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医女王妃》 第一章 离别 河面波光粼粼,水色带着点浑浊的黄色,那是历经了一场暴雨后,阵阵的河风吹拂,河水的清新气味夹着泥土的芳香迎风吹来。 河岸边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雪白锦袍,夕阳的金色光芒笼罩之下,傲然的姿态宛如尊贵王者,眼神凌厉而冷漠,古井般的黑眸深不见底, 傲然一切的气息,浑然天成的尊贵。 女子大约十六七岁,身穿水蓝色的裙,简单的挽着头发,如同仙子般清新,不染俗世尘埃,脸色却有些苍白。 “师哥,非走不可吗?”女子问道,看得出来,她眼中有着不舍。 “小夏,如果可以,师哥也不想离开。”男子扶着女子的肩,他眼中也有深深的不舍。 “算了。”宁千夏深吸一口气,她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无知姑娘,她看得出来,师哥有他的使命。“师哥,一路小心,别流连忘返,我等你回来。” “等事情处理好后,我就回来……”娶你,这两个字,莫言景终究还是没说出来,继续说道:“小夏,师父也云游去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要不要我派……” “不要。”宁千夏一口拒绝,她知道师哥想说什么,她不需要人照顾,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她不希望有外人住进桃源。“师哥,你放心的去,不用担心我。” “主子。”站在船上的人出声催促。 宁千夏瞪了那人一眼,莫言景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长臂一收,将宁千夏搂进怀中。“小夏,照顾好自己,天冷别忘加衣,千万别让自己受凉,等我。” 终究他还是不放心她一人在桃源,所幸进入夏季了,否则,他还真不敢丢下她独自离开,师父选择这时候离开,师父的用意他懂,无非就是想让他带着小夏一起走,可他不能,前面的路凶险万分,他舍不得带她去涉险。 这条路是他选择的,拉弓没有回头箭。 “好。”宁千夏点头,在她准备踮起脚吻莫言景时,莫言景却在这个时候放开了她,转身一个纵身落到了船上。 宁千夏愣住了,这是意外,还是巧合呢? 每次她想要吻师哥时,都被师哥逃开,难道在这十年里,他知道她的心思,想想也对,她对师哥的感情,摆在了阳光下,又没刻意藏着掖着。 “小夏,照顾好自己,别在河边站太久。”莫言景的声音让宁千夏回神。 “嗯,知道了,师哥再见,我会想你的。”宁千夏挥着手,目送他离开,直到船远去,消失在她视线内。 宁千夏并未听话离开,而是站在河边,师哥没开口,师父却让她跟师哥一起走,她拒绝了,师哥这次是去京城,她怕跟师哥去了,遇上宁家的人,她不算完全是宁家的人,这具身体却是宁家的人。 按理说,宁家那么残忍的对她,她该恨宁家,可宁家也有她放不下的人,她想要保护的人,她无法做到对宁家恨之入骨。 在现代,她也看过穿越的,人家穿越过去,只有自己的记忆,而她呢?占了宁千夏的身体,还拥有宁千夏的记忆。 她想过为宁千夏报复宁家,保护宁千夏想保护的人,可人都是自私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她对这个时代,这个国家完全无知,凭她一人之力,如何去报复? 宁千夏的身体,她接收了,宁千夏的记忆,她也接受,宁千夏的恨,她漠视了,宁千夏死的那一刻,有怨过,有恨过。 被自己的亲人抛弃出卖,甚至是杀死,即便只有六岁,也会恨,也会怨。 宁千夏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头有些犯晕,六岁的宁千夏是被丢进河里祭河神,活活淹死的,留下了阴影,只要稍微深一点的河水,她都会打心底感到畏惧。 在这桃源住了十年,她很少来河边,不会在河边待太久,这次是为了送师哥,宁千夏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时,余光瞄见远处有一个物体,若是在河边上,宁千夏绝对不会理会,那物体是在岸边。 宁千夏犹豫了一下,迈步走近,等她走近,才看清楚是个人。 这是桃源,有命来,无命离开,所以,没人敢来。 即使是渔夫,也不会在桃源附近撒网捕鱼,而眼前这个人……宁千夏犹豫了,他受了很重的伤,她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章 救他 宁千夏起身,迈步离开。 在现代,她是鬼才医生,见死不救是她常做的事。 她不想找麻烦,也不想找累受,她是鬼才医生,只需要一眼,便能看出他受伤很重。 宁千夏回到木屋,做饭吃饭,如往常一般,只是,今日的饭菜嚼在嘴里有些食不知味,以前师哥不在,有师父在,师父不在,有师哥在,可现在师哥跟师父都走了,只剩下她一人了,有些不习惯。 夜里,躺在床上,辗转发展无法入眠。 第一次,师哥跟师父将她一人留在桃源,他们就不担心她害怕吗? “师哥,别让我等太久。”等待最折磨人,尤其是没期限的等待,会让人陷入疯狂。 宁千夏闭上双眸,蓦地,脑海里浮现出受伤的那个人。 宁千夏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向窗外,冷风吹拂,入夜,河边温度下降,他原本就受了重伤,不冷死才怪。 “算了。”宁千夏起身,披上披风,拿着灯笼朝河边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宁千夏才将那人搬了回来。 宁千夏检查了一遍,他身上有多处刀剑伤,却不致命,胸口那处箭才是致命的伤,直穿心脏,宁千夏都觉得,白费力气搬他回来了。 宁千夏没放弃,只要她决定做一件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在现代在她手上还未死过人,她可不希望眼前这个人给她开先例。 只要她努力了,还是无力回天,不是她的医术不佳,是他的运气不佳。 宁千夏给他拔箭时,发现了一个震惊的意外,他的心脏长在右边。 “真是命大。”心脏长在右边的人很少见,居然让他给碰上了。 宁千夏看了他一眼,脸上胡子横生,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也看不清他的长相。 处理好他身上的伤,天都亮了,宁千夏站起身,舒展了下四肢,许久没这般累了,十年没救人了,手法都有些生疏。 师父跟师哥发现她在医学方面有天赋,师父将她的医术都传给了她,还夸她天资聪颖,一学就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师父夸她的时候,她都有些受之有愧,不可否认,她在医学上是有天赋,鬼才医生这个称号可不是当假的,却没师父说的那般夸张。 累了一晚上,宁千夏洗完澡,躺在床上就睡,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才起来。 每次劳累过度,宁千夏都要睡上一天一夜,不然没有精神。 洗漱完,吃过饭,熬好药,宁千夏端着药碗进来,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翻身而起,男人一见宁千夏,目光一寒,手往腰间一摸,什么也没有。 “你是在找你的软剑吗?”宁千夏问道,给他脱衣服时,看见了那把软剑,对剑,她不是很懂,却也看得出是把好剑。 “杀你,何需用剑?”男人冷哼一声,身影一闪,如疾风掠过。 宁千夏只觉一阵风吹过,脖颈传来一阵痛,随即一声惨叫声响起,惨叫的人却非她,而是掐她脖颈的男人。 “什么东西?”男人看着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小孔,那是什么东西扎的,速度快得他都避之不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章 桃源 “刺猬。”宁千夏看着站在她左肩上的那一小团东西,笑了笑,伸出手指,轻轻地拨了拨刺猬的耳朵。 刺猬?男人嘴角抽了抽。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刚刚那一举是恩将仇报。”宁千夏将药碗放在桌上,将刺猬放在手心里,有意无意的轻摸着。 “你救了我?”男人蹙眉。 “不然呢?”宁千夏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男人说道:“如果你想早些好,就把这碗药喝了。” 宁千夏走后,男人走到桌前,端起药碗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你不怕药里有毒吗?”宁千夏去而复返。 “你认识我?”男人反问,见宁千夏摇头,男人又问道:“为何救我?” “试手。”宁千夏回答,她救他,并非出于心善,出于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杀人不需要理由,救人也不需要理由。 “你是谁?”男人问道。 “宁千夏。”宁千夏没随便编一个名字。 宁千夏?男人皱眉,问道:“你姓宁,跟京城宁家何关系?” 听到京城宁家四个字,宁千夏愣了一下,随即淡然说道:“没关系。” 没关系?男人又皱眉,真没关系吗? 宁千夏,又是千字辈,真只是巧合吗? “换上吧。”宁千夏将师哥的衣衫拿出来给他换,如果不是怕他身上的气味破坏了房间里的气味,她才舍不得拿师哥的衣衫给他换。 “你怎么会有男人的衣衫?”男人很意外,他虽受了伤,却敏锐的觉察到,此处,只有她一人。 “很奇怪吗?”宁千夏转身,走了出去,如果是师哥换衣衫,她有可能会偷看,眼前这个大叔,看了她还怕脏了自己的眼。 不奇怪吗?男人拿着衣衫发愣。 等他换好衣衫走出来,宁千夏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男人也不客气,坐下来拿起碗就吃了起来。 他还真不客气,宁千夏看了他一眼,却没多说什么,饭菜本就是给他准备的。 “赫连然。”吃饭的时候,男人吐出三个字。 “什么?”宁千夏反射性的问。 “我的名字。”赫连然瞪了宁千夏一眼。 “哦。”宁千夏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你叫什么,有必要告诉她吗? “我姓赫连。”赫连然提醒,宁千夏的淡定,却让赫连然意外了,她是装不知,还是真不知,他都告诉她,自己的真名了,听完之后居然如此淡定。 “我听见了。”宁千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她的耳朵没毛病,不需要他重复。 赫连然放下碗筷,环视了一下四周,有与世隔绝的味儿,问道:“这是哪儿?” “桃源。”宁千夏回答。 听到桃源两个字,赫连然目露惊讶,传言,桃源极凶极险之地,闯入者,有来无回,无论是商船,还是军船,都会避开此处绕道而行。 “这是世外桃源,那有那般恐怖。”宁千夏忍不住说道,世人听到桃源两人,无不畏惧,她能理解,这是拜师哥跟师父所赐,他们不想被打扰,所以才不准人来,误闯者必死。 她被师哥救回来,师父还拒收她,不知道师哥用了什么办法,师父才同意留下她,还收她为徒。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年,赫连然是第一个闯进者。 “你一个人住?”赫连然看了一眼身上的衣衫,有男人的衣衫,又不见其他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章 火是你放的 “暂时是。”宁千夏咬了咬牙,一个人住只是暂时,师哥跟师父都会回来,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你不怕吗?”赫连然问道,眼前这个女子也不过十六七岁,长得又漂亮,宛如绽放的梅花,有着凌霜傲雪的风采。 胆子挺大,敢随便救一个陌生男子。 “我敢出手救你,就不怕你害我。”宁千夏意有所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赫连然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手背传来的痛提醒着他,这只刺猬扎了他,这仇,他记下了。 “指望它保护,它能保护你一辈子吗?”赫连然不屑的说道,他有伤在身,才会吃了它的亏,若是在平时,这只刺猬根本接近不了他,更别说扎他。 “它是我养的宠物,不是我的保镖。”宁千夏不需要任何人保护,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她虽不会武功,却会轻功,师哥跟师父教了她很多防身术。 宠物?赫连然嘴角一抽,他见过养宠物的,却没见过有人将刺猬当宠物养。 “我身上的伤,何时能好?”赫连然问道,他有事在身,这里固然好,却不适合他。 他伤得有多重,他心里清楚,原本以为这次他必死无疑,没想到会被人所救,他现在感觉,身体虽然依旧痛,但这点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让他佩服的是她的医术。 蓦然,一个念头浮现在赫连然脑海里,她医术精湛,若是将她留在身边,就不怕受伤了。 “尽早打消这个念头,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宁千夏岂会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他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 师父让她跟师哥去,她都没去,更何况是眼前这个陌生人。 宁千夏想,若是师哥开口,让她跟他一起去,她会去吗?会拒绝师哥吗? 不会,她会去。 或许,她就是在等师哥开口,只是师哥没开口,只怕是师哥也不愿意让她跟随。 宁千夏起身离开,赫连然目送她的背影,他要带她离开,她拒绝有用吗?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却不代表他就要对她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他身上有伤,一旦离开这里,外面等着他的是什么,他心里清楚,所以,他需要时间养伤,等他养精蓄锐后,谁还能伤得了他,他只许意外在自己身上发生一次。 一个月后。 翌日,宁千夏正在睡午觉,却被呛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没把她给吓死,房间里烟雾弥漫,四周火势漫延。 这是着火了。 “咳咳咳。”宁千夏翻身而起,捂住鼻子,跑了出去,见赫连然坐在院子里,悠闲自在的喝着茶,顿时火冒三丈。“赫连然,你还是不是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着火了都不叫我。” 他是想让她烧死在里面吗? “你不是跑出来了吗?”赫连然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到宁千夏面前,抓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边走,一边说道:“是时候离开了。” “放开,你要离开,拉我做什么?”宁千夏甩开他的手,总算识相了,这一个月来,她不知道赶了他多少次,他却死乞白赖不肯走,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宁千夏怒了。“火是你放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章 离开桃源 “不仅如此。”赫连然指了指四周。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宁千夏瞪大双眼,可以说是尸横遍野,指着赫连然,质问:“都是你干的?” “谁让你不跟我走。”赫连然一副理直气壮,她不肯跟他走,他就毁了这里的一切。 “你……”宁千夏咬着牙,恨不得掐死他,放火烧了她的住处,毁了她种的菜,杀了她养的鸡鸭鱼, 她后悔了,后悔救他。 突然,宁千夏只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人就失去意识了。 赫连然带着宁千夏离开桃源,一路上赫连然用药控制宁千夏,让她浑身无力,宁千夏看着赫连然的目光都带着怨怼,她后悔死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却对她恩将仇报。 放火烧了他们的住处,杀了他们养的鸡鸭鱼,不仅如此,他还将她强行带走,更可恶的是,他对她用的命,还是她给他的。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离开桃源的方法,除了水路,没其他路,浅水宁千夏不怕,但她怕深水,更别说是坐船了,在船上他对她用药,一路上她浑身无力,昏昏沉沉。 上了岸,赫连然放了个信号,坐在河边烤鱼,宁千夏坐在一边,背对着河,她现在连瞪赫连然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十年,而这十年她都生活在桃源,从来不曾离开过,师父没能说服她离开,师哥又没说带她离开,却被眼前这个大叔强行将她带离开了。 赫连然满脸胡子,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龄,宁千夏猜想,荒废到这地步,肯定是个大叔。 “给。”赫连然把烤熟的鱼递给宁千夏。 “不饿。”宁千夏想都未想,头一偏,直接拒绝,可惜,她嘴上说不饿,肚子却不给她面子。 “听见没,你肚子都抗议了。”赫连然很不给面子的说道。 “不吃。”宁千夏看了他一眼,他现在是什么意思?烤只鱼给她吃,陪礼道歉吗?看这家伙这傲慢的姿态,完全没有陪礼道歉的意思。 “为什么不吃?”赫连然问道。 “怕有毒,不行吗?”宁千夏意味深长的说道,药用完了,她也出了桃源,她现在就是想回桃源,估计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更何况还得坐船。 “快吃,等会儿有一场恶战。”他放了信号,他的人会来,也会将敌人给引来,桃源是个好地方,出了桃源,外面的世界比她想象的远要凶残。 他将她带出来,是看中她的医术,可不是带个累赘在身边。 “关我什么事?”宁千夏可不想被他拖下混水。 “我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赫连然提醒。 “谁跟你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宁千夏这话不爱听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是他,她是她,他们怎么就成了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带你出来的,除了我,你还认识谁?”赫连然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章 恩人身份 宁千夏咬了咬牙,说道:“没有你,我也不可能饿死。” 她对这个时代是陌生,可不代表她就无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路吗? 在现代她可以活得风风火火,她就不信在这古代就能将她给饿死。 两人对峙着,赫连然的手下在这时候也赶来了,见赫连然平安无事,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上前准备行礼,却见他身边还有一个姑娘。 “家主,这位姑娘是谁?” “宁千夏。”赫连然将宁千夏不肯接的鱼递给对方,对宁千夏的身份,他并没有多说,他也不清楚,问道:“司马先生,怎么就你一人,风焰他们呢?” “回家主,风焰等人被太子的人拖住了。”司马先生回答,审视的目光却落到宁千夏身上,有不解,也有戒备。 对于出现在家主身边的人,尤其是女子,他不得不多个心眼,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担心她是太子或是大王爷派来接近家主的人。 宁千夏竖起耳朵,太子……这个称呼很刺耳,这个姓司马的男人叫赫连然家主,又提到太子,他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家住桃源。”赫连然岂会看不出司马先生的担忧,救他的命,有可能是太子等人事先安排好,可是住在桃源,太子等人再利害,也不可能将人安插在桃源。 救命恩人,桃源……司马先生先是震惊,随即是了然,接着立刻改变对宁千夏的态度,朝宁千夏深深的鞠了一鞠。“感谢宁姑娘对我们家主的救命之恩,这份恩情,铭心刻骨,他日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宁千夏抬手指着赫连然,说道:“我对他的恩,他已经恩将仇报了。” “呃!”司马先生愣住了,宁千夏如此直言,倒让他不知如何开口,自己的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 “此地不宜久留。”赫连然话一落,拉着宁千夏就走。 司马先生立刻跟上,家主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他都来了,太子的人马想必很快就会赶来。 赶了半天的路,宁千夏虽被赫连然带着,她本身没费什么力,半天一夜,滴水未进,又饿又喝,看这节奏,他们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 如果她叫他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他们铁定对她的话听而不闻,原本是赫连然救命恩人的她,现在弄得跟俘虏似的,俘虏是没有发言权。 “家主,宁姑娘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停下来休息片刻。”司马先生一开口,宁千夏朝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先生就是先生,有学问的人就是绅士,懂怜香惜玉,懂知恩图报。 “她的脸色何时好过,前面有一家客栈。”赫连然言下之意,他们要住客栈。 司马先生一愣,随即担心的说道:“家主,住客栈不安全。” 客栈太过于舒服,万一不小心睡着了被偷袭,很难脱险。 赫连然不理会,加快脚程,余光落到宁千夏的脸颊,他们认识一月有余,她的脸色都带着病态的苍白,他看得出来,她的身子弱,尤其是在船上,她似乎很晕船,还很怕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章 客栈 客栈。 赫连然要了两间客房,宁千夏以为赫连然会跟司马先生住一间,她一人住一间,计划着等两人睡着,她就偷偷离开,岂知,赫连然跟她一间,司马先生一人一间。 “赫连然,你不知道除了夫妻之外,孤男寡女住处一室,会遭天打雷劈吗?”宁千夏瞪着赫连然,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却被他独占了。 赫连然回应她的是,转过身背对着她。 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容许她跟他住一间,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宁千夏觉得,跟他说话真是费尽,在现代,凭着她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谁不是对她阿谀奉承,在桃源,师父对她疼爱有加,师哥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自从遇上了他,他就是她的恶梦。 “赫连然,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宁千夏话一落,人就被赫连然带到床上,被他压在身下,宁千夏先是一愣,随即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滚。”赫连然厉声一喝,手一挥,小刺猬被他挥倒一边去,那次是他没有防备,又受了重伤,才给小刺猬扎了他,这次他有防备,身上的伤也好了,小刺猬休想扎到他,见小刺猬不放弃,还想进攻他,赫连然对着身下的宁千夏说道:“让它滚,惹火了我,一脚踩死它。” 宁千夏也意识到,小刺猬的速度快,赫连然的速度更快,小刺猬不是赫连然的对手,这家伙霸道可恶,说到做到。“黑球。” 小刺猬吱吱叫了几声,以示它的亢奋,随即蜷缩成一团,退到角落里。 “起开。”宁千夏瞪着赫连然,他离她太近,胡须都扫到她脸了,痒痒地,让她很不自在。 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像这样暧昧的压着,师哥都只抱过她,从来未将她压到身下过,反倒是她将师哥压倒过,却什么也没发生,她是很想发生点什么,天时,地利,人和,她也将师哥给迷得姓什么都给忘了,可惜,关键时刻,师父很不巧的进来了,连她的初吻都没送出去。 被师父捉奸,事后师哥失踪了好些天,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对师哥有过分的动作了,害怕又把师哥给吓走。 “真臭。”赫连然一脸的嫌弃,一个翻身躺在一边,拉过被子,连头带脚的捂住。 宁千夏石化了! 臭,他居然嫌弃她臭。 宁千夏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酸臭味儿,还真是臭,怪不得被他嫌弃,好些天没洗过澡了,又是夏季,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汗,反复轮回,不臭才怪。 她是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嫌弃臭,伤自尊了。 “哼!你以为你很香吗?”宁千夏郁闷的坐起身,她会这么臭,是谁害的? 他不烧她的住处,不强行将她带出桃源,她会这么惨吗? 好心救他,却没好报,这人啊,看来真不能善心泛滥。 砰砰砰! “谁?”宁千夏火气很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章 谁是他夫人 “夫人,你们要的热水准备好了。”敲门的是店小二。 宁千夏愣了一下,原本以为敲门的人是司马先生,不曾想到是店小二,他那一句热水准备好了,冲淡了他称她为夫人。 “进来。”宁千夏真心想好好洗一下,就是在寒冷的冬天,她再畏寒都没几天不洗澡,这都是赫连然害的。 店小二提着两大桶热水进来,将热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里。 “夫人,请慢用。”店小二福了福身,提着空桶出去。 “谁是他夫人?”宁千夏这才注意到店小二对她的称呼,转头看着躲在被下的赫连然,眉角挑了挑,这么热的天,他居然捂在被子里,不怕中暑吗? 他没应声,宁千夏当他睡着了,也不再理会他,伸手想将他身上的被子拉开,手突然停了下来,她好心救他命,他却恩将仇报,最好热死在被子里,起身朝屏风走去。 宁千夏也不担心赫连然趁机对她行不轨之事,赫连然若是对她霸王硬上弓,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宁千夏扫了一眼屏风内,目光停留在摆放好的新衣裙上,几乎跟她身上穿的一模一样,浅蓝色,款式。 是赫连然准备的吗?不,她宁愿相信是司马先生准备的。 宁千夏深吸一口气,不去多想,将一旁放着的花瓣散进水里,解下身上的衣衫,赤身走进浴桶里。 温水浸泡着,宁千夏觉得舒服极了,闭上双眸,从来没觉得,洗澡是如此的舒服,舒服得宁千夏都要睡着了。 “小夏,照顾好自己。”师哥的声音突然响起。 “师哥。”宁千夏猛的睁开眼睛,反射性的叫出师哥,看着陌生的四周,宁千夏松了口气,还好师哥不在,若是师哥知道她洗澡睡着了,又要训斥她一番了。 宁千夏拍了拍脸颊,她不该舒服的睡着了,万一水冷了,她生病了,更逃不出赫连然的魔爪了。 她要爱惜身体,千万别让自己生病了,庆幸的是,现在是夏季,若是冬季被赫连然带着在冰天雪地里走,她的身体铁定吃不消。 宁千夏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沉入水底,水淹在她雪劲处,只留了一颗头在外面,泡了一会儿,一条白玉般的手臂从花瓣中破水而出,斜斜靠在浴桶边,拎起一朵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香气扑鼻。 水有些冷,宁千夏感觉有些凉,黑发被拢到耳边,站起身,黑发一阵轻扬,洒落一桶水滴,溅起点点涟漪。 宁千夏是洗舒服了,赫连然却受着折磨,这女人是真傻,还是真没将他当成一个男人,他一个大男人躺在这里,她在屏风内洗澡,洗澡就算了,还玩起水来。 蓦地,赫连然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杀气逼近,迅速翻身而起,宁千夏正欲取衣,赫连然突然冲了进来。 “啊!”宁千夏惊呼一声,伸出去取衣裙的手臂迅速的收了回来,双手环胸,挡住胸前的*,随即又想到另一处,宁千夏一手挡住上面,一手遮住下面,恼怒一吼。“赫连然,你想干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章 对峙 看到这一幕,赫连然也愣住,忘了反应,他也很意外,没想到冲进来会撞见这一幕,早一点,她会在水里泡着,晚一点,她至少将*给穿好了,而此刻,她正yi丝不gua的站在他面前。 他是个男人,正常的铁血男儿,面对这样*的*下,他不可能没反应,宁千夏脸色有些苍白,身子骨有些虚弱,却不影响她的美。 她给他的感觉,像清新的白梅,娇艳又似玫瑰,飘逸如同水仙,尤其是她的目光轻轻流转间,美得倾国倾城。 “出去。”宁千夏见他站着不动,出声催促,真是气死她了,他这样闯进来,又没动作,她都不知如何是好,淡定的当他不存在,她该干嘛干嘛,或是惊慌的躲回浴桶里。 赫连然一个上前,不由分说,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紧钳她下颌,俯下身,霸道的唇狠狠的吻上她的薄唇。 宁千夏瞪大双眸,他……她被强吻了。 yi丝不gua的她,与赫连然的肌肤隔着薄薄的衣衫紧贴,她清晰的感觉到,两人这么火热的禁锢在一起。 这可是她的初吻,她的初吻可是要留给师哥的,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宁千夏猛然清醒,推开赫连然,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赫连然的脸上。 她打得很重,几乎用去了她所有的力量。 胡须的遮掩下,看不到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印记,却能看清楚,赫连然此刻的脸色并不好看,阴沉而绝杀,凤眸里一片冰寒。 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被人打脸,还是被一个女人打,这口恶气叫他如何咽下去。 “宁千夏,你胆敢打我?”冰冷的声音从赫连然薄唇迸出,面对如此美妙美景,可是此刻的赫连然没有心情欣赏这样的美景,满脸压抑的愤怒怒视着宁千夏。 看也被他看了,吻也被他吻了,由尴尬羞涩转而恼羞成怒,宁千夏也不多此一举遮掩,走至赫连然面前,抬头看着他阴沉的双眼,淡淡的道:“我为什么不敢?” 她留给师哥的初吻都被他强夺了去,打他算是轻的了,她更想杀了他,没杀他,是她的修养好,教养好,素质好,还有她在现代根深蒂固的法律约束着。 被夺了初吻,就要杀之而后快,她还没这么暴力,况且,她不是纯天然的古代人,别说初吻,就是*,她也只会当被狗咬了一口。 宁千夏的话,无疑不是将赫连然刚刚的怒气推到顶峰之上,赫连然几乎咬牙切齿的道:“混账,你竟敢……” 啪!又是一巴掌响起。 “这一巴掌证明我敢。”宁千夏甩了甩被打痛的手,他的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她的手心都有些痛了。 赫连然闻言,一片银牙咬碎的声音响起,眼中那杀气,氤氲啊! 宁千夏没理会赫连然的怒火,抬手将凌乱的发丝掠到耳后,缓慢的道:“你是想继续看,还是想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章 怒火 “要”字,赫连然自然听懂它的含意,这女人……他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她。 “宁千夏,你可以再放荡一点。”赫连然脸色阴沉到极点,对付女人,他没有一套,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自从母妃死后,除了亲人,他几乎不跟女子说话,府中的下人,也没有丫环,除是男子。 明明该排斥她,可不知为何,接近她,甚至是他刚刚出格的动作,他居然没觉得恶心,对她,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尤其是,身体以她有反应。 “放荡?哼!”宁千夏不屑的冷哼一声,她的动作放荡吗?她的言词猥琐吗?她只是没穿衣服,这是谁害的,明知她在洗澡,原本睡着了的他,突然冲了进来,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选在她欲穿衣服的时候冲进来。“你到底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就穿衣服去了。” 见赫连然缄默,宁千夏当他是默认不要,微侧过身,让开赫连然,准备朝她放置衣服的地方走去。 那神态,那气质,简直气死个人。 赫连然听言几乎气死,他是谁,岂会受这种气,尤其是,她还打他,打了他一下就算了,居然还敢打他两下。 这算什么? 宁千夏刚一迈步,赫连然当下脸色铁青,长臂一伸,一把搂住宁千夏的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紧紧的贴在他胸前。 “很好,很好,勇气可嘉。”面对千军万马,他赫连然连眉都不皱一下,可面对宁千夏,他的情绪升华了,几欲快控制不了了。 “谢谢夸奖。”宁千夏抬头,不惧不畏,那神态过分的淡然。 还夸奖呢?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夸奖她吗? “宁千夏,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赫连然低沉肃杀的声音在宁千夏耳边响起,她越是如此淡定,他就越是恼怒。 宁千夏感觉到赫连然搂住她腰的手不断的加劲,几乎要把她的腰捏碎一般,勒的她都无法呼吸,即便如此,她还是淡然处之的对视着赫连然怒沉的双眼,平静之极的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恩将仇报如此卑劣的事情,你都面不改色的做得淋漓尽致。” “混账。”赫连然暴怒,手下越加用力,仿佛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一般,他这是在恩将仇报吗?他是吗? 桃源有什么好?他带她出桃源,让她出来见见世面,这有什么不好的? 恩将仇报,恩将仇报,一路上她有事没事拿出来念叨,逢人便说,他堂堂一个铁血男儿,被她说得像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赫连然不曾想,没得到别人同意,便不择手段将人带走,这就是不对。 “家主,太子的人马……” “滚出去。”司马先生真是来得不巧,这时候来,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会成为炮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一章 逃走 “呃!”司马先生一愣,他们家主脾气不好,却不会莫明其妙的发脾气,尤其是,这声音是从屏风内传出,司马先生目光移到屏风,两道人影紧抱在一起印在屏风上,令人遐想。 家主跟宁姑娘…… 司马先生猛的转过身,背对着屏风,非礼忽视,非礼忽视,他来得不是时候,怪不得家主会发火,不对,这不能全怪他,不是他来得不是时候,是太子的人来得不是时候。 他就说嘛,他们在野外将就,太子的人马也不可能这般快赶到,家主非要高调的住客栈,客栈是舒服,却也很危险,这不,太子的人马杀来了。 宁姑娘,呵呵!这是一件好事,至少,家主对姑娘有感觉了,他们也可以松口气了,不担心家主终身不娶妻,不担心家主无后了。 这是天大的个好消息,等他们脱险后,他定将这个好消息分享出去。 司马先生庆幸,是风焰他们拖住太子的人,让他来跟家主会合,否则,他也不可能第一个知道这件事。 “家主,你跟宁姑娘别着急,属下去拖住他们。”家主的好事不能打扰,以他的能力,虽不能将那些人歼灭,拖住他们一时半会没问题。 司马先生的话,意思太明显了,赫连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宁千夏却很淡定,她身无寸缕,又*的抱在一起,别说只是在屏风外,就是进来看,想不误会都难。 “你的仇人追杀来了。”宁千夏出声提醒。 太子……宁千夏审视的目光落到赫连然身上,想必此人的身份不简单。 赫连然回她一记杀光,用得着她提醒吗? 放开她,伸手将衣裙拿来,冷声命令。“穿上。” 宁千夏接过,什么话嘛!说得好像她有裸奔的*嗜好似的,如果不是他闯进来,她早就穿好衣服了。 不指望他能绅士的转过身,宁千夏自己转过身,淡然的将衣裙穿好,动作比平常快几倍,一系列打理好后,准备走出屏风,手臂被赫连然抓住,不给宁千夏反抗的机会,赫连然拉着她身影一闪,直接破窗而出。 赫连然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骏马不知从何处出来,嘶叫一声,赫连然带着宁千夏落到马背上,赫连然拉紧马缰,双腿夹马,马鞭一挥,重重的打在马屁股上。 马如脱弦的箭朝前面飞奔而去,一路狂奔,冷风刮在宁千夏脸颊上,让她极为不舒服,赫连然将她安置在前面,她是迎着风吹,即便是入夏,可这深夜,马又飞奔,宁千夏还是感觉到凉意。 “赫连然,我真对你刮目相看,居然留下自己的手下跑了。”宁千夏讽刺道,因为风过于大,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身后的他有没有听到。 赫连然低眸,看了一眼怀中人儿,冷哼一声,说道:“他若这点本领都没有,就不佩当我赫连然的军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二章 杀伐滔天 听听他这话的什么话? 无情无义就算了,还给自己找理由,这理由还狂傲自大。 “军师?赫连然,你到底有多精明,需要用军师帮你谋划策略?”他不是狂傲吗?她就要搓搓他的锐气。 “宁千夏,你信不信,我将你丢下马。”这女人说话真欠扁。 “我信,这天下有什么事是你赫连然做不出来的。”宁千夏抬手,将吹到她脸颊上的发丝掠到耳后。 前面林中突然一片快马奔驰之声,与这林间快马奔驰,情况不对,宁千夏立刻探前了身,感觉到身后的赫连然身体也紧绷,显然,来者不是友,而是敌。 宁千夏幸灾乐祸了,说道:“跑啊!逃啊!人家前面有陷阱等着你。” “闭嘴。”赫连然真想一掌打晕她,明明是个美人胚子,还弱不禁风,却有一张讨厌的俐嘴。 “言论自由。”宁千夏话一落,嗖嗖,几声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 “小心。”赫连然搂着宁千夏腰间的手一紧,强硬的胸膛贴在她后背,猛的施力压低宁千夏的身子,锐箭从赫连然背部擦身而过,赫连然甚至都觉察到箭擦过他后背的感觉。 宁千夏只感觉到一道劲风从她头顶掠过,不由得暗庆赫连然的反应速度,若是再晚个一秒,估计她的小命就丢在此处了。 宁千夏顿时,有一种劫后逢死的觉悟,当然,更让她觉悟的是…… “赫连然,你是故意的吗?”故意让她坐前面,后有追兵,前有埋伏,其实,无论她坐哪儿都不安全,宁千夏会这般觉得,只是她对赫连然不满,并且,这本来就是他的错,她好好的在桃源,他非不顾她意愿强行将她带了出来,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心中能不火吗? 赫连然并未理会,手往腰间一摸,紧握住软剑,挥舞着,挡住朝他们射来的箭。 因有赫连然的剑在宁千夏前面挥舞,形成一道保护屏障,箭无法接近她,宁千夏只觉得耳边呼呼作响,箭尖撞在剑上所发出的刺耳声。 宁千夏抬头,看着那些与她近在咫尺,却被赫连然手中软剑打落的箭,对赫连然的保护,她并没有一丝感激之意,这原本就是他的错,他保护她,理所当然。 “家主,调头往东边。”在一片凌乱中,一道有力的声音划过长空响彻云霄。 寻声望去,宁千夏只见那个叫他们调头往东边的男子,一边对付敌人,一边还要注意他们这里,而他身后一匹马上的人,趁虚而入,宁千夏考虑着要不要提醒他。 “集中精力。”赫连然厉声一喝,宁千夏吓了一跳,不由得佩服起他,真是眼观六路,听听八方。 那男子见逃之不过,手中剑光涌动,坐在马上斜身跃起,与马后那两人一个前扑,在箭雨中穿了出去。 而他的坐骑悲鸣的一声长嘶,轰然倒地,腹部腿脚全部中箭。 顿时,马蹄狂乱,几十个一身黑衣,只露一双眼睛出来的黑衣人,风驰电缆的追了上来,什么话也没说,挥舞着长剑就朝那男子追杀过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三章 重新拆返 砰砰砰,长剑碰撞的声音,那两个年轻男子,护卫着中间那看起来年迈的老者,竭力抵抗着,一片刀剑光影,几乎看不见围攻的人影,鲜血如喷泉一般飞溅出来,一地翠绿的颜色酝酿上鲜红,居然妖艳的晃眼,却有透着寒心的颤抖。 此刻,林间没有人说话,只有满天的剑光,充满杀伐的抵抗,两边的人目的相当的明确。 赫连然一边挥舞手中软剑,一边调头往东边,而这个方向,宁千夏更加清楚的看到那边的情况,只见黑衣一刀砍下,三人中飞起一片血光,眼见老头要被砍中,左边那个男子一个斜身扑向老者,背被狠狠的劈了一刀,却声都没出,咬牙死撑,无一人惨呼惊回跑远的他们。 宁千夏再次感觉到赫连然的自私,自己的手下身陷困境,他不去支援反而逃之夭夭。 在现代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事,来这古代也有十年,她却未曾离开过桃源,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很显然这些黑衣人是杀手,是给他钱就可以买命的杀手,这么多杀手,赫连然到底惹了什么事了。 宁千夏忍不住看了一眼赫连然,见他眉眼没有动弹,脸上神色不动,不过,他惹火烧身不奇怪,就他这态度,没仇敌才怪。 宁千夏只是轻轻的伸手,摸向腰间,摸出一把手术刀,那是她画的形状,师哥特意用千万玄铁给她打造的,足足花了三年时间,才给她打造出四套完整的手术刀,她只将一套随身带,其他三套放在桃源,也不知有没有被火给烧毁了。 正在此时,马蹄声突然响起,赫连然一手拉缰,一手横向握着一把软剑,黑发几乎飞在半空中,浓烈的眉如利剑一般锐利,那双寒潭般的深邃凌厉的惊人,高蜓的鼻子下紧紧抿着的唇,薄而寡淡,深深如雕刻般的脸颊,混合着上面的血水,竟是绝对的肃杀和凶狠。 他此举是要重新折返吗? “家主,快走,别管我们。”出声的那个老者,见赫连然去而复返,担心极了,他可以死,但家主绝对不能出事。 马蹄未停,赫连然搂着宁千夏纵马飞跃而来,并不理会老者的话,一剑横空而过,迎面对上他的杀手,刺穿那人的腹部,血顷刻间四溅而出,洒在宁千夏的脸上,宁千夏蹙眉,对于这血腥味儿,她很是不舒服。 而赫连然停也不停,宁千夏手中手术刀临空一划,快如闪电的刺向一个人胸口。 血花四溅,马蹄长嘶。 宁千夏的速度快如闪电,却还是被赫连然尽收眼底,目光闪了闪,却并未做出过多的反应。 同时,宁千夏只看见赫连然如死神般,拿着镰刀在收刮生命的稻草,那剑几乎快的她看不见,铁硬的杀气几乎让人窒息。 十年了,她来这里十年了,第一次见识到古代的杀伐。 射来的箭,赫连然可以为她挡下,可是,加上人,箭人一起,赫连然却不能游刃而解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四章 杀伐 树林深处,上百名黑衣人站在一个男人身后,穿着华丽衣衫,温文儒雅,俊逸不凡,只可惜,身有残疾,坐在轮椅上。 “太子。”一个黑衣人突然跑来,单膝落地。 “如何?”赫连宣修长的手佛在拂手上敲打着,他们在树林深处,听得见响声,却观看不到战情。 虽说赫连然知道是他的人,但只要他不露面,追杀纵使以失败告终,他也不能在父皇告他的状。 “所剩无几。”黑衣人话一落,惭愧的低下头。 赫连宣并未动怒,说道:“若是轻易能杀了他,战神这个名号就是徒有虚名。” “杀,一个不留。”站在其中的一个黑衣人一声令下,所有黑衣人持剑,一拥而上。 “杀。”声音坚决,势如破竹。 “保护家主。”看着林中突然冲出来的黑衣人,少说也有上百人,老者担心不已,他生怕他们为了保护他,而让家主受伤。 “风焰。”左边的男子看向右边的男子。 “风烈,老先生交给你了。”风焰话一落,放开老者,凌空跃起,落在黑衣人前面。 瞬间整个树林,杀气腾腾,烈日透过茂盛的树叶,散在地面上。 赫连然看着那保护老者的风焰对付不了的十几个杀手,居然倒下三分之二还多,他也杀红了眼,眼前的局势也不容他细想,即使如此,失去风烈的保护,风焰身上,背上,连吃两刀,却哼都没哼一声,杀气越发的凌厉。 赫连然一看情况不对,一声呼哨,分两边纵马而逃,具是挑杀手无法追击的死角。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一声暴喝:“想走,休想。” 赫连然手下马绳一提,脚在马背上一点,搂着宁千夏,身形临空一个翻飞,斜斜的朝向他身后跑去的那黑衣人马头落去,手中长剑横剑当胸,眉眼中杀气一闪,一声长啸,横空击出。 一片血光,那黑衣人连人带马依旧冲过他身边,却在下一刻,血色如利剑而出,身形骤然折断,轰然倒地,马和人连一声都没叫出。 而赫连然一击得手后,眉眼一沉,将宁千夏放在地上,手中长剑高高抛起,一个换手握住,扬手就朝那几乎快跑的没影的黑衣人投掷而去,剑身冰冷,剑光闪动如流星追月,呼啸而去。 一掷而出,赫连然根本不在看那逃窜的人,转身看着一边的宁千夏,喘着气沉声道:“如何?” 宁千夏看着他,并未说奉承的话,他如此费劲只杀一人,照这样下去,杀不了二十人,他的体力就会费心。 而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呼,紧接着咚的一声重物着地,马蹄狂奔而出,那逃跑的人还是没有逃脱。 宁千夏见此,不由轻轻扬了扬眉头,赫连然见她扬眉心底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突然,司马先生赶来,脚尖一挑,挑起地上的一把利剑,伸手一抓,快步就朝赫连然所在的地方走来。 “家主,我大概评估了一下,树林里太子的人马少说还有上百人,而且全是精锐,而我们的人马,大约午时才能赶到。”司马先生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五章 六皇子 “精锐?哼!这次我就要让太子掉一层皮。”赫连然冷哼一声,冰冷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黑衣人太多,每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赫连然几个人也不弱,但是,面对强敌,不难看出他们应付的很吃力,加之,他们还要保护一个老者,赫连然也要分心来保护宁千夏。 风焰跟风烈见赫连然如此缜密的保护一个女子,很是不解,他们更震惊赫连然身边居然有女子。 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赫连然几个人也好不到那儿去,受伤最重的风烈,仅任凭着意志,身子才没倒下。 血流在地上,浸入土里。 撞剑声,嘶吼声,在树林里响起。 带头的黑衣人,纵身落在赫连然前面,长剑指着他。“投降,可饶你不死。” “我们家主何时投降过?”司马先生优雅的问,语气平静无波澜。 “不降则死。”黑衣人剑尖对着赫连然的喉咙,脚下加快迅速。 “死,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唰!司马先生合起折扇,身影一闪,手一挥,折扇打偏长剑。突然,一股香气飘入他鼻内,皱眉,打开折扇,捂住鼻子,已晚。“卑鄙。” 这两个字挺多余,如果不卑鄙,就不会一身黑衣另加蒙面,而是直接与他相见。 “声东击西,司马先生不会不知道吧?”黑衣人冷笑一声,问道:“你说,如果让南国的帝君知道,自己的六皇子死在东国境内,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我不是南国六皇子。”司马先生怒斥反驳。 “司马晃,你不是南国失踪多年的六皇子,谁是?”黑衣人问道。 赫连然阻止司马先生欲反驳,说道:“你们想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啪啪啪! “聪明,不愧是东国的五王爷一点便知,只可惜......”黑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讽刺的目光落到宁千夏身上,惋惜道:“素闻五王爷不近女色,今日一见,并非如此。” 五王爷?宁千夏忍不住多看了赫连然一眼,怪不得,原本这家伙是王爷。 还有这个司马先生,居然也是一个皇子。 司马晃很快控制好他的情绪,问道:“幕后主使者是谁?想要我的命,也得让我死得明目。不是吗?” 是谁?大家心知肚明,若是由黑衣人说出来,后果可想而知。 黑衣人目光回到司马晃身上,一字一句,说道:“无可奉告......啊......” 黑衣人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七孔流血,全是黑血。 不告诉他,他也没必要留他,先下手为强。 “梅雨,天下剧毒,沾上一点,可瞬间毙命。”宁千夏一眼便能看出是什么毒,这十年在桃源可不是白待的,除了医术,师傅还教了她毒术,只可惜,她知道毒,却不擅于用毒。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大喝道:“别靠近他,南国的六皇子以毒成名,他是毒王的关门弟子,用血滴子对付他。” “该死的。”司马晃一声咒骂,退下温文尔雅的面具,换上一张冷血的面孔,连他另一个身份都一清二楚,看来这批杀手不简单。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六章 风刃 “保护家主。”伤痕累累的风焰抓住一个黑衣人,纵身落在赫连然面前,将手中的黑衣人推向司马晃,血滴子落在黑衣人身上。 咻的一声,一具无头尸体诞生,砰!倒地。 “风焰,带着老先生走。”赫连然抓住宁千夏的手,持剑冲进黑衣人里。 走?往那儿走。 风焰想了想,也冲进黑衣人里大开杀戒。 黑衣人也是有战术,用少数人攻击司马晃等人,多数人攻击赫连然,而赫连然要迎战的同时,也要分心保护宁千夏,而那些人看出这个漏洞,全朝宁千夏攻去。 “王爷。”四人异口同声叫。 赫连然陷入困境,救了宁千夏,就保不住他的左臂…… 千钧一发之即,一道光闪过,身边围攻他的黑衣人全倒地,风焰等人跟其他黑衣人呆呆若木鸡的站着。 “风刃。”赫连然看着黑衣人的伤口,全在喉咙处,不深不浅,刚好可以毙命,素来处变不惊的他,此刻,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风刃,出自于灵山婆婆,以一敌众,一招毙命,相传了几代,渐渐没人用,还以为失传了,没想到今日又见到了,宁姑娘。”司马晃目光落到宁千夏身上,在混乱中,或许其他人没看清楚,可他看得很清楚,这一招风刃是由她拉出。 宁千夏沉默不语,她既然出手,就有心里准备,赫连然的目光虽没落在她身上,可宁千夏感觉得到他此刻内心的澎湃,对于她会风刃,他是震惊,是意外的。 然而,面对司马晃的追问,宁千夏没回答,她也没必要回答,她会风刃又如何,不会风刃又如何? 况且,她也并没隐藏自己势力的意思,先前,她是没有出手的必要,赫连然带她出桃源,就有保护她周全的重任,当然,她也绝不会将自己的命交到赫连然手上,他有能力保护她,她可以冷眼旁观,倘若他没能力保护她,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等死,她会还手反击。 林中此刻陷入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虽说赫连然等人被震惊到了,那批黑衣人杀手则是完全被吓倒了,风刃,以一敌众,一招毙命,只要宁千夏继续出手,他们必定丧命。 换言之,他们完全处于被杀的处境,会风刃的人是赫连然的人,而非他们的人。 远处,赫连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却也没有犹豫立刻下令,所有人撤退,明知是全军覆没,明知没有胜算的可能性,他绝对不会飞蛾扑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次失败,他还会谋算下次。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得到命令,所有黑衣人撤退,赫连然等人也没趁胜追击。 黑衣人离开后,整个林中就只剩下赫连然等人,还有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刺鼻的血腥味儿渐渐被风吹散。 “你不需要解释什么吗?”不知过了多久,赫连然出声问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七章 追问 宁千夏目光淡然的看着赫连然,反问道:“解释什么?” 赫连然目光一沉,扫了一眼司马晃等人,铁臂一伸搂着宁千夏的腰,纵身一跃,将她抱到马背上。 双腿重重一夹马腹,马鞭重重一挥,马儿鸣叫一声,四蹄狂奔而去,司马晃等人也不敢逗留,纷纷上马离开。 宁千夏依旧坐在赫连然前面,承受着那狂风刮脸的刺痛,还有腰间那条手臂,赫连然很用力,仿佛要将她的腰勒断般,宁千夏咬牙忍着,没让自己发出一声不适应,她感觉得到,赫连然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 他们又不是很熟,她为何要照顾他的情绪? 驿站。 “灵山婆婆已经死了几百年,近百年来也未见有人再使用风刃,原本以为风刃已经失传了,岂料今日又见到了,拉出风刃的人居然是王爷带回来的人。”风焰一边帮风烈处理伤口,一边说道,见无人回他的话,询问的目光落到司马晃身上。“司马先生,你知道那个宁姑娘是什么人吗?” 王爷发出信号,他们被太子的人缠着脱不开身,只有司马先生去了,比他们先知道宁姑娘的存在,她是什么人,司马先生一定比他们清楚。 他们王爷素来不近女色,突然见他身边多出一个姑娘,还拼了命的保护,他们着实被震惊着了。 “很重要的一个人。”司马晃卖关子,看似是在卖关子,其实他也不清楚,除了知道她叫宁千夏,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其他的事他也一无所知,在这种情况下,他那儿有机会去调查清楚。 “废话。”风焰跟风烈异口同声,均瞪了司马晃一眼,谁不知道是很重要的一个人,如果不重要,王爷会如此保护她吗? “她姓宁,名千夏,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王爷将她从桃源带了出来,她很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王妃。”司马晃话一落,引起了轰动。 “你说什么?” “什么王妃?” “真的假的?” 另一厢,宁千夏在吃饭,赫连然看着她吃,在他的目光下,再香的饭菜,宁千夏都觉得嚼不知味儿了。 “赫连然,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千夏忍无可忍了,放下碗筷看着赫连然,她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还能淡定,那才奇了。 “你是谁?”赫连然问道,对于她的身份,他突然好奇了,原本以为她只是住在桃源与世隔绝,可眼下看来,并没有那般简单。 她的医术很厉害,看似弱不禁风,却会风刃。 “宁千夏。”宁千夏很有耐心,又自我介绍了一下。 “你知道我的意思。”赫连然耐着性子,若是平时,他才没有这般耐心问她。 “我不知道。”宁千夏哼了一声,拿起碗接着吃了起来,人是钢饭是铁,她可不想饿肚子对不起自己,吃饿了,她才有机会逃。 “对于风刃,我也略知一二,你的风刃能以一敌众,再厉害也对付不了千军万马,加之你又不会武功,全无内力,身子骨又若,今ri你出手,用风刃帮我解困,太子定不会放过你。”赫连然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八章 指责 宁千夏沉默,她出手之前就知道有后果,他是王爷,追杀他的人是太子,他是皇室中人,皇族中争权夺势有多激烈,她是知道的,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被卷进来,可眼下看,她无心介入,他们却不会放过她。 宁千夏吃了几口,放下碗筷,淡漠而认真的说道:“无论是太子,还是你这个王爷,对我而言,你们根本伤害不了我,只要我想要你的命,或是太子的命,定是手到擒来,别看我手无寸铁,若有心起杀心,各种毒药吃饱。” 赫连然嘴角抽了抽,这女子他越来越看不透了,素来揣摩人心的他,居然看不透她心中真正的想法。 宁千夏接着又说道:“用风刃对付你或是太子,对我来说太浪费,也太费劲,实话告诉你,我体内一半的血液是剧毒,无药可解的那种。” 她是吃米饭长大的,不是被人吓大的,赫连然若是想吓唬他,再回去吃几年饭来。 赫连然蹙眉,审核着她话的真假。 “宁千夏,你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女子,无论是我,还是太子,只要看中你的命,你逃到天涯海角便追到天涯海角,姑且不说我,太子追杀令一出,他麾下的死士一出马,你连东国都逃不出去,说白了,你除了归顺于本王,别无他法。”赫连然掷有声道。 “哼,与其归顺于你,我还不如回桃源。”宁千夏岂会不明白,先前他看中她的无非就是她的医术,现在又知道她会风刃,更不会放她离开了。 回桃源,除非赫连然愿意送她回去,否则她是回不去了,她不认识回家的路,可赫连然并不知她不知回家的路。 “合作呢?”赫连然退一步,以前的他,只往前绝不退步,认识宁千夏后,他总是一退再退。 合作比归顺好听多了。 “跟你合作,总强过单飞,可是,很遗憾,在我眼里你不是垫脚石,而是绊脚石。”宁千夏起身,双手按在桌面上,斜身逼近赫连然,如她所料在赫连然眼中看见大火正在熊熊燃烧。 有火不能发,强迫自己忍耐,那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爽啊!看见他火,她就高兴,自从认识他,她就一直处于弱势,好不容易有翻身的机会,她岂会放弃。 绊脚石,第一次有人说他是绊脚石。 “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觉得你有机会在树林里帮我们解围吗?有机会让我们欠你的人情吗?”那些人赫连然根本不放在眼里,太子的人马虽多,他却不是省油的灯。 原本,他以为宁千夏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唯一的优势她的医术高明,却不曾想到,她居然身怀绝技。 弱不禁风的她,杀伤力惊人。 “切,阴勾里翻船就翻船嘛,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别忘了,你又不止一次在阴勾里翻船了,上次若不是我救你,你早就魂归故里了。”那一救就救出火,烧自己的火,赫连然恩将仇报,加上昨夜在客栈,她名节毁得真他妈的彻底。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买,有的话,她第一个光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十九章 松懈 “王爷。” “然,怎么样?”风焰跟风烈不敢直接问,司马晃却敢,他虽也听命于赫连然,身份却跟十风等人不一样。 “宁千夏究竟是谁?”赫连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司马晃没好气的说道,随即提醒道:“她是你从桃源带出来的人。” 赫连然冷睨了司马晃一眼,沉默不语。 “想知道她是谁,直接问她岂不直接。”风焰说道。 “风焰小兄弟,她若能如此听话,你们家王爷会一脸吃了便便的样子吗?”司马晃说道,手搭在风焰肩上,风焰小兄弟就是天真。 赫连然冷眼一扫,司马晃笑了笑,十风他们怕赫连然,他才不怕。 “不过,然,风焰说得也不错,一次问不出,可以问二次,若是还问不出,就继续问,直到她说为至。”司马晃建议道。 “不急。”赫连然倒杯酒,一饮而尽,今天他放过她,是给她考虑时间,也是给自己考虑的时间。 “宁姑娘的事可以不急,莫言景的事呢?”司马晃说道,人反正落到然手中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时间拖得越久越好。 “如果莫言景跟太子勾结上,王爷的敌人可不又多树立了一个。”风烈担心的说道。 “苏国相是太子的外公,莫言景和谁勾结,都绝不会和太子勾结在一起。”这点赫连然敢拍着胸脯保证,莫言景对苏家的仇和自己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年宫中那场变故,莫家九族被灭,之后才发现一切因小人作梗。 大错已铸成,为了皇家的颜面,为了尊严,权衡利弊之后避重就轻,隐瞒真相,错就错到底,因为当年知实*不多,悲剧很快就被淡忘了。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很不巧,他也在知*之中。 “因宁姑娘的相助,太子的人马损失惨重,记恶如仇的太子,一定不会放过宁姑娘。”司马景说道,接着又道:“宁姑娘这一招,别说太子,我们也很意外,也被震惊到了。” “明日若没有阻碍,我们就到东国的境界,到了东国,太子就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对我们下杀手了。”风焰说道。 “对了,孤独先生可有受伤?”赫连然问道,宁千夏的事让他忘了孤独先生。 “王爷,请放心,孤独先生毫发无伤。”风烈说道,所有的危险都被他帮孤独先生挡下了,他就是死,也绝不会让孤独先生受伤。 赫连然点了点头,对风烈的视死保护,他并没有指定表扬,这是风烈分内之事。 “今夜休息好,明日等着我们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赫连然话一落,起身离开。 太子损兵折将,今夜不会偷袭,他们可以睡个安稳觉,明日是一路安稳,还是一路凶险,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们累心又累力,赫连然受了伤,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寻找赫连然时,还得与太子的人马周旋,谁也没有休息好。 赫连然回到房间,宁千夏已经睡着了,赫连然没打扰她,和衣躺在她旁边,宁千夏是真的睡着了,赫连然回来,和她躺在一起都没感觉到。 或许,她已经习惯赫连然的存在了,习惯跟他同睡一张*,他将她从桃源带出来,一路上他们都睡在一起,他们这间却是清白的。 赫连然没这个心,宁千夏也不会给她机会,她不是纯古人,自然没有古人女子那种约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章 我不渴 翌日,阳光明媚,很适合赶路。 赶了半天路,赫连然命人停下来休息,风焰等人很意外,以前连着赶几天路,他们都不曾停下来休息过,这才赶半天路,王爷就让休息了。 “笨,今时不同往日,你们王爷自然要顾忌他的女人。”司马晃很满意,不错,铁血无情男儿,也知道怜香惜玉了。 溪边,宁千夏坐得远远地,靠在一棵树下,背对着水。 她怕深水,见到深水,她的头不是晕眩,就是头痛欲裂,赫连然叫休息,她还以为他良心发现,现在看来,他是故意的,不知道她怕深水的弱点就这般整她,若是知道了还得了。 “宁姑娘,给,喝口水。”司马晃来到宁千夏面前,将水壶递给她。 “谢谢,我不渴。”宁千夏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水壶,直接拒绝,赶了半天路,她不是不渴,而是不习惯喝别人喝过的,她才不要跟他们间接接吻。 宁千夏有此后悔自己的粗心,她该自己带一个水壶。 “你的嘴皮告诉我,它很缺水。”司马晃笑道,半天他都喝了一壶,她却一滴都未喝,不渴才怪,这壶水还是他刚刚装的。 “我不渴。”宁千夏很婉约的拒绝了,他再咄咄逼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实话。 不远处赫连然看到这一幕,目光一沉,起身走了过来,不说一个字,拿走司马晃手中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即蹲下身体,将宁千夏困在他胸膛跟树之间,不由分说的低头,直接朝宁千夏的唇袭去。 宁千夏没料到赫连然会来这招,一时不察觉,先是一愣,随即张嘴准备咬他,赫连然却趁她张嘴之时将水灌输进她的嘴里,宁千夏没有防备,一滴未浪费,却因吞咽得太急被呛住了。 嘴又被赫连然给堵住,眼泪都流出来了。 赫连然这才满意的放开她,见她越是狼狈,他心情越是美丽。 “赫连然。”宁千夏得到自由,一把将他推开,蹭的一下站起身,怒瞪着赫连然,太过分了,这家伙太过分了,喝他们喝过的水壶,她都嫌弃,他居然…… 呸呸呸!恶心死了。 她嫌弃间接接吻,这家伙就来个直接,只要想到那水中渗有他的口水,宁千夏就想捉狂。 “你再给我擦试试。”赫连然见她擦自己的唇,脸色阴沉到极点。 宁千夏咬唇狠狠的瞪了赫连然一眼,冷哼一声,转身朝溪边走去,擦能起什么作用,她要去洗,她要去洗干净。 被他强吻,不只一次两次了,前几次宁千夏的反应没这次激烈。 “还是你有办法。”司马晃一脸膜拜的看着赫连然,这事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你敢。”赫连然一记杀眼看向司马晃,对宁千夏,他有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很强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呵呵,我当然不敢。”司马晃立刻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降,他连想法都不敢,赫连然看上的姑娘,除非不想活了,否则谁敢去招惹,况且,赫连然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姑娘,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岂会去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一章 埋伏 赫连然见宁千夏蹲在溪边浇水来洗她的唇,即使她是背对着她,可赫连然可以想象她脸上此刻那嫌弃的表情。 赫连然脸色一沉,瞬间仿佛乌云密布阴沉的吓人,深瞳中好似酝酿着风暴。 “居然还有人嫌弃你。”司马晃幸灾乐祸,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敢嘲笑赫连然了。 赫连然冷眼一扫,同时一掌劈向司马晃,还好司马晃有准备,身影一闪,巧妙的避开了。 赫连然没穷追,转身朝溪边走去,敢嫌弃他,好大的胆子,不是嫌弃他吗?他就让她嫌弃到底。 “宁千夏。”赫连然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迸出她的名字,真想直接朝她扑去,将她扑倒在水里,然后他就教训她,让她敢嫌弃,他吻了她,她居然跑到溪边洗嘴,这不是打击,而是挑衅。 宁千夏起身,转身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宁千夏愣了一下,仿佛看到一泓深潭,似乎一眼能看到底,却又有着某种参不透的深邃。 “有事?”宁千夏话音还没落,突然觉得脚下一紧,有什么缠绕上她的脚腕,心一惊,一边抽身后退,一边将手术刀朝脚下方击去。 “啊!”只听水底一声闷哼声响起,鲜红的血飞速的在水面上酝酿了开来。 这是在溪边,宁千夏很清楚,这里的水不浅,她用了多强的克制力,才控制心底的恐惧蹲在这里洗唇。 宁千夏抬脚准备跑,脚下一股大力袭来,拽着她就往下拉,力量之强,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噗通一声拽下去。 “宁千夏。”赫连然飞速朝宁千夏抓去,他离宁千夏有几步的距离,对方又快又准,第一次失败,立刻第二次袭击,他连她的衣服都没碰到,人巳经没入了水中,赫连然当下人如剑般射进水中。 顿时,水四溅。 “然。” “王爷。” 司马晃跟风烈立刻冲来,风焰要保护孤独先生,两人准备跳进水中,却被水中突然冒出来的人缠住,人不多,与太子的人马相比,相差甚远,却各各是高手,比对付太子的人,更让司马晃等人费劲。 赫连然一入水中,还未见宁千夏的身影,刀剑就向他击来,左右前后将他围住,招招致命,显然是早有准备。 如此精心策划,绝非出自太子之手,况且要树林与太子交手,太子才损兵折将,没有能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安排这一出。 赫连然眉眼中暴戾之色一闪,一把夺过那人的利剑,狠绝的一挥,一股血水从那人身上迸射开来,别人的剑,他用不惯,一剑朝另一人插去,接着手往腰间一摸,软剑紧握在手中,舞出剑花,在水中与他绝战,简直是自寻死路。 赫连然没时间与他们周旋,这是水底,他并不清楚宁千夏会不会水,这水底有一条急流,万一她被卷进了急流,想要找到她就难了。 对方武功不弱,赫连然想全杀了,需要时间,他又心系宁千夏的安危,找到脱身的机会,一个纵身,冲破水的阻力冲出好几米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二章 意识求救 嗖嗖嗖!无数支暗箭朝赫连然飞射来,箭里全是冷绝的肃杀。 宁千夏一下水,那绝对是沉,任水将她冲到哪儿? 恐惧!恶魔般的恶梦。 宁千夏仿佛回到十年前,她被当成祭品丢进河中,她害怕,她叫救命,可除了死亡,跟击来的水,根本没有人可以救她。 在水中,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宁千夏的身影映入赫连然视线内,赫连然松了口气,见她的身体任由水冲走,果然,她果然不出他所料,她不会水。 桃源四周环水,她居然不会水。 见她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赫连然脸色铁青,无心顾忌朝他射来的暗箭,借着水了阻力,脚尖轻点,一个纵身朝宁千夏所在的地方追了过去。 十年前,真正的宁千夏死在水底,十年后,她也要经历一次吗? 一具身体由不同的灵魂经历两次溺水,记忆也是两次,这种感觉有一种一错再错的体会。 死亡边上油走,她经历过一次,所以她不怕,对于一个死过一次,魂灵穿越到陌生的时代,她不怕死。 二十一世纪,飞机事故,她死于意外,在她的业事顶峰时,她死了,除了遗憾,没什么感觉,而此刻,她不遗憾,而是不舍。 在这个时代,有她放不下的人,师哥走前,再三叮嘱她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万一师哥回桃源,却不见她,师哥该怎么办? 她不能死,为了师哥,她不能死。 谁来救她? 此时的宁千夏,如同被困在瓶中的魔鬼,如果有人救她,无论那人有什么要求,她都会答应,哪怕是最坏的结果,让她以身相许。 她死了,师哥不知道,定会天涯海角的找寻她,死亡边缘,她不奢望能与师哥携手白头,只希望能让她活着,活着告诉师哥她的无奈。 突然,水流的暗撞发出一片暗波荡漾,在水底,宁千夏睁不开眼睛,却还是反射性的抬头,只感觉到一道水浪飞快的朝她射来,是希望,还是危险,她不清楚。 然而,在那水浪的身周,有几道力量狠命的拦截。 腰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缠绕住,鼻翼尖是熟悉的气氛,宁千夏立刻明白,是赫连然。 “赫……”宁千夏一开口,泡泡不断,水就涌了进来,呛得她快窒息。 赫连然瞪了她一眼,在水底是不能说话,难道这么简单的一个道理,她都不知道吗? 唔…… 宁千夏正在难受时,突觉得有什么强硬的撬开她紧咬的唇,随即而来的是源源不断的空气传递了过来,那清新的空气让她脑海一震,贪婪的吮吸着。 宁千夏不想死,在水底在快要淹死时,突然有清新的空气,能不贪婪的想要更多吗? 短暂的迷惑后,宁千夏突然一个激灵,人也从迷晕中清醒过来,这是赫连然的唇,这家伙又不经她的同意强吻自己。 咬了咬宁千夏的唇,扭头避让了开去,不再吸取赫连然传递过来的空气。 赫连然瞪了她一眼,也没坚持,后有追兵,在这危险时刻,他也不能过于分心,只要她吊着命就行,轻重缓急他还分得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三章 你不会水吗 “小……”宁千夏见有人攻击赫连然,想出声提醒,刚一开口,水又涌了进来,又被呛了一下。 “笨蛋。”赫连然闭着气吐出两个字,他不想开口,他不想犯这种错,可还是忍不住说她。 有危险,他能躲开,需要她提醒吗? 紧了紧抱宁千夏的腰,赫连然突然一个猛然撇开上方,避开身后的杀手,深深的扎入了暗河深处。 宁千夏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会带着她冲出水面呼吸,却不曾想到,他反而带着她朝水下深处冲去,这样不等于是自杀吗? 围攻而来的杀手见他如此,微微顿了一下,就是那一顿给了赫连然时间。 赫连然脚在暗河底那块焦石一蹬,借着焦石的力量冲破水的阻力,一个纵身就带着宁千夏来到水面。 一出水面,赫连然跟宁千夏立刻借机呼吸新鲜空气,他们只享受了片刻,定眼一看,宁千夏皱眉,她明明是在溪边被拖下水,现在居然到了河中间。 离这里最近的岸边,也要游一段时间。 “赫连然。”宁千夏看向赫连然,那眼神很明显在问他,他有没有办法从这里飞到岸边。 “我不是水上飘。”赫连然冷睨了她一眼,在树林里被追杀,那么多的人,也不见她有丝毫的畏惧。 宁千夏嘴角抽了抽,他干嘛不说他不是鱼。 “你不会水吗?”赫连然问道,这个问题他早就看出来了,却想要她说出口。 “赫连然,那些杀手就在水底,你还有心情和时间跟我聊这个问题吗?”现在是聊这个的时候吗?宁千夏真不知道赫连然心里在想什么? “想要我的命,他们还差得远。”赫连然一脸的不屑,他是战神,可不是当假的,在水底他也是王者,如果没有她,谁奈何得了他。 宁千夏默了,那个杀手将她拖下水,却并没有杀她,任她自生自灭,显然不是冲着她来,他们的目的最终还是赫连然。 宁千夏很好奇,他到底有多少仇家,个个都想置他于死地。 王爷?他是王爷。 宁千夏猛的摇头,他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他是王爷也好,是皇帝也好,与她何关。 “小心。”宁千夏紧握在手中的手术刀射出,她的速度快狠准,直击欲偷袭赫连然那个杀手的心脏,暗红的血,飞速的酝酿了出来,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河面上一片暗红之色。 血,飞速的荡漾了开去。 她在水下很吃亏,是赫连然的累赘,可一旦到了水面上,不表示她就是累赘,不知道反击。 宁千夏愣了一下,这血出乎常然的多,甚至还是暗红。 “快走,他的血有毒。”宁千夏惊呼出声,赫连然救了她,她也不会让他因为救她而死。 “该死。”赫连然低叱一声,偷袭不成,死了也要毒死他,到底是谁,如此想要他的命? 这不是太子的人,太子手段虽毒辣,却没有如此缜密的谋略,若不然,早就要了他的命。 显然,这次的杀手,有人精心策划,缜密谋略。 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是他吗?会是他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四章 你不要命了 赫连然不能确定,眼下他也无心确定,取走宁千夏头上的发簪,秀发失去发簪的盘固,顿时如瀑布般滑落。 “赫连然,你想干什么?”宁千夏惊呼一声,伸手想将发簪夺回,赫连然却将它射出,搂着她的腰,在血水即将要渗透过来时,破水而出,赫连然纵身一跃,脚尖在发簪上重重一点,借着发簪的力道,飞出好几米远,又重重的落进水中。 赫连然不给自己喘气的时间,搂着宁千夏向岸边游,赫连然庆幸那人血中有毒,毒与水溶合在一起,那些杀手也不敢冒着中毒的危险对他们追击,他们只能绕道,显然,更无法追上他们了。 临近岸边,赫连然搂着宁千夏从水中一个纵身,飞落在岸边。 “放开我。”脚一落地,宁千夏来不及感受一下脚踏实地的感觉,推开紧搂着她的赫连然,转身欲跳进水中。 “你不要命了?”赫连然眼明手快将她拉住,他好不容易将她救起来,她现在折回去无疑不是寻死。 “命我要,发簪我更要。”宁千夏怒瞪着赫连然,原本对他的感激之情,因他擅自主张取下她的发簪,又将她的发簪丢进河中,那一点感激之情消失殆尽。 “你要发簪,回去之后你想要多少我送你多少。”赫连然紧拽着她,心中升起一股怒意,她为别的事他还能理解,为了一支发簪,她毫不顾忌后果,姑且不说她不会水,潜藏在水中的杀手,就是那毒,还没被河水侵吞完,她这一下去不怕中毒身亡吗? 为了一支发簪,丢了小命值得吗? “谁稀罕你送的。”宁千夏咬牙切齿,那支发簪是不价钱,却她来说却不一样。 发簪是师哥送给她的,她最喜欢,现在为了逃跑,却被赫连然给利用,让她失去了发簪,叫她如何不怨。 别说送她发簪,赫连然就是送她金山银山,她也不稀罕,她只要师哥送给她的那支发簪。 “你在乎的不是那支发簪,而是送你簪的人。”赫连然算是听清楚她话中之意了,到底是谁送给她的发簪,让她如此珍惜,不顾自己的生命,那个人在她心中又是什么分量? 她住在桃源,在桃源她找了一件男人的衣服给他穿,足以说明,在桃源不只她一人住,还有一个男人,只是那时候男人不在,那个男人肯定是她的心上人,怪不得她不肯跟他走。 “废话。”宁千夏瞪着赫连然,这不是很显然的事吗?金银珠宝她都放在眼底,岂会在乎一支发簪,被他强行带出桃源,桃源里的一切也都被他毁了,她身上除了师哥给她铸造的几套手术刀,就只有插在发中的簪子。 “送你发簪的那个男人是谁?”赫连然深邃的双眸里一片猩红,拽着她手臂的大手改去掐她的雪脖,一副你若不说清楚我就掐死你的样子。 宁千夏蹙眉,刚刚她在赫连然眼中看到了杀气,虽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她看见了。 谁送给她的关他何事? “你心上人?”见她不回答,赫连然猜测,其实也并非只是猜测,看她对发簪紧张的样子,再明显不过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五章 生病 “错。”宁千夏不屑的看了赫连然一眼,有些苍白的唇开启。“是爱人。” 说来也好笑,在别人面前,她可以大方的承认对师哥的爱,可在师哥面前,她只能隐藏,师哥对她很好,她却不能确定,他对她只是师兄妹之间,还是跟她一样。 有些感情是需要大声说出来,是需要努力把握,但有些感情却只能等待,一旦说破,要么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要么成为最亲密的恋人。 爱人,这两个字听进赫连然耳中,他觉得很刺耳。 爱人,赫连然在心底嚼着这两个字,眼中燃烧起熊熊大火,在宁千夏都觉得下一秒他会真的掐死她时,只是一瞬间,赫连然眼中的熊熊大火突然熄灭了,转而是一种平静,过乎常然的平静。 本该问清楚,她口中的爱人是谁,赫连然却问:“你很爱他,他送给你的发簪,你很珍惜?” “废话。”宁千夏白了他一眼,他这不是废话吗?爱师哥,所以珍惜师哥送给她的东西。 她对师哥是一见钟情,算起来她对师哥的爱情长跑了十年。 前世她才二十五岁,二十岁成名,二十五岁就挂了,在她人生最顶峰的时候,生命最年华的时候,她死于意外。 灵魂重生的她,即使只是在一个只有六岁女孩身上,身体年龄小,不代表她的实质年龄真只有六岁,真要算起来,现在的她真实年龄是三十五岁,而不是十六岁。 “定情之物?”赫连然脸上挂着诡谲的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笑容中有阴谋。 宁千夏沉默,定情之物,不是,是生日礼物,她对师哥的爱是摆在阳光下,而她却不知师哥对她是什么情。 然而,宁千夏的沉默,赫连然当她是默认。 “唉!”赫连然叹口气,说道:“可惜,发簪被我掉进了水中,你又不会水,即便是会,想要找回,与大海中捞针有何区别?” “赫连然。”一把手术刀滑落在宁千夏手中,手一挥,赫连然对她有防备,在她射出手术刀之前扣住她的手腕。 “材质不错,做工也不错,是他给你做的暗器吧?”赫连然看着宁千夏手中的手术刀,一眼便能认出这是千年玄铁所打造,看来她的心上人也非泛泛之辈。 “赫连然。”宁千夏知道他可恨,却不知道他可恨之极。 “定情物没了,这也意味着你们之间的情也快要走向灭亡了,遗憾吗?”赫连然最后三个字,绝对是在挑衅。 遗憾,他还好意思问她遗憾吗? 宁千夏紧咬着银牙,她深知自己不是赫连然的对手,这家伙将她吃得死死地,她用眼神杀死他。 一阵冷风吹过,宁千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现在是夏天,穿湿衣服只会觉得凉爽,不会觉得冷,可宁千夏不一样,她畏寒,即使是在夏天,比别人都多穿了一件外杉。 宁千夏打了一个喷嚏,头一阵晕眩,下一秒晕倒在赫连然怀中。 赫连然搂着她,对这突变有些吃惊。 宁千夏本就畏寒,在水底折腾了许久,对她来说等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赫连然又惹怒了她,上岸只顾着与赫连然对峙,没有及时换下湿衣服,所以她生病了。 宁千夏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还未见好,赫连然并没因她生病而停留,骑马是不可能了,只能坐马车,原本十天路程,因宁千夏生病,放慢了脚步,硬是花了一个月才到京城。 因为生病,一路上昏昏沉沉,宁千夏也不知道赫连然要带她去哪儿,偶尔清醒的时候,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现在更不知回桃源的路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六章 条件 北南,皇城,五王府。 “司马晃,你到底懂不懂医?”赫连然冷声问道。 司马晃停下给宁千夏把脉的动作,抬头望着赫连然,很认真的点头。“懂。” “懂,懂个屁,一个小小的风寒,你治了一个多月还不见好转,你这算哪们子的懂?”赫连然忍无可忍,一路上为了宁千夏的事,他不知道对司马晃发了几次火,为此,司马晃已经习惯了。 赫连然为了一个女子,跟他这个挚友发火,司马晃是很欣慰,他们的王爷总算是开窍了,知道疼爱女子了。 “冤枉,加上今天才一个月零一天。”司马晃喊冤。 “你到底能不能治?”不能就让贤,他已经回到皇城了,名医多的是,再不行,他进宫找父皇,让父皇身边的图腾给她治。 “然,你要对我有信心。”司马晃叹息着。 “三天。”三天后若是再不见好转,你就给我滚蛋,这句话赫连然没有说出来,可从他脸上的表情,司马晃看懂了。 “足够了。”司马晃拍着胸膛保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赫连然深吸一口气,站身欲离开,见司马晃这副样子,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收拾司马晃,回府有一天,他该进宫面圣了,昨天他可用舟车劳顿为由不进宫面圣,若是今天再不去,会给某些人找到弹劾他的理由。 “你要进宫吗?”司马晃问道。 “废话。”赫连然没停下脚步,除了进宫,难不成他要去太子府。 “然,进宫之前,你还是好好梳洗一番,免得吓到皇上。”司马晃提醒,满脸胡子,这样去见圣,估计会被圣上当成刺客给抓起来。 “多事。”赫连然走出房间,门都没关,司马晃的提醒是对的,他还真忘了。 司马晃摇了摇头,继续给宁千夏把脉,这时宁千夏睁开眼睛,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明亮,恍惚中有些涣散,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醒了?”司马晃笑问,宁千夏不理会,司马晃又说道:“你的身子很虚弱。” “假惺惺。”宁千夏费了好大的劲才吐出这三个字。 “我可以让你恢复,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不准离开王府,不准再有逃的念头,若是赫连然要你做他的王妃,你也不许拒绝。”司马晃脸上一直挂着笑,不是阴笑,而是和善。 “好。”宁千夏点头,对付司马晃,她不能硬来,这家伙比赫连然还危险,赫连然是明着来,而这家伙他是玩阴的,宁千夏算是看清楚了。 宁千夏答应得过于快,到让司马晃有些意外,她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吗?在回皇城的途中,私下他不只一次两次说,都被她拒绝,怎么突然就同意了吗? “宁姑娘,理智跟感情都告诉我,你的话不可信。”司马晃说道。 “我发誓。”宁千夏一脸的诚恳。 “爽快,就等宁姑娘这句话。”司马晃满意了,又说道:“三日之后,我保证宁姑娘可以不用躺着了。” 宁千夏面无表情的看着司马晃,这人她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都不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七章 逃 三天后。 宁千夏坐在官道旁边的茶铺内,找了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坐位,这条路是一条通往皇城内的必经之路,所以茶铺的生意很好,人来人往,客人络绎不绝来此喝茶,歇歇脚。 方圆百里只此一家茶铺,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前后要走一百里才能到镇上,如果不是着急,过路人都会在此休息片刻。 “小二,来两壶茶。” “好呢,稍等。” “小二,上壶茶。” “好,稍等。” “小二,除了壶,你们这里有没有吃的?” “有,官爷想吃什么?” “小二......” “小二,结账。”宁千夏刚一站起身,行理还来不及拿,就有一个大汉坐在她刚才的位置上。 宁千夏暗叹,小小的一间茶铺,真是开对地方了。 “姑娘,三分钱,官爷,需要什么?”小二一边结账,一边问刚坐下来的大汉。 “来一壶茶,喂,你们知道吗?景王爷,赫连景娶了西国的三公主,一个月前,动身陪三公主回西国探亲。”大汉一坐下,一边擦汗水,一边发挥他的八面玲珑。 “切!这事又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知道,整个东国传得沸沸扬扬,都说莫王爷爱王妃如命,成婚不到一个月,怕王妃思念国土,所以,亲自陪她回西国,可羡慕了不少人。”路人甲道出自己知道的内幕。 “你们可知,莫王爷就是当年失踪的大皇子。” “这也不是秘密。” “我还听说,三公主嫁到我们东国,因水土不服一病不起,看了很多御医,他们都说莫王妃,水土不服,又思念家乡,所以才一病不起。莫王爷看着自己的王妃躺在*上,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才决定亲自送王妃回西国,看看她的亲人,以解思乡之苦。” “不管怎么说,我们莫王爷,爱王妃爱到心坎里,疼到骨子里。” “这不好吗?东国和西国连姻,结为友邦之国,让百姓免去战乱之苦。”送茶上来的小二道。 “给。”宁千夏将一锭碎银给小二,准备走人,她没兴奋知道莫王爷和莫王妃的事,人家夫妻俩和不和睦,关她什么事。 她好不容易逃出五王爷,可不能再让赫连然给抓了回去。 赫连然就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人,自从遇到他,她就没好运。 “姑娘,等等,找你钱。”小二见宁千夏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用找啦。”宁千夏潇洒极致,剩下的就当是小费,只是这小费比这壶茶都贵。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小二这下可乐坏了,这锭碎银可以喝上好几壶上好的茶。 “喂,你们知不知道?五王爷回来了,皇上要为五王爷选妃。”大汉又找到新的话题。 “这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榜都贴出来了,那些未出阁的姑娘们可乐坏了,据说皇上亲自为五王爷选妃,可见皇上有多重视五王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八章 人呢 “是啊,整个东国都在传言此事,都想知道谁家姑娘有幸会成为五王爷,五王爷不近女色,可是出了名的。” 宁千夏脚下一顿,赫连然要选妃,想到赫连然那张胡子杂生的脸,宁千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五王府。 赫连然下朝回府,直接到宁千夏的住处,他想见的人儿没见到,却见到司马晃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的衣衫全被八光,只穿了一条短裤,嘴里还被塞了一双臭袜子,整个人晕厥。 “司马晃。”赫连然怒不可遏,风焰跟风烈见状,均忍不住想笑,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司马晃如此狼狈,赫连然叫了几声,不见他醒来,风焰上前拍打着司马晃的脸,也叫不醒他,赫连然说道:“打盆冰水来。” “是。”风烈领命。 没一会儿,风烈回来了。 “泼醒他。”赫连然站在一边,司马晃向他保证,今日她便能好,下朝他快马加鞭回王府,没见到她,却见到狼狈的司马晃。 “是,王爷。”风烈没有丝毫迟疑,一盆冰水向司马晃泼,一点也没有手软。 “啊!谁啊?”司马晃被泼醒,想抹掉脸上的水,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接着,他发现自己的处境了,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谁敢的?” “人呢?”赫连然见他醒来,迫不及待的追问。 “谁?”司马晃还有些恍惚。 “宁千夏。”赫连然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迸出,如果不是司马晃没穿衣衫,此刻,他一定拎着司马晃的衣领。 “宁千夏。”司马晃知道了,他会这样,是宁千夏干的。“好你个宁千夏,这事跟你没玩,放开我。” “人呢?”赫连然完全没有放他的意思。 “不用你找,我亲自去将她抓回来向你负荆请罪。”司马晃火冒三丈,长这么大,他还没被人这般羞辱过。 赫连然向风焰使了个眼色,风焰上前解开绑着司马晃的绳,司马晃一得到自由,便是找自己的衣衫,却见自己的衣衫成了一条一条的布,正是宁千夏用来绑缚他的。“宁千夏。” 宁千夏站在官道旁边的一颗树下,不停的打喷嚏,揉了揉鼻子,手放在额头上,抬头望着刺眼的烈日。 这是哪儿啊?她该往哪儿走啊? 回桃源的路,她不知道,问路人,一听到桃源两个字,撒腿就跑,没被吓跑的都摇手,说不知道。 离开了赫连然,她就不信没有她容身之处。 天大地大,总有她的去处。 宁千夏准备走,心突然一阵揪痛,痛得她快喘不过气,捂住胸口,扶着树梢略弯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同时,官道上沙起尘飞,杂乱的马蹄声响起。下一刻,一群人骑着马,速奔而来。 宁千夏喘息未定的抬起头,瞬间整个人化成化石头,双眸盯着白色马背上的白色身影,师哥。 望着扬长而去的马和马车,宁千夏久久不能回神。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二十九章 去而复返 “师哥。”等宁千夏反应过来,准备追上去时,人去消失在她眼前。 如果不是真有看见,路上那凌乱的马蹄印,宁千夏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师哥在这里,宁千夏背着包袱往回走,既然师哥在这里,她就不能走,她要找师哥,进了城,宁千夏站在街道上,她对这里很陌生,皇城又不小,她要上哪儿去找师哥。 最终,宁千夏还是决定回五王府,这里的人,除了赫连然,她一个都不认识,她就算不找赫连然帮忙,也可以先住下慢慢找。 赫连然等人见她回来,无不惊讶。 宁千夏更是惊讶,脸上没有胡须的赫连然,真是妖孽,很难想象,胡须下的他,居然有张完美的脸。 人家用胡须遮丑,他是用胡须遮美。 “为何去而复返?”赫连然问道。 “在王府无聊,我出去逛了逛。”宁千夏收起目光,随口找了个理由。 她心中有师哥,才不会见了美男犯花痴。 “逛逛需要拿包袱吗?”赫连然才不相信她的话,这女人有多想离开他,全写在她的脸上,她是他看中的女人,岂会让她离开。 “我走投无路,所以去而复返,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宁千夏将包袱甩在肩上,推开挡她路的赫连然。“让开,我累了,要休息,有事没事别打扰。” 赫连然目送她离开,见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微微皱眉,风焰看了赫连然一眼,出声提醒道:“宁姑娘,你走错路了。” 宁千夏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身朝风焰手指的方向走。 赫连然很怀疑,她连路都不认识,到底是怎么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王府。 “王爷,需要派人暗中监视吗?”风烈问。 “不需要。”她既然主动回来,赫连然能肯定,她不会再离开了。 他不相信她的说服,却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除了他,她谁也不认识。 入夜。 宁千夏躺在*上,发现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赫连然,你别太过分了。” 在外面他死皮赖脸的要跟她睡,她可以忍受,可是这里是他的府第,房间多的是,居然还跑来跟她挤一张*,她岂能容忍。 “睡觉。”赫连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气得宁千夏吹胡子瞪眼,对着赫连然的后背咬牙切齿。“赫连然,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虽不是古板的古人,却也不会跟一个不爱的男人躺在一张*上。 “别闹,睡觉,明天跟我进宫。”赫连然低沉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别闹,睡觉,进宫,进什么宫?”宁千夏挑眉。 “皇宫。”赫连然转过身,睨了她一眼。 “不去。”宁千夏想也未想直接拒绝,她跟他进宫做什么?丑媳妇见公婆吗? 呸呸呸!想什么呢?什么丑媳妇见公婆? 想到白天她在茶铺听到的传言,皇帝要给赫连然选妃,她要带他进宫,宁千夏猛的摇头,睡觉,多想了。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就是绑他也要将她绑去,这句话赫连然没有说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章 条件 “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宁千夏冷哼一声,她知道这家伙霸道,但是他的霸道也要有限度。 上次一路被追杀,林中发生的事虽血腥,却并不能在她心中留下阴影,而河中那件事,宁千夏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季,水是她的弱点,差点她又丧命于水中。 宁千夏自愿留在五王爷,是因她在路上见了师哥莫言景,见他进了皇城,她却找不到,皇城不大,却也不小,在陌生的皇城,她想要找一个人,难如登山,她想过让赫连然相助,思来想去,最终,她还是放弃了。 赫连然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找他帮忙找人,他肯定要耍什么花招,不会真心帮她找到师哥,若是不回五王爷,她只要在皇城,赫连然一定会将她找出来,与其这样,她还不如自己回来。 一来她有一个住处,二来她也可以放心找人,在整个皇城,她只对五王府熟悉。 她不会跟赫连然进宫,进宫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她不想卷进皇族争斗之中,她会风刃的事,不仅赫连然知道,太子也知晓。 现在的她,对他们而言,很有利用价值。 “我的地盘,就是我说了算。”赫连然霸道至极的说道。 宁千夏看着他,对他的话真是无言以对,这是五王府,他是王爷,这是他的王府,不是他说了算,难道还是她说了算。 “强摘的水果不会甜。”宁千夏语气平静而淡然。 “若是我不摘,别人也会摘。”赫连然话中之意很明显,水果是没有机会变甜,你不摘,别人也会摘,即使是酸,那也是一种味儿,总好过什么也没尝到。 “我是绝对不会去,你就是绑也绑不去。”宁千夏态度生硬,一副死也不会去的样子。 赫连然又说了一句什么,宁千夏直接不理会,全当没听到,赫连然叫了她一声,宁千夏依旧不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宁千夏开口了,说道:“想要我跟你进宫,可以,但是必须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赫连然问道,想跟他一起进宫的女子多的是,他不懂,她为何不愿意,她去而复返,意思不是很明显吗? 难道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难道真是他想错了? “要么你搬走,要么你给我另外安排院落。”宁千夏说的是院落,而非房间,意思就是不跟他住在一个院子里。 赫连然脸色瞬间阴沉,目光凌厉,寡薄的唇开启。“做梦。” 满脸胡子时,她不知他容貌,嫌弃他,赫连然可以接受,现在没有胡子的他,她还嫌弃,这就说不过去了。 对于这张脸,赫连然是很有信心,她居然嫌弃,不可原谅。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下宁千夏彻底不说话了,赫连然也不理她,这是他的王府,是他说了算,他要她跟自己进宫,她就必须跟自己进宫,还敢跟他谈条件,谈条件就算了,还敢嫌弃他。 翌日,赫连然睡到晌午才醒,赫连然睡得糊涂,风焰等人也奇怪,平时王爷不会睡这般久,别说是响午,就是日上三竿都没有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一章 妖言惑众 “司马先生,你说王爷这是怎么了?”风焰问道。 司马晃看着风焰,又看了一眼风烈,揉着下巴看了眼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很*的坏笑,说道:“风焰,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开窍呢?” “什么意思?”风焰不懂,他问王爷的事,司马先生扯到他身上做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苦短太阳升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司马晃觉得他都说得够明显了,这风焰居然还不懂,唉!年轻真好。 “司马先生,别胡说。”风烈说道,他比风焰年长,又没风焰单纯,岂会听不懂司马晃话中之意。 “我有胡说吗?我在胡说吗?我说的是事实。”司马晃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看你们该准备一下了。” “准备什么?”风焰跟风烈异口同声的问道。 “废话。”司马晃一巴掌在风焰后脑勺上,说道:“准备什么?当然是准备婚事?照这速度下去,没多久你们就会多一个小世子或是小郡主。” “司马先生,你想太多了。”风烈说道。 “是我想太多了吗?告诉你们,你们还别不信,被太子的人马追杀的时候,我可是撞见过你们家王爷的好事,你们当时不在,若是在的话一定比我还急,你们没看到当时你们王爷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唉!欲求不满的男人伤不起啊!”司马晃摇头晃脑。 风烈跟风焰面面相觑,风焰开口问风烈。“风烈,要不要通知风雷他们?” “通知什么?司马先生在瞎胡闹,你还真相信他的话。”风烈没好气的说道,通知风雷他们,通知他们回来做什么?他们在战场的在战场,在边疆的在边疆,在河南的在河南,都有重要事,一并处理不好,后果不堪设想,对王爷也没好处。 “可是……” “风焰,你也别太着急,风烈是对的,临时磨刀不快也光。”司马晃忍着笑,拍着风焰的肩安抚,真是太好玩了,风焰这小子就是好玩,让人见了就想耍耍他。“耗一段时间,没准你们家王爷最后还是奉子承婚。” “司马先生。”风烈真不想听他继续说下去,越说越没谱,偏偏这个风焰越听越觉得真。 “宁千夏呢?”房间里传出赫连然怒不可遏的吼声,伴随着他的话一落,赫连然开门出来,一脸的铁青,看一眼天空,就算是不问,赫连然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别说早朝时间过了,连晌午都快要过了。 宁千夏……该死的女人,为了不跟他进宫,居然对他下药,让他也进不了宫,上不了早朝。 素来浅眠的他,不可能一觉睡到晌午,除了宁千夏没有别人。 “回王爷,宁姑娘出去了。”风焰说道。 这就是单纯的勇气,在赫连然动怒之时,司马晃跟风烈都聪明的选择沉默。 “出去了。”赫连然嚼着这三个字,该死的女人,在王府他没阻止她的行动,躲得了初一,躲得过十五吗?“你们为什么不叫醒本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二章 温泉 “回王爷,宁姑娘说你昨夜太累了,要久睡一会儿,让我们别去吵你。”风焰老实回答。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到底她是你们的王爷,还是本王是你们的王爷?”赫连然怒气冲天。 风焰闭嘴了,他是单纯,却不傻,岂会感觉不到事情的瞄头不对劲。 “立刻把那个女人给本王找来。”赫连然脸色难看至极,枕边人防不胜防,更重要的是他对宁千夏居然没有一丝防备。 风焰跟风烈不敢怠慢,司马晃也自告奋勇。 “回来。”赫连然叫住司马晃。 司马晃没停下,完全当赫连然在叫别人,风焰跟风烈看了司马晃一眼,并没有停留。 “司马晃。”赫连然连名带姓的叫。 再装就不象了,人家都叫名,司马晃不得不回来,司马晃问道:“有什么事吗?” “书房。”赫连然冷睨了他一眼,迈步朝书房走去,司马晃很不愿意的跟在他身后。 宁千夏在大街上闲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晌午刚过,她给赫连然用药,让他久睡了一会儿,虽破坏了他的计划,如果她现在回去,赫连然正在气头上,她没有好果子吃,可她出来逛了这么久,也没碰到师哥,着实有些无聊。 “回王府太早,继续逛也没意思,对这皇城又不熟,我该去哪儿打发时间呢?”宁千夏十指在嘴边敲打着,以前在桃源,她也没觉得日子过得乏味,出了桃源,来到这繁华这地,她倒是觉得没意思了。 蓦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地方,她对皇城陌生,可是真正的宁千夏却不是,宁千夏死的时候虽只有六岁,但有一个地方她却铭心刻骨。 宁千夏凭着小宁千夏的刻意,来到了宁府的后山,除了宁府后山,她也不指望还能去什么地方。 宁千夏来到一处温泉,水蒸萦绕,如同仙境一般。 “天然温泉,妙哉妙哉。”宁千夏也不客气,脱了衣裙就下水,温泉中的水不深,只及宁千夏腰际,加之是热水,宁千夏一点也不觉得怕,全当她是在泡澡。 即使水只到她腰际,宁千夏还是不敢去中间,只能在边上泡,这里只有她一人,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谁来救她? “真舒服啊!”宁千夏坐在水中,肩部以下的部位被淹没在水中,只有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裸露出来,水蒸气之下,将她有些苍白的脸熏得纷嫩纷嫩的。 她有一张小巧的瓜子脸,柳叶眉下一黑如夜空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带起无尽的温柔,小巧玲珑的鼻子,樱花般的小嘴,灵气逼人,清丽无边。 这里基本无人来,她倒是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没有赫连然在她眼前晃悠,宁千夏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 抬头望了望天空,天很蓝,心情很美丽,宁千夏微微勾勒了一下嘴角,算算时间,明天师父就会回桃源了,不知师父看到桃源的变化,她老人家会不会动怒,会不会找她呢? 万一师父以为她跟师哥走了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三章 去宁府 唉!宁千夏叹口气,她想回桃源,唯有找到师哥,让师哥送她回桃源,指望师父,只盼师父别误以为她跟师哥一起走了。 两个多月没见师父了,好想师父,好想师哥。 师哥……师哥为何在这皇城之中? 算了,别想了,等找到师哥之后问他便清楚了,在这皇权争夺中,她托赫连然的福将她卷了进来,在没找到师哥之前,能保的也不过自己罢,多想也不过徒增奈何。 宁千夏没泡多久,她怕自己舒服得睡着,在这里淹死了也没有知晓的地方,她还是小心为妙,坐起身迈步上岸,擦拭着身上的水,穿回衣衫。 抬头望着天空,时间还早,在这荒山野岭也没什么可闲逛。 思前想后,宁千夏决定去宁府看看,宁府毕竟是小宁千夏出生的地方,府中还有小宁千夏惦记的人,无论如何,她应该去宁府看看。 徘徊在宁府大门外,宁千夏正苦于该以什么方法进去,这时宁府少爷宁千幻带着一行人气势凶凶的出来。 宁千幻是宁家这一辈唯一的儿子,可谓是万千恩*,从小不学无术,又嗜色,有宁老爷跟宁夫人护着,还有他大姐是当朝皇后,皇城之中有一大半的黄花闺女都被他沾染了。 见到宁千夏这样惊艳的女子,他岂能放过。 “哟!今天本少爷真是桃花纷飞,还有一个绝色佳人送上门来。”宁千幻色米米的看着宁千夏,简直是垂涎欲滴的样。“姑娘,你这是找谁啊?找本少爷吗?” “你是谁?”宁千夏蹙眉,对于此人,她还真不记得。 “本少爷是这府中的少爷。”宁千幻摸了摸下巴,打量着宁千夏,美,真是太美了,眼前这个女子比他那些姐姐都更美。 “宁千幻。”宁千夏知道他是谁?凭着小宁千夏的记忆,宁千幻从小就是一个*之徒,简单来说他就是被宁家*坏了的孩子,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大胆,敢直呼少爷的名讳。”宁千幻身后的家丁斥喝。 “闭嘴。”宁千幻瞪了家丁一眼,又色米米的看着宁千夏。“姑娘,没被吓坏吧?别怕,有本少爷在,没人敢欺负你,姑娘,请问姑娘芳名。” 宁千夏看了一眼宁千幻身后,这阵势又是要出去仗势欺人了。 “走错了。”宁千夏不想跟他纠缠下去,看来今天不适合来宁府,转身欲走,却被宁千幻扣住她的手腕,宁千夏冷声道:“放开。” “姑娘,你没有走错,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本少爷一定会好好款待你。”快要到手的小绵羊,宁千幻岂能放她离开。 宁千夏摇了摇头,这人还真固执。 手术刀滑落在手中,快如电,急如风,宁千幻只觉一道银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左脸颊传来一阵痛意,宁千幻抬手摸了摸,看着手指上的血,宁千幻瞪大双眼睛,而他身后的家丁们也被这一幕惊到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伤他们家少爷,有时候他们都觉得少爷玩过头了,太过份了,却没人敢找少爷算账,只能吃哑巴亏,久而久之他们都觉得纵使侵犯了公主都会有恃无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四章 你到底是谁 “你你你……”宁千幻颤抖的手指着宁千夏,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伤他,还是他这张脸。 “这对你而言是轻巧的。”宁千夏双眸淡漠,她不是善人,没有除暴安良的习惯,对千宁幻出手是因为他不肯放过她。 按理说,她是他的妹妹,他对自己的妹妹都能辣手催花,这样的人就是欠训。 “你你你……来人,把她给本少爷拿下,本少爷要她生不如死。”宁千幻怒气冲天。 见没人动,转过头,他的人全倒地,而且还是七窍流血而亡。 “你......” “用毒并非我所愿,但是,与其死自己,不如死别人。”宁千夏淡淡的道,对于杀人,自从跟着赫连然,在树林中出手那一次,她都觉得杀人都快要麻木了。 这里不是现代,没有法律的约束,你不杀别人,别人会杀你,不是你死,就是别人。 对这些人使用风刃太过于浪费,若是她在这里使用风刃,被有心之人看见了,又会惹来麻烦,赫连然已经够麻烦了。 她不会武功,动武力是绝对输,唯有用毒。 “本少爷要杀了你。”宁千幻从一个家丁手中夺走刀,举刀砍向宁千夏,宁千夏手中的手术刀脱手,从宁千幻另一边脸上划过,瞬间,宁千幻不能动弹,高举起的手,无力垂下。 刀插入地面,双手狠狠的握着刀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支撑在其上,怒瞪着宁千夏。 “出来吧。”宁千夏把玩着手中的手术刀,从她离开后山,他就跟着她来到这里,她不理会,不代表她不知道。“赫连然。” 被人点名点姓,再不现身就说不过去了。 宁千幻见赫连然,顿时吓了一跳,这女人到底是谁? “玩够了?”赫连然问道,宁千夏有些意外,原本她还以为他会问她,为何来宁府,又为何跟宁千幻起冲突,不过,这最后一句是多余的,他跟在她身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宁千夏抬头,只是看着他,并没回答他的问题。 “走。”赫连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就要走。 “放手。”宁千夏挣扎,赫连然不放,宁千夏手中的手术刀一翻,一阵剧痛从手背处传来,赫连然不得不放开宁千夏。 赫连然反手挥向宁千夏,宁千夏身子一转,险险躲过。 “赫连然,果然狠毒。”宁千夏拍拍胸口,有些后怕。 “你到底是谁?”赫连然愤怒至极的看着宁千夏,这个该死的女人,对他从来没手软过,对他下药的事,他还没找她算账,现在她又划伤他的手背。 宁千夏还没回答,宁千幻却忍无可忍了,怒道:“奶奶的,阴勾里翻船,早知道就一刀先宰了你。” 赫连然目光一寒,宁千夏是他的女人,他对她如何是他的事,绝不容许别人对她无理,尤其是宁千幻对她见色起心,觊觎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我们走吧。”宁千夏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她无心杀人,若是逼不得已,她绝不手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五章 宁千夏 “哼。”赫连然冷哼一声,对宁千幻那些手下,没见她手软,他要对付宁千幻了,她倒是手软了。 “五王爷,你要走,我不敢留,但是,今日,她绝对不能走,今天她非死不可。”宁千幻对着赫连然说道,素来不看别人脸色的他,自然不会去看赫连然的脸色。 得罪他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何况,在他们千家门口,他吃了这样的亏,他岂能甘心。 宁千夏抬手揉搓着眉心,这家伙是存心想找死吗? 宁千幻见赫连然沉默,便不去理会他,对着宁千夏说道:“本少爷可以不杀你,但你必须……” “做梦。”宁千夏打断他的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哼!敬酒不喝,喝罚酒,来人……” “宁千幻,我见过蠢笨的人,没见过像你这般蠢得跟猪一样的人。”宁千夏再次打断他的话,他还真没考虑自己的处境,赫连然是王爷,即使他叫来了人,谁敢动他。 “你说什么?”宁千幻面色大变,站起身,上前几步,一把抓住宁千夏的手腕,仿佛要将她的整个手卸下来般。 “放手。”宁千夏看也不看宁千幻一眼,眼神飘洒在远方。 “放手,哼!别说你一条手臂,只要本少爷高兴,想要你这个人,你也得乖乖送上……啊……痛痛,你对我的手做了什么?”盛气凌人的宁千幻,马上哀叫。 “没什么。”宁千夏揉了揉被宁千幻掐痛的手腕,淡淡的道:“既然你不愿意放,又不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那么我就只好毁了他,恭喜你,从今以后你就成了独臂侠了。” “你你……”宁千幻动了动左手,发现动不了,铁青着一张脸,目露凶光。 “不用太感谢我,举手之劳的事儿,你不是很喜欢别人的手臂吗?那我就如你所愿。”当年若不是他,宁千夏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又将怎样。 一只手臂抵一条命,他算占了大便宜。 “解药。”宁千幻痛得汗流满面,先把解药骗到手,之后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不给。”宁千夏直接回拒,不是没有,而是不给。 “你敢跟宁府为敌?”宁千幻突然感觉手上的痛消失,除了不能动之外,无异常。 “我已经这么做了。”宁千夏的目光与宁千幻对视,丝毫没有妥协。 “你知道与宁府为敌的后果吗?”就算是赫连然也不敢公然与宁府为敌。 “赫连然,我们走。”宁千夏懒得与宁千幻纠缠下去,上前主动挽着赫连然的手臂。 宁千幻目瞪口呆的望着无视他的存在的宁千夏,简直气炸了! “你和宁府有仇?”赫连然直接问。 “谈不上有仇,只是不喜欢他们罢了。”宁千夏并不想说太多,说也说不清楚,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她不想说,赫连然也没逼她。 “践人,你到底是谁?”身后传来宁千幻愤怒的声音。 践人,若是他不骂她践人,或许宁千夏会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他既然骂了,她就得留下点什么。 “宁、千、夏。”宁千夏没转头,背对着宁千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六章 宁千梅是你的谁 “宁千夏,宁千夏……”宁千幻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脸色大变,宁千夏这三个字,对赫连然来说只是名字,可对宁千幻来说就不一样。“是你,是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你说呢?”宁千夏冷然一笑,赫连然看着她,见她嘴角勾起讽刺的冷笑,她是在讽刺谁呢?最后她还补充了一句。“我亲爱的二哥,十年不见,可有想过小妹?” 宁千幻目光涣散,直到赫连然跟宁千夏消失在他视线内。 宁千夏,她不有死。 十年了,她是回来报复的。 不行,他要告诉爹娘,宁千幻转身,腿有些软,连滚带爬的回府,还好他没有走远,就在府门口,家丁见高贵的少爷如此狼狈的回来,着实吓了一跳。 五王府,书房。 “喂,你们在做什么?”司马晃见风焰跟风烈鬼鬼祟祟的在书房外偷听。 “嘘,小声点。”风焰提醒道。 “你们在做什么?”司马晃点了点头,小声的问。 “王爷把宁姑娘给抓回来了。”风焰说道。 “还是你们王爷厉害。”司马晃一脸的佩服,随即后问道:“所以呢?” “两人在书房,王爷不许人打扰,我跟风烈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都进去了这么久,王爷还没放宁姑娘出来。”风焰说道。 “听你这话,似乎很担心宁姑娘,风焰,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宁姑娘有意思?”司马晃朝风焰挤眉弄眼。 “司马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 “不用解释,我懂滴。”司马晃打断风焰的话。 “你们能不能闭嘴,若是被王爷知道,谁都逃不了惩罚。”风烈提醒。 风焰闭嘴了,司马晃却是神秘一笑,他们真当然不知吗?然没制止,是默认他们罢。 “你没有什么要解释吗?”沉默了良久,赫连然开口问。 “解释什么?”宁千夏明白他话中之意,只是解释,没这个必要,她没有骗他,只是没说清楚罢了。 “你是谁?”她不解释,那他就问。 听到赫连然问宁千夏是谁,风焰却不解了。 “宁千夏。”宁千夏回答。 “宁千梅是你的谁?”赫连然没问宁老爷跟宁夫人是她的话,而是问宁千梅,对于宁家的事,他也略知一二,尤其是十年前的事。 宁千夏六岁那年,宁老爷跟宁夫人将她献出,成为河神的祭品,当年宁千夏只有六岁,必死无疑,有谁想到,她居然逃过一劫。 当时她说她是宁千夏时,他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若不是今天暗中跟着她去宁府,他还不知道,原来她就是宁家献出去祭河神的女儿。 祭河神这种封建又荒谬的思想,早在十年前就废除了,宁千夏很不幸成为牺牲品,估计就是因此,宁千梅才请旨废除这种思想。 宁千梅很爱宁千夏,宁老爷跟宁夫人瞒着她将宁千夏献出去,事后宁千梅大发雷霆之怒,还曾扬言要与宁家脱离关系。 宁千夏的死,成了定局,渐渐的宁千梅也接受了,随着十年时光的流逝,对宁家两老,她也没那么深的怨怼,否则,宁千幻也不敢在皇城内如此嚣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七章 宁家三小姐 “我大姐。”宁千夏大方的承认,她公认了她是宁家女儿的身份,就没想过逃避什么? “我很好奇,对宁家二老,你到底是何心情?”赫连然问道。 “路人甲。”宁千夏吐出三个字,赫连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路人甲,亏她说得出口,对宁夫人她做得到,可是对宁老爷,那可是她的父亲,她真能做得到路人甲吗? 如果做得到,她回宁家做什么?难不成她是路过宁府。 “你承认了宁千幻是你二哥。”赫连然提醒道。 “赫连然,精明如你,不会听不出我话中的讽刺味儿吧?”宁千夏质问,想到宁千幻,她就觉得呕心。 宁家人真是极品,父不似父,母不似母,哥不似哥,唯一正常之人就只有宁千梅了。 宁千梅,她还没见过,在小宁千夏记忆中,她的身影已经很模糊了。 “所以,你回来是报复宁家。”赫连然不是问,而是肯定。 宁千夏看着赫连然,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赫连然,你失忆了吗?是我要回来吗?明明是你毁了我的家,强行将我带到这里的。” 好,赫连然无话反驳,的确是他将她强行带回来的,又问道:“你不会游泳,当年你是如何逃过那一劫的?” 宁千夏脸色一变,当年的事,不是她不愿意回想,而是不敢,只要想到那一幕,她都觉得后怕。 “想知道为什么吗?”宁千夏问,见赫连然点头,宁千夏又说道:“自己想。” 宁千夏话一落,赫连然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宁千夏才不理会他,起身走出书房,刚一开书房的门,司马晃等人失去平稳,朝她扑面而来,宁千夏脚下一转避开了,她才没兴趣当他们的人肉垫子。 他们不是聊得好好的吗?怎么说开门就开门。 “幻觉。”司马晃纵身而起,转身逃之夭夭了,风焰跟风烈见赫连然没叫住司马晃,他们也逃之夭夭。 因为知道宁千夏就是宁府的三小姐,也深知当年宁家三小姐所遭遇过的事情,司马晃等人对宁千夏态度有些不一样了,那是*裸的同情加怜悯。 “你们没必要这样。”宁千夏受不了了,小宁千夏是值得同情,可是她……也值得同情,她一个现代人,无缘无故的穿越到这古代。 “宁姑……哦,不,宁三小姐。”司马晃纠正,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知道了,对她的称呼自然得改。 “我跟宁家没关系,你们若是再把我跟宁家扯到一起,信不信,我会对你们开肠破肚。”宁千夏扬了扬手中的手术刀。 “宁三小……不,宁姑娘,明日是太后八十大寿,你要不要借机跟然进宫,看看你大姐宁千梅?”司马晃问道。 “是赫连然叫你来问我?”宁千夏反问,这个赫连然真是厉害,拐弯抹角都想将她骗进宫,吃了她的亏,他还学了一次乖,没敢再逼她了。 他若是再敢逼她,她就能再让他睡到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八章 寿宴 “算是,也算不是。”司马晃摸了摸鼻子。 “我去。”宁千夏突然说道。 “哦……什么?”司马晃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她是时候去看大姐了,如果没有宁家门口那一出,她还可以不去,只怕现在全皇城的人都知道,她没死的消息,大姐自然也知道了,她若是再不去见大姐,会说不过去。 别人的想法,她无心理会,她不能让宁千梅觉得宁千夏变了,六亲不认了,毕竟,宁千梅是真心疼爱宁千夏。 三天后。 景阳宫,富丽堂皇的大堂,雕龙刻凤的大柱,龙飞凤舞的字画。 今日太后八十大寿,寿宴豪华奢侈,歌舞升平,美酒佳肴。 除了王公贵族,大臣们,皇家人员全员参加,只是还没来齐。 宁城玉本不应该来的,事出有因,所以他携带夫人和儿子,坐在一旁。 对于宁城玉,所有人很不解,他是皇后的父亲,却并未有任何特殊待遇,没有封号,没有地位,只是一介商人。 身怀六甲的宁千梅一身华贵的衣裙,素雅而不失尊贵,薄施粉黛,颊边若隐若现的酒涡,发上簪着金步摇,举手投足间尽显高雅气质冷艳的迷人。 坐在她旁边,握着她手的人是一身华丽的太后。 “五王爷到。” 宁千梅激动的手发颤,赫连然会带夏儿进宫吗?会吗? 赫连然拒绝了太后跟皇帝给他选的妃,说他自己找到了适合当王妃的人,会是夏儿吗?赫连然没有公开是谁,起初她只是好奇,但听了三弟的叙说,她几乎可以断定,赫连然认定的王妃一定是夏儿。 她很开心,为夏儿感到高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阔别十年的妹妹总算可以再见。 当年爹娘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将夏儿献了出去,夏儿被掉下河,她暗中命人潜入水底将夏儿救起来,六岁的小姑娘,穿着打扮都一摸一样,又是被一起丢下河,在水底,看不清长像,只能凭着衣裙,可又是被一起丢下水,那人只能随后碰运气,结果救上来的不是夏儿,直到第四次,才将夏儿救了上来。 那时,她背着奄奄一息的夏儿去找师父,跪在师父面前求她救救夏儿,师父告诉她生死有命,福贵在天,能不能救得活还看夏儿的造化。 她贵为皇后,不能离开太久,会让人起疑,夏儿在师父后中她放心,她对师父有信心,一定能救活夏儿,她离开后一个月来,却再也找不到师父了,也不知师父去了哪儿,她暗中派人寻找,十年来,杳无音讯,师父跟夏儿就像在这世上消失了般。 直到她从三弟口中得知,夏儿回来了,若不是身体不便,太后又不许她出宫,她真想跑去五王妃看夏儿。 对肚子里的孩子,皇上跟太后还有宁家人都很看重,毕竟这是她进宫十五年来,第一次怀上孩子。 倒不是皇上跟太后对她腹中孩子有什么指望,皇上有七个孩子,四个皇子,三个公主,对她腹中孩子只是喜欢。 百姓爱长子,皇帝爱幼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三十九章 赠玉镯 太后握着宁千梅的手紧了紧,她了解宁千梅的心情,当年发生的事她也略知一二,侄子跟侄媳的残忍她也心痛,但是大错已铸成,她也无力扭转。 赫连然一身紫金蟒袍,紫金玉带,深邃如寒潭,俊逸的脸上全是沉稳和霸气。 朝太后行礼之后,冷眼扫过宁千梅和宁城玉一家,冷哼一声,拉着身边的宁千夏坐在他坐的位置上。 宁千夏一身月白衣衫,一头青丝垂于肩头,全无装饰,清新脱俗,天真纯洁,美得倾国倾城,如同仙子般清新,不染俗世尘埃。 简单的装配散发出无人能及的魅力,令人神魂颠倒。 宁千梅在看到宁千夏时,顿时松了口气,女大十八变,但她还是认出了宁千夏,就是她的夏儿。 “五弟,好兴致,没有王妃,身边居然也有女子,真是难得啊!素来不近女色的五弟,也开窍了。”赫连宣冷嘲热讽。 “开窍?”赫连然挑了挑眉,看向挑衅的赫连宣,说道:“只怕太子更开窍。” 这句话是用赫连宣自己的话反击回去,却也有另一层意思,谁不知太子*成性,在这方面,他的名声并不赢给宁千幻。 众人的目光落到赫连宣身边的太子妃身上,软银轻罗百合裙,穿戴着高雅的饰品,若隐若现的锁骨,光亮夺目,娇媚的神态令人倾倒。 “五弟,你这是何意?”赫连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树林中让他损兵折将,这仇他是记下了。 “宣儿,少说一句,赫儿带他的准王妃来参加哀家的寿辰,哀家很高兴。”太后出声斥喝。 “是皇奶奶。”赫连宣心中更是气愤,可对方是太后,他只能将怒意强忍了下来,这是皇奶奶的八十大寿,他也不敢过分的造次,否则,他的太子之位也难保。 准王妃? 这三个字宁千夏听着很刺耳,但她却没有出声反驳,在这种情况下,她才不会出风头,她沉默,不代表她默认。 宁千幻心中恨得牙痒痒,至今他这条手臂都无法动弹,宁城玉跟姑苏华见到宁千夏,想到宁千幻的手臂,姑苏华眼中全是恨意。 小践人,真是命大,被当成祭品祭河神都要不了她的命,跟那个老践人一下,命硬得跟骨头似的。 太后起身,来到宁千夏面前,赫连然立刻拉着宁千夏起身,恭敬的叫道:“皇奶奶。” “夏儿,你能跟然儿一起叫我一声皇奶奶吗?”太后慈祥的看着宁千夏。 宁千夏也望着眼前这个老人,并未因她的身份而让人高不可攀,反而是慈祥得让人想要亲近。 面对她老人家的要求,好似拒绝都是一种罪过。 见她沉默,赫连然出声警告。“千夏。” “皇奶奶。”宁千夏叫了一声,并非因赫连然的警告,而是她真心想这么叫。 “乖,真乖,这个送给你。”太后取下她手腕上的玉镯,拉着宁千夏的手,带进她手腕上,说也奇怪,这玉镯仿佛专为宁千夏定做的般,大小刚好,尤其是颜色很配她。“真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章 奚落 见状,除了赫连然跟宁千夏,无不惊讶万分,这可是太后带了几十年的玉镯,她从未取下过,她如此疼爱宁千梅,都不曾送给她,而今天,她却取下来送给了五王爷带来的女子,这无疑不是对这女子的认可。 她将是五王妃,太后这一举,断了很多人想要将女儿嫁给赫连然的念想。 宁千夏并不知这其中的深意,对于这玉镯,她只当是一件很平常的礼物,只是因是太后送给她,所以显得贵重。 人家送给她,加之她又打心底喜欢,自然不会拒绝。 “谢谢皇奶奶。”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道谢。 宁千梅很是欣慰,起身迈出脚步,走到宁千夏身前,展开双臂抱着她。“姐姐的好夏儿。” 宁千夏一愣,宁千梅就不意外她没死吗? 宁千夏任由宁千梅抱着她,姊妹相见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泪流满面。 宁千夏想过与这个姐姐再见的情景,对于这个疼爱小宁千夏的姐姐,宁千夏觉得,小宁千夏有很多话想对姐姐斥说,却因是她,所有的言语都压在喉咙处。 十年的别离,俩人变化太大,但是宁千梅见到宁千夏出现,第一眼就知道她是自己的夏儿,想保护她一生一世的夏儿。 “姐姐,你身子不便。”宁千夏亲亲将宁千梅推开,被她抱着的感觉真好,可她不能贪恋。 “宁千夏,你就是当年祭品之一的宁千夏。”赫连岚跳到宁千夏面前,打量着她。“有人说你相貌平平,我看他们是有眼无珠,你这种长相都叫做相貌平平,那坐在太子哥哥旁边的那个就叫奇丑无比啰。” “六皇姐,胡说什么,太子哥哥,别给六皇姐一般见识,她的审美观不好,你是知道的,六皇姐,给你一个寿桃吃。”赫连云冲到赫连岚面前,拉她回她的位置上,抓起一个寿桃堵住她的嘴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实话你也不用说出来,你这样说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多难为情啊。” 看似指责,实则是奚落。 “是是是,六姐知错了,不应该当着太子哥哥的太子妃的面说实话。”赫连岚咬一口寿桃,口齿不清。 “真乖,勇于承认错误。”赫连云摸着赫连岚的头,一副儒子可教的样子。 赫连宣嘴角抽搐,双眼阴骛,厉瞪两个一搭一唱的姐弟,他第一次见到宁千夏时也惊住了,没有华丽的服装衬托,却让她艳而不俗,像不染尘世的仙子。 太子妃脸色苍白,心中怒火狂烧,却还得强颜欢笑,这宫里不比太子府,她不能为所欲为,即便她的身份是太子妃,谁不知,赫连岚跟赫连云是父皇最疼爱的两个皇子跟皇女。 “皇上驾到。” 众人站起身,宁千夏站在赫连然身边,太后和宁千梅也回到自己坐位上。 “参见皇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一章 景王 “哈哈哈,都到齐了啊?母后。”一阵朗笑过后,赫连雄一身龙袍大踏步地走了进来,给太后行个礼,坐上自己位置。“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况且,今天的主角是太后。” 待众人坐好之后,赫连雄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笑容可掬道:“想必你就是然儿认定的王妃,真不愧是宁家三小姐,宁家的小姐各有千秋,你更是温婉娴淑,端庄优雅。” “父皇,她哪儿是温婉娴淑,明明就是清冷。”赫连岚哈哈大笑,毫不留情的奚落赫连雄一番。 “啊!是,是吗?”赫连雄尴尬的看一扫苦笑的太后,端起一杯茶借此掩饰自己的失礼。 “父皇,她是皇奶奶认定的王妃。”赫连然突然说道。 宁千夏瞪他一眼,他在胡说什么,什么她是皇奶奶认定的王妃?什么狗屁王妃?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王妃了? 不对,她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他的王妃,他是不是想王妃想疯了,以他的身份,以他的长像,想要王妃何愁没有。 赫连雄喝口茶用眼角瞄一眼宁千夏,在听到赫连然的话。 “噗。”嘴里的茶还来不及吞,就喷了出来,整个人变成化石,见她手腕上带着的玉镯,目光一睁,转向身边的太后。“母后,你……” “母后老了,这玉镯我带着不好看。”太后没有多作解释,这玉镯套在宁千夏手中,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迎上赫连雄震惊的眸光,微微一愣,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不过,想到他是宁千梅的丈夫,宁千夏心里很不是滋味,赫连雄都可以当宁千梅的父亲了,她的年纪还没有他的儿子大,居然是他的皇后。 这就是古代,婚不由己。 赫连然目光阴冷,见宁千夏平静无波澜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景王,景王妃到。”太监的通报声响起。 莫言景一身雪白的长衫随风飘扬,完美的五官,俊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举止优雅洒脱,但是黑眸透着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 看着他俊美轮廓,在场的人都目不转睛,开始议论纷纷! 这就是传说中的东国大皇子,从小就沦落在民间,几个月前才寻回,娶了北国三公主皇甫绮的莫言景。 不,应该是赫连景,今日一见,这人是不是漂亮过头了。 皇甫绮华丽的水蓝色长裙,上好的丝绸料子随行动微动,长发用玉簪轻挽,青丝松松挽着,宛如百合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长得清丽可人,姿色上上之选。 与宁千夏相比,一个清冷,一个欢愉。 皇甫绮与莫言景十指相扣,莫言景淡漠的神情,皇甫绮垂着头含羞,两人施礼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二章 震惊(一) 寿宴上所有人穿着华丽,贵气,莫言景和宁千夏却是素雅的穿着,华丽的衬托下更显著两人的独特,令人把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移不开眼。 莫言景自进来开始,就没看任何人一眼,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饮,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与世隔绝的样子。 看似平静,心却掀起波涛汹涌,从他进入殿堂那一刻,他就见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在这里,这里有她的气息,他选择逃避,不去她看,因为他知道在坐的都是些什么人。 很多疑问心中绕,原本在桃源等他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坐在五王爷赫连然的身边。 宁千夏身子一晃,这张熟悉的面容,夜静更深辗转反侧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不是莫言景,她的师哥吗?为何变成了赫连景? 想起那天在茶铺里听到的话,她和师哥朝夕相处十年,深厚的感情,可以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莫言景变成赫连景,她爱的师哥变成别人的丈夫,在桃源离别前,他让她等他,现在想想他当时所说的话,多讽刺啊! 曾经那个说爱她的师哥,非她不娶的师哥,现在连看她一眼都吝啬。 以前的师哥总是对着她微笑,每当她受伤,师哥总是用他的大手,爱怜地摸着她的头道:“傻丫头,又不小心了。” 望着那张熟悉却冷冰冰的面孔,宁千夏心头剧烈的痛着,脸上却是恍如隔世的悲痛。 看着刚才他与皇甫绮十指相扣的手,呼吸在一瞬间停止住,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抓紧旁边的那只手,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惹的赫连然皱眉,却没出声阻止。 赫连然低头看着死命抓着他的那双颤抖的小手,幸亏她没留指甲,否则她的指甲一定会陷进他的肉里,抬头见宁千夏神色惨白如纸,凄凉,空洞无神的双眸正落在莫言景身上。 “公主,你不能喝酒,小心腹中的胎儿。”皇甫绮的贴身侍女按着皇甫绮拿酒杯的手,贴心的阻止。 “兰雅,别紧张,喝一点点没事的。”皇甫绮的笑容温婉柔媚,百媚横生的勾人魂魄,只是一点酒真的没什么。 “大嫂,你有宝宝了?” “绮儿,你有喜了?” 太后和赫连岚异口同声的问。 “是啊,公主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兰雅微微弯腰,笑着替皇甫绮回答。 “恭喜,大哥。” “恭喜,景王。” 所有人送上自己的祝福,皇甫绮笑脸迎接,莫言景通通如过耳烟云,不理。 “真是太好啦!来人,把本宫的千年人参拿来赐给景王妃养胎。”太后成心想弥补莫言景,当年若不是她,莫言景也不会沦落宫外,皇后也不会死不明目,皇后一家也不会惨遭灭门之灾。 “臣妾谢过太后。”皇甫绮起身,微微弯腰行礼。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三章 震惊(二) 他们的话宛如一颗炸弹,在宁千夏脑海里引爆,他们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见,脑袋里嗡嗡作响,隐忍着要崩溃的痛苦,宁千夏视线迅速转到了一旁,落在赫连云的身上。 两人目光犀利的撞击在一起,赫连云对上宁千夏悲痛、破碎的眼神,他心头一怔,竟然有着瞬间的恍神。 宁千夏在他眼中,永远平静如水,淡漠如冰,赫连云竟然有些沉醉,望着她那太过绝望的眼神,空洞的几近没有生命,让游荡人生的赫连云第一次感觉到了震撼。 宁千夏的变化赫连然和赫连雄看在眼里,宁千梅也看出个所以然。 莫言景的目光却留在宁千夏抓着赫连然的手上,眼中燃烧起怒火,活像是要将赫连然的手烧为灰烬。 宁千梅起身,来到宁千夏面前,挽着宁千夏的手。“夏儿,我们姐妹分别了十年,有许多话想对你说,走,我们去坤宁宫,好好聊聊。” 她和夏儿十年未见,一定要谈翻天不可。 “好。”宁千夏也不想再继续坐下去,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可这样的过程真令人难以接受。 “五皇嫂,求求你收我为徒。”赫连云突然跳过来,很窝囊的抱着宁千夏的腿。 赫连云这一举,无疑不是让众人震惊无比,他堂堂一个七皇子,居然跪在地上抱着一个女子的腿,即使那个人有可能是他的五皇嫂。 “七弟。”赫连然出声音提醒。 “我有什么是值得你想学的?”宁千夏问道,眼前这个人,她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根本不认识他,他却突然跑出来要她收他为徒,他想学什么。 “只要五皇嫂想,就有我想学的。”赫连云并没有点破。 宁千夏一愣,莫非他知道她会风刃,赫连然跟赫连宣也猜到了,莫言景也很意外。 赫连宣想将事情点明,可惜,他不敢,如果他承认自己知道宁千夏会风刃的事,在树林中发生的事,父皇就会知道,也会猜出是他所为,若是让父皇知道,他这太子之位就有可能保不住,父皇最忌讳便是兄弟相残。 “她什么也教不了你。”赫连然给了赫连云一个警告的眸光。 “五哥,你错了,她有。”赫连云很坚定。 “你……”赫连然瞪着赫连云,这小子真是欠揍。 “我不收徙。”宁千夏把腿从赫连云手中救回来,扶着宁千梅迈步,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用那么快拒绝,可以再考虑考虑。”赫连云没有被拒绝后的死心,反而是越挫越勇。 “给我解药。”宁千幻挡在她们前面。 “二弟,快让开。”宁千梅推开拦阻在她们前面的宁千幻。 “大姐,我这条手臂会成这样,都是她害的,她对我下毒。”宁千幻很气愤,他明明才是宁家唯一的男子,大姐不帮他就算了,处处站在宁千夏这边,真是气死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四章 震惊(三) 宁千夏甩都不甩他,继续向前走。 “宁千夏,你跟本少爷站住,你今天要是不给本少爷解药,日后……” “放开。”宁千夏面无表情,盯着扣住她手腕的大手。 这两个字在宁千幻脑中炸开花,他的手被废之前,她也是这样威胁他,宁千幻手心冒冷汗,有种浪欲静而风不止的感觉。 “我是你二哥。”宁千幻没办法之下,只能用亲情。 莫言景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琥珀色的双眸冷冽到足以冻结所有人,赫连然阴鸷的神情让人心惊,大步迈向宁千夏。 真当他是死的啊?在千府*他的准王妃就算了,现在还想逼他的准王妃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宁千幻”宁千梅怒喝。 “放开。”宁千夏安静的表情,淡淡的神态,看不出丝毫情绪。 “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少爷解药,就别想逃脱……啊……”血像喷泉一样喷出来,宁千幻按着伤口,退后几步,跌倒在地上。“你敢,你敢……” “我已经这么做了。”宁千夏把剑还给赫连然,真是一把好剑,削铁如泥,吹毛必断,杀人不沾血,举剑就这么轻轻一挥,宁千幻的手臂就被她削掉。 莫言景一惊,赫连然是唯一一个可以佩剑进宫的皇子,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丫头居然知道赫连然的软剑放在哪儿,赫连然也由着她拿走他的软剑,对于用剑的人来说,如果不是绝对信任的人,是绝对不会容许对方拿着他身上的佩剑。 “幻儿。”宁城玉先是一愣,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儿子,抱着他,颤抖的手不敢去摸宁千幻的伤口,瞥见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手臂,那是他儿子的手啊! 静,在场的人皆是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宁千幻是宁千夏的二哥,这剑一挥,挥得毫不留情,毫不迟疑。 阳光高照,偶尔吹过一阵清风,本应是暖洋洋,有人却感觉身处在寒冬腊月天。 “儿啊!”姑苏华直接晕厥。 “为什么?”顾不及晕厥的妻子,宁城玉看着宁千夏失控大吼。 “不为什么,只因我不愿意给他解药,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机会不是没给过他,是他自己自以为是,放过了机会。”宁千夏耸耸肩,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宁千梅的肚子。 “即使不愿意给,也没必要将他的手臂斩断。”听着她的话,宁城玉倒吸一口气。 “快刀斩乱麻,听说过吗?人有种执着,叫不到目的不罢休,宁千幻是不会放弃找我要解药,我对他来说,如同一根救命稻草,他会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纠缠着不放,而我的执着就是,说一不二,不给就是不给,唯一解救良方,不是断了他的希望,就是我死,好死不如赖活,与其死自己,不如死别人,手臂放在他身上一天,他就会绞尽脑汁想尽一切办法让我给他解药,斩断他的手臂,断了他一切希望。”宁千夏分析的彻头彻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五章 震惊(四) 了莫言景跟赫连然还有宁千梅,所有人听了她的解释之后,无疑不是倒吸一口冷气。 “你,你,他是你二哥。”宁城玉面色铁青,肺都气炸了。 “哼,二哥。”宁千夏抬起头,望着蓝天白云,没有悲天悯人,淡淡的神情,无情无悲,无视烈日刺痛她的双眸。“我只不过是你们放弃的女儿。” 当年宁家人放弃了小宁千夏,现在师哥又放弃了她,桃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过去的事情早已经沧海桑田,放在心里也只是徙增伤感。 她跟师哥之间的情,就像是被赫连然毁过的桃源,此刻,她真不知道该感激赫连然,还是该怨他,如果不是他,她不会离开桃源,她也就不会见到这一幕,只会傻傻的在桃源等师哥回来。 如果当时她没见到师哥的身影,一去不复返,又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夏儿。”宁千梅握紧她的手,那段阴影别说她忘不了,宁千梅自己也忘不了,父母的无情,哥哥的残忍,下人们的唾弃,让一个只有六岁的孩子来承受。 “姐,我没事,我们走。”宁千夏扬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双眸里却空洞无神。 她痛苦,并非因宁家,而是另有其人。 “喂,宁城玉,你坦白说,皇后和是不是你亲生女儿。”赫连岚望着宁家姊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向宁城玉。 因为宁千梅年纪不大,赫连岚等人都不会叫她母后,都叫她皇后,这是赫连雄许可的,只要他们对宁千梅尊重,他是不会勉强他们。 宁千梅是冰山美人,自从宁千梅进宫为后,她就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笑容,今天宁千梅笑了,发自内心的笑,只为宁千夏而笑。 宁千夏给人的感觉是一团迷,令人有想解开这迷团的冲动,淡漠之下尽显无情。 造孽啊!宁城玉扶起宁千幻跟姑苏华向宫外走去。 宁千夏和宁千梅在坤宁宫几番言词下来,已经日头西落,赫连然派人来催宁千夏回府,姊妹十年未见,宁千梅舍不得妹妹走,留她在坤宁宫歇一晚,被宁千夏拒绝。 她现在住在五王府,姊妹什么时候都可以相见。 华丽的马车行走在大街上,日头虽然已经西落,天边出现红如火的朝霞,皇城的大街上依然有行人络绎不绝的穿梭,喧哗一片,买卖声四起。 宁千夏坐在马车内,心却不在马车内,脑海里全是莫言景跟皇甫绮十指相扣的画面,越是想,心越是痛,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越回惨白。 她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全天下的人都会骗她,可是师哥不会,可是,她今天见到的又是什么? 她一直在猜想,师哥第一次要离开桃源很久,他到底为什么,今天她终于知道了。 一路上,赫连然将她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自从见到莫言景后,她就变成这样了,她跟莫言景到底有什么瓜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六章 他是谁 他们虽一句话没说,可他看得出来,胜过千言万语。 “停车。”马车内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驭。”车夫回头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赫连然,你又发什么疯?”宁千夏正在神游,却被赫连然强行给从马车内拽了出来,宁千夏火冒三丈,莫言景跟皇甫绮的事让她很伤心,师哥骗了她,师哥骗了她,他说他办一件事,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让她在桃源等他。 这就是他所谓的事,娶皇甫绮,这就是师哥要办的事,还有,师哥为何成了赫连家失踪多年的大皇子? 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跟师哥生活了十年,从不曾听他提起过,她深知,师哥的身份不简单,却不曾想到,他居然是赫连家失踪的大皇子。 那次她差点死在河中,是赫连然救了她,那次想必也是师哥所为,她不认识那些黑衣人,可她认识那毒,普天之下,除了师哥,没人会这种毒。 师哥知道她离开桃源了,是想要毒死她吗? 可她感觉得到,那些黑衣人只是将她拉下水,他们真正要对会的人是赫连然,在皇宫师哥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即使他没有过多的表情,可她还是从他眼底捕捉到那抹惊讶,对于她在那儿,师哥也是很震惊很意外。 只是,宁千夏无法证实,是师哥见她出了桃源,跟赫连然站在一起,还是那次袭击中,她没有送命。 会是第二种可能吗? 不会,绝对不会,师哥不会想要杀她,她相信师哥,他一定有苦衷,一定有苦衷,师哥不会无缘无故的骗她,师哥更不会想要杀她。 宁千夏越想越是茅盾,她想不通,如同一层解不开的迷雾般,偏偏在这个时候,赫连然上道的招惹她,有火无从发的宁千夏,只好将心中的怒火全发在赫连然身上。 赫连然冷睨了宁千夏一眼,对着马夫说道:“你先回去。” “是,王爷。”马夫驾驶马车离开。 “等等。”宁千夏想要追上去,这里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她可不想走路回去,尤其是跟赫连然一起走,现在的她,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清静,让她将想不通的事情想通,有些事情只要想通了,她也不会纠结了。 “他是谁?”赫连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什么他是谁?”宁千夏蹙眉,她不想跟他说话,他没得到她的同意,自私的对她的身份乱介绍,她是宁千夏,才不是他什么狗屁准王妃。 “赫连景。”赫连然一字一句,字字清晰,跟他装傻,她装得过去吗? “不认识。”宁千夏吐出三个字,她没有说谎,她认识的人是莫言景,不是什么赫连景,不知为何,听到这三个字,宁千夏心里很是不悦,她不喜欢这三个字,确切的说,她不喜欢赫连这个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八章 判断 赫连然挑眉再挑眉,嘴角抽搐再抽搐。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当她无敌了吗? 宁千夏迈步,赫连然目送她嚣张的背影,并没有追上去,这里离王府还有一段距离,她想走回去,他没必要阻止她,况且,他也没打算阻止,她越是嚣张,他就越想给她难堪,她不是想走吗? 好啊!那就让她自己走回王府,天黑之前,看她能不能走回王府。 赫连然转身,与宁千夏背对背的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想看她走了多久,也许是想……唉!无论是什么原因,赫连然回头了,落入他视线并不是宁千夏的身影,而是一辆豪华马车,他并没陌生,让他好奇的是,这马车是从什么地方出现的,他怎么没注意到。 赫连然本想追上去,一抹身影却挡住他的路。 “五哥。”赫连云一张笑脸出现在赫连然视线内。 “有事?”赫连然问。 “五哥,准五嫂呢?”赫连云没见到宁千夏的身影,好奇的问。 “你是找我,还是找她?”不知为何,听到别人提到宁千夏的名字,赫连然心中会升起一把无名的怒火,不过,对于赫连云对宁千夏的称呼,赫连然打心底乐意听。 准五嫂,不过,现在是准,过不了多久,这个准字就会去掉了。 “当然是找五哥。”赫连云最会看别人的脸色,别人的脸色,他才不屑照顾,可是五哥的脸色,他还是要照顾些得好。 “有事?”赫连然问。 “没事就不能来找五哥了吗?”赫连云笑米米的反问,他是没什么事,但是他很无聊,对宁千夏很感兴趣,却又不能当着五哥的面说,只能拐弯抹角了。 赫连然懒得理睬他,推开他挡着路的身体,朝马车的方向追去,拐了个弯,看着两条路道,赫连然无法判断出,马车是走的那一条路。 “五哥。”赫连云追了上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赫连然睨了他一眼,就是这家伙突然出现,如果不是对赫连云了解,他还以为赫连云是故意给那个人做掩护。 “我是不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赫连云退开一步,他怎么觉得自己破坏了五哥的事,五哥这眼神分明就是在指责他。 赫连然冷哼一声,纵身一跃,施展轻功朝王府的方向去,他不知道宁千夏有没有上那辆马车,又不知那辆马车走的那条路,他得先回王府确定一下,如果她没回王府,她就上了那辆马车,他再朝另一条路追去,也不会晚。 赫连然回到王府,问之下宁千夏果然还没回来,赫连然没停留,转身施展轻功朝马车那条路奔去。 没一会儿,他追上了那辆马车。 赫连然将马车拦截,准备冲进去来个人赃俱获,帘子被一只素白的玉手挑开,皇甫绮温和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何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四十九章 茅盾 “回景王妃,是五王爷。”车夫回答。 皇甫绮一见赫连然,先是一愣,随一笑,说道:“原本是五王爷,请问五王爷,可有事?” “没事。”赫连然丢下两个字,纵身离开,在皇甫绮挑开帘子的瞬间,他就看清楚了马车内,除了皇甫绮跟伺候她的丫环,并没多余的人,就连莫言景都不在。 这条路不是去景王府的路,马车内又不见莫言景,他上当了。 该死的女人,敢跟莫言景联手来耍他,她最好别回来,若是再敢回王府,看他发何收拾她,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天色渐渐黑暗,东街城外,莲花池边。 莫言景用水清洗着宁千夏脸上的污秽,修长的手在她额上轻轻柔着,刚刚被摔倒的地方有一个小包,尤其是,她原本白希的雪脖多出五条手指印,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他知道那手指印是怎么来的,他亲眼见到赫连然差点掐死她,没人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如果不是清楚,赫连然不会杀她,即便在那一瞬间赫连然眼中有杀气,最终,赫连然还是放开了她。 若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杀了赫连然,他捧在手心里疼了十年的人儿,爱了十年的人儿,那让她受过委屈,却被赫连然这样糟蹋着,叫他如何不怒? 这仇,他记下了。 看着宁千夏琥珀色的双眸里全是心痛,今天要不是他舍马走路,这傻丫头还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 宁千夏木纳的望着池塘里,湖面上,莲叶莲花挨挨挤挤。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洁白如玉的莲花,娴静、素洁,真是“出污泥而不染。”莲叶托着那些晶莹,如玛瑙般的露珠,又守护着亭亭玉立的莲花和胖胖的花骨朵。 蓦地,宁千夏像想到什么? 啪! “走开,别来管我。”宁千夏狠狠的挥开莫言景的手,站起身欲走。 师哥骗了她,师哥骗了她,师哥娶了别的女人为妻,还跟那个女人有了孩子,只要想到那个女人怀着师哥的孩子,宁千夏那颗心被伤得透彻。 “丫头。”莫言景不顾手背上掠过的一阵热麻,呼息顿灼,紧紧地把宁千夏锁在怀里,不让她走,他心里清楚,这次若是放她走了,他就解释不清楚了。 在皇宫见到她的一瞬间,他都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塌陷了,尤其是知道她就是宁家的女儿,那个被宁家抛弃的女儿,师父带她回来,对她的身份并没多说,只说是一个可怜的小姑娘,她是宁家三小姐,师你一定知情。 他与宁家,有不共戴天的仇,她又是宁家三小姐,莫言景茫然了。 如果她不是宁家三小姐,恐怕在皇宫见到她时,他会忍不住,不顾一切的将她带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章 撕打 “放开,放开,别碰我。”宁千夏像只被困的小兽,被莫言景唤醒般,双手紧握成拳,一连串的盲打槌擂,没头没脑往他俊美的脸上,身上全招呼去,一边打一边抱怨。“滚开,你这个骗子,骗我在桃源等你,而你却跑来这里娶*,甚至还……” 孩子两个字,宁千夏怎么也说不出口,孩子意味着什么,她比谁清楚,他可以娶别人,娶再多人都无所谓,但前提下,他们一定不能有孩子,一旦有了孩子,那就是牵扯,将两人永远的牵扯在一起。 “丫头。”对于她的指控,莫言景不知如何反驳,她现在情绪很激动,他就是向她解释,也要等她的情绪稳定了再说。 “滚开,我不要你管我,再也不要你管了,既然狠心丢下我不闻不问,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不是成亲了吗?你不是景王府吗?回家去管你的妻子和孩子去,我宁千夏再不不用你管了。”宁千夏边打边嚷,鼻子酸痛,她强忍了很久的眼泪,冲出眼眶。 面对所有人的指责,唾骂她都可以无动于衷,看到师哥她强逼自己不认识他。 可一旦和他独处时,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倾泄出来。 她哭的好伤心,好无助,好凄凉。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莫言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用哄孩子的语气,却是处处压抑着悲伤和心疼。 他深知她的脾性,若非伤心到了极点,她岂能暴露出她的软弱。 他不说还好,一说宁千夏更火冒三丈,他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子骗吗? 纵使她学孟姜女哭倒长城,也挽回不了他们的这段感情,眼泪有用吗?用眼泪博取同情,只会证明自己懦弱。 “走开,莫言景,你做你的赫连莫去,做你的景王爷去,享你的荣华富贵去,我不用你来管。”宁千夏这次挣扎的更利害,他抱得有多紧,她挣扎得就有多利害。 莫言景抓着她乱挥的小手,不是怕她打痛他,是怕她伤到自己,他心痛如绞,牢牢拥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丫头,别乱动,别再弄伤自己,我的……”心会痛,还来不及说出口,见她使用蛮劲,莫言景冷峻的命令,口吻透着心痛,将她的小脑袋按在颈窝。 宁千夏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张嘴就咬,莫言景闷哼一声。 她咬的是他颈侧血脉处,性命堪虑,他却抚摸着她的秀发,由着她咬,由着她发泄。 心中有恨,心中有怨,宁千夏咬得很深,很重,两排牙深深的陷入莫言景的颈侧。 咬得血淋淋,血腥味在她口中漫延,她尝到他的血,那温热的液体带着腥味,流进她唇齿内,顺着喉一路流进肚腹里,灼伤着她的心。 蓦地,这宁千夏松齿,见自己咬的地方,鲜血蜿蜒而下,染红他的衣领。 见莫言景毫不理会,宁千夏开始惊慌,她的心抽痛,痛得她快喘不过气,痛恨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一章 质问 “你为什么不躲?”宁千夏怒吼,他任她咬下去,她若是再用点力,咬得再深一点,他会没命的。 宁千夏痛恨起自己,素来冷静的她,怎么变得不冷静了,师哥是骗了她,可她也没想过要师哥的命啊! “丫头,不碍事。”莫言景温柔地笑,修长冰冷的手指,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她的眼泪,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绝命武器,他最见不得她哭,在桃源,他何曾让她哭过,他只想看到她脸上的笑容,不想看到她的眼泪。 “不碍事,不碍事,你这叫不碍事吗?”宁千夏一把将他的大手拍掉,明明他是关心她的,她感觉得到,他也是爱她的,可为什么?他要把事情变成这个局面? “别担心,我真没事。”莫言景怕她担心自己,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 “呜呜呜。”宁千夏在他怀中,呜呜的哭了出来。 莫言景没阻止她,任由她哭,任由她发泄,刚刚她的疯狂,并没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宁千夏停止哭泣,擦了擦眼泪,推开莫言景,蹲在湖边,湖水很深,若不是宁千夏心系他事,还有湖边上有莲叶,湖水被莲叶给遮掩住,看到这么深的湖水,宁千夏会害怕。 看着这样的她,莫言景叹息着,蹲下伟岸的身体,长臂一伸,揽过宁千夏的肩,将她搂在怀中,宁千夏没有挣扎,任由他搂着自己,莫言景低眸看着她,微微勾起嘴角,他还是了解丫头的。 莫言景开口道:“丫头,我对你的心,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你折磨自己是故意不教我好过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聪明,如果我聪明的话,岂会被你骗。”宁千夏瞪了他一眼,他不说还好,一说又将她心中的怨怼给点燃了。 “丫头,我没骗你。”莫言景叹息着,他是没骗她,只是没告诉她实情,他知道即使自己说出实情,她会理解自己,甚至是要帮他,可这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他只想要她快乐,不想她被牵扯进来。 “还说没有骗我,是谁让我在桃源等你?可你……你为什么要娶别人,别说什么圣命难为来敷衍我,所有的敷衍全是你想娶别人的理由,十年来,我从不曾离开过桃源,而师哥你呢?外面的花花世界,美女如云,桃源中的我自然不及她们,你才离开桃源多久,娶了她就算了,还让她怀上你的孩,如果没有感情的存在,何来孩子。”宁千夏说到最后几乎是用怒吼。 “丫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很多事情你不懂。”莫言景叹息着,恐怕这才是她最在乎的,可偏偏是他最说不清楚的,他也不能解释,现在的丫头,已不再是桃源中的那个丫头,她身边还有一个赫连然。 他可以不防丫头,可他不能不防她身后的赫连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二章 理智 “孩子都有了还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告诉我是怎么样的?嗯?师哥,我不是小孩子,随便哄哄就了事。”宁千夏咬着牙瞪着莫言景,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咬他一口。 “丫头,那是个意外。”莫言景无从解释,只能以意外为由,如果她肯细想,或是对他多点信任,她会想明白。 莫言景忘了,面对这样的事,等于是铁证如山,要她如何信任。 “意外?”宁千夏冷笑一声,这就是他给她的解释吗?“一个意外,就能让你娶她,一意外就能让她怀上你的孩子,若是故意,又将会有什么惊喜给我?” “丫头。”面对宁千夏的咄咄逼人,莫言景很是无奈,抬头揉搓着眉心。 “算了,我帮你上药。”宁千夏的心抽痛,她不想听他的狡辩,孩子都有了还说是意外,解释就是掩饰。 莫言景一愣,身体僵硬,喉结蠕动,声音低沉。“丫头。” 她不是关心他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关心他。 莫言景望着眼前这张清丽而艳美的容颜,配上水灵灵的双瞳,瞬间如雪莲盛开,全身污泽兼狼狈丝毫不响影她的美,浑身散发着无人能及的魅力。 “别说了,什么也别说,师哥,我求你。”宁千夏真怕自己会崩溃,她不是古代女子,根本无法接受古人的三妻四妾。 师哥一旦娶妻生子,她跟师哥之间就再无可能,这一点宁千夏心里很清楚,她绝对不会做婚姻中的第三者,小三这个位置,她没有兴趣,也绝对不会去当。 求,莫言景错愕的看着宁千夏,是他听错了吗? 宁千夏的注意力在他脖颈外的伤口上,根本没注意到莫言景错愕的表情。 两人重新坐在池边,这次换宁千夏伺候莫言景。 微微拉开他的衣领,看着两排齿印,上面还渗出血,这可是人身上的弱点,她这是想要师哥的命吗? 心再次抽痛,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涌出眼眶。 “丫头,别难过,我没事。”莫言景微笑着,抚摸着她的秀发,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况且是丫头咬的。 宁千夏吸了吸鼻子,从怀里掏出药瓶,拔掉瓶口的木塞,把绿色液体倒在他颈侧,然后再用嘴吹,让那些药效快些渗进皮肤里,这伤不好生照料,后果很严重。 她可不想师哥被自己给咬死。 “为什么要娶她?”宁千夏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随意的问道,看似随意无心,实则很认真。 莫言景沉默,有些事情,他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深吸一口气,莫言景说道:“丫头,等我。” 又是等,宁千夏彻底火了,师哥有事情瞒着她,以前她不问,并非不在乎,她是在等,等师哥愿意告诉她,可她等到如今,等来的结果是什么? 他娶了别人,甚至再等几个月,连孩子都要出生了。 他真以为她非他不可吗?真以为无论他走多久,她都会站在原地等他吗? 这一次,她不会再等了。 “我与她,二选一,选我,跟我回桃源,选她,你就留在这里。”宁千夏态度决绝,一副他非选不可的样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三章 为什么 “丫头。”他不会选,他认定的人只有她,没有别人。 “我知道你选谁了,你回去吧,别让你妻子跟她腹中孩子等久了。”宁千夏将药瓶塞到莫言景手上,机械化的站起身,转身欲走。 “丫头。”莫言景拉住宁千夏的手,将她抱进怀里,喉头哽咽着。 宁千夏闭着双眼,回抱着莫言景的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精致的脸庞上有着耀眼的笑容。 一会儿,宁千夏强迫自己推开莫言景。“你走吧,你妻子在等你。” 左一句你的妻子在等你,右一句你的妻子在等你,莫言景快要被她逼得崩溃了。 “为什么?”目光流转着,悲痛在胸口涌动。 为什么?包涵太多,为什么他的丫头会从桃源出来?师傅为什么会由着她出桃源?为什么他的丫头会变成宁家的那个三小姐宁千夏?为什么成为赫连然的准王妃? 为什么?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 一直都是宁千夏在质问莫言景,现在开始莫言景质问起她来了。 关系她这个准五王妃的事他也有耳闻,丫头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纵使是赫连然设的计,若非丫头默许,赫连然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无济于事。 尤其是,她与赫连然经历过同生共死,指的是那次在树林里被太子的人追杀吗?还是河边他的人偷袭赫连然? 这两次丫头都在场吗?只要一想到当时的情景,莫言景就觉得后怕。 他早该想到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她跟师父,再无一人会风刃,传闻,赫连然身边那个年轻姑娘,用一招风刃将太子的人马赶尽杀绝,他的丫头在桃源,那个姑娘定不会是他的丫头,可谁又曾想到,他的侥幸始终是侥幸。 丫头在桃源,怎么就出桃源了,又怎么会跟赫连然在一起,太多的为什么纠缠着他,不问清楚,他无法安心。 此处有多危险,他比谁都清楚,别看这里风平浪静,暗中却危机万分。 “什么为什么?”宁千夏问。 “丫头,聪明如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莫言景深邃的眸光不容宁千夏逃避。 “师哥自己不也是从莫言景变成赫连景了吗?”宁千夏莞尔一笑,心痛到极点,眼里却没有泪水了。眼底也不见笑意,而是一种莫言景也看不懂的神情。 “丫头,别转移话题。”莫言景说道。 “放开。”宁千夏不想再待下去,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 “为什么变成赫连然的准王妃。”她装傻,莫言景就挑明了说。 宁千夏沉默的望着莫言景,想到皇甫旖的存在,宁千夏深吸一口气,吼道:“我救了他,他对我以身相许,这个理由你接受吗?” 宁千夏的话一落,随之而来的是死寂般的沉默。 莫言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宁千夏吼完也不说话,沉默的望着莫言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四章 无奈 莫言景暗自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宁千夏会这么吼,“我爱他,这个理由你接受吗?” 如果是这个理由,他就是死,也不会接受,他陪了丫头十年,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年,丫头对他的感情,他心照不宣,丫头是爱他的,怎么突然又爱赫连然了。 她救了赫连然? 是那次吗? 太子的人追杀赫连然,他暗中助太子,赫连然受了重伤,原本以为赫连然必死,不曾想到,赫连然却没死,他还在纳闷,不曾想到是丫头救了赫连然。 丫头的医术,他比谁都清楚有多厉害,如果是丫头救赫连然,赫连然绝对不会死。 莫言景不明白,丫头怎么会救赫连然呢?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送走丫头,这里不适合丫头。 “丫头,乖,师哥送你回桃源。”莫言景温柔地笑,修长却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宁千夏苍白的脸,又说道:“你跟赫连然离开桃源,师傅她老人家回来没见到你,她会担心你的。” “师傅不会担心我。”宁千夏意有所指的说道,师傅回到桃源,若是没见到她,师傅只会以为她跟师哥一起走了。 “会。”莫言景很笃定,见宁千夏不信,说道:“师傅比谁都清楚,我是绝对不会带你离开桃源。” 莫言景特意将“绝对”两个字加重音。 对于他的笃定,宁千夏是怨怼的。 “师哥,如果我愿意跟你一起回桃源,你会一直留在桃源陪我吗?忘掉那个皇甫绮,忘掉她腹中的孩子,我们在桃源重新开始。好不好?”宁千夏仰起头,望着笑容僵在脸上的莫言景,只要他点头,哪怕是骗她也行,她都甘愿回桃源。 这里不适合她,她也很清楚,她早就想回桃源了,却找不到回桃源的路,如果不是在城外看到师哥,她早就离开这里了。 对于这里,她毫无留恋,对于赫连然,她也毫无留恋。 皇甫绮跟她腹中的孩子,已经在她与师哥面前形成了一道隔阂,即便是回到了桃源,他们又能真正重新开始吗? 师哥真能忘得掉皇甫绮吗?真能忘得掉他与皇甫绮的孩子吗? 她跟赫连然什么都没有,她可以走得彻,可是师哥不一样,他跟皇甫绮之间有一个孩子,还有一段婚姻。 宁千夏深吸一口气,脸上痛苦的表情突然不见了,变成了莫言景陌生的清冷,宁千夏开口说道:“师哥,微风带走的,是不堪回首的昨天,岁月带不走的,却是长久的依恋。” “丫头,我......”如果可以他千百个愿意忘掉过去,与她长相私守在桃源,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莫家的仇,他不能不报,母后的怨,他不能不洗净。 他不像丫头,离开了宁家,她可以活得潇洒,可以忘掉那些恨,可是他不能,生活有太多的无奈,他有他的使命。 “师哥,你奉旨娶南国公主,我也奉旨下嫁给五王赫连然,皇命在此,你都不能抗旨,更别提是我,凋谢是真实的,盛开只是一种过去。”宁千夏勉强地笑,心底多了几分惆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五章 决裂 在莫言景为她的话愣住之时,宁千夏突然掂起脚,搂住他的脖子,送上吻。 师哥,我对你的爱,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即使心碎也会觉得甜蜜,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 穿越千年来爱你,此生永不悔,虽然爱上你只是一时,但忘掉你却需要一生。 不管你是否还记得我,在你心里,永远有一滴我为爱你而流下的泪水,永远永远在那里。 莫言景双手准备搂住宁千夏的腰时,宁千夏却突然放开他,一个转身躲开莫言景伸来的手。 “丫头。”唇上还留着丫头的气息,莫言景想追,看到宁千夏陌生的目光,他却无从追起。 “师哥,此去经年,永成陌路。”宁千夏决裂的声音响起。 她的话像锋利的刀刃猛然刺进莫言景的心头,他俊美的脸扭曲,琥珀色的双眸焦灼凄怆,浓眉紧锁,两腿有些发软。 “不……”他不接受,绝对不接受。 宁千夏没理会,转身迈步,莫言景见她离开,准备一个上前,宁千夏没停下脚步,她的话却让他止步。 “我不想恨你。” 他瞒着她娶妻生子,对她来说,他背叛了她。 他是师哥,除去男女之爱,他们还有兄妹之情,她不想恨他,也不想去指责他,男未婚,女未嫁,各娶各嫁,谁也干涉不了谁。 莫言景不敢追上去,只能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依旧没离开,依旧是站在原地。 “此去经年,永成陌路。”莫言景喃喃道,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结果,不,他不接受这个结果,他们之间,不该有这结果。 他不会放弃,他不去追,放任她离开,她要的承诺,她要的责任,现在的他,给不了她,追上去也没用。 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后,对她,他绝不放手,届时,她要什么,他都答应,只要她愿意,天长地久,白头皆老。 “丫头,再给我一点时间。”莫言景对着宁千夏离开的那个地方说道。 宁千夏没回五王府,她不想接受赫连然的质问,她没有回王府,跟师哥走了,赫连然回到王府,没见到她,一定会找她。 她跟师哥的事,可以瞒过别人的眼睛,却瞒不过赫连然,在宫里,师哥出现时,她脸上的表情被赫连然看在眼底,他们虽一字未说,可那时不时看向彼此的眼神,只要留心,都会看出来。 别人的注意力或许不在她身上,可赫连然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她感觉得到,只是没说而已。 在皇城除了王府,她没有去处,她不可能去千府,只能在街上漫无边际的走着。 走到一个医馆前,见到一个医童将一个妇人给推了出来。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只要能救我女儿,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妇人抱着医童的腿苦苦哀求。 “大娘,放弃吧,不是师傅不救你女儿,而是你女儿病入膏肓,无法救治。”医童无奈的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六章 一夜未归 “不,有救,大夫医术高明,一定有办法救我女儿,我有钱,我有钱。”妇人拿出一大把铜钱。 医童无奈的摇头,无奈之下,他只好狠心将妇人给推倒在地,转身走回了医馆,还将门给关了。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大夫,开门,求求你。”妇人不顾摔痛的地方,爬了起来,不停的敲门。 宁千夏看不过去了,上前拉住妇人,问道:“大娘,你女儿在哪儿?” 妇人一愣,愣愣的看着宁千夏,突然抓住她的手。“姑娘,你有办法对不对,你有办法救我女儿对不对?” “能不能救,得先看看你女儿的情况。”没见到病人,宁千夏不敢乱承诺,万一她女儿死了,让她如何救? “好好好,这就带你去。”妇人如见救星般,抓住宁千夏拉着她就往住处跑去。 没听到妇人的求救声,医童将门打开,没见到妇人。 “唉!希望这次她能死心。”大夫也走了出来,对于刚刚外面发生的事,他是知道的。 “师傅,你说那个姑娘能不能救她女儿?”医童问道。 大夫看了医童一眼,抬起手敲了敲医童的头。“我都不能救,一个姑娘能救吗?她的医术能与为师相比吗?” “呵呵,不能,当然不能,师傅吃的盐,比她吃的米还多。”医童笑呵呵的说道。 “别凭了,还不去赶活。”大夫瞪了医童一眼。 医童不敢怠慢,麻利的干起活来。 宁千夏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宁千夏没进敲门,而是站在门外,不知为何,她不想进去,夜空中悬着无数半明半昧的星星,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世界。 宁千夏全身湿透,眼睛模糊,她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展开双手仰起头,受着雨水的洗礼。 她和师哥就像一场绚丽的烟火,转眼即逝,那斑谰的色彩只不过是让人难忘的记忆罢了。 有一种爱叫做放弃,有一种爱叫做执着,有一种爱叫做祝福,有一种爱叫做祈求,有一种爱叫做无私,有一种爱叫做奢望,有一种爱叫做真诚,有一种爱叫做珍藏。 她会把对师哥的爱珍藏在心底最深处,别人触及不到的地方,她也触及不到。 宁千夏在雨中站了*,直到天际翻起鱼肚白,她自己都不知道,雨是何时停的。 下人打开门,见到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宁千夏。 “宁姑娘。”下人惊讶的看着宁千夏,王爷在找她,她怎么在门外,都回府了,为何不敲门而是站在外面。 昨夜下了*的雨,她该不会是一直站在外面淋雨。 宁千夏看了下人一眼,托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进府,无视下人们投来诡谲的目光,一路回到碧落院。 看到赫连然,宁千夏愣了一秒,接着把他当成透明人,倒在*上。 跟赫连然进宫,又发生了一些她意料之外的事,后又与师哥决别,再去救人,*没睡,再加上淋了*的雨,身体和心情都恶劣到极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七章 透明人 找不到宁千夏,赫连然在房间里等了她*,她回来了,却只是将他当成影子,原本冷冰冰的俊脸上更是雪上加霜。 见宁千夏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件衣衫,皱巴巴,又淋了雨,她身上的味儿还真让人有退避三舍的冲动,这女人无视他的存在就算了,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净身,反而倒在*上就睡。 赫连然怒气冲天的站起身,大踏步迈向*边,毫不迟疑的揭开被子,一股难味的味道飘进他鼻子里。 赫连然铁青着脸,皱眉,还没来得及开火轰宁千夏,却被她先发制人。 “赫连然,姑奶奶我现在心情很糟糕,识相的就别现在来找茬,不然别怪姑奶奶我心狠手辣,一把火烧光你的五王府。”赫连然揭开宁千夏的被子,她就蹦起身,坐在*上,指着赫连然的鼻子警告。 说完,一把夺回被子,砰!倒在*上抱着被子继续睡。 赫连然的脸色绝对难看到极点,瞬间凝结出冰霜,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那个人敢指着他的鼻子警告,深黑的双眸里一团怒火狂烧,随时有发飙的行动。 望着宁千夏熟睡的面容,赫连然咬着牙,欲再度揭开被子的手停在空中,她看起来美极了,美得让人目眩神迷,无法自拔的想要接近她,长发随意披散在枕头上,流泻在*上,看起来有些飘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晶莹的大眼紧闭着,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未施胭脂,嘴唇失去红润略显苍白却惑人,她外表看来极其柔弱,骨子里却有一股坚如磐石狠劲。 “砰。” 赫连然正望着熟睡的宁千夏想入非非之时,门被人一脚踢开,伴随着一声兴师问罪的怒吼声。 “宁千夏,你敢耍我。”赫连云怒发冲冠的冲进屋,看着站在*边的赫连然先一愣,接着笑呵呵道:“呵呵,五哥,你怎么也在这儿?” 刚问出口赫连云就后悔了,瞧他问的是什么话,一个是他五哥,一个是他准五嫂,出现在一个房间里有什么奇怪。 到是他这个七叔,大清早的闯进嫂嫂的房间才有失体统。 “你来这做什么?”赫连然转身看一眼赫连云,皱眉,走到桌前落坐,冷冷的问。“如果我没记错没到日上三竿你是不会起*的,别告诉我,你特意大清早马不停蹄的跑来我府上,是找我商议什么机密。” “五哥,实不相瞒,我今天是来寻仇的。”赫连云目光落在*上,该死的女人,骗了他还睡的如此香。 要不是昨夜下了*的大雨,他早就连夜杀到五王府来找她算帐,他*无眠,这女人还敢蒙头大睡。 “寻仇,寻什么仇?”赫连然问,如果他没记错,七弟跟宁千夏昨天在皇宫才见过面,他们之间何来仇之说。 “五哥,昨天在皇宫,我在皇后寝宫守株待兔,她离开皇后寝宫时,分明答应了我……宁千夏。”赫连然咬牙切齿,他烦恼了*,她安眠了*,气死他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八章 病如山倒 怒火攻心,忘了礼节,忘了男女有别,忘了*上的人是他的嫂嫂,忘了赫连然还坐在桌前,冲到*前,粗鲁的拉走被子,力道过大,宁千夏整个人被他拽下*。 砰!宁千夏的额头撞在*角上,没破皮,马上红肿起来。 赫连然和赫连云当场愣住,她居然没醒,是睡得太沉,还是被撞晕,还是直接撞死了。 赫连然忍住冲上前查看她的冲动,倒杯茶,悠悠自饮,对于昨夜的事,他也在生她的气,*未归,回来给对他发脾气,真是气死他了。 “老天,这是什么味啊?”赫连云用被子捂住鼻子,下一刻他像握着烫手的山竽般迅速丢掉,被子上的味道也不好闻,看着地上的宁千夏。“喂!别装死,喂!我叫你起来听到没有,你别以为装死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告诉你,我今天是来找你算帐的,不答应就算了,既然答应了,就要履行你的承诺,你失言于我,我就该……给我起来,不然有你好看的,我不会因为你是女人而怜香惜玉。” 赫连云用脚踢了踢躺在脚边的宁千夏,发现不对劲,弯腰用手戳她的肩,见她苍白的脸慢慢染上红晕,手伸到她额头上,手心刚触摸到她额头,就整个人跳开一步。 “五哥,她,她好像......” 赫连然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冲到宁千夏面前,将她抱到*上,她身上的温度高得吓人,赫连然脸上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憔悴与担忧。“快,叫大夫。” 顷刻间,五王府忙乱了。 来了几个大夫,对宁千夏的情况束手无策,赫连然大怒,放下狠话,救不活,他们就陪葬。 大夫颤抖着手为宁千夏把脉,背脊冷汗直冒,行医数十载,救人无数,当然钱也赚了不少。 今天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考验,准五王妃的病情很棘手,而五王爷的话,如果拿着刀放在他脖子上还更有压迫力,他很想擦汗,却又不敢,怕一不小心就惨遭王爷杀了,被抬出去的那几个大夫惨死的样子,还令他心有余悸。 “大夫,你别只顾着摇头,她,本王的五嫂怎么样了?”赫连云搓着手,本就心急如焚,这丈夫还一个劲的摇头。 赫连然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眼中的寒冰能冻得死人。 丈夫瞄一眼赫连云,纳闷,她到底是谁的王妃,怎么看起来他比五王爷还焦躁,心急。 “回凛七王,五王妃她......唉!”丈夫拎着胡须摇了摇头,突然跪在地上。“老夫,医学浅薄,恕老夫无能。” “什么?一个小小的风寒你都治不了,亏你还是东国的名医。”赫连云一把提起他。“她死你死,她活你活。” “救命啊!五王,老夫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孩子。” “七弟,放开他。”赫连然冷冷道。 “五哥。” “我不想说第二遍。”赫连然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变得更加的冷峻。“风焰,带大夫到账房去。” “是。”风焰微微弯腰,闪身到赫连云面。“七王。” 示意他放人。 “哼!”赫连云瞪了风焰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大夫,施展轻功比风焰他们还先一步冲出房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五十九章 救人 房内只剩下若有所思的赫连然和躺在*上的宁千夏,他们之间算什么?她救了他,他强行将她带出桃源,他们一起经历过死生,她会风刃,他是认定了她,可是对她,除了认定,便无其他。 为什么看着她在死亡的边缘,连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他的心居然有丝痛意。 昨天他才带她进宫,与她的姐姐相见,出宫,他们闹翻了,莫言景把她带走了,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昨夜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她回来后会如此反常,眼里除了绝望,几乎还有认命,接着病倒。 “王爷,那几个大夫要怎么处置?”风焰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 “厚葬他们,另外再给他们的家人一笔银子。”赫连然语气不带一点感情,那几个人是他一怒之下杀死的。 “是。” 一个时辰后,赫连云拽着赫连岚风尘仆仆赶回来。“快救她。” “她谁啊?”赫连岚火气很旺,她还在睡觉,就被赫连云给拖了起来。 “宁千夏。”赫连云回答。 “宁千夏,五哥的准王妃,怎么会在你的府上?”赫连岚很是惊讶。 “什么我的府上,这是五王府。”赫连云很想踢她,可她是他姐姐,他不敢。 “五哥。”用不着赫连云推她,直接冲到*前,什么臭味她都闻到,看着躺在*上奄奄一息的宁千夏,鼻子酸痛。“五哥,她怎么啦?” “不知道。”赫连然这不是在敷衍,他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也很想知道。 “啊!五弟,你这里怎么臭气熏天?”刚踏进门的赫连宣,屏住呼吸,用手扇着鼻子旁边的空气。“这里空气污染是不是有点严重?” “嫌臭就回你的太子府,没人要你来。”赫连云看也不看赫连宣一眼,五哥跟太子不和,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太子来五哥府上,绝对没有什么好事。 “三哥,你怎么来了?”赫连岚问道,对于赫连宣,在她的心中,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们都一样疼爱她,她只是看不懂三哥娶的那个太子妃。 “老六,你又怎么在这里?”赫连宣问道,眼中多了一比溺爱。 “还不是因为这小子,先是冲进皇宫,直杀我的寝宫,二话不说拖着我就跑。”赫连岚抱怨道。 “赫连岚。”赫连然出声提醒,她现在在救人,还有心思聊天,担心宁千夏,他都没心情去理会赫连宣了。 赫连岚吐了吐舌头,认真的为宁千夏把脉。 “不许摇头。”赫连云喝道,大夫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为病人把脉时,只要摇头,就表示这人铁定没救了。 “老七,我也不想摇头,可是......”赫连岚苦着脸,她没办法不摇头。 “没有可是。”赫连云打断赫连岚的话。 “嘿,我说臭小子,你悠着点,老六可是你的皇姐。”赫连宣提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章 生无绝恋 “不用你提醒。”赫连云瞪了赫连宣一眼。 “滚。”赫连然忍无可忍。 赫连云跟赫连宣果断的沉默下来。 “老六,她怎么啦?”赫连然表情迷惘,压制着内心的波动。 “五哥,她像是受了什么打击,再加上淋了*的雨,身和心都受到极大的创伤,她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弱中有刚,刚中有弱,不疑生病,一但生病后果不堪设想,随时危及生命,还有就是......”赫连岚望着宁千夏,若有所思。 “还有什么?”赫连然等人异口同声问。 “心如死灰,生无绝恋。”赫连岚说道。 “什么?心如死灰,生无绝恋,这是怎么回事?”赫连云很震惊。 赫连然听了赫连宣的话,思绪紊乱,想到上次她受寒,一病就是一个月,而这次,看起来比上次更严重,尤其是,赫连岚那句心如死灰,生无绝恋。 皇宫。 “你说什么?”宁千梅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准五王妃生病了。”宫女回答。 “小夏生病了,不行,本宫要出宫。”宁千梅一听宁千夏生病,她再也坐不住。 “皇后,不行。”宫女阻止,她是太后点名派来照顾宁千梅的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谁也担当不起。 “让开。”宁千梅目光一寒,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她。 “皇后。”宫女跪在宁千梅面前,宁千梅才不理会,将她给推开,大腹便便的她,行动有些不便。 “千梅。”宁千梅刚走到门口,太后就来了。 一见太后,宫女松了口气。 “母后。”宁千梅看着太后。 “别担心,你妹妹不会有事,岚儿都去了,难道你信不过岚儿的医术。”太后拉着宁千梅的手,宁千梅腹中的孩子,她很在意。 “可是……” “十年前,她能躲过一劫,这些生病,能把她如何?放心,你现在的身子不便,若是千夏知道,会很担心你。”太后劝说。 宁千梅看得出来,太后是铁了心不会放她出宫,心里很担心,却也没办法出宫去看。 三天过去,宁千夏依旧没好转,全身还是烫得跟火球似的,身上的臭味被浓浓的药味取代,赫连岚用她妙手回春的医术,把宁千夏死马当活马医,乱七八糟的药开了一堆,像什么千年灵芝,天山雪莲,全招乎上,所有的东西灌进她嘴里,丝毫不起作用,宁千夏像活死人一样,静静地躺在*上,安静的可怕。 赫连然情愿见她在死亡边缘挣扎,至少还证明她有心求生,是什么样的打击让她心如死灰,生无绝恋? “六姐,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赫连云将赫连岚拉到一边问,都三天了,看起来完全没有起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 担心 “没有。”赫连岚很诚实。 “没有?”赫连云瞪大眼睛,指着桌上乱七八糟的药碗。“那你还给她灌这些药?” “死马当活马医。”赫连岚回答。 “你……你知道她是谁吗?”死马当活马医,听听都觉得可怕。 “知道。”赫连岚点头。 “那你还……” “你有更好的办法?”赫连岚问,赫连云摇头。“那就别多嘴。” 景王府。 坐落在帝都的东郊,占地宽广,两扇朱漆铜环的大门,门前端坐着两只巨大的石狮,狮子大开口,嘴里放了颗圆石,透着庄严气派。 一条笔直的青石路直通向内,两旁花木扶疏,古木参天,景色颇为清幽。 红墙黑瓦,雕案画栋,水榭回廊,假山池塘,亭台楼阁相互掩映。 “王爷呢?”溪上架着的青石板拱桥上,皇甫绮问身后跟着她的丫环。 “回公主,王爷在书房。”丫环回答。 皇甫绮站在书房门外,迟疑着要不要进去,自皇宫回来后她就没见过莫言景。 她爱他,新婚之夜那晚起她就深深的爱上他,为他着迷,为他失魂。 新婚之夜他碰过她之外,他就再也没碰过她,甚至没正眼瞧过她,那晚他喝醉酒,要她的时候,嘴里叫着丫头,当时她以为他在叫自己。 心喜若狂之即,他接下来的话,将她打入地狱,“丫头,师哥对不起你,丫头,此生爱你永不悔。” 他爱的人是他的师妹,她知道今生自己无法进入他心里,即使怀着他的孩子也无法打动他。 可是她愿意等,等他接纳自己,过去的事她不在乎。他外表冷漠,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一旦进入他心里,那就是一心一意的真爱。 “你在外面等我。”皇甫绮吸口气轻轻推门进去,书房内一片零乱,酒坛乱倒在地上,莫言景面容憔悴,躺在地板上。“相公,你怎么啦?来人。” 皇甫绮一人之力扶不动莫言景,只能向门外的丫环求救。 两人协力把莫言景扶到太师椅上,皇甫绮拍着莫言景的脸,心急如火,如此狼狈的他,却丝毫不影响他俊美的容貌。“相公,相公,你怎么啦?好端端地怎么会喝这么多酒。香草,快去拿醒酒汤。” “不用。”莫言景疲惫的道。 “相公,你醒啦?头是不是很痛,妾身帮你揉揉。”皇甫绮纤细无骨的手指按在莫言景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不用。”蓦然,莫言景向触电似的挥开皇甫绮的手,力道过大,皇甫绮没料到他会有此动作,身子向后倒,香草眼明手快扶住她。 “公主。” “我没事。”皇甫绮朝香草露出个宽心的笑容。 “没事,你们就出去。”莫言景冷清清地道,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强忍住醉酒后的复作用,站起身大踏步迈向案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二章 救她 “相公,五王妃重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说她很快就要撒手人世,你是东国的大皇子,五王又你的兄弟,于情于理我们都应当去看看......” 莫言景全身发冷,浑身颤抖像处身于冰潭中,皇甫绮说了些什么他现也听不进去。五王妃病重,五王妃病重,丫头生病了。 丫头的身体他比谁都清楚,平时身体更要小心照料,不生病则已,一生病,若不好生治疗随时可以丧命。 除了自己和师傅的内力可以救她之外,别无他法。 “相公。”皇甫绮见莫言景魂不守舍的站在那,轻声呼唤。 “还有其他事?”莫言景蓦地转身,语气冰冷疏离。 “五王妃......” “你看着办。”上官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莫言景打断。 “那你?”上官绮问。 “我还有事,香草,扶王妃下去。”莫言景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相......”皇甫绮见莫言景如此淡漠,欲言又止,她还想着借探病之由,增近两人的感情,没料到他还是这般冷漠无情。 走廊上,香草扶着皇甫绮。“公主,还去五王府探病吗?” “他不去,我去还有什么意思?五王府故意隐瞒五王妃生病的事,我好不容意才叫你去打听来的消息,全泡汤了。”皇甫绮温柔道,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也好。” “公主,可以宽心了吧!”香草小心翼翼地扶着皇甫绮迈上抬阶。 宽心!宽什么心?她只是在自我安尉罢了。 夜风微凉,缺月如钩,繁星满天。 月光静静地沿着棱缝从窗外泄入,照在*上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 “什么人?”一道劲风吹过,赫连岚还来不及看清来人的真面目,人就像倒栽葱一样倒了下去。 砰!头重重的撞在地面上。 “出什么事了?”趴在桌上的赫连云听到响声,咻的一声迅速抬起头,下一秒,又趴回桌上,继续睡觉,貌似这次不是睡,而是直接晕倒。 “谁?”身藏在暗中的人,刚现身就被一掌劈在脖上,昏厥。 一身夜行衣的莫言景,慢慢走进*,看着*上的人儿饱受病魔的摧残,颤抖的手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心揪痛,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再晚点来,她必定病入膏肓。 莫言景及小心,又轻柔的退去宁千夏身上的衣衫。 莫言景闭上双眼,深深吸气,调整思绪,思绪流转之后。 莫言景盘腿坐在她身后,修长的双手平平贴在她白希柔嫩的肌肤上,浑厚的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 好半晌,白烟散去,莫言景收掌,吐气。 拿起旁边的被子将宁千夏的矫躯包住,非常轻柔地将她放在*上。莫言景跳下*,环视屋内,除了简陋还是简陋,勉强可以避风挡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三章 刺客 目光落在屏风上,这屋里的家具全是以旧为主,而它却是新的,很显然是才来这里不久。莫言景向屏风迈去,见里面有个大木桶,装了半桶水,上面飘着花瓣。里面的水却很凉,莫言景把手伸进水里,顷刻,凉水变成热水。 他转身走到*边,抱起宁千夏,走向屏风内,弥漫的蒸汽下。莫言景轻轻的将她放进桶里,帮她净身...... 莫言景找了*新被子裹住宁千夏光溜溜的身子,*上的被子也被他换掉。他找了件浅绿色长裙为她穿上,跟着坐在*上紧紧地抱着她。 俯视着怀中的人儿,苍白的面容渐渐有了光泽,苍白的嘴唇也开始红润。“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是赫连然的准王妃?为什么你要跟着赫连然?” 莫言景握紧拳头,关节处发白,琥珀色的双眸里一片肃杀,冷若冰雪的俊美面容上是淡漠气息,教人不由心悸。 蓦然,他感觉有人靠近这里,神情暗淡,凛冽,低头吻着宁千夏的唇,碰到她柔嫩的唇,舍不得离去。 莫言景在她唇瓣上轻轻磨擦着,咬了咬牙,放开她,轻轻地放平在*上,盖上被子,掖了掖她肩上的被子,跳下*。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咻!像风刮过般,消失在房内。 莫言景前脚一走,赫连然后脚冲进来,看着房内的变化,凌峻的五官瞬间冻僵似的,愣住,手朝腰间一摸,银色软剑握在手里,提高戒备,见*上的人安然无恙的躺在*上,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赫连岚都说了,宁千夏活不过今晚,刺客来不来都是多此一举,即将死的人,他才懒得费神,只是心里有点不明思意的痛。 “六弟,六弟。”摇着趴在桌上的赫连云,解开他身上的穴道。 “五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处理事情去了吗?”赫连云揉了揉双眼,想到什么似的,跳起身比划着双手,大叫。“啊,有刺客,啊!宁千夏,呼。” 见她安稳的躺在*上,拍了拍胸口,吓死他了,他留下来照顾宁千夏的理由是,她欠他一个解释,所以她不能死。 真正为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才知晓。 赫连然不理会他,蹲下身为赫连岚和风焰解穴。 “五哥。”赫连岚揉了揉手,立刻去察看宁千夏的情况,不觉得皱起眉头。 “有刺客。”没人理会,赫连云又开口。 “刺客早就走了,她迟早要死,何必他人动手。”赫连岚白了他一眼,赫连云对宁千夏的过分关心,令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看来此人的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高得可怕。” “王爷与他交过手?”风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丢脸,他还没机会动手,就被人撂倒,这要是传出去,他还有立足之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四章 醒了 “没,能自由出入五王府的人没几个,他一出手,你们毫无还手之力,不是高手中的高手是什么?本王走进院子时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而他却能感觉到本王的存在,不然也不会在本王快要进入房里时才走。”对方利害之处非一般人所想,赫连然快要走近屋里之时,感觉有危险,他加快脚步,对方比他更快,等他冲进屋,对方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东国居然出现如此利害的高手,看来平静多年的东国要掀起风暴了。” 平静?风焰等人很想问他,东国何曾平静过。 “那个人是谁?夜闯五王府,却无伤人之意,他来五王府想干什么?要不要把这件事禀报父皇?”这里是五王府不是皇宫,赫连岚不敢妄自作决定,赫连然要不要追查到底是他的事,自己要不要如实禀报父皇就是他的事。 “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明确,夜闯五王府目的不明,他既然没要你们的命,就算来者不善,却没恶意,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不宜惊动父皇。”强敌啊!赫连然握紧拳头,敢夜闯他的王府,这笔账他记下了。 赫连岚没在说话,屋里瞬间静得连秀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各有所思。 而赫连云一颗心全在宁千夏身上,赫连然漆黑的眼眸是如凛冽的寒风。 “五哥,她有点不对劲。”赫连云盯着宁千夏,脸色不再苍白,嘴唇也红润,回光反照吗? 闻言,赫连然皱着眉,有什么不对劲,将死之人不都一个样。 “你才不对劲,闪边去。”宁千夏突然醒过来,好死不死正好听见赫连云说她不对劲,从*上蹦起身,冲到桌前,拿起茶壶,仰头狂饮。 “你,你真的是回光反照,这下完了,人一旦回光反照,那就意味着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赫连云哀叹。 “回你的大头鬼,哼!回光反照,我还起死回生咧!”砰!宁千夏重重的将茶壶放在桌上,怒瞪着赫连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趁我生病的时候给我灌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到现在她嘴里还苦得要命,真是苦命啊! 太过惊讶,谁都没发觉宁千夏身上穿的衣衫被人换过,包括她自己。 “你,你好啦?”这也太离谱了点,昨天六姐还说她没救了,才半个夜晚上。喝!好啦。“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哼!无聊。”宁千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师哥的背叛令她万念俱灰,确实有心求死,所以才淋了一个晚上的雨,雨淋多了把她的脑袋冲醒了。 人活在这世上不容易啊!何况她还是一抹借别人身体活着的灵魂,对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爱情不是全部。 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这十年来的她为爱情,为师哥而活,现在的她要为自己而活,想通以后,整个人就豁然开朗,像下雨的天气,后来又雨过天晴。 俗话得好,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五章 撵人 宁千夏想通以后,问题也就出现了,她不能淋雨。 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生死边缘中不是她不挣扎,而是她无力挣扎,若非师哥出手救她,今天她肯定会被他们入土为安。 “风焰,你云皇宫告诉皇上,就说五王妃醒过来了。”赫连然冷冷道,能下*,就表示她真的没事了。 这女人不能按常理来定断,她能醒来,他表面没什么情绪,心却有点喜悦。 “是。”风焰抱拳,转身之即被宁千夏叫住。 “等等,把她一起带走。”算赫连然聪明,她生病的事,姐姐一定也知道,让风焰告诉皇上,等于是告诉姐姐。 风焰一愣,她是公主,他可不敢。 “我是公主。”赫连岚好心提醒,她去与留,岂是别人可以决定。 “与我何关。”她是公主,是她的,宁千夏目光看着赫连云,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看似是你要我收你为徒,实则是她,我宁千夏说一不二,不收徒就是不收,逼急了狗跳墙,我宁千夏不会跳墙,直接灭了她。” “你敢。”赫连岚怒了,在这世上,还没有人有胆子敢说灭了她的。 “你也太无情了吧!五王府那么大,难道就找不出......”赫连云话还没说完,人就向地面倒去。 “宁千夏。”赫连然在赫连云倒地之前捞起他,怒瞪着宁千夏,眉宇间全是凶戾之色。 “紧张什么?三天后自然会醒过来。”宁千夏目光落在风焰身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带回皇宫,要是顺路劳烦你把这家伙一并带走。” 风焰脸黑了一半,瞪宁千夏一眼,从赫连然手中接过赫连云,然后优雅地向门外走去。一出门,展施轻功,跑得飞快。 此地不宜久留啊! 他能带走晕倒的赫连云,却不能带走赫连岚,除非她也将赫连岚给弄晕倒。 赫连然让赫连岚去休息,自己留在房间,两人都没说话,直到鸡鸣时分。 “他是谁?”赫连然出声打破屋里的宁静。 “谁?”宁千夏明知故问。 “你说是谁,救你的那个男人。”赫连然耐着性子。 “一个男人。”她没话谎,只是没细说而已。 闻言,赫连然双眸射出摄人寒光,逼近宁千夏手扣住她的下巴。“他是莫言景吧!赫连言景也行。” 宁千夏只愣了一秒之后就恢复镇定。 “赫连然,我不介意让你重蹈赫连云的覆辙,然后再对你为所欲为。”宁千夏眨了眨双眸,十足的勾魂摄魄。 “你敢威胁本王。”赫连然扣住宁千夏下巴的手,加重力道。 宁千夏没回答他,直接用得动告诉他,一把手术刀击向赫连然的要害,见状,赫连然放开她迅速躲开,黑色的眼眸骤然变暗,杀气涌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六章 挑衅 “不是你有能力躲避,而是我手下留情。”宁千夏不怕死的挑衅赫连然的底线。“君子动口不动手,赫连然要是再动手,别怪我不客气,有什么话你就赶紧问,问完了走人。” 赫连然隐忍着极大的怒火,生平第一次在人手中吃亏,对方还是他仇人的女儿。“为什么夜不归府。” “没为什么,夜会情郎,这个理由你满意吗?”宁千夏回答得理直气壮。“至于是谁,太多了我也记不住是几号。” 赫连然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很好,很好,当着他的面敢理直气壮的说她夜会情郎,这女人古怪的很,再跟她争论下去只会气死自己。“你和赫连言景是什么关系?说莫言景你应该更熟悉。” “没什么关系,他对我始乱终弃,我对他死心了。”宁千夏目光看赫连然的脸黑的彻底,就知道他不信。 唉!这就是人啊。 明明是真话,他却不相信,假话也不相信。 这样的人难怪没有朋友,冷漠到底之后就是众叛亲离,这家伙还真和师哥有点像,想起师哥,宁千夏的心又抽痛。 “心灰意冷,生无绝恋,是怎么回事?”前面两个问题,第一个赫连然自动当她是在胡言乱语,第二个他会派人去查。 他可没忘记,在皇宫宁千夏望着莫言景眼神里的绝望,听到莫言景的王妃怀孕时,她的几乎快崩溃。 “呵呵!赫连岚那个庸医的话你都信以为真,心灰意冷,生无绝恋,我像吗?”宁千夏眨了眨双眼,靠近赫连然,纤细的手搭在他肩上,另一只手在他胸前画着圈,笑得狐媚勾魂,活像只狐狸精。 赫连然身体僵硬,眼神有些迷乱,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吗?“你这是在玩火。” 再玩下去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失去理智,把她按在*上。 “玩火?不,我是在放火,哈哈哈。”一把推开赫连然,宁千夏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事可而止,真把这家伙的晴欲挑起来,谁帮他灭。 她忘不了师哥,只能把他藏在心底,师哥是伤了她,她可没想过报复师哥,把自己的身体给他。 “你。”赫连然发现自己最近的忍耐性变强了,换成以前,当下一掌就把她劈飞。 “赫连然,你有你要保护的人,我也有,宁千梅是我要保护的人,你要杀谁便杀谁,爱报复谁便报复谁,我宁千夏绝不出手相帮,袖手旁观到底,但是,你是要动了宁千梅一根汗毛,玉石俱焚,誓不罢休,请别怀疑我的能力,学医的人不仅仅只会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看似无害的人,它的杀伤力难以形容。”宁千夏对着赫连然的背影,掷地有声道,从跟赫连然来到这里,然后跟他进宫,她就敏锐的感觉到他们兄弟间暗潮凶涌的杀气。 赫连然回应她的是,甩袖离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七章 守候 宁千夏望着门口,发呆。 对骄傲的人别谦虚,对谦虚的人别骄傲,赫连然这个人就是个骄傲的主,在他面前千万不能示弱,一但比他弱下去,他就把你压的死死地,永世不让你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说呢?与其被他欺负,不如先欺负他,在他面前无需正义,只需卑鄙越卑鄙越好,气死他,就算气不死他也要将他气得吐血,当然,亡了更好。 月退日升,日落月起,夜静更深,一抹黑影从窗户跃进,站在*边静静的看着*上沉睡的人儿。 宁千夏睡得及不安,像是被恶梦纠缠着,莫言景用十指和中指点了她的睡穴,宁千夏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下来,莫言景坐在*边握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磨蹭,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一种复杂的东西在冷漠的眼神中闪烁跳跃。 “你为什么是宁家的女儿,十年前既然离开宁家,为什么十年后又要回来?丫头,你为什么不好好呆在桃源?为什么要跟赫连然回到这里?为什么不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处里好了,再回桃源找你?丫头,你的出现打破了我的所有计划,你的出现让我很震惊,差点坏了我的计划,丫头,我该那你怎么办?”莫言景注视着宁千夏,喃喃问,琥珀色的双眸里深不见底,看不出是喜是怒。 寅时,莫言景把宁千夏的手放回被子里,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记吻,纵身向窗外飞去,来无影,去无踪,不带走一片云彩。 卯时刚过,书房密室中。 “王爷。”风焰单膝跪在地板上。 “他是谁?”赫连然坐在案几前,把弄着手中砚台里的墨汁。 “手下无能,昨夜黑衣人在王妃房里坐了一个时辰,什么越轨的行为也没做,静静地守候着王妃,见他离去,手下就追了上去,到一片树林里之后,手下跟丢了,他还留下一句话叫手下转告王爷。”黑衣人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若非黑衣人默许,在王妃房里时就把他揪出来了,还有机会追踪吗? “什么话?”赫连然停止玩墨汁的手,抬眼看着跪在下面的风焰。 “宁千夏就先由他赫连然照顾,若敢伤她,五王府从此鸡犬不宁,永无安宁之日。”风焰将他在树林里听到的话,如实转告,绝无半点的添油加醋。 霎时赫连然,脸色狂怒。 咔嚓! 赫连然手中的笔被捏断,冷冰冰的深邃暴戾恣睢一片肃杀,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威胁,更可恶的是,对方是谁还不知道,敌明我暗,此人绝对比太子还难对付,武功方面就站上风,在他王府自由行走,偏偏他拿此人没辙。 “下去吧。”赫连然微眯眼,敢向他挑衅,好啊!他到要看看,到底谁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八章 这是什么 “是。”风焰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没用,他又是听话之人。 风焰走后,赫连然怒气难忍,一掌拍在案桌上。 啪!接着轰。 案桌哪承受得住赫连然那一掌,桌上的东西不可避免的跟着遭殃,砚台打翻,墨汁洒在地上,描绘出一道黑色景致。 风焰的武功在他之上,他认定黑衣人还会来,所以叫风焰暗中监视,没料到连武功出神入化的风焰也被发现了,可见对方有多强。 黑衣人的目的明显是为宁千夏而来,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朋友,亲人? 假如是*,以黑衣人的能耐,早就带着宁千夏远走高飞了,还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即将嫁给自己,圣旨是什么东西,赫连然断定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朋友,用得着夜探吗?亲人,什么样的亲人见不得光。 不管黑衣人是莫言景还是另有其人,都是心腹之患,敢向他挑衅,就得承受后果。 他赫连然在杀场上面临千军万马眉都不皱一下,纵横杀场多年所向披靡,从来都只有他主宰别人的生死。 还没有人敢扬言让他的王府鸡犬不宁,够气魄,亮出本事之后,鹿死谁手,配不配与他一决一雌雄,视目以待。 日落星辰,三天过去。 那天宁千夏把赫连然气走之后就再没出现,赫连然没来,赫连云到来了几次。明着送关心,暗着为赫连岚向她拜师而来。 宁千夏采取的措施是,听不见,看不见,完全把他当成透明人,该吃时吃,该喝时喝,该睡时睡。 “喂!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叫你大半天了也不见你反应一下。”赫连云一巴掌拍在坐在窗户上的宁千夏肩上。 宁千夏被赫连云偷袭,差点栽到窗户外,抓住窗棂,跳下来。 “想你。”宁千夏推开赫连云,走到桌前。 “真的,算你还有点良心,不妄费我一醒来就跑来看你。”赫连云笑嘻嘻地来到宁千夏身边坐着。“想我什么?” “想你死了没有,如果没有我再辛苦点助你一臂之力,送你去西方见如来佛祖。”宁千夏说道。 赫连云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恨恨的看着宁千夏。 “给,请你喝茶。”宁千夏微笑着将茶双手奉上。 “你不会在茶里下了什么毒吧?”赫连云防备性地看着眼前的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宁千夏三天前暗算过他,在他心里留下阴影。 “切,好心当驴肝肺,真是枉做好人,不喝拉倒。”宁千夏重重地将茶杯郑在桌面上,几滴茶水从杯里荡出,落在桌面上,立时桌面上多出几个小洞。 “这是什么?”赫连云铁青着脸,指着桌面。 “腐蚀毒啊。”宁千夏皱着眉道,随即又问道:“药性很不理想,还得加以改进。” “你,你真给我下毒?”赫连云站起身,几乎是用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九章 为什么 “不是下毒,是试毒。”宁千夏纠正,站起身拍了拍赫连然的肩。“放心,我下毒很有分寸,就算没有解药解你体内的毒,我也会以毒攻毒,攻不出来就以毒养毒,你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在,我绝对能把你救活。”她只说能救活他,可没说他能不能四肢键全。 “你敢用我试毒。”堂堂东国的王爷,居然拿他来当试验品。 “谁让你自动送上门呢?你也知道在这五王府,我人生地不熟,谁会愿意帮我的忙,而你又是自动送上门来的,我岂有不用之理。”宁千夏苦着脸道。 “你的意思是我自投罗网喽。”赫连云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 “哇噻!真看不出来你看上去傻乎乎的,没想到原来这么聪明。”宁千夏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赫连云快要晕倒了。 “走我请你吃饭去。”宁千夏拉着赫连云就往外拖。 “宁千夏,你还敢出门。”赫连云反把宁千夏给拖了回来。 “为什么不敢?”宁千夏抬起头,迷惑的看着他。 “你,你是真白痴还是在装白痴?你现在大病未痊愈,五哥会让你出门吗?”赫连云问道。 “为什么不让?这是我的自由,况且,赫连然没有权力管我。”宁千夏低着头,接着又抬起头,朝赫连云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是五王府,你又是未来的五王妃,居然敢说五哥没权力管你。”赫连云抓着宁千夏的双肩狂摇,大有不摇醒她,誓不为人。 “停停停。”再摇下去,她全身的骨头非散架不可。“赫连云,你怎么这般粗鲁,真怀疑你是怎么在女人堆里混的如鱼得水。” “你耍我。”赫连云停下动作,表情气愤的怒瞪她。 “天啊!我都不只耍过你一次了吧。”宁千夏揉着被赫连云掐痛的肩膀,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不只反应迟钝,还笨笨地。 “你......”可恶的女人,对女人温文尔雅他为什么一碰到宁千夏,就毁了他潇洒君子的形象。“你跟本没打算上街。” “废话。”宁千夏甩了甩手。 “心灰意冷,生无绝恋,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有死的决心。”赫连云抽回思绪,正颜道,这个问题他憋了很多天了。 怎么又是心灰意冷,生无绝恋啊? “不是。”宁千夏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赫连岚的医术还真不是盖的,连这个她都能检查出来。 “那是为什么?”很显然,赫连云并不想放过她。 “我说不是就不是,你那么多事做什么?”宁千夏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靠!宁千夏,有毒。”赫连云出手去夺,却晚了一步。 “废话,我当然知道有毒。”毒是她放的岂会不知。“我百毒不侵。” “真的假的。”见宁千夏喝完之后没事,赫连云弦着的心,终于落下。 “呵呵!”百毒不侵她才没那么好命,她只是先服了解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章 你爱五哥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见她没事,赫连云旧事重提。 “赫连云,你还真夸不得,现在又犯傻,赫连岚的话你也信,她不是也说我无药可救了吗?结果怎么样?好啦!你未来的五嫂我乏了,要休息,你可以请了,记得把门关上。谢谢!”宁千夏逐客令一下,就向*走去。 赫连云想了想赫连岚的医术确实是有待考虑,望着宁千夏的背影,眼中还有隐约忧虑。“你爱五哥吗?” 宁千夏一愣,爱,她爱赫连然吗?爱过鬼,她恨赫连然还差不多,是赫连然强行将她带离桃源,如果她没有出桃源,就不会遇到这些事,就不会…… “我为什么要爱他?”宁千夏问道。 “你不爱五哥,他对你那么好,你居然不爱五哥?”赫连云义愤填膺。 “怎么对我?你不知不知道,就是他毁了我的。”宁千夏愤愤的说道。 “宁千夏,你是不是女人?”赫连云很怀疑。 “妈的!赫连云,你居然对我的性别质疑,你瞎了你的狗眼了吗?怎么看我都是前凸后翘,魅力十足的女人。”宁千夏火大。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靠!他要怎么解释。 “你别说啦,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瞧不起我。门在那边,是你自己走着出去还是劳烦别人把你抬着出去,自己选。”宁千夏的语气不愠不火,却带着浓浓地威胁意味。 赫连云摸了摸鼻子,慢腾腾朝门口走去,在关门之时,他又问道:“五哥,毁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滚滚滚。”宁千夏坐在*上,不耐烦的道。 “你还真坚强。”赫连云向她竖起大指,关门。 宁千夏望着紧闭的门,喃喃道:“如果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逛街的好日子。 宁千夏一身男装,摇着扇子,悠闲自在的走在大街上,两旁小商贩叫卖着,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穿梭不休。 突然,天际响起了一道闷雷声,没一会儿,大雨就下起来了,宁千夏找了一个地方躲雨。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刻还用一场暴雨洗礼着大地,后一刻就雨过天晴。雨后的美丽描绘在天空中,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描出七彩的虹桥,“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没下雨了,宁千夏又漫无边际的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湖边,站在湖边,望着湖边的美景,湖面上没有渔歌交错,晶莹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如一面金黄色的镜子,水粼粼泛绮纹,显得格外好看。 她总以为师哥对她那份痴情很重、很重,是世上最重的情感,当他娶了别人,募然回首,她才发现,一份痴情一直都是很轻、很轻,比鸿毛还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一章 救人 在遇到师哥之前,她不认为爱情在生命中占有一席之地。 有谁不曾为那得不到的爱而受苦? 她和师哥的爱情就像是一场不实的烟火,,绚丽璀璨,却转眼即逝,那斑谰的色彩只不过是让人难忘的记忆罢了。 她不愿放开师哥的手,不愿让师哥走,更不愿眼睁睁地看师哥走出她的生活...... “小心。” 宁千夏正沉醉在自己凄惨的回忆中,压根没听到某人好心的提醒,等她回神时已经被别人推下水,更过分的是她还得仇将恩报。 宁千夏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那个肇事者捞起来,其实,就是拿着一根棍子,勾着他的衣衫将他给拉上来,那人就被她像死鱼一样丢到了岸边。 宁千夏虽狼狈却不失她的美,坐在草地上,拍了拍衣衫上的水,甩了甩头。 瞅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佛有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可是貌似她不想成佛,她情愿入魔,佛魔虽一线之间,佛太苦,还是入魔好,想杀就杀,想灭就灭。 “你就自生自灭好了。”宁千夏很没良心地站起身,拍拍手,头也不回的向城内走去。 唉!良心是很可怕的东西,她的良心暂时还未完全泯灭,她很有职业道德,见死不救医学所耻。 所以她去而复返。 “喂喂喂,醒醒。”宁千夏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地面上的人,用脚踹他的腿。 不理,不理,她真想当猪处理。 宁千夏咬了咬唇,蹲下身,将食指放在他的鼻端前,还活着,她缩回手,用指尖敲打着脸颊思考着,救还是不救呢?他双目紧闭,五官看起来温柔儒雅,货真价实*倜傥的翩翩公子,一身华丽儒生的锦绣长衫,腰间那块玉绝对价值连城,比那些富家少爷多了贵族气息。 给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做人工呼吸,她应该不吃亏吧?她身体是这个时代的人,魂却不是,人工呼吸是为了救人,她又不会趁机占他的便宜。 宁千夏捏住他的鼻子,搬开他的嘴,偏过头吸了好大一口气,然后低头对准他的嘴,放气。同样动作做了三次,见他还没苏醒的意思,宁千夏双手按在他胸膛上,拍打着。 “咳咳......”男子将水吐了出来。 宁千夏从他嘴里拉出一条小鱼仔,提在眼前晃了晃,唉!可怜的鱼,就这么挂了,随手向旁边丢去,鱼没救,人还有救。又捏住他的鼻子,准备再次做人工呼吸时...... “啊。”这声音绝对很有杀伤力。 宁千夏跳开一步,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拍打着胸口,吓死她了,吓死她了,人潜意识的力量惊人。“喂!用得了这么夸张吗?你这叫声活像一个大姑娘遇见*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二章 脸红 男子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衫,见完整无缺穿在自己身上,刹时,松了口气。 宁千夏白了他一眼,他那动作是什么意思?她看起来像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放心,除了你的吻被我夺走之外,还没*。” 他表现的越是紧张,她就越想戏耍他。 闻言,男子抬眼望着宁千夏,脸微微红了起来,眼睛不知道往那儿摆。 见此,宁千夏快要晕倒了,她见过女人脸红,没见过男人脸红的,她跟师哥朝夕相处十二年,脸红心跳的人一向是她。 赫连然冷冰冰的一张脸,一路走下来能把旁边的人和物冻结冰,没指望过他的脸会红,赫连云整天一张嘻皮笑脸的,脸比城墙还厚,害羞这两个字估计在他的字典里找不到。 “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宁千夏笑得像是在拐卖良家妇女,蹲下身将脸凑近男子。 “我......”男子望着近在咫尺的宁千夏,脸变得更红,都延伸向脖子了。 “呵呵!害羞男真不可爱。”宁千夏笑得很开心,拍了拍男子的脸,站起身。“你慢慢害羞去吧,我不奉陪了。” 宁千夏站起身却没走,又转过身问道:“喂,你没事把我推下水做什么?” “那是因为......” “算了,那不重要。”宁千夏笑了笑,转身就走。 “姑娘,等等。”男子伸手欲抓宁千夏的手,却扑了个空。 姑娘!宁千夏停下脚步,皱眉,自己现在不是女扮男装吗?赫连然他们都看不出来,他却一眼看出,奇怪,难道他也是同行,可能还是易容高手。 宁千夏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胸前*一大片,虽这样还有人怀疑她是男人,她就怀疑那人的眼睛有问题了。 难道他是见她这样,才脸红成这样。 “大哥,它在这里。”话一落,几十个黑衣人将宁千夏他们团团围住,那速度,无疑是透露出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杀。”不愧是杀手,美女当前,不为所动。 “他们是冲着你来的?”宁千夏平静的问。 “姑娘,对不起,连累你了。”男子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并没有愧疚之色,他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杀手,目的是让他死在东国的领土上。 “喂,你还不出手。”宁千夏退后一步,低头盯着坐在地上不动如山的男子,大敌来临之及,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大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若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做垂死挣扎还能理解,可这伙家的内功和师哥有得一搏,武力肯定不弱,对付这些人虽然有些吃力,但绝对可以保命。 “你们的目标是我,放了这位姑娘,我和她没一点关系,只是在此地萍水相逢罢了。”男子冷冷淡淡道,声音带点磁性和*的魅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三章 追杀 宁千夏差点跌倒。“喂,老兄,我是叫你出手干掉他们,可没叫你求饶。”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杀。”一声令下,几十个黑衣人持剑,剑气瞬间汹涌澎湃。 “姑娘,对不起,连累你了。”男子除了道歉,他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是他闯入她的地盘,是她救了他,现在又连累她。 他武功高,身子不允许他动武,他内力深,却先受了内力,内力根本使不出来。 “乖乖,你真大方,但是我还不想死,生命可贵,我还没享受够呢。”宁千夏朝男子竖起大指,这些人如果不杀她,也许她会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但他们铁了心要将她一并干掉。 逃之夭夭绝对轻而易举,这个男子长得还不错,就这么挂了未免有些可惜,偶尔发一下她少得可怜的慈悲心也可以。 “姑娘,如果你有能力逃走就快逃,别和他们硬碰硬,他们都是南国......”男子的话突然卡在喉咙处。 电光石火间,一阵微风吹过,几十道风刃从宁千夏手中倾泻而出,禀射开来,笼罩在空中,迎面向黑衣人射去。 尖锐的风刃蕴含着极大威力,黑衣人来不及躲,来不及嘶叫,睁大双眼睛全倒地。 “唉!确实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如此不堪一击,南国真是出人材啊!”宁千夏特意加重“人材”两个字,吹了吹额前的秀丝,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一次杀了那么多高手。 “风刃。”男子震惊极了。 “很吃惊吗?很奇怪吗?”宁千夏皱着眉,他那是什么表情,变来变去,看得她眼花缭乱。 “姑娘,灵山婆婆是你什么人?”男子望着宁千夏,她跟她师傅一样武功怪异,漠测高深,手段千奇百怪,风刃更是堪称一绝。 “不认识,不过,认不认识,那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宁千夏不只一次听到有人问她跟灵山婆婆有什么关系了,想必灵山婆婆年轻时是一位武艺高强,横扫千军的侠女。 灵山婆婆跟师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师傅一定是经过感情的大起大落,最后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隐居在谷底,绝迹江湖。 留下一段传说,供后人回味无穷。 “姑娘,谢谢你再次救我。”如果可以磕头谢恩,男子一定会放下身份做。 “再次?也对。”宁千夏茫然一下,接着了然,加上她不记前嫌将他从湖水里捞起来,又人工呼吸救他,确实是再次。“不客气,人在江湖漂,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何况我还是一个医生,嗯,就是大夫。” “在下南国人……”男子抱拳,举手投足间,全是温文儒雅。 “你是南国人?”宁千夏语气透着浓浓的杀气,他是南国人,师哥就是娶了南国人,抛弃了她,宁千夏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送他上西天取经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四章 回宁府 她和师哥就是被东国和南国搞什么联姻给拆散的,虽说主要是师哥意志不坚抛弃了她,但是,师哥娶的是南国的七公主皇甫绮,是不铮的事实,所以恨屋及乌,她连同南国皇室里的所有人都一起恨。 男子脸色一沉,望着宁千夏轻盈飘逸的韵致身躯,她就像沐浴在月光下的仙子竹影随韵轻舞,寒凝带露,美艳清纯,清新蕴涵的情调自然流淌在天际。 如一帘清远的幽梦,回映着清雅的清辉,深深的吸引着他,万物都在因她的存在丰盈灵动起来,俗世的喧嚣与浮躁,犹豫与彷徨都消融在其中。使人顿然心悟,豁然开朗。 男子呆呆地望着宁千夏,心中憧憬着他与她置身在鸟语花香的世界里,恍然间生命中的种种感动和美丽灵动浮若。 “喂!你神游到哪个国度去了,我的话你还没回答。”宁千夏毫不留情,一巴掌拍在男子后脑勺上,无情的打断他的美梦。 “你不喜欢南国人吗?”男子问道。 “不是不喜欢,而是恨。”宁千夏特意将“恨”字加重音。 “我不是。”男子果断的摇头。 “最好不是。”宁千夏说道。 夏去秋来,宁千夏来五王府已经有三个月了。 秋高气爽,金桂飘香,果实累累,北雁南飞。 今天赫连然陪着宁千夏去宁府,对于宁府,宁千夏是不喜欢,可是赫连然要去,他要去就去,却非要将她拉着一起去,宁千夏拒绝,可是赫连然很执着,最后,赫连然赢了。 知道赫连然要来宁府,宁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好不乐乎,宁城玉好似真将赫连然当成了他的女婿般。 “三小姐,五王爷,这边请。”管家带着宁千夏和赫连然穿过园花,迈过小桥,绕过假山,来到大堂。 宁府不比皇宫那么富丽堂皇,但绝对比五王府豪华气派。 宁千夏从踏进宁府起,就心神不宁,心脏怦怦乱跳,这种感觉她不陌生,就像回到了十年前。 害怕、无助、心痛,绝望,宁府的变化虽大,但每一处景物都能让她触景生情。 管家好像是故意带着他们东绕西绕,目的是帮她回忆过去的事情,从出生那该起,她在这里过的日子几乎都是暗无天日。 童年时光给她留下了阴影,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忘掉过去,今天故地重游才知道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看着宁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曾经所受的遭遇,恐惧由心生。 宁千夏忍不住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赫连然,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她想不透,也猜不着。 如果可以她千百万个不愿意来宁府,宁府对她……不,是小宁千夏来说就是地狱。 宁夫人姑苏华对着她呵呵笑,踩着莲花步,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宁千夏看着那样的笑容,如同死神拿着镰刀收割着她的生命。 “夏儿,咱们母女俩难得见一面,我们到花园里去聊聊家常。”姑苏华笑逐颜开,温和优雅,跟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妇人真是天襄之别。 夏儿!宁千夏这还是第一次从她口里听到夏儿这两个字,以往她都是叫自己,臭丫头,死丫头,贱丫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五章 姑苏华 恍然间,宁千夏的手已经落入姑苏华的手中,不知不觉宁千夏就被她带到了花园里的八角亭里。 “死丫头,想不到你命还真大,被当成祭品,丢进河里,你都没被淹死,是你命大还是我娘的本事大。”姑苏华甩开拉着宁千夏的手,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看着宁千夏一副嫌恶的样子。 狐狸就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前一秒对你还是呵护备至,下一秒就翻脸六亲不认,人活成这份上真是辛苦。 宁千夏很想告诉她,真正的宁千夏已经死了,现在的慕容璃宁千夏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惜,是灵魂。 “不但没死,你还长能耐了。”姑苏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千夏,当时她吓。 “无聊。”宁千夏多跟这种人说一句话,都觉得污辱了自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出手杀了她,她不想跟这种人多呆一分钟,不一秒钟她都快受不了了。 先不说她是自己的母亲,也不管她是不是师傅的女儿,就凭她是宁千梅的母亲,这一点宁千夏就不能动她,她对自己不好,对宁千梅却很好。 转身之际,一条白绫缠住她的脖子,宁千夏闭上双眼,握紧拳头。 拜托,别逼她出手。 “死丫头,你敢砍断幻儿的手臂。”姑苏华风姿曼妙,扭曲着一张脸,却不减她的美,凌厉的目光落在宁千夏的背影上,双手用力拉着白绫。 畏于宁千夏的身份,赫连然给她撑腰,她不敢杀宁千夏,只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幻儿断臂之仇她不会轻易饶恕宁千夏。 姑苏华本就是武林世家,武功不弱,最大的弱点就是怕蛇,小时候见蛇就晕,现在改善了不少,见到小蛇不会再晕过去,要是稍微大点的就不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宁千夏转身淡淡地瞥她一眼,接着一把手术刀从白绫上滑向她,姑苏华一见脸色大变,拿着白绫的手一挥,身子向后仰,险险躲过。 接着宁千夏又连续发出一把手术刀,姑苏华不得不松开手里的白绫,除非她想死,白绫是她的武器,白绫在人在,白绫亡人亡。 姑苏华自认不是什么英雄,侠女,白绫与命,她毫不迟疑选择命,很明智的选择! 姑苏华踉跄的退后几步,若不是身后的丫环扶着她,四脚朝天的下场是躲不了了。 “你这是什么暗器,娘传授给你的吗?”姑苏华站稳步伐,惊呼,望着宁千夏时脸上有受伤,有迷惑,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传言宁夫人人品端庄,高贵的气质,聪慧的大脑,待人温柔,传言就是传言,和事实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宁千夏将白绫卷成一个球,丢还给姑苏华。 姑苏华有多厉害,她的武功,宁千夏没有领教过,不过,宁千夏能感觉得到,现在的姑苏华,不是她的对手。 对于姑苏华会对她出手,她有心里准备,因为有准备,所以她能防备。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六章 质问 “暗器是我娘的绝技之一,和风刃并驾齐驱,都是娘的不传之技,为了学这两种绝技我在娘的房门前跪了三天三夜,丝毫没打动她,曾经以死相逼,她都不相传,最后弃我而去,娘为什么要把暗器跟风刃传授给你?”姑苏华像疯了似的,推开扶着自己的丫环,无视宁千夏的讽刺,抓着她的手腕,怒发冲冠的大吼。 “因为她喜欢。”宁千夏回答得简单又直接。 “喜欢,喜欢传授于你吗?你觉得这种话,我会信吗?宁千夏,说,你到底用什么手断逼我娘传授给你的?”霎时,姑苏华脸色狂怒。 “我没你那么卑鄙。”相比姑苏华的狂怒,宁千夏到平淡得多。 “死丫头,我是你娘,你敢说我卑鄙,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姑苏华怒道。 “天打雷劈?哼!”宁千夏嗤之以鼻,如果雷公真劈她,那个雷公肯定是有眼无珠,玉帝不摆他的职,就是昏君。“想知道师父为什么不把风刃跟暗器传给你吗?因为,她心肠恶毒,她不想看到你杀人,虽然暗器很适合杀人,至于风刃,则因你心术不正,学了风刃只会天下大乱。” “你心术正是吧,你用我娘教你的来对付宁家的人,你废了幻儿的手臂就算了,却又砍断幻儿的手臂。”姑苏华脸露凶杀,咬牙切齿,抓着宁千夏的手一转。“哈哈哈,你不会风刃,娘没把风刃传授给你,你没有内力,驾驭不了风刃,哈哈哈,看来娘对你还是有防备的,即使传了你暗器,也没传你风刃。” 宁千夏看着她无语,世人都以为傲世天下的风刃要用多高多强的内力来驾驭它,熟不知,刚好相反,体身里有炉火纯青的内力根本不能练风刃。 不过,想想也对,以一敌众,一招毙命,如果没有内力怎能拉出如此强悍的风刃。 风刃强,不是以浑厚的内力辅助,而是平淡中自显超强的奥秘。 讲究的是快、狠、准,快速拉风刃,狠下心出手,对准敌人的喉咙。 拉风刃的速度一定要快,手脚慢一步敌人就有机可趁,若不狠下心出手犹豫不决迟疑的一瞬间死的那个就是你,不对准喉咙要是划在手臂上估计连衣服都划不破。 如果内力深厚的人可以练风刃,师父传的人就是师哥,绝非她。 不是师父不传她,而是她不想学,她不要变强,她要变弱,最好是弱不禁风的那种,师哥就可以保护自己。 可是好像一切都背道而驰了,师哥再也不是她的师哥了,她和师哥真的回不到以前了吗? 感情一旦跨越了另一条界线,最后的结果不是伴侣就是陌生人,更有可能成为敌人。 “我砍断了宁千幻的手臂,我不介意你为他的手臂报仇,前提是你要有这样的本事。”姑苏华趁她在得意洋洋的时候,挣扎开,揉了揉被她捏痛的手腕,淡漠的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七章 真相 “哼!何需要我动手,你砍断了她的亲外孙,你想她老人家会放过你吗?”姑苏华冷哼一声道,娘的脾气她比谁都清楚,一切好商量,一旦触及到她老人家的底限,六亲不认,大义灭亲再所不惜。 “死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痛苦,像宁千幻那种人,人人得而诛之,他落入别人的手里是死,但是,如果他落入我的手里,那就是生不如死。”宁千夏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令人发寒。 姑苏华怒瞪着她,宁千夏又说道:“你们最好别给我有动他的机会。” 不是警告,只是提醒。 “宁千夏,宁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宁家。”姑苏华一脸不屑,笑容可掬的警告。 “是啊!宁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宁家,我宁千夏也非以前那个宁千夏。”惹火了她,宁府玩儿完,光明正大动不了宁府,她可以暗杀。“宁夫人,不妨打开天窗户说亮话,直接说你把我拉到这儿来的目的是什么?” 她才不会认为是母女俩久别重逢,话家常。 “想知道我为什么虐待你吗?”姑苏华朝丫环们摆了摆手,除了一个年纪较大的丫环之外,其他的丫环都退下,姑苏华见丫环走远之后,露出阴险的笑容,斜身在宁千夏耳边一字一字的道:“因为你不是我亲生的。” 见宁千夏不为所动,面上还是淡淡的神情,皱着眉道:“怎么?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惊讶!惊讶什么?意料中的事有什么好惊讶的。 所谓虎毒不食子,宁千夏若真是她生的,她怎么可能如此待宁千夏。 说真的,真不知道是恨宁家的人,还是感激宁家的人,如果没有他们的惨忍宁千夏就不会死,自己也不可能穿越到她的身体里,霸占了她的肉身。 冥冥之中,因果循环,早已注定。 “宁夫人,明人面前不道假,你有什么目的就说,何必拐弯抹角。”宁千夏语气淡如水,这女人早不摊牌晚不摊牌,偏偏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摊牌,目的何在。 估计,十有**是和赫连然有关,目前她很适合做间谍。 姑苏华讽刺地笑着,优雅地走到石凳旁,坐到石凳上翘起兰花指,拔了拔发丝,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知道这个贱婢是谁吗?她就是你的生母,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你生母一样,一样的下贱,当年她趁老爷喝醉酒,上了老爷的*,后来就有了你这个孽种,她自以为怀了老爷的骨肉就可以成为老爷的妾,熟不知,天不从人愿,她生下来的孽种居然是个女儿。” “哈哈哈,宁府不缺女儿,缺的是儿子,能为宁家传宗接代的儿子,如果她当年生的是儿子,或许能母凭子贵,但是她生下的却是你,人在做天在看,老天有眼啊!这个贱婢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最后的结果是枝断,翅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八章 不在乎 “老爷的专情搏得先皇赏识,文武百官那个不是三妻四妾,只有老爷只娶了我一个,为了不让你们影响老爷的前途,念在你身上流着老爷的血,宁家的血脉不能流落在外,我和老爷商量之后,对外就说你是从我腹中生出。哈哈哈!我腹中,你配吗?” “想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不赶这贱婢走吗?我要她亲眼看看自己造的孽,我要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是怎么样被人虐待,我要让她知道自己生的女儿即便是宁府的小姐,下人们照样可以打骂她,欺负她,我要让你们受尽折磨,受尽屈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我决定要你死,让你成为祭品,只是我没想到,你沉进了河中,居然也能不死,娘居然救了你,这个意外真让我想不到,娘是我的娘,她居然救了你。” “女儿,对不起,对不起,为娘对不起你,为娘犯下的错却要你来承担罪责。”妇人跪在地上,泪珠串串往下滴落,跪着爬向宁千夏,伸手去抱宁千夏的腿,却被她后退一步给躲开。 妇人收不住,身子向前倒,额头磕在石凳上,血顺着额头流到脸上,使她的面容看起来更狰狞,妇人抬起头,无视脸上的血迹,茫然的盯住宁千夏的脸。 宁千夏并不震惊,淡淡地扫了一眼这所谓的生母,略有几分姿色,要说是她生母,给十个人看有十一个回答不是,多出的那个人就是她自己。 “我的生母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我心中已经不存在了。”宁千夏的声音略微清冷,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去。 上一辈的孽债她无心卷入其内,至于她是宁城玉和那个女人的女儿,都不重要,父爱和母爱这东西十二年前她就不求强了,如今更不需要。 “宁千夏,她是你的生母,你如此待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姑苏华吼道。 “谁在乎。”宁千夏没停下脚步,什么不孝?什么天打雷劈?她才不在乎这些。 餐桌上,赫连然、宁千夏、宁千幻、姑苏华、宁城玉五人坐成一圆桌,桌上放满了美食。 虚伪,虚伪,全都是虚伪的家伙,明明恨对方入骨,偏偏要强颜欢笑。 宁家站在太子这边,谁都知道,赫连然居然拉她来宁府,宁城玉居然也热情接待,就像宁家是站在赫连然这边似的。 宁千夏真是很不解,赫连然带她来这里做什么,以赫连然的势力,他也不需要宁家相助他什么,因为她的关系吗? 更不可能,自古以来,有那个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下自己的原则。 “来来,未来的贤婿,多吃点,这些菜全是夏儿她娘亲自下厨做的。”宁城玉脸上虽挂满笑容,宁千夏猜想,心里估计恨不得喝赫连然的血。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七十九章 虚伪 未来的贤婿? 宁千夏望天,宁城玉是打哪儿来的自信,她就一定要嫁给赫连然,他又打哪儿来的自信,她会承认他是自己的父亲。 宁千夏想,如果要娶她的人是赫连宣,宁城玉肯定会放鞭炮庆祝。 赫连然不是真心来宁府,宁城玉也不欢迎他。 赫连然毕竟是皇子,皇上的面子却不得不给,自己再怎么不喜欢赫连然,也不敢拿扫帚驱逐他。 忍忍忍! 赫连然幽深似潭的眼眸骤然多了几分冰,千年寒冰也不过如此,冷眼瞥宁城玉一眼,他不怕菜里有毒,只要一见宁城玉,他就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也并非宁城玉是站在太子这边,联合太子对付他,而是…… “哼!”宁千幻怒瞪着赫连然,他才不会像爹爹那么有度量,热脸贴冷屁股的事他才不会做,他现在策划的事情是,怎么把宁千夏绑在自己的*上,好好的享用她。 妹妹又能怎么样?只要他高兴照样占有。 断臂之仇,就用她自己的身子来偿还,管她是谁的妹妹,管她是谁的王妃,就单凭她的长像,个男人见了她不垂流三尺。 “夏儿,来来来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菜,白肉。”姑苏华露出慈爱的笑容,夹起旁边的白肉,放在宁千夏碗里。“夏儿,你知道这道菜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吗?” 宁千夏望着碗里白乎乎的东西,绝美的面容上瞬间苍白,浑身开始发抖。 她记得,宁千夏五岁那年,她被眼前这个恶婆娘关在暗室里,饿了她三天三夜。 饿得她头晕眼花,她以为自己会饿死,死对小小年纪的她来说是种解脱,死了就可以脱离苦海,可以上天堂,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怕姐姐会因她的死而伤心。 她躺在潮湿的地上,在死亡边缘挣扎,忽然,暗室的门被打开,一丝光亮刺痛了她的双眼,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影走近来。 不陌生,关自己进暗室的就是这个人,她的母亲。 一碗饭和一碗白肉放在她眼前,宁千夏不懂,用迷惘的眼神望着她。 饥饿的她,第一次觉得娘对她很好,忘了她的残酷,忘了她的残虐,勾起嘴角,报以感激的笑。 “吃吧。”语气温和。 饿的晕头转向的她,没看见她嘴角上嗜血的笑,短短两个字,温暖了她的心,血溶于水,姐姐说得没错,总有一天娘会痛恨她的过错,对自己好。 宁千夏小手抱着碗,狼吞虎咽几下就将一碗饭和一碗白肉吃光光。 “好吃吗?”语气依旧温暖,慈祥。 “好吃。”宁千夏舔了舔嘴角。 “那你知道这道叫什么吗?”宁千夏摇了摇头,“白肉。” 宁千夏仰起头,望着她,不懂。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章 妖言惑众 “你知道这道菜是用什么材料做成?” 宁千夏还是摇头。 “李伯的孙子不小心掉进湖里淹死了,我特意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最好的一块,为你做了这道菜。怎么样?人肉好吃吗?你吃的是你朋友的肉,别的小孩子都歧视你,欺负你,只有李伯的孙子对你好,保护你,陪你一起受罚。而你呢?回报他的是什么?吃了他的肉,还说好吃。哈哈哈......” 想到这里,宁千夏忍不住呕了出来。 “呕......”宁千夏丢掉手中的筷子,捂住嘴,跌跌撞撞地跑到门口边狂吐。 赫连然冷眼扫过姑苏华,跟着也冲了出去,见宁千夏抱着石柱滑坐在地上,胃里已经没东西供她吐,可她还是干呕不停,仿佛要将腹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般。 赫连然挑了挑眉,考虑要不要上前阻止她,犹豫不决时,有人帮他做了决定。 “夏儿,怎么啦?”姑苏华第一个跑出来,一把推开赫连然,差点让他撞上旁边的墙。 姑苏华一脸担忧,弯腰轻轻拍着宁千夏的后背,慈母形象让她发挥的淋漓尽致。 “夏儿,怎么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吐个不停。” “娘,千夏,她没事吧?” 后跑出来的宁家父子异口同声问道,那个担心劲啊! “夏儿,你,是不是。”姑苏华停顿了一下,抓住宁千夏的手,十指和中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边的赫连然,下一刻,忧虑转为喜悦。“夏儿,恭喜,你怀孕了,已有一个多月。” “真的。”宁城玉睁大眼睛,上前一步,激动的抓着妻子的肩。“华儿,你确定没诊断错,夏儿真有喜了。” 姑苏华笑着拍拍宁城玉抓着她肩膀的手道:“老爷,你别忘了梅儿有喜时,也是我第一个知道的,我把脉的功夫不输给那些御医,我刚才把脉时发现夏儿是双脉,不是有喜是什么?” “梅儿临盘在即,夏儿又有喜了,真是太好了,上苍对宁家真是不薄。”宁城玉激动的说道。 “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喝,妖言惑众,存的是什么心?”宁千夏缓和了下来,拍了拍胸口,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她真的不想去理会他们夫妻俩,可是他们的话,真让她哭笑不得。 有喜,有你妈的喜,他们以为她是玛丽亚吗? 宁千夏真想拍桌而起,姑奶奶还是个处,有什么喜? “夏儿,你有喜……” “你才有喜了,你们全家都有喜了,赫连然,我们走,在在这里多待一刻,我都觉得压抑得慌,这家人跟疯子似的,我有喜,莫名其妙,哼!”宁千夏懒得在跟他们说下去,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姑苏华,拉着赫连然的手就走,一边走,一边抱怨。“真不知道你在抽什么疯,没事硬拉着我来这里做什么?存心找堵。” “他们是你的父母。”赫连然说道。 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宁千夏很是意外,震惊的看着他,是他说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一章 婚姻 “你觉得他们有当我是他们的女儿吗?”宁千夏反问。 “没有。”赫连然果断的摇头,随即又说道:“我要娶你,无论如何,他们是你的父母,我都应该……” “他们不配。”宁千夏打断他的话。“我的婚礼不需要他们出现,有宁千梅在,不需要他们。” 听她的话,赫连然笑了,第一次毫无掩饰的笑。“听你这意思,你是同意嫁给我了?” 宁千夏蹙眉,她怎么有一种觉悟,掉进他陷阱里的觉悟呢? 看到赫连然这张脸,想到师哥所做的事,这辈子她不能嫁给师哥了,嫁给谁有什么区别呢? 在这里,她最熟的人是赫连然,除了赫连然,似乎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你真决定要娶我?”宁千夏问,现在她不爱赫连然,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她会一直爱着师哥,不会爱上赫连然,也许她会放下对师哥的爱,爱上赫连然,这些事谁都说不准。 对于她的婚姻,没有得偿所愿,也不想差强人意。 “真的。”赫连然点头,从见到她,她救了他,他带她出桃源,他就决定了,除了她,他是不会娶其他女子,他又想过自己会娶什么样的女子,想过他会顺从父皇跟皇奶奶的安排,任意娶一个女子为妻。 这些都是在他遇到她之前,上苍安排他们相遇,定有它的用意。 “有得就有失,你娶我,我的要求不高,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是决定娶我,就要有心里准备,除了我,绝不能再娶任何一个女子,也不许你纳妾,我这个人很自私,不会跟人分享丈夫,如果你连这个要求都做不到,最好别娶我。”宁千夏很认真的说道,她嫁给他,即便不爱他,她也会履行她的责任。 她不是古代的女子,她来自现代,现代人的思想,她不可能忘掉,她也不可能入乡随俗,娶了她,再娶别人,或是纳妾,她是绝对不会接受。 “这么霸道。”赫连然笑道,她这要求还不高吗? “做不到就算了。”宁千夏放开他的手,不能嫁给师哥,她的婚姻也绝不能将就。 “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赫连然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这根本不需要考虑,也不需要多想,他也没心情去应负很多女人,他不像父皇,能同时应负后宫的女子。 父皇的后宫嫔妃是很多,可是皇后却只有一个。 “不需要再考虑吗?”宁千夏问道,其实,用古代人的思想,就赫连然这身份,娶了她,是她赚到了,而非赫连然赚到了。 “不需要。”赫连然坚定的说道。 “什么时候成婚?”宁千夏问道,他都不考虑了,她也不想再犹豫,是师哥先对不起她,而不是她先对不起师哥,师哥都娶别人的了,她还在犹豫什么? “随你。”赫连然不想逼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二章 敲定 “三天后。”宁千夏说道。 “什么?”赫连然怀疑自己听错了,三天后,要不要这般急。 “怎么?慢了吗?那就两天后,如果你准备得过来,明天也行。”宁千夏眨了眨眼睛,省得夜长梦多,快刀斩乱麻。 宁千夏急,不是怕赫连然后悔,而是怕自己后悔。 “那就三天后。”赫连然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她嫁他,不是出于真心,却急着想要嫁他,像是在逃避什么?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宁千夏一锤锭音,就将她的婚事给敲定了。 赫连然跟宁千夏前脚刚离开宁府,宁千梅后脚就赶了来。 “夏儿。”宁千梅一下马车,不顾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纵身翻腾,几个凌空翻腾,来到前厅。 “皇后娘娘。”跟在宁千梅身后的人,见她的动作差点没吓死,皇后娘娘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太后和皇上非灭了他们九族不可,虽然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人在这世人。 “梅儿。” “大姐。” 见到来者,又是急匆匆而来,正在用餐的三人吓了一跳。 只见姑苏华跟宁城玉还有宁千幻三人用餐,而餐桌上还多了两副碗筷,还是动过,宁千梅急切的问道:“夏儿呢?” “梅儿,你这是干什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宁城玉也被突然杀出来的宁千梅吓得不轻,她肚子里的可是龙种,将来也许还是东国下一代国主,她却如此不爱惜。 宁千幻一听宁千梅只关心宁千夏,眉宇之间隐藏的一丝阴郁和不快,冷冰冰的脸变得更加的冷峻。“大姐。” “梅儿,你怎么从宫里跑出来了?”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姑苏华不认为太后和皇上会许她回宁府,身后还只跟着几个宫女,连侍卫都不见。 “你们究竟还想要怎么样?”宁千梅瞪着自己的父母和弟弟怒吼,冷若冰霜的脸上似乎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谁要是再敢伤害她的夏儿,她绝不放过,那怕是她的亲人。 “大姐,这是你对父母该有的口气吗?”宁千幻站出来,不悦的质问,她是皇后又如何?她凶的对象可是她的父母。“你一回宁府,就问宁千夏那个贱……大姐,你可别忘了,我会少了一条手臂,全是拜你一心关心的那个人所赐。” “宁千幻,别说夏儿只砍了你一条手臂,就是要了你的命都不过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伤害夏儿,本宫就灭了你。”宁千梅火气一上来,谁也控制不住,她冷漠却不无情,为了夏儿她可以无情给他们看看。 “大姐,难道我在你心中还不如她吗?她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弟弟。”宁千幻很火大,大姐居然说要灭了他,她跟宁千夏的感情好他知道,可是再怎么说他也是宁家唯一的男丁,宁家的香火还等着他来传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三章 威胁 “哼,在本宫心中所有人都不如夏儿重要,谁要是敢伤害她,我宁千梅跟他势不两立,粉骨碎身也在所不惜。”以前,宁千梅从不在自己的亲人面前自称本宫,那是因为他们是她的亲人,在亲人面前只有宁千梅,没有皇后,现在为了夏儿她不惜用身份压人。 宁城玉等人倒吸口气,这就是他们的好女儿,过五关,斩六将,费尽心机将她推上皇后的宝座,到头来她却为了个死丫头忤逆他们。 “大......”姑苏华捏了一下宁千幻的腰,对他摇了摇头,宁千梅是自己所生,岂会不知道她的个性。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梅儿,夏儿一样是娘的女儿,娘怎么会害她呢?今天五王带夏儿回宁府,娘高兴的亲自下厨,夏儿是因为有喜,五王才带她回五王府了。”姑苏华偏过头,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水,扬起觜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什么?有喜,怎么可能?”宁千梅瞪大美目,难以置信。 马车里,宁千夏一直将目光放在窗外,跟赫连云在一起她可以轻松应付,赫连云给她的感觉是单纯,接近白痴的那种。 赫连然她却多了分谨慎,从骨子里感觉他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小心应付会吃大亏。 看着赫连然,宁千夏几次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赫连然开口,打破马车内的宁静,问得云淡风轻,他更想问的是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那*的事吗?对于那*,她*未归,他还是无法释怀,他想要知道,那*,她到底去了哪儿,去见过谁。 “没有。”宁千夏望着窗外,面无表情的道,说,有什么要说的?她现在坦白,他会相信吗? 她也知道,对于那*发生的事,他一直都想要知道,可是,她能说吗?她又说得清楚吗? 师哥是伤了她,可她也不能害了师哥。 而且,过多的解释只是一种说服力,她不觉得和他之间有这个必要。 “没有就算了。”赫连然冷沉的道,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 宁千夏错愕地睁大眼睛,转过头看着赫连然,难以想象这家伙居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咳咳。”宁千夏焉然一笑,拍拍胸清清喉咙,忘了自己在马车里,站起身。 砰!头顶撞上的车顶。 “啊!”宁千夏顿时头晕眼花,蹲下身子抱着头。 这就是得意忘形的后遗症,失算啊! “你没事吧?”赫连然的手不受控制的伸向宁千夏,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旁边,很轻柔的揉搓着被撞到的地方。 他被宁千夏弄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女人有时候精明的可怕,有时迷糊的可爱。 可爱!赫连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居然会用可爱来形容宁千夏,还有自己这条件反射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关心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四章 成婚 她即将成为他的王妃,他关心她是应该的,何况,对宁千夏,他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情。 宁千夏愣住了,痴迷的望着他,是错觉吗? 宁千夏摇了摇头,摇掉可怕的念头,痛恨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赫连然看成了师哥,她爱师哥无庸质疑,尽管她想尽办法忘掉师哥,让自己恨他。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更控制不了她爱师哥的实事。 “怎么撞傻了?”赫连然俯视着宁千夏,他竟然有点陶醉在她痴迷的眼波中。 赫连然的出声,打断宁千夏的思绪,看清眼前的人,心中有种失落感,眨了眨眼睛,双手勾住赫连然的脖子,笑得很无害。 赫连然忽然一怔,僵直着身子,他知道自己该冷然的拉开她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身子却像定住了一般,一抹复杂的情绪在胸口荡漾起来,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宁千夏。 这女人又要做什么?毕竟有前车之鉴。 宁千夏趁赫连然呆滞之时,吻了一下他的薄唇,赫连然瞪大双眸,宁千夏退开,一笑置之。 一个吻,宁千夏有意为之的吻,在赫连然心中掀起了波浪。 赫连然是行动派,操办着他跟宁千夏的婚礼,皇上跟太后得知他们三日成婚,都吓了一跳,这也太快了点,宁千梅说出原由,皇上跟太皇了然,赫连然只是皱了下眉,并没有解释。 他不知道姑苏华用意在哪儿,他却知道,无论她的用意为何,都与他无关。 况且,有了这个理由,他娶宁千夏,谁也别想反对。 三日后,五王大婚。 婚礼很繁琐,宁千夏却没反抗,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安心的当她的娘新。 与赫连然拜堂时,她刻意看了一眼人群,却没有她想见的那抹身影,师哥得知她成婚,会有什么反应。 在大婚前夕,她甚至幻想着,师哥会来阻止她与赫连然成婚,带着她离开,如果是这样,她会不顾一切跟师哥离开,可惜,这一切都是她在幻想,别说带走她,师哥根本没来,就连她与赫连然拜堂那天,师哥都没出现,他的王妃到是来参加了。 那个女人,一个很柔弱的女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原来,师哥喜欢这样的女人。 拜堂,洞房,一切都在很正常行驶着。 跟赫连然发生夫妻之实的事,宁千夏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有一点她是真实的,她跟赫连然的婚礼,她跟赫连然的关系。 她不再是一个纯洁的人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她的生命里多出一个人,她的丈夫,后悔吗? 后悔?她为何要后悔? 嫁给赫连然,她不觉得自己很亏,相反,她觉得赫连然很亏,毕竟,她心中爱的那个人不是他。 心给了师哥,身体给了赫连然,真是可笑极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五章 茫然 既然嫁给了赫连然,她就要履行她的义务,还要对得起赫连然,绝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心给不了他,她会管住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背叛赫连然。 她如今是五王妃了,就要做好她的本分。 半月过去,今天皇上一早便将赫连然招进宫,直到深夜也没回来,赫连然派人回来告诉她,宫里出事了,他一时半分走不开,可能要明日才能回来。 对此,宁千夏只是一笑置之,其实,赫连然没有这个必要,他有他的事,回不回来都无所谓,虽如此,宁千夏的心还是荡了荡,回不来,派人回来告诉她,赫连然尽了一个子丈夫的责任,没让府中妻子等。 黑夜里,宁千夏躺在*上辗转难眠,这下玩大了啦!她怀孕的事已传遍大江南北,特别是太后,对她怀孕之事很重视,九个月后她要上哪儿去生个宝宝出来啊! 她真不知道,姑苏华为何要这么说,难道她怀孕对姑苏华有什么好处吗? 宁千夏有些后悔了,后悔对姑苏华放出去的谣言没有反驳,而是选择默认,这下默认好了,就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了。 有人传言她腹中的孩子是野种,话才说到一半,人就被“请”走了,至于请到那儿去了没人知道,反正就是一去不复返啦。 这样的情况连续出现几十次之后,帝都再也听不见有人议论她腹中孩子的事,在大街上只要碰到五王府的人,都会送上祝福。 这就是权力,让多少人拆断腰。 一股淡淡的清草伴着树叶的清香传入宁千夏鼻子里,这种香气她不陌生,师哥身上独有的香气。 呵呵!她与赫连然成婚半月了,师哥总算是来见她了,师哥若是再不来,她都快以为师哥已经离开了。 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冰冷而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宁千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脸上的那双手在颤抖。 咬了咬嘴唇,睁开眼,莫言景一愣,没料到她会突然睁开眼,像做贼被当场抓住般,手足无措,迅速将手缩回,两两相望。 “我嫁给了赫连然,而且……我怀孕了。”宁千夏打破沉寂。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将莫言景打入无底深渊,他现在可以理解当初在皇宫宁千夏知道他成亲,皇甫绮怀孕时的心情。 从她嘴里听到,比别人嘴里得知更让他心痛,他甚至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个角落碎裂的声音,强行压制胸膛里那股排山倒海的痛楚,艰难的唤道:“丫头......” “师哥,两件喜事,你就不打算恭喜我吗?”宁千夏坐起身,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容露出一抹笑,笑的纯真而璀璨。 她在报复,什么时候她也会在师哥面前耍这种恶劣的手段,以前她玩劣、任性跟师哥开无伤大雅的玩笑,这次她是真的想看师哥痛苦的表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六章 伤痛 你痛苦我就快乐,可是她的心还是抽痛着,丝毫感觉不到快乐。 她与师哥,再也回不去了,师哥有皇甫绮,而她也有赫连然了。 “丫头,你爱他吗?”莫言景低着头凝眉思索片刻,抬起头深深的凝望着她,双手抓着宁千夏的肩,目光冷凝却掩盖不了痛苦。“你爱他吗?” 对上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里面全是深沉的悲痛和绝望,宁千夏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的敲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这样报复师哥,可是想到他和皇甫绮,还有他们的孩子,百孔千疮的身体,如同被加冰的凉水淋上了头,全身难受。 宁千夏大力的挥开双肩上的手。“重要吗?” “重要。”莫言景点头。 “你爱皇甫绮吗?”宁千夏反问。 “我……”不爱,他不爱皇甫绮,可是,他不能说,不能说出自己的心声,莫方景有些失望,他们在一起十年,他对她是什么,她难道不知道吗? 他心中爱着谁,她难道不知晓吗? “你什么?不知道,还是说不出口,师哥,这种事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宁千夏嘲讽道。 “丫头……” 宁千夏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爱赫连然,至少现在不爱,我对赫连然是陌生的,我们之间有距离,还有茫然,因为陌生,所以勇敢,因为距离,所以美丽,因为茫然,所以相爱,我退给了他,我相信,迟早有一天,我会爱上他,很快他就能将师哥从我心里驱除走。” 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整个人笼罩在冰冷气息之下,身心俱痛,莫言景错愕的望着宁千夏,俊美的五官上是掩饰不了的悲痛,眼神里依旧是不敢相信。 “师哥,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我不想让赫连然误会什么。”绝情的话丢出,宁千夏倒回*上,拉高被子,不忍看伤心悲怆的师哥,不忍看他琥珀的双眸被绝望笼罩住,看不见,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 现在的师哥就如同桃源的自己,他可知道他走后,在漫长无心的等待中,她要怎么熬过来的,抱着希望,坚守着那份承诺,依依落空。 他可知道,当她看到他与皇甫绮携手时,她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带走曾经的美好,留给她的却是痛不欲生。 莫言景摇摇欲坠的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宁千夏的话像一柄利剑刺进他的心脏,只感觉胸口一痛,嗓子一甜。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鲜红的血喷在白色被子上,红与白的对比下,特别耀眼。苍白的嘴角也染着血,面如死灰地望着全身捂在被子里的宁千夏,俊美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痛楚。 当初,他做出的决定,难道他真的失去了她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七章 趁虚而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莫言景痛心疾首地喃喃道,一个纵身,消失在房内。 如秋风轻轻吹过,在瞬间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地微微晃动的迷离树影。 宁千夏喃喃说着。“师哥,你知道吗?从美人鱼将挽救生命的匕首投入海中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注定要化做泡沫的结局,那一刻,她下定了死亡的决心,但她不后悔,至少,她已经爱过了,不求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这句话是一种美好,也是一种无奈,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的无奈。” 被子下的宁千夏绻着身子,不停抽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胸口一阵一阵沉闷的痛楚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 银牙死咬着唇,血顺着嘴角流出,滴在*单上,漆黑一片,十指抓在身旁僵硬的墙壁上,指甲与肉裂开,竟然还会感觉到痛。 刺骨连心的痛,在鲜血淋漓的指尖传进她的四肢百骸,手指尖上流出鲜红的血,血滴在*上还是鲜红夺目。 干涸的眼睛一阵酸痛,流不出眼泪,她的泪水在那*就已经流干了,她在伤害师哥的同时也伤害着自己,因为相爱所以互相伤害。 “师哥,师哥......”痛到极点后,嘴里叫的心里想的还是她师哥,爱无需理由,纵使被伤得体无完肤也无怨无悔。 一抹人影飘进宁千夏房里,沉浸在悲痛中的宁千夏压根没发现,直到后颈传来一阵痛,眼前一黑。 一盆凉水泼向宁千夏,她被凉水浇醒,慢慢睁开眼,顶着沉重的脑袋,抬起头迷惘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你们是谁?” 发梢和睫毛上还挂着水珠,宁千夏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水珠掉落下来,手腕一动,哗哗,一阵清脆的铁链声响起,不好的预感由心而生。 这些人真卑鄙趁她伤心绝望之时绑架她,这是一间潮湿冰冷的石室! 不用想一看就知道是暗牢,所谓暗牢就是私设的监牢,暗着关人,暗着杀人,所有的事情都见不得光,暗中操作一切。 她现在很不幸被铁链牢牢的锁在了钉在墙壁上的木头上,以大字形的状态被捆绑在十字木架上。 简直就是耶稣的第二代! 耶稣的下场是被火烧,她的下场呢? “五王妃,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娇媚的女子看着宁千夏的眼神里掺了份血腥的仇恨,伸手在宁千夏脸上捏了捏。“五王妃的皮肤真好,水嫩嫩的,果真是男人眼中的极品,难怪五王妃可以在男人堆里兴风作浪。” “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我可以在男人堆里兴风作浪?”宁千夏瞪了她一眼。 “不近女色的赫连然都能被你收服,还有赫连景,居然丢下怀孕中的妻子,深夜来找你私会。”女子嘲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八章 你是谁 “你是谁?”宁千夏蹙眉,她连师哥深夜来找自己的事都知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暗恋赫连然的女人,还是暗恋师哥的女人? 除了这两个男人,宁千夏不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会为了什么理由暗算自己。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你在我手上。”女子伸出手,挑起宁千夏肩上的一缕发丝。 “对我来说,你是谁更重要,你不知道我你是谁,日后我找谁报仇雪恨,你说对不对?”宁千夏淡漠的说道,有仇必报,这是她的个性。 “你的皮肤真好,水嫩的都可以滴出水了,白里透红,怪不得那些男人都为你神魂颠倒。”女子答非所问。 “你特意请我来这里,应该不是来讨论我的皮肤吧?”这事在她住的院子里就可以完成,何必劳师动众请她到这里来。 宁千夏偏过头,躲过她的触摸,全身上下就只有头还算得上是自由的,至少能稍微动一动,不像别的地方动弹不得。 女子只笑不语,宁千夏失去耐心了,说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亮出底牌速战速决。” “五王妃还真是急性子啊!”女子微眯双眼,摇了摇头很不赞同,说道:“性子急,是会吃亏喔。” “谢谢你的忠言,我宁千夏真是感激涕零啊!”宁千夏咬牙切齿的讽刺,这女人要杀就杀,何必拖泥带水浪费时间。 女子轻撇嘴角,微微一笑,弯腰从脚边的桶里拿起木勺,装满水,从宁千夏头顶淋下去。 接着,又弯腰舀一勺水,从她头顶淋下去。 “还有半桶水,别浪费了,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响彻石室。 宁千夏瞪着她,该死的,这女人当自己在浇花啊? 眼下就要入秋了,天气微微有点凉,不比夏天燥热的天气。 宁千夏怀疑这些水是不是冰块化成的水,浇在她身上,寒得刺骨。 唉!她不被虐待死也会被冻死。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宁千夏闭着双眸,等着女子的慢**。 “目的?”宁千夏感觉雨停止了,睁开双眼,懒得根她费话。 女子将木勺丢进桶里,拍了拍手,对着一旁的几个丫环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对五王妃说。” “是。”几个丫环微微弯腰,恭恭敬敬地退场。 “知道我为什么会亲自动手吗?”女子掐着宁千夏的下巴,如果不是有所顾虑,她真想把指甲陷进宁千夏的肉里去,毁了这张迷惑众人的脸蛋儿。“赫连景,手软了,不忍心动你,我姐姐被你二哥*,觉得无颜面活在这世上,所以跳河自杀,连尸体都没捞上来。” 赫连景,她口中的赫连景就是师哥,这女子跟师哥有什么关系?她话中之意又是何意? 还有,她姐姐又是谁?跟师哥有什么关系? 太多的为什么纠结着,宁千夏想不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八十九章 怨恨 “劳驾你说重点。”废话说了一大车,一句也没说到重点上,她姐姐的事关她屁事,她的同情心才不泛滥呢! 宁千幻整个就是人渣,她是他的妹妹,他都敢起歪心,更别说别人了。 宁千幻造的孽,她凭什么背负。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 她是不是找错了人,她该找的人是宁千幻,而不是她宁千夏。 “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招惹赫连景?又为什么要嫁给赫连然?五王妃这个位置应该是属于我的,却被你抢走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五王妃这个位置运筹帷幄多年,为了能嫁给赫连然做他的王妃,我不惜设计让……你知不知道,你嫁给了赫连然,毁了我的计划,也毁了我在赫连景心中的地位,为了能让他重用,我姐姐死了,死得那般的冤,死得那般的惨,她自杀之前想见赫连景一面,求我帮她把赫连景带来,赫连景视她如命,爱她胜过自己,怎么可能会在乎她*于别人,我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她可以轻而易举得到赫连景的爱,而我却不能,她爱赫连景,我对赫连景的爱绝不少于她,凭什么她可以得到他深情的回应,而我得到的却是他无情的拒绝?” “她不想死的,因为舍不得丢下赫连景,那么我就助她一臂之力,在姐姐面前挑拨离间,说赫连景得知她被宁千幻糟蹋的事后,非常生气,他嫌弃她,说他要的是纯洁的身体,而非一具肮脏的身躯。哈哈哈,我姐姐信了,她居然信以为真,一气之下,不再眷恋人世,而我只要能得到赫连景,即使是做姐姐的替身我也不在乎,所有的一切都向我预计的方面发展,水到渠成,不料,赫连景居然要我想办法嫁给赫连然,得到赫连然的信任,然后灭了赫连然,他就会娶我,给我想要的一切,眼见我就快要成功,说服了皇上,说服了太后,可惜,就是因为你才毁了我的梦想,嫁给赫连景,做他的王妃,是我必生的心愿,我岂能容你让我的梦想破灭。” 女子嘴角扬起邪恶的笑容,手在宁千夏腹部狠狠地按了一下。 宁千夏被她弄糊涂了,她到底是喜欢赫连然,还是喜欢赫连景,听到她的叙说,宁千夏更茫然了,师哥到底爱的是谁? 真如她所说,爱的是她的姐姐吗? 可是,她跟师哥在一起十年,而这女人所说的事,也不过才发生没几年,师哥心中有佳人,而且佳人惨遭不幸,又命归泉,他怎么从未对她说过那个佳人之事。 不可否则,这十年来,她从未离开过桃源,可是师哥不一样,他经常离开,有时候几天,有时候十几天,最长也不过一个月,回来之后,给她带礼貌,她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变化,遭遇了这些事,她不相信师哥在她面前,可以平静。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章 用刑 宁千夏想不通,也想不明白,难道,真是她太傻,师哥太会伪装了吗? “说完啦?”宁千夏面不改色,懒洋洋的问道。 宁千夏把自己当成忠实听众,古代的女人喜欢玩阴的,连环计一套又一套的,层出不穷,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宫廷争斗,还少吗? 这女子玩的计谋一点也吸引不了她的兴趣,她姐姐和她素昧平生,怎么死的关她鸟事,现在的她,也不去理会,她姐姐跟师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她都不在乎了。 不过,她真是感叹,师哥那个白痴被蒙在鼓里活该,把祸害养在自己身边是他的事,人家高兴你管得着吗?她不是大嘴巴,不用担心她会去打小报,无论是师哥,还是赫连然,就是打了赫连然也不一定信她,她的说服力在赫连然心中就等于零。 她更不是见义勇为的人,赫连然现在虽是她的夫君,他的所有事她漠不关心,事情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也与她无关。 女子一阵错愕。 “喔!”宁千夏呶了呶嘴。“对了,你还没说你绑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要你死。”女子从牙缝里吐出。 闻言,宁千夏白了女子一眼,这女人整个就是吃饱了撑着了,无聊! “喂!我很好奇你是怎样进我院子里?”宁千夏问道,她才不在乎这女子想要她的命,还是什么。 “只要我想,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不能进的。”女子很高傲的说道。 啪!一根鞭子横空出现在女子手中,鞭挥打在地上,闷声响起。 “喂!你这是想对我用刑吗?”宁千夏瞪大双眼,这疯女人不会要对她用刑吧? 不过这样也好,最好一鞭就能将自己抽得皮开肉绽,流出毒血,毒死这个疯女人,那次在湖里所中的毒,她还没彻底清除,反正要不了她的命,她也不急,此刻,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毒在她体内没事,可不代表流出来后,这女人也没事。 哈哈哈,自寻死路,自作孽不可活啊!她宁千夏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抽的。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啪!手起鞭落,抽在宁千夏身上,一鞭子下来,不见皮开肉绽,衣服也完好无损,只是那痛让宁千夏难以承受。 “你这是什么鞭?”宁千夏睁大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子。 “要你命的鞭子。”女子手下的动作却没停止,一鞭一鞭挥在宁千夏身上。 宁千夏暗叫不妙,一般的鞭子抽在她身上,肯定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女子只要一碰到她带毒的血,不死也要伤。 她先前之所以那么平静是因为有事无恐,受一点点伤就可以换来自己的自由,可是现在,这鞭子似乎是她的克星,这鞭子是用动物的筋所制成,抽在人身上不留痕迹,直伤你的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一章 疯女人 完蛋啦!这次不死也残。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再回道也妄费神。 宁千夏多希望赫连然发现她不见了,派人到处找她,然后找到这里,趁这女人没找死她之前找到她。 “你这个疯女人,天网恢恢,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你最好打死我,不然老天不收你,我宁千夏也不会放过你。啊......死女人,你记住,今天加在我身上的,我一定会加倍偿还给你,加倍偿还给你......啊......”宁千夏痛的龇牙咧嘴,忍不住惨叫着,鞭子却更加狠厉的抽打到她身上来。 “哈哈哈,痛快,痛快,叫啊,叫啊!我道要看看有谁来救你。”女子笑的像复仇的使者,见她越叫的大声,越是兴奋,手上的鞭子加重力道,一鞭一鞭,毫不留情。 鞭过无痕,这疯女人真他妈的不是普通的狠绝,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死女人,疯女人,臭女人,除非我死,否则......啊......”痛啊!呼吸渐渐急促,冷汗涔涔,苍白的脸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被刚才泼的凉水。 鞭策宁千夏六岁以就已经领教过,可是她没有,身子是宁千夏的,魂魄是她的,打在宁各夏身,痛的人却是她。 她现在开始怀念二十一世纪的文明社会,这古代,真他妈的黑暗,一点小事就把人给折腾的死去活来。 唉!都怪自己伤心过度,让这该死的疯女人趁虚而入。 难道,她真会命丧于地吗/ 宁千夏双眸无神,呆滞地望着对她用刑的女子,人影越来越模糊,眼前缭乱的鞭子影却很清晰。 鞭子狠狠的抽在她平坦的腹部,看来女子摆明了是冲着她的腹部来的,这女子也相信她怀孕了吗?幸亏她没怀孕,不然照这种频繁抽打,孩子保得住那才是奇迹。 宁千夏意识开始模糊,脑细胞开始散乱,抽了多久她完全没意识,痛取代了一切,无情冰冷的鞭音回荡在阴暗的牢房里,宁千夏痛得昏死过去,女子的鞭挞仍然继续着。 第二天,宁千夏又被加冰的凉水泼醒,从头淋到脚,刺骨的寒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顾不得全身湿透与狼狈,手腕上的皮肤因起初挣扎过一番,已经被粗糙的铁链磨破少许,血染在铁链上,可惜她手腕上的毒血可以致人命,却没有腐蚀作用。 宁千夏现在很希望女子可以将她凌迟处死,她已经无力与女子逞凶斗强,蚀心噬骨的痛,伴随着撕心裂体的痛,令她有用死来解脱的想法。 “啧啧啧!咱们五王妃的身子可真是娇贵啊,才一天就受不了了?”女子露出邪恶的笑容,纤细的手制止着宁千夏的下巴,迫使宁千夏与自己正视,左手挥鞭打在宁千夏脚边,让宁千夏明显感觉到一股风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二章 讽刺 “你的身子不娇贵,你的身子坚强,你来试试。”宁千夏忍着痛,没挣扎被女子制止的下巴,不是不想,是有心无力,抿了抿嘴,接着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静。 “睁开你的眼睛看我,听见没有,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看看我是怎么一鞭一鞭抽在你身上。”女子以胜利者姿势对着宁千夏大吼,不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她该畏惧自己,畏惧她手中的鞭子,在见到她手中的鞭子时,她该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宁千夏根本不甩她,让她爱怎么叫嚣就怎么叫。 鬼迷心窍真可怕! “睁开眼睛。”啪啪啪!宁千夏的淡然彻底激怒了女子,放开她的下巴,退后一步,一鞭接着一鞭抽打在宁千夏身上,没有指定的目的,纯粹是泄愤。 面对女子的故伎重演宁千夏除了接受还是接受,忍痛不是她的强项,她却不愿在女子面前势弱,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片刻的时间,宁千夏痛的扭曲了脸,接着又昏倒,叫醒她的方式没变,一桶凉水从头浇到脚。 反反复复,昏死过去后又被泼醒,醒来之后又是鞭策,不知是意志力还是身子已经被女子摧残到麻木了,只是在每一鞭子落下后,身子本能的瑟缩着,却没再昏过去,痛仍然在继续,是人潜藏在内心深处坚不可摧的意识,还是身体被女子操练成铜皮铁骨? 宁千夏惨白的脸上因剧烈的痛而纠结成一团,却美得令人心悸,心里连诅咒女子的力气都失去了。 被锁住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抵制那啃噬肌肤痛入骨髓的痛楚,全身冷汗涔涔,紧抿的唇间也有血迹渗出,身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受伤,她受得是内伤,连赫连岚都有可能检查不出来的伤势。 宁千夏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一股暖流欲从胸口升到喉咙,瞬间她感觉嘴里有一股浓浓地血腥味,宁千夏银牙一咬,将血吞回肚里,如果是毒血她肯定毫不犹豫直接喷到女子脸上去,毒死她。 “看来你的身子骨挺倔强嘛?这么重的痛居然吭都不吭一声,是应该表扬你坚强,还是你把舌头咬断了,所以,你才叫不出声来,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可惜了,如此绝美的一个人,没有了舌头,没能说话,可惜啊!可惜啊!”女子抬起宁千夏的下巴,虽然她的面色已然全部惨白,却不减她的美。 嫉妒由心而生,女子很想毁了这张妖艳的脸,可是理智阻止了她,因小失大,她才不会犯这种底级的错。 女子哼笑一声,咬着牙,用指甲划过宁千夏的脸,一道红印立刻出现在她脸上,女子指下的力道控制的很精确,只划出红痕,却没破皮。 “想杀就杀,要打就打。”宁千夏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女子,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怨恨,怒颜相向,毫无意义,心平气和,不败之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三章 相不相由你 “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你都已经消失了二天,赫连然他们却毫不知情,哈哈哈......”女子仰天大笑,一把抓住宁千夏的秀发,宁千夏顿时感觉头皮快要被扯开,被迫仰起头,望着女子阴狠的狂笑。 “臭女人,你不是爱赫连景吗?你可知赫连景为何深夜来五王府见我,你可知,我与赫连景是何关系?”宁千夏突然柔声细语。 “什么意思?”女子脸色阴沉,紧紧地扣住宁千夏的下巴。 蠢女人,这都听不懂。 “我若是死了,第一个不会放过你的人就是赫连景。”宁千夏说道。 “你凭什么这般笃定?”女子微眯起眼睛。 “就凭我是赫连景的师妹。”宁千夏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什么?你是赫连景的师妹?”女子震惊的看着宁千夏,随即一想,冷笑一声。“我不信。” 她一定是想用此来让自己放过她,事情都到这地步了,绝不能放过她。 “若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宁千夏说道。 “哼!”女子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傻吗?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落到我手中,我就要你死,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谁知道你落到我手中了,谁知道你死在我手中了?” “臭女人,相信因果循环吗?你在做上天在看,你做的那些缺德事或许不会报应在你身上,但它会报应在你将来的孩子身上,轻者老残加智障,重者就是死胎,也许,你会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你能保证养得活吗?夜夜深更,你姐姐的灵魂,我的灵魂找你索命,别忘了,是你夺走她的一切,她的鬼魂会让你好过吗?为了一个男人,姊妹相残,同胎之情,如此不值吗?赫连景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宁千夏语气依旧平淡,眼神却让人心发寒,浑身汗毛直竖。 她就不相信女子听了她这番话,今晚还能安然入睡,鬼怪之说,纯属空谈,什么报应在孩子身上,更是她捏造出来的。 “妖言惑众。”啪!女子一巴掌打在宁千夏的脸上。 言者无心,听者有心,女子表面镇定,心中却莫名的恐慌起来。 妖言惑众,这指控太过火了吧!这暗室里就她们两人,人数少得不是谱通的可怜,说她妖言惑众也得多找些人来啊。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嘴角流出血丝,宁千夏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 真是有心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她从来没有如此渴望过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是毒血,可是,老天爷在这节骨眼偏偏跟她对着干。 女子武功不弱,可是她宁千夏可不是吃素的,单凭一眼就能判定出那人武力的深浅。 “信不信由你。”宁千夏紧紧的咬住双唇,耷拉着脑袋,虚弱的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四章 反击 见好就收,目的达到,多说无意,她也没力气多说。 “宁千夏,想必你对鞭子抽在身上已经麻木了吧,说真的别说你,我都抽得快麻木了,一顿鞭抽下来,浑身酸痛。”女子邪邪地笑,拍拍宁千夏的脸颊。“不如我们来玩点新鲜的,包你满意。” 宁千夏抬眸看女子一眼,来吧,来吧。 她不光身子麻木,连神经也仿佛被打了麻醉剂般,用什么毒刑,使什么毒招,照单全收。 “宁千夏,你腹中的野种命还真大,几番鞭笞,他居然丝毫没有离开你体内的意思。”女子的手停在她腹部,运足内力重重的按着,抽十鞭有九鞭是抽在她的腹部上,也没见什么东西从她下身流下来。 宁千夏很想告诉她,没有怀孕,怎么可能流产。 “不要紧,来日方长,我有的是花招,今天,我们玩玩十指连心的感觉。”女子的话还没落,一把匕首出现在她手中,在宁千夏眼前晃动着,踩着莲花步,优雅地朝宁千夏右手走去。 狠狠地抓紧宁千夏的手,五指露在外面,匕首对准宁千夏的十指指尖,刚准备划开食指的指甲与肉相连之处时…… “啊!你,你......”女子放开宁千夏的手,匕首落一地,转头看一眼宁千夏,身子向地倒去。 “臭女人,死对你来说都是奢侈。”这女人出手都没对她留下,她怎么可能心软。 不过,她不会杀了这女人。 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女子,暗器可不是白练滴。 什么刑具不好用,偏要用匕首,那么大一个人,什么地方不好玩,非要玩手指,这和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用匕首玩什么十指连心的游戏,她真把自己当江姐啊? 宁千夏动了动手,铁链声哗啦啦的响起,皱着眉望着地上的匕首,如果匕首落到她手中的话,她就可以逃出这里。 一把匕首现在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奢侈,更可恨的是地上的匕首只能观赏,近在咫尺,却拿不到,*啊!还不如不出现在她眼前,眼不见,才没指望。 几经挣扎,宁千夏有气无力,噬骨的疼痛感,蔓延到体内各处,几近昏厥。 渐渐地,眼前越来越模糊,她看见师哥站在她面前,对着自己笑。 看着俊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的师哥,望着那张俊美轮廓令人屏息的脸,宁千夏忘了尘世间的一切,忘了伤痛只想让师哥带她走。 如果是深陷,她甘愿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无论她怎么求救,怎么呐喊,师哥像是没带耳朵出门般,除了对她笑还是笑,最后,拥着站在他旁边的皇甫绮头也不回的走掉。 心在痛,像一把尖锐的刀子在心上划出一道伤口,又用盐水洒在伤口上,再也抵抗不了那盐水浸泡着伤口带来的痛。 “噗。”一口鲜血喷出,宁千夏眼前彻底黑了,垂下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五章 找人 景王府。 皇甫绮半夜醒来,却不见莫言景。 “宛儿。”皇甫绮怀着孕,身子变得笨重,没有人扶着她,她几乎起不来。 “王妃。”宛儿推门而进,扶着皇甫绮坐起身。 “宛儿,王爷呢?”皇甫绮问道。 “王爷见王妃睡着了,出去了。”宛儿回答。 “去哪儿了?”皇甫绮问道。 “奴婢不知。”宛儿摇头,王爷的去向,她一个当丫环的岂会知晓。 “书房吗?”皇甫绮又问道。 “没有,王爷出王府了。”这一点宛儿知道。 “哦。”皇甫绮只是哦了一声,并未再问了,如果是去书房,她就去书房看他,可没去书房,而是出府了,她这身子,又不能出府去找他。“宛儿,扶我下*。” “王妃,不睡了吗?”宛儿问道。 “不了。”睡也睡不着,皇甫绮摇着,宛儿扶着她下*,怕她着凉,给她披上披风,皇甫绮没出房门,而是坐在窗户下,望着窗户外的夜景。 自从那次从宫中回来,她总觉得王爷有什么心事,她问过他几次,他都没回答,怕他生气,她又不敢追问。 她能嫁给他,她已经很满足了,她心里清楚,他不爱她,他心中另有所爱,至于那个在他心中的那个人,她却不知是谁。 莫言景给她的感觉,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而改变他的原则,可是,她总觉得,他会为了那个女人改变他的原则。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五王府。 “王爷,王府上上下下一处没放过,始终没找到王妃。”五王府的下人一一报告。 赫连然负手立在院中,暗如黑夜的眸子里透着丝丝血红,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眼神里是深不见底冰凉得骇人。 俊脸上的表情更形阴森、嗜血,吓人,让所人下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惧,他们不禁全身颤抖。 赫连然冷眼扫过,跟着宁千夏的两个丫环,一问三不知,再问就傻了,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叫饶命。 王府内本没丫环,是因为宁千夏,他才为她找来两个精灵的丫环,宁千夏是王妃,由男仆照顾终有不便,所以,他才给她找来两个丫环。 他才离开两天,回来之后,她却不见了。 “王爷,门口的侍卫一致咬定王妃没离开过王府,王爷别担心只要王妃没离开府中,她就绝对没有危险。”萧景擦着汗道,今天早上那两个丫环还给王妃送了饭,晚上王爷回来后,却不见王妃了,真是奇怪了。 “本王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能在府中凭空消失了。”赫连然俊逸的面孔凛然冷峻,双眸射出摄人寒茫。“就是将王府挖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本王找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六章 报应 “是。”王妃在王爷心中的份量大家都深知,要是有些什么闪失,后果,所有人忍不住打哆嗦。 赫连然尖锐的目光没放过,娓娓嗦嗦躲在一旁的两个丫环身上,她们就是宁千夏身旁边的丫环。 “王爷,府内有一处没搜过。”萧景突然道。 不是不找,而不是敢找,那可是府中禁地。 闻言,赫连然抬起眼眸瞥了萧景一眼,凛然冰冷的面孔,眉心微蹙略,眉宇间难掩凶戾之色。“走。” “可是......” “挡本王者,杀无赦。”掷地有声,赫连然大步走去。 黑夜里,风在叫嚣,夜风中酝酿着死亡的气息,在灯光和月亮绚烂的包围下死去,心花怒放却开到荼蘼。 宁千夏感觉有股热气在她体内散开,悠悠转醒,这次绝对不是被凉水泼醒。 宁千夏动了动四肢,没有熟悉的哗哗响声,豁然睁开双眼,映入视线里的情形让她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所谓的山水轮流转吗?她躺在地上,这女子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是报应,还是人为,是老天有眼,还是另一个阴谋。 “管他什么呢!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此仇不报,还真对不起自己。”宁千夏吃力的站起身。 唉!神秘人想得可真周到。 救了她,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药,减轻了不少痛,连鞭子都放好在她手中。 好人啊!多谢,改天要是被她碰到一定请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吃饭。 “你要干什么?”女子蠕动着身子,铁链哗哗响,看了看自己的情况一目了然,再看着宁千夏手中的鞭子,她开始惊慌。 没开口叫救命,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在这里,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宁千夏,你要是敢动我一下,赫连景不会放过你。” 宁千夏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像个复仇者,一步一步靠近女子,身子痛到最高境界就感觉不到痛。一是因为麻木,二是因为不在乎,身上的痛不及心上的痛。 “不干什么,被你招待了这么久,又请我吃了不少鞭子,怎么好意思呢,礼尚往来,所以呢?呵呵!”宁千夏的笑声,听在女子耳里宛如恶魔的笑声般刺耳,扬起鞭抽在女子身上,抽了十多鞭,无识女子的惨叫声,宁千夏接着抽,算来算去,还是她吃亏,她被绑在上面时,那可恶的女人,体力比她好太多,而这可恶的女人被绑在上面时,她却伤痕累累,没什么体力。“我也想看看,在赫连景心中,你的位置重,还是我的重。” “啊!宁千夏,你给我停手,快点放了我……啊!宁千夏,你要是……啊……”女子怒吼道。 宁千夏耸肩,瘪了瘪嘴道:“臭女人,放了你,真当我是白痴吗?好不容易老天开眼将你捆绑在木架上,我怎么好意思辜负上苍的心意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七章 自生自灭 宁千夏接着又道:“放心,我不会动你一根汗毛,我拿你的汗毛做什么?我会,呵呵,一鞭一鞭的抽打在你身体上,顷刻间,到处是翻开血肉的伤口,我抽鞭的技术不好,要是一不小心抽到你美丽的脸上,请谅解,我一定不是故意的。新手上路,难免会出什么意外喔,等我多抽几下,熟练之后就不会抽在你美丽的脸蛋儿上了。不过,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脸蛋儿会不会毁容,你也别伤心,我相信,赫连景一定不会介意你毁了容的脸。不过呢!你要知道青春的颜色滋润着大地,没有爱的树却结下了没有情的果,美丽丑恶都聚于一方。” “宁千夏,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做鬼也会向你索命。”女子恶狠狠地瞪着宁千夏。 “欢迎,热烈欢迎,请问一下,你对你姐姐的所作所为足够将你把入万劫不复之地吧。可是怎么样?你姐姐有没半夜十二点,也就是亥时到丑时之间,来找你续续姊妹情,秉夜烛谈到天明呢?嗯。”宁千夏停下抽鞭,拍了拍女子的脸蛋儿,用力不大也不轻,她脸上留下几个印子。“鬼怪之说,有些人会嗤之以鼻,说纯属子虚乌有。可我相信,我更相信鬼斗不过人,人有三魂七魄,可鬼呢,只有魂,比例如此悬殊。你要是真做了鬼来找我索命,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不惊。我再怎么怕也只能被你吓得半死,假如我反其道而行之,轻轻一吓,你就一命乌呼。人死了做鬼,请问鬼要是死了做什么?” 女子咬着牙怒瞪着宁千夏,问道:“我是怎么被捆绑在这木架上,你又是怎么脱身的?” “不知道。”宁千夏摇了摇头,给女子一个吐血的答案,她没说谎,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醒来之后,乍眼一看,自己脱身,臭女人被绑在木架上。 “宁千夏。”除了叫她的名字,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千夏又抽了她几鞭,几鞭之后,宁千夏丢下鞭子,看着女子说道:“我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死不如死,我们来看看,你的命到底大不大,我走了,你继续绑在这里,你要么等人来救你,要么自救,你自己看着办,我走了。” 宁千夏说走就走,走得潇洒,任由身后的女子如何叫她,她都不回头。 宁千夏走出来,看着陌生而荒废的地方,眼下又是夜晚,这是哪儿她都不知道,考虑着是走还是留下来等天亮。 那个人也真是,救人就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不成吗? 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她对这里又不熟,让她朝哪儿走啊? 突然,一辆马车停在宁千夏面前。 宁千夏警觉的退后一步,深夜,荒无人烟,在你茫然不知所措时,来一辆马车停在你面前,试问一下,你敢坐吗? 嗯?你敢坐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八章 回到王府 “你认识莫言景吗?”马车里的人宁千夏不认识,可他说出来的人名,她却认识。 宁千夏沉默,显然,对方也不认识她,只是奉命来接她。 她该说认识,还是说不认识呢? 宁千夏犹豫,看了一眼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宁千夏最后决定,上马车。 宁千夏原本以为他会将她带去师哥那里,没想到他直接将她带回五王府。 她还来不及说谢谢,那人将她放下便离开。 宁千夏回到五王府,赫连然一见到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宁千夏。”赫连然连着叫了她五声。 宁千夏回答了五声,最后忍无可忍,吼道。“赫连然,你有病吗?” “宁千夏,真的是你?”赫连然难以置信,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找不到她,他还以为她离开了,丢下他走了,她不要他了。 “如假包换。”宁千夏说道,她身上的伤,赫连然这么抱着她,她痛得快要忍不了了。“赫连然,别这么抱着我,痛。” “怎么了?”赫连然一听到她说痛,担忧的问道。 “赫连然,你知不知道,我可惨了。”宁千夏将自己发生的一切叙说了一遍,听完后,赫连然大发雷霆。 “她是谁?”赫连然问道,敢动他的女人,不想活了。 “不认识,不过,我估计是暗恋你的人。”宁千夏回答。 “谁?”赫连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宁千夏翻了个白眼。“赫连然,别问这么多了,我快受不了了,去给我叫个大夫来看看,不然,我会……” “宁千夏。”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晕倒了,赫连然将她给接住,担心极了。 对于暗算宁千夏的人,赫连然找了一个月,均一无所获,这不能怪他没本事,只能怪宁千夏知道得太少。 一个月后,宁千夏的伤也好了。 “赫连然,你混蛋,滚出去,滚,赫连然,你这*,今天敢动我一下,我一定会杀了啊……” 禁欲的男人伤不起啊! “不。”赫连然拒绝。“继续。” “你......你敢。”宁千夏努力平息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清冷的目光透射着肃杀的星芒,直逼赫连然的深邃。 “你是我王妃。”赫连然提醒。 “卑鄙,赫连然,算你狠。”宁千夏停止反抗,抱着赫连然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莫家祠堂,莫言景靠着放灵位的桌角,旁边东倒西歪躺着十几个空酒坛。 他先是一杯接着一杯饮酒,后来干脆丢掉杯子,直接抱着酒坛狂饮,愈喝愈多,却是愈加的清醒。 借酒消愁不是妙计,不仅没消愁,反而越消越愁,愁更愁的悲痛,几乎令他快失去理智。 脑中浮现的全是丫头主动吻赫连然的那一幕,那夜,丫头告诉自己她怀孕了,孩子是赫连然的,叫他别再去找她,她要忘记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九十九章 后悔 自己伤心绝望的离去,强迫自己别去看她,用仇恨麻木自己,为复仇奔波周旋在各国之间,连续几晚不睡。不是不困是不敢睡,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会出现丫头的影子,每次都累得晕倒,醒来之后又用工作麻醉自己。 他身边的手下说他是自虐。“少主,既然放不下小姐为什么不回去找她,小姐喜欢的是少主,爱的人也是少主,虽然我们不知道少主与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小姐对少主的心是无可置疑的。为了复仇,失去心爱的人,代价太大。如果想要夺回原本属于少主您的一切,却要借助西国的力量才能完成,七公主可以稳住一时,却稳不了一世,那一天他们反其道而行之,东国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当然,我们知道东国的存亡少主你是一点也不在乎,得不到就毁之,少主,在您心中难道复仇真的比小姐还要重要吗?娶西国的七公主,已经伤过小姐的心,就算小姐身上流着宁家的血又怎么样?六岁以前她是生活在宁府没错,但六岁以后她可是和您生活在桃源,十年时光虽不长,却也不短,至少比在宁家的时间长。 少主,与其两地相思,还不如抢过来,和小姐在一起不一定会影响您的复仇计划,要是小姐知道当年的事,她一定会为了您而大义灭亲,跟少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小姐的心在您身上,五妃变成莫王妃只是过程,五王对小姐的情一定没有少主深,少主一出手准手到擒来。如果少主是苦恼七公主,没关系手下一定帮你把她遣送回西国。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送给她,只要少主和小姐愿意,将来有的是小少主。” 手下说的话,他不是没听进去。 他后悔了,不应该在听师傅说丫头就是宁城玉的女儿时弃她而去,接受圣旨娶西国七公主。他的仇人是宁城玉,不是丫头。 回到帝都他直奔五王府,想把丫头带走,他不在乎她肚子里是不是已怀有赫连然的孩子,只要丫头高兴,他可以将赫连然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疼爱。 当他来到五王府,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的密不通风,丫头住的地方更是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可是对他来说全是小儿科。看到丫头和赫连然相拥,他的血液像瞬间凝结了似的停止流动,胸口处有个地方在滴血。 丫头搂抱着赫连然的脖子,主动献上吻,不仅他的血液凝结,空气凝结,时间凝结,他听到心碎的声音,四肢百骸虚乏无力,像掉进寒潭中,冰冷的潭水冷入骨髓。 眼睁睁的盯着赫连然将丫头抱进房里,他很想冲进去把丫头从他手中抢过来,可是他的脚像灌满铅般沉重,让他举步难行。 他从来没面对过这种事情,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0章 回忆 “对,孩子是赫连然的,因为陌生,所以勇敢,因为距离,所以美丽,因为仇恨,所以相爱。我也爱赫连然,我相信很快他就能把师哥从我心里驱除走。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我不想让赫连然误会什么。”那夜丫头说的话瞬间涌入心头,她的话像刀划破他的胸口,狠狠地捅在他的心上,袭来一阵刺痛,伤口再次被剥开。 他感觉有东西从他眼晴里流出来,用指尖擦过,透明的液体挂在他的指尖上,这就是传说中的泪,伤到绝望时,只能靠眼泪舔舐伤口。 哈哈哈,男儿流血不流泪,即使有泪也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像行尸走肉般,是怎么离开五王府,是怎么来到景王府,毫无印象。 活在当下,珍惜眼下,一旦错过就再也追不回,尤其是感情。 “师哥,遇见你是一种缘分,陪伴你是一份幸福,师哥,我爱你,你也爱我是不是?我们会一生在心中为彼此守侯着一片天空。”蔚蓝色的天空下,鸟语花香的百花丛中,丫头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 那时候,他以为她只是戏弄他,只有在戏弄他的时候,丫头才会毫不犹豫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在正常情况下,丫头是绝对不会说。 “师哥,你这次离开桃源要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啊?没关系,师哥你去吧,短暂的离别是为了以后的相守。”河边丫头忍泪相送,那无助的模样让他心痛,手下人催促得紧,他不得不离开几天。 她明明很怕水,却每次他离开桃源时,她都会送他到河边。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鸟儿替,守巢鸟是我,展翅鸟是你,并头鸟是昔日恩爱,单飞鸟是今日长离,师哥,这是我亲手所画,送你啦。”再次别离,丫头送他一副画,握着画,心中百感交集。 上面画的是鸭子还是鸟,完全分辨不出来,这样的画丢到地上都没人捡,可是却让他爱不释手,只因丫头那句“我亲手所画”。 莫言景品味着这些回忆,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感伤。 手中的酒坛“铛”的一声落到地上,粉身碎骨,破碎成了无数碎片,酒却已然喝尽,莫言景醉趴在桌脚下,手按在碎片上,碎片扎进肉里,血慢慢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流泻在地板上,酝酿成四方,不知是酒醉还是那些回忆醉人,莫言景丝毫感觉不到手上传来的痛。 “丫头,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现在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你的等待。”莫言景趴在地上喃喃道。 刘涛闯进祠堂,看着眼前这一幕,面面相觑之后,不露痕迹的退出去。 “王妃,请回。”刘涛关上门,阻止皇甫旖入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1章 不速之客 “刘涛,我听见了,王爷就在里面。”皇甫旖挑了挑秀眉,她要见王爷,居然让一个侍卫给挡在门外,她可是他们的王妃,在他们眼中,到底有没有将她当成他们的王妃,除去王妃这个身份,她还是西国公主。 “王妃,请回。”刘涛不多言,只是一句话,无论皇甫旖说什么,他都不让步,也只说这句话。 皇甫旖挺着个肚子,她又不能硬闯,她深知刘涛不放她进去,她是绝对进不去的,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的丈夫,他们都不许她进去,到底是他们不许,还是王爷不肯见她。 这些日子,她就觉得王爷不对劲,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五王府。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响起。 “叫什么叫,叫魂啊?”赫连岚一脚将楞在门口的赫连云踹开,说道:“进不进,不进就别挡路,滚一边凉快去。” 赫连云难得没跟皇赫连岚绊嘴,而是忍住痛,转身捂住她的眼睛。 神游的宁千夏被惊醒,看着门口的两个人,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嘿嘿,五嫂,其实,我是不在意你*外泄,不过,五嫂,容小弟提醒,五哥已经走了,别只顾陶醉......” 宁千夏不笨,自然听懂了赫连云话里的意思,低头看着自己露在空气中的香肩。 靠!以最快的速度下*,打开柜子,拿出一衣衫快速穿上,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用北京时间计算,前后不超过5秒。 “请问,两位不速之客,光临我寒舍有何贵干?”宁千夏整理着秀发,看着不请而来的两位。 “这么快......啊”赫连云不敢转过身,低头盯着脚上的那只小脚,脚不大力道却非常大,肯定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赫连岚,你干什么?” “我和五嫂同样是女人,她身上有的我身上一样有。”赫连岚大力推开赫连云,大步走到宁千夏面前托着下额打量着她,红肿的唇,脖子上还有吻痕,再看一眼地上被撕毁的衣衫和零乱的*,不难想象刚才发生过什么激烈事情。“五嫂,看来你和五哥夫妻恩爱,伉俪情深。” 赫连岚靠在宁千夏肩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很*的道。 “五嫂,看不出来五哥也会对女人用强……不对,不是强,是,是什么呢?粗鲁,对就是粗鲁。”赫连云从地上被撕碎的衣衫上看,五哥是霸王硬上弓吗?这么迫不及待。 宁千夏顿时无语。 “赫连云,你怎么说话的,什么用粗鲁?”赫连岚瞪了赫连云一眼,拍着宁千夏的肩,说道:“五嫂,别管他,他说话一点也不靠谱。” 赫连云嘻皮笑脸的摊摊手,耸耸肩,朝桌子走去,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五嫂,你怀孕也有三个多月了吧?怎么看你这肚子......”接下来的话,应该不用他道明吧? 二个月不见,她好像更荏弱,更憔悴,像一阵清风都能将她吹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2章阴谋 五哥派人守着五王府,他每次来五王府,只能望而止步,五哥将守卫撤走,他大喜,兴致勃勃跑来,又被五哥的朋友拒之门外,好不容易五哥的朋友走了,这院子被五哥保护的密不通风,比铜墙铁壁还难闯。 更不可思议的是,由萧景亲自镇守,萧景的武功在五哥之上,他的武功又在五哥之下。萧景除了五哥的话,谁的话都是屁话,他在五哥面前软硬兼施,五哥就是不让他踏进这院子一步。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将赫连岚拐骗到这里来,果不其然,赫连岚一出马,五哥只有妥协的份。 “别指望我的肚子能大起来。”宁千夏的语气平静。 赫连岚和赫连云同时一愣,接着异口同声问道:“为什么?” “我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宁千夏的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 “什么意思?”赫连云嘴角抽搐,握着杯子的手开始颤抖。 “笨,五嫂的意思是她肚子里没有宝宝。”赫连岚走到赫连云面前,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不以为然的道,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吞了口口水,指着宁千夏。“五......五嫂......你开玩笑的吧?” “五嫂,是不是五哥?”赫连云整张脸全黑了,因为五哥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所以......不对,不对,五嫂腹中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三哥的呢。 “收起你的胡思乱想,我压根就没怀过孕。”即使有早被那个疯女人给折腾掉了,在赫连岚和赫连云面前宁千夏选择坦诚相待。 “那,那五哥知道吗?”赫连云吸口冷气。 “你猜呢?”宁千夏眨了眨眼睛,赫连然能不知道吗?是宁夫人说她怀孕,又不是她说的,赫连然清楚得很,只是没反驳,而是默认,至于为什么,她问过他几次,他都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每每问,他就让她猜。 猜个鬼,如果她要猜,还会问他吗, “知道你假怀孕的有几人?”赫连岚严肃的问道,他才不会去猜,现在也不是追究问题的时候,而是想办法解决问题,太后有多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如果让她知道宁千夏是假怀孕,后果会很严重。 虽不及欺君之罪,太后也绝不轻易放过她。 “你猜。”宁家人是策划者,她心里清楚就可以了,没必要告诉别人。 “宁千夏,我现在很认真的告诉你,你假怀孕的事除了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否则你就死定了。还有你赫连岚,这件事你就当没听见过,你要是把这件事传出去,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赫连岚微眯双眸,双手插腰,敢威胁她,不知道她是谁吗? “我切腹行了吧。”赫连云深知他这个六姐的个性,吃软不吃硬。 “算你识相。”赫连岚点了点头,很满意赫连云的回答,笑米米拍着他的肩。“放心,事轻事重我心里有数,并且,我已经想到解决的办法了。” “洗耳恭听。”赫连云垮着双肩,很不热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3章 决定 “安排一次“意外”流产,我不太喜欢太子哥哥身边的那个太子妃,我们就把她当糕羊。太后降罪下来,即便有太子哥哥护着她,不死也得脱一层皮。”赫连岚双手抱胸,拽拽地用眼角瞄着赫连云问。“怎么样?” 啪!赫连云拍手叫好,对他来说,陷害谁,把谁当糕羊,他都无所谓。 “赫连岚,看不出来啊?”赫连云站起身,手搭在赫连岚肩上,眼里全是赞赏。“够阴,够狠,够让人刮目相看,小小年纪,心眼比我还缺德。” “滚,我比你还大,礼貌点叫皇姐,全票通过吧。”赫连岚得意洋洋地,拍打着赫连云的胸膛,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心拍打出来。 “咳咳,通过,通过。”赫连云按住被赫连岚打痛的胸口,这里就他们两人,宁千夏又是当事人,能不通过吗?“二天后就是好机会,太后私下设宴邀请我们,说是什么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哈哈哈,天助我们也!”赫连岚高兴的几乎快把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难得有事让她费脑筋,不玩岂不浪费,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看日后赫连云还敢不敢说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这件事......” “放心,包在我身上。” “你确定你可以完成任务?” “当然。”赫连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 “喂,你们还没问过我的意见。”宁千夏啼笑皆非,看着把她当成透明人的赫连兄妹,她不想扫他们的兴,只是这件事她不想把他们拖下水。 宁家人明知她没有怀孕,还故意夸耀,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 “一切有我们安排,你只需照做。”赫连云和赫连岚异口同声命令道,接着两人相识而笑,搓着手,又将两颗头凑在一起,磋商着他们的计划,筹备着他们的目的。 宁千夏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她能感觉得出他们两个是真心想帮她,虽然她不确定他们这么做有无意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宁家人出什么招,她就接什么招。 不过,她更想陷害的人是师哥的王妃,而不是太子的太子妃。 深夜漫长,宁千夏睡不着,换上夜行衣准备做一次梁上君子,蒙好面之后,一把手术刀飞过烛光,房间内瞬间漆黑一片,从窗户爬出去。 面对那些暗潜在她院内的高手,她完全不放在眼里,宛如踏雪无痕般,从他们眼皮下溜之大吉。 “你想到哪儿去?”赫连然一回来便见一个小女人准备溜走。 宁千夏懊恼,她躲开了那些人,却没逃过赫连然的法眼,转身笑看着赫连然。“去找你。” 这句话明知渗有假,可赫连然听进耳里,却暖在心底。 “你身上还有伤,别到处乱跑。”赫连然来到她面前,柔声说道。 “我身上的伤早好了。”宁千夏说道。 “是吗?”赫连然拉长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3章 家宴 “没好,完全没好,我现在就去卧*休息。”宁千夏臭到不寻常的气息,转身就跑开,赫连然有事在身,没追上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有她真好,幸亏老天让他遇到了她。 慈宁宫。 一张超大的圆桌边围坐着,太后、赫连明日、宁千梅、赫连然、宁千夏,赫连萱、太子妃,赫连岚、赫连云、莫言景、皇甫绮。 莫言景望着宁千夏,冷漠的目光中是掩盖不住的悲痛、绝望,从他坐在她对面起,她的目光就吝啬于给他。 皇甫绮脸上带着优雅的浅笑,抚摸着她微微隆起来的肚子,目光却在莫言景和宁千夏之间穿梭着,仿佛想要看穿他们的心底。 赫连然依旧平静如常,冷冰的脸上没一丝温度,指尖在桌上时不时地敲打着。 宁千梅坐在宁千夏旁边,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赫连明日的目光没离开过宁千夏,不知情的还以为他目光索定的对象是宁千梅。 “人都到齐了?小玉传膳。”太后朝身旁站着的宫女道。 “是。”小玉微微弯腰退下。 “今日是家宴,都不必拘礼了。”太后慈眉善目,平易近人,满意的目光掠过在场每一个人,目光从皇甫绮肚子上又移到宁千夏肚子上,略略一怔,随即展颜一笑:“夏儿,你要多吃点,太瘦了,都怀孕三个月了还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噗。”赫连云和赫连岚同时将嘴里的人参茶喷出,成功吸引在坐所有人的目光。 “云儿,岚儿。”太后慈笑地瞧着赫连云和赫连岚,没人看出她内心是否不悦。 “失礼,失礼,被这茶烫到了。”赫连云接过宫女奉上来的餐布,擦着嘴,随口找了个理由。 “拜托,七弟,你喝的是加冰茶,找理由都不找一个像样点儿的。”赫连岚擦拭着衣衫上被喷到的茶水。 “我的好六姐,你刚不也被烫到。”赫连云咬牙提醒,他开始怀疑赫连岚真是他六姐吗? 一点兄妹之间的默契也没有,不帮他圆谎就算了,还故意点破他的谎言。他这么老实的人当着太后他们的面说谎容易吗? “我才不是被烫到,我是被母后那句,“都怀孕三个多月了还看不出怀孕的迹象”给吓......” “咳咳......”赫连云边咳嗽边对赫连岚挤眉弄眼,手还不停的拽着她的衣袖,他这个猪六姐不是一般的缺心眼。 “干嘛?”赫连岚努力把自己的衣袖从赫连云手中解救出来,没好气道:“你咳嗽就咳嗽,眼抽筋就眼抽筋,干嘛拽着我的衣袖?” “赫连岚。”赫连云彻底败给他这个蠢六姐了,粗鲁的拽过她的臂膊,在她耳旁低声道:“计划,阴谋,拜托有点合作精神好不好。” “啊!”赫连岚拍了拍额头,懊恼的道:“我忘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4章 补胎药 “我真担心我们的计划,会不会被你搞黄。”这么种要的事都能忘,服她了。 “呵呵!”赫连岚吐了吐舌,举起手。“我保证......” “云儿,岚儿,别胡闹。”太后微笑着出声警告。 “是,母后。”赫连岚像个乖宝宝一样,双手平放在双膝上,工工整整地坐在自己坐位上,只是,那眼神,时不时的瞄向太子妃,看得太子妃心发凉。 “公主,我依晴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太子妃不自再的摸了摸脸颊,赫连岚一直对她都不友善,甚至还有些偏见,现在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锁定的猎物,眼神里毫不掩饰阴谋。 “没有,你脸上除了过多的胭脂之外,没多余的杂质。”赫连岚笑嘻嘻的道。 太子妃容颜惨白,垂下头,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岚儿。”赫连萱而出声低叱。 “太子哥哥,公平点,是你的太子妃先挑起的。”太子哥哥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凶她,赫连岚噘着嘴,水汪汪的眼睛里雾蒙蒙。 “岚......” “太子,妾身没事,公主年纪小,童言无忌。”太子妃楚楚可怜的拉着赫连萱的手,强挤出一抹笑,却又强持镇定的娇弱模样。 “太后,补胎药。”小玉领着两位宫女走进来,站在太后面前,略弯腰,恭恭敬敬道。 太后看了一眼,两名宫女手中捧着的蛊瓷碗。“分别给她们。” “是。”小玉转身向身后的两名宫女使个眼色,两名宫女将手上的蛊瓷碗分别放在宁千夏和上官绮面前,揭开蛊盖,空气中瞬间飘散出一股怪怪的味。 “母后,那是什么东西,味儿怎么怪怪的?”赫连岚伸长脖子看着她旁边皇甫绮碗里绿油油的汤水。“能不能也给我一碗。”说着就动手想抢走皇甫绮面前的汤蛊,她不是真心想喝,只是想弄清楚是什么东西。 “岚儿,别嘴馋,那是补胎药,你不能喝快把汤蛊还给绮儿。”太后温怒,斥喝道。 “为什么?”赫连岚抱着汤蛊,噘着嘴。 “岚儿公主,这不是一般的补胎药,是皇上特意让人从西域国捎带回来的,由于份量太多,本宫吃不了那么多,趁今日母后请宴,拿出来给夏儿他们分享。”宁千梅浅浅微笑道。 “西域国的补胎药,那么名贵,那我更要尝试一下。”赫连岚盯着汤蛊,笑得山青水绿。 “岚儿,别胡闹。”太后一脸严肃的怒斥。 “母后,你偏心。”赫连岚皱着一张脸。 “岚儿,这是西域国有名的绿荫叶,据说只有西域国皇室才有,十分罕见,是补胎中的圣品。”宁千梅看着赫连岚微微一笑,指着她手中拿的汤蛊。“岚儿,你还是还给景王妃,没怀孕的人喝了绿荫叶必死,而且还是七窍流血而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5章 犹豫 “真的假的?那,那还是还给大嫂自己享用,我现在无福消受。”赫连岚打了个冷颤,将药蛊放到皇甫绮手中,这东西对孕妇是良药,对她来说就是毒药了。 “七窍流血而亡。”赫连云和赫连岚同时从凳子上蹦起身,马上陷入惊恐万状,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 这下完了! 砰!药蛊滑落在地,药全洒在皇甫绮身上。 “啊。”皇甫绮脸色瞬间转白,站起身,旁边的宫女赶紧用手帕擦试着她身上的药汁。“对不起,对不起,都是臣妾不小心。” “岚儿。”太后板着脸。 “我......”关她什么事啊?她发誓刚刚真的没碰到皇甫绮手中的药蛊。 “太后娘娘,不关岚儿公主的事,是臣妾不小心。”皇甫绮忍住烫伤处所传来的痛,她的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不小心嘛。”赫连岚嘟着嘴,偏过头,想要她背黑锅门都没有。 “岚儿。”这次太后有点动怒。 “没事,没事,人没事就好。”宁千梅出声圆场。“你们带景王妃到本宫的寝宫里去换身干净的衣衫,叫御医给景王妃看看有没有烫伤着。” “是。” 皇甫绮任由宫女门扶着离开,低头看一眼,手上冒起来的泡泡,咬了咬牙。眼里有恐惧,也有一丝松懈,似乎在欣慰药蛊被打翻。 赫连然而的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他的王妃被烫到,他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好像被烫伤的是别人的王妃。 这莫言景还真让人猜不透! 宁千夏盯着眼前的汤蛊若有所思,美其名曰的补胎药,她看是打胎药还差不多,皇甫绮那碗是如假包换的补胎药,可是她眼前这碗,也是绿荫叶没错,里面却加了绿虫。绿荫叶和绿虫同时放在一起熬,补胎药就会转变为打胎药,相反没怀孕的人喝了它没事,孕妇喝了它母体没事胎儿难保。 宁千夏看着汤蛊里面蠕动着的小绿虫,绿虫放到温度稍高的清水里它们会死,可是加有绿荫叶,再沸腾,温度再高的水它都不会死。 虫的颜色和汤药一样,不细心看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面上有东西在蠕动。 宁千夏强忍住胃里的翻腾,小时候的宁千夏在宁府时,他们经常背着宁千梅强逼她吃些虫子,死的活的,大的小的她都吃过。起初她因为吃了那些虫子,吐得死去活来,可是后来渐渐的习惯了,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 呵呵!先宣布她怀孕,然后再让太后拆穿她,这就是宁家人的妙计吗?他们这样做能得到什么?她又能失去什么?向她示威吗?花那么多精力就是为了示威,还真是有够无聊! “夏儿,怎么啦?”宁千梅退下温柔地笑,一脸担忧的看着宁千夏,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夏儿,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姐姐马上叫御医。” “姐,我没事。”宁千夏拉着宁千梅的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姐,对不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6章 蛊虫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误以为宁千梅也是参与者之一,看着宁千梅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宁千夏就暗骂自己,她可以怀疑天下人,怎么可以怀疑姐姐会伤害她。 “傻夏儿。”宁千梅揉搓着她的秀发,将她搂抱在怀里,眼里全是溺爱。“跟姐姐说什么对不起,姐姐不喜欢听这三个字。” “好。”宁千夏在她怀里点了点头,师哥为了争夺权力背叛她,姐姐争夺权力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我的夏儿,快趁熟喝了它,凉了会有点苦,姐姐记得,夏儿小时候最怕苦。”宁千梅放开宁千夏,拿起汤蛊,放在嘴边吹了吹。 宁千夏脸上一抹苦涩的笑掠过她唇畔,是啊!她怕苦,他们却总是逼她喝那些苦的要命的东西。 “不能喝。”赫连云和赫连岚同时出声阻止,心都悬起来了。 “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啦?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补胎药,你们瞎胡闹什么?平时你们瞎胡闹,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个时候,你们也要掺一脚,今天你们两个给哀家安分守己,夏儿,别管他们,趁熟喝吧。”太后扬起眉,温怒的瞅着赫连岚姐弟。 “不能......”喝啊!赫连云和赫连岚急得都快抓狂了。 莫言景、赫连然等人打量着今天失常的两人,看他们一脸紧张的盯着宁千夏,补胎药上桌之后他们就开始如坐针毡,如芒刺在背,其中定有蹊跷,都没有上前插手,没有搅局,只是坐在一旁关注。 宁千夏心里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补胎药是太后命人端上来的,她不可能不知道这碗补胎药被人动了手脚。 以她的本事想揭穿这一切不难,难得是她能躲过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她没怀孕是铁铮铮的事实。 宁家夫妇的目的不是要自己的命,而是要警告她,只要他们一出手,她一样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宁城玉跟姑苏华用这一石二鸟之计,一是削削她的锐气,二是保证无论何时太后永远站在他们这边。 他们想要动她,宁千梅再厉害,只要他们出手,宁千梅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眯下双眸,深呼吸之后又睁开眼睛,笑吟吟的道。“我想看姐姐先喝一口。” “好,姐姐就先帮夏儿尝尝苦不苦。”宁千梅想都不想就将汤蛊送到自己嘴边。 “不能喝。”太后大惊,想都不想,伸手就朝宁千梅手中的汤蛊打去。 宁千夏却先她一步夺走,拿着汤蛊,拼命压制住欲吐的冲动,不管烫不烫准备仰头一饮而尽。 她甚至想象到小虫从她嘴里经过的时候,那软绵绵的触及感。 碰!汤蛊被宁千梅打翻在桌上,绿绝液体溅四方,顺着桌子向下流,十几根绿虫在桌上蠕动着。 “呕。”太子妃见状,脸色瞬间苍白,当下就吐,恨不得将肚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7章 意料之外 “玉儿,扶太子妃去休息。”太后看一眼依晴,补胎药全浪费了,她喝的汤蛊里又没有绿虫,吐什么吐,看着都寒碜。 “是。”玉儿招手,二名宫女上前将太子妃扶走。 莫言景额上青筋暴跳,俊美的脸上瞬息万变,神情极为痛楚,琥珀色的双眸变得冷冽。这傻丫头明知汤蛊里有问题,她刚才连考都不考虑,就打算喝。 这些蛊虫进入她身体,她不会怎么样,蛊虫必死,但一想到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莫言景就怒火狂烧。 赫连然而眉头忍不住蹙起,冷冰冰的目光落在赫连云和赫连岚身上,难怪刚才他们要急着阻止宁千夏喝,原来他们是知*。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出声问道,看赫连云和赫连岚的样就知道他们俩个准知情。 赫连云和赫连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什么补胎药他们是一无所知,他们只知道宁千夏没怀孕,不能喝那鬼东西。七窍流血,模样吓人啊! “梅儿。”皇帝的话太后听而不闻,双眼瞅着宁千梅。 “这是打胎药对不对,加有蛊虫的绿荫叶不是什么补胎药,而是打胎药。为什么?为什么?”宁千梅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刀,冷若冰霜的容颜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母后,为什么要伤害夏儿,您明知道,我把夏儿的生命看得比我自己的都重要得多。” “姐,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我没怀孕,这药对我没伤害。”宁千夏收敛下心绪,朝宁千梅露出大大的笑容。 此话一出,莫言景眼中闪烁着诧异的光芒,暗自揣测。 当年她伤那么重的伤,师傅能从阎王手中抢回她的命已经是大幸。 太后没多大反应,像是事先知情般,皇帝目光沉了沉,掠过宁千夏异常平静的脸庞,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赫连云和赫连岚暗叫不妙,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他们的计划还没实行呢! 宁千梅悲痛地望着宁千夏,她懂了,这是父母设下的圈套。 自己是帮凶,而太后就是那个验收结果的人。 暗中将内力运聚在右手,手掌放在腹部上,微微用力往下按下去,突然,腹部传来一阵疼痛。 “啊。”宁千梅扭曲着一张冷艳的脸,抱着肚子,要不是宁千夏及时扶着,她就滑落在地上。 “姐。”宁千夏心慌了,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发现姐姐的目的之后,她想阻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宁千梅会做出此举,不在她意料之内,她做梦都未曾想过,宁千梅为了救她,不惜伤害自己,伤害她腹中的胎儿,她可知,如果她有什么闪失,她腹中胎儿怎么办? 算算日子,就这几天她就要临盆了。 “肚子好疼。”宁千梅反抓着宁千夏的手,整个人都开始疼的发颤,手下却没用力生怕自己不小心伤到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8章相救 “母后。” “皇后娘娘。” “梅儿。” “梅儿。”太后一听脸上神色难看之及,扶着宁千梅看一眼她的肚子。“快传稳婆。” 梅儿的预产期还有十多天,被这么一刺激,她的小孙子居然要提前报到。 “母后,稳婆都在坤宁宫。”赫连岚好心提醒,谁吃饭还随身带着稳婆啊? “还不快到坤宁宫去传。” 赫连云蓦地旋身,向门外狂奔去,见门口的待卫早他一步施展轻功飞向坤宁宫的方向,所以他就止步回来喽。 “梅儿,忍着点。”太后开始后悔了。 慈宁宫,瞬间慌作一团。 莫言景闪身来到宁千夏身旁,抓起宁千梅的手,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浑厚的真气传入宁千梅体内,他会出手帮宁千梅,是因为不想看到丫头担心。 还有就是,宁千梅为了丫头居然敢用她腹中的孩子做赌注。 有莫言景的内力相助,宁千梅减轻了不少痛苦,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流到宁千夏手上。 “抱她到*上去。”莫言景语气不带一点感情,漠然说完后,转身向外走去。 皇上抱起宁千梅朝里屋跑去,宁千夏看一眼莫言景的背影和赫连岚也跟了上去。 在场所有人慌乱,一人除外,那就是赫连然,坐在位置上悠然自得的喝他的茶。 宁千夏看莫言景背影的一眼,全落在他眼里,宁千夏的眼神里流露出太多的感情。 “五哥,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失落?”皇甫云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女人生孩子没他什么事。 唉!太后设家宴让他们欢聚一堂,菜还没上,就不欢而散。 “失落什么?”赫连然问。 “你的孩子没有了耶。”赫连云坐起身,盯着赫连然。 “你和岚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赫连然目光如炬地盯着赫连云。 赫连云摸摸鼻子,笑呵呵的道:“呵呵!几天前。” 妈呀!五哥的眼神活像是要将他生吃活剥似的。 “所以,你和岚儿就帮她谋划。”赫连然了解他的弟弟妹妹,知实情不告诉他,背着他帮她出注意,她也不告诉…… 不对,她对他说过,只是他并没有在意,也没给她说完的机会。 “这不还没用就胎死腹中嘛。”什么也逃不过五哥的眼睛,赫连云索性大方承认。 “没有下次。”赫连然冷冰冰的道。 “知道了。”赫连云重新趴回桌上,有气无力的道。 莫言景揉搓着眉心,丫头是自始至终就没怀孕,她对他说的哪一句话才是真的?宁家的人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砰。”赫连云看着被莫言景捏碎的酒杯,好可怕! 宁千梅躺在*上,面色极为痛苦,冷艳的容颜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冷汗淋漓,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太后的手,抓着宁千夏的那只手还是没用力,痛苦的低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09章 恳求 宁千夏望着宁千梅痛苦的表情,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痛苦至极的边缘,姐姐也不忍心伤害自己一分,心一下就紧了。 有姐如此,此生何求。 “梅儿,没事,没事,稳婆马上就来了。”太后不停的安慰,望着宁千梅的腹部,预产其还有十多天。 要是平时还好,现在明摆着是被她给气的早产,胎儿已经这么大,若现在出问题,那该如何是好,流产还算是简单了,弄不好大人小孩都有可能没命。 “母后......母......后......啊......求求你别......伤......害夏儿......啊......”那撕心裂肺的痛一阵一阵从身上传来,宁千梅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痛过。“母......啊......” “孩子,别说啦,保持体力。”太后鼻子一阵酸痛。 蹲在旁边的皇帝看到宁千梅的额头上遍布冷汗,他心中也有了慌乱,下意识的用衣袖为她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这时候她居然完全没有考虑自己,还一个劲的求母后不要伤害宁千夏,她和宁千夏是怎样的姊妹情才让她如此做? 宁千梅自伤,也落入他的眼里,不惜甘冒一失三命的危险,也要保宁千夏周全。 皇帝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见她平静如水,淡漠如冰的神情,平淡的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 忍不住皱眉,她姐都为她这样了,不感激涕零。 至少流几滴眼泪下来,意思意思也行啊! “啊......母......后求你......别伤......害夏儿......啊......”那股痛蔓延到宁千梅全身,令她无法再思考其它,但潜意识里,她知道太后想伤害她的夏儿,她的夏儿有危险,所以她要救她的夏儿。 好痛,真的好痛。 赫连岚见有人冲进来,大喜,看清来人之后,又看一眼她身后,脸瞬间夸了下来。“怎么是你啊?” 她还以为是稳婆呢!害她白高兴一场。 御医风尘仆仆冲进来,将药箱丢在地上,顾不得礼节,飞奔到*边,用身子挤走皇帝,再一把将太后推开,看一眼宁千夏什么也没说,抓着宁千梅的手腕开始把脉,随即脸色大变。 “咳咳咳。”皇帝咳嗽出声,像是在提醒御医什么。 御医跟了皇帝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板着脸一阵怒斥。“你们这些宫女是怎么当差的?这么粗心大意!你们知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身体起了变化,马上就要临盆了!还愣着干嘛?还没快去请稳婆。” 御医转过头看见皇帝眉端的忧郁,装模作样的安慰道:“皇上请放心,皇后娘娘无碍,只是要产小皇子,脉象算是稳定,不用担心。” 睁着眼睛说瞎话指的就是她这种人,这话听起来是在安慰皇帝,其实是在安慰太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0章相信我 他是御医不是稳婆,他这样说也只能起到安慰别人的作用。 情况糟不糟糕他也不清楚,他现在理解宁千夏为什么只是握着皇后的手,生孩子的事只能交给稳婆,只有她们能帮得上忙。 可是,皇后是因为被内力震伤,小皇子受到波及,才会急着出来。 皇后是自伤,而非他伤,皇上很明显一清二楚,为什么要她帮着隐瞒? 天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她不敢想象。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稳婆。”御医没听见脚步声,又是一阵怒吼。 吼完之后看一眼房内,除了太后、赫连岚、皇帝和宁千夏,那有什么宫女,御医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等等,貌似刚才她推了什么人?云公主和她打个招呼,皇上她是用挤的,宁千夏一直在*的另一边握着皇后娘娘的手。 不是吧,她刚刚粗努推开的人该不会是太后吧?御医有撞墙的冲动。 “御医,我们等的就是稳婆。”赫连岚咬牙切齿道。 “啊。”御医一阵错怔,该死的待卫,冲到坤宁宫什么也不说,直嚷嚷皇后出事了。 害他抓起旁边的药箱施展轻功冲向慈宁宫,为了就近照料,御医搬到了坤宁宫住。 “母......求你......啊......别伤害......夏儿......啊......”宁千梅全身已经虚脱,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浸透,脸苍白的吓人,口干舌燥,嘴唇被她咬得鲜血淋漓。 尽管如此,她嘴里还是不停的求太后,别伤害她的夏儿,十年前她保护不了夏儿,十前后她一定要保护好夏儿。 太后心中百感交集,望着气若游丝的宁千梅,听着她无力的苦苦相求,泪水涌出眼眶。自从她在宾妃中脱颖而出登上皇后的宝坐,再到太后,她就不曾流过一滴泪,现在她却忍不住掉泪。 御医一脸迷惑不解,眼珠在众人身上移动,想要弄清是怎么回事。 赫连岚不停的跺着脚,满脸焦急和心疼,最后实在受不了堵住耳朵蹲到地上,嘴里喃喃念着,“阿弥陀佛......”。 皇帝额角青筋暴起,咬着牙,双拳紧握,关节处发白。 宁千夏像是看透一切,看淡一切,美艳的脸上除了苍白之外,就是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实则内心隐藏太多情绪,握着宁千梅的手在颤抖,姐姐在最痛苦的时候想到的还是她,叫她怎能不感动。 姐不是个忍不了疼痛的人,这个时候居然连连呼痛,姐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姐,相信我吗?”宁千夏声音很清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宁千夏的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宁千梅却听见了,扬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虚弱的点了点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1章着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全灭,姐,我师傅的能力你比谁都清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请你也相信,我绝对不再是十年前的宁千夏。”宁千夏平静的声音里透着不容反驳的威势,掷地有声,钢锭有力。 她错了,以前她以为只要保护好她想要保护的人就够了,现在她明白,再保护别人的同时,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 因为她要保护的人同样也想保护着她,她在受到伤害的同时,还有另一个人比她更痛,只有好好保护自己才是对姐姐最好的保护。 亲者痛,仇者快,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在自己身上发生。绝不!所谓,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不仅仅针对男女关系而言,姊妹关系皆如此。 “夏儿,如果,姐姐是说如果,要是有一天伤害你的人是姐姐,你如何做?”宁千梅强忍着痛,努力将话说得清清楚楚,和先前那个痛得有气无力判若两人。 “灭。”宁千夏想都不想,脱口而出。 闻言,所有人愣在当场。 宁千梅却笑了,额头布满晶莹的汗水,伸出手想去摸宁千夏的脸,肚腹上传来一阵痛,她只能无力垂下手,抓着灵芝放在*边的手,指甲陷入灵芝肉里,血从指甲隙中流出来。“夏儿,记住你说的话......啊......” “稳婆来啦。” “太后,皇上请你们先出去。” “热水......” 太后坚持要留下,所以,宫女只将皇帝请了出去。 “父皇,您终于被赶出来了。”赫连云笑着调侃道。“赫连岚怎么没跟您一起被赶出来,女人生孩子她揍什么热闹。” 皇帝沉着脸看一眼赫连云和赫连然,目光再落到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莫言景身上,从他们扭曲的脸上看,他们虽没有在场,却和他一样清楚里面的情景。 宁千夏那个“灭”字,说得真够洒脱啊! 震动很多人的心,宁千梅为了她,苦苦求太后别伤害她,而她呢?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样一对姊妹。 “用力。” “快使劲。” 一声声催促声响起,换来一声声惨叫,听着内室一声高于一声的惨叫,皇帝等人各各的脸庞不停的抽搐着。 看着宫女们一盆一盆的净水端进去,端出来的却是一盆一盆的血水,一个个浑身冷汗直冒,纵然是驰骋杀场的赫连然也被这一幕吓倒,莫言景冷峻的脸抽筋,皇帝不安的在大堂里转着圈。 时间如流水,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太阳西落,晚霞来临。 “啊......”又是一声尖锐的叫喊,甚至都有些嘶哑。 “父皇,您别走来走去。”赫连云依靠在门边,也快到爆发的边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2章难产(一) “太后,不好,不好,皇后娘娘难产,再加上皇后娘娘力气几乎用尽了,这胎位不正,又是双胞胎,横生就用刀割,难产须将拳揣,所以......”其中一个稳婆跪在太后脚下,擦着汗,这已经不是保孩子还是保大人可以解决的事,再过一会儿,孩子胎死腹中,大人也活不了。 “所以什么?你们不是稳婆吗?快想办法,若是皇后娘娘和小皇子出了什么事,哀家灭了你们九族。”太后一听满身杀气禀射而出,威胁道。 “太后饶命,请太后饶命。”太后一声命下,所有稳婆都放下手中工作,跪在太后脚边,抱着她的腿求饶,九族可不是开玩笑的。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快去帮皇后娘娘生产。”太后因挣扎过度,差点跌倒。 “太后饶命,皇后娘娘母......母子均不保......”稳婆的话还未说完,太后就晕了过去。 “别慌,别慌!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赫连岚镇定道,抓着宁千梅冰冷得如同冰雪的手把脉,脉搏若有若无,如一盆凉水浇到赫连岚心头,扑灭了她心中的一丝丝希望。 “好痛,夏儿真的好痛。”宁千梅浑身上下好似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无意识的握住宁千夏的手,喃喃自言自语。被她咬得乌紫的双唇血淋淋,双眼微闭,连叫痛的力气都用尽,接着昏了过去。 “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孩子们有事,一定不会。”宁千夏低眉凝视着宁千梅惨白的脸色,手慢慢的松开了她的手。“御医和赫连岚留下,其它的人出去,叫人找两桌四方桌,将它升高,速度要快......” 一系列的命令下完,赫连然等人和刚闻风赶来的宁城玉、姑苏华一脸郁闷的看着乱归乱,却很有次序的宫女太监忙进忙出,他们也听见稳婆的话,难产。 稳婆全部被赶了出来,让太监们搬桌子进去做什么? “宁千夏在搞什么?”赫连云盯着吓得浑向颤抖的稳婆们,皇后难产,经验老道的稳婆们全被她赶出来,留下御医和赫连岚干什么?御医虽不是稳婆,但她是大夫留下来她能理解,赫连岚那丫头,留下来整个就是多余,纯粹是瞎捣蛋嘛! “报复,报复,老爷,宁千夏一定是报复我……”姑苏华脸上瞬间失去血色,扶着桌子身子摇摇晃晃。 “华儿,不会的,不会的,她恨的是我们,要报复只会报复在我们身上,不会报复在梅儿身上,梅儿没事,难产而已,不会有事的,当年你生梅儿跟幻儿的时候不也是难产吗?你们不都没事吗?所以,梅儿也不会有事,放心吧。”宁城玉抱着姑苏华的身子,他们对宁千夏无情,宁千梅对她却有情,若非宁千梅保护着,她早就已经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3章难产(二) “难产,哈哈哈,冤孽,冤孽,不,既然难产她宁千夏凭什么把稳婆赶出来,宁千夏是成心要梅儿和她腹中孩子的命,她这是在报复我,她连幻儿的手臂都可以砍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老爷,她是在报复,我好恨当年为什么没有除去她,为什么没阻止梅儿带走她......”姑苏华失去理智大吼。 “华儿,冷静。”宁城玉紧紧地抱着姑苏华,她失去理智,他可没有。 “宁千夏,梅儿和她腹中的孩子要是有何不策,我姑苏华就是化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姑苏华那听得进宁城玉的话,死命挣扎着,想要冲进去找宁千夏挑战,颈部传来一阵痛,昏厥在宁城玉怀中。 “景王。”宁城玉抱着姑苏华,怒发冲冠的瞪着莫言景,没人看见莫言景是怎么出手的,直觉告诉所有人是莫言景出的手。 赫连然等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同时,怒气冲天的宁千幻一掌劈向莫言景。 “哼,找死。”莫言景冷哼一声,冷漠的面容,琥珀色的双眸发出浓烈的寒气,一片肃杀。看也不看宁千幻,轻轻挥袖一片树叶劈波斩浪的击向宁千幻,转身向内室走去。“风云,谁要是再说一个字,杀。” “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风云二人现身。 宁千幻冷汗浃背,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单膝跪在地上,单手捂着自己的腿,咬着牙,是恨,是忍痛,瞪着莫言景的后背怒不可遏。 赫连然、赫连云,赫连萱一愣,看着穿过宁千幻的腿后再插在门上的树叶,区区一片树叶居然比刀还尖锐,好强的内力。 宁城玉色脸铁青,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一方面是莫言景的压迫,一方面他着实被吓倒了。 赫连然和皇帝先莫言景一步进内室,赫连云反应过来,也跟着冲进去,却被风云拦截住,气得赫连云火冒三丈。 “凭什么他们可以进去?”而他却不能。 “我们来不及拦截。”风云的回答很单间,也很直接。 “本王要进去。”赫连云坚持。 “六王,别逼飞鹰杀了你。” “你......”对方武功完全在他之上,赫连云选择妥协。 由于时间太紧迫,用麻药已经晚了,宁千夏只能用银针麻醉宁千梅所有神经。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宁千夏拿着手术刀,却迟迟不敢下手,剖腹产的风险太大,细菌也多。 二十一世纪的她什么手术都做过,就是未做过剖腹产的手术。 宁千夏在谷底到是做过几次,可是对象都是动物,旁边还有师哥助阵。 仪器没有,地方不对,人非专业。 这屋子虽被她消了毒,但还是有很多细菌,御医建议她去冰窖,她的手术是剖腹产,不是一般的手术,稍大意母子两人玩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4章难产(三) 冰窖!她估计孩子还没被她挖出来,就先被冻死了。 “五王妃,你真......要剖腹取子?”御医汗流浃背,双手还未拿任可东西就已经颤抖不停。 宁千夏对上御医疑问的目光,面对御医的不信任,她无语,她还不敢相信御医,一个环节出错,无回天法术。 这时候要是有师哥在就好了! “哎呀!御医你废话那么多做啥?五嫂,动手吧。”帮宁千梅擦汗的赫连岚忍不住发言,剖腹取子想想她就觉得兴奋。 御医瞪一眼赫连岚,这丫头好奇心怎么这么重啊?兴奋取代恐惧,不知详情真好,没有担忧就没有恐惧。说白了就是白痴一个! 莫言景三人闯进来,进入他们视线里的是,除了赫连岚,御医和宁千夏身上都多加了一件薄膜样的东西,手上也是,秀发全被包裹起来。 宁千夏闭上双眼,吸口气,调整思绪,睁开眼。“开始。” 宁千夏动手破开宁千梅的肚子,御医咬了咬牙,准备就绪。 房内很静,静得只能听见宁千夏切腹的声音,赫连岚好奇心作祟,忍不住丢下手中的工作,偏过头去看。 清清楚楚看见宁千梅肚子里的东西,睁大双眼,整个人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倒地之前身子被赫连然接住,将她抱到旁边的*上,皇甫萧接下她的工作,莫言景握着宁千梅的手,将内力输入她体内。 御医强忍住做呕的冲动,配合着宁千夏的工作,渐渐地她的手不听使唤,拿不稳中手的刀子。 刀子从她手中滑落,莫言景眼明手快接住,朝站在旁边强装镇定的赫连然使了个眼色,赫连然了然,接下他的工作,自然莫言景接了御医的工作。 莫言景和宁千夏没有眼神交流,也没有支字片语,配合的天衣无缝。 那叫个默契啊!从莫言景进屋那时,宁千夏就知道他的存在,空气中有他的气味,不然她也不敢冒然动手。 她的师哥来了,就等于万事足,只要有师哥在她什么也不怕,信心倍增。 一个生命的出生,居然是这般艰难,驰骋杀场的他,视人命如草屑,剑下亡魂无数。从不对敌人留有余地,他不知道剑下留情,他只知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此时,他也没去管宁千夏和莫言景为什么会那么有默契。 一会儿,婴孩响亮的啼哭声打破宁静,宁千夏抱出一个小孩,御医赶紧接住。 皇帝的心酸甜苦辣,他不是第一次做父亲,却是第一次感觉生命的可贵。 外面的人听见婴孩的啼哭声,悬挂着心总算可以尘埃落地。 孩子平安出生,宁千夏和莫言景却不敢大意,快速将伤口缝好。 宁千夏来不及松口气,拿起旁边放的碗,刀划向左手手腕,鲜红的血流进碗里。 宁千夏划别的地方流出来的是什么血,她知道左手手腕处流出来的一定不是毒血。 “给她喝下去。”宁千夏换了一只碗,将装满血的碗递给莫言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5章难产(四) 莫言景不由得身心为之一震,接过碗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痛的看她一眼,他深知丫头的目的。 赫连然面无表情的看一眼宁千夏和莫言景,也没说什么,扶起宁千梅的身子,方便莫言景给她喂血。 一碗二碗三碗,看着宁千夏越来越苍白的脸,莫言景了解她,赫连然却再也忍不住。 “够了。”赫连然放下宁千梅,抓着宁千夏划向手腕处的刀,低叱道。 赫连然扭曲着脸盯着宁千夏手腕处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现在知道她为什么满身是伤,多半都是她自己弄的。 “不够,不够,不够,姐失血太多,没血她会死的,除了我的血可以救她,没有人可以。”宁千夏整个人都快虚脱,脸上早没一丝血色,整个苍白的吓人。 “她会不会死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死的那个会是你。”赫连然怒吼。 “我不在乎。”宁千夏不知那来的力气,推开赫连然,又是重重的一刀划在手腕上,伤口很深却不见血,毒血都没流出来。 皱了皱,准备下第二刀。 赫连然抓住刀,鲜红的血像泉水一样流进碗里。 “放开。”两人僵持着,只听见响亮的婴儿哭啼。 御医看到这一幕红了眼眶,感觉自己的心口猛地一窒,眼泪突然从眼角汹涌而出。 皇帝脸色发白,眉头忍不住的直跳,莫言景俊美的脸抽搐,闭上双眼深呼吸。 “你的血可以,我的血一样可以。”赫连然轻轻松开宁千夏握刀的手,这刀很锋利,她再使一点力,他的手掌肯定会被剥去一半。 宁千夏愣愣的望着他,想起他百毒不侵,血一定不一般。 “不早说。”宁千夏力竭,努力的抬起头,笑颜如花,声音虚弱无力。 赫连然伸出另一只手,牢牢搂着她的腰,仿佛他一松手宁千夏就会倒下。 赫连然放了四碗鲜血灌入宁千梅嘴里,身强体壮的他,别说四碗,四十碗估计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御医抹把泪,吸吸鼻子将手中抱着的孩子丢给皇帝,跑去握住宁千梅另一只手。“没事了,没事了,皇后娘娘的身体一向健康,现在情况也很好,真的很好,不需要血了,五王妃您可完全放心了。”御医这句话不是对众人说,而是特意告诉宁千夏。 “御医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御医说没事就没事,宁千夏顿时松口气,望着昏迷不醒的宁千梅,脸上洋溢起灿烂纯净的笑容,闭上双眼睛,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倒在赫连然身上。 赫连然二话不多说,拿起多出来的一碗血,送到自己嘴边,喝下一大口却没咽入腹中,血腥令他皱眉,低头对准宁千夏苍白的小嘴。 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冷得可以结冰,他很想推开赫连然把丫头抢到自己怀中,可是他不能,师出无名,赫连然是丫头的丈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6章 疏离 他呢,算什么? 闭上双眼,握紧拳头,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赫连然见莫言景落寞的背影,低头看着晕倒在自己怀中的宁千夏,勾勒起嘴角。 深夜,宁千夏推开窗户,任月色静静流泻在肌肤上,月色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 从小她就喜欢望着月亮,不是因李白那首“静夜思”,什么*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她没那么无聊,她这次不是一般的离家,或是去国外出差什么的,她是灵魂到了另一个世界,不是望望月亮就可以了却她的思乡之情。 她喜欢望月是借月色沉淀心情,微风轻吹,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在她脸上,总是能给他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 姐姐强忍住痛,抓着太后的手,求太后别伤害自己的情形,她还历历在目,盯着手腕处狰狞的伤口,她笑了,这一切都值得。 “你手上有伤,不应该站在窗户旁。”冷冰冰的声音打断宁千夏的思绪。 闻言,宁千夏一愣,没回头,这家伙在关心她吗?天要下红雨了。 “没事,从小我就接受“专业”的训练,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连一点痛都感觉不到。”不是因为麻木,而是因为值得,所以感觉不到痛。 赫连然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扫了一下四周。“丫环呢?” “叫她出去了,我用不着。”从小就没受过别人照顾,现在也不需要。“以后别叫她来伺候我,不需要。另外,谢谢你的血,谢谢你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才让我姐可以平安脱险。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万死不辞。” 赫连然凛冽的目光盯着宁千夏的背影,扪心自问,为什么会用自己的血救宁千梅?他自己也不清楚,看着她不要命的救宁千梅他的心掀起浪潮。 也许是因为感动,也许因为别的因素。 “我是为你。”赫连然蹙眉,她是他的王妃,他救宁千梅,不忍心见她为宁千梅流那么多的血,他是心疼她,他们是夫妻,他不需要她的感激,不需要她向他说谢谢,说欠他的人情。 “我知道。”宁千夏耸耸肩,看了一眼赫连然,说道:“为谁不重要,还是要谢谢你的血,献的很有价值。” 也很关键,挣了她一个人情,欠钱易还,人情难还。 赫连然挑眉,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讽刺啊!“那天......” “我不认为你是来道歉的,那不是你的作风,那天是我起的头,没有激情的热吻,那来*上的翻滚。”宁千夏晶莹的目光里有着洞悉一切的智慧,转身看一眼尴尬的赫连然,走到摇椅子上坐着。“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像王爷你这种大忙人,有什么话想要问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是关于莫言景的事,劳驾王爷请回,恕我不能回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7章 累了 她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前提取决于她自己想说或不愿说。 “想知道你的一切。”赫连然也找个凳子坐下,很不客气的道,他想了解她,萧景想方设法也只能查出一点皮毛,却不能深入。 “那先要王爷告诉我,你知道了我多少事。”宁千夏不答反问,与其自己先说,不如让他先说。 愿意帮他补足就补,不意愿就蒙混过关,她才不会傻呼呼将一切全盘吐出。 “你能别叫我王爷行吗?”赫连然听到这两个字,他觉得特别的刺耳。 “好,赫连然。”宁千夏如他所愿,他不想她叫他王爷,那她就连名带姓的叫他,对他,有些事情她不能告诉他,即使他是她的丈夫。 赫连然将萧景查到她的过去,一字不露的说了一遍,还说了关系她的身体情况。 “她却告诉了你。”听完,宁千夏问道,看来赫连岚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她难道不知道身为一个医生不能将自己病人的情况告诉任何人吗? “她是我皇妹。”赫连然现在还记得当时赫连岚的嘴有多硬,软硬兼施,都没用,最后他用宁千夏的命要挟,她才心有不甘的告诉他。 赫连然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还有呢?” “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些。”她就像是突然从地下面冒出来的一样,萧景能查到这么多也不易,赫连然抬起眼眸瞥了宁千夏一眼。 “你......”宁千夏停顿一下,望着赫连然问道:“你信吗?” “我找不出理由不相信。”从别人嘴里得知他会过虑,但是萧景,他深信不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用人的方针。 “呵呵,貌似我也找不出不信的理由,如此坚如磐石的说服力,谁不信。”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也会毫无理由的深信不疑。 “听你这口气,好像事情另有蹊跷?”赫连然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貌似神合,却心不在焉,不可能读不出宁千夏话里的讽刺。 “赫连然,今天我就告诉你我的版本,信也好不信也罢,但它就是真正的事实。”宁千夏本不想把小宁千夏五岁之前那段残酷的过去,透露给任何人,但是今天她要以另外一个身份告诉赫连然,不求能让宁千夏沉冤得雪,但求无愧于心。“劳驾你倒杯水给我。” 赫连然俊逸凛然的脸瞬间转青,嘴角抽搐,第一次有人敢把他当下人使唤。 “喂,倒杯水很难吗?”宁千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份,她说故事,他听故事,浪费口水的人是她。看他的样子一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 赫连然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狠狠的瞪了宁千夏一眼,还是拿起茶壶,倒了杯茶给她。 宁千夏喝完茶之后,本还想戏耍他一下,可对上他杀气腾腾的深邃,抿了抿嘴,只好作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8章 我要睡了 赫连然冷着脸,整张脸都开始抽搐,对这女人他实在是彻底无语。 赫连然等着她的故事,等了许久,最后等来三个字。“我累了。” “宁千夏。”赫连然连名带姓的叫她,真是被她给气死了。 “我要睡了,你睡不睡?”宁千夏问。 赫连然看着她,宁千夏起身朝*走去。“你不睡就算了,反正我是要睡了。” 宁千夏还未走到*前,赫连然身影一闪,将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的说道:“现在睡,太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你们都不小了,该有孩子了。” “赫连然。”宁千夏怒吼,赫连然将她放在*上,在宁千夏以为他要对她做点什么,耳边却传来他的声音。 “莫言景,也就是现在的赫连景,东国景王,失踪二十年的大皇子,你和他认识。”不是疑问,是陈述。 宁千夏一愣,他还是问了出来,不仅认识,还很熟呢? 在桃源时她都不知道瑟佑过师哥多少次了,可是都宣告失败,真佩服师哥坐怀不乱的本事。 有一次,差点就成功了,师哥被她吻的不知今夕是何夕,潜伏在师哥体内的*被她挑起。 暗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非吃了师哥不可,正准备被翻天覆地来着,突然,房门被推开,让师傅这个不解风情的人撞了个正着。 捶胸顿足,师傅来得真是及时啊!尴尬得她三天没出房门一步,一个月不敢抬头见师傅,三个月不敢再想瑟佑师哥的事。 宁千夏没回答,愣愣的望着*顶,哀掉她和师哥的爱情只开花不结果的坎坷人生。 赫连然伸出手扣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宁千夏与他对视。“莫言景对宁家的仇与你相比,可畏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莫言景早太子一个时辰出生,他的生母又是皇后,如果不是宁城玉,他今天就会取代太子的地位,东国的国主,是宁城玉设计让莫府九族被灭,从而夺走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让他在外孤苦伶仃,流离失所,宁城玉暗着明着不知道派了多少死士去斩草除根,结果还是徒劳无功,如今还被寻了回来。 他回来不是安分守己做他的景王,他是回来复仇,夺回属于他的一切,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手救宁千梅,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在剖腹产的时候默契配合的天衣无缝。我只给你一个忠告,别迷恋莫言景,如果对他动了真情,尽早收回,他不可能为了你放弃莫府九族的仇。他不可能休了他现在的王妃,他要借她的身份助他复仇,任何人他都可以纳她为妾,唯独你不成,因为你是宁城玉的女儿,你的身体里流着宁家的血。” 话说完,赫连然冷冰冰的脸再加阴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放开脸上早已不见血色的宁千夏,起身走出房间。 赫连然的声音不大,却震撼着她的耳膜,震撼她的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19章 心乱了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子划穿她身体,插在她心口上。 好痛!锥心的痛,痛得她浑身颤抖!那种蚀心噬骨的痛,足以让宁千夏陷入疯狂。 宁千夏躺在*上,呆若木鸡,像一缕烟,更像一具尸体。 脑海里嗡嗡作响,她不曾想过师哥的身世,也不曾想过师哥背负着血海深仇。 在桃源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另一个身份,不是有意隐瞒,而是没必要说。 宿命论者说,每个人的命运在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或许这句话是对的。 血缘,是这世上最令人棘手的关系。 友情、爱情和生命都可以割舍掉,唯独亲情不能,它是与生俱来的。 许多时候,人无从选择。 因为没有选择的路,情字苦,挡在她和师哥中间的已经不是皇甫绮,而是家族仇恨,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有些人不会轻易投注感情,一旦投注了情感,对她而言那就是生命。 而投错感情,结局注定是悲剧,可以预知未来的悲剧,她和师哥现在就走在通往悲剧的路上。 她可以想象师哥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时,那种悲怆,那种痛心,那种绝望。 她一直以为师哥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权力,为了地位才背叛她,现在她知道师哥为的是复仇。 莫府九族灭门,何其凄惨,师哥是宁城玉赶尽杀绝时唯一漏网之鱼。 赫连然太狠了,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她,丢下炸弹之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她对师哥哪只是他所说的迷恋,简直就是痴恋。 为了忘掉师哥,她拒绝打听他的一切,见了面也是彼此伤害,她不知道师哥为什么会从莫言景变成赫连景,她只知道师哥背叛她,背叛他们的爱。 托赫连然的福,她成了师哥的仇人的女儿。 不,师哥的仇人是姓宁不是姓李,和他在谷底生活十二年的不是宁千夏,而是她李凌。虽然身体是宁千夏的,可魂魄却是她李凌。 宁千夏的肉身是借助她的魂魄而活,她的魂魄也是借助宁千夏的肉身而活,吼!乱了,乱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她现在到底是谁,宁千夏?还是李凌? 剪不断,理还乱。 宁千夏睡不着,有些事情她要问清楚,不愿等到天亮。 “赫连然。”宁千夏叫了几声,没有回应。 宁千夏趁赫连然不在,迅速起身,穿好衣衫,走出房间。 她走后,院子里树后的两个人才静静的走出来。 “王爷,要跟踪吗?”萧景沉声问道。 “怎么跟踪?”赫连然反问。 “这......”好吧,他承认没有王爷的命令,他也知道。“那王爷,我们要去“拜访”一下景王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0章 找她 “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不来。”赫连然唇角微抿,透出一丝冷意,语气冰冷,没有一丝起伏。 “王爷就不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王妃一去不复返,帮助景王?”萧景皱眉。 “萧景,去休息,今晚不用守在这里。”赫连然挥了挥手,不担心?不担心才怪,只是担心有用吗? 驰骋杀场这么年,血雨腥风走过来,面对敌人,想也未想,手起刀落。 今夜,他的心还真没底,告诉宁千夏这些是对还是错,他只是在赌,毫无胜算的赌注。 赌输了,莫言景和宁千夏连手,莫言景就会成为他最大的劲敌。 赌赢了,宁千夏和他连手,胜卷在握。 宁千夏直闯景王府,碍于地形不熟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面对错综复杂的景王府,宁千夏恨不得一把火将它烧了。 几经周折她已经香汗淋漓,包裹着伤口的白布已经被血染红,无视伤口裂开的痛,她抓着身旁的小棵一阵猛摇,树叶经受不了她的折磨纷纷飘落在地。 “什么人敢夜闯王府?”一声低喝,一掌击向宁千夏的后背,掌法怪异,内力深厚。 闻声,宁千夏大喜,这声音她熟悉。 师哥身边的风,她每次送师哥离开桃源时风都会站在河边等师哥,他们却从来不踏进桃源里半步。 “风。”宁千夏笑着转身,就见一掌迎面向她击来。 “小姐。”风比她还惊讶,眼看手掌就要击中她的要害,风一个旋转。 嚓吱,骨骼断裂声和一阵闷哼同时响起,风单膝跪在地上,手掌击在草地上,地面瞬间裂出一道缝,一丝血丝从他嘴角出蔓延下来。 “风。”宁千夏跑向风扶起他,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小姐,属下没事。”风强挤出一抹笑,和他平常冷冰冰的一张脸毫不相符,瞥见她手腕处,脸色一沉。“小姐,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事,风,我师哥在哪儿?”宁千夏将左手放在身手问。 风用复杂的眼神看一眼宁千夏,流了那么多血,还叫小伤。 风用复杂的眼神看一眼宁千夏,流了那么多血,还叫小伤。 这要是被少主看见了不知要心痛成什么样? 不过这样也好,小姐用苦肉计没准能让两人重修旧好,在他们心里除了认同小姐是他们少夫人之外,其他人均不认同。 以示他们坚定不移的决心,他们都是唤皇甫绮王妃,而并非少夫人,两者的区别意义重大,简直就是云泥之差。 “小姐,请跟属下来。”风恭恭敬敬地微微弯腰,低声道。 宁千夏咬着唇被动地跟在风后面,捏着手指,心里紧张,一片混乱,见到师哥她要怎么说。直说还是拐弯抹角? “小......” “啊。”宁千夏的鼻子撞在风的后背上,鼻子酸痛,眼里雾蒙蒙,可怜兮兮地揉了揉撞痛的鼻子。“风,你没事停下来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1章情绪 “对不起,小姐,请进。”风嘴里道歉,眼里却看不见道歉的诚意,这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迷糊。 推开门,做出个请的姿势。 “啊,这么快。”宁千夏小声低咕,脚却像突然长了根似的,她怕,怕师哥恨她,怕师哥拒绝她。 见她傻愣在原地,完全没有进去的意思,风摇了摇头,直接捻着宁千夏的肩,就丢了进去。 关上门,勾勒起嘴角,负手站在门口,今晚他亲自坐阵,谁要是敢打扰小姐和少主,灭。 宁千夏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借着烛光她看清这是一间书房,定眼盯着趴在案桌上熟睡的人。 即使看不见他的面容,她也知道他是谁,宁千夏走近,静静地打量着熟睡的人。 令人屏息的俊美容颜,千百次在她梦里出现过!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勾魂摄魄。 宁千夏静静地望着令她魂牵梦萦的人,忘了尘世间的一切。 即使是睡着了,他的眉心还是紧皱,宁千夏忍不住想用手抚平他的眉心,似乎想抚去他眉端的忧郁。 冰凉的指尖触摸到莫言景的一瞬间,他迅速抓住她的手,睁开眼,见来人,手下放轻力道,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宁千夏。 空气瞬间凝结,气氛变得沉闷而诡异,两两相望,宁千夏对莫言景露出一抹笑,迷倒众生的笑。 “我吵醒师哥了。”声音如山间清泉。 “丫头,你受伤了。”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莫言景放开她的右手,轻柔地抓起她的左手,看着被血染红的白布,浓眉紧皱,琥珀色的双眸中难掩痛责。 “师哥。”宁千夏再也忍不住,扑进莫言景怀里,抽噎,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涌出,不是为自己,而是心痛师哥的遭遇。 莫言景低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宁千夏,将她的头按在胸膛上,什么也没说,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尤着她发泄。 “呜呜。”得到莫言景无声的安慰,宁千夏索性窝进他的怀里,一只手揪住他的衣衫,放声大哭,顷刻间,抽噎声变成嚎啕大哭 哭了一会儿之后,莫言景抱起她走向一边的睡椅,轻轻地将她放在睡椅子上,用指腹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望着她眼瞳,无声的叹口气。 取出随身带的药,利索却不失轻柔退去她手腕上被血染红的布,四道狰狞的伤口映入他的视线里,深可见骨,却没再流血,望着四道伤口莫言景内心的疼痛像一把火串烧起来,炙焚着他的五脏六肺! 宁千夏抽噎看着莫言景,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每次她受伤,师哥都会比她还痛苦,她的痛是在柔体,而师哥的痛是在心里。 “师哥,没事,一点都不......啊,师哥你是故意的?”痛,真的好痛!在赫连然面前她强忍着痛,因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在师哥面前针扎的痛她都不会忍,一点点痛叫得跟杀猪似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2章吃味 莫言景看着她因痛皱成一团的小脸,懊恼自己刚刚为了惩罚她嘴硬,握住她手腕处的手加重了力道。 “对不起。”松开她的手,莫言景低着头,轻轻吹着伤口。 “没事,一点小伤,不痛,师哥,你的口水都吹到我伤口上啦,感染了怎么办?”宁千夏看着师哥认真的表情,觉得这点伤是不是太轻了,要是再伤重点,师哥就会更心痛。 她从来就不掩饰,伤自己骗取师哥的怜惜。 “呃。”莫言景一愣,抬头对上宁千夏笑得花枝招展的笑,点了点她的鼻尖。“戏弄师哥好玩吗?” “呵呵!说实话,还不耐。”离开桃源几个月以来,宁千夏第一次真心的笑,就像回到桃源般,无忧无虑,整天活得没心没肺,开开心心。 她要感谢赫连然,如果赫连然不告诉她这些,她还不能理解师哥,知道了师哥的过去,如果换成是她,只怕也会像师哥一样,她对师哥而言,就是一个意外。 “丫头,以后别再伤害自己,就算是救宁千梅也不可以。”莫言景沉重的道,低着头用药水擦干净凝固在伤口处的血,面对血淋淋的伤口,莫言景的心很痛,比伤在自己身上还来得痛。 莫言景的动作很小心,一点也没将药水滴进伤口内。 想到那天的情形,到现在他还后怕。 “师哥,姐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宁千夏连续说了二个很重要,莫言景没抬头,宁千夏明显感觉到他的手颤抖了一下,宁千夏也清楚,师哥是要对付宁家,如果师哥对付宁家,宁千梅一定会被卷进来。 就算师哥为了她,放过宁千梅,可是宁千梅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她是宁家的女儿,她有她的责任,而她也是宁家的女儿,只是,她这个宁家的女儿早就不再是宁家的女儿了。 她可以对宁家视而不见,可是宁千梅不能。 “就因她是你姐?”只要一想到昨天的情景,莫言景的心就开始抽痛,看着宁千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在你心里,她重要,还是我重要?” “两个都重要。”宁千夏毫不迟疑的道,两个都是她想用生命去保护的人,若是真要让她做出选择,她会选择师哥,她来到这里,一直跟师哥生活在一起,对于宁千梅,只是小宁千夏儿时的记忆。 宁千梅疼爱宁千夏,甚至是救了宁千夏,如果不是宁千梅,也许……不对,宁千夏还是会死,如果宁千夏不死,她如何来。 当时被当祭品的还有人,她为何就没穿越到那些人的身体里,偏偏穿越到宁千夏的身体里,让她离开桃源,活得那么的纠结。 现在她还有一个身份,赫连然的王妃,她现在不是单身了,她是有夫之妇了,而师哥也是有妇之夫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3章胡闹 沉默一会,莫言景包扎好伤口,抬起双眸锁住她。 “必需择其一呢。”咄咄逼人。 “师哥,你在吃醋吗?这房里怎么突然之间有股酸酸的味道呢?”宁千夏躲开莫言景炙热的目光,一副如此让她必需择其一,很难的选择。 “丫头。”莫言景双手捧着宁千夏的脸颊,逼她与自己对视。“别左顾右盼,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哪天我与宁千梅正面交锋,届时,你会站在哪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需想知道她的回答,想到丫头为了救宁千梅可以不顾一切,他的心就很不爽。 “师哥,我肚子痛。”宁千夏抱着肚子,却忽略了她手腕处的伤。 “小心。”莫言景眼明手快,拉着她的左手,避免她弄伤自己,一只手放在她腹部轻揉着。“丫头,你就不能换一招吗?” 琥珀色的双眸中依旧冷漠,可冷漠之下多了份无奈,每次都装肚子痛回避他的问题,可该死的每次自己都会上当。 “因为百试不厌。”宁千夏眯眼一笑,单手攀上了莫言景的脖子,脸靠在他胸前,一边享受师哥的服务,一边满足的叹谓一声,师哥身上好温暖。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选择,只是她不会轻易让他知晓。 “丫头,你的手受伤了,别在使用风刃。”手伤是使用风刃的大忌,莫言景虽没练过,可他清楚。 “是手腕又不是手,不过师哥既然让我不使用,我就不使。”宁千夏很乖巧的答应,限制八个多月后,还好她的医术高超,师哥才没发现她的手指被那个疯女人弄断过。 “丫头。”莫言景轻唤一声,放开她的左手,搂着她的腰。 “嗯。”宁千夏享受着这份阔别这么多个月来的宁静,美好。 “怀孕是怎么回事?” “因为师哥的王妃怀孕了,我也想看看师哥知道我怀有别人孩子时的表情。”宁千夏想起皇甫绮她的心抽痛,觉得有点对不皇甫绮,只是在爱情的国度里,爱是自私的。 她不是要跟皇甫绮抢王妃,她只是要抢走师哥,师哥是她一人的,绝不与人分享,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赫连然,宁千夏很伤脑筋,赫连然是她招惹的,而且,也是她要嫁给赫连然的。 她现在算不算是*,给赫连然戴绿帽子,应该不算,她又没跟师哥做什么坏事,他们这样,是在桃源就已经这样亲密了。 “丫头,你这是在胡闹。”莫言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腰,满眼的责备。“那晚......” 想起那晚她与赫连然,莫言景眼里出现一份痛。 “师哥,你在意吗?在意我把第一次给了别人,会在意吗?会不会觉得我是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女人。”宁千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离开他的怀抱,抓住他的手臂,仰起头望着他。 “傻丫头,师哥怎么会在意这个。”莫言景感觉到宁千夏的身子在颤抖,他目光一沉,将她按回怀中,紧紧地抱着她轻柔的身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4章 愤怒 “真的。”宁千夏抱紧他的腰,将头埋进了莫言景温暖的怀抱里,吸取着她熟悉的味道,嘴角微微向上扬。“师哥,你会为了我放弃仇恨吗?” 莫言景的身子瞬间僵硬,他选择沉默,可宁千夏知道他的答案,不能。 “师哥,我想知道当年的事。”答案她早就知道,师哥用沉默回答她不勉有些失落,见莫言景还是沉默,接着又道:“师哥,我可以帮你......” “丫头,师哥送你回桃源,师傅她老人家在桃源一定很寂寞......” “我不要。”宁千夏大吼一声,大力的推开莫言景,抬头望着他,每次都想着送她回桃源,她不是小孩子。 “丫头,这里不适合你。”莫言景疼惜的凝望着她。 “这里又适合你吗?景王赫连景这个身份真的适合你吗?你留在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复仇吗?我可以留下来助你,我保证我是你的垫腿石,不是绊脚石。”宁千夏大吼过后,深吸一口气,表情气愤的怒瞪他。 “丫头乖,听师哥的话,天一亮师哥就送你回桃源。”莫言景抚摸着宁千夏的秀发,压抑着悲伤和心疼,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莫言景,我不是小孩子,去与留我自己可以做决定,不劳你费心。”宁千夏愤怒的挥开莫言景的手,推开他就欲跳下睡椅。 送上门的帮手他居然毫不考虑的一口拒绝,妄费她冲过层层顾虑和大义灭亲,决定要帮他复仇,夺回他的一切,他他他......气死她了。 混蛋,混蛋! “丫头。”莫言景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双手支撑着身子,避免压坏她。 “莫言景,你放开我,莫言景,你混蛋......唔......”宁千夏挣扎着,双手拍打着他的胸膛,莫言景怕她弄伤自己,握住她的小手,低头封住她的嘴。 宁千夏微微皱眉,眉色中闪过一丝恼怒,右手中多出一把手术刀,却迟迟未发,接着手术刀落在睡椅上,宁千夏回吻着莫言景。 两人*着,嘶咬着,这不只是一个吻,这是在惩罚,这是在发泄,发泄深藏在各自内心中所有的情绪。 宁千夏被莫言景压在身下,感觉到她的回应,放开她的手,那如铁般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的腰,疯狂的亲吻,有疼痛也有麻痒,两者交织在一起入心扉。 莫言景心中闪过当年的画面,母亲抱着他逃离皇宫,途中被宁城玉捕捉,母亲为了求宁城玉放过他,而受宁城玉的凌辱。 父皇追赶到林子里时,见母亲和宁城玉纠缠在一起,一怒之下,一剑刺进母亲身体里。母亲没解释什么,脸上带着微笑,死的那一刻,只求父皇能看在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的份上饶自己一命。 宁城玉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说是母亲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他,父皇深信不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5章劝说 对上父皇愤怒的目光,莫言景没有怕害,只是望着倒在地上的母亲,到死的那一刻脸上也带着微笑,那笑容仿佛在告诉自己,孩子活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当年他只有五岁,想要活下去不容易,想要杀他的人太多,其中抱括他的父皇,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父皇那一剑刺进母亲的身体,也刺穿了他的心。 接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脱险,何人所救,几天时间,他被一群黑衣人,展转反折,送给一位老者,老者死后,将他交给了他如今的师傅,师傅将他带入桃源,传他绝学。 六年后,桃源多出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师傅救活了她,他们三人生活在桃源,小女孩很玩劣,很开朗,桃源因她多了很多欢声笑语,他保护着她,爱护着她,将她视为师傅和母亲之外最重要的人。 十年后,一道圣旨打破了一切,他是要复仇,但绝对不要两国连联婚。 当他决定和丫头成亲时,师傅却告诉了他一个天大的秘密,丫头是宁城玉的女儿,她是宁城玉的岳母,虽然她很不想认这个女婿,但姑苏华终究是她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轰!他的世界塌了。 “唔......师哥。”莫言景的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如此狂暴,不像是吻,到像是野兽之间的嘶咬。 宁千夏的轻唤,唤醒沉浸于仇恨世界的莫言景,他放开了她,脸埋在她颈部,呼吸急促。一口狠狠的咬在了她颈子上,借此来平息他内心的愤世嫉俗,宁千夏还没呼吸到清新空气,颈项间就是一阵巨疼,觉得他这是在发泄他的怒火,发泄他对宁城玉的仇恨。 宁千夏没有挣开,任由他咬,她不担心他咬到的地方流出来的血是毒血,师哥对她的毒血免疫,不是说师哥和赫连然那般百毒不侵,师哥也怕毒,也会被毒到,他只是对她身上的毒免疫而已,颈项间的疼已经麻木了。 “师哥。” “丫头,对不起。”莫言景望看自己咬得有些出血的颈项,心一阵抽痛,添拭伤口,黑色的血液吸进腹中。 “师哥,告诉我当年的事好不好。”宁千夏抚摸着他的黑发,她心痛师哥的遭遇,仇与爱,一念之间。 “丫头,师哥送你回桃源。”莫言景平和的声音自颈上突然传来,语气里却夹杂着冰冷的杀气,和强忍的狂怒。 “师哥,告诉我当年的事好不好。”宁千夏坚持不懈。 “丫头,师哥送你回桃源。”莫言景也不甘势弱。 “师哥。”宁千夏呼吸有些不平稳,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她不明白,师哥为何要执意送她回桃源。 “丫头,走我们现在就回桃源。”避免夜长梦多,莫言景从宁千夏身上翻身跃起,稳站在地上,拉着她的手,往外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6章别在说了 “为什么?”宁千夏忍无可忍的甩掉莫言景的手,大吼。“为什么?送我回桃源能解决问题吗?送回去之后我就不是宁城玉的女儿了吗?把我丢回桃源之后,你继续回来筹帷着你的复仇计划,我就在桃源孤独终老吗?桃源很好,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可是桃源一样没有你,莫言景你这是在逃避现实,逃避我是宁城玉女儿的身份,因为你已经把仇恨迁怒到了下一代。难道你真的想让莫家九族被灭的惨境再重新上演一次吗?” 这次被灭的应该是宁家,她也在其中之一吗? 还是像师哥一样,成了漏网之鱼。 “丫头,别在说了,听话跟师哥回桃源,师哥这是为你好。”莫言景听不下去了。 “师哥,你想报复宁家我不阻拦,我甚至可以帮助你,只求放过宁千梅。”宁千夏拉着莫言景的手,摇啊摇啊,典型的撒娇。 唉!窝囊成她这样,这世上恐怕只有她一人,死皮赖脸的求别人,让自己加入消灭自己家族的活动中,别人还不领情,断然拒绝。 “回桃源。”莫言景冷然的别过目光,怕自己意志不坚,软化在她的视线里。 怎么还是回桃源,她的诚意还不够吗? “为什么不让我帮助,为什么要西国的那个公主帮助?我或许没权力,也没西国有势力,皇甫绮背后的后台是整个西国,而我呢?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但是,要复仇我绝对不会输给皇甫绮。”宁千夏望着莫言景无比真诚的道。 “你不行。”莫言景冰寒的面容愈加的冷厉,声音清冷。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行,皇甫绮就行?”气死她了,枉费她端上诚心送给他,居然断然拒绝。 吼!可恨。 “因为你是宁城玉的女儿。”莫言景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他不想把丫头卷入这场风波中,听了风说的那番话之后,他已经想通了,早就放下芥蒂,丫头,是谁的女儿已经不那么重要,在他心里,丫头永远是那个跟自己生活在桃源十年,整天缠着他的小丫头。他只想要丫头活在朝阳中,不受仇恨所扰。 宁城玉比他想象中的难对付多了,宁城玉在暗,赫连然在明,赫连然在东国的势力可以与宁城玉平起平坐,但是其它国家,赫连然完全没势力。 这么多年赫连然明着与宁城玉为敌,父皇暗着,但是始终不能把宁城玉怎么样,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不敢冒然出手。 一旦出手,成功与失败,东国都会陷入困境,内乱未平,外乱又起。 宁城玉的女儿们可不是吃素的,如果几个国家联合在一起攻打东国,战势一面倒,东国将被瓦解,被几国瓜分。 父皇不是笨蛋,早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将他找回来,明着是他后悔当初冲动之下杀了母后,其实将他当成一颗棋子,一只可以对付宁城玉的棋子,借助他对宁城玉的仇恨,将宁家彻底消灭。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7章让开 在东国他的势力扩充得再快,也不能与赫连然和宁城玉平起平坐,所以只能将他的势力范围扩散在其它国家,父皇算到了这点,所以才让他与西国联婚。 一方面要借助他对付宁城玉,一方面还要防着他夺江山,父皇这招走得是险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因为你是宁城玉的女儿。”宁千夏用受伤的目光盯着莫言景,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那浓烈的可以撕碎一切的仇恨和狂怒。 第一次她在师哥眼中看到了恨意,对她的恨意,她的心凉透了,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冰凉了几分。“如果,如果我不是呢?” “宁府的人以前虐待过你,但你身体里终究流着宁城玉的血,这是抹杀不了的事实,宁城玉设计灭了莫家九族,这也是事实。”丫头原谅师哥这么说,为了逼你回桃源师哥不得不这么说。 宁千夏脸色瞬间转白,身子摇摇晃晃的退后一步。 是啊!魂魄不是宁千夏的,可这具身子却是宁千夏的,无可厚非的。 她接受宁千夏的身子,就必需接受这个残酷无情的事实,魂魄是她的又怎么样,她体内流躺着的血还是属于宁家的。 “让开,你好大的胆子,王妃要见王爷,你居然敢阻拦。” “王妃,请回。” 门外传来风和丫环的声音。 “呵呵!”宁千夏抬起头,仰视着莫言景,脸上笑逐颜开,笑颜中却透着锋芒锐利,看在莫言景眼里却冷冻着他的心。“师哥,如果我把皇甫绮杀了,她就不能帮你,就只有我才能帮你。” 莫言景先一愣,还未从她的话语中回神,宁千夏身形一闪而过。 莫言景追出去时,就见宁千夏站在院子里,皇甫绮的贴身丫环已经被她的手术刀击晕。 一把手术刀直飞向皇甫绮,离皇甫绮最近的风没有阻止,宁千夏要杀皇甫绮他没有拍手叫好已经很不错,那还能指望他阻止。 一股气流从莫言景指间射出,一片树叶与手术刀相撞,风暗叫可惜。 手术刀同时落地,树叶插在石柱上,宁千夏的手术刀要碰到人才有杀伤力,碰到别的完全没杀伤力。她的手术刀不似莫言景的树叶带有强大的内力,莫言景借树叶,靠内力攻击对方。 而她的手术刀,速度快如流星,却不带内力,攻击对方要害,一击致命。 宁千夏怒瞪着莫言景,双瞳杀气涌现,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你要救她,我偏要杀她。” 三把手术刀针夹在指缝间,弯曲五指,三把齐发。 轻轻一挥五指,手术刀未发,树叶穿透她的手心,带着强大的内力,宁千夏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几个翻滚。 “噗。”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泪水从脸颊上滑下,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一旁的莫言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8章 为什么 “小姐。”风急奔向宁千夏,扶起她,他见过她玩劣,见过她无理取闹,却没见过她流泪。“小姐,你。” 毒血,风脸色铁青,少主的暗器居然有毒。 夜,死一般的寂。 “丫头。”莫言景凌空跃起,树叶穿过她手心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被人揪住,就像那树叶穿过的是他的心,伸手想将她紧紧搂抱在怀里,却被宁千夏闪过。 “为什么?”为什么没将手术刀发出,他瞄准的是她手中的手术刀,却没想到这丫头根本没将手术刀发出。 “因为,我是在试探你。”宁千夏看着莫言景铁青的脸色,忽然大笑出声,那笑声令人觉得悲凉苦涩。 她在赌,结果她输得一败涂地。 第一次,她躲开师哥的怀抱,第一次,师哥第一次伤她,还是为了一个女人,他的妻子和孩子。 哈哈哈,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家三口,哈哈哈,她现在算什么?第一次,她感觉师哥离她越来越远,看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崖。 “师哥,权势和复仇真的很重要吗?”宁千夏静静地等着莫言景回答,感觉自己的身子不只是颤抖,还有恐惧,师哥的回答足够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时间静止,一阵微风吹过,宁千夏感觉不到冷,此时她的心更冷。 等待的时间很长,长得宁千夏都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莫言景却用沉默回答一切。“是啊,对师哥来说权势和复仇真的很重要,否则,师哥也不会运筹帷幄这么多年,我应该感激上天把我送到桃源,到时师哥手刃仇人时,对我还有可能手下留情。哈哈哈,我居然还自不量力的跑来扬言要帮你,我能帮你什么?一个父母亲人弃如敝屣的人,能帮别人什么?纵然使出卑鄙手段,也只能帮你复仇,却帮不了你得到你想要的。皇甫绮,西国七公主,身份何其尊贵,不仅可以帮你复仇,还可以帮你得到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丫头。”那样纤瘦的小人儿,在黑夜中显得特别脆弱和无助,好似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走。莫言景想要拥她入怀,曾经那张灿烂的笑脸已然不在,他的心越来越痛,他好想告诉她,自己最想要的是她。 天下和权势都没有她重要,只是复仇他却一不容辞。 “莫言景,你不是问过我,宁千梅和你对我来说谁重要吗?我现在就告诉你,若有一天你伤害到宁千梅,我一定会杀了你。”宁千夏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的道。 然后她再自杀,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将来还是如此。 莫言景望着宁千夏,从她双瞳里他看到了,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真心话,她的果断,决然,就像在他伤口上洒下一把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29章冷漠 莫言景的表情宁千夏很满意,漂亮的脸上扬起一抹奇异的笑意,让风和莫言景看得浑身发毛,她的笑容里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师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哥,不是爱人,便是敌人。”宁千夏面如死灰地看着莫言景,语气很平静,平静中透着痛苦的决裂,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里,她很少用轻功,她只是会轻功,却不是很熟,有时候会从上面掉下来。 师哥为了不让她摔伤,或是摔死,所以,不许她用轻功,她很听师哥的话,无论在任何时候,再困难她都不用,现在,她不在乎了。 莫言景浑身一震,站在黑夜中,咬紧牙关,静默的握紧拳头,他想去追,却强迫自己别追,这样也好,丫头对他伤心绝望,就会回桃源。 这是他的目的,只是他的心为什么会那么痛,如此的难过?就像是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少主。”风心急如焚。 “王妃受了惊吓,把王妃扶回去。”莫言景的语气清冷淡漠,琥珀色的双眸里却是掩盖不了的绝望。 一种极致的绝望与痛苦,渗着透心的悲怆正从他僵硬如死灰的眼瞳深处滚滚地往外涌! “少主,小姐她......”这个时候风那管得了什么王妃不王妃,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扶王妃回去。”声音凛冽不容拒绝,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手中的刺痛远不如他心口的伤痛,血从他手中流出,滴在白色的衣衫上,酝酿出一朵一朵刺眼的玫瑰。 莫言景转身向书房走去,俊美的脸上染着沉痛,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着血丝,他很想追上去,可是他不能,强忍住追上去的冲动,哪怕忍得钢牙都要碎裂他也得忍。 皇甫绮静静地站在原地,突然间她好想笑,宁千夏,宁府的六小姐,五王妃,居然就是王爷心目中的丫头,手扶在高隆起的腹部上,丹凤眼一点一点的收缩。 风愤愤地瞪着莫言景的背影,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朝天空放出,咻,一团烟火在夜空中五彩纷。 “王妃,请。”风站直身,对着皇甫绮咬牙切齿道。 云和雨见神情恍惚的宁千夏进了五王府,回到她的院子,互相看一眼,无奈的叹口气,摇摇头离开。 风一发出暗号,他们就跟在宁千夏身后,没遮掩大摇大摆的跟在她身后,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一路上她没回过头,也没用轻功,甚至脚步放得很慢,像是在等谁追来般,可是直到进了五王府她才施展轻功回到她的院子里。 赫连然坐在桌前,手里的酒杯还停在唇边,看着踹开房门,直向*奔去的身影,拉开被子,跳*用被子从头到脚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再朝墙壁内滚去。 他,好像又被这女人当透明人了? 这次赫连然没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他从来没发觉自己这么期待看见她。 哈哈哈,看来他赌赢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0章奚落 红颜祸水,莫言景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仇恨,哪像自己,多痴情啊! 赫连然一扫先前的郁闷,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放下酒杯,退下冷酷的面具,优哉游哉地向*走去,打算戏弄她一番。“怎么,吃败仗了?我就说莫言景不可能抛妻弃子娶你嘛!娶你有什么好处,又帮不了他什么,况且,你还是他仇人的女儿,他不对你剑拔弩张已经很不错了。其实呢!你也用不着灰心丧气,用你的美色去*他,只要不献身于他。我敢断定莫言景一定会被你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你也知道你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非一般人可能忍受。” 赫连然咬了咬牙,他这样对她人身攻击会不会太过分了? “喂!宁千夏,你该不会是在哭吧?”赫连然盯着微微抖动的被子,略带呜咽声传来,从他认识她以来,虽然谈不上经力什么大风大浪,但风雨却不断。 面对什么事,她都可以处之泰然,先后也发生过一连串的事情,也没见她流过一滴泪。 “喂!真哭了?你受伤了。”赫连然拉了拉宁千夏身上的被子,一股怪异的血腥味传进他鼻孔里,赫连然挑眉,用力拉开被子。 映入他眼里的是,宁千夏卷曲着身子,唇被她咬得都流血了,鲜红色的血被黑红色的血取代。 十指拼命的在墙壁上狂抓着,墙壁上一道一道的血痕刺痛他的双眼,指甲都快与手指脱分开。 人家说十指连心,她现在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痛,手指还在墙壁上乱抓,像是在发泄什么。 宁千夏不是感觉不到痛,她只是借此痛来掩饰心痛,这次,师哥是彻彻底底不在属于她了,这次她和师哥是真的决裂了。 哈哈哈!她的心真的很痛,痛得她都快呼吸不了了。 “你疯了。”赫连然脸上云集着暴风雨,阴冷的面吼紧缩,抓住宁千夏自残的手,如果说她身上的伤疤是被亲人残虐而成,他情愿相信是这女人自己自残得来的。 疯了,她吗?不,她没疯只是心碎而已。 “不爱便成敌。”宁千夏闭上双眼,喃喃道,无视手上传来的痛,推开赫连然,她现在需要一种痛,掩盖另一种痛。 赫连然低头看着胸前一双黑红色的血手印,怒视着宁千夏,她脸上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泪,赫连然抓过宁千夏的身子,将她禁锢在怀里。“出了什么事?” “莫言景,我恨你,我恨你。”宁千夏在他怀里死命挣扎,挣脱不开,张口就咬在赫连然肩上,下嘴很狠,恨不得将他肩上的肉咬掉,吞进肚子,泪如雨下,渗透赫连然的衣衫。 剧烈的挣扎下,宁千夏的衣领微微松开,露出她白希的香肩,颈肩上有处触目惊心的牙齿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1章发病 咬她的人没留情,齿印很深很深,恐怕这一生都去不掉,赫连然看着很刺眼。“宁千夏,就算莫言景不要你,你也用不着来回自残啊?还咬我发泄,你再不松开,我肩上的肉就快被你咬掉了。” 宁千夏慢慢松开嘴,平息着慌乱的情绪,一丝鲜血自她的嘴角涌出,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赫连然的,身子在赫连然怀中轻轻颤抖。 一会儿过去,宁千夏轻轻推开赫连然,她抬起头,眼中已经没有了眼泪,嘴角扬起一抹奇特的笑,像是悲痛,又像是释然。 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为师哥再掉一滴眼泪,可是她错了,她根本无法控制眼泪涌出眼眶,就像她控制不住爱师哥一样。 “你?”赫连然背脊上冷汗直冒。 “我......”宁千夏瞬间脸色大变,苍白的脸上是惊恐,颤抖的手紧握成拳头,惊悚的感觉清晰的传递到脑海里,传递到每一寸肌肤上。 呼吸急促,心肺似是要爆裂开,豆大的汗从她额头上冒出。 浑身就像无数把尖利的兵器深深镶嵌在血肉里,宁千夏皱起眉,痛苦的低吟一声。 这种痛她不陌生,也是她承受不了的痛,血泪虫的毒开始发作,来得凶猛势不可挡,来得让她措手不及。 今年在桃源她体内的毒发作过一次,现在为什么又发作。 一年发作一次都够她受的,要是一年发作两次她还有命吗? “你出去。”宁千夏脸色苍白,呼吸渐渐急促,冷汗涔涔,趁自己意识还清醒赶紧将赫连然赶走,除了师哥和师傅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发毒时的惨状。 尤其是赫连然,她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 “你怎么了?”赫连然觉得她不对劲,她的身子在剧烈颤抖,几乎可以说成是发羊癫疯时的剧烈抽筋,就差没有口吐白沫。 宁千夏嘴里吐出来的不是白沫,而是血,血液中带着隐隐约约可见的白色小虫,顾名“血泪虫卵”。 被血泪虫咬过的人,不死也不可能好过,它的毒素不是留在体内,而是集散在血液里。一年时间血液里就会生长出上百条血泪虫卵,卵在你血液里狂飙,疯狂,造次,像是要冲破血管般。 血泪虫卵没有伤杀力,但它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一天*,熬过之后,你将安静一年,每年不定时的发作一次,只是今年已经是第二次。 每次都有师哥紧紧地抱着她,这次师哥却不在,她能熬过去吗?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死对她来说是解脱,没准她的魂魄还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告别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她的心却有些不舍。 留恋在她心中升起希望,她想师傅。 如果她死了,师哥会心痛吗?师傅会伤心吗?姐姐会崩溃吗?东国,她生命中最生要的三个人,在她即将死的那一刻,一个也不在她身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2章错觉 她做不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她很贪心,路过必顺手牵羊。 “求你离开,离开这里,啊。”脑子就像要炸开了,觉得身体好像在火中炙烤,身体里像有密密麻麻的针尖在撞击着骨头,清晰地听见骨骼被戳破的声响,自己的呼吸急促,几乎可以窒息了。 “宁千夏,发生什么事了?”赫连然寒冷如冰的深邃,锁着宁千夏,抓着她的双肩,猛烈摇晃着。 他不懂蛊,看不见宁千夏吐的血中有血泪虫卵。 宁千夏的意识开始散乱,她的身体承受不住血泪虫卵在她血液里乱撞,每撞击一下,她就一阵一阵地惊鸾,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逍魂蚀骨的痛,痛不欲生的绝望。 “啊......”无法抑制的惨叫从口中逸出,宁千夏大力推开赫连然,在*上痛苦的滚动着,用身体一次一次的撞击着墙壁,一声一声的惨叫凄厉从宁千夏嘴里喊出,像野兽般的嘶喊划破夜空,直上云霄,回音在房中响起。 “师哥......救我,师哥......救我......师哥......好痛,好难受......”一波接一波的剧痛袭来,宁千夏碧绿的双眸如死灰,锥心蚀骨,难以言喻的剧痛。 受伤的双手抓着头发,乌黑的秀发被她一缕一缕的扯下来。零乱的*上,长发和被子渗着血纠缠在一起,有几根指甲因她的过分残虐而脱落掉。 痛,宁千夏意识全被痛取代,但她还是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意识清楚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血泪虫的毒在她血液里推波助澜,自残仿佛让她欲罢不能。 宁千夏不顾一切,疯狂的自残让赫连然呆若木鸡,见宁千夏用头去撞墙壁,混沌的脑海在瞬间清晰起来。 这已经不是自残,是自杀。 一把抓着她的肩,阻止她用头去撞击墙的行为。 宁千夏二话不说,偏过头,对准肩上的手,重重咬下去。 一阵吃痛,赫连然没想那么多,直接将她甩出去。 咝!宁千夏左手臂上的衣袖被撕掉,露出雪白的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明显刚才她用身子撞墙所造成的,身子被抛到桌子上,滚转一圈,酒杯酒壶一起落在地上。 酒杯酒壶破碎的声音,和宁千夏撞击声同时响起。 她抓起旁边的碎片,狠狠地朝手臂上划下去,一条伤口从臂一路延伸到手肘瞬间出现,黑红色的血像泉水一样泻流而出,染上她整条手臂,血腥之下有着摧毁一切的疯狂和暴虐。 她还不知足,再次朝手臂上划去。 “宁千夏,你真疯了。”赫连然第一次感觉到心惊肉跳,冲到宁千夏身旁,夺走她手中的碎片,锋利的碎片尖却划破了他的手。“即使被莫言景拒绝,你也用不着回来用这种残酷的手段自残,你这是自虐,若真受不了,切腹死了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3章放开她 这慢性的自残方式,只会慢慢痛死。 他见被残虐的,没见过像她这般疯狂自残的。 “啊!”一股如火烧般的剧烈疼痛,侵袭了她全身的感官神经,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的叫嚣着,让她倍受煎熬。“师哥救我......师哥救我......痛......” “宁千夏,你听着这里没有你师哥,只有我赫连然。”赫连然额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齿地暴吼,锐利的目光像一把刀样凌迟着她,她是他的王妃,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叫莫言景的名字,还为莫言景如此,真是气死他了。 “赫连然,我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啊......杀了......我快承受不了了......”宁千夏反抓着赫连然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不是求他救她,而是求他杀了她。 血泪虫的毒发作,师哥又不在她身边,如果有师哥在,他必定会像以前一样,紧紧地抱着她,呵护她,宁可让她伤他,也不会让她伤害自己。 “承受不了,你真如此爱莫言景吗?爱到可以为他自残,可以为他去死,你最在乎的人不是宁千梅吗?”赫连然眼中散发出寒冷的星芒,凶猛阴鸷的神情立刻出现在他脸上,森冷的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冷酷狠绝。 他有点嫉妒莫言景,为什么要嫉妒他说不上来,瞪着拼命抓着自己秀发的宁千夏,嫉妒顷刻化为恨,恨意一点一点的从心头笼罩而来。 凶狠地抓住她血淋淋的手腕,猛的向后折去。 骨头硬生生的被扭断,出奇的是宁千夏没有因痛而尖锐叫出声,骨头断裂的痛远不及她毒素发作的痛。 宁千梅,这时候谁还有心情管宁千梅。 “杀了我。”宁千夏碧绿色的眼瞳里装满了恳求,惨白的脸上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一波一波的痛在她身体中蔓延,像是被人活生生的磕裂碾碎了。 双手去抓脸,却因手腕被赫连然扭断,使不上一点力,只见一道一道的血痕映在她绝美的脸上。 “天!”皇甫岚出现在门口时,见到的就是赫连然抓着宁千夏的双手,黑瞳倏缩,目露寒光。 宁千夏用头拼死撞击着他的胸膛,浑身是伤的宁千夏看起来像是要挣脱赫连然的禁锢,很有拼搏精神的味道,宁死不屈。 房间里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不难想象这里肯定在上演惨绝人寰的事故。 呆立片刻,赫连岚迅速回过神,冲进房,拉着赫连然坚硬如石的手臂。“五哥,放开,放开,再不放,五嫂会被你折磨死的。” 天意,这就是天意,她半夜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宁千夏,她有可能制造出可以解宁千夏身体毒素的解药,却让她碰巧撞上这一幕。 她不敢想象,今夜她若是没来,日后是不是只能对着宁千夏的灵位叹惜。 “放开她?”赫连然转头凶神恶煞的瞪着赫连岚,让她有自残,或是自杀的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4章 毒发 对宁千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她有了不明的情愫,但是,他绝不容许她死,在她的本事还未被自己榨出来之前,她就不能死。 “五哥,五嫂是我未拜的师傅,你要是再不放手,休怪我以下犯上。”赫连然那三个字,听在赫连岚耳里又是另一层意思。 空气中的血腥味令赫连岚皱起眉,再看宁千夏身上黑红色的血,想去帮宁千夏的手在碰到她身子之前,撤回。 毒血,这毒比她见过的所有毒都来得强悍,沾之即死,她知道宁千夏的血液有毒,却没想到是这么毒。 “五哥,你百毒不侵。”赫连岚睁大眼睛,惊呼,新发现。 五哥真是深藏不露,若非让她亲眼目睹,有谁知道彪悍、铁血的五哥,还有这本事,他居然没告诉他们。 “你怎么知道?”赫连然面容一沉,宁千夏知道他百毒不侵就算了,现在连赫连岚都知道,太打击他的自尊。 “嘿嘿,五嫂的血液有毒,剧毒,沾之即死的剧毒。”赫连岚指了指双手沾满宁千夏黑红色血的赫连然,再指着他胸前,宁千夏的血在他身上无处不在,看来五哥是有心隐瞒。 “剧毒?”赫连然这才看清楚宁千夏大半伤口上,流出来的血确实与别人的不一样,红中带黑,不是毒血是什么? 难怪在暗室里她能一言道破自己百毒不侵,原来是他碰到她的毒血后还能站在她面前。 “啊!”赫连然的胸膛虽硬,却不及墙壁硬,宁千夏突然挣脱他的钳制,把远处的*角当豆腐,直冲而去,这要是撞下去,九死一不生。 解脱,她就要解脱了。 “五哥,快快快,阻止她。”赫连岚急得跳脚,自己又不敢冲上去,只能求助赫连然,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那需要赫连岚提醒,赫连然早一步就冲了上去,抓着宁千夏的肩一带,禁锢在他怀里。 “啊!杀了我,杀了我。”宁千夏像疯子一样,嘶吼,或许她真的疯了。 “赫连岚,你不是懂一点医术吗?快想办法。”赫连然低叱,宁千夏的疯狂他有点吃不消。 曾经,在东海关,那座城难攻易守,三天三夜,不眠不休,斩杀无数敌人,成功攻下东海关,他都没觉得吃不消过。 “看她的样子像是她体内的毒发作了。”她现在知道为什么五哥要抓着宁千夏不放,原来是怕宁千夏自杀。 “体内的毒发作?”不是被莫言景拒绝,受不了打击,自残一番之后,一心求死吗?这个答案让赫连然心中升起一阵喜悦。“怎么办?” “打晕她,点她的穴,五哥就自己看着办。”赫连岚献技,接着又喃喃道:“唉!虽然我知道五嫂体内的毒很毒,但亲眼见到毒发作时的样子,心惊胆战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5章住手 “你是说血泪虫的毒?”赫连然无意识的问道,举起手,考虑着是打晕还是点穴。 “血泪虫的毒,五哥如果我没听错,你是指五嫂中的是血泪虫的毒?”赫连岚脸色大变,风欲来而风满楼。 “她是这么说的。”赫连然冷寒的目光里有着担忧,和他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疼惜,很快决定点她的穴。 “住手。”赫连岚大声阻止。 赫连然和赫连岚面色沉重,站在*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被他们五花大绑固定在*上的宁千夏。 四肢和身体都被又粗又硬的绳索绑缚在*上,连头都用一块白布固定住,嘴里塞满白布,怕她咬断舌头他们只好如此。 看一眼地上的铁链,他们本打算用它,可是想了想又于心不忍,最后才一致决定用绳子,宁千夏再怎么挣扎,绳子也没铁链来得有杀伤力。 “你肯定这样可以?”赫连然冷着脸看着已经睁开眼睛望着*顶的宁千夏,双瞳很美,美的让你移不开眼,只是那空洞的目光中已经不见痛苦,只剩下空洞的死寂。 “血泪虫的毒发作时没人可以帮助她,只有靠她自己用意识撑过去,熬过去。”打晕她,点她的穴,她就真的醒不过来了,所以赫连岚才在关键时刻阻止赫连然,算阻止得及时。否则,那后果啊!阴阳相隔。 赫连岚拿出她二个月的心血,在手指间转来转去,这是解药吗?能解宁千夏体内的毒吗?血泪虫耶!她现在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传说血泪虫的毒,发作时不是杀人吗?怎么会是自残呢?传言皆不可信。 “要绑她多久?”看着她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赫连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恐惧。 “一天*,熬过之后就等着下次的发作,熬不过......”赫连岚停顿一下,望着赫连然道:“五嫂这个位置就落到别人身上了。” 赫连然一愣,赫连岚的意思很简单,僵硬着身子,大脑一片混乱,一种心疼的感觉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心。 他真的要失去她吗?失去? “她的眼珠怎么回事?”很美,美得令人心悸,比黑瞳还美。 赫连岚盯着赫连然,问她,她问谁去。 “大概是血泪虫毒发时所产生的负作用。”赫连岚不肯定的回答,要是她有一双这样的眼珠就好了。 “会是永久的吗?”百看不厌。 “也许会,也许毒作发完之后就跟着消失,也许会多留几日。”全是也许,只有上天才能肯定。 宁千夏青丝散开,一张脸苍白无血色,身子痛,难受,无法承受的痛苦像狂风暴雨般击来。 袭卷着她的神经,袭击着她的五脏六府,让她跌入了无底的深渊中,万劫不复! 她想肝肠寸断的嘶吼,却叫不出来,不是发不出声音,而是不能发,嘴里被他们塞满了东西,额际上凝结的血随着冷汗,悄然落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6章 回忆 什么是动弹不得?什么是能喊却喊不出声?撕心肺裂的惨叫声只能吞回肚里,这种感觉快让她陷入绝境的疯癫。 如果是师哥就绝对不会这般对她!十年,毒发作了十三次,十二次中有师哥在,痛苦却幸福。还可以享受劫后逢生的服务,师哥会亲自伺候她一个月,那一个月内她什么也无需做,只要躺在*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连上茅房和洗澡师哥也会包干净。 想到师哥从此以后他不会这样照顾自己了,心寒透了,隐忍不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扑籁籁的落下,湿了衣襟。 看着她的泪水赫连然一阵心痛,怕自己忍不住动手解开绑缚在她身上的绳子,转身向房门走去,站在院子里欣赏星星和月亮。 血管被生生撕裂凿开的那种痛,宁千夏撕心裂肺的在心中绝望嘶喊,她快要无法呼吸了,豆大的汗珠,汗湿了她的衣襟。 以及不断颤抖抽搐的身子,在绳索之间磨擦着,皮磨破渗出黑红色的血,直至惊鸾的娇小身躯,渐渐觉得有些不支,焦燥、晕眩,呼吸有些虚弱。 她可以求赫连然去叫师哥,可是她不能,她已经没有资格享受师哥的爱护、*溺。依赖这东西就像吸毒一样,会让人上瘾,从而陷入疯狂,欲罢不能。 离开师哥她或许活不下去,血泪虫毒素发作就是典型的例子,但是她相信潜藏在人身体里的意识。 宁千夏的意识渐渐散乱,模糊...... “她又怎么了?”赫连然问向赫连岚,她突然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惊。 “看她的样子,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赫连岚说道,其实,她也不能确定,只是猜测。 “什么回忆?”赫连然又问。 赫连岚翻白眼,说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赫连然沉默。 “五哥,她是你的王妃,你应该知道一些关系她的事吧?她是如何中的血泪蛊?”赫连岚问道。 “不知道。”赫连然很是利落的回答,看她的样子,是在认识他之前,她就中了蛊,对于她之前的事,她也没告诉过他。 她体内有毒,他还以为是上次在湖水里她中的毒,现在看来不仅如此,她体内的毒似乎早就有了,这么毒的毒,她为何没死呢? 这让赫连然很是疑惑。 “五哥,你是在哪儿认识五嫂的?”赫连岚不死心又问道。 赫连然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秘密。” “五哥,我是你最疼爱的八妹。”赫连岚捧起自己的脸买萌。 “你这一招对我没用。”赫连然很不给面子,他又不是赫连云那小子,她这一招真的对他没用。 “讨厌。”赫连岚跺了跺脚,不理赫连然了,也不管宁千夏了,生气的走了出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7章回忆(二) 宁千夏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需要她守着了,她将这个机会让给赫连然,好让宁千夏醒来,就看见赫连然,然后,幸福的都想要死掉。 赫连然坐在一边守着她,宁千夏是真的陷入了回忆之中。 每当晴空万里时,桃源雾起,弥漫于睹光岩前,越积越厚,一望无涯。 四周绿荫环绕,山泉从石上流下,状像丝网,色如白练,似明珠镶嵌翡翠,犹水晶装饰琥珀,溪流跳跃奔腾,水声欢快歌唱。 “师哥。”宁千夏笑米米地,脆声喊着。 见盘腿坐在地上的人没反应,宁千夏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劣的笑,拔根青草,轻手轻脚向打坐的人移去,青草刚伸到他的耳旁。 “丫头。”低沉的嗓音冷冷的响起来,气语中露出溺爱。 “呵呵,师哥打完坐啦。”听到熟悉的嗓音,宁千夏急忙收回手,将青草藏在身后,露出甜甜地笑。 “又玩劣了不是。”莫言景收气,吐纳,站起身,无视白衫上沾有的草屑,伸出手,揉了揉宁千夏的秀发,眼中满是溺爱。 “我,我哪有。”做贼心虚,宁千夏垂着头,不敢对上莫言景琥珀色的眸子,师哥的双瞳很漂亮,却也很犀利,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一样。“师哥师傅找你。” “丫头,以后师哥在打坐时,别靠太近,很危害。”莫言景抬起宁千夏的下巴,与他正视,很严肃的道。 “知道了。”宁千夏正视着莫言景,晕眩感微微的卷来,师哥长的还真是好看。好引诱人犯罪喽,超想把他按在地上,来个霸王硬上弓,脑海里想着把师哥吃干抹尽之后,师哥咬着衣角,红着眼,要她负责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大笑。“哈哈哈......” “丫头,又胡思乱想了。”莫言景敲了敲宁千夏的头,琥珀色的眼中依旧冷漠,可冷漠之下多了份无奈和*爱。 幻想被莫言景打断,师哥太无情了,不让她吃,还不让她想,想想又不犯法,宁千夏扁了扁嘴。 “师哥是怕被我打扰之后,会走火入魔吗?放心好啦!师哥要是变得疯疯颠颠了,我一定不会嫌弃师哥,还是会要师哥的。”宁千夏拍着胸保证,这样的话更好,那天色心大发,对师哥下手的时候他才不会反抗。 “师哥是怕伤了你。”莫言景松开手,径自的向前走去,这丫头难道不知道他在练绝逆天时,万一控制不住伤了她怎么办? 莫言景的话让宁千夏心里暖烘烘,师哥关心的还是她的安慰,看着走在阳光下的莫言景,宁千夏慧心一笑。 如果没有师哥和师傅,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接受一个三十岁人的灵魂,跑到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体内。虽然师傅和师哥一直都不知道,真正的宁千夏其实已经死了,他们这么疼爱宁千夏,她不介意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宁千夏。 相遇是缘,相识是缘。有缘,让我们相遇,相识,并相爱!宁千夏暗自发誓,对师哥的爱,此生不悔。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8章回忆(3) “师哥,我爱你,这辈子永远也不会离开你。”宁千夏大步跑向莫言景,从后面如无尾熊一般攀上了莫言景的身子,眯眼一笑,满足的叹谓声。“师哥,有你真好。” 莫言景转过身,反抱着宁千夏娇小玲珑的身子,很紧,很紧,都快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下巴放在她头顶上。“傻丫头,“有你真好”这句话应该师哥来说。” 此生有她足已! 只有在她面前仇恨才吞噬不了他,莫言景在心里发誓,复仇大计完成之后,他就和丫头在桃源终老。 他只是没料到接下来的事,完全不在他意料之内,命运捉弄,让他们相遇,相识,相爱,却不能相守。 “丫头,我们快回去,别让师傅等太久。”莫言景拍着宁千夏的背,松开手,等了一会儿,无奈宁千夏压根就没放开他的意思。 “好。”宁千夏点头答应,却还是没放开他。 “丫头,你这样我们怎么走?”莫言景有些无奈的看着胸前,点着头的小脑袋瓜子。 “师哥每次练功都走这么远,可怜我这双脚。”宁千夏的脸在莫言景胸前磨蹭着,师哥身上好温暖,好不容易让她抱到,怎么可能放开。 “丫头,你的轻功快跟上师傅了。”以她的轻功,到这里连一盏茶的功夫都要不到,莫言景可没那么容易被她骗。 “我不管,要不师哥就把我丢在这里,要不师哥就抱我回去,只要师哥不怕你可爱的小师妹被野兽叼走,你尽管把我丢在这里,没关系,我不会怪师哥。”宁千夏暗自咬牙,师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搞定了,非要她拿出泼妇样,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莫言景揉搓着眉心,这丫头同一招,百用不厌,可该死的每次自己都弃甲投奔。微微弯身将宁千夏横抱起,大步向前走去。 宁千夏双手抱着莫言景的脖,将头埋进了他温暖的怀抱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乐开了花,吐了吐舌头,撒娇的开口道:“师哥真好。” 入夜,宁千夏的房间一直有盏油灯点着,火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双手抓着被子,噩梦让她睡得及不安。 “不要,不要。”惊恐的声音低缓的响起,小手在半空中挥舞着,这噩梦她不陌生,独自睡的夜晚经常做着同样的梦。 她逃脱了慕容家的虐待,噩梦却一直跟随着她,最清楚的是血泪虫咬在她手上的一瞬间,那种痛,那种苦,难以言语。 砰!莫言景推门而进,急向*奔去。 “丫头。”莫言景握着半空中挥舞的那双小手,坐在*边,把宁千夏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脸。“丫头,醒醒。” 宁千夏还在不停的挣扎,在她认为自己会死去的时候,一双大手伸向她...... “啊!”一声尖叫下,宁千夏猛的从噩梦里惊醒,睁开双眼对上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39章回忆(4) “没事了,丫头,没事了,只是噩梦而已。”莫言景紧抱着她,大手带着特有的安定,轻柔的拍在宁千夏的背上,用衣袖擦拭着她额头上的汗珠。 “师哥。”汗水湿透了白色*的宁千夏,头埋在莫言景温暖的怀里,惊恐的喘息着。又是同样的噩梦!她为什么不梦点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为什么老是梦到小宁千夏被残虐的情景?难不成是小宁千夏死不明目,想要自己帮她讨回公道。 “孩子,又做噩梦啦。”老妇走进屋,坐在*边,心痛的叹息。 宁千夏紧绷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下来,在莫言景怀里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歼诈的笑容。在她醒的那一刻就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她喜欢师哥的怀抱,舍不得离去,所以才装害怕。 “你这孩子。”老妇见宁千夏歼诈的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景儿完全被这丫头吃得死死的。“孩子,景儿会陪着你,安心的休息,师傅就不打扰了,记住换一件干净的衣衫,小心受风寒。” 老妇拍了拍莫言景的肩,梅儿把丫头送到这儿来的时候,她毫无把握能救活她。 送走梅儿那时,她也只能说自己尽力,却不敢保证能还梅儿一个活蹦乱跳的宁千夏。梅儿走后两天,出去办事的莫言景回谷,看着*上伤痕累累,又不醒人世的丫头。 估计让他想到自己的遭遇,心生怜悯之心,她出去为丫头采药时,都是他在照顾丫头。 从那时候起,她就知道,这个看似冷漠的爱徒,内心比谁都热情洋溢。 他比任何人都愤恨,谁忍心残虐一个小孩子,她知道真相却没告诉他。丫头醒过来之后也对自己那段惨不忍睹的遭遇,支支吾吾,最后干脆装失忆。 她们都知道丫头并没有失忆,只是心照不宣,丫头不愿提起,他们也不好勉强,有时候装失忆也是重生的开始。 老妇走后,莫言景把宁千夏放回被子里,起身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件干净的*给宁千夏。 换好衣衫之后,宁千夏随即将身子缩进被子里,瞥见莫言景要走,乞求的开口。“师哥,我怕。” “睡吧,师哥会在这里陪你。”莫言景转身望着缩在*上的纤瘦人儿,烛光掩映下,苍白的脸渐渐有些红潮。 “等我睡着了,师哥是不是就走了,那我还是不睡了,陪师哥聊天。”宁千夏立刻掀开被子,从*上蹦跳下来。 “胡闹,回被子里去。”莫言景走过来,将她抱回*上,用被子裹住她娇小的身子。目光移向露在被子外一只白希的小脚上,握着宁千夏的脚刚要塞回被子里,手下传来冰冷的温度,莫言景皱了皱眉,疼惜的问。“你的脚怎么这般冰?” 这丫头怕冷他知道,只是这已经快要进入夏天,脚上的温度怎么还像冬天一样。莫言景转身向外走去,取了一盆冷水端进屋里,放在*前,手掌放进水里,刹那间,冷水里冒起白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0章回忆(5) 宁千夏有时候都怀疑这小宁千夏的身体是不是蛇化身,除了夏天,她的身子跟本没暖和过。一天到晚都是冰冰凉凉的,怎么捂都捂不暖。 “师哥,什么时候你也教我练练内功,我保证凭我的资质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宁千夏坐起身,一脸崇拜的望着莫言景,这就是传说的中内功,居然可以当二十一世纪的热水器使。 自她身子有点好转之后,她就一直缠着师傅教她练内功,可是每次师傅都用同一个理由拒绝她,“你的身子不宜练内功。” “你的身子不宜练内功。”让宁千夏坐在*边,用被子包裹着身子,轻柔的将她那双小脚放在热水里,动作轻柔的擦洗着脚。 “真不愧是师徒俩,拒绝人的理由都一样,师哥,还是我自己来。”脚上传来粗糙的摩擦,弄得她脚上痒痒的,真想建议师哥去足浴城练练。宁千夏嘴上虽这么说,可一点也没有把脚抽离莫言景手中的意思。 宁千夏凝视着蹲在一旁,小心翼翼清洗着自己脚的莫言景。师哥长得很漂亮,就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俊美绝伦的脸孔,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完美的搭配在一起,令人屏息。 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眉宇间有一抹永远也化不开的忧郁,即使是笑,笑容也不达眼底,令她心底生寒! 忽然眼前一亮,小鹿在她心里乱撞,机会来了,今夜她一定要*师哥,非吃了他不可,脑海里回放着二十一世纪的人怎么瑟佑男人。 莫言景看着手下冰冷的小脚被温水泡过,泛着红红的色泽,刹那间,*勃然而起,一颗心狂跳着,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灼热感,莫言景迅速用毛巾把她的脚擦干后,又将她塞回被子里,端起盆向屋外走去。 站在院子里一会,借着冷风,强压制着体内的*再转身进屋。 沉思苦想怎么*他的宁千夏压根没注意他突然来的转变,还在想着怎么出招,自己怎么被塞回被子里都不知道。 “师哥,还是我自己洗好......”感觉自己已经躺回*上,渐渐没了声,这么快就洗好啦? 莫言景无语,冷漠的脸上出现三条黑线,一天到晚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师哥,你真要走了吗?”宁千夏坐起身,不安的问,他要是走了,她*谁去啊?“师哥,你要是走了,我又做噩梦怎么办?” “睡觉。”莫言景心头一软,冷漠的脸上不由的染上一丝浅浅的笑容,重新将她按回*上,自己也跟着躺下。 “师哥,我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宁千夏盯着*顶,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他的回答,耳畔却传来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宁千夏嘴角抽搐。打击,打击,太不给面子啦!独男寡女,同*共枕,她都没睡着,师哥居然先睡着,她自认这副身体的主人长得还不耐,居然*不了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1章回忆(6) 也太不合作了! 宁千夏咬了咬牙,强忍住想将莫言景踹下*的冲动,挫败的移着身子,靠近莫言景。郁闷的在他怀抱里缩成一团,双手伸进他的衣衫里,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闭上眼,勾勒起嘴角,还好可以抱着他,感受他的存在。 深夜里,莫言景倏的睁开眼,看着蜷缩在自己怀抱里的可人儿,感觉腰上柔软的手臂,强忍住的*又开始升起,无奈的叹息着,她还真没当他是男人?将她的手从衣服里拿了出来,平躺的身子微微的侧了过来,轻柔的环住她娇小的身子,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这些年,他一直在搜查她的身世,她身上的伤证明她小时候受到过多重的残虐,血泪虫是西国的三宝之一,他怀疑丫头是西国的人,有人将她从西国掳到东国,才会糟到残虐。 派十三鹰中的风鹰去西域国查,几年过去,所有的事情都查无实据。 看着安稳睡在自己怀抱里的宁千夏,有心痛,也有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他感谢老天将她送到自己身边,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这样一辈子呵护着她。 晨光微曦,阳光洒落在桃源,一片璀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清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蝴蝶停在花丛中,小鸟在枝头欢快地鸣唱。 唰唰唰!白色飞舞的身影和轻灵的剑法,伴随风舞动着,长剑如风,在桃源形成一道完美的景色。 练完剑之后,莫言景将软剑收于腰间,转身向小屋走去,却见宁千夏坐在门口,双手捧着脸颊,苦着一张小脸。 “丫头,怎么了?”见她坐在门口画圈圈,莫言景冷漠的脸上有着无奈,这丫头一不顺心就爱蹲在地上画圈圈。 “师哥我饿啦,师傅去哪儿了?”宁千夏站起身,跑上前抱着莫言景的左肩,她从*上爬起来肚子就咕咕叫,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师傅的影子,桌上也没见早餐。 “师傅天没亮就上山采药去了。”莫言景摸着宁千夏的秀发。“走,师哥做饭给丫头吃。” “只能这样喽,虽然师哥做的饭比不上师傅,不过既然是师哥亲手做的,我就不嫌弃了,先将就着吃。”在二十一世纪她就是厨房白痴,在这桃源她跟师傅学过做饭,差点把厨房烧掉,从那时起师傅就把厨房例为重地,不让她踏进半步。 吃饱喝足之后,宁千夏趴在桌上。 “师哥,师傅什么时候回桃源?”宁千夏懒洋洋地问。 “明天。” 啪!宁千夏拍桌而起,一双眸笑得精光四射。“师哥的意思是,师傅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喽?” “丫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莫言景神色冷然的退到一旁,琥珀色的双眸犀利地看着笑得一脸诡异的宁千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2章回忆(7) “丫头,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莫言景神色冷然的退到一旁,琥珀色的双眸犀利地看着笑得一脸诡异的宁千夏。 “什么鬼主意?师哥,真不会说话。”宁千夏挫败的一跺脚,上前一步抱着莫言景的手臂。“师哥,我想森林里那个野兽小孩子,趁师傅不在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胡闹。”莫言景冷声喝道。 “师哥。”宁千夏抱着莫言景的手臂不停的摇晃着,用小狗巴啦的眼神,望着莫言景。 “说不行就不行,其它的事我都可以依你,这件事绝对不行。”莫言景冷然的别过目光,这丫头每次求他都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对立久了他必定会软化在她的视线里。 “师哥,我求求你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念那个野兽小孩子,桃源那边的森林有很多野兽,他一个人生活在森林里很危险,呜呜。”宁千夏眨着双睁,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嘿嘿,师哥最怕她的眼泪,百试百灵。 “那座森林是禁地,若再被师傅发现我们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上次他们无意中闯进去,差点就九死一生。 “不会被师傅发现的,师傅采药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吗?今天我们去看一眼那野兽小孩子后就回来,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师傅发现。师哥......”宁千夏继续撒娇。 “不行。”莫言景断然拒绝。 宁千夏暗自跺脚,怎么还不行,软的不行,她来硬的。 “哼!既然师哥不愿陪我去,我也不勉强,我自己去,我才不管什么禁地,什么九生一生。森林里野兽成群,银满天下和风刃都对付不了它们,师哥,太阳落山之前我要是还没回来,你就看在咱们师兄妹一场的份上,来森林里为我收尸,速度要快,不然我的骨尸都被野兽刮分了。”宁千夏无力的撇撇嘴,放开莫言景的手臂,转身向屋外走去。 莫言景冷漠的面容里闪过一丝无奈,手指一动,一股气流从指间射出。 宁千夏好像早就料到莫言景会这么做,身子一闪,一个腾越,翻身出了木制的栅栏。“师哥,同样的招数上当一次就可以了,想点我的穴,下辈子。” 宁千夏朝站在门内的莫言景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最后小脸洋溢起灿若朝霞的笑颜,施展轻功朝东边飞去。 桃源,东西南北四处,除了东边,其它三处任你游。 上次因好奇心作祟,她和师哥背着师傅去了东边。那边是一座森林,森林外被师傅布了阵法,她不懂什么阵法,但师哥懂。 进入森林里,被野兽围攻,师哥一面迎战野兽,一边护着她跑。 手术刀和风刃完全对付不了野兽,等于在给它们挠痒痒,绝世轻功没有内力的扶持一样抗衡不了多久。 她不仅帮不了师哥,还成了师哥的累赘,师哥的武功再怎么高也不可能带着一个累赘,对抗一群野兽。 她以为他们会命丧于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腰间围着树叶,坐着一头金毛狮子的孩子出现,大概是同属人类,一见如故,那个孩子没伤害他们,反而救了他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3章回忆(8) 狮子随口一声吼叫,野兽全部退下,狮子王就是狮子王,多有魄力啊! 一个小孩子生活在森林危险性很高,尽管森林里的野兽全听他的,但还是有一定的危险,谁敢保证,野兽饿了,不把小孩子当成盘中餐。 她和师哥将野兽小孩和他的狮子带了回来,结果惹祸上身,师傅大发雷霆。 自从她来到桃源,师傅第一次发火,野兽小孩和狮子被她送回了森林,她和师哥也受到重重的惩罚。 她去南边的山洞里面壁思过一月,师哥去西边的山洞面壁思过一月,她和师哥一个月没见过面。 什么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算是领教过了,师傅太狠了,明知道她一日不见师哥就想得心慌慌,还这样惩罚她。 莫言景望着那抹纤瘦的身影,冰冷的面容在瞬间染上担忧,和无奈,蹿去门外,修长的身影快速的向着东边急弛而去。 “丫头。”莫言景一声冷喝,顷刻间,凌空几个越腾,身影快速的来到宁千夏面前,抱着躺在地上全身颤抖的宁千夏。 “师哥。”宁千夏额头上布满冷汗,呼吸急促,几乎快要窒息了,愣愣地抬起手,揪紧了他的衣裳,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一波一波的痛在她身体中蔓延,她却没有呼痛,有师哥在她什么都不怕,挤出一丝笑容。“师哥,好像是身上的毒要发作了。” “丫头,忍着点。”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里瞬间染上担忧,冷厉的目光快速在她身上巡视着,还好他来得及时,没让她自残。 横抱起宁千夏,心急如焚之下动作却不失轻柔,莫言景纵身向屋子飞去。 日落夜来,一天*总算熬过去。 莫言景感觉到怀中颤抖抽搐的身子软化下来,放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点了宁千夏的睡穴,轻柔地把她放在*上,盖好被子,用指腹为她拂去额头上零乱的发丝,现在的宁千夏就象是破碎的泥娃娃,这样的她莫言景心痛不已,如果可以他甘愿为她承受毒发之苦。 十年了,每一年毒发作,几乎都要了她半条命。 “不用太担心,她已经在很努力控制自己,只是血泪虫的毒太过毒,非她所能控制。”老妇上下打量着莫言景,笑着开口:“像这次,她只是咬伤你,并没抓伤你。” 莫言景看一眼血迹斑斑的左肩,冷漠的面容无奈的笑了笑,还记得丫头第一次毒发之时。他紧紧地抱着她,又怕自己用力太大,伤了她。 当他放轻力道时,丫头像只发了疯的野兽,朝他又咬又抓,结果他被丫头抓得满身是伤,之后,那丫头见他脸上的抓痕,还问他是谁抓伤他,当时他笑而不答,执着的她非要问出个结果,他就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是出去办事不小心弄伤。 十年下来,丫头渐渐地知道是自己抓伤了他。 去年毒发之后,丫头剪光了她的十根手指甲,昨天,丫头抓着他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他没用力怕伤了她,丫头却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4章回忆(9) 血泪虫太过毒,她想咬紧牙关,不让自己伤到他。直到惊鸾的娇小身躯,渐渐有些控制不住,最后还是咬住他的肩。 “师傅,我去换件衣衫,然后再去熬药。”莫言景冷漠的面容带着不容查觉的憔悴。 “景儿,丫头很依赖你,你有没有想过娶她进门?”老妇脸上挂着笑,笑意却不到眼底。 “她还没有长大,又一直生活在桃源,她或许更喜欢绚丽缤纷的外界,等有一天她出谷,与更多人相处后,会发现自己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莫言景目光悠远的看着天空,他没想过丫头有一天会离开他,外面的生活充满了*,他不敢保证丫头离开之后,还会不会再回到桃源。 从小到大,丫头接触的人只有他,偶尔会在桃源边看见他的手下们,有时候她也会捉弄他们。 丫头没跟他提过带她出桃源,他能从她双眸中看到她强忍住出桃源的*,他也不敢带她出去,他怕她会被外面的生活*,他怕她对他只是兄长之情。 “景儿,因果循环,不要太过于执着,师傅不阻止你复仇,师傅只希望你别再去查丫头被血泪虫咬的事,也别去查她的双亲是谁,如果你去追查,就等于揭开丫头心中的伤疤,到最后伤心的还是丫头。” 莫言景一愣,犀利的目光锁住老妇,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师傅清楚当年的事。” 直觉告诉他,师傅知道当年的事,毕竟师傅是丫头的师傅。 “景儿,什么也别问,这样就很好。”老妇躲过莫言景凛冽的目光。“景儿,也许是命运,也许是天意,你和丫头可以说是同命相连,都有一段惨不忍睹的记忆,你选择反击,丫头选择忘记,尊重她的选择,师傅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你更疼爱丫头,没有人比你更能给她幸福,而丫头,也只喜欢待在你身边,你哪一次出桃源办事,丫头不是站在河边等你归来,她只是希望能在第一时间看到你,景儿,先去休息一下,丫头的药师傅会为她熬,一天*的折腾,丫头苦你也苦,别强撑,你要是垮了谁来照顾她。” “是,师傅。”莫言景点了点头,一天*,他确实有点筋疲力尽,这比他出谷办事更有挑战性。 回头望一眼*上的人儿,能像这样一辈子守护她,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白天来临,太阳升起,宁千夏的痛丝毫没减半分。 夜幕来临,赫连岚端来盛水的脸盆放在桌上,水面漂浮着一条白色的毛巾,捻干毛巾之后,将它送到赫连然手中,她可不敢帮宁千夏擦身上的血迹,中毒之后下一个抢救的就是她,没准还用不着那么麻烦,直接挖个坑埋了。 赫连然知道她的用意,接过毛巾,细心的帮宁千夏擦拭着身上和脸上的血迹。 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伺候人,动作生疏却不失温柔,不用赫连岚教他也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动作老练得很,战场受伤,大伤需要军医,小伤都是自己处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5章熬过来了 “解开我身上的绳子。”赫连然将她嘴里的白布取出,准备换上新的时,宁千夏开口说话了。 赫连然和赫连岚听到之后,同时一愣。 “解开我身上的绳子。”宁千夏重复一次,惨白如雪的容颜上有几道擦破皮的伤口,问题不大,也不会留下疤痕。 “你熬过来了?”赫连然和赫连岚异口同声道,语气有掩盖不住的喜悦和兴奋。 “对,阎罗王不收我,所以我就回来了。”宁千夏的语气还很虚弱。 熬过来了,熬过来了,第一次血泪虫毒素发作,在没有师哥的情况下她没死,她靠自己微薄的意志击溃了血泪虫毒素的发作,战况虽然很惨,但她终究胜利了。 宁千夏看着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自己,有师哥在一天*,毫发无伤,全身而退,师哥不在,大伤小伤满身都是,身心疲惫。 呵呵!她在这里还能活多久?血泪虫的毒发作的越频繁,越是死期将致,地狱,她又跨进了一步。 “昨晚的事别让我姐知道。”宁千夏对着两人说道。 “好。”赫连岚一口答应。 “哼!你还真爱你姐,什么事都为她着想。”赫连然讽刺道,只要是她在乎的人,赫连然都觉得碍眼,很想将她在乎的所有人都给除去,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人。 赫连然心对她很不满,她心里居然深爱着莫言景,真是可恶,什么师哥?什么师妹? 通通都去见鬼,她现在是他的王妃,他不许她心里有别人,他要她爱他,他要她的爱。 深深的爱上他,总有一天,他要将她心中的那个人除去,让她只爱他一人。 赫连然有这个决心,就有这个信心。 “她是我姐。”宁千夏说道,对师哥,她是真的死心了,她现在真的打算试着接受赫连然,就算不爱,她也不会背叛,她决定跟赫连然一起到永远,如果赫连然不背叛她的话。 赫连然接受她,就得接受她姐。 宁千梅对她,视如生命,她对宁千梅,也要视如生命。 “我知道。”赫连然说道,宁千梅是她的姐姐,这个不用她提醒。 “你是我丈夫,她是我姐,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宁千夏说道。 赫连然一愣,生命中最生要的人,他居然也在其中,而莫言景,她却不再提起此人,对莫言景,她选择的是逃避,她将他看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对莫言景却是满满的真爱。 赫连然高兴不起来,如果是换作别人,只怕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妻子,心里却没有他,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又有何用。 不过,这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人。”赫连然给她拉了拉被子,摸了摸她的脸蛋,看着如此憔悴的她,他是真心的心痛,甚至,想她承受的痛,他来代她承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6章半月后 “真的。”对赫连然,宁千夏还是没有毫无保留的信任,没办法,她信任不起来,赫连然对她来说,只是她的丈夫,无关爱,只是丈夫。 今天,若是赫连然跟莫言景的身份相换,莫言景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定会相信,对莫言景,她那是可以交出生命的信任。 赫连然瞪了她一眼,假的,他只有她在乎的宁千梅不会去伤害,若是莫言景,他是绝对不会答应她,还好,她没在他面前提起莫言景这个人。 “五哥,五嫂,你们这是怎么了?”赫连岚问道,她怎么在他们之间臭到了剑拔弩张的味儿呢? “没怎么。”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随即又相视一眼,又同时撇开目光。 看着他们两人这样,赫连岚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你们不愧是夫妻。”赫连岚捂唇,真有默契。 “你很闲吗?”赫连然问向赫连岚。 “五哥,听你这话,是在对我下逐客令?”赫连岚收住笑,看着赫连然问道,她有自信,无论是走到哪儿,都会热烈欢迎她,绝对不会赶她走,怎么到了五哥这里,动不动就被赶走呢?而且还是,每次只要有事,五哥就会想到她,事情处理好了,她就成了无用之人,被五哥嫌弃了。 果真如此,成了亲的哥,眼中只有妻子,没有妹妹。 她以为五哥是例外,没想到五哥也不例外。 她所有哥哥中,看来只有赫连云不成亲了。 “不错,你还有自知之明。”赫连然指了指门口,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五嫂,你看五哥他……哼!”看宁千夏一副爱莫能助的闭上眼睛,赫连岚跺了跺脚,又生气的离开了。 赫连岚走后,宁千夏说她要休息,也让赫连然离开。 赫连然不想离开,他想陪着她,却见她一脸冷漠的样子,赫连然也不自讨没趣了,走出房间,让宁千夏独自休息。 半月后。 晨光微曦,秋意微寒,宁千夏一身雪白芙蓉缎子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一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指尖在石桌上敲打着。 小巧纤细的身形好似弱不禁风,原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白了。 这次犯病,宁千夏本以为自己会死,却不曾想到,在没有师哥在她身边的情况下,她居然活了下来,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并非离不开莫言景。 这次犯病后,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如同在这个如火的季节,似夏花绽放。 师哥不屑让她相助,师哥不觉得她有这样的能力,宁千夏有种觉悟,她是不是不该这般闲着,该找些事情做。 找什么事情做呢?让赫连然给她介绍一份工作,还是打着五王妃这个棋号到处招摇撞骗,还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7章什么事 都不好,跟别人打工,不如自己当老板,让别人给她打工,在这古代,人生地不陌,她能做什么呢? 宁千夏甩了甩头,先不纠结了,无论做什么都需要钱,没有钱,你什么都做不成。 宁千夏大步走进房间,直奔赫连然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开赫连然的被子。“赫连然,起来,我有事要问你。” 她在*上躺了半个月,好不容易早起一次,一向早起的赫连然却懒*了。 赫连然躺在*上没动,睁开眼,看着她,其实他在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就醒了。 军营中生活多年,练就敏锐意识,一点风吹早动都能惊醒他,静观其变,没料到她居然大大方方,直接拉开他的被子。 “赫连然,别跟我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宁千夏说道。 “什么事?”赫连然睁开眼睛,坐起身,看她的样子伤势已经痊愈了,能不痊愈吗?都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在他精心的照料下,她身上的伤都好得这么快,不然,现在的她,有力气拉他的被子,叫他起*。 宁千夏把手中拉着的被子,丢到他身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的嫁妆有多少?” 宁城玉好歹也是国丈,嫁女儿也应该不吝啬吧? 宁千夏虽不承认自己是宁家的女儿,但在她跟赫连然成亲时,宁城玉也出了血,宁千夏猜想,如果宁城玉不表示一下,一是怕得罪了赫连然,二是被宁千梅逼的。 “不知道。”家府的东西他才不屑,留在王府他都觉得玷污了他王府的空气,不遣送回去已经很给面子了,他才没心情管宁城玉嫁女儿的嫁妆有多少。 “你不知道?”宁千夏才不信。 “如果没有其他事,大门在那边。”赫连然下逐客令,这半个月她是休息好了,可他却累惨了,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这女人却不放过他。 她是存心的吧? “这也是我的房间。”宁千夏瞪着赫连然,什么态度嘛? 赫连然倒回*上,不理会她。 “赫连然,我今天要告诉你,不管宁城玉给了多少嫁妆,那些嫁妆全都是我的,甚至用处你无权干涉。”宁千夏双手叉腰。 赫连然冷着脸,又坐起身,看着宁千夏说道:“宁城玉给的钱,求我动都懒的动,五王府不缺那几个钱。” “还有,我以后不会再偷偷摸摸的出去,我要光明正大的从王府大门走出去,然后再堂堂正正的走回来。”五王府只要她高兴一样可以当成旅游区来参观,甚至还可以组团,她是团长,领一批人来参观,只要他们出得起钱。 以前她出王府,怕赫连然不许她了门,她都是偷偷溜出去,这种感觉太不好了,她是王妃,这王府的女主人,身为女主人,出个门都要偷偷摸摸,太没面子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48章不关你的事 宁千夏见赫连然不出声,她就当他是默认,接着又道:“还要提醒你的就是,再温驯的绵羊它都是有爪子的,别怀疑我的能力,只需一滴血,你们就无力回天。”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赫连然不喜欢宁千夏说话的语气,却没有发怒,什么叫再温驯的绵羊它都是有爪子的,别怀疑我的能力,只需一滴血,你们就无力回天。 他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记恨? 对于她,他是打不得,骂不得。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宁千夏小脸洋溢起浓浓的笑,笑得几乎连月亮都要失去颜色。 “你到底想做什么?”赫连然问道。 “不关你的事。”宁千夏翻了一下白眼,转身就走,目的达到,再留无意,走了几步,忽然,宁千夏停下脚步,背对着赫连然问道:“复仇和权势真的很重要吗?” 那夜她也这样问过师哥,答案是沉默。 “是。”赫连然比莫言景痛快多了,想也未想直接就回答,瞪着她的后背,双眼阴骛,口吻变冷。“记住你的身份,五王妃,别做出荒唐的事,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 宁千夏抿了抿嘴,朝外面走去。 多亏管家的指引,宁千夏才找到赫连然的藏宝库,她不得不说赫连然真他妈的太有钱了。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说他是世界首富,有点夸大其词,中国首富他当之无愧。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说了只拿她的,绝不多拿赫连然一分,宁城玉也不小气,给她的嫁妆还算过得去,一大箱黄金,一大箱白银,一大箱手饰。 争权夺势,她也会,宁千夏或许不行,可是她行,少说她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就不相信她一出手,会输给这群古人。 但是,她不会去和这群勾心斗角的兄弟们玩权势,没意思,人多的地方别去嘛。 钱多好办事,有钱能使磨推鬼,她发誓不出一年,就让这些东西下很多仔,东国的首富就是她,宁千夏。 当然,如果她不那么快死,野心会更大,成为几个国家的首富,届时,在每个国家她就跟螃蟹一样,横着走路。 他们掌握权势,她就掌握几个国家的经济,届时,她跺跺脚几个国家就倒霉,一个喷嚏就影响几个国家的股市。 她宁千夏要成为叱咤风云的人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让师哥后悔拒绝她的相助,让师哥后悔选择皇甫绮,而不是选择她。 叫管家叫了几个下人,帮她把三个箱子抬到了她以前住的院子里,装满手饰那箱放在院子里,其它两箱抬进房间。 她将下人和管家打发走之后,拿出竹筒,朝天空一放。 咻,一团烟火在天空中响起。 一盏茶工夫,宁千夏的院子里多出二个人。 “小姐,有什么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六十一章商量 “冰雨、雪雨,终止你们现在的工作,从现在开始,这一个月内你们得听我指挥,为我办事,你们的听力很好,没听错,把这一箱手饰分别在十家钱庄换成银票,高价收购帝都所有医馆,一家都不许纳下,不愿意出售者,你们看着办,我不介意用暴力,谁是馆主,谁是学徒,家住哪儿,全给我写下来,先别把他们赶走,听候的我安排,完成任务之后把名单给我,暂时就这些,去吧,记住,你们俩现在是我的人,不是莫言景的人,要随时待命。”宁千夏说道。 问她为什么要收购医馆,答案很简单,学有所用,成为首富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第一步,垄断东国医院,她还没那个钱,也没那个本事,那就先垄断帝都的医院,等时机成熟之后再向外发展,更成熟之后,发展到其它国家去。 给人看病在二十一世纪很挣钱,这是古代她不能乱下结论,在古代随时会遇到兵荒马乱时期,富人少,穷人多,富人一点小毛病就请大夫,穷人小灾小病躺在*上,拖。 帝都宁千夏不熟,甚至可以说是陌生,她的人缘不怎么好,虽然帝都的人都认识她,值得她信托的人不多,师哥其他的手下只听师哥的命令,不会听她的。 冰雨跟雪雨会无条件帮她,那是师哥的默许,会在师哥面前出卖她,但是师哥不会出卖她这点她深信不疑。 与其花钱请不认识的人,还不如直接挖师哥的角,反正他有很多手下先借她两个也不会坏他的大事。 目送冰雨和雪雨走后,宁千夏施展轻功,离开王府,她现在要去挖皇帝的角。 反正都这样了,她也没必要隐藏她会轻功的事了,她也没隐藏过,只是没用过,以前是师哥不许,现在她跟师哥闹翻了,不在乎了。 皇宫,御书房。 “来,来人,来人,有刺......” “小李子,你先退下。” “皇,皇上......” “她是皇后的妹妹,五王妃,退下。”皇帝说道,小李子家中有事,回家处理事情,现在才回宫,他没见过宁千夏,自然不认识她。 “是,奴才造退。”小李子恭恭敬敬退下,还不望回头打量着站在殿堂中的宁千夏,她是怎么进来的,居然没人知道。 “你怎么进来的?”宁千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皇帝惊讶中带着喜悦。 “当然是走进来的。”宁千夏对皇帝的口气有些敌意,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莫言景的事情,他不是爱莫言景的娘吗?却不相信她。 是不相信她,还是不相信,一个母亲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牺牲一切。 “厉害,居然可以躲过守在外的风雨无阻,你不是不会武功吗?”皇帝疑惑的问道。 “我是不会武功,却会轻功。”宁千夏说道。 “夏儿......” “停。”宁千夏抬手,截断皇帝的话。“别这样叫,我跟你不熟。”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0章向他要人 “你是梅儿的妹妹,梅儿是朕的皇后,朕这样叫你有什么不对吗?朕听梅儿就是这样叫你。”皇帝笑得微微往上眯起双眼。 “别跟我套近乎,你应该庆幸娶了我姐,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宁千夏咬牙切齿道,她和师哥会走到今天这地步都是他害的。 “没有人敢这样跟朕说话,除了你,看在你救了朕的皇后和小皇子的份上,不与你计较。”皇帝无所谓的笑了笑,站起身,绕过案桌走到宁千夏面前。 “我救的不是你的皇后和小皇子,而是我姐跟她的孩子。”宁千夏是来挖他的角的,应该和颜悦色,看到他这张脸她就和颜不起来。 “你好像很讨厌朕?”这个问题困扰了皇帝很久,多次想问宁千梅,最后还是忍住了。 “不是讨厌,是不喜欢,”再加点浓浓的恨意,这句话宁千夏没说出来,皮笑肉不笑的道。“今天,我出现在这儿,不是找你叙旧。那个御医在哪儿?” “御医?哪个御医”皇帝问道。 “那天跟我一起救我姐那个。”宁千夏说道。 那个御医的医术,她很看好,尤其,她也是个女御医。 “小李子,叫来莫桑御书房。”皇帝朝门口道,又对宁千夏说道:“你是想关心你姐的伤,和你亲自接生的小外侄。” 皇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到现在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对宁千夏不知该说她医术高超,还是胆识过大,破腹取子,母体还能平安无事,古往今来,她是第一人。 私事公事宁千夏分得很清楚,事情办妥之后她会去看姐和小外侄。 等待中宁千夏不想跟皇帝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了事,具体说些什么她也不清楚,只盼莫桑快点来,再不来,她怕自己忍不住,让姐姐变成*,从皇后升级为太后。 “五王妃。”莫桑冲了进来,激动的忘了给皇帝行礼,抓住宁千夏的手有点抖,打死她都不敢相信宁千夏会来皇宫找她,兴奋啊!“您,没事啦?” 对于宁千夏犯病的事,赫连岚跟她说过,她跟赫连岚关系不错,两人相互指教医术。 “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吗?”宁千夏狡黠的一笑,也不去问莫桑是如何得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告诉她的,除了赫连岚,不可能是赫连然。“莫桑,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五王妃尽管吩咐。”莫桑拍了拍胸,说道:“只要是莫桑能办到的事,莫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想收一名弟子,不知道莫桑愿不愿......” “愿意,当愿意。”求之不得的事,她能不愿意吗?当下刻不容缓,莫桑拜跪在地上。“莫桑拜见师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1章夏儿,你来了 “等一下,先别急着拜,我有条件。”宁千夏拉住莫桑的手,比她还急,她还没说完呢?激动个什么劲。 “师傅,请说。”莫桑很是激动。 “莫桑,咳咳......”宁千夏清了清嗓子,没压低语音,相反还把嗓门提高几分,貌似是故意说给皇帝听的。 莫桑越听越起劲,一脸的跃跃欲试的样子。 “莫桑,岚儿会嫉妒你的。”皇帝说道。 谁都知道,赫连岚想拜宁千夏为师,现在宁千夏却收的莫桑为徒,赫连岚该如何的伤心难过。 “姐。”宁千夏从御书房出来,直奔宁千梅的侵宫,脆声的叫。没理会那些向她行礼的宫女太监,冲进内室,见靠坐在*上的宁千梅,扬唇笑了起来,跑过去坐到*边,手抚过宁千梅额头上的一缕发丝。“姐,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相比宁千梅的脸色,宁千夏却苍白许多,还好宁千梅知道宁千夏脸色不好,看到这样的她,并没有觉得担心。 宁千梅抬手一扬,内室的宫女太监们全退下。 “夏儿,你来啦。”宁千梅笑了笑,握着宁千夏的双手。 “啊。”宁千夏吃痛的一叫,快速的抽回手。 宁千梅脸色大变,又抓住她的手。“夏儿,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姐其实也没什么。”宁千夏嘿嘿笑着打马忽眼,试着想收回手,宁千梅却不允许。“姐,痛。” 很有效,宁千夏一呼痛,宁千梅赶紧放手。 “赫连然那个混蛋,姐找他算账去。”宁千梅冷若冰霜的脸上又加了一层冷,能把四周的东西冻结成冰,掀起被子,不顾腹部上传来的痛,欲起身。 “姐。”宁千夏暗叫不妙,站起身,双手按在宁千梅肩上,不敢用力,怕宁千梅挣扎过度,牵扯到她腹部上的伤。“姐,不关赫连然的事。” “除了他,还有谁敢伤我宁千梅最爱的妹妹,欺负我妹妹,就是我的敌人,我绝不会让他好过。”宁千梅清冷的声音毫不掩饰杀气,像暴风雨一样扫过整个屋子。 “姐,这次真的不是赫连然。”宁千夏一吼出,懊恼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这么说不是弄巧成拙吗?可这次真的不是赫连然,凶手是她自己,她又不敢把体内有毒的事告诉宁千梅。 “这次不是赫连然。”宁千梅咬着牙,没有咆哮如雷,声音很平静,意思是她经常受伤吗? 宁千夏却不敢松懈,宁静后的暴风雨,更胜一筹。 “夏儿,老实告诉姐姐,你在五王府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残虐?”五王府她安排了人,但她不敢肯定那人有没有尽心尽力保护她的夏儿,上次夏儿被坏人抓走,赫连然不说,他就以为她不知情,她恨不得铲平五王府,若不是他阻止,她还真这么做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3章撞到人 宁千梅不悦,抬起美目,正对上宁千夏睁开的双眸,惊愕。 “夏儿,你的眼睛真漂亮?”小时候她的夏儿就有一双漂亮的瞳眸,很美,美得令人心生嫉妒。 因此,才会被宁家其他姐妹等人欺负。 宁千夏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美丽燃烧,双瞳清澈透明,璀璨如星,满空的星辰光芒凝聚在她的眼眸里,尽是惊魂夺魄的美。 宁千夏抽走手,用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痕,握住宁千梅的手,在她手心上画着。 “夏儿,你?”宁千梅惊讶的程度不低于刚才,阔别十年,第一次见面时,她是激动万分,想想血泪虫可是西国三宝之一,沾之既死,夏儿被咬到,能存活下来付出代价是必然。 宁千夏解开宁千梅身上的衣衫,看着她腹部上的伤口,莫桑很尽责,伤口比她想象中愈合的好。 “姐,你的眼睛也很漂亮。”宁千夏说道。 “姐的眼睛哪儿能跟夏儿的眼珠比。”宁千梅慧心一笑,溺爱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呵呵!”一抹苦涩的笑掠过她唇畔,宁千夏站起身打量着四周。“姐,我的小外侄跑哪儿去了?” “姐这就叫奶娘抱过来让我的夏儿看。”说到那个孩子,宁千梅脸上洋溢起纯天然的母爱。 “好。”宁千夏点头。 看完宁千梅和小外侄后,宁千夏谢绝了宫女相送,悠闲自在的在皇宫里晃悠着,这里右拐,那里左绕,整个皇宫就像一座迷宫,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皇帝的御书房去的,说是意外,归功于机缘也行,她就这么误闯误撞倒了皇帝的御书房。 忽然一阵风轻轻吹过,几片枯黄的叶子在随风飘荡,交杂着不少的桃花香和梅花香飘进宁千夏鼻孔里。 宁千夏皱眉,这是什么季节啊?居然有桃花香和梅花香,难道是人工培植的,不知道三个月之后能不能结出桃子。 冬季吃桃子,古代季节都跟现代不一样。 走神之即,迎面一抹小身影向她飞来。 “啊!”小男孩子被撞倒在地,坐在地上抬头看一眼宁千夏,哇哇大哭起来,那个声音活像是受虐的儿童。“啊呜......” 宁千夏头痛啊!好像是这小子撞她吧?他还有理哭得理直气壮。“哭吧,哭吧,不是罪,趁现在的年纪小,你赶紧哭个够,再大一点你就没权力哭了,慢慢哭,姐姐我不奉陪。” 宁千夏有同情心,却不滥用,她小时候也用哭博取同情,结果一顿猛打伺候。 “你是谁?”小男孩停止哭声,睫毛上挂满泪珠儿,歪着脸打量着宁千夏,黑玛瑙似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坐在地上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宁千夏,她看起来不像是宫女,宫女们根本不敢这样跟他说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4章小朋友 “宁千夏。”宁千夏直接道出自己的大名,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却没回头看小男孩。 “宁千夏,宁府的三小姐,现在是五王妃,一个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小男孩说的很流畅,眼泪还挂在他纷嫩的小脸蛋儿上。 靠!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个残花败柳,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皇宫里这小伙家看起来还不到四岁,居然这样说她,还说得那么流畅,就跟哼小曲似的。 她何时有这种坏名声了,她的名声是不怎么样,却也没坏到这种程度,这摆明了是…… “臭小子,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让她知道是谁,她一定跑去撕破他们的嘴,太过分了,教坏小孩子,更过分的是,她从来不知道,居然私下有人这么说她。 什么残花败柳,她怎么残花败柳了,还人尽可夫的下贱女人。 她是打算*,不是没出成吗? “宫里的太监、宫女和嬷嬷们私下都这么说啊。”小男孩嘟着嘴,一点也没觉得出卖了谁,那叫个心安啊! “私下?”还好没公然宣扬,宁千夏摇头苦笑,想想也对,这要是被姐听到了,会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宁千夏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坏她,除了赫连萱还会有谁。 “对啊!有一次被皇后娘娘听到了,结果那两个宫女被打了三十大板,最后还撵出了皇宫。”之后他们就只能私下说,他也是无意中躲在花丛中偷听到。 宁千夏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姐姐不需要这么做,况且,她根本不在乎,赫连然都不在乎,她在乎什么,况且,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 她安分守己着呢! “喂!宁千夏,你不打算扶我起来吗?”见她望着天空,完全没有扶他的意思,小男孩嘟着嘴很不高兴。 “扶什么扶,哪儿跌倒就自己从哪儿爬起来。”宁千夏转身凝视着小男孩,他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上挂着泪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美少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乌黑晶亮,璀璨如星,标准的一双桃花眼。 年约三、四岁左右,略为脏污的衣服完全遮掩不了他的俊秀,十年后定是祸国殃民的帅哥一枚,令众多女生心碎的人物。 “坏人,你是坏人,我讨厌你,呜。”小男孩小嘴抿得死紧,俨然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顿时觉得委屈的哭起来。 “切!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好人,谁稀罕你是喜欢,还是讨厌?”宁千夏不屑的说道,随即又说道:“臭小子,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被*坏了的小孩子。” 无忧无虑的童年,多好啊!哪像小宁千夏,从出生就一路被人欺负,残虐到五岁,最后还被当成祭口,她都不知道小宁千夏在恶劣的环境中是怎么活过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5章蹭饭 宁千夏再也不想留在此地,越是看这小男孩,越让她想起以前的小宁千夏,施展轻功,消失在小男孩视线里。 小男孩难以置信的张大小嘴,瞪大双眼,这女人真丢下他不管了,呆呆的坐在原地,不起,不哭,傻乎乎,直到一群宫女太监,将他领走。 回到五王府,宁千夏低着头,不是没脸见人,也不是看地上有没有钱捡,而是沉思。 挖人比相象中的顺利,她也不敢大意,担心收购帝都医馆的钱不够,帝都是东国的首都,大小医馆没有上千家,也有几百家,垄断帝都的医馆不是一项小工程。 钱啊!头痛啊!第一次为钱而头痛,万事开头难,接下来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 宁千夏没回赫连然的院子,她从来不觉得那个院子也是她的,那是她嫁给赫连然后,才搬去跟他一起住,在宁千夏看来,赫连然第一次给她安排的院落,那才是她的院落,现在很少回去住了,赫连然不让,如果她执意要去住,赫连然也会去,她不想赫连然住在那个院子里,就只好乖乖跟他回去。 回她院子里的必经之路是餐厅,餐桌上坐着赫连然、赫连云两人。 “五嫂。”赫连云一见她的身影,热情洋溢的叫她。“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正好赶上吃晚饭的时间。” 宁千夏停下脚步,转身,抬头看向餐厅内,却对上赫连然深思的眸光。 该死的,她没事用什么步行嘛?直接用轻功,咻的一下就回到她的院子。 看他这样的目光,不会以为她又去见莫言景了吧? “七王,又来噌吃噌喝啊?你们慢慢享用,恕不奉陪。”看到赫连然给她摆脸色,她就没胃口,还用什么餐。 “什么又来噌吃噌喝?”赫连云不喜欢宁千夏这样说他,他和五哥从来就不分你我,在五哥府上吃饭比在自家府上吃饭的数多得多。 宁千夏咬了咬唇,管他是噌吃噌喝还是噌什么,周榆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又不是吃她的喝她的,关她什么事。 “五嫂,快进来一起用餐,我们才刚动,管家快去给你们王妃拿一双筷子。”赫连云服务到家,冲出来,不给宁千夏拒绝的机会,拽着她就往里拖。 “赫连云,你抢人啊?”宁千夏人已经落到赫连云旁边的空凳上,管家也很快送上一副碗筷,赫连云立刻夹了一只虾给她吃。 “怎么不吃?”赫连云问。 “我对虾过敏。”不是假的,她对虾还真他妈的过敏,不是她对虾过敏,而是这具身体吃虾过敏,真他妈的郁闷,她爱吃虾,这具身体却要过敏。 有几次在桃源,师哥要出去办事之时,她好几次都故意吃虾留住师哥,对于她的玩劣,她的恶作剧,师哥只是无奈的摇头,什么也没说,到河边对手下交代几句,又回来照顾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6章等待 那时候师傅总是泼她的冷水,说她把师哥吃的死死地,以后师哥和她成了亲准受她欺负。回想起以前的事,宁千夏苦涩的摇摇头。 “喔!”赫连云露齿一笑,夹走她碗里的虾,换来一个鸡腿。“吃这个,味道不错,我每次来吃饭,管家都会命厨房做给我吃。” 每次,她看是每天吧! “我吃素。”宁千夏说道。 “这样啊!”赫连云看一眼宁千夏。“难怪你这么瘦,女人要多吃点肉食。” 赫连云勉为其难的夹走鸡腿,换上青菜。 什么瘦,那叫骨感美,哼!没品味。 “你当我小白兔啊!”宁千夏一脸的嫌弃。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餐桌上好像还真找不出她要吃的东西。 忍耐是有限度,赫连云也不例外。“我说,女人,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饱了,慢用。”宁千夏说的话很客气,站起身走人。 “喂!你一口都没吃饱什么饱?”赫连云扣住她的手。 “想要喂饱人,不一定靠食物,不想成独臂大侠,你最好放手。”宁千夏的话绝对有威胁力。 “别闹了!让她走。”沉默的赫连然出声道。 “五哥,她?”居然会轻功,完全不在自己之下,与其说惊讶,不如说惊吓,在他眼里,宁千夏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没想到她还留了一手。 “看来,她不想再隐藏自己的能力。”赫连然意味深长的道。 对于这个,赫连然是相当满意,他知道她进宫了,他生气是她不跟他说一声。 “听不懂。”赫连云摇了摇头,也不知他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吃饱了你就回你府上。”赫连然看了赫连云一眼,又看了一眼餐桌上的饭菜,他也没胃口了,放下筷子,起身离开。 “五哥,什么饱了?我才吃几口,你也才吃几口,你也饱了吗?喂,真是的,不吃算了,我一个人吃。”话一落,赫连云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宁千夏坐在院子里,等着冰雨跟雪雨。 等待的时候无聊兼漫长,看着她的院子,真可以说是杂草丛生啊!她的院子是五王府偏僻的角落,枝叶遍地,几天前树枝上的叶子还绿油油,密密麻麻。 现在呢?光秃秃的。 谁那么缺德把她院子里树上的叶子八光的,这可是她院子里唯一的一棵大树。 宁千夏卷起衣袖,开始拔草,怎么说这也是她的地盘。 人家说环境影响心情,她可不想心情恶劣时,还要对着恶劣的环境。 她要让她的院子改头换面,变成风景优美的胜地,找桃源的感觉,虽说她现在搬去跟赫连然住了,可在她心里,这才是她的院子。 如果赫连然愿意放她,她宁愿住在这里。 “小姐。”冰雨跟雪雨瞪大双眼,看着埋头苦干的人,不明她这是在做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7章一切办妥 “来得正好,你们来帮我把这石头搬到外面去。”将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往外丢,只要不在她院里子,都可以接受。 院子外归赫连然管,不归她,到时他叫不叫人搬走是他的事,与她无关。 冰雨跟雪雨面面相觑之后,只能照做。 “帮我把院子里没拔完的草也拔干净,顺便把这些草和树叶弄到外面去,记得弄远点,不然一阵微风吹来,一切白忙了,顺便把地上的青苔也处理了,顺便把青石砌成的围墙刷洗干净,顺便,顺便......” 一连串的顺便下达下来,冰雨跟雪雨额头上多了三条黑线,傻眼了。 好歹他们也是莫言景的手下,报上名号谁敢不让他们三分,杀。 居然被她当农工使,有火不能发,谁让她是少主最爱的女人呢! 今天,他们把小姐交代的事如实秉告少主,少主居然不阻拦,还说只要她高兴就由着她。 收购医馆不是难事,难的是收购帝都所有医馆,帝都的医馆大小加起来有一百零五家。小姐给的钱只能收购几十家,剩下的还是少主出的钱,还有,若不是出动十风,这事还根本完成不了。 有一家还是少主亲自出马,对方馆主是西国的人,出再高的价钱他都不肯割爱,没办法之下他们只能请示少主。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冰雨跟雪雨满头大汗的问道,身体不累,心累,大材小用,很大击他们的自尊心。 跟少主这么多年,闯荡江湖都是踏雪无痕,刀口舔血也能全身而退,现在被小姐当下人使唤。苍天啊,心有不甘啊! “我让你们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宁千夏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早知道他们这么好使,速度又这么快,她就不应该先动手,累死她了。 使唤人跟自己动手比,感觉就是不一样,爽啊! “一切办妥。”冰雨从怀里拿出一本人员名册,雪雨将所有收购来的地契放到宁千夏面前。 “帝都的医馆总共有多少家?”宁千夏放下茶杯,拿起名册有意无意的翻着,瞄一眼旁边的地契,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少。 “一百零五家。”冰雨站直身,负手如实回答。 “没有一家是漏网之鱼?”她这是垄断,有一家漏网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没有。”坚定不移的回答。 “OK。”宁千夏合起名册,朝空中打了个响指,站起身。“能力不错,只凭你们两人的能力,一日时间就能收购这么多家医馆,好好干有前途,你们先回去休息,明日辰时来找我,好好休息喔!明天的工作是很辛苦的。” 宁千夏特意把“两人的能力”加重音,其实她给他们三天的时间收购,只是没说出口而已。 宁千夏无视愣在原地的两人,拿起地契和名册就朝屋里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8章想知道她的事 她没过问钱的事,因为她知道她那点钱根本不够,有人想发挥雷锋精神,助人为乐,她怎么好剥夺他的权力呢! 还是那句话,万事开头难,她现在正需要默默无闻的人帮她,助她一臂之力,将她推上首富的顶峰。 她不点破是谁,到时候她翻脸不认人的时候,才可以翻得理直气壮,才可以翻得心安理得。 夜风微凉,月光如水,宁千夏只是想躺一会儿,谁知,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蜷缩在被子里,现在才秋季中,离冬季还有一个多月,她现在都感觉寒冷。 惧寒,怕热,夏季和冬季是她最难熬的两个季节。 夏季还好,实在受不了,可以泡在湖水里。 冬季就有点麻烦,不过冬季也是她最幸福的季节,因为在冬季她都是蜷缩在师哥怀里睡觉,即便没有师哥外婆会每隔一个时辰帮她换热水袋。 师傅不能帮她驱寒,师傅的身子跟她的一样,是冷的,只有师哥的怀抱才温暖,像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冬季,师哥几乎不出桃源,有事都让十风去办,必需要他去处理的事,师哥离开也绝不超过二天。 这么多年来,渐渐养成了一种习惯,在冬季没有师哥,她几乎彻夜无眠。 有时候她都怀疑师哥是不是男人,美女怀中抱,他居然完全无动于衷,比她还早入睡,有时候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 “怎么来这里了?”赫连然推门而进,大摇大摆走进屋子里,习惯性的坐在凳子上,拿起茶壶倒杯茶,一饮而尽。 宁千夏在被子里翻白眼,这家伙一回府就来这里找她,难道真是没有她,他就无法入睡吗?“我们伟大的王爷,夜深人静才回府,这都去忙什么了?” “你想知道?”赫连然问道,很难得她会关心他去忙什么事了。 “不想知道,也不管我的事。”宁千夏拉高被子捂着头,这两个多月里发生的事太突然,让你防不胜防,她的身和心都受到重创,几乎可以用死里逃生来形容,哪有那个美国心情关心他去干什么了。 “你真不想知道?可你身上的事,我倒想知道。”赫连然犀利冷然的目光,落在被子上,宁千夏毒发作那一幕,涌现在他脑海里,握紧拳头,身子震了震,深邃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 “赫连然。”宁千夏从被里底下钻出来,坐起身,怒斥道:“做人要厚道,别太过分了。” 赫连然挑眉,重复道:“我怎么不厚道了?我怎么过分了?你是我的王妃。” “赫连然,好听的曲子也不能天天哼。”宁千夏整个人从*上跳下来,小脚刚触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瞬间传到她四肢百骸,忍不住打个哆嗦,跳回*上,抓起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你是我的王妃,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这是我的权力,你若不告诉我,我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59章赫连然,算你狠 “赫连然,你是在威胁我吗?”宁千夏打断他的话。 “必要时,我不介意这样做。”赫连然无视咬牙切齿的宁千夏,倒杯茶,慢条斯理饮。 “哼!笑话,什么叫必要时,你不介意这样做,你想对我做什么?嗯?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上吗?”宁千夏扭过头,不看他,这张脸她越看越讨厌,恨不得把他的脸按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再吐几口吐沫淹死他。 “没有。”赫连然看着宁千夏的侧脸,凛然的双眸里有着让人惧怕的寒冷,一字一字道:“我知道你的弱点。” “赫连然,你敢用我姐来威胁我,别忘了我们达成的协议,你不动宁千梅,我就安静的当你的王妃。”宁千夏身子微微颤抖,气恼的一瞪眼,该死的赫连然,知道她的弱点时不时的拿出来提醒她。 可恨! “放心,我向来一言九鼎,宁千梅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也不会去招若她。”赫连然的话让宁千夏松了口气,可接下来的话又将她打下万丈深渊。“我的王妃,你说我们那才出生不久的皇弟可不可爱?” “赫连然。”宁千夏倒吸一口气,他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 赫连然无视她的愤怒自顾自的又道:“刚出生的婴儿,又是被你强行从母体中挖出来的,突然夭折,应该很正常吧?” 宁千夏瞪着赫连然,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赫连然,你当皇帝是死的啊?”再怎么说孩子皇帝也有份。 “相信我的本事,在皇宫做案易如反掌,一定会把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赫连然说道。 啊啊啊!宁千夏快要捉狂,恨不得冲到赫连然面前,抓起他的衣领。 啪啪啪!煽他几个耳光,消消她心头之火。 宁千梅是她的弱点,孩子是宁千梅几乎用生命换来的,重要程度不用她说,这整个就是变个法来要挟她。 赫连然和师哥一样,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某些方面来说他根本不如师哥,除了娶皇甫绮伤害了她,至少不会为了复仇要挟她。 “赫连然,算你狠。”宁千夏挫败地垮下双肩,咬了几下唇之后,收起怒火,对这种人发火不值,伤身。 “这么快就丢盔弃甲妥协。”赫连然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周折。 丢盔弃甲,我呸!她这是丢卒保车。 “故事是不能白听的,你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听一个故事一百两,还有从你进来到现在喝了我三杯茶,便宜点算给你,五十两。”她也不是吃闷亏的人,敢要挟她就得出点钱,再说她现在在创业阶段,用钱的地方多着,赫连然送上门来让她宰,不宰白不宰。 “什么意思?”赫连然刚升起的一股笑意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来,就被凛然冰冷。 冰冷的视线放在宁千夏脸上,赫连然一字一字的开口问,大有她敢不给他一个理由,就杀无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0章你很缺钱 “这叫互利,你要听故事,我要说故事,话说多了会口干舌燥,说书人也不会白说书,你说是不,一百两算是熟人价格,你不吃亏,人家一字千金,我说我的故事给你听,没有收你一字千金,只要一百两很公道,我的地盘我做主,喝我的茶水就应该付钱,这有什么不对吗?还有请问一下,你去茶铺喝茶,或酒楼客栈什么的都吃霸王餐吗?”宁千夏皮笑肉不笑,一一分析。 哼!今天挖点,明天挖点,后天再挖点,她永无休止的挖下去,不信不把他的宝库挖空,她不拿他的,可没说不让他双手奉上。 赫连然想了想她说的也再理,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前面一百两我可以接受,五十两三杯茶,会不会太贵了点。” “嫌贵是不?那你就别喝啊!就是现在你给我吐出来,我也不要,五十两一个子也不能少,少了一文钱,一切免谈,别妄想用刚才那招要挟我,否则......哼!”宁千夏留下无限想象的空间给赫连然。 否则会怎么?还不是乖乖就范,谁让人家操控着她的致命弱点呢! “你很缺钱?”她这么贪财,不愁控制不住她,赫连然冷嘲热讽道:“你那些嫁妆都被挥霍一空了?” “你管我。”宁千夏倒回*上,懒得理他。 一阵凉风从门外吹进来,赫连然肩上的长发微微飘起,看着*上蜷缩在被子里微微发抖的宁千夏。“这里很冷,跟我回东院再将你的过去说给我听。” “谢谢,今晚我就想在这里睡,起身,直走,不送,顺便把门关上,谢谢,明天什么时候把银票送到我手里,我什么时候说我的故事给你听,记住,我说的是黄金。”宁千夏的声音从被里发传出来。 赫连然神色一暗,薄唇轻张却没再说什么,甩袖离去。 砰!大门紧闭。 赫连然是故意惩罚她,她今晚要在这里受冻,他就成全她,让她吃吃苦,才知道进退,至于她的过去,她现在是他的王妃,他有的是时间听她说她的过去。 宁千夏从被子里探出颗头,望着紧闭的房门,这伙家一定是把这门当成自己了。 哈哈哈,这一局胜负未分。 不过,以他的个性,他会如此爽快的由着她吗? 清晨,宁千夏从*上爬起来,简单的梳洗一番,走到院子里见冰雨跟雪雨已经站在院子里等她的大驾。 “早。”宁千夏懒懒的大招呼。 “小姐。”叫她们辰时来,她居然晚了一个时辰。 “你们去把名册上所有的人集中到城西,一个时辰后会有人去跟他们交涉。”宁千夏坐在石凳上,双手揉搓着双眼。 “是,属下立刻去办。”冰雨跟雪雨转身离去,昨天收购帝都所有医馆,今天又让他们去招集名册上所有人去城西,虽不明宁千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少主的命令是绝对服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2章去书房找他 她不是先人,不需要别人特意对她跪拜。 宁千夏指着桌上放着的另一副手术用具道:“拿去吧,来日方长,先收着怎么用我r后再教你。” “谢谢师傅。”莫桑双眼一亮,拿起桌上的东西,像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莫桑,你忙不忙?”宁千夏盯着莫桑笑得山青水绿。 莫桑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的伤已经无碍,小皇子也脱离险期,皇宫里也没什么重病患,小小的伤风咳嗽有其他太医。” “莫桑,帮我办件事好不好?”宁千夏眨了眨眼睛,笑得很古怪。 “师傅,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莫桑一定竭尽全力办到。”莫桑说道。 宁千夏勾勾手指,意识莫桑把耳朵俯过来,莫桑靠近,宁千夏俯在她耳边道:“一个时辰之后,你去城西......” 莫桑越听越惊,最后呆若木鸡。“师傅,你......” 赫连然约定的时间是未时,现在才午时,所有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宁千夏只需坐着等消息,赫连然很自觉,莫桑走后管家就把两一百五十两黄金送到她手中。 金子啊!奢侈啊! 金子握手中,那叫个安心。 宁千夏闲不住,五王府的地形对她来说是种考验,不然上次也不会走错房间,她能从大门口走到她的院子,还有东院已经很了不起。 以前她出门都是用不怎么样的轻功,现在没必要了,她要大摇大摆的从大门走出去,不过也是,她是王妃,五王府的女主人,她怕什么,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宁千夏回到东院,却不见赫连然的身影。“难道他在书房。” 宁千夏没去书房找赫连然,去了花园,站在花园里,欣赏着百花齐放,有点心动,心动不如行动。 东看看,西看看,四下无人,钻进花园里,挖了几株顺眼的花,施展轻功,最后连枝带盆A走了。 回到院子里,哼着小曲,将花移植进她的院子里。 完工之后,抬头看一眼慰蓝色的天空,这太阳还是大,刺得她的眼睛都睁不开。 收人钱财,事还是要办,不过,是赫连然的事,她可以拖。 洗完手之后,回到房里换衣服。 宁千夏从窗户外飞进书房,看也不看坐在案桌前的赫连然,向放有茶壶和茶杯的桌椅走去。 旋转一圈,落坐在紫花雕椅上,一只脚放在椅子上,一只在地上,拿起茶壶直接将茶水倒进嘴里。 狂傲、跋扈、嚣张。 不是挑衅是什么? “目的。”宁千夏不多言,直捣中心。 赫连然挑眉,冷着脸看着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宁千夏。“什么目的?” 赫连然是真不知,她突然跑来,莫明其妙的问他目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3章什么意思 “你想知道我的过去,你是聪明人,不会莫明其妙想要知道我的过去,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宁千夏说道。 “如果我说没目的,你会信吗?”赫连然问道。 宁千夏笑得很拽,一副很欠扁的样子,屈指在茶壶上轻轻一弹。“不信,废话少说,时间就是金钱,你很忙,我也很忙。” “你忙着收购帝国的医馆吗?”赫连然问道。 “你……”宁千夏转眼就了然了,她在帝国做的事,他是王爷,岂会不知,让宁千夏想不明白的是,他明知道她的在做什么,为什么还放任师哥助她。 她没问无意,出他的目的,他却将话题聊到她身上了,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赫连然这个人阴着,多留宁千夏准备起身之即,被赫连然叫住。 “等等。” 宁千夏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的抱着茶壶喝茶,那叫个拽。 赫连然很想发火,可他更清楚,他虽娶了她,她却不是他能控制的人物,问道:“帮我个忙行吗?” “你有求于我?”宁千夏很是震惊。 “是。”赫连然点头。 “说。”宁千夏很是狂傲,是他有求于她,不是她有求于他,不高傲一点,岂不对不起自己。 她虽是他的王妃,但是有些事,她也不会尽心尽力的帮他,还不求回报。 “你助我削减太子的势力,瓦解之后,我成全你。”赫连然说道。 “什么意思?”削减太子的势力,他以为是削萝卜那么容易吗?宁千夏仰起头,将茶壶口对准嘴,淡黄色的茶水流进她嘴里,用眼角瞄着赫连然。 成全,成全什么? 成全她跟师哥吗?她跟莫言景的事,赫连然是知情的。 他想成全她跟师哥,有用吗?现在不是她不要师哥,而是师哥不要她了。 即使她跟赫连然离婚了,她跟莫言景也不可能了。 “你要休了我?”宁千夏微眯着双眸。 “噗。”口中的茶喷了出来,赫连然瞪了宁千夏一眼。“你还忘不了莫言景吗?” 宁千夏默了,十年的感情,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她跟莫言景不是一两年,而是长跑了十年。 宁千夏端起茶喝了起来,不知道赫连然说了一句什么。 “咳咳咳。”宁千夏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白希的小脸渐渐红晕起来。 “你很激动?”赫连然老神自在的坐要椅子上,双手抱胸,把宁千夏的反应理解为激动过度。 激动?激动个屁。 她是被吓到了,此事,她要好好斟酌斟酌。“赫连然,你为了目的,可畏是不择手段啊!” 她现在在帝都脚步还没稳,事业才刚起步,成功失败是转眼之间的事,一旦被赫连然休了,成为弃妇之后,她肯定无家可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4章要她相助 姑且不说她自己,太子的势力一旦被削弱,宁千梅皇后的位置也摇摇欲坠,太子跟宁家可走得很近,可以这么说,宁家是太子的爪牙。 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她心里不想要赫连然那张休书。 现在对她来说,有没有自由都一样。 “我的目的很明显,我们虽是夫妻,但我们二人合作,各取所需,当然,我也理解你的难处,太子跟宁家是一俱一荣,你毕竟是宁家的女儿,助我对付太子,就等于是对付你的家人,有宁千梅在,到时候你们在一起心有芥蒂,其实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宁千梅很在乎你,是不会与你反目,你也无需多虑,宁家残虐你的事,天下皆知,你不是也曾在我面前扬言过,宁家除了宁千梅一切与她无关。”赫连然冷谈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心却有点不是滋味。 “尽管如此,我身上流着的还是宁家的血,血肉相连,就算我能无情无意,可是宁千梅会吗?她真能坐山观虎斗吗?”宁千夏苦涩溢满心中,师哥也用她身上流着[宁家的血做理由,拒绝她的帮助。 师哥跟赫连然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宁家。 “我相信她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是你,她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妹妹可以放弃一切的人。”赫连然说道。 “这么笃定。”不过他说得也有理,宁千梅为了她可以放弃一切,曾经宁千梅会,可是现在宁千梅生下了孩子。 她现在生命里没有爱,只有目标,她要成为全世界的首富。 赫连然沉默。 “你和太子在朝中斗了多少年?”宁千夏突然问道。 “十年。” “十年。”宁千夏喃喃念道,意思就是她走后,他们就开始争权夺利。“十年时间,权高位重的你都不能把太子怎样,多加一个我就能所向披靡了吗?我要权没权,要势利没势利,反正我是爱莫能助,建议你去找景......就是赫连景,你们都有共同的爱好,就是对宁城玉恨之入骨,加上你们又是兄弟,兄弟齐心,所向无敌,宁城玉那把老骨头哪受得了你们两兄弟的同仇敌忾。”宁千夏说道。 赫连然双眸微眯,眸中寒光一闪,对付太子就等于是对付了宁城玉,对付了他们之后下一个就轮到莫言景。 他没有在莫言景的势利还在摇摇晃晃的时候抹杀掉,就是不想因为他们兄弟相残,让太子乘虚而入。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对赫连然来说不降则杀,出手快,干净利索,毫不犹豫不决,他现在却不急着要宁千夏回答,逼上梁山这种事赫连然不会对宁千夏做。 “你不考虑接纳我的建议?”宁千夏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赫连然有心跟师哥连手的话,早就连手了,那还论得到她坐在这里喝茶,陪赫连然聊天。 东国兄弟残杀,估计很快就要上演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5章君子一言 她要阻止吗?关她屁事,最好杀得你死我活,她就趁机大发一笔横财。 “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或是在我们房间里。”赫连然一挥手,漆黑的眼眸如凛冽的寒风。 喝!好家伙,下逐客令。 “不用三天,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不过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有要求,一年时间,无论结果如何,一年后的今天,我想要什么,你必需得答应。”她才没有兴趣浪费十年的青春,帮赫连然对付太子,一年后她成为东国的首富,届时还愁没地方住,见赫连然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这家伙一定又在未雨绸缪。 “不同意,一切免谈,告辞。”宁千夏起身,朝门口走去,竖起耳朵等赫连然留她,这叫以退为进,不然她早就直接从窗户飞出去了。 “等一等。” 背后冰冷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宁千夏握了握拳头,嘴角勾勒起一抹浅笑。 “我干嘛要听你的?要留要走还要取得你的同意。”宁千夏忍住笑,继续迈着步子,却加大了步伐,可惜还未走几步,眼前黑影一闪,一时刹不住,身子猛的撞上一堵厚实的硬墙。 “痛!”宁千夏惊呼一声,怒气冲天的看着突然挡在身前的赫连然,一手捂着被撞痛的鼻子,微微眉头一挑,骂道:“赫连然,王八蛋,我的鼻子塌了,你有病啊!没事挡在我前面做什么?” 赫连然铁青着脸,有一点怒意。“我答应你。” “爽快,君子一言。”宁千夏顿时忘了痛,瞅着赫连然,他的人品她信不过,转身走到案桌前,找张纸,拿起笔,朝赫连然走来,把笔塞到他手中,呶了呶嘴。“我相信堂堂五王一言九鼎,一诺千金,但是,呵呵,我更相信白纸黑字。” 赫连然顿时火冒三丈,双眸中集聚着浓浓的怒意,这女人居然敢质疑他的话。 宁千夏退后一步,歪着脸打量着赫连然。“你不打算拿出你的诚意吗?” 赫连然拿着纸和笔走到案桌前,唰唰唰,龙飞凤舞写下休书。啪!重重的放下笔像是发泄隐藏在心中的愤怒。 宁千夏眉眼笑开,挤开赫连然,盯着赫连然写下的承诺书,两眼发亮。 “别高兴得太早,一年后才生效。”宁千夏的笑容,很刺赫连然的眼。 宁千夏心情大好,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子。 “给。”她又将笔送到赫连然面前。 “做什么?”赫连然看着宁千夏手中的笔,他恨不得把这只笔碎尸万断。 “签名。”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双方在承认书上签上名。 赫连然现在才发现宁千夏这女人很讨人厌,不想跟她在承诺书上纠缠下去,夺过笔,准备写时,看着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宁千夏三个字。 “这就是你写的字?三岁的小娃写得都比你写的好看。”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他总算领教过了,人长得美,写出来的字像狗爬。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6章 你藐视我 “你管得着吗?俺家穷,没念过书不行啊?快点写。”她在二十一世纪没练过书法,二十一世纪用得都是电脑,会用硬笔写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在桃源,师哥曾经很有耐心的教过她,但是每次都被她耍赖,蒙混过关,要不就是趁师哥走神在纸上鬼画符,乐此不疲,气得师哥牙痒痒,偏偏又拿她没办法,最后,师哥放弃了,她也乐得轻松。 见赫连然写好之后,宁千夏拿起承诺书收好。“需要我献计,还是去暗杀太子?” “你会用计谋吗。”不是问,是讽刺。“太子跟宁城玉一死,让其它国家有此借口出兵,宁城玉那些远嫁在其它国家的女儿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攻打东国吗?” 要不是顾全大局,他早就出手,要宁城玉的命不难,难得是他那些女儿兴风作浪,宁城玉没有一官办职,却能在这些国家为所欲为,就是借着他们敢怒不敢杀他,想要彻底解宁城玉,必先削平他在其它国家的牵扯。 他没有势力,却有影响。 父皇意识到这点,才答应皇奶奶找回东国流离失所多年的大皇子,默认莫言景在其它国家发展自己的势力。 宁城玉一天不除就是一大隐患,莫言景势力一天比一天强大,将会成为下一个宁城玉,当然前提是要除去宁城玉之后。 “你藐视我?”宁千夏不悦。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不就是计谋吗?赫连然想要,她有一大萝框献给他,不要拉倒,她还懒得动脑筋想。 见赫连然一副是的样子,宁千夏扁了扁嘴,这家伙小瞧她。“知道孙膑和岳飞吗?” 看赫连然的表情,就一定是不知道,这家伙不是十年前都一直在战场吗?那她就换一种问法。“知道孙子兵法,武穆遗书?” “你到底想说什么?”赫连然冷着脸,不明所意。 “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宁千夏耸耸肩。 换汤不换药,结果都一样。 岳飞在宋朝才有,不知道不足为奇,孙膑可是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他居然未闻,难道这东国还在战国时期的前面,呵呵,如果是那样,她不去战场真是浪费人才。 “站住。”赫连然见宁千夏又走,低喝。 “还有事吗?”宁千夏回过头,皱着眉问。 “从今天起你不能离开五府。” “赫连然,二人合作,各取所需,记住我们是合作,不是雇主和仆役或下人关系,我的人生是自由的,不受你约束,阴谋想好之后,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说。”宁千夏刚准备施展轻功从窗户飞出去,忽然又想气气赫连然 “砰!”一股天生的气势震撼山河,在书房笼罩着,赫连然冰冷的深邃黑眸中不知怎的,竟狂扫起一阵风暴,长臂一挥,案桌上所有东西落在地上,一掌拍在案桌上,案桌四分五裂。 无声的苦笑着,眼眸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忧伤,宁千夏临走时的话,烙在他心里,烧痛他的心。 题外话: 亲们,文文10号也就是星期四就要上架了,感谢亲们的支持,希望亲们继续支持默默,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7章跟踪 宁千夏是宁城玉的女儿,他闭上眼,用仇恨催眠自己,脑海中全是宁千夏的影子。 宁千夏从赫连然的书房走后,没回她的院子,也没回跟赫连然住在一起的院子,而是施展轻功向大门走去。 来到大街上,她不得不承认,帝都真是个繁华地带,四周叫卖声响成了一片,她在一家当铺旁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暗中跟在那人的后面,一路上宁千夏小心谨慎的跟着,不敢跟太近,怕被发现,也不敢跟太远,怕丢了,跟踪人的差事,还真不容小窥,稍有差错就暴光。 从城内一路跟到城东,出城之后,走了半个时辰,穿过一片杏子林,见那人还是只是朝前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宁千夏很是疑惑。“这人到底要上那儿去啊?” 轰隆隆!一阵闷雷响彻天迹。 宁千夏暗叫不妙,该不会是要下雨吧? 真是衰啊!她就只是跟个“熟人”而已。 宁千夏看一眼快要离开她视线的人,纵身一跃,可别跟丢了不然,一切白费。 轰隆隆!又是一声闷雷响起,接着,雨点落在宁千夏身上。 宁千夏抬头望着白云被乌云取代的天容,这老天存心跟她过不去是不?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让她出城这么远才下,连回头路都给堵截了。 狂风怒吼,雷,越打越大,天边闪电紧接而来,雨,越下越大。 宁千夏抹一把脸,浑身全湿透,眼前渐渐模糊不清,跟踪的人早就不知去向了,手臂上还未好彻底的伤,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下意识地收拢双臂。 乌云急滚,闷雷,声声贯耳,闪电,更是叫嚣。 “真是倒霉,跟踪一个熟人,居然还来一场雷雨,她是不该跟踪那人吗?这老天发脾气也不是这个发法嘛!”树下不能躲,她不想被树连累,施展轻功也不知道朝那儿飞去,先前有人带路,现在连带路的人都不知道去向。 雨天,轻功的速度打折,宁千夏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这鬼地方连个普通的山洞都找不到,正丧气之时,眼前豁然一亮,破庙。 宁千夏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进入破庙,冷得直打哆嗦。“谁他妈的说的,雷声大雨点小来着。” “宁姑娘。”欧阳孤惊呼出声,随后温怒道:“阿木。” 阿木等人闻声,立刻转过身,不敢多看宁千夏一眼,她可是二皇子看上的姑娘,他们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们真是和水有缘啊!”宁千夏咬牙切齿道,上次被他推进湖里,这次不用他效劳,老天都让她湿身了,真是孽缘,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欧阳孤用内力将宁千夏身上的衣服烘干之后,阿木看着恨不得坐近火堆里的宁千夏,对宁千夏,他也是感激的,毕竟上次是她救了二皇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8章质疑 宁千夏忽然想起,五年前她在桃源东边的森林里救过的那个小男孩,和那天在皇宫遇到的那个爱哭鬼,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爱哭鬼大概三四岁,一个看起来傻乎乎,一个看起来调皮可爱。 “为什么?”欧阳孤很好奇,欣赏风景,这说服力很好啊。 “因为,脑袋没进水的人一定不会来这地方欣赏风景。”宁千夏可没忘她是跟踪那人才来到荒郊野地。 欧阳孤无语,干咳几声,刚才他还真打算这么说。 “你们该不会真来这里欣赏风景吧?”宁千夏用鄙视的目光看着欧阳孤。 “咳咳咳,当然不是,我,我们是路过,遇上下雨所以来这破庙避避雨。”欧阳孤自已推着轮椅靠近宁千夏。 荒郊野外,路过,鬼才信,不过跟她没关系,接着烤火。 “宁姑娘,你不是东国人。”欧阳孤弯腰捡起木柴,放进火堆里。 “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可是如假包换的东国人,宁千夏真心鄙视他,在东国遇到她,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会猜她是东国人,而他却例外了,反而猜她不是东国人,她那里不是东国人了。 “东国没有像宁姑娘这样热心的姑娘。”欧阳孤眼眸里闪过一丝情绪,略为吃惊的打量着宁千夏,她若不是东国人,难道是南国秘密安排的人,不然,她也不会救他,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跟踪他。 只有东国没有像她这样热心的姑娘,他是在考她吗? 他是初来东国吧,谁说东国没有热心的姑娘,她才回东国没多久,宁千梅,赫连岚,莫桑不热心吗? “你初来东国?”宁千夏问道。 欧阳孤自然听得出宁千夏语气带着讽刺,目光落到宁千夏眼睛上,说道:“你的眼睛跟东国姑娘不一样。” 眼睛?宁千夏挑了挑眉,很多人注视她,不是在注视她的美貌,而是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很漂亮,这一点她是不会否认。 突然,轰!脑袋嗡嗡作响,她是其他国家的人吗? 不,应该是小宁千夏是其他国家的,难道是宁城玉跟其他国家的女人所生,小时候她无意中听见下人们议论,宁城玉曾经奉东国先帝之命去过一次北国,那次宁城玉的确带回一名女子,那为什么宁城玉会和姑苏华同流合污,欺负他和别人的女儿,其中定有蹊跷。 还是宁城玉对那女人用强,有了小宁千夏之后,那女人还是不肯屈服在宁城玉的淫威之下,后来那女人挂了,宁城玉就将得不到那女人的恨,强加在小宁千夏身上。 也不对啊!她可没忘记,赫连然带她回宁家,姑苏华跟她单独相处时对她的威胁。 “抱歉,本人是如假包换的东国人。”宁千夏摇了摇头,上一辈的恩怨情仇,与她何干。 题外话: 亲们,文文10号也就是星期四就要上架了,感谢亲们的支持,希望亲们继续支持默默,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69章平静的心再次荡漾 突然,宁千夏想到师哥的眼珠是琥珀色,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师哥不是东国人,那师哥又是那一国的人啊? “景王,也就是皇帝才不久寻回来的大皇子,赫连景的眼珠是琥珀色,难道他也是其他国人?”宁千夏兴奋得忘了行,被火烤得红通通的双手,抓着欧阳孤的手臂。 “算是,也算不是。”欧阳孤对上宁千夏双眸,一时恍惚,走了神。 宁千夏皱眉,这算什么回答。 “赫连景的外婆是北国合亲的阿雅公主所生,她和莫雄生出来的女儿和儿子,眼珠不是黑色,而是琥珀色。 赫连景遗传了他母亲莫婉茗琥珀色的眼珠也不足为奇,听说赫连景的堂兄弟、堂姐妹和表兄弟,表姐妹有些也是琥珀色的眼珠,只是莫家九族被灭,只有他一人侥幸逃过那场灾难。”阿木的话,把宁千夏心中燃烧起的希望扑灭了。 他们在破庙里呆了多久,宁千夏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五王府的也不知道,她有点佩服自己,在她脑海一片混乱的时候,还敢跟欧阳孤施针。 欧阳孤的哮喘,想要治好基本不可能,但是她的医术也不是当假的,她保证二个月之后,她就有办法控制他的哮喘。 自那天以后,宁千夏一直没出过院子,种花,施肥,想对策怎么整顿医馆,想好之后就直接交待给冰雨跟冰雪和莫桑去做。 所有的医馆门口和屋顶上都有个“十”字,所有的医馆没有名,只分号,十字1号、十字2号,以顺序分下去。 目前为止,在帝都没有1号,她花巨资收购帝都中心那家医馆,和旁边的小商小贩,扩建成一家大医馆,里面传治快要垂死的病人,重伤患那些,还在施工中。 十天时间,帝都除了1号,其它的医馆都走上正道,比她想象中的还顺利,冰雨冰雪加上莫桑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从起初的心不甘情不愿,现在冰雨跟冰雪也真心帮她,而不是听命于命令。 但是,其中最劳苦功高的还是她这个军师,幕后操作一切。 这种感觉真不错,像神一般的踩在云端,决战千里,怪不得所有人都喜欢权位,越大越好。 莫桑从先前的迷惑不解到渐渐喜欢上自己交给她的任务,从而忘了让自己教她手术的事,冰雨冰雪也从先前的不屑,变得认真起来。 这段时间她有几次,忍不住想去找师哥,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赫连然不知在忙什么,也没来打扰她,赫连云和赫连岚到是经常来她这里小坐,你们说送上来的羔羊岂有不宰之理,她变着方的从赫连云和赫连岚手中挖了不少的钱。 赫连云和赫连岚太穷,从他们手中挖来的钱,加起来还没有那次挖赫连然的多。 “王爷,景王突然花巨资一天之内买断帝都所有医馆,目的尚未查出。”萧景恭恭敬敬报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0章疑惑 “五哥,莫言景的势力不是在其它国家吗?怎么会突然买断帝都的医馆,他这是在耍什么花招。”赫连云翘着二郎脚,指尖在桌上敲打着。“难道他想掌控帝都的经济?” “七王,纵使景王想掌控帝都的经济,光买断医馆根本就不可能,据了解,景王只出面过一次,负责事后工作的人只有冰雨跟冰雪,带头的还是御医莫桑......”萧景说道。 “什么,带头的人是莫桑?”赫连云从椅子上蹦起身,这些日子他和赫连岚有事没事去缠着宁千夏,帝都发生的事,他完全没过问。“莫桑不是父皇身边的人吗?不久前才拜了五嫂为师,什么时候跟莫言景混在一起?她是在公然倒戈吗?” “属下不知,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办事,太明显,所以很难查出内幕。”越是暴在阳光下的事,越难查获黑暗,因为没有黑暗,所以无从查起,他们要是藏着掖着还好查出点东西,像这样大动干戈公然买断帝都所有医馆,他还真没辙。 “父皇知道此事吗?”赫连云挫败的坐回椅子上,看一眼案桌前的赫连然,冷冰冰的一张脸,看不出丝毫波澜,五哥越来越深沉了,他都看不清五哥心里的想法。 莫桑参与其中,她现在又是五嫂的徒弟,这事跟五嫂脱不了关联,而五嫂又是五哥的王妃。 “萧景,继续监视莫言景的一切,下去吧。”赫连然冷冷的开口,眉宇之间依旧无波无澜,只是深沉眸子却潜藏暗潮汹涌。 “是。”萧景恭敬退下。 “父皇应该知道。”赫连然深吸一口气,帝都,天子脚下,别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安份,父皇想不动察一切都难,况且带头的还是莫桑。 “知道还默不作声,他真想把江山让给莫言景吗?”赫连云火大,人家都动到父皇家门前来了,父皇居然还装聋作哑。 那太子呢? “七弟,莫言景独断专行,他再怎么买断帝都的医馆,势利也发展不起来,在东国他的力量单薄,无法支撑他办成大事,七弟,你要相信独木不成林。”战场上除了靠自己奋勇杀敌之外,还要靠将与兵的默契,这点从小生长在军营里的赫连然很清楚,手握东国重兵权的不是太子也不是莫言景,而是他赫连然。 “五哥,看来当初舅舅带你进军营是对的。”赫连云双手抱着后脑勺,母妃死后他也想进军营,可是舅舅死也不让他跟,还说什么是母妃不让他参军,同样是母妃所生,同样是舅舅,为什么五哥可以,他却不行。 “还在生舅舅的气。”赫连然知道母妃为什么不让七弟参军,权力越大危险越大,母妃是想保护七弟,其实有的时候,只有靠站在最高处才能保护自己,高高在上,不让任何人接触到你,独自树立在风雨中,长久下来,就会养成清高、孤僻的个性。 “切!我才没那么小气。”赫连云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点生舅舅和母妃的气。 “莫言景的事五哥就看着办,我找五嫂去了。”赫连云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快出门口时,停了下来,转身问道:“五哥,五嫂很缺钱花吗?算了就当我没问。” 赫连云打了个冷颤,五哥的表情真吓人,还是溜之大吉为妙。 赫连然俊脸黑了一半,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怒火,恨恨的瞪着门口。 太子宫。 太子妃坐在秋千上,擦了一把额际上的汗,大中午的要她晒太阳,还好现在不是夏天,不然非中暑不可。 风吹走了她手中的手帕,太子妃想叫宫女去捡,又想到她让宫女去给她拿茶水跟点心,慢慢站起身,走过去扶起来,欲将掉在地上的手帕捡起来,手却被人抓住,太子妃一愣,抬头见是赫连宣,心中一喜,可想到他在书房当着他的表妹的面对她说的话,又想到昨天他对她的伤害,脸色一沉。“放手。” 赫连宣皱起眉头,她居然敢给他脸给看,寒声问:“你是太子妃,这些是你身为太子妃该做的事吗?” “有什么关系?做事情不分贵贱,何况我只是去捡的我手帕。”太子妃反驳道,语气淡淡。 题外话: 亲们,明天文文就要上架了,感谢亲们的支持,希望亲们继续支持默默,谢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1章苦肉计 “春竹呢?”赫连宣问道。 “我叫她去拿东西去了。”太子妃说道。 “注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而不是皇宫里的宫女。”赫连宣手一松,越过太子妃大步离去,走远两三米,向远处的侍卫使了个眼神,猛然转身,直接将太子妃扑倒在地,两人连滚了几个圈,确定他们滚得够远了,侍卫朝藏身在一颗树下的人使了个眼色。 接着,轰!一声爆炸声响彻天际,火光四溅。 声音虽响亮,威震力却相当的小,足够让赫连宣看起来被伤得很重。 太子妃整个人都吓呆掉了,缩在赫连宣的怀中一动也不动。 “啊,太子,太子妃。”其他宫女跟太监闻声,全跑了出来。 “太子妃。” “太子。” 侍卫洛迎天快速的走过去,扶起赫连宣。 还躺在地上的太子妃,清楚的看到赫连宣后背鲜血淋淋,滴滴落在了光洁的地面上,太子妃完全没料到会突然暴炸,火药又是从何而来,皇宫里居然有火药,还在太子宫用上了,如果刚刚只有她一个人,如果赫连宣没有将她护在怀中,此刻受伤的就是自己。 “太子妃,有没有伤着。”春竹将她扶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 “我没事。”太子妃惊愕的目光看着赫连宣鲜血淋淋的后背,再看看爆炸的地方,心一阵惊悚。 “宣儿。”声音都在颤抖,赫连宣的姨母刚好看到这一幕,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眼底满满的是担心,想要上前扶他,看他身上的伤势,却被侍卫抓住。 赫连宣冷眸瞥了她一眼,紧抿着的唇一言不发。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走远了。”见赫连宣沉默,太子妃追问,他原本可以不管自己的,但他却没有,反而冲回来用他的身体保护了她,暴炸声如此响亮,距离如此近,自己居然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 赫连宣这次的回应是,整个人朝地面栽去。 “宣。” “宣儿。” “太子,坚持住。”洛迎天及时的抱住他,对春竹道:“赶紧检查太子宫每一个角落,让人去叫御医。” 太子妃的贴身宫女春竹朝一旁的太监下命令,洛迎天抱着赫连宣匆匆的朝屋子跑去,所有人都忙成了一团,看似没人注意留在原地傻愣的太子妃,其实洛迎天精明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洛迎天刚跑进屋子,赫连宣就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被一个男人抱着跑,赫连宣这回的脸算是丢大了。 “太子,你背上的伤。”洛迎天担忧的道。 “没事。”赫连宣看也不看洛迎天一眼,目光锁定在外面的太子妃身上,见她目光呆滞的望着主宅,赫连宣浓眉锁得更深,苍白的脸色之下是阴沉。 门窗都被关上,透着缝,里面的人可以看清楚外面,而外面却看不见里面。 “太子,奴才去把太子妃叫进来。”洛迎天知道,如果太子妃不进来,太子是不会让人给他处理背上的伤,两人就这么僵持下去,太子就危险了,虽说他已经将伤害度精确到最低,可毕竟是暴炸。 “站住。”赫连宣冷喝一声,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后背还在流血,跟她做了几年的夫妻,多多少少对她也有些了解,那次在书房,伤害后的温柔,她原谅了他,可是他知道,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而昨天,他又失去了理智,又伤害了她,能把她逼得说出放她离开这四个字,还对他动手,可见她真的伤透了心,恨起自己。 在她选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时候,他选择漠视,灵灵又在她伤口上划上一道,这次若是想得到她的原谅,只能用苦肉计。 “宣儿,苦肉计也要定量而行,你先让他为你处理背上的伤,然后再将你的伤加大化。”赫连宣的姨母杜亦瑶也劝说道,心里更加肯定她的女儿没机会了。 赫连宣回应他们的是一阵沉默,态度生硬,目光没从太子妃身上离开去。 外面的太子妃,整个人还未反映过来,有太多的事情纠结着她,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恨自己吗?不是怀疑自己背叛他吗?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吗?他不是想要孩子流掉吗?为什么还要救她? 太子妃满脑子里都是赫连宣救她的情景,压根没去想为什么会突然暴炸,为什么刚好是她身边,早不炸,晚不炸,偏偏在赫连宣来之后就炸了。 手脚冰冷,太子妃犹豫了很久,才缓慢的迈出步伐。 见状,洛迎天跟杜亦瑶顿时松口气。“太子,太子妃走进来了。” 太子妃阴妙菡推开站,她却没进去,而是顺着地上的血看去,一直到床上,太子妃站在门外,紧紧的咬住唇,看着进进出出的宫女跟太监,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趴在床上的赫连宣,御医还没来,洛迎天正在给他处理伤口,她的贴身宫女春竹在一旁作副手,洛迎天无论要什么,无需开口,一伸手,春竹就将他要的东西准确的放在他手里,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若非心灵相通,就是习惯成自然,阴妙菡希望是前者,后者是需要付出代价。 不知是春竹跟洛迎天故意还是无意,纵使有他们挡住阴妙菡的视线,还是时不时让阴妙菡能看清赫连宣受伤的后背,整个后背都毁了,模糊一片,鲜血不断的流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殷红的刺目,血腥味刺鼻。 阴妙菡握成拳头的手愈加用力,黑亮的眼睛水光潋滟,精致的脸庞被泪水润湿,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求。“赫连宣,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看到他受伤,她的心很痛,比自己受伤更痛,她宁愿受伤的人是自己,宁愿他没有转身救自己,太子妃在大胆的想,他会不顾自己救她,是不是,他也跟自己想的一样,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她受伤,赫连宣还是爱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太子妃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凝望着洛迎天,突然抓住他的手。哑声。“洛侍卫,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太子妃请放心,没事了,不过就是要辛苦太子多趴几天了。”洛迎天本想将赫连宣的伤说得更严重些,可见她担忧的目光,洛侍卫不忍心在她伤口上散盐。 “辛苦你了。”听了洛迎天的话,阴妙菡原本冰冷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暖意划过,他活着就好,现在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赫连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还真没勇气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他是太子,是我的主子。”洛迎天躲开阴妙菡感激的目光,他现在都觉得帮太子联合起来骗太子妃是一种罪过。 “如果不是你,洛侍卫会辛苦吗?真是个灾星。”杜亦瑶瞪着阴妙菡,都是这个贱女人,如果不是她,宣儿会受这么重的伤吗? 她让宣儿休了她,宣儿死活都不干,她让宣儿娶她的女儿,宣儿也不干。 “姨母。”阴妙菡低着头,姨母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 姨母有心撮合她的女儿跟宣,阴妙菡也是知情的。 “哼!”杜亦瑶冷哼一声,走出房是。 “我可以进去看他吗?”见洛迎天点头,阴妙菡迈步,每走一步,都感觉脚下沉重,站在床边,看着趴在床上昏迷的赫连宣。“他经常受伤吗?” “最近比较平凡。”洛迎天顿了下,老实道,这次他没骗她。 洛迎天的回答,让阴妙菡的胸口那股郁闷情绪更甚,心口压抑得难受,哽塞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回想起杜亦瑶的指控,心绪一颤,抬眸凝望着洛迎天,嘴角扯出一抹凄苍的笑。“我真的是一个灾星吗?” 洛迎天一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欲解释,却发现,有时候解释都是那么的无力。 “别瞎想,这次是意外,跟你没关系。”却也脱不了关系,这句话洛迎天没说出来。 “你们能让我单独跟他待一会儿吗?”语气有些请求,阴妙菡真的很想与他单独待一会。 “你是太子妃,你是太子宫的女主人,如果太子醒来的话,就要给他喝药。”洛迎天提醒阴妙菡的身份?他估计最想撵人的是赫连宣。 “喝药?”阴妙菡扫了一眼春竹放在一边的药,这么快药都熬好了。“可以给他熬碗止痛药吗?” “太子从不吃止痛药,太子妃,太子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就叫奴婢。”春竹将一张软椅放在床边,扶着阴妙菡坐下,随后跟着洛迎天出去了。 坐在软椅上,阴妙菡静静的看着赫连宣沉睡的样子,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睛下面形成了淡淡的阴影,脸色因受伤而苍白得近乎透明,薄唇紧抿着,睡着了的他像个孩子,却带着致命的you惑,记忆里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看着他。 “为什么要救我?四年前是你救了我,现在你再次救我?你不是不爱我了吗?你不是指控我背叛你吗?为什么还要救我?宣,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四年来我们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你问我过去的事,我是真的失去了所有记忆,眼睛能看见之后,脑海里只有你的记忆。 宣,求你相信,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爱你,怎么可能背叛你?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的,如果不是你的,我不会强推给你,甚至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宣,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像这四年来,宣,我是真的爱你,你不仅救了我,还给了我安定的家,现在你又救了我,做回那个温柔与深情的你好不好,我依旧爱你,爱到骨子里,溶入血液里。” 阴妙菡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一滴滴的掉下来,洗了她的脸面,肩膀轻轻的颤抖。 见赫连宣的睫毛在颤抖,阴妙菡慌忙用双手捂住嘴巴,以免吵到他,见他依旧紧闭着眼,阴妙菡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本想贴在自己脸上,感受他手心下的温暖,可又怕扯碰到他背上的伤,只好作罢。 也许赫连宣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等她这些句话。 “妙菡。”赫连宣睁开眼睛,反将阴妙菡的手紧握在手里,却因这样趴着使不出多大力,让人觉察不到。 “你醒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痛?”阴妙菡一愣,抬头见他醒来,怎么这么快?阴妙菡有些不可思议,却也终于安心了。 “妙菡......该死。”赫连宣低咒一声,欲翻身时才发觉到洛迎天将他的手背缠得跟木乃伊似的。 他应该不喜欢自己的触碰吧? 阴妙菡以为他是在对自己不满,想到他说过,嫌她的身体脏,厌恶自己的碰触,迅速放开赫连宣的手,站起身,退后一步。“对不起。” 阴妙菡对他的刻意疏离,赫连宣的眸子骤然一冷,犀利的盯着她,像把刀锋利寒冷。 “洛侍卫说,你醒来就要喝药。”阴妙菡忽视赫连宣变冷的目光,转身去拿药。 “拿走。”赫连宣眼眸冰冷的可怕,死死地盯着阴妙菡手中的药,浮动着强烈的恨意。 阴妙菡拿着碗药的手抖了下,目光乞求的望着他。“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也知道自己怎么辩解都没用,因为在人眼里,我所有的解释都在为我犯下的过错开脱,我也知道你很讨厌我,你嫌我脏,可我真的没......”阴妙菡咬了咬唇,深吸口气。“让我照顾一下你,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报答你救了我。” 赫连宣掠眸,咬牙切齿的问道:“你照顾我是为了报答我救了你?” 阴妙菡垂下眸子,咬住下唇,很想否认,是因为爱他才照顾他,可又怕自己廉价的爱被他无情践踏。 阴妙菡的沉默,赫连宣没当成默认,她刚才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因她刚才那番话,这会儿,他肯定又要失去理智,缓和下语气,柔声道:“妙菡,在我决定你当我的太子妃的那刻,我对你说过,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受伤。” 赫连宣的柔声,在阴妙菡听来,他是因受伤,才没力气吼自己,她也听得懂他话中的意思,为了履行当初自己的承诺,如果他不是刚巧碰到,肯定不会管她的死活,阴妙菡重重的咬了下唇,仰起头,鼓足勇气正视着赫连宣。“我懂你的意思,是让我少自作多情。” “你说什么?”声音提高,赫连宣鹰利的眸子一暗,寒意逼人。 看吧、看吧,刚聚集点力气,又开始吼她了。 “我知道,你不用吼我,小心扯到背上的伤口,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救了我,所以,你再不待见我,我也要留下来照顾你,来,先把喝药了。”阴妙菡的语气柔和,听到耳朵里外格的舒服,将消炎药与温水递给他。 赫连宣眉头微微一蹙,唇瓣抿出了冷漠的弧度,终究一言不发,伸出手,不是接过她手中的药碗,而是想将她手中的药碗挥洒掉。 “赫连宣。”阴妙菡快速后退一步,手中的药碗只洒了一半,值得庆幸的是,也没洒在他背上,他现在是伤员,她要迁就他,温和的道。“洛侍卫说这药如果不喝的话,伤口就会发炎,请你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要是真不想见到我,我立刻消失在你眼前,让春竹来伺候你吃药。” 如此直白,赫连宣要是还听懂,他就真没得混了。 “我们重新开始。”赫连宣突然吼道,他爱她,即使不能接受她背叛自己的事实,也不能接受她跟别人的孩子,可他愿意相信奇迹,孩子是他的。 等孩子一出生,他就做滴血认亲,结果他不去想,未雨绸缪的事做得太多,只会徒增伤悲。 “好......”反应过来,阴妙菡难以置信的望着赫连宣,药碗从她手中滑落。“你说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赫连宣一字一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真的?”片刻后,阴妙菡上前一步,蹲下身体,握住赫连宣的手。 “真的。”赫连宣郑重的点头。 “真的,真的,这次真的没有在骗我?”阴妙菡还是不敢相信,那次,他也说相信自己,可结果呢? “我发誓。”赫连宣举起手作势要发誓。 “别。”阴妙菡拉住赫连宣的手,按在床上,不知为何,阴妙菡整个人泣不成声,弯曲身体蹲在地上,咬着自己的手指,任由眼泪放肆喧嚣。 “妙菡。”赫连宣紧张的坐起身,扯痛背上的伤口,痛得他冷汗淋漓。 “赫连宣,谁让你动的?”阴妙菡蹭的一下站起身,轻轻的将他扶来趴着。 “妙菡......” “别说话了,你伤得这么重,再说话又要扯痛背上的伤了。”阴妙菡难得霸道,目光落在他的后背,血都渗透沙布了,泪水再次涌出眼眶。“是不是很痛?以后别这样了。” 赫连宣迟疑的点头,被她担心的感觉真好,这苦肉计真没白费,赫连宣移动了下身子,将床让出了一半。“上来,陪我睡。” 赫连宣已经迷恋上搂着她睡觉,即使他们在冷战,趁她睡着了,悄悄地溜进房间里搂着她睡觉,在她醒之前又离开。 “我怕不小心弄到你背上的伤。”阴妙菡盯着赫连宣让出来的一半床,犹豫着,万一她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可怎么办? “上来。”赫连宣可没阴妙菡想得那么多,拍了拍床。“是你自己上来,还是要我抱你上来。” “别动,我自己上来。”阴妙菡阻止欲起身的赫连宣,小心翼翼的爬上来,身子僵硬的躺在他旁边,把他当成易碎的娃娃,就怕自己一动,赫连宣就碎给她看。 一人趴着,一人躺着,那画片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盖上被子。”赫连宣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可是......”阴妙菡犹豫了。 “没有可是。”赫连宣语气很霸道。 天色渐渐暗下,宁千夏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一阵诱人的香味飘进宁千夏鼻子里,宁千夏皱了皱眉,睁开双眼,对上一只金黄色的山鸡。“你……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晚饭你都没吃,你不饿吗?来,张嘴。”赫连然撕下一块鸡肉送到宁千夏嘴前。 “喂?我有手有脚,需要享受你的服务吗?”宁千夏白了赫连然一眼,别说她还真饿了。 “你是有手有脚,但是,我喜欢喂你,别闹情绪了,还是让我喂你,能得到本王喂你吃东西,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赫连然暧昧的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 宁千夏也不客气了,张嘴就吃,这味道……“你从哪儿来的?” “本王是谁?只有本王不要的东西,没有本王得不到的东西,只要是你想吃的,无论是什么,本王都能送到你眼前。”赫连然嚣张的说道。 宁千夏默了。 “千夏,说起来你和宁千梅,还有个共同特点,就是都重情重义。”赫连然将撕下来的鸡肉放进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嚼。 “我重情重义。”宁千夏差点被呛着,余光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赫连然,他是吃错药了吗? “是啊,重情重义。”赫连然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怎么听,怎么像是讽刺呢?”宁千夏掏了掏耳多,轻轻的挑起目光,盯着赫连然,身子微微的倾斜着。 近距离地看着赫连然,发现这家伙的笑容能迷惑人的心智,尤其是他脸上的两个酒窝非常悦目,他一个大男人,居然有两个酒窝,还好他不喜欢笑,否则,那些女子就是死也要博他一笑。 “你除了重情重意,还记恶如仇,恩是恩,情是情,仇是仇,你分得很清楚,除了……”莫言景这三个字,赫连然没说出来,对她跟莫言景,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她心中那个人是莫言景,他们是如果认识的,他就不清楚了。 十年前,宁家如此对她,十年后,她又回来了,对莫言景又那么情到深处,赫连然不得不怀疑。 “除了什么?”宁千夏目光闪了闪。 “你真要我说出来吗?”赫连然问道,邪恶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他知道,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宁千夏沉默,一会儿后问道:“赫连然,我觉得你这几天很怪。” “怪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赫连然说道,眉宇之间透着倨傲矜贵的气质,一种摄人心魄的美萦绕在他四周。 宁千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了个话题,问道:“你想好怎么对付太子了吗?” 这就是皇室,亲兄弟也能反目成仇,更别说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还没了。”赫连然摇头,将烧鸡给宁千夏。“你慢慢吃,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吃完后你就睡,不用等我。” 宁千夏接过,不屑的看了赫连然一眼,不用他交待,她也会吃饱了就睡。 赫连然走后,宁千夏吃津津有味。 太子宫。 赫连宣又睁开了眼睛,温和的目光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儿,察觉到房中还有人,赫连宣阴冷的眸子盯着坐在床边的人。“谁准你回来了?” “太子,能耐啊!你的太子宫居然会爆炸了,整个后背被灼伤的面目全非。”蒙面男人嘲讽着,伸出手,毫不客气的在赫连宣后背上拍了几下,事后还假惺惺的问道:“痛吗?” “赫连喻。”赫连宣死死咬住唇,刚刚赫连喻拍的几下可是用了力,后背火辣辣的感觉传遍全身,剧痛顿时直达四肢百骸,痛得他几近晕厥。 这个该死的老三,绝对是故意的。 “你不是很神勇吗?”赫连喻扯掉蒙面巾,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老三,你怎么回东国了?”赫连宣问道。 “想回就回来了。”赫连喻耸了耸肩。 “回来也好,你可以帮我,但是,谁让你来太子宫的,回去。”赫连宣神色一如往昔的冷厉,即使是趴着,也不见狼狈,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赫连喻垂下头,盯着地板的眸子似在思量着什么,接着抬起头盯着赫连宣。“我决定了,我要留下来长住。” “老三,太子宫不适合,还是回你的王府。”赫连宣有些头痛,这赫连喻要留下来绝对没好事,该死的,谁将他受伤的事告诉赫连喻的。 “二哥,你这话也太厚此薄彼了吧!什么叫太子不适合我,弄得好像我有多娇贵似的,你放心,我的饭量不大,吃不垮你。”赫连喻目光扫过阴妙菡,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人与人相处的第一眼尤其重要,阴妙菡给赫连喻的第一印象,一个字,差。“二哥,这位就是你的太子妃吗?长得还真不咋地,你的眼光还真低,就这种小妹妹,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我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赫连喻。”赫连宣脸色一沉,平静的语气,警告味却浓烈。 “二哥,我错了,不该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打扰了,你们俩夫妻好好休息。”趁赫连宣用眼神灭了他之前,赫连喻蹭的一下跑出房间。 “真要住下。”站在门外的洛迎天冷漠的问道。 “当然。”赫连喻走近洛迎天,一把揽过他的肩。“给我安排住他们隔壁,我要就近守护他。” “三王爷,她是太子妃,太子不希望你对她有敌意。”洛迎天揉搓着眉心,真后悔将太子受伤的事告诉他,赫连喻对太子的感情,从来不掩饰,也不顾及,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一旦爱上绝对是深爱,可他们是兄弟。 “没办法,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赫连喻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以前怎么没见你对唐小姐有敌意?”洛迎天可没少见唐小姐当着赫连喻的面跟太子恩爱。 “因为二哥的心从没为姓唐的那女人动过,而那个叫阴妙菡的孤女就不一样,我从二哥看她的眼神里看得出,二哥的心为她沉沦了,所以我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赫连喻拍了拍洛迎天的肩,接着又道。 “一年前的事情不提,上次二哥的命差点丢在她手上,也可以忽略,可单是这次,二哥为了她,居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二哥越是爱她,越是纵容她,她就越恃宠而骄,未来的路还长,会生出多少事端,我们谁也无法预测到,二哥受伤就会让我厌恶她,洛迎天,二哥这些年多少风浪没有经历过,小伤不断,大伤却不见,你何曾见过他因受伤躺在床上休息过,以二哥的身手,能伤害到他的更没几个,那个女人能伤他,不是她能耐,而是二哥给了她伤害自己的权力,换言之,她是二哥的软骨,若是被二哥的仇家知道他有这么一根软骨在,后果可想而知,赫连然就难对付了,现在又来了个莫言景,我真为二哥担心,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还上演一出苦肉计来讨阴妙菡,真是气死我了。”赫连喻越想越气愤。 “你想除去太子身上这根软骨?”洛迎天不敢想象,如果赫连喻真杀了太子妃,太子会怎么做? “洛迎天,你太直接了。”赫连喻放开洛迎天,自命潇洒的拨了拨他引以为自豪的黑发,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我若真将二哥身上这根软骨剔除,二哥肯定会与我反目,我全身的骨头都会被他挑光光,我才没那么傻。” 天一亮,赫连宣就将阴妙菡支开,叫洛迎天把赫连喻给叫来。 “二哥,这么早就想要见我,是不是想我了。”赫连喻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赫连宣床边。 赫连宣闭着双眸,看都不看他一眼,抿唇道:“查的如何了?” “查什么?”见赫连宣睁开眼,那目光让赫连喻后脊骨都凉了,挫败的垂着头。“查不到。” “查不到,你还敢跑回东国,赫连喻,你最近很清闲?嗯?”赫连宣不咸不淡的语气更加的骇人,冷彻的目光扫过赫连喻。 “喂喂喂,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故意针对我啊?”赫连喻哇哇大叫,哼,摆明了嫌他碍眼,故意想将他赶走。 “趁现在父皇不知道你回来了,离开东国,下次要是事情没查到,又没有我的准许,再敢私自回东国,你就永远也别.....” “停。”赫连喻跳起身,做了个停的手势。“我说,赫连宣,你能不能换一招。” 每次都只用这一招,还每次都见效,真是气死了,赫连喻都觉得自己窝囊极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谁先交出真心,谁就是输家,而且还是输得彻底的那个。 赫连喻恋恋不舍的从赫连宣的书房里走出来,坐上赫连宣特别命人为他准备的马车离开东国,连去警告一下阴妙菡的机会都没给他。 其实,是赫连宣故意不让赫连喻跟阴妙菡见面,赫连喻是那种开朗的人,爱就大声说出来,如果不是赫连宣阻止,他肯定见人就宣传自己对他的爱。 被女人爱是桃花运,被男人爱也不可耻,赫连宣不反对赫连喻爱自己,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他接受了赫连喻,父皇不被他们气死才怪,他太子之位早就让人了。 “太子妃,这是给太子吃的药。”洛迎天见阴妙菡换了身衣服走出来,将手中的药碗交给她。“想要太子背上的伤尽快好,就要太子喝这药,交给太子了,奴才先去忙。” “好,我一定负责让他吃下去。”阴妙菡揽下重任,接过药碗,她心里清楚,赫连宣不肯喝药,洛迎天对此没法,只能求助她。 阴妙菡扭开门,就见赫连宣坐在床边,紧张的走过去。“宣,你怎么起来了?” “别紧张,我没事。”赫连宣长臂一伸,让阴妙菡坐在他腿上。 “别,小心弄到你背上的伤。”阴妙菡推着赫连宣的胸,怕弄到他的伤口,又怕药洒出来,不敢用力。 “我只是抱你一会儿,又不是背你,紧张什么?”赫连宣刮了刮阴妙菡的鼻尖。 阴妙菡一愣,随即抓住赫连宣刮她鼻子的手,兴奋的叫道:“宣,你真的回来了,我以前的宣真的回来了。” “傻瓜。”无视发痛的后背,赫连宣抱着她的双臂渐渐收拢。 一会儿后,阴妙菡掰开赫连宣缠在她腰上的手臂,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他。“宣,喝药。” 正在此时,门外的洛迎天叫赫连宣,赫连宣接过阴妙菡手中的药碗。“让他进来。” “好。”阴妙菡嘴角的笑意愈浓,似满足,似幸福,站起身,走去门口,让洛迎天进来,而赫连宣趁她不注意将手中的药泼到床底下去了。 阴妙菡跟在洛迎天的身后,阴妙菡不知道洛迎天附在赫连宣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赫连宣的面色越来越阴鸷,深深皱起眉头,最后冰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溢出,没有一点的温度。“那就去死。” 怒火之下,赫连宣将手中的碗,狠狠的砸在墙上,瞬间好好的碗四分五裂。 “怎么啦?”阴妙菡扫了一眼被分尸的碗,坐在赫连宣旁边,忧心的问道。 “没事。”赫连宣收敛起怒意,低眸看着阴妙菡,冰寒的脸宛如被一阵春风拂过,嘴角一抹浅笑扬起,揉了揉她的后脑。“走,陪我出去晒晒太阳。” “又晒太阳?”阴妙菡惊呼出声,这就是所谓的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放心,同样的事,不会在院子里发生第二次。”赫连宣保证道,薄凉的唇角扬起一抹寡然的笑,看来,昨天的暴炸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赫连宣百般坚持下,阴妙菡才带着他去院子里,直到夕阳西下,洛迎天才上来问两人,是把晚膳端到这里来,还是端进房间,在院子吹了半天的冷风,加上赫连宣背上又有伤,两人决定去房间里用晚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2章蓝色多瑙河 用完膳,阴妙菡扶着赫连宣来到床前。“宣,要不要休息?” “再坐一会儿。”赫连宣拉着阴妙菡来到榻上,将她环抱在自己的怀中,紧紧地圈住,目光落在她白希的手背上,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阴妙菡感觉到赫连宣的变化,抬起头望着他,见他久久未反应,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手背上还缠着布,阴妙菡反射性的将左手藏起来。“我没事。” 可她却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注定,无论你怎么藏,它也深深烙进彼此的心里。 赫连宣沉默,目光里却多了一份浑浊的黯淡,很晦涩,大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的长发,那道伤口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吐不出,咽不下,生生的卡在喉咙处,很难受。 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气氛也变得压抑。 “宣,我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阴妙菡转移话题,可说着说着语气有些请求,她失忆了,只有这四年的记忆,现在的她只记得跟赫连宣在一起的记忆,赫连宣就成了她的主心骨,她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没安全感,如果赫连宣一旦弃她而去,主心骨没了,她预想不到自己没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不过还好她肚子里有孩子,就算失去赫连宣,有孩子陪着她,一样可以找到生活上的寄托。 赫连宣闭上双眸。“过去了。” 答非所问,阴妙菡皱了皱鼻子。 “过不去,宣,我是你的太子妃,有些事我应该知道。”阴妙菡低头玩着他衣袖。 “我是太子,想要除去我的人不只一个两个。”赫连宣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低眸看着她的头顶。 阴妙菡沉默了,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宣,我是不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别胡思乱想,你怎么会是蛇蝎心肠的女人呢?你是温柔善良的女人。”赫连宣提醒着她,蛇蝎心肠的女人,用在她身上真不舒适。 阴妙菡一愣,抬头错愕的望着赫连宣。 “可是,他们都说我是你的累赘。”接着阴妙菡又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挫败的道:“宣,我真是你的累赘吗?” 赫连宣拥着阴妙菡站起身,揉搓着她的秀发,冷声道:“别乱想,去睡觉。” “宣,我是你的太子妃,你就不能说几句谎敷衍我吗?”阴妙菡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赫连宣,直觉告诉她,赫连宣肯定有事瞒着她。 “说谎很累,说了一个谎就要说第二个谎去圆第一个谎。”通常情况下,赫连宣不屑说谎,除非有必要,但他都不会说第二个谎去圆第一个谎,非说不可时,他都选择沉默,或是漠视。 阴妙菡愣住了,小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咝。”阴妙菡倒吸口冷气,抱着头退开赫连宣的怀抱。 “怎么了?头痛吗?”赫连宣见她痛苦的样子,欲去察看她的头,却被阴妙菡阻止,指着他的手,赫连宣低头,就见几根头发在他手上,抱歉的看着阴妙菡。“我不是故意的。” “我理解,你要是故意的,就不会只扯几根,而是像上次姨母那样扯一缕下来。”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阴妙菡捂住嘴,看着赫连宣一瞬间黯淡下的面容,阴妙菡无奈的走近他。“别觉得愧疚,姨母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所以她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去怪她,因为她是你的姨母,是除了你母妃以外,最疼爱你的人。” 谁叫他有那么一个姨母呢!她有爱他,只能包容姨母。 “她不会来太子宫了。”赫连宣只能用这种方法保护她。 “隔绝,培养不了感情,也杜绝受到伤害,处理我跟她问题最低级的招术。”阴妙菡话虽这么说,心却是暖暖的,她也恐惧跟那个姨母相处,真是太有挑战性了。 “走,我帮你洗澡,然后睡觉。”拒绝讨论这个问题,赫连宣拉着阴妙菡的手朝屏风后走去。 “你背上有伤,还是我帮你擦身体。”阴妙菡说道。 “好,你先自己洗,洗好了再帮我擦身,我去床上等你。”赫连宣说道。 床上等你,多暧昧,好思遐想的话啊! 赫连宣走出屏风,阴妙菡硬是愣了几秒,她也只是随便说说,他居然一口答应。 洗完澡,阴妙菡端着水盆,踌躇了几秒,才走出屏风,他们是夫妻,丈夫受伤,作妻子的帮他擦身理所当然。 自上次暴炸事件后,两人达成共识,重新开始,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阴妙菡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目光时不时的瞄向窗外,深夜了,赫连宣还没回来,自他们和好后,这还是第一次赫连宣这么晚都还没回来。 那次在院子里赫连宣对她施暴,给阴妙菡留下阴影,每次赫连宣主动求欢,都被她拒绝,理由是她怀有宝宝,不方便,其实,御医说只要别太激烈,可以正常行fang,阴妙菡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赫连宣碰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恐惧,从内心深处抗拒他的碰触,阴妙菡的自我解释是,上次赫连宣给她留下的阴影还未散去,所以每当赫连宣想要跟她更亲密的接触时,就会感觉到害怕。 被她拒绝几次后,赫连宣受到打击,没再主动求欢,除此之外赫连宣也没表现出多大变化,他们即使什么也不做,相拥而眠,满足感也油然而生。 门被推开,阴妙菡知道他回来了,坐起身,见洛迎天扶着醉熏熏的赫连宣,推开门进来。 “怎么会喝酒?”阴妙菡下床欲去帮洛迎天扶着他,却被洛迎天拒绝。 “太子妃,你身体不方便,还是让奴才来。”洛迎天扶着赫连宣越过阴妙菡,跌跌撞撞朝床走去。 阴妙菡低眸看着自己的肚子,的确不方便,她也没冷眼旁观,而是走到屏风后,拿下一块毛巾,打湿水,再拧干,出来时已经见洛迎天将赫连宣安置在床上。“洛侍卫,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洛迎天将赫连宣的鞋跟外套袍,拉过被子为他盖上。“太子就交给你了。” “洛侍卫。”阴妙菡突然叫住她。 “太子妃还有什么吩咐?”洛迎天停下脚步,转过身问道。 “没事,你去休息吧。”阴妙菡总觉得洛迎天看她的眼神有些变化,什么变化她也说不出来,貌似她没招惹到洛迎天。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收回目光,坐在床边,用湿帕轻轻地擦着赫连宣的脸。 “妙菡,别离开我,我爱你。”赫连宣抓住阴妙菡的手一拉,阴妙菡重心不稳,整个人朝欧阳扑去。 “宣,小心伤到孩子。”阴妙菡以为他醒了,抬头映入眼帘里就是赫连宣的睡容,那眉宇间掩饰不了的疲倦,阴妙菡才知道他根本没醒,人家说酒后吐真言,听到赫连宣说爱她,阴妙菡的心象是被小鹿撞了下。 “我也爱你。”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伸出手,刻画着他刚毅的五官。 她知道赫连宣有洁癖,回来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不然他肯定睡不着,今晚他却破天荒,没有洗澡直接倒床就睡。 为了让赫连宣睡得更舒服些,阴妙菡先帮他擦了身,再为他换上睡衣,一番下来,阴妙菡已经累得汗流浃背,阴妙菡擦了把汗,朝屏风走去,洗去一身的汗。 今晚,小皇子满月,皇帝为小皇子办了满月酒,皇宫灯火通明,热火朝天,百官齐坐,戏班唱作,歌舞杂耍,美酒佳肴,整个皇宫洋溢在一片热闹中。 宁千夏坐在赫连然身边,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怀中抱着她的小侄子,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小脸蛋儿,小伙家送宁千夏几个小泡泡,宁千夏无视周边的闹哄哄,和小伙家玩得不亦乐乎,师哥和皇甫绮就坐在她对面,她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再也没把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师哥瘦了,他眉心的忧伤加深了,这样的师哥她看着心痛,却只能装着不在乎。 赫连然更是不知道那根筋搭错了,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表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五王府只有她一个王妃,他绝不纳侧妃,若是别的女人听到这句,心里很美丽,可是她却觉得沉重。 从宫门口起,就放在她腰间的手,到现在还挂在她腰上。 有些拍师哥和皇甫绮马屁的人,还不忘顺便连同她和赫连然一起拍,说他们是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什么郎才女貌,什么天作之合,什么伉俪情深。 “夏儿,姐姐和孩子的命是你救的,所以姐姐想请你为孩子取名。”宁千梅只知道宁千夏破开她的肚子取子,却不知道宁千夏用自己的血救她。 那天,宁千夏晕倒前,在赫连然耳边请求的就是不要让她知道。 也只有赫连然一人听见,他抱着宁千夏离开之后,只字未提。 知道实情的人不多,莫言景了解宁千夏,赫连岚第二天才醒来,莫桑和赫连明日口封很紧,宁千梅就被蒙在鼓里。 此话一出,大臣们停止喧哗,面面相觑,台上的戏班子也停唱,若大的殿堂内鸦雀无声。 “梅儿,他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东国的小皇子,怎么可以......”太后很不满,她孙子的名字,她早就已经想好了,还在宁千梅腹中时她就已经想好。 “母后。”宁千梅截断太后的话。“梅儿,绝意如此,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夏儿更有资格为他赐名。”宁千梅用得是“赐”字,而非“取”字。 “皇上。”有前车之鉴,这次太后不想跟宁千梅在宁千夏的问提上纠缠下去,目光落在她儿子身上。 “母后,儿臣也觉得夏儿有资格。”赫连明日笑嘻嘻的道,婆媳之间的问题,苦的是做儿子的那个。 “你们。”一直很孝顺的儿子居然不帮她,剥夺她给孙子取名的权利。 “欢乐。”宁千夏的声音很平静,连头都没抬一下,她只感觉放在腰上的手紧了紧,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她才懒得管,别说暗示,就是明示她照样不理。 太后看着宁千夏,是啊!她是应该感到欢乐,取名的特权落在她身上。 “夏儿,欢乐什么?”宁千梅笑逐颜开的问,这一笑可把那些大臣惊呆了,他们何时见过皇后娘娘笑过,冷若冰霜的皇后娘娘就像冷然的傲竹。 “赫连欢乐。”宁千夏抬头,转过脸朝宁千梅笑了笑,接着又低着头,逗着她怀中的小家伙。“小宝贝,喜欢赫连欢乐这个名吗?” 小伙家睁着古碌碌的大眼,吐着泡泡,咯咯直笑。 “好名字。”赫连明日拍手叫好,大臣们愣一秒之后,大声附和。 皇上都叫好,他们能说什么,人家孩子取什么名关他们什么事,再说这个小皇子还不是下一代国主,虽然有及大的可能是,小皇子的生母毕竟是现在的皇后,而现在的太子,生母是死去的贵妃,人都死了,争得过活人吗? 太后气得发抖,又不好当场发作,皇后和孩子的确是被宁千夏所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不过,这算什么名字,又欢又乐,还不高兴死…… 呸呸呸!她怎么能咒自己的小孙子呢? 太后对宁千夏的态度,是知道宁千夏敌对宁家,对她的态度就变了,其实,宁千夏的遭遇,她是很同情,是想对宁千夏好,可是,她要对宁家不利,太后可不答应,她也是宁家的女儿,宁城玉是她的弟弟,她岂能容忍宁千夏对付宁家。 “启禀皇上,凌王到。”一个太监跪在殿堂中。 除了宁千夏所有人均一愣,凌王,赫连明日的养子,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十岁起就在南国做质子,现在怎么突然回东国。 当年南国要让皇帝派一个皇子去做质子,皇上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去吃苦,就派他的养子去,他这个养子,很少人知道是他的养子,都以为是他的皇子。 当年,先帝立大皇子赫连景为太子,离册封大典还有十天,一场宫变,改变了一切,皇后私会情人被打入冷宫,大皇子是皇后和别人所生,莫家知情不报,有意混淆皇室血统被打入天牢。 宁城玉趁机在皇帝耳边,煽风点火,莫家由混淆皇室血脉变为造反,皇帝一怒之下,莫家灭九族。 皇后在几名宫女的帮助下,带着大皇子逃离皇宫,树林里,皇后为了求宁城玉明放过她,不惜用美瑟佑惑,皇后的母亲是西国阿雅公主,会一些妖术,就对宁城玉施展狐媚术,皇帝赶到时,见自己的皇后承欢在自己的爱臣身下,旁边还站着自己的儿子,先帝怒不可遏,悲剧就发生了。 一年后,宁城玉的大女儿宁千梅进宫为后,二皇子被立为太子,同年德妃因病去世,连自幼跟着舅舅在战场上的五皇子都未招回,蓝妃于第二年难产而死,母子均不保。 后宫,水太深。 当年的事发生的太突然,大错铸成之后,皇帝暗中派人查当年莫家为什么要造反,十五年之后,才发现莫家造反之事是子虚乌有,皇后也是糟歼人所害,大皇子是皇帝的皇子。 忏悔已徒劳无益,只能寻回大皇子,让大皇子得以认祖归宗。 “传。”赫连明日拧眉,很快就恢复以往的气魄。 赫连胜进来,赫连明日跟太后还有皇后行礼,其他人问了声好,就坐在宫女为他准备的位置上,对于他的出现,众臣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莫言景自斟自饮,宁千夏玩着怀里的侄儿,两人完全不受周边的事情所扰,众人都将目光投向殿门口。 莫言景看似无意,却有意。 宁千夏是真的无心,殿堂内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不知情。 戏班接着唱,歌舞杂耍也一一献上,大臣们的女儿们也各自献上自己的绝技,没有因谁的到来而影响欢乐的气氛。 一阵清冽悦耳的琴声,弹完之后,众人拍案叫绝。 “景王妃,真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 “景王妃是西国七公主,当然精通各种才艺。” “景王能取到景王妃,可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景王妃,可否再让我们饱饱耳福。” “景王妃......” “大家过奖,皇甫绮不才,承蒙大家不嫌弃惊扰了耳根。”皇甫绮,脸上挂着微笑,笑得淡雅,笑容里如蕴着天地之灵气。 一手扶着腰,一手搁在腹部,慢慢站起身,兰雅见状,上前扶着皇甫绮,扶着她来到宁千夏面前坐下。 赫连然抬眼,目光冷然的扫过眼前站着的人,接着又落到在对面自斟自饮的莫言景身上,隐约的笑容似乎加深了几分,嘴角染上一抹令人背脊发冷的微笑,可惜眼底却没有笑容,眼底只有一片阴冷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蔓延过来,张狂而冷酷,让人毛骨悚然。 兰雅背后似乎一寒,这人和她家王爷一样,冷。 “五王妃,皇甫绮听闻五王妃才艺超群,可否请你献曲艺。”皇甫绮跳过赫连然的审视,朝宁千夏微微一鞠。 这一举,可折杀了不少人的眼珠,皇甫绮是西国的公主,宁千夏是宁家的三小姐。 一国公主与一府小姐,还是有天壤之别,论身份,论地位宁千夏都不及皇甫绮,加之皇甫绮算是长嫂。 宁千夏没向她敬礼已说不过去,怎么好反过来让嫂嫂给她敬礼,她的态度恶劣的令人为皇甫绮叫屈。 宁千夏头也未抬仿佛未听见一般,手指把玩着赫连欢乐纷嫩嫩的小脸,对皇甫绮,她一点好感也没有,甚至还有些恨,如果不是皇甫绮,她跟师哥会变成这样吗?各娶各嫁。 其实,宁千夏心里清楚,即使没有皇甫绮,也会有别人,反正那个人不会是她。 听闻她的才艺超群,听谁说的,外人对自己的传言她又不是不知道,就连碰巧在皇宫里遇到那个爱哭鬼,都能将她的传言念得行云流水,就跟哼小曲。 宁千夏当众不领情,皇甫绮有点下不了台,面子渐渐挂不住。 一阵清冽悠扬的琴声传开,透着一股子安静淡然,众人目不转睛,看着坐在琴前的莫言景,猜想他这是在为他的王妃解围,熟不知,他是在为宁千夏解围。 他能不知那丫头,除了唱歌,歌声动听之外,对抚琴简直一窍不通,琴落到她手中,琴弦一根也保不住。 莫言景半闭着眼,修长而白晳的手指抚在琴弦上,十指灵活自如,每根手指拂过琴弦的动作都那么优雅,琴声更是令人心旷神怡,若说皇甫绮的琴声动听,那么莫言景的琴声就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造境。 轻灵悦耳的琴声,一点点吞噬着宁千夏的心扉,却划不开她内心的悲哀,莫言景的琴声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一种让她想要毁灭一切的力量。 凤求凰,师哥说过这曲子不为别人弹,只为她,现在师哥居然当众弹给所有人听,宁千夏想冲上前去,砸了琴。 赫连然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变得僵硬,偏头看着宁千夏,想从她眼里看出她此刻内心的情绪,美丽的双眸,淡泊如水,嘴角上扬起淡淡的笑容,他知道她不是因莫言景的琴声,这笑容从她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挂在她嘴角上,她很能控制脸上的变化,却控制不了身体的变化,和内心的急促。 “怎么了?”赫连然俯在宁千夏耳旁压低声问道。 宁千夏扭头,唇刚好碰到赫连然嘴唇上,宁千夏先是一愣,接着偏过头,迅速低头,继续玩着她怀中的赫连欢乐。 宁千夏唇上的温度还残留在赫连然唇上,只是唇与唇之间的相贴,赫连然差点把持不住,见宁千夏脸上染上一抹晕红,心情大好,莫言景的反应更令他心情舒畅。 “砰!”同一时间,一根琴弦断掉,晶莹透亮的弹弦被染成暗红色,莫言景食指上的血滴在琴上,俊美的一张脸冷得像是零下十度的寒冰,琥珀色的眸了中有化不去的忧愤,目光凝聚在前方的某处焦点。 十指在琴弦上飞舞,悦耳的琴声瞬间即逝,零零碎碎的音符时高时低,琴由心生,莫言景此刻的琴声充分反映了他此刻的心情,锐利的琴弦划破手指,莫言景却不理睬,十指越弹越快,快的肉眼几乎捕捉不清他在琴上飞舞的手指,琴弦的颜色都快和琴身融合一身,那是他指尖上流出的血。 众人不明所意,好听的琴声怎么突然间跑了调?简直就像慌乱的马蹄声。 “砰!”一声巨响,琴断成两节。 莫言景的手停在空中,指尖上的血,滴在桌面上,看一眼插在琴上面剧烈摇摆的手术刀,望着宁千夏,见一直搁在她腰间的手,琥珀色的双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悲痛。 “琴是用来弹的,不是用来发泄,与其让你侮辱它,不如让我毁了它。”宁千夏逗着怀中的赫连乐欢,看也没看莫言景一眼,她怕自己看到他指尖上流的血,一时忍不住奔向他。 毁了琴,是不想让他伤害自己,第一根琴弦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的指尖被锐利的琴弦划破。 “王爷。”皇甫绮奔向莫言景抓起他的手,看着那修长的手指尖上那划破的伤口,心疼极了。“王爷,你的手,兰雅快......” “没事。”莫言景漠然置之,不露痕迹抽回自己的手,起身丢下皇甫绮自行走向位置。 “莫桑......” “就是伤了几根手指,又不会死,叫什么莫桑。”宁千夏打断赫连明日,皇甫绮握着师哥的手,她心里就不爽。 坐在一旁的莫桑暗自叫苦,一个是她主子,一个是她师傅,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为难啊! “五王妃......”兰雅第一个站出来,她是丫环,现在的场面她没权力发言,但是,她就看不惯如此嚣张的宁千夏。 “兰雅,没你说话的份。”皇甫绮温怒,这丫头就不知道看场合说话吗? “咳咳咳。”赫连胜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出面化解恶化的气氛。“难得大哥如此雅兴献上一曲凤求凰,我也想献丑,了表心意。” “胜哥哥,大哥的凤求凰只求了一半。”赫连云好整以暇的笑语调侃,赫连胜突然从西国回东国,绝非如他所说那般,西国主请他代西国出使东国,签什么永久和平条约。 在西国皇帝眼中,赫连胜就是皇子,既然是皇子,又怎么能让他出使东国。 宁城玉跟太子这颗毒瘤还未除,先是多出莫言景这只虎,现在又跑回赫连胜这只狼,父皇的皇位堪忧啊!毒瘤心中长,前有虎,后有狼。 “你就是七弟吧?”赫连胜看着对面的赫连云微微一笑。“十多年未见,想不到七弟已经长这么大了,记得当初我去西国做质子的时候,你还在地上爬。” “什么在地上爬,你走的时候我已经三岁了好不好。”赫连云涨红一张俊脸,哇哇大叫。 “老七,你三岁了还在地上爬?人才啊!”赫连岚幸灾乐祸,不停地拍着赫连云的肩,对他竖起大指。 “去去去,一边凉快去。”赫连云身子向左边倒,拍拍被赫连岚拍的肩,这丫头把一手的油擦在他肩上。 “六妹,我走的时候,你也才三岁多,你比七弟大几个月。”赫连胜对着赫连岚说道。 “胜哥哥,十多年不见,你长变了许多,人家说女大十八变,我看男人也一样。”赫连岚很有礼仪的站起身,朝赫连胜鞠了个万福。“胜哥哥,你干脆把大哥未求完的凤求凰求完得了。” 被破坏的气氛被赫连岚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给拉了回来。 “凤求凰就留给大哥,以后再求完,胜哥哥从西国带回来了一把奇特的乐器,想当着大家的面献丑。”啪啪啪!赫连胜举手拍了两声,一名太监将一个用白布包裹着的东西送到赫连胜手中。 赫连胜拉开白布,众人惊愕住,这是什么怪乐器啊? 莫言景和赫连然见赫连胜手中的乐器都同时感到惊讶,不觉把目光放在他中乐器上,而宁千夏一直将自己排除在外。 古代的乐器不都是一个样,古筝、琴、琵琶、二胡等等,这些全是她只能摸不能弹,有本事他能拿出二十一世纪的钢琴、电子琴、小提琴、吉它...... “这是什么乐器?”赫连岚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赫连胜笑而不答,往前走几步,将乐器放在颈部上,旋律豪放、冲动,又温柔、沉静,表现出他睿智和较深的音乐感。 音色优美,感情丰富,音色清澈甜美,具有非常迷人的魅力,所有人都静下心来,怡神静听,因为没听过,所以好听。 但在宁千夏听来就是,手不够精,曲不够熟练,还经常跑调,好熟悉的曲子,是她最喜欢的经典名曲,等等...... “蓝色多瑙河交响曲。”宁千夏抬头惊呼出声。 唰地站起身,见赫连胜颈上的乐器,不是小提琴是什么? 宁千夏身子一僵,脸色瞬间苍白,手一松。 “啊。”太后见孩子从宁千夏手中滑落,被她的惊人之举吓一大跳,捂着嘴叫出声。 赫连然眼明手快,接住从她手中跌落下来的赫连欢乐。 “你没事吧?”赫连然单手将赫连欢乐抱在怀里,一手拍着呆若木鸡的宁千夏,她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她把宁千梅的孩子,看得比好自己的生命还重,孩子从她手中滑落下去,她居然没有反应。 “夏儿。”宁千梅起身,跑到宁千夏身旁,冷若冰霜的脸上全是担忧。 莫言景握紧拳头,强忍住冲向宁千夏的冲动,赫连云和赫连岚也有点惊慌,大臣们还沉醉意在赫连胜的音乐中,太子扫一眼宁千夏之后又将目光转移开。 “夏儿,怎么啦?别吓姐姐。”宁千梅见宁千夏没理会自己,愣愣的看着前方,顺着她锁定的目光望过去。 一会儿过去,音乐停止,赫连胜拉完后刚把小提琴从颈间放下,就被一个软软的身子抱住。 淡淡的发香传进他鼻子里,美女放下矜持主动投怀送抱是好事,证明自己有魅力,大受异性欢迎,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还是头一遭。 “五弟妹......”赫连胜尴尬极了,他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五哥此时正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他。 岂止赫连然,莫言景眼中的杀气一点不少于赫连然。 众人看一眼抱着赫连胜不放的宁千夏,再把同情的目光转身赫连然,有妻如此,悲哀啊!人生不幸啊! “五王妃,注意你的身份,别忘了礼仪廉耻,你在宫外放肆哀家管不着也不想管,别忘了这是皇宫,岂容你......”剩下的话太后也没脸说出口,见宁千夏压根当她在放屁,气愤的对宁千梅质问道:“六弟,六弟妹,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 一时激动忘了宁千夏五岁以后就没跟他们生活在一起。 “太后,我们知罪,我们管教不周。”宁城玉和姑苏华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众人把目光移向他们,摇摇头。 虽说子不孝父之过,但是有女如此,家们不幸。扼腕啊! “行啦,本宫相信夏儿。”宁千梅不许任何人诋毁她的夏儿。 “五弟妹,不用那么熟情吧?”赫连胜勉强的提一下嘴角,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他不想成为五弟剑下亡魂。 闻言,宁千夏终于放开赫连胜,激动过头,有点忘情了,抬起头打量着赫连胜,长发如丝,剑眉稍飞,一双墨黑清澈的眼眸,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深蓝色玉腰带上挂着金流苏的玉佩。 身材高挑,稍微偏弱,身上没有皇室中人那股盛气凌人,反而书生味重,尔雅清朗,宁千夏却能感觉到他隐藏在骨子里的沉稳和霸气。 “你,你也是对不对,和我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宁千夏没直接问出来,不管眼前的人是灵魂穿越还是本尊,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老乡啊!跨世纪的老乡不好找。 “五弟妹,我......” “别叫我五弟妹,咱们不吃那一套,直接叫我宁千夏,也行。”宁千夏截断他的话,给他特权。“胜,你来的是灵魂,还是本尊?走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别的地方去。” 宁千夏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拽着他就往外拖。 “咳咳咳。”赫连胜差点被口水呛死,红颜祸水啊!她这不是存心挑拨他和五弟之间薄弱的兄弟情吗? 他不否认她长得很美,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倾国倾城的容貌,慑服人的魅力,如果她不是五哥的王妃,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投怀送抱,他会把她压在身下怜惜一翻。 “宁千夏。”赫连然眉心微蹙,怒气涌现,忍无可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给他带绿冒子,这样打击男人的自尊和屈辱,他能忍气吞声就是圣人了。“别忘了你的身份。” “别管他,我们走。”宁千夏现在她心情及好,不跟赫连然一般见识。 砰!莫言景手中的酒杯被捏碎。 听见响声,众人的目光又移向莫言景,凛然冰冷的面容,气势愈发冷峻逼人,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眉宇间难掩凶戾之色。 有种错觉,他看起来好像比五王还动怒,五王的王妃当众勾引人,又不是他的王妃,他火什么? “五弟妹,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可以,我洗耳恭听。”赫连胜拉住宁千夏,他现在才回东国,可不想挑战五弟的权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3章 维护她 “你确定。”宁千夏转过身,歪着头打量着赫连胜。 “确定,并且肯定。”赫连胜点头如捣蒜。 “好吧。”宁千夏垂眸盯着他手中的小提琴,说实话这把小提琴很眼熟,抬眸,朝赫连胜露出迷人的微笑,笑容里难掩羡慕之色,伸手拍着他的脸。 “上天对你真不薄,还让你带来一把小提琴,蓝色多瑙河交响曲,你应该才刚学不久吧?”唉!宁千夏叹息着,像她什么都没有。 “五弟妹,你怎么知道这乐器叫小提琴?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演奏的曲子叫蓝色多瑙河交响曲?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才刚学不久?”这次换赫连胜惊喜交加的抓着宁千夏的手,急需知道答案。 “小提琴是一种超擦奏管弦得鸣提乐器,它广泛流传于世界各国,是现代管弦乐队弦乐组中最主要的乐器,它在器乐中占有极重要的位置,是现代交响乐队的支柱,也是具有高难度演奏技巧的独奏乐器。”现代小提琴的出现已有300多年的历史,这句话宁千夏没有话出来。 几个世纪以来,世界各国的著名作曲家写作了大量的小提琴经典作品,小提琴演奏家在这种乐器上发展了精湛的演奏艺术,小提琴既可以合奏,又可以进行独奏。 不仅赫连胜皱眉,连所有人都开始皱眉,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赫连胜迷惑不解的望着宁千夏,她说的这些他曾听一个人说过,可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些? “看你这样就知道是一个新手,还是一个蹩脚的新手,年轻人别急于求成,有远大的志向是好事,可是也要一步一个脚印,别还没学会爬就开始学走,这样只会让你跌倒。”宁千夏拍着赫连胜的肩,说教。 接着指着他手中的小提琴道:“蓝色多瑙河交响曲,是奥地利小约翰•施特斯圆舞曲之父老约翰•施特劳斯的儿子,创作以蓝色多瑙河,维也纳森林的故事,等一百二十余首维也纳圆舞曲著称,被后人誉为“圆舞曲之王。” 说完,宁千夏捧腹大笑,几个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敞开胸怀的笑,原来在东国,碰到和自己一样,二十一世纪的人竟然是如此让你开怀的事情。 “五弟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这曲子叫蓝色多瑙河交响曲,其它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不懂,我说的话很深奥吗?”宁千夏停止笑,好吧,她换一种说法。“小提琴音色优美,接近人声,音域宽广,表现力强,从它诞生那天起,就一直在乐器中占有显著的地位,为人们所宠爱,如果说钢琴是“乐器之王”,那么小提琴就是乐器的“王后”了,我这么说,你现在明白了吧?” 赫连胜摇了摇头。 宁千夏愣住了,难道她误会了,他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可他手中的小提琴是怎么回事,蓝色多瑙河交响曲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宁千夏用英文问道。 赫连胜还是摇头。“听不懂。” “中国你知道吧?”不会英文她就换一种问法,这次她多了个心眼,抓着他的手,猛摇。 “中国。”赫连胜抬头想了想。“好像没有中国这种国家,是什么东西吗?” 闻言,宁千夏差点跌倒在地,她现在充分认识到,这家伙是如假包换的赫连胜。 “中国是种乐器。”宁千夏垮着脸,放开赫连胜,垂头丧气地向头顶冒着烟的赫连然走来,说了那么多,感情她都在白说。“姐,你们知道我刚才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抢在宁千梅之前,赫连然声音冰冷,双眸射出摄人寒茫,粗鲁的将宁千夏拉坐在自己旁边,一只手臂牢牢的钳制着她的腰,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他知道她在做什么? “五王,你小心点,别伤到夏儿。”宁千梅不悦。 “姐,我没事,你可不可以抱着孩子回坐位上去。”她现在的心情很糟,像是刚到天堂,又跌到地狱。 “夏儿,你真没事。”宁千梅抱着孩子,担心的问。 “姐,我真没事。”只是有点失落,眼角扫过师哥,见他正用受伤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神里还带有点怒火,那神情活像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爬墙。 “五弟,五弟妹。”赫连胜拿着小提琴,走到他们面前,恭敬的叫道。 “你真不知道中国?”宁千夏不死心的问,感觉腰间的手一用力,那力道像是要把她的腰勒断般。 “呵呵。”赫连胜露齿一笑。“五弟妹,中国这种乐器我着实没有,不过小提琴到是有,如果五弟妹不嫌弃,我就赠予五弟妹,作为见面礼。” “好。”没有做作,也没有客气,宁千夏接过赫连胜双手奉上的小提琴,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琴弦。 赫连然见赫连胜被宁千夏的毫不客气之心,弄得一愣,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掐下去。冷着脸,训话。“收了别人的东西,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谢谢。”宁千夏抬头,望着赫连然,好样的,又掐她。 “五弟妹何需跟我客气,只要五弟妹喜欢就好。”宁千夏接下来的话,让赫连胜有点无地自容。 “谢什么?小提琴在他手中完全被埋没,连半桶水都算不上,蓝色多瑙河被他演奏得如此烂,好意思拿出来班门弄斧,简直侮辱了小提琴。”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没必要给他面子。 “五王妃,此言差异,凌王刚才演奏的曲子,气魄豪放,音色温暖感人,旋律流转之间无不扣人心弦。”皇甫绮出声为赫连胜扳回面子。 “五王妃,此言慎是,凌王所奏这曲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音调悠扬、清逸出尘,像是因日落而蕴染的绚丽多彩的晚霞,携霞光渗入灵魂。”太子妃也发出自己的感慨。 一人开路,后人跟上。 赫连胜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赫连明日高高坐于上方,托着下额有趣的欣赏,他也想看看宁千夏会怎么回敬他们。 莫言景放弃的早,没人拿他做文章。 莫言景的心乱作一团,丫头从小生活在桃源,怎么会对这奇怪的乐器这么有研究,她抱着赫连胜时,分明就像别离多年不见的朋友,在问了一些奇怪的话之后,脸上又出现失落的表情。 “因为陌生,所以好听,马屁不是你们这么拍的。”宁千夏将小提琴放在颈上,微微闭着双眼,技巧娴熟,音色清澈,将沉思演奏的得心应手。 她的父亲是小提琴家,母亲是钢琴家,父亲很喜欢蓝色多瑙河这道曲子,她也鼓劲,小时候父亲教过她这首曲,她喜欢音乐所以很用心学,演奏得也很好,父亲还赞扬她快超越过他了,她以为自己会跟父母一样走向音乐那条道。 十三岁那年,父亲和母亲去巴黎参加演出,回国的路上出了飞机事故,父母给她留下一大笔钱,成年之后才能动。后来,一对夫妻收养了她,不是为钱,他们比她有钱多了,养父和养母在医学上成就很高,之后她放弃音乐学医。 宁千夏的演奏技术精湛,风格朴素却不失高尚,跳弓轻巧精确,音色美妙精致、优美。她精湛技艺和优美风格,使她的演奏惊人的准确。 听了她的演奏,拿刚才赫连胜的相比,才知道什么是云泥之差。 所有人鸦雀无声。 寒夜,冷风微微吹起,石桥上宁千夏腰间挂着小提琴,趴在桥梁上望着水里倒影的月亮,小提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赫连胜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他怎么会有小提琴?赫连胜是西国的质子,难道西国也有二十一世纪的人?她为什么会想到的是“人”而非“魂”,因为只有人才能带来二十一世纪的东西,魂却带不了,她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什么东西也没带来。 姐姐和赫连然问她为什么会演奏小提琴,她能怎么回答,小时候在宁府别说是学音乐,就是受虐的时间都不够。桃源有师哥作证,轻轻一碰琴弦就很给面子的全断,吹笛,吹出来的全是噪音。 她苦恼之时,赫连云和赫连岚还穷追不舍,把她逼到词穷之极,最后她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一招尿遁逃之夭夭,赫连胜从西国带回来的佳酿,她还没尝到呢!幸亏她不痴迷于酒,不然,她一定在这夜晚中捶胸顿足。 宁千夏趴在桥梁上叹气之时,蓦然,风吹云涌,疑惑的望着远方。 “这东国也有蝙蝠侠吗?戒备森严的皇宫都能来去自如,看来得建议赫连明日加强那些侍卫和守卫的训练。”宁千夏感叹道,好利害的轻功,完全不在她之下,如果她也有内力扶持,肯定略胜他们一筹。“靠!蝙蝠侠越来越多,今天是蝙蝠侠聚会的日子吗?这一批要是谁养的杀手,赫连明日就得退位让贤......坏了,东国真要重新洗牌了。” 宁千夏正打算施展轻功,朝金陵殿奔去。 “五王妃。”一声清雅的嗓音响起。 宁千夏回头一看,挑眉,怎么是她? 现在没时间理会她,得赶紧通知赫连明日他的皇宫内有不法分子潜入,看人家的装扮就知道是有备而来,在还没成为东国的首富之前,她可不希望东国重新洗牌,新官上任都要先烧三把火,更另说新皇上任。 “五王妃,请等一下。”皇甫绮纵身一跃,落在宁千夏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宁千夏微微一愣,怀孕六个多月,身手居然如此利落,随便一纵身就可落在自己身前,厉害,难道,她就不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吗? “景王妃,请让开。”抢走她的师哥,就是她的敌人,宁千夏对皇甫绮没有好感。 “五王妃,可否与我一起走走。”皇甫绮微微一笑,很诚恳的要请。 宁千夏回答她的是,转身就走,她既然喜欢这条路,就让给她,师哥都可以让,更别说一条路,再说皇宫里又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通往金陵殿。 “五王妃,你很爱景王。”皇甫绮抬头望着夜空,愁容染上一抹凄凉的笑,言景对宁千夏不一样,她感觉得到,言景看宁千夏的眼睛,充满了爱意,即使那次在景王府,宁千夏要杀她,言景为了救她伤了宁千夏,可她更清楚,伤在宁千夏身,伤在言景心。“我也很爱他,从第一眼见他,就被他深深吸引,可他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宁千夏停下脚步却未转过头,秀眉深锁,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她不认为皇甫绮是想成全她和师哥,她试过抢走师哥,结果不是输给皇甫绮和她腹中的孩子,而是被师哥伤得体无完肤,树叶穿过她手心的一刹那,她和师哥之间有了无法修复的裂痕,毒发之后,她和师哥彻底结束了。 “那又怎样?”宁千夏平静地道。 “得不到的爱很苦,相爱却不能相守更苦,我皇甫绮想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如愿以偿,纵使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会让给别人。”皇甫绮在说这些话的同时,脸上一直挂着笑。 “东西始终是东西,而非人。”宁千夏无心泼冷水。 看来师哥也娶了一个,人前一个样,人后一个样的女人。 唉!古代的女人心机都这般重吗? “东西和人在我眼里都一样。”皇甫绮决绝的说道,只要她想得到,必手到擒来。 “那就恭喜你如愿。”宁千夏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刚走一步,手就被人抓住,反射性的甩手想挣脱开,皇甫绮却向她扑面而来,宁千夏身形轻轻闪开,皇甫绮的身子却向另一边倒去,宁千夏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手停在空中。 结果...... “啊。”“夏儿。”“五王妃。”“公主。”“景王妃。” 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而且声声入耳。 这是巧合吗?宁千夏摇头,她又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中了,看来她是很抢手的肥羊,各各都给她下套。 顷刻之间,湖边站满提着灯笼的太监宫女,借助灯光宁千夏望着水面一阵沸腾,浪花很绚丽。 不久一名侍卫将皇甫绮打捞上来,看着已经昏阙过去的皇甫绮,宁千夏没有怜惜,只有讽刺,不惜冒着一失两命的危险也要嫁祸于人,用这种激烈的手段得到自己要想的东西,真是疯狂。 金陵殿,戏班、歌舞、杂耍一一退下,美酒佳肴无人再品尝,百官携带的家属,窃窃私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站在殿堂中的宁千夏,和坐在位置上自斟自饮的莫言景身上。 “莫桑,景王妃怎样了?”太后一见来人,急着问。 “皇上,太后,皇后。”莫桑走进金陵殿,朝赫连明日等人行了个礼,看一眼宁千夏,最后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景王妃,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宁千梅冷若冰霜的问。 众人屏住呼吸,像是再等待莫桑的叛决书。 “孩子没能保住。”莫桑说完垂下头,用眼角瞄着宁千夏。 宁千夏愣了愣,嘴角扬起一抹笑,孩子没能保住,牺牲孩子把罪名强加在她身上,让她成为弒杀孩子的凶手,很独出心裁的计谋,相信皇甫绮为了今晚能嫁祸于她,已经筹划已久,这样做值得吗? 皇甫绮只知道师哥爱她,却不知道师哥更相信她,纵使她说谎,师哥也会深信疑,现在的师哥还是这样吗?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宁千夏心里没底。 “都六个月了,再有三四个月孩子就可以平安出生,这......唉!可惜,太可惜。”太后叹息道。 “大人没事就好,景王和景王妃还年轻,日后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宁千梅说道。 “景王,请节哀。”莫桑说道。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赫连明日说道。 有人叹息,有人安慰,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同仇敌忾,是真心还是虚伪,无论怎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家。 还有人郁闷,景王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自己的王妃被人推下水,没了孩子,他居然还能坦然自若,好像自己不是当事人般,他们夫妻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就...... “梅儿,这件事你还要包庇五王妃吗?”太后压抑着愤怒问。 “夏儿,告诉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宁千梅笑逐颜开,走到宁千夏面前,握着她的手。 “姐,如果我说她掉进湖里与我无关,你相信吗?我没推她,也没救她。”宁千夏望着宁千梅淡淡一笑。 “姐相信,夏儿说不关你的事就不关你的事。”宁千梅坚定不移的点头,她的夏儿是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转身看着莫言景冷冰冰道:“景王,你听见了吧?景王妃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水里,不关本宫夏儿的事,孩子没了你们可以再要,希望你别把这场闹剧拿说事。” 宁千梅也不管莫言景有什么反应,拉着宁千夏朝外走。“夏儿,你也累了,姐带你到坤宁宫休息。” “姐。”宁千夏反手拉着宁千梅,恐怕她们想走,别人也不会让她们走,她可没有因皇甫绮耍心机而忘了正事,从她回到金陵殿就发现不对劲,赫连胜带的酒有毒,无色无味,毒不会致命,却能让人一天之内功夫尽失,药效发挥很慢,一旦发作,前一秒还活蹦乱跳,后一秒就浑身无力,有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在场只有赫连胜宁城玉没喝酒,看来他们早就已经暗渡陈仓,勾结在一起。 “梅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太后勃然大怒,对宁千梅的护短愤怒不已“尽管哀家知道你很疼爱夏儿,但是疼爱也该有个限度,这件事要不是哀家亲眼所见,还指不定你们要怎么颠倒黑白,不说你,哀家、莫桑还有在场的所有太监和宫女,都亲眼见到夏儿把绮儿推进湖里,梅儿,你太令母后失望,身为一国之母,怎么可以明知黑白而不分明呢?” “母后,这根儿臣身为一国之母没关系,儿臣相信夏儿,是用姐姐的身份相信她,不是用皇后的身份,母后,不管你们怎么想,怎么说,夏儿说不是她就不是她。”宁千梅旋际转身,语气冰冷,有着毋庸置疑的威慑力。 “你......”太后表情气愤,怒瞪着宁千梅,问道:“难道你宁愿相信她,也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吗?” “对。”宁千梅毅然决然的点头,又说道:“耳听未必属实,眼见未必是真。” 啪!太后拍桌而起,猛的甩袖,桌上的酒杯跌落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酒杯跌成粉碎。 “皇后,今天哀家绝不容你一意孤行,五王妃能在宫里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一次,就能使出第二次,哀家绝不姑息养歼,当着这么多的证人你可以不顾皇后的身分,包容祸心的五王妃,哀家不能,现在要是放纵她,今后,皇家颜面该如何维持。”太后怒不可遏。 太后看一眼淡莫的宁千夏,冷哼一声,下令道:“来人,五王妃心术不正,将五王妃推下水,害景王妃和景王痛失孩子,铸成大错还不知悔悟,败坏皇室尊严,将五王妃打入天牢。” “母后息怒。” “太后息怒。” 在场除了莫言景、赫连然、赫连明日、宁千梅之外,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求情。 “母后请息怒。”赫连明日站起身微微俯首。“母后,若因此事将五王妃打入天牢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五王妃毕竟是然儿的王妃。” “怎么?皇上也要和皇后一样,维护五王妃。”太后愤愤地问道,就不明白宁千夏有什么好,这么多人维护她。 “母后,进天牢的人都是重犯,而五王妃无心之失......”赫连明日说道。 “无心之失,是哀家亲眼看见她将景王妃推下水。”太后怒不可遏地截断赫连明日的话。“五王妃是然儿的王妃,景王妃是景儿的王妃,他们都是哀家的孙子和孙媳,谁对谁错,哀家心里有算,不能因景儿才被寻回来,而偏向然儿的王妃。” “母后......” 太后抬手,制止赫连明日再说下去。“别跟母后说什么,耳听未必属实,眼见未必是真的话,母后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略略停顿一下,看着宁千夏。“既然皇上都亲自为五王妃求情,哀家就从轻处置,来人将五王妃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谁要是敢手下留情杀无赦。” “你们谁要是敢动手,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宁千梅冷若冰霜的脸上,霎时狂怒,她用“我”自称,就表示她现在的身份是宁千夏的姐姐,而不是东国的皇后。 “梅儿。”太后怒喝。 从小她就特别喜欢宁千梅,把梅儿当成自己亲生女儿般看待,为了宁千夏,夏儿不只一次两次的侮逆自己,这很让她的伤心。 金陵殿瞬间鸦雀无声,静得连秀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空气中的气氛透着浓烈的杀气,侍卫面面相觑,这要听谁的啊? 如果听太后的,强行抓人,皇后又扬言要从她尸体上踩过去才能抓人,没人敢跨雷池一步。 赫连明日向莫桑使了个眼色,莫桑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跑到宁千夏面前,俯在她耳边咕噜了几句。 宁千夏挑起柳眉,转身看向赫连明日,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 宁千夏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提着红绳,将玉摇晃在空中,龙形白玉,自然玉质佳绝,手工精细。 太后见此,脸色苍白,差点没站住脚向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凤椅上,宁千梅冰冷的脸上出现一抹笑,冷眼旁观的赫连然和莫言景见到玉之后,也不觉一愣,赫连云和赫连岚击掌,这下宁千夏有救了,赫连胜嘴边扬冷笑,剩下的人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东国皇室中,每一个皇子降临,皇上都会赐给他们一块玉,象征身份的玉,见玉如同见到本人。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护好宁千梅的安全。”咻!宁千夏将白玉丢向赫连明日。 赫连明日接过玉佩的同时,额头上出现三根黑线,当初,他送她玉佩是想他们之间有牵连,让莫桑告诉她玉佩的用图,不是让她帮宁千梅买平安,而是让她救自己。 赫连云和赫连岚倒地,赫连然嘴角抽搐,莫言景冷漠的脸上没有表情,琥珀色的双眸却显示,好像他已经做了决定。 “夏儿。”宁千梅非常不悦,她不希望宁千夏什么都为她着想,她放弃心爱的人,嫁给赫连明日,坐上皇后的位置,玩权夺势,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保护她的夏儿。 “姐,相信我,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哼!宁千夏冷哼一声,天牢,想关她做梦,二十大板,见鬼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五王妃拉出去打,难不成还想要哀家亲自动手吗?”太后面色铁青,肺都快要气炸了,赫连明日赠送的玉佩无疑是雪上加霜。 其实,赫连明日跟宁千夏的关系很是复杂,宁千夏嫁给了赫连明日的五儿子,而赫连明日又娶了宁千夏的姐姐,宁千夏是该叫他姐夫,还是父皇。 “是。”四名侍卫那敢再犹豫。 “你们敢。”宁千梅挺身挡在宁千夏身前,冷若冰霜的容颜上怒火狂烧,谁敢动她的夏儿,绝不放过,太后也不行。 “皇后,你要是再敢护短,别怪哀家不客气。”宁千梅越是保护宁千夏,太后就越脑怒。 “太后,这也是我宁千梅要说的话。”宁千梅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反而透着疏离和决裂的意思,她做皇后的目的就是为了能保护夏儿,如今这个位置保护不了夏儿,她做这个皇后还有什么意思。 “你,反啦,反啦。”太后不愧是从沧海桑田中走过来的人,打击之下不失慑人的气魄。 赫连明日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是他的皇后,一边是他的母后,他出声帮谁都是罪过,还不如沉默,要闹翻,要撕破脸,随她们去,两败俱伤之后,他再出面收拾残局,令他吃惊的是,宁千夏可以用玉佩救自己,而她却用在了宁千梅身上,宁千梅为了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与母后决裂,毫无留余地。 很多人的目光从宁千夏和宁千梅身上移开,落在一直沉默的宁城玉和姑苏华身上,能生出这样姊妹情深的女儿来不容易啊! 宁城玉的眼神闪烁不定,握紧拳头,闭上双眼,目光不露痕迹的落在赫连胜身上,朝他点了点头,姑苏华却对此恨得牙痒痒,美目里的怒火足够将宁千夏烧为灰烬。 “夏儿,我们走。”宁千梅意志很果断,她的目的很简单,只想保护她的夏儿不受伤害,十年前,她没能力保护夏儿,成为她的终生遗憾,十前后,誓死也要保护夏儿。 “蓉芝,将皇后拿下,送回坤宁宫禁足,你们把五王妃拉出去打四十大板,谁敢挡,诛灭九族。”太后咬着牙恨恨的道。 众人倒吸口气,蓉芝的武功高深漠测,绝不在宁千梅之下,太后只对宁千梅禁足并未惩处她,而对宁千夏却加重惩罚,“谁敢挡,诛灭九族”,看来太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打宁千夏。 “皇后娘娘,请。”没人看到蓉芝是怎么动,看清楚时她已经来到宁千梅身前,先礼后兵。 “让开。”宁千梅有点怕,不是为自己,是怕她又一次保护不了她的夏儿。 “皇后娘娘,别为难老奴。” 先下手为强,宁千梅一掌劈向她,蓉芝旋身轻轻闪过,闪过的同时,还带着几道人影,衣袖轻轻一挥,一道劲风击向宁千梅,没敢伤她,只点中她的穴道,太后宠皇后娘娘,人人皆知,太后叫她动手不是怕侍卫不敢动皇后,而是怕侍卫伤了皇后娘娘,只有她才能在不费吹灰之力拿下皇后,而不伤到皇后。 四名侍卫见机不可失,上前左右夹着宁千夏的双手,同时,两片树叶穿过侍卫的手臂,插在雕龙刻柱上。 众人倒吸口气,目光均落在一处。 “景王。”太后与莫言景怒目而视,她想过赫连然可能会出手阻止,没想到出手的人却是莫言景。 莫言景起身走到宁千夏面前,当着众人的面将她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大掌抚摸着她的秀发,钢毅冷酷的面容有几分憔悴和惊慌,问道:“为什么不躲?” “你相信我吗?”宁千夏没推开他,任他这样抱着自己,闻着师哥身上熟悉的道味。 “丫头,你还在意我的想法吗?”莫言景神色一怔,沉声不答反问,他的丫头是什么样的个性他会不知道吗?她要动手,绝对是光明正大的出手,暗箭伤人她才不屑。 宁千夏耸耸肩,憋憋嘴。“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莫言景冷漠的脸上染上一抹苦笑,看来丫头真打算不认他这个师哥了。“丫头,别把自己卷进来,永远置身事外。” 第一杯酒下腹之后,他就知道酒里有毒,既然已经喝了,喝一口和喝两口有什么区别,他之所以没在毒发作之前走,只因丫头还在这里,他不能丢下她不管,他可以强行带着她离开,只是宁千梅对她太重要,她不会丢下宁千梅一走了之,而宁千梅也有她的牵绊。 “你走吧,带着你的王妃离开。”宁千夏闭上双眼,深呼吸,没有爱就没有恨,她还是不忍心见到师哥受伤害。 “可我想带着的人是你。”低沉的嗓音响起,冷漠的面容下隐匿起一丝笑意。“丫头,愿意走吗?” 莫言景深知赫连胜速战速决,东国的人他谁都可以动,却不能冒险动皇甫绮,她毕竟是西国的公主。 “不能,还记得那晚我离开时所说的话吗?”宁千夏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尤其苦涩。 不是爱人,变成敌人。 莫言景冷漠的面容上多出一丝苦笑,怎么可能忘,那天夜里发生的事今生都不可能忘却。“不是爱人,变成敌人”,比她在林子里那句,“此去经年,永成陌路”更有伤杀力。 “宁千夏,我要杀了你,为公主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见莫言景抱着宁千夏,更是怒气冲天,长剑如风,快速的向着宁千夏后背刺去,她不明白公主那么爱王爷,王爷为什么还要这样待公主,即使他们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宁千夏害死了,王爷不守在公主身边就算了,还和这个害死他们孩子的罪魁祸首抱在一起。 见此,所有人只惊,并未慌,他们还在纳闷,五王妃什么时候勾搭上景王了,他们之间的话让人听得模棱两可。 “大胆,敢在皇宫内私自携带剑。”带着一批侍卫,冲进来的风一声低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宛儿是冲破重围,利剑对准宁千夏的后背,宁千夏只是淡淡的笑,不躲不闪,像是有心求死般。 莫言景食指轻轻一弹,宛儿手中的剑断成四截,人也被震飞,身子撞在雕龙刻柱上,落地滚了几圈。 “噗。”一口鲜血喷出。 “为什么?”宛儿捂住胸口,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 “因为我爱她。”莫言景的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冷漠的目光却落在赫连然身上,像是宣誓,也像是在警告。 “那公主呢?”宛儿嘶哑的吼,王爷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爱宁千夏,那公主又算什么? “你认为两国联姻的婚姻会有爱的成份吗?”那夜为了逼丫头回桃源,却深深的伤害了她,莫言景不会再犯同样的过错,丫头执意不回桃源,他就得保护她,丫头是他的,不是赫连然的。 “荒唐,景王注意你的身份。”太后霎时,脸色狂怒。 “身份。”莫言景冷哼一声,怆然而笑,琥珀色的双眸,阴冷如冰,望着太后的目光充满了讥讽。“当年的事,想必太后也有份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4章成为阶下囚 “什,什么意思?”太后面色惨白,目光闪烁,她深知莫言景指的是什么事,事过境迁,再被人提起,纵使她再怎么冷静也不免惊慌。 莫言景的目光扫过赫连明日,落在宁城玉身上,唇角微勾,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如复仇的使者,飘渺的像一缕轻烟。“二十年前,树林里那一幕,你应该还没忘吧?” 宁城玉面色不变,神情也未见紧张。 “啪啪啪”赫连胜站起身,拍手称快,拍掌一落,几十名黑衣人冲了进来,剩下的包围着金陵殿,速度很快,一气呵成。 “大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大哥和五弟联手,别说复仇,想要东国江山移主也非难事。”赫连胜脸上挂着笑,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嗜血的笑。 赫连胜算准时间出声,药效已经发挥它的作用,除了赫连胜、宁城玉、宁千夏、蓉芝、宫女、太监、侍卫外,所有人坐在位置上软弱无力。 阴妙菡不舒服,赫连宣送她回太子宫,他们就不在其中。 这让赫连胜很是遗憾,对付完了他们,还要去对付赫连宣,他毕竟是太子,如果皇帝有什么不测,顺理成章登基的就是赫连宣。 宁千夏目光落在赫连然身上,这伙家跟着搀和个什么劲,百毒不侵的他,宁千夏不相信他也会被撂倒。 莫言景抱着宁千夏的身子滑落在地,宁千夏却没伸手扶起他,而是展施轻功向抱着赫连欢乐的宫女飞去,夺走孩子,旋身一闪,将他们放到赫连然身手里。 同一时间,几十名黑衣人将太监、宫女、侍卫全杀掉,估计他们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蓉芝眼明手快,第一时间解开宁千梅身上的穴,纵身冲向太后,却在中途被一群黑衣人挡下,蓉芝武功高,黑衣人也不弱,双拳难敌四手,纠缠一会儿之后,胜负已揭晓。 穴道一解,宁千梅想出手,结果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稳,最后跌坐在地上。 “酒里有毒,你要造反?”不知道是那个白痴大臣,问了一个众所周知的问题。 “放心,本王不会要众位的命,本王为了给大家助兴,稍微在酒里下了一点西国的特产,软骨散。”赫连胜拍了拍衣袖,动作优雅,怎么看怎么像一个文弱书生。 赫连明日闭上双眼,人家都说养虎为患,赫连胜这只虎还不是养在自己身边,都能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赫连胜出现的蹊跷,出现的让他们防不胜防,最后还是让他钻了空子,酒中渗毒,他们居然忘了赫连胜在西国做质子,而西国以毒出名。 失算! 赫连云一反常态,并没有发怒,甚至连慌乱也没有,好似这样的结果他早就料到了般。 “呵呵,想不到五弟妹的轻功如此了得。”赫连胜微微一笑,温和的道,在他眼中,宁千夏就只会用美色勾引男人,她会轻功着实令他使料不及。 “你想不到得还有很多。”宁千夏笑嘻嘻地走回莫言景身旁,将他扶起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是说给莫言景听。 “丫头。”莫言景冷漠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带着一分如痴如醉的癫狂!很是光艳夺目,不仅是宁千夏,让在场的人都移不开眼。 他们是第一次在莫言景脸上看到笑容,而且还是微笑,冷笑的莫言景令人畏惧,却有一种独具一格的魅力,而魅力之下隐匿着的是威严。 “莫言景,我恨你,若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宁千夏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爱死了,只有恨,而恨是给人活下去的动力,给人永无止境的力量。“冰雪,冰雨。” 宁千夏深知无论师哥在什么地方,冰雪和冰雨都会隐藏在暗处,没有师哥的命令他们是不会现身,师哥知道自己中软骨散却不独自逃走,因为她还在这里,而她绝对不能逃之夭夭,因为宁千梅和她的侄子在这里。 “小姐。”冰雪和冰雨现身,他们叫的不是莫言景,而宁千夏,少主不让他们现身就表明了他的决定。 “带你们的少主走。”宁千夏将莫言景推向他们。 “是。”那音量,绝对服从。 “丫头。”莫言景琥珀色的瞳眸中有点受伤,他不是当断不断的人,可是他怕丫头落入赫连胜手中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你没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死。”宁千夏转过身,背对着莫言景,不忍心看他受伤的眼神,她这是在救他,有什么好伤心的。 这些人她不放在眼里,一个风刃就能将他们全灭,以防万一,她若不幸落入赫连胜手中,脱险的师哥还可以想办法救她,若是被一网打尽,谁来相救。 小提琴的迷惑还缠绕着她,对于赫连胜,她还要弄清楚他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 “丫头,记住,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莫言景望着宁千夏的背影,深深吸口气,阴沉的嗓音声嘶力竭。“走。” “想走,没门,拿下他,生死勿论。”赫连胜一声令下,黑衣人团团围攻。 不归顺于他,就杀,斩草要除根,永绝后患。 他才不会重蹈宁城玉的覆辙,让莫言景再次逃脱,莫言景回去重整旗鼓,他日卷土重来,成他的一大患,为了它日的高枕无忧,任何人都不可以放过,一旦放过,赔的本太大,他不敢去尝试。 “走。”宁千夏转身之及,双手开始拉风刃,在这金陵殿内没有风,拉出的风刃,只能吓唬人,却伤不了人,几十道风刃从宁千夏手中倾泻而出,禀射开来,笼罩在金陵殿内,宁千夏出手的却是银满天下,几十根银针尖锐蕴含着极大威力,围着莫言景等人的黑衣人来不及躲,也躲不了,晕倒地在。 冰雨和冰雪在宁千夏叫走之后,就已经带着他们的少主消失在金陵殿里。 “风刃。”宁千夏虽没发出风刃,但她拉出的风刃却没逃过姑苏华的眼,姑苏华软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宁千夏,用颤抖的手指着她。“娘,娘不仅授予你暗器,连风刃也传授于你。” 所有人都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宁千夏,只有赫连然抱着赫连欢乐在这种情况下,不哭反笑的小家伙,皱眉,刚才那一幕他居然忘了宁千夏会风刃。 “这是什么牢房?”赫连云软坐在地上。“门没有,窗户没有,连个洞都没有一个。” “怎么不骂啦?”宁千夏略带嗔怪之意的道,从这小子醒过来就不停的骂,怀疑他都不觉得口干舌燥吗? “骂不动了。”他的嗓子现在痛死了。“宁千夏,我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明明跑出去逃过了一劫,偏偏还要回来送死,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是你说得吗?” 她就不知道跑出去搬救兵回来救他们啊!赫连云有抓狂的冲动。 “你就不怕我倒戈吗?”宁千夏问道,搬救兵她上哪搬去,人家他们都不知道运筹帷幄多少年,才逮到如此良机。 “你会吗?”赫连明日、赫连云异口同声问道。 没有人问她和莫言景之间的关系,因为没必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俩人关系不正常。“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像是莫言景那种人会说得话吗?要不是亲耳听到他们谁敢相信。 会吗?这个问题宁千夏不敢妄下结论,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赫连胜也是二十一世纪来的人,不然他手上怎么会有枪,二十一世纪手枪耶! 想想当时的情景,她的心还扑嗵扑嗵的跳,不是害怕,而是真的被赫连胜手中的手枪震惊到了,危及关头,宁千夏决定带着宁千梅逃,连孩子她都打算弃之,除了宁千梅谁死谁活与她无关。 结果呢? 唉!流年不利。 赫连胜手中的枪指着自己的头,她很给面子,高高举起双手,无条件投降。 皇甫绮因流产脸色苍白,安静的坐在一旁边,眼里没有恐惧,却有着痛苦,还有一丝别人捕捉不到的神情。 太后和宁千梅也没说话,太后抱着孩子的手在发颤抖,不是怕害而是心痛,亲人背叛的心痛,做梦都没想到,宁城玉居然勾结赫连胜,在背后狠狠的捅了他们一刀。 宁城玉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么变成赫连胜了,现在他们都怀疑,太子妃身体不舒适是假的了,不然,怎么那么巧。 “铛!”一声巨烈的铁相击声响起。 赫连然手持软剑,运用内力一剑一剑砍在铁墙上,铁墙毫发无损,除了被剑刮去的外墙油漆以外,里面的墙体一点事情都没有。 风雨无阻见次也跟着去砍铁墙,结果他们手中的刀剑全断成两截。 “赫连然,你够了没,你那软剑削铁如泥又能怎么样?这是用一般的铁做成的牢房吗?这是黑岗铁,比一块千年罕见的寒铁还坚硬,黑岗铁做成的牢房,一旦关上门,里面的人就别想出来,除非你有钥匙。”宁千夏不明白,赫连然百毒不侵,就算喝了赫连胜从西国带来的酒,也不可能中毒,他为什么不逃,还装模作样的被赫连胜关到这牢里。 “你有机会逃,为什么不逃。”赫连然的声音冷得像冰,眸子幽深似潭隐隐透着一股子威严,怒瞪着宁千夏,好像要灼伤她,想到她掩饰莫言景离开,令他怒不可遏,她居然掩护莫言景脱险,而不是自己逃。 她都掩护莫言景了,为什么不掩护他,他可是她的相公。 看着莫言景抱着她,听着莫言景说爱她,莫言景挑衅的目光,他心里的某一处倒塌了,嫉妒像暴风雨般铺天盖地击来,他恨不得拿出腰间的软剑,刺进莫言景的胸膛,理智战胜冲动,赫连胜有备而来,他只能顺藤摸瓜,假装自己也中了软骨散。 哈哈哈,可笑,对付宁城玉,防着莫言景,结果让赫连胜乘虚而入。 “逃,你认为我有机会逃吗?”宁千夏瞪了赫连然一眼,人家手中拿的可是现代的武器,还指着她的头,稍微一动。 砰!她就真的要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况且人家手中拿的还是枪。 “为什么要帮莫言景?”生死关头不救自己的丈夫,救别的男人,火大,赫连然箭步一跨来到宁千夏面前,抓起她的手腕,力道大的像要将她的手腕捻断般,冷冰冰的俊容,骇然的气势压向她。 “因为我爱她。”宁千夏简单直言,毫不迟疑的道。 赫连然当场愣住,他没料到她会毫不犹豫的承认自己爱莫言景,这让他更火,他的王妃,爱着另一个男人,挑战他身为男性尊严的同时也刺痛了他的心。 宁千夏趁机手术刀划在赫连然手背上,赫连然吃痛,手一松,宁千夏快速抽走自己的手。 “该死的,你居然敢划伤我的手。”赫连然铁青着脸,那叫个怒啊! “是你先动的手。”宁千夏瞪着赫连然,他明知道她爱的人是师哥,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吃醋。 “咳咳咳,五哥,五嫂,你们就别再窝里斗了,想想办法怎么出去。”赫连云皱着眉,看着赫连然,疑惑的问道:“五哥,你怎么有力气站起来?” 还有力气去砍墙? “对呀!然儿你怎么像没事人一样?”赫连明日也好奇。 窝里斗!宁千夏嘴角抽了抽,赫连然让她与他合作,她趁机向他要的一张他签了字的纸,等一年后,她就在纸上写休书,将他给休了,哈哈哈,她就和赫连然再无瓜葛,山高水远,任她遨游。 宁千夏揉着被赫连然捏痛的手腕,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走到宁千梅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赫连欢乐,没有安慰,没有解释,因为不需要,宁城风的大女儿,也就是她们的堂姐是西国的皇后,宁城玉会帮赫连胜她一点也不惊讶。 宁城玉有几兄弟,感情都很好,宁城玉的大女儿是东国的皇后,其他兄弟的女儿,不是其他国家的皇后,就是其他国家的王妃,反正各各都不简单,他们的女儿,也等于是宁城玉的女儿,宁城玉是老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人反对。 眼角瞄一眼好像被打击刺激过头的太后,估计她这是第一次被关,经常关别人,扬言灭什么九族之类,现在成了阶下囚,关她的人还是自己的哥哥,这心脏啊!没气得背过气去,已经很坚强了。 赫连明日暗中助赫连然除去宁城玉,早就露出马脚,只能由暗转明,把莫言景给挖出来,精明深算的宁城玉怎么可能觉察不到,这次与赫连胜来个里应外合想必精心策划了很久,宁城玉很精,为了给自己留下后路,把宁千梅也一起关起来。 这一招棋走得很高,退可攻,进可守。 胜,宁千梅就转变成赫连胜的皇后,败,宁千梅还是赫连明日的皇后。 如果赫连胜这次以失败告终,他就可以将一切罪名推给赫连胜,想必充足的理由早就已经想好了,赫连胜利用宁城玉得到皇位,宁城玉利用赫连胜将赫连明日赶下台,兼帮他除去赫连然这一大患。 这次赫连胜夺位,赫连明日就是出去了也元气大伤,对于宁城玉他只能忍。 赫连明日这个皇上当得可真辛苦,想除去宁城玉这颗毒瘤,还得从长计议,伤不得,杀不得,一不小心就得被其它国家联攻。 “我百毒不侵。”赫连然说出事实。 “什么?”赫连云惊天动地尖叫,如果他有体力,一定会从地上跳起来,从来不知道,五哥居然还有这本事。 百毒不侵耶! 赫连明日只是挑了挑眉,其他人也惊愕的望着赫连然,太后和宁千梅沉浸于亲人的背叛中,皇甫绮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五哥,你师傅给你吃了什么药能让你百毒不侵,下次遇见你师傅能不能也让他给我吃点。”赫连云垮着肩,他的师傅就没有五哥的师傅那般厉害。 “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百毒不侵。”赫连然说这话句的同时,阴悒鸷冷的目光落在太后身上。 赫连明日顺着赫连然的目光看向另一处,一切了然,这就叫因祸得福吧! “什么?”赫连云有点挫败。 “很惊讶吗?”宁千夏抱着赫连欢乐,白了赫连云一眼,目光又回到笑呵呵的赫连欢乐身上,孩子就是孩子,成了阶下囚,还不敢保证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这脸上的笑容,笑得跟上天堂似的,傻乎乎的什么事也不懂,真幸福! “父皇是一个,母妃也是一个,凭什么我就不能百毒不侵。”赫连云开始怀疑自己和五哥是不是同一个母妃所生。 “叫什么叫,你出生在他后面,应该感到庆幸。”宁千夏意味深长的道。 在帝王家,长子是何等的喜事,熟不知,喜事的后面却种下了灾厄。 师哥是长子,自古立长不立幼,正因如此,才有人容不得他,外公家九族被灭,自己流离失所,有了大皇子前车之鉴,赫连然虽在五,却也让人不放心,赫连然的母妃很聪明,别人等孩子长到六岁才动手,她先别人一步,孩子不到四岁就送走,跟着舅舅上战场比生活在华丽的皇宫安全,第二个孩子的出生,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继位。 赫连然和赫连明日同时一愣,看来她看得很透澈,赫连云不是笨蛋,自然能听懂宁千夏话中的意思。 沉默,死寂的沉默,牢中只听见孩子“咯咯”的笑声。 “五嫂,皇甫岚怎么没被关进来?”赫连云受不了沉默的气氛,身处这种地方,死气沉沉的气息快令他陷入疯颠。 “赫连云,你这个问题问得着实高,你问我,我问谁去?”难不成要她去问赫连胜,喂!赫连胜,你怎么不把皇甫雪送进来跟我们团聚,赫连胜肯定会直接送她一掌,劈飞她。 宁千夏还记得她掩护师哥走后,赫连胜那眼神,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挫骨扬灰也不解他心中的怒。 “你和他不是很熟吗?”赫连云摸了摸鼻子,意有所指的道。 “你那只眼睛见我跟他熟了?”她和赫连胜素昧平生好不好,自从灵魂住进宁千夏身体里后,十年来,她的生活里只有师哥和师傅,另外就是三年前多了一个野兽男孩。 但她和野兽男孩都是秘密见面,从不敢光明正大的见面,还得靠师哥掩护,要是被师父发现,她又得找个洞面壁思过去。 “老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主动投怀送抱。”这不是熟是什么?想想他都还没抱过她呢!赫连云忍不住瞥一眼赫连然,背脊瞬间发凉,他有说错什么吗? “我那是激动好不好。”拥抱有什么了不起,她没像外国人一样,见面来个接吻就很给赫连然面子了。 她还抱错了人,又好像没抱错,小提琴,手枪,啊!赫连胜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 赫连云又说道:“你别告诉我,你见到赫连胜长得不错,又有才,身份也不耐,一时忍不住,色心大发......” “宁千夏,你还真不知廉耻,兄弟越墙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先景儿,再赫连胜,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向喻儿跟云儿下手,想让他们为了你手足相争,兄弟相残?宁千夏,哀家告诉你,做梦,就凭你,还祸及不了他们几兄弟。”太后截断赫连云的话,口吻冰冷,凶猛阴鸷的神情带着杀气,用凶霸的视线砍死宁千夏。 “赫连然。”宁千梅咬牙切齿,如果她现在能站起身,一定要把赫连然踹飞,父亲的背叛她很难过,非一时之间也不能接受,可是当她听到太后恶劣的话语,她还是会反击,谁敢侮辱她的夏儿,绝不放过,可赫连然却冷眼旁观,这让她很大的火。 那两个侍卫相视一眼,接着用手中的断刀断剑去挖墙,这些事不是他们能力所能及的事,干涉不了。 赫连明日瞪了赫连云一眼,这小子没事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没事提这事做什么? 赫连云自知理亏,灰溜溜的摸摸鼻子,转向另一边,不敢与赫连明日对视,没办法,他有本事挑起事端,没本事平息事端。 宁千夏不怒反笑。“太后,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 “你......”太后岂会听不出她讽刺的话。 “夏儿。” “宁千夏,我要杀了你。”皇甫绮不知那来的力气,跳起身冲向宁千夏。 宁千夏没料到皇甫绮会突然攻击自己,她出手的力道很大,宁千夏身子向后倒,手中的孩子抛了出去。 “啊。”太后见状叫出了声,因为宁千梅太纵容宁千夏,因为宁千夏想要毁了宁家,太后不喜欢她了,她真后悔让她嫁给赫连然,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是绝对不会让宁千夏成为她的孙媳。 即使如此,她也不希望别人伤害她的小皇孙。 赫连明日和赫连云心都提起来了,想动却动不了,宁千梅面色倒是很平静,她相信她的夏儿不会让她的孩子出事。 两个侍卫听到声音,同时转身,看到眼前的情景同时一愣,接着都纵身去接孩子,赫连然早他们一步出手。 宁千夏的速度更快,孩子在她手中出事,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在孩子抛出去的同时,脚尖点地,凌空翻腾,一脚踢在皇甫绮后背上,双手一伸,将孩子牢牢抱在怀里,几个凌空旋身,安全落地。 “咯咯。”赫连欢乐吐着泡泡,笑呵呵,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抓,像是在说,他还想玩一次。 赫连然落地之前,都暗叹,好快的伸手,精妙的轻功。 “宁千夏,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幸福?”皇甫绮跌倒在地,嘶声的叫,毫无形象可言,再次蹦起身,冲向宁千夏。 宁千夏皱眉,你奶奶个熊还想来,到底谁破坏谁的幸福了? 抱着赫连欢乐,身子一闪,将孩子送到宁千梅手中,这女人发了疯,她可不敢拿孩子来冒险。 “皇甫绮,别逼我出手杀了你。”宁千夏揉搓着眉心,皇甫绮没喝酒她知道,但是流产可不是小事,一天不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攻击她,难不成真是因为恨的力量?恨得越深,力量就越大。 “杀我,你凭什么,是你不知廉耻勾引我的相公,破坏我的幸福。”皇甫绮嘶吼。 赫连云忍不住掏了掏耳,这女人的声音着实了得,回音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皇甫绮,你幸福过吗?”宁千夏心平气和的问,可任谁都听得出,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憎恨。 皇甫绮顿时像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是啊!她幸福过吗?从嫁给莫言景第一天开始,她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他,也知道他心里深爱着一个人,她笃定的以为时间长,她就可以取而代之。 她可以等,只要莫言景人在她身旁,她就可以永无止境的等下去,她没想的是莫言景心中那个人是宁千夏,一个有夫之妇,莫言景宁愿爱一个有夫之妇的女人,也不愿给她一个机会爱他。 那天她和莫言景从皇宫里出来,莫言景居然丢下她,独自走了,那次在宫中,她看出莫言景和宁千夏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她坐在马车里见到宁千夏和赫连然走,那时她还不明确宁千夏和莫言景之间有什么关系,可是她妒嫉,莫言景除了复仇,对什么事情都冷眼旁观,漠不关心,却对宁千夏如此上心。 她很妒嫉,妒嫉让她疯狂,心生一计,让她从西国带来的贴侍卫,跟踪宁千夏。 可后来她才知道,莫言景深爱的那个人就是宁千夏,设计让众人以为是宁千夏杀死她腹中的孩子,躺在床上等莫言景,最后她让莫桑去叫,又让雅儿去请,等来的还是莫言景的绝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突然出现?”皇甫绮悲泣哀伤的跌坐在地上,她自知自己不是宁千夏的对手,那次在王府,他明明为了她,伤了宁千夏,可是他们还是…… “突然出现。”宁千夏讽刺的一笑。“十年的朝夕相处,十年的相濡以沫,被你判定为“突然出现”,皇甫绮,在我与他之间,突然出现的是你,如果他没有娶你,和莫言景成亲的是我。” 闻言,所有人都陷入惊恐万状,难以置信的望着宁千夏,赫连然也很震惊,他知道她与莫言景之间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他们相处了十年。 十年的朝夕相处,十年的相濡以沫,她和莫言景居然认识了十年之久。 这怎么可能? 皇甫绮几乎连死的心都有了,十年,她想过莫言景可能比她先认识宁千夏,却没想过他们居然朝夕相处十年。 放弃吗?不,绝不放弃,只要是她想得到的东西,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得不到就毁,莫言景也不例外。 赫连然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关节处发白,十年的感情,难怪她和莫言景之间有一种水到渠成的默契,难怪那天他告诉她,就算莫言景纳全天下的女人为妾,也不可能纳你为妾时,她脸上会出现如此痛的神情,从景王府回来之后又残虐自己,接着又是体内的毒发作。 “夏儿,他就是外婆唯一的徒弟。”不是疑问,是肯定。 当年她把夏儿送到外婆手中时才知道外婆有个徒弟,却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莫言景,圣旨,让莫言景娶皇甫绮是她的意思?目的是为了赫连明日补偿这个大儿子,可她却不知道这一面。 天啊!她做了什么?“夏儿,我......” “姐,不关你的事。”宁千夏知道宁千梅心里在想什么,是莫家和宁家的仇,毁了他们的情。 “夏儿,对不起。”怎么不关她的事,赫连然和宁家对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夏儿嫁给赫连然,爹和娘就不敢再伤害夏儿,赫连然是没将仇恨加注在夏儿身上,可是,她却毁了夏儿跟莫言景的情。 “姐,我不喜欢你这样。”宁千夏走上前去,握着宁千梅的手。“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不惜一切都要保护的人。 “夏儿。”宁千梅心里很难受,她明白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痛。 “姐。”宁千夏笑了笑,说道:“有你这样的姐姐真好。” 宁千夏抱着宁千梅,很紧很紧,紧得赫连欢乐大抗议,哭给她们看。 赫连然等人还没从第一个惊讶中回过神,宁千梅却道出第二个惊世骇俗的消息,莫言景居然是姑苏华娘的徒弟,可从他的身手,武功套路,都跟姑苏华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此悬殊,莫言景怎么可能是姑苏华娘收的徒子。 还是唯一的一个……不对,不是唯一一个,她的徒弟还有宁千夏。 突然,赫连然鹰一样鸷猛的目光,闪着冷酷的寒冷,紧紧地锁住宁千夏。 “宁千夏,莫言景是你外婆的徒弟?”赫连然问道。 “五哥,五嫂的外婆不就是宁夫人的娘吗?”赫连云挑眉,不明所意的问,五嫂跟宁夫人关系不是不好吗? “对,一个超厉害的人物。”赫连然说道。 “是个人物,值得将他纳入靡下。”赫连云说道。 啪啪啪! 一阵掌声传入铁牢里。 “各位,处身于牢中还能相谈甚欢。”赫连胜问道。 “赫连胜。”赫连云想站起身,冲出去跟赫连胜决一雌雄。“你把六皇妹怎么样了?” “赫连胜,你要是敢伤害岚儿,联一定不会放过你。”即使身处于牢中,也不减赫连明日身上的帝王气魄。 “父皇,七弟,我喜欢岚儿,怎么可能对她怎么样。”赫连胜坐在铁牢外,端着茶,悠闲自在品尝。 “目的?”赫连然气势愈发冷峻逼人,两个字,掷地有声,石破天惊。 “五弟,果然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赫连胜瞪着铁墙。“你交出兵权,父皇退位。” “然后由你继位?”赫连云讽刺道:“你别白日做梦,就算五哥交出兵权,父皇退位,也应由太子或是其他皇子继位,怎么轮都轮不到你继位,你只是父皇的养子,夺权篡位,服不了众,压迫得了文武百官,也制服不了东国的百姓。” “七弟,这就用不着你为我c心,我相信有政坛叱咤风云的丞相在一旁扶助,东国一定会风调雨顺,国富民安。”赫连胜说道。 “丞相果然跟宁城玉那个老贼勾结,丞相能背叛父皇,也能背叛你。”赫连云看一眼愣坐在一旁的太后,看来她被打击的不轻。 “父皇,五弟,考虑得怎么样?”赫连明日不退位没关系,最主要的是赫连然交出兵权,不然他的皇位也坐得摇摇晃晃。 “做梦。”赫连然傲然冷笑,字字如冰,眉宇间难掩凶戾之色,凛冽的目光盯着铁墙,活像是要将铁墙瞪出两个窟窿。 “五弟,别急着下决定,小心抱恨终身。”赫连胜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温和的道:“一个人不吃不喝能撑得了多久,在没有新鲜空气的地方又能撑多久,我会每天来看你们,直到你们一个个全都归西,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宁千夏一出声,成功换来众人一记杀人的目光。 宁千夏直接无视,管他白眼如利箭,她通通看不见。 “五弟妹,这是舍不得我离开吗?”赫连胜坐在铁牢外,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这个女人有意思,他要定了。 “我想知道这小提琴你是从哪儿得到的。”这小提琴她不认为这是赫连胜的所有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5章你恨莫言景吗 “哪儿来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将它送给五弟妹,做定情信物。”做定情物四个字,赫连胜将它说得很暧昧,故意叫宁千夏五弟妹是为了提醒赫连然,宁千夏是他的王妃。 “你真的不知道中国?”宁千夏再次问道。 “如果五弟妹真喜欢中国这种乐器,等五弟交出兵权,父皇退位,等我坐上皇位之后,一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 “这牢房应该不是你建造的?”宁千夏走上前,摸了摸铁墙壁,话不投机,半句多,她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赫连胜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或魂,也许真正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还在西国。 赫连云直翻白眼,他人在西国,怎么可能有分身之术回东国建这见鬼的牢房。 “五弟妹究竟想说什么?”赫连胜敏锐的觉察到宁千夏话里有话,黑岗铁不难找,西城后山有个铁矿,旁边就有堆积如山的黑岗铁,但是想要把黑岗铁做成牢房,难的是,像这样的牢房,没有二三十年想都别想。 除了他跟父皇,没人知道皇宫里还有这样一座牢房,当年秘密领头建牢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舅舅,牢房建成之后父皇将建牢房的所有人诛杀,舅舅也不例外,却不知舅舅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才偷偷将牢房的地图给了他。 铁牢一旦关上,任何人都打不开,打开铁牢的方法很独特,可以说里外都可以开,只是除了他没人知道用什么方法开。 “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打开这铁牢。”宁千夏曲指在铁墙上弹了弹,实心的。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们这里没一个人可以开得了。”赫连胜说道。 “也包括你吗?”宁千夏问道。 “当然,我又不是女人。”赫连胜回答。 “赫连胜,话说到这份上,何不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宁千夏揉搓着眉,女人,难不成打开这铁牢的方法,和西游记里面的片段一样,用女人来祭河神。 简直天方夜谭! “五弟妹,你不认为明知道怎么可以救自己,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是一种痛苦吗?”赫连胜好心提醒。 “我愿意尝试。”知道方法,才能想法自救,这白痴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还想当皇帝,估计不到三天就被赶下台,被宁城玉取而代之。 “五弟妹,我倒想尝试一下你的“滋味”如何,是否真如传说,能让男人醉生梦死。”赫连胜回味着当时宁千夏主动向他投怀送抱,她身上的香味不像其她女人身上浓浓的胭脂,而是一种清泉的幽香,能让所有男人沉醉在她温柔香里。 “呵呵!一定有机会。”宁千夏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有一道摄人寒光紧锁住她。 “左角下方铁墙下有一个小鼎,只要你将血滴一滴进去,铁牢就会自动打开。”接下来赫连胜说了什么他们没心情听。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左角下方,的确有一个小鼎,待卫迅速冲上去,一剑划破手腕,鲜血直流,血滴进鼎里,全被吞噬,铁牢却不见开起。 接着别外一个侍卫也照做,结果一样。 “耍我们啊?”赫连云握紧拳头,他就说嘛!赫连胜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赫连胜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女人的血,他们心急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扶我过去。”慕容紫将孩子交到赫连明日手中,两个侍卫扶着她来到鼎前,结果表明,还是徒劳无益。 “喔!忘了告诉你们,要处子的血。”赫连胜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伙家一定是故意的。 唰唰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赫连明日身上,不,应该是赫连欢乐身上,可惜,他是皇子,不是公主。 “别白费心了,只有处子的血才能将门给打开。”赫连胜欠揍的声音又响起。 皇甫绮低着头,咬着牙,双手狠狠的抓在腿上,她要坚持,要坚持,不然她就真的要输掉莫言景了,就算是死,她也不让宁千夏和莫言景在一起。 “这就是你不把六皇姐和我们关在一起的原因?”赫连云闭上双眼,他还以为赫连胜真那般好心,没想到是别有用心。 “当然,我说过,明知道怎么可以救自己,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是一种痛苦,哈哈哈......” “赫连胜,你听过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吗?”宁千夏走到鼎前,蹲下身。 “哈哈哈,五弟妹,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还是清白之身。”赫连胜在说这话的同时,看向赫连然。 “赫连胜,你知道自己输在哪儿吗?”宁千夏问道。 “呵呵,别垂死挣扎了,输得人是你们,死的人也会是你们。”赫连胜冷笑道。 “开启这铁门是需要处子的血,可是开启整个地牢就并非处子的血。”宁千夏拉着赫连然的手,两人来到鼎,宁千夏咬破赫连然的食指,也咬破自己的食指,血不用多,一滴便可。 两人将血,滴进鼎里,没被吞噬,在鼎内不停的摇动,鲜艳夺目。 轰,一声巨响,铁墙两边分开。 赫连胜的狂笑声硬是卡在喉咙,别说赫连胜,赫连明日这个处变不惊的人,也成了化石。 “五哥,五嫂,你们真是太……”赫连云说不下去了。 此时,三个人冲了进来,接着,太子赫连宣带着侍卫也杀了进来,很多人都以为,这场阴谋太子也参与其中,其实,太子根本没参与进来,他本就是太子,皇帝一死,他就继位,何需要费尽心机玩这一出。 胜了,他依旧顺理成章继成皇们,败了,别说太子之位就连性命都难保。 太子再傻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只要他不犯什么错,父皇是不会废了他改立别人为太子。 “丫头。”莫言景带着手下冲了进来。 寒剑厉芒,人影飞闪,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几乎只有一瞬间,赫连胜带进来的人,全倒下,血溅四方,血腥味扑鼻,人命如此不堪一击。 赫连胜还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莫言景一剑击中,头颅斩断,血从碗口大的地方像喷泉一样喷出来,鲜血在地上酝酿开来,头滚落在一边,身子还是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是赫连胜太自信,还是高估了莫言景和他的手下,莫言景离开后,把他从西带来的上千名黑骑,全派去追杀莫言景,结果莫言景和手下根本没出皇宫,暗中联络其他其他手下,司马晃的帮助下,上千名黑骑全断送在他们手中。 莫言景中的软骨散也被手下用内力给逼了出来,毒虽逼出但还是要三个时辰才能恢复内力和武功,这段时间,手下暗中跟踪赫连胜,其他手下却留下来保护莫言景。 宁千夏几乎被眼前的情景吓坏了,脸色苍白,这样狂疯的师哥,这样杀人不眨眼的师哥,她还是头一次见。 如此危险,如此暴虐。 师哥从不用剑,一旦用剑就证明他真的动怒了,发怒的师哥宛如地狱魔鬼的化身,逆风,特意为绝逆天铸造成的一柄软剑,此剑锋利无比,树叶轻轻掉在剑上都会被划破。 “丫头。”莫言景纵身一跃,落在宁千夏身边,手臂一伸,一把紧紧搂过她,猝然低头狠狠的吻上了那苍白的唇,碾转反侧的吻,缠绵的吮吸,疯狂的撕咬。 宁千夏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回抱着莫言景的腰,不带任何晴欲,也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而是惩罚的吻,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散开,血从两人嘴角滑落。 看着犹如野兽般撕咬的两人,没人说话,也没有人阻止,仿佛这一切发生的理所当然,接着赫连明日等人的目光落在赫连然和皇甫绮身上。 一个的妻子,一个的丈夫。 唉!这世道要变天了。 直到两人快窒息,莫言景才放开宁千夏,看着被他咬破的唇,手轻轻的抚摸着,有心痛,有内疚。 “对不起,对不起。”莫言景手臂如铁一般,紧紧将宁千夏禁锢在他的怀里。“丫头,我后悔了。” 后悔独自离开,后悔让她身陷险境,后悔没带走她,后悔拒绝她,后悔...... 宁千夏把头靠在莫言景的胸膛上,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容。“师哥,晚了,回不去了。” “丫头。”莫言景身体一僵。 “赫连然和皇甫绮,是我们之间的裂痕,莫府和宁府,是我们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壑,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我们不可能心无芥蒂的回到以前。”宁千夏一直在笑,她的笑容温柔之极,苦涩之极。 “丫头。”莫言景穷词,真找不到话来反驳。 “师哥,覆水难收,带着你的妻子回府吧,她流产不久,需要好生调养。”宁千夏推开莫言景,朝外走去,走得干脆利落,走得爽快,头也不曾回过。 师哥,我不会祝你幸福,因为你和皇甫绮在一起不会有幸福,我皆如此。 走到赫连胜的尸体前,看一眼掉在地上的头颅,张大嘴巴,睁大双眼睛,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可能明目。 宁千夏在赫连胜的腰上摸索着,拿着枪,勾勒起嘴角,很美丽的笑容,今后看有谁还敢招惹她,一枪毙了他。 走出牢房,站在门口,舒展四肢,望着慰蓝色的天空,呼吸新鲜空气,天是那么蓝,空气是那清新,她又可以自由翱翔。 “宣儿。”赫连明日很是欣慰,他选定的太子,是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宣儿的孝心,他感觉得到。 “二哥。”赫连云难以置信的看着赫连宣,不可否认,他也怀疑太子。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责罚。”赫连云跪在赫连明日面前。 “不迟,宣儿,快起来。”赫连明日将赫连宣扶起来,他也庆幸太子没有辜负自己,如果太子也趁机参与进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父皇……皇奶奶。”赫连宣看着大受打击的皇太后,担心的叫了一声,皇太后却没理会他,问向赫连明日。“父皇,皇奶奶这是怎么了?” “宁城玉与赫连胜勾结,想置朕和众人于死地,连母后跟皇后都不放过,她们伤透了心。”赫连明日叹息着,他一直以为宁城玉是太子的人,不曾想到,宁城玉既然是赫连胜的人。 对于宁城玉的背叛,赫连宣心里也不好过,毕竟,他是真心将宁城玉当成心腹,他所有的事宁城玉都知晓,只怕…… 秋意微寒,草木葱郁,宁千夏坐在摇椅上,手里拿着小提琴,听着窗外风雨之声。 皇宫这场变故,她无心过问,结果她却能猜得**不离十,宁城玉到最后,依旧没被诛,他认错,他忏悔,他是被逼无奈,如果他不出手帮赫连胜,赫连胜就要杀了他嫁到西国的侄女,如果他不出手帮赫连胜……他有众的理解,赫连胜死无对证,加之,他跟太后的关系,他跟皇后的关系,还有宁家嫁到其他国家的女儿,赫边明日不得不顾及。 宁城玉知道赫连宣太多的事,赫连宣不得不帮他求请,悲剧没酿成,太后跟皇后也不忍心皇帝杀了他,都相信他是被逼无奈,加之,他本非朝廷命官,只是皇亲国戚。 宁城玉是死是活,宁千夏对这些都不在乎,她要撑控的是东国的经济,而不是成为朝政上呼风唤雨的人物。 砰!房门被推开。 “你去哪儿了?”宁千夏看着站在门口的赫连然,手中不见有雨伞,厉害,下这么大雨的天,在没打伞的情况下,衣服没湿就算了,连鞋子都没湿。 牛,比蒙牛还牛! 赫连然冷峻的面容,居高临下的看着宁千夏,见她爱不释手的抱着赫连胜送给她的东西,心中又升起一把无名的怒火。“你就这么喜欢他送给你的东西吗?” 这次的事,宁城玉罪大恶极,本该诛九族,却还是让他逃脱了,他们都以为这次可以除去宁城玉,没料到,宁城玉居然来这一招。 赫连胜逼迫他,他就假装与赫连胜为舞,趁机偷解药救大家,赫连然怀疑那些解药是不是早就放在他身上,见情况有变,才拿来借花献佛,碍于,太子跟太后还有皇后向宁城玉求情,最后父皇不但治不了他的罪,还得给他论功行赏。 宁千夏仰视着赫连然,这样的对视,对她很不利,很有压迫感。 赫连胜死了,现在小提琴的主人就是她,不想跟赫连然在小提琴的事情上纠缠不清,代沟太辽阔,时空的距离,跟他说不清楚。 “赫连然,这次你没有搬倒宁城玉,也用不着拿房门出气。”宁千夏说道。 哪壶不开提哪一壶。 “你上次不是说想看我穿男装的样子吗?你等一下。”宁千夏也是聪明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是知道的,比如,现在就不应该在赫连然面前提宁城玉。 这次赫连然胜了,宁城玉又赢了,赫连然心情是不好的,她不该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这次没有搬倒宁城玉,不高兴的不只有赫连然一人,师哥更不痛快,师哥对宁城玉的恨,胜过赫连然。 宁千夏摇了摇头,从摇椅上站起身,走到衣柜旁,把小提琴放进衣柜里,拿出一件衣衫,走向屏风后。 赫连然站在外面,望着被屏风挡住的那道惷光,心神不宁,他岂会不知宁千夏想要做什么? 他是说过想看她穿男装的样子,那时候她不是拒绝了吗?今天怎么突然要穿给他看了,难道是,她想安慰他,想到这个可能,赫连然扬起了嘴角。 当一身男装的宁千夏出现在赫连然眼前,他却感觉浑身无力,连支撑他身体的力气都没有,跌坐在摇椅上。 “当初为什么要救我?”赫连然双眸微眯,眸中寒光一闪,直射宁千夏。 “你躺在河边,我看着碍眼,如果你死在那里,那时,桃源就只有我一人,我不想你的尸体污染了河里的水。”当初她只是好心救了他,谁知道他恩将仇报,宁千夏想,如果她没有救赫连然,赫连然就不会带她离开桃源,她就不会知道师哥背叛了她,娶了别人为妻,她就不会这般痛心疾首,如果不知道,她只会傻傻的在桃源等师哥回来,如果不知道,等师哥回来,他们依旧如初。 那时,她就会傻一辈子。 赫连然凛然冰冷的面孔,眉心微蹙,略略抬起眼眸瞥了宁千夏一眼,这女人从来就不按牌理出牌,这理由他接受! 恩将仇报,好犀利的指责,不过,她说得对,她救了他,他却强行将她离走。 “你,你恨我吗?”赫连然语气很平静,心却提了起来,仿佛宁千夏的回答可以让他跌入地狱,也可以让他上天堂。 地狱,天堂,取决于宁千夏的回答。 “恨你什么?”宁千夏反问。 “恨我不顾你的反对,用那样卑鄙的手段带你来东国,途中危险重重,还差点将你丢了命。”赫连然说道。 “你也知道自己的手段卑鄙了?”宁千夏看着赫连然,不错,还有自知之明。 “宁千夏。”赫连然连名带姓的叫她。 秋天的雨很安静,也很冷,却透着一股子寂寥味道,让人深折,让人心痛。 宁千夏心烦意乱,听着窗外的风雨声,声声入耳,窗外冷飕飕的风带着雨水吹了进来,雨水滴在宁千夏脸上,很冷,真的很冷。不知是心还是身? 恨,很苦,心中带着恨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幸福,那时候确实有些的怨恨,可是更多的是想报复他。 她恨师哥,却更爱师哥,对于赫连然,说真的她不恨。 “不恨。”宁千夏回答得很洒脱。 “为什么?”赫连然一愣,不恨,她居然不恨,他找不出她不恨自己的理由,她不恨他,听到这样的回答,赫连然不仅没有感觉到松懈,反而觉得一股从内心深处迸发而出的悲怆,她连恨都舍不得给他。 “没有爱,何来恨。”在她的生命里,不爱,便恨,对于赫连然,她不想爱,也不想去恨,恨太苦,她恨师哥一个就够了,爱师哥一个就够了。 她不恨,并不代表她不报复。 赫连然神色冷厉,望着宁千夏的背影,心像是被撕碎了般,不见血,却很痛。 没有爱,何来恨,他也知道,可当亲耳听她说,比恨他还让他难以接受,他情愿宁千夏恨他,至少那样他们之间还存在一点情愫。 她嫁给他时,她就对他说得很清楚,她是不会爱上他,现在不会,将来会不会,她就不知道了。 今天,听她这样说,她依旧没爱上他,她没爱上他,他却爱上了她,不知在何时,他的心里有了她。 也许在她救他的时候,若不然,他也不会带她离开,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明知她不爱自己,依旧要娶她。 这二十多年来,他从不近女色,对于爱情,他根本不懂,也不想去经历,他也想过娶妻生子,到了该娶妻的时候,随便一个女人都行,对他来说,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自从遇到了她,改变了对女人的看法。 以前,他对女人不屑,现在有个女人对他的感情不屑。 “你爱莫言景吗?”赫连然感觉自己问了一个白痴才会问了问题,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没有爱,莫言景跟她之间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彼此深爱着对方。 “爱。”宁千夏脱口而出,几乎没考虑一下。 “你恨莫言景吗?”为了权势,为了复仇,丢下她娶异国公主,若不恨,他都佩服她的胸心宽广。 “恨。”宁千夏说出这个字的同时,掌头紧握,心隐隐的抽痛,想起在铁牢里,她告诉师哥他们回不去了,望着师哥那样悲痛欲绝的脸色,她还狠心的在伤口上加一把盐,她心头猛烈的抽痛起来。 “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赫连然第一次感慨,依若出事,他恨多于心痛。“莫言景也很爱你。” 他和莫言景没什么交集,但是他却对莫言景了如指掌,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可是把莫言景当成第二大劲敌。 莫言景冷漠无情,但绝非是一个冲动的人,他杀人不见血,却不疯狂,那日在铁牢,他也被莫言景的疯狂震憾到,赫连胜罪该万死,莫言景却一点兄弟情也未顾及,即使不是亲兄弟,一剑斩断赫连胜的头颅,他杀赫连胜不意外,意外的是,他斩断了赫连胜的头颅。 “我知道。”宁千夏将手伸出窗外,雨水打在她手心上,却是刺骨的寒,师哥爱她是无庸置疑的。 “你会去找他吗?”赫连然可没忘,他让她与他合作时,她要走了他签了字的白纸,她可以写休书,现在想想,他追悔莫及,当时,他只想将他们的隔离接近一点,让她知道一些他的事,却不曾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 宁千夏沉默,自由之后她会去找师哥吗?答案很迷茫。 未雨绸缪的事她做过,结果输得很惨,换来的伤害也很大,她现在不想去计划未来,让爱见鬼去,她现在只为目的。 “赫连然,怎么样才能成为东国最有钱的人?”宁千夏甩了甩手,甩掉手上的雨水,转过身,瞅着赫连然,狡黠一笑。 “呃。”赫连然差点没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聊这个问题吗?“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想成为东国最有钱的人。”再成为其它国家的首富,这是她现在奋斗的目标,还不足为外人道也。 “咳咳咳。”赫连然差点被她的话呛死,扬眉,双眸微微往上眯起,透着股邪魅的气质,上下打量着宁千夏。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狗眼看人低,宁千夏双手抱胸,这家伙欠扁是不? “很有野心。”东国最有钱的人,就她,赫连然摇了摇头,不敢想象。 这就叫野心,这只是小菜一碟。 “赫连然,门在那边,不送。”宁千夏双手叉腰,指着门口下逐客令,他以为她宁千夏很想请教他吗?要不是看在他很有钱的份上,才懒的甩他。 “莫言景有没有说过,你生气时的样子很可爱。”赫连然都被自己的话吓到,这像是他会说得话吗?不过他一点也不后悔说出口,反而心情愉悦,坐在摇椅上摇啊摇啊,瞥一眼窗外,目光回到宁千夏身上。“下这么大的雨,你要我上哪儿去?况且,这也是我的房间。” “哪儿来,回哪去。”宁千夏上前一步,拽着赫连然的胳膊,还来不及用力,她就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宁千夏一阵错愕,忘了推开他,赫连然的怀抱和师哥的一样,很温暖,却暖不了她的心。 “你很冷。”宁千夏碰到他胳膊的一瞬间,他还以为碰到的是一块冰,双臂紧紧地将她搂抱在怀中,她不仅手冰冷,连身体都没有一点温度,他怀疑自己抱在怀里的是一块冰,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冷,她的心更冷。 宁千夏的意识渐渐模糊,感觉眼皮很重,接着...... 太子宫。 “太子妃,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春竹见阴妙菡朝院外走,很是担心,太子妃的肚子都这么大了,太子不要太子妃到处乱走,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去书房。”阴妙菡回答。 “太子妃,你去书房做什么?”春竹问道。 “春竹,你别跟着我,你去休息,我去去就回。”阴妙菡说道。 “不行,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太子会杀了奴婢。”春竹阻止不了,阴妙菡是太子妃,她只是一个伺候太子妃的丫环。 “春竹,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阴妙菡微怒,这样的阴妙菡,春竹不敢坚持,只能让阴妙菡自己去,不过,她并没有休息,而是跟在阴妙菡身后,保证不让阴妙菡知道,她跟着来了。 来到书房,阴妙菡准备敲门,一道抱怨的声传来。“表哥,这么多天你都不来林府看我,你不知道人家担心你吗?” 阴妙菡眼前一阵眩晕,身子晃动一下,这女人的声音,不是林婉儿还有谁? 又骗她,三个字在阴妙菡心里敲响,随即猛然摇头,她要相信宣。 以前为了不让自己堵心,阴妙菡并未向任何人打听林婉儿跟赫连宣之间的关系,身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林婉儿爱赫连宣,应该是妹有情,郎无意,不然赫连宣也不会娶自己。 可最近,她越来越觉得奇怪了,还有上次,也是在书房,赫连宣当着林婉儿的面说她。 “表哥,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休了阴妙菡,你可要快点,我可以等,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等,我不要我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你可要尽快休了她喔。”林婉儿本想叫阴妙菡践人,可又怕表哥生气。 休了她?孩子?我们的孩子?轰!阴妙菡脑袋嗡嗡作响。 脸色瞬间煞白,身子摇摇欲坠,阴妙菡跌坐在地上,休了她,这三个字在她脑海里回响,还有林婉儿说什么孩子,林婉儿怀孕了吗?是她跟赫连宣的孩子吗?一连串的问题纠结着阴妙菡,心里盛满了哀伤与悲切,心脏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堪。 他真的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她现在能理解当初赫连宣误会自己背叛他时的感受,可那是误会,她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他真的要休了她吗?可他从来没对她提过。 他若真真休了自己,她怎么办,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从她失忆,生命里就只有赫连宣,从她住进太子宫,成为太子妃,就再没离开过,对于外面,她可以说是茫然到了极点,没有一点生存能力。 赫连宣背着门而站,林婉儿对着门而站,那抹身影她认出是谁,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冷笑,践人,想跟我斗,你还差得远。 