自己马上拿掉了头上的红盖头,倒头就睡,她实在是太累了。张延秀轻轻地推了几下小迷糊,小迷糊就是不醒,还大声地说道:“少爷,不要吵人家嘛,人家真的很累,想睡觉。”说着转身熟睡了。张延秀无奈只能自己将衣服脱了,也躺在了床上,搂着小迷糊睡了。 纳小迷糊为妾室的第二天,张延秀和魏朝荣马上就要出发了。两人各自带了三十名锦衣卫高手和三十名东厂高手,虽然子虚帝说过双方不分主次,但作为钦差官阶上必须要有正副之分,让张延秀不高兴的是他的父亲张佐继续退让,竟然主动让魏朝荣成为正钦差。当张延秀质问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张佐的理由很简单,张延秀在贵州已经立了大功,本身就已经让东厂眼红了,还利用东厂叛徒一事大大地羞辱了东厂一次,因此这次退让一下也是应该的,一切都是为了这次差使能够顺利完成。张佐的话有道理,但是张延秀可没听进去,他并不理解张佐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子虚帝心里一直开考虑,如果张延秀再立大功的话,要如何奖赏张延秀,子虚帝如今并不想让张延秀升得太快,要压一压张延秀。 虽然魏朝荣是钦差正使,但这一路上张延秀可没听其命令的意思,依然我行我素,还时不时的让手下的锦衣卫高手去挑衅那些东厂所谓的高手,这次换成魏朝荣主动退让,尽量不跟张延秀起冲突,张延秀闹了几次觉得没意思后,干脆不闹了,自己带着人前行一步。此时东厂的那群高手心里实在窝火,先不说是否打不打得赢那群锦衣卫的混蛋,无论在江湖还是在朝廷争的就是那么一口气,一个面子,如此地忍让算什么,这比被打败了还要难受! 当张延秀一行人先行进入山西境内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消息,魏朝荣一行人失踪了,张延秀得到消息后的回应只是冷笑而已,东厂最喜欢搞化装秘密调查这一套,根本就是一群躲在yīn暗面的老鼠,如果他们真的是在半路被人干掉的,那也只能是他们实力不济,死了活该。不久之后,东厂的人马上传来了消息,说是他们已经进入山西境内的。 山西本来是没有铜监一职,朝廷以往的记录中也没有铜监的记录,可因为国库急需用银子,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子虚帝突然设立了铜监这一职位,并且是直接由皇宫中的太监派往地方担任。一开始群臣都不怎么在意,派太监到地方上起监视作用事情从永乐朝就有了,现在多一个负责勘察和开采铜矿、征收铜税的职位也不会怎么样,百官都知道朝廷需要银子。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东林党与其他党派的官员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派往山西的铜监虽然给朝廷带来了一定的赋税,但对地方带来的危害却越来越大,铜监李孝贞与其爪牙开始敲诈地方富户,随意增加赋税,山西太原一带的民怨是越来越大,这个时候东林党开始极力要求子虚帝罢免铜监一职,可子虚帝的态度是能拖就拖,能压就压,总之就是不想将铜监一职免除。张延秀此时也开始在猜测那个出主意的人,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他的舅舅,也不是他的父亲,更不是他的未来岳父徐敬业和义父王谮,而且从父亲那里得知也不是魏孝忠,但最起码可以证实的是出这个主意的人是宫里的太监,因为此事只对宫里的太监有利。 越接近太原,张延秀所得到的情报就越多,李孝贞在山西闹得实在是太不象话了,最初只是以开矿的名义要求地方上的富户拿出一点银子作为支援朝廷开矿的资金,这并不算什么,地方上的富户已经习惯了官员的盘剥,而且一开始要的银子也不多,大家都jiāo了。可后来李孝贞要求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多富户一起决定不jiāo,李孝贞就带着其征召的流氓混混还有一些江湖败类到不愿意jiāo家中,声称在其家中发现铜矿,朝廷要征收此地,富户们被闹得没办法,只得把银子都jiāo了。同时李孝贞也以各种借口逼迫地方官员征收各种杂税,其手下爪牙更是狐假虎威,危害地方,甚至还发生过爪牙殴打地方官员的事情,李孝贞的那些爪牙朝廷根本就不承认其身份,比平民百姓都不如,这样的人竟然敢殴打地方官员,就可知其横行的程度有多可怕。除此之外,李孝贞为了快速积累财富,讨取子虚帝的欢心,还公然盗挖古人坟墓,李孝贞进贡给皇上的古玩都是如此得来的。大明律法规定,盗挖他人坟墓者是要斩首的!而李孝贞早就把大明律法不放在眼里,仗着子虚帝的宠信继续危害地方。 第三卷第十七章 山西(下) 此次激起民变的原因很简单,李孝贞的那些爪牙平时横行惯了,那日成群结队去勒索一富商,说那富商家中有铜矿,富商不敢反抗,赶紧拿出大量的金银贿赂那些爪牙,可没想到那些爪牙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富商的小妾与女儿,富商敢怒不敢言,这些爪牙已经做了好几起强jiānfù人的案子了,地方官员也管不了。一书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勇敢地站出来斥责爪牙们,没想到被爪牙绑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活活打死,还把赶来的书生妻子给强jiān了,书生的妻子在被强jiān后大声斥责着众人,一头撞死在了墙上,围观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群情激奋,将一半的爪牙活活打死,民变马上蔓延到太原城,无数的百姓拿着扁担锄头将太原城内的李孝贞官邸围了起来,要求严惩凶手,赶走李孝贞,太原总兵因为职责所在不得不派兵保护李孝贞,山西布政使和山西按察使还有太原知府不得不站出来安抚民心,到如今民众虽然已经散去,但民间一直在流传朝廷包庇李孝贞,准备大力镇压民变和捉拿乱民之首的谣传。而暂时没有危险的李孝贞也逼迫着太原知府一定要捉拿民变带头人。 张延秀一路赶来,发现地方上的百姓对他们很是反感,新的流言还在继续,朝廷已经派来钦差,而且是锦衣卫的屠夫,准备大肆镇压当初参加民变的乱民,所有人都将不能幸免,锦衣卫要用无辜人的鲜血为自己的官运铺路。就连一些地方官员也信了这个传言,不管怎么说锦衣卫都是和烂杀无辜、刑讯逼供、屈打成招、敲诈勒索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朱高栎那混蛋,还不算太笨,懂得利用民意,可惜这招对本少爷没用,所有人加紧赶路,尽快到达太原城。”张延秀让众人全部换骑马匹,快马加鞭赶到太原城。 当张延秀来到太原城后,太原城内居民的态度对张延秀一行人十分的警惕,地方上的官员也是这种态度,张延秀刚刚得到消息,自从民变发生后,一直闭门不出的晋王朱高栎终于出现了,并开始大肆收买人心,分发粮食衣物,组织城中的郎中免费为穷人看病抓yào,帮助贫苦之人修缮房屋,还邀请地方上的富户一起参加酒会,让这些人大吐口水,发泄对李孝贞的不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6 章 。发泄之后,朱高栎便会安慰众人,并保证一定向皇上禀告他们的冤屈,一时间朱高栎在太原的民望不断上升,甚至有人开始称其为贤王。 与太原城百姓和官员的态度不同,李孝贞对张延秀的到来是很是欢迎,马上将张延秀迎到自己重兵保护的官邸内,与张延秀大套jiāo情。“听说张大人是王谮王公公的义子,本监也是王公公一手提拔起来的,王公公算是本监的半个师傅,如此说来我们算是亲戚了,这些是点小意思,还请张贤弟笑纳。”张延秀接过李孝贞手中的小意思,三件古玉,就是那种从坟墓中死人的身上拿下来的古玉,都是上品,没有被尸气污染。的确是小意思,加起来不过一万两而已,但既然是小意思,那就是说事后还有更多。 “多谢李公公了,李公公一心为皇上办事,皇上是知道的,三年来你为国库增加了一百万两的收入,真是劳苦功高,不过这次事情闹得实在是太大了,群情激愤,东林党人参你的折子一直没停过。皇上也没办法,只能派我们来处理此事,不过请李公公放心,一切只是因为你驭下不严而已,招募的手下素质太差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对了李公公,你招募来的那些人是不是全部在这里。”李孝贞松了一口气,他也明白张延秀的意思,他马上点了点头说道:“全在杂家的官邸内,本来杂家也没想招募这些人,可地方上的官员处处跟杂家作对,杂家没办法为了完成皇上的重托,为皇上分忧只能招募来这群人。一开始杂家就已经三令五申告诫他们要懂得自律,可没想到最后还是闹出如此大的事情出来,杂家真是没用,连自己的手下都管教不好,一切就请张贤弟秉公处理吧!”张延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李公公,放心吧,实在没办法就回皇宫,皇上明白你的忠心。”李孝贞放心了。 当日,张延秀找山西总兵借来了三百名兵士,将李孝贞手下的那写爪牙全部控制了起来,如果现在就把李孝贞抓了,那张延秀就没有什么理由留在太原了,根据得到的情报朱高栎对于张延秀的到来还没有起疑,他一直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朝廷到现在只是稍稍地注意了一下他而已。等朝廷真正开始注意他的时候,一切就都来不及了。张延秀到达太原城的三日后,无数的百姓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来到了太原城,将李孝贞官邸包围了起来,要求新到的钦差严惩凶手,赶走李孝贞,如果钦差与李孝贞同流合污,他们就只好自己动手,惩罚那些杀人凶手。看着外面百姓愤怒地表情,李孝贞吓得全身颤抖,他对张延秀说道:“张大人,你看看,你听听,这都闹成什么样子了,这些乱民,他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还有山西的那些官员们,他们也不管管,张大人你可一定要保护杂家啊。”小单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对张延秀说道:“少爷,都准备好了。”张延秀点了点头,带着小单走了出去。 锦衣卫的外围组织的人手和几名内线已经混到了人群中,找寻那些煽动百姓的探子,如果不将晋王安chā在百姓中的探子除掉,那形势将很难得到控制,幸运的是晋王所用的探子都是同一批人,早就安chā在太原的锦衣卫内线很快就认出了他们,用各种隐蔽的办法除去了一半的探子,剩下的被百姓围着,暂时不好下手。因为事态严重,山西布政使、山西按察使、太原知府全都马上赶了过来,还调来了大量的捕快,前次只是针对李孝贞,因此众人还不怎么肯出力,这次皇上派的钦差也被暴民围起来了,钦差要是出事地方上的官员都要倒霉。 三位朝廷命官轮番劝着百姓,希望百姓能先行离开,不要聚集在此,但愤怒的百姓根本就不愿离开,他们在某些人的煽动下对官府慢慢失去了信心,见到局面越来越难控制,山西布政使、山西按察使满头是汗,太原知府倒了霉,成为两位封疆大吏的出气桶。“辛知府,这太原城内的治安是由你负责的,这么大的事你之前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你这知府到底是怎么当的,是不是不想干了,本官现在就可以拿下你头上的乌纱帽!”辛知府满脸大汗,拼命解释,他也奇怪,之前手底下的捕快真的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实在是委屈,可除了委屈又能怎么样,现在就他官职最小,黑锅他是背定了。 “两位大人,算了,这一切都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辛知府虽然是太原城的知府,但比他官大,权势大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被人蒙在鼓里也是情有可缘。现在可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三位大人,能不能让外面的人静一静?”在李孝贞官邸外,也不知道是谁挑的头,围府的百姓开始大声叫骂李孝贞,有的竟然连张延秀都骂上了,太原知府赶紧走了出来,让众人安静,可是没有什么效果,有的百姓连他也骂上了,辛知府满腹的委屈,全都发在了身边的捕快身上,张延秀看闹得实在不像话了,走了出去,对着天上就是一qiāng,西洋短铳的声音一时将百姓都镇住了,张承德也指挥着士兵将百姓围起来,不过张承德自己心里也明白,要真出了事情这些士兵根本就靠不住,这些士兵都是本地人,让他们去屠杀本地的乡亲他们办不到,也不敢这么做。 “本官乃朝廷钦差,锦衣卫佥事张延秀,本钦差不管你们是受到谁的蛊惑,也不管你们听信了什么谣言,既然众人都来了,那本钦差就先给你们一个jiāo代,来人,将那六人带上来。”六个被绑住双手,堵住嘴巴的人被带到了李孝贞官邸的门外,张延秀让手下将这六人的头抬了起来,一一让百姓辨认,围府的百姓马上就认出了这六个人,一个个将自己的冤屈喊了出来,有人的儿子被这六人打死了,有人的妻子女儿被糟蹋后自尽了,有的人女儿、妻子和孩子就是被这六人抢去的,这六个人就是李孝贞爪牙中最出名的六个人,也是名声最坏的。群情激愤,百姓们要求钦差给他们个jiāo代,为他们做主,如果钦差不肯为他们做主,他们就亲自动手,打死眼前的这六个人。 第三卷第十八章 血腥(上) 第一刀,张延秀很轻易地砍下了六人中的其中一人的头颅,砍得干净利落,脑袋掉在地上的时候,脖子上的血也喷到了半空中,溅到了最前面的捕快还有百姓的身上。所有人沉默了,很多百姓都被惊呆了,在百姓心中,虽然很想打死这六个人,可当如此血腥的场面出现在其面前的时候,那种震撼实在有点可怕。张延秀并没有因为众人的沉默而停手,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百姓们开始害怕了,新来的钦差杀人就像在吃饭,再想想其传言,传言只要有这位钦差在的地方,一定是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一名晋王的探子刚想喊几句话扰乱众人,就突然倒下了,他附近的人都以为那人是被吓晕的,其实那人早已经断了气,不过血没有流下来而已。 当张延秀准备杀第六人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刀,接过小单送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然后大声说道:“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刚才不是喊着要杀了他们吗?杀了他们为你们的亲人报仇,现在这六人已经被我杀了五个了,为什么你们不说话了?你们现在应该笑啊,为了你们那些死去的亲人笑啊!”张延秀现在的表情很可怕,有些百姓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太原知府头上的汗水一直在冒,太原城来了这样一个钦差,无论是谁日子都不好过,山西布政使、山西按察使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正当张延秀准备将最后一人的脑袋砍下来的时候,捆着最后一名犯人的绳索突然绷断了,人犯一挣脱开绳索,对着张延秀就是一拳,完全不管张延秀手中的刀,根本就是以命换命地打法,可惜张延秀很轻易地避开了那一拳,因为这人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被绑得那么久手脚能活动就已经不错了。张延秀一脚将人犯踢到了人群前,慢慢地说道:“很好,真的很不错,没想到你竟然能挣脱开绳索,那么本钦差现在就送给你一个辉煌的死法。”张延秀手起刀落,人犯的脑袋在飞起来的时候,张延秀用左手轻轻一拨,人头飞到了人群中,血也溅到了百姓的身上,看着眼前的张延秀,百姓感觉到害怕,他们开始后退。 “这只是一个开始,五天后,剩下的凶犯将被全部处死,也是这个地方,你们都要来观刑,这就是本钦差给你们的jiāo代,也是你们一直希望得到的。不过本钦差有言在先,朝廷已经注意到了山西的动dàng,所以才会派本钦差来,因此本钦差不想再听到什么民变的消息,如果再用暴乱发生,本钦差将会毫不留情地进行镇压,为了你们的家人,为了能够好好的活下去,本钦差希望你们不要再做让本钦差为难的事情了。前段时间发生的和今日所发生的本钦差和朝廷将不会再追究,好了,本钦差累了,你们也该回家了,都走吧!”百姓们在捕快轻微地驱赶下很快就离开,张延秀的血腥做法大大震撼了捕快和兵丁,很多人都在张延秀面前大气都不敢喘。 李孝贞被张延秀软禁起来了,说是为了保护李孝贞安全,当张延秀当众杀了他最得力的六名爪牙后,李孝贞也开始发觉不对,可是一切都晚了。到这个时候,张延秀才真正了解李孝贞有多富有。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全放在了他的官邸里,怪不得李孝贞大死都不离开官邸,这么多的银子要搬也要好几天。还有无数从别人坟墓里挖出来的古玩、玉器、金器,有些都暂时无法估价。更让张延秀想不到的是,李孝贞竟然还收集了二十三位美女,都是上等货色。还有十二名私自阉割的八到十岁的男童,简直就是男女通吃。不过这三十五人身后代表的数字更可怕,也就是说最起码死了两百多号人。从百姓手中抢来的美女,很大部分为了自己的贞节不堪受辱自尽了,xìng命是小,失节是大。还有那些男童,私自阉割的结果十人中能活下来的只有两、三人而已,最惨的是十个人都活不下来,再加上那些反抗的父母,两百多条人命已经是最保守的估计。如果张延秀是屠夫,那李孝贞算什么,他比张延秀更会烂杀无辜。 三天后,当张延秀稳定住人心,准备在两天后将李孝贞所有的爪牙斩首的时候,魏朝荣突然出现了,其实这么长的时间,他也该出现了。对于冒出来的新钦差,太原知府、山西布政使、山西按察使一开始都是以十分欢迎的态度见面的,因为一个正钦差代表着可能管住张延秀这个嗜血的副钦差,可在张延秀的介绍后,三位官员的脸色马上变了,东厂大档头,魏孝忠的侄儿,先是锦衣卫,后是东厂,前狼后虎,也可能是前虎后狼,三位官员不是笨蛋,为了一个小小的民变和李孝贞根本不需要动用到这两位锦衣卫与东厂最出名的干将。太原可能还有更大的事情要发生,三位官员都在为自己的前程担忧。 魏朝荣对于张延秀处理民变的方法很是赞同,以牺牲少数人的xìng命来挽救大多数人的xìng命,这样做说起来残忍,但并没有错,魏朝荣平日也是这样做的。他变着法赞赏张延秀的做法,可张延秀越听越不是味道。第一,张延秀不是一个喜欢听奉承话的人;第二,张延秀从头到尾就不喜欢被人议论自己做事方式的对和错,更何况是锦衣卫的死对头东厂的家伙来赞赏自己,从当日在皇宫中与魏孝忠对话,张延秀已经有了与魏孝忠不死不休的觉悟了。 “别说废话了,说说你这一路来打听和收集到了什么样的情报,锦衣卫的内线一直在关注那些乱民,根本无法分心打探晋王的消息,别告诉我你在外面晃了那么久什么重要的情报也没有收集到,如果是这样,你还是回京城算了,你可是我父亲和舅舅比较忌惮的一个人,他们总拿我跟你相比,你可别让我失望。”张延秀对魏朝荣说话的时候态度还算好的,比其他人相比已经是不错了,但魏朝荣的部曲却是十分的不满,在其眼中根本就是在挑衅。魏朝荣看了自己的部曲一眼,摇了摇头,部曲只能瞪着张延秀,而小单则瞪着他。 “晋王为了谋反筹划了很久,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和金钱美女收买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朝廷朝廷官员。”张延秀对于魏朝荣刚说的话的定义只有两个字,废话!要谋反当然要筹划,越危险的事情所要准备和谋划的时间就越久,更何况是造反。而王爷造反当然要收买朝廷官员,只有那些被逼着走投无路的乱民才不会去收买朝廷官员。张延秀很不客气地打了个哈哈,一副想睡觉的样子。这下连脾气还算好的魏朝荣都有些生气了。他不明白,像张延秀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态度,为什么他的能让伯父担心,为什么能完成那么多的差使。这种人看起来除了闯祸什么也办不了。 “说重点吧,别说这些小孩子都懂的事情,晋王有府兵两千,还有食客一百多人,我想知道的是他手上还有什么兵力,有兵就有劝,有兵才能造反。还有那个太原总兵,他到底是什么态度?”张延秀马上就点到了正题,他最担心的是武官,至于那些文官,暂时可以不管,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魏朝荣控制自己的脾气,回说道:“太原城有三股兵马,一股就是由太原知府指挥的维持治安的捕快兵丁,这些人不多,大约五百人而已,这些人管管治安还可以,如果用于作战,只需要一百京军就可以将其全部歼灭。不过太原知府从上任以来就一直疏远并防范朱高栎,并一直上奏朝廷朱高栎的种种不当之行为,是忠于朝廷的人。不过捕快兵丁中已经有一部分人被晋王收买了。” 张延秀伸出三根手指,将小指扳了下去,自己说道:“作战能力最强,也是最有威胁的就是晋王手中的那两千府兵,这些府兵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7 章 比京军,并且对晋王绝对忠心,如果晋王反了,这两千府兵绝对是个威胁,所以一定要想办法对付他们。调动京军是不可能了,大同的边军到是可以试试,那些边军的战力绝对比京军高。剩下的就是太原总兵了,那家伙管着太原城的五千卫戍兵马,那家伙是什么态度?如果晋王真将太原总兵给收买了,那事情就麻烦了。”张延秀在问魏朝荣,魏朝荣则盯着张延秀看,他还看不懂张延秀,魏朝荣感觉张延秀刚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可张延秀无论怎么看都是那种懒散傲慢的样子,但眼睛却又闪着不同的光。 第三卷第十八章 血腥(下) “太原总兵正在徘徊,晋王给他开出了十分丰厚的条件,不过造反这种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去做的,就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太原总兵也要思前想后,左右摇摆不定。不过太原卫戍兵马中已有一部分将领被晋王所收买,晋王现在手上最好控制了两千卫戍人马,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张延秀听完魏朝荣所说的,他右手还伸出一个半手指,看了一会,魏朝荣不清楚张延秀到底在想什么,就自己继续说道:“看来只能调动大同的边军了,可现在无论用什么借口调动边军,都会惊动晋王,因为以太原目前的兵力是足够防备民变了。 “不够,道理很简单,一旦发生民变,身为本地人的普通士兵是绝对不会听从我们的命令镇压他们的乡亲的,所以身为钦差的我们强烈要求调动大同的边军协助,因为当地的士兵信不过。只要我们态度强硬,晋王就不会认为我们是为了对付他而调动边军的,至于被晋王收买的那些卫戍将领,找机会把他们杀了吧,暗杀的手法那么多,挑出几样来,让对方疑神疑鬼一段时间就可以了。”张延秀说得很轻松,可魏朝荣不赞成这么做,张延秀这样做虽然是釜底抽薪,可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很多因素都没有考虑进去。 “张佥事,你认为暗杀真的可以不让晋王起疑吗?一下子死了那么多其收买的将领,结果绝对是打草惊蛇,大同边军可以调动,但是暗杀之法绝对不能做,我们应该以钦差的身份让太原总兵表明其立场,实在不行就直接夺其兵权,还有希望张佥事你要明白,我们首要要对付是晋王。明日我俩先一起痛斥一下地方官员,然后再见见那个太原总兵,强迫其同意我们调动大同边军。”张延秀可不同意魏朝荣的做法,对付蛇要打七寸,可对付狼群就要先想办法削弱狼群的实力,要真到了危急时刻才去想办法夺取太原总兵的兵权,那可就晚了,不过既然两人的意见不统一,干脆就各干各的,张延秀懒得吵了。 “要对付晋王,可朱高栎一直躲在晋王王府了,最近几日收买人心在外出面的也大多是其手下在办,难道我们要进去抓人,反正请是不可能请出来了,他是王爷,随便找个理由都能待在王府里不出来,如果是我们进去的话,那结果只有死路一条。”张延秀故意给魏朝荣出难题,他现在可暂时不想去招惹晋王。“为什么你认为我们无法进王府抓拿晋王,所有造反的证据都在王府内,我们东厂在王府的内线刚刚传来消息,晋王造反所用的旗帜、龙袍和玉玺已经全部都做好了,只要能活捉朱高栎,一切就都能完满了结,不过相信张佥事也得到了消息,在晋王身边的锦衣卫已经被晋王所收买了。” 张延秀对魏朝荣回以冷笑,说道:“锦衣卫派往各地监视藩王的人员都是最普通的锦衣卫,甚至可以说是最没用的一群的或是被发配的。这群人背叛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父亲当年也被这样发配过,所以我并不觉得奇怪。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在贵州,为什么东厂内线中那么重要的人物也会背叛,你们东厂的内线死就死了,竟然还连累到我们锦衣卫的人,最后还要我来帮你们清理叛徒,你们东厂内部是不是太无用了。”张延秀与魏朝荣互相瞪着对方,都没有再谈下去的意思了,最后张延秀在回房的时候又说了句:“我累了,后天还要杀很多人,明天你自己去见太原总兵吧。你也别忘了,逼着太原总兵表态的话,结果还是会打草惊蛇。” 不欢而散后,张延秀暂时还没有听从魏朝荣命令的意思,他准备自己干,他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至于如何不让晋王那里不怀疑,张延秀心里已有了打算。山西这么乱,白莲教突然出现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动dàng的局面邪教的出现也是合乎情理的。另一方面魏朝荣也对张延秀有所保留,东厂魏孝忠和锦衣卫张佐都是深谋远虑,眼光独到之人,张佐能早早地在刘士刚安chā内线,魏孝忠同样能提前在晋王身边安chā好东厂的探子,预谋对付晋王。 当天晚上,张延秀将老陈、小单张承德全部招到了身边,将从东厂手中得到的卫戍军中被东厂收买的名单拿了出来,将暗杀之事安排了下去。众人都十分支持张延秀的暗杀之法,至于东厂魏朝荣的反对,众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各干各的,锦衣卫可没有听从东厂命令的习惯,更何况张延秀的计划向来不会出错,每次都能将差事办好。 第二日,魏朝荣很轻易地就说动了太原城内的四位官员一同同意起调动大同边军前来协助防止民变得再次发生。太原知府根本就没他说话的份,山西布政使、山西按察使都怕民变的再次发生,如果真的再次发生了当地的卫戍是绝对无法让人信任了,虽然调边军来有些危险,也可能出现百姓无辜被杀的局面,但为了保住起前途与官位,他们两个顾不了那么多了。太原总兵则有自己的打算,一方面他也不想背负烂杀无辜的罪名,另一方面他也想要看看形势到底如何?有这么两个钦差镇着,晋王会如何?而且一千大同边军也不算多。 正当众人多少松了口气,觉得魏朝荣这位正钦差没有张延秀那种压迫感,事情说不定很快就能结束的时候,当天晚上就出了大事情。卫戍兵大多都是本地人,平时夜里都是直接回城中的家居住,军官更是如此,大部分卫戍军官都成家,并且家就在太原城内。按照习惯,军官在晚上回家前都喜欢到酒楼聚会一下,大家喝喝酒,谈点事情,特别是最近,众人都已经是向晋王效忠了,可总兵大人到现在还不表态,这些人开始忍不住,商量着等两位钦差一走便直接逼总兵大人表态,同时也要为提前起事做准备。 众军官散了之后,大多都是醉醺醺,但还算清醒,认得回去的路。其中一人走在半路上,突然忍不住,趴到墙上吐了起来,吐了几次后,这才感觉好点了。那人看了看四周,发现远处走来了个打更的,听打更的一喊,才发现时辰已经晚了,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如果回去晚了家里的婆娘可要生气了,还有那个小兔崽子,估计又要闹着骑大马了,想起调皮的儿子,这人难得温馨地笑了笑,可就在这个时候,走在他身边的打更人突然一转身,一把匕首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肚子里,他刚想反抗,身边又突然出现了另一人,又是一把匕首,狠狠地chā进了他的心脏,他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倒了下去,就在他倒下的同一时间,太原城内有十几名他的同僚也一起倒下,凶手十分的狡猾,得手后马上消失,除了留下“白莲降世、弥勒转生!”外,什么线索也有没有,太原知府快要哭出来了,民变的事情还没完,卫戍的军官一夜之间被人杀了十七名,凶犯很可能是白莲教的人,上面逼得紧,太原总兵气得限时要他破案,他一个小小的知府,人手本来就不够,如今还有大量的百姓涌进城来观刑,一个不好就是民变,太原知府都快急死了,求神拜佛乞求千万不要再出事。 李孝贞的爪牙无论轻重全部被张延秀众人面前砍了头,一部分百姓见大仇得报,哭了。他们决定不再闹了,张延秀是个可怕的人,如果再闹下去就是拿自己的命去拼,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活。可还有一部分人不满意,他们一面害怕朝廷的追究,一面又不甘心,因为首恶还在,只要李孝贞还在,太原附近就不能安宁,杀了那些爪牙,还会再来一批爪牙,他们要求朝廷必须严惩李孝贞,最起码要把李孝贞赶出山西。 张延秀看着下面百姓的各种表情,猜测着他们内心中在想什么?但他看清楚众人的表情后,冷笑着离开了。刚走进府内,魏朝荣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脸色很不好看。张延秀笑着对其说道:“听说太原城里出现白莲教了,还杀了十几名军官,那士兵可就麻烦了,只调派一千名大同边军远远不够,再追加一千人,如此危急的形势没人会反对的,更何况我们有这个权力。”魏朝荣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盯着张延秀看,然后才说道:“山西虽然也有白莲教余孽,但山西并不是白莲教的主要活动地,根本没有在一夜之间如此轻易地杀死那么多军官的能力,到如今东厂所得到的情报都无法证明那些人真的是白莲教所杀。” 第三卷第十九章 卫戍(上) 张延秀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很随意地说道:“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再怎么追究都是没用的,人必须得向前看,如今事情发生了,我们也只好趁热打铁请太原总兵表态了,如果他还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可以请圣旨杀了他,并将夺下其兵权,反正晋王已经开始忍不住了,再拖下去对我们也不利,百姓就如同那枯草一般,还有很大一部分对朝廷不信任和不甘心,只要那么一点星火,一不小心就会成燎原之势,而朱高栎这条孽龙正随时准备大肆喷火呢。”魏朝荣紧盯着张延秀看,最后问了一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吗?我们现在的行动太早了。晋王已经开始有所觉察了。” “那我们的动作更要快了,否则朱高栎一旦提前起事那形势就更难控制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将那五千卫戍军掌握在手中,大同的边军最快也要十天后才能到达,太原城能所能压制晋王府兵的也只有卫戍军了。朝荣兄别忘了,我们之所以来到太原的借口正是为了李孝贞一案,而如今李孝贞一案马上就能结案了,如果我们赖着不走的话,晋王绝对会起疑的。”魏朝荣实在不知道张延秀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可以利用李孝贞拖延一段时间,可张延秀偏偏要将李孝贞的那些爪牙一次杀光,如果换做是他,就会天天打官司审案来拖延时间,要把所有人的罪行都搞清楚那没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是不可能的。同时东厂安chā在晋王身边的内应也需要时间做好准备,晋王身边的护卫并不仅仅只有东厂的内应而已,而东厂的内应还没有十足地把握将手下人全部收买。 魏朝荣越想越气,他怎么想都觉得张延秀是故意在跟自己作对,可现在的确不是闹矛盾的时候,因为张延秀说得没错,时间紧迫,拖得越久越危险,首要的事情就是将五千卫戍控制在手中。“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我会独自上奏禀告皇上,并将你在太原城内所做的全部详细地告诉皇上,相信延秀你是不会欺瞒皇上的。”张延秀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子虚帝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只要你能按照子虚帝的意思把差使办好,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我自己也会写一份折子上奏给皇上,相信朝荣也不会在自己的奏折上无中生有的吧?皇上可是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很好的合作,从而快速地将太原的事情办好。”魏朝荣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跟张延秀说的了,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他干脆离开了,张延秀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房中,老陈、小单和张承德已经在房中等他了。 “事情还顺利吗?”张延秀看着手中新的一份名单,头有点疼,昨天晚上被杀掉的只是晋王所收买的一些小角色,真正危险的是名单上的五个人,全部都是卫戍军中握有实权的人,而如今这五个人已经全部躲在了军营中,张延秀现在想要杀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更可恨的是他清楚东厂手上也有这样的一份名单,先前jiāo给自己的不过是一份有删减的名单而已。“太原卫戍军已经全面戒备,所有人马全部回到军营中,太原总兵也在军营中,晋王的使者也过去了,虽然外界传闻那些人是白莲教杀的,但大部分的士兵都在流传是朝廷的钦差也就是我们杀的,而且还在流传朝廷准备对卫戍军进行大清洗,并裁减卫戍军的士兵人数等谣言,少爷,事情已经变得有些不可收拾了。”张延秀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说道:“这就是双方不合作的下场,他瞒我,我也瞒他,各干各的,结果就是乱七八糟!”见张延秀这么说,小单马上问道:“那少爷,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好好地跟东厂合作吗?”张延秀的回答是冷笑:“去他的,我们锦衣卫天生就是跟东厂作对的,现在才要去跟他们合作,回去我的面子往哪摆,以前什么麻烦事情我们没碰过,最后还不是都摆平了吗?更何况这是东厂的那群混蛋也有错,他们不先认错我们为什么要先让步。承德,你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卫戍军的军营内,不用通知东厂的人,锦衣卫有锦衣卫解决事情的办法。”没有人反对,张延秀的决定没有一次失败的,他的心腹都相信他。但此时张延秀的心里却在打鼓,他没有把握,但他一定要那么做,这是职责所在。 “少爷,今天我得到了一条很有意见的情报,随行的锦衣卫中有一个人认出了一名王府护卫的身份,那个人以前是江湖中人,他和几个同伴为了替兄弟报仇杀了一个官员的一家而被通缉,当时和他一同作案的几个同谋都被抓住了,而那人在一次巧合中被锦衣卫的外围组织所吸收,然后因为战功卓越而被指挥使大人看中,提升其为锦衣卫。王府的那名护卫是他当年的伙伴,也是当初那起血案的直接参与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8 章 ,他当时也没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可经过几次观察后的确是他的朋友,并且他发现他朋友在晋王府的身份似乎不低。”张延秀考虑了一下,说道:“能收买吗?如果可以的话马上去办。” 张承德想了想,他也觉得这是个机会。“少爷,用往日的情谊感化的话未必有用,都快十年过去了,情义这种东西是很容易让时间淡化的,更何况对方现在的身份也不一样了,不如我们软硬兼施,既然已经清楚那家伙的身份,那就可以轻易调查到其亲人的情况,另一方面再以权势和金钱诱惑之,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只能将其除掉了。”张延秀看着已经能完全独挡一面的张承德很是高兴,点了点头说道:“那好,这件事情就由你负责,绝对不能节外生枝,也不能让东厂那群家伙发现。明天承德你也不用陪我去军营了,如果太原总兵真的敢杀我的话,你就把我的死讯告诉我的父亲,让他为我报仇!”张承德很想陪着张延秀去军营,不过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他有自己的的职责所在。 当太阳再次慢慢升起的时候,张延秀已带着身边的二十名锦衣卫和老陈、小单来到太原卫戍军的营地,整座军营戒备森严,当张延秀一行人出现的时候就有士兵在前面发出警告:“此乃军营重地,擅闯者杀无赦,前方来人赶紧止步!”张延秀拉住了马,给小单一个眼色,小单马上骑着马走了过去,大声喊道:“钦差张延秀前来巡视太原卫戍军,还不快让你们总兵大人前来迎接!”卫兵见前方的一行人全都穿着锦衣卫的官服不敢怠慢,马上去通报太原总兵,太原总兵才刚刚起床,这几日太原城内不太平,他这个太原总兵当得实在是太累了,一方面要稳住下面的士兵不要闹事,另一方面还得顶住来自晋王和朝廷的压力,他现在是左右为难,晋王如果造反,那么第一个对付的就是自己,并且自己的手下已经被晋王收买了一半,剩下的正在观望和动摇之中,忠诚于朝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可造反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太原总兵虽然是军户出身,可他并不是只会打仗的武夫,他也明白一些事理,现在的情况与当年靖难之役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就算将整个太原城打下来,接下来也只会遭受到朝廷来自四面八方的讨伐军,特别是北方的大同边军还有京城方面的精锐京军,根本就毫无胜算可言。可如果不答应晋王的要求,自己随时会没命。 当太原总兵得到张延秀要巡视军营的时候,先是一惊,随后马上做出了决定,升帐点将,所有士兵全体集合。军营的大门先是被关了起来,小单气得准备硬闯却被张延秀拦住了,因为张延秀清楚地听到那是升帐的鼓声,军营内的所有人已经被全部惊动了,过了许久,当张延秀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军营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队队士兵手持兵器整齐地站在两旁,中间让出一条路来,两名校尉来到张延秀的面前,对张延秀说道:“参见钦差大人,总兵大人因军务在身不便前来亲自迎接大人,令我俩前来为大人引路,军营重地不得擅自骑马闯入,还请张大人等下马,总兵大人在帅营等候钦差大人。”张延秀看着这阵势,很自信地笑了笑,用手中的马鞭挥了挥,所有人都下马,在两名校尉的引导下走进了军营,老陈和小单一直在观察四周,如果太原总兵真的反了,那他们只能做两件事情,一是护着张延秀冲出去,二是陪着张延秀一起战死。只有这样,所有人在京城的亲人才能得到最好的抚恤,没有一个人可以独自偷生,失职之罪将连累家人。 第三卷第十九章 卫戍(下) “不用紧张,如果太原总兵是偷偷摸摸地接见我,那才让人担心呢,如今这样大张旗鼓的不是很好吗?他太原总兵真的要跟着那条孽龙造反的话,现在也不是时候。”张延秀说得很小声,但是声音足够让前面带路的两个人听见了,当张延秀说到孽龙和造反的时候,其中一人的脚步有点乱,张延秀看得仔细,老陈也把其记下了。 军营的帅帐外,站的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太原总兵的亲兵和刀斧手,张延秀笑着摸了摸一个刀斧手手中的斧头,手指一弹,将斧头弹出了个缺口,门口的那些斧头一看就是粗糙之器,生锈的生锈,有缺口的有缺口,一路走来士兵的士气虽然还可以,但张延秀并没有从那些士兵的眼神中看到百战之士所有的眼神,装出来的气势只能吓吓老百姓。见到如此的情景,张延秀先是稍微一放松,然后又是无奈,如此的军队士兵怎么能够与晋王的府兵想抗衡,如果晋王真的发动兵变,那太原城很可能守不住。 张延秀在帅帐外站了一会,两位校尉怎么请他,他都没有走过去,前面引路的两人一开始都以为张延秀是在害怕,可当他们看到张延秀正在思考的表情的时候,都很是惊讶,在这种形势下还能分神去想别的事情,这种人不是傻瓜就是很难对付的人,而张延秀看起来并不像傻瓜,其中一人想得更多,到了如今这种局面总兵大人还没有表态,总兵大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如果再弄不清楚的话那就太危险了,特别是今天这种阵势。 张延秀想了一会后,发觉这里还不是想事情的地方,就笑了笑走进了帅帐,按照规矩属下人是不能进入帅帐的,但老陈和小单还是跟了进去,太原总兵本人没说什么,但是他手下的将士却有些意见,但是没说出来,只是盯着张延秀看。“本官衣甲在身,又军务繁忙,不能亲自迎接钦差大人,还请钦差大人恕罪,不知钦差大人来我太原卫戍军有何事,如果只是巡视的话本官马上安排士兵cāo练。”张延秀可不想看那些无聊的cāo练,而且太原总兵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cāo练就不必了,普通士兵整齐的cāo练只是做做样子,很简单的事情,至于单兵对打只要到外面请几个卖艺的过来就行了,这是地方卫所和卫戍经常干的事情,本钦差来此只是想看看太原卫戍平日的军威如何?一旦太原发生叛乱,卫戍军是否能够尽快的将叛乱平定,这才是本钦差最关心的。”张延秀的话让太原总兵手下的几个将官很不高兴,私底下玩的手段让人当面点破,面子上绝对不好看,虽然都是暗里认同的规矩,但这样明里说出来明显是看不起人。 “如果钦差大人是为此事而来,那就请钦差大人放宽心,太原城内倘若再有民变发生,凭本官手下的五千男儿不仅能保护好钦差大人的安全,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镇压那些暴乱的乱民,这点请钦差大人绝对放心。”太原总兵说得十分轻松,他手下的将官则是一脸鄙视地看着张延秀,将张延秀认为成一个害怕普通百姓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张延秀却一点都不生气,他淡淡地说道:“民变本钦差并不担心,本钦差所担心的是叛乱,也就是造反,一些有心人的造反,如果将民变的百姓比做羊的话,那他们那些人就是狼,本钦差想要知道的是作为太原的看门犬,有没有能力打败恶狼,还是被恶狼收买,成为狼群中的一部分。”张延秀此话一出,太原总兵手下的几名将官脸色马上变了变,剩下的一些人也在思考中。 “钦差大人在说笑话吧,本官怎么听不懂钦差大人的意思,什么狼啊、羊的,本官想这太原城内应该还没有人能够造反吧?刚刚出现的白莲教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本官在太原城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白莲教呢?不过请钦差大人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如果民变再发生,本官一定会严厉镇压,保护钦差大人的安全。”张延秀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外面,说道:“本钦差相信总兵大人可以很轻易地将民变镇压下去,但是本钦差说过了,本钦差说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在太原城内的确是有人心怀不轨,意图谋反,而且此人的身份高贵,总兵大人身边已经有人被其收买,所以皇上才会派本钦差和另外一位钦差来此,否则的话一个小小的民变根本就不需要调派到锦衣卫与东厂的重要官员,也不需要我们两位钦差调动山西的边军前来。不过你身为太原总兵身受朝廷信任,本钦差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朝廷和皇上失望的。”张延秀话一说完,太原总兵的将官就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刚想拔刀就被小单的暗器打中手,所有的将官都站起来了,老陈站在了张延秀身前。 “钦差大人,本官向来对朝廷忠心无比,是绝对不会背叛朝廷的,不过钦差大人在没有任务证据的情况下在本官的帅帐内危言耸听是否太过分了,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不觉得太危险了?”张延秀很自信地笑了,这样一个总兵对他还是有利的,总比那些大老粗强,大老粗虽然打仗勇猛,可却不会看清楚形势。“本钦差会没有证据吗?别忘了本钦差可是锦衣卫佥事,天下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锦衣卫的眼线,如果不是这样白莲教也不会在昨天晚上突然出现,你说是不是啊总兵大人?至于本钦差的安全,本钦差为了朝廷和皇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就算本钦差死了也会有很多人为本钦差陪葬,本钦差是什么人,是当今圣上看着长大的太子殿下的nǎi兄,锦衣卫指挥使的独生子,如果本钦差出了什么意外,皇上、太子殿下、还有本钦差的父亲,绝对会不惜任何代价将凶手严惩,株连九族,本钦差希望各位大人看清楚形势,想清楚,这是本钦差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太原总兵终于下了军令,帐外的亲兵和刀斧手冲了进来,将太原总兵所点名的其手下的几名将官全部抓了起来,以试图刺杀钦差的罪名就地斩首,并马上提拔一些人出来统管各营。老陈和小单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太原总兵才走到张延秀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太原总兵参见钦差大人,本人管束属下无方,请钦差大人治罪。”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张延秀当然是亲自将太原总兵扶起来,然后好生地宽慰几句,让双方都高兴了,这才高兴地离开。控制了这五千卫戍虽然无法跟晋王府的两千精锐府兵相对抗,但最起码削弱了晋王的一部分实力,但麻烦的事情也就来了,打草惊蛇,军营中不会没有晋王的探子,像这种探子太原总兵是无法将其全部铲除的。 当魏朝荣得到消息后,他先是一喜,然后就是愤怒,这已经是张延秀第二次不与他商量就私自做出决定了,而且事情是越来越乱,控制了卫戍军却让晋王警觉起来,现在锦衣卫和东厂手上都没有晋王造反的直接证据,而如今这种情况只能直接捉拿晋王,可是如果直接进攻晋王府的话,攻不攻下来先不说,太原的百姓是绝对会反对他们这样做的,到如今朝廷还没有下旨意要如何处置李孝贞,太原的百姓还处于一种不安定的状态,晋王为了收买和利用百姓已经在百姓中安chā了很多探子,一个不好就是民众大bào dòng。 “张延秀,我警告你,如果你在这么胡来的话,我就以正钦差的身份将你关起来,不要以为我是在说笑,这些日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什么事情都被你弄得乱七八糟的,一切的计划全部作废,你知道吗?晋王现在已经有了防备,随时准备起事!我们东厂的内线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大同的边军也没有达到,这一切都怪你!”张延秀对于魏朝荣咆哮并没有放在心上,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天是满月,可惜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张延秀可没跟男人一起赏月的习惯。 “关我,朝荣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你认为现在把我关起来能解决什么问题?晋王会乖乖伏法吗?!他会不造反了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晋王已经被我们逼得快要铤而走险了,无论我们怎么做他都会反,只是时机问题而已,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再错过了只能等死,这点晋王心里自己清楚,请你也能够明白这点。还有就是现在你根本就不拿不下我,大家的手上的实力都差不多,你硬来你的话结果只能是我们两败俱伤,难道你想我们把差事办砸了,把太原丢了,狼狈地逃回京城见皇上吗?!你想我可不想!” 第三卷第二十章 推测(上) 再次不欢而散后,张延秀又把人都召集起来,他要众人一起思考,面对如此的局面,晋王会怎么做,张延秀的意思就是让众人一起以晋王的xìng格去思考,从而猜测出晋王下一步会怎么做。而同时,魏朝荣也加紧了部署,到如今这种局面只能擒贼先擒王,只要想办法抓到晋王,一切的难题都可以解决了,并且能比张延秀得到更多更大的功劳,一开始魏朝荣并不想跟张延秀争什么,可张延秀实在是太可恶了,魏朝荣愤怒了,也失态了。 “晋王朱高栎,前晋王之次子,在前晋之长子和小儿子突然暴毙后继承王位,外界一直在谣传是他杀了他的哥哥和弟弟,山西按察使暗中调查了几次都没有什么结果。接任王位后,朱高栎一向仗义疏财,前晋王所积累的财富在五年时间被他挥霍掉一半,靠着这样的挥霍他在山西博得了孟尝君的称号,并收买了一群江湖死士。”小单所说的就是锦衣卫目前所掌握的,张延秀让小单说了一遍后,让众人一起思考和分析一下。“朱高栎并不像别的太平王爷那样拼命敛财,这就代表他并不喜欢金钱,而美色他比其他的王爷还算好了,到现在为止晋王府里的妻妾、舞姬、丫鬟还不到别的王府的一半,朱高栎既不爱钱、也不好色,朱高栎也不是那种能够清净无为的人,也就是说,他好权,他想掌握更高的权力,而身问王爷要掌握更多更高的权力也只有造反。”张承德第一个开始分析和猜测,由他开头,老陈接下去。 “朱高栎能成功的除掉他的哥哥和弟弟,这代表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也是个对自己有着十分自信的人,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挫折,一直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9 章 是顺风顺水的,虽然少爷现在给他制造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但对他来说还不是大的失败,在得知少爷要对付他后,自信的朱高栎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孤注一掷,因为他太自信了,自信自己绝对不会失败,更何况现在民心还不稳,卫戍军中还有一部分士兵是愿意听从他的命令的。因此我猜测,朱高栎现在一定会继续派人前去煽动无知的百姓和联络卫戍军中效忠他的士兵。少爷,我们要提早出手,先打击起爪牙,削弱其力量。” 小单说完就要去准备了,但张延秀拦住了他,因为老陈还没说,而老陈还在犹豫,犹豫了一会后他才说道:“少爷,我们必须给朱高栎一两次大的挫折,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大的挫折,对自己十分自信的朱高栎绝对承受不住一两次大的挫折,像他那样的人一旦经历了一两次大的挫折就会方寸大乱,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我们就能趁着对方方寸大乱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老陈说完众人都很兴奋,但是张延秀却笑不出来,他看了看老陈,突然说道:“老陈啊,你刚才的话也是对我说的吧,的确我现在是有点自信过头了,事情又被弄得乱七八糟,但在之前我真的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这也许就是习惯成自然吧,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绝对的自信代表着拥有绝对的实力,而我现在还处于一种拥有绝对实力的状态,所以我绝对不会输的!各位,按照计划去办吧,先将晋王派出来的所有探子全部除掉,我要让整个晋王府处于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相信没多久我写给皇上的密旨就会送到皇上的手中,如果皇上同意的话,那民变的威胁就可以彻底排除了。” 太原城内所有的锦衣卫内线和外围组织都动起来了,依旧以白莲教的名义对晋王府的探子和重要人物采取了疯狂的暗杀活动,连续几日太原城内人心惶惶,很多跟晋王府有关系的人都被白莲教暗杀,在行动中为了保密难免杀了一些无辜之人,张延秀看着无辜被杀人的名单,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把名单烧掉了。张延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整个晋王府开始乱了,内线传来消息,朱高栎这几日一直在酗酒,责打下人,可张延秀却一直感觉到有些不对,他对张承德问道:“承德,如果换成我是朱高栎,碰到这种事情后我会怎么办?”张承德想了一会,笑着说道:“如果是少爷碰到这种事情,首先就是去逼迫太原知府,命他限时破案,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然后自己带着人,将太原城内翻个底朝天,将所有可疑的人都抓起来,逐一审问,不把凶手抓住绝不罢休,这就是少爷你的做法。”张承德说到这也感觉到了什么,马上说道:“奇怪,少爷,真的很奇怪,朱高栎这些天来一没有派人去找太原知府,逼其破案;二没有派人追杀凶手,只是命手下人都躲在王府内,他则成日酗酒,朱高栎这个样子真的很奇怪,我们给他的打击并不算大,他没理由变成这样啊?!” 张延秀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着说道:“我们一直在想要如何釜底抽薪将晋王除去,却没有想到其实晋王也是无时无刻地想除掉我和魏朝荣,只要杀了我们,他不仅可以去除我们这两个心腹之患,还可以胁迫太原总兵和太原知府,在京城的父亲还有魏孝忠一旦得知我们的死讯必定无比的愤怒,首先遭殃的就是太原总兵和太原知府,为了活命他们俩个不反也得反,但要刺杀我和魏朝荣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此朱高栎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扬扬得意,当时机到来时便是致命一击,如此他所有的麻烦就能暂时解决了!”张延秀笑了,如果他的推断没错的话,那跟这样一个对手过招那就太有意思了。“如果朱高栎真是这样打算的话,那我们就顺他的意放松放松,这样才能将其手上的精锐成功地消灭掉,并且能够狠狠地打击一下朱高栎。”对于张延秀的这个决定,老陈和小单很是头疼,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尽自己的职责,保证张延秀的安全。 “少爷,那我们要不要去通知一下魏朝荣,让他也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既然我能想到,那魏朝荣也一定能想到,如果他想不到的话那就是他无能,死了活该。不过我想他没那么容易死吧,东厂的人最近一直没什么动静,魏朝荣也不来见我,估计他们有自己的计划,各干各的也好,省得互相看不顺眼,不过希望他最好不要被晋王干掉,那就有点麻烦了。”张延秀说得很冷淡,张承德他们则笑了,其实这里没有一个不希望魏朝荣被干掉,虽然到时候皇上那里不好jiāo代,但是东厂越倒霉,对锦衣卫就越有利。 张延秀这几日清闲地很,在太原城内这里逛逛,那里走走,身边最多只带四名护卫,全是为了引晋王的人上钩,可连续几天,张延秀一直等不到鱼儿,晋王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张延秀有些急了,他计划着自己一个人上街,由老陈他们在一段距离外保护。这个决定马上就遭到了众人的坚决反对,小单和张承德更是高叫着要死谏,不过还是老把戏,刀背向着手腕,气得张延秀直接扔给他们两把匕首,让他们用匕首比较利落,匕首两边都是开刃的,绝对不会拿错边。但最后,张延秀还是不得不妥协,只能继续等待。而再次等待的结果则是等来了另一个麻烦,百姓们又开始闹事了。对于李孝贞的处置迟迟没有结果,这一点就让受尽李孝贞欺压的太原百姓很是不满,再加上谣言又开始传播,整个局面又变得不好控制,谣言说子虚帝并不想处置李孝贞,还准备继续让李孝贞留在山西,等风头过了便让李孝贞继续做他的山西铜监,百姓害怕李孝贞的报复再次将李孝贞的府邸,也是张延秀现在居住的地方包围了起来,要求朝廷钦差处置李孝贞。同时还有谣言说,朝廷钦差为了升官,准备诬陷晋王,晋王在太原的民望虽然不是很高,但加上李孝贞的事情,老百姓的同情心泛滥,加在一起就变得有些不可收拾。 张延秀看着外面情绪激动的人群,对老陈问道:“我说老陈啊,你说来对付我的刺客此时是不是就在人群之中。”老陈也看了看外面,点了点头说道:“很可能,所以请少爷不要出去,人群中我们无法防备,对方却可以躲在人群中随时随地使用弩箭或者火器刺杀少爷。”张延秀看着老陈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很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出去了,反正皇上的密旨很快就要到了,就让那些百姓闹一会吧。” 第三卷第二十章 推测(下) 百姓们一回就是整整两天,太原知府和太原总兵都派了重兵来保护张延秀的安全,看着坐在地上啃着干粮的老百姓,看着他们身边放着的镰刀、锄头,张延秀实在有点可怜他们,但他还不打算让太原知府和太原总兵将围府的老百姓强行驱散。百姓围府之前魏朝荣早已不在这里住了,而是搬到了别的地方,张延秀被围他也不出面,张延秀猜测其正想借助百姓困住自己。在没有驱散百姓的同时,张延秀还命令太原知府以自己的名义架设粥厂和分发麻布,让百姓有点热乎的东西吃,有被子御寒。就这样,在张延秀的安排下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局面,闹事的百姓四周有重兵守着,刀就悬在众人的头上;可百姓身边却有粥喝,有被子盖,生存不是问题。闹事的人如今是左右为难,已经开始有人自动离开了。 “少爷,还是没有找到晋王安排的杀手,几个煽动百姓的人全都躲在老百姓中,除非我们强行动手否则很难接触到这些人。少爷,再这么围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建议马上强行驱散围府的乱民,将那几个领头的全部擒下。”张延秀摇了摇头,问老陈道:“李孝贞最近怎么样?”李孝贞已经被完全软禁在一个房间内,就跟坐牢一样了。“能吃、能喝、能睡!李孝贞没有去东厂真是个损失,他如果去东厂绝对是东厂的一员悍将。”张延秀并不同意老陈的话,他摇了摇头说道:“李孝贞他并没有那么厉害,但他觉得他值了,宫里的公公大部分都是家境贫寒子弟,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将自己的儿子送进宫里头,我义父的出身也很不好,听说送他进宫的时候家里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如果不把他卖了,家里人就活不下去。宫里大部分公公的情况都是一样的,他们已经不再算是男人,再叫上宫中的残酷争斗,很多人变得非常的贪财,皇上也明白这点,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李孝贞原本在宫内并不受宠,他不过是一个替皇上养马的太监,头上有的是人压着,如果不是这次机会,他只能永远待在宫里养马,此生碌碌无为。这次出来当这个山西铜监,他得到了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金钱、权力、俊童、美女,你说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可留念了,李孝贞并不笨,他已经看清楚了他的结局,所以他可以将一切都看得很开,不知道皇上的密旨什么时候才能到,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张延秀话才刚说完,小单就跑了过来,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密旨到了,是皇上直接用锦衣卫里的信鸽送过来的。”张延秀马上将小单手里的黄布接了过来,上面盖着玉玺,只有寥寥几个字“可!全权行事。”张延秀看完之后,小心地将密旨贴身收了起来,然后对小单说道:“准备一下,一壶上好的美酒。几样精美可口的小菜,送到李孝贞那里去,顺便专门准备个杯子,把这个放到掺着酒等他吃完了让他喝下去,你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张延秀将一个小yào瓶jiāo给小单,小单马上明白张延秀的意思,当张延秀睡醒,天亮之后,小单就将李孝贞暴毙的消息告诉张延秀,张延秀起床洗了洗脸,点了点,他自己认为对李孝贞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因为张延秀给李孝贞所用的是一种没有多少痛苦的dúyào,人吃了之后将会在睡梦中死去,三天后脸色才开始发青。 张延秀马上就把李孝贞的死讯传了出去,对外声称李孝贞是突发一种怪病死的,榜文上说得很清楚,朝廷到现在还没有下达要处置李孝贞的旨意,钦差怕怪病传染,决定马上将李孝贞的尸体火化,骨灰带回京城并撤消铜监一职。同时榜文上还命令,所有的百姓必须在榜文发布的第二日马上解除对钦差府邸包围,否则官府将强行驱散,如有反抗将全部抓起来,关进衙门大牢。包围张延秀的百姓很快就散去了一半,还有一部分不相信张延秀所发的榜文,就算是太原知府出面担保也不相信,张延秀只能让一部分人观看李孝贞被焚化的过程,这才让太原的老百姓相信李孝贞已经死了,所有百姓都散了。 “少爷,为什么我们一定要对外称李孝贞的暴病而亡的呢?百姓都很不甘心,说太便宜李孝贞了,朝廷不公平,甚至还有人在辱骂皇上,少爷,我们只要把事情说清楚,说是皇上下旨dú死李孝贞就能稳定民心,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张承德问完后,张延秀走了过去摸了摸张承德的头,张承德张延秀这种动作的意思,那就是说他还很幼稚,对此张承德不怎么服气。“山西铜监一职是皇上突然设立的一个职位,李孝贞是宫里的太监,也可以说是皇上的私奴,李孝贞在山西闹了这么大的事情,虽然说是李孝贞自己一个人所为,但如果要追究的话,就代表是皇上一开始就做错了,治罪李孝贞就等于是在治罪皇上,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更何况李孝贞的确为皇上立下了功劳,他所聚敛的两百多万两白银的财富我没要,魏朝荣也没要,这些当然是全部上缴国库。如果皇上真的亲自处置李孝贞的话,那日后宫里的太监谁还会为皇上实心办差,反正无论如何李孝贞的死绝对不能跟皇上有一点关系,明白了吗?”张承德点了点头,他完全明白了。 乱民的散去让朱高栎失去了一次暗杀张延秀的机会,也让张延秀失去了一次引蛇出洞的机会,张延秀决定再冒一次险,带着身边的四名护卫出去走一走,在乱民围府的时候张延秀一直待在府邸里没有出来。这一次,张延秀终于将杀手引了出来!在逛街买东西的时候,一辆失控的马车向张延秀一行人撞去,轻易避开马车的张延秀身后的两名小贩拔出匕首就向张延秀刺去,老陈挡住了那两名刺客,却也被缠住了,此时行刺的杀手剪才真正出手,一只强弩shè进了张延秀的身体,现身的两名刺客被当场格杀,而张延秀则倒在了地上。 钦差被刺杀,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太原知府整个人苍老了很多,手一直在哆嗦,但所有探望和打探消息的人都被张承德拦了下来,山西布政使请来的郎中名医也被拦下了,张延秀的随从中就有一位名医。看着众多官员那焦急的样子,张承德很生气地说道:“钦差大人被弩箭shè中,幸好没有shè中要害,否则你们这些人全部要偿命,钦差大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现在他需要休息,山西境内所有的事情你们可以去找正钦差魏朝荣解决!你们全都回去吧!”张承德的身份和官阶并不高,但在场比他身份官阶高的官员都只能忍气吞声地离开了,为了保护张延秀的安全,太原总兵派来了三百名卫戍士兵保护,太原知府也派来了五十名捕快协助,整座府邸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太原城内的官员都离开后,张承德来到了防守严密的张延秀的房间内,张延秀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盯着张白纸发呆。“少爷,你可吓死我们了,你知道吗?那枝弩箭上有dú,而且是见血封喉的dú,如果不是少爷机警,你让我们如何跟老爷jiāo代。”张延秀在那只弩箭shè出的时候整个人其实是顺着弩箭的倒下去的,他的衣内穿着一件金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0 章 背心,弩箭没有刺入体内,并被张延秀用双臂夹住了。当众人将张延秀抬回来后,看着那枝弩箭吸了一口凉气,实在是太险了。 “我倒下了,魏朝荣那里晋王也会出手的,不过晋王的杀手是绝对不会成功的,但最起码他认为对付一个比对付两个老得容易,一切计划都得改变,那就是让东厂和晋王拼个两败俱伤,如今晋王的所有注意力都会集中到魏朝荣身上,承德,收买晋王身边的人这事办得怎么样了?”张承德马上回答道:“很顺利,那家伙是个孝子,老家还有个儿子,我们提的条件很优惠,那人已经答应了,同时我们还得到一些线索,东厂很可能在晋王身边安chā有内线,并且东厂的内线在晋王的身边有很高的地位,估计魏朝荣这些日子都在这上面忙活,准备来个擒贼先擒王,不过晋王对自己身边的并不十分的信任,特别是这些日子,朱高栎一直怀疑自己身边有锦衣卫和东厂的内jiān,正四处调查自己的身边是否有可疑之人。”张延秀很自信地笑了笑,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忍字,不过那个字无论张延秀无何的认真写都不怎么好看,之后张延秀回到了床上,躺了下去,说道:“等吧!不过我总觉得晋王不会简单,他还有杀招!” 第三卷第二十一章 收 张延秀在床上躺了才一天,大同的两千边军就驻扎在了太原城外,魏朝荣亲自去迎,在半路碰到刺客,东厂折了六人,随行的卫戍兵战死十七人,二十多名刺客有一半逃脱,魏朝荣只能带着众人回到太原城中,并没有去见从大同调来的边军,张延秀得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像张承德和小单那样幸灾乐祸,而是感到头疼,很头疼。援兵出了问题,怎么能让张延秀不头疼。 “小单,马上查清楚大同来的援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魏朝荣虽然什么都没对外面说,但他突然回到太原城就十分的可疑了,他遭到刺杀的时候大同的边军竟然连一队人马也没有派出支援,这里面绝对有问题,希望只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不然就麻烦了。”魏朝荣当年在大同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吃力不讨好,虽然成功镇压了兵变,但也把大同的将领和士兵全都给得罪了,能带头闹事的在士兵都一向拥有很高的声望,贪污的将领都是互相包庇,杀一方面的人也就好了,可魏朝荣偏偏要两方面的人都杀,结果两边的人都得罪了,张延秀当时根本就没想到这点,同时张延秀也在怕,晋王那边,以晋王的财力加上士兵对朝廷的怨恨,要收买大同的边军并不是问题,张延秀发觉自己还是太轻敌了,一开始就太小看晋王了。 幸好那两千大同边军的情况还不算糟糕,这两千人马是分两次派出来的,一次一千人,共有两名校尉各自执掌一千人马,现在两队人马正在对峙,最想派出的一千人一到太原城外就被主帅怂恿喊着要为几年前被魏朝荣冤杀的兄弟报仇,但另一位校尉的人马马上就赶到了,他可不同意那么干,两人僵持起来,手下的士兵也对峙了,张延秀松了一口气,还好当初追加了大同调往此地的边军人数,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魏朝荣现在在做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朱高栎已没有后路可退,他随时可能造反,魏朝荣他的釜底抽薪之计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跟他合作,皇上的底线很明白,无论我们两个怎么闹,太原城,整个山西省是绝对不能bào发战乱的。可目前这种局面,战乱一触即发,该低头的时候不能不低头,大局为重。”张延秀有点着急了,事情开始变得有些无法收拾了。“东厂那边行事越来越隐秘,我们暂时得不到什么消息,但魏朝荣已经命令太原知府开始夜晚宵禁,太原总兵对四门加强戒备,四门全部由卫戍士兵把守。还有就是将太原城内的粮仓换由东厂的人看守,太原粮商的粮食也被全部征集在了一起,魏朝荣很可能在形势危急之时将所有粮食烧掉,使晋王无法获得足够的军粮。”虽然很可能会祸及无辜百姓,但太原哭总比整个山西哭好,对于士兵来说,有粮有钱你就是王侯将相,让他们干什么都行,可如果你没钱没粮,你就什么都不是,士兵闹起来可不管你是什么人,看不顺眼就一刀咔嚓了。 “看来都是在做最坏的打算,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要考虑考虑,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现在是一步都不能走错了。”老陈、小单和张承德安静地退了出去,但他们没有各自散去,而是聚在了一起,让下人准备了一桌简单的酒菜,吃着花生米和酱菜,喝着山西名酒,一起商量着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解决如今的危机,身为部下,就是要在主公最困难的时候想出解决的办法,而不是一再听从主公的命令,既不考虑也不谋划,像个白痴一样。 张延秀先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茶杯一会,随后坐不住了,站起来走了走,走到全身发热的时候,累了,可还是想不到办法,干脆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可又不敢睡下去,最后干脆躺在床上仰面朝天,盯着上面的房梁,手里把玩着一锭银子。一不小心,张延秀将手中的银锭掉到了地上,当张延秀坐起来去拣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也不怕会被人发现他装伤,几步就冲出门外,门外看守的锦衣卫赶紧跟了过去,随着张延秀来到了库房门前,库房门前也是锦衣卫在把守,见张延秀要进去赶紧将门打开。 一箱箱的银子被打开,库房内一时间金光散散,老陈、小单和张承德得到消息后马上赶了过来,张延秀对他们笑了笑,指着那一箱箱银子说道:“人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是名声、是金钱、是权力、是美女。可总是有些人喜欢用大义、用圣贤之名来掩盖自己心中的yù望,特别是那些读书人和士大夫。但士兵跟他们不一样,当兵的是最实在了,他们想要的就会说出来,当初大同边军为什么会bào发兵变,就是因为军饷。为什么有的士兵要造反,就是为了银子,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他们足够的银子,既能得到银子,又不用造反,士兵们会很乐意接受的,你们说是吗?”张承德和小单都点了点头,但是老陈有些顾及,他说道:“少爷,这两百万两白银已经全部充入国库中,如果少爷擅自使用的朝廷那里不好jiāo代。”张延秀明白老陈的意思,大同边军未反,张延秀拿银子去收买边军东林党如果得到消息一定又是一阵弹劾,可如果说边军反了,到时候追究下去又是一群人人头落地,那些人死了不要紧,张延秀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暂时不管那么多,军心不稳是常有的事情,为了捉拿叛逆几十万两银子花出去也是值得的,不过真是郁闷,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还想装受重伤的,现在装不了了。承德,你马上去找太原总兵,让他挑选出五百卫戍精锐出来,明天护送我去大同边军的军营,太原城内有魏朝荣坐镇,晋王还暂时不能怎么样,就算晋王在这个时候真的反了,我有两千边军做后盾也不怕。”众人马上忙开了,张承德去联络太原总兵,小单去联络终于朝廷的边军校尉,老陈则命令所有的锦衣卫与锦衣卫外围组织,分地域先行查探,以防晋王的杀手再次行刺。 大清早,太阳刚刚升起,张延秀就带着身边的锦衣卫和五辆马车,在五百卫戍军的保护下离开了太原城,来到了太原城郊的大同边军的宿营地,一路上平安无事,路上每阁一段距离就会有锦衣卫外围组织的人马出现,这些人从昨天晚上一直守卫到了现在。当看到张延秀的人马出现的时候,大同边军的宿营地马上出现了一阵混乱,张延秀走进去后发现,两帮人正在对峙,刀对刀,qiāng对qiāng地对峙着。张延秀没有说什么,而是命人马上将马车上的箱子搬下来,放到对峙士兵的中间,一箱一箱的打开,见到如此多的白银,所有士兵的眼神都变了,将官的眼神也变了,张延秀这才走到了人群中,大声地喊道:“你们拼死拼活,刀口舔血是为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本钦差,或者是本钦差来告诉你们好了,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当兵吃粮,为的不就是能吃饱饭,吃饱了以后能赚点银子吗?现在本钦差来了,来给你们送银子了,普通士兵一人一百两白银,将官另算,如此一来,你们还需要再拿自己的命拼命吗?回答本钦差!” “不用!”大同的边军喊得很大声,张延秀很满意,可是偏偏有人站了出来,大声喊道:“兄弟们,别信他的鬼话,他是在骗我们,想想那些被姓魏的杀死的兄弟们吧,他们做错了什么,根本就是朝廷的错,他们为我们出头,可结果是什么,他们都被杀了,这个姓张的也不是好东西,他现在给我们银子是因为他有求于我们,等他不需要我们的时候,他就会反过来对付我们,之前血的教训还不够吗?!”张延秀看着有些犹豫的士兵,慢慢地说道:“大家认为本钦差是这样人吗?不过说这个也没用,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世上实力最重要,一千五对一千,为了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拼个你死我活值得吗?现在我方的人马比你们多,又有锦衣卫的高手,你们认为你们能赢吗?还有就是你们真的能打败我们,还杀了本钦差,那接下来你们想怎么样?造反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们难道就没有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吗?为什么不拿银子,而非要找死呢?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张延秀一脚将一个箱子踢翻,箱子内的银子掉了满地,很多士兵再也忍不住,被晋王收买的校尉开始控制不住局面,张延秀马上下令先将银子分给终于朝廷的那一部分士兵,看着对面的士兵拿到了银子,很多士兵和将官都不干了,扔下武器走了过去。 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琐碎(上) 晋王王妃和晋王的两个儿子也被dú死了,张延续和魏朝荣控制住了整个王府,天亮的时候虽然王府的府兵发现晋王出事了,可并没有多少人反抗,王府内平时的几个重要人物全部被钦差所收买,而其他的人又全部死了,府兵们见朝廷并没有追究他们的罪责,也没说晋王谋反,也就都乖乖地听从两位钦差的命令。几天后,张延秀和魏朝荣一起写了封奏折上呈子虚帝,晋王一家突遭大难,晋王和其两位世子与晋王妃突然暴病而亡,只留下一三岁的小孩,晋王府中刁奴欺主,张延秀和魏朝荣得到消息后马上进住晋王府,诛杀数名恶徒稳定局面,请朝廷尽快册封晋王之幼子接任继承晋王爵位。当奏折以六百里加急的形式夹带着晋王私刻的玉玺和龙袍送到子虚帝手中的时候,子虚帝马上准许了张延秀和魏朝荣的请求,然后让王谮将假玉玺和龙袍都毁掉。朝廷中的官员并没有注意太多,只是东林党希望将两位钦差招回来,因为太原的民变已经平定,如果再让他们两个在太原的话,东林党担心太原百姓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一个锦衣卫,一个东厂,这样的两个人不盘剥百姓敲诈官员才叫怪事。 在东林党人的一再要求下,子虚帝发了一道圣旨让张延秀和魏朝荣赶紧将太原的事情处理好回京城jiāo差,圣旨上面只有口头的奖励,晋王造反之事不能明讲,平定民乱只是小事而已,对此张延秀和魏朝荣的态度和做法都是一样的,没有说出半句怨言,主动从晋王府里刮了一笔银子,然后用那笔银子的一大部分作为奖赏分给属下和有功人员。而李孝贞那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和古董玩物等全部封好,准备带回京城充入国库。很多事情都办好,可还有一件事情不好办,被李孝贞抓来的那些美女和小太监有一部分拿了遣散的银子回家乡了,还有几个无家可归的跪在了张延秀和魏朝荣面前请求收留,面对着面前这几个无家可归的人,张延秀多少有点恻隐之心,之前回去的那些人,虽然张延秀给了他们很多银子,也让捕快护送回家,但张延秀明白,那些人的日子并不好过,女子没了贞节那就只能成为别人家的妾室,受尽别人的白眼和各种谣言。那些小太监的日子也不好过,太监只有皇宫和王府才需要,那些人已经不再是男人,在乡下和小城市根本就没什么用,伤痛将永远伴随着他们,运气好的话有些富贵人家会请这种人去当管家,有这种人在内院管着主人会安心点。 “八名美女,两名小太监,朝荣兄,那八名美女就拜托你了,剩下的那两名小太监我带回去给我义父,由我义父管教保证他们俩不会学会,这样大家也就放心了,省得他们带到宫里跟着什么人学坏了。至于美女我可是无福消受,出来的时候才刚纳了小迷糊为小妾,还有一个大麻烦正等待着我娶她进门呢,要是我这次带几名美女回去,疯丫头还不吵翻天。”大局已定,双方也就不再是合作的关系了,张延秀主动挑了个头,魏朝荣也不退让,直接说道:“也对,听闻延秀兄马上就要和徐馨郡主完婚了,真是可喜可贺,徐馨郡主还是京城出了名了将门烈女,相信日后对延秀兄你一定有很大的帮助,比如帮京城百姓伸冤这件事,徐馨郡主可是经常在做的哦。不如这样吧,那八名美女还是由你带回去吧,有温夫人和徐馨郡主在,一定会为她们找到很好的归宿的。”张延秀本来想拒绝,可是他突然看到小单在外面走动,笑了笑,很乐意地答应了,美女自己不能动,但手下可有一群没成家的,张承德和小单估计是很乐意身边多个小妾伺候着。“那好吧,这八名美女和两名小太监我全部带回去,家里自然有人照顾,我们也快点回京城吧,这里也没什么油水可捞,也捞不得,地都被李孝贞刮了三尺去了,早点回家早点休息,家里还有很多人正等着我回去呢。”