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八十年代》 第01章:直接认输吧 “放开我,松手,你们想干什么?救命啊……” 朦胧中,赵忠听到有个女人在尖叫、呼救。 “你们这些坏人快放开我妈妈,爸爸快醒醒救妈妈,呜呜呜……” 紧接着,一小女孩带着呼救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疼不已。 醒来后,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他想,大概是喝了过多的酒导致。 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 昏暗的灯光中,看见几个男人扯着一个女人往那跟狗窝似的床上按,另一个小女孩,死死的抱住女人的脚,一边哭,一边呼救。 哪里啊,这是? 晃了晃头,赵忠脑海里猛然闪出一系列记忆。 赵忠,一九六六年生,今年二十三岁,已婚五年,老婆苏喜儿,还有一个四岁多的女儿。 职业是资深无业游民,平时偷鸡摸狗、无酒不欢、无赌不活。 喝了酒就打老婆,没钱赌就卖家当,家当卖光了就偷鸡摸狗…… 不久前,赌博输了钱,为了还债,跟赌友设局骗自己老婆过来,想赌债肉偿。 简直畜生不如,这个赵忠。 额……貌似自己的灵魂跟这具身体融合了,那这个赵忠,算不算就是自己? 赵忠还想从零星的记忆中获取更多相关信息,直见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露出一脸银笑。“我们想干什么问你男人啊,他跟我们说了,用你的身体抵债。所以,喜儿你就别反抗了,早点满足我们早点完事。” “赵忠,你还是不是人啊?居然把自己老婆骗来还债,明天我就跟你离婚。”本来一直在等待男人早点回头是岸的苏喜儿,这回彻底死了心。 自从嫁给赵忠之后,哪怕一天都没安生过。 家里什么活都是自己承包,经济来源也是靠自己,哪怕男人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嗜赌成性、好酒如命。 这些都可以忍,毕竟是自己选的路,再苦再累也要含泪走下去。 可这次,竟然设局把自己骗过来用身体替他还债,这是一个丈夫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苏喜儿放弃了抵抗。 最后一次帮他了,今天过后,从此再见是路人。 “放开我妈妈……”四岁多的赵苗苗,情急之下一口咬向要压妈妈的坏人小腿上。 “次奥,你这小比崽子竟敢咬劳资,去死!”贼眉鼠眼的那货,起脚就是把小女孩掀飞两米远。 手脚磕疼的小女孩哭的更甚了,爬到赵忠脚边抱住赵忠的双腿。“爸爸,快救救妈妈,以后我什么话都听你的,你让我去偷钱我就去偷钱,呜呜呜……” 让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去偷钱,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 赵忠没有直接去救女人,拎起小女孩搁一边,开始把桌椅一股脑堵在门口,然后拿起船灯一副要砸向门口的调调。 “赵忠你想干吗?” 两人摁手脚的家伙被赵忠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冲过去要夺船灯。 “再走一步试试,保证全烧死在这里。”赵忠是何人,那可是在一方呼风唤雨的地下风云人物,什么场面没经历过。 对付几个瘪三,还不是跟玩似的。 “赵老二,怎么,你这是想反悔耍无赖是?”贼眉鼠眼的那货暂时松开了苏喜儿,“不想你老婆肉偿也可以啊,把欠我们的钱还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还想跟我们来横的,你到哪里都没有理。” 赵忠冷哼一声,“你们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好,我来替你们答。 一句话总结,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像我这种人渣,活着一天,那都是社会祸害,亲人的耻辱。 而你们要当着我的面上我的女人。 你们说,我当如何? 在一旁加油助威? 还是跟你们玩命? 显然,玩命更符合我的作风。 所以,一把火全烧死在这里,一来我老婆想跟我离婚也离不成。 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鬼。 二来,可以拉上你们这几个牲口陪葬,劳资死得不亏。” 话落,赵忠扬起手中的船灯,再次准备准备砸向门口。 噗通数声,那几个平时没少做局坑赵忠的家伙吓的全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别冲动。 他们相信连父母说揍就揍的赵老二,在醉酒的情况下点火烧房子还不跟玩一样。 “以前,你们怎么做局坑我,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你们竟敢合伙灌醉我做局坑我,然后趁我醉不醒事的情况下骗我老婆过来。人都是有底线的,既然你们敢践踏我的底线,那劳资就敢带你们一块上路。” “别。”啪的一下,贼眉鼠眼那货一巴掌扇呼在他自己脸上。“赵忠,不,赵爷,我李亮不是人,不该想出这么畜生不如的事情来。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以后都不做局坑你了。等我出去,我一定把以前坑你的那些钱还回给你,真的。你们也快给赵爷发誓。” 为了稳住赵忠,李亮不惜自掌嘴巴,甚至还发誓。 其他几位也纷纷效仿。 可,赵忠会相信吗? 答案肯定不会。 赌徒的誓言,跟母猪上树的概率是一样的,他这位一方大佬再明白不过。 心狠,他从来都不缺。 只是,放火烧房子,他还没傻到把自己命搭上。 “别跟我说那些不实际的,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咱们再赌一把,输了,我赵忠的命从此是你们的。二,我赢了,今天这事当没发生过。如何?”在赌技这方面,赵忠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地下赌场里端茶倒水,跟这些没技术含量的瘪三玩牌,他放单手也能稳赢。 “赵忠,你整这么多事情居然就是为了再赌多一次,真是彻底无药可救了你。”讲真,刚才听到自己男人说的那些话,苏喜儿还以为自己男人终于痛改前非要洗心革面了,结果却是为了再赌一次。 心灰意冷的她,对这个男人彻底绝望。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给你翻本的机会。”李亮大喜,打架他打不过赵忠,但在赌这方面,简直不要太容易。 赵忠从地上捡起五张牌,“玩简单点的抽大小,只要你们几个抽到的牌比我的大,那就是我输。” “赵忠,你是不是傻?”苏喜儿忍不住大骂,从来没赌过的她也知道要在五张牌里头抽到最大的那张,概率是百分之二十,除非真的运气爆棚,不然根本不可能赢。 李亮生怕赵忠反悔,加快脚步在地上排好的五张牌中抽了一张,拿起一看是梅花K。大笑道:“哈哈,赵忠,这次再反悔,你全家五雷轰。劳资抽到了梅花K,除非你能抽到黑桃K。不过,我觉得你没那种命,直接认输!” “是吗?”赵忠冷笑。 第02章:决定要改变些什么 为什么感觉赵老二这傻笔玩意,突然跟平时有点不同了呢? 李亮莫名的心生疑惑。 “地面还有四张牌,别说我欺负你们,赶紧抽,剩下的那张是我的。”赵忠开始搬开赌在门口的桌椅,赌局已经开始了,他根本不担心这些瘪三会反悔。 输不起敢反悔,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些瘪三体会到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李亮给另外三人传递眼神,那三人迅速捉住苏喜儿母女。“他们不用抽了,我这一张牌足够赢你。赵忠,你逃跑我没意见,但你要是想带着你老婆一块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一家三口的祭日。” “好,记住你说的话。”赵忠的眼神一振,如同两把锋利的尖刀直视李亮,然后在地上的四张牌当中随手抽了一张,手腕一转,看也不看的亮牌面给他们看。“我赢了。” “这……”李亮惊愕到发愣,这运气也未免太好了? 不对,赵老二肯定出老千,不然他怎么可能看都不看就知道赢了。“踏马的赵老二,你竟敢出老千,兄弟们弄死他。” “你真的敢反悔,很好。”赵忠没有逃,抓起一张椅子扑向李亮,起手就是往李亮的脑袋砸去。 李亮哼唧都没有便倒下,头破血流一地。 “你们呢?” 赵忠望向另外三人,以一敌三,他没把握。但论玩命,这些人加多一个零也没他狠。 另外三人猛摇晃着头,他们被吓到了,认识赵老二那么久,第一次见到赵老二下手如此狠,这哪里是平常打架,简直是要人命。 他们相信,如果跟李亮一样反悔,下场绝对会是一样。 为了几十块钱把命搭上,不值当。 赵忠放下长椅一屁股坐下,“既然不反悔,那么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如果别人问起李亮的脑袋怎么回事,你们知道该怎么说?” “要不,就说喝醉了酒他自己摔破的?”半边脸都长着胎记的张明,一脸讨好的说道。 赵忠站了起来,朝女人跟女儿招手,示意走人。“好,就这样,该抬到哪里抬到哪里去,没得救那直接埋了。” 那几货嘴角抽搐,特么的发飙的赵老二实在太可怕了,说这话的那股子狠劲绝对是敢杀人的,看来以后别在招惹他为妙。 出了这屋子,赵忠酒也醒了不少,打量着周围的事物,两个字形容:落后。 他开始理顺一下,自己怎么就成了这个八十年代末的赵忠。 按照这个年份,自己还没出生呢!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好歹也是一方大佬。 而这个赵忠,除了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之外,根本没有什么可塑性。 此刻,赵忠最想做的事那就是怎么离开这个身体,回到自己的身体。 连电线杆都见不到的破地方,鬼才想留在这里呢! “爸爸,那里不是回家的路。” 小女孩的声音把赵忠从思考中唤醒。 家? 赵忠苦笑,哪怕他是一方大佬,可却从未有过意义上的家。 他是个孤儿,所以家人神马的,那绝壁是浮云。 一路静静的跟在那母女后面,赵忠很排斥的同时又不得不接受。 至少,在没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之前,再不愿意也要接受这个赵忠的身体。 回到所谓的家里,赵忠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三间黄砖砌的瓦房,家具除了一张八仙桌跟几张椅子之外,就剩下那张貌似用门板搭成的床。 “赵……忠哥,你肚子饿吗?”苏喜儿刚才也被吓到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男人发起飙来会这么狠。 比较一下,往常打自己,真的算是轻的。 现在她说话的语气格外轻,生怕惹怒到男人,一不高兴也对自己下死手。 “我头还很疼,有没有醒酒药?”说完,赵忠意识到这年代哪有什么醒酒药。“算了,你忙你的,我躺会儿。” “千万别跑,我说的。”刚躺下,赵忠嘟囔了句。 不管如何,老婆跑路,都是一件很耻辱的事。 纵然这个赵忠不是真正的自己,他也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具体多少点了,赵忠不清楚,反正就是漆黑一片。 “什么鬼地方,居然连电都没有。”赵忠从床上下来,忍不住骂了句。 摸索中打开房门,月色很亮,到处一片寂静,不少萤火虫在空中闪烁着飞舞,偶尔听到远处三两声狗吠。 “苏……喜儿。”赵忠一连叫了几声,没人回应。 果然,还是跑了啊! 一屁股坐在门口,双手托腮,望着月色沐浴的大地。 他在想,如果真的回不到自己身上,该如何。 接受命运,换个活法。 还是赌一把,自杀就能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里。 思索了许久,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那盏微弱灯光。 待那灯光越来越近后,他站了起来,女人一手提着船灯一手提着簸箕,背着还有小女孩,样子很是疲惫。 而且,走路时,左脚是垫起脚尖的。 这傻女人竟然鞋都不穿光着脚丫,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着,赵忠要去女人背上抱小女孩下来。 苏喜儿下意识的躲闪,以为男人生气了,又要拿孩子出气。带着惶恐的口吻,“今晚多捞了半方沙子,所以……” “多捞了半方沙子?”赵忠摸了下女人的衣服,衣服是湿的。 突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滋味。 他再傻也知道,女人这是下河捞沙子去了。 这个家如果不是这傻女人撑着,恐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赵忠啊赵忠,你就一人渣,特么的让劳资稀里糊涂的替你背上这些洗都难洗的黑锅。 猛然间,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道:“你先歇着,我烧点热水给你泡泡驱湿气,不然容易落下毛病。” 这男人要干吗? “不用,早习惯了。”苏喜儿猛摇头,她认定男人又要管她要钱了,只是这次不同,懂得说些心疼人的话了。 待她替女儿换上干净的衣服后,走到正在手忙脚乱烧水的男人面前,掏出几张皱巴巴的一角两角的面钞。“就这么多,苗苗好不容易睡着了,要打就打我。” “我……”赵忠想解释什么,突然心酸鼻塞,双眼渐渐湿润起来。 他背过身子,不经意的拭去眼角的泪水。 如果,被人知道他这位心狠手辣的一方风云人物,居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疼落泪,那绝对会大跌眼界。 “你……想干吗,直说,哪怕你想卖了我,我也可以接受,只要你别打苗苗。”苏喜儿憋不住,未知是最令人不安的,她不清楚男人烧热水让自己洗澡要干吗。 她觉得,最坏不过是赌债肉偿。 赵忠很想大声吼道:劳资是那种人吗?劳资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半点委屈。 “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第03章:就问你借不借 难道不是吗? 不单单是我,在所有人眼里,你赵老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苏喜儿没敢把心里所想说出来,默默不语,无声就是最好的回应。 “为什么不穿鞋?”赵忠想起这女人左脚垫着脚尖走路,多半是刺到脚了。 明知故问,我只有一双鞋难道你不知道吗?这双鞋都穿了好几年了,卖菜卖沙子的钱都不够你喝酒跟赌,要是穿坏了哪有钱买。 苏喜儿小声的说了句怕穿坏。 “有毛病。”赵忠试了试锅里的水,有点烫手。“冲凉的桶呢?” 苏喜儿以为男人要洗澡,垫着脚尖把浇菜的木桶拿了过来。“你等一会儿,水缸里没水了,我去挑。” “给我歇着,水井在哪,我去提。”赵忠霸道的从女人手中夺过木桶,“以后老爷们干的事情少干,我不要脸的啊?” “……” 苏喜儿差点没嘣出一句:脸,你有过吗? 算了,反正对这男人已经绝望了,随他怎么折腾。 没一会儿,赵忠从村里的水井挑回来两桶水。 讲真,如果不是要面子,他早就撂挑子把桶给砸烂。 别看两桶水加一块不过百几斤的样子,可扁担硌在肩膀上,简直不要太疼。 看到男人咬牙切齿弓着背挑水回来,苏喜儿心里很想笑,主要是男人的样子很滑稽。 明明不行,却要逞能。 “想笑就笑,别憋坏了。”揉着肩膀,赵忠解释:“主要是酒还没醒,不然我可以把井里的水全挑光。” 快拉倒,你要是能把水缸挑满,我跟你姓。苏喜儿心里想道。 见女人还坐着没有想冲凉的意思,赵忠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凉冲了,等会我看看你脚,如果有刺不挑出来,明儿会发炎。” 帮我把刺挑出来? 等等,这男人又是烧水又是挑水的,合着是给我准备的? 他,到底要闹哪样啊? 苏喜儿摇摇头,“你先洗,一会儿我自己烧水。” “我有病啊?这大热天的,我一老爷们洗什么热水澡,刚才在水井边已经洗了。赶紧的,别逼我发火。”本来赵忠不想加重语气的,可他发觉,这女人貌似不凶几句不行。 受宠若惊不过如此,男人越是贴心,苏喜儿越是感到忐忑不安。 神经终于崩不住了,不敢直视男人,低着头蚊语道:“你……到底想干吗,直说行吗?”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奇怪?劳资不就是看你脚行动不便,给你烧水洗澡。特么的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阴谋诡计呢?”赵忠很无语,相当不理解,明明很微不足道的事,这也能理解成别有用心。 “你是不是……想趁我洗澡的时候,抱走苗苗拿去卖?”苏喜儿实在想不出男人献殷勤背后的目的,大胆的猜测,是想趁自己洗澡的工夫抱走女儿拿去卖。 劳资就算卖腰子也做不出卖女儿的事情来,赵忠被气的有点肝疼,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做夫妻做成这样也是醉了。没好气的道:“哪里洗澡,我把水提过去,然后到水井那里坐坐,二十分钟后再回来。这样,你总该放心了?” 男人离开后,苏喜儿还真把房门上锁,这才放心的去洗澡。 借着月色来到村里水井边,赵忠觉得干等也不是事,索性再洗一次澡凉快凉快。 碰巧这时水泥厂上班的赵信义下班回来了,看到大半夜水井边有人,用自行车上的车灯照了照。立即破口大骂,“赵老二,你这王八蛋,又想往井里撒尿,信不信劳资掐爆你的卵蛋。” 又? 看来这个身体以前没少往井里撒尿,真是人神共愤啊! 以前这个身体是怎么样的个人,赵忠改变不了,但从今往后,谁敢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拉仇恨,他绝不惯着。拉开架势,怼道:“特么的你哪只狗眼看见劳资往井里撒尿了?劳资来洗澡招你惹你了?以后少无中生有说这种给劳资拉仇恨的事情,不然办你没商量。” 赵信义也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加上在水泥厂上班,力气可不小,就他这体格,放倒三个赵老二跟玩似的。他停好自行车,“来,你办劳资一下试试?” “得,你厉害,明着劳资弄不过你。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有本事你每天晚上不睡觉守在家门口,不然,劳资点了你的房子烧死你全家。”赵忠认怂了,两者间的体格差距太大,就算玩命死磕也捞不着好,于是改用恐吓战术。 “你……” 赵信义还真怕惹急了这个连父母都敢拳打脚踢的雷劈货,哪天半夜点了自己的房子。 “来,忠哥,抽烟。咱们可是小时候一块尿泥玩到大的好兄弟,可不敢开这种玩笑。” “好好说话多好,非得逼劳资发飙。”赵忠接过不知道什么杂牌的香烟,出于闲聊的性质,问:“在哪上班呢?” 这赵老二脑子出问题了?劳资在水泥厂都上班好些年了,他居然也能忘记,果然酒不能多喝,会伤脑子。腹诽完,赵信义说道:“在水泥厂呢!” “那地方待的时间长了会落下隐疾,等病发的时候,多少钱都不够看病。”赵忠并不了解这年代水泥厂的岗位稀罕程度,绝对不比现代国企差。 这年代的水泥厂,工资起码上百,要知道教师什么的,工资也才三四十。 而且,水泥厂有粮票发,这些粮票年底的时候可以跟城里人换个三五十,置办衣裳年货什么的,又可以省不少钱。 一想到赵老二小时候没少替自己出头,每每看到现在这样子的赵老二,赵信义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年他也没少劝赵老二别赌了,回头是岸。虽然没用,但还是惯例再相劝。“赵忠,真的别再赌了,要不跟我去水泥厂上班!如果你能改过自新,用尽一切办法,我也会给你弄进去。”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也不可能。赵忠转移话题,问:“明天你上什么班?” “这个星期都是晚班,想通了?”赵信义以为赵老二真的决心悔改,明天想去面试。 “那自行车借我,明天白天我去趟市集转转。”说罢,赵老二很不客气的要去骑走自行车。 信你个鬼,特么的无药可救了,赵信义挡在赵老二面前。“警告你,少打劳资自行车的注意,哪凉快哪待着去。” “就问你一句,到底借不借?”赵忠嘴角上扬,露出给人一种没憋好的坏笑。 第04章:无本万利的生意 看到自己男人骑着自行车回来,苏喜儿吓坏了,心想这又去偷谁家的车了。 一想到又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眼泪瞬间嗒嗒往下趟。 “我说你毛病啊,动不动就哭,眼泪不要钱还是哭给谁看我又打你了?”赵忠没闹明白这女人突然哭球什么,反正觉得跟她小声说话行不通,必须吼才行。 苏喜儿默默的穿上鞋,换上压箱底平时舍不得穿的衣裳,道歉要隆重些,或许能大事化小得到别人的谅解。“车是谁家的,我去道歉。” “道尼……”赵忠还是忍住没爆粗口,心想这女人平时一定没少做这种赔礼道歉的事。他觉得,在自己没离开之前,一定要让女人过上人上上的生活。语气软了下来,“劳资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是在水泥厂扛水泥那个谁。明天有事要去趟市集,你也一块去。” 果然,还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换钱。 帮完这男人最后一次之后,明晚就投河自尽一了百了。 苏喜儿心里想道。 一夜无言,苏喜儿彻夜未眠,眼泪都流干了。 赵老二也没睡,蚊子多加上热是其一,再者就是女人哭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万一被察觉自己不是她男人,那就尴尬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忠去井边洗了个澡回来,本想叫醒女人的,但想到这女人也不容易,放弃带女人逛市集的打算。 从床头拿走那几毛钱,自个儿去市集。 骑车到了村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很想张口吼道:特么的市集在哪里,臣妾不知道啊! 沿途一路问人,他的咖位不允许他那般低三下四没脸没皮。 装睡以为躲过一劫的苏喜儿,洗完脸抬头看到男人盯着自己看,吓的啊一声大跳。 “上车。”赵忠拍了拍自行车后座,“昨天的酒还没醒,怕认不清去市集的路闹出笑话。” 真的只是这样? 苏喜儿一脸写着不信,破天荒的拒绝。“今天是圩日,很多人去市集,你跟着人去!” 赵忠板起脸,“好说歹说不管用是?把女儿带上,马上立即。” 这下苏喜儿慌了,“不是说只带我去的吗?求求你别卖女儿,让我干什么都行。” “毛病。”唉,赵老二心里长叹一声,真是个欠收拾的货,就不能好好说话的。“我说,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劳资要是知道怎么去市集,至于舔着老脸求你一块去?” 他,不知道市集怎么去? 难道昨天喝酒喝坏了脑袋? 于是,苏喜儿怀着忐忑不安半信半疑的心,抱着女儿跟男人一块去市集。 大半个小时左右,来到市集,赵忠再次感叹什么叫落后。 同时,也亲身见识到了什么叫便宜。 馒头一毛钱五个,包子一毛三个,瘦肉八毛半一斤,五花肉九毛半一斤…… 赵忠很难理解,为毛五花肉比瘦肉还贵。 当然,他是没有体会过这个年代人们是有多缺觉油水。 逛了一圈市集,赵忠心里有点谱了,回到卖包子的摊位,很阔绰的递了两毛过去,丝毫不知道这两毛是苏喜儿累死累活几个小时换来的。“来,五个馒头,三个肉包子。” “忠哥我不饿。”苏喜儿心疼钱,但又不敢说什么,只好说自己不饿。 说不饿那是骗人的,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她,有哪天会不饿。 肉包子神马的,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吃过了。 嘴上说不饿,口水都咽了好几次。 “苗苗,爸爸对你好不好?”给了女孩一个肉包子,再轻捏了下女孩的脸,赵忠问。 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肉包子的赵苗苗,呵哧呵哧的大口狼吞虎咽着,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爸爸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多可爱、多听话、多容易有幸福感的孩子啊! 这一刻,赵忠心里发誓,只要自己还在这里一天,就让小女孩每天活在幸福快乐之中。 “以后爸爸天天给你买肉包子好不好?” “真的?”赵苗苗愣了一秒,从她妈妈怀里挣脱下来要爸爸抱,然后在爸爸脸上唧了一下。 看到女儿越开心,苏喜儿心里越慌得一批。“忠哥……” “闭嘴。”女人一开口,赵忠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是让自己别卖女儿。“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敢对我说这种话,削你信不?” 把剩下的一毛塞到女人手里,“去买些绣花针回来,不要补衣服那种小号的,要……算了,还是我去。” 来到卖杂货的店里,赵忠挑了两枚中号绣花针以及一小捆尼龙线,也不贵刚好一毛钱。 “买那么多针干吗,家里还有。”虽然不知道男人要那么多针干什么,但心疼钱的苏喜儿还是忍不住问。 赵忠不是话痨,也不喜欢解释,一方大佬的咖位嘛,得端着。“回家。男人办事少问那么多为什么,不就心疼钱么,明儿给回十倍你。” 吹牛谁不会,赵老二,你要是能用这些绣花针赚到三毛钱,我这辈子对你不离不弃,哪怕你要我去卖。苏喜儿心里腹诽着。 回到家里后,赵忠开始制作钓黄鳝的钩子,在现代的时候,他唯一的户外爱好就是去水库边上钓黄鳝,所以制作黄鳝钩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在市集的时候,根据他调查,无本万利的生意,也就黄鳝最缺,倒不是销量很好,而是不好销。 鱼贩子告诉他,黄鳝有股很重的泥腥味,如果不用油爆炒很难下咽。 而这年头,平时炒菜都舍不得多放几滴油,谁会奢侈到浪费那么多油去炒黄鳝。 所以,赵忠看到了商机,他坚信一天卖个几十斤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了,前提是能钓到那么多。 不一会儿,钩子制作完成,钳在搓好的尼龙线上,他很满意的扛着锄头去挖蚯蚓。 女人跟在他后头,不是想看笑话,而是想看看这赵老二要发什么疯。 万一真发疯乱来,就算阻止不了也可以第一时间善后。 一切就绪后,赵忠来到田野中间那口不了五六亩的鱼塘。 根据经验,他认定这鱼塘边上绝壁有很多大黄鳝。 “忠哥,这是信义他爸承包的鱼塘,他爸脾气暴躁。再者,钓鱼……” 赵忠出言制止女人说话,“安静。那扛水泥的我都不怕,还会怕他爸?他要是敢在劳资面前呲牙,喂他吃土。” “卧槽,这年代的黄鳝都成精了吗?”刚找到个黄鳝洞放钩子进去,不到两秒就钓出一条起码不下半斤的黄鳝,要不是这年代的绣花针钢质好,钩子肯定会被拉直。 然后,赵忠接二连三的发出卧槽声。 最后,只剩下感叹这个年代真好。 鱼塘半圈都没绕满,苏喜儿提米袋的手累的不行。“忠哥,顿顿吃这东西也得吃上半个月,要不咱们回家!” 这才注意到女人被太阳晒的满脸是汗,哪怕兴致未尽,赵忠还是点了点头。 从女人手中夺过米袋,大约估量一下,少说得有三十斤。 回到家里,叫女人去借称,称了称,好嘛居然有三十七斤,去掉湿水后米布袋一斤多的重量,也有三十五斤。 按照一斤三毛半的价格,三十五斤就是十块多,这年代想赚钱,其实真的不难。 还没来得及感慨的赵忠,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那就是这年头还没有塑料袋环保袋,去赶集买菜的通常都是自带菜篮子,而医院门口那些病人家属根本不可能出入带菜篮子。 鱼啊肉啊什么可以用稻草绑住,但黄鳝却滑溜的很,抓都难抓更别提绑。 这个问题解决不了,就别指望能卖掉黄鳝。 “赵忠,咋了这是?”前来要回自行车的赵信义,看到闷闷不乐的赵老二,好心的问。 多一个人多一个脑袋,自己琢磨不出没准别人能够,赵忠指了指桶里的黄鳝。“扛水泥的,你说如果去市集除了菜篮子,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装黄鳝?” “埋汰谁呢,扛水泥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头想扛都没得扛。”赵信义呛会几句,走到赵老二跟前,往桶里一看。“我擦,赵忠你从哪抓了那么多黄鳝,别跟我说你打算去市集卖黄鳝。” “有办法就说,不然滚蛋。” “说你傻还别不承认,用竹筒不就可以了。” “尼玛谁傻?几十斤黄鳝得带多少竹筒?竹子你家的不用钱?砍竹子做竹筒不费劲?什么狗屁主意,滚蛋。” “也是。”赵信义咧嘴嘿嘿干笑几声,猛然间想到了个不费劲的办法。道:“有了。” 第05章:抛砖引玉 听了赵信义说的办法,赵忠觉得可行。道:“好,这事交给你办,起码得几十张,办好了,明儿请你吃肉,管饱的那种。” “真的?”这年头三五天能吃上顿肉都是稀罕事,更何况还管饱,赵信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真相信了赵老二的话。 “信,有肉吃,不信,看我吃肉。这么跟你说,把事办好了,明儿我至少买三斤五花肉。”说着,赵忠比划了下大小。“切这大块的红烧五花肉你吃过没有?” “你说的啊!”此刻的赵信义,满脑子都是明天大块朵朵吃肉满嘴流油的情形,走起路来脚步格外的飞快。 苏喜儿没说什么,只要男人不去赌不去喝酒,那就是最大的宽慰。 第二天,两人来到镇医院门口,赵忠把事先写好的牌子立在自行车上。 上面写着大概就是大补之物黄鳝,适合产妇以及元气大伤动过手术的人。 “赵忠,在这里卖黄鳝真的行吗?”赵信义很不理解赵老二这是什么操作,黄鳝不拿到市场去卖反而在医院门口卖,估计杵上一天也卖不出去一条。 “还是那句,信,有肉吃,不信,看我吃肉。”赵忠双眼盯着医院进进出出的病人家属,突然指了指那个从医院出来穿着高跟鞋衣着鹤立鸡群的中年贵妇。“去,问她要不要黄鳝,就说补血良药非黄鳝不可。” 赵信义随着赵老二的手指方向忘过去,嘟囔了句我擦,那是我们水泥厂的老板娘。 说完,他蹲在地上戳蚂蚁,生怕被认出来。 “出息。”膈应了句,赵忠上前去推销。“姐,要黄鳝吗,补血良药。” 贵妇瞥了一眼赵忠,见来者五官长得不赖,看样子不像骗子,就是穿着寒酸了点。“黄鳝补血?我可没听谁说过,那东西泥腥味重,且费油,不要。” “姐,这你就不懂了,本草纲目中提及,黄鳝可作为药鳝之用,对于刚生完孩子的产妇是首选补血增元气良药。还有,动过刀子元气大伤的病人也适合。我叔在省城第一医院当医生,他们那里的产妇病人什么的就爱这个。不信你可以托人或者有机会问问,到时就知道我是不是张口就来胡说八道。”为了做第一笔生意,赵忠也算拼了,搁以前的他,哪怕把黄鳝都丢了也不会这般舔着脸去推销。 在女人面前保证过要以十倍的钱奉还,那就必须做到,这是最起码的信守承诺。 听眼前这小伙子说的有板有眼的,贵妇问:“那怎么卖?” 赵忠始终保持着那种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语调,“不贵,三毛半一斤,本来市场价四毛一斤,这里是医院门口,说四不吉利。” “有多少,我全包了。”贵妇的儿媳昨晚刚产下个胖小子,她高兴,加上不缺钱,很豪爽的一口气要了全部。 赵忠摇头,“姐,这些黄鳝个头条条都有几两,不容易抓。我来这里卖黄鳝的原意并非为了赚钱,而是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医院还有不少产妇,得留点给她们,她们不容易,刚为这个世界缔造出一个生命。” “小伙子,不管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心的,就冲最后那句,你有多少黄鳝我都包了。放心,回头我给医院有需要的人一人送一斤。”贵妇也没去看赵忠有多少黄鳝,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张票子,有十元五十甚至一百的。抽了两张十元的给赵忠。“够吗?” 赵忠只拿了一张,“三十五斤,收你十元。在这里,我替那些有需要的病人向你致敬。” 然后,告诉贵妇怎样把黄鳝烹饪成药鳝。 人长得不赖,而且为人不贪,就是骨子里带着傲气,这是贵妇对赵忠作出的评价。 再次把十元递到赵老二面前,道:“这十元也给你,不过你得跟我回趟家,我让佣人看你做一次,不然你说的再简单也没用。” 贵妇的这番话让赵忠醒醐灌顶,又想到了个新法子,不过要慢慢来,目前条件还不允许。 从贵妇家回来后,赵老二手里还提着一大袋稀罕的营养品,譬如麦乳精鱼肝油什么的。 这年头,还真不是一般家庭能吃到这些。 “哥,亲哥,我赵信义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你是唯一的一个。”被奖赏了一瓶鱼肝油的赵信义,高兴的就差跳支舞庆祝了。 “出息。”赵忠在现代什么没见过,就这些玩意,他都不带正眼看一下。 一百根小号绣花针以及一捆尼龙线花了两块钱,五斤五花肉花了五块不到,然后,三个肉包子、健力宝、娃哈哈、两双鞋花了十块。 二十块钱,赵老二一下子挥霍只剩三块。 让赵信义见识到了什么叫挥金如土不当钱是钱。“哥,以前你都是这么挥霍钱的?” “我在这里等你,把这两斤猪肉给我家老头送过去。”赵忠在替这个身体赎罪,哪怕得不到两老的谅解,总该做点什么。 …… “给。”回到家里,赵忠把剩下的三块钱交到女人手里。 苏喜儿先是一愣,脸上瞬间露出久违的绽放笑容,可没多久又愁眉苦脸起来,很是担心这钱的来路。 “瞧你这嘴脸,就不能盼劳资好。”一看脸色赵忠立即明白了女人在想什么,从后背抽出一大一小的鞋。“瞧你母女穿的都是什么玩意,寒酸谁呢!” 三块钱,两双鞋,车头上挂着呢一大块猪肉,以及其它东西,苏喜儿彷如在做梦。 “猪肉切大块一点,等我忙完亲自下厨。”赵忠懒得搭理女人,说完,开始大批量制作黄鳝钩。 “哥,教教我怎么钓黄鳝。”一边搓尼龙线的赵信义,忍不住开口求教,亲眼目睹卖黄鳝来钱之快之多,他不心动那就奇怪了。 赵忠白了一眼,“以后我有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一口汤。学这玩意没用,过段时间市场便会饱和,咱们要做的事只是带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懂吗?” “不懂。”赵信义哪有那脑子想那么深刻的问题,不过既然赵老二发话会带自己玩,心也放回肚子里。 中午的时候,一百个黄鳝钩制作完毕。 赵忠这货特意在路口简单搭了个灶,三斤五花肉炒出的香味,整个村子的人都围过来观看。 抛砖引玉的效果达到了,赵老二嘴脸上扬,好戏准备开罗。 第06章:推广 围观的村民,有的在议论这赵老二,莫不是从哪里偷来那么多猪肉。 有的则在议论,这回赵老二怕是赌钱赢了。 也有暗暗替赵信义感到惋惜,跟赵老二这雷劈货掺和在一起,算是毁了。 “各位,知道这三斤猪肉怎么来的吗?”赵忠翻炒着锅里的红烧肉,问。 他在村里的名声不好,村民可不敢当着面说他不是,主要怕被报复,所以没人回应,也不屑鸟他。 赵忠丝毫不介意村民不搭理他,“扛水泥的,你告诉他们,今天我都买了什么。” “告诉你们,今天我哥买了五斤五花肉,两双鞋,一瓶健力宝,一排娃哈哈等等。知道这些钱从哪里来的吗?”赵信义充分发挥王牌小弟的作用,“卖黄鳝的钱,你们绝对想不到,平时我们看都不看一眼的黄鳝竟然是补血良药。” 说着,他伸出一个剪刀手。“二十,今天我哥卖黄鳝卖了二十,在医院门口卖,不到十分钟就被抢光了。我哥不是吃独食的人,要不然会借着这机会吸引你们过来?” 这话一出,村民瞬间沸腾了。 赵老二的话可以不信,但赵信义的话向来一个唾沫一个钉,从小到大都没说过一句假话大话,可信度百分百。 “信义啊,你从小就是个实诚的孩子,二叔相信你。可问题是,黄鳝滑溜的很,又躲在洞里,不好抓啊!他赵老二是怎么抓的?”赵信义的堂叔不好意思问雷劈货,想从侄子口中得知。 “这个简单。”赵信义拿出几把黄鳝钩子,“我哥托人从省城买回来专门钓黄鳝的钩子,串上蚯蚓就能把黄鳝从洞里钓出来。五毛一个,钓几条立即回本,别的村想买都没门。” “信义,能不能便宜一点,这玩意一毛钱都嫌多,五毛,抢钱啊?”另一个村民嫌贵的说。 赵忠把红烧肉盛好,“扛水泥的,甭搭理他们,吃饭。” 然后,他们几个就在一群不停咽口水的村民面前,满嘴流油的大块朵朵吃肉。 一大盆红烧肉的诱惑力,在这年头基本是无敌的。 赵信义的堂叔口水都快喝饱了,第一个跳出来买黄鳝钩。 有一个人先开头,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纷纷下定决心也买。 赵家村人口大约三百左右,像钓黄鳝这种不废力且没多少技术含量的事儿,一百把黄鳝钩单单在本村内销一空根本不在话下。 买到黄鳝钩的双脚生风钓黄鳝赚钱去了,没买到的不停说好话拜托赵老二务必尽快托人买些黄鳝钩回来。 吃饱喝足的赵忠,让赵信义搬了张躺椅放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乘凉。 “哥,咱们啥时候出发?”时不时听到同村在田里发出又钓到一条雀呼声的赵信义,心里焦急的不行,生怕去迟了田里的黄鳝都被钓光。 赵忠眯着眼打盹,“说话归说话,手别停。” 这货太会享受了,赵信义蹲着他躺着,赵信义用蒲扇泼风他打盹。 “市场取决于影响力,想把黄鳝可以作为药鳝的这事推广出去,还得指望这些村民。放宽心,他们最多也就是喝汤,咱们的肉跑不了。” 之所以赵忠自信心爆表,那是因为他卖出去的黄鳝钩跟他自己的不一样。 区别在于小号绣花针跟中号绣花针。 两者间的大小取决于承受能力,小号绣花针做的钩子撑死只能钓三两以下的黄鳝,三两以上的,会把钩子拉直。 再者,一般个头大的黄鳝都会选择藏匿在鱼塘边上打洞,没经验的村民哪会知道。 此刻的赵忠,心里再想,是不是该买辆摩托车了。道:“去市集批发一千枚绣花针以及尼龙线回来,明儿到各村卖,卖出一把给你一毛。” “啊?”赵信义很不理解这是什么操作,自己村的人跟着赚钱他没意见,可便宜其它村的人,他接受不了。 赵忠暗叹真是鼠目寸光的玩意,从躺椅上起来。“算球。去挖蚯蚓,挖好来叫我。” 回到家里,女人还在数钱,第不知道几遍了都。 “出息。”赵忠给睡着了热出一身汗的女儿扇风,“下午太阳没那么毒的时候带苗苗一块去市集,批发一千枚绣花针跟几捆尼龙线回来。还有,买套好看点的衣服,瞧瞧你跟女儿这身缝缝补补的,埋汰谁呢!”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穿什么新衣裳,过年再买。”苏喜儿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自己的男人太了不起了,只是一天赚的钱就比自己两个月辛辛苦苦赚的还多。 如果男人真的变好了,自己的好日子岂不是要来了? 高兴的同时,她也有些担心。 “忠哥,乡亲们赚钱也不容易,咱们拿一两分钱的东西卖给他们五毛钱,万一被他们知道了,我怕……” “怕个卵。”