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如歌》 第 1 章 ------------------------------------------------------- 本书由www.biqugedu.com【以后的以后,】整理上传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如不慎该资源侵犯了您的权利,请麻烦通知我及时删除,谢谢!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锦年如歌 作者:卿卿知侬少 这世上,成功的男人背后大抵有两个女人,一个陪着他风雨兼程荣辱与共,然后在他功成名就时黯然退场;另一个陪着他衣香鬓影觥筹jiāo错,在他鲜衣怒马人高马大时翩然而至,艳光四shè。前者被称作糟糠之妻或下堂妻,而后者便是传说中的……小三。当然,也不乏被扶正的。殷晴一直很努力地想对照自己的身份,可是到最后自己也迷茫了,她到底是那让人同情的下堂妻还是那人人喊打,败坏社会道德的小三。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婚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天华、季如歌、殷晴、宋子矜 ┃ 配角:刘诗语、安然 ┃ 其它:虐恋情深、复仇、高干 ================== ☆、第一章 再去看父亲时已是九月的一天,九月的天太阳仍旧温暖甚至少了一丝逼人的炙热,季如歌看着玻璃窗对面的父亲沉默不语,许久,对面的季鸿影拿起了电话,季如歌发现此时自己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曾经那个记忆中永远西装妥帖不含一丝褶皱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一脸疲态,鬓角斑白。 她发现监狱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它会让时间在一个人身上刻下无数的痕迹,无数想要拼命忽视都忽视不了的痕迹。眼角酸涩,可眼中却干的再淌不出一滴泪。 “如歌”电话中传出的声音那般苍老,却含着不变的温情,季如歌一阵恍惚,好像回到季宅与父亲促膝长谈的场景,她敛下心思,淡淡的看着玻璃窗后父亲眼神平静,不悲不喜。“爸,我不怪你,真的不怪。” “如歌”电话那头的人哽咽,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爸,我来只是想问一句你可曾有做过对不起妈的事。”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问出这话时她口中含着一丝轻颤,放在膝上的左手紧握,指节泛着青色。她的话一出口,对面的季鸿影握着电话的手微僵,眼神不自觉地避开她清亮的双眸,只是那微小的动作并未逃过季如歌的眼,霎时间撕心裂肺,心上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鲜红的血液顺着那伤口汩汩的流出,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原来,不是多想。“季如歌自嘲地轻笑,可那笑苦涩的连她自己都受不了。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是秦晴?”父亲的沉默已经给了她答案,突然感觉好讽刺,她拼了命想要撮合的两人竟然联合背叛了他的母亲,一个是至亲至爱的枕边人,一个是亲如姐妹的闺蜜,而她季如歌,她的做法何尝不是在死去的母亲身上捅刀子。 “如歌,我和你秦姨那次只是一个意外。” “意外?!是啊!一个美丽的意外却成了你妻子的催命符。” 此时此刻季如歌真想大笑三声,时至今日她的父亲在对背叛自己妻子这件事上还在逃避。 “如歌,那晚我和你秦姨都喝多了,所以才会酒后乱xìng。” 酒后乱xìng?这还真是全天下男人惯用的推脱之词,用的如此得心应手,如此毫不愧疚,好似理所当然一样。殊不知这只是推脱的借口,只是借口而已。 “酒后乱xìng?您确定不是借酒装疯或者是借酒壮胆?”她的话让季鸿影的脸上闪过一抹狼狈,季如歌虽单纯但不傻,若真无意那xìng致岂能乱的起来?!况且她的父亲酒量一向甚好,几杯82年的Chateau Marguax就能让他醉的不省人事,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爸爸,我记得您的酒量一直很好,整瓶Whiskey下肚都不成问题,况且Chateau Marguax酒体结构紧密细致,入口温柔典雅且平易近人,喝起来舒服而不易醉。”她的话让季鸿影无法反驳,许是累了的缘故,他也确实不想再反驳。 “爸爸,你知道吗,妈知道这事,一直都知道。”话一出口,季鸿影脸上便挂上了季如歌预料中的表情,该怎么形容呢?震惊、诧异、不解、可就是没有一丝的后海,季如歌在想就算是后悔,只怕也是在后悔自己为什么偷吃不擦干净嘴吧! “妈早就发现自己得了胃癌,只不过是早期,她想配合治疗,可是老天却不答应,让她发现了你和秦晴的背叛。” 终于,季鸿影的脸上挂上了季如歌所想的自责与后悔只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快乐,没有一丝一毫报复的快感,只因眼前的人是她的父亲,是十几年来把她捧在手心的人。 “她当真就这般恨我吗?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报复。” 季鸿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表情痛苦。 看到父亲的自责与懊悔,季如歌只感觉无尽的寒冷,那从心底升起的寒意让她全身仿佛浸在寒潭里,冰凉彻骨全身的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 “报复!若她真的想报复,20年前的那场大选你季市长早已身败名裂,她手里明明拿着足以摧毁你的罪证,却因不忍,亲手毁了那些证据,她想和你离婚,却怕离婚会给你的仕途抹上yīn影,她甚至因没给你生儿子而心生愧疚,整日惴惴不安,还要随时应付上门挑衅的莺莺燕燕,她放下身段去讨好那些恬不知耻的女人,怕她们给你的形象抹黑,可你呢?你给她的是什么?是连同闺蜜的背叛,是没日没夜的等待,是漫无边际的绝望,你说她报复你,是啊!她报复的赔了xìng命仍护你三分。” 报复这两字像针一样扎在季如歌的心上,密密麻麻疼得她只有将指甲陷在手心来转移那些痛苦。刹那间泪如雨下,季如歌从不曾想一向镇定自若,杀伐果敢,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父亲会在她面前哭的像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季如歌从不知她的父亲也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只是那些悲恸她都无动于衷。 她静静地盯着玻璃窗后的男人,红唇轻启,呵气如兰“您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吗,是秦晴,我的继母,您的好情人亲自拿了一瓶82年的Chateau Marguax在妈妈的生日上送给她,她说‘季大哥很喜欢82年的Chateau Marguax说它虽不如Whiskey烈,但贵在后味醇厚,酒劲也缓。” 季如歌说“母亲的生日是6月15日而我是5月15日晚上生的,在我的满月礼母亲的生日宴上秦晴送给她的礼物便是您背叛她的罪证,您让她情何以堪?!您的那些莺莺燕燕她可以骗自己说那是逢场作戏,可这些您让她再怎么骗自己,爸爸,您怎么能这么对她,您怎么能?!” 季如歌的声音中带着点绝望的嘶吼,时至今日她才真正了解母亲当日的绝望,那些绝望淬着最致命的dú,一点点将她的希望蚕食殆尽。若一个人绝望到了极点便是无所畏惧,死亡不再让她恐惧反而成了一种解脱。 “爸爸,我和妈妈有七分像呢!”季鸿影抬头望着对面的如歌眼中充满不解,似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把我宠上天的您可是在借着这张七分像的脸在弥补愧疚?爸爸,您对我的宠爱有几分是出自真情,又有几分是出自愧疚?” 她的话让季鸿影错愕不已,嚅嗫良久,终是沉默。季如歌轻笑抬头将滑落脸庞的秀发别于耳后,那神态动作与当年的楼心月一模一样。看着父亲恍惚的神态,季如歌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本鹅黄软包的本子jiāo给身旁的警卫员并由他检查后转jiāo给季鸿影。 她说“这是妈妈生前所写的日记。” 季鸿影苍老的的手抚摸着手中那质感温和的日记本,鹅黄色的淡淡的是楼心月最爱的颜色,他似乎看到了十八岁的楼心月一身鹅黄的衣裙朝着他款款走来,明媚鲜艳,语笑晏晏。 只是后来结婚女儿出生后他就再未在她脸上看到如原来那般明媚如四月天的笑。原来如此,粗心的他竟从不曾细想,为何原本活泼明媚的人会渐渐变的沉默清冷,眉间愁思浓重,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如此原因。 季鸿影心中总藏着一丝狡幸,他觉得那个错误他隐藏的很好,秦晴也断不会乱讲,没人敢在她面前乱嚼舌根,事情便慢慢淡去。只是他过于自信,没料到秦晴会去找心月,更没想到心月会在知道真相后岿然不动,风轻云淡的似什么也没发生,骗过了他骗过了所有人,他是个政客,天生的演戏高手,却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他突然想起,若是她还在世,若是他当时向她坦白她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接受治疗,他想过无数个如果却从未想过如果没有那次背叛一切会不会都不同? 他想起了那天下午她坐在季宅的花园里,精致的藤桌上摆着上好的伯爵红茶袅袅热气从杯中升起,她修长的手抚着桌上精致的骨瓷杯,他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好几叠资料是城南旧区改造的方案,她身上穿着一件无袖的鹅黄塔夫绸长裙,瘦弱的肩上裹着一件白色刺绣披肩。 她轻轻唤他“鸿影”声音那样轻带着醉人的温柔仿佛夜风的呢喃。他抬头“嗯”了一声立即又将视线投在手中的文件上,手中的钢笔还不时的勾勾画画,她又开口唤了一声“鸿影”这次他没抬头只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继续,丝毫没停下来的意思,她静静地看着良久,终于移开视线,她偏头看向旁边的西府海棠,那样好看鲜艳的颜色一大片一团团开的如火如荼,耀了她的眼,十里锦绣,像当年他迎娶她时的情景。 西府海棠花中极品,既香又艳,雨后犹香,似胭脂点点。她说“朱栏明媚照黄塘,芳树jiāo加枕短墙。”埋在文件里的他并未接话只是微微勾唇不置可否,他想他的小妻子还真是个小才女呢!殊不知此时的楼心月心中所想的是: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于断井颓垣。明明眼前是繁花似锦,可她看到的却是一地残红,如此这般不由地轻喃,语气悲凉“海棠花都谢了啊!” 许是被她语气中的悲凉惊住,埋首于文件中的他抬头看着开得如晓天明霞的西府海棠,又看到她淡漠的侧脸,便忍不住开口:“这花不是开得正艳吗?” 她回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一脸风轻云淡,眼中清明一片:“是啊!开得正艳呢!”只是我心里的西府海棠已经谢了一地,不会再有重开的那一天,不会再有了啊! 那一日他以为她只是小女儿心态悲秋伤春,喜欢悲伤感慨,殊不知她是在告诉他她的决定,可他却忽略了,然后他和她再没有可能。当你把一个人从心上剔除时会很难很难,甚至还会痛不yù生,可一旦剔除再想放回去就会更加艰难,甚至是再无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勾搭,求评论! ☆、第二章 当年楼心月没有做到的事,季如歌现今在努力地尝试,她觉得他可以做到的,因为她足够的淡漠也足够的狠心。 放下耳边的电话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父亲她拿起大理石台上的包包转身离去,高跟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噔噔”的声音那么响亮,一声声敲在她心上“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走出拘留所季如歌抬头望天,乌云不知何时已笼罩天空,灰灰的压抑的这京都的天从来就是这般变幻莫测,可心里却从未有过这般平静,抬起右手放在头上遮住那原本并不存在的日光,身后那道大铁门已经缓缓关上并在最后发出“砰”的一声,那声音在空旷少人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清晰到让她想不听都无处躲避,就那么硬生生的钻进心里,耳边不住的回dàng着那沉重的声音“砰、砰”震得她鼓膜发疼,身子不禁踉跄着后退几步。 路边停着的宝马里急忙跑下来一个人扶着她微晃不定的身子,“夫人,您没事吧!”恭敬地语气,干练的Prada黑色修身包臀套装,梳得一丝不苟盘于脑后的发髻,淡淡的是Revlon的unforgettable,是谁让你难以忘怀啊! 季如歌低头瞥了一眼扶着自己腰际的素手,手如柔荑应该就是这样吧!随即伸手扶着来人伸在半空中的右手,将自己身子大半的重量都靠在旁边人的身上,淡漠的脸上波澜不惊“不碍事,扶我回车上吧!” 走到车旁的季如歌突然开口“露华浓的难以忘怀,文茜,你的品位很是不错呢!” 松开文茜的手俯身坐进车里,车旁的文茜听到季如歌的话唇色惨白,背脊竟生出一层冷汗,九月的天竟让她生出自己在寒冬腊月的错觉,牙齿也忍不住上下打架,青葱似得指甲就那样硬生生嵌在ròu里,可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有冷,漫无边际铺天盖地朝她汹涌而来,冷的她想抱紧自己。 看到文茜的反应,季如歌淡淡道“回去吧!我累了。”到底是见惯风雨的人文茜很快便恢复正常朝着她点头,一脸恭顺谦卑,季如歌想文茜还真像个训练有素的特工,放在电影里绝对不输007中的邦女郎。 瞥了眼那中规中矩的套装,严谨的有些老土的发型就如歌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感慨现在的化妆技术真不是一般的精妙绝lún,淡笑着看着文茜替她关好车门,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如此这般熟稔自然好似排练了上千遍,都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般熟练没有几年怕是练不出来吧!季如歌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无聊,无聊到看什么都感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 章 像在看戏,台上的人咿咿呀呀,台下的人昏昏yù睡但仍头脑清醒。 “夫人,先生说今晚有重要会议,恐怕不能回来陪您用餐了。” 副驾驶座上的文茜突然开口声音不徐不疾仍是一派恭敬,谦卑的口气。 季如歌很是佩服文茜,她总能将陆首长的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她,连说话的语气也学了个七成像,不过季如歌更佩服陆首长,他总能把理由说的神圣无比,语气无限惋惜无奈,结果却是已经无法更改的事实。 就像现在这样,他说他有会议不能陪她用餐,其实就一个意思,他今晚不回来吃饭,再向外延伸就是今晚不回来了。一个很简单的话他总要说的委婉十分,便硬生生给她戴了个粘人,不懂事的高帽,她知道他很忙,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告诉先生就说没关系,工作要紧,不用抽空回来陪我用餐,我自己可以的。” “是,我会替您转告先生的。”听到文茜的回答季如歌觉得有些好笑,好像他们夫妻间从来都是要通过第三个人传递信息的,真是有点讽刺啊!恍惚间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便接了起来。 “如歌你在哪儿?”季如歌并未回答,只是将话题扯远。“如歌,晓菁回来了。” “嗯。” “如歌,别这样,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诗语,我的记xìng从来都很好。” “你......好吧!是我过分了,对不起。”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决心终是无力的叹气。 “诗语,我现在更爱看《He is just not that into you》。” “可是如歌,你确定你可以忘记《Beautiful lady》。” “诗语,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曾在《Titanic》中对Rose说“You jump,I jump!十五年后他在盗梦空间里对要跳楼的女主说“If you jump,I will not jump with you!” 当年的Jack已经长大了。”当年的季如歌也长大了,我们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们。因为长大所以少了年少时那孤注一掷的勇气,所以当年在船头大叫“I’m a king of the world的男人才会在盗梦空间中如此冷酷无情地说“If you jump,I will not jump with you!”爱情终究没有超越生命占据人生首位。 “如歌”电话那头的人终于沉默。 “诗语,我到了。”季如歌看着站在温山官邸前的人轻轻开口。许是感到她情绪的变化,电话那头的刘诗语终是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刘诗语仍然眉头紧蹙似有万千愁绪,一旁静坐的安然抬手将她搂入怀中,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指下的触感丝滑如上好的的绸缎让他忍不住沉沦。 “怎么了?”温润的声音醇厚如酒终是让恍惚的刘诗语收回了游离的思绪,抬头怔怔地注视着面前温淡儒雅的男子,莹白的指腹贴着男人精致的脸庞呵气如兰语气却是少有的迷茫,一向精明的眼眸中多了一些不解“安然,你怎么会长得这么诱人呢?” 话一出口一向风轻云淡泰然处之的安然脸上竟浮现一丝可疑的红晕,衬着那白皙的肌肤更显诱人,在晕黄的灯光下透着一丝暧昧,看着安然的反应刘诗语突然想起季如歌曾经在她面前调侃说‘你们家安然天生一副温润小受模样,就是让人扑倒□□的。’还说她、安然和欧阳黔仨人站一块,她一看就像是第三者,还是那种死缠烂打倒追倒贴天打雷劈的那。 欧阳黔、安然,好吧,虽然这俩人在一起确实很养眼很想让人yy一番,可是,安然是她的老公,怎么可以,绝对不可以!!! “安然,你不可以和欧阳黔搅基,不能被他扑倒□□,只有我才可以。” 好吧!那一丝暧昧气息被她刘大小姐的几句话给毁的干净,安然嘴角抽搐,欧阳黔、扑倒□□,这小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诗语,呃欧阳黔他是你前夫。” O__O"…虽然这是事实,是安然不想承认的事实,但为了不让眼前的小女人胡思乱想,他还是不介意自揭伤疤的。 >_<|||好吧!她脑洞确实是有点大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嘤嘤嘤! ☆、第三章 温山官邸 季如歌看着站在自家车前的女人,真心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她甚至觉得自己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这时去买彩票不知还来不来得及,说不定还真能中个百八十万的。 “夫人”副驾驶位置上的文茜转身出声轻唤,季如歌觉得文茜真挺像韩剧《宫》中的崔尚宫,也挺像《甄传》中甄身边的槿汐,永远都是那么进退得当态度恭敬举止得体地挑不出一点毛病。 “让她进去吧!毕竟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是。”文茜打开车门将站在车前的女人领进温山官邸,季如歌随后下车还不忘向司机老王道谢“王叔,今天辛苦您了。” “夫人这话可折煞老王了,这些都是老王的职责所在。” 老王的语气谦恭态度却也不卑不亢,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季如歌有当资本家的权利却没这资格,几年前的她有权利有资格,如今的她已经没了这种资格,此时即便想颐指气使不可一世只怕也没了这种权利。所幸以前的她虽有一点大小姐脾气但因母亲的约束并未自觉高人一等万人之上,所以此时的谢意也是发自内心并无作秀或降尊之嫌,况且何为尊?何为卑?尊卑又有何差别?这东西在她心里并无标尺可言,一切皆从心而定。 “如歌,拜托你救救你父亲好不好。”眼前的女子眉眼间尽是倦色精致的妆容下是无法掩饰的憔悴,昔日总是疏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略显凌乱,眼角已爬上一丝皱纹鬓角隐约可见几点斑白,脑海中那个笑得一脸温柔的女子早已渐渐淡去,眼前的形象却越发明晰。 “陆夫人”不再唤她秦姨,也不想承认她是她婆婆,思来想去唯有唤一声陆夫人,况且他本来就是陆夫人不是吗? “如歌,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但凡有一点可能,我不愿来烦扰你的。”宠辱不惊,喜形不露于色是她们这些上流社会中的千金小姐自小必修的课程,就像和呼吸一样自然,可显然今天她陆夫人失态了。 “陆夫人,他是我父亲,可他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无能为力。” “如歌,他是你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她的话让秦晴瞳孔骤然放大,放在膝上的手抓紧手下的衣料,过于用力使得衣料在手中变形发皱,可她却浑然不觉。 “陆夫人,你应该求的人不是我,从来都不是。” “我去求过他,可他拒绝见我。”言语间有那么一丝绝望。 “那我,也无能为力。”季如歌语气轻淡。 ‘咚’沙发上的人突然跪在地板上,季如歌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一脸悲戚的人,心里止不住冷笑,半年来这种情况还真是多,短短半年两个名流千金都向她季如歌下跪,她还真是受不起,她怕折寿。 “陆夫人,您这是干什么?如歌怎受得起您这般大礼”明明是惊恐的话,季如歌却说得颇为讽刺,刺得秦晴面上红白jiāo加好不精彩。 “如歌,只有你能救他了,你去求天华,只要你去求他,他一定会帮你救你父亲的。对对对,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陆夫人,您是他的母亲,他答应您了吗,我没您想的那么重要,我也只是他的妻子而已。”只是挂名的首长夫人而已。 “不是的,不是的如歌,你听我说,你不一样,只要你去求他,只要是你,他一定会答应的。你相信我。” “陆夫人,我爸怎么走到今天这步,是谁让他走到今天这步,您不会不知道吧!” 此话一出,秦晴像是被人抽了主心骨一样瘫坐在地板上,压抑的哭声传入季如歌耳中一声声清晰无比,清晰地似乎可以听到眼泪淌在地板上的啪嗒声。 她看了一眼瘫坐在地板上的秦晴转身上楼,她挺羡慕秦晴的,最起码她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可以发泄压抑的情绪,可她却只能压抑再压抑,直到再也哭不出来,直到把微笑变成一种习惯。 季如歌上楼穿过走廊,走进主卧旁的婴儿房,粉嫩诱人的房间被装扮的温馨可爱,空气中流动着淡淡的nǎi香味,是婴儿身上特有的味道,房中铺着软软的白色地毯,人走上去像是踩在棉花上那样舒服。 慢慢走到婴儿床边,小小的身子裹在嫩黄的婴儿装里,头上戴着嫩黄的婴儿帽,大大的眼睛此时紧闭着,那长如蝶翼的睫毛在娇嫩的脸蛋上投下一片yīn影。 安详的睡容美好的像是圣彼得大教堂穹顶上天使的彩绘,纤长的手颤抖地抚着婴儿娇嫩的脸蛋,指下的触感滑腻似上好的羊脂玉,小小模样已可见美女的雏形,虽是闭着眼,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却与那人十成十的像。 许是思绪飘远手下的力道加重,婴儿床上的人儿挣扎着醒了过来,眼睛睁开,看到了熟悉的人也不哭闹就那么看着咯咯地笑,小手小脚不停扑腾挣着着像是要让她抱抱,心中一阵热流涌过,那一刻像是全世界的花都开了,铺天盖地迷了她的眼。 小心翼翼地将女儿从婴儿床上抱起,软软的身子就那么静静地依偎在自己怀里,小小的脸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一脸信任,抱着女儿的手不禁又紧了紧。不由得想起当年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果然是舍不得,所以才会用微笑掩盖自己的委屈,所以才会把日记jiāo给律师保管,所以才会在自己生完孩子后才把日记拿给自己。 季如歌拿到日记不是偶然,当年的楼心月在知道丈夫的背叛后因为女儿选择了隐忍,只能用日记来慰藉受伤的心,在她临死前曾将自己的日记jiāo给楼家的律师保管并嘱咐一定要在自己女儿生完孩子后再拿给她。只是楼家的律师因中风神志不清,这才让她在生完女儿半年后才收到日记。 楼家的律师姓张,而张清,张律师的儿子,季如歌的师兄在父亲住院后替他父亲整理书房时无意间发现了这本日记和那份遗嘱。所以,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没关系,现在的她反倒更能体会母亲当时的心情。怀中的女儿似是感到母亲的悲伤,小小的手抚上母亲的脸庞,明亮的的眼睛直直地望着季如歌的眼底似要望进她的心底,眼角顿时一片酸涩。将脸埋在女儿柔软的身子里,片刻抬头脸上已是一派阳光明媚,那么明媚的笑似要灼伤人的眼。 “不悔,你就是妈妈心底那唯一的一抹光了。” 女儿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小嘴一咧,大大的笑容纯洁天真,美好如天使。此时此刻静谧的空间里,在季如歌的心里只有女儿一人。 季如歌抬头望向窗外,窗外那些枝桠上的一朵朵嫩黄宛若昏黄的月光一簇簇竟也透着朦胧胧的雾气,记忆中的那个女人总是喜欢裹着一件嫩黄如新抽的芽的刺绣披肩静静地坐在花园里的藤桌边看着那开得如火如荼的西府海棠,轻淡的声音在午后的微风中竟低似呢喃隐隐约约似诗句: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那时她只觉得母亲很是奇怪,好不容易得来的闲暇时光就那样静坐,那时的她还是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市长千金,一脸的骄傲,脖子上扬,走路都恨不得步步生莲,如今竟也明白了几分,母亲看的哪是西府海棠,她是在看时光流逝,殊不知,一分一秒都要生生得挨。 当晚,陆首长破天荒的回了温山官邸,当时季如歌正在吃饭,一碗米饭,几碟小菜是她最爱的冬菇炒ròu,醋溜黄瓜,红烧排骨,她吃的正尽兴,陆天华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一瞬间的怔仲,很快便收拾好情绪放下碗筷,嘴角扬起一抹温淡的笑。“怎么回来了,不是有会吗?”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到他身边,陆天华放下臂弯里的外套淡淡回道“临时取消了,便想着回来陪你用餐。” “嗯,那我让李嫂再给你做点,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所以” “没事,我和你吃就好。”视线落在餐桌上,那里放着季如歌刚吃过的饭菜 “好,我去给你盛饭。”季如歌转身走进厨房,片刻后出来,手里拿着碗筷。 餐桌上除了偶尔筷子碰到瓷器发出的声音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他和她之间很安静。 “慕歌今天还好吗?” “嗯,很好。” “” “” “你的工作还好吧!” “还好。” “” “” “如歌” “呃?”季如歌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公子如玉四个字跃出脑海。 “下周陪我参加一个晚宴吧!” “哦,好。”低头继续扒饭。 面前的男人终于不再说什么,静静地用餐,集热歌趁着夹菜的空档瞥了一眼对面的陆天华,这男人皮肤白皙长期的军旅生涯并未让皮肤粗糙发黑,这肤色在男人堆里是数一数二的,陆天华有一双桃花眼,还是眼角微微上挑的那种,下巴线条优美。 要不是那双如墨的眼瞳太过深不可测,温润君子四字倒也妥帖,这男人嘴角永远挂着温淡恬静的笑,美好如画却也距离感十足。鼻翼总是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木调香,是檀香与不知名的花香,很淡却并不难闻,可她并不习惯,她从不用香水,可身上总有股冷香是遗传自母体的体香,很淡却很好闻,以前大学时,诗语她们总是喜欢抱着她往她身边凑问她擦了什么香水,她说是体香她们总不信,但看她确实没用过香水便也渐渐信了,不知道慕歌会不会遗传她的体香,现在闻不出来,因为慕歌身上全是浓浓的nǎi香味,怕是要大了才能闻出来吧!想到这儿不禁莞尔。 作者有话要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3 章 求评论!!! ☆、第四章 吃完饭,陆天华上楼看了看婴儿房中的女儿后便转身去了书房,季如歌在婴儿房陪女儿玩了一会儿,哄女儿喝nǎi睡下后便转身进了旁边的主卧,深蓝的大床上方是巨大的占据整面墙的水晶相框结婚照,照片中的他和她穿着象征美好爱情的礼服,他一身黑衬着她的白愈发显得清贵挺拔,那样美好的笑容像是四月天的阳光充满希望,她仿佛看到了站在神坛前的他牵着她的手,那么紧像是永远都不会分开,教堂穹顶上那些彩绘的图画似乎在那一刻活了起来。 一切都如童话般美好,她记得他那句“我愿意”那般坚定如亘古不变的誓言穿越千年的时空回dàng在她耳边,只是她却再也忆不起她自己的那句“我愿意” 到底是她忘了当初的誓言还是他后悔动摇了决心。 只是她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改变,可她却也无力阻止。 她记得自己那件美丽惊艳的婚纱可再也记不起当时穿上它的那一刻的心情。 诗语曾问她出穿着那件true love 的感觉,她发现自己竟无法形容甚至无法记起当天的细节,只是一年的时光啊,竟然一点痕迹都不留,真的挺恐怖的。 “如歌......” 耳边的声音让她游离的思绪回归身体,眼前的人现在不是应该在书房呆着吗,怎么会悄无声息得出现在她身边。 “呃?!哦,抱歉,怎么了?”淡淡的语气 “如歌,爸爸的是我很抱歉。” “我知道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毕竟是他犯了错误。” 她望着面前一脸歉疚的男人,语气中全然是包容。 “你知道的,纪检委的赵局是上面委派的,而我又是军部的,所以” 陆天华的语气充满了无奈,看向季如歌的眼神也满是歉意。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我都明白” 那么体贴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裹着蜂蜜的甜却让不安的他有一丝安心。 盾娘哦是,他才发现那些透心的甜中裹着致命的dú,只是他却甘心饮下只因是她亲手奉上。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愧疚自己无法替她救出身陷牢狱的父亲,可是她不在乎,她怎么还会在乎? 一个亲手把她父亲送进监狱的人又怎么会倾尽所有帮她把父亲再救出来,所以没关系,陆天华真的没关系。 这天一大早,季如歌睁开眼发现身旁的的人还未离开,感到腰间沉重,低头,果然,某人一条胳膊就那么大刺刺放在她腰际,她的整个身体都贴在他的胸膛,他的一条腿横在她两腿间,他和她靠的那么近,近得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感觉他的呼吸,可是她却猜不透他,她看不清他的心。想到这儿,内心一阵烦躁,小心翼翼地起身,可还是惊了身旁的人,他一向浅眠,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让他惊醒。 此刻那双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的眼底似有光芒掠过。那么专注的神情让她产生了不该有的错觉。 习惯的笑容爬上嘴角“抱歉,吵醒你了” “不多睡会儿吗?今天是周末” “不了……睡多了容易头晕。” 然后起身下床进玉石,动作一气呵成,10分钟后从浴室出来已经是衣衫整齐,一身清爽。 她一离开,床上的人便再无睡意,紧跟着起了床,进衣帽间拿要穿的衣服。 她和他共用一个衣帽间,他的衣服不多,穿来穿去也就那么几件,军装西服,衬衣,所以衣帽间有2/3的地方都被她的衣物占据,放眼过去,当季的,流行的,首饰,鞋子,包包,整整齐齐一目了然,让他很满意。视线在打开的的首饰盒上停住,靠近银色雕花镂空的椭圆首饰盒里面静静地躺着她的饰品,有硕大的祖母绿,红宝石,海蓝宝,还有一只小巧精致的玉镯,淡淡的nǎi黄色是上好的和田玉,温润的在亮眼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带着穿越千年的沉寂之美。像夏日的微风带着点午后沁人心脾的花香。 那是陆家祖传的首饰,是他们大婚当日他母亲从自己手上褪下来给她带上的。这东西一旦带上都是不离身的,像他的母亲,连洗澡都不曾摘下的。可此时这玉镯静静躺在这首饰盒里,这代表什么?他不想去猜测。 转身拿好要穿的衣服在试衣间换好后便下了楼。 楼下季如歌已经在餐厅用餐,优雅的动作仿若天生如此。文茜静静地立在她身侧,表情平淡。 深吸口气入座,一旁的文茜立刻拿出他的早餐,清粥小菜外加2个水煮蛋一个花卷,而他对面的她则是吐司橙汁果酱。他发现他和她的早餐不一样,一个中式一个西式。而她永远会在他之前吃好,然后礼貌的告诉他自己可以慢慢吃,就像现在这样“我去看一下不悔,你慢用。” 然后转身,只留他一个背影。握着高脚杯的五指蓦然收紧. “先生你的手……” 在文茜的惊呼声中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头了一眼血ròu模糊的右掌,破碎的玻璃扎进掌心,右掌已是鲜血一片。涌出的血顺着掌心的纹路淌在脚下的地板上,嗒嗒嗒……听着格外渗人 一旁的文茜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去拿医yào箱,昔日平稳步伐此时有些踉跄,由于慌乱,平时梳的一丝不苟发型此时已有几缕发丝滑落脸颊,可她却顾不得,陆天华身边时,穿着高跟鞋的右脚崴了下,身子失去平衡,东倒西歪差点摔倒,可她还是忍着剧痛几乎是奔着回到陆天华身边。 双手颤抖地打开急救箱翻出了纱布棉签止血带双氧水,眼前早已血ròu模糊的手掌让她的心狠狠揪了下,早已取得医生执照的她自是有能力处理这样的伤口,若受伤的不是他,她大可以镇定自若地止血消dú上yào,可偏偏伤的人是他,她的镇定霎那间崩溃,平日里淡然的表情多了抹显而易见的心疼与慌乱。 头顶传来那人冷淡的声音“文茜,你失态了” 清冷的声音让她怔忡,内心苦涩蔓延,只一瞬间便又恢复成了那个处惊不变的文茜,快速却也不失温柔地替他清理好手掌上的碎玻璃然后便是止血消dú上yào包扎,一步步有条不紊,当帮他把纱布缠好打结时,他那清冽的声音又传入她的而耳际,那么清晰又那么……无情“文茜,麻烦你了” 她该说什么呢? 她想说“不麻烦,因为是你” 她想说“我爱你,所以不麻烦” 她想说“我心疼你,别这样糟蹋自己了” 她想说“我就在你身边,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抬头看我一眼。” 她有太多想说的话,可到头来,却只能说“先生严重了,这些都是文茜的职责所在,先生这几日要忌口,少辛辣油腻,伤口也不要碰水,以免感染。” 听到她的回答,陆天华眼里浮现赞许,视线掠过身旁垂手而立的文茜投向了楼梯口。 郎情妾意 真真比琼瑶笔下的小说还感人。 站在楼梯拐角的季如歌把刚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不得不感叹,文茜那个淡定自若的人也会那般惊慌失态,自己的运气还真是好,文茜跪在陆天华脚边替他处理伤口的那一幕还真是唯美,美的让她觉着自己简直是个可笑的存在。不由得后悔放任自己的好奇心,真真应了那句老话“好奇心杀死猫。” 笑着摇头上了二楼直奔女儿的房间。 吃饱喝足了的慕歌格外活泼,半岁的她已经会认人了,知道哪个是爸爸哪个是麻麻,女儿的xìng子格外霸道,小小年纪便显露出来,她的玩具只有爸爸妈妈可以碰,别的什么人要是碰了,就哭的不行,遇上不喜欢的主抱她,抱歉,一巴掌就招呼上去了。 小小年纪脾气倒不小,真不知随了谁,可偏偏长着一副颠倒众生的天使模样,她几乎可以预见女儿日后有多妖孽了。 从婴儿床里抱着软软的女儿,季如歌觉着自己一生无憾了,旁边育儿师小江淡笑着开口“夫人,小姐一看到您就笑呢” 低头,怀里的女儿果然朝她露出天使般的笑颜,粉嫩的小手抓着她散落胸前的长发,季如歌扭头对身侧的育儿师小江说“小江,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让小姐跟我待会儿” “是,夫人” 小江弯腰退了出去,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此时,偌大的婴儿房里只剩下她和女儿,季如歌环视四周,白色的长绒地毯上散落着几个玩偶,是慕歌满月时朋友送的,靠墙的装饰柜上摆着10几个形态各异的芭比,其中一个跟季如歌有八分像,分明是照着她的模样做的。 这些芭比是陆天华从各大私人收藏家手里买来的,有的芭比年龄比她都大,几乎个个是精品,让芭比爱好者割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陆天华却做到了,看着眼前这布置地奢侈却不失温馨的房间,季如歌不得不承认,陆天华对女儿确实是花了12分心思,这样就够了,她要的不就是这些吗?抱着女儿的手又紧了紧“不悔,你要快快长大啊,只有你长大了,妈妈才能为自己活一次,才能毫无顾忌地替自己做一次选择,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了……妈妈只剩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 ☆、第五章 午后,季如歌一个人躲在二楼尽头的影音室,说起这个影音室,还是当年陆天华宠极她时知道她喜欢看电影又不愿去影院所以专门在二楼尽头的房间给她弄了这么个影音室,上好的设备,效果不逊色影厅,宽大的屏幕,立体音效甚至可以看3D特效,窗户上厚重的酒红色天鹅绒拖地窗帘将这屋子遮得一丝光亮都不留,地上铺着白色长毛地毯,从门口蜿蜒到前方的屏幕下,右手边是小型吧台,吧台后是透明的玻璃酒柜,里面放着十几种上好的红酒和那些十分不协调的五颜六色的饮料。季如歌一度觉着,在82年的chatean Margnax和83年的Haut-BrionBlanc中间放一瓶哇哈哈很是诡异,诗语曾评价这一景象“好比穿着prada的女魔头手里拿一块烤白薯,挎着爱马仕顾里脚上踏着脚踏板,一个字“欠”” 季如歌觉着,刘诗语那欠字后极力想压制的是一个很形象生动的动词“抽” 刘诗语曾经很鄙视地问她“哇哈哈集团到底给你掏了多少钱让你不惜用这么毁三观的方法去宣传那个早已被大众熟识牌子,在怎么着也该让你帮忙宣传下营养快线吧” 季如歌记得那日自己的反应就俩字儿“无奈” 无奈地说了句“呃,这个是陆天华坚持的” 这话成功的让刘诗语的表情由鄙视转为惊悚 半晌才吐出句“这陆首长的品味……呃,还真是……独特” 独特的又何止是那上千万的酒柜,借着屏幕发出的亮光,季如歌将视线投在地毯上形色各异的玩偶,火红的阿狸,憨态可掬的泰迪熊,可爱的蓝色海豚身后那各色的抱枕,艳如骄阳的橙,嫩如柳芽的绿,清如海水的蓝衬着沙发的白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意外的好看。 白色的沙发上还放着折叠整齐的空调被,是淡淡的粉色碎花很是雅致,以前他总是喜欢抱着她窝在地毯上靠着背后的沙发拣一两部电影静静坐上半天,那时候只觉着岁月静好,时光都慢了下来。可如今……罢了罢了,人总是要学着习惯不是? 沈从文曾说过“孤独一点,寂寞一点算什么?起码你还有一个你自己。” 是啊!寂寞又算的了什么?