魏朝荣见张延秀突然改变心意,有些琢磨不定,但他也是提早回去的意思,该死的人都已经死了,还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1 章 早些回去为好,待久了别的党派特别是东林党会对此事起疑的。 回去的路并没有那么轻松,因为要将一百五十多万两银子还有无数的珍宝古玩押送回京城,所以为了安全,张延秀和魏朝荣不得不安排五百名边军护送,以防一些被巨额银两所吸引的山贼强盗还有晋王的余孽。一共将近七百人的队伍走在路上那速度实在快不起来,就算山西的官道十分的平整也是一样。张延秀本来想就这样十分无聊地回到京城,路上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没想到锦衣卫的外围组织传来消息,山西太行山上的几股山贼全都下山来了,还有一些江湖黑道,目标就是张延秀所押运的银两和队伍中的美女。同时晋王的余孽也出现了,太行山上的那几股山贼就是晋王余孽所联系。 得到这个消息,张延秀二话没说就从队伍中抽调两百精锐边军先行,消极等待救援可不是张延秀的习惯,那几股山贼加起来有五千多人,正分成几小股陆续下山,山贼的头头已经全部下来了,锦衣卫和东厂的探子已经将这些人监视起来,张延秀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趁着山贼的大队人马没有下山,先把山贼的那些头头给除掉,魏朝荣并不反对张延秀这么做,他正忙着联系附近的衙门捕快还有卫所,让附近的士兵赶紧前来支援,让张延秀拖延一下时间正好。 张延秀带走的是两百骑兵,边军京城与草原上的蒙元余孽作战,善骑shè,就算是碰到山贼的大队人马也可以来去自由,不过让张延秀泄气的是,当他带着人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山贼们和江湖黑道全都消息了,因为山西各地的官府和卫所在得到山贼将要袭击钦差队伍的消息后,全都动起来了,钦差被行刺已经是大事了,如果被山贼袭击成功,那山西地方官员的乌纱帽将不保,结果所有的官员将能调动的士兵和捕快全都调动了起来,几股山贼头目得到消息后一起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个买卖不合算,众人也就赶紧散了,至于晋王的余孽,全都消失了。张延秀十分的扫兴,将赶来的地方官员训斥了一顿,竟然会有山贼要袭击钦差的队伍,地方官员都全坐在椅子上不敢出声,最后张延秀骂累了,也就让他们都回去,这些官员保证一定会全力追捕和围剿太行山上的山贼,不过这事已经跟张延秀无关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回京城,不过自己和那两百骑兵还得在原地等在后面的大队,这次可不能分开走了。 张延秀与魏朝荣一路无事地回到了京城,他们俩一回到京城,还没回家就被子虚帝招了过去,子虚帝在御书房召见了他们两,说了很多奖励的话,但其他实际的奖励却少得可怜,一人一个金子做的麒麟镇纸,算是子虚帝最大的赏赐,魏朝荣是满心欢喜的接受,因为这是皇上对臣子的一种很高的待遇,代表着皇上很看中这位臣子。张延秀笑着接受了,不过对张延秀来说,这东西对其没有半点用处,张延秀又不玩书法,写的字又难看得要死,金麒麟镇纸拿回去如果给潘怡婷弄的话那就是亵渎圣物,更别说卖了或者是熔成金子,反正家里又多了一件只能看不能用的东西。 之后子虚帝便让张延秀和魏朝荣一起用御膳,子虚帝一个人坐在一张大桌子前,张延秀和魏朝荣则坐在子虚帝对面的一张小桌子边上,皇上所用的膳食有七七四十九道菜,要吃什么菜指给太监去夹,看着好吃就让太监将那盘菜放到了张延秀和魏朝荣的小桌子上,一开始吃的时候张延秀和魏朝荣刚吃一小口后就得马上站起来说:“多谢皇上!”,因为皇上又命太监将一盘菜放到了他们面前,张延秀一开始还有所矜持,可后面实在受不了,小菜的味道没有家里小迷糊做的好吃,鸡、鸭、鱼张延秀早就吃腻了,不大想吃,后来子虚帝命人将一盘烤羊腿送了过去,张延秀将筷子扔到一边,拿起来就啃,魏朝荣看着直摇头,可子虚帝却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张延秀吃,见张延秀吃得那么香,子虚帝也比较有胃口了。一顿饭皇上和两位臣子吃了半个时辰,众人都饱了,可桌上没动过的菜还有三十几道,四十九道菜没一道吃干净的,太监将所有的饭菜撤走,皇上吃过的菜要全部倒掉,太监不能食用,没动过的菜太监和宫女们才能吃,张延秀看在眼里,嘴上却没说什么。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 第三卷第二十二章 琐碎(下) 张延秀撑着吃得胀胀的肚子,很无奈地回到了家中,吃得胀是吃得胀,可并不代表吃得好,有几样没见过的菜张延秀是很想尝尝,可规矩是只能是皇上指菜太监才能将菜放到大臣面前,大臣是不能向皇上要某道菜的。骑马跑了一段,张延秀感觉肚子不那么胀了,很久没碰你们了,想起家中正等待着自己的美妾们,张延秀的心情好多了,浑身也开始热了起来,快马加鞭回到了家中,可一进门,等待他的却不是潘怡婷的笑脸和郑香伶的温柔,而是小迷糊恨恨地看着自己,还有母亲寒着的一张脸,张延秀马上想到问题出在哪里了,张承德将人送进张府后,估计是马上带着老陈和小单回北镇抚司jiāo差了,而张伯也只是将人安顿好,并没有多问什么,并把事情通报给了母亲,见到张延秀带回来的八名美女和两名小太监,在问清楚了来历之后,潘怡婷那肯定是生气了,她会误会自己打算将那些美女买进家中,郑香伶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也是一样不高兴,吃醋是难免的,小迷糊则更直接,一点也没有身为妾室的自觉,在温佳蓉身边哭诉着,要温佳蓉替那些苦命的女子做主,好好教训一下张延秀,张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打算如何安置那些女子?”张延秀走到母亲身边,温柔地为温佳蓉揉捏着双肩,瞪了小迷糊一眼说道:“母亲,你认识孩儿是那种欺负弱小的人吗?那些女人和小孩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他们不愿意回到家乡去,求我收留他们,孩儿好心收留了他们,真的是好心,孩儿可没打什么歪主意,家里三只母老虎孩儿可惹不起,你说是吧母亲?”温佳蓉拍了拍张延秀的头,她很了解张延秀和张佐这对父子,他们俩做好事是绝对要有好处的,正当她准备教训一下张延秀的时候,小迷糊突然问道:“大婆婆,什么叫母老虎,老虎小迷糊知道,我们家里什么时候有三只母老虎了?”张延秀一听知道要坏事,都怪其刚才嘴快,刚想打眼色,小迷糊就被温佳蓉身边的黄秀娟拉到一旁,小声地咬耳朵,当小迷糊明白母老虎的意思后,气愤地瞪着张延秀,说道:“相公是个大坏蛋,竟然这样说人家,我告诉姐姐去!”说完也不听张延秀解释,跑开了,张延秀很委屈地看了看自己的二娘,黄秀娟只是笑笑不说话。张延秀向自己的母亲求助,温佳蓉笑着说道:“她们都是你的妾室,这也是你的家事,母亲老了,不能跟在你身后一辈子,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做才行,对了,馨儿之前也在府里,看到你带回来的那些女子她也生气了,就回徐府了,你明天记得一定要亲自去一趟徐府,当面跟馨儿说清楚,那些女孩子很可怜,你就帮她们安排一个好的归宿吧。”张延秀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心里想起徐馨那丫头就是感觉怪怪的。“其实孩儿一开始也是这个意思,为八名女子各自找一个好的归宿,这一路上承德和小单没少往她们那里跑,就连老陈都有些动心了。承德和小单都还没成家,平日一有空闲就喜欢往窑子里钻,孩儿认为这也不是办法,既然他们都暂时不想娶妻,那就让他们身边先有个妾室好了,老陈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家里就一个正妻也太寒酸了,我想也该帮他找个妾室了,其他人再在北镇抚司里面找找,还有儿子的那一百直属锦衣卫,其中不乏有年轻有前途,但是还没成家的人,母亲如果怕那些女子嫁出去后受委屈,不如把她们都叫过来,拜见你一下,你再为她们每人准备一份嫁妆,我们张家嫁出来的女子锦衣卫里未必敢随意抛弃或虐待。”温佳蓉点了点头,她也有这个意思,不过想起张延秀这样做的的目的,温佳蓉用力捏了捏张延秀的脸蛋说道:“你们父子啊,为什么连做些善事都要有目的啊,难道你们眼里除了权利就没有其他的东西吗?”张延秀马上撒娇道:“母亲,你知道的,在我和父亲眼里,家人是最重要的。”温佳蓉先是无奈地看了看张延秀,随后笑了笑。 张延秀好不容易把温佳蓉哄开心了,想回房去跟潘怡婷她们温存一下,却吃了闭门羹,潘怡婷无论张延秀怎么敲门就不是开门,张延秀不想吵到其他人,只能转身去郑香伶那里,可郑香伶也不开门,在房里说自己得了风寒,不能伺候张延秀,张延秀认为郑香伶不会骗他,只得去小迷糊那里,小迷糊也是不开门,还大声地说道:“少爷是坏蛋,竟然称我和姐姐们是母老虎,姐姐们生气了,怡婷姐说今天晚上不许让少爷进房,我们三个全部把少爷你关在门外,看少爷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少爷你这下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张延秀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直接闯进了小迷糊的房内,大声地对小迷糊说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我是你相公,小妾不听话相公有权教训小妾,今天相公就教训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妾!”张延秀不顾小迷糊的叫喊一把将小迷糊抱了起来,抗在肩上,对着小迷糊的屁股就是几下,说道:“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叫相公!”小迷糊使劲挣扎着想从张延秀的肩膀上下来,可张延秀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只能高声喊毛毛,可毛毛一过来看见张延秀,就坐在地上直摇尾巴,张延秀自豪地说道:“没折了吧,这就是做相公的权力,你也别叫了,你要是想明天被全府的人笑话就叫,你叫得越大声相公打你打得越疼,乖乖听话别动,知道吗?”小迷糊喊了,不过眼里明显有了泪水,张延秀摸了摸她的头,向郑香伶的屋子走去。 “相公,奴家是真的病了,没办法伺候相公,请相公早先休息吧。”说完还假装咳嗽了几声,张延秀用力踢了踢门,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不用装了,本来以为香伶你是最听话的一个,没想到连你都开始变坏了,小迷糊已经把事情都说了,你们要是真的变成母老虎,相公我就是武松,专治老虎,香伶你现在最好乖乖穿好衣服地自己走出来,我还不想闯进去!”屋里的灯马上亮了,小迷糊马上喊道:“香伶姐姐,别出来,少爷好坏,你出来他就会欺负你的,少爷刚才打得人家好疼啊!啊!”张延秀对着小迷糊的屁股又是几下,边打边说道:“让你叫相公了,你还是不听话,叫相公代表着一种身份,也是一种义务,你懂不懂,下次再叫少爷相公我就再打你。乖,叫声相公听听。”小迷糊紧闭着嘴巴,就是不叫张延秀相公,这个时候房门被打开了,郑香伶穿衣服走了出来,张延秀转身说道:“乖乖地跟在身后,现在就剩下一个主犯了。”郑香伶点了点头,提着灯笼默默地跟在张延秀身后,看到小迷糊眼里有泪水,帮小迷糊擦了擦。 潘怡婷的门是开着的,潘怡婷、郑香伶和小迷糊的三间屋子离得并不远,小迷糊的叫喊声潘怡婷听到了,她无奈地将门打开,她认为张延秀是一定会过来的,果然,张延秀抗着小迷糊,身后跟着郑香伶走了过来。当张延秀见到潘怡婷的时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骂她了。“快把小迷糊放下吧,她已经哭了。”张延秀发现潘怡婷是越来越有母亲的风范了,不过这对张延秀来说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好消息,因为张延秀并不想多一个人来管他,还有潘怡婷的身份。 将小迷糊放下,小迷糊马上扑到了潘怡婷的怀里,摸着自己的屁股哭诉了起来,郑香伶将房门关好,把外衣脱下,坐到了床上,和潘怡婷一起劝小迷糊。“相公,小迷糊其实还是个孩子,你应该多给她点适应的时间,下次别再这样了行吗?”看着潘怡婷那温柔的样子,张延秀突然一把将其抱起,走到了床边。“就是因为你们一直宠着她,所以她才会这个样子,我的要求也不高,只是想让她叫改口叫我相公而已。不过现在可不是你教训我的时候,而是身为相公的我教训你的时候,你竟然敢联合她们不让相公我进房,你可知道为了你们相公在外面的这些时间没碰到别的女人,你们还敢怀疑我,你说该不该罚?!”张延秀边说边动手,潘怡婷的衣服正一件一件地减少,小迷糊要去帮忙却被张延秀压倒在床上,张延秀的另外一只手开始对其使坏,小迷糊马上就崩溃了。没过多久,潘怡婷也崩溃了,这个时候郑香伶才将屋内的灯熄灭,随后走到张延秀身后,也上了床,夜色中,四人都疯狂了。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 女孩(上) 胡闹了一夜,当张延秀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床很小,还有就是小迷糊和郑香伶她们俩真的很重,幸好潘怡婷躺在自己身边,而没有像小迷糊的郑香伶那样压在自己身上,张延秀寻思着得赶紧让下人造张大床,那种五个人躺在上面都没有问题的大床,京城中有专门造这种大床的师傅,不过潘怡婷她们面子薄,肯定反对那么做,张延秀正考虑让府里的闲人帮帮忙,有几个闲人真的是闲得没事干,做家具玩,久而久之手艺越发得熟练了。“相公,你在想什么呢?该起了,不然婆婆们就要笑话了。”张延秀也想起来,可他拍了拍小迷糊的小脸蛋,小迷糊翻个身就继续睡了。再拍拍郑香伶,郑香伶虽然睁开了眼睛,试着想起来,但马上就支撑不住,上眼皮碰下眼皮,继续睡着了,这一折腾让张延秀的前胸和肚子再次受到了重压,有点难受。看到如此的局面,潘怡婷笑了,她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2 章 得主动抱住张延秀,说道:“都怪相公,这下可要被婆婆们笑了,不过偶尔晚点一起也不会怎么样?相公离开我们的这段日子我们真的很想相公,相公,我们、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为相公生孩子,楚燕姐,楚燕姐已经怀有身孕了。”张延秀先是有些吃惊,但是他马上就为张伯高兴,没想到这么快张伯就能抱孙子了。至于潘怡婷,张延秀知道她们一直在服yào,是姨娘们所用的yào,那种yào可以让女子暂时不能怀孕。 “看来我们也得加把劲了,不过再那之前我得先给老头子说一下,这么久了,我也该有几个弟弟妹妹了,我明白老头子的意思,是怕有人来跟我争遗产,可我不在乎,我现在已经是锦衣卫佥事了,将来我一定要超越父亲,而不是继承他的一切。我们张家也该热闹、热闹了。”潘怡婷很温柔地笑着,主动亲了张延秀一下,等婆婆们怀孕了,就轮到她们了。“可是相公,你别忘了二婆婆,二婆婆不能怀孕,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是大家不敢提的事情,如果三婆婆和四婆婆都怀孕了,那二婆婆心里会很难受的。”张延秀想了一会,马上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他说道:“那我们就给二姨娘找个孩子吧,你们也都是我的妾室了,可到现在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我今天就去帮你们买几个来,或者你们陪我一起去,你们自己挑好了,最好挑些十一、二岁的小丫头,这样安全一点,我再看看,如果运气好的话我马上就回有一个干妹妹了。”潘怡婷没说什么,她讨厌将人当成货物买卖,但现实是,如果那些人不被卖掉,就会被饿死,潘怡婷搂着张延秀继续睡下去,张延秀则睡不下去,因为难受,上面压着两个,旁边搂着一个,真的很难受,难受得没办法睡下去。 正午十分,张延秀四人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全身运动了好一会,张延秀才感觉好些,一起来的时候全身上下到处都是麻痹的感觉。走房门,张承月已经在外面等候了,脸红红的。“少爷,夫人已经让厨子将饭菜准备好了,她们让我转告你,下不为例,少爷和怡婷姐如果醒了的话请马上用膳吧,厨房刚才已经把饭菜热过一遍了,毛毛我已经喂过了。”张延秀笑着点了点头,顺手摸了摸张承月的头,说道:“我知道了,早上没人来找过我吧?”张承月摇了摇头,看着张延秀收回的手,有些舍不得。“没有,老爷一早就上朝了,夫人们也忙着自己的事情。”张承月说到这,潘怡婷她们也全都走了出来,潘怡婷她们想先吃点东西,然后再回去梳洗。 饭菜挺可口的,都是些精美的小菜,也不吃白米饭,而是喝粥。潘怡婷她们吃得很少,都只喝了一碗粥就回去了,而粥对张延秀来说根本就是吃不饱的东西,便让身边伺候着的张承月去厨房拿几个馒头过来。“少爷,你才刚吃饭啊,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张延秀独自吃到一半的时候,张承德、老陈和小单突然来见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张延秀明显感觉到老陈是被张承德和小单拉来的。“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守规矩了,一定是有事求我吧,这些小菜我自己一个人也吃不完,先过来帮我吃,吃完了再说。”张延秀早就清楚张承德和小单想干吗了,这一路上张承德和小单没少拉着老陈往那八名美女堆里钻,嘘寒问暖的,张延秀以前可没受过这么好的待遇。 张承德和小单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接过张承月送过来的筷子也不客气了,马上动筷子夹起最喜欢吃的,老陈向张承月说了声谢谢,拿起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在三人的帮助下,所有的饭菜被风卷残云清理干净,吃完饭后张承月先将茶水送过来,她才开始收拾。“说吧,找我什么事,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们是不会大中午的时候跑过来找我的,承德你和小单都有会午觉的习惯,老陈你应该很希望最近一直待在家里,好好的陪家人对吧?”老陈点了点头,有些生气地盯着张承德和小单说道:“我正在家里给儿子讲故事的时候,这两混蛋就闯了进来,强行把我拉来,说事关他们的终生大事。”张延秀盯着张承德和小单看了很久,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张承德更是恼羞成怒地对老陈吼道:“为什么把责任全都推到我们身上,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儿子才一岁多,哪里听得懂你讲的故事,再说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身边多个美女伺候着有什么不好的,嫂子也就不用那么累了。”张承德刚说完,脑袋就被张延秀打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们俩个找我是为这件事情,有什么话明说好了,还故意要把老陈拉下水,不过老陈你也三十初头了,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说出去实在太没面子了。承德,你们为他选了哪个美女啊,快说给我听听。”张承德和小单马上唧唧喳喳地说了起来,这个时候老陈难得脸红,张延秀最后才弄清楚,走到老陈身边上下观察了一下,说道:“行啊,没想到老陈你的眼光这么好,竟然自己选了一个年龄最小的,真是看不出来啊。好的,没问题,这件事我替母亲答应你了。”老陈红着脸,很困难地说了句:“多谢少爷。” “少爷,那我们俩的事情呢,人我们都选好了,对方也答应了,就差少爷一句话了。”见老陈的事被定了下来了,张承德和小单两人猴急猴急地问道,他们挺佩服死鬼李孝贞的眼光的,选的都是上等的美女,只比潘怡婷她们差了那么一点点。“我没办法,你们得去问我母亲,我母亲答应了才行,只要我母亲答应了,母亲就会为出嫁的女子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到时候你们就是人财两得。我本来计划中午要出去一趟的,可既然你们来了就先办你们的事好了,真是一群麻烦的家伙,现在跟我去见我母亲吧。”张承德和小单点头如捣蒜地跟在了张延秀的身后,老陈也跟在了张延秀身后,可他一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的,结果什么也没摸到。张延秀回头看了看,说道:“我母亲可不需要你们什么聘礼,她所希望的是那些苦命的女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都听清楚了没有。”三个人都听清楚了。 其实温佳蓉是一个很好说话,也是很温柔的人,张承德和小单所选的人也都已经答应,老陈虽然没问但对方也希望能跟着老陈,因为在回京城的路上老陈对其是真的很好,因此温佳蓉很快就答应了,这些女子虽然不能成为别人的妻室,但身为权势者的小妾也可保证衣食无忧。不过让温佳蓉没想到的是,张承德在自己高兴的同时还要为自己的哥哥选一个,张承德说:“大嫂有身孕,大哥身边又不能没女人,当弟弟的当然要为大哥着想,嫂子也是这个意思。”对于张承德的胡闹,温佳蓉训斥了几句,但她并不反对张承德这么做,张承恩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这样就还有四个没有归宿,温佳蓉让老陈和小单还有张承德帮忙找找,她想快些帮所有的女子找到归宿,让她们快些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张承德和小单跑去当月老了,老陈也要回家跟妻子商量一下,这时候张延秀才有空闲出门去,潘怡婷这个时候也梳洗好了,她也要跟张延秀一起出门,这一点张延秀做不了主,先跟温佳蓉说了声,温佳蓉也觉得是该买几个丫鬟进来伺候潘怡婷她们了,她让张延秀去跟张伯拿一千两银子,潘怡婷也可以跟着去,女人家的眼光比较细腻。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 第三卷第二十三章 女孩(下) 这是一条十分简陋街道,有些肮脏,但这条街道上,却有几个捕快在巡逻,两边除了很多穿得十分破烂,面黄肌瘦的人之外,还有一些穿得十分体面,油光满面的人存在,还有几个小吃摊,生意不好也不坏,几个贫穷的人在吃东西,吃得很急,他们边吃边流泪,大人看着小孩吃着的样子,无法将泪水止住。潘怡婷最是见不得如此的情景,想过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人,却被张延秀拉住了,张延秀对她说道:“你能救得了多少人,你能帮得了他们多久,他们虽然可怜,但还有活路,况且我们今天也不是来做善事的,办正事要紧。”潘怡婷想挣脱开张延秀的手,挣扎了几下没有用,有些生气地瞪着张延秀说道:“相公,你好残忍,难道你就不愿意帮帮他们吗?”张延秀闭过潘怡婷的眼神说道:“怡婷,记住相公和你的身份,残忍是必须的。更何况我们根本帮不了这些人,土地的数量是有限的,可越是贫穷的家庭就会生更多的孩子,京城附近地主所收的土地租子是受官府控制的,这已经别的地方好很多了,可他们最后还是需要卖儿卖女,因为土地所养活的人只有那么多,这就是天之道,你我都不能反抗。” 潘怡婷慢慢地冷静下来了,但她还是走到那些人身边,对摊子的老板说道:“老板,给所有的人多加一晚面,ròu放多一点,银子在这。”潘怡婷放下了一锭碎银子,虽然潘怡婷的要求很奇怪,但老板照办了,那锭碎银子可是他一个月的收入,老板当然高兴了,那些吃的人多少也开心一点。“相公,你总是有那么多的理由,那么残忍的道理,每次都不能让我反驳,看来相公已经将公公的真髓全都学会了,甚至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感觉了。”张延秀对于潘怡婷的夸奖和讽刺并不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道:“没有人愿意当坏人,可如果不当坏人,你相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们的家也将不复存在,你愿意有这么一天吗?”潘怡婷摇了摇头,不说话了,只是整了整面上的丝巾。 街道两边站着或坐着一群穿着破烂衣服的人,这些人头上都chā着一根稻草,这是规矩,这表明这些人要卖身。张延秀叮嘱潘怡婷在挑人的时候看仔细了,因为这群卖身的人当中很可能有锦衣卫或是东厂的探子,以卖身为由安chā在大臣家中为仆的探子,张延秀手上有一堆人的名单,而且还有一群人配合着为那些卖身的人制造悲惨的遭遇,要是选到锦衣卫的人最多还只是闹个笑话,可如果选到东厂的人,那笑话可就闹大了。两个仆人跟在潘怡婷的身边,帮着潘怡婷选丫鬟,一些卖身的人看到潘怡婷在选人,都主动叫喊着,希望潘怡婷能买他们的儿女,潘怡婷两只手互相紧握着,内心十分的矛盾。 张延秀看着潘怡婷那难受的样子,实在无奈,走了过去将五百两的银票和五百两的碎银jiāo给潘怡婷,说道:“随便你吧,这些银子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但是你要记住,你救不了天下间所有的受苦人,也帮不了眼前这些穷人一辈子。”张延秀说完就单独地走开了,他要潘怡婷自己选择,同时中午喝粥后到现在肚子竟然开始饿了,算一下早上没吃,现在开始饿也正常,因此张延秀叫了一碗牛ròu面,自己一个人坐下来吃了几口,味道平平常常,吃几口骗骗肚子就行了。正当张延秀放下筷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是一双十分明亮的眼睛,眼睛正看着张延秀,不,应该说是正盯着张延秀桌上的那半碗牛ròu面。 有着一双明亮眼睛的主人是一个小女孩,全身脏西西的,脸上也黑黑的,她发现张延秀在看她后马上低下了头,双手玩弄着衣角,但肚子饿得叫出声了,张延秀发现小女孩的头上并没有chā草标,她也没有乞讨,看那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老板,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既不卖身也不乞讨,怎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小吃摊的老板见张延秀出手阔气,好像是刚才那位姑娘的相公,马上回答道:“那女孩子在这已经三天了,她好像一直在等什么人,已经有好几个人再问了,有人看她可怜想把她带回家,可她就是不愿离开这里,别人给她钱她也不要,真的很奇怪。这三天她一直是靠着别人施舍的吃得撑过来的。”张延秀听到是如此的状况,来兴致了,对着老板说道:“老板,先来一碗热汤面,面和ròu不要多,汤多一点就行了。”然后张延秀招了招手,让那小女孩过来,可那小女孩并没有过去,老板将热汤面煮好放在了桌上。 小女孩没有过来,张延秀却自己捧着汤面过去了,他尽量温柔地对小女孩说道:“饿了吧,给,先喝点汤,暖暖胃。”小女孩思索了一阵子,最后接过那碗汤面,说道:“谢谢大哥哥。”汤面有点烫,小女孩轻轻地吹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到那边去吃吧,坐着吃比较好,那里有筷子。”小女孩点了点头,顺从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对着老板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叔叔。”张延秀对这个女孩更加好奇了,这小女孩虽然很饿,但是她吃东西的时候却特别的文雅,又很有礼貌,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趁着小女孩喝汤面的时候,张延秀让老板再上一碗牛ròu面,张延秀慢慢地将牛ròu面里的一些青菜和牛ròu拨到小女孩的碗里,边拨边问道:“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将嘴里的牛ròu吃下去后才回答道:“我叫张星灵。”张延秀拿出自己的手帕,帮小女孩擦了擦脸,感觉小女孩的脸挺细嫩的。“今天几岁了,你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啊?”小女孩觉得肚子有些饱了,就把碗放下,又说了句:“谢谢大哥哥,我八岁了,福叔让我在这里等他,他去买冰糖葫芦给我吃,他让我一定要等他回来。”说到这,小女孩有些伤心,因为三天过去了,她也感觉到她的福叔可能不会回来了。 张延秀开始有些喜欢眼前这个小女孩了,如果说这是别人设的局,那他也认了。“跟大哥哥一起回家吧。三天了,你的福叔可能被一些事情耽搁了,哥哥可以派人在这等他,你先跟大哥哥一起回家吧,大哥哥家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一只跟小牛一样大的狗狗,很听话,也很可爱。”小女孩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在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3 章 续等福叔,他是灵儿唯一的亲人了,他答应过爹爹要照顾灵儿一辈子的,他也对灵儿说过,他会好好地照顾灵儿的。”张延秀不怎么会哄小孩,哄了几次后实在没办法,就打算用强了。张星灵看到张延秀的眼神不对,有些害怕地向后移,张延秀马上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 “灵儿,跟大哥哥回去吧,你一个人在这里等很危险,这里会有坏人的,而且晚上风大,你一个人睡在街上会有危险的,大哥哥说过,可以派人在这里等你的福叔来,也可以派人去找他,大哥哥有这个能力,你乖乖地听大哥哥的话好吗?大哥哥是不会骗灵儿的,也不用骗灵儿,”张延秀用最真诚,也是最自信的眼神看着张星灵,小女孩开始动摇了,但她最后还是决定不要离开。“灵儿,大哥哥真的是为你好,别让大哥哥伤心好吗?在京城里,只要是大哥哥喜欢的东西,没什么大哥哥得不到的,大哥哥并不想对你凶,你真的不能在这里再等下去了,实在是太危险了。”张星灵还是在摇头,张延秀已经准备直接用强的了。 “相公,这位小妹妹她是谁啊?”这个时候潘怡婷回来了,身后只有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长得都很清秀,已经被潘怡婷买下了。张延秀将张星灵的事跟潘怡婷说了,潘怡婷也认为让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独自一个人在此太危险了,因此她自己劝了劝小女孩没想到潘怡婷这一劝小女孩马上就答应了,这让张延秀很郁闷,随后潘怡婷将九百两银子还给张延秀,那两个女孩子只花了一百两银子,两条人命就值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对于张延秀来说,还不够一天花的,但对那些卖儿卖女的人来说,却是救命钱,张延秀对于潘怡婷这次的冷静,很是高兴。 该买的丫鬟已经买了,张星灵也答应要跟张延秀走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张延秀高兴地将张星灵抱了起来,让她跟自己一起骑马回去,而张星灵似乎是第一次骑马,有些害怕,人紧靠着张延秀。潘怡婷坐上轿子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看那条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 第三卷第二十四章 繁盛(上) “到家咯!”张延秀将张星灵抱下马来,直接向自己的房内走去,潘怡婷将新买来的两个丫鬟jiāo给张伯,张伯会教导和训练那两个丫鬟,让她们能够很快成为一个能干的丫鬟。张延秀将抱回房后,就要亲自为张星灵洗澡,张星灵有些害怕,就是不脱衣服,这让张延秀很为难,还好潘怡婷赶了过来,将张延秀赶了出去,张星灵虽然才八岁,但她已经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了。“灵儿,相公不是故意的,别看你的大哥哥在外面很风光,其实在家里挺笨的,很多事情都不会,特别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或物,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将内心真实的感觉表达出来,我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他只想帮你洗干净而已。”张星灵很懂事地点了点头,她说道:“灵儿知道,大哥哥的眼神告诉灵儿大哥哥不是要欺负灵儿,可是灵儿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洗澡了。”潘怡婷笑了笑,先慢慢地将张星灵的脸擦干净,擦干净后她发现张星灵长得实在是太可爱,让自己有一种亲一亲,咬上一口的冲动。 张星灵的身上有些淤痕,潘怡婷猜想这是在她流浪的时候所留下的,她小心地擦那些淤痕,张延秀说得没错,张星灵绝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将身上的污垢去除后,张星灵全身水灵水灵的,连潘怡婷都有些羡慕她。“怡婷,灵儿洗好了没有,我从承月那要了几件衣服过来,虽然有些大,先就这样吧,张伯已经让人去买灵儿适合的衣服了,我进去了。”潘怡婷并没有将房门的木栓chā上,捧着衣服就进去了,张星灵马上把身子缩进水里,潘怡婷一把将张延秀手中的衣服抢了过来,将张延秀推出去。“相公也真是的,还是改不了胡闹的习惯,灵儿,姐姐已经把门关好了,别怕。”潘怡婷继续帮张星灵洗着,试探了几句,想问出张星灵的身世,张星灵也不怎么隐瞒,有些伤心地全告诉潘怡婷。洗好之后,张星灵累了,躺在了张延秀的床上睡着了。 “灵儿怎么样了?洗好了吗?”潘怡婷出来之后,就碰上了在外面等待的张延秀,潘怡婷做出一个小声的动作,带着张延秀来到了自己的房间。“相公,灵儿已经睡了,相公你还真有眼光,灵儿长得实在是太漂亮,太可爱了,相公你一开始是不是在打别的主意。”张延秀见潘怡婷这么说笑了笑,捏了捏潘怡婷的脸蛋,说道:“你家相公在你心里就这么坏啊,我可要生气了。”潘怡婷拍掉了张延秀那只做怪的手,说道:“谁让相公你平时那么坏,说你要做好事的确没几个人信,相公,灵儿的出身我已经问清楚了,她比我们命苦多了。”潘怡婷从张星灵的讲述得知,张星灵本是一个在地方上很有威望很身份的家族的独生女,其父亲在年初突然决定要到京城来求官,因此带着妻子和女儿还有十几个下人来到了京城,可没想到他在京城不仅求官失败,还被人骗去了许多银两,最后病倒,张星灵的母亲随后也病倒了,最后两人双双离去,家里的仆人欺张星灵年幼将她家的财产分了,丢下张星灵一个人。“相公,灵儿是一个很坚强的孩子,她说这些的时候一直忍着不哭,她累了,睡着了。相公打算怎么安置灵儿?”张延秀笑着再次摸了摸潘怡婷的脸,说道:“灵儿那么可爱,二娘一定会喜欢上她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需要一个弟弟或是妹妹,现在已经定下来了,我很快就回有一个妹妹了。这下满意了吧?”潘怡婷这次没有拍掉张延秀的手,而是握住他的手,在脸上抚摸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去打扰张星灵,但张延秀还是忍不住小声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看见熟睡中的张星灵,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张星灵的眼角有泪水,张延秀想帮她擦一下,张星灵突然喃喃地说了句:“爹爹、娘,不要留下灵儿一个人。”张延秀的手被她紧紧地抓住,张延秀只能坐在床边,看着张星灵眼角所流下的泪水,靠着床角眯了一会。“大哥哥,醒一醒。”张延秀好不容易小睡了一会后就被人推醒了,醒来后张延秀看了看天色,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他对张星灵温柔地笑了笑,问道:“醒了?睡得好吗?”张星灵揉了揉眼角,点了点头,说道:“怡婷姐姐呢?灵儿、灵儿想要起来了。”张延秀马上要帮张星灵穿衣服,可张星灵穿完衣服后一直憋红着脸看着张延秀,想说什么又不说出来,张延秀先是傻了一会,马上就明白了,带着张星灵来到房内的一个小间,指了指那个紫檀木马桶,说道:“那大哥哥先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等下一起用晚膳。”张星灵点了点头,她的眼神告诉张延秀,让他快点出去。 张星灵在房里待了很久才出来,看到张延秀等了那么久,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让大哥哥等久了。”张延秀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抱起张星灵向大厅走去,今天晚上家里人都在,张延秀该回来,也是该好好聚一聚了,见张延秀抱着张星灵进来,早已得到消息的温佳蓉众人很是好奇,发现张星灵是如此的水灵可爱一个个抢着要抱,连小迷糊也闹着要抱,结果轮到小迷糊抱的时候两人差点摔倒,下得众人出了一把冷汗。当众人都抱过一遍,张星灵有些受不了,强忍着不说话的时候,温佳蓉做主将张星灵jiāo到了黄秀娟的怀里,潘怡婷之前已经跟温佳蓉说过张延秀的意思了,温佳蓉也同意张延秀那么做,这么多年过去了,潘怡婷心里很明白,她的那些妹妹们其实心里真的很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张星灵很乖,很听话,黄秀娟对她也很好,她也很喜欢这个身世可怜的小女孩,自己不能生育对黄秀娟是一个永远抹不去的痛苦,每次见到别人的小孩的时候,她总是很喜欢。因此一顿饭下来,黄秀娟自己没吃多少,张星灵却吃得很饱,黄秀娟一直在喂她,怕张星灵吃不饱。当众人吃完后,张延秀突然问张星灵道:“灵儿,你喜欢大哥哥的二娘吗?”张星灵点了点头,张星灵是真的喜欢黄秀娟抱着她,这让她想起妈妈。“那让我二娘当你的娘亲好吗?我当你的哥哥好吗?”张星灵没有说话,她躲在黄秀娟的怀里,只是眼睛看着众人。张延秀此话一出没有一个人反对,大家都看着张佐,张佐瞪了张延秀一眼,点了点头。众人见当家的答应了,马上一起哄着张星灵,张星灵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很有规矩,这样好的女孩可是很难找的,大家都有点喜欢她。 张星灵在众人的劝说下很快就答应了,黄秀娟马上将手上的玉镯拿了下来jiāo给张星灵,那是黄秀娟身上唯一的饰物,董怡珊和萧亭在祝贺自己的姐姐有了小孩之后心里不怎么好受,她们其实也想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她们办不到。张延秀向张佐笑了笑,说道:“父亲,我现在有妹妹了,可以的话我还想多要几个弟弟,这样家里才热闹,怡婷今天早上对我说她想为我生个孩子,可三娘、四娘都还没有自己的孩子,我只能让她先等等,父亲我想还是别让三娘、四娘再喝yào了吧。”张佐此时也正在逗张星灵,可张星灵似乎有点怕他,听到张延秀这么说,张佐脸色一变,张星灵马上把头埋进了黄秀娟的怀里。 “臭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你该管的事情吗?”张延秀的腰被潘怡婷狠狠地拧了一下,潘怡婷的脸红得厉害,郑香伶正看着潘怡婷,她没想到潘怡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小迷糊则在追问潘怡婷到底怎么样才能生小孩。张延秀摸了摸被潘怡婷拧的地方,对着张佐说道:“儿子明白父亲那么做的意思,但父亲对儿子就这么没信心吗?你儿子可不是一个靠祖上余yīn过活的人,我将会超越父亲你。更何况我早就有了自己的爵位,锦衣卫千户一职是世袭的,我已经有了留给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的东西了。既然如此父亲何必还要为难三娘、四娘,我相信三娘、四娘,她们所生下的弟弟妹妹是不会像那些无知富家子弟那样为了家产而争得头破血流,母亲你说是吗?”温佳蓉站了起来走到张延秀的身边,摸了摸张延秀的头,说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该说你有自信好还是太狂妄了好,老爷,别让妹妹们再喝那种yào了,董怡珊已经三十出头了,要是过了三十五就很难再生孩子了。”张佐看了看温佳蓉,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怡珊,亭儿,你们以后别再喝那种yào了,我会请太医为你们调养的。” 第三卷第二十四章 繁盛(下) 众人用完晚膳后,张佐突然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张府要扩建,其实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张延秀也成家了,已经有三房妾室,潘怡婷她们现在住的院落实在是太小了,每房最起码要像温佳蓉那样,一人一个院子,还有丫鬟和仆人。另外为了迎娶徐馨也要做准备,再加上张延秀所提议的,如果小孩子生下来也要为其准备新的房间,张佐已经跟隔壁的人家谈好了,隔壁的官员要外放,所以要将京城的宅子卖掉,张佐和对方商量好了价钱,过几天就让张伯请人将隔壁的房子全都拆了,准备重建。 对于张佐的这个决定,张延秀是绝对赞成,家里的确有些太小了,也是该扩建的时候了,不过当张佐要张延秀出一半的建房费用的时候,张延秀可就不怎么高兴了,张延秀认为张佐实在是太抠门了,自己赚来的银两就那么点,之前逼着其还银子,现在又要自己出银子,就算是父亲也太过分点了吧。张佐马上发现了张延秀不乐意,他借机狠狠地教训了张延秀一下。“臭小子,你也不想想这房子是为了谁扩建的,建好了大部分也是你在用,让你出一半的银子已经很客气了,还那个表情,信不信我让你自己把所有的银子都出了。”张延秀不高兴地皱了皱鼻子,并将张星灵抱了过来,帮张星灵梳理头发。“我出就我出,但是我有个条件,我想把隔壁的另外一栋宅子也买下来,这样就能盖一个很大的后花园,我要一个大湖,这样夏天就能到湖里去划船钓鱼了,灵儿你喜欢划船吗?特别是夏天,在湖里划船实在是太好玩了。”张星灵很高兴地点了点头,对于小孩子来说,划船和钓鱼的确是很好玩的事情。最后张佐也同意了,因为众人都想同意,就连一向节俭的温佳蓉也同意了,张佐没办法不同意,银子还是父亲和儿子一人出一半。张延秀先拿出五万两银子来。 事情说定了,张延秀也吃饱,众人都要回到自己的房内,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时候温佳蓉将张延秀叫住,黄秀娟将张延秀怀里的张星灵抱走,温佳蓉的一脸严肃地向张延秀问道:“延秀,我让你亲自去找徐馨解释,你去了没有?”张延秀这才想起来有这件事,他吐了吐舌头说道:“母亲,我忘了,我明天一定亲自去找疯丫头,不过她听不听我解释我可就不知道了。”温佳蓉对着张延秀的屁股就是一下,然后说道:“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让着点她吗?虽然徐馨任xìng了点,可如果不是你的态度太坏了,她怎么会受人挑拨,你徐伯父让我告诉你,徐馨这些日子跟普渡慈航的轩萱走得很近,如果你们再这样只会越走越远,你平时对潘怡婷的温柔和宽容就不能分一点给馨儿吗?她无论如何都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张延秀无奈之下点了点头,承诺道:“好吧母亲,我明天一定去她,母亲你早点歇息吧。” 张延秀走没几步,张伯突然来找他,张延秀心里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客气地问道:“张伯,有什么事吗?”张伯将一张单子jiāo给张延秀,对张延秀说道:“少爷,这是你的庄子所收上来的银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4 章 一共两万两,你的庄子上不仅有三千亩良田还有一个大鱼池和一座山林,这次收的是上一年的收入,因为少爷刚刚接手,还有一些要点算,我寻思着还能在你的庄子上多增加点收入。”张延秀随便扫了两眼,将单子jiāo还给张伯,理财可不是张延秀所拿手的。“张伯,该怎样做你自己做主好了,你我还信不过吗?这些事情我不熟的,还有就是你将这两万两银子拿出九千两出来,怡婷、香伶还有小迷糊一人三千两银子,每年给一次,算是给她们的私房钱,其他的全部收入府库里,让母亲去管吧。就这样了,张伯你也早点休息吧,别老是忙里忙外的,有些事情可以jiāo给别人代劳,累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张伯很欣慰地说了句:“谢谢少爷关心,我知道了。”便下去了。 昨天胡闹了一个晚上,张延秀还想胡闹一次,可想起母亲的警告张延秀只好作罢,晚上让郑香伶独自一人陪着自己。郑香伶按摩的手法是越来越厉害了,再加上郑香伶在张延秀身上摸的yào水,张延秀整个人舒服得不不了,xià tǐ的火气也是越来越大。一个翻身将郑香伶抱在怀里,压了下去。云雨过后,张延秀为累得睡着了的郑香伶盖好被子,自己也准备睡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张延秀听出是二娘的声音。黄秀娟问道:“延秀,你睡了吗?”张延秀马上回了句:“还没呢?二娘你有什么事情吗?”张延秀边说边穿衣服,直接向门外走去。“也没什么,就是灵儿突然说想要跟你睡,她说她害怕。灵儿已经醒过两次了,做的都是噩梦,我看实在不行才带她来的。”张延秀赶紧把门打开,看到有些着急的黄秀娟,张星灵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正紧抱着黄秀娟不敢看张延秀呢。 张延秀一把将张星灵抱了过来,哄道:“灵儿乖,做什么噩梦了,告诉哥哥,别怕,有哥哥在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可怕,那些妖魔鬼怪还怕哥哥呢。二娘,灵儿就jiāo给我吧,你也早点休息吧。”黄秀娟怜爱地摸了摸张星灵的头,说道:“麻烦你了延秀,这可怜的孩子,连个觉也睡不好,老天爷为什么总是喜欢欺负好人。”张延秀默默地看着黄秀娟离开,他有句话没对黄秀娟讲,但心里说了,那就是老天爷不欺负好人还能欺负谁,老天爷怕坏人。 “灵儿,告诉哥哥,你做什么噩梦了?”郑香伶被吵醒了,刚才黄秀娟和张延秀所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挪了挪位置,躺到床里面去,让张星灵躺在中间,张延秀躺在外面,张星灵终于对张延秀说出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噩梦了。“灵儿梦见了爹爹和娘亲,他们都不要灵儿了,还有福叔,他也不要灵儿了,不管灵儿怎么喊他们,就是没人回答灵儿,灵儿很害怕,灵儿很乖的,可为什么现在就剩下灵儿一个人了。”张星灵说完终于大声地哭了出来,张延秀抱了张星灵,也不劝,而是让她尽情地哭了出来。哭了许久后,张延秀才劝道:“灵儿别哭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是还有哥哥,还有新认的娘亲,还有你的嫂嫂们,大家都很疼灵儿,灵儿的爹爹和娘亲也在九泉之下看着灵儿,灵儿永远不会是一个人。乖别哭了,再哭就成花脸猫了。”张星灵很快就不哭了,她抓着张延秀的手慢慢地睡着了,郑香伶抱着灵儿,爱惜地摸着灵儿的秀发也睡着了。 清早醒来的时候,张延秀看了看身边的张星灵,灵儿睡得很香,张延秀慢慢地挪动开被她抓着的手臂,张星灵马上就醒了,张延秀赶忙解释道:“天亮了,哥哥今天要去上朝了,灵儿乖乖再睡会,中午哥哥回来陪你一起吃饭。”张星灵很懂事地点了点头,郑香伶也要起来,她得服侍张延秀穿衣服和梳洗,张延秀却让她继续睡。“陪着灵儿再睡会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郑香伶明白张延秀的意思,搂着张星灵自己睡了。张延秀穿好衣服一出门就碰到了黄秀娟,他发现黄秀娟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赶紧说道:“二娘放心吧,灵儿没事了,只是将以前的一些苦闷发泄出来,现在香伶正陪着她继续睡呢。”黄秀娟听完后很高兴,亲自去厨房为张星灵准备早膳。 上朝还是那么无聊,大臣除了吵架还是吵架,一方赞成另外一放马上反对,双方都不管所提出的建议是否对百姓有利,只是互相争吵着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张延秀干脆站着想其他的事情,比如今天中午吃什么?下午的时候去找徐馨要怎么办?晚上该是小迷糊陪自己的,要怎么逗小迷糊玩?中午回去的时候要不要先给张星灵带礼物,总之就是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发时间。当张延秀将事情都想了一遍之后,大臣们也吵完了,子虚帝也做出了决断,最后子虚帝向众大臣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三日后子虚帝要在天坛举行祭天议事,祈求上天保佑大明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对于子虚帝的这个决定,大臣们都是赞同的,张延秀也不说什么,他明白子虚帝为什么呀这样做,子虚帝一直想做大明中兴之主,可坏事一个接着一个,贵州、山西、瓦拉、还有黄河流域,子虚帝是真的有点怕了,他希望通过祭天祈求上苍帮帮他,顺便也以此稳定人心。“可是这样有用吗?”张延秀心里偷偷地问着。 第三卷第二十五章 后宫(上) 天坛位于紫禁城东南方,始建于大明永乐十八年,专事祭天、祈谷和祈雨,平时有专门的礼部管理。祭天并不要花多少银子,只是京城的官员要累点而已,皇上祭天之前要先沐浴更衣斋戒三天,这段时间京城的官员是绝对不能在酒楼聚会畅饮,也不能在家请戏班唱戏或大开宴席,更不能跑去妓院嫖娼,如果发现,特别是嫖娼,将会被视为无父无君之人被免去官职,官员之婚丧嫁娶都要延后,退朝之后,所有的官员都逐渐散去,张佐让张延秀给家里传句话,今天中午他不回去吃了,子虚帝请他宫中陪膳,商量一些事情。 张延秀按理应该回北镇抚司去处理一些公务,但他今天并不打算去北镇抚司,反正有张承恩在,北镇抚司内一切都井井有条,有时间还不如多回家陪陪张星灵,下午还要去见那个令人头疼的疯丫头。走没几步,张延秀突然被杜孝昆叫住了,杜孝昆传太子的话,要张延秀去东宫见太子,无奈之下张延秀只能跟着杜孝昆走,至于太子找其做什么,杜孝昆没说,张延秀不问,问了也是白问,如果是重要的事情杜孝昆会主动跟其说的。 到了东宫张延秀才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太子要张延秀陪他后宫一趟,新进的林嫔为子虚帝诞下了一名皇子,被子虚帝册封为“嫔”,新生的皇子实在的可爱,子虚帝已渐渐地将溺爱的对象由福王转向小皇子,太子这次带张延秀到后宫就是去让张延秀拜见一下那位平常人家出身的林嫔。“那林嫔本是郑贵妃身边的一个才人,后来父皇看上了其天真活泼的xìng格,临幸了几次就怀上了,此事让郑贵妃十分不满,幸好闵贵妃护着,不然孤的小弟弟也不会降生到这世间,父皇因此此事已经两个月没去郑贵妃那里了,就算要见昭义也就是福王也只是派宫里的太监通传,如今林嫔已被册封为嫔,将来更可能被册封为妃,郑贵妃那里听说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了。”太子说得很开心,虽然太子也不讨厌福王,甚至有点喜欢他的那个弟弟,但对于时刻想将自己扳倒的郑贵妃,其心里除了厌恶就只有憎恨了。 “也就是说当初的计划成功了,如今太子与闵贵妃的关系如何?听说不久之后闵贵妃的独生女红霞公主就要出嫁了,驸马是云南沐家的世子?”太子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这桩婚事还是孤牵的线,闵贵妃对沐家世子十分的满意,就是嫌云南太远了,还好沐家的世子要在京城待在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其继承王位才能回到云南,这才免去了她们母女分别之苦。闵贵妃十分感谢孤对其家人的安排,可惜到现在她也只能为孤在父皇耳边说上几句好话,孤可是一直希望能与其联手扳倒郑贵妃。”张延秀见太子有些太着急了,马上劝道:“太子殿下,你太着急了,闵妃娘娘之所以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是因为其平素里宽以待人,xìng情和善,从来不与他人吃醋争宠,如果太子殿下硬是逼着其与郑贵妃作对,反而会将如今内宫中大好的局面给破坏掉,其实太子殿下现在只要继续等待,相信不久郑贵妃一定会自己做让皇上生气的事情,无论怎么说,后宫的嫔妃们都是太子殿下的娘亲,儿子陷害母亲乃是不孝之举,皇上会伤心的。反过来,后母陷害长子则是天理不容之事,皇上是会生气的。”太子还是听得进张延秀的意见的,因此他思考了一会,说道:“可是孤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一直压着,随时防备着。”湘缃这个时候说话了,她慢慢地让太子紧握的拳头松开,然后对太子说道:“太子千岁,忍耐并不是胆怯,而是为了将来的成功,如果你真的忍不住了,有气就撒在奴身上吧。”张延秀咳嗽了一声,太子拉了拉湘缃的手,然后放开,继续向前走去。 张延秀开始有些头疼了,因为他看得出来,太子已经完全离不开湘缃了,甚至有些迷恋,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虽然张延秀之前也预料到了,但情况似乎比预料的还要糟糕。张延秀必须为日后考虑,江湖一向是为朝廷所用,用来压制地方豪强的一件工具,如今魔门也是太子用来巩固地位的工具。可日后若是湘缃成为太子的宠妃,那结果将是江湖势力反过来干涉朝廷大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就如现在普渡慈航直接干涉皇位之争。张延秀将一切看在心里,却没有说出来,现在也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太子还需要魔门的来抗衡普渡慈航,其本身对湘缃正处于热恋之时。另一方面,太子大婚之事礼部的折子子虚帝已经批了,人也已经选好了,太子也中意,可子虚帝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大婚之事一拖再拖,东林党人的折子全部留中不发。张延秀问过张佐和王谮,两人也都不明白皇上意思。张延秀想到这突然决定要劝太子自己主动提出来,但后宫可不是说这事的地方。 前方就是林嫔所居住的地方,闵贵妃也在,这些日子闵贵妃一直在照顾产后体弱的林嫔,同时也在保护刚出生的皇子,假设有人要除掉小皇子的话,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一旦林嫔在闵贵妃的帮助下获得了身边人的忠诚,那就很难再下手了。“太子来了,快这边坐,你看你弟弟多可爱,笑一个,来笑一个。咦?这位是?”闵贵妃此时候正在逗小皇子玩,见到太子带外人进来有些奇怪。“臣锦衣卫佥事张延秀参见闵贵妃娘娘、林嫔娘娘。”一听到张延秀这个名字,闵贵妃马上让小太监赐座,张延秀可是朝里和后宫中一直被人谈论的人物。张延秀坐下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太子和闵贵妃还有林嫔一起逗小太子玩,这种时候张延秀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宫中的茶水和点心都不错,张延秀吃了些,寻思着等下也该离开了。 张延秀还没开口,一个中年太监就捧着一碗汤yào进来,无论是宫中还是普通的富贵人家,都有让小孩一开始喝汤yào的习惯,小的时候喝那么一点点,据说长大了身体才会好,脑子也会变聪明,张延秀记得母亲也跟自己说过,自己小的时候每次喝yào都会挥动着小手,一不注意就会把母亲手里的汤yào打翻。中年太监一步步地向小皇子走去,张延秀突然感觉不对劲,这个中年太监脚步有点不稳,眼神也不对,张延秀隐约感觉到其身上所发出的杀气。“等一等,这碗汤yào别人尝过了没有。”张延秀突然站了起来,挡在了中年太监前面,中年太监差点把yào给洒了。“这位大人,这汤yào是专门为小皇子准备的,我们身为奴才的怎么能私自尝用,再说这yào可是神yào,要是别人尝了就不灵了。”张延秀明显从中年太监的眼神中看到了慌张,对于张延秀的突然要求,闵贵妃和林嫔也是一楞,但太子却一直在逗他的小弟弟。 “本官不管,本管要你现在就把这碗yào喝了,没事就把剩下的yào倒掉,让太医院再熬一碗,反正那些太医平日里闲得要死,多做点事也不会怎么样。”中年太监见张延秀一再阻挠,马上大声地斥责道:“这位大人,杂家不管你是什么人,可这里是林嫔娘娘的寝宫,你现在是不是太放肆了,是不是不把两位娘娘和小皇子放在眼里。”张延秀冷笑着手指那名太监,说道:“本佥事不管那么多,你现在就这碗yào喝了,喝下去没事的话本佥事自然会向两位娘娘道歉,如果你再不喝的话本佥事就将yào灌进你的嘴里,听清楚了没有!”对于张延秀的放肆,林嫔也有些生气,虽然那个中年太监才调过来伺候自己没多久,但怎么说也是她寝宫的人,她刚想说什么就被闵贵妃制止了,闵贵妃在宫里这么多年没有害过一个人,但害她的人却很多,手法也是多种多样。 见张延秀步步紧逼,两位娘娘和太子千岁都不说话,中年太监一咬牙,突然将手里的汤yào向张延秀砸去,然后拔腿就跑,张延秀用披风挡住了大部分的汤yào,向前一跃就将那中年太监压倒在地,手指扣住喉结用力一捏,中年太监就咽气了,没有流一滴血,林嫔寝宫的太监和宫女都吓坏了。湘缃拔出头上的银簪,试试了地上还没干的汤yào,银簪变成黑色了,她淡淡地说道:“yào里果然有dú,张大人最好赶紧将衣服换一下,以免dú渗入皮肤。”张延秀点了点头,马上就披风脱掉,太子将小皇子放到了摇篮中,将自己的披风脱了下来,问道:“犯人怎么样了?”张延秀继续将外衣脱了,围上太子递过来的披风说道:“死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直接杀了比较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5 章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 第二十五章 后宫(下) 请大家支持本人新书《匪帅》书号117312 太子马上就明白张延秀的意思了,那个太监如果被活捉就算是严刑拷打也是不会老实招供,还很可能像疯狗一般到处乱咬,要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别人牵扯进来,还有那太监也未必是受郑贵妃所指使的,宫里想争宠的嫔妃实在是太多了,现在那人一死,最大的嫌疑就是郑贵,如此一来皇上必定会对郑贵妃更加厌恶。“就这么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这个奴才竟然敢如此大胆要谋害孤还在襁褓中的弟弟,实在是十恶不赦,来人,马上查清楚这人的身份和其家庭背景,查清楚孤呀将其满门抄斩,给所有的心怀叵测之人一个榜样。你,还不赶快去把此事通报父皇,还不快去。”太子随便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将此事告诉子虚帝,小太监不敢迟疑马上就去了,宫里人都知道,心狠手辣的张延秀对太子是忠心耿耿,小太监十分害怕太子一句话就让张延秀杀了自己,所以他跑得特别快,好像身后有老虎在追他。 林嫔有点吓坏了,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明目张胆地要dú害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碰巧太子过来,如果不是张延秀警觉xìng高,那自己的儿子就…想到这,林嫔紧抓着身边闵贵妃的手,闵贵妃安慰了林嫔一会,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张延秀的面前,替不知所措的林嫔说道:“我替林嫔多谢张佥事了,如果不是张佥事的即时发现,后果将会不堪设想,本宫今日没带什么东西过来,林嫔也是刚刚搬进这里,因此没什么好谢张佥事的,这头钗乃是前几天皇上赏的,本宫现在就送给张佥事吧。”张延秀没有拒绝,双手接了过来,说道:“多谢两位娘娘,其实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锦衣卫的职责便是保护皇上和皇家之人。我北镇抚司还有些事情,因此先行告退了。” 张延秀说完就要走,太子将马上张延秀拉到一边,对张延秀说道:“你怎么说走就走,等下父皇来了你要孤自己跟父皇解释吗?”张延秀点了点头,说道:“太子,这是皇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参与,皇上会有所忌讳的,相信太子也知道如何跟皇上说了,同时还请太子调些东宫内信得过的太监过来伺候林嫔和小皇子,如此一来皇上会更加欣慰,还有就是太子等下找个机会,跟皇上提一下自己大婚的事情,这件事不能再拖了,反正我们都摸不透皇上的意思,不如太子自己跟皇上提一下,问清楚皇上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以儿子的身份问皇上。”太子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让身边伺候的太监送张延秀出宫。 骑马走在回家的路上,张延秀寻思着要买什么回去跟张星灵玩,家里小迷糊那有很多小孩玩的玩具,张延秀估计这会小迷糊一定拉着张星灵玩得不亦乐乎呢?玩具暂时就不用想了,零食小迷糊自己也会做点,张延秀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要买什么好,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非常好听的吆喝:“卖冰糖葫芦了,绝对没有糊的冰糖葫芦了。”一群小孩正拉着大人吵着跳着要吃冰糖葫芦,张延秀也想起小时候吃冰糖葫芦的感觉,笑了笑。骑着马走了过去,说道:“给我两串冰糖葫芦。”张星灵一串,小迷糊一串,只给张星灵买小迷糊会哭的,哭完之后就是到处告状,想起这个张延秀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张延秀走过去的时候,要买冰糖葫芦的小孩都被大人拉开了,张延秀虽然将脏了的官服收了起来,但在京城里能骑马上街的人都是老百姓惹不起的人。卖冰糖葫芦的大爷赶紧拔最大最圆的两根冰糖葫芦jiāo给张延秀,张延秀看着又红又亮的冰糖葫芦,又多要了一串,他自己要吃,然后丢给卖冰糖葫芦的大爷一碎银子,一串冰糖葫芦也才卖五文钱而已,张延秀可没带铜板的习惯。 张延秀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小迷糊和张星灵还有两个俊美的小男孩正在逗毛毛玩,此时马上正被张星灵骑在背上,被小迷糊管着不管反抗。见到两小俊美的小男孩,这让张延秀有点生气,这里可是他的内院,但他马上就认出那两个小男孩是谁了,是他从山西带回来的那两个小太监,这下张延秀放心多了,拿着冰糖葫芦走了过去,张星灵一见张延秀过来,马上走毛毛身上下来,慢慢地走了过去,很矜持,可小迷糊却不敢这么多,一下就冲了过去,扑到张延秀身上要去抢那三串冰糖葫芦,可张延秀就是不给她,用左手敲了敲小迷糊的脑袋说道:“要吃洗手去。”小迷糊撅着嘴拉着张星灵去洗手了,那两个小太监见张延秀回来很紧张地站在一边,毛毛则趴在地上吐舌头。 小迷糊和张星灵很快就洗好手了,小迷糊是抱着张星灵跑过来的,还差点摔了一jiāo,吓得张延秀头上冒冷汗。小迷糊见张延秀自己已经在吃一串冰糖葫芦了,很不高兴边抢边埋怨道:“少爷作弊,自己先吃了,快给人家啦。”张延秀先jiāo给张星灵一串,然后将冰糖葫芦举得高高地,说道:“你又忘了,叫相公就给你。”小迷糊很不甘心地叫了一声相公,随后一把夺过张延秀递过来的冰糖葫芦,吃了一口说道:“真好吃啊,谢谢少爷。”说完还得意地笑了笑,张延秀真是拿小迷糊没办法了。 张星灵吃了几颗冰糖葫芦后,用手帕擦了擦嘴,拿着还没吃完一半的冰糖葫芦来到了那两名小太监的身边,让他们也吃,比较小的那个的确很想吃,但是被大的拉住了,说道:“我们不饿,小姐你自己吃吧。”张星灵看了他们俩一会,来到了张延秀身边撒娇道:“哥哥,灵儿想求你一件事情,你能答应灵儿吗?”张延秀自己的那串冰糖葫芦已经吃完了,他拿手帕擦了擦嘴,看了看那两名小太监,说道:“灵儿是想把他们留在身边吧?”张星灵马上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哥哥,你能答应灵儿吗?灵儿只有这个要求,灵儿以后会更乖更听话的。”张延秀一把将灵儿抱了起来,刮了刮灵儿的小鼻子说道:“灵儿已经很乖了,再乖的话就成布娃娃了,哥哥还是喜欢现在的灵儿,你们俩真的愿意留在张府吗?我本来是打算将你们送到我义父那里,然后让我义父收你们做徒弟,送你们进宫,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两人很坚定地点了点头,大的那个说道:“大人,我们都考虑好了,我们愿意留在张府,我们会伺候好小姐的,大人救了我们俩兄弟,也为我们俩兄弟报了仇,我们俩兄弟今生今世当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张延秀亲了亲张星灵的小脸蛋,说道:“当牛做马就不用了,只要你们能陪着灵儿玩。保护好她,让她开心就行了。你们俩是亲兄弟吗?”两人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们是结拜兄弟,父母都被姓李的那死太监害死了,我们俩个发过誓,从此两人同生共死,永不分开。”张延秀拿过张星灵手中的冰糖葫芦,让他们俩人一人吃一颗,然后再将冰糖葫芦还给张星灵,张星灵这才高兴地吃完。 “既然大家都喜欢吃,那下次我会买更多的冰糖葫芦回来,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大的回答道:“回少爷,我叫刘中玉,他叫李俊贤,如果少爷愿意的话,可以为我们改名字。”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看来你们也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名字也不用改了,你们日后就在灵儿身边伺候着,主要就是陪灵儿玩和读书,想学什么可以去跟府里的张伯说,他会安排的。”两人听完后马上跪了下来,给张延秀磕头,张星灵很高兴地亲了张延秀一口,乐得张延秀笑了半天。 中午用膳的时候,张延秀把刘中玉和李俊贤的事跟温佳蓉说了,温佳蓉也同意了,那八名美女现在都找到了人家,张承恩还真的要了一个过去,据张承德讲这还是楚燕的意思,温佳蓉准备过些时候选个好日子将八人都送出去,嫁妆已经准备好了,一人大概是价值五千两的嫁妆,算是很丰厚了,每个人身上还有在山西时官府给的遣散费,一人也有一千多两银子,身为小妾能有如此的待遇已经是很不错了。吃完饭后,温佳蓉再次提醒了一下张延秀,要他下午必须去徐府一趟,可以的话将徐馨接过来,对于母亲的不信任,张延秀只能再三的保证自己一定会去,不过去之前张延秀要先睡会午觉,温佳蓉听了只能叹气,张延秀根本就没睡午觉的习惯,他之所以这样做明显是在逃避。 第二十六章 妥协(上)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书《匪帅》,书号:117312 张延秀躺在床上,已经醒了,但是他还不想起来,想起疯丫头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甚至有能拖就拖的意思,可当他再想睡下的时候,潘怡婷来进房中来叫其起床了,潘怡婷是被温佳蓉派来叫张延秀起床的,无奈之下张延秀只能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在潘怡婷的服侍下穿好衣服。“相公,你就那么不喜欢徐馨郡主吗?”张延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喜欢,主要是小时候的关系就不好,结果长大了第一次见面就闹了起来,特别是她那脾气,实在是太野了,一点都没有名门闺秀的样子。还有对我的态度,好像什么都是我错,她全部都是对的,我讨厌她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当初怡婷你虽然也会惹我生气,但那是因为我们两理念不同,可疯丫头不一样,她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见张延秀越说越气,潘怡婷趁着为张延秀绑腰带的时候,一把将张延秀抱住,张延秀火气慢慢地消了下来。 “怡婷,你真的希望我跟徐馨和好吗?我本来的打算是就这样能拖一天是一天,真到要把她娶进门的时候,那就谁也不去理谁好了,反正有很多夫妻就是这样过来的。”民门望族、官宦世家有很多都是政治婚姻,一些夫妻甚至到老都没说过一句话,张延秀已经做好这种准备了。“相公,你再试一试好吗?徐馨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你将来的妻子,我们的大姐,她对相公那样是因为不了解相公,相公你既然当初能对我那么宽容,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再对她宽容一下呢?正室的位置除了徐郡主外,不会再有别的人选了,更何况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张延秀明白了,抱着潘怡婷抬口看了看房顶,说道:“我明白了,我会试一试的,如果她还是那个态度,我以后就再也不去惹她了,就算是成亲之后也是她过她的,我过我的好了。” 张延秀到徐府的时候,徐敬业还在宫里陪皇上,徐府只有管家和徐馨在,管家告诉张延秀,徐馨正在自己的房里,轩萱也在,张延秀当下就停住了脚步,对管家说道:“徐府后有多少家将,要高手。”管家有些奇怪,但马上回答道:“有八名家将,四人陪老爷进宫,另外四人留在府内,张大人有什么事吗?”张延秀点了点头说道:“麻烦你将他们四人叫过来,跟我一起去见疯丫头,也就是你们小姐,我怕等下会有人行刺我。”管家听张延秀这么说,赶紧解释道:“张大人你搞错了吧,我们徐府内怎么会有人要行刺你,小姐虽然有些胡闹,但还是有分寸的。”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们家小姐,也不是你们徐府的人,是另外一个,反正你让他们跟着我就行了,等徐伯伯回来后我自然会跟徐伯伯解释。”管家明白张延秀的身份,因此他只能去将那四名家将叫过来,跟在张延秀身后。 张延秀轻轻地推开了徐馨的房门,里面传来了女子轻笑的声音,徐馨见张延秀突然进来很不高兴地说道:“是谁让你进来了,我这里不欢迎你这色鬼。”张延秀可不管那么多,直接走了进去,轩萱马上说道:“张大人,馨儿妹妹不想见你,请你出去,这是女孩子的闺房,请出去。”张延秀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说道:“疯丫头,你又乱骂人了,为什么要骂我色鬼,我像没做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吧。”徐馨马上站了起来,指着张延秀厉声说道:“你还不是色鬼,你这次去山西一次就带了八个女人回来,她们都是苦命的女人,你竟然还要如此糟践她们。”张延秀抓了抓自己的耳朵,很不在意的说道:“这都什么年头的事情了,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没出去过,那八名女子无家可归,是我收留了她们,现在还为她们找到了好的夫家,我母亲已经为她们每人准备了一份嫁妆,等祭天之后就将她们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这件事锦衣卫里都传开了,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拜托你出去走一走好不好!” 听完张延秀的解释,徐馨反而更生气了,大声骂道:“好你个张延秀,你太过分了吧,把人家命已经够苦了,你把她们玩腻了再送出去,你把她们当什么了,不要以为你是锦衣卫就可以胡作非为。”张延秀本来不想发火的,可没想到徐馨竟然说得这么过分,当时就站了起来对徐馨吼道:“你别越说越离谱,这话要是传出去那些女子就别想活了,我什么时候碰过她们,你听哪个混蛋说的?还是你亲眼看到了?拜托你用脑子想一想好吗?亏你还比我大一岁,连个小孩都不如!”徐馨也火了,大声地喊道:“你敢做就敢认,东厂的人都说,你张延秀一路上是如何照顾那八名美女!”张延秀一听到东厂,几步向前直接与徐馨面对面,恶狠狠地说道:“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没脑子,东厂说的话你也信,我张延秀一向敢作敢为,杀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是我做的都承认,我怕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为什么要抵赖,你说啊!” 徐馨被吓到了,她往后退了几步,轩萱急忙挡在了她和张延秀的中间,说道:“张延秀,请你出去,这里是徐府,不是你放肆的地方。”张延秀正在气头上,他已经认为是轩萱将那些话传给徐馨的,挥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轩萱一时大意,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6 章 张延秀打完还不解恨,将风雷扇拔了出来,大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该滚出去的是你,徐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一个外人江湖草寇chā什么嘴,来人送轩萱出去!”四名在外的家将听里面吵开了本来不想进去,谁进去谁倒霉,可张延秀既然叫了也就得进去,轩萱突然拔出了身上的软剑指着张延秀。“好啊,要动手啊!当日你在泰山上行刺我未果现在还敢在徐府拔剑指着我,那我们就新帐老帐一起算,来人将这个意图行刺朝廷官员的刺客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徐府的家将马上拔出了佩刀,将轩萱围了起来,事情轻重他们还是懂的,就算是得罪小姐也不能让张延秀在徐府有任何的差池。 “都住手!轩姐姐,请你出去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徐馨将轩萱的剑按了下去,并对四名家将说道:“都把兵器收起来,轩姐姐是我的朋友。”轩萱盯着张延秀将软剑收了起来,看了看徐馨,说道:“馨儿妹妹,你一个人能行吗?”徐馨点了点头,说道:“他是我未来的夫君,这是迟早要面对的,我自己一个人能处理。”轩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着四名家将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轩萱突然转身对张延秀说道:“姓张的,当日你在山东镇压白莲教之时,一把火烧死了我舅舅家一家七口,这笔帐迟早都要算的。”张延秀冷冷地回答道:“勾结白莲教叛逆者,满门抄斩,你舅舅一家死有余辜,当日你刺我一剑的帐我也要跟你算的。”轩萱走了,四名家将也都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张延秀和徐馨两个人。 张延秀坐回到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我们每次见面都要吵架,为什么你就不能信任我一下。”对于张延秀的突然让步,徐馨有些吃惊,她也知道再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因此她也坐到了床上,说道:“那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对我这么凶,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你能对怡婷她们那么好,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差?”两人都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后,张延秀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徐馨面前,徐馨吓了一跳,马上高声说道:“你别过来,有什么话直接说,别靠得这么近!”张延秀可不管,坐到了徐馨的床上,将其强搂在怀里,徐馨拼命地挣扎,就是挣脱不开。“你放开我,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人了。”张延秀笑了笑,抱得更紧了,说道:“我又没做错什么,我抱自己未过门的媳fù有什么不对的,你就不能乖一点吗?”见挣脱不开,又不敢大声喊人的徐馨突然对着张延秀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可张延秀就是不松开,也不叫疼,直到徐馨发觉自己已经将张延秀咬出血了,她才赶紧松开嘴,看着脸绷得紧紧地张延秀,张延秀也看着她,两人同时想到了日后将要发生的事情,将要一起生活的日子,都不想再闹了,都屈服了,都认为该给对方一次机会,徐馨想要为张延秀包扎被她咬伤的伤口,张延秀也松开了徐馨。 第三卷第二十六章 妥协(下)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书《匪帅》,书号:117312 徐馨的包扎手法真的很差,还不如张延秀自己包得好,几次都用手指碰到伤口,张延秀甚至怀疑她是故意的。好不容易将伤口包扎好了,徐馨突然问道:“张延秀,你真的没碰过那八名女子吗?”张延秀实在不想回答徐馨这个问题,之前他已经解释过了,可徐馨还是不信任他。“我要你明确地告诉我,你真的没有碰过那些可怜的女人。”张延秀实在没办法,双手抓住徐馨的肩膀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没有碰那八个女人,一路上都是承德在照顾她们,如果你以后不想和我吵架的话,那就请相信我,我说过,是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做的我绝对不会承认,这就是我的习惯,永远都不会改变!”徐馨发觉张延秀说话的神情和气势跟父亲很像,这也许就是父亲喜欢张延秀的原因,徐敬业说过,张延秀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因此徐敬业断定,张延秀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这似乎也是英雄气概吧,徐馨总在书上和别人的谈论中得知,英雄总是敢作敢当的,徐馨突然觉得张延秀看起来不是那么讨厌了。 徐馨点了点头,张延秀感觉徐馨有点不对劲,但是他却不清楚徐馨到底哪里不对劲。“延秀,你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气我了吗?”徐馨难得的温柔让张延秀眼睛一亮,虽然心中好奇徐馨态度的一变再变,但温柔时的徐馨的确很可爱。“我尽量吧,我不想骗你,以后我会尽量不惹你生气的,但请你以后也不要跟轩萱来往了,普渡慈航已经全面靠向了东厂一方,我跟魏孝忠永远不可能并存,太子顺利登基之时就是他们的死期。