春竹上前扶起阴妙菡,她想叫太子,却被阴妙菡阻止,提醒她,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她来过书房,春竹不明所意,点头答应。 阴妙菡回到房间,赫连宣没一会和也回来了,阴妙菡躺在床上装睡,赫连宣没有吵醒她,轻脚轻手尚了床,将她搂进怀里,闭上眼睛,刺鼻的酒味让阴妙菡皱眉,听到平稳的呼吸声,阴妙菡睁开眼睛,确定赫连宣睡着了,她才坐起身,坐在榻上胡思乱想,直到天亮,才想通,敲了敲自己的头,笨蛋、笨蛋,她怎么就糊涂的相信林婉儿的话。 林婉儿是什么人,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上次她就领教过,昨夜居然还为了她的一通电话,弄得自己一夜无眠,真是笨到家了。 “嗯。”赫连宣觉得头痛欲裂,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睁开眼睛,怀中不见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随即坐起身,就见阴妙菡坐在榻上。“怎么起这么早?” “呵呵,昨晚睡早了。”阴妙菡嘴角扯出淡笑,苍白的光线下却是如此凄婉,她昨晚被林婉儿的电话折腾得一夜无眠。 “再睡一会儿,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错过了阴妙菡脸上凄婉的表情,赫连宣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酒味还是很浓,眉头冷凝,起身朝屏风走去。 睡意击来,阴妙菡倒在榻上,想小眯一会儿,不经意,余光瞄见赫连宣的白衣上有一抹红,阴妙菡猛然一惊,睡意跑光光,坐起身,拿起昨晚被她从赫连宣身上脱下来的衬衫,衣领上刺眼的红,那一瞬间,阴妙菡觉得从脚底板生出一股凉意,迅速的席卷全身,冷彻四肢百骸,拿着衬衫的手微颤。 阴妙菡见赫连宣从屏风后走出来,将衬衫藏在身后,脸上挤出一抹笑。“宣,今天你能不能陪我上街买点宝宝用的东西。” 换衣服的手一顿,赫连宣扫了一眼阴妙菡高隆起来的肚子,冷漠的回绝。“今天我有事。” “可今天……”阴妙菡嘴角撑出一抹弧度,笑意却是凉薄。 “重要事。”赫连宣黑眸狠眯起,眸光阴沉,冷洌的说道。 “喔。”阴妙菡垮着双肩,苦涩在心头漫延,随即仰起头,脸上刻出一道僵硬的笑。“注意危险。” 听到阴妙菡叮咛的话,赫连宣身体一僵,冷眸里泛起一丝涟漪,转头看着她,平静的吐出一句话。“妙菡,我们不要这个孩子。” 阴妙菡的肚子越大,赫连宣越感觉到恐惧,如果他身上没发生奇迹,孩子真不是他的,就意味着她真的背叛过自己,他接受不了,他越是爱她,就越接受不了她的背叛,更不能坦然自若的面对她跟其他男人的孩子。 或许只有不要孩子,他才能当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也可以说服自己,孩子是他的,未来的日子里,他会更宠她,更爱她。 “不。”阴妙菡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秀眉紧蹙起来,美丽的眸子里染上怒意,颤抖的双手护住肚子,好似就怕赫连宣冲上来要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 他要要她跟他的孩子,是想要他跟林婉儿的孩子吗? 阴妙菡激烈的反应触碰着赫连宣的心扉,不是很痛,却难受,轻幽的扬起嘴角,高贵气质中流露出一股冷厉的神色。“妙菡,如果让你在孩子跟我之间做出选择,你会选择谁?” “我......”阴妙菡错愕的望着赫连宣,为什么要让她做如此残酷的选择,对赫连宣,她是一种习惯,一个依赖,而对她肚子的孩子,那是种保护,以生命为代价的保护。“宣,别逼我,我们不是说好了,我们要重新开始吗?” 从阴妙菡眼底流露出的神情,赫连宣已经洞察一切,她眼神里散发着坚定的光芒,那表情有股母狮子保护小狮子的狠劲,赫连宣有些心痛,在她心里,孩子真的比他更重要吗?“妙菡,我不逼你,只想告诉你,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这个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6章无法接受 “就是因为我爱你,才要生下这个孩子。”这句话赫连宣没听到,阴妙菡望着紧闭的门,茫然了,也害怕了,她怕他真休了自己,更怕他伤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肚子传来一阵痛,阴妙菡回过神,抚摸着肚子安抚道:“宝宝,别踢娘,你爹刚才只是在跟娘开玩笑,宝宝,你要相信,虎毒不食子,你爹不会伤害你。” 平静了几天的风波再次降临。 自从上次暴炸事件后,阴妙菡再也不敢坐在榕树下的秋千上,而赫连宣特意命人在熏衣草园里用铁架为阴妙菡做了个秋千,仰着吹风,闻着熏衣草优雅的花香,如果没有接到昨夜的电话,跟今日赫连宣丢下的选择,阴妙菡会觉得此生足以。 感觉肚子被人踢了下,阴妙菡低头看着在她肚子里踢她的宝宝,鼻子有些酸酸的,赫连宣又莫明其妙的不要孩子了,都五个月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阴妙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含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凉,吸了吸鼻子,安慰道。“宝宝,你别踢娘了,你放心,娘一定会护你周全,让你健健康康来到这个世界,宝宝,娘很贪心,要你,也要你爹,宝宝一定要相信娘,等你出生,你爹一定会很爱你,你爹也不会休了娘,娘不会让你缺少父爱跟母爱,谁要是想夺走我宝宝的父亲,娘就跟谁拼命。” “太子妃,别坐太久,天气凉,你会着凉的,奴婢扶你回房间吧。” 阴妙菡一愣,这声音不是春竹,转头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站在她身后,眉清目秀。“你是谁?春竹呢?” 从她来到太子宫,就一直是春竹在伺候自己。 “回太子妃,你可以叫奴婢春铃,春竹今天有事出去了,她特意吩咐奴婢来照顾太子妃一天。”春铃恭敬有礼的语气道。 春竹有事,阴妙菡有些惊讶,怎么没跟她说一声,其实由谁来照顾她都一样,淡淡地嗯了声。 “太子妃。” “春铃,你先去忙,我再坐一会儿。”阴妙菡以为春铃又要劝她回房。 “太子妃。”春铃踌躇了几秒,一咬牙。“太子妃,其实想要留住一个人的心,就要先留住他的胃。” 糖衣炮弹,这不是关键的,阴妙菡站起身,指着春铃。“你偷听我说话。” “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春铃垂着头,态度并不见卑微。 “想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得告诉我,男人都喜欢什么?”阴妙菡微眯着双眸,居然逼问起跟她一般大的春铃来,有种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惊喜、意外、礼物,谁都希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收到心爱的人送来的礼物。”春铃垂着头,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惊喜、意外、礼物。”阴妙菡托着下巴,喃喃念道,仰头望着天空。 阴妙菡突然笑米米地凝视着春铃,看得春铃心里发麻。“太......太子妃。” “春铃,你真是上苍派给我的救星,你会帮我吧?”阴妙菡双手搭在春铃肩上,笑得诡异而阴险。 马车内。 “嗯。”春铃突然抱着肚子。 “春铃,你怎么了?”阴妙菡见坐在自己旁边的春铃捂住肚子,痛苦的吟声。 “太子妃,奴婢肚子疼。”春铃咬着下唇,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啊,不行,太子妃,奴婢不能忍了,李叔,烦你靠边停一下,奴婢知道太子在哪儿,等奴婢......啊,不行了,太子妃,奴婢一会再去找你。” 趁李叔停下马车,春铃快速下马车,朝远出跑去。 “李叔,不用等她吗?”阴妙菡见春铃一下马车,李叔就扬鞭,马儿快迅奔跑,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我先把太子妃送到太子那里,再回来接春铃。”李叔回答。 “这样也好。”阴妙菡点了点头,一颗心全想着赫连宣看到她的为他准备的礼物时惊讶的表情,一点也没察觉到自己落进陷阱里。 而另一方,春铃站在远处,看着马车远去,又朝另一边跑去,林婉儿在那儿等着她。“林小姐,你交代的事情顺利完成。” “做得很好,你站在原地等一会儿,有人会将钱给你送去。”林婉儿说道。 “谢谢林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钱是好东西,有些人为了钱,任何伤天害理的事都做。 做这种事,林婉儿不会傻到用自己的丫环,她当然去顾别人。 晌午,秋雨下了一夜,风也刮了整整一夜,温度降低了许多,宁千夏习惯性的揉搓着眉心。 “醒了。” “嗯。”宁千夏懒散地点了点头,突然,唰!睁开双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宁千夏拉高被子,看一眼被子下的自己。 呼!还好衣服还原封不动的在自己身上。 “这是五王府,你又是我的王妃,你说我怎么会在这里?”赫连然坐在桌前,冷厉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可见的笑。 宁千夏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不是害羞,是害怕,不过还好,她的衣服还穿在身上,如果是光溜溜的,她肯定要去买块豆腐撞死。 他们是夫妻,他要她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中就被他占了便宜,很丢脸。 宁千夏抿了抿嘴,他们明明是夫妻,即使不爱,但床第之间的事也很和谐,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同床共枕,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一代女性,他居然还能放过她。 唉!宁千夏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可悲。 以前和师哥躺在一张床上,一夜相安无事就算了,难道连赫连经过这些事后,对她的身体都不感“性趣”,她的魅力难道真的是负数?还是被她身上的疤痕吓得性趣全无。 宁千夏摇了摇头,摇掉那些莫明其妙的想法,揭开被子,从床上站起身,目光瞄见摇椅上放着的衣服,嘴角抽搐,低头看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赫连然,我要杀了你。”宁千夏咬牙切齿,他奶奶的熊,连衣服都换过了,啊啊啊! “你昨天的衣袖被雨淋湿,趴在我身上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难不成你想生病?放心,我对你的这副身子没性趣。”天知道昨晚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强压制住要她的冲动,帮她换好衣衫,他们虽是夫妻,可他也不想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要她。 将她放在床上,准备离开时,她却抱着他不放,怎么也不肯撒手。 更可恶的是,这女人嘴里一直叫着她师哥,怒火和浴火,折磨了他一整晚,她倒好窝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如果昨晚她真把他当成莫言情,熟练的找到舒服的位置,说明她和莫言情经常相拥而眠,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住清白之身,莫言景是不是男人啊? 如果她的清白不是给了他,他都怀疑她跟莫言景之间绝对不单纯。 吼!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这事怎么说吃亏的都是女的那一方吧?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赫连然不给宁千夏拒绝的机会,拉着她就走。 “喂喂喂,放手,放手,我有说要跟你去吗?”宁千夏说是这么说,可还是心甘情愿任赫连然牵着她的手。 没有预期的手术刀划过他的手背,赫连然扬起嘴角,柔和了他冰冷的五官,若她致意不肯跟他走,他也无能为力,他可是在她的手术刀下吃了不少苦头,虽不致命,但绝对是痛不欲生。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宁千夏傻眼了,她还以为他要带她到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原本是马房。 看马,本小姐不奉陪,她可没有这美国时间欣赏马,正忙着赚钱,实现她的首富梦。 连拜拜都难得说,转身欲走。 “红焰给你骑,马圈里的马就只有它还算温驯。”赫连然扣住宁千夏的手腕,指着马圈里那匹枣红色的马。 宁千夏看一眼赫连然手指的方向,对上两只骨碌碌的大眼,踢踏着四蹄,喷着响鼻,她不觉倒吸口气! “你要我骑马。”宁千夏睁大双眼,指着自己,别说骑马,师哥可是坚决反对她碰马,记得在桃源,师哥骑着他的坐骑回桃源,她两眼发亮,骑士啊!师哥骑着那白马,简单就是如假包换的白马王子。 她开过车,坐过飞机,就没坐过马。 那个叫兴奋啊! 想骑上去的**在她体肉,不断酝酿、膨胀,仿佛不骑上去过过瘾,她就会死去,善解人意的师哥,二话不说将他的坐骑让给她。 结果,刚爬上马背屁股还没坐上去,那匹该死的马,就把她丢了出去,师哥也没料到他的马这么不给她面子,狠狠地将她丢进湖里,大冬天的,谷底的湖水寒气逼人。 她的身体本就惧寒,刚入湖里,她全身开始颤抖不已,冰冷刺骨的寒气自脚底窜起,侵入她的四肢百骸。 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尖刀狠狠地刮着,痛苦瞬间折磨着她,大脑一片空白,意志薄弱的她哪挨得过,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已经是一个多月的事,马从此就和她绝缘了,也再没见师哥骑着马回桃源。 “红焰个性温驯……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不会骑马吧?”赫连然看她的表情,十有**是不会。 “不会骑马很丢脸吗?”她的轻功就无人能及,她就不信跑不过一匹马,再温驯的马,它也是马。 “不丢脸。”那更好,赫连然心里想到。 赫连然长臂一伸,搂着宁千夏柔软的腰肢,纵身坐到红焰背上,将宁千夏按置在他身前,双腿轻夹马腹,红焰如只离弦的利箭,撤开四蹄,疾驰狂奔。 刚出王府,萧景就挡住了他们。 “萧景。”赫连然挑了挑眉,他叮嘱着萧景,萧景还是挡住他,显然今天他是去不了了。 “王爷,出事了。”萧景说道。 赫连然看了一眼宁千夏,说道:“下次带你去。” “好。”人家有事,她能说什么,哭着闹着要去吗?她宁千夏可没那么不要脸。 赫连然又带着宁千夏回府,他跟萧景去处理事情,她被留在了王府,那叫个无聊,宁千夏目光一闪,起身朝马房走去。 因为赫连然带她坐过红焰,这次她独自爬上马背,红焰居然没将她给摔下来。 “红焰,你真乖,我决定喜欢你了。”宁千夏骑着马,起初是慢慢走,到后来加快了脚步,到最后的狂奔。 出了王府,宁千夏也不知道路,只能骑着马乱跑。 从东城门出了城,九弯十八拐,复杂的地形,在林间飞奔,冷风吹过,宁千夏拢了拢被狂风吹开的衣襟。 转过一处山石凌乱的石林,在一湾碧水旁停下。 宁千夏朝碧水走去,看着水中倒映的身影,刚刚骑马太疯狂,现在头发都乱了,宁千夏蹲下身,捧起水擦了擦脸和头发。 “救命……啊……救……” 闻声,宁千夏猛的转头,就见一个大肚子女人,跌跌撞撞朝这里跑来,她身后追着一个狂武的男人。 对陌生人,她有打抱不平的习惯,可眼前被追杀的是女子,而且,还是一个有身孕的女子,她可以对那个女子见死不救,可是,若是那个女人被杀了,那可是一失两命,她若是再冷漠的见死不救,她会有心里负担。 “喂救命,哼!在这荒无人烟之地,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你,阴妙菡,今天就是我的死期。”狂武的男人一个纵身,来到阴妙菡前面,挡住她的路。 “啊!”阴妙菡尖叫一声,第一反应是刹住脚步,转身欲跑,男人却刀起刀落,阴妙菡自知逃不掉,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降临。 宣,对不起,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孩子,对不起,娘尽力了,娘真的尽力了。 砰的一声,男人手中的刀被一道无形的力量给弹开,大力之下,男人退了三步才站稳。 没有预期的痛,阴妙菡睁开眼睛,看着离她有些远的男人,他脸上满是惊慌。 “谁?出来,老子不怕你,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跟老子出来单打独斗。”男人怒不可遏。 听到男人的话,阴妙菡懂了,有人来救她了,会是谁呢?她脑海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赫连宣。 “宣,是你吗?”阴妙菡问道。 听到阴妙菡叫他宣,男人知道是谁,赫连宣,莫非真的是赫连宣来了,若是如此,那么他就得死。 男人怕了,想要逃了,转身欲逃时,便见宁千夏站在他身后。“是你?” “没错,就是我。”宁千夏大方承认。 看到是个女子,阴妙菡没看清楚宁千夏的脸,被男人给挡住了,是女人,就肯定不会是宣,失望极了。 怎么会不是宣来救她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问道,见宁千夏摇头,又问道:“你知道我在为谁办事吗?” “我不想知道。”宁千夏回答道。 男人本想说,想要阴妙菡命的人是林婉儿,转念一想,林家是太子的母家,没有什么威胁力,说道:“是东宫的人。” “东宫。”听到这两个字,阴妙菡大受打击,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东宫,东宫就是太子宫,她是太子妃,东宫没有人敢要她的命,除非……“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转身问向阴妙菡,说道:“太子需要后盾,你成不了他的后盾,只有林家才是他的后盾,你只是太子的累赘,你根本帮不了太子,只有林家小姐才能帮得了太子。” 这些话是林婉儿让他在她死前告诉她,让她绝望,让她死不瞑目。 林婉儿是林家小姐,她是太子妃,他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过节,谁给他钱,他帮谁做事,就算是伤天害理的事,只要有足够的钱,他照样会做。 对他来说,杀人中人是眨眼的工夫。 男人的话,阴妙菡无话反驳,她的确什么都不是,她能成为太子妃,全凭着赫连宣的爱,如果没有爱,她就什么都不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赫连宣为何不亲自动手,如果是他要她的命,她一定不会反抗。 宁千夏愣了一下,越过男人的肩,目光落到阴妙菡身上,刚刚只见她的狼狈,没认出她是谁。 她见过阴妙菡,她是五王妃,阴妙菡是太子妃,只要有宫宴,她们就会见面,原本,她们连点头之交都不算,只能算是擦肩而过的熟人。 对阴妙菡,她印象最深的便是那次太后给她们准备的安胎药,其他,她心里清楚,她被传出怀孕的事,是宁家的阴谋,起初她不知何意,那次宴会后,她知道何意了,宁家所为,太后不知情吗? 太后是想借此用安胎药要了她的命,太后是想杀了她,刚开始她出现,太后是真心想对她好,不然,太后也不会同意她跟赫连然的婚事,太后对她转变,是她对宁家做出的那些事,太后认定,她会报复宁家,所以,在宁家与她之间选择,太后会义不容辞的选择宁家。 宁家可是太后的娘家,而她呢?只是太后的侄女,一个可有可无的侄女。 “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了吧,你放聪明一点。”男人以为宁千夏不会阻止自己了,举起刀朝阴妙菡走去,现在的阴妙菡打击过重,毫无反抗之力。 刀起刀落,最后,男人倒地,宁千夏用手术刀划破男人的喉咙。 “你……”男人指着宁千夏,死前眼中是难以置信。 宁千夏鄙视他,她连皇帝都不怕,还怕太子吗? 她现在跟赫连然合作,太子就是她的敌人。 “你没事吧?”宁千夏来到阴妙菡面前。 阴妙菡愣愣的抬头,看着宁千夏,说道:“不会的,宣不会这么做,宣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要置我于死地呢?” “赫连宣会不会置你于死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想要置你于死地。”宁千夏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对于赫连宣跟阴妙菡的感情,反正在别人眼中,赫连宣对阴妙菡的照顾,那叫个无微不至。 “他在胡说八道。”阴妙菡说道,她接受不了赫连宣想要她命的事,她现在只想找一个人来告诉她,那个人是骗她所,赫连宣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想要她的命。 有几次,赫连宣为了救她,差一点都没命了,一个男人用生命保护一个女人,怎么可能突然派要想要那个女人的命呢? 在事业上,她是帮不了赫连宣,可是她爱他,在他受伤的时候,她可以安安静静的抱着他,在他想要吐苦水时,她也可能静静的听,在他累的时候,她可能给他靠。 反正她就是接受了赫连宣想要杀她的事。 “五王妃,带我回太子宫,好不好。”阴妙菡抓住宁千夏的手恳求道,在看到宁千夏的脸时,她就认出宁千夏就是五王妃。 “带你回太子宫。”宁千夏挑了挑眉,看着阴妙菡说道:“我不识路。” “我识,你只需要保护我,我给你带路。”阴妙菡急切的说道,现在她心急如焚,只想快点回到太子宫,快点见到宣,问清楚这件事,不问清楚,她是不能安心的。 宁千夏愣了一下,感情她将自己当成她的保镖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办?”宁千夏问道,她知道阴妙菡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个。 “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在太子宫,我没见过他。”阴妙菡摇头。 “万一呢?”宁千夏就是不放过她,她想要逃,偏不让她逃避。 “不……” “阴妙菡,你清醒一点行不行,太子宫的下人,你能保证你都认出完吗?如果不是受赫连宣之意,他进得了太子宫吗?”宁千夏问道。 阴妙菡后退了几步,不停的摇着头,最后跌坐在地上。“如果真是他,我如他所愿。” “蠢笨的女人,你的命给了他,你腹中孩子怎么办?”宁千夏问道。 “孩子?”又是一个致命的问题,阴妙菡被打击得忘了她还怀着孩子,被宁千夏这一说,她彻底清醒了。 送死也不是,阴妙菡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承受不住晕倒了。 宁千夏傻眼了,这就是晕倒了,她还真会逃避,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如她所愿送她回太子宫,可她不知道路,宁千夏想了想,决定将她带回五王府,小心翼翼的将昏迷的阴妙菡扶上马,第一天学骑马,她才学会,现在又要带人,对宁千夏来说无疑不是考验。 带上阴妙菡,她腹中又有孩子,宁千夏特别小心,骑得很慢,刚学会骑马那种想要奔跑的**生生被她克制住了。 宁千夏感叹,这古代没有通讯,若是在现代,一个电话何需要她动手。 林婉儿派去杀阴妙菡的人死了,无法给她带回来消息,林婉儿也不知道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她计划得很是周密,应该不会出意外,那个人肯定是办完事,拿着她给的钱离开了,这样一想,林婉儿高兴了。 五王府。 司马晃看着宁千夏带回来的人,嘴角抽了抽,问道:“千夏,你怎么把她给带回王府了,你知道她是谁吗?” “太子妃。”宁千夏下马,见司马晃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瞪了他一眼:“还不来帮忙。” 司马晃上前帮宁千夏将阴妙菡从马上扶下来。“知道她是谁,你还将她带回府。” “她被追杀,我救了她,怀疑是赫连宣要杀她,不能带她回太子宫,只能带她回王府,王府这么大,难道还差她一间吧?”宁千夏问道。 司马晃摇头。“当然不是你,对了,你刚刚说是赫连宣要杀她,怎么可能,赫连宣这么爱她,怎么可能会杀她。” “你没听懂吗?我说的是怀疑。”宁千夏瞪了司马晃一眼。 两人将阴妙菡扶去宁千夏以前住的院子,赫连然不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反正司马晃说没有一两天赫连然是不会回来的。 宁千夏给阴妙菡检查身体,确定她跟孩子都没事,宁千夏才放心,她可不想救回来两个没气的人。 宁千夏让司马晃去熬一碗安胎药,司马晃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阴妙菡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吵着要见赫连宣,宁千夏被她吵得没办法,只能叫司马晃去安排。 光明正大的带她回太子宫,是不太可能,在没弄清楚是不是赫连宣想要她的命,宁千夏是不是放她回太子宫,她出手救了阴妙菡,就要救到底,她才不会半途而废。 司马晃费尽心机才打听到,赫连宣会在悦来客栈会一个人,至于是谁,他就没告诉宁千夏跟阴妙菡。 他们带着阴妙菡先赫连宣一步去了悦来客栈,去了赫连宣包间旁边的那间,司马晃做了手脚,他们中得见对边的人说话,那边的人却听不到他们说的话。 “为什么不真去旁边的那间等宣呢?”阴妙菡问道。 “我们不知道赫连宣见的人是谁,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们是不会放你去质问他的。”对她的安全,宁千夏是很上心的。 “其实……”阴妙菡想说其实没有必要,却被宁千夏打断她的话。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宁千夏一句话让阴妙菡默了,她最在意的就是孩子,宁千夏偏偏拿这个来威胁她。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赫连宣来到,没一会儿,他们就听到旁边的谈话声。 “表哥,我跟你解释过,我有苦衷。”旁边传来的声音,宁千夏跟司马晃面面相觑,弄了半天,人家要会面的人是他的表妹。 阴妙菡一愣,这声音好耳熟,是林婉儿,阴妙菡上前一步,将耳朵贴在墙面上。 “我对这个没兴趣,我去外面给你们把风。”司马晃兴致缺缺的走出去了,宁千夏也想出去,可她担心阴妙菡,只能勉强自己陪着她。 “表哥,我林婉儿从来都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情,在湖边我不是故意让你空等的,我只是临时有事走不开,我不是派了丫环告诉你呈吗?表哥,你就别生我的气了,还有,好场婚礼上,我也不是故意缺席,我是没办法。”林婉儿说道。 湖边,婚礼,轰,阴妙菡脑袋里嗡嗡作响,原来他真有去过湖边等林宛儿,原本他们真的一场婚礼,原来他姨娘并没有骗她,想起他姨娘的话,阴妙菡顿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悲恸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灾星,你以为宣儿真的喜欢你,告诉你,宣儿真正喜欢的人是婉儿,如果在那场婚礼上,新娘没有缺席,今天的太子妃就是我的婉儿,而非你这个灾星,我不知道宣儿为什么会娶你,但我敢保证,只要婉儿一回来,你就得让出太子妃的位置。” “表哥,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休了她......” “妙菡,把孩子打掉。” 心口针扎的痛,痛的好像要死掉,恐惧将她深深的埋葬,宣要她打掉孩子,是真心的,就是为了林婉儿吗?为什么不直接休了她,而是要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日在书房,她记得他霸道的说。“想要离开我,可以,但绝非由你提出,而是我赫连宣,从你嫁给我那天起,你就没资格提出离开我。” 赫连宣沉默着,脸上的表情依旧冷漠,双眸透着犀利,片刻后,薄唇抿出决然的话。“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点了点头,林婉儿直起身子,绕过桌子,来到了赫连宣的面前,蹲下身抱着他的胳膊,俯在他耳边低声道。“表哥,我怀孕了,是那夜怀上的,那夜你清楚,那是我的第一次,我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了你。”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门外的阴妙菡听见。 赫连宣双腿随意交叠,衣领微开,露出结实精瘦的胸膛,几缕发丝垂下来遮掩了他的俊容,削薄有棱的唇形冰冷抿起,一双夺魂的冷魅眼眸,眼神犀利,如寒风中穿梭的利剑,让人不寒而栗。 赫连宣抽出林婉儿抱着他的手臂,站起身,走到椅子背后的窗前,如王者般,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有何打算?” 看着赫连宣身材挺拔的后背,魅力让女人痴迷,有着睥睨群雄的尊傲,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历练尘世的沉稳,他是太子,能呼风唤雨,朝廷的走向尽在指掌,传说,只要他运用精明的头脑,就能心想事成。 如果那次婚礼上她没有逃走,这样一个天生就该受众人俯首膜拜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她就是太子妃,也就不会便宜那个孤女,林婉儿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表哥,如果没有孩子,我不会逼你,即使被人唾骂,因为我爱......无论给我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不介意,但是,我怀孕了,就得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负责,我不要我的孩子当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表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婉儿说道。 避重就轻,林婉儿没直言那人是谁,却能让门外的阴妙菡断定是赫连宣。 阴妙菡差点冲过去拍手叫好,多嚣张狂傲的女人,她不愿她的孩子当私生子,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乱了,全乱了,是慌张,是无措,原来所谓的重新开始,也有保质期,怀孕两个月,呵呵,他在两个月前就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她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林婉儿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才两个月,他却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跟两个月相比,那是什么概念?他是要打掉五个月大的孩子,还是要她的命,排队也要先来后到,林婉儿却后来居上。 阴妙菡的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着,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揪住衣裙,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悲伤紧紧的包围着她,挥之不去。 “你没事吧?”宁千夏问道,她也不曾想到会听到这些,她能理解,爱情的背叛,她也经历过。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打湿了她美丽的脸庞,没有勇气再听下去,阴妙菡转身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双脚如踩在荆棘上,一步一步是那么的艰难。 “那个男人是谁?”赫连宣淡然的语气冷漠的说道,带着丝丝疏离。 “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吗?”赫连宣沉默,林婉儿站起身,目光里甚至闪过一丝悲痛。“表哥,你冷漠疏离的语气让我很痛心,真的怀疑你以前有没有爱过我。” 赫连宣目光一滞,对林婉儿的感情他自己也弄不懂,是亲情,还是爱情,如果婚礼上没生变端,她会是他赫连宣的妻子,可命运安排了他跟妙菡的邂逅,那个身世是迷,命运坎坷的姑娘。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那都是骗人的,他对妙菡也并非一见钟情,是领完证后,慢慢的爱上了她,弥足深陷,难以自拔。 “娶你是真的。”赫连宣只能这样回答,跟林婉儿认识了二十年,他的心还是飘浮不定,娶了妙菡之后,他的心为她而定,感情很奇妙,绝非长短能决定得了它的深浅。 “娶你是真的,爱就是假的,表哥,你的回答很伤人心,就算你对我不是真的,可我对你却是真的,你就不能理解下我的心情,别那么残忍好吗?”林婉儿伤极反笑,上前一步,手搭在赫连宣肩上,给人一副脱胎换骨的错觉。“不过,这才是你,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上,你都是手起刀落,毫不手软,我输了,也认输了,表哥,只要你幸福,我就彻底放手,反之,如果你不幸福,我一定不惜一切也要把你从她手中抢过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8章冷眼旁观 “喂,你是打算就这么把我丢在半路上吗?”龙哥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事情办砸了,他也不好强上她,他们之间有契约,他为她办事,她交出身体。 “龙哥,你的手下真是令我太失望了,这种事情都能办砸。”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关键时刻居然砸了,林婉儿深知龙哥手下的一群兄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霸,居然连个孕妇都摆平不了。 “马上给老子找个女人来。”龙哥对着门口暴吼。 林婉儿心里一阵不屑,胡乱的套上衣裙,走了一半僵硬住了,林婉儿瞄见透过门缝映射在窗面上的黑影,她眼前一亮,她在赌,这抹影子是阴妙菡的。 林婉儿轻轻地松开门把,退了回来,两三下把刚套上的衣裙脱掉跳上床。 “怎么?良心发现,舍不得丢下我,还是不待见我去找别的女人。”龙哥顺势抱住她的腰,欲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发泄一翻,却被林婉儿阻止。 “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我要在上面,还有,无论我说什么,或是做什么,你都不许说话。”林婉儿娇滴滴的道,头一甩,长发飘散,荡出亮丽的弧度,散落在胸前,挡住了少许胸前的惷光。 “又想耍什么花招?”龙哥拂去她胸前的黑发,双眸猩红,色米米的盯着她的胸,顺着林婉儿的目光望去,拍了拍她的小蛮腰。“最毒妇人心,好,如你所愿。” 林婉儿火热的唇落在他唇上,扭动着腰,吟声大叫道:“表哥,我好爱你哦,表哥.....啊,喜欢我这样伺候你吗?” 龙哥一愣,目光落到林婉儿平坦的腹部,那里面曾经也孕育过他的孩子,他还来不及感受到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却被她无情的打掉了,无尽的怒火涌出,在他胸前狂烧,倏地,一个翻身,将林婉儿压在身下,发泄的占有着她。 “啊。”林婉儿脸上晴欲更甚了,动情地融化在他身下,抱着他的脖子,彻底将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雄哥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令人心动的体魄,还不忘用薄被挡住他黝黑的身体。“表哥,你好坏,轻点,别弄伤我们的孩子。” 门外,阴妙菡如雕塑般僵直着身体,透过窗缝正好看到床上的艳景,男人的喘气声,女人的娇吟声。 瞳孔越睁越大,泪水止不住地倾泻而出,凉了她的脸颊,她双手捂住嘴,将哭泣声咽回肚中,神色间尽是掩不住的凄凉与悲痛。 神智混乱,近乎疯狂的阴妙菡,强压住冲进去捉歼的冲动,面临真的捉歼时,她是懦弱的,也是怕害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般残忍,在她刚从地狱爬到天堂,又被人无情的将她踢下地狱,万劫不复,永不超生。 阴妙菡满脑海里都是赫连宣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她完全没理会,即使早就知道了,当亲眼目睹,她怎么接受得了。 在别人口中得知,跟自己亲眼目睹,心情是完全不同的,她要怎么说服自己原谅他,她要怎么强装淡定,当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阴妙菡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力般,顺着门框往下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里面的声音刺痛她的耳,刺伤她的心扉。 这就是他所谓的重新开始吗?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在踢她,猛然将她从悲痛中拉回来,胡乱的抹着眼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不应该伤心。 阴妙菡艰难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走着,阴妙菡之所以还能听到,只因那声音残留在她脑海里。 阴妙菡与一名醉熏熏的男子擦而过,她停下脚步,熟悉,好熟悉,那种熟悉跟兴奋让阴妙菡忘了悲痛,就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恋人,阴妙菡被这两个字吓倒了。 男人扭不开门,靠在门板上,抬头,四目相对,阴妙菡的心狠狠的被抽了下,男人涣散的目光骤然一亮。 漂亮的黑色眸子散发幽光,狂傲邪肆,霸道的气息无法遮掩,那锐利而灼热的目光,逼得阴妙菡无处可逃,突然,男人一个上前,用力的将阴妙菡拥进自己怀中。“妙菡。” 妙菡,他认识自己。 阴妙菡一愣,好熟悉的怀抱,这个怀抱甚至比赫连宣的怀抱更温暖,更让她留恋。 走廊处,一时间陷入冰冷的沉默中。 “妙菡,别离开我,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黑色的双眸布满血丝,填满了悲痛,紧紧地搂着她,声音绝望而悲痛,哭得撕心裂肺。 阴妙菡完完全全的被震慑住了,忘了所有反应,男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刃,割着自己身上的肉,鲜血淋淋却看不到伤口。 抬头看着悲痛欲绝的男人,阴妙菡眼中闪过悲悯。 “爷……”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跑了过来,毫不迟疑的将两人分开,对着阴妙菡抱歉道:“夫人,对不起,我家爷喝醉了,刚才真是冒犯了夫人。” 女人见阴妙菡高隆起的肚子,直接将她识为已婚女人。 “妙菡,别离开我。”男人挣扎着,想要再去抱阴妙菡,却被女人大力将他拽住。 “好好好,我不离开你。”女人拍着男人的脸,柔声安慰,从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她就为他心动,这个男人是第一个能闯进她心里的人,只是这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不过没关系,先跟他发生柔体关系,运气好,再怀上他的孩子,这男人就是她的菜,她要定了。 “真的。”醉得不知东南西北的男人,神智不清的问道。 “真的,真的,比珍珠还真。”女人扶着男人,推开房门,跌跌撞撞的进去,女人有些急不可耐,反脚将门关上,力气不到家,门只是半掩。 失去温暖的怀抱,阴妙菡只觉得心被人挖走了一半,痛得她喘不过气,这痛比刚刚亲眼目睹赫连宣的背叛还来得更痛。 她不识他,他的怀抱却是如此熟悉,阴妙菡努力的在脑海里回想,却是一片空白。 回想起,刚才那双闯进她眼球的黑眸,阴妙菡的右手下意识的抓住左手,只有这样,阴妙菡才能安定她突然狂跳的心。 一个陌生的男人,记忆里找不到他的身影,却能在她心里掀起风浪,甚至能令她忘掉赫连宣的背叛。 心里有个声音叫她离开,双脚却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透过半掩的房门,阴妙菡看着里面拥吻的两个人,只是简单的接吻,就能将她的心击得粉碎,失去一切理智,就连肚子的孩子也被她忘在一边,她感觉不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踢她,赫连宣跟林婉儿更是被她抛之脑后,眼里心里全是沙发上拥吻的两人。 “妙菡,别离开我。”男人仿佛被人施了魔法,嘴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好,不离开。”女人一阵切喜,迷幻药真不容小窥,只需一点点,就能将她看上的男人手到擒来,俯在男人耳边,娇媚的道:“等我一会儿。” 女人放开男人,在腰间拿出来一样东西,转头就见男人慵懒的依靠在那里,身材高大,锦袍下是修长的双腿,优美的曲线描绘健美有力的黄金身躯,敞开衣领显露古铜色的胸肌。 “爷,我们开始。”女人吞了吞口水,这样性感加魅力无尽的男人,号称猎艳高手的她,怎么可能放过。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胭脂味道,女人站起身,原本就薄得不能再薄的衣裙,褪到了胸口处,坐在男人结实有力的双腿上,丰腴的身子贴在男子的胸膛上,时不时的用自己的丰胸挤压着男人刚硬的胸膛,柔软的手贴在男人脸上,描绘着他的五官,一点一点的往下,顺着敞开的衣领往下,在碰触男人过于结实坚硬的胸肌时,惊喜地欢呼了一声,手指热情如火地挑逗起男人的晴欲。 男人冰冷的目光射在女人身上,没有一丝的晴欲,即使神智不清,他也意识到这女人不是他的妙菡,抓住女人的手,将她推开,趁势起身。 女人快一步,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脸顺势贴在他颈窝处。“爷,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宁千夏跟赫连然也来了,宁千夏见到阴妙菡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赫连然,阴妙菡在那里。” “找到了,不生气了?”赫连然问道。 宁千夏笑了,见阴妙菡想要进去,宁千夏问道:“她想要干什么?” “我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想要赶什么?”赫连然没好气的说道。 宁千夏想要去叫阴妙菡,却被赫连然阻止,宁千夏眼睁睁的见阴妙菡推门而进。 “你做什么?”阴妙菡怒不可遏的冲了进来,美目染上怒火,蹭蹭的往外冒。 “出去。”女人回阴妙菡一个怒瞪,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忘了锁门。 “滚。”男人低叱一声,令周身的气氛瞬间冻结成为了千年玄冰。 “听到没,叫你滚。”女人得意洋洋的道。 男人用行动告诉她叫谁滚,一把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丢在地上,丢下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大步朝屏风走去。 “啊。”女人被摔痛了,弄不清楚状况,不顾身上的痛,爬起身,跌跌撞撞的朝男人跑去,抱住他的腰,尴尬的吞了吞口水,直接将他刚刚的动作无视。“爷,我们一起洗鸳鸯浴。” 男人抓住女人的手,一捏,只听咔嚓一声,断了。 “啊。”一声惨叫声震耳欲聋的响起。 “消失。”男人冰冷的丢下两个字。 女人怕了,来不及整理衣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外面,大口大口的呼气着,惊魂未定,左手捂在心口上感受到它急剧的跳动着,一半是害怕,一半是痛。 看着被扭断的右手,偷鸡不成蚀把米。 女人见赫连然跟宁千夏看着她,怒道:“看什么看?这是万花楼,男人嫖娼,女人接客,有什么好惊讶的。” 宁千夏嘴角抽了抽,同时也佩服她的勇气。 宁千夏目光女子的背影,直到她走出了万花楼,宁千夏看向赫连然。“她不是万花楼的小姐……姑娘吗?” “不是。”赫连然回答。 宁千夏惊讶的看着赫连然,问道:“你认识她?” 赫连然没回答,只是看了宁千夏一眼,他没回答,宁千夏也不会逼他。 阴妙菡愣在原地,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她脑海中再次回放了一遍,想到赫连宣怀疑过她背叛他,怀疑孩子不是他的,甚至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想让她肚子里的孩子流掉。 暴炸事件,即使他们应祸得福,新重开始,阴妙菡心里清楚,他还是怀疑自己,委屈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情绪达到了顶点,泛滥决堤。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因为报复,因为莫名的情愫,阴妙菡下了个决定,踱步到门前,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男人坐在床边,脑海里满一个甜美的声音。 “凌风哥哥,我会很想你的,希望我回来后,第一眼就能见到你,如果见不到你,我会很生气,妙菡要是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喔。” “凌风哥哥,我不想去,我们私奔好不好?” “凌风哥哥,你送我一程好不好?” “凌风哥哥……” 她这一去,就是一去不回,悲痛欲绝席卷而来。 “啊。”男人撕心裂肺,绝望的啸吼。 砰!男人一拳击在床边,破皮,汗水很快就将血洗刷尽,留下惨白的伤口。 阴妙菡吓了一跳,他怎么了?走上前问道:“喂,你没事吧?” 她有很多疑问要问他,他为什么认识自己,怎么认识的? 潜意识里,阴妙菡甚至以为他知道她以前的记忆,可为什么她却不认识他,如果他对自己很重要,胜过赫连宣,为什么她记得赫连宣,对他却毫无印象,难道说,赫连宣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突然,阴妙菡想逃了,她不应该用这种决绝的方法报复赫连宣,他是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她也没必要怀着孩子,用这种方法来报复他。 孩子,理智回笼,阴妙菡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通。“对不起宝宝,娘错了,娘不该有那个可耻的想法,我们走,娘带你离开这里。” 阴妙菡刚转身,听到身后的响动,阴妙菡转回身,就见男人站了起来,突然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赫连然,她是你二皇嫂,你知道她想做什么吗?”宁千夏问道。 “不知道。”赫连然摇头,他怎么会知道太子妃想做什么?如果不是宁千夏,他才不会来这里,更不会跟踪太子妃,阴妙菡是太子的软骨,可他再怎么想对付太子,也没想过利用阴妙菡来打击太子。 宁千夏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他们会不会发生一也情呢?” 赫连然直接沉默,宁千夏又自言自语一番,最后认真看里面的情显,考虑着,如果他们真发生点什么,她要不要冲进去阻止他们。 阴妙菡被打击得不清,跑到万花楼来报复,古代的女人,报复起来真不得了,轻而易举就给太子戴绿帽子了。 回应阴妙菡的是一阵沉默,阴妙菡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忍不住打哆嗦。“你眼底是谁?” 还是一阵沉默,对他,阴妙菡打心底关心。“你怎么了?喂,你别脱衣衫啊,喂,小心着凉。” 男人炙热而激动的目光在她脸上和身上逡巡,看在阴妙菡眼里,像极了马上就要将她吞入腹中的野兽。 在药的推动下,男人的理智崩溃,上前一步,抱起阴妙菡朝床走去。 阴妙菡惊呼一声,本想挣扎,可当对上他一双眼眸时,阴妙菡仿佛着魔似的,拒绝变成了回应,双臂缠上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无关报复,只因心底莫名的悸动,水汝胶融。 “喂,赫连然,你二皇嫂要犯错了,他们真要做那个啥了,我们真不去阻止吗?”宁千夏见两人都滚到床上去了,而且还吻得难舍难分,她不是故意要现场观看,她是来保护阴妙菡的,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跟一个陌生男人滚床单了。 真是可怕,你暗杀她,她就给你戴绿帽子。 赫连然依旧沉默,你情我愿,要如何阻止? 赫连然沉默,宁千夏就当他是在默认,默认床上的两个人。 有现场表演,不看白不看。 赫连然转过身,见宁千夏还趴在那儿看,拽着宁千夏不让她。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得罪你了吗?你不看,还不许我看吗?你要不要这么霸道,喂,赫连然……”宁千夏才不干。 “你再叫大声点,里面的两人就听见了。”赫连然打断她的话。 宁千夏果然闭嘴了,赫连然不让她看,不看不就看,不看又不会死人,他还真以为她喜欢看这些吗? 切!她才没有这种嗜好呢! 宁千夏现在真相信赫连然跟赫连宣兄弟情为零,否则,赫连然为何不出去阻止自己的二皇嫂犯错,眼睁睁看着赫连宣戴绿帽子,宁千夏都怀疑,赫连然会不会拿这件事情来打击赫连宣。 “轻点,别伤到我的孩子。”意乱情迷时,阴妙菡还是不忘提醒道。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用自己温柔的动作回答了她,亲吻着她,给足前戏,才温柔的占有她,一双眼眸时时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会适当调整自己。 这种感觉跟赫连宣在一起时,完全是天壤之别,赫连宣对她也很温柔,处处顾及她的感受,可是,她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自从上次赫连宣给她留下阴影,她就再也没有让他碰过自己,而现在,她却放下所有的戒心,坦然接受另一个陌生的男人,更让她意外的是,她的身体轻而易举就能被他挑起反应。 而且,肚子里的宝宝也没闹,安静的在她肚子里,这点更让阴妙菡意外,宝宝自从会胎动开始,只要赫连宣一靠近她,宝宝就会闹,所以每次赫连宣搂抱着她睡,她都会被肚子里的宝宝踢醒。 激情后,男人躺在阴妙菡旁边,昏昏欲睡,阴妙菡却怎么也睡不着,睁着双眼,瞪着天花板。 隔壁房间,赫连宣跟林婉儿就在那里,而她跟一个陌生男人在这里。 她真的背叛了赫连宣了,不顾怀孕的身子,把自己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心里没有一丝悔意,甚至想永远留在这个陌生的男人身边。 想归想,现实是现实,她是赫连宣的太子妃,这点无可置疑。 想到赫连宣的残忍,她怕了,却不后悔,她不是怕赫连宣伤害自己,而是怕赫连宣伤害跟自己发生一也情的男人,那种怕胜过肚子里的孩子。 阴妙菡抓了抓头发,他到底是谁?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记不起他?他却能叫出她的名字。 阴妙菡努力想,头发脾气了,剧痛传来,迫使她不得不停止。 阴妙菡起身,用薄被包裹着自己,慢慢下床,扶着肚子艰难的捡起地上的衣衫,穿好衣衫,庆幸昨夜他只是温柔的脱下她身上的衣裙,而不是像上次赫连宣一样,粗鲁的撕毁。 离开时,阴妙菡给了他一个吻别,深情款款的看着熟睡的男人,关门时,那恋恋不舍的目光,让人心碎。 宁千夏听见开门声,用手肘抵了抵赫连然,低声道:“他们结束了。” 阴妙菡走出房间,便见赫连然跟宁千夏,先是一愣,随即是了然,迈步准备离开。 “等一下。”宁千夏叫道。 阴妙菡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背对着他们,冷漠的说道:“无所谓。” 宁千夏听懂她话中之意,笑了笑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问你,是回太子宫,还是跟我回五王府?” 阴妙菡一愣,不曾想到宁千夏会这么问她,没有对她犯错的事说三道四,也没有威胁她,而是问她回哪儿? 阴妙菡苦涩一笑,回太子宫,现在的她,还能回去吗?至于五王府。 “你们真愿意收留我吗?”阴妙菡问道。 “当然。”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宁千夏上前扶着她。 赫连然跟宁千夏还有阴妙菡刚走出万花楼,赫连宣就来万花楼了,只要赫连宣或是阴妙菡回头,便能看到彼此,或许那样,他们之间还有回头路,可惜,他们只是往前走,没回一次头。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等阴妙菡上了马车,赫连宣停上脚步,转过身,他看见了马车,也认出了马车。 赫连然来万花楼做什么? 赫连宣不想理会,却在赫连然欲上马车之前,两人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愣,也许赫连然看在他们是兄弟的份上,他给赫连宣留了机会,没有上马车,等赫连宣走来。 赫连宣是走来了,却没过问马车内是什么情况。 “太子。”赫连然叫道。 “五弟,你也来这种地方?”赫连宣笑道,见赫连然没回答,继续问道:“你就不怕五王妃发怒,五王妃可是皇后最疼爱的妹妹,她人后台可是皇后,而皇后的后台是父皇,五弟,你若是让自己的王妃不痛快,她肯定也不会让你痛快。” 听到他的声音,阴妙菡心一颤,浑身都在颤抖,他也出来了,阴妙菡庆幸,要是晚了一步,他们可能会撞见。 “太子,你来这种地方,就不怕太子妃不高兴吗?”赫连然问道,阴妙菡屏住呼吸等着赫连宣的回答。 “我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她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日后三宫六院多的是,她要习惯与人分享。”赫连宣说道。 阴妙菡沉重的闭上眼睛,本来她还觉得对不起他,现在听到他这番话,对他的愧疚之意消失了。 以前,他不是这样对她说的,他对她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即使他当上皇帝,他也会为了她后宫无妃。 她知道他的身份,嫁给他之前,她就曾想过要与人分享他的爱,可是,他却给她这样的承诺,现在他又这样说,原来,真如林婉儿所说,他一直都在骗她,对她,他只是新鲜,等新鲜劲一过,她就什么也不是。 宁千夏挑开帘子,冷冷一笑,对着赫连宣说道:“太子,不劳你费心,王爷走哪儿都带上我,即使是上妓院也少不了我,太子,你能做到吗?即使是上妓院也带上太子妃。” 话一落,宁千夏又放下帘子,隔绝了赫连宣的视线。 见到宁千夏在马车上,赫连宣是意外,也是震惊。 “五弟,你真行。”赫连宣真不知如何说赫连然,朝他坚起大指拇,转身朝万花楼走去。 只有赫连然看见赫连宣是刚来,阴妙菡没看见,就以为他是回太子宫。 她都不在了两天,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她,还有心情来逛妓院,阴妙菡想不通,赫连宣跟林婉儿都是有身份的人,偷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偷,为什么跑来妓院这种地方。 阴妙菡不知道的是,赫连宣这两天都在忙,没回太子宫,根本不知道阴妙菡没在太子宫,太子宫的人又被林婉儿收买了,春竹就是知道太子妃失踪了,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让人去找。 赫连宣来到万花楼,等了一会儿,林婉儿的身影都没见到,没坐一会儿便走了,他两天都没回太子宫,他只想快点回太子宫看她。 林婉儿知道赫连宣来了,她跟龙哥在一起,不敢出来见他,这次的计划她也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她只知道自己又吃亏了。 赫连宣前脚离开万花楼,林婉儿后脚也跟着离开,她没回林家,也没去太子宫,她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去了一家医馆。 帝都的医馆太被宁千夏收购了,只是,医院还在建,帝都内大大小小的医馆暂时保持原状,等她的医院建成了,宁千夏才会整理一下大大小小的医馆。 林婉儿随便挑了一家医馆,看病的人太多了,坐在等候区,林婉儿眉头紧皱,她都来了快一个时辰了,居然还在排队,她是林家小姐,上医馆什么时候排过队。 “夫人,恭喜你,你有喜了。”大夫说道。 “废话。”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喜了,还用他告诉自己吗? “夫人,你丈夫呢?”大夫又问道。 “啊。”林婉儿一愣,随即解释道:“他忙。” 大夫用职业化的口吻道:“夫人,这是你的第二胎,难道你不知道三个月内,胎儿不太稳定,不能行fang。” “大夫,我只要结果。”林婉儿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滑过一次胎,伤了母体,这次能再次怀上算是奇迹,叫你大夫克制点,再有下次,胎儿就保不住了。”大夫抬头看了林婉儿一眼。“不想要孩子,就别让自己怀上,怀上了又滑掉,伤害自己的身体,也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任。” “你管得太多了。”林婉儿瞪了大夫一眼,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掉。 赫连然跟宁千夏带着阴妙菡回府,阴妙菡依旧暂时住在宁千夏以前住的院子,她说自己要静一静,除了送饭菜的丫环,她不让别人来打扰她。 “高兴了?”赫连然问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宁千夏说道,赫连然拉着她的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宁千夏惊呼道:“赫连然,你要做什么?” “带你去上次没去成的地方。”赫连然说道。 宁千夏想说她累了,不想去,可赫连然没给她机会。 来到马房,赫连然长臂一伸,搂着宁千夏柔软的腰肢,纵身坐到红焰背上,将宁千夏按置在他身前,双腿轻夹马腹,红焰如只离弦的利箭,撤开四蹄,疾驰狂奔。 两人出了王府,从东城门出了城,九弯十八拐,复杂的地形,在林间飞奔,冷风吹过,宁千夏拢了拢被狂风吹开的衣襟。 转过一处山石凌乱的石林,在一湾碧水旁停下,赫连然一把拉住坐骑停下,翻身下马,落在地上,手伸向宁千夏。 “哼。”宁千夏偏过头,冷哼一声,从另一边跃起身,利落的着地。 仰望着四周青嶂翠峦环抱,古木参天,树木葱茏,清荫如云,湖如碧玉嵌入其中,深深浅浅,点点滴滴,不知是树映绿了湖,还是湖染绿了树,置身于其间,只听绿树浓荫处,山风阵阵,丝丝水气洗尽凡尘,好一派山水之情,逍遥之乐。 赫连然也没生气,将马绳系在旁边的树上,转身就见宁千夏站在湖边,在湖水的映照下,宁千夏就像一个不染尘世的仙子,他知道她很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宁千夏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湖水流淌,荡漾着微微的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波光。 “走吧。”赫连然伸手去拉宁千夏,却被她毫不给面子的闪身躲开。 赫连然看了看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自嘲的摇了摇头,如果换成是莫言景,她一定不会躲开,随后带着宁千夏一前一后,走进林子深处,来到两座孤坟前。 宁千夏愣了一下,两座孤坟,矗立在荒草之中,没有立碑,无名氏。 赫连然没去坟前,而是来到一棵树下,拿出腰间的软剑,在地上挖了一会儿,取出一坛酒,转身走向两座坟,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瞬间空气中酒香四溢,可见这是上等美酒,俯身将美酒一一倒在两座坟前。 赫连然席地而坐,望着两座坟,神色温柔却渗透着痛苦,轻轻抚摸着坟上的杂草。 今天是清明节吗?宁千夏很想这样问他,但还是忍住了。 翻了翻白眼,大老远的跑来,就是看他上坟,够郁闷! “你去哪儿?”赫连然见宁千夏转身,抬头问。 “你管我。”宁千夏语气很不爽,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不喜欢来这里?”赫连然目露寒光,毫不掩饰怒火,眼光深处暗潮汹涌,深深的望着宁千夏。 活像是她要是敢说不喜欢,他不介意送她一掌。 “喜欢,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幽静,山环水绕,一看就知道是,冬暖春意,夏凉秋清,景美色秀,很适合避署防寒。”宁千夏说道,简直就是为她量身打造之地,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随即又说道:“赫连然,如果哪天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把我也安埋葬在这里。” 生前不能享受,死后享受一次不为过吧?也许死后也没机会享受,天知道她死了灵魂又飘到那个国度去旅游。 看她多好,占了小宁千夏的身体,离去之后还给小宁千夏的身体找一个绝佳圣地。 “别乱走,这里我布了阵法。”赫连然提醒道,没有他带路,外面的人进不来,里外的人也出不去。 “嘿嘿,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啊?”宁千夏苦知道,跑到这荒郊野地来布阵法,想怎么样啊?占林为王吗? “我不想她们被打扰。”赫连然目光落在两座坟上,冰冷的眸光透着凄凉与忧伤。 “我很好奇,这里究竟埋葬的是什么大人物,值得你这位赫赫有名的王爷,如此费心。”宁千夏感觉师哥和赫连然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喜欢乱布阵法。 什么样的阵法师傅一教师哥便会,不懂的地方,师傅轻轻一点,师哥就如梦初醒,而她,师傅和师哥双重加工,还是学得一败涂地。 你说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魂魄,逼她学什么天文地理,奇门盾甲,五行数术嘛! “我母妃。” “哦。”宁千夏点了点头,她压根没听清楚赫连然说了什么。“难怪......什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79章森林之王 宁千夏瞪大双眼,赫连然的母妃,不是四妃之一的德妃吗?死后不是应该进皇陵吗?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不对,只有皇后才有资格跟皇帝埋在一起,妃子是没有资格的。 “想听一个故事吗?”赫连然看着瞪大双眼的宁千夏,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宁千夏抿了抿嘴,耸耸肩,站着听的确不如坐着听,她却没走向赫连然,而是走到最近的一棵树下,抱膝靠树而坐,下巴放在膝盖上。 赫连然看着对他疏远的宁千夏,心里升起一丝失落感。 “我母妃是外公的养女,从小和舅舅就是两情相悦,两人许下终身,一次意外,母妃无意间救了父皇,后来的事情,你也可以想到。”赫连然看一眼宁千夏,说着当年他母妃发生的事,关于他母妃的事,他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母妃去世后,父皇也及少提起母妃。 “看我干嘛?接着说啊。”后来的事情她是可以想到,这些都是电视剧里老掉牙的情节。童养媳,养大之后,帮别人养。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她看来,救了不该救的人,就是为自己种下祸根。 “后宫那群如虎似狼女人,为了权力栽赃诬陷,捕风捉影,嫁祸她人,目的就是铲除异己,母妃怀着我的时候,曾被她们暗算,误食毒药,让她早产,却不知是因祸得福,还是祸起萧墙?母妃不仅没事,还保住了腹中的我,化解了母妃体内原有的毒素,父皇知道此事后,可把他乐坏了。 连着几个都是皇子,可想而知这意味着什么? 有几次我都把毒药当茶水喝,有一次还帮母妃把渗有剧毒的燕窝喝了,就是那一次,母妃便得知我百毒不侵,她告诉我这件事永远不要告诉别人。 皇室中,到处是居心叵测的人,后来我四岁那年母妃就求舅舅将我带走,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生存下来,那时候我不表明母妃的用意,接着就是莫府灭九族,大哥流离失所,蓝妃难产死,四哥被送到西国做质子,那时我才明白母妃是为了保护我,也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四哥并非父皇所生。” “七弟七岁那年,母妃还是没有逃过当今太后的毒手。”赫连然的声语很平静,表情却冷得令人直打哆嗦。 “你也知道当年的事是宁城玉联合太后做的?”宁千夏抬起头,一双深邃如幽幽寒潭的黑眸,平静中隐藏着肃杀,大有火山快要爆发的意思。 晕喔!瞧她问的是什么话嘛? “呵呵!其实,有点脑子的都能想到,几个皇子,一个流离失所,生母含冤而死,一个成了异国质子,生母难产而死,一个长居军营,生母还是死了,一个被立为太子,后宫就是一步一个血脚印走过来的杀人于无形!”师哥的生母是皇后,皇位理应归他继承,想要夺位必先除去皇后,她的娘家势力又太大,除去她没那么简单,却也不难。 一个人的势力越大,危险就越接近,只是宁城玉当年下手太狠了,真是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宁城玉这一招,铸成了她和师哥之间永远也无法修复好的伤疤,她也真够衰,东国这么多女人,灵魂偏偏跑到宁城玉的女儿身上去。 “赫连然。”宁千夏站起身,走向赫连然,在他身边坐下,按着他的肩,贼兮兮的道:“赫连然,这里没有旁人,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什么意思?”赫连然挑眉,透着一股凌厉的霸气,瞪着宁千夏,瞪得她心慌慌,像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似的。 “假意对你父皇好,然后在他背后捅他一刀,挟天子以令诸侯,立自己为王,说真的东国换你当皇帝,那才是民心所向,呵呵!赫连然,你要反你父皇就快点反,趁那封你签好字的约没到期之前,让我也过过做皇后的瘾。”赫连明日若真被赫连然在背后捅一刀,那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不被刀捅死,也会被气死。 “你想当皇后?”赫连然冷冰冰的表情,变得更加冷冽,鹰一样鸷猛的目光带着寒光紧锁着她。 顿时,宁千夏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如果她说是,这家伙一定会当场将她生吞活剥了。她跑来坐在他旁边是不是送羊入虎口啊? 呵呵!她是吃米饭长大的不是被吓大的,赫连然要是敢对她出去,她一定先下手为强。 “皇后,母仪天下,掌控后宫,多威风啊!多有you惑啊!谁不想做?”她不喜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喜欢在老虎嘴里拔牙,太恶心,但她喜欢捻虎须。 “你就真那么想做皇后?”赫连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见宁千夏不怕死的点头如捣蒜,背脊上的冷风急飙。“如果你真想做,我劝你去向你姐讨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把皇后的位置让给你。” “你让我们学娥皇女英?”该死的,这个赫连然真他妈的欠揍,这那是把皇后的位置让给她嘛!简直是姐把她的丈夫也让她。 “娥皇女英?”赫连然皱眉。 “姐妹两伺候一个皇帝。”宁千夏没好气的道。 “那不更好,你和宁千梅的感情非一般人可以理解。”赫连然额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齿出吐。 “赫连然。”宁千夏真想把这座坟挖开,把赫连然丢进去,让他们母子合葬。“我野心勃勃,东国的皇后位置怎么可能满足得了我。” “你不会是还想做西国的皇后吧?”赫连然问道,脸色越加难看到了极点。 “岂止,我还想做北国的皇后,南国,其它国......”宁千夏搬着手指数。 “那你去做梦吧。”赫连然抱着胸,靠在坟上,冷冷的斜睨着宁千夏。 宁千夏放下手指,她也感觉自己越说越离谱,双手抱着后脑勺,靠在坟上闭目养神。 风吹着坟四周的草,,哗哗作响,宁千夏打个哆嗦。 “你很怕冷?”昨晚他抱着她,一整夜身体都是冷冰冰的,怎么捂都捂不暖和。 赫连然解下紫色外袍,盖在宁千夏身上,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传入她鼻孔里。宁千夏本想推开,可想了想,是他把自己带到这鬼地方来的,脱件外衣给她盖上算什么。 赫连然静静地看着宁千夏,目光深深的凝望着她纤瘦的五官,清丽的容颜瞬间如雪莲盛开,娇媚的神态令人倾倒。优雅沉静的气质,散发出无人能及的魅力。 一头青丝垂于肩头,玉簪轻挽,全无装饰,素衣淡服,清新雅致,一张俏面也素素净净的,天然的容颜,看著极是舒服。 透着一股子清爽的味道,宛如雪莲初绽,未见奢华却见恬静,白色衣裙下是一具玲珑娇美的身躯,也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身躯。不令人做呕,只令人更想痛惜她。 上次他故意让她去见莫言景,回来后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他成功了,可是,看着她消瘦的面容,愧疚深深的截获住心扉,她身体内的毒发作时的疯狂,看着她自残,那些伤比划在他身上还痛,一想到这些,赫连然的心再一次跌入了痛苦的深渊。 脸上满是痛苦的愧疚,对不起,对不起,赫连然在心里一遍一遍的低喃着,悲痛的道歉他只能在心里道,却不能说出口。 不是怕被她拒绝,是怕她的漠不关心,无所谓的摇头,这样比被万箭穿心还让他难以接受,铁牢里,眼睁睁的看着莫言景深吻着她,她不但没有拒绝,反而抱着莫言景亲吻着彼此,他的心瞬间被嫉妒占领。 赫连然伸手想去抚摸她的脸,却感觉自己的手颤抖不停,手停在空中。“我不会做皇帝。” “真可惜。”宁千夏睁开眼睛,看着赫连然近在咫尺的手。“干嘛!想杀人灭口啊?”接着又闭上双眼,心却起了防备。 赫连然看着她左手中多出的那把手术刀,收回手,无奈的苦笑,看来她对他多了一丝防备,现在的他怎么可能还有勇气去伤她,伤她比伤自己还来得痛。“你不相信?” “想做皇帝的人都会,先说自己不会做皇帝。”谁会自暴野心,又不是白痴。 “母妃临死前,她要我发誓,在我有生之年决不去争夺皇位,忠于职守,扶助父皇当个好皇帝,不可有二心,若为誓言......” “你就天诛地灭,永世不为人,投了胎下辈子也是猪。”宁千夏截断赫连然的话,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这些誓言不都是古代的特产吗?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相信的是科学,偶尔信一下佛,就是不相信什么誓言。 全是狗屁! 宁愿去相信耶稣,也不愿相信誓言。 “不是。”赫连然见宁千夏一脸不屑,冷硬的面容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肃穆。“若为誓言,她投胎之后代代为妓,每一世活不过十八,永远没有子孙后代。” 唰!宁千夏睁开眼,对上赫连然严肃的面容,错愕的一楞,这誓言是满毒,十八岁的花样年华啊!死了真可惜。 宁千夏才不在乎什么代代为妓,风尘女子也是人,也是靠自己吃饭,她没有职业歧视。 “唉!年轻人接受现实吧!”宁千夏叹口气,坐起身,拍了拍赫连然的肩,谁教你趟上这么一个妈呢?毁了你一生的前途。“赫连然,你耍我啊?谁不知道,你母妃死的那一刻你还在战场上大造杀孽,连自己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别告诉我,是你母妃死后,灵魂跑来找你发誓。”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可实事又怎么样?”赫连然的声音略略提高。 宁千夏听着就来火,不是因为这些恶劣的话,而是因为赫连然的口气,好歹她也用她的血救过他们耶。 算了好女暂时不跟男斗,蜷缩着身子,靠在坟上睡觉,耳朵却拉得很长,这坟里埋着的是赫连然的母妃,堂堂四妃之一,死后应该入华丽的皇陵,怎么可能被安葬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赫连然平复着呼吸,缓缓道:“母妃入皇陵的前夕,舅舅潜入藏在灵殿,深夜便将母妃偷出了皇宫,太后出手之前,母妃就先服下假死药,太后下的毒药和假死药相克,所以母妃多活了一个,一个妃子的尸体被偷,是何等大事,为了皇室的威严,不敢大张棋鼓搜索,知道此事的人除了先皇和灵殿里的管事者,宫女太监没一个知道,母妃入陵之后,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不知所踪。” 宁千夏咬了咬唇,什么不知所踪,根本就是被杀人灭口了。 皇宫黑暗啊! 一个月,临死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时间虽短暂,却也幸福,旁边这座坟应该就是赫连然的舅舅,宁千夏自以为是的想着,其实,她压根就不知道赫连然的舅舅还在人世。 赫连然那家伙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这可都是皇宫的机密耶!告诉她这些,这和给她一颗炸弹抱着有什么区别。 唰!宁千夏睁开双眼,坐起身,一把抓住赫连然的衣领。“赫连然,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你想太多了。”杀人灭口,亏这丫头想得出来,他要是想杀她会把她带到这里来吗?这里可是母妃的清静之地。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现在不杀,不敢保证你今后不杀人灭口。”想太多,她还真希望是想太多,对这家伙,不能不多想,要是想少一点都可能有杀身之灾。 为什么要带她来,为什么要告诉她?因为他想带她来让母妃见见她,他想让母妃见一下她的儿媳妇,他想把他心底秘密拿出跟她分享,这些事他藏在心底多年,连七弟都不知道,他却毫无保留的讲给了她听。 “宁千夏,我们可不可以幸福的过日子。”他不想失去她,他想保护她,给她幸福,给她想要的。 “什么?”宁千夏错愕着,抓着赫连然衣领的手放开,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的开口。“赫连然,你被鬼上身啦?” “宁千夏,我们可不可以幸福的过日子。”宁千夏的表情令赫连然很受伤,挫败的抓着她的双肩,微微摇晃着。 “别再摇啦,我头都晕了。”宁千夏大吼出声,吼完之后,赫连然果然听话的放开她,以前她求他,都不肯放过她。 宁千夏揉搓着眉心,头痛,这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都不预先通知一下,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和平共处不难,也仅限于朋友之间的共处,绝不是夫妻之间的共处,更别说幸福的过日子了。 这些话宁千夏说没说口。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尤其是像赫连然这种可怕的敌人,宁千夏还是得把话说清楚,不然那他天突然冒出来,毁掉他签好字的那张纸,她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给我点时间。”宁千夏说道,不拒绝,也不同意,只要把他给拖住,能拖多久算多久。 “好。”赫连然这声好说得很牵强,这种事她居然还要考虑,脸色凝重,心在淌血,那与生俱有的威严和孤傲,打受打击。 宁千夏点了点头,满意的抱着赫连然的外袍,靠在坟上,闭着双眼,一阵冷风吹过,宁千夏本能的瑟缩起身子,赫连然肯定还想与他母妃多聚一聚,那她就不打扰他,先睡一觉再说。 “喂,醒醒。”赫连然轻轻拍着宁千夏的脸,痴迷地望着这张精致妩媚动人的面容。“再不醒来,我们就要找个山洞过夜。” 宁千夏慢慢睁开眼,山洞过夜,如果是跟师哥山洞就有很吸引力,跟赫连然,还是算了,宁千夏将身上的外袍还给赫连然,刚站起身,人又跌坐在地。 “怎么了?”赫连然冰冷的目光,透着担心,伸手去扶宁千夏,却被她退后躲开。 “没事。”宁千夏坐了一会儿,她站起身,原地跳了跳。“走吧。” 两人坐在红焰背上,这次赫连然没策马奔腾,而是任凭红焰散步,冷风吹过,宁千夏瑟缩起身子,却不想碰到了身后半拥着她的赫连然,挺直了腰避免两人身体的碰触,任由冷风吹拂在她身上,身子却不由自主的颤抖。 “冷吗?”赫连然冷峻的五官在这一刻柔软起来,关心的问,他就是怕她觉得冷,已经将马的速度放慢了。 “不冷。”才怪。 没看到她的身子开始发抖了吗? 对于宁千夏的嘴硬,他只能无奈的摇头。 “披上吧。”赫连然脱下外袍,将她包裹着。“你似乎很怕冷?” “不是似乎怕冷,而是非常怕冷,赫连然,你最好别用这项弱点攻击我,不然我放火烧了你的五王府。”宁千夏没有抗拒,她真的很冷。 “看来你对我的防备心很重。”赫连然冷冽的目光锁着宁千夏的头顶,风吹动她的秀发,淡淡的幽香传入鼻里,发丝抚过他刚毅的脸膀,痒痒的,麻麻的感觉,腹下一阵骚动传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可以有,与你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从你那里我学会了很多,再次,我在心里为你送上敬意,多谢你的教诲,在你面前小女子不能不防着点。”你就像一只大灰狼,这句话宁千夏很给面子保留在心里。 “看来我曾经对你的伤害,的确让你伤得很深。”赫连然冰冷的面容无奈的苦笑,若以前他肯深度了解,他们的结果将会怎样。 “你说什么?”宁千夏没听清楚。 “我说,看你背上的伤,小时候在宁府,他们一定把你伤得不清。”赫连然说道,没听到就算了。 “小时候我就已经被锻炼成金刚不坏之身,真正给我致命伤害的是......算了都过去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上不是云,我宁千夏现在要为钱而活。”宁千夏惘然若失,吸了吸鼻子,耷拉着脑袋,思绪万千。说过去很牵强,她真能潇洒的与师哥形同陌路,成为敌人吗? 两人像是触及到身体上的某一处死穴,都没再说话,山风掠过树梢,发出哗哗声响,卷起无数落叶,坐在马背上,任风吹乱彼此的发梢,吹飘起衣衫。马蹄踏过岩壑林泉,听着溪流响声,闻着大自然的清清香。 “你怕冷是因为体内的毒吗?”赫连然打破寂静,见宁千夏默认,心痛不已。想起那日她毒发作的情景,心一阵冷寒抽痛,这种事遇上一次他都乱了阵脚,他不敢想象要是再遇上一次结果会怎样。“你,你和莫言景在一起时有发作过吗?” “有。”宁千夏的声音很小,如不是赫连然跟她靠得近,跟本听不见她的回答。 “几年一次?”赫连然很想知道,当时的莫言景是如何阻止她疯狂自残。 “一年一次。”宁千夏的语气很淡。 闻言,赫连然差点摔下马背。 “什么时候开始发作?”赫连然问。 “从被血泪虫咬到开始。”宁千夏回答。 “十年。”赫连然惊呼,长久以来的磨砺,无论是战场还是官场,他都处变不惊,宁千夏毒发的事,他还真不能处之泰然。“你毒发的时候,莫言景都在你身边吗?” 一年一次,十年时间发作十次,他有幸领教过一次,莫言景啊莫言景,厉害! “十一次,无一次缺席。”小时候意志薄弱的她,每次都把师哥伤得遍体鳞伤,事后完全不知情,还心满意足的享受师哥的伺候,渐渐长大之后,意志力也变强,开始知道她毒发的时候,师哥就是她发泄的对象。 她以为毒发作时,为了减轻体内的痛苦,就是去发泄,去伤人,至到上次,她才知道,为了减轻体内的痛苦,是要发泄,但不是伤人,而是自伤。以痛攻痛,血泪虫不愧名为西国三宝之一。 “十一次?”不是十次吗? “今年内,发作了两次。”宁千夏回答。 “十年,灵山婆婆,也就是你外婆都没找到根治的方法吗?”赫连然问道,他并不知道,宁千夏从不叫灵山婆婆外婆,而是叫师傅。 “没有。”宁千夏觉得赫连然很白痴,如果有根治的方法,她还会承受这种痛吗?他还真以为自残很好玩啊!“连治标不治本的方法都没有,初期都没办法,现在根深蒂固了,更没方法了,我估计啊!我现在只有坐着等死的份。” “看来莫言景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然她怎么会活到现在?还真应验了那句,习惯成自然。 “应该是吧。”从她上次的疯狂程度上看,铜皮铁骨都要被她抓几个窟窿出来,师哥身上居然没留下任何证据,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在她毒发后的一个月内,会在师哥身上闻到淡淡的药香,她还以为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药味,原来是师哥事后做的修补工作。 师傅的医术高深漠测,这点还难不倒她,好几次外婆都说帮她去掉身上的疤痕,都被她一口拒绝,她身上的伤是验证小宁千夏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她不能为了疤痕的丑陋,抹杀掉小宁千夏的过去。 现在她要脱胎换骨,第一件事就是去掉身上跟了她十年的疤痕,小宁千夏的过去留在心里即可,没必要留在身上。 “莫言景是怎么让你活过来的?”这点赫连然很想知道,也很好奇,心和耳都是考验,看着她疯狂自残,心痛,听着她致意求死,心更痛。“你身上的那些伤不会就是毒发时所留下的疤痕?” “毒发作时,伤得不是我,而是他。”宁千夏看着远方,神情有点捉摸不定,鼻子酸溜溜的。“他不会让我受一点伤,即使是在毒发的时候。” 赫连然半拥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心中百味杂陈,惊疑不定,莫言景是怎么做到的?这就是他和莫言景最大的区别,无论他如何对她,也换不来她的爱恨,因为她不爱,而莫言景弃她而去,娶了个异国公主,就能将她打入万丈渊,十八层地狱,因为她爱。 宁千夏突然感觉眼皮跳跳,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会是什么事?帝都的医馆已经垄断成功,也步上轨道,收入比她预料中的还要好。 1号医馆三天后可以正式成立,正式营业。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影响到她?师哥,她不觉得师哥会发生什么事。 宁千夏揉了揉眉心,天蹋下来也轮不到她去顶,高个子多的是,全压倒后,她再躺下,杞人忧天没那时间尽早打住。 “赫连然,注意府内。”敌暗他明,很是吃亏。 宁千夏不想参与赫连然的事情,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可现在他们还是夫妻,她不想做寡妇,到死都还要背负着五王妃的头衔。 “你想说什么?或者是知道什么?”赫连然嗓音阴沉,面色肃然,双眸射出摄人寒茫。 “赫连然,聪明如你,不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宁千夏真想拿根铁棍敲打他的脑袋,话用得了说那么明吗?难不成要她告诉他。 喂,赫连然,你的王府里可能有内歼,还是来去自如的那种。“赫连然,爱屋及乌也要看情况,一旦爱错,后患无穷。” 宁千夏用“后患无穷”而不是用“追悔莫及”,就表示出事之后伤及到的不只是他自己一人,有可能波及东国。 而他的结果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话说到这份上,他还是执迷不悟,她也就爱莫能助了。 赫连然神色凛然,心中升起一丝甘甜,扬起嘴角,放在宁千夏腰间的手微一带,缩短宁千夏特意与他保持的距离,他的胸膛紧贴着宁千夏的后背,她的后背很凉,他的胸膛却很暖。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很好的开始,只是她多虑了。 他赫连然是什么人,别人敬他一刀,他还别人一百刀,谁敢在他眼皮下耍花样,灭,不是当场灭,而是榨干之后再灭。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用人的标准。 只要他认定的人,毫无保留的相信,相反,若是他不相信的人,在他眼下立再多的功都枉然,到了该杀的时候决不留情。 王府内有什么人岂会不知,看似他在暗,实则在明之人是他,与其放敌人在暗处,不如放在自己身边,别人监视他,他反其道而行之,耍计谋,他将计就计,鹿死谁手事后定见分晓。 宁千夏先挣扎几下,见赫连然铁了心不放,她也就她也就没再执着,静静地靠在赫连然温暖的胸膛上。 “赫连然,你能不能快马加鞭。”宁千夏出声催促,不安的思绪在她心中漫延,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你不是怕冷吗?”与她共骑一匹马,这样的感觉很幸福很甜蜜,他喜欢,不想那么快结束,下次还有没有机会他不知道,或许有或许一辈子也没有,他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与她在一起的感觉和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她是除了母妃之外,唯一一个他想要保护的女子,就像跟母妃一样,因为保护她是他的责任和义务,而宁千夏是他发自内心想要保护她。 “赫连然,我觉得王府要发生什么事,这种感觉很强烈,也很不安。”冷她怕,她更怕这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心烦意乱。 “丫头,你想太多了,有萧景跟司马晃在,就算王府真的发生什么事,他会摆平。”他们的本事他最了解不过,他不在王府时,府里的一切事情都由他处理。 “赫连然,以后别再叫我丫头。”不是商量,而是警告。 “怎么你不喜欢?”他就觉得很好,莫言景这样叫她,也没见她感觉到厌恶。 “是,你没权力这样叫。”宁千夏语气冰冷疏离。 “因为莫言景?”赫连然冷声的问,冷然的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悦。“那你要我怎么样叫你?” “宁千夏。”宁千夏提高嗓音。 “我们是夫妻,这样叫太生疏。”赫连然皱起眉头,一脸苦相。 “以前你不是都这样叫吗?再说十一月零三天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宁千夏凝望着远方,心里咒骂着赫连然。 他们骑的是马还是蜗牛? “今日不同往日,你的时间算得很精确,看来你巴不得马上离开我,摆脱五王妃这个头衔。”想到她跟他成亲,不是因为报复莫言景,感觉就像有人拿着锐利的刀,剜着他的心。 原来,他要的不光只是她的这个人,而是她的心。 “赫连然,求你快点。”宁千夏按住胸口,她隐隐约约听到一声老虎的吼叫声,不知是耳幻还是什么。总之,这叫声令她很不安。 “你没事吧?”赫连然面色凝重,靠着他的身子在颤抖。 “没事。”宁千夏脸色苍白,转过身子,抓住赫连然的手臂。“赫连然,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冷静,不要伤害他“它”,答应我,求你答应我。” 宁千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为什么要这样请求赫连然,她只感觉到王府会出事,而这件事一定会令赫连然捉狂。 “宁千夏......” “求你答应我,求你答应我。”宁千夏紧抓着赫连然的手臂,泛白的双唇被贝齿紧咬着,几乎都要咬出血。 “我答应。”赫连然望着满脸痛楚的宁千夏,这样的她令他心痛,他不轻易许承诺,也不会向谁保证什么,更不会发誓,一旦许下誓死不悔。 母妃是第一个,今天宁千夏是第二个。 “谢谢。”宁千夏点了点头,扬起嘴角,笑的很牵强,也很美,安心的闭上双眼,松了口气。 接着,赫连然搂着她的手臂上一阵吃痛,宁千夏纵身越起,草丛中骤然腾飞出一条白影,宛如离弦之箭,宁千夏施展轻功踏着草木飞走,等赫连然反应过来,宁千夏已经消失在他视线里。 这丫头!赫连然无语,真有急事,跟他说一声,他不可能不加快马速,就这样走算什么?赫连然看着插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术刀,她从不拿暗器杀人,可这比杀了他还让人无奈。 扬鞭纵马,疯狂的朝前方狂奔而去,如飞一般朝宁千夏追去。 两人用不同的方法,回王府的速度比出王府时要快十倍,宁千夏跃过青石砌筑成的围墙,几个翻越落在西院里。 同一时间,赫连然也落在西院里,两人面面相觑,宁千夏是一脸郁闷,赫连然是一脸得意。 赫连然极是熟悉那里的地形,骑着红焰不走宽阔大道,尽走那荒芜小道,抄近路,荒芜小道的地形复杂峻峭,极是危险,若是旁人定会迷路,即便能全身而退也要花上好几个时辰,而赫连然却能游刃而解,骑着红焰狂奔。 宁千夏对地形不熟,九弯十八拐,复杂的地形,令她吃不消,好在她在谷底生活了十年,不然她准迷路,轻功绝佳却没内力,半个时辰的狂奔,体力近乎快支透,能先赫连然一步回王府,不容易啊! “嗷。” 赫连然转过头,见王府里的下人侍卫全围成一团,像是围攻什么,口里还喃喃念叨着。 侍卫们持着长剑,目光落在前方,眼里全是戒备状态,婴儿站在天烈身后,看来他们还没注意到他回府了。 这叫声对宁千夏来说不陌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你们滚开。”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宁千夏一把手术刀,无一根浪费,全插在围攻的人手臂上。 没取他们的命,也没击晕任何人,所有人只是不由自主的退开。 看清被围攻的目标之后,赫连然嘴角抽搐,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身上什么也没穿,腰间围着树叶。 活像一个野人!而另一个金毛老虎,森林之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0章想要成全她 一人一狮,小孩子身上大小伤口随处可见,老虎也好不到那儿去,它金色的毛发有几处被血染红。 “这是怎么回事?”赫连然沉声问向萧景。 小孩子被王府里的下人和侍卫欺负,他可以理解为持强凌弱,可这老虎王,也太不靠谱了吧! 他不认为森林中的老虎王是任人欺负的主,血盆大口,轻轻一张,这群人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萧景可以杀死它,隐藏在府内的百名铁骑任何一个都可以,可他们压根就没现身,萧景横剑于胸是为了保护她,围攻的全是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下人和侍卫,为了隐藏王府的真正势力,这些人全是他养来给外人看的。 龙困沙滩被遗弃,虎落平阳被犬欺,狮在王府被围攻。 “王爷。”萧景闻声,朝着赫连然收剑抱拳。 “王爷。”女子绕萧景,来到赫连然,颤抖着身子,声音颤抖,十足被吓坏的样子,这样的人谁不心生怜惜,抱在怀中安慰她被吓坏的心。“王爷,你可算是回来啦!这头老虎突然跑到王府来欺负我,要不是萧景和下人侍卫及时赶到,我和孩子恐怕就......呜呜呜。” 说不下去了只好掩面痛哭。 若是换成以前,女子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赫连然肯定会安慰她一番。 但是,现在他觉得厌恶,很想推开她,阴冷的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如果换成她,定不会像婴儿这般。 同样是女人,个性怎么相差那么悬殊。 宁千夏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她想过会是他们,可又想到他们在桃源的森林里,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怎么来的,来这里干嘛?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中缠绕着。 宁千夏的注意力全在小孩子跟老虎身上,根本不去在乎五王府里这突然多出来的个女人,还怀着孩子,对于这个女人来的来厉,宁千夏根本不关系,也不去过问,赫连然不近女色,为何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而原本借住在五王府的阴妙菡怎么没出现? “王妃小心。”萧景见小孩子和老虎王扑向宁千夏,出声的同时也拔出剑。 赫连然见状,猛然推开婴儿,也顾及不到会不会伤了婴儿,纵身朝老虎扑去,小孩子不足为惧,老虎王才可怕,杀伤力强。 宁千夏回过神,两把手术刀同时发出,不是针对小孩子和老虎王,而是萧景和赫连然,手术刀刺向两人的死穴,如不躲,命丧当场。 两人同时身子一闪,躲开那致命的手术刀,只是一瞬间,就让小孩子和老虎钻了空。 “宁千夏。”落地后,赫连然咬牙切齿,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心中发寒。 他救她,居然又用暗器攻击他,见小孩子抱着宁千夏的腿,老虎王在他们脚边转悠,时不时用它金色的毛磨蹭着她的腿,眉心微微蹙起。 他们认识?看样子还很熟。 下人、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宁千夏蹲下身子,看着小孩身上的伤,皱眉。 “想你。”小孩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放开宁千夏的腿,改抱着她的脖子,乱蹭。 老虎王也用它的爪子,抓着宁千夏的秀发,这一幕看在其他人眼里,心胆俱裂。 “他们欺负你和老白,为什么不还手?”老白是宁千夏给老虎王取的名字,转身盯着将头搭在她肩上的老虎王。 老虎王仿佛嗅到危险,抬起头,放下做怪的爪子,仰起尾巴,低着头,向后退几步,一直盯着它的爪子。 “夏姐姐,你说过,不可以,伤人。”小孩子放开宁千夏的脖子,与她对视。 宁千夏对上小孩的双眸,他和师哥一样,有一双琥珀色的瞳眸。 想到师哥,心没来由的抽痛,手轻轻抚掠过小孩子身上的伤口。“痛吗?” “不痛。”小孩子摇头。 宁千夏知道这孩子的身体很怪异,受再重的伤,只需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伤口自动愈合,连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伤口愈合的再快,并不表示他就不痛。 “冷吗?”宁千夏觉得问了一句废话,他在下雪的冬天也是这么穿的。冷,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冷。 宁千夏见小孩子用迷惑的目光望着她,微一笑,脱下赫连然给她的外袍,披到他身上,握着他的双肩,很认真的道:“明天,记住夏姐姐的话,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打你,就拿出你在森林里生活的方法,只要伤你一丁点,全灭。” 明天是宁千夏给小孩子取的名,叫白明天,跟着她二十一世纪的姓齐,而明天,是希望他永远活在朝阳中,明天永远美好。 在森林里,宁千夏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来外界,没告诉他人心险恶,也没告诉他在外界的生存之道,只告诉他不可能伤害人,却没告诉他,人伤他要不要反击。 “如果是一个人打我一下呢?”明天歪着头问。 “灭。”宁千夏说道,这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很多呢?”明天又问道。 “全灭。”敢欺负她的明天,不灭留着做什么? 汗,所有人倒吸口气,有她这么都孩子的吗?太恐怖了。 “他们打了我和老白,我可以去灭了他们吗?”明天指着刚才打他,现在又目瞪口呆的人问。 宁千夏扳过明天的身子,一字一字,清清楚楚的道:“只要是伤你,全灭。” “嗷。”老虎高兴了。 宁千夏的话刚一说完,老虎王就张开它的血盆大口,冲向那个打它打得最厉害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向他,张口咬断那人的脖子,血顷刻间从牙孔内涌出,白生生的牙齿上还未见血。 速度那叫个防不胜防啊!动作那叫个干脆利落啊!咬死之后,它又回到宁千夏身边,摇头晃尾,好像在向宁千夏邀功请赏。 赫连然眼角抽搐,刚才那头老虎王的目标如果是萧景,他也未必躲得过。 萧景暗自松口气,幸好他旁观,没出手,不然,汗毛直竖。 剩下的人见这阵势,吓得软脚,牙齿打颤,抖着身子坐在地上,他们可没忘记,王妃可说的是全灭,金毛老虎王只咬死他们其中一个。 “滚一边去,你现在才出嘴,不觉得晚吗?”宁千夏一脚踹在老虎王腿上,她是真的生气了,气自己也气这头该死的老虎王。 森林之王,跑到王府来被人围攻,它还不还手,这要是传出去,她都觉得没面子,别说她认识这头老虎! 老虎王像可怜虫似的,退后几步,躲在宁千夏身后,趴着,偏着头,高傲的仰起。 “夏姐姐,你别生气,是我不让老白......”明天见宁千夏不高兴,上前来哄道。 “明天,听着,不管以前那人对你有多好,只要他敢打你一下,或是做出伤害你的事,再或者,你感觉到他有伤害你的心,你都要先下手为强,将他灭了,有多少灭多少。”宁千夏极其认真的教明天,他有多大她和师哥都不知道,直觉告诉她,明天的年纪绝不像他身子这般大,他的智商和理解能力却停留在五六岁。 “千夏,他那么小,你这样教会把他教成个杀人魔。”赫连然揉搓着眉心,还好这小孩子没内力,脚步沉重,一点轻功也没有。 不然,照这丫头的教法,日后还得了。 “你也知道明天小啊?他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不还手的孩子,当时要不是怕伤到明天,我早就拉出风刃将他们全灭了。”宁千夏冷笑,她当时真的想过拉风刃。 宁千夏的话,下人和侍卫听得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好。”明天朝宁千夏很认真的点头。 “乖。”宁千夏满意的摇着明天的头。 “夏姐姐,今天就不灭他们了,我想睡觉。”明天揉搓着双眉,样子疲倦。 “好,睡觉比天大,姐这就带你到我的院子里休息去。”宁千夏最后摸了几下他的头,站起身,牵着他的手,见他不跟着自己走,低头问。“怎么啦?” “夏姐姐,我不想走。”明天仰望着宁千夏,可怜兮兮的道。 “老白。”宁千夏转身看着趴在她身后的老虎王,老虎王立刻起身,抖了抖全身金毛,摇头晃尾,走向宁千夏,在她脚边磨蹭,一脸讨好样。“过来背明天。” 宁千夏把明天放在老虎王背上,见老虎王如此合作,笑道。“你要是敢把明天摔下来,你就死定了,等着我把你做成真正的红烧老虎头。” “嗷。”老虎王绿骨骨的转动着双眼,叫了一声之后,仰起头,很小心翼翼的走着。 见王妃将老虎王带走,侍卫和下人顿时松口气,他们不怕那个小屁孩子,他们怕的是那头老虎王。 “王妃姐姐......” 没人知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听见咔咔声,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倒塌声。 等看清楚时,东院和西院隔着的那道墙,多出一个洞,一个腰间围着树叶的孩子站在洞旁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明天。 而他们的婴儿姑娘,却不知去向。 别人不知发生何事,宁千夏可一清二楚。 “明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宁千夏睁大双眼,不敢看赫连然,天啊!闯大祸啦。 她在五王府也住了几个月,五王府有一个禁地,有一次好奇,她想去禁地看看,却被赫连然发现,不许她去,后来她的好奇心也就过了,也没去禁地看,现在才知道,禁地里住着一个女人。 想必是萧景他们怕老白跟明天去禁地,才把这个女人带出来。 人家金屋藏娇,赫连然呢?把一个女人养在府里,而她却不知道。 “她对夏姐姐有杀心,只要是想杀夏姐姐的人,我都要杀。”明天转过头朝宁千夏笑了笑,平淡的回道,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动,看清楚时,他已经坐回老虎王背上,一手拉着宁千夏的手。“夏姐姐,我们走去睡觉。” 宁千夏无力的按着额头,天啊!闯了这么大的祸还能睡得了觉吗? 这么多人,谁不好杀,偏偏挑中这个女人,她可没忘了,山洞里明明是自己被这个女人残虐,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本不知道婴儿是那个想要她死的那个女人,那天她蒙着面,又没见过她,根本不可能认识,或是认出是谁。 她对那个疯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刚刚婴儿说话的时候,她几乎是一下子就认出婴儿就是那个疯女人,她的注意力在明天身上,根本不在乎婴儿会逃掉。 现在想想,也难怪婴儿想要她的命,如果不是她,估计婴儿会成为五王府,赫连然不近女色,却将这个女人放在府里的禁地里。 是这下倒好,明天一拳下去,一失两命。 如此巨大的冲击力,就足以让婴儿丧命,她都不用钻过墙去看,也知道婴儿没救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明天的拳头杀伤力有多强,她可是亲眼见过,那次闯森林,师哥被很多野兽困住,一头老虎,对着她张开大口,露出白森森的虎牙,把她当成盘中餐。 风刃对野兽无效,银满天下也一样无效,她以为死定了,危在旦夕的一瞬间,明天就出现了,一拳将那只老虎打飞,中间还断了好几颗大树。 他一出现,所有的野兽都停止攻击,低着头,俯首听命,她和师哥当场陷入惊涛骇浪中,这么大点的小罗卜头,杀伤力比十只猛虎还要强,还好他对她很友善,不然,她和师哥早就去地狱成亲去了。 萧景张着嘴,露出雪白的银牙,僵硬的唇线微微动了一下,整个脸部抽筋。 这,这也太猛了吧! 气氛变得很僵硬,尤其是死亡的气息特别浓烈,天空渐渐转黑,宁千夏感觉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 一阵冷风吹过,很冷,宁千夏却一点知觉也没有,看着眼前,茫然不知所措的明天正对着自己微笑,宁千夏很想礼尚往来,可是她即使扬起嘴角,眼里也没一丝笑意,再将目光落在赫连然身上。 他漆黑如夜空般的双眸射出摄人寒光,冰冷的目光阴厉的落在明天身上,俊逸的面容上渲染出来的气息,是冰冷的肃杀之气,充满了绝杀。 双手往腰间一摸,银光闪烁,光芒万丈,一柄银白色的软剑出现在赫连然手中,伸出食指弹了一下剑身,清脆的响声顿时响彻天际。 唰唰唰,软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旋涡,剑尖刺向坐在老虎王背上的明天,剑气逼人。 宁千夏身子微微移动,赫连然的剑从她耳边穿过,一缕秀发被削掉,发丝飘落在宁千夏脚边。 “让开。”声音低沉而冰冷。 “赫连然,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宁千夏表面故作冷静,内心却焦虑不已,赫连然这个人她捉摸不透。 夜很静,宁千夏静静地凝视着床上这张熟睡的面容,明天和赫连然长得有几分相似,如果不是明天一直生活在森林里,除了师傅没人知道他有多大,她还会误以为明天是赫连然的私生子。 “明天,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在回院子的路上,宁千夏又问向明天。 “她对夏姐姐有杀心,只要是想杀夏姐姐的人,我都要杀。”明天的回答一样。 “明天,记住,你别管别人想怎么对夏姐姐,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宁千夏有点无力,想杀她的人太多,唾弃她的人更多,明天要是每个都杀。 届时,东国的人肯定所剩无几,她是不是考虑一下带明天去宁府走一趟。 “不,谁敢在我面前对夏姐姐露出杀意,无论是谁,我都会将他们一一杀掉。”明天坚决拒绝,保持原状。 “明天,那是不对的,伤害你的人你可以杀,但是伤害我的人,夏姐姐自己会向他们讨还。”这孩子要是大开杀戒,还真有点恐怖。 “夏姐姐,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只知道对夏姐姐有杀意的人,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明天琥珀色的双眸,极其认真的盯着宁千夏。 “那为什么你不送刚才那个男人一拳?”宁千夏揉搓着眉心,没好气的问道。 赫连然可是用剑指着她耶!如果刚才他的剑再向她偏一点,掉的就不是一缕发丝,而是她的耳朵或脑袋瓜子。 “他没有杀气,心中也没杀意。”说完,明天实在是禁不住周公的邀请,趴在老虎王背上,进入梦香。 没杀气,怎么可能没杀气?赫连然指着她时剑气逼人,怎么可能没带杀气。 婴儿对赫连然肯定是很重要,她可是相当清楚,婴儿和她腹中的孩子死在明天手中,无论那上孩子到底是不是赫连然的,赫连然绝对不会放过明天,她要不要带着明天跑路。 看来作茧自缚,总有其真理! 宁千夏手扶摸着明天熟睡的面容,这一路上肯定累坏他了,不睡上三天他是绝不可能醒来,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她也没打算逃。 宁千夏揉了揉太阳穴,踢了踢趴在脚边的老虎王。“守好他。” 纵身向窗外飞去,夜风之下,宁千夏站在院子里,看着站在她院子里的一抹身影,他怎么会在这儿?两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出声打破宁静,任凭夜风吹拂着满腹的心绪。 “快入冬了,夜寒,去睡吧。”平静的声音响起,很平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和波澜。 这像是他此时此刻要说的话吗?依她对他的了解,不是应该二话不多说,怒气冲天带着杀气,刀光剑影闪烁,不管事非对错,杀。 “她,她怎么样了?”宁千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大概是希望出现奇迹吧。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她的下场吗?”站在黑夜下的赫连然,阴冷的目光依旧犀利鸷猛。 “我……”宁千夏词穷。 “身上的骨骼被击粹,腹部......” “行了,别说了,我知道。”明天那一拳的杀伤力有多强,她了如指掌。“你打算怎么做?丑话说在前头,我是绝不容许你伤害明天。” “宁千夏,你究竟有多少人需要保护?”赫连然神色一寒,犀利的视线锁住宁千夏,宁千梅就是她致命的弱点,宁千梅生下来的那个孩子也间接成了她的弱点,现在又多出一个小孩子,她以为她自己是谁,弱小的肩上能挑起这么多东西吗? “我的弱点越多,对你不是越有利吗?”宁千夏讽刺的一笑,她有多少人要保护,这个问题她无从答起。 可以说很多,可以说一个也没有,灵魂左右躯体,她的灵魂不属于这个地方,谁死谁活关她何事。 她可以自私的一走了之,凭她的本事,谁拦得了她,可是她不能,也不想。即来之,则安之,安逸的生活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你……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卑鄙的人吗?”赫连然冷峻的神色愈加的阴沉,紫色长袖下的拳头紧紧的攥住,身影一闪,拳头击向宁千夏。 “难道不是吗?”宁千夏神色自若,毫不畏惧,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拳头,不知是风还是赫连然拳头上带的劲风,她的秀发被吹得零乱。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反击?”他这一拳要是击中她,命丧当场。 “这一拳我代明天受了。”宁千夏淡然的撇撇嘴,微微偏头,视线落在远处,想起明天的话,“他没有杀气,心中也没杀意。” 宁千夏不是笨蛋,赫连然要是真想杀她就不会放她和明天走,也不会静静的站在她的院子里。 “你知道母妃旁边那座坟里埋葬的是谁?”赫连然突然冒出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赫连然,麻烦你上道点,你母妃旁边那座坟里埋葬的是谁?好像与这件事无关吧。”宁千夏把目光从远处转向赫连然,是谁关她什么事,她只想快点解决婴儿和明天的事。 “若儿,婴儿的姐姐。”赫连然收回拳头,声音不高,宁千夏却听见了。 宁千夏一愣,若儿,她听过那个疯女人说起过,也知道她一些事情,也知道她与赫连然的关系。 她不是被自己的妹妹设计,然后又被骗去跳河了吗?至今下落不明,她还怀疑过若儿有可能没死,跳河不一定必死,有可能你前一步跳下去,后一步就被捕鱼的大叔给捞了上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有说服力。 “那不是很好吗?母亲和自己最爱的人埋葬在一起,日后去看望她们也很方便。”宁千夏耸耸肩,掩饰着她刚才的惊骇,她想过旁边那座坟里埋葬的是他舅舅,或者陪葬的丫环什么的,就是没想过会是若儿。“你是怎么找到若儿的?”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在这危机关头,宁千夏的好奇心也很重。 “她被一家鱼夫所救,等我找到她已经是一个月后,她在河里的时间太长,寒气侵入五脏六腑,又没及时医治,我赶到时只见到她最后一面。”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深入骨髓的悔恨,若是他早一点去找她,及时得到医治,虽不可能全治愈,但也不会死。 当依儿出事的时候,他只觉得恼恕和愤慨,那种感觉,就象是遭到了亲人背叛,所以他一心想置宁城玉焕于死地,却没想过那时候的若儿最需要他的关心。 若儿的死也是从婴儿口中得知,当他听到若儿是被宁千幻蹂躏致死,更加深了他的怒火,却没去想婴儿话中的可信度,凄凉与绝望之情油然而生,宁千幻在宁千梅的保护下,他动不了宁千幻,那些日子他过得很荒废,六妹跟七弟轮流劝说,皆无用。 直到萧景告诉他,婴儿是宁城玉的人,有人看到若儿和婴儿从东城出了城,去了十里外的那条大河边,他才暗中派人去寻找,那条河名叫九珑河,很大,分支也很多,想要找个生死不明的人,比登天还难,延着九珑河一直往西走,就能到北国。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找到,却只能见她最后一面。 “能见到最后一面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人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赫连然,上天待你还真不薄,心爱的人死了,留下一个替身跟你朝夕相处。”说到婴儿,宁千夏有些郁闷了。“你只是和若儿见面,她就什么也没对你说吗?” “她让我别怪婴儿,要我好好照顾婴儿。”赫连然抬头望着夜空,今夜的天空很黑,没有月亮也没星星,漆黑一片。 宁千夏额头上出现一条黑线,孪生姊妹,姊姊心善无邪,得到的却是善始无善终,妹妹心如蛇蝎,得到的却是抱得爱人归。 这还有天理吗?谁一胎生出这样个性有着天壤之别的孪生姊妹。 “她不恨吗?”如果是她,化成历鬼也不会放过婴儿。 “恨,甚至到死的那一刻也不能明目。”赫连然说得咬牙切齿。“若儿在她父母临死之前答应过他们,一定会照顾比她晚出生一会儿的妹妹。” “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真要人命。”宁千夏摇头叹息,象是想到什么似的,抬头望着赫连然,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脸。“你知道婴儿设计若儿的事?” “嗯。”赫连然低着头,垂下视线审视着宁千夏。“你怎么知道?” “那个疯女人告诉我的呗。”宁千夏耸耸肩,摊摊手。“赫连然,她死了,你心痛吗?”怎么说婴儿也是他未出世的孩子他妈。 心痛,扪心自问,他的心痛吗? 没有,相反他的心中还有一点难以言语的轻松和痛快,婴儿是宁城玉按排在他身边的人,光凭这点就足够将她万箭穿心,更别说她设计若儿的事。 若不是,他曾答应过若儿要照顾婴儿,他会容许她活到现在,她腹中的孩子本就不是他的。 “对不起。”赫连然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纤瘦的身子,忍不住的想拥她入怀。 宁千夏吓得退后一步,这人没事跟她道什么歉,她可没忘记是明天杀死了婴儿和她腹中的孩子,可不是婴儿杀死了明天,纵使婴儿想也没那个本事,她自己都没本事伤得了明天。 “千夏,有没有可能让那个孩子跟那只老虎离开。”赫连然绷紧着神色,看着眼前的人,少了份戒备的恐惧,却多了份淡漠的疏远。 那个孩子有多利害,他从萧景口中得知,那只老虎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 宁千夏望着眼前这位冷俊高傲的五王爷,手握重兵权的睦王爷,一举一动牵涉着多少人生命的五王爷,受百姓尊敬和仰慕的五王爷,往日犀利冰冷的一双眼,此刻眼中多了一份脆弱和乞求。 “明天不会离开,明天不走,老白也不会走。”宁千夏语气平静淡然。 赫连然冷峻的五官紧紧的纠结在一起,高大的身子缓缓的后退。 “这里不适合他们。”赫连然抬手揉搓着眉心。 “我会看着明天,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有我在一天,明天跟老白就不会乱来,绝对不会给你招麻烦。”宁千夏的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 好,明天的事,他就不管了。 赫连然准备走,可他心里有一个问题,今天若是不问出口,他不会放心,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宁千夏,有没有可能,你会爱上我?” “绝无可能。”宁千夏回答,她的爱给了师哥,除了师哥,她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除非她不爱师哥了,即使现在她当着师哥的面说不爱他了,可她心里清楚,她是爱的。 有那么一天,她真不爱师哥了,她才会爱上另一个男人,至于那个男人是不是赫连然,她也不知道,但现在,她是绝对不会给赫连然一丝希望。 同意嫁给他,成为他的王妃,他心里清楚,她并非爱他。 赫连然神情剧烈的一痛,双眸中波涛汹涌的痛奔腾而起,撕心裂肺的痛翻江倒海的席卷而来,两两相望,许久的沉默,赫连然痛苦的神情,宁千夏平淡的神情。 赫连然握紧拳头,有了感情,才会有爱,因爱生恨,爱和恨都是一种情愫,她连恨都吝啬于给他。 因为没有勇气再与宁千夏对视下去,闭上双眼,深呼吸,直到他终于压抑下痛苦,这才缓缓的睁开眼,抬手将她脸颊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宁千夏没躲开,抬头望着他,这家伙的自控力真不是当假的。 “宁千夏,你有多爱莫言景?”赫连然问道。 “很爱。”宁千夏甩了甩头。“我和他已经决裂了,不可能再有牵连。” “藕断丝连,十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割断。”冷冷的语气,平静无波的脸,看不出一点情绪。 “藕终究是藕......喂,赫连然,你发什么神精。”婴儿的事情还没解决,又扯到她和师哥身上,宁千夏真想一把掌挥在他俊脸上。 “婴儿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你和那个孩子之间的事我也不会盘根问底,我会帮你,让你如愿以偿,让你幸福,就当是我成全你们。”朝宁千夏勾勒起嘴角,像是下了决心,转过身离去。 若是对她没有那么深的爱,他是绝对不会成全她,可现在,他是真的爱上了她,他可以将她留在身边,可是,他心里清楚,对他没有爱,她是不会幸福快乐的,因为爱她,所以想要她幸福快乐,既然她的幸福快乐,他给不了,他就将这个机会让给能给她的人。 “哦,对了,上次绑架你的人也是婴儿。”赫连然说道。 宁千夏一愣,望着赫连然的背影。“我知道。” 赫连然也再多问,大步离去。 “喂!赫连然,我是我之间的协议......” “不需要了。”赫连然突然了解,莫言景为什么宁可伤害她,也不愿她出手相帮,宁家对她再怎么无情,但她始终是宁家的人,身上流着宁城玉的血。 “不需要,拉倒。”宁千夏转身回房里,睡觉。 赫连然不追根究底,她也乐得轻松。 闻言,赫连然一愣,转头望着走得潇洒至极的宁千夏,脸色气得比青蛙还绿,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迫使自己放手。 第一次,破天荒的大方,成全她和莫言景,她居然连声谢谢都吝啬于说出口,这女人还真是潇洒得让人生气!无奈的让人憋屈! 宁千夏没让明天跟老白住在她跟赫连然的院子里,而是让他们住在她以前住的院子里,宁千夏本想回去陪明天跟老白睡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 她怎么忘了阴妙菡,如果阴妙菡碰到了老白,不被吓死才怪。 宁千夏去阴妙菡的房间,阴妙菡睡着了,宁千夏看着阴妙菡的睡颜,真是佩服,王府里这么大的动静,阴妙菡居然不知道,依旧睡得这般香,宁千夏都怀疑,阴妙菡到底有没有听觉。 宁千夏想叫醒阴妙菡,又想到她怀着孩子,宁千夏不忍心叫醒她,坐在她的床边,等着阴妙菡睡到自然醒。 “有事吗?”阴妙菡醒来,她根本没睡着,正如宁千夏所想,王府里这么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到,她不可能安然入睡,她只是不在乎,这是五王府,不是太子宫。 她也不觉得需要她出去,与其出去,她不如躺在床上。 “你醒了,我是想告诉你,这个院子里会多住……” 宁千夏愣了愣,既然她都知道,自己也没必要说了。 “我知道。”阴妙菡打断宁千夏的话,说道:“王府内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你把那个孩子跟那只老虎带到这里,我也清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1章前脚走后脚也走了 “好好休息。”宁千夏起身。 “五王妃。”阴妙菡叫住宁千夏,宁千夏看着她,阴妙菡欲言又止,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五王妃,东宫可有什么情况吗?” 她都消失几天了,赫连宣不可能不知晓,对她失踪之事,赫连宣真的毫不在意吗? 还是说,在赫连宣心中,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白天在万花楼,碰到了赫连喻,赫连喻是赫连宣的皇弟,他们的感情很好,赫连喻对赫连宣的感情甚至是超出了兄弟情,赫连喻不待见她,应该说,只要是接近赫连宣的女人,赫连喻都不待见。 碰到她的事,赫连喻肯定不会告诉赫连喻,起初,她还以为是赫连喻想要她的命,在碰到赫连喻时,赫连喻脸上的表情,没有她逃脱的震惊,也没有想要杀她的意思,她相信了,想要她命的人不是赫连喻,而是…… 阴妙菡深吸一口气,不去想那些事情。 “什么情况也没有。”宁千夏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随即又说道:“你才失踪几天,东宫没有动静也是正常,也没准这几天赫连宣根本没回东宫,又或许……” “他想要我的命,在东宫没见到我,他岂不更痛快。”阴妙菡打断宁千夏的话,她不想再听宁千夏说的或许了。 宁千夏沉默,她觉得自己在安慰她,宁千夏也没什么好说的。 见阴妙菡沉浸在痛苦之中,压根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再留下来也没意思,宁千夏这次是真的走了出去。 宁千夏站在院子里,她在考虑着是去赫连然的院子,还是留下来。 赫连然跟她说的那些话,她压根就没明白什么意思,她也不想去明白,她只知道,对明天杀了那个女人的事,赫连然不追究了。 最终,为了阴妙菡的安全,宁千夏留下了,去跟明天睡觉了。 阴妙菡知道是一回事,明天早上,如果她不在,明天做出什么事情来,或是伤害了阴妙菡,赫连宣岂不会恨死她了。 听了赫连然说起赫连宣跟阴妙菡的感情,宁千夏可不觉得是赫连宣派人杀她,宁千夏想,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破云而出时。 “师......”莫桑推开门,见床上的景象,让她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 “老白,不许任何人伤害他,有人要打他,你就要先下手为强,有人伤到他,你就连本带利讨回来,有人心起杀念,你就要全灭。”宁千夏拍了拍老虎王的肚子,转身向呆在门口的莫桑走去,拉着她的手向外走。 今天是一号医院开张的日子,她这个老板怎么能缺席,明天睡着不方便带着他,只好将他放在家里,让老白守护着他。 “师傅,他们?”才几天不见啊!师傅屋子里居然多了一头老虎王和一个小男孩。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宁千夏停下脚步,这女人真他妈的会捡便宜!自己拉着她,她还真不客气,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自己,弄得宁千夏差点误让为自己牵着的一头牛呢!“莫桑,你能不能自己走,这样拉着你很累。” “啊!”莫桑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朝宁千夏点头又哈腰。“对不起,对不起,师傅,你所谓的朋友也包括那头老虎王吗?” “兽类比人类单纯很多,不像人类相互勾心斗角,它们只认定危险和不危险,嗅到危险,它们就会反击。兽,一旦认定主人,它比人更忠心,它不受任何you惑背叛自己的主人。”人会受外界的压迫,背叛他的主人,而兽就不会。 “师傅,你是那头老虎王的主人吗?”莫桑试着问,整天让一头老虎王跟在自己的脚边,即安全也危险。 “不是,它的主人是那个小孩子,我和它只是朋友。”宁千夏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和老虎王成为朋友。 “师傅,你把老虎王留在王府,很危险。”就像太后当年,养蛇遗患,养了十年的蟒蛇,最后还不是照样伤自己。 “恃强凌弱,适者生存,是永远不变的法则,人类如此,兽族皆如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只要你不对它目露凶光,起杀心,它就不会攻击你。”宁千夏还真没脸告诉莫桑,老虎王被五王府的下人和侍卫围攻过。 “五王知道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五王做人是有原则的。“不过,我想五王现在应该没心情理会其它的事。” “是啊!他现在忙着处理婴儿的后事。”宁千夏扁了扁嘴,想到昨夜的赫连然,心机真是重,明明知道一切,却支字未提,任由你在他眼皮低下转悠,跟这样的人为敌,毫无胜算。 “师傅,你相信报应吗?”莫桑问道。 “不相信。”宁千夏一口否决。“这世上如果真有所谓的报应,做恶的人不都死光光了。” “婴儿昨夜早产,又遭遇难产,结果母子均不保,婴儿并非善类,面善心恶,死有余辜,可惜了她腹中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却要承受母亲的罪恶。”莫桑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师傅,你要小心点,尽量别与五王碰面。” “早产,还难产。”宁千夏瞪大双眼,谁他妈的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师傅,你不知道吗?”这次换莫桑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宁千夏,想想也对婴儿应该很恨师傅,如果不是师傅成了五王妃,婴儿很可能就会是五王妃,五王一边倒,谁会去理会婴儿的事情。“昨夜帝都已经传遍了,估计是五王放出的消息,不然谁有那个本事,一夜之间婴儿难产死的消息传遍整个帝都。” 宁千夏沉淀心绪,望着莫桑,淡淡的笑意,淡淡的神情,轻轻的道。“冰雪和冰雨他们还在等我们,快走吧。” 莫桑皱眉,见宁千夏不惊不喜,只是淡淡的微笑着,真不知道五王会不会把婴儿的死,牵扯到宁千夏身上。 走出王府,宁千夏还是忍不住问道:“莫桑,你知道婴儿跟赫连然之间的关系吗?” “五王跟婴儿没什么关系,跟婴儿的姐姐若儿是未婚夫妻,只是……唉!可惜。”莫桑也忍不住惋惜的摇了摇头,只要有人说起若儿跟五王,都会忍不住摇头叹息。 “可惜吗?如果她不出事,现在的五王妃就是她,你也只能拜她为师,而我呢!就不知去向了。”宁千夏说道,如果不是赫连然强行将她带出桃源,现在的她,还在桃源傻乎乎的等师哥回桃源。 看现在的情形,师哥根本走不开。 宁千夏摇了摇头,她该感谢赫连然,如果不是他,估计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种感觉真不好。 “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莫桑解释道,拜若儿为师,怎么可能,若儿根本不懂医术,她要如何拜。 现在想想,每个人的命运上苍都安排好了,若儿的命运是悲剧,她的悲剧换来宁千夏的幸运,小时候宁千夏受了很多苦,现在老天让她过上好日子。 宁千夏跟莫桑前脚离开五王府,阴妙菡后脚跟着也离开了五王府。 昨夜她想了一夜,终于想通了,五王府是她的避风港,她相信无论她在这里住多久,五王妃都不会说什么,可是,她不能这样,她不能莫明其妙的过一辈子,她要问清楚,赫连宣为何要杀她,他为何在骗她。 在万花楼……阴妙菡深吸一口气,赫连然骗了她,她也背叛了赫连然,她心里清楚,这事若是让赫连宣知道,他宁不会原谅她,也不会放过她。 他可以背叛他们的爱情,却绝对不会容许她背叛他,即使是报复也不行。 “王爷,要阻止吗?”萧景见阴妙菡离开了王府,问向赫连然,太子妃可是王妃的客人,王妃出去的时候交侍过,要伺候好太子妃。 “没必要。”赫连然说道,他根本没想过利用太子妃来打击太子,他跟太子之间的茅盾,他们自己解决。 “可是……王妃……”萧景很担心宁千夏知道后会不会生气,王妃若是生起气来,后果是很严重的。 “有什么好可是的,王妃救了她,王妃只要她平安,况且,对她来说东宫比王府安全。”赫连然说道,太子会用生命保护阴妙菡,他却不会。 “可是,王妃说太子要置太子妃于死地。”司马晃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赫连然冷睨了司马晃一眼,昨天王府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见司马晃的身影。 萧景说道:“想置太子妃于死地的不是太子,而是林婉儿。” “林婉儿。”司马晃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不管是谁,他也没心情知道,见赫连然冷眼看着自己,司马晃解释道:“我昨天有事,没能在王府陪他们同甘共苦,是我的错,但是,我是有原因的,也情有可原,对了,那一虎一孩在哪儿,我好想见识一下。” “你最好别去招惹一虎一孩。”萧景提醒道,他可没忘记,昨天王妃是怎么教一虎一孩的,司马晃去招惹他们,不是送死是什么。 “为什么?”司马晃问道。 “不想死就别去。”赫连然话一落,转身就走。 “他怎么了?”司马晃问萧景。 “不想死就别去。”萧景说完,也走了。 “他们都怎么了?”司马晃莫明其妙,赫连然跟萧景都这样说,他自然不敢去了,他可不想死。 锣鼓喧天,爆竹不断,鞭炮声响彻云霄,宁千夏的一号医馆开张。 宁千夏并没有露面,坐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洋溢在一片热闹中的人,所有小医馆的权威大夫都集聚在此,这那像是医馆开张,简直就是饭店开张。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代表她不多个心眼,买断帝都医馆的人是她,却没有插手医馆的一切,除了谋划之外,还暗中叫莫桑培养一批人。 他们的医术绝对是超群的,医学中最有实力的权威大夫,医生和护理人员也分成等级,每个人都有专业的管里区。 各取所长,各司其职,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她还特意设置了一个备用区,即使有不怀好意的人,也影响不到医馆,哪个环节出错,她就从备用区里,调人过来递补,她用人的要求很高,也很严厉,可以出错,但事不过三,一旦背叛,概不录用,管理人员不需要是全技能,但一定要有领导能力。 宁千夏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莫桑,勾起嘴角,如同璀璨的星辰,美得摄人魂魄,帝都的人大概都会以为莫桑是老板,熟不知她才是真正的老板。 有莫桑跟冰雪和冰雨在,根本不需要她操心,也不需要她出现。 宁千夏抬头望了一眼天容,纵身一跃,向西城飞去。 阴妙菡站在林府门口,赫连宣肯定做梦都想不到,她没回东宫,而是去了林府,对她来说,林府是最危险的地方,现在东宫也好不到那儿去。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跟姨娘的关系恶劣,谁能想到,她会去姨娘家。 “太子妃。”门卫惊讶的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她可是太子妃,怎么会独来林府,以前就是来林府,也有太子陪伴。 管家也跑了出来,惊讶程度不少于门卫,目光落在阴妙菡隆起来的腹部,管家上前去扶着她。太子妃,你怎么来了?” “管家,姨娘呢?”阴妙菡淡淡一笑,顺势将身体的重量全交给管家。 “夫人出去了。”管家老实回答。 “管家,我知道你好奇,请你现在什么也别问,也别告诉太子我来了这里,我现在好累,只想睡一觉。”一夜无眠,挺着个大肚子走了那么远的路,不累才怪。 “好。”管家一口答应,为阴妙菡打抱不平。“太子跟太子妃又闹情绪了吗?太子真是,太子妃怀孕这么辛苦,还不让着点太子妃。” “呵呵。”阴妙菡笑着打哈哈,混过去了,这次不是闹情绪,而是活生生的背叛,他的背叛,她也真的背叛了。 管家将阴妙菡扶回他们以前住过的房间,阴妙菡碰到床,就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什么也不去想,蒙头大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有事,阴妙菡再累也难以入眠,睡不着,阴妙菡索性坐起身,努力想要回想她被赫连宣救之前的事,那怕是一小片段也好,可惜,不管她怎么强迫自己,脑袋里对以前的事,除了赫连宣救她之后的记忆,终究是一片空白。 忍不住抱着头,颤抖的指尖插进了秀发中,手心揉着眼眸,眼眶干涩的痛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阴妙菡真的很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她能接受他碰自己,难道她真像林婉儿跟姨娘说的那么不堪吗? 可她爱赫连宣,真的好爱他,嫁给他是一时冲动,可是婚后,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呵护,一点一滴的爱上了他,交出真心,这一年来,不知为何,改变了赫连宣,莫名的猜忌,如一条鸿沟嵌在两人心中。 阴妙菡低眸,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蓝色的幽光,让她着了魔似的沉沦。 这镯子赫连宣说不是他送给她的,是他救她时,她就已经戴在手腕上了,这镯子到底是谁送给她的。 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谁?越想头越痛,痛得阴妙菡难以承受,只能放弃。 她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猜测,因为,猜测出来的事,往往是她不能接受的,不管那男人对自己有怎样的吸引力,不管那一夜给她有多大的震憾,她最后还是会选择赫连宣,因为她爱他,即使亲眼见他的背叛,她还是爱他,没理由的爱。 砰砰砰,门被敲响,阴妙菡一愣,思绪被拉回,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太子妃,太子妃,你醒了吗?” 她根本就没有睡着。 “什么事?”阴妙菡对着门问道。 “太子妃,夫人今晚不回来吃晚饭了,你是去前厅用餐,还是给你端到房间里?”管家站在门外问道,夫人不待见太子妃,太子为了改善太子妃跟夫人的关系,太子带着太子妃在这里住了近一个月,太子不在的时候,夫人是怎么对待太子妃,他们这些佣人都有目共睹。 有时候他们真的很不理解,她是太子妃,为何还任由夫人欺负。 姨娘不回来吃晚饭,对阴妙菡来说可畏是好消息,她也是被逼无奈才回到这里,情急之下,她还真没心里准备再见到姨娘。“去前厅,我换件衣衫就下去。” 因为在这里住个一个月,这里自然有她的衣衫。 “好,那我去准备。” 阴妙菡去衣橱里找衣衫时,才发现这里根本没准备五个月的孕妇装,随找了一件能将就就行,一会儿后,阴妙菡来到前厅。“管家,你能不能帮我去买一套大点的衣衫。 ” “太子妃,老奴已经买回来了,等一下送到你房间。”管家为阴妙菡拉开凳子,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太子妃,这汤很有营养,对孕妇和胎儿都很好,老奴特意给你炖的。” “谢谢管家。”阴妙菡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为管家的细心,也为管家的贴心,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优雅的抿了一口。“很好喝。” 为了证明好喝,阴妙菡放下勺子,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好喝就多喝点。”管家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对阴妙菡,他是心疼的。 “嗯。”阴妙菡点头如捣蒜,心底突然涌起的酸涩,眼睛闪烁着喜悦的泪水,点头一口气将碗里的汤喝了个精光,不知是真的饿了,还是这桌菜有家的味道,阴妙菡吃了很多。 “太子妃,你慢慢用,老奴还有事情去做。” 阴妙菡夹菜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管家,嘴角泛起了笑容,点头道:“嗯,你忙吧。” 阴妙菡用完餐准备离开,林婉儿叫住了她。 阴妙菡一愣,错愕的看着林婉儿,她怎么忘了,这是林婉儿的家,刚刚太感动了,以至于忘了问管家,林婉儿呢? 阴妙菡转身就走,刚走了几步,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婉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也别惊讶我会来这里。” 林婉儿娇媚带着挑衅的语音。“阴妙菡,你不是在五王府住得好好的吗?为什么来我家?” 她刚回府,下人就说太子妃来了,起初,她还不相信,现在见到,她算是相信了。 阴妙菡做梦都未想到居然在见到姨娘之前见到林婉儿,看样子,她是刚回府,她怎么知道自己在五王府住过? 冥冥之中,有些事情过于巧合,情节也发生得很到位,赫连宣都不可能轻易在第一时间找不到她,林婉儿却能轻易知道她在哪儿?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林婉儿暗中派人跟踪她。 阴妙菡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拿着手帕的手紧了紧,目光不由得四处飘散,林婉儿得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阴妙菡,真是看不出来啊!我跟表哥共赴巫山芸雨,你跟别的男人却在旁边的那房间翻天覆雨,啧啧啧,你还大着肚子,居然也敢背叛表哥。” 手中的手帕从阴妙菡手中滑落,一股排山倒海的剧痛涌了上来,脸色瞬间惨白,林婉儿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将她整个人活生生的劈开,她居然知道,突然间,阴妙菡怀疑那个男人是林婉儿故意安排给她的。 林婉儿知道她背叛赫连宣,一定会告诉赫连宣,不行,在林婉儿告诉赫连宣之前,她要先向他坦白,要剐要杀,悉听遵便。 阴妙菡深吸口气,转身跑,她后悔先来林府了,她该先回东宫,她自己这么傻,林婉儿都知道她没死,赫连宣怎么可能会以为他的目的达成了呢? “太子妃,你怎么了?”管家见阴妙菡神思恍惚的朝前跑。 他知道了,他肯定知道了,不然,他怎么会放任她住在五王府,林婉儿都知道的事,赫连宣一定也知道。 现回东宫找赫连宣无疑不是自投罗网,逃是逃不掉,阴妙菡现在只能躲,躲一时是一时,阴妙菡抚摸着肚子,只希望赫连宣能放过她的孩子,宝宝都五个月了,她不想宝宝有事。 “没事,管家,麻烦你扶我回房。”阴妙菡停下脚步,抬头望着管家,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她是要离开,却绝对不是在林婉儿在家的时候离开,她等机会,等林婉儿去东宫告诉赫连宣她在林府,然后,她在趁机离开。 “好。”管家扶起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回房间。 路过书房,阴妙菡停下脚步,对管家说道:“管家,你去忙你的事,我可以自己回房。” “那太子妃小心点。”看了一眼书房的门,管家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放开阴妙菡,刚走两步,管家还是忍不住回头叮咛道:“太子妃,夫人不喜欢别人进她的书房,就连打扫卫生也只许我进她的书房打扫。” “我知道了。”阴妙菡点了点头,见管家走远,转头望着那煽紧闭的门,心里犹豫着,最后手还是放到门锁上,轻轻一拧,开门走了进去。 走进书房,阴妙菡环视下里面的摆设和装璜,当视线落到檀木做成的书桌,目光立刻被案桌上放的东西吸引住了。 心跳加速,阴妙菡拍了拍胸脯,走近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才拿起上面的东西,细细的打量。 这张画像好像被撕过,却又被仔细的黏贴在了一起,画像有些旧,昏暗的背景中,烛火的映照下,是两张年轻的脸。 女人很漂亮,像玉一样暖人心,她搂着男人的脖子,脸上荡漾着甜美而幸福的笑,而男人虽依旧冷漠着一张脸,眼神却温柔了许多,那是她从来没在他脸上见到过的。 男人是她丈夫,女人是林婉儿,她对林婉儿印象最深的是那抹火红的身影,血淋淋的痛苦让她连泪水都流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眼看着像片上的两人,拿着画像的手渐渐收紧力道,握紧的十指好似要将画像戳穿。 正在此时,林婉儿来到她身后,阴妙菡一愣,飘远的思绪被拉回。 踌躇着,她想问林婉儿,却没有勇气接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一咬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表哥的画像,很意外吗?”林婉儿笑了笑,从阴妙菡手中小心翼翼的拿了过来,说道:“小心点,别弄坏了,不然表哥会生气。” 不想再听林婉儿叫嚣的话语,阴妙菡直接走出收房。 阴妙菡踉跄的逃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锁住,阴妙菡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将自己的一切汇报给林婉儿。 在惊慌中,在担忧中,大概是真的累了,没多久阴妙菡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黑透了,阴妙菡觉得头痛,喉咙也痛,想喝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人把她吓了一跳。 “姨娘。”阴妙菡坐起身,怯懦的叫了声,她可不认为林夫人这时候出现在她房里,是为了看她。 “灾星,你耳朵聋了,还是记忆衰竭,再敢让我听到你叫我姨娘,小心我把你的嘴撕烂。”林夫人怒火满脸,举起双手做了个撕的动作,婉儿派人告诉她灾星来林府了,刚开始她还不信,灾星在东宫好好的,来林府做什么,对灾星来说,林府是她的恶梦,她会傻的独自来林府吗? 当亲眼看见,她才信了,狠狠的训斥管家,居然不告诉她。 “是。”阴妙菡不想与林夫人正面冲突,如果可以,她比谁都不愿叫她姨娘,她之所以执意叫她姨娘,只因她是赫连宣的姨娘。 “请问,林夫人找我有什么事?”阴妙菡语气卑微而疏离。 没等林夫人回答,阴妙菡苦涩的一笑,林夫人找自己会有什么好事,掀开被子,阴妙菡下床,准备整理被子时,林夫人却将一张纸丢给她。“给。” 阴妙菡迷茫的看了林夫人一眼,拿起纸,是一张休书,阴妙菡的心咯了下,手微微颤抖,目光呆滞的望着休书两个字。 “灾星,别以为你住进东宫,别人叫你太子妃,就可以把自己当成赫连家真正的媳妇,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得到我的认同,还有,婉儿回来了,而且还怀有宣儿的孩子,甚至你肚子里孽种,要么打掉,如果你想生出来就归你,跟我们赫连家没任何关系,赫连家也不认同他的存在,别想利用孩子从赫连家分一羹,赫连家的继承人只能是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拿着休书给我滚蛋。”林夫人说道,她丈着赫连宣对她的孝心对阴妙菡为所欲为。 婉儿回来了,又怀了宣儿的孩子,她能不帮婉儿吗?阴妙菡又不是她的女儿,婉儿可是她的女儿,宣儿又是太子,她能不被you惑吗? 宣儿当上皇帝,婉儿的孩子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她是孩子的外婆。 “是不是看不懂,我可以读给你听。”见阴妙菡迟迟不动,盯着休协议书看,林夫人伸手欲夺走她手中的休书,却被阴妙菡错开手。 “不烦劳,里面白纸黑字写写得很清楚。”阴妙菡很快就恢复平静,这就是她的姨娘,从她嫁给赫连宣那天起,她就一心想要将自己踢出去,这还是第一次拿休书给她签字。 她的话,也让阴妙菡心里一阵悲凉,她肚子里的孩子五个月了,而林婉儿只有两个月,她居然让她打掉,亏她说得出如此残忍的话。 “清楚就好,这时候离开还能拿到一些好处,现在你若不离开,日后你别想从赫连家拿走一分一文......喂,你这个灾星,你干什么?”林夫人脸色一变,从阴妙菡手中抢走休书,却只有一半。“灾星,你敢撕毁。” “我不会离开,你也没资格给我休书,我跟赫连宣的婚姻,是皇帝做的主,没有皇帝下旨,别说你,就是赫连宣自己也不能给我休书,父皇说过,只要赫连然给我休书,他就会废掉赫连宣的太子之前,林夫人,你觉得赫连宣会为了你的女儿林婉儿而不要太子之位吗?如果林夫人没什么事做,请离开,不送。”阴妙菡将另一半休书塞到林夫人手中,指着门口道,她跟赫连宣成亲之时,父皇就说过,他没资格给她休书,他们的感情若真走上绝路,写下休书的人也是她,而不是赫连宣,这是父皇当年对她的保护,或许,父皇知道赫连宣是什么样的人,才会给她这个承诺。 他们的婚姻,是赫连宣开始的,却由她结束。 “践人,灾星。”林夫人气的咬牙,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愤怒的一把将它揉成团,抓着阴妙菡的胳膊,将她带到梳妆台前的铜镜前,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张小的画像,将像片贴在阴妙菡的脸上。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阴妙菡想躲,林夫人不让,脸被林夫人挤压在镜子上,阴妙菡害怕了,一个人若是失去了控制,做出什么事情出来,谁也预料不到。 “你看清楚这两张脸,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同?你这张脸还不及画像里的十分之一,你看看你字额头上这道丑陋的疤痕,看一眼就让你倒胃口,丑八怪,你再看清楚点,你这张脸是多么的丑陋,谁会喜欢你这种丑女人,生出来的小孩子也会丑陋不堪入目,你看看人家婉儿,你说宣儿会喜欢谁?放着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子不喜欢,喜欢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吗?”林夫人喘了口气,随后接着又道:“阴妙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使手段让宣儿接受不了婉儿的背叛,让宣儿娶你为妻,让你当太子妃。” 原本林婉儿的鬼话也有人信以为真,真是脑残。 “林夫人,你没资格说我,你在指责别人的同时,请你想想当年的自己。”思绪在飞快的运转,阴妙菡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虽然林夫人的过去她有向佣人们旁敲侧击,但那是不是事实她无从证实。 “你说什么?”林夫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过去是她永远也不想面对的,抓住阴妙菡的手突然间失去了力道。 “没什么。”阴妙菡推开林夫人,趁她失神之际赶紧溜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阴妙菡怕自己多留片刻都忍不住杀了她。 阴妙菡刚走出房间,管家就迎了上来。“太子妃……” 阴妙菡见林夫人追在阴妙菡身后。 “太子妃,夫人......”管家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看着你追我赶的两人。 “灾星,践人,你给我站住。”林夫人怒气冲天。 “夫人。”管家惊讶的望着追着阴妙菡的林夫人,夫人这样子好恐怖。 林夫人见快要追到了时,见阴妙菡刚好快要到石阶,一个恶毒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只要这个灾星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就再也没有筹码赖在东宫不走了,有了这种想法,林夫人嘴角露出阴险的冷笑,冲向阴妙菡。“灾星,你给我站住。” “夫人,太子妃小心。”管家惊呼出声。 “啊。” 砰,惨剧发生了,一抹身影迅速的朝石阶滚下去。 “啊。”正在打扫的下人,见状捂住尖叫。 “夫人。”回神的管家立刻冲下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林夫人,手僵硬着,不敢碰,转头朝身后吓呆的下人们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请大夫,通知太子。” “啊!娘,你怎么了?”林婉儿也赶来,看到自己的娘亲躺在血泊中,吓得脸色都白了,她比谁都清楚,若是娘亲出了什么事,或是有个意外,她跟表哥之间就再无可能了,没有娘亲,表哥不会听娘亲的话,休了阴妙菡,而娶她了。 娘,你可不能出事啊!林婉儿在心里祈祷。 林婉儿只担心着自己的将来,根本没注意到阴妙菡。 阴妙菡冷眼看着这一切,她不后悔,是林夫人想加害她跟孩子,她绝对不会容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2章治好他的病 从林夫人摔下石阶,赫连宣急急忙忙的赶来,阴妙菡依旧保持刚才的动作,她不傻,林夫人是想将她推下石阶,若不是管家提醒,还有就是她对林夫人一直保持警惕,现在摔下石阶的就是自己,被救的就是她跟孩子。 想想都觉得后怕,还有赫连宣临走前,那抹失望夹着凌厉的眼神,让阴妙菡心一阵寒颤,同时也茫然,见她没死,他不该是震惊吗?为什么是失望呢? 阴妙菡低眸,摸着肚子安慰道:“宝宝,别怕,娘亲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 “太子妃,吓坏了吧,奴婢扶你回房休息。”不知何时,去而返复的阿兰走了上来。 “阿兰,她?”不会有事吧?阴妙菡抬眸担忧的看着院门口 “太子妃,别担心,人家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患遗千年。”说完,阿兰就捂住自己的嘴,东看看,西看看,朝阴妙菡吐了吐舌头。“还好这时候大家都被吓倒了,不然这话要是传到夫人耳朵里,我就别想在林府工作了。” “你喜欢林府?”阴妙菡问道,她就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阿兰摇头,接着又道:“但是林府的工资高,是在别处工作的双份工资,有谁会跟钱过不去。” 钱能让英雄折腰,阴妙菡想了想,接着又问道:“阿兰,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阿兰有些心虚,撇开目光不敢看阴妙菡。 “你是林婉儿的人,或许该说,你是被她收买了。”发生了这些事,阴妙菡还不怀疑阿兰,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太子妃。”阿兰一脸惊讶的看着阴妙菡。 “林婉儿给了你多少钱?”阴妙菡嘴角划过一丝苦笑,钱真是好东西。 阿兰愧疚的低着头,她本性不坏,只是经受不住金钱的you惑,才被林婉儿收买,蒙蔽了心。“太子妃,我错了。” 错了,不是所有的认错都能得到原谅,阴妙菡心里溢满苦涩,她跟赫连宣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赫连宣的背叛是真的,她的背叛也是真的。 上次避雨的破庙里。 “宁姑娘你可算来了。”阿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来人,顿时松了口气。“快看看我家公子,已经晕过去半个时辰了。” “怎么,怕我放你们鸽子?”宁千夏转头看向晕厥在轮椅上的欧阳孤,这伙家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晚了半个时辰,他就晕给你看。“不经历风雨,怎么可能看到风雨过后绚丽的彩虹,放心他只是晕厥过去,又不是死了,瞧你担心的样,他晕倒之前是不是很痛苦,还一心求死。” “公子晕倒之前是很痛苦,但没求死。”堂堂西国三皇子,可以死在敌人手中,但绝不轻生。 “是吗?看来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强很多。”宁千夏蹲在地上,欧阳孤的脸色已经变成紫青色,看起来很吓人,为了测验他的意志力,故意晚来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他若是还活着,她就让他下半辈子远离这种痛苦,若是不幸死了,她有心治他,他却没命享受,不能怪她。 “宁姑娘,我家公子怎么样了。”阿木担忧的问,他现在不指望宁千夏能治好三皇子的病,只要能让三皇子醒来他就谢天谢地了。“公子不是一个不能忍痛的人,每次病发的时候他都咬着牙强忍着,可是这次他居然痛得呼天抢地,甚至还痛晕了。” “有时候痛是好事,痛就证明他有感觉,痛就证明还有希望,连痛都感觉不到,那就该绝望了。”宁千夏站起身,拢了拢衣服,转过身对着阿木一笑。“找根木棍过来给他咬住。” 阿木捡起一根木棍,迟疑着要不要给欧阳孤咬住。“为什么是木棍?” “你也可以把自己的手臂借给他,我可以封住他身上的穴位,却封不了他的嘴,我可不想治好了他病又变成哑巴。”宁千夏在他身上的大穴位上插满银针,最后一根插在他太阳穴上。 欧阳孤悠悠转醒,视线虽模糊,却能看清宁千夏,露出温暖如春的笑容。“千夏姑娘。”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两个选择,一是放弃,二是接受,放弃,一个月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意味着什么,你比我还清楚,接受,你就要承受逍魂蚀骨之痛,能挺过你就脱胎换骨,挺不过,你有可能提前去找阎罗王报到,没时间给你考虑,点头摇头,快点决定。”宁千夏将一排一排的银针摆放在欧阳孤身边,捻起三根银针在欧阳孤眼前晃动着。 “千夏姑娘......” “动手吧,我相信你。”欧阳孤截断阿木的话,朝宁千夏笑着点了点头,那模样是绝对的信任。 “相信我没用,关键在于你自己,每一针扎在你身上都如万箭穿心般痛。”虽不及血泪虫毒素发作那般猛烈,却也能认他痛得死去活来,血泪虫的毒盖世无双凶猛无比,旁人是不可能体会得到。 “千夏姑娘,不用为我担心,我可以。”欧阳孤闭上双眼,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样子。 唉!病人执着起来也勇敢。 宁千夏向阿木使个眼色,阿木点了点头,把手中的木棍放到欧阳孤嘴边,让他咬着。 “给。” “这是什么?”阿木看着宁千夏手中的白布,恍然大悟,接过手之后在欧阳孤额头上擦拭着。 “兄弟,这是给你塞耳朵用的。”宁千夏见阿木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己。“我怕你禁不住他的惨叫声,在我全神贯注为他扎针的时候,送我一拳,或是送我一脚,我就冤大了。” 阿木脸色瞬间如黑碳,握紧拳头,压抑下心头的悸动。 宁千夏三针齐发,分别插在足三里、曲泉穴、犊鼻三处穴位上。 “啊。”一声惨叫划破天迹,响彻云霄,惨白的脸上瞬间落满剧烈的痛苦。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宁千夏好心提醒,虽然她不认为他会喊停。 “继续。”欧阳孤咬着木棍吐词不清,宁千夏却能清楚听见他吐出的两个字,冷汗随着发梢滴落,身体虽被宁千夏用银针禁锢着,却也止不住的颤抖。 宁千夏快速将银针插在上巨虚、条口、丰隆、外丘、阳交...... 尖锐的叫声慢慢变得低沉撕哑,银牙咬陷进木棍里,鲜红的血顺着嘴边流出,隐忍不了的剧痛,令欧阳孤痛彻心扉。 “公子。”阿木全身发抖,见宁千夏面不改色,仿佛没听见三皇子的惨叫声,无情的银针一针接着一针的扎在三皇子的向,每扎一针,三皇子就嘶叫一声,连他这从刀光剑影中走过来的人都受不了三皇子的惨叫,她居然像没事人一样,咬了咬牙,双手捂住耳朵,转过身,不敢看,也不忍心看。 “别管我,继续。”痛楚遍布全身,豆大的汗珠,凝结在额头上,悄然落下,汗湿了他的衣襟。 “继续。”宁千夏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我的银针很贵,一根也不能多扎。” “千夏姑娘,公子还要承受多久。”阿木转过身,看着身上插满银针的欧阳孤,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承受这一切。 “二个时辰。” “什么?”二个时辰后三皇子还有命吗?“宁姑娘,有没有办法帮公子减轻一点痛苦,只要能让公子好过点,阿木上刀山,下火海,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莫桑,是不是你妹妹?”宁千夏故意笑着问。 “在下愚昧,不知道宁姑娘想说什么?”阿木低下头。 “这样的话我听过,莫桑求我救一个人的时候就用过了,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你以为你是谁啊?拥有不死之身吗?兄弟,别轻易许承诺,许下的承诺欠下的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宁千夏拍了拍阿木的肩,这伙家有问题,这样的话都能装听不懂,装傻不是这个装法,只会弄巧成拙。“实在是忍不住,就出去欣赏风景,减轻他痛苦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肯定不会去做。” “请宁姑娘赐教。”阿木抱拳,恭敬的单膝落地,只差没有弯腰磕头了。 “再告诉你一遍,有时候痛是好事,痛就证明他有感觉,痛就证明还有希望,连痛都感觉不到,那就该绝望了。”宁千夏看一眼单膝跪在自己眼前的阿木,欧阳孤能有这样的人跟在他身边,不容易啊!迈步向破庙外走去。“死人是永远不会感觉到痛苦的,是让他脱胎换骨,还是帮他脱离苦海,好好惦量惦量,二个时辰后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看见活着的他。” 清风拂过小草,发出沙沙的响声,宁千夏坐在一棵大树下,望着在枝头欢快地鸣唱的小鸟,从腰间掏出手枪,赫连胜死了,小提琴的线索断了,想要弄清楚始末看来只能去西域国了。 这次宁千夏没想师哥,想到的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工作亲生父母和养父养母,偶尔脑海中也会闪过她老公的面孔。 二个时辰后,宁千夏回到破庙里。 “好了,可以把他扶起来坐着。”宁千夏拔完最后一根银针,边站起身边对阿木道。 阿木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抱起奄奄一息的欧阳孤放在轮椅上。“宁姑娘,你确定公子他没事?” 要不是自己亲身体会,他还真不敢相信咬他的人正是三皇子,那力道,那牙劲,三皇子真狠,差点把他的肉咬走了。 “没事,只要我这一针下去,保证他可以马上活蹦乱跳。”宁千夏看一眼阿木淡蓝色衣袖上隐隐约约渗透出的血,再看一眼被欧阳孤咬成两截的木棍。“你家公子的牙真好。” “还要扎。”阿木铁青着脸,几乎是吼叫出来的。“这要是再扎下去,三皇子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未来的事谁知道,我又不是先知。”宁千夏没好气的白了阿木一眼,这家伙敢对她的医术质疑,本来还打算给他一点药擦擦伤口,消消毒,现在免了。 “公子已经禁不住你的银针折腾,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阿木的声音并不高亢,却隐隐透着一股子杀气,挡在欧阳孤身前,一副只要你敢再前进一步就对你不客气的样子。 “兄弟,你最好选择袖手旁观,我宁千夏不出手救人则已,只要一出手绝不半途而废。”宁千夏抬起头看着阿木,漾出一抹无害的微笑。“识相的最好闪开,否则你会付出代价的。” “阿木,让开。”欧阳孤脸色苍白,虚弱的声响起,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公子。”阿木的眉头紧紧纠结起。 “让开。”声音沙哑虚弱,隐隐透着一股子威严。 “来来来,我们继续。”宁千夏见闪到一旁,怒瞪着自己的阿木,朝他露出一抹牲畜无害的笑容,像只黄鼠狼。“唉!人生不如意十之**,我这一针下去,你要是就此撒手人还,做鬼可别来找我。” 气得阿木咬牙切齿,肝火冒的一发不可收拾。 宁千夏银针落在欧阳孤人中穴上,本原奄奄一息的欧阳孤立刻从地上蹦了起来。 “公子。”阿木惊呼出声,张大嘴,活像是吞了个鸡蛋似的。 “如何?”宁千夏一手托下额,看着震惊的欧阳孤,估计,他还是第一次病发后能一下子就站起来,以前,就算他挺了过来,也要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 他说他这是病,在她看来,他是被人下毒。 “我。”欧阳孤也被震憾到,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站起身。 “走一步有那么难吗?只要迈出第一步,辽阔的天空任你遨游。”见欧阳孤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宁千夏抿了抿嘴,从出桃源到现在,她救过三个人,欧阳孤敢不给面子,她不介意送他一程。“喂,你别砸我的招牌好不好。” “宁姑娘,公子他?”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吓傻了。 “我已经为他打开一扇窗,接下来只能靠他自己,他的腿绝对是完好无损了,能不能走路取决于你的内心。”宁千夏感觉天空飞过一群乌鸦,她愣愣的看着欧阳孤的背影,硬是笑不出来。“喂,欧阳孤,你不会是连怎样走路都忘了吧?阿木,教教你家公子,怎么走路。” 病发后,一般都是躺在床上,这次要他走,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我真的可以吗?”欧阳孤还是不敢相信。 “废话。”人都站起来了还怀疑自己可不可以走路,感情这家伙是让她死马当活马医,压根就没想过她能治好他的病。 窝火,有种被人耍的感觉。 “你继续在这里当你的雕像,姑奶奶我不奉陪。”与其和他这样耗下去,还不如回去陪明天和老白睡觉。 宁千夏刚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一只大手扣住,她还以为是阿木,结果转身映入眼里的是欧阳孤俊秀的脸。 欧阳孤的身高比师哥和皇甫傲还高,宁千夏只到他胸口,欧阳孤的目光落在宁千夏头顶,而宁千夏的目光只能落在他胸膛上,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阿木也没出声。 “你的脸?”欧阳孤修长的手指,抬起宁千夏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宁千夏眨了眨双眼,这家伙在**吗? 靠!他搞错对象了吧。 “怕又被人误认为我是西国的人,给我的脸易了容不行啊。”宁千夏挥开下巴上的手,退后一步,保持警惕。 “你真不是西国的人?”欧阳孤掩饰着内心的失落,不是因她是哪国的人,而是因她躲开自己。 他的病没好之前,他没资格追求她,一直压抑着对她的情愫,但是现在他的腿好了,他有权力追求她,从湖边,她救自己那一次起,他就决定今生非她不娶。 “同样的答案我不想再次重复。”宁千夏转身欲走。 “宁千夏,别走,跟我回西国。”欧阳孤再次扣住她的手腕,这次让她走掉,下次见面又不知是何夕。 “跟你回西国?”宁千夏愣直了眼神,吞了吞口水,她去西国做什么,取草帽吗? “宁千夏,跟我回西国,我要娶你为妻,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为妻,绝不纳妾。”欧阳孤扳过宁千夏的身子,双手搭在她肩上,再认真不过的说。 阿木在一旁倒吸口气,三皇子的生母是西国皇后,若不是他的病,哪轮得到丽妃所生的大皇子当太子。 如今三皇子的腿已经治好,回到西国后,现任太子必定会被废除,宁千夏的身份未明,只适合金屋藏娇,束之高阁,也可以看在她治好三皇子的病,勉强可以封为妃,皇后之位是绝对不行。 “不是吧,我治好了你的病,你就要以身相许。”宁千夏顿感一阵昏天暗地,开什么玩笑,他要是给赫连然带绿冒子,赫连然不当场劈了她才怪。“老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如果你父母双亡,真想娶妻,又愁于没对象,我倒是可以把唯一的徒儿介绍给你。” “我只要你。”温和的声音,认真的语气。 “我不适合你。”宁千夏打了个寒颤,她可是有夫之妇,皱眉,万般无奈地看着欧阳孤。她是不是救人救出火了? “走,现在我们就起程回西国。”欧阳孤拖着宁千夏就朝口门走。 阿木身影一闪,挡住欧阳孤的去路,瞪了宁千夏一眼,红颜祸水啊!“公子,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欧阳孤唇边的笑意消失,双眼阴骛,厉瞪着阿木,退去已往的温文儒雅,俊秀的脸异常地骇人。 “三皇兄。”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阿木刹时松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七公主来得真是及时,要是晚一步,他不敢担保能不能拦下三皇子。 这声音宁千夏很熟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深恶痛绝。 “绮儿。”欧阳孤一见到他最疼爱的妹妹,俊秀的脸上又恢复往日雍容的笑容,松开宁千夏的手,展开双臂,风华内敛,沉穏而温润的嗓音响起。“绮儿,怎么不在景王府休息。” “三皇兄,你,你的......”皇甫绮双手捂住嘴,惊讶程度可想而知。 自从三皇兄得病后,父皇请遍了名医,用尽名贵的药材,可终究没成功,九皇妹为了三皇兄的腿,自幼学医,甚至还离开皇宫寻访名医,拜他们为师,只想有朝一日可以治好三皇兄的腿。 得知三皇兄的病又犯了,她不顾身子,偷偷跑出景王妃。 “绮儿,三皇兄的病全好了,你也应该释怀,不用活在内疚中。”欧阳孤大步踏向皇甫绮,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他的病是因她而生的,这十几年来,她一直活在内疚中,很多人开导她,他的病只是个意外,即使没有她,他一样会生病,可是她还是走不出那段阴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3章邀请她 “三皇兄,对不起,对不起。”皇甫绮茫然的盯住欧阳孤的脸,泪珠串串往下滴落。 “傻丫头,当年的事,只是个意外。”欧阳孤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任由她的泪水渗入衣衫内,滚烫的泪水,烧结着他的胸膛。 宁千夏听皇甫绮嘤嘤哭泣着,没让她有丝毫的怜惜感觉,相反的觉得恶心,觉得寒毛直竖。心中燃烧起一把怒火,妈的!她又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好半晌,欧阳孤感觉胸口上急促用力的呼吸声渐缓,啜泣声也降低,放开皇甫绮,看着她泪迹斑斑的脸,微微一笑,哭也是发泄压抑以久情绪的灵丹妙药,抬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泪迹,再将脸颊边的碎发拢上了耳后。“绮儿,来,我给你引见一下几次出手相救的恩人。” “好,我们是应该好好感谢她。”皇甫绮脸上荡漾起绵长的温柔,嘴角轻扯出一抹笑容。当她越过欧阳孤的肩,看清宁千夏之后,更是惊得脸色惨白,骇得全身颤抖! “绮儿,这位就是救了我的宁千夏,宁姑娘。”沉浸在喜悦中的欧阳孤,没发现皇甫绮的异常。 “哼!”皇甫绮冷笑一声。“五王妃。” “绮儿,你叫她什么?”欧阳孤温怒,五王妃的大名如雷贯耳,他岂会不知道。 皇甫绮唇角绽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忿怒的双眸肆无忌惮直视宁千夏,颤抖着手指着她。“三皇兄你别被她骗了,她是宁府的三小姐,不治自己哥哥的手就算了,还一剑斩断他的手臂,她宁千夏,五王爷的王妃,一个人尽可夫的淫妇,是她不知廉耻勾引我相公,害死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现在又使出她的狐媚术来勾引你。” “宁姑娘。”欧阳孤望着宁千夏,痛苦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深思,他也知道赫连然的王妃叫宁千夏,他侥幸的以为她们只是同名同姓,不是一个人。 宁千夏连瞪都懒瞪欧阳孤,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之后,不但没有激动,有的都是不屑和愤怒,山中有直树,世上无直人,这混蛋敢骗她,什么商人,狗屁。 三皇子,明知道她最疼恨西国皇族的人,他居然明知故犯,好样的。 宁千夏目光落在站在门外的黑衣人身上,这不就是那天在客栈门口叫她五王妃的人吗?她早该想到,上次追击他的时候,无缘无故下雨,又在这座破庙里无缘无故碰到欧阳孤他们。 她还真把当时的相遇当成巧合,宁千夏你整个就是白痴,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白痴。 “皇甫绮,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妄想让我背黑锅。”她不解释不代表她就要背黑锅。 “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是你把我推下水,从而让我流产,你想赖账,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看见,你赖得了吗?”皇甫绮冷声大笑着。 欧阳孤心中一阵寒,这还是他那个典雅沉静,温婉娴淑的妹妹吗? “你认为我在乎别人的想法吗?纯真善良也好,恶贯满盈也罢,只要他相信我,你的计谋就休想得逞,皇甫绮,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现在不是他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他。”宁千夏不会让自己再陷入死胡同,人生再黑暗,她的心中永远有一盏常亮着的灯。 “你。”皇甫绮强忍着怒火,恨恨的看着宁千夏。 压抑着悲伤和心疼,自从上次脱险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莫言景,问飞鹰,他避而不谈,语气虽委婉,却透着疏离感。 “皇甫绮,你最好乖乖待在景王府,别来招惹我,否则,后果你承担不了。”她有心放过皇甫绮,明天也不会放过她,婴儿就是最好的例子,只是对她露出杀意,明天就送婴儿一拳。 “现在是你不知廉耻来勾引我三皇兄。”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宁千夏,她能从三皇兄眼中看到他对宁千夏的爱慕,莫言景和宁千夏有十年的感情,她可以理解,为什么从来不近女色的三皇兄也逃不了宁千夏的you惑? “勾引。”宁千夏嗤之以鼻,这口闷气她先咽下,在留在这里她会感到窒息。 “宁……千夏姑娘,你真的是宁千夏,五王妃。”欧阳孤扣住她的手腕,双手颤抖,温和的脸色变的铁青,情绪溃堤得很明显,他不敢相信纯真无邪的她,居然是...... “我宁千夏出手救过三个人,却后悔救了两人,欧阳孤,西国三皇子,很好,很好。”宁千夏的脸上明明是笑意,却看得令人汗毛直竖。 “宁......” “别叫我宁千夏,你不配,欧阳孤你比谁都清楚,若是我知道你是西国的三皇子,别说救你,视而不见和袖手旁观都是奢侈,我一定会助那些杀手一臂之力。”宁千夏甩开欧阳孤的手,施展轻功消失在众人眼前。 欧阳孤紧握双拳,为她这番话乱了思绪,眼睛里蓦地掠过一阵痛楚。 阿木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宁千夏,五王妃,天啊!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我救了你几次?”去而复返的宁千夏,站在欧阳孤面前,双手抱胸抬头打量着他。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敢骗她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三次。”欧阳孤老实回答。 “我救了你三次,你怎么报答我?”欧阳孤骗了她,岂能善罢甘休。 “千夏姑娘,想要我做什么?”在欧阳孤的心里,是宁千夏,却不是五王妃。 “只需帮我做三件事,第一件事,买断西国国都的医馆,剩下的两件事我还没有想到,想到之后再告诉你。”宁千夏丢下一颗炸弹,留下被炸得愣头愣脑的几人,潇潇洒洒的离开。 她知道这样太狠心了,但这是致富的捷径,有捷径不走白不走,欧阳孤是西国的三皇子,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他这个三皇子让贤算了。 宁千夏很是奇怪,西国不是姓皇甫吗?欧阳孤怎么姓欧阳?好样的,连名字都是骗她的。 “三皇子,七公主,属下没听错吧?”阿木错愕地瞠大下垂的眼睛,惊恐万状的望着欧阳孤,买断西国的医馆,她要干什么,宣扬她的医术也不是这个宣扬法吧?这女人的野心,简直太可怕了,阿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欧阳孤嘴角抽搐。 回到五王府,宁千夏直奔自己的院子,打开房门看一眼床上的小男孩,又回到院子里。 轰!斑斓耀眼的烟花在空中荡开。 “小姐。” “冰雨,怎么就你一个。”宁千夏皱眉,不悦,居然打了一半的折。 “小姐有什么事要吩咐?”冰雨问道。 “他在哪儿?”宁千夏撇撇嘴,说话毋须拐弯抹角。 “属下不知。”冰雨回答。 “这天底下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事?”宁千夏吊着眼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冰雨,不是不知道,是不愿意说吧。 “少主的行踪属下无权过问。”冰雨脸庞带著阴霾。 “他人在东国吗?”宁千夏问。 “不在。”冰雨回答。 “东国谁的势力最强?”宁千夏想确定,赫连然、赫连明日,赫连宣、宁城玉,谁略胜一筹,缓缓仰头看向冰雨,迎上他那一双深邃的寒潭。 “五王。”冰雨脱口而出。 “赫连然。”宁千夏托着下额,喃喃念道。 宁城玉的势力分散太广,没有中心股,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赫连宣起来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禁不起风吹雨打,赫连然就像屹立在远处的山脉,坚忍不拔,战场运筹帷幄,战无不胜,攻无不破,东国百姓心目中的战神,登高一呼,一呼百应。 “冰雨你下去吧”宁千夏的话刚说完,冰雨纵身飞走,宁千夏额头上出现一条黑线,她是毒蛇猛兽吗?跑这么快,急着去投胎啊? 宁千夏趴在石桌上,一只手撑着脸颊,另一只手的指尖轻敲桌面,师哥会去哪儿?她想过放下和师哥的这段感情,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是实事证明她放不下。 在金钱的熏心下,却忘不了师哥,越想忘记越是忘不了,那是深入骨髓的思念,破庙里皇甫绮突然出现,更证明了她不想把师哥拱手让给皇甫绮。 不否认皇甫绮爱师哥,可皇甫绮的爱太偏激,占有欲太强烈,到最后只能是毁灭,皇甫绮为了陷害她不惜用自己腹中的孩子做赌注,虎毒不食子,皇甫绮比婴儿的心肠还狠。 她从不怀疑师哥对她的爱,皇甫绮注定这一辈都得不到师哥的爱,多情的背后是无尽悲哀,她爱师哥,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哥陷于绝境中。 真爱的另外一层,是原谅和信任,轻易就放弃一段感情二十一世纪的她做得到,这个时代的宁千夏却做不到。 今年冬天,雪堵着窗户,地都冻裂了缝,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房檐上。 宁千夏一身白色衣裙,套上一件雪白的狐裘,再配一条雪白的狐裘围脖,就像是缤纷飞飞的大雪中坠入凡间的仙子,那一身飘逸出尘的气质颠倒众生。 宁千夏推开窗户看着白雪纷飞的天空,院子里铺上一地纯净的白色,今年的冬天特别冷,人冷心更冷。 帝都的医馆即使没有冰雨和冰雪照样运转,只出谋划策的她只需要坐在家里等着财源滚滚来,莫桑偶尔去看看,大多时间都在她院子里互相切磋医术,莫桑喊她师傅喊得真是很冤,她在莫桑身上到学走了不少本事,而莫桑在她身上几乎没学到什么。 不是她藏着掖着,教了也白教,只怨莫桑生不逢时,莫桑要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一定是一个名医。 赫连然,自那夜,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师哥还是下落不明,直觉告诉她冰雪他们知道,他们却瞒着她。 “想不想跟我去西国?”阴沉的声音响起。 宁千夏看着站在窗外的赫连然,目光阴悒鸳猛,面色寒冽如冰,挺拔身材以及结实修长的体态,漆黑的长发飞散,紫色长袍上沾着雪花,再上邪魅冰冷的俊容,令人一见到就舍不得移开视线,如果她先遇到的人是他,又将会演绎出一段怎么样的故事? 人家都说说曹操,曹操到,她只是想想曹操照到,她最想念的人是师哥,为什么师哥不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我没事去西国做什么?”就算是旅游她也不会选择西国,她会首选北国,小提琴就是赫连胜从北国带到东国的。 不对,赫连胜是在西国当质子,还是在北国呢? “两个月后,西国皇帝五十大寿,莫言景是西国的驸马......” “关我什么事?赫连然,你欠揍是不是?”宁千夏握紧拳头,在赫连然眼前晃动,没事提她的痛楚,就因师哥是西国的驸马她才对西国很感冒。 “这次,我奉命亲自去西国祝寿,你是我的王妃,所以你必需跟随我去。”磁性而低沉的嗓音里,有着连赫连然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情愫。 “你的意思是我非去不可了?”宁千夏挑起眉头,见赫连然点头,更不悦。“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你是五王妃。”阴沉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宁千夏无法反驳,因为你是五王妃,这个头衔真他妈的要命。“如果我不愿意去呢?” “你会去。”赫连然很笃定的说道。 “这么笃定?”赫连然深沉得可怕,宁千夏知道自己玩阴谋,耍计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人家手握重兵权,她呢?目前只有明天和老白。“你就不怕离开东国之后,宁城玉来招釜底抽薪,鸠占鹊巢。” “经赫连胜事件之后,宁城玉不敢再铤而走险,一招不慎,就会自取灭亡。”赫连然弹了弹肩上的雪,这丫头一个多月不见瘦了不少。 草草的处理婴儿的事之后,边关又出了战况,当夜他就和萧景暗中离开王府,事情处里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才刚进城又被皇上招见,结果弄到现在才回到府里,不曾休息过片刻,只想早点见到她。 “什么时候出发?”拒绝不了,她就接受,再大的坎,只要你想度过去,就一定能过得去。 “明天。”赫连然很想跃进房里,抱着她,感觉她的体温。 “好。”宁千夏抬头望着赫连然,见他对着自己温柔一笑,猛的一惊,目光迅速从他身上移开。“明天和老白我是一定要带上。” “只要你高兴,想带谁都行。”赫连然也不放心让明天和老虎王留在府内,明天和老虎王的能耐他可是亲眼目睹,经过宁千夏的教诲之后,指不定他从西国回来之时他的王府还在不在。 宁千夏翻了翻白眼,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暧昧呢? “赫连然,记住,时间一到,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交际,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互不干涉。”砰!窗户被宁千夏重重关上。 赫连然望着紧闭的窗户,眉宇间有着痛楚,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封锁著自己也隔绝着别人。 一辆马车,百名铁骑,马蹄阵阵,鞭声响亮,雪地上全是马蹄和车轮留下的痕迹,十天的路程,十天的大雪飞纷。 一层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轻软的羊毛毯子,覆盖在这险峻的奇峰峭壁上,闪着寒冷的银光。 “王爷,前面就是青霞山脉。”一名铁骑统领,恭恭敬敬禀报。 马蹄不停,赫连然坐在坐骑上转身,俊逸的面孔凛然冷峻,看一眼身后的马车,眼眸中闪过一丝惬意,淡漠的勾勒起嘴角。 随即转回身来,对着铁骑统领,双眸凛冽,孤傲冷然之气,卓绝而露。“到前面的林子里休息,明日再赶路。” “是。” 西国处身在山脉中,地形险恶,很难攻,四周有险峻的山脉护着,西国第一座城池,凌镶城,途经之路,穿过青霞山脉,十里处是峰峦和峰回两座山脉面对面的耸立,两山相对,远远望去,双锋缥缈,犹如画卷,陡峭险峻,横空出世的雄伟气势。 中间只有一条小小的渠道,只供几人并肩前进,大军一旦踏入,敌人埋伏在双锋之上,几十万大军如瓮中之鳖,完全处于被打的一方。 几百年来,参与战争最少的就数西国,其它国家争霸,也有打西国主意的,想争却畏惧于西国的地形,只能远观不可攻克。 夜很静,百名铁骑各自闭目靠在一旁,看似是在睡觉,实际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只要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惊醒,别人惧怕赫连然不是全因他在战场上凶猛杀敌,用兵如神,而是怕他手中的十万铁骑。 十万尖锐铁骑,训练有素,彪悍,狠辣,绝情,每个都是铁血峥峥的男儿,他们有着幽灵般的身影,他们是魔鬼的化身,在千军万马中披荆斩棘,在烽烟四起的战场里殊死挣扎,在恶劣险峻下意志求生,战场中,他们并肩作战,肩负重任用血肉身躯铸造着自己生命的价值! 他们傲然,嗜血的冷冽,是冷漠的杀手,却甘之如饴把自己的生命交到赫连然手中。 “怎么不睡?”赫连然走到宁千夏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睡不着。”抱着双膝的宁千夏抬起头望着赫连然,她是真的不困,白天在马车里她抱着明天睡了一天。 有时候她真怀疑明天是不是火做的,穿那么少的衣服,身上的温度却高得吓人,这要是在夏天,她肯定不敢靠近明天,太热了,几乎可以把人给烤焦。“你怎么也没睡?” “和你一样睡不着。”赫连然拍拍身上的雪,并肩与她坐在铺有雪白狐裘的雪地上。 “睡不着,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奇怪,我在马车里睡了一天,到了夜晚睡不着很正常,你可是骑了一天的马,怎么可能睡不着。”宁千夏将身子挪开些,尽量不让自己的身子触碰到赫连然。“喂,赫连然,这雪白狐裘我一人坐在上面都嫌小,你没事来和我挤什么,看看这四周的人,他们可都是坐在雪地上,这才是热血男儿,而你呢?” 宁千夏摇了摇头,一副鄙视他的样子。 赫连然看着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宁千夏,冷冽的俊颜上有些受伤,也有些无奈,他都决定成全她和莫言景,就不能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别表现的那么疏离。 “冷吗?”赫连然没在意她哇哇大叫,要是换成以前,他一定毫不迟疑一掌劈向她。 “冷。”宁千夏拒绝看赫连然脸上的表情,抱着双膝,下巴放在膝盖骨上,望着眼前的火苗。“心更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4章想知道她跟他的事 “因为陪在你身旁的人不是他吗?”赫连然暗自神伤,痴迷的望着火光照射在她白希的脸上,清丽的容颜如雪莲盛开,像黑夜里光芒璀璨的夜明珠,是世间首屈一指的美。 “我找不到他了,这次他是真生我气了,他是真的打算丢下我不管。”宁千夏望着火焰,强忍着泪,声音有些沙哑,双眸里溢满悲痛和思念,清瞳之中的光泽更是淡到几乎透明。 第一次,感觉到她真的要失去他了,在地牢里,他热情洋溢的向她表白,她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心的拒绝他。 “他爱你。”看着如此悲伤的她,赫连然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动,他想把她搂抱在怀里给她安慰,可是,他又没有,他知道自己有这个权力,可他不想用这个权力。 在他决定成全她跟莫言景,他就不会勉强她了,他感觉得到,每次的夫妻生活,她即使没有拒绝,却也不是真心接受他。 “我知道,我知道。”宁千夏喃喃的念着,她一直都知道,师哥爱她,即使师哥娶了另外一个女人,他最爱的人还是她。 师哥只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心,接受不了她。 “宁千夏,既然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夜又这么长,不仿把你和莫言景相处的点点滴滴出说来,也让我判断判断你们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有多牢不可破。”赫连然想知道自己放弃她值不值得。 十年的时光能酝酿出多深的感情?复仇和她相比,莫言景为什么要选择复仇,放弃她娶西国的七公主。 凭莫言景对宁城玉的恨,凭莫言景的本事,想要杀宁城玉易如反掌,莫言景为什么不杀宁城玉?他不认为莫言景是为了东国的江山社稷才不冒然杀死宁城玉。 “真想知道?”宁千夏偏头,望着赫连然,见他点头如捣蒜。“十年时光不是流水无痕,岂是一夜可说得尽、道得完。” “不急,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到西国国都,你可以慢慢细说。”赫连然也知道十年的朝夕相处,回忆是无穷无尽的。 明知是打击,他还是想要承受。 “还要走一个多月?”宁千夏猛然一惊,蹦起身,张口结舌。 “西国周围靠的全是山脉,没有捷径可走,想要到达西国必需经过凌镶城,才能到国都,到凌镶城的必经之路是绕过重重山脉,快马加鞭,一个多月能赶到。”赫连然说道。 “老天。”宁千夏按着额头,跌坐在狐裘上,有气无力的道:“我还要在马车里窝一个多月,想想都要泪奔。” 这就是代古和现代的区别,在交通工具上就截然不同,同像是出国,在二十一世纪出国坐飞机十几个小时就可以安全到达。 这里坐马车骑马,还要快马加鞭,将近要走两个月,还好在古代没有时间就是金钱这种说法,不然,等你赶到,金钱早就哗啦啦像流水一样流入他人的腰包里去了。 一个月,宁千夏脸色一变,万一她大姨妈来了,可怎么办啊? 这里全都是男人,只有她一个才是女人,宁千夏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如果你能骑马,我们可能要快一天到达。”赫连然忍住笑,严肃认真道。 “你还是杀了我,带着我的骨灰,你们会更快。”骑马,哼!她和马绝缘。“喂!赫连然,你稍微有点良心好不好?是你强行要我来的,又不是我死皮赖脸的求着哭着要跟来,现在才嫌我是累赘,你不觉得晚吗?” “我没嫌你是累赘。”赫连然语气温和,如果可以,他愿意一辈子像这样走下去,虽然她和他保护距离,但是可以像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守在她身旁,也是一种幸福。 “赫连然,你很奇怪耶!”宁千夏歪着脖子,迷惑的看着赫连然。“自从铁牢里险象环生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让我很疑惑,先是带我去你母妃的埋葬之处,又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婴儿和她未出世的孩子都挂在明天手中,你却不追究。” 婴儿不是什么好鸟,不追究也罢了,他未出世的孩子呢?孩子可是无罪的。 只要想到那个疯女人是婴儿,那次她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想想都觉得可恨。 “人死不能复生,有什么好追究的。”赫连然说道,死的是婴儿,又不是若儿,上次她背着他差点要了千夏的命,他就有杀她的心,他是收留了她,可不代表,他就会纵容她伤害千夏。 宁千夏默了。 几天后,凛冽的西北风吹过,火焰摇曳着,发出呲呲的声音,宁千夏的长发飘散,耳边传来尖厉刺耳的风呼啸,像是有意在蔑视冬天。 宁千夏脸上沾着雪花,刺骨的寒侵入肉里,深吸一口气,粗鲁的抹去脸上的雪花,拢了拢雪白狐裘披风。 赫连然起身大步迈向马车,掀起纱帘,映入视线里的景象让他一愣,明天趴在马车内,老虎王趴在他旁边,在他掀起纱帘的同时,老虎王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闭上双眼继续睡。 视线落在明天身上,这小孩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就像赫连云和自己之间与生俱来的兄弟之情。 看着明天就像看见自己的兄弟般......什么莫明其妙的想法,父皇怎么可能有私生子在民间,即使有也不会是这么小。 他不同意带上明天跟老虎王,她非要带在身边。 赫连然勾起嘴角,摇了摇头,谁能想到看似单纯毫无危险的小孩子,却有恐怖的杀伤力,拿起旁边放着的毛茸茸被子,披盖在明天身上,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的衣衫,睡觉又不盖被子,第二天起来照样活龙活现。 还真是健康! 老虎王伸出爪子,把明天身上的被子抓走,瞪了赫连然一眼之后又接着睡,仿佛在警告他,“你要是再敢多事,我咬断你的脖子。” 赫连然凛然冰冷的面孔上,眉心微蹙,漆黑的眼眸如凛冽的寒风扫过,他难得好心帮明天盖被子,这该死的老虎王居然敢瞪他,以示警告,它就不怕他一个怒意,挥剑将它斩成两断吗? “披上吧。”赫连然蹲下身,用被子把宁千夏捂着。 宁千夏被动的接受赫连然的“体贴”,低头着打量着自己,毛茸茸的被子下是狐裘披风,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雪白的狐裘围脖。 无言问苍天,她这是要去西国参加国王的寿辰,还是要去北极参加企鹅宝宝们的生日宴会? “马车里那个小孩子不怕冷吗?”赫连然忍不住问。 宁千夏翻翻白眼。“他要是知道“冷”为何物,我都可以大冬天的跳进寒潭游泳去。” “你要是跳进寒潭,结果只有一个。”赫连然嘴角勾勒着饶富兴味的笑意。 “死翘翘是吧?”宁千夏知道他肯定这么想。 赫连然忽然发现和她闲聊是件很幸福的事,可以让他忘记仇恨,卸下冰冷的面具,坦诚相待,他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可以和宁城玉的女儿畅所欲言,更让人意外的是,知道她是宁城玉的女儿,他该杀了她,他却娶了她。 想到她的过去,赫连然无法将对宁城玉的恨转移到她的身上,为何莫言景不可以? “你们认识多久了?”赫连然问道。 “认识很多年了,却只见过三次面,相处过一个月。”宁千夏回答。 “什么意思?”赫连然不明,宁千夏和那个小孩子看起来像是相处很久了。 “明天生活在桃源东边的森林里,与兽为舞,东边是师傅设的禁地,因为好奇心作祟,趁外婆出谷,我就误导师哥去了禁地,差点因此丧命,是明天救了我们,一个孩子生活在森林里,是很危险的,我和师哥把他带回我们住的地方,结果,师傅回来一见明天就大发雷霆,明天被送回森林里,我和师哥各自被罚在山洞里面壁思过一个月,后来我只能偷着去看明天,只成功过两次。”宁千夏说道。 那两次还是她软硬兼施,师哥不带她去,她就绝食给他看,最后师哥只能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师傅意识到这点后,索性就不出桃源,改成飞鸽传书。 直觉告诉她师傅在秘密组织什么行动,生活在桃源不就是为了与世隔绝吗?传飞鸽,有问题,好心好意拿去给师哥分享,师哥却敲着她的头,叫她没事做可以去练字,绣花。 哼!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 “生活在森林里,怪不得在他安静的时候像个无害的孩子,若是没见过他出手,还真不敢相信他的杀伤力如此强,拳头比铁还硬。”赫连然摸着下巴,思索一下。“谁会把这么小的孩子丢到危险的森林里?他们就不怕他被野兽吃了吗?” “喂,你别小看人好不好,明天很强的,兽中之王。”宁千夏双手叉腰,她最讨厌别人看不起明天。 “他天生就这么强吗?你不要告诉我,他的父母就是畏惧他的暴发力才将他丢到森林里,弃之不顾。”阴沉的嗓音,直捣中心。 “我......”前一秒还斗志昂扬的宁千夏,后一秒就像斗败的公鸡,垮下双肩,挫败的点着头,她那知道。 “他是西国人吧?”赫连然看着低着头绞着手指的宁千夏,顿时感到又好笑,又好气。 “不知道,我不知道明天是哪国人,我只知道不是所有拥有琥珀色瞳眸都是西国人。”师哥就不是,宁千夏能保证自己,却保证不了莫言景。 “他多大?”赫连然想了想也觉得不可能,西国的人怎么可能跑到这东国来,还被丢弃在森林里。 多大,天知道他多大。 “不知道,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就一直是现在这样。”明天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她曾经怀疑过明天是不是练什么武功走火入魔,就像天龙八部里那个天山童老,练了一种武功返老还童。 “那你怎么知道他叫明天?”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长不大,赫连然压根就不相信,却没有点破。 “废话,明天这个名字可是我给他取的。”宁千夏抬头白了赫连然一眼。 “明天。”赫连然挑眉。 “喂喂喂,赫连然,收起你那令人厌恶的目光。”宁千夏哇哇大叫,这眼神看得她汗毛直竖,浑身痒痒,活像一台透视镜。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树上盖的是雪,积雪把树枝压弯了腰,夜很静,若大的空气里只能听见宁千夏畅叙,和火堆里发出呲呲的声音,偶尔传来一阵马匹的喷气声,赫连然没出声打断,静静地聆听着一段让人向往的过去。 百名铁骑保持着一个动作,眼未睁,大气不敢出,只是那嘴弯的跟月牙似的。曾几何时,在战场上,彪悍如虎,狠辣如狼的他们,也能静心听着一段平平淡淡却令人期盼的故事。 赶了一个月的路,下了一个月的雪,整个大地成了只大冰箱,山冷得在颤抖,树冰得像冰棒,河冻得僵硬了,空气也似乎要凝固起来,天地还不满足,尽情的酝酿着,雪花尽情的飞舞。 天亮赶路,天黑休息,一复一日,唯一变得是骑马的赫连然改成坐马车,一路上听着宁千夏述说她和莫言景的过去,很平淡无奇,却也令人心旷神怡羡慕不已。 赫连然长久以来压抑的心绪一扫阴霾,豁然开朗,心不再那么痛,他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在这个世上能给她幸福的人只有莫言景,别人无可替代。 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响彻整个山谷。 山风呼啸,带着杀气。 马受到惊吓,仰头嘶吼,马蹄狂乱。 “吼......”一声狮啸,老虎王从马车里钻出来,四蹄腾空,一跃而起,瞬间不知去向。 “萧景,怎么回事?”赫连然眸中寒光一闪,声音低沉而冰冷。 “王爷,我们被包围了。”萧景拉紧马缰,快速来到赫连然面前。 萧景是十万铁骑统领之一,在战场上仅次于赫连然,气质从容淡定,遇事不惊,处事冷静,剑术出神入化,被称为东国最强的剑客。 “对方是什么人?”眉眼中不掩杀气,眼光深处暗潮汹涌。 “黑衣蒙面,属下无从判定出。”独烈老实回答。 “很好,很好,想要我赫连然的命,就要有付出相当代价的认知。”赫连然冷笑,令人心中发寒。 宁千夏握着明天的手,抬眸看着一面肃杀的赫连然,这才是她认识的赫连然,冷面,狂傲,残酷。 唉!明明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非要装什么温文尔雅,这一个多月真是难为他了。 宁千夏咬了咬唇,掀开纱帘,心猛然震了一下,左右险峻峭壁,前后有黑衣人挡道,真正的进退两难,完全处于挨打的一面。“赫连然,他们真是挑对了地方,这阵势机关密布,是想要瓮中捉鳖,看来对方真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怕吗?”赫连然的语气虽冰凉得骇人,但任谁都听得出,语气中透露出关心。 “怕?”在她的字典里没有“怕”这个字,宁千夏放下纱帘,转头盯着赫连然。“他们要杀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撇清、撇清,不关她的事。 “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赫连然好心提醒,她要撇清,他就偏要拉她下水。 “那又怎么样?”宁千夏一脸不屑。“他们想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太嚣张了。”赫连然揉搓着眉心,被围困在山谷,别说只有百号人,就是千军万马想要杀出重围都难,她就不能像别的女子般,不指望她躲进自己怀里颤抖,至少别表现得这么平淡。 “我嚣张是因为我有嚣张的本钱。”宁千夏从不认为自己弱,即使不反击,想要逃之夭夭有何难。这山谷对敌人很有利,对她更有利。 天时,地利,人和,占尽了,左右有山壁当着风,风只能从前后吹进山谷里,那威力就如几级台风,对风刃来说,如鱼得水,峭壁四周没一颗树,更是好地方,拉出的风刃所谓是畅通无阻。 好地方啊!好天气啊!尤其是这种狂风怒吼的天气。 宁千夏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那笑容光艳夺目,让人如痴如醉的癫狂!却也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赫连然靠在马车窗户上,双手抱胸,手指在手臂上敲打着,嘴角有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犀利冷冰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似随意的欣赏,却透着锋芒锐利的审视。 萧景整个脸部剧烈抽筋,他见过嚣张狂傲的人,他家王爷就是最好的例子,却没见一个女人能这般嚣张狂傲,这个女人还是自家的王妃,物以类聚指的就是王爷和王妃吗?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们! “全体戒备。”一声嘶吼,炸响在百名铁骑耳中,不用赫连然下命令,萧景知道怎么做。 百名铁骑没有因为被包围而惊慌,死对他们来说是迟早的事,拉紧马缰,团团将马车围住,没有言语,各自心照不宣,从他们跟随王爷的那天起,就已将自己的生命交到王爷手中,今天他们誓死也要保护王爷离开。 看似无心,却都进入戒备状态,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手背上青筋凸起,关节发白,雪落在握剑的手上,冰冷刺骨,却没人理会,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百名铁骑和围攻的黑衣人,谁都没动就这么僵持着。 天色阴沉,山风呼吼,雪花飘飘,夹杂着浓烈的杀气,和死亡的气息。百名铁骑头盔上积满雪花,一层层霜花儿,冻结在铁盔上,像似一顶银色的皮帽,在他们冻得通红的脸膀上,不见恐惧,有得只是沉稳冷静。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很快凝结成冰。 宁千夏坐在马车里,左等右等,实在是忍不住了。“怎么还不动手。” 想看一场火拼,都要等上大半天,不是只有高手过招才会这样,群砍也需这样吗?这些古人不是一般的闲,想方设法的都要浪费时间,分秒必争,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们不懂吗? “主角还没到,这些人只负责阻止我们前进,没接到命令不敢冒然动手。”赫连然语气淡定,右手却放在腰间,敌人稍有动静,随时拿出他随身携带的软剑。 “不是吧!”宁千夏按着额头,翻白眼。“围攻者的主使居然也会迟到,太没时间观念了吧!赫连然,你也太有闲情逸致了,他们的头头没到,你居然陪着他们等,他们是宁城玉或是赫连宣派来的人吗?” 撅倒!见过等死的人,没见过像他这样等死的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5章遇险 “如果觉得累就先睡一会儿。”赫连然没回答宁千夏的问题,对方是不是宁城玉或是赫连宣派来的人,他也不能下结论,他只知道对方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只是他们太低估他的本事,这些人想困住他,做梦。 兵者诡道也,灭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是下下策。赫连然很吝啬,灭敌一千损一人他都不给,这些黑衣人的命令是围着他们,如果他们反击必定由围转变成剿,这地形对自己来说很不利,想要不伤一兵一卒很难,赫连然先静观其变,主角上场他先擒王,活擒还是被他杀死,对他们都很有利,主角一死,黑衣人势必会乱阵脚,如一盘散沙。 “睡觉。”宁千夏瞪大双眼,盯着赫连然,亏他说得出口,大敌当前叫她睡觉,有没搞错。“开什么玩笑?” 如果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师哥,她肯定会乖乖听话,赫连然免谈,与他的交情还不足以让自己把生命交到他手中,她的生命要自己掌控在手心里。 “相信我,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宁千夏眼中的不信任,让赫连然很受伤,她是第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 “相信你,我会死得很快,我不会相信任何人。”靠别人那是傻瓜才会做的事,靠自己才是永恒。 “莫言景呢?”赫连然吃味,心里酸泡泡直冒,他从不嫉妒别人,却嫉妒莫言景。 “他跟你不一样。”她对师哥是绝对的信任。 赫连然转过脸望着窗外,苦笑,更加想叹气。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就像相信莫言景一样。”出口的话苦涩不已,赫连然从没有如此的痛心过,无论他怎么做,她能放下对自己的戒心,却始终不肯相信他。 马蹄阵阵,从前方穿山越岭而来,犹如奔雷,前方的黑衣人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一个骑着白马的黑衣人,姗姗来迟。 “看来主角终于肯出现了。”宁千夏伸了伸懒腰,等得花都谢了。 “他不是主角,纵马高居山峰上的那个才是。”即使没蒙面,由于太远,赫连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知道此人就是西国的太子皇甫顷,一个为皇位而疯狂的人。 西国谁当君主都与他无关,想要他的命就得付出代价,皇甫顷躲在上峰之上,这点令他很不屑,如此胆小如鼠,怎么可称王。 管他妈的谁是主角,宁千夏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明天。“明天,你要乖乖待在马车里喽。” 该死的臭老白,跑到哪里去了。 真现实,一有危险跑得比谁都快,连明天它都丢下不管,自个儿逃之夭夭。 “好。”明天点头。 “真乖。”宁千夏溺爱的摸了摸明天的头,这小子太单纯,又死心眼,不过很听她的话,这点让她很庆幸。 “你也给我乖乖待在马车里。”赫连然语气不容反驳,见宁千夏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样子,眉头紧皱起,外面太危险,他绝不容许她去冒危。 “赫连然,我不是你的手下,你管不了我......赫连然,你混蛋,敢点我的穴。”宁千夏震惊的看着赫连然,好样的,居然敢点她的穴。 赫连然无视哇哇大叫的宁千夏,往腰间一摸,银光一闪,赫连然冲出马车到外面。“萧景,保护好她。” “是。”萧景虽然不愿意,但是王爷的命令他不敢违背。 “五王,欢迎你来到此地,五王是想做困兽犹斗,还是束手就擒,我家主人可以留你全尸。”黑衣人看一眼马车。“想必车内坐着的人五王妃,五王请放心,我家主人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她。” “想要本王命的人多,要得了本王命的人却无。”黑色的眼眸骤然变暗,杀气涌现。“本王的王妃自己会照顾,不劳你们费心。” “是吗?那真的很可惜。”一手快速的挥下。“杀。” 山谷瞬间,厮杀震天,血肉横飞,山风狂吹,战马嘶吼,马蹄狂乱,刀剑交击。 浓重的血腥味道飘散开来,血,一片一片在雪地上绽开,雪白的地被染红,血是热的,雪却是冷的,热腾腾的血还是经不住冰冷的雪地,白与红很快溶为一体。 百名铁骑和黑衣人杀红了眼,刀剑无情,人更无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惨烈悲壮,以血铺地,以杀为命,生命交给同伴,誓死保卫。 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倒下的人再也没站起,生命是脆弱的,生命是宝贵的,却因杀戮将生命置之度外。 上万人相互厮杀,人逐渐倒下去,人越来越少,厮杀声却丝毫未减弱下来,百名铁骑再铁血,也是血肉之躯,伤亡惨重。 赫连然杀红了眼,挥舞着利剑,奋力拼杀。他太低估了皇甫顷的这批黑衣人,只是想要他赫连然的命,上官顷还没这个本事。 利箭破空而来,如雨般,夹着雪花射向山谷里,来的势如猛虎,快如闪电。 此刻,没分敌友,箭不认人。 撕杀声回荡在天际,一根利箭向赫连然直射而来,夹着绝对的威力。 “王爷小心。”萧景面色铁青,心惊肉跳。 银光一闪,赫连然剑峰一转,利箭断成两截,面容狰狞眼红如血,怒瞪着山峰上的人,看来上官顷这次下了血本,不惜一切只为要他的命,笑话,皇甫顷想要,他就给吗? 雪花飞舞,明明是寒冬腊月,赫连然却像处身在炙热夏季,汗如雨下,滴落在雪地上,瞬间结成冰。 一只长长的利箭刺破了车厢,坐在对面的宁千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利箭飞向自己,心里把赫连然的祖宗十八代骂了几十遍。 敢点她的穴,明着是为她着想,实际是把她推向死亡的道路,让她成为任人宰割的糕羊,眼前就是最贴近的例子,区区一根利箭,不是没本事躲,而是躲不了。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就应该叫师傅和师哥教她解穴法,呜呜呜,她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赫连然。 利箭的速度快,明天的速度更快。 宁千夏目瞪口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箭尖,明天要是晚一步,她的脑袋非被射穿不可。 “嘿嘿,明天谢谢你。”宁千夏朝明天挤出一抹笑。 “夏姐姐,你怎么不躲。”明天天真的问,见箭射过来,夏姐姐老不躲。 躲,天知道她有多想躲开。 “明天,你能不能帮姐姐解开穴道。”问这句话的时候,宁千夏没抱一点希望。 “好。”明天爽快答应,随手将手中的利箭剑丢出去。 箭穿过车厢,向独烈的后背疾射而来,独烈没回头,一剑刺穿两名黑衣人,右手中的剑一个回转,身后的箭被削断,剑还未收,箭棍穿过独烈左手臂,再穿进一名铁骑和两名黑衣人身体,其中一个黑衣人同箭棍一起插在峭壁上。 萧景看着左肩上流出来的血,嘴角抽搐,谁他妈的射的箭,对方的射击手要全是这般本事,那还了得,他们就是在多千人也只有丧命的份。 听见明天的话,宁千夏眼前一亮,可明天接下来的话又将她打入山谷。 “夏姐姐,教我。”明天露齿一笑。 狂倒!宁千夏有撞墙的冲动。 “嘿嘿,明天,其实姐姐这样也很好,姐姐喜欢这样。”宁千夏笑的很狼狈,有苦说不出,还得陪着明天笑。 “哦,那我陪着姐姐。”明天从不去多想什么,宁千夏说什么就是什么。 车厢外厮杀叫喊声响彻整个山谷!宁千夏只觉得一股冷意从脊梁冒出,这形势,两边都没好果子吃。 “保护王妃。”射向车厢的数支利箭被截获,偶尔也有漏网之鱼,结果被明天截止,后果可想而知。 多了明天的暗中绞和,弄得独烈心乱如麻,揣测他是何方神圣,谁能想到,如此强势的箭,竟然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随手丢出来的。 宁千夏脸色苍白,闭上双眼,不忍看被血染红的雪地。 赫连然纵身跃向马车,银剑划破长空,钻进马车,解开宁千夏身上的穴道,抓住她的左肩就往车外推。“带着明天快走。” 这一次他低估了对方,他个人杀出重围不难,也可以带着宁千夏,但他不能丢下这些跟着他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人不顾。 “赫连然,你以为你是谁?想叫我走我就走,想点我的穴就点,告诉你赫连然,今天我还真不走了,也不会出手,你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宁千夏一根银针射向赫连然。 “别任性。”赫连然无视手上传来的痛,伸手欲抓宁千夏,却被她大力挥开。 “这次我就任性给你看,赫连然,有时间和我耗下去,劝告你还是留着那些时间去多杀几个敌人。”宁千夏抓着旁边的被,倒在马车内连头一起捂盖着。 “你。”赫连然有些无力,他真拿这妮子没办法。“为了莫言景,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丢下一句话,纵身飞向车厢外。 “杀。”赫连然持剑撕吼,整个山谷一瞬间无数的回声激荡在这片天地中。 狂傲的高呼,激烈的杀伐。 宁千夏慢慢掀开被子,死死的抓住,为赫连然临走前丢下的那句话乱了心。“为了莫言景,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宁千夏咬着牙,再次用被子捂盖着头,被子里的小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她不是不想出手,这里的人杀成一锅粥,风刃一出,全灭。 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可是绝佳的机会已经错过。 “吼。”四蹄腾空,从背后攻击,踢向射击队,凶悍的力量,惊人的速度,金色的发毛,炸开花。 “啊。”埋伏在山峰上的黑衣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人就被跌下山谷。 “啊......哪里来的老虎......” 一阵狂乱,人和乱石一起跌入山谷。 射向山谷的利箭少了一半,老虎王能帮他们消灭这边峭壁上的人,却消灭不了那边峭壁上的人。 两个人骑着骏马高高站在山峰上,居高临下,望着一片杀伐的山谷底。 “太子.....” 皇甫顷略皱眉,长袖轻挥,十几名黑衣人瞄准老虎王。“如果,赫连然认为一头老虎就能扭转大局,那他就大错特错。” 老虎王高高跃起,冲向山谷里,一头钻进马车里。 “太子,赫连然要是死在西国的地境,东国势必会追究到底,届时,西国和东国免不了战火。” “哼!要得就是这种结果,赫连然一死,东国等同失去顶梁柱,我们与宁城玉里应外合,东国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皇甫绫这个残废人,父皇再怎么欢喜他,再怎么想把皇位传给他,又能怎么样?残废终究是残废,西国文武百官岂会容一个残废的人当他们的君主,西国是我的,东国一样是我的。哈哈哈......”山谷中杀声震天,皇甫顷的笑声也疯狂。 “太子,今天属下就送你一份大礼。”皇甫顷身边的男子,勾勒起嘴角,冷冷的笑,拿起马背上的弓,他是西国有名的射击队统领,箭无虚发,只要是他想射的人,从来就没失过手。 拉弓,箭头瞄准赫连然,突然,感觉冰冷的东西放在他脖上,一阵痛传来,一滴血落在白色坐骑上,兴奋的脸色瞬间一沉。“太子......” “你未免太贪得无厌了。”低沉的声音响起,一柄黑色的软剑放在皇甫顷的脖子上。 “来......”乐极生悲,皇甫顷张嘴欲叫。 “你可以叫得再大声点,那样只会加快死亡。”手中的剑微微一动,一条伤口出现在皇甫顷脖子上。 “你们是谁?想怎么样?”皇甫顷吃痛,这两人的武力太强,如果真想杀他就不会只是把剑放在他们的脖子上,意识到这点,上官顷心中的畏惧减少。 “撤兵。”冷漠的嗓音,绝对的霸气。 皇甫顷咬着牙,握紧拳头,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这次要是让赫连然逃脱,再无机会,赫连然不会给别人有第二次杀他的机会,这次杀赫连然是势在必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赫连然吃了这么大的亏,西国将会陷入绝境,别人畏惧于西国的地形,苦于没能力攻打。可赫连然这个战场上的神,没有他攻不了的城,只有他不想攻的城。 雪停了,霜雪依旧挂在树枝上,狂风呼啸,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 “谢谢,王妃。” 道谢声瞬间响起,原以为自家的王妃一无事处,没料到她的医术居然如此了得,随便在他们身上扎一根银针,就轻减了不少痛楚。 “别谢我,你们的主子出钱,我出手救你们,两不相欠。”宁千夏淡淡的道,收起银针,丢下一脸迷惑不解的他们,转身走向赫连然。“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去掉零数,一千两黄金。” 赫连然望着前眼的人儿,俊脸黑了一半,这女人掉进钱眼里去了吗? 所有人偏过头,憋笑,王妃真是胆识过人,敢向王爷要医疗费。 “禀王爷,二十五人死亡,五十三人受伤,其他人无碍,战马只剩下三十匹。”萧景一脸严肃的走到赫连然面前,高声禀报道,目光却落在宁千夏身上。 “恩。”赫连然点了点头,冰冷的目光阴厉的看向不远处,拳头紧握,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皇甫顷,这笔账他记下了。“将他们的尸体放到一处,马上飞鸽传书,让萧风派人来将他们的尸首运回东国,厚葬,叫萧风亲自帅领一万铁骑,扎营在凌镶城十里之外,必需在西国国主寿辰之前赶到。” “是。”萧景躬身退后,还好现在是冬天,尸体放在雪地上不会坏,要是夏天,就只能将他们烧了,独烈快速的朝其他人下达命令去。 “萧景,你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赫连然早就注意到萧景肩上渗出来的血迹,萧景的武功在他之上,居然会受伤太不容易了。 “这个......那个......”萧景摸摸鼻子,有点难以启齿,要是告诉王爷他是被箭棍穿过肩,太丢脸,死也不说。 “需要扎一针吗?”宁千夏突然开口,解救了萧景,真是佩服他,在这般险恶的情况,他居然没受伤,武功高就是好。 “不用。”赫连然瞪了宁千夏一眼,他钱多,却不会花冤枉钱。“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是怕日后莫言景养不起你吗?” “友情诚可贵,夫妻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两者皆可抛。”她开的是医院,不是福利院,没钱再轻的病她都不治,有钱再重的病她都治。她和师哥还有可能在一起吗?答应很迷茫。 “我真怀疑在你心里,莫言景重要还是钱重要。”亏她还记得他们是夫妻。 “赫连然,你够了喔!”每一次都要把她的师哥扯进来,他安的是什么心? “那个人是莫言景吧。”赫连然双眸微眯,锐利的眼瞅着她。“今天真是托你的福,莫言景会出手只为救你,却意外救了我们。” “真是难得你能意识到这点,感激的话不用多说,用行动来表示即可,一百两,买你们这么多人的命,应该很划算吧。”宁千夏的心有点乱,师哥果真在西国。 赫连然闭上双眼,吸气,呼气。 好气又郁闷,好气的是,这女人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郁闷的是,他们的命才值这么一点钱吗? 一阵马蹄声响起,大批人马急速奔驰而来,赫连然等人脸色大变,一跃而起,手持长剑严阵以待。身后的十几名铁骑,兵刃在手,这时候要是有敌人来,对他们很不利。 “王爷,来者怕有上千人马。”萧景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声音低沉。 死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即使现在迎敌对他们来说很糟糕,可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出恐惧,只有迎战的准备。 宁千夏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是谁非要将赫连然赶尽杀绝?参加一个寿辰,都要经过死里逃生的考验。 妈呀!真是背。 领头之人一身红黑色交织的盔甲,在赫连然等前方百米处停下飞奔,一人纵马朝赫连然走来。 来者是一只军队,在前方百米处停下,一人纵马朝赫连然走来,黑色盔甲,红色披肩随风飘。 赫连然见此抬手,示意他身后的人别动,冷冷的看着对方。 宁千夏抱着明天齐坐在老虎王背上,有意无意的抚摸着老虎王金色的毛发,毛茸茸的感觉令她爱不释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6章再次阴谋 “五王能亲自参加我君寿辰,使西国蓬碧生辉,我君得知五王途中遇险深感歉意,风清月奉我君圣旨前来迎接五王一行,遇险之事,我君定会给睦王一个满意的交待。”风清月微一点头,朝赫连然行了宾主之礼。 见赫连然平安无事,仿佛松了一口气。 赫连然扫了风清月一眼,淡淡的道:“护国将军亲自前来迎接本王,西国国主真是客气,遇险之事本王自会查个水落石出。” 从这里到西国国都快马加鞭也要三天的路程,他们昨天遇险,今天风清月就出现在他面前。 这能说明什么?儿子要置他于死地,老子见儿子失败,反其道而行之,有意思。 皇甫司鸿真拿他赫连然当傻子吗? “五王,你在西国境内出事,我君......” “没有人能在对本王出手后,还能安然无恙。”赫连然冷冷的打断风旋奔未出口的话。 风清月倒吸口气,五王这个杀场之神,几国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彪悍,狂傲,绝情,令人闻风丧胆,谁要是敢挑战他的权威就得付出惨痛代价。 太子这次失手,皇上有心保太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加上,皇上跟本无心保太子,皇上也想借赫连然之手,铲除太子一甘人等。 皇上得知太子要对赫连然出手,在青峰谷布下天罗地网,暗中派他驻守在青峰谷千里之外,好在这地方全是山脉,隐藏一支军队不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太子算前面,皇上算后面,太子设计赫连然,皇上就将两人都设计,等他们两败俱伤后,他再趁热打铁将他们一网打尽。 机关算尽,滴水不漏,半路却杀出两人,不仅将太子的计划毁于一旦,皇上的计划也只能胎死腹中,所以他们只能转变舵风,由秘密暗杀,改为护送。 “五王远到是客,请。”风清月也知道现在多说无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谁让太子什么人不好惹,偏要去惹这个五王。 目光落到坐在老虎王背上的宁千夏身上,在心中开始审视起来,老虎王不是谁都能坐。她居然可以大大方方的坐在上面,暗自揣测此人是谁?“五王,这位是?” “本王的王妃。”冷沉的嗓音,很简洁的介绍,却也清楚。 风清月嘴角开始抽搐,叫了一声。“五王妃” 宁千夏根本不理他。 “五王,这位应该就是世子。”风清月挤出一抹笑,妻儿一起带上,他不认为是雅兴,精明的五王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从月牙国到西国,路途遥远,绕山涉水,途径凶险,想趁机除去他的人太多,太子就是其中一个。“年纪虽小,却掩饰不了他全身上下散发出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想必日后再长大点,定和睦王一样英明睿智,神勇无敌。” 赫连然鹰潭炙冷的目光落在明天身上,剑眉微皱,这小子的确跟他长得有点像,但他发誓,绝对没有这么大的私生子流落在外。 萧景和身后几十名铁骑目光齐齐看向赫连然,在明天和赫连然之间穿梭,接着,齐齐点头,是满像他们的世子。 宁千夏差点笑出声,这叫什么护国将军的人,拍马屁算是拍到马腿上了,雪中送炭她不一定做,落井下石她肯定做。 “明天,陌生哥哥受伤了,你去搀扶着他。”宁千夏微微一笑,拍着明天的肩,特意把“哥哥”两个字加重音,重得连风旋奔身后的人都能听见。 “好。”明天露牙一笑,从老虎王背上跳下,窜到赫连然身边,抱着他的腿。只要是宁千夏说得话,在明天眼中就是圣旨。 风清月一脸尴尬,哭笑不得。 赫连然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漆黑的瞳孔里有愤怒,还是愤怒到了极致的那种,也透着无奈,冷冷的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这小妮子一定是故意的,低头看着抱着他大腿的明天,这就是所谓的搀扶着他吗? 提着明天的后领,重重地向宁千夏丢去,他不喜欢小孩子,明天他不讨厌,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明天对自己为所欲为。赫连然出手虽重,但他知道明天的本事。 山风乍起时,白云四处飘移,这一幕,独烈和几十名铁骑见怪不怪,风旋奔差点惊呼出声。 宁千夏没动,只挪移一下身子,给明天足够的空间坐在老虎王背上。 “他不领情,夏姐姐,我困了。”说完,明天就趴在老虎王背上,沉睡。 宁千夏没说话,微微一笑,赫连然领情她才觉得其怪呢!拍了拍明天的后背,像母亲哄她的孩子入睡般,落入别人眼里却是一份美好,幸福的画面。 太子宫。 阴妙菡一个月没见到赫连宣了,自从上次的事,赫连宣将她带回太子宫,然后就离开,这一个月,对她不闻不问,阴妙菡想问林夫人的事,都找不到人问,她算是明白了一件事,赫连宣将她给软禁了。 “春竹。”阴妙菡坐在窗户下,门被推开,她以为是春竹,转头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阴妙菡一愣,立刻警惕起来。“你是谁?” 那个女人身影一闪,阴妙菡刚开口问,被人拿着帕子捂住嘴,阴妙菡瞪大双眸,下一刻双眸一闭,晕过去了。 “太子妃。”春竹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惊恐的叫道,随即被人敲晕。 破庙,林婉儿来到破庙,身后跟着一高一矮的手下,林婉儿看着躺在地上女人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 破庙乱七八糟,因昨天下过一场雨,潮湿阴冷,还弥散着一股腐蚀的味道。 阴妙菡穿着白色衣裙,也许是白衣与黑暗构成了反差,双目紧闭,即使怀孕六个月,她的身形依旧纤弱单薄得令人心疼。 “林小姐。”高个子体贴的搬了把椅过来,给林婉儿坐。 “不错。”林婉儿赞赏的看了手下一眼,以女王般的姿势,高傲的坐下。 “林小姐,你可是我们龙哥的女人,龙哥可吩咐过,让我们要好生照顾林小姐。”矮个子赶紧趁机拍马屁,却不料拍到马腿上,林婉儿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将她跟雄哥的关系摆在台面上说。 被戳到痛处,若不是她要指望他们对付小践人,早就搧他们几把掌了,林婉儿瞪了矮个子一眼,冷声道:“去,把她给我弄醒。” “是。”矮个子走近阴妙菡,本想抬起脚将她踢醒,见对方是孕妇,抬起的腿僵硬住,这样柔弱的孕妇,十恶不赦的坏蛋也起了怜悯之心,蹲下身子,摇着阴妙菡的肩。“喂,喂,醒醒,快醒醒。” “哟,就你还懂怜香惜玉。”林婉儿一脸鄙夷的看着叫醒阴妙菡的矮个子。“等一会儿,我希望你收起你的怜悯之心。” 林婉儿看着阴妙菡的脸即使苍白无血色,可依旧清丽绝伦,不得不承认,这女人果真是个绝色,即使憔悴若此,却也难掩她天生丽质,这点让她着实嫉妒。 “林小姐,叫不醒。”矮个子拍了几下阴妙菡的脸,也不见她有醒来的迹象,转头笑呵呵的看着林婉儿。 “就你这种温柔的叫法,叫得醒才怪。”林婉儿不屑的道。 “可能是秘药下多了。”站在林婉儿身后的高个子解释道。 林婉儿目光从高个子身上移开,看着昏迷的阴妙菡。“醒不醒都无所谓,我要的是你们毁掉她,昏迷不醒更好,省得她挣扎。” 要不是她没办法,至于再去求那男人吗? 高个子一双色米米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阴妙菡,兴奋地直流口水:“林小姐,你真要把她赏给我们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哆嗦,还不快去。”林婉儿很满意他的反应,他若是越对小践人感兴趣,她就越高兴,效果就越好,等表哥来了亲眼见到这一切,她就不信表哥还能容忍自己一次戴了两顶帽子。 “谢谢林小姐。”高个子一脸猥琐的样子,急不可耐的走向阴妙菡,伸手欲去将她的衣服撕裂,却被矮个子阻止。 “等一下,林小姐,她可是孕妇。”矮个子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对孕妇下手,他还是有些不忍心。 “收起你的怜悯之心,你忘了龙哥对你们说的话。”林婉儿不悦的给矮个子一个怒瞪,平时最下流的人,居然在这节骨眼上怜香惜玉起来,真是气死她了。 “这?”矮个子低着头,龙哥让他们一切听洛小姐指挥,可他只知道,洛小姐让他们绑架一个孕妇,却不知道要让他们上一个孕妇。 “你怜香惜玉,你就一边凉快去,别妨碍我。”高个子一把将矮个子推开,手伸向阴妙菡,他对孕妇不感冒。 “等一下。”林婉儿突然站起身,拿出一个小瓶,拨开木塞,将几颗药放进水里,摇晃了几下。“省得她突然醒来挣扎,把这水灌进她嘴里。” “林小姐,这药孕妇不能喝。”矮个子倒吸口气,这药若是灌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流掉,也会胎死腹中。 林婉儿给了矮个子一个冷视,龙哥怎么会找这么一个男人给她,长得矮就算了,心肠还不够坏。 “闭嘴,她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紧张什么?”高个子朝矮个子冷喝一声,接过林婉儿手中的药水,摇了摇。“林小姐,其实我觉得,让她受药的推动,醉仙欲死的体验过程,还不如让她痛苦的体验整个过程,让她清楚的记得,她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幕,下半辈子都被恶梦折磨。” 不管她是被强迫,还是自愿,表哥都不可能再要一个脏了的女人,高个子的建议林婉儿心动了,作势想了想,朝空中打了个手势。“好主意,你们两个把它给分了。” “林小姐。”异口同声的叫道,两人均惊恐万状看着林婉儿,居然叫他们分了这药水,面面相觑后,高个子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看着林婉儿。“林小姐,呵呵,你是我们听错了,还是林小姐你说错了。” “怕什么?不是有她吗?”林婉儿拔了拔秀发,妩媚风情,淋漓尽致,接着娇滴滴地笑道:“我可是看在你们还算忠心的份上,才让你们一享艳福的,要知道,这位可是……平时你们就是想见也见不着,现在,真是便宜你们两个了,别忘了,龙哥对你们说过的话。” 林婉儿不敢告诉他们,她是赫连宣的妻子,是太子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赫连宣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这出戏就演不了,赫连宣是太子,连他们老大都畏惧,更别说这两个小罗罗。 林婉儿满意的看着两个分喝药的男人,转身优雅的坐回椅子上,得意洋洋的看着昏迷的阴妙菡,太子妃的位置,很快就是她的馕中之物。 高个子见阴妙菡醒了。“哟,小美人,醒了。” 阴妙菡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飞掠过一抹恐惧的神色,身子不由得又往里缩了缩。“你是谁?” “我的太……阴妙菡,他们可是我特意百里挑一,找来伺候你的人,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看着蜷缩在角落里,身子颤抖的阴妙菡,林婉儿的眼中掠过一丝复仇的块感。 “林婉儿。”阴妙菡惊愕的看着林婉儿,真想不到这女人为了能伤害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计。 “小美女。”高个子伸手勾起阴妙菡的下巴,发出呲呲恶心的声音:“看这脸蛋真美。” 、 “滚。”阴妙菡嫌恶的挥开他的手,她压抑住内心的恐惧,朝林婉儿吼道:“林婉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心里清楚我想要怎么样,不是吗?”林婉儿直言道。 “你......”阴妙菡错愕的瞪着林婉儿,惊恐的说不出话来,这女人真是坏得无药可救了。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我速战速决。”林婉儿催促道,真是的,慢死了。 “等一下。”阴妙菡身子朝后缩了缩,看着林婉儿道:“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林婉儿耸肩。 阴妙菡咬了咬下唇,深吸口气,她要想办法脱身。“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吗?我答应你,我离开他。” “总算想通了?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了?”林婉儿的声音透着莫名的兴奋,高傲的俯看着阴妙菡,阴妙菡从她眼中读到了诡异,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她是一只白鼠。“可惜,晚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高个子不在犹豫,阴妙菡惊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 “放开我。”阴妙菡不敢大力挣扎,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惊慌,恐惧,恶心感袭来。 林婉儿催促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快点,别给我磨磨蹭蹭,本小姐没那么多时间看,还有你,愣着做什么?” 阴妙菡知道今天她是逃不了,如果她肚子里没有孩子,她肯定会垂死挣扎,可她肚子有孩子,宝宝都六个月了,她越是挣扎只会伤害到宝宝。 爱情梦破碎,她只剩下孩子,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阴妙菡绝望的闭上双眸。“宝宝,对不起。” 矮个子手僵硬住了,阴妙菡的话对他起了作用,高个子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哼。” 阴妙菡猛然睁开眼睛,一巴掌掴过去。“畜生。” “呦,还是个泼辣的主。”高个子揉了下被阴妙菡打痛的脸。“我喜欢,你越是泼辣,我越喜欢。” “林婉儿,你会遭到报应。”阴妙菡怒瞪着林婉儿,一次两次,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这么坏? 阴妙菡吐了口水在高个子脸上,高个子被击怒了,抬起手朝阴妙菡的脸掴去,却被矮个子阻止。“哥,算了。” “滚。”高个子愤怒的推开矮个子。“今天老子不让她领教下惹怒我的下场,老子就不用在这世上混了。” 阴妙菡抬起左手,手镯上面的一道口,瞬间划破男人的脸,因手镯上沾有血,幽蓝色的光在阴妙菡闪烁,妖艳之下是血光。 阴妙菡趁两人呆滞时,一把推开两人,翻身而起,一个六个月的孕妇,动作敏捷得让人咋舌,若非亲眼所见,很难相信刚刚那个动作出自一个怀孕六个月的女人。 林婉儿也惊讶的望着阴妙菡,这是什么状况? “践人,居然还有两下子。”高个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狰狞的表情之下是愤怒。“老子还没跟孕妇动过手,今天老子就要让你见识一下,是你厉害,还是老子强。” 阴妙菡也被自己刚才的动作吓倒了,她只是反射性的一个动作,没料到居然流利自如。 高个子站起身,阴妙菡还不到他胸前,那一幕,典型的美女与野兽。 高个子先是试探性的跟阴妙菡动手,几番下来,他才知道,这孕妇根本不只是只有两下子。 阴妙菡顾及肚子里的孩子,下盘未动,只守不攻,仅凭双臂就能化解高个人凌厉的攻击,阴妙菡的身手如行云流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居然真的会武功。 “该死的,矮个子,你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你大哥。”回神的林婉儿朝呆滞的矮个子大叫,成败就在此举,如果今天错过,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也将会永远失去表哥。 不,表哥是她的,她才是赫连宣的妻子,她才是太子妃,谁也别想跟她争。 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孕妇,这个事,矮个子做不出来。 “你这个窝囊废,简直就是窝里反。”对矮个子的无动于衷,林婉儿气得吐血。 对高个子的紧逼,阴妙菡虽能化解,可毕竟她现在怀有孩子,体力跟攻击力都下降,一手挡过高个子踢来的一脚,阴妙菡后退一步,扶着肚子,身影利落一闪,高个子见一脚不成,连踢几脚。 “啊。”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响彻整个破庙。 “林小姐。” 没人料到阴妙菡会躲到林婉儿身后,让林婉儿硬生生的挨了高个子几踢,此时,高个子的脚还落在林婉儿肚子上。 阴妙菡抵着林婉儿后背的手移开,失去阴妙菡的支撑力,林婉儿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啊,好痛,好痛。”林婉儿抱着肚子在地上痛得打滚,感觉小腹处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缓缓的流淌出来。“孩子,孩子,救我的孩子。” 阴妙菡也愣住了,她怎么忘了林婉儿也怀有孩子,这几脚全踢在她腹部,孩子才两个多月,是最脆弱的时候,不流掉才怪。 “救我的孩子。”林婉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冲向高个子,抓住他的手臂。“是你,是你,你伤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 在母爱面前,谁都是伟大的,即使林婉儿的目的不纯,这个孩子,她想过将孩子生下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7章被冤枉 而正在这时候,林婉儿惊愕的发现高个子的体温高得可怕,顿时明白过来,想到那药,林婉儿松开手,却被高个子一把将她拉入怀,目光炙热,好似要将林婉儿烧毁。 “放开我,放开我。”林婉儿挣扎的同时,溢出来的声音薄弱。 矮个子闻到血腥,目光也变得猩红,不敢去动阴妙菡,只能朝林婉儿下手。 林婉儿尖叫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你们龙哥的女人,你们要是敢动我,龙哥一定会杀了你们。” 无计可施之下,林婉儿只能搬出龙哥,希望他们能放过她,可被药性控制的人,理智全无,管得了以后会发生的事吗? 闻言,阴妙菡一愣,原来林婉儿也不是只有赫连宣一个男人。 看着拼命挣扎的林婉儿,看着她双脚间流出的血,孩子是保不住了,她肚子里也有孩子,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也不想给她的孩子做这种血腥丑恶的胎教,阴妙菡心软了,拿起一旁的椅子,准备将两个男人击晕。 “我命令你们住手,去找她,你们的目的是她,最好让她一失两命,我才是你们的雇主。”林婉儿嘶喊着。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阴妙菡高举着椅子的手落下,她可以不在乎林婉儿叫人伤害自己,可是只要有伤害她的孩子的心,就绝不能原谅。 她真傻,刚刚居然还想救她。 阴妙菡转过身,背对着这一幕,手抚摸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阴妙菡坚信,经过刚刚的打斗,他们不敢在对她起歪心,闭上双眸,拒绝听背后传来的声音,回想着自己刚才的动作,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武功。 林婉儿嗓音已经沙哑了,抬起目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阴妙菡,恨意溢满心,这一切本该是她承受,此刻却落在自己身上。 恨,她好恨,上天为什么如此眷顾她。 痛苦的眼泪如掉了线的珠子,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巨大的疼痛宛如海啸般袭击而来,特别是她的小腹,那痛从小腹蔓延到了全身各处,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掉。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即使是死,她也不会让小践人跟表哥好过。 “阴妙菡,救我,求你救我,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表嫂,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表哥的,求你相信我,真不是表哥的,求你别让他们伤害我的孩子,表嫂,只要你别让他们这样对我,我发誓,我会消失,彻底消失在你跟表哥面前,别伤害我的孩子,表哥,如果爱你,却要让我再次承受这种屈辱,我宁愿不再爱了。”话一说完,林婉儿闭上双眸,嘴角勾起歼计得逞的笑意。 林洛阳再爱阴妙菡,毕竟自己是他的妹妹,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林家的人不会放过小践人,就算表哥有心保小践人,有林家的人施压,有娘的推波助澜,结果一样是她所见的。 林婉儿就不懂了,明明哥爱阴妙菡,为什么还要让给表哥,哥娶阴妙菡,她嫁给表哥,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成全了她的爱,也成全了哥的爱。 林婉儿这番话,阴妙菡直接过滤掉。 突然,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林洛阳高大的身子如箭一般飞奔了过去,一把将还在林婉儿身上的两人拉开,狠狠的给了他们一拳,两人当场晕过去,林婉儿脸色苍白得可怕,最触目惊心的是她双腿间不断流出来的血。 顷刻间,破旧的仓库诡异的安静,只有林婉儿破碎的哭喊声在空中飘荡。 “婉儿。”林洛阳赶忙跪在她身旁,脱下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的为她披上,将她抱入怀里,顺着她凌乱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呜,哥,我痛,肚子好痛,孩子。”虚弱的嗓音,林婉儿是真的痛,痛得几乎失去知觉,下一刻真的晕了。 随后赶来的人看到这场面,均倒吸口气,同情的目光射向林婉儿,指责的目光全落在阴妙菡身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让阴妙菡愣住,那些人的目光让她百口莫辩,如果她说,自己才是受害者有人相信吗? 起因、过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而此刻的结果,林婉儿被侵犯,她好好的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主使者变成受害者,受害者变成主使者。 林洛阳抱着林婉儿路过阴妙菡身边,停了下来,冷眼掠过阴妙菡,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是那么的可怕,阴妙菡从他身上仿佛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洛阳。”她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是此刻,除了叫她的名字,阴妙菡不知该说什么。 曾经,她以为除去赫连宣,林洛阳是她最信任的人,现在经过这件事后,估计林洛阳对她的爱会转为恨。 无论事实如何?她都不该对林婉儿冷眼旁观,她是想过救林婉儿,是林婉儿恶毒的话让她放弃了,她为什么要救林婉儿,林婉儿一心想要自己死,她为何要仇将恩报? 林洛阳看着阴妙菡,刚刚林婉儿的话,他听到了,他也不曾想到,自己一回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赫连宣,希望你给我们洛家一个交代。”声音冰冷,眸子锋利如刀子,第一次林洛阳用冰冷的口气对赫连宣说。 对阴妙菡,他真不知该说什么? 洛迎天等人倒吸口气,林洛阳让赫连宣给他们洛家一个交代,而非他,看来这件事,会闹到长辈面前。 “表哥,救我。”林洛阳怀中的林婉儿突然叫道,声音破碎而颤抖,昭示着她的害怕。 林洛阳低眸看着怀中的妹妹,依旧晕迷着。 “把她给我。”赫连宣伸出手,语气不温不火,猜测不出他内心的相法。 林洛阳没给他,而是将目光落到阴妙菡身上。 “宣。”阴妙菡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看着赫连宣伸出的手,反射性的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放开。”冰冷的声音从赫连宣薄唇里溢出,阴翳的眸子冷漠的可怕。 阴妙菡有些无地自容。“宣,听我解释。” “把她给我。”赫连宣甩开阴妙菡的手,没给林洛阳考虑的机会,伸手强行从他手中夺过林婉儿,动作轻柔,大步朝外走去。“迎天,把那两个男人带回东宫,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也许是他的举止格外温柔,也许是他表情中隐约透露出来的担忧,阴妙菡突然觉得很安心,伸手擦掉脸上的泪痕,慌乱追了上去。“宣。” 阴妙菡只知道现在不解释,等林婉儿醒来以后她就解释不清楚。 林婉儿最后说的那些话,她不知道赫连宣听到了多少,林婉儿向她求救,向她求饶,不知前因的人,都会误会。 阴妙菡刚抓住赫连宣的衣角,却被他一挥,阴妙菡身子朝后退,刚站稳脚,却眼前一黑,毫无知觉朝地面倒下,被洛迎天接住。“太子妃。” 赫连宣脚步一滞,眼底闪过一抹担忧,随即被他压下,冷声道:“把她带回东宫。” 抱着林婉儿阔步离去,没再回头。 所有人陆续离去,赫连喻断后,欲离开时,余光撇见被衣服遮住的东西,赫连喻走近,弯腰捡起,勾起唇角,笑意邪魅而残酷。 二皇兄让他去北国是为了她,将他急招回来也是为了她,这女人就是一个祸害,对他而言,收起东西,赫连喻神采奕奕的朝外走去,头发迎着风吹,起伏飘逸。 林府,林洛阳送走丈夫,见站在门口的赫连宣,冲到他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拳头招呼了上去。 赫连宣一个踉跄,狼狈的跌倒在地,站起身,抹了把嘴角上的血,脸上却看不见任何的狼狈与焦虑,冷声道:“她怎样?” “还有脸问她怎样?”林洛阳再次抓住赫连宣的衣领,扬起拳头。 “洛阳。”赫连喻一把抓住林洛阳挥向赫连宣的拳头,安慰道:“洛阳,淡定,别冲动。” “如果她是你妹妹,遇到这种情况,你还能淡定吗?还能不冲动吗?”林洛阳朝赫连喻吼道。 赫连喻闭着双眸,口水都喷到他脸上了,可见这次洛阳是真的动怒了。 “岚儿又没出事。”所以很难理解林洛阳此刻的心情,赫连喻很小声的低咕道,还是被在场的人听到。 “赫连喻。”林洛阳这次是逮到谁就找谁发泄。 “我什么也没说。”赫连喻举起手投降,天,他又捅到马蜂窝了,为什么每次出事都有他,而且还每次倒霉的人都是自己,真是交友不慎。 洛迎天送阴妙菡回了东宫,这里只剩下他跟赫连宣,赫连宣是逃不了,他也会受到波及。 “她到底怎么样?”赫连宣冷冽的眸子盯着林洛阳,抓住他的手臂,不怒而威,气势强硬。 “孩子保不住,以后她就会跟你一样,永远也别想有孩子。”林洛阳瞪着赫连宣,眼光深处暗潮汹涌。 赫连宣抓住林洛阳的手无力垂下,薄唇紧抿带着冷漠,眉宇间难掩凶戾之色。 赫连喻看着悲痛欲绝的两人,咳嗽了几下,问道:“那个,那个,什么叫,以后她就会跟你一样,永远也别想有孩子?” 两人同时向他射来一个凌厉如冰霜的眼神,赫连喻的心咯了下,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能洞悉一切,这么说,二皇兄不可能有孩子,那么阴妙菡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啊! 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赫连喻大气不敢出一下。 痛意再次席卷而来,林洛阳抱住头,十指穿过黑发,表情痛苦极了。“婉儿醒来,我该怎么告诉她孩子的事?我忘不了婉儿向她求救的话,我能听得出她有多爱那个孩子,可是,我保不住孩子,我竭尽全力都保不住。 此时此刻,我更痛恨自己,在那一刹那,我居然迟疑,怀疑是不是婉儿故意使的计,可当我冲进去看到那一幕,有多懊恼自己的迟疑,如果我早点冲进去,婉儿就少承受那么久的痛苦,婉儿的苦苦哀求她听不见,婉儿的痛苦她视而不见,婉儿都说了孩子不是你的,可她不信,还是狠心的毁了婉儿。“表哥,如果爱你,却要让我再次承受这种屈辱,我宁愿不再爱了。”她那么爱你,要在怎么绝望的情况下,她才能说出这番话。” 婉儿是那么执着的爱着宣,至死不放,最后她都要放弃了,她居然不放过她,如此铁石心肠,他当初就被她那双无辜的眼神,博取了他的怜悯,想方设法的救她,最后爱上了她,如今居然害了自己的妹妹。 赫连喻倒吸口气,洛阳这么说,不是将阴妙菡置于死地吗?他是不喜欢阴妙菡,更不喜欢林婉儿。 谁也不曾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竟谁能想到温柔的阴妙菡,居然找人去伤害林婉儿,还怀疑林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宣的,看来,女人嫉妒起来真是疯狂,小绵羊也能变成猛兽。 “我会给你们林家一个交代。”声音从赫连宣薄唇里吐出,字字清晰,沧然转身,背影决然中透着肃杀。 赫连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下意识道:“洛阳,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误会。”林洛阳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拎起来,盛气凌人的道:“现在躺在里面的是婉儿,而不是你。” “淡定,淡定,别激动,我错了,我又错了还不行吗?”赫连喻是真的觉得阴妙菡横看竖看都不像是那种人。 “阳儿,婉儿到底怎么回事?”林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来,拉住林洛阳的手,头发都快急白了,她就只有一对儿女,女儿出了这种事,叫他们怎么不痛心。“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娘,你先别急,婉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等一会儿就可以去看她。”林洛阳说完低着头,皱着眉头思考着等婉儿醒来,他要怎么告诉她孩子没了。 走出林府,赫连宣修长的手指,僵硬的扯了扯衣领,以前无论走到哪儿,他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此刻的他不在顾及,眉宇之间隐藏着浓烈的疲倦,所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接踵而来,赫连宣都有些接不住。 突然,侍卫跑来,赫连宣问道:“什么事?” “太子,太子妃放跑了那个矮子,高个子也死在地窖里。”侍卫说道。 “谁准你让她放走那个矮子?”眼神骤然寒澈,赫连宣的声音维持在一个调上,却让侍卫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太子妃以死相逼。”侍卫鼓足勇气,老实回答。 “她以死相逼你们就放人,有请示过我吗?立刻、马上把那个矮子给我抓回来,没抓到他,你也别回来了。”不仅放人,还杀人灭口,这要他怎么给她开脱,赫连宣很是头痛,她真会给他找难题做。 嘭!赫连宣将手中的玉镯狠狠的摔在地上,瞬间摔的四分五裂,愤恨凛然,薄唇一字一顿的咬出三个字。“阴妙菡。” 赫连宣回到东宫,直杀进阴妙菡的房间,就见她躺在床上熟睡,睡的很安详,双手重叠放在她高隆起的肚子上,面容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居然还能睡得着,还睡得如此安稳。 看着她的睡容,赫连宣压抑在心底的怒火消了一半,怎么也不忍将她挖起来质问,虽然清楚她是装睡,也能感觉到她的害怕,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很护短,如果他执意要保她,谁也别想动她分毫,林家的人也没办法,为了她,就算与林家撕破脸,他也在所不惜。 “二皇兄。”门口赫连喻探出颗头,及肩的黑发飘落,当住了他妖孽般的脸,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在案发现场找到的。” “去书房。”赫连宣站起身,为阴妙菡掖了掖被子,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赫连喻吃醋了,如果二皇兄能对自己有对她的一半,让他去死也愿意,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二皇兄就再也不会对她好了。 赫连宣走后,阴妙菡睁开眼睛,摸着刚刚赫连宣亲过的地方,那么温柔的吻,感受到他的呵护,阴妙菡迷惘了,越来越不懂他了。 出了这种事,他不该大发雷霆吗?为什么还要温柔的吻她,阴妙菡抱着侥幸,或许赫连宣根本不知道她那夜的背叛,如果他不追究,她就忘了他的背叛。 想是这么想,可是真的能忘吗?他们还能再重新来过吗?那些可是真实的背叛,真实的背叛。 在林婉儿的事件上,阴妙菡松了口气,他们找到了林婉儿的药瓶,这种药除了林婉儿用过,谁也没用过,她更没有,她不可能拿林婉儿的药给那两个男人吃,这样等于还了她的清白,谁是受害者,谁才是主使者,被伤害的那个不一定是受害者,完好无损的那个也不一定就是主使者。 她不后悔救走那个矮个子,他虽是坏蛋,可他没有落井下石,在她对付高个子的时候出手相助。 有风清月亲自护送,一路上还算平静,翻山越岭,进入凌镶城,沿途小镇大城,终于来到西国国都,呈阳城。 呈阳城,同东国的帝都一样繁荣昌盛,帝都稍偏古典而雅致,呈阳城略显奢侈而富丽,从南城入城,一条横巷,青石路板,笔直的大街两旁,高楼堂皇,朱墙黑瓦,处处显着富贵荣华。 楼是楼,亭是亭,大街上,人声鼎沸,层出不穷,无处不喧哗,客楼满坐,王公贵族,富商名流,江湖侠士,络绎不绝穿梭在呈阳城,燕麦国皇帝的寿辰,可畏是倾巢而出,聚集在此等着给皇帝老儿祝寿。 晴空万里,在阳光的照射下,积雪慢慢化去,宁千夏还是觉得很冷,穿得比别人多,白色檑裙,套上一件雪白的狐裘,再配一条雪白的狐裘围脖,外面还披着雪白的狐裘披风,一身雪白色,在一行人中特别引目,加上她绝美的容颜,淡泊的神情,她就像是不染尘世的仙子,神圣不可侵犯,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一种罪过,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皇宫门口,往里望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由低至高一座又一座的殿,层层叠叠的红墙绿瓦,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之海。 “五王能亲自不远千里来参加联的寿辰,给足薄面。”一名身明黄龙袍,摸着胡须,满脸推挤上笑容,朝赫连然道。 此人正是,西高祖,皇甫司鸿的国号。 “赫连然见过西高祖。”赫连然只微微一辑,并没行跪拜之礼,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要有点分寸,既不失示威,又要合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8章见到师哥 赫连然一一扫过皇甫司鸿身边的人,微微向他们点头,谁是谁他也分不清楚,武将出生,在战场上和他交过手,只要没死在他手中,还是能分辩得出谁是谁,那些只会站在大殿上,空口说白话又不重要的人,一个也入不了他的脑里。 赫连然冷冽的目光落在皇甫绫身上,西国的三皇子,颇令他赞许。 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霸气都是一等一,卓越的才能,精通各种兵法,本以为太子之位非莫属,下一代西国由他称帝的机率,比现任的太子皇甫顷高一百倍。 可惜,十岁那年生了一场病,落下了病根,时不时的犯病。 不用想也知道,是有心人为之。 宁千夏并没行礼,笔直笔直的站立着,比那些军人还站得昂首挺胸,像似陀点背,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羞耻,指望她给这狗皇帝行礼,门都没有,不刀剑相向就很不错了。 清澈的目光望着远方,面无表情,及不柔和,也不怒颜相向,清冷的淡漠之下隐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憎恨。 赫连然见宁千夏完全没有行礼的意思,扬起嘴角,一点也不惊讶,这小妮子在父皇面前都从来不行礼,要是给皇甫司鸿行礼,他才觉得奇怪。 “五王不必多礼。”皇甫司鸿笑逐颜开,装着宁千夏已经给自己行礼了,还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这个高傲的女人身上,见旁边围着她打转的老虎王,和她手上牵着的明天,跟赫连然长像颇相似。“呵呵,想必这位就是五王妃,真是温婉娴淑,贤良淑德,五王好福气能娶到如此绝美的女子,还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 “咳咳咳。”两声不同的咳嗽声同时响起。 皇甫绫用折扇掩嘴,装咳嗽,风清月将拳头放在嘴边,咳得那个叫努力啊! 皇甫司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神情略为尴尬。“呵呵,五王,请,宫里请。” 五王妃的传言,他也有耳闻,他们成亲还没到一年,就能生出这么大的孩子来,这只能说明什么? 宁千夏转头,没看皇甫司鸿一眼,审视的目光落在皇甫绫身上,还气喘吁吁的被人扶着,他是被人扶上瘾了吗? 人心叵测,这伙家的心机一样深沉,明明告诉她叫上官,现在却成了皇甫,不老实的家伙。 “温婉娴淑,贤良淑德。”皇甫绮脸带笑容,踏着莲花步慢慢走来。“父皇,儿臣可没忘记,天下人对五王妃的夸赞是,可不是温婉娴淑,贤良淑德。” 宁千夏看着皇甫绮,她在西国,想必师哥也在,她都出来迎接了,师哥呢?他去哪儿了? “绮儿。”皇甫绫和皇甫司鸿,异口同声斥喝。 众人只感觉一阵劲风闪过,糟糕,赫连然暗叫不妙,宁千夏没阻止,淡淡的神情看不出一丝表情。 没有赫连然预期的骨髓断列声,也没有墙壁倒塌声,有得只是一声甘甜叫声。 “景哥哥。”明天发拳快,收拳也快,一见莫言景挡在皇甫绮身前,马上收起拳头,抱着莫言景的腿。 “明天。”低沉的嗓音冷冷的响了起来,谁都能听的出里面蕴涵的溺爱,莫言景蹲下身抱起他。 “景哥哥,我好想你,景哥哥为什么没和夏姐姐在一起?”明天歪着头,天真的问。“夏姐姐说景哥哥永远都不要她了,丢下她不管,我不要,我不要景哥哥不要夏姐姐,我不要景哥哥丢下夏姐姐,我要和景哥哥和夏姐姐永远在一起,我不要夏姐姐跟那个陌生的哥哥在一起,我只要天天能看到景哥哥和夏姐姐在一起。” 听着明天的话,皇甫绫等人头顶飞过一群乌鸦,这小孩子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天。”莫言景用指腹擦去明天小脸上的泪珠,冷漠的目光却锁定在宁千夏身上,俊美的面容上荡漾起他心中最柔软的感情。 “这是什么水?”泪如雨下的明天,望着莫言景手指上的东西,他只觉得鼻子酸酸,有东西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却不知道是什么。 “明天,过来。”宁千夏有点吃味,再次见到师哥的喜悦被酸溜溜的醋淹没,她都从来没见过明天流泪,他却一见到师哥狂飙泪。 气死她了! 尔然,师哥居然挡在皇甫绮身前,这点更让她脑怒。 “好。”明天想从莫言景怀里溜下来,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景哥哥,快放我下去,我要杀了她。” “为什么要杀她?”莫言景知道明天口中的“她”指得是谁,在这世上能阻止明天的人只有他和丫头,他本不想现身,静静地在暗中看着丫头,知道她没事就满足,明天突然冲向皇甫绮,着实令他吓了一跳,以他对明天的了解,不会无缘无故攻击别人,除非...... 皇甫绮不能死,并不是因她是他的王妃,而是在她的身份还是他的王妃时不能死,死了木碑上还要刻着他的姓,这点绝不许可,除了丫头没人有那个资格。 “她对夏姐姐有杀意,我要杀了她。”明天的话让所有人倒吸口气。 这屁大的孩子开口就是杀,像什么话嘛! 所有人打量着明天,重大发现,他和莫言景一样,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珠,而他的长像却和赫连然极像。 这是怎么回事? 赫连然咬着牙,着实的气愤,这一个多月来他对这小子不薄,虽没细心呼冷问热,却也没虐待过这小子,陌生哥哥,喊一声傲哥哥会死啊? “明天,你忘了夏姐姐跟你说过什么吗?”宁千夏慢慢走向明天,语气淡淡,她走一步,老虎王就跟着她走一步。 有师哥在,明天怎么可能杀得了皇甫绮。 明天笑了笑,道:“没忘,夏姐姐说过,不管以前那人对我有多好,只要他敢打我一下,做出伤害我的事,或者,我感觉到他有伤害我的心,我就要先下手为强,将他灭了,有多少灭多少。”明天想了想,接着又道:“可是我也说过,谁敢在我面前对夏姐姐露出杀意,无论是谁,我都会将他们一一杀掉,景哥哥,你说,我说得对吗?” 明天转过头,很认真的问向莫言景。 “嗯!这个......”莫言景有点头痛,这丫头都是这么教明天的吗?明天的杀伤如此强,要是被丫头教出一个杀人魔来,日后怎么得了。“明天,听景哥哥说,不能随便杀人,除非那个人要伤害你,你就先下手为强将他全......咳咳咏,景哥哥的意思是,如果那个人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你就将他灭了。”嗓音依旧低沉,里面蕴涵着一丝无奈。 莫言景汗颜,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说得都和这丫头教的一样啊? “只要是对夏姐姐起有杀意的人就是不可饶恕的人。”执着起来的小孩子,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莫言景点了点头,这点他很认同。 “这里所有人都要杀我呢?”宁千夏平静如水的问。 “在他们杀夏姐姐之前,我先把他们全杀了。”明天考虑都没老虎答得果断。 “师傅要杀我呢?”宁千夏随口问。 “杀。”反正他也不喜欢那个老婆婆,不让他和夏姐姐在一起,也不让夏姐姐来看他,他就不喜欢她。 “杀什么呢?”宁千夏皱眉,一巴掌拍在明天小脑袋瓜子上。“她是我师傅,你怎么可以杀她。” “她不让夏姐姐和我在一起,也不让夏姐姐来看我,我不喜欢她,好不容易她来找我,跟我说是要接我去跟夏姐姐一起住,可是,景哥哥却不在了,夏姐姐见到我一点也不开心,最后还是把我送了回去。”明天噘着小嘴,泪珠下意识的串串往下滴落。 莫言景抱着明天的手紧了紧,心隐隐作痛,他明白明天话里的意思,冷漠的视线落在明天身上,他不敢看宁千夏眼里的悲痛,怕自己见了之后再也放不下。 宁千夏茫然的盯住明天的脸,鼻子酸酸,微微一笑。“明天,师傅是这个世上最疼夏姐姐的人,你不能杀她,其他人你随意。” 赫连然皱眉,超极不悦,什么叫其他人你随意,这小子再和她生活在一起,迟早要教出事来,他现在有点理解灵山婆婆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在一起,如果是他,也会断然阻止,这小妮子,教人的本事实在不敢领教。 “她要杀夏姐姐,我就杀。”明天坚持。 宁千夏放弃劝说,接着问。“梅姐姐要杀我呢?” “杀。”反正在明天看来,只要是想要杀宁千夏的人,他都要杀。 “臭小子,梅姐姐对你不比我差。”第一次带他去宫里见宁千梅,就得到贵宾式的款待。“这话要是让她听到,她会很伤心,以后都不会对你好了,不给你好吃的东西,不给你享受高等服务。” “可她要杀夏姐姐。”他杀人的理由只有一个。 “你景哥哥的老婆要杀我呢?就是你身后那位。”宁千夏双眸锁定在莫言景身上,想要捕捉到他听后脸上会有什么反应,俊美的面容,冷漠的神情,太深沉了。 “杀。”明天有点不明白。“夏姐姐,什么是景哥哥的老婆?” “夫人,王妃。”见明天还是不懂。“就是和你景哥哥睡在一张床上的人。”不能怪她诱导小孩子,只有这样说明天才会懂。 皇甫绫等人嘴角抽搐,视线纷纷落在赫连然身上,不难看出同情的目光居多,只有皇甫绫的目光全是挑衅,赫连然脸上出现一条黑线,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还不分场合。 “不要。”明天反应很激烈,双手抱着莫言景的脖子,那力道啊!差点没把莫言景给勒死。“我不要景哥哥和别人睡,我只要景哥哥和夏姐姐一起睡,以前都是景哥哥和夏姐姐睡在一起的。” 这句话是明天猜想的。 前面一句听听就算了,后面一句令人想入非非,一个是当朝驸马,虽然是东国的王爷,娶了西国的七公主就是他们西国的驸马,一个是东国的五王妃。 这小孩子的话很难不令人斟酌,双瞳和驸马一样,长像又像极了五王,这是什么逻辑性问题。 “咳咳咳,童言无忌。”皇甫司鸿赶紧出声圆场,这小家伙要不是赫连然带来的,他早就下令当场处死,杀杀杀,灭灭灭,小小年纪成何和体统! 皇甫司鸿出声,可以压下喧哗声,却压不了人心,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揣摩,听这孩子口中,左一个景哥哥,右一个夏姐姐,两人应该有一段孽缘,这孩子还可能是他们留下来的种,只是他为什么长得像赫连然? “王爷。”萧景不露痕迹上前一步,俯在赫连然耳边叫道,要不要上去阻止自家王妃?再也听不下去了,虽然他也好奇,王妃和景王之间的蹊跷,但是好奇也要分场合。 赫连然摇了摇头,这样的宁千夏虽然令人气愤,但是这样的她至少看起来有点朝气,这是和他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宁千夏无心窥视别人的思想,见皇甫绮气得说不出话,脸黑得跟蝌蚪似的,她就乐。“你的景哥哥要杀我呢?” “丫头。”莫言景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揪了一把,丫头口口声声“你的景哥哥”很伤他的心,他感觉到丫头离他越来越远,远到近在咫尺却触及不到她。 “杀......”明天很干脆回道,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景哥哥不会杀夏姐姐,景哥哥只会保护夏姐姐。” 明天的话让莫言景破碎的心得到一点安慰。 “我要杀你的景哥哥呢?”明天的笃定令宁千夏非常不爽,师哥是不会杀她,只会伤她,比杀她还难受。 “......”明天为难了,可怜兮兮的望着宁千夏,伸出小手,扯了扯她的披风。“夏姐姐别杀景哥哥,好不好?” “不好。”宁千夏偏过头,拒绝看明天可怜的小脸。 “那好吧。”明天缩回手,低着头。 “你要帮我。”宁千夏偏回头,盯着垂着头的明天,这么快就放弃,也太没原则了吧? “谁活着我就和谁在一起。”超极现实,保持中立,谁也不帮。 “臭小子,白疼你了,老白我们走。”宁千夏气呼呼的大步向前走去,见老虎王没跟上来,回头一看,老虎王围着莫言景脚边转圈圈,活像是见到阔别已久的老朋友。 彻底崩溃了!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过分。 陪着他们千里迢迢从东国来到西国的人是谁?带他们来的又是谁?早知道这一人一虎见到莫言景就丢弃她,全都叛变了,就不应该带他们来。 啊啊啊!气死了,丢给莫言景一记杀眼,甩袖大步,纵身跃起,施展轻功离去。 莫言景望着宁千夏消失的方向,心抽痛,厚厚的衣裳下是一具瘦弱的身躯,这丫头又没好好照顾自己,她为什么要来西国,她不应该来。 铁牢里丫头丢下绝情的话,头也不回的离去,心痛的无以言语,仿佛把他的心也一起带走了。 丫头的话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扉,无法承受这样的绝望,噬心的痛苦让他无法在东国待下去。 当晚离开东国,游荡在各国之间,暗中削弱宁城玉在各国之间的势力,漫长的煎熬中缓缓走过,黑夜与白天,对他来说没分别。 手下说丫头在找他,令他的心升起一丝希望,可他没勇气回东国,没勇气再听一次丫头绝情的话,反反复复的思念着她,那种思念足以让他陷入疯狂。 皇甫司鸿五十岁大寿,他本不想来西国,却得知丫头要来西国,他的心就惶恐不安,有期盼,有害怕,收到密报皇甫顷要对付赫连然,势必要将赫连然处死在青峰谷,丫头和赫连然在一起,丫头有危险,他的一颗心像是被提起来般,担忧之心泛滥成灾,瓦解了他所有的意识。 隐忍多日的思念,终在这一刻发泄,他和手下快马加鞭昼夜不分,从北国赶往西国,庆幸的是总算让他们在关键时刻赶到了,丫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明天,去找她。”莫言景面容依旧阴冷,声音依旧阴沉,见她负气离去,终有不舍。 “好。”很乖巧的回答,搂抱着莫言景脖子的那双小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明天。”莫言景拍了拍明天的后背。 “景哥哥,我好累,想睡觉。”明天说完将脸埋进莫言景的脖子上,看一眼莫言景身后的皇甫绮,磨蹭几下,进入梦香。 “明天。”莫言景冷漠的脸上有点无奈,这小子说睡就睡,是想让他去找丫头吗? 莫言景试着搬开缠在颈上的双臂,明天的双臂像生根似的,怎么也搬不开,最后只能放弃,踢了踢围着他脚边转圈的老虎王,无奈,明天在哪儿,这头老虎王必定在哪能儿。 皇甫绫摇晃着拆扇,今天他算是开眼见了,宁千夏和明天的话令他吃不消,莫言景的行为更让他跌破眼镜。 冷漠的莫言景和冷冰冰的赫连然有得一拼,不愧是兄弟,凡事冷眼旁观的莫言景,不招惹他则也,一旦招惹上他,后果不堪设想,赫连然出手果断,报复心极强,心机超重,冰冷脸上经常是肃杀之气,潜伏在他身边的人,先不杀,将计就计,该榨取就榨取,直到再也榨不出油,才将其杀之,手断极其毒辣。 “五王,五王妃她?”皇甫司鸿隐忍着不悦,把他的皇宫当成什么?她家厨房吗? “无碍。”声音低沉而冰冷,令人不敢再多言。 “五王,宫里请。”李丞相见赫连然气势愈发冷峻逼人,气势比他们的皇上还威严,有失颜面,当下满脸推挤上笑容,做出请的手式。 赫连然充耳不闻,目光与莫言景对视,兄弟见面却如同仇人见面般,冷漠对上冰冷,空气瞬间被凝结,火花四射。 皇甫绫玩味的打量着赫连然和莫言景,传说赫连然和他这个刚找回来的大哥不和,很有介蒂,看来传言终是真,兄弟不和,尤其是皇族,国所不容,很容易让人挑起事端,轻者换帝,重者国毁。 “王爷。”萧景看了一眼皇甫司鸿,在扫了一眼周围聚集过来的大臣,低唤道,这时候王爷就不能收敛起冷傲的气势,怎么说这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收敛点,别太嚣张。 “西高祖,请。”赫连然目光转向皇甫司鸿,缓缓点了点头。 李丞相等人倒吸口气,好高傲的气魄,不称皇上为皇上,只称皇上的国号,普天之下,只此一人,能让皇上帅领众大臣亲自迎接的他国王爷,也只有此人。 赫连然和皇甫司鸿昂首阔步,并肩走在前面,身后纷纷跟着众大臣。 “她爱你。”赫连然路过莫言景身前,无声说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89章一群女人 “我知道。”莫言景同样无声回答他。 莫言景的回答让赫连然握紧拳头,恨不得一拳挥向莫言景,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同样的问题,两个人的答案都一样,连口气也一样,他们是真的心意相通,对彼此的心意都能心领神会。 皇甫绮拳头紧握,指甲陷入肉里也浑然不觉痛,赫连然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千夏很火,明天和老白太不厚道了,居然不追上来,她刻意放慢轻功速度,明天和老白想追上她,轻而易举,他们居然泡泡都不冒一个。 宁千夏漫不经心的游逛着,这里左拐,那里右绕,绕得她晕头转向,穿院,又过桥,整个宫殿就像一座迷宫,在东国进宫都有人带路,每个国家的皇宫都大同小异,可是她就是不知道哪是哪。 腿酸痛得令她快捉狂,明天和老白弃她而去,她认载了,师哥不理她,她认倒霉,赫连然这个混蛋居然也不管她,好歹她也是他名义上的王妃耶!有一种寂寞零落的感觉由心而生。 这皇宫宁千夏摸不透,抓了抓头,这哪是哪儿啊? 她累了想休息,貌似还没给她分房间呢? “啊!”宁千夏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叫一声,她需要发泄。 路上不少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大都惊讶地看着她。 宁千夏发觉有很多目光射向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什么看,不就是迷路了吗?没见过迷路的人吗? 连发泄一下都会被人逮个正着,丢脸!这回丢脸都丢到人家西国来了。 就地拔棵草,站起身,落落大方的学人家踩着莲花步离去,结果差点被裙角摆拌倒,还好她有轻功反应快,不然真会跌个狗吃屎。 看来她天生不是走猫步的料,这种莲步还是依晴和皇甫绮走的出那种味儿,唉,终究不是同一个时代长大的。 绕过假山池塘,路过水榭回廊,穿过亭台楼阁。 宁千夏迎面走向前面那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趴在溪上架着青石板的拱桥上,欣赏着水底游泳的鱼儿,和那些五彩小石头,两岸种着各色高大乔木,间有数丛修竹,几株垂柳,经过大雪的洗涤居然还是像夏日一样枝繁叶茂,皇室中种的花花草草就是与外界的不一样。 “喂。” 宁千夏转过头,只见一个穿着蓝色水裙的女子拿着托盘站在她面前,年纪大约十四五岁,长得甜美可人,上下将她的穿着打量一番,目光再回到自己身上。 汗!要风度不要温度。 她就不冷吗?年青真好! “姑娘,你是在叫我吗?”宁千夏很友善的问。 “你也是其它国家跟着主子来西国祝寿的宫女吧?”直觉告诉她是,皇宫里的宫女太监都忙着准备寿辰,只有其它国家来的宫女丫环才闲得发慌。 宫女,她像吗?宁千夏认不住又底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 “哎呀!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宫女或者丫环,麻烦你帮我把这盘点心送到我家王妃哪儿去,我要......”话还没说完,肚子哗啦啦响起,将手中的托盘强行塞到宁千夏手中,人就跑了。 宁千夏也听见了她的肚子闹革命,原来是找厕所方便,反正她也无聊,偶尔就发发善心学学雷锋同志,宁千夏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托盘,再望着抱着肚子奔跑的人儿,天知道她家王妃在哪儿啊? “喂!你家王妃在什么地方?”宁千夏拉开嗓音问。 “对面的亭台里。” 宁千夏转头望着对面,只见远方的八角亭台里的确有几抹身影。 拜托!这哪是对面,简直就远方好吗? 看着近,走起来却很远,想要走到八角亭台,必需要走过这东绕西绕的水榭回廊,宁千夏摇了摇头认命的迈步,谁让自己心地这么好呢! “小丫环,花园在哪?”清脆的声音,透着潇洒不羁。 靠!又有人把她当丫环。 宁千夏转过头,就见一个外表长得十分出色的大男人,可以称得上是妖孽的那种,师哥是俊美,而他却是妖艳,他和师哥一样,都有一双琥珀色的瞳眸,一身青色棉布袍外套素白色貂皮大袄,腰系白色软玉带面如敷粉,手摇丝扇朝她笑,这一笑几乎倾国倾城,浑身散发出,一股王者的贵气和雍容。 站在他旁边的那位,黑色长衫,酷酷的表情,英俊的面容,高贵的气质,浑身散发着令人心魂俱醉的光辉,给人一种神秘感。 西国的皇帝寿辰,来得不全都是其它国家的王公贵族吗? 宁千夏超不爽,再怎么说她也是东国赫连然的老婆,堂堂王妃居然到了这里被人给当成丫环使唤。 “花多的地方。”宁千夏没好气的道,好看的男人她见得太多,迷不倒她。 闻言,问她的男人差点跌倒。 “小丫环,谁不知道花园在花多的地方。”艳若桃李般的绝美面容,眯眼一笑。 “那你还问。”宁千夏送他一个白眼。“白痴,收起你妖孽的笑容,看着就令人作呕。” “你......”男子睁开眼睛,合起丝扇指着宁千夏,震惊,震惊。 “我什么我。”宁千夏皱起眉,挑衅。“我也知道做为一个人不应当说谎,实话也不要说出来,但是......算了,好女不跟男斗,我为刚才说了实话向你道歉。” 宁千夏说完,向他一鞠,走了。 “你......你,给我站住。”男子并不打算放过宁千夏,被他身旁的另一个男子拉住。 “上官,算了。”声音冷冷淡淡,带点磁性和you惑的魅力。 “傲轩,她居然敢说我的笑容是妖孽,还令人作呕。”气死他了,生凭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对方还是个女人,他可是女人心中的神。 “你堂堂北国九皇子,跟一个小丫环计较,有失体统。”长年都是冷着一张俊脸的他,脸上有一丝笑意,上官浩可是北国出了名的风流皇子,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谁不迷倒在他的笑容之下,今天,却被一个小丫环说成是妖孽,实在是太打击上官浩了。 “我。”上官浩无语反驳,想了想,摸了摸下巴,酝酿着什么目的,双眸一亮,发出贼贼的笑声。 “上官,你又在打什么注意?”齐傲轩太了解他这样的笑容了,不得不为那小丫环捏一把汗。 “有意思的女人,看我怎么让她沉迷在我的身下,我要让她为我神魂颠倒,然后我再弃如敝屣,哈哈哈。”摇着丝扇,大步向前走。 齐傲轩唇角微勾,噙着一抹淡淡的嘲弄。“从刚才她对你的态度而言,恐怕是很难达成目的。” 齐傲轩知道只要上官一出手,是个女人都会被他迷得团团转,他也有点期待,那个小丫环会有什么反应。 “那招我见多了,欲擒故纵。”上官浩得意的说道。 “是吗?”他看不像。 八角亭台屹立在湖泊中心,一条榭廊直通亭内,周围笼罩着白色飞纱,清幽雅然,很适合休闲。 八角亭中,坐着几名女子,各各都是艳惊八方,风姿曼妙,其中有一名穿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配上琵琶襟上衣,坐在亭内抚摸着古琴,纤纤十指轻抚古琴,琴调悠扬,极为优美,只是那音律中渗透着一丝似有似无的忧伤。 她和自己一样有一双漂亮的瞳眸,纯黑瞳,很美,一种刺眼的绝美。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西国的女子,听人说,西国出美女,尤其是眼睛,纯黑,很是漂亮。 宁千夏听得有些失神,不是她琴音好听,而是她想到了师哥弹琴的样子,她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在弹什么,琴声什么时候停止她都不知道,直到一阵掌声传来,宁千夏才拉回思绪。 啪啪啪! “小皇婶的琴声越来越精湛。”上官浩赞美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宁千夏在桥上碰到的两人,上官浩从宁千夏身边走过,目光未扫过她,完全把宁千夏当成是空气,欲擒故纵,他也会。 齐傲轩略停顿一下,看一眼宁千夏之后,走向亭内坐在一旁。 “阿浩。”坐在琴边的女子微微一笑,向上官浩点了点头。 “小皇婶,鲜花配美人,送你。”上官浩露齿一笑。 宁千夏翻白眼,显示他牙白吗? “谢谢你,阿浩。”女子笑着接过,低头闻了闻。“真香。” “那当然,这可是阿浩我亲自采来献给小皇婶你的。”上官浩转身不露痕迹用眼角瞄了一眼宁千夏,走到齐傲轩旁边落坐。 宁千夏冷哼,损坏花早,还好意思一脸沾沾自喜,不知道爱护花草人人有责。 “阿浩有心了。”女子又低着头闻了闻。 “原来是西国九皇子和齐公子,真是俊逸出尘,神采奕奕,你们的大名可畏是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见,可真是三生有幸。”其中一个女子娇媚道,手中的丝巾掩唇道。 “王妃妙赞,我们那比得上东国五王爷,那才是铁血男儿,真英雄,真豪杰,上过杀场的将才士兵,只要谈到他都闻风丧胆,那才是真正的如雷贯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听到他要来西国祝寿,护国将军风清月将军亲自到西国境外,千里之外去迎接,就连蔽国的皇上都带着大臣亲自去皇宫门口迎接。”上官浩笑呵呵看着宁千夏道,其实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阅女无数的他,从对方的穿着打扮看出,她是某个国家的王妃。 宁千夏抬头,望着蓝天白云,赫连然真的有这么出名吗? 千里之外去接,如果不去接他们,肯定没命来到西国,他们的皇帝都带着大臣亲自去皇宫门口迎接,只能算是一点安慰奖,好心好意来为他们的皇帝祝寿,居然被皇帝的儿子设计暗杀,面子不做好点,赫连然真的要回东国领兵攻打他们。 届时,喜事变丧事。 “再铁血男儿,再真英雄,再真豪杰又能怎么?娶了一个人灾星当王妃。”一道略带愤怒的声响起。 宁千夏低头锁定目的,这女人怎么那么坏啊! “太子妃,她可是你的堂妹。”又是一声娇滴滴的声响起。 宁千夏目光一转,盯着另一个女人,怎么听怎么像是幸灾乐祸,太子妃,宁千紫,西国的太子妃,她的堂姐,宁千夏手有点抖,同样是姐姐,宁千梅和宁千紫对小宁千夏的差距怎么就如云泥之别。 转念一想,她跟宁千梅是亲生的,跟宁千紫可不是,不喜欢她也很正常。 宁千夏仔细的打量着宁千紫,还真和宁千梅有几分相似。 “妹妹,哼!我们宁家没有她那种女儿,丢尽了宁家的脸。”宁千紫嗤之以鼻。 宁家没这种女儿,她还情愿自己不是宁城玉的女儿,不认她,她还不想认他们,托盘在宁千夏手中,摇摇欲坠,宁千夏吸气,呼气,这里的空气很好,只是被这一群女人给污染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中梁不正,倒下来......”另一个女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张了张嘴,用丝帕掩嘴,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太子妃,你别介意,我不是有心,我只是有感而发。” “德妃,别见怪,不关你的事,只能叹惜,家门不幸,谁叫我们宁家出了宁千夏这种灾星女儿。”宁千紫一脸悲痛的低着头,能斥喝她吗?人家可是新国四妃之一的德妃,又是代皇帝来祝寿。 “唉!小时候她在宁府,吃好的,穿好的,还不知足经常抢我们的东西,她小,我们都让着她,宠着她,时间久了她的个性就养成了刁钻霸道,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抢到手之后又弃之不顾,更喜欢和男孩子玩,十三岁那年,我们还看见她跟男......大伯跟大伯母知道后,打她又怕她痛,骂她自己心又痛,大伯跟大伯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觉得有事无恐,越做越过分,就经常有男人出现在她闺房,几次叫下人帮她买打胎药。”宁千紫说着说着就流下几滴泪。 “唉!太子妃,你也别难过。”坐在宁千夏旁边的女子拉着她的手,安慰。 “能不难过吗?家中出了这种私生活不好的妹妹,我都觉得无颜活在这个世上。”见有人安慰,宁千紫越发表现的难过。 “依我看最倒霉的还是五王,娶了这种女人为妻,一生的污点。” “唉!听说是圣旨意难为。” “我还听七公主说,五王妃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勾引赫连家的兄弟,景王也是其中一个,还把七公主推下水,七个多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真可惜。” “是推下水那么简单吗?我怀孕之时,也跌进水里过,也没伤及到腹中的孩子,只是惊吓过度,太医给我开了方子,吃了几副药,生下来的孩子照样活蹦乱跳,是个健康宝宝。” “对呀!我也跌过,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就掉了,没准五王妃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七公主自己也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七公主能从东国回西国为父皇祝寿,看来景王很爱她。”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言,的开始申讨宁千夏的罪孽,那叫个慷慨激昂啊! 宁千夏越听越火,别人背着说她的坏话就算了,这群无聊的女人们居然当着,她这个当事人的面说她的坏话,超想将手中的托盘砸向罪魁祸首宁千紫,睁眼说瞎话还脸不红气不喘。 在宁府时,小宁千夏没少被她欺负。 还有这两个大男人听女人说事非,听得津津有味,坐在琴旁的女人很会做人,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微笑,并没有加入她们其中。 “太子妃,宁千夏六岁那年,宁老爷跟宁夫人将她献出,成为河神的祭品,十年后,她才突然出现,何来十三在宁府之说呢?”不是谁问道。 宁千夏一愣,看向那人,感激她能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是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只会附义,不会挺身而出,她能做到,可见此女不简单。 众人看向她,恍然大悟,是啊,宁千夏六岁那年,宁老爷跟宁夫人将她献出,成为河神的祭品,何来十三在宁府之说呢? 宁千紫有些尴尬,她只想着抹黑宁千夏,忘了宁千夏六岁那年,大伯跟大伯母将她献出,成为河神的祭品。 “可能是我记错了。”宁千紫说道,她是本国的太子妃,没有人会去得罪她,对这次的失误,只一笑而过。 宁千夏汗颜,这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谁是王妃。”只有怨妇才会说事非,宁千夏才不屑与她们为舞,将手中的东西交出去之后决定走人。 唰唰唰!目光齐射向她。 宁千夏抿嘴,看来这里的王妃头衔挺多。 真是郁闷,那个丫环又不说清楚,只说是王妃,又不说是什么王妃。 “你们谁谁谁的丫环托我,将这玩意送给你们其中谁谁。”宁千夏晃了晃手中的托盘,她要是知道这群无聊至极的女们会聊她,死也不会学做雷锋。 “什么时候进宫的宫女,这么没教养。”出声的人是宁千紫,这里她是主人,就要拿出主人的样子。 宁千紫打量着宁千夏,她长得很美,自然的美,比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美,未施任可胭脂水粉,清丽的容颜绝色佳人。 从她的穿着上看出不是宫女服饰,就是穿得有点过火,大冬天的穿成这样也并不奇怪,直觉以为她是某大臣的女儿,在这里坐着的人,身份地位谁都比她高,她的态度令自己很不爽,不刁难她,刁难谁,就算她表明身份,自己也有说词,宫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偶尔认错人也是常事。 “宫女有教养就不是宫女,我以为只有宫女才会闲来没事聊聊事非,没想到在坐的各位聊起事非来一点也不输给宫女,一套一套,很有做宫女的本质嘛!我是不会建议你们去做宫女,因为你们做宫女只会玷污宫女的职位。”宁千夏声音很清淡,她跟不相关的人说话,表现的都很淡漠。“究竟是谁的东西,如果不要,我就把它喂湖里的鱼。” “大胆......” “尤其是你,宁千紫,且不问你所说的的有几分真几分假,身为主人的你,怂恿客人走向不归路,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像个母夜叉一样,聊些有失自己身份的话题,别人尽心尽力弹优美的琴声给你们饱耳福,琴声弹完之后没一人道谢,视为理所当然,在坐的众位没出嫁之前都应该是王公贵族,名门千金,诗词歌赋弃之脑后,聊她人的事非,聊得津津有味,你们的父母将你们包装成端庄优雅,目的不只为你们嫁人,而是希望你们嫁人之后还能保持贤良淑德,你们真辜负了父母对你们的用心良苦,你们的行为令人可耻。”宁千夏平静无波的声音,听得那些女人有点无地自容,纷纷低下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0章赫连宣的怒火 “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反驳,更不会笨到自圆其说,因为怎么反驳,怎么自圆其说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上官浩忍住笑,低声在齐傲轩耳边道。 “带刺的女人,你还敢去招惹她吗?”齐傲轩也低声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嗓音道。 “这样的女人有个性,很有挑战性,丢弃的时候才有成就感......”上官浩剩下的话被宁千夏射来的目光,吞入腹中,好有杀气的目光。 “女人聊是非,男人交头接耳,还真是一丘之貉,女人丢弃多了迟早会遭受报应,就跟夜路走多了终会遇到鬼,是一样的道理。”在她面前交头接耳,白痴,她在二十一世纪学过唇语。 被说穿的两个男人,脸瞬间红到脖子上,齐傲轩也不例外。 “我们有说话吗?”上官浩装傻,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和齐傲轩交头接耳。 “聪明的人一定不会反驳,更不会笨到自圆其说,因为怎么反驳,怎么自圆其说都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宁千夏用上官浩的话回敬他。 “你......”一遇到这女人,油嘴滑舌的他就开始语塞,她怎么知道他和齐傲轩在说她,他们用的音量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得见,看来这女人还是高手,可他感觉不出她身上有内力。 见齐傲轩无言以对,宁千夏也没赶尽杀绝,平淡的目光溢满嗜血的杀气。“宁千紫,说话要凭良心,我见过睁眼说瞎话的人,没见过像你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人,用谎言误导人......” “哼!看不出来啊!居然还有人为本宫的表妹打抱不平,但是,你凭什么说本宫的话是假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本宫的堂妹是不是灾星,天下皆知,否认,大伯跟大伯母也不会将她献出,成为河神的祭品。”宁千紫愤愤说道,故意不提刚刚她误说的那事。 “你堂妹是个人灾星,成为河神的祭品,让你觉得很光荣吗?值得你拿出来炫耀吗?”宁千夏平淡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也知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吗?被有心人蒙蔽了双眼,再雪亮也看不见事情的真实,意味的相信自己的耳朵,听信谣言,有耳等于没耳,有眼等于没眼,只有白痴才会被人怂恿,只有笨蛋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宁千紫气得用颤抖的手指着宁千夏。 宁千夏眼扫过众位淡淡道:“从出生你表妹就受宁家所有人的爱待,父母爱,哥哥姐姐疼,下人尊重,活得跟小公主似的无忧无虑吗?狗屁,她的出生就不受人待见,谁都可以欺负她,直到五岁那年被人掳走后,就一直查无音讯,到一年后才被寻回,然后,你们就说她是灾星,成为河神祭品。”宁千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们别听这个宫女胡言乱语,我们宁府高手如云,怎么可能有人潜入得了,更别说掳走我表妹。”宁千紫内心焦虑不已,脸上却故作冷静,强作镇定迎视宁千夏。 “胡言乱语。”宁千夏嗤之以鼻。“这些可都是宁府里心照不宣的事,你推翻得吗?” 宁千紫咬牙,大伯放出这样的风声,也暗中派人来告诉过她,但这些事只有东国皇族的人才心中有数,东国的百姓也不知情。 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宁千夏双眸无波澜却带着锐利的光芒,盯着宁千紫,神色很平淡,问道:“你堂妹真有在宁府,吃好的,穿好的吗?她真有抢过你们的任何东西吗?你们真有让过她,宠过她吗?她的刁钻霸道真是你们宠出来的吗?你们真是打她又怕她痛,骂她自己心又痛吗?试问一下,一个六岁就被丢进河里的人,十年后才回来才,你怎么在她十三岁那年,看见她跟男人在床上翻滚?你怎么看到经常有男人出现在她闺房,又怎么知道几次叫下人帮她买打胎药?嗯?” 宁千夏一连串的问题丢向宁千紫,平淡的语气有着咄咄逼人的威力,逼得乱了阵角的宁千紫更是手足无措,所有人偏偏也在这节骨眼上,用迷惑不解的目光看着脸色苍白的宁千紫。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齐傲轩和上官浩,心底多了几分惆怅。 “哼!我堂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她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宁千紫扬起一抹冷笑,柔如春水潋滟的眼光带杀气,恨不得将宁千夏抽丝剥茧。 “宁千夏有你这么一好位堂姐,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宁千夏讽刺。 宁千夏喃喃念道:“血泪虫真是好东西!” 声音很小,不细听根本听不见她在念什么。 齐傲轩和上官浩听见血泪虫,同时一愣,两人面面相觑,万千莫名思绪在心底流窜,血泪虫,他们西域国三宝之一,却被先皇作为合亲聘礼送给了宁家,宁家将他的大女儿,下嫁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 宁千紫一愣,面部扭曲。“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宁千夏转身欲走。 “这位姑娘,请留步,一定是秋雨那丫头托你送来的点心吧?谢谢。”坐在琴旁的女子叫住宁千夏,声音温和。 只有她才叫人送点心,对方又指定是王妃。 宁千夏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点了点头,对她的印象不坏,她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迈步走向她,将托盘放在琴旁。 上官浩和齐傲轩同时一惊,痴迷的望着宁千夏灿若朝霞的笑颜。 “谢谢。”女子向她点头,再次道谢。 “我刚刚所说的话并不是一杆子打翻一船的人,你跟她们不一样,还有那个女子。”宁千夏声音放得很低,低得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见。 如果她大声喧哗,这女人就会成为这群女人的公敌。 “希望还能见面。”女子莞尔一笑。 “一定会。”寿辰那天会见到。 东西送到,宁千夏无心留恋,转身离去,在她走的同时,宁千紫也起身,刚走出亭外。 “啊。”宁千紫假装扭到脚,朝宁千夏一个猛捕,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她是故意的。 “啊。”那些女人掩嘴惊呼。 “小心。”上官浩和齐傲轩同时一跃而起。 上官浩的身子撞到宁千紫,再加上宁千紫用尽全力想将宁千夏撞下水,一个收不住。 扑通!水花四起,惊走一群鱼。 齐傲轩的手刚触摸到宁千夏,还没来得及将她拉起来,就被宁千夏一个收后,挣扎开。只见她脚尖点水,几个飞跃,优美至极的飞到对面的回廊上,拍拍雪白的狐裘披风,走得潇潇洒洒。 宁千紫跟着她走时,就知道宁千紫会出此损招,她刻意放慢脚步,等得就是宁千紫推她,顺势倒向湖里是为了让宁千紫踩不住刹车,跟着跌进湖水里,她是有备,宁千紫的武功再高,照样去湖里陪鱼儿游泳。 这么冰的天气游泳,一定很冷吧?活该,想算计她就得付出代价。 “啊!救命......救......”宁千紫在水里挣扎着,水中掀起几波涟漪,水珠荡起又落下,她武功还算可以,可是她怕水,水是她致命的弱点。“救命......救......救命......” 咕噜,喝了几口水又沉下去,又起来,拼命挣扎。 “太子妃。”所有人都围在围栏边,看着在水里挣扎的宁千紫,她们都不会水,即使会水大冬天的也不敢下水。 “没有内力,轻功却如此了得,她是谁啊?”上官浩拍着齐傲轩的肩。 齐傲轩没理会上官浩,望着自己的手,手上冰冷的感觉还未散去,穿这么厚手还如此冰凉。 “阿浩。”女子从琴旁站起身,拉了拉上官浩的衣袖。 “小皇婶,我不会游泳耶!”上官浩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转头问向还在发愣的齐傲轩。“你会游泳吗?” “不会。”齐傲轩丢下两个字,大步朝八角亭外迈去。 上官浩耸耸肩,笑呵呵道:“小皇婶,既然我们都无能为力,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住的地方,休息。” “这......” “走了,走了,放心皇宫这么大,她又是太子妃,明天的皇后,谁不巴望着救她,死不了。”上官浩笑呵呵的将他小皇婶推出八角亭外。 小皇婶是个好女子,小皇叔却不知道珍惜,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要把小皇婶休掉。 东国,太子宫。 书房。 赫连宣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派人监视她?” “不是派监视阴妙菡,是监视林婉儿。”赫连喻说道。 “为何不救她?”赫连宣问道。 “自作孽不可活。”赫连喻挑了挑眉。 “赫连喻。”一双铁拳倏的攥紧,赫连宣依旧紧抿着薄唇,怒火和恨意渐渐的染上双眸,暴戾之下,冷厉闪过。 “二皇兄,你跟她成亲快两年了,如果不是这场意外,恐怕没有人会知道你身边潜藏了个武功高强的太子妃,我们这么多人都被她蒙在鼓里,像傻瓜般被她耍得团团转,是我们太笨,还是她的演技太高超?听说你们第一次相遇,你将她从两名混混手里救下,二皇兄,你确定她需要你救吗?二皇兄,你不怀疑她接近你的目的吗?”赫连喻偏头看着旁边的赫连宣,意有所指的道。 赫连宣目光依然锁定在门口,挺高的鼻梁下,薄唇抿成冷漠的弧度,关节咯吱咯吱作响,自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逼人,慑人的气势让人有逃跑的冲动。“你想说什么?” 赫连喻坐直身,拨了拨他引以为自豪的头发,不是挑逗,而是一种习惯,每次他认真的时候,都会拨弄他那及肩长的长发。“记得那次,她背叛你吗?” 赫连宣目光骤然收紧,怎么不记得,那次他差点失控杀了她。“说下去。” “记得她说的话吗?”赫连喻接着问。 “赫连喻。”赫连宣侧目,冷冽的目光突然逼视着他,危险十足的瞪着赫连喻。 唉!总算看他一眼了,不过这眼神赫连喻不喜欢。“那个人不是林婉儿安排的。” “你早就发现不是她,为什么不早说?”当时的赫连宣被愤怒充沛着,一唯的以为是林婉儿安排的。 “我以为你知道。”赫连喻耸肩。 倏然,赫连喻感觉到从赫连宣身上散出一阵幽冷气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接近我。”赫连喻微眯起眼睛。 “我可没这么说。”全东国的女人都想嫁进皇室,赫连喻不敢肯定那女人是不是其中一个,不过,这次是林婉儿所为,最后的结果,真是应了那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如果不是林婉儿那句话,那个笨女人肯定会出手救她。“二皇兄,这东西就是你给林家的交代,我想,林家的人看完后,就该是他们给你交代了,如果他们还找理由,我会让我的人出面。” 赫连宣沉默不语,赫连喻也不敢当他是默认,书房里的温度急速下降,冷冰的气息,让人觉得心颤,赫连喻也有种莫名的恐慌,思索着要不要趁热打铁,此事一旦让卓知道,他跟那孤女也完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谁都是自私的,谁与争雄,谁主浮云。 想到林婉儿为了跟他在一起,也懂得耍手段,赫连宣心情瞬间舒畅起来,对她的身手也很满意,他赫连宣的女人就应该有自保的能力,只要她今后向自己坦白,他就原谅她的刻意隐瞒。 手上有了这东西,赫连宣也松了口气,就如赫连喻所说,轮到他们林家给他一个交代,敢伤害他的女人,就得付出代价,林婉儿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二皇兄,还有件事情我不敢告诉你,可你必须得知道,但你一定要淡定,别激动,也千万别生气,更不许拿我发泄,不然我就不告诉你。”赫连宣要是生气,他的小命堪优,赫连喻却深知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所有人都要遭殃。 赫连宣脸色一沉,目光掠过无比,双手放在重叠的双腿上,抿唇道:“你的废话太多了。” 赫连喻纠结着,是说还是不说。 “你再不说,立刻去北国。”冷冰冰的盯着赫连喻,如果不是他此刻的心情好,早就将赫连喻从窗户丢出去了。 不知为何,赫连喻额头上溢满冷汗,几缕发丝紧贴在他额头上,妖媚而魅惑,赫连喻咽了咽口水,抹了抹汗,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语气却有些迟疑。“听人说一千遍万遍,不如自己亲眼看见。” 赫连喻说完,将一份情报给赫连宣,自己则站起来,退后三步,尽量靠近窗户,如果二皇兄失控,他好逃之夭夭。 看完情报,赫连喻的脚都快站麻了,而赫连宣的脸一直阴沉着,薄唇紧抿,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教人不由心悸,却也舍不得离去。 赫连喻吞了吞口水,这样不动声色的赫连宣才是最可怕的,灾难正在酝酿,宁静后的暴风雨往往来得最猛,最有杀伤力。 赫连宣不开口,赫连喻自己也不敢开口,更要命的是,他都快沉得住气,有逃走的冲动了,又怕自己一动,赫连宣就冲上来把他撕裂。 偌大的书房里,空气愈加稀薄,气氛也愈加压抑,有些事接受能力再强的人,也需要时间去吸收。 正在此刻,主动往枪口上撞的白痴来了。 “太子。”洛迎天推开书房的门,看赫连宣的表情,到口的话吞回肚子里,赫连喻深吸口气,这小子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可惜也晚了。 “手下现在逃还来得及不?”洛迎天不敢去看赫连宣,用眼神向赫连喻问道。 “你说呢?”赫连喻回洛迎天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 赫连宣依旧不动神色,脸色却阴沉得可怕,双眸里凝结了冰霜。 洛迎天为自己的冲动捏一把汗,更懊恼自己总是改不了,做事不顾后果的缺点,移动脚步,身子一点一点的朝门口移去。 倏地,赫连宣抬起头,紧抿着如薄冰似的唇,没开口,只是用凌厉而冰冷的眼神盯着洛迎天。 “太……太子。”洛迎天瞬间僵硬着身子,像做错的孩子,站直身,神情紧绷,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三个人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动作,赫连喻跟洛迎天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眼睛都未眨一下,赫连喻是受过训练,洛迎天却没有,垮着双肩,挫败的说道:“横竖都是死,何必死前受这份罪。” 赫连宣冷冽的目光掠过洛迎天,落到赫连喻身上,强烈的压迫力击来,赫连喻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赫连宣薄唇开启:“哪家妓院?” “万花楼,二楼第三间。”赫连喻绷紧着皮,倍加小心的回答。 “男人是谁?”赫连宣努力的克制内心的愤恨,心跳不规律的跳动,搭在腿上的双手收紧,紧握的指关节全数泛白,发出令人发毛的吱吱咯咯响声。 “不知道。”话一落,肩上传来一阵剧痛,后背撞在墙壁上,痛的脊椎骨都要断了,赫连喻却不敢吭一声。 洛迎天的心颤抖了下,不忍看这一幕,暗自庆幸赫连宣刚刚那一脚不是踢在自己身上,他可没赫连喻那份能耐,能接住赫连宣那一脚。 “那个男人是谁?”冰冷的语气,仿佛地狱来的修罗一般。万花楼,是他私人名下产业之一。 “真不知道,他是跟一个女人进去的,那个女人不是阴妙菡。”赫连喻小声的说道,打他也不知道是谁。 心脏紧缩的疼痛,赫连宣努力的让自己平静,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她上次的情夫,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活着呢? 妙菡,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见到他吗?不惜冒险,挺着个大肚子找他幽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真有你的。 怪不得,每次他要碰她,都被她拒绝,起初他还以为是那次给她留下阴影,或是她担心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他才知道,她是不屑让他碰,她是在为那个男人守身。 可笑,没背叛他之前,前他们夫妻生活一直很正常,现在才为那野男人守身如玉,不觉得晚了吗?想到她的身体除了他以为,还有其他男人碰过,赫连宣就觉得恶心加怒火狂烧。 “立刻给我找到带那个男人进万花楼的那个女人。”他要当着她的面,毁了那个野男人,再杀死她肚子里的野种,他赫连宣就算永远没有继承人,也不会要她跟其他男人的孩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1章震惊 “晚了。”赫连喻低着头,不敢看赫连宣。“她死了。” 下一秒,赫连宣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赫连喻能感觉到耳边的震动,接着衣领被人揪住,赫连宣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几字。“你再说一遍。” 盛气凌人,赫连喻的心沉了一下,胆识过人的迎上赫连宣的目光。“没骗你。” 赫连宣不仅脸色阴沉的可怕,双眸也愈加犀利,凌厉如刀子,射在赫连喻的身上,那无形之中形成的压迫感,不光是赫连喻感到畏惧,就连洛迎天,也再次紧张的绷起自己的神经。 “不惜一切,也要给我查出那个男人是谁?”狠决的命令,赫连宣手一松,一个旋转,旋风腿踢向赫连喻的肚子,赫连喻整个人飞了起来,狠狠的摔撞在地板上,赫连宣拿起案桌上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见赫连宣离开,洛迎天吐了口气,总算是走了,他安全了,见抱着肚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赫连喻,洛迎天走了过去,拍着他的肩。“喂,三王爷,你还活着吗?” “滚。”赫连喻冲着洛迎天火大的吼,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该死的赫连宣,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脚。 “还有力气吼我,应该没事,也用不着我帮你叫大夫了。”洛迎天站起身,这地方太危险了,尤其是现在。 洛迎天走了几步,赫连喻叫住他,问道:“迎天,现在是非常时期,要不要跟我一起跑去外面避避风头,等风平浪静后再回来?” 这次他捅到黄蜂窝了,帝都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是他的避难所,只有跑远一点,他才能安心,别看今天赫连宣只是揍他,指不定那天他心血来潮就要杀他,他可没洛迎天像今天那么好运。 洛迎天摇了摇头,他跟三王爷能一样吗?三王爷可以跑,他能跑吗?再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赫连宣的命三王爷可以直接无视,而他不同,赫连宣一道命令,他就得乖乖跑回来送死。 他之所以对赫连宣言听计从,是因十年前,他被追杀,连累到赫连宣,本来他们素不相识,赫连宣大可以将他交出去,可赫连宣没有,也因此受了伤,让他不能有孩子。 对赫连宣,他是愧疚的,所以决定追随,起初是为了报恩,后来渐渐的那份恩情变质,成了兄弟情。 “沉默的拒绝,纯爷们,佩服,佩服,如果我回来之前你不幸牺牲了,我一定去你的坟前磕三个响头。”说完,赫连喻朝他竖起大拇指,看着去而返复的洛迎天有些感动,他还是不忍心没、丢下自己,可洛迎天接下来的话,让赫连喻灭了他的冲动都有了。 洛迎天指了指窗户。“跳窗户快些,不会有碰到太子的风险,安全。” 跑到窗户前,纵身跳了下去。 赫连喻嘴角抽了抽,躺在地上哀鸣道?“你就不能帮我叫一个大夫来再逃吗?” 轰隆!一阵雷声震耳欲聋的响彻黑夜,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漆黑的天空,变得犹如白昼,接踵而来的倾盆大雨,狂风肆意呼啸,刮得窗户阵阵作响。 阴妙菡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缩了缩身子,大颗大颗的雨点击打在窗户上,透过玻窗户,隐约看到窗外的树在风中无力地左摇右摆,枝桠乱颤。 突然,门被推开,阴妙菡反射性的朝门口望去,见赫连宣站在门口,大手紧握住门边,额角青筋暴起。 “宣。”阴妙菡心里一紧,他的目光如此森冷又夹着无尽的愤恨,好似要将她千刀万剐。 赫连宣依旧定在原地,他用冷漠而凶霸的视线砍她。 “宣,你听我解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阴妙菡摇着头,她以为赫连宣在为林婉儿的事情生自己的气,可她不是听说,他手中不是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吗? “解释,你没有吗?”赫连宣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药瓶丢在床上,一把抓住她的长发。 更让赫连宣怒火狂烧的不是她身体的背叛,毕竟他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她不只有过自己一个男人的事实,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心灵的背叛。 “我……”阴妙菡无从解释,毕竟,被伤害的那个不是她,不过,她庆幸自己会武功。 赫连宣瞪着她,他知道她无从解释,可不知为何,他想要她垂死挣扎。 西国,东宫。 “太子,一切安排妥善。”侍卫恭敬的说道。 “在青峰谷把剑放在本殿下脖子上的人是谁?”上官顷问道,眼看他就要成功了,却半路杀出来一个黑衣人,坏了他所有的计划。 “回太子,还没查到。”侍卫低着头,对于那个人的身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容易查到。 “还没查到?”上官顷怒火狂烧,拔出一个站在他身旁人腰间的剑,从椅子上跃起身,一剑向跪在上的那人砍去。 头被削掉,血溅四方,那人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 唰唰唰!手中的剑飞舞几下,剑脱手,剑飞向刚才那个人,那人没动,也没闪,看着那剑直射而来。 摪!剑回到剑鞘中。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养你何用。”上官顷一脚向眼睁睁的盯着自己的头踢去,头象皮球一样飞了出去。“来人,将他的尸体剁成肉酱。” “太子,息怒。”一位看起来五十岁的大叔,双手抱拳道:“那两人看似是救了赫连然,却对我们无害,不然,他们也不只叫太子收兵,还不将太子你......” “林丞相,你什么意思,他们没要本殿下的脑袋,你觉得很惋惜。”上官顷手一挥,桌上的东西砸向他,却没泄他心头之恨,第一次有人把剑放在他脖子上,让他不得不放弃杀赫连然。 “臣不敢。”林丞相吓得弯腰,抱拳,人家说伴君如伴虎,他现在跟太子一窝,都觉自己怎么走近了虎窝。 “顷儿,息怒,在青峰谷让赫连然逃脱,二天后的寿辰,也让他有来无回,这次不仅可以让你继承大统,还能除去赫连然这根眼中盯,肉中刺,一举两得。”一位看起来七十有余的老爷爷,捻着胡须,笑得很诡诈。 “师傅,这次真能万无一失吗?”上官顷有点担心,要是失败,他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当然,御膳房全是我们的人,毒药也是北国才有的,红颜香霜,无色无味,剧毒无比,只要沾上一点,武功尽失,即使得到解药武功也回来不了,如同废人。”很有把握的说道。 糟糕!宁千夏摸了摸鼻子,误闯了不该闯的地方,听了不该听的东西。 是非多啊! 宁千夏食指,在纸窗上挖了个洞,这就是窗户,一点也没有二十一世纪的窗户耐用,玻璃窗和纸窗,还是纸窗好,除了能偷听,还能挖个洞偷看。 宁千夏眯着一只眼,看着那个被称为太子的人,就这长相,没有师哥的魅力,没有赫连然的魄力,没有皇甫绫的儒雅,这种人也能当上太子,扼腕长叹。 “如果,因此得罪了其它国家怎么办?”几国连攻,他这个皇帝也坐不了多久。 “太子放心,红颜香霜......” 远处一团白影飞过来,落在假山顶上。 师哥不要她,明天和老白丢下她,赫连然不理她,若大的皇宫没地方去,宁千夏坐在假山上望着慰蓝色的天空叹气。 “千夏姑娘。” 宁千夏低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皇甫绫,不是被人扶着吗?现在怎么连轮椅都坐上了,他有这么虚弱吗? 宁千夏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虚伪。” 皇甫绫笑了笑,看了下四周,见没人,从轮椅上一跃而起,抓住宁千夏的左肩,将她从假山上抓了下来。 两人落地的姿势很暧昧,皇甫绫坐在轮椅上,宁千夏坐在他腿上。 “放手。”宁千夏冷淡的瞪着皇甫绫。 “千夏姑娘,我无心冒犯。”皇甫绫虽然很舍不得,但还是放开了宁千夏。 “哼,无心都这样,要是有心还不直接滚到床上去了。”宁千夏从皇甫绫脚上跳下来,大步向前走。 皇甫绫被宁千夏那句,“要是有心还不直接滚到床上去了”吓得不轻,皇甫绫很是郁闷,为什么她一知道真自己的正实身份之后,就对自己退避三舍,她真的很恨西国姓上官的人吗? 他问过绮儿,可一提到她绮儿闭口不答。 “千......”皇甫绫想出声叫住她,却看见赫连然向她走来。 “我找了你很久,你跑哪去了?”赫连然见宁千夏看自己一眼之后,又低着头,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怎么?看到是我,不是莫言景让你很失望。”赫连然语气,酸溜溜的。 “别跟我提他。”宁千夏抬头,瞪着赫连然,一想到明天和老白背叛跟着师哥走,就特窝火! “还在生气。”赫连然语气柔和,伸手揉着宁千夏的秀发。 宁千夏一愣,只有师哥才会揉搓她的头发,也只有师哥才能揉,自己为什么没有躲开,是因为赫连然在她最脆弱时给她关心吗? “傻瓜,明天和老白跟着莫言景走,是为了不让他和皇甫绮睡在一张床上。”赫连然抬眸,望着远方,宁千夏刚才望着他的眼神,令他心痛,他怕自己到时候放不了手。 “呵呵!我就知道明天和老白不会背叛我的。”宁千夏一扫阴霾和郁闷,明天和老白真是干得漂亮,她太爱他们了。“赫连然,我累了。” 赫连然用眼角扫一眼远外的皇甫绫。 “瞧,你乐得跟什么似的,走吧,我带你去休息。”赫连然拉着宁千夏的手,朝皇甫司鸿给他安排的寝宫走去,这小妮子穿这么厚,手还是这么冰,他真怀疑这十几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她体内血泪虫的毒,随时危及着她的生命。 宁千夏没挣脱开,任赫连然握着自己的手。 “宁千夏,我有没有说过明天不适合和你生活在一起。”跟她在一起迟早要出问题。 “师傅,这样说过。”他没有。 “我想你师傅不让他和你生活在一起是对的,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都快被你教成杀人魔了,也开始耍心机了。”赫连然凝视着旁边的人儿,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 “那叫自卫,自卫你懂不懂?我又没叫他见人就杀,见人就砍,只杀欺负他的人有什么不对,明天哪里有心机,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单纯如白纸的人。”在二十一世纪自卫可是不犯法的,宁千夏发现在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杀再多的人也不犯法,更不用坐牢。 “你怎么会遇上皇甫绫?”话峰一转,赫连然突然问。 “缘分吧。”宁千夏并不想提起她和皇甫绫之间的事。 “他的病是你医治好的。”不是问,是肯定。 “厉害吧。”宁千夏骄傲得像只孔雀。 “厉害,全天下的大夫都说皇甫绫的病没得治,居然能被你治好,能不厉害吗?”赫连然抬头望一眼蓝天,勾勒起嘴角。“看来,西国要变天了。” 宁千夏抬头望着赫连然的则脸,她明白赫连然话里的意思,西国一切的一切本该是皇甫绫的。 皇甫绫表面温和,内心却刚烈,残疾的他都没轻易放弃丢失的一切,想尽办法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他腿好了,更不会放弃。 宁千紫这个太子妃是要坐到尽头了,慕容明在西国的势力算是要瓦解了,她就说嘛!赫连然怎么可能那么热心亲自跑来为西国给皇帝祝寿。 青峰谷,赫连然会耐着性子陪黑衣人等他们的主角,原来是有目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恐怕只有像赫连然这种铁血的人,才敢在完全没胜算的时候做这种事,西国的太子暗中杀他,赫连然一旦兴师问罪,西国的皇帝权衡利弊,避重就轻即使不杀他,也要将太子头衔罢免。 “赫连然,你让人毛骨悚然。”宁千夏说道。 “其中也包括你吗?”赫连然低头看着她,他可不记得这小妮子有怕过他。 “开玩笑,就你,别人或许怕你,我可不怕,惹怒了我,送你一把手术刀,不死也要终身躺在床上,度过你剩下余生。”宁千夏甩掉赫连然的手,大步向前。 听到手术刀,赫连然就额头青筋冒出,他可是在她手术刀下吃了不少的亏。 皇甫绫看着眼前这幕,乱了思绪,紧握双拳,赫连然是故意还是真心,如果是故意他有必胜的把握,如果是真心,他毫无胜算。 寝宫里,宁千夏睁着双眼睛,盯着床顶,今天在皇宫里转了大半天,很累,可她却没一点睡意,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八角亭那些女人说的话,她不在意她们怎么说自己,那些话恶毒,根本伤不了她,令她难以入睡的是,其中两个人的话。 “是推下水那么简单吗?我怀孕之时,也跌进水里过,也没伤及到腹中的孩子,只是惊吓过度,太医给我开了方字,吃了几副药,生出来的孩子照样活蹦乱跳,是个健康宝宝。” “对呀!我也跌过,孩子哪有那么容易就掉了,没准五王妃暗中做了什么手脚,七公主自己也不知道......” 宁千夏盯着床顶,喃喃道:“跌进水里,真的能伤及到腹中的孩子?别人的孩子都平安无事,皇甫绮的孩子一跌就掉,也太脆弱,太禁不住摔了,这么禁不住摔的孩子,生下来也是个病......” 宁千夏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厚厚的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只穿着白色亵衣的她却没感觉到冷。“皇甫绮真正的目的不是想嫁祸于我,而想流掉自己腹中的孩子,皇甫绮为什么要这么做?生下孩子比流掉孩子对她更有帮助,孩子将是她和师哥永远也割不断的牵连,到最后就是我能和师哥破镜重圆,那个孩子也永远是我和师哥心中修复不了的伤疤,皇甫绮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除非,皇甫绮一直都在唱独角戏,根本就没怀过师哥的孩子,那碗安胎药她不也没喝吗?宁千夏心中的怀疑升级为肯定,想到皇甫绮没有怀过师哥的孩子,喜上眉头。 想到这里,宁千夏眉头急皱,宣布流产的人是莫桑,如果皇甫绮没有怀孕,莫桑为什么要帮她圆谎? 唉!算了。 宁千夏摇了摇头,甩掉那些对她来说不重要的事,莫桑的事以后再去确定,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问题。 一想到皇甫绮有可能没和师哥发生关系,宁千夏再也按捺不住,掀开被子,跳下床,连鞋都没穿,施展轻功跑了。 宁千夏离开后,赫连然走了进来,望着敞开的窗户,扬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这小妮子还改不了习惯,目光转向床上被掀起一角的被子,床下摆着的一双鞋,再看一眼屏风旁边放着的衣衫,唇边的笑意消失,神情转为焦灼,更加想叹气。 她就这么急着去见莫言景吗?最怕冷的她,连外衣和鞋都可以不穿,只穿着亵衣光着脚出去。 这算什么? 赫连然开始后悔把莫言景住的寝宫告诉她,为了带她去熟悉莫言景的寝宫,可是绕了好大一圈才回到他们的寝宫,原本以为这小妮子可能记不住路,没想到看似无心,却把路记在心底。 “景,你真的知道有人可以治我小皇婶的病?”问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浩,坐在雕刻着兽鸟的凳子上,手尖在桌上敲打着,妖艳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床上熟睡的小人儿身上,和床边趴着的老虎王身上,他们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他不认为莫言景有小孩,更不认为莫言景会养宠物。 “上官,景......”齐寒轩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尖利的声音打断。 “师哥。” 坐在床衅看着床上熟睡人儿的莫言景,一愣,立刻站了起来,冲到门口,刚一打开门,纤瘦的身影就已经扑进了怀抱里。 上官浩和齐寒轩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惊到,他们更惊讶的是,认识莫言景这么多年,知道他冷漠,知道他无情,就只对他们稍微有点和颜悦色,对所有人都冷着一张脸,也没有一个女人可以靠近他。 每次见面,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大多联系方式都是飞鸽传书,最重要的事,就由冰风冰火转告他们,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为了复仇,他娶西国的七公主,两人却相敬如宾,自从取了那个七公主,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倒是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他人却越来越冷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2章是她 以前和他相处的时间短,还能瞄见他扬起嘴角,一副我很幸福的样子,现在别说扬嘴角,原本冷漠的脸,更是雪上加霜,有时候一待就是一个月多,以前能在一起两天都是一种奢侈。 前不久还在一起时告诉他,西国的皇帝老儿过寿,也就是他的岳父,齐寒轩几国都是他的家,肯定是要来,上官浩被北国的皇帝亲自点名来,而他一口回绝不去,他们轮番上阵,好说,歹说,都摸一鼻子灰。 最后不知,冰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跑得比他们还快,叫他等他们回去准备一下,一同上路,结果理都不理自己先跑了。 “师哥。”宁千夏紧紧的搂住莫言景的身子,冰冷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吸收着她熟悉的味道,鼻子有点酸酸的,泪水扑朔的流了下来。 “丫头,出什么事了?”宁千夏的泪水滴在他衣衫上,浸入肌肤里,烧伤着他的心。“丫头,乖乖,别哭了,告诉师哥出什么事了。” 莫言景嗓音柔和,冷漠的目光却酝酿着肃杀,赫连然。 砰!上官浩的额头磕碰到桌子。 老天!他什么时候听过莫言景如此柔和的嗓音,这辈他连想都没想过能听到。 齐寒轩摸着下巴,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溶化莫言景这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师哥,我......”宁千夏带着哭泣之声,她想问,这一刻她却问不出口,怕答案让她接受不了。 莫言景屏住呼吸,身子有些僵硬,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搂住宁千夏的身子,紧得都快揉进自己身体里,赫然发现怀抱里的人竟然,只穿着白色的亵衣。 忽然目光一怔,琥珀色的双眸里溢满悲痛,愤怒,还是赤着脚站在地上。 这么冷的天气,丫头穿成这样从上官司鸿为赫连然安排的寝宫,跑到他的寝宫,如此距离,丫头不冷坏才怪。 是什么样的惊吓,让她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到这里来,莫言景疼惜的凝望着怀中的人儿,放在她背上的手,握紧拳头。 咯吱咯吱作响,不难想象此刻的莫言景有多愤怒,赫连然,这笔账他记下了。 可怜的赫连然被冤枉两次了。 空气开始凝结,室内只听见咯吱咯吱,上官浩和齐寒轩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聪明的人都知道赶快离开此地,可他们很想知道莫言景抱在怀中的人是谁,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及使陪上生命,他们也要知道哪个女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左右得了莫言景的情绪。 莫言景抱着宁千夏的手臂忽然一个用力,将怀抱里的人横抱而起,赫连然的账等会再找他算,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丫头的情绪。 莫言景轻柔的将宁千夏放在床上,扯过明天身上的被子,捂住她的身躯,转身准备走。 “师哥,别走。”宁千夏红肿的眼眶,双瞳楚楚可怜的望着莫言景,看着莫言景紧绷的脸庞,带有杀气,眼睛错愕的眨了眨。“师哥,你是在生气吗?” 好像生气的应该是她吧? 这声音好耳熟,上官浩左晃右晃,恨不得上前一把推开挡住他视线的莫言景,可他不敢,他还不想这么早死? 相反,齐寒轩却拿起茶,悠闲自在的喝。 “你就不好奇吗?”上官浩无声问。 “该见到之时,自然见得到。”齐寒轩无声回答,他就不相信莫言景能一直这样挡住他们的视线,只要他们不走,还能让这女人跑了不成。 她的声音让他联想起,今天在桥梁上和八角亭遇见的那个小丫环。 “没有。”他真没生气,他只是愤怒。“为什么不穿外衣和鞋,明知道自己怕冷,还这样胡来,是不是他,又对你......” 宁千夏从床上跪起身,双手环住莫言景的颈项,拉下他的头,将自己的唇覆盖在他的唇上,她知道师哥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这次真的不关赫连然的事。 宁千夏热烈的吻住他的唇,莫言景先是一愣,下一秒,他已伸手抱她入怀,反客为主,辗转的吻着,缠绵的吻着。 两人吻了很久,直到两人快窒息,莫言景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低头看着她早已染成玫瑰红的小脸,和被自己吻得发亮的红唇,忍不住又低头吻了上去,亲吻她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令他永远也吻不够,他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让他就这样抱着她,吻着她。 上官浩和齐寒轩傻眼了。 莫言景的唇从她唇上离开,落在她的额头,眉间,吻掉她脸上的泪痕,鬓边,吻得极其小心,也很缠绵。 “师哥,这次不关他的事,是我一时高兴,就忘了,师哥,真的我和他……师哥......” 莫言景的吻又回到那如樱花般美丽的唇瓣,接着又轻柔堵住她喋喋不休的红唇。 “丫头,别说了。”莫言景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他不想听她和赫连然之间的事,因为,他不在乎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只要丫头还愿意跟他,报了仇他就带着丫头离开。 “师哥,我......”宁千夏可没忘今晚来找师哥的目的,她是来问师哥有没有和上官绮有过亲密接触,如果有她想知道有几次,她想确认上官绮怀孕是真还是假,可不是来瑟佑师哥。 莫言景怕她又想说她和赫连然之间的事,低头狠狠的吻着她,此刻的吻不再柔温,炙热的双唇,紧紧的含住了她,有宣泄,有霸道,有心痛,疼痛和麻痒交织在一起。 如铁般的手臂紧紧的抱着她,吻不再是单纯的吻,带着疯狂的**,莫言景强压制住要她的冲动,放开她的唇,试探着吻上她柔软小巧的耳垂,低沉的问道:“可以吗?” 即使她不同意,莫言景不认为自己能放手。 宁千夏脸颊绯红,双眸迷忙而朦胧,更多的是郁闷,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她发誓,今晚她真没想过you惑师哥,该问的还没问,却挑起师哥的**,真不知道是哭,还是该笑。 “丫头。”见她没回答,莫言景有丝无奈。 “好。”点了点头,宁千夏将脸埋在莫言景怀里。“可是,明天......” “丫头,你忘了,他不到明天中午是不可能醒来。”莫言景有点好笑,她的担心是多余,刮了刮她的鼻尖。 是啊! 这小子只要一睡着,就跟死人没什么区别,不到第二天杀了他,也不会醒,你说她怎么能放心将师哥交给他看着,上官绮就是跑来跟师哥做完了,估计他都还浑然不知。 空气中的气氛,暧昧旖旎。 在桃源她和师哥那段含苞欲放的青涩岁月,让人欲说还休。 宁千夏抬起头,痴迷的望着莫言景,她现在的心情像那原涌而出的喜悦和心花怒放,只有此时此刻才可比拟,她对师哥的爱永远新鲜,永远明亮,永远妩媚,宛如朝霞,绚丽璀璨。 宁千夏伸出冰冷的小手,贴在莫言景俊美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从嘴唇到鼻梁再到眉眼,一一描绘他的轮廊,这人是她爱惨了的人有什么不能给他的! “丫头。”莫言景绷紧着身体,琥珀色的眸子因**变得深邃暗沉,感受到脸上柔软而冰冷的小手,大掌紧紧扣住她的腰,炙热的呼吸喷吐在她光洁的脸上。 “师哥。”宁千夏喜笑颜开,管他的呢!想吃师哥想了这么久,可是,现在的她是赫连然的王妃,如果她跟师哥……她就是出轨…… 算了,不想了,今晚总算可以如愿以偿,就算是天蹋下来,她也不管,抱着莫言景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宁千夏的主动,给了莫言景足够的勇气,两人的身子慢慢向床上倒去,准备来场翻天覆雨。 “咳咳咳。”上官浩强忍住笑,猛咳嗽。 天啊!莫言景还有这么一面。 齐寒轩冷冷地瞪了上官浩一眼,看到限制极的画面,看看就算了,上官这小子还敢出声打扰,不被莫追杀才怪,他本来打算不露痕迹的离去,没料到上官这家伙居然坏人好事。 唉!他实在是无语。 上官浩耸耸肩,给齐寒轩一个很无辜的眼神,他也不想绞黄他们的好事,难得看到莫言景不为人知的一面,自这个女人一进门,他们就被当成空气,这点令他很不爽。“原来景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别的女人引不起你的**,嘿嘿。” “该死。”莫言景咬牙低咒一声。 砰!一拳挥在床弦上,他怎么忘了上官浩和齐寒轩还在他这里。 “呵呵!你们继续,当我们不存在。”上官浩不怕死的道。“我是在做好事好不好,你们的好事被我和齐寒轩碰上到没什么,要是你们做到一半,睡在床上的小子被你们惊醒,看你们怎么收场。” 莫言景扯过被子,捂住宁千夏,一跃而起,冲向上官浩,一掌劈波斩浪而来。上官浩心寒啊!这家伙要杀人灭口吗?为什么不攻击齐寒轩,明明两个人都有份,为什么偏攻击他一人?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看起来凶猛,却没杀伤力,只是蛮力,没使用内力。 “喂,景,你欲求不满,想要杀人灭欲吗?”上官浩一边躲一边哇哇大叫,即使是蛮力他也不是莫言景的对手,要是用上内力,他就死定了。 就算打不过莫言景,他也不会任莫言景揍到爽,那是白痴才会做的事,他要垂死挣扎。 宁千夏红着脸,抱着被子坐起身,她今晚不是来献身给师哥,中途被打断了虽然有点惋惜,却也不生气,反而是松了口气,她还是赫连然的王妃,她不想被人骂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师哥。” “是你。”听见宁千夏的声音,齐寒轩转头,落入他视线里的人居然是她,他知道她就是他和上官,在桥梁和八角亭遇到的那个小丫环。 她是景的师妹,他们的关系又非比寻常,苦涩逐渐占满了他的胸腔,曾经死去了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也是北国人?”上官浩躲开莫言景的拳脚,冲到床边,惊喜交集的打量着宁千夏。 宁千夏挑眉,她知道他是上官浩,是北国人,上官……不应该是皇甫绫,也问她是不是西国人。 “不是。”宁各夏果断的摇头。 “那你的眼珠?”上官浩不信。 “我师哥是北国人吗?”宁千夏反问,师哥可以基因突变,就不允许她基因突变吗? “景不一样,他太祖母是我们北国人,祖母是西国人,母亲却是……”上官浩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转头问向莫言景。“景,她真不是北国人?” 见莫言景摇头,上官浩有点失望。 宁千夏穿好赫连然派人送来的衣服,从屏风内走了出来,见她出来,莫言景迎了上去,将手中的暖袋送到她手中。 宁千夏接过暖袋心暖烘烘的,师哥不在她身旁,今年冬天也没人为她准备暖袋。 “她穿这么多,还冷吗?”齐寒轩想起在八角亭,他碰到她的手时,瞬间也被惊骇到,那冰冷的温度不像一般人的体温,不然凭他的武功,宁千夏根本不可能从他手中挣脱开。 “她畏冷。”莫言景简单的道,丫头的事他不想透露给太多人知道,上官和齐寒轩也不行。 “冬天要是所有人都穿成你这样,狐狸啊!熊啊!都要绝种了。”上官浩笑着调侃道。 “我衣服多,爱穿多少就穿多少,你有意见?”宁千夏没给上官浩好脸色。 “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从第一眼见到我,就没给我好脸色看。”还说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是妖孽,很不爽。 “岂止意见。”宁千夏白了上官浩一眼,她对他的意见很大,自以为是的自大狂,玩女人就算了,居然还敢打她的注意,不可原谅。 “景,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下,怎么突然冒出一个小师妹,我们可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上官浩知道宁千夏的本事,和她争辩下去只会气死自己。 “我也没听师哥提起过你们,更没想到师哥会结交像你们这样的朋友。”在桃源,师哥从来不告诉她,出谷去做了些什么,她也没问,师哥想说自然会告诉她,不想说问也白问。 “什么叫这样的朋友?”上官浩不满,他们很差吗?一个是北国皇子,一个是巨商。 “妖孽。”宁千夏瞪了上官浩一眼。 上官浩想发火,却被齐寒轩阻止。 “丫头,别闹了,先给黎王妃看病。”莫言景拉着宁千夏的手,推到一名优雅的坐在一边的女子面前。 “是你?”正牌的北国人。 “你说的人就是她?”神医。 宁千夏和上官浩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景,她真能治好我小皇婶的病吗?”上官浩挑眉,十分怀疑。 莫言景点了点头,丫头的医术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上官绫的病她都能治好,更别说黎王妃的病。 “相信她吧。”齐寒轩见上官浩挫败的样,拍了拍他的肩。 “相信她,很难,我相信的是景。”既然是莫言景介绍的人,就一定没问题,只是这小丫环,他不敢相信。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还提前见面了,她还以为要在上官司鸿寿辰上才能见到,没想到能在师哥房里见到,宁千夏坐在黎王妃对面。 将暖袋放在腿上,手肘支在桌面上,双手捧着脸颊,笑米米的看着黎王妃。 “姑娘,你也是北国人?”黎王妃问。 “不是只有北国才盛产这样眼珠的女人。”又一次被人问她是不是北国人,她是混血儿好不好。 宁千夏很不明白,她明明是东国人,为何有人问她是不是西国人和北国人,她若是再碰到南国人,是不是会有人问她是不是南国人。 “抱歉,你的眼珠很漂亮。”黎王妃赞美道。 “是很漂亮,但是很麻烦。”宁千夏从不认为自己的眼珠难看,自然也就不会装模作样的谦虚。 麻烦的是,被人问是哪国人。 “姑娘,有劳了。”黎王妃温婉一笑,拉高衣袖,露出手腕,将手伸向宁千夏。 “我喜欢信任我的人。”宁千夏坐直身体,向空中打了个响指,转头朝朝莫言景低喃的喊着:“师哥,我饿。” “有没搞错。”上官浩低吼一声。 老虎王醒了,睁开骨碌碌的双睁,扫了众一眼,再看了床上沉睡的明天一眼,接着又趴在地上,接着睡,室内除了宁千夏吃饭的声音,就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上官浩怒瞪着宁千夏,齐寒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黎王妃耐心的等着她,莫言景冷漠的面容下全是溺爱,时不时地帮宁千夏夹菜。 “丫头,慢点吃。”莫言景将菜肴夹进了她的碗里。 “还慢,景,她都吃了快一个时辰了。”上官浩终于忍不住了。“小丫环,你快点吃,我小皇婶还等着呢。” “不碍事,姑娘你慢点吃。”黎王妃温和的道。 “又不是给你治病,急个什么劲?”不知道是宁千夏故意,还是有意,反正一顿饭她悠悠哉哉吃了将近两个时辰,再吃下去天都快亮了。 吃得上官浩脸都绿了。“小皇婶,我还是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不累。”黎王妃笑着摇摇头。 “好了,我吃饱了。”宁千夏毫不忌讳的伸个懒腰,摸了摸自己吃的鼓起来的小腹,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 “你吃饭的速度要是碰上兵荒马乱的时候,老早就饿死了。”饿虎扑食,那还轮得到她去跟别人抢食物。 “我之所以吃那么慢,是想试探你们有没有耐心,中途离场算主动放弃,我不会帮没耐心的人治病。”如果不是看在师哥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出手,她不是见人就要救。 “听你这么说,医术还挺高竿,请问一下我们的神医,你这一生中救过多少人?”上官浩似笑非笑的看着宁千夏。 “三个。”二十一世纪的她才救人无数,没一人死在她手上,现在的宁千夏,救过三人,杀的人倒是满多。“你也知道,神医嘛!怎么可能轻易救人呢?” “少费话,吃饱了就快给我小皇婶把脉。”上官浩站起身走到黎王妃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往宁千夏面前送。 “丫头,她哪会把脉。”莫言景丢下一句让所有人喷饭的话。 “什么?”上官浩差点倒地,扭曲着妖艳的脸,气急败坏的道:“景,你耍我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3章提醒 不会把脉,还称得上是大夫吗? 齐寒轩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似随意的目光,正犀利的投在宁千夏身上。 宁千夏白了上官浩一眼,不会把脉,就不是医生了吗?她学的是西医,又不是中医,在桃源师傅也教过她,可是她的手放在别人脉搏上,只能感觉到它在跳动,其它一无所知。 “放心,你小皇婶没事。”前一句话是安慰,后面的话就是炸弹。“那个人要的不是她的命,而是要她做不成女人。” “什么意思?”上官浩揉搓着眉,他是不是对景抱太大的希望了,一个连脉都不会把的庸医,他能指望她治好小皇婶的病吗? “让她永远也做不成母亲。”宁千夏咬了咬唇,看来那个人是想毁了她,一个女人做不了母亲,在二十一世纪还可以去孤儿院领一个孩子。 在古代,这个封建的社会,会被人唾弃。 黎王妃脸色瞬间苍白,坐在凳子上摇摇欲坠,若不是上官浩在一旁扶着她,这时已经坐到地上了。 “小皇婶,别听她胡说,一个连脉都不会把的人,会看什么病。”上官浩将黎王妃扶起,瞪了宁千夏一眼,扶着黎王妃朝外走。 “他的手断真绝情。”齐寒轩见上官浩扶着黎王妃离开后,冷冷地道。 “是啊,一点夫妻情面都不顾及。”宁千夏趴在桌上,用筷子敲打着瓷碗边缘,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齐寒轩一愣,惊愕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谁?” “北国黎王妃来西国祝寿,陪同她来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丈夫的侄子,这能说明什么?摆明了在宣告天下,他们夫妻不和嘛!”宁千夏停下敲打的动作,抬眼望着齐寒轩。 “光凭这点,并不能说明他们夫妻不和。”齐寒轩抱胸,看着宁千夏。 “来西国祝寿的人,谁不是夫唱妇随,喔,对了,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夫人,喂,别藏着掖着,牵出来溜溜。”宁千夏笑得极像,诱拐良家妇女成功的坏痞子。 “齐寒轩,他没娶妻。”莫言景扬唇浅笑,伸手揉了揉宁千夏的秀发。 “唉!真可怜。”宁千夏摇头,惋惜,孤家寡人还跑来参加生日派对,是想独领风骚,勾人家国家的小公主走吗?“喂!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就过了成家立业的黄金时代,不过幸好你生活在一个对男人很有利的世代,五十岁的男人都过不了期,趁你尚且还单身,抓住这次机,你不妨拿出命犯桃花,舍我其谁的献身精神,投身于一场爱情旋涡中,我把我新收的徒儿嫁给你,好不好?保证你只要一见到她,就想入非非,惷心萌动,为她神魂颠倒,一发不可收拾。” 齐寒轩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只是瞅着她,双眸微寒,闪动着莫测高深的寒光,带点气势如虹的杀气。 “喂,你看我又有什么用,你表个态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这人想用眼神杀死她,还差得远呢!她早就在赫连然的眼神下,练成金刚不败之身,这人的眼神和赫连然一样冷,让人想在大热天穿棉袄避寒,但是他的眉宇间少了赫连然眉宇间的压人魄气,和傲冷。 “喂,只要你答应娶我徒儿,我就教你如何规避烂桃花,拦截美桃花,除此之外,我还传授你“把妹十三招”,让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美女当前,谋者胜......” “丫头,说什么呢?”莫言景弯曲食指,轻轻地敲在宁千夏头顶上。“齐寒轩,有喜欢的人,只是她......” “只是她已经嫁给别人为妻了是吧?”宁千夏抢过莫言景的话,这种老掉的情景也只有在古代才会上演。“那有什么,把她抢过来,喜欢的女人还是要自己照顾才安心。” “她过世了。”喜欢的女人还是要自己照顾才安心,莫言景很赞同这句话。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过世了更好,杜绝了藕断丝连的可能,这个徒儿女婿她要定了。“喂,你不会是想为她守身如玉吧?” 这可不好,莫桑怎么办? 古代的男人比女人还痴情,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宁千夏的目光来回在莫言景和齐寒轩身上转悠,皱眉,居然没一人理她。“你喜欢的女人是怎么死的?” “丫头,你怎么知道黎王妃跟廉王不和?”莫言景见齐寒轩的脸色越来越冷,越来越铁青,将问题拉回了主题,这丫头就不能别揭人家的伤疤吗? “师哥,你在转移话题喽!”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想要将莫桑嫁给他,她就得先摸清对方的底,宁千夏双手叉腰,见莫言景求饶的样子,好吧,先放过他。“她的琴声就说明了这点,一个有幸福美满家庭的女人,不可能弹出那么优美、悲怆的琴音......” “小皇婶的琴技在北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她弹出的琴声,音色优美,清冽悠扬,安静淡然。”去而返复的上官浩沉着脸,大踏步走了进来。 宁千夏抬头望着上官浩,速度满快嘛! “你们听的是琴,我听的是心,所谓,琴由心生,这点你们都听不出来,只沉浸于绝美的琴声中,而不去听弹琴人的心,庸俗。”宁千夏一脸鄙视你们的样子。 莫言景暗叫苦,他们不是听不出,而是没像她这般点破。 “你会弹琴?”齐寒轩暗叹,好敏锐的观察力,能听出黎王妃心声之人,这世上没几人。 “一窍不通。”她只会弹小提琴,要不要听,想听也听不到,她没带。“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对琴一窍不通,不代表我不会听。” “你听得懂琴声。”莫言景好奇的问,他每次弹琴给她听,她都很给面子,把他的琴声当成催眠曲,莫言景一直很好奇,她怎么会拉赫连胜带来的乐器,有机会一定要问问丫头。 “我能听懂凤求凰。”宁千夏实话实说,古代的乐曲,她只听得懂凤求凰,还是在师哥长久的磨练下,才修成的正果。 “那你还说,我们听的是琴,你听的是心?”齐寒轩问,听她说得多高深莫测,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对琴音有多了解。 “是啊,你们听琴,我听心。”宁千夏点了点头。“因为我听不懂琴嘛!” 撅倒!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黎王妃跟黎王不和的?”被宁千夏忽悠得连齐寒轩都有点抓狂。 “猜得呗。”宁千夏又丢出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答案。 “你还真会猜。”一猜就中,齐寒轩拿起旁边的茶,一饮而尽,消消火。 莫言景瞥一眼齐寒轩,看来他已经把丫头当成好友,齐寒轩不像上官,他只在好友面前才显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在外人面前,他脸上的表情永远是冷冽,足以让一路上的行道树纷纷结冻。 “小皇婶本来是天之娇女,有幸福的生活,有疼爱她的丈夫,可这一切却被一名突然出现的女人所打乱。”上官浩妖艳的脸退下笑容,愤怒的气息,教人不由心悸。 “上官。”莫言景和齐寒轩异口同声的叫,这样的上官是他们担心的。 “我没事。”上官浩摇了摇头,他也不想让他们为自己担心,可是一想到小皇叔为了那女人,无情的对待小皇婶,他就难忍心中怒火。“你能治好她的病吗?” 上官浩不相信宁千夏,可他相信莫言景,这女人要是没一定的本事,莫断然不会介绍给他,加上她又是莫的师妹,尽管她没有内力,她的轻功他们见识过。 “不能。”果断的回答。 “丫头。”如果连她都不能,黎王妃就真没治了,莫言景看一眼上官浩。 “你们失望什么?我不能又没说别人不能。”宁千夏各自看了他们一眼之后,解释道:“她这种病扎针无效,也不能开肠剖肚,只能吃草药,像莫桑那种大夫才能搞定,我无能为力,师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甘草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我也会写药方,让你们去抓药,就是不知道熬好之后,喝下去还能不能活着。” “景,你师妹真的是大夫吗?”差点被吓死的上官浩,恢复过来之后,担心和愧疚一扫而空,露出以往玩世不恭的笑容。 不会把脉,现在连草药也不识认,这还能称得上是大夫吗? “如假包换。”宁千夏双眸微眯,质疑她的医术,不可原谅。“你们哪来回哪去,我和师哥还有事。” “下逐客令。”上官浩玩味的看着宁千夏。“两天后就是上官司鸿的寿辰,你们别太激烈,小心下不了床,另外再提醒你们,在“办事”的时候,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别被景的王妃撞个正着......呃,我还是先告辞了。”上官浩转身就向门外冲去,落荒而逃,连齐寒轩都忘了带走。 上官浩一口气冲出莫言景的寝宫,拍了拍胸膛。“太可怕了,看来,景的王妃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为什么让他微微动心的女人是莫的小师妹,他们的关系还那么......啊!真是不甘心呐。 “景,我也先告辞了。”齐寒轩起身,绕过宁千夏,走到莫言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是安抚,也是支持。 齐寒轩的无语安抚,却消融不了莫言景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丫头。”莫言景没理会齐寒轩,目光落在低着头,绞着手指的宁千夏身上,琥珀色的眼中依旧冷漠,可冷漠之下多了份痛楚。 他痛恨自己在知道丫头的真实身份的时候,没有思前想后,做出了令自己和丫头都痛苦的决定,他对皇甫绮尽管没爱,可娶了上官绮终究是他和丫头之间的沟壑,他和皇甫绮的孩子虽然消失了,可他也成了自己与丫头之间的芥蒂。 昔日的情,不再洁净。 “师哥,我没事。”宁千夏抬起头,瞅着神色淡漠的莫言景,强挤出一抹笑,笑容却不到眼底。 她真没事吗?不,她有事,她嫉妒,她恨,她心痛。 她高估了自己,她以为自己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当听到上官浩那句“景的王妃”,她的心就象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 就算皇甫绮和师哥没有孩子,他们是夫妻,铁一样的实事,而她呢?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她就是小三,一个破坏人家夫妻感情的小三,一个被所有人唾骂的地下情妇,她和师哥有爱,却没有婚姻,师哥和上官绮没爱,却是受法律保护的夫妻。 齐寒轩将一切尽收眼里,又是一对刻骨铭心,却很难在一起的情侣。 “景,好好珍惜眼前,一旦错过,追悔莫及。”齐寒轩丢下一句莫测高深的话,转身离去,他深信景和他的小师妹会有结果,因为景冷漠,因为景无情,因为景比他果断。 “寿辰上,有人会在酒菜里下毒,希望你们到时候能把持住,别见到美酒佳肴,就开始牛饮。”宁千夏本不想告诉他们,因为这里的人死活与她毫不相干,看在他们是师哥的朋友份上,她就发一次善心。 “什么?”齐寒轩一愣,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宁千夏,见她神情平淡,就像刚才自己在说,“昨晚我做了个梦”一样寻常。 下毒,可不是小事,尤其是在上官司鸿的寿辰上,参加上官司鸿寿辰的人,除了西国的王公贵族,文武百官之外,还有其它国家的人。 而其它国家前来的人,不是王爷携带自己的王妃,就是太子,太子妃,皇子,皇子妃,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他们就不怕这次要是出了什么事,几国连手,讨伐他西国吗? 齐寒轩和莫言景挑了挑眉,如果她所言非虚,下毒的人是其它国家的人,挑拨西国和其它国家的矛盾,借机攻打西国。 西国的人断然不会下毒,他们没那么傻,下毒只会害自己,使自己的国家走向灭亡。 西国难攻,所以它是参加战争最少的国家,他不去招惹其它国家,其它国也不来招惹他。就算再难攻,也禁不住几国连手攻他一国。 “你们听见了。”宁千夏才不会说第二次。 是听见了,还很清楚,只是不敢相信。 “对方是谁?”莫言景平静地问,能在上官司鸿寿辰上下毒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太子。”模棱两可的答案。 “冰鹰。”莫言景施展千里传音,他这次离开东国,坚决把一直隐身在他身边的冰灵和冰鹰留在东国,他不在,留他们下来保护丫头。 一分钟不到,冰鹰就恭恭敬敬的站莫言景身旁。 “立刻去查那国太子有可疑,明晚前来向我禀报。”莫言景没直言,说得含蓄。 “是。”领命。 “等一下。”宁千夏出声叫住他。 “小姐。”冰鹰回头,等着宁千夏下命令。 “下毒事件很严重吗?”宁千夏歪着脖子,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 “小姐,那可是会引发战争的,国家灭亡。”瞧着宁千夏天真的问,齐寒轩有点无语。 “那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又不用上战场。”宁千夏说得轻松平常,她听说赫连然是战场上的猛将,几乎可以称之为神。 “也对,我还可以趁机大赚一笔国难财。”别人开战,最有利的是他,齐寒轩点了点头,很赞同。 “你是商人?”宁千夏还以为他是哪个国家的王爷、皇子什么的。“无歼不商,指得就是你这种人吧!不过我喜欢。” 齐寒轩皱眉不懂,却被她最后一句,“不过我喜欢。”弄得心跳加速。 “丫头,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莫言景太了解她了,不得不提防。 “师哥,别忘了,我现在也是商人。”无歼不商,她也是这类的人,宁千夏笑着向齐寒轩拱手。“初次进军经商界,多多指教。” “丫头,你经的“商”和齐寒轩经的商,一点都对不了盘。”莫言景思索着当时,帮她买断帝都的医馆是错还是对。 冰雪和冰雨传来的消息,这丫头把帝都的医馆经营得有声有色,着实令他惊叹不已。 “有什么关系呢!都是商。”她是垄断,不是合伙。 “景,她经什么商?”女人经商,齐寒轩不敢相信。 “医馆。”莫言景无奈的道。 “医馆?”齐寒轩拍了拍袖问道:“凭她“高超”的技术,有人敢去她开的医馆看病吗?” 很适合到战场上去发展,因为战场对大夫都来者不拒。 “喂,你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讽刺我。”宁千夏哇哇大叫,什么叫,凭她“高超”的技术,有人敢去她开的医馆看病吗? “她买断了东帝都大小医馆,不去也得去。”齐寒轩还不相信丫头的医术,如果告诉齐寒轩师傅闻名的两大绝学都传给了这丫头,他又会做何想。 “买断!”齐寒轩难以置信的看着宁千夏,摆明了医霸王病嘛! “经商的才能不一定什么都要融会贯通,每一行都要练得炉火纯青,聪明的老板会善用人才,毫不吝啬的花巨资培养人才,即使群龙无首,你的商行照样运转,不要依样画葫,见到那行红火,那行赚钱,就眼红,投资其中,绞尽脑汁与人争霸,钻研一行,认定一行,杜绝别人与你相争,用心经营不用花心机与同行勾心斗角,财源滚滚来,乐得轻松。”宁千夏将手中的暖袋,抛上抛下,说出的话却令所有人咋舌。 “丫头。”这样的宁千夏是莫言景陌生的,是莫言景心痛的。 “师哥,我长大了。”即使没有你我也会活得很好,很好,心却是死的。 “看来,我才应该向你,多多请教。”齐寒轩暗自佩服,她是怎样一个女人,跟他以前见过的女子一点也不象,颠覆了他对女子以前的评断。 她特别,她神秘,她让人捉摸不透,难怪莫会为她着迷。 “你是应该向我,多多请教,我的目标可是成为天下首富。”听起来像是玩笑,语气里却透着绝对的认真。 “齐寒轩,看来丫头要抢你的地位。”莫言景难得幽默。 幽默的背后却是心痛,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她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她玩劣,她刁钻,她胡闹,却没像今天这样难懂。莫言景忽然发现,他对丫头的了解,越来越少,少得他没办法抓住她。 “拭目以待。”齐寒轩勾勒起嘴角,酷酷的冰颜是嘲讽,商行不光是耍嘴皮子就可,满腹经纶,胸怀大志,只会说不会做,跟纸上谈兵有什么区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4章赫连宣的残忍 “师哥,他看不起我耶!”宁千夏停下抛水袋的动作,笑眯了眼。“不过这样也好,骄兵必败,轻敌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对手是你,看来我要重新谋划一下我的目的,以前我给自己一年的时间,看了一下自己的最终对手之后,我决定减一半,给自己半年的时间,踩上你的肩,翻越过你的头顶,将你踩在脚下。” 齐寒轩再次无语,她打哪来的自信。 “咳咳咳,小姐。”冰鹰也声证明自己的存在,少主给他下了命令,小姐又叫住他,命令没接到,话题越扯越远。 “冰鹰啊!你可以去休息了。”宁千夏朝冰鹰摇摇手,拜拜。 “小姐。”冰鹰有撞地板的冲动。 “丫头,别胡闹了,冰鹰还有事要做。”莫言景伸手拉过宁千夏,将她提起,放在自己腿上,几国战斗,与他无关,但这样会影响他报仇的速度,推晚他带丫头走的时间。 他现在一刻也不能容忍丫头待在赫连然身边,太危险,赫连然这个人可以说是他遇到过最强悍的对手。 “太子,上官顷。”宁千夏说道。 “什么?”三道不同的声音响起。 “下毒的幕后主使是,西国太子,上官顷。”她表姐夫,也是他的舅子。 “不可能。”齐寒轩第一个否决。 “丫头,你是怎么知道的?”莫言景相信,因为丫头不会说谎,再怎么玩劣她也会把握好分寸。 “无意中听到的呗。”宁千夏耸耸肩,不以为然。 “无意中,这么大的事,上官顷不可能让人有机会无意中听去,上官顷的母妃是个宫女,母凭子贵才被封为贵人,他能凭自己的势力当上西国太子,做事谨慎,斟酌再三,从不给人留下把柄,他摩下还有一批智囊团,不然这么多年上官司鸿有心废他,却师出无名。”齐寒轩又迈回桌前,坐在凳子上低声道。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宁千夏噘着嘴,不屑。 “丫头,你被请到他的寝宫去了?”应该是宁千紫请的吧? “不是,我是无意中闯了去,正好赶上他们共商大计,我也就顺便就听了去,见他们聊得忘我境界,临走的时候,好心提醒他们小心隔墙有耳。”宁千夏把玩着身上狐裘上的毛毛。 “这样他们还能让你活着出来?”如果不是莫言景一脸信任她的样子,齐寒轩真觉得宁千夏在说天方夜谭。 “他们的反应很快,速度也很快,瞬间我就被包围住。”宁千夏想起他们的速度几乎是她的话刚落地,她就被团团围住。 “你就施展轻功逃走了?”齐寒轩想了想,若是她反应灵活,凭她的轻功,逃不是问题,可是为什么上官顷没追杀她,赶尽杀绝是上官顷的作风,他不认为上官顷会大发慈悲。 “是打算逃走,就在这时......”宁千夏停顿一下,除了莫言景,齐寒轩和冰鹰屏住呼吸,凝神静听,等了几秒,宁千夏却丢下一句话,让他们想切腹自杀。“我肚子咯咯叫,就叫上官顷请我吃饭。” 姐夫请小姨吃饭很正常。 冰鹰跌向前,头差点撞到桌弦上,齐寒轩在练吸气,呼气。 “你们也知道美女面前,任何一个男子都会把持不住,怜香惜玉在心中泛滥成灾,尤其是我这种绝世美女,谁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宁千夏不要脸的大夸自己,完全不管额头上在滴汗的齐寒轩和冰鹰。 莫言景只是对她微微一笑,抚摸着她的秀发,想起以前在桃源丫头的种种劣迹,连师傅都吃不消,莫言景不担心她,上官顷伤害不了她,同情万分的看向浑然不知道丫头劣根性的齐寒轩,冰鹰领教过,却没深入过。 “他为你准备的酒菜好吃吗?”莫言景低沉的问。 “当然没有师哥为我准备的酒菜好吃。”宁千夏坐在莫言景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上。“对于饥肠辘辘的我,也只有将就将就喽。” “他为你准备酒菜,你还真敢吃。”这女人是白痴吗?上官顷杀人灭口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好心为她准备酒菜。 “为什么不敢,我饿了耶。”宁千夏抬头望着齐寒轩,仿佛他说了一句只有傻瓜才会说的话一般。 “你不怕他下毒吗?”齐寒轩彻底败给这女人了,莫这么精明,怎么会有这么白痴到家的师妹。 “他在酒菜里下有致命的春药,即使有好心的男人为你解,到最后还是只有死,他见我吃完之后,就将身边所有人谴走,带我去了一个有床的房间,看样子他比我还急,也难怪我下的春药虽不致命,但足以让他浴火焚身。”宁千夏是想让他知道,见到美女起色心的男人,吃苦头的只会是他自己。 这次齐寒轩没看宁千夏,而是把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从他对他小师妹的强烈占有欲看,他不是应当愤怒,冲到上官顷寝宫将他杀了嘛!为什么还表现的这般平静,暴风雨前的平静也应该到了发怒的时候了吧。 “丫头,后来呢?”莫言景抚摸着宁千夏的秀发,他很喜欢这样摸她的秀发,很柔顺,清爽,能让他的心得到平静。 “他要是浴火焚身而死,很丢我的脸。”再么说他也是她的姐夫,随便他怎么死,就是不能浴火焚身而死。“所以,我就去找了一个宫女,告诉她,有个机会能让她麻雀变凤凰。接下来的事不用我说了吧,你们也应该知道,孤男寡女,男的中了春药,女的想变成凤凰。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限制级的画面还是能避尽量避,所以我就走了。” “丫头,什么叫能避尽量避?”莫言景不乐意,敲了敲她的头顶。 “师哥,很痛耶!”宁千夏抱着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莫言景。 尽管莫言景有些生气,还是伸出手,覆盖在被他敲到的地方,轻轻为她揉。 “你也中了春药。”齐寒轩好心提醒。 老天,她突然冲进来该不会是来找莫为她解身上的春药,可是他们在关键时刻被上官打断了,看她的样子也不像中了春药的人。 “那种春药,我可以当茶泡着喝。”血泪虫的毒可是万毒之王,春药一边靠着去。 “上官顷用毒伤害不了丫头。”莫言景说这句话的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股狠劲,上官顷自己有心放过他,想必赫连然也不会放过他。 齐寒轩略有吃惊,却也没表现出来。 “少主,下一步该怎么做?”冰鹰问。 “什么也不做,上官顷想把西国推向灭亡,我们管不着。”莫言景冷漠的道,如果是别人他或许会插手,窝里斗他没兴趣。“下去吧。” “是。”冰鹰像来的时候一样,瞬间消失在室内。 “景,真不打算阻止?”齐寒轩认真的问。 “我现在的目的只为报仇。”掷地有声,像是在告诉别人,又像是在告诉自己,莫言景感觉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微微颤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头凝视着靠在他胸前的宁千夏,微微一笑,有她就足够了,运筹帷幄二十年,在这一瞬间说出放弃的时候,他的心却无比轻松,压抑多年的闷气,终于得到释放。 齐寒轩没再说什么,也没离去,品味着茶,饮完之后,拿着茶杯在手中滚转着。 谁也没说话,气氛很静,没多久,莫言景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莫言景起身,抱着宁千夏来到床边,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退去她身上的狐裘外衣,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她的睡容。 “齐寒轩,走吧。”莫言景转身朝坐在一旁的齐寒轩道。 终于还是果决地做了决定,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放弃,是他反复思考才得出的答案,齐寒轩和上官还不知道,他们是他生死与共,患难的朋友,他们一起奋斗,他们一起努力,全为他一人。 十鹰他可以一声命令说放弃就放弃,可齐寒轩和上官,他不能,不能自私得一点解释都不给他们。 齐寒轩和莫言景并肩站在院子里,吹着冷风,夜很静。 “因为她吗?”沉吟了半晌,齐寒轩说道。 “你们怪我吗?”莫言景有点内疚,心里却很舒坦,前所未有的舒适,象是放下了千斤重的担子,他可以放弃皇位,但他不能放弃报仇,他也有可能放过宁家的人,但宁城玉绝不放过。 “怪你?”齐寒轩笑了笑,拍拍莫言景的肩。“她值得。” “齐寒轩。”莫言景看着齐寒轩,很意外他会说出这句话。 “好好珍惜她,上官那小子我会去说,我们是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们还是会无条件挺你。”一句“我们是朋友”,无需多言,尽在不言中。 “退一步海阔天空,近一步山穷水尽,放下的感觉很轻松。”齐寒轩大步向自己的寝宫迈去。 莫言景望着齐寒轩离去的背影,多少年的奋斗,因他一句话说放弃就放弃,没有怨言,没有责怪,莫言景的心感动万分?此生能交到他们这样的朋友,足以! 阴妙菡看着赫连宣丢给她的情报,脑袋里嗡嗡作响,她还抱着侥幸心态,不曾想到他居然知道,阴妙菡只觉得自己又掉进一个局中,而设这局的是林婉儿,掌控这个局的却是另有其人。 一时间她没有反应过来,赫连宣不顾她怀孕的身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拖到后面的浴池去,阴妙菡心里一惊,此刻她已经不担心自己,只担忧赫连宣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宝宝,左手腕被赫连宣拽得生痛,右手扶着肚子,脚下跌跌撞撞跟着赫连宣的步伐。“宣,你要做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再次背叛我?嗯?”赫连宣握住阴妙菡的双肩,大声吼道,眼底的怒火仿佛燃烧尽了他的灵魂,再被悲凉的荒漠覆盖,眼中的怒火渐渐淡去,只余狠辣残暴。 阴妙菡错愕的望着赫连宣,心一片悲凉,“他用再次”,他还是坚信自己背叛过他,还是不相信孩子是他的,不愿再看他一眼,阴妙菡闭上双眸,这就是他所谓的重新开始,她不是笨蛋,上次的暴炸事件只是他的苦肉计,目的只是想拯救他们之间的问题,他如此用心,不惜伤害自己,她怎能不感动,因为爱他,因为感动,决定放下芥蒂重新开始,她是放下了,而他却没有,一直都没有。 一杯净水被沙子混浊,就算将水倒出来,依旧无人敢饮,除非和沙子一起倒掉,重新再倒一杯净水,她跟赫连宣的感情也如此! 阴妙菡的反应更激怒了赫连宣,大手钳制住她的下颌。“睁开眼睛看着我,为什么还要去找那个男人偷情?阴妙菡,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还不够宽容吗?你是不是以为我爱你,你就可以拿着我对你的爱任意挥霍,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会得到我的原谅,阴妙菡,我告诉你,这次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阴妙菡在心里吼,拿着我对你的爱任意挥霍的人是你,因为你先背叛我,我才背叛的。 如果不是先目睹他跟林婉儿在床上翻滚,如果不是知道,林婉儿怀上他的孩子,她怎么会用背叛来报复他,她对那个男人的碰触是不反感,可阴妙菡心里分得很清楚,她爱的是赫连宣,对那男人只能说是身体的背叛,她的心却没有背叛他,爱的依旧是他赫连宣。 阴妙菡的不作声,再次激怒了赫连宣,粗鲁的将阴妙菡推到在浴池里,没有一丝征兆,阴妙菡反应却极快,在肚子撞到浴池边前,双手支撑着身子,才避免肚子撞到浴池边。 阴妙菡刚准备起来,赫连宣却往浴池里放水,凉水,一阵凉意击来,阴妙菡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的身体本就畏寒,很容易受寒,赫连宣居然用这种方法惩罚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赫连宣,你干什么?快停下。”阴妙菡抹了把脸,身子在凉水里瑟瑟发抖,想起身,却因笨重的身体在水里怎么也使不了力。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赫连宣冷冷地问,双眸里猩红一片。“阴妙菡,上次我原谅你,让你的胆子倒是越养越肥,对你稍有一丝松懈,你就敢跑出去跟野男人幽会。” 想到在万花楼里从愉口中得知,她来万花楼,怕她误会,急着找她,自己在拼命的找她的同时,她却躺在男人身上承欢,心中的愤怒之火烧毁所有理智。 “你说什么?”阴妙菡慌了。 赫连宣蹲下身子,猛然捏住阴妙菡的脖子。“别装无辜,我不会再被你的“无辜”所骗,你这样只会加深我的厌恶。” 赫连宣的身影萧瑟悲凉,阴妙菡被他周身弥散的那股寒意冻得心都冷了,加上浴池里的凉水,阴妙菡的心跟身都受到挑战。“冷,你放开我。” “冷,你也知道冷?”赫连宣讽刺道,用凶神恶煞的目光看着她,像是要将她抽筋剥骨,他就是要她冷,要让她清醒。 “宣,求你别这样,先让我起来。”阴妙菡求饶道,赫连宣这样的神态,是她从未见过,像是从骨子里恨透了她,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我会让你起来,得等我先将那男人留在你身上的痕迹洗干净。”赫连宣一手抓住阴妙菡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微微扯开的衣领,赫连宣能看清那原本白希的肌肤上有着还未散去的印记。 无疑不昭示着她的背叛是真的,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现在全瓦解了。“都事隔一个多月了,他留在你身上的印记还没散去,可见当时的战功有多辉煌,阴妙菡,从来没发觉,你的身体居然如此下贱,挺着个大肚子,还敢去万花楼偷情,阴妙菡,是该说你奔放,还是说长了一身的贱骨头,嗯?” 字字珠玑,沁人心脾。 “赫连宣,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也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头皮传来一阵痛,阴妙菡无心理会,抓住赫连宣击向她胸前的手腕,因为泡在凉水里,加上怀孕,她的身体很虚弱,根本没有力气挣脱。 赫连宣真不愧跟林夫人是亲戚,都喜欢扯别人的头发。 “我没资格,我相信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这样对你。”赫连宣甩开阴妙菡的手,反手一把掌掴在她脸上,瞬间阴妙菡的脸红肿起,赫连宣眼里闪过一抹痛,随即被怒火掩盖,扣住阴妙菡的脖子。“阴妙菡,有胆子再次给我带绿冒子,你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 他怎么可以打她,不分谁错在先就动手打她,她出轨是有错,可他呢? “咳咳......赫连宣,如果不是你先背叛我们的婚姻,我怎么会用背叛来报复你,怎么,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白陌点灯了。”脸颊上传来的痛意,让阴妙菡挣扎着,敞开的衣衫从肩膀上滑落,胸前的惷光在发丝和衣衫间若隐若现。 面对阴妙菡莫须有的指控,赫连宣黑瞳倏缩,杀气涌现,赫连宣不只阴妙菡一个女人,可在他们成亲后,除了她,他就再也没有过其他女人。 新婚那一夜,他就暗自发誓,绝不背叛他们的婚姻,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最终受不住外界you惑的人是她,也许,她跟自己在一起只是隐藏的太深,连他都被好的外表和演技蒙骗。 “阴妙菡,这就是真正的你吗?从骨子里贱到外表来。”赫连宣咬牙,恨不能掐断阴妙菡的脖子一般,她怎么那么不要脸?她跑去跟男人偷情,还要为她的背叛找借口,把过错推到他身上。 “赫连宣。”阴妙菡大吼。“你放手!” “阴妙菡,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单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你千方百计的想要嫁给我,目的达到之后,对我就乏味了吗?还是你下贱的身体喜欢被很多人上?”赫连宣咬牙切齿的问道,伸手用力地扯开阴妙菡的衣衫。 “赫连宣,你住手。”阴妙菡急了,她真的怕上次的一幕重演。 “你叫什么?你不就是希望我这样对你吗?你这女人真虚伪,到现在还不忘装什么桢洁烈女,还是你们女人都喜欢欲擒故纵?难道你忘记了,以前你是怎么迎合我的吗?你敢把自己的身体,让所有人看,难道还怕让我看吗?”赫连宣嘲讽地笑着,伸手把阴妙菡的胸衣扯开,她的身上还可以看见那些还未散去的痕迹。“阴妙菡,我真想问你,是躺在那野男人身下更让你满足,还是躺在我身下?” “赫连宣,我求你,别说了。”阴妙菡摇头,她清楚赫连宣知道自己背叛之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他残忍的话,还是让她无从适应。“赫连宣,放开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5章伤害 “放开你,你舍得吗?你不是欲求不满的吗?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都敢去万花楼偷情。”赫连宣的嘴角挑起,眼眸中是一片冷然的肃杀,大掌缓缓地落在阴妙菡高隆起的腹部。“阴妙菡,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背叛我是一种什么样的下场,你跟你肚子里的野种下地狱吧。” “不。”阴妙菡歇斯底里的吼着,一把扣住赫连宣击向她肚子的手,赫连宣眼明手快,反手将她的手扣住,一扭,只听嚓咔一声,硬生生的被折断。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阴妙菡紧咬着银咬,血腥味溢满口腔,却怎么也抵不了手腕上那硬生生折断的痛苦。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的身手不错,我现在就被你偷袭成功,阴妙菡,真有你的,明明身手不凡,却要装成弱不禁风的样子。”即使扭断了她的左手腕,赫连宣还是紧抓住她的左手腕不放,他可没忘,赫连喻说过,她手腕上戴的玉镯可以当武器使用,威力还不输给他那把特制的剑。 “赫连宣,你这个禽兽。”一簇簇愤怒的火焰在阴妙菡的眸底熊熊燃烧,任何一个试图伤害她孩子的人,她都不会放过,赫连宣也不例外。 “禽兽。”赫连宣冷哼一声。“阴妙菡,今天我会要你知道,我连禽兽都不如。” 说完,赫连宣一把将阴妙菡从浴池里拽了起来,拖到地面上,一拳击在地上。 砰!地面都被击裂开,阴妙菡后退一步,用另一只手护住肚子,身后的凳子都被她给撞倒了,上面放着的碗摔碎在地上。 赫连宣捡起一片碎片,将阴妙菡的左手按在上地上,尖端抵在她手腕上。“这玉镯是他为你戴上的吧?” “不是,不是。”阴妙菡拼命的摇着头,她自己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为自己戴上的,但这时候如果她敢说是,只会愈加激怒赫连宣。 “不是。”眸子藏着一份深沉的痛苦,赫连宣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容。“你的意思,送你玉镯的还另有其人,阴妙菡,你背着我,到底还有几个野男人?” 阴妙菡语塞,只能拼命的摇着头,她能感觉到抵在她手腕上,碗尖端传来的冷意与锐利,仿佛只要赫连宣一用力,她的手腕就会离开自己。 “阴妙菡,你说这么漂亮的手,若是少了一只手,会不会有缺陷?”赫连宣眼眸中迸射出凌厉的冰光,略略抬起眼眸瞥了阴妙菡一眼。“我想应该不会。” “赫连宣,你要剁掉就快点。”当初要她手腕的人是他,救下她手腕的人也是他,现在他真想要,她给。 看着阴妙菡含泪的双眸里散发着两道幽怨的光芒,像两道寒冰冻结了赫连宣的心脏,复杂和酸楚击打着他的胸口,心绪被撕裂了,他握住她手腕的手一紧,死死的握住玻璃,划破心手,鲜红的血流出,却迟迟未落下。 冰冷而锐利的东西刺进阴妙菡皮肤里,阴妙菡一愣,低眸,尖端没有剁掉她的手腕,而是刺进她的手腕,痛上加痛,阴妙菡亲眼见到赫连宣残忍的拉着碗片,长长的口子一点一点的出现在他眼里,血瞬间溢出,触目惊心。 “阴妙菡,我要你让你带着这个玉镯,让你永远记住,你对我的背叛。”赫连宣冷漠残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的响彻在浴池里,浓烈的血腥味充实着两人的鼻翼,分不清是谁的血。 赫连宣突然解开领带,不顾阴妙菡受伤的手腕,将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将她推倒在地。 “赫连宣,你想干什么?”阴妙菡惊恐地大喊,此刻的情景跟上次的交融。 赫连宣没说话,用行动告诉了她。 “不,不要,赫连宣,你不能这么对我。”阴妙菡剧烈地摇头,身体完全的暴露在空气里,背部直接与冰冷的大理石触碰,冰凉的温度,穿透她的后背,深入骨髓。 什么是痛,阴妙菡感觉不到,只觉得恐惧,无尽的恐惧。 “为什么不能?我们是夫妻,满足丈夫的**,是你的义务。”赫连宣残忍的说道。 “赫连宣,你敢碰我,我会杀了你。”阴妙菡嘶吼,她从赫连宣眼里看到的不是**,而是愤怒,足以毁灭一切的愤怒。 “我今天就碰你了,我看你怎么杀我。”赫连宣嘴角含笑,却是嗜血的笑意。低头在阴妙菡的锁骨上留下一个牙印,咬得很深,却恰到好处的没有流血。 阴妙菡不敢大力挣扎,上次她无力挣扎,这次她不敢挣扎,任何一个可能给肚子孩子带来伤害的动作,阴妙菡都不会做。 “要就快点。”阴妙菡无助的闭上双眸。 浴池里的烛光有些惨白,阴妙菡的肌肤在烛光的映衬透着可人的粉红,脸色却异常的惨白,身体上的温度也起了变化。 这样的温度不是因晴欲而升起,而是发烧,赫连宣毕竟不是大夫,还以为是在他的挑逗下起的生理反应。 “真不愧是副下贱的身体,这么快就对我有了反应,我就知道你喜欢被这样对待,或许说,你喜欢任何一个人这样对你。”赫连宣拍着阴妙菡的脸蛋儿,说的残忍而冷酷,仿佛地狱的修罗一般,接着问道:“是不是很想我,阴妙菡,想要就求我,像以前一样求我,我就会满足你。” “畜生。”阴妙菡身体抖了一下,身体温度越升越高,阴妙菡只觉得头晕眩得利害,就连叫骂的力气都没有。 “哼!”赫连宣轻蔑地笑出声。“骂我畜生,自己的身体却偏偏对自己口中的畜生有了反应,阴妙菡,你还真是下贱的够可以。” 阴妙菡眼中已经没有羞辱,只有恨意。“赫连宣,我恨你。” “恨。”赫连宣吻着阴妙菡的脖子。“你没资格恨我,要做表子,又要立牌坊,阴妙菡,你连万花楼里的姑娘都不如,至少她们有职业道德。” 身体越来越高的温度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阴妙菡紧紧咬着唇,闭上双眸拒绝去听赫连宣残忍的话。泪水一滴接着一滴的掉下来,唇瓣已经冒出血来。 “想叫就叫出来,何必忍得如此辛苦,我又不是没听你叫过。”赫连宣趴在阴妙菡的耳边低声道:“是不是很想要,想要我满足你放浪的身体,可惜......我嫌你脏。” 阴妙菡睁开眼睛,赫连宣的话,她觉得好羞辱,可是悬挂的心却落了下来,她真是庆幸赫连宣嫌她脏,不愿碰她。 阴妙菡只松懈了一秒,赫连宣大手覆盖在她高隆起的腹部,眸光阴沉冷洌的问道:“那个野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阴妙菡惊吓倒了,拼命的摇着头,泪如雨下,心里泛起苦涩,更多的是锥心的刺痛。“赫连宣,我求求你,放开我。” 阴妙菡挣扎着,后背一阵尖锐的疼传来,身下是她不小心打碎的碗片,刚刚她的挣扎,碎片正刺进她的身体里,手腕上的伤口,也越裂越开,鲜红的血染红赫连宣绑在她手腕上的领带。 看在赫连宣眼前,就成了她在维护那个男人,神色阴森,目光寒洌,语气冰冷至极。“跟你一起在万花楼偷情的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赫连宣的大手贴在阴妙菡肚子上,心都紧了,就怕他在下一刻,一拳击在她肚子上,那她的宝宝,不,阴妙菡拼命的摇着头。“赫连宣,这次我背叛是真的,你可以伤害我,但求你别伤害孩子,宝宝真是你的。” 赫连宣心里划过一抹痛,都这节骨眼上,她还一口咬定孩子是他的。“我最后问你一遍,那个男人是谁?” 阴妙菡狂乱地摇着头,鼻尖上满是惊吓的汗水,双眸里满是祈求。 “说,还是不说?”赫连宣贴在她肚子上的手渐渐往下压,能感觉到掌心下有东西在踢他的手心。 “不要,赫连宣,我求你,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阴妙菡用力地摇头,背后的伤口越来越深,她顾不得后背的疼,只想起身,可赫连宣的大手挤压着,她的双手又被绑缚着。 这一刻,阴妙菡真的怕了,她嗅到从赫连宣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 赫连宣要杀她肚子里的孩子,意识到这点,阴妙菡再也不管不顾,剧烈的挣扎,想要挣脱开赫连宣绑着在她手腕处的领带,感觉领带因她的挣扎陷进伤口里,伤口越拉越深,领带与她手腕上的骨头拉扯着。 痛是绝对,可阴妙菡却感觉不到,恐惧已经占据她的心。 “你放开我,赫连宣,你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不可以这么残忍。” “我保证,我会让你见识到,怎样才是真正的残忍。”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敢狡辩,还敢笃定的说孩子是他的,赫连宣对她失望透顶了。 “赫连宣,你放开我。”阴妙菡哭喊着,剧烈地挣扎着。 “别挣扎了,放心我暂时不会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赫连宣减轻手下的力道,抚摸着阴妙菡圆圆的肚子,眸中布满了寒意,嗜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 “赫连宣,你到底想对我的孩子怎么样?”阴妙菡听见他只说暂时不会伤害孩子,意思就是以后还会伤害孩子。 “让他死在你肚子里多没意思,我要让你把他生下来,然后再当着你的面杀了他,让你痛不欲生,后悔背叛我,后悔执意生下这个孽种,当然,我可以让他多活一年,前提是你必须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否则......”赫连宣冷哼一声,留下无限想像空间。 阴妙菡被赫连宣的话震撼住了,呆滞的望着赫连宣,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解开绑缚在她手腕,双手得到自由,阴妙菡依旧保持同样的姿势。 直到听到脚步声,阴妙菡才回神,目光空洞的望着头顶,语气平静的可怕。“你从来就没相信过孩子是你的,甚至从来也没打算放过孩子。” “是。”赫连宣脚步一顿,大方的承认。“用那男人的命,换你肚子里孩子一年的生命,好好惦量。” “赫连宣,不管孩子是不是你的,他都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到报应的。”阴妙菡激动的嘶吼,他怎么可以这样,让她生下孩子,再当着她的面残忍的杀死,他怎么可以这般无情,他的血怎么可以冷得这般彻底。 “阴妙菡,就算我不得好死,也要先将你跟那个野男人的孽种丢下地狱。”残酷的话丢出,赫连宣大步离开,门口,阴妙菡听到赫连宣冷例的声音响起。“什么事?” “林小姐自杀了。” 赫连宣目光一寒。“情况如何?” “发现的急时,被抢救过来,现在已经脱离危险。” “好,我马上去林府。”赫连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踌躇着,扭头看了一眼欲池的房门,想到阴妙菡倔强的不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赫连宣下了个决定,没在犹豫直接朝马房走去。 找了一匹马,赫连宣坐上。 大门外。 “太子。”门口的两个侍卫见赫连宣亲自开始出来,站直了身,恭敬的叫道。 赫连宣停了一下,冷声对两个侍卫道:“一盏茶的工夫,通知洛迎天,请个御医来给太子妃看病。” “是。”两人面面相觑,即使不知道赫连宣何意,却也不敢多问。 西国。 “丫头。”莫言景回到房里就见宁千夏坐在床边,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打湿了她美丽的脸庞。 莫言景上前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小脸按在胸口,任由她的泪水浸入衣衫,冬天,衣衫湿了很冷,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 “师哥。”宁千夏哭了一会儿,抬起头,茫然的盯着他。她知道他做了什么决定,即便不能为她放弃报仇,为她放弃皇位这就够了。“师哥,我值得吗?” “傻丫头,师哥只要你。”莫言景双臂像铁一样禁锢着她,下巴放在她头顶,闻着发香。“等一切解决之后,师哥就带你离开这里。” 即使赫连然阻止,他也要将丫头从赫连然手中抢过来。 “好。”宁千夏环抱着他的腰,这样感觉很好,很好,真的很好,她现在也不想去弄清楚上官绮怀孕之事是真还是假,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重新和师哥在一起,什么事情都不重要。 也许和师哥一起离开一直是她心中所想,所期盼,不然,她也不会在开医馆的时候,只策划不去插手,希望的就是有一天她离开了,医馆也照样运转。 “师哥,上官绮......”宁千夏忽然觉得上官绮有点可怜,上官绮爱师哥,却带着毁灭性的爱,伤别人也伤自己。 莫言景身子僵硬,上官绮是他们之间的痛。“丫头,相信师哥,一定会处理好我和上官绮之间的事。” 宁千夏感觉到莫言景紧绷的身子,无声的笑了笑。“遇到心爱的人难,两情相悦的人更难,我会好好珍惜,永远相信师哥。” “我不担心上官绮,我担心的是赫连然,他执意不放手,我和他就会有一场恶战在前面等着。”娶上官绮是为了夺回原本属于他的皇位,如今他放弃皇位,上官绮就没有利用的价值。而赫连然不一样,一个很可怕的劲敌,赫连然不放手他和丫头永远也不可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以他的本事可以带着丫头远走高飞,赫连然再厉害也不可以找得到他们,找到了也没本事带走她。可他不愿这样,会委屈丫头,永远受人唾弃,背负着别人妻子的头衔与另一个男人私奔。 “看来我和师哥的幸福之路,还是布满荆棘啊!”宁千夏强忍住笑,一脸惋惜的道。 她要惩罚师哥当时丢下她,娶别的女人为妻,不打算那么快把她和赫连然有一张赫连然签了写,未到期在协议书在她手中。 是一张白纸,随便她怎么写。 宁千夏在莫言景怀中摇了摇头,师哥和上官绮,一段因利益而结合的婚姻,一个无辜的小生命,冲动的开始,悲剧的结束。 “丫头,别担心,我不会让赫连然再伤害你。”宁千夏感叹的摇头,莫言景误认为她是心中不安。 担心,她才不担心,赫连然想伤害她,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可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宁千夏。 其实,赫连然没有那么卑鄙了,没有再用她的弱点攻击她,也没有伤害过她,如果,赫连然还是像以前那样用她的弱点攻击她,还真有点吃不消,赫连然这个人难以捉摸,也找不到他的什么弱点。 宁千夏推开莫言景,拿起旁边的狐裘外衣,套在身上。 “丫头。”怀中失去了宁千夏,莫言景有点空虚。 “师哥,为了我们的明天,还是要先克制,你现在还是这个国家的驸马,我也是赫连然的王妃,在别人的地盘上不能出现什么诽闻,不然,又会给我多一笔,陪同丈夫参加某国皇帝的寿辰,背着丈夫与某国的驸马爷私会。”宁千夏看一眼床上的明天,和床下的老虎王,抱着莫言景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的印了一下,跑了。 莫言景伸手去拉她,却没拉住,手停在空中,脸上还有她留下的温度,缩回手摸了摸宁千夏亲过的地方,微笑,无奈。 两个深爱比彼的人,见面却像是偷情,是谁把他们的关系弄到这样的绝境,如果当初从师傅口中听到丫头的真实身份,他肯静下心来想,就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 “该死的。”莫言景一个旋身,一拳挥在桌上。 砰!木头断裂声,陶瓷摔碎声,响彻整个寝室。 明天和老虎王一点也不受影响,睡得如旁若无人般清静。 你火,我睡,你发泄,我还睡,你气死,我照睡。 “啊。”不知道是兴奋过头,还是眼睛出了问题,宁千夏从窗户飞进来就撞到一堵墙。“赫连然,你没长眼睛啊?” 宁千夏捂着鼻子,蹲在地上,老天,好痛,这回她可爱的鼻子肯定是蹋了! “宁千夏,没长眼睛的人是你。”赫连然也火大,他看见这小妮子从远处飞来,他以为她看见他了,以为她会停下来,谁知她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赫连然想闪身让她,可她没给他机会,那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你没事吧?”赫连然抓着她的肩,将她提了起来,看着泪水在她眼里打转,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她的眼睛红了。“你的眼睛?” “哭过就是这样?”宁千夏大力挥开赫连然抓着她肩的手,揉着被撞痛的鼻子。 “哭过。”赫连然冷厉的嗓音,字从牙缝里挤出。“因为在莫言景面前,” “我的事,你就别多问了。”宁千夏语气不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6章孩子夭折 赫连然将宁千夏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冰凉得骇人。“宁千夏。” 这小妮真是太过分了。 林府。 “不能有孩子。”林夫人喃喃念着,扑进林老爷怀里痛哭,看着站在一边的儿子。“这个结果,简直就是在要人命,婉儿还年轻,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以后无法做母亲,她该有多伤心,多痛苦?阳儿啊!你不是认识神医吗?你就不能想办法帮帮婉儿吗?” “娘。”林洛阳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是神医,可神医也不是万能的。 “我们林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可以让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在婉儿的身上,老天爷,你要是不待见我们林家,你要降罪,就降到我身上,别毁了我的女儿,不能有孩子,谁会娶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为妻,这不是要绝婉儿的路吗?”林夫人哭泣道。 “妈,你别这样。”林洛阳也很难过,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悲剧已经酿成,他也没有办法。 “我娶。” 林洛阳的身体猛的一颤,血液逆流,他没听错吧? 顷刻间,哭声停止,三个人的眼神移到站在门口的赫连宣身上。 “宣儿,你真的不嫌弃我们家婉儿她......” “娶她,这就是我对你们林家的交代。”赫连宣冷漠的目光越过两老,落在林洛阳身上,她不是背叛了他,还口口声声说爱他吗?他就要让她亲眼看看,她爱的人是怎么与别的女人拜堂成亲的。 “宣儿,在这种时刻,你不记前嫌,能站出来说这种话,还原谅再次娶婉儿,小姨真的很心慰,只是婉儿受了这种委屈,还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我不管害我女儿的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林老爷心慰的拍着赫连宣的肩,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也不会放过那个欺负我女儿的人,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她付出代价。”林夫人愤愤的道。 “你们放心,这事我会处理。”赫连宣阴冷的双眼里迸发出阴历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傲的气息。 “这就好,这就好。”林老爷连连点头,见好就收,他相信赫连宣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他也会暗中旁观,一有不对,再暗中向赫连宣施压。 “宣儿,这婚事?”林夫人有些不放心,上次可是自家女儿逃婚,她们理亏,若这次他再逃婚,他们也没有指责他的权力,还有她更担心,赫连宣只是说说而已,而这次加害婉儿的人就是阴妙菡。 “婚事我会立刻找人着手,在最短的时间娶你们的女儿,婚礼比上次还华丽盛大,我会让皇父当证婚人。”赫连宣保证道。 “宣儿,那你......” 见好就收,林老爷是聪明人,一把抓住林夫人的手,阻止她接下来的话,对着赫连宣笑容满面的道:“一切由你做主,我们静候佳音,你进去看看婉儿,我跟你小姨写信给婉儿的小叔,他从小就很疼爱婉儿,更希望你们两人能结婚,上次那场婚礼让他很失望,这次要是知道你们再次举行婚礼,一定会很高兴。” 赫连宣眸子一眯,如电光闪过,居然用婉儿的小叔来压他,真可笑,若他真不娶,谁逼得了他。 “宣,你真的决定娶婉儿?”林洛阳小心的问道,他是要赫连宣给他们林家一个交代,可没想过让他负责娶婉儿。 “是。”牙缝里蹦出坚毅的字眼,赫连宣冷睇了他一眼。“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林洛阳有些心虚,撇开赫连宣犀利中带着讽刺的目光。“她呢?” “我会写下休书。”阴鸷的语言抿出,丝丝冷气蔓延,赫连宣周身浮起了凛冽如同千年冰封的寒气。 写休书,林洛阳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滞,看着走近房间的赫连宣,事情太出乎他的意料,反而出现了错愕的表情。 婉儿是因祸得福,还是陷进泥潭中,林洛阳总觉得赫连宣不是真心要娶婉儿,而是带着报复的意味,他要报复谁,不惜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为代价? 还有,他能写休书吗?皇上给阴妙菡写休书的权力,可没给他。 房间,林婉儿安静的躺在床上,右手腕处被沙布缠着,血渗透沙布,殷红一片,脸色很苍白,眼睫毛静止,赫连宣居高临下站在床边,从她衣领处能看到她白希的脖子上有着还未散去的吻痕。 林洛阳怕她醒后再自杀,给她加重了麻醉药,要很久才会醒。 赫连宣坐在床边,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落下一个吻,明明是温柔的动作,薄唇里吐出的话却是如此冷酷残忍。“在这世上,只有我才能伤害她,我的报复不是要你死,而是要那些人嫉妒你,羡慕你,让你挂着华丽婚姻的背后守活寡,在有名无实的婚姻中崩溃。” 砰!浴池的门被踢开。 赫连喻站在门外,看到里面的一幕,倒吸口气,地上满是鲜红的血,阴妙菡赤着身子坐在碎碗片上,双眸空洞而绝望的盯着自己的肚子,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的落在肚子上,鲜红的血迹在她莹白的后背,显得那样的妖娆,后背还沾着碗的碎片,触目惊心。 “喂,女人,你疯啦!”赫连喻没多想,冲上去抓住阴妙菡的手。“喂,女人,不是有一句名言,虎毒不食子,二皇兄要杀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以理解,你可是孩子的母亲,居然也狠得下心。” “他要我生下孩子是为了当着我的面杀死宝宝,我没能力保护得了宝宝,与其让宝宝来到这世上,再被他害杀,我宁愿宝宝死在我的肚子里。”阴妙菡没理会赫连喻错愕的神情,挣脱他的钳制,拳头狠狠的捶打在自己的肚子上。 阵阵的刺痛传来,阴妙菡额头冒着冷汗,可依旧改变不了她的决心,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后悔当初如此坚决的要生下宝宝。 “你这女人,不自量力,当初二皇兄让你打掉孩子,你却要生下,现在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赫连喻再也顾不得其他,抓住她的手吼道:“女人,你没权力决定孩子的出生或是死生,决定权在二皇兄身上,只有他能。” 阴妙菡咬着唇,抬头倨傲的望着赫连喻,神色倔强,眼泪在眼眶里转,阴妙菡却强忍着,怎么也不肯落下。“我有,孩子在我肚子里,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如果孩子死在我肚子里,也许我就能欺骗自己,他没杀过孩子,孩子是被我杀的,那样我就只会恨自己,而不会去恨他,依旧爱他。你懂不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赫连喻满脸鄙夷,抓起丢在一边的浴袍,包裹着阴妙菡的身体。“在二皇兄没有下命令之前,我不会让你伤害到宝宝。” 赫连喻不顾阴妙菡的挣扎,抱起她,朝外面走,派人去请御医太慢,赫连喻抱着她直接去了御药房。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赫连喻抱着她,一不小心摔倒。 “啊,我的老腰。”肩痛、肚子痛、腰痛、浑身上下都痛,身上还压着个大肚婆。 阴妙菡当场被摔痛得晕过去。 “喂,女人醒醒。”赫连喻意识到身上的人没了动静,心跳有一瞬间停止,不会是摔死了吧? 艰难的坐起身,赫连喻拍打着她的脸,低头,看到她的双腿异样的液体流了出来,鲜红的液体已经湿透了浴袍,在雨水的洗涤下大片大片的晕开,赫连喻不由的皱起眉头,什么伤痛通通忘了,也不知打那儿来的力气,抱起阴妙菡施展轻功朝皇宫跑去。 “太子,三皇子抢先一步,抱着太子妃去了皇宫。”洛迎天看着雨中抱着阴妙菡奔跑的赫连喻,不知赫连宣他说了什么,只听洛迎天点头。“是,太子。” 洛迎天转身离去。 风狂雨烈,马路上只有少许的马车,道路上空无一人,雨点打落在地上,响声被风覆盖,地上断枝残叶。 飓风中夹杂着倾盆大雨,雨水带着遒劲的力道冲刷下来,赫连喻抱着阴妙菡,直接进了皇宫。 赫连喻抱着阴妙菡来到御药房,人就倒下了。 “怎么了?”莫桑问道,幸好她在御药房,若是她不在,赫连喻真不知该怎么办? “救她。”赫连喻晕倒之前说道。 莫桑派人把阴妙菡放在床上,吩咐人立刻准备。 莫桑见阴妙菡醒了,手紧紧的揪住她的衣角,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都吐不出一点声音。 “太子妃,你想说什么?”莫桑问道。 好痛,肚子好痛,宝宝,娘不是真的要这么残忍的对你,宝宝,对不起,原谅娘亲,娘亲也没有办法,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保护你? 莫桑低头,耳朵贴在阴妙菡唇边,终于听到了她近乎无声的哀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为了尽好一个未婚夫的责任,赫连宣一直留在林府,望着眼前的林婉儿,脑海里全是另一抹身影,那张如铁般坚硬的小嘴,那倔强的表情,那痛苦的哀求,血淋淋的背叛与欺骗。 突然,洛迎天出现,站在赫连宣身后,恭敬的回报道:“太子,三皇子将太子妃送到御药房,莫桑御医在救太子妃,太子妃早产,生下一对龙凤胎。” “早产,龙凤胎。”冷冽的眸子掠起,赫连宣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攥成拳,双手指关节发出吱吱咯咯的清亮响声,脸上阴冷的表情已经无法用恐怖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好,很好,生了是吧,那他就要看看他们的命有多硬。 站起身,为林婉儿压了压被褥,吩咐下人好好的照顾她,转身朝外走。 皇宫,御药房,赫连宣没有去看阴妙菡的情况,而是找莫桑。 “该死的,你刚刚说什么?”赫连喻拳头狠狠的砸在墙上,斜身一把揪住了莫桑的衣服,拎起来。 “两个孩子出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就夭折了。”莫桑看着盛气凌人的赫连喻,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赫连喻手一松,拳头狠狠的再次击上墙,头发飘扬起,荡出绚烂的弧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夭折,赫连宣心一震,脑袋里嗡嗡作响,看赫连宣这样,莫桑冷若冰霜的脸上也划过一丝震惊。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赫连宣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他无数次想过那孩子的死法,就是没想过他们会夭折。 片刻后,赫连宣冷眸不泛半点涟漪,却阴森的可怕,薄唇平静的抿出。“再说一遍。” 莫桑在赫连宣犀利的目光下,说道:“两个孩子都夭折了,我知道这件事情让太子很没办法接受,可我们已经尽力了,太子妃身上有多处受伤,精神也面临崩溃,失血太多,肚子受到过重的撞击,又是早产。” 偌大的御药房一片寂静,空气稀薄,气氛压抑。 赫连喻抬头凝望着冷漠的赫连宣,将当时他看到的一幕告诉赫连宣,和阴妙菡绝望的话。 “他要我生下孩子是为了当着我的面杀死宝宝,我没能力保护得了宝宝,与其让宝宝来到这世上,再被他杀害,我宁愿宝宝死在我的肚子里。”这些句在赫连宣脑海里回荡着。 孩子夭折让赫连宣始料不及,他现在都弄不清楚,孩子是死在他手上,还是死在她手上,如果孩子是死在他手上,她会恨他一辈子,会心灰意冷,如果孩子是死在她手上,她会恨自己一辈子,会万念俱灰。 “孩子夭折的事,谁也不许走漏风声,否则死。”薄唇冰冷的吐出,赫连宣转身走出御药房,走到门外,赫连宣停下。 “迎天,你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你家太子不会是想找两个山寨版的来糊弄那女人吧?”直到赫连宣的身影消失在御药房,赫连喻才抬头望着洛迎天问道。 在第一时间听到孩子们夭折,他也接受不了,不是因为他同情心泛滥,而是接受不了,在他努力之下,孩子还是死了。 莫桑没有回答,只是睨了他一眼。 赫连宣停下脚步,手渐渐收紧,指尖用力捏着手中的东西,手骨咯咯作响起来,阴沉的脸颓然暗淡下来,似乎乌云瞬间袭来,将他头顶上所有的光亮都遮住了,最后的一丝希冀也彻彻底底破灭。 一个时辰后。 砰!赫连宣一脚将门踹开,十几个侍卫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半步,赫连宣如死神般降临,一步一步走向床,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脸色越来越冷,眼神阴沉的锁住阴妙菡憔悴的容颜,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发丝凌乱,被汗水跟雨水侵泡过,一直没彻底清理过,散发出一股酸臭的气味,狼狈糟糕不堪,被褥上还有斑驳的血迹。 这样的阴妙菡让人心疼不已,赫连宣伸出手,想要抚摸她憔悴的面容,指尖碰到她滚烫的肌肤时,赫连宣神情一怔,她在发烧。 赫连宣转身欲叫莫桑,脑海里浮现出,赫连宣停下脚步,眼神一冷。 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背叛他,不幸怀有野种回来,却强往他头上扣,心中的愤怒燃烧的越来越汹涌。 对她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就不佩得到他的爱,伤害她的方法有很多种,他要她尝试一下背叛他的结果,也要她体验生不如死的滋味。 赫连宣转身,冷漠的盯了阴妙菡好一会儿,薄唇开启,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抿出。“阴妙菡。” 阴妙菡听到赫连宣的声音,眉头紧紧锁着,也隐约感觉有人站在床边,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冻结成冰。 麻药从她体内散去,痛侵蚀着她,最痛的莫过于腹部上的伤,即使痛,阴妙菡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醒来,她感觉到只要自己醒来,面临着的就是更大的痛苦,远比她身上传来的痛更痛几百倍,人在无助时,总会选择逃避。 “给我起来。”赫连宣知道她醒了,却不知道她的痛,一把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嗯。”阴妙菡痛得闷哼了声,却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你这个恶毒的践人,居然敢找人伤害婉儿,她被你害的差点死掉,孩子也如你愿流掉了,让婉儿失去了做母亲权力,她躺在病床上,你还能安然入睡。”对与错,赫连宣全抛开,将所有的错一股脑儿的强加在阴妙菡身上。 “你以为装死就能逃避得了惩罚吗?给我起来。”赫连宣抬起一脚狠狠的踢在阴妙菡肚子上,看着阴妙菡的身子被踢开一米,赫连宣脚僵硬着,阴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悔意,他那一脚只想踢到她肩上,没料到踢到她肚子上。 “啊。”阴妙菡痛得尖叫,却因发烧,声音有些沙哑。 刚生过孩子,麻药又过效,赫连宣那一脚又踢在她肚子上,双腿间鲜血溢出,染红了白色的裤子,刺目的颜色,娇艳的极致,血腥味浓烈。 赫连宣走到阴妙菡的身边,看着鲜红的血,呼吸一窒,本想将她抱到床上,可她接下来的话,将他刚升起的怜悯抹杀。 “宝宝。”阴妙菡努力的撑着眼皮,猛然坐起身,低眸,双手摸着肚子,手心里沾满鲜血,她看到的不是血,而是凹下去的肚子,因她刚刚突如其来来的动作,剧烈的刺痛由下往上的猛窜,再痛,在她眼底都微不足道,突然抱住赫连宣的脚,撕心裂肺的叫道:“赫连宣,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赫连宣蹲下身,扣住阴妙菡的下巴。“放心,你的孩子很健康。” 听到“健康”两字,阴妙菡顿时松了口气,恐惧也慢慢从她双眸里散去,自动忽视了浴池那一幕,抬头望着赫连宣,苍白的脸上流露出喜悦之色,虚弱的问道:“是你……” “你说呢?”赫连宣并没直接回答,如果不是赫连喻抢先一步,会是洛迎天请大夫来看她。 “谢谢你。”阴妙菡有些心慰,她深知,在东宫如果没有赫连宣的命令,没人敢帮她请大夫,而能出入东宫的人,必定就是赫连宣的人,就算不是赫连宣,她也感激他。 听到阴妙菡的道谢,赫连宣只觉得讽刺,谢他什么?救了她跟那男人的野种吗?“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那男人是谁?” 阴妙菡一愣,突然间对自己背叛的事感到后悔,赫连宣背叛自己,她不应该在冲动之下用背叛来报复他,阴妙菡咬着牙,忍住痛,愧疚的低下头。“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我真不知道他是谁。” 赫连宣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鄙夷而轻视。“孩子都跟他生了,还不知道男人是谁,阴妙菡,你就这般护着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7章休书 阴妙菡眼眸微微一震,抬头错愕的望着赫连宣,眼睫毛剧烈的颤抖,蠕动着唇,在一番辛苦之后,阴妙菡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宣,孩子是你的,真的是你,如果你不信,可以跟孩子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对赫连宣来说是讽刺,是侮辱。 赫连宣狠狠的闭眼,那个单纯良善的姑娘上哪儿去了?赫连宣从来没觉得自己做人这般失败,他娶的妻子,居然如此有心计,想要一家团圆,不仅不告诉他那男人是谁,为了保住孩子,不惜撒下弥天大谎。 孩子夭折,赫连宣突然觉得那都是她的报应,背叛他的报应。 赫连宣从来就不是仁慈的主,对背叛他的人,他毫不手软,对她,他一二再,再二三的手软。“阴妙菡,周游在丈夫与情人之间,你都不觉得辛苦吗?在外面要应付情人的**,在家又要应付丈夫的**,你不觉得累吗?或许,对下贱的你来说,是种享受,对不同的给予,乐此不疲。” “不是,不是......”声音越来越小,背叛是真的,阴妙菡视线开始模糊,赫连宣的轮廓越来越模糊不清,她手支撑着地,想要坐直身,却扯动到伤口,痛的她紧紧的皱起眉头,不断的深呼吸。 “不是?铁证如山还想否认到底吗?”赫连宣站起身,抬起双手,朝空中拍了几下,门被打开,洛迎天将一份东西送到他手中,离去前淡漠的看了趴在地上的阴妙菡一眼。 “签了它。”赫连宣将纸丢在了阴妙菡的脸上,吐出三个字,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脸被砸得火辣辣的痛,阴妙菡看着从她脸上滑落的纸,当看清第一行的大字时,血色从她脸上退尽,眸子里布满了不可置信。 阴妙菡摇着头,急着解释道:“不,不是情人,宣,相信我,我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我只是在冲动之下才跟他……我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冲动之下就背叛我?”赫连宣突然扯开一抹笑,似怀疑,似讥诮。“冲动之下准备的还真是齐全,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赫连宣被戴上帽子了吗?” 阴妙菡,赫连宣垂在身则的双手紧攥成拳,他在乎的不是她身体的背叛,而是她的心,或许她跟本就没爱过他,他就不明白,她既然如此爱那个男人,为什么还要绞尽脑汁让他们相遇? 他现在都怀疑,她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 “不是,宣,我爱你,求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别休我好不好?”阴妙菡哀求的目光乞求的看着赫连宣。 “爱我?”赫连宣身上的气息,冰冷而强烈,目光凌厉,薄唇轻启。“爱我就是背叛我,怀上别人的野种之后,然后装失忆,把孩子推到我身上,想要我帮别人养孩子,阴妙菡,你把我赫连宣当成什么?只有我算计别人,从来没有人敢算计我,你算是史无前例的唯一一个敢算计我赫连宣的人。” “我没有,我没有。”阴妙菡哽咽的语气,眼睛里还充满了一丝期望,无视腹部传来的剧痛,爬向赫连宣,爬过的后面,拖着长长的血迹。“宣,求你别休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休我,孩子需要一个和睦的家庭。” 孩子是赫连宣心中的刺,是她背叛的证据,鹰眸冷彻,双手愈加紧攥起,几乎牙齿都要咬碎了,才强压制住自己不去掐她的冲动。“签字,别再耗我的耐心。” 如果他要写休书,但必须她签字,如果她要写休书,不需要他签字,这是皇父给她的权力。 “不,我不签,死也不签。”不知为何,阴妙菡就是怕看到这休书,曾经被逼得离开两字从她嘴里吐出,可当他真拿出休书让她签,她怕了,真的怕了。 “真不签?”赫连宣蹲下身,忽视地上的血,冰冷的目光锁定在阴妙菡倔强的脸上,吐出残忍蚀骨的话。“那就让你刚出生的孩子死无葬身之地。” 阴妙菡的身子明显的一僵,赫连宣的话,像一把冰刃狠狠的刺穿她的心脏。 “不。”阴妙菡拼命的摇着头,抬头泪眼婆娑,浴池里他的残酷,残忍的话,阴妙菡再也无法忽略。“别伤害我的孩子,宝宝是无辜的。” “你的孩子是无辜的,婉儿肚子里的孩子就该死吗?”赫连宣是下了狠心,要给她致命的伤害,这句话只是赫连宣随口胡说,可听到阴妙菡耳里,却是另一种理解。 背叛可以忽视,他是想为林婉儿讨回公道,可公道只在人心,阴妙菡不相信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唯一的可能就是,青梅竹马的爱情,更过他们近四年的婚姻和孩子。 阴妙菡突然懂了,什么背叛,什么野种,通通都是他跟林婉儿设的计,目的就是为了逼他写休书给她,其实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煞费苦心,只要他告诉她,不爱了,她不会紧抓住这段感情不放手。 阴妙菡深吸吸口气,强挤出一抹笑,淡淡的声音,简单的三个字,却有着承载不能承受的力量。“好,我签。” 听到阴妙菡的话,赫连宣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脸色也更加的阴郁,刚开始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才过多久就不坚持了,是她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早就想离开他了。 孩子夭折,想要团聚,痴心妄想。 赫连宣弯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休书,将笔跟休书丢在阴妙菡面前,嘴角勾出冷冽的弧度,眼神阴鸷骇人。“签字。” 阴妙菡趴在地板上,伸手抓起笔,迟迟没落笔,看着赫连宣写的休书,泪如雨下,滴在纸张上很快晕开,抬眸。“真的没一点挽留的余地吗?” “签字。”赫连宣态度坚定。 “哪怕是看在孩子的份上?”阴妙菡还想挽回。“如果你对孩子还是质疑,你可以跟孩子做滴血验亲,等结果出来了,你再给我写休书。” “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就是野种,身份卑贱的野种,我不希罕。”残忍的话吐出,毫无挽回的余地。 “那从谁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你才希罕?林婉儿吗?”赫连宣的话仿佛要将阴妙菡凌迟般,这些话若是从林夫人嘴里吐出,阴妙菡不会难过,可是他嘴里吐出就是致命的一击。 “天下女人亦可,唯独你例外。”看到阴妙菡越痛,赫连宣越有报复的块感,对真正相爱的人来说,伤人必先伤己,到时候两败俱伤。 赫连宣的话仿佛将阴妙菡打入了寒潭中,一种彻骨的寒冷向她侵袭而来,冰冷的刺痛让她全身麻木了。 “我知道了。”阴妙菡抹了一把泪,一个简单的动作,扯动伤口,几乎痛的晕过去,爱彻底葬送了,紧抓着婚姻还有什么用。 嘴角苦涩的要命,额头冷汗层层,阴妙菡趴在地上,瀑布般的乌发从她背上洒落在地,手指僵硬的握住笔,落在空白处,艰难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笔从阴妙菡手中无力的滑落,身体上的痛,远不及她心上的痛,哀莫大于心死,放下自尊,卑微祈求,也换不来心爱的人一个怜悯的眼神。“赫连宣,请你真心的告诉我,我是林婉儿的替身吗?” 赫连宣一愣,没料到阴妙菡会这样问自己,想要将她伤得极致,他就应该毫不犹豫的说是,可他犹豫了,随即又想到,他真心爱一个人,回报他的却是有目的的接近,双眸冷冰冰盯着阴妙菡。“是。” 心紧缩成一团,越来越痛,痛得好像要死了一般,阴妙菡笑了,透着苍凉,透着绝望。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扯动身上的伤口,阴妙菡明显的感觉疼痛,可她却不在意,一次比一次咳嗽的重,原来一段感情可以这般伤人,突然间,阴妙菡仿佛明白了很多事,跟她发生关系的那个男人也是他们安排的人吧?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伤人到极致。 赫连宣无视她的痛苦,眼底只有冷漠,弯腰捡起她签好字的休书,抓住休书的手指在颤抖,她真的签了,看着上面模糊的字体,当翻到最后一页时,看着那上面歪歪扭扭的两字,目光骤然收紧,怒意染上双眸。 都到这地步,她还不忘耍心计。 “阴妙菡,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狠狠的将休书揉成一团,重重的砸在阴妙菡脸上,决然转身走了出去。 面对赫连宣突然的发火,阴妙菡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盯着地上揉成一团的休书,忍着痛,艰难的捡起,慢慢揭开,看着自己写下的妙菡两字,她不是如他所愿签字了吗?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是因为她没写阴字吗? 即使赫连宣离开,侍卫还守在门口,没人敢进去一探究竟。 “二皇兄,你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点?”见赫连宣不知从哪儿抱来一个婴儿,赫连喻一把抓住他的手,赫连宣不准任何人进去,侍卫还守在门口,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 “放手。”赫连宣冷冷的扫了一眼赫连喻,平静的语气,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二皇兄,你这么做是伤害了她,自己也背下黑锅。”赫连喻不赞同赫连宣的做法,求救的眼神看着洛迎天。“你沉默做什么,你也劝劝他啊!” “迎天。”赫连宣冷眼掠过洛迎天。 “是,太子。”洛迎天上前一步,在赫连喻胳膊上一弹,赫连喻顿时感觉手臂麻木,不得不放开赫连宣。 赫连喻反应过来,错愕的神色望着简单,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傻到找洛迎天求救,洛迎天可是赫连宣的心腹,怎么会听自己的。 阴妙菡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血越流越多,在她身下晕开,染红了地板,原本失血过多的她,现在又流血不止,从赫连宣出去,也没人进来过,脸色惨白的吓人,头也昏沉,模模糊糊阴妙菡听见婴儿的哭声。 阴妙菡猛然惊醒,目光凝望着赫连宣怀中的婴儿,那是她的宝宝,婴儿的哭声让阴妙菡忍不住的打个冷颤。“赫连宣你想对我的宝宝的怎样?” 看着她如此紧张孩子,赫连宣阴厉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虽然知道这孩子不是她的孽种,看着她紧张孩子,怒意自然而然的从身上散发。赫连宣将别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一份重新拟好的休书再次丢在了她的脸上。“签了它,最后的机会,再敢耍花招,你就等着给你的孩子收尸。” “好好好,我签,立刻就签,别伤害我的孩子。”孩子在赫连宣手中,阴妙菡这次没有半点犹豫,抓起笔,立刻在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名字。“我签好了,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从阴妙菡抓起笔的那一瞬间,赫连宣的目光就未从她握笔的手上离开过,看着她签下的名字,有失望,有痛心,她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无可救药的还不知悔改。 “我们的婚姻跟这孩子的命,在你眼里到底那样更重要。”赫连宣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这才没有立刻动手。 “孩子。”阴妙菡连想都未想,脱口而出。 赫连宣冰冷的眸子盯着瘫在地上的阴妙菡,眼底是不屑的冷漠与鄙夷,蹲下伟岸的身体,指着阴妙菡签下的名字,寒气逼人。“这就你是所谓的孩子重要?” 嘴里说的一样,做了却是另一样,这次她是写下了她的全名,是该签她的名字吗?她难道忘了,父皇要她签下的是我同意吗?她真的忘了,赫连宣心里还有些庆幸。 下唇都被自己咬了,整个口腔全部都是血腥味儿,阴妙菡手紧紧的握住笔,看着自己写的名字,她找不出错误的地方,她没出错,就是赫连宣故意刁难自己。“赫连宣,我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赫连宣站起身,盯着怀中陌生的脸孔,皮肤紧巴巴的,其貌不扬,难怪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要她,给他们钱,就买了她的小命。 也许是遭父母遗弃,也许是感觉到危机,小家伙哭得厉害,短短的小手臂不停的挥着,听到孩子的哭声,那挣扎的小手儿,阴妙菡的心都紧了。 “赫连宣,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孩子。”阴妙菡哀求的嗓音响起,除了卑微,还是卑微,她起站起身,想从赫连宣手中抢回孩子,可失血过多的她,没晕过去就很了不起,怎么指望她能站起来。“赫连宣,孩子还那么小,那么的脆弱,需要人的保护,求你别伤害孩子,把孩子还给我。” 赫连宣对孩子没有一丝同情,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要她,他没理由同情她,眼神一冷,大手揪着婴儿的衣服,将她悬在空中,小家伙哭得更厉害,四肢拼命的挥动着。 眼泪鼻涕交织在一起落下,看着悬在空中的孩子,就像一把刀子割着她身上的肉,嘶声叫道:“赫连宣,你到底想要怎么?我已经签了字,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赫连宣拎着哭闹的婴儿,冷眼漠视阴妙菡的狼狈,无情的唇漾起邪魅冷冽的笑意,看着那笑,阴妙菡毛骨悚然,一种恐惧的预感幽然而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说过,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低低的嗓音是彻骨的寒意,赫连宣指腹划过那皱巴巴的肌肤,留下一条红痕,指下突然加重力道,一条血痕出现在阴妙菡视线里,婴儿的哭声加剧。 “不要,求你不要。”泪眼模糊的眸子全都是她的痛与无助,阴妙菡手捂住彻底崩裂的伤口,朝赫连宣爬去,鲜血缓缓的流出,一路的血迹,腥味渲染着静谧的空气。 剧烈的疼痛差点让她晕过去,阴妙菡不停的警告自己,不可以晕过去,她的孩子还在那个恶魔手中,她不可以晕过去,她要救孩子。 “把孩子还给我。”阴妙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强忍受着腹部剧烈的疼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一把抢过赫连宣手中的孩子,却不料,才刚一出手,赫连宣突然将婴孩举高,手松开,婴儿急速的坠落,从高处摔下,头朝地,沉闷的声音响起,哭声瞬间停止,这坠地声深深的刻进阴妙菡脑海里,以至于多年之后,阴妙菡听到这声音就会失控,发疯。 血酝酿开,时间静止,空间静谧,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生命如此脆弱,如此短暂,还来不及绽放,就已经凋零。 阴妙菡傻了,手僵硬在空中,指尖还残留着孩子的一点点体温,她的孩子,没抱过,没亲过,甚至没看清孩子的长像,就这么死在他父亲手中。 死亡的气息浓郁,熏染在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是恨,是痛,是无助,是绝望,情绪激动到最高点。 “赫连宣,我恨你。”泣血流泪,字字珠玑,句句含恨。 脑浆都摔了出来,血肉模糊,血大片大片的蔓延,阴妙菡低眸看着婴孩惨死的一幕,眼前一黑,残破的身体朝血泊里跌去,突然一道身影闪过,将阴妙菡的身体接住。“二皇兄,你不是爱她吗?你这么伤害她,你的心就痛快吗?” 赫连宣没听到赫连喻的话,他的意识还未从阴妙菡那抹眼神里回神,如此强烈的恨意,那是从内心里渗透出来的,看来这次真的将她逼到绝路上了,赫连宣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就算他真的做错了,他也不会承认。 二天后,西国。 皇宫正殿金陵殿上,皇甫司鸿一身龙袍坐在最高位上,头戴珠玉王冠,五十岁的人,脸上还是带着威严的笑容,接受各方国家的使者前来道贺,旁边坐着端庄娴淑,高雅的美妇,华丽高贵的穿着,此人就是西国皇后。 说来也奇怪,这次祝寿每个国家派来祝寿人都是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还都带着自己的妻子同行。 “新国使者到。”高声的通报声下,一位三十岁的男子,看似成熟稳重,满脸堆笑的快步走入金陵殿,旁边跟着一位端庄优雅的女子。 “新国龙云携内子,拜见陛下,我君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龙云身边的女子微微鞠了个万福。 龙云单手一挥,身后跟随的一年轻男子,立刻呈上一个四四方方,檀木大盒子,拉下上面罩着的红布,龙、凤各居一半,龙是升龙,张口旋身,回首望凤,凤是翔凤,展翅翘尾,举目眺龙,周围瑞云朵朵,一派祥和之气。 众人惊愕万状,你看我,我看你,纷纷点头,好东西啊! “新国国君客气,龙丞相年纪轻轻就当上丞相,新国国之栋梁,龙丞相能来,联巳经很高兴了,来人,赐坐。” “谢陛下。”龙云拉着夫人,恭敬又不**份的朝礼官引入的位置坐下。 “北国使者到。” “齐公子到。”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8章震惊意外 “北国上官浩同小皇婶,拜见陛下,皇兄恭祝陛下,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父皇特令我将北国三宝之一,碧蓝仙赠予陛下。”上官浩说完,打开手心,一块蓝色玉出现在他手中,蓝色光芒耀眼,灿烂如如星。 站在他身边的黎王妃拉了拉他的衣袖,她不明白上官浩为什么要将碧蓝仙,送出去。 “碧蓝仙。” 如果说新国送的“龙凤呈祥”让人目瞪口呆,那么北国送的“碧蓝仙”就让人惊惶失措。 碧蓝仙只听传说,并未见过,名贵至极,稀世珍宝,能解天下奇毒,万毒克星,谁要是得到碧蓝仙百毒不侵。 “这......这真是要送给联的?”皇甫司鸿吞了吞口水,一脸不敢相信。 “是。”上官浩坚如磐石的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先借给你玩玩。 坐在下面的皇甫顷却黑了一张脸,狠狠地瞪着上官浩,这伙家是存心的吗? “太子,无碍。”皇甫顷的师傅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巧合,也许是天意,却也坏不了他们的大事,皇甫司鸿中不中毒,影响不大。 “贵重,贵重,太贵重了,北国国主有心了,联铭记于心。”皇甫司鸿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亲自走向前从上官浩手中接过碧蓝仙,立刻挂在脖子上,就怕上官浩反悔。“来人,赐坐。” 上官浩与齐寒轩交换一下眼神,扶着廉王妃朝礼官引入的位置坐下。 众人见怪不怪,要是北国也送他们碧蓝仙,他们肯定乐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进棺材。 “一个月内,西国在我手中无论买什么东西,一律半价。”齐寒轩酷酷地丢下一句话,朝皇甫司鸿拱手,走到上官浩旁边的位置坐下。 一个月内什么东西都半价,这可是一笔巨款,只要别太过分,一切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如果,把他当成冤大头一样宰,抱歉,他只承认半价可没说过有东西给他们,你要买,我没贷,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啊。”皇甫司鸿还未从碧蓝仙中回过神,又被一个惊喜惊呆了,这五十岁的生辰没白过,要是以后皆如此,他的西国必定会日日强大,谁还敢打他西国的注意。 “哈拉国使者到。”通报声此起彼落。 皇甫司鸿压下心中的喜悦,走回自己坐位上。 不一会儿,朝中各大朝臣,各方来使,都巳经到齐了,金陵殿内巳经众人高坐,只有一个位还空着。 皇甫司鸿看着下面的朝臣,面上微微笑着,看着全金陵殿内唯一空着的坐位,暗地里皱眉啊!这五王怎么还不带着他的王妃来,他在这里等得花都快谢了。 现在赫连然就是他的天,他的地,昨夜探子来报,一万铁骑扎营在凌镶城十里之外,什么时候来的他都不知道,就像是突然从天而降般。 详情打听下,一万铁骑是赫连然的十万铁骑里最强悍的一支铁骑,扎营在凌镶城十里之外,这代表什么?要不是赫连然那一万铁骑故意暴露目标,估计铁骑都兵临城下了他才知道。 这个该死的孽子,谁不好惹,偏偏要去招惹赫连然,这下看怎么收场,是攻还是合,全取决于赫连然一句话。 赫连然怎么还没来啊?所有的使者都来了,他还没见人,赫连然安的是什么心? 皇甫司鸿急,皇甫顷更急,赫连然要是不来,所有的努力都白费。 皇甫顷搓着双手,手心冒汗,急啊!赫连然怎么还不来? “五王怎么还不来?”人物就是人物,无论是身在哪一国,永远是独领风骚,让所有人等他一人,在这种场合下大概除了他睦王赫连然还没人敢这样,上官浩歪身向左边的齐寒轩,低声道:“赫连然名震天下,我只闻名没见过面,有点期待那个传说得跟神一样的铁血男人长什么样。” “问景不就知道了。”齐寒轩白了上官浩一眼,赫连然可是莫的五弟,只是兄弟不和而已,如果景执意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他们就是死对头,兄弟残杀。 “切,我敢问吗?”上官浩想他要是真傻乎乎的跑去问,莫不杀了他才怪,火他喜欢玩,却因此**,他宁可不玩。“听说,他还带了他的王妃宁千夏来,真的很期宁千夏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 “传闻不一定是真,你忘了,在八角亭景的小师妹说得那些话吗?”齐寒轩酷酷的目光落在对面的莫言景身上,再看向恬静地坐在他旁边的上官绮身上,无声叹息。 “奇怪,怎么没见到景的小师妹呢?”上官浩目光扫过殿内,就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不由诧异,疑问的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莫言景,谁知莫言景只顾着自斟自饮,压根没看他一眼,那天睡在景床上那个小子也坐在他旁边,老虎王趴在那小子身边。“酒不是有毒吗?景为什么还要喝?” “那是景自已带的酒。”齐寒轩瞪了上官浩一眼,这家伙怎么这么多废话? “自带?这也行,早知道可以自带,我也自带点酒来喝,省得光看不喝,郁闷!”上官浩超想上去抢走莫言景手中的酒,还说是兄弟呢?有美酒只顾着自己享乐,不分给他们。 “东国使者到。”通报声响起,皇甫司鸿和皇甫顷同时松了口气。 大人物总算是盼出场啦! 唰唰唰!所有人目光纷纷转身大殿门口。 赫连然一身紫色贵气的长袍,简单的打扮,天生的王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冷傲、霸气,浑身充满压迫人的力量,凛然冰冷的面孔,冷冷地扫过众人,目光中毫不掩饰的冷酷肃杀之气。 “五王。”几声不同的声音高声响起,站起身向赫连然拱手的那些人,全是将军,都是上过战场与赫连然交过手的人。 “嗯。”赫连然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冷冷地点了点头,气魄也足以压制四方。 上官浩看一眼那些站起来的人,眼中全是绝对的尊崇,暗咋舌,目光落在赫连然旁边那个人儿身上,上官浩、齐寒轩、黎王妃、宁千紫和其他那些在八角亭出现过的女人,均倒吸口气。 皇甫顷双眼瞪得睛珠都快掉了出来,甚至有晕倒的打算,她还活着,问题是她还是赫连然的王妃。天啊! “她......”她就是宁千夏,五王妃?上官浩差点惊呼出声。 “齐寒轩,我是不是眼花了?”上官浩揉搓着双眼,我眨眼,我再眨眼,我眨眨眨。 “没有。”齐寒轩皱眉,这个莫言景在搞什么? 景的小师妹什么时候变成了赫连然的王妃?上官浩和齐寒轩目光中带着疑问,齐转向莫言景,见他面容依旧冷漠,并没惊讶,早就知情,两人强忍住冲向莫言景,抓住他的衣领寻根问底的冲动,目光再转向宁千夏。 月牙白绸缎长裙,穿在纤细的身躯上,像一道清泉,令人忍俊不禁。,手肘窝上挂着一条白色的丝缎,淡绿色大衣,袖口、领口都滚上一圈白茸茸的雪貂毛,外披雪白的狐裘披风。 淡雅之极,飘渺绝尘,三千青丝,一支精美绝伦的金簪轻挽,下面垂着数条金步摇,随着宁千夏的走动,轻轻的摇摆,闪闪发亮,未见奢华只见恬静,双肩各垂一缕青丝在胸前。穿戴虽不算高贵却不失典雅,她美,美的出尘,美得不可思议,尤其是她那双瞳眸,更让她美得让人目眩神迷,从骨子里迸发的气质,让她更加明艳动人。 刹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样的宁千夏是赫连然特意配来两个丫鬟携手打造出来的,宁千夏拒绝,赫连然的坚持,宁千夏反对,最后还是投降,只因赫连然那一句,“我的王妃,听我的。” 莫言景目不转睛得盯着宁千夏,他知道丫头长的好看,却没想到这正装装扮后,居然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目光移向赫连然牵着宁千夏的手,心暗淡下来,有怒火,有妒嫉,握着拳头的手在微微颤抖。 “五......”皇甫司鸿正准备开口,却被有人抢先了一步。 “夏姐姐。”一声幼稚的声音响起。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小孩子和一头老虎王,已经到了赫连然和宁千夏身边,小孩子抓着宁千夏的雪白的狐裘披风,仰望着她,而那头老虎王,围着她打转。 这不是东国景王,西国驸马莫言景带来的孩子和老虎王吗? “我们熟吗?”宁千夏低头看一眼楚楚可怜望着自己的明天,忍住笑,装生气的样子,抬起头,不理。 “夏姐姐。”明天憋着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样子。 赫连然放开宁千夏的手,弯身抱起明天,刮了刮他的小鼻子。“你夏姐姐跟你闹着玩的。” 第一次抱小孩子,感觉怪怪的。 赫连然的此举,令众人跌破胆,五王是在安慰人吗?对方还是个小孩子,这天是不是要崩塌了?不过,这两人长得还颇为相似。 “夏姐姐。”明天小手搭在宁千夏肩上推了推。 宁千夏偏过头,施舍给明天一点眼角,却被她发现大路新闻,这两人怎么长得如此像,活像是一对父子,以前她还没有这样近距离看他们。 “赫连然,老实招了把,明天是不是你在战场上,和那个女人风流后留下来的结晶?”宁千夏头偏向赫连然,在他耳边低声问。 “我还怀疑他是不是你跟莫言景留下来的野种。”赫连然冷厉的瞪了她一眼,也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见的语气质问。 赫连然的话一落,殿堂内有少数人的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他们是高手,赫连然和宁千夏的话再小声,也能落入他们耳里。 难怪莫言景将这小孩子带到殿堂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可为什么这小孩子除了眼珠长得像莫言景,其他地方都相似于赫连然? 传言,莫言景跟这位五王妃也有理不清的关系,为此还失去了他和皇甫绮的孩子。 “我也希望是。”宁千夏有点沮丧的低着头。 “宁千夏。”赫连然咬着牙,手臂如铁般搂住她的腰,朝高坐在上面的皇甫司鸿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祝寿的语言想都别想,贺礼想都别想,他本人亲自来了就是给足他燕麦国的面子。一手抱着明天,一手搂着宁千夏,大踏步向空着的位子走去。 那个叫冷血,那个叫狂傲。 好狂!倒吸气声响起。 这位置安排得极好,正好与莫言景的位置相对。 见莫言景脸色瞬间白了,冷漠的目光夹着肃杀,直瞪着赫连然,上官浩和齐寒轩擦了擦额头,大冬天的他们怎么感觉额头上还能滴出水来,赫连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冰冷的目光同样夹着肃杀,却多了一丝挑衅的味道,这里的气氛一触即发,莫言景的冷漠,赫连然的冰冷对峙着,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了。 “兄弟相残,会在这地方演绎吗?”上官浩以口形问向齐寒轩,莫言景要是出手抢,他们要不要帮忙,从别人手中抢还好,抢赫连然的王妃,很吃力,为了兄弟也只能两肋插刀。 “五王能不远千来为联祝寿,联很感激,联敬五王一杯,先干为尽。”皇甫司鸿笑容满面,拿起酒,以长袖掩饰,头一仰,一饮而尽。 皇甫顷的目光落在赫连然身上,双手在桌下抖个不停。 “西高祖,客气。”赫连然冷厉的嗓音,不带一点感情,拿起酒杯,仰头豪爽干掉。 皇甫顷松口气,莫言景微微一愣,上官浩和齐寒轩却睁大眼睛。 这酒有毒耶!宁千夏明知有毒却不阻止,想间接谋杀亲夫吗?好毒的女人,最毒妇人心,一点也不假,这样也好赫连然若是被毒死了,他的王妃就可以让景帮他照顾,不用兵戎相见也能抱得美人归,好好好。 “她想赫连然死了之后,再改嫁给景吗?”怎么看起来这么单纯的女人,心肠怎么这么毒啊?上官浩揉搓着眉心,他原以为她只是伶牙俐齿,没想到心也黑,想到他们在莫言景寝宫里撞到的那一幕。“齐寒轩,我现在有点相信传言了,景怎么会有这种小师妹。” 他花心,他风流,他却痛恨不忠的女人。 “很多事不能看外表。”齐寒轩相信莫言景,一个能让他放弃一切的人,就足以说明其中定有隐情,他也能看出他们之间是两情相悦,情深四海。 “五王,请。”举杯同饮。 戏班,歌舞,杂耍,畅饮声,喝彩声,豪情满怀,洋溢在一片热闹中。 很多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瞄向赫连然,没人敢与他正视,畏惧在他彪悍,他傲然士气之下。他身边的佳人,美得不像话,今天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铁血儿男应该配上柔情女子,而赫连然却配上一个“多情”女人,一个比男人还风流的女人。 瞧!这会她也不知安分守己,两眼送秋波,窥视对坐的景王。 宁千夏低头在明天耳低语,明天听后从赫连然和宁千夏中间站起身,走到莫言景身前一张小嘴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又坐于莫言景身旁,老虎王自然是跟着明天走。 莫言景琥珀色的眼中依旧冷漠,可冷漠之下多了份安慰,看一眼宁千夏勾起嘴角,宁千夏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 “你就那么见不得他难过,心痛。”赫连然目光冷厉冰寒锁定身旁的人儿,他也听见宁夏在明天耳边所说,他的心却莫明的痛,他越来越不想放她走,可他又不得不将她还给莫言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幸福。 “我爱他。”宁千夏抬起头,对上赫连然冷冰的目光。 我爱他,好直接的答案,好令人心痛的答案。 “好。”一阵掌声响起。 “太子妃果然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 “不愧是宁家的女儿。” “多谢妙赞。”宁千紫笑逐颜开,从琴前站起身向所有人微微弯腰,迈出莲花步,风姿曼妙的走到宁千夏面前。“想必琴棋书画,堂妹比我更胜一筹。” “像我这种没教养的人,那会什么琴棋书画,太妃子。”宁千夏特意将“太子妃”三字加重音。 “堂妹......” “滚。”赫连然冷厉的呵责声下,是满腹的杀气。 “睦王,本宫与自己的堂妹叙姐妹情,难......” “滚。”冰寒冷厉的神色,犀利目光盛怒的瞪着宁千紫,宁家的人他都深恶痛绝,加上他们曾经还这样残虐宁千夏,就算是要残虐宁千夏也只能他虐,别人休想,过去的事,他也能翻出来报复。 宁千夏揉着眉心,这家伙对宁家的恨一点也不输给师哥,他和师哥一样冷,师哥心沉,雪上加霜想都别想,凡事冷眼旁观,赫连然阴沉,给他火苗就燃烧,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宁千紫在赫连然冷厉的语气,和充满杀气的目光下,脸色异常的苍白,傲气和面子,让她不能畏缩。“五王,请你认清自己身在何处。” 西国太子妃被其他国家的王爷,当场羞辱,这面子她丢不起。 “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不滚,血溅三尺。”赫连然面色冷厉的散发出寒光,太子妃算什么东西,等他把皇甫顷了结之后,就送她到军营里去当军妓。“想对本王不利的人,杀无赦。” 这句话是说给皇甫顷听。 气氛变得僵硬,五王和宁家不和,天下皆知,他这样对宁千紫,也不足为奇,他能带宁千夏来西国,已经是惊人之举,没准他带宁千夏公然出现在这是为了报复宁家。 “紫儿,退下,姐妹情日后再叙。”皇甫司鸿暗骂,她怎么就不懂得看脸色。“来来来。大家举杯畅饮,尽情的喝。” 莫言景的目光暗淡下来,他能从赫连然眼中看到对丫头的情,如果赫连然对丫头真由恨变为情,他和丫头想要在一起更难,赫连然除了霸气,占有欲更强,“成全”这个词不会在赫连然身上出现,对丫头,“放弃”这个词也不会在他身上出现。 欢聚一堂的气氛并没被这一场插曲影响,该喝的喝,该唱的唱。 “小皇婶。”上官浩拉着欲起身的黎王妃。 “阿浩,我答应过她。”黎王妃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起身走向琴前,朝所有从微微弯腰,坐于琴前。 “黎王妃的琴技,北国第一,今日能在皇上的寿辰上一饱耳福,死而无憾。”殿中某位大臣捻着胡须道。 宁千夏望着他,有那么夸张吗?死而无憾,他到是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这般说当然不觉得亏。 “听说,黎王妃不仅琴技第一,歌喉也是第一,不知......呵呵。”没道明,意思谁都了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199章阴谋诡计 “献丑。”黎王妃优雅地点头。 琴声响起,接着歌声也响起。 “宁千夏,你没事吧?”赫连然从她眼中看到和那次,赫连胜奏完那奇怪的曲子时的眼眼神一样,唯一的区别是,她没冲上去投怀送抱,而是目送黎王妃入坐,这就是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区分吗? “宁千夏。”赫连然咬着牙,最好别让他再叫一次。 宁千夏听黎王妃唱完之后心潮澎湃,越来越肯定有人也穿越来了这个时代,不是灵魂穿越,而是本尊,人不能犯同样的错误,有皇甫南的前车之鉴,她决不能重蹈覆辙。 等寿宴过后,她一定要去找黎王妃好好谈谈...... “啊!”腰上传来的痛,让宁千夏不受控制尖叫出,低头盯着还放在她腰间的手。好样的!做了坏事,还要留下证据,可恶。“赫连然,你他妈的想死啊?”声音响亮。 这一声吼完,全场鸦雀无声。 唰唰唰!这女人够气魄。 众人猜想,她死定了,还会死得很难看。 莫言景未担忧,丫头若是有危险,明天第一个就冲上去了,上官浩和齐寒轩、皇甫绫到是一副蓄意待发的样子。 “知道痛了?”赫连然并没生气,还有些得意之色。 轰!眼珠子掉一地,他们有听错吗? “废话,你掐一下你自己的腰试一试。”宁千夏怒瞪着赫连然,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家伙掐她是不是掐上瘾了,不管参加什么宴会,他都要跟她的腰过不去,柿子软,也不能这样捏啊! “真的很痛?”赫连然的面容依旧冷冰冰,看着宁千夏的双眸里有愧疚。 宁千夏瞪着在自己腰上轻柔的大掌,脸上染上一抹红晕,他在**吗? “没事。”宁千夏挥开腰上的手,她不敢看师哥,别人的目光她无所谓,奇怪,她怎么有种被丈夫捉歼在床的感觉?想太多了,想太多了,拿起桌上的一杯东西,也不管是什么,仰头,饮光光。 上官浩的手停在空中,张口欲叫,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下手,晚了,不是她告诉齐寒轩酒菜有毒的吗,为什么她还要喝? 齐寒轩酷酷的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他坚信只要莫不出手,宁千夏一定没事。 皇甫绫握住轮椅的手紧了紧,皇甫顷只是差异,接着勾勒起嘴角,很阴的笑。 “好喝吗?” 宁千夏望着赫连然,不解,这家伙在说那国话? “你刚才喝的是我的酒。”赫连然指了指她手上的酒杯。 “什么?”难怪她觉得喉咙火辣辣的,像着火一样,见一杯水出现在她眼前,一把抢过,喝得太急,差点呛到。 “丫头,慢点。”莫言景冷漠的脸上染上一丝心痛,伸手欲去拍她的背,却被赫连然抢先一步,这就是坐着与站着的区别。 “大哥,你对五弟的王妃真好。”赫连然冰寒冷厉的神色,同平日里迥然不同,霸气中带着挑衅。“大哥,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大嫂,毕竟大嫂才流产不久,很需要大哥的关心。” 宁千夏狠狠地瞪着赫连然,用眼神杀死你,什么才流产不久?很久了好不好,久得连坐月子的人都出来了好几回,这家伙左一声大哥,右一声大哥,平时也不见他这么有礼貌,今天转性啦? 莫言景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森冷的神情,转身回到自己位置上,狂饮。 “师哥。”心痛。 宁千夏在赫连然腰间重重的掐了一把,下手很狠,赫连然只对着她微微一笑,笑容很诡异。 上官浩郁闷了,瞪着手中的洒,这酒有没有毒啊?先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酒杯刚送到嘴边,一片树叶飞过来,酒杯裂开,酒洒了一地。 “景。”搞什么? “明知道酒菜有毒,还贪杯,白痴。”宁千夏毫不留情的奚落。 上官浩反驳声还来不及出口,殿堂响起倒吸气声,洒落在地上的酒,冒起青烟,证明它有毒。 惊慌、恐惧、呕吐。 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被宁千夏的话和洒落在地上的洒,给吓倒,反正现场乱的像一锅粥了。 “看来谁谁和赫连胜有些地方还不谋而合,都喜欢在别人喜宴上的酒菜里加点料。”宁千夏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看杯子边缘,微微一笑,目光转向皇甫顷。“亲爱的堂姐夫,我很守承诺没有告诉他们,你占用了厨房,在这些酒菜里加了一道料,放心我也不会告诉他们,那料的名字叫什么红颜香霜。” 皇甫顷翻白眼,有晕倒的冲动。 “顷儿。”“太子。”“皇甫顷。” 怨声四起,响彻整个大殿。 “好像引起公愤了。”宁千夏摸了摸鼻子,吐吐舌头,幸灾乐祸。 “你早就知道酒菜里有毒?”赫连然冷着脸,几乎问得咬牙切齿,该死的,她居然支字未向他透露过。 “知道。”宁千夏点了点头,诚实得紧。 “那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一双铁拳紧握,怒火染上赤红的双眼,暴戾之下,是心痛。 “不需要。”宁千夏郁闷,百毒不侵的他火什么火? “该死的,不需要和不告诉我是两回事。”冷厉的语调阴森森的响起,赫连然不在意毒,他在意的是宁千夏明知酒菜里有毒,她却不告诉他。 “别激动,别激动。”宁千夏伸出小手,拍着赫连然的胸膛。“我保证,下次我一定第一个先告诉你。” “还有下次。”冰山要暴发了。 “没下次了。”皇甫顷双眸里迸发出歼诈得意笑容,站起身。“各位勿惊慌,等本殿下处理掉赫连然之后,自会双手将解药送上。” “顷儿。”皇甫司鸿大喝。 “父皇,你老了,应该让贤。”皇甫顷的话让皇甫司鸿倒吸口气。 “孽子。”颤抖的手指着皇甫顷。 “哼!”皇甫顷冷哼一声,这老家伙等他除掉赫连然之后再来收拾。 皇甫绫见嚣张的皇甫顷,对他暗自冷嘲热讽,赫连然百毒不侵,对他用毒,作茧自缚。 皇甫顷抽出藏在桌底的剑,快速向赫连然刺去,赫连然没躲也没动,冷冷地看着皇甫顷,剑尖离赫连然的喉咙只有半指间距离,突然,一根白金丝缠住剑身,不细看,几乎看不见,赫连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将剑尖夹在食指与中指间,内力运聚在手指上,剑断成三截。 “本王不会被同一个人设计两次,本王留你到现在,不是不敢杀你,在本王眼里只有利用的人,该死的人,告诉你一个教训,千万不要试图杀本王,也千万别让本王惦记上,得罪本王,激怒本王,杀无赦。”