起码还有自己陪着自己。 季如歌再次看到殷晴时是在自家电视直播的第75届金鹿奖颁奖礼上,那人一身湖绿色绸质露背礼服,亚麻色的长发盘在脑后,露出背部大片如雪的肌肤,冰肌玉骨跃然纸上。 只是那张脸,太过于精致清纯,季如歌曾一度认为殷晴这妹子的身材与脸蛋不成正比,身材太过于凹凸有致,尤其是那腰,盈盈一握,纤细柔软似灵活的水蛇整一个传说中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那168的身高财一双15cm的恨天高立马成中国版米兰达可儿 以前的殷晴怎么说,就像个小孩 季如歌想起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她,诗语还有殷晴一起去逛花鸟市场。殷晴曾在卖花的摊子前指着一盆绿油油的植物说“这是大蒜吧” 卖花的老板强笑着答“这是水仙” “那这个是含羞草吧” “这是文竹。” “我知道了,这个是大葱” “小姐,我是卖花的不买菜,而且这也不是大葱是吊兰” “那这个嘞。这个我知道,是菊花对吧!” “小姐恭喜,您终于猜对了” 特别是老板露出一种你终于中奖了的表情,让一旁的她和诗语恨不得离这个傻瓜十里远,以免让老板怀疑她俩的智商。好在老板从头到尾都在微笑着纠正殷晴的答案,虽然那笑容到最后有点走形几乎接近扭曲的程度,不过季如歌还是很感激老板没掀桌暴走,要是她,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把殷晴口中所谓的大葱拍到她那张单纯的近乎脑残的脸上。3年前的殷晴比现今网络里描述的小白还小白,可如今的殷晴,国内的一线大牌进退得当,落落大方,即使面对记者的刻意刁难也可以游刃有余、四两拨千斤,圆滑老到得让人头疼。 季如歌刚睡过午觉醒来就听到一楼的客厅乱哄哄的像是zhà开了锅。 起身下楼,身上的睡衣还未来得及换下,此时客厅,文茜正指挥着佣人搬东西。 那些本来好好安放的沙发、茶几都被抬走,换成了崭新的别的。 文茜看她下楼,急忙走近她恭敬地解答她的疑问,即使她并未问出口。 “先生嫌那些家具棱角太尖锐怕伤了小姐,便让人换了批新的。” “哦” 季如歌听后面上淡淡的不置可否。转身上了楼。到主卧换了睡衣穿了件长风衣便往育婴室走。育婴室里小小的慕歌还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4 章 睡着,只是那微微颤动的身子表示她睡得并不安宁,起码不如表面上那般安宁。季如歌弯下身子给慕歌添了件小斗篷将慕歌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出了育婴室,转身下楼,客厅里文茜见她抱了慕歌便急忙上前“夫人,外面风大,小姐还小不便出门。” 季如歌淡笑,语调温柔“无妨,她穿得厚,况且外面阳光很好,小孩子多晒晒太阳有利于促进钙的吸收,对身体也好。” “可是夫人,小姐她还睡着呢!” 文茜的声音中有着难得的固执,季如歌知道,文茜只会对某些特定的事物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固执。 “在我怀里一样可以睡,而且会睡的更好。” 季如歌好脾气地说着,脸上的笑容不曾淡一分。 “夫人,小姐她” “文茜” 季如歌打断她,声音温柔却也冷淡“我是她的母亲还会害她吗?” 文茜眼神暗了暗,终于安静下来,季如歌对她笑了笑然后裹紧慕歌的小斗篷出了客厅。花园的藤椅上她将慕歌揽在怀里轻轻拍着慕歌娇小柔软的背脊,怀中的睡颜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可一辈子都要受人摆布是这样吗?慕歌,妈妈到底怎么做才能保你一个无忧的人生? 彼时的她担心女儿的远离,没想到自己的惶恐不安会一语成谶。 季如歌从不敢单独出门,若出门必定有司机接送,保镖暗随,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害怕会被陆天华的政敌绑架,也不是怕在自己被绑架成为和他利益相冲突的人质后,会被他无情且坚决的放弃,她怕的是她的女儿会没有妈妈,她绝迹难以忍受女儿叫别的人妈妈,所以她一直很听话很听话,可是她忘了,听话并不代表一切可以安然无恙,直到多年后,季如歌也决计忘不了那日的情景。 那日是诗语和安然的结婚纪念日,季如歌殷晴都是被邀请在内的。 季如歌特意起了个大早打扮自己。打点好礼物时已经8点多钟了,下楼用早餐时,那人惊破天慌地还在静静用早餐,室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漆黑的发顶,生出淡淡的光晕,光洁且饱满的额头衬着墨色的发竟让他生出人如冠玉温润如玉的感觉。执着汤匙的右手白皙修长指骨分明,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片片如玉,手上的血管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竟让她想起手若柔夷四字,只是那双脱qiāng是手并不像古诗词中描写的柔弱无骨,相反的,他很有力量。 似是感觉到她打量的目光,低头安静用餐的他倏地抬起头让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就那样生生撞进他那浩瀚如海的眼底,刹那间听见了花开的声音,慌忙躲避视线的她并未来得及看见他嘴角那抹清浅的笑,只是一旁垂手而立的文茜衣袖下的右手紧握,未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就那么生生嵌进掌心,温和的阳光却生生刺但她眼疼,不得不微微闭眼。 “起来了” 三个字却包含了他太多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太复杂所以此只能选择用最简单的话来表示。 “呃。” 她轻轻地点头,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那里摆着她一沉不变的早餐,然后是彼此的沉默,偌大的餐厅只余下偶尔餐具碰撞和咀嚼食物的声音。 照例的她先用完,拿过一旁的餐巾擦拭完嘴后放下 季如歌开口,语气仍是淡淡的,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失态是镜花水月不曾存在。 此刻她又成了他记忆中的季如歌。 “我待会儿带慕歌去诗语家,今天是他们丝婚纪念日”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还要上班,工作最重要。” “无妨,近来部队也没什么事。” 他也吃好了,拿起一旁的餐巾擦嘴,动作优雅无比。 “还是不了吧,你一个首长,工作日带头翘班,影响总归是不好的,慕歌陪我去就好了,况且诗语这几日总是吵着要见慕歌。” 闻言,他放下餐巾右手拄着下巴笑容清淡,淡淡开口,嗓音一如既往好听“亲爱的,你不会忘了女儿的感冒刚好吧” 虽是笑着的,可那双眸子却清冷无比,季如歌强打起精神回道“小孩子总闷在家里抵抗力会下降的。” “是啊,只是个差点转肺炎的感冒而已。”讽刺意味十足 一回合下来,季如歌惨败。 “陆太太是准备一人赴约吗?” “是” “既然如此,那就祝陆太太玩得开心。” 陆天华笑着起身季如歌恨不得撕碎他脸上那张优雅的面具,忿忿地起身离席上楼,育婴室内,慕歌一个人坐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乐乎,旁边是育儿师小江,一岁的慕歌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也能摇摇晃晃地走几步,粉嫩嫩的样子很是可爱,慕歌脚边卧着一条名叫莫莫的白色萨摩,打理整齐的毛发很是漂亮,本来萨摩耶这种中大型犬不适合家养,因为太过于活泼好动。 可是8个月大的慕歌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萨摩耶后就格外激动,小手抓啊抓的,画面切过后就哭闹不停,连最心爱的玩具都哄不住,最后没办法,只得去宠物商店买了只一个月大的幼犬,陆天华亲自照顾它,给它洗澡跟它培养感情。至于莫莫这名字,完全是因为慕歌那时候刚学会说话,爸爸,妈妈的音还发不清楚,尤其是妈妈,老师发成mo mo 那段时间她一直在纠正她这个音,她看见那只萨摩耶便一直mo mo mo mo地叫个不停,所以最后干脆就把莫莫当做这只萨摩耶有权对名字了,只是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妈妈的发音慕歌到现在都没纠正过来,还是mo mo的音,害的她每次都不知道女儿是在叫她还是在叫那只萨摩耶,她终究还是忤逆了他的意思带了女儿一起赴约。 若是时光倒流,她是万万不愿逆了他的意思,因为那代价她受不起。 ☆、第六章 那日她上楼见慕歌在地毯上自娱自乐,身旁的莫莫一脸任君宰割的模样就好笑。 思忖着时间不早,便吩咐育婴师小江替慕歌穿好外出的衣服自己则转身返回卧室拿好礼物准备妥当便抱着慕歌下楼,楼下并未见文茜的身影,季如歌只觉得时机正好,便急忙抱了慕歌出门,由于走得急并未注意到身后那抹意味不明的视线。 为了不让陆天华知道,季如歌自己开了车库里那辆白色宝马,育婴师小江抱着慕歌坐在副驾驶位上,车子刚行至福华路一段车辆较少的路段便自动熄了火,瞅了一眼表盘,油箱里已经没油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指甲嵌在方向盘的塑胶皮套里,副驾驶座上的小江也发现了车子的异样,犹自疑惑不解“这车子明明前几天才送去保养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没油了” 她的疑惑让季如歌心下不安,扭头望了一眼小江怀里抱着的慕歌道“小江,把慕歌给我吧!” 小江将怀里的慕歌递到季如歌手中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情人帮忙。 许是猜出了她的心思,季如歌轻声安慰:“没事,我给老王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掏出手机,黑屏。驾驶座上的小江嚅嗫不安“夫人,这一带好像没什么信号” 季如歌心底冷笑,这还真是心思缜密啊! 视线落在窗外,三辆黑色的轿车朝着她们开来,微微闭眼,再次睁开,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副驾驶座上的小江越发显得惶恐不安,似是感觉气氛的压抑,季如歌淡淡道“怕了?” “夫、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飘忽的眼神泄露了她心底的不安。 “小江,你才只有20岁,我20岁的时候还在上大学呢!” 季如歌嘴角含笑似是陷入美好的回忆,身旁的小江终于在她平淡的语气下崩溃,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泪如雨下“夫人,我,我没办法了,我弟弟还要上高中,我妈妈身体不好,我爸爸又抛弃了我们,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没办法?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有办法的。季如歌看着身旁的女孩,那么明媚的年纪,可却也已经生出了腐朽的味道。也是,这世上哪有花开不败的道理,她一直都懂,只是一直逼着自己不去懂而已,如今,连装都懒得装下去了。 “小江,你怎知我不会帮你!” 季如歌轻笑,嘴角勾起凉薄的弧度。 “夫人,我我只是不敢相信。” 是不敢信还是不愿信,不想信? “那团火当真如此温暖?温暖到恨不得赌上一生?” 话音刚落。副驾驶座上的人已是脸色苍白,一脸震惊。 “小江,你不是重利的人。” 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及止,彼此都心领神会。 小江低头半晌才开口“对不起夫人,可我真的很想重情一回,哪怕,哪怕他一点也不在乎” 闻言,季如歌伸手扶额,修长的手指微屈抵在太阳穴,一脸莫可奈何。 车窗外那三辆轿车已恭候多时,季如歌终是长叹口气,语气冷淡“你的命,我做不了主,你自己也做不了主,从你踏出的那一步起,你赌上的何止是一生?” 这算不算绑架?季如歌看了看左右两个身材健硕的大汉,又瞟了一眼副驾驶座上被双手反剪的小江终是认清了事实,她被绑架了。那些电视电影中的情节在她身上得到了再现,不过她庆幸的是这些人并未对她五花大绑,甚至没把慕歌从她怀里夺走,论礼貌来说,真的可以打满分了。 陆夫人这头衔也不尽一无是处。 她知道这些人的手段,却不曾想有一天会尽数用在自己身上。 此刻她只盼他们不会太过丧心病狂,以至于伤了怀中的慕歌。 讲真,这地点选的也太没新意了,季如歌看着这电视上一贯的藏人质地点,眼角抽动。 这种烂尾楼粉尘很大,慕歌被呛的不停大喷嚏。 季如歌看着女儿红红的鼻头,心疼的不得了。 小江双手反剪被丢在她右侧,季如歌自己倒没被绑着,许是觉着她一个女人家又带个孩子折腾不出啥水花。 领头的男人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另外两个男人体型壮硕一身肌ròu更像是保镖。 季如歌神经质地想,这身材不当健美教练可惜了。 领头男看着季如歌镇定的表情眼中浮现称赞之色,只可惜帽檐压得低季如歌看不到他的神色。 心理战有时候拼的就是耐力。 季如歌这人没啥优点,也就记xìng好和忍xìng好。 此时抱着怀里的慕歌一派悠闲倒像是在自家花园里太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人终是按捺不住拨通了陆首长的电话,因为开的是免提,对话都一丝不差地听进了季如歌耳中。 “您好” 清冷的声音传入耳际,仿若隔世。 听筒里似乎还传来了文件翻动的声音。 “陆首长还真是日理万机,也不知陆首长可否拨冗。” 靠,季如歌在心底bào粗口,这年头绑匪也这么有文化了,还拨冗,她一文科生都没这水平啊!真心服了。 “” “陆首长总是公务缠身无法带夫人小姐饱览祖国大好河山,在下不才,自作主张接了夫人小姐欣赏美景啊,此地风光甚好,首长可愿与尔共赏之。” 话音一落,季如歌嘴角抽搐,妈的,他以为自己在演甄传吗?当下便忍不住吼道“你丫的,说人话。” 话一出口,她就听到电话那头某人可疑的闷咳声,隔着听筒,季如歌仿佛看到那人右手卷成筒放在嘴角低咳以及眼角那遮不住的笑意。 被吼的领头男略感尴尬调整好情绪,语气严肃道“你老婆和孩子还有女佣在我们手里,你要不按我们说的做,就替他们收尸吧!哦,不用,我们会保证让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才正常嘛。这是季如歌听完这席话后第一反应。 “要是她们少了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会后悔来这世上走一遭。” 季如歌听出了陆天华语气里那抹渗人的狠意。 “这就看你陆首长怎么做了,夫人小姐千金之躯,我还真怕一时手滑伤了夫人小姐。” “条件?” “退出今年的参选”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季如歌意料之中的沉默,沉默的只听得到对方那浅淡的呼吸声。 嘴角不由得爬上一抹冷笑,这人还真是高看她。 纵然心底汹涌澎湃,面上还是平静无波澜, “好。” 许久,那头低低答道,似一声叹息。 他,竟然答应了?! 季如歌知道陆天华这些日一直在准备参选之事,他现今的位置虽然不错,可谁不想做人上人呢,况且这次参加参选若胜了,日后便不只拘泥于A市,京都也是早晚的事,毕竟天子脚下皇城根上,那未来还不是康庄大道,阳光明媚。 季如歌不会觉得陆天华会为了她一个女人放弃锦绣前程,也不会想他陆天华也像顺治帝一样爱美人不爱江山,没了那种心思就不会往那边想,她现在想的是,他是否已经找到她们母女的位置,是否已经想到方法救她们出去。 不知为何,她从心底里觉着陆天华会把她们母女救出去,哪怕他在前途与她们之间放弃她们母女,她也相信他能做到,也许这是他能力的肯定,她不信他的心却始终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无所不能。 季如歌觉着,当官也真没什么好的,不贪,水至清则无鱼,自己会被排挤的生存不下去,贪吧,时刻头上一把刀,指不定哪天犯晦气,就被逮着了,或者逮了一个顺手牵羊牵出一片。 好不容易站稳了,又在参选中被人背后捅刀子,就像陆天华这样。不过季如歌觉着,这事难不倒陆天华,陆天华那人用刘诗语的话来说“就整一个成了精沾了佛气的妖孽,我们这些没后台的小妖就别在人眼前蹦,人抓了唐僧佛祖还出面说情呢,我们要抓了唐僧就只能被孙悟空一棒打死,连下地狱的机会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5 章 没。” 季如歌当时听完只是不屑地轻哼“本就后台硬嘛,天杀的,看了20多年的西游记还没发现这裙带关系贯穿始终啊!” 季如歌这头在想些有的没的,那边领头男便利索地吩咐“希望陆首长能信守承诺,否则” “我也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 “当然” 领头男切断电话,压下心头的惊讶忍不住打量地上的季如歌,思忖着这女人到底有何魅力能让陆天华牺牲如此之大。 这边挂了电话的陆天华望着切断的手机目光森冷,薄唇紧抿,军装下的身体绷紧,几秒后拨通电话冷冷吩咐“计划提前” 声音不大,却硬生生敲进人心底,仿佛宇宙中吞噬一切的黑洞,让人打心底生出一股冷意,浸透四肢百骸。 可那张风雅如竹的脸上却挂着与他气质极其不符的笑,透着森森然的残忍与嗜血。 季如歌不知是如何被救出来的,只是那日的新闻上新一任军委任命上没有陆天华的名字,一个40多岁却仍刚毅挺拔的男人右肩上多了3颗星,而陆天华,陆首长,这次参选的热门人选却只是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慷慨激昂,犹自笑得俊雅非凡淡定从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婴儿是不能直接坐在副驾驶座的,特别是被大人抱着坐在副驾驶座上,因为在遇到危险时,安全气囊弹出可能直接造成婴儿死亡,所以,婴儿要专门坐在后座的安全座椅里,而且安全座椅根据小朋友的年龄不同也分为不同类型。有小朋友的家庭需根据自身情况安装不同类型安全座椅。文里是剧情需要,bug还请各位多包涵。 ☆、第七章 等季如歌再睁开眼时人已经在医院了,周围是一群穿白大褂的白衣天使,个个一脸凝重。伴随的,还有那人愠怒却又极力压制的声音“不知道?!查不出来?!国家养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 她刚想开口,便觉着腹间一阵绞痛,身体里似乎有力量在撕扯,身上冷热jiāo加,恨不得死了好。 终是被折磨的忍不住唤道“好痛”隐隐的的似有哭腔。 听到她的低呼,背对着她的人急忙转身走到她床边将人拥在怀里,抱着她腰的手微微颤抖。 “陆天华,好痛,好痛” 这种痛从腹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季如歌总觉着有人在她身体里折腾,似要将她扒皮抽筋。 痛入骨髓,疼痛让一个人变得卑微,从不肯在他面前落泪的季如歌竟也生生泪如雨下。汗水浸湿长发,黏在脸上,季如歌在他怀里一遍遍地喊痛,嘴唇被牙齿咬破,陆天华抱着她一遍遍地哄“乖,不痛不痛哈” “如歌,不痛” 怎能不痛? 那痛撕心裂肺,她青葱似的指甲嵌入他的胳膊,他却浑然不觉,只一个劲儿地哄着“如歌,不痛不痛啊!” 那个场面,但凡在场的医护人员后来回忆,每次脸上都带着三分惧色。 他们真怕陆首长会忍不住开qiāng蹦了他们。 陆天华转头,脸上的心疼宠溺不见踪迹,只剩彻骨的寒意 他厉声喊道“都站着干嘛,还不赶快给夫人止痛。” 在场的医护人员嚅嗫良久只得让院长开口“首长,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夫人染得是新型的dú品,这种dú品太过霸道,夫人体质对其过敏才会感觉腹痛难耐全身冷热jiāo加,所幸夫人只是被注shè了一剂。” 换言之就是无yào可解,连止疼剂都没办法,只能靠自身的调节将dú素慢慢排出体外。 院长的话让陆天华的心一阵阵刺疼,四肢绵软,眼前的一切开始崩塌,压下心中的悸痛,开口问道“要多久,多久才可以恢复正常?” “大,大概,一个月” 那一刻,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可以感觉到那个俊美如神祗般清俊挺拔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绝望。 季如歌伏在他怀里,泪水与汗水浸湿了他胸前的军装,她的泪水冰凉如水,那寒意一点点沁入他的心间,在他四肢百骸游走,午夜梦回仍心悸不已。 她嘤嘤地哭着,身子颤抖如飘落的秋叶。 她说“陆天华,我好痛,痛的快死掉了” 他说“我知道,如歌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痛得牙齿都在咯吱响。 他的大掌一遍遍抚着她的长发,一遍又一遍地哄“乖,不痛不痛,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痛了。” 这话更像是在哄自己,陆天华抚着她长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终于,他将头埋在季如歌汗湿的颈窝,声音破碎透着绝望“如歌``````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受了这种苦。” 他不停地说对不起,痛极了的季如歌只以为他是内疚,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真正明白那一句句的对不起中到底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酸,只是那时,他们之间早已万劫不复。 季如歌体质敏感所以这dú素发作无规律可循,可能正在进食时就突然发作,陆天华便请了假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清醒时季如歌也曾问过小江的下落,陆天华总是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最后,还是在一护士口里得知小江已经在她被送往医院的当天自杀了,是割腕自杀,送到医院,尸体都凉了。 季如歌听到这话时,只是静静躺着不发一言。 她住院,被绑架染上dú瘾这些消息终究还是传了出去。 一时间,媒体网络报纸都是首长夫人被绑架住院强制戒dú的消息。 更甚者直接称她是因为吸dú过量休克被送往医院治疗的。 绑架什么的只是推托之词。 尽管陆天华已经禁止报纸电脑电视手机这些东西出现在她面前,可有些消息还是传到了季如歌耳中,毕竟现今这时代,几张嘴都可以让有些消息长翅膀似的一夜千里。 这件事让陆首长的形象一跌千丈,而她季如歌也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这么大动静已经惊动了上面,对陆天华的调查令也下来了。 那日,从疼痛中醒来的季如歌靠在一身休闲打扮的陆天华身上有气无力“对不起,连累你被停职” 陆天华只是抱着她语气疼惜“如歌,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非要说对不起也是我说,你那么痛,我却只能让你生生挨着” 有那么一瞬间,季如歌想着,不如就这样吧!忘掉以前把握现在,毕竟握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偏偏就那么让人无可奈何。 当医生告诉她她从此以后没有生育能力时,忍了许久的泪还是这么落了下来。 医生说“夫人,您身体里的dú品太过霸道,dú素侵入子宫已经严重侵蚀您的子宫内膜。日后您若怀孕,便会习惯xìng流产,因为您的子宫内壁已经无法吸附受精卵安全发育。” 换言之,就算受精成功,也是会流产,若想怀孕,只能找试管婴儿或者代孕,只是,那样还是她自己的孩子吗? 在一旁听着的陆天华沉默地将满脸泪痕的季如歌拥进怀里,俊脸埋在她颈侧,声音沙哑隐隐似有破碎的绝望“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们有慕歌就好,如歌,真的没关系的,只要你还在就好,只要你,只要你。” 季如歌感到了颈间的凉意,那么悲恸,那么冰凉又是那么的破碎,那是陆天华的泪,消失在她颈间,她无法窥视。 当时的季如歌只是静静坐着任由陆天华抱着。 可是陆天华,怎么会没关系,怎么会? 他的那句只有一个慕歌就好狠狠地戳中了季如歌深埋于心终日不曾被人窥见的隐秘,那句话像zhà弹一般让昔日的伤痕再次撕裂开变的血ròu模糊,原来,只是深埋不曾忘却。 殊不知,这一幕被前来探病的殷晴尽数落入眼中,季如歌崩溃的模样让现在惯于波澜不惊的她回想起了当年的自己,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刻骨铭心。唯一不同的是,当年的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一个人绝望地承受,而现在的如歌身边有另一个人相伴。 记忆的阀门突然打开,蜂拥而至的回忆,可怕的,悲伤的,痛苦的,绝望的,就那么扑面而来,而她只能转身逃走。 医院外早已围满了记者,□□短pào,言辞犀利,冷嘲热讽。 看到带着墨镜从医院出来的殷晴,立马如嗅到血腥味的苍蝇,蜂拥而至。 “殷晴小姐,陆夫人是否真如传闻所言,是因吸dú过量休克入院的?” “您和陆夫人是什么关系?您为什么要来看望她?” “陆夫人是否真的被绑架过?” “您来医院是干嘛的?” “陆夫人现在是否有生命危险?” 殷晴今日来医院便已料到会有如此多的记者,所以事先带足了保镖还让经纪人Jane和助理小张跟着,她们商量好的对策是不回应,可这些记者的问题踩到了她的底线,殷晴在团队的保护下站稳了身子,未染蔻丹的纤长手指摘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了巴掌大清纯动人的俏脸。“各位,我和陆夫人我们自幼相识,她的为人我很清楚,她绝不是会触碰社会底线的人,至于绑架,我觉着警官应该比我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随后便在保镖的保护下坐进了保姆车。 Jane从ipads上浏览她一天的行程,并一条条念了出来。 上午10;30出席Jams的专辑发布会 11:00 华耀地产秀丽园的剪裁仪式 11:20《style》杂志的广告拍摄 下午2:10《锦绣河山》的试镜 3:30《嘻哈综艺秀》的录制 6:00 L会馆的SPAA理疗 晚上8:00陪大boss参加耀华的酒会 满满的行程,殷晴却丝毫不觉着累,相反,她很享受,如果忽略最后一项的话,她会更加享受。 只是人不能太贪心,太过得寸进尺后果都会很凄惨,她一直都懂。 中午12:00刚结束广告拍摄的殷晴就被保姆车接送到了枫丹路的锦绣园,一贯是保姆江妈开的门,而那人,她的金主宋子矜身着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露出精致漂亮的脖颈,下身一条白色休闲裤双腿jiāo叠靠在沙发生,左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右手随意搁在膝上,头微微向左偏,似在假寐。 如玉的脸在阳光下闪着动人的光泽,发丝如墨遮住了那平日里深若寒潭的眸子,这副景象若落在几年前的殷晴眼里,定要大呼“公子如玉,清风雅致”可如今,有的只是一声叹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沙发上的人似是感到有人注视,缓缓睁开眼,便看到在他眼前呆立的殷晴。 随即淡淡的笑,声音清亮如珠落玉盘甚是好听“回来了” 殷晴勾唇,纯真中带着魅惑,凑到他身边,呵气如兰“大boss” 尾音拉长,带着勾人的媚。 宋子矜抚着她那丝滑亮泽的黑发的手一顿,淡淡道“子衿” “好了啦,亲爱的” 声音更加魅人。 宋子矜却格外坚持“是子衿” 殷晴却仿若未闻,只是伸出滑腻的藕臂缠上宋子矜的右臂撒娇般地提出自己的要求“daring,这次的锦绣河山里的秦湛让阿纪来演好不好?” 宋子矜被碎发遮住的眼看不清情绪。只是被殷晴揽着的右臂下的肌ròu绷紧了。 殷晴还在一声声地磨“好不好嘛!好不好子衿,好不好嘛!” “好” “太好了,谢谢亲爱的” 殷晴最后那句亲爱的媚的人骨头都酥了,只是一旁坐着的宋子矜却只觉着骨子里发凉,他低头,刚才缠着他右臂上的那双手也已经不见了,只剩下虚无的空气,就像他此刻的心,空dàngdàng的,似有风呼呼刮过。 他心心念念的那句子衿也在她那句脱口而出的阿纪面前只剩下空洞与讽刺。 他宁愿从她口中听到boss也好过那句讽刺意味十足的子衿。 殷晴抬起左手,白皙的腕间是白色的珠宝丽陶瓷G3女士腕表,瞥了一眼时间,她扭头转向一旁的宋子矜,脸上的表情满是歉疚“亲爱哒,抱歉不能陪你用餐了,我还要赶通告,来不及就先走了啊!” 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快速起身朝门口走 “啪” 大门关上,然后是一片寂静,沙发上的宋子矜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解锁进了邮箱,那里有一封10:30发来的邮件 点开,满满的是殷晴的行程表 11;50《style》杂志的广告拍摄12:00结束 下午2:10《锦绣河山》的试镜 抛开手机身子后仰将头靠在沙发背上,宋子矜脸上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疲惫,空气中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贪婪地吸着,仿佛饮鸩止渴,以此来压抑心中疯长的情愫和暴戾。 他想起前几日拿到《锦绣河山》剧本时,他曾问过殷晴,他问她“你是想演与秦湛一起共创霸业却在秦湛君临天下后黯然离去但被他一生铭记的阿玖,还是想演在秦湛荣登帝位后与他共赏帝业却从未走进他心底的皇后凤仪?” 她说“我想演阿玖那个随xìng淡然仗剑天涯的师妹如风” 小晴,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不要共苦,不愿同甘,不愿恩爱缠绵只要洒脱超然孑然一身? 可是怎么办,如今的他只想牵着她的手看细水长流,他想做牵着阿玖的手同她一起看帝业如画的秦湛,所以是不可以了吗? 他不想像秦湛那样放心爱的女人离开,他想抓住她的手,一生一世都不松开,他放开过一次,结果他后悔不已,如今他真的不想再放手,他不想在午夜梦回时惊觉身旁只是如水空气,他不想在君临天下时发现原来只是孑然一人,高处不胜寒,他怕冷,他也渴望温暖,只是他不知道,如今渴望的那点温暖早已经燃尽了火焰只剩灰堆,冰冷如常。 温暖早已是久远之事,也许他知道,只是选择不知道,也许他只是坚信两个人总好过一个人形单影只。 ☆、第八章 一个月的时间对缱绻温柔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6 章 情侣来说很短,对千年的历史来说不值一提,可对季如歌来说却是那么漫长,长到看不到尽头,看不到未来。 停留在她体内的dú品通过自身的调节慢慢排除体外,那尖锐的疼痛已不再那么频繁,可是那痛让本就不甚强健的身子日益孱弱。 陆天华的调查令已经撤去,而有关季如歌被绑架的的证据便真的是死无对证,当日那些绑架她的人像是人间蒸发般,难觅踪迹。 有关她吸dú捏造被绑架的头条也被某一女星与富豪开房被原配撞破所替代,信息时代就是这样,没有是么事会永远被放在头条,曾经再怎么轰轰烈烈,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别的独家头条取代,现今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头条。 这天上午季如歌精神较往日格外的好,所以便让护士拿了最新的杂志报刊靠在床头看。《GK》杂志的封面是当今正红的一线女星谭莉莉。 封面上的女人本是清纯,可那双丹凤三角眼硬是让那清纯的脸多了几分勾人的魅惑。想到勾人一词,季如歌不禁失笑,若说勾人谁比得上她们家殷晴,殷晴不笑则矣,一笑比媚君惑主的妲己更艳三分。只是殷晴那份勾人心魄的媚不轻易展示,所以现在观众在电视上看到的只有她清淡如水的笑,便以为她是像小龙女那般遗世独立的女子,殊不知真正的殷晴是那身轻如燕,善跳掌上舞的赵飞燕,一颦一笑都带着醉人的dú,活脱脱一祸水。 红颜之所以被称为祸水是因为有一个任她为所yù为的昏君,所以殷晴这个祸水背后也有一个无条件无道德无节cāo无下限地支持她的昏君,而那个人也确实有当昏君的资本。季如歌心里刚想着殷晴,人已经到了她眼前。 来人怀抱一大束薰衣草,D&G新款白色风衣,垂在胸前的亚麻色长发被编成波西米亚风的鱼骨发辫,愈发衬的面若桃花步步生莲。 季如歌放下手中的杂志笑道“刚想着你便来了,这可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殷晴也不接话,只是走到她床头将那白瓷细口花瓶中的香水百合抽出,对着门口的垃圾桶一抛,只听“啪”一声,完美落桶。 然后将自己怀中的那束薰衣草chā在细口瓶中,调整好后坐进病床旁的沙发上才不疾不徐的开口“啧……不愧是首长夫人,这待遇就是不同。”说完还配上一副疾恶如仇的表情,季如歌看她摇头晃脑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也不接话。 殷晴环视四周一脸愤愤不平“这特权搞得也太明显了吧!下边床位紧的连走道上都摆满了病床,你这儿倒好,一人一层,还是五星级酒店级别的,腐败啊!……真是腐败。” 季如歌等她贫完了才扯上话“你这次是怎么回事,你和岑纪闹真的?!” “啧……真心服了,人在医院,外边那些八卦娱乐还能了如指掌。” 殷晴低头看着自己那纤长的十指,指甲透亮,十指指甲盖上的月牙加起来不到三个。人们通常以指盖上月牙数量的多少来评判身体的好坏,而当年她指甲盖上的月牙足足有十个。 现今这双手指甲透亮饱满似片片桃花,粉嫩可爱很是满意。Jone推荐的美甲店还挺不错的。季如歌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很是无力,不知什么时候殷晴喜欢以一副调笑的调调说话让你猜不透她的真实意思。 “小歌,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殷晴单手拄着下巴笑得一脸暧昧 “去,别小歌小歌的叫,听着一股子牛郎店的味道。”季如歌没好气的啐了她一口。 “哟,敢情您去过啊!了解的这么清楚。”殷晴的语气是十足的欠扁。 季如歌随手抄起抱枕朝她去。沙发上的人单手接住顺势将抱枕垫在腰后“谢啦!” 季如歌觉得人没皮没脸天下无敌,可殷晴这种没脸没皮没下限的就是妖孽了。 “得,我说不过你……不过有的是人能修理你。”季如歌从床上拿起刚看过的杂志朝沙发上的殷晴飞过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殷晴只一伸手迎面而来的杂志便被她牢牢接住,那般灵敏的反应力不让病床上的季如歌咋舌。 以前的殷晴可是迟钝的很呢!可她如今这般灵敏的反应力并未让季如歌有一丝的开心,相反是无尽心疼,心疼她曾经受过的,季如歌不敢想若换成自己,是否还能活下来,就算挺过来八成也离疯不远了。可殷晴做到了,不仅活下来还好好活着,没疯没傻,只是如今的殷晴满身是伤,再也不复当年青涩模样。 “晴儿……别对岑纪那么好,对你自己好点。” 沙发上的殷晴凝视着病床上的好友清明的眼中是季如歌所不懂的坚持,她将手里的杂志放下,转身走到季如歌床前拥着她说“如歌,我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不会痛,可岑纪,他不仅是我的责任更是我的命,我没法对他不好。”季如歌抱紧她声音中带着哭腔“可晴儿,你不欠他。” “如歌,我是不欠他,可我欠了岑静一条命。”她用命来要我一个承诺,我怎么可以让她死不瞑目。 “你那么宠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可你想过没,如果有一天他要你,要你这个人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啊!”季如歌变得有些激动,音量也拔高了不少。 “如果他要……那么我给。” “如果他要,那么我给?!殷晴你是疯了吗?他要你便给,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吗?” “如歌,别侮辱了□□。” 老天!她的话让季如歌险些崩溃,在她心里,她自己竟这么不堪吗?连□□都不如?! “殷晴,你怎么会这么看自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地下的殷伯伯该有多疼。” “如歌,我爸早没了,哪里还会还会感觉疼,再说了,是我害了他,他又怎么会替我这个不孝女感到心疼。 “殷晴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难受。”季如歌抱紧怀中的人,发现怀中的的身子竟这么单薄,瘦的惊人。殷晴笑着挣脱她的怀抱面上风轻云淡,抬起左手将滑落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纤细的皓腕上血管清晰可辨,腕上带着一串碧绿珠子,豌豆大小,个个圆润饱满只衬得手腕皓白如雪,肤如凝脂。 季如歌隐约记得这串手珠出自名家之手,据说还开过光,可庇佑福泽驱灾避难。这些东西虽是老古董却也不能不信。她当日倒是相中了这串手珠,只是已被他人高价拍得也只好作罢。敢情是在她这儿啊!那高价拍得者怕是再无旁人了吧!季如歌不禁轻叹,这世间的痴男怨女还真是不少。 “你家慕歌现在是谁在照顾?” 提到慕歌,季如歌才发觉自己已经有多半没见过女儿了,平日精神不好也不觉得想念,现今殷晴提起,季如歌倒是想念的紧。 “不知道,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女儿了。” “我倒是挺想念你家女儿的,粉粉嫩嫩的霎是可爱,对了……你还记得诗语那一奇葩吗?咱们上大学那会儿,她老是嚷嚷着要去中华精子库找个称心的自己生一个,还说自己就喜欢小受那种白白净净任人□□的类型。” “怎么不记得,还印象深刻呢!” 季如歌从没想过女王范的诗语会有那么强悍到变态的品位。殷晴似是想到那日刘诗语一脸严肃的表情也不觉轻笑出声。 “其实诗语会选安然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像安然那种生着一副极品小受的脸的人还真心难找。” 小受?!季如歌在脑补安然被人压在创伤□□到画面,呃,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寒。“不过……”季如歌故意拖长音调。“什么?”殷晴有些怔仲。 “小晴,你没发现宋子衿其实也长了一张极品小受的脸。”季如歌笑得一脸猥琐。宋子衿?!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如歌的描述还真是该死的恰当。 “如歌,其实我觉着吧!陆首长更适合当攻,又是军人,这不一现实版的制服诱惑吗?”殷晴说完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季如歌接道“宋总挺适合被压的。” “我也这么觉得” 说完俩人还相视一笑,表情是格外的猥琐。 病房外,被点名的两人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满脸黑线,互相对视一眼,迅速扭头。一个在心里想:至少没被当做受。 另一个满腹怒气:自己哪里像受?!分明是攻好不好。 两人又对视一秒然后一致推门而入,病房里的两个小女人笑容僵在脸上。 季如歌叹气:这年头还真是不能在背后乱嚼人舌根,这不,说曹cāo曹cāo就到。殷晴心里想:还真是不错,这俩人站在一起,能圆腐女们多大的梦想啊! 陆天华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在房中的小餐桌上,径自走到季如歌床边,殷晴很有眼力劲儿地转移到沙发上,只见陆天华俯下身子顺了顺季如歌睡乱的长发,眉眼含笑,语带宠溺:“今天感觉好点了吗?” “还行。”季如歌淡淡回道。对于季如歌冷淡的反应陆天华也不恼,只是含笑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转身招呼一旁站立的宋子衿,接过宋子衿手里鲜花,转身去找花瓶。 “陆夫人身体可有好转?” 宋子衿今日一身内敛的黑西装,站在那里欣长玉立,气宇轩昂,与陆天华这般的天之骄子站在一起也毫不逊色,那般沉静内敛的风范让季如歌再一次肯定气质这东西是天生的。 “好多了,劳宋总挂心了。”长久以来,季如歌一直不明白宋子衿怎么会与陆天华走的那么近,这俩人幼时在不同环境长大,年少时也未有一面之缘,怎么会到了而立之年却这般熟稔呢?寒暄过后,宋子衿坐进沙发,一旁的殷晴只是单手托着下巴,凝视身侧的人,一脸的似笑非笑。 宋子衿长臂一伸将殷晴圈在自己怀里,而后在她耳边轻叹,语含宠溺“生气了?”