更何况轩萱与我有仇,我想她正日夜期盼着上天给她一次为民除害的机会,将我杀掉。”张延秀眼中所透露的杀气让徐馨有点不舒服,徐馨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还有张叔叔,还有张延秀,都将人命看得那么不值钱,杀了那么多人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说杀人就杀人,这与徐馨的师父平日所传授的慈悲为怀,除暴安良的理念相差实在是太多了,徐馨试着告诉自己,英雄也是杀了很多人的。“轩姐姐其实人很好的,她是真心对我好的,我平时并没有什么jiāo心的朋友,很多人都是看中我的身份才接近我的,我不喜欢这个样子,我能感受得到,轩姐姐跟那些人不一样,延秀你就不能也让着她点吗?轩姐姐从小父母就亡故了,是她舅舅抚养到她到进入普渡慈航为止,她跟他舅舅的感情很深,延秀你无意间烧死了他舅舅全家,轩姐姐当然很伤心,你现在日夜提防着她,她是没有再向你行刺的机会了,我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张延秀对于徐馨的恳求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徐馨说道:“也许她一开始跟你jiāo朋友并没有什么私心,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张徐两家要联姻,很多事情都变得不可预测,你能保证她现在没有私心吗?你不觉得她对你说的一些话很奇怪吗?还有你真的希望一个随时可能行刺你未来夫君的人时常出现在你的身边,借机准备行刺你的夫君,让你成为寡fù吗?”张延秀说的语气有些重了,轩萱真的对徐馨很重要,她生气了。 “你刚才还说尽量不气我了,现在马上就故意气人家了,我就这么一个要好的朋友,为什么你就不能忍让着点,为什么你一定要去伤害我最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过分,你给我出去。”徐馨说翻脸就翻脸,张延秀刚想发火,但想其母亲的jiāo代,还有之前说好的,他忍住了,看着徐馨生气的样子,他说道:“那好吧,我最后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想对付我或者是对付太子的话,那就不能怪我了,你也不要动不动就生气,这样我们两个永远都不能有所改变了,你也不想我们以后生活在一起还是天天吵架吧。”徐馨虽然对张延秀的话很不满意,但她知道不能再胡闹了,有些事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好吧,我们不说这个了,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晚上又要留在皇宫内陪皇上用膳了,我们等下吃什么?” 张延秀很喜欢徐馨现在的样子,多少成熟了些,虽然张延秀知道这是徐馨装出来的,并不是徐馨真正的样子,但看起来就是顺眼。“一起回我家吧,小迷糊肯定做了很多好吃的,还有你可能不知道,我多了一个妹妹,一个很懂事很听话的妹妹,她可爱极了,全家人都喜欢她,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徐馨一想到小迷糊做的好吃的,还有小迷糊的样子心情多少好了一点,她很希望能跟潘怡婷她们成为朋友的,但总是觉得中间隔了一层什么,可能是因为身份不同,她不喜欢这样,同时徐馨对张延秀突然多出来的妹妹很是好奇,马上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妹妹,难道你张叔叔的私生女,那样婶婶们会伤心的,你们男人都一样,太花心了。”张延秀决定一定要让徐馨改掉这个乱说话的习惯,不然日后一定会让人笑话的。“拜托你先听别人说清楚再发言好吗?别总是口无遮拦的,事情是这样的…”张延秀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徐馨就马上吵着要去张家,同时徐馨也认为,师傅说得没错,任何人心中都有善心,所以她一定能改变张延秀的,让张延秀成为一个真正的英雄。如果张延秀现在知道徐馨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哭笑不得,因为徐馨实在是太幼稚了。 回到了张府,徐馨一下子就喜欢上张星灵了,甚至喜欢得有点过头,也不管张星灵愿不愿意,抱起来又是亲又是捏的,搞得张星灵有点怕了,眼睛红红的,张延秀赶紧将张星灵抱了回来,很是不甘心的徐馨拿出了自己随身带的香囊去逗张星灵,可张星灵却把头埋在了张延秀怀里,很怕徐馨,看到徐馨很失望的样子,张延秀将徐馨的香囊拿了过来,jiāo给张星灵,然后对徐馨说道:“你刚才的样子任何一个小孩都会吓到的,疼小孩不是这样疼的,你看你把灵儿的脸捏的,都红了,灵儿乖,这个姐姐笨笨的,但她是无心的,你不要害怕,她是真的疼灵儿。”张星灵“嗯。”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看徐馨,马上就缩回张延秀的怀里,她还是害怕,徐馨则撅着嘴跑去要逗毛毛,毛毛也马上跑开了。 那天晚上温佳蓉很高兴,看着张延秀和徐馨表面上和好的样子她真的很高兴,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总比两人一直吵架来得好,小迷糊因为徐馨突然回来事先没做准备,结果再去做的时候反而多得很多,大家都吃不完,下人们就有口福了,毛毛也是,吃得直摇尾巴。张佐没有回家,温佳蓉说张佐晚上留在紫禁城内,张延秀猜测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情,他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太子派杜孝昆过来转告张延秀,子虚帝在得知有人要dú害小皇子的事情后十分的震怒,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其幼子的生命安全,还关系到皇帝的面子,过两天就要举行祭天仪式了,子虚帝已经开始在沐浴斋戒了,竟然有人选在这个时候要dú害刚出生的小皇子,简直就是在故意向皇上挑战,子虚帝马上命令魏孝忠和张佐查清楚此事,同时赏赐张延秀黄金百两,御用披风一件,还口头赞扬了太子几句,百两黄金和御用披风杜孝昆直接送了过来,此事是不能声张的。 张佐和魏孝忠一起调查之后,马上查到了那名中年太监原本是郑贵妃宫里出来的人,虽然魏孝忠一再为郑贵妃辩解,张佐也找不到确实的证据,但子虚帝的表情明显告诉众人,他已经认为此事是郑贵妃做的,郑贵妃得到消息后马上就赶往御书房要解释,可子虚命太监将郑贵妃挡在了门外,无论郑贵妃在外如何的哀求,子虚帝就是不见她,不过此事子虚帝也不想再追查下去了,根据太子的建议,那名中年太监被满门抄斩。 之后,在太子没有提出来之前,子虚帝突然召见了礼部的官员,让礼部的官员选好日子,祭天之后马上安排太子大婚之事情,太子大婚之后准备让太子监国,同子虚帝一起批阅奏折和处理一些国家大事。张延秀得到消息后,马上就在猜想,魏孝忠现在是什么样的脸色,一定非常不好看,想到这张延秀笑了,在了解到张延秀为什么笑后,杜孝昆难得也笑了,但他还是拒绝了张延秀送他的那一百两黄金,张延秀给他的东西,杜孝昆全都不要。 第二十七章 祭天(上)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书《匪帅》,书号:117312 等待了三天,天坛祭天仪式终于开始了,这三天京城各大酒楼、茶馆、妓院消停了很多,但今日祭天完成之后,又会马上热闹起来的,各家酒楼、茶馆、妓院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戏班子也都请到了。就等朝廷中的各位官员前去了。连续三声牛角号吹起,随后又是三声pào响,由御前侍卫、锦衣卫和旗手卫手持各色幡旗和刀qiāng剑戟、斧钺钩叉等兵器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随后是宫廷太监所举的各色绣着龙的华盖,接下去则是双手高举托盘,盛着祭品的礼盒的宫内太监,等这些都出现后,最后才是子虚帝的銮驾。此时朝廷百官已经按照文武,官阶品级整齐地站在天坛四周,等待皇帝的驾临。子虚帝走在天坛前由太监伺候脱去黄色龙袍,换上了蓝色的龙袍,天是最高的,皇帝是天之子,穿黄色的龙袍祭拜天地是不允许的。换完龙袍,太监已经将祭品都摆放好了,子虚帝走到天坛的最中央,亲自上香,随后便是由子虚帝高声朗诵祭文,这个时候所有的官员都要下跪直到皇上朗诵完祭文,张延秀为了今天特意让母亲帮其将护膝加厚,棉花多放了很多,他早就从太子那得到消息,礼部的那群混蛋为皇上所写的祭文整整有一万字之多,皇上要全部朗诵完没一段时间是办不到的,如果不把护膝加厚的话膝盖跪久了会很难受的。 子虚帝只朗诵到一半就有些人跪得受不了了,张延秀感觉听舒服的,难免会有几个笨蛋不会为自己准备护膝,也有人准备的护膝太薄了,很快就磨坏了。子虚帝也不好受,今天的万里无云是个好日子,但在太阳下站久了,还要不停地朗诵祭文,子虚觉得很渴,可祭文没有念完,是不能喝茶水也不能走到华盖下面的,皇帝必须自己一个人站在天坛中间将祭文念完。子虚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祭文的内容百官还是全部都听得清清楚楚,张延秀此时很佩服当初建设天坛的工匠们,在如此一个空旷的地方,皇上站在天坛的中央只需用不大的声音就能让百官都听清楚,如此的智慧的确让人佩服,虽然工匠在士、农、工、商只排第三,并且赚的钱比商人少,但真的值得别人佩服,张延秀多么希望为自己建池塘的人也工匠有也这种水平。 子虚帝终于将祭文念完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7 章 张延秀从子虚帝的神情中看出,子虚帝生气了,气那个写这篇祭文的人,也气礼部不删除一些废话,直接拿了过来,子虚帝到最后直接省去了两成的文字,他实在是念不下去了,祭天仪式结束了,皇上的銮驾先行离开,见皇上走了,一些官员直接坐在了地上,年轻的官员将自己党派内年好的官员扶了起来,也有一些是自己起来的,张延秀和他的父亲还有徐敬业都是自己站了起来,张佐和徐敬业还是扶了一下身边的官员,张延秀见到不远处自己的舅舅温邵弘正坐在地上,快步走了过去,将温邵弘扶了起来,温邵弘有些站不直了。“舅舅,你不是有带护膝吗?怎么还这个样子,你还不到四十啊,别让人看起来像个老头子。”温邵弘试着摇了摇膝盖,感觉好多了之后很不满地对着张延秀的头就是一下。“你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有你这么说你舅舅的吗?我可是正值壮年,过几天就要纳你们家的小妾了,现在说我老这不是存心找我晦气吗?小心我告诉姐姐让她好好地管教你一下。”前几天张承德和小单上串小跳地为那八名美女找婆家,温邵弘也不知在哪里听到消息了,直接找上了张佐,他到现在也才一妻一妾,很是动心,温佳蓉觉得她的弟弟是一个好的依靠,弟媳也是有名的贤惠,因此为温邵弘挑了一个自己中意的,想让那人替自己孝顺父母。 “好啦,算外甥我说错话了,这样行了吧?我父亲和徐伯父都在那里,舅舅要我扶你过去吗?”温邵弘摇了摇头,已经有几名吏部的官员向其走了过来,不过齐党的主要几名人物都聚在另一边。“不用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帮我转告你母亲,就说老爷子开始松动了,面子问题再重要比不了权势上的利益,我算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温家也是,再不跟你们张家共荣共存吏部的那群老家伙迟早会把我扳倒的。”张延秀点了点,有些不在乎地说道:“那又如何,我相信舅舅你,吏部的那些老人占着位置占得太久了,也该让让了。”温邵弘笑着拍了拍张延秀的肩膀,说了句:“狂妄的小子,快回去吧!” 祭天后的第二天,各地报喜的折子被三百里加急快速地送到了子虚帝的面前,有歌功颂德的,有报丰收的,有跑祥瑞的,反正什么能让子虚帝高兴就报什么,子虚帝虽然明白这些折子很多都是骗人的,但他还是挺高兴的,当下就向百官宣布了太子大婚之事,日子定在十日后,同时宣布即日起开始太子监国,地方上呈报的折子内阁可以先送到太子那里,等太子做出了处理意见后再上呈给自己,许多朝廷官员发现,太子的形势是越来越好了,一些小的党派也开始向太子靠拢,不过因为上面压着东林党,那些小党派的官员在太子那边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而杜孝昆却借此机会将那些小党派的官员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很多官员都认为,太子一旦登基,司礼监提督太监之位绝对是杜孝昆的。张延秀了解这情况之后,只是冷冷地说道:“那群苍蝇老毛病又犯了,居功自傲容不下别人,一心就想让太子成为他们理想中的圣君,他们也不想想,他们那套可能成功吗?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不过权力还真是令人疯狂的东西,杜孝昆已经开始在弄权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努力一下了?!”当天,张延秀便将自己从贵州带来的银两全部用光,十万两银子送到了舅舅温邵弘的府上。 太子要大婚了,户部和礼部都很忙,东宫也忙了起来,郑贵妃和魏孝忠也在忙,忙着挽回局面,内宫中郑贵妃开始失宠,皇上最贴心的闵贵妃和如今最宠爱的林嫔都已经站在了太子那边,朝廷中本来支持福王的官员有一部分全都转变了态度,很多人都在观望,银子再多也没有自己的前途重要,面对如此危急的形势,郑贵妃和魏孝忠正想尽办法讨好子虚帝,挽回子虚帝对郑贵妃的宠信,东厂魏孝忠的亲信大肆走访朝廷官员,又是送银子又是威胁,就连普渡慈航的钟怡君也跳了出来,带着轩萱以替别人看病的名义出入于达官显贵的内院中,张延秀将所得到的消息一一禀告了子虚帝,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将细节全部禀告上去,张延秀知道这样就够了。 如今朝廷的官员都很忙,张府也有些忙碌,忙着准备嫁妆风风光光地将那八名苦命女子嫁出去,但这都是女子的事情,与张延秀没什么关系,张延秀反倒比较空闲,除了监视魏孝忠一伙人的行动之外,张延秀把所有的事情都jiāo给张承恩去管,自己有事没事就跑回家,逗逗张星灵和毛毛,陪陪潘怡婷、郑香伶和小迷糊,试着继续和徐馨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两人的大人已经在商量,等太子大婚之后就一起写折子上呈子虚帝,请求子虚帝为张延秀和徐馨主婚,对于两家大人的安排,张延秀和徐馨都不怎么高兴,但他们没有选择,只能顺从大人的意愿,试着改变自己的态度,让自己喜欢上对方。 张府另一边的房子也买下来了,光买房子就用了六万两银子,张延秀出的五万两银子根本就不够,张佐竟然忙里偷闲找了个机会找张延秀要银子,张延秀现在手上就剩下从太原带回来的五万两银子,还有自己庄子上所收的一万两银子,张延秀心里那个气,张佐早就知道张延秀送了十万两银子到舅舅家,因为那十万两银子的关系,张延秀的外婆,也就是温佳蓉和温邵弘的母亲在张延秀的外公同意的前提下和温佳蓉一起外出看了一出戏,温佳蓉当天晚上回到家中就幸福地哭了,张佐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帮了父母这么大的忙,可父亲还逼这自己要银子,张延秀能不生气吗?“银子没有,但房子已经都买下来了,父亲你就先帮我垫着吧,以前又不是没找你借过银子,等我有银子了再慢慢还你,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那我就只能找母亲借去,反正母亲一定会借我的,而且还不会逼着我还,到时候吃亏的可是父亲你。”张佐妥协了,对着张延秀的屁股狠狠地来了一下,然后逼着张延秀写了借据。 第二十七章 祭天(下) 新书冲榜,请把票票都集中到新书。张府扩建的工程终于开始动工了,从贫民区请来一些壮实的汉子,将两个宅子的房子全部拆掉,地基也要全部重新开始做,还要挖一个很深很大的坑做,这些事情没有两三个月是完不成的,张佐为了这次府里的扩建先后拿出了二十多万两银子,张延秀还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么大方过。太医也请来了,而且还是太医院内最出名的一个太医,那名太医平时专门为子虚帝和后宫的娘娘们调养身体,开出的yào虽然都很贵重,但张佐却一点都不在乎,张延秀到此才弄清楚,他的父亲在这十年多的时间内积累了将近有两百万两的财富,每个庄子的规模都扩大了一倍,张家如今拥有千顷良田,张延秀突然觉得自己的努力还不够。另外一方面,徐馨与张延秀的关系是越来越好,双方都在容忍着对方,特别是张延秀,他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对于徐馨平日的小脾气尽量忍耐着,但在轩萱的问题上,张延秀是绝对不让步,徐馨要见轩萱可以,但绝不能在张府,也不能接受轩萱的任何礼物,为此两人还再次吵了一架,张延秀在泰山上遇刺的事情众人终于清楚地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张佐没有说什么,徐敬业和太子也是,因为他们知道张延秀对于那件事要自己解决,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仅凭轩萱留下的那把剑是不够的,张延秀干脆将那把剑送给了徐馨。 各地报喜的折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象话了,什么都敢说是祥瑞,一个老人活到八十算是祥瑞这个还勉强算是,可一条大河里抓到一条大鱼,一个fù人生下了八胞胎,这样的事情也算祥瑞的话那世间上的出现祥瑞也就一点都不希奇了,对于这样的折子,子虚帝和太子全当笑话讲给身边的人听了。太子要大婚,很多官员都送上了礼物,张延秀也要送礼,可他一时决定不了送什么礼物好,京城的百官送什么礼物的都有,贵重的、稀奇的、普通的、甚至还有直接送金子和银子的,张延秀不想跟别人一样,正头疼要送什么礼物给太子呢?最后只能拉来众人一起商量。“太子要大婚了,你竟然不知道送什么好,算啦,随便送点东西就好了,没想到那个爱哭鬼终于要大婚了,以后就是大人了,呵呵。”对于徐馨的提议,张延秀想都不用想直接否定掉。 “相公,不如我们送些漂亮的首饰好了,这样太子千岁就能将那些首饰送给太子妃。”郑香伶的主意还算不错,可张延秀考虑了一会还是给否定了,那么做意义不大,再说宫里赏赐的首饰比外面的好多了,张延秀这边则拿不出什么好的首饰,有那钱没买的首饰还不如送给郑香伶。“相公,我看不如这样吧,你亲自去问一问太子千岁,看他有什么想要的,省得我们在这里乱猜,字画古董什么的也可以考虑一下,你上次从太原不是带了很多回来吗?”张延秀没有动李孝贞留下的银两,但古董和字画却拿了一些,辛苦地去了一趟太原,总不能空手而回吧。“算了吧,亲自去问一定会被太子笑话的,而且太子真正想要的不是那些礼物。”潘怡婷也不说话了,一直在逗毛毛玩的小迷糊见众人不说话,抬起头上说道:“大家都商量好了吗?人家要去准备午膳了。”众人突然都被小迷糊逗笑了。 当天的月亮很亮,也很圆,后天就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了,张延秀干脆让母亲自己选一份礼物送过去,他实在想不出要送什么,所以很奇怪的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赏月,家里的女人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一壶酒,几碟点心,如今已经是潘怡婷身边丫鬟的张承月在远处站着,随时等候张延秀的吩咐。其实张承月根本就不必这样做的,她在张府虽然不是小姐的身份,但也绝对不是丫鬟的身份,府里的闲人们对张承月学武的天分和毅力都是赞不绝口,张延秀打算日后将内宅的保护工作jiāo给张承月,她将成为张府新的闲人,当丫鬟对其来说实在有点委屈,她的哥哥张承业也反对她那么做,可张承月犟起来可是谁的话都不听,最后她哥哥没办法也只能随便她了。 附近是如此的平静,最多远处传来几声毛毛地嚎叫声,估计徐馨又拉着小迷糊,带着张星灵在逗毛毛玩了,徐馨也不想一想她多大了,竟然还一直想骑到毛毛的背上,小迷糊也不管毛毛有没有那个能力,跟着她一起胡闹,张延秀突然感觉到他有的时候喜欢这种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平静、自在。可惜张延秀的这种平静自在马上就被人破坏了,杜孝昆直接闯进了张延秀的内院,让张延秀马上跟他进攻见太子,太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商量,王彦斌和吴汉已经到了,现在就差张延秀了。见杜孝昆说得着急,张延秀连衣服都不换,只披了件外套,跟着杜孝昆的就出了张府上了杜孝昆的马车,杜孝昆亲自架车送张延秀进宫,徐馨是看着张延秀出去的,她叹了一口气,张延秀跟自己的父亲一样,朝廷的事比家庭的事情还要重要,自己小的时候得了一场重病徐敬业也不能回到她的身边,因为那个时候朝廷有大事发生。 太子的马车直接进了紫禁城,没有任何人拦截,马车直接进了东宫,张延秀迅速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侍卫和小太监看清楚张延秀后,没有一个人阻拦,杜孝昆也跑了过去,为张延秀引路。当张延秀跑到太子所在的书房的时候,那个样子没提有多狼狈,可当他看到太子和王彦斌、吴汉的时候,看到他们在说笑的时候,他真的很无语,直接说了一句:“太子千岁,你玩笑开大了吧?我看看我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大婚的时候别想收到我的礼物了。”这不是太子与一个臣子说话的方式,而是以一个朋友和兄弟的方式说话,太子并没有责怪张延秀,而是自我检讨地说道:“真的很抱歉延秀,孤手头上真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我们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一个结果,干脆就等你过来,吴汉觉得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就说了几个小笑话,既然你不想送我大婚的礼物,那我也就不收了,孤大婚的时候反而会送你一件礼物呢。”张延秀终于笑了,因为太子说了到了两个我字,他明白太子的意思。 张延秀先自己整了整乱掉的头发,然后故意对吴汉说道:“吴汉,听说你这几日每天都在写情书啊,而且一直在偷偷地往别人家的后院跑,你就不怕再被别人追杀啊,到时候我可没办法再救你一次。”对于张延秀所说的,吴汉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而是很幸福地笑着说道:“对于魏绩来说,权势才是最重要的,在得知我是太子千岁的幕僚之后,魏绩对我特别的客气,还穿针引线地让我跟他女儿见面,最近又急着让我帮他在太子千岁这里说说好话,赣党是小党,他手下官员也不安分,这次他回京城述职碰到的麻烦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急需要找一个能够稳定局面的靠山,他已经跟我说了这次回江西他不带女儿回去了。”张延秀勉强将头发整理好,鼓励吴汉说道:“那就恭喜你了,想怎么做就去做吧,别管别人怎么说,特别是那群苍蝇,就当他们在嗡嗡叫好了。”太子也笑了,他到现在也开始有点讨厌东林党人了,钟怡君将湘缃的身份告诉了东林党人,那群东林党人马上跑过来要太子将魔门女子赶出宫去,太子坚决不同意,东林党人每天都跑过来劝说,真的跟苍蝇一样。 “好了,既然张大人也来了,那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先把重要的事情解决了吧。”王彦斌打扰了一下众人,众人也都觉得废话说到这就够了,太子让张延秀过去,将一份奏折jiāo给张延秀,让张延秀看看,太子说道:“这是今天早上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8 章 的,福建送过来的折子,本来内阁官员是想压一压的,但魏孝忠却让人将这折子送到孤这里来,明显是在给孤下套子,孤现在是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这事还偏偏发生在父皇祭天之后,孤要大婚的时候,真不知道福建总兵是干什么吃的,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还想不想保住自己的脑袋了!”张延秀将奏折仔细地看了一遍,终于清楚太子为什么要这么急地召自己入宫了,事情的确很麻烦,他将奏折折好,放到了太子面前,手却一直压在奏折上,说道:“真的是很麻烦,这样的奏折偏偏在这个时候送上来,形势可能比奏折上说的还要糟糕,我也太大意了,前段时间光顾着别的事情了。” 第二十八章 福建(上)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书《匪帅》,书号:117312 新书冲榜,请把票票都集中到新书。湖广荆襄山区为朝廷禁地,太祖皇帝以农民军起家,深知流民之害,因此严禁流民进入荆襄山区,但无论地方官府如何禁止,大量破产的农民变成流民进入荆襄山区,流民们团结在一起,一边反抗官府的驱逐,一边互相帮助度过难关,先皇帝在位的最后几年,荆襄山区便聚集了超过百万的流民,因为地方官府处置不当,结果造成了大规模的流民bào dòng,先皇帝急忙调动各地精兵进行围剿,通过剿抚结合的方式,流民bào dòng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五十万流民被迁移到别的地方,迁移的路上饿死、病倒和逃跑的流民不计其数,最后能够到达目的地的流民还不到十万,众多的余孽盘踞在大小山头,落草为寇,朝廷到现在还在围剿那些余孽。三个月前,最后一批流民bào dòng的余孽被赶出了湖广地界,进入了福建境内,湖广总督通知了福建总兵,福建总兵可派出了士兵进行围剿,但还是被那些余孽逃了,本以为那些剩下的余孽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可没想到那些余孽竟然和福建当地的矿工联合了一起。 大明律法规定,全国的所有矿冶业为朝廷所有,民间不许私自开采,所有的矿工都是被朝廷所雇佣,再由地方上的矿监或知县所管理,福建山多林密,矿产资源十分丰富,金、银、铜、铁大小矿无数,很多八闽子弟都是以开矿为生,但矿工的生活却十分的贫苦,开矿本来就是十分危险的工作,再加上地方上的矿监和知县的剥削,矿工们本来就怨声载道,特别是福建左布政使上台后,为了政绩和利益要求各地的矿洞提高产量,增加收入,各地的矿监和知县趁机大肆逼迫矿工延长在矿洞中劳动的时间,增加矿石的产量,可另一方面却不提高矿工的待遇,很多矿工饿着肚子下矿井,因为疯狂的开采酿成了矿洞塌方、bàozhà、进水的惨剧,两个月间一百多名矿工丧命,福建左布政使对此不仅没有引以为戒,还没有对受害矿工给予足够的补偿,矿工们再也忍受不住了,联合从湖广逃过来的流民余孽反了,带头造反的还是一个县的总保甲,整个县的民团都跟着反了,如此重要之事,福建左布政使和巡按御使却都只是向皇上报了个有部分刁民和矿工bào dòng而已,一直欺瞒着朝廷,对此锦衣卫和东厂都不怎么在意,因为福建一省的变化对锦衣卫和东厂并没有什么利益,太远太偏僻了,也都认为福建总兵能够将bào dòng镇压下去,可没想到闹到了如今这种局面。 奏折上说叛军已经攻陷了几座县城,如今正在与福建的地方官兵对峙,因为前几次jiāo战的失利福建地方卫所的士兵损失很大,因此无法再向叛军发动进攻,请求朝廷派军队增援。张延秀想了一会说道:“福建的情况可能比奏折上说的还要糟糕,流民余孽是造反的老手了,矿工什么都没有,有的只剩下力气,而且还有一个地上小官吏带头,情况很不妙啊,可都到这种地步了,福建的官员还不肯说实话,他们难道长着猪脑子啊!”太子和众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xìng,越是坏事,地方上的官员就越是不说实话,除非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这份奏折送不送上去真的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皇上正在兴头上,祭天大典过后各地报喜的折子让皇上到现在都很开心,如果现在就把这折子送上去,那是在泼皇上的冷水,更何况太子也是大婚在即,好不容易皇上终于同意太子大婚和监国了,万一惹皇上不高兴了,之前一切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可这折子却不能不送,众人的猜想都是一样的,如果朝廷再不派援军的话,整个福建很可能会被叛乱的矿工所占领,到时候满朝文武都会知道,更何况现在魏孝忠和内阁的一些官员就已经知道了,如果压得太久的话,皇上知道了也还是会生气的,左右为难!现在就怕压了一些日子后,再要上呈给皇上,魏孝忠已经将事情全部都告诉子虚帝了。 “大家的意见呢?”张延秀先问了问众人的态度。太子回答道:“吴汉的意思是先拖延三天再把折子送上去,最起码要等到孤大婚之后;彦斌的意思则是明日早朝之时就将奏折送上去,父皇也许会生气,但福建的事情可能不能再拖了。”张延秀考虑了一会,王彦斌和吴汉都在等张延秀表态,一旦张延秀同意某个人的意见,那么太子很可能就按照那个人的建议去办。“我的意思是连夜将这份折子由太子送进内宫,送到皇上的手中,如今魏孝忠正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折子是没办法拖延的,可我们也要顾及到皇上的面子,在早朝的时候将这事禀告皇上,皇上是不会高兴的,因此只能连夜送到宫里去,请皇上定夺。也许皇上会生气,但是我相信皇上过几天就会明白太子的用心,明白太子将国事放在了第一位,甚至可以连自己的大婚都不在乎,皇上需要不是一个只能讨他欢心的儿子,而是一位能够治理好国家的皇位继承人!”对于张延秀这个折中又有些冒险的方法,王彦斌和吴汉都没有反对,最后也同意张延秀的建议,但他们俩马上将要进后宫的太子拦住。“太子千岁,既然要闯宫,那就得做好万全准备,如果皇上问起你为什么早上的时候不把奏折送过去,你要如何解释?”王彦斌也说道:“既然太子你要让皇上知道你关心国事,那去后宫之前我们最好先想出对此事暂时的解决办法,皇上很可能会问到你对此事的看法和解决之法。”太子重新坐到了位置上,问道:“那大家觉得要如何解决此事?!” “首先要急调其他省份的精锐士兵进福建协助福建总兵围剿叛逆,速度一定要快,福建的形势很可能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具体情况还要请张大人动用北镇抚司的力量调查清楚,太子可建议皇上先调浙江和江西的精锐进闽助剿,湖广的精兵大多在贵州,无法调动,但可以让湖广筹措一部分军粮,以湖广的实力拿出几十万石的军粮不成问题,在由浙江方面负责一部分的军饷,这样就能极大的减轻朝廷的压力。”王彦斌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刚说完吴汉马上补充道:“京军也要做好准备,福建一乱,盘踞在浙江、湖广、江西、广东的流寇很可能会前往投靠福建的叛逆,还有福建境内的大量山贼也会靠向叛军,福建多山,官兵与其作战十分不力,如果没有超过叛军数倍的兵力是很难将其剿灭的,福建左布政使也真是混帐,奏折上竟然没有说明叛军的数量,所占据的位置等等,看来此人是真的不要脑袋了。” 当王彦斌、吴汉说完后,张延秀也完全同意他们俩人的建议,随后张延秀说道:“我这就去北镇抚司,将所有人都叫起来,全力查探福建之事,同时为了配合大军进剿叛逆,锦衣卫也会马上派出大量人员渗透入福建,为朝廷收集情报,希望福建的情况别太糟,最起码要撑到援军到达那一天。太子你也马上去后宫吧!”太子点了点头,与张延秀一起出了东宫,随后分手,张延秀从东宫要了一匹快马,只奔北镇抚司。进北镇抚司之前,张延秀先到北镇抚司外的张承恩家,北镇抚司如今可以没有他张延秀在,但却离不开张承恩。张承恩新任的管家一时没认出张延秀来,因为张延秀穿得实在是太奇怪了,张延秀却不管那么多,轻车熟路地闯了进去,此时张承恩正趴在楚燕的肚子上听自己未出生的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胡闹的声音呢。 见张延秀闯进来,张承恩明显有些不高兴,虽说张延秀是他的上司,他也是靠张家才有今天的地位的,但张承恩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张佐的奴才。“承恩哥,抱歉打扰你了,福建出大事了,福建的矿工联合从湖广逃过去的流民余孽一同发生叛乱,福建请求朝廷支援的折子已经送到了太子手上,可到现在我们对福建所发生的叛乱的具体情况完全不清楚,因此整个北镇抚司必须马上运做起来,将福建方面的所有情况整理出来,并继续派探子前往福建收集情报,请承恩哥马上跟我去北镇抚司吧,抱歉了嫂子。”张承恩的气消了,张延秀对他永远是那么的客气,这让他心里有些为难,楚燕很识大体,亲自为张承恩准备穿好衣服,张承恩马上跟张延秀去了北镇抚司,张延秀亲自下令,北镇抚司所有重要人员必须马上到北镇抚司报道,如有违抗者严惩不赦! 第二十八章 福建(下) 请大家支持我的新书《匪帅》,书号:117312 新书冲榜,请把票票都集中到新书。 夜晚的北镇抚司突然灯火通明,所有能用到的官员被张承恩一一的点名,一个人一个人的被叫了过来,有些人还是被从窑子里的女人被窝上拉出来的,张延秀和张承恩的急命在北镇抚司内没有一个人敢不遵守,北镇抚司的各个机构在子时全面的运做了起来,张延秀到现在才知道,福建是那么的不受重视,只有一组不怎么样的锦衣卫外围组织在福建的首府福州,内线和探子也少得可怜,张佐得到消息后马上赶了过来看张延秀到底在忙什么,张延秀趁机问其父亲有没有在福建的官员身边安chā内线,张佐的回答是没有,就算是在福建左布政使身边也没有一个内线,探子手上也只有两只专用的信鸽,两个月前信鸽就没有再送消息过来了。而两个月前所得到的消息正是矿工们怨气冲天,湖广流民余孽流窜入福建,得到了一些矿工的帮助,太子手上的奏折是一个月前写好的。 “分别从湖广、江西、浙江调动锦衣卫的外围组织入闽,既然福建有战乱那必定会有难民进入湖广、江西、浙江三地,命三地的探子先从难民口中收集情报,随后分批进入福建,福建的大概态势必须首先探察清楚,东厂那边估计也在关注福建的态势,传令东厂的内线寻找机会将东厂所收集的福建的情报偷到手,我们必须掌握到福建的第一手情报。”张延秀下完命令之后,张承恩开始具体安排各项事务,张延秀则跟着几个锦衣卫里的老人一边观察八闽地图,一边整理从福建相邻省份所收集的有关福建的情报。 一夜下来,张延秀很是头疼,虽然没有什么福建目前状况的具体情报,但锦衣卫里处理情报的那几个老人分析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状况,福建各地的卫所已经完全糜烂,能作战的士兵还不到登记在册的一半,地方卫戍吃空额的现象十分严重,有些地方还不够登记数量的三成,而且很多卫戍军都是当地的地痞、流氓所组成,平时缺乏足够的训练,根本无法与叛军作战。而福建地区的矿工就有五十余万,此次可能参加叛乱的矿工最少占七成以上,还有无数本来就在与朝廷对抗的山贼强盗。如果福建总兵能以手上的兵力与叛军对峙的话,那福建总兵便可以做将军了,可惜以福建总兵的履历来看,那家伙除了会孝敬上司,溜须拍马外,也就剩下逃得快这一保命技巧了。张延秀看着窗外的光线慢慢地照进黑暗的房间内,一盏盏蜡烛被熄灭,心里所希望的,只是福建总兵那个笨蛋能撑到三省的援兵到达,最起码别把福州给丢了。 大家忙了一夜,又累又饿,张延秀也不想去上早朝了,先小歇一会,等早朝过了再去见子虚帝和太子,无论子虚帝有没有将福建的事情在早朝上告诉百官,还是太子被训斥了,张延秀都要将锦衣卫所得到的猜测告诉子虚帝和太子,国之疆土一寸也不能丢。张延秀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就在椅子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觉得鼻子痒痒的,可能是蚊子,张延秀没有睁开眼睛,用手挥了挥,可蚊子还是没有走开,张延秀生气了,睁开眼睛就要打死那只蚊子,可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迷糊和徐馨在自己面前,嬉笑着,小迷糊手中拿着一只狗尾巴草,不用说,刚才吵醒他的就是小迷糊。 “你们两个怎么进来的?我很累,别闹了,让我再睡一会,再吵的话就打你们的屁股。”张延秀说完又闭上了眼睛,可惜徐馨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她故意弄乱张延秀的头法,摇着张延秀的头说道:“大懒猪,快醒醒啦,太阳都照屁股了,早朝也结束了,你再睡就要睡到中午啦。”张延秀还是不理徐馨,徐馨无奈只能气呼呼地说道:“小迷糊,咱们走,既然你相公不吃你好心带来的早餐,那就不给他吃了,带回去给毛毛吃,毛毛一定会高兴地摇着尾巴的。”张延秀一听到有吃的,马上睁开了眼睛,他是真的饿了,张延秀用鼻子闻了闻,很快就闻到了小迷糊做的饭菜的香味,他马上走了过去,将小迷糊手上的食盒夺了过来,拿出里面的食物飞快的吃了起来,小迷糊看着张延秀吃得那么开心,她也很高兴地坐在一边,笑着看着张延秀吃。徐馨看到如此的情景,撅了撅嘴巴。 张延秀很快就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了,吃得饱饱的,没有一点浪费,吃完后张延秀这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就只有你们来吗?有没有多做点,承恩哥估计也没吃,嫂子挺着个大肚子也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9 章 好下厨房,估计承恩哥家里也没什么好的厨子,小迷糊,北镇抚司里也有炉灶,你再去煮点给承恩哥送去吧。”小迷糊还没开口说道,徐馨就说道:“不用你担心了,人家小迷糊一听说你通宵没睡,就说要给你做些好吃的送过来,怡婷干脆就让小迷糊多做一些,同时也让家里的厨子动手,做了很多吃的用马车送了过来,怡婷和香伶如今正在外面分食物呢。至于张承恩,小迷糊亲自做的他没吃,人家妻子挺着个大肚子亲自下厨为他煮了些吃的,现在夫妻俩正亲密地待在房里你喂我我喂你呢,你也不用去打扰他们了。”张延秀很奇怪,为什么徐馨的态度如此的古怪,但他不想跟徐馨吵,也就没说什么了。至于潘怡婷和郑香伶的抛头露面,张家向来没有那种迂腐固执的习惯,温佳蓉就时常出面赈济穷人,但如果真有人要打她们的坏主意,那张家的惩罚也是十分严厉的,府里的闲人有几个过气的杀手,这已经算是最轻微地惩罚了。 张延秀将手中的碗筷,小迷糊很随意地将碗筷收到食盒中,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让张延秀一阵地无奈,小迷糊对于没有盛食物的碗筷向来都是随意收拾,几乎几天就要打破一次碗碟,对此小迷糊却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张延秀和小迷糊还有徐馨一起走了出去。潘怡婷和郑香伶已经将所有的食物都分了出去,虽然不多但最起码每个人都有,张延秀估摸着小迷糊和家里的厨子都有些累坏了。因此她摸了摸小迷糊的头,对潘怡婷说道:“大家都累了吧,我还有事要去宫里,你们就先回去吧。”潘怡婷、郑香伶和小迷糊都点了点头,就是徐馨有些不满,对着张延秀哼了一声,张延秀只能赶忙说道:“辛苦你了,我的郡主。”徐馨这才有些满意地笑了笑。 吃完张府送来的食物,北镇抚司的人继续忙碌着,许多道命令飞快地发了出去,也只有几个主事只能才可以偷偷地歇息一下。张延秀将北镇抚司的事情jiāo托给张承恩后,穿上潘怡婷她们送来的官服,随意地梳洗一下后便骑着马向紫禁城飞驰而去,一路上惊到了不少的路人和小贩,一阵烟尘过后,张延秀身后又是一阵的咒骂,但是张延秀没听见。看守紫禁城的侍卫远处就认出了张延秀,也没敢阻拦,直接让张延秀骑着马进去了,张延秀再骑了一段,正好碰上义父王谮,乖乖地下了马,将马jiāo给王谮身边的小太监。 “你啊,杂家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竟然骑着马进来了,门口的侍卫不拦你,但并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做,要是哪个皇上刚好心情不好,再让人在耳边说上几句,你这混小子就得吃些苦头,你这么急进宫有什么事情吗?”张延秀在王谮面前总是像小孩子一样,吐了吐舌头说道:“下次不会了,还请义父帮我通报一声,我想晋见皇上,是为福建的事情,昨天忙了一个晚上,形势不是很好。”王谮看了看张延秀,马上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张延秀连夜进宫,很快就明白了。他说道:“昨天晚上太子闯后宫是你出的主意吧?那个时候皇上都已经沐浴完毕了,心情也很不错,偏偏被太子给破坏了,不过皇上并没有生太子的气,还对太子多有赞赏,说太子识大体,知轻重,你小子高兴了吧?现在皇上正和你父亲还有你的未来岳父还有太子正商量福建的事情呢,就算你不来皇上也会马上召见你的,杂家为你带路吧。”张延秀很满意地笑了笑,扶着王谮向前走。 走到半路,张延秀突然想起来,问了问王谮:“义父,皇上今天早朝有没有将福建的事情说出来,跟百官一起商量?”王谮摇了摇头,回答道:“你认为皇上会那样做吗?身为臣子的,一定要为皇上将事情考虑周全,祭天大典才刚刚完成没多久,太子明天就要大婚了,现在跟百官说这事,一不小心就会传成是上天对皇帝的警示,皇上和太子都会难办的。反正增援之事只要动用到户部和兵部还有五军都督府方面,何必让众人都知道,搞得人心惶惶呢?!你也不用扶杂家了,这样走得太慢了,还是赶紧过去为好。”张延秀放开了王谮,两人快步走了过去,没一会就到了御书房。 第三卷第二十九章 休息(上) 王谮一通报,子虚帝马上就让张延秀进去了,太子、张佐、徐敬业还有兵部尚书都在,众人正在讨论福建叛乱之事。“延秀,听说你忙了一夜,有什么结果了吗?又些事是急不来的,太急了反而会累坏身体的。朕已经下旨,调派浙江、江西、广西三各每省一万精锐前往福建,协助福建总兵剿灭叛逆,所用军饷和军饷由各省自行负责,湖广精锐在贵州不必出兵,只需防守边境,防止流寇再次流窜入湖广,同时命湖广支助一部分的军饷和军粮。这是昭德的建议,你看如何?”兵部尚书对于张延秀的出现一开始并没有觉得怎样,可当子虚帝问其对兵力部署的意见的时候,兵部尚书就有些不高兴了,张延秀是锦衣卫,而且官阶不高,兵力部署是由众人一起想出来的,现在竟然要问这么一个跟带兵打仗无关的,他觉得这样做太高估张延秀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在场的几个都跟张延秀有着很深的关系。 “皇上,京军也必须做好准备,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福建省内能作战的士兵只有三万,这其中还包括了当地的民团,福建各卫所全部都烂掉了,各城的卫戍人数大多不满一半,且大部分是由当地的流氓、混混所组成,其作战能力还不如地方上的民团,而福建的矿工却有五十余万,山贼强盗众多,再加上从其他地方流窜过去的流寇和叛逆余孽,叛军如今地数量和可能不下十万。这已是最保守的估计。矿工与普通农民不同,他们比普通的农民更强壮,更有力气,如今叛军已经有了自己的地盘,他们就不再饥饿,并且也是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自己挖矿,自行冶炼出铁块。并打造兵器,再加上与官兵长年作战的流寇的。皇上,京军必须随时做好出征福建地准备。”张延秀一说完,子虚帝的脸色十分地不好看,张佐和徐敬业都盯着张延秀,他们都知道张延秀都不是在危言耸听,但最起码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对子虚帝讲,更何况要出动京军就必定要惊动京城的百官。也动动用到国库,这些都是子虚帝暂时不想做的事情。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最近你也不用上朝了,在家好好地休息一下,昭德你带延秀出去吧。”张延秀很无奈地看了看父亲和徐敬业,他知道子虚帝不高兴,可有些话是绝对不能不说的。张延秀也希望自己是危言耸听,但从北镇抚司内所分析出的情报是绝对不会出错的。“抱歉延秀,这些话本来是孤应当对父皇说的,让你受累了,明日孤地大婚你一定要来,孤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张延秀勉强笑了笑。今天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天碰上。“既不用送礼物,太子反而会送我礼物,这样的好处我绝对不会错过的,不过皇上好像不想见我,到时候难免又冷场了,会破坏太子你新婚喜气的。”太子摇了摇头,抓着张延秀的手说道:“你放心吧,等喜宴开始再来便可,父皇并不打算参加孤的喜宴,这也是对孤作日闯后宫的一种惩罚吧。到时候孤将在文武百官面前将那件礼物送给你。”张延秀点了点头。先回去了,不用上朝也好。张延秀安慰自己道,乐得清闲自在。 太子大婚十分的乐闹,子虚帝从内库中拿了五十万两银子出来cāo办太子地大婚,百官齐贺,可是张延秀一开始并没有去参加,而是躺在家里睡了整整一个白天,从昨天早上回来就躺在床上睡觉,什么也不管,睡醒了吃点东西,吃完了就回钻回被窝里,继续睡。温佳蓉和潘怡婷一开始十分反对张延秀这样,两人连续叫了几次,可张延秀就是不答应,直到张佐回到家中,将宫里的事情一说众人才明白,结果潘怡婷直接陪着张延秀躺在床上,郑香伶去准备一下醒脑的yào酒,张延秀睡这么久起来的时候头会有很疼很胀的,小迷糊则做了许多好吃的,但后来全部被郑香伶撤掉了,小迷糊很是不高兴,但一听郑香伶说张延秀睡得那么久如果一下子吃很多东西会伤到胃地,小迷糊马上跑回厨房,熬了几碗高汤,等待着张延秀的再次醒来,张延秀之前说了,太阳下山后再叫起起床,他要去参加太子的喜宴。徐馨看着众人忙碌了,可却不知道自己能干吗,结果毛毛遭殃了,一身的毛被剪去了很多,最后还是温佳蓉提醒,徐馨马上去梳妆打扮了,新衣服让张府的裁缝马上做,至于金器首饰,徐馨有很多宫里闵贵妃赏赐的,都是很不错的珍品,温佳蓉也送了她一个珍贵的首饰。 太阳落山了,张延秀被郑香伶叫了起来,他身边的潘怡婷还在睡,张延秀不想去打扰她,亲了亲潘怡婷的额头,在郑香伶地服侍下穿好了衣服,张延秀抓着郑香伶地手问道:“担心了吧?”郑香伶看了看身边的小迷糊,点了点头,说道:“相公,香伶知道相公并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打倒地人,一切都会好的。”张延秀也亲了亲郑香伶,然后笑着问道:“好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让我们看看小迷糊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不过吃饱了再去喜宴是否有些失礼了呢?”小迷糊将还有些温度的汤放到了张延秀面前,汤里面没有ròu,只有豆腐和一些青菜,张延秀相信小迷糊的手艺,先吃了一块豆腐和青菜,真是美味,并且这些东西只能骗骗肚子和开胃,是吃不饱的。 将一大碗汤喝完后,张延秀也该去参加太子的喜宴了,徐馨已经在外面等他许久了,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参加太子的喜宴百官是要带家眷去的,然后再男女分开坐,虽然规定是要带正妻,但很多官员都喜欢带自己的小妾,小妾之间互相比艳比富,互相攀比,因此徐馨今天才穿得如此的华丽,让张延秀先好好地欣赏了一下。 东宫太子殿今夜十分的热闹,朝廷百官几乎都到了,宴席一直摆到了广场上,张延秀到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杜孝昆奉太子之命在宫门前等张延秀来,张延秀一到就领着张延秀进了东宫,张佐和温佳蓉早已到了,徐敬业和他夫人也在,正坐在第一席上,杜孝昆也将张延秀和徐馨引到了第一席,席上一直空着两个座位,正好张延秀和徐馨坐满了。吃菜、聊天、饮酒、敬酒,当这一切都过去后,太子突然让众人安静一下,百官也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太子牵着张延秀的手走了出来,杜孝昆不怎么高兴地托着一红布盖的木盘站在太子身边。“孤今天很高兴,因为今天是孤大婚的日子,孤收到了很多礼物,孤在此感谢诸位,希望诸位今后还能继续协助孤和父皇,一起建立一个太平盛世。”百官都站了起来,一起大声地向太子说道:“谢太子千岁,臣等愿为我大明朝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在喊话的人当中,魏孝忠也在,太子十分满意地笑了,而张延秀却面无表情,天下人中到底有多少是全心全意为别人的,大部分人为的还是自己。 “孤今天收到的礼物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礼物都有,可偏偏就有一人没送孤礼物,那就是孤的nǎi兄张延秀,相信大家都认识他,身为孤的nǎi兄在孤大婚之时理应自己送孤一份礼物,可他偏偏对孤说他不送,孤没办法,谁让他是孤的nǎi兄呢,没办法,孤只好倒送一份礼物给他,孝昆!”杜孝昆将木盘拿了过来,太子掀去木盘上的红布,里面放着一把精美的匕首,匕首鞘上镶嵌着三个宝石,匕首鞘是用黄金做的。太子将匕首jiāo给了张延秀,说道:“孤知道延秀你有一把好刀,所以孤就不送你剑了,剑对你来说只是装饰品,因此孤送你这把匕首,此匕首锋利无比,可以帮延秀你杀尽天下不臣之人!”张延秀将匕首接了过来,拔出匕首后一阵寒光,在手指上轻轻一划,血很快就流了出来,滴在了酒杯中,张延秀将酒杯递给太子,太子笑着接了过来,一饮而尽。 太子的喜宴直到半夜才结束,很多官员是被抬回去的,官员们都拼着酒,张延秀和张佐坐在贵宾席上,并没有喝太凶,他们也不敢喝太凶,张佐的正妻,张延秀的母亲正在一旁看着呢,当喜宴结束后,张佐拉着张延秀并排骑着马回家,徐馨和温佳蓉则坐同一辆马车。“延秀,从明天开始你什么事也不用管,在家好好地休息几天,北镇抚司的事还是jiāo由承恩去办,承恩回严密监视福建的动向的,直到福建有准确的消息传来。”张延秀点了点头,他会遵照父亲的意思去做的。 第三卷第二十九章 休息(下) 一连半个月,张延秀一直待在家中没有出去,朝廷的事他全都丢给父亲和张承恩去关注,闲来无事的张延秀干脆跟家里请来的工匠一起探讨张府新家的建设,特别是那个大池塘,那是张延秀最关心,如今池塘的大概模样已经挖好了,但在挖的过程中工匠意外的挖到几具尸体,张延秀将此事直接丢给了京兆去调查,温佳蓉则让人买了几副好的棺木将那几具尸体埋葬了,不过因为挖出几具尸骨,工匠们明显有些害怕,还传出了闹鬼之事,工匠们一时间都不敢开工了,张延秀没办法,只能让张伯请来几个道士超度一下,随后便是犒赏工匠,大鱼大ròu加上几大坛的白酒,吃完喝完所有的工匠什么胆气都有了,工程的进度明显加快。 这些日子以来,张延秀在家中陪着时间最长的女人并不是潘怡婷,而是张星灵和徐馨,张星灵现在是越来越粘着张延秀了,徐馨则是以要陪张星灵为借口待在了张延秀身边,每次见张星灵很开心的躺在张延秀的怀里,徐馨总是会捏捏张星灵的小脸问道:“这么爱粘着你哥哥,灵儿以后长大了是不是要永远跟哥哥在一起呢?”灵儿虽然小,但是她还是懂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0 章 很多事情的,她知道男女两人要永远在一起,那就要成亲,虽然她不知道成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总之就羞羞的事情,但张星灵最后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继续躲进张延秀的怀里。 “你一个大人怎么总是喜欢欺负小孩子呢?疼灵儿也不是这个疼法地。拜托疯丫头你能不能用比较正常的方式来表态出自己对灵儿的疼爱啊。”在张府,张延秀对张星灵的疼爱已经远远超过了张星灵的养母黄秀娟,对此潘怡婷十分的担忧,潘怡婷并不是怕张延秀做出什么伤害张星灵的事,她了解张延秀是不会那么做地,她所担心的是张延秀越是对张星灵和家里人好,那么其对外面地其他人就越是冷酷。张佐和张延秀都有这种习惯,将所有的爱和关怀集中到一个人或几个亲近的人身上。这样就能心安理得地对外面的人冷酷无情。“哼,说得好听,我算是看透你了,你这种人连做点好事都要占便宜,本来以为你是真的想帮助灵儿呢,结果还不是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看着小女孩慢慢地长大很兴奋吧。你个变态!”张延秀,不想跟徐馨争吵,他已经学会了对徐馨有所忍耐了,他抱起张星灵,向自己的房里走去,走地时候经过徐馨的身边,说道:“你还不是一样,每次就会故意激怒我。你就不能温柔点,对自己坦诚点吗?你要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我生气的结果就是打你的屁股。灵儿,你该睡午觉了,乖乖的哦!”张星灵在张延秀的怀里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小孩子就是贪睡。 让张星灵睡下后。张伯突然告诉张延秀,府里有客人来访,而且还是张氏族人,是从松江缚来的,张延秀马上就想到了张廖,可是他不明白,张廖为什么会来京城,而且还来见自己,虽然太子在百官面前表明了其对张延秀的态度,但宫中早有传闻张延秀因为惹怒子虚帝而失宠。因此对于张延秀百官都不敢先表态。同时锦衣卫这个身份也不敢让百官过于接近。“听说张廖你在松江过得不错,如今已经是松江府内有名地太平绅士。今天怎么有空来京城,并且还来见我,你以前不是说过不想再见我和我父亲的吗?请坐,承月看茶。”张廖坐了下来,对于张延秀的语气他并不怎么在乎,张延秀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听说了,现在张廖也算是太子一党了,对于太子的心腹张延秀有时候还是要容忍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今年松江府有了个好收成,特别是李大人走后,方大人上任止时,我等的收入得到了很大地提高,前些日子太子大婚,我等商量了一下便带着礼物过来了,这是对当日张佥事照顾的谢礼,是我们所有人合起来送的,方大人还让我带话给张佥事,张佥事对其的提携之恩他永世不忘,这个还请张佥事收下。”张延秀也不客气,这是他应得的,因此张廖他们送的礼物他收下了,张廖将礼物送到后就要离开,张延秀挽留道:“何必那么急着离开,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我父亲过些时候就会回来的,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的人,一起聚一聚没什么不好的。”对于张延秀的挽留,张廖拒绝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本人高攀不起。”就离开了,张延秀也没再挽留他。松江府送地礼物是三万两银票,京城最大钱庄地银票,虽然钱不多也不少,但是张延秀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 张廖走了之后还没多久,张伯再次告诉张延秀,又有人要见他了,是瑞盛祥掌柜,如今张延秀家中一些上好的首饰都是来自瑞盛祥,潘怡婷也几次去潘怡婷买了些古书与字画,在锦衣卫地照顾下,瑞盛祥在京城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已经在京城三条最繁华的街道中开了三家分店,向来以低价精致而出名的瑞盛祥在颇受京城达官贵人的亲赖,很多官员妾室的首饰都来自瑞盛祥,同时瑞盛祥的古董字画虽然卖得不多,但也时常有收藏家光顾,张延秀马上让张伯将瑞盛祥的掌柜领了进来,他手上正好有一批古董要出售,只要将那批古董卖出去,张延秀他就又有钱了。 瑞盛祥的掌柜也是来送礼物的,掌柜的对张延秀解释道:“听说张府最近出现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我们东家听说了马上命在下送来一些古钱给大人你镇镇邪气,请张大人务必收下,古钱除了镇邪之外还能为主人带来好运,这是我等感谢张大人这些年的照顾应该做的,如果没有张大人这些年的照顾,瑞盛祥在京城也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张延秀打开瑞盛祥送来的礼盒,里面的确是放着一百枚古铜钱,拿起来仔细一看,古铜钱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开元通宝,唐代开元年间的制钱,市价一枚开元通宝最少值一百两银子,瑞盛祥出手已经算是很大方了,一万两银子对瑞盛祥来说就是其一个月的纯收益了。 “多谢你们东家的好意,本官收下了,请你转告你的东家,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开口,只要是本官能帮上忙的一定帮,这是本官的承诺。还有就是本官手头上有一批古董玉器,都是从山西带来的,要麻烦瑞盛祥帮本官处理一下,寄卖在你们瑞盛祥,每卖出一件,你们瑞盛祥都可以从中抽取两成的利益,不用跟本官客气,也不要再送本官银子了,卖了多少算多少,赚多少是多少,本官还不想盘剥你们的血汗钱,你们瑞盛祥在京城的各家古董首饰店中所卖的首饰和古董是最便宜的,这个本官还是清楚的。”瑞盛祥的掌柜在答应了张延秀之后就带着张延秀那一车的古董玉器离开了,走之前瑞盛祥的掌柜请张延秀耐心等候,瑞盛祥会每一个月跟张府的管家张伯结算一次的。 送走了两批客人,张延秀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有些动力了,张延秀自嘲道:“自己还真是一个不喜欢平凡的人!”这个时候小迷糊突然和潘怡婷一起闯了进来,小迷糊看到张延秀身边的礼盒,很好奇地打开了,见到是古铜钱,马上高兴地说道:“这么多铜钱啊,这下好了,可以跟灵儿玩扔铜钱的游戏了。”张延秀听到这话赶紧将那些开元通宝收了起来,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小傻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是开元通宝啊,市面上最值钱的古铜钱,一枚开元通宝最好值一百两银子,你想扔金子玩啊。”小迷糊听完后,很不高兴地撅着嘴,摇着潘怡婷的手说道:“姐姐,少爷他好小气啊,不就是几枚铜钱嘛,都不舍得给人家玩,我们晚上不要离少爷了,让他自己一个人睡去。”潘怡婷可不跟着小迷糊胡闹,她也不喜欢浪费。“好了小迷糊,怎么还叫相公少爷,你该叫相公的啊,你想玩扔铜钱的话我那里还有几十枚铜钱,等下全给你了。以后你也别动不动说晚上不理相公了,这样对相公是没有用的,相公早就习惯硬闯我们的房门了。”张延秀被潘怡婷这么说可不会不好意思,反而走到她们身边,突然抱住她们俩个说道:“你们啊,除了会编排我外就不能说些好听的吗?比如说今天晚上你们想一起陪我,或者是再来个四人同床也好,怎么样?考虑一下,答应了相公我可有奖哦!”潘怡婷和小迷糊的答复就是一人拧了张延秀一下,跑开了。 第三卷第三十章 出征(上) 张延秀的清闲日子是没办法过上一个月了,浙江、江西六百里加急来报,子虚帝的旨意刚送到浙江总兵和江西总兵手中没几日,大军还在集结当中,福建的乱民就攻入了浙江和江西两省,虽然已经将其打退,但官兵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攻入江西的贼兵有两万余众,而攻去浙江的也有一万多人。收到这两份急报后,也就是过了一天的时间,子虚帝又收到了一份急报,福建巡按御使,福建左布政使还有十几名福建的官员全部逃入江西,到这个时候福建巡按御使,福建左布政使才说了实话,福建叛军数量超过二十万之众,福州城已经被叛军攻破,福建总兵战死,福建全境被贼兵占领,子虚帝那天晚上大发脾气,一道圣旨将逃出来的福建巡按御使,福建左布政使和其他十几名福建官员全部斩首,家人全部流放边疆。命江西、湖广、浙江、广东四省全面戒备,务必将叛军控制在福建省内,若再有失地丢城者,杀无赦。京军开始全面调动,十万京军精锐准备征讨福建叛军。 要出动十万京军,户部和兵部全都忙开了,虽然十万大军的军粮可以在大军所过路线依靠各省就地征集,但军饷和军事物资方面就要先行准备好,同时也要为征讨胜利后所有有功将士奖励和阵亡士兵的抚恤做准备。十万大军,就要准备二十万把兵器,十万件盔甲、盾牌。还有无数的箭枝与火yào,为了鼓励军心,每名士兵要先发放三个月地军饷,户部算来算去,至少要先动去白银三百万两十万大军才能出发,军队征讨叛逆期间和胜利归来的奖赏还有抚恤加起来也要五百多万两,这已经是算上由地方所支持的一部分了。子虚帝看到如此的一份奏折后。内心盛怒无比。八百万两白银,也就是说子虚帝花了五年之久所积累下来的八百万两白银全一下子全没了。在子虚帝的计划中,朝廷只要在凑足三百万两银子,也就是国库拥有一千一百万两白银,朝廷就能出动军队北征蒙元余孽瓦拉,重现当年太祖之威,令四海臣服。 如今,八百万两白银就这么没了。五年的辛苦白费了,子虚帝很是生气,子虚帝训斥了内阁、训斥了兵部、训斥了五军都督府、训斥了刑部、训斥了户部、训斥了吏部、训斥了工部、训斥了锦衣卫与东厂,大部分跟福建之事有所相关地官员和部门都遭到了训斥,罚俸,除了两个人之外。太子首先受到了子虚帝的赞扬,子虚帝还从内库中划拨了十万两白银到东宫太子府,太子妃也得到了许多赏赐地首饰。另外一人就是张延秀。张延秀官升一品被任命为锦衣卫同知,再上去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同时子虚帝再次赏赐了一座庄园给张延秀,根据张伯的计算,张延秀如今每年可以从两座庄子上获得五万两的收益,只要管理和发展得当。日后每年的收益可以增加到八万两白银,张延秀总算是有了一个稳定且丰厚的收入来源,要是只靠俸禄张延秀非得饿死不可。 张延秀终于再次上朝了,北镇抚司的情报也收集和汇总完毕,福建叛军拥有二十万之众并继续在扩充人马,福建全境已经被占领,幸运的是叛军试图向外地势头已经被官兵所阻止,如今福建叛军首领自号闽王,声称将以八闽之险抵挡千军万马,集八闽之力推翻朱家暴*。反天下一个清明世界。福建虽然山多林密。拥有众多天险,但另一方面福建的粮食远远不能自给自足。每年都要靠临省输入粮食,现在叛军扩充人马反而是好事,福建本身就没有多少存粮,战乱更让众人的百姓逃离家园,叛军越是扩军粮食消耗就越大,越是加速其灭亡,就算叛军向临省掠夺,临省的官兵完全有能力将其赶回福建。 “延秀,你认为以何人为帅比较好,如今朝廷内能带兵打仗的将领是越来越少,这十万京军精锐可是朝廷的根本,朝廷不能输,也损失不起。”子虚帝亲自让王谮去张府召张延秀进宫,以此来表示其先前所为的歉意,张延秀马上就跟着子虚帝进宫了。十万京军精锐的确是朝廷之根本所在,也是朝廷对抗北方瓦拉地主力,一旦征讨失利,各地之不臣者都将蠢蠢yù动,福建叛军将会再次壮大,而朝廷将会失去进攻瓦拉的实力,被迫放弃北方各部,同时朝廷也没有足够财力重新组建和扩充京军,子虚帝心里十分的担忧。“皇上,臣认为满朝文武只有一人可担此重任,那便是中山王之后人,五军都督府都督徐敬业,也就是皇上的表哥,臣的未来岳父。监军一职可由司礼监秉笔太监第二人黄兴德担任。福建平叛之事在于主将之沉稳,将士上下用心,因此十分需要一个在士兵中极有名望,且沉稳干练之人,朝中上下除了徐都督外再无他人,同时徐都督也是皇上信任之人,臣恳请皇上准奏。” 子虚帝思来想去,也认为朝中只有徐敬业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是其最放心地人,因此子虚帝马上下诏任命徐敬业为征南将军,黄兴德为监军,帅十万京军征讨福建叛军。“延秀,你可以起来了,如果你对征讨福建有什么好的建议的话可继续说,朕现在就想听你一个人的建议。”张延秀对着子虚帝微微一笑,子虚帝现在所需要的是信心。“皇上,征讨福建叛军之关键在于抚剿结合,福建山多林密,叛军一旦逃入深山密林之中就很难将其剿灭,且大军在外每日都要花费掉朝廷许多的银两,因此十万大军在征讨福建之时,一面要以强大的武力作为震慑和消灭叛军,一面要以各种利益对叛军进行分化瓦解。叛军起初都是亡命之人,他们并不害怕死亡,因为已经活不下去了,可一旦叛军站稳了脚跟,没有了死亡的威胁,获得了一些利益,他们之中就会有人开始害怕死亡,希望能够继续活下去,并且能够享受到已经拥有的,还希望得到更多,因此朝廷应该想办法拉拢这些人,快速地将叛军从内部瓦解,特别是当大军攻入福建后,叛军大多都是福建本地人,作战是不可能将家人带在身边的,朝廷因抓住此机会将叛军重要将领地家人全部控制在手中,逼迫叛军将率部投降朝廷。如此一来就能缩短大军在外地时间和士兵的伤亡。虽然臣现在所讲地都只是纸上谈兵,而战场之变化向来都是瞬息万变,况且大军还没有开拔,因此臣的一些计策可能并不会被用到,但臣的想法应该跟徐都督是一样的,对付叛逆重在抚而不在剿,请皇上放心,朝廷以数省之力围剿福建叛军,如同泰山压顶,叛军必败无疑。” 子虚帝多少有些放心了,张延秀没说要随大军出征,子虚也没有让张延秀去的意思,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1 章 于张延秀子虚帝是真的很看中,张延秀对太子的忠心也是子虚帝所欣慰的。子虚帝早就知道,太子能够有所改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眼前这个和太子一起长大的nǎi兄,随着太子地位的越来越稳固,张延秀也越发的重要,在太子身边的人子虚帝最信任就是张延秀。但如今真的不是让张延秀再立功的时候了,张延秀要是再立下大功,那子虚帝还能奖赏张延秀什么,不可能一直奖赏财富,张延秀所要的是提拔,可张延秀再提拔就得替代张佐,同时张延秀要是提拔得太高了,那日后太子登基又要如何奖赏张延秀呢?一切都是为了朝廷势力的平衡,张家的势力已经膨胀到该暂时阻止一下的时候了,这也是为了太子日后所做的安排。 子虚帝留下张延秀与其共进午膳,张延秀还是跟之前那次一样,吃得很饱,吃得很不好,特别是一碗鱼丸汤,普通鱼丸张延秀还很爱吃的,可偏偏御厨在做鱼丸的时候将生姜切成末和打碎的鱼ròu一起做成了鱼丸,张延秀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生姜,可子虚帝是因为认为那些鱼丸很好吃才让太监为张延秀盛一碗的,张延秀只好勉强将其吃光,吃下生姜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张延秀想吐。用完午膳,张延秀便去北镇抚司了,虽然张延秀不用去福建,但可以在北镇抚司为皇上分忧,为自己的未来岳父帮忙,孙子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大军出征之后,张延秀还要请张承恩与徐敬业一起出征,这样张承恩就能随时将锦衣卫所收集到的情报直接jiāo到徐敬业的手中,同时让张承恩建立功劳,正式接任北镇抚司这个位置,前任北镇抚司已经在张佐的奉劝下辞去了北镇抚司的职位。 第三卷第三十章 出征(下) 十万大军终于开拔了,子虚帝亲自为徐敬业和十万大军饯行,按照规矩十万大军将出德胜门然后一路向南讨伐福建叛逆。德胜门位于北方按星宿属玄武,四灵兽中玄武主刀兵,德胜门又是得胜之意思,大军从此德胜门出有得祝愿大军得胜归来之意。徐敬业和黄兴德很早就知道其主帅和监军的位置是张延秀推荐的,徐馨为此还跟张延秀大吵了一架,打仗可不是儿戏,未来女婿将未来岳父推到那么危险的一个地方,徐馨不能不生气,可徐敬业并没有怪张延秀,反而很高兴,赞赏张延秀有眼光,男子汉大丈夫活这一辈子就应该轰轰烈烈,能够统帅十万大军出征这可是徐敬业多年的梦想,更何况徐敬业也知道,就算张延秀不推荐自己,子虚帝到最后也会选上他的,朝中能带兵打仗又让子虚帝放心的也就只有他徐敬业了。 黄兴德也很感激张延秀,王谮老了,迟早要退下来的,如今能与他争夺司礼监提督太监一职的也就只有魏孝忠了,论皇上的宠信和对皇上的体贴,黄兴德并不输魏孝忠,可论为朝廷和为皇上所建议的功勋,他黄兴德就远远不如魏孝忠了,因此黄兴德急需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用来对抗魏孝忠,再加上其师傅王谮的推荐,下一任的司礼监提督太监就是他黄兴德的了,那可是太监所能拥有的权利的最高峰,到了那一天。就算是宫里的娘娘和外面地官员都要让其三分。可功勋并不是那么好建立的,刚好张延秀送给了他一个如此好的机会,虽说打仗危险了些,但谁会放弃如此一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呢?军功可是众多功劳中最高的一项。 张延秀在大军开拔前亲自去见了张承恩一趟,楚燕还有三个月就要生,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嫂子,但是张延秀还是希望张承恩能跟随大军出发。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延秀也希望福建的叛乱能够快速地被镇压下去。与他有重要关系地人都在军中,张延秀可不希望徐敬业出事。张承恩最后同意了,楚燕也支持他那么做,权势对于男人来说真的很重要,楚燕了解张承恩,她不想张承恩日后后悔。张延秀将楚燕接到了张府,楚燕有张伯夫妻俩照顾地。还有张承恩新纳的小妾和张府上下的人看着,是不会出事情的。温佳蓉还特地进了一次宫,找闵贵妃要来了宫内的一个产婆照顾着,张承恩多少有些放心了,虽然他那样做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和即将出生的孩子,但为了他们将来能够过得更好,不用再在张家地yīn影下生活,张承恩必须那样做。 大军一路向南。行军速度十分的迅速,每到一省,当地的官员就会将十万大军军粮和一部分军饷送到军中,十万大军从京城出征时只带了一个月的军粮,京城内并没有太多的存粮。张延秀一直在注意大军的动向和福建的情报,福建叛军在经过对浙江和江西的几次试探xìng进攻后。见还是无法突破官兵防线又退了回去,锦衣卫在福建地内线传来消息,福建的地区的粮食消耗地十分严重,但因为有地瓜、海鱼和山上的野味这些食物,叛军并没有出现饥荒的现象,但同时福建各大城镇中并没有储存太多的粮食,只要官兵围城,很多城镇将会马上出现大规模地饥荒。现在叛军正在想办法通过海路向吕宋地区购买粮食,陆路已经被各地的关兵全部堵死了,任务物资特别是粮食都很难被运进福建。偷运和亡命的商人所能运进的粮食数量十分的稀少。 江西两万精锐、浙江两万精锐、广西两万官兵、湖广也凑齐了两万官兵。四万精锐和四万官兵全部在等待十万京军精锐的到来,一旦官兵主力到达。江西两万精锐将与十万京军汇合,其余三路配合,四路大军共同征剿福建之叛军。面对朝廷如此强大的军力,又一直无法突围,福建叛军中有些将领已经开始人心浮动了。得到这个消息后,徐敬业突然决定大军开拔到江西之后就地休整,等待后方军粮、军饷和军需物资的到达。面对朝廷大军的围而不攻,粮食越来越缺乏的叛军内部开始出现大量不同地声音,叛军地组成本来就成分复杂,不仅有矿工、流民还有山贼、强盗和投降的地方民团,张承恩趁机利用已经潜伏进福建地内线大规模的活动,几名叛军将领开始动摇了。 “延秀,父皇好像开始有些着急了,徐叔叔的十万大军在江西一待就是一个月,朝廷里已经开始有别的声音了,特别是户部的那群人,从一开始就在喊苦喊穷,就连东林党也再说要求皇上命徐叔叔帅兵急进,快速地平定叛乱,从而解救福建受苦的百姓。”子虚帝在看了十几份奏折后马上召见了兵部尚书,一起讨论了半天,最后子虚帝命令留守京城的十五万京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再派五万京军前往征讨福建叛军。“太子千岁,领兵打仗不是儿戏,不是那些根本不知道战争为何物的人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徐都督的兵马其实并不多,更何况福建多是山林,易守难攻,如果强攻的话官兵将会损失惨重,这也是皇上不愿见到的。说起来也好笑,那群苍蝇竟然说要快些将福建百姓救出火海,真是可笑,福建百姓的命是命,那京军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更何况福建之百姓大多都是支持叛军的,拯救他们,太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太子笑了笑,虽然他无法认同张延秀对百姓的那个态度,这也许就是身份不同的结果吧。“虽然孤和你还有彦斌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可孤怕父皇不这么想,户部虽然叫哭叫得太过分了,但朝廷国库吃紧这也是实情,孤就怕父皇一时忍不住,听信了小人的谗言,到时候徐叔叔就危险了,那十万京军也危险了。”张延秀接过湘缃送来的菊花茶,听说最近湘缃迷上了这个特殊的茶类,不过太子也很喜欢喝,湘缃发现张延秀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但她只是微微一笑,她清楚张延秀的心里在想什么。其实太子身边的很多人也在为这件事情担心,就连平时关系不错的王彦斌和杜孝昆也是这样,湘缃很无奈,江湖出身和魔门的身份让她在某这事情上十分的无奈。 “那就请太子亲自去跟皇上探讨一些不明白的事情吧,一个很著名的历史战役,史记上有记载,长平之战,太子就你跟皇上说对于史记上记载的长平之战有些不明白,皇上一定会跟你探讨一下的,最后你再告诉皇上,抚剿结合,招抚有的时候是很需要时间的,一但没有强大的武力做威慑招抚是很难成功的。”张延秀说完就离开了东宫,他要回北镇抚司处理公务,他表面上虽然是那么的信心满满,但内心也在担心,因为只要此仗打赢了,张家的权力更家的巩固,同时徐馨昨天又跟他吵了一架,吵完之后徐馨竟然抱着张延秀哭了,她实在是太担心她的父亲徐敬业了,京城内也有很多人每天都在打探大军的动向,京军士兵大多都是京城子弟。 “少爷,这是我哥刚刚用飞鸽传书送过来的,一切都很顺利,相信不久福建的大门就会被轻易地打开了。”张延秀看了看张承恩的飞鸽传书,心里松了一口气,秘密招抚叛军将领之事他一直都知道,但他并没有把具体情况告诉太子和子虚帝,因为世上并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招抚之事更是会经常出现反复的事情,张延秀必须等叛军将领真的接受朝廷招抚,率部归降之时才能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子虚帝和太子,为张承恩请功,否则变数一起,不仅是皇上和太子空欢喜一场,还会让张承恩在皇上和太子内心中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对其前途十分不利。“除了福建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吗?最近我们太注意福建的事情了,我怕再犯同样的错误,其他方面也要注意一下。”张承德想了一会,挑了两件事情告诉张延秀:“少爷,听说最近大同那里闹得很凶,户部已经拖欠了大同边军三个月的军饷了,户部对大同那边的回答是银子都拿去给镇压叛乱的十万大军了,让大同那边再等等,我们估计大同那边很可能再闹起来。”张延秀听了这件事后摇了摇头,户部有的时候真的很过分,有银子也要故意说没银子,五百万两白银还在国库里放着呢,户部的这种小气实在是没救了,其实大同那里的军饷也只要三十万两而已,拨过去不就得了,大同可是京城的北方门户。 第三卷第三十一章 磨擦(下) 潘怡婷的突然到来让张延秀很是奇怪,特别是当潘怡婷将那本《今朝志》jiāo给张延秀,并将里面的内容说一遍给张延秀听后,张延秀更是奇怪,张延秀不认为这被书是某个无聊的人写的,但他并没有对这本书其多大的重视,张延秀可不认为这样的一本书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朝廷内是凭实力说话的。张延秀将书扔到了桌上,潘怡婷却将书再次放到了张延秀的面前,并对张延秀说道:“相公,你难道忘了三人成虎,谣言也可以杀人这个道理吗?如果这本书是太子的政敌所编写的,那这本书很可能只是个开头而已,如果不能马上将对手的yīn谋扼杀在启始阶段的话,那接下去到底会发生什么相公你根本就不知道。”张延秀再次翻看了手中的那本书,看了几页后,将书拿在手上,对潘怡婷说道:“我知道了,小单,你现在马上让人去调查一下,看这本书在京城内特别是百官之间散步得如何了?查清楚后马上来告诉我,可以的话也查清楚是谁印刷的。”小单马上去办了,要把这些查清楚并不是难事,只要把京城最大的几家书店走一遍就行了。 小单去查探消息了,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了,吩咐外面的人没有张延秀的吩咐不要进去打扰,这个时候张延秀对着潘怡婷坏坏地笑着,潘怡婷却不害怕,而是很正经地坐了下来,看着张延秀说道:“相公。你这样对我没用的,如果你想做什么坏事地话,我现在不阻止你,但是回到家中我会向婆婆告状的,婆婆自然会处罚你的。”张延秀耸了耸肩膀,走到潘怡婷身边,一把将潘怡婷抱住说道:“我又不是要做坏事。只是我的妻子为我送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当相公的当然要奖励一下妻子。怡婷你以前不是说过想要为我生个小孩吗?”潘怡婷被张延秀在耳边轻声地吹气。红着脸给了张延秀一个答案,在张延秀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张延秀疼得马上放开了潘怡婷。“相公,你说错了吧,我只是你地小妾,你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未过门地徐郡主。还有你之前自己也说过,三婆婆和四婆婆不为你生下小dd或***的话你是不是让我们为你生孩子的,难道相公要食言不成?相公你如果想要让我在这里陪你一起等消息的话,就安分一点,否则我只好回去了。” 张延秀其实也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潘怡婷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张延秀本身可不是什么色中饿鬼,最起码的分寸和道德张延秀还是懂的。“好了。你也别生气了,我不是在开玩笑吗?不过抱着你总是可以地吧?我现在就想抱着你就行,福建刚送来的军报我还没看呢,我们一起看看吧,怡婷你也帮我分析分析。”张延秀不由分说的将潘怡婷抱在怀里,坐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抱着潘怡婷坐了下来,打开了福建刚送来的军报,与潘怡婷一起看了起来。福建的叛军最终还是忍不住,主动出击与徐敬业所指挥的十万京军jiāo战,战火在江西境内与福建jiāo界处被点燃。 在受到了官兵两个月的封锁后,福建叛军承受不住巨大地压力,粮食消耗得十分严重,叛军首领无奈之下率领二十万叛军突然猛攻江西,此时叛军兵力已超过三十万,叛军首领想以人数上的优势一举消灭朝廷官兵主力。从而解除朝廷对福建的封锁。得到福建叛军主动出击的消息,徐敬业马上率领手下的十二万官兵与叛军在江西和福建jiāo界进行决战。此战官兵靠着强大的火器与精良地兵器盔甲大败叛军,叛军虽然有二十万,但最多也只有两万人有盔甲,而且是最普通的牛皮甲,盾牌也都只是木制的盾牌,大部分叛军都只是一人手上一把长qiāng,然后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2 章 是普通的衣服。在两军jiāo锋之时,官兵的箭枝和火器对叛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而在冲锋之时,叛军大部都不会最简单的阵行和协作,也没有对付大队骑兵冲锋的经验,徐敬业之以伤亡一万多人不到两万的代价斩首四万,俘虏七万人,不足十万的叛军逃回福建。 