赵忠冷哼的道:“用五毛就可以赚几十或者上百,他们到时敢嫌贵退货可以啊,把赚的钱给我,看他们肯不肯?你一个傻娘们懂个球,这不是你该怕的事,赶紧忙你的。” …… 傍晚的时候,两人带着战果累累回家,跟在后头的赵信义挑着一担黄鳝,那精神气比处对象还来劲。 称了下重量,两米袋黄鳝八十多斤。 赵信义开始有点体会那晚赵老二跟他说的话,水泥厂终究不是能待太久的地方。 累死累活倒是其次,吸入大量灰尘才是主要。尤其是有些有害粉层吸入肺之后很难排出了,但凡在水泥厂上班的人都晓得这个理,可也没办法。 谁让水泥厂的工资待遇好呢! “哥,要不……我辞掉水泥厂的工作?” “我没意见,前提是你不怕被你家老头子打断腿。”赵忠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噜咕噜往下罐,“随便对付一下肚子,争取今晚把一千把黄鳝钩制作好。” “能卖出去吗?”赵信义心里没底,担心到时没人要,糟蹋钱还不算,白瞎工夫,有这时间还不如多钓点黄鳝更实际。 看来得让这扛水泥的尝点甜头才行,不然老质疑劳资的抉择,这可不是一个当小弟的觉悟。赵忠说道:“这样,等一千把黄鳝钩制作好之后,给你一毛五的利润,你拿着这些黄鳝钩让明儿去卖黄鳝的村民顺带卖,你可以给他们两到三分钱的利润。我敢保证,不出一天卖断货。” 一把黄鳝钩赚一毛多,一千把…… 我擦,那得有一百多,一天赚一个月的工资,傻子才回去扛水泥呢! “不好啦,赵老二快跑,李亮带着一群人杀气腾腾的进村了,扬言要剁掉你的手。” 第07章:结下死仇 赵信义的堂叔钓黄鳝回来就在村口碰到李村的人,一问之下知道是来进村打人的。 这个第一时间迈着老胳膊老腿跑过来报信,赵老二再怎么雷劈货,但那是赵家村的事,还轮不到外村人大摇大摆进村打人。 “哐哐哐……”数声后,还在田里钓黄鳝的村民也纷纷敢回来。 铜罗声在农村代表着几个意思,敲三下,有人死了,敲一下,亲朋好友前来吊丧,敲数下,村里有十万紧急。 通常听到数声铜锣声,哪怕再忙也要放下手中的活赶过来。 赵忠非但没跑,反而搬了张椅子坐在家门口,大佬气势瞬间腾了出来。 “次奥,这鳖孙玩意还敢在装币,大伙儿打死他。”看见赵老二那似笑非笑的嘴脸李亮心里就来气,这是红果果的挑衅,必须打个半死。 “我看你们谁敢。”赵信义抡起锄头跟个神经病患者似的,样子怪吓人。 一时间,李村的人还真不敢靠近。 二十几号人就敢进别村打人,简直是找虐。 很快赵家村聚集了上百人,一个个手上都拿着各种家伙,甭管战斗力如何,声势够就可以。 村长赵青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李村的,进我们村想干吗?” “我想干吗?”李亮指着裹着白布的脑袋,“你们村的赵老二,赌钱输了赖账还不算,瞧瞧把我头打成什么样了,要不是劳资命硬,现在得埋进黄土了。我不是成心来闹事,你们说,这事怎么着?” 赵忠不说话,站了起来,拖着长椅一步一步走过去。 那双眼流露出来的杀意,令李亮内心突了一下,这赵老二难道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弄死自己? “给你最后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找我干吗?” “我……” 李亮有点怂了,要不是听说赵老二今天赚了不少钱,他才不会冒着危险来胡搅蛮缠。 可来都来了,就这么灰溜溜回去,以后自己在李村就是个笑话。 于是,他硬着头皮。道:“赵老二,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更何况你还打爆了我的头,不赔个百儿八十,这事没完。” “赵忠,事情是不是这样?”村长问。 如果事情属实,赵家村想帮忙也理亏,搞不好会引发两村之间的矛盾,到那时可就不是小规模斗殴。 换作这个身体的赵忠,肯定会把妻子差点被辱的事说出来。 但来自现代的赵忠,断然不会说出有可能影响女人名声的事情来。 男人要有担当,自己惹的事自己平,扯女人出来的话。虽然没被辱,但农村最不缺的就是长舌妇,无中生有都能讹成真的一样,捕风捉影那还了得。 赵忠松开紧握的长凳,来日方长,先让这货蹦跶几天。“好,我赔钱。”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劳资不管了。”赵青山脸臊得慌,整那么大动静召集村民,以为能占理。 结果是赵老二赌钱输了赖账还打人,这事到哪都理亏。 见赵家村的村长都发话不管了,李亮难免嘚瑟起来。“赵老二,刚才不挺牛币的吗?” 说着,他探头到赵忠跟前,指着脑袋。“看你一副还想再爆我头的架势,来来来,往这里狠狠的砸,我李亮要是退缩半步,跪下来磕头管你叫爷爷。” “次奥,看把你能的,劳资……” “住手。” 赵信义拳头都打出一半了,却被赵忠生生的喝住,他走回家里,从女人那里拿了十块钱丢地上。“如果事能就此了结,钱你拿走。” “打发要饭的吗,就这点钱就想打发我,必须赔一百块。”掉钱眼里的李亮,丝毫没注意到赵忠的神情,太平静了,平静的如同把他当作空气。 赵忠让赵信义去拿了几个酒瓶,然后他举起酒瓶啪的一声往自己脑门上砸去,酒瓶碎裂,鲜血直流。“够不够?” “不够是?” 啪的一声,赵忠又往脑门上爆个酒瓶。 “够不够?” “好,砸到你满意为止。” 说着,又是一酒瓶。 几个酒瓶下去,赵忠满脸全身都是血。 那样子,如同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吓唬谁呢,砸啊,接着砸,劳资倒要看你能不能把全村的酒瓶砸完。”李亮觉得这赵老二真是傻缺的不行,天底下哪有自己拿酒瓶砸自己头的。反正不是自己动的手,砸死了也跟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李村的村长走了过来,起脚就是把李亮踹飞几米远。一个劲的给赵忠道歉,“赵老二,李亮这撒币就一脑残不懂事,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事就此打住。” 然后他叫几个人把李亮扯走。 李亮不停的挣扎吼道:“次奥,放开我,劳资的钱还没拿啊……” 出了赵家村,李村村长道:“亮子,马上去省城你坤哥那里,这赵老二是个人物。” “不走,凭什么要走,劳资还会怕赵老二那傻比不成?”李亮不服的说。 啪的一声,李村村长一巴掌狠狠的甩过去。“你脑子都是装浆糊的吗?你有看见过谁敢自己往自己脑袋上砸几瓶子的?告诉你亮子,一个人对自己下手都那么狠,对别人,可想而知。今儿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那是傻缺……”李亮嘴上不服,可心里却颤抖起来。 是啊,一个人对自己下手都那么狠,对别人那还不是往死里整。 一想到赵老二那天用长凳砸自己的时候,当时那眼神是没打算给自己活命的。 李村村长把李亮拉到一边,很严肃的问:“赵老二为什么要砸你的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完完整整告诉我。” 知道害怕的李亮,不敢有所隐埋,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 “气死劳资了,走,把另外三个都叫走,越快越好。”得知事情来龙去脉的李村村长吓坏了,更加确定赵老二相当不简单。 原本很好解决的事情,只要把当时的起因说出来,李亮等人保证会被人口水淹死。 可那赵老二却选择自己扛,这是在维护妻子的声誉,担心会给妻子名声带来不好的影响。 这样的人,将来要是发财了,李村恐怕要遭殃。 “你们几个去把我家的大猪赶过来,还有拿些好酒,今晚咱们李村给赵老二赔礼道歉。” “啊?” 第08章:贵人提携 李村的人被村长没头没脑的话整的蒙圈了,给赵老二赔礼道歉,这道的是哪门子的歉? “李村长等等。”赵信义追出村,把手里的几十块钱塞到村长手里。“我哥说,你们那么多了来一趟就这么走,他心里过意不去,这些钱给你们买些酒菜好好庆祝庆祝,权当赔礼道歉。” 李村村长暗道完了,这死仇结下了。 钱接了,可以理解是上路钱。 不接,那是不识抬举,到时全村一块遭殃可别后悔莫及。 李亮不以为然,夺过赵信义手里的钱揣兜里,很是神气的道:“看,我就知道赵老二是个怂蛋玩意,这不马上把赔偿送来。反正这事没完,回头还来敲打敲打他。” “呵呵。”赵信义冷笑两声,说:“我哥说了,如果李亮接了这钱,就对着你们李村的人笑两声。我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李村村长心死如灰,心里很清楚,将来,李村必要面临巨大的压力,而且是来自赵老二。 第二天自个儿去卖黄鳝的赵信义早早回来,跟昨天一样,被水泥厂出手阔绰的老板娘包下所有的黄鳝。 而且这次钱给的比较多,整整一百块。 赵信义把一百块钱递给赵老二,“听了你受伤的经过后,老板娘说多出来的给你买些补品。哦,她还说,如果方便的话,今天中午去镇上最大的饭店坐坐,她做东请你吃饭。” “请吃饭?” 赵忠心想,这是个机会,甭管那贵妇出于什么目的,从目前来看,自己还是有价值的。指了指剪好尺寸的尼龙线,“全搓了,争取上午之前把一千把黄鳝钩制作好,晚上挨家挨户送过去,一把两分钱的利润让他们顺带卖。” 中午的时候,两人来到八喜大饭店,问了下服务员,贵妇已经来了,在厢房。 敲门三声,推门进去,厢房里坐着一人,不是贵妇还能有谁。 “听说你受伤了,好点没?” 说着,贵妇居然给赵忠斟茶。 “姐,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使不得使不得。”赵忠赶紧抢过茶壶,给贵妇斟了半杯茶。 酒满敬人,茶满欺人的细节他把控得体。 贵妇不经意的眼角瞥了一下赵信义,赵忠很上道的说:“信义,出去溜达溜达,一会儿再回来。” 细节可以反应出一个人的头脑活跃度,自己只是一个眼神,这个赵忠马上能领悟,是个可造之材。贵妇满意的笑了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如果事情办得好,水泥厂无论哪个岗位随便你挑,另加五百元辛苦费。” “姐,杀人越货的事可别找我,拖家带口的玩不起。”赵忠没傻到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凡是讲对等,贵妇开出不差的条件,想必要帮忙的事不会太简单。 贵妇咯咯一笑,哪怕四十来岁的她,风韵犹存依在,笑起来很有味道的。“不是要你杀人越货,是想让你去鹏城赎个人。” 沉思数秒,赵忠问:“为什么是我?” “昨天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从你眼里看出了你非池中物。今天再听信义说了你的事,更加确信我没看错人。”贵妇指了指旁边椅子上的袋子。“这是两万赎金。” 赎人也不是说给了钱就能赎回来,有可能钱给了,人照样赎不回,而且连同交赎金的一并被做掉。赵忠问:“我能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 三天后,赵忠带着贵妇的弟弟回来,而且赎金一分不少的还给贵妇。 贵妇没有收下给出去的赎金,“既然这些赎金给出去了,哪有要回来的道理,现在这些钱是你的了。” 赵忠也没推辞,他是在试探贵妇的气量如何,如果真把赎金拿回去,说明这个人的格局也就如此。 “姐,水泥厂的工作我看还是算了,我这人自由懒散惯了,不适合打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借辆摩托车给我,等买了车再还给你。”这次去鹏城赎人,赵忠收获不少,在鹏城无意发现了商机,也结交了些灰道上的朋友。 “我多嘴问一句,要摩托车干吗?”贵妇是真心想拉拢赵忠这样的人,如果能在这种人成功的路上拉一把,将来肯定不会忘了曾经的提携之恩。 赵忠把计划说了出来,那就是各村收购黄鳝,然后到鹏城卖。 鹏城黄鳝的价格是五毛多,在各村收购的价格压在三毛左右,一次送几百斤去卖,除掉各种费用一趟下来也将近百来块。 况且惠城到鹏城的路程不过百几公里,利索一点的话,一天能走两趟。 当然还有就是,可以顺便倒腾国库券,鹏城那边一百国库券可以卖到一百零几。 一百块能赚几块,积少成多也不容小觑。 贵妇点了点头,家里搁着的摩托车都有好几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去看哪辆合适就开哪辆,也不用急着还回来,我家没谁开。” 临走前,赵忠道:“姐,有认识相关机关单位的人吗?赎人的时候,答应了别人,替他收些国库券,听说是送礼用的。” “拿国库券当礼送?”贵妇疑惑几秒,很快领悟什么意思。“大约要多少?” 赵忠往赎金的那袋子努努嘴,“先这些,等人脉打开了,那时要得就更多。” “好,明天过来拿。”这点小忙不过是几个电话的是,张萍当场应承下来。 赵忠走后,张萍脸色一冷,甩手一巴掌呼在弟弟脸上。谁又能想到,平时看似人畜无害的温雅贵妇,发飙起来竟然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什么时候你才能长点记性,我是你姐,不你娘,再有下次,自生自灭!” “姐,这次真不怪我。”张霆一脸委屈,“谁知道那些王八蛋会那么不讲道义,钱收了,居然借着酒局灌醉我,然后诬陷我睡别人的老婆。天地良心,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张萍很快又恢复平时那种温雅气质,“赵忠是怎么应付他们的,把全过程告诉我。” “他一来二话不说,当着那些人的面拿出三瓶白酒。好家伙,一滴不漏眉头也不带眨一下就灌下那三瓶酒。然后醉醺醺的说江湖道义不能坏,甭管在哪里,于是就开始赌三局,第一局玩纸牌,什么德州玩法。第二局是摇骰子听点数,第三局直接不用赌。因为赵忠连赢两局。” 说着,张霆一脸崇拜神情,“姐,不是我吹牛,这个赵忠,绝壁是我见过赌术最厉害的人。他啊……” 第09章:赵老二的承诺 有胆识、有头脑、有能耐,这是张萍对赵忠作出的最高评价。 “以后多跟赵忠走动走动,听姐的错不了,这样的人千万不能成为仇人,哪怕是夺妻之恨你也得忍着,除非你有把握干掉他。”想了想,张萍道:“去厂里看看能调动多少现金,全拿回来。” 张霆不解的问:“姐,你不会是真帮赵忠去收国库券?” “你懂什么。”张萍扬起手,要不是弟弟跑的快,一巴掌是甩定了。“记住,这叫礼尚往来。他要收两万,咱们就给他收二十万,甭管他是不是帮别人收的,只要他收下这些国库券,他就欠咱们一个人情。等哪天他跟鹏城各地区的地头蛇混熟了,指不定可以帮咱们垄断鹏城各工地的所有水泥。” 这两年送的钱还少吗?可哪次人家当回事,能搞定一个区都得烧高香了,还垄断整个鹏城,真是痴人说梦。张霆没把他姐姐的话当回事。 当赵忠开车摩托车回到村口的那刻,全村人一个个震撼无比。 没想到消失几天的赵老二,竟然开着摩托车回来,嘉陵75,起码得好七八千啊! “来,看看合不合身。”停好车,赵忠递给女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的是他在鹏城买的衣服。 大小各两套,每套都得好几百块。 这年头尤其在农村,敢如此奢侈花钱买衣服的,恐怕也只有赵忠。 “怎么又乱花钱,很贵?赶紧退回去。”苏喜儿嘴上抱怨男人胡乱花钱不要不要退回去什么的,实际上心里都美到冒泡了。 赵忠很清风云淡的道:“区区几百块钱一套而已,只要你喜欢,再贵也买,下回去鹏城,给你买几千块钱一套的。” “啊?”苏喜儿震惊数秒,大脑一片空白。 几百块钱一套,还而已。 女人磨磨唧唧的性格赵忠想不大声的都不行,“啊什么啊,叫你穿就穿,不穿我拿去烧掉。” 苏喜儿哪还敢说什么,赶紧回房换上新衣裳。 多少年了,每天穿着的都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衣服。 被人笑话了多少年。 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的威风一把。 让那些曾经嘲笑自己一家,辱骂自己一家的人看看,我苏喜儿苦尽甘来了。 “老公,咱们到村里逛一圈。” 女人那渴望威风一把的神情,赵忠当然看在眼里。 拍了拍摩托车后座,“带上苗苗,咱们游车河。” 这是一个自行车也未必户户都有的年代,能开上摩托车,那绝壁是万元户。 村里看热闹的不下百人,怎么说这都是村里第一辆摩托车,大家脸上也沾点光。 起码跟别村人唠嗑吹牛逼时,可以自豪的说:我村谁谁谁有摩托车,嘉陵75,你们村谁有? “赵……孩子他哥,几天不见就换了个人似的,不道给老婆买新衣裳,还买了摩托车,了不得了。” “那是,从我嫁到赵家村那刻起,我就知道我孩子他忠叔早晚会出人头地。看,现在验证了我的话?” “可不是,阿忠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小时候他就比一般人聪明活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飞龙岂是池中物,他日必有苍穹时。” 村民各种奉承,各种说好话,赵忠严重怀疑这些犊子货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这是好事,起码村民对这一家子的态度改观了。 让女人成为人见人敬的日子不远了。 终究这里不是属于自己的时代,待女人能独当一面之际,自己就喝酒喝死或者把自己电死。 只要想回去,总有办法回去的。 赵忠豪气的一挥手,“谁家有猪的,我给钱,宰了,全村人今晚吃顿好的。” “哥,我家有。”赵信义抢先表率,他家七口人,有三个都在水泥厂上班,所以家庭条件算得上小资水平,家里养几条猪还是没问题的。 “好,猪肉解决了,配菜跟酒有木有?没有的话,还是我出钱,谁有空谁去各村买。剩下的人,摆桌子的摆桌子,搭灶的搭灶,都动起来。” 在赵忠的牵头下,赵家村第一次举办个体掏腰包形式大规模吃大餐。 今日过后,他赵忠的名声必定传遍各村。 “哟,好热闹啊!” 傍晚,全村人准备开席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二流子李亮,不请自到。 来者不善啊! “先灌他喝三斤酒,然后堵上嘴绑村口大榕树,不死,算他造化。” 现在的赵忠,在村里可是威望很大的,一句话吩咐下去,十几个壮年冲了过去二话不说就把李亮摁地上。 然后一股脑往他嘴里灌酒,他想呼救求饶或者说什么要挟话之类的,压根就没机会。 他这次来,本想着赵老二不是怕他说出那天的事影响苏喜儿名声么,劳资可以不说,但要给钱劳资花。 只是,事情发展偏离了他的计划。 心里那个后悔的。 三斤白酒下去,不醉死也够呛,还要堵住嘴巴! 我的天,这赵老二真是阴损玩意。 李亮一边承受白酒下肚如同火烧喉咙的折磨,一边承受精神折磨,因为他也不知道明天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折磨。 李亮这个小插曲,并没影响到赵家村热闹非凡的大聚餐。 “各位叔伯婶兄,今儿我赵忠难得有机会站在大家面前,先罚酒三碗。”话落,赵忠一点也不含糊的一口气灌下三碗酒。“以前,我赵忠确实不是个东西,做过很多伤害家人祸害乡里乡亲的事,在这里,我给大伙儿鞠躬。” 朝四个方向的乡亲们鞠躬后,赵忠端起刚倒满的白酒。“如果,大伙儿肯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先干为敬。” 这几天赵老二的翻天覆地变化,乡亲们有目共睹,哪怕赵老二没开摩托车,就冲这诚恳忏悔的态度,以前的事都可以就此揭过。 除了不会喝酒不能喝酒的村民之外,所有的人皆端起酒碗喝下赵老二诚恳道歉的酒。 “好。”赵忠一声锵锵有力的叫好声,再端起酒碗。“接下来,我赵老二承诺,一定会带大伙儿走向小资的日子,争取尽快让村里通上电,争取让我们村成为全县甚至全市第一村。其它的话就不多说,一切在酒里。” 震惊、震撼、振奋。 此刻赵家村村民的心情就是如此。 第10章:想开商场 沉寂数秒过后,所有的人鼓出惊天动地般的掌声。 全村人当中,最激动最不能自我的人,非苏喜儿莫属。 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家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买衣服,买摩托车,随手一赚就是一百八十上下。 她仿如在做梦。 这,还是那个喝醉了酒就打自己,没钱赌就打自己的丈夫吗? 激动兴奋的同时,她内心渐渐担心起来。 她想象不到,以后的丈夫会站在哪个高度。 再看看自己,就一农村妇女,跟丈夫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自己,还配得上丈夫吗? …… 第二天,一路胆颤心惊下班回来的赵信义,刚到村口卯足了吃奶的劲狂奔到赵老二家里。 当放下怀里抱着的那水泥袋后,他这才如释重负。 水泥袋子里装的是二十来万国库券,当老板娘把这些国库券拿给他的时候,他那紧绷的心弦一刻都没松懈过。 甚至回家都是走路回来的,觉得这样才安全。 赵忠瞥了一眼水泥袋里头的国库券,目测了一下起码得有十几二十万。讲真,他也震撼了一下,不过震撼的不是数目巨大,而是震撼那贵妇的人脉关系。 很风轻云淡的口吻,问:“有多少?” “二十一万,老板娘说95的价格收的,收了二十万。另外,还有两万块钱,说这钱是属于你的。”喘匀气的赵信义,咽了咽口水。“哥,你消失的几天到底去了哪,为什么老板娘会给那么多钱给你?” “去了趟鹏城赎个人,两万块是赎金,这事你自个儿知道就好,别到处扬。”赵忠昨天假装没拿走那两万块,是在试探陈萍会不会把两万收回去,现在看来,人家压根就没打算要回两万赎金,如果自己再矫情,那就显得不上道。 收下这钱,意味着自己就是陈萍的人,以后她一句话,自己还真得赴汤蹈火。 收,还是不收? 赵忠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算了,还是收! 抽了五十张百元大钞出来,道:“把昨天猪的钱算上,另外你拿一千分红,剩下的钱,挨村收黄鳝,收购的价格定在三毛五。去!” 赵信义不敢接那五千元,太烫手了。 “这些钱不全是你的,拿你该拿的,剩下的作为现阶段的启动资金。还有,让你去收黄鳝不一定非得你自己亲力亲为去挨村挨户收,动动脑子,你可以去各村村口贴个告示,每天在设立的地点收黄鳝。 那样一来,你就省事,只需要在设立地点坐着就成。” 想了想,赵忠给了一张画好的图。“看看哪里能有电焊的,整两个货架,尽快弄好。” 赵信义人是憨实了点,但办事效率很高,赵忠吩咐下去的事,他当天全都搞定。只要第二天在设立的地点收各村送来的黄鳝,以后每天就可以来回跑鹏城了。 第三天,赵忠带着赵信义来到鹏城的洛湖市场,五百斤黄鳝不到一个小时就批发掉。 然后再把二十一万国库券卖给了灰老大彪哥,一百能卖到一百零三。 彪哥点都懒得点到底有没有二十一万国库券,让财务取了二十二万过来。搭着赵忠的肩膀,“兄弟,要不过来跟我干,我张彪就缺你这样的搭档。” “还是别。”赵忠宛转谢绝,他以前就是一方大佬,多少厌倦了这种生活。“彪哥,这条路终究不是长远之路,当然,兄弟我不是劝你金盆洗手,而是适当的退到幕后洗白自己。说不定哪天风向一变,倒霉的还是一方地下秩序大佬。所以,给自己留条后路还是很有必要的。” 本来心里在骂不识抬举的张彪,听了赵忠后续的话之后,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顿时双目一振,“兄弟,要不咱俩合伙做生意如何?你出脑,我出钱。” “这可使不得,横竖都是我占便宜,不过我可以给个建议。未来十年内,鹏城将会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各行业百花齐放。彪哥,如果你手上有点闲钱,多买些地,千万别卖,用来出租。”在现代,赵忠涉及的行业不多,但知道,地皮在未来的几十年只有疯狂升值,绝不会贬值。 如果这时候能低价收购地皮,以后光靠收租也能挤进富豪榜。 “好,听兄弟你的话,今儿就开始买地皮,说好了算你一份,你要是再推脱我可翻脸。” “别……” “信不信我翻脸?” …… 回到县里,赵忠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县里兜了一圈。 几十万人口的县城,竟然连一间像样的商场都没有,只有几间规模不大的百货公司。 而且这百货公司也并非样样俱全,所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哪都能买到的,只是价格便宜一点点,仅此而已。 赵忠在想,如果自己在县城开一间大型的商场,还是能赚不少钱的。 这样一来,就算哪天突然自己离开了这个时代,起码给那女人也有一个稳定的生活保障。 他琢磨了一下,开间大商场,启动资金怎么也得十万以上,后续的流动资金也要备足十万,不然一但遇到突发事件,没有充足的流动资金运转,分分钟倒闭破产。 先制定个三十万的计划,半年为期限。 目前手头上有三万多,开个鞋厂或者制衣厂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不过,销路却是个大问题,本市内销的话,量需求不大,拉到鹏城那边,成本偏高,划不来。 还是再看看! 有了初步计划的赵忠,回到镇子上,把二十一万本金还给贵妇张萍。“姐,谢谢你帮了我个大忙,以后在洛湖那边我也比较好说话。” “国库券还要吗?目前相关单位手头上还挤压了不少,需要的话,姐给你捎个信,每天各县怎么也能凑到二十万。”张萍只拿了二十万本金,多出来的一万差价利润,她看不上。 她看中的可不是这些蝇头小利,而是鹏城的水泥市场。 而能起到打通鹏城水泥市场的关键人物,非赵忠莫属。 因为无论哪个地方的货,只要想进鹏城市场,第一个时间要进洛湖,如果不搞定那些灰老大,就会出现人跟货被扣押,甚至还要交钱赎人的现象。 这时候,如果她贪那一万差价利润,格局就显得太狭隘。 “对了忠弟,现在摩托车不够用了?要不我给你配辆五十铃,以后你要去鹏城跟我说一声,我安排厂里开车去给你送。” “驾驶证,现在容易搞到不?” 第11章:换车 赵忠在想,摩托车快要不够用了,就拿今天来说,本来收了六七百斤黄鳝,可两个货架撑死也就只能放五百斤。 往后,收回来的黄鳝只会多不会少。 如果有辆五十铃,稍微改装一下,一次拉十来吨货去鹏城,赚的钱每天至少上千。 等这条线走顺了,完全可以交给扛水泥的去经营,而自己则当个甩手掌柜坐等收钱。 贵妇张萍妩媚浅笑:“说难不难,说不难也挺难,一个字,钱。如果会开,花钱能摆平。不会开,花钱也摆不平。” “能用钱摆平的事就不是事,不知姐认不认识驾校的人,回头我送钱过去,争取尽快把驾驶证办下来,也可以省去很多没必要浪费的时间。”赵忠打着摩托车,“姐你放心,我赵忠不是只吃饭不干事的人,霆哥没办成的那事,我会加把劲,定不会辜负你的提携。” “先不着急回,留下来吃顿饭,我叫人开辆五十铃回来,争取今晚把驾驶证给你办下来。”张萍终于等到了赵忠的承诺,只要有这句话,别说送一辆五十铃,就算送一辆皇冠也不是问题。 驾驶证,无非就是砸钱的事,一万不行砸两万,她不差钱。 赵忠把摩托车给赵信义,“信义,你先回去,路上慢点开,别撞到人。收黄鳝的效率要提高,还是那句,多动动脑子,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可以把收黄鳝的事分摊给咱们村的人,让他们全县或者全市去收。这样一来,你轻松了,村里人也赚到了钱。” “哦!”赵信义挠了挠后脑勺,似懂非懂的点头。 …… 饭局,还是在八喜大饭店。 厢房内,喝了几杯酒的张萍,脸色铺上浅红色,让本来就风韵犹存的她,更有一番吸引人的美。 别看她将近四十的年纪,这要是搁现代,绝对是男人收割机。 见多识广的赵忠,凭借着对未来的了解,无论是哪方面的见解,愣是把张萍说的佩服到五体投地。 张萍也是很纳闷,这是自己调查了解的赵忠吗? 无所事事、无酒不欢、无赌不活。 可几次的接触下来,这个赵忠简直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且有超先的眼界。 难道以前的他,只是在隐藏才华等待时机? 借着酒劲,赵忠谈起了对本县经济的看法,也说了水泥厂要想做大,必然不能只限于本市,得走出本市,到其它地区开分厂。还有就是必须要有自己的煤矿,采石场等等,控制成本的同时更能掌握市场。 “忠弟,真没想到,你会分析的如此透彻。来,敬你一杯。”张萍已有七分醉,好多年了,难得遇到一个聊得来且有远见的人,不知不觉中却喝高了。 要不是赵忠酒量好,这再喝下去,恐怕会发生点什么事。 在现代,赵忠也可以说是御女无数,真那啥起来,倒没什么心理洁癖。 只不过,就算这贵妇逆推,他也不干。 在窝边那啥全县首富的老婆,那是找死。 出了厢房,赵忠让老板打电话叫张霆过来送他姐回去,他可不想被人误会什么。 两人一块送张萍回家后,张霆递了根烟给赵忠。“姓赵的,看来我姐跟你很聊得来啊,很少见她把自己醉成这样的。” 赵忠抽了两口烟,嫌味道太辣口,也就没再抽。“多大的人了,说话也不过过脑子,这种话传到你姐夫耳朵里,制造矛盾啊你想?” “那不能。姓赵的,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张霆虽然是个败家玩意,可看人也不会太差,他总感觉这赵忠的气势严重与年龄不符合。 二十三岁的人,怎么感觉都像得有四十岁男人的那种沉稳。 “太深奥的问题我答不上来,太肤浅的问题懒得答,还是别问。有钱吗?”赵忠问。 像张霆这种天天伸手管他姐要钱的败家玩意,有个鬼的钱。他从口袋里摸索一阵,掏出几毛钱,满脸不着调的神情。“够吗?” 赵忠一个眼神过去,这货赶紧摊了摊手。“每天我姐顶多给个一元半角,赤农家哪有什么余粮。你不有两万吗,想干什么要那么多钱?” “那算了,本来想带你一块玩的。” “别啊,我是没有,可我姐有,只要靠谱的事,她会借给我的。” “开商场,最少要三十万……” “你自个玩,别带我,再见。”张霆直接捂耳离开。 当晚赵忠的驾驶证就办下来了,具体花了多少钱,张萍没有跟他说,他琢磨,怎么也得两万。 张霆跟他姐透露了下赵忠有开商场的想法,大约要三十万左右。 “老二,这事你别掺和。”张萍有她自己的想法,三十万对于她家来说,真心不多,但她不想涉足这行。 原因很简单,县城的那几间百货公司是她老公好友开的,自己要是涉足这行业,有点抢人饭碗的意思。 不过,她不掺和这件事并不代表不能借钱给赵忠。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是生存法则。 林荣的身家估计有五十万左右,商场若想彻底取缔百货公司,明显三十万远远不够。 只要忠弟没当面跟自己说,这事自己就当不知道。 躺在沙发上的张萍,有点琢磨不透忠弟为何会突然有开商场的想法。 倒卖国库券每天怎么也能赚个八百一千,何必冒风险去别人虎口夺食呢? 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忠弟想给他妻儿留个保障。 想到这里,张萍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张萍是怎么想自己的,赵忠不知道,他开车回到村里那刻,毫无疑问又掀起一片叫好。 昨天摩托车,今天货车,简直是鸟枪变大炮,村民的内心已经不能用震撼来形容了。 这年代还没有开挂两字,不然村民肯定会说赵老二开挂了。 把五十铃停在村里的晒谷场,祠堂门口摆着两牛车黄鳝,打听了一下,那个扛水泥的还没回来,剩下一牛车黄鳝在邻镇,路程较远,估计要下半夜才能回来。 三牛车黄鳝,怎么也有上千斤,数量越大利润越高。 赵忠在想,如果从鹏城空车回来的话,有点浪费资源。 可,又能在鹏城拉些什么回来呢卖? 吃的肯定不行,用的也没必要。 穿的话,衣服鞋子之类,太贵消费不起,太便宜本土就有。 对了,好像鹏城那边很流行牛仔裤,得问问价钱,如果销售价适合地方大众接受范围,还是可以先吃到螃蟹的。 回到家里,女人坐在门槛上,看到自己回来立即站起来,那想走过来又不敢的样子,令赵忠有点无辜,敢情怕自己会打她。 把手中的挎包递了过去,“今天赚的,数数。” 第12章:被嫌弃了 一连数了几遍男人给的钱,很确定这些钱总共有两万一千零几,苏喜儿有点咋舌,但更多是不难以置信。 以前,她每天最愁的就是钱,现在有钱了,而且是村里的第一个万元户,可却高兴不起来。 差距的心理,越发令她不安。 “忠哥,你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苏喜儿弱弱的问,这个问题憋得她寝食难安。 赵忠一愣,心想这女人难道察觉出自己不是她丈夫了? 想想也有可能,自己确实像开启了开挂模式,前后不过一个礼拜,从人憎鬼怨的二流子,蜕变成人见人赞的万元户。 “怎么可能,我赵忠是那种人吗?”赵忠特意强调他是赵忠,而不是赵老二。 女人没再说什么,苦笑了笑。问:“饿吗,昨天杀的猪,腰子跟卵蛋子还留着,我给你热热。” “……”赵忠被女人的那句卵蛋子,雷的外焦里嫩,特么的敢不敢再粗鄙一点? 气氛有点尬,赵忠率先打破僵局,扒光衣服,准备穿着四角裤前往水井冲凉。 “忠哥,那个……要不我帮你搓搓背?”苏喜儿有点底气不足的说,说完这话的时候,她脸红的都要滴出血。 搓背只是说辞,身为二十来岁且生过孩子的她,也有需要的时候。 这要是搁往常,她才不会开这个口,躲自己男人都来不及,更不可能给点暗示。 “好。”这次,赵忠没有推辞,这几天也累的够呛,正好放松放松。 他的体格属于大骨架的那种,由于这具身体被酒掏空缺乏锻炼,所以看起来略显虚胖。要是来点腹肌什么的,配上那不算差的五官,妥妥的秒杀潘安。 讲真,虽然跟男人结婚了五年,可给男人搓背,苏喜儿还是头一次。双手僵硬还不算,搓来搓去就那地方,整的赵忠几次想撵人。 随即,那间房,传出很有节奏的鼓掌声。 由于这具身体太废材的原因,鼓掌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三十来下左右,事后赵忠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 太特么的丢脸了,这要是现代的自己,起码也能鼓掌一千下打底。 苏喜儿没说什么,一声叹息代表千言万语,默默的前去热饭菜。 无声胜有声的埋汰,这让赵忠内心窝火的很。他发誓,今后一定要加强锻炼身体,洗涮今儿碎一地的耻辱。 随便填饱肚子后,赵忠坐在门槛上闷闷不乐。 内心被暴击了,有钱了又怎样,硬件不行,照样被嫌弃。 这不,蒲扇都不留给自己扇风。 “哥,晒谷场停着的车是你的?”这时,收完最后一牛车黄鳝回来的赵信义,刚停好牛车便马不停蹄的跑过来。 赵忠情绪不高的回应一声,琢磨着要不要再来一次。 “哥,今天咱们收了一共一千两百斤黄鳝,这还是邻镇刚知道咱们收黄鳝,明天的话,估计重量能翻一倍。嘿嘿,发财了咱们。”赵信义光顾着自己乐,丝毫没看到赵老二那幽怨的眼神。“哥,咱们明早……” “闭嘴。”赵忠扬手赶人,“几点了还不回去睡觉,快走。” 这赵老二吃炮仗了不成? 二愣子般的赵信义,哪联想得到那方面的事,以为赵老二遇到什么难事。“哥,咋了这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尽管跟兄弟说,哪怕豁出这条命也会替你……” “滚。” 撵走扛水泥的那货,回血差不多的赵忠,鼓起勇气进房间,感觉再战的话,肯定不会刚才那样了。“喜儿,要不……”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苏喜儿转过身面对女儿,带着幽怨不满的语气。 赵忠差点一记老血喷出来,又一次被暴击,神魂俱灭啊感觉。 “喜儿,我琢磨,在县城开间商场,想跟你商量商量细节,你觉得如何?” 跟我商量商量? 苏喜儿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男人居然会跟自己商量事儿,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等等,刚才男人说什么? 苏喜儿麻溜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柔和了许多。“忠哥,开商场……得不少钱?” “当然不少,大概要三十万左右!钱那些都不是事,主要看你意愿,本身我就是想开这商场给你打理的。”赵忠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反正从他嘴里说的好像三十万就跟三五块一样轻松。 一听要三十万左右,苏喜儿蹭的一下从床上蹦起来,这男人怕是要疯了。 开商场能赚多少钱,现在每天卖黄鳝的钱,往常一年都赚不到的钱,既轻松又稳定,可不敢能由着男人胡来。 “忠哥,开商场风险大,别说没有三十万,就算有,咱们家也经不起那折腾。女儿这几天跟村里的小朋友玩的很开心,你也知道这是你的功劳。假如开商场失败了呢,难道你希望女儿又回到以前那样,走到哪都被嫌弃见谁都遭白眼?” 要是搁昨天,赵忠会狠狠的怼回去:你个娘们知道啥! 可硬件不好,他底气不足。 男人就是这样,这方面不咋滴,在自家女人面前还真不敢呲牙炸毛。 不然来一句你个无能玩意,有本事别光嘴上凶啊! 看,多扎心是不。 “好,听你的,不开商场。”赵忠指了指门外,“要不……再给我搓搓背?” “时间真的不早了,明儿不是要早起吗,改天!”苏喜儿不是有意推脱,确实是心疼自己男人,大清早四五点要起床上鹏城,不想男人太累。再次叮嘱道:“开商场的想法千万别有了,咱们都是穷苦人,要求的不多,只希望每天不会为了油盐柴米发愁就知足了。” 在县城开商场的事,赵忠打算否决掉,不过可以在鹏城开。只是他睡意全无,总想证明些什么,耍了个小心眼,说这一天天忙前忙后的,全身酸痛的睡不着觉。 碰巧这时被尿意憋醒的赵苗苗,听到爸爸说全身酸痛,麻溜的从床上爬下来。“爸爸不怕,苗苗一会儿给你揉揉腿。” 女儿已经醒来,背肯定是搓不成了。 谁特么的说女儿就像贴心小棉袄的?简直就是搅屎棍好吗!赵忠含泪说不酸痛了,然后假装呼呼大睡。 第13章:要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哥,你怎么老是盯着那些羞羞的内衣看个不停?” 批发完黄鳝之后,两人来到服装市场,赵忠心有所思的看着那些比较新意的女士内衣裤。 这不,被赵信义埋汰了,以为赵老二不正经。 “去问问那些内衣在哪生产的。”联想到不穿文胸的苏喜儿,赵忠在想,农村或者县城会不会还有很多女性没穿文胸呢? 不是县城没有卖,估计是太贵。 如果能直接去厂家拉货,自己少赚点无所谓,起码可以让更多人受惠。 “卧槽!我去问这种东西,以为我是变态啊?”赵信义立即抗议不干,大老爷们去问那羞羞的东西厂家在哪里,搞不好分分钟被人当变态乱棍打死。 “瞧你这出息。”赵忠狠狠的鄙视了一眼扛水泥的,只不过事情搁他身上了,他也不干,再怎么在现代也是一方大佬,去问这种东西,有失身份。 这时,一观察了他俩有些时间的妹子走了过去,她猜测这两人应该是想批发内衣,只是碍于抹不下面子,所以只能干瞪眼。 “老板,你们是不是想进货内衣?”妹子长得还算清秀,说话的时候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我家就是做这个的,质量比这里的好,价格也便宜,要不两位老板去看看?” 赵忠指了指扛水泥的,“这位才是老板,我就一司机。” “……”赵信义差点想骂娘,特么的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 好事不见得推我身上,这种事情你倒是甩的快。 敢情你赵老二要脸,我就不要啊? 妹子很热情的跟赵信义说道:“老板去看看呗,又不是非得要你买,看看也不吃亏,货比三家啊是不。” “这……”赵信义打心里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妹子的热情,觉得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太失风度,他看了看赵老二。 赵忠把脸侧到一边,“别看我,你是老板你自己决定。” “去看看老板。”