冷峻的面容里是暴戾,肃杀,冷厉之下迸发骇人凶冷。 赫连然以彪悍,狠辣为名,他能说出这番话,不足为奇,震撼人心的是另一个人。 “你。”皇甫顷脸色苍白,惊恐万状,颤抖的手指着另一个人。 “大皇兄,很震惊吗?”皇甫绫笑得很儒雅。 咻!收回缠绕在皇甫顷剑身的白金丝。 “绫儿。”皇甫司鸿和皇后,呆若木鸡。 “父皇、母后,此事说来话长,容儿臣日后再细说。”皇甫绫身影没动,目光也没从皇甫顷身上移开过,他本想念在兄弟情面上饶恕皇甫顷,可如今,皇甫顷为了皇位不昔拿西国做赌注,饶无可饶,恕无可恕。 赫连然冷厉的目光中杀气涌现,冷眼扫了两人一眼,拿起酒杯,慢慢品尝,兄弟相残,给他们机会。 “就算三皇弟能站起来又能怎么样?”皇甫顷一脸不屑,赫连然喝下了毒酒,迟早武功尽失,他只需等赫连然体内的毒发作,此刻,皇甫绫插了进来,他正可借机拖延时间,赫连然他都敢设计,还怕这个病殃子吗? “人家才不是只能站起来那么简单,人家还能走呢!”宁千夏拿着筷子敲打着杯子边缘。 “是吗?”皇甫顷没理会宁千夏的讽刺,目光扫过殿堂内的人。“想要救这些人,让西国脱离险境,三皇弟就得委屈你从这个世上消失。” “孽障,该从这个世上消失的人是你。”皇甫司鸿怒吼。 “老东西,你敢再多言,就别怪儿臣先送你一程。”唰!皇甫顷怒不可遏,用手中的断剑指着皇甫司鸿。 “孽子,孽......咳咳咳......” “皇上,息怒,息怒。”坐在皇甫司鸿身边的皇后,轻轻的拍着皇甫司鸿的后背安抚。 殿堂内的人都是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中了毒,内心虽焦虑不已,表面却故作冷静,争权夺位,他们见多了,其它国家的人都以平常心面对,对他们来说西国江山易主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棋子,谁胜谁败,都得将解药双手奉上,西国的大臣抱着同样的心态,那边为王倒向那边。 你们闹,我就看,你们挣,我也看。 “皇甫绫再此谢过宁......五王妃。”皇甫绫无视皇甫顷的叫嚣,微微朝宁千夏拱手。 “你很聪明,我只在你手上写了一个“毒”字,你就能猜出其中的玄机。”那日,皇甫绫将她从假山上捉下来,看在皇甫绫还欠她的人情的份上,好心的在他手上写了一个“毒”字,。猜出,他可以逢凶化吉,猜不出,活该他要死于非命。 “多谢五王妃暗示。”皇甫绫突然当众跪下,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认为宁千夏值得他下跪。 “绫儿。”皇甫司鸿第一个出声,皇甫绫是西国三皇子,日后有可能还是西国国君,岂能向东国的王妃下跪,就算对他有恩也不行。 莫言景和赫连然冷眼看了皇甫绫一眼,齐寒轩和上官浩,一阵错愕,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哈哈哈,我西国堂堂三皇子,居然向东国的王妃,下跪。”皇甫顷仰天大笑,犀利的目光落在皇甫司鸿身上。“丢尽西国的脸,父皇,这样的人就是你想方设法想将他扶上龙椅的人。” 皇后微笑着看着皇甫司鸿,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她的儿子,她相向他,能见他重新站起来,她的心欢呼雀跃。 “三皇兄,你不能给这个淫......” “上官绮,你再敢出一字污蔑本王的王妃,本王将你五马分尸。”赫连然凛然冰冷的面孔,双眸射出摄人寒茫,字字如冰。 上官绮咬着牙,所有怒气发泄在宁千夏身上。 明天望着莫言景,小拳头紧握,他不明白,景哥哥为什么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去灭了那个对夏姐姐有杀意的人。 莫言景抓紧明天的右手,抚摸着他的头,冷漠带着杀气的目光落在赫连然身上,他能从赫连然看丫头的眼中看出浓浓的情意,赫连然若是不放手,就算解决了他和上官绮的问题,就像丫头所说,他们明天的路布满荆刺。 齐寒轩和上官浩面面相觑,乱了,全乱了,真实和传言真能将人逼疯。 所有人的目光,皇甫绫无视,转头看着皇甫司鸿和皇后道:“父皇,母后,她值得,她比任何人都值得,儿臣的病就是五王妃所救。” “什么?”上官浩再也忍不住了,从坐位置上跃起,指着宁千夏,妖艳的脸扭曲。“她一个庸医,能治好你残废多年的腿。” “上官。”齐寒轩头痛,他早就看出上官浩蠢蠢欲动的心,阻止却已来不及。 “九皇子,五王妃是神医。”皇甫绫一点也没神夸。 “神医。”上官浩翻白眼。“一个连脉都不会把,草药都不认识的大夫是神医,可笑。” “皇甫绫,如果你是因为我治好了你的病而下跪,拒受,治好你的病,你欠我三件事,谁也不欠谁,如果你是为我在你手上所写的字,我接受,你可以起来了。”宁千夏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的医术,这里的气氛太差,她要走人。 “五王妃,请留步。”皇甫绫见欲走的宁千夏,急着阻止。 宁千夏却很不给面子,从赫连然身边绕过,朝大门外走去,赫连然只盯着她的背影,没阻止,走了也好,这里不适合她待下去。 “五王妃,请你出手为他们解毒。”皇甫绫直言。 “我亲爱的堂姐夫手上有解药。”不管。 “大皇兄手中的解药只能保他们不死,武功却尽失,如同废人,只有五王妃你才有本领让他们恢复......” “不解。”宁千夏拒绝的很彻底。 “五王妃,皇甫绫在此求你。”皇甫绫是西国临渊派掌门人的关门弟子,天下毒他皆了解,红颜香霜,极其霸道,虽算不上毒中毒,但不能小窥,师傅也配制不出真正的解药,但他相信宁千夏可以。 “不解。”很坚决。 “请五王妃解毒。”声音响亮,气势如虹,除了文臣,武臣均放下面子,恳请,皇甫绫的话他们听在耳里,寒在心里,武功尽失,如同废人,还不如死了算了,死,没有谁愿意去作,有一线生机,他们都要把握。 皇甫顷见情况不妙,所有计划背道而驰,致命的春药居然要不了她的命,能治好皇甫绫的腿,不能小看,那天他从床上醒来时,真把他气死了,居然是个宫女躺在他身下。 宁千夏不能留,皇甫顷趁所有人不备,足下运力,断剑对准宁千夏的后背,快如风,急如电。 “丫头。”“宁千夏。”“五王妃。”三人同时惊呼。 莫言景、赫连然、皇甫绫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跃起,他们快,有人比他们更快。 咔咔咔,肋骨断裂声过后是一阵瓦片跌落声。 莫言景、赫连然、皇甫绫纵身向身后翻腾,退后几步,莫言景冷漠的脸上没多大表情,赫连然再一次见到嘴角还是忍不住抽搐,皇甫绫整个人呆若木鸡。 别说皇甫绫剩下的人都呆滞,完全弄不清楚发生何事。 屋顶破了个洞,绿瓦跌碎在地,一个小孩子站在破了个洞的屋顶下,小手拳头朝着屋顶,就是坐在翌王身边的那个小子,老虎王在他身边转,皇甫顷却从殿内消失了,去向不明。 好半响没人说话,殿堂内静得若无人般。 砰!有东西从屋顶上落下来,大理石铺成的地板破开,还有几块大理石飞走了。 血,流在大理石上,有些顺着裂痕,流到另一道裂痕里。 落下来的不是东西,是人,有点熟悉,乍眼一看,不是皇甫顷是谁?发生了什么事? “啊!”宁千紫大叫一声,冲向皇甫顷,跪倒在地,双膝跪在瓦片上,扎进膝盖里,血流了出来,她却感觉不到痛,双手抬在空中,没勇气去触碰皇甫顷的身子。 “太子。” “顷儿。”皇甫顷的同伙、师傅、母妃,除了他师傅,其他人均跪倒在他身边,摇晃着他的身子,他母妃和宁千紫,趴在他身体上,哭得不成形,他是她们的希望,他是她们的支柱,他的身子很软,仿若无骨般。 咔咔咔,大力的摇晃下,肋骨断裂再次响起,那些是没断彻底的肋骨。 “造孽。”皇甫司鸿偏过脸,没有悲痛,只有叹息。 “痛不痛。”宁千夏蹲下身,抚摸着明天的小手,没肿,没红。 “夏姐姐,你不生明天的气了吗?”明天试着问。 “傻瓜,夏姐姐怎么会生明天的气。”宁千夏露出笑容,溺爱的摸着明天的头。 “真的。”明天兴奋地睁大眼睛,接着又垂着头。“可,夏姐姐都不理明天和老白。” “傻瓜。”宁千夏将明天搂进怀里,她有心痛,也有自责,她装生他的气,单纯的他却当了真。 “明天,以后都不可以直接用拳头打别人。”宁千夏放开明天,很认真的道。 反应过来的上官浩等人,很认同的点头,这小子,太可怕了,没人看见他怎么动身,也没人看见怎么出手,全是一瞬间,突然之间的事,若不是皇甫顷的尸首自动回来,他们还不敢相信,这小家伙的爆发力如此强悍。 想到那日皇宫门口,他们的对话,让那些有幸去迎接五王爷的人,不受控制的打颤,毛骨悚然,冷寒直冒。 “不行,我只会用拳头,他们要杀夏姐姐,我就要用拳头灭了他们。” “明天,你的拳头再硬也是肉长的,会痛,夏姐姐找人帮你打一副金手套,以后你想送人拳头的时候,就带在手上,这样手就不会有一点点痛。” “好。” 两人的对话让所有人额头上出现黑线,肉手都强悍的不可思议,要是再套上什么武器,那可怎么得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0章掉下悬崖 “宁千夏,我要杀了你,为太子报仇。”宁千紫拔出藏在腰间的匕首,站起身,刚跨出一步,一片绿叶从身后穿过心脏,绿叶插在雕着龙的金柱上。 剩下的人全被明天送飞了,皇甫顷布置的人冲进来时,一愣,皇甫顷一死,他们失去了主心,一盘散沙,丢盔卸甲,投降。 “五王妃,请你为他们解毒。”皇甫绫再次恳求道。 “不解。”说一不二。 赫连然凛然冰冷的面孔,眉心略微蹙起,皇甫顷死了,解药没了,而这些人不能死在西国。“宁千夏,给他们解毒。” “不解。”宁千夏一样不给面子。 “丫头,给他们解毒吧。”莫言景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却温和很多。 “好。”宁千夏嫣然一笑,用深情的目光望着莫言景。 宁千夏的爽快答应,让中毒的人一阵郁闷,西国的三皇子求她,她不买帐,东国睦王,她丈夫叫,照样不买帐,东国景王,西国驸马一开口,就爽快答应。 皇甫绫一脸尴尬,赫连然黑了一张脸。 宁千夏一把银针在手,手轻轻一挥,齐发。 咻咻咻! 银针插在所有毒中人的眉心上,他们如被点中穴般动弹不得,话也说不出来。 “一天一夜。”丢下一句话,宁千夏拉着明天走了。 “银满天下。”上官浩咆哮如雷。 齐寒轩倒吸口气,灵婆婆的绝学,银满天下,居然传给了她,没传给景,那风刃是不是也顺便传给她了。 今夜,新月如钩。 砰! 闻声,莫言景、上官浩、齐寒轩目光齐射向门口,谁那么大的胆子打扰他们密谈? “小皇婶。”看清人,上官浩从椅子上跳起身,冲上去扶起倒在门前的黎王妃。“小皇婶出什么事了?” “快快快......救......”晕了。 “小皇婶。”上官浩的心漏了一拍,摇着晕倒在自己怀中的黎王妃。 “上官先别急,你小皇婶只是惊吓过度,又跑了一段路,一时心急,一口气转不过才晕倒,先将她抱到床上去。”齐寒轩把完脉道。 上官浩也顾及不了床上睡着的明天,横抱起她向床快步走去,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谁敢伤害小皇婶,我跟他拼了。” “上官,冷静,冷静,事情还没弄清楚,等你小皇婶苏醒过来再说。”齐寒轩拍着上官浩的肩,安慰。 “小丫环呢?我小皇婶不是跟她在一起吗?”尽管上官浩知道宁千夏的身份,但他还是喜欢叫她小丫环。 “丫头。”莫言景忽然心痛得不能呼吸,冲到上官浩身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你是说你小皇婶和丫头在一起?” “我和齐寒轩来你这里之前,小丫环就把我小皇婶叫了出去,还不让我跟。”想着就觉得气愤,一般都是女人跟在他屁股后面追,他破例子一次做保镖跟在她们身后,她们还不乐意将他赶走。 “不要......救,阿浩......”黎王妃挣扎的小手不停的在空气里抓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安的事情,大声地叫喊着,扭动着身子。 “小皇婶,小皇婶我在。”上官浩坐在床边,抓住在空气里乱抓的小手。 一股安定和温暖传递过来,黎王妃停止挣扎,下一秒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抓着上官浩的手。“阿浩,快去救五王妃,她为了救我让黑衣人抓走了。” “什么?” 断崖,风猛烈的刮着,大风凛冽下,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对面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云雾缭绕。因打斗积雪不停的落到悬崖下,一群人包围着赫连然。 “不。”撕心肺裂,绝望的声音响彻天迹,回声从悬崖底传上来。 黑衣人一掌击在宁千夏胸口上,单薄的身子向悬崖下跌去,莫言景、齐寒轩、上官浩三人赶到时,眼前就出现这一幕。 黑衣人嘴上勾勒起一抹笑,随后消失在断崖上。 “宁千夏,啊。”赫连然愤怒的挥舞着剑,杀红了双眼,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转眼逝去。无不显示生命的脆弱,剑的无情,人的杀欲。 “噗。”一口鲜血喷出,洒在雪地上,月光的照耀下很妖艳。莫言景几乎接近疯狂,纵身一跃,身子向悬崖下坠落。 “景。” 上官浩和齐寒轩在震惊的同时,见莫言景纵身飞过去,二人几乎是同时动身,快速的向着悬崖边跑了过来,可惜还是迟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身体坠入悬崖下,等赫连然杀出重围时,也已经晚了。 断崖上恢复平静,只听得见风声。 赫连然、上官浩、齐寒轩三人迎风站立在山崖边,似乎随时会从悬崖上掉下去一般,刚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得令他们只能反应却阻止不了。 赫连然冰冷的深邃黑眸中是痛苦,是肃杀,左手握紧拳头,尖锐的指甲陷进了掌心里,血一滴一滴的滴在雪地上,紧握住剑柄的右手在颤抖。 “景,不会死,二十年前不会,二十年后也不会。”上官浩拍着齐寒轩的肩,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二十年前莫家被灭莫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面对宁城玉布下天罗地网的追杀莫也躲过了,悬崖深不见底又怎么样?” “不惜一切代价我也将景找出来,生要见人,活要见尸。”齐寒轩看上官浩一眼,冷酷的转身离去,转身之际他用眼角瞄一眼赫连然,景和他小师妹想要走到一起,还得经过赫连然的考验。 “宁千夏,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之后不出现在我眼前,先杀宁千梅,再起兵讨伐西国。”赫连然声调低慢,语气却煞狠。 水流湍急,卷起千万点水花,浪花撞击在崖边,波涛汹涌,轰隆隆的水声震耳欲聋,浪花一个接一个浪打向沙滩,惊天动地的嘶吼声,声势惊人,沙滩上躺着两条任人宰割的鱼,噢不,是人。 四肢百骸酸痛,冰冷刺痛的寒,让莫言景忍不住皱眉,象是想到什么,莫言景还来不及睁开眼,猛然坐起身。 看着躺在自己旁边与她十指相扣的宁千夏,害怕,安心涌入心底,见她被黑衣人打下悬崖的一瞬间,他的心停止跳动,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下悬崖,使出千斤坠,总算是追上了她,两相紧抱在一起的那一刻,笑了,不同生,但同死。 “丫头。”莫言景抱起她,拍着她不见血色的小脸,冷,她浑身上下丝毫没一点温度。这么冷的天气,惧寒的她,身子怎么经受得起跌入水里的寒气。 莫言景闭上双眼,紧紧地抱着她,用浑厚的内力将她身上的衣衫烘干,掌心对着她的手掌心,温暖的真气传入她体内。 “丫头。”宁千夏的身体没那么冷,但还是昏迷不醒。 这里的风太大,他得找个山洞为她疗伤,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伤。 莫言景抱起宁千夏,站起身,又跌倒在地,脚上传来一股锥心的痛,根本让他无法走路,莫言景看着左腿上白色衣衫被血染红,坠崖时为了护住她,腿被坚硬的石尖划破。 水声夹着风声怒吼阵阵,声威摄人,一个浪花翻卷而来,水是那样的刺骨,即使没碰到莫言景的脚,他也感觉到慑人的寒意。 这才看清他们的所在地,一望无际的河面,河面上一片忙乱,波涛翻滚,犹如万马奔腾,根本看不见对岸,浪头狠狠的撞击在岸边,看样大有长潮的意思,河面不见船只,如此不平静的河面,谁还敢来此捕鱼,送命还差不多。 莫言景嘴角抽搐,震惊于眼前如此壮观的大河,不知是感觉到庆幸,还是无奈,悬崖下居然是一条如此惊人的大河,几乎可以与海并驾齐驱。 莫言景强忍着腿上传来的痛,抱起宁千夏,施展轻功离开沙滩上。 天色己经渐渐擦黑了,莫言景找到一个山洞,先将宁千夏放在山同里,自己又出去找寻了些稻草,铺在了地上,将宁千夏抱起,解下雪白狐裘披风铺在稻草上,才轻轻的把宁千夏放在了雪白狐裘披风上,随后又生了一堆火。 莫言景无视自己脚上的伤,退去宁千夏身上的衣衫,一愣,呈现在眼的身躯,没有他熟悉的刀痕和那些交错的鞭痕。雪白的身子上少了那触目惊心的疤痕,晶莹无暇得不可思议。看来这丫头真从小时候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身体上只有少许的淤青,最令莫言景痛心的是,她左肩上接近心脏那一掌,出掌的人是想要她的命。 莫言景盘腿坐在她身后,闭上双眼,深深吸气,修长的双手平平贴在她白希柔嫩的肌肤上,浑厚的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 过了多久没人知道,直到白烟散去,莫言景才收掌,吐气,小心翼翼的将衣衫重新穿回宁千夏身上。 “丫头,答应我,你一定要醒过来,不许你比我早离开,听到没有?丫头,就算师哥求你了。”莫言景紧紧地抱着她,身子慢慢的倒在地上,在她耳边不停的喃喃道,最后不知是精疲力竭的累倒,还是晕过去。 第二天,天气阴沉,满天是灰黄色的浊云。 第三天,又下起大雪,雪花飘进洞里,增加洞里的寒气。 冷飕飕的吹进山洞,火堆早就燃完。 “师哥。”头痛欲裂的宁千夏,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无力的睁开了双眼,对上一张俊美却苍白的脸。这张脸她不陌生,看了十年,却一点也不厌恶。 宁千夏笑了笑,伸手抚摸着那张她爱不释手的脸,她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见不着这张脸了,师哥跳下悬崖的一瞬间,她有心痛,有高兴,她只知道自己跌入冷冰刺骨的水里,接着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师哥,我饿。”宁千夏小手在莫言景脸上轻轻拍着,感觉他没反应,宁千夏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师哥,师哥......不,师哥,醒醒,别赖床了,师哥。” 宁千夏挣扎着想要从他怀抱中脱身,双臂如铁般硬,任她怎么动,都挣不开紧抱着她的双臂,最后她用银针,抱着她的莫言景才不受控制的放开她,平躺在地上。 “师哥。”宁千夏坐起身,除了头痛,浑身没有丝毫不是。“师哥,师哥,醒来,别再睡啦!再不起来我就生气了,以后都不理师哥了,师哥,求你起来,呜呜呜,你真要丢下我不管吗?师哥,求你醒来,求你。” 宁千夏拼命的摇着莫言景的身子,见他不理,索性趴在他胸前猛哭。“师哥,你不醒,我就哭给你看。” 趴在莫言景身上哭了一会儿,宁千夏坐起身,胡乱的擦一把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师哥,有我在,你休想死,这一辈子你也别想再丢下我。” 宁千夏的目光被一团红色的东西吸引,忽然,感觉有点眩晕,莫言景左腿下快被血染红,地上还躺着一大片血迹,有些已经干了。 宁千夏瞬间朝莫言景的左脚扑去,轻轻地接开衣衫下摆,裤馆被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宁千夏用颤抖的双手将那条口子,撕开,映入她视线里的伤口远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得多,伤口从膝盖处一直延伸到脚腕处,深可见骨,看着那条伤口宁千夏感觉到锥心的痛,剜肉之殇。“师哥,怎么会这样?” 坠崖时,师哥突然将她的身子转了方位,自己近着峭壁,腿上的伤就是在那时候伤到的。 “师哥。”师哥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不然受伤的那个是她,记得他们是落在水里,师哥却不处理自己腿上的伤,抱着她来到洞里,一心只想救她,却不理会自己的伤,这样的师哥她怎么不心痛,怎么能不爱他。“师哥,你是笨蛋,如果救活了我,你自己却离去了,救我还有什么意思。” 宁千夏强忍住眼泪,手放在腰,摸了几下,心顿时冷了,见她随身带的腰带静静地躺在一边,闭上眼吐口气,还好没丢。 一切处理好之后,宁千夏走出山洞找了些干柴,令宁千夏奇怪的是,冰天雪地里,天上还飘着雪,这崖底却像是草林逢春,绿荫环绕,还能找到野果。 风呜呜地吼叫,肆虐地在树林间奔跑,它仿佛握着锐利的刀剑,宁千夏露在外面的脸向被刀划过,疼痛难熬,抱着干柴和水果,宁千夏施展轻功回到洞内。 “师哥。”宁千夏脸色一变,丢下手中的柴和野果,冲向前去扶起倒地的莫言景。 “丫头。”失而复得的喜悦,莫言景反抱着宁千夏,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双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却依旧牢牢的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很紧,很紧,紧得宁千夏都快透不过气,莫言景却没一丝减轻力道,腿上传来的痛他也不顾,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天知道,他醒来那一刻发现宁千夏不在自己身旁,他有多心痛,有多心急,有多彷徨,有多害怕。 “师哥。”宁千夏感觉自己快窒息,却没挣脱开莫言景禁锢的怀抱,她怕自己碰到他腿上的伤。 “丫头,别离开我,永远也别离开。”莫言景的声音有些颤抖,脸深深的埋在她发间,闻着他熟悉的发香。 “师哥,我不离开你,永远也不,我保证这一辈子,你赶都赶不走我。”宁千夏环抱着莫言景的腰,双手在他腰上拍着,拍掉他的心慌意乱,拍掉他的胡思乱想。 得到她的承诺,得到她的保证,莫言景松口气,并没打算放开她,却依旧用长臂紧紧的搂住,越抱越紧。 “师哥,痛。”再被他这样抱着,她就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幸福的挂掉。 听到宁千夏呼痛,莫言景才放开她。 看着她肩上和头顶上都沾有雪,莫言景伸手轻轻掠走那些雪花。“丫头,冷吗?” “不冷,有师哥在就不冷。”宁千夏一颗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双手抱着莫言景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心跳声。“这崖底的冬天,虽然没有春天迷人的鸟语花香,没有夏天壮观的闪电雷鸣,没有秋天诱人的丰硕果实,但它也有献给大自然的含蓄的美,只要能和师哥在一起,在哪儿都好。” “丫头,对不起,师哥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莫言景内疚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如果不是他接受不了丫头是宁城玉女儿的身份,他也不会在一气之下答应娶皇甫绮为妻,丫头也不会下嫁给赫连然,也就不会糟赫连然报复,吃了那么多的苦。 “师哥,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苦尽甘来了。”宁千夏知道莫言景在愧疚什么,也知道他在心痛什么,这一切都过去了就让它烟消云散,只要有师哥在她身边,一切都好。“师哥,平淡的感情谁都向往,但不是谁都可以得到,我们却得到了十年,够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就当是老天爷看不得我们在谷底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给我们来一场感情的考验,现在我们过关了,可以在一起了,一辈子也不用分开了。” “丫头。”莫言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丫头能想得这么开,这么豁达,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心痛。 想得开是无奈,豁达的背后是心碎,一种不能转变的悲惨,扼腕长叹,两人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的阴影,上官绮和赫连然他们可以抛之脑后,两人却深烙在他们心里。 “师哥,冷,我去生堆火。”宁千夏试着推开莫言景。 莫言景不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越搂越紧,脸埋首在她颈间,玩弄的道:“你不是说有我,就不冷吗?” “师哥,我是怕你冷,你都不暖和了,怎么把温暖给我。”宁千夏嘟着小嘴,用手戳着莫言景的胸膛。 莫言景抬起头,凝视着怀中的人儿,眼底涌出柔情,他伸手触摸着她的面容,语气很暧昧。“丫头,你的意思是我......” “讨厌。”宁千夏微微脸红抬起头瞪了莫言景一眼。 “哈哈哈,小东西,乱想什么。”莫言景冷漠的气息彻底消融在宁千夏的调皮娇憨之下,爽朗的笑着。 “师哥,你欺负我。”宁千夏噘起嘴,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师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欺负你。”莫言景重新将她搂进怀里,轻咬着她柔嫩的耳垂,宁千夏禁不住一阵轻颤,许久后才在她耳边轻声回道:“我爱你。” “师哥,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宁千夏的语气里带着撒娇,认真的成份居多。 两人相拥了很久,直到宁千夏肚子“咯咯”叫,大闹革命,又换来莫言景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许笑。”霸道。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1章滔天恨意 “好好好,不笑,丫头说不笑,谁敢笑我将灭了他。”莫言景放开宁千夏,揉着她的秀发。 宁千夏嘟着嘴。“师哥,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吗?这鬼地方除了我们两人,还能找到第三人吗?” “找不到更好,才没人打扰我们。”只要和丫头在一起,什么地方都是天堂,莫言景笑了笑,准备向宁千夏丢弃在一边的野果迈去。 “师哥,不许你动。”宁千夏大喝道,拉着莫言景,将他按坐在地上,一副小霸王的样子。“腿伤得这么重还不老实,难道师哥想,下辈子借上官绫的轮椅来坐。” “丫头,小伤......” “小伤?”宁千夏站起身,双手叉腰,微眯着眼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莫言景。“是不是要整条腿断了才叫是大伤?” “丫头,我没事,能走,一点都不痛,不信我走给你看看。”说完,莫言景就准备起身,宁千夏比他先一步,按住他的双肩。 “我心痛。”宁千夏吼完,水汪汪的眼眶开始泛红,伤在师哥身,痛在她心,师哥道底知道不知道? 莫言景一愣,看着她泪眼迷蒙,楚楚可怜的娇姿显得十分柔弱,心头蓦地闪过一抹揪痛,就像刀子剜过一般。 “对不起,丫头,让你担心了。”莫言景揽过宁千夏的肩,将她紧搂进怀里,如果,是她受了伤,他的心一样痛。 “不想让我担心就别动。”宁千夏哭喊着,用力槌打他的胸膛,她不敢想象师哥真丢下她不管,她还有没有勇气活在这个时代。如果,她的肉身死了,灵魂是不是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 “好好好,什么都听你的。”莫言景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琥珀色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泪光。 “不,不许反悔。”宁千夏泪眼望着他,哽咽不成语。 宁千夏生好火,野果送到莫言景手中,自己也拿了一个,坐在火堆前啃。两人都没再说话,宁千夏盯着火焰发呆,莫言景静静地看着她。他知道这丫头难过,伤心,毕竟将她打下来的人是她最在乎的人。 不然,以丫头的本事,谁能将她打下崖底,丫头需要时间沉淀她混乱的思绪,他给她时间。 身体伤上加伤,精神也崩溃,阴妙菡整整昏迷了半过月。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赫连宣......求你不要......赫连宣,我恨你,我恨你......”昏迷中,梦魇纠缠,阴妙菡虚弱而苍白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听着阴妙菡绝望的嗓音,那样凄楚的神情,赫连喻第一次觉得赫连宣这次做得过分了点,拍打着阴妙菡的脸颊。“喂,女人,醒醒。” 被梦魇纠缠的阴妙菡,怎么听得见赫连喻的话,赫连喻怕她又将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扯开,索性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没事,没事,是恶梦,你的孩子没事,只要醒来,你就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纯粹是善意的谎言。 对孩子,阴妙菡很敏感,听到孩子没事,停止挣扎,却没有醒来的迹象,整个人蜷缩在赫连喻怀里。赫连喻低眸,妖娆的脸上,昔日的光彩照人,此刻已经疲惫不堪。阴妙菡更是像调谢了的花朵,失去了光华色彩。 赫连喻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照顾了她半个月,她是他的情敌,真是奇迹,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旦没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这一点也不像不他。 “太子。”侍卫见赫连宣走过来,恭敬的叫道。 赫连宣没理会他们,直接扭开门,见病房里那一幕,身子一僵,脸上冷意溢了出来。 “赫连喻。”冷然掷声,双目幽红,赫连宣冲上去,本想把他们分开,可看着阴妙菡这样无助而安静的蜷缩在赫连喻怀里,感觉她的悲痛,她的绝望,赫连宣伸出去扣住赫连喻肩的手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早。”赫连喻放下阴妙菡单薄的身子,站起身像平常一般跟赫连宣打招呼。 “立刻滚去北国。”赫连宣冷冽的目光直射赫连喻,哀沉肃杀,满是恨意。他的女人,就算他不要,也不许任何人觊觎,就算那个人是赫连喻也不例外。 赫连喻心凛然一颤,担忧的目光锁定在阴妙菡身上,如果他拍拍屁股走人,二皇兄再伤害她怎么办?随即一想,二皇兄若是铁了心要伤害她,就算他在场也无能为力。 赫连喻这一眼,无疑不是雪上加霜。 “别让我说第二遍。”赫连宣倏地眯起眼睛,双眸里闪过危险的精芒,神色间好似风暴即将来袭。 赫连喻挑眉,盯着阴妙菡的眼中忧郁始终无法散去,转头看着赫连宣,抿了抿唇,无所谓的耸耸肩。“二皇兄,希望你......” “滚。”赫连宣突然大声咆哮,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我没有同情心,除了你,谁的命在我眼里都如草芥。”说完,赫连喻冷然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外走,二皇兄不会绞尽脑汁的去伤一个人,除非那个是他深爱的人,伤她的同时,也在伤自己,爱恨一线之间。 残忍的伤害一个人,不是不爱,恰恰是深爱,爱到骨血里才有极致的去伤害。 赫连喻离开后,赫连宣坐在床边,看着阴妙菡苍白的脸色没有点血色,消瘦的可怕,单薄纤弱,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冰冷的薄唇紧绷成一条弧线,目光紧锁着病床上躺的人儿,一言不发。 “水......水......”虚弱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响起。 “水。”赫连宣一愣,见阴妙菡一张一合的小嘴。“你等一下,我马上去给你倒。” 赫连宣立刻起身去倒了杯温水来,小心翼翼的将阴妙菡扶起,水杯放在她唇边。“慢点,小心别呛着。” 此刻的赫连宣,跟那天的赫连宣判若两人。 喝了半杯水,滋润干燥的喉咙,阴妙菡努力的撑着眼皮,映入她视线内是一张熟悉,又令她害怕的俊容。残酷的一幕幕浮入脑海,席卷进她脑海里,原本澄清的双眸里被恨溢满,阴妙菡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赫连宣。 啪!杯子从赫连宣手中滑落,摔碎,未喝完的水瞬间在地上酝酿开。 “啊。”内心的悲愤再也压抑不住,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失去伴侣的野兽,悲痛绝望的长啸,凄凉至极,哀伤至极,渗人心弦。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赫连宣措手不及,僵硬的坐着,看着尖叫不停的阴妙菡,喉咙一紧,想要开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镜片下的眸子深邃幽暗。 站在门外的手下都忍不住的撇过头去,堵住自己的耳朵,不忍听那尖锐而苍凉的惨叫声。 “妙菡,别这样。” “啊。”阴妙菡缩蜷在床头,双手抱着头,尖叫声加巨,划破苍穹,无助、悲痛、绝望。 突然,阴妙菡的叫声停止,病房又恢复宁静。 “妙菡。”这样的阴妙菡让赫连宣心痛不已,伸出手,指腹刚碰到阴妙菡的肩。 “滚,别碰我。”阴妙菡大力挥开赫连宣的手,抱着枕头,身子朝后退,恨不得将自己的身子挤进墙内。“别用你沾有我孩子鲜血的手碰我。” 赫连宣心一紧,孩子成了他跟她之间的隔阂,一道永远也跨不过去的沟壑。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这次是阴妙菡打破死一般的寂静。阴妙菡抬头望着赫连宣,双眸里是痛苦的怨恨,深深的绝望,骇人心窝的恨意。为什么明明还是那一张脸,还是那一个人,她却感觉到陌生极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我跟那个男人上床是我的不对,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杀了我的孩子?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报复在我孩子身上?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你赫连宣要这样残忍?” 一连串的为什么砸向赫连宣。 从得知自己这生不可能有孩子,赫连宣就没打算当现成的父亲,她的怀孕昭示着她的背叛,有孩子在,他就无法原谅她。对她的爱却根深蒂固,等她生出孩子,一旦得知孩子不是他的,绝不能留,他依旧爱她。可那她的再次背叛,给了他致命的一击,解释,她要从何解释,再多的解释也是在为她的背叛开脱。他不要她的解释,他要的是,那个男人是谁?她却倔强的不透露一字。 为了挽留她,他甚至将她软禁在太子宫,不惜用婚姻捆绑住她,可软禁她的人,软禁不了她的心,捆绑住她的人,捆绑不住她的心,逮到机会,她就跑去找那男人。 “妙菡,你就这般爱他吗?你们的孩子死了,你受伤了这么重的伤,他连面都未露一下,这样毫无担当的懦夫,值得你爱吗?”压抑的语气里有嘲笑,他设下天罗地网,无论他用什么渠道都无法找到那个男人,也在这里埋伏了很多人,只要有可疑人靠近她十米之内,都插翅难飞。 半个月过去,一无所获,是他太无情,还是冷静过头,自己的孩子惨死,女人又重伤,那男人居然不闻不问。 若还想挽回这段感情,阴妙菡肯定会如他所愿,被逼承认孩子是那个男人的,可现在阴妙菡对他的爱死了,死的彻彻底底。 他要她痛,她也要他痛,在这世间没有什么会比亲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惨死在自己爱的人手上更残忍,也没有什么会比自己被亲生父亲故意摔死更悲惨,反之,也没有什么会比自己杀了亲生女儿更悲痛。 没有了爱,那就只有互相伤害。 “赫连宣,孩子是你的。”阴妙菡突然丢掉枕头,扑向赫连宣,抓住他的手腕,长指甲深深的划开他的肌肤,陷入他的肉里,双眸冷冽而狠毒的盯着他。他要她痛不欲生,她也不会让他好过。“赫连宣,你不仅亲手杀了我的孩子,你也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哈哈哈,你摔死的那个孩子是你的,是你的。” 听着阴妙菡话,赫连宣眼里没有悔恨,只有失望,失望透底的失望。无视手腕上传来的痛意,赫连宣瞬也不瞬的盯着阴妙菡。“妙菡,谎言说了一千次,它会变得真理,却变不了事实,谎言终究是谎言。” 阴妙菡怔怔的凝望着赫连宣,此刻很难形容她内心的冰冷。他到底是不是人?不,他不是人,虎毒不食子,他居然摔死自己的亲生孩子,他是恶魔,无情无泪的恶魔,毫无人性的恶魔。 阴妙菡松开赫连宣的手,无力的坐在病床上,凝望着赫连宣,闪烁着泪光的眼眸里有着前所未有的恨意。“赫连宣,我恨你,我恨你。” 悲伤、凄凉在病房里漫延开,渗入每一个角落。 这种眼神赫连宣不陌生,浓烈到足以毁灭一切的怨恨不应该出现在她眼里,赫连宣脸色阴郁,抬手捏住了阴妙菡的下颚,霸道强势的语气响起。“永远也不许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阴妙菡没动,任由他捏着自己的下颚,闭上双眸,一颗泪轻轻的从她的眼角滑下,落在了赫连宣的手背上,滚烫的灼伤他的肌肤,阴妙菡睁开眼睛,已经没有雾气。“这是我为你流的最后一滴眼泪,洗尽我对你所有的眷恋。” 如此决绝,如此坚定。赫连宣的心猛然一震,长臂一收,将阴妙菡紧搂抱在怀里,僵硬的语气带着请求。“妙菡,孽......孩子已经死了,忘掉一切,让我们重新开始。” 此时此刻,赫连宣居然没勇气叫那孩子孽种。 “重新开始?”阴妙菡只觉得讽刺极了,抬眸,冰冷的目光里有着浓烈的恨意,重新开始,曾经的她为了他这四个字,默认他所做的一切,感动他的苦肉计,可如今,她毫无保留的爱,甘愿沉沦,换来的是什么?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毫无主见的女人,还是卑贱到无知的女人? “好。”赫连宣还来不及窃喜,阴妙菡接下来的话,断了他的希望。“除非你还我一个孩子,否则绝无可能。” 阴妙菡不知道赫连宣不能有孩子,她本想说,除非他能让他们的孩子,死而复活,一时口快,说成了“除非你还我一个孩子。” 赫连宣身体紧绷起,俊逸的脸上寒霜尽染,仿佛也要将怀中的阴妙菡冻成冰。阴妙菡刚才的言辞就像一把锋钊的刀,穿透他的心脏。他什么都能给她,就是给不了她孩子。“妙菡,为什么非要孩子。” “因为那是你欠我的。”超乎寻常的语气,平静的让人心骇。阴妙菡眼中的愤怒,怨恨丝毫未掩饰。“我的孩子死在你手里,一切的期望,满心的眷恋,被你亲手毁掉了,还能重新开始吗?” 赫连宣皱起剑眉,眼神更冷冽了几分,抱着阴妙菡的手臂紧缩,欲开口,却被阴妙菡抢先。 “赫连宣,就算你不肯承认孩子是你的,咬定孩子是野种,可你也不能要了孩子的命,你没权力,把孩子带到这个世上来的是我,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人。赫连宣,你知道我亲眼见孩子从你手里坠落,心有多痛吗?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 赫连宣闭上双眸,他真的做错了吗?这个决定不是在冲动之下做的,而是深思熟虑,孩子的夭折,他脱不了关系,三分之二是因他,三分之一是因她。如果让她知道,她生下的是双胎,两个孩子均夭折,她承受得了吗? “妙菡,如果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赫连宣试探性的问道,屏住呼吸等着她的答案。 因为爱她,赫连宣愿意说服自己原谅她的背叛,愿意一二再,再而三的原谅她。如果她也爱他,那么她也能放下孩子,原谅他。赫连宣是这么想的! 道歉?她怀胎六月多,早产下来的孩子,命就如此廉价吗?杀人犯法,赫连宣却能逃脱得了法律的制裁,而她的孩子只能枉死,无情的将她的孩子摔死,一句道歉就可以抹杀一切吗? “道歉?哈哈哈。”怒极反笑,阴妙菡推开赫连宣,望着赫连宣的目光里有着厌恶愤恨,嘴角却扯出一抹苍凉的笑。“不,你不用道歉,你没有错,全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爱上一个带着面具的魔鬼。” 带着面具的魔鬼?从别人嘴里听到,他会不以为然,从阴妙菡嘴里听到,赫连宣不悦,刺耳极了。 “赫连宣,如果人生能从来一次,我希望自己死在那场追杀中。”如果死了,就不会有伤害,人家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就是她的后福吗? 赫连宣脸上燃烧起愤怒,表情盛气凌人,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力气收紧,仿佛真的想要她的命,阴森森的语气冷冽的响起。“你再说一遍?” 阴妙菡毫不畏惧的迎上赫连宣怒不可遏的双眸,冷漠的凝望着他。“赫连宣,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会要你后悔今天没有杀我。” 身体虚弱,身上的伤也未全愈,阴妙菡知道现在的自己,就算出手,也打不过赫连宣,垂死挣扎也要有心,她的心碎了。 “妙菡,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赫连宣低吼一声,愤恨的眸子瞪着毫无生存意识的阴妙菡,这女人就这么想求死吗? 阴妙菡闭上双眸,用沉默回答他。 阴妙菡的倨傲执拗,赫连宣气得浑身颤抖,慢慢松开手,她想死,他绝不让,冷冽的声音冰冷彻骨。“死对你来说也是奢侈,阴妙菡,我要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生不如死。” 挽救不回,那就极致的伤害。 赫连宣放开阴妙菡,决然离去。 “咳咳咳。”脖子落下淤紫的痕迹,阴妙菡趴在床上剧烈咳嗽,伤口的疼痛一阵一阵席卷而来,提醒着阴妙菡愈合的伤口也再次裂开,腹部上鲜红的血渗透出,在橙色的灯光下更加冷艳。 赫连宣站在门口,大手扶着门,冷冽的嗓音再次响起。“阴妙菡,你真有爱过我吗?” 阴妙菡一愣,偏头望着赫连宣的背影,挺立而僵直,落寞而萧瑟。 赫连宣的问题,阴妙菡只觉得好笑。如果不爱你,就不会全心的付出,心就不会沉沦,自从他误会她,在第一次被他施暴后,还给他找理由,原谅他,伤痕累累后,还沉浸在自己设置的虚假梦幻里,自以为自己的婚姻美满幸福,熟不知却逐渐走上绝路。 如果在他口口声声叫她肚子里的孩子野种时,她就应该听他的话,将孩子打掉,今天就不会有这么重的痛,也不会亲眼见到孩子被他摔死,而她却无能相救,她的孩子,她却没抱他,甚至碰都未碰一下。是遗憾,是悔恨,是悲痛。 那种剜肉之殇,锥心之痛,阴妙菡刻骨难忘,铭记于心,他日定为她的孩子讨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2章决绝 “我的爱,你现在不配。”看着赫连宣的背影微颤了下,阴妙菡居然升起一抹报复的痛快。 原来伤一个人,如此简单,几个字就能伤人于无形。 “是吗?”赫连宣从牙缝里迸出两字,鹰眸里已弥漫起风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卷进自己眼睛里。“你们进去。” 赫连宣的话一落,官差走了进来,阴妙菡还没反应过来,两名官差就将她从床上提了起来,另一名上前,拿出绳子将阴妙菡的双手捆住,用公式化的语气道:“阴妙菡,你涉嫌绑架兼蓄意杀人案,我们现在拘捕你。” 粗糙的绳子紧贴着阴妙菡的肌肤,低眸看着绳子,阴妙菡茫然不知所措,随即恍然大悟,绑架指的是林婉儿珊那件事吧?蓄意杀人指的应该就是林夫人了。 两桩事,受害人都是她,而最终,她却成了加害者,什么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是逍遥法外,什么是替罪羊?阴妙菡今天算是领教到了。 阴妙菡被他们带出宫皇,赫连宣一把扣住阴妙菡的手肘,犀利的目光投向她。“你是跟他们去衙门,还是跟我回太子宫?” 若非她太倔强,他不会出此下策。 “你最好祈求我死在监牢里,或是一辈子也别出来,否则我一旦跨出监牢的大门,就会回来找你,为我的孩子报仇雪恨。”阴妙菡狠狠的瞪着赫连宣,甩开他抓住自己的手,沧然转身,决然离去,飘逸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度。 赫连宣骇然呆住了,手僵硬在空中,深深皱起眉头,看着被警察带走的阴妙菡,倏然感觉一阵心痛。 这就是她的选择,对他们的感情划上句号。 “等等!”赫连宣快步跑过来,紧扣住阴妙菡的手腕,手碰到冰冷的手铐如同碰到一块寒冰。 “太子,请你别为难我们。”为首的官差开口,他们是畏惧赫连宣,可不代表他们可以永久接受赫连宣的出尔反尔,一句话,他们可以抓人,一句话,他们就必须放人。 “放手。”阴妙菡冷眼看着赫连宣,想到他的残忍,她可怜的孩子,双眸里溢满恨意,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赫连宣,别用你沾有我孩子鲜血的双手碰我,恶心。” 赫连宣一愣,眼底划过一抹痛,无视警察的存在,强势而霸道的语气夹着不容察觉的祈求。“妙菡,跟我回东宫。” 回东宫?阴妙菡在心里一阵不屑,同样是被囚禁,她宁可去监牢,宁原面对犯罪分子,也不原面对杀死她孩子凶手的人。“赫连宣,不管你是栽赃也好,嫁祸也罢,你最好动用关系,将我逼死在里面,否则,一旦给我机会踏出监牢的门,我就绝不会善罢甘休。赫连宣,我今天发誓,如果我阴妙菡还有以后,我会把你们给我的伤害欺辱全部加倍奉还给你们,让你为我的孩子血债血还,绝不食言。” 阴妙菡特意加重“你们”两字,其实她的“你们”只限三人,赫连宣,林婉儿,林夫人。 “妙菡。”赫连宣几乎从阴妙菡的眼里看到永远边境的仇恨,如燎原之火,绵绵无绝境。 空气稀薄,气氛压抑,冰冷的城墙外一片寂静,皇宫门口的守卫,均向阴妙菡投去诧异的目光。 最后阴妙菡给了赫连宣一个挑衅的目光,没再多说一句,跟着拘捕她的官差走了,阴妙菡倏然笑了,是那种空灵的笑中带着解脱,语气轻柔。“赫连宣,我爱你……最后一次,从今起,我们之间只有恨,深入骨髓的恨。” 赫连宣眼眸剧烈一颤,心仿佛被狠狠被揪了一下,阴妙菡脸上淡若清风的笑,深深映入他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宁愿选择坐牢,也不跟他回东宫?满脸忧伤与阴鸷,赫连宣一拳击在墙上,关节骨上的皮擦破,渗出血丝。 “太子,婚礼是否停止?”洛迎天走到赫连宣而前,恭敬的问道,太子对太子妃的情,他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可惜,他们之间的那道无形屏障,转换为有形屏障。 “照常举行。”掷地有声的吐出四字,赫连宣甩了甩手,没看洛迎天一眼,苍然转身,眼中忧郁却始终无法散去。 洛迎天站在原地,望着赫连宣孤寂的背影,那样令人伤感。 没有宣判,阴妙菡直接被带到监牢里,一步一步踏进监狱,一道铁门将她与外界隔绝。 赫连宣跟林婉儿的婚事,传进了监牢,阴妙菡也听到了,却是淡然处之。 听着他娶了林婉儿,心痛吗?阴妙菡摇头,不爱了,只剩下恨,他娶谁都与她无关,这一生,他们注定做不成过如陌路,因为她爱过了,就是恨,恨之入骨的恨。 林婉儿的介入,输了婚姻,死了孩子,进了监牢。 赫连宣、林婉儿,男绝情狠毒,女卑鄙恶毒,你们还真是天上无,地上仅有的一对,俗称,绝配。 好好经营你们的婚姻,你们越是幸福美满,我越要你们尝试下从天堂跌入地狱的苦果。 南国,天乌蒙蒙,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一辆马车穿梭在街市上,最后缓慢的停在了欧阳府门口。 “殿下,请。”车帘挑开,侍卫在欧阳寒还未下车前,就将一把大伞笼罩在前方。 欧阳寒来到到欧阳带来一份深沉的庄重。 “殿下。”随从从侍卫手中接过雨伞,恭敬的等着欧阳寒下车,用意很明显。 许久后的静默,欧阳寒最终走下了车。 “谁也不许跟上。”欧阳寒冷冽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语气也寒彻骨,一把抢走随从手中的伞。 “殿下。”随从急着叫道,自阴妙菡郡主死后,殿下突然消失了几个月,南国几乎出动了所有人全力找寻他,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总算在东国将殿下拾回,而他这个随从,就转成了殿下十二个时辰的贴身随从,就连殿下就寝,他也在寝室外打地铺,就怕一个不小心,殿下又从他眼皮底下溜了。 冰冷的凤眸犀锐地扫了随从一眼,吓得随从退后几步,他敢闯进殿下的寝室里挖他起床,却不敢踏进欧阳府一步,尤其是在殿下反对的情况下。 欧阳寒阴沉着脸,悲痛伴随着雨笼罩在他头顶上,脚步沉重的踏入欧阳府。 欧阳府,没有房间,只是一座山被包围。 一条笔直的青石路直通向内,石板路面被雨水冲洗得光洁,清风吹过,一阵阵花雨飘落下来,微带寒意的轻风夹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 道路两旁,花木扶疏,最夺目的是路边花圃中开得正香的桔花,白色的花瓣在雨滴的映衬下透着晶莹的光泽,景色颇为清幽却透着一股异样的沉痛。 这场雨昨夜就开始下个不停,路边的草丛中还不时可见一畦畦的小水洼,放眼望去,仿佛欧阳府在这细雨迷雾中变得灰暗不堪,沉浸于一片阴霾暗伤中。 雨,打在伞上,滴答滴答,纠心的痛让人肝肠寸断。 遍野的熏衣草,香味沁人心脾,让整个山坡被紫色包围,山坡顶,一座孤坟静静的屹立着,墓碑上只雕刻着,“亡妻”两字,任凭风吹雨打,冷冷清清宛如千年的孤寂一般,欧阳寒盯着墓碑,心一阵一阵的发痛,他需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接受她的死,需要多强的承受能力,才能来到这块承载着他永生永世痛苦的土地。 “妙菡,我想你。”简单的五个字,每个字都似要从舌尖喷出艳红的血,欧阳寒卸下冰冷的外表,蓝眸里是沉痛到化不开的忧郁,也夹着对阴妙菡的眷念深情。 欧阳寒贪婪的凝视着墓上雕刻的字,片刻后,大伞从他手中滑落,任由雨水滴打在他身上,蹲下伟岸的身体,修长的手抚摸上照片上人儿的脸,指腹传来冰冷的温度,欧阳寒的心更是跌入千年寒潭中。“三年了,妙菡,你离开我三年了,孤独的躺在我为你而建的墓园里,不寂寞吗?” 当年一别,却成了永别。 如果时光能倒流,如果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当年无论发生天大的事,他也坚决的要去东国将她抓回来,不,应该是根本就不会让她有去东国的机会。 “妙菡,二皇兄跟妙语终于放下芥蒂走到一起了,还生下个小宝贝,而我,却只能对着冰冷墓碑。”欧阳寒的语气有些抱怨,轻轻抚摸,想象指下轻触的是她细致而柔润的肌肤,而非此刻冰冷坚硬。心痛至深处,牵扯得五脏六腑都颠倒翻转。 雨停了,欧阳寒身上的锦袍也浸透了,发梢滴着水,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俊逸的五官往下滑,在他脸膛上留下一条水痕。 欧阳寒坐在墓碑旁边,头靠在墓碑上,不知过了多久,雨过天晴,太阳拨开了层层迷雾,洒在他妖冶而邪魅的脸上,暖洋洋的,水痕渐渐隐去,没有她的做陪,他的生命便空洞如死水,再也激不起一点波纹。 自阴妙菡出事后,他就浅眠,午夜梦回,粉骨碎身,尸横遍野,全是她惨死的画面,他却找不到她完整的尸体,似真似假,心神折磨。 “妙菡,没有我陪,你是否也会如我此刻一般,噬骨般的思念着你,妙菡,你不会再寂寞了,你的欧阳寒哥哥这就去陪你,黄泉路上携手不离。”一把匕首从衣袖里滑落到手中,抬起手,将匕首对着胸口,闭上双眸,欧阳寒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这一刻,万物也停止了呼吸。 “你这就是传说中的殉情吗?”一道声音打破死寂,接着又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她死了三年,现在才为她殉情,不觉得晚吗?” 欧阳寒一愣,手僵硬住,睁开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五官棱角分明的俊逸,妖异而深沉的琥珀色眼眸,目光流转之间泛着光华和邪恶,纯血统的北国。 “你是谁?”欧阳寒没移开匕首,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他更想问的是,你怎么进来的?欧阳府虽算不上像王宫一般铜墙铁壁,却也没那么容易就进得来,尤其是门口还站着一群侍卫,此人却能躲过危险出现在他面前,不惊讶那是假的。 “孤狼。” 欧阳寒了然,神探孤狼,他的名字影响整个天下,没有他查不出的事,也没有他去不了之地,神出鬼没,就算是北国的迷宫,他也能来去自如,入无人之界。 孤狼没再说什么,手一振,暗器射出,电光火石之间匕首从欧阳寒耳边穿过,手中的匕首也落在地上。 目光从落地的匕首移开,欧阳寒盯着孤狼,眸中冷如寒冰。 “阴妙菡十岁那年,我跟她通过一场婚礼认识......” “你说什么?”欧阳寒截断孤狼的话,沉寂的眼眸,颤起了涟漪,有怒,有惊。阴妙菡居然认识神探孤狼,而他却毫不知情。 “请别激动,也别突然打断我的话,耐心听。”孤狼皱眉看着欧阳寒,很不喜欢他突然出声,接着又道:“她是个非常招人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很聊得来,她出事的前一个月,拜托我帮她找一个人,一个她失散了多年,不知是生是死的孪生妹妹,她之所以去东国就是为了见她的孪生妹妹,那个孪生妹妹也叫灵灵,这是她的资料,看完之后,你自己决定是否继续殉情。”孤狼不多留,将别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弯腰把一份情报放在欧阳寒面前,接着转身离去前,补充了一句。“她对阴妙菡来说很重要。” 如果说孤狼前面的话让欧阳寒惊讶万分,后面的话更让他震惊不已,阴妙菡有个孪生妹妹,不光是他不知情,就王叔也不知道此事。 目光转向墓碑,阴阳相隔,唯一的优点,留下重重迷团,不用解释,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寒看着眼前的情报,迟疑不决,最终还是捡起来,翻阅。 当看到她的情报,欧阳寒眼眸剧烈一颤,心仿佛狠狠被揪了一下,她们是孪生姐妹,有心里准备她们长得像,却不曾想到如此像,不仅是外貌,就连那笑容,脸上的神筠,均如出一辙,好似一人,这份情报很清楚,很详细。 看完后,黑眸里便滋生出无尽的恨意,愤怒像狂澜一样席卷而来。 上苍如此残忍,姐妹相识,分别同一天,却成了天人永隔,一场意外。 “妙菡,我保证会帮你救出你的孪生妹妹。”黑眸里滴血般幽红,欧阳寒向墓碑上保证道,站起身,狂躁的迈开步伐。 洞外,雪花飘飘,风狂吹。 宁千夏意识渐渐模糊,坐在火堆前的身子向地面倒去,莫言景在她的身子倒向地之前接住了她。这一动扯开了腿上的伤口,额头顿时沁出大滴的汗水,见怀中的人儿不安分的动了动,莫言景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息下来。 这几天,宁千夏除了去找干柴和野果,所有的时间都在洞里陪莫言景。自从那天以后,莫言景还真享受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般大少爷的生活。每次,宁千夏只要一出洞,莫言景就会将缠在他腰间的软剑,取下来给她。 “啊!”宁千夏从莫言景怀是醒过来,伸了伸懒腰,双手揉搓着迷迷糊糊的双眼。猛然抬起头,头顶重重的撞在莫言景下巴上。 “师哥,好痛。”吃痛的惊呼声随即喊出口,天啊!师哥的下巴怎么这么硬啊? “丫头。”下巴被撞上,莫言景随即睁开眼,强忍住下巴传来的痛,温暖的大手轻揉着宁千夏的头顶。这丫头,起个床都不安分。 “师哥,我不是故意的,你的下巴还好吧?”宁千夏一脸愧疚的问,头顶撞的生疼,师哥的下巴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说头也比下巴硬,小手轻柔的抚摸上莫言景被她撞红的下巴。“要是撞掉了,毁容了,怎么办?师哥这么漂亮的脸被毁了多可惜啊?以后就没人要了。” “丫头,你撞到的是我的下巴,不是我的脸。”莫言景很是无奈,只是撞到他的下巴,她胡乱想些什么? “下巴不是生长在脸上吗?”宁千夏视线落在莫言景下巴上新生的胡渣上,柔弱的手轻轻揉搓着,好扎手,手心痒痒的,娇声一笑。“师哥,自从我们掉下悬崖你都没刮过胡子吗?好粗糙喔,把我的手心都刺痛了,看起来好丑。” “敢嫌弃我。”刮胡子?这几天他动都不敢动。 莫言景握住宁千夏柔弱的小手,下巴贴在她手心上,不痛却很痒。 “呵呵!师哥,别闹啦。”宁千夏咯咯直笑,在二十一世纪有刮胡刀,在这里只能用刀。“师哥,我帮你刮好不好。” “你刮?”莫言景停下捉弄她的动作,正视着她。“你会吗?” “可以学嘛!学会了以后我天天帮师哥刮。”以前在谷底,师哥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从不以这样糟糕的形象出现在她面前。每天见师哥脸上都是干干净净,她还以为师哥不会长胡子。 “丫头,我怕你还没学会,我的下巴就被你刮完了。”想着她给那些动物刮的毛发,莫言景背脊一阵发寒,她还扬言说是给它们理发。“到时候,我就真的毁容了。” “毁了更好,以后就没有女人跟我抢师哥了。”师哥长得太好看,很容易让异性想入非非,宁千夏嫣然一笑,趴在莫言景身上,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胸膛上画圈。“反正我是不会嫌弃师哥,一定会把师哥娶回家。” “丫头,是我娶你回家。”莫言景溺爱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娶她是他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也是最幸福的事。假如,没有这段波折,他和丫头早就成亲了,丫头早就成了他莫言景的妻子。 莫言景,喉头一个滑动,凝视着趴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小手,淡漠的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笑容。“丫头,我们就在此地成亲,如何?” 宁千夏抬起头,望着莫言景,缨红小嘴震惊的张大,吞了吞口水,不确信的开口问:“师哥,你是说又要和我成亲?还地解决?” 莫言景听到那个“又”字,刹那,他的心被重重的槌了一下。“丫头,不愿意嫁给师哥了吗?” 莫言景屏着呼吸等着她的回答,见宁千夏只是呆滞的望着他,轩辕有些慌乱。“丫头。” “师哥,现在还不行。”宁千夏低着头,绞着手指。 喝!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师哥也是有妇之夫。虽说这个时代,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可是好像没有女人可以一女配几夫的吧? “因为,赫连然,因为你还是他的王妃,所以你才不肯现在就嫁给我。”莫言景冷漠的眼中有一丝痛苦,只要一想到赫连然残忍的对待丫头,他就恨不得将赫连然灭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3章顾虑 “嗯。”宁千夏坐起身点了点头,还有皇甫绮。 “丫头,我好怕,如果赫连然不放手,我们很难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莫言景也跟着坐起身,心中不安,从赫连然现在对丫头的态度上看,想要他放丫头,很难。揽过宁千夏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抱里,让她的身体贴在了自己胸前。 宁千夏抬头望着他,见他琥珀色目光中满是浓浓的担忧,伸出小手抚平他眉宇间的忧郁。“师哥,再等几个月,好不好?” “几个月之后,赫连然还是不放手......”他就带着丫头远走高飞。 “师哥,你相信我吗?”宁千夏把柔弱的小手,放在莫言景嘴唇上。 “相信。”莫言景拉下嘴唇上的手,没有丝毫怀疑。 “几个月之后,师哥你报了仇,我们就成亲,就在东国成亲,让姐姐做我们的主婚人,告诉天下人我宁千夏是你莫言景的妻子。”赫连然敢不放手吗?休书已经在手,只等日期一到。 “好。”听宁千夏如此轻易从口中吐出宁千梅,莫言景为这傻丫头感到心痛万分。 “师哥,你可不可以放过姐姐。”宁千夏望着莫言景的目光中带着请求。 “傻丫头。”这丫头一心为她姐姐着想,可是到后来,她姐姐是怎么对她的。“她将你打下了悬崖。” 光凭这一点,要千夏就不可原谅。 宁千夏一愣,师哥怎么知道?“师哥,你也看见了那人的长像。” “很清楚。”要不是他一颗心在丫头身上,打伤她的人有机会消失掉。 “师哥,他不是姐姐。”见莫言景不解,宁千夏双手搂抱着他的脖子。“我的傻师哥,那人的身高和体形那点像我姐姐,他是个男人,带了张人皮面具。” 她揭开那人脸上的假人皮时,先是一愣,人家就趁她发愣之即,一掌送她到悬崖下作客来了。她不怪那人,反而感谢她,不然她也没机会和师哥窝在这个山洞里。 “是吗?”当时他的心都碎裂了,那注意得到那么多,能在一瞬间看清她的容貌已经很了不起了。 “是啊。”宁千夏笑着点头。“那人我还认识,非敌非友,是敌是友,反正我从他看我的眼神上看来,他很恨我。” 郁闷!除了宁府,她也没在东国发展很多敌人啊! “他是宁府的人?”宁府的人,和宁千梅也脱不了关系。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他的武力不在师哥之下,他的轻功在我之上。”那次和那神秘的黑衣人比轻功,看似是她占上风,其实不然,那家伙保留实力。 “你怎么认识他?”武功在他之上的人,在这世上屈指可数,轻功又在丫头之上,看来此人很有来头,劲敌。 “他救过我,顺便挖了个陷阱,我还傻乎乎的跳了下去,之后才知道那陷阱里布满荆棘。后来,又反过来帮我报仇,毁了赫连然地下情人的容,赫连然的地下情人,你知道吧?就是赫连然藏在五王府的那个女人,两个月前,明天送了她一拳。”宁千夏随口道。 “明天为什么要送她一拳?”莫言景皱着眉,冷漠淡然的俊颜上,潜藏暗潮汹涌深沉。陷阱、荆棘、报仇,听得他心发凉。 宁千夏一点也没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变化。“她对我有杀意,却被明天察觉到了,就送了人家一拳。” 想想啊!一尸两命,赫连然居然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她对你有杀意?”莫言景冷漠面容下是波浪汹涌,宁千夏不精明,也不迟钝,可偏偏她就在这,风雨欲来雨满楼之及,展现出她迟钝的一面。 “这有什么好奇怪,那个女人一直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师哥,你不知道,有一次她居然把我关进一个山洞,还用锁骨鞭抽......”宁千夏突然住嘴,抱着莫言景脖子的手松开,无力的垂下,脸蛋儿埋在莫言景的胸前。 天地良心,她不是故意的,这些事,她不打算让师哥知道。 锁骨鞭,很好,很好,莫言景的神情冷漠得可怕。 “你在五王府,还受过什么残虐是我不知道的?”莫言景冷漠的脸庞上流露最多的却还是深爱和宠溺,想到他的丫头在五王府受到的残虐,他的心痛得快喘不过气来。 而这些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决然离开桃源娶了皇甫绮,丫头就不会受这种苦。他原本以为凭丫头的本事,五王府的人根本对付不了她,却没想到心如死灰的她,不是不反抗,而是无心反抗,因为她一心想求死。 他现在怀疑丫头除掉身上的疤痕,不是走出五岁之前的阴影,而是想掩盖赫连然加在她身上的伤痕。 该死,他做了什么? 一直神色不动的莫言景需要发泄,需要泄愤。 砰!一声闷响,一拳狠狠地击在地上。 “师哥。”宁千夏陡然一惊,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忙伸手抓住莫言景的手,看着那拳头上丝丝的血迹,大吼。“你疯啦?” “是,我疯了。”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中溢满痛楚,反手抓住宁千夏的双肩。“因为我疯了,所以才将你推向火坑,因为我疯了,所以才让你受到伤害,因为我疯了,所以才......” 宁千夏双手重新搂抱着莫言景的脖子,抬起头堵住他的嘴。没有热情的吸吮,没有激烈撕咬,莫言景没有回吻她,因为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只会伤害她。两人只是嘴对嘴,却能让莫言景慢慢平复内心的躁动。 片刻之后,宁千夏放开了他,笑的很温柔的看着莫言景。 “师哥,都过去了。”何况,赫连然对她很好,根本没有伤害过她,不可否认,他是威胁过她,他那个地下情人也差点要了她的命。 简单的四个字,让莫言景即无语,又心痛。 莫言景冷漠而俊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纠结,一把扣住宁千夏的头,拉拢过来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一颗心如灌满铅一样沉重,压抑着悲伤和心疼。“对不起。” “师哥,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永远也不想。”两人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交融在一起。 莫言景喉头急速的上下滑动,冷漠的声音无比嘶哑的道:“丫头,把自己交给我。” 他要丫头成为他真正的女人,他想得到她,一直都想。几年前在桃源他就想,可他却一直忍着想要她的冲动,他想等她长大。谁知道,命运捉弄,他被仇恨迷失方向,无法接受他疼进骨头里的人儿,变成他深恶痛绝,仇人的女儿。 宁千夏轻轻勾勒了一下嘴角,她早就准备将自己给师哥,只是师哥不要而已。每次you惑,每次失败,却没放弃。每次失败之后,她都会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她就这么没吸引力吗?和师哥睡在一起,师哥把她搂在怀里,却从来不碰她,郁闷! 宁千夏缓缓闭上了眼睛,莫言景见她闭上了眼睛,无声的同意,刹那狂喜,俯身轻轻的吻上她的唇,身体压着宁千夏的身体,倒下去。 “丫头,你确定?”莫言景的下巴抵着宁千夏的额头,声音有些嘶哑。 这不废话吗?N年前她就对他起色心,这节骨眼上,他还能忍住**,问一些废话。 “嗯。”宁千夏红着脸,害羞的点了点头,强忍住把师哥按在身上蹂躏的冲动,女子应该要装矜持,宁千夏不想吓跑师哥。 上次,她和师哥差点就生米煮成粥了,箭在弦上,还来不及发,就被两个不识相家伙打断。那两个家伙真是白目到家了,亏了其中有一个还自称什么风流公子,女人堆里混得如鱼得水。 当时,明知道接下来要上演限制极的画面,不想看就走,不想走就当看真人上演的A篇欣赏,只要安静点即可,偏偏要好心提醒他们,大好的性趣都被他们无情的摧毁。 莫言景浅浅笑起,湿濡的吻温柔的落在她柔软的唇上,那么温柔,像是在珍惜一件稀世之宝。 宁千夏禁不住一阵轻颤,脸蛋儿通红,呼吸急促,伸出纤臂缓缓抱住他。这一刻她等了很久,感谢上苍,感谢那个易容成姐姐的人,将她打下悬崖,感谢......梦想要成真了。耶! 莫言景伸手将她的发髻松开,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上衣,看着她左肩上还有些红肿,莫言景微带薄茧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还疼吗?” 宁千夏摇了摇头,那家伙那一掌击向的是她心脏处,可为什么偏偏转了道,从心脏处滑过。不然,她当场毙命,心脏处可不是闹着玩的。 “师哥,你的腿。”隔着薄薄的衣衫,宁千夏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可她担心师哥的腿,要是不小心碰到伤口怎么办。 “傻丫头,我的腿早就没事了。”他不得不承认,这丫头治外伤的本事,越来越出奇,越来越让人暗惊。 脑海里浮现出赫连然的身影,宁千夏吓了一跳,在这个时候,她居然想到了赫连然,她现在是赫连然的妻子,师哥也有妻子,他们这样是背叛。 “师哥,不......”宁千夏莫明的思绪染上愧疚。 老天!you惑成功和you惑失败,差距太大了,成功了想要落荒而逃,失败了又想永不放弃。这是什么逻辑思维啊! “丫头,别拒绝我。”莫言景神情即为痛苦。 宁千夏的挣扎令莫言景绷紧了身体,心也沉了沉,他爱她,不想勉强她,更不想放走她。她是他的,他不许别人再占有她,绝不许。 脑海中出现赫连然把丫头压在身下缠绵的画面,琥珀色的双眸泛着红血丝。他不介意,他嫉妒,更痛恨自己,这一切都是他造就的,一簇簇嫉妒和**的火焰在眸底熊熊燃烧。双眸中透着痛苦的决然,不容身下的人儿躲避。 “你有妻,我有夫,这样是不对的。”宁千夏说道。 莫言景愣了一下,他们爱着彼此,只是…… 皇宫里。 “王爷。”萧景扫过殿内所有人一眼,走到赫连然身边,抱拳。 “找到人了吗?”赫连然冷厉的目光如寒冰,一把抓住萧景的手臂。 “没有。”萧景摇了摇头,心中却不怎么乐意,他们一向冷静的王爷,居然会为一个女人乱了方寸,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王爷吗? “该死的,都十天了,萧景是怎么办事的,一万铁骑连个跌落在悬崖的人都找不到。”暴躁的赫连然一拳挥在萧景肩上,该死的女人是有心躲避他们的寻找吗?想与莫言景在悬崖底过神仙般的日吗?她想过,他偏不让她如愿,不惜一切都要将她找出来。 她不是只在乎宁千梅的生死吗?却为了救黎王妃甘愿被黑衣人掳走。见她跟黑衣人走,他又脑怒,又担心,小笨蛋,她就不怕危险吗?一路追到悬崖,却中了埋伏,黑衣人不仅想要宁千夏的命,还想要他的命。 他原以为宁千夏会用风刃,却没想到她居然压根没打算用,黑衣人招招杀招,她却只守不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4章 如果宁千夏知道当时赫连然的想法,一定会为自己辩解,她比谁都想用风刃。速战速决和拖泥带水,她选速战速决。拉风刃是需要时间,黑衣人根本没给她机会,她被黑衣人逼得连银满天下都来不及出手。 肩上传来一阵闷痛,萧景退后几步,将口中的血吞了回腹中,咬了咬牙。一万铁骑在战场上可胜十几万雄兵,找人?还真没做过。 “五王,别心急,吉人自有天向,五王妃不会有事,何况景王也一起掉下了悬崖。”皇甫司鸿出声安慰,心却在滴冷汗,五王妃在他的国家遇险,要是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得了。 知情者汗颜,莫言景那是掉下去的,分明是他自愿跳下去的好不好。 “五王,悬崖下是一条辽阔的巨河,分支也很多,想要找人,恐怕......”皇甫绫没道明,但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就算是汪洋大海,本王也要将人找出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赫连然冰寒冷厉的神色,满腹的怒火,甩袖冲出殿内,他要亲自将那小妮子找出来。 萧景紧跟在赫连然身后。 见此,皇甫司鸿父子只能无奈的摇头。 “冰鹰,其他人都到了吗?”上官浩站起身问。 寿宴被皇甫顷毁了,中毒的人在西国休息几日后,皇甫司鸿亲自陪罪,又重新设宴款待算是饯行。其它国家的使者除了齐寒轩和上官浩,所有人都被皇甫司鸿派人护送回他们的国家,黎王妃也被上官浩派亲信送回北国。 “已经各自帅领人马,直奔悬崖底。”其他人一收到冰鹰的消息,丢下手中的事,各自在不同的国家帅领一大批人马,快马加鞭赶来西国。 少主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所做了一切都徒劳无益。 “齐寒轩,我们分开再去找。”上官浩拍桌而起,没见到尸首,永不放弃。“妈的,再找不到,本皇子就飞鸽传书,从北国调十万大军来找,我就不信景他们会被河水给吃得尸骨无存。齐寒轩,你的商行不是遍布天下吗?从附近地区调几万人应该影响不了你的生意。” “景出事那夜,我已经派阿富将西国所有商行暂停生意,所有人去悬崖底找人。”影响生意算什么,只要能找到莫他们,倾家荡产也再所不惜。 “文青,走。”上官浩等人刚走,皇甫绫也带着文青离开殿内。 皇甫司鸿浓眉紧皱,两人掉入悬崖底,惊动几个国家的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富可敌国的齐寒轩。五王妃和景王两人是东国人,景王是西国的驸马,两国派人手找,理所当然,北国跟着起什么烘?齐寒轩一个生意人,停掉西国生意,对他没多大影响,会影响他西国的商品交易。 洞外天雪飘飞。 洞中生的火已经快燃尽,微微火苗发出呲呲呲的声音。 小息片刻之后,常年习武的莫言景悠悠转醒,看着沉睡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即使被拒绝,莫言景唇角微勾,满足的笑了起来。 莫言景抱着宁千夏走向石壁前,手指一动,一股气流从指间射出。 轰,一声巨响,两边的石壁从中间移开,留下一条通道,不宽却足够让两人并肩走进。莫言景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并没被惊醒,看来她真的累坏了,莫言景抱着宁千夏朝通道走去。 轰,石壁又恢复原样,将两人隔绝开。 洞的另外一边又是另一种景象,别有一番风味。 宁千夏睁开双眼,对上莫言景深情的目光,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还以为她和师哥还是在桃源。 四周是盛开的桃花,粉红色的花瓣飘落在池里,形成一道绚丽的景致。 “师哥,转季了吗?”她可没忘记桃花是在三月开,冬季怎么可能有桃花,这里又不是皇宫,没有人工培植。宁千夏拾起一片花粉,放在鼻尖上嗅。“哇!真香,师哥,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盛开的桃花?” 洞外的景致熟悉谈不上,说陌生还不至于,为什么她就没找到这绝佳之地,被她软禁在洞中的师哥却能找到。 绝色的容颜,因温水染上一抹红晕,天真纯洁,美得倾国倾城,无需刻意表现出娇媚的姿态就能够收服每一颗心,莫言景痴迷的望着美得不可方物的宁千夏,眼光迷离涣散。 “莺飞草长,阳春绿柳,桃花盛开,处处一片好惷光。师哥,悬崖底怎么会有如此美不胜收的景致?现在是大冬天,居然在这里也能看见挑花。”宁千夏面带笑容,只穿着月白绸缎长裙,在桃花林里转悠,像只白色的蝴蝶。 “傻丫头,桃源的景致不比这里差,至于把你兴奋成这样。”莫言景扬起淡淡的笑,一手搂着宁千夏的腰,一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桃源是很美,但这里不一样,这时候是冬天耶。”宁千夏拉过一根枝条,低着头,嗅着枝上面的桃花。“对了,师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丫头,你都冒着大雪出去找食物,我怎么可以偷懒。”莫言景低头在宁千夏嘴上轻轻一啄,将她的头按在胸前,想着畏寒的她冒着风雪出洞,他就心痛不已。丫头不让他出洞的心很执着,执着得令他心痛,恨不得打断她的腿,把他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 宁千夏一听,很不乐意。 “师哥,你不听话。”宁千夏嘟着嘴,斜着眼打量着莫言景。“你答应过我不离开洞内。” “我没离开过洞内,只是在洞里发现了机关,才知道悬崖除了辽阔无边的河之外,还有这么一个人间仙境。”这个地方也是他一天前才发现,洞内的机关是他醒来之后的第二天就发觉了,没告诉丫头是怕她好奇心太重,不肯安分的睡觉。 洞内的机关很精湛,他花了好多天才领悟出机关窍门,机关打开的一瞬间,看清另一番景象之后,他愣了一会儿。山洞里,一边是冰天雪地,一边是阳光明媚。谁看到这样叹为观止的景象不被惊骇到,那人就不是人。 怕丫头回洞之后找不到他,望而止步,关闭机关。趁丫头熟睡,点了她的睡穴,再次开启机关,闯进来,前面一片桃林,很美却也危险,一个不注意就被吞噬。精通五行术的他也花费了二天时间才破解,回到洞里,想告诉丫头,解开她的睡穴,她却没醒。不忍叫醒她,抱着她入睡,没睡多久下巴上传一阵痛,这丫头睡觉都不安分。 “师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宁千夏问得很平静,莫言景却听得毛骨悚然。 “丫头,别担心,我的腿早就好了,而且我们刚才泡的池水里加了一种药,泡一会儿对我的腿百意无一害。”直觉告诉他丫头很生气,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受伤的腿上。 “是吗?”他的腿好了,她的心情却很坏。“师哥,我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嗯,一天前。”莫言景屏气凝神。 “师哥,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洞里有机关?”宁千夏又问。 “我,我醒过来的第二天。”莫言景回答。 “师哥,你好阴险喽,居然早就发现洞里有机关却不告诉我。哼!”宁千夏挣开莫言景的抱怀,转过身背对着他,拉扯着眼前的桃树枝,剧烈的拉扯,枝上的桃花那受得了她的残虐,花瓣掉满地。 莫言景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幼稚的举动,又无奈,又好笑,双手从后面搂抱着她的腰。“丫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是怕你......” 啪!宁千夏毫不留情的拍掉腰上的手。“怕我什么?” “丫头,好痛。”莫言景忍住笑,摸着自己的手背。 “痛你的大头。”宁千夏转过身双手叉,她才轻轻的拍了他的手背一下,他就呼痛。好嘛,她承认自己是用了那么一点点的力,可对他来说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一下。 腿伤成那样都未见他皱过眉,轻轻拍他一下,就哇哇呼痛。摆明演戏嘛?真当她是大笨蛋。 莫言景说道。“丫头,是师哥不好,不告诉你是怕有危险,在没有确定机关的后面是否有杀机之前......” “所以每次都是我出洞之后,你才背着我检视,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因此出了事,我该怎么办,你都不在这世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师哥,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弱,为什么你不肯让我与你并肩面对一切,一有危险每次都将我支开,独自去面对。师哥,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吗?只能安逸的享受一切,不能与你同甘共苦面对危难吗?我不是温室里的花,经不起风吹雨打。”宁千夏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声,蹲下身子,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膝盖上痛哭。 她不要师哥为她默默的付出,帮她挡下危险,师哥离开她娶皇甫绮,她心痛,她绝望,却没有求死之心。嘴里告诉自己活在这个世界是为了宁千梅,可心里呢?还是希望能与师哥重修旧梦,希望师哥为了她放弃皇甫绮,与她携手到老。 师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如果师哥死了,所有的希望之火破灭。那么她活在这个时代还有什么意思,这个时代哪比得上二十一世纪,她还不如放弃这具肉身,魂魄还有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脉脉之情如一溪春水,快刀难斩断。 宁千夏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锥子,刺穿胸膛,直直扎进心坎里。 “丫头。”莫言景蹲下身,将她的脸从膝盖处抬起来,捧着宁千夏脸的双手在颤抖。看着如此悲伤的她,他感觉到自己内心抽痛,大颗的泪珠从她眼里无意识的滴落,打湿她的脸,刺痛他的眼。 莫言景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泪,越擦越多,泪珠串串往下滴落。莫言景吻着她的眼,吻去她的泪水,口中传来咸咸的味道。“丫头,别这样,师哥保证,以后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带着你,生死不离。” “你说的,不许黄牛。”宁千夏吸了吸鼻,收回眼泪,在这世上她只对师哥用眼泪的攻势。别人不配,她也不想在师哥以外的人面前示弱。 “好,不黄牛。”莫言景也不清楚宁千夏口中的黄牛是什么意思,但只要让这丫头别在流泪,什么他都答应。 “黄牛的是小狗。”宁千夏说道。 “好。”莫言景靠着桃树坐在地上,一点也不在意他白长衫被弄脏,搂抱起宁千夏,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再背着我独自享受危险,我就......”宁千夏环住莫言景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前,玩弄着他的衣领。 “就怎么样?”莫言景抬起埋在他胸膛上的那颗头,微微一笑。“先杀了我,再自杀。” “师哥,你知道对相爱的人来说什么样的分离才痛苦,不是生离,也不是死别。是你守着她的身体,非死非生,永远留着一口气,任凭你如何呼喊,她可能听得见,却醒不来。”宁千夏望着莫言景凝重的俊美面容,看来他被自己的话吓唬倒了,心中一酸。“师哥,知道那样的人叫什么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7章神秘人 刹那间,桃花林里只见剑影如虹,只听两剑相交,闪起银亮的火花,两个白色身影快速的纠缠起来。 砰砰砰!几声大响,瞬间传遍桃花林。 剑气磅礴,杀气汹涌。 双双一个翻身跃过来,踩在桃树顶端,剑相撞,撞出火花。莫言景手中软剑一抖,身子转动,剑绕过身后,击向男子要害。趁男子躲之即,一剑横扫直接对上了男子避闪的身子。 男子见此嘴角勾勒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剑在手中转个弧度,身形临空飞起,落在另一颗桃树上。“小子不错,我要动真的了,可要当心。” 纵身跃起,剑在空中舞出无数剑花,光芒四射,剑气强悍至极,不偏不避的朝莫言景攻去。 同一时间莫言景脚下轻点,纵身就朝男子一剑横扫,剑气凌厉。男子剑气纵横,长剑朝莫言景胸膛攻去,剑气击向莫言景脚下的桃树枝。莫言景脚下一错,踩空,只能险险一剑劈开,身形骤然爆射起,俐落地一翻身,从树上跳下来。 莫言景一丝惧怕慌乱也无,可以和丫头死在一起,他死而无憾了。令他惊讶的是,男子跟师傅武功一样怪异,手段千奇百怪,可以称得上卑鄙。 男子身形几乎没见他动,凭空一跃而起,半空里舞起的剑花,缤纷闪烁,招招是击人要害的杀招。 莫言景翻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空中划出一道,瞬间攻击的剑招化为虚招,虚则实,实则虚。男子眼中目光诡异一闪,笑容染上了嘴角,踩在桃树枝上衣魅飘飘,翻过的身子随即在半空中一个腾跃,长剑如风,快狠准,向着莫言景刺去。 “噗。”莫言景体内气息紊乱,他避开男子的剑却没避开男子的掌法,结结实实地挨了男子一掌。 身子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莫言景想站起身,双膝陡软,整个人跪趴在地上,喘息不已。 唰!剑放在莫言景脖颈边。 “剑法不错,内力也深厚,可惜,不够阴,不够狠,不知变通。”男子仰天大笑。“她归我了。” “休想。”莫言景瞪着男子,气势愈发冷峻逼人,毫不理会脖颈上的剑。 男子邪邪的一笑。“不想让你的女人跟我也行,你死,她走。” “做梦。”莫言景深知,他若是死了,傻丫头定不会独活。 “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么样?”男子有点失去耐心,手下一用力,剑划进莫言景肉里,血顺着剑滴在地上。 “放了她。”莫言景无心理会脖子上传来的痛,丫头说得对,这人比明天更恐怖。没摸清此地,就冒然带丫头来此,从来没有这般恨过自己。 “放她走,你留下来陪我?”男子想了想,目光在莫言景身上来回打量。“抱歉,我对男人不感性趣。” 莫言景狠狠的咬了一下牙,他愿意自己还想逃。 “你是师傅的师弟,还是弟子?”出声的人是宁千夏。 “丫头。”莫言景见宁千夏爬起身,恨不得马上冲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师哥,我没事。”宁千夏朝莫言景扬起一抹笑。 “你是没事,他有事。”男子挑了挑眉。“小夏儿,你师哥可在我剑下,只要我的手稍稍握不住剑,你师哥的人头就会落地。想好了吗?留下来陪我,为我生一大群孩子,我就毫发无伤的将你师哥送走。” “你已经伤了他。”宁千夏盯着陷进莫言景肉里的剑,心被人揪住。 “这不是意外嘛?你也知道,双方比武死活难测。”男子缩了缩脖子,这小丫头的眼神平静的可怕,还是不逗他们了,收起剑。“你们走吧。” “师哥。”宁千夏狂奔向莫言景,扑进他怀里,脸上泪水不停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丫头,我没事,别哭。”莫言景猛的收紧手臂将宁千夏的身子揽进了怀抱里,滚烫的泪水就这样顺着眼眶落在了她的脸上,轻拍着宁千夏的肩,能这样抱着她,真好。 “我都好心放你们走,你还哭什么?”男子不解。 宁千夏哭了很久,莫言景脖子上的伤,还是男子用银满天下帮他止住血,男子本想离去,可又好奇想看看这小丫头肺活力有多强,眼泪有多少。 “小莫,我看你还是考虑要不要换过女人,这女人眼泪真多,迟早有一天将你淹死。”男子双手抱胸,靠在一棵桃树下,摇头。 “小莫。”宁千夏从莫言景怀里抬起头,眨巴着双眸,睫毛上还带着泪水。“师哥,那家伙居然叫你小莫。” “哭够了。”莫言景宠溺的浅笑着,琥珀色的双眸依旧冷漠,冷漠中闪耀着光彩,宛如黑夜里那耀眼的星辰,冷漠的目光里却有着无比的温暖。摸了摸宁千夏的秀发,连杀人的目光都懒得送给那男子,这地方让他差点失去丫头,一刻他都不想待下去。抱起宁千夏,准备走人,他发誓,有生之年再也不来此地。 “师哥。”宁千夏用血迹斑斑的小手,扯了扯莫言景胸前的衣衫。 “不许。”莫言景岂会不知道丫头的想法。 “师哥,好奇心得不到满足我会死去的。”宁千夏也很不愿意留在桃花林里,可是那家伙的那句,风刃是他所创,让她好奇死了。风刃居然也有盗版,她一定要帮外婆抢回版权。 “我还有一笔账要跟你算。”莫言景冷漠的目光落在宁千夏手指上,又怒,又火。丫头居然敢用银满天下弄晕他,单独作战,没跟那人交手过就算了,交手后他才知道那人有多强。 “算账可以,可师哥你不能剥夺我满足好奇心的权力啊。”宁千夏尽量将双手掩起来,掩也白掩,莫言景早就心知肚明了。 “只问一句。”莫言景妥协。 “师哥,你真好。”宁千夏抱着莫言景的脖子,在他俊美的脸上重重的印了一下。转过脸,盯着靠在桃树下将一切尽收眼里的男子。“喂,你是师傅的师弟,还是弟子?” 老调重弹,宁千夏再次问道,师哥只准她问一句,只要知道他是外婆的师弟,还是弟子,一切就了然了。 “你师傅。”男子挑了挑眉问。“谁啊?” “灵山。”宁千夏几乎是用吼的。 “灵山是你师傅,不是你外婆吗?”男子拍了拍飘落在肩的桃花花瓣,问的漫不经心。 “她是我师傅,也是师哥的师傅。”宁千夏翻白眼,对于灵山婆婆是她外婆这个身份,她不喜欢,她喜欢叫她师傅。 “丫头......” “这么说你们是我的徒孙了。”莫言景的话被男子抢走。 “什么?”宁千夏和莫言景异口同声吼。 “灵山是我的徒弟很惊讶吗?”男人问道。 “灵山是你的徒弟。”两人又大吼。 男子掏了掏耳朵。“小声点,你们把师公我的耳朵震聋了怎么办,谁赔我?” “神经病。”宁千夏白了男子一眼。“师哥,我们走。” 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跟这满嘴胡说八道的人勾通,浪费时间,更浪费精力,她的精力可不充沛。 “容颜未老,心已沧桑。”男子望着天空感叹。 “你真是我师傅的......师傅?”莫言景问得很牵强。 “师哥。”宁千夏拉了拉莫言景的衣领,不明白师哥为什么要陪那家伙疯,她都不陪了。 “你们相信在这世上,有不死不老的不死药吗?”男人问道。 “你不会想告诉我们,你就是吃了不死药,永葆青春。”宁千夏讽刺道:“那你可真悲哀,不老不死,简单说就是生不如死。” 男子忽然一笑,笑得悲哀,笑得失落。 “八十年前,我和师妹偷了师傅练制的两颗不死药,我服下了,师妹却没服...... 爱情可以克服一切,谁知道它有时毫无力量。苍天无情,因此不老,故而永生,它永远也无法知道世人的哀苦宿怨。” 前世的尘,今世的风,前尘往事如同云烟一般自眼前浮现而过,尘封多年的记再次想起来。 “为了忘记她,我造创了风刃,银满天下,绝逆天,为了风刃我放弃一身内力,为了绝逆天我放弃风刃。灵山是我的第一个弟子,也是最后一个弟子,我之所以收他为徒,只因她长得像我师妹。师徒之恋,世人所不耻,可我们不在乎,我把一身的绝学传给了灵山,可是她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于我,将我打下悬崖。历经沧桑,两度爱情的背叛,不老不死又怎样?” “你有没有想过出去。”可怜的人啊!孤独终老都是一种奢侈,不老不死不一定幸福,但一定痛苦。 “我曾经立下誓言永不出此地半步。” 誓言有屁用,宁千夏才不信呢。 “你想死吗?”宁千夏只相信世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一心求死,还能不如愿吗? “想。”男子目光茫然的盯着宁千夏。“活久了我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死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的确,你又不修练成仙,活那么久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做人妖。”宁千夏拍了拍莫言景抱着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来。 莫言景百般不愿,还是将宁千夏放在地上,师公,看一眼男子,浑身汗毛竖起。 宁千夏走到男子身旁,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好哥们的样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放心,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想死有什么难,我可以帮你。剖开你的肚子,将里面的器官全都取走,我就不信身体里没有了器官你还活得下去。放心,你的尸体我和师哥会帮你找一个,景色优美的风水宝地埋葬。” 闻言,莫言景和男子嘴角抽搐。 “好主意。”男子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这种死法应该是最痛苦的死法吧?” “有你活着痛苦吗?不用急着答复我,你可以考虑几天。我向你保证,一点也不痛苦,百分之百的安乐死,我解剖人体就跟劈柴一样,一刀下去,唰唰唰,掏出你身体里所器官,万无一失,死得干净,死得利落。”宁千夏仰起小脸,一脸期待的望着男子,只等他点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师哥脖子上的伤,她要十刀百刀讨回来,才不管他是什么师公不师公,伤她的师哥,灭。 莫言景岂不知那丫头打的什么算盘,无奈的笑了笑,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男子。他要真被这丫头忽悠过去,接下来等着他的将会是一连串惨绝人寰的折磨,丫头不轻易向人露出杀气,莫言景却在丫头看男子的眼中看见杀气。 能把丫头逼得拉出风刃,绝杀,八十一试,可见丫头真得被逼上梁山,真动了怒。 男子沉默,低头惘然若失的打量着宁千夏,心中百味杂陈,有惊疑,有疑惑。 宁千夏抿了抿唇,这家伙真不爽快,叫他考虑,还真给面子,当真考虑起来。“生死攸关是大事啊!尤其是你这么特殊的人,应该考虑周道,你老就慢悠悠考虑吧。不急,不急,我和师哥还会在这里住上几日。” 宁千夏拍了拍手,暗地里狠狠地跺脚,如果她拳头的威力有明天的一半,铁定毫不迟疑送这家伙一拳。 “师哥,我们别打扰他。”宁千夏跑到莫言景身前,挽着他的手欲走。 “玩劣。”莫言景溺爱的点了点宁千夏的鼻尖。 “等一下。”男子叫住他们,他做事什么时候犹豫不决,举起不定过。 宁千夏拍了拍胸,吐了吐舌头,脑海中想得是她拿着手术刀尽情的在他肚子上发泄,耳边传来他痛苦的惨叫声。哈哈哈,真想大笑三声,现在可不能笑,万一他反悔了就得不偿失。 “请问,师公,你有什么分咐?”宁千夏回头朝男子绽放出灿烂的笑,笑得青山绿水,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你真能杀死我,死之前我可以答应帮你们做一件事。”他不想欠别人人情,即使是临死之前也不可,对他而言活着只意味着无尽的煎熬和孤独。 “帮丫头解血泪虫的毒。”莫言景毫不犹豫的说道。 “帮师哥恢复那段遗忘的记忆。”宁千夏也毫不犹豫的说道。 宁千夏和莫言景异口同声道,两人同时一愣。 “师哥。” “丫头。”又是异口同声。 “我可以帮你恢复那段记忆,但她身体里血泪虫的毒我无能为力。”第一次靠近宁千夏,他就知道她身体里有血泪虫的毒,而且还是到了无药可解的地步。 “为什么?”丫头说过他的银满天下远在她之上,师傅救不了丫头,他是师傅的师傅对他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 男子牵强的一笑。“银满天下可以救她,那是一年前,现在晚了。” “什么意思?”莫言景面色一沉,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喂,老头,你废什么话,解不了血泪虫的毒,就快点帮我师哥恢复那段记忆。”宁千夏出声阻止,今年血泪虫毒发作了两次,不能让师哥知道。 “丫头,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莫言景寒着脸问道。 “没有啊。”宁千夏眨了眨双眼,睫毛像蝴蝶扑腾着双翅。 “真的。”莫言景压根不信,见宁千夏点头如捣蒜,摆明了隐瞒他。她不说,自然有人会说。“为什么一年前可以,现在晚了?” 宁千夏朝莫言景扯动角嘴,笑得很勉强,转过身背对着莫言景,朝男子猛眨眼,示意他要是敢乱说一句,跟他没完。 “今年血泪虫毒发作了两次,大罗神仙也解不了,你可以放心的是,她还没那么容易死。”男子如实相告。 喝!老东西,真是老糊涂了吗?不懂得看人眼色吗? 宁千夏不敢转过身去看莫言景,将头浸泡在水里,以鸵鸟心态的想,她没听见,她没听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8章找到他们 莫言景的身躯猛然一震,男子的话如惊涛骇浪般击向他心扉,意外的是莫言景并没有追问,只是神色愈加的阴寒迫人,冷漠的脸色此刻更加的阴沉。转过宁千夏的身子,低眉凝视着她惨白的脸色,还有她紧抿的嘴唇,莫言景叹口气,冷漠也微微的软化。揽过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抱里,他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两次发作,莫言景比谁都清楚血泪虫毒发时的厉害,没有他在她身边,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莫言景甚至怀疑丫头褪去身体上的疤痕,不完全是走出五岁以前的阴影。内心的疼痛像一把烈火在狂烧,炙焚着他的五脏六肺! 男子勾勒起嘴角,目光看似随意,却透着锋芒审视。“遇见是缘分,陪伴是幸福。人生能有多长?得到此生最爱,也不往此生。相爱却不能再一起的人有太多无奈,没有受过那种无奈的人是不会了解。希望你们能牵着彼此的手,一直走到老。” 咻!五根银针插在莫言景头顶。 轰隆隆!水声震耳欲聋。波涛汹涌的浪花,凶猛地撞击在崖边。 断崖顶峰上站着一抹白影,此人不是莫言景是谁?凝望着一望无际的河面。 宁千夏醒来见洞里没有他,桃花林里也找不到,她又心急,又害怕。第一个想法不是,师哥又要丢下她,而是害怕师哥想不开。当她来到断崖处,远远的就看到师哥孤单的身影伫立在断崖顶峰,肃穆的如同千百年来挺立的石像,任冷风吹拂着他的白色长衫。 宁千夏牵强扯动嘴角,心头涌上万般苦涩的滋味,如同万千蚂蚁在啃咬着她的五脏六腑。他的背影太孤单寂寥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 “师哥。”宁千夏从身后抱着他,她为师哥心痛。 他为复仇而活,运筹帷幄多年,却突然间发现,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益。他是一棵棋子,是别人的杀人工具,莫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赫连景,也不是莫言景,而是上官莫。他不是东国的大皇子,他是北国的大皇子。 现实很残酷,也很无情,可他不得不接受。 “丫头,这里冷,回山洞吧。”莫言景转过身,紧紧地搂抱着宁千夏。 “师哥,别这样,我知道你痛心,知道你在挣扎。不管你是赫连莫,莫言景还是上官莫,你永远都是我师哥,永远是我最爱的人。”宁千夏将脸埋在莫言景胸前,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二十年前,那时我六岁,妹妹才当出生不久,我背着母后和宫女们偷偷把妹妹抱出去玩,因此妹妹才会被坏人掳走。为了找妹妹北国几乎被翻了个顶朝天,一个月后,得到消息妹妹被坏人掳去了西国,父皇命皇叔去追,妹妹失踪后母后天天以泪洗面。没人怪我,可我却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是太子没人敢指责我半点不是。妹妹是我弄丢的,我要亲自将她找回来,就去缠着皇叔让他跟我一起去找妹妹。最后皇叔同意了,我们从北国追到西国,再到东国。 有一天,皇叔将我留在驿站里,夜里一个黑衣人将我击晕,等我醒来的时候就成了莫言景。以前的记忆全都忘了,只记得林子里发生的事,有人告诉我,莫家被宁家陷害,九族被灭,要我为莫府复仇,从......” “丫头,对不起,对不起。”莫言景将头埋在宁千夏脖间,幽幽的嗓音里是痛和无奈的低落。 “师哥。”听着莫言景的话,宁千夏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心抽疼着。二十年来师哥一直被仇恨的枷锁拴住,突然间知道拴住自己的是阴谋的枷锁,让他一夕之间怎能接受。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都不会跟你再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无论以后发生何事,我都不会再伤害丫头了。”为了荒谬的世仇,他居然丢下自己深爱的女人,娶了另一个女人为妻。被人刻意封锁的那段记忆的确很重要,改变他一生的记忆。 断崖下是凶猛澎湃的浪花,崖峰顶是冷飕飕寒风叫嚣。 两人仿佛时光停止了般,静静地相拥着,真相残酷,可人有情,此刻他们忘记了尘世间一切纷争,天地万物化为乌有,只有两人。 “师哥,真正的皇甫莫又会是谁,他又去了哪儿?”宁千夏闷闷的声音在莫言景胸膛响起,逃避可以,但不能彻底,该去面对的还是得去面对。师哥是北国的大皇子,那东国的大皇子又是谁。 是死,是活,他们为什么要把师哥打造成莫言景,耍的什么阴谋诡计? “不知道。”莫言景低沉的嗓音响起。“无论是谁?就是上天入地,定要将正牌的赫连莫找出来。” “他会不会被宁城玉赶尽杀绝了?”宁千夏摇了摇,希望不大。 “从宁城玉对我的身份深信不疑上看,当年的赫连莫从他手中逃脱不假,看来那些人摆了宁家和赫连家一道。如果不是我记起那段过去,谁也不知道我是北国人。”莫言景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宁千夏,很严肃,很认真的道:“丫头,此事非同小可,不宜张扬,以免打草惊蛇。” “师哥,你是想?”反击,不过击谁啊?师傅吗?也对,众多推理得出师傅的嫌疑最大,非主谋也是第一任帮凶。宁千夏很难想象,师傅居然还有一段不为人知道的过去。先不说师哥,光是师傅和她的师傅就起了轰动效应。 师徒恋,哇噻!其实也没什么啊!人家小龙女和杨过不就是师徒恋吗? “将计就计,暗中找出真正的赫连莫。”莫言景深信真正的赫连莫就在他们手中,他妹妹也许也在他们手中。“他们换我的身份不单单只是想借我的手灭宁家,幕后还有更深的阴谋。” 哼!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他恢复了埋藏的那段记忆。 “他们是想要东国江山易主吗?还是想挑起北国和东国之间的战争?这一招下的确实高,坐山观虎斗,想等两败俱伤之后,再坐收渔人之利。只可惜,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他们失败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师哥会为了美人不要江山。”宁千夏想起师哥为了她,宁愿放弃皇位,她就心花怒放,那个叫高兴,那个叫得意。 “师哥为了你什么都能放弃。”莫言景大手伸进宁千夏秀发里,柔顺的发丝从他指间穿过,神情凝重地看着她。“丫头,你愿意等我吗?” “师哥一天没找到妹妹,我们就一天不离开东国。”宁千夏岂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师哥的妹妹是他弄丢的,一天找不到,师哥就会内疚一天,自责一天。她可不想带着心系着其他女人的师哥跟她浪迹天涯,或是隐居。“师哥,想要找到你妹妹很难耶!一个还是在襁褓中的婴儿,就被人掳走,现在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太难了,如同大海里捞针。 不过还好,知道是男还是女,若是男女都不分,那才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丫头,谢谢你的善解人意,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莫言景搂着她不怎么温暖的身体,嗅到她淡淡的发香,找不到妹妹他会内疚一辈子。 善解人意,她吗?才不是呢?她很自私,也很小气,不喜欢的东西,谁爱拿就拿去,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喜欢的东西,谁敢碰她跟谁急。尤其是,情人眼里容不得沙泣,就是师哥的亲妹妹她也不容。 “师哥,你要不要找赫连然暗中合作,毕竟......”宁千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景。”激动,狂喜,震憾。 “唉!师哥,看来我们的两人世界要终结了。”早知道就拽着师哥躲在洞里或是桃花林里当缩头乌龟。 呵呵!那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师公被她咔嚓之后,他遗留下来的财产就归他们了。 宁千夏到现在还郁闷,年轻师公活了将近一百年了,他居然穷的叮当响,除了那片四季如春的天空和那片桃花林,什么也没有。她还是看在他帮师哥恢复了那段记忆的份上,手下留了情,只挖走他的心脏,见他死彻底之后又将他的心脏丢了回去,没虐待他的尸体,还帮他找了个风水宝地厚葬。 亏大了,他身上的器官少说也可以卖点钱嘛!现在开棺取器官还来得及不? 上官浩的声音先响起,齐寒轩却比他先到,没办法腿长,速度不及别人,活该落后。 “景。”声音有些沙哑,齐寒轩落在莫言景身边,没动,就这样看着他,双眼中布满红血丝,担心、着急了这么多日的心终于落下了。 “齐寒轩。”莫言景放开怀中的宁千夏,朝齐寒轩微微一笑。“我没死。” “臭小子。”齐寒轩上前一步,憔悴的神色,狂喜的表情,一拳击在莫言景胸膛上。 莫言景没还手,他知道齐寒轩需要发泄,他们的感情无需多言,水到渠成。莫言景只觉胸口一疼,一股热流就欲冲出口,莫言景咬了咬牙硬生生的把鲜血吞了下去。他庆幸的是齐寒轩只送了自己一拳,要是再来一拳,不敢保证他还能不能撑得住。 齐寒轩张开双臂,宁千夏在一旁看着,两个大男人相拥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刺眼,反而看起来很协调。她知道齐寒轩不似上官浩,齐寒轩总是一副酷酷的表情,邪魅,冷淡,不轻易流露感情。而这一刻,感情真实的流露,将这些日子所有的担心都化作一个拥抱。 “景。”后来的上官浩毫不留情地一把将齐寒轩扯开,给莫言景一个狗熊式的拥抱。 宁千夏见齐寒轩身子向悬崖下跌去,想也没想把手伸向齐寒轩,上官浩那家伙太不厚道了,激动也能谋杀兄弟啊!虽然从这里跌下去死不了,但也冷啊。 齐寒轩抓住宁千夏的手,一个借力,凌空跃起,落在宁千夏身边。见抱着莫言景又哭又闹的上官浩,翻白眼,无语。 “明天和老白呢?”宁千夏很好奇为什么是他们先找来,而不是明天和老白,他们一人一虎,从桃源的森林里都能找到东国,崖底想要找到她和师哥应该不是难事。明天和老白有着野兽的天性,鼻子比警犬还灵。 “从你和景跌下悬崖那一夜起,他和老虎就再也没醒过。”若不是还有呼吸,他们都将一人一虎的后事办完了。 “原来如此。”宁千夏点了点头,她就说嘛!明天和老白为什么没来找她和师哥,原来是贪睡。 “你不惊讶?”齐寒轩自己却震惊于宁千夏表情。 “惊讶,有什么好值得惊讶,野兽也有冬眠的时候,明天是个不折不扣的睡神,只要他不愿意醒,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睡觉期间都不会饿。”宁千夏耸耸肩,想到明天和老白睡觉时的模样,脸上溢满了笑容。 “怪胎。”齐寒轩想,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生出明天这种怪胎,杀伤力太恐怖,太凶险,皇宫里的人都不敢靠近那小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缘分。”宁千夏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明天和老白的事,赫连然已经是个例外了,她不能再破例。少一个人知道明天的事,明天就少一份危险,虽然她不认为谁有能力把明天逼到绝境。那小子强得恐怖,让人避都来不及,谁还敢挑战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齐寒轩见宁千夏刻意回避,也没再多问,明天是个迷,但对他来说解不解开都无所谓,他的好奇心细胞没有太史发达,什么事都有刨根问底,绝对要弄个明白才善罢甘休。 “他平时都这么幼稚吗?”宁千夏皱着眉,用手肘顶了顶齐寒轩。“太丢脸了,一个大男人哭得跟死了妻子似的。” “什么幼稚?”上官浩不喜欢听了。“我这叫真情流露。” 上官浩也想先送莫言景一拳,他武功不如齐寒轩他们,但他敏锐的洞察力很强,扯开齐寒轩时他就知道莫言景受了内伤,经不起他的拳头。 “真情流露?我看你的鼻涕倒是流了不少,我师哥的衣衫你得负责给他洗。”脏死啦!还好她的个头没上官浩高,脸还够到师哥的肩上,不然她一定将他一脚踢到河里面喂鱼去。 “我说你被一掌从那么高的断崖上跌下来,怎么还能活着?”上官浩现在理解莫为什么对这丫头钟爱有佳,跟她在一起至少不会寂寞。 “没办法,人家阎王爷爷不收,阎王爷爷想要一枚长得很妖孽的男人,恭喜你中选了,什么时候去找阎王爷爷报到啊?”敢咒她死,好样的。 “女人,你敢再叫我妖孽试试。”上官浩放开莫言景,卷起衣袖,一副要找宁千夏干架的样子。 “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妖孽,还怕人叫,你还是男人吗?”真是乖宝宝,知道对号入座,宁千夏满意的点了点头。 莫言景静静地看着斗嘴的两人,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现在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看到皇甫家的人,却找不到一点亲情的感觉,第一次见到上官浩没有排斥,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情不自禁想要亲近他,结识他。 “丫头,别跟上官闹了。”莫言景上前一步,手伸向宁千夏脑后,很自然地揉着她的秀发。“冷吗?” 宁千夏眼角微微弯起,摇了摇头,将脸贴在莫言景胸口上,抱着他的腰。“好,看在师哥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上官浩还想抗议,却被齐寒轩拉着他的手,阻止。 “少主。”冰鹰们接到齐寒轩的信息,一会儿夫工同时到达。 “辛苦你们了。”莫言景朝冰鹰他们点了点头,他庆幸自己能结实这帮兄弟,这些年他们陪着他瞎奋斗。 “宁千夏。”冷厉的嗓音响起,宁千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皇甫绫和赫连然同时到达,皇甫绫脸上是狂喜,赫连然狂喜之下,一张脸阴沉的骇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09章我不喜欢他 “过来。”赫连然眼中是冰冷血腥的阴沉,命令的语气不容反驳,挑衅的目光与莫言景撞击在一起,光花四射,上官浩等人忍不住打哆嗦。 “师哥,我只爱你一个。”宁千夏在莫言景怀里蹭了蹭,喑骂,赫连然来得真不是时候。“相信我。” “傻丫头。”莫言景俯头,在宁千夏秀发上落下吻,他怎么会不相信她。 冰鹰他们见此,少主是要跟赫连然宣战,抢回小姐,众望所归他们绝对支持。退到莫言景身后,剑拔弩张地对着赫连然,一副为了少主和小姐的幸福跟他拼了的样子。 “去吧。”莫言景拍了拍宁千夏的肩,丫头现在还是五王妃,不得不忍痛暂时把她交给赫连然。 “少主。”众怒难犯,冰鹰他们不赞同,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他们比谁都要清楚,少主再失去小姐会有多痛苦。 “景。”齐寒轩也出声提醒。 上官浩这次没开口,他不像齐寒轩,不属于几国中的任何一个,却能在几国中横着走。他的身后是北国,赫连然太彪悍,太可怕,能不得罪尽量别去招惹。他不是怕事的主,却不想北国因他遭受战乱之苦。 宁千夏走到赫连然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皱眉。他依旧是一身紫色的衣裳,原本合适的衣裳,此刻却显得有些的宽大。“赫连然,你在减肥吗?” 宁千夏歪着头,下巴放在大指与中指上,食指在脸上敲打着。 赫连然冷厉的面容看不出情绪,将见到宁千夏的那份激动,隐藏在内心深处,手中的狐裘披风一抖开,裹住她纤瘦的身子。“走。” 赫连然的细心看莫言景眼里却很扎眼,全然不知赫连然心情更底落,莫言景可以用心给她温暖,而他只能用狐裘。 “老天,那件不离他手的狐裘原,来是......”有这用处,他还郁闷赫连然为什么每次出来找人,手里都会拿一件女人的狐裘披风,原来是给她披的。 上官浩用眼角瞄着莫言景,传言,真害死人,赫连然对宁千夏的感情那像传言传的那么糟糕。 “咳咳咳,那个......”宁千夏拢了拢衣服,清了清嗓子。“赫连然,你就不怀疑我吗?我跟师哥孤男寡女,又是两情厢悦,我就不怕我给你带绿冒子吗?” 瞧,她多诚实啊!多为她着想。 赫连然顿时无语,寒光一闪,怒瞪着宁千夏。该死的女人,真想气死他吗?莫言景和她好不容易掉下悬崖,又大难不死,莫言景再不把持住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都要为莫言景憋屈。 这小妮子,带绿冒子就带绿冒子,非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吗?底调点会死啊?叫他这做丈夫的情何以堪。 “你又把她吃了?”上官浩话刚出口,就感觉一股寒风吹向他。 宁千夏缩了缩脖子,好冷,赫连然的目光胜过断崖顶上的冷风。“赫连然,我想你也知道,我对师哥是情真意切。孤男寡女,处身悬崖下,郎有情,妹有意,天雷勾动地火,热情之火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也是很正常的事......喂,赫连然你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老天,这家伙居然用拎的,真把她当鸡宝宝吗? 宁千夏才不会告诉他实情,师哥是有意,却被她拒绝了,赫连然若是知道,肯定会得意很久。 “闭嘴。”赫连然拎着宁千夏的衣领,低吼。 “放开她。”莫言景脚尖轻点,几个翻腾落在赫连然身前,挡住他的去路。 “莫言景,别忘了,她的身份还是五王妃,景王妃还在皇宫里等你相聚。”冷厉的目光相对,空气凝结。皇甫绮的事情没处理好,他是不可能把宁千夏交到莫言景手中。 “赫连然。”几个月之后,她就不再是五王妃了,不管是为了师哥,还是什么,她都决定了,她会在赫连然签好字的纸上写下休书。 “闭嘴。”赫连然气得脸都白了,盯着宁千夏,气极败坏的道:“你最好跟我记住你的身份。” 他一心为她着想,她却一心维护她师哥。 又来了,宁千夏翻白眼,漫不经心的道:“还身份例!绿冒子都给你带了,小心你头顶上的冒子由浅绿变深绿。” 宁千夏怒火上心头,故意说话来刺激赫连然。 “宁千夏。”赫连然咬牙切齿。 “我知道我叫宁千夏,你没必要时时刻刻提醒我。”宁千夏趁赫连然激动时,双脚沾地,拍着衣领上的大手。“松开,松开,形象,形象。” 虽然形象已经早就不复存在了,但她讨厌被赫连然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自己。 赫连然大手从宁千夏衣领上松开,转移到她手腕上,扣住她的手腕,改用拖。莫言景也不甘势弱一把扣住宁千夏的右手腕,一人向前,一人向后。 “放开她。”很有默契,异口同声。 “我们要上去助莫一臂之力吗?”上官浩摸着下额,再扯下去人就成两半了。 “你说呢?”齐寒轩的目光却落在赫连然身后的那一万铁骑身上。 “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上官浩顺着齐寒轩的目光望去,人家人多势众,又是名扬天下的铁骑,战场上的魔鬼军队,齐寒轩那些人行商还行,上战场溃不成军,最好还是先按兵不动。 宁千夏深吸了一口气,这两人把她当成什么,扯来扯去。 “你们打算将我分尸吗?啊,痛。”真的痛,再扯下去,手臂都要弃她而去了。 赫连然和莫言景听见宁千夏呼痛,两人同时放手,结果,宁千夏一个踉跄,去跟地做了最亲密的接触。 “丫头。”莫言景拉起宁千夏,揉着她的手臂,一脸担心的道问。“还痛吗?” “痛。”宁千夏一张脸皱成一团,手臂上虽痛,心却是暖的。 “是师哥不好,师哥不应该乱吃飞醋。”莫言景语气很自责,处处压抑着悲伤和心疼,他不想与丫头分开,更不想把丫头交给赫连然。 “原谅你了,记得下次不许在犯。”宁千夏将头靠在莫言景怀里,身体的重量也全交给了他,整个挂在他身上。 对此,赫连然只能无声叹息,如果是他问,宁千夏一定会说“不痛”或“没事。”她从来就不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以前她口中的“没事”,并不是真的没事,而是身边的人给不了安慰。 “夏儿。” 闻声,宁千夏一愣,这声音,姐姐,不可能姐姐在东国,怎么可能出现在西国。 “她一接到你被打下断崖的消息,就不顾一切从东国跑来西国,昨晚才赶到。”赫连然低声道,宁千梅跟宁千夏的妹姐情深令他感动,在他眼里,姐妹都是相互利用,很少有像她们这样的。为了对方可以不惜一切,也可以不择手段,连命都可以不要。 “她是一个难得的好姐姐,丫头,值得你珍惜。”莫言景拍拍她的肩,只要是真心对丫头好的人,莫言景不会与她为敌。 “姐。”宁千夏全身的血液冻结,红了眼眶,目光只能追随着宁千梅奔跃而来的身影。 铁骑一见宁千梅,纷纷为她让出一条道,宁千梅快步朝宁千夏走过去,展开双臂,一把紧紧的将宁千夏抱住,满脸激动的道。“姐姐总算找到你了,夏儿,你知不知道你吓死姐姐了,你答应过姐姐要好好保护自己,可你失言了。” 宁千夏紧紧抱住她,将脸埋到她脖间,闷声道:“对不起,让姐担心了。” “夏儿,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如果,有一天伤害你的人是姐姐,你如何做?灭,是灭,可你是怎么做的?”一想到有人易容成她的样子将夏儿打下断崖,她的心就纠结在一起,得到消息,她不相信夏儿会死,十年前不会,十前后更不会,什么也不顾,涉险来西国。 “姐,我当时不是没反应过来嘛!”宁千夏咧唇一笑,踮起脚在宁千梅耳边咕噜了几句。宁千梅先是惊讶,接着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像是在审视什么。 “夏儿,做你喜欢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姐姐永远是你的支柱,天蹋下来有姐姐给你顶着,放心去做。”宁千梅捧起宁千夏的脸,认真无比的道。 “姐。”宁千夏吸了吸鼻子,姐姐就是她最大的动力,给她无穷无尽的力量。 “傻夏儿,哭什么呀!”满脸的宠溺,紧紧的抱着宁千夏,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是?”上官浩恍然大悟,拍了拍大腿。“老天,那个传说把宁千夏宠到天上去了的宁千梅,东国国母,敢单枪匹马独自跑来西国。她就不怕被人捉去当人质?威胁赫连明日。” 莫言景落崖之后,他一心只想要找人,昨晚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先是怒气冲天的朝赫连然一阵炮轰,赫连然见到她先是一惊,接着完全将她当成空气,只是那脸色冷得令人退避三尺。心思全在找人身上,就没多在意,没料到她居然是东国的国母。 齐寒轩挑了挑眉,双手抱胸看着相拥的两人。 宁千夏和莫言景被找回之后,在皇宫里修养了几日,宁千梅寸步不离的守着宁千夏。明天和老白自他们回来之日就醒过来,看了宁千夏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静静地坐在她身边。 令宁千夏惊讶的是,明天和老白却没去缠着莫言景,而这几日除了皇甫绫、上官浩和齐寒轩偶尔会来看她,皇后和那些嫔妃,到是天天来关心她的身体,送这样名贵药材,送那样补品。郁闷的是,赫连然和莫言景人影都没见到过,她忍不住想要去找师哥,却被宁千梅阻止,哪儿也不让她去。软禁啊! 自寿宴,明天的超级精彩表演过后,他就扬名在西国,谁见了他都像老鼠见到猫,那个有多远躲多远,就怕跑慢了他一个不乐意送自己一拳就完了。 “明天,为什么你不跟他们去悬崖底找我们?”超极无聊的宁千夏,这已是第一百二十次问明天同样一个问题。 “有景哥哥在夏姐姐不会有事。”幼稚的嗓音,永不变的回答。 4翌日,赫连然一行辞别皇甫司鸿,踏上了回归东国的归途,皇甫司鸿和朝中百官在宫门远送,那场面叫一个热闹,叫一个华丽,叫一个兴奋,就差没普天同庆。若不是赫连然谢绝,皇甫司鸿还想设宴为他们饯行。 赫连然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放在他西国,时间越久越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轰隆,炸了。赫连然是个绝对的危险人物! 寿宴变成毒宴,赫连然没除去,太子到是自作孽。接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毒宴还未摆平,睦王妃和翌王又被黑衣人打下悬崖,最主要的是在他皇宫被掳,在他的地盘上出事。唉!总之,这次的生辰是皇甫司鸿此生最难忘的生辰。 甚至朝中百官还将赫连然送出呈阳城大门,护国将军风旋奔率领三千护卫,负责把赫连然一行人送到凌镶城外,与赫连然那一万铁骑会合。是当真热情,还是别有用心,每人都心知肚明。 “祈求上苍,保佑五王一行人一路顺风,可别再出什么事了。”风旋奔望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喃喃道,在来的路上就差点丧命,寿宴上又不平,接着又是风波起,他们要是在回去的路上出事,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走走停停,不快也不慢,半个月过去。 今夜,一轮圆月高高的在天上挂着,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光秃秃的树木,像一个个秃顶老头儿,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宁千夏坐在马车里,仰望着明月,双眸暗淡无光,思念在她心中泛滥成灾。她想师哥,很想,很想,从崖底一别之后,大半个月了,师哥又像消失了一般。这次她心里没有恐惧,只有思念,她知道师哥不会再丢弃她,短暂的分离是为了日后的长相私守。 “夏儿,又睡不着。”宁千梅坐到她旁边,揽过宁千夏的肩,把自己的肩借给她靠。她岂会不知宁千夏的心思,夏儿每天强颜欢笑,她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底多了几分惆怅。如果夏儿真的喜欢莫言景,她不会只在一旁看着,不惜一切也要成全她们。 “姐,有你真好。”宁千夏靠在宁千梅肩上,闭上双眼,姐姐的怀抱很温暖和师哥的一样。若这一路上没有姐姐陪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过,明天和老白天黑准时睡觉,不到中午不起,没得指望。 “傻夏儿,你永远都是姐姐心中最爱的妹妹,谁都比不上。”包括他,不然她不会为了夏儿而巩固自己的地位,卷进争名夺利中。宁千梅偏头微笑着,看着宁千夏问道:“你很爱他?” “嗯。”宁千夏点了点头,她知道姐姐指是他是谁。“很爱,很爱。” “他爱你吗?”宁千梅又问。 “爱。”坚如磐石的回答。 “爱?”宁千梅不屑,气愤的道。“既然爱你,为什么要娶皇甫绮?” “姐,你别生师哥的气,师哥很苦。”宁千夏从宁千梅怀中坐直,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师哥,她只在乎姐姐,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唾弃他们,只要姐姐真心的祝福她和师哥就够了。 “我看不到他有什么苦,娶了一个公主,还有一个师妹对他掏心掏肺。”宁千梅脸色一沉,她不喜欢看宁千夏如此维护莫言景。“夏儿,要是他敢对不起你,敢再伤害你,姐姐就带你走,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让他永远也见不着你。” “姐,你就别未雨绸缪了,师哥他是不会伤害我的。”走,她们能去哪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姐姐可是皇后,皇甫萧会任她胡来。 “夏儿,我不喜欢莫言景。”抛下她的夏儿,娶别的女人为娶,不可原谅。 “姐。”宁千夏一张脸瞬间惨白,溢满痛苦的脸望着宁千梅,她最怕的就是姐姐不喜欢师哥,不同意她和师哥在一起。 “假若有一天,我和莫言景两人,你只能选其中一个,夏儿你会离开我选莫言景吗?”宁千梅偏过头,望着窗外的月色,不忍看宁千夏痛苦的表情。 “我选师哥。”宁千夏几乎连想都没想,一点犹豫都没有。宁千梅对她好,她知道,可和师哥在谷底生活了十年的是她,不是姐的夏儿。宁千梅保护了五年的小宁千夏早就已经死了,亲情和爱情,记忆和现实,她分得很清楚。 “夏儿你的答案真令姐痛心,失望。”宁千梅转过头,看着她茫然若失的眼神,一股罪恶感在心中徘徊,捧起她的脸,笑逐颜开。“我的傻夏儿,只要夏儿觉得幸福,姐姐永远挺你,尽管我不喜欢莫言景,没办法谁让我的夏儿爱惨了他,只好勉为其难接受他了。” “姐。”宁千夏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动,咬着唇,几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脸颊上。 “夏儿,你哭什么啊?姐姐都接受他了。乖,我的好夏儿,别哭。”宁千梅有点慌,双手胡乱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却不失温柔。“夏儿,你要坚强,想要和莫言景走到一起可不易,赫连然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上官绮也不可小窥。” “姐,他们成不了我和师哥之间的阻碍。两若真心相爱,真心想要走在一起,高山峻岭在我们眼中也不过是个小山坡。”宁千夏闭上眼睛,睁开后又是另一种表情了。 赫连然和皇甫绮滚一边去,在古代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离婚快捷,对男同胞们最有利,一封休书就能让夫妻变成陌生人。 “这才是我的夏儿,信心百倍,勇气十足。”宁千梅双目中流露出几乎不可捉摸到的悠然神情。“夏儿,你和赫连然相处了几个月,难道没对他动一点情?” 人家不是常说日久生情,夏儿和赫连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又是夫妻关系,少说也应该生出点情愫。赫连然和莫言景,宁千梅比较希望夏儿能和赫连然在一起,赫连然曾经是伤害过夏儿,莫言景也伤害过她。莫言景有妻室,夏儿也是赫连然名正言顺娶的妻子,从依晴那件事之后,宁千梅对赫连然有所改观,她笃定的认为,赫连然对夏儿动了心。 “我不喜欢他。”宁千夏语气坚定,面容平静如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感情上她从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宁千梅双手搭在宁千夏肩膀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直觉告诉她,这就是夏儿不能接受赫连然的原因。“因为莫言景,还是赫连然对你不好?” 宁千夏无奈的笑了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0章回东国 “姐,我不爱赫连然就是不爱,他对我是好是坏,在我的内心世界起不了波澜。相反我爱师哥,他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左右我的心情。我不是一个轻易就移情别恋的人,师哥娶了别人,我对师哥的爱却不曾减少一分。师哥为了别的女人弃我而去,我很痛心,很绝望,可我却没寻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我才有可能跟师哥破镜重圆。十年的感情,几千个日子里,平淡如水,却铸成一段根深蒂固的感情,刻骨铭心的爱。” 宁千夏真想问宁千梅,是不是赫连然给了她什么好处,才会一心想撮合她跟赫连然。 有些话落幕后是一片宁静,气氛变得沉闷而诡谲,两人没再说什么,各有所思,静静地坐在马车里望着窗外的月色。 此刻,宁千梅脑海中想的人是谁,不清楚,宁千夏想的一定是莫言景。 隐藏在黑夜中的赫连然,犀利而阴冷的目光里,多了一份浑浊的黯淡,很晦涩。静静的转过身,朝黑夜深处走去。 月光之下,赫连然的背影显得那样的萧索而寂寥,月光拉的很长很长的身影落在地上,冬夜的冷风渗着刺骨的寒,黑色长发随风飞舞着,一张冷酷无情的面容,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冷漠。 “出来。”沉声的开口。 “王爷,如果真心喜欢王妃就别轻易放手。”萧景摸了摸鼻子从一棵树上跳下来,他已经很小心翼翼的放轻脚步了,远远的跟在王爷的身后,怎么还是被王爷察觉到他的存在。 紧抓着不放又能怎么样?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他要一具躯壳做什么?况且,他也留不住她的身,他们的夫妻缘还有六个月零七天。 “去休息,明天还要接着赶路。”赫连然冷冰冰的俊脸上,如同再镀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雪,腾飞起。 萧景第一次违背了王爷的命令,大步踏向马车,什么礼节,什么以下犯上,通都抛之脑后,粗鲁的掀开帘子。“王妃,请你跟属下出来,谈谈。” “萧景,这就是......” “姐。”宁千夏握了握宁千梅的手,扬起一抹笑。“我去去就回。” “夏儿。”宁千梅一脸担忧,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 “姐,放心。”宁千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跳下马车。“我们走吧。” “皇后娘娘,打扰了。”萧景拱手,在他眼里只有他家王爷,赫连明日的话在他耳里都是屁话。他对宁千梅客气是看在王妃的面子上,若不是看在他家王爷对这个王妃有那么一点心思,他才懒得甩她们。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棵光秃秃的树下,宁千夏出来得急忘了披狐裘,抱着双臂。“谈什么?如果是谈情说爱,免谈。” 萧景翻白眼,真不知道王爷看上她那一点。“王爷喜欢你,甚至可以说爱上你了。” “那又怎么样?”宁千夏踢着脚下的雪,借着动作避寒,今晚是什么日子?赫连然走桃花运的日子吗? “请王妃,慎尊三从四德。”萧景的话很轻,可落在宁千夏耳里就象是一颗炸弹。 宁千夏一愣,脚下一个用力,雪飞了,脚也踢到树上去了。 “啊。”宁千夏蹲下身,抱着她的脚,手碰到雪,刺骨得寒,冷得她打哆嗦。 三从四德,要命。 宁千夏忍住脚指上传来的痛,站起身,很认真的打量着萧景,而萧景则误以为是宁千夏在认真吸取他的进言。 宁千夏跺了跺脚,不是发泄心中不满,纯粹是想跺掉脚上沾着的雪。盯着萧景看了好一会儿,咬了咬唇,摇摇头,代沟啊!他们之间不是年龄的代沟,而是时代的代沟。没有共同的语言,沟通个鬼啊。 “借道。”宁千夏推开挡在身前的萧景,欲走。 “王妃。”萧景一把扣住宁千夏的手腕,他的话还没问完她就想走,休想,为了王爷的幸福,他今晚豁出去了。 “男女授受不亲。”宁千夏被迫转过头,指着自己手腕上的大掌。 “抱歉,得罪了。”萧景猛然惊醒,像是握住烫手的山竽,快速放开宁千夏的手。月光掩映下,刚毅的脸膀微微泛红。 宁千夏揉了揉被萧景握红的手腕,靠,是他握她的手,他脸红个什么,想证明自己的脸皮薄也不用托她下水啊!他的表情就像是在说她冒犯了他,弄得她就跟个色女似的。 “我有深爱的人,而且我不喜欢赫连然,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喜欢。为了你们王爷的幸福,建议你们现在就去给他物色一个美女,她将来就是你的王妃。我这样说你应该很清楚吧?”宁千夏抬起头看着一脸黑得跟包公似的萧景,看来他需要时间吸收。 “什么意思?”萧景一脸不可置信,他们的王妃居然跟他说,她不喜欢他们的王爷。 “我自认为我的话说得很清楚,意思也表达到了。”宁千夏抬头看了看月色,真美,不知道师哥现在在何方。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听到你说你不喜欢我们王爷。”还建议他们去找新的王妃,那她呢?跟别人跑,还是成下堂妃?“可我们王爷就对你动了情。” “以后你会明白的。”宁千夏不笨,她感觉得到赫连然看自己的眼神里,包含着千丝万缕的情愫。可是,她心里只有师哥,赫连然和她只能说是无缘无份。 从西国一路行来,现在已经到了东国边界,沿途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连普通的山贼都没有见着一个,委实平静。 宁千夏现在才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女子都足不出户,远行一次,真要人半条命,她现在脑袋还晕晕沉沉,满脑子全是马蹄,车轮滑过雪地的声音。真要命,这种声音一定会像恶梦一样缠着好几个月。 帝都。 宁千夏从来没发现,她会如此想念过帝都,更想直奔五王府,美美的躺在床上大睡特睡。一个多月了,睡在马车里腰酸背痛。 东城,城门口,赫连明日亲自出城迎接,真不知道他是来接他儿子,还是来接他老婆。 宁千夏见到他,别说是行礼,连笑都懒得笑。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也没听进去,最后她被赫连然带回五王府,姐姐被赫连明日带回皇宫。 深夜,五王府的书房。 一阵清风吹过,一抹白影从窗外飞进来。 “是你。”赫连然坐在案桌前,抬起头看着不请自来的人,他不震惊莫言景会出现在睦王府,他惊讶的是莫言景不去宁千夏的院子,跑到他的书房来做什么? 莫言景比他们提前一天离开西国,他们是浩浩荡荡的离开,而莫言景和他的手下是暗中离去,没有人知道他们离开了西国。 一路上赫连然故意放慢了行程,走走停停,快马加鞭,一个月可回东国,但他硬是多花费了半个月的行程,目的就是想让他尝一下相思之苦。 “我要带丫头走。”莫言景也不多言,直捣黄龙。 一个多月不见,天知道他有多想念丫头,在西国时他和赫连然已经达成协议,他也向赫连然表明了真实身份。赫连然先是震憾,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并且答应和他连手对付那群神秘人,一个找哥,一个找妹,互不相欠。 “去哪儿。”赫连然明显一愣,神色冷厉而暗沉,一股不该有的苦涩情愫再一次的涌上了心头。得知莫言景要将她带走,他胸口一点一点的胀痛,快无法呼吸。 “景王府。”丫头留在赫连然身边太危险,即使他清楚,赫连然伤不了丫头,可他的心还是不爽。他要将丫头留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女人要自己照顾才安心。 “景王府。”赫连然额上青筋暴跳,阴鸷的神情让人心惊,寒光中露出杀人般的冷厉。“莫言景,你别忘了皇甫绮还住在景王府,她才是你的景王妃,你要宁千夏到景王府去做则妃,还是侍妾?” “该死的,我不是赫连莫。”莫言景冷漠的面容扭曲,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若不是他突然从东国的大皇子,变成北国的大皇子,为了揪着幕后主使,为了寻回他妹妹。这次西国之行,他和皇甫绮早就一拍两散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还得忍,还得委屈丫头。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冷厉的呵责声搁下,威风凛凛。 莫言景怒瞪着赫连然,冷漠的脸庞因痛苦而凝聚成一团,紧绷之下,俊美的脸异常的苍白。并不是畏惧赫连然的呵责,而是想到,若一天查不出来,他和丫头永远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 “希望到时候你别纠缠她。”莫言景鬼魅般的冷漠,声音低沉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怕我纠缠着她不放?”赫连然挑眉,他到是想纠缠,他签好字的纸已经生效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宁千夏会将它变成休书,谁休谁已不重要,只等日期一到,那小妮子估计天天在数着手指,算子日。看来她没把这事告诉莫言景,那好,他倒要看他们的感情经得住考验不。 赫连然扬起角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你那是什么表情?”很刺眼。 直觉告诉莫言景,赫连然正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别忘了她是我的王妃,休不休她还得看本王心情如何,你大可以带着她私奔,但她死后,木碑上刻着的却是我们赫连家的姓,不是你莫家的。”赫连然心情大好,靠在雕凤椅上,双腿搭在案桌上,摇啊!摇啊!他就要气死莫言景,想要他成全他们就得付出代价。 莫言景不接受赫连景这个身份,众所周知。 “你......”赫连然的话正中莫言景的死穴,俊美的脸上一片的冷漠,如同一张刻在冰川上的脸庞。“她爱的人是我。” “那又怎样?你只能得到她的心,而我却能得到她的人,永远将她禁锢在我的王府内。”赫连然突然发现,有这么一个情敌兼对手在也不赖。 东国的大皇子赫连莫,北国的大皇子上官莫,有意思,都是与皇位擦身而过的人。难怪会被别人盯上,是庆幸,还是活该倒霉? “是吗?”莫言景抬眸朝得意洋洋的赫连然,璨然一笑,脸上挂满了诡笑。 山水轮流转,说话再谨慎,一个不注意,上风转成下风,一瞬间而已。 “你那是什么笑容?”赫连然蹩眉,冷漠的脸不疑笑,很令人作呕。 “五王,你得到过她的人,能得到她的心吗?”莫言景无心恋战,他还要去见朝思暮想的人儿,纵身从哪儿来,就从哪儿走。 赫连然俊脸黑了一半,黑色的眼眸骤然变暗,目露寒光,莫言景话里的意思他岂能不明白,他们在悬崖底。就如那小妮子所说,“孤男寡女,处身悬崖下,郎有情,妹有意,天雷勾动地火,热情之火燃烧得一发不可收拾”。 搭在案桌上的双腿一挥,案桌上的东西全跌落一地,站起身,他需要泄愤,一拳击在案桌上。 砰!一张新换不久的案桌又毁在他手上。 新月如钩,月光静静地沿着棱缝从窗外泄入,照在榻上一张光洁如玉的绝色人儿的脸上。 莫言景走进屋子,顿时皱眉,她居然就这么睡在榻上,被子还落在地上。畏寒的她也能睡得着,以前在桃源早就冷醒了。他怎么能放心把她留在这里,太不会照顾自己。 莫言景大步向榻迈去,弯腰将宁千夏抱起,感觉到她的体温是冰凉冰凉,转身走向床,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再抱起床上的明天,移迁到榻上,老虎王睁开骨碌碌的双眼跟莫言景对视一眼,翘起尾巴,走向榻前,趴在地上接着睡。 莫言景坐在床边,轻握着她的柔荑,比她身子还冰。忽然眉头一凝,目光落在她依旧挂着泪水的脸颊上,这丫头又哭过,修长的手指轻柔抹去残余的泪水,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师哥。”宁千夏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落入她视线里的是一多月相思的师哥。“师哥,你又来我梦里了,真好。” 宁千夏平躺的身子微微的侧了过来,抱着莫言景握着自己的手,在脸上蹭了蹭,闭上双眼,再次进入梦香。 “丫头。”莫言景无奈的笑了笑,想收回手,却被宁千夏抓得很紧很紧,像是一个不注意他就从她手中溜走。 “别吵。”宁千夏咕噜了一句。“人家只能在梦里见到师哥,你把他吵走了怎么办。” 蓦然,莫言景神色木然,心痛如绞。倾身心痛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单手脱了靴子,解下外袍躺了下来,拉过被子轻柔的盖在两人身上。 见睡的不安稳的宁千夏,莫言景轻柔的伸出手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小心翼翼抽出她紧抱着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脸贴上她的小脸,轻轻蹭着,感觉她的存在。轻柔的环住她娇小的身子,手中稍用了些力环上她的纤腰,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勾勒起嘴角的宁千夏,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宁千夏动了动,在莫言景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稳的睡去。 莫言景微微调整了下姿势,默默的盯着她安稳的睡容许久,才轻搂着她合上了眼。片刻功夫便传来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不,不要,我不要离开师哥,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师哥救我,师哥......” 惊恐声响起,宁千夏的小手也因为不安而在半空中挥舞着。 “丫头。”莫言景被惊醒,握住宁千夏乱挥舞的小手,大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颊。“丫头,醒醒,是不是做恶梦了。” “不要,呜呜呜,我不要回去,我不要离开师哥,我不要,呜呜呜,求求你们,放开我,呜,我不要回去,我不要,不......”一抹绝望的痛楚从胸口爆发出来,宁千夏猛地落眼泪。 “丫头,睁开眼看着我,丫头。”莫言景心慌了,不停的拍打着宁千夏的脸颊,见她还是没醒来,顾及不了会不会弄疼她,抓着她的双肩,摇晃着。“丫头,快醒来。” 刹那间,感觉到炙热的手掌温度温暖着她微凉的身子,宁千夏睁开双眼,看着一脸担忧的莫言景,心平静下来了,却也令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栗。 “师哥。”轻声开口,眼里满是泪水,宁千夏伸出纤臂环上他的腰。“师哥,我怕。” “丫头,做恶梦了?”莫言景的心也因她的恐惧而狂跳,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搂住她的身子,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给她安慰。 “师哥,我怕,他们要把我带走。”宁千夏的语气透着些许委屈。 “别怕,有我,谁都带不走你。”莫言景轻柔的抹去宁千夏脸上的泪水,是什么样的梦令她如此悲痛,她常做这样的梦吗? “嗯。”宁千夏点了点头,将脸埋进莫言景胸口,她心里第一次没底。莫言景的安慰第一次安慰不了她的心,有师哥在谁都带不走她。她知道师哥很厉害,很坚强,可师哥再坚强,坚强得过死神吗? 梦很真实,她梦到自己的灵魂被带回了二十一世纪,那个阔别以久的年代,她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想要回去的国度,可现在她怕,她怕回到那里。如果她回去了师哥怎么办?她挣扎,她呼喊,可是身体根本动不了,喊也喊不出来,他们强行要将她带走,说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说二十一世纪的家人都在等她,期盼她回去。 不,她不走,她不要回二十一世纪,那里没有师哥,没有。 她能来到这个世界,是意外还是巧合,她好怕突然有一天,她的灵魂又像在二十一世纪那时候一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别人的身体里。 “师哥,如果我突然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宁千夏感觉鼻子酸酸的,她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灵魂再次穿越。 “只要你还活着,天之涯,海之角,倾尽一生,我都会把你找出来。”不是誓言,是决心。 失去丫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只要她一天没死,他就会活在这世上,自己决对不能死在丫头前面。那种亲眼见到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怀里有多痛,多苦。他不要让丫头承受这样的苦,他情愿自己承受。 “可那样活着很苦,我不要师哥像行尸走肉般活着。师哥,答应我,如果我不在了,承受不了失去我的痛,就自杀吧,或许我们来生还能邂逅相遇。”两个相爱的人,一个死了,对另一个来说,死是解脱,活着才是痛苦。 宁千夏深知这一点,她很是担心,这个梦对她来说很不好,她不怕赫连然,却怕这个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1章清晨 “如果,我自杀了,丫头你又突然回来了怎么办?我也不要丫头回来之后找不师哥。”莫言景收紧手臂将宁千夏的身子紧紧地搂抱在怀抱里,脸埋在她脖子上,心底那突然涌起的酸涩感还是冲出眼眶,滚烫的泪水就这样顺着眼眶落在了她的肩上,顺着肩流到她胸口处,烫伤她的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但他怕,很怕、很怕失去她。 “对喔!如果我又突然回来了,找不到师哥,那我又怎么办?”宁千夏抽噎的开口,抬起泪水迷惘的小脸,望着埋在她颈项间的莫言景。指划过眼角,泪水浸上了指尖,看着指上的泪水,心愈加的痛,眼泪也落的更凶。她不想流泪,可泪水根本不听她的使唤,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好似,要将身体里的水份都从眼里流干。 她的心隐隐约约开始抽痛,有种不好的预感涌入心里,这个梦如此真实,就像是在预言什么。 “所以,只要丫头没死,师哥就要永远活下去,直到丫头找到我为止。”再痛,再苦,他都要撑到身体撑不了的那一天。 “师哥,当你发现我不在了,你可以到天涯海角去找,但是期限为一年,一年时间内你都还没找到我,你就回到桃源,我回来了就可以直接去桃源找你。不然,我们互相寻寻觅觅,谁也找不到谁,就是擦肩而过都不知道。师哥,你知道的我很懒,我回来了不会去找你,我会一直待在谷里等你来找我。”相互追逐的结果是谁也找不到谁,反而会错过彼此,宁千夏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等期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再渺茫它也是希望,希望是人活着的支柱,如果连这根支柱都没有了,那么拿什么活下去。 “好,师哥答应你,只找你一年,一年之后我就在桃源等你,一天等不到你,一天不出谷,终其一生。”莫言景的脸一直都埋在宁千夏脖子间,涌出眼眶的泪水没停,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这么多的眼泪。难道真是相思化成泪吗? “还有,师哥,如果你发现我的身体不能动,别把我的身体当成尸体,也许我是睡着了,忘了醒。所以别把我埋了,也别把我烧了,把我的身体放进冰洞里保存起来,说不定有一天我就醒了。”就算灵魂穿到别人的身体里,她也要想法办回来,回来找这具身体。 “好,但是丫头要快点醒,别睡太久,不然等你醒来我都变成老公公了,到时候丫头嫌我老,不要我了怎么办?”把丫头的身体放在冰洞里,他也可以天天去陪她,比一个人在谷底永无止境的等下去要好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不会,不管师哥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不会嫌弃师哥,永远爱师哥。”她不会让师哥等太久,因为她舍不得,无论穿到那个世代,她一定不惜任何代价都要穿回来。 “这可是你说得,到时你要是敢嫌弃,我一定要打坏你的小屁股。”莫言景说完就在宁千夏屁股上拍了几下。 “师哥,你不能打我的屁股,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宁千夏抓住莫言景的手大抗议,三十岁加上十八岁,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能让人打她的屁股呢!丢脸都不知道丢到多远去了。 “在我眼里,丫头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子。”能一直这样宠着她,爱着她,感觉真好。 “师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宁千夏抓着莫言景胸前的衣衫擦拭着脸上的泪,什么眼泪怎么流都流不完。 “为什么要这么问?”莫言景低沉的声音,闷闷地问。 “因为,自从在悬崖底被寻回,师哥都没来看我,而我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师哥,不过今天真好,师哥陪我说了这么多话,以前师哥都只说几句话就走了,我叫你别走,可你还是从我梦里走了。”宁千夏指控道。 “丫头,都是师哥不好。”莫言景又何尝不想见到她,只是该死的赫连然,从中做梗,害得他一个多月没见到丫头。“丫头,你不是在做梦,现在的我是真实的师哥。” “真的吗?啊,师哥,你又咬我。”宁千夏指控的抬起小脸,感觉得到自己抱着的师哥是真实的人。小手也毫不客气的探进了他的衣服里,落在那温暖的胸膛上,有温度耶!真的是师哥。“师哥。” 莫言景一愣,轻咬着她肩上的牙松开,听到她柔声的轻唤,心中一悸,顿觉浑身一阵酥麻,竟有几分醉意。吻落在被他刚刚咬红的地方,轻轻地吸吮着。 “师哥,冷。”宁千夏缩回手,伸出纤臂圈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吸收着自他身上传来的体温。 “冷。”莫言景把脸从宁千夏脖子间移开,才注意到她左胸前的衣衫全湿透了。“该死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以为在做梦啊?”宁千夏嘟着嘴,很无辜的望着莫言景,她是被刚才那个梦吓坏了好不好。宁千夏以为那是她吓出来的冷汗,正郁闷着,别人的冷汗都是在后背,而她的却在胸前,她却不知道那是莫言景的泪。 嘶,布料撕裂的清脆声,洁白的身躯立时呈现在莫言景眼前。 莫言景吞了吞唾液,一个翻身将宁千夏压在身下,一只手撑起上身。柔软无骨的娇躯紧贴着他,令他呼吸沉重。 “师哥。”宁千夏惊呼,哀掉她的衣衫,速度虽快捷,会不会太粗鲁了。 “丫头,我好想你。”这一个多月对莫言景来说是一种折磨,长臂紧紧地圈住她的纤腰,俊美的脸快速压下来亲吻她,由额头,到脸庞,鼻、唇。 “师哥,我也好想你。”宁千夏绝色的面容上染上一朵红云,慢慢泛滥开来,好生艳丽。 听着宁千夏的话,莫言景的吻变得有点凶。 “唔......”宁千夏布满红晕的脸蔓延开,娇喘声情不自禁的自喉间逸了出来。 “我要你。”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溢满**,声音已变得低沉沙哑,撑起身,褪去身上的衣衫,温暖的身躯覆了下来,当他滚烫的身子贴上她,令宁千夏轻吟娇喘。 “师哥。”宁千夏眨了眨双眼,闪动着上下长长的睫毛,颤抖的双手推着莫言景的胸膛。她还没晕头,她可没忘记这是五王府,还有那个随时都可能闯进来捉歼的赫连然在。要是被他捉歼在床就麻烦了,她现在还是赫连然的王妃,在他的盘地上出轨,不抓狂才怪。“师哥,我们不能......唔......” “丫头,别管那么多。”莫言景岂能不知宁千夏心中的顾虑,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头吻住她的唇。 “师哥,我们不能这样做。”宁千夏也想将顾虑抛之脑后,可是…… 莫言景闭上双眸,她依旧拒绝着他,对于她的拒绝,他不可能再坚持,他不想伤害她,不想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师哥。”宁千夏睁开双眼,抬起头,望着莫言景。 “怎么了?”莫言景低头凝视着她,见她脸上的潮红还没退去,望着那张清丽绝色的面容,莫言景看得有点失了魂。 “睡吧。”莫言景摸着她的秀发,她拒绝他,他不可能勉强她。 “师哥。”宁千夏喃喃轻唤。 “嗯。”莫言景感觉到自己呼吸的沉重,咬了咬牙,这丫头是故意折磨他吗? “师哥,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在偷情?”应该是吧?她是赫连然的王妃,背着他跟师哥偷情,还在他的府上,他本人也在家里。 呵呵!太刺激了。 赫连然头顶上的那顶绿冒子,想不变深绿都难。 轰!莫言景刚苏醒的**,瞬间被宁千夏的这句话给浇灭,来得快,去得也快。 “丫头,胡说什么呢?睡觉。”莫言景手微微用力,将宁千夏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 只要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住在别的男人府里,虽然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自己想见见她,都还弄得跟个偷情似的,想想就憋气! 太阳升起,阳光沿着棱缝从窗外泄入,照在睡榻上明天的脸上,给他黄白的皮肤上渡了一层金光。老虎王原本一身金毛,更是金光闪闪,光芒万丈。阳光刺眼,一般人绝对会醒来,但明天和老虎王不是一般人,不到中午,拒绝起床,你挖也挖不醒。 昨晚,床上两人也没起床,赫连然站在窗户前,晨光照射在他周身,却怎么也消融不了他散发出的冷寒气息。 看了一眼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负手朝院子里走去,坐在石桌前,饮酒。 早就已经决定成全,他的心为什么还会痛? “师傅。”“五嫂。”“五嫂。” 莫桑、赫连云和赫连岚三人出现在院子里,赫连云和赫连岚也在宁千夏开的医馆里帮忙。他们倒是跟着莫桑学了点医术,虽不精,把脉处理一些小伤口还是能得心应手。他们只知道帝都的医馆都是莫桑在管理,却不知幕后的老板是谁。 “五哥。”“五王。”莫桑和赫连岚马上提高警惕。 “呵呵,五哥,你怎么也在这儿?”赫连云笑呵呵的道,大清早出现在院子里,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难道是他们夫妻和睦了。一躺西国之行,传出了新风声,什么五王和五王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夫妻。五王妃误跌下悬崖,五王心急如焚,却不失冷静,一个月不到就将五王妃寻回,更加深两人深厚的感情。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冷冰的语气,面色冷厉的散发出寒光,活是要将人冻结成冰般。 “五哥,我们是来找五嫂的。”赫连岚瑟缩着抬起目光,今天的五哥好像吃了火药,她怎么闻到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对呀,本来我们昨晚就打算来找五嫂了,可后来又担心她周途劳累,休息一夜我们再来找她,所以今儿一早我们就来了。”赫连云暗打冷颤,五哥那样冰寒冷厉的神色,同平日里的迥然不同。难道又是欲求不满,还是又在五嫂那儿碰了一鼻子灰,不管怎样,现在闪人才是上策。“五哥,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去看五嫂了。” “站住。”赫连然叫住三人,指着大门口冷冰冰的道:“今天拒绝访客,哪儿来回哪儿去。” “五哥,我们不是找你。”赫连云哇哇大叫,太过分了,刚来人都还没见到就下逐客令。 “是你们自己走,还是需要我叫人送你们出去。”语气依旧冰寒冷厉。 “五哥......”赫连岚和赫连云抗议,莫桑则安静的站在一旁。 “萧景。”赫连然冷冷地打断他们的话。 “我们自己走。”天烈都动用上了,他们敢不走吗? “萧景,守在门口,连只蚂蚁都不许放进来。”赫连然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离去的三人,冷厉的眼眸里染上不容察觉思绪,冷峻的面容里是前所未有的阴霾和苦涩,缓缓的站起身子,朝院外走去。 “是。”萧景盯着赫连然离去的方向,王爷这是何苦。 莫言景睁开眼眸,琥珀色的双眸里有着难以捉摸的情绪,常年练武的他,在赫连然出现在窗外时,他就已经醒了。他想要看赫连然会怎么处理,毕竟亲眼看见自己的王妃和别的男人躺在床上,有那个男人不发威,不发怒,却不料赫连然会做出让人刮目相看的事。赫连然的意思是想要成全他们吗? 莫言景摇了摇头,赫连然成全也好,不成全也罢,丫头他是绝无可能放手。能像这样搂着她入眠,满足,幸福席卷而来。勾勒起嘴角,微微低头就对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迷迷糊糊的望着自己。 小小的嘴唇肿涨着,泛着红润的光泽,令人忍不住又想狠狠的吻上去。 莫言景先是一愣,接着微笑着,搂紧她。“醒了?再多睡一会儿。” “师哥,你在想什么呢?”宁千夏嘟着嘴,怀里抱着美女还神游太空。伸出手,摸了摸莫言景的脸,这张脸真好看,皮肤就是有点粗糙,啥时候有时间帮师哥做个面模,美美容,保养保养。 莫言景抓住脸上柔软的小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不怀好意的笑。“没什么。” “真的吗?”宁千夏不相信,莫言景又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她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将脸埋进他胸前,死都不出来。 “哈哈哈,我的小丫头害羞了。”莫言景轻声笑语调侃,双臂收紧,下巴放在她头顶。 “谁,谁害羞了。”宁千夏抬起头,瞪着莫言景。 “好好好,是师哥为你疯狂,为你着迷。”莫言景低下头,吻着她的秀发。 “本来就是。” “丫头。”莫言景神情有些迷乱。 “嗯。”宁千夏一抬头。 “我……” “师哥,我累。” 莫言景咬了咬牙忍住**,翻身倒在一边,沉默不语。 “师哥,你生气了吗?”宁千夏侧过身,试着问,见莫言景没理她,噘了噘嘴,翻身趴在莫言景身上。 “傻丫头,师哥没生气,再睡一会儿。”莫言景紧搂着宁千夏的腰,俯在她的颈窝里。他只是在平息身体的波动,这样令人怜惜的她,他怎么能自私的再占有她。 “师哥,男人忍欲是会伤身的,要不师哥去泡泡冷水。”宁千夏抓了抓秀发,什么馊主义,大冬天去泡冷水,不感冒才怪。 “傻丫头,师哥没事。”忍欲,这丫头还不知道他在桃源经常忍欲,每一次都差点忍不住吃了她。看着还小的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提醒自己要等她长大,他不能伤害她。 “你确定。”宁千夏用手指在莫言景胸前画着圈圈,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丫头。”莫言景快速抓住胸前的小手,她是在灭火,还是在点火,快被他压制住的**,被她这么轻轻一点徒劳无功了。 “呵呵。”宁千夏呵呵直笑,偏过头就见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一愣,接着整个人坐起身。“糟了,师哥你快走。” 莫言景眸光黯沉了,死死地盯住眼前那具暴露在空气中,隐约起伏的娇躯,倒吸一口气,好象又彻底地失控了,心底升起一丝隐隐的心疼和后悔。 宁千夏感觉上身凉凉的,低头一看。“啊。” “丫头,师哥冷。”莫言景有点好笑,她惊慌什么? “师哥,快穿衣衫,穿好了就快走,被抓到了就惨了。”她可答应过赫连然,在休书没到期之前,她要安分守己。 “丫头,你慌什么?弄得我们像是在偷情。”莫言景手伸进被子里,轻轻一带,佳人就抱在怀。赫连然都大方的给他们享受两人空间,他岂会辜负赫连然的美意。 “哎呀!师哥,我们现在本来就是在偷情嘛。”宁千夏在莫言景怀里挣扎着。“偷情也要底调,天亮了就要知道闪人,方便下次,第一次就被抓到,有失水准也很丢脸,更主要的是,很吃亏,下次偷情就没那么方便了。赫连然这人很精,会在我的院子里布下天罗地网的陷阱,等着师哥自投罗网。虽然我知道就算是铜墙铁壁,师哥也能象入无人之境,但是,万事还是要小心谨慎,小心使得万年船嘛!。” “丫头。”莫言景有些头痛,她在说些什么啊?双手按在她双肩上,很严肃的道:“我们不是在偷情,我们是真心相爱,我会名媒正娶的娶你,但不是现在。等一切解决之后,我就会娶你,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宁千夏是我莫言景唯一的妻子。” “才不是唯一的妻子,你还有前妻,我也有前夫......” “丫头。”莫言景低叱一声,琥珀色的双眸溢满悲痛。 “好好好,我错了。”她明白师哥的无奈,他本可以借着皇甫司鸿的寿宴,跟上官绮划清界限。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真相打来,让人防不胜防。 “师哥也有错,刚刚不应该吼你。”莫言景懊恼。 “没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师哥偶尔吼吼我,让我知道师哥原来还是有脾气的。”宁千夏小脸在莫言景胸口,磨蹭几下,接着又道:“但是,师哥你也别吼上瘾了,预防针打多了就起不了效果了,我只会当师哥变成了大嗓门。” “师哥,不会再吼你了。”吼完她之后,他有多痛,他只要丫头活得无忧无虑。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永远不受暴风雨的侵害。 “师哥,快起来,穿好衣衫,要是赫连然闯进来......” “丫头,我们不是在偷情,不怕赫连然知道。”莫言景真想告诉她,赫连然已经来过了,还为他们挡下了一群不解风情的人,特意留下天烈在外面为他们镇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2章怀疑 “是是是,我们不是在偷情,我们只是在私会。”师哥不让她说偷情,那她就换种说法。“呵呵,好像换汤没换药,偷情和私会,不同的两个词,意思却差不多。” “丫头。”莫言景咬着牙,胸口剧烈起浮,她真有能力把圣人逼得捉狂的地步。 “师哥,你刚才还说,不会再吼我了,还没过一口茶的工夫又吼我。”宁千夏委屈地噘着嘴。 “我......”莫言景有点无力,放开宁千夏坐起身,当着她的面将衣衫穿回身上。 “师哥,你要走了吗?”宁千夏抱着被子,也跟着坐起身,望着穿衣衫的莫言景。好舍不得师哥走喔! “丫头不是希望师哥走吗?”莫言景侧过身盯着宁千夏,从睁开眼,她就直把他往外赶。 “我,师哥,我不想你走。”宁千夏放开被子,转抱着莫言景的腰,走了之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师哥。真恨不得休书快点到期,她才好飞到师哥身边去。 莫言景拉高被子,盖住她暴露在空气中的香肩,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师哥,不走,师哥今天一天都陪着你。好了,丫头,快起来穿衣衫,明天也快醒了。”莫言景拍了拍她的肩。 “啊!明天。”轰!宁千夏的脑袋被炸得支离破碎。转头,对着床内东张西望。人呢?她昨晚明明记得,明天睡着之后,就把他放在床上。 “找什么?”宁千夏的动作令莫言景失笑,这丫头,现在才反应过来,会不会太晚了点?“我把明天搬到榻上去了,丫头,以后你不能跟明天睡在一起。” “为什么?”望着莫言景的表情,宁千夏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双手捧起他的脸。“师哥,明天还是个孩子,连他的醋你也吃,丢不丢脸啊?” “他是个男人。”莫言景的占有欲也很强,除了自己他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靠近她,明天也不行。 “明天才多大啊?小男孩子一个,算不上男人,况且人家明天的身子比师哥的暖和多了,小小的,软软的,抱着很舒服,就像抱着洋洋娃一样。”师哥不在,这个冬天她夜晚睡觉都是抱着明天睡,明天的身子很暖,温度远超过正常人的体温。 “不许你再抱他。”莫言景冷漠的脸要多黑有多黑,想到明天和丫头相拥而眠,嫉妒之火在他胸口处熊熊燃烧。 “师哥,你又凶我。”宁千夏嘟着嘴,手从莫言景脸上滑落,扭过头,不看他。脸上装着生气,心里却笑翻了,师哥连明天的醋都吃,真不可爱。要是他们有了孩子,他是不是连自己孩子的醋也吃,想到孩子,宁千夏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她跟师哥的孩子一定很可爱,很漂亮。宁千夏突然好想,怀师哥的孩子,要是那一天她真的走了,有孩子陪着他,师哥也不会寂寞,她也走得放心。 宁千夏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血泪虫的毒随时危机着她的生命,虽然在悬崖底,年轻师公说血泪虫的毒,暂时还要不了她的命。但她清楚,今年毒发作了两次就是不好的预兆,她现在更怕死,更怕她突然离开师哥。 她也怕怀孕,要是孩子还没出生,血泪虫的毒又发作怎么办。上次的经验告诉她,毒发时孩子肯定保不住,能保住她的命都是奇迹,更怕血泪虫的毒遗留在孩子身上...... 所以,师哥想要跟她有夫妻之实,她每次都拒绝了,除了她现在还是赫连然的妻子,还有就是这个原因。 她跟赫连然时,每次事后,她都吃了药,她不爱赫连然,不会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哎呀!不想了,杞人忧天的事还是少做在。 “师哥,你......”宁千夏吸了吸鼻子,给足自己勇气问下去,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问,没意思,那些都是过去式,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师哥,你要过她多少次。” 应该很多次吧?毕竟,那时候的师哥和皇甫绮可是一对,让别人羡慕的恩爱夫妻,想到师哥像要她一样要着皇甫绮,她的心乱乱的,痛痛的。 “要谁多少次?”莫言景没反应过来。 “皇甫绮。”宁千夏一字一句,字字从牙缝里迸出。 “一次。”那一次都是他喝醉洒,迷迷糊糊把皇甫绮当成了丫头,神智不清的时候要了她,其实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关系,早上起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床上也有落红。 一次, 怎么可能?宁千夏瞪大美目,难以置信地望着莫言景。 莫言景看着宁千夏眼中的不信任,心微微抽痛,大手一按,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傻丫头,师哥知道对不起你,但是那次,在大婚之夜,师哥想你想快疯了。为了将你从我脑子里赶出去,就喝了很多酒,后来我好像又见到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拉住你,将你压在身下,不要让你走。第二天,醒来之后就见......事后我很后悔。 娶了皇甫绮,我还是忘不了你,考虑了很多事情之后,我就决定。报了仇,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之后就将你接到我身边来,不管你是不是宁城玉的女儿,我都要你。皇甫绮可以助我走捷径,但是我不需要,所以我带着她回西国,取消两国联姻。西国和东国可以联姻,但绝对不是我,还没到西国,皇甫绮就告诉我她怀孕了。皇甫绮我可以狠心不管,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有责任,挣扎了很久,很久,冰鹰他们也在一旁劝说。 后来,我告诉皇甫绮,孩子可以留下,她可以永远挂着景王妃的头衔,我和她绝对不会再有夫妻之实。等所有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就回桃源接你,回东国途中。你跟赫连然的事,传得满城风雨,我也没在意。可令我想不到的却是……” 宁千夏什么话也没说,静静地听着。 “丫头,你怪我吗?”莫言景试着问,得知皇甫绮流产之后,他没有惋惜,更没有愤怒,心里反而如释重负。 “师哥,都过去了。”宁千夏摇了摇头,她不怪师哥,上官绮运气太好,一次就中奖,谁也没办法。况且,师哥当时喝醉了酒,还把她当成了自己,她有什么理由怪师哥? “丫头,师哥什么事情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释怀了,别再拿着皇甫绮的事情郁闷。”在西国那天夜里,他就知道丫头心里有事,也知道是关于皇甫绮的事,他没问,只想等她自己开口,没料到她还真能忍,从西国一直忍到东国。 “师哥。”他怎么知道?宁千夏捂住嘴,差点尖叫。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心里装着事儿,我岂会不知。”莫言景溺爱的摸了摸她的头。 “什么叫你看着我长大,明明是我们一起长大好不好。”弄得好像师哥是自己的长辈似的,他不就比她年长几岁吗?嗯,好像是八岁吧。 “好好好,一起长大。” “什么好好好,本来就是。”宁千夏问道:“师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太阳出来了。”莫言景偏头看一眼从门缝里射进来的阳光,不确定的道。 “哦。”宁千夏点了点头,难怪她怎么感觉肚子饿了。天啊,早餐都错过了,昨天夜里又没什么味口,吃得很少,如果肚子不饿她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快要成神仙了。 快到中午了,明天要醒了。 “啊。”宁千夏叫了一声。 “怎么了?”莫言景看着宁千夏皱成一团的小脸问道。 “师哥。”宁千夏叫道。 “傻丫头,别瞎想。”莫言景看着宁千夏惊愕的表情,微一笑。 “师哥。”宁千夏双手抱着莫言景的脖子,太感动了。“师哥,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莫言景拍了拍挂在自己脖子上纤细的手臂。“丫头,快起来穿衣服,明天快要醒了。” “啊。”一言惊醒梦中人,宁千夏的双手,迅速放开莫言景的脖子,扶着自己的腰哇哇大叫。“师哥。” “等一下,我去打点热水,让你泡泡。”莫言景轻轻地将宁千夏放在这边。 宁千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丫头。”莫言景神情暗淡。 宁千夏抿了抿嘴,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只要师哥在,我就不抱着明天睡,师哥不在的时候我再抱着明天睡。”她妥协,这已经是她的底线,师哥在她想抱也抱不了。 “丫头。”莫言景有点伤心,他要的是无论自己在还是不在,都不许她抱着明天睡。“丫头,我们认识明天都好几年了,他的身体一点变化也没有,身体不长年龄却在长,指不定他比我们谁都大。” “那又怎么样?”宁千夏抬起头,微眯着双眼。“身体不长更好,永远都保持年轻,青春活力,就跟年轻师公一样......永远年轻,师哥......” 莫言景也一愣,脸色微变,两人齐声叫出。“不死药。” 他们记得,在悬崖底时,年轻师公说过,他师傅练制了两颗不死药,他吃了一颗,他师妹的那颗却没吃,也没人知道那颗不死药去了哪儿。 “明天服过不死药。”又是异口同声,目光齐落在明天身上。 宁千夏拍着胸口,闭上双眼,沉淀内心的躁动。 老天,如果明天吃了不死药,那他岂不...... “师哥,明天就是真正的赫连莫。”宁千夏睁开双眼,眼中已经恢复平静,平静的双眸里却透着深入骨髓的憎恨!“难怪明天长得像赫连然,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亲兄弟,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会毁了明天一生,生长并不是永恒,难道也要让我取出明天的心脏才能杀了他吗?是谁在背后精心设计连环圈套?是谁在幕后擂鼓助阵,又是谁在前台翘首以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师傅她到底想怎么样?” 受不了了,她快崩溃了,后面一段,宁千夏几乎是吼出声,她心痛师哥,也心痛明天。 知道师傅和年轻师公有一段过去之后,他们怀疑过师傅,仅仅只是怀疑,可现在得知明天可能,不,不是可能是百分之百的确定明天就是当年的赫连莫。他们原以为明天生活在林森里只是个巧合,一个无意中走丢了的孩子,被野兽救了,与野兽生活在一起也不奇怪。 可现在,众多事实说明,一切都是有目的,是有人精心设计连环圈套,她敬仰的师傅可能就是...... 年轻师公和她没感情,甚至可以说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伤了师哥。她可以利落的刀起刀落,可明天不一样,他们有感情,对明天她下不了手。 “丫头,别这样。”莫言景长臂快速的一拉,将宁千夏的身子猛的拉回到自己怀抱里,紧紧的搂住她颤抖的身子。 “师哥是牺牲者,明天也是牺牲者,两个和师傅有过牵连的都成了牺牲者,下一个又是谁?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也是其中一个牺牲的人。”宁千夏也弄不清自己在激动什么?是怕自己出手杀了明天,还是怕她也可能是别人布下的一颗棋子。现实本不残酷,是经过有心人推波助澜后,才变残酷无情起来。 “丫头,别这样,放轻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大手轻柔的把她的头压在他的胸膛上,轻抚着她的背,温声的开口。“丫头,她是你的外婆,她不会伤害你。” 至于别人,莫言景不敢保证。 “是啊,比起明天,她对我们算是人道的了,没有把我们丢进森林里,没有让我们在死亡边缘中挣扎,没有让我们跟一群野兽为舞,没有......” “丫头,当年是宁千梅亲自将奄奄一息的你送到师傅手里,难道你连宁千梅也怀疑。”莫言景略略提高声音道,这样的宁千夏他不能不忧心忡忡。 “我......”宁千夏张嘴却吐不出字,语塞。 是啊,小宁千夏是被宁千梅送到桃源,求外婆救她,虽然身体救活了,灵魂却死掉了,不然她也不可能借住在小宁千夏的身体内。 外婆救了她,无可厚非的事实,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外婆,但这十年来外婆对她很好,很疼爱她。怎么能怀疑师傅想要伤害自己呢? 莫言景感觉怀中的人儿将心中的波动慢慢平息了下来,低声道:“丫头,你忘了这些年师傅是怎么对你的吗?为了你她可以一个月不出房门,就是为了帮你练制可以压制血泪虫毒的药,起初不知道那些药对你身体有害,那些药对你身体有益,多次以自身试毒。经常上山给你采药,有时候一去就是几天,只要是你身体所需的药材,大风大雨师傅也要为你采到。师傅为了解除你体内的血泪虫之毒,从来不曾放弃过,穷其一生也要将你的毒解除。” “师哥,我知道,我知道,师傅对我好,我都知道。”就是因为师傅对她好,她才心痛,才难过,被自己在是乎的人伤害,远比陌生拿着刀捅自己十七八刀,更来得痛。 “傻丫头,就算明天是真的赫连莫又怎么样?并不能证明师傅就是幕后主使者,即便师傅是主使者,她还是你的师傅,她没有伤害过你。”莫言景心里也没底,师傅传他一身武艺,教他行走江湖,突然间变成仇人,他也没勇气接受。他不想丫头难过,师傅是她的外婆,是她的亲人,师傅没伤害过她,若不是师傅丫头早就死了。 就凭师傅救了丫头,他就感激她,感谢她出手救丫头,没放弃过丫头。 “师哥,可她伤害了你。”同样是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真要取舍,宁千夏知道自己肯定会义不容辞选她的师哥。 并非因师傅不是她的亲外婆,亲情和爱情,某些时候她会选爱情。与生俱来的关系又能怎么样,在这个时代,亲情根本算不了什么,为了利益啥都可以出买。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爱情虽是后天,但只要是真爱,两颗心能容为一体,就值得去尝试,那怕到最后伤得体无完肤也甘之如饴。 “丫头,答应师哥,无论结果如何,她永远是你的外婆,永远是你的师傅,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你永远做个旁观者。”莫言景抓住宁千夏的手臂很认真的道,语气也不容反驳。 二选一很痛苦,他不想丫头陷入两难的选项决择中,尽管他知道丫头最后一定会选自己,但她心里也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他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好。”宁千夏知道莫言景心里所想,但这次她有自己的想法。“师哥,我们去桃源找师傅好不好?” “我已经派冰鹰去桃源了,相信很快就有师傅的消息。”莫言景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思绪,冰鹰是去过桃源,但是无功而返,也可以说收获不小。 “师哥,明天怎么办?”明天不可以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了,二三年还可以说他身体发育晚,五年十年之后,怎么解释?宁千夏抓了抓秀发,伤脑筋啊! “走一步,算一步。”明天的事,莫言景也头痛,难不成要丫头像杀年轻师公那一样,明天会合作吗?“必要时,我们将他送回森林里。” “师哥,太惨忍了。”宁千夏小手捶打着莫言景的胸膛,明天是人不是野兽。貌似明天和野兽们生活也融洽,还坐林为王,连老白都屈服于明天淫威之下。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难不成丫头想亲手杀了他。”莫言景特意把“亲手”两字加重音。 “啊,头痛,不想了不想,越想越头痛。”宁千夏揪着莫言景胸前的衣服,拼命摇头,等事情走到绝路时再来处里,阵前磨刀不快也光。 “丫头,别摇了,再摇下去头就要晕了。”莫言景失笑的看着怀中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的宁千夏。 “晕了。”宁千夏将头贴在莫言景胸前,古代人真可害,行走江湖,刀口舔血就算了。连环套,计中计,一套一套,都不知道人家目的是什么。仇复,夺天下,何必弄得那么麻烦呢?明刀明砍,不行吗?非要弄玩阴的,耍计谋,显罢他脑子好使啊? 莫言景用食指在宁千夏太阳穴外,轻轻按摩,宁千夏闭上眼,享受这份美好。“师哥,你不去当按摩师,真是浪费一大人才。” 如果师哥在二十一世纪做按摩师,钞票一定大把大把的飞进师哥口袋里。人长得让人看了流口水,手艺好不好是其次。貌似这样的师哥更适合去做牛郎,呵呵! 莫言景无语,她还真当他什么人都来者不拒。 “师哥,我饿。”刚才一番激动下来,肚子更饿了。 莫言景愣了愣,才意识到从昨晚到现在他们还没吃过饭,一定把这丫头饿坏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4章名册 莫言景用了什么办法,让你迷得团团转?”赫连然双眸冷厉的散发出寒光,要怪也只能怪他们相识太晚,相识得不巧,一连串的伤害之后,谁心中没有芥蒂。 “爱是没有理由,我就是爱师哥,这辈子除了师哥我谁也不要。”宁千夏想起莫言景,心里甜甜地,好似吃了蜜枣般。师哥也会去城门口接吗?会带着皇甫绮吗?应该会,皇甫绮可是他的王妃。 赫连然闭上双眼,深呼吸,他没事又找什么打击? 城门口,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在宁千夏脸上。 几天前,赫连明日领着众大臣在这里迎接祝寿回归的赫连然一行人,今天,文武百官缺席,王公贵族没来,除了太后,皇甫家的人无一缺席。 太皇太后真英明,真有先见之明,美其名曰留在皇宫里照看小皇子,天知道她打的是什么注意,皇宫里那么多宫女太监,需要她照顾个鬼啊。 要命啊!宁千夏本就浑身没多少力,现在又让她站在冷风中望眼欲穿,站了快两个时辰,老太太的人影都没见着一个。出城的人被城门口的侍卫“请”到别的出城口去了,进城的人,在十里外就被拦截。两个选择,要么明天进城,要么从别的城门进城。 太霸道了,这就是身为皇家人的优势。 皇甫绮她丫真是很可恨耶!看别人目光温柔得像水一般,看她,那目光犀利得像一把刀,活像要将她万千穿心。她能看出皇甫绮挑衅的目光,摆明了再警告她知难而退,在这世上只有她皇甫绮才配站在师哥身旁,只有她皇甫绮才配是师哥的贤内助。刚开始宁千夏还用眼神去杀杀站在莫言景身边的皇甫绮,现在没劲了,她就像一个被打了霜的茄子。焉了! 二个时辰,折合成二十一世纪的时间就是四个小时,她不是迎宾员站四个小时会要她的命。唯让她感到庆幸的是,在这里能看到师哥,虽然只能看,不能抱,她还是很满足。 天啊!可恶的老太太怎么如此没时间观念,一迟到就是四个小时,除了她,其他人还毫无怨言。 “怎么还没来,半路上被打劫了吗?”宁千夏低着头,缩着脖子,低声抱怨,土匪打劫一个老太太去做什么,奉着,当压寨夫人是不太可能的。 宁千夏的话不大声,却能让那些竖着耳朵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宁千夏感受到有几道犀利的目光投降她,暗自吐了吐舌。真险,还好她没点名道姓,不然他们定将她凌迟处死,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她说得是谁。 “怎么了,丫头。”莫言景再也忍不住,不故众人差异的目光,闪身来到宁千夏身边,看着丫头冒着寒风站在这里陪着等,他心痛。 在场都是皇甫家的人,莫言景和宁千夏之间的暧昧关系都心知肚明,赫连岚除外。 “大哥和五嫂很熟吗?”赫连岚好奇的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嘴。”赫连云敲了敲赫连岚的头顶,不是熟,而是超熟,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可不是闹着玩。 “喂,谁是小孩子,别忘了,我是你的皇姐。”赫连岚嘟着嘴,凶狠的瞪着赫连云,敢敲她的头,还说她是小孩子,赫连云看你是不想混了。 “师哥,我累。”宁千夏抬头看着莫言景,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双手环抱着莫言景的腰,脸就直接贴上他胸前,不贴还好,刚一贴上,立刻哇哇大叫起。“啊,师哥,我的脸。” 好冷,刺骨的寒意渗进宁千夏的脸上。 莫言景快速掠走贴在宁千夏脸上的冰粒,冷漠的双眸散发出寒光,直射向赫连云。 “大……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赫连云摇晃着双手,太倒霉了,刚看着脚下的雪不顺眼,随脚这么一踢,雪就向莫言景的胸膛飞去。好死不死,宁千夏也把脸贴了上去。“呵呵,纯属巧合,纯属巧合。” 大哥的目光和五哥有得拼,血脉情,不如人家十年的感情。 莫言景见宁千夏脸上红肿起,浓眉聚紧,深深吸了口气。“该死的,明知有雪块飞过来,你为什么还要把脸贴上来?” 控制不住的情绪,口气不似往日温柔,并非是责备,只是一时情急。 “夏儿,没事吧?”站在宁千夏身边的宁千梅一脸担忧的问,用眼角瞄一眼莫言景,只要一想到他为了娶皇甫绮,伤害她的夏儿,她对他真的不能释怀。 “姐,我没事。”宁千夏强挤出一抹笑,左边的脸微微红肿起,像僵硬了一般,扯动嘴角都感觉得到一丝痛。 “啊,师哥。”宁千夏惊呼出声,双手抱着莫言景的脖子。 宁千夏不是普通的畏寒,冬天,就是一块小小的冰块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好在冬季马上就要拜拜了。 “回去。”莫言景无视众人惊讶的目光,横抱起宁千夏大步迈向城内,他早就想这么做了。什么太皇奶奶不太皇奶奶,又不是他的太皇奶奶,他凭什么要等候她的大驾,更无法容忍的是还要丫头陪着等,一等还等这么久。 “师哥,我没事。”宁千夏将头窝在莫言景怀里偷着乐,总算可以解脱了,再等下去,她都要跳脚了,还是师哥好。理解万岁! “脸都肿起来了,还敢说没事。”莫言景有点感谢赫连云踢来的那堆雪,才让他不顾一切抱着丫头离开,看着她红肿的脸,又恨不得宰了赫连云。 “有没搞错,他们就这样走了。”赫连云目瞪口呆的望着莫言景的背影,很不服气。 “这要多亏你的一“脚”之力。”赫连明日似笑非笑的道,谁也看不出隐藏在他内心中的真正情绪。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莫言景是借题发挥。 “五哥,他抱走的可是你的王妃耶!”赫连云见赫连然冷眼旁观,自己的王妃被人公然抱走而无动于衷,太了不起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嘴。”赫连然冷厉的目光掠过赫连云,内心中还有点庆幸莫言景把宁千夏抱走,他能看得出来她是在死撑,他也没料到这一等就是四个时辰,若是事先知情,断然不会让宁千夏站在这里陪着他们等。 赫连云皱眉,这话怎么如此耳熟啊,好像是自己刚才用来说皇姐的吧?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多嘴,哈哈哈。”赫连岚毫无形象的摸着赫连云的头,哈哈哈大笑,用他自己的话来嘲讽他,感觉爽啊! “一边凉快去。”赫连云铁青着一张俊脸,大力挥开摸着自己头的手,瞪了赫连岚一眼,目光落在一直低着头的皇甫绮身上。“大嫂,大哥把五嫂抱走......” “我没事。”皇甫绮抬起头,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着否认,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赫连然冷厉冰寒的双眸瞥一眼皇甫绮,不屑,谁问她有没有事。看着她强扬起的笑容,那个男人见了不我见我怜。可惜在赫连然身上,浪费。 宁千梅冷若冰霜的脸上一片阴霾,以前她就跟皇甫绮没什么交际,现在她恨不得送皇甫绮一刀,伤害她夏儿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大嫂。”不知情的赫连岚同情心泛滥成灾,抓着皇甫绮的手无声的安慰,看着自己的丈夫当着自己的面抱着另一个女人离开,心一定很痛吧? 莫言景不顾旁人惊诧的目光,抱着宁千夏直接来到莫府。 “师哥,这是哪儿啊?”宁千夏看着杂草从生,荒无人烟超像鬼屋的莫府问道。 “莫府。”莫言景抱着宁千夏纵身跃起,落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 “莫,你来晚了。”齐寒轩纵身从树上跳下,看一眼莫言景怀中的宁千夏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手中的一本名册丢给莫言景。 “齐寒轩。”宁千夏偏过头略惊讶的望着他,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是和师哥早就约好了。接着宁千夏又伸长脖子,东看西看,没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问道:“上官浩那小子呢?你们不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吗?” “上官不知道我来东国,估计现在他还在帮着他皇婶对付入侵者。”齐寒轩目光停在宁千夏脸上,挑了挑眉。“莫,谁敢打她?” 赫连然就算了,莫疼这丫头疼到骨头里去了,岂会容忍别人伤她分毫。从她红肿的脸看,不像是被打,倒像是中了毒。 “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的雪。”莫言景将宁千夏放到地上站着,翻了翻手中的名册,看完之后运足内力将名册烧毁。他不得不佩服齐寒轩那小子,只要是想要的东西,没有齐寒轩拿不到。这本名册关系几国的安危,绝不能落入别人手中,放在自己身上也不安全,唯一就是记进脑海里,再将名册毁掉。 “师哥,我还没看呢。”宁千夏看着瞬间从莫言景手中化为灰烬的名册,太快了点吧?都不给她瞄一眼。 “莫,我也还没看。”齐寒轩有点挫败,名册到后,看也没看,就马不停蹄的从西国赶往东国,一路上千里马都被他跑死了八匹。来到轩辕府坐在树上休息,压根忘了看名册的事。现在好啦!莫看完之后就直接毁,问都没问他一下,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他什么时候也能有莫那般本事就好了。 “你没看!”白痴啊!宁千夏揉了揉眉心。“名册不是你拿给师哥的吗?” “我也没料到莫看完之后就直接毁了。”齐寒轩耸耸肩,他还想着等莫看完之后,他拿着回去慢慢欣赏,再怎么说他为了这本名册可是煞费苦心,劳苦又功高。 “你以为自己有未卜先知的能耐啊?还没料到呢!一个没料到自己的小命是怎么去了都不知道。”宁千夏白了齐寒轩一眼,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天下第一商的头衔。 “丫头,你猜测得没错,有人真想统一几国。名册上的人名全是代号,但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目的是西、东、北三国,就不知是那一个国,有如此大的野心。”莫言景手指轻弹,一股劲风将雪地上的灰吹散开。 齐寒轩嘴角抽了抽,他不是没见过大事面的人,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将商行推向顶峰,有人想统一西、东、北三国,着实令他震憾。 莫刚说,宁千夏猜测得没错,齐寒轩审视的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猜,真是猜吗? 齐寒轩审视的目光瞅着她,看得宁千夏极度不爽,他那是什么眼神?人家秦始皇的野比那人大一半,真不知道他们是谁效仿谁,这个代朝在战国时期前还是后啊? “西国的大皇子是谁?”宁千夏走到莫言景身旁,抱着他的臂膊,整人的重量全交给了他,莫言景手一伸搂着她的腰,接收。 “你堂姐夫。”说起皇甫顷,齐寒轩就想起明天,那小子太恐怖了。 “丫头,为什么这么问?”莫言景低头看着在自己衣袖上磨蹭的宁千夏,这丫头比谁都古怪,比谁都精灵,虽玩劣,却不过火,点到为指。 “东国的大皇子在哪?北国的大皇子又在哪?为什么西国的大皇子可以安逸的生活在西国?”宁千夏打着哈欠,用手揉搓着双眸,一脸疲倦的望着莫言景。“师哥,我想困。” “好,我这就抱你回去休息。”莫言景宠溺的浅笑着,横腰抱起宁千夏,对着齐寒轩道:“齐寒轩,你先到景王府休息。” “莫,你会把她宠坏。”不坏也要飞到天上去,齐寒轩摇了摇头,这般重要的事,就被一句“我想困”打断。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能有一个让你纵容,让你宠爱的人,也是一种幸福。”宁千夏从莫言景怀里探出脑袋,满脸贼贼的笑容。“喂,考虑得怎样了?” “什么考虑得怎样了?”齐寒轩皱眉,反问。 “做我的徙弟女婿啊,莫桑人好,身体好,又漂亮,又温柔,还特有爱心。一身医术让人叹为佩服,望而心动,娶她吧,不吃亏。我还可以教你......师哥,你交的这兄弟真不厚道,真没礼貌,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跑了。”宁千夏嘟着嘴。“莫桑真的很好耶!又跟师哥一个姓,他居然不心动,还是不是男人啊?” “丫头,齐寒轩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他对那女子的情用得太深。”莫言景微微一笑,丫头要是再给齐寒轩做谋,齐寒轩会见到丫头一次,跑一次,低头吻了一下宁千夏的秀发。“就像我,除了你,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呵呵,我也只爱师哥一个。”宁千夏眼角微微弯起,嘴边漾开淡淡的笑容,灿若朝霞璀璨美丽。“师哥,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被齐寒轩一掌劈死。”莫言景的语气很平静,声音却有点发抖。“她的死,对齐寒轩的打击很大,近乎快要了他的命,若不是太史,齐寒轩已经追随她去了。” “是误杀吗?”宁千夏可以理解,自己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手中那种痛和自责,难以言语。 “她受蛊虫控制,下蛊的人没给她活命的机会,不是她死就是齐寒轩死。”莫言景说道。 “她很聪明的选择了自己死,留下来的那个却要因她的死而倍受煎熬,生不如死。”有些人情感丰富,多姿多彩,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有些人很执着,死了,却守着一生誓言,寂寞度过下半生。 “丫头,如果我突然死了,你会怎么做?”莫言景屏住呼吸,他希望丫头忘了他,又希望丫头永远记住他。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一个月之内找个人嫁了。”宁千夏忍住笑,仰起头,歪着脸,食指在吻上敲打着。“师哥,难不成你要我殉情,跟着你共赴黄泉,我才不要,我要活在这美丽的世上,呼吸新鲜清爽的空气,欣赏五彩缤纷的世界,沐浴着大自然的阳光。我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快快乐乐的享受生活,把所有的美男都纳入我的摩下。嘿嘿!” “丫头。”莫言景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痛心。这丫头,在谷底每天看起来都是嘻嘻哈哈,有时候看一只蚂蚁游泳也能乐在其中。心底却永远都无法忘怀过去,她选择失忆,只是逃避,总是喜欢借着笑容来掩饰曾经的记忆。慕容府的人没人性,五岁的孩子他们都忍心拿血泪虫咬她。 宁千夏见莫言景紧皱眉,伸出手轻柔的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师哥,你已经很老了,再皱眉皱纹都出来了。师哥,我是骗你的,我知道师哥是不会比我先死,你要是死了谁来纵容我,谁来宠爱我,谁来保护我。我很多缺点,只有师哥才有那种包容我缺点的度量,师哥是这世上最好的人,长得又漂亮,武功又精妙,头脑又聪明,我最爱师哥。师哥......” 谄媚了那么多,好话说了一罗框,师哥怎么泡泡都不冒一个。 “不是困吗?先睡一会儿,马上就到睦王府了。”莫言景很想将她抱回景王府,可是现在还不行,时间未到。“委屈你了。” “我不觉得委屈,师哥,放心吧,赫连然答应过我,他不会对我……。”宁千夏现在有活下的目标,赫连然要是敢对她出手,她不介意送他去跟他的情人团圆。 “睡觉。”莫言景帮宁千夏在他怀里调了个舒适的位置,让她可以在自己怀里安睡。 “师哥,你就不能陪了聊会天吗?”宁千夏突然一点也不想回睦王府,躺在床上很好,但她更喜欢窝在师哥怀里。 “你不是困吗?”莫言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不困了。”宁千夏靠在莫言景怀里,把玩着莫言景胸前的一缕黑发。 “想聊什么?”莫言景问道。 “什么都可以啊,比如聊聊三国,说说西游,谈谈水浒,吹吹红楼......”宁千夏突然静音,捂住嘴,貌似这里还没有这些名著。 “嗯。”莫言景凝视着宁千夏,并非因她的话,而是因她突然住嘴。 “嘿嘿。”宁千夏笑着打哈哈,接着拉了拉莫言景的黑发。“师哥,你的初恋女友是谁?” “初恋女友?”什么东西?莫言景挑眉,他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是你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嘛!”手指在莫言景黑发上圈来圈去,古代的男人和女人都早恋,十多岁都有个娃娃叫他们爹娘,二十岁还没成亲的女人都算是晚婚了,老姑婆。 师哥长得超好看,俊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人,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落在别人眼里那叫酷,有型。外面肯定有很多女人为他疯狂,为他失了魂。皇甫绮就是其中之一! “只有你一个。”莫言景坚定的说道,除了她,真的没有别人。 “我指的是我没还出现的时候。”桃源没有美女,外面可有,师哥不是经常出桃源办事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5章太皇太后 “没有。”莫言景想如果丫头没出现,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别人,一生为复仇而活,成为别人的棋子。 “师哥,都没有女孩子倒追你吗?”这么俊美的帅哥都不追,古代的女人也太矜持了,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像师哥这种帅哥,早就被一群花蝴蝶争先恐后打包走了。 “没有。”莫言景摇头。 “师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宁千夏想应该是没多久,不然以前她在桃源底瑟佑师哥,一次也没见成功过。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静静地躺在床上,生死未明,从见到她起,莫言景就决定要照顾她一辈子。 闻言,宁千夏捂住嘴,差点从莫言景怀里跌下去。真的假的? “怎么了?”莫言景感觉怀中的人儿有点不对劲。 “师哥,你确定,你是从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已经喜欢上我了?”宁千夏可没忘记那时候的她才五岁也,师哥居然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恋童。见莫言景坚决的点了点头,宁千夏大吼。“那为什么这些年我you惑你,你都......” “你you惑我?”莫言景皱眉。 “可不,不然你以为夜里我爬上你的床是做什么?”还真当她是来抱暖袋啊?害她郁闷经常,以为自己魅力不够,怕师哥看不上她,更怕师哥对她的情是兄妹情。 莫言景超想把怀中的人儿丢出去,这些年他忍欲忍得有多辛苦,久而久之渐渐成了他的习惯,接着就成了自然。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丫头故意的。 冬天,虽有阳光却还是让人感觉冷,偶尔一阵风吹过带着寒流令人忍不住哆嗦。宁千夏心中喜滋滋,莫言景心里却是郁闷。 “你是谁?”莫言景突然停下脚步,冷漠的脸上涌现出杀气,前面的人他不陌生,那日将丫头打下悬崖的人就是此人。 莫言景对他有怒也有感激,若非他推波助澜,自己和丫头不会那么快结合,若非他自己永远也知道忘掉的那段记忆对他有多重要。但敢打丫头一掌,莫言景就不会放过他。 “是他。”宁千夏转过头,不看还好,一看就火。“师哥,今天我非拆穿他的真面目不可。” 说完,宁千夏二根银针直射黑衣人,黑衣人冷哼一声,纵身飞走。 银针还是那个老妖怪给她的,老妖怪说的对,手术刀的确没有银针好,手术刀重,又难带,一次又带不了多少,还很贵,银针就不一样了,什么都比较方便。 “哼,嚣张,想逃,休息。”宁千夏一个翻身,脚尖点地,追了上去。 “丫头。”莫言景声音有些焦虑,也不及多想,追,他所追的人不是黑衣人,而是宁千夏,比起黑衣人的杀心,他更担心宁千夏的安危。 三人一前一中一后,从轩辕府附近到翻山越再到大街小巷,最后...... 眼看宁千夏就要追赶成功,忽然迎面飞来一团东西,对于一颗心全放在黑衣人身上的宁千夏躲不急。 “卑鄙。”宁千夏几个翻越,被迫降落,站在地上胡乱抹了一把脸,什么东东都往她脸上丢,宁千夏看着手上白乎乎的粉沫,拍拍胸。“吓死我了,还好不是硫酸,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阻碍姑奶追踪。” 宁千夏眨了眨眼,前面那还有黑衣人的影子,没关系,一定会找到,刚准备施展轻功继续追。迎面又飞来一枚流星镖,宁千夏眼中目光诡异一闪,诡秘一笑,不躲不避,就这么呆呆等着流星镖。 电光火石间,一片树叶夹着雷霆之力,将破空而来的流星镖硬生生的拦截下,一个身影也在瞬间揽住宁千夏的身子快速的躲闪到一旁。 砰!树叶和流星镖都有浑厚的内力做辅导,树叶击落在地,牺牲之前也算完成了它的光荣使命,流星镖带着猛烈的气势蹭的一下,从莫言景左臂上擦身而过,撞击到了身后的墙壁上,直直的陷了进去。 “胡闹。”莫言景看着陷入墙壁一半的流星镖,再看一下地上削成两半的树叶,最后目光落到怀抱里完好无损的宁千夏身上,冰冷的目光里却是担忧,冷声咆哮。“为什么不躲?嗯,为什么不躲?” 莫言景再次失控,抓住宁千夏的双肩,猛摇。 剧烈的摇晃,宁千夏有点晕,双肩上传来的痛,令宁千夏知道这次玩过火了。“师哥,痛。” “有危险,为什么不躲?你明明看到流星镖朝你飞来,为什么不躲?”虽是严厉的指责,莫言景在听到宁千夏呼痛的同时,摇晃着她双肩的手,改为紧紧的抱住她柔软的身子。 见流星镖射向她,而这个傻丫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到了恐慌,五脏六腑在瞬间凝结起来。丝毫没犹豫,用尽全身内力将一片树叶震出。 二十年来,背负莫家的仇恨都不曾有过畏惧,悬崖底突然得知自己的荒谬的身份,震惊之下傲气依旧在。可今日,他感觉到绝望,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莫言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来。 “师哥,你生气了?”宁千夏有点心虚,挪了挪身体,却被莫言景抱得更紧,紧得快令她窒息。宁千夏大气不敢出一下,忍不住抬起头,就见莫言景脸色异常的苍白。宁千夏浑身紧绷起来,缩了缩脖子,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换成是师哥,结果不是她能接受。眯眼一笑,极其温柔的开口。“师哥,我没事,师哥,我错了。” “为什么不躲?”听宁千夏说她没事,无穷尽的恐惧才慢慢的消散,声音却在颤抖。 “因为有师哥在啊!”宁千夏感觉莫言景紧绷的身子软化,笑眯起眼睛,开始谄媚。“我知道有师哥在,也知道师哥功夫很厉害,是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我分毫,师哥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怎么舍得让别人伤我。我也最爱师哥,我对师哥的爱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丫头,别用自己的生命来考验师哥对你的爱,你若有意外师哥会万念俱灰。”莫言景抱着宁千夏的手攥紧成拳头,前所未有的恐慌让他冷漠的面容失去了表情。 “好,下次我们换点别......” “宁千夏。”一声咆哮,莫言景迅速推开宁千夏,身影僵直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琥珀色的双眸却在喷火。心头纠结起来的担忧和恐惧才刚消散,宁千夏一句话又掀起波澜。 哇噻!这下师哥是真的要抓狂了,在她的记忆里师哥连名带姓叫过二次,加上这次刚好三次。事不过三,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她可不敢再挑战师哥的权威,师哥发起狠来,她还是怕怕的。 记得第一次,为了测试自己血液里的毒有多毒,故意被白鼠抓伤,结果没能逃脱师哥的法眼,有二十天不言不语,完全当她是隐行人。 第二次,她站在峭壁上等师哥回桃源,一见师哥,高兴得姓什么都给忘了。为了走捷径,快一点窝进师哥怀里,来一招“自由落身”,中途出现故障,差点跌个鼻青脸肿。还好师哥出手快,不然她就要麻烦师傅帮自己整容了。大难不伤,没捞到师哥的痛惜,反而让师哥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一个月没回桃源底。那一次,也是师哥离开桃源底最长的时间,让她憋屈的想咬人,结果师傅还落井下石,说她自作自受,活该。 瞧瞧瞧,这世界上有她那种师傅吗? 完了,完了,这次好像更过火了,师哥不会要消失两个多月吧?那怎么得了。 “师哥,我错了,没有下次了。”宁千夏低着头,吐了吐舌头,祸从口出还真没说错。等了片刻,宁千夏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偷偷用眼角瞄了一眼莫言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是她最怕的。 宁千夏可怜兮兮地伸出小手,拉了拉莫言景的衣袖,乖巧的撒娇着。“师哥,我保证没有下次,师哥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师哥只要能你消气,打我咒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别再丢下我。” 唉!这人不发脾气还好,只要发起来可不得了,宁千夏忏悔得都想直用头去找墙壁比硬。 “师哥。”宁千夏试图撒娇,放开莫言景的手袖改去握着他的手,先把师哥紧拽在手中再说,衣袖的质量伪劣靠不住。可惜,天不从人愿,刚碰到莫言景的手指的瞬间,却见眼前修长的身影一个晃动,宁千夏急了,猛然转身。 砰!撞上莫言景的后背。 “啊,我的鼻子。”蹋了。 宁千夏双手捂住鼻子,蹲下身,泪水在她眼中打转转。 “丫头。”莫言景转过身,高大的身子也跟着蹲了下来,后背被这丫头撞得生痛,可见她有心中有多急。拉开她紧捂住鼻子的小手,看着红通通的鼻子,心生怜惜也不免有些担心,不是因她的鼻子,而是因闯入视线里的人。 “痛吗?”莫言景温柔地揉着莫容璃被撞红的鼻子。 “痛。”宁千夏眨了眨眼睛,硬是把溢满在眼中的泪水给挤了下来,就算不痛也要装痛,何况现真的很痛。 “看你还敢不敢粗心大意。”莫言景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水,要是让她看见前的人,这丫头怎么受得了。 “冤枉,明明是师哥不好,突然停下来也不告诉人家一声,害得人家就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撞得好啊,撞得妙啊,若不是这一撞,师哥就跑掉了。 “你还有理了。”莫言景的脸突然冷了下来。 “师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师哥。”宁千夏怯生生的抬起目光,师哥那是什么表情,痛苦中有一丝无奈,难道是火到最高境界的回光反照。那可麻烦了,反扑进莫言景怀里,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死也不放手,再也不让师哥跑掉。犯了大忌,师哥要真是两个月不理,就算不把她逼疯,也绝对要把她逼得抓狂。 “好。”莫言景横抱起宁千夏,大步朝前走,他不能让丫头看见她,至少现在不能。 “嗯。”宁千夏有点措手不及,好,就这样?这可不像是她认识的师哥,难道是宁静后的暴风雨。不好,师哥学精了。 “师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见师哥目视前方,若有所思,宁千夏的小脸垮了下来,低着头,绞着手指。“师哥,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别再生我的气了。” 唉!一次玩心大发,换来低声下气的承认错误,不值。 “丫头,你还记得答应过师哥什么事吗?”莫言景凝视着怀中的人儿,他是被她气得不轻,可现在气被担忧取代。 “啊?”宁千夏抬头,对上莫言景冷漠的脸,顿时,笑颜飞扬,傻笑。她答应过师哥太多事,天知道他指得是那一件,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才没胆量冒然询问,万一问到抢口上怎么办?“呵呵。” 莫言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这丫头,没放在心上。 “无论何时,永远永远做个旁观者。”莫言景重复了两个永远,声音提高,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 “哦。”是这件事啊,早就忘了,宁千夏敲着脑袋,努力想,奋力回忆,师哥是在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师哥都提高音量警告自己,等下万一师哥考问时间地点,她才答得出。 “丫头。”这丫头在做什么?没事敲自己的头。 “别吵,正回忆着呢!”什么时候,再什么情况下说得呢? “宁千夏。”如果莫言景这还看不出这丫头的心思,他就白和她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宁千夏的心拍了一拍。“师哥,你别再这叫我宁千夏,三魂七魄都会被你吓跑。” “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莫言景咬牙切齿,她胆说是,她的下场就很惨。 “当然不是,我怎么敢呢?师哥说的话我永远放在脑海中,永远刻骨铭心,师哥的话就是圣旨。赫连明日说的话我当他在放屁,赫连然说的话我当他在发疯,姐姐说的话我还是要听,外婆说的话我左耳进右耳出。”宁千夏谄媚的笑着,突然收敛下笑容,头埋入莫言景胸前。“师哥,我突然好想师傅,好想见她。” 更想查清师傅与那件事有没有关联。 “丫头,答应师哥永远做个旁观者。”莫言景比宁千夏更害怕师傅与这件事有关联,他毕竟是当事人,也是受害者。师傅是他最敬佩的人,是师傅教授了他绝学武,是师傅教授他怎么江湖行走,是师傅教授他做人的道理。自北国那段记忆被洗去,如果没有师傅他还是那个自怨自艾,愤世嫉俗,仇恨熏心却没能力报仇的小男孩。 “师哥。”宁千夏不安的瞅了一眼神色冷漠的莫言景,师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她。师哥难道忘了她的个性,越要瞒天过海,她越就要想法设法,挖空心的都要挖出答案。 师哥后面一定藏着,难道是师哥暧昧不清的女人找上门,不然师哥也不会这般反常。再自己犯了他的大忌,还没丢下她不管,头一遭,有问题。如果真是女人找上门,那师哥就死定了,保证她要从凶手变得被害者,三个月不理他。 “丫头,答应我。”宁千夏反应快,莫言景出手更快,按住她欲抬起头向他身后望去的一颗脑袋瓜子。 “好。”宁千夏眯眼一笑,不让她看,她就偏要看,好奇心是很可怕的。“只要师哥,答应我从此以后别生我的气,更不可以抛下我不管,我就应答。” 趁火打劫不是她的作风,但偶尔为之也不伤大雅。 莫言景早就看穿宁千夏的心思,两人对峙了一会,宁千夏妥协了,始终没能看到莫言景身后的秘密,莫言景无心停留,纵身,还不及飞起,身后就有人喊住他们。 “景儿,夏儿,还不快点过来参见你们的太皇奶奶。”赫连明日说道。 莫言景一愣,宁千夏趁机探出颗头,这不是她陪着他们在城门口守望了二个时辰的一群人吗?赫连几个兄弟,外加个赫连岚,还有就是姐姐和皇甫绮等人。 宁千夏目光落在皇甫绮搀扶着的老太太身上,龙头拐杖,上面应该渡过一层金,不然干麻金光四射,好不耀眼。阳光的照射下,令宁千夏的眼睛有些摸糊,但也影响不了她看清那老太太的长像。 宁千夏错愕,是因为想念所以出现幻觉了吗?眨了眨双眸,又用双手揉搓着双眸,宁千夏整个人呆住了。 “师哥,我眼花吗?”宁千夏喃喃地问。 “丫头,先睡一觉,我送你回去。”莫言景逼开宁千夏的问题。 赫连明日揉着眉心,苦笑,看来不光只有宁千夏才将他说的话,当成是他在放屁。 “大哥,五嫂,快过来参见太皇奶奶。”赫连云有点郁闷的叫道,他们不是走了吗?现在又跑到皇宫门口来做什么?还真准时,晚一会他们就要进宫门了。 赫连云偷偷的瞥着身旁的太皇太后,在城门口太皇奶奶问大哥和五嫂,他们才海谄了一通,现在可好,一个晕倒的人,跑到他们眼前大演了一出好戏。 “宁千夏过来。”赫连然神情冷厉冰寒,目光正凶神恶煞的看着宁千夏和莫言景,像是要将他们抽筋剥骨,挫骨扬尘。 他知道宁千夏是被黑衣人引过来,黑衣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尚且不知,宁千夏的出现还是杀了他个措手不及。看着流星镖射向她,而她却不躲,他的心提了起来,还来不及出手,就见莫言景的急奔而来。 他们一行人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和莫言景,宁千夏也许没发现他们,这小妮子大而化之,做事粗枝大叶。莫言景不仅发现他们,还看见了他们,居然把他们所有人当成空气,说了几句不着边的话,抱着人就开溜。 莫言景可以无视父皇的存在,居然连太皇奶奶的存在都直接无视,太皇奶奶是他最尊崇的人,岂容莫言景和宁千夏无理。 “宁千夏,别让我再说第二次。”赫连然寒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哥。”宁千夏有些头晕,拉了拉莫言景的衣领,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她知道师哥是为她好,她也不是屈服在赫连然的淫威之下,她想确定一件事。 “丫头。”莫言景有些心痛,他知道他的丫头还是受伤了。 “师哥,我没事。”宁千夏挤出一抹笑,笑容却不到眼里,苦涩,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师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最受伤害的人是师哥,可他还是致意的保护自己,怕自己接受不了,将她保护在象牙塔里,独自面对。这样的师哥怎么叫她不去爱!“师哥,放我下来,迟早是要面对这一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6章晕倒 “丫头,答应我别再让任何人,有伤害你的机会。”这样的结果莫言景很难接受,他也预料到会是今天的局面,他没想到的是现实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无法准备去接受。他现在知道黑衣人是故事将他们引到此地,怀疑将他们打下悬崖也是黑衣人故意为之,黑衣人的目的何在?是敌是友? “好。”宁千夏抱着莫言景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吻掉他的痛心,吻掉他的担忧,吻掉他的无奈。 一个不带晴欲,只有安慰的吻,一吻结束之后。赫连然和皇甫绮脸都绿了,赫连明日只是无奈的笑了笑,他们还真是不看场合,赫连云和赫连岚只是偷偷看太皇太后,宁千梅心思一片浑乱。 莫言景小心翼翼将宁千夏放在地上,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转身慢慢向赫连然等人走去。两人每跨出一步,心就无比沉重,几步之远,两人停下脚步,宁千夏静静地盯着太皇太后,莫言景目光却不曾离开过宁千夏。 “宁千夏,还不快给太皇奶奶她老人家行礼。”赫连然再次出声,语气颇有不悦,他的王妃当众吻别人,男性自尊得到考验。 宁千夏看也不看赫连然一眼,目光越过赫连明日看着宁千梅,微微一笑。“姐,我相信你。” “夏儿。”宁千梅鼻子里有些酸,第一眼见太皇太后时也被震惊到了,她怕夏儿误会自己,当听见夏儿说。“姐,我相信你。”她的心如五桃源杂粮,现在解释什么都觉得多余,因为信任所以多余。 “你就是五王妃?”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 宁千夏没回答,收起脸上的笑,就这么望着她,表情平静如水,眼神淡漠如冰。 “宁家就教出你这般无礼的女儿,梅丫头这就是你请旨下嫁给然儿的王妃。”太皇太后呵斥,微微皱眉,不悦,气势如虹。 “皇奶奶别生气,夏儿第一次见皇奶奶,可能是被您吓倒了。”宁千梅偏过头,见此,赫连明日拉了拉她的手,朝太皇太后笑容可掬的道。 “怎么,我长得很吓人吗?能把我们赫赫有名的五王妃给吓倒。”太皇太后抖动着龙头拐杖。 “皇奶奶......” “行啦,别解释,你们这些年轻人尽糊弄我老糊涂。莫儿,过来,你和绮儿一起扶着我这个老太太。”太皇太后朝莫言景招了招手,皇甫绮一直低着头,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想争着扶太皇太后的人多不胜算,怎么轮也轮不到我。”莫言景脸上依旧是冷漠的表情,与太皇太后对视之下,内心隐隐约约升起一抹悲怆。 “你还在怪我当年的事?”太皇太后一个踉跄,向后退一步,看着莫言景的神情有点受伤。 “太皇奶奶。”皇甫绮赶紧扶着她,赫连岚也上前一步扶正那老太太。 莫言景冷哼一声,沉默,他们要当他是默认就由着他们,他的确是恨当年的事,可不是莫府的事,莫府与他何甘。 “赫连莫。”赫连然出声呵斥,他没叫他莫言景,叫他赫连莫,算是提醒。即便莫言景和赫连家没关系,但他也不容许莫言景对太皇奶奶不敬。 “师哥的婚事是您的主意吗?”宁千夏犀利的目光锁住太皇太后,平静的问。 “他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希望五王妃别做出出格之事,害人害己。”太皇太后偏过头,躲避开宁千夏寻衅的目光,朝扶着自己的皇甫绮露出慈祥的笑容。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佳偶。”宁千夏嗤之以鼻。“两国联婚,爱从何处生,情从何处来?无爱无情的两个人被迫绑在一起,也只能是佳偶,永远也成不了恩爱夫妻。是她进入我们,还是我进入他们?” “身为皇族后裔就因当以国家的利益为重,这是使命。绮儿温婉娴淑,端庄典雅西国七公主身份何其尊贵,除了她还有谁配得上莫儿?”太皇太后冷然一笑,目光直直地逼视着宁千夏。 “就因你们所谓的利益,所谓的使命,就得抛弃自己心爱的人,被迫娶她人为妻吗?”宁千夏在笑,讽刺的笑,太皇太后的话让她心痛。 “抛弃自己心爱的人,被迫娶她人为妻。五王妃,你的指控有伤大雅,莫儿娶绮儿是被逼吗?身为皇室的子女在婚姻是没有自主权,明日是下达了圣旨,可最终同意娶绮儿的人还是莫儿,以莫儿的个性若非自愿,谁能逼迫得了他娶谁。既然娶了,就应该履行身为丈大的责任。到是你,有夫之妇,公然在大厅广众之下与有妻之夫搂搂抱抱,还......做出苟且之事,成何体统。”太皇太后的话字字带着刺,穿进宁千夏心里。 “哈哈哈。”宁千夏再也无法强忍冷静,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是被话所伤,而是被说话之人所伤。 太皇太后的话落幕后,有人愁,有人伤,有人笑,却没人开口。 “那我呢?十年的感情算什么?”宁千夏几乎是吼出声,要不是腰间的手,她肯定软坐在地上。 “有缘无份。”太皇太后看着伤心的宁千夏,心有不舍却还是残忍的吐出四个字。 “有缘无份,哈哈哈,谢谢太皇太后你的诲人不倦,谢谢太皇太后你的言简意赅。”宁千夏向太皇太后行了个日本礼仪,九十度弯身。 “五王妃,你是然儿的王妃,应当叫老太太我一声太皇奶奶。”太皇太后的语气又恢复成和蔼可亲。 “宁千夏高攀不上,攀龙附凤的美差还是让给那些有心人为之,惊扰太皇太后的大驾,抱歉。”宁千夏无视众人转身就走,她怕自己在待下去会崩溃,太皇太后那句有缘无份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很有杀伤力,杀人不见血。 莫言景放开了她,赫连然和宁千梅见此,欲追去被莫言景截止住,莫言景眼里带着痛,深深地看了太皇太后一眼,转身朝宁千夏追去。 “莫儿,回来。”太皇太后叫住莫言景,他也如她所愿站在原地,太皇太后缓和语气道:“她是五王妃,要追也是然儿去追,你的责任是陪着自己的王妃,你也老大不小,太皇奶奶已经同绮儿商量好,你们快点生个重重孙给太皇奶奶抱抱。” “我的子嗣只能是宁千夏为我生,除了宁千夏,我宁可断子绝孙。”莫言景斩钉截铁的说道。 除了赫连然和宁千梅,众人倒吸口气,还好今天都没外在,不然这可怎么收场,皇室的尊严又要面临挑战。 太皇太后错愕的盯着莫言景的背影,怒吼。“胡闹。” “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您也不行。”莫言景特意用得是“您”,也非太皇太后,大步朝宁千夏追去。 “太皇奶奶。”皇甫绮低着头,一滴眼泪落在太皇太后的手背上,勾勒起嘴角,她只要攀上太皇太后这高枝,何愁对付不了宁千夏。 再说太皇太后可是西国人,还是父皇的小表姑,一家人岂有不帮她之理。 “绮儿,别担心,莫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心转意。”太皇太后拍着皇甫绮的手,心却苦涩。她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一时鬼迷心窍。”宁千梅冷哼一声。“谁迷谁还不知道,十年的感情,是应该回心转意了。” 宁千梅甩袖,朝宫门口走去,敢伤她夏儿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赫连明日等人对此只是摇头叹息,宁千梅为了宁千夏连最疼爱她的皇后都敢公然顶撞,更别说这位只见过一次面的太皇太后。 “走吧。”太皇太后也没生气,让皇甫绮扶着自己。 赫连然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陷入沉思,事有蹊跷,莫言景摆明了不想让宁千夏见到太皇太后,而宁千夏见到太皇太后的一瞬间,表情太匪夷所思,虽然只是一瞬间即逝,但还是落入了赫连然眼里。 赫连云笑呵呵地上前一步,手搭在赫连然肩上,抖着脚大放噘词。“五哥,想追就去追,我支持你把五嫂从莫言景手中抢过来。毕竟现在她是你的王妃,可不是他莫言景的王妃,他们有十年的感情作辅助又能怎么样?真爱无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赫连然冷冷地挥开赫连云搭在自己肩上的臂膀,抢,怎么抢?如果宁千夏跟着他会幸福,他一定不会把她让给莫言景,可是和她相处的时候,她脸上虽有笑,却不是发自内心。面对莫言景喜怒哀乐全是发自内心深处,这是自己给不了她的。 “喂,五哥。”将身体的力量全交给赫连然的赫连云,差点因失去支柱跌个狗吃屎。 宁千夏没急着逃,慢无边迹的走着,莫言景一直跟在她身后,没叫她,也没阻止她。他知道此时的她需要一个人静静地,他皆如此。 他派冰鹰去桃源底找师傅,冰鹰带回来的消失却是人去楼空,他就知道师傅绝对不简单。他想过师傅的真实身份,特意留灵鹰暗中在西国查灵山婆当年的事,查寻中受到阻挠,有人特意将她的事掩盖住。 当年闻名天下的灵山婆居然是东国的太皇太后,假如师傅真是幕后主使者,她的目的是什么?为西国还是为东国? 他能接受师傅是太皇太后的实事,他也能接受师傅装着不认识他们,他不能接受她伤害丫头,她今天这番可算是杀人不见血,一箭双雕,他和丫头均被她伤得惨兮兮。 宁千夏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地,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被师哥紧紧地包裹住,明天和老白也在她床边。 “师哥。”宁千夏挤出一抹笑,刚一动,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丫头,怎么样身体有那里不舒服?”莫言景暗沉的嗓音因为担忧和害怕微微颤抖,按住宁千夏身子,不让她动。 见她晕倒那一幕,他的心痛得快忘了呼吸,他本想将她抱回景王府,有皇甫绮在,丫头定会伤心。所以他才将她抱回五王府,二天二夜,一直守在她床边,生怕自己一离去,宁千夏就要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夏姐姐,你可算是醒了,你怎么比我还贪睡,我睡醒了二次,可你都没醒过。”明天站在床前,扑到宁千夏身上,莫言景见此也没阻止,他的丫头能醒来比什么都重要。趴在地上的老虎王见宁千夏醒过来,改为蹲坐在地上,爪子在空中乱挥舞。 “对不起,让明天担心了。”宁千夏见明天扑在她身上,笑容染上了嘴角,笑却苦涩,伸出手抚摸着胸前的那颗小人头。这孩子,太可怜了,师傅她真恨得起心肠这般对他,明天可是她的重孙子。是什么样的恨能令她下狠心? “丫头,别多想。”莫言景冷着脸,岂不知此刻她心理所想,宁千夏一个眼神莫言景就能洞悉一切。 “我没多想,只是有点痛心,伤感和不值。”宁千夏摇了摇头,为师哥痛心,为自己伤感,为明天不值。 “明天不担心,明天知道有景哥哥在夏姐姐一定没事。”明天抬起头,很认真的望着宁千夏。他是真不担心,只是有点抱怨他都起床了,夏姐姐还赖在床上。问景哥哥,他又说夏姐姐睡着了,还叫他别吵夏姐姐。“夏姐姐,你以后可不可以别睡这么久,你睡着了都没人陪我玩,景哥哥坐在你的床边看着你都不理我。” “好,夏姐姐答应明天,以后再也不贪睡了。”宁千夏捏了捏明天的小脸蛋儿,发自内心的笑,她是伤心,但有期限。“师哥,扶我起来坐着。” “好,明天起来,景哥哥要扶夏姐姐起来坐着。”莫言景拍了拍明天的头,明天也很听话,站起身,老虎王走了过来,蹲在床边,骨碌碌的眼睛打量着宁千夏,好似在说,“你还没有跟我说话般。” 莫言景抱起宁千夏,自己坐在床上,让宁千夏靠着他,紧紧地搂抱着她,像是要将揉进自己身体里。 宁千夏岂不知老虎王心中所想,她现在心情好,不跟老虎王抬杠,伸手摸了摸老虎王的鼻子,换来老虎王一个喷嚏,宁千夏又去扯了扯老虎王的胡须,换来老虎王,一个怒瞪,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牙,却更换来宁千夏咯咯直笑。 “呵呵,师哥,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就是摸老白的鼻子和扯它的狮须。因为老白不喜欢别人摸他的鼻子,所以我喜欢,我更想扯虎须,可我这里没有老虎,只老虎王,所以就将就将喽。”宁千夏无视老虎王的威猛,边说边拉扯着老虎王的胡须,突然一个用力。宁千夏一愣,望着手上的两根金色胡须。“糟了个糕,呵呵,老白,我不是故意的。” “吼。”不知道是痛,还是怒,反正老虎王仰天大大吼一声。 “别生气,还给你。”吓得宁千夏花容失色,赶紧将手中的胡须丢还给老虎王,把头缩进莫言景怀里,不敢出来。老白发起脾气来还是很可怕,万一它不顾情面,一口把她吃了就死于非命,还是自作自受的那种。 “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明天。”莫言景向明天使了个眼色,老虎王他搞不定,只有明天才驯服得了它。 明天很听说,可他就只听宁千夏和莫言景的话,其他人靠边站。 “老白,我饿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明天拍了拍吼叫的老虎王,见它还不乐意,像是非要找宁千夏血债血还。明天也不是安慰别人的主,只叫一次,绝没第二次。叫不听,他就来硬的,拽着老虎王的尾巴,就向门外拖。 莫言景看着地上被老虎王抓出的爪印,不深不浅,从床边一直延伸到门外。这要是抓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结果? “看来老白的垂死挣扎也挣扎不过明天,丫头,别再当缩头乌龟了。”莫言景怀中拍了拍受惊的人儿,无奈道:“既然怕又要去招惹老白,那天要是明天不在,你被老白怎么吃了得都不知道。” “明天不在,不是还有师哥啊?”宁千夏探出颗头,房内确实没有明天和老白才松口气,看着地上的爪子痕,原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真小气,不就拔了它两根胡须吗?至于气成那样吗?拿地板出气。看来我得找个时间把老白的指甲,修剪一下。” “丫头,你不想要命了?”莫言景脸皮一阵剧烈抽筋,敲了敲宁千夏的头顶,这丫头要真是去剪老白的指甲,估计当场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师哥,我头晕,你居然敲我的头,越敲越晕了,我是病人耶!”宁千夏嘟着嘴,怒瞪着莫言景,每次一个不乐意,就敲她的头,这样的习惯很不好,再还没造成自然之前她得加以让师哥改正过来,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我这不是被你给气坏了嘛。”莫言景轻轻地揉着被他敲中的地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用了多少力岂有不知之理,明知这丫头是故意,他还是会上当。“丫头,有师哥在,什么事也别多想,什么事也别管。” “师哥,别紧张,我没事。”宁千夏望着莫言景,抬起手抚摸着他新生起来的胡茬。“师哥,你多少天没洗脸了?” “丫头,别吓我了。”莫言景抓着她的手,轻轻地在自己脸上蹭着。 “师哥,我不是故意的。”宁千夏垂着头,她也不知道这身体怎么变得如此弱,没走几步就歇菜了。 “丫头,不许胡思乱想。”莫言景警告,两人之间有种默契,一丁点细微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知道了,早就想通了。就因想通了,心里压力得到松懈,唯一支持身体的力量消失,才会导致晕倒嘛。师哥,放心现的宁千夏是史上最坚强的人,没有人可以伤到她,心还是身,都是坚不可摧。师傅是太皇太后也好,不是也罢,认我也好,不认我也罢,爱我也好,恨我也罢,通通不在乎,宁千夏现在要活得没心没肺。笑看红尘,享受生活,珍惜师哥,聆听万物的心声。”宁千夏说得很洒脱,必要时她可以做回凌歌,宁千夏在这个时代的牵伴太多,可凌歌没有,师哥算是她现在唯一的牵扯。爱上莫言景的是凌歌,不是宁千夏,她只是借住了宁千夏的身体。 太皇太后的话着实很伤人,但仔细一想,不过就是过眼烟云,沧海桑田,十字路口,回首来时路,耸耸肩一笑而过。 师哥恢复那段失去的记忆起,凡事都冥思苦想过,所有的结果都预料过,师傅变成太皇太后让人思潮起伏,却够不成致命的打击。 “丫头,怎么听你这些话都像是看破了红尘?大有准备剃发修行的味道。”莫言景有点紧张,板过宁千夏的身子,让她趴在自己怀里与自己对视。“这样可不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7章贵茶 “看破红尘,怎么可能?翻越千山万水,情关难过,师哥你难道不知道吗?有师哥在,我怎么舍得丢下师哥去吃斋念佛,我和佛祖无缘,绝对没机会遁入空门。”宁千夏将耳贴在莫言景心上,听着他心脏的声音,默默地数着一分钟能跳几次。 “你要是敢遁入空门,我就烧尽全天下寺庙。”莫言景凝视着趴在自己身上,听着自己心跳声的宁千夏,想着她要是真把自己美丽的秀发剃了,他非捉狂不可。 “阿弥陀佛,那可是要下狱。”宁千夏翻白眼,她若一心想要出家,烧寺庙有什么用,佛祖心中留,四海为家,住那并不重要。 “为了你,下狱我也义无反顾。”不是誓言,却胜过誓言。 “师哥,不要疯狂的迷恋我,我只是个传说。”宁千夏焉然一笑,盗用那个谁谁谁的话来用用。 “丫头。”莫言景一愣,板着脸,不悦。 “哎呀!真没幽默细胞,开玩笑啦。”宁千夏抬起头,望着莫言景笑米米道。“师哥不迷恋我,迷恋谁?” “丫头,饿了吗?”莫言景见宁千夏摇了摇头,皱眉。“昏迷了两二,现在醒来肚子应该很饿了吧?想吃什么,师哥去给你弄去。” “师哥,我现在不想吃,陪我一会儿好不好?”宁千夏在莫言景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有意无意的道:“师哥,如果他们真想一统几国,从目前的局势上看东、西、北,已经沦陷为眼中之物。师傅是主使还是帮凶,是自己称帝,还是为他人做嫁衣?如果是自己称帝,做女皇,起步会不会太晚了点。为他人做嫁衣的机率高点,为谁?东、西。?反正绝对不是北。” “丫头。”莫言景搂宁千夏微微施力,语气里更有浓浓的威胁味。 “旁观者,永远做个旁观者。”宁千夏吐了吐舌,无条件投降,还是忍不住接着又道:“师哥,旁观者清,没准我还能在关键时刻,一言惊醒梦中人......咯咯咯,师哥,我怕痒,你别挠我痒痒啊......咯咯咯,我错了,师哥,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 “下次再犯,可不是挠你痒痒那知简单。”莫言景真庆幸,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痒,还好有这招可以质她。 宁千夏转过身,靠在莫言景怀里喘息未定,挫败地抓了抓头,她怎么就怕痒呢?真是的,好心没好报就算了,还被师哥当成驴肝肺。没天理! “丫头,我希望你永远活得无忧无虑,就像在桃源底一样。”莫言景将头埋进宁千夏颈窝里,事情越来越复杂,他不想把丫头牵扯进来。 说好听点就是无忧无虑,说不好听就是糊里糊涂,从离开桃源底那天起,她就不可能再装天真。她是答应师哥永远做个旁观者,但那是在别人不犯她的情况下,不伤害她想要保护的人,她可以做到冷眼旁观,坐山观虎斗。如果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就例外,有便宜不捡白不捡。 “桃源底生活一去不复返,师哥我不想骗你,再经历了这些事,还能无忧无虑吗?”宁千夏感觉到莫言景的身子紧绷起,双手覆盖在腰间的手上,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小提琴身上,有一天她一定要去北国。“师哥,想不想听歌?” “你会唱歌?”莫言景有些惊讶,这丫头他还不了解吗?琴能被她弹得乱七八糟,别人惊弓之鸟,她一拨动弦,林中鸟全飞。 “算不上什么唱手,还有点五音不全,也不能与黎王妃比拟,歌妓更不如,人家是吃那碗饭。哎呀!反正不会是噪音,不用担心你的耳朵会被污染。”她突然心血来潮想高歌一曲,怎么感觉她是在求着别人听她唱似的。 “好,师哥洗耳恭听。”莫言景也好奇,这丫头他从小看着长大,他到要看看从她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忽然想起,赫连胜送给她那把怪乐器。“丫头,上次你演奏......” “师哥,你就别问我关于小提琴的事,解释是解释不了的,时机成熟之后你自然便知。”什么时候成熟她不知道,宁千夏清了清喉,一首风雨无阻,代表了她的心声。 “给你我的全部,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赌注,只留下一段岁月,让我无怨无悔全心地付出。怕你忧伤怕你哭,怕你孤单怕你糊涂,红尘千山万里路,我可以朝朝暮暮,给你一条我的路。你是我一生不停的脚步,让我走出一片天空,让你尽情飞舞放心的追逐。爱是漫长的旅途,梦有快乐梦有痛苦,悲欢离合人间路,我可以缝缝补补。提着昨日种种千辛万苦,向明天换一些美满和幸福,爱你够不够多对你够不够好。可以要求不要不在乎,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处,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拥有够不够多梦得够不够好,可追求不认输。” 莫言景一阵错愕,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无关宁千夏唱得好听与不好听,他听出得却是宁千夏的心声,一颗赤诚之心。莫言景的心此起彼伏,这丫头......他都不知道怎么说她,这样的她怎么能无动于衷,怎么不让他爱到骨子里?今生能遇上她何其有幸。 莫言景甚是有些感谢命运的安排,虽然残酷,却让他遇上了丫头,此生无憾。 啪啪啪!一阵掌起响起。 宁千夏一愣,居然还有人为她喝彩,耳朵有毛病吗?是个人都能听出,除了歌词没错之外,其它的全跑了调,与其说是唱,还不如说是背。 “坦白说,歌声难以入耳,纵然很难听,但是歌曲很美妙,很令人感动,更佩服你有勇气唱出口。” 宁千夏目光移先门口,就见齐寒轩和赫连然不请自己来。“姓齐的,你是损我,还是夸来?” 什么叫歌声难以入耳,纵然很难听,但是歌曲很美妙,很令人感动,更佩服你有勇气唱出口。靠,没有一句入耳朵。 “风雨无阻你是受黎王妃所教。”齐寒轩好似回到自己家一般,不请自来,还不请自坐。 赫连然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莫言景和宁千夏,自己的王妃在别人怀里窝着,他头顶上的绿冒子还真从浅绿变成深绿了。 “你怎么知道这首歌叫风雨无阻?”呵呵,她的“老乡”是个歌手耶!有机会见到不要忘了向“老乡”要一张签名,貌似在这里没什么用处。 “我听过。”齐寒轩说道。 “那人绝对不是黎王妃。”宁千夏也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齐寒轩略惊讶,她居然能如此绝对。 “哼!我就是知道。”宁千夏仰起头,骄傲得像只孔雀。 “景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不适合唱歌,你的歌声不是一般人接受得了的。”齐寒轩看着她幼稚的动作,有点好笑,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上两杯,顺便推了一杯到赫连然眼前。犀利的眼神瞥赫连然一眼,他真是那个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五王爷吗?自己的王妃公然挑战他身为男性的权威,铁血无情的他居然可以忍到这份上,真令人费解啊! 赫连然动了真情吧?因爱所以想要她得到幸福,齐寒轩真的很意外,彪悍冷傲的赫连然,战场上的神话,居然也会成全。奇谈! 宁千夏沉默不语,纵使反驳也无济于事,因为齐寒轩的话句句见血,黑白颠倒她会,却不屑做。宁千夏不反驳却没说她会放过齐寒轩,她用眼神杀死他,杀杀杀,欺负他手无寸铁,杀得他口吐白沫。 “五王请。”齐寒轩刻意避开宁千夏怪异的目光,酷酷拿起茶杯饮,看上去他到像是主人,赫连然是客人。 “齐寒轩......”莫言景刚开口就糟宁千夏一记警告的眼神,重色轻友,莫言景也不例外。“慢慢用。” 赫连然面容依旧冷厉,却勾起嘴角,玩味地看了宁千夏一眼,将茶推到齐寒轩眼前。“齐公子富可敌国,这杯茶还是留给齐公子享用。” “什么意?”齐寒轩放下杯子,他富可敌国跟这杯茶有什么关系?“五王是怕齐某在茶里下毒。”北国以毒闻名天下,和上官在一起,别的没学好,到是学会了一些卑劣手段,下毒。 “太贵。”赫连然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冰寒冷厉的神色有一丝无奈,自那日他来这里喝茶要收费起,赫连然就学聪明了,自带。这次来得匆忙忘了带,他也没打算在此地饮茶。 “太贵?”齐寒轩拿起茶杯在手里转个圈,这茶的味道确实有点怪怪。“伪劣的龙井,大街小巷,一文钱买一大包,五王府能拿出这种“名贵”的茶来招呼客人,齐某真是大开眼见。” “这院子的一切,跟五王府沾不上边。”赫连然撇清。 “丫头,从不喝茶。”莫言景好心提醒,也不让他喝这屋子里的茶,这句话莫言景保留在心底。 “一杯茶一百两,老规矩,我可不会因你是师哥的朋友就放水。”敢喝她的茶,就得留下银子,宁千夏对赫连然等人都决不手软,更别说是这位钱多的冒泡泡的巨商。有机会挖就挖,齐寒轩难得来一次东国,来五王府做客更属不易,你说她能放过这次机会吗? 砰!齐寒轩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上,杯子粉身碎骨再所难免,茶水也是覆水难收。 “你抢劫啊?”齐寒轩站起身,擦着被茶水沾湿了的衣衫。 “我是商人。”宁千夏扬起无害的笑容,很可观的一笔账又进入她的口袋里了。“二杯茶,二百两,加上被摔碎的那个超极古董茶杯,看在你是我师哥朋友的份上,零数去掉,一千两。我不容别人欠帐,当然,你也可以先欠着,拖一天,一百两。” “你也太能讹诈了,还真是行商的料。”齐寒轩落坐,目光扫过赫连然和莫言景,赫连然就算了。莫言景可是他的好友,生死之交的兄弟,居然眼睁睁看着他往陷阱里跳,而不拉住他。心寒! 一个破茶杯居然敲了他八百两,歼商歼到这底步,普天之下第一人,难怪她敢夸下海口,成为天下首富。 “谢谢夸奖,小女子当之无愧,一千两黄金,不是小重量,给你开个先例可以给银票。”得罪宁千夏的下场就是花钱免灾。“兄弟,可要三思,你手中拿着的可是古董中的极品,倾家荡产也陪不起这个茶壶。” “景,你这个小师妹真有能把圣人逼得抓狂的本事。”齐寒轩算是冷静的人,遇到宁千夏,他真的没法再维持高雅的修养,尽管再火再怒,他的声量永远维持在一个调上,表情也未变过,酷酷的一张俊容,不冷不热,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是冷彻骨。 一千两黄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就因喝了一杯茶,倒了一杯,摔碎一个廉价得不能再廉价的杯子,硬要说成是什么超极古董,一千两黄金就这么没了,谁受得了。 “小小修为,何足挂齿。”宁千夏得意洋洋。 “景,我真佩服你的本事,和她相处十年,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齐寒轩的话也勾起赫连然的好奇心。 “我感谢上苍将她送到我身边。”莫言景溺爱的抚摸着宁千夏的秀发,有了她,他的生活才没那般无趣。 莫言景陷入爱情的旋涡中无法自拔,宁千夏也乐在其中,齐寒轩心中升起莫明的失落感,赫连然独自失神。 莫言景和宁千夏不知道是注定还是天意让他们在桃源底生活十年,齐寒轩和赫连然只能算起步晚,上苍又偏要安排他们邂逅,齐寒轩心还没沦陷之时就抽身,可赫连然就有点倒霉,失心失魂却还得强迫自己抽身,只因她不爱。 “姓齐的,你和赫连然应该没交际吧?”同时出现在她的地盘上有问题,宁千夏披上披风,迈步朝桌走去,她的桌子不算大却能容下四人。 “景叫我在景王府等他,等了二天,失去了耐心,问冰鹰,才知道他在五王府,所以我就造访五王府,途中遇见五王,正好同道。”齐寒轩简单的述说了一遍,习惯性的拿起茶壶为自己倒茶,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 “是遇见,还是被逮了个正着?”五王府虽戒备森严,但齐寒轩也非泛泛之辈,居然会被赫连然抓获。有够丢脸!宁千夏按住齐寒轩欲拿起茶杯的手。 “怎么,怕我喝不起?我齐寒轩别的不多就是钱多的没地方放。”齐寒轩看着覆盖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还是一样冰冷。 “我的茶好喝吗?”宁千夏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的笑意,那笑容光艳夺目,像三月里的阳光,温暖着大地,三个男人迷醉的看着她,竟有些痴了。 “不怎么样,味道还怪怪的。”齐寒轩收回自己的思绪,她是莫深爱的人,他怎么能对她产生莫明的情愫,拨开软弱而冰冷的小手,拿起杯子,掩饰心中不该有的情感。 莫言景目光落在齐寒轩身上,有些怔神,他在齐寒轩看宁千夏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情,拨开丫头手时,齐寒轩的心在挣扎,那是爱。不管他在齐寒轩眼里看到什么?齐寒轩藏埋得很好,滴水不漏的那种。 “这茶是四天前我准备卖给赫连云他们的茶,只是没......”宁千夏的话还没说道。 “噗”的一声,齐寒轩口中的茶水全喷了出来,莫言景先一步,长臂一伸抱起宁千夏躲开。赫连然没料到莫言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前面有两人挡道,齐寒轩再有本事,怎么喷也喷不到他身上来。见莫言景抱着宁千夏闪人,赫连然刚站起身,可惜还是来不及了,茶水一半上了他的身上,抖着衣衫上的水渍,眉头一皱,冰冻三尺的目光瞅着受到惊吓齐寒轩。 “姓齐的,很脏耶。”平息后宁千夏坐回凳子上,一脸嫌恶的样子。 “这是四天前的茶水?”齐寒轩酷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怒气,无视赫连然杀人的目光,他现在想杀的人是宁千夏。坑走他千两黄金就算了,居然还拿过期的茶来坑他,这笔账不算真对不起他那一千两黄金。 “原来棺材脸的你也会动怒,希奇啊。”宁千夏边说边顺手扯过赫连然的衣袖擦拭着桌上的水泽,反正也要换衣服,湿一点也是湿,多湿一点也无所谓。“泡过四天的茶,精华全泡了出来,试问一下,谁能喝到泡了四天的茶?” 是没人喝,茶过夜就全倒掉了。 赫连然冰寒冷厉的神色,怒不可遏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人,敢胆用他的衣袖当抹布,杀无赦。 莫言景一脸戒备的看着赫连然,只等赫连然一出手,他就先下手为强,他知道齐寒轩虽怒却不会伤害丫头,赫连然他不敢保证。丫头真会给他出难题,一次招惹两人。 气氛恶劣,如同战场,蓄意待发。 “夏姐姐,景哥哥。”明天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莫言景顿时松口气,有明天在谁还敢对丫头剑拔弩张。 “明......”宁千夏放开赫连然的衣袖,笑着站起身,张开双肩,一见明天身后对她呲呀裂嘴的老虎王,突然转道,扑进莫言景怀里。“啊,师哥。” “吼。”老虎王猛扑向宁千夏,如饿狮扑食。 “明天。”莫言景横抱起宁千夏,快速闪身,老虎王不会吃宁千夏,却不敢担保它不咬她。 明天很听话,拽着老虎王的尾巴,搭在肩上,硬是把老虎王拽到了榻上,拉过榻上的薄被盖在老虎王身上,拍着老虎王的头,丢下让人喷饭两个字。“睡觉。” 一个小孩子哄老虎王入睡,有没搞错。 齐寒轩和赫连然几乎是处于呆滞状态,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地板上的爪痕上,有几条是新诞生,这里在他们没进来之前发生过什么大战吗?人虎大战。 宁千夏从莫言景肩上探出头,望着被明天制服在榻上的老虎王,暴动是被明天压迫了,可老虎王的眼神还是让宁千夏感觉到怕怕。 “知道怕了?”莫言景低声笑了起来,纵然她再顽劣,终究抵不过暴跳如雷的老虎王。这次估计老虎王将对她所有的不满,集聚在一起,这丫头没少对老虎王拳打脚踢过,居然还敢拔老虎王的胡须。 “哼。”宁千夏翻身从莫言景怀里跳下,指着老虎王破口大骂。“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老虎,个长这么大心眼那么丁点小,丢不丢脸啊?不就是拔了你两根胡须吗?至于见到我就跟见到几世的仇人般吗?吼!你以为只有你会吼吗?嗯?” 见老虎王被明天制止,自己有事无恐宁千夏才敢明目张胆的大叫嚣。 “吼!”老虎王被激怒忍无可忍,坐起身,张开血盆,露出白森森的牙,口水顺着牙缝滴了出来,可见此时的它被宁千夏刺激的有多愤怒。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8章怎么又是你 “丫头。”莫言景一把将宁千夏拽到身后,老虎王的速度不输给明天,要是真发起狠来他没把握可以制止住它。 “它好像真生气了。”宁千夏缩了缩脖子,耷拉着脑袋。“喂,老白别生气嘛!大不了我也让你拔我两根头发,我的头发那么长,你的胡须那么短,你简直就是占尽了空前绝后的便宜。” “夏姐姐,景哥哥,我要睡觉了。”明天丢下一句话,很没良心的倒头就睡,是因为无聊还是累只有明天才知道。 野兽是需要冬眠,所有在冬天明天大多时间都是睡,有时候一睡还是好几天。 “喂,明天,你还没把这该死的老虎搞定呢!”宁千夏推开挡在身前的莫言景,跨出一步,又手叉腰,人狮对峙,最后宁千夏很没骨气躲在莫言景身后。“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女不跟老虎斗,今天就放你一马。” 宁千夏眼睛没老虎王大,老虎王的嘴一张可以吞下宁千夏整颗头,所有能吓唬人的东西,宁千夏一样不及老虎王,她不退谁退。 “厉害。”齐寒轩和赫连然面部僵硬,嘴角抽筋,硬是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 敢拔狮须的人能不厉害吗? “奇怪,明天都睡了,老白为什么还不扑过来。”宁千夏歪着头,想不通,她已准备就绪了,只要老虎王向她扑过来,她就施展绝世轻功逃之夭夭。 “你自己看看明天的手。”莫言景转身敲了敲宁千夏头顶,越玩越过火了。 经莫言景提醒,六只眼眼齐射向明天,只见他的右手死死地抓住老虎王的尾巴,这孩子还真贴心。 赫连然却嘴角抽搐,这是他大哥,要命。 “呵呵,还是明天对我好。”宁千夏朝老虎王扮鬼脸,气死它。 “你们认识太皇奶奶?”赫连然也不拐弯抹角,天烈告诉他宁千夏醒来了,丢下手中的工作就急冲冲地赶来,很不巧让他碰到一个在他王府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人。 齐寒轩,巨商,商行遍布天下,几国国主无不对他理让三分。很好奇,常年待在北国的他为什么突然跑到东国,还出现在自己的王府内。两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各有所长,一个称霸商场上,一个称霸战场,一个商场巨子,一个战场之神。在不期而遇的情况下,难免不擦出火花。交手之后,平分秋色,一个心系她人,一个急着找人,无心恋战,最后目标一至,结伴而行。 “她就是我师傅。”宁千夏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伤悲,莫言景放在她腰间的手却紧了紧。 齐寒轩除了惊讶之外,就是一笑而过,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灵山婆婆是谁与他无关,太皇太后是谁也与他无关,谁想统一西、东、北三国更与他无关。他是商人,不争权、不夺利,谁当皇帝对他的商行都起不了影响,他甚至还可以趁战乱的时期财源滚滚来。你争权,我赚钱,你夺利,我赚钱,你要天下,我也赚钱。 标准的旁观者! 三人的目光落到赫连然身上,灵山婆婆是太皇太后意味着什么?这对他的打击应该不轻吧? 赫连然胸膛气浮,坐在凳子上,微微闭上双眼,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他需要冷静。 宁千夏抿抿嘴,赫连然的自控能力真是惊人,神情不见焦灼。她和师哥稍早各自在心中就打了预防针,见到太皇太后是师傅那一刹那,心还是猛拍了一拍,若不是师哥支撑着自己,早就软虾米了。 而赫连然呢?多劲暴的消息啊?师哥的事先不谈,六岁的小孩子变成他大哥,太皇奶奶又成了闻名天下的灵山婆婆。再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的情况下得知这些荒谬的事情,还能冷静自持,还能不抓狂,他们都要自惭形秽了。 赫连然冷静的可怕,冷静地让人心痛,是强装冷静,还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内心积累得太多,所以无法发泄出。如果说,师哥是受害者,那么赫连然就是接受者,知道一切却不能告诉皇甫家的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自己背,自己扛下。用自己的力量将皇甫家的人保护在象牙塔里,自己承受暴风雨。 “赫连然,你,你没事吧?”怎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他们有夫妻之名,没夫妻之实,宁千夏还是想在他脆弱的时候敬敬妻子的义务。安慰! “赫连然,要不要我们回避,把这屋子借给你发泄发泄。”宁千夏搬开莫言景搂着自己腰间的手,走近赫连然,拉了拉他放在桌上的衣袖。宁千夏能看见他紧握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关节发白。“太皇......啊。” 赫连然随即伸手揽住宁千夏的身子,双手抱紧了她纤细的腰,沉沉的将面容埋在了她的小腹上。 宁千夏一阵错愕,身子被赫连然搂的发疼,推了推他的肩,却被他抱的很紧。宁千夏转过头,望着身后的莫言景,同时,齐寒轩也抬头望着莫言景。 莫言景朝宁千夏微一笑,点了点头,再强悍,再铁血的男人也有脆弱的一面。铁血男儿,柔情女人,难不成要让赫连然抱着他们两个大男人不成。 得到师哥的赞同,宁千夏转过头,垂在两则的双臂慢慢抬起,抚摸着赫连然的头,就像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孩子般,轻弱,怜惜,疼爱。 赫连然身体僵硬,这种感觉从四岁那年就不曾有过,离开母妃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待过他。赫连然能分辩得出宁千夏的抚摸和母妃的抚摸不一样,母妃的抚摸能让他感觉幸福,而宁千夏就像迷情的旋涡,让赫连然迷而忘返。 赫连然早就控制好内心的思绪,却不想放开宁千夏,就让他在放手时留下一份美好,当做一辈子的回忆。 “赫连然,想哭就哭,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冷静背后是心碎,何必把自己撑得那么累。哭吧!”宁千夏更想叫他快发泄吧,发泄完了就放开她,这家伙的力气太大了,她的腰都快断了。 “我没事。”赫连然闷闷的声音响起。 “真的。”太好了,没事就快点放开,她可怜的老腰啊!“你不震惊,你不激动,你能接受?” “明天的事我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接受的?想打垮我赫连然的人太多,真正能做到的没有一个。”赫连然依旧搂着她的身子,语气嚣张,狂傲。 宁千夏翻白眼,明明受到打击,还如此狂傲,他非要那么强悍吗?偶尔示一下弱会死啊?“赫连然你到底有多强,底线在那里?” “怎么,想用我的底线来攻击我,就像以前我用你的弱点来逼你就范一样吗?”赫连然冷厉的嗓音里迸发出歼诈的笑意。 “神精,抱够没有?”没抱够她也不给抱了,银针伺候。 “宁千夏。”赫连然肩上一阵吃痛,迅速放开宁千夏,与其说放,还不如说是推。 宁千夏一个踉跄向后跌去,赫连然伸出手去扶她,莫言景却先他一步。手停在空中,冷厉的脸上有一丝无奈,他永远都晚莫言景,相识比莫言景晚十年。 “再过两日就是年关了,王妃,希望你好好准备。”赫连然丢下一句话,目光扫过齐寒轩和莫言景,大步朝外走去。 “过年就过年呗!又不是没过过,要我准备什么?”宁千夏嘟着嘴,揉着被赫连然勒痛的腰,这人啊!就不能太好心,受苦的可是自己。 “年三十,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要进宫庆祝。”齐寒轩怎么感觉赫连然临走时的眼光像是在下逐客令啊? “又进宫,我不去。”宁千夏转身向床走去,毫无顾虑躺下,进宫找污辱吗? “丫头,逃避得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莫言景也走向床,坐在床边,帮宁千夏脱丢鞋,再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进宫,事情越来越复杂了,要让十三鹰继续打击宁府,还要暗中查妹妹的下落,也要不露痕迹对付那些野心勃勃的人。 齐寒轩左看了一下,右看了一下,确定自己是多余人,站起身,走了。 “我不想进宫。”至少现在宁千夏还不想去面对,想通归想通,面对又是另一回事。拉高被子捂着头,当缩头乌龟。 “丫头,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莫言景皱眉,这丫头想捂死自己吗?硬将被子从她头上拉下,掖在宁千夏肩旁。 “师哥,可以不去吗?”宁千夏伸出手,握住莫言景的大掌,用小狗巴啦的眼神望着他。 “赫连然,不会同意,他是王爷,你又是他的王妃,于情于理都不可缺席。”莫言景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丫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勉强你做不愿做的事。可就像齐寒轩年说,年三十,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都要进宫庆祝,这是规矩。” “要不,师哥你去告诉赫连然,就说我病了,卧床不起......唔......” 莫言景低头狠狠地堵住她的双唇,将宁千夏未说完的话,全都被他吞吃入腹。宁千夏微微轻喘,几乎又是那种被吻到快要窒息的感觉。 “丫头,不许胡说,更不许咒自己。”莫言景喘着气,把头埋在宁千夏颈窝,平息思绪,抬起头看着被他吻得微微红肿的双唇,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莫言景呼吸变得灸热而急促,身体突然热了起来。“丫头,我......” “师哥,别,齐寒轩还在。”宁千夏只觉得脸颊发烧,撇过头,躲过莫言景的吻,双手使力推拒他的身体,她可不想当众表演艺术。 “傻丫头,齐寒轩比上官实相。”莫言景吻上她柔软小巧的耳垂,低沉的道。宁千夏头向床外偏,想看清齐寒轩是不是真的走了。 夜色浓重,月光忸怩,窗外白雪茫茫,房内却温暖如春。 “天色已晚,齐公子是想留宿寒舍吗?”赫连然站在窗前欣赏月色,却被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齐寒轩打扰。 “寒舍。”齐寒轩双手抱胸,靠在窗框上,斜视着赫连然。“五王府比景王府,可说得上是小巫见大巫。如果说五王府算是寒舍,那景王府就是茅草屋。” “齐公子就非要拿五王府和景王府相比吗?”赫连然冷厉的目光盯着齐寒轩,令他反感的不是景王府,而是景王府的主人。 “在东国齐某除了五王府和景王府还没去参观过别的府上。”虽说五王府是他不请自来,但他也没把自己当成入侵者,打着招牌是来五王府找人,确实是来找人,可是真正为了找谁只有他心里真清楚。 “齐公子在东国也有一座不亚于本王府的府第。”赫连然看着一脸酷酷外加点冷冰冰的齐寒轩,这样的人能和莫言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走到一起不奇怪。 上官浩,北国九皇子,整天戏手好闲,无所事事,风流成性,沉迷于美色。能成为两人的生死之交,看来上官浩也非传言所说。 齐寒轩目光从赫连然身上移开,抬头望着月色,寒冬腊月的月色很美,他的心却很失落。这么多年冰封的心因第一次见到宁千夏有了裂痕,爱情来得没道理,难得有人能令他再次心动,却不能行动。朋友妻不可戏,只能将那份躁动深埋藏在心底。“你爱上她了。” 赫连然一愣,不是因齐寒轩的话,而是他从齐寒轩望着月色的眼神里看了同病相怜。“你也喜欢上了她。” 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是爱。 “五王可否陪齐某去喝几杯?”齐寒轩邀请,除了上官浩和莫言景他从不与人共饮。 “走。”赫连然纵身从窗户内跃出,齐寒轩盯着赫连然远去的身影,脚尖点地,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朝酒肆奔驰而去,赫连然哀悼只开花不结果的爱情,而齐寒轩也哀掉他刚发芽就失去了茁壮成长机会的爱情。 腊月三十,新年来临,处处张灯结彩,笑语声灿烂,整个皇宫一片喜气洋洋。 坤宁宫。 “夏儿,怎么样了?”宁千梅一脸焦急坐在床边,手心贴在宁千夏额头上。 “姐,我没事。”宁千夏露出一抹笑,试图坐起身,却被宁千梅阻止。 “别动,你身上这么凉,我看还是叫莫桑过来为你把脉。”宁千梅转身就要叫宫女。 “姐,别,我真没事。”宁千夏见此立刻撑起身来,拉住就要转身的宁千梅,她的身子到冬天就没温和过,这要她怎么给姐姐说。“姐,我真没事,别忘了我的医术不比莫桑差,我只是受不了那里的气氛,令人有窒息感觉,所以我才装病躲到你这里来。” “傻夏儿,你差点急死姐姐了,看见你的脸色瞬间苍白,吓死我了。”宁千梅拍了拍胸,现在还心有余悸。 “姐,对不起,我不应该吓你。”宁千夏吐了吐舌头,靠在宁千梅肩上,还好她只是装病,没有直接装晕,不然姐姐肯定被她吓坏。 “夏儿,姐姐真不知道外婆就是太皇太后,当年......” “姐,我相信你。”宁千夏朝宁千梅露出甜美的笑容,恐怕连姑苏华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太皇太后,宁千夏很好奇,姑苏华是师傅和谁的女儿,直觉告诉她绝对不是赫连然爷爷的女儿。 不然姑苏华就是已公主的身份嫁给宁城明,而不是灵山婆婆女儿的身份。 宁千梅抚摸着宁千夏的秀发,笑了笑,姊妹两人无需再多言,也无需再讨论谁对谁错,只要相信,一切心照不宣水到渠成。 “姐,快回去吧,你是皇后,不能缺席。”小罗罗有小罗罗的好处,是死是活无人过问,摸鱼打混入无人之境界。 “姐想留下来陪你。”缺席算什么,为了她的夏儿她可以座上皇后的位置,也可以放弃皇后的位置,反正她的夏儿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她也无心留恋,谁爱坐让谁坐去。“夏儿,姐姐真的很担心你和莫言景,自你跟他和好之后,姐姐的心就乱糟糟,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夏儿,莫言景是有王妃的人,你也是五王妃,你们会糟世人唾骂。而且,莫家和宁家有血海深仇,莫家九族因宁家被灭,莫言景是莫家唯一存活下来的人,他不会放过宁家。姐不怕他对付宁家,姐是怕他......” “姐,师哥对我很好,他不会伤害我。”宁千夏见宁千梅因她和师哥的事心力交瘁,决定告诉她事实一半的真相,俯在宁千梅耳边低声道:“姐,师哥他不是莫家的孩子。” “什么?”宁千梅差点从床边跳起来,双手按在宁千夏肩上,很严重的道:“夏儿,这事可不能乱说。” 赫连明日是确认再三才确定莫言景就是当年的赫连莫,怎么可能找错人? “姐,我没胡说,师哥他不是东国的大皇子,而是北国的大皇子......”宁千夏将她和莫言景在悬崖底的事向宁千梅述说了一遍,明天的事宁千夏支字未提,她不想明天的身份暴光,纵使对方是她信任的姐姐也不行。“姐,你怎么了?” 宁千梅整个人如雷劈中般,一阵晕眩,脸色瞬间苍白,她的脑袋更是一片混沌不清。宁千夏的话震撼着她的耳膜,震撼着她的心。 “师哥他不是东国的大皇子,而是北国的大皇子。”宁千梅在心里咀嚼着那句话,头顶一片阴霾笼罩,宁千夏的话切割撕裂着她的心,锁在她心底的记忆排山倒海般一涌而出。蚀心噬骨的痛楚让她再度回到那一段不堪记忆里,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陷入疯狂。 这是命,还是报应? “姐。”这样的宁千梅令宁千夏很陌生,也很恐惧,像是随时随地都会失去她,空洞,无生命,像支离破碎的玻夏娃娃。 “夏儿,姐姐没事,姐姐只是觉得很震惊,很震惊。”宁千梅强挤出一抹笑,却更似一种极致的悲伤,语气寒冽如冰,声音却在发抖,她没勇气在坐下去,她怕自己会在夏儿面前崩溃。“夏儿,你先休息,身为皇后的我,不能缺席。” “姐。”宁千夏伸手去欲抓住她,一阵眩晕击来,身子立时软到下去,她不是装病,而真病,大多来于心病。趴在床上看着跌跌撞撞离开寝宫的宁千梅,那飘渺虚无的身影令宁千夏害怕。 不行她要去问姐姐发生何事了,姐姐不是一个轻易表现出情绪的人,更不会在她面前露出极其伤悲的笑容。 宁千夏强忍住晕厥的感觉,掀开被子,穿上鞋,披上雪裘披风,冲出寝宫。 “啊!”一个急着找人,一个急着躲人,结果撞到了一起。 “怎么又是你?”小男孩子指着和他同样坐在地上的宁千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19章暗算 宁千夏本就头晕,被这小家伙一撞更晕了,没时间跟小鬼磨耗,翻身跃起,刚踏出一步,眼前一黑,人倒了下去,好死不死正好倒在小男孩身上。 “喂,起来,你重死啦。”被宁千夏压在身上的小男孩使力推着自己身上的人,他可不想没被撞死或摔死,就被她压死。最后还是一群宫女和太监将宁千夏的“尸体”移开,解救出小男孩。 “怎么还不醒?这么能睡,都快成猪了。”稚嫩的童音不耐烦的响起。 “小王爷,五王妃才昏迷半个时辰。”一个宫女笑着提醒。“小王爷,奴俾去通知五王来。” “你敢,谁要是告诉五皇叔,本小王灭他九族。”人虽小,语气却很有威严,压迫力十足,不愧是东国小王爷。挥了挥小手,很有威严,不容反驳将宫女赶了出去。“下去。” “是。”宫女摸了一鼻子灰,恭恭敬敬退下。 小男孩见宫女走后,跳下椅子,直奔床前,二话不多说跳上床,盘腿坐在床边,用胖乎乎的小指戳着宁千夏的脸颊。“宁千夏,本王爷命令你快点起床,别赖在本小王床上。” 熟悉又近乎陌生的声音在宁千夏头顶响起,动了动眼皮,却没睁开。 “宁千夏,不许你睡在本小王床上,再不起来本小王就命人将你丢出去。”小男孩像是戳上瘾,越戳越用力,如果他指甲够长,宁千夏的脸定要毁在他手上。 “滚,敢戳美女的脸,找死。”宁千夏随手一挥,臭小孩敢戳她的脸,不想混了。 “啊。”砰!小男孩那知道宁千夏会突然醒来,又突然推他,先是一愣,接着哇哇大哭起来。 休息过后宁千夏觉得身体好了许多,看也不看地上的小男孩一眼,爱哭的小孩子她反感,明天就不会动不动就哭。 宁千夏坐在床边,盯着地上的小男孩问。“我的雪裘披风呢?” “脏了,丢了。”小男孩停止哭声,睫毛上挂满泪珠儿,歪着脸打量着宁千夏。她很了不起,撞了他两次,却没被吓得全身发抖的人。 “脏了,丢了?”宁千夏皱眉,她的衣服是新衣呢。 “是啊。”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是摔倒在地,就要换衣衫。“来人,本王爷要换衣。” 很快几个宫女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帮小男孩换了身新衣服,宁千夏没出声,也没人理会她,就像她是透明人一样。宁千夏得出的结论是,这小屁孩有洁僻。 小男孩挥了挥身,宫女全退下,三两下爬上床,圆圆的小脸,黑玛瑙似的眼珠骨碌碌的转动,托着下巴。“我不讨厌你耶!” “非常荣幸你不讨厌我。”宁千夏笑着揉搓着小男孩的头,就像揉明天的一样,只要是不哭的小孩子,宁千夏都来者不居。 “等我长大后要娶你。”小男孩丝毫不觉得陌生和害怕,反而亲呢。 “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太有魅力了,连一个小屁孩都扬言要娶她。 “知道,五皇叔的王妃宁千夏。”从那天被宁千夏撞到,他就特意问宫女和太监,了解了宁千夏的身份。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宁千夏捏着小男孩的脸,赫连明日和谁生的孩子啊?太漂亮了,优良品种啊! “五皇婶。”小小年纪,尊卑倒是知道。 “请问,你怎么娶我?”宁千夏装出认真的表情。 “五皇叔比我大,死得比我早,他死了,我就娶你。”柔软的小手握住宁千夏的手。 “真聪明。”宁千夏捧起小男孩的脸,在他脸上啵了一下,不去争,不去抢,等岁月,你挂了我就娶走你的老婆。厉害!“你想想,等你长到你五皇叔那般大时,站在你身边的人不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而是像太皇太后那样的老婆婆,你还要娶她吗?” “......”小男孩煞有介事认真思考,白发苍苍的皇祖奶奶,满脸皱纹,手中拿着龙头拐杖,走路还要人掺扶......猛然摇头,下意识地逃窜。“我不要。” 宁千夏见从床上落荒而逃的小男孩,双手一瘫,耸耸肩,故意逗他。“没办法,你长大,我也长大,所以我等着你来娶我。” “我不要。”小男孩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宁千夏不欺负小孩了,弯身穿上鞋。 “赫连轩。” “小鬼,拜拜。”宁千夏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向外走去。 “拜拜是什么意思?喂,你去哪儿?去找五皇叔吗?”赫连轩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问个没完,见宁千夏朝外走,拉住她的手袖,却被宁千夏带着走了几步。 “你是东国的小王爷,不是应该待在宴会上吗?”宁千夏回想了一下,几次进宫参加什么宴会好像都没见过这小子。难道他是见不得光的小王爷? “我不喜欢跟他们在一起。”赫连轩嘟着嘴。“太皇奶奶每次都有带我去,只是人还没到齐我就溜了。” “同感,人多的地方别去,去了也要想方设法溜,咱玩的就是酷。”宁千夏很认同的点了点头,赫连轩人还小,可以任他由着性子胡来,等再长大一定,估计会采用劣质手法将他定在坐位上。 “你也是受不了,溜出来的吗?”赫连轩仰起头,问。 “差不多,好啦,小鬼你就送到这里,我还有事,不能跟你瞎哈拉了。”宁千夏将衣袖从赫连轩手中拯救出来,揉了揉他的头顶。 “我一个人很闷,我陪你。”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不讨厌的人,赫连轩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她走。 “闷就去找宫女太监陪你玩,我没空招呼你。”身边跟着个好奇宝宝,不无聊却很让人招架不住。 “不要,他们都很无趣。”宫女太监都怕他,自己又怕太皇奶奶。 宁千夏低头看着赫连轩,一副我赖定你的样子。举白旗! “好吧。”宁千夏笑了笑,牵着赫连轩的手,离开寝宫。 “你的手怎么是冰冰的?”赫连轩从不让人牵自己的手,他却愿意让宁千夏牵着自己。 “把你的衣衫脱给我穿就不冷了。”宁千夏口气有点冲,臭小孩,丢她的披风,不可爱。 “不要,我会冷。”赫连轩胖乎乎的小手抓住衣领。 “真没风度。”宁千夏郁闷,他还认真起了,她看起来像是能穿他衣服的人吗?如果自己能穿他的衣服,非将他身上的衣服拔光,套在自己身上。 失去了披风,宁千夏冷得颤抖,抱怨的瞪着赫连轩一眼,丢她的衣服。 水榭廊上,皇甫绮摇摆着身姿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竹儿扶着皇甫绮怒瞪着宁千夏。 宁千夏翻白眼,真是冤家路窄,她现在没心情理会皇甫绮,牵着赫连轩与皇甫绮擦身而过时,皇甫绮扣住她的手腕。 “放手。”语气淡淡,清冷。 “五王妃,这个小男孩又是你和谁所生的野种。”皇甫绮低头打量着赫连轩,直觉,他是某大臣的孩子,今天所有的大臣都有带自己的妻儿。知道宁千夏没把那个恐怖的野小孩和那头该死的老虎王带进宫,她才敢在宁千夏面前叫嚣。 赫连轩很乖,静静地站在宁千夏身旁,女人们的战争他见多了,耳濡目染,不知不觉中就练就成了隔岸观火。 站在皇甫绮身后的一群宫女们这才从惊愕中回神,在宫中多年,她们什么时候见过小王爷让人牵过他的手,就是太后和皇后他都不让她们牵。小王爷居然让五王妃牵着他,她们能不惊讶吗?“奴婢参见......” “见什么?你们把这碗糕点送去给太皇太后,就对她老人家说,绮儿一会儿就去陪她。”皇甫绮朝身后的宫女们挥了挥手,有太皇太后给自己撑腰,宁千夏不配让跟着她的宫女行礼。 “是。”皇甫绮现在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红人,太皇太后极其宠爱她,别说宫女就连后宫嫔妃也对她以礼相待,绞尽脑汁想巴结她。 除了竹儿,其他宫女全离开,皇甫绮优雅的笑容退去,换上一张怒不可遏的面容,反手一巴掌打向宁千夏。 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同一时间响起。 “你敢打我。”皇甫绮捂住脸,竹儿也捂住脸,她的耳刮子拜主子所赐,只能吃闷亏,主仆二人怒瞪着宁千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非死也要鼻青脸肿。皇甫绮,记住,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宁千夏甩了甩手。“脸皮真厚打得我手酸痛。” “宁千夏,你杀死我跟王爷的孩子,我跟你拼了。”银光一闪,不知何时皇甫绮手中多了一把匕首,刺向宁千夏。 宁千夏手指轻弹,银针插在皇甫绮手背上,一阵刺痛,手中的匕首落。 “皇甫绮,虎毒不食子,你我二人心中有数,害死你孩子的人是你还是我?”宁千夏从来就没那么想杀一个人,怕自己忍不住影响师哥的计划,牵走赫连轩,转身就走。 “救命啊!五王妃要杀景王妃,救命啊!”响声宏亮,足以惊天破日。 宁千夏没回头,小把戏,难入她的眼,赫连轩是个好奇宝宝,回头时,就见竹儿惊慌失措的大叫,皇甫绮嘴角露出一抹歼诈的笑容,捡起地上的匕首刺进自己腹部。 宁千夏牵着赫连轩的手,靠在水榭廊栏上,等,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一个杀人凶手。而且这出戏也需要他们配合,否则皇甫绮怎么唱得下去。宁千夏也不用急着去找宁千梅询问,因为她闻声会往这边赶过来,没必要白跑一趟。 “她为什么要把匕首插在自己肚子上?”赫连轩咧嘴一笑,天真的问道。“她是想污蔑你,还是想栽赃我啊?” “聪明的小孩子是不需要问别人,只需自己找答案。”宁千夏低头凝视着笑开花的赫连轩,那模样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我们不要逃之夭夭?” “小家伙小小年纪就想畏罪潜逃,太没担当大任的傲骨,我宁千夏鄙视你。” “她又不是我杀的。”赫连轩噘起嘴,他喜欢跑路,却不喜欢宁千夏说自己没傲骨。 “那你还逃?” “你追我赶,好玩。” “有够无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气得皇甫绮和竹儿吐泡。 莫言景第一个赶到,见宁千夏身上没披雪裘披风,微微蹙眉,接着揽进怀里,沉声问。“怎么不披风衣,冷吗?” 宁千夏放开赫连轩的手,紧紧地环抱着他的腰,庆幸自己没将师哥让给皇甫绮,那个女人太疯狂,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先是孩子,现在又是自己,她那是爱吗?难到真是爱到极致就是毁灭。 “师哥,她爱你爱到疯狂。”宁千夏闷声道。 “丫头。”莫言景一愣,谁的爱他都不屑,他只要丫头的爱。 “师哥,别紧张,我很自私,不会把你让给她。”有些东西能让,有些东西不能让,对皇甫绮她一根针都不愿相让。 “相公。”皇甫绮靠在竹儿身上,虚弱的声音颤抖响起。 “卑鄙的方法只会让我更厌恶你。”莫言景冷漠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怎么回事?”太皇太后抖着龙头拐杖,声音不高,语气却带着威慑力量,很快水榭廊上站满了观众,唯独宁千梅不在其中。 “快把景王妃扶到......” “如果不想让她从今以后做不了母亲,最好就地医治。”淡语,平静的像水一般。 众人倒吸一口气,皇甫绮苍白的脸上也出现一抹惊慌。 莫桑深知宁千夏不会平白无故的说此话,当下也顾及不了那么多,撕开皇甫绮腹部上的衣衫,看着插在左腹的匕首手,血慢慢从旁边流出。她的手在颤抖,她怕拔出匕首血流不止,更怕一不小心,皇甫绮就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莫桑咬了咬牙,转身跪在地上。“师傅,求你救救景王妃。” “莫桑,你对景王妃好像很特别。”宁千夏离开莫言景的怀抱,朝跪在地上的莫桑微微一笑,笑容里讽刺。莫言景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宁千夏身上,莫言景是当众宣誓自己与宁千夏的关系。 站在水榭廊上的那些人不是笨蛋,景王与五王妃暧昧不清的情结,都心知肚明。疑惑的目光落在赫连然身上,只见他冷着脸,静静地站在一边。耐人寻味啊! “我......”莫桑低着头,接着又抬起头,望着莫言景目光中有愤怒。“师傅,莫桑同情景王妃。” “是吗?”宁千夏相信才有鬼,同情,同情能值几个钱。“既然同情她,希望莫桑救她时切记要小心翼翼,不然一个疏忽大意,景王妃就更值得同情了。” “师傅,莫桑求你出手救救景王妃。”莫桑跪在地上,就差给宁千夏磕头了。 “不救,我从不救自杀的人......” “五王妃,请你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竹儿怒吼。 “有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回事?”太皇太后看着宁千夏,眼神里有不容察觉的悲伤。 “太皇太后,请您给公主做主。”竹儿将皇甫绮放平在地上,跪在太皇太后脚下,抱着她的腿,哭喊。“五王......妃......她要杀......杀......” “得了,别杀了。”赫连轩突然从莫言景身后跳出来,语气很冲,明显心情郁闷。小小的身子朝太皇太后蹦去,抱着她另一只腿,呲牙一笑,甜死人不偿命的叫道:“太皇祖奶奶。” “小轩儿,你怎么也在这里?”太皇太后露出慈祥的笑容,极其宠爱她这个重重孙。 竹儿一愣,没料到太皇太后认识这小鬼,马上又意识过来,小屁孩说的话,谁服,只要她一口咬定公主是被宁千夏所伤,要太皇太后主做,谁还敢反驳。 “太皇太后,五王妃她要杀公主......” “闭嘴。”赫连轩站着,竹儿跪着,两人近似一般高,赫连轩双眸微眯,眸中寒光一闪,竹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太皇祖奶奶,那匕首是轩儿的,也是轩儿不小心插在她肚子上的。” “你胡说。”竹儿真想一掌拍死这小屁孩。 匕首难不成是你们的吗?你们进宫暗藏匕首在身,是想行刺谁啊?”赫连轩人虽小,说起话来却咄咄逼人,进宫暗藏凶器,随便定个罪就是抄家灭门。 匕……匕首是五王妃所带。”竹儿擦汗,她也不敢承认匕首是她自带,自幼陪伴着公主,当然知道进宫不准携带任何兵器,否则,一律视为弑君之罪。 “皇祖奶奶。”赫连轩抬起头,望着太皇太后,撒娇道:“太皇祖奶奶,匕首真是轩儿的,也是轩儿将它插在她肚子上的。” 竹儿咬着牙,真不明白,这小屁孩胡闹什么? “好好好,匕首是小轩儿的。”太皇太后笑着拍拍赫连轩的头,宠爱他得很。 赫连轩转过头,朝宁千夏眨眨眼。 “绮儿的脸怎么回事?”太后走近,指着皇甫绮和竹儿红肿的脸。 “回太后,是五王妃......” “太皇祖奶奶,是轩儿叫五王妃打她们的。”赫连轩又抢走竹儿的话。 竹儿怒瞪着赫连轩,皇甫绮咬着银牙,超想拔出腹部上的匕首,捅进赫连轩身上,他没事来瞎胡闹什么? 她这招苦肉计,不是要莫言景起怜悯之心,而是太皇太后,只要她抓住太皇太后的心,借太皇太后的手,除去宁千夏。 “轩儿。”太后有些不悦。 赫连轩嘟着小嘴道:“她们说轩儿是五王妃和谁生的野种,轩儿不高兴就叫五王妃帮我教她们,随便就把手中的匕首插在她肚子上了。”赫连轩特意将“野种”两字加大音。 “什么?”太皇太后一腿踢开抱着她腿的竹儿。 “太皇祖奶奶,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那些宫女,当时她们都有在场。”赫连轩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太皇太后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问:“太皇祖奶奶,轩儿真的是野种吗?” “胡说。”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皇甫绮跟竹儿,她们耍什么花样,她岂会看不出,无论她们做什么,她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唯一不能将轩儿给扯进来,愤愤说道。“谁胆敢说堂堂小王爷是野种,诛灭九族。” 皇甫绮和竹儿有撞墙的冲动,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屁孩会是那个传说中调皮捣乱的小王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0章又救他 “皇甫绮,用自残这种手法来嫁祸于人,愚蠢之极,即伤自身又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嫁祸可是一门绝学,如何做到滴水不漏,你还有些欠火候。相比之下,在某些方面你还不如依晴,至少人家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当赌注。上次你跌水失去孩子之事,我不否认,并不代表我就默认。”说完,宁千夏转身就走,宁千梅既然没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宁千夏突然害怕去找宁千梅,莫言景紧跟其后。 沉默,死一样的沉默,皇室的丑闻,所有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赫连轩黑玛瑙似的眼珠骨碌碌转着,一下就转到赫连然身上,冲赫连然眨了眨眼睛,咧起小嘴甜甜一笑,乐颠颠的跑去抱着赫连然的腿。“五皇叔。” “轩儿。”赫连然卸冷冰冰的面具,蹲下身,拍着赫连轩的头。 “五皇叔,五皇婶为什么跟别人跑了。”赫连轩悄悄望了一眼宁千夏和莫言景两人的背影,俯在赫连然耳边,轻声询问。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赫连然曲指弹了弹赫连轩的额头。 赫连轩揉了揉被赫连然弹痛的额头,嘟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小小的身子凑了凑再次俯到赫连然耳边小声道:“五皇叔,轩儿喜欢五皇婶,把她抢回来。”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赫连然可没忘这小子玩皮,个性古怪,不轻易与人接触。 赫连轩抬起头,状似思考,接着在赫连然耳边低声道:“几个月前她把我撞倒在地,我就哭给她看,吓死她。谁知,她不但没被我吓唬倒,还叫我哭吧,哭吧,不是罪,趁现在的年纪小,让我赶紧哭个够,再大一点我就没权力哭了。叫她扶我,她就说扶什么扶,哪儿跌倒自己就从哪儿爬起来。” 赫连然浅浅一笑,他除了在赫连轩面前会浅笑,在谁面前都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从那时候起你就喜欢上了她。” “才不是。”赫连轩偏过头,傲慢。 “那是什么?”赫连然抱起他小小的身子,丢下迷惑不解的众人,朝另一处走去。 “才不久她又撞到了我,我还没哭给她看,结果她就晕给我看,压死我啦。要不是宫女太监把我救出来,我肯定会被她压死。”赫连轩拍拍胸,他真被宁千夏给吓倒了。 赫连然一愣,晕倒,怎么回事?她说自己身体不适,他还以为她是装病,难道真生病了。 “轩儿,告诉五皇叔是怎么回事?”赫连然平静的语气极度认真。 赫连轩屁颠屁颠将所有事,原封不动全转告给赫连然。 “五皇叔,我真的很喜欢她,不要让别人把她抢走了。”赫连轩抱着赫连然的脖子,使劲摇晃着。在他眼里莫言景就如同一个外人,今天算是他第一次见到莫言景。 “她也有喜欢的人。”赫连然抓住摇晃着自己脖子的一双胖乎乎小手,这小子人不大力还蛮大,摇得他晕头转向。 “她是五皇叔的王妃耶,你将她关在府里,不让她去跟她喜欢的人见面不就好了。”赫连轩咧开小嘴冲赫连然笑笑,一派天真无邪。 “小小年纪就开始捧打鸳鸯,要是长大了准是月老的敌对。”赫连然想,要是告诉这小家伙,自己不但没关她,还默许莫言景住在五王府,小家伙会怎么想。 “五皇叔要是不去抢她,我叫父皇把她抢过来,然后等我长大了就娶她。”赫连轩掘着小嘴,想通了,老成太皇祖奶奶那样,他也照娶不误。 “轩儿,别胡闹。”赫连然敲了敲他的头顶,轻声呵斥。 “我没胡闹,喜欢就要把她抢过来,关在自己寝宫里,要天天看着她,不让她跟别人见面。”赫连轩极其认真道。 “你这是囚禁,关得住她的人,也关不住她的心。”赫连然摇头,这小家伙的占有欲太强烈,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就只要人,要她的心做什么?”赫连轩一脸的天真的瞅着赫连然。 “若真心喜欢一个人,不光是要得到她的人,还要得到她的心。”躯壳会衰竭,只有心才是永恒。 “五皇叔,你太血腥啦,把她的心挖给了你,她要怎么活啊?”小孩就是小孩,很多事理解有限。 赫连然顿时无语,要他怎么解释,男女之情还是等这小家伙长大之后慢慢理解。 宫门口。 “参见景王,参见五王妃。”见两人出宫门,宫门口的几个侍卫抱拳道。 莫言景摆了摆手,搂着宁千夏朝宫外走去。 “师哥,我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姐姐。”宁千夏拢了拢披在身上的白袍,淡淡的树叶清香,很好闻,师哥身上特有的味道。 “很冷吗?”莫言景结实的手臂紧紧的搂住她的身子,仿佛想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度都渡给她。 宁千夏摇了摇头,把头靠在莫言景肩上,闷闷的道:“师哥,姐听到你是北国大皇的时候,表情很怪,似乎是很悲伤,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愤世嫉俗凶狠的目光。师哥,我感觉姐刻意瞒着我什么事。” “傻丫头,别多想,你姐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大概是难以接受我是北国人的事实吧。毕竟当时恢复记忆时,我一时之间也很难接受,总觉得太荒谬,太不可思议了。”从宁千梅看过丫头返回之后面容苍白憔悴,双眼睛被忧郁填满,看他的眼神里渗着深思,还一种极致的悲怆与痛苦,隐隐约约还有一丝绝望。若非丫头离开之前朝他吐了吐舌头,扮鬼脸,他还会误以为丫头出了什么? “但愿如此。”宁千夏抬头望着莫言景,小脸洋溢起浓浓的笑意。“有师哥在,什么坎都过得了。” “你就因你姐知道我是北国人一时接受不了,而闷闷不乐。”莫言景语气有些严厉,锐利的眼瞅着她,看得宁千夏极度不安,最很龟缩的低着头,不敢与莫言景对视。而宁千夏低头的同时,莫言景眉间蕴藏起一丝沉思。 “不然呢?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我是为皇甫绮的事吗?”皇甫绮那桩乌龙事,她压根没放在心上,赫连轩那小家伙还真可爱。“师哥,以后不许你接近皇甫绮,她的爱是毁灭,焚烧自己也毁灭着别人。她可是向我扬言过,她皇甫绮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怎么,你还怕她杀了我不成?”莫言景抚摸着她的秀发,轻声笑语调侃。 “嗯。”宁千夏点了点头。 “傻丫头,你师哥我厉害得没话说,百个皇甫绮也休想伤我分毫。”莫言景看着宁千夏点头,有点失笑,如果皇甫绮杀得了他,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防人之不可无,小心使得万年船,太骄傲自满的人会栽大跟头。”宁千夏将小手穿进莫言景衣衫内,没别的意思,单纯的只是想取温,白袍终究不能与狐裘比。 今天是年三十,她又老了一岁,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体验岁月不饶人的机会。新的一年,血泪虫的毒,发作时间也随之而来。 别人看不出,可宁千夏自身感觉到这副身子越来越虚弱,青轻师公说短期之内她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没说她不会出小事,身子虚弱或是卧病在床,算是大事还是小事? 她医术高超,开医馆赚的钱多,救的人也多,可就是救不了自己。打住,打住,宁千夏摇了摇头,她何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怎么了?”莫言景见宁千夏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一大堆。“你什么时候可以让这颗小脑袋静静地休息。” “死了就永远得到休息了。”宁千夏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怯怯地抬头望着莫言景,如她所料,师哥的脸又变成了小青蛙。 “师哥。”宁千夏将手放在莫言景心脏处,轻轻揉搓着,消消气,消消气。啊!她又犯了口戒。“师哥,你又生气了吗?” 唉!她这个师哥可不是一般的小气。 “把头低那么低做什么?”宁千夏脱口而出的话,是令莫言景生气,看着她的后善工作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一双柔软的小手伸进他衣内取温,就已经点起了他身上的火苗,现在又揉搓着他的心脏处,更是火上浇油。 “挨训呗!”宁千夏很老实,有时候老实也是错。 “你......” “少主......”突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飞鹰,一脸尴尬,双眼不知往那儿放。 宁千夏皱眉,飞鹰脸上的表情怎么像是误闯进别人夫妻的房,抬头用寻问的眼神望着莫言景,他朝自己呶了呶嘴。宁千夏这才恍然大悟,她整个人几乎是挂在师哥身上,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双手还伸进莫言景衣衫里摸,色女的典型示范。 老天!光天化日之下,她轻薄师哥,还被师哥的手下抓个正着。啊啊啊,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啊。”宁千夏一声惊呼,倏的一下羞红了脸,超速跳离莫言景一步,一不小心右脚绊到右脚,身子向后仰。宁千夏第一反应是双手捂住脸,容貌最重要,身体跌伤是小事,痛痛就过去了,脸毁容了。心痛啊! “慌什么?”莫言景长臂一伸,将她重新搂抱在怀里,冷漠的目光怒瞪着飞鹰。 冰鹰很无辜,有苦说不出,不关他的事好不好?少主不忍心责斥小姐,迁怒在他身上,悲哀啊!身为下属理应为少主分忧,飞鹰责无旁贷的担起糕羊重任,低着头,挨骂。 宁千夏推开莫言景,转身面对着冰鹰,摇晃着双手。 “呵呵,冰鹰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不,不是,是,唉!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轻薄师哥的意思。听明白了吗?”宁千夏有点被捉歼在床的窘迫。 靠,她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还指望别人明白什么? 轻薄?也只有小姐才敢轻薄他们家少主,飞鹰无视莫言景杀人的目光,忍住笑道:“小姐,冰鹰知道不是小姐轻薄少主,而是少主轻薄小姐。”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宁千夏一时没会意过来,还满意的点着头。“什么这个意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唔。” “行了,别意思了,再意思下去头都给你弄晕了。”多说多错,少错少错,不说不错,莫言景用手捂住宁千夏的嘴,沉声问道:“什么事?” “齐当家遭险......” “什么?”莫言景脸色大变。“他在哪儿?” “1号医馆。” 莫言景没再多问,抱起宁千夏施展轻功朝1号医馆奔去,如果宁千夏的嘴不是被莫言景捂住,就会提醒他单飞会更快点,她的轻功绝不在他们之下。 1号医馆。 单人病房,目前可称四星级,齐寒轩靠在墙上看着一群慌作一团的大夫,文青咆哮声不断。主治大夫真想把文青拉出去,挖个洞埋了,伤患很急手,伤口在心脏部位,不见任何利器,流血不止,唯一确定的是心脏处有东西。 “齐寒轩。”莫言景见齐寒轩完整无缺的靠在墙上,悬挂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 “景。”齐寒轩看着尘飞而来的三人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他怎么还活在这儿?”宁千夏挑眉,转头问着冰鹰。 齐寒轩嘴角抽搐,三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她就那么希望自己死吗?看她见到自己还活着一脸失望的表情,太伤心了。 “属下只说韦当家遭险,可没说他受伤。”飞鹰摸摸鼻子,他很无辜。 宁千夏抿了抿嘴,冰鹰当时好像是只说齐寒轩遭险,没说他挂彩。唉!师哥太小题大做,只听一半,搞得他们好像是来奔丧。 “怎么回事?”莫言景将宁千夏放在地上,帮她拢了拢白袍。 “我闲着无聊就跑到东城的杏树林里散步,巧遇皇甫绫等人被宁城玉的死士围攻,就学学见义勇为,结果我太大意,皇甫绫帮我挡下了一枚暗器,现在生死未卜。”齐寒轩目光落在宁千夏身上,真不知道她是怎样经营医馆,去了不低于十家医馆,这家建议送那家,那家建议送这家,几经周折才送到了这家1号医馆。 到了1号医馆,这个大夫叫你送去给那个大夫,那个大夫看一眼之后又叫你送到这个大夫,送来送去他们都送得头晕眼花,活人都要被送成死人。 最后文青忍无可忍,拉着一个大夫,刀放在他脖子上强行治。结果那人心平气和的丢下一句让人想放火烧了这家医馆的冲动,“对不起,我不大夫,我是护士,只做善后工作,不处善前工作。” “喂喂喂,姓齐的,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开花了吗?还是有只乌龟在我脸上学走路?”被人偷窥,宁千夏会觉得自己魅力四射,被人审视,宁千夏会觉得别人将她当成了希有动物。感觉很不爽! “你们还是帮他准备后事,暗器太怪,又击中心脏部位,我们无能为力。”几个大夫说完,一骨脑的溜之大吉。 “宁姑娘,求你救救我家公子。”文青推开齐寒轩,跪在宁千夏眼前,这帝都的大夫他一个也信不过,宁千夏救人的手法虽残忍,至少最后的结果是众望所归。 “宁姑娘?”齐寒轩和莫言景异口同声,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宁千夏身上,她认识他们吗? “呵呵,不是很熟。”宁千夏笑呵呵地摸了摸鼻子。 “丫头,救他。”莫言景双手搭在宁千夏双肩上,很认真的道,就凭皇甫绫帮齐寒轩挡下暗器,皇甫绫就不能死,莫言景不想齐寒轩欠西国人情,也不想齐寒轩内疚。 “好。”莫言景一个表情宁千夏就能洞察一切,当下毫不迟疑答应,并且拍着胸保证。“放心吧,师哥,虽然不能使用银满天下,但我一定担保皇甫绫绝不会死在东国。” 是皇甫绫欠她,还是她欠皇甫绫,怎么每次都要她出手救。 “景,你确定她能行?”齐寒轩相信莫言景,更相信宁千夏的银满天下,可宁千夏说不能使用银满天下,齐寒轩不免有些担忧,宁千夏的医术太匪夷所思。 “姓齐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太过分了,居然不信任她。 宁千夏走到床边看清楚皇甫绫伤口时,轰,被碎石砸中脑袋,整个人忘了反应。 “丫头。”莫言景琥珀色双眸中绽放出璀璨的彩云,伸手握住宁千夏的小手,绝对的信任。 宁千夏的反应落入别人眼中无非就是,无药可救。 “师哥。”宁千夏撒娇一笑,靠在莫言景肩上,这一举让齐寒轩和文青差点栽倒在地上。 “需要什么?”莫言景眼里全是溺爱,抬手将宁千夏零乱的发丝顺在耳后。 “现在应该不适合你们打情骂俏吧?”齐寒轩嘴角抽搐,揉了揉眉心,无奈地提醒。 文青怒火冲天,却不敢发作,有救于人只能忍。 “我需要一处温度极高又超炙热的地方,密室还是岩洞随便你过滤,切记,一个时辰内务必找到,否则你们可以直接去棺材铺帮他买棺材了。”宁千夏靠在莫言景肩上,目光锁定在齐寒轩和文青身上,半眯的双眸虽慵懒,神情却是绝对无比的认真。 “冰鹰,立即照办。”莫言景声音深厚而低沉。 “宁姑娘,这寒冬腊月的天气找冰窖不难,可要在一个时辰内找温度高又炙热的地方,太强人所难了。”文青担忧的道。 “事不相瞒,想要救他冰窖是绝佳之地。”宁千夏狡黠一笑,头在莫言景肩上磨蹭几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那就去冰窖。”文青决然道。 “呵呵,不行。”宁千夏很不好意思的笑。 “为什么?”文青沉着脸,下一刻,恍然大悟。“宁姑娘是怕太子受不了寒气,其实宁姑娘不必苦恼,太子身强体壮内力又是极寒极阴之气,寒气浸入不了他的身,冰窖对太子来说有益而无一害。” “太子?”宁千夏咋舌,好快的速度,这么快就取代了上官顷的位置。“文青你想太多了,我不是担心他不行,而是我不行。” “什么意思?”齐寒轩抢先一步问。 “低温杀细菌高温消毒,如果可以我肯定首先冰窖。唉!人家赫连明日就选对了季节,夏天,我虽畏寒,但是夏季还是可以在冰窖里坚持一段时间,现在要我去冰窖,我就死给你们看。”她的话够明白吧?冰窖,想想宁千夏就忍不住哆嗦。 “温度要多高。”齐寒轩深知宁千夏不是一般的畏寒,详情也未深究。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1章你瞎掰 “越高越好,越难找越好,我就不用再显露自己的一技之长,做人还是低调点好。”宁千夏懒散的耸了耸肩膀,双肩挂在莫言景脖子上。“师哥,我困,找到了再叫醒我,没找到就别打扰我。” “好。”莫言景温柔的浅笑,横抱起宁千夏,让她舒坦的靠在自己怀里。 “人命关天,她竟当而戏。”齐寒轩汗颜。“景,你太宠她了。” “她值得。”莫言景凝视着窝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心头是温暖的深情,这辈子能就这么宠着她,此生无憾。 一股无法言语的炙热席卷而来,炙热的温度让窝在莫言景怀里的宁千夏极度不安稳,仿佛有置身在火炉中的感觉,宁千夏微微一动,挥汗如雨。 “师哥,热死啦!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宁千夏动了动睫毛,最后还是受不了炙热的温度,睁开双眼,映入眼里的东西让她眼角一阵抽搐。翻身从莫言景怀里跃落,用衣袖胡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香汗,指着眼前的炉鼎。“你们该不会是打算把我丢进去练什么丹药吧?” “就你这肉身,丢进去了立刻化为乌有。”齐寒轩和文青将奄奄一息的皇甫绫放置在一处,齐寒轩卷起衣袖。“这是铸剑山庄的密室铸剑室,除了山庄里面的弟子,外人想进只有死路一条。” “那为什么我们还活着。”宁千夏怕热,炙热的气温烤的她脸颊通红,和几日前那个苍白无血色的脸色截然不同,更迷人,更灵气逼人。 “齐寒轩和铸剑山庄的庄主有一段渊源,如果不是齐寒轩突然想到铸剑山庄,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到温度高又炙热的地方。”莫言景用衣衫轻柔地擦拭着宁千夏额头上的汗。 “这铸剑室里很热,温度非常人能接受,骆庄主告诫过,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出去,不然我们就会被烤死在此地。”齐寒轩擦着汗,如果不是顾及宁千夏在场,他真想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除去。 “奇怪,不是铸剑室吗?怎么一柄剑影都没瞧到。”半个时辰,时间充足得很,她做这种手术只要十分钟,那是在二十一世纪。在这个落后的时代,折去这样,除去这个,三十分钟绝对OK。 “想要铸成一把好剑,需花费几年时间,绝世好剑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好剑需要千中挑一,差强人意就回炉改造,直到满意为止。看看这岩浆,吞噬了无数废剑。”齐寒轩一手指着宁千夏身后,另只手用衣袖不停的为自己扇风,早知道他应该带一把拆扇进来,这鬼地方太热了。 宁千夏顺着齐寒轩所指的方向,转过身,只见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池,里面一片红火的液体,火红的水幕中,滚烫的岩浆。一看就一目了然,比油锅还牛几千万倍! “你们真有本事,能找到炙热的犹如火般的世界,不简单啊!”宁千夏褒贬不一,她现在有些懊恼,这儿的温度简直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还是别浪费时间,速战速决。管他妈的什么山庄,姐没兴趣。“文青,把皇甫绫放到那个台阶上,上身的所有衣物脱下,你负责给他擦汗。” 宁千夏解下腰带,莫言景还来不及阻止,她身上就只剩下白色的亵衣,宁千夏还嫌不够,莫言景快速抓住她欲解白色的亵衣系带上的小手。 “师哥,我热。”宁千夏抬眸望着莫言景变化多端的容颜,师哥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也。 “热也不能再脱了。”低沉的嗓音,阴冷的眼神犀利而决然的盯着宁千夏。 “没事,我里面还穿着......” “丫头。”莫言景俊美的脸仿佛结了一层冰。 “咳咳咳。”齐寒轩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提醒着宁千夏此地不光只有他们二人,宁千夏真是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奇女子。他也很热啊,来到这铸剑室有如入了火山中一般,热得让人想跳脚。 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敢脱身上的衣物,宁千夏到好,无视四个大男人的存在,想脱就脱,潇洒自如,何等胸襟。谁不知道她白色的亵衣里还穿着别的衣物,可,可那是能随便让人看见的吗? “好啦,不脱了。”宁千夏垮着肩,一脸挫败,她都不介意表演脱衣舞给他们看,他们居然,唉!古代人顽固不化,思想太保守了。 宁千夏将衣袖卷过手肘,白希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因炙热的温度染上淡淡的粉红渗着汗珠。莫言景知道宁千夏怕热也就由着她,手臂暴露强过身子暴露,他敢保证若不是阻止得及时,这丫头还真就要脱。 “这些是什么?”齐寒轩看着腰带上摆放着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从来不曾见过,特别好奇的问道。 “说了你也不懂,浪费口水,还不如不说。”宁千夏的口气很冲,没办法她热,心浮气躁起来六亲不认。“你们不热吗?穿这么多,我都热得好像发丝都要燃烧起来了。” 齐寒轩等人无语,他们热,恨不得把浑身上下所有的衣物都八光光,就因有她在他们才不敢,怕莫言景将他们丢进岩浆里。 “师哥帮我,齐寒轩和文青擦汗。”宁千夏绝美的容颜上不见往日的玩劣和懒散,神情专注而认真,还多了份执着的坚毅。 莫言景什么也没说,一切照办,齐寒轩痴迷地望着忽然神色认真起来的宁千夏,有些失神。那样的她才是真的她? 宁千夏手轻轻一挥,十几根银针封住了皇甫绫身上主要的穴位,抬眸盯着正拿着丝绒手帕在皇甫绫身上忙碌的齐寒轩。“姓齐的,我是要你给我擦汗,不是给皇甫绫。” “呃。”齐寒轩一阵错愕,帮她,不是有莫吗? “齐寒轩擦汗时小心点,别碰到丫头的手,也别挡住她的视线。”说话的同时,莫言景将手中的手术刀递给了宁千夏。 炙热的铸剑室,静寂无声,炙热炎热的温度让所有人浑身大汗。 当晚。 五王府,书房。 “是你。”见来人,赫连然凛然冰冷的面孔,眉心微蹙略。 “不惜一切,拆散宁千夏和莫言景。”一句话抛出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莫言景和你有仇?”赫连然冷厉的目光之下隐匿着暴戾,如果拆散得了宁千夏和莫言景,他用得着忍痛强迫自己放手吗? “不惜一切,拆散宁千夏和莫言景。”一字一字,再次重复。 “不送。”逐客令。 “赫连然,宁千夏是你的王妃,只要你不放手,她生是赫连家的人,死是赫连家的鬼。”双手按在案桌上,用力之下白希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关节处的骨头都快磨破皮肤。 “滚,这是五王府,不是皇宫。”赫连然胸口是怒火狂烧,双眸深处暗潮汹涌,凛然的目光中带着森森寒意。“别让本王再说第二次。” “赫连然,我求你,拆散他们,我没办法,我真的是没办法。我知道这样对她来说很残忍,也许会要了她的命。十年的感情,深入骨髓,涌入心窝,难以割舍。可是,他们不能在一起,不能,一切皆是错,孽缘孽缘。”膝盖骨和地板的撞击声响起,跪得很用力,几乎是想借膝盖上的痛,减轻心中的悲痛。 空气中笼罩着一片阴霾。 赫连然阴鹜的脸色看着跪在地上悲天悯人,伤心绝望的人。冷傲冰霜,高不可攀的她,说实话赫连然没指望过有朝一日她会对自己屈膝降贵。复杂的酸楚击打着他的胸口,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什么意思?”赫连然眯起双眸。 三天后。 入夜,宁千夏趴在桌上,挑弄着烛芯,烛光一闪一闪,让人眼花缭乱,宁千夏疑惑的目光,来回在墙上挂着的小提琴和放在桌上的手枪上转,思绪万千涌上心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甫绫受的是枪伤,看来她也用不着到北国去拜访,那位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老乡了,人家到是很懂礼节先来拜访她了,还是以对手的身份。人还没见着就给她当头一棍,敲得她晕乎乎的。老乡的抢法很准,若不是皇甫绫的心脏长歪了那一丁点,皇甫绫的生命算是走上了尽头。 唉!为了皇甫绫的伤,这三日她和师哥等人都借住在铸剑山庄。宁千梅那日悲痛和忧伤的神情一直纠缠在她脑中,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冷静自如,处变不惊的宁千梅...... 砰!房门被撞开。 思绪被打断,宁千夏抬头望向口门。“赫连然,夜深人静你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宁千夏,我想看看那张我签了字的纸。”赫连然面无表情,负手迈进,不多言,一上来就直道出自己的目的,爽快得令人咬牙切齿。 “为什么?”宁千夏皱眉,一脸不解的望着赫连然,见他执着的神情,宁千夏抿了抿嘴,起身走向床边,在枕头下拿出一封书信,交到赫连然手中。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给他,赫连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让他翻箱倒柜,还不如自己主动。 赫连然盯着宁千夏手中的纸张,负在背后的双手,握紧成拳,执着的神情难掩悲痛。 “给,就地观看,绝不外租,看完了就快点还给我。”宁千夏抖动着手中的纸张,不耐烦的催促。“不是要看吗?怎么还不接。” “如果失去了莫言景,你还能活下去吗?”赫连然嗓音暗沉,犀利的眼瞅着她。 “能。”宁千夏抓起赫连然负在背后的手,将自己手中的纸张塞进他手中,端起脚下的凳子,走到榻床上,坐在凳子上,欣赏着明天的睡姿。 没有师哥,她能活下去,却不是活在这个时代,二十一世纪和师哥,宁千夏毫无疑问会选师哥,假如没有师哥,她宁肯回到二十一世纪。 “宁千夏,记住你今晚所说的话。”赫连然的手在发抖,闭上双眼,深吸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纸伸向烛火中。 宁千夏气定神凝,静静地看着在赫连然手中化为灰烬的纸,房间内没有咆哮如雷,没有杀气腾腾,死寂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不见伤,不见悲,宁千夏出乎寻常的安静,让赫连然浑身难受,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 他毁掉的可是他签了字的纸,如果她想跟莫言景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她很需要,毁的可是她和莫言景梦寐以求的幸福?赫连然的意志快要崩溃了,多希望宁千夏冲上来找自己拼命,多希望她要杀就杀,要打就打,不要这样静寂的让人心惊胆战,宁千夏的不动声色搞得赫连然猜不透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赫连然第一次有种穷困潦倒的感觉! “赫连然,你过来。”宁千夏的语气跟往常一样,朝赫连然勾了勾手指。 赫连然深知宁千夏从不按牌理出牌,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宁千夏身边。 宁千夏上下打量了赫连然一番之后,牵起他的手,擦了擦手背,低头就是一口咬住,宁千夏口下没留情,直到血渗入牙缝里,才松开他的手。看着赫连然手背上的牙痕,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的问道:“疼吗?” “宁千夏。”赫连然倒吸一口气,真被这小妮子弄糊涂了,无视手背上传来的痛,伸手欲搂抱住宁千夏,却被她闪身躲避。 “哈哈哈。”宁千夏躲到一边,笑弯了腰。“赫连然想不到像你这种深思熟虑,谨小慎微的人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你认为我会傻乎乎的把真的纸给你吗?你也太小看我了,还是你高估我对你的信任?” 赫连然闭上双眼,深呼吸,这次不再是内疚,而是被宁千夏给气得。他就说嘛,自己毁了那张纸这小妮子为什么会没有暴发,宁千夏的不信任深深伤痛了他的心,原来她对自己一直都存在着戒备心。 宁千夏望着负气离开的赫连然,收敛起笑容,双眸暗淡无光,她和师哥的感情又要面临着一场大考验,是否能通过她心中没个底。 晨曦,临近正午,阳光普照。 宁千夏眨了眨又眸。“赫连然,怎么又是你?” 宁千夏的语气略略失望,她多么希望醒来时,第一眼映入自己视线里的人是师哥。 “知道宁千梅为什么会成为当今皇后吗?”赫连然坐在床边,看着一脸失望的宁千夏道。 “不知道。”很老实的回答,宁千夏猜想应该和宁城玉脱不了关系,毕竟宁明的每个女儿都嫁得比较理想。她是个例外! “因为你。”赫连然说道。 “我?”宁千夏茫然。 “对,就是因为你,为了你她放弃了最爱的人,宁千梅根本就无心做皇后,若是要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必需站在最高处,就因她想保护你,所以才争权夺利。十年前她把你送到你们外婆的手中,回来的途中遇险,被四个男人轮番欺负,受尽凌辱。最后受不了屈辱,她选择自杀,自杀未遂被人所救,用了五年时间她才走出那段阴影。三年前她才回到宁府,五年后德阳皇后因病去世,三个月后宁千梅被册封为后,宁千梅冷若冰霜,出手雷霆,用了不到二年时间巩固自己的地位。”赫连然无视脸色瞬间苍白的宁千夏,接着又道,却被宁千夏吼断。 “你胡说,赫连然,我姐姐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般污蔑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宁千夏恼怒的反问。 “污蔑。”赫连然嗤之以鼻。“我是恨宁千梅,她也是我铲除宁家最强的阻碍,但污蔑她,我赫连然不屑。” “哼,去的路上都一帆风顺,为什么会在归途中遇险。照你的意思说,姐姐五年前才回到宁府,依宁城玉和姑苏华对姐姐的爱护和重视,怎么可能让姐姐消失了三年而不去寻她。况且,姐姐的武功不弱,内力及深,对付四个恶棍绰绰有余,根本不可能被他们......赫连明日也不可能立一个失去清白的人为皇后。”宁千夏大力吼回去,因激动呼吸急促,如果真如赫连然所说,当年姐姐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古代的人也太BT了! “我命萧景去宁府查过你的事,知道,我为什么深信不疑吗?并不是说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是实事,宁城玉的确暗中派人查找,但他找的人不是宁千雨,而是宁千梅。真亦假,假亦真,宁城玉将所有的消息闭塞,不是怕伤害到你的堂姐宁千雨,而是遮宁千梅被糟蹋......” “够啦。”宁千夏怒瞪着赫连然,双眸被怒火染红,身体因激动而剧烈颤抖,咬牙切齿,气弱声嘶的怒吼。“赫连然,你滚,滚出去,我不要再听你的胡言乱语。” 宁千夏咬着银牙,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床上,拒绝去想宁千梅的事。 “宁千夏。”赫连然一把抓住宁千夏的双肩,将她提了起来,粗鲁中带着温柔,看着泪流满面的她,一愣。从认识她以来,除了血泪虫毒发时,从没见她流过一滴泪,突然不敢再把接下来的事情告诉她,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容不得他再犹豫不决。“宁千夏,用逃避的方法就可以抹杀掉所有的一切吗?钻进龟壳里就可以摆脱实事吗?” 宁千夏剧烈挣脱开赫连然的钳制,抬起手,毫不留情一巴掌打在赫连然俊脸上,狠重,用尽的全身的力气。 “滚。”宁千夏暴吼如雷,颤抖的手指着门口,气势汹汹。 “怎么,这点就受不了了。”赫连然被宁千夏一巴掌打偏了脸,偏回脸,抹去嘴角上的血丝。冷厉凶残的目光,神情灰暗、凛然,却隐藏着一丝不忍。“知道帮助你对付她那个黑衣人是谁吗?宁千梅自杀未遂就是被他所救,他是宁千梅安排在王府里保护你的人。” “哈哈哈。”宁千夏怒极反笑。“赫连然,你接着掰,接着掰啊。” 宁千夏说什么都不相信,她怕,她不敢,无法接受,如果宁千梅真为了她,牺牲了这么多,受尽磨难,她如何接受这些? 宁千梅疼爱她,为了她,可以牺牲一切,但是,这牺牲也是有限制的。 宁千梅成了她的弱点,那也是有限制的。 “你可以不信,但他就是宁千梅按排在王府里保护你的人。”赫连然不得不承认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境界,他比宁千夏先一步隐藏在王府,他们居然一点未察觉,若不是宁千梅如实告诉,他们还不知道王府里暗藏着这么一位高手。 他也是没办法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 他很是不能理解,他跟宁千梅,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为何她会找上他,难道就因为他是宁千夏的丈夫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2章打击 “保护。哼!”宁千夏冷哼一声。“赫连然,事实胜于雄辩,那个黑衣人不落井下石我已经偷着乐。保护!真没看出来,所做的一切都将我推下万劫不复之地,我在五王府发生的事,他都选择旁观,甚至是那个疯女人趁虚而入将的带走,用锁骨鞭抽了的几乎两天,最后还是我自救。也对,他是好心将我从木架上解救下来,把那个疯女人绑了上去,可最终结果呢?旧事不提,在西国他又是怎么对我?九死一生,悬崖一游,我还真得感激他,若没有他的推波助澜,我和师哥不可能那么快破镜重圆。” 赫连然握紧拳头,眼中的寒冰能冻得死人。 赫连然强力压制住心中的躁动、怜惜,目光紧锁宁千夏锐利得像一把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逼自己再接再厉。“他的目的不是要你死,而是生不如死,自他救了宁千梅之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他用了五年时间让宁千梅忘掉那次伤害,日久生情,本想和宁千梅隐居,可宁千梅却为了你回到宁府,又为了你进宫当皇后。他不离不弃一直暗中保护宁千梅。你和莫言景有十年的感情为基础,他和宁千梅不输给你们,十年的感情,根深蒂固。宁千梅却为了你放弃了那段感情,为了你,宁千梅又将他安排在王府保护你,如果是你,面对毁了自己幸福的人,是保护还是杀之而后快。 宁千夏彻底蒙了。 呆滞的坐在床上,喃喃道:“我的存在,是给姐姐和姐姐爱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呵呵,姐姐为什么没告诉我这些?我再述说美好的过去时光的同时,也是在帮姐姐回忆那段椎心刺骨之痛的往事。天啊!我做了什么?” 突然,宁千夏抓住赫连然的手臂,猛摇头。“不对,不对,赫连然,你为什么知道这些,说,这一定是你编造的谎言。快说,赫连然,求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 “宁千夏,别在钻牛角尖,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可能无缘无故去编一些莫须有的谎言来诓骗你。”赫连然当时也被吓得不轻,宁千梅为了宁千夏真的是不惜一切,可以为她争权夺利,可以为她放弃自己感情。“宁千夏,再告诉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我不听。”宁千夏呆滞片刻之后,立即用双手捂住耳,老天,赫连然的真相太可怕,再听她不崩溃才怪。 赫连然强行拉下她的双手,宁千夏剧烈的挣扎让赫连然蹩眉,怕她弄伤自己,当下点了她的穴道,冷冷的开口道:“宁千梅生下的那个孩子,不是我父皇的,不是赫连家的孩子,而是宁千梅和黑衣人所生。” 被定在床上当雕像的宁千夏只能用眼神杀死赫连然,再听到那个孩子是姐姐和黑衣人所生的孩子,她心里居然升起喜悦,庆幸的同时也不免为他们担忧。“信口雌黄,赫连然,我真是佩服你极尽诬蔑挑拨事端的本事。” “是真是假,滴血认亲,一试便知。混乱皇室血统,凌迟极刑,满门抄斩。试问一下,我的王妃,你有胆量试吗?”赫连然扣住宁千夏的下巴,冷厉的深邃里是狂妄,带着一丝笑,嗜血般的微笑。 宁千夏心惊,直视着赫连然恍若撒旦的微笑,她不敢试,姐姐为了她牺牲了太多,无论赫连然的话是真是假,她都不敢冒险一驳。 “目的?”痛心过后是无心,震惊过后是平静,事过境迁无力扭转。现在宁千夏只想知道赫连然告诉她这些事情的目的,赫连然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难道是为了那封体书。 “我签了字的那张纸给我。”放开宁千夏的下巴,赫连然站起身,负手背对着宁千夏。 该死的,还真是为了那张该死的纸。 “就这么简单。”宁千夏望着赫连然高昂的后背,淡淡地道:“一张你签了字的纸,换一个惊天秘密,值得啊。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会就范吗?” “因为宁千梅是你致命的弱点。”赫连然笃定道。 “你还真了解我,如果我不给呢?”宁千夏讽刺道。 “你会。”赫连然很自信。 “这么笃定。你就不怕我把明天的事说张扬出去吗?添油加醋弄个满城风雨,或是直接杀了你灭口。”宁千夏目光落在榻上的明天身上,扪心自问,她会拿明天做赌注吗? “你不会。”赫连然说道。 “赫连然你真的很卑鄙,我上辈子是不是杀过你全家啊?还是挖过你家祖坟?一二再,再二三,抓住我的弱点不放,很好玩吗?让你很有成就感吗?还有七个月零五天,我就可以彻底摆脱五王妃这个头衔。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想方设法从我手中拿走那张纸对你有什么好处?赫连然,你卑劣的手段令人呕心。”宁千夏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银齿咬破口腔,黑红的血从嘴角流出。 “记住宁千夏,我要你今生今世永远都是我赫连然的王妃,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和莫言景缘尽于此,从今以后,你若在与他私......” “赫连然,我告诉你,你没有约束我的能力,对我们来说有没有休书都一样。记住,人要是自私起来是很可怕,如同的手段用多了未必能达到目的。”宁千夏闭上双眸,攥紧拳手。 “噗。”一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苍白的嘴唇上渲染上一抹红,很娇艳,宁千夏勾勒起嘴角,笑容像太阳一样灿烂,光彩夺目却给大地带来不了温暖。 “宁千夏。”听见喷血声,赫连然迅速转身,一抹身影从眼前闪过,快如流星。赫连然望着空荡荡的床上,斑斑点点的血喷洒在被子上。这小妮子什么时候会学了解穴法?像这样自残的解法,大概只有她才敢做。赫连然走向床边,拿起床上的纸张,上面还有宁千夏遗留下的温度,看来这封休书被她贴身保管着。 赫连然阴沉着脸跌坐在床上,从来没觉得,坏人怎么这般难当,尤其是伤害自己心爱的人,再伤害她的同时也伤害着自己。以前,他对宁千夏恨之入骨,出手毫无情面,看着她痛不欲生,他的心情舒畅,现在看着悲伤的她,他的心就似是被刀子剜过一般。 宁千夏离开五王府,疯狂的向景王府奔去,她现在极脆弱,需要师哥安慰,需要师哥温暖的怀抱。 宁千梅的事对她来说晴天霹雳,就是在二十一世纪遇上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一惜之间走出那段残酷的阴影,更别说是在封建的古代,女人视真贞如生命。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姐姐她是怎么度过的那段阴影?她在姐姐面前,口吐沫飞的述说自己在桃源底幸福生活时,姐姐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保持故作潇洒的轻松。宁千梅再坚强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人保护,明明无法抵挡的悲痛,却还得故意装作强颜欢笑。 那年姐姐只有十岁,怎么承受得了,那些恶棍真他妈的不是人,人渣,人类的败类,辣手摧花连十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她有师傅疼,师哥爱,何等幸福。可姐姐呢?轮番欺负,自杀,想想都心如刀绞。事后还得为了她放弃得来不易的感情,宁千梅为什么要对宁千夏这般好,宁千夏现在更没有勇气告诉宁千梅,她牺牲一切,保护的人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 宁千夏脚尖点在树枝上,几个凌空翻跃,落在假山上,几个翻腾,如旋风刮过般,直奔莫言景的书房。 “师哥。”宁千夏一脚将门踢开。“师......”话音停顿下来,一阵错愕,甩了甩头,闭上双眼,再次睁开,重复了好几次,眼前的情景依旧在。 一阵晕眩席卷而来,宁千夏跌坐在地。“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一定是我眼花了。” 皇甫绮光着身子极其幸福的趴在莫言景胸膛上,一双小手亲密的搂住莫言景的脖子。 有什么迷住了眼睛,泪水止不住的从眼眶里落下来。赫连然、宁千梅、莫言景、皇甫绮,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一天发生,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她。 心被伤了,骄傲还在,宁千夏站起身,向外走去。纠结在她心不安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宁千夏。”齐寒轩一把扣住宁千夏手腕,如他所料一样的冰彻寒骨。“你没事吧?” “放心死不了。”宁千夏泪水越擦越多,最后狠狠的闭上眼,再次的睁开,洋溢起灿烂的笑容。“眼里进了一颗小石子,齐寒轩,你也知道人的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我现在被石头击倒,不痛才怪。” 宁千夏掰开齐寒轩紧握住自己的手腕,笑容依旧挂在脸上,泪水也无意识的滴落。 “你想去哪儿?”齐寒轩眯着眼,看着笑得比哭还看的宁千夏,他的心痛烧着般痛。 “回五王府睡觉。”眼睛酸痛的厉害,宁千夏只想闭上双睛,永远也不要睁开。 “我送你。”这样的她,齐寒轩怎么可能放她一人走。 “随便你,请你转告师哥,我给他时间。”宁千夏转身望着头顶上的太阳,阳光照射着她的双眼,火辣辣的痛让她睁不开眼。胡乱的揉着眼,身影一闪,消失在回廊里。 “宁千夏。”齐寒轩一惊,怕她出什么事,不敢多想提起真气追了上去,可惜,刚出景王府,人就被他跟丢了。好凌厉的轻功!再次颠覆他对宁千夏的估评。 一个时辰后,莫言景径自的穿好衣裳,背对着榻床上的皇甫绮冷漠的道:“你永远都会是景王妃。”大步迈出门外。 皇甫绮望着莫言景的独傲的背影,脸上挂满了诡计得逞的得意,宁千夏想跟她斗,还嫩着点。 “景,她来过了。”齐寒轩靠在廊回柱上,眼角瞄了一眼神色莫测的莫言景。“她让我转告你,她给你时间。” 莫言景冷漠的神情闪了闪,脸色凝重,内心深处碎裂的声音响起,琥珀色的眼里充斥着无法解释思绪。给他时间,给他什么时间,解释的时间。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俊美面容上冷凝起痛苦,琥珀色的双眸中是一片永无止境的绝望,直到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上来,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痛。 “噗。”嗓子一甜,踉跄后退,莫言景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着回廊上的柱子。剧烈的痛苦之下,是心碎。原以为心死了不会再感觉痛,听到丫头来过,不难想象她负气离开时的绝望,莫言景再一次被痛楚截获住,心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 “景。”齐寒轩急忙冲上来,扶住莫言景,这是在他知道真相后,第五次吐血。 “哈哈哈,一招计谋,玩转三个国家,三人摆脱不了命运的纠缠。”莫言景冷漠的脸狰狞嗜血,笑的癫狂而疯乱,狂暴之下,愤恨和绝望交织在一起,扶着柱子的手慢慢攥紧,在内力下,巨响声下珠红色柱子被断裂成一地的碎片。 “莫言景,东西给你。”赫连然从屋顶上飞落下来,将手上的东西震向莫言景。 莫言景随手轻挥,不是接,而是毁。 齐寒轩眼明手快,毁在莫言景手中的一刹那被他救下,单手将封抖开,目光落在突然出现的赫连然身上。随后再回到书封上,嘴角抽搐,惊呼。“休书。” 齐寒轩揉搓着眉,龙飞凤舞的狂草,若不细看几乎是看不清上面的容内,但给人的感觉就是此人字迹极其精妙绝伦,书法家也要甘拜下风。唯一影响美观的就是上面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很蹩脚,不过还是能看出是“宁千夏”三个字。“谁休谁?” “不重要。”赫连然凛冽的目光锁住莫言景,冷厉的语气里夹带着莫名的凝重。“本王把宁千梅的事情告诉了她。” 赫连然的话一落,莫言景就送给他一拳,赫连然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善类。 莫言景和赫连然的身影缭乱的纠缠起来,速度极快,内力深厚,一招一势,蕴涵着凶狠的杀机。 “赫连然,若非必要,绝不告诉丫头宁千梅当年的事。”他居然就这样告诉了丫头,莫言景身形骤然爆射起身,几乎没见他动,迎面一拳带着雷霆之力直劈赫连然。 “速战速决,本王认为拆散你们,比她被你再次抛弃带来的伤害要轻。”赫连然快速化开莫言景的掌法,高手对决,片刻也不能大意。赫连然也想领教一下,是自己的武功强,还是莫言景的武功强。 “该死的。”莫言景掌中运足内力,赫连然速度闪身,掌劈在假山上。轰!山裂石飞,溅起水花。 撞击猛烈,毁物劈山,一紫一白两道身影急速窜起,屋顶上的瓦片因两人尽强的内力,纷纷跌落。二条飞窜扑腾,在空中飞旋中渐渐融为一体,几个回合,掌声厉厉,长剑如风,剑气破空入风,剑如惊雷。 迎面吹过来一阵森寒的阴风,齐寒轩顿时感觉一阵寒意,抱胸靠在柱子上,欣赏着激斗之中的两人。 好快妙的身手,好凌厉的攻击,连剑都使出来了,招招杀气腾腾。 “齐当家。”冰鹰几人和景王府内的侍卫闻声急奔而来。 “没事,五王特意跑来景王府找你们少主比武。”齐寒轩酷酷地道。 “呃,五王怎么会突然跑来景王府?”还找他们少主比武,冰鹰额头上出现一条黑线。 “一个速战速决,一个慧剑斩情丝,全撞到了一起。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回首也百年身。”齐寒轩担心两件致命的打击,同一天发生,宁千夏承受得了吗?想着宁千夏离去时的痛苦表情,齐寒轩的心狠狠的抽了一抽。 深夜,自宁千夏从景王府回来就一直坐在桌前,望着烛光发呆,明天陪她坐到天黑,之后就睡觉去耶! 砰!房门被撞开。 不用回头宁千夏都知道是谁,可她还是回了头,瞬间呆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空气凝结,两两相望。一会儿过后,宁千夏率先打破宁静。“赫连然你是从哪儿打过仗回来的吗?” 紫色朝服破破烂烂,有刀剑划破,也有大力震破,发丝零乱,嘴角上挂着干涸的血丝,鼻青脸肿外加一个熊猫眼。他是跑去群砍,还是单挑了啊?短短时间内,武功高强的他能被伤成这般,想必对手一定强悍。 “宁千夏。”赫连然面容依旧冷厉,眉宇却掩饰不住的伤悲,一个劲头,冲向错愕的宁千夏,抓住她的双肩提了起来,大袖一挥,烛灯翻滚在地上,粗暴地将宁千夏按在桌面上,双手扣住她的手腕,一阵强吻。 “唔。”宁千夏挣扎着,可身子和手都被赫连然制止住,根本反击不了,拼命扭动着头,想要躲开赫连然窒息的吻,无奈赫连然的唇就如同和她的唇合二为一般,分不开,割不断,只能任何赫连然蛮横的掠夺。赫连然要对她用强,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赫连然很了解她,知道她的攻击力在双手。只要钳制住她的双手,她就毫无反抗的余地。 宁千夏闭上双眼,泪水从她眼角处流下,心痛,绝望占据着她,不是因为赫连然疯狂的侵犯,而是因窗外站着的那抹身影。为什么会这样? 血腥味在两人嘴里漫延,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血腥味里渗着咸咸的味道,赫连然知道那是宁千夏的泪水。 疯狂的深吻,野兽的撕咬,侵吞着赫连然一切理智,没有晴欲,只是发泄,透着不容察觉的痛心。 吻停止,撕咬也停止,赫连然的唇却没从宁千夏的唇瓣上离开。很久很久,赫连然放开宁千夏的唇,看着那红肿的双唇上有着自己撕咬出的丝丝血迹,红艳夺目,就像一片艳阳天。 因为新鲜空气进入,宁千夏才知道自己还活着,睁开双眼偏过头,没理会压在自己身上的赫连然目光落于窗户前。 笑了,笑容空洞、凄凉、绝望。新的一年,新气象,她的生命中却是新的绝望。 师哥你就这么轻易放弃我们这段感情吗?还真是无情。 “师哥,这就是你想要的吗?那就如你所愿。”宁千夏望着窗户绝望的喃喃道,声音很小,不细听根本听不见。 赫连然一愣,顺着宁千夏的目光望向窗户,他现在一定生不如死,亲眼目睹自己深爱的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那种痛赫连然体验过。 为什么在他决定放手的时候,命运会如此安排。 莫言景的事,明天的事,太皇太后的事,赫连然都能欣然接受,唯独宁千夏的事,他不能接受。 乱纶,这小妮子经受得了如此残酷的打击吗? 强要了她就能留下她吗?禁锢在身旁能幸福吗?或许这一生三人都注定不可能得到幸福。莫言景,我们都低估了宁千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3章近三个月了 赫连然松开宁千夏的双手,抽身时却被宁千夏反拉住他的衣襟。 “赫连然,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给你。”宁千夏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声,麻木的手紧抓住赫连然。 “宁千夏,你会后悔。”赫连然掰开宁千夏紧抓住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赫连然不敢用力,怕弄伤她,看着她手腕处的乌青,懊悔刚才自己的冲动。他一定是被莫言景揍晕了头,才粗暴的对她。 “赫连然,你不是想要我吗?我给你,现在就给你。”也许是被气得失去了理智,现在的宁千夏就想用极端的手段报仇,哈哈哈,报复,有那么一天她也会报仇师哥。宁千夏不知那来的力气,拉着赫连然一个翻身。 砰!两人跌落在地。 赫连然手肘撞击在**的地板上,很痛,可他还是紧紧的抱着摔在自己身上的宁千夏。尔然,现的宁千夏就像一头被惹怒的豹子,拼命地撕扯着赫连然身上的衣衫。很急迫,象征着势在必得,就像是要快点享受报复的成果,小手伸进赫连然衣衫里,乱摸一通。 “宁千夏,住手,住手,我不想伤害你,你会后悔。”如果刚才的吻不带晴欲,现在的抚摸却让他把持不住,试问一下,一个自己深爱着的人儿,在你身上点火,你还能坐怀不乱当真君子吗?真君子这种美德不是寻常人能当得了,代价是致命的折磨。 “我现在就要你。”后悔,或许吧!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宁千夏只想让莫言景痛苦。可内心深处却期盼莫言景跳出来阻止她,一旦她和赫连然跨越那条界线,她和师哥就真的无法回到以前。 闻言,赫连然真想就这么撞死算了,这小妮子疯起来真让人吃不消。 该死的莫言景,现在还沉得住气,再不出来阻止,他就真要被这小妮子用强了。 赫连然也有他的骄傲,他是恨不得把宁千夏压在身下,跟她一起翻云覆雨。可不是现在,至少不是在宁千夏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要她,趁虚而入他会,但他绝不用在宁千夏身上。宁千夏是他真心想要得到的人,他不想勉强她,他要她真心接受自己,虽然这不太可能。 “老天。”低叱一声,赫连然这才发现,宁千夏趁他在理清思绪时,将两人的衣衫褪去了一半,接近半罗。这小妮子还真会趁火打劫!速度真快。 在这样下去,就真要天雷勾动地火了,看来莫言景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莫言景是指不上了,为了不**给这小妮子,他自救。 赫连然刚准备一掌劈晕宁千夏时,却发现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小人儿动也不动,抓住她的双肩轻轻摇晃着。“宁千夏。” 赫连然感觉不对劲,一个翻身坐起,看着昏死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儿,心狠狠的抽了一抽。 “宁千夏,醒醒,宁千夏。”赫连然拍打着宁千夏的脸蛋儿,她身上乎冷乎热,赫连然感觉一阵恐惧,血泪虫毒发的情景席卷而来。 砰!莫言景跃窗而进,一把将宁千夏从赫连然怀抢过来。 “丫头。”声音恐慌、焦急、悲怆。 “赫连然,你对她做了什么?”决然冷漠的莫言景,琥珀色的眼眸中射出摄人寒茫,凌厉的光芒直射赫连然。 “你瞎眼了吗?没看到我跟她的角色调换了吗?”用强的一方,变成被强的一方,赫连然火大,更火莫言景的无动于衷,现在宁千夏昏倒了才跳出来,算什么? “孩子。”一身黑衣的太皇太后迎风而来,眼前的情景令她皱眉,不问对与错,只凭眼睛。啪,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赫连然脸上。“畜生。”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三个人,莫言景穿戴整齐,赫连然和宁千夏接近半罗,宁千夏又晕厥,你说不打赫连然打谁啊?再者赫连然前科累累,姻儿的事太皇太后可是有目共睹,赫连然以前是怎么对待宁家的大家都心中有数。 尽管这次赫连然很无辜,但眼前的阵势一边倒,赫连然也只能吃哑巴亏。 太皇太后,也是灵山婆婆,人老武功却不弱,赫连然被她一巴掌打得在地上滚了几圈。 “灵山,你干什么打然儿。”另一个黑衣老人也突然出现,刚一进门,就见太皇太后一巴掌打在赫连然脸上。冲到赫连然面前,扶起他,见鼻青脸肿的赫连然,心痛啊!“然儿,你没事吧?灵山,你太过分了,然儿可是你重孙子,你居然打得下手。这么好的一张俊脸就毁在你手上了,然儿可是我唯一的徒儿,我对这个徒儿也很满意,打狗也得看主人,这笔账我记下了,绝对要在你徒儿身上加倍讨还。” “师傅。”赫连然虽狼狈却依旧冷傲,强悍,冷厉的面容被鼻青脸肿取代,对他这个师傅很无语,赫连然的英明算是毁彻底了。 绝尘老人的目光来回在赫连然和莫言景身上穿梭,两人各有千秋,伤势惨重,唯一的差别就是赫连然的衣衫被扒了一半。有点吃亏!“灵山,你和你的徒儿欺负我的徒儿,算什么事儿?然儿,别怕,她是太皇太后又能怎么样?欺负我的爱徒,我可不答应,走为师先给你上药去。”绝尘老人边说边拉着赫连然向外拖。 赫连然的额头上顿时多出三根黑线,太皇奶奶不分青红皂白出手,着实憋屈,可他更担心宁千夏,大力甩开绝尘老人。“太皇奶奶,她怎么样了?” “景儿,把丫头抱到床上去。”太皇太后没看莫言景,神情憔悴,苍老的脸带著阴霾,目光落在宁千夏腹部,惋惜、悲怆、痛悔。 只可惜,这样的悔之晚矣的眼神,心急如焚的莫言景和赫连然都错过。 莫言景整理好宁千夏的衣衫,抱起她,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宁千夏身上。望着宁千夏苍白几乎透明的脸,红肿的唇瓣上被血染红,莫言景的脸色凝重,琥珀色的双眸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痛!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颤抖的手掠过宁千夏额际,修长手指轻柔抹去她残余的脸颊上的泪水。 “灵山,这丫头不会死吧?”绝尘老人很直接,直戳要害。六道光芒射向他,绝尘老人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哀怨我也没用,被血泪虫咬到,能活到现在奇迹中的奇迹。” “师傅,丫头她不会有事。”莫言景强行压制排山倒海般的痛楚,紧紧地握住宁千夏的手。 太皇太后深吸口气,吐出实事。“她有近三个月的身孕。” 脑海中绷紧的弦,砰一下断了,莫言景的身子震了震,赫连然后退一步,只有不知情的绝尘老人拍手叫好。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然儿好样的,为师要做师公了。”绝尘老人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拍着赫连然的肩,哈哈哈大笑。此时此刻,恐怕只有他才能笑得出声,六道光芒升级为六道杀光。“怎么啦,你们干什么都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怀孕喜事耶。” “打掉。”赫连然凛然冰冷的面孔,掷地有声。 啪,绝尘老人一掌拍在赫连然肩上,刚要出声呵斥,就被太皇太后抢先一步。 “打掉,怎么打?她血液里有血泪虫的毒,什么毒和药物对她来说都免疫。还是棒杀?乱棍打在她腹部,十之**有性命之忧。”太皇太后枯瘦手紧握成拳头,指甲已快掐进了肉里。“景儿,若不是梅丫头怒气冲天的找我兴师问罪,为师还不知道这孩子就是当年,派人到北国掳走的那个襁褓中的小婴儿。冤孽,当年我们的目的是北国大皇子,却阴错阳差掳来一个女婴,辗转反侧之后,女婴下落不明,我们都以为她死了,谁会想到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还能活下去。” 今夜,宁千夏梅撞进她寝宫时,劈头盖脸就是一阵追问,来不及思考莫言景是怎么恢复记记,直奔五王府。 “你们出去。”低沉的嗓音,痛到深处却是平静自如。事已至此,无力挽回,再多的解释,再多的忏悔已无意义。 绝尘老人大抗议,要留下来也是应该是他的徒儿,凭什么是灵山的徙儿,很不认同,抗议声被赫连然和太皇太后扼杀在他腹中。 解铃还需系铃人,可太皇太后系了铃,却无法解之。 赫连然不想离开,看了莫言景一眼,她最希望看到的是莫言景,而非他。 三人离开后,莫言景静静地坐在床边,握着宁千夏的手不曾放过,伤痛在他心里泛滥成灾。颤抖的手抚摸着宁千夏的腹部,那里面孕育着她跟赫连然的孩子,三个月了,三个月了……无边无际的忧心,永无休止的寒心。 在桃源,他就知道她极难有身孕,他一直隐瞒了她,血泪虫的毒不容许她怀孕,即使怀孕也无法平安孕育他们的孩儿。 这一辈子他也没想过会有他和丫头的孩子,也没想过让别人为他传子嗣。丫头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难怪她这阵子有些嗜睡,精神特别不佳,他太大意了。 他心爱的人怀孕了,孩子却不是他的,莫言景担心,万一丫头知道了,她会如何选择? 他和丫头真心相爱,最终输给了命运,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世道无常,变幻莫测,爱人转眼间变成自己的亲妹妹,何其残酷的实事。心神俱碎,绝望的痛漫延他全身。 “我,我真是那个女婴吗?”宁千夏没勇气问“我真是你妹妹吗?”缓缓睁双眼,望着莫言景眼底的伤痛刺得她的心生疼,在莫言景将她放在床上时她就已经醒过来了,她没睁开眼睛是怕面对现实。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宁千夏看着同样鼻青脸肿的莫言景,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痛吗?” “丫头。”莫言景深深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宁千夏,她的眼泪牵扯着他的心,麻木的心再一次的痛了起来,微带薄茧的大手轻覆在宁千夏脸上。 四周死一般的安静,宁千夏就这样直射着莫言景,眼都不曾眨一下。 “呵呵,看来果真如此。”宁千夏苦笑,想要坐起身,身子刚一动,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几乎令她欲晕厥。 “丫头,别动。”莫言景轻柔地按住宁千夏欲坐起的身体,心口处尖锐的痛逐渐变成一种麻木的疼。 “师哥,记得在悬崖底我说过的话吗?不管你是赫连莫是莫言景还是上官莫,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哥。我对你的爱不变,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而改变。爱情的道路不可能风平浪静,关键取胜于你经不经得起波澜壮阔。多少坎坷我无惧,再多荆棘我也敢踏,师哥,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我们这段感情吧?”宁千夏扬起一抹笑,泪水却像掉了线的风筝拼命往下滴落。 宁千夏纤细的双臂环住莫言景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撬开他的嘴,滑进口中的舌卷起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双唇上传递了四肢百骸,莫言景不受控制地热情回应着她激烈的亲吻,战栗的感觉让她只感到四肢酥软无力。 突然,莫言景意识到什么,猛然推开宁千夏,他在做什么? “丫头,对不起,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谁为谁而放弃,乱纶,他背不起,更不想毁了丫头的一生,有很多人爱她,莫言景相信即使没有他,丫头一样会活得很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4章悲痛欲绝 “就因为你是我亲哥哥,我是你亲妹妹。”宁千夏压制住被莫言景拒绝的失望,说得谈笑风生,没人看得出她内心的挣扎,灵魂不是,身体却是,意念的挑战啊! 莫言景一愣,她居然知道,谁告诉她的? “师哥,我不是笨蛋,我、师哥、明天,三个和师傅有关联的人身份都奇特。虎毒不食子,姑苏华不是我的生母,残虐我可以理解,宁城玉呢?我的身份扑朔迷离。铸剑山庄姐姐和赫连然来找过你,事后师哥虽极力掩饰心中的绝望,可还是让我洞悉一切。离开铸剑山庄师哥让齐寒轩送我回五王府,我接受,兄妹相恋,乱纶,师哥需要时间吸收,我给师哥时间。”宁千夏深吸口气,师哥不敢告诉她是怕她接受不了,可师哥却不知道,在悬崖她就过滤了一番,结论是百分之八十她是师哥要找的那个妹妹,既然活不了多入,何不疯狂的爱一回,也可死得明目。 撕心裂肺的剧烈纠缠着莫言景,直接而毫不隐瞒地定定瞧着宁千夏,几人绞尽脑汁掩饰的一切,这丫头居然早就洞悉一切。 “丫头,你偷听我们的谈话。”当时他们都处于悲痛中,被这丫头趁虚而入也不无可能,只是丫头在听到真相后为什么还能平静得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般。 “偷听?师哥,你太小瞧我的能耐了。”宁千夏伸出双手,环抱着莫言景的腰,鼻涕和眼泪全一股脑地抹在莫言景胸膛上。“你们商讨,我分析,在悬崖底我就怀疑过我的身份。从西国回程的途中,我很纳闷,姐姐宁愿我接受赫连然,也不高兴我跟师哥在一起。姐姐虽然不知道师哥的北国人,但女人的第六感觉很准,隐约感觉我和师哥在一起是种罪过。在皇宫里,为了试探姐姐,我是故意将师哥是北国人的事告诉姐姐,结果姐姐的表情确定我的想法。” “丫头,既然怀疑,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让我犯下不可弥补的滔天大错。”莫言景想到自己将亲妹妹压在身下,狠狠地要着她,他就恨不得撞死,却该死的一点也不后悔。 “师哥,不重要,我是你亲妹妹也好,不是也罢,我爱你毋须质疑,爱是没有界限。”宁千夏抬起头望着莫言景,抚摸着他憔悴的脸。“师哥,你为了让我恨你,离开你,居然用皇甫绮来气我,不可原谅,还让赫连然编造了一些谎言来诓骗我。” 仔细一想,宁千夏就觉得赫连然的话,漏洞百出,别得姑且跳过,第一点就不成条,那个BT的人会对十岁的孩子起色心。 “丫头,赫连然没骗你,是真的,当年我桃源的途中有遇见过,只是当时我选择了冷眼旁观。对不起,丫头,我不知道她就是你姐姐宁千梅。”当时宁千梅向他求救,他却不加理睬,如果当时他有点怜悯之心,出手相救,或许就没有那场悲剧。宁千梅反对他和丫头,应该就是记恨当年他的无情,可以救,却不救。 咔嚓!一声轻响,宁千夏心弦断了,推开莫言景,撕心裂肺的质问。“为什么,当年为什么不救她?” “我......”莫言景语塞。 宁千夏伤心的抬起头,眼神里透出哀婉的神情。“因为她是宁城玉的女儿,你恨宁城玉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我姐姐被糟蹋,而作如是观。你知道不知道,你眼睁睁看着的那个人,为了你的亲妹妹可以牺牲一切,生命,幸福她都甘之如饴。” 莫言景望着宁千夏焕散的眼神,长臂一伸,再一次的将纤瘦的身子紧紧的拥进了怀抱里,大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发。“对不起,当时候我真不知道她就是宁城玉的女儿,更不知道她是你的姐姐。” “你当然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她就是宁城玉的女儿,指不定你还会怎么样残虐她。”宁千夏了解莫言景的个性,在这世上除了她,他对谁都冷血无情,冷漠的让人咬银牙。 “丫头。”莫言景紧紧搂住怀抱里柔软的身子,如果当时他知道那个女孩子是宁城玉的女儿,拔刀相助想都别想,绝对会落井下石。 “师哥,我们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宁千夏闷声道,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忽视师哥是这具肉身的亲哥哥。 赫连然要他签了字的那张纸,只会加快她的离开,师哥的妹妹既然已经找到,他们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丫头,师哥相信赫连然会好好照顾你,你也会得到幸福,何况……”你们有孩子了,这句话莫言景没说出来,他没勇气说。 莫言景依旧搂着她的身子,俊美的面容埋进了她的发丝之间。不愿意放手,可他不得不放手,一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牵着她的手。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真的要放手了,丫头还小,什么也不懂,他不能自私了毁了她的一生,跟着他一辈子也抬不起头,背负乱纶的骂名,受世人唾弃。 “为什么?”莫言景的话如同一盆加冰冷水淋上了宁千夏的心头,全身冰冷的难受,感觉快要结冰了。“难道师哥真打算再次抛弃我?真不要我了。” 没有他,幸福从何从来? “傻丫头,师哥怎么可能不要你,师哥会远远地看着你,保护你,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他这一辈子只有资格远远的守护着她,再也没有权力靠近她,莫言景的话听起来像是无限的关爱,听在宁千夏耳中就像锐利的刀,狠狠地剜着她的心,血淋淋。 “不。”宁千夏大力的推着莫言景的身子,却被他抱的很紧,似乎想要将她揉进他的身子里。“师哥,姐姐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我不会紧抓住过去而不放手,我亏欠姐姐,我会想办法补偿,师哥,别丢下我,我们走。” “丫头,亏欠宁千梅的人是我,就凭她对你的照顾和保护,我感激不尽,他日定当好好报答她。”莫言景目光落在闪烁的烛光上,他不敢低头看着宁千夏,怕对上她双眸里的悲痛和绝望。“丫头,答应哥好好活下去,要让自己过得幸福,哥很放心把你交托在赫连然手中。” 轰!宁千夏的心被爆得支离破碎。 他居然把“师”字去掉,直称哥,还真顺口。 “为什么你可以如此绝情,难道你真放得下十年的感情吗?这十年我们比谁都清楚,彼此之间,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情。师哥,你真打算放弃吗?”为什么明明是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宁千夏却感是陌生又冰冷的感觉,冷刺骨的感觉令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丫头,对不起,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会放手。”莫言景低沉的道,第一次感觉宁千夏在自己怀中颤抖,心疼的低唤着她的名字。“丫头。” “师哥,如果我告诉你,爱上你的人不是宁千夏,十年来和你朝夕相处的人也不是宁千夏,你会放手吗?你还会把我推给赫连然吗?”宁千夏深吸口气,大力推开莫言景,强忍住泪水,望着莫言景,不容他逃避。 “丫头,别胡闹。”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不信,他也派人去查过,查出的结果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宁千夏偏过头,微微闭上眼睛,感觉眼里有些湿,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在莫言景手背上,烧伤着他的手背,更烫伤他的心。 宁千夏咬了咬牙,深呼吸,抬起头直射莫言景灼热的目光。“莫言景,我告诉你,真的宁千夏已经死了,在十年前宁千梅将她送到谷底时就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借住在宁千夏体内的一抹幽魂。来自于一个不同时空的魂魄,在二十一世纪我的名字叫杜鹃,是个医生,也就是你们所叫的大夫。” 莫言景身子震了震,不知道该感到心痛,还是喜悦,他们不是亲生兄妹,他们不是。破碎的心,一点一点的开始复合,黑暗的世界里也燃烧起光明的火焰。 并非他无情,妹妹在襁褓中时他抱过,妹妹在他手中丢失,内疚多于爱。 “那,你,这身体。”莫言景激动得快说不出话。 “是你妹妹宁千夏的身体,我只是一抹魂魄。”宁千夏银牙咬着唇,绞扯着被角,等着莫言景的最终判定。白琳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如果莫言景爱的是这具身体,那么她就彻底输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身体里流着的还是跟我同样的血?”莫言景屏住呼吸,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宁千夏真想一头撞死得了,她只是一抹魂魄,身体还是他妹妹的身体,血液里流着的血当然和他的一样。 “血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宁千夏感觉莫言景离她越来越远。 莫言景的心再次坠落到万丈深渊,俊美的脸苍白无血色,琥珀色眼底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伸出手揉搓着宁千夏的秀发,强挤了一抹浅笑。“丫头,别玩劣了,赫连然脾气不太好,容忍有限。” “你不相信我。”宁千夏苦笑的指控。 “丫头,好好和赫连然过日子。”莫言景从怀中掏出赫连然给他的休书,真气运聚在手指上。轰,火焰耀眼至极,顷刻,照亮了整个屋子,也在瞬间即逝。 这就是他的决定吗? 宁千夏整个身呆滞住,看着莫言景手中化为灰烬的休书,心痛得难以言语,仿佛莫言景焚烧的是自己的心般。她能坦然接受休书毁在赫连然手上,却不能接受休书毁在莫言景手中。 为什么要这样残忍?为什么要当着她的面烧毁?为什么会是他,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烧的是什么?是她的幸福,即使不能和师哥在一起,她也不会永远挂着五王妃的头衔。 赫连然写下休书之时,她没打算拿着休书去找师哥,幸福不能给她,为什么连她的自由也要一并抹杀。 纵使师哥不要她,也不能决定她的未来,失去了爱她一样可以潇洒活在天地间,为什么要剥夺她的希望。师哥,你好狠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血缘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爱情是没有界限,既然爱了,为什么不能再一起。”宁千夏再也无力坐在床上,趴在床声嘶力竭的大吼。 莫言景站起身,重重吸口气,一身傲骨,烛光将他映照在地上的影子托得修长。仰起头,不敢去看眼里满是泪水与疑惑的宁千夏,更不敢看她脸上那一抹绝望的痛楚,他怕自己会弱化在她的视线之下。当断不断,必成祸害。 “你是我妹妹。”莫言景强迫自己狠下心肠,纵使是心在淌血疼痛着,他也不愿再给两人一丝希望,大步朝门外迈去。 很简单的话,却是很无情,斩断所有的情丝。 “莫言景,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的今晚,你若不出现,我们永无相见之日。”宁千夏的声音很平淡,无波澜,因为放不下,所以宁千夏赌下最后赌注,这一次赌输她就血本无归。 宁千夏手放在腹部,这里面孕育着她和赫连然的孩子,可她不爱赫连然,她不想生下来。 莫言景刚跨出门口,纵身向外飞去,落在一颗树下,抱着树就是狂打猛揍。丝毫没用内力,一拳一拳击在树身上,鲜红的血秉射开,树皮被她击裂开染上血红一片,树叶禁不住震动纷纷掉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5章暗示 “既然舍不得放手,为什么还要伤害她。”齐寒轩环胸靠在另一颗树上,眉宇间全是郁闷,现在的莫言景比当年的他要疯狂,当年痛失她自己除了行尸走肉整天用醉酒麻痹自己,还没自残过,吐血也只吐过两次。难道这就是所谓得爱得越深伤得越重,他当年用情没莫言景深。 齐寒轩的话正中下怀,在莫言景怒火中浇上一滴油。 “啊。”野兽般的狂吼,莫言景无视手上传来的痛,拼命的挥洒着拳头,双手血肉模糊,皮破肉裂有些伤口还能见骨。此刻,手痛,却不极他的心痛,他需要发泄,大大的泄愤。 “够了。”赫连然再也看不下去,抓住莫言景的臂,大力将他丢了出去,莫言景的身子就被赫连然像丢破烂一样,丢了出去。“我可不想,王府中的树毁在你手上。” 明明是关心别人,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 “我已经将她让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莫言景愤然而起,一拳挥向赫连然。 “让给我,爱情是能让的吗?她人在我府上,心却不在,我囚禁一个躯壳有什么用?”赫连然也火大,一怒,一火,两人又撕打在一起。 “为什么她要是我妹妹,为什么?”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血脉情是他们永远也无法越过的沟壑,莫言景恨,比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令他恨。 天知道为什么?赫连然和齐寒轩翻白眼。 “我给你休书,不是让你当着她的面烧毁,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她有多残忍。”赫连然想着当时宁千夏看着莫言景手中化为灰烬的休书,她那呆滞绝望的表情,令人有多痛心。 “景,她有一句话我很赞同,爱情是没有界限,既然爱了,为什么不能再一起。她是你妹妹又能怎样,爱情可以超脱世俗的眼球。”齐寒轩才是不折不扣真正的将旁观者贯彻的彻底,莫言景和赫连然打得你死我活,他不参与也不相劝,大不了,谁牺牲了他帮谁收尸。 妹妹,亲生妹妹,多可怕的真相。如果他执着,只会毁了丫头。莫言景脆弱的神经零割碎剐,血腥味涌上心头,一口血喷出,从嘴角蔓延出来。 “噗。”莫言景脸上带着浅笑,笑容里染上悲痛。 “景。”齐寒轩冲向前扶住莫言景倒地的身子,看晕倒在自己怀中的莫言景。“唉!何苦。” “萧景,派人进宫请莫桑来五王府。”赫连然冷冰冰道,再任他吐下去,迟早会吐血而亡,莫言景生死与他的无关,他是担心宁千夏会跟着殉情。 糟粕,宁千夏受那么大的伤害,还指不定那小妮子又要怎么样自残,赫连然纵身朝宁千夏的院子跃去。 齐寒轩抱着莫言景,望着赫连然消失的方向,那条路直通宁千夏院子里。景和宁千夏是不可能,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有机会争取。 赫连然站在门口傻眼了,看着坐在银票堆里数银票的宁千夏,她的银票还真多,每一张不下一千两。这是什么概念?她现在是数银票的时候吗?不过,看到她一没伤心憔悴,二没哭得梨花带雨。赫连然悬挂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失恋必不可悲,可悲的是明知道对方不爱你,还为对方浪费眼泪,大白痴。”宁千夏一张一张地数着手中的银票,那模样一点也不见悲伤,是伤到极致,还是真想开了。 不是没有爱,是爱到了极致,还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她和师哥是一拍两散还是重新来过。宁千夏真没把握届时能不能潇潇洒洒,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从此两人分道扬镳。 “宁千夏,你真没事吧?”赫连然试着问,这小妮子,做事不能用常人的理论研究。 “赫连然,我不认为你这是在担心我。怎么?没看到我沮丧的像死了爹娘,你心里不乐意,失望透了顶。”宁千夏抬起头,望着杵立在门口的赫连然,嘴角勾起淡然绝美的弧度,眉扬得跟弯月似的,双眸之中闪耀着光亮。“你受伤了?”兴奋。 闻言,赫连然差点跌倒,感情这小妮子才看见他脸上有伤,才不久还差点强要自己的人,居然没看见他脸上挂了彩。真有够打击人! “为了你,我跟你师......”赫连然突然住嘴,他不确定在她面前提到莫言景,会不会一触即发,火药味四射。 “赫连然,我是大夫,尤其是还外伤的权威,要不要我帮你治脸上的伤,无需疗程,一天见效,让鼻青脸肿的你马上恢复原来的模样,光彩照人,走到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百。”宁千夏站起身,蹭到赫连然眼前,笑米米的道:“我可以给你优惠五折,机会不容错,一旦错过就再也追不回。” 赫连然双手环抱,再认真不过的打量着口沫横飞的宁千夏,这小妮子,钦佩啊!脸上的强颜欢笑连他都看不出破绽。“你很爱钱。” “爱。”宁千夏想也未想,点头如捣蒜。师哥都可以再次弃她不顾,她现在只相信钱,只有钱才不会背叛她。 “钱财乃生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赫连然很想将纤瘦的她,拥入怀里。 “招兵买马。”宁千夏露出一抹无害的笑,扬了扬手中的银票。“钱财对死人来说才是浮云,对活着的人来说可是好东西。” “你想暗示我什么?”赫连然蹩眉,岂会听不出宁千夏话中有话。 “暗示,我有吗?五王称霸杀场这么多年,兴邦立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算那根葱那根蒜,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宁千夏拨了拨秀发,嘴角轻扯出一抹笑容,笑得不由衷,笑得苦涩。 “我可听不出来你这是在阿谀奉承。”赫连然冷厉的目光依旧阴寒,神色复杂看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宁千夏。 “五王有五王的霸气,别人有别人的心机,五王若是没什么事就别杵在这里太久,挡了别人的道。”宁千夏转身走回钱堆里,接着数钱,潇洒自若,握住银票的双手却在颤抖。 赫连然余光瞄了一眼黑暗处,他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打扰了别人。看了一眼坐在银票堆里数钱的宁千夏,转身大踏步朝院外去,开医馆真的很赚钱吗? 宁千夏还真是会捉弄人,浪费了三个月时间,起初他误以为是莫言景垄断了帝都的医馆,查来查去众多证据表明,莫言景只出面买过一家医馆,帝都的医馆与莫言景毫无关系。莫桑他也上过心,可是查无实据,最后才查到,医馆赚来的钱全进了宁千夏的腰包。 赫连然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回走,站在门口盯着坐在银票堆里的宁千夏问道:“你不进宫问宁千梅当年之事?” 凭宁千夏对宁千梅的感情,在知道宁千梅当年发生的事后,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吗?早就坐立不安火速飞往皇宫,问个水落石出。 “去挖伤疤吗?”宁千夏头也未抬起,淡泊地问。 姐姐不告诉她,就是不想让她知道当年的事。姐姐将此事埋藏在心里多年,如果这次不是碰到她的事,姐姐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姐姐却为了她,宁愿挖开昔日的伤痛。“赫连然,别让我姐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 赫连然站在院外,望着夜空,东国平静太久了,怕是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傲然冷笑。“天烈,独烈。” “王爷。”影身在暗处的天烈、独烈,随即现身,恭恭敬敬地站在赫连然身后。 “独烈,调集三万铁骑,驻扎在城西,随时候命。”声音深厚而低沉,赫连然凛然冰冷的面孔,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芒。 “是。”没有疑问,全力执行。 “天烈,随时注意宁府的变动,派人紧密跟踪皇甫绫,绝不许疏漏他的一举一动。转告风烈,加强皇宫守防御能力,誓言死保护皇上和小王爷。”字字清晰。 “是。”身影轻闪。 黑夜恢复宁静,赫连然修长的身影立在夜空中,独冷,狂妄。 “孩子。”声音苍老而激动。 宁千夏一愣,接着又开始数她的银票,只有借助手中的动作才能掩饰着她内心的激动和伤悲。她有心里准备,可当正真面对时,她的心还是会抽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7章失踪 接着又道:“明天吃了不死药,我们正愁闷时,探子来报,北国太子来到东国。景儿来东国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天助我也。当夜我亲自去驿站掳走景儿,洗去了他所有记忆,将皇后抱着未来逃亡的那一段输入到景儿脑中。” “北国真不在您的计划中?”宁千夏闭上双眸,北国太无辜了,地形没选好,偏偏在西国和东国中间。为了借道,酿造出一场兄妹相恋的惨剧,太恐怖了。 “孩子,别怪师傅,我真不知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女婴,若不是梅儿来向我问罪......” “姑苏华是您和年轻师公的女儿吗?”宁千夏不想听过多的解释,悲剧已经酿成,过多的解释,过多的指责也是徒劳无益。 “不是,她是我捡到的孩子,我和他的女儿,没逃过那场灾难。”太皇太后想到她那未满三个月就被她弃之不顾的女儿,心隐隐作疼。 捡来的孩子就是不如亲生的,难怪不把银满天下和风刃传授给姑苏华,那孩子不是什么好孩子,心术不正,银满天下和风刃传授给她只会祸害天下。宁千夏怀疑师傅到底有没有自己孩子喔? “您走吧,我累了。”宁千夏无力的站起身,朝床走去,她真是累了,心累,身累,真相还令她崩溃。 “孩子,景儿没背叛。”太皇太后见着那抹纤细的背影,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无助,忍不住想告诉她真相。“大婚之夜,景儿虽喝醉酒,但还不至于乱性。” “什么意思?”宁千夏转过身看着太皇太后,目光带着审视与深思。男人醉酒后不都乱性吗?何况还是在大婚之夜,不乱才怪,除非他不是男人。 “床第之事,旁人无能为力,我了解景儿,他一定会为了你将绮儿送回西国。于是乎,我就用迷梦散控制了两人的意识,没料到景儿丝毫不受控制,所以我控制了绮儿的意识,然后再将血滴到床单上。” 宁千夏有点得意,迷梦散她早就在you惑师哥的时候用过了,没一次成功过,师哥的意识真不是普通的坚毅。呵呵,师哥和皇甫绮之间是清白的,可是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师哥过不了乱纶这个坎,他们就没机会在一起。 “不可能,您什么时候离开过谷?”宁千夏可不记得那时师傅有离开过桃源,还跑去参加师哥的婚礼,怎么可能? “傻孩子,当时你跟你师哥闹别扭,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我把明天找来你才确出屋里。” “每天送到我房里的饭菜是怎么回事?”是有那么一段,宁千夏随即摇头,师傅离开桃源谁给她做饭? “师傅叫人易容成师傅的样子,让她照顾你,那段时候你不是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吗?” 宁千夏翻白眼,那段日子她超伤心,超难过,那还有心情找人说话聊天。只想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听,吃了就睡,醒了就吃,还真是过了一段时间的猪生活。 “怀孕又是怎么回事?”想到师哥和皇甫绮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心中升起一股甜蜜的喜悦。略带笑意的目光落在窗户外,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今夜真是个做梁上君子的好夜晚,连月亮都没有。 “曼萝珠。” 宁千夏转回头,赫然对上太皇太后冷凝的眼光,倒吸口气。她原以为太皇太后会找另一个男子让皇甫绮怀孕,没想到她居然对皇甫绮用曼萝珠,卑鄙。 曼萝珠用于假怀孕,服下曼萝珠就如同受精,霸道的是连孕妇自己也不知道怀孕是真是假,喜脉比真怀孕跳得要快些,可是这么细微的细枝谁在乎。肚子也会跟着一天一天长大,长达六月个之久。 六个月后,曼萝珠就失去效果,师傅再给皇甫绮迷梦散的解药。难怪她在皇甫绮跳水之前见到她脸上那抹凄凉悲怆的笑容,难怪莫桑会同情皇甫绮。 毒,太毒啦,宁千夏对她真无语了。无所不用其计,曼萝珠都用上了,汗。 “既然你不想师哥和皇甫绮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师哥娶她?”宁千夏现在也感觉皇甫绮很可怜,婚姻自己做不了主,下嫁的丈夫又不喜欢自己。 “绮儿在东国,绫儿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东国。” “您想要皇甫绫做东国的皇帝。”宁千夏差点尖叫,她在东国三番五次碰到皇甫绫,原来不是意外而是有目的。她就说嘛,其它国家的皇子,怎么会在别的国家溜哒溜哒,又不是质子。“让我治皇甫绫的病也是您的目的。” 宁千夏可没忘,师傅也会银满天。 “绫儿是个好孩子,师傅想要他娶你。”赫连然对宁千夏不好,太皇太后可是有目共睹,皇甫绫温文尔雅,风姿出众,骨子里透着一股刚毅的气质,第一眼就看中了皇甫绮,才想让他成为西国和东国的皇帝,她相信皇甫绮也一定能给宁千夏幸福。 宁千夏看着太皇太后说起皇甫绮,眼里洋溢出来的赞赏和和蔼可亲的笑,师傅还真会点鸳鸯谱。师哥和皇甫绮就被她点成了悲剧,自己和皇甫绮毫无疑问绝对是惨剧。 怪不得,皇甫绮要宣誓娶她,原来是受人指使。 “嫁皇甫绮,我宁可跟赫连然过日子。”赫连然对她残忍,那是真实,皇甫绮太虚,和他在一起就如同带着一张面具做人。 “孩子,你恨师傅吗?怨师傅吗?” “不恨,不怨,恨和怨都是一种感情,你不值得我浪费感情。我只觉得您很可怜,很可悲,一生被仇恨所困,为了报复绞尽脑汁,不昔算计自己的子孙后代。报复是用在别人身上,而不是用在自己的子孙后代。”宁千夏也想恨,想怨,貌似她没资格,她只是一个过路客的魂魄。借住别人的身体,爱上别人的哥哥,呵呵,悲哀啊!“师傅放弃吧?趁大错还未铸成之前,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万恶由心生,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山穷水尽,仇恨使人迷失心智,看着芸芸众生因您而生灵涂炭,您真能快乐吗?赫连然、赫连明日、师哥、皇甫绮都不是您能控制得了。就如您所说惑乱一个国家不难,灭亡一个国家不易。兵戎相见真是你想见到的吗?” “孩子。”太皇太后站起身,走向宁千夏,太皇太后的逼近,宁千夏反射性的向后退,师傅的眼神好奇怪,就像是瞄准猎物般,就等着扑向前手到擒来。 房间内无缘无故刮起一阵冷风,一股冷寒刺骨的凉意从脚底板渗入四肢百骨,不好的预感在心中猛蹿。师傅几乎是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什么都一股脑的告诉她,连皇甫绮和皇甫绮的事都毫无保留的道出。 言多必失,通常情况下只有即将快要死的人,才会满足你所有要求。 “您,您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宁千夏被逼得手足无措,跌坐在床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五根银针瞬间齐发,宁千夏不知道有没有射中太皇太后,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之前被人接住。“又是你。” 是祸还是福,是喜还是悲。 宁千夏失踪了,宁千梅、赫连然、莫言景、齐寒轩、皇甫绮发疯似的找,一个月杳无音信。有人说宁千夏以为自己误杀了太皇太后,跑路了,有人说她被睦王休了,受不了打击无颜面见人,躲起来了。也有人说她被掳走,也有人说她接受不了和自己的亲哥哥相恋,自杀了。捕风捉影,谣言四起。 酒楼。 “你们知道吗?东国的大皇子原来是北国失踪多年的太子,宁府的三小姐原来也是北国被人掳走的公主,东国真正的大皇子是死是活无人得知。”路人甲道。 “可不是,我还听说,宁府三小姐宁千夏,五王妃也就是北国公主,夜会景王赫连莫,也就是北国太子,两人做出苟且之事,现在发现两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宁千夏受不了大打,自己杀了。”路人乙道。 “天啊,这不是乱纶吗?”路人柄惊呼。 “对,真是造孽,我听五王府的小厮说,宁千夏其实是因难产而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五王,而是景王,北国太子她亲哥哥的孩子,孩子生下来就缺臂膊少腿,很恐怖。”路人乙瞄了一眼四周,低声道。 “你们知道,几个月前跟着五王去西国,贺寿的那个小男孩子是谁吗?”路人甲低声问。 “谁?”众口一词。 “五王妃嫁给五王爷前跟另一个男人所生的私生子。你们知道那头金毛老虎王又怎么来的吗?”路人甲又问。 “你不会告诉我们,它是五王妃和老虎所生的私生狮吧?”路人丁随问。 “不无可能。”路人乙点着头。 “去,回家叫你夫人也去跟老虎生一个小老虎来抱抱。”众人翻白眼,手上的东西全送给路人乙。 “我还没娶妻。”路人乙摸了摸鼻子,丝毫没觉得自己犯了众怒。 “妈的,神经。”暴打。 “那是怎么来的?”路人乙抱着头,执着的问。 “五王妃生下孩子后神不知,鬼不觉就叫下人抱去丢了,下人丢到树叶子被寻食的老虎捡了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五王妃在怎么谨慎细密,还是走露了风声。” “你们知道吗?东国要变天了,西国、北国、东国战争一触即发,看来东国是要完......” “想死啊,你这话要是被外面的人听见,可是要灭九族。”一拳挥向某人。 “有五王坐阵,谁动得了东国。”信心倍增。 角落里,一道瞳孔一点一点的收缩,面如死灰地看着说事非的一群人。一双琥珀色的瞳眸闪烁着愤愤的怒火,一股透心的悲怆正从他死寂的瞳眸深处源源不断地往外涌!俊美的脸上是一种极致的绝望与痛苦。 那群人的话如千斤重锤般的打在了他在心扉上,每个字都像是把锐利的刀,剖开他的身体,剜着他的心,血肉模糊,疼得他发不出一丝声音,此刻他需要多大的意志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将他们灭了的冲动。 “景,你说这些消息是谁走漏的风声?”齐寒轩神情有些飘浮,拿着酒杯在手中转来转去,那些人的话可全落入他们耳里,都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传言真伟大!三个月就能生出孩子,还缺臂膊少腿。狂汗! “应该是她吧!”以丫头玩劣的性子,她会这样做。莫言景胸口一阵钻心的痛楚席卷而来,俊美的脸因痛而纠结在一起,这一个月她真就像在世上消失了般,任他如何找,如何绞尽脑汁兼无所不用其极,她就是不肯露面。 丫头知道他在寻她,每次丫头放出的风声,无论身在何处千里跋涉,南北奔波,吃足苦头,一个月内几国被他走了一遍。一次一次的希望,一次一次扑空,找得好生幸苦,可丫头还是不肯露面。丫头不惜把自己当作饵,让他怀抱着希冀,等他追到时又一再地失望,她确实在惩罚他,为她黯然逍魂。 莫言景薄唇勾起冷冷笑弧,心在流血,心在痛,撕心裂肺的痛。丫头说过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可她失言了,当天夜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他跨过了乱纶这个坎,可丫头却不再给他机会表明心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8章婚礼 “景,放心有明天和老虎王在她身边,谁敢去招惹她。”齐寒轩想着明天的暴发力,不由眉头紧皱,深深地望着莫言景,将他快要崩溃的痛苦神情收进眼中。“景,如果她一辈子不出现......” “我会找她一年,一年之后我就桃源等她,直到她愿意见我为止。”这是他和丫头之间的约定,莫言景脸上的笑容瞬间化为痛苦的纠结。 齐寒轩摇头叹,爱情果真没有界限。 “景,三天后你真要娶赫连岚?”齐寒轩有点没把握宁千夏当天会出现吗?毕竟莫要娶赫连岚的事十天前就放出消失,可宁千夏好像很沉得住气,一点诛丝马迹都没留下。 “娶。”冰冷的声音,娶字从牙缝里迸出,掷地有声。为了气走丫头他可以利用皇甫绮,为了逼丫头出来见他,照样可以利用赫连岚。 莫言景的真实身份公开,认祖归宗后,北国的皇帝立马招告天下,莫言景册封为太子,自莫言景失踪后,北国皇帝从未停止寻找过,太子之位也一直空着,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寻回莫言景。莫言景恢复身份后,就不再是东国的大皇子,因此,皇甫绮就与他毫无瓜葛。他承诺过皇甫绮永远是景王妃,他做到了,只是他不再是景王,所以夫妻缘分已尽。 尔然,为了北国不与东国大动干戈,莫言景主动提出联姻,丫头在乎赫连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赫连岚重蹈皇甫绮的覆辙而坐视不理。莫言景有把握他成亲那天,丫头一定会出来阻止,届时他就再也不会放开丫头的手。 “景,你就这么笃定宁千夏在东国?”齐寒轩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又是一场可以预知明天悲剧的联姻,若宁千夏不出现,他真担心莫到时候怎么收场,两国联姻,岂能而戏。 这场婚事摆得过份理谱,前所未有,简直就是瞎胡闹。北国太子娶太子妃,不在北国筹办婚事,跑来东国筹办就算了,怕宁千夏找不到路,地点选在她最熟悉的五王府,还真是贴心。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啊?赫连然居然不阻止,一切默认,是赫连然娶妻还是莫言景娶,这两个男人真有能力逼人咬舌自尽的想法。真不知道是谁娶谁,谁嫁谁? 齐寒轩看着冷着脸坐在对面沉思的莫言景,手肘放在桌上,右手轻握拳,撑着俊脸,伸出食指敲打着太阳穴。 “齐寒轩,景......大哥,我可算是找到你们了。”客栈外的上官浩瞄见两,像离了弦的箭,冲了进来,一屁股坐下,拿起莫言景旁边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你不去找该找的人,找我们做什么?”齐寒轩拿起酒壶,倒满一杯酒,推向上官浩。 “景,大哥。”上官浩放下杯子,搔了搔头,好兄弟突然变成大哥,真有点不习惯。 “怎么?还没找到她?”齐寒轩犀利的眸光紧紧盯着上官浩,脸上带着一丝玩弄的味道。 “妈的,没见过那么会跑的女人,咻一声就不见人影了。从她离开北国起,我就天天被小皇叔追杀。躲到了别的国家,小皇叔居然放下话,人是在我手中弄丢的,给我三个月时间,若是找不到,就让我回去给小皇婶收尸。小皇婶是他的王妃耶,居然用小皇婶的命来危挟我,有他那种小皇叔吗?”上官浩越想越觉得憋屈,更痛恨那个狐狸精,真不知道她给小皇叔吃了什么,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居然为了她灭亲。 “活该,谁让你多事,没事搞什么驱逐,现在好了,尝到恶果了。”齐寒轩讽刺道,当时问上官浩要不要跟他来东国,上官浩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拍着胸,扬言要将狐狸精驱逐出北国,不能陪他来东国。 “该死的狐狸精,要是让我找到,非剥光她的皮不可。”上官浩咬牙切齿,好不容易赶走了,现在还要亲自来找,找不到还不行,小皇叔可是拿小皇婶的命危逼他。 “你还有一个月时间。”齐寒轩忧郁的目光落在莫言景身上,真不愧是亲兄弟,都为找人而苦。莫言景寻爱,上官浩寻恨,一个爱到骨子里,一个恨到骨子里。“上官,池琳其实是个好姑娘,只是你对她有些偏见而已。” “她勾引小皇叔,破坏小皇婶的幸福,我就不会原谅她。”上官浩眼中散发出仇视的光芒,如果不是她的出现,小皇叔和小皇婶的感情就不会走上绝路,小皇叔甚至为了她,要毁了小皇婶。“大哥,还没找到小丫环吗?” 齐寒轩翻白眼,这个少根筋的上官,要是找到了人莫还会来这里借酒浇愁吗? “真没想到,小丫环居然会是我妹妹。”上官浩挫败的垂着头,大哥居然为了逼小丫环出现,不惜与赫连岚成亲,要是小丫环不出现,大哥可就惨了。眼角余光瞄着莫言景,眼中有杀气啊,就是不知道他要杀谁?不会是自己吧,怎么忘了祸从口出,真要命,还是溜之大吉。“呵呵,我看我还是去找人,大哥、齐寒轩不陪你们了。” 五王府,书房。 “萧景,确定黑衣的行踪了吗?”赫连然双眼阴骛,冰寒的目光带着肃穆,一簇簇愤怒的火焰在眸底熊熊燃烧。 宁千夏是自己离开,还是被人掳走? “回王爷,黑衣人行踪飘浮不定,属下几次追踪都被他甩掉了。”对方武功套路奇特,轻功在他之上,武功也不在他之下,很神密莫测的人。 “皇宫和宁府有什么动向?”赫连然眼中有寒冷的星芒,能把萧景甩掉的人不多,也能理解隐藏在王府而不被他发现的有几个。本想借宁千梅之手找出黑衣人,结果黑衣人和宁千梅决裂了,宁千梅也急着找黑衣人。赫连然怀疑宁千夏也许就是落入黑衣人之手,如果真是那样,就糟糕了。明天和老虎王又上哪去了,他可不认为黑衣人有能耐将明天和老虎王一起绑走。 “皇宫里一切正常,宁府也没什么造动,唯一让人费解的是宁千焕从北国,带回宁府的那个怪女人,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可宁千焕却将她当神一样供奉,几乎是有求必应。只知道她是宁千焕从北国带到东国,其他什么也查不到,就像一张白纸。”好像是有人刻意将她在北国的所有事迹抹杀得彻底,连最起码的家世背景都是个迷。 “密切注意宁千焕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赫连然修长的手指在案桌上敲打着,北国国来的人,看来他得去找一下上官浩和齐寒轩。 “王爷怀疑王妃的失踪与她有关?” “王妃失踪和她有没关系本王不知道,直觉告诉本王,从她身上下手会事半功倍。”赫连然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道道精光,朝萧景挥了挥手。“下去吧。” 萧景走后,一股锐利的刺痛像锥子般直直扎进赫连然心坎里,泄气地靠在椅背上,揉搓着眉心,神情极为痛苦。她就这么一走了之了吗?她在五王府住了几个月,走得真洒脱,毫无留恋。潜意识赫连然希望她是被人截走,那样至少不是出于她自愿。 五王府,第二次办喜事。 锣鼓喧天,喜气洋洋,到处贴满大红的双喜,到处是欢声笑语,贺声不断。 赫连岚披上那一身红得刺眼的婚服,长长的大红披风与红色地毯相接,红衣裙摆轻泻于地。长发盘起,发髻装饰上点点珠钗,带上精美绝伦的凤冠,垂着的金步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双肩各垂一缕青丝在胸前,红色的金纱从凤冠上盖落,遮住了赫连岚的容颜,侍女左右搀扶,莲步施施然走,使得步态愈加飘逸出尘。 来来往往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下人们忙忙碌碌,穿梭在人群里。这场婚事虽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基于是北国国太子和东国公主的婚礼,各国都有派使者来了表心意,很快就宾客满坐。 婚礼进行得不太顺利。 一个时辰后,拜堂的时辰到了,新郎却还未出现,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赫连然等人却没压场,满心期盼宁千夏来抢亲。 唉!见过抢新娘的,还没见过抢新郎的。那叫个期待啊! 在大堂的最高处,两人并肩坐在朱红椅上,太皇太后和北国国皇后宁千红,她是代表北国国皇帝来参加这场滑天下之大稽的婚礼。 这场婚礼的性质就是等。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所有知情人手心开始冒汗,宁千夏再不出现,这场婚事要怎么收场,参与者可不光只是东国和北国国的人。几乎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今天是北国国太子和东国公主成亲之日。 “景,她真会出现吗?”齐寒轩靠着树,望着翻白肚的天迹,从太阳刚升起,他们就开始等,现在太阳都落山了,这宁千夏还真沉得住气,他越来越没把握她会出现。 “会。”声音低沉而冰冷,一身新郎官服的莫言景拳头紧握,阴霾笼罩着他,从胸口迸发而出的悲痛,怎么也压抑不住,他比谁都担心,比谁都怕丫头不出现。 “大哥,小皇叔有封密函要我转交给你,说是要你一定得在拜堂之前看。”上官浩轻声笑语的调侃,扬起手中的黄色信封,献宝似的道:“这可是八百里加急,昨夜我才收到,小皇叔还不许我看,说是要亲自交到你手中,真神秘。” “九皇子,池姑娘有消息了。”一名青衫男子飞跃而来,见莫言景单膝跪在地上。“参见太子。” “池琳那狐狸精在哪儿?”上官浩收敛起调侃的笑容,神情倨傲冲到青衫男子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肩,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那个叫激动啊! 青衫男子一愣,很明显被上官浩口中的狐狸精给吓着了,九皇子穿梭在花丛中,俊美风流,对女子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要多滥情就有多滥情,要多体贴就有多体贴,何时从他口中听到过“狐狸精”三个字。 “发什么愣,本皇子问你池琳在哪儿?”上官浩性子有些暴躁,该死的女人,找到她之后非要她好看不可,这二、三个月他可是为了她吃尽苦头,身心交瘁。 剧烈的摇晃让青衫男子回过神,怯懦地道:“池……池姑娘在宁府。” “当真和宁千焕勾搭上了,还真是来者不拒,连独臂侠她也要。”上官浩一脸愤怒,推开青衫男子,收起信封,纵身飞跃出了几丈之外才回头道:“大哥,我先去逮人。” 莫言景冷漠的瞥一眼上官浩消失的方向,齐寒轩摇了摇头,希望太史这次能马到成功。 “你很恨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恨,恨之入骨。”黑衣人扣住宁千夏的下巴,瞳孔紧缩,沙哑的声音渗透着深恶痛绝的恨意。 “既然如此,为何不杀了我。”宁千夏平静如水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和波澜,双眸直射黑衣人因恨而染红的深邃。 “杀你,哈哈哈,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衣人狂傲的一笑,笑声回荡在暗室里,如修罗转世。 “是吗?相信我,人的命运永远都掌控在自己手里,自杀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你愿与不愿去做而已。”宁千夏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知道师哥和赫连然发疯似的在找她,可有谁知道她就被囚禁在依晴曾经关过她的暗室里。故地重游的感受,郁闷人心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29章被囚禁 赫连然那个笨蛋,地毯似的搜索,就是不搜自己的王府。 “你以为你现在有能力自杀吗?”黑衣人带着冷笑,打量着宁千夏。 “坦白说,没有。”宁千夏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狼狈,双手双脚被废,咬舌自尽又怕来世变成哑巴。托血泪虫之福,黑衣人在废她双手双脚时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血泪虫的毒发之时不知要霸道几倍,痛得直叫人想自残。“你给明天和老白吃了什么?” 每天宁千夏必问一次,可每次黑衣人都拒绝给她答案,能把明天和老白撂倒的药物不简单。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黑衣人放开宁千夏的下巴,站起身,走向一旁的明天和老白,手里拿了个小陶瓷瓶,拔开木塞,滴出一滴绿色液体在明天的唇瓣上,接着轮倒老虎王时。 “姐姐。”宁千夏惊叫一声,失去黑衣人的支撑,宁千夏软倒在地上。 黑衣人的手微微颤抖,双眸迅速将四周扫过一遍,丝毫没发觉液体滴到了老虎王的鼻尖上,再滑落到地上。 目的达到,宁千夏扬起一抹笑,她不指望有人来救自己出去,她只希望老白可以把明天带出去。 “别紧张,姐姐怎么会知道你把我关在这儿,我只是想问一问,姐姐有没有见过你的真面目,你和她见面时也是带着面具吗?”汗!与他相处一月有余,除了眼睛,她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他没脸见人吗? “别在我面前提起她,否则我毁了你。”暴怒之下,一片肃杀。 “毁了我,呵呵,我现在已经是个残废人了,你是想毁我的容还是杀了我腹中的孩子。”宁千夏对上黑衣人愤怒的目光,双眸里丝毫不见畏惧。 “宁千夏,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杀死你腹中的孩子吗?”黑衣人抓住宁千夏的双肩,力道捏得很准,即能让宁千夏痛,又不见血。他可领教过她体内的血,派来照顾她的丫鬟,一不小心划破她的皮肤,沾上一点点血,那丫鬟瞬间被毒死。“我到想看一看,亲兄妹结合会生出什么样的孩子,哈哈哈。” “呵呵,我也很期待,凭我的容貌,和师哥那张漂亮四射的脸,如此优良品种的基因组合,生出来的孩子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容貌。”尽管宁千夏心中很怕,但她决不能在他面前示弱。 “你......”黑衣人的话没达到预期的效果,怒不可遏的推开宁千夏。“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哼,不就是北国国太子和东国公主的大喜之日吗?”宁千夏不以为然的道,伺候她的丫头有意无意的向她提起过。 “知道北国国太子是谁,东国公主又是谁?”黑衣人就不相信她在知道是谁之后还能如此轻松。 “东国只有一个公主,至于北国国的太子,我管他是谁。”宁千夏勾勒起嘴角,赫连岚嫁到北国国,看来师傅想通了。 果然不知道,黑衣人冷笑一声。“北国国太子就是曾经东国景王。” “是吗?”即使心在倘血,可宁千夏还是骄傲的扬起一抹笑,师哥又要成亲了,呵呵,这就是他给自己的答复吗?这样也好,谁也不用背负心灵上的负担。 “宁千夏,你还蒙昧无知吗?你深爱着的人要娶别的女人为妻,现在正和别的女人拜堂,今晚是他们的洞家花烛。你不伤心,你不心痛?”面具下的脸,蹩起眉,是她隐藏的太深,还是像当年的他一样,痛到极致。 宁千梅为了宁千夏义无反顾的嫁给赫连明日,背叛他们的感情,他恨,却舍不得离去,因为爱,他甘愿默默无言的守护着她。宁千梅当年的遭遇令他痛心,他恨苍天为什么不让自己早点遇上她,可以在发生不幸之前阻止一切。多年来,他一直守护着她,从救下她的那一刻,就已经种下了爱的种子,对她的痴心一片却比不了她们之间的姊妹情。多年的相濡以沫,输给五年的姊妹情。她对赫连明日没有爱,他知道,也知道她深爱着的人是自己。 宁千梅叫他暗藏在五王府,他误以为她想对付赫连然,所以他无怨无悔接受。熟不知她居然告诉他,她要求皇甫萧下旨赐婚,让宁千夏嫁给赫连然,让他去保护她。 满腔愤怒一触即发,愤怒之下他第一次动手打了她,那一夜他强要了她,事后他知道自己伤害了她。忏悔,懊悔占据他心扉,不惜毁了自己的容以示惩戒。 逃离了一个多月,用尽各种手段折磨自己,蚀骨的相思,无穷无尽的思念纠缠着他。再次回到她身边时,如她所愿。他借那个女人之手折磨宁千夏,可宁千夏的表现让他很失望,她怎么可以照样活得潇洒自若。 西国他痛下杀心,她还是大难不死,引她去揭穿灵山婆婆的真实身份,兄妹相恋,她一笑置之。他脑怒,她怎么可以这样? 囚禁她,废了她的双手双脚,她也像没事人一样。宁千夏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我伤心,我心痛,可那样你就能放了我吗?”伤心,心痛,没有,她现在怒火狂烧,无名之火在她心里熊熊燃烧。天知道,她有多想冲出去,杀了那两个拜堂的狗男女。莫言景你好样的,一个上官绮还嫌不够,连赫连岚都不放过。 手动不了,腿动不了,宁千夏死死咬着银牙,口腔里的血腥味,很刺鼻,抿着唇将嘴里的血吞入腹中。 “休想,看好她。”黑衣人朝站在一旁的丫鬟命令道,接着甩袖离去。 宁千夏翻白眼,至于浪费人力吗?现在就是给她路走,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连爬的能力都没有。 宁千夏无力的趴在地上,紧紧的咬住嘴唇,久违的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感觉到落进口中的泪水愈加的苦涩。师哥今天又成亲了,新娘却不是她,奇怪心却没上次那般痛,因为心死了吗?痛到极致就是绝望,绝望的后面就是静寂。 脑海中回想起谷底的一幕又幕,宁千夏勾起淡淡的笑,今后的日子也只能在回忆中度过。压抑不住伤悲在心里泛滥成灾,让她趴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一张惨白的脸被泪水湿透了。 “五王妃,你可真坚强。”清脆的声音响起。 宁千夏一愣,好陌生的声音,随即又想到黑衣人又给她换丫鬟了。“谢谢,不坚强点,懦弱有屁用。” “呵呵,五王妃不好奇我是谁吗?”清脆的声音带着爽朗的笑。 “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是谁又与她何甘,这一个多月,光是照顾她的丫鬟就换了好几个,来这里的人除了黑衣人安排的人,还能有谁。 “龙困沙滩被遗弃,虎落平阳被犬欺,池歌来东国的日子,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桃源生活一去不复返,师哥弃你娶她人为妻,自己嫁给不喜欢的赫连然,好不容易有情人终成眷属,紧接而来的却是兄妹恋,师哥再次成亲而你却成了阶下囚。”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幸灾乐祸。 宁千夏一阵错愣,知道她是池歌的人不多,看来黑衣人对新来的丫鬟很器重,自己的资料给得很全。 “三十岁的灵魂,五岁的身体。二十一世纪的内外科医生,却因“意外”致死。宁千府的三小姐,家人弃如敝屣。五岁的孩子却经历了一段惨不忍睹的记忆,你不光霸占了人家小女孩子的肉身,同时还拥有她的记忆。桃源生活十年,师哥、师傅三人相依为命,你是东国的宁千夏,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池歌。” 人家都这般说了,宁千夏再沉得住气,就是神啦。 宁千夏惊讶多过了然,微微睁开眼,干涸以致疼痛的眼睛,令宁千夏皱眉。看着靠在墙上的女子,小巧纤细的身形好似弱不禁风,穿了件水蓝色的衣裙,长发垂肩,玉簪轻挽,俏丽的容颜清新脱俗,雅丽若仙,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你好。”宁千夏笑着朝女子点了点头。“招待不周,敬请见凉。” “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会出现?”相比之下女子比宁千夏更惊愕。 “你给赫连胜小提琴,不就是在宣告你的存在吗?”西国的事宁千夏还没说,没必要,多余。 “我还给了他一把枪,不是被你占为己有了吗?有枪在手还被抓,可悲。”女子靠在墙上,玩着手中的枪,看一眼倒在地上的丫鬟,真浪费,用在一个丫鬟身上,她本想宁千梅的情夫,却晚了一步,可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0章池琳 “有枪没子弹有什么用。”宁千夏翻白眼,黑衣人做事真不留有余地,居然废了她的双手双腿,可恶。傲世天下的银满天下,风刃,轻功一样有心无力。 “有枪有了弹又能怎么样,时机错过,你活该被废双手双腿,你拿人家当姐夫,人家可没拿你当小姨子。”明明有机会出手,宁千夏却白白放弃,女子想着就郁闷,所以她才让宁千夏多吃点苦头,以示小惩。 “我欠他的,应该还。”她是有机会出手,可是想到姐姐,她忍了,可是这一忍等着她的就是残酷的现实。 “欠他的人是宁千夏,不是你,你是入戏太深,还是假戏真做,别忘了你不是宁千夏。”女子走到老虎王身边,蹲下身子,伸出素手轻轻抚摸着金色的毛发,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抚摸老虎王。那个叫兴奋啊!那个叫欲罢不能啊! “我是来带你走的。”女子淡淡的道,滑柔的感觉令她爱不释手。 “请你把明天和老白带出去。”宁千夏垂下眸,她不想让师哥看到自己现在这样子,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确切的说,我是来带你的灵魂回二十一世纪。” “灵魂。”宁千夏抬眸盯着在老虎王身上乱摸的女子,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瞎掰,可是带她的灵魂回二十一世纪做什么?再给她找一个死人的柔体借住。“什么意思?” “二十一世纪的她可以救活,我们将她的尸体保管的很好,博士说只要将你的灵魂带回去,你就有机会活过来。所以,我不远跨时空而来就是带你的灵魂回二十一世纪。我一年前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那时候你还住在谷底。因为时空机出现小小的故障,落在了北国国,我又在北国国出了一点点小意外。”女子像是想到什么伤心事,吸了吸鼻,露出一抹笑。“不过,现在好啦,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想到要离开,女子的神情暗淡下来。 “你爱上他了。”宁千夏听黎王妃说起过她的事迹,虽然当时没听完就被黑衣人打断,不过也不难想象,又是一段荡气回肠,感人肺腑的爱情悲剧。 “比起你对莫言景用的情,我那简直不值得一提,凭我的脸蛋儿回到现代,勾勾手指要多少帅哥有多少帅哥。只是你有点吃亏,你要是回到现代勾勾手指就是红杏出墙。”女子轻声调侃,勾勒起嘴角扬起一抹笑,那笑令人感觉悲凉苦涩。 “我那是被命运捉弄,亲兄妹相恋,想想都后怕。”宁千夏心酸的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隆起来的腹部,她虽然双手双腿被废,不可否认黑衣人将她腹中的孩子照顾得很好。 “你后悔吗?” “永不悔。” “我指你腹中孩子,你可别忘了,你怀着的孩子可不是莫言景的,而是赫连然的。” “只有三人知晓。”宁千夏说道,她跟师哥,还是眼前这个女人。 “看在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份上,我就让你高兴高兴,宁千夏和莫言景根本就是不亲兄妹。”女子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走到宁千夏身旁,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肩上。 “什么?”宁千夏瞪大双眼,这又是谁摆的局,还是局中局。“莫言景到底是那个国家的人?” “北国国啊。”女子笑了着帮宁千夏顺着秀发,这鬼地方没有洗发水,这么长的头发居然如此柔顺,真是水质的问题。“莫言景和宁千夏都是如假包换的北国国人,莫言景也是太子,而你却不是公主,皇后那时产下的女婴是个死婴,皇后为了生她连命都不要,嘴里直嚷嚷着保孩子。皇后的老公当时选择保的却是她,所以怕她接受不了大击,特意命人从宫外抱了一个女婴。皇族血统不能混淆,可是公主是真是假对一个国家没多大影响,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太史焱就是其中一个。最后,皇后还是因宁千夏而死。” 宁千夏沉默不语,心底生寒,这才是真正的天意,真要人命,师哥当时为了复仇娶皇甫绮,现在师哥又为了他们是兄妹娶赫连岚,难道他们真是注定不能在一起吗?老天真是要她永生沉浸在悲痛与绝望中吗? 冷彻心扉,宁千夏内心情潮澎湃,不堪回首的心痛,再也压抑不住,嘴里却疼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女婴是怎么流落到宁千府的,又是怎么成了宁城玉的女儿,宁千梅又是怎么知道宁千夏的真实身份?” “当年那个人并没有将女婴丢弃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而是把女婴送给了宁城玉从北国国带回东国的女人手中,并且将所有的事情如实告知了那女人,而女婴就阴差阳错沦落到了宁府。姑苏华误以为你是宁城玉和那女人所生,而宁城玉又误以为你是那女人和别的男人所生,所以你在宁府的日子坎坷多磨。宁府里就只有宁千梅对你好,那女人知道自己保护不了你,就设计暗中派人掳走宁千梅,生死关头她挺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宁千梅。并且告诉宁千梅你的真实身份,宁千梅在她临死之前发誓,今生倾尽一生也要保护你。”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宁千夏困惑地问。 “我来这个时代前,一位考古学家将这个时代的资料给我看过。”女子得意的道。 “你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天啊,这是什么概念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了有什么用,自己又不能改变什么,还被那个霸道不行的家伙,软禁在王府里,若没有上官浩相助,她还脱不了身。 “他,他的最终......”宁千夏想问结局,却没勇气问,她怕知道,她怕师哥为她殉情,怕师哥真在桃源等她,更怕师哥忘了她。 “不知道,我只知道莫言景娶赫连岚,逼你出现,后面,嘿嘿,资料上没写。”没人知道接下来的结果会怎样,女子拔了拔秀发,拍了拍宁千夏的肩。“好啦,时间不多了,我们要走了。” “你是谁?”特意从二十一世纪跑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来找她,宁千夏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热心肠的人。 “池琳。”很平静的声音,宁千夏却差点倒地。“人家沉香为了救母,天庭都敢闯,我为找姐而穿时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真的是池琳?”宁千夏一愣,眨了眨双眼,抽离的思绪回来了,错愕的盯着池琳,差太多了吧? “你这是什么眼神?”池琳蹩眉,这眼神她不喜欢。 “难以置信的眼神。”宁千夏靠在池琳肩上,闭上双眸,人家都说姐妹连心,她怎么完全感觉不出来。 “拜托,姐,当年我只有六岁,要不是我手中的硬币掉在地上被你踩到,我怎么可能推你。”这一推就推出事情来了,又是内疚,又是被那些医生伯伯阿姨指着鼻子骂。 “你的意思是,当年你推我是为了捡硬币?”宁千夏睁开眼睛,盯着池琳的则脸,她的命也太不值钱了。 “谁让你踩着我的硬币来着,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一个人这么不经推。”轻轻一推,就挂给你看,能耐啊! “琳儿,你走吧。”宁千夏脸上洋溢起的笑容,能再见到一次自己的妹妹真好。 “舍不得他。”池琳知道莫言景对宁千夏的爱很深很深,深到她都不忍心拆散他们,不然她也不会躲在北国冥思苦想要不要将她带走。 “嗯。”宁千夏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里有沧桑也有苦涩。“我爱他,我也舍不得我腹中的宝宝。” 虽说孩子是赫连然的,可她还是舍不得。 宁千夏跟莫言景不是兄妹,她可以留下来,宁千夏有点感激黑衣人,若不是他的出现,她腹中的孩子早就被打掉了。如果她的灵魂离开宁千夏的柔体,孩子会死,她不想失去孩子。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是对你们爱情的考验。”池琳神密一笑,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所以棒打鸳鸯的事还是少做为妙。 夜色微阑,天空中下起蒙蒙细雨,冷风轻拂,星星开始闪耀。 婚礼没宣布开始也没宣布结束,宾客们也只能乖乖的等,有些甚至经不住周公的邀请。 “皇奶奶,我送你回宫......” “我要等那丫头,她一定会出现。”太皇太后打断赫连明日的话。 “太皇太后,这?”完全蒙在鼓里的宁千梅,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 “不好了,着火了,快救火。”一人惊呼,万人惊慌。 浑乱一团,却没人压场,来参加婚礼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物,处之泰然是必修之课。别说区区一点小火,就是泰山崩塌,你也只能乖乖站着,跑也跑不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1章密函 宁千梅首先一个冲了出去,那速度,快的有些人都没看清。 “怎么回事?”太皇太后从椅子上蹦起身,就要往外冲,不是惊慌,而是好奇,谁没事敢来五王府放火。一定是宁千夏,才走出两步,就被赫连明日和赫连云拉住。 “皇奶奶,你先在这儿休息,我去看看。”赫连明日和赫连云朝赫连岚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向外冲,他们也很兴奋谁敢公然挑战五王府的权威,除了宁千夏还会有谁。等了这般久,总算出现了。 “我也要去。”赫连岚火大,一把扯掉头上带着的累赘,当新娘还不是普通的累,该死的宁千夏,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太皇奶奶。” 赫连岚刚动一步,人就向地面扑去,还好她身边的丫鬟机灵,扶住她。 “岚丫头,你没事吧?”太皇太后看着气呼呼的赫连岚,忽然想起宁千夏说过的话,“一生被仇恨所困,为了报复绞尽脑汁,不昔算计自己的子孙后代,这些是为人奶奶该做的吗?”她真的错了吗? “太皇奶奶,不行啦,我的脚麻了站不住了,快快扶我去坐着。”赫连岚哇哇大叫,长这么大从来没站过这般久,宁千夏这个害人精。“莫桑呢?快让她来给我看看。” “回公主,莫桑姑娘没来。”丫鬟战战兢兢的道。 “什么?本公主成亲莫桑居然没来。”赫连岚一把掌拍在桌面上,气得差点跳脚,太过分了! “岚丫头,别乱动,先坐着休息。”太皇太后安慰。 “太皇奶奶。”赫连岚可怜兮兮叫道,心里却将宁千夏骂了不下一百遍。 宁千红对此只能摇头,滑稽的婚礼,新郎压根就没露过面,新娘......唉!无语。东国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了? 失火,没人去救火,宾客人心惶惶,没人安抚,新郎官没露面,没人理睬。 “诸位,没事。”一位好心人来报,之后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黑夜,蒙蒙细雨,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湿湿的泥土味道。不紧不躁,细密而缠绵,像是哭泣,也像是嘲笑。五王府另一处,烈火焚烧,火焰映红天迹,如绚烂的残阳,火焰耀眼夺目。 “奇怪,怎么会突然着火?”齐寒轩环胸靠在树上,神情散漫,五王府着火居然不见下人们惊慌,也不见有人去救火,五王府的人太匪夷所思了,令人难以捉摸。 莫言景冷漠的目光落在烈火处,瞬间一股锥心的痛侵蚀着他的心扉。无名的痛切割撕裂他的心,痛得他浑身颤抖,难以承受的痛。莫言景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衫,身子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在这世上除了丫头有本事令他这般心痛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牵扯着他的心。 悲伤和绝望侵吞着他所有的理智,丫头的突然失踪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人的意志频繁遭受致命的打击,以往骄傲冷静的他失去了主心骨。除了丫头没人可以左右他,没人可以影响到他的情绪。因为在乎,所有失去了判断力,宁愿拽着渺茫的希望追踪,也不放过丫头有可能出现的生机。 静下心来细想,万千思绪归结出丫头会在五王府出现,只要逼丫头现身,不惜以婚相逼。显然,他的丫头学精了,她就如此笃定的认为自己不会娶赫连岚吗? 痛还在继续,除了丫头他不会因一把无名的烈火而感到如此心痛难受。丫头,不祥的预感敲骨吸髓般,闯进脑海里。是一种失去,比他当初弃丫头而去,娶上官绮还令他恐惧。烈火让他感觉到自己将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顷刻间,他看到火焰化作丫头的影像,带着灿烂的笑容,朝他挥手,那是告别,永生诀别。 “不。”恐慌,害怕,绝望。 莫言景像发狂的野兽,纵身跃起,却因真气倒流落在几丈之外。 “噗。”一口血鲜喷溅出来,随着雨水渗入土里。 “景。”莫言景的动作令齐寒轩史料不即,错愕之后回神,纵身冲向莫言景,扶起他。 “不,快......”恐惧在身子濒临爆发。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血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大红喜服上也染上鲜红的血,却分不出是衣衫上的红,还是莫言景的血。 “莫,怎么了。”齐寒轩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为宁千夏,也为莫言景,刚才还好好,怎么突然就。难道,那火。 “丫头,不。”莫言景一把推开齐寒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因常年练剑,略微粗糙的大手,按在石粒上,尖尖的石子刺穿他的手心。 细雨水击打着他,雨水在莫言景长长的睫毛上结成珠,琥珀色的双眸里雾蒙蒙,分不清是泪还是雨水。反正迷失了方向,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除了那嚣张的火焰。 “景,发生什么事了?”齐寒轩双眸里全是担忧,看着莫言景被痛苦占满的俊脸,这样的莫言景像是要崩溃般,难道宁千夏出现过,也不对他也在怎么可能没发现。 “齐寒轩,带我去。”莫言景死死的攥紧齐寒轩的手臂,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子颤抖不停,双脚僵硬像失去了感觉般。 他想去哪儿?齐寒轩紧咬的牙齿已经在唇上留下一排深深的痕迹,手臂上传来的痛,让他感觉此刻的莫言景就是像当年的自己。顺着莫言景的目光看过去,烈火很大,很壮观,莫名的恐惧,宁千夏出事了。 “齐寒轩,大哥,出什么事了?”上官浩收敛起调侃,担忧的问,顺着两人的目光望过去。眯眼一笑,无奈的一耸肩膀。“我那突然蹦出来的妹妹的光辉杰作。” 刚从宁府败性而归的上官浩,一见着火,兴奋啊!他这辈子什么都救过就是没救过火,刚好可以借救火的精力弥补他郁闷的心情。二话不说,提起井边的桶,冲啊?到了火场地点,只见赫连明日、赫连云、宁千梅和其他人站在一排,观火。 “宁千夏。”她真出现过?新郎不抢,她放火做什么? “丫头,她在哪?”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闪过一丝喜悦,反手抓住上官浩的手臂,很用力,上官浩整只手臂都快被他卸下般。 “痛痛痛,大哥松手。”上官浩不是齐寒轩再大痛都忍,一点点痛上官浩都能叫得跟杀猪似的。 “快说,丫头在哪儿?”莫言景才不理会上官浩的抗议声,手中的力道不但没减,还加重了几分。 得到释放的齐寒轩,揉了揉被莫言景抓痛的手臂,粘粘的,不像是雨水,到像是。视线落在掌心里殷红的血迹上,真狠,他手臂上又多出几个窟窿。 “走了。”上官浩忍住痛,目光落在齐寒轩身上,他一直都陪伴着莫,应该被莫虐待的很惨吧?上官浩扬起嘴角,突然想,幸好有池琳,她跑,他追,才躲过莫的摧残。只是那女人太会跑了,他又扑了个空。 “走了。”莫言景喃喃念道,放开上官浩,展开又肩,任由雨水落在自己脸上。摇摇欲坠的身躯,在雨中显得凄凉无助,笑了,走得好,丫头走了就证明她不在烈火里。 “齐寒轩,他怎么了?”上官浩靠近齐寒轩,手臂搭在齐寒轩肩上,低声问。 “为什么不留下她?”齐寒轩嫌恶的挥开上官浩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质问道。 “我又没看见。”要他怎么留。 “你没看见?”齐寒轩真想一拳挥在上官浩妖孽的脸上。 莫言景冷漠犀利的目光同样射向上官浩。 一道怒气,一道杀气,上官浩缩了缩脖子,接着神情恢复以往的慵懒倦殆。“我是从赫连明日他们的嘴里得知,有人看见老虎王背着那个恐慌小孩子从着火点离开,去向不明。再说宁千夏的轻功那可是绝啊,谁追得上她。” “哈哈哈。”伤极反笑,莫言景跌跌撞撞的朝前走,丫头真想躲他一辈子吗?这一辈真不再有相见之日吗?丫头,你真狠心。 “五王府的人为什么不救火?”齐寒轩问。 “没必要,听下人们说,那是废院,下面是暗室,特意用来关押犯人。火势很奇怪,是由暗室里往外烧,救也救不了什么,白费力气,还不如让它自由燃烧,反正祸及不了其它地方。奇怪,宁千夏为什么会挑没有人的地方放火?”上官浩现在还弄不清宁千夏在唱那出戏,别人不动手救火,他一个也无聊。 “关押犯人?”齐寒轩皱眉,私设牢房,真是赫连然的作风。 “大哥,小皇叔给你的密函。”上官浩拿出信伸向莫言景,信封是特制的,雨打不湿,火烧不坏,这就是北国国的油香纸。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3章殉情 他在千里跋涉间傻乎乎的寻她时,她在做什么,双手双脚被废,丫头怎么承受得了那种损筋断骨之痛。丫头,对不起,是师哥害了你。 一声悲怆的大笑,莫言景将深厚的内力运聚在右手,抬起手一掌劈向天灵盖。 “景。”齐寒轩一把拉住莫言景的手,阻止他自杀。 “放手。”一声低叱,莫言景右手一抖。 “噗。”强大的内力从齐寒轩的手上传至胸口,莫言景的内力哪是齐寒轩可能抵挡得了,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喷出来。 齐寒轩感觉自己的手快被莫言景的内力震断,可他还是死死的抓住莫言景的手不松,他深知,这一松莫言景势必活不了。 宁千夏对他的影响很大,如果她真的惨遭不幸,莫言景失去了求生的**,一心求死。悬崖那一幕,齐寒轩还深记在心,见宁千夏被打下悬崖,莫言景连想都没想就跳下崖。 “放手。”莫言景抬起左手,不是劈自己,而是劈齐寒轩。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齐寒轩伤上加伤,顾惜不了自己的内伤,求救似的叫道。“上官。” 抱住头蹲在一旁的上官浩,正伤心着呢!哪有心情去阻止莫言景殉情。不是他自私,也不是他少根茎,遇到不敢面对的事情,上官浩有那种本事忘却周围的一切,沉醉在自己悲怆的世界里。这种人不容易受伤,一旦受伤旁人无从帮起,因为走不进他悲伤的世界,只能靠他自己慢慢舔食自己的伤口。 齐寒轩懊恼,他没事向上官那个没心没肺的人求救干什么,十三冰全在外面,赫连明日抱着宁千梅离开,赫连云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赫连然看他的样都自身难保,宁千焕一心想要杀了景为他堂姐报仇。 “莫言景,谁能证明得了这具尸体是宁千夏的,你就这么想她是宁千夏吗?”齐寒轩火了,再被劈下去死的那个就是他,感觉到莫言景神精松懈,接着道:“景,别这样,她不一定就真的是宁千夏。你别忘了还有明天在,明天是不容许任何人对宁千夏有杀心。” 很好的分析,不过接下来他的分析被无情的推翻。 抱着尸体哭天抹泪的宁千焕,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尸体,抱起怀中的尸体向外走。他的池琳很爱干净,这里太脏,他要带她离开这里回宁府。 “呜呜。”一声哭泣传来。 齐寒轩如看到救世主般,大大松口气,悬着的心却不曾放下,不详的预感还纠缠着他。希望明天的到来是福,不是祸。 “明天,夏姐姐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莫言景第一个冲向坐在老虎身上的明天,见他双手捂住双眼,莫言景还是压制住剧痛的伤悲,那怕是一线生机他也祈求丫头还活着。 “景哥哥。”明天看清身前的人,扑进莫言景怀里,嚎啕大哭,那哭声真叫响亮,真正的宛如野兽嘶吼。 “明天,别哭,告诉景哥哥,夏姐姐在哪儿?”莫言景拍着明天的头,压抑着痛,语气柔和。 “呜呜,景哥哥,有坏人要杀夏姐姐,我想醒过来灭了他,可就是怎么也醒不来。他欺负夏姐姐,他还不让姐姐走路,坏人说他要把夏姐姐永远囚禁起来,不让夏姐姐见景哥哥,我感觉到夏姐姐有危险,可我就是醒不来,老白也醒不来。还有一个人,她说要带景姐姐走,可景姐姐不走,后来我就感觉好热,醒过来时老白就把我带到了以前的院子,我凭着嗅觉才找了回来,可,我还是找不到夏姐姐。呜呜,景哥哥,我要夏姐姐。”明天的话无疑不是给莫言景宣布了死刑。 没有嘶吼,也没有惨叫,很平静,只有明天的哭声。 “明天,你确定没有走错地方,你确定你夏姐姐曾经被关在这里,明天,你确定你不是睡糊涂了。”齐寒轩连续问了几个确定,他也不管明天能不能听懂。 “嗯。”天真的明天那知道齐寒轩所担心的事。“我的感应很准,只要夏姐姐不离开我五十步,即使睡着了我也能感应出有没有人想杀夏姐姐。那晚景哥哥走后,夏姐姐很伤心,夏姐姐的师傅也来找过景姐姐,景姐姐的师傅想伤害景姐姐,可没想杀景姐姐,另一个人却有杀心,我还没醒过来,就有东西进入我嘴里,我就再也醒不来,感应却很清楚。就是在这里,我不可能感应错。” 轰!这小孩子真诚实。 “景。”齐寒轩头痛。 “齐寒轩。”莫言景面无血色的脸渲染上笑容,凄凉悲痛,琥珀色的双眸溢满死亡的气息,摇摇晃晃的走向那具尸体。“齐寒轩,我死后,将我和丫头合葬。” 莫言景能说出这样的话,赫连然一点也不惊讶,失去了宁千夏莫言景就等于失去活下去的**。而他呢?只许死在战场上,绝不自尽,那是懦夫所为。可莫言景为宁千夏殉情,他却不认为莫言景是懦夫,相反他觉得莫言景伟大,为爱而活,为爱而死,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人。 “不,景,别这样,你可记得当年你是怎么劝说我的?”齐寒轩无视身上传来的剧痛,抓住莫言景的手,就怕他再自残。当年他一心求死,有人在他耳边说了很多劝慰的话。 “如果活不下去,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莫言景吞下从胸口上涌进口腔的鲜血,残留在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滴落下来,看着齐寒轩一字一字的道。 齐寒轩一愣,好像是有人在他边耳说过这一句话,可当时伤心绝望的他,那分得清是谁说的。用眼角余光瞄向还抱着头蹲在一边的上官浩,这家伙劝慰人可是行家,像他就被上官浩劝说成功的,可现在这家伙居然......唉!他哪会用华丽的说词劝莫言景放弃自杀的念头啊。 “齐寒轩,这是我唯一的愿望。”莫言景眼神空洞木讷,拍了拍齐寒轩的肩,惨白俊美的脸笑着,笑容却不到眼底。 “不,景,别忘了宁千夏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所害,难道你不想为她报仇,难道你不想让那个人血责血还,难道你想让害死宁千夏的人逍遥法外。”齐寒轩神情焦灼,反抓住莫言景的双肩摇晃着,只要能给他找活下去的理由,齐寒轩不在乎他是否活在仇恨中,是否快乐。二十多年不都是这般活过来的吗?被仇恨所困。 沉默许久后,莫言景扬起的笑意消失,俊美的脸恢复以往的冷漠,琥珀色双眸里射发出一股骇人的恨意。 “明天,景哥哥离开后还有谁去找过夏姐姐?”莫言景的声音并不高亢,却透着一股冷漠的肃杀。 “陌生哥哥来找过夏姐姐......”明天停止哭泣,这里有夏姐姐的味道,他却知道夏姐姐没有在这里,抓住老虎王身上的金色毛发。“走,老白我们去找夏姐姐。” 赫连然凌峻的五官瞬间冻僵,明天的话很耐人寻味。 齐寒轩被莫言景毫不掩饰的阴冷杀气吓到了,双手不受控制的放开他。 莫言景擦去唇角的血责,琥珀色眼眸中是一片冷然的肃杀,目光灼热又森冷,大步冲向赫连然,一拳挥向赫连然的俊脸。“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赫连然一个踉跄倒地之前被赫连云扶住,赫连云没出声,这时候他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谈什么都是枉然。 赫连然擦去唇角上的血责,沉默,他无从解释,过多的解释在别人眼里,都只是在为茫然开脱。如果他不被黑衣人引走,宁千夏或许不会死,如果他早一步赶回王府,宁千夏或许不会死,如果他早一步发现宁千夏在暗室里,她或许也不会死。太多的如果,太多的或许,纠结在一起就演变成了今天的悲剧。 “为什么?”愤怒吞灭了理智,莫言景抡起拳头,再次击向赫连然,这一拳带着内力。 “够了,我五哥是不会伤害五王嫂的。”赫连云推开赫连然,化开莫言景的拳头。 “不会伤害她,哼。”莫言景瞳孔里的愤怒有增无减。“赫连然对她的伤害还少吗?” “那是谁造成的,如果你不娶皇甫绮,宁千夏会嫁给我五哥吗?别以为只有你才爱宁千夏,我五哥对她的爱不比你少。你还真以为凡事都以先入为主为标准吗?十年的感情可以根深蒂固,一年不到的感情就不能刻骨铭心了吗?提醒你上官莫,宁千夏是东国的五王妃,不是你北国太子妃。”赫连云见莫言景痛不欲生的脸,他就大快人心,想着五哥忍痛放弃宁千夏成全他们,他就郁闷。 别以为五哥因内疚而不还手,东国就没人在了,莫言景如今是北国的太子,赫连然是东国的王爷,这已经不是内战,而是国与国之间的面子问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4章活下去的理由 有些话落幕后是死一般的沉默,无力改变的心酸,无法挽回的悲痛。 齐寒轩暗叹,盯着赫连云的目光有些复杂,以前他真是小窥了东国的凛王,这张嘴直捣中心,将所有的过错都四两拔千斤的丢回了景身上。齐寒轩将目光移到还抱着头蹲着的上官浩身上,看来风流的人大多都掩藏得及其深。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莫言景冷若冰霜的问道。 “无从解释。”赫连然俊逸的面孔凛然冷峻,眉心微蹙。 “好,很好。”莫言景傲然冷笑。 “景。”齐寒轩见莫言景移动脚步,快速抓住他的手,他不怕莫言景动手揍赫连云,他怕莫言景自残或是自杀。 莫言景冷冷的拨开齐寒轩的手,满面的悲伤和绝望,迈出脚步艰难走向那具尸体,抱起向外走去,走到拐弯处停下,掷地有声,字字清晰。“我莫言景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势必要东国为宁千夏陪葬。不灭东国,誓不罢休。” 他以莫言景的身份而非上官莫的身份,双指夹着一片树叶,放在耳发间轻轻转动,一缕黑发飘落在地。夹着绿叶的双指轻弹,树叶飞向赫连然,没要他的命只带走他一缕发丝。 生离和死别,如果可以选择,莫言景宁愿选生离,那样至少丫头还活着。死别,两人从此阴阳相隔。 “丫头,等着师哥,师哥会去九泉之下陪你,不会让你寂寞的。”莫言景抱着尸体拐进弯,话语里是无穷无尽的爱慕情,两滴泪落在烧焦的尸体上,这不是他第一次为丫头落泪,却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流血不流泪。一股热体从喉咙处涌入嘴里,瞬间传来血腥味,莫言景咬着牙,硬是将欲出口的血吞回腹中。 “五王。”齐寒轩和赫连然同病相怜,他深知赫连然绝不可能伤害宁千夏,没动机也没有理由,因为伤害宁千夏比伤害他们自己还更让他们难受。 “如果这是他为自己找的活下去的理由,本王成全他。”凛冽的目光,虽透着痛苦,赫连然却丝毫不减他的冷傲之气,这就是王者应有的风范。坦白说,从某些方面赫连明日不如赫连然,他比赫连明日更适合当东国的国主。 “谢谢。”发自内心,齐寒轩从不道谢,第一次居然是为莫言景向赫连然道谢。 “哼。”冷哼一声,赫连然转过身,负手背对着齐寒轩。“本王做事何需要人道谢。” “五王就是五王,铁血无情。”却终究过不了情关,宁千夏的死会带来什么样的灾难?齐寒轩已经能嗅出血腥味,抱拳。“告辞。” 离去时,目光再次落在上官浩身上,这次太史也动了真情,相见吵闹,喊打喊杀,斗嘴也是一种情愫。相比之下,他不担心太史,伤得再深再痛上官都有本事自动愈合。 “五哥,五嫂真被关在这里吗?”赫连云像瞬间调谢的花朵,靠在墙上,墙上传来火热的温度,很烫,可赫连云却不觉得烫,反而感觉一股冷透心骨的寒意渗入四肢百骨。 防御装饰卸下,人就会变得很脆弱,很脆弱。 她真的死了吗?应该是吧,不然他的心为什么会痛,这种感觉自母妃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呵呵,他的五嫂,自己居然对她动了真情。 “是。”赫连然痛苦的点了点头,费尽心思想要找的人儿,居然就在自己的王府里。他为什么如此大意,东国被他翻了个遍,唯独没搜索自己的王府。 “五哥,你是怎么知道五嫂就在五王府。”如果早一步那该多好,至少她不会死,远远的看着她也是一种幸福。 “七弟,还记得管家给我的一封神秘信吗?”犹豫片刻后,赫连然转过身,问向靠在墙上的赫连云。 “怎么了?”赫连云可不认为谁好心的在信上写着,宁千夏就在五王府的暗室里,他记得当时五哥刚打开信,就脸色大变。不知道是惊还是喜,眨眼的功夫五哥就消失在他眼前,直到失火五哥也不曾露过面,大火烧了一会儿,五哥才出面,暴吼声响起,大家才知道暗室里有人,那人还是所有人等待已久的宁千夏。 赫连然伸出右手,打开手掌。 “这?”赫连云惊愕地看着他掌心里的东西,金色的毛发有些已经被鲜红的血染红。“老虎王的金毛,你就是被这老虎毛给引出去的。” “我原以为是宁千夏,只有她才有本事从老虎王身上拔毛,当我骑着马狂奔到树林里时才知道中了圈套。”赫连然闭上双眸,神情及为痛苦,这终究是谁的错?宁千梅安排在五府保护宁千夏的人,最后却是害死宁千夏的人。 当他知道宁千夏就在王府的暗室里时,内心澎湃,归心似箭,却被黑衣人死命纠缠。黑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他的武功也不弱,一个时辰,胜负难分,最后来是天烈突然出现,缠住了黑衣人,他才可以脱身赶回王府,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场大火。更令他气愤的是,五王府众多人居然不救火,远远地站在一旁观火。 “凶手是谁?”赫连云目露寒光,咬着牙,愤愤问道。 “五王府要重新应聘管家。”赫连然叹口气,黑衣人的易容术堪称一绝,做梦也未想到宁千梅安排在王府保护宁千夏的人居然易容成管家,而王府里的管家被换了他居然也毫不知情,连一点端子都没看出来。 宁千梅要是知道真正害死宁千夏的人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她最爱的人,她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吗? “怎么会是他?”赫连云倒吸口气,管家给他的印象还不赖。“剩下这具尸体又是谁的?” 两具尸体被人领走,那剩下这具呢? “叫人把她厚葬了。”赫连然漆黑的眼眸如凛冽的寒风,射出摄人寒茫。 宁千夏的死对赫连然也是致命的打击,在人前他表面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有他才清楚自己伤得有多重,有多深,心碎了。莫言景将所有的痛渲染在脸上,而他却将痛深藏在心底。势弱不是他的作风,绝望中生存,绝望中站起来,常年在战场上的他早就练就成千锤百炼无我之极限。 母妃将他丢给舅舅,最大的收获就是,求生意志坚毅,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刀起刀落,毫无情面可言,坚信一点,对敌人留情就是自掘坟墓。 “那他呢?”赫连云指着从被宁千焕推开,就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的上官浩,也要厚葬吗? “随他去。”赫连然挥袖负手,大步向外走。 “等等。”上官浩突然站起身,挺直腰身,恢复成以往的风流潇洒,蹭到赫连然眼前。托着下额,转来转去的打量着赫连然,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传说中的铁血男儿,还是头一遭。 “九皇子,你这是干嘛?”赫连云一把拽开上官浩,这家伙的风流史可辉煌着,可以说和他不相上下,赫连云就怕上官浩男女通吃。 “男男授受不亲,大厅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上官浩一脸嫌恶的拍开赫连云的手,望着赫连然时,脸上又堆积了灿烂的笑容,很妖孽,如果是别人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赫连……五王,你不是要重新应聘管家吗?看看我怎样,能上任吧。”上官浩拍着胸膛。 “你?你大哥准备和东国势不两立,你来做五王府的管家,卧底啊?”赫连云第一个反对。 “拜托,那是我大哥,又不是我,赫连云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好不好。”上官浩真想一脚踢飞赫连云,真多事,又不是应聘他凛王府的管家,他在这里瞎起什么轰。 “你是北国的九皇子,若不是莫言景突然出现,北国的下任国主就是你......” “停,北国备用的皇子何其多,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做皇帝我宁愿去做妓院的老鸨,美女如云,还不用负责任,爽啊!”云淡风轻的调侃,上官浩一把推开赫连云,露齿一笑,手搭在赫连然肩上,毫不知羞的大夸,特夸。“别考虑了,像我这种风度翩翩,热情爽朗,文稻武略,才华横溢。有身世有背景的管家,你上那儿去找,我的才能绝对要多少有多少,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五王不是很懂得用人吗?我可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人材啊?” 上官浩绽放出他妖孽的笑容,极力游说,奋力游说。池琳一死,北国他是万万不能回去,小皇叔发起威来他还是怕怕,与其东躲西臧,还不如找赫连然这棵大树遮遮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良药,等小皇叔把池琳的死淡忘了,豁然发现爱情不如亲情,他才回北国负荆请罪。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5章小心肝 奇怪,池琳那个狐狸精死了,为什么他会有窒息的感觉?他对池琳是恨还是爱,或许冥冥之中他对池琳由恨转为爱,渺小的转变连他这个当事人也忽略了。 赫连云翻白眼,居然拿皇帝和老鸨相比,钦佩啊!现在的他心灵上受了点创伤,没闲情逸致陪上官浩调侃,瞪都懒得瞪上官浩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喂,他吃醋吗?”上官浩目送赫连云离开,搭在赫连然肩上的手臂微微用力。 赫连然冷冷地盯着肩上的手臂,刹时,上官浩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寒意。他有说错话吗?抬起头东张西望,就是不把目光落在赫连然身上,只要看不见,他就感觉不到危险。 “管家比谁都起得更早。”赫连然拨开上官浩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冷地道,大步向外走,上官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沉。 熟不知,一个不窥视皇位的人,往往皇位最终就会落在他身上。 “早睡早起身体好,五王你还真体恤下属。”上官浩对着赫连然的背影笑语调侃,转过身,目光落在尸体躺过的地方,妖艳的脸上染上一丝无奈的笑容,笑容里渗杂着一丝不容人察觉的悲痛。 “上官浩,你这笨蛋,我真正爱的人是你,不是上官焱。”池琳在离开北国时对他说的最后一话句,为了这句话乱了他的心,还没理清自己零乱的情绪时,她却...... 赫连然出了暗室阴冷的俊脸,无视众人直奔马房,骑着红焰,扬鞭纵马,疯狂的朝王府外狂奔而去。 天烈,独烈,孤烈目送赫连然消失的方向。 “看来,王妃的死对王爷打击很大。”独烈摇头叹息。狂傲,彪悍的王爷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自己的悲伤,只有那个地方王爷才能毫无顾虑的发泄出自己的懦弱。 “没有过不去的坎,王爷可是带着我们从千军万马,刀光剑影中闯过来的,这点小风小浪还打垮不了王爷。”孤烈双手环胸,目光中闪烁着犀利的光芒。 “王爷再铁血,再狂妄,他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天烈丢下一句话,朝大堂走去。 莫言景回到北国,同年先帝退位,太子登基。登基大典,举国欢庆,万马齐喑,其它国家也派了使者前去道贺。东国也不例外,只是很不幸被莫言景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剑斩断头颅。目的很明确,公然宣战,东国和北国势不两立。 赫连然早就有先见之明,派去北国祝贺的人也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罗罗,有才能的人,是绝对不会白牺牲。 北国和东国的战争正式敲响,这场战争的性质各国心照不宣,不参与,也不趁火打劫,坐山观虎斗。除了北国和东国处在兵荒马乱中,其他国家相安无事。天下人扼腕长叹,红颜祸水啊。 五年后。 青龙城,兵临城下,战火弥漫。 “杀。”一声狂吼,长矛棋空一挥,十万大军先攻,剩下的四十万静候。铁蹄阵阵,战鼓响亮,刀起刀落,毫无情面。无数的士兵撕杀成一团,你戳我一刀,我送你一剑,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无不表示出战争的无情,生命的脆弱。 烈日高照,蓝天白云下,地上布满了鲜红的脚印,踏着阵亡士兵的躯体向前冲,各种应付的攻城装备全抬到了城楼下,展开血腥杀戮。 “弓箭队。”手重重挥下,一队士兵拿着盾牌排成一列,接着无数士兵手持弓箭,很有次序的排成排,拉弓放箭,速度快之又快。瞬间,箭头如雨,你来我往,已分不清箭的主人。战马长嘶,人声力竭,人马疯狂奔跑,惨叫声响彻云霄。 龙云关内,赫连然一身盔甲高高站在城墙上,在烈日的照耀下盔甲上像是渡了一层金,冷厉阴寒的俊脸上是冷冽的肃杀,眉宇皆无情也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城下,一身银白夹杂着墨红盔甲的莫言景,高高的坐于马背,微风吹过拂起他的黑色披风,飘舞在身后,背着阳光,俊美的面容上冷漠无情,琥珀色的双眸散发出冷酷无情的光芒,望着城墙上的赫连然一片肃杀。 “拿箭来。”掷地有声,莫言景右手伸开,身后的士兵很快将箭放在他手中。 “景。”同样坐于马背上的齐寒轩,轻声喊。这五年来,他一刻都没离开过莫言景,东国和北国的战争他没参与,可每次战争中都有他的身影。看着那些因战乱处身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他有点后悔当初怂恿景为报复而活。 除了宁千夏,景真的可以对天下人无情。 这些年莫言景虽然活着,可心却是死的,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引起东国和北国长达五年的战争。 再这样下去他都要崩溃了,还有那该死的上官,自从出事后太史就躲在东国还成了赫连然的管家。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把莫言景这个烫手的山竽丢给他一人料理,可恶。 莫言景没理会齐寒轩,拉弓,箭尖犀利的瞄准城墙上赫连然。咻!箭如闪电划空,直射赫连然。 砰!中途,箭尖正对上赫连然所射的箭,两箭不期而遇。 同一时间,另一支箭划破长空。 “噗。”一口鲜血喷出来,喷洒在地。 “五哥。” “景。” 齐寒轩轻拍马背,跃起身,落坐在莫言景马匹上,扶住莫言景欲倒的身子,单手拉紧马缰,双腿重夹马腹。“撤。” 鸣金声敲响,全撤退。 “五哥。”“王爷。” “没事。”赫连然单手扶住墙,看着那些撤退的士兵,很快城下只剩下牺牲的士兵和战马。 “奇怪,我大哥怎么了?”上官浩双手按在围墙上,斜着身望远方。 “你大哥整个就卑鄙。”赫连云双眸里燃烧起熊熊烈火。“一箭在明,一箭在暗,不是冷箭是什么?” “那叫计谋,计谋你懂不懂,没想到我大哥的箭术也很精湛,我太佩服他了。感谢老天把那么好的大哥送给我,哈哈哈。”上官浩不怕死的仰头大笑。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莫言景派在我们身边的卧底。”这五年来,赫连云和上官浩相处的方式,见面就斗嘴,那个叫斗志高昂啊! “别怀疑,我不是。”上官浩转身眯眼一笑,手搭在赫连云肩上,他还真不是那所谓的卧底,他只是单纯的避难。“为什么我大哥射箭,他中箭,最后吐血的是我大哥呢?还晕倒,不得不鸣金撤退。” 上官浩打量着赫连然,除了肩上多出一支箭,其他地方毫无损伤。 青龙城内。 “五哥,我们都失了两座城池,这次要不是莫言景莫明其妙的晕倒,逼得攻城的人不得不鸣金收兵,青龙城就再次失守了。青龙城要是失守,莫言景的大军就真要攻进东国的腹地。”赫连云坐在椅子上,揉搓着眉心,五哥是故意的,五年来战争虽激烈,五哥却一次也没动用过让人闻风丧胆的十万铁骑。 “对呀!然,再不反攻我大哥就真要灭了东国,届时东国一亡,我大哥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肯定会为宁千夏殉情。开始反攻吧,再夺回失去了的那两坐城池......” “上官浩,你找死啊,把战场当成什么了。为了给你大哥找活下去的理由,我们就得牺牲士兵的生命,陪他玩下去。”赫连云拍案而起,蹭到上官浩面,一拳挥下去。 接着两人又开始,每天都要做好几次的事情,暴打成一团。 赫连然穿着黑色裤子,白色亵衣,靠在床榻上翻阅兵书。他做这么多无聊的事为了谁,真为了给莫言景找活下去的理由吗?或许吧!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这么做也是在为自己,宁千夏的死就像恶梦一样纠缠着他,平静的窝在五王府受恶梦的摧残,还不如和莫言景斗智斗勇。在战争中他可以顿时忘掉过去,在战争中他可以无畏...... “哈喽。”一声甜甜的声音响起,赫连然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惊愕,错愕。疑问,这是什么? “哈喽,三位叔叔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小心肝,姓别女,今年四岁,身高现在还不确定,体重妈咪叫我减肥,爱好保密,我的必生愿望就是嫁给赫连然为妻。初来这个时代,请多指教。”突然蹦出来的小女孩,上前一步笑摘下太阳镜,米米望着房间内的三个人。长长的秀发竖在头顶,带着一顶太阳冒,上面还有一个小风扇在转,粉红色短袖体恤,前面和后面都有个美羊羊,一条牛仔背带裤,脚下是一双粉红色波鞋上面的图案是灰太郎,肩上斜挂着美羊羊的小绵袋垂在腰间,手上拖着一个美羊羊行李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6章莫言景的女儿 这小女孩是怎么进来的?抱在一起的上官浩和赫连云面面相觑。 “你是怎么进来的?”上官浩问道。 “当然是走进来的喽,难不成是爬进来的?”小女孩斜眼瞄着两人。 “门外的侍卫怎么可能放你这个小孩子进来。”赫连云说道,他们可是守卫森严,连莫言景都未必能闯进来,更别说一个小女孩了。 “他们的确不是自愿放我进来的。两位叔叔你们是同性恋吗?放心我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们,在爱情的国度里,没有性别之分。尽管我不参与同性恋,但也不反对。”小女孩笑得很有朝气,像天边绚丽的彩霞。 “同性恋是什么?”赫连云和上官浩异口同声问。 “喔,我忘了,在你们这里还没升级为同性恋。”小孩子恍然大悟,敲了敲小脑袋,幸好她没用英文名,小脸蛋上洋溢起浓浓的笑容。“那就换种说法,同性恋就是你们所说的断袖之癖。” 轰!抱在一起的赫连云和上官浩瞬间放开,跳的老远不停的擦拭着自己,一脸嫌恶的瞪着对方。他们可是在花丛中并驾齐驱的翩翩美男子,断袖之癖,呕。 “这是谁家的孩子?”赫连云犀利的目光落在上官浩身上。“老实交待,她是不是你在风花雪月中留下来的种。” “怎么可能,我每次办事,安全措施可是做的顶呱呱。”上官浩突然笑得贼眉鼠眼,手搭在赫连云肩上,拍着他的胸口。“坦白从宽,你是不是孩子她爹,你看看你,孩子都寻上门来了。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太不小心了。孩子她娘长得怎么样?” “胡扯什么?”赫连云拨开肩上的手。“你看她的眼珠,你们北国的品种,我发誓,从未碰过北国的女人。” 经赫连云这么说,上官浩这才认真打量起小女孩,真漂亮,长大后绝对是祸水,没得商量。“说得有理,不过这身装扮那你我们北国人,奇怪的衣衫上有羊不说,手上还提着一只“羊”。难道是什么羊国的人,也不对的瞳眸只有北国的女人才是。难道又是品种外漏?不过,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确实,我也觉得。”赫连云点了点头,两人难得意见相同。 上官浩露齿一笑,蹭到小女孩面前,蹲在她身前,双手放在她肩上。“小妹妹乖,告诉哥哥,你爹娘是谁?来这里是找你爹娘吗?” 小女孩也回上官浩一个甜美的笑容,丢下手中拖着的行李,摘下太阳冒放在行李上,胖乎乎的小手抱着上官浩的脖子,在他妖艳的脸上“啵”了一下。“叔叔你长得真漂亮,我很喜欢你,可是人家已经心有所属,没想过移情别恋,所以不能成为你的妻子。” “很失望。”上官浩很给面子,失望的垂下头,心里在想她的小情人是谁?居然可以胜过他。“小妹妹,你还没回答哥哥的问题。” “不是哥哥,是叔叔。”小女孩在上官浩的脸上捏了一下,以示惩罚,笑米米道:“我妈咪,就是你们这里叫的娘,那女人太迷糊了,说出来很丢我的脸。我爹地,就是你们这里叫的爹,他的名子太多,就告诉你们他用得最长的名字吧,莫言景。” 轰!上官浩跌坐在地。 刚坐在椅子上的赫连云也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就连赫连然手中的兵书都落在地上,赫连然脸上有震惊,有诡异,还有一抹掩藏很深的惊悦。 “怎么可能?”赫连云狼狈从地上爬起,除了宁千夏莫言景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生他的孩子。 “同名同姓,天底下又不只我大哥一人才叫过莫言景。”不过这也太巧了吧?上官浩有点无力。 “天底下有多少人叫莫言景我不知道,我却知道你上官浩只有一个大哥。我爹最先叫莫言景,之后叫赫连莫,现在叫上官莫。”小女孩推开挡道的上官浩,蹭到赫连然身边,毫不客气的坐进他怀里,胖乎乎的小手伸进赫连然衣衫里,轻轻摸着,很小心翼翼。“痛吗?” 上官浩和赫连云眼珠都快瞪出来了,先不管这小女孩是谁的儿女,现在就为她捏一把冷汗,真怕赫连然将她丢出去,这么小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赫连然丢。 赫连然一愣,这才回过神,凝视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小女孩,清楚的感觉到伤口上的小手在上面油走。一时失了神,有些痴迷,他在她身上看到宁千夏的影子。突然,赫连然闭上双眼,摇了摇头,宁千夏消失了这么多年,怎么还忘不了她。他不是没看见过这种眼珠的女人,可唯独看着怀里这小女孩,心里却起了悸动,自宁千夏离开后从来没这样的情绪。 “你叫什么名字?”赫连然柔声问。 “小心肝,他们都这样叫我,我喜欢你,你当然也可以这样叫。”小心肝抱着赫连然的脖子,抬起头,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等我长大以为我就要嫁给你,你现在有没有妻子,如果有的话赶紧把她休了,告诉你,我可不与人同侍一夫,我要的是专一的爱情,一夫一妻制。” 口吻霸道,不容抗拒。 上官浩和赫连云摇头,好霸道的小女孩,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赫连然要真是娶了她还得了。不对,这是什么乌龙事? “小妹妹,你是来寻夫,还是寻爹?”上官浩再次问道。“然,她怎么看怎么不样是我大哥的女儿,到是和皇甫绮长得有几分相似。” 一言惊醒梦中人,左看右看这小女孩长得真有几分像皇甫绮,自宁千夏死后,莫言景的心也跟着死了,这五年时间都忙着交战,那有心情和时间生女儿,她也不像莫言景。 天下人皆知道莫言景的后宫空荡荡,常年在军营里,朝中大小事都交给黎王上官焱处理。王爷坐阵国都,国主却跑出来御驾亲征,那士气高昂,你说那些士兵能不奋勇当先吗? “皇甫绮。”赫连云惊呼。 皇甫绮曾经可是莫言景的王妃,自宁千夏死后,皇甫绮也突然间消失了,东国和西国找了她三年,可都查无音讯。宁千夏死后,他们百分百确定莫言景为她守身如玉,可之前皇甫绮是莫言景的王妃。 还有,为什么她长得不像莫言景绮,跟皇甫绮很像,难道女儿都长得像母亲吗? 她说她是莫言景的女儿,莫言景……除了皇甫绮,还会有谁啊? “看看这小女孩长得又不太像莫言景,年龄也无出入,四岁,可不就是皇甫绮和莫言景的孩子吗?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莫言景的女儿居然在这里出现,皇甫绮躲到那一个国家去了,把女儿装扮成这鬼......如此怪模怪样。”赫连云硬是把“鬼样”改成了“怪模怪样”。 赫连云有些违心的说道,怎么看这小姑娘都不像是皇甫绮跟莫言景的结合,他们生的女儿,怎么能只像皇甫绮呢? “喂,看你那兴奋的样子是想把她拎到城墙上当人质吗?告诉你不管她是谁生的,只要是我大哥的女儿,我就是她的叔叔,你要是敢伤害她,我可不答应。”上官浩论起拳头在赫连云眼前比划,皇甫绮他是不熟,但只要是他大哥的女儿,他就得做到一个当叔叔的样子。 “自动送上来的糕羊,为什么不加以利用。”赫连云仰起头,挑眉的瞪着上官浩,一副“我就要把她当人质你敢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你卑鄙。”上官浩说话的同时,一拳挥上去。 “你大哥才卑鄙,暗中放冷箭。”赫连云划开上官浩的拳头,反击一拳,亲上上官浩的下巴。 “谁让然自己不躲,傻乎乎的用肉身去接,真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啊!”上官浩也不势弱,一拳送上。“不许打我的脸。” 于是乎,两个人又抱打成一团。 小心肝乖乖的坐在赫连然怀里把玩着他披在肩上的黑发,她沉默可不代表她就默认,不是她不纠正他们的错误,而是,她那个妈咪真的很令人失望。 “你真的是莫言景的女儿?”赫连然柔声问,他也不能理解自己会容忍她窝在他怀里,还玩他的黑发,这辈子除了轩儿那还有小孩子敢靠近他。这小女孩真可爱,没准可以带她回帝都成为轩儿的太子妃。 “你要是不高兴我是莫言景的女儿,我可以去跟他断绝父女关系,在我眼里亲情永远比不上爱情。然,在没见到你之前我就立誓要嫁给你,现在见到你的面,我更确定,非你不嫁。”小心肝笑嘻嘻地缩进赫连然怀里,小脸蛋儿上洋溢起的全是幸福。 小脸蛋儿上满是认真,她字字是真,句句是骗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7章景从哪儿捡回来的 赫连然嘴角抽搐,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人儿,听着她的话,心弦百转千回。 “小心肝啊,然都可以做你爹了,咱不嫁他,叔叔给你找个在年龄上适合你的人。”比起和赫连云一决一雌雄,上官浩更想纠回小心肝的思想,走到赫连然身前,伸手欲把蜷缩在他怀里的侄女夺回来。 “不要,爱情是没有年龄界限的。”小心肝胖乎乎的小手挥开上官浩的大手,气呼呼的瞪着他,谁敢反对她嫁赫连然,她就跟谁急。 “然和你的年纪太悬殊,你娘不会同意的。”上官浩更想说你爹不会同意,想了想,她应该还没见过自己的爹,娘比较亲,娘的说服力强。 “瞎说,我妈咪的思想才不像你们这样顽固不化,她告诉我只要真心相爱,就没有什么界限,身高不是问题,年龄不是距离。我从出生就下定决心要做然的王妃,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否决我这四年多对然然的爱。”小心肝双手紧紧地搂抱住赫连然的脖子,大有死都不放手的意思。 赫连云再也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上官浩额头上多了三条黑线,皇甫绮生的孩子怎么这样啊? 小心肝左一个然,右一个然,听得赫连然脸都红了,他不是第一次听女人对他表白,却是第一次听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表白,心里还有点蠢蠢欲动。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三个女人、宛心、宛如、宁千夏。 宛心是年少青狂,一时的迷恋,宛如是替身,也是诱饵,宁千夏是刻骨铭心的爱,她却心有所属,二个女人的下场最终都是死,一个生死不明,现在他知道她还活着,而且还把莫言景的孩子生下来了。 上官浩又游说了一番,小心肝可不是一般的执着,上官浩最后归纳成童言无忌。放弃游说,因为这小女孩的思想太匪夷所思了,他跟不上。巾国不让须眉,这小须眉厉害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惨死在沙滩上。 接着三人将这突然冒出来的奇怪小女孩,丢到一边,(其实就一直窝在赫连然怀里睡着了,)开始商讨他们的大计。