张延秀看完军报,马上仔细对照叛军将领地阵亡和捕获人数,经此一战,叛军将领阵亡和被俘过半,善战和死硬地将领几乎全部阵亡,剩下的都是一些跑得快和怕死地人,张延秀这下有信心多了,被官兵吓破胆子的叛军将领是最容易被收买的,张承恩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而潘怡婷在看完那份奏折后,她小声地念着金刚经,为那些阵亡的官兵超度,也为那些被杀的叛军感到悲哀,到现在她也只能是这么做,潘怡婷发现,她已经开始对这一切有所麻木了,她本来一直想要劝张延秀归入正途,可现在她只能原谅张延秀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因为她知道,如果张延秀不那么杀戮的话,那张家也就不会存在了,张家将被仇人所包围,所毁灭,可每一次的杀戮只会增加更多的仇人,潘怡婷感觉到她真的是很无奈,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张延秀感到潘怡婷的身子在颤抖,他虽然不清楚是为什么,却尽量紧紧地将潘怡婷抱住,当潘怡婷很快就感受到了张延秀的温度,低下了头,靠在了张延秀的怀里。 “少爷,我是小单,我现在可以进去吗?事情都查清楚了。”潘怡婷赶紧从张延秀的怀里站了起来,脸红红地坐在一边,张延秀笑了笑,对门外的小单喊道:“滚进来吧。”小单是笑着进来的,看着潘怡婷那脸上还未退去的红潮,笑得特别不好看,胡思乱想了起来。“小单,想什么呢?最近大同那里闹得挺凶的,我父亲说需要派一个人去大同那里监视一下,你是不是想去那里啊?这可是一个升官的好机会。”小单马上摇了摇头,急忙说道:“少爷,虽然升官很重要,可是我实在不能离开你,是你提拔了我,是你给了我今天的地位,我还没报恩怎么能离开少爷。再说少爷你怎么能离开得开我呢,这天底下哪里还找得到像我这样机灵、善解人意的部曲呢?你说是吧少爷?!”小单现在的样子别说有多可怜了,装得很像,还使劲用眼神求潘怡婷,张延秀实在受不了其耍宝的样子,说道:“好了,别闹了,知道你怕苦不想离开京城,那就不派你去了,先把你调查的事情说清楚,这本破书在京城到底流传成什么样子了?” “少爷,这《今朝志》在昨天就已经出现在各大书店的柜台上了,出这本书的人很大方,只要是京城的书店,每个书店先送二十本,还不收钱,并承诺只要书店老板把书卖出去,所赚取的一半银两归书店,同时在一般的茶楼、酒楼中也出现了好几名专门谈论这本书的落魄书生,京城百官估计今天早上每家都有送去一本,明日这本书将会彻底的在京城蔓延开来,到如今还没有写这本书的作者的线索,对方用的是笔名,不过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东厂,少爷我们要不要先将那些在茶楼、酒楼落说话的书生抓起来,一一审问,同时让所有的书店不许贩卖此书?”张延秀摇了摇头,锦衣卫有能力这样做,但如此作为也是于事无补,还白费力气,搞得京城人人自危,特别是得罪了那些读书人有些麻烦,平头百姓识字的很少,他们了解朝廷之事靠得就是那些落魄的读书人,而那些读书人平时也是最会说朝廷官员的是非了,张延秀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是这关系到太子的名声,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别白费力气了,这事我自有主张。小单,现在快正午了吧?”小单出去外面看了看时辰,回来马上说道:“是的少爷,快正午了。”张延秀点了点头,将那本书放在身上收好,说道:“那就回家用午膳,要是现在进宫去见太子和皇上的话,估计又得陪皇上用膳了,每次都是吃得饱却吃不好,还是小迷糊做的好吃。谣言这种东西向来是越描越黑,魏孝忠那死太监很快就会把这本破书捅到皇上那里去,解释是没用的,阻拦也没用,还不如挑开了说,这样反而说得清楚,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先吃饭,小单你是自己回家吃还是去我家噌饭?”小单想了想,最后下定了决心说道:“少爷,我还是回家吃吧,家里的婆娘虽然手艺不比小迷糊做的好,但是做丈夫的还是要多吃点自己婆娘煮的,这样感情才好,是吧少爷?”张延秀点了点头,带着潘怡婷离开了北镇抚司,回家去了。 第三卷第三十二章 冲突(上) 抱着越来越喜欢粘着自己的张星灵吃完午膳,然后陪着徐馨和张星灵还有小迷糊拉着毛毛玩了一阵,可怜的毛毛累得趴在地上不想起来了,再去看看新宅建设得如何了,张府的两旁的两座旧房子已经全部拆掉了,按照工部官员的规划也打好了地基,每间阁楼和院落的图纸也画好了,工部是六部中地位最弱的,因为对于张佐和张延秀的要求不敢有半点推托,不过设计图纸的官员也得了好处,温佳蓉让张伯给了那几名官员一人五百两银子,对于油水少得可怜的工部官员来说,五百两银子可以半年不用为银子发愁了。前几日下了几场小雨,被挖开的湖泊已经开始蓄水了,张延秀趁机雇来许多苦力京城郊外的河流上运来很多水,倒入湖泊中,再扔了些水草和鱼虾,张府的湖泊已经初具规模,但是还不能让人游玩,特别是小孩子,那样会很危险的。 看完两边的工地,张延秀算了算时间,皇上和太子这个时候该一起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了,如今地方上的所有奏折都先要通过内阁,然后再经过太子,最后才要送到皇上那里,皇上没有批阅的话,内阁和太子所批阅的奏折全部留中不发,一切的大权还是掌握在子虚帝手中。今日当值的竟然是魏孝忠,张延秀很认真地看了魏孝忠几眼,然后笑了笑,请魏孝忠帮他通报皇上,他要晋见皇上。魏孝忠心里很想找借口将魏孝忠打发掉。但是魏孝忠他也知道,如果不帮张延秀通报的话,张延秀就会在外面大喊大叫或者是直接闯进去,并且皇上和太子都不会处罚他,最多训斥几句而已。 御书房内,内阁地几位大臣,还有太子都在。子虚帝正在和几位内阁大臣商量福建之事,张延秀先站在一边。听听几位内阁大臣怎么说,可说来说去,结果还是想让徐敬业速度进攻福建,因为徐敬业已经重创了福建叛军,这仗要是真打个一年、两年的,朝廷国库根本就承担不起,结果子虚帝决定再派五万京军增援讨逆大军。如果徐敬业还不主动出击的话,子虚帝就只能下圣旨命令徐敬业强攻福建。张延秀只是站在一旁听着,并没有着急,因为他已经不再为此事担心了,福建平乱的形势已经大好,相信张承恩现在就要招抚叛军将领成功了,就算要费些时候,五万大军从京城到江西的时间也足够了。子虚帝和内阁大臣们商定之后。这才开口问张延秀:“延秀,有什么事吗?每次你一进宫就有事情发生,而且向来不是小事。” 张延秀笑了笑,恭敬地走到子虚帝面前,将那本《今朝志》放在子虚帝的御案上,说道:“臣这次进宫只是想让皇上看看这本书。这本书相信明日就会在京城全面散布开来,特别是百官之间,猜测和疑虑将会大量出现,谣言也会跟着出现。”子虚帝听完张延秀说的很是好奇,魏孝忠站在子虚帝身边冷冷地看着张延秀,他现在是不能出面阻止地,如果这个时候出面阻止子虚帝去看那本书,越是阻止子虚帝那么做,子虚帝过后就会越生气,同时他也要看看子虚帝的反应。那本书地确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朕很忙。没有多少空闲去仔细翻阅这本杂书。延秀你之前一定是看过了,不如你先告诉朕这本书的内容吧。” “尊旨!皇上。此书的内容主要讲述的是皇上您其实一直想要废掉太子,因为正直壮年的皇上并不想很早的权力jiāo给太子,同时皇上您也十分疼爱福王,此书还记载了您答应郑贵妃废太子立福王的整个过程,但皇上到如今都没有废掉太子,是因为朝中东林党地反对和臣与臣的父亲从中阻挠,致使皇上而每每无法实现对郑贵妃的诺言,这些便解释了皇上为什么会久久不让太子大婚的原因。而前些日子皇上之所以被让太子完成大婚并让太子参与朝政,是因为太子一党的势力过大,因此皇上不得不向太子一党妥协,但是皇上内心中依旧十分希望将福王立为太子,这样皇上就能将权力继续掌握在自己手中,直到皇上年老。”张延秀讲完了,太子的脸色不怎么好看,内阁大臣们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子虚帝明显动怒了,马上有内阁大臣起奏子虚帝,请子虚帝下旨让锦衣卫严查编写此书之人和印刷此书的商家,大明朝虽没有严禁读书人出书议论朝政地律法,就是眼前的这几位内阁大臣也有些过一些关于朝政和皇帝的书籍,但是《今朝志》的内容实在是大逆不道,包藏祸心,皇家之事、储位之事就连内阁大臣他们这些一品大员都不敢随便猜测和议论,一个小小的书生竟然如此大胆,最后内阁大臣一起请求子虚帝严惩那些包藏祸心的人。 子虚帝地火气渐渐降了下来,他看到太子什么也没说,可是却在躲闪他的眼神,子虚帝知道太子如今内心正在不安,对于这个儿子,他实在是有些失望,身位太子却唯唯诺诺,少有主见,软弱的xìng格到现在还不能无法改变,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登上皇位,一不小心就会被大臣所摆布,这是最让子虚帝不放心的,当初子虚帝登基之时,受到了先皇帝大臣的压制,到了今日才真正将先皇帝的所有老臣全部铲除,使得朝廷出现了各党派互相牵制,无一人做大的局面,这就是帝王的御人之术,可太子到现在还是学不会这种御人之术,特别是对张延秀,子虚帝担心日后张氏家族的做大。子虚帝看了看张延秀,发现张延秀表情很是平静,还有笑意,因此特别问了问:“延秀,你对这本妖言惑众地书有什么看法。”张延秀很自然地走到子虚帝面前,拿起那本书,回答道:“皇上,编写此书之人文笔还不错,臣觉得这本书在入厕时最有用了,全当笑话看,无聊打发时间,如果忘记带手纸的话,这书地纸质也不错,谣言止于智者,编写此书之人虽然包藏祸心,但手法实在是幼稚得可笑,特别是站在其幕后之人。”张延秀看了看魏孝忠,魏孝忠也不回避张延秀的眼光,直接回看张延秀,子虚帝并不觉得此事是魏孝忠在幕后策划的,他反而觉得内宫中的一人最为可疑。 “那延秀你如何看待朕平时对太子的态度,总是有人说朕不喜欢太子,对太子总是那么的严厉,相信昭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太子有些慌忙地解释着,子虚帝的脸色又有些不好看了。“皇上,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爱之深,责之切。父母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材,可要成材就需要磨练,就像我家老头子那样,当初臣回京城的时候,老头子一不给臣银子,二又不帮臣,只是在臣闯祸的时候才大声地训斥臣,并惩罚臣,虽然臣当初也很生气,但臣现在想通了,其实这都是父亲对孩子的历练,就像皇上在历练太子一样,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些道理太子也是懂的,不过是因为当局者迷的关系,所以太子才有些疑惑,这也是皇上和太子之间的误会,一切说清楚了就好了。”子虚帝很高兴,张延秀明显说出了子虚帝心中所想的,子虚帝将《今朝志》扔在了地上,对小太监说道:“拿去烧了,其他的也不用追究了,朕今天心情很好,此事就算了,但是如果日后还有人再如此胡乱议论和猜测皇家之事,延秀你一定要追查到底,朕也将严惩不待。”小太监急忙将地上的那本书拿出去烧了,众位内阁大臣也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对张延秀重新做了评价,以前张延秀只会胡闹,但如今张延秀已经越来越熟悉官场上的规矩了,如果将其视为自己的对手的话,将会十分难以对付。 魏孝忠还是十分细心地在子虚帝身边伺候着,子虚帝并没说什么,张延秀也看不出魏孝忠有什么惊慌或失望,不过张延秀也没期望这么一件小事情能整垮魏孝忠,只是冷笑了一声。这时子虚帝突然对太子说道:“昭德,你现在还很不成熟,很多重要的事情你还不懂得要如何处理,为父一直希望你能成熟一些,因为对你有点严厉,但是为父错了,因为朕一直都没教会你什么,这样你又如何能成长起来呢,日后朕会亲自教导你,当你能让朕放心的时候,朕也想好好地休息一下,这每次没完没了的奏折朕实在是看得太多了。”太子当场给子虚帝跪下了,他哭了,哭出了他多年的委屈,子虚帝亲自扶起太子,魏孝忠到现在脸色才变得有些难看,福王又失去了几分胜算,他必须加紧他的计划。如果日后太子真的登基,第一个倒霉就是他魏孝忠。 第三卷第三十二章 冲突(下) 张延秀在太子的陪伴下高高兴兴的出了宫,可当他回家后就高兴不起来了,小迷糊一见张延秀就扑到了张延秀的怀里哭了,哭得很大声:“相公,人家真的想不到会这样,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小迷糊哭得很伤心,可张延秀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安慰着小迷糊,可小迷糊就是一直哭,也说不清楚。安慰了一阵后,潘怡婷走了过来,摸了摸哭得很伤心的小迷糊的头,张延秀马上问道:“怡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迷糊哭得那么伤心?”潘怡婷叹了一口气,让小迷糊到自己的怀里来,安慰道:“别哭了,灵儿只是头擦伤了而已,中玉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3 章 已经醒了,大夫说只要好好调养上一个月就行了,俊贤的胳膊也接好了,就是日后脸上要留下一道淡淡的伤疤,你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只是好心想带灵儿出去万罢了,别再内疚了。”小迷糊还是哭得很伤心,张延秀听了很着急,马上让潘怡婷把事情说清楚。 下午张延秀进宫的时候,小迷糊要出去外面买些东西,就问张星灵要不要一起出去,张星灵也想出去走走,就带着刘中玉和李俊贤还有家中的一个闲人五人坐着一辆马车出门了。到了目的地后,小迷糊因为要买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就让闲人帮忙一起去拿,结果把张星灵和刘中玉、李俊贤三个小孩留在店铺外。张星灵自己身上有些散碎银子和铜钱,三个小孩就在店铺外的小摊上挑了些好玩地东西和看卖艺的表演。正在那时,街道上突然有人纵马狂奔,骑马的人很明显喝醉了,直接向张星灵撞去,刘中玉护着张星灵被马撞飞了,当场晕了下去。张星灵只是额头擦伤了而已。李俊贤很气愤跟那人理论,还喊出了张延秀的名号。没想到却被骑马的人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脸上,然后又被鞭子卷起来摔在地上,胳膊被摔断了,骑马的那人是魏孝忠的其中一个侄子,跟魏朝荣是堂兄弟。小迷糊闻信跑了出来,看到三个小孩都倒在了地上,还见了血。有些吓坏了,护卫地闲人也很生气,当场就动手,魏孝忠的侄子打不过闲人就跑了,不过跑地时候还报了自己的名号,嚣张地喊道:“告诉姓张的,不服来东厂找老子!” 张延秀马上跑去看张星灵,张星灵头上绑着绷带。一见到张延秀就从黄秀娟怀里跑到了张延秀的身上,喊着哥哥在张延秀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温佳蓉她们全都在,张佐还在锦衣卫里忙公务,主要是大同的方面的事情,大同士兵闹得很凶。很可能又是一场兵变。刘中玉躺在床上,李俊贤脸上也绑着绷带,刘中玉见张延秀来了,想要起来,被张延秀制止了,看着两个受了重伤地孩子,温佳蓉她们一直在怪为什么对方会对两个可怜的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张延秀向刘中玉、李俊贤两人问道:“你们两个想学武吗?”刘中玉很大声地回答道:“想!”李俊贤也红着脸,左手握紧地点了点头,张延秀温柔地帮张星灵擦干净眼泪。说道:“那你们两个就好好地养伤。等你们伤好了我求我义父收你们做徒弟,传授你们武艺。宫中有专门适合太监学习的武艺,这样你们就能很好地保护灵儿和你们自己了,至于打伤你们的凶手,我会处理的。”张星灵不哭了,她将自己的头埋进张延秀的怀里,因为她发现张延秀刚才地眼神很可怕。 “延秀,为娘的也不阻止你了,但希望你能把握好分寸。”温佳蓉见张延秀马上要出去,提醒了一句,张延秀点了点头说道:“母亲,我知道该怎么做,但灵儿是我的妹妹,任何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张延秀带上了随身的两把短铳,还有雁翎刀,快马来到北镇抚司,东厂的混蛋实在是太过分了,张延秀平日也骑马飞奔,可也没做得像对方那么过分,到现在张延秀也没撞伤过人,就算是真地撞伤了人,张延秀也准备赔偿并医好被其撞伤的人。张延秀心里是真的十分疼爱张星灵,张星灵受上让其怒火中烧,再加上东厂的挑衅,张延秀到了北镇抚司后,马上将能动用上的人都动用了起来,又派人四处召集锦衣卫的人员,他越想越气,管不了许多了,直接带着人直奔东厂。 没有多说什么,张延秀一到东厂前就让人把东厂的前后门给堵住了,自己带着大队人马站在东厂大门前,高喊着让东厂把人jiāo出来,魏孝忠现在还在宫里,魏朝荣也不在京城,但是撞伤张星灵的人就在东厂里,陈宏天出来跟张延秀jiāo涉。“张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你这样做是否太过分了。”张延秀现在正在气头上,陈宏天的话很不客气,张延秀就更不客气了。“姓魏地骑着马撞了我妹妹,还打伤了我妹妹身边地两个小厮,他还留下话,说让我来东厂找他,我现在来了,他为什么不出来,陈宏天识相的就把人jiāo出来,不然地话别怪我张延秀不客气,我张延秀的妹妹可不是能让人随便欺负的,欺负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陈宏天根本就不知道这档子事,可为了东厂的颜面他不能把人jiāo出去,真把人jiāo了魏孝忠饶不了他。“张大人,你的要求我办不到,但请张大人冷静一下,为了一个抱养来的小孩值得把事情闹大吗?” 张延秀咬着牙抬起头看着陈宏天,一步一步地向前,一字一句地大声说道:“我再说一次,灵儿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我最疼爱的妹妹,姓魏的伤了我妹妹,现在还躲起来不敢出来见我,那就怪不了我了,来人给我冲东厂抓人,我到要看看魏孝忠能把我怎么样!”张延秀喊着人就要往里冲,陈宏天马上组织人挡住张延秀,并说道:“张大人,东厂并不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地方,更别说抓人了,如果张大人再不能自制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双方人马在僵持着,张延秀被彻底激怒了,大声喊道:“我到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雁翎刀出,挡在张延秀面前的东厂番子一死一伤,张延秀挥着带血的雁翎刀命令:“冲进去,抵抗者杀无赦!一切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锦衣卫和东厂在先前的磨擦中内心已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在张延秀的怒火中被彻底点燃,锦衣卫的人更是有恃无恐地下了重手,东厂的人很快就支持不住了,再付出了五十多人伤亡的惨重代价后,陈宏天急忙命人将东厂的门关上,在火拼中锦衣卫除了十几人受伤外,并没有人阵亡,东厂的人之前根本就想不到锦衣卫的人会如此毫无顾忌地下重手。受伤的人马上抬到别处救治,张延秀看着紧闭的东厂大门,指挥着弓箭手列阵只要东厂的人一露头马上shè杀。 “承德,你拿我的守令去找京军‘神机营’的人借神机pào,我要用神机pào把东厂的大门轰开,今天我干脆就把东厂踏平了,触我逆鳞者,不死不休!”张延秀的逆鳞是身边的亲人,他可以对外人冷酷无情,但对家人却十分的关爱,伤害他家人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后果,张延秀先要将事情干完了再去考虑,但是他不后悔!看着张延秀有些失控的样子,张承德偷偷地把老陈叫了过去,还有小单三人一起商量着,张延秀对付东厂,杀东厂的人大家都不反对,也都赞成张延秀那么干,可张延秀要是真用神机pào把东厂的大门轰开踏平东厂,混乱中再被人放上一把火烧了东厂,那事情就闹大了,就算是太子也保不住张延秀,子虚帝绝对会严惩张延秀的,因为子虚帝必须给百官和大明律法一个jiāo代。三人商量了一阵,绝对由张承德趁机离开去找张佐,事态不能再扩大了,老陈和小单则在此拖住张延秀,不让张延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这三人是真心为张延秀好,同时他们三人也明白,三人的前途和富贵都在张延秀身上,张延秀被严惩他们三个也脱不了不关系。 整个东厂如今被围了个严严实实,锦衣卫里跑来助威和太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东厂赶来支援的人却全部被锦衣卫的人拦住了,锦衣卫的人本来就比东厂的人多,但因为其内部的不团结和腐化才渐渐被东厂所压制,如今锦衣卫算是出现了空前的团结,张延秀突然感到很讽刺,父亲一直想做的事情竟然就这么简单地让自己完成了,虽然这只是短暂的团结而已。 第三卷第三十三章 重罚(上) 整个东厂被锦衣卫的围了个严严实实,陈宏天组织了几次人手想爬上东厂的围墙,但全被张延秀用弓箭shè了回去,有五人当场中箭而亡,陈宏天心里那个气啊,没想到小小的一件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罪魁祸首的魏孝忠那个侄儿现在却只会躲在房内,就是不出来,还大声地囔着要陈宏天保护自己,如果他出了什么差错,他的叔叔魏孝忠是不会放过陈宏天。陈宏天是越想越气,这些年来他为东厂做了那么多,可却是结果官职一直升不上去,还要受气,再看看外面的张延秀,陈宏天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锦衣卫加入东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张延秀在外面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张承德一直没有回来,张延秀现在根本就没去考虑今天所做之事的后果,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张延秀就不后悔,倔强的脾气加上对被伤害的亲人的愤怒,还有太子地位稳固所带来的狂妄,张延秀是铁了心要踏平东厂。见太阳快要下山了,张延秀下令所有人就地埋锅造饭,今天他跟东厂是耗上了。 看着身边众人开心地在一旁埋锅造饭,张延秀突然决定让老陈和小单去买很多酒来,酒能激励士气,同时也能让人忘记恐惧,同时烈久还有别的用处,当老陈和小单将上百坛好久买回来的时候,张延秀举起一把火把说道:“老陈、小单,我再等承德一盏茶的功夫。如果承德还是借不到神机pào,我们就放火烧到东厂大门,同时让人将烈酒和火把扔进东厂,人我要抓,东厂我也要烧!”老陈和小单表面上答应张延秀,可心里却很着急,如果张承德再不把张佐找过来。他们只能强行阻止张延秀那么做了。 一盏茶地时间很快就到了,张承德还没有回来。张延秀亲自指挥着人将一坛坛的烈酒砸在东厂的大门外,还有十几坛也扔进了东厂,陈宏天马上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他很快就明白张延秀想做什么,一边组织人准备灭火,一边举着盾牌上了东厂的围墙上,用盾牌挡住了几枝shè来的箭枝。大声地喊道:“张大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要放火烧了东厂不成,请张大人你三思啊,东厂和锦衣卫同是皇上的左右手,如果你真地毁了东厂,那你要如何向皇上jiāo代,锦衣卫的兄弟们你们也想清楚。火烧东厂可是大罪,张大人可以不在乎,那你们呢,请诸位考虑清楚后果啊!”张延秀对着陈宏天举着地盾牌就是一箭,然后他的回答是:“陈宏天,你现在才承认你是锦衣卫。晚了吧,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姓魏的给我jiāo出来,不然我就带着人杀进去,火烧东厂,皇上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陈宏天在犹豫,张延秀是铁了心了,如果还没有援兵的话,东厂绝对是会让锦衣卫攻破的。与东厂相比。魏孝忠的一个侄子算不了什么,但如果真地把人jiāo出来。那自己的前途就完了。“张大人,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也请你冷静一下,这么做真的值得吗?”陈宏天没办法,他只能拖,动静闹得这么大,只要皇上和魏孝忠还有张佐得到消息就一定会赶来阻止张延秀。“办不到,我知道你要拖延时间,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了,来人上火箭,今日我要让东厂成为一片废墟!”老陈和小单已经站在了张延秀两旁,**小单也准备好了,随时准备动手,东厂是绝对不能烧的。 “都住手!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张佐终于赶来了,同行的还有魏孝忠和太子,不过小单已经下手了,张延秀感觉到脖子一疼,整个人就要躺下了,他马上转头狠狠地瞪着小单一眼,然后被老陈抱住,整个人很快就昏睡过去了。“老爷,少爷只是睡了过去,一个时辰就会醒来的。”张佐看着老陈怀里的儿子,点了点头,对于老陈和小单还有张承德今日所做的,他很是满意。“张指挥使,这就是你教地好儿子,他竟然想要火烧东厂,他到底有没有将大明律法放在眼里,此事杂家一定要到皇上那里讨个说法,为那些被你儿子所杀的东厂人员讨个公道。”张佐亲自将张延秀抱了起来,对太子说道:“扰烦太子千岁亲自前来了,我这逆子就请太子千岁一起带进宫,醒来之时一切听凭皇上发落。”太子也是亲自扶着张延秀,在杜孝昆的帮助下将张延秀扶到马车上。这个时候张佐才对魏孝忠说道:“我子延秀我自己会教导,不用魏公公你费心,教导儿子的事情魏公公你不懂的,到是魏公公你还该好好地教导一下你的侄儿们了,这事根本就是你那些废物侄儿惹出来地,不过本指挥使的儿子实在太笨了,他难道就不会找个机会,直接把人做了,何必要闹出这么大动静来,一切就让皇上做主吧,还请魏公公也请把你的侄儿押送到皇上那里,本指挥使在皇宫等着。”张佐说完不等气得满脸通红的魏孝忠先上马和太子离开了,锦衣卫的人在东厂门口扔了很多的垃圾后也在张承德的带领下解散了。这个时候魏孝忠的那个惹事的侄儿才出现,抱着魏孝忠的大腿大声地哭了起来,让魏孝忠为其做主,结果被魏孝忠狠狠地打了**掌,被捆了起来也押送到了子虚帝那里。 张延秀醒来地时候是在东宫太子地卧床上,他现在清醒了很多,看着身边坐着的湘缃,坐了起来笑着说道:“看来我这次闯大祸了,太子呢?”湘缃给张延秀送了一杯醒神茶,说道:“太子在皇上那里,正为你向皇上求情呢。张大人,你这此可是大出风头,京城百官全都知道了,那些苍蝇马上写了一大堆奏折要求皇上严惩你,不过最后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说东厂和锦衣卫之事是皇家之事,与百官无关。所有相关此事地折子全部不收,这下百官才没话说。皇上已经了解到了事情地始末,奴现在真的很好奇,很想瞧瞧张延秀你的妹妹究竟有多可爱。”张延秀站了起来,走动了一下,说道:“灵儿真的很可爱,你如果见到一定会喜欢上她的,我现在是否该去见皇上了?”湘缃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小孩子真的是很可爱,太子千岁刚出生的弟弟也是如此,但是张大人,你们是不是都不希望奴能为太子生下孩子?”张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4 章 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要马上回答湘缃地问题,但是他突然想到了潘怡婷说的话,潘怡婷说过她想为其生个孩子,还有二娘黄秀娟。女人都想为自己心爱地人生下一个孩子,思索了一阵后,张延秀才说道:“湘缃你很聪明,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如果你为太子生下孩子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如果你能只生公主就好了,如果真的生下皇子的话,那就让那个皇子过一个逍遥王爷就好了,这是为了你好,也为了你将来的孩子好。”湘缃哭了,她擦了擦眼泪,对张延秀说了声:“谢谢。”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地两人,魏孝忠的侄儿已经被吓坏了,但张延秀还是一脸平静,子虚帝对张延秀厉声问道:“张延秀。难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犯了大罪。为何还不求朕原谅?”张延秀给子虚帝磕了三个头,说道:“臣知罪。一切听凭皇上处置,但是臣并没有错,因为臣的妹妹差点被此人杀死,无论什么人都不能伤害臣的亲人,要对付臣直接冲臣来,但是如果伤害了臣的亲人,就算让臣以命换命,臣也在所不惜。”子虚帝没有再看张延秀,而是看了看张佐,这对父子实在是太像了,如果太子也像自己就好了。“皇上,一切都是奴才管教侄儿不严,奴才有罪!但这只是私人恩怨,张延秀却带人连杀我东厂三十多人,甚至要放火烧掉东厂,还请皇上为奴才等做主,切勿伤了东厂一干奴才之心。”魏孝忠竟然哭了,而且哭得很大声,而张佐只是跪了下来,说道:“一切听凭皇上处治。”太子又赶紧为张延秀说了些好话。 “好了,都起来吧,魏孝忠你身为东厂督主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你的侄儿纵马行凶在前,一切皆因他而起,杖责二十,赶出京城你可服。”魏孝忠还是跪在地上,说道:“奴才尊旨,但是张延秀绝对不能轻罚,否则我大明律法只能是一纸空文,百官也会竞相效仿,请皇上给奴才等一个公道。”子虚帝烦了,让人将魏孝忠扶了起来,说道:“朕知道,张延秀官降一品,罚俸一年,赔偿东厂被杀者一人白银一千两,同时杖责五十,由魏孝忠你亲自执行,这样可以了吧。”魏孝忠虽然心里不高兴,因为子虚帝明显是在偏袒张延秀,张延秀其实所做的砍头都够了,最后还是如此轻罚,由魏孝忠自己执行杖责表面上说得好听,其实魏孝忠知道,他是绝对不能当场将张延秀打死地,最多只能打伤让张延秀躺在床上休息上一两个月而已,魏孝忠心很寒。 当五十杖责被打完之后,张延秀的后背血ròu模糊,整个人也昏了过去,魏孝忠是故意不打张延秀的屁股,而打张延秀的后背,他要张延秀两三个月都不能动弹,所有的事情就这样被暂时被平息了。当张延秀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知道自己已经被抬回了家中,后背十分地疼痛,估计脊梁骨伤到了,张延秀轻轻一动就疼得要叫出来,潘怡婷、郑香伶、小迷糊、还有徐馨都哭了,张星灵哭得很厉害,温佳蓉赶紧将她们全都送了出去,这个时候张延秀需要好好的休息,宫里的太医还在为张延秀诊治,温佳蓉只能和姐妹们在一旁偷偷地抹眼泪。张佐脸色铁青地在太医身边站着,心疼地看着张延秀。这已经是张延秀第二次受重伤了。 “指挥使大人,几位夫人,张大人生命已无碍,只是需要安静地调养,其后背伤得实在是太重了,不能轻易移动,这一个月必须全部躺在床上,我会为张大人调配一下xìng情温和之yào,慢慢地让张大人好起来的,以免留下内患。”张延秀听到这,突然咬着牙说道:“父亲,请太医为我开一些重yào吧,我想快点好起来,福建的事情还没完,我也不能这么一直躺着几个月,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魏孝忠是不会这么轻易罢手的,只有我们父子俩联合起来才能够压制他,大丈夫事业为重!”温佳蓉再也忍不住,眼泪飞快地掉了下来。“你这孩子,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惦记着那些事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不孝啊!”张佐安慰着温佳蓉,但他还是同意张延秀那么做,他说道:“孩子大了,他自己有分寸的,太医你就先开一些温和的yào,然后再下重yào让延秀快点好起来吧,张伯请太医到书房写yào单。”温佳蓉气得挣脱开张佐,大声地说道:“孩子是这样,你这当父亲的也是这样,权力对你们男子真地那么重要吗?连命都不要了。”说完就跑了出去,黄秀娟、董怡珊、萧亭三人赶紧跟了出去,劝慰温佳蓉。张佐这才咬着牙对张延秀训斥道:“这次地教训你必须要好好地给我记住,你实在是太狂妄了,这一个月先给我好好地躺在床上养伤,一个月后才可以处理北镇抚司之事,这些日子北镇抚司之大小事务我会亲自处理的。”张佐生气地离开地时候,张延秀吃力地说道:“孩儿明白了,请父亲最近想办法接触一下陈宏天,魏孝忠现在已经不能喂饱那头狼了。” 第三卷第三十三章 重罚(下) 张延秀在床上躺了十天就再也忍受不了,还好太医说这个时候可以走动走动了,张延秀这才在潘怡婷和郑香伶扶持下到屋外走动了一下,这十天里,张星灵一陪完刘中玉和李俊贤就会来到张延秀身边,帮张延秀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开始张延秀还是挺高兴的,可后来就麻烦了,有张星灵在张延秀不能跟潘怡婷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还有就是张星灵也把徐馨引来了,在张延秀受罚后徐馨跑回家把家里的上好yào材全拿了过来,可是当她看到太子也送来珍贵yào材的时候,却故意将太子送来的珍贵yào材打翻在地,之后就是和张星灵一起陪在张延秀身边,徐馨不会伺候人,所以她每次都什么都不干,一边逗着张星灵,一边故意对张延秀冷嘲热讽。张延秀也多少习惯了徐馨这个样子,用温佳蓉的话来说,徐馨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情才会这样的,因为她还找不到自己在张延秀身边的位置,张延秀很快就从徐馨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一切,因为他选择了忍耐。 十五天后,张延秀后背的伤开始愈合了,张延秀恢复的速度很快,让太医也有些意外,因此太医开始使用yàoxìng强烈一点的yào物,张延秀也趁机要张承德将福建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说给张延秀听,那十五天里,所有外界的消息都被张佐和全家人封锁了,张延秀什么也不知道。张承德在经过张佐的同意后,才将福建最近所发生地事情全部告诉了张延秀。 官兵已经攻入了福建,在支援的五万大军还没有开拔到江西之时,徐敬业突然对福建叛军发起了总攻,看守八闽门户建阳的叛军将领被张承恩所收买,率领手下两万人开城投降,闽中通道被打开。并缴获了叛军所囤积的大批军粮。攻入福建腹地后徐敬业并没有迅速地去剿灭盘踞在山上的叛军,而是猛攻叛军所控制的大城镇和乡村。然后在叛徒的指引下将福建叛军地家属全部控制了起来,强迫那些家属写信让叛军将领投降。张延秀听完之后就睡着了,因为他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福建之事已定,叛军将会很快地土崩瓦解,剩下的就不关他的事情了,重建和赈济可不是他的强项。 一个月过去了,张延秀身体恢复得很快。太医也很吃惊,但因为好得太快了,太医怕张延秀日后会落下什么病根,因此要求张延秀再好好地休息一下,可张延秀根本就不听,徐馨听完消息后拼命从家里拿补yào过来,说自己未来的丈夫绝对不能是个病夫,逼着张延秀喝yào。而且每次还拉着张星灵过来,让张星灵一起劝张延秀喝yào,说是张延秀不乖不听话,不肯喝yào,不喝yào身体就不会好,张星灵因此很是紧张。每次哀求的眼光看着张延秀,要张延秀把yào喝下去,不然她会担心的,潘怡婷她们对此都不帮忙,小迷糊还忙中添乱,一起要求张延秀把yào喝下去,最后张延秀实在受不了,人参汤喝多了也会吐地,赶紧去找母亲帮忙,温佳蓉很明白yào不能乱吃的道理。是yào三分dú。出面制止了徐馨她们,但同时也夸奖了徐馨一番。张延秀很快就得到消息,那就是双方家长好像同意了,那就是只要徐敬业一凯旋回京,就将张延秀和徐馨的婚事办了,张延秀对此选择了沉默,一切都让家里的大人去cāo办吧。 张延秀终于被批准可以出门了,这是张延秀再三恳求张佐和温佳蓉才批准了。同时张延秀也从母亲口中得到了一个喜讯,那就是他的三娘和四娘都怀孕了,楚燕也快生了,温佳蓉请来宫里的稳婆贴身陪着楚燕,张延秀听完后很是高兴,这下家里就要热闹了,至于未出生的弟妹日后可能会跟他抢家产的问题,张延秀不在乎,他对自己地前途很有信心。出了家门张延秀就去了一趟北镇抚司,再看看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有就是观察一下锦衣卫里最近的动向,上次事情闹得那么大,张佐已经对内部的一些人,也就是跟张延秀闹得最凶的人做了内部处罚,因此张延秀想知道现在卫里的动向。一到北镇抚司,张延秀发现众人的眼神有些不对,他不是讨厌那种眼神,而是不喜欢,如果一个个大男人用看到大美女地眼神看着你,你会高兴吗?张延秀所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每个人都对张延秀很尊敬,也很崇拜,可张延秀心里却觉很难受,他不喜欢别人这样对他,尊敬也就罢了,崇拜的话真的很难受。 翻看了各地重要的情报,大同那里还在闹,边境上与瓦拉的小规模冲突也是越来越频繁,鞑靼除了几个小部落外,其他的人也全部向瓦拉投降了,边境的形势很不乐观。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大同的逃兵却在不断蔓延,大同总兵根本控制不了,没有军饷,军田也被别人霸占,活不下去的士兵只能逃跑,至于什么忠君爱国全部被丢到了脑后,填饱肚子才是最重要地。兵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每次跟户部要银子就是吵架,兵部尚书自己都吃军饷,而且兵部尚书连军户出身都不是,最后兵部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换掉大同总兵,派了一个兵部尚书看不顺眼地,每次都跟兵部尚书唱反调的人去大同做总兵,张延秀将这份情报收了起来,准备带到太子那里,大同不能再这样烂下去了,其他地方地卫所再怎么烂都不急,但大同等四镇是国家北方之根本,是国家的北方门户,如今边境形势如此危急,四镇绝对不能再出事了,特别是勾结蒙元余孽劫掠自家百姓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否则大明北方边境所组成的防线将会全面崩溃。 到了东宫太子殿,太子正抱着湘缃说笑,见张延秀来了太子也不回避,手直接摸在了湘缃的小腹上,很高兴也很幸福地对张延秀说道:“延秀啊,你知道吗?湘缃有身孕了,已经两个月了,孤真的很高兴,没想到孤这么快就要当父亲了,听说你的两位姨娘也怀有身孕了,孤在想,等孤的皇子出生了,要叫只比他大一岁的人叫叔叔,真的很有意思。”张延秀见太子这么开心,也不去帮太子考虑太子妃会是什么感受了,因为张延秀在得知两位姨娘怀有身孕后很是高兴,反正湘缃怀孕是迟早的事,躲不开的。“延秀,你知道吗?湘缃她真是太体贴了,这个小傻瓜竟然跑去红儿也就是孤的太子妃那里,以她的师门对苍天发誓,她将来所生的孩子绝对不会参与帝位之争,魔门再帮完孤后也不会再参与皇室的争斗,湘缃你真是个小傻瓜啊!”太子说得高兴,就要亲湘缃,张延秀明白太子是高兴坏了,赶紧转身,湘缃却实在放不下面子,挣脱着从太子怀里站了起来,张延秀这才转过身来,对湘缃说道:“湘缃,如果有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开口,锦衣卫有足够的实力支持你。”湘缃所发的誓言只是她个人的誓言,她还不能掌控整个魔门,因此张延秀才这么说。湘缃很难过地笑了,她说道:“多谢你了张大人,太子和师门我只能选择一个,我选择了太子,师门那里可能有点麻烦,日后还要麻烦你,我先去为你们泡点菊花茶吧。”湘缃离开了,张延秀向太子道喜了,太子也欣然接受,随后太子又说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延秀啊,你知道,真是大快人心,郑贵妃这次真的把父皇给得罪了,福王已经被接出了郑贵妃的寝宫,被带到了闵娘娘那里,由闵娘娘抚养,郑贵妃也被剥夺了管理后宫的权力,现在整个后宫全部归闵娘娘管,魏孝忠当日被你那么一闹,东厂已经是颜面扫地,孤的太子之位总算是稳当了,接下来就是好好地跟父皇学习治国之道。” 太子虽然现在很开始,但是张延秀还是不得不破坏太子的这个好心情,将大同的事情跟太子说了一遍,太子也早就清楚大同之事,国库是真的没银子,现在也只有动用到子虚帝内库中的银两,内库中大约有一千多万两银子,可太子和张延秀都知道,子虚帝的节俭也是出了名的,内库的银子完全被子虚帝视为私人财产,上次拿出一点来修缮京城的城墙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算了,孤去找户部想办法吧,如果实在不行孤就自己先出一部分的银两,延秀你能不能也借我一部分银两。”张延秀马上摇了摇头说道:“借可没办法,太子千岁你要就给你,借的话就是太子你看不起我张延秀,我先回去了,看能不能先从母亲那拿二十万两银子出来,跟老头子讲估计也没戏。” 第三卷第三十四章 卷尾 楚燕快生了,提前一个月的早产,急得温佳蓉赶紧把京城里最好的女大夫给找人,整个张府全都忙碌了起来,张承德和张伯还有张伯都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着,张伯的妻子已经在房内帮忙了,生了两个儿子的她还是很有经验的。张延秀此时抱着张星灵也在外面等待着,毛毛被楚燕痛苦地叫声搞得站卧不是,干脆摇着尾巴到处乱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5 章 ,最后被张延秀拉了过来,乖乖地趴在了脚边。“哥哥,燕燕嫂子叫得好痛苦,我们让燕燕嫂子别生了好吗?灵儿害怕。”张延秀亲了亲可爱的张星灵的小脸蛋,说道:“楚燕是要生小宝宝了,这可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事情,能为心爱的人生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很幸福的事情,等灵儿长大了碰上自己喜欢的人后就明白了,我们现在只要等小宝宝出生就行了。”张星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说道:“那以后灵儿也要为哥哥生下小宝宝,因为哥哥是灵儿最喜欢的人了。”张延秀的脸竟然红了。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折腾,张承恩的第一个儿子,一个大胖小子终于哇哇落地了,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跑去向楚燕道贺,张星灵看着刚出生的小宝宝很是好奇,几次想伸手去摸一摸小宝宝都忍住了,小宝宝突然得哇哇大哭一声,吓得张星灵赶紧跑到了张延秀的怀里,而不是跑到离她旁边最近的黄秀娟的怀里,黄秀娟看着张星灵在张延秀怀里那很安心地样子。黄秀娟突然打了张延秀的头一下,然后将张星灵抱了回来,二娘打他,张延秀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是他只能乖乖地接受教训,谁让他是被黄秀娟照看大的。众人在逗弄了刚出生的小宝宝,说了一些贺喜的话之后就都离开了。楚燕需要静养,刚出生的孩子也需要安静。房内就剩下两个丫鬟和张承恩的小妾照顾着。 福建之战事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官兵已经顺利收复福建首府福州,大量地叛军全部躲入山林中继续对抗官兵,叛军首领想以地势上的优势与官兵对抗,消耗官兵地力量从而进行反扑。只要一座山头上有一千人的叛军存在,那么官兵就要出动一万人才可以困住那一千人的叛军,还未必能将叛军剿灭。如今叛军手上还有最少十万人马,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继续顽抗。面对如此局面,徐敬业没有派出兵马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去与叛军争夺,而是利用手上控制的叛军亲属,一封封的家人亲笔信被送了出去,而且官兵地招降榜文一次比一次严厉,张承恩甚至发出了如果叛军将领再不投降就处死全族的威胁,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十几名叛军将领,大约七万多叛军全部向朝廷投降,伪闽王只能带领残部在武夷山上与官兵周旋,徐敬业马上派出五万大军在投降的叛军将领和当地向导的带领下对伪闽王进行全力围剿,京城内已经不断有官员向徐府道喜和送礼,徐馨也收到了很多玉器首饰。徐馨反过来将那些玉器首饰分给了潘怡婷她们,但是让徐馨伤心的是,她的好朋友轩萱已经很久没去见她了。 在太子的强烈要求下,户部官员很不容易地拿出二十万两白银出来,子虚帝也很难得地从内库中出了十万两,加上太子和张延秀凑地二十万两,五十万两的白银刚好能解决大同所拖欠的军饷,这笔银两没有经过兵部,太子让吴汉亲自押送银两去大同,由吴汉统一分发。可吴汉到了大同一查帐才明白。大同所拖欠的军饷并不是五十万两,而是一百万两。中间被兵部和前大同总兵所克扣的五十万两全成了坏帐,太子十分的震怒,马上写折子jiāo到了子虚帝面前,前大同总兵入狱抄家,兵部尚书被皇上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罚俸半年,兵部尚书虽然无用,但其忠心却让子虚帝十分地放心,再没有找到更好地人选之前,子虚帝只能还让那个人待在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兵部尚书的能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忠心,能让皇帝放心的忠心。对此太子也不再表示什么,太子如今虽然形势大好,但他还只是太子,如果这个时候突然要求罢免一位尚书,难免会让皇上觉得太子是在夺权,五十万两银子已经送到了大同,多少能暂时解决一下大同的问题,日后等到找到好的人选,再找个好机会,再提撤换兵部尚书一事也不迟。 东厂最近很安静,东厂的人见到锦衣卫的人全部都偷偷躲开了,躲不开的也只好低着头,忍气吞声地忍受着锦衣卫地侮辱,这让锦衣卫地人十分自豪,东厂那些讨厌的家伙,那些甘愿听从太监地命令而背叛家族的锦衣卫叛徒终于得到了报应,这让锦衣卫里的每个人都很高兴,听说最近东厂的魏孝忠将很多东厂的外围爪牙全都调回了京城,说是要对这些爪牙进行整编,裁减人数,而回到京城的那些爪牙也十分的低调,这让锦衣卫的人更兴奋了,东厂就要拜倒在锦衣卫的脚下。可张延秀却不这么认为,无论子虚帝再怎么不喜欢魏孝忠,东厂都将会继续存在,并且绝对不会听从锦衣卫的命令,东厂的存在就是用来抗衡锦衣卫的,这就是权力上的平衡之术,太子也明白这个道理,杜孝昆就一直盯着东厂提督太监这个职位,再说魏孝忠也不是那么轻易认输的人,魏孝忠虽然将其大部分的侄儿都送回了老家,但魏朝荣还留在京城,而且还在东厂内任职。同时张延秀也从张佐所控制的密探得到消息,普渡慈航的大批高手已经进了京城,有的时候朝堂上得不到的,那就只能在暗地里靠最简单也是最血腥的方法得到,魏孝忠正准备破釜沉舟,张佐干脆将锦衣卫内的所有权力全都jiāo给了张延秀,西山密营的高手还有锦衣卫外围组织的高手都被调进了京城,魔门的高手也进了京城,双方都在做准备,但都瞒着子虚帝,只有不让子虚帝知道,才能有机会将对方一网打尽。 “张延秀,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老是见不到你人,我好闷,实在是太无聊了,刚出生的小家伙除了哭还是闹,实在没意思,毛毛也玩腻了,人家很无聊啊,你看连灵儿都说无聊了。”徐馨抱着张星灵,拼命地张星灵点头应和自己,可张星灵现在只想让张延秀抱她,双手几次想伸出来,可徐馨故意将张星灵的双手抱得紧紧地,伤刚好的刘中玉和李俊贤看着张星灵被徐馨欺负只能干着急,张延秀这时突然抱住了徐馨,亲了亲徐馨怀里的张星灵说道:“这些日子我在跟一个人赌博,拿命在赌,过些日子就会有结果了,到时候就能好好地陪你玩了,但如果我赌输了,你就不用再看我这个让你讨厌的人了,也不用嫁给我了。”张星灵吓得一双小手赶紧抓住张延秀,徐馨却突然给了张延秀一巴掌,哭着离开了。张延秀这才注意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抱着不愿离开自己的张星灵追了过去,发现徐馨正在已经建好的湖泊中哭,毛毛被徐馨抓到了身边,无奈地让徐馨狠狠地抱住。看到张延秀追了过去,徐馨大声地喊道:“你这坏蛋,干吗追过来,人家在你心里就那么糟糕吗?好像人家除了玩就是想你早点死掉的样子,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省得人家以后伤心啊。”说完就向张延秀的脑袋打去,张延秀现在抱着张星灵,徐馨只能打张延秀的头了。 见徐馨要打张延秀,张星灵挥舞着双手帮张延秀挡着,嘴里还喊着:“坏姐姐不要欺负哥哥,灵儿以后不理你了。”徐馨听到张星灵这么说,更伤心了,恨恨地捏了捏张星灵的小脸蛋,装成坏人的样子说道:“不理就不理,谁稀罕你。我就是一坏蛋,就是要欺负你哥哥,你能把我怎么办?!”张星灵眼睛红红的快哭了,张延秀无奈地摇了摇头,安慰了一会张星灵,然后才走到正在拿地上的石子出气的徐馨身边,用身体碰了碰徐馨说道:“你啊,怎么跟小孩子怄气了,灵儿刚才还只是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刚才算是我错了,你也不要生气了,如果你心里真那么着急的话,那今天晚上你来陪我好了,潘怡婷她们是不会介意的,母亲她们如果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张延秀说得徐馨整个脸都红了,张延秀还趁机亲了亲徐馨,张星灵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知道这是她不能看的。张延秀在等待徐馨的回答,没过多久他就等到了,徐馨踢了他一脚,说了句:“你想都别想,等成亲之后再说吧!”就跑开了,张延秀抱着张星灵笑呵呵地也离开了。 第四卷第一章 暗战(上) 王谮病了,张佐带着张延秀还有温佳蓉和徐馨去看望,虽然都是些老毛病了,但所有的老毛病一起发作,情况就会十分的危险。子虚帝已经派了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专门为王谮诊治,同时派一个年轻的太医专门看护,黄绯很担心,她不想那么快就失去自己心灵的支柱,虽然王谮不能给她普通男人所能给的,但在精神上,王谮是无可取代的,是黄绯的一切。张延秀前些日子养伤的很多珍贵yào材都还没有用完,张延秀将那些yào全都带来了,黄绯可不像徐馨那么笨,将每一种yào材都收藏好,等老太医过来再由老太医选用。 “张佐,我们认识几年了,你说杂家是不是到了该安排后事的时候了?”刘中玉和李俊贤在王谮身边帮忙伺候着,黄绯听到王谮这么说,强忍着眼泪,可眼泪最后还是掉了下来,温佳蓉急忙安慰着。“你看你,乱说什么,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们可都不是好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看你把嫂子吓的,认识你二十六年了,你还是改不了你的那个坏毛病,不该开玩笑的时候乱开玩笑。”王谮在刘中玉和李俊贤的伺候下坐了起来,吐了口浓痰,浓痰里有血丝,黄绯赶紧将太医制作的yào丸拿过来,让王谮服用。王谮看着黄绯那担心的样子,怜惜着摸了摸她的脸,黄绯也不管旁边有人,直接扑到了王谮怀里哭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让人看笑话了,孔子不是说过‘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耳顺’杂家才刚到知天命的岁数,最少也得再活个十年左右,谁没个大病小灾地,太医都说只要好好调养一下就没问题了,你也别太担心了。”黄绯马上站了起来,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试着笑了笑。“二十六年了,张佐。当年我们一起在献王府的时候,何曾想过会拥有今天的一切,当初我们也不过只是奢望能够每月吃上几次肥ròu,喝上点小酒,家人每年都有几件新衣服穿,就连当今的皇上当时也是希望如此。想想当初,虽然苦了点却让人十分怀念。而到了今日,杂家每次看到肥ròu都想吐,真是难吃死了。”张佐回想当日,也微笑着说道:“是啊,当初那个被人退婚,前途一片渺茫的锦衣卫和你这个每日都要为王府生计发愁的公公可是一点都不敢妄想将来能够爬上今天位置。想一想,老天爷有地时候真的很会开玩笑。” 吃下yào丸后,王谮感觉好多了。他对黄绯说道:“黄绯,厨房里还熬着太医开地中yào,你去看看好了没有,杂家有些事情要跟张佐和延秀商量。”黄绯点了点头,不怎么情愿的离开了,都病成那样还要去争权夺利。黄绯很无奈。温佳蓉也是,她拉着徐馨也离开了,去帮黄绯的忙。该离开的都离开了,王谮这才慢慢地说道:“张佐啊,听说你最近很悠闲啊,卫里大部分的事情都扔给了延秀去管,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把魏孝忠致之死地了,可是光靠延秀一个人根本就对付不了魏孝忠,那小子是杂家亲手提拔起来的,杂家太了解他了。再这样下去延秀会吃亏的。”张佐听完对着张延秀地头就是一下。恶狠狠地说道:“还不是这个臭小子搞出来的,以前还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而已。如今却已经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可我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皇上并不希望我现在就站在太子一边,所以我只好先由着臭小子混闹了,到了关键的时刻再说。”王谮看着张延秀那有点不服气的样子和张佐也严肃的样子,笑了。 “罢了,等杂家这把老骨头好一点,就再帮帮你这个混小子吧,谁让你是杂家地义子。其实皇上心里已经有了替换掉魏孝忠的意思,但因为暂时没有人选,魏孝忠也还有些势力,你们也知道,东厂和锦衣卫的权力很大,也很容易蓄养死士,皇上才迟迟没有动手。并且皇上也不希望锦衣卫一家做大,延秀跟太子走得太近了,皇上难免会有顾虑,同时皇上也在为太子考虑将来的事情,延秀如果你是皇上,你希望看到日后的朝廷是你们张家一家独大吗?”张延秀摇了摇头,但是他并不担心,他回答道:“这个到底孩儿很早之前就懂了,其实接任东厂提督太监一职的合适人选早就有了,只是皇上没有注意而已一,太子身边地杜孝昆可是一直盯着那个位置,而众所皆知的是杜孝昆与我jiāo恶,这样一个好的人选相信只要义父稍微提醒一下皇上,皇上就会心中有数了。”张延秀又被张佐打了一下,张佐再次教训他道:“你还是他骄傲了,你以为魏孝忠就这么好对付,饭要一口一口吃,ròu要一块一块割,我们这些老的这么拼命为的是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张延秀不敢顶嘴,乖乖地被张佐教训。 “张佐,算了,年轻人难免狂妄一点,更何况他办成了我们这些老人家办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将魏孝忠逼到了这步田地,如今表面形势大好,延秀难免会有些骄傲的。延秀,义父希望你暂时不要直接对付魏孝忠,先想办法斩断其外援,你必须要等到义父身边好些了,回到后宫之后再动手。延秀你千万不要小看后宫里的人,义父身内宫里的一分子,实在是太了解他们了,历朝历代的斗争中,后宫内无论是身份高贵地娘娘还是我们这些低贱地太监宫女,都往往会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你一定要等义父回到内宫后再动手。”张延秀点了点头,回答道:“孩儿明白了,孩儿会先对付普渡慈航那群人,魔门地高手也到了京城,这是个机会,同时也得对内部进行一次清洗,不能保密的计划将会是致命的。” 东厂和锦衣卫再次动手了,不过这次是在外人不知道的情景下暗中撕杀的,首先动手的也不是东厂和锦衣卫的直属人马,而是普渡慈航与魔门,这两个几百年的生死冤家再次在京城bào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6 章 大规模的冲突。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都没有直接参与,东厂将“裁撤”掉的众多外围江湖中人jiāo给了普渡慈航指挥,并在情报上支援普渡慈航。锦衣卫在张延秀的命令下,也将大批的外围组织中的江湖人士jiāo给了魔门去指挥,情报上的支援还不算,更是将一批军用的连弩和火器jiāo给了魔门,东厂并不是军人出身,因此东厂所拥有的军械远远比不上锦衣卫所拥有的。魔门和普渡慈航之间的jiāo锋并不是像普通江湖中人那样,双方约个地点互相拼杀,而是将所有人分成几批,分别隐藏在京城的几处,各自寻找对方的所在,然后再集中人手对其发动袭击,拼的就是双方所掌握的情报和人手的分配。几次大的冲突后,魔门和普渡慈航都出现了大的伤亡,特别是普渡慈航,魔门连续几次使用锦衣卫所提供的火yào与普渡慈航的高手同归于尽,胜负变成了不再是由一两个高手所主宰,钟怡君看着众多死去的同门姐妹和武林同道,心在滴血,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变成了如今这种局面。 京城的治安变坏了,时常出现的bàozhà声和江湖中人的尸体让京城百姓有些惶恐不安,郭于弘倒霉了,东林党把矛头全部指向了这位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最后郭于弘跑到子虚帝那里要求告老还乡,最后被子虚帝安慰了一番,并警告了一下锦衣卫与东厂,只是警告而已,因为魔门与普渡慈航的恩怨子虚帝也十分清楚,并且子虚帝也认为让那些江湖中人互相撕杀一番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东厂和锦衣卫不再正面冲突就可以了。在子虚帝的警告下,普渡慈航与魔门很快就收手了,不是双方不想打,而是打不下去了,几次的冲突让普渡慈航与魔门人手损失了七成左右,两方面几乎都被打残了,这也是魏孝忠和张延秀希望看到的结果,江湖中人就是如此的可悲,朝廷中人不仅要利用他们还要防范并且想办法将其削弱,湘缃对此并没有责怪张延秀什么,还主动帮张延秀稳定魔门的人心,同时秘密的除掉了几个准备叛离之人。张延秀在感谢湘缃帮助自己的同时,也再次感悟到了女子的凶狠与决心,湘缃已经找到了其一辈子所能寄托的人,因此师门的一切对她来说反而成为了她的一种负担,也是她所能为太子牺牲的一件工具,为了太子,也为了自己的将来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湘缃选择了牺牲师门,成就自己。在湘缃的记忆中,师门并不是一个拥有美好回忆和幸福时光的地方。 第四卷第一章 暗战(下) 当魔门和普渡慈航斗得差不多的时候,张延秀也开始了新的清洗活动,对内部的清洗,锦衣卫里有东厂的探子,东厂里也有锦衣卫的探子,有些探子是公开存在的,这是为了双方的平衡而特意让其存在,另外一些则是十分隐秘的,也是最危险的,东厂和锦衣卫互相靠着这些密探来刺探对方情报。张延秀此次动手的目标就是这些东厂存在在锦衣卫内部的密探,此事张承恩之前就有所准备,张承恩本身就不能容忍那些密探存在在北镇抚司内部,张延秀借张承恩之前所收集的情报,对锦衣卫内部的东厂密探开始了大规模的清洗。对于张延秀这一破坏规矩的突然袭击,魏孝忠和魏朝荣措不及防,三成的密探在一日之间被铲除,随后东厂马上发动了反击,也开始对内部进行了清理,张延秀的命令很简单,所有身份暴露的锦衣卫密探全部转到明处,回到锦衣卫内,而北镇抚司内加紧对东厂密探地审问,张延秀只要口供,所有不愿意提供情报和效忠锦衣卫的人将全部被折磨死,死对那些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少爷,还是问不出来,那些人嘴太硬了,还有几个忍不住酷刑自杀了,东厂那边也在动手了,虽然少爷已经提前警告过我们的人了,但是还有二十多人失踪了,但最重要的几名内线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少爷我们是不是想些别的办法,这样下去虽然能将东厂安chā在我们内部地探子清除大半。但我们在东厂所安chā的人员也会有危险,辛苦建议的情报网也会遭到很严重的破坏。”张承德的担心张延秀很清楚,张延秀现在手上并不是没有杀手剪,东厂的一些人已经秘密地投靠了锦衣卫,但现在还不是动用到那些人的时候,因此张延秀决定用别地办法对付东厂,如果能用一个人的牺牲来除掉三个东厂地探子。那张延秀的计策就成功了,做大事难免会有所牺牲的。“承德你去安排一下。几人为一组,分批向每组人员jiāo代一件与东厂有关的,秘密的事情,要是能让东厂的探子动心的,一个一个开始排查,无论如何都要将东厂安chā在我们锦衣卫地内线网破坏掉,使其一段时间无法接触到我们锦衣卫的核心机密。当我与徐馨完婚之后,就是动手的时候了。福建和大同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福建平叛的战事已经基本结束,福建全境被收复,徐公爷正在指挥大军全力围剿伪闽王,跟随伪闽王活动于武夷山的叛军已经全部别剿灭,根据战俘的口供,伪闽王身边就只剩下四十多名护卫了,但大军到现在还不能返回京城。福建各地刚刚被平定,所有的卫所全部被破坏,都需要重建。被招安和投降的叛军人数总共有十几万,这也是一个不安定地因素,必须做好妥善的安排,该遣散的遣散。该任命官员的任命官员,实在太危险的还要全部秘秘密处死,少爷你成亲的日子估计还要等上一阵,都是些麻烦事,也都要徐公爷去办,也要大军坐镇,我老哥也是暂时回不来了,小外甥地名字到现在还没确定,不过小家伙真是可爱死了,我用手指逗他。他竟然把我的手含在嘴里。如果不是有专门的nǎi妈帮着,嫂子一个人还真喂不饱那只小谗猫。”说到张承恩的宝贝儿子。张延秀也笑了笑,毛毛又被小迷糊打了,因为毛毛跑进了楚燕的屋子,结果被小迷糊打了出来,刚出生的婴儿是不能接触动物的,特别是毛毛这条全身长毛的大狗。 “你现在是不是想早点回去逗你那小外甥玩了,我也是啊,可惜我们都还有事情要做,大同那里怎么样了,我和太子的银子可不能白花。”张承德笑了笑,他的确是想早点回去,他已经让人帮他在外面买好了给小孩子玩地小玩具,张承德相信他地小外甥一定会喜欢的,小婴儿笑起来地样子真的是很可爱。“少爷和太子千岁的银子并没有白花,但大同的局势还是很严峻,前几任总兵吃空额和克扣军饷十分的严重,导致现在大同实际所拥有的兵力只有登记在册的一半,同时大量军械都生锈和损坏,没有银子如今的总兵也无法补充兵力,实际储藏的箭枝只有应当储藏的箭枝数量的一成,总之就是没银子,大量军田又被侵占,能维持住局面就已经很不错了。”张延秀感到一阵的头疼,可他也没有解决的办法,自己手上的那点银子还有太子的银子要全部填进去才够用,但张延秀却下不了这个狠心,要自己拿出一部分银子来没问题,全部拿出来他可办不到,一切还得从户部和内库想办法,别人都不愿意出银子,张延秀也不愿意当圣人,真拿出那么一大笔银子出来,张延秀又得被东林党的苍蝇们弹劾了。 锦衣卫突然平静了,平静得让东厂十分的意外,东厂的众人包括魏孝忠都认为这是张延秀在准备对东厂更大的打击,因此魏孝忠不得不冒险全面动用到东厂在锦衣卫的内线,如果东厂再不反击的话,人心将极度涣散,这将会对他下一步的计划造成很大的影响,魏孝忠现在就跟一个很快就要倾家dàng产的赌徒一下,将手上能押的东西全都押在了一个地方,赢了就可以翻身,输了就得去上吊跳河。因此魏孝忠继续加大了对东厂内部人员的清理,不仅是清洗掉那些锦衣卫的内线,甚至将一些值得怀疑的或者是信心动摇的人也清洗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同时也提拔了陈宏天,又赏金子又送美女,将陈宏天从东厂的理刑百户提拔成为掌刑千户,正式成为了东厂中掌握有大权的一员。 一座酒楼,酒楼内的一个雅间,在付出了三人的代价下,东厂的在锦衣卫的两名高级内线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情报,这两人先是在雅间内大吃大喝了一顿,如此做也不全是为了做戏,已经有很多同伴被张延秀所擒拿或斩杀,督主那里又催得急,日子是有一天算一天,说不定明天身份就暴露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即时享乐,大不了就是一死,只要不背叛家人就不会有事。吃完喝完,将所得的情报夹在雅间屏风的缝隙中,只要将这份情报送出,锦衣卫安chā在东厂内的一名重要内线就会暴露,除去魏孝忠身边的一个隐患。两人的确有些喝多了,将纸条妥善放好后,互相搀扶着要走出去,没想到当面碰上了小单,两人赶紧笑着想像平常那样打几声招呼,这两人以前和小单的关系还不错,一起喝过酒,上过窑子,赌过钱。可小单二话没说就让人将这两人绑了起来,制住,带到了停在酒楼后院小门的马车上,让小单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人竟然乘机自杀了,小单只能让人把尸首带回去,他看了看还活着的那人,心里想到,其实自杀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最起码不用受罪。将情报取回来之后,小单也离开了,在酒楼接头和传送情报的暂时只查到了是酒楼一个跑堂的和二掌柜的,人也已经抓了起来,东厂和锦衣卫的习惯都是一样的,一旦一个地点出了事,那就不会在动用到那个地点。 不管张承德如何防备,还是有几份比较重要的情报被送到了魏孝忠手中,虽然魏孝忠经过那些情报将锦衣卫安chā在自己身边的几名内线给挖了出来,但同时东厂在锦衣卫的密探人数只剩下了三成,损失惨重,东厂在锦衣卫内部的情报网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也不知道是谁把消息传了出去,东厂内部依旧是人心惶惶,因为魏孝忠与张延秀的冲突再一次处在了下风,如果魏孝忠输给了张佐众人还可以理解,可现在魏孝忠加上他的侄儿魏朝荣还不能胜过张延秀,很多人都在为东厂的前途担忧。正在东厂人心浮动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被关押的一名锦衣卫密探竟然从地牢里跑了出来,还杀了东厂的两名番子,抢了马向锦衣卫北镇抚司逃去,众人马上没了主意,追是不追,追的话难免会再跟锦衣卫起冲突;不追的话那东厂日后见到锦衣卫的人全部都得绕道走,什么面子都没了。得到消息的魏朝荣想也不想自己一人骑着马就追了出去,并在北镇抚司外截住了犯人,一箭将其shè杀,然后在北镇抚司外大声喊道:“此人乃是东厂叛徒,从牢房中逃出杀死了我东厂两名属下,本人因此将其shè杀,麻烦锦衣卫的同僚们帮我善后,告辞了!”魏朝荣说完就离开了。如此一来东厂的人心暂时被稳住了,到了这个时候,东厂的人已经不怕什么锦衣卫的报复了。 第四卷第二章 天花(上) 小家伙终于被吵醒了,小迷糊、徐馨和有张星灵三人轮流用手指去点熟睡小婴儿的脸,轻轻地点一下马上就将手指收回来,每次点到小婴儿的脸蛋三人就会十分的兴奋,张延秀坐在旁边看着,十分地无奈,楚燕已经在床上躺了有些日子了,太医所要多出去外面走走,结果将小婴儿拜托给了眼前这三个人照顾,张延秀看来看去眼前这三人都不是在照顾小婴儿,根本就是在虐待人家。小婴儿被吵醒后,看了看四周,小脸皱了皱,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小迷糊和张星灵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徐馨马上拉来了一旁的张延秀,张延秀早就把拨浪鼓拿在手中了,在小婴儿面前摇了起来,小婴儿马上被拨浪鼓吸引住了,小手向上伸,摇晃了起来。张延秀看小婴儿马上要笑出来的样子,自己也笑了,他想用自己的笑脸逗小婴儿笑出来,可没想到,张延秀一笑马上就把小婴儿吓坏了,大声地哭了起来,张星灵急忙摸着小婴儿的小手说道:“乖乖不哭哦,哥哥笑起来虽然有些可怕,但是哥哥是好人,乖乖不哭!” 张延秀很郁闷,他坚决不承认自己笑的样子可怕,但他还是差点被小迷糊和徐馨赶了出来,这两人要将张延秀赶出屋外的理由很简单,张延秀把小婴儿吓哭了,都是张延秀的错,如果让张延秀继续留在屋内,小婴儿会被吓坏的。表面上地理由是这样的,但是张延秀已经很了解眼前的这两人了。因为张延秀不许她们抱小婴儿,所以她们才会想将张延秀赶出去,这一点张延秀绝对不能妥协,这两个长不大的丫头要是真抱起了小婴儿,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拨浪鼓被徐馨抢走了,徐馨摇动的样子感觉不是在逗小婴儿玩而是在自己玩,小迷糊竟然会唱曲。虽然是儿歌但是挺好听的,张星灵似乎很喜欢小迷糊唱儿歌。可无论这两人怎么闹,小婴儿最后还是哇哇大哭了起来,众人全部没办法,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伺候的nǎi妈这个时候也不在。 最后在众人最无奈地时候,救星终于到了,楚燕和潘怡婷还有nǎi妈都回来了。nǎi妈认真的检查了一下,原来是要换尿布了,小迷糊她们很惊奇地看着nǎi妈将小婴儿地尿布换好,随后小婴儿在楚燕的怀抱里笑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小迷糊却吵着要抱小婴儿,徐馨也是,她的弟弟可没小婴儿这么可怜。而且成天被人看护着,连自己这个当姐姐的都不能随意接触,而且还很爱哭,一点都不可爱,不像眼前这个小婴儿这样,不仅会哭还会笑。在楚燕的首肯的情况下。由潘怡婷和nǎi妈护着,徐馨先将小婴儿抱了一会,然后是跃跃yù试的小迷糊,最后轮到张星灵,三人抱完之后小婴儿又哭了,楚燕说是该喂nǎi地时候了,张延秀不仅没机会抱小婴儿,还被众人赶了出来,喂nǎi的时候他这个大男人留在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7 章 间里可不象话,几个女人都在看小婴儿吃nǎi。结果最懂事的却是张星灵。张星灵自己主动出来要张延秀抱她,张延秀亲了亲张星灵的小脸蛋。带着张星灵泛舟去了。 张府的湖泊还没有取名字,四周的房屋还在建设,工匠们很是努力,既要干得快又要干得好,张府给的工钱比别家给的多,而且是每月一付,工匠们这些大字不识地粗人也都明白张府老爷和少爷的身份,要是房屋出现了质量问题一不小心就得坐大牢,没人敢乱来。湖泊边建了一个简易的码头,前几天一场大雨让湖泊多了许多生气,湖泊内的鱼虾和水草活得自由自在的,张星灵每次看到有鱼出现在水面上都很高兴地帮张延秀指点着,让张延秀看看那些水面上的鱼虾。码头上停泊着一艘小木船,闲人中有两个以前专门在水上讨生活地,被张延秀拉来客串了一会船夫,干回本行,却也不是干老本行,这两个闲人以前一个是独行客,看准了肥羊就下手,特别希望向那些江湖豪门的所谓侠客下手,因为杀了两大江湖豪门的子女,男的直接杀了,女的先jiān后杀,惹来了江湖众怒,逃亡到了北方被锦衣卫收留;另外一个就更厉害了,曾经是五百水贼的头目,傲啸大小湖泊几次将前来围剿的官兵击败,但最后还是被活捉了,在女人的床上被活捉了,张佐是直接从死囚牢房中把人提出来的。西山上很多人的水下功夫就是这两人轮流去教地,张延秀地水上功夫也是向这两人学来的。 小船划到了湖中心,张延秀突然趴在了船头,看着水面想事情,张星灵先是在小船上走了一圈,看了看四周地景色,看了一会又回到了张延秀的身边,学张延秀也趴在了船头,与张延秀趴在了一起,也不去吵张延秀,小手想去触摸水面,可惜她的小手还不够长。张延秀在考虑东厂的问题,在自己的一系列打击下,东厂虽然一直处于下风,遭受到了巨大的利益损失,但是这还伤不到东厂的根骨。王谮的身体已经调养好了,回到了后宫中,太子也希望张延秀能马上对魏孝忠出手,魏孝忠的存在比郑贵妃还要危险,可张延秀现在却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动手了,如果真要把魏孝忠给除掉,就必须经过子虚帝的同意,可张延秀现在还看不出子虚帝想替换掉魏孝忠的意思,道理还是那个道理,绝对不能让锦衣卫一家独大,东厂当初建立就是这个理由,张延秀很明白这个顾虑,一个不好就会失去子虚帝的信任,无论是锦衣卫或是东厂还是内阁大臣,无论你手上掌握有多大的权力,只要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能够告老还乡就是一个很不错的结局了,现在太子还只是太子,皇上还是皇上,张延秀不能没有顾忌。 “哥哥,想什么呢?我们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楚燕嫂子应该喂完小婴儿了,等下也该用膳了。”张星灵摇了摇身边的张延秀,她虽然很乖很会忍耐,但是小婴儿的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因此张星灵有些恳求地看着张延秀,张延秀也趴累了,想不出来就暂时不去想,这种事情还是要跟众人一起商量一下,王彦斌和吴汉都在太子的身边,杜孝昆的鬼主意也多,一起商量一下就会想到办法了。张延秀坐了起来,让张星灵躺在自己的怀里,小船划回了码头,上了岸张延秀抱着张星灵向楚燕的屋子走去,一到门口就听到小婴儿的笑声,张星灵马上从张延秀的怀里跳下了,向屋内跑去,毛毛此时正趴在门口,不敢进门,无聊地打了哈哈,看到张延秀来马上摇了着尾巴,希望张延秀能带它去玩,张延秀最后还是不进去了,带着毛毛到后花园转了转,扔木头让毛毛去拣。 “那个死太监如果能自己犯点错误就行了,要动他难,那就干脆继续削弱其势力,整不死他玩残他也行了啊。”张延秀陪着毛毛玩的时候很无聊,干脆继续自言自语地考虑着事情,毛毛将木头咬了过来,摇着尾巴在张延秀身边兴奋地跳了跳去,张延秀将木头从毛毛嘴里拿了过来,也不管上面毛毛的口水,拿起来就往外面扔,毛毛又跑了过去。“不过那个死太监也不会乖乖坐在那里等死吧,东厂手上最起码还有一百多名专门听命于他的心腹死士,这些人可不好对付,看来得想办法将这些人铲除掉,普渡慈航也还有些高手活着,也是个麻烦,那些人也太胆小了,现在全部都躲在了东厂里,人不出来就找不到机会下手,算来魏孝忠还真有反击的本钱,那可就有些麻烦了,看来我还是太嫩了,这么简单就骄傲自满起来了,对吧毛毛。”毛毛当然听不懂张延秀在说什么,它只会摇着尾巴要玩,可当小迷糊出现叫张延秀去吃饭的时候,毛毛马上跑回了小迷糊的身边,摇着尾巴转,那块木头早就被扔在了一边,张延秀有些不高兴地拍了拍毛毛的头,先去洗手再吃饭,吃完了张延秀要出去。如今家里真的挺热闹的,吃饭的时候一张桌子已经有些挤了,董怡珊和萧亭的肚子也渐渐隆起,张佐现在一有空就陪着她们两个,又要身为人父的感觉让张佐挺高兴的。 吃完饭,张延秀就要出去了,走之前张伯提醒了一下张延秀:“少爷,出门在外的时候请小心点,最近一直有传闻京城内有人患上了天花,老奴怕京城会再次bào发瘟疫,当年少爷得病的时候把大家都吓坏了,还好少爷挺了过来,现在府里的孩子也多了,不得不防。” 第四卷第二章 天花(下) 张延秀小时候得过天花,那个时候整个京城染上天花的有十几万人,张延秀也在其中,染病的又大部分是小孩,很多街道都被封锁了,太子也有染病的危险,皇宫内外进出十分严格,将天花患者的衣物带进宫中谋害皇子的事情史书上有着明确的记载,子虚帝不得不小心应付。与那些只能躺在床上听天由命的人不同,张延秀很幸运,皇上派了专门的太医过来照料张延秀,又是下yào又是针灸,张延秀病症也比较轻,最后还是挺了过来,只要得过一次天花而不死,日后就再也不用怕天花了,给张延秀医治天花的太医刚好是小时候得过天花而不死的人。张延秀那次是从鬼门关里闯了出来,但是京城内却有七、八万人进了鬼门关,有许多人家一家子全死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起码去了地府能够一家团圆,有些人家是娃儿全死了,只留下了两个伤心yù绝的父母。那一年,京城的棺材价格涨了一辈,很多棺材店都是通宵劳作,买不起棺材的人家只能一张草席卷着下葬,结果连草席都涨价了。 张延秀听到天花的消息留了个心眼,专门跑去京城府尹问了问,的确有人得了天花,但主要还只是集中在几条街道而已,已经派了兵丁和衙役将那几条街道封锁了起来,皇上还派了专门的太医过去,粮食由官府统一分发,京兆也很紧张,要是天花真的在京城蔓延开来那百姓就要遭殃了。户部专门拨了十万两银子下来,用来治疗和控制天花地蔓延。张延秀可不打算去那几条有天花病人的街道看看,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情,锦衣卫可不是管这些事的,就算张延秀他不怕天花,但万一衣服上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回家可就危险了。家里好几个小孩,特别是刚出生的小婴儿。最危险了。不过张延秀还是转告京兆,如果赈济灾民所需的粮食不够地话,可以上张府找张府的管家张伯,张府几位夫人地善心远近皆知,张延秀可不想这种情况下母亲们还出来赈济灾民。 张延秀出了京城府尹衙门还没走过一条街,突然看到了一个比较眼熟的女人,好像是林嫔殿里的宫女。跟宫女走在一起的还有一男子,这两人见到张延秀马上躲开了,张延秀一开始还不在意,宫里的宫女说来也挺可怜的,几千名女子,男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很多宫女把红颜和青春都留在了后宫里。白白浪费了人最美好的时光,甚至连宫外地丫鬟都不如。因此有些年华不在的,有些权势的宫女会借着出宫办差的机会出来和外面的相好约会,也是为自己的将来做好准备,朝廷中人对此的态度是只要不闹出什么大事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延秀也不想去管那些琐碎的事情,就当作没看见。可当张延秀骑着马多走了几步,那两人快步离开地时候,张延秀突然一个回头,宫女身边那名男子很是可疑,张延秀有自己的直觉,直觉突然告诉他那两人有问题,可张延秀却不能自己追上去,就在这时他正好发现北镇抚司里的一个熟人,骑马跑了过来。那人好像是在陪家人逛街。一家子都出来了,地上走着一个小女孩。fù女抱着一个不到三岁的小男孩。“张佥事大人,这么巧,您也是出来逛街吗?”张延秀摇了摇头,趁那两人还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指了指说道:“跟着那两人,有什么事情的话马上报告,抱歉了。”那人虽然为难,但是他还是马上跟了上去,张延秀看着一脸失望地fù人和小女孩,还有那个喊着爸爸的小男孩,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了,打扰你们一家人出来逛街了,不过最近诸位还是不要随便上街比较好,痘娘娘又来了,这些银子给孩子打个长命锁,买几套新衣服吧。”张延秀一出手就是二十多两银子,fù人谢了几次才收下,然后带着小孩离开了,一听到天花又开始蔓延了fù人可不敢再留在街上。 太子也得到了天花再次在京城出现的消息,当年的瘟疫太子还是记得的,而且还清楚地记得张延秀当初也染上天花的事情,因此太子用开玩笑地口气说道:“说到天花,孤可是有点羡慕延秀你了,大家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延秀你却不用担心什么,痘娘娘已经不会再找上你了。”张延秀喝了口菊花茶,很不礼貌地盯着湘缃的小腹看了一会,看得湘缃实在受不了躲到了太子身后,太子只是笑了笑,虽说湘缃是有了身孕,可现在却不怎么看得出来,湘缃的体型到现在可是一点都没变。“太子千岁,这可不是什么好羡慕的事情,当年因为天花死的人将近十万,京兆可是紧张地不得了,我虽然不怕但是还是不得不防,家里地小孩好几个,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宫里也是一样,你和小皇子也得小心,痘娘娘虽然很危险,但是难免会有些不怕死地人故意将其引到宫内来,疾病天灾的死法是最不会让人起疑的。”太子明白张延秀说的意思,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太子实在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他马上问道:“孤明白,延秀你想到了替孤除去隐患的办法了吗?”张延秀摇了摇头,将一杯菊花茶喝完。 “还没有,所以我才来找太子商量一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魏孝忠并没有什么大错,而皇上还没有将魏孝忠撤换掉的意思,说到底皇上还是希望能有一股势力能够制约着我们,为了太子将来着想也不希望我锦衣卫一家独大,这些都是臣的实话,因此我希望太子能将众人找来一起商量一下,如果因为扳倒魏孝忠而失去了皇上的信任,这未免得不偿失。”