妹子一脸的期待。 她不期待不行,因为她厂子里做的那些内衣款式老土,根本卖不出去。 如果再没有生意,厂子都要破产关门了。 她家的厂子就在不远,是一座两百多平方的民房,说是厂子,其实就是个草台班子。 员工总共就六个,六台裁缝机,可谓是每一件内衣都是纯手工制作。 至于颜色,全部是清一色的白色。 赵忠看了几眼桌上画的设计图,问:“你画的?” “图上画的款式不适合走低端路线,可跟那些大品牌内衣公司比,又比不过,也就是画着玩玩。你才是老板?”妹子问赵忠。 “什么老不老板的,就一鱼贩子。从乡下拉货到鹏城来卖,琢磨着空手回去有点亏,所以想捎点东西回去卖。”赵忠一点也不害臊的拿起一个成品内衣,又是捏又是扯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弹力,怪不得卖不出去。讲真,戴这玩意,还不如不戴。” 妹子叹了口气,“如果加弹力带的话,成本会很高,根本不是我想走的那种低端路线。” “这些内衣成本多少批发价又是多少?你也别藏着掖着,就你现在这样,真没必要隐瞒。”赵忠对经济学神马的不懂,但他胜在来自现代,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少知道什么叫成本核算。 妹子考虑了一阵,“成本两块左右,批发价最低也要三块五。” “我给你画个图,看看能不能省点成本。”赵忠凭着在现代的记忆,随便画了件胸衣,主要针对学生市场的胸衣。画好后,道:“妹子,把目光放大胆些,走学生这市场,还是能先吃到螃蟹的。还有,你这小作坊太不正规了,环境是合格,但相关证件呢? 如果你想走长远,必须去相关部门登记注册,不然万一哪天被查,哭你都没地儿哭。” “哇哦,老板你说的好专业的样子,上过大学的?”妹子这才正式介绍她自己,“我叫王婕,从中学开始就在香江念书,大学学的就是服装设计。今年毕业后背着我爸妈偷偷回来创业,结果亏的一塌糊涂到至今为止,一件也没卖出去。” “你……叫王杰?” “不是啦,此婕非杰,看老板你的表情,你也知道王杰?” 说到王杰,赵忠真的很熟络,甚至还跟杰哥吃过饭呢! 这时代的人,可能不知道未来的王杰会火到什么程度,但赵忠他知道。 他名下的夜总会、酒、夜场等等,每天去消费的人,十个当中起码有七个会点王杰的歌唱,无论男女。 “一场游戏一场梦是杰哥的第一个专辑,接着是忘了你忘了我,再接着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然后是孤星,为了爱梦一生,不浪漫罪名等等等等,首首是金典,首首久唱不衰……”赵忠光顾着自己说话,却没有看到王婕妹子那震惊的表情。 如果他这话搁二十年后说,那没毛病,可到今年为止,王杰只出了三张专辑。 所以,赵忠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怎会不让王婕感到震惊。 “老板,你说的那样歌名,我怎么只听过三首,是杰哥唱的吗?” “哦,可能记错了,平时老忙,也不知道谁是谁。”赵忠含糊的遮掩过去,心里在想,等有钱了,要不要搞个录音带厂。 录音带虽然薄利,但销量却大到离谱,一年卖个上亿盒录音带也不是问题。 除去一切成本,一盒有一分钱赚,累积下来都是百万存在。 这时代虽然落后,但并不代表不赚钱,只要能占取先机,随随便便赚它个一亿还是很容易的。 作为来自现代的赵忠,很清楚接下来的大众主流需求是什么。 他想当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甚至,他的脑海中浮现一张宏伟的蓝图,某天,他站在鹏城最高处,俯视着鹏城大地,整个鹏城的那些大型酒店商场地产,都是他名下的。 这只是第一步,鹏城也不过是他的跳板。 他的舞台,是全世界。 “那个……老板,内衣还买不?”王婕望着眼前这位紧闭双眼嘴角轻扬,发神经似的张开双手的老板,暗嘀咕:别不是遇上变态了? 第14章:赵老二的大局观 小姑娘创业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只要钱不多,赵忠觉得可以帮这个忙。问:“全部打包,大约要多少钱?” 王婕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难道乡下人都是人傻钱多的吗?一下子全买了,万一卖不出去,那可得亏死。 “一共两千件,一件三块五,总共七千块。老板,你真的全要啊?” “我也不知道钱够不够。”赵忠推了一把老盯着妹子看的赵信义,“去车上把钱拿过来。” 赵信义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去了,他这是看上人家王婕。本想多跟人家待一会儿,怎奈被赵老二使唤出去。 内心在咆哮:说好的我才是老板呢? 赵信义前脚出去,后脚就进来一伙人,十几个的样子,一个个凶神恶煞。 “威……威哥,今天一定把费用交上。”王婕很痛恨这些啥事也不干,却到处收维护费的流氓,只能敢怒不敢言吃这哑巴亏。 叫威哥的流氓头子起手就是把桌子掀掉,“前天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特么今天来,你还是这句,是不是以为劳资脾气好给你脸了?” “不不不,威哥我今天一定给,你看这不有老板来批发嘛!”王婕指着赵忠说道。 威哥眼神在赵忠身上扫了几遍,出言不善的道:“哪人啊,第一次来这边做生意吗?” “跟你有关系?”对方憋什么屁赵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要雁过拔毛讹他一笔。 “次奥,瞧把你能的,兄弟们,教教他怎么做人。”威哥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等着看好戏。 赵忠一脚踏在威哥垮下空出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威哥。 “想清楚了,有些人不是你们想惹就能惹的。一但惹了不该惹的人,后果很严重。” “劳资……” 啪的一声,赵忠一巴掌呼过去。“在我面前,别一口一句劳资,下不为例。” 那些小流氓涌过来,张牙舞爪的要群殴赵忠。 “认识彪哥?” “我跟他是拜把子兄弟。” “你是我劳资,那彪哥是不是也得管你叫爹?” 这话一出,那些小流氓生生的刹住车,若是赵忠慢一秒说,那些拳脚得全招呼在他身上。 威哥吓坏了,差点闯大祸,他还真听说了彪哥跟一个未曾耳闻的人拜了把子。 这要是今儿打了彪哥的靶兄弟,估计最轻也是各废一条胳膊。 “二哥你大人有大量,我们几个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赵老二不好啦,咱们的车子车胎被扎破,车窗被砸烂,钱袋子被偷走,完了完了……”赵信义神情慌乱火急燎毛的跑回来报信。 “慌什么慌,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你这遇上就急躁的毛病,完不了,把心放回肚子去。”赵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这么平静的俯视着威哥。“这一片你负责?” “是……是是。”威哥咽了咽口水,心里慌得一批,感觉要摊上事了。 “要多久?” “什……什么多久?” “一旦这事彪哥出面,那性质就变了,甭管最后找没找回我的钱袋子,你真的要完。” 噗通一声,威哥吓的跪在地上。“二哥别啊,给我一天时间,如果找不回您的钱袋子,我常威提头来见。” 常威? 听到这个名字,赵忠想到了现代很流行广泛的口头禅。“你会武功?” “额?”常威一头雾水。 “好,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还有,我那车是借的,你看着办。”说完,赵忠转身跟王婕说道:“妹啊,钱呢,现在没有,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些货我拉走,明儿再把货款给你。要是信不过我,货我依然拉走,你跟我一块走。” “我跟你一块走。”王婕不是信不过赵忠,而是想去偏远农村看看,也能更好的了解市场需求。 “二哥你稍等,我马上给您弄辆车过来,明儿保证你的车完璧归赵。”弄辆车的能力常威还是有的,赶紧使唤小弟去借车。 “别急着走,搭把手帮忙打包这些货物。” 赵忠逼格十足的大马金刀坐着指点江山,那自带的气场令赵信义产生错觉,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赵老二吗? 人多力量大,二千件内衣很快就打报好,就等装车了。 二十分钟左右,常威的小弟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这货有点急功近利,把事情捅刀彪哥那边去了,这不彪哥亲自赶过来。 “兄弟,你看不起哥哥还是怎么?出了这事,难道你指望他们这些人能摆平?”彪哥一进门便埋汰起来。 赵忠呵呵一笑,“彪哥,你这话可就伤感情了,对了,给你留了十几斤大黄鳝,条条八两往上。有些人到达一定高度后,会比较注重养生,鳝片炒淮山西芹,不但养生,还有补神生精通血管的功效,是个不遭话柄的好选择。” 彪哥卧槽一声,“那些国库券不是谁都收,我还苦恼换啥送过去。兄弟,你这招来得真是太绝了。走,哥哥带你去见几个人。” 饭局,赵忠打心底是不想去的,只是架不住彪哥的热情,人家抬举你,当你是好兄弟带你见几个人,若是这都不赏脸,那叫不识抬举,真把自个儿当回事。 洛湖酒店,是这个区最豪华的酒店,是国营单位,主要用来接待外来投资商。 路上,彪哥很庄重的跟赵忠说这顿饭意义非凡。 如果能谈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后整个区的地下秩序他说了算,连周围那些单位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彪哥,敢情我跟你说过的话,都白瞎了啊?”赵忠有些无语。 “没忘。等得到认同后,我再退幕后……” “彪哥,你这想法是错的。”赵忠打断对方继续往下说,“有个词汇叫定性,一旦被盖上地下秩序大佬的烙印,这辈子无论你怎么洗,在那些人眼里,你骨子里都是黑的。 但是,如果你换个既能影响这个区地下秩序,又能在那些人眼里不留下话柄的方法,结果就不一样。” 彪哥听的云里雾绕的,“什么不一样?” “他们对你评价的定性不一样。”赵忠很耐心的给彪哥分析其中牵扯的门门道道,“目前,这个区百业待兴鱼龙混杂,站在那些人立场,他们肯定希望看到各行各业有个易管的局面。 这时候,彪哥你自告奋勇,主动请缨当这个区的商会会长,替他们治理出一片良好整齐的市场。你说,他们是不是更喜欢听到这种话? 商会会长这个名头,虽然不属于机关隶属,但却可以摆在明面上,就算他们经常跟你喝茶聊天,谁也能怎样是不。” “我靠。”彪哥一脸的诧异,“兄弟,你真是乡下卖鱼的?怎么我感觉你像个久混官场的老狐狸?刚才那番话简直太精辟,太高了这招。” 赵忠接着道:“这有什么高不高招的,顶多是比别人先洞悉先机,看的更长远一些。倘若真拿下了商会会长的头衔,获取的信息量便会更加全面。到时,那些人规划那里大力发展,你就背道而驰,往他们不看好的地方收购荒地,收来的那些荒地种菜也好,养鸡也罢,就是不能搁置不管。 没事拿着这些鸡鸭蔬菜送过去,来句家里种的,太多吃不完。 一来可以给那些人留下好印象,二来,还是那句,不会给谁留下话柄。 之后,办农场开牧场,送牛奶鸡蛋什么的,争取承包那些人一日三餐的所需。 可以的话,给那些人预留田地,偶尔组织一个体验农村生活的活动。 这样距离又可以拉近不少。 还有就是,习惯很重要,让他们习惯了这些,在潜意识中,彪哥你已经跟他们有些不可分割的微妙关系。” 这次,彪哥把车停到一边,内心无比震撼的看着这位结交没几天的靶兄弟。 在世诸葛啊简直。 “老弟,那天跟你的口头拜把子不够正式,我决定,明天就定在洛湖大酒店,当着所有人的面跟你结拜为异性兄弟。” “别闹。”赵忠握拳砸了几下胸膛,“一切在这里。彪哥,现价段,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我现在还不适合露面,斗地主玩过没有?王炸,要到关键时刻才亮出来。而我,就是你的王炸。” “那好!”彪哥略显轻微失望,他想的比较简单,就是想把自己的结拜兄弟介绍给那些人认识。 只是他没有往深处一点想,如果那些人问他,你兄弟是做哪行的? 来句卖黄鳝的。 看,这不拉低身价吗是不。 但,如果以后他地位不一样了,介绍起赵忠来性质又不一样。 完全可以说:我这位结拜兄弟就是我张彪的智脑。 看,性质效果完全不同一个概念。 “彪哥,饭局定在几点?”赵忠想到了个小手段,道:“一会儿你故意迟去半个小时,到场第一时间先说其它区的那些人越来越没分寸了,过界扰乱治安还不算,现在都明目张胆砸车偷钱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区肯定会被弃用,重点发展区的规划,看来要撤到别区去咯!” 一听到老弟已经知道是谁砸车投钱了,张彪喊打喊杀的骂道:“踏马的,劳资现在就去剁了他的手。” “……”赵忠揉着太阳茓,暗无语这脑子也是简直了。 数秒后,他意味深长的道:“彪哥,我的意思是,谁砸我的车偷我的钱,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今天饭局的那些人认为是谁。懂?” 彪哥似懂非懂,点头后又摇头。 心里长叹一声后,赵忠耐心讲解。“大人物有大人物的博弈,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地头。你担心别区的人过来分杯羹,大人物何尝又不是这么想。现在这个区被划分为重点规划建设区,盯着这个地方的人势必有很多,有时耍点小手段泼泼脏水,还是有必要的。我想,饭局那些人会权衡怎么跟上面反映。” “老弟,要不……跟我一块去吃饭呗,我说不清楚。”张彪一脸期待的眼神。 恨铁不成钢的赵忠,直接撂底。“彪哥,如果我去了的话,就算那些人把这事当回事,可你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会大打折扣。人家希望看到的是有勇有谋的你,而不是什么事都要靠别人出谋献策的你。说句不好听点的话,左右是捧,捧你起来还不如捧我起来。所以,真的不能过早亮出我这张牌。” 彪哥陷入沉思,琢磨好一会儿,仿佛作出了一个巨大决定。道:“老弟,我张彪就一大老粗,在没认识你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最大的能耐也就是守着洛湖地下秩序。可认识你之后,我被你的胆识,魄力折服。就在刚才,我觉得我可以更有一番作为,而这番作为的前提条件,那就是你。没有你,说不定几年后,我连洛湖地下秩序都保不住。所以,咱哥俩,谁当大真的不重要。” “……”赵忠。 接下来,经过一个小时的工夫,赵忠总算把彪哥说服。 那就是,以后,一个在明面上,一个在暗地里。 明面上的彪哥,负责打交道增强影响力。 暗地里的赵忠负责出谋献策,以及加大力度张罗赚钱项目,为将来冲出洛湖做好准备。 …… 五十铃修好了,赵忠开车带着王婕一块回惠城。 王婕虽然小时候也在鹏城长大,可跟经济处于不怎么发达的惠城农村来说,所见到的跟她想象的存在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差距。 尤其是来到连电都没通的赵家村,她后悔了。 听新闻上说,有不少地方的农村还存在强买强卖老婆的事,而且一个女人,被家里几个兄弟轮着共用的那种。 “王姑娘,今晚睡我家,我家兄弟多,床也多。”说完赵信义自带表情嘿嘿一笑,这感觉怎么都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调调。 这不,把本来就提心吊胆的王婕夏坏了。 “赵……赵老板,我要回家。” “回家?哼哼,好,扛水泥的,她交给你了。” “嘿嘿!” 第15章:饥饿营销 “啊……救命啊,有人要强逼人抓回家当老婆啦!” 王婕撒腿就跑。 可没跑几步又折返回来,因为村里狗太多,面对陌生人当然是群而围之。 逃,是不可能逃得了的。 就算能逃出这个村子,其它村子的人呢,等待自己恐怕是更凶险更惨无人道的下场。 “嘤嘤嘤……”王婕一想到今晚要被几个男人挨个糟蹋,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听到动静出来的苏喜儿,把赵忠拉到一边,“忠哥,这姑娘不会是骗来的?” “毛病。她是内衣厂的老板……”赵忠大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啥,七千块钱?”苏喜儿一听到自家男人花七千块把人家内衣厂的内衣全买光,立即跳了起来。“你是不是傻?一下子进那么多内衣要是卖不出去,是不是打算当被子盖?” 赵忠难得贫了句,“卖不出去那就给你穿,一天穿一件,一个穿外头一个穿里头,一年都可以不戴重复的。” 苏喜儿被气的差点就伸手揪男人的耳朵,太糟蹋钱了这不。 其实,她真揪赵老二的耳朵,赵老二也得顺着,谁让他硬件不咋滴。 “别没个正形,赶紧吃饭,一会儿咱们去市区闹市摆摆摊,听说闹市晚上很多人在摆摊卖东西,能买一件是一件。” “那谁,扛水泥的,说真的,今晚王姑娘就住你家,一会儿我跟你嫂子去市区摆摊。你抓紧点把黄鳝收回来,记得把个头大的的挑出来,别混在一起。”或许,赵忠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这位来自现代的一方大佬,性格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微妙改变。 要知道,他在现代的时候,甭管在男人还是女人面前,那绝壁是霸道总裁形象,一般不会跟谁商量事,他的话就是圣旨,不得质疑,只能照做。 看看现在,在苏喜儿面前渐渐的气场越来越弱,假以时日,恐怕会沦为妻管严。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王婕死死的挽着苏喜儿的胳膊,深怕不带她去。 “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跟着扛水泥的去收黄鳝吗?”赵忠心里清楚的很,扛水泥的对王婕有意思,有意制造多相互了解的机会。 至于成不成,那就要看扛水泥的给不给力。 “哥,有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叫我扛水泥的。”赵信义幽怨的说。 “想让我不这样叫你也可以,把水泥厂的工作辞了。你也别担心你劳资会削你,他敢呲牙,你就拿钱砸他,砸到他没脾气。”说着,赵忠回头跟女人说道:“拿一千出来给扛水泥的,现在他就去跟他爹摊牌。” “嫂子千万别拿。”赵信义撒腿就往家方向跑,他再愣也有自知之明的。 前天赵老二给了五千给他,虽说两千块钱当中有一半是买猪的钱,可那头猪压根就值不了几百。 再者,卖黄鳝一共才卖了多少钱,能分到一千多,绝壁是给多了。 如果还收这一千块,那真叫贪得无厌。 所以,他打死也不敢也不能收下这一千。 …… 来到市区闹市,赵忠找了个地段好的地方把车停好。 然后竖起牌子:纯手工厂家直销内衣,全场五块,假一赔百,每人限购一件。 这营销招数搁现代的话,会被吐槽没点新意。 可当下是八十年代末,这种营销招数绝壁是头拔。 也就是一根烟的工夫,前来围观的人那叫一个人山人海。 普遍内衣的价格一般价格在九块到十三块之间,出现五块钱的纯手工内衣,一石激起千层浪再正常不过。 “姑娘,你卖的内衣真的是纯手工的?”一大约三十来岁的女人问。 王婕拍着胸口,“大姐,这些内衣都是我厂子里生产的,我敢发誓每一件都是纯手工制造。如果不信的话,哪天你们来鹏城洛湖,我带你们参观我的厂子。” 大姐挑了件适合她的尺寸,检查了一下,质量勉强,五块钱真心物有所值。“能买多几件吗?” 苏喜儿差点说想买多少都可以,被王婕及时制止。“大姐,不好意思,只能每人限购一件,如果想买多几件,那赶紧叫你的家人过来,明儿我们可就不在这里卖了。” 起初,王婕听了赵老板说的什么饥饿营销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她相信赵老板的话。 “明天就不来了啊?可是我家里人都在乡下,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大姐满脸惋惜的说。 这时,假扮路人甲的赵老二,在不远处囔道:“大家快排好队,买了一个回头换身衣服再来,老板肯定认不出谁买过谁没买过。” 然后,两千件内衣在一个半小时过后销至一空。 王婕彻底的服了,她感觉,这赵老板简直就是商业天才,如果能跟这种商业天才合作,以后自己的内衣厂肯定能越做越大。 “赵老板,我有个想法,不如咱俩一块搞好不好?你负责销售,我负责生产。” 一块搞? 多么容易引起误会的词汇啊! 赵忠他可不想老掺和这事,老爷们长期卖内衣,就不笑话嘛! 但要是自己女人有兴趣,他倒可以把事揽过来给女人经营。 “喜儿,有兴趣不,有的话改天买个门面给你。” “我……”苏喜儿有点难为情,卖什么都行,唯独卖这内衣有点抹不开面子。 赵忠一副我懂的表情点了点头。“王姑娘,回去你加大力度生产,分两拨人生产两种不同款内衣,一款针对成年女性,一款针对学生。生产你负责,销售这一块包我身上。” “那……我们是长期合作伙伴吗?”王婕还是担心不能跟赵老板这商业天才紧紧的绑在一起,万一哪天赵老板不卖内衣了,自己还不是得被打回原形,天天为怎样卖出内衣的事发愁。 “当然是。目前阶段我需要用到钱的地方不少,注资入股这事缓一缓。”随即,赵忠跟自己女人说道:“喜儿,明天你去问问嫂子想不想做生意,她如果愿意,我在这里盘个门面给她做。” “啊?”苏喜儿诧异的嘴巴张开老大。 赵忠脸色顿时不悦,“你这是什么表情,自家人能拉一把就拉一把,这都要计较。” “不是……忠哥,你该不会真失忆了?”苏喜儿更加诧异了,敢情当年做的那些混蛋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跟我失不失忆有半毛钱关系?” “有。三年前,你赶你大嫂走,她不走,你把你大嫂给……” 第16章:一分钟先生 听了女人讲述这具身体以前的混蛋事,赵忠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而且还是打碎牙齿含血吞的锅。 三年前,某天,赵老二管他嫂子要钱,他嫂子不给,也给不了,因为在此之前全家人赚的钱都不够他霍霍。 于是,他赶他嫂子走,他嫂子不走,本想等男人回来跟赵老二理论。 结果,丧心病狂的赵老二捎起木棒对着嫂子就是一顿胖揍。 最终,他嫂子右腿膝头盖粉碎性骨折。 他哥知道这事立即赶回来,两兄弟掐架,当大哥的,到底还是心软没敢下死手。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差点命丧于赵老二的菜刀下,最终,以被削掉一只耳朵告终。 从此,他大哥大嫂再也没有回过赵家村,一年后,他父母也忍受不了赵老二无休止的各种拳打脚踢,绝望含泪投奔大儿子去了。 “那……嫂子的腿,现在没落下毛病?”哪怕赵忠心里知道在这个医学还不发达的年代,膝盖粉碎性骨折意味着什么,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这具身体的嫂子没落下终身残疾的毛病。 苏喜儿满脸悲伤的说道:“怎么可能没毛病,当时医生说不截肢会引起什么并发症,大哥一咬牙同意截肢。现在大嫂去哪都得杵着拐杖,连工作也找不着。这几天我也有偷偷让信义拿钱给大哥大嫂,可他们不要。听信义说,那天送去的猪肉,大哥直接丢给狗吃。” 这种恩断义绝的死仇,恐怕难解了。 赎罪的心理,渐渐在赵忠心里滋长起来。 甚至,他怀疑这具身体就是他的前世。 不把之前所犯下的罪孽赎清,想离开这具身体回到现代,恐怕难啊!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要跟你终止合作。”王婕义愤填膺的说,甚至想化身为正义使者,审判这种毫无人性且丧心病狂的人渣。 赵忠可以承认错误,也可以接受改变,但不代表谁都能站在道德立场谴责他。 再怎么说,他都灵魂也是一方大佬,只能站着死,绝不能跪着活。 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喜儿,给她八千,让她滚。” “忠哥……” “闭嘴,是不是你也想一块滚?”赵忠本来心里就窝火,如果女人还敢再哔哔,他不介意做一回那个打老婆的赵老二。 “可是……” “没什么可是。”赵忠霸气侧漏的道:“我赵老二做事何需看别人脸色,给她脸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没有赵老二我,她王婕就是个屁。” “你……”王婕被气的差点骂人,可看到那浑身散发出一股王霸之气赵老二,她硬生生的把挂在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这可是连亲人都敢下死手的人渣,自己真要是惹怒了他,被打残估计都是轻的。 嗯嗯,没必要跟这种丧尽天良灭绝人性的人渣争一时之气。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迟早老天爷会收了他。 赵忠指了指车外,“你什么你,还不下车,等着劳资挖坑埋你?” “我怕……” “你连我赵老二都不怕,你还会怕啥?” “喜儿姐求求你收留我,我带着那么多钱,担心被坏人抢了或者偷了。” 苏喜儿也不忍把这位鹏城来的姑娘丢下,恳求道:“忠哥……” “不怕明天路上埋了你就尽管留下。”赵忠启动车子回家。 …… 半夜,赵忠躺在自家另一个房间的门板上,蚊子多加上心里窝火,让他转侧难眠。 从房间里出来,坐在门槛上抽着闷烟。 听到动静的苏喜儿没一会蹑手蹑脚出来,小声的问:“忠哥,大半夜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赵忠假装发狠的道:“我赵老二是谁,居然沦落到随便一个面临破产的小厂子老板也能谴责劳资。等着,明儿去鹏城的路上劳资就埋了她。” 苏喜儿被吓坏了,“忠哥千万别杀人,杀人是要挨枪子的啊!” 真是傻娘们,这也相信。 赵忠依然脸上布满狠劲,“管不了那么多,这人必须杀,不然难泄劳资心头之怒。对,先女干再杀,让她临死之前彻底见识见识,敢得罪我赵老二,下场比下地狱还可怕。” 苏喜儿眼泪说流就流,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这男人要是犯法被枪毙,自己跟女儿还真不知道怎么活。“忠哥,求求你不要杀人,我给你磕头了。” 说着,苏喜儿还真要下跪磕头。 “给你脸了是不?”赵忠搀住女人不让其下跪,望着冲凉的那个房间。“我心头怒火难消,想劳资不杀她也可以,给我搓搓背。” “……”苏喜儿。 两人进去那房间好一会儿,同样睡不着觉的王婕格外小声的从房间出来,俯耳贴在门缝上,隐约听到一阵鼓掌声。 在香江长大的她,怎么会不明白里头发生什么事,顿时脸红到了耳根。 随着一阵快频率的掌声,赵忠结束了这次测试。 他如同战败的公鸡一样灰头土脸,没有了刚才那霸气侧漏的气势。 比上次多鼓掌十下,他很认真的数过。 苏喜儿似乎察觉到了丈夫的沮丧,安慰道:“忠哥,以前你一般都是那种还没开始就结束,现在能有一分钟,可以说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安慰话吗?赵忠感觉这就是红果果的扎刀子,加强锻炼身体的决心越发不可收拾。 “喜儿我……” 赵忠很想说:喜儿,我感觉我还可以的。 可人家已经出去了。 房门一打开,听墙角的王婕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个人仰马翻。 “小婕,你……” “喜儿姐你别误会,我热醒起来想喝水,这不刚推门你就开门。”王婕强装若无其事的解释。 赵忠心里直骂娘,这下好了,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要么灭口,要么这把柄就会被死死的捏住。 “那快点喝,很快天就亮了,得赶紧睡一会儿。”苏喜儿当然知道对方在睁眼说瞎话,不过这种事情不好捅破,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递过去。 王婕象征性的呡了一小口水,“嗯,喝饱了,睡觉。” 哈哈哈,赵老二啊赵老二,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报应了! 临离开时,她有意无意的朝冲凉那搁间摆了摆食指,可以理解是不行,也可理解是一分钟。 噗…… 第17章:最敬佩的两种人 赵忠暗暗喷了一口老血,特么的,这是被鄙视了? 很好,姓王的,今儿你对劳资的嘲讽,他日劳资必百倍奉还,有你跪求不要不要之际。 第二天上鹏城的路上,王婕一直不敢大口喘气,生怕一个眼神或者动作会惹来杀生之祸。 毕竟,自己知道了赵老二不为人知的隐疾,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奇怪物种,特别是在这方面。 “王姑娘,一路下来跟你说话也不搭理,老是看着忠哥,别这么拘谨嘛,我哥又不会吃人。” 这已经是赵信义第一百多次没话找话跟王婕搭讪,只不过,王婕不鸟他。 车子突然拐进一条小路,在一处树木众多的地段停下。 赵忠回过头看着王婕,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啊……不要杀我灭口,我昨晚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信义大哥救我,我不想死。”王婕以为赵老二终于要对她灭口了,吓的死死抱住赵信义求保护。 赵信义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懂王姑娘这是要闹哪样。 “抓紧时间,尽快完事。”下了车,赵忠故意阴恻恻的说。 “哦!”赵信义点了点头。 如同被触电的王婕,吓的连滚带爬冲下车,她听出来了,赵老二是想这个看似忠厚老实,实则也是一丘之貉的赵信义对自己下手。 “救命啊……有人要对我先女干后杀。” 王婕撒腿一边跑一边歇斯底里的呼救。 “哥,王姑娘魔怔了?谁要女干她杀她?”赵信义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问。 赵忠懒得搭理这种被迫害妄想症病娇女,“甭管她,神经病一个。” 从小没怎么锻炼的王婕,没跑出几百米就累的快喘不过气来。 加上,这一带方圆几百里都是荒山老林,停下脚步后的她,心里更慌得一批。 她担心自己还没遭到那两人的毒害,就已经成了野兽口中盘餐,不得不按着原路返回。 咦,那不是赵信义吗,他怎么锄起地来了? 天呐,本姑奶奶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那无恶不作的赵老二,竟然在挑水? 前面有个小村庄,村庄里有六七户人家。 正确来说,这七户人家只有八口人。 这是由七个老妇,一个残疾断臂老男人组成的村庄。 这些人当中,年纪最轻也有七十。 他们,不接受正府捐赠和关怀,默默的守在这里几十年。 有的,是在给自己老伴守坟。 有的,则在盼着哪天自己男人能回来。 独臂老人,则是在照顾她们,这是他毕生承诺。 躲在暗地里偷偷观察的王婕,实在忍不住好奇心,壮着胆子走过去。“信义大哥,你们这是……” “他们都是我的爷爷奶奶,以后我和我哥每天上鹏城之前都要来这里一趟。”赵信义抹了把汗,“王姑娘,虽然我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对我哥产生那么大的偏见。但我告诉你,我哥已经浪子回头了,来这里帮忙,都是他的注意。 你知道吗,这些老人都没有子女,她们的丈夫有些在当年战死,有些则在某湾。 几十年了,她们没有接受国家的救济福利什么的,就这么相互扶持挺过来。 如果我哥俩不知道,这事也就算了,但现在我们知道了,那就必须负责到底。 我哥说了,以后有能力了,一定帮她们去对岸找到她们男人,最起码要跟那些人说清楚,他们还有女人在这边等他们回来。” 他赵老二真有那么好心? 王婕心里表示不信,一个连自己亲人都不当亲人的人,能对一些非亲非故的老人如此好,肯定有阴谋。 给几户老人挑满水的赵忠,又去野地里割了几大捆野草挑回来喂牛羊。 一头老水牛,十几头羊便是这些老人唯一值钱的家当。 按着王婕的猜测,难道赵忠的阴谋是要偷了这些牛羊? 貌似,全卖了也未必有赵忠一天卖黄鳝的钱多。 明显这是不可能。 来自现代的赵忠,他生平只佩服两种人,一是先烈,二是给新国作出贡献的人。 所以,他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这些人。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王婕感觉她能通过了解,获得这两人的阴谋。 赵信义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新的坟包,“第一次跟我哥上鹏城的时候,路上我闹肚子,于是机缘巧合之下拐进进这村庄的小路,结果一时刹车不及时,撞死了一头老羊,这不就有了之后的事。” “你们撞死了他们的羊,没赔钱?”王婕的思维核心很跳跃,说白了就是搞针对挑坏的说。 赵信义摇头,“当时我们哪有什么钱,卖完黄鳝回来的时候,给他们钱,可他们不要,说这都是命。” “然后……你们每天经过都会来帮忙?”王婕好像有点相信了,主要她也明白自己那所谓的阴谋论根本站不住脚,是自己对赵老二成见太深,导致先入为主总把赵老二当成是无恶不作的人渣。 挑完水,割好草,砍完柴,杀好黄鳝,米下了锅。赵忠叼着根烟坐在水井边跟独臂老人聊天,能亲耳听到当年那些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鞭策,也是一种感恩。 没有这些先烈抛头颅洒热血,会有今后的世界第三强? 所以,了解过去,能鞭策他勿忘国耻,感恩先烈的奉献。 某瞬间,他在想,以后有能力了,要不要拍一部现成题材的先烈电影。 …… 上到鹏城没多久,王婕提着几斤猪肉过来。“那个……赵老板,你们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替我把这些猪肉给那些老人?” “不能。”赵忠直接拒绝。 该死的赵老二,果然是抠抠搜搜的混蛋。王婕强压着怒火,“你这人怎么这样子,顺手带下又不会死人。” 双脚架在方向盘上的赵忠,一个凌厉眼神过去。“你个丫头片子懂个球。劳资告诉你,这还真会死人。你想想,几十年没吃过荤的老人,突然吃上肉,他们的肠胃能受得了?要买肉劳资没钱吗?爬远点,看见你就烦心。” 忍无可忍的王婕暴走了,拿起猪肉砸过去,反正她还就不信赵老二敢在这里打她。“你这个心理扭曲的姓无能,活该遭报应。” 双手抱胸双腿架在方向盘上的赵忠,躲避不及,迎面被那块猪肉砸了个结实。 “特么的,劳资……” 第18章:被吓失禁 闲着没事,赵忠一路撵着王婕回到厂子里,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躲进厕所不敢出来。 赵忠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坐在院子里,他在等人,等常威给他一个交代。 钱被偷可以当买个教训,谁让他把钱袋子放车上。 但扎爆车胎,这做法绝不姑息。 盗亦有道,拿了钱还扎车胎,最轻也是手脚扎四刀,这叫礼尚往来。 快到中午到时候,常威终于来了,他身后的几个小弟押着个人过来。 这人赵忠见过,第一天上鹏城卖黄鳝的时候,他们几人想赶走赵忠,不让他在这个市场销黄鳝,因此还被赵信义一对四完胜对方。 果然同行皆为贼这话不是空穴来风。 赵忠轻弹着裤管上尘土,很风轻云淡的道:“给把刀子给他,先算算扎车胎的账,扎了几个轮子就在身上扎几刀。” “次奥,吓唬谁,劳资只要不死,下回就不是扎车胎,是在你身上扎刀子。”那人也是硬气,都这时候了,还敢叫嚣发狠话。 啪的一下,常威一巴掌甩过去。“次奥尼玛的,敢这口气跟我二哥说话,找死。” 说着,常威又要一顿暴揍过去。 “威哥,对付这种浑身硬骨的人,拳打脚踢是没效果的。”赵忠指了指院角的水井,“既然他不要命,那还要脸皮何用。给他灌水,等他全身水份充足的时候,在他额头上划一刀,轻轻一撕,一张完整的脸皮就轻而易举的撕下来了。 而且,不会死人哦!” 当然,赵忠说的这些都是瞎掰的,纯属吓唬那货。 嘶…… 众人一听皆倒抽一口气。 太残忍太血腥了这招儿。 那货明显神色慌张了一下,不过他还真不相信这年头谁敢剥人脸皮,那是会被枪毙的。 一桶水灌进去,那货撑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赵忠蹲了下来,掐了掐那货的脸,煞有其事的说:“水分恰好,立即动手。回头用药水泡一泡撕下来的脸皮,今后戴上这张脸皮,保证能以假乱真。” 众人咽了咽口水,打架他们没怂货,可这……成妾不敢啊! “一群废物。”赵忠夺过常威手中的刀子,用刀柄大力的在那货额头上一划拉,然后用指尖掐住一小撮皮,猛的一扯。 “嗯?没撕到,再来。” 再来一下后,那货终于被吓的惨叫连连,而且屎尿皆流。 他敢发誓,刚才额头一痛那刻带来的恐惧,绝壁比活了三十多年来加一块的恐惧还要多。 “找副棺材,埋了。”赵忠洗了洗手,很缺德的把湿手在常威衣服上蹭干。 “我说我说,别埋我。”心理崩溃的那货,交代另外几人的藏身之处。 “看,在我赵老二面前,再硬的骨头也得软。人全逮到了跟彪哥说一声,他会教你们让这些人怎么说话。”一桩栽赃嫁祸之计,就这样成了,至于要嫁祸给哪个区,赵忠懒得知道。 常威等人走后,赵忠萌生恶趣味,来到厕所门口。“姓王的,该轮到你了。” 躲进厕所一直不敢出来的王婕,可是有听到剥脸皮那种残忍手段的话,都快吓晕在厕所了。 这不,赵忠来一句该轮到你了,愣是把她给吓到失禁。 她死死的抵住厕所门,哭腔求饶道:“赵老板我错了,求求你别撕我的脸皮好不好?” 见确实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够呛,赵忠这才言归正传。“想劳资不撕你脸皮也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即可动身去香江最好的大医院预留一个床位。” “要……要床位干嘛?”王婕疯狂的补脑,这赵老二是想把刚撕下来的脸皮移植到他脸上。 他如此着急换脸皮肯定手里犯下人命,没准还不止一条。 自己该怎么办? 要不先假装答应,等稳住了这赵老二马上报警? 嗯嗯,本姑奶奶真是太机智了,就这么办。 “好啊!” “答应的那么爽快,以为劳资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伎俩。你敢报警,我就敢把你员工的脸皮全撕下来。记住,千万别怀疑我的能力。明天我再来的时候,若是听不到满意答复,那就等着下辈子没脸没皮的活着!” …… 等王婕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赵忠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他现在急需一笔钱,一笔能够给大嫂装假肢的钱。 所以,他走得很急,连和彪哥打招呼的工夫都没有。 “欢姐,那……恶魔呢?”王婕从厕所探头出来问。 欢姐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家就在附近,属于不愁吃穿的那种,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上班。她咯咯一笑。“小婕,瞧把你吓的,那赵老板是在吓唬你的啦!也只有你这傻妹子会被吓到。” “吓唬我?”王婕表示不信,“可我明明听到那赵老二说了也做了剥人脸皮的事。” 欢姐从口袋里摸索出几块钱,晃了晃。