闻言,殷晴突然魅惑一笑,侧身伏在他耳畔声音丝滑,呵气如兰:“怎么会呢?” “没关系,我喜欢。” 抱着她的人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好听,殷晴只有把指甲嵌在掌心才不至于忍不住将这双柔若无骨的手缠在他的脖子上,有时她从心底佩服自己的演技,明明心里愤恨的想杀人,可面上仍能笑得一脸阳光,有时她就在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是一影后还是奥斯卡级别的。否则怎么能有这么好的演技?遇强则强,她能装,可有人比她还能装,所以她只能比人更会装。 季如歌看着沙发上相拥的两人,男的俊美女的娇俏明明相拥的动作缠绵悱恻,可硬是带着些相爱相杀的味道,她没有忽略殷晴那紧握的右手和那因用力过猛而有些泛白的指节。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怀疑宋子衿望向殷晴时的那种目光,带着宠溺、满足、忧愁、无奈、心疼,甚至有些至死方休的味道。 他望着她的目光好像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可殷晴呢,季如歌不敢看,那里盛着的分明是讥讽、嘲弄、冷漠、还有深深的恨,铺天盖地,一个人无论如何刻意掩饰,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殷晴的那双眸子中没有爱,连怜悯都没,有的只是漠然。 季如歌不禁心惊,手心沁出一层薄汗。一旁的陆天华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也只是淡笑着沉默不语,视线掠过垃圾桶里那些淡白,眼中光芒闪过。 ☆、第九章 与宋子衿比耐心殷晴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拼淡定谁会是宋大总裁的对手啊!于是她果断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满脸笑容的与如歌道别然后,大长腿迈开快速又不失气质地走出病房。 沙发上的宋子衿优雅地起身,向病房里的两人礼貌的道别后,同样是大长腿大步子,风度翩翩地消失在门口。 当殷晴在电梯里庆幸腿长的优势时,自动打开的电梯门让她觉得乐极生悲这一成语是如此之完美地诠释了她现今的感觉。 好吧!她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腿也是很长的。于是她开始进入状态,殷晴习惯将自己调到两个状态,一个是面对宋子衿时的状态,一个是平时的状态。 这俩状态就好像是中央台与芒果台,明明私下里恨得要命,可面上却和谐如常。还时不时来个合作什么的。殷晴觉得对宋子衿这样的主,你只能比他还会演,所以对着宋子衿时她从来都是拿着冲奥的决心的,也正因如此,她的演技在短时间里有了质的飞跃,用陈导的话说就是炉火纯青,以假乱真。 殷晴觉着逢场作戏,只有自己入戏别人才会相信,其实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一道理。所以狭小的空间里,殷晴尽可能的让自己嘴角的笑恰到好处,这种笑可是她对着镜子练了1个多月才有了如今的效果。 宋子衿看着殷晴又露出那样的笑容只觉胸口闷疼不已,他情愿她对他面无表情也总好过那美丽得体的笑,那笑会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好远。见过下属对上司的笑吗?就是现在殷晴脸上的那种笑容。“过些日子陪我回老宅吧!” 回宋家?!以什么身份?情fù亦或者是前妻?!殷晴觉得不是自己幻听了就是宋子衿疯了。 她悲哀地发现自以为的淡定到了宋子衿这儿,只一句话便险些让她原形毕露。“宋总这是……” “只是参加一个家宴”声音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她好像从没见过他失态的时候,在她心里,宋子衿从来都是优雅与沉着的代名词,就连把她送进孤岛都是一脸风轻云淡,他的失态也许只有那个女人看过吧!殷晴突然挺想念那个女人。 “别担心,一切有我在。” 干净修长的右手附上她的头顶,大掌揉乱她的头发,动作自然甚至带着点宠溺的味道,殷晴一个侧头,原本附在她头顶的手掌落空,尴尬地悬在半空,殷晴抬手,将那半悬的右掌收在手中,她的手白皙纤长,而她手中的右手也不逊色分毫,细细把玩着他的右手,突然抬头眼波流转,声音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7 章 着淡淡的媚,似刹那间桃花漫天,灼灼其华。 “宋总的手还真是漂亮啊!……可是,却能把人推入地狱呢!。” 尽管贪恋她掌心的温度,可他还是咬牙将自己的右手从她掌中抽出。 对她,他从来都是没有免疫的。宋子衿有种无力感,他可以感到她的恨,那么重,他开始害怕自己的自信还能不能自以为的那般坚不可摧。 殷晴与宋子衿离开后病房霎时间安静下来,季如歌躺下将身子滑入薄被中,陆天华坐在床边抚上她的脸,他的指尖带着外边的凉气,季如歌咝了声,将脸朝被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陆天华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举动,眼角爬上笑意,俊美的脸上线条柔和了许多,季如歌看了他一眼,然后闷闷地问了声:“这些天慕歌是谁在带?” “文茜。” “呃,挺好的。” 言简意赅地发表完评论就转身留个背影给他,陆天华静静凝视她的后背,久到季如歌已经快睡着了,他才淡淡道“明天带她来看你。” 背对着他的季如歌唇角微微上扬,眼睛缓缓闭上,任由自己陷入睡梦中。 病房里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边的陆天华身上,季如歌脸上投下淡淡的yīn影,他的目光落在她安静乖巧的睡颜上,眼中的深情似一江春水,汹涌澎湃,然后慢慢俯身在她光滑白皙的侧脸上落下一吻,那画面美好而安宁,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那日陆天华在病房里告诉她会常带慕歌来看她,所以第二日一早她便早早在病房侯着,护士长途中进来给她换了吊瓶,即使再小心翼翼,可连着半个多月挂吊瓶,她的一双手已经惨不忍睹,白皙的手背上布满针孔,密密麻麻的针孔衬着白皙的肤色很是人,有些地方因为过于频繁的扎针已经泛起了乌青,看上去似凌虐的伤痕。 季如歌记起那次因护士疏忽忘记及时更换输完的吊瓶以至于输进了许多空气,当时她扎针的右手肿得似馒头,一碰就钻心的痛。 护士长诚惶诚恐地给她拔针因过于紧张导致血液倒流,她倒是无所谓,毕竟这种痛与dú品发作的痛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可这一幕偏偏被从部队赶来的陆天华撞见,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陆天华,像是要把人撕裂似的凶狠,平日里他虽对人冷淡却也礼貌周到,可那日他分明是咬牙切齿的训斥护士长,与其说训斥不如说是低吼“你们就是这么照顾夫人的吗?难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专业素养?!” 声音不大却藏了十分的冷。吓得四十多岁平日温和从容的护士长身体抖得像筛糠。拿棉签的手更是抖得险些将棉签掉在地上。 看着有些失态的陆天华,季如歌只能轻声安抚被吓坏的护士长“我没事,你先出去吧!”护士长已经面色苍白,听到她的话,犹如大赦般慌忙逃出病房,陆天华望了一眼护士长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一道暗光闪过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可病床上的季如歌却看的清楚,她轻声道“你帮我按着点棉签,我左手没劲儿。” 闻言,陆天华快速走到床边,大掌一伸将她肿得似馒头的右手收在掌中,拇指微微用力,按在她右手背上那点浸了yào水的棉签,他的目光专注,薄唇微抿,季如歌听老人说过,薄唇的男人多凉薄,她当时不以为然,现今看来可谓是箴言。 “如歌……”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了她游离的心思,季如歌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只见陆天华一身军装怀抱着粉雕玉琢的慕歌笑望着她。 “快,让我抱抱。” 季如歌急不可耐朝陆天华伸手,陆天华走到床边俯身将怀中的慕歌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抱着女儿娇小绵软的身子季如歌激动地差点热泪盈眶。 怀中那一团柔嫩带着淡淡的nǎi香,没扎针的左手附上女儿粉嫩精致的小脸,许是感觉到母亲的悲伤,好动的慕歌奇迹般地安静呆在母亲怀里,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充满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吃nǎi了吗?” 如歌抬头看了一眼床边的陆天华。 “文茜刚给她喂过了。” “你没再请一个育儿师吗?” “没顾的上这些日子太忙了,放心,文茜有育儿资格证书。” 育儿资格证书?!她还真是个全才呢!季如歌嘲讽地想。望向陆天华的视线也重新收回,季如歌想她到底还是嫉妒的,嫉妒文茜可以如此理所当然的照顾自己的女儿,让她生出一种她才是慕歌母亲的错觉。 “陆天华,我怎么觉得文茜更像慕歌的母亲。” “乱讲,慕歌的亲生母亲是你怎么可能是别人。” 陆天华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眼光看她,让季如歌觉得自己的话是如此的白痴。 可是很久以后季如歌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说出那句看似白痴的话。“莫莫……莫莫”怀中的慕歌终于压抑不了本xìng ,开始闹腾。 慕歌那句莫莫让季如歌终于发现一个事实,于是有点不确定的问坐在床沿逗着慕歌的陆天华“那个、那个……小孩子一般是几岁开始说话的啊!” “1岁左右。怎么了?” 1岁左右?!季如歌有点惊悚了,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家慕歌现在也不过8个月大吧!难不成她家闺女是天才?! “陆天华,那个……慕歌好像才8个月大吧!” 陆天华终于知道如歌在纠结什么了,凉凉地抛了一句“我6个月大时就会说话了。” 季如歌顿时无语了,果然是不正常,像她多好,一步一步按正常人的节奏来。 陆天华的话让季如歌有种被鄙视的感觉,但也不得不佩服基因的神奇强大。 陆天华那逆天的智商遗传给慕歌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道日后哪家男孩会遭殃。 季如歌肯定慕歌这小模样长大后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不是她偏心自家女儿,只是她看慕歌那笑太过纯净美好,让人忍不住想拿所有博卿一笑。 看着怀中折腾的孩子,这好动的xìng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身子到底是不如以前,慕歌一闹腾如歌便觉得累的慌,额角沁出一层薄汗陆天华眼尖地发现如歌的异样,便将季如歌怀中闹腾的女儿抱起,笑谑道“这小妮子怕是饿了。” 慕歌喂过nǎi后才抱过来不过十几分钟又怎么会这么快就饿了,季如歌自然明白这理,她知道是陆天华看出了自己的疲态才这么说的,便也淡笑着接话“小孩子长的快,自然饿的也快。” 陆天华朝她笑笑便将慕歌jiāo给随行的警卫员让他将慕歌抱出去哄着。 季如歌巴巴地瞅着警卫员离去的背影。 陆天华好笑地说“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季如歌撇嘴将身子缩回薄被中只露一双杏眸无辜地瞅着陆天华那眼神像只被人抢了胡萝卜的小兔子,可怜得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疼爱。 陆天华抚额轻叹清浅的眼眸中溢满了无可奈何,不由得轻叹一声连人带被拥在怀里,倨傲的下巴枕在怀中人的头顶。大掌一遍遍地抚着怀中那柔软如丝绸的黑发。“如歌别这样,你身子还没好利索。” “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怀中的人不满地反驳,声音甚至带着一丝哭腔。 她声音中的那丝湿意让陆天华的心脏一阵抽痛,心间大雨弥漫,他何尝不知道她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只不过,只不过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罢了。 飞的有多高,摔得就有多惨,你对一个人有多好当你收回这一切时,他就有多痛。 他语气中的无奈她何尝听不出来,可她到底还是高兴的,这次出事她失去了生育能力,他不会不知道,他应该是愧疚的吧!只是不知这份愧疚能撑到什么时候,能撑到慕歌安然长大吗? 季如歌不知道,她有些害怕,陆天华是否会给予慕歌独一无二的爱,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能离婚的,但像他们这些人在外面养的又岂止是一个,妻子不能生,有的是女人能给他生,那些莺莺燕燕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只是慕歌呢?她该怎么办? 季如歌现在很是纠结,她不知道该怎么做,父母之间逢场作戏的家庭她见的多了,她自小便是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她知道那种苦,所以她真的不想慕歌在那种环境中长大,可是她和陆天华之间也只剩下逢场作戏了。毕竟能做戏到底还是好的。有的家庭连逢场作戏都显多余。 ☆、第十章 夜晚宋宅 衣香鬓影觥筹jiāo错 殷晴挽着宋子衿出现在宋家时现场的人神色各异。 宋家主母欧阳婉如一袭鹅黄的及踝缎面如意襟旗袍,娇好的身形显露了岁月的优待,因保养得益,所以与同龄人相比年轻了许多。 举止优雅中带着疏离,在看到宋子衿时才露出真实的笑,那种笑是所有母亲看到自己孩子时的笑,带着慈祥与宠爱。欧阳婉如笑意盈盈地拥了下宋子衿,嗔笑道“怎么现在才来,慧儿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宋子衿微微一笑将母亲抱住“这宴会办的倒是挺别致的。” “这宴会我没cāo什么心,慧儿那孩子倒是帮了不少忙,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欧阳婉如顺势挽着宋子衿的右臂,而他右臂刚挽的人早已不见踪影,宋子衿侧头搜索殷晴的身影,终于在宴会不起眼一角落的沙发上发现了那人的身影。 殷晴窝在沙发上轻啜手里的香槟,视线在大厅里扫视。白慧儿走到宋子衿面前,低眉顺目,一脸yù说还休的羞涩。 不远处的殷晴看着俩人嘴角勾起冷淡且凉薄的笑。这俩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配,都是一样的演技高超,让她这一专业人士都佩服万分。若不是见识到白大小姐的手段,殷晴还真会觉得这白慧儿是个单纯善良的邻家小妹呢! “子衿哥……”白慧儿害羞低头。欧阳婉如见状打趣道:都是一家人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一旁的宋子衿看着母亲和白慧儿的互动,眸光一闪,淡淡道:宴会劳你费心了。我替我母亲谢谢你。” 欧阳婉如脸色微变“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怎么还和慧儿这么见外。” 宋子衿勾唇轻笑:妈,白小姐是出于好心,我们可不能认为理所当然,那样的话,太失礼了。闻言白慧儿面上已是苍白一片,她何尝听不出他的意思,只是他就这么急于和她撇清关系吗?白慧儿眸光一闪,笑着道“子衿哥客气了,我也只是帮了一点小忙罢了。” 宋子衿听了,面上淡淡的并不接话,只是对着欧阳婉如道“我去一下。”欧阳婉如余光瞟见角落的殷晴,看向宋子衿的眼神晦暗难测,下一秒笑意盈盈“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和我老太婆呆一起嫌闷的慌,去吧!”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慧儿一眼,白慧儿聪明的转身告退。随即朝着角落里的殷晴走去。 宋子衿看着白慧儿的背影倒也不拦,一双温润的眸子中温度降至零点。殷晴低着头浏览着微博,突然yīn影笼罩,她抬头便看见白慧儿一席givenchyluǒ色刺绣复古宫廷裙,复古的盘发间点缀着几颗豌豆大小的珍珠,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中世纪穿越而来的王室公主,怎么说呢?很优雅,很贤惠,一看就是属于贤妻良母那一款的。看来她现在已经开始进入角色了。 “晴姐姐,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久到白小姐记忆都出现了偏差呢,不过没关系,我的记忆一向很好,所以我可从不曾记得我还有一个妹妹呢。” “晴姐姐……” “别,千万别,白小姐的这句姐姐我可受不起。” 殷晴将身子靠在沙发后背上,樱唇轻启,笑容明艳。明明是站着俯视沙发上的女子,明明自己比坐着的她高那么多,可白慧儿还是觉得自己比她矮了不止一节。“小晴……” 清朗的嗓音带着那人特有的温柔让沙发上的殷晴立刻条件反shè般的正襟危坐,那坐姿比幼儿园老师要求学生坐的还要标准三分。 站着的白慧儿后背僵直。 “怎么躲到这儿来了。不是告诉过你了不要空腹喝酒吗?怎么老是不听呢!” 温柔的声音中没有指责,只是淡淡的宠溺与体贴,听的一旁的白慧儿满心酸涩,嘴角的笑慢慢冷却。慌忙找了一理由离开,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发疯的。 看着白慧儿凌乱不堪的步子,殷晴嘴角翘起冷冷的弧度,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小晴……” “呃?” “没,没事” 宋子衿硬是将要出口的话压了下去。如果是你想要的,那么我会成全你。我只求你能呆在我身边,哪怕……哪怕只是报复也行。 宋子衿没有回答她,可她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不顾一切的疯狂。 在孤岛的那段日子里殷晴一直在想,她究竟是看上了宋子衿哪一点以至于最后万劫不复。 想来想去她觉得她看上的是他身上那种干净清冷的气质,就像是十五的月亮,皎洁明亮,甚至带着些温暖,可是她忘了,月亮并不会发光,它只是借太阳的光芒去成全自己的明朗,还有月亮上很冷,那温度足以冻死人。 最终她得出结论:到底是年少无知阅人尚浅。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又从那种地方出来,所以好多事情已经不会再用当初的心态去思考,现今的宋子衿在她心里已经是个过去式,掀不起任何风浪,她想倘若不是因为岑纪,她是决计不可能再和他扯上一点关系。 殷晴也曾想着忘记一切,可是她不是圣人,她做不到圣人那种被人打了左脸还要把右脸伸过去让人打的。她没那么下贱。 宋子衿虽不能搅动她的心池可她还是恨他的,这恨和他抛弃她无关,她恨的是他如此报复她们殷家,宋子衿做的太绝,他让殷家在一夜之间垮台,他逼得她父亲qiāng自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8 章 ,母亲精神崩溃,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晚她母亲望着她的眼神恨且冷,冰凉的像一把淬dú的刀子。 “殷晴你看看,这就是你不顾一切爱上的人,毁了殷氏,逼死了你爸,就算是我们殷家有错在先,不还有爱屋及乌一说吗?可他倒好,狠起来一点情面都不留,及乌尚未何来爱屋之说,而你和你那愚蠢之至的爱才是害的我们殷家至此的原凶。” 她记得那晚她哭喊着要用父亲自杀的qiāng解决自己,可母亲却一把推开她冷冷道“你是想要你父亲在yīn曹地府也不得安宁吗?” 那一刻她心如死灰,原来她造的孽连死都恕不了,原来她的死只会给死去的人带去不安,那一刻她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13 殷晴想自己这20几年的经历当真可以拍成一部励志大片了,那情节,绝对不次于那些好莱坞大片。 身旁的宋子衿安静地凝视着兀自玩手机的殷晴,那眼神带着一股子无法形容的热切与专注。许是感到他热切的目光,殷晴抬头,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眼角微挑,斜了一眼已经痴迷的宋总。 明明是一再正常不过的小动作,可宋子衿偏偏觉的魅惑之至,顿时只觉一股热流涌上小腹。可是宋总哪是常人,纵然身子已有反应,可面上却再正常不过,若不是那置于膝上的右手过于用力引得指节泛白,殷晴还真以为他那么好定力呢! 到底是禽兽,虽多了衣冠加身可终究是挡不住禽兽本色,殷晴不仅在心里鄙视他,而且稍带鄙视自己以前的眼光,怎么会眼抽筋到认为宋子衿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呢?! 果真是:年少无知,阅人尚浅。 突然,手机有信息提示,殷晴拿起手机一看,是岑纪的经纪人July发来的。 晴姐,救命啊!!!一连串的感叹号足以见发信人的崩溃。 殷晴顿时警铃大作,一旁的宋子衿也看到了她手机上的短信,却仍是不动声色。殷晴想肯定是岑纪又犯什么幺蛾子了,不由得一阵担心,但碍于身旁的宋子衿也不好发作,只能装作什么事也没有。殷晴在思索着该用什么办法去看岑纪,她知道宋子衿已经看到了短信所以现在才一副紧迫盯人的姿态。 殷晴觉得自己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情fù,不过宋子衿倒是顶好的金主,可再好的金主也是有底线的,殷晴知道岑纪就是宋子衿心中那道底线,一旦踏过就算不是粉身碎骨,恐怕也离万劫不复不远了。 就在她纠结着如何脱身时,宋家大厅的一阵骚动,殷晴抬头见一对璧人款款而来,男的清俊雅致,女的冷艳美丽。 两人一黑一白赫然正是刘诗语与安辰国际的少董安然。两人施施然对欧阳婉如寒暄过后便相携着朝角落里的殷晴走来。 刘诗语今日穿了一件鱼尾式的拖地白色晚礼服,裙裾镀着碎钻,行动间宛若流动的锦鲤,很是漂亮。只要脸上不挂着那揶揄的笑的话就更完美了。 “晴儿.....”上挑的尾音让殷晴有种见到志玲姐姐的赶脚,下意识的将身子往沙发里缩了缩,刘诗语见她一副避恐不及的模样便挣开了安然的手快步走到沙发边yù扑倒□□。 “别,姐姐别......”看到刘诗语准备恶狼扑羊的姿态殷晴赶忙起身躲到安然背后,刘诗语见自己扑了个空也不恼,只朝着躲在安然身后做缩头龟的某人笑得yīn测测,安然好脾气的任由他们闹,连宋子衿也是一脸兴味地朝安然颔首示意。 然后,在某人威胁的目光下殷晴终于投降满脸不甘地嘀咕“你家安然是饿着你了吗?怎么见人就一脸饥渴样啊!” 刘诗语哪是常人,当年在T大也是犀利三人组的大当家,怎么会甘拜下风,立刻回道“我们家夫妻生活和谐着呢,反倒是你一脸闺怨,浑身上下写满了yù求不满。” 殷晴觉得自己真不该嘴欠的去跟刘诗语贫,只得连连讨饶“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些年诗语让安然给惯得无法无天,用季如歌的话说就是比螃蟹还横。 刘大小姐现今都是横着走的,殷晴邪恶的想,她也不怕闪着腰。 话虽这么说可殷晴毕竟还是羡慕的,羡慕安然能如此宠着诗语,如珠如玉地宠着,充得快没人形了。哪天刘大小姐想杀人了,安然一定是递刀的那个。 殷晴记起在这个圈子里流传的一段。 有次百惠的千金江芷仪仗着家里的地位,把诗语公司的一文秘的男朋友抢了,还百般羞辱人家,诗语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但那江大小姐做得太过,竟然闹到了公司,诗语又是人事部主管便不能不管,江小姐叫嚣着要让那一文秘好看,诗语凉凉道“我当是哪家泼fù骂街呢,原来是江小姐啊,可真让人意外啊!” 江芷仪怒骂“果真是小公司,尽招些没教养的人。” 诗语拨了拨黏在脸颊的发丝,笑意不改“是啊,也只有那些没教养没素质的人才会厚脸皮的抓着我们公司不放。” 这话中的反讽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那江芷仪气得浑身哆嗦,只得转移目标对着那一文秘破口大骂。 江芷仪本不是什么名门,只因父亲挖到金矿一夜暴富,便觉者自己一步登天高人一等,可她那父亲也不过才初中学历,更谈不上什么教养了。刘诗语从江芷仪的骂声中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再看那文秘,小小弱弱的被江芷仪骂的狗血淋头也只知低声啜泣,一看就是任人揉捏的主,怪不得会被人抢了男友。 诗语被安然宠得脾气见长,看不过,对着江芷仪便是一顿狂轰滥zhà。 “江小姐,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让人刮目相看,这年头小三是不是都这么嚣张啊!抢了人男友还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在这儿巴巴地宣誓主权,放心,小张是眼神不好不代表脑子也不好,那种渣男也就您江大小姐有福消受,这不合脚的鞋您既然穿着正好,那就送您了,不用谢哈!” 诗语一番话说的江芷仪脸上无光,强撑的气场终于破败,连着几个你你你,扬手就往诗语脸上招呼。她巴掌还没落呢,刘诗语便扬手给了她一巴掌“啪``````” `响亮清脆,江芷仪暮然睁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小姐,伸手不打笑脸人,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好走,不送。” 江芷仪没得什么好处,反被人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巴掌,心下气不过便叫嚣着“你等着,我要告你,我要让你坐牢” 诶哟嘿,还喘上了! 刘诗语笑着摇头,只觉着自己咋就遇上这么个二货玩意儿。 “随时恭候” 刘诗语哂笑着道。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一个人好无赖哦! ☆、第十一章 刘诗语本以为江芷仪是气极了口不择言,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谁知下午便被警官请进了警局喝茶,大小姐阵势还挺大,带着家庭医生和律师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看着江大小姐那高肿的右脸,刘诗语觉着还真为难她了,让那一巴掌的效果保持的如此之好,也不知耗了多少化妆品。 “警察同志,是她先恶意伤人的。” 说着还配合地递上一份医院验伤报告。 诗语瞟了一眼那张所谓的验伤报告,顿时无语了,轻度脑震dàng,颅内血压升高,口腔出血,右耳疑似耳膜穿孔,江大小姐,你确定你还能坐在这儿条理清晰地分析我的罪状吗?刘诗语无奈地扶额,她明明记得自己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只是一巴掌,她用的是手又不是棒球棍,打的是脸又不是头,还颅内血压升高!怎么不干脆写个半身不遂? 江大小姐过人的想象力刘诗语算是大开眼界,无聊地拿起桌上的一次xìng纸杯,啜着白开水。就在江大小姐还在一条条细数她的罪状时,安然已经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因为来的太赶,发丝有些凌乱,其实只要是有关刘诗语的是,他都无法保持镇定自若。 “语儿,有没有伤着,伤到哪儿了?算了还是去医院吧!” 焦急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刘诗语便俯下身准备抱起往外冲。 “别,别紧张,我没事” 刘诗语轻声安抚安然,见到她没事,安然立马变为翩翩公子,清俊高雅。而一直滔滔不绝的江芷仪在见到安然的第一眼开始已经呆了。 “怎么了?” 安然将刘诗语揽进怀里柔声问道 大掌将她滑在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 “没,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江小姐的脸” 一旁的警察嘴角抽搐,安然的助理Eve无奈地撇嘴,都肿成这样了,还只是碰了一下?什么叫睁眼说瞎话他也真算是开眼了。 闻言,安然瞥了眼江芷仪肿得像馒头的右脸,江芷仪见安然朝她看过来,立马泪珠翻滚,一双杏眼泪水朦胧,我见犹怜,安然低头握起刘诗语放在膝头的右手,眼含疼惜,轻轻揉捏着“乖,手一定很疼吧!” “嗯,她脸皮太厚把我手都硌肿了” “我看看,还真是,宝贝,下次别用手了,换脚。” “嗯,我记住了” 一旁的eve忍住要暴走的冲动,他大爷的,有这么宠的吗?当这些警察是死人吗?还下次? 江芷仪在听到上述一席对话后也风中凌乱了。 妈的,他们是在拐着弯骂她脸皮厚吗? 手肿了?! 刘诗语那手哪像肿了的样子,靠!污蔑不成倒反被污蔑了,这什么世道啊! 江芷仪的家庭医生也有种被鄙视的感觉,当他这个医生是死的吗? 睁眼说瞎话是是在鄙视他们这些人智商吗? 一旁坐着的警察终于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刘小姐,请你告诉我们你出手伤人的动机?” “宝贝,是你先动手的吗?” 安然柔声问道 “不是,是她先动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 刘诗语一脸理所当然。 要死了,难道还让她在原地乖乖挨打吗? 安然望着警察先生一副“看吧,不是我们先惹事的”表情,江芷仪的律师忍无可忍“警察同志,我们江小姐被刘小姐殴打,这是验伤报告,可刘小姐却安然无恙。” 言下之意便是谁打谁不言而喻了吧! “是,这确实是医院开据的验伤报告,刘小姐,这可是一份很有力的证据啊!” 意思就是你还是认了吧! 刘诗语真受不了这些人的这么个墨迹法,不耐烦道“警察同志,你不是想要原因吗?可以,我告诉你原因,原因就是她江芷仪长了一张人人得而诛之的脸” 不理会众人震惊的表情,刘诗语靠在安然怀里兴趣缺缺“安然,我想吃纯色的抹茶杯子蛋糕” “好,我们现在去吃” 说要便扶着刘诗语要往外走。 审讯的警察立刻站起来想要拦住,却被赶来的局长呵斥着闪在一边。 “放肆,你们也不看看是谁,还不赶快给我让开” 急忙赶来的局长连警帽都忘了戴,锃亮油光的脑门上汗如雨下,那肥硕的体型配上那副谄媚的笑怎么看怎么可笑。 安然瞥了一眼急忙赶来的局长,清俊白皙的面上风轻云淡,黑曜的眸中了无温度。 “张局,今天可真是麻烦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请我妻子来喝茶了。” 声音冷得似浸过寒潭透着一股子让人颤抖的狠意。 张局也是历练成精的人,通透圆滑的狠,要不怎能爬上如今的位置,一听安然的话便知今日的事犯了他的大忌,立刻赔笑道“安总说笑了,都是底下那些人愚钝不明事理盲目请了夫人来,像夫人这么美丽贤淑的人怎么会聚众滋事,误会,都是误会。” 说要,瞪了眼身旁那两名警察,厉声道“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还不赶快给夫人道歉,眼神这么不好使 ,还是滚回去再练几年吧!” 一时间,安辰少董宠妻如命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那些富家千金太太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殷晴此刻看着安然对刘诗语那股子宠溺劲儿,鸡皮疙瘩掉一地,搓手臂的动作落在刘诗语眼里便引得又是一场“大战” 这样的场合自然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殷晴只得尽力躲着刘诗语招呼过来的爪子。。 “安然,快管管你媳fù,都要捅天了” 殷晴躲在安然身后尽可能避着刘诗语。 一旁站着的宋子衿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两个同样出色优秀的男子比肩而站,眼含宠溺地望着自己心中女子。 “我认输,我认输” 殷晴连连摆手,放弃抵抗任由刘诗语□□。 刘诗语看她求饶的样子觉着天雷滚滚,还来不及开口嘲笑一番,便听到身后的大厅一阵骚乱,四下好奇地望去,便见到一身西装的陆天华携碧色琵琶襟旗袍的季如歌缓缓而至,陆天华的怀抱里还抱着穿着粉色蓬蓬裙精致可爱的慕歌。 季如歌含笑将手中的礼物送给欧阳婉如,便从陆天华怀中接过一脸好奇的慕歌朝他们四人奔来。 怀中的慕歌一见安然便伸着小手嚷着“哥哥……” 殷晴打趣道“小没良心的,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热情啊!” 安然嘴角含笑将不安生的慕歌抱在怀里,慕歌一到安然怀里便“哥哥,哥哥……”直叫 胖乎乎的小手抓着安然的衣襟不放,那股子亲热劲儿连季如歌看了都不免嫉妒。 刘诗语靠着安然逗小狗似的逗着他怀里的慕歌,纤纤玉手在慕歌娇嫩的脸蛋上揉捏,手劲儿不大却也让十分不舒服,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大眼鼓着腮帮子头乱扭,躲着刘诗语的□□,小嘴里不住的叫着“哥哥,哥哥救,哥哥救……” 小脸拼命往安然怀里钻,安然好笑地看着一大一小逗乐,笑意溢出眼底,慕歌见安然并不阻止刘诗语的魔爪,便一个扭头,小嘴一张,一把咬住刘诗语猛戳自己脸蛋的食指,小孩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9 章 长牙,咬着并不痛,可慕歌这突然一下让刘诗语吓了一跳,忘记了动作,慕歌鼓着腮帮子,葡萄似的大眼直直地瞪着诗语,软软的牙床用力咬着口中的食指,天真无邪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一旁的殷晴呆愣几秒,不住地大笑,季如歌也忍不住低低笑出声。 随即而至的陆天华看到自家女儿的表情凉凉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安然反应过来哄着慕歌松口“乖,慕歌乖,松口好不好” 慕歌一听安然的话,小嘴用力咬得更紧,一双大眼里闪着挑衅的光芒。 就算没牙齿,可牙床硌着还是疼的,刘诗语终于忍不住叫疼,听到刘诗语叫疼,安然心疼的要死,可怀中的孩子又不能强制掰开她的嘴,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季如歌和殷晴见慕歌不松口,笑意愈发止不住,殷晴幸灾乐祸地想“丫的,让你横,遇克星了吧!该!” 季如歌还算有良心,凑到安然跟前含笑哄着他怀里的慕歌“慕歌乖,松开姨的手好不好?” 慕歌鼓着粉嫩的腮帮子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季如歌不厚道地笑出声,她女儿太可爱了。 安然到底是心疼自己的妻子,便一记眼刀过去,季如歌立马止住笑声,妈呀!暖男发飙也是很恐怖的,一旁的陆天华走上前环着季如歌的肩膀,温柔地哄着安然怀里的慕歌“宝贝,等我们长牙了再咬,现在咬牙床会痛的。” 殷晴乐了,怪不得慕歌会这么腹黑,原来基因遗传啊!连沉默多时的宋子衿也不得不佩服陆天华的dú舌,刘诗语泪了,横了太久,终于踢到铁板了,被一父女给整了。 安然怒了,敢情不是他家的啊! 他女儿牙床痛,那自己妻子的手就不痛了吗? 陆天华想,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出其不易攻其不备,一看就是指挥官的苗子。 安然宠刘诗语宠的没了形,所以压根没想过这一切都是他家这位作死自找的,季如歌见安然脸含愠色便知踩了他底线,连忙哄着慕歌松口,慕歌咬的时间也挺长,牙床有了痛意便松了口。 安然将刘诗语被咬的食指凑在眼前见那指尖上只裹着一层晶亮的口水,并没破皮或留有牙印便放下心来。 慕歌靠在自家妈怀里笑得没心没肺的,刘诗语见了忍不住拿食指去戳,刚一伸手,想到刚才那一幕,便像触电般立刻将手指撤了回来,安然看她这样子,也忍不住低笑。 殷晴见她这样便知刚才确实吓到了,所以也有点同情。 笑过后,季如歌将慕歌塞给陆天华后道“今儿个我们三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如去看场电影?” “好” 殷晴和刘诗语异口同声道 “语儿” “呃?” 刘诗语扭头看向宋子矜,见他面上并无异色便也高兴地携了她俩从偏厅溜了出去。 见仨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陆天华逗着怀里的慕歌凉凉道“怎么办?妈妈把我们丢下一个人快活去了。” 小小的慕歌像是听懂了父亲的话,小脸上挂满了委屈,要哭不笑的表情很是滑稽。 安然拿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坐在陆天华身边轻啜着一脸风轻云淡,宋子矜站在原地,暗藏在袖子下的手掌紧握成拳,陆天华瞟了他一眼,笑意不减“你倒是挺能忍的。” 这话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宋子矜强撑的淡然瞬间分崩离析,他转身,面上的戾气,眼底的怒气清晰可辨,安然见他这幅样子淡淡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安然其实是想说,早知今日会这么痛苦当初又何必做的那么绝情,但到底是不想再给他伤口上撒盐,只找了一种委婉的说法。 陆天华想:他的小妻子还真是不会撒谎呢,穿着晚礼服去电影院看电影?也就她那脑瓜能想出这么奇葩的借口,可陆天华不知道,他以为的连谎话都撒不完整的季如歌却真真骗了他那么多年,只一个谎言。那时的他再想起这日的想法,只觉着可笑至极。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第十二章 “好险” 坐在车里离开宋宅的季如歌惊魂未定地抚着胸口,刘诗语见她一脸劫后余生的模样,忍不住奚落“你以为他们没看出来吗?” “呃?” 季如歌惊呆了,难道那三个人都看出来了? “那三个人的智商任何一个都能玩死我们,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刘诗语继续打击 “......” “还有,穿着晚礼服去电影院看电影,小姐,你还能再奇葩一点吗?” “......” 好吧,她承认自己智商确实有限,再四舍五入也抵不过她刘诗语。 自己这智商在三个人中是最低的,没有之一。 车载音箱里放着近来大热的一位女歌手的歌,那声线很是清亮。 殷晴把头靠在车窗上默默听着,对于那句“对我,你爱的太晚又走的太快” 只觉着用来形容她和宋子矜再合适不过。 以前,是她追着他跑,不顾尊严,不要脸面。 如今想想,也是极佩服那时的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也许就像张爱玲所说的那样“一个人,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直到开出花来。” 可她那多卑微的小花终究是被他的疾风暴雨给扼杀的连根都不剩,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刚才,她和诗语嬉闹间便将July发来的短信转发给诗语,她们几个心意相通立马明白自己的心思,至于季如歌,刘诗语故意去逗慕歌被咬,惹得季如歌上前解围,诗语便趁机凑在她耳边告诉她始末,安然当然不会拆自家老婆的台,所以仨人便演了一出戏,只是她没想到季如歌找的借口会那么奇葩。 诗语家的司机训练有素,对于主人的事向来都是充耳不闻。况且她们仨又升起了隔板。 打击完季如歌,刘诗语将目标转向殷晴。 殷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到刘诗语放光的眼。 “晴儿,晴格格......” 嗲嗲的声音让殷晴直哆嗦 “怎,怎么了?” 殷晴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后缩,只可惜她夹在中间,左右都有人,别说殷晴了,就是季如歌听到刘诗语的声音也头皮发麻。 诗语“你和岑纪到底怎么回事?” 殷晴“什,什么怎么回事啊” 诗语“妞,还不给大爷我从实招来?” 殷晴“招什么啊我招?” 季如歌“哈哈,那个诗语啊......” 诗语“如歌你别打岔” 季如歌“哦” 诗语“......” 诗语“利用完就放一边不管了?” 殷晴“......” 刘诗语“别装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殷晴“......” 