太子没有说什么,而是握住了湘缃的手,并且握得很用力,湘缃的手疼了,但还是微笑着看着太子,张延秀赶忙说了句:“太子,少安毋躁,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皇上确认了太子的身份,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皇上当年也是忍耐了多年才将先皇的遗党扳倒的。”太子终于松开了握住湘缃的手,很抱歉地看了湘缃一眼,湘缃还是回以微笑,张延秀看到这种情形很快就预见到,湘缃的贵妃身份是注定的了。 “孤明白了,孝昆,你马上去把彦斌和吴汉叫来,就说孤有要事相商。延秀,你知道吗?最近你和东厂的磨擦连东林党的那几位都惊动了,他们一直在劝我压制你一下,别让你那么猖狂,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想的,虽然人品和行事作风让人尊敬,可孤却不明白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延秀你对付东厂其实是在为孤出气,在帮助孤,也是在帮他们,他们哪一个没有被东厂打压过?!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对延秀你是视若猛虎,无论你做什么都反对。”张延秀笑了笑,回答道:“太子,我并不是猛虎,不过是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罢了,不过与猛虎相比,离经叛道的人让正人君子们更害怕,太子只要能自己把握好尺度就行了,在臣实过于狂妄的时候纠正和警告臣一下。”太子点了点头,以茶代酒敬了张延秀一杯,敬张延秀的诚实和忠诚。 王彦斌和吴汉还没到,张承德却在杜孝昆的指引下来到了太子和张延秀面前。“参见太子千岁!少爷,你让人跟踪的那名宫女和太监偷偷去了有天花流行的街道,我们的人没有跟进去,但是最后发现那名宫女神色紧张地从巷子里带了一个包裹回来,现正在回宫的路上,还没有进宫,请太子千岁和少爷定夺。”张延秀听到张承德所说的马上站了起来,太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但被张延秀劝住了。“太子,这事我来处理,请你在此等候,这里只有臣不怕天花。”太子坐了下来,吩咐道:“好吧,但也请你小心,你家里还有几个小孩呢,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留下活口,这次说不定是对方送给我们的一个机会。”张延秀点了点头,比较无奈地带着张承德来到了宫门前,正好拦住了那名宫女,那名太监站在宫女身后的不远处,张承德马上走了过去。 拦下了那名宫女,张延秀指着宫女的包袱说道:“把包袱打开,本佥事想知道包袱里面是什么?”宫女还没有被禁军侍卫检查,张延秀突然出现侍卫们没人敢说什么,尽量配合着张延秀,远处的太监想跑被张承德一把抓住,擒了回来,那宫女虽然眼神中有些慌张,但表面还是十分的镇定,她慢慢地将包裹打开,包袱内是一件小婴儿穿的衣服,衣服上缝满了五颜六色的补丁。 第四卷第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8 章 天变(上) “这是林嫔娘娘让奴家在宫外为小皇子所收集的百衲衣,请张佥事过目。”宫女很小心地用包着的布捧着那件百衲衣。富贵人家一向都有个习俗,那就是为刚出生的婴儿做一件百衲衣,最好是由一百个贫苦家庭身上裁剪下来的破布制成,俗话说穷人的孩子好养活,富贵人家希望这样能够让孩子沾一沾穷人家的福气,自己的孩子也好养活,宫里也有这个习惯,可张延秀怎么看都觉得是白送给人家一个杀死婴儿的机会。张延秀走到宫女面前,也不去碰那件衣服,看了看后说道:“没错,你的确是林嫔娘娘店里的宫女,而且很收林嫔娘娘器重,这也是给小皇子的百衲衣,可惜这衣服上的破布取的不是地方,本官不明白,那几条有天花的街道明明已经被捕快封锁了,官府也有榜文,最差看守街道的捕快也会告知你,但你还是进去了,而且捕快也没有阻止你,还让你将东西带了出来。本官实在不明白,你冒着诛灭九族的风险做这种事情值得吗?”张延秀身边的禁军侍卫已经将宫女包围了起来,但那些禁军侍卫们明显很害怕,天花瘟疫很是可怕,如果染上了那会害死全家的。 “不劳张大人费心,奴家早已绝户,黄河决口什么都没了,只是可惜张大人了。”宫女说完突然用力将那件百衲衣扔到了张延秀的脸上,实在太近了张延秀躲闪不及,被直接盖在了脸上。那宫女转身就向宫门的石柱冲去,禁军侍卫实在是太没用了,竟然抓不住她,还好张承德眼疾手快,一把匕首shè中了宫女地膝盖,宫女摔倒在地上,总算没死。禁军侍卫好不容易将那宫女抓了起来。张延秀拿下了面上的百衲衣走了过去,禁军侍卫明显吓坏了。张延秀来到那宫女面前,两个巴掌将其打醒,并卸下了其下颚,然后看着她说道:“很庆幸,你没有死,同时也很遗憾,本官并不怕天花。因为本官小的时候就得过一次天花,可惜阎王爷不敢要本官。承德,将这两人带下去,严加审问,我得去找个小房间自己待上一两天,没办法回家了,你也一样,先别回去。这里的所有禁军也要隔离,都听清楚了没有。”没有人敢反抗张延秀的命令,禁军们也不敢回去,这是为了家里人好。 张延秀当日所穿的衣服已经被全部烧掉,无论是官服还是内衣都要被烧掉,再经过一天两次的热水冲洗。张延秀在单独地一个小房间内一待就是三天才出来,张延秀出来后就轮到张承德了,在进入小房间之前,张承德有些惭愧地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对不起,我把你jiāo代的差事办砸了,我用上了众多地刑罚,可那宫女和太监就是一个字也不说,最后两人先后找机会自杀了,我无能。等我出去后请少爷责罚。”张延秀并没有怪罪张承德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问道:“那两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吗?”张承德回答道:“都查清楚了。那两人都是绝了户的,那名太监也只是宫中御膳房里的一个管事太监,但多少查出了那太监跟郑贵妃有点关系,但表面上关系不深。”只查到这些就可以,张延秀很是满意的离开了,如果真有实在的证据,那反而有些麻烦,因为有了证据就代表有了结论,而没有结论就能够怀疑很多,而所有怀疑地矛头都将会指向郑贵妃和魏孝忠。 张延秀回到张府后并没有马上去见潘怡婷她们,就算是张星灵要见他,他也让下人拦住了,还是保险一点好,张延秀打算再拖延几日再与家人见面。不过他才回到家中没有一个时辰,就有宫里的宦官来拜见他,是林嫔店里的主管太监,林嫔娘娘给张延秀送了很多礼物过来,虽然后宫是不许结jiāo外臣的,但张延秀连续两次救了小皇子的xìng命,林嫔娘娘的感谢是可以的,此事已经事先得到了子虚帝的批准。管事太监送来地礼物有两大箱,以林嫔娘娘目前的财力来说,已经是拿出了其宫里的一半家当,张延秀客气了几句收下了,不收就是做作,也是瞧不起林嫔娘娘。收下之后张延秀除了给管事太监一下喝茶的银子外,并没有送给林嫔什么回礼,回礼是不能送的,送了就是别有用心。 “哥哥,人家真的不能进去吗?那让灵儿摸摸你地手好吗?”张延秀摇了摇头,张星灵现在的样子别说有多可怜了,都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张延秀还是不让张星灵进屋,只是让张星灵站在窗外与他说话。“还不行灵儿,哥哥这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也知道,天花是很可怕的,哥哥虽然不怕但是哥哥害怕你们有事,你再多等几天好吗?再过几天哥哥就能抱你了,到时候哥哥一定用一天的时间陪你玩。”张星灵没有说话,只是在窗外点了点头,可这个时候徐馨却chā了一句,说道:“一天怎么够,要三天才行,而且要跟我们大家一起到郊外好好地玩一玩,你这个坏家伙这次可为太子立下大功了,母亲说宫里已经闹开了,皇上亲自大声地斥责了郑贵妃,并将郑贵妃从贵妃降到了妃子,就差没打入冷宫了。这下郑贵妃彻底失势,太子估计是高兴坏了,你的那个死对头魏孝忠没了内援这下你也该高兴了吧?”张延秀不高兴,因为徐馨破坏了家中的规矩。 “在灵儿面前说这些干吗?你又忘了家里的规矩了,不能在家里随便讲外面的事情,特别是朝廷和宫里的事,如果不是我现在不能出去,我一定要惩罚你,打你地屁股,因为你这样是在教坏灵儿。”张延秀说得有些严厉,徐馨在外面有些生气了,虽然徐馨自己知道她做错了,可是她不喜欢张延秀这个态度,好像张星灵比她重要。“惩罚本郡主,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你真地厉害的话就现在给本郡主出来,看看到底谁教训谁?!”徐馨那明显是要吵架地语气让张星灵很担心,她拉着张星灵的手,大声地劝道:“姐姐,不要跟哥哥吵架,都是灵儿不好,灵儿下次不会再任xìng了。”徐馨看了看身边的张星灵,然后继续气呼呼地瞪着张延秀在窗纸上的身影。“你自己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说的又是什么话,有一点像我张延秀的妻子的样子吗?身为正妻你最起码要能够维护家中的规矩和端庄的气度,做为众人的表率,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改变一下,虽然我们还没有成亲,但我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妻子,改改你的小脾气好吗?”徐馨没说什么,只是抱起了张星灵并亲了亲她,说道:“你这个坏哥哥很忙,灵儿我们到别的地方玩,等他在房里待够了自然会出来陪我们好好地玩上三天。延秀!我可以改,但是你也必须换个态度。”徐馨就这样抱着张星灵走了,张延秀继续独自一人待在小房间里,没有去想朝廷的事情,而是突然在检讨其以前对徐馨的态度,富贵人家被父母宠爱的小姐大多都有点小脾气,更何况是身为郡主的徐馨。 就在张延秀正在为私事反思的时候,魏孝忠在自己的密室中,将手下所有信得过的死士心腹召集了起来,其中就有新进的心腹的陈宏天。看着眼前这些心腹,还有在自己身的侄儿魏朝荣,魏孝忠心中大骂郑贵妃,越是尊贵的女人越是愚蠢,一个刚出生的小皇子根本没有什么威胁,可郑贵妃却一二再地想将其除掉,除掉就除掉,还全部坏事在张延秀手中,害自己不得不走到这一步,事先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还是太仓促了,可时间不等人,朝廷的十五万京军就要返回京城了,再拖延下去就没有机会了。 “拇指,准备得如何了?”拇指头领回答道:“只有一半的官员效忠督主,但三大营已经在掌握之中,禁军统领也发誓效忠督主。” “食指?”食指头领回答道:“东厂内一千精锐已经全部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换防。” “中指?”中指头领回答道:“名单中的所有人员已经全部在监视中,只要督主一声号令便可下手,绝对不会失手。” “无名指?”无名指回答道:“宫中的同僚等候督主的命令,控制后宫轻而易举。” “最后是小指?都准备好了吗?”小指头领回答道:“所有内线全部安chā完毕,各地的情报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任何消息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线。”陈宏天现在才真正的了解到魏孝忠的势力有多大,张延秀所打击和消除的不过是明里的一些不怎么重要的部分罢了,见识到了魏孝忠的实力后,陈宏天却另有自己的打算,他根本不用像魏孝忠这样拿命去赌。 第四卷第三章 天变(下) 太子遇刺!张延秀得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惊呆了,东宫的四名太监,其中一人还是在太子身边伺候的太监突然勾结刺客刺杀太子,幸亏湘缃即时发现与杜孝昆联手击退刺客,太子也只是受到了惊吓,但杜孝昆却被刺客打成重伤,湘缃用后背为太子挡了两刀,太子身边的侍卫也伤亡了二十多人,听来人说湘缃伤了胎气,太医正在全力救治。得到这些消息后,张延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魏孝忠,还有就是怪自己疏忽大意,随后张延秀马上跟着来人单骑向紫禁城狂奔而去,张延秀如今已有些乱了方寸。 一路狂奔而去,让冷风吹多的张延秀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感觉有些事情之前并没有问清楚,因此回头看了看在后面的那名报信的太监,却发现那太监正举着弓箭对着自己,张延秀赶紧卧在马背上,箭划过了他的肩膀,划破了张延秀右肩肩膀上的外皮,一箭不中刺客急忙再拉一箭,一再躲避和逃跑可不是张延秀的xìng格,趁着对方取箭拉弓的时机,张延秀调转马头,很轻易地躲过第二箭,刺客的目标是张延秀本人,如果是shè张延秀坐骑的话,张延秀就没那么容易躲开了。刺客再次要shè出第三枝箭,但他已经没机会了,风雷扇上的暗器被shè出,直接钉在了刺客的喉咙上,刺客惨叫一声摔下马,张延秀多少松了口气,赶紧检查肩膀上的外伤,一摸却发现右肩肩膀已经全部肿起来了。箭头上有dú,张延秀迅速地将风雷扇jiāo到左手,用风雷扇上地匕首割开了伤口,先让dú血流出一部分,连吃了三颗解dúyào丸,将解dú和止血的yào粉撒在伤口上,像这个死士刺客身上是不绝不会带有解yào的。 一阵包扎后。街道上还没有巡逻的捕快兵丁出现,老百姓只知道赶紧吹灭灯火。躲在床上假装睡觉,发现情况危急的张延秀不得不再次上马,因为针对他的刺杀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眼前的这个刺客可能是因为立功心切而提前动了手,并没有到达指定地地点再出手,世上总是有这么一些愚蠢的人,没有足够地本事却总是想得到他们根本得不到的东西。最后的结果只有死亡。张延秀刚刚上马,十几名黑衣刺客突然出现,张延秀的风雷扇已变成了短剑的模样,之前是因为要去皇宫,所以不能带佩刀,而刺客身上只有匕首和弓箭,刺客都是小跑过来的,并没有骑马。张延秀猜测得没错,刺客埋伏动手的地点应该是在更前面一点,将弓弦拉开,右肩十分地疼痛,这代表dúxìng正在消除,但是疼痛妨碍了右手的活动。张延秀咬着牙连shè了三箭,箭箭命中,刺客们根本就不在乎同伴的生死继续向张延秀冲去,见刺客接近,张延秀扔掉了手中的弓箭,纵马迎上刺客。十对一,都是身手一流的亡命刺客,只要被缠上张延秀只有死路一条,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马匹的冲击力来对付这些刺客。 张延秀没有让刺客有扔出暗器的时间,跑在最前面地两名刺客一人被张延秀砍中了脖子。一人被马匹撞飞。剩下的刺客为了不让张延秀逃跑全部围了上来,马匹已经失去了冲击力。张延秀被刺客完全缠上了,两名刺客拉住马头,一名刺客直刺马脖子,张延秀风雷扇上的匕首十分的锋利,刺客虽然个个身手了得可手上的兵器却很普通,张延秀在马匹倒下之时就削断了刺客的三把兵器,同时斩杀一人。马匹倒下了,张延秀用尽全力飞了出去,如果被围上只有死路一条,人是不可能用三头六臂地。刺客死缠不休,张延秀突然转身一路逃跑,在刺客急速追逐之时突然一个转身,左手掏出西洋短铳就是一声巨响,又一个刺客倒下了,可短铳的威力并不能震撼到那些刺客,无数的暗器向张延秀飞去,那些暗器很可能有是被抹上dúyào的,张延秀只能边跑边躲,六名刺客不断地追击,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京城巡逻的兵丁捕快还是没有出现。 “该死的,难道连郭于弘的五城兵马司都被东厂收买了吗?”张延秀虽然杀掉了一半的杀手,但是他现在只能边逃边寻找反击的机会,杀手依旧紧跟在张延秀身后,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再也找不到转身使用短铳地机会,张延秀身上还有另外一件火器,但是因为杀手地距离太近了,如果直接使用的话连他都会遭殃。张延秀逃,杀手追了一阵之后,也不知道是张延秀运气差还是杀手地计划安排得十分完美,张延秀最后竟然跑到了杀手预先埋伏好的地点,在张延秀面前突然出现了两名黑衣人,张延秀一咬牙突然转身,身后的杀手也不惧怕,张延秀的短铳只能对付一个人,只要再牺牲一个人就能完成任务,可张延秀这次使用的并不是短铳,而是家中闲人新研制出来的霹雳弹,张延秀独自一人待在小房间的时候,就是研究这种危险之物来打发时间的。巨大的bàozhà,冲天的火焰加上飞沙走石,张延秀被震飞了一段距离,他身后的六名杀手有四人倒在了地上,另外两人被zhà得血ròu模糊、支离破碎,解决了身后的杀手,张延秀迅速地站起来,他身上也多处被zhà伤,但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有点吓人,他现在还要对付连续冲过来的四名杀手,如今张延秀只好拼死一战! 最后四名刺客倒在了血泊中,不过杀他们的并不是张延秀,张延秀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四名刺客就被他们身后的人杀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9 章 了,杀死他们的人是一个女的,一个被喻为天仙的女子,张延秀并没有因为四名刺客被杀而感到轻松,因为他现在还要面对一名江湖高手,普渡慈航的轩萱,一个跟他有着血海深仇的女人。轩萱举着剑没有动,张延秀也没有动,他要储存力量,直接的拼斗消耗了其一半的元气。轩萱突然开口了:“张延秀,虽然我很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但家仇与师门相比,我只能选择师门,因为我的师门绝对比你重要。”张延秀还不完全明白轩萱的意思,但轩萱却把剑收了起来,冷冷地说道:“魏孝忠如今正在指挥东厂中人袭击太子并打算胁迫皇上让位,皇宫内正在对峙,师叔也参与其中,师叔已经不顾一切了,谋反是大罪,魏孝忠他们根本就不会成功,为了师门,也为了天下百姓,我只能这样做了。”张延秀并没有全部信任湘缃说的话,但是他听得出湘缃所说的魏孝忠谋反是真事。 “我答应你,只要你协助我平定叛乱,我会力保你的师门,一切罪责都由你师叔一人承担,现在请你马上去张家找徐馨,陪她去京军三大营的营地,一定要震慑住所有的京军,士兵不能乱了,否则兵祸一起京城的百姓就得遭殃,那些刺客的马匹给我一匹,我得回北镇抚司。”张延秀一直警惕着看着轩萱,轩萱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不去皇宫救驾为何先去北镇抚司,魏孝忠之前已经做了安排,如今北镇抚司很可能已经被东厂的人控制了,你去了也是白去。”张延秀上了马,触动了伤口,并且dúxìng还没有全部消去,张延秀又吃了一粒解dú丸。“我父亲还在宫里,我能不着急吗?可现在去了也只是送死,今天是张承德坐镇北镇抚司,东厂的人想控制北镇抚司没那么容易,那小子早就被我宠坏了,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动北镇抚司。轩萱,请你一定保护好徐馨,现在只有她能镇住京军三大营的将领,那些将领很大部分都是徐伯伯亲手提拔起来的。”轩萱看张延秀的眼神还是充满仇恨,但她说道:“放心吧,徐馨是我的姐妹,我一定会保护她的,真的希望你不要出什么意外。”张延秀不在乎地笑了笑,快马加鞭子向北镇抚司奔去。 正如张延秀所料,北镇抚司还在张承德的掌握之下,东厂收买了北镇抚司的前任镇抚使,还有锦衣卫中的一个大家想来夺取北镇抚司的控制权,可他们手上拿的是张佐的手令,张承德根本就不认为张佐会下这种命令,老子怎么可能会突然躲儿子的权,再说张延秀和张佐之间真有什么误会一般都是在家靠家法解决的。同时张承德还认出了对方护卫中有几名是东厂的人,以前在隆兴楼里打架时见过,如此张承德和老陈就更不听令了,前镇抚司一急就下令要将张承德和老陈抓起来,可北镇抚司里的人根本就不听他的,张承德见对方要动自己,当时就火了,命令所有留守的人一起动手,反而将东厂派去的人全部制住,除了前北镇抚司和几名锦衣卫外,其他的人先全部弄死,省得闹出什么麻烦来。 第四卷第四章 形势(上) “少爷,魏孝忠真的反了?”张延秀点了点头,锦衣卫的叛逆还没动刑就招了,很白痴的几个人,见张延秀来就高喊着要张延秀放了他们,不然等魏孝忠得到天下就绝对不会放过张延秀他们全家,张延秀现在全都了解清楚了,魏孝忠是真的反了,张延秀本来以为魏孝忠只是要对付太子,但没想到魏孝忠竟然连皇上都不放过。“去皇宫查探的人回来了没有?”张延秀这个时候才有时间让人为其疗伤解dú,郎中为了安全起见帮张延秀放了次血,少量的黑血再次流了出来,张延秀感到有些头晕,他失血过多了。“已经回来了,紫禁城已经被东厂的人完全封锁了,东厂的人全数替换下了禁军侍卫的岗位,同时得到消息,禁军统领与其麾下将领全部被东厂中人所胁迫,少爷,我们接下去要怎么办?” “胁迫,只要是不会投靠就行了,其实禁军那些人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我最担心的还是那十万京军。”紫禁城禁军,表面说起来风光无比,可实际上却是可怜的很,皇上所信任的只东厂和锦衣卫,禁军的装备和俸禄也是低得可怜,说白了就是站着让人看的木桩,其战斗力就更不用说了,得不到重视,又没有足够的俸禄,要这些人如何能拼命。“少爷,如果靠通知很难将所有人手全部招集起来,而且我们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皇上、太子和老爷都在皇宫里。必须快点将他们救出来,我们是否发出紧急信号,虽然这样可能惊动东厂地人。”张延秀的头还是有点晕,而且身子也有些无力,但他必须撑下去。“发信号吗?东厂迟早都会得到的消息的,就是不知道现在宫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三枚巨大的烟花在半空中bàozhà,北镇抚司内也擂起了鼓声。老百姓感觉很吵,因为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众人歇息的时候。可听到鼓声和看到烟花地锦衣卫们全都动了起来,无论其正在做什么,全部都迅速地穿好衣物,带上兵器,招呼同伴,快速向北镇抚司集合,锦衣卫的紧急集合命令半个时辰不到者斩立绝! 锦衣卫在集合。京军三大营地将领也被召集了起来,东厂所收买的武威将军在中军帐内大声地宣布道:“众将听令,传皇上口谕,太子勾结锦衣卫突然谋反,幸有东厂督主魏孝忠救驾使逆贼yīn谋无法得逞,现命我等马上率兵进城救驾!”只有武威将军的所谓口谕,却没有其他相关的圣旨或是金牌令箭,再加上武威将军本来就不怎么得人心。又跟魏孝忠走得太近,在中军帐内的众将马上迟疑了起来,一人言我一语的问这问那,同时也在为自己的前途考虑,见众将迟迟不动,又有众多地疑问。武威将军大声吼道:“军令如山倒,如有违抗者斩立绝!”武威将军在中军帐外布置了众多亲兵,一旦情况有变就先将所有不听命的将领除掉,走到这一步武威将军已经没有退路了。“假传圣旨,参与谋反,诬陷忠良,武威将军你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皇上株你九族吗?”之前被困在皇宫的张佐带着人突然出现在了京军三大营的中军大帐内,武威将军的亲兵在没有命令之前不敢先行动手阻挡,更何况张佐手上拿着金牌令箭。 “你是说我父亲已经从宫内冲了出来。现在正在赶往京军大营的路上?”张延秀正在询问从皇宫内杀出的杜孝昆。杜孝昆则正在接受老陈地包扎,他身上有好几处伤痕。“没错。现在宫中皇上正在和魏孝忠对峙,张大人你的速度一定要快,杂家怕魏孝忠那混蛋狗急跳墙,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情,太子千岁已经受伤了,皇上不能再出什么差池。”张延秀现在才把皇宫内的事情弄清楚。太子的确是遭受到了魏孝忠手下杀手的袭击,很糟糕地是太子受伤了,并且受的是重伤,太医正在全力救治,湘缃为了保护太子也受了伤,虽然伤不重却伤了胎气,杜孝昆只是些轻伤,因此其自告奋勇地和张佐一起杀出紫禁城。 太子是先受到行刺的,太子一被行刺魏孝忠就带着东厂的人替换下了禁军的防务,子虚帝得到消息后马上就感到事情不对,马上将身边的御前侍卫召集了起来,东宫也在杜孝昆的指挥下全部警戒了起来,并挡住了东厂派人的来。正在东厂进宫之时,后宫中效忠魏孝忠的太监得信想要胁持闵贵妃和林嫔却被身在后宫的王谮所识破,王谮高呼一声,内宫中地大部分太监都听从王谮地指挥,将准备要作乱的太监全部抓了起来,郑贵妃和魏孝忠在后宫向来以霸道和狠dú出名,其手下爪牙更是不可一世,因此两人在后宫中很不得人心,这次后宫作乱才一瞬间就被平定,郑妃也被关了起来。平定了后宫王谮马上将所有会武艺地太监集合起来,搞了些兵器,没有兵器的就用宫的的铜灯、家具做武器,在王谮的带领下前去救驾,另外一方面杜孝昆也带着东宫的侍卫保护太子和太子妃等人前往子虚帝处,加上子虚帝手上的御前侍卫,三股人马汇合在一起,与东厂叛逆成对峙之势,魏孝忠无奈之能下令东厂中人还有其心腹死士强攻后宫,可就在这个时候陈宏天突然带着其手下心腹四十多人反水,从背后疯狂杀戮那些正在攻击后宫的东厂叛逆,随后陈宏天带着人在张佐的接应下进入了后宫,向子虚帝请罪,子虚帝马上赦免了其罪责,陈宏天也将他所知的魏孝忠谋反的计划全部告诉了子虚帝,得知魏孝忠要控制十万京军的消息后子虚帝很是担忧,马上命令张佐拿着金牌令箭杀出紫禁城,夺取十万京军的军权,并命张延秀召集锦衣卫的人马前来救驾。 当北镇抚司发出紧急集合的命令之时,魏孝忠也得到了刺杀张延秀失败的消息,后宫强攻不下,在外的锦衣卫又随时可能前来支援,京军那里还没有消息,魏孝忠有些急了,此时钟怡君给魏孝忠出了个主意:“魏公公,既然张延秀现在在北镇抚司,张佐还在后宫中,我们何不派人去张家,将张氏一门全部拿下作为人质,张佐和张延秀对家人的重视京城百官皆知,只要能抓到他们的亲人张延秀和张佐就什么都做不了。”魏孝忠马上同意了钟怡君的建议,魏孝忠认为此时的张府防备必定是十分的薄弱,张延秀一定将府中众多的闲人全部调到了北镇抚司,只要抓到了张佐和张延秀的亲人这两父子就得受制于他,只要拖到京军进城,一切就成定局。可让魏孝忠没想到的是,张延秀根本就没去调动张府的闲人,因为张延秀把那些人给忘了,更何况张延秀手上还有一队高手可用,那就是从西山调过来的锦衣卫。而此时的张府已经做好了拼杀的准备,徐馨已经被轩萱带走了,温佳蓉也得到了魏孝忠造反的消息,她在徐馨离开之后马上以主母的身份召集起了张府里的所有人,每人手上都分发了兵器,弓箭和火器张府都有储备,这都是子虚帝所允许的。闲人们也全都动了起来,先是在张府附近布置了一些简单的陷阱,然后分为几组带领家丁仆人在张府的各个重要进出口警戒。当东厂的叛逆和杀手打开大门冲入张府后,很快就遭到了张府的强大反击,魏孝忠派去的所有人没有一人逃脱,全部被张府的闲人和家丁所斩杀。 看着遍地的尸首和众多的伤员,温佳蓉十分冷静地指挥着家丁仆人将尸体搬到一旁,寻找还没有死透的东厂叛逆,救治张府的伤员,在发现了几名受伤的东厂叛逆后,温佳蓉在潘怡婷的震惊下下达了将其所有人处死的命令。“怡婷,有的时候我们必须学会男人们的残忍,张府并不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大规模的袭击,在皇上刚刚即位,相公初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之时张府就遭受过一次劫难,那个时候张府并没有像如今拥有如此众多武艺高强的闲人,众多的仆人和丫鬟惨遭屠杀,幸好被即时赶来的徐家家将所救,我当时因为一时不忍而阻止相公格杀几名受伤的刺客,还想要救治那些刺客,却因此被刺客胁持,还差点害了相公的xìng命,这也是为什么你公公要在家中养上如此多的闲人,为什么对徐家如此客气的原因。怡婷你一定要记住,我们可以对任何人仁慈,但是对于杀手,我们一定要让自己残忍。”潘怡婷点了点头,温佳蓉此时抬头看了看天空,看着天空中那明亮的圆月,虔诚地祈求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能够在这场叛乱中平安无事。 第四卷第四章 形势(下) 京军中军大帐内,张佐拿着子虚帝的金牌令箭突然出现令武威将军措手不及,军帐中的将领一时也不知道听谁的才是真话,一边说东厂谋反,一边却说是太子和锦衣卫谋反,但看到张佐手中的金牌令箭,再加上张家与徐家的关系,很多将领还是偏向张佐一边,这下武威将军急了。“张佐,你这个乱臣贼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勾结太子袭击皇上,还盗取皇上的金牌令箭妄图控制军中大权!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拿下。”武威将军的亲兵马上跑了出来,将张佐围住,就在张佐准备与武威将军的亲兵拼杀之时,突然有一女子高喊一声:“我看谁敢动我公公一根寒毛!”徐馨在轩萱的护卫下终于来到了京军的中军帐前。 “武威将军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想想是谁一手提拔你起来的,是我父亲,没想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敢恩将仇报,勾结魏孝忠图谋造反,各位叔叔伯伯,这是我的好姐妹普渡慈航的轩萱,她能做证魏孝忠是真的反了,现在正在围攻皇城,还请众位叔叔伯伯与本郡主一起先将眼前的这个叛逆拿下,随后我们马上带兵进城救驾!”普渡慈航众所皆知是东厂一伙的,轩萱在京城也小有名气,徐馨更是朝廷的郡主,徐公爷的女儿,人证和物证都有了,营中将领也全都知道该信谁的了,武威将军看到情况不妙,咬着牙高喊一声:“来人啊。将这些朝廷叛逆全部都给本将军拿下,斩杀或活捉一人者赏银百两,官升三极。”整个中军大帐全都乱了,不仅是中军大帐乱,东厂的人为了拖住京军,命令武威将军地部下马上攻击其他营地的士兵,整个京军全都乱了起来。张佐和徐馨一时只能自保,无法压制叛军。 “还没攻下来吗?你们这群废物。平时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两个时辰过去了,连后宫的正门都攻不进去,朝荣这次由你亲自带队,一定要把大门攻下来,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消息回来,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只要能抓到皇上,逼其退位给福王,天下就是我们魏家的了,传令下去,攻破大门者赏黄金百两,官升三极。”魏朝荣打心里是反对自己的叔叔这么做地,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了魏氏一族就只能拼到底了!“我也去帮忙吧。只要能攻破那扇大门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0 章 宫之内就无险可守,那些顽抗之人也会失去信心。”到了现在钟怡君心里才开始在想她今天这样是对是错,也许她之前所做的全部都是错地,但既然做错了那也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为了师门也为了自己她必须保证魏孝忠的成功。子虚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已经战死大半,王谮所带领的后宫宦官正在死守。虽然大部分的宦官都会点武艺,但在缺少兵器与盔甲又没有高手压阵的情况下很是吃力。东厂叛逆新一轮的猛攻又开始了,这次王谮要单独对付魏朝荣与钟怡君,御前侍卫专门对抗东厂地杀手,后宫形势已经急急可危了。 “小王啊,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还不让我们这五个老家伙上啊,尊老可不是这样样子的,最重要的是帮老人完成心愿,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们这个五个老家伙最大的愿望可不是躺在床上病死。与其在床上等死。还不如在战场上战死,以回报皇上恩情。同时选择一个轰轰烈烈的结束方式。”五个老太监,五个七十多岁的老太监,突然出现在了王谮身边,说了些奇怪的话后马上动手,两人缠住钟怡君,一人对付魏朝荣,剩下两人去帮御前侍卫对抗东厂的杀手,用地全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人老了精力和bào发力都不如年轻人,只能拿自己的命去拼,这样才能与年轻人抗衡。五位老太监的突然加入,让形势多少有了好转,宦官们见到五位老祖宗的突然出现,也士气大振,但王谮知道,只是这样是撑不了多久的,锦衣卫地勤王之师到底什么时候能到。 张延秀如今真的是很着急,他刚刚得到消息,京军那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要平定叛乱还需要一段时间,武威将军的亲兵虽然被全部剿灭,但临死之前也斩杀了中军帐内三成的将领,幸好张佐和徐馨都没受伤,但京军各营却全乱了起来,各营之间互相残杀,流言四起,无数的士兵不知所措,京军是暂时指望不上了。而京城内的另外一股兵马五城兵马司的人,现在正挡在张延秀的前面,是由东厂中人所带领,郭于弘并没有出现。张延秀让张承德喊了几句,东厂反过来诬陷张延秀要造反,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打嘴仗了,张延秀一个命令锦衣卫的人也不管五城兵马司的人是不是被东厂蒙在股里,是不是被利用了,所有挡路地人全部格杀,而五城兵马司地作战能力实在是低得可以,没几个回合东厂的人就全死光了,五城兵马司地人则全部逃跑。地上留下了两百多具尸体。“把受伤的人送回北镇抚司,其他的人马上随本官进宫救驾。”一个小小的冲突不仅没有给锦衣卫带来多大的伤亡,也只是阻挡了锦衣卫一会,却使得锦衣卫的士气高涨,张延秀带着众人一路狂奔来到紫禁城的宫门前。 东厂的人早已将宫门紧闭,所有的人员撤入宫内,大部分都站在宫墙上向锦衣卫shè箭,张延秀一面命令人反击,一面看着那高大的宫门,手里一直握着两枚烟花。箭枝在空中乱窜,锦衣卫的人马用上了火器,双方惨叫声不绝于耳,张延秀看了看受伤被抬下的人,又看了看站在宫墙上正不断减少的东厂叛逆,终于点燃了手上的两枚烟花,烟花在空中zhà开,十分的漂亮,魏孝忠一面命人前往支援宫门,一面命令手下继续猛攻后宫,后宫的那五名老太监已经全部战死,虽然自己手下也死伤惨重,自己的侄儿和钟怡君也受了重伤,但魏孝忠坚信只要再强攻一次就一定能攻入后宫,就在此时,后宫内突然扔出了众多的瓶瓶罐罐,打碎在地上里面的液体洒了满地,也有很多洒在东厂叛逆的身上,随后就是无数的火把扔了出来,大火在瞬间被点燃,魏孝忠几乎绝望了,如此的大火虽然能够烧坏大门,但东厂要进攻的话必须等大火被熄灭,而此时锦衣卫正在宫外猛攻,魏孝忠最后不顾一切地大声吼道:“所有人都给杂家上,只是要没火的地方都给杂家爬上去,后退一步者斩!” 两枚烟花放过去后,张延秀他们明显听到了大门后的混乱,很快紫禁城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张延秀也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冲进去,每人发放三年俸禄,救驾有功者将得到皇上亲自地封赏!”那两枚烟花是放给东厂内部的锦衣卫内线看的,一旦两枚烟花放出,锦衣卫的内线就必须不顾一切协助锦衣卫完成任务,东厂在锦衣卫内还有一些内线,但张延秀深信这些人是不会主动站出来的,形势已经很清楚了,到了这个时候没人会想为魏孝忠陪葬。守在外围的东厂叛逆开始崩溃了,有人选择死战到底,更多的人选择逃跑,还有一部分选择反戈,张延秀不管那么多,他现在首要要做的就是带着人去救驾,绝对不能让魏孝忠抓到皇上和太子,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王谮快顶不住了,燃烧的大火并不能阻挡东厂叛逆的疯狂,只要有空隙,东厂的叛逆就会从墙上不要命的翻过来,用的全部是亡命的拼杀之法,能杀一个是一个,为身后的人开路。王谮也受了重商,御前侍卫也没几个人能站起来了,陈宏天刚才也差点丢了xìng命,其手下也是死伤大半,太监们的信心在消失,王谮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不去见子虚帝,不是劝子虚帝突围,而是劝子虚帝前去鼓舞众人的士气,子虚帝同意了,皇帝亲自来到后宫大门旁督战,闵贵妃也过来了,带着后宫中所有孔武有力的宫女来压阵,疯狂的拼杀在继续,但无论如何王谮再次挡住了东厂叛逆。而在这个时候,着急着想要救驾的张延秀却再次被人挡住了,是钟怡君亲自带着人挡着的,张延秀本来想很快就把眼前的这十几人全部杀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拼起命来真的很恐怖,江湖阵法,又是在狭窄之地,张延秀身边的人一时无法将阵法突破,伤害还在增加,张延秀很想用短铳破阵,这么近的距离shè杀一两人不是问题,可偏偏钟怡君一直盯着自己,手中也有暗器,张延秀也不知道钟怡君受了重伤,十分的忌惮这个江湖武林第一女子,只能先对峙着等待老陈在身后整队。 第四卷第五章 乱平(上) 盾牌手在前,前方人马全部退了出来,盾牌手后是弓箭手和火器,十多人全部都跃了起来,向张延秀冲去,钟怡君知道,只要能杀了张延秀,锦衣卫很可能就会群龙无首乱起来,这将为魏孝忠争取最后的时间。江湖武林高手的确很可怕,但张延秀冷冷地看着从空中跃过来的敌人,并不是只有东厂才有江湖高手,锦衣卫也有,同时锦衣卫也有最精锐的士兵,无数杆长qiāng树立了起来,暗器在半空中飞舞,有一半的人被长qiāng直接刺穿,能够落地的人也很快被锦衣卫的高手所围攻,十几人的xìng命只换来了钟怡君一击的机会,张延秀真的很想接上这一击,但他却不想用自己的命去与将死之人豪赌,结果他选择了站着不动,张延秀身边两位西山来的师兄替他挡住了钟怡君的最后一击,钟怡君最后就这样直直地站在那,心脉俱碎而亡,直到张延秀经过其身边的时候,淡淡地说了句:“轩萱已投靠朝廷,普渡慈航躲过一劫。”钟怡君才倒下。 张延秀终于带着人赶到了后宫宫门处,东厂的叛逆还在强攻后宫,见到张延秀前来,魏孝忠不顾一切地带着人向张延秀发起进攻,东厂的叛逆们的内心已经完全崩溃,但是他们没有选择逃跑,内心的崩溃变成了失去理智,救驾的锦衣卫们通常再砍倒一个敌人之时,就会被将死之敌所反噬,一命换一命的结果让锦衣卫地伤亡不断增加。张延秀差点压不住阵脚,被东厂的叛逆打回去,幸好锦衣卫的大队人马没有跟外面那些逃窜的东厂叛逆纠缠,而是全部赶过来支援张延秀,在人数上的优势下,张延秀很快就将东厂最后顽抗的叛逆全部都围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些东厂的叛逆。还有硬撑着不倒下地魏孝忠和魏朝荣,张延秀十分明白这些人并不是要投降。他们正在积蓄力气,准备做最后的反攻,而张延秀也要为手下人争取时间,之前地混战让弓箭手和盾牌手的编制被全部打乱,虽然现在将东厂的叛逆围了起来,但也只是简单而且混乱的用人数上的优势包围而已,没有任何的编制和安排。 “魏孝忠。让你的人投降吧,你们已经失败了,如果现在投降也许还能求得皇上地开恩,宽恕你们的家人,否则就是株连九族!”张延秀试图瓦解东厂叛逆,最起码要让一部分人投降,只要给这些自认为必死的人一点希望,他们很可能就会放弃抵抗。“开恩。张延秀你骗谁啊,杂家伺候皇上那么多年,皇上心里在想什么杂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以皇上的脾气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背叛他和威胁他的人,各位投降只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还不如放手一搏。杀了姓张的小子,大家还能反败为胜,让他们知道我们东厂不是好惹的!”张延秀的盾牌手和弓箭手还没有调动完成,东厂地魏孝忠已恢复了一定的力气,带着人不顾一切地向张延秀这边杀来,包围虽然在形势上很有气势,可一旦敌人单方面的突围,那么突围的一面就会受到很大的压力,挡在张延秀前方的护卫一下子全倒在了地上,但东厂地叛逆也付出了比这更多的代价。血继续再流。生命也继续在回归大地。 “魏孝忠,不要在反抗了。乖乖地束手就擒吧!”面对东厂的临死反击,张延秀没有退后,也没有前进,他现在的力气还不足平日的一半,根本就无法参与拼斗,但他还是站在原地,身后的锦衣卫为了保证其安全也全力压了过去,东厂叛逆后方和两旁的锦衣卫也压了过来,东厂算是彻底完了,到了这个时候张延秀反而不希望自方的伤亡再增加,但东厂所剩下的都是死硬份子,魏孝忠和魏朝荣都不是好惹的,张延秀只能再次将这几人团团围住,弓箭和火器做好准备。“束手就擒?!张延秀,你把杂家当成什么人了,杂家可是权倾朝野一时地东厂督主魏孝忠,虽然这回杂家败了,但是杂家绝不后悔。这里杂家先恭喜张延秀你了,现在你只要带着人进入后宫,大明朝地一切就都是你们张氏父子的了,杂家先走了,杂家这里先祝你千秋万代!”魏孝忠自杀了,魏朝荣也跟着起叔父自尽了,他们身边地人向张延秀发起了最后一次冲击,全部被弓箭和火器shè成了筛子,面对如此的结局,张延秀高兴不起来,一边是一种很奇怪的失落感,一边是头疼,魏孝忠死了还不让人安宁,他之前所说的不仅是离间之计那么简单,当巨大的权势放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很难让张延秀身边的人不动心,但这些人当中难免不会有皇上的心腹,张延秀有些头疼。 “都站着干吗?!还不快去灭火,四周搜索一下看还有没有受伤的人,还有那些落网之鱼,一定要全部清理干净,以免惊动圣驾。”因为是由灯油和烈酒所点燃,水灭不了火,锦衣卫的人马只能一边用工具扑打火焰,一边派人去弄些沙子来,大火好不容易被扑灭了,后宫的大门虽然被烧得变形,但要从里面打开还是简单的,张延秀站在大门前高声喊道:“启禀皇上,叛贼魏孝忠一伙已经被全部正法,请皇上打开宫门,我等好迎接圣驾!”里面没有回音,张延秀站了一会,最后很是紧张地跪了下来,大声地恳求道:“臣,锦衣卫佥事张延秀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现魏孝忠一伙已全部正法,臣等恭迎圣驾。”张延秀不仅自己一个人跪下,还让其他人全部放下手中的兵器,都跪了下来,一起说道:“臣等恭迎圣驾!”这个时候大门后才传来子虚帝的声音:“准奏,锦衣卫众人由内库出银每人赏五年俸禄,给予三倍抚恤,立功者由张卿拟一份奏折呈上。”张延秀到了现在才松了一口气,与众人一起回应子虚帝道:“臣等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后宫的大门没多久就被人从里面轰开了。 此时已是黎明,也快到早朝的时候了,京城百官都得到了些消息,但只有一部分官员赶到了紫禁城,其中大半还是东林党人,京军大营的混乱也被平定了,但是死伤超过万人,将领的损失也是惨重,张佐见到如此场面很是无奈,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坏事,最起码张佐看到了张家未来媳fù的气度和魄力,虽然这不像一个女子该有的,但张家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官宦人家,有这样的一个媳fù在,张佐反而更放心。五城兵马司的郭于弘并没有跟着魏孝忠造反,而是被其手下软禁了起来,他的宝贝儿子也成了对方手上的人质,东厂叛逆被诛杀,那些参与叛乱的五城兵马司中人也全都跑光了,郭于弘被放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子虚帝面前请罪,磕头磕到满脸是血,最后子虚帝原谅了其失职之罪,还是由他暂管五城兵马司,张延秀看着离去收拾烂摊子的郭于弘并没有在子虚帝面前多说什么,其实五城兵马司这个受气的位置由郭于弘担任还是挺不错的,换了别人子虚帝不放心。 张延秀站在子虚帝身边看着百官走进大殿,看着眼前的官员一个个喊着救驾来迟,还有那些弹劾魏孝忠的折子,他是越来越看不起眼前的这些朝廷大员了,同时他的心也不在这里,家里受到了东厂叛逆的袭击他很担心,张佐和徐馨到现在还没有过来他也很担心,虽说京军的叛乱已经被镇压了。这些都不是张延秀最担心的,张延秀现在最担心的是太子那里,太子因为刺客的袭击而昏迷不醒,王谮也躺在了床上,人老了之前还是大病初愈,这次这么一折腾,马上就再次病倒了,而且病得比前次还要严重,宫里珍藏的百年老参已经被拿出来用来为王谮续命了。湘缃伤了胎气到现在还没治好,所有的太医都忙活开了,那么多受伤的救驾有功之人,尊贵的太子和怀有身孕的太子的女人,救驾有功、如今宫内身份最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1 章 的太监总管,这三个人可都是不能发生一点差池的人,几个官位最高的太医忙得是满头大汗,就怕眼前这三人出了什么差池,盛怒的皇上会砍去他们的脑袋,就算皇上不砍他们的脑袋,太医们也怕如日中天的张延秀会迁怒他们。 子虚帝任由下面的官员一个个将好听的,表达自己忠心的话一个一个的说出来,但是张延秀听不下去了,他可没那个耐心在这里浪费时间,很多与他关系密切的人都还不能保证安全,所以张延秀恳求子虚帝让他先行离开太和殿。子虚帝同意了,追查魏孝忠余孽之事子虚帝没有jiāo给张延秀去办。 第四卷第五章 乱平(下) 张延秀守在太子身边半天了,身边的太医战战兢兢地对张延秀和一旁的杜孝昆说道:“两位大人,太子千岁只是暂时昏迷,生命已无大碍,过些日子就会醒过来的,请两位大人放心。”太医实在是太紧张了,眼前这两位要是一个不高兴,马上就可以以医治太子不力的罪名将他拖出去斩首。“也罢,孝昆你去接收东厂那堆烂摊子吧,皇上那里我回为你保奏的,以你今日所建立的功勋要成为东厂新的督主并不是问题。”张延秀突然说到这些,杜孝昆还没有什么反应,太医却吓得有些哆嗦,张延秀看了看身边的太医,说道:“身为太医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太子千岁绝对不能有事,至于其他的我相信太医你对于医术之外的事情一向是很健忘的。”太医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给太子号脉,其它的他都当做听不见也看不见。 “张延秀你不觉得现在提这个事情有些过早了吗?更何况杂家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帮忙,杂家相信东厂督主的新人选一定会是杂家的,到时候杂家会将当日张延秀你给杂家的全部还给延秀你。”张延秀对于杜孝昆对其的态度并没有说什么,杜孝昆对其的敌对反而对张家很有利,这也是身为臣子的一种无奈,看着昏迷不醒的太子,张延秀突然在担忧,没有了魏孝忠,太子日后还会像以前那样倚重张家吗?当太子醒过来的时候,他将成为真真正正地天下第二人。大明天子的皇位非他莫属。“东厂之事只能急不能慢,东厂是不可能被废掉的,它有其存在的道理,也正是因为其重要xìng,皇上那里绝对不会只有孝昆你一个人选,但无论如何新的东厂督主必须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这里反而只有你一个人选。孝昆你也不想东厂的位置被别人夺去吧?”见张延秀想全力支持他,杜孝昆也不傻。他不冷不热地回答道:“那就多谢张延秀你了,朝中百官都清楚你我不和之事,皇上也十分清楚,这次张延秀你能不顾私人恩怨而推荐我,皇上一定会很高兴地,同时之前的一些对你不利地谣言也会消失,太子醒来后也一样会为你顾全大局而欣慰。如此利大于弊的事情杂家在这里先恭喜张延秀你了。更何况东厂如今这种局面杂家根本就不能全部控制得住,特别是那个救驾有功的陈宏天,对吧延秀?”张延秀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很是无奈,以前张延秀最讨厌头上有威胁他的刀悬着,可如今却要自己悬上一把利刃,因为只有这样张家才能继续拥有眼前所拥有的一切权势。 “杜公公,张大人。不好了,皇上在殿上昏过去了。”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冲进房中,宣布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张延秀和杜孝昆两人十分震惊地看了对方一眼,马上向太和殿冲去。之前在张延秀离开太和殿后,东林党人突然有人站出来弹劾张延秀。说张延秀恃功自傲,同时恳请皇上废掉东厂,很多官员都站出来附和,沉默许久的子虚帝突然bào发了,子虚帝很生气,将朝中百官大骂了一顿,这些平日里三呼万岁,高喊着要为皇上万死不辞地官员,真到了危急时刻全都没用,张延秀为什么要离开。子虚帝十分明白。那是因为张延秀关心太子,而朝廷官员一看到别人立功就眼红。就要对付为皇帝拼死效命之人,还说什么要废掉东厂,根本就是在落井下石,子虚帝真的很生气。一个一个点名痛斥,最后还拿起桌上官员写的折子一个个地扔下去,朝廷百官全都跪下来,这样不仅没有熄灭子虚帝的怒火,还让子虚帝更加觉得这些官员无用。最后子虚帝更是站了起来要下去当面教训一下这些没用的臣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子虚帝突然倒下了,吓得百官不知道怎么办,子虚帝身边的太监赶紧将子虚帝扶到龙椅上,传太医。 经过太医的一番诊治,子虚帝的病因其实很简单,有开始受了些惊吓,后面是气地,急火攻心,对于这种病症,太医也只能开一些静气宁神的yào,最主要的还是子虚帝需要修养,可如今朝廷这种局面,却让百官全乱了,太子遇刺,现在还昏迷不醒,子虚帝也病倒了,醒过来后一会又昏了过去,太医是千叮咛万嘱咐,子虚帝不能再受刺激了,可朝堂上那么多事情,没有子虚帝坐镇是没办法的。就在百官乱哄哄的时候,张延秀马上下令锦衣卫加强紫禁城内的警戒,张佐也在这个时候带着五千京军精锐赶了过来,见到这阵势东林党人和其他官员马上有人跳出来质问张延秀是否要学魏孝忠造反,张延秀见到如此地场面,气就不打一处来,将那几名叫嚣得最大声的官员拉过来就是**掌,然后不顾其他官员的大声质问,跟着父亲去见刚刚又醒过来的子虚帝。 子虚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传令徐敬业率领京军骑兵火速返回京城,京城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来坐镇军中。第二件事则是改朱批为红批,将朝中大小事物jiāo由内阁大臣们处理,张延秀和张佐全部升任内阁大臣。第三件事是将追查魏孝忠余孽之事jiāo由刑部处理,锦衣卫全力保卫京城特别是紫禁城的安全。jiāo代完这三件事情,子虚帝又晕倒了,宫中的太监将子虚帝抬回后宫休养。几位内阁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子虚帝虽然把事情安排了,可是内阁首辅一职一直就空缺着,也就是说内阁中没有领头的大臣,而没有首辅大臣就代表很多事情不好解决,太子那边也是昏迷不醒,内阁大臣之间平日里也是勾心斗角惯了,但他们之间也有一种特殊的默契,那就是绝对不让张佐和张延秀这对父子成为内阁之首。结果几位老内阁大臣偷偷地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还是没商量出一个结果出来,干脆就变成了众人一起讨论,谁地意见支持者多就听谁地,张延秀对于内阁大臣们这样的一个安排,其内心再次有了扇这些**掌地冲动,这简直是在国家大事当儿戏,谁的意见支持者多就听谁的,根本就是谁给的利益多就听谁的。 张佐留下跟几位内阁大臣一起商量国家大事,主要是如何处理目前的朝局,每个内阁大臣身后就是一个党派,商量没几句就开始争吵起来了,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党派的利益争吵,张延秀实在听不下去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本官要回家看看,魏孝忠那混蛋在死前曾经派人去袭击本官的家人,这么久了本官还是有点担心,各位都是朝廷重臣,相信各位一定会以朝廷大局为重,可如果真有什么人做出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的事情来,休怪我这个做后辈的铁面无私,锦衣卫北镇抚司的诏狱还能再关些人进去!父亲,我先回家看看了,待在这里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张延秀很嚣张地离开了,张佐很认同张延秀的看法,但是身为父亲,也是皇上所信赖的重臣,他必须待在这里。而对于张延秀嚣张得态度,几位内阁大臣都很是不满,但想到张氏父子如今控制着京城兵权,还有皇上和太子对其的信任,众位内阁大臣全都不做声,沉默了一会后继续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党派的利益争吵着。 家里一切都平安无事,只是潘怡婷的脸色一直很严肃,张延秀见潘怡婷不说,也就不问,而是抱了潘怡婷一会,随后还是潘怡婷主动让拉着张延秀出去,从温佳蓉开始向张延秀的母亲和姨娘一个个问安,然后又去看了看郑香伶和小迷糊,徐馨还没有回来,潘怡婷希望张延秀等下能够主动去找徐馨,张延秀明白潘怡婷的意思,也答应了,不过要等张延秀逗完张星灵,昨天晚上的撕杀并没有惊动到张星灵,张星灵被安排在后院一个很安全,外面吵不到的地方。可当张星灵醒来的时候,张星灵很快就发现了大人们的奇怪,她问了问,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张星灵实话,这让张星灵有点伤心,小孩子也是喜欢胡思乱想的,其实张府的每个人都是为了张星灵好,张星灵就像一个远离红尘人世的小仙女,血腥和残酷是不应该让这个小仙女知道的。在逗了张星灵玩了一会之后,张延秀就向京军的大营出发了,徐馨还在京军大营内坐镇,张延秀刚出张府没几步,突然想到轩萱还在徐馨身边,马上回头从闲人里挑了两名江湖魔道高手做为自己的护卫,老陈和小单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锦衣卫在平定东厂叛乱之时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主要都是北镇抚司的精锐,因此导致如今北镇抚司内出现了很多空缺,需要很多人手。 第四卷第六章 军情(上) 十万留守京城的京军大营内有些凄惨,燃烧的火焰并没有全部熄灭,地上到处都是鲜血与折断的兵器,一路向中军大帐走去还会看到一些没有收拾的尸体,士兵们士气很是低落,闹了一个晚上结果是自己人在打自己人,还有那些战死的同僚,士兵们将东厂叛逆恨透了。张延秀直接带着两名护卫进了中军大帐,徐馨和轩萱都在中军大帐内,京军将领很识趣地离开了,可轩萱还待在徐馨身边,冷冷地对张延秀说道:“张大人来了,看来张大人还真是胆大心细,连到了军营之中都要有护卫在旁啊。”张延秀可没让两名护卫出去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师叔死了,是战死的,参与叛逆的所有的普渡慈航中人也全部战死,现在追查魏孝忠余党之事被皇上jiāo由刑部侦办,你最好现在就去找刑部尚书一下,这是本官为你所写的证明和叛乱中你的功劳,有本官为你担保,再加上刑部尚书与楚党跟本官的jiāo情不错,保住普渡慈航并不是什么问题。”轩萱将张延秀的手书收了起来,她不在说什么,眼睛红红的,但是她忍住了,忍得很痛苦,然后轩萱慢慢地走了出去,这个时候徐馨突然叫住轩萱:“轩萱姐,你等一下,还是明天让我跟你一起去见刑部尚书吧,有我在刑部尚书绝对不敢把你怎么样?”徐馨站起来想去拉住轩萱,却被张延秀拦住了,张延秀摇了摇头。说道:“你啊,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普渡慈航之事是能拖到明天的吗?京城中谁都知道普渡慈航地掌舵人钟怡君参与了魏孝忠的叛乱,刑部第一个抓拿的是东厂的余孽,第二个就是普渡慈航中人,轩萱要没事很简单,可要保住普渡慈航却不那么简单。过些日子馨儿你也要出面,这样才能够让普渡慈航度过眼前的难关。”轩萱离开了。她心里并没有感激张延秀,轩萱在京城这些日子学到了很多,京城的官员大多都跟张延秀一样,那是绝对不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魔门还没有消失,普渡慈航就更不能消失,双方都需要被制约。 “张延秀。你是真地要帮轩萱姐的对吧?轩萱很伤心了,并且她还救了你一命,你绝对不能害她。”徐馨真地很担心,以轩萱现在的处境,只要张延秀稍微做点手段就能很轻易灭掉普渡慈航和除掉轩萱。在轩萱离开后,张延秀的两名护卫也退了出去,张延秀也不管外面有没有人在看,站起身来捏了捏徐馨的鼻子。装做不高兴的样子说道:“馨儿你啊,一点都不了解和相信自己未来的相公,这让我们以前怎么能好好过日子啊,我放过普渡慈航自然是因为普渡慈航有其存在的原因,至于我和轩萱地个人恩怨,因为她很不甘愿的救过我。所以只要她不再对付我,我当然会放过她了。可你现在真得让我有些生气,你要我怎么处罚你?”徐馨没有反抗,而且她竟然脸红了,可脸红一阵后,又突然推开张延秀,跺了跺脚说道:“谁要嫁给你这混蛋,还故意叫人家馨儿,你平时不是一直喊我叫疯丫头的吗?这次怎么不喊的,只有真心对我好的人才能叫人家馨儿。你这家伙根本就不会真心对人家好。还喊人家馨儿,气死人家了。” 徐馨生气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而且是张延秀没见过的,潘怡婷生气地时候总是冷冷地;郑香伶张延秀还没见她生气过,就算郑香伶内心真的很气愤也会当没人的时候才发泄出来,绝对不会在张延秀面前发脾气;小迷糊是经常发脾气,可她发起脾气来就像个小孩子在胡闹,不像徐馨现在这种样子,是在害羞,也是在撒娇,最后张延秀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了徐馨,闻了闻徐馨的秀发,徐馨也不反抗,而是靠在张延秀的怀里,中军帐外有将领要来通报一些事情,一眼见到如此情景马上闪了出来,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延秀,这个还是我来吧,你是还有很多要事要去办,相公知道你的心意,但国事为重,延秀你还是回去忙你地事情吧。”张延秀捧着手中的碗,将碗中的汤yào一勺一勺地舀给王谮喝,王谮还不能说话,但他的眼神也是在支持黄绯,张延秀在他身边伺候他已经三天了,这已经足够了,但张延秀真的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张延秀成为内阁大臣的他已经知道了。“义父、义母,伺候义父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朝廷目前根本就没什么大事,有的只是那群老家伙在互相扯皮,像市井中人那样讨价还价,吵来吵去,实在是无聊死了,那种地方我可是一刻也待不了,锦衣卫内也没什么大事,一切都在慢慢回到正轨,不过过程慢了点罢了,太多的空缺,可新地人选却一定要慎重,因此急不起来,既然是在那边浪费时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2 章 ,那还不如来照顾义父,等下再去看看皇上和太子如何了。”因为张延秀地坚持,还有那些黄绯听不懂的话,最后黄绯不再劝张延秀了,王谮则挪动了一下手,将张延秀地手握住。 就在这个算是比较温欣的时刻,张承德突然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闯进了王府的卧房,对张延秀说道:“少爷,少爷,紧急情报!”张延秀瞪了张承德一眼,但王谮已经将他的手移开,闭上了眼睛,张延秀将碗jiāo给黄绯,说道:“义母,义父就jiāo给你照顾了,我先出去一下。”黄绯接过张延秀手中的碗,坐回王谮的身边,说道:“放心吧,你义父说过,他还要陪我十年,我知道他绝对不会欺骗我的,延秀你去吧。”黄绯温柔地将汤yào喂给王谮喝,这两人真的很恩爱,比世上那众正常的夫妻还要恩爱。 “少爷,大同出事了,兵部那群混蛋故意把消息压了几天,我们北镇抚司的情报网刚刚才恢复,因此到现在才得到消息,瓦拉大军三十万已绕过大同,兵临紫荆关!”张延秀有些惊呆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并且是一个比一个厉害,魏孝忠叛逆才刚刚被平定,内患刚平外敌又来,三十万瓦拉大军先是兵围大同,大同总兵因大同兵力不足,士气低落只能选择在大同坚守不出,瓦拉大军在强攻大同五日付出高伤亡后并没有像兵部尚书所预计的率兵撤回瓦拉境内,而是带领大军绕过大同,直接杀向大明腹地,向京城攻来。 瓦拉大军一路上进军得十分顺利,所过州县官员和将领不是放弃抵抗投降瓦拉大军,就是丢下百姓和士兵独自逃亡,也有几人率领当地民团抵抗者,但与三十万瓦拉大军相抗,结果只能是兵败而亡。瓦拉大军攻入大明腹地后就地征集粮草,放纵士兵大肆抢掠和屠杀大明百姓,如今已兵临北京门户紫荆关,一旦紫荆关被破三十万瓦拉大军不出三日便可兵临京城。面对如此的危急时刻,兵部尚书那混蛋先是不顾大同方面受到瓦拉大军围攻,不派一兵一卒增援,随后又判断错误认为瓦拉大军只要劫掠一番便会退去,大同以南之地没有做任何的防备,造成了瓦拉大军轻易攻入大明腹地的局面。最后兵部尚书更是故意将一系列战报全部隐瞒了下来,如果不是锦衣卫情报系统的即时恢复,可能要等到瓦拉大军兵临京城众人才会得到消息。 “兵部尚书那混蛋,我要拔了他的皮!承德,我父亲和内阁大臣们得到这个情报了没有?”张延秀真的是很生气,就是因为兵部尚书一人的决定,让朝廷随时可能面临瓦拉大军的攻击,更是苦了山西与河北的百姓,蒙元余孽一向只有被朝廷欺压的份,这次让对方杀入大明腹地,大明朝廷颜面大失。“我已让小单将消息送到老爷那里,估计现在老爷正在和内阁大臣们讨论,北方的难民已经开始大量涌入京城,不久京城百姓也会很快得到消息,请少爷你定夺。”张承德折下一段树枝,再将树枝折成了好几段,他在等候张延秀的命令。“承德你马上去组织人,将五城兵马司也调动起来,加强京城四门的警戒,同时让人通知徐馨,请她再回京军大营坐镇,还有徐公爷那里也要马上将消息送过去,我去宫里看看,如果那群家伙还是吵吵闹闹个不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这群混蛋,从上到下没一个有用的,都是些只会嘴上说得好听,其他的事情什么都干不来的混蛋!”张延秀急急忙忙地进了宫,他才刚到内阁大臣办公的门前,就听里面吵吵闹闹的,张延秀马上吩咐身边的人将附近的锦衣卫召集起来,百无一用是书生,真到了国家危亡的时刻,十个文臣还不如一个武将。 第四卷第六章 军情(下) “张指挥使,瓦拉大军的消息是不是出错了,锦衣卫在平定魏孝忠叛逆中损失惨重,如今你们的情报网刚刚恢复,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也是难免的。”张延秀站在外面静静地听着,门外的侍卫是锦衣卫的人马自然不出声,伺候的小太监也不敢多话。单独由锦衣卫所提供的情报难免会让人有所怀疑,这点张延秀还可以理解。“锦衣卫的情报是不会出错的,要确认只要派几匹快马到紫荆关一查便知,无数的难民也正在来京城的路上,如果我们现在不做些准备的话,一旦难民涌入京城一切就都来不及了。”户部尚书又开始头疼了,为银子头疼,还好从魏孝忠府上抄了两百多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足够应付难民的了,不过之前要将这笔银子填补国库亏空的计划又泡汤了。 “一切都是我兵部之过,都怪本人选人不当,任用了这样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去担任大同总兵,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我会亲自向皇上请罪的。”兵部尚书所说的根本就不是人话,大同之所以有今天的这种局面,兵部要承担很大的责任,从上到下吃空额,吃兵饷,还帮着皇亲国戚吞并士兵的农田,前段时间更是大量拖欠军饷,闹到大同守军人数不足在册的一半,如果不是自己和太子的那些银子,大同士兵很可能早就打开大同城门迎瓦拉大军入城了。士兵都是些不认识字的粗人,他们不懂什么国之大义。他们只知道没有粮食,没有钱,自己吃不饱,家人跟着挨饿还要让他们去跟蒙元余孽拼命,他们绝对不干!兵部尚书根本是在推脱责任,张延秀如今就想将里面这个贻误军机地混蛋抓起来。 “现在还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诸位大人我们首要考虑的是如何应对三十万瓦拉大军。如今瓦拉大军已经兵临紫荆关,形势危急。紫荆关一失瓦拉将直接兵临京城。”张佐并不想在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上跟内阁大臣们争论什么,如何击退瓦拉大军才是首要大事。“我的意思是马上命京军进城,守卫京师安全,同时命令各地官员率兵勤王,全力支援紫荆关,只要瓦拉大军攻不下紫荆关,其自会退去。这也是无奈之举,二十多万京军精锐在外无法即时赶回,我等手上能调动的军队不足,只能先保住京城地安全了,因皇上还在休养,太子昏迷不醒,还请诸位大人与我一同签署调令。”要调动大军没有皇上的手谕是不行地,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也只是管兵不管调兵。兵部尚书加强京城防御的建议得到了多数内阁大臣的支持,张延秀却在门外气得直咬牙,什么烂主意,根本就是在一味避战想保全自己,而不顾在外作战和士兵和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京军现在首要要做的是马上去支援紫荆关。各地勤王之师先不说能有多少地方官员和卫所能够前来勤王,就算有也先要花费较长的时间动员和征集粮草军械,可能在赶到紫荆关之时瓦拉大军已经破关而入,再说各地的士兵素质参差不齐,用来对付精锐地蒙元余孽瓦拉大军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内阁大臣怕死,怕担责任,如此的态度还不如那些在外面吵吵囔囔的东林党苍蝇们,张延秀见人都召集了起来,直接带着人冲了进去,张佐此时正被众位内阁大臣们逼着要其同意兵部尚书的提议。 “兵部尚书。你这个大明罪人。辜负皇恩,不顾皇上安危瞒报谎报军情。致使蒙元余孽兵林紫荆关,本佥事现在怀疑你暗通瓦拉,卖国叛国,来人将其拿下,押赴北镇抚司严加审问!”张延秀身后的锦衣卫不顾兵部尚书的大声叫喊,不一会就将兵部尚书的官帽官服扒了下来,人也绑了个结结实实,最后张延秀嫌兵部尚书太吵了,先是两个大巴掌,然后随手抓起一块抹布塞进兵部尚书的嘴里,让锦衣卫将其带了下去。一开始张佐想要阻止张延秀,但最后张佐没说什么,只是有些担心,也有些无奈,张家已经是在风头浪尖上了,既然如此那还怕再多几波大浪吗?!“父亲,孩儿没办法了,为了大明天下孩儿只能这么办了。”张佐点了点头,说道:“皇上那里为父会亲自为你请罪地,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内阁大臣见到张延秀如此胆大妄为,实在受不了张家两父子的无视,大声地叫喊了几句,张延秀身后的锦衣卫马上将这些人围了起来。 “父亲,孩儿打算亲率三万京军精锐赶往紫荆关支援,紫荆关只有两万守军,一旦瓦拉大军强攻势必不保,只有守住了紫荆关才能守住京师,一旦瓦拉大军攻破紫荆关,我京城大军势必士气低落,根本无法抵挡士气高昂的瓦拉大军进攻。”张佐没说什么,马上起草了一份手令,让内阁大臣们也签上其姓名,内阁大臣一开始誓死不签,结果锦衣卫马上拔出了兵器,内阁大臣不得已只好签上自己的姓名,张佐知道这下已经将内阁大臣们全都得罪了,但是张佐也是豁出去了,为了大明江山,为了皇上和太子,儿子要上阵拼命,他这个当父亲的还怕什么,同时张佐也相信子虚帝,大不了等子虚帝醒来后,两父子一起请辞,回南京老家。 从九万大军中挑选三万人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摆在张延秀面前地有大难题。第一个难题是士气问题,魏孝忠之乱让十万京军自相残杀,将近一万人的伤亡,几位将领的阵亡,军中的中坚力量中下军官也受到了很大的损失,新任命的军官虽然是从各营中直接提拔的,但还需要磨练和接触一段时间,如此的局面直接造成了京军士气不振。再加上听说要面对三十万瓦拉大军,三万人的士气低落得可怕,还好没有出现士兵逃亡的局面,京军大多都是京城人士,每个人都能查到其家人所在,马上当逃兵是不可能地。为了解决士气问题,张延秀只能用一些最简单地方法,杀牛备酒犒赏三军,牛ròu吃着,烈酒喝着,又每人分发了三个月的军饷,士气多少是有所提升。 第二个难题是军械装备问题,军粮和军饷并不是问题,京城平日就储备有大量地粮食,军饷如果不足可以直接向京城的大商家征集,户部还是有底子支持三万人的军队出征,但对付蒙元余孽一向是以火器为主力,可京军大量的军械都被徐敬业所率领的平南军所带走,神机营也在南方暂时无法赶到京城。火器不足,让工部赶制根本就来不及。不仅是最重要的火器,连普通的刀剑、盔甲、箭枝也同样储备不足,到目前的情况只能保证九万京军一人一件兵器和盔甲和十万枝箭,最多一万出征士兵所需的军械。工部已经彻底忙开了,动用武力和威胁而成为内阁首辅的张佐下了死命令,工部必须在五天之人准备好三万人出征所需要的军械和五十万枝箭,整个京城的所有大小作坊和铁匠铺也全部被征用,如果工部的官员不能完成张佐所下的命令,领头的几位全部以通敌罪抓起来,关到北镇抚司去,上头的官员被威胁,下面的官员就更惨,如果真的是死定了,上头的官员也会想让其下面的官员陪葬,一层一层的逼下来,所有牵连到的人全像疯了一般一宿一宿地熬夜,拼了命也要把命令完成。 在工部加紧制造军械之时,张延秀也没闲着,一边好酒好ròu伺候着,一边加紧各种cāo练,这是从徐馨那里学来的方法,也是徐敬业教给徐馨的,为将着在战前必须让士兵保持高昂的士气和斗志,但过于旺盛的精力反而会让士兵太过放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边给于士兵极好的待遇,一边用cāo练的方式来消耗士兵多余的精力,同时也让士兵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胡思乱想,吃饱了就练,练累了就睡,睡醒了等待命令,这样几次下来就能很好的提升士兵的士气和培养其服从命令的习惯。张延秀通过五天的疯**练终于让眼前的三万人不再胡思乱想,勉强达到出征所需要保持的士气。可就在工部勉强完成张佐所jiāo付的任何,三万大军要出征支援紫荆关之时,一个可怕的消息传来,紫荆关被瓦拉大军攻破,三十万瓦拉大军最快三天就可到达京城,伴随这个可怕消息而来的是无数的难民涌入京城,使得京城的治安变得十分混乱,各种流言快速地散布开来,京城里人心惶惶,百姓疯狂地购买大量的米粮做储备,一些大户已经开始逃往外地,朝中众多的官员趁机一起声讨张佐和张延秀父子,大骂张佐、张延秀父子贻误战机,到了这个时候,子虚帝不得不带病上朝。 第四卷第七章 出战(上) 子虚帝脸色苍白地坐在龙椅上,身边站着两名小太监伺候的,不远处三名太医抱着医箱随时准备对付突发*况,见到子虚帝出现,百官可不管子虚帝的身体受不受得住,除了几个小党,还有楚党和新齐党,也就是温邵弘独自建立起来的新党派,其他跟内阁大臣们有关系的党派,连同东林党也都站了出来,其他党派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有人在内阁就代表着能够更接近皇上,而东林党则是一直希望能够限制张佐和张延秀这对父子的权力。几个内阁大臣代表众人开口,一次指出了张佐、张延秀父子,特别是张延秀**罪状,随后一个个官员站出来附议,可子虚帝并不说什么,而是吃了几颗太医的yào丸,张延秀穿着盔甲站在朝堂上也是什么也没说。当其他官员弹劾完张延秀后,温邵弘想也不想直接站了出来,为张佐、张延秀父子解释,楚党众人也在思考了一阵后站出来支持张佐和张延秀父子,可到现在张佐和张延秀父子还没有说一句话。 “延秀,你并不是武将,为何今日穿着盔甲上朝?!”子虚帝终于开口了,不过并不是百官所希望的断言。张延秀这个时候才站了出来,盔甲上的鳞片互相撞击着。“皇上,军情紧急,臣恳求皇上批准臣率领三万京军出城布防,以抗瓦拉先锋,京城士兵低落,民心动摇,如不能以一场胜利激励民心,一旦瓦拉大军兵临京城将军无战心。民无斗志。”张佐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说道:“皇上,臣愿意以全家老少为我儿立下军令状,我儿延秀必可大胜瓦拉先锋,如今京城中谣言四起,大量百姓还有朝中的一部分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3 章 甚至已经做好了随时逃离京城地准备,为了我大明朝之江山社稷。也为了京城安危,我们需要一场胜利。”张佐和张延秀都跪下来了。百官又闹起来了,全都反对张延秀的请求,并且还有人说张延秀是为了逃避皇上的处罚,故意要带兵出城然后逃跑,众多官员强烈要求子虚帝马上严惩张佐和张延秀父子。 “来人!”守卫太和殿的侍卫遵从子虚帝的命令冲入太和殿,这些侍卫并不是锦衣卫,而全部都是子虚帝的御前侍卫。众多官员在幸灾乐祸,温邵弘在为张佐、张延秀两父子担心,楚党则在开始后悔。张佐和张延秀又不说话,也不解释,等候子虚帝的决断。兵部右侍郎,一位郎中,两位员外朗,一位主事。户部左右侍郎,六位官员被子虚帝一声令下全部取下官帽,扒下官服,拉出来杖毙而亡,子虚帝地理由很充分,贪污渎职。致使大同被围,瓦拉大军攻入大明腹地,百官胆寒。“你们不放心让张延秀带兵出城迎战瓦拉先锋,那你们这些平日里拿国家俸禄,吃国家米粮的官员们谁愿意领兵出战!”没有官员吭声,其他官员是害怕,东林党人则知道自己不是领兵地料,真领兵出战将会让三万士兵陷入死地。子虚帝尽量控制着让自己不生气,到了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倒下,就在这个时候杜孝昆突然冲进了太和殿。十分激动地说道:“皇上。皇上,太子千岁醒了。太子千岁终于醒了。”子虚帝笑了,他也很是高兴,但子虚帝还是对杜孝昆说道:“朕知道了,你去转告昭德,朕等下就去看他。” 杜孝昆跑了出去,子虚帝的脸色再次变得很不好看。“延秀虽然一向喜欢胡闹,甚至闯祸,但他对我大明朝,对朕对太子,那是忠心可忠心可昭日月,为了朕和太子,张佐和延秀两父子可以把命jiāo出来,无怨无悔。可你们呢?国家大难之时,还是依旧忙着争权夺利,一个个平时高喊着心系天下百姓,可如今山西河北一地的百姓正遭受蒙元余孽之苦,你们可曾想过要去如何解救那些百姓,个个贪生怕死,只顾自家安危,朕养你们这些人有何用!”东林党人一下子全站了出来,说道:“皇上,我等忠心亦可昭日月,我等愿意随军出征,解救正受刀兵之苦的百姓。”东林党说的是真心话,他们可以将家中的所有男丁拉出来去对抗瓦拉大军,可随后那些跟着说的官员让子虚帝看着恶心。“罢了,朕知道你们地忠心,也知道你的忧虑,朕还不想让你们这些文人白白上阵送命,传朕旨意,兵部尚书抄家、斩立绝,家人发配边疆。同时嘉奖张佐为忠信候,赏五千户,命其子张延秀率三万京军出城布防,迎击瓦拉先锋。”张佐封侯,百官哗然,但这个时候没人敢再说什么,不过让百官奇怪的是张延秀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封赏,仅以锦衣卫佥事的身份率领三万京军,从大明朝开国至今根本就没这个先例。 “皇上,你怎么能把老臣给忘了,老臣虽然年老,但是还上得了马,老臣愿意以副帅之身份协助张大人抗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身上也穿着盔甲,但走起路来明显有些累,如今他正站在太和殿的大门外喘气,子虚帝见到如此情景急忙命太监去扶住他。张佐对张延秀小声地介绍着。镇北侯在边疆对抗鞑靼三十多年,立下无数战功,是凭本事一刀一qiāng打出来的,鞑靼之所以衰弱得如此之快,几乎被瓦拉吞并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位老侯爷。如今镇北侯已经七十有三了,居住在京城以含饴弄孙好不自在。任谁也没想到这位老侯爷,老将军会突然出现。“皇上,臣地确是老了,穿着这身铠甲走没几步就累了,但是臣还没老糊涂,老臣的脑子还很清醒,老臣与蒙元余孽作战多年,最了解其作战方式了,请皇上批准老臣上阵助张大人一臂之力。” 子虚帝还在犹豫,虽然子虚帝也尊敬镇北侯这位老将军,但镇北侯并不是自己人,当年也是子虚帝设计让其放下兵权回到京城了,更何况镇北侯真的是老了。见子虚帝犹豫,镇北侯再次恳求道:“皇上,老臣七十有三了,本来老臣以为国家再也没有用到老臣的地方了,老臣也就不再多想,在家中逗逗几名重孙,躺在床上等死就行了。可如今国家正处于危亡之际,朝廷缺少善战之将,老臣想老臣还多少有点用处,因此老臣来此想力劝皇上出兵迎击瓦拉,蒙元余孽一直没有忘记打回中原,重建大元帝国的梦想,连番的胜利已经让蒙元余孽野心极度膨胀,如果朝廷再不出兵迎击给予其重重一击,则京城危以,大明危以,为了京城安危,也为了我大明江山,请皇上给老臣这个机会,让老臣为我大明朝流尽最后一滴血。”镇北侯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可子虚帝还有些犹豫。 “皇上,臣愿降为副帅,由老侯爷为主帅,臣并没有什么带兵地经验,也没有与蒙元余孽带兵作战过,朝廷此刻实在欠缺一个能征惯战的将领,请皇上不要再犹豫了。”张延秀在张佐的示意下主动退让,可子虚帝还没开口镇北侯却急忙说道:“万万不可,老臣已经老了,远没有张大人在京城中的威势,更何况皇命以下岂能再改,老臣为副便可。”看到镇北侯的退让,子虚帝终于下了决心,以张延秀为主帅,镇北侯为副帅,率领三万大军出城迎击瓦拉先锋。同时任命张佐暂带内阁首辅一职,主要负责京城内的治安,子虚帝这次上朝是硬撑着的,加上内心再次激动,在看过虚弱的太子后又昏了过去,太医们急忙救治。此时瓦拉先锋四万余众已经从紫荆关杀出,直扑京城。 为了稳定京城治安,也为了制止流言,张佐下令严格盘查京城四门,只许进不许出,京中任何大户特别是商贾和官员都不许举家迁出京城,发现逃匿者马上抓拿,家产一律充公。京城内所有的粮店严禁囤积粮食抬高价格,朝廷征调大半粮食作为军粮,同时下令京城中所有的护院武师全部集合,并收缴各大家中地所有兵器,将护院武师集中进行整编,协助京军保护京城安全,以补充京城兵力之不足。最可怕地是,锦衣卫大量出动,对于在京城内散布各种不利于朝廷的谣言,动摇军心士气,煽动民众逃亡者有一个抓一个,全部就地处死。在一间茶楼内,一名从北方逃难地难民正在对众人说瓦拉军有多可怕,朝廷军队如何不堪一击,而身边有两名京城百姓也附和着劝着众人赶紧逃跑,逃出京城的时候,一群锦衣卫冲进了茶楼,将散布谣言的三人抓了起来,拉到了楼下茶楼的门前,三刀下去三颗人头落地,血喷了茶楼门口一地,围观的人都吓坏了,机灵的掌柜赶紧拿银子塞了过去,五城兵马司的人很快就来收拾尸首,掌柜的又送了些银子出去,在张佐下令的第一天,就有一千三百多人因为散布谣言而被锦衣卫所斩杀。 第四卷第七章 出战(下) 紫荆关之所以失守,一方面是因为紫荆关长年没有战事,士兵松懈,关隘年久失修,日常储备之军粮和器械不足一半。另外一方面也是主将无能,瓦拉大军进攻紫荆关时用的是最古老的方法,驱使百姓向紫荆关逃跑,骑兵跟在百姓身后,以大明百姓为盾牌进攻城门,紫荆关守将先是犹豫不决放百姓进关,随后又是见瓦拉骑兵攻到城门后就放弃了抵抗弃关而逃,这个跟兵部尚书有亲戚关系的守将虽然跑回了京城,但马上就被张佐抓了起来,现在全家正关在大牢内等待子虚帝的再次苏醒。 张延秀在率领三万大军出城之时心情十分的复杂,太子醒了,只是身体十分的虚弱,但只要人没事一切都会好的,湘缃的孩子也保住了,张延秀对此很是高兴,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了,至于其没有得到任何封赏之事,他并不在乎,反正父亲已经封了侯,其实这也是皇上对其的赏赐,张佐的功勋并不足以封侯,但加上张延秀的功勋,封侯是应该的。公事上没有烦恼少了,可是家事还是让张延秀担心,张佐是以全家人的xìng命作保,虽然子虚帝没说什么,可一旦战败一定会有人将此事重新提出来作为把柄攻击他们。潘怡婷也很为张延秀担心,就连徐馨也是,潘怡婷和郑香伶两人都说了,如果张延秀战死在杀场上,那么她们两就自尽追随张延秀,这让张延秀一边很感动。一边却很愧疚,与敌血战是男人大丈夫的事情,就算是战死了也是应该地,可现在却要牵连上家中的女子,这让张延秀的心里很不好受。 三万大军迅速地开拔,锦衣卫新收集的情报刚刚送到,瓦拉二十多万大军驻守紫荆关进行修整。整个紫荆关内已经成了地狱,被捕获的大明百姓男子可以随意地杀戮。女子则任意地糟蹋,大同方面也传来情报,十万瓦拉援军出现在大同城外,很可能是前往增援紫荆关的主力,看情形瓦拉的可汗是铁了心要攻破京城,其手下四万先锋随时可能与张延秀所率领地军队遭遇。