“人家赵老板也是吓那贼子的,你可不知道,那贼子偷赵老板的钱扎车胎还不算,还扬言下回要在赵老板身上扎刀子。所以赵老板才发狠吓唬那贼子,他给了我们每人三块钱,跟我们说,你不出来就不得告诉你事情经过。咦,小婕,你裤子怎么在滴水?” “你们……真是气死我了,为了几块钱居然合着外人欺负我,以后我都不理你们了。”王婕一溜烟跑回房间,飞快的换了身衣服。 对着枕头一通暴揍,死赵老二,臭赵老二,都怪你,要不然本姑奶奶也不会出丑。 呜呜呜……被那么多人看到我被吓到尿裤子,真是羞死人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挨千刀的赵老二,等着,以后本姑奶奶一定会在你兄弟面前说出你姓无能的事,让你也尝尝出丑的滋味。 额? 这赵老二要我去香江的大医院预定床位干吗? 脸皮移植那是无稽之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医学操作。 难道他想通过手术改变无能的事实? 嗯,一定是这样。 哼哼,赵老二啊赵老二,到了香江看你还不跪下来求本姑奶奶原谅你。 有了主意的王婕,露出狡黠的笑。 第19章:要给赵忠下跪的父母 回到镇子上,赵忠来到萍姐的家门口,他急需一笔钱,而目前能一下子借那么多钱给他的,也只有萍姐了。 不过,借钱也要讲技术,可不是张口就来几十万。 佣人打完电话叫赵忠进去等,说萍姐很快就回来。 二十多分钟左右,萍姐跟她弟回来了。进门就道:“忠弟,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你,找我那么急,是不是出了难事?” 赵忠点头,“确实是难事,洛湖的地下秩序大佬最近要竞争商会会长,难免要拉票什么的,我这个当二哥的,要是不出点力,怕会被笑话。所以……我来找萍姐你,看看能不能先借五十万国库券。” “啥?”陈萍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已经成了二哥了?” “呵呵,还不是人家抬举。小小一个洛湖地下秩序二哥而已,若不是在萍姐你面前承诺过要垄断洛湖水泥市场,讲真,我还真不屑一顾。现在,勉强当是一个跳板!”赵忠平静却霸气侧漏的道:“我赵忠志在整个岭南的二哥,到那时,我想萍姐你家的水泥,也可以彻底垄断整个岭南地区。” “嘶……” 不得不说赵忠画的这块饼,起到了秒杀性的诱惑力,张萍听后顿时倒抽一口气。 岭南有五个省,五个省又分为几十个市上百个县。 就按保守销量每天每个县一万吨水泥来计算,一天下来的总销量起码是百万吨。 一吨水泥一块多的纯利润,这就是日进百万。 在如此恐怖数字面前,别说借五十万,哪怕五百万,张萍也会砸锅卖铁凑齐。 “忠弟,五十万够吗?” “够了。有时候一下子把胃口养大,以后就难喂饱了。”赵忠也没想到随便扯的一个借钱理由,竟然会引起张萍如此大的反应。 难道这年代的人都不设防的吗,那么容易轻信别人。 这性子要是搁现代,首富也得分分钟被坑破产。 张萍是把这事当真了,所以她不怕砸钱。“忠弟,这样,五十万国库券送给你,另外再送五十万现金。你刚当上二哥,买车请吃饭什么的都要用钱,可不能被人笑话寒酸了是不。” “这可使不得萍姐,你能借那么多钱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能还接受你的赠送。”赵忠一口回绝,有些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借跟送,这是两个概念。 借钱办事,就算到时办不妥,把钱还上,这没毛病,能力有限嘛! 但送就不一样了,到时事情办不妥,哪怕把钱退回,也会遭人话柄,来句你赵老二现在出息了就过河拆桥,别忘了当初是谁相助你才有今天的。 所以,赵忠坚决不接受馈赠。 “忠弟,怎么,现在家大业大不想带姐姐玩了?”张萍脸色拉胯下来,“如果还当我是你的踏板,这一百万你就收下。” 人情债是这个世间最难还的,尤其是赵忠这种义字当头的人。 今日的一百万,他日还的恐怕将会是十倍甚至百倍。 “那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忠只能勉为其难收下这份大人情。 离开了张萍家,赵忠硬着头皮来到大哥租的房子门口,刚要敲门,一个杵着拐杖的瘦女人,站在左侧十几米开外看着他。 瘦女人很瘦,甚至相隔十几米都能看到额头的青筋。 这,大概就是赵老二的大嫂?赵忠心里猜测。 瘦女人双手在哆嗦,样子很害怕。 她确实害怕,赵老二就是她这辈子的噩梦。 三年前,膝盖骨被赵老二残暴敲碎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在此之后,但凡听到赵老二这三个字,她就会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赵老二对她的伤害,精神上的创伤远远比身体上的要大得多。 “嘿……”赵忠勉强挤出尬笑。 可在他大嫂眼里,这就是恶魔的笑,吓的她转身就跑,重心不稳之下摔倒在地。 然后一边嘶吼滚开,一边疯狂的向前爬。 赵忠紧追过去,可他大嫂却嘶吼的更强烈,爬的更疯狂。 劳资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咧个嘴而已,至于表现出如此反应吗? “哥,你快走,夏雪嫂子害怕看见你。”赵信义赶紧拦下赵忠,还说剩下的交给他。 赵忠很恼火,本来打算前来跟大嫂商量一下去香江装假肢的事,可结果呢? 人家见到自己如同见到鬼一样,难道自己真的长着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吗? 赵忠来到车子边,对着镜子作了个咧嘴一笑。 简直了这痞帅痞帅的笑,搁现代的话,就这笑不知得迷倒多少妹子。 在车里架脚躺了一会儿,车门被人拍了几下。 赵忠挑眼一看,是一对老夫妻,老爷子大概八十岁的样子,头发都掉光了,衣服虽然很旧,但很干净。 老奶奶满脸布满沧桑,一头银发,且有一只眼睛用眼罩挡着。 可能是要饭的? 这年代不容易,赵忠从钱袋子里直接抓了一把钱,具体有多少他没数,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十几块。 “给。两位老人家年龄不小了,以后别到处去流浪。这么着,哪天缺吃缺穿的就在这里站着,我几乎每天都要从上面那条大桥经过,看到你们,我就会下来。” 这两位看似老人却不是老人的夫妻,听了赵忠都话后,身体一震,明显被吓到了。 他们没有接过赵忠给的钱,后退几步,准备要下跪。 就在他俩要跪下去的时候,赵信义及时赶到,一手一个搀扶着。“生叔,英婶,可不能够啊!您俩老给我哥下跪,他会遭天打雷劈的。” 赵忠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他被震撼到了。 这两位,怎么看都像爷爷奶奶辈的,居然是赵老二的父母,特么的开玩笑的? “老二,我跟你爸求你了,别再来祸害你大嫂,我两保证,以后见着你,都给你磕头。”林英老泪纵横的哀求。 “我……”赵忠紧握拳头,一拳砸在前窗上,玻璃被砸出一个窟窿,他的拳头也鲜血淋漓。 如果他不发泄的话,会崩不住情绪落泪。 只不过,他砸出的这一拳,并不能宣泄掉多少内心的那种愤怒与负罪敢。 噗通一声,赵忠跪了下去。 第20章:头破血流 砰砰砰…… 跪在两老面前赵忠,往死里磕着头,哪怕额头磕破血溅一地。 但,这也不能动摇他继续磕下去的决心。 他甚至在想,如果能磕死,那该多好,没准就能回到现代去了,不用留在这里替赵老二这人渣背各种锅。 “老二啊,别磕了别磕了……”林英心疼坏了,自家老二再不是东西,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声块肉。 看到血溅几寸的地面,她心软了,嗷嗷大哭抱住赵忠的头不让再磕。 “妈,我错了,对不起。” 一个妈字,仿佛赵忠用尽了浑身勇气才叫出口。 在现代,他是个孤儿,字典里从未有这个字。 重生在赵老二身上,让他享受到了当儿子的福利。 可,这赵老二却是个丧尽天良的人渣。 如果今天不是他动之以情的磕头忏悔,恐怕,俩老这辈子也不会再原谅他。 “妈,给我离他远点。”这时,赵老大赵邦走了过来,把母亲扶起。发狠的骂道:“赵老二,少在我爸妈面前惺惺作态,收起你那鳄鱼的眼泪。我警告你,下回再来打搅我们,我就算挨枪子也会剁了你。” “老大,别这么凶你弟弟,你看他手也破了头也磕烂了,妈相信他这次是真心想悔改。”林英想挣脱大儿子的手,去安抚二儿子。 赵邦呸了一声,“妈,您是不是忘了您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如果忘了,我替您回忆回忆……” “老大,算了,那么多人在,别给老赵家丢脸。”赵田生赶紧拉走大儿子,虽然老二不是东西,可以没脸没皮的活着。但老大不一样,还要继续住在这街道,透露太多家丑的话,难免今后会被人左邻右舍背后指指点点。 满脸是血的赵忠,心痛加肉疼。 真真尼玛啊,特么的头都磕破了,竟然也换不来原谅,敢情这一顿死磕算白磕了。 该死的赵老二,劳资真是下辈子欠了你,要重生这一辈来替你还债。 骂归骂,但他实在理解不了,到底要多丧尽天良的人,才能做出打瞎母亲眼睛的事情来。 “来,把脸上的血擦擦,怪瘆人的。”赵信义脱下上衣递给赵忠,“哥,其实邦哥的话过头了,英婶子的眼睛……” “回家!” 赵忠满脑子乱糟糟的,只想回家灌醉自己。 如果他等赵信义把话说完,或许心里的负罪感会没那么强烈。 “还是先别,你这头跟手还在流血,就这么回去,嫂子还不吓坏。去医院处理包扎一下,不然嫂子又以为你在哪惹了事。” “也成。” …… 处理包扎好伤口后,出了医院大门,赵忠满脸惆帐的望着天空。 突然,他发觉自己这位在现代被誉为北极冰的人,竟然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不知是一种庆幸,还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不行,不能再这样多愁善感畏首畏尾下去,这不是自己的风格。 “去弄些药来。”赵忠决定来硬的,哪怕绑也要把大嫂绑到香江去。 赵信义嘴角猛的抽搐一下,以为赵老二想吃狗肉又要去药狗。“哥,咱们现在有钱了,真想吃狗肉,完全可以买,可不能干回以前那种被人戳脊梁骨的缺德事。” “哪跟哪你说的?”赵忠真想一脚过去,就不能盼着劳资好吗,整天一说事就把劳资往坏处想。“我想药晕我大嫂,然后背着赵老大把大嫂送到香江装假肢,顺带也带我妈去,给她装个假眼。” “那种药啊,我怎么知道哪有。”赵信义一脸鄙夷,“有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到底是亲人,没有解不开的死仇,慢慢来,时间会淡化邦哥俩口子对你的怨恨。” 赵忠气势回来了,冷哼一声。“劳资没那么多闲工夫,我赵老二想做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挡不了。惹毛劳资,劳资就把他俩圈养起来。对了,我侄子在哪上学?” 其实,赵忠并不确定赵老大有没有孩子,赵老二留给他的记忆不多,他只能靠猜测。 “不知道。”一听到赵老二又要使坏,而且还想对侄子动手的那种,赵信义打死也不会说。 “哈哈,赵老二,你也有今天。” 那天被灌了三瓶酒差点胃穿孔嗝屁的李亮,今天总算出院了。没想到刚出院就在大门口撞见赵老二,而且看到赵老二手打着石膏,额头上缠着绷带,他岂能不高兴。 赵忠眼角剐了一眼跳梁小丑,“别再让劳资看见你在劳资面前笑,不然,我会让你效仿铁人王进喜。”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亮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哪会知道王进喜是谁。不过,他脸皮也是不薄,挤眉弄眼嬉皮笑脸的道:“赵老二,听说最近你走了狗屎运开始发财了,要不带兄弟玩玩,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有着好几年过命兄弟情的好哥们,可不能你发达了就忘了我们。” “死一边去。”赵忠最后发出警告,若是对方不知死活,他不介意挖个坑倒几吨水泥让这货慢慢当回铁人。 李亮仗着这里是医院门口,赵老二不敢把他怎么着,叫嚣道:“吓唬谁啊赵老二,你动劳资一根汗毛试试,劳资保证让全镇子的人都知道,那天你老婆……” 赵忠最在意的就是苏喜儿的名声,要不然那天他也不会当着两村人的面,自己爆自己头来保全女人的名声。 杀心已起的他,一个凌厉眼神瞪过去,吓的李亮立即闭嘴,立即加快脚步离开,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逃得远远。 这是他第二次看见赵老二露出这种眼神,第一次挨了一板凳,差点老命不保。 这次的眼神,明显比上次更加狠,不逃怕有生命危险。 赵信义心里憋得慌,有个问题折磨了他很多天了,他想知道李亮说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这赵老二从那天过后就性情大变,而且为了遮掩那天发生的事不惜用酒瓶子爆头。 他隐约觉得这件事跟苏喜儿有关,只是不敢往不好的方向猜。问:“哥,那天……” “大老爷们那么八卦干吗,还不去弄药?”这种事情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赵忠多虑了,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提及那天的事。 可往往有时候,越是遮掩越容易引起别人好奇。 村里都有了长舌妇私底下讨论这事,只是赵忠不知道而已。 赵信义不想猜了,“那天,你是不是赌钱输了,然后把嫂子拿去还债?” 第21章:几个杂碎的阴谋 “你觉得劳资会那么没底线做出这种事?”赵忠他本人是毋庸置疑的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可赵老二呢? 很明显,底线这两个字,在赵老二的字典里,从未有过。 他的回答,毋庸置疑,赵信义压根不信。 “哥,嫂子是个那么好的人,你怎么能做出这般没人性的事情来。” “我说,你没完了是?”赵忠踹一脚过去,“去找医生要一瓶安眠药,然后趁赵老大不在灌他婆娘吃下去,别灌太多,三片左右。” “我不去。” 赵信义哪敢干这种事,光听都觉得这不是人干的事,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不去,那就给劳资滚蛋。” “滚蛋就滚蛋,别以为劳资有多稀罕跟着你。” “得,你牛笔。”扛水泥的是指望不上了,赵忠只好另想其它办法。 得找个不设防的人才行,赵老二的父母恐怕不行,剩下的,也只有苏喜儿那傻娘们了。 医院一次只能开一粒安眠药,而且还是得刨根问底用途的那种,幸亏赵忠头上有伤可以作为理由。 不过,他还是来往几个镇子上的医院才勉强凑到几粒。 回到家,人还没进门,苏喜儿就哭上了。“忠哥啊,你又惹事打架了啊?就不能安生几天吗?” “闭嘴,再哭劳资把苗苗卖掉。”不是赵忠喜欢拿这种话吓唬女人,而是他琢磨出个道理来,那就是只要女人一哭,说这话保证能让女人刹车不哭。 “呜呜呜……爸爸不要卖我。”正在玩石子的赵苗苗,子听到爸爸要卖她,吓得连滚带爬躲到妈妈身后。 唉,没有一个省心的。赵忠暗叹一声。 “苗苗不哭,爸爸跟妈妈开玩笑的呢!来,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说着,赵忠从口袋里摸索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不是他抠门只买一颗糖,而是不想小孩子吃太多奶糖,吃多了容易蛀牙。这不,车里面还有一袋子呢! 小女孩比较天真,见爸爸拿自己最喜欢吃的大白兔奶糖出来,很快就把刚才的话抛之脑后,一个劲的说爸爸最好。 “来,喜儿,跟你商量个事。”赵忠把计划说一遍。 苏喜儿听后整个人跳了起来,“不行不行,怎么能用这么粗暴的办法,我去跟嫂子说说,兴许她会听。” 赵忠指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听个球,劳资头都磕破了,那赵老大还振振有词的说我是在惺惺作态演苦肉计。特么也不看看劳资什么段位,还跟他演苦肉计呢,真是去他大爷的。” 他的头是磕头磕破的? 难道他去大哥大嫂面前道歉了? 苏喜儿半眯着眼审视着男人,也不确定男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赵忠呲牙道:“我现在头疼肝也疼,都是被你们这些一个个不省心给死气的,叫苗苗去别家玩,你给我搓搓背。” 缓了缓,他比划了个剪刀手。“起码要两次。” 搓背,似乎已经成了他俩那方面的暗号,只要一个提出要搓背,另一个马上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喜儿娇羞的拍打了下自家男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正经,以后别当着孩子说这种话,影响不好。” “爸爸,我也给你搓背。”小女孩哪懂暗号,自告奋勇要给爸爸搓背。 “……”赵忠单手扶额,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男人那种快憋出内伤的表情,苏喜儿噗嗤一下大笑起来。 …… 躲到别村子的李亮,正跟几个猪朋狗友吃饭。 林村二流子林家旺推了推酒肉兄弟李亮,“亮子,咋了这是,一直不说话,酒也不喝,是不是嫌兄弟的酒兑了水不好喝?” 李亮长叹一声,摇摇头。“今天刚出院又不是不知道,医生说,不要命的话那就继续喝酒。” “这赵老二也真够孙子的,灌人喝酒的损招数也想得出来。对了亮子,听说这赵老二最近赚了不少钱,你怎么不管他要赔偿费?”谢村的二流子谢春天,有点故意挑拨离间的说,骗苏喜儿的那天,他可是有在场的。 这几个以前没少教唆赵老二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知道现在赵老二发财了,皆想故伎重演打牌做局坑赵老二。 李亮连忙摆手,“赵老二其实是个狠人,我叔警告我,要是再去招惹赵老二,死了他也不会再管。” “嘁,就他啊?”林家旺不屑的冷笑,“赵老二也就敢在你面前发狠,还记得不,有一次他输钱也钱给,劳资让他跪下来磕头叫三声爷爷,他敢不听吗? 所以,亮子,你别被他假象给蒙骗,他就一怂包软蛋。 听我的准没错,去跟他要赔偿费,不给你就抓他女儿。 再不成,就次奥他老婆,就算没要到赔偿费,好歹也不亏是不?” “这真的成?”已经穷到连烟都抽不起的李亮,恶向胆边生,把赵忠最后一次警告抛之脑后。 林家旺拍拍胸脯,“放宽心,有哥几个替你出头,这事准能成。” “几位,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当没听见,以后别一块玩了。”说完,张明起身要走人。 他可不想被连累,他哥是跟水泥厂老板娘的弟弟混的,听说了赵老二很受老板娘的器重。 说句不夸张的话,只要赵老二开口,那二世祖张霆随便挥个手,还不立即召集到上百号人。 所以,他要在事情没发生之前跟这些人划清界限,省得被连累。 “瞧瞧张明这没卵蛋的怂包,竟然会怕赵老二怕成这样。赶紧滚,你不配做我们兄弟。”林家旺眼神阴毒的盯着张明,发狠的道:“警告你,你要是敢去通风报信,劳资阉了你,让你彻底没卵蛋。” “次奥,吓唬谁啊林家旺,别说你不敢,就算你敢,你觉得我哥会放过你?”张明可不怕这些人,比狠他比不过,但拼哥,他百分百碾压。“没那本事就别在劳资面前耀武扬威,最后一次提醒你们,赵老二不是你们能招惹起的。” 说完,张明狠狠的摔门离去。 “呸,什么玩意,要不是有他哥,刚才我削不死他。”林家旺啐了一口,“来,继续喝酒,别因为那傻笔坏了兴致。我跟你们说哈,明天趁赵老二不在家,咱们哥几个……” 第22章:全是钱啊 晚上大半夜的时候,张霆开车亲自来送钱,为了这五十万国库券,他跑了两三个市才凑齐。 下了车,看到已经被泥浆溅满车身的爱车,张霆一阵肉疼。早知道这乡下路段泥洼坑坑严重,就开辆拖拉机来的。 胎记脸张明的哥哥张辉,指了指村子深处,“霆哥,赵老二的家就在里头,村里有狗,我先去把赵老二叫出来。” “赵老二也是你能叫的?”张霆一脚板踹过去,“我都得管他叫二哥,要不你也叫我张老二得了?” “别啊霆哥,我错了还不成吗?”张辉有点搞不得,这赵老二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摇身一变连水泥厂的二世祖都对他如此尊敬。 张霆点了根烟抽上,“阿辉,你是不是觉得我张霆越活越回去,居然会对一个世人眼中的人渣,如此百般尊敬?” 张辉不敢回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姐说了,这赵老二经过大恶至极的洗礼,已经浴火重生脱胎换骨了。你当时没看见,他在鹏城洛湖面对上百号混子时候的气场,那气势绝对可以说以一敌百。最终,我被零赎金赎回,而他,现在是洛湖区二哥。” 张霆拍了拍王牌小弟的肩膀,“所以,对他尊敬一点没坏处。我姐给他的评价是,三年内,赵老二这个名字将会影响到整个省,甚至整个岭南。” “啊?” 张辉感觉是在听故事,怎么琢磨,都不觉得赵老二像是有这番能耐的人。 “前面带路,有狗过来给我撵开,狗咬我,我就砍你。”说完,张霆一手提一个行李包,各有五十万,分别是五十万现金和五十万国库券。 两人很快引来一村子的狗,数十条狗围着他俩又是吠又是呲牙,把他俩吓得着实不轻。 在晒谷场搬黄鳝上车的赵信义过来一看,原来是张二少,赶紧撵走狗。“二少,这么晚咋还亲自跑一趟呢?真是简直那啥来着。” 他不会整词,大概就是蓬荜生辉之类的,只是表达不出来。 “二哥睡了没,怕明早赶不及过来,这不连夜把钱送过来。”张霆垫了垫手中的两行李包,说道。 赵信义嘿嘿一笑,“怕是没,刚才还在井边洗澡骂咧咧说鬼天气太热,什么一定要盖房子装空调等等。走,我带你过去。” 果然,三人来到赵老二家的时候,这货坐在门槛上一边用蒲扇扇风,一边嘀嘀咕咕骂这骂那。 “二哥,钱送过来,要不点点?” 张霆没由来的整这么一句,惹的赵忠捎起拖鞋砸了过去。 “下回再说这么埋汰人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赵忠指了指没砸中人,飞出去老远的拖鞋。“那谁,愣着吃屁啊,还不去捡回来,不然又被狗给叼走。” 张辉眼睛睁的老大,确定是在指着自己。开玩笑,你赵老二谁啊,特么的想劳资给你捡鞋,你也配? “傻笔玩意。”张霆骂了一声后,飞快跑去捡鞋。“二哥,跟你打个商量,明儿能不能带我一块上鹏城?在家里都快闷得长蘑菇了,我想跟你去卖黄鳝。” “行。”赵忠当即应了下来,说跟着一块去卖黄鳝只是幌子,去监视怕才是目的,所以他没有理由拒绝。 再怎么说人家萍姐可是白送了一百万的,一百万别说这年头,搁三十年后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 第二天三人到了洛湖市场,赵忠留下赵信义自己卖黄鳝,他带张霆来到内衣厂这个落脚点。 厂外固定有几个混子在候着,是彪哥特意安排在这的,以备不时之需。 “二哥,吃早餐没?”一个叫刘发的小弟,很有眼力界的冲过去从赵忠手中接过两个行李包。 赵忠摇头,“还没,去通知彪哥过来,顺便带些吃的回来。有急事,要快。” 看来这赵老二没骗人,真的成了洛湖地下秩序的二哥。这下,张霆心里踏实很多。 他也是担心赵老二骗他姐的,所以背着他姐跟着过来看看。 “霆少,跟我撂句实话,是你姐授意你一块来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千万要跟我说实话,真的。”接下来的计划会跟昨天和张萍说的那些话存在出入,所以赵忠必须要确定这件事,不然有点难铺开计划。 张霆嘴角抽搐,心说:如果我说是我自己的意思,这赵老二会不会把我留在这里? 若是我说是我姐授意的,到时被他知道我在骗他,他会不会以后不带我玩了? “二哥,那个……是我自己的意思,跟我姐没关系,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话。”最终,张霆还是选择坦白。 “是你自己的意思就好。”有了答案后,赵忠道:“接下来,我跟你说个很严肃的事,我打算开间专门倒腾国库券的小公司,启动资金五十万,给你当二股东。也就是说,明面里,这间小公司,你是老板。而我,不出面,除非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你摆平不了,那时我再出面。” “当老板好啊!”张霆激动的跳了起来,老板梦,他很多年前就有了,可惜一直被他姐姐押着不得离开水泥厂,现在有机会,他绝壁举双手双脚乐意。 赵忠唤王婕要来一张纸跟笔,刷刷的在上面框架人事结构。“既然同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给你安排个经理,有他撑门面,别的区不敢说,在这个区,你可以在街上横着走。” “这是什么?”站一旁看着赵忠画框架的王婕,踢了踢脚下的两个行李包,问。 “能亮瞎你眼睛的东西。”赵忠煞有其事的看了几眼缺根筋的妹子,“王婕,想不想当财务总监。” “啐,你一个卖黄鳝的,还要配个财务总监,本姑奶奶丢不起那人。”王婕觉得踢,感觉不出行李包里的是什么,于是踩上几脚。 踩几脚还是感觉不出是什么。 于是,蹲下去打开行李包。 “卧槽啊,全是钱啊!” 惊讶完,她惊慌失措的跑去把大门关上。“赵老二,你竟敢去打劫银行,害惨我了。呜呜呜……” 第23章:开公司 “二哥,这妹子是不是……”张霆指了指脑袋,说。 赵忠看都懒得看,不咸不淡的道:“甭管她,中二病患者。” “赵老二,你还不快爬墙逃?”王婕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赵忠,甚至她在想,要不要报警,兴许能撇清关系省得被牵连。 随即,她好像想起什么。“说谁是中二病呢?那个,中二病是什么病?” “来,大学生,看看我框架的人事结构图还有没有细节需要补充。”赵忠把纸甩了过去。 这种人事框架结构图在现代,随便医院或者公司都能看到,无非就是人员职位从大到小排列。 但在八十年代末,这结构图还真可以说得上精细。 “赵老二,你……真的是连小学都没毕业的人?”王婕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可也没见过随随便便画几个框,标几个职位,就能把整间公司人事结构完美诠释出来。 赵忠很不以为然的道:“这有什么,我们那,一年级的课本里就有教,别跟我说你这位大学生没学过。哦,抱歉,忘了你不是大学生,充其量只是的野路子中专生。” 王婕一直引以为傲的老底被揭,怒火中烧,挥舞着两个爪子就要挠人。 结果,赵忠一个很随意的挑眼一望,吓的她不寒而栗连退数步,这才想起赵老二是什么样的人。 “财务总监的工资一个月有多少,我可不可以兼职当这个财务总监?” “这个要看业绩,一个月公司的纯利润达到一千万,那么你的工资底则是一万,而且还可以享受提成。至于提成是多少个百分点,待定。”在现代,赵忠旗下有很多个信贷公司,所以对于提成这一块,他还是很能抓住员工心理的。 想工资高、提成高,没问题,把业绩整上去,业绩越高,工资提成就越高。 “一……一千万?”王婕听到这个数字,舌.头都打结了,长这么大,十万都没见过。她实在想不明白,赵老二哪来的自信,竟敢张口就来一个月一千万的纯利润。 “一千万很多吗?”讲真,一千万在赵忠眼里,真的是洒洒水啦! “现在的国库券,一百块普遍在九十三到九十五之间能收到,有些偏远地区,可能九十二也能收到。倒腾来鹏城卖,回收的价格是一百零五,也就是说一百块钱左手腾右手就能赚十块,五十万就是五千块。如果我再把另外五十万资金注入,一天公司利润是一万。 然后拿着公司每天进账单去跟银行贷款,怎么也能贷个两三百万。 三百万拿出一半的钱去买地,再把买来的地抵押给其它银行,又能套一两百万出来。 这时候,能动用的资金应该有五百万,五百万的利润是十万。 一个月后,再拿进账单去贷款。第三个月,公司资金怕是有五千万了。 小王同学,你说,五千万一天的利润是不是一百万?除去一切开销银行利息等等,一个月下来,赚一千万纯利润有多难?” 王婕表情石化。 张霆同样也是。 灌过神,他一脸膜拜。“哎哟我滴亲哥,你没在讲故事?” 见多识广的王婕一点就通,这番从赵老二口中风轻云淡般说出的方案,她差点抱大腿拜师了。 太精辟了这方案,凭本事投机取巧,恐怕香江那些商界大佬也没这种头脑。 她深信,这赵老二他日必会成为一方商界巨鳄。 这一刻,她由衷的被赵老二的才华所折服,芳心里,也默默的埋下一颗种子。 张霆激动到不能自我,原本以为只是当个小公司老板装装笔混混日子,哪想到听了赵老二的深层剖析之后,竟然可以如此赚钱。 一个财务总监的工资都有一万,那他这个二股东,岂不是得翻五倍? 每个月躺着领五万块,回到家里说话都能鼻孔朝天。 “哥,三个月太久,要不我现在就回去说动我姐去抵押水泥厂,那样就可以一下子搞到很多钱。” “脑子有坑啊?”赵忠一脚过去,“投资有风险,以下博大才是王道。一会儿彪哥来了,你跟他说说我刚才说的那些,我去锻炼身体。” “别啊哥,那彪哥老凶了,我不敢跟他说话。”张霆死死抱住赵忠的腿不让走。 真是个瘪犊子玩意,拗不过张霆,赵忠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倒头就睡。 昨晚没怎么睡好,得补补觉,锻炼身体神马的,在懒癌面前,通通都见鬼去! “喂呀,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子啊?”看见赵老二直接倒在自己床上,王婕心里那个娇羞的。 女孩子家家的床,怎么能随便让人睡。 “给我起来。” 赵忠甩脱王婕的手,转了个身,管是谁的床,睡一觉再说。 “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喊非礼。”王婕祭出杀手锏。 赵忠迷迷糊糊嘟囔道:“喊好,不是我赵老二吹牛,在这个区,别说我没非礼你,就算真次奥了你,也没谁敢管。走开,别吵,不然炒你鱿鱼。” 月薪一万是致命诱.惑,王婕还真怕赵老二会不给她当财务总监,立即乖乖闭嘴。 杵在那数分钟后,她憋不住。问:“赵大老板,你说,我要不要关了这厂子?左右不赚钱,还不如趁早关门。” “哎呀,别再那里吵死的。”赵忠实在被王婕吵的没法入睡,索性一次性跟她掰扯明白。从床上坐了起来,“关掉干吗?虽然是草台班子,但至少可以承载你初衷的梦想。没准,将来哪一天你就成功了,而且还超越维多利亚的秘密。可以离开了?劳资真的很困。” 哼哼,敢说本姑奶奶的内衣厂是草台班子,你以为你赵老二卖黄鳝就有多高尚。 不就是赚了几个臭钱吗,嘚瑟什么,等本姑奶奶哪天发财了,看不把你赵老二踩在脚下。 王婕暗骂中离开房间,顺带把房门关上。 砰砰砰砰…… 突然,这时大门被拍的砰砰响,常威在门外焦急的喊道:“二哥不好了,彪哥给人捅了。” 第14章:暗度陈仓 赵忠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淡定。 彪哥被人捅了,这事不简单,怕是有人不希望他当这区的商会会长。 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江湖恩怨。 只是,他更倾向会前者。 “彪哥伤势如何?”出了大门,赵忠问。 常威满头大汗,一路狂奔过来,肺差点炸了,扯着冒火干涩的嗓子。“肚子上被扎了一刀,手掌也差点断了,所幸没大碍。偷袭的人有三个,个个是好手,要不是信义兄弟生猛,彪哥肯定难逃一劫。” “现在彪哥送医院没?”听到对方来路不简单,赵忠更加确定有人不想彪哥坐上商会会长的位子。 常威摇头,“彪哥说不碍事,加上怕丢人,所以没去医院,让下面的弟兄去买消毒水纱布消炎药那些自己包扎。” “毛病。”赵忠暗骂了句猪脑子,“带路。一会儿去联系小记者,多给点钱。算了,带过来,我来说。偷袭的人全跑了?” “信义兄弟去追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常威弱弱的问,“二哥,是去联系电视台记者吗?” “信义的他一个人去追?”赵忠难免担心起扛水泥的来,这要是出了事,他都不敢回村。随即一想,那货,牛都能一拳撂倒,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回到话题上来,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没不至于闹那么大动静。 “看看附近有没有报社,态度好点,别吊儿郎当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第一印象很重要,不能给他们一种你是混子的感觉。最好去市场抹一身鱼腥味,到时就说你是卖鱼的,走老百姓路线,说的话更有可信度。总之钱还是要给,但要一毛两毛的那种。” 真是的,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瞎折腾。常威嘴上不敢说什么,心里腹诽连连。 彪哥就在市场的办公室里,腹部的刀伤不是很深,还没扎破肠子,幸亏他反应及时用手握住捅过来的刀子,不然二十几公分的刀子进去,就算不死也得躺个三五个月。 “兄弟,让你笑话了。”见赵忠进来,彪哥有点没面子的说道:“堂堂洛湖地下秩序大佬,竟然被阿猫阿狗扎了一刀,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其它区的那些大佬看轻,这回老脸算是丢尽咯。” 赵忠却不觉得这事传出去会被人看轻,反而这是个机会。 他在等人,等常威带记者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将会往计划之中发展。 “去弄一盆新鲜的鸡鸭血过来,一定要新鲜,千万不能凝固,可以适当的加些温水进去。快。”赵忠跟旁边的一小弟说道。 小弟一脸懵逼,但还是去了。 “兄弟,能不能告诉大哥,整鸡鸭血过来干吗?别不是什么偏方,来个以形补形,我先声明,打死我也不喝的。”彪哥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位满腹经纶一肚子阴谋诡计的结拜兄弟要闹哪样,他还真担心要喝一大盆鲜血,那不成吸血鬼了。 “商会会长的事,有几成胜算?”赵忠卖了个关子,就是不说那些血有什么用途。 “七成。”彪哥很肯定的说:“那些大佬的秘书跟我保证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几个月后的选举非我莫属。” 呵呵,不出意外,现在就出意外了,幸亏命大逃过一劫。 赵忠没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说出来,问:“找几个机灵的小弟去跟踪昨天跟你一块吃饭的那些人,看看接下来他们都跟谁接触,把那些接触的人员名单给我一份,我分析分析。” “老弟,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人当中有人出卖了劳资?”彪哥似乎反应过来了,骂咧咧的扬言别让他查到是谁,不然剁了这个吃碗面反碗底的无耻小人。 赵忠很是无语,好说歹说咋就不长记性,都是要洗白的人,还江湖味那么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甚至他在想,这彪哥到底适不适合当这个商会会长。 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他倒不希望彪哥趟这浑水,因为就这智商,极有可能某天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怎么就凉了。 对了彪哥姓张,萍姐也姓张,是不是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呢? 比如,给萍姐制造一个海归博士或者学士的头衔,然后说动她前来洛湖竞选商会会长。 以萍姐的城府,在人际关系上,一定会游刃有余。 再者,她也想把她家的水泥品牌推销到各地,这个会长的位子对她来说,无疑是神助攻。 “彪哥,问你一个伤感情的问题,如果有一个比你更合适当这个会长的人,你愿意让贤吗?这个人跟你同姓,是我的第一个贵人,没有她的提携,我不可能崛起的那么快,也不可能跟彪哥你结拜为异性兄弟。” “这人,可靠吗?”本来彪哥也不想当这个会长,只是不想扫义弟的兴,于是勉为其难的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现在有人选可以代替他,他心里当然乐意,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就是怕给人做嫁衣还不算,最后来个倒戈相向。 说到张萍可不可靠这方面,赵忠还真没把握下定论,他只能赌一把。“她这人,还行!短期内,纵然她包藏祸心,对我们也造成不了多大的损失。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前期我们就是要抓住机会好好的赚钱,好好的扩大涉足领域面,盘子大了,笼统起来的资产就多。等时机成熟,合并所以产业链,采用集团规模形式。有了这些底气,我们还怕什么?” 张彪揉着太阳茓,很想说:兄弟啊,这又是盘子又是产业链的,还有那什么鬼的领域面,我一句都听不懂好吗? “我就粗人一个,还是当你的开路先锋得了,你说咋整我就咋整,动脑子的事情千万别找我。” 没一会儿,小弟提着一桶鸡鸭血进来,看到满满的一大桶血,赵忠一脸的无奈。 特么的以为在杀猪啊,肚子被捅一刀能流那么多血? 赵忠叹了一声,没有一个省心的。道:“把上衣脱了泡血里,然后放在彪哥肚子上。还有就是找块布沿着这里一路滴血到被袭击的地点,动作快点,不然记者来了就尴尬了。” “记者领导这边请,张老板就在里面包扎。” 这时,门外响起常威的声音。 赵忠暗骂踏马的,这下尴尬了。 第25章:天生反骨相 既然小伎俩被撞破,赵忠也不打算走泼脏水的路线,他还就不信,用钱都搞不定。 洛湖日报的见习记者程国栋一进门看到场面,嘴角抽搐,确定这不是在杀猪吗? “朋友,既然你看见了,我们就不装了。彪哥确实被人捅了一刀,所幸不致命。叫你来呢,没别的,就是希望你能实事求是把现在看到的呈现在明天的洛湖日报,给这件事的幕后真凶提个醒,公道自在人心,苍天饶过谁。” 说着,赵忠从口袋里抽出十张百元大钞,点了五张给记者。“这是辛苦费,另外五张给报社喝喝茶吃吃饭什么的。能够吗?” 他这叫先礼后兵,也可以说是敬酒。 只要记者不是脑子缺钙,都会不加思索的答应。 “他是……”程国栋怎么看受害人都不像好人,钱虽好,但也要捂得热。 赵忠道:“洛湖商会会长的竞选人之一,其他竞选人办事太阴险下作,雇了几个亡命之徒守在菜市场附近,彪哥一出现,他们便下黑手。 幸好市场人多,加上彪哥人人缘不错深受百姓爱戴,不然就彪哥他一人敌三个亡命之徒,恐怕现在已经凉透了。 记者同志,你说,像这种恶劣行径的事情,应不应当公诸于世?” 原来是商会会长的竞选人之一,有这层身份在,管受害人是不是好鸟。 程国栋义愤填膺锵锵有力的紧握拳头,“必须把这件事曝光出来,要不然,被那些心肠歹毒做事阴狠的人当上商会会长,这是洛湖百姓的灾难。彪哥,来个很痛苦快活不下去的表情。” 记者离开后,彪哥听从赵忠的安排,住进了医院重症病房。 而赵忠则吩咐常威召集些靠得住的小弟前来内衣厂开会,把五十万散发下去,让这些人到那些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收国库券。 五十万说散下去就散下去,估计极少数人有赵忠这种魄力。 一般人,别说五十万,五千块也不敢随便放心散发给小弟。 吃过午饭后,赵信义这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来。 