诗语“OK,我直接问当事人,更详细” 好吧,殷晴无奈地扶额,她招还不行吗? 可问题是,她招什么啊? “诗语,我和阿纪真的没什么的。” 诗语“都阿纪了还没什么?!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 “那个,我可以chā一句吗?” 季如歌弱弱道 “你chā都chā了,我说不可以有用吗?” 刘诗语一脸“你白痴”的表情。 季如歌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扭曲,声音不那么咬牙切齿“其实,晴儿和岑纪是清白的。” 话一出口,季如歌就觉着自己这话怎么说的那么有歧义。 殷晴也无语了,这话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 刘诗语看了她俩几秒,悠悠道“如歌智商有限表达不当我理解,可晴儿,你怎么也跟着她脑子一起短路呢?” 完了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恨得季如歌怕一个忍不住给她一巴掌。 刘诗语沉下脸,不跟她俩贫一脸正经道“殷晴,若你不爱他,就别给他错觉,否则会毁了他一生,他那样的人,爱了便是一辈子。” 闻言,殷晴收起笑脸不再言语,季如歌在一旁噤若寒蝉。 刘诗语凝视着殷晴,似非要她一个保证,殷晴哂笑,语气中是难掩的苍凉“一辈子,呵呵,一辈子太长了,谁能保证这期间不会出现什么变数。” 那样苍凉,饶是刘诗语这般经历丰富的人也忍不住心疼,可她也明白了,岁月确实让曾经那个活泼搞怪随xìng善良的女生变成了如今乖戾执拗苍白倔强的女子。 刘诗语想,上天也许真的是公平的,她们这群人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衣食无忧,可生活却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样随心所yù肆意妄为。就连她认为一向单纯小白的季如歌怕也不像面上那么美满幸福,不由得想起一句话“有时候,你不得不假装很快乐,只是为了不让别人问你怎么了” 殷晴不想去解释,饶是她们这般深厚的友谊,也认为她在利用岑纪来报复宋子矜,她还能解释什么? 解释她之所以那么宠着岑纪只是因为她们之间那么相似,光鲜亮丽的生活背后伤痕累累。 痛苦的人太多了,每一天都有人因为痛苦而自杀,她也想的,可是她不能,既然不能死,就算满目疮痍也要勇敢的活下去。 “晴儿,你去找他吧,但你要好好考虑我的话。” 刘诗语打开车门下车,站在那看着仍旧坐在车里的殷晴。 殷晴望着她良久,终于微微颔首,拥抱了一下季如歌后便下车,窈窕却也瘦弱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她们眼中。 刘诗语坐进车里,看着沉默不语的季如歌道“永远别想着通过伤害自己去报复一个男人,除非他爱你,可就算爱了,他也永远做不到感同身受,从头到尾疼的只是你自己,他也许会痛,可永远不及你的痛。” “你知道了。” “嗯” “可是诗语,我很笨,我不聪明,我明明知道只要忘记那些我们可以很幸福,可我做不到,真的,我做不到。” 明明已经是被风干的记忆了,可再翻阅还是会痛得撕心裂肺。 “如歌,若你还爱他却又不能忘了那些,那你只是在折磨自己,况且他又不知道对吗?他现在连愧疚都不会有,只是你一个人在痛苦,你还要考虑慕歌的感受,逢场作戏,你不入戏别人又怎么会上当,入戏需要感情,可是,若你们真的只能这样耗下去你便必须学着放下他,只有不爱了,那些不堪的回忆才不会折磨你,也只有不爱了,他的那些逢场作戏你才能一笑置之不放在心上,你明白吗?” “诗语,我跟你说心里话,我做不到,若是没有慕歌,就算自损8分也定是要离开他的,忘了那些!怎么忘?若是你,你忘得了吗我最不愿见到的就是日后吵架,我会用这个来攻击他,一次两次可以,因为他会愧疚,可三次四次呢?他会厌烦,会委屈,甚至会觉着我无理取闹不可理喻,而我,只会更加难受,更加想发脾气,久而久之,我会把自己变成一个一点就燃的泼fù,试问哪一个男人愿意和一个泼fù过一辈子。” 这种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从来都不会忘记,只是深埋,女人会记一辈子的,不管你日后怎么弥补怎么千方百计地对她好,她心里始终会记着你曾经的背叛,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是记着的,你日后的那些深情只会让她觉着曾经的不忠是多么的讽刺,刻骨铭心也不过如此。 “季如歌,你忘不掉也走不了,你是要生生把自己折磨死吗?” “诗语,不会的,我还有女儿,我还有慕歌,我会学着让自己更淡然,不就是一辈子吗,忍忍也就过去了。” 一辈子其实很短暂的。 折磨吗?也许吧! 不过,等慢慢的不爱了,也就不算折磨了吧! 刘诗语想,也许是她这些年过得太幸福了,也许是她还没有孩子的缘故,所以才能这么不痛不痒地劝季如歌忘了一切重新开始,其实背叛哪里是能够忘记的,她自己不也做不到吗? 人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殊不知,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一个。 刘诗语偏头看到车子开过一家电影院,便降下隔板示意司机停车。 扭头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恍惚的季如歌,伸手抱了抱她,难得柔声细语“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季如歌下意识地抬起手腕想看时间,却突然意识到今晚穿了旗袍,腕表早已被取下,右手腕上带着只翠绿的镯子,刘诗语看她这样,淡淡提醒“现在是9:30,要去吗?还是回家?” 季如歌只浑身一怔,已经9:30了吗? 目光有些呆滞,刘诗语见她这样只能安抚道“如歌,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 季如歌无意识地呢喃,刘诗语见她这样,心疼的环着她肩膀道“回家看慕歌。慕歌还在家等着你呢!” 慕歌! 季如歌听到这句慕歌,恍惚的表情才正常起来,发散的眼神一点点聚焦,她看着刘诗语慢慢道“我要回去,我还有女儿,我要回去找慕歌。” 刘诗语心痛道“好,我们回去。” ☆、第十三章 殷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建筑无奈地摇头,前脚刚踏进大厅便看见July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立不安一见到她也不顾脚上那十公分的高跟鞋,立马飞奔到她面前。 “我大小姐,你可算来了,我都快急疯了。” “怎么了?” 殷晴拨了拨垂在胸前的长发,气定神闲。 “阿纪改了公寓的密码,我进不去,给他打电话也不接,今天他的通告更是一个没接。” “什么时候的事了?” “今天早上” “那你现在才给我发短信?!” 殷晴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神中那抹厉色让July忍不住瑟缩 殷晴握紧了手中的包包一言不发进了电梯,July紧跟其后 碍于殷晴强大的气场,她尽量减少存在感。好在芙锦园的电梯足够大,她缩在角落也不显得拥挤。 殷晴看着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0 章 层不断爬升,终于在53层时,一声“叮咚”电梯门开了。她率先出了电梯。 芙锦园每层只有三个住户,岑纪住在532,殷晴走到岑纪家门口看了一眼旁边的密码锁,长指如飞,按下一连串数字。 “啪嗒”一声,房门应声而开 July在殷晴身后只见她手指翻飞快得眼花缭乱,也没看清她到底按得是哪几个数字,但见门应声而开到底还是松了口气。 刚抬脚准备进去,便听见殷晴淡淡道“July,你先回去吧” “可.....” “没事,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 July知道殷晴的xìng子,纵然有不满也只能乖乖听话,这俩祖宗一个赛一个难搞。 殷晴进了客厅见窗明几净,地板上也没有碎玻璃烂杂志什么的,便知道某人是真发飙了。 推开卧室门,果然。 黑色的King size床上一团垄起。 殷晴在门口脱了鞋,此刻脚上什么也没穿,赤脚踩在地板上很是冰凉。 她慢慢的靠近床上那裹得只露两只眼的人。 像是心有灵犀,床上那人在她靠近的时候嗖的睁开了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两眼一闭做挺尸状。 殷晴看他的动作也不恼,只轻轻地爬上床,岑纪只觉着身侧一沉,人已经躺在他身边了。 鼻翼间充盈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岑纪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紧抿的唇角慢慢勾起 殷晴朝他近了近,素手拉过他身上的薄被将自己包裹进去,岑纪挨着她只觉着她身上冰凉僵硬,一双素手更是冷得渗人,当即心疼地将她整个人裹在自己怀里。他一直知道殷晴身体不好。可竟是不好到这地步吗 他记得当年的殷晴巧笑倩兮活泼调皮,用他们家老爷子的话说就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可现今...... 她的身体怕是真的毁了。 殷晴在宋宅时一直紧绷着,现在放松了,疲惫也如潮水般汹涌而至,岑纪的怀抱很暖,暖得让她觉着原来生命也并非全是绝望。 她人一松懈下来,睡意便阵阵袭来,很快便进入梦乡。 岑纪看着怀中那张绝美的脸,五官精雕细琢,可眼角眉梢是再多高级化妆品都遮掩不住的疲惫,岑纪知道,那不是因为睡眠不足或者过度劳累而引起的疲惫,而是从灵魂深处透出的苍凉,是大起大落后无法言说的悲哀。殷晴经历了什么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比那个人更知道她到死伤得有多狠。 他永远记得自己见她时的那种惊恐,对,是惊恐。 他怕,他真的怕她会受不住自杀。 那几日他整日整日地守在她身边,虽然她是受他姐所托在照顾他的,可那几日,她都在昏睡,岑纪曾一度害怕她会一睡不醒。 23年来头一次感到恐惧,从心底里发出的恐惧。 能想像吗? 那时的殷晴只有60斤,170的身高只有60斤,岑纪几乎不敢碰她,他怕自己一碰,她会碎掉。 她几乎不能进食,岑纪只得让家庭医生给她打营养针,一想到当日的惨状,岑纪下意识地抱紧身边的身体,怀里的身体虽然瘦弱但毕竟不像以前那么瘦了,现今殷晴的体重增到90斤,虽然还是很瘦,但与当时的60斤相比,已经是很好了。 岑纪摩挲着她的胳膊 ,手指在触到她手腕冰凉的表带的时候微微一顿,然后轻轻解下表带,一道粉嫩却可怖的伤疤落在眼里,岑纪的泪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颤抖地将她的手腕凑近嘴角双唇印在那道可怖的伤疤上,温热的泪落在殷晴的指尖 。 睡梦中,孤岛那段绝望恐怖的生活又如期而至,白得刺眼的墙壁,面无表情的医生,冰冷的器械,那些痴傻、可怖的笑脸疯疯癫癫的病人,还有那些让她出现幻觉的yào剂,压抑、冰冷、恐惧、绝望像是一条dú蛇缠在她颈间让她快要窒息了。 她熬不下去了,于是便趁医生不备,把偷偷磨了好久才磨锋利的牙刷柄狠狠朝左手动脉划去。 她用了最大的力,那时是真的不想活了,可她们怎么会如她的愿,她们难得发挥了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的使命,甚至为了让她长记xìng,在不打任何麻醉剂的情况下一针一线缝合了她的伤口,整整30针,穿透血ròu模糊的皮ròu,她甚至被强制逼着去数针线数,事后,医生捏着她汗湿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再有下次,我会换更粗的针线,缝的更加精细,100针怎么样?” 没有下次了,她割的太重伤了神经,左手算是彻底废了,然后,他们便以她精神问题加重且有攻击倾向为由,给她注shè安眠yào、致幻剂,还将她关进一个听不到任何声音且墙上贴满了海绵的房间,在那里,死亡是一种奢侈,这种毫无人权的地方生不如死是常态。 后来,她发现他们给她注shè的yào剂有问题,便开始装疯,渐渐地,他们对她放松了警惕,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逼疯她。 目的达到了便不再给她注shèyào剂,只每日让她吃安眠yào,就那样毫无尊严的熬了三年,出来了,身体也垮了。 宋子矜再见她时,已经是她从孤岛出来后的一年,那时他已经和白慧儿订婚,鲜衣怒马,宋氏的股票更是因白宋两家联姻一涨再涨,而她满身伤痕家破人亡,那时她只觉着人生太TM不公平了,为了支付母亲的医yào费,她不得以进了娱乐圈。 殷晴醒来时已是夜色深沉,抬起手腕,指针已经指在了12点。 懊恼地扶额,近日她似乎嗜睡的很。 偏头,本应在她身侧的岑纪已经不知所踪。 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推开卧室门,只见岑纪一身素色的家居装围着蓝色的卡通围裙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活。 橘色灯光投下淡淡的光晕,那一刻,殷晴仿佛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看,这就是家。” 在殷晴的认知中,岑纪还是多年前那个粉嫩嫩跟在岑静身后nǎi声nǎi气叫“姐姐”的鼻涕虫。 时光悠悠一转,记忆中那个乖巧孤僻的少年已经成长为现在这般俊美清冷的模样。 唯一不变的是骨子里那股高不可攀的疏离。他们这些人外表无论多么温和有礼,可骨子里那股高贵倨傲却是如何都遮掩不住的,更何况像岑纪这般出身名门打小就被当继承人培养的人。那些绅士精英教育早已被刻在心上。 “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调侃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有些突兀,岑纪拿着铲子的手一顿,有些慌乱的转身,看见发丝凌乱脸色微红的殷晴站在他身后,刚睡醒的慵懒还未散去,柔和的灯光打在她身上,有种宜室宜家美。 岑纪有些呆了,但当视线初级到她那双莹白小巧的玉足时,好看的浓眉紧蹙,放下手中的锅铲火也不关,大步走到她身前弯下腰打横抱起她放在了几步遥的沙发上。 “地板凉,怎么老是记不住呢!” 说着便转身到玄关拿了双毛茸茸的棉拖给她套上。 殷晴看他动作娴熟仿佛排练了上千遍,脑海中闪过季如歌曾跟她说过的一席话。 素手爬上他的肩膀,岑纪单膝跪地给她穿鞋,灯光打在他的发顶,殷晴见他露出的一节白皙的脖颈,仿佛天鹅绒般,在灯光下泛着玉色的光泽,引擎从小就知道岑纪好看,大院里也流传着一句“岑家阿纪赛貂蝉。” 虽是戏言,但也是事实。 一个男娃长得美丽异常终归是不妥的。 何况岑纪打小就xìng格乖戾,你看他一副天使模样,觉着这孩子肯定乖巧听话,贴心地跟小棉袄似的,可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 你跟他说十分事,他只听进五分,你让他执行,他只做三分,回头还一脸无辜的瞅着你,让你生出一种“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的罪恶感。 岑静不止一次说过“岑家阿纪就是一披着兔皮卖萌装傻的大尾巴狼” 可就算是这样,岑家老爷还是宝贝的紧,岑家阿纪一皱眉,岑家老爷准发疯。 所以才由着岑纪咋娱乐圈瞎胡闹。 ☆、第十四章 这边被刘诗语送回家的季如歌回想起刚才那一番话,只觉着醍醐灌顶,不得不承认,诗语的话很有道理,而且该死的一针见血。 可笑的是,没有人相信她当真不是在报复他。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就像是一件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它身上竟然有些瑕疵,你想忽略,想装着没看见,可越是这样,就越清晰地记得这些瑕疵,甚至连它们在哪个地方都一清二楚。 陆天华之于他就是这样。 说不爱了又怎么会? 当初那般孤勇甚至带着至死方休的味道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可若是还是爱着,可她为什么越来越力不从心,甚至害怕与他的独处。 她心里其实是羡慕诗语的,因为身边有那样一个人如珠如玉地宠着,其实从她知道自己父母之间的那些过往时,她心底已经开始对爱情生出了怀疑,甚至连带着对婚姻都有了动摇。而陆天华在外边的那些事刚好给了她证明自己观点的论据,他千不该万不该在她生慕歌的那一刻抛下她独自一人面对,这一点是她心里永远的伤。 女人都是感xìng的,总希望在最无助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在身边陪着,就算不能分担只是陪着就好,生慕歌时的痛苦她不求他陆天华感同身受,其实这世上本就没什么事可以感同身受,时间不同,地点不同,xìng别不同,心理素质人生观价值观不同,所以,拿什么去感同身受。 这些季如歌都知道,她要的只不过是身边有个他,她不要他的感同身受,不要他的自责,不要他的怜悯,她只要他在身边,季如歌甚至想过,如果那一刻他在身边的话,她会逼着自己去忘记他的背叛就那样过下去重新开始,可他到底还是没来,她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反正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以后她还会和他继续过下去,但也只是过下去而已。 她记得自己生完慕歌的第二天,看到他一脸愧疚地坐在她床前,她当时说什么来着?对了,好像是“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是的,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以前她总是觉着女人很弱很多时候一个人是不可以的。 现在,她慢慢发现,其实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不可以只是为心中的依赖找借口。如果真的被放到那种境地,不可以也能变成可以的,我们只是对自己狠不下心而已。 “夫人到了。” 司机老王的提醒让后座季如歌的思绪从回忆里一点点抽离。 打开车门下了车,黑暗中她静静端详着温山官邸,冰冷、肃穆,远远看着,像极了华丽的牢笼。 今晚的她格外想逃离,甚至不想看见这座官邸里的任何一个人。 心中似有野兽在咆哮,身体被撕扯,灵魂深处发出强烈的抗拒,季如歌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得抑郁症,也许早已经得了。谁又知道呢? 她一直以来都在维持表面的平和,装着彼此相安无事,可今日刘诗语的这番话直接戳破这些假象,她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般□□,无法遮掩内心。 她想,既然诗语看出来了,那陆天华是不是早已看出端倪,若他早已看出端倪,为何还要和自己在那里逢场作戏,他不累吗? 季如歌知道,她和陆天华即使即是说开了,也不可能从此大路朝前开,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这样撕破了脸终究不好看。 和陆首长呆久了,深沉内敛也学了个7成像,别的不好说,倒是这忍xìng是愈发见长。但就是怕得抑郁症。 天人jiāo战后,季如歌还是抬脚进了温山官邸。 从抬脚的第一步起,情绪已经调整得当,惯有的笑容也开始上线。 穿过寂静的庭院,在客厅门口深吸一口气,直到微笑爬满眼角眉梢才伸手推开了门,刚弯下腰准备换鞋,便被一团毛球扑倒在地,湿热的舌头在果露的肌肤上烙下湿痕。 “莫莫别闹” 季如歌无奈地看着怀里激动热情的萨摩耶。 似是听懂了季如歌的话,怀里的萨摩耶抬起毛茸茸的脑袋,睁着无辜又湿漉漉的大眼看着季如歌,季如歌竟然在那双眼里看出了可怜兮兮的味道。 看着它可爱怜人的模样,季如歌心里软了软,放柔了声音“乖啊,等换了鞋就来抱你哈” 莫莫听话地从她怀里退出来,站在一旁拼命摇着尾巴。 等季如歌换好拖鞋后,便急不可耐地扑上去。季如歌俯下身抱起已经胖成球的萨摩,这重量还真有点吃不消。 “莫莫,你该减肥了,你现在比慕歌都重。” 怀中的莫莫讨好地身舌头舔她的脸。 “撒娇也没用的。” “汪......” 莫莫低下头,小声且委屈地叫了声以示不满。 “你要不减,那以后就抱不动了。” “汪......” 好吧,它减。 “乖啦!” 奖励地拍拍头。 季如歌抱着莫莫上了二楼,刚到二楼便听到影音室传来一阵笑声。 季如歌好奇地凑过去,轻轻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眼前的画面分外刺眼,文茜抱着她的女儿坐在她常躺的沙发上,身旁坐着一身家居装的陆天华,屏幕上放着《猫和老鼠》,两大一小看得专注,不时发出几声笑声,此时陆天华的笑声格外爽朗,少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些温和xìng感的味道。 文茜时不时地逗着怀中的慕歌,纤细的手指指着屏幕,在慕歌温柔说着什么,逗得怀里的慕歌咯咯直笑。 明明是她最爱听的笑,此时此刻却也分外刺耳起来,眼前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让她觉着自己像个外人,多余的可笑。 她发现今晚的文茜换下死板的外套,放下了总是盘在脑后的长发,一身浅碧色的家居装与陆天华那身浅灰色的家居装看上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1 章 分外合拍。 慕歌应该是被洗过澡了,小小的身体套着一件浅粉色的连体睡衣,三人衣服颜色虽然不同,但看上去却并不突兀,反而意外的和谐,和谐的像是一家三口。 季如歌以为她的女儿很黏她只会在她面前露出那样灿烂如星光的微笑,原来,只是她以为。就像她以为陆天华是个清冷自制的人,当年俩人情浓时,他也只是笑得宜室宜家,她以为他不会大笑的,看来,也只是她以为。 季如歌一直认为若是她放手,女儿会生活凄惨,但现在看来,是她高看自己了。 就如今晚所见,文茜应该是喜欢慕歌的,她眼底的温柔不是强装的,都是女人她明白。 她的女儿也不是非她不可啊! 轻轻地掩上门,默默地转身走到二楼尽头他们的卧房。 开了灯,看着怀中的毛球,季如歌觉得有些冷,也许这偌大的温山官邸,只有莫莫会这么依赖她吧! 她一直好奇,莫莫明明是陆天华在喂,又是慕歌的玩伴,可为什么会对她格外的亲热。 也许莫莫是把她当母亲了吧! 她轻轻叫着怀中的毛球,发现怀里的莫莫已经闭着眼睡着了,睡着了的莫莫很可爱,像极了人类的婴孩。季如歌将它放在卧室的沙发上,少了人体的温暖莫莫睡的不是很安稳,小鼻子嗅啊嗅的,季如歌拿起沙发上慕歌的一个毛绒玩具塞在莫莫怀里,莫莫抱着毛绒玩具吧唧了几下嘴便安稳睡去。季如歌看到莫莫的动作只觉着心疼,她的莫莫也是很缺乏安全感啊! 季如歌看着沙发上熟睡的莫莫心里边又苦又涩,刚才的那幕像是一道刺刺在心头,又疼又麻,就好像你一直坚信的一个信念,突然有人告诉你,那是假的,没意义的,还拿出许多证据去证明,你不得不信,甚至在那种情况下,你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季如歌想,若是以前,她可以毫不压力毫不犹豫,哪怕自损七分都是要不留余地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不管你承不承认,女人一旦成了母亲,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会以孩子为先,哪怕你知道有些事不会伤害到孩子,或者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伤害到她,可你也没有勇气去冒那万分之一的险。 突然,包里的手机震动 季如歌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便起身进了浴室接听 “小姐,先生在狱中查出了胃癌,是晚期。” 啪~ 手机从耳边滑落摔在浴室地板上,屏幕四分五裂。 她该哭吗? 真好笑不是吗? 胃癌,竟然是胃癌!!! 报应吗?妈,你说这算不算报应啊,他竟和你一样得了胃癌。 人生真是半点不由人,做了什么,迟早是要还回去的,不管时间长短。 季如歌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只剩无尽的麻木与绝望,她的父亲终于要离开她了。 其实不论她父亲多么辜负她母亲,季如歌心里终究还是不忍的,毕竟那是疼了她20几年的父亲,她母亲曾经遭受的不公她不能感同身受,人没了,再说什么都是惘然,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思索,季如歌决定申请狱外治疗把她父亲接出来,可是,他会同意啊?他一步步殚精竭虑的将她父亲送进去,现今他会帮她吗?说实话,季如歌心里也没底,现今的季如歌从没想过自己会占据陆天华新建的位置,甚至她都不敢肯定陆天华是否爱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人收藏了,开心,谢谢收藏的小天使!么么哒! ☆、第十五章 影音室的那幕刺得她眼睛疼痛不已,那画面那么美好而她终究是个过客,她想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冲上去打破那一室温馨,但是她做不到。 她甚至有些胆怯,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屋子,走进了别人家里。 她说她不会再在乎,那些莺莺燕燕她都可以视为路人,现在凭什么做不到,可是,她终究是做不到。 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终究是介意的,介意他在别的女人面前露出那样宜室宜家的笑容。那个笑容像是导火线,zhà出了她极力隐藏的伤疤,她几乎又看见那天那个柔美的女子跪在她面前乞求她的庇佑,庇佑她和她丈夫的孩子,孩子?!是啊!孩子,她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前一晚她和他耳鬓厮磨坦诚相待,后一天他在外的女人哭着求她饶了他的孩子一命,这个世界还真是讽刺。 那天她是怎么说来着,“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是啊!她也在好奇为什么她笃定了她会帮她,“陆老夫人说您已经嫁入了陆家做了陆家的少夫人,陆家的孩子应由您做主。” 当时她真想大笑三声来着,听听,听听陆老夫人的话,陆家的少夫人,陆家的孩子?!一句陆家的孩子堵死了她的路,她这陆家少夫人能怎么办?怎么办才不会失了陆少夫人的风度,他们陆家认了这个孩子,她这陆家少夫人也只能跟着认。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血缘至亲敌得过一切,而她季如歌注定只是个外人。 她甚至感谢自己的家教让她在那种情形下不至失了风度丢了季家的颜面。 颜面?她们季家现今还怕丢颜面吗?她将视线投在窗外,外面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进了浴室换了身衣服出来看见那人靠在床头,橘黄的灯光下清俊的五官少了一丝冷漠,多了些人气。见她出来,他放下手中的书抬头望她,季如歌突然觉得那人现在的样子应该就是小说中描写的那些让人念念不忘的竹马的样子,只是这样的他迷了谁的眼,扰了谁的魂? “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接你。”他起身将她带到梳妆镜旁坐下,解了她的发带修长的五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替她梳理那一头乌丝。 镜中,他白皙的手指肆意在她的发间,乌黑柔亮的发丝衬着白皙的手指,营造出一种糜烂的美感,气氛突然间变得暧昧。 季如歌想,若他想温柔,必定可以让对方溺毙在他的柔情中。他那样一双拿qiāng的手拿眉笔也是一样的的好看。是的,好看,季如歌不止一次在心底里赞叹那人的手,明明是个男人却硬生生生了一双仿佛钢琴家的手,这样一双手拿起qiāng来也是一样的充满了美感。让她这个女人都不得不嫉妒。这个男人太危险,优雅如天鹅,却也危险如罂粟,这个男人会让人上瘾,然后yù罢不能。她抬手,抓住他环在自己肩上的左手,笑意盈盈“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呃?” “肤如凝脂,手若柔夷。” “这应该是形容女子的。” “美人不分男女。” “” “那你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 “什么?” “夕苏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膝上,何处不可怜!” “” “陆首长也会生出这种小女儿心态?!” “情由心起,若喜欢上了,有这种心态并不奇怪,说起来古人倒是比我们这些现代人直白多了。” 说起直白大胆,季如歌觉着几千年的古人确实比他们这些现代人强多了。 但季如歌更佩服的是他陆天华的玲珑心思,明明是再艳俗不过的情话他却偏偏能说出不一样味道。 他这样的人一旦想去做一件事必定是用了心思的。 季如歌给刘诗语打电话时,刘大小姐正陪着自家老公滚床单,被打断好事的某人很是不爽,口气呛的更是像吃了好几包芥末“谁? 季如歌听那口气,便知自己打电话时间不对,踩了某人尾巴,于是不自觉放低声音“诗语啊......” 电话那头似乎还有某人的轻喘声 “呃” 这一声呃带着三分恼怒六分酥麻还有一分甜腻,听得季如歌身子也软了软,暗暗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心翼翼道“诗语啊,能不能让你家安然接下电话?” 安然?! 这头的刘诗语见人要找自家老公不由得好奇心加重,偏头见自家老公侧卧着斜睨着自己,即使不着寸缕也一副霁风朗月的模样,顿时脑补一副绝世禁yù小受的画面。 随即便摇摇头只觉着可惜。 安然见自家夫人摇头晃脑的样子便知她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宠溺一笑顺手接过她递来的电话“喂,是如歌吧,有什么事吗?” 季如歌听到安然的声音轻声道“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 “不碍事” “那个安然申请狱外治疗需要什么手续?” “呃? 听到季如歌的话,安然也是一愣,不过只是一下便知她的意思,想必是她父亲在狱中病了吧!随即宽慰道“如歌,你说的这些材料我明天整理了给你送过去,具体情况我会帮你问我姑姑的。” “谢谢。” “不客气。” 挂了电话,季如歌松了口气,她知道安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要的也无非是一句保证。 安然大学修的是国际法与经济学,她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安然的姑姑帮忙。 到了如今她是万万不敢再相信陆天华,她只求陆天华知道这事后不要暗中作梗。 季如歌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敢相信他了。 这么大的事,她第一反应不是去找自己的丈夫而是找好友的丈夫帮忙,这说明什么,季如歌已经不想深想。 安然的办事效率果然高,不过三天她父亲已经被接到军区医院的单人病房,陆天华那几日忙着部队的事,都没怎么回温山官邸,至于她父亲的事他是否知道,季如歌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吧,没暗中作梗阻拦季如歌已经很感激了。 这日季如歌特意在家煲了汤带过去,本想带慕歌一起去,他父亲还没怎么见过慕歌,但想到医院人多细菌也多便作罢,哄着慕歌吃了一小碗水果泥后,看她和莫莫在地毯上滚作一团,嘱咐育婴师多留心后便提了装满汤水的保温桶往医院去。 季如歌总是在想,自己的人生虽然不能一帆风顺,但为什么就不能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波澜不惊呢,为什么就非得搞得这么惊动地呢? “爸,这米粥养胃你多喝点” “好,茜茜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病床上那个单薄消瘦的人是她的父亲没错,端着碗细心吹着汤匙里米粥的人是文茜也没错,可是,当这两个自己熟悉的人凑在一起,自己却怎么也不认识。 爸? 她刚才应该没听错对吧?文茜是这样叫她父亲的吧!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季如歌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只觉着浑身发冷。 “如歌?!” 季鸿影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儿,凑到嘴边的米粥喝不下去了。 “夫人我.......” 文茜放下举着的汤匙,将碗搁在床头柜上局促地扯着衣角。 季鸿影看着季如歌摇摇yù坠的身子,嚅嗫不语,但在扭头看到文茜唯唯诺诺的样子时终是狠心道“她是你妹妹。” “妹妹?!我没什么妹妹,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这句妹妹完全点燃了季如歌压抑的怒火和恐惧。 妹妹!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讽刺的真相吗? “如歌你别这样,这些年到底是我亏欠了她们母女。” “所以呢爸,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妈会有多心痛,亏欠?!你亏欠了她们,那我妈呢?我呢?!我们就要为了你的亏欠买单吗?” “如歌我......” 病床上的季鸿影yù言又止,病痛已经把他当初巍峨如山的男人折磨得只剩一副残破的躯壳,季如歌看着如今羸弱的父亲只觉着满心苦涩。 那种无力感快把她折磨疯了。 她从未想过她父亲会有一个只小她三个月的私生女,这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去想只觉着恶心。 现在她终于明白她的母亲当时的绝望。绝望到了极点连争吵都成了奢望。 苦苦支撑的信念轰然间倒塌,因为无法漠视又难以忘怀终于被逼入绝境。 她记起她母亲日记里的那段话“到处都是传奇,可不见得有那么圆满的收场。胡琴咿咿哑哑拉着,在万盏灯的夜晚,拉过来又拉过去,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不问也罢!” 她仰起头将泪收回心底,昏黄的壁灯照出她惨淡的身影,季如歌拢了拢敞开的外套踉跄着走到房门外。 医院走廊上很是安静,偶尔有端着医用托盘的护士经过,但也只是瞥一眼便快速离开,季如歌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沉默不语。 你悲伤又如何,世界还不是要继续下去,生活就是这样,你的世界愁云惨淡,别人的世界阳光灿烂,然后你继续悲伤,别人继续微笑,这就是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第十六章 突然,头顶光线暗了暗,她抬头,见对方站在自己面前,一件白色灯笼袖衬衣,领口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橙色的铅笔裤衬的双腿修长笔直,这一身是季如歌曾看中的Gucci主打的春季最新款。季如歌想,自己怎么就没发现面前人眉宇间的神态像极了里面的那个人呢。 “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是。” “呵呵......文茜,你是回来报复的吗?” “你觉着呢?” 文茜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偏头望着她。 仿佛谈论天气般不咸不淡的语气成功惹恼了季如歌。 “文茜你非得这么高姿态吗?” “高姿态?!这种东西不是你们这种富家千金所特有的吗?” 季如歌觉着两人对垒实力固然重要,但气势也是不可或缺的。可偏偏她就是学不来文茜的淡然,只一句便险些缴械投降。 “文茜,我们季家不欠你的。” “不欠?!是啊,你们季家,季如歌,当你在父母怀里无忧无虑享受梦幻般的童年的时候,我却要为了生计在各色人之间周旋,你们季家当然不欠我们,你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2 章 只是有能力把所有的亏欠变成理所当然!” 季如歌看到文茜那双有些清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种叫做怨恨的东西。 季如歌觉着这世界是很公平的,文茜说她从小生活优渥,可她知不知道,优渥并不代表幸福。可是在大多数人眼里,优渥是和幸福划等号的。 “季如歌,我妈妈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凭什么会被千夫所指,而我又凭什么要从小受人欺凌?!你妈妈委屈我妈妈又何尝不委屈!” “委屈?” 季如歌冷笑,只是声音有些颤抖“文茜,你跟我说你妈妈委屈?!她爱人没错,爱上一个有家室的人也没错,她可以将这份爱藏在心里,随便那些爱惊艳时光或者温柔岁月,可她凭什么要去破坏我父母的家庭,她凭什么?!就凭她爱我父亲吗?因为自己的爱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这是自私不是爱,打着爱的幌子去伤害别人这算哪门子爱?你说你母亲委屈我母亲就好过吗?是,她是富家千金,她衣食无忧,可她也是个女人啊,你母亲但凡有一点良心就不该在她即将临盆时给她看她和我父亲在一起的照片,她这是把我母亲往死里逼啊!” 寂静的走廊里季如歌的声音凄厉,病房里的季鸿影听到季如歌的话浑身颤抖,他没想到,他没想到她竟然是在那种情况下知道的一切。 轻轻阖上眼,记忆铺天盖地涌来。 那日他在办公室,家里佣人打来电话说太太在浴室摔了一跤,羊水破了,现在在医院,他急急忙忙赶到医院,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冲到医院大厅时想起来她的临产日期也就这几天,便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到手术室门口,医生告诉他胎位不正,婴儿的头被卡住了出不来只能剖腹产,他当下就懵了,但让颤抖着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好不容易孩子取出来了,医生又告诉他“季市长,夫人血崩了,而且夫人的求生意志很弱。” 血崩?!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这样,早上他出门上班前还好好的的一个人现在怎么会躺在手术室中生死未卜,而且求生意志弱是什么意思? “求生意志弱是什么意思?” 季鸿影一脸yīn鸷地看着面前的医生,手握成拳,指甲嵌在掌心。 “夫人,夫人她没有生存下来的意志,也就是说,夫人她自己潜意识里不想活下去。” 李医生看到面前年轻市长脸上的表情声音渐渐弱下去,是他眼花了吗?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这位杀伐果敢市长眼里的无措与害怕。 “救活她,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要是她有事,我要让你们整个医院陪葬!” 李医生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话,他知道这个人真的能做到,如果里面的女人不再醒过来的话。 最终,李医生们拼了全力做了十多个小时的手术终于将死亡线上的女人拉了回来。当他走出手术室拿下口罩朝苦守在门外的男子点头示意时,他看到那个男人紧绷的肩膀终于塌陷下来,泛红的双眼闭了又睁开,下巴上新生的胡渣和守在手术室外十多个小时已经有些凌乱的西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颓废yīn郁的俊美。 “谢谢。” 185的男人朝他颔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低糜的xìng感朝他说谢谢时,李医生想,这个男人一定是爱惨了自己的妻子,否则以他那般矜贵的人怎么肯屈尊降贵对他们这些医生道谢,那些个领导哪个不是摆着高姿态,一句“同志们辛苦了”了事。 可他竟然愿意以家属的身份跟他们道谢,李医生不得不佩服他的张弛有度。 原来,那时的她已经知道了。 