张延秀与镇北侯商量之后,在紫荆关到京城也就是瓦拉军队的必经之路一个小山坡上建筑工事。将四周所有百姓全部征调为民夫,协助官兵搭建pào台,挖掘壕沟,放置鹿角,布置陷阱,以坚固地营地代替野战,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如果再选择与主力为骑兵的瓦拉蒙骑进行野战,其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老侯爷。探马来报,瓦拉先锋已经距离我们只有一日的路程,我现在所担心的就是瓦拉先锋不与我方jiāo战,而是直接绕过我方,进逼京城,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们就必须与瓦拉先锋四万人进行野战。”张延秀这些日子来对镇北侯十分的尊敬。一开始反而让镇北侯有些许不安,张延秀在京城地名声那可是远近闻名的,一个狂妄嗜血且前途无量的年轻人突然对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老人很是尊敬,这的确是让别人想到其他一些什么,但经过几天的接触,人老成精的镇北侯很快就了解了这位少年新贵的脾气,年少轻狂,但张延秀本身很是佩服那些有本事地人,而且张延秀也有很高的自觉,那就是他清楚他以前根本就没带过兵。也不曾与瓦拉等蒙元余孽打过仗。 “延秀你放心吧。瓦拉先锋一定会直接进攻我们的营地的,瓦拉人善战。这与他们的祖先是一样的,但他们同样缺少头脑,不会像我们这样使用计谋,一连串地胜利早就让那些瓦拉人傲气十足,将我大明的所有军队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在此扎营,瓦拉先锋一旦发现势必来攻,只是其攻击之法很可能也是用上老办法,驱赶百姓在前,以百姓来消耗我们的陷阱和鹿角。”在张延秀的一再要求下,镇北侯直接称呼张延秀为延秀,不再喊其为张大人,一想到瓦拉的进攻之法,镇北侯也是一声叹息,但马上就发觉自己老了,慈不掌兵,当年为了对抗鞑靼,死在其手上的鞑靼牧民和大明百姓可不在少数。“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先做好更多的准备,最前端的士兵主要以京军精锐为主,督战队在后,如果瓦拉先锋真以百姓为前锋,我们只能选择将其全部shè杀,相信那些老兵还是能狠下心肠的,我们不能为了少数人的xìng命而拿大多数人地生命冒险。在后地民夫也不要马上全部解散,留下一部分青壮用以搬运箭枝和火yào,同时负责救治伤兵,关键时刻可以作为后备队,我们手上的兵器还是足够再武装一万人。”镇北侯完全同意张延秀地做法,为将者重要的不是其勇猛,而是在于能够拥有一颗冷酷的心。 一日后,瓦拉先锋在得知明朝军队在其前方驻扎并修筑工事后,四万骑兵马不停蹄地向张延秀所率领的三万京军攻来,进攻张延秀营地的正是三千多名被瓦拉骑兵所驱赶的大明百姓,最前方的几十处陷阱已经全部被逃难的百姓所破坏,为了让百姓们跑得更快点,瓦拉骑兵时不时地冲到百姓身后砍上几刀或是shè死几个人,老人、小孩、fù女众多百姓哭喊着向张延秀的营地逃去,希望自己的士兵能够救救自己,可迎接他们的却是大明士兵所shè出的弓箭。张延秀亲自带着督战队在阵前督战。“所有弓箭手听命,正前方无差别shè击!”很多士兵有些迟疑,一迟疑所遭到的就是督战队的鞭子。“shè箭,先冲击营地正前方的乱民和其身后的瓦拉骑兵全部shè杀。你们都有亲人在京城等你们回家,如果你们不shè杀那些人,那么死的就是你们,瓦拉人将跟在那些乱民身后杀进营内。你们要清楚,在我们身后是我大明的京师,里面住着你们的家人,放箭!” 三千难民在一瞬间被shè杀了两千多人,其他的全部倒在了地上,聪明的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瓦拉骑兵并没有因为所驱赶的百姓失去作用而停止进攻,在他们身后几里还有其三万五千人的主力,经过无数的轻易胜利,在瓦拉人心中大明的士兵不过是一群没用的家伙,根本就挡不住他们的弓箭和弯刀,只要冲到大明士兵面前,那些胆小鬼就会像兔子一样四周奔逃。可这次,瓦拉人错了。无数的箭枝在空中jiāo错,战场上不停有人被弓箭shè中,受伤的士兵被民夫抬了下去,落马的瓦拉骑兵马上被同伴的战马踩成了ròu泥,五千骑兵只冲到了一半就损失了两千人,张延秀事先布置的陷阱、鹿角和壕沟造成了瓦拉骑兵很大的伤亡,但是瓦拉骑兵没有退缩,继续向前冲锋,在他们身后主力骑兵已经冲了过来,张延秀马上下令弓箭手后撤,火铳手站在栅栏身上点燃了火yào的引信,一阵阵地巨响,无数的黑烟,伴随着瓦拉骑兵落马的惨叫声,普通火铳的命中率虽然很差,但两千支火铳一起shè击其威力实在可怕,张延秀这次带出了四千支火铳,分为两组人轮流shè击,两次shè击后,五千瓦拉骑兵只剩下了几百人,但他们还是继续无畏地冲锋着,就要冲到营地的栅栏前,为了节省火yào,张延秀直接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4 章 令长qiāng兵出击,将剩下的瓦拉骑兵全部勾下马,乱qiāng捅死。 见到先锋五千骑兵全部战死,瓦拉将领愤怒地下达了总冲锋的命令,三万五千人分成几队对明军营地发起了疯狂的冲锋,镇北侯派人让张延秀回到主帅应该在的地方,张延秀同意了,看着向一个方向冲来的瓦拉骑兵,张延秀松了一口气,如果瓦拉人分成四面向营地冲锋,那就危险了。镇北侯站在山坡的最高处,用张延秀带来的西洋千里眼看着瓦拉骑兵的调动,见到瓦拉骑兵只攻一面,他跟张延秀一样也松了一口气,只要瓦拉骑兵全部从正面进攻,镇北侯就有把握将这些瓦拉人全部送入地狱。“延秀,瓦拉骑兵已经进入了火pào的shè程之内,看来敌人还没有发现我们拥有火pào,瓦拉人正打算以密集的阵行冲击我们的阵地,我们最前方的士兵将受到很大的压力,密集阵行的骑兵所shè出的弓箭将带给我们的士兵很大的伤亡。”张延秀接过镇北侯手中的西洋千里眼,看了几眼后马上说道:“再等等吧,瓦拉大部还没有全部进入火pào最远的shè程,我怕火pào一响瓦拉骑兵全部退出去,前阵的弓箭手,连弩兵还有火铳绝对能够抵挡住一阵,等瓦拉大部进入shè程后再下命令。”镇北侯再次拿过千里眼看了看,只是思索了一会就点头同意了,明军前阵的上空再次互相飞舞着无数的箭枝,最前方的鹿角和陷阱已经被全部破坏了,弓箭给瓦拉骑兵所造成的伤亡越来越小。 第四卷第八章 惨烈(上) 火铳shè击的声音再次响起,但瓦拉骑兵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对越过壕沟向营门直接发起进攻,他们将一袋袋的沙土扔进壕沟,随后转身就离开,在他们身后马上有人顶替其位置,向明军的大营shè出一箭后再将沙土倒进壕沟,明军的盾牌手坚持着自己的岗位,高举着盾牌为同伴抵挡瓦拉人的弓箭,但正面火铳手的伤亡不断地增加,张延秀直接下令所有的弓弩手和火铳手全部压到前阵,对瓦拉骑兵采取全面远程压制,壕沟是保不住了,张延秀和镇北侯都不想派兵出营,既然如此那就让瓦拉骑兵为其面前的壕沟多付出点代价。 不断有人倒在弓箭之下,瓦拉骑兵被大明士兵彻底激怒了,死去的战马和战死的士兵的尸体也成了填埋壕沟的工具,当壕沟已经被填埋出几条道路之时,瓦拉骑兵全部压了上来,用手中的弓箭给予大明人一些教训,让那些胆小的只会躲在栅栏后面的大明人看看什么才是神shè手,只要再将壕沟填埋出一条道路,所有的瓦拉骑兵就可以如狂风一般席卷整个明军军营!前阵的伤亡因为瓦拉骑兵如飞蝗般的弓箭一直在快速增加,民夫的伤亡也很大,他们要将弓箭和火yào搬到前阵,还要将伤兵搬到后方,没有任何防护的民夫很轻易地就被瓦拉的弓箭所shè穿,士兵们拿上来的箭枝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是明军自己制作的铁箭头。 “老侯爷,可以了吧。现在瓦拉先锋全部密集地站在火pào地shè程之内,正是发挥火pào最大威力的时候。”镇北侯点了点头,此时的确是发挥火pào最大威力的时候,两人一声令下,所有的火pào掀开遮盖物,火pào手迅速地将火yào放入pào膛,随后马上放入pào弹。跑回自己原来的位置,cāopào手点燃火yào。就在瓦拉骑兵收起弓箭准备冲锋的时候,明军大营地山坡上雷声震天,四十门火pào瞬间齐鸣,pào弹从天而降,再穿透两名瓦拉骑兵的身体后落到了地上,产生了bàozhà,张延秀这次出来带地全部都是最新开花弹。而不是普通的实铁弹,瓦拉骑兵被zhà昏了头,阵行全乱了,受惊的战马不受控制地向四周逃跑,火pào还是在继续shè击,瓦拉统帅突然不顾一切地发出了冲锋的命令,瓦拉骑兵在控制住了座下的马匹后也不顾一切地执行命令,向明军营地的大门发起了冲锋。 无数条绳索套住了营地的大门。营地箭楼上地士兵全部被shè成了刺猬,上去只有死路一条,很多栅栏也被绳索套住,无论骑在马上的瓦拉骑兵是生是死,只要战马没有倒下就会继续拉扯栅栏和大门,在瓦拉骑兵亡命的攻击之下。最前方的栅栏出现了好几个缺口,撕开缺口的瓦拉骑兵蜂拥而入,也不管身后的同伴是否跟上,明军的火pào造成了他们身后同伴多大伤亡,最前方的瓦拉骑兵只知道冲进明军地大营,杀光眼前的胆小鬼们。前阵已经快抵挡不住了,冲入营地内的瓦拉骑兵十分的凶狠,并不断向营地大门聚集,军营的大门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瓦拉骑兵所占领和打开。 “延秀。火pào已经令瓦拉军的前后两军出现了一个大地空挡。可以下令反击了。”张延秀仔细看了看,火pào的猛烈轰击给瓦拉骑兵带了巨大的伤亡。也使其前军和后军之间出现了一个大的空隙,那是由火pàopào弹所造成的死亡地带,瓦拉的战马虽然不畏惧明军的火铳,但是四十门火pào的轰鸣使战马十分的恐惧。张延秀将千里眼jiāo给镇北侯,说道:“这里就麻烦老侯爷了,我亲自带人反击,让那些蒙元余孽们看看,我大明朝廷不是好欺负的,擂鼓!”十三面大鼓同时响起,张延秀亲自带领一万中军,整齐地踏着步伐向山下压去,京军前方一万人已经全部陷入了混战,瓦拉骑兵一共有六千多人杀进了大营内,分成几批全力向军营大门杀去,因明军前方大半都是远程士兵,手持长qiāng作战地士兵不足四千,无法克制瓦拉骑兵地疯狂进攻,火铳手们大多集合成几队,主要一齐shè击高高在上的瓦拉骑兵,但因为火铳地命中极低,装填又费时,对瓦拉骑兵造成不了太大的伤亡,为了保存实力镇北侯在张延秀出击后马上命令所有的火铳手和弓弩手全部退到中军,在第二道栅栏处集阵,军中的神shè手全部登上第二道栅栏后的箭楼,各自准确地shè杀瓦拉骑兵中的善战之人。 一万的生力军,并且全部用来对付骑兵的长qiāng兵,冲入营内的六千瓦拉骑兵被分割包围成几块,这些瓦拉骑兵见自己被包围,不仅没有投降,反而疯狂地想要突围,但他们所面对的是一个个由长qiāng所组成的qiāng林,马匹撞在长qiāng上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下马作战也对抗不了长qiāng兵后面的刀斧手。营地外的瓦拉骑兵很想救援营地内的同伴,但大明军的火pào威力实在是太大了,能冲过死亡地带的骑兵所面对的也同样是可怕的长qiāng兵和返回的火铳手。营地内的六千瓦拉骑兵全部战死,但大明士兵也付出了四千人伤亡的代价,瓦拉骑兵在损失过半后停止了进攻,营地内外遍地都是双方所留下的尸体,镇北侯马上下令停止pào击,四十门火pào热得可怕,如果再继续pào击下去很可能会zhà膛。 趁着瓦拉先锋停止进攻之际,镇北侯咳嗽着下达了一连串命令,后军的民夫分成几组分别负责修复损坏的栅栏,寻找没有断气的士兵,如果是大明将士就赶紧救治,如果是瓦拉骑兵马上补上一刀,一些民夫身上都带着干活用的斧头和镰刀,用斧头和镰刀杀掉几个瓦拉伤兵还是简单的;大批无主的战马被集中了起来,三万京军中只有两千骑兵,虽然很多士兵也会骑马,但京城目前极缺战马,捕获来的三千瓦拉战马随后被分发了下去,组成五千人的骑兵;众多的火铳都已滚烫,火pào更是热得可以煎鸡蛋,但军营所在之地并没有什么大的水源,清水十分的宝贵,还要用来救治伤员,镇北侯只能用老办法,让士兵集中起来撒尿,用收集的尿水使火pào和火铳降温,虽然这个办法很有效,但是那个味道十分的难闻;兵器和弓箭还有散落在地上的火yào都要收集起来,明军的弓箭消耗很大,但瓦拉骑兵也为张延秀他们留下了很多的箭枝,再从死人身上拔下一些还能用的弩箭,暂时不用为箭枝不足而发愁,一部分士兵的兵器因作战也损坏了,但张延秀这次带来的兵器并不多,反而是pào弹和火yào带得很充足;瓦拉骑兵的弯刀虽然质量差了点,但还是要收集起来能杀人就行,还有那些死人身上的皮甲,士兵有自己的盔甲,全部扔给了民夫,想在战场上保住命就将皮甲穿上,别去管其是不是刚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还是血还没干有碎ròu什么的。 一场大战下来,大明军队暂时取得了胜利,但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四万瓦拉骑兵伤亡两万多人其中一万多人战死,但大明军队也伤亡了七千多人,民夫也伤亡了一千多人,这使得兵力本来就不多张延秀和镇北侯有些苦恼,并且还有将近两万的瓦拉骑兵还在大营外,为了补充兵力,张延秀亲自到民夫中挑选了两千人出来,主要补充损失长qiāng和盾牌兵,再从老兵中抽调一些人补充火铳手,火铳手并不需要怎么训练,也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只要听从命令装好弹yào,点燃引信shè击就行了。镇北侯一直在观察损失过半的瓦拉先锋,那些瓦拉人先是想要退却,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这让镇北侯很是担心,如果那些瓦拉骑兵绕过营寨去进攻其他地方,那么明军就不得不与瓦拉骑兵进行野战,将近两万的瓦拉骑兵并不是手下还不到三万人的明军步兵所能对抗的。 “老侯爷,你是不是在担心那些瓦拉骑兵绕过我们去进攻别的地方?”张延秀一边用左手擦着盔甲上的鲜血,一边用右手看着锦衣卫刚送来的情报。“延秀你不担心吗?要知道那可两万瓦拉骑兵,野战我们并没有战胜他们的把握,如果我们向京城后退的话那些瓦拉骑兵也会尾随我们发起进攻,京城的兵力本来就不足,我们这次带出来的都是京中最后的精锐,绝对不能用太大的损失。”张延秀点了点头,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堂堂大明万里河山,竟然到了几万人的军队都拿不出的地步,真是讽刺。“老侯爷不用担心野战的问题了,这是我刚得到的情报,还是为接下来更惨烈的战斗做好准备吧,传令下去,将所有瓦拉人的头砍下来,chā在栅栏上!” 第四卷第八章 惨烈(下) 激将之法,死战之法!张延秀这么年轻,那么的前途无可限量都要拼命了,镇北侯这个棺材都已经买好了的老人也不能落后,他马上下令道:“传令全军,我等已经无路可退,瓦拉人是不会接受我们的投降,如果被瓦拉人活捉将被瓦拉人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全军只有死战不退才有出路,倘若有人想以身试法,成为逃兵的话不仅无法保住xìng命,还会连累家人!唯一的出路只有死战不退,只要能击败眼前的瓦拉人,荣华富贵指日可待。”镇北侯的话被一字不差得传了下去,所有的士兵都明白了眼前的处境,在加紧时间擦拭兵器的同时,还将家人给的小物件从身上拿了出来,摸了摸,希望家中一切平安,也希望苍天保佑其能平安地回到家中与家人团聚。 瓦拉先锋身后又出现了一只两万人的骑兵队,张延秀在此与瓦拉先锋激战了半天,增援的两万瓦拉骑兵很快就要与其先锋汇合,张延秀所要面对的瓦拉骑兵又恢复到了四万人的数目,火yào和pào弹已经用去了三成,并且瓦拉人也不会再笨到用密集的阵行冲锋了。镇北侯和张延秀曾经考虑到主动进攻去消灭眼前这不到两万人的瓦拉骑兵,但两人和手下将领商量了一阵后全都放弃了,步兵对骑兵本来就不占优势,如果处于野战中瓦拉骑兵最拿手的就是边跑边shè,用弓箭来打击对手,利用马力来拖垮对手。只要双方的士兵还在,哪里都是战场。明军只有五千骑兵,并且有三千人是临时拼凑起来地,根本无法与瓦拉骑兵对抗。 最后张延秀和镇北侯所能做的便是在打扫完战场,瓦拉骑兵还没有汇合之际将随军所带的酒分下去,同时也命令火夫开始烧饭烤ròu,有酒喝。有新鲜的烤马ròu做菜,有白米饭下肚。士兵和民夫吃得饱饱的,吃饱了喝足了再吩咐下去轮流休息保存体力,至于那些有些紧张而睡不着的人,镇北侯已经吩咐下去,将领加紧巡视士兵,并给予士兵鼓励。“老侯爷,听说你家里有五个曾孙。一大群小孩,那么多小孩子,是一种什么感觉啊?”张延秀亲自烤着一根马腿,镇北侯则慢慢地喝着酒,人老了吃不了太多东西,但是喝点酒还是没问题的。“延秀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该不会是突然想要小孩子了吧,那等打退了瓦拉人延秀你回家努力一下就会有地。听说你家中可娇妻美妾好几个啊。还有就是小孩子平时真是很可爱,但也有让你气昏头的时候,孩子多了就喜欢闹,最头疼地就是他们的哭闹了。”张延秀用匕首将烤熟的马ròu切了一块下来,沾上甜面酱吃了一口,味道很不错。“我的确想要个孩子。可还不是时候,不过我未来的弟弟妹妹过段时间就要出生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们,但最起码张家是不会绝后,我也没什么担心了。”镇北侯敬了张延秀一杯没说什么,张延秀喝完后继续吃着他的烤马ròu,味道真的很不错。 “元帅,老侯爷,瓦拉骑兵地援兵已经到了,四万人马正在向我方营地前进!”派出去三十名探马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张延秀丢掉手中的马骨头。用清水洗了洗手,镇北侯则让人把东西收拾好。并下令道:“所有人马做好战斗准备,告诉大家,瓦拉人没什么可怕的,我们能打败他们一次,就能打败他们第二次,想回家的就拿起来手中的武器给老子狠狠地砍下去,杀完了风风光光的回家去,告诉家里人自己是个大英雄!”镇北侯的话再次一字不差的被传达了下去,而另外一方面瓦拉骑兵已经被彻底激怒了,自己地同伴不仅被大明人杀害,还被砍下了头颅chā在了栅栏上,这是对亡者极大的侮辱,再与同伴会合,喝下家乡的烈酒后,瓦拉骑兵高声呐喊着向明军的营地发动了进攻。 每两千骑为一队,快速地向明军大营前进,因为队行分散使得火pào的杀伤力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5 章 低,在进入火铳shè程内瓦拉骑兵马上shè出手中的弓箭然后转身就跑,一万人分成五队轮流在奔跑中shè箭,一次次地震撼着明军地前阵,给予最前排的明军火铳手越来越大的伤亡,这就是瓦拉人最拿手的作战方式。看到前阵的伤亡不断地增加,而进攻的瓦拉骑兵却没有大的伤亡,这让张延秀有些着急,他将目光转向镇北侯。“传令盾牌手向前,将大盾靠着栅栏着,火铳手利用盾牌之间的缝隙进行shè击,前阵只留下两千火铳手,其他火铳手到第二道防线设防,弓弩手对瓦拉骑兵进行齐shè。二十门火pào停止开pào节省弹yào。”没有激烈的拼杀,没有太多血ròu横飞的场面,瓦拉地骑兵和大明地士兵只能将生命寄托给老天爷,空中飞舞的箭矢和被火yào**出地铅丸击中了谁都是谁的不幸。 明军前阵虽然依旧有伤兵和战死者被抬出,但比起先前的伤亡已经小了很多,火铳手受到了很好的保护,瓦拉骑兵的攻势已经渐渐变弱了,瓦拉人累了,火铳手只要装好火yào,点燃引信,扣动扳机就行了,而瓦拉骑兵一边要控制着坐骑,一边还要搭弓shè箭,最好的弓箭手在shè出三十枝箭后就会出现无力的状况,瓦拉骑兵也很快出现了这种状况,八千瓦拉骑兵突然如潮水般退去了,一千多的尸体留在了大明军营的阵前,大明军队也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伤亡。张延秀和镇北侯很是担心,如果瓦拉人继续如此进攻的话,那时间一久瓦拉的援兵就会再次到来,甚至可能是瓦拉主力亲自前来进攻,而明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援兵,附近的勤王之师全都向京城开拔,支援京师去了。 瓦拉人再次进攻了,无数的火把燃起,现在还是大白天,张延秀看到如此情景马上命令所有火铳手后撤,火铳手身上带的都是火yào,一旦被点燃后果不堪设想。三千瓦拉骑兵冲了上来,在火pào的打击下付出了三百多的伤亡,无数的水囊被扔进到了栅栏旁,流出来的全部都是瓦拉人自己酿造的烈酒,明军弓弩手没时间去关心身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快速的上箭shè击,瓦拉骑兵在扔出了手中的火把后再次迅速撤退,在他们身后又是三千名同伴,扔出了依旧是烈酒和火把,两千的民夫抗着沙袋冲到了阵前,将沙土覆盖在燃烧的火焰上,如此也只能暂时延缓火焰的燃烧,很多栅栏都着火了,士兵们不能在靠近栅栏,弓弩手再次进行平shè,靠站在箭楼上的军官指挥。 “延秀,第一道栅栏看来是保不住了,被点燃的栅栏再烧过一阵后十分的脆弱,瓦拉人只要用手中的绳索就能将栅栏拉断,为了妨碍民夫救火瓦拉的骑shè手很快就要再上来了,我们是否放弃第一道防线?”张延秀是主帅,在重大的问题上镇北侯还是要询问一下张延秀的意见。“放弃第一道防线吧,不过再撤出之前绝对不能让瓦拉人那么轻易地毁坏掉所有的栅栏,让盾牌手保护,弓弩手退到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中央shè杀瓦拉骑兵,同时把那十辆大车也拉出来,也该是用到它们的时候了。”瓦拉的七千骑兵再次压了上来,先锋两千人负责用绳索套拉栅栏,后面的五千人用弓箭shè杀明军,而明军营地内,十辆火箭车被拉了出现,每辆车上装有一百枝火箭,在士兵点燃引信后,一枝枝火箭连续不断地shè出,依靠火yào的力量火箭shè程极远,并且拥有很强的穿透力,往往一枝火箭在shè穿一名瓦拉骑兵后还能再钉人另一名瓦拉骑兵的身体内,但当一千枝火箭全部shè出后,cāo作它们的士兵就不得不忙碌起来,火箭车虽然能在短时间内连续发shèshè程远威力大的箭枝,但当火箭全部shè完后,就需要很长的时间进行重新安装,同时火箭的制作成本和制作过程也十分的烦琐,张延秀此次只带了一万枝火箭出来,工部实在没办法再多造出一些火箭出来了。 当第二轮火箭全部shè出后,瓦拉的骑兵终于将第一道栅栏毁去大半,先锋的五千瓦拉骑兵杀入了大明的军营,随后一万瓦拉骑兵也开始不顾火pào的威胁发动冲锋,十辆火箭车被拉了回来,士兵也全部撤入了第二道栅栏后,张延秀看着瓦拉骑兵冲入军营后并不紧张,再第一道栅栏和第二道栅栏中央已经埋藏好了地雷,只要瓦拉骑兵集中在雷区,地雷的引信就会迅速被点燃,地雷bàozhà所产生的混乱足够瓦拉骑兵受的了,可正在这时,本来就有些灰暗的天空突然响起了雷声,天空开始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张延秀和镇北侯全都呆住了。 第四卷第九章 血雨(上) 镇北侯马上清醒了过来,因为瓦拉的骑兵已经开始疯狂地向明军的营地发起了冲锋,与明军jiāo战多年的瓦拉人十分清楚,下雨就代表明军的火pào不能使用,因为雨水会打湿火yào的。“马上点燃地雷引信,所有cāopào手停止shè击,将还没有被雨水打湿的火焰和pào弹送入帐篷,火铳手全部撤回帐篷内,民夫马上为火pào搭建帐篷,这只是一场阵雨很快就会过去的,所有人监守岗位,没有了火器我们还有手中的兵器,只要坚持到雨停就能继续使用火器了。”地雷的引信马上被点燃,雨越下越大,众多的瓦拉人全都冲了上来,地雷十分幸运的被点燃了,无数的bàozhà从地面冒出,骑在马上和下马作战的瓦拉骑兵全部都被zhà蒙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明明已经下雨了,可明军的火器却还在使用,而且威力变得更大,很多同伴被zhà成了碎ròu,也有很多人被zhà飞了,到处都是受惊的战马,落到地上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战马踩死。 虽然明军的突然袭击让瓦拉骑兵受到了很大的伤亡,但瓦拉人并没有因为恐惧而后退,一些逃跑的人也很快被后方压上来的人shè成了刺猬,明军的火pào的确是不响了,也只有少数几把火铳在shè击,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全力进攻的大好机会,所有受惊的战马被全部斩杀,瓦拉骑兵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安抚那些受惊的战马,四千瓦拉骑兵走马上走了下来。变为步兵全力向明军大营地第二道栅栏的大门发动进攻。最简单的撞木已经被搬了上来,用力地冲击着第二道营门,在栅栏边上,明军士兵用长qiāng在栅栏的缝隙中用力地穿刺,无论是否刺中了敌人,还是长qiāng是否在对方的体内,长qiāng手在刺出后都要马上收回刺出去的长qiāng。然后继续往外刺出,多刺出一次就多了一次杀掉瓦拉人的机会。面对明军地长qiāng。瓦拉人用普通圆木制作成抵挡着,用双手去抢夺着,用胳膊或身体紧压着,然后再用其手中的弯刀砍向栅栏后地明军,甚至有些瓦拉人干脆双手紧抓着栅栏,也不管明军刺入其身体的长qiāng,用力地摇晃着栅栏。甚至还有人爬到栅栏上,不顾一切地跳下去,然后被明军砍成数段。 雨还在下着,地上的雨水卷着从人的身体冲流出的鲜血,汇聚成为一条条小小的溪水,大地孕育了万千生灵,也孕育了无数的苍生,而如今苍生用自己地血ròu浇灌着大地。回报大地的恩赐。张延秀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他已经彻底愤怒了,无论天上的雷电有多可怕,无论苍天有多神圣,张延秀他都要高举起手中的雁翎刀,对着苍天怒吼着:“苍天。你到底要我大明子民再流多少血才甘心!”第二道防线的大门已经撑不住了,所有的箭楼也被尸体填满了,再也上不去人,瓦拉人扔掉手中的撞木,身后地同伴挥舞着手上的弯刀,冲进了营寨,但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死亡,无数的瓦拉骑兵突然从地上消失了,他们全部掉进了大门后的巨大陷阱,陷阱内一根根尖木瞬间刺穿了瓦拉骑兵的身体。无数瓦拉骑兵不停地叫骂着卑鄙并且该死地汉人。不顾一切的继续发起了冲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远处山坡上那高高飘扬的着帅旗。 “老侯爷,这里就jiāo给你坐镇了,既然苍天想看死亡,那我就让他看到更多的死亡,一旦雨停便将可以移动的火pào移动到可以轰击到瓦拉骑兵最多的地方,如果我那个时候还在那里的话就连我一起轰击,我们只需要胜利。所有骑兵集合,准备突击!”张延秀跨上了战马,山腰间明军的士兵正组成小阵行抵挡瓦拉骑兵,中军和前军的主要兵力都慢慢地向被占领地大门处集中,所有地将领都知道不能让更多的瓦拉冲进来了,而瓦拉骑兵地主攻方向也全部集中到了大门处,因为陷阱的关系瓦拉骑兵大量集中在大门处反而无法施展骑兵的优势,大量的瓦拉骑兵下马作战,只有这样才能在没有陷阱的狭窄过道与明军搏斗,后方的骑兵开始重新运来了沙土,用来填埋陷阱。 五千骑兵,并且有三千人是刚刚才组建起来的,张延秀已经不顾一切了,他亲自指挥着五千骑兵,向攻入营地内的瓦拉骑兵发起了冲锋,以锋矢阵行从上向下冲,除了张延秀和他的护卫外,所有的骑兵用的都是长qiāng,并且每人身上配备了一把长刀,无论最前面的骑兵的骑技如果,只要将长qiāng对准敌人然后催马冲上去就可以了。无数根长qiāng在巨大的冲力作用下很轻易地刺入了瓦拉骑兵的身体,但同样也有很多明军骑兵因为控制不住战马,明军的马匹与瓦拉的马匹产生可碰撞,马匹倒在了地上,人也被压到了地上,最后被后方冲上来的骑兵踩死,两支骑兵终于纠缠在了一起,混战中熟练的明军骑兵都将手中的长矛shè出,然后很快抽出了身上的长刀,但还是有些骑兵依旧靠着手中的长qiāng与瓦拉人的弯刀对抗,其结果只能是险象重重,一不小心就被弯刀砍断长qiāng失去生命。 先锋的骑兵基本上已经战死了,张延秀身处的中央位置也开始大量与瓦拉人jiāo战,张延秀由护卫守护着身后和两旁,他只要对付正前方的敌人就可以了。这次出征张延秀并没有把老陈和小单他们带出来,尽管老陈和小单都跪着请求张延秀带他们出征,但是张延秀还是把他们留在了京城,留在了北镇抚司,因为张延秀知道,北镇抚司更需要老陈和小单,此次守护在张延秀身边的是京军的精锐还有家中由父亲专门挑选出来的闲人,此时的张延秀也不去多想什么,十分放心地将自己的安全托付给身边的人。 瓦拉人的弯刀并不能斩破张延秀的精钢铠甲,张延秀手中镔铁铸造的雁翎刀却能轻易地将瓦拉人的弯刀砍断,并且在砍断瓦拉人弯刀的同时,还能在瓦拉骑兵身上留下一条大大地血痕,而明军的骑兵虽然在素质上低于瓦拉骑兵,但在数量上却高于冲入营内的瓦拉骑兵,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在四周步兵的帮助下,张延秀在激战一段时间后就全部消灭了眼前冲入营地的瓦拉骑兵,但雨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同时,大门处的明军已经坚持不住了,瓦拉人的弯刀和弓箭实在是太可怕了,并且大门处的那几处大的陷兵坑已经快要被填埋好了,明军的士兵中已经开始有人在逃跑,但很快就被压阵的督战队所shè杀。 “元帅,侯爷说大门那里顶不住了,希望你能在这里组织起新的一道防线,然后让大门的士兵慢慢退下来,这里有无数座我方的帐篷,很多火铳手就在帐篷内,将敌人引到此处火铳手就可以在帐篷**击,这样就不用担心雨水将火yào打湿了。”张延秀十分明白镇北侯的意思,如果不组织新的防线而马上命令大门处的士兵后撤的话,可能会出现大规模的溃败。民夫快速地将一袋一袋地沙袋搬了过来,他们也已经了解到了他们的处境,跑是跑不了的,瓦拉骑兵同样不会放过他们,现在只有全力协助官兵打败瓦拉人,为那些死在瓦拉人手上亲人报仇。 明军并没有储存足够的沙袋,但鹿角和栅栏还是有很多,以鹿角和树立的栅栏为中心,旁边堆上沙袋,再让士兵组成长qiāng阵行,中间围着弓弩手,如此一来勉强组成了一道防线,另外一些沙袋和杂务也被堆到了帐篷外,帐篷内的火铳手依靠着大量杂务堆积成的防线也准备好了战斗,自己的战友在前方拼死作战,他们这些用来对付瓦拉骑兵主力却因为下雨而无法作战,当看到受伤的伤兵被民夫抬回来的时候,火铳手们的内心憋着一团火。防线建立之后,大门处的明军已经损失过半了,张延秀带着骑兵亲自压阵,指挥着士兵慢慢地后撤,就在这个时候山坡上的火箭车突然又开始**火箭,给予大量聚集在门口的瓦拉人以重创。大门的士兵终于全部撤到了新组成的防线后,张延秀松了一口气,但能撤回来的只有三成,损失惨重,同时主阵的那十辆火箭车已经不能再用了,那是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勉强使用的,shè出这轮火箭后,火箭车已经被雨水全部大湿了,就算是装上没有被雨水打湿的火箭也很难再使用。另外一方面,瓦拉骑兵已经全部押了上来,那些瓦拉骑兵并没有急着进攻,而是在开始重新集合,并向明军的新防线shè箭,双方的箭矢再次开始在空中飞舞,待在帐篷内可以shè击到瓦拉人的火铳手也开始不断地向瓦拉骑兵shè击。 第四卷第九章 血雨(下) 帐篷内的火铳手不断地向瓦拉骑兵shè击,瓦拉人也不断的有人从马上摔下来或者是战马倒在了地上,但是瓦拉人除了用手中的弓箭稍微反击一下外,并没有马上对明军最后的防线发起冲锋,瓦拉人正在用同伴的生命和时间快速地重新组织对行,准备对明军发动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冲锋,所有的瓦拉人都压上来了,瓦拉人的帅旗也chā到了被破坏的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的中央,雨已经开始变小了,瓦拉人知道如果雨停了,那么明朝人将再次使用那些可怕的火器,所有的战斗必须在雨停之前结束。 瓦拉军的帅旗被移到了阵前,连瓦拉人的头领都压到了阵前,瓦拉人终于要进攻了。在瓦拉头领的高声呐喊下,瓦拉主力骑兵向张延秀所搭建的临时防线冲锋,无数的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6 章 骑分为几十队清扫帐篷内那些使用火器的明军士兵,瓦拉骑兵长年的作战经验告诉他们,这要能冲到那些使用火器的士兵身前,就能很轻易地将那些没用的胆小全部砍死。面对瓦拉人的疯狂进攻,张延秀已经准备好了,骑兵在后,步兵依靠着栅栏和沙袋进行反击,一旦某个地点被突破,张延秀马上率领骑兵前往支援,镇北侯依旧待在山坡的最上方,镇北侯十分清楚,自己老了,真的到了阵前反而是一个大累赘,他只能坐镇中军,尽可能地帮助张延秀,真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再把这条老命葬送在战场。 战场上。血ròu横飞,瓦拉骑兵不顾一切地催动着坐骑向明军地qiāng阵冲去,每冲击一次就会有同伴死在明军的qiāng林中,但也同样每次都能在明军的阵行上冲出一个缺口,再瓦拉军不要命的冲击下,本来就不怎么牢固的防线出现了好几个缺口,张延秀带着骑兵四处狂奔中。一旦有缺口出现马上带着骑兵冲过去,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雁翎刀。用自己人和敌人的尸体还有马匹地尸体将缺口重新堵住。双方的喊杀声很大,火铳地shè击声也激烈,马匹的嘶鸣中不断在众人的耳边出现,但这一切都没有一个声音来得震撼,那就是山坡上的擂鼓声,镇北侯亲自带着人为在前阵拼杀的士兵擂鼓,只要鼓声不停。就代表着还有希望,明军并没有败。 明军最后的后备队近卫营也上来了,两千人用的全部都是十分厚重地斩马刀,长长的刀柄,厚重但并不锋利的刀身,每次挥舞起来却十分的吃力,但却能轻易地斩断马腿,也可将马头一刀砍下。帐篷内的火铳手依旧在抵抗。已经有一半的帐篷被瓦拉人攻破了,但每攻破一个帐篷瓦拉人都要付出高于明军几倍的伤亡。在军帐中,火铳手快速地向冲击帐篷的瓦拉骑兵shè击着,每次shè击都会有同伴被瓦拉人地弓箭shè中,但装填好火yào和铅弹后,火铳手都回再次出现在营帐口继续shè击。当瓦拉骑兵冲到帐篷前,火铳手就会扔下手中的火铳,举起营帐中的长qiāng向瓦拉人刺去,很多帐篷内的士兵在守不住帐篷之时,都会选择将帐篷内的火yào点燃,与瓦拉骑兵同归于尽。 张延秀已经忘了自己已经斩杀了多少个敌人,也忘了坐下的战马是从士兵手中接过来地还是从瓦拉人那里抢来的,五千骑兵战到如今只剩下一千多人了,个个带伤,整个防线已是千疮百孔。前阵剩余的士兵们被瓦拉的骑兵分成了几大块。以阵行为主各自为战,北镇侯的中军帐也遭受到了瓦拉人的进攻。所有的民夫全都配上的武器,在镇北侯的率领下死死守住中军帐,大半的伤兵在简单地包扎后,再伤口还在不断流血地情况互相搀扶着,拿起兵器和民夫一起守护着镇北侯和帅旗,擂鼓的壮士一直是瓦拉骑兵弓箭所要shè杀地目标,但每次有人倒下却马上有人接替,战鼓声绝对不能停下。张延秀看了看四周,骑兵现在的作用已经不是填补缺口了,而是救援急急可危的同伴,又有一个阵行快要被瓦拉人突破了,张延秀摔掉头上那已经被瓦拉人砍坏的头盔,指挥着骑兵再次向瓦拉骑兵发起了冲锋,刀锋划过那些阻挡他前进的瓦拉骑兵,一千多明军骑兵从背后再次将正围攻一群步兵的瓦拉骑兵冲散,张延秀低头看了看铠甲上又多了几处破损,血还在往外流,伤口碰到铠甲有些疼痛,但张延秀全身上下还是热的,他还有力气。 瓦拉人对明军主帅的进攻再次被遏制住了,再冲上山坡的那一小段距离间,是一个由尸体所铺成的地狱,双方的尸体已经快垒到马身了,瓦拉骑兵每次冲锋,都有一些明军会躲在尸体上,不顾马匹会踩到自己身上的危险对着瓦拉骑兵坐骑的腿狠狠地砍去,而每次打退瓦拉人进攻后都会发现被瓦拉骑兵的马匹所踩死的明军士兵。瓦拉士兵疯了,明军士兵也疯了,双方都在拼命,瓦拉骑兵最后剩下的主力分成了两股,一股继续猛冲明军,另外一股着向张延秀所带领的一千多骑兵发动进攻,瓦拉人再也不能容忍明军的骑兵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了。而此时的张延秀正全力指挥附近的明军士兵向其靠拢,以组织起一股反击力量,与瓦拉人做最后一搏。 附近的瓦拉人都被消灭了,很多步兵也正试图向起靠拢,张延秀带领的骑兵身边已经聚集了一千多的步兵,帐篷内的火铳手也都拿着长qiāng冲了出来,瓦拉骑兵已经没有力量再进攻那些帐篷了,但是能冲出来的火铳手只有八百多人,这些人也正快速地向张延秀靠拢。“大人,瓦拉骑兵从上面向我们冲过来了。”张延秀抬头看着那些正向他们冲锋的瓦拉骑兵,十分清楚这次出动的也是瓦拉最后的后备队,但张延秀身边的士兵很多都已疲惫无比。“骑兵随我冲锋,步兵跟上,让那些瓦拉人知道我们大明人不是好欺负的。”只能拼了,就地防御只能是死路一条,只要靠与对方骑兵互相冲击来缠住瓦拉人,再配合步兵将眼前的这股瓦拉人消灭。大明骑兵们义无返顾着跟随着张延秀对瓦拉骑兵发起了冲锋,为了让马匹加快速度,最前方的骑兵用匕首刺进了战马的屁股上,巨痛让战马疯狂地向前冲锋着,如此的碰撞大多的结果只能是马死人亡,但是大明骑兵们并不后悔,当他们倒下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着一名瓦拉骑兵甚至更多的瓦拉人同时倒下,他们值了。 双方的骑兵终于纠缠在了一起,张延秀所率领的骑兵只剩下八百骑了,瓦拉的骑兵却还有两千多人,张延秀和骑兵们一起互相依靠着,他们已经完全被瓦拉人包围了。山坡中间还在战斗的士兵,无论是瓦拉人还是明军士兵都在向混战的骑兵靠拢,在此做最后的决战。张延秀已经累得快倒在马上了,在他的身后又是一声惨叫,又有一名同伴被杀了,张延秀对此已经彻底麻木了。当一名瓦拉人向他挥舞着弯刀砍过来的时候,他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雁翎刀向瓦拉人砍去,又是刀断人亡,又是一条死在镔铁铸造的雁翎刀下的不甘亡魂。双方都在为了最后的胜利和疯狂地支撑着,瓦拉骑兵包围着张延秀的骑兵,明军步兵则在外包围瓦拉骑兵,失去战马而下马作战的瓦拉人反而包围着明军的步兵,所有人都想赶快消灭掉眼前的敌人与自己的同伴汇合,但所有人都累了,众人的脑子里如今想着都是如何杀掉眼前的敌人,没有一人发现雨已经停下,直到无数的bàozhà声在山坡顶上,也就是明军的帅旗所在响起,大家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雨是已经停了,但是瓦拉骑兵实在是太近了,火pào依旧还无法使用,火箭车则全部在山坡中间,为了胜利,镇北侯咬着牙从民夫和士兵中挑选出了一百多名敢死队,亲自为这一百多人敬酒,喝完了酒,摔碎了碗,一百多名敢死队分成三批,在击退了瓦拉骑兵新的一轮冲锋后,第一批敢死队员人人抱着一个火yào桶冲到了瓦拉骑兵,在瓦拉人的弯刀还没有落下之时,迅速地点燃了引信,一声声巨大的bàozhà声响起,敢死队员用怀中的火yào桶与瓦拉人同归于尽。随后又是两次不要命的进攻,在敢死队中有一个习过武艺的江湖中人用轻功冲到了瓦拉骑兵的中央,一声bàozhà后瓦拉骑兵的头领还有瓦拉人的帅旗全部被zhà飞了,镇北侯抓住瓦拉人混乱的机会马上下令所有士兵向瓦拉人进行反击,主帅被杀的瓦拉骑兵一部分喊着明军听不懂的话语不顾一切地向眼前明军再次发起了冲锋,而大部分的瓦拉骑兵溃退了,跑了! 第四卷第十章 惨胜(上) 上方的瓦拉骑兵开始溃退了,但同样有一部分瓦拉骑兵在亡命地搏杀,留下的瓦拉骑兵不顾一切地向明军发起了冲锋,他们不管所要面对的有多少明军士兵,不管在其面前的有多少只长qiāng,也不管长qiāng是否刺进了他们的体内,在他们离开这个世界前,瓦拉骑兵都要将手中的弯刀用力地挥舞着,让弯刀夺走更多明军士兵的生命。这完全是一种自杀的攻击,但是留下的瓦拉骑兵没有一个人后悔这样做,身为勇士,他们失职了,只有用自己的鲜血和敌人的生命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才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王子。 由于上方骑兵的溃败,导致包围着明军步兵的也开始大规模的逃跑,但围着张延秀的那一千多骑兵却没有选择突围,再得到上方的消息后,这些骑兵更疯狂了,疯狂地抛弃张延秀,不顾一切地向山坡顶冲去,围在外围的步兵一下子就被冲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但最先冲锋的瓦拉骑兵也全都战死了。此时的张延秀身边只剩下三百多骑兵了,他见到瓦拉骑兵向上冲击,张延秀不顾自己已经完全透支的身体,用力高喊着:“拦住他们,只要消灭了这些瓦拉骑兵,我们就都能回家了!胜利是属于我们的!”为了回家,也为了最后的胜利,所有的明军步兵,还有张延秀的三百多骑兵再次勉强地向那最后剩下的一千多瓦拉骑兵发起了进攻,全力追击最后一股瓦拉骑兵。但张延秀他们实在是累得跑不动了,张延秀刚想催马奔跑,坐下的战马却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战马累死了。 张延秀很想爬起来,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爬起来,山顶上地火pào声再次响起来,镇北侯没有能力派兵追杀那些逃跑的瓦拉败兵。但让损失最小的cāopào手马上使用火pào为瓦拉败兵送行还是没有问题的,一阵阵pào弹的巨响让那些逃跑的瓦拉人跑得更快了。如今那些瓦拉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勇敢和无畏,有地只是一心想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的奢望,但当他们就要终于逃离了火pào地shè程后,却发现前方的去路被一群明军骑兵阻挡住了,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明军骑兵在一位女子的指挥下向他们发动了进攻,疲惫之人根本无法与一支生力军相对抗。瓦拉骑兵已经跑不掉了,他们的战马跑不过明军的战马,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逃跑地瓦拉败兵被明军的援兵包了饺子,而冲上山去的瓦拉骑兵所面对的是镇北侯事先安排好的阵行,前方是强大的弩箭,中间是投shè的长矛,最后是明军的长qiāng阵。死战到底地瓦拉骑兵用最后的冲锋来证明其本身的勇敢无畏。到此前后共六万瓦拉骑兵全军覆没,留在后方的瓦拉伤兵也被前来增援的明军骑兵全部捕获。 终于胜利了,但绝对是一场悲惨的胜利,没有人欢呼胜利,张延秀身边地明军士兵很多都已经累到说不出话来了,这些人全都坐在了地上。坐在了红色的大地上,血、水还有ròu泥沾在到了身上,但是没有人去管这些,最后连张延秀都躺在了地上,镇北侯带着人急急忙忙地跑了下来,民夫手上都是一袋袋地水囊,张延秀他们必须马上喝盐水,这群人已经完全脱力了。明军的援军也赶了上来,看到满地的尸体所有人都震撼了,这简直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女将一边吩咐人四处寻找受伤未死的明军同伴。一边急切地呼喊着张延秀的名字,最后她在镇北侯的回应下终于找到了张延秀。此时的张延秀已经是满身鲜血地躺在地上,女将哭了,她抱着张延秀大声地哭喊道:“小秀儿,你醒醒啊,我以后再也不跟你闹了,我们回京城马上就成亲,你还欠我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呢!你绝对不能死啊!”张延秀在徐馨的哭喊声和巨大地摇晃下醒了过来,张延秀现在是真地很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但身边的这个傻大姐实在令张延秀哭笑不得,竟然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楚,最后张延秀不得不勉强抬起手,摸了摸徐馨地头,但他却连说上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张延秀再次昏倒了,徐馨急坏了,急忙将郎中喊了过来,这个时候镇北侯也跑了过来,镇北侯在战场上那么多年,什么伤没见过,自己身上也是伤痕无数,久病成医。他很快和郎中一起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张延秀,然后松了一口气,对徐馨说道:“郡主,延秀只是用力过度昏过去了,他现在急需饮水,还有身上的一些伤口也需要清理和包扎。”徐馨听到这马上想到了自己队伍中带了很多人参过来,这是家中的管家和家将特意提醒的,久战势必会出现昏迷和脱力的状况,这个时候喝点人参汤是最好的良yào,对于失血过多的伤兵来说,人参也是很好的补yào。“郎中,快去将我带来的人参全部取出来,全部放到锅里熬制成汤,然后让所有的伤兵都喝下去。”郎中马上去办了,徐馨记得张延秀身上都有带些特制的伤yào的习惯,她和镇北侯一起将张延秀的铠甲脱了下来,几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触目惊心,徐馨赶紧为张延秀敷上张延秀自己身上带来的伤yào,然后一点一点地将水喂到张延秀的口中。 所有瓦拉人的尸首全部就地掩埋,还认得出来的明军尸首则动用民夫和众多的马车将尸首运回京城,张延秀和镇北侯所建立的营寨不能再待了,镇北侯亲自带着人一把火将其全部烧掉,然后与徐馨带着人迅速地撤回京城,以防瓦拉大军前来报复。一场大战最后清点下来,让徐馨惊呆了,也让镇北侯老泪纵横。三万明军加上一万民夫最后只剩下了一万两千多人,而且活下来的人中有一半是民夫,三万京军精锐只有将近六千人活了下来,还是人人带伤,重伤者则有一千多人。惨胜,绝对的惨胜利,但是这样的胜利是值得的,明军消灭了六万瓦拉骑兵,并且还用火yàozhà死了瓦拉可汗的王子,如此大的胜利足以振奋整个京城的民心士气。虽然两万四千京军子弟兵战死沙场,虽然有一万多人尸首不全,随后京城有三成的老百姓家中挂起了白幡,但是京城百姓再悲伤的同时却也为他们的亲人感到骄傲,而京军更为他们战死的同伴感到骄傲,瓦拉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要为死去的同伴报仇这些激dàng人心的话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不断地出现。 张延秀终于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7 章 了,他这一睡睡了整整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家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张延秀感到口渴,也觉得肚子很饿,他吃力地动了动手,发现郑香伶正趴在床头睡着了,张延秀推了推郑香伶,小声地喊了声:“香伶!”郑香伶马上就醒了,看着张延秀醒来,郑香伶高兴坏了,马上大声地喊道:“怡婷、小迷糊,灵儿、徐郡主你们快来,相公醒了。”再听到张延秀要喝水后,她马上从桌上拿起一只小碗,试了似温度,还是温的,然后将碗中的人参汤慢慢地喂给张延秀喝了。 潘怡婷、小迷糊、张星灵、徐馨全都来了,张星灵看到张延秀醒了,再也忍不住扑到了张延秀身边,抓着张延秀的手大声地哭了起来,张延秀很想安慰一下张星灵,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坐起来,连动一下手都很困难,潘怡婷见到如此情景赶紧过来抱起了张星灵,张星灵也马上想到了张延秀还很虚弱,他需要休息,因此她强忍着眼泪不再哭了,只是紧盯着张延秀。张延秀看了看众人,突然想对大家说点什么,但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问道:“徐馨,战事如何?有多少人活着回来了?”潘怡婷叹了一口气,郑香伶则继续喂着张延秀人参汤,小迷糊在撅着嘴巴,似乎有些伤心,徐馨也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六万瓦拉骑兵被全部消灭,但能够活着回到京城的只有一万两千人,其中有六千民夫,与你出征的士兵只有五千多人活着回来,虽然全城的郎中还有太医都在全力救治伤兵,但是这三天里又有两百多名伤兵重伤不治而亡,京中民心和士气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酒楼茶馆的说书人,戏子,还有那些读书人都在歌颂你们的事迹。延秀你知道吗?那一战你们所遭遇的瓦拉两万援军可是瓦拉人的精锐王庭卫队,率领他们的是瓦拉可汗的儿子,你们不仅消灭了瓦拉人的两万精锐,还zhà死了瓦拉可汗的儿子,立下如此大的功劳,一切都是值得的。”徐馨说完后,张延秀没有说什么,眼睛一直看着房顶的横梁,也不再喝那些人参汤了,这让众人很是担心,徐馨更是怪自己又说错话了。 第四卷第十章 惨胜(下) 看着张延秀那样子,潘怡婷她们全都着急了,徐馨更是想去把太医叫过来,但张延秀很快就恢复过来了,喝过人参汤后慢慢地恢复点力气。“不用麻烦太医了,再次让你们担心了,真是对不起,馨儿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在战场上?”见张延秀恢复过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郑香伶又喂了几口人参汤给张延秀喝,碗马上就空了,小迷糊先去厨房炖一锅人参高汤给张延秀,大家都希望张延秀能够快点恢复起来。“兵部的那群混蛋根本就没得到教训,京军里也是一群胆小鬼,这为张叔叔做的也真的有些过分,我在得到瓦拉人两万援军的消息后就想带着人去支援你,可兵部的官员就是不同意,京军中的将领也是一群怕死鬼,我去找张叔叔,可张叔叔总是说京城兵力不足,他相信你的话就是不派京军去支援你。还好这个时候河北各地的勤王之师来了些人马,我直接从里面挑选了四千骑兵,只要没动用到京军兵部的人和张叔叔也就都同意了。本来我是可以早点去支援延秀你的,可那些骑兵太可气,一路上总是拖拖拉拉的,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其实也是怕死,如果我能带着人早点都延秀你就不会这样了。”徐馨在自责,张延秀并不怪徐馨,身为一个女子她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比很多男子做的都好。 张延秀也没有怪他的父亲,在血战胜利前京城人心惶惶。军心不稳,张延秀所带去地三万京军已经是京城所能派出的军队的最大极限了,一边是儿子的安全,一边是京城重地和皇上的安全,张佐最后只能选择皇上,然后在心里相信儿子还有镇北侯一定能获得胜利。“馨儿,谢谢你。怡婷我母亲还有姨娘们呢?这些天相信一定也害她们担心了。”潘怡婷抱着张星灵坐到了床边,她怀里的张星灵在大家的允许下用小手小心地摸着张延秀的脸。张延秀脸上地胡须有些刺人。“婆婆们到外面帮着安置难民还有募集捐款了,为了填补国库的不足和筹集到用来奖赏、抚恤士兵的银两。”张佐在张延秀回到京城的第一天马上下达了一道新的命令,那就是号召在京的所有官员和商人进行募捐,然后用募捐所得到的银两用来加强京城地防务,奖赏有功将士和抚恤战场上阵亡和受伤的士兵,还有暂时安置大量涌入京城的难民。张佐自己一个人带头捐了三十万两白银,温佳蓉她们也自己捐出了四万两银子。那可都是她们的私房钱,同时温佳蓉她们也在四处奔走,希望官员的家属也将私房钱捐出来。 “捐献的情况不怎么好吧?”张延秀实在是太了解京城官员和那些大商家的禀xìng,这些人从头到尾考虑的只有他们自己,大明朝完了又如何?自己地前途和家产才是最重要的。“很不好,虽然朝中一些官员都很积极地拿出了自己的大量家产来支援国库,但这些官员都是与公公关系不错的人,其中大部分是楚党和新齐党的官员。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以各种借口捐出了一两千两而已。小商家对付捐献地事也很是支持,但大商家却同样以各种借口推托,只拿出了一两万两银子而已。”潘怡婷说到这,徐馨也忍不住了,有些大声地说道:“延秀,那群官员可不是普通的混蛋。一个个平时身家数十万的,到最后只拿出一两千两银子;还有那些大商家,平时给官员送银子哪个不是十几万两白银的,到了现在就拿了一两万两银子,还说生意不好,他们要是生意不好那么京城里就没人有好生意了,这群混蛋我都记着了,迟早找个机会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张延秀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徐馨的脾气是改不了了,自己的脾气多少有些改了。徐馨却是越来越大。但是张延秀却真的很喜欢徐馨现在的样子。 “乱中小人现,危难见忠jiān!他们迟早要为今天所做的付出代价的,皇上和太子对于官员地贪污心里都是有数地。但因为大家都是这个样子,就算是东林党内也有这样的官员存在,所以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官员们在皇上面前地那些惺惺作态根本就是被皇上当成了好玩的把戏而已,如今这种危急时刻难群混蛋如果还是这样,那他们的末日也就不远了,太子地位一稳,皇上一定要在百官中进行一次新的清洗,换去一批旧官员,提拔一批新的官员上来,这也正好让皇上不用为名单的事情而苦恼。”张星灵很认真的在听张延秀所说的话,但是她还是听不懂张延秀在说什么,最后还有些疲惫地在张延秀身边睡着了,张延秀看着眼前潘怡婷、郑香伶和徐馨的眼神,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她们那么的为自己担心,可自己醒来后说的却都是外面的事情,这难免会让潘怡婷她们有些伤心,并且张延秀也有些坏了规矩,张延秀赶紧改变态度,一一认错,一一地关心了一下。 两天后,张延秀的身体得到了很多的恢复,其实张延秀只是在战场用力过度,脱力而已,至于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些小伤,因此只要好好地休养几天就可以了,只用了两天张延秀就可以下地小跑一下,那么多珍贵的补yào用下去,恢复得不快才是怪事情。就在张延秀身体慢慢恢复之际,子虚帝再次拖着病体上朝,一同上朝的还有太子,太子身体也正在慢慢地恢复,已经可以让人扶着出来走动了,但是还不能太累。一上朝,子虚帝就把别的事情全部丢在了一边,先是嘉奖了有功将士,并亲自督促官员加紧队阵亡将士的抚恤,镇北侯被赏赐了很多金银和田地,同时镇北侯除了长子外的两个儿子都被赐于了千户的身份,这个赏赐跟金银和田地赏赐比起来更让镇北侯高兴,侯爵只有他的长子能够继承,而他另外的两个儿子以前并没有官职在身,镇北侯一直在为自己百年之后两个小儿子日后的生计而担心,这让镇北侯对子虚帝感激涕淋。 张延秀连升两级,升任锦衣卫副指挥使,官职的提升并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此次的提升代表子虚帝承认了张延秀日后继承张佐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同时子虚帝还亲自赏赐了张延秀皇家战马一匹,盔甲一套,还有山庄一座,山庄所在的整座山林都是张延秀的。奖赏了两位主要将领后,子虚帝对其他立功将领也一一进行了奖赏,立功的几位民夫也被提升为了官员。所有的有功人员全部赏赐完了,接下去也是让百官恐惧的时候到了,子虚帝突然将连续点出了二十七名官员,这些官员全部被削去了官职,然后jiāo三司会审,而其罪名就是贪污受贿,并且这些官员都是只拿出一两千两白银捐献给国家的人,同时还有五家大商业协会被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查抄,主犯全部jiāo由了锦衣卫北镇抚司审理,这五大商业协会同样是只拿出一两万两白银出来的商业协会,随后子虚帝又对那些拿出大量白银出来捐献的官员进行了口头上的赞赏,并且让这些官员好好干。子虚帝如此的作为让东林党人很不放心,虽然那些被抄家的官员和商人都是罪有应得,但子虚帝同时也是在助长官员的贪污风气,东林党“双柏”马上站了出来指出子虚帝不应该赞赏那些拿出大笔银两捐献国家的官员,应该给予警告,东林党马上全部附议,很多东林党官员也都是捐了银子的,虽然这些人捐的银子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两银子,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官员已经是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同时这些官员还让自己的儿子自带兵器到京军去报名,加入京军保家为国。 面队东林党人的子虚帝说他累了,国事危难希望张佐等内阁官员还有东林党的官员联起手来一同面对,随后子虚帝就退朝了。子虚帝刚走,东林党人就马上围到了太子身边,七嘴八舌的希望太子能够支持他们,但太子的意见跟子虚帝是一样的,在此危难时刻一切都应该便宜行事,东林党人有些泄气,但当太子拖着自己那虚弱的弯腰谢过东林党人在此危难时刻为国家所做出的贡献的时候,东林党人的热情在瞬间高涨,他们很感动,因为太子还是认同他们的,能够得到太子的认同一切都是值得的。早朝后,很多官员一回家就是赶紧将自己的积蓄拿出一半来捐献给国库,与官员多有联系的京城大商户也马上有了动静,各自将大笔的银两拿了出来捐献给国库,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户部就收到了两百多万两银子,还在家中养伤的张延秀得到消息后,只是冷笑地说道:“一群白痴,为什么当初不痛痛快快地把银子捐出来,非要让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才肯知道该怎么办才是对的!” 第四卷第十一章 伏兵(上) 京城在一系列的整顿下开始有了起色,驻守京城的兵力也一直在增加,当张延秀在家休养了十天后,已经可以勉强再次上马作战之时,京城内已经拥有了二十万兵力,徐敬业所率领的平南军还在路上赶,一时还赶不到京城,张佐从各家的护院保镖还有家丁中征集了两万人出来,这些都算是有作战经验的人。随后又在京城子弟中招募了六万人,东林党的子侄还有一些世家子弟就在其中,还有一部分是退伍的老兵。最后再加上各地赶来的勤王之师和地方的民团义军加起来正好达到二十万人,但与瓦拉军相比,京城的兵力还是十分的薄弱,临时拼凑起来的二十万人素质参差不齐,很多又没经过长久的训练,士兵之间和官兵之间都不熟悉,很难在短时形成战斗力,可就在这个时候,瓦拉大军终于有了动作。 在先锋被明军全部歼灭后,瓦拉大军并没有马上对京城发动进攻,而是继续盘踞在紫荆关,并派出游骑对紫荆关附近的大明百姓采取疯狂报复,同时受到报复的还有在紫荆关内之前被俘虏的百姓,紫荆关内三万人被杀,瓦拉游骑每到一村便大肆屠杀,面对瓦拉人的残酷杀戮,大量百姓逃离家园成为难民,也有一些百姓自动组织起来成为义军,专门对付瓦拉人所派出的游骑为家人报仇,张佐在得到消息后马上派出了手上能派出的骑兵,以明军骑兵为主。当地地义军为辅助,全力清剿瓦拉游骑,但如果碰到瓦拉人的大股骑兵,张佐的命令是马上撤退,就这样一连持续好几天,瓦拉人派出的游骑损失惨重,最后不再派出骑兵骚扰各地。张佐则马上命令骑兵组织当地义军掩护百姓撤退,将紫荆关到京城一线的百姓全部撤回到后方。以此保证无辜百姓的安全。 撤回了百姓,瓦拉人的十万援军也到了紫荆关,瓦拉三十万大军从大同攻入大明腹地到如今已经损失了十万多人,如今与十万援军会合其兵力又恢复到了三十万之众,会合了援军之后瓦拉可汗亲自带领三十万瓦拉骑兵倾巢而出,兵锋直指大明京城,瓦拉可汗此番不破京城。不为其子报仇誓不罢休,面对如此局面,张佐让镇北侯一面组织京城地防卫,一面命人从京城青壮中征集十万人,这十万人虽然无法与瓦拉人进行野战,但守城还是有些作用的,但是只守不攻也不是办法,因为大量难民地涌入导致京城存粮的严重不足。为此户部的米官已经掉了脑袋,京城存粮实际中有在册的一半,其中还搀杂着许多沙土。张佐十分担心瓦拉人围城,平南军只有十五万人,加上地方上的兵力最多也只有二十万人,就算这二十万人全部赶回。如果不能与京城会合也是无法消灭拥有三十万骑兵的瓦拉大军,还很可能被瓦拉可汗来一招围点大援,如此实在是太危险了,张佐和镇北侯都认为必须要想办法再次削弱瓦拉大军的实力。 太子身体恢复得很快,虽然还要人搀扶着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但子虚帝地情况却不乐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8 章 连续两次的cāo劳让子虚帝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太医已经尽量不让病情加重了,因此太子这个时候主动站了出来,将张佐、张延秀、镇北侯还有兵部的官员召集了起来。商讨如何击败瓦拉大军之事。当太子见到张延秀身体已经恢复的时候他很高兴。张延秀看到太子脸色不错也很高兴,召集来的官员已经全都到了。在场的还有太子的两位幕僚:王彦斌和吴汉。“诸位大臣,如今京城所面临地情况孤已经全部了解了,孤也十分担忧,而你们的困难孤也清楚,但孤希望诸位明白,如若不能将面前的瓦拉三十万大军击败,那么我大明朝廷将颜面尽失,北方边境也将永无宁日因此今日我召集诸位前来,就是希望能跟大家商量出一个击败瓦拉大军的办法,诸位大臣们可以畅所yù言。” 太子要击败瓦拉大军的办法,兵部那群吃白饭的官员没有办法,他们这些日子来想地都是要如何防守京城,如果使京城撑到平南军回援,至于主动出击,这些人想都没想过。张佐看了看镇北侯,镇北侯看了看张佐,张延秀却在喝yào,太子也在喝yào,两人都到了该喝yào的时候。最后张佐示意让镇北侯先说。“太子千岁,老臣和张大人也认为应当设法削弱瓦拉大军的实力,但以我军目前的情况,与其决战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双方士兵的能力相差太多了,如若真要出击必须用奇,但到底要如何做,老臣和张大人都还没有想到。”太子喝了一小口yào,觉得很苦,马上拿出了一块桂花糖吃下去,然后又拿了一块出来,递给张延秀,张延秀则分两次将碗中的yào全部喝掉,再将桂花糖放在口中。 镇北侯说完就不再说什么了,他在思考击败瓦拉人的办法,张佐也在想,大家都在想,太子将碗中的yào喝了一半后就不想再喝了,太苦了,况且也不像平时有太子妃或是湘缃陪着劝着其喝yào。“老侯爷说得没错,正面jiāo锋我大明军队必败,因此一定要用奇来大破瓦拉军,孤身边的这两位臣子一起想出了一个办法,但他们两个并没有参加过任何战事,也曾在军中待过,但孤觉得他们地办法应该可行,因此说出来让大家合计合计。”太子慢慢地将王彦斌和吴汉想到地计策说了出来,趁瓦拉大军没有对京城形成合围,在德胜门外布下伏兵,引瓦拉大军来攻,待瓦拉大军一到,先以犀利火器shè之,然后再以伏兵围之,到时候京城所有军队连同京城百姓一齐杀出,瓦拉大军必败。 办法是好办法,张佐和镇北侯还有兵部的官员在沉思了一阵后都认为此法可行,但是要考虑地细节还有很多,并且京城内的火器经过上次的消耗损失很大,如果真要在德胜门前设伏,就必须要将各处的火pào全部集中到德胜门一带,可如果引不来瓦拉大军,那情况就会变得很危险,并且用以引诱瓦拉大军人选也是个问题。张佐偷偷地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人老了,经过上次的事情,张佐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再冒险了,每次都是被人抬回家,他这个儿子为朝廷所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实在不用再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了,人并不能保证每次都是幸运的,总有一天张延秀的运气也会用尽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张佐不敢想。 张佐的心思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镇北侯则在全力思考要如何将瓦拉大军全部引到德胜门外,并且要如何布置伏兵等细节。“太子千岁,老臣认为此计绝对可行,我军可以将京城内的所有火器全部集中到德胜门一带,并且下令收集民间之火yào,只要将火yào装入木桶内,并将木桶埋入地下就是最简单的地雷,并且威力巨大,再加上城墙上的火pào和士兵手中的火铳,如此数量众多且威力巨大的火器一同使用完全可以令瓦拉大军在瞬间全面混乱,我军再全力击之则一战可定,最不济也能大量消耗瓦拉大军的实力。老臣请求太子千岁批准老臣率领一队人马在德胜门外布阵引诱瓦拉大军,瓦拉可汗此次攻我大明京城一是为了完成其历代蒙元余孽之妄想再次入主中原,二则是要为其子报仇。瓦拉可汗之子正是死在老臣手上,由老臣为饵最合适不过了。”太子很激动,大家都支持他的计策,只要能击败瓦拉大军,那么天下人就会知道他是如何的文武双全,如何的知人善用,朝中百官也将无人再敢怀疑其能力。 张佐也很高兴,因为自己的儿子不用去冒险了,镇北侯亲自领军他也放心,正当众人要一起商量设伏的具体细节的时候,张延秀突然说道:“既然老侯爷要带兵出征,那就更少不了我张延秀了,先前一战可是我与老侯爷一起指挥的,瓦拉可汗的杀子之仇我也有份,因此我请求太子千岁让我与镇北侯一起领兵,冲锋陷阵这种事还是需要一位年轻人来做,是吧老侯爷?”镇北侯很想点头,因为张延秀说得没错,阵前的确需要一位年轻的将领坐镇,但镇北侯马上发现了其身边的张佐脸色有些不对,他很快就想到张佐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也是做父亲的人,因此镇北侯什么也没说,但是太子在思考一阵后开口了:“也好,这样孤就更放心了,不过延秀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也才刚刚恢复,只要延秀你这次再能立下大功,孤就向父皇请旨封你为侯,一门双侯将是何等尊贵之事,答应孤,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四卷第十一章 伏兵(下) 太子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张佐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多说了反而会引起太子的猜忌,张家这段时间实在是太风光了,风光到了十分危险的地步,但张佐也生气了,气自己的儿子一点都不体谅一下父母的心情,这些日子来,温佳蓉因为担心张延秀而整夜整夜的失眠,难得睡下了也很快会被噩梦惊醒,张佐是越想越气,再与太子商量完细节后,理也不理张延秀就离开了,张延秀很快就发现了父亲的神色不对,很明显是在生气,可他并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生气,这个时候镇北侯拍了拍张延秀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延秀你一心为国是好,但也要为自己的父母考虑一下。”张延秀听得一头雾水。 回到家后,张延秀更是发现家里人全都怪怪的,也不一起用膳,张延秀去找母亲,温佳蓉和黄秀娟却一直在逗张星灵,对张延秀不理不睬的,张延秀一直想说些什么好笑的事情可他**还是不理他,张星灵想让张延秀抱,温佳蓉也抱着不松手,张星灵快哭了,张延秀只好快点离开,去找潘怡婷她们。可当张延秀来到潘怡婷的房门前,却发现潘怡婷不在自己的房中,再到郑香伶处看了看,也不在,张延秀突然想到那两人可能一起在自己的房中,一想到这张延秀可乐了,马上向自己的卧房小跑几步,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但是应付潘怡婷和郑香伶两人还是绰绰有余。可当张延秀来到自己的卧房。推门进去后,却发现房内根本没人,灯还点着,桌上放着饭菜,也放着yào,但就是没人,张延秀真地有些生气。家里人到底怎么了,都躲着不见自己。也不理他。 生气地吃了几口饭,把yào喝下,张延秀直奔小迷糊的房间,三个女人应该都在那里,可张延秀却发现小迷糊的房内已经熄灯了,张延秀想要推门进去门却被堵死了,张延秀这下真的很生气。他用力地敲打着门,大声地喊道:“怡婷、香伶、小迷糊,我知道你们都在里面,快开门,不然我要生气了,这个家到底怎么了?”张延秀敲了几下后,屋内终于有人回话道:“相公,不要敲了。我们不会见你的,门和窗也堵好了,你硬闯是闯不进来的,你这次真的让公公婆婆还有我们很生气,难道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为什么你还要主动请缨出征,为了你家里人这三天里吃不好睡不好。为什么你就不能珍惜一下自己地身体为我们多着想着想,少爷你请回吧。”张延秀马上就离开了,他认为自己并没有错,既然大家都要闹,那就闹个够,张延秀也不理家人了,回到房中自己一个人待着也好。 两日后,瓦拉大军只有一日的路程就将到达京师城下,张延秀和镇北侯再次奉命出征诱敌,此次出征地士兵有四万人。同样全部都是京中的精锐。三十万人中选出的四万人,德胜门外的百姓已经全部撤入京城。民房内藏有六万伏兵,道路间也埋好了地雷,百门火pào全部集中到了德胜门外,京城其他各门依旧兵力充足,二十万民夫被调到了其他城门上以此迷惑瓦拉大军。出征前,已经两天不理张延秀的家人终于出现了,她们亲自为张延秀送行,温佳蓉哭了,潘怡婷她们也哭了,徐馨吵着闹着要跟张延秀一同出征,但是太子和张佐都不允许,离开之前张佐给了张延秀狠狠的一拳,这是对张延秀不孝的惩罚。 瓦拉大军并没有兵围四方,而是三十万主力全部集中到了德胜门外,瓦拉可汗并不笨,否则其也不会打败鞑靼,统一草原,他十分明白在大明腹地多逗留一刻便多了一分危险,明军各地地勤王之师随时可能到来,因此他必须速战速决,集中优势兵力大破明军主力,攻入京城,想明朝的皇帝抓到手。一听到明军在城外布阵想要抵挡瓦拉大军,并且主帅还是杀死自己儿子的人,瓦拉可汗马上集中所有兵力来到德胜门外,一来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另外就是想办法驱赶眼前的明军进城,瓦拉骑兵在后趁机夺下德胜门,一举杀入京城。 看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人海,镇北侯突然对张延秀说道:“你不该来的,你的父亲并不希望你来。”张延秀用手中地千里眼慢慢观察的眼前的瓦拉骑兵,镇北侯手中也有一只,那是太子赏赐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一代名臣,一代权臣又如何,男人大丈夫一生最辉煌的时刻应该是统率千军万马斩杀无数敌寇成就丰功伟业,感谢该死的老天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我怎么可能放弃!”镇北侯笑了笑,他没有反驳张延秀,当他年轻地时候,镇北侯也是这样想的,不然镇北侯也不会投笔从戒,他当年虽然是军户出身,但也是一榜进士。 瓦拉人终于进攻了,先锋三万人,前阵的士兵问战是不战。“老侯爷怎么看?”镇北侯马上下令弓弩手和火铳手shè击,长qiāng兵和斩马军做好准备。“三万人,来探路的,瓦拉人可汗可不笨,如果我们马上撤退他就会起疑,必须让瓦拉大军全部压上来,传令伏兵没有命令不要轻举妄动。”张延秀再次将将指挥军队的权力jiāo给镇北侯,三万人可不好对付,看旗帜是瓦拉人的王廷卫队,更不好对付了,但德胜门外民屋众多,大股骑兵根本施展不开。大道上放置了众多的鹿角和杂物,百姓都撤走了,将百姓家的门板、桌床拿出来搭建成简单的栅栏并不是问题。 三万瓦拉最精锐的骑兵分成十队,每队三千人,直扑明军最外围地防线,在明军最外围防线与瓦拉骑兵进攻之处并没有太多地民房,适合骑兵进攻,明军则在开阔地与民居群的边缘建立起一道简易地城墙,下层是土堆,上层是杂物与木制栅栏,明军的火铳手和弓弩手依旧躲在栅栏后和民居**杀瓦拉骑兵。三万瓦拉骑兵前三队开始对明军阵地发起冲锋,用马匹上的套绳钩拉土堆上的杂物降低明军所建立的简易城墙的高度,另外七队的瓦拉骑兵则有弓箭全力shè杀躲在栅栏后和民居内的明军火铳手和弓弩手。天空中又是一阵箭枝飞舞,还有那时时冒出的一团团黑烟,明军的伤亡并不大,反而是瓦拉骑兵的伤亡在不断增加,张延秀笑了,瓦拉可汗用最精锐的王廷卫队为先锋绝对是个错误,他马上命身后的士兵将前几日才刚做好的三十辆火箭车拉了出来,放置到能够shè杀瓦拉骑兵的位置上,马上点燃了引信,三千枝火箭连续不停地shè出,就算是最精锐的瓦拉骑兵,面对这种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火箭也只能听天由命,军法并不允许他们四散奔逃。 看着自己麾下最精锐的王廷卫队在一瞬间损失惨重,瓦拉可汗被彻底激怒了,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命令全军进攻,而是传令让先锋两万多骑兵撤回来,攻破紫荆关时瓦拉人缴获了明军很多东西,其中有些物品瓦拉人才刚刚学会cāo作,本来是准备用来对付京城城墙的,但如今这种情况不得不先拿出来。瓦拉人与明军jiāo战多年,祖先也曾经统一过中原,简单的攻城器械他们自己会做,张延秀见瓦拉人突然退去马上拿起了千里眼进行观察,二十多辆投石车,十几辆马车上拉的东西让张延秀很吃惊,他马上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让前阵的大部士兵马上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撤退。 瓦拉人动手了,二十多辆投石车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十几辆马车上面拉的‘佛郎机’本来应该放在紫荆关上的火pào,被瓦拉人拉到了这里,张延秀马上下令前阵的士兵快速撤回大半,剩下的士兵寻找坚固的掩护,明军士兵刚开始后撤,二十多块巨石头便被抛到了半空,落到了地上,狠狠地砸在明军建立的简易城墙上,被砸碎的物品四处乱飞。随后火pào的轰鸣声也开始,第一道防线一个一个的缺口被轰开,张延秀不顾身边护卫的劝阻在火pào的shè程内观察了一阵,然后才与护卫一起退到‘佛郎机’的shè程范围外,张延秀刚才清楚地观察到,瓦拉人所储备的火yào和pào弹并不是很多,刚才的那一阵轰击就已经用去了三成,现在瓦拉人还在不断轰击,用不了多久瓦拉人的火yào和pào弹就会全部消耗光。 “让前方的士兵坚持住,等瓦拉大军开始进攻后再退出来,火铳和弓弩继续shè击,不要让瓦拉人发现前军的主力已经全部被撤了回来。”张延秀的命令下来了,督战队也上去了,前方留守的士兵顽强的坚持在他们的岗位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9 章 第四卷第十二章 决战(上) 明军的第一道防线被投石车和火pào砸成了千疮百孔,三十辆火箭车汇毁了七辆,剩下的全部被拉了回来,重新填装好布置在主要的道路上,前阵的所有士兵全都退回来了,投石车和火pào的攻击并没有让士兵有多大的损失,瓦拉人的投石车太简单了,火pào所shè出的也是实心的pào弹,并没有明军特制的开花弹。张延秀下令让所有士兵做好准备,一条街上设置了五条防线,张延秀要和瓦拉大军一条街一条街的争夺,直到把瓦拉大军的主力全部引到德胜门外的火pàoshè程内。 瓦拉人在不断的进攻,明军也在不断的防御,每攻破明军的一道防线,瓦拉大军都要付出比明军多几倍的伤亡,瓦拉人总要先用生命去将土堆或沙袋上的杂物和栅栏拉开,随后骑兵才能骑马越过明军的障碍,明军则在栅栏出现缺口后,全部压低身体,当瓦拉骑兵的马匹越到明军头上时,用手中的长qiāng刺向马腹,马匹倒下了,瓦拉骑兵也倒在了地上,身子被战马压着,在瞬间就被围上来的明军乱刀砍死,但明军也为次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后面冲过来的瓦拉骑兵马上为他们的同伴报了仇,一刀将眼前的明军士兵劈倒在地,瓦拉军所攻破的每一道栅栏,附近都布满了尸体,瓦拉人的,明军的。 激战多时,瓦拉先锋只推进了一里的距离,却付出了一万多人的代价。而明军只是伤亡了四千人,还有大量地明军躲在四周的民居内没有被清剿干净,面对明军所建立的一道道小防线,小栅栏,瓦拉的将军们十分的无力,街道并不适合瓦拉骑兵的展开,躲在杂物后方的明军士兵很容易就能躲过瓦拉人地弓箭。而明军的火器却能十分准确地打击到瓦拉人地身上,但瓦拉人到现在还没有下马作战。虽然步兵能够比较容易地破坏明军的栅栏,但却无法与装备精良的明军步兵相抗衡,瓦拉可汗急了,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到了晚上也未必能够杀到明朝京师的城墙下,五万瓦拉骑兵压了上去,与先锋的两万人会合。瓦拉可汗下了死命令,不管伤亡有多大,一个时辰内必须击溃明军的防线,杀到明朝京师城下。 瓦拉人拼命了,不再想办法躲避明军的火铳和弓弩,用马拉,用手扒,用身体撞。再付出了几百条生命后很快就将一道路障给破坏了,随后便是不用命地冲锋,两三个骑兵倒下换一名大明士兵的xìng命,前阵的士兵伤亡过大,面对瓦拉人的疯狂军心士气开始有所松动,镇北侯将一半的兵力两万人全都压在了前阵。再伤亡了一万人后,有士兵支撑不住了,开始向后逃跑,一个人带头马上就有人跟着跑,张延秀不得不下令督战队shè杀这些逃兵,一共shè杀了两百多人才将局势控制住,但前方明显已经抵挡不住了,张延秀也觉得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难免会有变数,他再次指挥着士兵慢慢地向后撤。连续放弃了六道路障。才将士兵带到了火pàoshè程范围内,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德胜门。明军士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延秀,瓦拉可汗的王旗动了,瓦拉骑兵的主力正向我们这里全面压过来,瓦拉可汗还派出了大约三万人地骑兵与其先锋会合,我们不远处大约有八万多瓦拉骑兵。所有的火铳手已经被安排到了阵前,依旧是四千把火铳分两队,一队两千人准备轮流shè击。瓦拉的先锋骑兵还在继续冲锋,先锋与主力已经隔了一段比较长的距离,因此信号还不能发,德胜门上的火pào也不能动,张延秀和镇北侯只能先以本部的火器和弓弩进行阻击,两千把火铳一齐shè击,那是一道死亡地无形墙壁,瓦拉人的战马和骑兵全都倒在了地上,但是瓦拉人没有退却,后方的部队正源源不断地前来支援,只要冲过了那条死亡地带,明军的火器就将全部失去作用,他们身后伟大的瓦拉国主也上来了。 “马上就要进口袋了,瓦拉人到现在还没有派出大队人马去清剿民居内的士兵,这绝对是一个致命的错误。”镇北侯跟身边的张延秀小声地说着,张延秀让五名传令兵在身边待命,他也准备好了,四千把火铳足够拖延到瓦拉主力进入埋伏圈内,可就在这个时候瓦拉王旗突然不动了,但瓦拉人的援军还在不断地增援前军,张延秀和镇北侯互相看了看,最后点了点头,不能再拖延了,马上开始,就算不能全歼瓦拉大军,但也足够让瓦拉大军损失过半。五名传令兵全派了出去,德胜门上的百门火pào齐鸣,瓦拉先锋在一瞬间就被打蒙了,无数地惨叫声在身边想去,战马全部受惊,眼前一片烟雾。街道上埋地地雷也被点燃,很多瓦拉骑兵根本就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被zhà到了天上,火pào一响,德胜门内杀出一只四万人的军队,张延秀和镇北侯让火铳手全部退了回来,qiāng兵再前,明军全面反击。 瓦拉先锋混乱,在明军地火器与qiāng阵的打击下损失惨重,一些骑兵开始向后逃跑,所有瓦拉人都知道了,他们中了明朝人的诡计,中埋伏了。瓦拉主力刚想稳住局面,就听左右两面传来了无数的喊杀声,大量明军从左右两侧的民居中杀了出来,冲在最前方的明军将手中的霹雳弹点燃,扔到瓦拉军阵后,一连串的bàozhà令瓦拉骑兵军心大乱,瓦拉可汗也乱了,先锋的瓦拉骑兵正在溃败,逃跑的瓦拉骑兵冲进了后方的骑兵阵中,阵行全乱了,同时也导致了大军军心不稳,现在明朝士兵更从两旁杀出,很多瓦拉骑兵,就连将领都在高喊中自己中埋伏了,全军乱成一团。 此时的张延秀指挥着先锋一万人疯狂地屠杀了混乱的瓦拉骑兵,瓦拉骑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一些瓦拉骑兵勇敢地向明军发起了冲锋,但少量的冲锋只能是很轻易地被明军的qiāng阵刺穿,用他们的生命来为明军士兵增加功勋。先锋不许切割瓦拉敌兵的人头,明军是以敌兵的首级来记录军功的,但这个时候如果放任士兵停下割取敌兵的头颅将产生巨大的混乱,同时也给了瓦拉人反击的机会。张延秀的死命令没有人敢不遵守,督战队就站在身后,割取人头者杀无赦,没有人敢用自己的脑袋来尝试军法的无情,同时张延秀许诺的奖励也是诱人的,士兵在张延秀的命令下不断地前进,不断地杀戮着。 