一进门,直接躺在地上,直呼特么的那三个鳖孙真耐揍。 “一打三赢了?”赵忠甩了根烟过去,然后坐在扛水泥的旁边。 赵信义抽了几口烟,“平手,谁也没捞着好。” 赵忠拍了拍扛水泥的肩膀,“人没事就好,下回别再那么傻自个儿去犯险。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那火爆脾气的爹还不活活撕了我。” “嘿嘿。”赵信义傻乐呵几声,问:“彪哥伤的不严重?” “问题不大。但你要看事情的本质,彪哥遇袭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出来混的早晚会挨刀。所以,你给我老老实实卖黄鳝就行,其它的事,有我。”赵忠是真心不想扛水泥的跟这些人有过多的接触,太老实的人一旦不老实了,很容易迷失方向。 “也是。”赵信义很满足现状,不用在水泥厂没日没夜的扛水泥就能轻松赚到那么多钱。 本来,赵忠是不打算把以后的部署告诉扛水泥的,但怕他想多。道:“信义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定会让你成为全国最大的黄鳝供货商。到那时,你会有你自己的公司。” “我不要,我还是跟着你踏实一点。”赵信义也是属于能不用脑尽量不用脑的人,有自己的公司那可是每天都要很费脑的,他才不干呢! …… “什么?给我争取了一个竞选洛湖商会会长的名额?”听到这消息,一向心态不动如山的张萍亢奋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忠弟,你没跟姐开玩笑?” “姐,这是真的,当时我也在场。你肯定想不到,我哥也给我当了一间公司的小老板。哈哈……不出三个月,公司纯利润能达到一千万,一千万啊!”张霆止不住兴奋,手舞足蹈唾沫星子横飞。 赵忠微微点头,算是回答张萍。随即,“萍姐,名额是有了,但身份的话,我觉得你托人去香江随便一所大学,弄个经济管理硕士学位好一点。” “造假啊?”张萍大惊,这要是被人挖掘出来学位是假的,那就不是丢人这么简单的事,有可能还得送去劳改。 这时代的人的思维不比现代那般大胆,造假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事,这点赵忠很理解。“萍姐,不能理解这是在造假,应该是花钱买学位。一个卖一个买,真的不属于造假。就算真调查起来,那边收了钱,明面上也不会说是卖的。所以,放宽心,回头我也得弄一个。” “我也要我也要。”什么事都要凑热闹的张霆,岂能放过这机会。 他在想,从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文盲,摇身一变成为有大学问的知识人,这到哪还不高人一等。 “你就算了!三位数乘以三位数再加三位数你都算不明白,还经济管理硕士学位,这不闹笑话是不。踏实当你的老板,多学学怎么做生意,以后盘子大了,而我又不在,你没点本事守得住一亩三分地吗?”说完,赵忠突然想到了什么。“萍姐,你在香江有熟人吗,这几天我想送我大嫂过去做假肢手术。” “有啊!碰巧我有几个朋友在那边做生意,而且规模还挺大的,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人,回头联系好我通知你。”张萍隔空划拉了几下,“忠弟,你当街认错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就是担心你大哥不会轻易答应。” 赵忠示意不用担心赵老大那里,“药我昨天就准备好了,等你准信我就下手。药倒我大嫂再说,等赵老大知道这事,我大嫂的假肢已经装上。” 连亲大嫂都敢下药,妥妥的亦正亦邪的真小人,这样的人应当永世为友,为敌的话,绝对会是生死宿敌。这一刻,张萍确定了厉害关系,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倒戈相向。 “赵老二不好了,快……”张霆的王牌小弟张辉火急撩毛的冲了进来,直呼赵老二。 结果被站在门口的张霆一巴掌呼过去,“没大没小的,要劳资说多少遍你才长记性?” “没事,称呼而已。出了什么事?”赵忠总觉得这个叫张辉的人不可重用,在现代,他也算阅人无数,这种一脸反骨相的人,他还是一眼能可以看出来的。 那样的话,必要时,他可以当一回恶名昭彰的赵老二。 “别的镇子有人跟你抢生意,也在收黄鳝。”张辉随口扯了个谎。 其实,他是想来通知赵忠,有几个二流子准备要对苏喜儿下手。 可被刚才那一巴掌扇呼的他怒火中烧,决定不说了。 而此时,李亮那几人,已经悄悄的潜进赵家村,准备掳走苏喜儿。 第26章:做人还是不能太仁慈 别的镇子陆续也会有人收黄鳝,这点赵忠早就意料到,毕竟田里的黄鳝又不是私有的,算不上抢生意。赵忠道:“生意各有各做,我还没霸道到容不下别人也做这行的地步,甭搭理他们。” “哦,那没事了。”张辉点点头退了出去,心里冷笑:赵老二,看着,等你得知消息时,你老婆都不知道被人轮了几遍。 别怨劳资没通知你,要怪就怪张霆这不把人当人的狗东西。 出了张家洋楼,他弟张明迎了上去。“哥,赵忠没奖励点钱?” 啪的一声,张辉一巴掌过去,把自己受的气撒到其弟身上。“赏妮玛批,张明我告诉你,这事你最好别管,不然别怪我这当哥的跟你翻脸。” “哥,这事咱们不知道没话可说,但已经知道了,若是不说,他老婆真出了事,你以为赵忠会饶过你?”张明属于比较识务之人,哪怕是亲哥,他也不会陪着亲哥一块倒霉。 赵忠这人,他有仔细揣摩过,尤其是那天过后,感觉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如果赵忠以前是条疯狗,那现在就是一条恢复神智的疯狗,表面上不再会乱咬人了,可实际上却变得更可怕,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突然给你来一口。 所以,张明不敢赌,他一定要跟赵忠说明这事。 至于出卖兄弟什么的,那些酒肉兄弟不要也罢,若是能乘上赵忠这条大船,以后还不吃香喝辣。 “关劳资什么事,又不是劳资干的,他还能把我咋?” 张辉依然没有意识到,什么叫知情不报胜过主犯这种说法,本来可以遏制事态恶化的,但就因为没有通知,最后导致事情发生。 以赵忠的性子,他绝对会认为张辉更希望看到这样。 那么,赵忠发飙的后果,那就是不可描述。 张明拉住要走的哥哥,“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本来可以借此机会在赵忠面前好好表现自己。可你倒好,有天大的良机居然弃之不要。 你不是说了吗,赵忠在鹏城洛湖那边差不多只手摭天,你以为他光靠的仅仅是运气? 水泥厂的老板娘赏识他,可以看作是运气。 但洛湖的地下秩序大佬与他称兄道弟,甚至马首是瞻,这不是运气。 而是他赵忠有魄力。 我感觉赵忠以后的高度将会是俯视咱们,所以咱们哪怕给他当狗,也是一条比别人还吃香喝辣的狗。 哥,弟弟不会害你,赶紧再回去,就说我有急事找他,挺急的。” “呸。”张辉狠狠的往地下吐了口唾沫,“给赵老二当狗?我张辉丢不起这人。张明你这吃里扒外的,别忘了,当初他欠我钱的时候,我是有让他钻裤裆的。 给他当狗,那是对我一种红果果的羞辱。” 听老哥这么一说,张明后背冷汗直冒,这赵忠怕是在学韩信,先忍着,等有能力了,报仇的时候就不是钻回裤裆那么简单,恐怕要剁腿。 “赵爷,我是张明,我有话要说。”张明冲到洋楼门口,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张霆很无奈的耸耸肩,“二哥,您老人家可真够忙的,瞧,又来一个有急事的。” 赵忠把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萍姐,那我就不坐了,乡下鸡皮蒜毛的事儿多,还是回家得了。” “嗯,那我就不留你了。”张萍迎送赵忠出去。 一看到跪着的是那个脸上有胎记家伙,赵忠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老婆出事了?” “是。”张明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其实,他本意是想替他哥赔罪的,但关键时刻及时清醒过来。 有外人在,如果爆出以前的那些事,赵忠会很没面子。 那样,后果就是事以愿违。 赵忠侧过脸,吩咐张霆。“霆少,能不能弄辆挖土机过来,还有几吨水泥。” “二哥,要挖土机干吗?”张霆随口一问。 水泥厂当然有挖土机,只不过这可是进口稀罕货,老贵了,一般不会轻易开出厂。 “挖坑。”赵忠走过去亲自把张明搀扶起来,“之前我就警告过那些瘪三,再敢来犯,让他们效仿铁人王进喜。既然说过这话,就不能食言。胎记兄弟,今儿这事,我赵忠欠你一个人情,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以后跟着扛水泥的,我赵忠从不亏待自己兄弟。” “谢……谢谢二哥。”张明喜出望外,没想到只是来报个信就得到了赵忠的人情,他觉得自己的春天来到了。 “那个张辉是你哥?”赵忠问。 张明不敢隐瞒,点头说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他本来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可后来却选择不说了。他这人,肚量不行,分不清什么轻什么重。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不跟他一般见识。”赵忠瞪了张霆一眼,“愣着干吗,还不去把挖土机开过来?我在村里等你,记得水泥别忘带。” …… 等赵忠他们赶回村子的时候,苏喜儿跟赵苗苗已经不知所踪。 问了几个村里的老人,都说没看见苏喜儿母子从村前出村。 赵家村有三条路可以出村,分为前村跟左右两面,左边通向河提,右面通往谢村。 至于村尾,那是连绵不断的大山。 赵忠在想,那些人悄悄进村掳人,也只有走谢村那条路。 只不过,他不相信那些人会傻到从赵家村掳人回谢村。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走河提那条路,然后就是后山。 于是,赵忠去了趟村长家拿铜锣敲响紧急召集信号。 “张明,那天你们四个除了你跟李亮,还有两个呢?”赵忠后悔自己真的太仁慈了,这一次,他要让赵老二这三个字响遍整个县,他要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他赵老二是惹不起的。 张明道:“一个是谢村的谢春天,另外一个是林村的林家旺。以前都是这个林家旺使坏教唆我们做局坑你,最可恨的就是他。对了二哥,后山的山神庙以前咱们没少去那些整吃的,会不会他们把嫂子抓到那里去了?” “你继续敲锣等村民,我先去看看。”赵忠从村长家捎了把斧头,一路狂奔往后山的山神庙跑去。 此时,山神庙里,正准备对苏喜儿施暴的几人,听到赵家声传来铜锣声,吓的都慌了。 要不是苏喜儿宁死不屈反抗到底,此刻就不是只被扯烂上衣那么简单。 “咱们快跑,肯定张明那鳖孙出卖了我们,要是被赵老二找到了这里,他敢弄死我们。”李亮胆子比较小,开始打退堂鼓了。 整了十几分钟也没拿下苏喜儿的谢春天,一巴掌呼在苏喜儿脸上。“臭碧池,再反抗劳资弄死你。” “踏马的这什么裤子,脱都脱不下来。”摁腿脱裤子的林家旺,也是心急的不行。 站在门口的李亮,看到拎着斧头已经快赶过来的赵老二,连通知都不通知,撒腿就跑。 终于逮准机会的赵苗苗,趁没人看着自己,扑过去狠狠的咬住林家旺的小腿。 “次奥,小比崽子,又咬劳资。”怒火中烧的林家旺,狠狠的一脚踹过去。 咔嚓一声,赵苗苗胳膊被踢断,痛的她惨叫过后直接晕死过去。 “苗苗……”苏喜儿母性本能被激发出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猛的一把推开谢春生。 砰的一声,谢春生脑袋磕在神台上,顿时被撞的眼冒金星。 “苗苗,别吓妈妈,快醒醒。”苏喜儿拼命的摇晃着女儿,可惜赵苗苗没有反应。 “次奥尼玛的死碧池,敢推劳资,劳资弄死你。”谢春生暴走了,抓起香炉就要往苏喜儿头上狠狠的砸去。 就在这时,一把斧头临空旋转飞向谢春天。 噗呲…… 第27章:涉嫌谋杀 斧头击中了谢春天右胛,入骨七分,差点整条手臂被削断。 “啊,啊……” 一阵惨绝人寰声从谢春天口中发出。 “不关我事,都是谢春天干的。”山神庙就一个出口,那就是大门,林家旺无处可逃,跪在地下磕头求饶,为了保命把锅甩给谢春天。 赵忠把上衣脱了下来套在女人身上,由始至终都没再看那两货。 因为,这两人在看眼里,已经被判了死刑。 “忠哥……苗苗她死了。”看到男人来了,苏喜儿抱住男人痛哭起来。 探了探女儿的鼻息,还有气,赵忠掐了掐女儿的人中。 即时赵苗苗醒了过来,哇哇大哭喊疼。 这时,跑得最快的赵信义也赶了过来,然后越来越多的村民赶过来。 赵忠抱起女儿,冷冷的道:“看住这两人,别动手,等我回来。” 在县医院病房门口,张萍也来了。问:“你女儿伤势严重吗?” “肩膀骨折,已经没什么大碍。”赵忠站在窗口抽着烟,眼神凌厉的望着外头。“姐,认识灰道的朋友吗,我出钱,悬赏一万,我要找到李亮。” “为什么不报警?把这些人交给巡捕,运作一下,最轻也是十年,可能的话,让他们三人永远留在监狱。”张萍是真心不希望赵忠摊上人命,为了几个杂碎,不值当。 赵忠冷哼一声,“那样,太便宜他们了。” “这事交给我,我安排人让这三个人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赵忠摇头表示不需要,“不能让他们死得那么轻松,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难。让他们以后只能躺着,甚至连话都不能说。这样活着,他们以后会活得很精彩。” “求死不得?”张萍似乎有点懂了,“好,保证不会让他们死,而且还会定期给钱给他们,让他们后半生无忧。” …… 几天后,赵苗苗出院了,刚回到村里,好家伙,不少县里的人物竟然也前来探望,瞬间把赵家村的知名度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度。 之所以这些大佬会来,是因为张萍的一句话,张萍跟这些大佬说:赵忠在洛湖人脉很广,认识不少相关部门的人,她能竞争洛湖商会会长的资格,全靠赵忠在背后运作。 他们这些大佬一听这事还不炸锅,作为十几线城市,最缺的就是外商投资,他们想跟赵忠搞好关系,然后让赵忠去拉些外资过来这边投资。 就这样,赵忠摇身一变成为龙门县那些人物眼中的香饽饽,他们临走前承诺,回去马上就让供电局给赵家村通上电。 并且告诉赵忠,无论外资看中本县哪里的地,只要想开厂或者做什么生意,一切从优。 赵忠望着三间黄砖瓦房,这次母女俩人那么容易被掳走,说到底还是房子不够安全。 看来,要盖新房才行。 只不过,推了三间瓦房重新盖的话,面积太小。 “喜儿,咱们家还有地吗?”赵忠问。 这个问题倒没有引起苏喜儿的吐槽,因为赵老二从来不会关心这些,甚至家里有多少田地,在哪里都不知道。“村口有一亩三分地,忠哥你问这干吗?” “才一亩三分,太少了。”赵忠想盖别墅,而且盖超大面积的那种,花园、游泳池什么的必须要有,这样才能够显得气派。 再者,这年头什么都便宜,盖座别墅也花不了多少钱。 见男儿没在搭茬,苏喜儿胃口被吊的相当难痒,总觉得自家男人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个,肯定想干吗。“大哥跟老三的也紧挨咱们一块,加一块差不多有四亩了。忠哥,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吗,都急死我了。” “老……三?”赵忠懵逼的不行,怎么又跑出一个老三? 提到老三,苏喜儿便想到老四,眼泪说流下就流下。 “你这女人毛病啊?”赵忠更懵逼了,咋就突然哭上了呢? “哥,来。”蹲墙角抽闷烟的赵信义朝赵忠招手,示意过去说。 赵忠搬了一张小马扎过去,“你知道你嫂子哭啥?” “哥,你是真失忆,还是没良心啊?”赵信义给个白眼过去,“五年前的一个晚上,生叔带着老三跟老四一块去下河打鱼。当时,你弟怕你妹下河玩水就把她栓在你老丈人的竹排。 你老丈人那时跟桂西省做竹子生意,所以通常把扎好的竹排顺着河流飘下去。 碰巧你老丈人那晚也喝了不少酒,没发现其中的竹排有人。 就这样,你爸跟老三回来找你妹的时候,竹排已经飘到不知哪里了。 等追上你老丈人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那竹排栓你妹的绳子还在,可老四却不知道在哪里不见的。 四五百公里的河,想打捞一个六岁大的小女孩,简直是大海捞针。 就这样,你老三开始了寻找老四的路,有时一年回来一次,有时两年。” “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扛水泥的表达的不是很清晰,不过赵忠还是能听出大概。“然后,喜儿她爹理亏,就把喜儿赔给我家当儿媳妇?” 赵信义满脸的鄙夷,“赵老二,你不要脸的吗?如果不是你天天去闹,喜儿她爹也不会把喜儿嫁给你。” “听你这话,怨气冲天喔!”赵忠瞬间脸阴沉下来,“怪不得你一直抹黑劳资,敢情你是想毁了我,然后取代我。” 赵信义炸毛了,“次奥,特么的你又血口喷人。劳资再强调一遍,喜儿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为什么这扛水泥要说又呢? 看来赵老二以前没少用这招讹这二愣子。 赵忠若无其事的道:“没有就好。我想盖房子,一会儿你替我送点钱给赵老大,就说他那块地我要了。” “估计他不会要。” “你跟他说,他敢不要,我就敢天天去堵大门。顺便去接我爸妈回来,就说喜儿快生了,需要人照顾。” “这样骗人……不好?” “那你的意思,我得去揍一顿再拖回来?” 赵信义一副你赢了的表情,“得,还是我去接他们回来。” 突然,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 没一会儿,巡捕车开进赵家村,下来几个巡捕由村长领着来到赵忠面前。 “赵忠,你涉嫌谋杀,跟我们走一趟。” 第28章:刷新老警三观 “巡捕同志,我哥怎么可能会杀人,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如果巡捕说赵老二偷鸡摸狗什么的,赵信义会毫无疑问的相信,可要说赵老二杀人,他打死也不信。 村长赵青山也帮腔道:“是啊巡捕同志,赵忠这几天都在医院照顾他女儿,今天回来后就没有出过村,怎么可能去杀人。不信你们可以问县老爷跟镇老爷,他们不久前有来过,可以证明赵忠没出去。” “谁作证也没用。今天在临镇发现李村的李亮死了,是被人丢进坑里用水泥封死的。根据不少证人口供,赵忠不止一次公然说要死者向铁人王进喜学习。”巡捕掏出手铐,走向赵忠。“到底是不是赵忠杀了李亮,还要进一步调查,现在只是涉嫌谋杀,并非真要定罪。所以,我劝你们别乱说话,不然还会连累其他人。” 明显是被人栽赃陷害了,赵忠很配合的伸出双手。“巡捕同志,跟你们回去配合调查完全没问题,只不过,如果证实李亮并非我杀,你们是上报道歉呢,还是召开新闻发布会道歉?” “想啥呢?呵呵……”一年纪较大的中年巡捕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证实你不是凶手,除了无罪释放你还想道歉?” “要不借一步说话?”赵忠往巡捕车呶嘴。 上了巡捕车,赵忠很风轻云淡的坐在后座,那架势就跟霸气侧漏的超级大老板一样。“巡捕老哥,首先我跟你透露一点。水泥厂老板娘即将上任鹏城洛湖商会会长一职,这是我在背后推动的。而我,则是要当两广三省岭南总商会会长的人。像我这种大咖位的人,要杀一个人,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这是其一,其二是真是我杀的人,你觉得我会留下破绽让你们发现? 再给你捋捋,你们说的所谓知情人只有五个,这五个人分别是张萍姐弟,张辉兄弟两人,剩下一个是赵信义。 张萍姐弟还没闲到去别的镇找尸体,我村的赵信义更不可能,收黄鳝他都闲双手双脚不够用。 那么,你们口中的证人只剩下两个,一个是张辉,一个是张明。 张明刚成为我的员工,巴结我还来不及,举报我杀人,他自断财路啊? 所以,你不说我也知道,举报我的那个证人就是张辉。 唉,这么拙劣的手法,你们竟然也会相信,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才好。” “我……次奥。”老巡捕被数落的差点无地自容,特么的谁才是巡捕啊,你在教我怎么查案? 赵忠递了根烟过去,“还抓不抓我?考虑清楚再回答,抓,到时可不是无罪释放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影响到咱们县的名声。 你想想,我是要当两广三省商会会长的人,这时候突然涉嫌杀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然后导致的后果就是,我鹏城的那些朋友,会给咱们市施压,深究这次栽赃陷害背后是谁在推动。 咱们市里县里,到底有多少人参与此事,还有参与者到底收了多少好处。 以上我举例的,都是在抓我之后你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所以,这也是我奉劝你考虑清楚事情的轻重,再做决定的原因。” 老巡捕沉默的抽完一根烟,猛的反应过来。“差点被你忽悠过去,你的资料我们调查的很清楚,总结一句话:人神共愤的社会毒瘤。” 赵忠弹掉烟蒂,“朋友,说话注意用词,别以为你是巡捕就可以乱诽谤人。听过明太祖这个人吗?” “又想扯什么?”老巡捕发觉到这二流子超级难缠,根本不像调查的资料那样,反而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 在现代,还没有成为一方大佬之前,赵忠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巡捕局,堪比回家,所以他对付这个年代的巡捕,简直不要太容易,随便东扯西扯,还不唬得一愣一愣。“明太祖朱元璋是什么出身?他当过乞丐,当过和尚,当过朝廷反贼。可是,最后并不影响他当皇帝。我举这个例子是想告诉你,一个人的过去,真的不能代表什么。人要向前看,眼光望远一点,没准,你能看到不一样来的未来。” “我靠,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劳资竟然无言以对。”老巡捕穷词了,这气场整的他都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巡捕。 赵忠打蛇随棍上,继续忽悠。“更有道理的还在后头呢!杀人犯张辉,某天得知死者李亮以及另外两个窃贼,偷取受害者赵忠三万巨款。然后伙同死者,残忍的废掉林家旺谢春天两人四肢,逼两人交出赃款。 之后,在逃亡的路上,财迷心窍的张辉,再次对李亮伸出恶手,把死者勒死后用水泥浆封住,意图把罪名嫁祸受害者赵忠。 经过希望镇派出所全体人员不懈努力的追查,最终发现这一切都是张辉所为。 两名特级残疾受害者以及死者都是赵忠的朋友,于是,赵忠决定为三位好友伸张正义讨回公报。特此委托巡捕方发布全国通缉令,但凡发现张辉者,奖励五千元,捉拿张辉者奖励一万元,悬赏令对任何人都生效。” 老巡捕猛的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赵忠,你还涉嫌故意伤人罪,这个你绝对洗不脱罪名的。” “老哥今年几岁了?”赵忠岔开话题, “四十一了,干吗问我年龄?”其实老巡捕内心极不情愿回答赵忠的问题,可就莫名其妙的被带偏。 赵忠点了点头,“这个年纪可以说积累了大量经验,担任什么职位,队长还是副科级?” “赵忠,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还是乖乖的跟我回派出所!”老巡捕决定不再回答有关个人方面的问题。 赵忠还就不信他这个来自现代的大佬说服不了老巡捕,软硬兼施的利诱道:“如果能破获一桩大案子,往上挪一挪是没问题的。 人嘛,有时候功名成就只在一念之间。 搞我,对你甚至整个县来说,一点实际性的好处都没有。而按着我的建议走,不但皆大欢喜,还可以给咱们的未来带来无法估计的财政收入。 话已至此,选择权在你手上,决定不了的话,可以跟领导汇报,只是那样的话,功劳未必就是你的。 在不损害百姓利益,在不违法原则底线的情况下,还是可以稍微灵活变通一下。 你再脑海里案情重演一遍,我的妻女是不是受害人?我,由此至终,有没有动过手?别跟我说谁的口供谁能证明,定罪是要讲证据的,并不是空口无凭张口就来。 如果这事搁在别的地区,巡捕敢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随便抓市民,那是要挨处分,甚至要当着各媒体记者的面公开道歉。 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因为你的愚昧,因为你的古板,导致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最后纵然案子破了,你也会背上各种骂名,同时你的九族亲人也会因为你而蒙羞,甚至受到排挤,最终被边缘化,成为没有朋友,没有工作,只能一家人自个儿玩。” 老巡捕要哭了,整个人石化,这真的是那个人神共愤的二流子吗,这还是小学都没有毕业的文盲吗? 简直比所大佬还过硬的专业知识,这货要是去当说客,就这张嘴加上肚子里那些墨水,随便当个县老爷真的不要太轻松。 “我报告一下,我不敢擅自做主。”老巡捕作出了选择,那就是多一个能帮自己的朋友总比成为众矢之的,强上百倍。 “给老哥你一个建议,这事直接去找你们。最后,我问一下,谁给你们施压了?” “这……你也能猜到?” 第29章:猪队友 送衙门的离开后,赵忠召集村民说事,那就是要盖房子,希望村民搭把手,争取尽快把房子盖好,避免再次出现别村的二流子进村寻仇的现象。 哪怕赵忠没有说给工钱,赵家村的村民也是一呼百应动员起来帮忙。 民宅动工,按照风俗,是要请家里老人出面祭天还神什么的。 赵田生父母被赵信义请了回来,至于赵邦一家三口,大有只要赵老二还在赵家村一天,他们就宁死不回的调调。 “田生啊,你算是苦尽甘来了,你家老二现在出息咯。县太爷,镇老爷一个个个跟他攀肩搭背好的跟亲兄弟一样。要我说,过去的事就随它过去,谁过去没做个几样混蛋事是不。”赵忠请动村长当说客,这不,村长开始做赵田生的思想工作。 “对啊田生,你家老二以前确实混蛋了点,可现在浪子回头了呀。你可不知道,因为他,我们全村人都跟着沾光,县老爷大手一挥,说明天安排相关人员到咱们村通电,而且还是免交电线费什么的。他现在老忙了,每天都要往鹏城那边跑,你俩口子就原谅他呗,回来给他带带孩子,看看家什么的。”有一个村里辈分较高的人在做赵田生的思想工作。 经过十几个村民的游说,赵田生夫妇点了点头,把跪在祠堂门口的二儿子搀扶起来。 “老二,妈原谅你了,以后可不敢再犯浑了晓得不?”其实林英那天就原谅老二了,只是家里老大各种翻旧账洗脑,她才犹犹豫豫没回来。 赵田生拍了拍老二的背,“能浪子回头就好,明儿我去给你大哥做做思想工作,争取把他喊回来,老窝在镇上也不是事,这个要钱那个要钱,每个月那点工资都不够买米买菜。” 明天正好是个好日子,适宜动土搬迁什么的,于是掐了个好时辰,半夜三点祭天。 第二天,赵家村全村的生力军开始按照赵忠画的图纸动工,而赵忠跟赵信义则拉黄鳝去鹏城卖。 不过,这次车上多了一人,张辉的弟弟张明。 “二哥,我也不知我哥躲到哪里去了,真的。”张明不知道赵忠叫他一块上鹏城是什么意思,他内心害怕极了,怕死在半路上。 那天的四人当中,一死两残,已经得到了该有的惩罚。至于张辉躲到哪里去了,这点赵忠一点也不关心,自然有人会收拾他,怎么说也是张霆的王牌小弟,在这件事上,张霆必然会给个交代。 剩下这个张明,举报有功,功过相抵,赵忠也就不打算灭他。 “张明,不管你是否知道你哥的下落,我奉劝你一句,要么让他自首,要么让他从此隐姓埋名。不然,被霆少先找到他的话,呵呵。”赵信义烟瘾犯了,想单手开车,被赵忠一巴掌呼在后脑上。“卧槽,找死也别拖劳资下水,特么的就你这技术还想开着车抽烟。” 赵信义表示不服,“你不也经常这么干,为什么搁我身上就不行?” “大哥,就你这种全程二档的人,还想跟我比,等拿到驾驶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随即,赵忠好像想到了什么。“张明,一会儿到了洛湖,你去倒腾国库券,没事别回惠城,省得被衙门的人看到你老腻在我身边。” “倒腾国库券啊?二哥,现在国库券有太多的人倒腾,估计利润会越来越小。我觉得倒腾电子表赚差价会更赚,看新闻说,现在香江那边很流行电子表,价格有不贵,如果有本钱的话,可以试试。”别看张明是个二流子,可他却不是没文化的二流子,他是张家村唯一上过高中的人,只是不想去打工,所以当了个有文化的二流子。 赵忠正视起这位胎记脸来,一个会去看新闻懂得大众需求的人,在这年代,尤其是乡下,真是稀奇哦!“给你一万,多久能赚回一万?” 张明知道这是个机会,据他哥所说,赵忠对有能力的人格外欣赏,越是有能力,放权就越大。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好,就给你三天。三天后你要是赚不到一万,就不要回来了。还有,千万别走违法的那条路,你自己死我管不着,但别牵连我们。”赵忠很爽快的给了一个张明证明自己的机会,去到洛湖,他便让王婕支了一万给张明。 没人的时候,王婕小声的说道:“赵老二,昨天有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人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放下话让你知道这事之后第一时间滚去叫他老板,不然让你在洛湖待不下去。” “你叫我什么?”赵忠略带不悦的语气,这中二病妹子越来越放肆了,背地里叫自己赵老二听不见可以当作没事,可当着面一口一个赵老二,简直无法无天。 “赵老二怎么了?你不是赵老二吗?”王婕确实有点飘了,以为赵忠也就是嘴巴凶而已,自己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赵忠转身就走,走到正在制作内衣的欢姐面前。“欢姐,会管账吗?” “额?”欢姐一愣,鬼使神差的点着头。“没嫁之前拿过会计证,也算是第二批赴港就读经济管理的大学生。男人死后就回娘家了,手头上有点积蓄不愁吃穿,所以来这里打发时间过日子。” 真是有钱任性啊! 赵忠大手一挥,“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忠信有限公司的财务总监,一会儿让王婕交接一下,等公司装修好,你将有独立办公室,哪怕在里面带娃都可以。” “不可以。”王婕冲了过来,“赵老二,不不不,赵老板,我错了,不要炒我鱿鱼好不好?” “你错在哪?”赵忠想看看这中二病妹子是不是真意识到错误。 王婕想了想,卖个萌。“我不该叫你赵老二,下回不敢了。” “就这样?” “不然呢?” “欢姐,你来告诉她,一间正规公司该有的制度管理条例。” 欢姐不掺和这两人的事,“你们自己掰扯清楚,我不参与。” 王婕大笑,“看,欢姐都不站在你这边。话说,赵老板,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跟什么,还跟我讲公司制度条例呢!你要是能说服我,我王婕这辈子给你当丫鬟使唤。” “就你这态度,永远也只是草台班子的料,上不了台面,去进修,没准我还有可能收留你。”赵忠彻底放弃了,如果把公司财政大权交给这样的人,规模不大的时候,还能正常运作,一旦资金流动大,铁定乱成一锅粥。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我不尊重你所以要炒我鱿鱼。”王婕坚决不服。 赵忠示意把账本拿过来,“作为一名合格的财务,首先最基本的就是会做账。一本是给外人看的,另一本是公司的。你看看你这账本乱七八糟的。这一百块请某领导吃饭,外加送礼一百,也敢写进去,税务局一查账,你不单害死那位领导,还造成公司难逃贿赂罪。真是去尼玛德白痴!” 不看账本不打紧,一看之下,赵忠都想杀人了。 特么的这叫账本? 简直就是有关部门派来卧底记录的小本本。 欢姐见赵老板突然发如此大的怒火,拿过账本一看,小心脏差点蹦出来。“快,赶紧找个新账本给我,如果昨天的那人是税务局的人,那就要出大事了。” “大惊小怪,以前我都是这样记账的,也不见得出什么事。”王婕依然不服的嘟囔着。 “二哥,有几个穿着好像巡捕衣服的人朝这边走来,会不会是来找麻烦的?”一个小弟,这时候跑进来报告。 “把这十几页纸吃也得不留痕迹的吃进去,新账本尽管做好,摆明有人要整咱们。”吩咐完,赵忠赶紧到门口堵人。 很快税局的人过来了,问:“赵先生,你是忠信有限公司的老板吗?” 第30章:我赌你先死 “不好意思几位,我是老板不假,只不过是市场卖黄鳝的鱼贩老板。”赵忠戏谑的道:“你们要查我账啊?这个很好查,批发价一斤五毛六,一千斤就是五百六十。要不,把钱给你们点点?” 那位样子看起来如王婕所说很二五八万的家伙,大声喝道:“赵忠,少在我们面前胡搅蛮缠,你的员工已经被我们扣下几个,他们交代了你公司通过贿赂等手段非法购买国库券,而且,还交代了你就是忠信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请配合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朋友,张口就来啊?我说了,我就一卖黄鳝的鱼贩,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一句都听不懂。如果你非要我配合你们,请出示相关手续。这是法制社会,而不是军阀混乱没王法的那个时代。不能你说要带走我就带走我,卖鱼的也是有人权滴!”别说这些不是巡捕,就算是巡捕,经验丰富的赵忠,对付起来,还不照样游刃有余。 而这一幕,恰好被那位报社记者程国栋看见,他躲在一边又是拍照又是记录。 他那天发表的新闻得到社长刮目相看,当天转正从见习变成正式记者。 而且,他懂感恩,也知道哪里有劲爆噱头十足的事件可以挖掘。 所以,他蹲这附近好些天了。 路过的市民开始发声指责这些人,凭什么说带走人就带走,人家卖黄鳝碍着你们还是没缴税? 就算没交税,补交那点钱就是,用得着大动干戈抓人回去吗? 一小弟在赵忠耳边说了几句,大致是这些人不是本区税局的人,可能是别区税局的,也有可能是假冒的。 得知这劲爆信息,赵忠嘴角轻扬。卖惨的道:“大家评评理,每天我黄鳝卖一千,就得交十块给这些人。要知道,从桂西那边拉货过来,光油钱都要几十块,再加过路费等等杂七杂八的,一趟下来也就赚个二十来块。 可他们却一下子要去了大半,这还是爱民如子的单位吗? 我看比吸血鬼还可怕。 大家可能还不知道,他们压根就不是洛湖区税局的人。 我严重怀疑他们是假冒的,这是想给洛湖税局抹黑拉仇恨。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别区的税局眼馋洛湖市场很大,越界过来捞油水。 总之,甭管他们是哪一种,咱们都应该先绑住他们,等正义之师过来调查,还咱们洛湖市场一个良好、稳定、公平的秩序。” “对,先绑了这些狗日的,等巡捕同志调查清楚再说。” “次奥,你特么的还敢反抗,削你信不?” “大家看看,这些人下手如此狠毒,连老人家也打,揍他丫的。” 然后,越来越多的路人加入。 等把这些人五花大绑起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哪个不是鼻青脸肿的。 小样,就这道行还想跟劳资掰手腕,活该被揍一顿。心里嘚瑟完,赵忠一脸豪迈的道:“今天我赵某幸亏有大家帮忙才能出口恶气,走,我钱没有,但黄鳝多得是,在场的每位,每人送几斤黄鳝。 还有,我教大家一个不费油就能很好烹饪黄鳝的方法,那就是炖黄鳝,加点酒跟姜片隔水炖,超级补血养精,甭管老少妇孺都可以吃。” “这可使不得不小赵,你大老远从桂西来这边做生意本来就不易,我们要是还占你便宜,那我们真不是东西。”一小老头真诚的说。 随即,市民纷纷表示不接受白送,一定要给钱。 “各位,如果看得起赵某,这次就别给钱。拿回去觉得好吃,再来买也不迟是不。” 说完,他还夸下海口,但凡前来买黄鳝的百姓,无论重量多少,一律按照批发价卖。 今天过后,也奠定他在洛湖市场的声誉。 “赵老板,刚才那场面我拍下几张照,并记录了一些内容,你看看这样报道你,会不会对你有影响。”程国栋来到赵忠身边,把刚才记录的对话内容递过去。 大致看了几眼记录,赵忠把本子还回。“国栋,你这样发表太具有精准性,会给你报社带来没必要的麻烦。你应该模糊化那几个人,我个人觉得称他们为假冒税局的人更妥当。 这样一来,纵然他们真的其它区域税局的人,上头为了门面工夫,会毫不留情的革他们的职。同时,那些大佬还会感谢你报社替他们打遮掩。 可能你心里会不舒服,本意是揭发这些人的恶行。不过有时候,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你要在这大染缸里生存,就必须学会随波逐流。 什么铁面无私嫉恶如仇都是虚的,前提得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还有就是,得把握怎样去煽情,老百姓大部分是善良的,他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所以,忠信有限公司就不要去提及,也算是给某些人提个醒。” 程国栋仔细的琢磨一番,消化后,眼睛一亮,这赵老板太不简单了,不但懂得只要舆论,还能把握力度,在不彻底得罪某些人的同时,又能解除危机。 如此大才不去从政,真是可惜了啊! “多谢赵老板点拨,程某受益匪浅,我这就回去精修一下明天罗湖日报的头版。” 真是麻烦不断啊! 赵忠还没来得及感叹最近麻烦一茬接一茬,他旁边的那辆香江牌照的大奔按响几声喇叭,然后从车窗伸出一只手招他过去。 “我是你爹啊,你叫劳资过去劳资就过去。”赵忠鸟都不鸟,呛了一句后自行离开。 “你给我站住。”大奔上的人开门下来,用一腔港式普通话喊住要离开的赵忠。 赵忠冷哼一声,“你给我趴下。” 那人一愣,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埋汰自己没礼貌。“赵忠,不得不说你很有一套,不但把其他竞争商会会长的候选人一脚踢开,还把其它区域的有些人整的不敢有下文。我很欣赏你,跟我干!” “就你那走几步都喘气的身体,我一个人可以干掉你八个。”赵忠故意把话带偏,就是要气气这胖子。 基本他可以确定,从彪哥被捅,再到今天查账,都是这死胖子在背后推动。 胖子点了根雪茄,“年轻人,做人不要太狂妄,我不是你这种扑街仔招惹得起的。” “死胖子,要不咱们试试看谁先死?我赌你肯定会比我先死,而且肚子上首先要挨一刀。不信,你看看你身后。” 第31章:身家千万的港商 胖子猛的一转头,发现身后哪有什么人,就是自己的大奔。 待他再转头想爆粗骂人的时候,赵忠已经到了他面前,伸出手刀捅了过去,吓得他惨叫一声。 “看,如果我要捅死你,这一刀准能要你命。”赵忠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朋友,你不仁就不要怪别人不义,你能买凶杀人,同样别人也能。怎么说你也是开得起大奔,身家再差也不会低于几百万。你跟身家几百块的人玩命,你玩得过别人?他死了,顶多就是没命,你死了,除了没命,还有那么多身家无福消受。刚才,我只是善意的给你提个醒,下回,别人可就不是用手刀捅你,而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来。” 他这是在提醒胖子,光脚的从来不会怕穿鞋的,别人贱命一条,而你腰缠万贯,真要命,你玩不起。 “死烂仔,你可以说我梁庆为富不仁,但你不能冤枉我派人捅那个扑街仔。”