病床上的季鸿影再回忆起从产房出来险些丢掉命的楼心月,忆起她睁开眼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抱歉,让你担心了” 明明那么痛还要强撑着扯出自己爱看的笑,连抬手把汗湿的黏在嘴角的头发拂走的力气都没的人硬是忍着痛跟自己道歉,这一刻,回忆起过往种种的季鸿影终是忍不住恸哭,可是,已经太迟了。 季如歌听到病房里的哭声,嘲讽地勾起滑落脸颊的头发别在耳后,可那嘲讽的弧度没有坚持多久,不过几秒便塌了嘴角,将脸埋进掌心泪如雨下。 文茜看着身旁季如歌耸动的肩膀,听着病房里那个男人悲恸的哭声,毫无波动,真可笑,自己的人生被他们季家搞得乱七八糟,到头来他们哭的比自己还惨,这世界可真有意思。 “这下你满意了吧,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 季如歌抹了把脸,睫毛膏糊在眼皮上,文茜到嘴的反驳愣是变成噗嗤一笑。 季如歌后知后觉摸着脸要去掏包包里的随身镜。 “这么傻他到底看上了你哪一点?” 文茜掏出湿巾捏着季如歌下巴一点点去擦糊在她眼皮上的睫毛膏。 季如歌难得没有还嘴,只是被捏起的下巴朝她努了努。 文茜动作温柔,季如歌被她温柔的动作弄得也不好意思再发脾气。 等文茜把糊的睫毛膏一点点擦干净时,季如歌不好意思地将下巴从她手里挣脱,揉了揉僵硬的两颊,低头道了句“谢谢。” 文茜接了句“嗯”便不再说话。 俩人在长凳上坐了会儿,是季如歌打破沉默“爸住院的事能不能别告诉陆天华。” “季如歌”文茜将废弃的湿纸巾团成团装进先前的包装袋。 “这样多疑的你怎么配的上他?” 季如歌将地上的保温缸捏在手里转了下手柄不回话。 文茜摇头苦笑“感情这东西真霸道,我真傻,只要他想要,配不配得上又跟我有何干?只是季如歌,你永远不知道他会为你做到何种地步。” “我受不起。” 季如歌婆娑着保温盒的提手,将微凉的掌心朝桶身贴了贴。 “文茜,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些东西一旦窥见内里只会失望伤神。” 都说陆天华对他好,是啊,好多人都是这么说,文茜、小江、包括躺在里面的她的父亲。 可到底怎样她这个当事人还不清楚吗? 只不过没人相信罢了。 “我如今只想着好好把慕歌养大,就像我妈当年一样,我也只有慕歌了。” 季如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文茜说这些,也许血缘是个神奇的东西。 上一刻恨不得对方原地bàozhà,下一刻又希望对方能听自己逻辑混乱的碎碎念。 “慕歌?” 不知为何,季如歌感觉当自己在提到慕歌的时候,文茜的身子突然绷直了,一直搁在膝头摊开的手也握成了拳状。 季如歌估计自己是神经脆弱太敏感了,也许文茜是冷了,也许文茜是...... 她幻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没有一种是最接近真相的残酷。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 ☆、第十七章 梦魇中挣扎着醒来,殷晴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落地窗外的夜空繁星点点,殷晴蜷缩起身体将身上的被子往脖子上拉了拉,她又梦见自己从孤岛出来第一次见宋子矜时的情景了。 那是她第一次以艺人的身份参加宋氏的酒会,衣香鬓影间她注视宋子衿良久,终是忍不住开口:宋子衿我不是非你不可的。被点到的男人眉眼带笑语气温柔,看着她的眼神是一贯的缱绻缠绵,甚至带着点至死方休的意味。 他说:“可我却是非你不可的”。 他的话一出口,一直拼命克制的殷晴终于bào发,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厚脸皮才能在对她做尽一切难以原谅的事后,用那么深情的语气跟她说那些话。 “宋子衿,你可真让人恶心。”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是很快快到她难以捕捉。 她似乎还嫌不够继续道:如果有可能我真想一刀杀了你。 他说:嫁给我,我用我的后半生来弥补你。 “别,您宋总的后半生我可要不起。我说宋总,您何必呢!我就一戏子,您放着身边温柔体贴的未婚妻不管,来和我一无盐女扯在一起多掉身价啊!〃 “我会和她解除婚约的。和她订婚也只是权宜之计。〃 “宋子衿你知道吗……对女人来说,最让人恶心的莫过于逢场作戏和权宜之计,而这些……你都做全了。” 她的话直接命中他的软肋,残忍地不留一点余地。 看到宋子衿渐渐惨白的脸,她却没有一丝凌虐的快感,只觉得心中的空洞愈发扩大。她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走到了这一步,她明明是爱他的不是吗?可为什么他的痛苦她视而不见?! 那场酒会她还遇见了老熟人,曾经的情敌,现在的女主白慧儿。 殷晴纵然已经被孤岛三年的生活磨掉了满身的戾气,可看到白慧儿的那刻还是进入备战阶段,许是以前为了宋子矜没少和她掐架,也许是看到白慧儿岁月静好自己满身伤痕心,总归是心有不甘,于是便不分场合地怼了起来。 “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们殷家?” 面对殷晴的质问,白慧儿哂笑,瘦削的手指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拂于脑后,脸上的笑也愈发讽刺“殷晴,论家势我不输于你,论容貌我虽不及你却也是上等的了,所以,我就真想不明白宋子衿到底是看上了你哪点?!像你这种白痴的人他竟然也瞧的上?!” “你不是说了吗,我比你漂亮。” 殷晴的反驳难得让白慧儿噎了一下。 青葱似的指甲抠在掌心,刺的她心尖发痛。“我倒是小看你了。” “没关系。” “几年不见,真真是越发伶牙俐齿了。” “不及白小姐呢!”殷晴轻笑,眼中嘲讽分明。 白慧儿也不恼,只是轻飘飘道“宋伯母喜欢孙子的紧呢!” 殷晴想,白慧儿这种人还真是狠,专捡人痛处捏。 虽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痛的撕心裂肺,可也能让人不舒服不止一下下。 既然别人想让她不痛快,那索xìng一起难受好了。 “那白小姐就要和宋总多努力了,毕竟这种事需要通力合作才行。不过看宋总对白小姐的宠爱有加,怕是不久就能听到好消息了。” 宠爱有加几个字像是针似的扎的白慧儿心底密密的疼,这在外人眼里充满梦幻美好的几个字,在白慧儿看来却是十足的讽刺。 她何尝不知道殷晴是在讽刺她,可还是忍不住心底酸涩不已,“殷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我的现在又何尝不是你殷大小姐的从前?” “别介,我可没有白小姐让宋总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福气,更何况是覆了一个殷家,只为博美人一笑呢!” 这样的话看似夸赞,实则讽刺,聪明如她,又何尝听不出来。只是殷晴,你非得这么挑明了说吗?白慧儿怒极反笑“殷晴,你是真傻还是自欺欺人,他宋子衿为什么那么宠我你真不知道吗?为了我而毁了殷家?怒发冲冠为红颜?你信吗?他不过是拿我当替死鬼,殷家在你心中何其重要他不会不知道,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因为别的女人而毁了殷家,你会恨他,可更恨的是那个女人,可若是因为仇恨,因为他父亲,倘若你知道他的接近是一开始就算计好的,那你们就真的完了,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才是最有利的。” 殷晴静静地不回话,俩人的身后,喧嚣的宴会仍在继续,可她们之间仿佛筑死了高墙,隔绝了一切声响,此刻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呼吸。良久,白慧儿听到殷晴的声音,清冷的仿佛庙宇的诵经声,一字一字,敲在心头。“我知道。” 她知道?!她竟然都知道?!此刻白慧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周身像浸在寒潭里冷的四肢百骸都不住的颤抖。“你知道……原来你都知道!殷晴,你狠,你比他还狠。” 白慧儿双眸陡然睁大,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的震惊清晰可辨。 心下却苦涩不已,他们两个,一个狠心,一个无情,倒真是绝配! 殷晴听到白慧儿的话只觉可笑,狠吗?还是不狠吧!殷晴想,若是自己足够狠,就应该在发现宋子衿的目的后立马离婚,而不是委屈求全,妄图用真心去瓦解他的仇恨,以至于最后养虎为患,害了殷氏,害了父亲,说到底是她太高估自己,她总以为宋子衿会看在自己的面上放下仇恨,女人嘛,总是有种圣母心态,怀着一股子孤勇以为可以拯救满心愤恨的爱人,自以为我的爱很伟大可以感天动地,自然可以感化他让他放下仇恨,然后happy ending。 就像女人在遇到浪子时总觉得我是特别的,我和他以前遇见的女人是不同的,我会是他的终点站,女人往往想成为浪子的终结者,她们想成为归人,可现实告诉她们,你只是个过客。事实证明,仇恨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终于,她为她的愚蠢付出了代价。 这世上,成功的男人背后大抵有两个女人,一个陪着他风雨兼程荣辱与共,然后在他功成名就时黯然退场;另一个陪着他衣香鬓影觥筹jiāo错,在他鲜衣怒马人高马大时翩然而至,艳光四shè。前者被称作糟糠之妻或下堂妻,而后者便是传说中的……小三。当然,也不乏被扶正的。殷晴一直很努力地想对照自己的身份,可是到最后自己也迷茫了,她到底是那让人同情的下堂妻还是那人人喊打,败坏社会道德的小三。 殷晴以为只要自己爱着宋子衿就好,哪怕他永远都不会回应她,她也觉得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她爱他,更贪心的想要他也爱她,殷晴以为宋子衿是个冷情的男子,不善甜言蜜语,可最后她才发现,他也是可以柔情似水的,只是对象不是她。殷晴发现,自己被他伤的那样狠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彻底的放手,她爱他太深,既然无法自拔便要借他的手让自己彻底死心,他伤她有多深,爱就会被磨掉几分。宋子衿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按计划而行,他以为不会后悔的,可再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3 章 见到殷晴时便感觉到了深深的悔,他以为她会一直爱他的,就像他笃定了她非他不可。他猜透了所有却唯独漏算了一个岑纪。 殷晴觉着,再次相遇后,宋子矜跟她摆什么态度都好,就是别给她搞思念情深这套。这样简直比直直朝她脸上甩巴掌还难看。 可宋子矜不仅做了,还叫一个登峰造极,她就不明白了,像自己这种毫无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宋子矜到底还要怎样? 她甚至已经放弃了复仇只一心想赚钱养家,怎么宋子矜就这么yīn魂不散,那副情深意切的样子真的好恶心好吗? 想起今天下午宋子矜一脸哀伤的问自己要怎样才肯原谅他的白痴问题,殷晴感觉胃疼。冷冷地道“除非你去死。” 这种随口一说的话他会当真才怪。 翻了个身裹紧被子,殷晴强迫自己赶紧入眠,明天还有几场戏要拍。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昆明要什么时候才入冬?想下雪,下大雪! ☆、第十八章 “爸爸爸爸.......” 慕歌一双小短腿在地板上蹬啊蹬。 陆天华放下军帽将女儿从地板上抱进怀里亲了口笑着问“慕歌今天有没有乖啊?” “乖,慕歌乖乖。” 慕歌捧着自家帅老爹的脸吧唧了好几口,口水糊了陆天华一脸。 “夫人呢?” 陆天华抓下慕歌在他头上作乱的小手问一旁的育婴师。 “夫人在厨房呢,说是要学煲汤。” 陆天华眼神一暗,抱着慕歌往厨房拐。 “妈妈......” “诶哟......” “小心......” 季如歌手里的汤匙被慕歌一吓,直直朝自己脚背砸去,陆天华眼疾手快地上前拉着她避开了,陶瓷汤匙砸在地板上碎成了几片。 季如歌弯下腰正准备捡,被陆天华环着腰拉出了厨房。 育婴师听见动静过来便见陆首长一手抱着小小姐,一手环着夫人站在厨房门口大眼瞪小眼。 “进去收拾下吧!” 陆天华对育婴师小李说。 小李点头进了厨房,看到地板上破碎的汤匙,心疼地叹气,这可是上好的骨瓷啊,可惜了! 但看陆首长的脸色,想来也是不在乎这些东西,反倒是更担心夫人有没有受伤。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 陆天华将怀里的慕歌放在地板上,然后捉着季如歌的手仔细翻看。 “我没事。” 季如歌把地板上的慕歌重新抱进怀里,伸手捏了捏她圆润不少的脸蛋。 “下次不可以这么吓妈妈了。” 陆天华难得冷下脸对女儿说话。 慕歌害怕地朝季如歌怀里缩了缩。 季如歌瞪了陆天华一眼,柔声安抚女儿“不怕不怕,妈妈知道慕歌不是故意的。” 慕歌见有人撑腰,对着她老爹就是一通鬼脸。 “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陆天华有些无奈地看着季如歌,可季如歌压根没正眼瞧他,一心逗着慕歌玩。 “她还小懂什么啊!” 季如歌就是看不惯陆天华对女儿黑脸的样子,一次都不行。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òu,不放手心如珠如玉宠着,还想怎样? “陆小姐都会仗势欺人了怎么不懂?” “你.......” 季如歌刚想反驳,但瞟见女儿没来得及收回的揪陆天华领带的小ròu手,讪讪闭了嘴。 “你哦......” 捏了捏女儿滑嫩的脸蛋,季如歌哭笑不得。小小年纪就半点亏不吃,这脾气以后如何是好。 “妈妈香香。” 慕歌一脸乖巧地将脸蛋埋进季如歌颈侧,躲避□□自己脸蛋的手。 “小冤家。” 季如歌是彻底没辙了,她这个女儿简直是生来克她的,打不得骂不得,还撒的一手好娇,也是没谁了。 “怎么想起煲汤了?” 陆天华将季如歌滑落脸颊的一缕头发别在她耳后淡淡问。 “刚把我爸从里面接出来,胃癌,吃不下东西,我给煲点汤送过去。” “什么?!爸爸得了......” 季如歌是真真佩服陆天华的演技,看看这吃惊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嗯,也许命中注定该有此劫吧!” 到了如今,季如歌是真的相信因果报应,人生在世,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看着慕歌,这丫头这几天不见你可是想的紧。” “那你呢?” “啊?” 季如歌没听明白 “那陆夫人想不想我?” 季如歌“......” 半晌后憋出一句“嗯”红了耳朵 然后在陆天华低沉的闷笑声中逃也似的躲进了厨房。 一闪进厨房,那害羞局促的表情便被嘲讽冷笑替代,所以,他们这一家演技都不错不是。 就算再埋怨,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季如歌想,自己这记吃不记打的xìng子指不定真随了她那倒霉催的妈。 提着煲好的汤到了医院,季如歌想要不算了吧,她父亲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容易,虽然有点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但毕竟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等做完手术就把父亲接回温山官邸算了,陆天华要是不答应大不了自己多磨磨,总是有办法的,而且以陆天华的xìng格,多半也会答应的吧,即使是装也会装着答应的。 人年纪大了,总是想让儿女陪在身边,况且慕歌还从来没见过自己姥爷呢,这样一想,季如歌也就好受了许多。 “爸,我给你煲了......” 季如歌推开门,但那个汤字到底是没说出口。 “那个,这是如歌吧!” 季如歌看着那个打扮平凡甚至有些局促不安的女人,只觉着自己的人生真他妈的精彩,每天一桶狗血,从头到尾,撒的那叫一个均匀。 “如歌......” 季鸿影不安地看了着她,又有点歉疚地看了眼那个女人。 “抱歉,打扰了” 季如歌强迫自己挂上得体的笑,后退,阖上门。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保温桶,哂笑着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季如歌,你真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笨蛋了。 既可笑又可悲! 去他妈的孤独,她怎么就忘了,她家老子最不缺的就是温香软玉知己红颜。 也就她这种傻缺会觉着他形单影只孤独可怜。 季如歌觉着自己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愚蠢的令人发指。 快步走出医院,这个地方她一分钟都不想呆。 等她回了温山官邸,陆天华正围了围裙给慕歌煮面。 慕歌穿着连体的小熊睡衣抱着他大腿咿咿呀呀讲着,陆天华一边看火,一边耐心地听慕歌说话,中途还要抽空回几句在季如歌听来像火星语的慕歌的问题。 陆天华真的是个好父亲吧! 这一点季如歌从不曾否认。 他对待慕歌永远都是那么温柔和耐心,教她说话,给她梳小辫子,季如歌有点惭愧,女儿的衣食几乎是陆天华一手cāo办,不是她不想弄,是每次当她意识到需要弄这些的时候,才发现,陆天华早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把一切cāo持妥当。 就连慕歌的小辫子,陆天华都比她梳的好。她只会给慕歌扎个冲天辫,陆天华却能在那稀疏的胎发上大做文章,花样多的连育婴师都夸陆天华手巧。 可不巧嘛!都能给慕歌的那些芭比娃娃缝小裙子了,季如歌对陆天华那双托qiāng的手是真佩服。 “妈妈......” 慕歌闻见季如歌身上的味道就循着味跑过来了。 看着女儿摇摇晃晃的身子,季如歌心里软成了一滩水,笑着就迎了上去。 “宝宝......” 抱起慕歌绵软nǎi香的身子,吧唧了口那爽滑的脸蛋。 “怎么这么快?” 陆天华关了火转身看见她有些惊讶。 “有人看着呢,不缺我一个。” 季如歌撇撇嘴一脸不爽。 陆天华看出了她的不愉快,不过也没说什么,用漏勺盛了面条放在冰水里沥凉了,才拿了慕歌专用的小碗把面条倒进去,浇了小半勺阿姨熬的高汤就端了出去。 季如歌抱着慕歌跟在他身后 “来,吃饭了。” 这时已经过了饭点,陆天华见慕歌饿了,才又专门开的小灶。 季如歌闻着那面条的香味,竟也觉着有点饿意,但那一小碗面条她也不好意思跟自家女儿抢,只是眼睛在那碗面上多停留了几秒。 “张嘴......” 季如歌看到凑在自己嘴边的面条愣了下。 “这,这是慕歌的饭啊!” 女儿的饭自己吃了,这,这不大好吧! “抢着吃才香。” 季如歌循着他的视线,见刚才还一脸不情愿玩着她头发的慕歌这时候已经开始盯着放在自己嘴边的那勺面条了。 “好吧。” 季如歌张嘴,接下了那勺面条。 怀里的慕歌也蠢蠢yù动,小嘴长的老大,啊啊啊地叫。 陆天华又舀了勺面条送到慕歌嗷嗷待哺的小嘴里。 你一勺我一勺,等最后一口时,季如歌不好在跟女儿抢,示意陆天华把勺子给慕歌,陆天华愣是忽视慕歌期待的小眼神,把勺子往季如歌嘴边凑了凑。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 季如歌尴尬地想劝陆天华别这样,她怕女儿哭,谁知刚一张口,凑在嘴边那勺面便直接塞了进来,季如歌也不好意再拒绝,舌头卷走面条算是接下了。 慕歌看着最后一勺面条进了她母亲的肚子,小嘴一撇作势要哭,但在收到陆天华冷冷的一瞥后,委屈地撇撇嘴,伸手夺了陆天华手中的小碗,将脸埋了进去伸舌头舔着碗上的残渣。 季如歌看女儿这个样子,脸都快埋进胸里了,真是出息了,竟然和自己女儿抢饭吃,老脸没处搁了。 一小碗面就这样被她们母女吃的干净,连带着碗都被舔得锃光发亮。 慕歌搁下舔得干净的碗,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皮,怪委屈的。 季如歌抱着吃饱的慕歌去沙发上玩,阿姨把桌子收拾干净,碗拿到了厨房的洗碗机。 陆天华坐在季如歌身边,看着她专心和慕歌玩积木的样子,顺手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打结的长发。 许是经常给慕歌梳头的原因,陆天华的手劲儿很小,动作也特别轻柔,温温柔柔的弄得季如歌想睡觉,眼皮也开始上下打架。 就在季如歌眼睛都快阖起来时,一句“谁在医院看着爸爸?”让她睡意全无,浑身一片冰冷。 ☆、第十九章 “卡” 导演丢了手中的喇叭,径直走到殷晴面前“这是怎么了,都10几条了感觉你完全不在状态啊!” 殷晴抹了把脸上的汗珠,赔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导演,再一条,再一条肯定过。” “一次过哈!” 导演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殷晴知道他的意思,立马弯着腰鞠躬。 她演技不算差,特别是在一众小花里,演技算是出挑的,特别是身上那股子偶尔浮现的yīn郁气质,都是文艺片导演爱极的味道,殷晴也善于把握自身的这种独特气质,虽然是用血泪换来的,但能让她在这青黄不接的影视圈混得风生水起,也算因祸得福了。 可对她来说最拿手的戏偏偏这次拍得真不算顺利,甚至称得上磕磕绊绊了。 她也是好奇了,明明驾轻就熟的戏码,怎么今天就一直进入不了状态。 “卡” 导演气得胡子都抖三抖。 殷晴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点头哈腰的道歉。 这演员入不了戏简直崩溃,殷晴也觉着抱歉耽误大家时间,可她也没办法,入不了戏就是入不了,半点法子都没。 “晴姐,今天这是怎么了?” 助理小江也有点奇怪,这种戏码她家艺人以前那是信手拈来,台词不用怎么背就入戏了,今天这是中邪了? 十多条都没过,别说是导演,就她一助理都看得尴尬。 “不知道,心里惶惶的。” 殷晴接过助理递来的矿泉水,疑惑地按了按跳得异常快速的心脏。 “是天太热中暑了吗?” 助理赶忙用手给她扇着风。 “不会,我头又不晕,就是心跳得快。” “要不让剧组的医生看看?” 助理在一旁支招。 “不用了,我没事,等下还得接着拍。” 殷晴抿了几口水,让化妆师补了下妆就又上场了。 接下来几条拍得还算顺利,导演严肃的表情总算有点缓和。 等下了戏,来接她的司机直接把人带到了医院,殷晴以为是助理给那人打小报告呢,谁知司机把她领到一病房门口就走了。 殷晴站在病房门口,瞥了眼房门号,猜了个大半。 推开门,病床上的人抬起头朝她笑。 殷晴看他那副样子总算是明白自己这一天跳得不正常的心脏是怎么回事了。 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到了今天竟然还和他心有灵犀。 殷晴想到上午被导演训的样子,恨不得抽自己几嘴巴,真他妈犯贱啊! “宋总这是怎么了?” 殷晴瞥了眼宋子矜打着石膏高高吊起的腿,硬是挤出几滴泪。 “路滑撞树上了。” 哎哟嘿,真是苍天有眼啊! “那以后可得小心了。” 殷晴看着宋子矜额头上的擦挫伤语气淡淡的。 高级轿车的安全系统还挺溜,宋子矜这也算大难不死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后福。 算了吧,他的福泽已经够深厚了,再多一点自己啥时候才能解脱。 其实殷晴还是比较关心他伤势的严重与否,这关乎到自己的未来以及需不需要放下手头的工作来照顾他,如果他真的变态的要求的话。 “嗯,只是小骨折,休息几个月就好。” ...... 休息几个月 休息几个月 休息几个月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休息几个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4 章 去他娘的休息几个月!!! “不用担心,你拍戏忙不用天天过来。” 真的吗? 殷晴生无可恋的脸立马生动起来。 “我今晚就会回去的。” “......” 呵呵,全他妈是套路。 “哦” 殷晴皮笑ròu不笑。 “过来这边坐。” 宋子矜招手,殷晴不情愿的挪着步子坐在了离他不远处的沙发上。 “坐到床上来。” 宋子矜还是忍不住发号施令,他跟殷晴这么多年,这个习惯总是改不了。 殷晴看了他一眼,终是忍不住嗤笑“床上臭。” 宋子矜朝她伸出的手在半空停留了几秒,尴尬地收回,讪讪道“是不怎么好闻,还是有消dú水的气味。” 他已将再三吩咐手下要找消dú水味道轻的房间,这已经是医院最好的房间了,陈设乍一眼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医院,可她的鼻子还是那么灵,她不喜欢消dú水的气味他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习惯还是一点没改。旧的习惯都没抛弃,那旧的人是不是也还在心底? “今天拍戏热吗?” 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尴不尬的,宋子矜不由得找起了话题。 “还行。” 殷晴刷着微博头也不抬地回他。 “戏拍的还顺利吧!” 殷晴刷微博的手一顿,宋子矜眼尖的发现,于是追问道“怎么?不顺利吗?导演难为你了?” 殷晴抬头看着他道“没有,跟以前一样。” 可她那一顿到底是没逃过宋子矜眼睛,宋子矜没再问她,只是趁她玩手机刷微博的空档给手下发了短信,不过一分钟便知道上午拍戏发生的事。 一直上扬的嘴角往下沉了沉。 殷晴头也不抬地冷声道“跟导演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宋子矜盯着她领口露出的那截白皙的脖颈一语不发。 “所以,别那样做。” 殷晴知道宋子矜在自己身边安了不止一个人,片场的事即使自己不跟他说也会有人跟他说,差别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但她真看不得宋子矜迁怒他人,王导人不赖就是严厉了点,搞艺术的谁还没个个xìng,况且本身就是她自己的错,王导说她也是应该的,宋子矜要是chā一脚就不好看了,殷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宋子矜去动王导。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传出去了,也不好听,以后她还怎么混下去。 “你可不要手长。” 这话已经说得够不客气了,都可以归到难听里的,可宋子矜偏偏就是装听不见,那油盐不进的模样恨得殷晴牙痒痒。 她知道,若宋子矜今日不给她个保证,他真的会给王导背后来那么一下,殷晴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于是拉下脸跟宋子矜求情。 “真的,你别动他,现今圈子里认真拍戏的没几个了,你可别再作妖了。” 没了王导,那得出来多少烂片,殷晴可不想去演烂片。 “不缺他一个。” “宋子矜!!!” 殷晴噌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大步跨到宋子矜跟前“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毁了我一个就够了,还要毁了多少人?” 她的人生已经被他搅得一团糟,何必要再添一个人。没意思,而且,特别恶俗。 霸道总裁那一套已经不适合她了好吗? “你总是会为了旁人跟我发火,好像除了别人我俩之间已经没有共同话题。” 宋子矜淡淡笑着,伸出的手把她攥紧的指头一根根掰开,果然,掌心已经快被她的指甲给抠烂了。 “总是这样,一生气就抠手。” 宋子矜看着殷晴那白嫩掌心的指甲印无奈地摇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子。 “你.......” 殷晴对这种样子的宋子矜完全没辙,不管自己做什么,他总是笑得温柔一脸纵容,再多的撒泼无赖到他跟前都跟拳头打在棉花上,毫无意义。 “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不好? 殷晴看着宋子矜那张异常认真的脸,垂下的右手毫不犹豫地招呼在了那张她曾经爱到恨不得时光飞逝他们立刻变老然后实现共白头的誓言的脸。 “不好,在你害的我家破人亡,在我为你流了一个孩子,在我被你送到孤岛三年苟延残喘毫无尊严行尸走ròu活到现在后,我告诉你,不好。” “我报复不了你,这点我一直都知道,你如今功成名而我一身伤痕,当初我也是有够犯贱这点我承认,可是宋子矜,在做过一切后,你又凭什么能说出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种话?” “孩子?” 宋子矜抓着殷晴垂在身侧的手颤抖地问 “是啊,孩子。”殷晴摸了摸宋子矜颤抖的脸继续温柔道“我爸出事那晚没的,九周大的男孩。”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他爸爸都不要他了还说些什么呢!” 殷晴捋了捋他衣袖的褶皱漫不经心地回答。 “怎么会不要他,怎么会不要!他是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的孩子啊!” 谦谦君子发怒是什么样子?应该比宋子矜这样好看点吧! 毕竟,不管再美的人哭起来都一样.......丑。 说起来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男人哭,这悲恸的表情还挺像回事。 “怎么要?宋子矜,你告诉我,怎么要!!!是告诉他他姥爷被他父亲逼得自杀,还是告诉他他父亲是害她母亲家破人亡的真凶!”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不会哪样? 这眼神像极了她父亲出事那晚她妈妈狠心骂她看到她身下盛开的血花后惊悚的眼神。 “这是......”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殷晴捂着剧痛的肚子跪在地上跟她妈妈道歉。 “你,你怀孕了?” 殷晴身下的血迹让殷夫人察觉出了端倪。 “怀,怀孕?” 殷夫人看着女儿震惊的样子只觉着可笑,捋了捋鬓角凌乱的碎发淡淡道“现在应该是没了,没了好,没了好啊!要是真让这孽障生下来,我们殷家才真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没了? 殷晴看着自己身下那摊血迹,颤抖的手抚上肚皮,她还没有体会怀孕的辛苦这孩子就没了?! 也许,真像她母亲说的那样,这孩子不属于他们,要是生下来了,她该怎么办? 所以,就这样吧! 那晚,她母亲将她带到了医院,医生看了,淡淡道“孕fù情绪波动过大孩子没保住。” 她母亲神色镇定,只问了些小产后需要注意的地方便离开了医院,说是明天再接她回家,她一个人躺在医院冰凉且充满消dú水味道的床上,临床是对刚生产完的小夫妻,丈夫握着妻子的手听妻子埋怨生孩子的痛苦,以及嗔怪丈夫在产房陪产时的胆小。 丈夫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腼腆地笑了笑,将妻子有些汗湿的头发扒在了脑后。 殷晴看着他们的相处,没有甜言蜜语,没有互诉衷肠,有的只是人世间最平淡也最珍贵的夫妻之情。 虽然那位丈夫没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中殷晴已经感受到了他对自己妻子的爱意以及感激,感激这位替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在看看自己的形单影只,殷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原来感情这种事真的强求不来,花了这么大代价学会的一堂课,怕是永生难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不是特别懂怀孕的知识,也不知道到底几个月胎儿才显xìng别,所以就上网搜了下。 【验血是最快可以得知胎儿xìng别的方法。但目前国内还没有通过验血知胎儿xìng别的技术。最近的拥有此项技术的地方是香港。研究人员发现一种被称为“SRY”的基因只存在于Y染色体上,一旦检测到它的存在,便意味着胎儿是男xìng,所以分离出母亲血液中的胎儿DNA看看能不能找到SRY基因,xìng别疑问自然迎刃而解。和B超要等到胎儿足够大时才能观察xìng别特征不同,这种检查手段在受孕后7-8周便可执行,而且准确率比B超高,达到99.4%。 但需要注意的是,做血液胎儿xìng别鉴定必须满足以下条件:胎龄满8周以上,一年内没有分娩过男胎,一年内没有进行过输血、重大手术、器官移植以及血型为常见的大众血型。要不然,血液检查准确率就会大大降低。】 【以上摘自百度】 【这文不会入V也不会弃,小天使们请放心入坑哈!】 最后,容作者不要脸的说一句,求评论求收藏! ☆、第二十章 “谁在医院看着爸爸?” 陆天华把慕歌从地板上抱起来,慕歌手里抓着积木一脸不情愿地窝在自己爸爸怀里,不死心地蹬了几下,但陆天华抱得紧她也就没怎么挣脱。 “红颜知己。” 季如歌走到如今,脸面什么的是完全不在乎了,她爸爸那些荒唐事说出来不算什么,反正她妈妈也没了,自己的脸皮早已经练得几尺厚,所以,怕什么。 “......” 陆天华倒是难得被堵得哑口无言。 “稀奇吧!” 季如歌捏了捏沙发抱枕上的流苏,见他怀里的慕歌困得打哈欠,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还可以接受。” 陆天华倒是淡定,季如歌斜睨他一眼,可不是,他这种熟手怎么会陌生? 像他们这种不是应该很有共同语言嘛,指不定还能在一起jiāo流下学习心得。 “嗯。” 但季如歌也不好评价什么,其实又能评价什么呢? 说他和自己的父亲是一路人?还是算了,逞口舌之快没什么好处。 “是不是以为我这人花心多情脚踏多只船?” 季如歌哼哼唧唧了半天,呵呵一笑,特别真诚来了句“没有,你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才怪!!! “其实吧,你说的那几个词儿意思都差不多。” 陆天华“......” 他家夫人的关注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陆天华啊!” 季如歌磨磨蹭蹭的还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 陆天华总是耐心十足地等她磨蹭完。 “我爸身体不好,医院那地方毕竟不如自个人儿家舒服,所以我想......” “你想让他来温山官邸修养?” 陆天华接下她的话,季如歌有点忐忑,如果陆天华不同意怎么办? 如果他不同意,如果他不同意,好像自己也不能怎么办。 温山官邸是陆天华的产业,自己说到底也不过顶个陆夫人的名头,这屋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属于自己,况且她刚生完慕歌,也没工作,她们季家的宅子早就被封了,季如歌突然意识到,如果失去了陆天华的庇护,她很有可能会一无所有,连个避雨的地儿都没。 这太吓人了,季如歌直到今天才正视这个问题。 如果陆天华不答应,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她是万万丢不下脸面去做,而且,如果陆天华不吃这一套呢?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彻底没辙了。 “可,可以吗?” 季如歌问得小心翼翼,全然没了平日的冷淡,那神情甚至有点卑微。 “如歌” 陆天华腾了抱慕歌的左手,抚着她有些凉意的侧脸,笑了笑,但那笑意怎么看都没达眼底。“你是陆太太,整个温山官邸的女主人,所以这些事你做主就好不需要问我的意见。” 这话...... 季如歌思忖着陆天华的意思,却也不明白到底是啥门道、 不过听着倒也一往情深的味道。 经历了良多,对于这种话永远感激多于感动。 “谢谢你。” 这话不假,季如歌是真的感激陆天华的点头,不管他多么不喜欢自己的父亲,起码表面功夫做得足够了。 寻常夫妻家都未必做到的,他陆天华如今的身份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她是真真知足了。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责任,这些责任内的事不需要道谢,如歌,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丈夫,死后和你葬在同一个墓里的男人。” 季如歌想了想,能和陆天华葬一起也不错,肯定是个山清水秀的风水宝地。 “嗯,记得了。” 季如歌这次很乖地点头,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再不表态就太不知趣了,更何况人家还帮了自己大忙。 “不早了,我们回卧室了。” 捏了捏慕歌熟睡的脸蛋加了句“小丫头都睡着了。” “好。” 季如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粘的饼干屑,想着该嘱咐佣人把地毯也仔细清理下。 陆天华抱着慕歌一步步上了楼,季如歌跟在他身后步子都放轻了,唯恐吵醒慕歌。 到了慕歌房间,季如歌帮陆天华开了门,陆天华将慕歌轻轻放在了婴儿床上,慕歌沾着枕头翻了个身就不动了,陆天华帮女儿盖了被子,又吻了吻那小脸蛋就示意季如歌出门。 季如歌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女儿她甜美的睡颜便跟着他出了门。 轻轻阖上门,陆天华自然而然地牵着季如歌的手往俩人卧室走,季如歌在被陆天华牵手的那一瞬间愣了下,炉陆天华捏着她鼻尖笑道“怎么?也瞌睡了?” 季如歌顺着他的话打哈哈“哈哈哈,有点瞌睡,反应都慢半拍了。” “那就闭上眼。” “啊?” 这是玩的哪一出? 季如歌脑子彻底不会转了。 “闭上眼。” “啊?哦。” 乖乖地闭上眼。 “如歌,你信我吗?” “......” “你信我吗?” “......嗯。” 季如歌点头。 “现在,跟着我,让我当你的眼睛。” “陆天华,我俩加起来都知天命了,这也太幼稚了吧!” 季如歌拒绝。 “所以,你还是不信我吗?” “这和信不信有毛关系?” 陆首长啥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5 章 这么幼稚了? “信我一次。” “行吧行吧!” 季如歌想管他呢,大不了自己中途偷偷睁个眼。 “好,现在按我说的做。” “嗯” “向前直走10步。” 10步?10大步还是10小步?要是走歪了怎么办?从这儿到卧室应该没有十步吧。要是自己撞墙上了怎么办? 季如歌脑子里想了无数种可能。犹豫了几秒还是迈出了第一步。 一 二 三 四 到了第五步,季如歌开始伸手朝前试探。 “不要伸手。” 你,季如歌想吼一句“老子不干了。” 但忍了忍还是算了,要不偷偷睁个眼。 “不许睁眼!” ,简直了! “继续走。” 他大爷的,这人是部队里新兵训多了吧,这是把自己往死里玩啊! “遵命,首长!” 季如歌刻意加重首长俩字儿。 五 六 七 “继续” “哦” 八 九 “不许伸手!” “......” 忍住季如歌,大不了就撞墙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十 咦?季如歌伸手摸了摸,这比门柔软但又有点坚硬还带点温热又有金属凉意的,这是......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松枝绿的军服,自己手掌接触的刚好是胸膛那块,那金属纽扣在灯光下泛着光泽。 “总是不愿相信我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陆天华低头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的样子,错愕惊讶,唯独没有一点感动。 那么契合自己的一个人,她的身高在最接近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的妻子,他同床共枕的爱人,却不像想象中那么信任他,这说明什么?陆天华不想去深究,他怕迷雾下的真相是自己不想知道的最不堪的答案。 ☆、第二十一章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因果报应吗? 季如歌长这么大一直深信一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所以她在生活中一直恪守法纪,一心想做个尊法守纪的好公民。 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嗯,这话有点矫情了,她如今也不过28岁,可在她心里已经把自己归为老女人了,当了母亲后的季如歌总是整日惴惴不安,刘诗语说她这是产后抑郁症,季如歌自己也不知缘由,每晚总是在梦魇里醒来,说梦魇其实也只是说不清楚的画面,总之每次都被吓醒,摸着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脏贪婪地大口喘气,那样子活像被人掐了脖子。 