在张延秀身后,其他将领带领着其麾下的士兵紧跟着张延秀的脚步,有一部分士兵在路上停下割取了倒在地上的尸体的头颅,将领们发现这样的情况马上就是一顿鞭子,小小的人头算什么,所有将领们如今的心中所想的都是赶紧杀过去,那里有瓦拉人的可汗,有瓦拉人的无数高官,那些才是大鱼,这些小鱼虾算不了什么。在大明士兵的身后,是一群拿着锣鼓敲打的京城百姓,他们一边敲打着手中的锣鼓,一边用力地喊杀着,以此来为自己的士兵打气,也用他们的力量来打比瓦拉人的军心士气。 面对前方的败军,还有败军身后紧跟着的大明士兵,以及两旁杀出的大明士兵,瓦拉可汗不甘心,他叫喊着让他身边的将军们带领着其麾下的士兵去抵挡明军士兵,去收罗和稳定正在逃散的先锋士兵,但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逃兵和援军纠缠在了一起,瓦拉骑兵无法让他们的马跑起来,见着凶悍的明军士兵用手中的长qiāng将前方的同伴一一刺倒马下,赶去支援的瓦拉骑兵也乱了,有一部分也开始向后跑,那些向后逃跑的士兵同样与身后赶来支援的士兵纠缠在了一起,瓦拉可汗再也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带着最精锐的王廷卫队亲自上前压阵,对于逃跑的士兵无论是什么人全部shè杀。 就在这个时候,在瓦拉人身后,瓦拉可汗突然接到探马的报告,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一队骑兵,大约有一万多人,打的是平南大元帅徐的旗号,瓦拉可汗这下彻底慌了,明军的援军终于来了,前方的士兵在不断地溃退,后方又出现了明军的援军,很多大臣都劝瓦拉可汗暂时撤退,再不撤退就要被明军包围了,败兵已经开始在冲击王廷卫队了,瓦拉可汗最后无奈地选择了撤退,但在明军地打击下,撤退马上成了全面溃败,就连瓦拉人最精锐的王廷卫队也出现了四散奔逃的局面,瓦拉可汗只能无力地带着大臣们和两千多名护卫向紫荆关方向逃去,瓦拉人败了,士兵们欢呼着,在士兵身后的京城百姓也在欢呼着,但张延秀只能是很无奈地看着远处那些逃窜的瓦拉骑兵,张延秀知道这样还不够,瓦拉大军只是溃败了,但这样远远不够。 第四卷第十二章 决战(下) “徐伯伯,南征的京军主力回来了吗?”张延秀所率领的先锋与赶来救援的明军骑兵很快就遇上了,领军的正是徐敬业。“还没有,十二万大军还在路上赶,接到圣旨听闻瓦拉大军威胁京城我便带着这一万五千骑兵先赶回来,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徐敬业等人都是满头大汗,战马也十分的疲惫。“那请徐伯伯将这一万五千人jiāo由我指挥,瓦拉大军虽然溃败但此一战最多只能歼灭十万左右的瓦拉骑兵,瓦拉人还有二十万之众,虽然大部分都在溃败,可一旦给了其喘息之机,瓦拉可汗就有重整军队的力量,十多万的瓦拉骑兵在我大明境内来去如风,朝廷将日夜不安。征南军有一万五千骑兵,京城内还有五千骑兵,再加上缴获的战马组织一支三万人的骑兵并不是问题,绝对不能给瓦拉人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徐敬业也知道情况紧急,马上让所有士兵下马休息,张延秀则马上去将那五千骑兵调来,再征召了另外一万人组成三万骑兵,四万七千匹战马。本来徐敬业想要亲自带着骑兵去追,但张延秀却劝徐敬业留下,因为京城的确需要徐敬业来坐镇军中,徐敬业让张延秀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打完了这仗马上回来与徐馨完婚。 虽然无法做到一人双马,但是拥有四万七千匹战马也勉强足够了,三万骑兵在张延秀的带领下沿途快速地追击瓦拉溃兵,一路上就遭遇到了好几股小则几十人。大则上千人地瓦拉散兵,以三万之众张延秀很轻易地就将这些瓦拉散兵全部击败,随后又是一阵屠杀,张延秀是去追击瓦拉主力,根本没有时间去安排那些瓦拉俘虏,直接的命令就是不要俘虏,把人全杀了。头颅割下挂在马上,带走所有战马。尸体留给后方的军队去处理。 连续追了一日后,在路上又斩杀了一万多名瓦拉散兵,众人很累了,张延秀也有些受不了,一万多颗人头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如今已经有了六万匹战马,一人两匹战马轮流替换。但一万颗人头带在身上实在是累赘,张延秀干脆下令所有人将人头上的右耳割下来,人头扔在地上,减轻重量,并让所有人下马休息两个时辰,一天里人全部在马上吃喝,颠簸得实在厉害,的确需要休息一下。但是休息的时间不能太长,两个时辰足够所有人吃饱睡一会了。腌ròu和干粮,用水烧开了把腌ròu切成片放进去,再加点野菜,然后就着汤啃啃大饼和馒头,士兵都习惯了。张延秀也不能太特殊,凑合着吃饱了,马上躺下小小地睡一觉,可刚闭上眼睛一会,张延秀就被人叫醒了,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天黑了。 摇醒张延秀的是徐敬业身边地副将,徐敬业把骑兵jiāo给了张延秀同时也让他的副将待在了张延秀地身边。“张大人,探马来报,瓦拉人的营地就在前方十里处。大约有八万瓦拉骑兵聚集在那里。瓦拉可汗的王旗也在营地内,请张大人定夺。”张延秀马上清醒了。他让副将把探马叫过来问清楚,瓦拉人正在营地内休整,到目前为止瓦拉人还没有发现张延秀他们,探马发觉瓦拉人的营地内很混乱,连警戒的人都没有。张延秀考虑了一会,问副将道:“干不干,天已经黑了,我们冲过去踹营,瓦拉军如今士气低迷,军心不稳,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副将考虑了很久,徐敬业的命令是要保护好张延秀,不要让张延秀冒险,但张延秀说得没错,这地确是一个建立盖世功勋的好机会,副将的心动了,之前在平定福建叛乱之时所建立的功勋倘若再加上大败瓦拉军甚至活捉或击杀瓦拉可汗的功勋,封侯将不再是梦想。想到了,副将咬了咬说道:“干吧,张大人。我军士气正盛,夜晚偷袭瓦拉人绝对能将瓦拉人打得四散而逃,说不定还能活捉到瓦拉可汗,这可是盖世功勋啊。”其他将领也被招了过来,众人的意见都是一样的,马上去夜袭瓦拉军营。 三万骑兵,六万匹战马全都将马踢用布包了起来,最前方的是三百名身手最好地探马,没有人敢说话,全都紧闭着嘴,瓦拉人真的乱了,三万骑兵借着夜色的保护来到了距离瓦拉军营半里的地方,瓦拉人到现在也没有发觉,一路上连最起码的警戒都没有,营地也没有建好栅栏,张延秀一声令下,所有人上马高举起点燃的火把,向瓦拉军营冲去。瓦拉人很快就发现了张延秀他们,很多熟睡地瓦拉人都醒了,明军将火把扔在了营帐上,将营帐全部点燃,瓦拉人乱了,只有小部分的人在抵抗,大部分的瓦拉人都在寻找自己的战马,践踏着自己的同伴,抢到战马后马上上马,向没有明军的地方逃窜。 张延秀从军营的西边杀到了东边,再从东边杀到了西边,两个来回瓦拉军营内除了伤兵和尸体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人了,大部分的瓦拉骑兵都跑了,瓦拉可汗也跑了,但张延秀他们缴获了瓦拉人的王旗,黑夜并不适宜追击,张延秀下令所有人下马清扫战场,所有活着的瓦拉人全部补上一刀,可以确认尊贵身份地只要将其可以确认地身份信物留下就可以了。打扫完战场,张延秀命令所有人就地下马休息,刚才很多人都休息到一半就被叫醒了,兴奋的杀戮后人更疲惫了,也不管地上地尸体和燃烧的火焰,除了警戒的士兵,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0 章 有人倒头就睡。张延秀也睡着了,因为是主帅所以能睡在几个没有被点燃的帐篷内,身上还批着刚从一个瓦拉高官的尸体上拔下来的皮衣,虽然皮衣上有很多血迹,但张延秀管不了那么多,能暖和就行,他也累了,也要休息。 清晨,众人很快都醒了,张延秀这次带的都是老兵,所有人清楚现在还是战场,因为每个人都保持的警觉,瓦拉人夜袭和踏营也是拿手戏,众人不得不小心点,昨天晚上的战斗也只才杀戮了三万瓦拉人而已,瓦拉骑兵的数目还远远高于明军。清晨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张延秀马上就做好了下一个决定,他把所有的将领都召集了过来,对所有的将领说道:“诸位,传令所有士兵尽快吃完早饭,然后全体上马,我们要去紫荆关,把紫荆关夺回!”张延秀的决定让众将领有所迟疑,他们所带的三万人全部都是骑兵,没有带任何的攻城器械,根本无法夺下紫荆关。“放心吧,瓦拉人现在是惊弓之鸟,我相信只要吓吓瓦拉人就可以让瓦拉人继续向北逃窜,如果真的攻不下来我们也不强攻,就在紫荆关外驻扎下来,阻止更多的瓦拉骑兵逃入紫荆关内,等候步兵的支援。朝廷已经让镇北侯带着十万人在我们身后,离我们只有两天的路程。如何?”又是一次能够建立巨大功勋的冒险,众将都同意了,如果瓦拉人真的势大,大不了向后撤,三万骑兵七万多匹战马想跑还不简单。 为了震撼住瓦拉人,张延秀让士兵将瓦拉人的王旗高高地举起来,并且让骑兵在所有的马匹的尾巴上绑上树枝,七万多匹战马跑动所扬起的灰尘,让人在远处观察感觉有十多万人的样子,一路上又碰到了一些瓦拉散兵,一见到张延秀这阵势全都跑了,向紫荆关的方向跑了,张延秀并没有派人去追,让那些人报信去也好,这样可以更加的扰乱瓦拉人的军心,结果当张延秀的三万骑兵来到紫荆关下,却发现紫荆关内的瓦拉人已经全跑了,只留下了十几万被掳掠的百姓和大量的粮草物资,特别是瓦拉人抢掠的金银珠宝,瓦拉人连放把火烧掉的时间都没有就跑了,也幸亏张延秀的骑兵来得即时,不然十几万百姓早把东西全部抢光了,这些百姓在瓦拉人逃跑后竟然乖乖地在瓦拉人关押他们的房间内待了半天,直到张延秀派人去解救他们才发现瓦拉人跑了,对于这些百姓,张延秀从骨子里看不起这些人,在张延秀看来,这些人根本就不算人,根本就是一群羔羊。 粮草和物资都被保护了起来,三万士兵都得到了赏赐,金银珠宝一人一小袋子,张延秀让所有人在紫荆关内休整一天,瓦拉人留下了很多牛羊当场杀了,还有大量的烈酒,最后张延秀还下令从十几万百姓中挑选出大批美丽的女子出来劳军,既然是羔羊,而且还是被瓦拉人侮辱过的羔羊那就不需要把他们当人看,办完事让士兵将自己得来的赏钱给她们一些就可以了,士兵们向来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存不住钱,一有钱花起来就如同大富豪一样。 第四卷第十三章 追击(上) 军营里很热闹,很多将领干脆拉了两名民女陪自己,张延秀谢过了其他将领的好意,他想要单独一个人待着,将领们也不多说什么,自己挑选的民女既然张延秀看不上眼,自己带回去享受也是很不错的。士兵们可以休息一天,张延秀却不能休息,至于那些女人,张延秀可不习惯用别人睡过的女人。一整天的时间,张延秀都在写密令和收信鸽,还有派出一匹匹快马,当然每次派出一名快马都要给予一定丰厚的赏赐,这样送信的人才不会有怨言,马才能跑得更快。 镇北侯已经收到了张延秀得信,传令兵用了一天跑完了两天的路程,累死了两战马,但这对拥有大批战马的张延秀并不算什么,最重要的镇北侯的回信,镇北侯正命令一万先锋快速前进,赶在明天天亮前到达紫荆关,这样才能让张延秀放开手继续组织骑兵进行追击,京城德胜门外一战歼灭了瓦拉骑兵十一万众,再加上最张延秀所追杀的,瓦拉军估计还有十万骑兵,镇北侯和张延秀的意见是一样的,那就是绝对不能放过这十万瓦拉骑兵,必须继续追击,不能给瓦拉可汗喘息的机会,瓦拉的主力好不容易到了大明的腹地,只有彻底消灭瓦拉的主力才能保证数十年内边境平安和鞑靼各部的复苏。至于紫荆关内遗留的被瓦拉人掳掠的百姓,镇北侯建议张延秀先给予一批人回家的路费和干粮,先遣散一部分人。这样才不会出什么乱子,也减轻了紫荆关内地压力,减少军粮的消耗。 锦衣卫方面,张延秀命令在紫荆关到大同一线的探子全部活跃起来,到处宣扬朝廷夺回紫荆关,瓦拉大军大败的消息,同时想办法联络到大同方面。让大同方面的士兵出来阻击瓦拉骑兵,戴罪立功。想办法将瓦拉大军拖住。忙完了一整天,张延秀终于可以休息了,明日还要继续追击瓦拉败兵,同时还要将紫荆关内的百姓遣散大半,张延秀看到那群人就讨厌,对张延秀来说怜悯和同情不应该用在这些人身上,而应该用在那些大胆站出来反抗瓦拉人而丧失亲人的勇士身上。 第二天天一亮。所有地士兵就被叫醒,只要一万步兵一到,张延秀将马上带着三万骑兵继续追击瓦拉败兵。在等待援军到达的时间里,将领们一一询问了士兵和昨天慰劳士兵地民女,暂时还没有人事后想不开,最多只是受点皮外伤,士兵们给的钱也很多,有些小气不给的将领教训了那些士兵一下。然后自己拿出银子给那些民女。昨天晚上的事说严重点就是**民女,按照军法要砍头的,可士兵既然付了银子,那就变成了一场jiāo易,你情我愿的jiāo易,给了银子再将这些女子还有大半的百姓全部遣散。那就什么事也没有,就算东林党得到消息弹劾,那也没有证据,真找个几个民女对质地时候只要问她们收没收银子就行了,将领们也相信这件事没几个民女愿意说出来的。 以村为单位,将大约十万百姓全部遣散,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乡,当干粮和路费全部分话完毕后,赶来增援的一万京军也到了,张延秀将紫荆关的防卫jiāo给了援军。然后让那十万百姓离开紫荆关。随后马上带着三万骑兵再次追击瓦拉逃兵,虽然过了一天。但张延秀现在三万人拥有七万匹战马,瓦拉人则又累又饿,战马也是绝对无力,再加上紫荆关到大同一线义军可能的反击,只要快马加鞭赶上瓦拉人并不是问题。在一路的追击上,张延秀的确看到了很多义军,还有少量地瓦拉人的尸体。一听到瓦拉人战败了,原本的义军和躲到山上的百姓全都跑了出来痛打落水狗,见到张延秀所率领的官兵则主动站出来为官兵引路,张延秀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赶上了瓦拉败军,此时瓦拉大军将近五万人正在围剿几千人地一个由义军所控制的山庄,估计山庄内存有一定的粮食,也许瓦拉可汗想用此来激励一下士气,恢复士兵和大臣们的雄心,山庄内的义军已经抵挡不住了。 张延秀很熟练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三万人分成三队从三个方向包抄瓦拉骑兵,故意留下一面让瓦拉人逃跑,这样才不会让瓦拉人有拼死一战的决心。眼前的五万瓦拉人在三万明军骑兵的眼里根本就是一群被狩猎地鹿群,连续几次地jiāo战让明军骑兵再也不害怕瓦拉人,更何况如今的瓦拉败兵已经是强弩之末,很多明军骑兵冲上去与瓦拉人互拼兵力地时候,那些瓦拉骑兵根本就握不住手中的弯刀,明军骑兵只要一用力就能打飞瓦拉人手中的弯刀,将瓦拉人斩下马来。几次jiāo锋后,瓦拉可汗虽然很想与明军一拼,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却再次混乱的向没有明军的方向逃跑,瓦拉可汗只能再次选择逃跑。张延秀也不去管那些山庄内的义军,带着骑兵全力追赶,可才追了一小会,前锋骑兵就要将瓦拉人给包围了,这个时候瓦拉败兵可还有四万多人,不是瓦拉人不想让战马跑得快点,而是战马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了。张延秀马上下令让前方的士兵放慢速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专门砍杀落后的瓦拉骑兵,慢慢地蚕食瓦拉败兵,减少己方的伤亡。 不断地有瓦拉骑兵的战马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战马上的瓦拉骑兵很快就被明军或自己人的马匹活活踩死,见到一直无法将明军甩掉,又看到自己的士兵不断地被明军斩落马上,瓦拉可汗再也控制不住,想要调转马头带着人跟明军骑兵拼命,但他很快就被手下的大臣拦住了,在瓦拉可汗身边的一位将领突然高喊了几句蒙古语,带着手下亲兵向明军的右翼杀了过去,再他身后有很多瓦拉骑兵也跟了过来,又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虽然力气不够,但冲在最前面的瓦拉人拼死也要将明军的骑兵撞下马,大量骑兵jiāo战落地的骑兵大多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被战马践踏而死。 瓦拉人的突然反攻打了右翼的明军一个措手不及,大量的瓦拉骑兵参与了反击,一部分跟随瓦拉将领向明军右翼发起冲锋,另外一部分用自己的生命拖住了明军骑兵的左翼,见己方骑兵损失惨重,张延秀突然下令放弃了对瓦拉可汗的追击,除了要保护手下骑兵外,张延秀还想到了其他的一些事情,京城里的事情,因此张延秀不得不十分不情愿的放弃对瓦拉可汗的追击。集中所有兵力剿灭留下殿后的瓦拉骑兵。殿后的瓦拉骑兵真的是疯了,手中的弯刀被打飞了,那就跳过去任由明军的士兵将马刀刺入自己的体内也要抱着明军骑兵一起摔下马,战马没了倒在地上不死也要用身体去挡住明军的骑兵,让明军的骑兵和战马一起摔倒在地上,一命换一命地打法让明军的骑兵心寒,更重要的是这些明军骑兵不想死,他们已经立下了很大的功劳,并且也赚到了一笔丰厚的银两,还没享受他们还不想死,明军骑兵突然停止了冲击,而是慢慢地聚在了一起。 张延秀很生气,眼前的瓦拉骑兵不过一万多人,自己三万人竟然一时还收拾不了着一万人,张延秀身边的副将赶紧提醒张延秀,张延秀听后更生气了,但是他没办法,只能让士兵们重新集结好,瓦拉骑兵没有逃跑,而是目光坚定地注视着眼前的明军骑兵,他们正在抓紧时间恢复力气,准备再次反击。张延秀为了稳定士气,突然下令所有骑兵后退半里,殿后的瓦拉人也没有力气去追赶后退的明军,而是继续站在那里喘息着。后退完半里,张延秀命令所有骑兵停下来,没有骑兵选择逃跑,张延秀是什么身份他们都明白,自己日后还需要张延秀的保举才能更好的得到提升。 “所有骑兵准备好弓箭,我们已经快要取得辉煌的胜利了,绝对不能让这一万瓦拉残兵挡住我们的去路,既然他们想要拼命,那么我们就用弓箭对付他们,那些瓦拉人的弓箭早就用完了,他们现在只有手中的弯刀,所有人听着,作战不力,胆小怕死者斩!五千骑兵奔shè!”五千平定南方叛乱而赶回来救援京城的精锐骑兵,他们有着不逊于瓦拉人的骑术,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还有着蒙古人的血统,骑shè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五千枝利箭shè出,殿下的瓦拉骑兵一下子倒了一千多人,瓦拉人的皮甲早就在逃跑的路上被弄得破破烂烂,根本无法抵挡明军的铁制箭头。瓦拉骑兵想要冲上去拼命,明军五千骑兵却马上散开,边跑边shè箭,这是明军骑兵祖先的拿手绝活,也是瓦拉骑兵的绝活,不过如今这些殿后的瓦拉骑兵手中既没有弓箭,疲惫的战马也赶不上拥有双马的明军骑兵。 第四卷第十三章 追击(下) 拉弓、shè箭。催马狂奔,五千明军最精锐的骑兵正用游牧民族最普通的方法将殿后的瓦拉骑兵,一万疲惫无比的瓦拉人活活地拖死在广阔的平原上,瓦拉骑兵已经损失了四千多人,明军的五千骑兵到目前为止也才损失了不到百人而已,瓦拉人愤怒了,也绝望了,三千瓦拉骑兵突然向张延秀所在的方向杀去,但这些人还没冲到张延秀身前就被弓弩shè成了刺猬,连同他们的战马全都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两千多瓦拉骑兵再也受不了了,他们再次选择了逃跑,但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能逃掉,大部分人都成了明军狩猎的目标,被弓箭shè中从马上摔了下来。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张延秀终于将殿后的一万多瓦拉人全部消灭,此战一共又斩杀了两万多瓦拉人。 士兵们需要休整,有些伤兵也需要找个地方进行救治,回到紫荆关是不可能了,还好有一个义军控制的山庄,义军的首领是当地的县令,副首领则是一个举人,瓦拉大军攻入大明腹地之时县令带着衙门里的捕快和民团进行了抵抗,但是很快就被瓦拉骑兵打败了,好不容易逃进了山中这才躲过一劫。逃入山中后县令发现山中躲藏着很多逃难的百姓,人数达到了一万多人,其中县令的身份最高,县令便和难民中的一个举人联合在一起,招募了难民中的大量壮丁,组织起一只义军。并想办法派人到别的地方与其他地方地义军取得了联系,在得知瓦拉大军在京城下战败,明军收复了紫荆关后,县令带着手下的义军从山中杀了出来,联合了其他地方的几股义军对瓦拉骑兵发起了反击,先前几次消灭了好几股人数不多的瓦拉逃兵,后来却碰上了瓦拉可汗的主力。如果没有张延秀的骑兵即时赶到,这群人全部会没命。 留下了伤兵。张延秀还特意留下了一部分的银两和粮草,另外还写了份亲笔信让县令带着人到紫荆关找镇北侯,紫荆关到大同一线因为战火地关系被破坏得十分严重,到处都是荒芜的农田,被烧毁地房屋和随处可见的尸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建设,那个县令是个人才。朝廷现在也需要这样的一个人才,学问好又有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1 章 用,能在国家危难之际站出来的人才是对朝廷有用的人才,这种人才张延秀很是欣赏,张延秀也相信朝廷也会很欣赏这样的人才的。 两万六千骑兵继续追击,一路上地追击特别是先前与殿后的瓦拉骑兵之战让张延秀所率领的骑兵损失了将近四千人,这点损失张延秀还是可以接受的,他们一路过来消灭了将近六万多瓦拉败兵。紫荆关内徐敬业正在全力搜索和追杀还没有出关的瓦拉败兵,抓到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徐敬业也认为必须尽量削弱瓦拉国力,这样才能保证边境数十年的安全。从各地传来的情报是大约还有五万多瓦拉败兵没有杀出紫荆关,这些败兵分散躲避在各处。对于明军腹地是一个严重地威胁,各地的勤王之师也都快要赶到了,徐敬业的命令就是让这些迟来的援军权力配合京军清剿瓦拉叛军。 张延秀已经连续追了瓦拉可汗十天了,一路上除了碰到几股上千人的瓦拉败兵外就再也没有什么收获,张延秀感觉瓦拉可汗已经被吓破胆子了,只知道一路向北逃,这让张延秀多少有些失望,但也有点庆幸。大同那里传来了准确的消息,大同总兵无法率兵出城阻击瓦拉败兵,原因说得很清楚。当初瓦拉大军虽然没有再进攻大同而是选择绕开大同攻入大明腹地。但也留下了两万瓦拉骑兵包围着大同城,而大同城内却只有七千士兵。并且有三千多人是伤兵,虽然现在瓦拉大军兵败如山倒,但包围大同地那两万骑兵并没有被波及到,大同总兵无法用四千疲惫多日的步兵去进攻两万养精蓄锐已久的瓦拉骑兵。 张延秀接受了大同总兵的解释,也相信大同所送来的这份书信,为了送这份书信出城,大同派出了一百多骑兵,只有十七人冲了出来,张延秀让这十七人留下十人带路,然后让另外七人将书信紫荆关的镇北侯手中,镇北侯如今正坐镇紫荆关,兵出两头一面继续北上追击瓦拉败军,一面追缴没有冲出紫荆关的瓦拉残余。紫荆关内所驻留的几万百姓除了本地的百姓外其他的全部被遣散,东林党似乎还不知道张延秀在紫荆关内所做地事情。至于瓦拉人留下地大量金银珠宝,镇北侯已经派兵押送入京城,户部正在清点,大约价值三百多万两白银,再加上之前京城官员和富商的捐献,户部这下子不用再哭穷了。至于地方上地重建,户部只要拨出少量的银两和粮食其他的让地方上的官员自己解决就行了,真有困难就多给点粮食,给银子困难但多给点粮食还是很容易的。 既然大同方面无法出兵阻击,那么张延秀只能靠自己,但想到大同方面还有两万多瓦拉骑兵,张延秀有点头疼,如果不是巨大的功劳诱惑着,张延秀手下的这点骑兵早就不想再追下去了。为此张延秀稍微放慢了点速度,然后想办法多联系上一些义军,临时征召一些会骑马的义军和留守家园的百姓让他们加入官兵,战马张延秀不缺,征召的义军除了一人奖赏五两银子外,张延秀还保证立功另外有奖赏,仗打完了还允许义军士兵将战马带走,在如此优厚的条件下,为了给亲人报仇的义军士兵踊跃的报名,张延秀只花了三天时间就将手下骑兵的数量从两万六千人扩大到了三万两千人,再加上大同方面所能派出的四千人加起来大约就有四万名士兵,以数量上的优势绝对可以打败大同方面的两万瓦拉骑兵。 大同就在眼前了,张延秀并没有遇上他准备对付的两万瓦拉骑兵,大同总兵带着人亲自前来迎接张延秀,并且告诉张延秀瓦拉可汗昨天就到了包围大同的两万瓦拉骑兵的营地内,当天晚上两万骑兵就全部撤退了,大同外到处散落着来不及收拾的营帐和没有带走的牛羊,张延秀真的有些失望,估计这时瓦拉可汗已经跑回瓦拉境内,回到了草原上。张延秀很想对大同总兵发火,这群人为什么就不能多拖延一下,这样张延秀就能以优势兵力再次打败瓦拉可汗,可当他看到大同城内的景象后,张延秀不再说什么了。 大同城内到处都是伤兵和面黄肌瘦的百姓,前任大同总兵只留下了足够大同军民两个月的口粮,箭枝火yào严重不足,全都被前任大同总兵拿出去卖了,换成了银子。瓦拉大军进攻时大同方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量的百姓被赶入大同,结果大同只够一个月多一点的口粮,被瓦拉人包围的这段日子大同内的军民是靠树皮草根还有为数不多的马ròu支撑的,如果再让瓦拉人围上半个月,大同就要彻底断粮,为了活下去只能吃人ròu了。以一万多名士兵抵抗瓦拉三十万大军的包围,能保证大同还在大明手中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战功了,张延秀亲自写了折子为大同总兵解释,还为他担保,张延秀希望其能继续待在大同总兵这个位置上。 捕获的大量牛羊和张延秀所携带的粮食让大同的百姓终于摆脱了饥饿的威胁,张延秀让所有骑兵进入大同内休息,他还没决定下一步要怎么走,是继续追击瓦拉败军还是就此留守大同等待朝廷的援军,闲下来的时候他让士兵们大量的煮粥分给大同的军民喝,人饿久了如果突然吃太多的食物肠胃会受不了,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因此张延秀让大同总兵组织一下,先喝点粥,明天再宰杀牛羊,但还是不能让他们吃太饱。大同总兵明白这个道理,他马上下去组织了,张延秀来到大同总兵为其安排的房间内,刚想睡下去却发现墙上画着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有些年头了,但还能看清楚大同以北的山川河流分布,这可是个宝贝,张延秀马上让人将其拓了下来,收藏好,他也想通了,士兵们不想再追击那就别追了,没有向导只有地图也没用,草原上很可能还有瓦拉人的援军,这次瓦拉人的主力几乎是全军覆没,瓦拉各部损失惨重,瓦拉可汗南征失利将会使其面临内部的强大压力,说不定不久之后就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如果真活捉了或是杀死了瓦拉可汗那反而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想到这张延秀也轻松了,命令骑兵大部留守大同城内,然后派出大量游骑侦查,一旦发现想通过大同的瓦拉散兵马上来报,大鱼跑了就捞点鱼虾打牙祭好了。 第四卷第十四章 封赏(上) 大鱼跑了,鱼虾捞的也不多,一个月时间前前后后也就斩杀了不到一万的瓦拉败兵,士兵们在大同休整了一个月,并将各自的功勋全部记录清楚,然后张延秀将临时征召来的骑兵全部解散,按照之前的承诺给了这些人一笔银子并让他们带走战马,朝廷对瓦拉残余的围剿快要结束了,但接下来是对那些趁火打劫,地方上的土匪强盗进行的围剿,地方官跑了,瓦拉人跑了,一些义军还有本来躲在山上的土匪恶霸全都跳了出来,为害一方。这样的情况张佐和徐敬业已经预见到了,趁大军还没有撤回京城,对各地的义军采取全面的收编和解散,上折子请求太子迅速地提拔一批年轻的官员,以武力为依靠快速地恢复地方上的安宁,随后才是慢慢地重建工作。 张延秀要回京了,朝廷的圣旨到了,严厉地斥责了大同总兵,另一方面却让大同总兵继续驻守大同,让大同总兵戴罪立功,因为瓦拉主力以灭,所以朝廷并没有派出援军加强大同方面的兵力,只是让大同总兵自己重新征召一批士兵,让驻守大同的兵力达到一万五千人这个数目,粮草和军饷随着圣旨也被送了过来,大同多年拖欠的军饷还有今年和明年的军饷全部都解决了,粮草也足够大同军民支撑三个月了,张延秀又留下了一万匹战马,大同总兵对张延秀那是感激涕淋,大同总兵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张延秀他就完了。 两万六千骑兵喜气洋洋地骑着马走在回京的路上,所有人地功勋都被确认了,平均一人最少斩杀了两名瓦拉骑兵,这还不算那些被斩杀的瓦拉大臣和将领,回到京城后皇上的赏赐绝对少不了,很多人还有升迁的可能,并且在其他人眼里。他们都是忠于朝廷,拯救国家的英雄。与将士们喜气洋洋的心情相比。张延秀却十分的冷静,特别是接到张佐地那封密信后,张延秀的心情就更沉重了。张佐在信中一再告诫张延秀,回到京城后面对太子必须谦虚谨慎,绝对不许有一丝地张狂,对于皇上的赏赐金银等物要全部接受,但提升官职还是封侯之事绝对要推脱掉。张佐还威胁到,如果张延秀不推脱掉皇上对其的提升,那为了张家的未来就要跟张延秀断绝父子关系,张延秀想了一个晚上,想到了父亲在担心什么,他自己已经计划好了,在家里龟缩一两年,好好地休息一下。 太子是亲自带着百官迎接张延秀的。这让张延秀手下的骑兵和将领们十分的骄傲,特别是看到太子身后地文官远远地就跟在太子身后来迎接自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平日里这些进士举人出身的文官根本就看不起他们这些武将,可到了国家危亡时刻,到最后还是要靠他们这些只懂得打打杀杀的大老粗。这次又有风头正胜的张延秀作保,前途一片光明啊。见太子亲自来迎接,张延秀赶紧下马,牵着马一路小跑过去,本来还想骑着马无比威风的走过去的将士们也只得全部下马,牵马而行。张延秀在距离太子十步的范围内,太子还没开口张延秀就跪了下来,大声地说道:“参见太子千岁,祝太子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见张延秀这样子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将张延秀扶起来。说道:“延秀,辛苦你了。若非你等将士拼死一战,我大明危已。”张延秀十分谦卑地说道:“这是臣等应该做的,没想到太子千岁竟然亲帅百官相迎,实在是折杀臣等。”太子笑了笑,拍了拍张延秀地肩膀,想与张延秀并行进城,但是被张延秀婉言谢绝了,张延秀说要先将士兵们安顿下来,太子同意了,同时告诉张延秀麾下的所有骑兵,朝廷已经准备好了大量的酒ròu犒赏他们,之后再一一论功行赏。 太子先离开了,留下杜孝昆陪着张延秀,东林党人在离开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对,杜孝昆则直接在张延秀身边小声地叹着气说道:“可惜了,可惜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竟然能一改平日的作为,如此地谦卑恭敬。”张延秀马上明白了东林党人离开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说道:“是啊,的确是可惜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些苍蝇竟然这么快就又想对付我,而且还是如此的dú招,是那群苍蝇建议太子亲自出城迎接的吧?”杜孝昆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没错,杂家本来以为你一定会中计的,没想到你竟然一点骄傲狂妄的神情都没有,真是可惜了,如果你今日在太子面前表现出一点点的狂妄自大的话,那么太子在心中绝对会开始提防你,慢慢地将你疏远。” “看来东林党人还是一直喊着要废除东厂,如今东厂已经有一半地势力掌握在你手中了吧?cāo纵东厂地感觉如何?”杜孝昆微微一笑,回答道:“感觉很不错,比在宫里当一个小头头舒服多了,那群苍蝇一而再,再而三要求太子废除东厂,还警告杂家不要做魏孝忠,杂家这次真的是很生意,那群苍蝇整天除了瞎叫唤还能做什么,太子有今日还不是我们这些人拿命拼回来地,形势一稳定他们就成天规劝太子要亲贤臣远小人,说来说去还不是直我们这些早年在太子身边的人,特别是杂家和延秀你我们这两个小人,杂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杜孝昆说着说着脸色yīn沉得可怕,张延秀也有些生气,如果总是有一群人在背后说你坏话,你能不生气吗?因此张延秀心中也下了决定。 “暂时先不用动手,我们以退为进,让那群苍蝇多叫唤些时日,依太子的脾气过些时日就会很厌烦那群人的,到时候我们再动手,先把各自手上的事情办好了再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太子的御下之术已经有了一定火候,真的要把东林党连根拔除是不可能的,天下的士子也不会让我们这样做,一有机会打个半死就可以了。”杜孝昆冷哼了一声,说道:“杂家心里早就知道了,不用你提醒,不过你现在可要小心,东林党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你在紫荆关做的事情已经被东林党人听到了一些风声,你可千万别栽在那群苍蝇的手里,否则杂家会很失望的,你只能毁在杂家的手中。”对于杜孝昆的威胁张延秀并不怎么在乎,他虽然现在还不想对付杜孝昆,但已经有所防范,宫里早就有了能制约杜孝昆的人。 所有骑兵都安顿好了,将士们很放心的大口喝酒大口吃ròu,就差女人了,但在京城的军营里将士们可不敢那么胡闹,等有了赏赐要找女人还不容易。张延秀并没有先回家,而是也待在了军营中,请功折子他已经写好了,但想到要推掉皇上可能对其的提升,张延秀有些不甘心,以他的功绩封侯并不是不可能,年纪轻轻就能靠真实的战功被封侯这是多么大的一个荣耀,但以目前的情况张延秀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赏赐,张家的风光已经到了一个极点,如果再继续下去,那便会盛极而衰,这让张延秀很不甘心,可不甘心还能怎么样,为了将来张延秀只能选择喝酒,多喝点酒就不会想太多了。 吃好喝好,然后好好地休息了一日,第二日张延秀带着有功的将士上朝接受子虚帝的赏赐,对瓦拉的巨大胜利让子虚帝的心情好了很多,身体也随之好了很多,子虚帝就快能自己亲自主政了。一开始都是些嘉奖的话,很长,读书人听了一定会说是好文章,可是武将们没几个人听得明白,更何况是那些立了大功的小兵和中下级军官,还不容易太监念完了,正式的嘉奖才开始。有人得了银子,有人升了官,有人得了别的赏赐,还有人被调到了子虚帝身边成为御前侍卫,当其他将士都被奖赏完后,就剩下张延秀了。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2 章 附近的千亩良田,一万两黄金,金碗、金筷、金币、金酒壶等,还有御赐的全套衣物,张延秀一一接受了,但最后为独没有说升官或封爵这一件事,对此张延秀反而松了一口气。没有更好,省得自己还要推脱下心里不好受。不过让张延秀意外的是,子虚帝最后拿出了一份十分特别的赏赐,徐馨被封为公主,子虚帝亲自为张延秀和徐馨赐婚,同时还要主婚。另外还有一个三品诰命夫人和一个四品诰命夫人的头衔,这算是对张延秀的补偿,张延秀很高兴的接受了,比预计的要好得多,家里人能高兴,那就代表张延秀也会高兴,其他的张延秀也就不怎么在乎了。再封赏完张延秀众人后,子虚帝突然宣布封镇北侯为镇北公对于这个决定百官并不觉得意外,张延秀也觉得这是老侯爷应该得的。 第四卷第十四章 封赏(下) 当张延秀将四品诰命夫人的衣物jiāo给郑香伶,让郑香伶马上穿上的时候,郑香伶再也忍不住哭了,喜极而泣。虽然她现在还没有为张延秀生下一儿半女,但是有了这四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就有了一切,最能代表fù人尊贵身份的是什么,那就是诰命夫人的头衔,她一个妓院出身的小妾能得到这样一个尊贵的身份,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郑香伶知道这是张延秀拿命去拼回来的,因此除了激动外,还有对张延秀的无比感激,为了张延秀,就算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命豁出去的。“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来笑一个,我最喜欢看香伶你笑的样子了。”郑香伶赶紧把眼泪擦干,用自己最美的微笑回应张延秀。 潘怡婷也很高兴,但她并没有失态,身为书香世家女子从小的教育就是要想办法得到女子最高的荣耀诰命夫人的身份,虽然潘怡婷现在得到了,但是她的家人却还没有认同她。同时潘怡婷也清楚这两个诰命夫人封赏后面所代表的意义,以张延秀所建立的功勋封侯那是应该的,封公也不是不可能,但张延秀到现在只得到众多财物上的赏赐,这背后有很多的让人害怕的意思。潘怡婷在担心,在为张延秀担心也为这个家担心,她除了要想办法安慰好张延秀,还要为张家出谋划策,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让张家度过这次危机。 两位姐姐都有了诰命夫人的身份。小迷糊很是高兴,虽然她根本就不明白诰命夫人地身份代表着什么,但是只要两位姐姐高兴她也高兴,并且张延秀在当天还特意陪她还有张星灵玩了一整天,张延秀还保证以后也为小迷糊挣一份诰命过来,小迷糊相信张延秀是一定会实现他的诺言的,因此小迷糊还是小迷糊。外面的事情她不懂,但是她很快乐。大家对她都很好。 张府开始要忙大婚的事情了,虽然子虚帝承诺要在宫中为张延秀和徐馨主持大婚,但是家中也要做些准备。张佐也得到了子虚帝的封赏,依旧是很多财物,张佐已经封侯了,因此官职上也没有提升,不过子虚帝很大方的送了三份诰命给张佐。一个是二品诰命夫人地头衔,另外两个都是三品,这下张延秀的三位姨娘全都是诰命夫人,再加上皇上地主婚,张家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只有张家和张家的几位关系密切之人才清楚张家内里所潜伏的危机。张佐的内阁首辅的身份被收回,但张佐还是内阁大臣。但另外一方面,徐敬业的兵权被子虚帝收回了。对徐敬业的封赏也只是奖赏了大量地田地和一部分的财物,还送给了徐敬业的小妾,也就是世子的亲生母亲一个二品诰命的头衔,这让张延秀突然感觉诰命夫人的头衔其实并不怎么值钱,有些虽然送的意思,王谮身体已经好多了。王谮的夫人黄绯也得了个三品诰命地头衔,一下子送出这么多的诰命夫人的头衔,真的感觉是在大赠送。不过徐敬业的众多心腹将领除了少数几个,其他的人全部被外派到地方上,表面上是升职,其实是在削弱徐敬业在京军中地影响。 张承恩因在平定福建叛乱中所建立的功勋而被提升为北镇抚司的镇抚使,按照规矩镇抚使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因此张承恩被子虚帝独自召见了一次,至于子虚帝对张承恩说了什么,张延秀不知道。他也没去查。更没去问。张承德也被提升为锦衣卫千户,张承恩已经有了从张家独立出来的意思了。还问过张承德,但是张承德不干,张伯也不愿意离开张家,张承恩只能暂时作罢。对于张承恩可能的自立,张佐和张延秀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张承恩有这个意思,张佐为了庆祝张承恩被提升为镇抚使,经过张伯送给了张承恩一百亩京城附近的良田,还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这一些都成了张承恩随时可能自立的资本。 休息了一阵,也忙活了一阵,张延秀和徐馨的大婚终于开始了,婚礼是在紫禁城地太和殿上举行地,由子虚帝亲自主持,这样的规格可是无比地荣耀,但同时也代表着那没完没了,累死人的繁文褥节和礼仪规矩。张延秀和徐馨两人像两个木偶一样,在老太监和老宫女的带领下小心地走着每一步,不敢有一丝错误,好不容易熬到了入洞房,洞房是宫里特意收拾出来的房间,两人都快累趴下了,张延秀干脆就躺在了床上,追击瓦拉败兵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听到张延秀躺在床上喘气的声音,徐馨也不管那么多了,自己将红盖头拿了下来,也躺在了床上,喘息着说道:“看你累得那个熊样,还打败瓦拉大军的大英雄呢?真是丢人,日后出去可别说你是我徐馨的相公。” 张延秀用力捏了捏徐馨的鼻子,反击道:“你还不是一样,还巾帼英雄,女中豪杰,竟然这么着急,自己把盖头给揭了,羞不羞啊!”徐馨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给打掉,可张延秀并不想放过她,手继续向徐馨脸上伸去,徐馨生气了,张嘴就要咬张延秀,张延秀只好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谁着急了,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熊样,本公主先跟你约法三章:第一,日后与本公主一起外出全部都要听从本公主的安排,要让大家都知道你很听本公主的话。第二,本公主的朋友也就是你张延秀的朋友,你不能吓唬也不能想要对付本公主的朋友。第三,从此以后本公主不允许你纳妾,你已经有三名小妾了,潘怡婷她们也都是极为出色的女子,所以你也该满足了,千万别学外面的那群臭男人,七老八十了还要娶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为妾,听了让人恶心。本公主的三条规矩你都听清楚了没有?!” 张延秀懒得说话了,直接压在了徐馨的身上,全身压着让徐馨动弹不得。徐馨大声叫道:“坏家伙,臭家伙,你到底想干吗?”张延秀用看起来很严肃的神情小声地回答道:“为夫要大振夫纲,让你这个疯丫头知道为夫的厉害。”说完张延秀也不管灯是不是还亮着开始用力扒徐馨的衣服,扒下一件扔一件,徐馨有一开始反抗得很厉害,但最后妥协了,嘴上说着以后要让张延秀好看,反抗却越来越微弱,任由张延秀胡来。 胡闹了一整夜,张延秀醒来的时候徐馨却睡得很香,昨天晚上徐馨实在是太可怕了,一开始是张延秀主动,后来直接换成了徐馨主动,张延秀身上留下了好几处徐馨的爪痕和牙痕,动一下还挺疼的,张延秀看着熟睡的徐馨想要报复一下,捏了捏徐馨那翘翘的琼鼻,没想到徐馨闭着眼睛就是一拳,张延秀躲过了,可这也太野蛮了吧。挥完一拳后徐馨喃喃自语道:“谁这么讨厌吵人家睡觉,谁都不许吵人家,谁吵我要谁好看。”说完就继续睡了下去,张延秀其实也很累了,不过是他的习惯所以才这么早醒来,张延秀干脆也再次躺了下去,继续睡,时辰到了自然会有人来请他们起床。 又睡了一会,房外的小太监敲门请张延秀和徐馨起床,这个时候早朝已经过了。张延秀摇了摇身边的徐馨,徐馨继续赖床,并且不是出拳而是出脚,张延秀实在很想知道徐馨以前的丫鬟是怎么叫徐馨起床的。小太监就在外面请了一次,张延秀没办法只能先自己穿好衣服,然后再直接把徐馨拉了出来,对着屁股先来了两下,这下徐馨清醒了,也不管自己还光着身子,就要向张延秀报复,张延秀赶紧说道:“别闹了,叫你几次了都不起来,还想踢我,也不看看时辰,快点把衣服穿好,皇上、太子、我父亲和岳父他们全都在等我们呢。”徐馨这才撅着嘴慢慢地穿衣服,张延秀看那速度实在很无奈,但又不想让宫女进来帮忙,干脆自己帮徐馨穿好衣服,边帮忙边无奈地想着,这算什么事,按照规矩是要徐馨伺候张延秀的,结果现在是张延秀伺候徐馨,张延秀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好不容易帮徐馨穿好了衣服,一人吃了一碗莲子羹,然后便是先到御书房拜见皇上,拜见完皇上再到东宫去拜见太子,拜见皇上还没发生什么事情,到太子那张延秀和徐馨的脸都红透了,因为太子告诉他们,昨天晚上从新房里传出来的声音真的很大,张延秀害羞完了也就不在乎了,可徐馨却恼羞成怒想要教训一下太子,还好张延秀死死拦住,太子见到如此情景笑得更开心了。被太子笑话了一阵后,张延秀终于带着徐馨回到了张家,家里张佐和徐敬业还有徐馨的婆婆张延秀的岳母已经等他们等了很久了。 第四卷第十五章 平静(上) 先拜见父母,然后再由潘怡婷、郑香伶和小迷糊拜见徐馨,徐馨在潘怡婷她们面前表现得十分大方,三件首饰都是子虚帝赏赐的上品全都送了出去,潘怡婷她们安然地接受了,从此以后徐馨就是潘怡婷她们的大姐,家里的小女主人,张延秀的妻子,潘怡婷她们全都要听从徐馨的吩咐,但张延秀可不敢把家里的事情jiāo给徐馨去管,天知道会管成什么样子,还好徐馨也不想去管那些琐碎的事情,她在送完礼物后一开口就是让潘怡婷帮她处理家事,说是帮忙其实有点像甩手掌柜的样子,张延秀松了一口气,张佐和温佳蓉微笑着观察着媳fù们的表情,他们看到了张延秀日后家中的和睦。徐敬业和他的夫人则摇了摇头,惭愧啊,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却教出了这样一个女儿,但看着女儿让有些幸福的神情,他们也有些放心了,同时盘算着张延秀和徐馨日后小打小闹的时候要如何来应付,他们的女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俗话说新婚燕尔,可张延秀却没办法这么幸福,因为两人成亲才刚过三天,徐馨和张延秀就开始小吵小闹了起来,并且引发事情的根由全是因为轩萱,徐馨对这个姐姐是十分的关心,普渡慈航如今已经是一蹶不振,魏孝忠的叛乱虽然没有牵连到普渡慈航,但朝廷对普渡慈航的态度明显有了巨大的改变的,朝廷态度的改变更是直接导致了江湖白道对普渡慈航地态度一变再变,普渡慈航如今已经不再是白道领袖了。甚至有些江湖门派趁机对普渡慈航采取了敌对的态度,袭击和侵吞普渡慈航名下的产业,接任普渡慈航掌门的轩萱面对如此严重的局面只能硬撑着,努力地维持着普渡慈航还能控制的局面。徐馨结婚的第三天轩萱作为徐馨地好朋友前来道贺,张延秀并没有为难轩萱,可道贺很快就成了轩萱的哭诉,哭诉之后轩萱就离开了。看着轩萱离开张延秀多少松了一口气。可那天晚上徐馨先是很温柔地伺候张延秀,**过来突然开口要求张延秀帮轩萱的忙。让张延秀动用锦衣卫的力量去帮助普渡慈航,本来就对普渡慈航和轩萱有心结的张延秀当然不答应了,两人说没几句就吵了起来。 “你就不能帮轩姐姐一次吗?就算我求你了好吗?轩姐姐现在真的很难。”徐馨和张延秀争吵了一会后慢慢的换了另外一种口气,可张延秀还是不答应。“不行,这是普渡慈航自己种的苦果,她就必须自己品尝,当日普渡慈航风光之时。她们趾高气扬地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现在倒霉了当然是墙倒众人推,女人就是不能太狂妄了,这个世道还是男人的天下。”徐馨见张延秀这么说,心里那个气啊,气得快要哭出来了。“你是不是存心想气我,我们成亲才没几天你就这样对我,我不干了!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以德报怨救了你。如果没有轩姐姐你能有今日的风光吗?现在好了,翻脸不认人了,你真的太过分了。”徐馨急哭了,张延秀转过头去,本来不想理徐馨的,但最后还是走到徐馨身边。说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让父亲和母亲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轩萱跟我可是有血海深仇,当初她是迫不得已才出手救我的,这次她来见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如果你真地要我帮她也可以,但我告诉你,就这一次,绝对没有下次。”见张延秀肯帮忙了。徐馨才不哭了。但她还是很不高兴地说道:“你本来就是在欺负我,我不管轩姐姐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要帮她,除了轩姐姐的事情外,我都听你的,这样可以了吧!”张延秀没说什么,他头疼,但是他是男人,有的时候还是要让着自己地妻子。 张延秀实现了他的承诺,一下子调动了四队锦衣卫的外围组织,专门用来对付与普渡慈航作对的江湖门派,四个喊得最凶,也最有实力的江湖门派被人在一个月之内连根拔除,并且有很多证据是锦衣卫的人做的,这下子对于普渡慈航的讨伐全都停止了,锦衣卫中人的出现绝对是朝廷的意思,这也就证明朝廷还是支持普渡慈航,没有哪个江湖门派想跟朝廷作对,因此普渡慈航暂时是平安了。 张延秀大婚后朝廷变得十分地平静,东林党人虽然在太子身边说了很多关于张延秀和杜孝昆地坏话,但太子根本就听不进去,还越听越烦,最后直接训斥了那些东林党人,这下苍蝇们安静了。六部都在忙重建的事情,大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3 章 疆土广阔,各地每天都有事情发生,子虚帝地身体恢复之后慢慢地将朝廷的事务纳入了正轨,并为六部引进了一批新血。王彦斌被调到了户部当差,一上任就是户部侍郎,吴汉则被调到了兵部,比王彦斌低了一级,但也是实权人物。经过多年的苦求吴汉终于迎娶了江西布政使魏绩的寡fù女儿,圆了其多年的梦想,同时吴汉也正式成为了赣党的主要人物之一。 张延秀按照着自己的计划,逐渐减少了上朝和出门的次数,慢慢地将北镇抚司的事情叫给张承恩和张承德,并且给了张承德很大的支持,小单和老陈也全部被调到了北镇抚司在张承德手底下做事,张延秀则尽量待在家里,没有子虚帝和太子的召见绝对不主动出门。家里的新宅建设进度很快,主要是张延秀有事没事就跑去监督一下,并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吩咐工匠们去完成,只过了半年的时间张延秀就有自己造房子的能力。这个时候,王谮突然决定告老还乡,子虚帝批准了,还给了王谮很多赏赐,但王谮并没有回到家乡,而是在京城住了下来,京城已经是他的家乡了。司礼监提督太监的职位由黄兴德接任,子虚帝平日也被黄兴德伺候惯了,太子也挺喜欢这个办事塌实,实实在在的人。 楚燕又怀上了,张伯很是高兴,直接导致了张承德被张伯一再催促赶紧结婚,对象都被张承德选了好几个,可张承德不干,说是事业为重,其实张承德是想多玩几年,家里小妾伺候着,有空逛逛窑子,这种日子挺舒坦的。张延秀的弟弟妹妹也降生了。董怡珊生下了一个女儿,萧亭很厉害,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张佐高兴坏了,一下子这么多小孩降生,这让众人很是开心,今天抱抱这个,明天逗逗那个,徐馨她们成天围着小婴儿转,就连张星灵都喊着要生下一个可爱的小婴儿。有了弟弟妹妹后,张延秀也很高兴,但张佐和温佳蓉突然催着张延秀想要抱孙子,儿子女儿有了,也该有孙子孙女了,这下张延秀头疼了,徐馨从来就没喝过yào,潘怡婷她们也停止了喝yào,可众人的肚子就是没动静,这让温佳蓉突然很紧张,赶紧把太医请了过来,为张延秀诊脉开yào,最后一阵折腾后太医说张延秀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温佳蓉这才放心,把原因归到需要老天的安排这个问题上,结果温佳蓉动不动带着众媳fù出外上香理佛,最主要拜的是送子观音。 张延秀一沉寂就是沉寂了一年,一开始张家因为其特殊的身份很多朝廷官员都想巴结张佐和张延秀父子达到升官的目的,再加上张延秀以前提拔李榜甲被某些人故意传开了,一些没有官职的人也想办法托门路想要请张延秀帮忙为自己谋取个官职,对于这些人张佐和张延秀采取了十分极端的方式,不见,任何人都不见,闯进来的全部赶出去,礼物一个都不收,银子更不能收,张佐和张延秀如今靠皇上所赏赐田地每年就有高的收入,再加上参股的一些店铺,一年下来仅张延秀就有最少二十万两的收入,张延秀也改变了自己的花钱方式,钱够花就行了,待在家里其实也没什么地方要花钱。很快张家门外从一开始的车水马龙,排队等候变成了门庭冷落,众人一谈到张家就开口大骂,说张佐和张延秀假正经,假清高,目中无人等等坏话,其实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人上门求见被张伯拒绝了。关于张家的很多流言也很快就产生了,但也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北镇抚司又抓人了,随便一个理由就把说张家坏人的人抓了进去,打个半死再放出来,这样就没人敢乱说话了,让张延秀奇怪的是东林党对此并没有什么表态,连最简单的一份弹劾都没有,张佐则认为这是在意料之内的,大计划落空的,小动作当然也就不想再做了,此时旧齐已经被温邵弘的新齐吞并了一半的势力,这样的结果除了温邵弘自己的努力之外,温邵弘还要多谢张家父子在财力全力支持。 第四卷第十五章 平静(下) 一年的半隐居生活让张延秀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家庭的温馨,家里也比平时热闹得很多,三个小萝卜头,一个大萝卜头,张延秀在监督完工匠后马上就去找他的弟弟妹妹,一个一个的逗弄着,弄哭一个就去找另一个,三个都弄哭了还有张星灵一直在身边,最好玩的就是那对龙凤胎了,每次姐姐哭了弟弟就笑,弟弟哭了姐姐也笑,张延秀一用手指伸到他们的面前,他们就挥舞着小手臂想去抓到张延秀的手指,抓到了小手就死死抓住不放开,每次张延秀想缩回来就哭,对于婴儿的哭声张延秀已经习惯了,还能熟练的替小婴儿换尿布,这让徐馨很是吃惊,又发了点小脾气,因为她就是包不好小婴儿的尿布,还每次都把小家伙弄哭。 日子总是这样轻松、有趣与无聊和无奈地过去,张延秀的三个弟弟妹妹满月过得很简单,自己一家人吃了一顿饭,张佐拿出请人打的长命锁给小孩子带上就算完事了,接下去的周岁也是打算这么过的,全家人是尽量减少与外人的接触或是有什么大的动静,眼看张佐的四十八岁寿辰快到了,张佐和温佳蓉的意思是还是自己一家人过过就算了,但是张延秀不这么认为,父亲快到五十了,五十而知天命。现在父亲过生日已经不是再庆祝一年长一岁的快乐了,而是在纪念,纪念以前的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张延秀认为再怎么样都要把义父王谮,岳父徐敬业和舅舅温邵弘他们请来,至于外面的不要通知也行,大家聚一聚就可以了。王谮和徐敬业过寿辰地时候也有请张佐他们,不请太说不过去了。最后张佐和温佳蓉再次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张延秀的提议,但一切都是不要声张。 说起来真是讽刺。锦衣卫的指挥使,内阁大臣。忠信候张佐,过个寿辰请三个关系密切,有亲戚关系的老朋友都要偷偷摸摸的,连个灯笼都不打算挂,再看看其实官员过生日,哪个不是热热闹闹,宾客如潮的。前些日子刑部尚书也就是楚党的首脑过生日,六部九卿大小官员全通知了,刑部尚书地大宅子都没地方招呼客人了,之后又是他的小儿子过满月,那热闹劲一点都没减,两次下来子虚帝也没说什么,还让太子前后送了两份贺礼过去。可到了张佐这里,一张请贴都没送。还是小声地告诉徐敬业他们,徐敬业换了辆马车家将只带两人,而且穿地是普通仆人的衣服才过来;温邵弘是自己骑着马来的,仆人一个没带;王谮身体不好只能坐轿子,但坐的却是从外面租来的轿子,这算什么啊。过个生日后有点像做贼试的,张延秀实在无奈,这真是的外人传说地风光无比的张家吗? 该来的人都来了,张延秀的岳父、岳母,也就是张家的亲家。温邵弘自己一个人来的,他是温佳蓉的弟弟,张家女主人的娘家人。黄绯陪着王谮来地,如今的黄绯是想办法寸步不离王谮,她太担心王谮的身体了。王谮是张延秀的义父,也是张佐的结拜哥哥。这三家都是与张家有很深的亲戚关系。同时也是张佐多年地好友。但以张佐现在处境与他们聚在一起,实在有些冒险。外面的人一得到消息马上就会有各种谣言传出,王谮、徐敬业、温邵弘这三人的身份没一个是简单的。年龄最少,权势最弱的温邵弘虽然说只是一个新成立派系的小首领,还有背叛恩师,自立门户的坏名声,但新齐党如今已经将吏部过半的权力控制在了手中,并且还在一直威胁着吏部尚书,随时都有可能将现任的吏部尚书拉下马来,要知道吏部可是六部之首,就连一向趾高气扬,善于讨价还价的户部官员见了吏部地官员都要礼让三分,吏部管着全天下官员地任免和考核。 温邵弘不简单,徐敬业就更不用说了,中山王徐达的后人,一出生就是国公地身份,执掌五军都督府多年,被其提拔和徐府家将出身的将领遍布天下,并且还是皇上的亲戚。王谮虽然老了,也不在宫里当差了,但接任他位置的人是王谮最得意也是最贴心的弟子,子虚帝在王谮辞官后还时常派人去问候和关心王谮,动不动赏赐点小东西,还专门用轿子抬王谮进宫聊些家常,再加上王谮在后宫多年所建立起的威望,王谮如果想要知道宫里的一些事情,或者是对皇上说些什么,那是再简单不过了。这三人还有张佐在外人眼中已经被别人看成了一党,称为权党,一个个都是手中握有巨大权势的人,甚至还有人说道,只要这五人,其中另外一人指张延秀一起跺一跺脚,全天下都要震上一震。 不管怎么说,客人都到齐了,礼物也送到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代表着心意,再说张佐也不在乎这些,人到了就行了。不过三人中的礼物还有一份让温佳蓉很激动,那就是温邵弘带来的一幅普通的字帖,是温佳蓉和温邵弘的父亲亲自提写的,也是张延秀的外公,那个不认张佐的顽固老头子让温邵弘带来的,这是一个很好的示意,因此温佳蓉很高兴,温佳蓉高兴了张佐自然也高兴,众人一起轻松地吃着小迷糊做的精致菜点,如今小迷糊已经将张家内所有有关烹煮之事的主管,每天指挥着厨房里的师傅们做好吃的。 张伯也在席上,这是张伯应得的待遇,但吃到一半小门房张承业便一路小跑来到张伯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张伯就先离开了,张佐张延秀也不怎么在意,张伯一直都是这样的。张承业告诉张伯,门外有人要求见张佐和张延秀,并且是带着礼物过来的,张承业把毛毛牵了过去,想用毛毛吓走那些人,之前张家有段时间门外总是有人赖着要求见张佐,张伯和张承业怎么劝都没用,张延秀知道后就让张承业将毛毛牵了过去,毛毛一出面吼了几声那些人马上跑光了,久而久之张承业就养成了个习惯,不认识的想要送礼就把毛毛牵过去,比什么都管用。毛毛吼了几声后,求见者身后的仆人反而大声对张承业吼道:“大胆,竟然敢如此狗仗人势,快让张佐出来迎接我家主人,不然有你好看。”那一老一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年轻的一直在使眼色让张承业赶紧进去通报,张承业也感觉到情况与以前不大一样,所以马上去找张伯。 张伯得信后马上来到大门前,京城里还是有些人是张家不能惹的人,张伯小小地责备了张承业几句,把门打开仔细一看,老的他不认识,但年轻的却是太子千岁,张伯赶紧要跪下却被太子身边的仆人拦住了,张伯赶紧将一群人迎了进来,并解释道:“太子千岁恕罪,实在是前段时间上门送礼求官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老爷和少爷一个都不见,可那些人就是不走,没办法只能用毛毛吓一吓,那些人一见毛毛就全都被吓跑了。”太子没说什么,老者听了则是微微一笑道:“传说这藏獒乃是至阳之兽,对主人极为忠心,能避鬼邪之物,那些势利小人也算是yīn邪之物吧,用此藏獒驱赶再适合不过了,昭德看来我们这趟没来错。”太子松了一口气,他刚才实在是为张佐他们担心,要是子虚帝生气了那就麻烦了,这一年来张延秀很少出门,其原因太子也是知道的。 “张佐你太过分了吧,与朕相识多年过生日竟然不请朕,还故意这样偷偷摸摸的,你那小气的毛病怎么到现在还没改啊?!”子虚帝在开玩笑,但这个玩笑把张佐众人吓得半死,众人赶紧站起来拜见子虚帝和太子,然后赶紧请子虚帝和太子入主席。“好了,都被拘束了,朕这次带昭德来只是来庆贺张佐的寿辰而已,朕自己不请自来是朕的不对,与你们没什么关系,都坐吧,昭德一直在说皇宫御厨的手艺不如张府的手艺好,朕实在是好奇,今天正好来尝尝味道。”子虚帝动筷子了,张佐他们老一辈的在子虚帝面前习惯了,很快也动起了筷子,众人小心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味道真是不错,这些都是延秀你的小妾做的吧,延秀你果然好服气,朕都没有这个服气,呵呵。昭德帮朕记着,回去让人将宫里历代御厨的手记抄一份送到张府。”张延秀代替小迷糊谢过子虚帝,然后偷偷地看了看太子,用眼神询问是否有什么事情,但是太子也不知道,太子知道今天是张佐的生日,但张佐没说什么太子也就不问,礼物却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会派人送到张家,可没想到子虚帝会突然来找他,要他一起到张家庆贺张佐的生日。 第四卷第十六章 北伐(上) 子虚帝吃得很开心,不过对于子虚帝的突然到访众人都有些紧张,吃得差不多了女眷全部都告退了,不相关的人全部出来,门口由御前侍卫守着,子虚帝喝完茶后淡淡地说道:“正好你们大家都在,那朕就不用再把你们全部召进宫了,朕在这里告诉你们朕的一个决定,这个决定百官还不知道,朕先告诉你们几个,朕决定对瓦拉用兵,而且是由朕御驾亲征,为这次北伐朕已经准备了整整一年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想到了这一年时间内子虚帝的各项施政措施,大家也都想明白了,京军被补充并扩大到了三十万之众,并且日夜加紧训练,前次战争结束后工部并没有停歇下来,子虚帝连续十二道旨意让工部忙到了现在还没有全部完成,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大边镇卫所的兵力全部恢复到了每镇三万人的数目,同时还配备了大量的物资。 “前后四十万瓦拉大军攻入我大明腹地,造成我大明军民死伤五十余万人,这是我大明建国前所未有之耻辱,不报此仇朕将对不起列祖列宗,也对不起大明百姓,朕必须给天下人一个jiāo代,你们说对吧?”所有人都点头了,子虚帝的神情让熟悉子虚帝的张佐、徐敬业和王谮明白到,子虚帝是铁了心的要北伐,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皇上,对外征讨与对内平乱不同,对外打的是兵马钱粮,攻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4 章 草原后所需要地物资、军饷和粮草全部要从内地运送。以国库目前的情况无法支撑太久。”徐敬业是带兵的,他虽然不反对子虚帝北伐,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说出来,问清楚的,这是身为臣子所必须做的。 “国库现在已有存银八百万两,朕决定从内库中再拿出五百万两白银出来,如此一来就有一千三百万两白银。足够朕北伐所用。今年湖广、河南和江南一带风调雨顺,农作物大丰收。四省之粮已经全部运进了京城,存放在粮仓中,京城的所有粮仓全部堆满,工部的官员正在加紧建设临时粮仓,粮食应该不是问题。至于各类作战所用各类物资,工部已经忙了一年,虽然还没有完成朕地要求。但也基本够用。”当初击败瓦拉大军,户部先后有六百多万两白银进帐,奖赏有功将士和抚恤用了两百万两左右,各地的重建则只用了一百万两而已,结果户部赚了三百多万两白银。今年一年各地地确是风调雨顺,特别是黄河与长江都没有出现大的洪水,户部又省下了一笔修缮河道堤坝的费用。同时前段时间子虚帝不顾众多官员的强烈反对,拿出四个高品级官职。让江南富商为国家捐款,谁捐的银子多谁就能得到其中一个官职,半公开的买卖官职,户部靠此一共赚了两百万两白银,再加上收上来的赋税,除去其他地花消户部才有这八百万两白银的余额。 “皇上将如何安排臣等。要带谁与皇上一同北伐?”这是张延秀最关心的,太子也很关心,依靠惯例皇上御驾亲征太子要留在京城监国。“延秀你与朕一同出征,朕欠你一个侯,北伐中朕相信一定会有机会补给你,张家一门双侯,父子都是英雄,真的很不错。张佐和敬业留下协助太子监国,并负责大军的后勤。镇北公也将随朕出征。这是朕的初步计划,其他具体细节还要在朝堂上与百官商议。温邵弘。朕希望你能明白,朕不想其他官员先行得到消息。你如果有空的话多去东宫走走,拜见一下太子,跟太子多说一些吏部的事情。”温邵弘又惊又喜赶紧对天发誓,子虚帝很是满意,又跟众人说了些家常后便离开了,子虚帝离开之时,太子让张延秀明日去东宫一下,湘缃生了个女儿,大明朝未来地公主,湘缃很想让张延秀去看看,可总是没有机会,张延秀答应了。 湘缃生的小公主也很可爱,不过湘缃在产后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有点病西施的样子,张延秀逗了以会小公主后,湘缃突然对张延秀说道:“这下你们都高兴了吧,不是皇子,没有人再会喊让我把孩子打掉了吧?”张延秀亲了亲小公主,小公主也不怕生,笑呵呵的。当初湘缃的孩子保住了,肚子也越来越大,东林党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很是担忧,甚至还有人跳出来恳求太子让太医把湘缃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并下yào让湘缃永远也不能生育,太子是真地动怒了,敢说这种话的人被太子找了个理由全家发配到南方的边境去了。 “那群苍蝇还真是搞事,不过你说得没错,你生下了小公主的确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生下皇子那事情就会很麻烦,特别是太子妃也已经怀孕了。反正能生第一胎就有机会再生第二胎,你先把身子养好吧,养好了身子我们一起打苍蝇。”湘缃点了点头,把女儿抱了回去,小公主饿了,也是该喂nǎi了,张延秀先行离开,走出去的时候碰到了杜孝昆,他对杜孝昆说道:“湘缃生气了,太子最宠爱的女人,最贴心的帮手和最信任的人,他们全都得罪了,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人。”杜孝昆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刚刚得到消息,昨天张府地聚会东林党已经知道了,你舅舅,王公公,还有徐公爷偷偷去你家时被东林党派在你家门前地仆人看到了,不过那仆人并没有看到皇上和太子,估计等下早朝就会跳出来,这下连皇上都会生气。”张延秀听到这反而有些不高兴,他冷冷地说道:“他们之所以会得到这个消息并那么准确地派人监视到这里面也有你杜公公的功劳吧,听说陈宏天已经宣誓向你效忠了?”杜孝昆没说什么,冷笑地为张延秀前面带路。 今日地早朝晚了一个时辰才开始。伺候子虚帝地黄兴德对百官说是子虚帝身体有些不舒服,其实是子虚帝跟镇北公和徐敬业在商量一些事情。等早朝开始后,子虚帝还没有开口东林党人就跳了出来,弹劾张佐和张延秀,说他们两父子意图不轨,私下与朝廷重要官员秘密在家中聚会,折子一上呈。子虚帝就把折子扔了回去,大声地斥责。并且说明了当日是张佐的寿辰,自己和太子也去了,是不是要连自己和太子都一起弹劾,让东林党官员回家好好反省,不要听风就是雨!东林党人一时哑巴了,子虚帝这时才说出了自己要御驾亲征北伐瓦拉之事,朝廷百官动容。十分的惊讶,东林党人刚想反对但马上被子虚帝斥责让他们闭嘴,看到如此情景百官也马上了解了子虚帝的意思,也不管大军北伐是否会导致国力大量消耗,是否会使户部无银可用,是否会战败等问题,全都支持子虚帝北伐,随后就是各自谈谈自己的看法。说出对北伐有利的提议,可说来说去,大部分都是变相的拍马屁,根本没有几个建议是有用地,早朝拖了些时候就散了。 张延秀又要带兵出征了,虽然朝廷还要准备一段时间。但是家里人真的很担心,张延秀根本就不是武将,可偏偏要带兵出征,家里人真地很无奈,徐馨是个闲不住的人,见张延秀要带兵出征她也要去,张延秀赶紧把难题扔给皇上,说这次是子虚帝御驾亲征,一切事情都是由子虚帝安排的,要去找子虚帝。徐馨二话没说就穿上了公主的朝服进宫去找子虚帝。张延秀知道母亲和潘怡婷她们担心,专门陪了她们一会。不久之后徐馨回来了,脸上不怎么高兴,张延秀知道徐馨的要求被子虚帝拒绝了,军中向来不许带女子,女武将往往被看成了男人的无能,子虚帝是绝对不可能带徐馨一起出征的,张延秀哄完了其他人,对徐馨说太多话没用,行动最重要,抱着徐馨就回房了。 此次北伐将出动二十万京军,其中骑兵七万人,四万骑兵是临时训练地,只训练了一年,另外三万骑兵才是主力,新制的盔甲和马甲还有马刀已经全部分发下去了,子虚帝为了激励士气还让户部一次发放给三十万京军三个月的军饷,户部并没有马上动用到储存的银两,而是先把其他地方要用的银两分别挪过来一些,大军开拔可不比平常,用的银子如流水,户部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其他的暂时不是很要紧。王彦斌是反对这样做的,但是他在户部还不到一年,虽然是太子地幕僚但却没有什么资历,大家都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他一人反对也没用。 各地的粮草还在源源不断地运往京城,再由京城运往大同,大同是边境重镇,经过无数次的修建已经成为了天下有名的坚城,是存放大批物资的最好选择。第一批物资已经运了过去,同时还有两万先锋京军,加上三万大同驻军在大同地兵力达到了五万人。第一批物资除了一部分存放在大同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用来资助被瓦拉打得国破的鞑靼余部,朝廷答应帮助鞑靼重新建国,鞑靼则向朝廷进贡称臣,子虚帝要北伐鞑靼的骑兵是最好的先锋和向导,而鞑靼所要的资助也十分的简单,他们不要银子,要的只是粮食、盔甲、衣物、兵器和铁,对此朝廷第一次就送了三万石粮食,五千人用的盔甲,三万人的衣物,五千人的兵器还有大量地茶叶过去,至于生铁,朝廷送地并不多,只有几千斤而已。草原上铜铁十分稀少,就算矿源游牧民族也不会自己开采,并别说提炼,因为中原朝廷对于铜铁流向草原有很严格的控制,子虚帝也不想打败了一个瓦拉,又扶起一个鞑靼,最好地结果是双方都被极大的削弱。 朝廷的准备越来越快,张延秀也不能继续待在家里了,他必须时常到军营去,朝廷最精锐的三万骑兵将全部由张延秀指挥,三万骑兵中有很大部分是张延秀的老熟人,当初张延秀就是带着这些人疯狂追击瓦拉败兵的,既然是熟人大家也就不客气了,训练一切照旧,晚上张延秀有时间就陪着众将领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欣赏士兵与将领之间的角力,这完全是另外一种生活,不过挺不错的。知道张延秀要带兵出征,张承德,老陈和小单马上全都跑来找张延秀,他们也要跟张延秀一起去,上次没有跟张延秀一起追杀瓦拉败兵绝对是一个错误,这次张承德他们强烈要求张延秀带上他们,他们可是最早跟随张延秀的人,张延秀最后同意了,张承德他们很是高兴,张承恩有些担心,但弟弟却听不进哥哥的劝,这让张承恩实在很无奈。 就在一切快要准备就绪,先锋准备出发的时候,张延秀突然遭到了东林党人的弹劾,这次弹劾是因为当初在紫荆关的事情被东林党人知道了,虽然没有找到受害的苦主也就是那些女子,但证人他们却找到了,是当初被瓦拉人掳掠到紫荆关的百姓,一个有举人功名的人。对于东林党人的弹劾,子虚帝专门让张延秀与其对质,张延秀一开口就承认了有这样的事情,百官哗然,子虚帝也有些生气,他让张延秀自己解释,张延秀一开始就知道事情瞒不了的,如果不承认反而会很麻烦。张延秀随后的解释就是他并没有强迫民女,而是那些民女自愿的,她们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感谢拯救了她们,并且为她们报了仇的将士。张延秀也承认这样做很荒唐,但双方真的都是自愿的,事后士兵们还给了那些民女银子,那些民女也都收下了,这根本就可以算是一场普通的钱与yù的jiāo易而已。对于张延秀的狡辩,东林党的两大首脑一再质问,还让当初参与此事的将领上朝接受质问,可问来问去的结果都是士兵们的确和被解救出来的民女发生了关系,但事后也的确给了银子,民女们也都收下了,此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第四卷第十六章 北伐(下) 先锋三万人已经出发了,三万最普通也是士兵中最下等的辎重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先锋辎重兵最主要的任务并不是保护或运送粮草物资,而是修路,也就是评书人时常说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二十万大军的主力并不是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这次是皇上要御驾亲征,更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和颠簸。出居庸关过宣府到大同,这一路上的官道多年没有好好地修缮过,普通商人和快马行走虽然不是问题,但要过二十万大军明显很吃力,特别是一些木桥根本就过不了大型的车驾,这些都是辎重兵所要注意的重点,为了很好地完成任务,先锋将领从子虚帝手中拿到了一份圣旨,可以就地征召民夫,要求地方官员协助。 京中各营的训练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将领们都很兴奋,北伐瓦拉这可又是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所有人都知道瓦拉人的主力早已明军在京城保卫战中全部消灭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牧民,明军主力就有二十万之众,再加上从北方边境所抽调的边军,此次北伐实在是太安全了,如此一个既安全又能立功的机会所有的将领都动心了。至于士兵们,上面的命令必须服从,违抗军令和当逃兵都是要被处死的,他们只想能够活着回来,没有什么损失,还能立下点战功,赚些赏钱就足够了,至于将军们命令下的繁重训练,老兵们都了解一个道理。训练时多流汗,战场上少流血。 张延秀所率领地骑兵也在加紧训练,张延秀一半时间待在军营里,一半时间在家里,多陪陪母亲和妻子,让家里的亲人能够心情好一点,张延秀一直在努力让家中的母亲和妻子明白一个道理。这次的北伐真的很安全。在连续解释了一个月后,温佳蓉和徐馨她们表面上才不再为张延秀担心。而此时二十万主力大军还没有开拔。大军出征的日期并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先锋三万人还需要大约一个月地时间才能使大军一路畅通无阻,想想当初瓦拉三十万大军一路狂奔,无比迅速地从大同杀到京城下,而明军的二十万大军却如此地麻烦,张延秀实在是无奈,步兵和骑兵实在没法比。另外一方面。鞑靼部落的骑兵也需要准备,春季才刚刚结束,鞑靼人无法抽调大批的马匹,母马都在照顾小马驹。 慢慢吞吞的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先锋将领传来了消息,说还需要一些时间,子虚帝早已失去了耐心,大军马上开拔。一路上不许出现任何差错,否则先锋官自己提头来见。浩浩dàngdàng的二十万大军从德胜门外鱼贯而出,京城百姓挤满了街道两旁,为自己的亲人送行,张佐和徐敬业跟在太子身后,为皇上和张延秀送行。朝廷百官一直送到了京城郊外,为了不扰乱军心也为了子虚帝的安全,京城百姓全部不许随军出城,五城兵马司地兵丁严密地警戒四周,闲杂人等全部不许靠近大军,行商的小贩和路人也要全部回避。 大军行进一开始还是很轻松的,粮草十分的充足,将领们还有张延秀都会偷偷地让亲兵去附近的镇上买些新鲜的蔬菜瓜果,生ròu鸡蛋等,火头兵也是有等级的。子虚帝还自己带了御厨。手艺普通的全部派去给普通士兵做大锅菜,普通士兵对此地要求很低。有几叶青菜,一小块地ròu,足够吃的米饭和馒头就满足了,最重要的是能吃饱,味道能下咽就行了。负责张延秀伙食并不是军中火夫的上等厨子,子虚帝虽然一直没有让张延秀陪他用膳,却让御厨负责张延秀的日常膳食,这对其他官员和将领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耀,张家再次向百官证明皇上对其地重视和宠信,皇恩浩dàng。 行军超过半个月,只走了路程的一半,速度慢得可以,越接近北方边境越是荒凉,新鲜的蔬菜ròu蛋越来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5 章 少,偏僻的村子里连头猪都没有。除了保证子虚帝的日常膳食外,其他所有官员都只能食用后方运来的腌ròu,蔬菜则主要以豆类和萝卜为主。子虚帝也发觉了行军速度过慢这个问题,把将领们全部招了过去,想知道为什么行军速度过慢,将领们虽然大半都是大老粗,但最起码的推卸责任还是懂得的,骑兵将领第一个站出来摆脱了关系,怪步兵拖累了骑兵,如果不是因为步兵,以骑兵的速度早就到了大同。步兵将领无法辩解,只能先将责任推卸到辎重兵身上,怪负责后勤和运输的将领速度太慢,负责后勤地将领赶紧解释,把责任推到了不在军营中,正在前面修路架桥地先锋身上。子虚帝听不下去了,让所有人都闭嘴,下了死命令全军必须在十日之内到达大同,违命者斩,将领们只能领旨,其实张延秀和很多人都知道大军行进速度过慢的主要原因,子虚帝地身体本身就不好,要是路上颠簸出了点什么事情谁也担当不了,子虚帝身边的伺候的宦官和御医一见子虚帝有些劳累马上命令队伍停下来休息,子虚帝的御驾停了下来,大军也只能停下来,一路上走走停停地能快才怪。 见众将为难的脸色,镇北公看了看张延秀,张延秀虽然不想开口,但是最后还是站出来,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皇上,大军行动过慢实际是由于各种原因造成的,如果只是强迫各营加快速度的话难免会出现前后脱离,军心士气不足的局面,因此臣认为应该先令七万骑兵先行,虽然是八万步兵快速跟上,最后五万人随同皇上北上,先行之军队可以在到大同后首先对瓦拉发起攻击,为我主力扫除障碍。”子虚帝想了一会,问了问镇北公,镇北公也认为张延秀的想法可行,见其他将领没有反对,子虚帝同意了,走出中军帐外,将领们纷纷向张延秀道谢,张延秀很客气的谦虚了一下。 就这样,张延秀率领七万骑兵先行,每个骑兵身上带着十天的口粮,张延秀的命令是十天之内必须到达大同,同时子虚帝还事先派出了快马,突然做出了一些决定。大同五万大军由大同总兵率领三万人由鞑靼骑兵配合首先对瓦拉发起进攻,最主要是任务是击溃瓦拉在边境上的士兵,在瓦拉境内建立一个营寨,作为明军后续进攻的桥头堡。辽东、延绥两镇边军不必再与明军主力汇合,直接支援攻入瓦拉境内的大同边军。张延秀的七万骑兵在到达大同后,休整一日随后押运大批粮草进入瓦拉境内,与大同边军汇合。传令的快马其速度是张延秀所率领的骑兵的数倍,快马可以通过驿站迅速地换马换人,而张延秀所率领的骑兵只有五千匹预备用的战马,马匹也会累,也要休息。 十天后,为了保存足够的体力,张延秀也不想太过出风头,与边军抢夺功劳,七万骑兵准时地到达大同,大同的三万边军连同鞑靼残部的七千骑兵已经攻入了瓦拉境内,将瓦拉边境上的瓦拉驻军扫dàng一空,其实并不是什么瓦拉士兵,主要是生活在边境上的大小游牧部落,但有常识的人也都明白,游牧民族最大的特点便是平日为牧民,在草原各地放牧,战事一起则全部上马成为骑兵,弓马娴熟,来去如风。辽东、延绥两镇边军四万人也全部进入了草原,马上就要与大同主力汇合了。 按照事先安排,张延秀的七万骑兵在大同休进行一日的休整,征调的民夫快速地将牛车和粮草物资等准备好,明日就要随同七万骑兵出发。说是休整,但这一路过来并不是很累,士兵在军营内睡了一觉就不知道做什么好了,临战之时一般是不cāo练的,以免浪费士兵的体力和减弱士兵的杀意,可只是待在军营内实在是无聊,大同乃是边疆重镇,经过多年的建设早已成为了一个小型城市,城中娱乐和消遣之处众多,将领们在士兵的怂恿下找张延秀请示,希望张延秀能够批准士兵走出军营,自由行动,带头来请示的就是张承德。这些日子来,因张承德身份的特殊和其本身的豪爽使得他很快就跟其他各营的将领打成了一片,建立起了很深厚的感情,结果几杯好酒下肚,本来就想出去玩的张承德拍着胸脯应承了下来,说一定能说动张延秀。 “少爷,让大家出去走走吧,顺便也欣赏一下大同的风光,老待在军营里也不是个事,况且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张延秀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但将领们必须保证士兵不闹事,晚上必须全部回到军营中过夜,如有违反着军法严惩!张延秀把狠话说在了前面,他是不会在意用几颗士兵的人头来维护军法的威严。 第四卷第十七章 顽强(上) 士兵们都出去玩了,各营只留下少数士兵看守,张延秀将恢复治安的事情jiāo给了张承德,结果别的将领都笑呵呵的,只有张承德是苦哈哈的,不仅不能出去玩,还得了个得罪人的差使。其实士兵一起出去玩也就几个地方而已,酒楼饭馆,吃饭喝酒的地方;赌坊,士兵身上有钱,在军营内无聊赌习惯了,到外面玩玩是常有的事情;最后一个会去的地方也是很多男人会去的地方,妓院窑子,出征在外,军营内是不许带女眷的,食色xìng也,要解决问题到妓院去是最实在的了,办完事留下钱拍拍屁股走人,你情我愿,谁也不强迫谁。 太阳快要落山了,天也快黑了,张延秀想要早点歇息,明日就要带领人马进入瓦拉腹地,虽说大同边军已经在瓦拉境内站稳了脚跟,但谁又能保证瓦拉人那来去如风的骑兵不会突然出现在大同,或者是出现张延秀所率领的骑兵面前。为了保证士兵的明日的作战力,张延秀让老陈带着他手下的亲兵到各个营房内去巡视,难免会有些士兵喝醉了或者是直接躺在女人的肚皮上累到起不来,对于这种士兵必须严惩,从而保证士兵对于将领命令的绝对服从。至于已经在监督的张承德,张延秀可放心不下,张承德不同流合污已经不错了,就别想指望他认真办差了,至于小单,也早就溜出去玩了,只有老陈还忠于职守。 