梁胖子这几天找赵忠,除了想拉拢,还有就是要解释张彪被捅的事情跟他无关。 “那没事了。”确定过眼神之后,赵忠相信的确不是这胖子派人捅彪哥的,转身走人。 “哎哎……等等,扑你个街,叫你等等还走那么快。”两百多斤的梁胖子在后头一路小跑,累的他满头大汗。 来到内衣厂门口,赵忠指着那几个五花大绑的人。“你敢说这些人不是你派来的?” “怎么可能,我都不认识他们。”梁胖子眼神飘忽了一下,明显在说谎。这些人确实是他从别区叫过来的,也不是真要查账,而是想试试赵忠会怎么应付这些人。 结果,一招就把这些人撂倒,还极有可能会惹不少麻烦,所以他打死也不会承认是他委托别人叫的这些人。 不过有一点,他确定了赵忠这烂仔就是自己要找的合伙人,想在内陆铺开大规模生意,就需要这种有胆识,有手段的烂仔。 赵忠点了个根,很是惬意的坐在大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子。“还跟着我干吗,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揍你?”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想你跟我干。”梁胖子原意是想说跟我一起合作,可他港式普通话愣是把原意表达出另一个意思。 “那谁,给他一把刀。”赵忠故意逗这胖子,“我让你开局一把刀,来啊!” 梁胖子感觉赵忠这烂仔是故意扭曲自己的原意,“哎呀不是啦,我说的干不是打架啦!你是不是故意的?” 赵忠笑了,露出那种坏坏的痞笑,他在痞笑在现代绝壁能迷倒一片妹子,可在这个年代,怎么看都像在憋坏。“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想合作,你凭什么跟我合作,就因为你开大奔,就因为你长得胖?” 梁胖子被呛的不轻,“你个死烂仔,说话能不能别那么毒。告诉你,我在香江有服装厂,有电子表厂,还有古董店,身家早过千万,跟我合作做生意,你赚大啦!” “既然那么赚,你找别人去,劳资很满足现状。”在现代的时候,赵忠就听说过港商有钱是不假,可却一个个鸡贼的很,跟港商合作做生意,分分钟被里扒三层外扒三层,还不如去搬砖。 “好,我直说了,我看中你公司,想入股。”太阳毒辣,梁胖子被晒的都快流油了,死烂仔又堵在门口不让进去,他实在没耐心再墨迹,直接说明来意。 “打算拿多出少钱入股?” 目前公司还是处于起步状态,运作资金还是太少了,如果有一大笔钱流动资金注入,那就能加快实现一个月赚一千万的目标。 所以,赵忠觉得可行。 原本梁胖子是打算出一百万入资当大股东的,可跟这烂仔面对面交流之后,他估摸一百万怕是不够。他伸出两根手指,“两百万,我要当大股东。” 赵忠呵呵一冷笑,“两百万就连卖黄鳝的大股东你都不够格,哪凉快哪呆着去,劳资没工夫跟你这种异想天开的井底之蛙费唇舌。” “埋汰谁呢,就你那卖黄鳝的摊位,一个月能赚三千块,我就……” “你就把大奔送给我是,好,我给你普及普及。” “劳资可没这么说。” “没种打赌,你嚣张个屁啊?还几千万身家呢,我看你是在香江混不下去了,想来内陆骗钱。滚蛋,劳资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骗子,这里骗骗那里骗骗。下回再让劳资见着你,我捅你三刀。” “好,赌就赌。”梁胖子骑虎难下,稀里糊涂的就答应的这个赌约。“能进去说吗,劳资都快中暑了。” 进到厂里,梁胖子一口气灌了两斤水,差点就想跳进水井里去凉快凉快。 “来,给你掰扯掰扯劳资卖黄鳝一天能赚多少。”赵忠开始扯犊子了,“首先,我有四辆五十铃,每辆一次装货三千斤。我是老板嘛,所以来鹏城一天就一趟,另外三辆开往羊城、珠城、禅城的每天一般情况是两趟。 也就是说,一天黄鳝的量是两万斤左右,一斤赚两毛,两万斤就是四千,一个月就是十二万,一年就是一百五十万左右。 胖子,你自己说说,你那两百万够不够当卖黄鳝的大股东?” 说完,赵忠摊开手掌招了招手,“钥匙拿来。” “我……” 梁胖子被忽悠的一愣一愣,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卖黄鳝居然这么赚钱啊,那你还开公司。” “忠信有限公司的流水第一天就破百万,现在第五天了,流水高达三百多万。不出意料,下个月能破千万,第三个月每天能稳赚几十万。别说你入资两百万,就算两千万,撑死也就给你个三股东万万。”忠信公司的流水账,赵忠倒没有虚报,确实如此。 毕竟倒腾国库券都是现金交易,只要资金够多,别说一百万流水,一个亿也毫不夸张。 “两千万才当三股东啊?”梁胖子那眯眯眼左右飘忽,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开个这样的公司,那样就能赚更多。 看胖子眼神左右飘忽赵忠就知道这货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也不戳破。“所以我会说你凭什么跟我合伙就是这原因,粱大老板,愿赌服输,车子什么时候过户给我?” 第32章:我不差那点钱 “你个扑街哦!几十万的车张口就来,要不你直接抢得了。”梁胖子没豪到真愿赌服输,这可是几十万的车而不是几千几百块,怎么可能会给。 “看,都说你们港商一个个奸诈无比,你还不承认。这样,大奔我可以不要,但你必须把电子表在内陆的销售权给我。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实际上赵忠压根就没打算要大奔,电子表销售权才是他的目的。 香江其它电子表厂他管不了,但只要管住一个渠道,短时间内还是可以赚不少钱的。 梁胖子的电子表厂主要销售渠道都在国外,内陆他还真不看好。 人均工资都没有一百块的内陆,油盐柴米勉强凑合,怎么可能会花几十块钱去买手表,简直是开玩笑。 不过,只要不用输掉大奔,销售权给就给呗,反正对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 “这个没问题,一个月提供一百块表给你,多了你也卖不完。” 赵忠伸出一根手指,“先来一万块,卖完再把货款给你。” “一万块还赊账?”梁胖子炸毛了,挥拳霍霍就要拼命。 赵忠双目一振,眼神凌厉如刀,生生的把梁胖子吓退。“一万块电子表成本价是多少?” “九十块钱一块。”梁胖子虚报高价值,其实他批发给其它国家也就是五十多点,成本价顶多就三四十。 “王婕,你在香江待得时间不短,那边的电子手表卖多少一块?” “有熟人的话,五十可以买到。”王婕晃了晃她手腕上的电子手表,“这是庆丰表厂出产的,那老板好像叫梁庆,听说是个三百多斤的胖子,为人奸诈无比。” 赵忠打了个响指,示意小弟拿刀过来。“哼哼,粱老板真够仗义啊!江湖规矩,要么愿赌服输给车,要么剁手。” “四十五成本价给你。” “摁住他,先从拇指开始剁。” “别别别,有话好好说,四十三。” “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剁,别太快。” “扑你个街哦!算我怕了你,三十七,再少低就亏本啦!” “好,欢姐,拟份书面合同过来,这货的嘴劳资信不过。” 特么的是哪个龟儿子说内陆仔一个个都是跪舔港商的? 被劳资知道是谁说的,保证不压死他。 签了字过后,粱胖子心理阴影巨大,暗暗后悔就不该来招惹这死烂仔。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忠强行收走胖子的车钥匙,“车先扣在这里,什么时候把一万块电子手表运过来,车子就什么时候开回去。记住,千万别跟劳资玩两面三刀的那种下作事,不然哪怕你躲回香江,我也有办法找到你。除非你有实力敢跟某联社叫板,那联社的红棍是彪哥的拜把子兄弟。” “……” 梁胖子担心爱车会被开坏,主动送一百块手表作为赔偿,而这手表就在车尾箱。 拿到手表后,赵忠当场留下三十块作为奖励业绩好的员工。 当然,内衣厂的那几个员工肯定少不了。 别看只是几十块钱的东西,可这电子手表够新异,可不是传统机械表可比的。 那几位内衣厂员工顿时大夸赵老板真是个好老板。 …… 回到赵家村,赵忠新宅地基已经挖好,这让赵忠有些吃惊。 仅凭人力就能达到如此效率,要是搁现代,机器都得失业。 赵忠想给村民发工资,一天二十,可村民死活不肯要,说乡里乡亲的搭把手帮个忙再正常不过,如果这也收钱,那别做乡亲了,祖宗都丢不起那人。 “既然大伙都不肯收钱,那这样,每家每户送一块最新的电子手表,全县甚至全市还没有的哦!另外从今天起,全村人天天在晒谷场吃大餐,直到我家新宅建成为止。”说罢,赵忠把那七十多块手表交给父母,由父母挨家挨户去派发。 赵忠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两老感受一下被人夸赞的感觉。 林英独眼泛起泪光,老二给家里争光,她是喜极而泣。 哗的一下,村民丢掉手中的活,要多快就有多快的奔过来看看电子表是怎样的。 瞬间,赵田生和林英被上百号村民围的水泄不通。 一个个嘴里时不时发出啧啧啧稀奇哦的声音。 “老二啊,吃大餐的事我看还是算了。”作为村长赵青山可不想村民的胃口被养叼,要不然,今后谁家盖新房,是不是也得按这标准吃大餐? 一顿消耗一头猪,在加烟酒若干,林林总总下来没有两三百绝对跑不了。 盖个房也就几千块钱,可每顿却要搭上好几百,以后村里谁还盖得起房子,谁还敢盖新房。 所以,他绝不允许赵老二破坏原有的平衡。 见两老脸都快笑僵了,赵忠心里倍感欣慰,所做的这一切太值了,只要两老高兴,隔三差五盖房子又何妨。“不能算,乡亲们忙活了一天,吃顿好的,坐在一起开心开心多好。” “不是,赵老二你别乱来。”赵青山急了,把赵忠拉到大榕树下。“老二,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开了这个头,以后村里谁家盖房子要不要跟你一样请全村人吃饭?请,谁家受得了一顿就霍霍掉两三百?不请,指不定一个个又会站街骂娘,人家赵老二盖房子都请大餐,凭什么你家盖房子就不请?看不起人还是怎么滴? 看,是不是这个理?” 村长的一席话确实令赵忠感到自己欠思考了,可话已经说出去,再收回来多扫兴。 “老叔,先对付今晚这顿再说,大不了以后谁家盖房子我赞助吃大餐,无非就是钱,多大点事。”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别人盖房子你掏钱请吃饭,这是在埋汰人家懂不懂?还有,全村一百多户人,如果个个都盖新房,你自己算算要花费多少?” “我不差那点钱。” “你……个狗日的,一天不整事儿浑身发抖是?劳资揍死你。”赵青山暴走了,好说歹说都说不通,就他这火爆脾气,不揍一顿气难消。 几分钟后,赵春山被赵忠绑在大榕树上,他点了根烟美滋滋的走人。 “爸爸,我也要那表表,两个。”赵苗苗肩膀上的石膏还没取下,她只好晃了晃左手,意思是先戴在左手上。 赵忠抱起女儿,唧的亲了一下。“给苗苗三个,脚上也戴好不好?” “嗯嗯,爸爸最好了。”赵苗苗欢快的在爸爸脸上亲了一下。 “你就使劲宠着她,等将来长大了看她不把家给败光。”苏喜儿勉强挤出笑容,当然不开心啦,村民都有电子手表发,可作为当老婆的却没有。 赵忠心里清楚着呢,现在还不想拿出那块限量版的电子手表,据梁胖子说,这款只生产了九块,只带过来三块,都被他暴力夺走。 这款限量版电子手表,赵忠是打算晚点女儿睡着后,他再拿出来给女人。 没准,女人惊喜过头就给他搓背两次。 讲真,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怎么会变成这般猥琐了。 可能,跟赵老二的身体有关,也可能环境在慢慢改变他。 傍晚,全村人准备开餐的时候,十几辆东风大卡车浩浩荡荡的进村。 那场面好不壮观。 大家心里在想:难不成,赵老二又惹事了,现在带着几百号人找上门来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村长,这些卡车后面会不会全是人?”一个村民问。 村长心里也没个准,问:“赵老二,你是不是闯大祸了,是的话快跑,我们先挡一挡。” “赵老二是不是这个村的?” 第33章:寻找不知是否活着的四妹 车队司机都不敢下车,因为几十条狗围着车子狂吠,谁敢下车估计最少也是挨几口。 赵忠心里也纳闷,在这个县,谁敢如此大张旗鼓的拉十几卡车人来上门滋事。 他示意村民不用担心,他没闯祸也没惹事。 走近一看,原来车上并非是拉人,而是拉货,有水泥,有沙子,有钢筋,也有红砖。 这些人,都是张萍叫来的。 车队队长告诉赵忠,钱已经付了,明天会有专业工程队过来,保证把新宅盖成全镇第一。 这年头,在农村能用红砖盖楼的还没有,三层别墅,简直可以傲视全市。 “那替我谢谢萍姐,吃饭没,没有的话,一块凑凑热闹。”赵忠给车队每人封了二十块钱利是钱,来村里的路有多难走,他心里清楚的很,何况还是大卡车,要是技术不过硬的话,分分钟翻车掉田里。 “不了,还要运水泥到邻县。”车队长婉转的谢绝,把车上的货卸下后便走了。 吃大餐这种场合,赵忠难免要装装逼撂几个承诺。 这次,他问村民有没有意向养殖,本钱什么的他出,赚了钱三七分账。 如此稳赚不赔的好事,村民当然一个个举双手同意。 “妈,您怎么又哭上了?”看到老妈悄悄的拭泪,赵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惹老人不高兴。 林英失声痛哭,“现在咱们家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可老三在外头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都快两年没回来了他。” 这一刻,全村人的情绪也变得压抑起来。 个个都在想,是啊,赵老三都那么长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全村人却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赵青山发话了,“我提议,明天抽十个壮年出来去找赵翔。都这么多年了,田生家老四肯定没了,不能让老三再这样下去,找到他后押也得把他回来。” 当年赵欣随着竹排飘走那事,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人早就没了,只是都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不说出来,好歹给赵田生一家有个盼想。 赵忠在想,当年,会不会中途有人救下了四妹,没准当时四妹随着竹排飘到哪里被好心人救下来了。 或者,跟电视电影里演得那样,中途遇到暗礁,然后竹排翻了,人撞在石头上,碰巧这时候有人经过看到,然后救下。 醒来后,人失忆不记得以前的事儿。 当然,这两种可能都很渺茫。 但,只要有可能,赵忠都不会放弃。 “妈,家里有老四的照片吗?”赵忠问。 林英摇头。 “妈,不是有张全家福吗?”苏喜儿说道。 林英有点难为情的说:“那是老大儿子出生时照的,当时老四才三岁。” 快四十岁的时候她还生了个女娃,而且只比长孙大几岁,确实够难为情的。 赵忠站了起来,端起酒碗。“各位乡亲父老,我赵忠今天先把话撂这里。甭管谁替我家找回老四,先奖励十万,从此是我赵老二的恩人,我赵老二有的,他必定有。” 嘶的一声,在场的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奖励十万,还可以共荣华。 赵青山不高兴了,猛一拍桌子。“赵老二,你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同一个祖宗的,这种埋汰人的话,让我们还有什么颜面祭祖?老四是你妹妹,同时也是我们的亲人,只要有可能,哪怕想尽一切办法我们也会找回老四。” “就是,别的事可以谈钱,这种事情谈钱,死后我都不敢去见祖宗。今儿我赵一牛趁还有口气,必须把话说明白,甭管是谁找回田生家的老四,都不准提钱,以后更别拿着这事要挟赵老二。 你们想想,如果没有赵老二,你们现在日子过得有那么滋润吗? 做人要懂得感恩,赵老二以前确实是混蛋,可他改过自新了,带领大家走上致富之路,这是在为他以前的那些混蛋事赎罪,也是在感恩咱们能重新接纳他。 今儿,他需要大家帮忙了,也给出承诺了,咱们是不是应该也感恩一下人家? 所以,谁敢提钱的事,我就敢把他从族谱中把名字划掉。” 说这话的是村里辈分最高的赵一牛说的,虽然他今年有九十高龄了,但脑子还很灵活,知道村长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提前断了有些人的念想,省得将来为了利益闹得不可开交。 “太爷,您老别激动,我们听您的,保证不提钱。”赵信义看到脸赤脖子粗的老太爷大发雷霆,心里可吓坏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赵老二以后还不被村民喷死。 随即,他狠狠的怼道:“赵老二,你少拿钱出来显摆,整的好像我们都是看在你钱的份上帮忙一样。你也不想想,以前你混蛋的时候,哪次捅了大篓子不是我们替你摆平的。下回再拿钱来说事,我赵信义第一个跟你急。” 然后,村民纷纷附和,声讨赵老二以后不得再说出这种混蛋话来。 原本就是想用钱来提高大家情绪的,结果却被全村狠狠的批评一番,这让赵忠觉得这个年代的人非常具有人情味。 搁现代,这种现象真心极为罕见。 “我错了,我自罚三碗。”赵忠一口气闷下三碗白酒,还好这具身体以前是酒鬼,几碗白酒根本不叫事。抹了抹嘴,再倒忙一碗,端起道:“再唠嗑几句,我赵忠是个懂感恩的人,以前混蛋时,没少霍霍大伙。现在浪子回头了,也开始有点出息了,当然不会忘记乡亲们的好。总之,我赵忠一天有肉吃,大家就有肉吃。来,一切尽在酒中。” 吃大餐结束后,村民该干嘛的干嘛! 赵忠把女人拉上车,说去镇上办点事。 车子开上河提的没人的地方,赵忠把藏好的限量版电子手表拿了出来。“喜欢不?” “啊?给我的?”赵忠确实给苏喜儿带来的惊喜,看着精美漂亮的电子手表,苏喜儿开心到破天荒的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 “要不……给我搓搓背?” “这里?” “河里,可能会更好一点,听说不费力。要不,试试?” “嗯嗯。” 第34章:不要那么霸道好不好 第二天,批发完黄鳝过后,赵忠从公司里支走三万,外加自己带在带来的几万,准备去羊城。 昨天从梁胖子的对话中,他捕捉到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古董。 所以,他要趁大家还没意识到古董价值的时候,抢先一步低价收购古董。 “赵老二,今天怎么那么早回去,要不咱们去吃个饭?”车子被扣去哪都不方便的梁胖子,琢磨着看看能不能在酒桌上放倒赵老二,然后把车钥匙忽悠回来。 赵忠斜眼瞥了下这几百斤的胖子,也在心里琢磨这货开古董店,对古董肯定很在行,要不要带他一块去呢? 只是,这死胖子太过于奸诈,生意来往可以,但合伙的话,还是算了。 “不了,家里盖新房,村里都等着我回去吃大餐。下回!”赵忠一口回绝。 “全村人一块吃饭的那种场面啊?”梁胖子飞快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后座上。“我也去。” 赵忠一个眼神过去,“我们村没电,就你这身材,去了分分钟热虚脱,下车。” “没事,我扛得住,别那么小气啦,大不了我给钱承包这顿饭。”反正去哪都不方便,粱胖子索性赖上赵忠,一天不把车钥匙还回他,他就一直粘着。 “你就不怕羊入虎口?”赵忠坏坏的笑,“穷山恶水出刁民,万一你有去无回,到时可别后悔。” 梁胖子身体一哆嗦,明显是怕了。随后想了想,这赵老二敢说这种话,那么肯定不敢干这种事。无非是想吓唬自己,千万不能上当,必须粘到他烦,那样他才会把车钥匙还回来。 “怕个卵,谁是羊谁是狼还不一定呢!胖爷我闯南走北什么风浪没见过,只要我亮出港商的身份,指不定那些刁民一个个把我当祖宗供着呢!” 得,看样子是赶不走这死胖子的。赵忠道:“胖子,你对古董有多少认识?” “嘿嘿,我那间古董店是别人欠我钱抵押的。都快一年没开过店门了,古董生意最难做,有这钱做其它不好吗?这年头,温饱勉强凑合,谁有那闲钱玩这个。怎么,老弟你想涉足这行?”梁胖子两眼放光,“要不,我把古董店盘给你,你让我入股你那黄鳝生意?” “你确定?”赵忠认真的问。 这死烂仔怎么答应的如此爽快,难道古董生意真的有那么好做? 梁胖子犹豫了,他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赵忠示意扛水泥的开车,“好,实话跟你说,我想扩大黄鳝业,一昧的收黄鳝总有收完的时候。如果养殖就不一样,可以一年四季都有生产。你有兴趣的话,预你一份,没兴趣就算了。” 粱胖子马上答复,“有兴趣,太有兴趣了。只是,这跟古董店有毛线关系啊?我直接带资入股不就成了。” 不好忽悠啊这死胖子,赵忠耐着性子。“你觉得我会缺那点钱?要你古董店,是想给我自己一个身份,以后跟别人谈生意的时候,可以跟他们说我在香岛有实业,脸上也有光一点。 就问你一句,同不同意? 同意,赶紧拟个过户合同。 不同意,当我没说,反正过几天我也要去香岛一趟,花点钱买个铺面要不了多少钱。” 赵信义把车停下,他满脸不满。“哥,你不是说将来黄鳝生意交给我一个人打理吗?这奸商掺和进来,我不同意。不就是想要个铺面,多大点事,萍姐不是说她在香岛有几个生意做得很大的朋友吗,找萍姐出面,让她那些朋友帮忙找找便宜一点的铺面就是,坚决不能跟这奸商一块做生意。” “细佬,你这话胖爷我就不爱听了。电子手表以出厂价卖给你们,还白送一百块,我怎么奸商了?说到奸商,你老板才是最奸的商。” 被赵老二喷是奸商,梁胖子不敢说什么,但被一个打工仔小弟骂是奸商,他当然表示不服。 “还有,你是老板还是赵老二是老板?告诉你,黄鳝生意这股份胖爷我还就入定了。 不服气,你可以自己单干,看你能掀出什么浪花来。” “下车,看劳资不把你屎都打出来。”赵信义跳下车,眼看就要把梁胖子扯下来。 效果达到了,赵忠唱起红脸来。“信义,不得放肆。咱们以后要把黄鳝市场推广到香岛,中间少不了梁老板,听我的没错,这事就这么定。” 老实忠厚的赵信义,哪里会明白这是赵老二套路在梁胖子。气哼哼的上车,不想跟赵老二说话。 他想的比较单纯,就是跟谁当合伙人做生意都行,就这胖子不行。书上都有说,为富不仁满身流油,身体越胖的生意人心肠越奸,跟这种奸商合伙,肯定会吃大亏。 赵老二的话,他不同意,但不代表不接受。反正他决定了,以后就死死盯着这胖子,只要敢动一点歪脑筋,揍一顿再说。 “信义,前面分叉路口右转,去羊城。”赵忠指着路牌说道。 “不是说回家么?”赵信义把车停在分叉路口,不熟的路,他不敢开。 “系啊,不是说回村吃大餐吗?”梁胖子也表示好奇,去羊城干吗。 赵忠挑了挑耳朵,“收废品。” “啥?”梁胖子跳了起来,头撞在车顶,疼得他直咧嘴。 “哥,我答应让这胖子一块做生意,咱不折腾行不?”赵信义以为赵老二这是在变相折腾自己,于是投降了。 赵忠拿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张辉那扑街就躲在羊城。收废品只是幌子,找出这扑街仔才是目的。那就先买个宅子,羊城也不小,真要揪个人出来,恐怕一朝半夕不可能,回头让张明亲自办这事,也可以看看他的忠心。” “想要宅子啊,这个简单,我在状元坊那边有座四合院,反正也一直空着,你要的话拿去用便是。”梁胖子难得一回大方,当然,他也是有私心,主要是想捡漏。 什么对古董一窍不通,简直是放屁,恰恰相反,他从小就跟古董打交道,以他的水平,随便也能当鉴定宝专家。 他在下一步棋,赌赵老二要他在香岛的古董店,其实就是想用来卖古董。 于是他将计就计,假装信了赵老二的话,入股黄鳝生意只是第一步,借四合院是第二步。 第三步,当然是捡漏,只要赵老二收回来的那些废品一旦有价值,他会安排人换走。 在香岛古董市场那是很暴利的,往往一样上好的古董就能值上百甚至上千万。 用一间全是仿制品的古董店,换无法预计的暴利,他这种奸商岂会不换,心里都不知骂了多少次赵老二你这煞笔。 “多少钱,我买。”赵忠直接把七万多丢过去,“够吗?” “你特……” 粱胖子差点没被口水咽死。 特么的简直不按套路出牌啊! 胖爷都说了把四合院给你用,你还咋滴? 十几年前,劳资的爹买那四合院的时候都不止七万,你现在七万就想买下,还没睡醒? “不够啊?那先给这么多,你报个数,回头把剩下的补上。”赵忠也不是傻蛋,讲白了,大家都是千年狐狸,就看谁道行深。 梁胖子哎呀连连,“赵老板呀,你不要那么霸道好不好?四合院你要就拿去住,我是肯定不会卖的。” “没事。”赵忠把钱拿了回来,“那就到乡下买,正好可以打通黄鳝生意。七万块,在乡下怎么也能买几座大宅,到时可以堆放更多废品,没准能掏到不少古董,听说有很多乡下人不拿宝当宝,金盆当铜盆用,唐三彩给小孩当马骑,明朝的瓷器当咸菜缸等等。” “得,我卖,我卖还不成吗?” “七万太贵,不要了,我还是去乡下买更划算。” 第35章:往死里坑胖子 梁胖子差点吐血了,面积三亩多的四合院,七万还嫌贵,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五万。”梁胖子压着要暴走的脾气,含泪说出这两个字。 吃定胖子的赵忠,继续压价。“五万跟七万也没差多少,整的好像我有多稀罕你那宅子一样,还是去乡下买得了。一来可以装大爷,二来顺便收收黄鳝,挺好的。” “三万。赵老板,你这么霸道会没朋友的。”梁胖子彻底没了脾气,不顺着人家不行。在自己的四合院里,起码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但这赵老二要是在乡下买宅子,自己的人就盯不到了。 “都说不要咯,梁老板,你好烦知道吗?”赵忠很嫌弃的表情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这样,反正也是暂住的,象征性的把宅子过户给我,等我在这边把古董收光了,我再把宅子过户给你。没准半个月后,我已经在禅城或者珠城收旧物了。别再跟我说借,我赵忠虽然钱不多,但还不至于沦落到连房子都要借人家的。你同意,一会儿就过户,不同意,当我没说。” 我去,这土鳖还打算全国跑啊? 嘿嘿,那胖爷我是不是意味着能靠这土鳖发大财了? 必须答应,反正只是象征性过户。 梁胖子点头同意,不过提出了个要求,那就是宅子不得转卖,不然过户合同作废。 赵忠黑着脸,“随便,宅子的户名上只要写着我的名字就行,其它内容你爱咋整就咋整。唉,我发现一个问题,你们港商的心里啊,压根就没有信任这两个字。也就是说,跟你们打交道只能谈生意,不能做朋友。要不是咱们即将成为合作伙伴,就你这样的,我鸟都不带鸟一句。” “行行行,没条件过户总行了?赵老板别生气嘛!你们内陆人也不是个个都跟你这样什么事都不斤斤计较,被人骗多了,所以胖爷我不敢轻易信任谁。谅解,谅解哈。”梁胖子终于放下了警惕心,无条件过户。殊不知,他的这座有市无价的四合院,即将跟他说拜拜。 到了赵老二手里的东西,他会轻易再还回去? …… 过完户,赵忠在四合院里逛了一圈,一会儿说这宅子阴气重,一会儿说肯定死过不少人,晚上谁睡谁会被鬼压床。 总之就是各种嫌弃。 四合院已经通了电,家电那些也算齐全,有时候梁胖子来十三行做生意的时候会上这住。但听了赵老二的恐吓话,他暗暗庆幸自己以前幸亏没被鬼压床。 “信义啊,去把每间房的房门都打开,让空气流通,回头叫些和尚道士来作作法,省得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们回家。”赵忠继续恐吓。 赵信义对这种话题也感兴趣,“哥,要不去忽悠几个小孩过来,听说小孩眼睛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我看着这种老宅子肯定死过人,没准井里就有,那花池下面也有,那横梁看着就瘆人,估计没少穿红衣服的女人上吊过。” “两位大哥,咱不是要去收旧物吗?别在这里聊这种话题好吗?”梁胖子冷汗都别吓出了,哪怕是大白天。 赵忠故意后退远离胖子几步,“梁老板,你没在这里住过?” “没没没。”梁胖子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着。“赵老板,咱们还是快点去收旧物!” 三人去各批发店批发了整整一车的瓶瓶罐罐盆盆瓢瓢,收旧物也要讲方法,赵忠的意思就是,可以给钱,也可以以旧换新。 花了五六百买这些,赵信义不高兴了,觉得赵老二就是瞎折腾。 当然,他把一切矛头指向梁胖子,下乡的路上一路没少呛胖子。 到了乡下,把车挺好,赵忠找到这个村的村长,给了一百块钱让村长把村民召集过来。 等村民来的差不多时,赵忠开始演讲了。 “各位乡亲父老,我旁边这位是香岛人,他香岛影业派来收以前旧东西的。简单的说,他们影视公司最近准备建一个复古的城市,是为拍最新连续剧陈真第二部而建的。大家有没有看过电视剧陈真,前些年很火的那部?” “是不是梁小龙的主演的那部?”村民问。 赵忠回到,“是的,就是那部。” “最后陈真不是死了吗?还怎么拍?”村民乙提出质疑。 扯犊子赵忠还不是信手就来,“第二部计划是这样的,陈真虽然中了数枪,但都没被打中要害,最后被人救活了,然后开始复仇。而且还会加入不少出名的演员,比如高雄、四哥、黄日华等等,总之保证比第一部好看一百倍。这是大投资,听说光打造一座古城就要一个亿,如此大制作的电视剧,乡亲们,你们期待吗?” “期待啊,什么时候可以看?” “古城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就是那个时代的旧物比较难找,所以剧组才会全国各地找旧物。这不,以旧换新这种亏本法子都用上了。你们看看我这车上的瓶瓶罐罐盆盆瓢瓢,哪样不是质量最好的? 就拿这最新款的不锈钢盆来说,没有二十多根本买不到。 我们是真心拿出十足诚意来的,为了大家能早日看到这部新电视剧,乡亲们,帮帮忙!家里那些以前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出来为新电视剧出一份力。 当然,不想换也行,我们可以给钱。但千万别狮子大开口,剧组给我们的钱不多。” “好,我们换。我记得我家有个咸菜缸,听我爸说是我太爷的太爷那个年代留下来的,算算日子,应该够年份,我这就去搬过来。” “我家也有个瓷盆,现在用来喂猪,反正都是喂猪的,什么盆也是喂。我也去拿过来。” “我家有个道光时期的木箱子,我去拿过来。” “我家有几幅老字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反正是我祖宗留下来的,一百年肯定有。” 村民一个个很自告奋勇的往家拿那些压低货过来,要不是赵忠会说话,他们还真舍不得。 “不管到时能不能用上,我在这里先替香岛慈善家粱庆粱老板,谢谢各位。”赵忠做了个介绍的手势,“这位便是慈善家加爱国港商,大家给他鼓掌。” 啪啪掌声不断。 “嗯?” 第36章:捡漏 梁胖子意气风发了,刚才那点疑惑瞬间被百姓吹捧的场面抛到脑后。 刚才他心里疑惑赵老二为何要说他才是老板,还没问出口被慈善家爱国港商等等虚名,捧的他飘忽了,沉醉在这种被人歌颂被人赞扬的感觉中久久不能自拔。 大城市的乡村,可不比十几线城市的乡村那样,最大的村子,撑死也就上百或者几百户人家。 这里的每个村子,最少都是千户打底,有些较大的村子,甚至几千户呢! 所以,光一个村子,五十铃就被塞得满满一整车旧物,有些大件的还得再来一趟,比如床啊,衣柜,鱼缸等等。 运回四合院,光下货就花了一个多小时,梁胖子哪怕全身是汗也一点都不觉得累,主要他下货的时候看到了几件值钱的,保守估计也得卖个几十万。 尤其是看到村里还有一张楠木打造的雕花床,那种床先抛开历史价值,光那金丝楠木就不得了。没准,这张床极有可能是清朝和珅府的,那样上百万都会有人抢着要。 “赵老板,别歇了,赶紧去把那床拉回来,早忙完早收工回你们村吃大餐。” “拉个毛线,几百块钱就换来这些破玩意,谁爱去谁去。”赵信义黑着脸坐在那些骂咧咧,反正他是不会再去了,谁说也没用。 赵忠掐灭烟头,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赔钱的玩意,不整这行了,回家。回头把这些破玩意一把火烧了,看着就来气。粱老板,咱们去把宅子过户一下,劳资不要了。” “别啊赵老板,淘古董哪有那么容易回回都赚,其实算下来,这次咱们不亏。你看那花瓶,拿到香岛起码能值几十块,再看看那铜盆,从图案上来看,应该是宋代的,两三百是最少的,没准遇到水鱼会出价一千呢!”梁胖子迈着胖胳膊胖腿追上赵忠,拍着胸脯保证的说。 “这么说,还是有点钱赚?”赵忠又要憋坏下套了。 粱胖子捣蒜般点着头。 赵忠摇头表示没兴趣了,“抛头露面自降身份还不算,累死累活也就赚几百块,没劲,还是收黄鳝更赚钱。对了胖子,电子手表什么时候发货过来?” 你个土鳖玩意,一趟已经赚了上百万知道吗?还几百块呢,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梁胖子眼珠一一转,“赵老板,要不你看这样成吗,以后你们每收来一车货,甭管值不值,我都花五千块买下。这里房间多,每车卸一个房间,也好清算。成不成?” “这些都是其次,主要你厂里的电子手表什么时候发货过来?这样,你发货一次,我就去收一次旧物。还有,五千块你得照给。反正卖完黄鳝顺路回这边也花不了多久时间,皆大欢喜两全其美是不?”随即,赵忠又想到了什么。“那古董店的过户手续尽快,看到你现在对古董那么感兴趣,我担心你反悔。” 梁胖子再次拍胸口保证,“放心啦赵老板,我做生意向来有口碑。这样,我现在就回香岛催催货,顺便把古董店过户合同给你带过来。赵老板,我都这么有诚意啦,你是不是也拿出诚意来?明天咱们在这里碰面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给我惊喜,最好收多几车旧物回来。没问题?” “既然粱老板如此诚意,赵某要是不出多点力,那就显得有些不厚道。行,今天我俩就不回去了,保证给你收五车旧物。”赵忠搭住梁胖子那粘乎乎的肩膀往门口走,出了大门。“信义,把门锁上,咱们继续收旧物。” 这个扑街含家产,竟然换锁,他这是防谁?防胖爷我吗? 梁胖子对于四合院换新锁这事,表示强烈不满,心里把赵老二一家问候个遍。 …… 第二趟下乡,没有了那奸商死胖子,赵信义终于能把憋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哥,咱们黄鳝生意还做不做了?就这收旧物的营生做不久的,别把黄鳝生意耽误了。” “说你愣你还别不服气,那四合院知道能值多少吗?”赵忠伸出一根手指,“起码一百万打底。还有,为什么死胖子这奸商会花五千块钱买咱们收的一车旧物?因为这一车旧物的价值远远不值五千,没准是一百倍。” “就那些破玩意值那么多啊?”赵信义吃了个大惊,感觉赵老二说的太夸张了。 赵忠一个嘴角上扬,坏坏的笑道:“跟奸商打交道那就必须比他更奸,他当我们土鳖什么都不懂,咱们就顺他意假装什么都不懂。今晚叫个懂的人,把值钱的古董挑走,留些值点钱又不会太值钱的古董吊着他。嘿嘿,我要全国各大城市都有我的房产,而且还是梁胖子白送给我的。” “……”赵信义。 “哥,你又要走回老路坑门拐骗吗?你这样做,会让多少人失望啊!其实房子我们自己可以买,为什么要坑那死胖子呢?我觉得,咱们还是少跟这种奸商来往才对。你看,自从你跟他接触之后,又开始变坏了,这样不好。”赵信义苦口婆心的相劝着。 唉,愣子就是愣子,只能看到表面,却发现不到深入的根本。赵忠很想告诉赵信义,目前咱们还没有足够的名气,有很多未知的潜在因素要提前考虑。羊城,毕竟不是咱们的地头,真要摊上事,谁来替咱们摆平? 用我们两双拳头? 可能吗? 还有,李亮的堂哥在羊城当巡捕,听张明说而且职位不低,迟早会遇上。 如果没有梁胖子在背后撑腰,真遇上了,指不定会扣个莫须有的罪。 这是要挨枪子的罪名。 但有梁胖子这港商替顶着性质就不一样,李坤真想使阴招,也得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得罪港商。 由于考虑到扛水泥的脑子太直,被他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所以赵忠没把话说明。 赵信义把车停在一家餐馆门口,“肚子好饿,先去吃饭!” 在吃饭的时候,赵忠打电话回惠城,问张萍在羊城有认识懂古董的人不。 张萍说她爸的老师应该认识这方面的人,让赵忠等等。 等张萍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已经拿到了地址,至于能不能跟那位老教授说上话,不能保证。 挂了电话,赵忠发现张萍这人的人脉很广,只要自己有事相求,她必然会给个满意答复。 只是有一样想不明白,既然人脉广,为何水泥打不进鹏城市场呢? 拉回第二趟旧货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赵忠特意去眼镜专卖店买了一副进口老花眼镜,他听张萍说这位叫古松的考古老教授眼神不太好。 老教授的家在不远的十三行,开车十多分钟便到。 拉了几下掉漆大门上的铁环,几分钟后,一个偻着腰的老头迈着碎花步前来开门。 “谁让你来的?”古松年纪虽老,但声音却如铜钟般宗气十足。 他腰不好,是以前考古时常年蹲着落下的毛病,年纪越大,后遗症越明显。 “古老爷子,我们是魏教授介绍的。”赵忠吃不准这老爷子的脾气,所以态度不卑不亢。 “身上戾气那么重,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走。”说着,古老爷子就要关门。 果然是个老滚刀肉,赵忠也不客气了。“我在状元坊买了座四合院,本想着装修地板,没想到下面挖出暗室,里头有不少宝贝。特意前来请古教授掌掌眼,如果是一些没价值的烂大街货,我就一把火烧了。哦对了,好像有青铜剑三角青铜鼎什么的,特别是那小石马,跟电视里介绍的什么彩很像。去不去就问您一句?” 第37章:惊天秘密 “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古松还没天真到真相信对方的话,还唐三彩,忽悠鬼呢! “来,怕您老眼神不好,换这个试试。”赵忠把井口老花眼镜递过去,“您跟我表舅父的师父,一个是考古界的泰斗,一个是地质界的殿堂人物,被称为炎夏双杰。” “你表舅父就是老魏那个背叛师门的徒弟张木林?” 古松记性很好,很清楚记得老友这辈子只收过一个徒弟,那就是第一批地质学员中的张木林,很可惜这张木林某天突然背叛师门跑去研究水泥,最后开厂卖水泥。 因为这事,老魏气的吐了三天血,到现在还不肯原谅唯一的徒弟。 赵忠走进去牵着古松的手往屋里走去,“古老爷子,背叛师父这话就太过言重了。退一万步来讲,我表舅父虽然没在搞地质勘察了,可他并没有弃掉本质工作,只是灵活变通运用而已。古老爷子,您看看现在的城市建设,离得开水泥吗? 自从有了水泥,盖个十几层,二十几层的楼房不再是梦。 这些,都是水泥的功劳。 勘察地质的有专门的学校,而研究水泥的呢? 说到底,还是魏老爷子对我表舅父寄望过高,我表舅父突然离开这行,他一时想偏了,导致本来是哦一桩值得歌颂的事情,愣是被误解成背叛师门。” “你这小子不错,嘴皮上的工夫厉害。”古松看人也不会差,心里清楚的很,张木林这表外甥肯定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不是盗墓的,也是来路不明的古董。道:“别跟我扯四合院挖到什么宝贝,是不是见不得光的古董?” 赵忠也不作隐瞒,不过稍微润色了下内容。“古老爷子,实话跟您说,我就是个专门卖黄鳝的鱼贩子。今天,从惠城运黄鳝来这边卖的路上车子跟港商的车子摩擦了一下,然后两人闲聊一会,得知他想穿街走巷打着收旧货的幌子收古董。 这要是搁其他人,我也就不当一回事。可他是港商,古老您想想,但凡被他淘到古董,他是不是运回香岛去卖? 而香岛买古董的人大多数是外国人,他这样做跟贩卖国宝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肯定不会让他得逞。 于是从他手中接下货,我来负责收旧货他给钱,一车不管有没有值钱的古董,他都会支付五千元。 