她开始害怕走在下水道井盖上,因为怕井盖坏了自己掉进去,害怕吃鱼,怕被刺卡住,害怕走在大厦下,怕大风把玻璃刮下来砸到自己,害怕坐飞机,怕在遇到空难后自己毫无生还的机会。 这些变化她都没跟陆天华说过,有时自己做噩梦吵醒他,还要编各种各样的谎话搪塞,谎话说的多了,也就越来越脸不红心不跳,越来越自然,那信手拈来的理由也险些骗过了自己。 甚至季如歌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就是白天照顾慕歌太累神,再加上自己父亲的破事,做噩梦也是当然的。 就这样,事情越来越严重,她开始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陆天华到底是发现了她的异常,其实不发现也难,他俩同床共枕这么久,早就对彼此的作息了如指掌,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惊醒。 季如歌每晚的翻身和蹑手蹑脚下床陆天华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已经严重到了那种地步。 “抱歉,吵醒你了。” 这晚,当季如歌再次轻手轻脚要掀开被子下床时,陆天华攥住了她那掀被子的手。 季如歌回头,见陆天华看着她幽深的眸子被月光浸染的全剩清冷了。 “睡觉吧,慕歌有育婴师照顾,不会有事的。” “我,我去看一眼爸爸。” “爸爸有护工在旁边守着的。” “我......” 季如歌讷讷不语 “如歌,睡觉吧!” 陆天华攥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 “.......好。” 季如歌躺下身子滑入被中闭了眼。 陆天华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叹了口气道“我这个丈夫当得大抵是不合格吧!” “不是,你很好。” 季如歌急忙睁了眼,被子拉到了下巴处,声音闷闷的。 这话是真心,撇去忠诚这点,陆天华这个丈夫真的可以打90分了。 而如今,她不大在乎忠诚不忠诚,所以,陆天华真的可以打满分了。 她甚至觉着自己有点对不住陆天华,老是大晚上起床吵醒他,让他睡不安宁。 要不,“要不我去客房睡吧!” 这样就不会吵醒他了,他也可以睡个囫囵觉。 “如歌,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一体的,有什么事是要一起面对的,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睡客房。” “那个,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你这白天还要去部队,我这样挺打扰你休息的。” 他眼底的那些青色自己看了也不是滋味啊!虽说当初的爱磨没了,但毕竟是一家人是亲人,是他出了事自己拿抚恤金的那种亲人啊! “明天让杨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陆天华跟她说话挺像哄小孩的。 “嗯。” 季如歌也不作了,有病就要治,她总不能把自己作没了,让陆天华再给慕歌找个后妈吧!或者找都不用找,文茜直接接手。一想到这儿,季如歌就浑身不舒服。 对了,说起文茜,季如歌好像有一阵儿没见她了,从上在医院说明身份,她在温山官邸好像都没怎么见文茜。 “文茜......” 就说吧,女人都爱作,谁还没个白莲花绿茶婊的小心思,季如歌断不会跟陆天华说明文茜的身份,但也不想在温山官邸看到文茜的身影。 “她前几天跟我辞职了。” “啊?” “这些天忙着也没跟你说,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话很好取悦地取悦了季如歌,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老公提起别的女人时用一种不值一提的语气。反正她受用就好。 “睡吧。” 陆天华朝她凑了凑,把她有些凉意的身子抱进了怀里,他俩刚结婚那段时间,季如歌每晚都是在陆天华怀里睡着的,只是后来,后来时间长了,俩人的距离也就拉大了,没想到如今再抱在一起却是几年后了。 感情这东西挺奇怪的,那晚过后,季如歌好像脱胎换骨似得对陆天华的亲昵也不再抵触,虽不会主动但也不会借口躲避或者推开。 总之俩人之间的气氛开始不在尴尬冷凝,有点回到刚结婚时的黏黏糊糊。 季鸿影住进了温山官邸,手术还算成功,但到底也就几年时光了,如今老了,他也就指望着安度晚年了,年轻的时候太疯,身子被消耗的厉害,如今的结局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那日在监狱看起来要和自己形同陌路的女儿竟也愿意重新原谅自己,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和自己亲昵,但衣食住行还是很用心的。 季鸿影想到底是她生的女儿,心软也像极了她。 他现在也会不停想起楼心月,都是些细碎的片段场景,她坐在阳台看书的,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最多的还是她围着披肩安静坐在自己身边剪报纸上的贴画。她身上的那股冷香遗传给了如歌,有时候他看着如歌,老是会记起年轻时候的楼心月。 只不过如歌跟当年的楼心月相比,气质上更强硬一点。 他如今的乐子是那个快一岁的外孙女慕歌。 许是隔代遗传,慕歌简直跟楼心月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只是xìng子比楼心月好动点。 想起白天慕歌nǎinǎi地叫他“外公”时的可爱模样,季鸿影不自觉弯了嘴角。 陆天华,季鸿影想到自己这位年轻有为的女婿,眼神沉了沉。 自己这女婿行事作风无不像当年的自己。 所以他对如歌用了几分心自己也是一眼便知。 这孩子......季鸿影想到自己和他母亲那些破事有些头疼,陆天华成了今天这样,自己不可谓没出一份力,只是自己犯的错让自己的女儿来还,这就不应该了。 也许该找个机会和陆天华好好聊聊了。 季鸿影想找个适当的时间,只是哪有那么多适当的时间,秦晴听说他从里面出来,直接找上个门。 ☆、第二十二章 当时正是周末,如歌和陆天华在餐厅慢悠悠吃早餐,他逗着怀里的慕歌,他们养的萨摩耶伏在自己脚边,乖乖地吐着舌头。 一切都很美好平和。 直到秦晴的出现。 说实话,季鸿影不大想看到秦晴。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场合。 “鸿影......” 秦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季鸿影有些头疼,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喜欢眼含泪光。他记得当年心月都不怎么哭的,永远都是笑意盈盈,宜室宜家。 “妈,过来吃点早餐吧!王妈,给老夫人加双碗筷。” 陆天华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季如歌有点犯怵,往嘴里塞吐司的手停了下来。 陆天华看了眼淡淡道“你继续。” “哦。” 季如歌忙不迭地地又塞了几口,但觉着场合不对也不礼貌就自觉停了下来。 “妈,时间还早,您也来吃点早餐吧” 季如歌跟随陆天华的脚步。虽然她不大想看到秦晴,但有些礼数还是要做足。 “我吃过了,你们慢慢用。” 秦晴这么一说,季如歌是吃不下了,瞥了一眼陆天华,见他也开始擦嘴起身。俩人并肩走到秦晴身边,男俊女美那画面很是养眼。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秦晴这话是对着季鸿影说的。 季鸿影看了眼季如歌,季如歌将头扭向一旁并不和他眼神接触。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我们是一家人,是不是啊......妈妈。” 陆天华那句妈妈,季如歌愣是听出了冰冷的意味。 到了如今,那些羞耻也不需要粉饰太平了,都这样了,没必要。 “爸,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你身子不方便,挪来挪去的不安全。” 季如歌将季鸿影怀里的慕歌抱起来递给一旁不安的王妈,嘱咐她好好照看,也让她告诉下人不要进客厅。 一番jiāo代后,客厅就只剩他们“一家四口” “我想和鸿影领结婚证。” 秦晴的一句话如平地惊雷,惊得季如歌睁大了眼,季鸿影也攥紧了腿上搭的小毯子,手背上的青筋都很明显。 “爸觉着呢?” 陆天华倒是甩的一手好锅。 “天华对不起,我和你妈妈的事伤害到了你。” “所以爸这是同意了吗?” 季鸿影攥着毯子的手松了松,看向秦晴的眼神暗了暗“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秦晴的表情已经有点狰狞了。 季如歌听得想笑,为什么?她竟然还有脸问为什么?! “你是不是还忘不了文青那个贱女人!那种穷酸下贱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秦晴,注意你的风度!” 季鸿影恼羞成怒,声音也拔高了好几度。 “风度?!呵呵,季鸿影啊,在你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后你跟我谈风度?!天华如歌,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陆天华和季如歌没回她,她倒呵呵笑了起来。 “季鸿影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永远不能跟文青那女人在一起。” “跟她没关系,秦晴,跟她没关系。”季鸿影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下来,声音也透着无限的疲惫。“我不会娶你,我的妻子只是心月,也只会是心月。” “哈哈哈哈哈,季鸿影啊季鸿影......” 秦晴笑得眼泪淌了一脸 “文青,你看看,他永远爱的只是楼心月,即使你为他生了一个女儿又如何,你跟我比,又好到哪里?!” 秦晴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季如歌不安地转身,果然看见了自己那日在医院见过的女人。 那个叫文青的女人,还有她的女儿文茜。 真他妈狗血,天雷滚滚! 自己的人生就像是裹着糖衣的狗血膏,咬一口,全他妈是狗血,再多的糖衣也改变不了它是狗血的事实。 在看陆天华,很好,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拼刺刀都见过,这点女人间的撕逼比算啥。 “你,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季鸿影看到文青,下意识去看季如歌的表情,见季如歌不搭理他便又责怪秦晴的多事。 “鸿影我......” 文青捏着衣角有些局促地缩了缩肩膀,这富丽堂皇的地儿让她自惭形秽。 反正说开了,季鸿影也不在乎那些脸面了,反正都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这点状况还是可以应对的。 “文青,不好意思,让你笑话了。” 这话说的算是完全把她当个客人了。 文青不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脸上有点难堪。 “爸,看您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文茜这话让季如歌差点当场和她干起来。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季如歌气得身子都是抖得。 怪不得她妈妈当年会那么惨,这些人一个个的,算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她母亲那样的xìng子吃亏是迟早的事。 “爸爸,你什么时候认得干女儿?该不会看人家护理的好想套近乎吧!” 季如歌很感谢陆天华这张嘴,气死人不偿命。 季鸿影看着文茜苍白难堪的脸和季如歌那颤抖的身子,心中的天平终是倾斜“这姑娘心细又肯吃苦是个好苗子,你跟如歌要跟人家好好学学。” “知道了爸爸。” 季如歌捏着陆天华的手万分感谢。 陆天华环着她瘦削的肩膀让她整个人都靠进自己怀里。 秦晴看着这一幕哈哈大笑,讥讽冷嘲“真是护短,楼心月生的就是不一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6 章 。” 一旁的文青看着女儿苍白的脸,终是忍不住开口“鸿影,就算你不想认我,可文茜是你的亲骨ròu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只比如歌小三个月啊!” 季如歌心口绞痛,“好好好,真好,真精彩” 从陆天华怀里退出,伸手给文青的话鼓掌。 “真厉害,也是,要不厉害怎么能安然生下女儿,然后在我母亲面前恶心了她那么多年!” 视线环视屋里一周,秦晴、文青、文茜、季鸿影、以及陆天华。 “你们俩,你”季如歌指着文青唯唯诺诺的脸“你在我妈妈怀着我三个月的时候到她面前告诉她你也怀孕了,求她不要打掉你的孩子。然后,在她的庇护下你生下了只比我小三个月的文茜。” “你”手指移到秦晴身上“你在我妈妈生下我办满月酒的那天送了瓶度数低到忽略不计的洋酒告诉她你和我父亲是酒后乱xìng。” “你”手指移到他父亲身上“你让你的妻子从怀孕到生产一直到去世都因为你的不忠痛苦不堪。” “你们厉害,很厉害,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就为了你们口中狗屁的伟大爱情。” 季如歌看着这些脸,一张张恶心到不行的脸。 “如歌......” 陆天华伸手想扶着她摇摇yù坠的身子。 “别碰我......脏” 陆天华伸着的手蓦然一顿。 “还有你” 季如歌的手一转指向了文茜“你和你妈妈一样让人恶心,别人的东西就难么好吗?非得抢别人的东西才开心吗?” 被点到名的文茜缓缓抬头,看着季如歌的眼神恨且冷。 “原来季小姐如此厌恶抢人东西。” 那眼神让季如歌莫名害怕 “既然这样,那季小姐可否把抢了的东西还回来。” “文茜!” 陆天华开口制止,一贯冷静的人此时也开始慌张起来。 季如歌看着陆天华的样子呵呵一笑,温柔道“你慌什么,是让我还又不是让你?” 转而看着文茜冷冷道“还什么?” 她拿过她文茜东西吗 “女儿。” 什么?文茜说什么? 季如歌转头看了一眼陆天华,脸上表情懵懵的。 “慕歌是我的女儿。” “不可能!!!” 季如歌开口反驳,怎么可能,慕歌是她生下来的,怎么会是文茜的,这太荒谬了。 “要我说实话吗?陆首长!” “陆天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 季如歌抓着他的手一脸焦急 “如歌......” 陆天华扶着她瘦弱的肩膀,终于道出了那最不堪的秘密。 “你当时难产,脐带绕颈,胎儿,胎儿取出来就......我怕你伤心所以就......” “所以就拿了我的孩子顶替,季如歌,你才是那个拿了别人的东西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最恶心的人。” 呵呵,所以真相是这样的。 “你陆天华那些个莺莺燕燕害的我难产胎死腹中,你陆天华又拿了你跟别的女人的孩子顶替我的孩子,你们可以的,太可以了!” 岂止是可以,简直是要上天了! 她长这么大算是把所有电视剧小说中该撒的狗血都从头到脚撒了一遍,撒得均匀又透彻。 她放在心头如珠如玉宠着的宝贝女儿不是自己的,那她的那些委曲求全就全成了笑话。 “陆天华”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过到现金只剩下恨的男人,季如歌身心俱疲,一场恋爱谈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实在难看。所以,“离婚吧!” “不可能。”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不可能。 “真的,就这样吧,再在一起实在太难看了,刚好她是慕歌的母亲,你们俩正好凑一对,皆大欢喜有什么不好的?” “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瞧你这话说的。” 季如歌笑得直不起腰,“那些个红颜知己难不成是我编的?还是说你和文茜是假的?真的陆天华,再讨论下去就难看了,文茜到底也算季家小姐,不亏的。” 季如歌以为他嫌弃文茜身份低微,连季家小姐的身份也一并替他父亲承认了,现如今她只想跟陆天华离婚,那些虚的东西她根本不在乎的,如果文茜的季家小姐能让陆天华和她离婚的话,她现在就会让她父亲允了文茜的身份。管她是入季家族谱还是怎么着,只要自己能和陆天华离婚。她只想和陆天华离婚。 她这些年为了慕歌一直将就,如今慕歌不是她的孩子,那她还将就什么? 她只想过回自己的生活。 “你想都别想。” 陆天华此时已经如易燃易bàozhà的危险品,周身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 “你还别说,我这人就是敢想敢做。” 她季如歌当年也是季家说一不二的大小姐,她母亲纠正了她多年都没纠正过来的小姐脾气也不是摆那看的。 “如歌,我说过了,我们是夫妻,生当同衾死亦同穴的夫妻。” 听听陆首长这张嘴,当真厉害。一番话下来倒是她季如歌背信弃义了。 “当初耶稣面前还发过誓这茬你要不要也提一下?” 既然他陆天华都这样了,那她季如歌也不必要忍着了,今天这情况她也不想让别人舒坦。 陆天华“......” “怎么?不说了,行,我来说。结婚誓词里的忠诚对方这一条,反正我是做到了,陆首长怎么样我也不予置评,但是做人不能太过份,我将就一时不代表我要将就一世。” “天华,放过她吧,算我求你了,放过如歌吧!” 季鸿影头一次放低姿态求一个小辈,没办法,如今他官财尽失,陆天华又比他厉害太多,为了替女儿争取自由,他只能放低姿态。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陆天华急忙去拉她的手,但被季如歌侧身躲开了。 “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又何必说出来搞笑,算我求你了,放了我吧, ” 他们走到如今这地步,真的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所以,就这样吧! “天华,放过她吧!” 秦晴难得和季如歌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她不喜欢季如歌一直都不。但她的儿子喜欢,她作为一个母亲也不好多说什么,当初那个孩子去找季如歌也是她出的主意,不过想挫挫季如歌的锐气,没想到季如歌这孩子是真能忍,忍到现在才跟她儿子摊牌,如果不是慕歌的身世被抖出来,季如歌是不是要一直这么下去。这么沉得住气倒是真比当年的楼心月强太多太多。 “不可能,谁说都不可能,如歌,你不要逼我。” 此时的陆天华早已没了以前的冷漠寡言,那暴戾执拗的样子让季如歌心疼又好笑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鲜少有情绪波动的陆天华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这样子差点让她误会这个男人还爱着她,很爱很爱。 季如歌笑了笑,凑到陆天华耳边,他太高了,季如歌踮着脚尖才堪堪够到他耳际“陆首长过些日子就要升迁了吧!你说我要是把陆首长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抖出来会怎么样?” “你逼我?” “不敢,我这种弱女子不过是想寻个出路罢了,陆首长要是允了我,那些事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可以保证,在陆首长升迁这个节骨眼上不会生任何事端,我也会配合陆首长的情深义重夫妻恩爱。” 季如歌想,如今也就这一个筹码能跟陆天华谈条件了,她既然都保证在陆天华升迁期间陪着他演戏了,夫妻之间做到如此地步真的算是仁至义尽了,他陆天华总该应了她的要求吧! “......好。” 果然,她就说吧,这世上哪有拆不散的婚姻,所有的拆不散不过是条件不够诱人罢了。 旁边一众人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见季如歌眉头舒展不少,便也知俩人是达成了不错的协议。 文茜见季如歌那明显轻松不少的样子竟也觉着自己的想要也是到得了的。 只是有些隐隐的担心,陆天华的xìng子她是了解的,这般轻易允了季如歌的要求实属罕见,到底是被季如歌拿捏了命门才不得不妥协吗? 其实不重要,结果才是她关注的重点,季如歌和陆天华会离婚,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期待一下自己的未来了? 季鸿影看着这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勾心斗角,人生就是这样,他现如今是老了,如果再年轻个几十岁,他和他们,没区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一大桶,管饱管够! ☆、第二十三章 “妈妈抱,抱......” 慕歌抻着胳膊叫了好几声都不见季如歌搭理她,于是迈着小短腿特别不情愿的去找季鸿影。 “妈妈不理我,不理我。” 慕歌扑到季鸿影怀里特别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妈逗你玩呢!” 季鸿影对这小外孙女的感情也是复杂,但不管怎么说,总归是自己的外孙女,他还是不舍得看孩子伤心。 季如歌按了按涨疼的脑袋,放下了手里的杂志,这时才瞧见杂志早就拿倒了,她现在确实不知道怎么面对慕歌,甚至压根都没想明白,自己生的女儿怎么就突然不是自己生的了。 生产时的疼痛还记忆犹新,可这孩子怎么就一夜间成了别人的,季如歌这内心忒不是滋味了,连着对慕歌她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去面对。 偏偏慕歌这孩子黏她粘的那叫一个紧,一天到晚妈妈妈妈的在她耳边不间断,这要是搁以前,季如歌必是忙不迭地的应,“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这种游戏,她能和慕歌玩一天都不带累的,所以,果真还是血浓于水的道理吗? 以前的百般耐心只是因为认定了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现在,在知道了这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之后,那些耐心爱心全都喂了狗吗? 也许吧,人xìng本来就是一个不堪的无底洞,非要勘探到底,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刚开始还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父亲那么气定神闲,这么大的变故在他看来好像不值一提,后来才反应过来,外孙女的妈变了,可他这陆天华岳父的身份却没变,陆家千金总归是他“女儿”生的,所以哪个女儿生的重要吗? 甚至有天陆天华赶她出门,她的父亲也能继续待在这温山官邸,毕竟下一任女主人还是他女儿不是? 季如歌想,她到底是季鸿影亲生的,这种不惮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xìng子也是遗传了个透。 所以,日后所有人都会很好,除了她自己,那她是不是也该替自己打算一番了? 陆天华这人,靠不住,也不能靠啊,况且她还作死的威胁他,季如歌开始隐隐担心自己的未来。 文茜又来了,还是陆天华示意的,带着她那个妈,住进了温山官邸,说是怕她一个人照顾季鸿影辛苦。 妈的,那她要不要给他颁个温柔体贴好丈夫奖啊。没见过把无耻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简直恶心人的一把好手。 季如歌也才明白,以前的陆天华对自己还算好的,如今这给人难堪的手段也不过用了几分。 “妹妹,我来吧,这汤烫,你平日做不大惯小心烫了手。” 我屮…… 行,真厉害!季如歌觉着,自己再待下去一定会疯掉。 气冲冲地出门,客厅里文茜她妈和自家父亲那回忆往昔的场景把她恶心的不行,这温山官邸整一个变态集合地。她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去他妈的少夫人,老子不干了! 季如歌冲回卧室,拿行李箱装了几件当季的衣服拖着箱子就要出门,刚走到卧室门口,发热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下,这么大动作,估计不好出门,而且闹得难看。 她想了想,拿了贴身的包包装了些自己偷偷办的卡和存的现金,又画了精致的妆,换了身当季的衣服便出了门。 “爸,诗语找我,我就先出门了,饭好了你们先吃就不用等我了。” “你要不先吃点再出门?” 季鸿影到底是心疼这个女儿的。 “不用了,我俩本来也要去外面吃的,那个骨头汤你多喝点,对身体好。” “行吧,开车小心点” “嗯。” 好险,终于混过了一关。 季如歌抚着咚咚作乱的心口呼了口气。 没有大动干戈自然也不会有保镖什么的跟着,季如歌到车库提了辆低调的不能再低点的车开了出去。 本想着给诗语她们打个电话,但又一想,别人也有日子要过啊!她也不大好去麻烦她们。 人长大了,总是会考虑的多一点,顾虑也会多一层,以前屁大点事她们仨都要互通电话恨不得立马奔到对方跟前,现在长大了,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老公,她有她的家庭,能在一起聚一聚已实属不易,打电话也是真的有难以处理的事,到底还是不同了。 季如歌先是到市区转了圈,打听下房租的行情,连带着想找份工作。 她以前因为陆天华的缘故,上班不过两天打鱼三天晒网,跟闹着玩似的,现如今也有了危机感。 她大学学的是会计,可好像天生对数字这东西不敏感,连最基础的初级证都没考下来,努力是真努力了,可就是考不下来,她当时觉着没什么,反正她爸又不能让她饿死,现如今才真正后悔当初没再努把力。 所以人呢,不到了那一步,怎么说都不行。 房租她看了下,三环内的1600一个月,小区房,只租一个卧室,水电煤气宽带费自理,真算下来一个月得2000块,然而环境也只是勉强凑合。 郊区的便宜 ,也有五六百一个月的,但先不说jiāo通咋样,只安全这点就很成问题。 季如歌因为家庭原因,金钱概念一直都不大成型,好吧,其实她就没什么金钱概念。所以这个房租到底贵不贵她也不怎么有底。 找房子难,找工作也不简单。 季如歌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7 章 候在想,自己干嘛要没事找罪受啊!但又想到自己在温山官邸的憋屈样,还有陆天华一系列过份的举动,那妥协的心就又蠢蠢yù动了。 她不想回去的,嗯,但还是特怂地又回去了。 外边的房子不如温山官邸舒服,而且她想张嫂做的饭了。 等她回去温山官邸,天色渐晚,陆天华也回来了,季如歌是在陆天华前面回来的,也就前了个几分钟,刚跟她爸打过招呼,包还没放下呢,陆天华就进来了,季如歌镇定自若地搁了包跟陆天华打招呼,陆天华盯着她手里的包看了几秒,见他没说什么,季如歌转身便要上楼。 “诗语找你有事吗?” 这话激地季如歌背后一层冷汗,嗖地转身,看到楼梯上陆天华看着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抓着包的手紧了紧“没什么,本想着叫我出去玩,临时有事又取消了。” “一个人逛街也不爽利,这周我得空,陪你一起逛逛。” 季如歌瞧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客套话,当下便止不住发抖“不用了,你工作忙。” “陪老婆的时间还是有的。” 明明是体己的话,可他那个样子,季如歌愣是觉着毛骨悚然,这人太可怕了,自己一天的行程都被人监视,那感觉着实不好受。 季如歌如今对他全然没了当初又爱又恨的心思,一腔真情被算计光了,就只剩恐惧了。 “是、是吗?那就、就......” “明天吧,明天我一天都有时间。” 陆天华的表情不像说笑的样子,季如歌僵硬地点头“行,那什么,我上楼换件衣服就下来。” 这男人太可怕了,季如歌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想摆脱陆天华,家产什么的她也不想争了,陆天华那种人要是不想给你,你还能扑腾多大的水花? 季如歌认怂了,她斗不过他。 可她也知道,这婚,一时半会儿还真离不了,陆天华不想离,她又能怎么办? 一顿晚饭,桌上人神色各异,季如歌更是味同嚼蜡,季鸿影胃不行,喝了几口补汤就停了筷,季如歌也吃不下,在她父亲搁了筷子后,也紧跟着搁了筷子。 他俩都停了筷子,对面的那对母女也不好意思接着往嘴里塞,只剩陆天华一个吃的潇洒,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的欢实。 “再吃点,今晚都是你爱吃的菜。” 陆天华夹了片茶树菇搁在了季如歌碗里,季如歌瞧了眼,恹恹地摇头。 路天华凑近了,低声道“乖,听话。” 季如歌如临大敌,拿起筷子夹了菜就往嘴里塞,一副食yù重振的样子,只是碗里被陆天华搁进去的那片茶树菇始终都没往嘴里送。 陆天华也当没看见,没再说什么。 季如歌不怎么沉得住气,特别是睡觉前,陆天华竟然来了卧室,季如歌彻底坐不住了,拥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屋里大灯关了,留下的壁灯昏黄柔和,连带着陆天华过于冷硬的脸部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再柔和季如歌也知道他内里是多么的坚硬,甚至不惜让自己也变得坚硬,坚硬得足以对抗他的无情。 “你,我以为你会睡客房或是别的屋子。” “如歌,你可真可爱,这是我的卧室,我为什么要放着卧室不睡去睡别的什么房间。” 陆天华这话逻辑上没毛病,季如歌自是明白,只是她没想到,陆天华既然把那对母女招到家里,大概也不会单纯抱着找俩保姆的心,毕竟全天下好保姆多的是。 “那我去睡客房。” 季如歌掀开被子要起身,但被陆天华先一步按住了手“如歌,我们是夫妻。” 至亲至疏夫妻,他都做到这一步了,还怎么有脸说是夫妻。 季如歌就是再为以后考虑也不能由着陆天华这样践踏她的尊严“陆天华,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我是人,我有自尊,为了你所谓的前途我愿意暂时不离婚,可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季如歌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陆天华面前这样不要形象地恸哭,她太委屈了,她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可真正碰见了,还是该死的在乎。 陆天华瞅着她哭红的眼,扯了张抽纸坐在她身边,抬起她下巴一点点擦干她被泪水浸湿的脸。 季如歌对如今的状态很无力,陆天华总是表现出一副温柔体贴好老公的模样,许是他演技太过精湛,连季如歌有时候都不免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可她接受的教育却又一次次提醒她,这样不对。 “真的很痛苦吗?” 陆天华拥着她轻轻拍着她后背,这动作季如歌熟悉,每次慕歌哭闹时,陆天华都是这样哄她的。 季如歌点头,下巴磕在他肩颈骨,力道很大,陆天华都感受到了痛意。 季如歌以为他会心软,甚至有些希冀地从他怀里抬头,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渴望从那张薄唇里听到想听的答案。 陆天华把她滑在胸前的那一缕头发别在耳后,低头吻了吻她白嫩的额头“我们是夫妻,生当同衾死亦同穴的夫妻,如歌,你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季如歌大力地推开他,眼里满是绝望。陆天华静静看着她,眉目间一派温柔,“你忘了吗?我们在耶稣面前发过誓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起。” “不算数了。”季如歌站起身后退了几步“都不算数了,那些誓言,所有我们曾经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 “你后悔了?” 陆天华瞧着她一点点退后的样子,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抽离。 “是,我后悔了,后悔认识你,更后悔嫁给你。” 最后几个字季如歌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陆天华”季如歌抹了把流到嘴里的眼泪,过于频繁的泪水让她视线一直处于模糊状态,甚至都看不清陆天华的表情。“我们曾经那么相爱,我们在耶稣面前发誓,对彼此忠诚,相互扶持,一生一世,我嫁给你,是真的想做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可你呢?是你先背叛了我们的感情的。” 是他先背叛他们的感情的,那她又何必执着于曾经的誓言。 “以前的事我很抱歉,以后不会了。” 陆天华上前一步,伸手想拥住她,但被季如歌一个闪身躲开了。 一想到他的怀抱曾被别的女人驻足过,季如歌就止不住地恶心。 “这话......”季如歌嘲讽的勾起唇角“已经第三次了。” “陆天华......”季如歌后退一步道“凡事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你的保证在我这儿,已经不值钱了。” 她不可能让陆天华这样一次次地践踏自己的真心。 人心都是ròu长的,会痛,会难受。 “她们只是逢场作戏。”陆天华终是上前一步如愿以偿地把季如歌拥进了怀里,过程不重要,他只要结果,结果是季如歌在他怀里,还是他的妻子就好。 他不否认自己在拥有季如歌后还有别的女人,但那些女人跟季如歌不一样,她们只是自己必要的应酬或者偶尔放松迷失的乐子,但季如歌不是,季如歌是他的妻子,是他在耶稣面前发誓要爱护她一生一世的妻子,他爱季如歌。 逢场作戏?! 呵呵,季如歌止不住地冷笑,又是逢场作戏,那下一句是不是还要来个权宜之计? 还是说她该谢谢他没把他那些个破烂事描述成权宜之计? “陆天华......” 季如歌挣脱不了他的禁锢,只能在他怀里仰着头看他倨傲冷硬的下巴。 “我怕死,我这人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想好好活着,但命不好,嫁了个随时随地都可以把我推出去替他挡qiāng子谋官运的老公。” 季如歌感到抱着她的人手臂松开了,从他怀里退出来,理了理被抓皱的衣服“我跟你没血缘关系,说白了也就是法律上的一层维系,你牺牲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慕歌是你的女儿,身上流着你的血,跟你那样近的一个人你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她置身于危险之中,陆天华......你真让人害怕。” 她不想撕破脸的,可是陆天华这样自私的样子,季如歌是决计不愿再委曲求全了,命都快没了,还委屈自己干嘛? 当初她怎么都没想到她和慕歌被人绑架是陆天华在暗里一步步促成的,他明知道她们有危险,却仍置之不理,一步步看着她们落入对手的圈套,然后在她被人注shèyào物,失去了生育能力后仍能在她眼前装出一副深情无悔的样子,季如歌当时还傻傻地感动,甚至想着就那样原谅他的出轨算了,要不是曾绑架她的人临终前给她发的那封邮件,她怕是永远不会知道眼前这副好皮囊下藏着的是多么可怖的灵魂,自己同床共枕的丈夫,自己在这世上最亲的人,竟是这般的狠心。 他故意让对手绑架自己和慕歌,然后让自己染上dú品,退出大选,在舆论对他们针锋相对时扮演着好先生好丈夫的形象,谦逊大度地在对手的就职典礼上礼貌微笑,然后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在对手邮箱被bào,电话录音被泄露,以及一众爪牙的认罪伏法供认不讳下,泰然自若地看着对手倒台,然后在大众一边倒的同情赞叹声中抚了抚袖口的褶皱微笑登台。 作者有话要说: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真的很幸福啊! ☆、第二十四章 所以季如歌怎么玩的过他,再给她俩脑子都玩不过,都不在一个段位上,没有可比xìng的。 “你知道了?” “嗯。” 季如歌直视着他的眼睛,重重地点头。 “说实话陆天华......”季如歌捻起他胸膛上的那根长发,凑在嘴边轻轻一吹,发丝落在了地板上,“这种情况我听说过,但大约人都是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以前觉着自己运气不至于坏到这种地步,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我想着你不至于对我这么狠,可终究是我想着,如今再说什么你爱不爱我这种话未免矫情,我只是有点寒心,你有没有想过,如若你计算失误怎么办?如果那是一波亡命之徒不计后果不听命令怎么办?那种后果你就真的不考虑吗?” “不会的,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这般笃定的样子如果不是以自己的安危为代价,季如歌是真的愿意相信他的自信的。 只可惜人都是惜命的,季如歌不愿意再用自己的命去验证陆天华的保证。 “陆天华......”季如歌已是满脸的疲惫“人与人的追求不一样,你的追求我不予置评,但我只想过平淡安全的人生,我不想每天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这样太累了,你放过我吧!” 这种不仅防着外人还要防着枕边人的生活太伤神了,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季如歌真的不想再难为自己了,人生须臾数十年,这又是何必呢?她妈妈一直跟她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要看看太阳和心爱的人牵手走在阳光下。” 这个人不行,那换一个是不是就有些可能了,总是要给她机会的啊! “会的,你想过的生活我都会给你的。” “就是把我推出去当牺牲品吗?” 陆天华满脸难堪,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蜷缩成难看的姿势,“抱歉”季如歌有些疲惫地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文茜比我更适合你,你行行好给我个重新选择的机会行吗?” “机会?” 陆天华重复着这俩字,看向季如歌的眼神冰冷嘲讽“这是已经找好了下家吗?” 季如歌从不知道人xìng能恶心到这样。索xìng撕破脸“比不得陆首长庞大的备选团。” 这话算是彻底激怒了陆天华,脱下了伪善,内里的偏执自私算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季如歌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这个家的女主人只能是你,不会有别的人,你季如歌配偶栏里的名字也只能是陆天华,不会有别人,也不可能有别人。” “有意思吗?” 季如歌已经被逼得有歇斯底里的趋势了,音量都高了好几分贝。 “没意思你也给我受着。” 陆天华大力抓起季如歌的胳膊将人摔进床铺,季如歌倔脾气上来了,用力推着身上的人,陆天华扭着她的双手按在了头顶“如歌,别逼我。” 那悲戚的样子倒真像是自己无理取闹,季如歌嘲讽一笑“陆天华,奥斯卡欠你十座小金人啊!” “连你都没骗过,我还没那么大脸。” 对于陆天华的俏皮段子,季如歌的回应就是没有回应。 陆天华这会倒是温柔了下来,又开始给季如歌打糖衣pào弹了“别耍小xìng子了,都这么大人了,明天陪你去逛街,李博那里又出了新菜品,赶明带你去尝个鲜,等再过几天,我手头上的事缓一缓就带你出国玩,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新西兰看霍比特人吗?我看看,下周六吧,下周六带你去,好不好?” “不好。” 季如歌板着脸拒绝。 “那行,就先这样决定了。” 陆天华仿佛没听见,忽略季如歌大大的白眼直接拍板。 季如歌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满腔的愤恨无处发泄。 恨得咬牙切齿,对着陆天华的肩头就是一口,隔着厚厚的军装,季如歌用了吃nǎi的劲儿,可也不见她身上的陆天华喊痛。 最后还是季如歌咬得牙痛不甘心地松开了口。 “真这么恨我?” 陆天华看着身下的季如歌,那熠熠生辉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恨意,陆天华下意识地抬手去捂季如歌的眼睛,他不想在那眼里看见对自己切骨的恨意。