大同总兵的卧房如今已经成为了张延秀地卧房。张延秀看了一会孙子兵法,在书上做了一些自己的注解后有些累了,把书扔到一边,脱下外衣就要躺在床上,可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有人用力敲门,张延秀一听就是小单的声音。“少爷。紧急军情,请你马上开门。”被人打扰休息的张延秀本来很是生气。可一听到是紧急军情张延秀赶忙站了起来,取了件外衣批上,也不穿鞋子,赶紧把门打开。小单和老陈正扶着一个满身是血,浑身无力的传令兵,传令兵一见到张延秀,马上将手中的信拿了出来。人就昏过去了。“马上叫郎中过来,把我的yào给他用,一定要救活他!”老陈马上把人扶了下去,进总兵府地时候已经为这位浑身是伤的传令兵上过yào了,是传令兵硬撑着要亲自把求援信jiāo到主帅手中地。 “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单很好奇,也很着急,传令兵是从北方回来的。进城的时候身上还chā着几枝箭,幸好箭头是用动物的牙齿做的,刺入并不深。“已经深入瓦拉境内的大同四万人马,还有辽东、延绥两镇各两万边军,加起来一共八万人被十几万瓦拉大军围在了刚筑城的营寨内,情况十分危急。该死地。瓦拉人哪里来的十几万大军,他们的主力几乎死光了!”小单站在张延秀身边很认真地看着用血写成的求援信,信上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十万火急。“少爷你怀疑这封信是假的?”张延秀摇了摇头,这封信并不是假的,让张延秀不明白的是,瓦拉人哪里来地十几万大军。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单马上命令所有士兵集合,我要升帐点将!”小单马上去集合亲卫,并派出众多传令兵通知各营的将领。张延秀则迅速地把衣服穿好。手里一直抓着那封求援信。此次北伐不仅关系着子虚帝,也关系到太子。朝廷绝对不能失败,否则太子日后所接任的将又是一个烂摊子。升帐点将,将领们全都到齐了,不过一半的将领精神很成问题,似乎有的将领直接把女人和酒宴搬到了军营内,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先锋遭到十几万瓦拉骑兵地围攻,情况十分危急,这是大同总兵,辽东总兵和延绥总兵联名写的求援血书,情况危急刻不容缓,我只给诸位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过后各营士兵必须全部到齐,整装待发,所有迟早的士兵或将领斩立绝!”张延秀实在有些后悔,为什么答应让将领放士兵们半天假,虽然事先规定士兵不能在外过夜,可结果各营中只有一半的士兵归营。 各营将领们还有各营将领的亲兵全都动了起来,军营中擂鼓吹号整个大同全都听见了,很多士兵赶了回来,也有一些士兵没有自己走回来,因为这些人走不动了。寻找士兵的将领亲兵将喝醉酒的士兵扔到了水里,如果冷水不能让他们清醒的话就灌屎尿进去,这是最简单的解酒方法。还躺在女人地肚皮上起不来地士兵,亲兵直接冲进房内,也不管房中两人都光着身体,拉起同伴速度地穿上衣服,押着就走。至于一些输光了银子,还欠下一大笔赌债被扣押在赌坊的士兵就更简单了,带着家伙冲进去救人,顺便把赌坊砸了,劫掠一笔银两马上离开。 半个时辰后,除了少数几十名士兵没有归营外,其他所有士兵全部归营,但有两千多人根本就无法上马,张延秀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扔到马车上带上战场,路途中如果遭遇到瓦拉骑兵地进攻,这些人还没有醒来的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至于那几十名未归队的士兵,张延秀将那些人全部jiāo给了留守大同的将领,杀无赦。多用了一刻时的准备,张延秀带着七万骑兵火速开拔,前往支援被围困的明军先锋,大批的后勤辎重则继续留在大同城内。 从大同增援先锋大军以骑兵的速度只需一日的时间,可路程走了一半,张延秀就遇到了大小十几股瓦拉骑兵的拦截,这些瓦拉骑兵或者几百人,或者几千人,但都没有万人已上的编制,张延秀猜想瓦拉骑兵的主力很可能还在围攻明军先锋,赶紧加快速度前往增援。在快速增援的同时,张延秀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拦截明军的瓦拉骑兵尸首,大部分的瓦拉骑兵不仅没有穿皮甲,连弓箭的箭头都只是以兽骨和兽牙制成,并且很多战死的瓦拉骑兵十分的年轻,还有一些fù女参与其中,张延秀心中越想越不对,对于张延秀来说,这绝对是一种震撼。 七万骑兵快速前进,沿途依旧不断遭遇到瓦拉骑兵的拦截,经过一连串杀伐士兵很是疲惫,瓦拉骑兵的进攻十分的疯狂,拦截明军的瓦拉骑兵在冲锋之时只shè出了几箭而已,也不游斗,手持着木制长qiāng不顾一切地冲入了明军的骑兵阵中,狂奔中的马匹带着无比强大的冲击力使得瓦拉骑兵手中的木制长qiāng拥有了刺穿明军铁片盔甲的力量,但其代价也是残酷的,很少有人能够活下来,碰撞的结果只能是马毁人亡,明军的伤亡不断地增加,张延秀无奈只能下令休整一下,派出去的探马报告,只要再走一个时辰,就能碰到瓦拉大军,明军先锋所建立的城寨还控制在明军手中,这是用两百名探马的生命换来的情报。 张延秀很着急,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大军必须休息,没有足够的体力和士气,冲过去增援也只能是死路一条。得知明军援军到来,瓦拉人一下子派出了六万骑兵前来拦截,当这六万骑兵出现在张延秀面前的时候,将领们都很吃惊,眼前的六万骑兵根本就不算是事情。张承德通过张延秀的千里眼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说道:“搞什么啊,大半都是孩子和女人,难道瓦拉人就是这样组成他们的十几万大军的,先锋的边军也太没用了吧,竟然被这样的军队打到写血书求援。”张延秀拿回张承德手中的千里眼,瞪了张承德一眼,教训道:“什么叫没用,这一路上你还没发觉吗?瓦拉人在跟我们拼命,当大明腹地被瓦拉大军进攻的时候,我们的百姓大多只会四处逃避,或是躲在家中求神保佑。就算是快要兵临城下的时候也需要朝廷的强迫命令,家中的男子才无奈地从家中走出来,拿起兵器反抗,说起来真是让人泄气!再看看瓦拉人,主力尽灭,精壮男子大多战死,他们的孩子和女人却不像我们大明百姓那样躲在家中听天由命,而是拿起武器,骑上马匹跟我们拼命。真是岂有此理!传令全军准备作战,告诉士兵们,皇上就在我们身后,一旦我方战败皇上绝绕不了我们这群败军之将,只要击败瓦拉最后的大军,草原上的一切他们可以任意掠夺!” 将领们去做准备了,张延秀说得没错,战败的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还会祸及家人,只要打败了眼前这瓦拉最后的军队,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将领们要拼命了,士兵们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张延秀的许诺十分的诱人,士兵们获取财富最快的捷径就是劫掠,更何况眼前的军队里有很多女子! 第四卷第十七章 顽强(下) 瓦拉人在拼命,城寨内的明军也在拼命,鞑靼的七千骑兵只剩下了两千多人,他们是最先遭受到瓦拉人进攻,也是反抗得最激烈的人,在城寨外,鞑靼的骑兵让瓦拉人付出了将近三倍的伤亡,使得瓦拉人最后剩下的精锐骑兵损失惨重,退回来的两千鞑靼骑兵人人带伤。明军的城寨外围只有一排细木制成的栅栏而已,所带的鹿角和拒马并不多,三位总兵根本就想不到瓦拉人会如此疯狂地发起反击,如果不是靠着几百辆押运粮草马车,营寨早就被瓦拉人拆了,但个时辰前瓦拉人突然从四面发动全面进攻,不顾一切地要围歼眼前的明军,城寨已经被打出了好几个缺口,填补空缺的马车也已经全部用完了,三位总兵亲自带着亲兵上阵指挥,一旦城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6 章 所有人只有死路一条,瓦拉人是绝对不会接受他们投降的。 瓦拉人拼命了,士兵们也拼命了,好几处缺口上的尸体堆成的小山比人还高,靠着这些尸体所堆积成的小山明军将缺口堵上了,但瓦拉人的进攻却还在继续,三位总兵手上的士兵全都派出去了,除了亲兵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预备队了,鞑靼的两千多骑兵也再次出击,和明军的骑兵一起在城寨内到处求援情况危急之处,三位总兵也做好了拼杀的准备,如果他们全部战死,不仅不会连累到家人,还会让家人得到很好的抚恤。 张延秀下达了进攻地命令,六万瓦拉人也开始冲锋了。骑兵与骑兵互相碰撞在一起,最先锋的骑兵不是被长qiāng刺死就是落下马被同伴的战马踩成ròu泥,前方的士兵没了,后面的士兵继续冲上前去,马蹄所踩碎的血ròu碎骨横飞,但没有人去注意脸上和身上的那些血ròu和碎骨,他们地眼中只有前方的敌人。只有杀掉面前地敌人自己才能活下来。 将近十三万骑兵互相冲锋的场面是壮观的,但结果却是残酷的。明军一万骑兵和瓦拉一万骑兵在疯狂地冲锋下全部战死,瓦拉人再次向天下证明,就算是fù女和儿童,他们的骑兵也是天下无敌的。但当双方的骑兵纠缠在一起,无法发挥马匹地冲击力后,再英雄再不惧死的瓦拉牧民也无法与装备精良,刀法熟练的明军主力骑兵对抗。形势渐渐变得对明军有利。到了最后甚至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瓦拉牧民成为了明军屠戮的猎物。先是一阵有规模地疯狂杀戮,在各营将领的指挥下将瓦拉骑兵慢慢包围起来,剩下的两万瓦拉骑兵依旧在顽抗,是否被明军包围了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只在乎是否能多杀几个明军。 包围圈已成,明军伤亡两万余人,现在只有不到五万骑兵能够作战。但这已足够消灭眼前的这两万瓦拉残余,当初因为混战而害怕伤到自己地人火器也全部拿了出来,前方骑兵下马,以战马组成拒马阵,火器、弓弩不断地shè击,瓦拉牧民在这个时候终于出现了混乱。他们并不是正规的骑兵,瓦拉的将领也已经阵亡,牧民们自发地分成几队从四面八方向明军发起进攻。张延秀笑了,各营的将领松了一口气,如果瓦拉骑兵集中猛攻一方明军骑兵根本就围其不住,可分散进攻只能是死路一条,瓦拉骑兵最多只能消耗最前方的战马和士兵,但这些人很快就会被阵后的明军以火器消灭,大局已定,可笑完地张延秀的却又yīn沉着脸。拦截的敌人是消灭了。可以目前的实力要如何去救援被围的明军先锋呢?! 士兵们开始了最后的围剿,瓦拉人的冲锋被制止住了。原本的大包围在将领的指挥下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包围,将剩下地瓦拉人分割为几块紧紧地围了起来,这个时候士兵们开始有机会仔细地观察和选择眼前这些负隅顽抗地瓦拉人了,男子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全部格杀,女子能活捉的活捉,但是对于那些长得难看,又十分粗壮地女子,也是直接杀了。张延秀传令众将,快速结束战斗,马上前往救援明军先锋,众将不敢拖延,督促着士兵快些结束战斗,这场战斗打得实在是太久了,伤亡也太大了。 张延秀所率领的明军伤亡三万多人,能继续作战的也只有三万多人,瓦拉人除了四千多女俘虏外其他人全部战死,一些女俘虏誓死不降,找到机会自杀了,张延秀也没时间管这种闲事,全部jiāo给手下的将领去处理,他从能作战的明军中挑选了三万人出来,剩下骑兵的保护伤员和看管俘虏,一万伤兵中还有五千人可以勉强再战,张延秀无法抽调更多的事情保护伤员和看管俘虏,对于明军先锋的增援刻不容缓,要是明军先锋战败了,大量的军事物资将会落到瓦拉人手中,其中还有大量重要的火器,一旦瓦拉大军攻破城寨,全歼灭明军先锋,张延秀方面就十分的危险,瓦拉人很可能乘胜杀来,张延秀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失败。 当张延秀率领着三万明军骑兵赶到明军先锋与瓦拉骑兵jiāo战之地时,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明军先锋城寨的外围已全部失守,明军只剩下最后一道已马车组成的防线,到处都是瓦拉人的骑兵,三位总兵和手下的亲兵也加入了战斗,明军七万先锋边军只剩下了两万多人,瓦拉人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十几万骑兵打到只剩下眼前的五万多人,不过最致命的还不是眼前这五万由fù女、老人和孩童所组成的瓦拉骑兵,在不远处,由瓦拉将领和贵族所率领的瓦拉最后的精锐两万骑兵一直在观望,三位总兵身上都是鲜血,有自己的也有瓦拉人的,他们心里十分清楚,瓦拉人最后的精锐就要开始进攻了,以手上的两万多疲兵、残兵根本就无法与其对抗,逃是逃不掉了,看来只能全部战死在这里。辽东总兵对着士兵们大声喊道:“兄弟们,跟瓦拉人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让瓦拉人知道我们明军不是好欺负的!” “少爷,边军快顶不住了,我们是否马上冲过去救援。”三万骑兵都在等张延秀的命令,士兵们虽然因为之前的战斗有些害怕,但到了这个地步只能勇往直前,将领们也有些心虚,但想到一旦击败瓦拉人最后的军队将得到的赏赐,将领们抓紧时间想办法提升手下儿郎们的士气。“瓦拉牧民累了,边军还能支撑一段时间,为了胜利,我们的首要目标是那里!”张延秀指了指那两万戒备中的瓦拉精锐骑兵,见张延秀率领援兵前来,瓦拉的将领和贵族们选择了观望,他们在等待张延秀率领骑兵进攻正在围攻城寨的瓦拉牧民,只要明军冲入城寨,他们也将从明军的背后发起攻击,大部分的瓦拉将领和贵族都深信明军援兵会先救援被围的明军先锋,同时他们也不想冒险,手上的士兵是保证他们权力的最后力量。 三万明军开始冲锋了,目标并不是正在围攻明军城寨的瓦拉牧民,而是瓦拉的两万精锐骑兵,瓦拉将领和瓦拉贵族一阵骚动,张延秀除了自己的帅旗外,还打了一面倒挂的旗帜,那是上次所抢夺到的瓦拉可汗的帅旗,瓦拉的骑兵想要为自己的可汗报仇,洗雪耻辱,但瓦拉的贵族和将领们却不这么想,大半的瓦拉贵族和将领都跟随着瓦拉可汗攻入了大明腹地,最后被张延秀的三万骑兵一路追杀出大明国境,想起当时的遭遇,众人不寒而栗,只有不到一半的瓦拉精锐骑兵对明军发起了冲锋,剩下的瓦拉骑兵在将领的命令下在原地防守,这两万瓦拉精锐骑兵的成分本身就十分复杂,上次征讨大明的失利让瓦拉可汗威信大失,很多部落的贵族和将领都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不是明军的突然进攻,瓦拉很可能已经陷入了内乱。 不到一万人,面对明军三万人的进攻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虽然这些发起冲锋的瓦拉骑兵十分的强悍,并且给明军骑兵带来了很大的伤亡,但他们只用自己的生命为那些在他们身后没有发起冲锋的同伴争取到了逃跑的机会。见到一半的骑兵在瞬间被明军包围、分割、消灭,瓦拉的将领和贵族们害怕了,几个小贵族带着部落的骑兵首先逃跑,见小贵族跑了,大贵族也跟着跑,最后将领们也跑。见一到一半的瓦拉精锐骑兵突然逃跑了,张延秀一时间根本就无法判断出瓦拉骑兵是真的在溃败还是在诈败,他也没时间去考虑那么多,马上指挥着军队调转马头从瓦拉牧民的背后杀入,这些被组织起来的牧民很快就发现了贵族和将领们逃跑了,他们已经很累了,根本就无法对抗明军这两万多的生力军,有马匹的瓦拉牧民也开始溃败了。 第四卷第十八章 固守(下) “关系大着呢?!”张延秀踢掉了脚下的一块石子。“那些瓦拉俘虏并不是在害怕死亡,如果是我们大明百姓到了这一步,会有很多女子选择自尽,也有很大部分人会选择承受一切,因为她们想要活下去。那些瓦拉女子也想要活下去,但是她们想的更多,活下去就会有希望,有报仇的希望,有翻身的希望,所以很大部分女俘虏没有哭,也没有反抗,她们把一切的仇恨记在了心里,该死了,难道我大明朝就永远无法征服草原吗?!”张承德很简单的明白了张延秀在担心什么,他认为张延秀只是在担心那些对大明有很深仇恨的俘虏,但张延秀所想的不仅仅是如此。此次瓦拉人大败,各部落损失惨重,大明边境可保几十年的之平安,可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或者是四十年后,瓦拉人的仇恨还在,他们很可能卷土重来,不仅是瓦拉,还有投靠朝廷的鞑靼,鞑靼是因为瓦拉的威胁而不得不投靠朝廷,瓦拉威胁一去,鞑靼得到朝廷的支持在二十年内很快就能恢复元气,甚至反过来吞并瓦拉,但鞑靼真的会甘愿服从朝廷吗?这一代的鞑靼可汗也许会,可下一代呢?草原上到处都是狼,所有人都知道,狼是不能养的。 “少爷,既然你如此担心,那我们干脆等士兵们乐够了,皇上的御驾没有到来之前将所有的俘虏全部…”张承德不说话了,他只是用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张延秀看后也有些动心,但又马上否决掉了。“战场杀人再多也是立功,可屠杀俘虏就是另外一回事,先不说杀俘是否不祥,就说朝廷里地那些言官,特别是东林党的御使们只要一得到消息必定群起而攻之,我并不怕他们。可也不想留下什么把柄,朝中的官员还有天下的读书人成天嘴里大多喊着以仁义治天下。以怀柔之策令边境蛮族、蒙元余孽信服,虽然他们的想法和做法很白痴,可如果我们真在此大胜之时突然没有理由的把俘虏全都杀了,那天下间那些读书人只要稍微地被人一挑拨就都会对我和我父亲来个群起而攻之,就算是皇上和太子也难堵天下人悠悠众口。更何况杀不杀那些俘虏根本就没什么大的作用,我所惧怕是地瓦拉人骨子里的不屈和仇恨,而不是那些俘虏。先就这样吧,有地时候就连皇上都不能随心所yù的做某些事情,更何况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呢?”张承德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张延秀的话对他并没有多少触动,反而让他很有兴趣地好好地教训了一番手下人送过来的女俘虏,然后十分满意地睡了。 十天之后,明军的步兵终于赶到了,但瓦拉人地尸体还没有全部掩埋完。增援的八万步兵看着那些正在腐烂发臭的一堆堆的尸体,完全被震撼了。将近八万先锋只剩下了两万人马,七万骑兵不到三万,原本应该拥有十五万之众的明军先锋竟然只剩下了不到六万人马,这还没过一个月,如此大的伤亡让前来增援的明军步兵的内心十分地恐惧。三人之中只能活下来一个人,这到底打的是什么仗,对死亡的恐惧在增援步兵的心中蔓延开。 镇北公亲自来了,众将在士兵扎好营地,帮着将尸体全部掩埋后马上开始一营一营的巡视,鼓舞士气,并把事情都说明白了,瓦拉人最后的军队已经被前锋全部杀败了,瓦拉人再也无法组织起一只成建制地骑兵,这样的消息让明军的士兵逐渐不再恐惧。再看到了那些瓦拉俘虏后。甚至有的士兵也想尝尝瓦拉女人的滋味,不过这个时候镇北公已经劝说了张延秀。不能再对那些女俘虏如此了,此次跟随军队前来的还有东林党的官员。张延秀在镇北公的劝说下马上就停止了征用女俘虏的行为,从开始征用女俘虏到镇北公前来劝说,一共只有两百三十一名女俘虏死去,对于这个数目张延秀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先锋士兵地士气也得到了很好地恢复,在看到援军到来后,士兵们的底气足了,瓦拉人反攻地威胁也没有了,很多先锋士兵高喊着要为同伴复仇,镇北公和张延秀还有各营的将领一起商量了一下,觉得也是该再次进攻的时候了。 七千鞑靼骑兵还剩一千一百多人,从步兵中抽调一万人出来临时训练成骑兵,这样加起来大约就有四万骑兵可以出击,从瓦拉人手上所缴获的战马虽然素质参差不齐,并且有大量的母马,但能够一人配备两匹战马这样就足够了,四万骑兵分成八队,每队五千人,各营的编制被全部打乱,每队以老兵为骨干,新兵为主力,鞑靼骑兵为向导,对草原上残存的瓦拉部落进行全面的扫dàng,张延秀和镇北公的命令十分的简单,一旦发现瓦拉部落马上采取进攻,如有反抗可就地格杀,所得之金银器皿全部归士兵所有,牛养和马匹还有战俘全部押送回城寨,如果碰到大股瓦拉牧民组成的骑兵,马上撤回城寨,尽量减少伤亡。在骑兵出发前,张延秀再三对士兵说明瓦拉人有用金银做酒杯等器皿的习惯,如此的消息让士兵们十分兴奋,每个士兵都想立功,可每一场仗打下来立功最多的都是将领,小兵只有几个人能得到提升而已,一切还是抢来的金银实在,活着回去光靠每月那点军饷根本就养不活全家人。 四万游骑全部被派出去了,张延秀没有带兵出击,镇北公也坐镇城寨中,不过三位总兵全都带着骑兵出去了,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需要建立一些功勋,心好一点就是将瓦拉牧民抓回来成为俘虏,心狠一点就是将瓦拉牧民的头颅当成是瓦拉骑兵的头颅。四万骑兵派出十天后,子虚帝的圣旨也已经到了城寨,圣旨上对于先锋遭遇瓦拉大军围攻,先锋将士血战到底之事大嘉赞扬,同时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伤兵,一些重伤的伤兵可以将自己的愿望请人帮忙写下来,子虚帝会尽量实现的。第一道圣旨传旨的太监朗诵完之后,将领们很是高兴,可当第二道圣旨拿出来后,张延秀就倒霉了,子虚帝对张延秀严厉地训斥,训斥张延秀竟然敢不上折子请示就私自做了征用瓦拉女俘虏的决定,圣旨命张延秀马上停止那种有失国威的事情,所有的瓦拉俘虏都要妥善的看管好,不许再出现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7 章 瓦拉俘虏的事情了。圣旨上并没有说到处罚的事情,张延秀将传旨的太监留下喝了点小酒,送了一百两的银子后,传旨的太监偷偷地对张延秀说,子虚帝一开始并不介意张延秀对待瓦拉俘虏的方法,但东林党人再得知后,串联出了一群人强烈要求子虚帝制止张延秀的做法,子虚帝为了安抚臣子才发出了第二道圣旨,同时传旨太监也好意的提醒张延秀,那就是朝中有很多官员都在关注城寨这边的动静,特别是对于那些瓦拉俘虏,有人准备在此大做文章。 传圣旨的太监很快就要离开了,他还得回去向皇上复命,子虚帝身边的太监换了一批新人,这些新人有的时候伺候子虚帝,有的时候伺候太子,并且这些快到三十的太监都是与杜孝昆或是黄兴德没有太深关系的人,为此张延秀在传圣旨的太监离开之时送了一匹上等的战马给他,名义上是说让他能够快点回去向皇上复命,传圣旨的太监欣然接受了,他可不是什么爱马的人,不过上好的战马只要能带回京城就能换回一笔不小的财富,京城里有的是达官显贵喜欢赛马。 四万骑兵派出去已经二十天了,子虚帝的圣驾还差两天就要到达城寨了,可四万骑兵传回来的还是没什么大消息,只是碰到了小规模的牧民,大的部落一个都没碰到,也没有碰到瓦拉人的骑兵,抓的也都是普通人,没有一个是瓦拉的大臣、贵族和将领。镇北公和张延秀一起分析后认为,瓦拉人已经全部向北逃窜,游牧民族与汉人不同,他们并不像汉人这样被束缚在土地上,离不开土地,游牧民族的家是帐篷,可以随时迁移,他们只要有牛羊、马匹就能生存下去,牛羊和马匹也只需要有水草就可以了,不像汉人,家是搬不走的,食物要靠土地的收成。既然瓦拉人北逃,并且逃了一个多月了,张延秀和镇北公两人都在考虑是否派兵继续追击,最后张延秀放弃了,张延秀是不能再立功了,同时张延秀也担心骑兵深入草原,很容易孤军深入,后勤无法跟上,士兵很容易遭受到瓦拉人的伏击,就算没有碰到瓦拉人的伏击也很容易迷路,大明的骑兵不能再有大的损失了。 第四卷第十九章 冠军(上) 镇北公主张马上命令骑兵追击瓦拉人,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活捉瓦拉可汗和大批瓦拉大臣与贵族,瓦拉彻底不复存在,成为各游牧部落各自为政,互相攻伐的局面,一旦瓦拉对大明彻底失去威胁,那么鞑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朝廷也可以顺势收复河套平原以及大同以北的大片草原,彻底解决北方边境之忧患。镇北公十分坚持自己的意见,并且试图说话年轻起盛的张延秀,一开始张延秀也有些动心了,彻底解决北方之忧患这的确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提议,但思来想去,张延秀一夜未睡,彻夜考虑的结果却是自己主动放弃这个天大的功劳,张家与镇北公不同,张延秀本人也和镇北公不一样,如果不是情势危急皇上和太子根本就不会让张延秀掌兵,张延秀是内臣,内臣近侍是绝对不允许掌控有兵权的。同时,镇北公也老了,活不了几年,不像张延秀正在年少轻狂之时,少年得志是好事,可如果真到了赏无可赏的地步,那绝对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张延秀虽然放弃了这个机会,但是他并没有阻止镇北公,镇北公可是明军北伐大军的副元帅,权力比张延秀大得多,张延秀还写了封信让人快马送回京城,询问一下自己的父亲和岳父,看有什么可以帮助镇北公的,但是镇北公等不了了,也不等待子虚帝对其奏折的回复,四万骑兵按照先前接到地命令全部回到了城寨内。镇北公挑选了三万骑兵亲自带着人向北追击,多拖一天瓦拉部落就会多逃一天,到时候再追就来不及了,一千鞑靼骑兵被全部抽调为先锋向导,城寨中只留数十鞑靼骑兵用来传递消息。外出扫dàng的骑兵只带回来了三千多牧民和一批牛羊、马群,至于金银,只有少数将官抢到了。普通的士兵能分到的少得可怜。 为了继续保持士气,所缴获的牛羊被分批屠杀。又将城寨中的白酒大部拿了出来,犒赏了士兵一番,第二日赶紧收拾一下,全部将士都要用最好的精神来迎接皇上御驾地到来。城寨中最安全也是最舒服的地方已经清理了出来,子虚帝用地皇帐也按照规格建好了,差的就是子虚帝所用的器皿和家具,所有御用的器皿和家具全都在护卫子虚帝的五万京军的队伍内。很多老兵和将领对那五万京军仔细地观察了一阵,越看越觉得这五万人不是来打仗的,根本就是在搬家,只比辎重兵好那么一点点。 众将在城寨门前跪迎子虚帝,等子虚帝地御驾进了城寨才全都站了起来,随后马上要去参见子虚帝,接受子虚帝的嘉奖与处罚,还有回答众多的问题。中军帐内。先由子虚帝身边的伺候的太监念了一段很长的嘉奖的话语,然后子虚帝才开口,子虚帝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延秀,你难道就不觉得你闹得实在太过分了!”张延秀乖乖地站出来,跪在子虚帝面前说道:“臣有罪,臣不该肆意征用瓦拉俘虏。请皇上降罪。”子虚帝很满意张延秀认罪地表现,马上说了一些恨铁不成钢的话,对张延秀十分痛心的斥责,在子虚帝身边站着的东林党“双柏”之一左都御史陈柏青越听越不对,每次张延秀犯下大错,子虚帝都只是口头上大肆斥责,可最后却是雷声大雨点小,不了了之,估计这次也是要对其做出不痛不痒的处罚,陈柏青很想chā嘴说些什么。但又chā不上话。打断子虚帝的圣谕可是大不敬之罪,但最后陈柏青还是大着胆子站了出来。大声地说道:“皇上,张副指挥使所犯之罪大失国体,败坏风气,请皇上按照大明律法治罪张副指挥使,绝不能一再姑息了皇上!”陈柏青跪了下来,这让子虚帝很不高兴,张延秀也是恨在心里,从张延秀入仕第一天起,他就没做过什么针对东林党地事情,甚至还故意帮着东林党,因为张延秀有些佩服这些真君子,可东林党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他,一副不将其置之死地绝不罢休的样子,张延秀这次真的是把这些人恨到骨子里去了。 子虚帝突然不说话了,闭上眼睛,营中众将却突然全部跪了下来为张延秀求情,张延秀是皇上的近臣,又是徐公爷的女婿,身份特殊,子虚帝又明显是在偏瘫张延秀,众将并不是笨人,正好借此机会卖个人情给张延秀,另外一些聪明的将领也有别的打算,如果这次真的让御史参倒张延秀,使得张延秀受罚,那以后就更没完没了了,打仗就要死人,为了稳固士气**异族女子算什么,没全部坑杀已经不错了,真让东林党成功了一次,那日后他们带兵的还不束手束脚死。 众将为张延秀求情,跟随子虚帝前来地其他官员见到如此情景,也开始各自打算了起来,最后除了三名官员站着不动外,其他官员都为张延秀求情了,陈柏青此时越发地显示其势单力孤,此时子虚帝才睁开眼睛说道:“诸位,按大明律斩杀敌酋首级一万者该是何奖励?”子虚帝问得十分奇怪,但有些憨直的将领马上回答道:“皇上,斩首敌酋首级一万地人那就该封侯了,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子虚帝点了点头,陈柏青马上明白子虚帝想要说什么了,连忙说道:“皇上,功是功,过是过,不可混为一谈!”子虚帝看了陈柏青一眼,继续说道:“好,既然陈卿说功是功、过是过,那朕就先治张延秀之过,瓦拉俘虏皆是外族,不是我大明子女,张延秀纵兵jiānyín民女之罪并不成立,只是一个处治不当之罪而已,按照大明律法官降两级,罚俸三年,陈卿认为如何?” 陈柏青没说什么,瓦拉人的确不是大明子民,对于战俘大明律法并没有明确的规定,这给予了带兵将领很大的自由。“过说完了,那就说功,瓦拉三十万大军攻入我大明腹地之时,正是张延秀主动带兵京军三万精锐迎击瓦拉前锋,一战斩首五万;京城设伏连同京中将领斩首十万有余;千里追击瓦拉败兵先后再斩首将近十万,此等大功朕当初只对其提升两级而已,然让朕欣慰张延秀他不仅没有半句怨言,更懂得修心养xìng、洁身自好之理,此次北伐更是带领手下七万骑兵星夜救援被围之先锋大军,与先锋大军里应外合大破瓦拉最后的军队,依旧是斩首十万余人,俘虏一万多人,张延秀你真是朕之霍去病。”说到高兴之处,子虚帝更是大声地喊道:“张延秀上前听封,赏你万户,封为冠军侯!”张延秀听到这样的封赏后,他实在是太激动了,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数次出生入死,之前的忍辱负重,到了今天一切都是值得的,皇上并没有忘记他的功劳,他所做出的一切都有了回报。 “张延秀,还不快谢恩。”见张延秀十分激动,并没有马上谢恩,子虚帝身边的太监赶紧提醒了一声,张延秀赶忙说道:“臣张延秀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岁。”陈柏青不说话了,也不跪了,他站了起来也不向子虚帝说什么,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守门的将士想要阻挡,子虚帝却摇了摇手,守门的将士便不阻挡,放陈柏青过去。很多将领对于张延秀所得的封赏心里还是嫉妒,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那是张延秀应得的,冠军侯乃是勇冠三军之意,得此封号代表其功勋盖过三军其他将领,众将难免会嫉妒,但张延秀所建之功勋的确是当今无人能比之,众将也只能接受,同时众将也知道张延秀是不能得罪的。 封赏张延秀之后,子虚帝便开始询问军情,大量的军情虽然已经用快马送到了子虚帝手上,但有些事情信上是说不清楚的。特别是明军的伤亡和目前瓦拉人的动向。一听到此次明军伤亡超过十万,子虚帝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对,而在听到镇北公率领骑兵深入草原追击后,子虚帝则很是兴奋,子虚帝也明白,如果真能围歼瓦拉可汗与瓦拉贵族,那么大明北疆可定!询问了半天之后,子虚帝累了,其内心又是兴奋又是焦虑,明军此次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之前根本就无人会预料到瓦拉会倾尽全力发动将近二十万瓦拉牧民围攻明军先锋,如果知道会是这种情况,子虚帝绝对不会分兵进发。镇北公所率领的三万骑兵也让子虚帝忧心,茫茫草原,千里追击,一不小心就会陷入瓦拉人的包围之中,更有迷路断粮之危,那三万骑兵可是大明之根本,不能再有损失了。是夜,子虚帝连续派出十匹快马前往追寻镇北公所部,命镇北公必须一日一报,使朝廷了解到其方位。 第四卷第十九章 冠军(下) 张延秀被封为冠军侯的消息马上传遍了整个军营,对于普通的士兵和军官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张侯爷的为人很不错,知道他们需要的是什么,出手也大方,心里再为张延秀高兴了一阵后就又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了,士兵们如今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出征,什么时候进攻瓦拉人,瓦拉人还会不会向先前那样疯狂地反击,如果真是那样,士兵们想到这心里说不出的害怕,当初如果不是先锋军被团团围住,士兵除了死战到底就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三位总兵早就选择了撤退,如果三位总兵不撤退的话,士兵也会自己逃走。 张延秀在回自己营帐的路上,很多人都向他贺喜,出于客气张延秀一一地回礼,结果走到自己的营帐后,手酸了,脸上的笑脸绷得紧紧的,感觉是抽筋了。躺在床上那自己恢复了一下,张延秀马上坐起来写了一封信,将自己受封之事以飞鸽传书快速送到父亲与岳父的手中,家里必须要为此事做好准备,没有人会想到子虚帝会突然在军中册封张延秀,张佐和徐敬业都只是猜测子虚帝会在大军返回京城后再封赏张延秀。 “少爷,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现杀的小羊羔,还有四个会跳舞的瓦拉女子,美酒更是足够,现在就差少爷你这个主人了。”张承德乐呵呵地走进张延秀的营帐内,张延秀高升他心里是真的高兴,一得到消息马上准备了庆祝用地酒宴。当一切准备好后就来请张延秀。张延秀看着张承德那高兴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不是我高升了就狂妄了起来,而是真的有很多事情要考虑,皇上虽然封我为侯,却没有恢复我的官位。锦衣卫副指挥使的指挥连降两级,我现在已经不是锦衣卫副指挥了。张氏一门双侯何等荣耀,可在这荣耀背后又是什么呢?承德你有的时候应该想得更多,看得更远一点。”张承德听张延秀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也就消失了,换成了一副深思地样子,可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什么来,看着张承德那苦恼的样子。张延秀笑了笑,拍了拍他地肩膀说道:“好了,别想了,别让客人等急了,你去帮我应付一下吧,一定要让大家吃饱喝足玩够,快去吧,记得把饭菜让人送进来就好了。”张承德看了看张延秀。最后马上离开了,他知道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得罪那些应邀而来的将领。 酒宴在张承德的热情接待下很晚才结束,中途有个太监过来看看,见到酒宴中并未有张延秀他喝了几杯酒后就离开了,之后的几日子虚帝再也没有召见张延秀。但对于张延秀日常的种种很是关心,甚至还要派宫里的太监来伺候张延秀,张延秀赶忙拒绝了,而平日里张延秀除了正常的巡视军营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地营帐内,盯着描绘有草原全貌的简陋地图观看,明军中有专门绘制地图的官员,大明各地都有详细的地图绘制,但草原乃是蒙元余孽所控制,几位先帝用了百年时间才描绘出了这张简陋之图,具体的山势地形都无法从图上查出。 镇北公北上追击数日。每日都按照子虚帝的要求传来消息。三万骑兵一路北上数日只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8 章 碰到了一些零散的游dàng牧民,为了不拖累行军速度。镇北公只是命令士兵强征牧民的马匹和牛羊来补充军需,大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瓦拉可汗地踪迹,但镇北公可以肯定,瓦拉可汗就在北方,只要再搜索些时日就可以追击到瓦拉可汗和其身边的贵族,子虚帝同意了,并尽量派出人马护送辎重支援镇北公,鞑靼部落又派来了一千骑兵,因之前鞑靼骑兵损失惨重,为明朝立下大功,子虚帝送去了足够鞑靼各部一年所用的粮食、布匹和茶叶,但对于铁器依旧严格的控制,以免鞑靼人坐大。 这日张延秀连续收到了从京城传来的两封信,一封是用飞鸽传书送来的,主要是关于张延秀被封侯地事情,信中只有四个大字,自重、太子!张延秀很快就明白了父亲和岳父的意思,自重是让自己不要过于骄傲,以免不小心得罪了皇上,留下隐患。至于太子二字就是要张延秀要继续与太子保持联系,并且不能再以兄弟朋友的情感对待太子,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另外一封信则是说道镇北公的宏愿,张佐和徐敬业都先不考虑别的,而是直接先假设到镇北公追击瓦拉可汗后,活捉或击杀瓦拉可汗和俘虏大批瓦拉贵族之后的事情。瓦拉人没有了他们软弱的可汗,也没有了那些怕死的贵族,并不代表他们会乱成一团,明军的追击一定会出现落网之鱼,只要是拥有成吉思汗的血脉,坚强活下来地瓦拉贵族就可号召起其他地瓦拉部落,与明军对抗到底,采用瓦拉人最简单的战术,打了就跑,一有机会就偷袭地方式,瓦拉此次之所以失败得如此惨重,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他们太骄傲了,用的全部都是硬碰硬的打法,不像他们的祖先那样无论敌人强弱,都先以游击偷袭之法消耗其实力。 虽然瓦拉无法被平定,但其对朝廷的危险将会变得十分微小,可之后呢?张佐和徐敬业算来算去,以大名朝如今之赋税,除非大明所有百姓一人多jiāo三成赋税,宫中内库削减一半用度,户部各种支出削减三成费用才勉强可以出兵收复河套平原与大同以北的大批草原。收复并不等于占领,如今大明完全可以轻易占领这些地区,但如果要收复,使其成为大明国土,并加以控制,那必定要先迁移大批百姓进入这些地区,大明百姓念土念家,除非没了活路否则绝对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人离乡贱,强迫迁移所将激起很大的民怨。 强迫迁移之后朝廷就要付出一笔银两用来赔偿移民,帮助移民重新开垦土地,建立家园,移民所迁之地在三年内是无法达到自给自足之能力,朝廷还要每年输送大量粮食到北方以防止饥荒,如此众多的花费还不是朝廷将要付出的最大支出,朝廷所要付出的最大一笔银两乃是用来修建坚固的要塞城池,并派兵驻守之费用。要保护迁移的大明百姓,保证朝廷对所收复之地区的绝对占领,没有坚固的城池和要塞,还有大量的士兵是不行的。坚固的城池和要塞可以存放大批军用物资,防止以骑兵为主力的蒙元余孽之进攻和掠夺。草原游牧民族来去如风,擅长骑shè,以步兵为主的明军倘若驻军过少则无力对来犯的蒙元余孽进行反击,保证不了百姓的日常生活,因此需要数量庞大的驻军,而数量庞大的驻军就意味着每年高额的军饷与军费,北部草原乃是苦寒之地,为了稳定军心士气士兵每月所得军饷必须是平常士兵的两倍。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银子的问题,如果这一切都能实现,那么当太子登基之时,所要面对的将是一个国库空虚,内库用度不足,各地民怨沸腾的局面,不仅是张佐和徐敬业,张延秀也认为太子是绝对不愿面对这种局面的,太子他只想做一个守成之仁君。张延秀很是无奈,他没想到开疆扩土之宏愿将会出现这样的一种局面,更何况现在镇北公还没有追击到瓦拉可汗,能否成功亦还是一个问题,张延秀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将两封信烧掉,他本身就明白一件事,朝廷目前国库内所存根本只够战后所用。先前的京城保卫战情况虽然十分危急,但实际阵亡之将士并不多,朝廷并不用付出太多的抚恤。此次北伐先前一直站伤亡过十万,并且全部都是登记在册的士兵,按照最低标准一人二十两银子的抚恤,朝廷就要付出两万百万的抚恤金,而所有人都知道子虚帝是不会只拿出这么少的银两的,事关军心士气。不仅是抚恤要用到大笔银两,对于有功将士的奖赏也需要大笔的银两,战后能够保持国库的正常运转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想到这,张延秀马上写了一份折子,建议皇上在抚恤阵亡士兵之时以部分粮食替代银两,一次抚恤给阵亡士兵的家属一定的银两,然后再接下去的十年时间内,每月派发给各家阵亡家属一定的粮食,以此来显示皇恩浩dàng,大户人家不在乎粮食,他们在乎的是银子,但阵亡士兵大多都不是大户人家,小户人家所在乎的是粮食,银两是存储起来在急用钱的时候才拿出来的。朝廷并不缺粮食,有些粮食还会放到发霉烂掉,朝廷缺的是银两,如此一来就可以为朝廷不用一次付出大笔的银两,同时保证了阵亡士兵家属在十年内的基本生存条件。 第四卷第二十章 折剑(上) 张延秀写的这封奏折是在子虚帝用午膳的时候秘密呈上去了,奏折上所写的不能让外人知道,更是不能让将士知道。子虚帝看到张延秀所呈的奏折后很是高兴,点了几个菜让张延秀坐下一起吃,随后自己动笔在张延秀的奏折上修改了一点,那就是由十年的粮食补给换成十五年,朝廷并不缺粮食,京城的粮食买卖也是一直处于饱和状态,每年都会有大批的粮食因为存放太久而烂掉,如此浪费还不如用来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儿子、失去了父亲的家庭是困难的,必须给这些为大明朝献出生命的士兵们一个jiāo代,同时也是在显示子虚帝之仁君风范,让大明将士能够安心在外勇猛作战。 趁着吃饭之机,张延秀观察了一下子虚帝的脸色,然后常识着问了一句:“请问皇上,锦衣卫副指挥使的新人选是否确定了,如果确定臣也好将手中的事情jiāo接一下?”子虚帝被张延秀这么一问有些奇怪,但马上就想到张延秀为什么这么问了,子虚帝笑了笑,说道:“朕还真是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想想还是延秀你做这个副指挥使的位置最合适,如今锦衣卫上下全都听你们父子两的命令,换了别人手下人根本不服,真是难得啊。”张延秀听到这赶忙跪下解释道:“皇上,臣与臣的父亲对皇上、对太子之忠心可鉴天地,锦衣卫内所有人员所效忠者只有皇上一人。请皇上圣鉴!” 子虚帝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延秀,不说话,让张延秀跪了一会,让太监盛了一小碗汤,慢慢地吃完后才对张延秀说道:“起来吧,朕并不是那个意思,为什么你现在变得跟你父亲一样。在朕面前都是这么的小心谨慎。罢了,朕只是突然想起朕当初即位地时候。锦衣卫内一盘散沙,大部分的锦衣卫世家因为朕裁撤锦衣卫人员之举而内心十分怨恨,众多事情对朕阳奉yīn违,甚至还有人勾结当时与朕敌对的魔门,害得朕和太子还有你父亲差点丧命,如果不是如此朕又何必重用东厂,养了魏孝忠这个畜生。”张延秀不说话。站起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地吃,慢慢地听,子虚帝并不介意张延秀如此。 “二十多年过去了,朕到了今日才彻底控制住了朝局,你父亲靠着你的辅助终于也将本来一盘散沙的锦衣卫团结了起来,可惜朕和你的父亲都老了。朕突然有些羡慕张佐,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以你地本事和威望要将锦衣卫继续掌控在手中并不是问题。可是朕却担心太子,担心太子没有压制和控制百官的能力,太子还不成熟,他还不懂得如何平衡各党派,如何让百官畏惧与服从,别看他已经是一个当父亲地人了。可内心还是个懵懂青年。”子虚说到这实在有些伤心,张延秀慢慢地将碗放到桌上,说道:“皇上,也许太子的种种在你眼中看来还是十分幼稚,但这些都可以改正,皇上正当壮年,完全可以亲自教导太子直至太子成熟,臣和臣的父亲以及岳父都会誓死辅佐太子,任何乱臣贼子都最后都只是死路一条。” 子虚帝对于张延秀的表态并没有说什么,他已经吃饱了。只是点了点头。张延秀见势先告退了,子虚帝让身边的小太监送张延秀。张延秀刚走到皇帐门口,突然听到皇上说:“来人,去请紫阳zhēn rén过来。”张延秀留了个心眼,当小太监送他出去后,张延秀从身上拿出了一张银票,塞给那太监,问道:“请问这位小公公,那位紫阳zhēn rén到底是何方高人。”小太监将银票直接收到了身上,客气地说道:“不敢,张大人客气了,紫阳zhēn rén乃是龙虎山正一教之仙人,很受皇上尊重,所贡之丹yào亦对使得皇上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杂家还要向皇上复命,张大人请慢走。”小太监说完就赶紧离开了,他可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另外一方面,张延秀地确是慢慢地走回去的。皇上开始亲近道士了,子虚帝本身也信道,但之前并没有专门亲近哪个道士,可这次却将龙虎山的道士带在了身边,其重视程度可想而知。本来子虚帝信道并没有什么,大明朝历代皇上都是信奉道教或者佛教,可问题是太子所信奉的佛教,太子妃也是信佛的,湘缃自从生产后,也开始信佛了,东宫里三个最重要的人都信佛了,这与亲近道士,信奉道教的子虚帝难免会起一些冲突,历朝历代佛道之争都是围绕着皇帝身边进行的,皇帝信佛则毁道,皇帝信道则毁佛,没完没了。为了太子着想,张延秀马上给太子写了一封信,信地内容主要是讲两件事,第一是建议太子能够多管管户部,想办法让国库的存银再充实一些;另外就是希望太子不要跟佛教的高僧走得太近,以免引来子虚帝的不快。当张延秀写完信后,与镇北公联系的快马再次回来了,送来的消息还是一样,正在全力追击瓦拉可汗,请子虚帝等候消息。 这一点,等了快两个月,夏天也快要结束了。镇北公率领地三万骑兵依旧在追击向北逃窜的瓦拉部落,子虚帝和朝廷都在等候着他的消息,十几万大军一直驻守在城寨内,靠着鞑靼骑兵的帮助张延秀又训练了两万骑兵出来,张延秀感觉到,子虚帝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与镇北公的联系也从一天联系一次变成了五天才得到一次消息,朝廷的辎重依旧源源不断地运往北边,但因为路途遥远,再加上一部分瓦拉牧民沿路上的袭击,辎重的自身消耗和损失十分的严重,以粮食为例,十袋米运送出去,最后送到镇北公手上最多只有三袋米,朝廷的负担越来越重。同时城寨地消耗也大得惊人,跟随子虚帝前来地有二十多位官员,子虚帝虽然口头上命太子监国,可实际上有很多重大之事都要子虚帝手上的玉玺盖了章才可行,为了不耽误大事,太子专门命人在草原城寨到京城沿线修建了上百个驿站,专门用来快速传递奏折,并将大片地路段重新修缮了一次。如此一来户部的开支再次加重,但这都是必须的,户部官员和太子都没抱怨什么。 最大的问题起因是那二十多位官员,那些官员平日里就吃得比士兵和将领们好了,但他们还是觉得苦,吃着白米饭,啃着ròu,却想着新鲜的蔬菜豆腐,怀念着鲜活的鸡鸭鱼,如果是在京城这些都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可现在是在瓦拉境内,在前线,在战场上,就算是平时便宜的青菜和豆腐都要从大同以外运过来,更何况是新鲜的鸡鸭鱼和水果,但官员们不管,他们向子虚帝诉苦,子虚帝把这看成是一件小事,他平日的膳食都还是保持着跟在京城差不多的水准,因此批准了,结果将领们看文官可以如此,那他们这些拿命拼的武将更应该有这种待遇,一起要求了一下子虚帝也批准了,大量鲜活的食物马上从后方运了过来,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太子和户部的官员算了算,粮草运输所费高了三成,户部官员叫苦连天,太子和徐敬业硬咬着牙继续支撑下去,他们写的奏折送到子虚帝那里被子虚帝留中不发。 后方在吃紧,前方的子虚帝再也做不住了,两万由瓦拉人训练的骑兵先是在子虚帝面前进行了一次十分雄壮的演练,随后马上被子虚帝派了出去,全力清剿各地的瓦拉残余,其实就是那些分散在各处的瓦拉牧民,瓦拉可汗在北逃,但还有数量不少的瓦拉牧民回到了自己平日里放牧的地方,也就是这些瓦拉牧民的其中一部分人袭击明军的粮道,这次的清剿是由张延秀所亲自率领的,子虚帝在张延秀出发之时下了一道密旨,那就是命令张延秀不要任何俘虏。张延秀马上明白了子虚帝的意思,出了城寨后的马上下令,所有士兵不接受任何一个瓦拉牧民的投降,一旦发现瓦拉牧民的存在杀无赦,所掠夺之一切全部归士兵所有,同时游牧的瓦拉女子在斩杀之前士兵可以先行享受!张承德听到这样的命令后马上很是疑惑地问道:“少爷,真的要这么做吗?皇上只是要我们清剿那些袭击粮道的瓦拉余孽,我们这样做会背上纵兵烂杀的罪名。”张延秀摸了摸坐骑的脖子,挥了一下鞭子后说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为臣者为了皇上背负任何的罪名都是应该的,对于这次北伐皇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既然无法占领这片草原,那么在离开之前对草原来次彻底的大放血,暂时消除北方边境之隐患!” 第四卷第二十章 折剑(下) 一座座帐篷在燃烧,草原上躺着战死男子的尸体,在男子的尸体后面,是小男孩的尸体,草原的民风实在是太彪悍了,一开始还有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9 章 些新兵对于小孩不忍心出手,可瓦拉的小男孩却拿起了手中的弓箭和匕首杀向明军的骑兵,很多新兵被老兵救了一命,但也有人不小心伤在了这些瓦拉小孩的手上,有少数人还丢了xìng命,到了后面,所有的明军骑兵严格地执行了张延秀的命令,对于男子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全部一刀砍过去,没有任何的迟疑。而在还没有燃烧的帐篷里,正传来一声声女人的叫骂声,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让这些普通士兵早就憋坏了,俘虏营里的女人又碰不得,这次出来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发泄完了补上一刀就可以了,也有些女的撑不到最后,连捅上一刀的力气都省了。 先是对城寨附近十分稀少的瓦拉牧民进行清剿,然后再沿北方粮道前行,对袭击粮道的瓦拉游骑进行了大规模的清剿,将所遇到的所有牧民全部斩杀,使得瓦拉游骑失去了躲藏和保护的地点,失去家人的瓦拉游骑跟张延秀所率领的骑兵拼命了,在张延秀带人袭击一个大部落之时,附近的所有瓦拉游骑全都会聚了过来发起进攻,彻底踏入了张延秀所布置的陷阱内。两千多人的瓦拉游骑平日里分成数股轮流对沿途的明军辎重进行袭击,明军众多时shè上几箭就跑。明军数量稀少时则沿途不断袭扰,并招集其他同伴前来,当押送的明军无比疲惫之时才发起进攻,杀死所有地明军士兵,带走所能带的辎重,带不走的就全部烧掉,而每次当明军想要围剿这些人的时候。这些人就会一部分隐藏到附近的牧民家中,另外一部分引着明军进入草原深处。拖累拖垮明军,造成明军的一些伤亡,这让张延秀十分的头疼。为了一次将这些瓦拉游骑全部引出来,张延秀特意先对附近地小的游牧部落进行清剿,彻底激怒瓦拉游骑后再对仅存地最后一个大的部落进行清剿,就算是瓦拉人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踏进来。 所有的瓦拉游骑都被清剿干净了。为了保证不会有活人,士兵们在尸体上又补了一刀,此战让明军也付出了两千多人将近三千人的伤亡,但只要能彻底消灭袭击粮道的瓦拉游骑,这样的代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少爷,这是快马送来地皇上的两道圣旨。”张延秀正盯着士兵们打扫战场,天上的秃鹫让张延秀感觉很是讨厌,拿起手中的弓箭shè了一箭。一只秃鹫掉了下来,张延秀身边的亲兵们拍手叫好了一声,秃鹫们一下子都散开了,但很快就又飞了回来,继续在空中盘旋着。 “少爷,圣旨上说什么?”小单在张延秀看完圣旨后开口就问。送来圣旨的太监将圣旨直接jiāo给了张延秀,没有念出来。“一道是让我们迅速北上,与镇北公会合,然后连兵后撤回营寨,皇上要撤兵了。至于另外一道,希望我不会用到这道圣旨。”张延秀不说,小单也不敢问了,第二道圣旨明显是密旨,越少知道的人越好。 小单马上去传令整队,张延秀握着手中的第二道圣旨有些无奈。第二道圣旨子虚帝给了张延秀很大地权力。如果镇北公抗旨不率兵返回的话,那么张延秀就可以用手中的第二道圣旨夺下镇北公的兵权。甚至擒拿下镇北公将其秘秘密处死,对外只要宣称暴病而亡就可以了。张延秀实在不想走到这一步,一个快入土的老人,在国家危难之际还能主动站出来,与张延秀并肩作战,并在一旁全心全意地协助张延秀,张延秀是打心里敬佩这个老人,并且两人还在杀场上建立了不错的jiāo情,这是张延秀对朝廷官员地第一不忍心,但绝对是最后一次,张延秀没有把第二道圣旨的内容告诉任何人,也没去准备什么。但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张延秀还是会使用第二道圣旨的,以张延秀现如今的威望,要压过镇北公并不是问题。 又是燃烧的帐篷,又是一地的尸体,又是女人的叫骂声,镇北公此时正指挥着骑兵做着与张延秀相同的事情,追击将近三个月,士兵们很疲劳,越往北追瓦拉人零散的反抗越厉害,军队的士气正在消散,镇北公这次好不容易追击到了一个一万人地大部落,为了稳定军心他下达了屠杀地命令,想靠此来激励士气,他感觉到他正在越来越接近瓦拉可汗,虽然他很着急,但还是让士兵们休息了一日,一日后,瓦拉部落里没有一个活人存在,所有的尸体都被集中起来,然后淋上火油和烈酒,彻底点燃了。 “延秀,你来得正好,我已经感觉到瓦拉可汗离我们不远了,我们两股骑兵合在一起,瓦拉人就只能成为我们地猎物。对了,听说你被封侯了,还是冠军侯,呵呵,如果老夫再年轻一点的话,一定会不要这个国公爵位跟你争冠军侯之位的。”镇北公看起来年轻了很多,行军追击作战虽然辛苦,但是镇北公却越发的精神,对于一个武将来说,建立盖世功勋是所有武将最高的梦想,镇北公感觉这个梦想就要达成了。“镇北公听旨!奉天承谕,皇帝诏曰:镇北公一心为国,劳苦功高朕心慰之,然久战兵疲,国家消耗巨大,为免劳民伤财,朕决定撤兵南归!众将辛苦,回京后一概论功行赏。”镇北公是在自己的中军帐接见张延秀的,正好其他的将领也都在,很多都是张延秀的熟人,张延秀圣旨读完后将领们很是高兴,终于可以回家了,至于还在逃跑的瓦拉可汗,抓不到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士兵和将领们都不想再追了。一路北上,越往北瓦拉人的反抗越激烈,已经伤亡了六千多人,富贵离众人都不远了,没人想在这个时候把命给丢了。 “延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在皇上面前进的谗言,只要再给我最多半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追到瓦拉可汗,到时候我明朝北部边疆将再无敌患,延秀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只要再追十五天,不!再追十天我们就能立下盖世功勋,一起干吧张延秀,老夫求你了。”张延秀挥了挥手,让其他的将领全部出去,其他的将领马上遵照张延秀的命令出去了,现在的镇北公像一个发疯的老头,其他将领可不想跟他一起疯。 当所有将领退出帐外后,张延秀才恭敬地抱了抱拳,对镇北公说道:“老前辈,你能保证我们十天之后一定能追上瓦拉可汗吗?你能保证瓦拉人不会跑而待在原地等我们吗?你能保证我们不会碰上瓦拉人的疯狂反扑而损失惨重吗?我们所率领的可是大明朝最后的骑兵了?”镇北公不能保证,但是他还想要劝说张延秀,张延秀没等镇北公开口继续说道:“朝廷已经撑不住了,户部已经撑不住了,大军在此每日都要消耗掉最少五万两白银,国家并不能把所有的银子都用在战事上,到处都要用钱,可现在太子和我岳父却要想办法从户部拿出一大笔银子出来,作为十万阵亡将士的抚恤,还有有功将士的奖赏,朝廷再拖下去户部就要没银子了,打胜了这一仗,活捉到了瓦拉可汗又能怎么样?朝廷根本就守不住这茫茫的北方草原,而因为战事将国库掏空的原因,大明原来的疆土也会因为民怨沸腾而烽烟四起,这就是老爷子你想看到的吗?!”镇北公不说话了,他承认张延秀所说的都是可能发生的,但他不甘心,他不相信朝廷连再支撑一个月的能力都没有。 “镇北公,我张延秀一向尊重你,但身为臣子您应该明白,皇上的圣旨是绝对不能违抗的,请你不要让我为难,也请你为自己在京城的家人多想想,抗旨了是大罪,你好不容易为子孙挣下了这一份家业,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晚节不保,牵连子孙。”该劝的张延秀都劝了,再不行张延秀就真要拿出第二道圣旨出来,张承德他们全在帐外,虽然他们事先一点都不知情,但只要张延秀的命令,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张延秀心里是真的不想这么做,但为了社稷与太子,他已经准备好了。 “罢了!老夫老了,不过是一个糟老头而已,这是帅印,延秀你拿去吧。”镇北公突然变得十分苍老,当张延秀接过帅印,准备命众将进来的时候,镇北公突然拔出了身上的宝剑,双手一用力,大叫一声:“啊!”将手中的宝剑折断。张延秀震惊了,他喃喃地从口中说出了四个字:“将军折剑!” 第四卷第二十一章 封禅(上) 镇北公病了,当他折断手中的宝剑后,人就倒下了,张延秀命令军中的郎中全力救治,自己则指挥着人马向南撤退,沿途放火烧草,将大片大片的草场变成了灰烬,附近再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瓦拉人。而当骑兵撤回城寨之时,城寨从的步兵已经撤去了一半人马,子虚帝与众位官员和将领就只等张延秀率领骑兵返回,两军会合之后大军马上南归,此次所建城寨派一万士兵驻守,并继续加固城防,朝廷准备再次建立一座新的城市,用来监视北方的诸部,而投靠朝廷的鞑靼人也开始了大规模的迁移,返回自己以前的草原,朝廷继续供给鞑靼人粮食与普通的生活用品,但茶叶和铁器依旧受到严格的限制,此时已经有朝廷官员在设法染指与鞑靼的茶叶和铁器jiāo易,北方的陆上走私所获利益绝对不比南方的海上走私低,只要能将大批的茶叶和铁器偷运地送到北方蒙古部落就能获取十倍以上的利润,并带回大匹优良的马匹,但其所存在的风险也是高得吓人,走私偷运者抓到一律斩首,家产全部没收。 两军会合后,子虚帝很快就得到了镇北公重病的消息,子虚帝身边的三名太医之一和一名小太监被派了过去,专门贴身伺候镇北公,需要什么yào材可以从京城快马送过来,子虚帝也觉得有些亏欠这么一位一生为国尽忠的老人,让张延秀秘密地将那道密旨要了回来。亲手烧成了灰烬。张延秀亦将此事永远的埋在自己地心底,想办法将其遗忘掉,张承德他们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密旨的内容。 明朝北伐大军终于开拔了,明军的将士们大部分都是喜气洋洋的,能够活着回去还能获得皇上的奖赏,过上几年好日子,谁能不高兴呢?!但还是有一些人开心不起来。他们内心十分的哀伤,有人好朋友战死了。有人失去了兄弟,有人则成为了残废,他们在为战死者的家属担心,在为自己担心,担心以后地日子,皇上的赏赐和朝廷给地抚恤是可以让他们和战死者的家属在几年里衣食无忧,可是以后呢?赏赐和抚恤的银子用完之后呢?!张延秀和很多将领都察觉到了这样一种哀伤的情绪。张延秀亲自将此消息告诉了子虚帝,并建议子虚帝马上向士兵宣布新的抚恤方式,此时正越来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重现了大明盛世的子虚帝马上就同意了张延秀的建议,向所有北伐将士宣布了新地抚恤之法,所给抚恤的银两比规定的多了一倍半,战死者一人抚恤五十两银子,同时还有持续十五年的朝廷俸米。将士们的士气更加高昂了,五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说,小户人家一年也才赚不到十两银子,可大户人家一顿饭就要五十两银子了,但总之朝廷是给多了。而十五年的俸米更受士兵欢迎。有了米粮那些阵亡士兵的家属就不用饿肚子,省一点将一部分白米去换成粗粮,足够一家四口人一个月的口粮了。 士兵们在外面三呼万岁,十几万人一起高喊震动天地,子虚帝很是享受这种感觉,这个时候紫阳zhēn rén突然在子虚帝身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子虚帝更是眼睛一亮,随后他马上宣布大军不回京城,而是绕道去山东泰山,他要封禅泰山。向天地与天下子民展示其文治武功。文官们没有一个人反对。大家也不敢反对,武将并不在乎这些。皇上让他们干吗他们就干吗,张延秀在替太子为难,这又是一笔大地银两支出,但他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秦朝统一中国后,始皇帝于二十八年巡行东方,先到邹峄山,行祭礼,刻石颂秦功业。同时召集齐、鲁的儒生稽考封禅礼仪,众儒生诸说不一。始皇帝遂自定礼制,整修山道,自泰山之阳登山。在岱顶行登封礼,并立石颂德。自泰山之yīn下山,行降禅礼于梁父山,自此封禅泰山被作为一种极其重要和隆重的旷代大典,汉武帝亦曾封禅泰山。 对于子虚帝的突然决定,太子和京城的官员们忙得是焦头烂额,为了封禅大典,首先就是要再次开凿和修缮泰山山道,用于皇上率领百官登山封礼、刻石。山也也要准备出一块祭祀的场地,祭祀大地也就是“禅”。这些都是要动用到大批地民夫和准备大量封禅所需的物品,总之就是花银子,动用人力,并且所有的工程都要在子虚帝摔率领的十万大军到达泰山前的前一日完工,工程的日期十分的紧张,工部尚书亲自跑去了泰山勘察地形和组织民夫,太子则和户部的官员用算盘算了整整一日,最后得出的的结果却是除非马上征收明年地赋税,不然朝廷根本拿不出封禅泰山地银子出来,最后杜孝昆给太子出了个主意,那就是让北方的富商拿银子出来,出银子地富商可以和百官一起参加泰山的封禅大典,太子马上让杜孝昆去办了,同时太子也拿出了勇气在没有得到子虚帝同意前到了皇室内库提了一百万两银子出来,太子的理由很简单,既然父亲要风光一回,那么父亲多少也要自己出上一部分,户部是真没办法了,再说现在内库里的银子还都是子虚帝的,太子用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十万军经过六天的快速行军终于进入了山东境内,随后大军的行进速度马上降了下来,十万大军护着子虚帝慢慢悠悠地在山东境内散步,皇上的每到一城一县,都要停下来接见百官和当地士绅,亲自询问地方上的百姓疾苦,而那些士绅和官员都把表面文章做足了,尽挑好的事情说,还动不动传出祥瑞之事,至于百姓真正的疾苦,也都是避重就轻,在皇上面前开开粥厂,施舍些食物就行了。同时为了犒劳此次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0 章 伐的士兵,所有的地方官员都遵照子虚帝的命令,组织百姓进行劳军,好一点的官员就是从衙门的库房和自己的荷包里掏银子出来,用于劳军;普通的官员都是先摊派到百姓身上,让百姓自己拿出各种食物和酒,然后再让有钱的士绅多出点银子来劳军;最狠的那种就是不仅要摊派到百姓身上,还要从百姓身上收取各种费用,光是jiāo出食物和酒是不行的,一定要jiāo银子,结果有一大半的银子全进了这些官员的口袋里,又捞了一笔。 地方上的官员、士绅和百姓都在忙碌着,而此时早已jiāo出了兵权的张延秀,平日里与紫阳zhēn rén侍奉在子虚帝身边,看着听着子虚帝如何接见和询问当地的官员与士绅代表。由于紫阳zhēn rén的关系,一些颇为精明的官员在子虚帝前来时拿出衙门里的官银来修葺当地的道观并让自己的家眷和一些百姓到平日里不怎么热闹的道观上去上香听道,子虚帝见到如此场面后很是满意,当面表扬了那些官员几句,并记录在档,很快在山东境内的大部分官员都有样学样,亲道抑佛。张延秀清楚,朝廷很快就会颁布法令,命令各地官府修葺道观,组织道教中人讲经传道,大力扶持道教。 张延秀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反正他是个神佛不信之人,就算真有神佛张延秀也自任为是一个死后一定会下地狱的人,况且紫阳zhēn rén并不让张延秀讨厌,这个老道士挺会做人的,懂得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要用心结jiāo,像张延秀这种皇上和太子身边的近臣、重臣,紫阳zhēn rén当然要用心的结jiāo与巴结。基于这些日子来对张延秀的了解,紫阳zhēn rén并没有向张延秀讲述他那些修仙炼丹之道,而是送给张延秀一本用丝娟制成的小册子,还有一些他所提炼的yào物。小册子上画的是道教中yīn阳上修的法门,并不是一般的**,每幅画里都有十分详细的指引,紫阳zhēn rén一再保证,只要按照上面所画的做,绝对可以让男子和女子得到坠入仙境。至于那些yào丸,并不是道士常年所炼制的那种丹yào,而是用普通手法所制的yào丸,张延秀对于丹yào还是十分忌讳的,那些yào丸被分为男用和女用两种,也是用来增加*房之乐的东西,张延秀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并提醒了一下紫阳zhēn rén,对于他所炼制的丹yào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朝廷里如今有很多人都盯着他,百官都是儒家弟子,对于修仙成佛之说很多人都是可信可不信的,闹得太厉害的话,东林党的那群君子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紫阳zhēn rén十分明白张延秀的意思,谢过张延秀后就离开了。 经过了四十天的时间,大军终于来到了泰山脚下,太子一带着京城百官在泰山下迎接子虚帝了,子虚帝的临时行宫也建好了,封禅大典终于要开始了。 第四卷第二十一章 封禅(下) 首先是登泰山于泰山山顶进行封礼祭天议事,并立石颂德。能够跟随子虚帝登山者只有随行之侍卫宦官还有三品以上官员,普通官员与士绅还有那些大商人都要在山下等,张延秀走在他父亲张佐和岳父徐敬业身后,子虚帝实在是太着急了,一到泰山脚下见一切都准备妥当,褒奖了太子几句后就要开始封禅大典,百官不敢反对,封禅大典马上开始,张延秀还没跟自己的父亲和岳父聊上几句,正好登山时三人碰到了一起,张延秀马上就问道:“父亲,母亲和姨娘们还有那四个小家伙还好吧,灵儿有没有想我?”张佐头也不回地回答道:“算你这混小子有良心,朝廷十万将士阵亡的消息让你母亲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好,每次都被噩梦惊醒,你这混小子这次回京给我好好地待在京城,也不用你出外办什么差使了,更不用领兵打仗了,知道了吗?!”张延秀清楚父亲很生气,所以乖乖地说道:“知道了,我现在就老老实实的做我的锦衣卫副指挥使,跟父亲你一样在京城掌控一切,至于外面的差使就jiāo给承恩和承德他们去办好了。” 张佐多少放心了,但是徐敬业却有些不高兴了,开口就是一句:“臭小子,我看错了你了!”骂得张延秀莫名其妙的,张延秀根本就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了自己的岳父。因为登山劳累,但为了显示对上天的诚意,子虚帝和跟随地官员在中途都不能停留。因此众人走得十分缓慢,好时辰紫阳zhēn rén都已经算好了,他算出今天是一个一年难得有的吉日,午时过后整整三个时辰都是即时,现在才是早上,时间是绝对充裕的。在山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宦官和侍卫在守侯,为随行的百官分发解渴的yào茶和补充体力的参茶。张延秀走到现在并不觉得累,但感觉到前面的父亲和岳父步子变沉。正不停地擦汗,张延秀马上要来了两倍用竹杯装地yào茶,递给父亲和岳父,张佐和徐敬业喝完之后将竹杯拿在手上,走到下一站才将竹杯jiāo给小太监手中。 此时的徐敬业才不再生气,他对张延秀说道:“百善孝为先,延秀你先关心自己母亲和姨娘我并不怪你。可是你刚才竟然把你地弟弟妹妹摆在了比馨儿更重要的位置上,你也太过分了吧!馨儿是你的妻子,你的枕边人,那个傻丫头本来是不信佛的,可自从你带兵北伐,前方恶战的消息传来后,她就跟你的那几个小妾茶饭不思,几个人全都瘦了一圈下来。还成天带着人出外上香拜佛,祈求你平安无事,结果你这臭小子根本就不把她放在心上。”张延秀被徐敬业骂得低下了头认错。见自己地儿子被岳父教训,张佐对此并没有说什么,在张佐看来,疼爱和关心枕边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张佐内心也十分讨厌那些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众人用了半天时间,终于在正午登上了泰山山顶,很多人是又累又饿,还有人一直忍着想要找个地方去方便一下,子虚帝是被人扶着走上泰山的,还差点要靠人背,张延秀也累坏了,但是他还要扶着自己的父亲和岳父,他们两个虽然都习过武艺,都是武将出身。但他们都已经老了。体力不如从前了,靠着自己的力量爬上泰山山顶后。两人都已是气喘如牛,张延秀一手扶着一个,互相站着。三人都知道不能马上坐下,已经有好几位官员因为马上坐下而晕倒,太医正在照顾着。 封禅大典是没办法马上开始了,子虚帝只能先让众人休息一刻时,他也需要休息,紫阳zhēn rén想子虚帝再三保证绝对不会错过好时辰,同意他也要有所准备,封禅泰山是他出的主意,为了要让子虚帝更加信任他,封禅大典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一刻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官员们该方便地偷偷到一边方便了,该休息的也多少回复了一点力气,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突然飞来了七八只仙鹤,这些仙鹤并不怕人,很快就落在了祭坛附近,展翅高歌,一些官员见状马上高呼这是吉兆,子虚帝也很是高兴,下旨让众人马上准备,封禅大典马上开始。 摆上供品,百官下跪,然后就是一段由紫阳zhēn rén所朗读的祭文,祭文能对子虚帝歌功颂德至极,而在一旁工部派来的最好的石匠正在加紧雕刻,要在一块大石头上刻下子虚帝即位到今日所建之功德,张延秀这个时候也跟百官跪在地上,心思却在想别的事情,首先他开始有点佩服紫阳zhēn rén了,那八只仙鹤明显就是被人驯养地,不过放出来正是时候,只要让子虚帝高兴,让子虚帝有面子,玩些小把戏也是可以的。然后张延秀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越想越觉得愧疚,因此他突然对跪在自己身边的父亲说道:“父亲,如果把这一路行军所消耗的银两还有封禅大典所用的银两用做军饷,大概可以让北伐大军在支撑十几日也就是半个月左右吧?”张佐和徐敬业的心思也不在封禅大典上,张延秀一问张佐马上点了点头说道:“绝对没问题,如果省着点用的话支持北伐大军一个月的用度并不是问题。怎么了?为什么你要这么问?” 张延秀突然又不说话了,但张佐和徐敬业马上就清楚了张延秀的意思,徐敬业说道:“延秀,有的时候后悔是没有半点用处地,更何况你自己在当时也问过镇北公,他也没有把握能够在半个月内发现并追击上瓦拉可汗,我和你父亲已经说过了,就算是真活捉了瓦拉可汗和大批瓦拉贵族朝廷也没有能力占据草原,草原依旧是游牧民族地天下。更何况同样是用银子,用在哪里却是不一样的,皇上虽然知道封禅大典会劳民伤财,但是皇上愿意,这是皇上多年地夙愿,做一个有为之君,在史书上大大地写上一笔。而如果要把银两全部用在战事上,那皇上就要衡量一下是否值得,我们都是做臣子的,对于皇上所做出的决定,只能服从。特别是延秀你,你要永远记住自己的身份,锦衣卫永远都是皇上的鹰犬。”张延秀点了点头,低下头看着地面,等待着“封礼”的结束。 石头终于刻好了,人们总是相信只要将字刻在石头上,就能流传千万年,封礼结束之后,子虚帝让百官吃了点东西,然后一起下山进行封禅大典下一部分“禅礼”,也就是祭地,那八只仙鹤封礼结束后马上就飞走了。爬山是十分累人的,下山却相对的轻松,太子早已让人把山下的民夫叫了上来,一些官员可以被民夫背下山去,子虚帝和太子亦是被侍卫背下去的,张佐和徐敬业不服老不行了,他们也是被背下去的,张延秀则自己走了下去,如果他是被背下去的,那可是大失面子。 众人下山才用了一个时辰,并且大部分人的体力得到了很好的恢复,“禅礼”马上开始,这次参见的有很多地方上的官员还有富商和百姓等等,场面有点混乱,但派人守卫的兵力完全足够。“禅礼”很快的开始,也很快的结束,这次只要念念祭文就可以了,封禅大典最重要的部分是先前的祭天刻石,而当封禅大典结束后,士兵们马上开始驱赶众人,保护子虚帝和一干官员的离开,而这次出银子前来的富商也有自己的打算,这次他们能够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来,不仅是为了参加这次封禅大典,最重要的是要讨好太子,并和朝廷里的一些新贵拉上点关系,张延秀就在他们的首要要拜访的名单之中,可本来应该继续守卫在子虚帝和太子身边的张延秀却突然离开了,封禅大典一完,张延秀就向子虚帝和太子请假,他要回京城去,子虚帝并没有问原因就同意了,张佐也不阻拦,随后张延秀和太子聊了几句后就离开了,张延秀从太子的态度可以看出,太子对紫阳zhēn rén十分的不满,将其看成是妖言惑众的妖道,同时少林和五台山的高僧也已经到了京城,被太子供养了起来。 此时的张延秀暂时什么都不想管了,他现在只想骑着快马马上回到京城,去见见为自己彻夜难眠的母亲,进进孝道。去抱抱为了自己茶饭不思的妻子们,享受温馨。还有就是逗逗可爱的弟弟妹妹们,感受亲情。至于其他的事情,朝廷的事情,一切全部放在脑后,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已经突然变得对朝廷暂时是可有可无的状况,老一辈的人父亲和岳父都还在,新一代的人太子一切已经上了稳固,只需要等待,而已经站在了一个权力高峰的峰顶上的张延秀,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他也需要等待! 结尾 北伐四年后,子虚帝驾崩,太子即位,年号弘顺。同月,张佐与徐敬业请辞,刚刚登位的弘顺帝再三挽留,但张佐和徐敬业一再声称其年老体衰,不能胜任其位,最终弘顺帝赏赐了很多的金银财宝还有田地给张佐和徐敬业让他们能够安心养老。而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则由张延秀接任,锦衣卫第一次出现儿子代替父亲成为锦衣卫指挥使的局面,而张延秀也没有让弘顺帝失望,他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与他的父亲张佐jiāo接完毕,并完全掌控住了整个锦衣卫。此时,杜孝昆亦与陈宏天达成协议,杜孝昆由弘顺帝任命为东厂新一任的督主,整个东厂的权力被一分为二,杜孝昆与陈宏天权力双分。 随后的三年时间里,弘顺帝一直在忙着恢复国力、增加户部收入和稳定朝局这三件事,大明国力在贵州苗乱、福建叛乱与瓦拉入侵还有北伐瓦拉中消耗得十分厉害,子虚帝驾崩之户部只剩下了两百万两银子用来镇库,北伐结束的四年时间里,子虚帝越发的宠信紫阳zhēn rén,每年用来炼丹和修仙所用的各种消耗就要五十万两,这还不算各地对道观的扶持和拨款,子虚帝的内库也在那四年时间内消耗过半。弘顺帝算是把紫阳zhēn rén恨到骨子里了,他一登基给张延秀的第一道密旨就是处死紫阳zhēn rén,随后开始对道教考试了一系列的打压,同时开始大力扶持佛教。 七年的时间真地过得很快。张星灵和张承月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张延秀的弟弟妹妹们也到了四处捣乱撒娇不想学习的时候,张佐对他们格外的宽容,并不像当初教育张延秀那样,这让张延秀有些吃味,摸了摸自己蓄起来的胡须,在看看身边正伺候自己的张承月。远处不断对自己微笑的张星灵,张延秀也开始感觉到自己老了。这些年除了徐馨她们地肚子一直没动静这件事外,并没有什么让张延秀感觉到失望的,连张承德都有了自己地儿子,张延秀和徐馨他们不能不着急。 “延秀,你真的决定这样做了吗?你与朕君臣多年,你也才刚刚三十,你就不愿意再帮帮朕吗?”弘顺帝试图说服着跪在他面前的张延秀。张延秀的突然请辞让弘顺帝很是吃惊,在子虚帝驾崩前,子虚帝曾经单独对弘顺帝说过,要小心张延秀,权力能让一个人变得很可怕,张家和其权党的权势过大并不是好事,到了关键时刻子虚帝让弘顺帝一定要狠下心来。这三年里,弘顺帝正一步一步地慢慢削减张家与其权党的势力。如今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成效,可就在这个时候张延秀却请求辞去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1 章 衣卫指挥使地职位,全家人要搬回南京老家,这让弘顺帝内心十分的不安与愧疚。 “皇上,三年了,朝局已经稳定。百官亦在您的掌控之下,也是臣回家侍奉父母进孝的时候了。皇上,臣如今要放弃手中的权力真的很是不甘,因为当臣掌握权力时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但臣却不得不不退,因为臣并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臣所做地一切都是为了皇上!”子虚帝沉默了许久,张延秀也沉默着,放弃权力对张延秀来说真的很痛苦,但是为了家族和自己的亲人。张延秀不得不这么做。人一旦站在了权力的高峰,不是自己下来。那就只能是被别人推下来。“罢了,朕实在是欠你太多了,但你也不要这么急着退,不然你会受不了的,朕也会内疚的,所谓大隐于朝,小隐于市,你要隐就还是隐于朝吧,南京锦衣卫指挥空缺已久,你去帮朕守着南方,有空地话来京城多陪陪朕好吗?”张延秀答应了,他跪下磕了三个头,高呼三声外岁后就离开了,弘顺帝看着张延秀离开的背影,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泪,但很快就擦掉了。 张延秀突然调任南京锦衣卫的消息马上在京城百官中间传开了,张家也开始了大动作,好像是要全家搬到南京去,一时间各种传言在百官间大肆流传,但真正跟张延秀关系好的吏部尚书温邵弘,老太监王谮,国公徐敬业都不表态,弘顺帝以前的幕僚,如今的户部侍郎王彦斌,兵部侍郎吴汉也没有一丝消息透露出来,但张延秀被降职全家搬往南京已成为了事实。此时马上就有人开始幸灾乐祸起来,杜孝昆身边的小太监向杜孝昆贺喜道:“恭喜督主,贺喜督主,张延秀如今已经失去了皇上的宠信,正是督主报仇之时,小的已经帮督主收集了张家的大量罪证,只要督主一声令下,支持督主地官员就会一起弹劾张延秀,到时候督主多年地心愿将得尝所愿!”小太监说得正高兴,却被杜孝昆一个大巴掌打过去,杜孝昆大声地斥责道:“你这个傻蛋,你以为真的是张延秀失去了皇上地信任,皇上现在对张延秀如今是内心无比的愧疚,你现在挑这个时候去动张延秀,那是在找死,更何况张延秀虽然要去南京,但权党的势力并没有削弱,张承恩和张承德这两个张家出来的奴才还控制着锦衣卫,张延秀的舅舅温邵弘则是吏部尚书,被徐敬业一手提拔和张延秀并肩作战的将领遍及京军和各地卫戍再加上王彦斌与吴汉这两个与张延秀有不错jiāo情的皇上近臣,张家的权党依旧是朝廷内的一大势力。你这个傻蛋,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同族的份上,杂家真想杀了你。你给我搞清楚,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并不是张延秀,而是东林党和陈宏天,他们才是杂家的心腹之患!好了,你可以给杂家滚出去了!” 前后一共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张家终于将大部分行李准备妥当,已经是风烛残年,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的王谮也要和张延秀他们一起去南京,王谮和黄绯如今已是张家的重要一员。在弘顺帝的亲自送行下,张延秀一家人终于离开了他们居住多年京城,回到了南京老家。两年后,张延秀纳张星灵和张承月为妾,从此以后再不纳一妾,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张延秀到老一直膝下无所出,太医已经查出了这是张延秀本身的问题,最后张延秀将自己兄弟的小儿子过继到名下,在张延秀寿终正寝后,继承了张延秀的爵位与财产。 全书完! ------------------------------------------------------- 访问小说分享者(清沐の纯子)的书库,阅读更多TA分享的书籍! 地址:http://www.biqugedu.com/u?id=36127 也可以百度搜索或者访问www.biqugedu.com -------------------------------------------------------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