目前,我收到了两大车货,就搁在院子里。今儿来,就是想古老爷子替我掌掌眼,看看哪些是有价值的古董,我偷偷藏起来,事情就是这样。” “藏起来之后呢?”古松动摇了,这么有意义的事,他当然会义不容辞,只是担心最后古董还是会被卖掉。 “这点没想过,先藏起来再说,总之别人我管不着,但我肯定不会卖古董,这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历史痕迹,能保留多少是多少。” “好,姑且先相信你。” 于是,古老爷子跟赵忠走了。 …… 进了四合院,古松直接往摆放在院子里的旧货中走去。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假的,工艺品。” 随即扶了扶老花眼镜,“这个衣柜看样子是梨花木做的,灯光不够亮,搬到屋里去,得看看花纹图案才知道什么年份的。” 接着,他看到了那张大床,轻轻的弹了下,再闻了闻,招手示意赵忠过去。 待赵忠过去,他捎起鞋底就是一鞋底过去。“你个败家玩意,知道这床是什么木打造的吗?竟然就这样丢院子里,你别走,老子不扇死你。” 古松差点被气死了,这张大床是金丝楠木打造的,有此实力的人,除了大清第一权臣和珅有此魄力,谁敢用金丝楠木打造床。 抛开其它的价值,光是本身金丝楠木的价值就无法估算。 如此有价值的古董,竟然被当烂大街货丢院子里,他能不发飙才怪。 “古老爷子,您老消消气,我这不是不懂古董嘛!如果懂,也不敢请您老出山替我掌掌眼是不?话说,这……床也是古董?”反正赵忠是看不出这种不知睡死过多少人的床有什么价值,哪怕是无价,他也不会要。 古松指着一根支架的雕花图案,“自己看,青鸾头上刻着什么字。” 赵忠凑近一看,就一个殷字,这能代表什么? “再看看另外三根支架,是不是分别刻着德、和、孝。”古松双手负背,逼格十足的道:“这四个字加一块就是丰绅殷德、固伦和孝,知道这两人是谁吗?” 不会是樱花国人?他可是有看过东方不败系列电影的,记得有个樱花国大将就叫丰成秀吉。都是丰开头,八成有关系。赵忠试探性的问:“明朝樱花国大将丰成秀吉的后代?” 古松那火爆脾气,原本已经穿回去的鞋子,捎起就拍过去,还好赵忠眼尖溜得快。“丰绅殷德是钮钴禄氏,正红旗子弟,他爹叫和珅,丰绅殷德是乾隆帝赐的名。固伦和孝是十格格,也是乾隆帝最疼爱的人。这张床,刻着他俩的名字,又是金丝楠木打造而成,你说是不是古董?” 赵信义把那个咸菜缸翻过来,一屁股坐在上面。“嗐,什么名字不好取,取个这么长的名字,被当成樱花国人很正常。” “混账玩意啊……”古老爷子一鞋底过去,“给我滚开。” “哥,这暴躁老头脾气太冲,咱们站远一点。”赵信义迎面被拍了个结实,不敢反手也不敢开骂,只好溜到远处膈应几句。 研究了好一会儿,古松护在咸菜缸旁边,仿佛谁敢过去他就会跟谁玩命一样。“你个混账玩意,知道这鱼缸是什么来头吗?竟然坐在上面,坐坏了你就是历史罪人。这是正宗宣德青花瓷,百分百的御品懂不懂,送故宫也是有排面的。” 突然,古松魔怔般的在院子里来回渡来渡去,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哥,快管管,要疯了他。”说着,赵信义要上前去抱住古老爷子。 “滚,别惹劳资用鞋底呼你。”古松招手让赵忠过去。 赵忠哪敢,这一言不合就拿鞋底呼人的狠角色,他可不想被鞋底呼到。“古老爷子,有啥话直说呗,我耳朵好使,能听见。” “滚过来。”古松仿佛下了个很大的决定,把赵忠叫进宅子的其中一间房。把门关上,很严肃的问:“你现在就发誓。” “我发尼……”赵忠差点脱口而出我发泥大爷的誓啊!劳资都不知道什么回事,你个老滚刀肉就要我发誓。 古松态度很坚决,“你发誓不能把这秘密告诉其他人,甚至你的父母,我就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你。” “古老爷子,咱们讲点道理?我都不知道您老要闹哪样,您就要我发誓。像我这种义字为先的人,万万不能胡乱起誓。”赵忠摇头回绝。 “和珅当年抄家只抄到不到三亿两白银,根据清单记载,这点白银还不及他总家产的十分之一。当年无意遇到个赌鬼,是丰绅殷德的后人,他说……”说到这里,古松卖起关子。“你发不发誓,不发誓劳资就把这秘密带进黄土。小王八羔子,听清楚没,这可是关乎另外二十几亿两白银下落的秘密。” 卧槽,果然还是姜老的辣,您抛出这么具有诱惑力的秘密,我能不顺着您吗? 赵忠伸出三根手指,“我赵忠今天向灯火发誓,若是把接下来的秘密告诉他人,必遭横祸。” “还不够,所有古董不得贩卖。” “次奥,刚才不是发了誓吗,怎么还要发?” “赶紧发。” 第38章:被套路了 所有古董不得贩卖,那还收个屁的旧物,这种坑爹誓言,赵忠坚决不答应。道:“这个我不能保证,毕竟我是给港商打工的,如果不给些甜头给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叫其他人去收。我替他收,我能尽量挽救古董流向其它国家。但若换了其他人,他们也会跟我这样? 明显不会。 古老爷子,我知道您把一辈子奉献在考古事业上,可您要明白,有时候,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我是很排斥咱们炎夏的古董流向其它国家,但又能怎样?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就没有足够的话语权,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 假如,我是炎夏首富或者世界首富,那又会不一样。我随便一句话,哪个国家敢买炎夏的古董,我就对哪个国家发起经济战。 这样一来,就算咱们国家的某些商人想卖古董也卖不成。 所以,这个誓我不敢乱发,起码我没有足够底气之前不敢发。 希望古老爷子您能理解。” 赵忠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并没有说到点上,古松要他不得贩卖古董,而他则东扯西扯,说白了,就算劳资真卖了古董,那也是逼不得已。 古松捋了捋他那银白的胡须,抛出一个可以震撼全球的秘密。“清单上至少还有十几亿两白银下落不明,如果你得到这些钱,能成为世界首富吗?” 十几……亿两白银? 张口就来啊! 赵忠数学不是很好,但也能简单的计算出十几亿两白银怎么也得有五千万吨。 五千斤都吓死人了,还五千万吨,以为银子跟石头一样遍布全球啊? 打死赵忠也不会信老滚刀肉的这话,百分百是在忽悠自己。 “不信算了,当我没说过。”古松做了个要离开的调调,结果发现人家压根没挽留。暴怒骂道:“你怎么可以不信?” 这话赵忠笑了,劳资为什么要信?“古老爷子,咱们还是踏踏实实的把有价值的旧货挑出来,讲故事什么的,改天我带我女儿过来,您跟她掰扯掰扯。” “秘密就在那张床里头,搬进来装好。装好后想办法支走那二愣子,越少人知道这个秘密越安全。”见这小王八羔子不信自己,古松只能亮底牌了。 当然,这话赵忠依然不信,把睡死过不知道多少人的床放到房间里,他肯定不愿意,怎么说现在这四合院也是他的房子,怎么能乱放这种晦气玩意。 古松给了个你有种的手势,“行,明儿我就下乡,挨个乡挨个乡去给村民鉴定古董,并且告诉他们价值,到时候看你怎么收,能收到多少。” “得,您是爷。”赵忠被打败了,跟赵信义两人往屋里搬床的零件。 装好后,他让赵信义去买些吃的回来。 支走赵信义后,赵忠点了根烟,坐在门槛上,他也不理会屋里正在捣鼓那张床的老滚刀肉。 一把年纪了,开心就好,随他闹腾。 忽然,咔的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赵忠回头一看,只见老滚刀肉在床架的那青鸾图案地方掏出一颗弹珠大小的珠子,看样子像珍珠。 不过,珍珠这种丢街上都没人捡的东西,赵忠是不屑一看的。 也许珍珠的价值并不高,古松把珍珠放回去,然后在四个床架的图案上摁了一下,突的一声,床顶中间那个莲花图案自动打开,从里头掉落一张丝帛,摊开丝帛,大约A4纸面积大小,上面绣着一座古宅…… “天意,真是天意啊!”古松看了看丝帛上的宅子,发现跟这座四合院一模一样。 他也没想到,这个被埋藏了几百年的秘密,今儿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天意还是什么? 赵忠好奇的凑脸过去,也大致看出上面的图画好像跟这四合院相似。 刚才这老滚刀肉的故事不会是真的? “借个火。”古松摊了摊手。 赵忠没多想,以为这老滚刀肉想抽烟,连同香烟一块给过去。 结果,下一秒,古松竟然把那丝帛给点了。“嘿嘿,这个秘密现在就我一个人知道,跪下发誓。不然,白花花的银子就从你身边擦肩而过咯!” “劳资不稀罕。” 赵忠也是有骨气的人,想让他妥协,来硬的肯定不行。 再说了,凭他的头脑,成为一方富豪,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反正迟早都可以赚很多钱,何必自降身段去贪不一定存在的银子。 古松又要捎鞋底了,活了一辈子,就没有见过敢在自己面前软硬不吃的小王八羔子。 “你就不能顺着我点?怎么说我也是即将埋进黄土的人。”古松开始打同情牌了。 赵忠不上当,“顺个毛线,我这人不喜欢骗人,做不到或者不确定的事情不会贸然答应别人。所以,古老爷子,您老还是死了这份心思!我还是更喜欢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劳而获的东西,不踏实。” 骗谁呢,你这小王八羔子鸡贼得很,想跟劳资玩以退为进的把戏,还嫩着呢!古松假装让步,“要不这样,银子金子你可以卖,古董那些必须上交或者收藏起来。透露一点点信息给你,刚才那张丝帛记载着清单上消失的十几亿两白银下落。仅仅刚才那张丝帛,就能找到黄金三万两,白银一千万两。 你自己算算,按照现在几十块一克的金价,三万两黄金值多少钱? 另外七处加一块,又是二十一万两黄金跟七千万两白银。 哇哦,全卖了,怎么也值十几亿炎夏币?” 赵忠半眯着眼,说不馋那不可能,光听数字都兴奋。那可是十二吨黄金跟四千吨白银啊,真有的话,绝壁可以成为炎夏首富。“只是不卖古董这么简单?” “你先发这个誓,一个一个来。”古松知道这小王八糕子动心了,心里乐开了花,先给你甜头,后面有你哭的时候。 得,甭管是不是真的,就当敬老。赵忠跪了下去,发誓不会卖古董。 “继续下一个誓言,既然作出了选择,那就不得反悔,要执行到底。” 赵忠觉得这个誓言没什么,又跟着发誓。 “以后有能力的话,务必把属于炎夏的古董统统买回来。” “我擦,这个誓言办不到。” “刚才你已经发过誓,既然选择了就不得反悔,你确定弃你全家人的性命不顾也要反悔?” “你大爷啊!” 第39章:地下密室 一时大意被套路了的赵忠,心中那个恼火的,尤其是看到一脸嘚瑟的老滚刀肉,特么的真想送他一记RKO尝尝。 古松收起刚才那老顽童的嘴脸,脸上肃然起来。“清单上八分之一的金银财宝就在这宅子下面,得想办法尽快转移。” “不能?”赵忠有些难于置信,和珅怎么可能会把家产藏在那么远的地方,多半是不可能。 古松道:“为什么不可能,别忘了,和珅当初没少跟着康熙帝微服私访。康熙帝是微服私访,可和珅也是这样?” “您老的意思,那和珅打着陪衬的幌子,实际是在悄悄分散家产?”听老滚刀肉这么一说,赵忠有点认同。 只不过,数量实在太大,三万两黄金加一千万两白银,除非这宅子下面全是空的,不然根本放不下五百吨银子。 “这宅子多少钱买的,从谁手中买的?”古松开始谨慎起来了,如此惊天大秘密,他不得不谨慎。 “一百块钱从一个港商那里忽悠来的,没事,那货就一个自以为聪明的猪,他压根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既然知道这宅子下面有如此庞大的财富,那么就该考虑怎么转移走了。 或许,可以这么干。 灵机一动,赵忠脑海里闪过一个绝妙的办法,那就是在家里新宅下面建保险库。 只是,怎么才能避开所有人呢? 先看看到底有多少,然后再作打算。 “古老爷子,我打算在老家新宅建个地下保险库,具体多大心中还没有谱。要不,咱们先去看看这宅子下面的古董到底有多少,这样,我才能大致的预判另外七处的古董有多少。” “入口就在茅房,这和珅真够聪明的,把入口设在那里,如果没有丝帛记载,谁能想得到。 况且,这些地砖下面是用一尺所厚的花岗岩所铺,想掘地三尺也无计可施。”说罢,古松老手一招。 “走,爷带你去见识见识金山银山是怎么样的。” 赵忠嘴角抽搐,这老滚刀肉确定是考古界的泰斗? 难道不知道地下密封太久的空间,会滋生很多细菌以及有毒气体的吗? “古老爷子,悠着点,先把入口打开透气,然后放些兔子鸽子什么的先进去,不死,咱们再进去。” “哼哼,还说你不是盗墓的,一试探你就立即露出狐狸尾巴。” “大哥,这是常识好吗?别说地下室,哪怕房间久不通风都会有股刺鼻的霉味,更何况这密封了几百年的密室。” “是吗?我就随口说说,别急。” 赵忠深呼吸数下,在现代怎么也是当一方大佬的人,得有气量。 …… 四合院茅房在西边墙边,左右紧挨着柴房跟杂物房。 古时候的茅房比较简单,一排三格,没有坑,只放马桶。 机关就在中间那格,隐藏机关的拉环在放马桶墙面的第二块青砖里头。 试问,这种地方谁会去扣第二块青砖,所以,这就是和珅的高明之处。 抽出青砖后,古松拉动那铜环,咔咔咔一阵机关转动声,左边那格茅厕的青砖缓缓打开,出现一个一平方左右的入口。 赵忠二话不说,立即前去大门口坐着。 一边抽烟平复亢奋的心情,一边默默计算着等值。 如果数目正确,三万两黄金就是一百五十万克,一克按照五十来计算,那就是七千多万。 白银的数量更恐怖,五亿克。哪怕一克烂白菜价只有几块钱,都得有十几个亿。 八十年代末,如果身家有二十多亿,绝壁能成为内陆首富。 有这笔庞大的巨额,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要不,在鹏城盖个帝国大厦,然后再地下建保险库? 似乎,这样更稳妥点。 这时,赵信义已经买好吃的回来,一手拎着啤酒,一手提一大堆熟食。 “哥,咋坐大门口啊,你不会是真怕那些晦气东西?” 赵忠心里很纠结,不知道这么大的秘密该不该告诉这货。 “信义,把大门关上,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赵忠最终还是分享秘密,说不定哪天他突然就从这个时代消失,把秘密告诉扛水泥的,也算对古老头多一份交代。 起码,他相信自己真的离开后,扛水泥的这货一定会替完成古老头嘱托的夙愿。 “哥,啥事啊,那么神秘的样子。”赵信义打了个饱嗝,咬开一瓶啤酒,递了过去。“来,羊城生产的啤酒,刚才我一口气灌下一瓶,冰凉冰凉带劲得很。” 赵忠接过啤酒,咕噜咕噜几口下肚,感叹这年代的啤酒确实带劲,跟现代的那些真的那叫天壤之别。 “信义,咱们即将会很有钱很有钱,但这些钱却不属于咱们自己的。你,能听懂吗?” “哥,你不会是想去抢银行?”赵信义能听懂,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去抢银行。 “不是。”赵忠懒得吐槽,很认真的说道:“在这座四合院下面藏着很多金银财宝,具体估值还没能够确定,但可以肯定黄金以及白银加一块能值二十几亿。 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且死死守住秘密,全国各地还有七处像这里一样藏着很多金银财宝的地方。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 最后要说的就是,这些金银财宝不属于各人,也不属于国家,而是属于历史。 我们要把这些金银变现,然后赎回流失在国外的那些属于咱们炎夏的古董。 等将来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我们就开博物馆,把这些见证炎夏历史的古董呈现给全世界人参观。 这是古老爷子的嘱托,也是我们毕生努力的夙愿。” “疯老头跟你说的?”赵信义没等赵老二回答,他有点着急了。“那疯老头就一老疯子,他的话听听就好,当真不得。来,快些填饱肚子,一会儿回家。今天的黄鳝没去收,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送到咱们村里来。” 摊上这么一个二楞子,赵忠有些力不从心,瞧瞧身边的都是什么货色,要么不省心,要么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吃饱喝足后,赵忠找了根蜡烛和一个手电筒,简单制作了个口罩,然后顺着入口的阶梯慢慢下去。 跟在后头的古松,没由来的就骂上了,骂和珅暴殄天物,地下密室的墙竟然全是用糯米砖砌成的。 赵忠不关心这些,他只想尽快看到一千万两银子有多壮观。 下了大约二十几个阶梯后,终于到了底,机关暗器什么的一样都没有,直接就是一条通道,通道两边分别五个房间。 赵忠怀着激动不安的心情,拿起电筒照进房间,然后…… 第40章:自信一点大胆猜 亮瞎了眼的那种场面赵忠没看到,只看到房间里整齐的堆着很多大箱子。 打开箱子一看,全是一锭一锭的白银,估计怎么也得是十两一个。 另外九个房间同样是这种格局。 把手电筒留下后,赵忠出去了。 既然已经确定秘密是真的,要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怎么尽快变卖这些金银。 他认为,目前的内陆,没有哪座城市有能力一下子吃下价值二十几亿的金银。 看来,尽快要去香岛一趟。 或者,也可以问问那个万能却有低调的萍姐。 半个小时左右,古松也上来了,说每个房间的金条是一千根,每根三两。白银一锭为十两,一箱一百锭。其它古董种类繁多,一下子鉴定不过来,他要搬过来住。 既然要搬过来,那就得想个有说服力的理由。赵忠问:“古老爷子,在羊城,没几个人认识您?” 古松点头,“退休之后就来了羊城,平时窝在家里不是看报纸就是喝茶,没朋友,所以没几个人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您之前见到那个自称是丰绅殷德后人的赌徒,是什么时候的事?”赵忠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那就是让老滚刀肉冒充是丰绅殷德的后人,反正这种事情也很难查证。 “得有三四十年了?”古松也不确定是多久之前,但能肯定很久。 赵忠道:“古老爷子,从此刻起,您就是丰绅殷德的后人,这宅子当初没经过您同意就被别下手偷偷拿去卖,还有那张金丝楠木床也是。今晚您就睡那张床,明天港商那个胖子来了,您就拿鞋底扇他,直到他不敢打床的主意为止。总之,咱们先给他来个倒打一耙。信义,去买些日用品回来给古老爷子。” 说完,赵忠拿了个麻袋。“古老,您放放风,我带些金条回去出手,争取尽快变卖金银。等资金差不多了,我会在鹏城盖个帝国大厦,地下室建个保险库,专门用来存放古董。” “地下保险库?有多大?”古松还是很赞同这种做法,只是不知道保险库的面积有多大。 “怎么也得有二十亩,不然容纳不下流失在外的古董。” “千万不要骗我,不然我做鬼也阴魂不散缠着你。” “……”赵忠。 …… 回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多了,赵忠深更半夜叫醒张萍,然后从车上拖下一个沉甸甸的麻袋,先让扛水泥的开车回去把黄鳝装上车。 “忠弟,这大半夜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半夜被吵醒,张萍非但没有迁怒,反而很是关心。 赵忠没说话,一步一步艰难的拖着麻袋进了洋楼。“萍姐,这里说话方便吗?” “老二,送莲姐回家,莲姐,明天给你放一天假。”见忠弟那么谨慎的样子,张萍给了一百块钱给佣人,意思是今晚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叫她弟开车送佣人回家。 张萍的丈夫陆剑穿着一条四角叉从楼上下来,笑着道:“赵老二啊赵老二,你就使劲祸害我老婆!” “姐夫。”赵忠没直接叫陆老板而是叫姐夫,这是在拉进之间的关系。 “袋子里的是什么,别跟我说是尸体。”陆剑伸脚踢了踢麻袋,硬邦邦的。 本来没打算让太多人知道的,既然被陆剑撞见了,支走他,那就有点赛脸。赵忠解开麻袋口,一阵清脆器皿撞击声落地,瞬间整个屋子金光灿灿。 “卧槽,赵老二,你这是去打劫金库来啊?”陆剑捎起一根金条,想咬又不敢咬的动作,看着很尴尬。 赵忠道:“这里是一百二十斤,萍姐,我知道你人脉广,看看能不能搭上香岛那边的朋友,我想出手这些金条。放心,保证来路正,哪怕是全世界的巡捕聚在一块查这批金条的出处,也不会查出什么问题来。” “忠弟,你很缺钱?”张萍手指在桌面上很有节奏的一下一下敲打,她在犹豫,如果忠弟真的缺钱,自己是不是哪怕把水泥厂拿去抵押也要帮一把? 赵忠摇头,“萍姐,跟说撂个底。这些金条不是我的,也不属于国家以及任何人,它是属于历史。所以,哪怕这些金条卖了钱,也不是我个人的,而是作为某种途径还回给历史。” “老婆,你……能听懂?”陆剑递了根烟给赵忠,反正他听不明白。 “忠弟,你说还回给历史,是不是要做一件很具有意义的事?”张萍一点就通,实际上,她的学历还真不用造假,第一批海归,绝对有料。 赵忠满脸无奈的道:“还不是古老爷子那滚刀肉下的套,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唉,这些金条看着眼馋,可却不属于我,特么的这辈子算是下不了这老货的贼船了。” “六万克黄金,按照时下市价一克四十七,那就是两百八十二万。忠弟,相信姐,给我三天时间,我亲自去趟香岛,给你滚到四百万。”张萍听出了这背后是古老教授授得意,同时她也佩服忠弟,只是接触一天,就能令出了名的老滚刀肉青睐有加。 “好,听你的。”随即,赵忠脑海里闪过几个字,在现代听他手下提及过的,白银交易所,很多人在这种交易所买卖。“对了姐,顺便看看香岛有没有白银交易所。” “问这干吗,千万别炒股,不懂行的人玩股票,分分钟跳楼。”张萍以为忠弟想拿这些钱去炒股,赶紧及时遏制。 “不是要炒股,而是,如果没有白银交易所,琢磨着我开一间算了。” 赵忠的这话,瞬间令张萍夫妇石化。 “赵二哥,你别不是没睡醒?开交易所,起码亿打底。”陆剑略带嘲讽的调调。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但我手上的白银有这个数。”说着,赵忠伸出五指。 “五百斤?”陆剑问。 赵忠摇头。“自信点,大胆的猜。” “五千斤?” 赵忠依然摇头。 “五吨?”这次是张萍问。 赵忠不吊胃口了,道:“加两个零。” “五……五百吨啊?” 扑通一声,陆剑跪了。“二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哥,亲的那种。带我玩带我飞带我去装……” 第41章:讹到劳资头上来了 “剑哥,你能不捣乱吗?”张萍一阵无语,没想到一向成熟稳重的男人,竟然也有胡闹的时候。 陆剑从地上起来,耸了耸肩。“还不是跟你弟学的,他说他就是用这招换来了忠信有限公司二股东的身份。我琢磨着,也试试能不能讨个白银交易所二股东的名头玩玩。 赵老二,我是认真的。不信你问你姐,我在剑桥的时候,学的专业是不是金融? 一晃就是二三十年过去,儿子长大了孙子也有了,阿萍,该让我出去闯闯了。” “剑哥,可水泥厂离不开你啊!很快我要参选鹏城洛湖商会的会长,如果咱俩都走了,以达铭的能力,哪守得住水泥厂。”张萍想否决男人的请求,可又狠心不下。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男人在打理,水泥厂根本不可能有现在这规模和知名度。 陆剑陷入沉思,他知道,怕是走不成了。 气氛明显尴尬了,赵忠提出中立的建议。“萍姐,管理这种操作,我不是很在行。但我清楚,作为一个出色的老板,他的能力大不大,不是取决于他管理的员工有多少,而是取决于他手底下有多少有能力的人。 打个比方,我在鹏城成立一个集团公司,旗下有水产、夜总会、商场、市场、财政公司、信贷公司、房地产公司、交易所、酒店、农场、牧场等等,我是这些产业的老板不假,但未必我就是这样产业的管理者。 我只需要给管理者提供大致方向,其余的,那是他们干的事。不然,我要他们干吗?” 张萍一脸震撼。 陆剑一脸找到知己的表情。 “忠弟,你确定小学没毕业?”张萍再次严重质疑赵忠的学历肯定不止小学水平,就刚才那席话,恐怕以前她的大学导师都不一定说得出来。 陆剑弱弱的问:“二哥,你手头上真有那么多产业啊?” “那只是达个比方。”赵忠内心叹息一声,这关系乱糟糟的,我叫你老婆姐,特么的你叫我二哥。 都凌乱了喂! “忠弟,我觉得可以把龙门水泥厂也加到你说的比如里面去。”张萍嗅觉何等敏锐,马上联想到这些所说的比如,以后肯定会有。 现在忠弟只是差钱,等钱到位,他所说的比如就会一个一个落实。 只是,集团模式,内陆目前好像还没有。 这个忠弟,思想真是超前啊! “这个……”赵忠犹豫了,他自个儿玩没所谓,亏了就亏了,大不了重头来过。 可纳入他人产业,他压力很大。 “怎么,忠弟是看不上姐姐的水泥厂?”张萍也知道忠弟并非看不上自己的水泥厂,而是有其它顾忌。 想了想,赵忠道:“姐,讲真,我怕连累你。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而是涉及到一个家族。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将来有机会,用忠诚集团的名誉再建一座水泥厂,然后以合作或者并购的形式纳入龙门水泥厂,这样会更妥一点。” 陆剑觉得这方法确实稳妥。“老婆,赵董说的没错,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没三板斧凭拿什么底气张口就要了人家的水泥厂。就算现在水泥厂我们是法人代表,可你心里也清楚,这牵扯的家族股东成员不少,他们不可能因为你觉得可行,就把宝压在赵董身上。还是听赵董的,缓缓,以后再说。” “那好,听忠弟的。”张萍转移话题,“对了忠弟,你现在急用钱吗?急的话,家里还有几十万,先拿去用着先。” 在赵忠的计划内,几十万勉强可以整一两的项目。道:“几十万远远不够,我琢磨着,趁现在还不忙,打算在村里后山盖养猪场、有机肥料厂,附近的河里建水电站、采沙场等等,笼统下来,怕是要好几百万。” “那我明天就出发香岛,争取当天回来。你俩聊会儿,我去收拾一下。”说完,张萍快步离开。 看到一向遇事不急不躁的老婆,今天仿佛换了个人似的,陆剑心里有些嫉妒。“赵董,你可真有办法,我老婆那可是出了名的遇事不惊。瞧瞧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去香岛,也只有你才有这种待遇。” 赵忠听出了酸溜溜的味,打趣道:“可不可以理解这是人格魅力,或者是王霸之气?” “王霸之气?”陆剑猛的一拍腿,“好像真是哦!赵董,你确实有这种气势。我就不明白了,听说以前你就一祸害,咋就可以说变就变呢?”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或许这叫世人皆醒我独醉,也或许是世人皆醉我独醒。” “受教了。真佩服赵董你,用了那么多年去试探人性,换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这就是你现在想回报村民的原因?” “夜了,该回家了。” …… 骑摩托车回到家里的时候,女人坐在门槛上昏昏欲睡的样子。 真是傻娘们。 赵忠有点自感幸福。 在现代,哪怕他有很多女人,可真正能做到不等到他回家不睡觉的女人,真心没有。 这,大概就叫牵挂! 被一个人牵挂,确实是幸福的事。 赵忠刚坐下要换鞋,苏喜儿就醒过来,赶紧站了起来。“忠哥,饿了,我这就去给你热热饭菜。” “三更半夜的可别折腾,快去睡,我先去冲个凉。”赵忠提着船灯跟桶就出去。 苏喜儿哪肯听,跟在男人身后。 赵忠停下脚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没……没有。”苏喜儿撒谎了,其实还真有事想说,但又怕男人那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回家。”赵忠把桶一丢,拉着女人回家。“一边搓背一边说,天塌下来有你男人撑着。” “爸妈可能也没睡,别闹。”苏喜儿娇羞的小声提醒。 这么晚了两老也没睡,赵忠觉得这事怕不简单。问:“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再三犹豫,苏喜儿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今天嫂子娘家来人了,说大哥那块地我们不得动,不然他们就去巡捕局告我们。” “不止这个?” “还有,他们说嫂子被你打断腿的事,必须要给个说法,不然也去告我们。” “没了?” “还有……”自己男人太过于平静,苏喜儿反而担心起来,不敢再往下说。 讹到劳资头上来了,很好,真的很够胆。赵忠一副无所谓的样,“不听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还不是钱闹的,摩托车后面那袋子里有几十万,明天找人送过去。” “啊?” 第42章:先让其疯狂 越想越等不到明天的赵忠,一屁股跨上摩托车。跟女人说道:“你先睡,我去跟那鳖孙玩意赵老大掰扯掰扯。” 赵忠不是在气赵邦要钱的事情,而是作为男人,有什么事直接来说就是,把婆娘娘家的人使唤过来是几个意思? 拼人多吗? “忠哥,咱别去行不行?”苏喜儿拦在前面,她怕男人又去打人。 “让开。”赵忠开始要发飙了,跟这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苏喜儿摇头。 “给你脸了是不?告诉你,别赛脸,就劳资现在这条件,一天换一个女人都不是难事。不让开,明天我就把你休了,然后换其她女人,天天揍你女儿,往死里揍。” “我也去。” 苏喜儿被唬住了,她不怕被休掉,就怕女儿被打。让了开来,然后坐在后座抱着男人。 经过晒谷场的时候,赵信义正好把所有黄鳝都装上了车,看到赵老二这么晚了还要去不知哪里。问:“哥,这三更半夜的,你跟嫂子这是要去哪?” 赵忠没鸟扛水泥的,加快油门离开。 “你哥要去找邦哥。”远远的,苏喜儿传来这么一句。 二十分钟不到,来到赵老大家门口,赵忠直接踹门。“开门。” 大半夜的瞎嚷嚷吵醒不少街面上的左邻右舍,不少邻居纷纷咒骂几句。 赵忠声音放低不少,“赵邦,是个爷们就出来当面把事儿说清楚,最后给你一分钟,不出来我砸门进去。” “忠哥,你别这样,我来。”苏喜儿轻轻的拍着门,“大哥,我是喜儿,能不能……” 啪的一声,后面二楼上面飞下来一个酒瓶子,差点砸中了苏喜儿,吓的她跳起来。 “次奥泥麻的臭碧池,老子再说一遍,闭上你那臭嘴,再吵劳资睡觉,我次奥死你信不?” 街面不大,五米左右,那大汉手里还拿着另一个空瓶,凶神恶煞的一副还要砸人的调调。 大半夜吵到街坊邻居睡觉,赵忠自觉理亏,可砸酒瓶,辱骂人,那就过分了。 把女人挡着身后,“你刚才说什么劳资没听见,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啪的一声,大汉把酒瓶砸在赵忠脚下。“哔哔的毛啊,劳资说,次奥你老婆,怎么滴?是不是要劳资当场表演给你看?” 随后跟过来的赵信义正好听到这话,把摩托车停好。指着二楼的工友骂道:“姓杜的,你特么的给劳资下来,看不喂你吃屎。” “哟,这不是赵傻子吗。我就纳闷了,好些天怎么不见你人影,原来是跟赵老二这人渣厮混上了。看你这狗腿子样,是不是赵老二天天把老婆给你次奥啊?”杜峰也在水泥厂上班,跟赵信义是同一个部门的,以前没少欺负赵信义老实。 这不,说话都作死到不想活。 赵信义要上楼去揍人,赵忠伸手拦住。朝二楼的大汉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二楼跳下来跪着吃瓶渣子,二,我让你内九族外九族的人当着你的面吃玻璃渣子。” 经过上次山神庙的事之后,赵忠对待具有潜在危险的人,绝不手软。 “哈哈哈……”杜峰大笑,仿佛是听到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赵老二,你以为这里是你赵家村啊,人人都怕你。告诉你,劳资不怕你。听说你什么都能卖,要不把你老婆卖给我,我出一百块钱。放心,这只是一年的费用,等劳资玩腻了,无条件还给你。” “次奥,劳资撕了你的嘴。”赵信义忍无可忍了,气冲冲的要上楼去揍这满嘴喷粪的家伙。 “站住。”赵忠一脚踹在扛水泥的屁股上,“劳资的事少掺和。” 从袋子里掏出一万块钱,扬了扬。“各位看热闹的,谁能告诉我这货的详细资料,这一万块钱就是谁的。” “拿冥币出来恶心谁呢!”有个吃瓜邻居说道。 赵忠再拿了一沓,走到最近的吃瓜邻居面前。“你自己看看,这钱是真是假。” 吃瓜邻居又是沾口水,又是一通搓。“卧槽,这是真钱。” “说出那货的家庭住址以及人员结构,最好把都在哪里上班也说出来。这两万就是你的。”赵忠说道。 有句话叫要其灭亡,先让疯狂。 用内部的人去逼其疯狂,这不就是最好的报复么! “他叫杜峰,家是柳溪镇渡口村的,家里有……” 还没等吃瓜邻居把话说完,杜峰一酒瓶子砸过去,当场爆头。 “谁特么敢说劳资的事,这就是下场。” 赵忠很讲信用,哪怕吃瓜邻居歇菜过去,他还是把两万块放在其身上。然后看了看二楼的那货,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杜峰内心突了一下,没由来的恐惧几秒。 “赵老二,你嫌我丢的脸还不够吗?”赵邦出来了,手里提着菜刀。 赵忠把摩托车上的袋子砸了过去,“这是三十多万,你要也好,不要也好,我都当这些钱买了你那一亩三分地。另外,你女人的腿,我会负责任,让她以后可以跟正常人一样走动。最后一点,你赵邦如果还是个男人的话,有什么事情自己来说。把你女人娘家的人搬出来到爸妈面前耀武扬威,你这不是在给我下马威,而是打爸妈的脸。” “你在说什么?”赵邦一句也没听懂,他老婆娘家人去赵家村闹事,他还真不知情。 苏喜儿感觉大哥应该不会没分寸的人,没准是有什么误会。道:“大哥,今天嫂子娘家的人来村里闹,说敢占用你那块地,他们就去官府那里告我们,还说嫂子的腿被打断这事,不给个说话也会去官府告我们。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对,他们说的就是我要说的。”赵邦选择站在他老婆娘家那边,哪怕他真的不知情。 赵忠算了明白了,这赵老大根本不知情,只是在维护妻子以及妻子的娘家。 这不叫爱,而是愚爱。 “信义,知道那家人住哪吗,把这几十万带过去,警告他们消停点,不然后果自负。” “几十万都给啊?” 第43章:并购胖子的公司 次日,赵忠两人刚到洛湖市场,梁胖子人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赵老板,怎么现在才来?”梁胖子指着身后的小货车,“货已经带来了,放哪?” “运到内衣厂去。” 赵忠脸色不是很好,家里一大堆破事等着他处理,感觉有点分身乏术。 十箱电子表搬进内衣厂后,赵忠开始安排工作,让那些去各地倒腾国库券的人每人带一百块手表在身上,定价为八十,卖掉一块提成一块钱。 “二哥,这是本钱,这是赚的一万块钱。”张明把两万块呈在赵忠面前,几十个小时没睡觉的他,黑眼圈严重,不过总算兑现了承诺。 三天内一万赚一万,他不到三天便完成。 赵忠没过问是通过什么办法赚来的,只要不踩线就行。 “好,你先去眯一会儿,回头去羊城的时候带上你。”说完,赵忠示意梁胖子到一边说话。“粱老板,你跟我托个底,四合院到底是怎么买过来?” “赵老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粱胖子谨慎的很,觉得赵老二这烂仔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话,一定有问题。 赵忠昨晚就想好了怎么忽悠梁胖子,道:“昨晚四合院来了个老头,九十岁都有。你猜他跟我说啥来着?” 梁胖子摇头。 赵忠道:“他说他刚从南洋回来,回来后才知道祖宅被卖了。现在他赖在宅子里不走,说他跟南洋郭糖王的老爹是好兄弟,如果事情不给个说法,他叫让郭糖王出面来搞清楚这事。话说,郭糖王是谁,很出名吗?” “东南域首富,你说出不出名。”梁胖子哪知道当年他爹是怎么买来的四合院,他只知道是从一个赌徒手里买来的。“那老鬼怎么证明这祖宅是他的?” “他进屋后直接去大堂横梁上取下族谱,上面有他的名字。还有,他是丰绅殷德的后人。梁老板,丰绅殷德是樱花国人?”赵忠装傻的问。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竟然丰绅殷德都不知道是谁。梁胖子心里狠狠的鄙视赵老二,道:“丰绅殷德就是和珅的儿子,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把宅子还给他呗,反正咱们都不会长待在羊城。” “问题是,他要我把他宅子之前的那些家具什么的统统找回来、昨晚收到旧物中有张楠木床,他说是他祖宅的,被没收了。这老东西没几年命了还瞎折腾,梁老板,要不咱们……”赵忠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疯了你?动了他,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梁胖子心里突的一下,暗道这烂仔果然是个狠人,动辄就想灭了谁。 “那怎么办?只要还在羊城收旧物,收到值钱的他张口就来说是他家的,给,还是不给?”赵忠言下之意很明显,这是故意告诉梁胖子,要换地方了。 梁胖子眼珠子一通乱转,“没事,一会儿我去对付他,先让他开个清单出来,咱们真收到清单上的这些,还回给他就是。能不得罪他尽量不要得罪,郭糖王这个人的影响力很大,随便发个话,分分钟能把我整破产。” “既然梁老板你都这么说了,我拿钱办事的照做就是。对了,你在香岛古董店的过户合同带来没有?你名气大,顺便替我办几张过香岛的证件,过几天可能我会带我老婆去趟香岛见见世面。”这事算忽悠过去了,赵忠立即提出古董店过户合同的事,夜长梦多嘛! 梁胖子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当然带来了。赵老板,要不我给三成我那电子手表厂的股份给你,你给三成忠信有限公司的股份给我?” 刚才看到赵老二做生意的手段,他坚信假以时日,忠信有限公司肯定会如日中天。 三成股份换三成股份,赵忠才不愿意呢,他要的是空手套白狼。“不好意思梁老板,忠信有限公司庙下,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除非……” “除非什么?”粱胖子迫切的问。 “把你旗下的产业合并进忠信有限公司,我可以考虑给你三成股份。”赵忠眼神制止准备骂娘的梁胖子,“就拿现在忠信有限公司每天的流水来算,至少是百万,利润按两成算,能有二十万的盈利。 下个月,公司资金应该能达到几千万,那时每天的盈利怎么也得是现在的五倍。 按照三成股份分红,一天就是三十万,一个月将近千万。 梁老板,我想问问你,你名下的那些产业,一年纯利润有一千万吗?” 梁胖子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一个月就能分到一千万,他名下的那些产业哪怕是十年也赚不到。 好纠结啊! 电子表厂是他从老爸手里接棒过来的,当初老爸临死前嘱咐他一定要保住表厂。 可现在市场竞争激烈,保住了又怎样,不赚钱啊! 服装厂也是,竞争太激烈了,勉强不破产而已,如果找不到新的出路,那只有吃老本了。 “粱胖子,机会不多得,不怕告诉你,龙门水泥厂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民企。那老板知道我很会做生意,想用水泥厂作为投名状入股忠信有限公司。 还有,我家现在盖新宅,三四亩地的三层别墅,她一手包办。 她这么有诚意我都没答应,你觉得你名下的那些产业有她的水泥厂值钱? 