朝着眼睛伸过去的手被他临时换了个方向捂在了季如歌嘴上,疼痛比预料中来的快速且猛烈,陆天华是真的相信了季如歌对他的恨意,她咬得这样重,拼尽了全身力气,濡湿温热的血顺着手腕滴在季如歌胸前,陆天华仿若没有知觉般任由季如歌一点点加深伤口,季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8 章 歌也不在乎他痛不痛,她是真的不在乎了,这个男人真的是磨干了自己对他所有的爱情。他如今的举动不过恃宠而骄,可是爱都磨没了,哪还有宠爱与疼惜。 最后是因为听到慕歌的哭声,陆天华急着去看季如歌才松了口。 陆天华看着血ròu模糊的掌心,无奈轻笑“慕歌那咬人的本领八成遗传了你。” 季如歌嘲讽道“跨基因遗传吗?” 陆天华眸子黯了黯没再说什么,起身扯了几张抽纸胡乱压着伤口转身去看慕歌。 季如歌瞧着他急急忙忙的样子,再次复习了“血缘至亲”的含义。 小孩子做噩梦了,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抽噎着朝他伸手要抱抱,绵软的身子缩在他怀里抽嗒着给他讲述那恐怖的梦境。 陆天华耐心听着,一遍遍地向女儿保证那些怪兽不会出现在房间,还发誓自己会一直陪着她入睡不会中途跑掉。 慕歌终于在陆天华的保证中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陆天华看着女儿还挂着泪珠的娇嫩脸蛋,俯身吻去了那颗泪珠,这孩子哭起来的样子像极了季如歌,小可怜似的,委屈又惹人怜爱,陆天华一颗心软软的,又抱着慕歌亲了好几下,也不知是真觉着孩子可怜还是通过相似的神态去怀念别的什么人。 陆天华是真信守承诺,第二天天色渐明便进了卧室叫她起床,他一晚上没回来睡,季如歌求之不得,一个人睡一张床乐得自在,她昨晚看视频看到凌晨一点钟,要不是实在撑不住了,她还想把剩下的剧集全刷完。 陆天华进来的时候季如歌正睡得憨,从拉开的窗帘里照进来的光也没能让季如歌改变半点姿势,她临睡前带了眼罩耳塞,就是怕陆天华早上叫她起床,季如歌的作息一向不大健康,不像陆天华,活得像个时间表。 床头还开着的平板电量只剩下一格,屏幕上一群外国面孔在演绎着离合悲欢,陆天华关了平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季如歌熬夜熬的狠,完全是睡死过去了,再大的动作都没办法惊醒她,只是潜意识里仍翻了个身将自己远离了陆天华,陆天华伸手将她翻了过来正对着自己,季如歌太累了,就着陆天华给她翻的姿势蜷缩成了一团,双手jiāo叉杵在胸前。这种缺乏安全感且又完全防御的姿势让陆天华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季如歌是在中午醒来的,哼哼唧唧地摘了眼罩,看到正对着自己默默盯着她的陆天华吓得啊了一声“你吓死我了。” “不对”伸手扒拉过来闹钟瞅了眼,11:30?!“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我今天休息。”陆天华扭了下有些酸痛的侧颈回她。 “那行吧!” 季如歌起身“你接着休息,我先起了。” 陆天华见她起身也没了睡意,他本来也就没在睡觉,只是安静看了季如歌一上午,这会儿被子里没人了,他也就没在待下去的必要了。 季如歌进浴室换了衣服出来,陆天华已经换好衣服等着她了。“李博那新推了个樱花宴,我今儿带你去尝尝鲜。” 他还记着这一茬呢,季如歌有些头疼,原本以为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真成了金口玉言了,这嘴咋就这么金贵哪! “呃......好。” 这算咋回事吧,季如歌对自己的怂也是甘拜下风,可是好像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办法了,甩不掉断不了盼不到,好像也只能这样了。真的已经成了别人要怎样,而不是自己想怎样的地步了。 樱花宴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季如歌以前很喜欢,谁还没个少女心bào棚的时候呢,但现在季如歌也照样很喜欢,那樱花曲奇饼她就吃了好几块,这段时间她食yù一直不振,看她难得有喜欢吃的,陆天华也由着她多吃了几块,吃的多了,后面真正的主菜上来了,季如歌反倒没了胃口,拿着筷子虚虚抬了几下就捧着玻璃杯一口口啜里面的nǎi昔。 陆天华看她这个样子很是头疼,这不好好吃饭的样子真是和慕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牛排很嫩,你尝尝。” 陆天华把切好的牛排摆在季如歌面前,哄着她多吃点,季如歌嘴上应着好,手下却不动叉子,捧着nǎi昔朝陆天华敷衍地道好。 别的事不顺心,吃饭还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季如歌还是不要活了,在吃饭这点上她是决计不会勉强自己的。 陆天华看她是真没胃口,也不逼她了,他已经逼过她太多次了,吃饭这种小事还是算了,物极必反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至于饭后逛街,季如歌没那心情,恹恹地跟在陆天华身边,乖乖的当个模特,他说好看那她就跟着点头,反正又不是刷她的卡。 女人大抵都不能抵挡漂亮衣服包包的诱惑,看着一排排当季的包包季如歌脸上总算多了抹亮色,见她高兴,陆天华也跟着高兴,店员更是跟着笑得合不拢嘴,买买买真是治愈不高兴的良yào,季如歌再次感叹有钱真好。 陆天华耐心提着袋子跟在她身后,季如歌瞧着他一脸轻松的样子,跟自己经常看到的陪着老婆逛街一脸生无可恋的老公们是鲜明的对比,不得不说经验老道就是好,想来这种事陆首长也是轻车熟路了。 发散思维真是要不得的东西,季如歌摇摇头驱散了脑袋里恼人的想法,自我折磨这又是何必呢! 季如歌这体力是愈发不行了,不过逛了一个小时就受不住,脚底一向舒适的高跟鞋也开始磨起脚来。 “回去吧!” 她转身对一旁兴致高涨的陆天华道。 “不再逛逛吗?” 陆天华凑上去把手里的渔夫帽给她带上,顺带帮她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发丝。 季如歌摇头,脸色有点苍白。她肚子有点疼,想是例假来了。 “怎么了?”陆天华见她脸色不对劲,手心贴在她额头试探体温。 “肚子痛。” 真的是姨妈来了,季如歌已经感觉到小腹一股暖流涌出了,糟了,她裤子。 季如歌瞅着自己身上的浅色牛仔裤,yù哭无泪。 “那个来了吗?” 陆天华瞬间反应过来,脱了外套给季如歌套上,他个子比季如歌高太多,合身的外套穿在季如歌身上倒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了,不过也好,宽大的外套到季如歌膝盖的位置,刚好替她遮住了被弄脏的裤子。 “谢谢。” 这声谢谢是实打实了,就算不是陆天华,换了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帮她,她都会十分感激的。 “傻瓜。” 陆天华无奈地叹气,搂着她腰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季如歌开始痛经,冷汗一点点濡湿了鬓角,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陆天华知道季如歌有痛经的毛病,但没亲眼见过,这下遇见了,心都揪做了一团。 “我们去医院。” 陆天华调转车头,季如歌伸手扯住了他袖子“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你都痛成这样了还叫没事?!” 陆天华声音沉了下来。 “真的没事,痛一阵就好了。” 医院那种地方季如歌是决计不想再去了,她人生的每一次重大变故都是在那个地方发生的,她去了,难免触景生情。 “不行,不能由着你。” 陆天华毫不动摇。 “叫家庭医生,算我求你了陆天华,叫家庭医生。” 陆天华没理她,朝着医院的方向提了车速。 季如歌扭头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冷静地开口“是那次的后遗症。” 吱..... 猛然的刹车让车子在路上划出长条的刹车痕,也在空气中留下了尖锐的刹车声。 飞逝的风景停格于路边那一颗粗壮的梧桐树上,那郁郁葱葱的叶子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只在地上留下细碎的光斑,季如歌收回游离的视线转而投身在一旁的陆天华身上,却不知道他在何时累极似的俯身趴在了方向盘上。 季如歌拿出包里的yào瓶,旋开瓶盖倒了4片yào在嘴里,然后就着置物筐里的瓶装水咽下后淡淡道“回去吧!” 她脸色仍旧苍白,但冷汗好像不怎冒了,陆天华抬头看着她愈渐消瘦的下巴沉默了半晌后,发动了车子。 是回温山官邸的方向,季如歌放下心来,冰凉的手抓着身上的安全带静静看着窗外细碎的阳光。 陆天华的车开得一向稳,季如歌虽不经常坐却也是知道的。 季如歌需要些别的东西转移下过于难捱的腹痛,她骨子里的某些执拗大抵是遗传自楼心月,闷不做声却也不容小觑。 随手打开车载音响,那些不知名的民谣便充盈了车厢,淡淡的悲伤,一贯的民谣调调,季如歌听了几句便不耐地切歌。 连切了几首都不大和心意,无奈地瘫在座椅上看着车窗外发呆。 熟悉的调子出来,季如歌嘴角总算是多了些笑意 “我少女时代最爱的电影chā曲。” 季如歌扭头对正开车的陆天华道,眼里的欣喜那样的直白坦dàng,陆天华点头,冷静道“我知道,看了好多遍的电影,还总是缠着我给你读原版的小说。” 陆天华脸上也带了抹笑意,许是想起曾经被小说支配的恐惧,语气中也有些难以遮掩的无奈。 “你英语好嘛!” 季如歌怂了怂肩膀,笑着调侃“纯正的英式发音听着简直是享受,以前真的谢谢你了。” 以前缠着陆天华让他给自己读暮色原版小说的日子历历在目,一晃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我少女时代最爱的一对荧幕情侣,满足了我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期许。” 季如歌把手机里的歌单划开给陆天华看“可惜啊!” 可惜终归只是她们这些观众入戏太深,现实的残忍远比她们想象的还要不堪。 “不过还是要谢谢他们,给我造了一个这么美的梦。” 季如歌靠在椅背上,眼里的光芒耀眼灼人,仿佛见证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宴,即使已落幕,但那美好的回忆却永远刻在了心上。 “今晚回去陪你重温青春。” 陆天华这猛的一句让季如歌愣了下,等反应过来,先是惊讶,不过几秒便回归了平静“算了,还是留在回忆里吧,有些东西只适合待在回忆里,拿出来就失了味道了。” 季如歌这人还是比较喜欢朝前看的,回忆再美好也只是回忆,未来才是主角。 “随你,肚子还痛不痛?” 陆天华这话题转的太快,季如歌差点没跟上节奏。 “还好。” 季如歌在包里扒拉了一阵,拿出了一颗糖剥了糖纸,刚凑到嘴边,但想到身边开车的陆天华又礼貌地问了句“吃糖吗?” 在等到陆天华礼貌的拒绝后心满意足地把糖放进嘴里,喜滋滋的样子仿佛得到了全世界。陆天华发现,季如歌是越来越容易满足了,一颗糖都能让她乐上好一会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这样也好。” 陆天华这低低的一句叹息季如歌没听大清,扭着头呆呆的问他“什么?” “回去让阿姨给你做些汤补补。” “不要。” 季如歌满身都是抗拒,那些汤汤水水她光是看着就快吐了。 陆天华却像没听见似的,默默在心里把网上查的那些食谱列了个表格。 季如歌身子太弱了,他心里也开始渐渐变得不安起来。 就在今天他才发现原来季如歌的身体已经损耗的这样严重了,严重到对疼痛的忍耐力都提高了不少。 季如歌不知道陆天华的心里活动,但因太过于了解他的xìng子,大概也能猜出陆天华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这人我行我素惯了,自己的意愿在他那当真一文不值的。 ☆、第二十五章 季如歌看着面前的补汤,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陆天华这□□□□这真的是够够了。 “我不想喝。” 季如歌用力摇头,全身上下写满了大写加粗的拒绝,陆天华置若罔闻,端着瓷碗的手又朝季如歌凑近了点。 “你别逼我成吗?” 季如歌头都快埋进枕头里了。 陆天华一手端着瓷碗,一手去拉她“喝一口。” “只一口?”季如歌抬起头看着陆天华一脸怀疑。 “嗯。” 在陆天华的点头中接过碗,抿了一小口就立马把碗递还给他“好了,你可以走了。” 陆天华看着手里容量没什么变化的碗,端起来凑在季如歌刚喝的地方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怎么好。” “是吧是吧,我就说嘛!” 季如歌仿若找到知己般凑到陆天华身旁围着他手里那一碗补汤念念叨叨。 陆天华这种动不动就要和补汤的老一辈思想真得改改了,要不他以后的老婆就太惨了。季如歌脑补的厉害,话也就随口溜了出来。 他以后的老婆?! 陆天华看着季如歌那张嫌弃的脸,端着碗的手一顿,碗里的补汤差点全喂了土地公。 季如歌还有点可惜他反应力太快,要是再反应慢点,把碗里的东西全洒出来就好了。 “如歌.....” 陆天华这深沉的样子让季如歌一阵不安,脸上的嫌弃也重新换成了小心翼翼,唯恐自己踩了老虎尾巴。 “我在。” 实在不行她就忍一下把汤喝了呗,比起惹恼陆天华季如歌觉着自己遭点罪不算啥。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不是,更何况她如今的处境实在是由不得自己任xìng。 “不喜欢喝就算了,我不会再逼你了。” 呃?季如歌认真思考了下这句话,应该不存在一语双关的意思。 “谢谢。” 即使不存在一语双关,但能不让她喝补汤,她就十分满足了。 “你是我的妻子,跟我就不用这么客气的。” “哈哈”季如歌此时的表情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 陆天华如今已经放弃去纠正季如歌的思维,他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19 章 想着,随她去吧,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总是有时间能证明自己的真心的。 他从不怀疑不管中途有多少干扰,季如歌总是陪他走到最后的人,等他们都老了,两鬓斑白,她会像所有老了的大妈那样热衷于广场舞,他也会像最平凡的老大爷一样去公园遛鸟赏花,他们会烦恼日益短暂的睡眠,会头疼孙辈们天马行空的想象,会惊叹日新月异的科技,也会心疼彼此越来越迟缓的行动,但是没关系的,只要她陪着他,只要是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也不算太坏的事情。 他始终相信,季如歌是能陪他变老的人,等他们老眼昏花的时候,那些曾经的错误荒唐都变得不怎么重要了,人总是会犯错的,他也不例外。 晚上,季如歌靠在床头看一个选秀节目,电视里的女歌手伤感喑哑的声音唱着那些歌词。 季如歌忍不住跟着轻轻和 当你老了 眼眉低垂 炉火旁打盹 回忆青春 陆天华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听见季如歌跟着电视里的歌声轻轻和,柔和的灯光撒在她身上温馨沉静,陆天华擦着头发的手一顿,深沉的面庞一脸柔和。 季如歌哼了几句发现他出来了,声音停下,尴尬地转移话题“洗好了?” “嗯。” 陆天华坐在了她身边,沐浴液的清香传进季如歌鼻子里,他用了自己的沐浴液? 季如歌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不赞同地皱了皱鼻子。 浴室里明明有他的沐浴液,干嘛非得跟自己抢,况且一个男的用这种花香型的沐浴液真的一言难尽啊! 季如歌悄悄朝边移了移。 “这歌不错。” 陆天华对电视里女歌手选的歌很是满意。 “嗯。” 季如歌点头赞同,这曲子配得上歌词。 歌词,哦不,确切说是诗她很喜欢。 直戳心灵,外国诗很少有能写到她心坎里的,这首诗她当初见的第一眼就很喜欢。 只是诗里描述的那种爱情她却可望不可即,如今年岁渐长也越来越明白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强求的。 时间真的是很残忍的东西,她才30岁不到,心态就已经老态龙钟。 她想起殷晴,不到30岁,眼神里的疲惫就已经让人心疼。 她们这几个人活得太累,恣意妄为了小半生,欠下的帐都是要一点点还的。 季如歌瞧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的脸,这张脸还是如10年前那么迷人,时光好像对他格外眷顾,除了气质深沉点外,他的外表一如既往的惹人欢喜。 季如歌想,如果重来一次,冲着这外表,她还是会再喜欢他一次的。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样子,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开衫站在旋转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她,那不便悲喜的表情,沉静的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活泼开朗的她。 她当时不懂,还一个劲儿地缠着秦姨打听他的喜好,如今想想,当初他那副样子,分明是嘲笑自己的愚蠢,愚蠢地看不清自己父亲的荒唐行为,愚蠢的和害得自己母亲的人亲昵互动。 这么多年过去了,季如歌总是想,如果当初能分辨他眼里的含义,是不是就不会一头扎进去,那她遇见的会不会就是另一种人生了。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没什么如果。 当年18岁的季如歌就是遇上了20岁的陆天华,然后18岁的季如歌喜欢上了20岁的陆天华,就是这样狗血自然。 年轻时候的感情单纯炽热,简单美好的如同带着陈露的玫瑰花,不用据为己有,只是看着就满足的不得了。 后来等嫁给陆天华成了他的妻子,季如歌每天都仿若踩在云端,美好幸福到梦里都会笑醒,后来从云端跌下来绝望得快死掉,再后来就没什么感觉了,大约是麻木到了极点,总归是熬过了最难熬的时间,后来的一切就无所谓了。 甚至有段时间她会把陆天华那些莺莺燕燕在脑子里排个名,如同古代选秀般给每个妹子标上特长然后打分,然后选出最合适陆天华的人。 就她所知的那几个人中,她最喜欢的是Z大毕业的那个,大约是和自己同一个学校毕业的,她对那妹子还是多了几分喜欢。 季如歌骨子里遗传了他父亲对江南水乡的迷恋,所以对于会说吴侬软语的妹子她格外偏爱,那妹子的名字也好听,落秋。取自“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关键是人也漂亮,白白净净的,话很少,家教也好。小家碧玉的样子季如歌一个女的看了都心动。 说实话,陆天华的品位实在不错,那些莺莺燕燕款型各异,每一样都很得季如歌喜欢,季如歌每每看着都遗憾自己不是男儿身。 ☆、第二十六章 “你跟宋子矜怎么样了?” 季如歌把手里的衣服朝殷晴身上比划,殷晴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心不在焉地回“就那样了呗,每天拍戏累得要死,回去还得给他端茶倒水。” “你就编吧”季如歌把衣服放回原位,斜睨了她一眼愤愤道“他给你端茶倒水我信,你给他端就算了,你连喝口水他都想喂到你嘴里。” 殷晴捏了捏眼角回她“他被车撞了,行动不便。” “没事?” “他那种人能有什么事。” 殷晴嘲讽地撇嘴,对着季如歌手里的衣服猛摇头,这种风格她好早就驾驭不了了。 “可惜了。” 季如歌摇头晃脑。 “可不,你说他们这种人怎么就这么命硬,挡风玻璃都碎成蜘蛛网了,人竟然只是伤了腿,真TM不公平。” “形象,注意形象。” 季如歌伸手去捂殷晴的嘴巴,姑nǎinǎi这可是公共场合,要是被那些狗仔拍到,她玉女形象就直接变yù女了。 “我觉着这件适合你。” 季如歌把一件荷叶边的连衣裙递给殷晴。 “行吧!” 殷晴特好说话地点头,连看都没看一眼拿着就去结账。 季如歌追在她身后将人拉住“再看看呗,你急啥?” “好吧!” 殷晴好脾气地应下,但那兴趣缺缺的样子让季如歌很是怀疑,平日里殷晴买买买的样子季如歌可是印象深刻,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今儿怎么了,怎么火急火燎的?” 季如歌抓着她袖子不罢休。 殷晴很无奈,她这么急还不是为了她,偏偏这小妮子不知死活非得问,原因很简单,她刚看到陆天华的某个红粉知己正朝她们这边移动,现在已经快逛到她们这家店了,这要是正碰上了,那不就尴尬了。 “师姐.......” 得了,殷晴头疼地扶额,真怕啥来啥。 “师姐,真的是你。” 季如歌看着跟前笑意盈盈娇小可爱的师妹,愣了下,随即笑开了“好久不见啊落秋师妹。” 殷晴礼貌地打招呼“小师妹好。” “殷晴师姐?!” 等落秋看清季如歌身边站的人后,惊讶却不失礼貌地补上问好“晴师姐好。” 这个场面.......殷晴嘴角的笑快僵掉了。 “一个人逛街吗?” 季如歌看着这个自己很喜欢的小师妹道。 “嗯,舍友都有事。” “要买裙子?” 季如歌接着问。 “是,过几天有很重要的约会。” 这娇羞的表情,季如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滑顺的秀发“跟你约会的人真是好福气。” “不是的。”落秋看着她目光灼灼,眼里是全然的崇拜“他是特别特别优秀的人,是我.......”低了低头“是我高攀了他。” “是吗?” 季如歌抚着她秀发的手一顿,眼里的嘲讽让一旁的殷晴都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试试这件吧!” 季如歌把殷晴手里拿着的那件荷叶边裙子递给落秋。 “可以吗?这个是晴师姐挑好的吧!” 殷晴下意识地去看季如歌,见季如歌没什么表情,便笑着道“不碍事,反正也不是特别合适。” “谢谢晴师姐。” 呃,殷晴忙摆手,她真受不起。 等落秋抱着衣服去试衣间后,殷晴看着季如歌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真不是置气?” 季如歌拿起水晶台上摆的银色高跟鞋“好看吗?” 殷晴无奈地扶额“大姐,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鞋子?” “不是给我看的,是替落秋看的。” “........” 殷晴半天说不出话来。 “配吗?跟她试的裙子。” 季如歌那替闺蜜挑东西般闲适淡定的样子,殷晴是十万个佩服。 “配。” 殷晴见她这么厉害,敢情自己是白担心了。 “师姐,可以吗?” 落秋揪着裙角忐忑不安地站在季如歌和殷晴面前,讲真,那种柔和了少女羞怯单纯的气质真的是季如歌和殷晴曾经拥有过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被磨平的东西。 “很漂亮。” 季如歌上前替她把凌乱的发丝抚平,然后扶着她坐下把手里的高跟鞋递给她“试试。” 落秋感激一笑,接过季如歌递来的高跟鞋换上,等再站起看着镜子里的人,不得不佩服,季如歌的眼光就是dú辣,这一身很好的将自己弱柳扶风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真漂亮。” 季如歌看着镜子里的人,由衷地赞叹。 这样标致的人自己看了也会心动的。 “哪有,季师姐和晴师姐才是真的美人。” 落秋这句话说的格外认真。自己眼前这俩人才是真正的美人,而且气质也是自己比不了的。 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这点自知之明落秋还是有的。 季如歌笑了笑并未接话,只是感叹时间残酷,年轻就是资本,落秋身上那种青涩干净的气质是她们这些已经远离校园的人所欠缺的。 只是季如歌觉着有点讽刺,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落秋如今的青涩自己当年不是没有,所以,变了就是变了,再多的解释都是借口。 总是有人前仆后继,她拦不住也不想拦了。 落秋在试衣间时偷偷瞟了眼吊牌的价格,那一连串的0真的让人很头疼,她的家境并不太能负担得起这样的衣服,季如歌看到落秋纠结的神态竟然有点吃惊,难道陆天华只是跟人妹子风花雪月,那些金卡黑卡并没有给人?! 这太不要脸了,这种白嫖的架势季如歌实在是难以忍受。 “衣服很适合你。” 殷晴在一旁附和 落秋脸色很是尴尬,这件衣服真的可以抵她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呃,我还想再多逛逛别家。” 落秋脸上的不好意思很明显。 殷晴也看出了,只是季如歌没说什么,她也不好意思chā嘴。 “那行,你慢慢逛着,我跟你晴师姐还有些别的事就先走了。” “好,那季师姐晴师姐再见。” “嗯,再见。” 季如歌跟她挥手告别,等出了店门,殷晴瞅着季如歌神色无异,忐忑地开口“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季如歌撩了下及肩的长发悠悠来了句“陪我去剪个头发吧。” “啊?你这思维也太跳跃了。” 殷晴被她搞得一头雾水,只是瞧着季如歌无异的脸色,想来也是真的放下了,只是到底怎么个放下法,殷晴却猜不透,但看样子大约是不在乎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看你的样子大约也是放下了,这样也好。” 季如歌笑了笑,淡淡道“没什么放不下的,总归是没那么难受了,我只是没想到陆天华那种人竟然会白嫖,看落秋刚才的样子,大约也没得过陆天华的那些金卡黑卡,他可真好意思!” 季如歌嘲讽一笑,手里的包包被她捏出指痕,她竟不知道陆天华这么抠门,一点包养人的自觉都没有。 “要真给了你就痛快了?” 殷晴对于季如歌嘴硬的xìng子一清二楚,难免开口挤兑。 季如歌扶额,殷晴怼她,一怼一个准。一针见血,太狠了! “我如今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天的到底在干嘛?” 这话殷晴也同意,别说季如歌迷茫,她自己不还一样,一天天的跟熬日子有什么区别,麻木无趣。 “要不跟我去找点乐子?” 殷晴这发着光的眼神,季如歌一看就有情况。 “你有好地方推荐?” “你就说去不去吧!” 这意思是肯定有了,季如歌毫不犹疑地点头“那当然。” 见季如歌点头,殷晴立马挎着她胳膊把人往直梯口带。 等俩人进入装修高档的会所后,那缠绵的音乐让季如歌下意识地排斥起来,然后扯殷晴的胳膊“还是走吧!” “你看看嘛,如果真的不喜欢到时候再走也可以的!” 听她这样说,季如歌勉强地点头,就当来长见识吧! 只是这架势....... 季如歌看着面前一排款型各异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起身走人。 “别啊.....” 殷晴把人拉着按座在原位“挑一个嘛!” “你刚不是还是说如果我不喜欢可以走的嘛?!你的良心呢?” “我的良心活蹦乱跳,听话,选一个呗,人也不容易。” 季如歌听了想打人,敢情她就容易啊! “选一个嘛!”殷晴扯着她胳膊非让她从那一排穿着暴露的男公关里选一个出来。 见季如歌不为所动,便拉着她威胁“你要是不选我就帮你选了。” “行行行,我选我选。” 季如歌投降了,放眼过去,这一个比一个暴露,这咋选啊这! 一旁的麻麻桑看情况,眼珠子一转,赔笑道“刚巧今儿来了个新人,干净的很,要不让他过来陪您?” 季如歌一听是新人,想着肯定没那些花样,于是急忙点头。 见季如歌挑了人,殷晴便放心,在那排人中粗略看了几眼,挑了个气质比较沉静的。 季如歌瞧了眼殷晴挑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0 章 ,眸子沉了沉,所以还是忘不了吗? 不等她多想,她要的那个新人便敲门进来了,季如歌瞅着那孩子,确实称得上孩子,不过17,8的年纪。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小年纪的都有。 “您,您好。” 季如歌瞧着那孩子小心翼翼的样子,无奈地扶额,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债,她妈妈要是还在一定会气得吃不下饭。 “那个,钱给你,你不用来作陪了。” 对着这张脸,季如歌分分钟都觉着自己在犯罪。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第一次,如果有做的不好地方请您告诉我,我,我会改正,请不要赶我走。” 天呢,季如歌瞅着那张快哭出来的脸,到嘴的话只能讪讪咽下。 无奈地叹气“行吧,那谁,送一杯热牛nǎi进来吧!” 等牛nǎi送进来,季如歌把它推在那小孩面前道“喝吧,你这年纪不适合饮酒。” 小孩瞅着她脸上满是惊讶。 许是怕季如歌生气,小孩小心翼翼端起杯子凑在嘴边喝了口便放下,然后又是一脸忐忑。 “你今年多大?” “17周岁。”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妈的,自己这是在犯罪啊! “叫什么名字?” “安,安安。” 行吧,这种鬼地方还能指望听到什么正常的名字,只是这艺名也太..... “作业写完了吗?” “啊?” 这话一出别说安安,连着殷晴和殷晴选的那位都集体呆住了。 “那个......”季如歌尴尬地挠头“我就随口问问。” “写完了。” 小孩这时候脸上总算带了点真切的笑容,许是季如歌的问题太过无厘头,许是听到熟悉的话题,总之他身上算是带了些那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和无措。 “你们老师倒是挺好,作业留的少。”还有时间出来兼职。 小孩就算是再小也能听出季如歌的意思,只是当他选了这条路,这便是该受的。 “家里很缺钱吗?” “没有。” 哟嘿,这熊孩子还挺有脾气的,季如歌小时候那会儿也算是熊孩子一个,遇到对手斗志都被激发出来了。 “没钱买游戏装备?” “......我不玩游戏。” “没钱给小女朋友打胎?” “......我没女朋友。” “家里人出事了?” “......” 看吧,她就知道。 “你们现在的小朋友挺厉害的,还能想到这条赚钱之道,我们当年那会儿就只会端个盘子送个牛nǎi。” “太慢了,我弟弟等不了。” 得嘞,算是把话套出来了。 “这一行也靠运气吧,一晚就赚百八十万的太少了。” “那就多来几次。” 靠,她妈怎么就没给他生个这么重情重义的哥。 “你弟弟治病要多少钱?” “......” “你跟我说说嘛,我帮你算算看你什么时候能赚够。” “......160w” “那倒是不少。” 160w对普通的家庭来说真的是一辈子都渴望不可及的财富了。 小孩脸上的凄惶太过真切,季如歌瞅了都不免有点心疼。 等那句“我给你160w”的话一出口,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好,只要你给我160w,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要签卖身契的节奏,季如歌愣是反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第二十七章 她刚说了什么? 季如歌尴尬地看着殷晴,殷晴无语地看着她,都多大了,还这么圣母,以前受的那些算是白瞎了。 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似的,收不回来了,季如歌也不打算收回来,她骨子里虽然遗传了她父亲的多疑谨慎,可楼心月的骨血到底是稀释了那些多疑,反倒添了点善良单纯。 所以,即使季如歌再后悔,她也不会真的让那句话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没想到小孩子到底是比大人守信诚实的紧,这孩子的架势真像是要把自个儿卖身给季如歌,季如歌不禁庆幸这是现代法治社会,要是搁了古代,她真怕这孩子当场立个卖身契给自己。 殷晴旁边那个主,震惊之余酸溜溜来了句“安安好福气,季小姐出手真大方。” 呵呵,季如歌干笑。 反正刷的不是她的卡,她有什么好心疼的,那些钱她日后也带不走,自己花着心里不舒坦,还不如去替需要的人排忧解难,也算好事一桩。 “等下把你卡号发我手机。” 季如歌瞅了眼桌山的牛nǎi移开了视线,那孩子瞅着她的眼神感激又疑惑。 “啊?哦,好的。” 那孩子忙不迭地地点头。 “等你回家后再给我发。” 一个小孩子拿着那么多钱终归是不安全的。 “好。” 这孩子太实在了,跟小孩子在一起的感觉挺好不用怕被算计。 季如歌别算计多了,格外珍惜这种时光。 “你晚上几点下班?” “凌晨三点。” 小孩子乖乖答。 看来干哪一行都不容易啊!这时间点狗都睡了。 “等下就去跟经理辞职吧,这职业不适合你,你还小,还是好好读书吧!” “好。” 这乖乖受教的样子,差点让季如歌生出自己有当老师天赋的错觉。 包厢里音乐声音不大,季如歌刻意压低了声音,于是殷晴那边也没怎么听清她后来的谈话内容。 “我给您倒杯水吧!” 那孩子略显谄媚,只是年纪尚小,少了成年人的滑腻,看着竟也格外的可爱。季如歌随他去了。 只是那杯水一直被季如歌捏在手里没往嘴里送过,最后在起身离开时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分毫未少。 她们这些来寻乐子的最后反倒成了别人眼中的乐子,无趣的很。 坐了不过一个小时,俩人就打算走人,还是殷晴提起的,季如歌瞧着她和身旁那位虚情假意逢场作戏的样子,那不达眼底的笑意真不知道到底找的是哪门乐子。 季如歌甚至能嗅到那腐朽颓败的气味,她的人生,也就这样了。 “把人带着一起吧!” 季如歌指了指身旁的孩子,今晚这么一出,这孩子指不定被多少人眼红,他一个孩子,涉世未深,又是在这种地方,很容易出事。 殷晴瞅了那孩子一眼,干净舒服的长相,可是也只是如此了,所以她实在想不通季如歌是看上他哪点。 “行吧。” 殷晴点头,朝进来的经理道“人我们带走了。” 经理瞅了眼一旁安静站着的小孩,笑了笑道“好的,祝您玩的开心。” 这话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但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那孩子受得起。 季如歌把人领上车安置在后座上,问了地址后便靠着椅背放空自己,殷晴开着车把人送到离他住的小区还有两站路时停下了车。季如歌睁开了紧闭的眼,朝那孩子道“□□号。” 那孩子愣了下,低声报了一连串数字,季如歌跟他确认好开户行和账号后直接转了他要的钱过去,直到男孩手机传来叮咚一声手机转账提示,他才真的相信前座这个女人真的不是逗着自己玩的。 “收到了吧?” “嗯。” “那行,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那个,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车外的小孩看着她一脸羞涩 季如歌无奈地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太晚了小朋友,赶紧回家吧,晚点会被家长打屁股的。” 季如歌这语气完全就是在哄小孩了。 “我都17岁了,不是小朋友,还有一年就成年了。” 小孩嘴硬地辩解。 “对我来说就是,行啦,赶紧回去吧!” 季如歌笑了笑,夜风吹乱了她才做好的造型,不等那孩子再说什么便升起车窗示意殷晴开车,等那孩子反应过来想反驳时车子已经开远了。 消瘦的身体站在夜风里一如既往地挺拔,可是心里那一潭春水却被搅得乱七八糟。 “殷晴,你说我们今天这一出他们怕是心里明镜似的。” 闻言,殷晴无表情的脸瞬间挂满嘲讽的笑“明镜就明镜呗,谁都不舒坦我就舒坦了。” “这话好。” 季如歌在一旁拍手称赞,她这天下不乱的心思倒是和殷晴不谋而合。 “我比不过他,能膈应下他我也会很开心,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没出息。” 殷晴从不掩饰自己在宋子矜面前的无能,季如歌半斤八两的也厉害不到哪去。 两个怂货凑一起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出来了。 “我不想回去。” 作完了死季如歌开始后悔了,殷晴拍着她肩膀火上浇油“早死晚死都得死。” “苟延残喘我也愿意。” 季如歌没什么骨气,毕竟她的骨气在陆天华面前一文不值。 “你家那位指不定现在就搁家里等着呢。” 殷晴这话刚落,季如歌手机就应景的响了起来,“你,你接。”季如歌捏着手机的一角哆哆嗦嗦地递到殷晴面前。 殷晴身子朝后躲了下,手机被季如歌烫手山芋般扔在了后座上。 手机仍坚持不懈地响着,季如歌捂着耳朵一脸害怕,殷晴思考了下,身子越过座椅间的空隙,伸手把手机顺了过来。 然后在季如歌感激的目光中按了接听键后快速把手机伸到季如歌嘴边,季如歌一脸懵逼地看着她,“是如歌吗?”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季如歌狠狠瞪了殷晴一眼,任命地答“是。” “要回来了吗?” 不然嘞?季如歌乖乖答“是。” “我去接你,在哪儿?” 你会不知道我在哪儿?季如歌忍下了要冲出口的话,乖乖报了地址。 “好,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嗯。” 看着挂断的电话,季如歌满是绝望,他们如今这算怎么回事?丈夫来接妻子回家?别逗了,他俩如今哪还有一点夫妻的样子。 “他说等下来接我。” 殷晴哂笑,白嫩的手指扣着方向盘淡淡道“这会儿倒是能抽出时间。” “他的时间从来都是他说了算,我没那么大面子。” 季如歌从不高看自己。 “他们这些人可真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么不要脸的事却一直做的得心应手。” 季如歌瞧着殷晴那张漂亮得过份的脸,无奈地叹气“随他们去了,我只想安稳活着。” “瞧你那点出息。” 殷晴斜剜了她一眼,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季如歌就好奇了,一张清纯可人的脸怎么就能有那种风情万种的神态,同样的动作,自己做出来就是东施效颦。 “宋子矜那边......” 季如歌很是忐忑,殷晴倒比她无畏,她平日里过份惯了,这真不算什么。 “他早习惯了。” 不习惯也得习惯,殷晴总是能逼着他多习惯一点的。 “你比我厉害,宋子矜对你总是留有一份余地的。” 殷晴扣着方向盘的手指一顿,转头看向季如歌“是吗?”然后在季如歌惊诧的目光中淡淡道“大约是我命硬吧,他总弄不死我。” 她命硬,受的那些搁别人身上早扛不住了,她妈早说过,她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我不如你们聪明,我只想好好活着,可陆天华总是一次次把我往死里推,殷晴,你说都是在耶稣面前发过誓的人,怎么转眼间就能把誓言喂了狗,他能让我替他养别的女人的孩子,也能毫不犹豫地把我往死路上推,他心怎么就这么狠?” “等等”殷晴抓着季如歌的手臂一阵用力,鲜红的指甲嵌进季如歌手臂的皮肤里“什么叫替他养别的女人的孩子还有,什么叫把你往死路上推,他不就是外面一堆莺莺燕燕吗?” 季如歌摇头苦笑“如今我情愿他在外边莺莺燕燕那里寻求温暖,从不回家才好。” “什么意思?” 殷晴抓着季如歌胳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指甲已经深深嵌进季如歌ròu里,但季如歌却并不怎么感觉到疼。 “慕歌不是我的孩子,是他和文茜的,文茜是我父亲的私生女,当初我和慕歌被绑架是他暗中授意的,为的是拉政敌下马。” “靠.....真TM禽兽不如。” 殷晴没想到陆天华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当时明明怀胎十月,如果慕歌不是你的孩子,那,那你的孩子呢?” 殷晴越想越觉着毛骨悚然。 “死了,陆天华说生下来脐带绕颈,所以拿文茜的孩子顶替。” “人渣。” 陆天华这所作所为跟宋子矜真是师承一脉,一样的禽兽不如。 “我如今只想在我爸走之前好好照顾他,可你知道吗?陆天华竟然把文茜那对母女接到了温山官邸,文茜她妈照顾我爸,文茜照顾慕歌,殷晴,我现在每一天都是煎熬,我实在想不明白陆天华为什么非得以这种方式恶心我。” 殷晴看着季如歌崩溃的样子,又气又心疼,她了解那种绝望,毕竟她当初就是这样过来的。 “我想跟他离婚,可他一直不同意,他这是要折磨我。” 季如歌抓着殷晴侧过来的肩膀,气得浑身颤抖,陆天华这折磨人的方式她甘拜下风,只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陆天华的事才引得人这么对自己。 “这样,我让宋子矜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不过陆天华身份不一般,你这又是属于军婚,所以......” “谢谢。” 虽然知道几率小得可怜,不过季如歌还是很感谢殷晴愿意帮她一把的。 “我俩之间就不必言谢了,只是你......你能应付陆天华吗?” “还行吧!” 应不应付得来,反正都得应付,季如歌已经应付了这么久也算得心应手了。 陆天华来的不算慢,但足够季如歌向殷晴大吐苦水。 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1 章 晴向来不怎么待见陆天华,更何况在了解自己好友水深火热的现状后更是厌恶的不行,但再看不惯,表面功夫还是做足了。 “那我走了。” 季如歌下车前朝殷晴挥手,殷晴点头,见她坐进陆天华的车里后才发动车子冲了出去。 “累吗?” 陆天华脸上的表情太过自然随意,那语气也像极了对逛完街回家的妻子打招呼的丈夫的语气,要不是明白自己做过的事,季如歌真会以为陆天华这句就只是单纯问候。 “还好。”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季如歌也不愿坦白从宽,她总是想着,如果陆天华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呢?毕竟他一天天的也不是尽有时间盯着自己的。 只可惜,她低估了陆天华的手段,陆天华时间确实也就那样,一天24小时,断不会比常人多出几个小时,但他有的是手段和人帮着他去时时刻刻关照着季如歌的动态。 “那孩子挺不错的,你看人的眼光一向挺准。” 季如歌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然,这人的走狗腿真快。 “看小孩可怜就心软了,下次不会了。” 季如歌怕他真丧心病狂到去找那孩子的麻烦,毕竟这种事他也不是全然没做过。 “如歌......”陆天华看着她哭笑不得“对个不相干的外人都会心软,怎么对着我就那么铁石心肠呢?” 窗外不知名的花香熏得季如歌头疼,陆天华的话也搅得她心烦意乱,她总比不过他。 ☆、第二十八章 “今晚的事我就只当它是个意外。” 季如歌看着车外的视线收回,转而放在了陆天华身上,这个男人的确有让女人为之疯狂的本事,只可惜,那些女人不包括自己。 季如歌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叫落秋的小师妹,干净,美好,如花的年纪,配着身旁的这个人真真一对璧人。 只可惜小师妹是个单纯的主,镇不住身旁这尊大佛。 要不这男权女貌的,季如歌是真准备让贤的。 没了那些风花雪月,男人和女人之间大概只剩下沉默了。 不过在季如歌看来,没了风花雪月,还是有金银钞票的,她如今能指望有盼头的也就那点钱了。 她算不上有骨气的人,没了仰仗没了经济能力,在如今的社会简直寸步难行。 季如歌近来便想着要找工作养活自己,只可惜她被养坏了,外面的辛苦一时半会还是适应不了。于是心思不由得打在了陆天华身上。 她也不算狮子大张口,只是央着陆天华每月多给点生活费罢了。 陆天华给了她副卡,也没设限,季如歌以前傻高清得不得了,生活费都是她爸给的,后来她家倒台,但她爸还是给她留了一笔钱,过来人总是多了份经验,不管她父亲给她留的那笔钱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季如歌在那段时间里是完全不用担心开支的。 如今再考虑开支的事,虽然晚了,单总还不算太晚。 既然陆天华给了她这张卡,那季如歌便也不矫情,卡上的钱每月按时取,她都是一点点取的,每次不会取太多,渐渐地取出来的钱攒着也够付个房子的首付了。 买房子这事她是拖殷晴给她办的,殷晴手底下有几处不错的房子,见她有买房的打算,直接把手里一处高级公寓过户给了季如歌。 这要搁以前,季如歌绝对不觉着有什么,毕竟她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大手笔惯了,经过了那么多,季如歌是真明白一套房对于普通人意味着什么,殷晴对她绝对算得上掏心窝子了,她们这几个人,没什么血缘关系却能处的比亲人还亲实属难能可贵。 她知道殷晴也不差这点钱,可还是执意要把房子的钱给殷晴,殷晴拗不过她,最后勉强要了个首付,季如歌这才安心接受了房子。 诗语怀孕了! 殷晴跟她说时,语气里是难掩的激动。 她们这几个人总算是有一个过得幸福,这样就好。一个幸福总比三个都不幸福要好太多。 “师,师姐。” 季如歌瞧着眼前女生的模样,哦不,现在已经不能叫女生了,应该叫女人了,看这样子怕是有四五个月了吧,真好,又一个人怀孕了。 “恭喜。” 季如歌觉着自己这句恭喜实在是真切的不能再真切了。 “谢谢。” 瞧瞧这我见犹怜的表情,她一个女人看了也心动。 “什么时候办婚宴?” 咦,她说错了吗? 她这小师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了? “那个师姐,对不起,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啊!” 看着小师妹落荒而逃的背影,季如歌无奈地摇头,还是年轻,怀着孩子怎么能走那么快呢!这怀孩子的女人啊,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得踏牢实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季如歌瞧着乖乖坐家里看书的陆天华,瞥了眼墙上的挂钟,这个点,这个人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 得,陆首长这逢场作戏都做家里来了,季如歌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淡淡道“那什么,你慢慢看着,我去瞧眼我爸。” 如今这些蜜语甜言季如歌都当笑话听了,反正比网上那些硬拗的段子好笑。 “好,十五分钟后开饭,今晚吃意面。” 意面?季如歌无所谓的点头“可以。” 去到她爸房间,嗯,运气还可以,没见到文茜她妈。 她父亲的身体是越来越虚弱了,不过人嘛,年纪到了,谁都躲不过的,再过个几十年,她也一样。 她父亲在睡着,季如歌站在他床前看了几眼,替他掖了掖被子后便出去了。 饭厅里佣人们已经在摆碗筷了,季如歌在客厅站了会儿等人把餐具摆好后便到饭厅入座了。 陆天华随后也入座了,季如歌头也不抬地继续戳着碗里的意面,她不怎么喜欢吃面,而且在外面吃了太多零食,不怎么饿。 “不合胃口?” 陆天华瞧着她盘里扒的烂七八糟的意面,抬手让佣人去厨房端他熬好的粥。 等粥搁在桌上,季如歌立马抛弃正戳着的意面,舀了勺粥往嘴边凑。 “在外面吃了点东西还不是很饿。” 季如歌扒拉几口粥苦着脸放下了勺子。 “你呀。” 陆天华无奈摇头,伸手拿过她面前被戳得乱七八糟的意面倒进了自己的盘子。 “,那个我......”低低道“我都吃过了,你不嫌脏啊!” “你口水我都吃过还会嫌弃这些?” 陆天华这一本正经地耍流氓,季如歌还是不怎么习惯,只能红着脸装没听到。 陆天华吃饭快速却不粗鲁,季如歌瞧着他把自己吃剩的面一口口吞进肚里很是佩服,这么委屈自己的逢场作戏,陆天华是真下血本了。 “慕歌这些日子总是吵着见你。” 季如歌舀着粥的手一顿,看向了陆天华“所以呢?” “所以........”陆天华拿手边的餐布擦好嘴淡淡道“你今晚得去跟她道晚安!” “呵呵。” 季如歌放下了勺子,把手背上溅上的粥粒一点点擦干净,起身离开。 “如歌,她是你女儿。” “她不是。” 季如歌转身,看着仍坐在餐椅上的男人冷冷道。 “她不是,所以陆天华,我没义务。” 她没义务去安抚一个跟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孩。 陆天华起身,走到她跟前,胳膊搂上她的腰肢,她这些日子瘦了不少,这腰是愈发细了。“只要你还是我的妻子,那慕歌就只能是你的女儿。” 这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彻底激起了季如歌的愤怒,高高抬起的手掌还是没有如愿以偿地落在陆天华那张清俊冷冽的脸上,没有皮ròu相触发出的清脆声音,只有季如歌压抑的即将崩溃的哭喊“陆天华你欺人太甚。” “如歌.......”陆天华抓下季如歌准备招呼在自己脸上的手掌放在手里细细摩挲,表情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如果有下一次,这手,我们就不要了吧!” “你.....” 季如歌瞧着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自己这是惹上了一个恶魔吗? “听话,我们一起去跟慕歌道晚安。” 季如歌知道,陆天华这只是通知她,因为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和那暗暗施压的力道无不在告诉自己,只能服从,不能拒绝。 育儿室还跟以前一个样,季如歌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踏进来了。 看着屋里一般无二的陈设,季如歌难受地将视线落在别处。 “妈妈妈妈.......” 慕歌如今已经能很准确地发妈妈的音了。 慕歌在自己婴儿床上蹦着朝季如歌伸出手,季如歌难堪地瞧着慕歌渴望的样子,并不上前。 “去吧,女儿叫你呢!” 陆天华将她身子朝婴儿床方向推了推。 “妈妈抱,妈妈抱。” 慕歌的小短手努力朝季如歌面前伸。 季如歌瞧着孩子那渴望的样子,终是不忍心,伸手牵了牵慕歌的小ròu手,但并没有把孩子抱起来的意思。 “抱抱。” 慕歌抓着季如歌的手努力把人往低处拉,想让季如歌俯下身勾着她脖子。 只是季如歌仍直直站着,只拉着她的小手并不再上前或者伏低身子。 慕歌瞧着季如歌的样子,急的在自己的小床上又蹦又哭“妈妈抱,妈妈抱。” 陆天华上前俯下身抱起慕歌,慕歌一手圈着他脖子一手指着季如歌哭喊“抱,让妈妈抱。” “你抱一下她。” 陆天华把怀里的慕歌递给她,季如歌瞧了眼,摇摇头后退了几步。 “妈妈........” 慕歌在陆天华怀里嚎啕大哭,季如歌红着眼带着哭腔回“我不是你妈妈。” “季如歌......” 陆天华大声呵斥。 “不要,不要凶妈妈。” 慕歌小手扒着陆天华的脸抽抽搭搭。 陆天华瞅了一眼怀中的慕歌,眸光一闪,抱着慕歌的双手陡然一松,慕歌的右手只是松松勾着他的脖子,陆天华这一松手,慕歌整个人迅速朝地板上跌落,季如歌啊的一声,快速伸手上前去捞掉在半空的慕歌,终于在离地板只有一厘米的时候接住了一脸惊恐的慕歌。 把吓呆的慕歌抱进怀里季如歌软着声音哄“乖,不哭不哭,妈妈抱,妈妈抱。” “哇........” 慕歌在季如歌怀里缓过神开始嚎啕大哭。 “你有病吧,她可是你女儿!” 季如歌一边哄着怀里的慕歌,一边朝一旁站着气定神闲毫无悔意的陆天华吼“你真是一点人xìng都没有。” 把自己亲生女儿朝地板上丢,陆天华这个人已经一言难尽。 “你还是心疼的不是?” “你.......” 季如歌瞧着他那不为所动的样子,他竟然拿自己女儿的安危来赌自己的心软,真是够狠心的,如果自己心狠一点,或者反应慢一点,那慕歌........ 他这种人,连自己的亲生骨ròu都舍得当筹码,自己这毫无血缘的人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季如歌是愈发想离开陆天华了。 ☆、第二十九章 【你永远不知道他能为你做到哪一步?】 【对不起,我不想知道。】 季如歌她父亲终究是没熬过这一年,不过却也比医生预言的多活了几个月。 那种病最后阶段完全是在苟延残喘活着,她父亲走,季如歌并没有太多的难受。 陆的天华顶着外面的压力让她父亲走得不算太难看,葬礼也算办得庄重,季如歌瞧着棺柩里的尸体,过不了多久就是一黄土,人活一辈子,争来争去,到最后只得个巴掌大的地儿留着那一撮灰,没意思透了。 “季小姐的血怕是冷的吧!” 文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季如歌瞧着她那身黑色的缎面丧服和那悲戚的表情,怎么看都比自己这个女儿更像那么回事。 季如歌瞧着这一屋子的人,悲戚、痛苦、压抑、即使那还在吃nǎi的慕歌都知道哭丧着小脸嘟囔几句外公,唯独她这亲女儿勾着嘲讽的笑看着一屋子人的逢场作戏,冷漠的像个局外人。 “季如歌,你真冷血。” 文茜这般的咬牙切齿是在替她家父亲大人鸣不平吗?省省吧,她家老子可不缺替他伤心的人。 “他活着也是痛苦,死了算是解脱。” 季如歌摸着手里白色的玫瑰,玫瑰花是刚摘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花刺也还是鲜活得扎人。 “呵呵,真应该让他听听你这话,亏得他生前只把你往心里搁。” “那他也是欢喜的。” 季如歌凑近文茜,敛了一身的戾气乖巧无害“我是他从小放在心尖上宠大的,出言不逊的话多了去了,没办法,谁让他只喜欢我呢!” 这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文茜心里,季如歌的确该死的一语中的,季鸿影的心底的的确确只认一个季如歌,别的人他嘴上认了,心里还是拒之千里。 季鸿影在走的那一刻还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如歌别哭,爸爸给你买你最爱吃的蛋糕。” 而他心心念念的如歌只是在一旁冷眼站着,那漠然的样子仿佛在告诉她“你看,他到死都只认我一个女儿。” 文茜把眼神转向一旁的陆天华身上,却见陆天华一直盯着低头拨弄玫瑰花的季如歌,那专注的神情像是别的人都不存在,天地间只留一个季如歌。 “妈妈。” 一旁被保姆牵着的慕歌挪着小短腿蹭到季如歌身边。 季如歌瞧着穿着黑色缎面裙子的慕歌,胎发已经可以扎成一个啾啾了,季如歌瞧着她头顶上那个啾啾,伸手扯了把,慕歌被扯痛了也只是讨好地看着季如歌还一个劲往她腿边蹭。 文茜看着慕歌那谄媚的样子,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为什么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也会这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2 章 亲近她,即使得不到好脸色也要这么谄媚地接近她,季如歌到底有什么好,惹得这么多人拼尽全力去讨她的欢心。 “很可爱。” 季如歌又扯了把慕歌头顶的啾啾后淡淡发表评价。 陆天华弯腰把单手把慕歌抱进怀里,空着的手捏她ròu嘟嘟的脸“妈妈夸你漂亮。” 慕歌人虽小,但夸赞还是听得懂的,听到这话,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 季如歌瞥了眼他们其乐融融的相处,收回视线,上前几步将手里的玫瑰花放在了棺柩上。 “如果有下辈子,你别遇见我妈。” 季鸿影和楼心月的结合真是最大的错误。 棺柩被人抬起,盖在棺柩上的布滑下了大半,季如歌伸手把滑落的布重新搭好。 棺柩一点点远离了季如歌视线。 宾客一个个朝她说着千篇一律的“节哀顺变”季如歌机械地鞠着躬,一遍又一遍。 等慕歌的那句妈妈叫出口时,季如歌才惊觉自己不知在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如歌” 陆天华抱着慕歌走到她身边,牵起她垂在身侧的手“你还有我,还有慕歌。” 季如歌抬头,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陆天华单手把人搂进怀里“别哭,我会一直陪着你。” 季如歌靠在他怀里,泪水湿了他的衣服,只是他的话并没有让她有太多的温暖,因为谎言总是没什么温暖人心的奇异力量。 只是这场合季如歌并没有想拆穿什么,毕竟有时候骗骗自己也是好的。人嘛,偶尔的沉醉算是对现实的逃避,一直清醒地活着太累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天华算是个很合格的丈夫了,她父亲的丧事他处理的很好,一切都不用季如歌cāo心,后来,陆天华还专门带她去看安葬她父亲的地方,山清水秀的墓园,季如歌瞧着那风水宝地道“我要是死了葬在这儿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天华当时的表情愤怒中带着季如歌看不懂的恐慌,季如歌还脑洞大开地以为这地儿价格高陆天华怕破费。 “我们都会活得好好的。” 陆天华那日的表情格外郑重,季如歌都被吓到了,直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顺着他的意思附和,他脸色才算恢复正常,只是开始冷不丁的盯着季如歌猛瞧。 那样子......“你该不会是怕我想不开自杀吧!” 等陆天华再一次撞开她卫生间的门,季如歌无奈地叹气:“放心吧,我这么怕死怎么可能自杀。” 陆天华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心底的顾忌,不再草木皆兵。 季如歌觉着自己前十几年活得太过恣意妄为要风得风,所以老天看不过去,收了她后半生的福分,让她后半生活得像个笑话。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硬是被磨去棱角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类人。 陆天华这个男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数,他让她明白,爱情那么美好的东西原来也可以面目可憎。 她抽空去看了眼诗语,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安然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宠着她爱着她,季如歌在一旁看得羡慕,但更多的是感激,感激自己的好友如今能活得这么幸福。 殷晴还是照旧地跟宋子矜相爱相杀纠缠不清,那些老掉牙的套路手段他俩总是乐此不疲的在对方身上一一实施。好像所有人活得都挺有乐趣的。 季如歌已经好久没尝到发自内心的快乐了,每天都是疲于应付不同的人,连慕歌,那么一个小小婴孩季如歌都觉着对着她很是疲惫。 面部表情仿佛失灵了,总是不受大脑控制,明明想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总是冷冷的木讷的不行。 乏善可陈的表情配着乏善可陈的感情,经不起心里一点波澜。 她开始越来越厌倦与人jiāo往,最开始陆天华只以为她是因为父亲离世心情低落,后来慢慢察觉端倪已经来不及了,季如歌不知在何时患上了抑郁症,整日失眠神情落寞地盯着窗外出神。 “阿姨烤的蛋挞,要来点吗?” 陆天华把托盘放在季如歌面前的藤桌上,花园里的空气很好,从季宅移过来的西府海棠开得正盛,如火如荼很是壮观。 季如歌盯着西府海棠的眼神收了回来,桌上散发热气的蛋挞并没能留住她的视线,单单只瞟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nǎi茶呢?” 托盘的骨瓷杯里放着季如歌以前最爱的nǎi茶,不过也只是以前最爱了。 她现在连声音都不怎么想发出来,对着陆天华这张脸更是无语加无奈。 “你如今的位置已经稳固了,我们大可以分开的。” 他又何必非要跟她这样虚掷时光。 陆天华默不作声,到花园里折了枝红玫瑰拿在手里来回把玩,季如歌瞧了眼那娇艳yù滴的红玫瑰,默默移开了视线。 “如歌,你瞧这红玫瑰,多漂亮,不管多少人觉着红色玫瑰俗气妖艳,可表白的时候总是拿着一朵或者更多的红玫瑰,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红玫瑰代表着爱情,就像他们嫌弃红玫瑰却倾心红玫瑰的花语一样。” “所以呢?” 季如歌瞅着不远处的西府海棠淡淡道 “所以就像这朵红玫瑰的花语一样,一生一世只爱一个人。” “够了”季如歌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抚着额头似疲惫不堪“真的够了,逢场作戏真不必做到家里来,陆天华,看在我曾经爱过你的份上,放过我吧!” “如歌......” 陆天华抚着玫瑰花的手一顿,那花刺狠狠刺进了指腹,冒出的一滴鲜血被陆天华毫不在意地用托盘里的餐布拭去,他放下一直把玩的玫瑰站起身,他身姿挺拔,季如歌侧身与他拉开距离。陆天华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大手抚上她淡漠白皙已经鲜少有表情的脸,被花刺刺伤的指腹还在继续朝外冒着血珠子,被他的血弄脏了脸,季如歌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头。 “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生当同衾死亦同穴的妻子,也是日后我出了事,在我的葬礼上被介绍是我遗孀的人。” “遗孀?” 季如歌在心底冷笑,像他这样的人只会长命百岁。 她这辈子大概是熬不到被叫遗孀的日子了,不过陆天华倒是很有可能有续弦的日子。 他虽不算刀口上度日的人,但工作xìng质怎么看都不算是特别安全,天灾人祸这种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事情谁都躲不过。 “我下周要去缅甸。” 缅甸? 季如歌对这个国家印象不算好,陆天华如今的位置还需要亲自去这种地方,季如歌对此不免感叹,军人真不是好当的。 “等回来就有假期了,到时候带你和慕歌去新西兰玩,你不是老嚷着要去霍比特人的故乡看看吗?” 新西兰? 季如歌想到那个世外桃源般的仙境,嘴角总算是多了抹笑意。 不管心情再怎么不好,她总还是喜欢出去玩的。 “好。” 陆天华总算是得到了季如歌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笑容。 ☆、第三十章(大结局) “师姐,求求你,我真的没办法了,求求你救救我。” 陆天华走的第一晚,季如歌接到了小师妹落秋的电话,当时她正在温山官邸的影音室看一部很老的片子,片子里的男女主在经历了多年的蹉跎后终于决定在一起,无奈女主死在了车祸里,这种桥段的电影季如歌在很久以前就腻味了,只是近期无聊才再次翻出来重看,以前觉着男女主矫情的不行,可如今再看,竟也觉着俩人这些年的蹉跎竟然那么贴切现实,就连结局也是现实的不行。 慕歌已经在保姆的安抚下入睡了,落秋的电话是在片子结尾时打来的,结尾的音乐哀怨缠绵,季如歌恍恍惚惚听得入迷,落秋的电话惊醒了这一室的迷离伤感。 “怎么了?” 季如歌的声音沾染了夜色的妩媚喑哑,长时间窝在家里不出门,连声线都是慵懒的。 “他要我肚里孩子的命,师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电话里的声音破碎绝望,季如歌举起手腕瞧了眼时间24:00,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时间。 “他,是谁?师妹,我不懂。” 季如歌扣着沙发靠垫上的流苏穗子,睡意朦胧。 “是陆天华,我怀了他的孩子。” 电话那头最后的一个音尖利到刺耳,季如歌揉了揉疲惫泛红的眼,淡淡回道“哦,恭喜。” 恭喜?! 被强制拉到医院的落秋捧着手里的电话浑身发抖,几秒后朝着电话嘶吼“疯子,你们全是疯子。” 季如歌移开了电话,等声音弱下后才又凑近耳边道“他就是吓吓你,别怕,他挺喜欢小孩的。” 如果落秋肚里是个男孩的话,他指不定会更喜欢。 “季如歌,他是个疯子,你也是。” 得,师姐不叫了,直接指名点姓了,季如歌怀念起了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小师妹了。 “你们俩一定会遭报应的。” 这撕心裂肺的嘶吼可真不像是从那么柔弱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人的潜力还真是无穷的大。 “我期待着。” 如果有报应,季如歌希望那报应赶紧来,越快越好,要知道,她已经活得太不耐烦了。 挂了电话,季如歌给远在缅甸的陆天华打了电话过去,陆天华接的很快,手机刚响了一下陆天华就接起了电话。 “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 季如歌嫌弃地翻白眼,只可惜这些动作她是对着空气做的,电话那头的人看不到。 “睡不着?” “不是,我刚在看电影,然后有人给我打电话。” “这么晚还有人给你打电话?” “嗯。” 季如歌半躺在沙发上,沙发上放的靠垫有几个被她踢在了地板上。 “说了什么?” “就.......”季如歌从沙发上坐起身子,走到阳台上,外面乌漆墨黑的,就天上冷冷清清的挂着几颗星星,月亮早没了影子。 “陆天华”季如歌瞧着天上那几颗星星道“我这边星星都没有。” 呵,季如歌很清晰的听到电话里那人的轻笑,透过漆黑的夜色传入她耳中的声音低沉暧昧“如歌,我这的月亮可是又大又亮。” “哦。” 季如歌举着左手看了看新做的指甲,漆黑的夜色下看不清什么,只是显得她纤瘦的手指如枯爪般yīn森惨淡。 “过几天就回去了。” 陆天华看着天上的月亮轻声道。 “嗯。” 季如歌在这边点头,深知他看不见,点头的幅度还挺大,上下牙齿磕到一起,震得口腔发麻。 “我爱你。” “嗯。” “等我回来。” “好。” 挂了电话,陆天华接过下属的报告单。 “一切都按您的吩咐处理妥当。” “好。” 看着报告单上终止妊娠反应这几个大字,陆天华面无表情的点头,转身埋进了书桌上那一堆文件里。 陆天华是在一个星期后回来的,一身军装,冷冽沉默。 “黑了点。” 季如歌靠着门框扫视了一下发表评论。 “你瘦了不少。” 陆天华瞧着她穿在身上宽松不少的衣服发表评论。 “谢谢。” 女人总是爱被人说瘦,季如歌也不例外。 “心情很好?” 看着她明亮不少的脸色,陆天华淡淡下结论。 “还不错。” 季如歌拨弄长长不少的头发走近了他。 “既然回来了,那新西兰旅行该提上日程了吧!” “下周怎么样?” “可以。” “嗯。” 俩人一拍而定,季如歌忙着到处查攻略准备东西,陆天华睡过后觉着有趣,就那样靠着床背看她满屋子乱转进进出出。 季如歌太兴奋了,新鲜劲一直持续到他们真正出发的那一天。 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季如歌去看望了一下快要临盆的诗语。 “你现在好像一个青蛙啊!” 季如歌对于dú舌的好友向来也不放过一丝一毫嘲笑的机会。 “胆肥了啊你。” 刘诗语挺着大肚照样气势不减,安然在一边心惊胆战地瞅着她和好友笑闹在一起。 “还别说,真挺像青蛙的。” 殷晴在一旁吃着诗语冰箱里刚拿出来的冰淇淋,同时也不忘挖苦几句。 “你们两个兔崽子。” 诗语双手叉腰一脸愤怒。 季如歌和殷晴对视一笑,同时道“现在更像了哈哈哈哈哈。” 毫不留情的笑声让诗语很是受伤,孩子大了不听话怎么办?在线等,急! “不气不气。” 安然扶着亲亲老婆坐在沙发上,温柔耐心地哄“你现在这样很可爱。” “真的?” “当然了。” 听到自己老公的夸赞,孕fù大人总算喜笑颜开,那俩闯祸的在一旁看着这你侬我侬羡煞旁人的场面无奈地撇嘴: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季如歌调笑的样子突然变得一本正经,在安然防备的眼神中凑到诗语跟前,头贴在她的肚皮上小声道“乖宝贝,干妈明天就要去新西兰看霍比特人了,你在妈妈肚子里乖乖地,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啊!” 诗语听着她幼稚的话,无奈地摇头,摸了摸自己肚皮上毛茸茸的脑袋笑道“你怎么这儿幼稚啊,不过怎么突然想到要去新西兰玩了?” 季如歌抬起头看着她一脸天真无邪“因为要去看霍比特人呀!” “行了,别用这种恶心巴拉的语气跟我说话,要不我肚里的孩子会以为她干妈是个智障。” 季如歌“........” 分别前,季如歌从包包里拿了个平安福递给诗语“我前一阵子去庙里求的,这东西就图个心安,你带着吧!要是嫌难看就放随身的包里。”然后笑着伸手摸了摸诗语孕fù装下高松的肚皮“你乖乖的不要闹妈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 23 章 。” 抬头笑了笑“提前说声恭喜,我怕我到时候赶不上。” 诗语抓着她的手目光逼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你这次出去新西兰玩也要不了半个月吧!” “你别紧张”季如歌躲开她逼人的视线软着声音道“我这不是怕你预产期提前嘛!” “最好是这样。” 诗语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打量。 殷晴倒是想得开安抚道“诗语你别多心,如歌这也是担心你。” 诗语瞧着季如歌那张入畜无害的脸,深吸了口气“季如歌,别给我想些有的没的,有些念头,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知道啦!” 季如歌这张脸太有欺骗xìng,诗语盯着看了好几秒才放下心来。 “放心吧,我送她回去。” 殷晴主动揽下送季如歌回家的差事。 “行,那你俩路上小心点。” 诗语不放心地嘱咐。 “放心吧” 俩人异口同声,季如歌还加了句“殷晴开车的技术你还不放心吗?” 诗语终于点头,但还是不忘嘱咐俩人到家后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看着倒车镜里一点点远去模糊的身影,季如歌感叹“女人当了妈就是容易多愁善感。” “可不。”殷晴附和“我差点以为她是被人夺舍了。” “还夺舍?你这入戏太深了小姐。” “哈哈哈,刚接了部戏,讲的就是这个,我这不正熟悉台词嘛!” “那等出来了我就去追。” “好,估计明年暑假就上了,到时候请你去看首映。” “够意思。” “对了”季如歌在包包里一顿翻找,终于在殷晴等红灯的档把东西掏了出来。 “给你。” “什么?”殷晴接过来一看“平安符?!敢情您老人家是去请了一打回来?” “怎么可能,我专门去给你俩请的,赶紧的。”说完就把平安符往殷晴脖子里戴 “好好好。” 殷晴主动把脖子伸过去让她把平安符给自己戴上。 “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看着被殷晴妥帖安放在胸口的平安符,季如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新西兰真的很美,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从飞机上往下看,季如歌心情很是激动,就连一旁的慕歌也扒着窗子拍着小手称赞漂亮。 陆天华看着一大一小神采奕奕的脸,觉着带她们出来玩的建议真的很不错。 怪不得魔戒的导演会坚持要在自己家乡新西兰取景,瞧瞧这湖光山色,瞧瞧这绿草如茵,季如歌不禁感叹“能死在这种地方也是一种幸福。” 一旁替慕歌系鞋带的陆天华听着她的言论,不认同地摇头“我们会活得好好的。” 季如歌笑笑不置可否。 慕歌显然对霍比特人住的树屋更感兴趣,缠着陆天华道“爸爸,我们能把这个搬回家吗?” “不能宝贝。” “那我能永远住在这吗?” “不能宝贝。” 好吧,慕歌小朋友感觉到了心痛“妈妈”迈着小短腿找季如歌去了。 夜晚,躺在树屋的床上,季如歌瞧着陆天华那张臭臭的脸噗嗤笑出了声“慕歌大概是你的克星吧!” “谁让她是你女儿呢!” 陆天华这句怎么都包含了宠溺在里面,季如歌勾着笑跨过了俩人中间的慕歌吻了吻他绡薄的嘴唇“谢谢你带我来看霍比特人的家乡。” “不客气。” 这会儿倒是挺大方了。 “那,晚安。” “晚安。” 那晚,陆天华梦见了一群机智快乐的霍比特人,围在霍比特囤的草地上跳着圆圈舞。 END ☆、番外 他是被慕歌的哭声吵醒的,他向来作息规律,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生物钟和床前的钟表都告诉他,有什么事是不对的。 “爸爸.......” 当慕歌哭着扑进他怀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胳膊有点软绵绵的,连抬起都成了问题。 好在他意志坚定,总算是把女儿抱进了怀里。 “妈妈,妈妈......” 女儿哭着找妈妈,他转头看了眼身侧的床铺,果然,空无一人。 联系到昨晚那个吻,他抱着女儿的手力道加重了。 没关系的,他告诉自己。 他总是能找到她的,即使她真的逃了,他总是能找到她的。 他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吩咐他们去找一个叫季如歌的女人。 他告诉自己,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他总是无往而不胜不是吗? “首,首长,新西兰警方今早接到报案,在海边发现一具亚洲女尸。” “所以呢?” 陆天华抱紧怀里的慕歌,慕歌此时吃饱喝足,嘴里嘬着季如歌给她买的安抚nǎi嘴乖乖待在陆天华怀里。 “相貌,相貌与夫人......一般无二。” “不可能,不可能。” 陆天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怀里的慕歌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一张嘴,嘴里的nǎi嘴掉到了地上。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单手抓住手下的衣领“那DNA呢?DNA不是她对不对?” “这个.......” 属下面露难色“我们暂时还没有夫人的物件,所以.......” 陆天华一把推开他,到梳妆台上拿起季如歌搁在上面的梳子,木齿梳上留着几根长发,昨晚,她就是坐在这里梳那头长长了的头发的。 陆天华颤巍巍地取下一根秀发递给属下“查,给我去查。” “是。” 属下接过他递来的头发快速走了出去。 “妈妈......” 慕歌瞧着陆天华可怕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带着哭腔叫妈妈。 陆天华已经完全没了平日淡漠无畏的样子,此时的他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脆弱易怒。 手下很快给他带来了消息,他并不想听到的消息。 陆天华瞧着那张化验单整个人陷入悲恸中。 为什么?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已经改过自新了,那些个逢场作戏他以后都不会再有了,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慕歌是他和她的女儿,季如歌体质特殊,易流产,文茜之所以会怀孕是因为他找医生植入了受精卵,而那颗受精卵是季如歌的卵子和他的精子结合而成的,慕歌的确是从文茜肚子里出来的,可文茜说到底只是个孕育孩子的容器罢了。 还有如歌那个小师妹,他和她在一起纯粹是喝多了把她当成了季如歌,至于孩子,也是她偷偷做手脚怀上的,他已经带人去医院把那个孩子打掉了。 为什么季如歌会这么对他? 以死来控诉他的背叛吗? 他曾经在耶稣面前发过誓,他的妻子只会是季如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外面那些个莺莺燕燕他从来都是逢场作戏,他心里从始至终只爱一个季如歌。可是怎么会这样?季如歌竟能狠心地撇下孩子撇下他就这样死了吗,她竟然敢?! “你太像年轻时候的我了,只是天华,我这个女儿却不像她妈妈,xìng子烈得很,如果你想和她好好过下去,外面的那些个都断了吧!” 原来那时候季鸿影对他的劝告都是有根据的,只是他当初太过自负,以为季如歌不在乎的。 殷晴和诗语是在三天后才得到消息的,诗语当场就挺着肚子冲到了温山官邸,安然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护着。 殷晴正在家里背剧本,宋子矜腿上的石膏已经卸了,腿脚利落了许多,接到诗语电话时,宋子矜正递给她的那杯水全洒在了地上。 “他这个混蛋。” 低吼着挂断了电话,眼泪不要钱似的往外飚。 宋子矜吓了一跳跟在她身后,大步走才勉强跟得上她跌跌撞撞的步伐。 等搞清了事态,他不发一言载着满脸泪水的殷晴往温山官邸赶。 俩人几乎同一时段赶到温山官邸,可都被警务拦了下来。 “陆天华你给我滚出来。” 殷晴气得在门口破口大骂。 诗语靠在安然身上一脸愤恨。 警务员尽职尽责地拦着他们,陆天华也并没有出来。 最后,是宋子矜还有安然叫手下带人过来才冲了进去的。 殷晴最先跑进去,见大厅里搁着个水晶棺,里面的人,她走近看了眼,便不忍再看。 “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遇上你。” 棺里的人分明就是季如歌,只是那肿胀的面容殷晴是再不忍看第二眼,季如歌生前多么爱漂亮她再明白不过,那么爱漂亮的一个人如今以这副面容凄惨死去,殷晴大概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早该想到的,季如歌那日给她平安符时就该想到的,可偏偏她是一点都没察觉,傻傻地以为季如歌是单纯的只想求个平安符给她。 宋子矜也进了大厅,见殷晴满脸泪水,上前走到她身边,想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殷晴后退几步躲开了“离我远点。” “你们........” 殷晴伸手指了指宋子矜还有沙发上沉默不语的陆天华“你们俩,一个赛一个的恶心,所以,收起你们的惺惺作态的嘴脸吧!” “晴儿......” 宋子矜一脸无措的看着她,未说出的话被殷晴截下 “闭嘴,你闭嘴。” 殷晴的情绪彻底崩溃,跌坐在地板上恸哭,刘诗语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刘诗语还怀着孕,安然扶着她,她捏着安然的手臂抖着身体“你扶我过去看一眼。” 安然瞧了瞧她高挺的肚子,刚要开口拒绝,但在看到她脸上悲戚的表情后轻轻地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水晶棺旁边挪。 刘诗语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挣脱了安然扶着她的手臂,一步步走到沙发上坐着的陆天华身边。 “陆天华” 刘诗语开口叫他,陆天华低垂着头,周身气息压抑的不行,对刘诗语的声音并未有什么反应,仍旧低垂着头,刘诗语伸手抓起他的衣领,本来男女体力悬殊刘诗语又怀着孕,但因陆天华太过颓废,刘诗语只用了五成力就强迫他抬起了头 啪 清脆的巴掌声,这一巴掌甩的干脆又狠厉,用尽了刘诗语所有的力气,直扇的陆天华脸颊立刻红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也让跌坐在地上的殷晴抬起了头,安然急忙上前把诗语抱进怀里,唯恐陆天华心情不好反手一巴掌,那诗语还有她肚里的孩子就危险了。 刘诗语推开了安然,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冷冷道“陆天华,是她不要你了,那她的尸首你也不必留着了,我会带走。她说过,她的骨灰会葬进她们季家的祖坟,她跟你陆首长再没关系了。” “不可能”沙发上的陆天华终于抬起了头,那张脸上胡茬泪水糊在一起,真真惨不忍睹,哪还有半点杀伐果决的陆首长的样子。 “他是我陆天华的妻子,温山官邸的女主人。” “已经不是了。” 刘诗语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摔在了他面前。 “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 陆天华拿起那份所谓的离婚协议书看了下,那上面,自己姓名那栏,赫赫按着自己的鲜红手指印。他知道了,一定是新西兰那晚,原来她一切都算计好了。 “现在已经没了。” 陆天华把撕得粉碎的离婚协议书撒了满地。 “呵呵,没关系的。” 刘诗语瞅着那一地的碎片淡淡道“你要是想撕,我那多的是,你陆首长该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原件吧!” “军婚确实难离,但再难又怎么样?她不要你了,就算你捏着那一纸婚书又怎么样?陆天华,她不要你了,她季如歌死都要摆脱你。” 刘诗语向来是她们几个间说话最难听的人,她说的话也的的确确让陆天华难受极了。 她反反复复的告诉陆天华:季如歌不要他了,她到死都不愿再要他一次。 这么多人都告诉他季如歌不要他了,可是却没有人能告诉季如歌,陆天华要季如歌,只要季如歌。 可是,已经没人在乎了。 那天,刘诗语他们还是没能带走季如歌的尸首,只因为陆天华死死守着。 那晚,已经多日没合眼的陆天华终于到了体力极限,在季如歌的棺柩旁睡了过去。 梦里,他梦见了季如歌,一袭白衣朝他笑得甜美。他伸手去牵她,却被她躲开了。 “再见。” 梦里的季如歌朝他挥手。 “别走。” 他伸手去拉她。 “回去吧” “别走,我,我会对你好的,曾经犯的错,我,我会改。” 他连连保证,希望能留下她。 “不用了,已经太晚了,你回去吧!” 已经,太晚了。 太晚了。 从梦里惊醒的陆天华抱头痛哭,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可是偌大的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会回他。 太匆匆,心字已成灰!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iqugedu.com--- 【坑爹小萌物】整理 本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不得做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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