我给你机会,是因为你是香岛人,有你这层身份,以后我在香岛办什么公司也可以有个香岛户口的人当法人代表。 既然话说开了,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还没考虑清楚,那就不用考虑了。”说完,赵忠让梁胖子把车钥匙给他。 “哎呀,赵老板你这人老是那么霸道的。车子昨天才还给我,现在又要拿去,咱不带这样的。”梁胖子百般不情愿的把车钥匙给过去,“去哪,能带上我吗?” “回家处理一些私人恩怨,想去啊?好,今儿带你见识见识你从未见过的场面。”赵忠交代扛水泥的卖完黄鳝就去叫醒张明,带他去羊城,以后收旧货的事情就交给张明去办。 “赵老板,你会怎么对付你的仇人?”梁胖子有点小期待,他很想看看赵老二到底有多狠。 “让他内九族外九族的亲戚跪在他面前吃玻璃渣子,想想那场面都觉得刺激。” “内九族跟外九族跟他是什么关系?” “就是……” 第44章:他们这是在找死 从未亲身经历十几线城市农村的梁胖子,当来到赵家村第一句想说的话跟当初赵忠一样:太穷太落后了。 路面到处坑坑洼洼,农民不是赤脚就是光着膀子。 不过,他从这些农民的愉快气氛中,感觉到一种知足和幸福。 他不知道在哪听过有那么一句话: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快乐。大人物未必就是快乐的,而小人物未必就是烦恼的。 “赵老板,真的难于想象,你们这里竟然还没有通电。” “没通电怎么了,嫌弃的话,车钥匙不是在你手上吗,你上车走人就是。”赵忠坐在大榕树下,一来是等人,二来树下凉快。 他在等张霆,今天上鹏城的时候,他交代张霆务必召齐杜峰那些内九族外九族的亲戚。 由水泥厂的二世祖出面,他相信那些人不敢不给面子。 不听话,可以啊,让你在惠城连工作都找不到,也没谁敢收留。 “有吃的吗赵老板,我连早饭都没吃呢!”梁胖子身体胖不扛饿,想吃东西却没地方吃。 赵忠朝晒谷场那边呶嘴,“不怕被狗咬你就过去,现在还没到饭点,再等等。” 新宅一切费用都被别人承包了,赵忠当然执行当初的提议,那就是一日三餐全村人都在晒谷场吃大餐,村长也不好说什么。 “早知道就不来的。”梁胖子抱怨的说。 “想走没人拦着你。”赵忠丢了根烟过去,“一会儿你跟村民说几句,就说你是港商,打算在赵家村后山投资养猪场,有机肥料厂,还有黄鳝养殖场,以及准备在河里建水电站。 争取做到全村人个个有班上,而且拿大城市待遇的工资。” “我没钱。”一听到要搞那么多项目,梁胖子秒怂。让他吹嘘几句还行,要掏钱想都别想。 瞧着梁胖子那市侩嘴脸,赵忠真想一鞋底抡过去。“没说要你掏钱,只不过是在给你造势而已。怎么说你也是忠信有限公司的门面,得把你树立一个爱国港商的良好形象。” “听着是不错,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梁胖子不是很相信赵老二会有那么好心,肯定没憋好。 “我说过,我不想抛头露面。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我找其他人便是。”赵忠来个以退为进,他还就不信死胖子会不要这种装逼的机会。 “别啊赵老板,我这胖胖的身段,还能有谁比我合当爱国港商?就我了。”不用掏钱又能赚名声,梁胖子心里一万个愿意。 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半了,六七月的正午的阳光超毒,在太阳底下光着膀子干活,很容易中暑。 赵忠让村长去敲锣提醒饭点到了。 “老二,你不先上座?”见赵老二没有起来的意思,赵青山一把夺过香烟。“这是什么烟,怎么都是奇快的符号?” “土鳖,那是英文,不叫符号。不嫌弃的话,回头给你整一箱回来抽死你。”赵忠实在忍不住呛上一句,不懂就别开口,还符号呢,丢人了是不! 赵青山哈哈一笑,把烟收好。“那敢情好,反正不花钱。这位猪八戒是……” 梁胖子被这句猪八戒呛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当着面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不要以为你是个老扑街就可以随便损人。 赵忠故意要气死胖子,“就一蹭饭的,不用在意他。” “赵老板,你太不尊重我了。”梁胖子腾的一下跳起来,“老野,告诉你,我是港商,准备来你们村里投资,我是长得胖,但能不能别叫我猪八戒啊?” “港商啊,那可是大老板,幸会幸会。”赵青山立即变了个脸,如菊花般绽放的脸,就差把梁胖子当祖宗供着了。然后严厉的斥诉赵忠,“赵老二,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人家港老板是来咱们村投资的,你就是这般待客的?” “不然呢?我还得把他当爹一样伺候不成?再说了,港商全都是个抠门玩意,他说投资就相信啊?我敢保证,他嘴上说投资,心里可没真心想过。没准,就一冒牌货呢!”赵忠这货坏得很,跟村长唱起了双簧。 村长急得脸红脖子粗了,“赵老二,你特么的别以为卖黄鳝赚了点钱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告诉你,港商之所以叫港商,那是因为他们一个个身家随便也是上千万的,你这种兜里只有三瓜两枣的土鳖跟人家没法比。晓得吗?” “你个老东西,什么态度啊这是?”赵忠推了村长一把,“每天是谁供你们吃?村里的电是谁去争取拉过来的?一听到这死胖子是港商,立即忘了我的好。他给村里许了什么好处?村里的路那么烂,你有听他说会出资修吗?麻批的,什么玩意。” 原本气焰高涨的赵青山,被这么一说,瞬间拉耸了头。“老二,别生气啊,我哪知道这猪八戒就一骗子,别生气哈。” 卧槽,胖爷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前一秒存在感爆表的梁胖子,下一秒就被冠上骗子的标签,心里那个窝火的。 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道:“村长老哥,我梁某绝对不是骗子,不就是修路吗?小事,村里通向外面的路我包了。” “看,人家才不是骗子,赵老二你多向人家学学。来,港商老弟,咱们入席准备吃饭,我要当着全村人的面宣布这个好消息。”村长指着赵老二狠狠的指指点点,然后一脸奴才样带着胖子前去晒谷场。 存在感再次到达巅峰的梁胖子,走在村里,连狗都不敢吠他,让他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而赵忠没有跟过去,正在掰着手中算着,村里四条路都铺上水泥的话,这得不少钱哦! 张霆的皇冠车出现在乡道上,往赵家村这边开来,张霆老远看到坐在大榕树下的赵老二,摁了几下喇叭表示他来了。 下车后,张霆小跑到赵忠身边。“二哥,人已经全召集起来了,就在柳溪镇上的戏院门口,现在都跪着呢!只不过,杜峰那孙子不知道藏哪里,还没找到他。” “没事,他会出现的。走,先吃饭。” “无意间经过市集那里,听一小弟说了些难听的话,有关你大哥的。” “说。” “你大哥的老婆跟孩子给娘家的人带走了,他们要你哥向你索要五十万赔偿你嫂子腿残废的费用,不然让你这辈子也见不着你嫂子跟侄子。” “哼哼,他们既然要找死,那就成全他们。” 第45章:找到归属感的胖子 “二哥,想怎么做,我马上去办。”赵老二生气了,作为誓要追随的张霆,怎会不表决一下态度,必须尽最大能力替赵老二排忧解难。 赵忠挥了挥手指,示意吃饭去。心想三十几万都不能满足胃口,那就一辈子吃饭!“这事不急,回头有空的时候去跟衙门打声招呼,就说我有几十万被夏家偷去了。总之,莫须有也好,栽赃也罢,这罪名一定得给我坐实。还有,到夏家的村里大肆宣传这事,他们一家子既然不要脸,那就让他们彻底没脸。” 张霆担心那个杜峰会搞事情,谁也保证不了山神庙那次的事会不会重演。“二哥,我担心那个杜峰会伺机报复,他是在我家水泥厂里上班的,平时就嚣张跋扈,很多人都被他欺负过。他这种人要么不去招惹,招惹了,必须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咱们现在是有身份的人,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多动脑。”赵忠狠狠的批评几句,道:“等他出现后,让他九族的亲戚看住他,只要这货离开家门半步,立即让他们全村人失业,甚至全惠城不得卖东西给他们,除非他们全村人远离他乡。如果看住这货一年不出家门,给全村人均奖励一千。记住,有钱,一定要任性,不然赚钱干吗?” 有钱,一定要任性,不然赚钱干吗?我擦,说的好有道理哇! 张霆一副受教且膜拜的眼神,感叹自己前半生那叫白活了。 “爸爸抱抱。”赵苗苗见到爸爸过来了,撒娇的要爸爸抱。 赵忠越来越喜欢这闺女了,很是溺爱的抱起女儿。问:“那猪八戒有没有给礼物给苗苗?” 赵苗苗摇头。 赵忠走到梁胖子旁边坐下,“港商老板,第一次见我女儿,你就好意思空着手?” “这不没带嘛!”梁胖子心里把赵老二骂了几百遍,特么的哪有这样索要礼物的。 赵忠指了指死胖子的脖子,“谁说没带,你脖子上挂着的那玉佩就不错。我女儿那么可爱,你好意思不给?还港商呢,我看就是假的。” “我……”梁胖子差点骂娘了,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的,不给礼物他女儿就造谣自己是假港商,要不是在你村里,胖爷我跟你玩命信不? 取下脖子上那块玉佩的时候,梁胖子心在滴血,这可是正宗的汉代和田玉,老值钱了。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侄女,叔叔来得匆急,没带啥礼物,这块玉佩就当作见面礼送给你。” 赵苗苗不敢要,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 “闺女,快谢谢胖叔的美意。”赵忠知道这玉佩是好东西,一把夺了过来,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给闺女戴上。 “谢谢胖叔叔。” 赵苗苗那奶里奶气的声音很好听,一句谢谢胖叔叔,立即让梁胖子把刚才心里的不悦抛之脑后。 “可以开始你的豪言壮语了。”赵忠把闺女放到女人怀里,示意梁胖子快装逼。 “咳嗯。”终于可以当着赵家村几百人装逼了,梁胖子心里亢奋无比。站了起来,端起酒碗。“各位乡亲,我叫梁庆,是香岛商人,名下有服装厂,电子手表厂等等,身家几千万。无意间跟赵忠赵老板结识,听他讲了赵家村的各种苦难各种不发达,于是毅然决然的跟着他一块来到赵家村。 我梁某虽然比不上那些超级富豪,但是,带动赵家村经济发展的能力还是有的。” “好,大家给港商给予热烈的掌声。”赵忠把气氛烘托起来,那连绵不断震天动地的掌声更是让梁胖子飘飘然。 他压了压手,“很高兴看到乡亲们如此热烈欢迎梁某,接下来,我要说说我的计划。正所谓要致富先修路,我打算把村里通往外头的路都铺上水泥路,然后在村里后山盖养猪场、有机肥料厂,以及养殖场。 嗯……再还有,就是在河里建个水电站,争取让附近所有的村子都能用上电。争取让赵家村的村民个个有班上,个个不用出去外头也能拿着一线城市的最高工资。” “好,大家再次给港商梁老板给予最真诚最感谢的掌声。”赵忠带头鼓掌。 忘了自己姓啥的梁胖子,太喜欢太享受这种热情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最真实的回馈。 在香岛,他只不过是过江之鲫般存在的生意人,根本找不到存在感。 而在赵家村,他从村民诚朴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种真情流露的尊敬。 他在想,要不要也在村里盖个别墅呢? 或许,赵家村是最好的归属。 赵忠来一个漂亮的捧杀,“来,为赵家村美好的明天举杯,为感谢梁老板对赵家村作出贡献干杯。” 赵家村全村上下,只要能喝酒的,都端起了酒碗,给梁胖子敬上最由衷的一碗酒。 一顿饭下来,梁胖子架不住村民的热情,醉的最后用牛车拉走。 而且,享受着很好待遇,在大榕树下有专门的人给他扇风。 赵青山递了根烟给赵忠,“老二,你太几蔫坏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港商,瞧把他坑的。你说,他酒醒之后会不会反悔?” “那不能,他也不敢。”赵忠给了一个你也好不了哪里去的眼神,“有时候给村民办事,自己出面不好,有这货镇着,村民不敢作妖。” “我就知道这背后是你。”赵青山感触很大,谁能想到曾经是村民人见人憎的二流子,现在却是让村民走向致富之路的领路人。 除了欣慰,剩下的还是欣慰。 “那个有机肥料厂是什么鬼?”村长有点闹不懂这厂是干什么的。 赵忠道:“养猪场每天会排很多粪便什么的,我们就是主要用这种原材料制作肥料,尽量做到不破坏土质的同时对人体没伤害。还有,要多鼓励村民种植辣蓼草,用辣蓼草制作农药,那样不会破坏生态平衡,也不会给农产物遗留有毒物质。” 在现代,赵忠可谓是饱受各种农药各种化肥的毒害。 青菜不敢乱吃,粮食不敢乱吃,甚至连肉类也是。 既然重生到这个时代,如果能提前遏制那种祸害苍生的各种化学物质,当然最好。 就算不能,他也希望,以后的赵家村,是这个世上最后一块净土。 “二哥,太阳毒得很,要不咱们去看看那些人?”一直插不上话的张霆,总算有机会把心里的担心说出来,他还真怕那些跪在戏院门口的人会被晒出什么好歹来。 “那就去看看呗!” 第46章:借力打力 柳溪镇戏院门口的空旷处,跪着上百号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这些都是杜峰的亲人。 内九族是指他杜氏九服之内的亲戚,外九族指他母亲那边的亲戚。 总之只要还在惠城的,一个被带到这个地方。 不少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有人劝说这些人快到戏院避避暑,别晒出什么好歹来。 有人则骂活该,“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呐,啥事也不知道就在瞎逼逼。告诉你们,这些人之所以跪这儿,那是因为他们的亲戚叫杜峰的人惹了不该惹的人。 昨晚,那个叫杜峰的,不知是赌钱输了还是怎么滴,找上龙门水泥厂老板的家里。扬言恐吓老板一家人,说不给他十万,他就先强了老板娘,再杀光老板全家。 你们想想,水泥厂老板是什么人?那可是惠城首富,有人敢这般恐吓他,他能轻易饶过? 老板娘的弟弟带人到处找那个杜峰,可惜这恶棍不知道藏哪了,所以张二少爷逼不得已想出这种法子来。 目的,就是逼那杜峰露面。 其实张二少爷逼这杜峰出来并非要灭了,而是让这家子当着大伙的面保证,从今天起,不会让杜峰离开家门半步。 如果能做到,一年后水泥厂将奖励这两大家族的人,人均一千。 大伙想想,水泥厂老板一家子的做法过分吗?” “靠,太便宜那个丧心病狂的杜峰了,这种人,就应该抓起开吃牢饭,省得哪天跑出来害人。听说现在陆老板一家子都不敢出门,连吃的都不敢街上买,生怕被下毒。” “水泥厂老板可是大好人呐!不是我拍马屁,我家男人就在那里上班。每个月有固定工资一百多,另外加班也有加班费,一天三餐管饱,而且中午那餐有肉,再还有粮票发。 试问,在咱们整个惠城,有哪个单位有这般好待遇?那个杜峰就得打个半死才行,自己烂赌输了钱就勒索老板,不给钱就要杀人全家,他这是想断我们的财路。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老板一家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换了老板,工人还会有这么好的待遇?” “没错,咱们不能干等着看戏,都动员起来,早点把那丧心病狂的恶棍揪出来。” “我赞同,乡亲们,咱们揪那恶棍去。” 吃瓜群众在水军的怂恿下,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替水泥厂老板一家打抱不平。 坐在车上的张霆,差点想举起双手双脚为赵老二点赞。本来就是红果果打击报复的事,却能反转成这样,不服都不行。“二哥,你……就是个妖孽。” 赵忠示意开车,“我老是跟你说,做事要多动动脑子,可你就是不听。你将来是要成为我心腹的人,要多揣摩我的指令,不要一听到什么就马上执行。 有时候想让别人怕你,甚至畏惧你,不一定非得打着你的名号去办事。 就拿这件事来说,过几天或者很快,他们就会知道其实这件事不关你姐一家人的事。而是那货得罪了一个叫赵忠的人,然后他们就会在想,为什么这陆老板会替这赵忠出头呢? 再打听,然后就查到我的各种信息。发现,原来这个赵忠才是最狠的人。 看,这样做是不是比灭了一个人更有震慑力?” “这跟脱……”张霆差点就说这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他理解不了为何一件简单粗暴就能摆平的事,偏偏要搞那么复杂。 赵忠知道悟性这种东西要慢慢来,道:“没事多看看孙子兵法,对你有好处。买几条好烟,去找谢老哥聊聊。” “现在姓谢的准备高升调县里,老神气了,想找他聊聊,他还未必肯见。”张霆今天才去找过人家帮忙揪杜峰出来,可人家怕被人说三道四,所以没见。 因为这事,张霆不知道暗骂了姓谢的多少百遍忘恩负义。 “今天去找他了?”赵忠听出点意思来。 张霆啐了一口,“可不是,他见都不见劳资,看把他牛笔的,也不想想我家给衙门赞助了多少家具那些。现在要高升了就不鸟劳资,最看不惯他这种势利小人。” “他凭什么要见你?”赵忠反问。 “我找他帮忙。”张霆很理直气壮的说。 赵忠冷哼道:“他凭什么帮你?私事,可以下班找他,公事,你得按照流程来走。要报案先登记,然后才名正言顺的跟他说事。方法不对,活该人家不鸟你。” “可……以前不用啊!直接有事找他,一个电话他会自己过来。” “你都会说以前,以前能一样吗?以前他心里想着的就是平平安安混日子等退休,但现在不同,他高升了,而且未必就是终点。他当然会格外爱惜羽毛,有些事情不用你说,他心里也记着。有种词语叫默契,懂?” “二哥,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些门门道道都是从那什么兵法上学的?” “脑子不好就多读书,我看的书岂止单单孙子兵法,等你看完就会知道今天我这使的这招叫什么。”在现代,赵忠可以说是靠后天看过很多书籍,才成功上位成为一方大佬的人。 什么人性的弱点、腹黑论、狼道、三国演义、大清王朝等等上百本都有。 吃透这些,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周旋起来方能游刃有余。 来到衙门,赵忠按照流程报案登记,由于被盗的金额实在太大,姓谢的亲自来询问。 “赵老二,你到底想作什么妖?柳溪镇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又跑来整其它事。”姓谢的声音很大,不过却没听出责怪或者其它意思,无非就是面子工程。 赵忠会意道:“昨天,我大嫂娘家的人来我村里闹事,趁我的家人没在家,从我家里偷走三十多万元。这事不是我空口无凭,你可以去找陆老板,他亲手把钱给我的。这钱是他委托我在鹏城设个水泥营销部的资金,数目过大,可以构成重罪?” 姓谢的嘴皮子一阵磨动,暗骂你这赵老二真够阴损的,把陆老板摆上台,那这件事想私了都不能了。 “赵老弟,怎么说那家人是你大嫂的亲人,太过火不好?” 第47章:赵邦开第窍了 “过火?谢巡捕,这种话是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吗?你可是人民的巡捕,而不是夏家的走狗,如果你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你还不如回家种番薯。”赵忠传递一个很善意的提醒,意思是我能推你起来,照样能拉你下去。 别在劳资面前打官腔,劳资来跟你商量,是给足了你面子,要是直接去县衙门,你高升的那事便离你而去。 谢铭也没想到这赵老二说翻脸就翻脸,简直是毫无预兆啊!自己可是什么也没说啊,不就是建议你别太过火,省得你大哥跟你嫂子一家关系会恶化,说不定还会闹离婚。 “得,赵老板,有什么好建议?” 姓谢的态度不错,赵忠觉得还可以拯救一下。“哪敢有建议,你们巡捕办案不应该是先去他们家查查,找找是否真有那钱。对了,霆少也要一块去,人证嘛,可不能缺席。等证据确凿,让他们夏家自己选一个出来扛雷。而且,这事还要在他们村里贴公告,让他们村的人了解了解这家人,省得以后家里出现被偷的事。” 次奥,你这是让他们一家子在村里抬不起头啊!谢铭暗道这赵老二简直就是恶魔,自己送钱给人家,倒打一耙还不算,还要往死里整,真不是一般的狠。 如果赵忠知道谢铭心里是这样想的,肯定会呛回去,劳资从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 这是他在现代那种如同会吃人的残酷环境下磨炼出来的,不狠,怎么当一方大佬? 不狠,那就会被比自己狠的人刷下去,甚至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 来到赵老大家门口,赵忠敲了几下门。 没一会儿,颓废无比的赵邦开门一看是自己那人渣弟弟,立即要把门关上。 赵忠一脚踹开门,“赵邦,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跟我谈谈?每次除了跟泼妇一样骂街,你还会啥?打我,你打得过吗?杀我,你敢吗?” 赵邦额头上的青筋都被气出来了,紧握着双拳,要不是忍着,他保证一拳能把这人渣弟弟的脑袋打爆。 “来,今儿咱哥俩痛痛快快的喝个够,有什么不满酒桌上面对面掰扯清楚。”赵忠一手提着两瓶蛤蚧酒,一手提着花生麻花等等零食,直接走到饭桌上一屁股坐下。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滚出去。”其实赵邦心里清楚的很,人渣弟弟已经不一样了,以前的那种二流子嘴脸消失了,变成一种令人感觉到有压力的气场。 “亲兄弟能有什么隔夜仇,谁没混蛋过的时候。赵老大,你这样就没劲了。不是我看不起你,就我现在这身份地位,能跟你单独喝酒掰扯,完全是因为你是我哥。 不然,就算你跪着绕地球一圈,我也不带看你一眼。 就问你一句,过不过来?” 赵忠说话就是那么霸道。 “你想说什么?”赵邦还真被震住了,乖乖的过去坐下,去掉瓶盖咕噜咕噜的往肚子里灌酒。 他是这么想的,喝醉算球,一会儿干起架来就不会有心理负担。 赵忠拿起酒瓶强迫性的跟赵老大碰了一下,“知道你老婆娘家的人为什么敢去赵家村闹?那是因为你窝囊。赵邦,我真心看不起你。 记住,你是赵家的人,赵家的家事还轮不到外姓人来指手画脚。 你以为那些人来赵家村耀武扬威,最后全身而退是他们能耐? 那是村里人给我赵老二面子,不然,他们能出得了村? 因为这事,爸妈脸上有光吗? 老赵家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得差不多了。 你别跟我说我以前,我以前再混蛋,起码不会干令祖宗蒙羞的事情。 别瞪我,跟我回家。采石场那里别去了,给你安排一份差事,水电站站长,养猪场场长,有机肥料厂厂长,随便你挑。” 赵邦沉默了,刚才想了很多要发飙的话,可被人渣弟弟那比刀子还凌厉的眼神剜过来,生生的把已经到了喉咙的话给憋回去。 “走不走?不走我把这房子给点了。”赵忠站了起来,“嫂子那边先别管,她不想回就别回。女人就不能惯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事老联合娘家的人来对付夫家,到哪说都没理。算了,我懒得管你,看你这怂样也是挽救不了的。你去把老三找回来,然后你爱干吗干吗,我绝对不干涉你的生活。” “老三啊,有些年没回家了。”赵邦这才想起三弟快两年没见着人影。 赵忠大骂:“你也知道他没回啊?告诉你,老四没死,当年被人贩子在半路抓走,目前我正在发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去找老四。你要是有当大哥的样,多上点心,亲情不比爱情廉价、说句难听的话,兄弟姐妹的亲情一辈子只有一次,而爱情则未必。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还当自己是赵家村的人,自己回。我都不屑跟你一块回去,丢不起人。” 人渣弟弟离开后,赵邦独自喝着闷酒,殊不知自己被带偏了。 不过,以他的智商,一时半刻还反应不过来。 这些年,他承认自己确实过的很窝囊。赵家这边,被赵老二欺压。 老婆那边,从来就没有被看起过。尤其是老婆脚断了之后,更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动辄就被夏家的人骂个狗血淋头。 难道正如赵老二所说,有钱就有地位? 看看人渣弟弟,以前是多么混蛋多么人憎鬼厌的存在。 现在有钱了,村里人对他尊敬有加,以前的那些事说忘就忘。 好,劳资再去夏家一趟,如果老婆坚持不回,那就爱回不回。 赵邦似乎有点开窍了,洗了把脸,把门关上,骑着自行车去夏家找老婆。 而此刻,夏家正在上演一出骂街大戏。 赵邦的丈母娘那叫一个彪悍,一手叉腰一手指天骂地,半个小时不带重复一句,愣是把巡捕那些人骂的不敢上前。 啪啪两声,张霆左右开弓呼过去。“老泼妇,你骂其他人劳资懒得管,你要是再骂我二哥一家,我拔光你的牙。” “你哥是谁?”悍妇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不敢呲牙,弱弱的问。 “就是你口中的赵老二。” “我就说嘛,那雷劈货怎么会突然发财了,原来是你这二世祖在背后替他撑腰。那赵老二什么德性众人皆知,我看啊,他是把老婆给你睡,你才会……” 泼妇没把话说话,人已经被张霆踹倒在地。他举起手中的铁锤,“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别要嘴了。” 眼看,铁锤往泼妇的嘴上砸去。 第48章:狗咬:狗 砰的一声,铁锤砸在地板上,关键时刻张霆及时刹住了车。暗暗骂自己冲动了,这锤子砸下去,本来是有理的事情也会变成无理。 来夏家可不是要打谁,而是要坐实证据。 他丢开铁锤,“巡捕同志,可以进屋搜那些钱的下落了?” “我看你们谁敢进。”赵邦的大舅哥夏家兴双手舞菜刀挡在家门口,“你们凭什么搜我家?” 谢铭也发火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人民巡捕面前舞刀弄剑,这是在打巡捕的脸。他拍了拍腰间的配枪,“凭什么?刚才我的同志已经说了很多遍,就凭你们家偷了我家放在赵忠家的几十万资金。告诉你们,再妨碍巡捕办事,立即击毙。” “吓唬谁啊,以为是巡捕就很了不起啊?”夏家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调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赵老二家的走狗,联合赵老二想诬陷我家。没门。” “砰。” 一声枪响,瞬间全场安静。 谢铭扬天开了一枪,“这是警告,下一枪,就是在你身上。就你这种刁民,死一万个也不足惜。” 瑟瑟发抖的夏家兴赶紧丢掉手中的菜刀,抱头蹲在地上,现在他只希望这些巡捕找不到那袋钱。 几个巡捕进屋去找拿袋子钱,翻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其中有个巡捕走到谢铭耳边说了些话。 有点文化的夏家兴又开始嘚瑟起来,没找到拿袋子钱,就算想栽赃自己一家也不能够。他气焰嚣张的道:“巡捕大人,你们到底来我家要干嘛?说我家偷钱,证据呢?不要以为你们是巡捕就可以随口莫须有,告诉你,我也是上过学的人,法律知识不比你差。” 谢铭有点犯难了,在没证据的条件下,他总不能不顾及巡捕的形象暴力执法就把人带走。 这时,骑着自行车准备来接妻儿回去的赵邦,看到老丈人家出现这一幕,连自行车也没停,直接冲过来。 “大舅哥,发生了什么事?” 啪的一声,丈母娘一巴掌呼在赵邦脸上。“你个窝囊废还有脸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巡捕是你那人渣弟弟叫过来的,诬陷我们偷了他的钱。你给我滚,你们赵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有,记住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少一个子都别指望我女儿会跟你回去。” 哔哔哔…… 皇冠车上的喇叭响起一阵锐耳的长音,赵忠出场了,如果不是他哥被打,他是打算一直看热闹下去的。 赵忠每迈出一步都很有气场,他那似笑非笑的嘴角,让围观的村民不由自主让开一条路供其进去。 “过来。”赵忠招手示意张霆到他身边来,“盖一座夏家这种民房要多少钱?” “就这种破瓦房要不了多少,撑死两三千。”张霆不明所云,实在猜不透赵老二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去跟村民说,一块去夏家找拿袋子钱,挖地三尺也没找到,一人三百,找到那袋子钱,奖励一万。跟夏家的人说,房子拆了后给他们盖回三层的红砖楼。”赵忠顿了顿,“前提是没有找到拿袋子钱,如果找到,夏家的人全都得坐牢。” 张霆似懂非懂的去跟村民说,这种高诱惑的趋势下,村民纷纷要拆夏家的房子,反正拆了不用负责,只要能找到拿袋子钱,奖励可是一万,那可是一万呐! “你们要干什么?还有王法了吗?”赵邦的丈母娘冯少梅张牙舞爪的阻挡村民进她家。 “王法?呵呵,老婶子,跟你说句大实话,王法,从来就不是穷人捍卫自己的武器。而是有钱人用来制衡像你这种刁妇的法律。别不服,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前提是你得有几百万或者上千万身家,不然你斗不过我。”赵忠看了看大哥脸上的巴掌印,然后突然就反手一巴掌呼在冯少梅脸上,直接牙齿的都掉了一颗。 “我的哥,还轮不到你来打。你敢打他,就是打我赵老二的脸。 本来这次要把你们全家往死里整的,看在我当初我把我嫂子腿打断的份上,给你们一个选择。交出偷走的那袋子钱,然后你们商量选一个人去坐牢。 同意,现在就开始商量。 不同意,老子拆了你的家找出那袋子钱,然后送你们全家人去坐牢。 别以为不是你们一块偷的就不用一块去坐牢,法律某条例中有提及,包庇罪视同主犯。” 夏家兴慌了,他看过法律这方面的书籍,确实包庇罪很严重,他担心家里人会把他给卖了。 人一慌就会乱阵脚,原本那钱就不是他偷的,这一吓之下,他潜意识的认为自己就是主犯。立即指着赵邦骂道:“赵邦,你这个狗东西,真够阴险的,竟然连老婆一家都陷害,你不是人。巡捕大人,我坦白了,那袋子钱就是赵邦这狗东西拿给我们的。” “他拿给你的?”谢铭开始上戏了,“据我所知,赵邦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到八十,他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们?” “这个我知道。”冯少梅捂着左脸,“这是赵老……他弟赔给他的钱,他弟盖房子占用了他的一亩三分地……” 要不是被赵忠拦着,张霆又要去揍人。他狠狠的啐了一口,“什么地那么值钱?一亩三分地竟然可以值三十多万,你这老泼妇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然后夏家村的村民纷纷指责,把这家人骂的牲口不如。 “快选,给你们十秒钟,别再说是谁给你们的,必须选一个人出来坐牢。我不想再重复,十秒过后,你们一家子都去坐牢。”赵忠眼神凌厉起来,夏家的那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跟他对视。 夏家兴心想着反正老姐那残废也是个废物,推她出来扛雷正好。道:“是我姐,就是她偷的。” “没错,我就说这废物怎么突然回娘家,原来是偷了那么多钱。真是造孽啊我,怎么就生了这种女儿,死都想连累娘家的人。”冯少梅甩锅也是个小行家,听儿子这么一说,觉得残废女儿去坐牢最合适。 赵邦暴走了,捡起地上的铁锤要去玩命。一边抡着锤子一边吼道:“你们还是人吗?她可是你们的亲闺女你们的亲妹妹,这些年家里的钱大半都给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她的?劳资今天就替天行道灭了你们。” “哥,你能闭嘴吗?”赵忠拉住大哥,“我嫂子几年没回家了,肯定不是她偷的。再说她已经嫁给了我哥,不算你们夏家的人,重新选。” 夏家兴母子两人对视一眼,望向那扛着一堆竹子回来的夏国柱。 第49章:未来的鞋业大来王 “就我!” 夏国栋了解过程之后,决定挺身而出担起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责任来扛这个雷。 大儿子跟婆娘什么德行他心里很清楚,无论哪个去坐牢,家里都会鸡犬不宁。 他自己去坐牢也好,落个清净,省得天天看到一个个心里堵。 “钱呢?”赵忠可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那泼妇,这种人不来点惨重的教训,很快又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夏家兴指着灶台说看见他爸今早往里头藏了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些钱。 听儿子这么说,冯少梅立即补刀。“我就说今早天还没亮这夏国栋那么早就不见人,我看八成就是偷偷在藏钱。” 巡捕还真从灶台里头拉出钱袋子,当着大伙的面点了下数,只有三十万。 也就是说,还有几万不见踪影。 赵忠早料到数目肯定会不对,道:“盗窃罪坐牢是一回事,挪用钱又是一回事。既然钱找回来了,盗窃者随便关几天加批评,不见的几万块还得补上。谢巡捕,我现在正式要求夏家补回那不见的九万块钱。不然除盗窃者之外,其余夏家人统统定个私藏他人钱财罪,涉及钱财数目庞大,起码要判他们十年以上。” 一听盗窃罪才关三天,而私藏他说人钱财罪则是十年。 那两母子异口同声的说钱是他俩一块偷的,那些不见的钱一定是被夏国栋藏起来了。 这俩母子心里精明的很,想着只是关几天而已,等出来后,就可以把那埋在鸡窝里的钱挖出来。 有六七万在手,到哪不吃香喝辣,至于这个穷鬼村,一辈子也不会再回来。 谢铭算是明白了赵老二为什么会对这家子那么狠,这母子俩人简直就是牲口啊!道:“你俩确定是你们一块偷的钱?告诉你们,再给一次机会你们商量好,别一会儿夏国栋被带走判十年有期徒刑的时候,你们又后悔说不是他偷的。” “巡捕大人,不用商量了,就是我跟我妈偷的。”夏家兴生怕他爸会反悔,“快带走我们。” “巡捕大人,是不是我去坐牢,那些不见的钱就不用还了?”夏国栋在权衡利弊,如果不用还,有这九万块钱,那母子俩便能过上好日子,自己坐十年牢也值了。 谢铭看了看赵老二,从其神情中获得信息。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等会儿,我去跟我闺女说几句话……” “带走,别让我看到他。”赵忠很愤怒的说。 他这是在做戏给那母子俩人看,让这母子俩深信他没有生偷窃者的气,而是在生藏钱者的气。 紧接着给谢铭暗示下一步,道:“你俩母子也别嘚瑟,这次算你们运气好。谢巡捕,把这母子也带走,好好批评,最好签字画押,不然谁知道他俩哪天想丈夫或者想父亲,又要闹着去把人换回来。” 傻笔才会去把人换回来,赵老二啊赵老二,你就一超级傻缺,竟然真相信是我劳资藏的钱。 等着,几天后,小爷出来拿着你那几万块去羊城或者鹏城,美滋滋的过上大爷的生活。 夏家三口被带走,村民没瓜吃便散了。 “赵……”赵邦拦住要进夏家的人渣弟弟,语气充满服软的调调。“老二,你嫂子害怕见到你,别去刺激她。” “躲开。”赵忠一个眼神过去,“给你两个选择,一,让我进去跟那女人说几句。二,我叫人把你捆起来,然后再进去。” 赵邦紧握着双拳,想动手又不敢。 “记住,咬人的狗不叫,真正的狠人不会形露于表。你这样动不动咧嘴呲牙的,一看就是怂逼玩意。” 赵忠从他哥身边过去,进到屋子里,正好看到慌乱要躲起来的嫂子。 “能聊聊吗?大嫂。” 听到那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夏雪顿时失去理智,魔怔般要尖叫起来。 “赵老二,我跟你拼了。”赵邦冲过来,想揍人渣弟弟。 赵忠任由被掐住脖子,“再不松手,我当着你的面把你老婆的另一条腿敲断。不信试试。” “你就是个混蛋。”赵邦松开手,蹲在地上嗷嗷大哭。 活得太憋屈了,心里苦哇! “大嫂,再问你一次,能不能聊?”赵忠可不想用慢慢来,时间可以冲断一切的那种耗时间法子。“不能,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能。信不信明天我把你丢到学校门口,让他们看看赵宇航的母亲是疯婆子。” 这招明显很管用,夏雪不叫了,整个人低着头瑟瑟发抖。 “看着我。”赵忠站在他大嫂面前,“我赵老二没有八只眼,也没有三头六臂,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就因为我当初打断你的腿?” 夏雪哪敢抬头看那个梦见都会惊醒的恶魔。 唉,赵忠暗叹息一声,琢磨着方法是不是不够粗暴。 “收拾一下,给你俩半个小时,我在车里等你们。半个小时见不到你俩出来,我瞧断我侄子的双腿。”赵忠瞪了一眼又要开骂的大哥,“把身份证明什么的带上,明天过香岛做假肢手术。” 出了夏家,张霆迎了上前。“二哥,本来是好事,可你却非得扮恶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赵忠没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坐在车上,看着夏家村的村民忙忙碌碌的样子。 他看事情从不看本质,村民的衣服很多都是布满补丁,大部分都是赤着脚的。 几块钱一双的廉价硬胶鞋,他们不是买不起,而是舍不得。 因为他们的收入很低,给孩子揍上学的费用就够呛,哪还舍得买鞋穿。 一根烟工夫,他很认真的跟张霆说道:“有空去选个地,尽快开个鞋厂。” “二哥,您老人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开鞋厂能赚几个钱?要我说,咱们不如开个刻录像带的加工厂,我都打听清楚了,全国各地老多人在洛湖批发录像带回去卖。 听说一盒录像带能赚一块多,那死胖子不是香岛人吗?让他去香岛影视公司拿版权,咱们一定能大赚。”张霆眉飞色舞唾沫星子四溅的说着,可以看出,他还真在这事上做足了调查。 “你竟然知道版权这东西,呵呵。”赵忠没有讥讽的意思,能意识到版权,证明这二世祖有上进心。“这个可以整,但鞋厂一定要开,你看看咱们县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没穿鞋的。 他们手头不富裕,舍不得买几块钱一双而且还会硌脚的廉价鞋。 我们是先富起来的那批人,富了,要多回头看看,身后还有一大片劳苦大众正等着我们帮助。 广施善行,才能做的更大,走得更远。 所以,我们要开鞋厂,专门做最廉价却质量不差的鞋。” 如同醒醐灌顶的张霆,这一刻,好像找到了人生目标。“二哥你放心,以后,我会加倍努力,争取让咱们国家人人都有廉价且高质量的鞋子穿。” 令赵忠想不到的是,今天的随口提拔,造就了将来鞋业大王的张霆,而且是黑州最受欢迎的华人,没有之一。 不过,这都是后话。 这时,赵邦夫妇出来了。夏雪紧紧的贴着丈夫,仿佛每走一步都要下很大的决定。 赵老二在她心里留下的那种恐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退却的。 “大嫂,地下有金子捡吗?要不要我过去扶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