莫言景的大军就在城下百里远,正虎视眈眈的窥视着青龙城,谁有闲情逸致深究这个小女孩。这城要是守不住,他们就丢了三座城池,丢城不要紧,要紧的是丢了面子。 “青龙城难守易攻,你们说了那么多计策,无非只是拖延丢城时间罢了,北大军若是强攻,不出两天肯定玩完。”甜美的嗓音从赫连然怀里传来。 三人一阵错愕,接着面面相觑,均摇头,证明不是出自本人之口。 “笨,若我是你们,征购全城粮草,领兵南上,攻回南龙城。南龙城易守难攻,不然我爹地也不会花费了三年时间才攻下。南龙城才攻下不久,所有修复工作都未做好,精兵又被调来攻青龙城。我爹地做梦也未想到你们会丢弃青龙城,反攻南龙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你们再直接南上,直杀北国腹地。国主不在,一个王爷再怎么厉害也掌控不了全局,民心大受打击,势气大打拆扣,北国手到擒来。”小心肝在赫连然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青龙城双手送给莫言景,粮草被他们征购光光,钱财又不能直接当饭吃,没准莫言景还得提供粮草养青龙城的百姓。 三人震憾的下巴掉在地上,这像是一个四岁小女孩该有的思路吗?说得还真他妈的有道理,针针见血。 “小心肝,我大哥真是你爹吗?”上官浩妖艳的脸扭曲再扭曲,那有女儿联合别人对付自己的亲爹。 小心肝犹豫了一下,说道:“他是我妈咪爱的人,爱屋及乌,所以,我如假包换。” 这是什么逻辑? “你恨他。”上官浩试着问,应该恨吧,抛妻弃女。 此时,上官浩和赫连云有个共同的认知,以后风花雪月时要倍加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女儿找上门寻仇。皇甫绮的心机也真够深,叫女儿来勾引赫连然,联合他对付莫言景。当年她真被莫言景伤得那么深吗?不惜利用这么小的小女孩。 当年他们所有的心思都在宁千夏身上,忽略了皇甫绮,看来这场父女相残是避免不了了。 “他射伤了我的然。”小心肝的小手轻轻摸着赫连然左肩上的伤。“还痛吗?” 砰! 上官浩和赫连云从地上爬起身,看着坐在床上不动如山的赫连然,不愧是五王,太沉得住气。 “你难道不是为了莫言景抛妻弃女,才投靠我五哥打击你爹。”赫连云揉搓着太阳穴,头痛。 “大人的事大人自己处理,关我什么事?我是然明天的王妃,当然要来看看我爱了四年的人长什么样。”如果长得太抱歉,她就提前帮他整容。 赫连然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容忍小女孩,难道真是他从小女孩的身上看到宁千夏的影子,可她长得却跟皇甫绮有几分相。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着实令他震惊不小,弃青龙城反攻回南龙城,的确可以直攻进北国腹地。这五年来他只守不攻,若反其道而行之,准能杀莫言景一个措手不及。看来也应该给莫言景一点颜色看看了,不能再让莫言景继续嚣张下去了。 上官浩和赫连云彻底无语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迷恋,而是过分的迷恋加自恋。 想到这小女孩嫁给赫连然,背脊一阵发寒,莫言景的女婿赫连然,哈哈哈,滑稽。 “小心肝,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样还击你爹?”赫连然道想看看这小女孩到底有多能耐,她能生出多特别的孩子。 “人是钢,饭是铁。粮草,把补给北军的粮草全部烧毁,不用上阵杀敌,就可以叫他们全灭。”甜美的嗓,听在别人耳却是毛骨悚然。 她真的只有四岁吗?三人心中同样的疑问。 “小心肝,我是北国人。”上官浩收敛起懒散,看着这个典型的有了丈夫忘了爹,为爱灭亲啊! “那又如何?”小心肝仰起小脸,冲上官浩咧嘴笑。 “莫言景是你爹,你也是北国人。”上官浩提醒道。 小心肝不说话,她是不是北国人,根本不重要,何况,她不是北国人。 等上官浩和赫连云走出房门时再次惊呼,周围的侍卫全成了雕像。“银满天下。” “这么说,太皇奶奶原来一直和皇甫绮有联系。”赫连云说道,宁千夏死了,银满天下只有太皇太后会,她可以教给宁千夏,自然也会教给皇甫绮。 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怀疑那个小姑娘。 另一厢。 青龙城百里外,军营里。 “啊呜呜,啊呜呜。” “小鬼,你别哭了。”齐寒轩忍无可忍,这小鬼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哭个不停,比死了爹娘哭得还惨。齐寒轩几番想把他丢出去,天知道这个小鬼是景从那里领回来的,若不是景在晕倒之前叫别伤害他,照看好他,齐寒轩早就动手将他丢出去了。 “你凶我,啊,欺负小孩子,羞羞羞,啊呜呜。”坐在凳子上哭不过瘾,索性坐在地上踢着双腿。 “丫头......丫头......”悲痛的叫声,从莫言景嘴里发出。 齐寒轩坐在椅子上看一眼床榻上的莫言景,端起茶悠闲的品尝,五年来,无论是莫言景吐血晕倒还是睡着,他嘴里都会叫“丫头”。从先前的惊慌到现在的心静,听多了就习惯成自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证明莫言景还活着。 五年了,莫言景使终没从宁千夏的死中走出来,前三年景一个月吐几次血,这两年景一个月吐十几次血,真担心景会因吐血而亡。 他当年可以从她的死中走出来,脱胎换骨,景为什么就不可以? “叔叔。”坐在地上耍赖的小男孩蹭起身,直向床榻冲去。 “回来。”刚靠近榻边就被齐寒轩拎着他的衣领,拖了开。 “放开我,你这个坏叔叔。呜呜,再不放开,我哭给你看。”小男孩挥舞着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眼里却没有丝毫要哭的意思。齐寒轩已经被小男孩的哭声折磨够了,为了耳根清静,快速点了他的穴道。 小男孩一只脚抬起,一只手举过头顶,一只手半空中,小嘴咧开,除了琥珀色的双眸能转动之外,其它地方动弹不得。 齐寒轩拍了拍双手,安静多了,他早就看这小鬼不顺眼了。一身就跟在泥潭里滚过一般,除了琥珀色的双眸,和雪白的小牙之外,小脸蛋儿上全是泥污,胖乎乎的双手也脏兮兮,衣衫和鞋,齐寒轩没见过。 真不知道景是从哪儿捡到的小鬼,也奇怪景会捡个小鬼回来,天要下红雨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8章大心肝 “齐寒轩,咳咳,别伤害他,咳咳......”莫言景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困难的坐起身,捂住嘴,咳嗽不止。嘴里涌出他熟悉的血腥味,摊开手,手心里有一抹红,无血色的双唇上也渲染着血。 “太医。”见莫言景又吐血,齐寒轩大惊失色,二个时辰内才吐过一次血,现在又吐,太频繁了,转身欲向外冲。 “咳咳咳,齐寒轩,咳咳,别去,没事。”莫言景虚弱的靠在榻上喘着气,闭上双眸,却见丫头被烧死的惨状。 “景,你这样让我很难相信你没事。”齐寒轩无力的走向莫言景,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莫言景嘴上的血迹。 “齐寒轩,谢谢你这些年陪着我,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在失去丫头后,要怎么熬过来。”这五年来,他身心疲惫,让东国给丫头陪葬是他活下去的动力,可这动力终究支撑不了他的心。 一个人的心若死了,留下来的躯壳也只是行尸走肉。 “景,如果宁千夏在天有灵,她一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子。即使没有她的陪伴,她也希望你活得好。当年我都可以从悲痛中走出来,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失去了她难道就真让你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吗?”这五年齐寒轩都是默默地守着莫言景,从来不曾在莫言景面前说过这番话,可今天他若是不说,他怕日后会后悔。 “那是因为你对她的愧疚多过爱,而我对丫头的爱多过愧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言景知道齐寒轩放不下是因自己亲手杀死了她,愧疚可以令人追悔莫及,却不足以致命。 “你......”无可厚非,莫言景说的是实事,齐寒轩尽管很不想承认这点,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在他遇到宁千夏和遇到她的时候心情完全不一样。她的死,愧疚居多,宁千夏的离开,心很痛,他却守着对宁千夏的承诺,用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莫言景。 “你爱她。”莫言景睁开双眼,见齐寒轩眼中闪过的微微惊讶。“她值得很多人爱,可最终还是我伤害了她。” 如果当初他能抛开世俗,丫头就不会有事,他知道黑衣人潜藏在暗中,伺机杀丫头。可他却因丫头突然变成自己的亲妹妹,击溃了他所有理智才让黑衣人有机可趁。想起丫头在黑衣人手上遭受残虐,他的心就剧烈抽痛,他不心痛丫头腹中的孩子,即使不知道丫头是他亲妹妹,她腹中的孩子一样留不得,丫头的身体不容许她孕育孩子。 赫连然爱丫头不可能伤害她,可莫言景恨他,丫头被关在他王府里的暗室里,赫连然居然毫不知情。 “景,那是意外,也是造化弄人,非人力能改变。”在得知自己所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谁都会采取措施,慧剑斩情丝,痛的人不光只是被斩的那个,持剑的人更痛。“景,接受她的医治吧。” “绝无可能,我就是死也不会再欠她什么。”丫头不恨她,不代表原谅她,而他更不可能原谅她,除非丫头死而复生。 “景,抓住过去而不放手,何苦。”如果说这五年莫言景活得最苦,那么他就活得最累,身累心累。 景言景比谁都会自虐,一连好几天日不休,夜不眠,有时候好不容易吐血晕倒,浅眠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醒来手中就拿着一缕枯黄的发丝,站在窗户前发呆,有时候就拿着笔墨纸砚,画着宁千夏的画像。再忙再累,无论身在何地,每个月他总会抽时间快马加鞭,赶到桃源耸立在宁千夏的墓前。 独立的身影,仿佛随时会随风而去,脸色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悲痛。 齐寒轩有时候真忍不住想告诉他真相,又怕给了莫希望,到最后又是失望。 莫言景盘腿坐在榻上,闭上双眸,调息,他现在还能用内力支撑。即使死,也不是现在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起初是打着让东国为丫头陪葬的旗号纠缠,久而久之他不知道执意纠缠是为了什么。 一会儿过去,莫言景收气吐纳,慢慢睁开双眸,脸色依旧苍白,站起身,拿起一旁的白长袍穿在身上。“冰鹰。” “少主。”闻声,冰鹰立刻出现在帐篷内。 “传令下去,明天攻城,势必攻下青龙城。”莫言景看一眼被定在一旁的小男孩,曲指轻弹,一道劲风解开小男孩身上的穴道。“打点热水进来。” 莫言景原以为小男孩会因突然被解穴,小小的身子会栽倒在地,欲接住。不料小男孩单脚尖轻点,凌空跃起,稳落在地上,却因脚一麻,身子向后倒去。 “你没事吧?”莫言景接住他的小身子,一个转身坐在椅子上,让小男孩坐在自己腿上,一点也不在乎小男孩一身脏兮兮的。 对他,莫言景有种莫名的复杂,他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莫明其妙的,却让自己有**想接近小男孩。 见小男孩被树滕缠住,在泥潭里打滚,若是以前他会看一眼,脚步却不会停下。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救得了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早晚都是要死,救与不救有何异。见小男孩在垂死挣扎,莫言景的心起了波澜,有怜惜,有心痛。停下脚步,第一次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方还是个小孩子。 “叔叔,你明天真要去攻打对面的城池?”幼稚的声音,小男孩眨巴着双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扑展着翅膀般美丽,抓住莫言景的衣袖摇晃。 “你说你叫大心肝?”纵然莫言景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但那眉宇间却有着溺爱,双眸里闪着关怀的光芒。 齐寒轩一愣,除了宁千夏,他没见过莫言景眼里流露出的关怀,更别说还能看到他眉宇间的溺爱。 “叔叔,你有老年痴呆症吗?你把我从泥潭里捞起来时,我不就告诉了你吗?”大心肝想想就觉得自己特别委屈,他和小心肝来到这个时代,很快就达成协议,一个去找现成爹地,一个去找亲生爹地。 小心肝顺不顺利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超衰,还没找到军营却在后山跌进泥潭里,滚了半天滚不出来,多亏好心人路过伸出仗义之手,救他出泥潭,不然他现在还在那里滚啊。更郁闷的是行李也不知去向,他现在除了一身染泥衣服,更是身无分文。 “大心肝,你爹娘是谁,家住何处?叔叔派人送你回去。”莫言景习惯性揉搓着大心肝的头发,泥和头发沾在一起,硬硬地,莫言景突然回过神,有那么一瞬间,他居然把这小孩当成了丫头。 这小子孩给他的感觉太亲切,以至于让他一时失了神。 “我,我没爹娘。”大心肝琥珀色的眼珠一转,马上撒谎。 他是没爹娘,但他有妈咪和爹地,虽然他到现在还没见过爹地。妈咪说过不可以告诉陌生叔叔家住地址,这个叔叔虽然给他很好的感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可以有。这里是军营,进水楼台先得月,他一定可以找到他现成爹地,一定不可以输给小心肝。输了的人可是要帮对方洗一个月的袜子,他才不要帮小心肝洗一个月的袜子。 “你爹娘呢?”莫言景皱眉,隐约感觉不对劲,战乱中不知有多少人妻离子散。 “我爷爷和爹爹被强抓去充军死在战场上,我奶奶和娘被土匪进村,先歼后杀,我被装进马桶丢到河里。被捕鱼的叔叔捞了起来,他们都对我很好,可是一年后,捕鱼叔叔被大鱼吃了,捕鱼阿姨改嫁了,我又孤苦无依了,后来就碰到叔叔了。”大心肝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完,这样说应该很惨吧?应该能赚到大把大把的同情泪,怎么他们都没反应,这么凄惨的身世他们居然不为所动,太没同情心了。“你们都不为我沮把同情之泪吗?” “小鬼你多大?”错愕中回过神的齐寒轩,拿起茶壶倒满半杯水,送到大心肝手中。 先歼后杀?齐寒轩不觉得这小鬼懂其含义。 “四岁,谢谢,我不喝茶,在这落后的地方也喝不到自己想喝的东西,你就给我来一杯白开水,加点糖,有冰更好。”大心肝露齿一笑,想绽放出一个迷你笑容,可是却毁在他满脸泥土的脸上,那模样活像一个小丑。 “小鬼,你使唤谁呢?”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下人使唤,对方还是个小鬼,齐寒轩扯了扯大心肝的短发,却被大心肝凶神恶煞的拨开。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大心肝小嘴嘟得高高,他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发,可妈咪和小心肝好像最喜欢弄他的头发。“叔叔,我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39章出谋献计 站着的那个叔叔对他有偏见,抱着他的那个叔叔好像对他还不错,撒娇要找对人,不然就白撒。 “齐寒轩。”莫言景发现自己不光对丫头的撒娇没折,这小男孩的撒娇他也招架不住。 “加糖加冰的水没有,白开水爱喝不喝不喝拉倒。”齐寒轩倒杯白开水伸到大心肝眼前,要不是看在莫对这小鬼特别的份上,他才不会伺候这小鬼。 “谢谢坏叔叔。”大心肝咧开嘴,礼貌他还是有的。“除了茶水,我从不挑水,也不挑食,很好养的。” 莫言景一愣,像被什么犀利的东西敲中心弦,冷漠的面容上溢满悲怆,抱着大心肝的手微微颤抖。 “师哥,除了茶水,我从不挑水,也不挑食,很好养的。”这句话当年丫头也对他说过。 “好叔叔,你冷吗?”大心肝关心的问。 “呃,不,不冷。”莫言景摇了摇头,如此大的差距,他居然把大心肝的脸与丫头的脸重叠在一起。 “喂,小鬼,为什么他是好叔叔,而我却是坏叔叔。”倒水给他喝的可是他齐寒轩。 “因为好叔叔对我好,坏叔叔对我坏。”大心肝将空杯子还到齐寒轩手中。“礼尚往来,青龙城难守易攻,凭我对她的了解,他们一定会征购全城的粮草领兵南上,留下个空城给你们攻,再顺便帮他们养青龙城的百姓。青龙城即便是攻下了,日后也很难守住。但青龙城很重要,它是打开东国腹地之门,所以东军势必会以死相守。他们竟然不顾后果大大方方弃城而去将青龙城拱手相让,就证明她已经给他们出谋了一个卑鄙的策略。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大心肝胖乎乎的小手轻握成拳,放在下巴上,伸出食指敲打着两边的脸颊,低着头,还真是很认真的想了起来。 莫言景和齐寒轩一阵错愕,接着面面相觑,震憾到不行,目光均落在坐在莫言景腿上冥思苦想的小人儿身上。 “啊,我想到了。”大心肝突然抬起头,正好撞上莫言景的下巴。 下巴上传来的痛让莫言景又是一愣,好熟悉的感觉,却令他心痛不已。 “好叔叔,人家想到了耶!”大心肝小脸蛋儿笑的很灿烂,脏兮兮的小脸却坏了他的形象。像献宝似的转身抱着莫言景的脖子,不给莫言景反对的机会,瞬间在他的俊美的脸上印上一大口口水,庆幸的是,莫言景的脸上没被干在他小脸蛋儿上的泥土沾染。“好叔叔,你长得真漂亮。” 齐寒轩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小鬼居然亲莫,莫居然也没躲开。凭他这对莫的了解,小鬼在抱着他的脖子时,他就能感觉出“危险”,可莫却默认,接受这小鬼的非礼。 “想到什么?”莫言景揉了揉小男孩的头,短发上的污泥也揉落下来,不是很想知道答案,他只想多接近坐在自己腿上令他感觉很好的小男孩。 “反攻南龙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仅如此而已,他们还会直接南上,直杀北国腹地。”剩下的不用他道明,也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小心肝也太重色轻亲了,联合外人,欺负他们的爹地,不行,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爹地。爹地要是败了,他就得帮小心肝洗一个月的袜子,想想都后怕。 大心肝正准备从莫言景腿上蹭下去,却在转头间,小脑袋瓜子出现一个主意。小心肝联合她心上人打击他们的爹地,他为什么不联合这个好叔叔帮助爹地,给爹地一个见面礼,想着想着大心肝小脸蛋儿上露出得意,诡计得逞的笑容。 “怎么了?”莫言景关切的问,看着大心肝脸上先前还一脸担忧的样,瞬间又转变成得意的笑容。 这种表情不应在一个四岁大的小孩子脸上出现,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像他这样古怪的孩子。不可否认,小男孩的推测很令人咋舌,也很令人惊诧,但莫言景只当他是童言无忌,一个比其他孩子聪明怪异的孩子。 “小鬼,你真当我们是智障吗?任东军在我们眼皮底下耍花招吗?”几十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别说领兵反攻南龙城,就是赫连然一有风吹草动就会有探子回报。 “你们能想到这点,她也能想到,凭着我和她四年的相处,她一定会叫他们,动粮草,把补给你们的粮草全部烧毁,断其后路。几十万大军失去了粮草,不攻自灭,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路攻进北国腹地。”大心肝说道。 莫言景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赫连然窝囊了五年,也到了他该反击的时候,他只震撼的是,这小男孩真的只有四岁吗? 如果不是齐寒轩亲耳听见,他真不敢相信这些话真出自一个四岁孩子之口。 “主子。”冰鹰面无表情的冲进帐篷,十三冰出入莫言景的营账无需通传。“东国突然在青龙城内征购粮草。” “什么?”齐寒轩从椅子上跳起,犀利的目光落在大心肝身上。 “不用崇拜,我这个人很低调,也不是我厉害,我只是很了解她罢了,只要她一动,我几乎就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心肝故作谦虚,装作老沉般的挥挥手。小心肝厉害,也比他勤恳,他懒惰,却比小心肝厉害。让她绞尽脑汁的出谋划策,他再凭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技之长,不费尽心血盗走。 “你认识赫连然吗?”莫言景和齐寒轩异口同声问,把大心肝口中的“她”当成了赫连然。 “不仅认识,还很熟。”赫连然他可是久仰大名就是没见过,他们家的小心肝几乎一天要说几十次,她要做赫连然的王妃。起初他会讽刺她几句,二岁那年起彻底放弃,小心肝的执着精神要人命。 妈咪说赫连然很牛,有赫连然做他的妹夫何乐而不为,有事没事还可以打着赫连然的名号出去招摇撞骗。而对他们的爹地,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叫莫言景,其他的......反正不重要,他们不需要爹地,妈咪却需要老公。 “你和赫连然是什么关系?”齐寒轩揉搓着眉心,他不认为赫连然有必要派那么小的人来他们兵营里卧底。因为没必要,赫连然若真出手,他们完全招架不住。 这五年来,看似是他们占尽了上风,可谁都知道赫连然根本没动真,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万铁骑他们在战场上一次都没遇见过。 “关系很复杂,现成爹地,妹夫。”大心肝扁了扁嘴,打了个哈欠,慢慢合上眼睛。 莫言景、齐寒轩、冰鹰额头上顿时挂上三根黑线。 “冰鹰,速令后备粮草队返回南龙城,卯时起兵回南龙城。”莫言景低头凝视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大心肝,长长的睫毛垂下,酣然入睡。望着大心肝熟睡的样子,心中升起满足感,自丫头死后,再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他怎么会在这小男孩身上看到丫头的影子? 蓝天白云,烈日高照。九珑河急流处端,一望无际,河面汹涌澎湃,波涛声震耳欲聋。河风阵阵,即使在夏天也感觉寒风凛冽。 无数旌旗招展。 莫言景高坐于马背上,银色盔甲,红色披风飞扬。齐寒轩一身黑色长衫,坐在莫言景身旁的白马上,十三鹰穿着盔甲一例排在莫言景身后。身后是五十万大军,三十万骑兵,二十万步兵。黑压压的一片,放眼看不见尽头,只见一颗颗头颅。 “五王,我等你很久了。”莫言景神色冷漠的开口,银色盔甲在烈日的照耀下银光闪闪,头盔下的黑发被河风吹乱,衬托出一张俊美的面容上冷漠如冰霜。犀利的目光落在赫连然怀中的小女孩身上,熟悉,她给他的感觉就如同大心肝给他的感觉一样的亲切,似乎更能在小女孩身上看到丫头的影子。 “那真是有劳北国国主。”赫连然冷厉的目光发出阴寒的光芒,黑色的盔甲在炙热的阳光中,一片肃杀,令人冷到心里,身后同样是黑压压的士兵整齐有序的罗列开,旌旗招展,士气惊人。莫言景怀中那个小男孩又是谁? 两军对峙,势如破竹,占据了九珑河一半,大有一触即发的意思。 在充满杀气的气息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莫言景和赫连然怀中的两个小人儿身上。兵戎相见之时,各自都带着孩子,这是什么状况。 “大哥,你怀中的那个小鬼是谁啊?”上官浩好奇的问,乍眼一看,他觉得很是奇怪。 “上官浩,你果真是北国的卧底,我就说你靠不住嘛。”赫连云咬牙切齿,拔剑就朝身边的上官浩砍去,征购粮草之前,知道他们弃青龙城反攻回南龙城的人就只有,他,五哥,上官浩,小心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0章兵戎相见 一切在预料之中,莫言景却没攻青龙城,反而在南龙城的必经之路等着,不上官浩背叛是什么? “冤枉。”上官浩拉紧马缰,闪身到赫连然左边。“从我知道你们的卑鄙计划之时起,然就很照顾我,寸步不离的看着,连上茅厕都有人陪着我去。”他到是想通风报信啊,可有机会吗? “哈喽。”大心肝探从颗头,咧嘴笑开,朝赫连然怀中的小女孩,挥了挥手。 “哼。”小心肝嘟着嘴,冷哼一声,气呼呼地偏过头。 “你在生我的气吗?”大心肝睁大双眼,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自己。 “卑鄙。”小心肝用眼角瞄了一眼大心肝,小脸蛋儿都气红了。 “要达目的,就要不择手段。”大心肝也学小心肝嘟着嘴,仰起头。“你好意思生我的气,你这个为爱灭亲的女人。” “你认识他?”赫连然低着头看着小脸蛋儿被气得通红的小心肝,语气柔和的问。 “无关紧要的人。”小心肝一对上赫连然的双眸,所有的气通通跑光光,露出甜甜的笑容,扭身抱着赫连然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脸上“啵”了一声,很响亮,莫言景身后的十三冰都能听见。 莫言景冷漠的双眸中泛起寒流,一把无名之火在他心中烧起。 赫连然冷厉的双眸看着小心肝时,染上一抹无奈和溺爱,大手一伸紧紧地将小心肝搂抱在怀里。很明显感觉出莫言景眼光中射来的怒气与杀气,挑衅的目光望着莫言景,为什么他不知道,他却知道这绝对无关两军对峙。 正在赫连然和莫言景用眼神交战时,大心肝发言了。 “小心肝,你昨晚不会跟现成爹地洞房了吧?小心肝啊,那样可不好,虽然咱们很开放,一也情随处可见。可是你还那么小,要是怀孕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这么小就当上舅舅。”大心肝还装作伤心的揉着眉心,这些话虽然让你惊愕,却没杀伤力,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大心肝口中的现成爹地是谁。可接下来的话,却起了翻天覆地的波动。“赫连然,你可要对我家小心肝负责喽。” 砰!一阵兵器掉地声响起,声势浩大,一点也不输给波浪汹涌的河面。 听见大心肝话的士兵,手一松武器掉地,抖着双肩,后面的士兵面面相觑,郁闷,他们怎么了? 莫言景抱着大心肝的手紧了紧,齐寒轩的身子在马背上晃动了一下,莫言景身后的十三冰,则是脸部抽搐,表示他们憋笑,憋得很辛苦。上官浩和赫连云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一愣一愣的坐在地上,实在忍受不住抱着肚子笑翻天。小心肝的话让他们找不到思路,没料到这小子的话更绝。 赫连然的脸绝对是铁青,他看起来像是会残害幼苗的人吗? “我在帮我妹妹讨回公道,你们笑什么笑?神经。”大心肝盯着在地上打滚的两人。“都这么大的人了,唉!太没形象了。丢脸!” “小鬼,你跟小心肝是兄妹?”赫连云抱着笑痛的肚子,难以置信的指着赫连然怀中的小心肝和莫言景怀中的大心肝。“上官,那小鬼的眼睛跟你大哥一样。” “呵呵中,丢脸的叔叔好,我叫大心肝。”大心肝很诚恳的自我介绍。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莫言景和大心肝身上。 莫言景帮大心肝洗完澡后,齐寒轩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十三冰看着大心肝的眼睛,他们一直知道他的眼睛跟少主的一样,却并没有多想,只要是北国的人,男人的眼睛大多就是一样的,不可否认,刚开始他们都怀疑这小孩子是不是皇甫绮跟少主生的孩子。 在少主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两个女人,小姐、皇甫绮。小姐死了,皇甫绮失踪,大心肝很可能就是少主跟皇甫绮的孩子。大心肝又为什么要编造谎言来骗他们? 大心肝和赫连然怀中的小女孩认识,那个小女孩长得又像皇甫绮,那为什么莫言景和皇甫绮生出来的女儿,会在赫连然的怀里。 此刻,没人关心战争,只想弄清心中的疑惑。 “大心肝,你身后的那位是谁?找到我们的爹地了吗?”小心肝转过身,收敛起甜美的笑容,背靠在赫连然胸前,一点也不在意大心肝先前的话。 “我身后的是好叔叔,我还没去找爹地,因为我要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喜出望外,然后,糊里糊涂把他的皇位让我坐几天。”大心肝笑米米的道,脑海中都幻想出,自己穿上龙袍坐在金龙椅上,威风啊,酷毙了。 “你还真能入乡随俗。”小心肝打量着大心肝临时改装的衣衫,一脸嫌恶的样子。 大心肝也低着头,打量着自己,提了提宽大的衣袖。“你以为我愿意啊,自从我们分道扬镳后,我就衰运连连,行李莫明其妙的丢了,还跌进泥潭里爬不出来,要不是好叔叔救我,你就见不着我了。不被困死也要累死,即使躺着不动也会饿死。” “所有的行李都丢啦?”小心肝双眸一亮,脸上溢满甜美的笑容,看起来很诡异。 “可不。”垂着头哀悼行李的大心肝错过小心肝脸上诡异的笑容。 “丢了就好。”小心肝笑着点头,小手伸进腰间的袋子里,一颗大指母般大小的黑球多出在她胖乎乎的小手里。“大心肝,输了的人可要帮对方洗一个月的袜子。” 大心肝抬起头,看着小心肝手中的东西,小脸蛋儿垮了下来。“你卑鄙,你用高科技取胜,我不服。” “别忘了你也有。”小心肝提醒道,他们很公平,她有的东西,他都有,只是他比较运气不好,她的还在身上,他的却丢了,自己丢了的,活该! “可我的丢了。”大心肝苦着一张脸。 “那是你的事。”小心肝说道。 “给我一颗,才算公平竞争。”大心肝要求道。 “不要。”小心肝才不会给他,给了他,他们就公平了,在这个世上,什么是公平?公平又是什么,如果凡事都公平,那还会有不平等的待遇吗? “给我一颗。”大心肝坚持。 “不要。”小心肝很坚决。 “只要你肯给我一颗,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我都干。”大心肝you惑。 “叫我一声姐姐,我就考虑给你。”小心肝说道。 “姐姐。”别说是叫姐姐就是叫她奶奶他都义不容辞答应,开玩笑,这次要是输了可是要帮她洗袜子一个月呢! “嗯。”小心肝仰起头,顾名思想。“看在你要给我洗一个月袜子的份上,还是不给。” “你......给我一颗嘛!”有点耍赖。“给不给,不给我就哭给你们看,啊呜呜......” 说哭就哭,大哭大嚷,泪雨磅礴。 所有人傻眼了,莫言景没安慰,凝视着大心肝,他真是自己和皇甫绮的孩子,不可能。 “小鬼,再哭我将你丢去河里喂鱼。”齐寒轩最受不了大心肝哭,偏偏那小鬼就有那种好本事,想哭就哭,眼泪收放自如。 “好叔叔,我要小心肝手中的NY1号,你去帮我抢过来,好不好?”大心肝扭转过身子,抓住莫言景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你……你爹是谁?”莫言景神情复杂,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大心肝小脸蛋儿上的泪水。 “莫言景,赫连莫,上官莫,你自己选择一个。”大心肝一口气说出三个名字。 所有人汗颜,这有得选吗? 十三冰对视一眼,眼里全是兴奋,哈哈哈,少主有后了,他们还以为小姐死后,再也不可能有小少主,没想到,高兴啊! 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虽美,眸子深处阴暗如同死寂般的空洞。坐在马背上的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冰鹰和齐寒轩扶住他,莫言景的身子就从马背上跌下去。尖锐的指甲刺进手心里,冷漠的脸色在此刻是压抑不住的悲痛和绝望,心头也剧烈的痛着。 哈哈哈,他背叛了丫头,他背叛了丫头。 “啊。”莫言景像发狂似的仰天惨叫,悲鸣声响彻云霄,比九珑河中那巨浪击打在岩石上的巨响,还震耳欲聋。琥珀色的双眸里泛着鲜红的血丝,灰暗的目光里是绝望,是无尽的痛。 “噗。”胸口一阵剧痛,瞬间血腥味从喉咙漫延到嘴里,一口鲜血喷出来,血丝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苍白的脸渐渐失去血色。 “啊,脏死啦。”大心肝哇哇大叫,低头看着胸前被莫言景喷的血,吐血他见过在电视里,还没见过真人版。有兴奋也有担心,毕竟这个好叔叔对他还满不错,这几天管吃管住,好叔叔啊。“好叔叔,你怎么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1章你不喜欢他当你儿子吗 莫言景眼露寒光,刹时,摸出腰间的绝逆,冰冷而充满了杀气,一道银光闪过,十三冰大惊,不约而同都将手伸向大心肝。 “景。”齐寒轩暗叫不妙,放开莫言景反手一把拎起大心肝护在怀中。见状,十三冰顿时松口气,可接下来,更令他们惊慌,莫言景剑峰微转,横剑自尽。这时所有人才清楚,他不是要杀大心肝,而自杀。 千钧一发之即,一根银针扎在莫言景手腕处,持剑的手瞬间僵硬的失去了感觉,剑落地,莫言景脖子还是避免不了受伤。伤口很深,却不致命,血从他伤口处流出,滴在银色盔甲上,染红一片,银与红,绚烂夺目绽放在银色盔甲上。 “少主。”冰鹰快速拿出金创药,药还没洒在莫言景脖子上的伤口上,就被莫言景大力挥开。这伤若不处理,日后会落下病根。 上官浩等人没出手,不是不想阻止,是没时间,来得快,来得太突然,谁也没料到莫言景在知道大心肝是自己的儿子时,不是喜及而涕,而是抹脖子自杀。 赫连然勾勒起嘴角,莫言景啊,莫言景,你若知道大心肝和小心肝是谁所生,怕是要追悔今天可爱的行为了。 “银满天下。”莫言景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望着扎在手腕上的银针,痴痴地笑起来,笑声空洞凄凉。世上只有师傅和丫头会银满天下,师傅在东国皇宫里,丫头的鬼魂总算来找自己了,这么多年她连梦都吝啬于给他。 他承诺过会给丫头幸福,会让她活得无忧无虑,他会一生一世照顾她。可如今,两人阴阳相隔,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两相依。为什么不让他去九泉下陪她?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接受蚀骨碎心般的痛?活着很好,留在人世很好,享受大自然的洗涤也很好,可没有她,一切都不再好。 “为什么?为什么?”永无止境的相思和疼痛纠缠着莫言景,痛不欲生的俊美面容,绝望的闭上眼,将痛苦的脸紧紧地贴在马背上,热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渗入进马毛里。他发过誓流血不流泪,五年前,他抱着丫头烧焦的尸体在断崖上二天,一滴泪都未曾流过,没有眼泪的支撑那才是真正的绝望。可此刻,当真伤口再次裂开时,眼泪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马儿好像感觉到主人的悲痛,轻蹋着蹄,仰起脖子,喷着热气鸣声。 “景。”齐寒轩黯然失神,望着埋在马背上痛苦的莫言景,那缩弓起来的背影,那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萧瑟而冷漠,抱着大心肝的手臂渐渐收紧。 十三冰转过头,不忍心看,他们见过少主痛苦,却没见过少主不顾及形象,当着两军士兵的面释放出悲痛的一面。 自从小姐走后,五年了,本就很少笑的少主脸上不再有笑容了。以前他们能在少主和小姐在一起时看见他的笑容,那是幸福和满足的笑,令他们很欣慰,由衷的祝福少主和小姐可以百头。一场风波击打而来,拆散了少主和小姐,好不容易可以破镜重圆,可一波又一波的风波又席卷而来。最后小姐走了,少主的心也死了,魂也跟着小姐去了,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上官浩如雷劈中般,惊魂未定,他见过悲痛的莫,却没见过如此绝望凄怆的他。宁千夏的死他知道对莫打击很大,近乎致命,可这些年在战场上的莫,冷漠傲气残酷无情。有齐寒轩在他身边,他很放心,所以这五他都窝在赫连然身边,可现在的莫支离破碎,他怀疑莫这五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静!只有巨浪撞击岩石的声音,响彻九珑河。 “啊,痛痛痛,坏叔叔果真是坏叔叔,想勒死我吗?”大心肝哇哇大叫,耷拉着脑袋,胖乎乎的小手拍着紧钳在腰上齐寒轩的手臂。 “对不起。”齐寒轩赶紧松开力道,凝视着大心肝,神情有些担忧和疑惑。目光再移到赫连然怀中的小女孩身上,微微皱眉,越加迷惑,她为什么在赫连然身边? “坏叔叔。”大心肝扭头望着齐寒轩,睫毛上挂着泪珠儿。“好叔叔他怎么了?为什么好叔叔听到我爹地的名字就变成这样了,就跟狼人变身一样。” “大心肝,别说我认识你,你简直笨到家里去了,亏你还说自己的IQ有180,EQ高得令人嫉妒,还自称什么天才儿童!好叔叔,好叔叔的叫个不停,白痴,猪都被你气死了,你的好叔叔就是我们的爹地莫言景。”小心肝一脸鄙视瞪着大心肝。 “呼。”大心肝并不惊讶,他的接受能力强,转变能力也很强,拍拍胸口,仿佛是松了一大口气。“还好是好叔叔,若是坏叔叔,我就要和他脱离父子关系了。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小独木桥。” 齐寒轩郁闷,他有那么差吗?景的儿女出现,是灾还是幸? “还说去找爹地,连自己的爹地都不认识,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小心肝鄙视。 “拜托,爹地可是妈咪心中的不定时炸弹,一不小心碰到,就被她炸得粉骨碎身。而你扬言要做赫连然的王妃,赫连然的名字一直被你挂在嘴边,莫言景我们只能小心憧憬。所以说,闭着眼睛都知道赫连然是谁,而莫言景就是站在我们身边,不报上姓名,天知道他就是我们的爹地。” “你看你,做人真失败,我们爹地一知道你是他的儿子,气得二话不说直接抹脖子自杀。要是被那女人知道你把我们爹地气挂了,你就惨了,准备给她洗一辈子的袜子,吃一辈子的蛋糕,当一辈子的白老鼠。我都可以预想出你的前途一片黑暗,可怜喽。”小心肝心情大好,把手中的东西抛上抛下。 “呵呵,你的说词不成立,反馈回去,爹地在不知道我是他儿子前,不知道对我有多好。我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全免费。这几天夜里,我都是和好叔叔同床共枕,相亲相爱不知道有多幸福。爹地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时才被气得先吐血,后抹脖子自杀,所以说,一切都是你的错,爹地讨厌和不喜欢的人是你。”大心肝嘟着嘴,仰起头,那个叫得意,这一局他绝对不是输家,看小心肝的脸色就知道。 汗,所有人汗颜,对这两个小孩无语。 “切,谁稀罕他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我只钟情于然,只要他的爱。”小心肝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无所谓的道。 所有人不惊愕,只当小心肝对赫连然的爱,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爱。只是那声“然”喊得是不是太顺口了,太没礼貌了? “小心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见你动手就能发出银满天下。”赫连然的话很大声,说给谁听只有他自己清楚,扶正了一下小心肝头上的冒子,他一直抱着小心肝,没感觉到她出手,他也清楚在关键时刻发针阻止莫言景自杀的人不是小心肝。 赫连然的话成功引起十三冰等人的注意,这小女孩居然会银满天下。谁教的啊?他们不认为皇甫绮会银满天下。 齐寒轩扬起嘴角,他总算要解脱了。 “那针不是我发的。”小心肝摇头,自己爱的人自己救她才不会多事。 “不......大,大哥。”上官浩转过头,余光瞄见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以为自己眼花,出现幻觉。转回头时又忍住再瞄了一眼,幻影还在,再转回头,再转过头。“啊。” 一声男人的尖叫声响起,齐寒轩等人翻白眼,一个男人也能叫成这样。 赫连云顺着上官浩的目光望过去,瞬间,嘴角抽搐,浑身颤抖,阴森森的感觉。大白天也能见鬼,地府的鬼也太嚣张了,公然走在阳光下,还当着上百万人的面出现。齐寒轩等人也则目看过去,愣住了,身后的将军士兵均好奇的偏头,哇,真绝色啊! 九珑河再次只剩下浪波声。 一个飘洒婀娜,身姿绰约的白衣女子向这里缓慢走来,清丽的容颜如寒梅盛开,飘逸的气质如水仙。长发飘逸,白衣飘飘随风荡,倾国倾城的容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瑕疵,好生艳丽,芳香四溢,慑服人的魅力令人神魂颠倒,娇媚的神态令人倾倒。此人不是死了五年的宁千夏是谁? 赫连云等人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般,即使是魂他们也渴望见到她,贪婪的望着她。 大心肝撇着嘴,耸耸肩,小心肝却把一张小嘴翘得高高,她感觉到赫连然僵硬的身子。不折不扣的小醋桶! “你不喜欢他当你儿子吗?”清脆的嗓声,如山泉流水,清爽悦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2章她回来了 莫言景一愣,仍然将脸埋在马背上,如果这样可以幻听到丫头的声音,他情愿就这样一直趴在马背上。 听到声音,众人才回过神,只见她已经站到莫言景身边,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欣赏着这份美好。她是人,还是鬼。 众所周知宁千夏五年前死在五王府那场大火里,黑衣人也证实了当年是他将宁千夏囚禁在睦王府暗室里,也承认自己将她的双手双脚废了,尸体还被莫言景亲自抱走。 宁千夏摇头叹息,伸出白希小手,轻轻抚摸着莫言景脖子上的伤,伤口很深接近喉咙。师哥居然不处理伤口任它流血,再这样下去,血尽而亡。唉!看来师哥是下了必死之心。 脖子上传来的温度,感觉柔软的小手在他伤口处来回旋,莫言景全身紧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抚摸,只有丫头才能让他有的悸动。莫言景僵硬着身子,怕自己一有动作,脖子上的小手就会突然消失。 “师哥,伤口很深,若不尽快处理会有性命之忧,你这样趴在马背上我没办法医治。”鲜血顺着宁千夏的指尖流到手心,宁千夏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师哥,她想了五年,念了五年的师哥。 见莫言景不为所动,宁千夏没生气,只是觉得心痛,像万千蚂蚁啃骨头般。 分开莫言景紧抓住马毛的大手,放在唇边重重咬下去,手上传来的痛,让莫言景抬起头。两两相望,刻入骨血的面容,莫言景望着双眸溢满泪花的宁千夏,暗淡绝望的脸上有了一丝浅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丫头,你是来带师哥走的吗?”干哑的嗓音,五年了,丫头总算愿意回来看他了。无尽的思念,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尝到血腥味,宁千夏才放开嘴,看着被自己咬的牙印,每个齿痕上都溢着血,才知道自己下嘴有多狠,心抽痛。挤出一抹笑,泪水却从眼角流了下来。“痛吗?” 宁千夏细心的处理他脖子上的伤口,莫言景乖乖地坐在石块上,目光温柔的凝望着一脸担忧神情的宁千夏,自被她从马背上拉下来,安坐在这石块上起,莫言景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她。 宁千夏处理完莫言景脖子上的伤,看着血迹斑斑的双手,心中又升起一丝痛,转身欲向河边洗去手中的血,她不想看到师哥的血,那样会让她心如刀绞。 “丫头,别走,求你别走,要走也要带我一起走。”见宁千夏转身,莫言景心一急,就怕她又从自己眼前消失般,不顾脖子上的伤,跳起身,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宁千夏的腰,很紧很紧,几乎快要把宁千夏的腰勒断,脸埋进她脖子间,吸收着那熟悉又令他渴望的味道。 “师哥,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宁千夏举起沾满血迹的双手,被莫言景从身后抱着,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身子微微挣扎着。“师哥,我手上有血迹,快放开,我要去河边洗手。” “丫头,别走。”感觉宁千夏的反抗,莫言景神情极为痛楚,双臂收紧,就怕稍有松懈宁千夏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我不走。”宁千夏停止扭动的身子,她知道莫言景再怕什么?可她真不会再离开他了,看来只有等师哥情绪平静下来她才能去洗手。 “丫头,别再丢下我,黄泉路上我们同行。师哥错了,师哥不该伤害你,不该放不下世俗的偏见。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也可以杀了我,但别用死来惩罚我。”莫言景松开宁千夏,转过她的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那脸,看着那唇,看着那眼。 是他的丫头,是他的丫头,是那个令他牵肠挂肚,心碎绝望,一心想追随九泉下而去的人。不管是人,还是魂,这次他绝对不会再与丫头分开。 俯身狠狠的亲上了那鲜艳的红唇,疯狂激烈的吻,辗转贪婪的吮吸,无视周遭,不带晴欲,单纯的验证对方的存在。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九珑河浪击石的声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两人,风轻轻的刮过,九珑河上对峙的两军就这样看着两人,近百万将士的目光都看向拥吻的两人,远点的士兵根本看不清两人,只凭着好奇的目光往这里射。虽然心里酸楚难当,但没人去打扰,没人出声,仿佛尘世间没有比此刻更完美。 宁千夏感觉到莫言景吻中传递过来的复杂情绪,传递着恐惧害怕,怕失而复得的再次失去。再也顾及不了手上的血迹,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莫言景,胸紧紧的贴上他的胸膛。莫言景身穿的银色盔甲贴得她胸前生痛,宁千夏却连眉都不曾皱一下,紧紧地抱着他。缓缓闭上眼睛,热情的回吻,尽在不言中。 感觉到宁千夏的回应,捧着她脸颊的双手,改来紧紧抱住她的腰,无尽的思念,一切都尽在这狂烈痴迷的热吻中。 直到两人快窒息,莫言景才放开宁千夏,喘着气,两人鼻尖碰着鼻尖,铁一样的双臂紧紧抱着单薄的宁千夏。 “丫头,别离开我。”热气喷在宁千夏唇瓣上,好生暧昧,那越搂越紧的手臂,好似要把宁千夏揉进他的身体里。太多的疑问纠结在莫言景心中,此时此刻他却不想追问。 被一身盔甲的莫言景抱着,宁千夏很吃亏,莫言景抱着的是一具柔软无弱的身子,而宁千夏抱着的就是一具**的身躯。 “好。”宁千夏扬起嘴角,笑容很美,摄人魂魄的美。“你们要是敢再移动一步,后果自负。” 平淡无波澜的语气,听在另外两个小人儿的耳里却有着犀利肃杀的毁灭性。 “丫头。”莫言景有点不知所意。 大心肝和小心肝对视,妈咪身后什么时候长了眼睛,应该是幻听,这时候的妈咪情绪正激昂着,那有美国时间理会他们。溜! 听宁千夏话里有着浓浓的威胁力,赫连然和齐寒轩这才意识到怀中的小人儿消失了。目光迅速搜索一遍,就见两个小人儿,轻手轻脚,瞄着腰,正打算脚底抹油。 见大心肝和小心肝敬酒不吃,吃罚酒。 宁千夏趁莫言景失神时,推开他,纵身一跃,落在大心肝和小心肝面前,双手叉腰挡住两个小人儿的去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大心肝和小心肝见眼前出现一双不该出现的脚,不用对视交换眼神,也不用心灵感应都知道被发现了。两人立刻抬起头,咧开嘴,露出白白的牙,笑米米的望着宁千夏。 “丫头。”怀中失去了柔软的身子,莫言景瞬间感觉到无比恐惧,见宁千夏双手叉腰站在两个小人儿面前,恐惧的心才稍稍得到平静。大心肝和小心肝是他的孩子,小心肝长得像小头,难道是当初他和丫头的孩子。想到这个可能,莫言景心花怒放。 “妈咪,我想死你啦。”大心肝马上施展他缠死人不偿命的缠人工夫,展开双臂,猛然扑向宁千夏,熟不知,宁千夏身子一闪,扑了个空,小身子刹不住,直向地面亲去。 众人都以为宁千夏会出手稳住大心肝的身子,却没料到,她竟然双手抱胸,目送大心肝的小身子亲上地面,压根没有救他的意思。 “啊,痛痛痛,妈咪,啊呜呜。”哇哇声,有多响亮有多响亮。 “大心肝。”莫言景的心被震了下,纵身落在大心肝身边,抱起他的小身子,担忧的问。“可有摔到那儿?” “哼,重男轻女,果然是古代人的作风。”小心肝一脸不屑的仰头,看一眼莫言景,胖乎乎的小手,扯着耳陲,蹲在地上开始数地上的蚂蚁。 莫言景莫名的神情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心肝,他这个女儿,似乎跟他不太亲,他能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仇视。 大心肝看一眼莫言景,低着头,小嘴抿了抿,两只手的手指在一块搅啊搅啊的,俨然受了天大的委屈。接着,眨了眨眼睛,睫毛上挂满的泪珠儿纷纷滴落,吸了吸鼻子,他现在哭都懒得哭给莫言景看了,扭着小身子,可兮兮的望着微眯双眸,很有威胁力的宁千夏。“妈咪,我错了,我接受后果。” 大心肝扭动着小身子,示意莫言景放他下来,莫言景也如他所愿。大心肝同小心肝一样,胖乎乎的小手,扯着耳陲,蹲在地上开始数地上的蚂蚁。 “丫头。”莫言景长臂一伸,搂过宁千夏柔软的身子,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个孩子,心有不舍。 如果他们是丫头所生,他心里清楚,他们是丫头跟赫连然的孩子,可丫头并没告诉他们真话,而是告诉他们,他们是他的孩子,他们认他当爹。 只怕在这世上,除了他跟丫头自己心里清楚,其他人不会知道,这两个孩子是赫连然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3章母女争执 “师哥,孩子不能宠,会把他们宠坏的,做错事就应当接受后果,不听话就要揍。”宁千夏拍了拍腰间的大手,望着莫言景整个脸洋溢起灿烂的笑容,再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两个小人儿,收敛起笑容,伸出掌心,厉声道:“拿来。” 揍,对象是四岁的孩子,恐慌。拿来,拿什么,鞭子、剑、刀?这里只有这些杀伤力强的武器,谁上战场还会带上训孩子的东西。 “丫头,他们都还小。”想到他们是赫连然和丫头的孩子,莫言景有些心痛,可又想到丫头没告诉别人,他们是赫连然的孩子,而是说是他的孩子,他们是赫连然的孩子,除了他跟丫头,没有人知道,莫言景的心无比喜悦,丫头居然没死。 “正因为他们小才要严加管教,等他们长大了再管,为时已晚。”届时,宁千夏还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对手,趁现在要揍够本,才不枉费自己将他们生出来。“这两个忤逆不孝的破小孩子,今天我若不好好管教他们,他们就会忘了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丫头,他们还是孩子,何况他们也没做错事。”莫言景痴迷的望着宁千夏,他的丫头回来了,能这样看着她,搂抱着她,真幸福。 “没做错事,放眼看看这九珑河,百万雄师会聚在一起,你别告诉我他们是来这儿喝茶聊天解闷的。”宁千夏指着对峙的两军,平时她可以任他们胡作非为,只要不受伤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他们居然玩上战场了。 宁千夏的话也让赫连然等人陷入深思,如果不是小心肝怂恿,他们还死守着青龙城,他现在怀疑小心肝和大心肝是否商议好了的,不然莫言景的大军怎么会在这儿堵截。 “这......”莫言景原先计划是攻青龙城,听取了大心肝的建议才来九珑河堵赫连然。想想,他们好像真有入别人圈套的意思。 “拿来,别让我再说第二......啊。”宁千夏脸色瞬间苍白,拼命的甩着小手,死小孩,敢捉只蚂蚁放在她手中。好样的,行,真的很行。今天,不给这两个孩子一点颜色,她就是不他们的妈咪。“大心肝、小心肝你们死定了。” “妈咪,人家的行李丢了。”大心肝抬起头,转动着大眼,脸上写着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小心肝。”宁千夏威逼的双眸落在小心肝身上,大心肝带来的东西已经被她毁了,只剩下一些杀伤力小的武器,等啥时候她心情好再还给他。 “妈咪,你的眼神好像在告诉我,行李是被你A走了喽。”大心肝拉了拉垮在肩下的衣领,这古人的衣服就是麻烦。 “是又怎样?”宁千夏挑着眼,拽个二五八万。 “不怎样,妈咪要是喜欢就送妈咪好了,你儿子我一向大方。拿去用吧,拿去穿吧。”大心肝吐了吐舌,开玩笑,他敢说怎么样吗?惹火烧身的事他敢做,惹火烧他行李的事,他要斟酌。“妈咪,貌似里面的东西你好像用不着,以你的海拔好象不那么适合穿我的衣服。你儿子我活了四年,见过减肥的还没见过减高的......妈咪,我错了。” 收到宁千夏很有威胁的怒瞪,大心肝低着头,咬着胖乎乎的手指,那样子就象十九世纪被压迫的奴隶! 宁千夏给了大心肝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小心肝,拿出来。” “莫言景,搞定你的女人。”撒娇求饶,大心肝试过了,没用,所以小心肝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 闻言,莫言景差点跌倒,有些消化不了小心肝的话。所有人均倒吸口气,这小女孩......太没家教了。 “小心肝,你找死。今天,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恃强凌弱,什么叫做以大欺小。”宁千夏也不废话,上前一步,一把夺过小心肝手中的东西。 “宁千夏,你没权力抢我的东西,我要上法院起诉你,我要跟你脱离母女关系。女人,把东西还给我。”小心肝可不依,跳起身欲从宁千夏手中夺回自己的东西,无耐,身高太悬殊,小心肝跳着脚却构不着。 “很抱歉,这里没有法院,更没有不许虐待儿童的条规。在这里父母就是老大,虐待自己的子女天经地义,谁敢多言天打雷劈。小心肝,知道这里的每一对夫妻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小孩子吗?”左手举着太累,宁千夏趁小心肝不注意将东西换了到右手。 “我知道。”大心肝举手回答。“因为没有套套嘛!笨妈咪这点都不知道。” “套你个大头鬼,那叫多生多虐。” “妈咪,偷偷的告诉你,我行李箱里有很多套套。本来打算我泡小妹妹的时候用,可是,估计等到我能泡小妹妹的时候套套早就过期了。所以呢?妈咪把行李还给我,你儿子我就拿来孝敬你和爹地,以后你们就可以少生几个妹妹给我玩了,我也算是救她们于水火中。妈咪,你知道吗?做你的孩子真是太......” “大心肝,你这个破小孩,死定了。”如果宁千夏此时脱得了身,大心肝头顶准被宁千夏的拳头光临。 “妈咪,你先把小心肝搞定了再说。”大心肝拽,现在妈咪被小心肝缠得脱不了身,他绝对安全,等她脱身之后,他再装可怜。 “师哥,帮我把大心肝那个破小孩丢到河里去陪鱼儿游泳。”她脱不了身,师哥还在一旁闲着。 “丫头。”莫言景头痛,将丫头的亲生儿子丢到河里去,真有点难。 “好爹地,你可要三思喔,你儿子我可不会游泳,遇水就沉,如果你想白头发送黑发人,那么就丢吧。”开玩笑,要学游泳也不会跑去跟鱼儿学,谁吃得消。 “师哥,大心肝那破小孩要杀你未来的孩子,先把他灭了再说......” “管你们爱生多少生多少,宁千夏,你给我听清楚,我现在正式宣布我要和你脱离母女关系。”小心肝努力抢啊,说什么也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想要跟我脱离母女关系,你这个没心肝的破小孩子,十月怀胎不说,老娘生你的时候痛得个半死,我没嫌弃你就该偷笑了,你还敢反过来嫌弃我,不想混了。如果真想跟老娘脱离母女关系也不难,剜腕放血,流尽你血液里最后一滴血,咱们就没有血缘关系了。呵呵,只是那时你的小命也丢也,这辈子再也完不成你伟大的梦想了。”宁千夏左手举得高高,右手挥舞着小心肝贴上来的小身子,占尽了身高的优势。 “宁千夏,你这个坏女人,明明是我大,你非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我是妹妹,大心肝是哥哥,剥夺我做姐姐的权力。”小心肝抓住宁千夏的衣服,我跳,我跳,我够,我够,我抢,我抢。 “你这是在秋后算账吗?那时候你老娘我痛的不知东西南北,谁知道你们谁先被挖出来啊!哥哥照顾妹妹理所当然,你不知道感恩戴德,还敢抱怨连连。老娘九死一生的生出你们容易吗?你这个小没心肝的坏孩子,老娘要跟你脱离母女关系。”宁千夏说道。 “求之不得,把KN1号还我。” “不还。” “宁千夏,我咬死你。” “破小孩,老娘要杀了赫连然。” “宁千夏,我跟你拼啦。” “破小孩,老娘要拉赫连然陪葬。” “加油,加油。”大心肝兴奋的挥着拳头,忠实的啦啦队。 所有人傻眼了,这对母女真令人大开眼界,还有这儿子,瞧他那个兴奋样儿。 莫言景离她们最近,呆若木鸡的望着自己的女人和女儿,她们,唉!无语。 “师哥,快用尽全力将这东西丢向九珑河,越远越好。”宁千夏抽出身,将抢来的东西塞到莫言景手中,一手制止住女儿拼命挣扎的身子,一手捂住她的嘴。 莫言景一愣,扫过一眼催促的宁千夏,再扫过一眼用眼神警告他的小心肝,顺便在扫过一眼望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垂涎三尺的大心肝。目光再落到自己手中,这东西很好吃吗? 小心肝的眼神他能读懂,若敢丢她的东西,她肯定不认他这个父亲。可是,他最爱的人是丫头,他可以忍心伤害小心肝,却不忍心伤害丫头。 一咬牙将手中的东西大力抛向九珑河里,回应他的是一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巨响,如闷雷声划破空间,整个河面的水被炸起千层高,滔天巨浪,汹涌澎湃。 展翅翱翔在碧海蓝天的几只大鹰,惊得忘了展翅直向河中落去,马声长嘶,将士们呆若木鸡。 “天啊!我在做梦吗?”上官浩将口中的河水吐了出来,抹了一把脸,看着同他一样跟个落汤鸡似的赫连云。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4章激动 南龙城。 “宁千夏。” “上官浩,你这已经是第十次叫我了。”宁千夏从莫言景头顶拔出最后一根银针,师哥的五脏六腑伤得太重,经脉受损,没有一个月恐怕是康复不了。宁千夏庆幸自己回来得及时,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师哥的命。 “你是人,还是鬼?”上官浩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能再次见到宁千夏,她既然没事,那么水涵呢? “鬼,而且是专门回来向你索命。”宁千夏伸出双手,十指弯曲,准备向彊尸一样蹦向上官浩,刚跳出一步,被铁臂缠住她的腰,一个用力,人就向后倒,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师哥,你有伤。” “没事。”莫言景将脸埋进她脖子间,多庆幸自己没死,多庆幸还能再次这样抱着她。 “师哥,先放开,我要去找上官浩那个伙家算帐。”敢伤害她妹妹,灭。 “上官他有得罪你吗?”莫言景闷声问,他可记得丫头只在西国见过上官。 “他伤害了我妹......琳池。”宁千夏硬将出口的妹妹,改成琳池,如果她说琳池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妹妹,有没有人相信。 “琳池,她怎么样了?”上官浩有些激动了问道。 “琳池是谁?” 上官浩和赫连云异口同声问。 赫连云微眯双眸,用暧昧的目光凌迟着上官浩,这些年,两人臭味相投,虽经常吵嘴打架,可也练就出一种浓厚的感情。不似亲兄弟,不似挚友,若谁有危险一定挺身而出。 “小心肝,把你琳池阿姨写的信给他。”宁千夏向坐在赫连然怀中的小心肝道。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小心肝身上,她是宁千夏跟莫言景生的女儿,还是宁千夏跟赫连然生的女儿?怎么看小心肝都像是赫连然的女儿,估计到现在莫言景连抱都没抱过小心肝。 小心肝瞪了一眼射向她目光的所有人,要不是看在赫连然留她的份上,她现在早就离家出走了。宁千夏这个坏女人,敢抢她的KN1号,还有她师哥,敢丢她的KN1号。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两个大坏蛋,联手欺负她,还有大心肝那个幸灾乐祸的伙家,自己的KN1号被宁千夏那个坏女人毁了,就见不得她有。 “哼,我干嘛要听你的。”小心肝嘟着嘴,仰起头,小脸一偏。 “哼,爱给不给,不给拉倒,是你琳池阿姨写给上官浩的信,又不是我写的。”宁千夏也嘟着嘴,仰起头,脸一偏。 所有人额头上出现一条黑线,心中得出的结论是,真不愧是母女,连生气的样子都如出一辙。 “然。”上官浩求救的目光落在赫连然身上,这小心肝连宁千夏都敢忤逆,他可不敢指望她会听自己的话,还好有然这张王牌在,小心肝被然吃得死死的,估计她就只对然的话言听计从。 “小心肝,给他。”赫连然冷厉的嗓音里多出一丝柔和,他对小心肝的特别,归结为爱屋及乌。 小心肝朝赫连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二话不多说,从袋子里拿出一封信,丢给上官浩。 上官浩接过信笺,盯着手中的信笺,心潮澎湃迟迟不敢拆开。 “有了爱人,忘了娘。”宁千夏不满的咕噜着。 “叔叔真阴,居然知道我们家小心肝的弱点。同样的话,从不同人的嘴里说出来,得出的结果就不一样。”大心肝咧嘴一笑,从椅子上跳下身,迈着小小的步子,走向齐寒轩,直接爬到齐寒轩腿上坐着。 爹地不疼,妈咪不爱,小心肝都知道找一个靠山,他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小心肝。 “小鬼,下去。”话虽这么说,可齐寒轩还是伸出手,护住坐在自己腿上的大心肝。这小鬼只要不哭,还是很可爱的。 “坏叔叔,我现在宣布,从今天开始,你上哪儿,我就跟上哪儿。”大心肝一副我赖定你的样子,抱着齐寒轩的脖子,在他脸上印自己的口水,再送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你不是我的儿子。”齐寒轩想了想这小鬼要是跟着自己,今后的日子一定不会无聊,可是莫和宁千夏会让他跟着自己吗? “放心我不会迷糊到认错爹地,我爹地是莫言景,不是坏叔叔,这点我很确定。”如果有选择,他也会首选赫连然,只是被小心肝先下手了,这里面的人除了坏叔叔其他的都不熟,选一个陌生人,还不如选一个熟悉的人。 听到大心肝如此笃定的话,莫言景跟宁千夏都愣了一下。 “齐寒轩,一百两大心肝我卖给你了,你是把他当奴隶还是当家丁,随你高兴,如果他犯了错要杀要剐你看着办。”宁千夏露出无害的笑容,小心肝不用自己推波助澜她都会赖定赫连然,大心肝她还正犯愁呢,难得大心肝主动出击。 小心肝丢给赫连然她放心,大心肝丢给齐寒轩她也放心。 齐寒轩和赫连然嘴抽搐,有她这样的娘吗?卖儿子。 上官浩一心在信笺上,赫连云却忍不住率先笑出声,站在门外偷听的十三冰和赫连然座下的几烈,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十三冰滴汗,他们的小少主就这么被小姐给卖了。少主可是北国的国主,小少主就是太子,下一代君主,就这么卖了,太喷饭了。 “丫头。”莫言景第一个反对,他的一双儿女,女儿缠着赫连然,儿子又被丫头卖给齐寒轩,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没尽过做父亲的责任。 莫言景认定了,这个现成爹爹他是当定了,从现在起,他们就不是赫连然的儿女,而是他莫言景的儿女,走到哪儿,他们都是他的儿女。 赫连然问了一句众人最纳闷,最疑惑的事。“那三具尸体是谁?” “皇甫绮,和他的丫鬟竹儿,另一个是黑衣人找来服侍我的丫鬟。”宁千夏淡淡道。 不用过多解释,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夜阑人静,夜色浓重。 “丫头。”莫言景粗糙的掌心抚摸着宁千夏的脸,五年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无穷无尽的思念日日夜夜的折磨着他,啃咬着他。“丫头,为什么要骗我?你就不怕我为你殉情吗?追随你到黄泉。” “不会。”宁千夏摇着头,靠在莫言景肩上,吸着她熟悉的味道。“赫连然和齐寒轩答应过我,四年之内绝不会让你有事。”虽然晚了一年,不过赶回得也及时。 “什么?”莫言景大受打击,握住她的双肩,迫使宁千夏与他对视。“赫连然和齐寒轩也知道你是诈死,为什么他们知道而我却不知道。丫头,你就这般狠心,非要用死来折磨我,看着我饱受思念之苦,活在忏悔中不可自拔,你是不是躲在暗处偷笑得意。” “师哥,我......” “我早该想到,什么大火,什么囚禁,什么双手双脚被废,全是骗局,暗室里未来的话也是你教的吧?赫连然帮你就算了,齐寒轩居然也联合起来帮着你骗我,这五年你应该和赫连然生活在一起吧?难怪赫连然那么爱你,对你的死却一点也不痛心,为了你居然还把两座城池让给了我。我还纳闷,这五年的战争,赫连然居然一次也没动用过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万铁骑。小心肝如此粘赫连然,赫连然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宁千夏的死让他痛不欲生,五年的煎熬让他接近疯狂,想到这五年丫头居然和赫连然生活在一起,齐寒轩也是知情人。 背叛,一种亲人和挚友的背叛,加嫉妒焚烧着莫言景的理智,这种难堪盖过失而复得的喜悦,使他整个人陷入发狂状态,失去理智的莫言景选择口无遮拦。 “师哥,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莫言景的指控令宁千夏很受伤,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刺在她心上,望着莫言景的眼中起了一层雾。 莫言景一愣,看着宁千夏受伤的眼神,如梦初醒。天,他刚刚说了什么?他怎么可以不信任丫头,他怎么可以怀疑丫头对他们的感情不忠。两个孩子丫头都给了他,居然还说小心肝是赫连然的女儿,多伤人的话啊! 五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宁千夏闪上双眼,逼回眼泪,眼泪只属于弱者,她不再是弱者,拨开莫言景放在肩上的手,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丫头,别走。”莫言景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冲向前从背后抱着她,只要丫头能重回到他身边,还乞求什么,他刚刚只是吃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能怀疑丫头对他的爱呢?他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丫头,他跟丫头之间的感情,可是坚不可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5章他反对 “明天没说谎,大火也是真的,只是那三具尸体里没有我和琳池,当时赫连然和齐寒轩并不知情。你抱着尸体走后的第二天,我叫琳池找过赫连然和齐寒轩,因为琳池要带我离开,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才叫她把赫连然和齐寒轩找来。求他们给我四年时间,回到我的世界,四年内不惜一切要让你活着。如果在这四年你放下了对我的爱,喜欢上别的女人我会祝福你们。” 宁千夏感觉抱着她的莫言景在颤抖,没有转身,也没挣扎,任他这样抱着自己。接着又问道:“师哥,还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不是宁千夏,我只是一抹来自别的时空的幽魂吗?” “嗯。”莫言景点了点头,他知道丫头接下来的话会令他很痛苦,但他还是选择静静地听丫头述说。 “在二十一世纪,一场飞机事故,我本该是粉骨碎身,却不料,他们找到了我的尸体,完好无损,尸体却被保护的很好,只要找到她的灵魂就可以复活。可我的灵魂在这个时代,借住宁千夏的身体爱上了你。琳池是我的妹妹,她来这个时代就是为了带走她姐姐的灵魂。因为同病相怜吧,她没有强行带走她姐姐的灵魂,而是将她姐姐灵魂借住的身体也一起带回二十一世纪。那个世纪的医术很高,医学很发达,我不想走,可又不得不走,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为了解血泪虫的毒和医治好我的双手双脚,我只有回到二十一世纪才有希望。” “丫头,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我可以等,别说四年就是十年二十年我都会等你。”莫言景将脸埋进宁千夏秀发里,痛恨自己刚才的口无遮拦,他怎么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师哥,我们那个世界的you惑很大,我怕自己回去了就舍不得离开。”宁千夏转身,捧着莫言景的脸,哈哈哈大笑,笑的花枝乱颤。“一切都过去了,过程虽艰辛却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师哥,今生不离不弃。” “丫头......” “呵呵,师哥别生气,是我不好。本来约定是四年,可我实在是经不起我们那个世界的you惑,多玩了一年。这五年,走过千山,踏过万里,玩尽大江南北,看过潮起,观过月落,才发现师哥还在另一个地方等我,所以我回来了,而且也不会离开了。”宁千夏说得谈笑风生,踮起脚在莫言景额头上落下一吻。 “丫头,你不是我妹妹。”莫言景有点痛恨太史焱的信为什么不早点给他,非要等到他娶皇甫雪逼丫头现身才交给他。如果提前一个月,他和丫头那会有长达五年的考验,貌似那时候还没多少人知道他就是太史莫。 “我知道。”宁千夏说道。 “你知道?”莫言景想了想,事发后她找过齐寒轩,应该是齐寒轩告诉这丫头的吧。“齐寒轩告诉你的。” “不是,是琳池,她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每个人的命运,截止到你娶赫连岚那天。”她回到二十一世纪也找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琳池的事莫言景没兴趣知道,想到她要和自己抢丫头,他对那个女人就没好感,想到她还是丫头在什么世纪的妹妹,他就更厌恶到了极点。 “丫头,血泪虫的毒?”莫言景拉开宁千夏捧着自己的手,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处,没有一点伤痕,他却知道那地方曾经受过伤,断筋何其痛。 “全好啦,我现在的血液和正常人一样了,呵呵,血泪虫的毒再也折磨不了我了。”宁千夏伸出手,抚平莫言景的眉心。“师哥,什么也别问了,我过的很好,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去计较了。” 莫言景会心一笑,血泪虫的毒能解比什么都好,丫头再也不用承受毒发之苦。可想到这五年自己度日如年,饱受相思之痛,又垮下脸。 “可,我过得不好。”这五年他算是体验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到齐寒轩知道丫头没死,却瞒着他,心里还是很不悦。 “都当上了北国的国主,人家每个做皇帝的都后宫佳丽三千,你的皇宫怎么空无一人?”宁千夏咬着唇,师哥当上了皇帝,可她想和师哥周游天下。 “溺水三千,只取一瓢。”莫言景紧紧地抱着宁千夏,下巴放在她头顶上。“丫头,我想你。” “我也想你。”想,很想,很想,想得她心都快碎了,若不是为大心肝和小心肝,有几次她都打算放弃治疗,回到这个时代。宁千夏环抱着莫言景的腰,再次庆幸她出现的及时,再晚一个月就再也见不到师哥了。“师哥,小心肝从小就很喜欢赫连然。” “嗯。”莫言景闷闷的点着头,小心肝太粘赫连然,他看着都嫉妒。他到现在还没抱过小心肝,她却一直窝在赫连然怀里,很吃味。“我能理解。” 亲生父女,小心肝会粘着赫连然,他能理解。 “师哥,小心肝是真心想要嫁给赫连然......” “什么?”惊呼,莫言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丫头你说什么?” “师哥不会阻止他们吧?”宁千夏摇了摇头,差点耳鸣了,师哥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丫头。”莫言景脸色阴沉,放开宁千夏抓住她的肩,摇晃着。不会阻止,不会阻止才怪。“丫头,我坚决反对小心肝和赫连然在一起,他们太不适合了。赫连然都可以做小心肝的爹,怎么可以嫁给他,如果,小心肝真的喜欢赫连然,我可以让她拜赫连然为义父,何况……何况,赫连然才是小心肝的亲生父亲。” “小心肝不是我生的,我跟她母亲先后进的手术室,她母亲死了,父亲承受不了她母亲的死,也自杀了,留下小心肝无依无靠,在他们把小心肝送到福利院,我就把小心肺给要了过来,正好我有大心肝,两个孩子可以一起照顾,还可以说他们是龙凤胎。”倪乐卉说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小心肝现在是我的女儿,赫连然都可以当她的父亲了,我可以让小心肝拜赫连然为义父。”这是莫言景最后的让步,赫连然,女婿,天啊,杀了他吧。 “师哥,真爱是没有界限的,年龄更不是问题。小心肝从出生她的记忆里就有赫连然的影子,我想,除了赫连然小心肝谁也不会嫁。如果你要是阻止小心肝,她肯定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小心肝也经常用断绝母女关系来威胁她,宁千夏想起她的一对儿女,就觉得很幸福,为人母的喜悦。 “丫头,你不反对?”莫言景问道。 “反对,反对什么?我怂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反对。”宁千夏心情大好,赫连然意志再坚,凭她小心肝的厉害,很快就能让赫连然坚忍不拔的意志瓦解。 “赫连然真不适合我们的小心肝。”莫言景沉着脸,完了,丫头若不反对,他反对绝对无效。 “适不适合不是你我说了算,我们家小心肝喜欢我有什么办法。”宁千夏狡黠一笑,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 “丫头,你是故意的。”不是问,是肯定。儿子被她卖给齐寒轩,女儿又被她推入火坑,齐寒轩他可以接受,赫连然太难接受了。 “师哥,你有我,我有你,所以我们不会寂寞。可赫连然和齐寒轩什么也没有,小心肝既然喜欢赫连然为什么不让她去陪赫连然呢?齐寒轩这五年一直都陪着你,我回来了他一定会离开,所以我才让大心肝去陪着他。唉!如果大心肝也是个女儿就好了,我一定要让他嫁给齐寒轩。”宁千夏低着头叹气,莫言景的脸却黑得彻底。 “丫头,铁了心吗?”宁千夏的想法,莫言景怎么会不懂,这五年若没有赫连然和齐寒轩,他不可能活到现在。一人刺激,一人安慰,赫连然和齐寒轩还真配合的天衣无缝。“丫头,为了感恩陪上儿女,太不划算了。” “师哥,真笨,有人为我们养儿女,何乐而不为。”养大了照样是他们的儿女,想想都觉得爽歪歪。 “我养得起他们。”再怎么说他也是挂名的北国国主,岂会养不起儿女。 “难道师哥想我们的二人世界被人打扰。”宁千夏扬起嘴角,笑得很暧昧。 “丫头。”呼吸急促,莫言景埋首在她颈边喃喃。 宁千夏放开搂抱着莫言景腰的手,改为圈上他的颈子,踮起脚深情之极的覆上了他的唇。莫言景没料到她会主动,且又是这么热情,压抑不住的喜悦,全心全意地回吻她。 “师哥。”绝色的面容上染上晴欲,清丽的面容越发娇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7章阴妙菡的仇恨 “上官已经回到了北国,一个月后就会登基,我把十三冰留下来辅助他。上官深谋远虑有帝王之材,只要他肯励精图治,廉洁英明,北国会在他的统治下发扬光大,国泰民安。”上官的本事莫言景可是心中有数。 “师哥,听说姐走后,赫连明日取了莫桑,哇噻,我唯一的徒儿成了东国的皇后。真没想到莫桑居然是西国的六公主,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唉!怪不得当初莫桑要帮皇甫绮。”宁千夏说道。 “嗯。”莫言景点头,看着宁千夏说话,他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师哥,听说皇甫绫三年前从太子升级为皇帝,同年娶了皇甫岚为后,真看不出......”宁千夏摇了摇头。 “嗯。”莫言景还是只是点头。 “师哥,你怎么老实嗯啊?”宁千夏问道。 “这五年来,我除了想你就是打仗,谁去管谁跟谁联姻,天下事我统统拒听。”莫言景说道。 “真无趣,师哥,我们先回桃源住一段日子,再踏上我们游山玩水的旅程,回了桃源顺便去森林里看看明天和老白,我还真想他们了。”宁千夏说道。 “不准,从现在开始你只许想我。”莫言景挑眉。 “霸道,师哥......”宁千夏鄙视他。 牢房门口。 “阴灵,出去后要好好做人,别在做犯法的事,我不希望没多久又见你回到这里。”女牢头将手中的东西交到女人手中,拍了拍她的肩,转身朝离去。 见女牢头消失在视线内,女人提着东西看了一眼站在牢房门口,抬头望着蓝天白云,勾勒起嘴角,清冷的笑意在她平庸的脸上缓缓散开,好似炫放了朵朵艳红的血花。 抬起左手,看似随意的拔弄着额角的碎发,右手也抬了起来,手指不露痕迹的按在左手手腕上的玉蜀上,转动着玉蜀,幽蓝色的光芒越发深幽,只听一声响动。 女人也在同时,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清冷绝伦的脸暴露在空气中,细长的双眉如抹黛,眼若波明,肌如凝脂般诱人,海藻般的秀发自由而写意,随风飘拂。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五年前,在突暴事件中,被炸得粉骨碎身之一的阴妙菡。 左脸颊上的那道疤痕已经去掉了,而经过五年时间的洗涤,脸上的幼稚退去,变得成熟而冷静。曾经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清冷而黯然,那弯宛似新月般的笼眉,含愁含恨。 五年了,她终于出来了,她逃了五年,逃也逃够了,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阴妙菡了。 “赫连宣、林婉儿,我回来了,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丢掉手中的人皮面具,阴妙菡嘴角扯出一抹嗜血的冷笑,美丽清冷如水剪的双眸里恨意愈加浓烈,宛如复仇天神般降临。 阴妙菡突然很期待,原本死了五年的她,突然出现在赫连宣跟林婉儿面前,他们会如何震惊。 五年前,她住进牢房的第二天,一场人为的暴炸事件发生,为了置她于死地,林家几乎是煞费苦心,为了不引起怀疑,不惜用二十余人给她陪葬,其中也有看守牢房的人。 她虽被人所救,却也受了重伤,昏迷了近一年,醒来之后,她加入“地狱”,第五名人员,代号灵魂。 重生,神秘的组织,巢穴就在监狱里,里面的人都是在感情的道路上重重的跌过一跤,被最爱的人伤到淋漓尽致,绝望之后落入地狱,再从地狱中得到重生。 即使重生,怨恨不减,浓烈而极致。 所以故名,地狱。 阴妙菡假死后,恶魔就在监狱里为她塑造了个身份,阴灵,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阴灵这个身份不是为了掩饰她的假死,而是为了磨练,心和身,意和念,意执和决心。 她是来自地狱的灵魂,恶魔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阴妙菡抬起手左,抵在额头前,挡住阳光,阳光的照射下,玉蜀在阳光下,闪烁着幽深的蓝光,璀璨耀眼。 “娘亲。” 蓦地,一道幼稚的童音响起,一只瘦瘦的小手拽着阴妙菡的衣角。 阴妙菡一愣,手僵硬的抵在额头前,低眸看着不及她腰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来大概四岁,穿着粉色的衣衫,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她很漂亮,尤其是她那双明媚的眼睛,阴妙菡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另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吸引着她,就是因为那双闯进她视线内的双眸,让她不顾怀着六个月大的孩子,背着了赫连宣...... 阴妙菡眼中划过一抹痛,闭上双眸,如果她没有背着,没有真的背叛赫连宣,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会......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见阴妙菡没理会自己,小女孩眨眨晶亮闪闪的眼睛,小手轻轻摇晃着阴妙菡的衣角,甜美的叫道:“娘亲。”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也该是这么大了。 沉淀悲痛的思绪,阴妙菡睁开双眸,蹲下身子,轻握住小女孩的双肩,她不敢用力,怕一用力,弱小的小女孩就会碎在她手中。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是不是迷路了?”柔声,微微一笑,五年来,阴妙菡第一次真心的笑。 “我叫蕾蕾,蕾蕾没有迷路,蕾蕾知道今天是娘亲出狱的日子,蕾蕾特意在这里等娘亲,蕾蕾好想娘亲。”带着哭泣声,蕾蕾软绵绵的小身子扑进阴妙菡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阴妙菡顺势搂抱着蕾蕾,鼻子酸痛,小家伙最后一句“蕾蕾好想娘亲”触碰到阴妙菡脆弱的心弦,很脆弱,一碰就断。 如果她的孩子若是没被赫连宣摔死,现在应该五岁了,比蕾蕾还大一岁,可惜,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狠心的摔死了,她这个做母亲的,甚至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真是可笑之极,又可悲。 “蕾蕾,乖,别哭。”阴妙菡抚摸着小家伙柔顺的黑发,她不懂怎么哄小孩子,怀着孩子期间,她无数次幻想过,孩子闹脾气,她在一旁哄,幻想终究是幻想,成不了真。 “好,蕾蕾不哭,蕾蕾乖,蕾蕾听娘亲的话。”蕾蕾抬起小手胡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咧开小嘴,绽放出甜美的笑容。“娘亲,我们回家好不好?” 家,阴妙菡愣住了,她还有家吗?家,这个字,对她来说好陌生。 “蕾蕾。”即使心痛,阴妙菡还没到晕头的地步,轻握住小家伙的小肩,将小家伙微微拉开她的怀抱。“蕾蕾,你看清楚,你认识我吗?” 阴妙菡对蕾蕾有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尤其是看到她那双眼眸,更让她莫名的亲切,甚至以为蕾蕾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只是她比谁都清楚,她的孩子死了,五年前就死了,她都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子,就阴阳相隔,再说蕾蕾看起来只有四岁,除非......阴妙菡猛然摇头,摇掉那些不实际的想法。 蕾蕾也煞有介事的望着阴妙菡,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她不明白,娘亲为什么要这么问她,从她懂事起,照顾她的奶奶就拿着娘亲的画像给她看,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娘亲,住在牢房里,起初她不懂牢房是什么,后来她懂了,只有坏人才会住在牢房里。 她的娘亲是坏人,刚开始她不能接受,后来经过奶奶的开导,她也接受了,奶奶说今天是娘亲出狱的日子,让她来迎接娘亲,以后就跟娘亲住在一起。 “认识啊,你是蕾蕾的娘亲。”一双肉呼呼的小手贴在阴妙菡脸颊上,蕾蕾点头,语气坚定。 “我......”看着蕾蕾眼里的坚信,与她坚定的语气,阴妙菡说不出“我不是你娘亲”的话。 环视四周,除了看守牢房的人,不见任何人。 阴妙菡心中突然升起一个自私而大胆的想法,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蕾蕾纷嫩嫩的小脸蛋儿,将小家伙抱起。“我们回家,娘亲这就带蕾蕾回家。” 拐骗儿童,应该没有人比她更大胆了,公然在牢房门口抱走不属于自己的孩子。 因为阴妙菡成了“地狱”的一份子,手上不缺钱,钱由谁供应,不知道。不管是灵魂,还是阴妙菡,在这世界上都是死人,阴妙菡住客栈用阴灵这个身份,应该说她现在用阴灵这个身份。 “娘亲,你怎么了?”蕾蕾见反常的阴妙菡,摇晃着着她的手。 “娘亲没事,娘亲带你去洗澡,然后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去吃饭。”阴妙菡抱起蕾蕾,朝屏风内走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8章欧阳寒 “好。”蕾蕾抱着阴妙菡的脖子,很乖,任由阴妙菡帮她洗澡,再抱她到床上,走了这么久,又等了这么久,没多久蕾蕾就进入梦香。 侧躺在蕾蕾旁边,阴妙菡抚摸着蕾蕾纷嫩嫩的小脸蛋儿,蕾蕾要真的是她的女儿就好了,阴妙菡摇了摇头,纵使蕾蕾不是她亲生的,只要蕾蕾叫她娘亲,蕾蕾就是她的女儿,她一定会视蕾蕾如己出。 这五年来,除了”地狱”里的伙伴,蕾蕾是她唯一的收获,上苍对她还没有无情到极点,在她出狱的时候,能在牢房门口捡到这么漂亮又乖巧的女儿。 搂着蕾蕾软软的小身子,一会儿后,阴妙菡也睡着,五年来,第一次,阴妙菡没被恶梦惊醒,蕾蕾的出现,阴妙菡似若灵魂都得到赎救了般。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阴妙菡睡醒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就是蕾蕾甜美的睡容,小家伙睡的很熟,一点也没有醒的迹象。阴妙菡慧心一笑,搂着蕾蕾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忘了那些伤害,忘了那些痛,母爱在她眼中泛滥成灾,在蕾蕾纷嫩嫩的脸上亲了下。 侧头,目光扫向窗外,阴妙菡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如果她没记错,她抱着蕾蕾,从早上,现在是晚上,她居然睡了一天,还没有做恶梦。 自孩子被赫连宣摔死之后,她几乎每夜都被恶梦惊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孩子被摔死的那一幕,那鲜红的血,孩子最后的惨叫声,都像无数只手揪扯着她的心,痛得她叫不出。 轻轻的放开怀中的蕾蕾,阴妙菡起身,披了件外袍,坐在桌前,拿出情报,看着里面的资料,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阴妙菡一愣,这时候会有谁来敲她的房门? 怕敲门声吵醒蕾蕾,阴妙菡敛起思绪,快速起身,开门的一瞬间,阴妙菡再次惊呆了,握住门把的手微颤,怎么会是他? 门打开的一瞬间,欧阳寒眼底也流过一丝惊讶,即使看过孤狼给他的资料,当看到本人跟阴妙菡如此像,他还是被惊到了。垂在两旁的手微擅着,压抑着心底的震惊,如果细听,那冰冷的语气有丝轻颤。“你就是阴灵?” 阴妙菡蠕动着唇瓣,看着欧阳寒眼中是熟悉,皆是陌生,太多的为什么徘徊在她脑门外,想开口质问,喉咙却酸痛,终究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只是那神情却是瞬息万变。 怪异的气息在空荡的房间门口飘荡。 与阴妙菡对视片刻,欧阳寒再次问道:“你是阴灵?” 阴妙菡错愕的望着欧阳寒,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不认识我?” 阴灵这个名字,是她死里逃生才叫的,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那些新认识的人,没有人知道阴灵这个名字,这个男人却能叫出她的名字,肯定是“地狱”中的大姐,派来帮助她的。 欧阳寒蹙眉,眼神有些茫然,转念一想,八年前,阴妙菡来东国就是为了见她,或许阴妙菡对她提起过自己。 欧阳寒眼中的茫然,落入阴妙菡眼中就成了一种讽刺,随即一想,只有一夜,谁会记得谁,纵使是极致的欢爱,两人一旦分开,就是背道而驰,过如陌路。 那次的事与林婉儿无关,她与他,只能算是一种错误的缘分,那次意外,她的代价是失去孩子,输了婚姻,她却从未后悔过跟他发生过一也情。 “我是阴灵,有事吗?”语气有些疏远。 如此简单的话语,对欧阳寒来说,就像残酷的侩子手在狠狠的宰割着他的心口,她跟妙菡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他的阴妙菡,望着熟悉而久违的面孔,欧阳寒意态天然迷离不已,眼睛里却迥出一种绝望的伤悲。 这样绝望痛苦的欧阳寒,让阴妙菡的心没来由一阵抽痛。“你是谁?” 疼痛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欧阳寒每一次的呼吸就更痛一分,他很想将她搂入怀中呵护,可惜,他不能,她是阴妙菡的孪生妹妹,他不能将她当成阴妙菡的替身,不然他就对不起阴妙菡。“我是你姐夫。” 阴妙菡掠眸,诧异的眼神盯着欧阳寒,清冷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姐夫,别说她没姐姐,就算她有姐姐,她也不会认,有哪个女人有勇气,接受自己跟自己的姐夫发生过一也情。 “我是孤儿。”再待下去只会让她更不堪,阴妙菡直接关门将欧阳寒拒之门外。 “等等。”欧阳寒眼明手快,阻止阴妙菡关门。“阴灵,我真是你姐......” 当目光触及到阴妙菡左手手腕上的玉蜀时,那散发着幽深蓝色光芒的玉蜀,刺痛欧阳寒的双眸,割剐着他的心扉。 颤抖的手握住阴妙菡的左手,盯着她手腕上的玉蜀,蓝眸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薄唇轻轻的蠕动,声线都在颤抖。“妙.....” 她是他的阴妙菡,眼前的这女人就是他的阴妙菡,他的阴妙菡没有死,这个玉蜀是阴妙菡六岁那年,他亲手给她戴上,一旦戴上,就是一辈子,玉蜀在手在,玉蜀断手离。 所以,欧阳寒可以肯定并且确定,她是阴妙菡,绝非阴灵。 他的阴妙菡,为什么会变成赫连宣的妻子,看来那次妙菡来东国,有不为人之的阴谋。 “对不起,八年前,一场意外让我失去了除了赫连宣以外的所有记忆。”阴妙菡想抽出自己的手,她一动,欧阳寒却握得更紧,如果是别人,阴妙菡早就动手了,不知为何对欧阳寒,她发自内心的不原对他出手。说得难以置信一点,就是她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他受伤。“你放手。” “八年前,一场车祸让你失去了除了赫连宣以外的所有记忆。”良久,欧阳寒才重复着阴妙菡的话。 八年前,她的记忆里全是他,曾几何时是赫连宣? “是。”阴妙菡果决的点头,到目前,除了五年前的那次一夜,他们没有过一次交际,她就不认识他,即使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可她却很肯定,她没见过他。 “你真失忆了?”眼眸掠起冰冷,冷冽得犹如严冬那凉飕飕的寒风,握住阴妙菡的手一点一点的紧缩,在阴妙菡白希的手腕上留下痕迹。 “是。”阴妙菡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依旧坚决的点头。 欧阳寒放开阴妙菡,剧烈打击之下,颈长的身子踉跄后退,直到抵住冰冷的墙。 是震撼,是惊讶,是惊恐,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之后是再次失去的难以承受的痛。 失忆,这就是你对我们爱情的交代吗?阴妙菡,失忆,是最惨忍的交代。 欧阳寒看过五年前,阴妙菡跟赫连宣之间发生的事,被伤到极致,孩子也死了,又进了监牢,欧阳寒不敢想象,赫连宣伤害的人,一直都是他的阴妙菡。 蚀骨的疼痛席卷而来,深深的愧疚笼罩着他,深切的自责撕扯着他,痛彻心肺。 为她而痛,恨自己在得知她愉愉来东国遇害而一蹶不振,而没去想她有可能活着,无颜面对她,欧阳寒转身,跌跌撞撞,逃难似的逃走。 目送欧阳寒离去,阴妙菡皱了皱眉,有些迷茫,他怎么了?不过,不关她的事,她现在的目标是赫连宣,至于这个跟她发生过一夜的他,没心情追索。 欧阳寒在这家客栈住下了,就在阴妙菡的对面,欧阳寒没有失去理智的用满街跑,或是喝酒来减轻痛苦,他回到房间,就命手下去调查八年前阴妙菡在东国遇害的事,如他所料,是一场阴谋,他的妙菡被卷了进云。 很容易查到的事,他却晚了八年,如果八年前,他就怀疑他的阴妙菡还活着,或许,接下来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欧阳寒将手下调查出来的情报撕毁,不知是欧阳寒的手下比赫连宣他们能耐,还是有心人故意让欧阳寒查到当年的真相,包括阴妙菡被施了催眠术,他都清楚,幕后主使,他却没查到。 欧阳寒不敢把调查出来的结果跟阴妙菡看,也不敢告诉她,她还有一个孪生妹妹,以生命护着她,最后托夫。他太了解阴妙菡,知道真相后,善良的她不仅会原谅赫连宣,还会......欧阳寒猛然摇头,决不能让阴妙菡记想以前的事,就让阴妙菡继续做阴灵,继续对赫连宣恨之入骨,他会助她毁了赫连宣,置赫连宣于死地,赫连宣死了,阴妙菡若是解除催眠术,届时他也不会再次失去她。 目前,他得趁阴妙菡恨赫连宣时,把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49章情报 第二天,蕾蕾坐在地上,阴妙菡陪着她玩。 听到敲门声,蕾蕾看了一眼阴妙菡,蕾蕾嘟了嘟嘴,从地上爬起,屁颠屁颠的跑去开门,见是一个长得帅帅的叔叔,蕾蕾露齿一笑,甜甜的叫道:“叔叔,找谁?” “你是?”来人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她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好像某人,司马展台摇了摇头,他在乱想什么?王爷对阴妙菡郡主情真意切,怎么可能背着阴妙菡郡主生了私生女。 “我是蕾蕾,叔叔你好。”蕾蕾礼貌的自我介绍,退后一步,让出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叫司马展台,蕾蕾长得真漂亮。”司马展台笑着摸了摸蕾蕾,他们调查过,蕾蕾是阴妙菡郡主出狱那天在牢房门口拾到的一个女儿,与其说是拾到,不如说是蕾蕾赖着阴妙菡郡主。 “谢谢叔叔,叔叔也长得很帅喽。”蕾蕾仰起头,如果不帅,她才不会这般客套。“叔叔是找娘亲?” “蕾蕾真聪明。”司马展台赞扬道。 “谢谢叔叔,叔叔稍等,蕾蕾这就去帮你叫娘亲。”砰,蕾蕾将门关了,转身朝阴妙菡跑去。“娘亲,外面有个叔叔找你。” “哦。”阴妙菡起身朝门口走来。 司马展台看着紧闭的门,一阵郁闷,他们刚才不是聊得很来吗?怎么都不请他进去呢? 司马展台不知,蕾蕾虽对帅哥很热情,却也知道,再长得帅的人,他也是陌生人。 “请问,你找我有何事?”阴妙菡打开门问道,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司马展台看着阴妙菡,那个心啊!那叫个激动啊。阴妙菡郡主,他们的阴妙菡郡主没死,就意味着,他们的王爷也复活了。 “看够了吧?”阴妙菡语气有些冷漠。 “咳咳咳。”司马展台尴尬的咳嗽几声,如果不是王爷有交代,他肯定把持不住,抱着阴妙菡大哭一场来感谢她还活着。正事要紧,司马展拿出一份东西给阴妙菡。“阴小姐,你好,我是南国,寒王爷的手下,我叫司马展台。我也不废话,这里面有些情报,跟一纸契约,你看了就会明白,你也别急着作决定,我们王爷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 不给阴妙菡反对的机会,司马展台将东西交给她,不多留转身就离开,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却没转身。“阴小姐,容我提醒,赫连宣的财力很强大,他一跺脚,就会影响全球的经济,就凭你单枪匹马,想找赫连宣报仇,只能是以卵击石,目前能与赫连宣抗衡的也只有我们王爷,是自取灭亡,还是求助于我们王爷,请阴妙菡小姐斟酌。” 阴妙菡拿着东西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南国,寒王爷,恶魔给过她资料。 南国寒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南帝也很看重他,母亲是北国人,他父亲被追杀逃到北国,灯会上跟他母亲相识,两人一见钟情,许下终身,却因身份的差距,两人只能相恋却不能相守,一年后,他父亲被南帝招回南国,接受政治联姻,娶了一位大臣的女儿,皇室不容许有绯闻玷辱,强逼他与其女断绝一切关系。 一次意外,那个女人失去了生育能力,死里逃生的经历,让他母亲明白,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他父亲并没有因那个女人无法生育而弃之不顾,依旧尽他身为丈夫的责任,对她照顾有加,那个女人在心慰的同时也感到愧疚,最终下了个很大的决定,默许自己的丈夫跟他的母亲的事,背着他父亲去找他母亲,却得知一个悲剧,一份惊喜,女人因难产而死,那个孩子是自己丈夫的儿子。 南帝将他最疼爱的侄女嫁给欧阳寒,还未成亲,那女子不知怎么就死了,好像那女子也叫阴妙菡。 而欧阳寒,除了有尊贵的王爷身份,他自己却是做生意,势力庞大,黑白两道,军政aa府的人都要敬他三分。 “娘亲。”见阴妙菡站在门口神游,蕾蕾跑到阴妙菡面前拉了拉她的衣角,探出头,在门口探索。“叔叔呢?” “娘亲,你手中拿着的是什么?”蕾蕾仰头望着阴妙菡,一双蓝眸里充满了好奇。 “蕾蕾,娘亲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饿了自己叫小二送东西上来,蕾蕾,你会自己叫东西吃吧?”阴妙菡把门上关,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蕾蕾很聪明,可是再聪明,她也只是个四岁大的孩子。 “会。”蕾蕾拍着小胸脯保证。 “真乖。”阴妙菡微微一笑,揉搓着蕾蕾的头。“那娘亲先去休息了。” “好。”蕾蕾乖巧的点头,她知道娘亲有事要考虑,所以她不去打扰娘亲。“娘亲,你放心,蕾蕾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 阴妙菡心里一阵痛,四岁的孩子称得上长大吗?俯下身,在蕾蕾额头上落下一吻。“蕾蕾,有事就叫娘亲。” “好。”蕾蕾抱着阴妙菡的脖子,踮起脚,在阴妙菡脸颊上波了下。“娘亲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蕾蕾永远都会陪着娘亲。” 感动,阴妙菡鼻子酸痛,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阴妙菡摇了摇头,感谢老天让她碰到了蕾蕾,如果她出狱这些天没有蕾蕾陪伴,她肯定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不可自拔。“蕾蕾谢谢你,你是上天赐给娘亲的宝贝,娘亲爱你。” “蕾蕾也爱娘亲。”蕾蕾一直都说自己是她生的,只是阴妙菡不相信,蕾蕾也无从解释,只能说,她是阴妙菡生的,其他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找赫连宣,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是阴妙菡的私事,她不想牵扯到”地狱”里的伙伴,这件事她要自己做主。 也许是报仇心切,阴妙菡没有等到三天,考虑了一天,她就做出决定。看着那张契约上,欧阳寒龙飞凤舞签好的字,不得不说,那个寒王爷很懂得入乡随俗,提起笔,阴妙菡也快速在欧阳寒签好字的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次,阴妙菡签的是阴灵。 欧阳寒帮她对付赫连宣,她就给欧阳寒生个孩子,契约生子,阴妙菡低眸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她还有机会做母亲吗?五年前,因早产失去太多,导致她永远不可能再有孩子。 这是欺骗吗?或许吧! 对欧阳寒,她只能说抱歉。 阴妙菡让蕾蕾乖乖在房间里等她,再三叮嘱不许乱跑,通知司马展台,而司马展台约她去宁千夏开的医院做体检,听到体检,不用想也知道体检什么,阴妙菡有些心虚,还是鼓足勇气,死马当活马医,阴妙菡硬着头皮来到医院,当看到欧阳寒时,不免又是一阵震惊。 欧阳寒,她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是谁,做梦也未曾想到是他,五年前跟她发生一夜的就是他,欧阳寒。 仇恨让阴妙菡镇定,压抑住内心的惊讶,像第一次见面似的跟欧阳寒打招呼。 阴妙菡被一个女大夫带到病房,那个女大夫很直接。“脱掉衣服,躺到床上!” 阴妙菡咬了咬牙照做,心里却扑通扑通的跳,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因为欧阳寒也在病房里。 几番检验之后,女大夫恭恭敬敬的朝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欧阳寒道:“王爷,体检完毕,没有什么病,但......生过孩子!” “就她。”欧阳寒冷声道。 “可是......”女大夫犹豫。 自体检完,阴妙菡就被带到欧阳府,一个月,阴妙菡都未再见到过欧阳寒,而欧阳寒却一直在暗处看着她,阴妙菡不放心蕾蕾,司马展台告诉她,他们已经将蕾蕾从客栈里接走,由他们照顾,让她放心。 “唉。”一声叹息声飘来,一抹小身影坐在楼梯上,穿着粉色裙子,扎着辫子,单手托着下巴,头歪着,眼神怏怏不乐。 欧阳寒从书房走出来,就见蕾蕾坐在门口外的台梯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时不时的叹息。走近她,在她旁边落坐,抱起蕾蕾,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抚摸着她扎在头顶的辫子,眼里满是溺爱,关心的问道:“蕾蕾,怎么了?” “干爹,蕾蕾想娘亲。”蕾蕾倒在欧阳寒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她好喜欢。 “你不是天天都有见她吗?”欧阳寒很喜欢蕾蕾,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疼爱,利用蕾蕾接近阴妙菡,原本以为蕾蕾不喜欢阴妙菡,没想到蕾蕾很喜欢她,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可娘亲见不到蕾蕾。”仰头,蕾蕾睁开眼睛看着欧阳寒,极其认真的道。 欧阳寒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逻辑思维,只能说是妙菡想她,而非她想妙菡。他躲避了一个月,也是时候与妙菡正面相见了。 契约生子,如果妙菡恢复记忆,不知她是否会责怪自己。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0章契约 “既然蕾蕾想娘亲,干爹就带你去见她。”欧阳寒抱起蕾蕾。 “好耶,干爹真好,蕾蕾爱干爹。”蕾蕾欢呼,抱着欧阳寒的脖子,在他脸膛上啵了下。 “干爹也爱蕾蕾。”欧阳寒心里划过一阵暖流,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如果他没被她遇到意外惨死,没因失去阴妙菡而失去理智,或许,他跟阴妙菡已经成亲了,孩子也会像蕾蕾这般大。 可惜,天意弄人,这几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也改变了太多,单纯的阴妙菡也在伤害中改变,原本那双清澈透底的双眸,现在里面全是仇恨,那样浓烈的恨让人心疼。 为了报复赫连宣,阴妙菡不惜与他签下契约,要有多深的恨才能让他的阴妙菡变成现在这般委曲求全。 他真怀念以前的阴妙菡,宛如天山上最纯净的雪水,不容一丝的亵渎,欧阳寒深知,他再也找不回这样的阴妙菡了。即使他有把握让阴妙菡忘掉那些伤害,可忘掉不代表不存在过,阴妙菡做过赫连宣的妻子,他们之间还有过孩子,即使因早产孩子死掉了,阴妙菡也被赫连宣送进牢里,又在牢里遇害,这些种种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这些他都不在乎,可是阴妙菡若恢复记忆,她在乎,欧阳寒甚至希望,阴妙菡被施的催眠术永远也别解除,他也不会放过那些伤害过阴妙菡的人,尤其是那个神秘人。 “干爹在想什么?”蕾蕾见欧阳寒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好奇的问道,欧阳寒不是一个将情绪露在脸上的人,即使只是细微的变化,还是没逃过蕾蕾的法眼。 “没想什么,干爹只是在想,你娘亲见到你是不是会喜极而泪。”以前的阴妙菡就是这样,小小的感动都能让她落泪。 骗人,蕾蕾知道欧阳寒是在敷衍自己,体贴的没拆穿他。“娘亲都一个月没见到蕾蕾了,突然见到蕾蕾,肯定会高兴的蹦起来,呼长问短,又亲又抱。” “我指的是,你在北国的爹娘。”欧阳寒故意捉弄蕾蕾。 蕾蕾一听,嘟起了小嘴巴。 窗外的天空,一碧如洗,飘浮着的白云,澄澈清透。 阴妙菡双手抱胸,靠着窗户,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听到脚步声,她没回头,只是奇怪,平时这个时候管家是不会来打扰自己。 欧阳寒抱着蕾蕾,呆呆的站在门外,用痴迷的目光看着站在窗前的阴妙菡,身穿白色的衣裙,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得到升华,金色的光线像一律轻舞的仙雾,海藻般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沧海遗珠。 “有事吗?”阴妙菡突然问道。 “娘亲。”回神,蕾蕾从欧阳寒怀抱中挣脱下来,跑向阴妙菡。 蕾蕾,阴妙菡一愣,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转身就见蕾蕾像只蝴蝶扑向自己,蹲下身,迎接蕾蕾的小身子。“蕾蕾。” “娘亲,蕾蕾想你,娘亲想蕾蕾吗?”蕾蕾扑进阴妙菡的怀里,抱着她的脖子,踮起脚,噘着嘴在阴妙菡脸上一阵猛亲。 “想。”阴妙菡抱起蕾蕾,心一阵发疼,蕾蕾很轻,根本没有四岁孩子该有的重量。 俩母女嘘寒问暖一番后,蕾蕾又叽叽喳喳个不停,蕾蕾身体本就虚弱,昨夜她又没休息好,这时没多久就累了,安静的躺在床上,沉沉入睡,与其说是睡,不如说是昏迷。 “蕾蕾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足够的休息。”坐在桌前,一直没出声的欧阳寒开口道,语气说的很委婉。“我让司马展台检查过蕾蕾的身体,得出的结果是,蕾蕾实际年龄应该是五岁,看上去却像四岁,早产没有落下病根,却让她的身体很虚弱,每天需要比正常人多休息一半,沉睡中处于昏迷状态。” 这些话是欧阳寒故意编的,还好蕾蕾睡着了,不然一定会跳起来反驳,欧阳寒这么编,是想让阴妙菡同情蕾蕾。 “谢谢。”阴妙菡鼻子有些酸酸的,蕾蕾居然有五岁,跟她那个死去的孩子一样,那个孩子也是早产,只是没有蕾蕾幸运,出生没多久就死在他亲生父亲手中。 “她叫我干爹。”欧阳寒蹙眉,对阴妙菡的道谢有些不悦。 “我知道。”只跟蕾蕾在一起几天,阴妙菡就了解蕾蕾,只要蕾蕾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就像她叫自己娘亲般,坚决如铁。蕾蕾叫欧阳寒干爹,阴妙菡一点也不奇怪,她不反对,蕾蕾可以叫她娘亲,也可以叫欧阳寒干爹。“这一个月谢谢你照顾蕾蕾。” “阴妙菡。”欧阳寒站起身,冲向床,扣住阴妙菡的双肩。“你我之间用不着道谢,别疏远我好吗?” “欧阳寒,我们之间是契约关系,各取所需。”阴妙菡转头望着欧阳寒,契约两字是她心中的痛,那种出买柔体换来的成果,扯痛着她的心扉,如司马展台所说,除了欧阳寒,没有人敢跟赫连宣对着干,对她来说,赫连宣的势力太大了,又是东国太子,强大到没人敢去暗杀他,若赫连宣有什么闪失,父……他父皇也不会放过她。 为了复仇,阴妙菡还没疯狂到失去理智。 对付赫连宣就得先把他手中的势力一点一点的挖掘走,而这个人,只有欧阳寒能做到。 赫连宣是东国太子,欧阳寒就是一个迷,摸不清,参不透。 契约关系,欧阳寒握住阴妙菡肩的手在颤抖,是啊,他们是契约关系,还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强压着内心的悲痛,欧阳寒问道:“阴妙菡,除去契约,我们就真没关系了吗?” “对。”阴妙菡坚决的点头,他们之间还有五年前的一也情,只是他忘了她,忘了也好,省得徒增烦恼。只有阴妙菡知道,她的心在滴血,他忘了她,比赫连宣伤害她还来得更痛。他怎么可以忘了她?那次一也情,被赫连宣掀起了一场风波。 欧阳寒大受打击,如雕塑般僵直的身体,放开阴妙菡,如同被抽去所有骨髓一般颓然跌落,那双眸里充满绝望和悲痛。 阴妙菡皱眉,看着如此悲痛的欧阳寒,她的心也不好受,他知道他为何而痛,他把她当成了他六年前就已死去的未婚妻。“我不是她。” 欧阳寒猛然一愣,抬头盯着阴妙菡,欣喜地抓起她的手问道:“你知道她?” “嗯。”阴妙菡只是点头,并未告诉欧阳寒,恶魔给过他的资料给自己看。 她现在是阴灵的记忆,自然知道阴妙菡是她姐姐,欧阳寒有些失望的放开阴妙菡的手。“是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 阴妙菡还想说什么,见他布满血丝的眸里填满了悲痛,最终还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偌大的房间里,死寂般的苍悲飘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阴妙菡让管家把蕾蕾抱到另一间房去休息,她跟欧阳寒的事,迟早要面对。 “你做什么?”欧阳寒见阴妙菡脱去身上的衣裙,心跌到谷底,那是一种心寒的悲痛。 阴妙菡没有理会欧阳寒,手上的动作也未停,直到赤身站在欧阳寒面前,接下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也没胆做。 阴妙菡不是第一次赤身站在他面前,每次他都需要超强的定力和忍耐才没不顾一切的要了她,那时阴妙菡还小,他不想吓到她。而这次,欧阳寒看着赤身站在他面前的阴妙菡,眼中没有**,有的只是痛。他不需要她如此作贱自己,他用契约只是想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如果她不是真心将自己交给他,欧阳寒是不会要她,如果他真要了她,就肯定了那张契约。 “快穿上衣服,小心着凉。”欧阳寒扯过床上的被子,将阴妙菡的身子包裹着,他真怕自己忍不住要了她。阔别几年,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想要她,可惜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你是嫌我……是赫连宣的太子妃,生过孩子吗?”阴妙菡仰起头凝望着欧阳寒,清冷的目光里划过一抹痛,受伤的痛,那时她怀着六个月的孩子,他都没嫌弃她,现在居然嫌弃她。 看了他的资料,阴妙菡才知道,那时他口中的阴妙菡,是在叫他的未婚妻,而非自己。 真是巧合,她的名字居然跟他的未婚妻一样,还让她遇上了他,发生一夜,如今他们之间又是契约关系,代孕生子。 欧阳寒的沉默,阴妙菡当成默认,幽然轻叹一声。“既然嫌我脏,为什么还要选中我?” 欧阳寒一脸哀伤的盯着阴妙菡,微微抽搐的脸部肌肉显露了他此刻的痛苦,握住她的双肩,一阵摇动。“阴妙菡,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不准,不代表我没有生过孩子,不代表我没被......”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1章私生子 欧阳寒蓦地低下头,吻住阴妙菡的唇,将她的话吻进腹中。 欧阳寒的吻并不温柔,粗鲁中带着惩罚,直到阴妙菡快窒息,才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喘着气。“阴妙菡,无论你在这几年里发生过什么事,在我心里,你永远纯洁如雪,没有一丝暇疵。” 阴妙菡离开他几年,有五年是在监狱中度过,她跟赫连宣也有近三年,而恰恰是那近三年,赫连宣就将她伤到极致。 他心疼她,恨不得杀了赫连宣,他之所以没去找赫连宣,不是因为怕赫连宣有丁点损伤,惹来东国跟北国交战,而是他要让阴妙菡亲手对付赫连宣,有自己在后面做她的后盾,十个赫连宣也不惧。 “我不碰你,不是不想,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交给我,而不是完成契约,阴妙菡,我后悔了,忘掉那该死的契约,我爱你。” “我不是她。”听到欧阳寒的话,阴妙菡心里没有喜悦,有的只是痛。 你是她,欧阳寒只能心里反驳,揉了揉阴妙菡海藻般的头发,刻意避开她的话。“我累了,陪我睡一会儿。” 被窝里,两人相拥着,均闭着双眸,却没有一点睡意。 中午,骄阳似火,暖暖的阳光散落在落地窗上,丝丝缕缕的光线穿透窗户,顺着窗帘缝,柔和地洒落在地面上。 听到平稳的呼吸声,欧阳寒睁开双眸,静静地注视着阴妙菡的睡颜,她睡得并不安稳,眸里的忧郁加深,轻柔的伸出手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对不起,妙菡,都过去了,以后没人伤得了你了。”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声,见阴妙菡不安分的动了动,欧阳寒冷冽的蹙起眉头,深锁的眉峰更紧的蹙起,脸色也更加的阴郁,冰冷的眸里仿佛有簇簇火焰燃起,未多想直接打断门外的人,欧阳寒曲指准备一弹,手上的动作一滞,怕惊醒身边的人儿,欧阳寒压抑着怒气,小心翼翼的起身。 欧阳寒来到门外,压低声。“说。” “王爷,七王爷的飞鸽传书。”司马展台说道。 “内容?”欧阳寒问道。 “小世子晕倒了。”司马展台说道,见欧阳寒脸上没过多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夫说小世子……” “我不想知道。”欧阳寒打断司马展台的话。 “欧阳寒。”司马展台连名带姓的叫欧阳寒,说道:“他是你的儿子,你儿子你都不关心吗?” 欧阳寒没说话,等着司马展台继续说。“王爷,我们回北国看看,王爷,我知道你爱郡主,可小世子是你的儿子。” 欧阳轩,他的儿子,却不是阴妙菡所生,而是阴雨婉,蕾蕾不是是产,欧阳轩才是早产,五岁却看起来只有四岁,所以在司马展台告诉自己欧阳轩的身体情况时,他很心疼。 欧阳轩是阴雨婉所生,他却很爱欧阳轩,也许是血溶于水,为了救欧阳轩,有几次他都考虑接受大夫的建议,跟阴雨婉再生个孩子,或是别的女人,可惜,只要想到阴妙菡,他背叛过阴妙菡两次,虽那两次都不是他所愿,背叛就是背叛,决不背叛她第三次,即使他以为阴妙菡已经死了。 他爱欧阳轩,更爱阴妙菡,欧阳轩重要,阴妙菡更重要,两者选其一,他肯定毫不留情的选阴妙菡,所以他决定丢下一切,跟随阴妙菡而去,却被孤狼阻止,他庆幸孤狼的突然出现,否则他跟阴妙菡就真的要阴阳相隔了。 薄唇无声的上扬,勾出冷冽的弧度,眼神阴鸷骇人,冷酷绝情。“不可能,除了她,没人有资格生我的孩子。” “可小世子......” “欧阳轩是例外,唯一的例外。”欧阳寒打断司马展台的话,如果他知道阴雨婉怀有他的孩子,一定会毫不迟疑的打掉,可是在他回到北国,孩子已经生出来了。他不相信那一次就能让阴雨婉怀上他的孩子,可滴血验亲的结果,他们是父子,司马展台亲自签定,可信度百分之百。杀人无数,他想过了结孩子的命,每当他将手掐住孩子的脖子时,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默认了欧阳轩的存在,也尽量做好一个父亲,却没有让阴雨婉母凭子贵,除了阴妙菡,他不会娶任何人。 “欧阳寒......” “关于欧阳轩的病情会有人向我汇报,你若再敢告诉我,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声音冷冽,极其霸道,说完直接转身,关门回到房间里。 转身就见阴妙菡坐在床上,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欧阳寒神情一滞,片刻后,欧阳寒恢复只有在阴妙菡面前才表现出的柔情,走向阴妙菡坐在床边,伸手将阴妙菡揽入怀里。“醒了。” “欧阳轩,你儿子。”阴妙菡抬眸凝望着欧阳寒,恶魔给她的资料里,没说他有一个儿子,不知为何,突然得知他有儿子,心像是被揪了起来。 “嗯。”欧阳寒点头,他怕阴妙菡知道他背叛过她,欧阳轩的存在提醒着他,纸是包不住火。“五岁了。” 五岁,阴妙菡的心猛然一震,五岁,他的未婚妻死了八年,那个孩子不是他跟她未婚妻的。阴妙菡摇了摇头,她在心疼什么?人家的未婚妻死了,他又是东国的王爷,于情于理都应该有继承人。“你都成亲五年了?” “没有。”欧阳寒否决。“从来没成亲。” “那欧阳轩?”没成亲,阴妙菡有些迷惑了。 “私生子。”欧阳寒不想说欧阳轩是私生子,只要他不娶阴雨婉,欧阳轩就是私生子,跟自己一样。 阴妙菡有些惊讶,没料到他会说自己的儿子是私生子,可听到他说欧阳轩是私生子,没来由,心一痛,可是她没资格为欧阳轩打抱不平。“他生病了?” “嗯。”欧阳寒点头,眉头慢慢地收拢,紧锁。“自母体里带出来的病。” 倏地,阴妙菡身子僵硬,脸色煞白,在心痛欧阳轩的同时也明白了一点。“契约生子,你要的不是孩子,而是......” “我调查过你五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欧阳寒特意将“所有”加重音,听到阴妙菡耳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明知道我不可能怀上你的孩子,不可能救得了你的儿子,为什么还要......”阴妙菡说不下去了,心里极其矛盾,她一心只想着找赫连宣报复,却为何放不下欧阳寒的儿子,欧阳轩这个名字刻进了她的心扉,就如蕾蕾般,让她放不下。 “什么也别瞎想,你只要记住,那张契约跟救欧阳轩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多久,欧阳寒司马展台又进来了,看了阴妙婉一眼,俯在欧阳寒耳边低声说。 “快换上,我们要去一趟南国。”欧阳寒说道。 阴妙菡看着欧阳寒递给自己的衣裙。“你要让我也去。” “南国发生宫变,此行危险。”欧阳寒并没多做解释,拉起阴妙菡,将她推进屏风后。 危险还要她跟随,阴妙菡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她是要借助他的力量对付赫连宣,而不是跟他去冒险,她也不觉得,他非要去南国不可。 “你放心,我会叫人照顾蕾蕾。”欧阳寒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 阴妙婉最终,还是跟欧阳寒去了南国。 半年后。 赫连宣焦急的徘徊在门外,拳头紧握,丝丝缕缕的惧意渗入心脏。 “太子。”洛迎天担忧的叫道,这样焦急惊慌的太子,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了,五年前,牢房里发生一场暴炸事件,太子妃尸无存,一年后,有人将太子妃丢在太子宫门口,太子妃死而复活,惊喜之后却被告知太子妃成了植物人。 “六年前,有人敢设计那场意外,牢房里发生突暴事件,种种的种种,早产的那两个双胞胎也不一定夭折。” “你怀疑,她是当年被宣告夭折中的其中的一个孩子。”如果太子妃的那两个孩子还活着,太子或许会少愧疚点。 “太子。”大夫有些吞吞吐吐。 “快说她怎么样?”双眸腥红,赫连宣抓住医生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如果那个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怎么跟妙菡交代。 “少爷,那个小女孩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大夫擦了擦汗,那小丫头根本就是装晕,看太子紧张的样子,如果他说实话,太子肯定不听,只有避重就轻。 体虚,是早产的原因吗? 赫连宣松开大夫冲进房间,病床上空无一人,目光寒洌,眸中布满了寒意,嗜血之光越加清晰起来。“人呢?” “这......”大夫见床上无人,吓坏了,那丫头又跑哪儿去了。不仅那丫头不见了,就连跟他一起的大夫也消失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2章先花魁 “我问你人呢?”回身,赫连宣鹰眸犀利的看着大夫,大夫退后一步,浑身颤抖,最后双眼一番,吓晕了。 洛迎天冲了进去,四处找了一遍,最后在床下发现一群昏迷的人,床上的床单上写着几个字,我们还会见面,很期待,洛迎天松口气,回头看着赫连宣。“太子。” 得知蕾蕾是自己跑掉,而非绑架,赫连宣也松了口气。这丫头真有本事,不惊动东宫的人,突然出现,突然消失。 蕾蕾的出现,意外、震惊、迷惑。 “暗中派人保护她。”丢下一句话,赫连宣转身离去。 洛迎天一愣,太子说的是“保护”而非“监视”,看来太子已经接受太子妃跟别人的孩子。自从太子妃出事以后,太子改变了很多,外表依旧冷漠不易亲近,可他知道,太子变了,不再心狠手毒,除了在朝廷依然雷厉风行,在情感上有些优柔寡断。 赫连宣回到房间,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儿,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阳光瞬间射了进来,赫连宣转身来到床前,抱起床上的人,朝园子走去,轻柔的将她放在躺椅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握住她的手,手腕上已经没有那刺痛他心的手镯,只是她的左手也随着手镯的消失而消失,真是应了那句,手镯在手在,手镯离手手离。 “妙菡,你的孩子没有死,你的女儿出现了,她长得很漂亮,跟你一样,除了看起来不像五岁,身体有些虚弱,一切都很好。”赫连宣说道,为了那个孩子,他特意还去求了宁千夏,宁千夏说她有把握救活那个孩子,只是,宁千夏一直没告诉他,孩子是死还是活。 就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孩子是死还是活,蕾蕾来找他,说她是阴妙菡的孩子,妙菡的孩子来找他,让他震惊的同时,也很意外,他都没去求证,对蕾蕾是妙菡的孩子,他毫无疑问。 回应他的依然是沉默,赫连宣看着“阴妙菡”紧闭的双眸,俊逸的面容尽是自责,愧疚悔恨,微颤的手抚摸着她的左脸颊,左脸上的那道伤疤已变成烧伤,结疤,比那道伤疤更狰狞。“妙菡,对不起,我错了,五年了,别再睡了,你醒来好不好。” “妙菡,我能感觉到你女儿是回来找我复仇,她看我的眼神里有恨,我相信,没多久你儿子也会回来,放心,妙菡,我不会伤害他们,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们,我什么也不在乎了,他们是你的儿女,就是我的儿女,妙菡,别用沉睡报复我好吗?只要你肯醒来,我任你处置。” 陪“阴妙菡”晒了一会儿太阳,赫连宣将她抱回床上,吩咐丫环照顾她,自己则去了书房。 没多久,林家管家来到书房。 “太子,夫人晕倒了。”管家说道。 “叫大夫。”赫连宣有些不耐烦的道。 “可是......” 林府。 “婉儿,怎么啦?”林夫人见林婉儿气愤的样子,拉着她坐在凳子上。“宣儿还是不肯回来吗?” “娘,我骗他,说你晕倒了,他居然......”哽咽着,林婉儿趴在林夫人肩上痛哭。“娘,对不起,我不是要咒你,我只是想......” “别说啦,娘了解。”对林婉儿,林夫人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对外宣称赫连家的媳妇,却入不了赫连家的主谱,住不进东宫,赫连家有规矩,只要赫连明日没同意,赫连家都不会承认婉儿。 “娘,我不甘心,她已经死了,为什么他还要这样对我。”林婉儿激动的摇着头,赫连宣是娶了她,而他们却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还是没被赫连明日认可的,甚至他们还限止她踏入皇宫,不许她住进东宫,以前东宫她都能来去自如,现在却限止她。 每次赫连宣来林府都是来看娘,不是来看她,也只是小坐一会儿,有时候拒绝不了娘的挽留,留下来吃饭,吃完饭也匆匆离去,她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娘,难道真的是活人还争不过一个死人吗?娘,我都快有一年没见到他了,我是他的妻子,我是太子妃,他居然对我避而不见。” 一年,都这么久了,林夫人愣了愣,人老了,锋芒也被磨得差不多了。现在林夫人很容易满足,只要有足够的钱给她花,她也不会再执着的一心想要住进东宫。 在林婉儿身上,她看到自己曾经的悲,所以,她很疼爱林婉儿,为了不让林婉儿跟她一样,独孤终老,趁着现在姐姐死了,宣儿还听她这个小姨的话,她要为婉儿做点什么?给她机会,成不成就看她自己。“珊儿,三天后,万花楼要选举花魁……” “娘。”林婉儿打断林夫人的话。 “万花楼这种地方,对我们来说是污渍之地,但是,因为宣儿在里面砸了很多钱,你是他的太子妃,你是不是应该……” “娘,我懂你的意思。”林婉儿犹豫了一下,问道。“娘,他不会让我去。” “会。”林夫人微微一笑,林夫人把一样东西给林婉儿。 林婉儿瞬间看到希望,打开一看,目瞪口呆的望着林夫人。“娘,你?” “我给你报了名,你将正大光明的以参赛者的身份走进去,而且别人介绍你时,不会以你太子妃的身份。” “可是,娘,你知道的,那可是万花楼,那可是选花魁。”林婉儿提醒道。 “我知道,为了宣儿,我想你会去。”林夫人笃定的说道。 “就算我去了,就我那些水准,难登大雅之堂。”林婉儿有自知之明,她琴只练了几年,一般的曲子都要跑掉,选花魁,她哪敢去显罢,她可是太子妃,去那种地方选什么花槐,不是丢脸是什么。 “怕什么?我是要你去让宣儿注意你,又不是要你去夺魁,放心,只要你亮像,就算弹得再难入耳,他们看在宣儿的面子上,也只有拍手叫好。”欧阳夫人拍着林婉儿的肩,一副万事好的样子。 回到东国,欧阳寒突然有事不能亲自送阴妙菡回驿站,命司马展台将她送回驿站。 “娘亲,你跟干爹去哪儿玩了,怎么不带上蕾蕾,怎么狠心的把蕾蕾丢在家里。”阴妙菡刚进屋,蕾蕾就从跑过来,抱着阴妙菡的腿。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阴妙菡蹲下身,抱起蕾蕾,在她嫩嫩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干爹呢?”越过阴妙菡的肩,蕾蕾没见到欧阳寒,只见到司马展台,顿时眉开眼笑,从阴妙菡怀里滑下来,展开双臂,热情的朝司马展台跑去。“叔叔,好久不见,蕾蕾想死你了。” 好久不见,才三天吧!司马展台接住蕾蕾跑过来的身体。“叔叔也想死你了,来亲一个。” 蕾蕾跟司马展台很投缘,都是属于那种人来疯,只是司马展台一直跟在欧阳寒身边,处理的都是些黑道上的事,只能将自己伪装起来,碰到一拍即合的蕾蕾,原形毕露了。 一大一小在疯了半天,没有人留司马展台,他很自觉的留下来吃晚饭,吃完饭他又陪着蕾蕾继续疯,阴妙菡怕蕾蕾的身体吃不消,走到两人面前。“蕾蕾,你该睡觉了。” “娘亲,可是我不困,我还想跟叔叔玩一会儿。”蕾蕾可怜兮兮的望着阴妙菡,余光瞄向司马展台,暗示他帮自己说话。 “蕾蕾,不听娘亲话了吗?”阴妙菡坐在她旁边,揽过她的小身子,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 “听。”怕阴妙菡生气,蕾蕾只能妥协,娘亲跟叔叔,娘亲重要。 “这才乖。”阴妙菡抱起蕾蕾,拍着她的背。“蕾蕾,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蕾蕾下次再陪你玩。”蕾蕾乖巧的朝司马展台挥着小手。 到底谁陪谁玩啊?司马展台在心里问道,起身,拍了拍蕾蕾的头。“好。”侧目对阴妙菡道:“阴妙菡小姐,我还有点事,先告辞。” 阴妙菡刚开口,蕾蕾就抢先一步。“叔叔好走,别忘了下次给我带礼物喽。” 司马展台刚走出驿站,大呼完了,王爷只叫他送阴妙菡郡主回来,可没叫他放下重要的事不做,陪蕾蕾玩,这下完了。 本来一个时辰就能搞定的事,因司马展台没出现,硬是到了夜深人静才处理妥当,心里又将司马展台的祖辈狠狠的回敬了一遍。 欧阳寒骑着马一路狂奔,半个时辰的路程,他只花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到驿站,连鞋都未换直接朝楼上跑去,忽略了半夜驿站里的人都去休息了,而厨房却亮着灯。 扭开阴妙菡房间的门,没人,书房、其他房间、蕾蕾的房间也找了一遍,依旧没见到阴妙菡的身影,欧阳寒心慌了,怕阴妙菡又像几年前,突然消失了。跑到楼下,直奔侍卫的房间。“阴妙菡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3章忘了 “王爷,阴妙菡小姐在厨房。”见欧阳寒的突然撞进来,侍卫也有些惊讶。 厨房,欧阳寒紧绷的神情不敢松懈,转身大步朝厨房走去,走了几步,才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厨房在哪里。“厨房在哪儿?” 对此,侍卫并不意外,欧阳寒是王爷,哪知道厨房在哪儿?或许说,他根本不知道厨房长什么样。侍卫起身,快速披了件外衣,领着欧阳寒来到厨房,见阴妙菡腰间围裙,手中拿着刀,正在切柳丁。指尖泛着莹莹的光泽,动作慢条斯理中透着熟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事情,她常做。 欧阳寒心一痛,阴妙菡是郡主,衣来伸手,食来张口,哪会做什么饭。 “阴妙菡小姐。”见欧阳寒门在门口,侍卫误以为欧阳寒不愿屈尊进厨房,欲走进去,却被欧阳寒阻止。 “小李,不是叫你去休息,不用管我吗?”阴妙菡闻声,停下手中动作,朝门口望去,见欧阳寒站在那里。他回来了?对欧阳寒,她感激他,不想觉得亏欠他,阴妙菡亲自做一顿饭菜来靠劳他。 欧阳寒不想看到阴妙菡做饭的样子,虽然很美,很像个小女人,可他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她身上穿着的围裙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眸,不由分说,欧阳寒一个箭步,扯掉阴妙菡身上的围裙,丢了出去,在空中翩翩而飞,然后跌落。一把抱起她,转身,阔步朝外走去。 阴妙菡安静的缩在欧阳寒怀里,没有一丝挣扎的迹象,害怕自己掉下来,本能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阴妙菡有些不确定他是否在生气,生什么气,为何而生气。她不认为欧阳寒是那种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家发泄在家中的女人身上,况且以欧阳寒的本事,只有他给人气受,哪有人敢给他气受。 欧阳寒没说话,阴沉着脸,低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女人,抱着她转身朝楼上走去。 阴妙菡看清楚了那双眸里压抑着的火焰,不由心惊胆战,抱着欧阳寒的脖子,大气不敢出,就怕自己不小心惹怒他。这样的欧阳寒让她害怕,怕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侍卫却也不敢多问,识趣的走进厨房灭掉火,再关上了厨房的门,回到房间里接着睡。 欧阳寒将阴妙菡抱到了房间,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碰到柔软的床,阴妙菡反射性的缩了缩身子,这是她没有安全感时习惯的动作,这个动作,欧阳寒一直都知道。深沉着思绪,欧阳寒坐在床边,将阴妙菡抱在怀里。“对不起,刚刚吓到了你。” “没有。”阴妙菡摇头,唇微微弯成月牙,因为笑的浅,两边的小酒窝也不太明显,那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的光辉,灿如朝霞,只是她双眸里却是清冷一片。 “阴妙菡,这不是你,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欧阳寒抚摸阴妙菡的脸颊,脱口而出,他想阴妙菡变回他以前的阴妙菡,这个阴妙菡太冷,仇恨迷失了她的心,让他心疼不已。 “你认识以前的我?”以前的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人家说,失忆是意味着重生,而她也是重生吗? 欧阳寒心里一阵苦涩,避开她的话题,低下头,吻上她的唇,柔软湿热的唇在她香唇上吸吮,阴妙菡不安的扭动身体,小手推着他的胸膛。欧阳寒霸道的抓住她的双肩,不准许她有任何的闪躲,抵死的缠绵。 阴妙菡感觉到他身上的反应,以为他会要自己,那张契约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要她,理所当然,她没资格反抗,对他,有期待,也有痛。 欧阳寒后悔吻她,简直就是找罪受,怕自己擦枪走火,一个翻身躺在阴妙菡的身边,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你不用这样压抑。”阴妙菡早做好心里准备接受他,不仅是心,她的身体对他的碰触也未一点排斥。 “睡觉。”侧身,欧阳寒搂抱着她,脸埋进她颈间,喘息是那么的浓重。即使什么也不做,就这般紧紧的搂着她,欧阳寒也是满足的,觉的幸福,失而复得的喜悦萦绕在心中。 阴妙菡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不由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那时他喝醉了,她有六个月的身孕,加上亲眼目睹赫连宣的背叛,起初是为了报复赫连宣,后来演变成你情我愿,他神志不清,她却神志清晰。 事后,她却要为那次一夜买单,背得莫须有的罪,如果不是因为大姐大让人救她,不是死在那场暴炸事件,就是将牢底坐穿。 “为了得到一个男人,不惜设计,无所不用其计,应该是很爱吧!”阴妙菡喃喃念着,她指得是林婉儿。 “你说什么?”欧阳寒努力压制体内的晴欲,没听清楚。 “王爷......” “叫我欧阳寒,或是寒哥哥。”欧阳寒打断阴妙菡的话。 寒哥哥,好熟悉,却又好陌生。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一个纷嫩的小女孩,如同初春新发的桃花,眼睛却红得象一只愤怒的兔子,紧紧挨着比她大的男孩,笨拙而难过的拍着那个男孩的背:“别哭,别哭,大哥哥别哭了,我的父亲是王爷,我叫父亲为你报仇,打那些欺负你的人,大哥哥,你别哭,阴妙菡不会欺负你,从今天起阴妙菡会保护你,以后没人敢欺负你。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寒。”说了那么多安慰的话,男孩总算是抬头看着安慰自己的女孩子。 “我叫阴妙菡,以后我就叫你寒哥哥......” “啊。”再也承受不住脑海里的剧痛,阴妙菡尖叫出声,抱住自己的头,脑海里一片空白,好似刚刚的画面不曾在她脑海里浮现般。 “阴妙菡,怎么了?”听到阴妙菡的叫声,欧阳寒紧张的坐起身,见她抱着自己的头,知道她在试图冲撞那些记忆,只是她被施了催眠术,除非施催眠术的人亲自为她解,否则永远也别想记起那些失去的记忆,强行冲击,只会头痛欲裂。“妙菡,放轻松,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去猜,现在的你很好。” 阴妙菡紧抓过欧阳寒胸前的衣服,像溺水在海里的人,抓住唯一的孤舟,身子在颤抖,头除了痛还是痛,平静后,刚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也不复存在。 “阴妙菡,好些了吗?”感觉怀中人儿软化的身子,欧阳寒担忧的问道,如果寒哥哥能让她的反应这么大,他死都不会让她叫自己寒哥哥。 “我没事。”阴妙菡摇了摇头,试图推开欧阳寒,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所有的力量都去抵抗刚刚的头痛去了,望着欧阳寒欲言又止。“欧阳寒。” “有什么话就直说。”她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欧阳寒一眼就能看穿。 “我失忆了。”阴妙菡提醒着。 “我知道。”对她失忆的话题,欧阳寒有些刻意的闪躲。“阴妙菡,我回来时见你在厨房做饭,是不是饿了,我去叫侍卫给你做。” 说完,欧阳寒将阴妙菡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欲起身逃走,却被阴妙菡抓住他的手。 “五年前,你是不是来过东国,曾在万花楼住过。”一口气说完,阴妙菡有些喘气。 欧阳寒的心猛一震,她怎么会知道?他不是住过万花楼,而是他喝醉了,被一个女人带到那里,与她发生了一夜,那次是他第二次背叛阴妙菡。事后,他杀了那个女人。 “嗯。”欧阳寒点头,撇开目光,不敢与阴妙菡对视,他怕阴妙菡看到自己的心虚。 “跟一个女人发生了一夜。”阴妙菡想说孕妇,又怕他会瞧不起自己,怀着孩子,还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上床,将孕妇改成女人。 这次欧阳寒没惊讶,万花楼的老板就是赫连宣,那时,阴妙菡是赫连宣的妻子,知道此事,不奇怪,就算没目睹房间里发生的事情,猜也知道,一个醉酒的男人,带着个女人去酒店,事后一前一后的离开,不用想也知道会发生何事。 “我想知道,那次,你的意识是不是清醒,事后,你有没有记住那个女人。”阴妙菡低着头,不敢直视欧阳寒的目光。 闻言,欧阳寒眉间竟有了几分苦涩,干咳了几声,他也不敢看阴妙菡,搪塞道:“时间太久了,忘了。” “时间太久了,忘了。”阴妙菡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欧阳寒,他忘了,怪不得他不记得她,才五年时间,他就忘了,记性还真好。跟一个孕妇上床,比跟一个妓女上床更让人难以忘怀,就像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他居然就忘了。 阴妙菡就这么望着他,欧阳寒即使没看她,也被阴妙菡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麻,做贼心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4章选举 阴妙菡就这么望着他,欧阳寒即使没看她,也被阴妙菡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麻,做贼心虚。 “你先睡,我去看看蕾蕾有没有踢被子。”丢下蹩脚的理由,欧阳寒逃出阴妙菡的视线。 望着紧闭的房门,阴妙菡就觉得刚才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忘了好,难道她还指望他能记得自己吗?人家的身份高贵,而她只能算是个无名小卒。心失落,可能是真的累了,阴妙菡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书房,欧阳寒站在窗前,月光散落在他身上,欧阳寒悠远的目光望着远处的夜景。 心情急躁,欧阳寒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也在这时,侍卫敲门。 “进来。”欧阳寒说道。 “王爷,万花楼选花魁,三天后举办”侍卫进来说道。 “想办法让阴妙菡参加。”欧阳寒即使混黑道,身份却是皇族,他虽非那些崇尚音乐的幽雅人士,皇室里必要的出席他得参加。因为阴妙菡从小喜欢弹琴,他陪着她练,久陪成精,他的琴造诣不输给阴妙菡。 三天后。 万花楼,大堂。 昂贵的镶金红地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马路边。 夜幕降临,烛影生辉的大堂里,巨商名流齐聚一堂,衣饰豪华,音乐悦耳,舞姿摇曳,在流光溢彩中弥散着摄人的芬香,珠宝手饰,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突然冲天而起的烟火染亮整片夜空,漫天绚丽璀璨,昭示着选花魅开幕。 一曲毕,台下掌声雷动。 “宣呢?”林洛阳扫了一眼李煜的身影,无奈的摇头,这风流的家伙没救了。 “还没到。”冷赫俊美的脸上被一层浓厚的乌云严严实实地笼罩。 “今天他可是主角,选举结束后,还等着他颁奖,这都所剩无几了,怎么还没来?”林洛阳蹙眉,看了一眼冷赫。“怎么,还郁闷,火气还没消。” “消火,恐怕很难。”古迹突然回到他们身边,一把抢过林洛阳手中的酒,仰头喝光光,调侃道:“冷大少也算是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虽没到闻之丧胆的地步,至少还没人敢动他,也动不了他,居然被人困在天上,错失了竞争南国黑道的地盘的大好时期,赫,你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为他人做嫁衣,暗杀称霸黑道多年的老大,天见垂怜,好不容易到手,可惜徒劳无功。” “迹,你少泼几次冷水会死啊?”林洛阳瞪了古迹一眼,这家伙还真会落井下石。 “别沮丧,那个北国寒王不也没得到南国黑道的地盘吗?”古迹拍了拍冷赫安慰道,换来冷赫一个冷眼,古迹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我听说南国黑道的地盘最后落到一个叫什么,“地狱”魑魅的手上,很奇怪的代号,赫,你知道“地狱”魑魅是谁吗?” “就是因为没人知道“地狱”魑魅是谁,赫才恼火,心神不安。”无双跟赫连宣一起走了上来,无双像大爷般坐在冷赫身边,拍着他的肩。“敌暗我明,赫,你可要小心,“地狱”魑魅好像是专冲着你而来。” “这么神秘。”古迹摸了摸下巴,落坐在林洛阳旁边的位置上。“那你们知道“地狱”魑魅是男还是女吗?” “不知道。”无双摇头,火红的长发在空中飘荡起,荡出绚丽的弧度。 古迹拍着胸脯,笑呵呵道:“赫,没事,我可是在女人堆里所向无敌,如果“地狱”魑魅是女人,我保证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双手将南国黑道的地盘送到你手上,如果是男人,你也别担心,交给无双就行。” “古迹,去死。”无双抢过冷赫手中酒碗就朝古迹丢去。“你还真以为赫非南国默道的地盘不可吗?” “别闹了。”赫连宣冷声阻止他们,叫来负债人问道:“都到齐了吗?” “没,北国寒王还没到。” “搞什么?现在选举都要结束了,他居然还未露面,他以为自己是谁,这么大牌。”负债人刚说完,就引来古迹的怨声。 万花楼可是青楼,欧阳寒可是北国王爷,跑来他们东国的青楼玩,他就不怕丢了北国的脸吗? 无双白了古迹一眼。“人家可是北国皇族,六亲王唯一的儿子,北帝又器重他。又是黑道商的龙头老大,只要他看你不顺眼,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尸骨无存,先进的军火,只要一批军火就能毁掉一个小国家。试问一下,古大少爷,你有这种能耐吗?” “有这么玄乎吗?这可是南国。”古迹不服气的反驳,明显地气不足,语气被削弱。 “你是不会懂黑道的,你不混黑道则已,你若是混黑道,准玩完。”无双一副将古迹看扁的样子,接着挖了挖耳朵。“靠,这弹得都是些什么?就这种水准还有胆拿出来献丑,还不如我随便露两手。” “你会弹吗?”古迹跟林洛阳同口异声的问道。 “不会。”无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指着自己的耳道:“但我绝对是音乐鉴别能力最厉害之人,胜过那些评委,只要是我拍手叫好的音乐,那弹琴之人绝对可以在琴界上登峰造极。”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古迹不屑的看了无双一眼,说得这么绝对,这都是什么世道啊!他混白,遵守纪律,是个良民,在音乐上完全是白痴,会来参加这种演奏会,全是打肿脸充胖子。而无双,黑道出身,对音乐的认识和鉴别能力让人咋舌。 林洛阳提醒道:“安静,该下一位了。” 掌声停止,瞬间静瑟,接着琴声响声。 “啊。” 演奏了一半,突然一声惨叫声响彻整个会场,盖过钢琴声。 所有人寻声望去,见一个纷嫩嫩的小女孩摔倒在地,现场却没一人发慈心扶起她,因为在场的这些大享今天不可能带小孩子进场,大多都是商人,要他们动动手指头都要利益。演奏者也因这声突如其来叫声,弹错一个弦就走了调。 赫连宣最大的特长就是冷眼旁观,可这声音好熟,侧目,一愣,随即脸色一变,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蕾蕾。” “你认识她?”古迹、林洛阳、冷赫、无双四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无心理会他们,赫连宣跑过去,扶起蕾蕾,检查着她的身体,没有发现有伤,才松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蕾蕾,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痛?” “干爹,蕾蕾没事,蕾蕾不痛。”蕾蕾的声音很大,小脸上洋溢起浓浓的笑意,灿若朝霞,璀璨天真。 听到蕾蕾叫赫连宣干爹,众人面露惊讶之色,随即掀起一片嘘声,懊恼不已,早知道她是太子的干女儿,他们就不应该冷眼旁观,白白错失了一个在太子面前表现的机会,没准你只要伸出援手,扶起他女儿,你就得到太子的帮助。 古迹跟林洛阳顿时怔仲,呆立在当场,惟有无双跟冷赫神色如常,并不惊讶,林洛阳迅速回神,面色骤然转冷,忧郁万分。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小女孩长得像一个人?”古迹收回目光,看着三人。 “太子妃”无双不以为然的道:“人家是太子妃的女儿,能不像太子妃吗?” “错错错。”古迹看着无双摇头,纠正道:“应该是前任太子妃。” 无双眉头一挑,如果不是给林洛阳面子,他真想说,在他心里,只认阴妙菡是他们的太子妃,林婉儿算什么东西? “孩子没死。”林洛阳看着蕾蕾喃喃念道,不知是担忧,还是庆幸。 无双微眯着眸,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岂止孩子没死,大人也没死,只可惜,成了植物人,而知道阴妙菡没死的人,只有洛迎天、无双、冷赫、赫连宣四人。 曾经夭折的孩子复活了,不震惊才怪,看着赫连宣对蕾蕾的紧张样,古迹问道:“宣,不会是想做现成干爹,代替阴妙菡照顾她吧?” 会不会太晚了,毕竟悲痛已经酿成。 “婉儿。”林洛阳惊呼一声,激动的站起身。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古迹皱眉,很不喜欢见到这女人。 蕾蕾放开赫连宣,跑到林婉儿面前,抓住她的手摇晃,瘪着小嘴。“姐姐,不要打蕾蕾,蕾蕾错了,蕾蕾不应该不小心踩到你的脚,姐姐不要打蕾蕾,蕾蕾怕痛。” 林婉儿还震惊着,这小丫头叫赫连宣干爹,她是谁?为什么要叫宣干爹?而且宣居然没反对。难道她是那个践人的女儿,当年那两个孩子并没有夭折。 呆愣之际,中指上传来一阵痛,十指连心,林婉儿痛叫出声,手一挥,蕾蕾的小身子就这么被挥出去,赫连宣反应极其快,将她柔软的身子护在怀里,抬头瞪着林婉儿,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芒。“林婉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5章太子的干女儿 “宣,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好不容易才见到赫连宣,林婉儿可不想因贱女人的野种让他误会自己,伸手向蕾蕾,微笑道:“蕾蕾,快跟他解释,姐姐没有推你。” “啊,别碰蕾蕾。”蕾蕾挥开林婉儿的手,小身体颤抖了一下,死命往赫连宣怀里钻,那样子就像见到恐怖的怪兽。 “蕾蕾,别怕。”赫连宣拍着蕾蕾颤抖的小肩膀,试图安慰她。 林婉儿的手尴尬的僵硬在空中,紧咬着银牙,瞪了蕾蕾一眼,有赫连宣在场,她也只能收敛起气焰,扬起笑容,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慈祥点。“蕾蕾,你是好孩子,好孩子要诚实,知道吗?来,到姐姐这里来。” “啊。”蕾蕾突然推开赫连宣,力很大,赫连宣又没有一点防备,硬是被推倒,坐在地上,蕾蕾跑到一边,靠着椅子,害怕地双手环抱住自己,瑟瑟挤着椅子,嘴里溢出一声宛若蚊蚋的声音。“不要打蕾蕾,不要打蕾蕾,姐姐,蕾蕾的娘亲不在,不要打蕾蕾,蕾蕾不敢了,蕾蕾再也不敢乱跑了。” 含糊其词,蕾蕾的样子就像经常被后母残虐的孩子。 唰唰唰,所有打抱不平的目光投向林婉儿,蕾蕾这些话足够将林婉儿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赫连宣站起身,眸子深处射出凉飕飕的寒光,这冷冽的寒光,让林婉儿情不自禁的一个猛的打颤。“宣,我没有,我没有。” “谁准你来这里?”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 “我......”林婉儿语塞,心在颤抖。 “滚。”赫连宣阴厉的眸子寒意瘆人,寒冰九尺,闻者心寒。 林婉儿被吓得后退一步,她能看到赫连宣眼底的杀意,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林婉儿更是百口莫辩,五年前,她跟赫连宣高调结婚,那时她光鲜照人,五年后,因为赫连宣对她的冷淡疏离,岁月又在她脸上留下痕迹,这些年赫连宣从没带她出现在媒体面前,很多人也忘了她是赫连宣的妻子,或许有人记得,却不敢相信。 不知是谁说了什么,林婉儿连忙叫道,露出惊慌之色。“不要,我没有虐待她,我不认识她!她冤枉我。” “宣儿,你吓到婉儿了。”林夫人走了过来,斥喝着自己的赫连宣,当着众人的面,他怎么能如此不给婉儿面子,婉儿可是他的太子妃,就算不尽身为丈夫的责任,也不能这般残忍。“就算万花楼是你的,你也没资格让婉儿走,她出现在这里,跟你没一点关系。” 林夫人开口护着林婉儿,那些义愤填膺的人立刻闭嘴,见风转舵,林夫人毕竟是赫连宣的小姨,多少他们也得给她面子。 在林夫人面前,赫连宣多少也要给小姨一点面子,掠起冰冷的眸,如锐箭犀利的好像直接穿透林婉儿的心房。 “蕾蕾。”一个箭步走向蕾蕾,蹲下身,手刚碰到蕾蕾的肩,小家伙如受到惊吓般,“嗖”的一下站起来,摇着头,惊恐的看着赫连宣,细碎的步子慢慢后退。 “蕾蕾。”赫连宣有些受伤,他从蕾蕾看自己的眼中看到的不是畏惧,而是仇视。 蕾蕾的后背贴到了冰凉的椅子,她沿着椅子落下来,蹲在地上抱着椅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要杀蕾蕾,不要杀蕾蕾。” 她用的是强烈的字眼“杀”,而非打,提醒着赫连宣五年前做的事情,蕾蕾有时候在想,如果当年瑜叔叔没救走自己,那个被赫连宣摔死的婴儿是不是就是自己。 “蕾蕾。”心蓦然一震,对她的指控,赫连宣无法反驳,在桐桐肚子里时,他是动了要杀他们的心。 “小鬼,你悠着点,再挤,椅子就要毁了。”无双低头看着恨不得把自己的身子都挤到他椅子下的蕾蕾,这丫头,绝对是来为母报仇的,或是为自己报仇,看来这次宣是大难临头了,一个植物人,一个腹黑的小魔女,宣的前途凶多吉少。 蕾蕾一愣,低颔着头,嘴巴蠕动了几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无双低头俯在蕾蕾耳边,只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小鬼,做戏要做全,至少也要流几滴眼泪才有说服力,你这样雷声大雨点没,很容易被穿帮。” “要你管。”蕾蕾抬起头看着无双,目光移不开,站起身,扑到无双怀里。“哇,好漂亮的红头发。”伸出小手,在碰到无双红发的小手突然停下,眼睛中正闪烁着无邪晶莹的光芒,礼貌的问道:“红发叔叔,蕾蕾能摸摸吗?” 心中有再深的恨,蕾蕾始终是个孩子。 这样的蕾蕾很可爱,人见人爱,无双发现自己拒绝不了她,拒绝都是一种罪过。看到蕾蕾,无双就想起五年前,大雨中他看到赫连瑜抱着她去皇宫。那一夜的事情,深深刻进他脑海里,一辈子也忘不了。 “当然可以。”无双妖娆一笑,握住蕾蕾的小手,贴在自己头发上。 无双这举动,让冷赫等人跌破眼镜,无双这个人,说他大方,又很小气,大方,只要他认定一个人,就能将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中,小气,任何人都别想碰他那头引以为自豪的红头发,碰者死,就连赫连宣,无双也不许他碰。他们想,这小家伙可能是第一个碰无双头发而没死的人。 恢复平静,众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听琴声,优雅而随意,好似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过,只是每当看坐在无双怀里的蕾蕾时,提醒着他们刚才不是一场梦。 “蕾蕾,红发叔叔累了,来,到古迹叔叔这里来。”古迹扬起迷倒万千少女的笑,哄骗着蕾蕾,他真的很想抱抱这小家伙。 “不要。”蕾蕾看也未看古迹一眼,爱不释手的摸着无双的红发。 “你把头发变红了,她就会喜欢你了。”林洛阳建议道。 古迹拉了拉自己的短发,人家无双的是自然的,变,行得通吗?为了个小女孩,改变自己的形象,还是算了。 “下面有请,万花楼的老板,太子的表妹来弹奏一曲,有林小姐。” 啪啪啪,掌声雷动,响彻整个会场。 赫连宣眼眸骤冷,想到刚才小姨的话,愿来林婉儿是以演奏者的身份出现,以他的表妹,而没以太子妃的这个身份,赫连宣松了口气。 “林婉儿会弹琴吗?”无双问向林洛阳,真怀疑林婉儿会不会侮辱琴声。 “学过几年。”林洛阳老实回答。 “只学过几年,就敢拿出来显摆,勇气。”蕾蕾讽刺道。 “小家伙,知音啊。”无双摸着蕾蕾的头,他很喜欢蕾蕾,说起来,他还算是蕾蕾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有心放赫连瑜抱着阴妙菡去皇宫,蕾蕾恐怕就真的要胎死腹中了。 “有没有点像东国人常说的,相见恨晚的感觉啊?”蕾蕾捧起无双的脸,用小鼻子在他脸上蹭着,越看,她越觉得红头发叔叔长得像司马叔叔。 “东国人?”无双蹙眉看了一眼坐在冷赫旁边的赫连宣,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的问道:“听蕾蕾这话,好像你不是东国人似的。” “蕾蕾是北国,从小生活在北国,不久前才跟干爹来到东国。”蕾蕾不笨,知道无双在套她的话,她也不想骗他。 “北国。” 蕾蕾的话引起四个男人的注意,看着蕾蕾,最后目光全投向赫连宣。刚出生的孩子就被带到北国,如果是带还好,如果是丢,宣的心脏又要经受一次挑战。 其实,赫连宣将孩子交给了宁千夏,没告诉他们。 “蕾蕾懂事的时候,就听养我的叔叔说,蕾蕾刚出生就被人贩卖去东国,由于买商放卖商的鸽,卖商一气之下就把蕾蕾丢了,后来被要饭的拾到,后来就跟他们一起去要饭,后来......” 蕾蕾的每一个“后来”都听得赫连宣心惊胆战,虽然他清楚的知道蕾蕾是故意的,如果蕾蕾真如她所说的这般悲惨,她怎么会知道曾经他要杀她,怎么会对他有如此强烈的恨意,赫连宣感觉得到,蕾蕾看自己的每一个眼神,都透着复仇因子。 赫连宣决定,他要问问宁千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迹等人给无双一个“要你多事”的眼神。 想试探蕾蕾,却弄巧成拙,无双摸摸鼻子,捂住蕾蕾喋喋不休的小嘴。 台上,当众人看清楚上台的人时,掌声骤然停止,张着嘴,目瞪口呆,太子妃怎么会是她?这下又完了。 不知情的人,惊吓的同时也有些好奇,那个小女孩是太子的干女儿,却叫太子妃姐姐,难道林家小姐是后母。 天啊!再次被雷到了,太子居然有前妻,还跟前妻生下个女儿,他们怎么不知道此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6章阴灵小姐 太子的前妻是死了,还是被抛弃,看到太子对女儿的紧张程度,一定很爱他的前妻。 而知情的人了然,赫连宣的太子妃阴妙菡,是死了,还是失踪呢? 再次印证,皇室的水,深着呢! 一曲毕,林婉儿优雅的起身,走向前,扬起浅浅的笑容,微微弯腰。“谢谢。” 她有自知之明,刚刚自己弹的有多糟糕,她心里有数,就如娘所说,她不是来拿奖的,也不是来炫耀自己的身份,而是来见赫连宣。 在这个气氛怪意的时刻,不知是谁,站起身,大叫好,接着掌声响起,如雷贯耳。 这就是现实,只要你有权力,猪都能被夸成是西施。 “红发叔叔,蕾蕾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蕾蕾对着无双的耳朵吼道。 古迹扑的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太有才了。 “小鬼,要死了,我的耳朵。”无双哀叫道。 还在鼓掌的人一脸尴尬,额头满是黑线,实话也不用吼出来吧。 台上的林婉儿眯起妖媚的丹凤眼,看着蕾蕾的目光变得阴冷,怕有**份,林婉儿还是优雅的道谢,台下离开。 万花楼的妈妈轻咳了声,洪亮而优美的嗓音响起。“嗯,感谢林小姐的......精彩演出,下面有请最后一位参赛者,她来自北国......说到这里,我要向大家解释一下,由于我们最后一位参赛者第一次来东国,又很不幸,因意外来不了了,她特意派人来告诉我,要求她表妹代她演出,请大家欢迎阴灵小姐,为我们弹一曲。” 众人喧哗,跟刚才林婉儿一样的曲子,刚才那曲子已经让他们跌破眼镜了。 现场只有少许人鼓掌,对什么阴灵小姐,他们是很不屑。 蕾蕾到是很奋力的鼓掌,只是势单力薄,她的鼓声就如丢进茅坑里的小石子,掀不起波澜。 “你好像很看好那个阴灵小姐。”无双看着奋力鼓掌的蕾蕾,一又小手都被拍得通红。 “哼。”蕾蕾哼着,扭过头,好似在责怪他没给力。 没有上台前的致词,阴妙菡直接走向琴,落坐在琴前,没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阴妙菡坐在琴前,看着那一根一根的琴弦,她知道赫连宣就在台下,想到被他摔死的那个孩子,心里的悲痛化为酸苦的泪水,迷糊了她的视线,一个眨眼,泪水不争气的滴落。 阴妙菡咬牙,不让自己抬头,也不让自己去看台下的赫连宣,心在颤抖的痛着,是害怕,是仇恨。 掩饰自己的情绪,颤抖的手指拉起一根弦,一个低音回落,阴妙菡一惊,手指在碰到琴弦的一瞬间,有些模糊的影象在脑海里若隐若现,第一次,那些影象没让她感觉到头痛。 “试试吧,你行。”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闯进阴妙菡耳畔。 阴妙菡一愣,不知为何欧阳寒来到她面前,她惊鄂的抬头,敛尽眼底的悲伤落寞,在欧阳寒蓝眸而幽静的眼眸中,她看到了无尽的温柔和希冀,欧阳寒伸手擦过她眼角的泪,淡淡地笑:“相信我,你行。” “欧阳寒。”阴妙菡摇着头,她从来没有弹过琴,欲起身,却被欧阳寒按住她的双肩。“别急,先随便拉几根弦,可以随便弹几下,熟悉下这台琴。” “嗯。”阴妙菡点头,她没弹过琴,却莫名的喜欢。手指随便拉着琴弦,发出的声音,缭乱而刺耳。 台下的人纷纷摇头,没有失望,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抱希望。 “小鬼,你压错庄了。”无双取笑道。 “哼。”蕾蕾扯住他的耳朵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到最后一刻,别轻易下结论。” “站在阴灵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赫连宣冷声问,不明所意,心没来由的慌了起来。 “北国寒王。”认识欧阳寒的人不多,无双只见过欧阳寒一次,那时候他受了重伤,迷迷糊糊,所以对欧阳寒的长像,记得不是那么深刻,冷赫就不同。 欧阳寒,无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和传说差太多了吧? 赫连宣沉默,只是脸上覆盖一层阴骇之色。 “原来如此,北国,我敢肯定,这个寒王跟那个女人关系非浅。”古迹摸着下巴。“一个男人用温柔而深情的眼神看一个女人,必然是至爱。” 欧阳寒出现,那个人一定也在场,无双扭头,眼神冷戾起来,四目相对,寒芒四射,当无双见那人手中提着的东西,嘴角一阵猛抽。 干爹来了,叔叔肯定也来了,蕾蕾也扭头,就见朝他们走过来的司马展台,在挨着赫连宣旁边的两个空位,第二个空位上坐了下来,很明显,赫连宣旁边那个空位是留给欧阳寒的。 蕾蕾从无双腿上滑下来,并没展开双臂给司马展台热情的拥抱,而是嘟着小嘴,爬上赫连宣旁边的位置上,抱着双膝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 “小郡主。”司马展台见蕾蕾不理自己,曲指敲打着蕾蕾的头顶。 这一举动引来所有人的注视,嘴里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颗鸡蛋,这男人,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会哄孩子的主。 最惊讶的莫过于无双。 他跟蕾蕾认识? 蕾蕾,这五年来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奇遇? 赫连宣看着近在咫尺的蕾蕾,想将她抱在怀里,又怕她对自己抗拒,如果五年前,他有今天这般的心境平静的接受孩子的存在,所有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妙菡也不会变成植物人,他们是不是会成了幸福的一家。 蕾蕾的头死死抵着膝盖,不理他,就不理他。 见蕾蕾还是不理自己,司马展台抿了抿嘴,他起身,又蹲下,用温柔的声音问道:“蕾蕾,好孩子,你这是在生气吗?” “叔叔是骗子,叔叔是骗子,说话不算是坏蛋。”蕾蕾猛然抬起头,朝司马展台吼。 这孩子,肺活量惊人,司马展台摇了摇头,抱起蕾蕾,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好孩子,叔叔错了,叔叔再也不敢了,知错就改还有救,你原谅叔叔好吗?你看,这不,叔叔买礼物来陪罪了。” “哼。”蕾蕾仰起小脸,微微一偏。“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想安慰蕾蕾受伤的小心灵,太便宜你了,蕾蕾才不要。” “那蕾蕾想要什么?”司马展台问道,想着就是这丫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去给她摘。 “蕾蕾想你陪蕾蕾一个月。”蕾蕾眨巴着双眸,认真的道。 “蕾蕾啊!叔叔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家糊口,一个月不工作,损失惨重。”司马展台为难的道,一副钱奴的样子。 听言,无双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见蕾蕾扁嘴,一副马上就要哭的样子,司马展台立刻改口道:“好好好,我怕你了,陪你一个月就陪你一个月,小的我就舍命陪小美女。”反正他一个月不工作,损失最大的又不是他。 “叔叔可不许再骗蕾蕾,不然蕾蕾永远也不理你了。”蕾蕾高兴的抱着司马展台的脖子,在他脸上印了几个口水。 “看样子,演奏还没那么快开始,走小美女,叔叔抱你去外面。”很有想象的空间,司马展台抱起蕾蕾朝外面走。“小郡主,以后不许什么东西都往眼睛里塞,你知不知道眼睛很重要,塞坏了怎么办?你爹爹跟娘亲,还有你干爹要是知道,就等着挨训吧。” “叔叔,警告你,不许告诉干爹跟爹爹娘亲,不然,哼。”蕾蕾小手指着司马展台的鼻子,威胁道。 活了快三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威胁。 对蕾蕾,无双是郁闷的,小家伙长得很像阴妙菡,如果说五年前,阴妙菡郡主生下的孩子没有夭折,想到这里,无双的心在打鼓。 赫连宣不放心蕾蕾被司马展台带走,欲起身,却被冷赫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蕾蕾怎么会认识司马展台?看他们的样子,像是认识了很久。”无双闷闷的说道。 “我查过阴妙菡,她跟司马展台完全没有过交集。”冷赫的意思是,蕾蕾绝对不是被司马展台带走的,即使那时候司马展台来过东国。“司马展台是欧阳寒的侍卫。” 这句话提醒着他们,蕾蕾认识司马展台,必定也认识欧阳寒。 没一会儿,司马展台抱着蕾蕾回来时,小家伙一直窝在他怀里,好像睡着了般。 司马展台抱着蕾蕾坐在坐位上,目光锁定在台上。“太子,还记得五年前发生的事吗?” 司马展台的语气很淡然,就像在跟别人聊天一样,却在赫连宣心里丢下一颗炸弹,将他的心炸得支离破碎。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8章报复 无双等人傻眼了,对蕾蕾叫阴妙菡娘亲,他们不惊讶,让他们惊讶的是,先前蕾蕾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叫宣干爹,现在又跑去叫欧阳寒干爹。更让他们傻彻底的是,蕾蕾的眼晴是蓝色,跟欧阳寒一样。蕾蕾长得跟阴妙菡一样,眼睛又跟欧阳寒一样,毫无疑问,一家三口。 原来,欧阳寒就是给卓带绿帽子的人,无双拍了拍额头,五年前,他就觉得情报上的男人有些熟悉嘛!早知道就该把情报给赫看,他肯定能认出男人就是欧阳寒。 无双也敢保证,宣在看到欧阳寒的那一瞬间,肯定认出他就是情报里的那个男人,给他带绿帽子的男人,化成灰估计他也认识。 林夫人跟林婉儿见到阴妙菡时,脸色难看到极点,特别是林婉儿,阴妙菡越是光彩照人,她越嫉妒的发狂。 “太子,他们幸福吗?”司马展台突然问道。 岂止是幸福,简直让人羡慕。 “蕾蕾是他的女儿。”赫连宣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悲痛而复杂的目光锁定在阴妙菡身上,她变了,越来越漂亮。今天早上他才跟她道别,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现在她却站在台上,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美丽、优雅、恬静,脸上的烧伤也不见了。 这一幕让人发疯似的羡慕,有聪慧的女儿,体贴入微的男人。 他们面上自然的表情,都不像是在做戏,幸福的笑声,发自肺腑,一点也不像是今天才相识或是相认。表情可以骗人,眼神也可以骗人,细微的动做却骗不了人。 乱了,全乱了,到底哪里出了错? 他的妙菡再怎么会演戏,都不可能将一个植物人演得淋漓尽致,况且还在他身边四年。 “很明显。”只是他们两个当事人还不知情,司马展台很期待。 “他们早就认识?”赫连宣口中的他们,司马展台自然听得懂。 “比你早,正确的应该说,他们相爱了十几年。”司马展台说得很明确,精明如赫连宣,怎么会听不懂。 “她的真名叫阴妙菡,北国郡主,南平王的遗孤,寒王的未婚妻。”不是问,是肯定。 “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得到司马展台的肯定,赫连宣瘫软在位子上,双手抱着头陷入痛苦中。他懂了,这么说,他们以前调查出的那些资料全是假的,难怪他们查不到她之前的事,有北国参与,想要在东国为她塑造个身份,太容易。 赫连宣想不明白,他们费尽心机将她安插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东国的势力,赫连宣不觉得他们有这种需要。 司马展台不知道阴妙菡的孪生妹妹还活着,而赫连宣也不知道司马展台口中的阴妙菡非那个阴妙菡。 无双等人也惊愕不已,那个女人,居然是东国南平王的遗孤。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冷赫很快分析出问题没那么简单,揣摩着司马展台先前的话。“宣,问洛迎天。” 赫连宣猛然回神,也意识到问题的所在,看着洛迎天,赫连宣就急着问道:“太子妃呢?” “手下回到东宫,见太子妃在晒太阳。”洛迎天不明白,问道:“太子,出什么事了?” “洛迎天,我再问一遍,你回东宫有没有看到太子妃?”冷赫语气急切而严厉。 “有,冷少爷,出什么事了?”洛迎天问道。 “没事。” 无双抓了抓头发,没事才怪,出大事了。古迹跟林洛阳满腹疑问,此刻的气氛,他们也识相的沉默。 “阴妙菡郡主的孪生妹妹还活着?”司马展台强装镇定,心却波涛汹涌,今天的收获真丰盛,得知阴妙菡郡主的孪生妹妹没死。 正在这时,传来老鸨的优美的声音:“请问阴灵小姐,你还有别的称呼吗?” “阴妙菡。”阴妙菡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清冷的目光夹着恨意锁定在赫连宣身上,她不清楚台下发生了何事,但她知道现在的赫连宣很痛苦,是因为见到她吗?因为她活着,会找他报仇,危及到他的婚姻。 她本想说她叫阴灵,可不知为何,她说出自己的真名。 “阴妙菡,真好听的名字。”老鸨不知道怎么称呼阴妙菡,外界没有传出寒王成亲的消息,而他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是王妃,还是红颜知己都未确定,用笑来掩饰一点细节。“阴灵小姐,我冒昧的问一下,呵呵,我想这个问题也是在坐所有人想知道的答案。你跟寒王子是什么关系?” “契约。”阴妙菡平静自若的吐出惊人的两字。 “啊。”老绪尴尬的看着欧阳寒,没料到阴妙菡会如此直言。 欧阳寒一手抱着蕾蕾,一手搂着阴妙菡的腰,寡薄的唇角悄然勾起,邪魅的脸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眸里冰冷一片,只有偶尔落在阴妙菡跟蕾蕾身上时,才变得柔情似水,让人捉摸不透,窥探不清。蕾蕾也安静的抱着欧阳寒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好似眼前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契约两字却像一把刀刺入赫连宣的心口,思绪混乱,赫连宣只觉得自己白活了近三十年,错得离谱。 “他帮我报仇,我交出身体,直到为他生下孩子,可惜,五年前,因早产,亲眼目睹孩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摔死,为此我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阴妙菡语气很平静,如同在说别人般。 欧阳寒搂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他懂她,没出声阻止,可是她可知,她越将自己说的不堪,痛的不只是她跟赫连宣,还有他。 众人惊愕之际,阴妙菡拨了拨头发,接着又道:“五年前,我因绑架伤害兼蓄意杀人而入狱,那时我就体验到,有钱能使鬼推磨,两桩事,受害人都是我,而最终,我却成了加害者,真正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没有宣判,直接坐牢。第二天,牢房里发生暴炸,而我命大,这就定注是某些人的悲。”阴妙菡没指定一人,告诉那些人,她报复的人不只是赫连宣。 阴妙菡拨开欧阳寒缠在她腰间的手臂,漫步走向赫连宣,四目相视,阴妙菡就像个复仇者般居高临下看着坐在位子上不能动弹的赫连宣,笑靥如桃花初绽,眼底却一片清冷。“赫连宣,还记得,我五年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吗?“不管你是栽赃也好,嫁祸也罢,你最好做得绝一点,将我逼死在里面,否则,一旦给我机会踏出牢房门,我绝不会善罢甘休。赫连宣,我今天发誓,如果我阴妙菡还有以后,我会把你们给我的伤害欺辱全部加倍奉还给你们,让你为我的孩子血债血还,绝不食言。”怎么样,太子,我现在回来了,没食言吧?” 赫连宣身体动了动,抬头望着阴妙菡,薄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好陌生,怕回忆起五年前的事。 冷赫等人也没站出来为赫连宣解释或是说话,不管她是谁,五年前,赫连宣伤到极致的人就是她。 “赫连宣,等着为我的孩子血债血还。放心,我今天来只是宣战,明天才准备实战,叫你关心的人他们小心点,因为我回来了,她们的好日子也到尽头了。”阴妙菡的目光突然转向林洛阳,一字一字,清晰狠绝。 “娘亲,蕾蕾想回家。”蕾蕾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我们回家。”柔和慈婉,跟刚才判若两人,阴妙菡转身走向欧阳寒,挽着他的手臂,斜身亲了下蕾蕾,三人毫无留恋的朝大门口走去。 赫连宣一直望着他们离去的地方,双眸里除了痛,就是狐疑。 司马展台站起身,整了下衣杉,低眸看着痛苦不堪的赫连宣,眉眼里尽是讥诮光芒。“太子,或许你也是受害者。给你指条明路,如果想弥补,找出当年设计的神秘人。” 找,谈何容易。 “这些是我们调查出的情报。”司马展台把东西给赫连宣。 看着司马展台扬长而去的背影,再看了看他留下的情报,得出的结论是,这家伙是有备而来。 看完司马展台留下来的情报,赫连宣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万花楼,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东宫,等他神志清醒时,自己已经站在阴妙菡的床前。司马展台跟阴妙菡的话,回荡在他脑海里,逼得他都快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得不到答案,想不明,那个人到底是想设计谁?跟谁有深仇大恨,不惜如此费心。欧阳寒?他?还是她们?不管是他们四人中的谁?受到最大伤害的那个都是阴妙菡。 催眠术,赫连宣难以承受的闭上双眸,痛到极致之后,心里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无比的纠结、痛悔、酸涩。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59章我们都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忏悔,赫连宣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门外,一群人焦急担忧的站在门口,洛迎天试了几次推开门,最后他实在是担心赫连宣,抬起脚。 “洛迎天。”无双抓住洛迎天的手肘,摇头。“你进去也没用。” “他不会出事。”因为他还有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目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冷赫去做,确定赫连宣不会有事,冷赫踏着流星步离去。 林洛阳担心阴妙菡报复他的家人,回到林家,古迹一把拽住无双的衣领,转身到书房。“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勾通。” 三人离开后,门口就留下洛迎天一人,房间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动静,洛迎天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赫连宣跪在床前,睁开双眸,见淡淡的一滴泪水从“阴妙菡”眼角滑落,顿时胸口窒息的一阵紧缩。 “妙菡,你在怪我吗?不对,她是阴妙菡,那你又是谁啊?”赫连宣胸膛一闷,口中血沫霎时吐出,鲜红的血喷洒于被子上,染红一片。 回到驿站,司马展台一见阴妙菡牵着蕾蕾走了,他就迫不急待把欧阳寒拉到一旁的房间,见欧阳寒一脸不耐烦的样,欲出口的话被咽回肚子里。 “你拉我来这里就是让我看着你沉默?”欧阳寒的口气虽听不出威胁,却足以呛人,清楚透露出他的不悦与不友善。 司马展台摸了摸鼻子,当下改变主意了。“王爷,我是想问,我们先对付谁?是从赫连宣这根主心骨下手,还是分解他的旁枝,比如说林家。” “滚。”欧阳寒冷眼一扫,居然拿这种小事来烦他。 “淡定,别激动,我马下滚。”司马展台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蹭起身,逃难似的逃出房间。 司马展台一离开,欧阳寒去了蕾蕾的房间,推开门,就见床上,一大一小,相拥的两人,轻脚轻手的踱步到床前,坐在床边,欧阳寒柔和的目光落在两人脸上,看着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有什么东西碰击他的心。 别一廂,林婉儿跟林夫人回到林家。 “娘,怎么办,是她,是她,她没死,她没死,她回来了,她回来找我报仇了。”林婉儿再也压抑不住,抓住林夫人的手,语无伦次。 “婉儿,婉儿,镇定,镇定。”林夫人反抓住林婉儿的手臂,摇晃着,试图将她摇醒,也将自己摇醒。她也怕,如果说那个灾星是回来报复,那么她也是其中一个,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没少折磨她,再说,如果当年不是她死咬定是她,宣儿也不会将灾星送进牢房,她们也不可能利用林家在衙门里的关系,引发那场暴炸事件。 “镇定!娘,我怎么镇定得了?你没看见,她看我的目光,那种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吃活剥了,宣爱她,若是让宣知道,那场意外,牢房的意外暴炸事件是我们林家......娘,宣会恨死我,肯定会杀了我,我不想死,娘,你救我,宣孝顺你,最听你的话,娘,你一定要救我。”林婉儿越说越激动,她怕死,她真的好怕死,她现在好不容易才当上太子妃,她不想这一切烟消云散,更不想将太子妃这个位置还给那践人。 啪,林夫人一巴掌打在林婉儿脸上。“婉儿,你冷静点,你可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遇到一点小事就失了分寸,被吓成这样。那灾星五年前不是你的对手,五年后,也别想是。就算她现在辉煌耀眼又怎样?孤女就是孤女,没有雄厚的背景,永远也别想上得了台面。会弹琴又怎样?顶多去勾引难人,或是做别人的情妇,就算她勾搭上北国的寒王,那又怎样?想打击我们林家,痴心妄想。惹火了我,我就让宣儿撤除所有跟北国的一切合约。” 是说给林婉儿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娘,我感觉得出来,那男人不容小窥,我怕他会对付我们林家。”听了林夫人的话,林婉儿稍稍松懈,可想到站在那践人身边的那个男人,林婉儿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男人太强,浑人散发着摄人的寒芒。 “怕什么?你们林家有我们宣做后盾,别说是什么寒王,就是北帝亲自来了,也要给我们林家三分面子。”林夫人将林婉儿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肩。 “娘,谢谢。”林婉儿贴在林夫人怀中,眯起丹凤眼,目光变得冷削尖锐起来,柳眉微挑,冷佞的笑容在她的眼角绽放。践人,五年前,你不是我的对手,五年后,你也别想赢过我。 “傻孩子,我是你娘,谢什么谢,就算丢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保护你。”林夫人说道。 当夜,林家亡,所有的产业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第二天,古迹得到消息,一脚踢开书房的门,劈头盖脸的质问道:“宣,为什么袖手旁观,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洛阳可是我们的朋友,她拿林家开刀,你为什么不阻止,你若是出手,林家不可能一夜之间被他们毁于一旦。” 吼完,古迹就发现书房的气息不对,赫连宣坐在书卓前,林洛阳也在,他在看一份情报。 古迹彻底惊呆了,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你早就知道?”看完后,林洛阳变得超乎寻常的平静。 “是。”赫连宣冰寒的眼眸中折射凌厉的光芒。 “为什么?”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林洛阳狠狠的闭上双眸,是痛,是懊悔,当时他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对阴妙菡的失望,不知何时,那个单纯而可怜的女孩子住进了他的心里,明知她是别人的妻子,他还是忍不住为她动心,正因如此,他才失望,才痛恨,她毁了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可是,事实的真相,她才是受害者,自己错的离谱。 然而,昨天才被揭晓另一段不为人知的真相,无法接受,难以接受。 “我们都错了。”他是错得最彻底的那个,赫连宣没有解释,现在解释清楚又能怎样,大错已铸成,挽救都是奢侈。 是啊,错了,而且还是改不了的错误。林洛阳没再说什么,起身朝外走,每一步都像踏在火炭上,烧伤着他的心。她第一个报复的对象是林家,自己是否感觉到庆幸,即使是恨也是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古迹依旧站在赫连宣书桌前,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林婉儿真是祸害,害人不浅。 “黑道上的事就交给你跟无双,提醒无双,别输得太明显,让他们觉得我们是故意的。”说完,赫连宣站起身朝外走。 古迹一愣,宣是什么意?错愕的望着赫连宣的背影。“宣,你不会是想看着她毁了你吧?”见赫连宣脚下一滞,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古迹吼道:“你疯了,就算你对她有愧疚,也不能拿你自己来弥补她。” 赫连宣停下脚步,背对着古迹道:“我伤害了她。” 想到自己对她做过的事情,赫连宣闭上双眸,不敢在回想,每个画面都是蚀骨的痛。如果细想,她身上破绽百出,而他却完全忽视,意味的被她的背叛迷失理智。 林婉儿得知林家毁了,跑回家,只见爹一脸沉重,娘坐在他旁边一个劲的哭,若大的客厅一片狼藉,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搬不走的直接砸。“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呢?” 林老爷抬头看了一眼女儿,叹了口气。 “婉儿,林家毁了,这家也不是我们的了。”一见林婉儿,林夫人抱着女儿,痛哭。 “娘,你别哭,爹,你也别担心,我去找宣,他一定可以帮我们林家度过难关。”林婉儿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践人的报复,只是没料到她动作如此之快,林家在商界上仅次于李家,林家后台又有皇室,那女人却在一夜之间毁了林家,她能不担心吗? 安抚了林老爷跟林夫人,林婉儿跑了出去。 林婉儿跑到太子宫找赫连宣,却被侍卫拦截住,报上她的身份,也没人买她帐,好不容易在大门口碰到洛迎天,他却说赫连宣没在东宫,她只好去三王府,照样吃闭门羹,无奈之下,她只好回林府,叫林夫人上,两人一起来到东宫,结果一样,被拦在大门口。 软硬兼施,那些侍卫就像是吃了称陀铁了心,不让进就是不让进。 “婉儿,别担心,我们回去再想办法,只要让我见到宣儿,就算是以死相逼,娘也要让他助你们林家。”林夫人拍着林婉儿的肩安抚道,她想通了,只要她下定决心,宣儿是会妥协的。 窗外,夜色渐浓,弥散着浓浓的雾气,黑暗中,阴妙菡抱胸站在窗前。 “怎么不点灯?”欧阳寒点然蜡烛,柔和温馨的光芒驱散了冰凉的黑暗,欧阳寒走到阴妙菡面前,从身后紧抱着她。“怎么还没睡?”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0章警告 “蕾蕾睡着了?”阴妙菡冰冷的手覆盖在腰间的大手上。 “嗯。”欧阳寒的下巴放在她肩上,反手将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手中,把手心里的温暖传送给她。“林家不比赫连家,我能一夜之间毁了林家,赫连家却不能,我也不能派人去暗杀赫连宣,没有万全的对策,赫连宣不能死,赫连宣是东国太子,北国与东国签定协议的人就是他,他的命牵扯到东国跟北国,如果他一死,东国跟北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我知道。”欧阳寒的顾虑阴妙菡了解,杀赫连宣不难,就算东宫高手如云,她也有本事取赫连宣的命,可是她不能被仇恨冲昏理智。 “很高兴你能理解。”如果说阴妙菡执意要他杀了赫连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做,为了她,宁可负天下人,也绝不负她。 “王爷,有人找阴姑娘。”侍卫来禀报。 欧阳寒一愣,看着阴妙菡,问道:“你要去吗?” “要。”阴妙菡知道是谁,这个时候除了林婉儿,不会有别人。 大堂。 “阴妙菡。”一听到阴妙菡的声音,林婉儿怒火蹭蹭冲出脑门。“践人,你还有脸来见我,死践人,你攀上高枝就击垮我们林家,践人,你别得意,我会要你生不如死,五年前,宣可以为了我,杀了你的孩子,送你进牢狱,五年后,宣一样可以为了我,让你不得好死,死无埋身之地。” 林婉儿雷声般的吼叫,欧阳寒跟在阴妙菡身后,该死的女人,到这节骨眼上还嚣张,气势狂暴的从欧阳寒身上并发而出,碍于阴妙菡在,他只能将怒气压制在心里,怒意瞬间又消失了,妖艳的脸上收敛自若之下依旧是沉稳,依旧是柔情。 相比欧阳寒压抑的怒意,阴妙菡脸上的表情却平淡得多。 阴妙菡不说话,更加深林婉儿心中的怒火。“践人,你给我说话,别以为勾搭上北国的寒王,就可以跟我斗,践人,我告诉你,做梦,你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你既然喜欢男人,我就送你一群男人,玩烂你。” 很好,很好,左一声践人,右一声践人。 “林婉儿。”极致冷冽,欧阳寒眉头收拢,紧锁,眸渐渐染上一层寒霜,目光锋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气。“你会为刚才的话付出代价。” “寒王。”林婉儿狠狠地抽了口气,欲开口,人就被丢出去了。 林婉儿爬起来,狠狠地握着拳头,可恶的践人,居然勾搭上寒王,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宣为她神魂颠倒,寒王也如此,她的身份下贱,寒王的身份高贵,她对他施了什么法。 欧阳寒让阴妙菡去陪蕾蕾睡觉,他才去了东宫。“赫连宣,你的女人会为她刚才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给赫连宣反应的机会,欧阳寒就走了。 回到驿站,阴妙菡在等他,上前紧抱住阴妙菡。“我不会让侮辱你的人好过。” “你想让他们自相残杀?”阴妙菡知道他去了一趟太子宫找赫连宣。 “只是一点开胃菜,大餐还在后面。”欧阳寒挑起阴妙菡的一缕发丝,放在鼻尖,她的发香还是跟以前一样。 “值得吗?”阴妙菡突然问道,她签下生子契约,他帮她对付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如今洛家毁了,他却没碰她一下。 “值。”欧阳寒握住她的双肩,扳过她的身体,让她与自己对视。“对你,倾尽所有都值。” 没有感动,有得只是疑惑。“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或者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我指的不是那纸契约。” 没有人会毫无根据的帮助你,他们之间虽有契约,阴妙菡却觉得,那张契约如同白纸。要么他很久以前就认识她,要么她们之间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你累了,我抱你到床上去休息。”对这个问题,欧阳寒一直选择避开,只是这次没有上次那么明显。 他还是不肯解答自己的问题,失落感席卷而来,阴妙菡双手抱着欧阳寒的脖子,任由他抱起自己。 另一端,赫连宣久久不能回神,盯着门口,促狭的目光有着不可置信,有着惊讶,错从复杂的表情在他冷漠的俊脸上浮现。欧阳寒来找他,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火气这么旺,听他的声音,好似被激怒。难道?该死的,他避而不见,居然又给他去招惹她。 林府。 “宣。”林婉儿一见赫连宣来了,开心的上前抱着他。“宣,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你不会不管林家的。” “谁让你去找她?”冷漠的声音维持在一个调上,却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我……你来找我,就是问这个。”林婉儿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接着嘲讽道:“真能耐啊,不仅有本事到处勾引男人,居然还学会了颠倒是非。我还真小看了那女人,是不是哭着说我是怎么欺负她,怎么逼迫她。” “林婉儿。”赫连宣蹙眉,深邃的眼染上一层凉薄。 “怎么,你来林府找我不就是为了兴师问罪吗?”林婉儿尖声叫道,想到自己有事求他,缓解语气。“宣,你怎么可以相信她的话,我现在才是你的妻子,你的太子妃,她只是你的前任太子妃,你不相信我,居然相信她。现在林家出事了,你不是安慰我,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质问我。宣,你太让我心寒了,别忘了,她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她找人欺负过我,害我流产,再也不能怀孕,” “林婉儿,到底是你找人欺负她,还是她找人欺负你,你比谁都清楚。”赫连宣眼底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林婉儿猛然一愣,宣怎么会提当年的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她不敢想象如果让宣知道当时的真相,自己会有怎么的下场,只能装傻。“宣,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 “林婉儿,别在我面前动用你的小聪明,你那点小聪明在我面前根本上不了台面,当年我之所以这么对她,是......”赫连宣突然住口,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是多余。 林婉儿的心砰砰跳着,都快跳出来了。宣如果知道真相,也对,赫连宣是什么人,他身边的无双跟洛迎天都是厉害的角色,她那点小计量,在他们任何一个人面前都是在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林婉儿,我们结束了。”因为阴妙菡的事,赫连宣的心累了,不想去做任何事,只想等着阴妙菡的报复。对林婉儿,看在林洛阳的份上,他放她一条生路,或许没有太子妃的头衔,她的气焰会消失。 林婉儿美眸一震,浑身犹如坠入冰窖,颤抖着声吼道:“宣,你什么意思,你要休了我吗?你为什么要休我,就因为那贱女人回来了,所以你要休我,宣,别傻了,她回来是复仇,怎么可能再跟你破镜重圆。宣,你忘了她那天的话吗?” “林婉儿。”冷漠的语气带有几分怒意,赫连宣握住拳头的手紧缩,关节发白。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激动。”怕激怒了他,林婉儿不敢大声吼,缓和语气。“宣,我爱你,我们的感情有二十多年,对彼此了如指掌,我知道你当年娶她是为了惩罚我,我求你别生我的气了,我回来到你身边,你又娶了我,让那场遗憾的婚礼完美落幕,宣,如果你是因为五年前的事生我气,我承认,五年前是我找人欺负她,可那是因为我太爱你,你娶了她,我嫉妒,所以才那样对她,可后来我不是作茧自缚了吗?宣,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 “我从来没爱过你,若说对你有情,那是兄妹情,林婉儿,我警告你,别再去找她,下次你若再敢找她,休怪我翻脸无情。”放下狠话,赫连宣转身施展轻功离开。 他对林婉儿有情,这点无庸置疑,可那是兄妹情,当年决定娶她,是因为两家的关系,他庆幸她当年的逃婚。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抹身影,绷紧的脸渐渐缓和,突然,两抹身影重叠,赫连宣倏地从椅子上站起,为什么看到她被欧阳寒抱在怀里,他恨不得将她从欧阳寒怀中夺回。 啪,林婉儿愤怒的将手中拿着的东西丢在地上,抱着头,大叫。“啊,赫连宣,我不会跟你结束,你休想休了我,死也不,五年前,我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将你抢回来,五年后,一样可以。” 如果当时不是因为那场意外酿成的后果,她怎么可能在他们的婚礼那天离开,又怎么可能便宜了阴妙菡那个女人,她好不容易修成正果,忍受了五年寂寞,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不会再便宜那个践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1章别说了 第二天大早,林婉儿为了见赫连宣,拉着林夫人去东宫,因为林夫人是赫连宣尊重孝顺的小姨,门口侍卫只让她进去,却把林婉儿阻拦在大门外,大概一盏茶的工夫,见林夫人走出来,林婉儿迎下去。“娘,怎样?宣,同意了吗?” “唉。”林夫人叹口气,摇头。 见林夫人摇头,林婉儿失去理智冲她大吼。“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不是说以死相逼吗?你这么早出来做什么?快回去,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不能让宣帮林家,也一定不能让他休了我。” 林夫人难以置信的瞪着冲自己大吼的林婉儿,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居然说自己笨,这还是她认识的婉儿? “瞪什么瞪?还不快去,就算要你跟自己的侄子下跪,也要求他不准休了我。”林婉儿见林夫人不为所动,大力一推,也许正应了那句,善恶到头终有报,林婉儿用了浑身的力,而林夫人也因林婉儿刚刚的话气得不轻,林夫人硬是被林婉儿推倒,头重重的撞在地面上,从林婉儿推的角度,头先着地,当场死亡,找来大夫,直接宣布死亡。 牢狱室。 林婉儿穿着囚服,坐在牢狱里,悲吼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人,我没杀人,我没推她,是她自己摔倒,不关我的事。她是我娘,我是她女儿,我怎么可能推她,不可能,不可能。” 短短的几天,她在牢狱已经骨瘦如柴,原本一双娇媚的丹凤眼已经凹进去,脸色苍白,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哟,你就是林家大小姐,赫连宣的太子妃。唉!有钱人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想要活得精彩,居然也疯狂到杀人,这能证实什么?只能证实法不容情,有钱人有身份的人也不例外。”做了一天苦工,几个女人接完水回到牢狱里,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林婉儿,充满深意的笑眸盯在她的身上看,那笑容猥琐极了。 “头,这女人可是新物色,看看这脸蛋儿,细皮嫩肉的,看看她的眼神,勾魂摄魄,肯定勾走了不少男人,伺候的他们醉仙欲死。”另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走近,抬起林婉儿的下巴,啧啧啧的赞。 林婉儿挥开那女人的手,宛如惊弓之鸟,站起身往后退,后背很快的贴到了冰冷的铁门,目光里充满了恐惧。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 牢狱,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些女人常年被关押在这里,心里已经扭曲到BT的地步,林婉儿也已经彻底领教过这些女人的黑暗,在她刚进来的时候,就亲眼见她们玩死了个女人,偏偏那些看守牢狱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管她们,死了人直接拉出去。 “你很快就知道,有人托我们在这里面好好照顾你,看你长得不错的份上,我们保证让你飘飘欲仙。”话一说完,几人直接拉住林婉儿的双脚,将她拖到她们面前。 有人托她们在里面照顾自己?谁?那践人吗? 身子在地上磨擦,手心在地面磨破,鲜血溢出来,痛的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几人上下其手的撕着她身上的囚服。 “不要。”目光里写满了惊悚,身体在不断的挣扎,想到那个被她们折磨到致死的女人,林婉儿娇弱的脸蛋惨白无色,双手紧紧的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低声下气的哀求道:“求你们不要欺负我,等我出去以后,一定会想办法让人弄你们出去,就算出不去,我也会让太子让他们给你减刑。” “哈哈哈。”看了林婉儿一眼,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笑声猖狂阴森,让人毛骨悚然。“进了这里还想出去?小妞,别傻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说,我们又不想离开这里。”带头的女人长的偏中性,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凶神恶煞的拍打着她的脸颊。“最好别反抗,不然我若是把握不了力道,那天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就是你的下场。” “啊......不要......请你们放了我,我跟你们无怨无仇,求你们放了我。”林婉儿发出了一声尖叫,身体蜷曲成一团,可怜的在颤抖。 邪恶的yin笑声,几双粗糙的手在林婉儿身上捏掐着。 一个月后。 驿站,司马展台见阴妙菡跟欧阳寒之间还在原地踏步,他很郁闷,一个月了,王爷难道还没发现吗?趁阴妙菡在给蕾蕾洗澡,司马展台将欧阳寒拉到房间外面,再也忍不住了,在这样下去,他会被憋出病来,于是乎,将自己的新发,分析出来,说得头头是道。 “喝吧。”见司马展台说完,欧阳寒眸里无波无澜,将一杯水推到他眼前。 司马展台总算是说完了,说了那么多,还真的渴了,拿起杯子,仰头喝光,见欧阳寒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王爷不应该激动吗?就算不激动,也不能像现在这般平静,到底哪儿出问题了?“王爷,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沉稳,偶尔放松一下不会影响你冷酷到生人乎近的形象。” “有什么可激动的?”欧阳寒的眸像是无底洞,不泛涟漪,像一潭死水。 欧阳寒的语气,让司马展台为之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杯子,了然一笑。“王爷,蕾蕾跟阴妙菡公主长得真的很像,两人站在一起,无论是谁见了,都不会怀疑蕾蕾不是阴妙菡郡主的女儿,再说,蕾蕾那双眸更说明了一切,所以,你可以利用这点,打击赫连宣。” “够了,我再说一遍,我绝对不会利用蕾蕾。”欧阳寒冷眼掠过司马展台,冰冷的声音从他薄唇迸出,只有他自己感觉得到声线在颤抖。 司马展台蹙眉,糊涂了,眼睛可以骗人,感觉骗不了人,小声说道:“又不是没利用过。” “你说什么?”欧阳寒挑眉。 “没,没什么,王爷,你真不打算让人解除阴妙菡郡主身上被施的催眠术,王爷,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要解除阴妙菡郡主被施的催眠术,一切明朗,你跟阴妙菡郡主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一样可以让伤害过阴妙菡郡主的那些人付出代价。王爷......” “司马展台。”欧阳寒拍桌而起,眸冰冷的可怕,犀利的盯着司马展台,像把刀锋利寒冷。 神智为之一震,司马展台忍不住缩了脖子,浑身犹如坠入冰窖,冷意袭上心头,对上欧阳寒冰冷的眼神,寒气随之穿骨髓。他说错话了吗?可他觉得自己说得句句有理,毫无破绽,无懈可击。“欧阳寒,难道你真要阴妙菡郡主代替她那个孪生妹妹活一辈子吗?欧阳寒,容我提醒你,阴妙菡是你的未婚妻,爱的是你。就因为阴妙菡做过赫连宣的妻子,他们之间有过亲密,你怕催眠术解除后,阴妙菡会愧疚,不敢面对你。” “别说了。”几乎用尽了欧阳寒仅存的力量,如同被抽去所有骨髓一般颓然跌落,瘫软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修长的手指伸进黑发里,那双蓝眸充满悲楚的痛苦。 疼与恨,在心里痛苦纠缠。 司马展台如雕塑般僵直着身体,琥珀色的眸子满是震惊,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我们能查到五年前发生的事,却不完善,也查不到神秘人是谁,说明我们的每一步都在神秘人的预测之内。当年赫连宣为了救无双,受了重伤,也失去了生育能力,他才能肯定阴妙菡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有些事,我不敢去想,更不敢去推测,也不敢去查,无论结果怎么,都是阴妙菡不能接受又必须去承受的,伽尼有本事查出来,可他却用消失来拒绝我们。” 有些事情一旦被摆在阳光下,痛就像河流一般,源远流长。 听了欧阳寒的话,司马展台亦没有勇气反驳他说的每一句话,原来旁观者永远也无法体会当局者的痛。 “欧阳寒。”过了一会儿,司马展台艰难的叫出欧阳寒的名字,他是欧阳寒的手下,也欧阳寒母亲的家族,第二把交椅,第一次遇到欧阳寒,他如天神般降临在他眼前,那一刻,他就甘愿追随,情愿将命交到他手中。 “让我静一静。”无力的语气,伤口被揭开,欧阳寒就像野兽般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舐舔伤口。 因为确定阴妙菡没死,欧阳寒不会做傻事,司马展台放心让他独自待着。 见司马展台起身,院落门外的一抹身影端着托盘闪身躲到拐角外,司马展台抓上前,抓住门,才发现门不对劲,好像被人用力抓过,愣了愣,也没多想走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第264章大结局 “好,轩儿答应阿姨。”轩儿点头,接着抱着阴妙菡的脖子道:“阿姨也要答应轩儿,轩儿健康之后,也要陪着轩儿,给轩儿讲故事,陪轩儿睡觉。” 轩儿的话触动阴妙菡的心脏,天知道她有多想答应他,阴妙菡知道,允下的承诺,欠下的债,她已经欠了欧阳寒哥哥,不可以再欠轩儿。没有答应,而是问道:“为什么?” “因为轩儿喜欢阿姨,阿姨身上有娘亲的味道,轩儿的娘亲身上却没有。”轩儿说出的心中所想,他真的很喜欢这个阿姨,有些话他不敢对爹爹说,可是对这个阿姨,他敢说。 有娘亲的味道,心蓦然一震,有喜悦,有感动,有悲痛,有无奈,阴妙菡眼眸的雾气堆积,紧抱着轩儿,好想告诉他,她才是他的娘亲。 可她又害怕,怕轩儿问她爹爹是谁?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起初,她坚定以为他们的爹爹是赫连宣,现在她清楚的知道,他们的爹爹不是赫连宣,至于是谁,她也不知道。 正在此时,阴妙菡耳畔传来孤狼的声音。“阴妙菡,快离开,欧阳寒回王府了。” 阴妙菡一惊,怕轩儿听到孤狼的声音,迅速压低声。“轩儿,阿姨有事,没办法陪轩儿睡觉了,轩儿会怪阿姨吗?” 轩儿错愕的望着阴妙菡,身子震了震,随即摇头。“不会。” “对不起,轩儿。”阴妙菡看到轩儿眼中的失望,心抽痛,忍住不舍,放开轩儿,让他平躺在床上,掖了掖被子,她不知道欧阳寒哥哥到哪里了,不敢从房门出去,只能从窗户。 “阿姨。”轩儿坐起身,看着阴妙菡的背影问道。 阴妙菡脚下一滞,转身给轩儿一个微笑。“再见,明天阿姨再来看你。” “真的吗?”轩儿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纵身跳出窗外,阴妙菡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阿姨,小心。”轩儿的最后一句话阴妙菡没听到。 “轩儿。”欧阳寒推开房门,就见儿子坐在床上,望着窗户发呆,眼睛里溢满失落,叫了一声发现儿子没听到,又叫了一声。“轩儿。” 轩儿转过头,见站在门口的欧阳寒,裂嘴一笑,脸上的失落全消失,展开双臂。“爹爹。” “轩儿。”欧阳寒上前去抱着儿子,一会儿,放开他,上下打量着轩儿,几月不见,很明显这次儿子脸上的气色好了很多。 马车上,阴妙菡坐在马车内,抬头望着轩儿的房间的方向。 “阴妙菡,其实你可以上去跟他们相认,欧阳寒还不知道轩儿是你的儿子。” 他岂止不知道轩儿是她的儿子,他不知道的事还多着。 孤狼收回目光,看着阴妙菡接着又说道:“你妹妹她还没死,只是成了植物人,你应该相信医学上是有奇迹发生的。” 阴妙菡收回目光,闭上双眸。“孤狼,走吧。” 对阴妙菡的执着,孤狼除了心疼,就是无奈。“阴妙菡,你怪我吗?” “即使不是你,还有别人。”阴妙菡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人心痛。 侧头,冷清的眸光迎上孤狼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黑色的瞳孔倒映出阴妙菡苍白的脸色。 孤狼语塞,阴妙菡说得对,就算先生不会派他故意接近她,也会派别人。 天色暗沉,阴云压低,马车走动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待轩儿睡着后,欧阳寒去书房, “王爷。”御医在书房等他,见欧阳寒进来,站在他面前,微弯腰,恭敬的叫道。 “我要见那个人。”欧阳寒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他想见见那个愿意跟轩儿换血的人是谁? “抱歉。”御医对欧阳寒提出的要求一点也不惊讶。“王爷,那人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透露她的一切,包括性别,否则,她拒绝。” 三天后,一大早,阴妙菡在孤狼的安排下,被送进皇宫,轩儿也送进皇宫,御医帮他们换血。 欧阳寒等人在外面等候,因为欧阳寒在,阴妙语自然没敢缺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几个时辰过去,里面依旧没动静,外面等待的人也变得焦急。 “滚。”一声暴怒,孤狼放倒了守候在外面的侍卫,从另一处直冲到里面。 “保护皇帝。”侍卫挺身挡在皇帝前面。 “啊。”里面引起骚动。 “孤狼。”欧阳寒认识他,身影一闪,抓住孤狼的手。“阴妙菡在哪儿?” “里面那个给你儿子换血的人就是阴妙菡,轩儿真正的娘亲就是阴妙菡,轩儿是你跟阴妙菡的儿子,不仅如此,蕾蕾也是你跟阴妙菡的女儿,蕾蕾跟轩儿就是五年前因早产而夭折的孩子。” “你说什么?”欧阳寒眼底划过了一丝狐疑,阴妙菡就是那个换血的人,阴妙菡是轩儿的真正娘亲,轩儿跟蕾蕾都是他跟阴妙菡的孩子。怎么可能? 先不说轩儿,蕾蕾可是他们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 “你果然不相信,怪不得阴妙菡在催眠术解除之后,选择离开,也不跟你说明一切。”孤狼轻蔑的瞥了欧阳寒一眼,接着道:“在东国皇宫,那个叫杜御医抱走女婴,柳御医抱走男婴,他们前后离开东国皇宫,却在半路上被李英雄派人拦截。李英雄,你义父,应该不陌生吧?三王妃生下的是个死婴,他买通跟三王妃接生的产婆,他把女婴交给了产婆,抱走了死婴,蕾蕾根本就不是三王妃所生,而是阴妙菡所生,而轩儿,他杀了柳医生,然后派人将男婴送到北国,交给阴妙语,她不是他安插在你身边的人,而是他安插在阴妙菡身边的人,李英雄对你跟赫连宣都没仇,他恨的人是阴妙菡俩姐妹。欧阳寒,我不管你信不信,能不能接受这一切。我告诉你,让开,御医说过,换血最多只用三个时辰,可现在已经四个时辰,他们一定出事了。” 砰!门被踢开,里面的一幕让外面的人震憾,御医全被放倒,两个病人不知所踪。 “该死。”孤狼低吼一声,抓住同样震呆的欧阳寒。“杨雪的墓地在哪儿?” 欧阳寒脸色惨白,全身颤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惊醒,甩开孤狼转身朝外跑,见状,孤狼快步追上去。 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内,皇帝等人也回神。 “阴妙语。”齐轰阴妙语。 阴妙语吓得跌坐在地,颤抖着声。“我不知道,是他们把孩子给我的,逼我说是我跟欧阳寒的孩子,不然,他们就要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才怀孕六个月,他们就给我吃催产药,结果我的孩子死了,我也是受害者。” 她是想过用孩子绑住欧阳寒,自从那件事后,她想尽办法让自己怀孕,然后咬定是欧阳寒的,一个月后,总算如愿,只怀了六个月,李英雄派来的人找上她,强拉她到他们那里给她吃催产药,让她意外的是,那个男婴还真是欧阳寒的,也算如她所愿,只是,那个孩子并没能让她母凭子贵。 接到消息的赫连宣,骑着马朝墓地的方向急奔,山路崎岖,一前一后,马蹄卷起了路上的落叶,在空中蹁跹旋转。 冷风阵阵,凉意击上心头,阴妙菡悠悠转醒,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块墓碑上,旁边正是她母亲的墓碑。这块墓地在山顶,离城镇很远,皇帝知道母亲喜欢安静,所以才买下这座山,远离城市的喧嚷,又怕母亲太寂寞,准许一些人将他们的家属埋葬在此处。 “娘亲,你醒了。”一双小手爬上阴妙菡的脸颊上。 蕾蕾,阴妙菡想叫,却发现自己的嘴被封住。蕾蕾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她跟轩儿不是应该在皇宫吗?她只记得御医给她吃药,之后她就晕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轩儿呢? “李爷爷,你放了娘亲好不好?”蕾蕾跑到中年男人面前,拉着他的衣角。 阴妙菡这才发现,母亲的墓碑前站着个中年男人,更让她震惊的是,阴灵跟轩儿也在,轩儿跟她一样被绑在一块墓碑上,身上也跟她一样穿着衣衫,而阴妙靠在墓碑上,看着阴灵被烧毁的左脸颊,阴妙菡狠狠的闭上双眸,阴灵死前的话浮现在她脑海里。 “姐姐,如果......如果我去见娘了,求你,代替我照顾他。” 植物人,算是死人吗? “蕾蕾想救她?”冷冷的撇了阴妙菡一眼,李英雄蹲下身,握住蕾蕾的双肩问道。 “嗯。”蕾蕾敢怯的点头,对李英雄,她是畏惧的,不过为了救娘亲,她什么都不怕。 “那就让林爷爷看看蕾蕾的箭法有没有进步,如何?” 李英雄的话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射向阴妙菡,疼痛席卷而来,瞳孔张大,蕾蕾不要,蕾蕾不要答应他。 “好。”蕾蕾一口答应,从拿得起弓开始,她就练箭法,即使只有五年,她现在的箭法百发百中。 不,阴妙菡朝蕾蕾摇头,蕾蕾偏偏不看她,脚在地上踢着,发出来的响动却没人理会。 “蕾蕾,看到他们了吗?”李英雄手一一指着阴灵跟轩儿,见蕾蕾点头,李英雄收回手,指着自己的胸口。“对着他们的这个位置开射箭,如果射中,林爷爷就放过你娘亲,如果没射中,林爷爷就让蕾蕾再也见不到你娘亲。” 蕾蕾分别看了两人一眼,点头答应。“好。” “黑龙。”李英雄满意的点头,本来没有打算让蕾蕾动手,可当他看到墓碑上刻着的字,他改变主意了,她背叛了他,跟别的男人生下孩子,就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黑龙取下弓箭交到蕾蕾手中,蕾蕾拿着弓箭,转过头看着阴妙菡。“娘亲,蕾蕾只在乎你。” 不知为何蕾蕾不想让阴妙菡看到她杀人的样子,因为李英雄经常用活人给她训练,五岁的她双手已经染上很多人的鲜血,李英雄的洗脑,除了娘亲,没有亲情,兄妹情也不例外,而欧阳寒是个意外。 蕾蕾不要,蕾蕾不要,轩儿是你的哥哥,阴灵是你的小姨,你不可以对他们开枪,不可以。嘴被封住,阴妙菡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拼命的摇头,用头去撞身后的墓碑,头皮撞破,在墓碑上留下一团鲜红的血。 箭对着阴灵,蕾蕾没有丝毫犹豫,箭射进阴灵心口,另一只箭对着轩儿。 不,瞬间,所有的疼痛蔓延至全身,阴妙菡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痛得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而这一幕,被赶来的欧阳寒、赫连宣、孤狼、无双看到,四人呆滞在原地,不敢想象射箭的人居然是蕾蕾,除去他们的关系,蕾蕾还是个五岁的孩子。 寒风呼啸,凛冽刺骨。 见蕾蕾的箭又对着轩儿,欧阳寒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歇斯底里叫道。“蕾蕾,阴妙菡。” 欧阳寒前面一声是阻止蕾蕾,后面一声是叫醒吓傻的阴妙菡,他离轩儿的距离太远,根本救不了轩儿,他更不可能对蕾蕾下杀手,就算动手,也来不及。 听到欧阳寒的声音,蕾蕾愣了下。 砰!电光火石之间,阴妙菡被欧阳寒的声音惊醒,转动着手镯,只听到,砰的一声,轩儿身后的墓碑击碎,在石块砸向轩儿时,欧阳寒的身影已经跑到轩儿面前,紧紧的抱着他,将他压在身下,碎石全砸在欧阳寒身上。 “妙……”赫连宣不知道该怎么叫她,跑过去抱着阴灵的身体,心脏如撕裂一般疼痛不堪,仰头发出长啸声,如受伤的野兽失去伴侣。 他感觉得到,在她没怀孕之前,陪着他的人,爱着他的人,是阴灵,她怀孕后,那个人就不再是他的阴灵了。 “干爹。”蕾蕾见欧阳寒被石头砸中,想跑过去,却被李英雄抓住,抢走她手中的弓箭丢在地上,拿出匕首对着她的头,黑龙也移向阴妙菡,用匕首对着阴妙菡的头,蕾蕾不解的叫道:“林爷爷。” 等孤狼跟无双反应过来,想动手已经晚了。 “是你们放下武器,还是我杀了她。”李英雄嘴角溢出阴冷的笑,冰冷的话像地狱里来的厉鬼。 孤狼跟欧阳寒一样,都是李英雄的义子,他了解李英雄,说到做到,只能将手中的武器放在地上。 “你。”李英雄目光转向无双,欧阳寒跟赫连宣,一个儿子受伤,一个女人受伤,悲痛都还来不及,那有心情对付他,再说蕾蕾跟阴妙菡又在他手中。 “我为什么要放武器?她们又不是我的妻子跟女儿。”无双是在黑道中混,放下武器,拳头再硬,也敌不过他们手中的刀剑,就等于是把命交出去。 “义父。”轩儿是他跟阴妙菡的儿子,蕾蕾也是他跟阴妙菡的女儿,在还来不及感觉到喜悦,跟去证实,又要让他面对这种局面。胸口传来一阵痛,欧阳寒咳嗽出血。“阴妙菡是我的未婚妻,轩儿和蕾蕾是我的儿女。” “对不起。”欧阳寒是他的义子,欧阳寒跟孤狼在他心中一样重要,两个都是他的义子,两人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孤狼不适合黑道,所以他在黑道的势利只能交到欧阳寒手中,对欧阳寒,李英雄有愧,随即一想,谁叫他爱上她的女儿,跟她的女儿生下孩子。 欧阳寒抱起轩儿,交到孤狼手中,再走向李英雄,一掌击晕蕾蕾,抓住对着蕾蕾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义父,轩儿跟蕾蕾只是个孩子,让他们走,你的恨,你的怨,我跟阴妙菡一起背负。” 李英雄抬眸看着欧阳寒。“就算我放他们走,轩儿有病,能活多久?而她,就算箭没射中她的心脏,这里离城镇又远,你认为他们还有救活的机会吗?” “让他们走。”声音更冷了一分,眸子锋利如刀子。 四目对视片刻,谁也不退步,最后李英雄妥协,放开蕾蕾。“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我的人将会全力追杀你们。”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家有人质,他们又有伤员,最后山顶上只留下阴妙菡、欧阳寒、李英雄、黑龙四人。 山顶寒风划过,丝丝沁凉入骨。 欧阳寒解开阴妙菡身上的绳子,她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小心翼翼的揭下她嘴上的东西,将阴妙菡搂抱在怀里。“阴妙菡,没事了,没事了,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 欧阳寒虽这么安慰阴妙菡,心里却没底,如李英雄所说,他们救活的机率几乎为零,而且这里离城镇又远。 阴妙菡没有一丝反应,目光呆滞中带着绝望。 “为什么?”欧阳寒看着李英雄。“到底是什么样的恨,让你如此疯狂,人死了,还要报复在她的女儿身上,甚至延续到轩儿跟蕾蕾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蕾蕾知道,自己亲手射死的是她的小姨跟孪生哥哥,你要她如何面对?” 李英雄蹲下身体,伸出手抚摸着墓碑上刻着的字,缓缓道出:“当年情势所逼,我不得不离开她,没有留下支字片语。六年不到我就回去找她,却看到她嫁人了,更过分的是,她跟那个男人的女儿都五岁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一离开,她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其他男人的床,她答应过我,就算被我抛弃,也会等我五年,为什么连一年都不等。如果她等我一年,他们的女儿只有四岁,我心里都会好受点,会原谅她,可是她没有,她没有。 我恨,我发誓,要毁了她的幸福,我杀光杨家的人,准备看着她对我跪地救饶,她还没见到我,就带着那俩个野种跑了,我紧追,她的马车坠海,你们以为她是殉情,其实是被我逼死的,她死了,她两个女儿却活着,就算是死,我的报复也没终结,母债女还,死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的两个女儿生不如死,我要用最残酷的方法报复她,让她死不瞑目。哈哈哈,看着自己的外孙女杀死自己的孙子跟女儿,痛吧,后悔背叛我吧?杨雪,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大女儿,我要她为你犯下的错买单。哈哈哈。” 手指弯曲,抓着墓碑上刻着的字,阴翳的眸子猩红,冷漠的可怕,残忍的可怕。 红颜祸水,欧阳寒做梦也没想到,他的复仇,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背叛了他。 “知道我娘为什么要嫁给欧阳烨吗?”阴妙菡突然轻声问道,淡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淡的让人心碎。“因为她不想让别人说她的孩子是私生子。” “你......你什么意思?”李英雄猛然一震,转头就见阴妙菡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极度不安,心里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动。 阴妙菡挣脱开欧阳寒的怀抱,走向李英雄,蹲在他身边,清冷的目光睨他一眼,双眸已经没有痛,有的只是报复的快意,在墓碑上敲了敲,墓碑下有一个机关,里面放着一个铁盒,旁边放着一把钥匙,阴妙菡将钥匙跟铁盒交给李英雄。“打开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背叛,这就是你处心积虑要报复的人。” 铁盒不沉,李英雄拿在手中,却像灌满银般沉重,重到他的双手都负担不起,突然,李英雄怕了,怕打开这个铁盒,怕看到里面的东西。 “不敢打开吗?其实里面也没装着什么,只是我娘写给你的信,从你离开,五年七个月零十三天,每天一封信,记载着她的生活,记载着她对你的思念。”阴妙菡看着李英雄拿着铁盒的手微颤,平静的神色没有一点诧异。“忘了告诉你,我跟阴灵真正的出生日期,2月9号,我娘认识欧阳烨时已经怀孕五个月,欧阳家是皇族,欧阳烨怕他父皇怀疑,所以才将我跟阴灵的出生日说成7月9号。我娘跟欧阳烨成婚,只是为了给我跟阴灵一个家,让我们在正常家庭中长大,而他们结婚五年,只有夫妻之名,没夫妻之实。” 李英雄用颤抖的手打开铁盒,阴妙菡说得对,里面除了杨雪写给他的信,什么也没有,记载得都是她们一些琐碎的生活,还有就是她对自己的思念。 错了,他错了,他杀了细心照顾自己妻女的恩人,而他口中所谓的野种,就是自己的女儿,心直往下沉,一中绝望的念头逐渐占满了他的胸腔。 再也无力,信慢慢从他手中滑落,捧着脸老泪纵横。 “李英雄,你记住,你恩将仇报,撇开欧阳家,你逼死最爱你的人,让你的两个女儿分开,流离失所,特别是阴灵,让她在东国受欺凌,让人骂她是灾星,好不容易嫁给她爱的人,找到自己的幸福,你一场阴谋,毁了我跟她,她也变成植物人,你让自己的外孙女开枪打死你的女儿跟外孙。” 阴妙菡捡起李英雄丢在地上的匕首,对着李英雄,见状,黑龙身影一闪,手剑指着阴妙菡,欧阳寒也从腰间摸出软剑指着黑龙的头。 “黑龙,放下剑。”李英雄冷眼掠向黑龙。 “主人。”对李英雄,黑龙是绝对的效忠。 “放下剑。”李英雄加重语气,见黑龙放下剑,双手抓住阴妙菡的手,用她手中的匕首指着自己的胸口。“妙菡,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父亲,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对不起阴灵,对不起蕾蕾,对不起轩儿,我该死,阴妙菡,我求你,杀了我。” “你是该死,可惜,死是种解脱,活着才是永远无止境的惩罚。”阴妙菡扬起嘴角,像黑暗中寂寞的花朵般,悄然无声的绽放,挣脱开李英雄抓住她的手,匕首从他胸口上移开,指着自己。“李英雄,记住今天的结果,是你一手造成。” 她忘不了那支箭射向她的一瞬间,阴灵用身体护着自己,阴灵临终前的话,更忘不了蕾蕾朝阴灵开枪。 死是逃避,亲者痛,仇者快,可是她没有办法,太累了,仇恨可以将人压得喘不过气。 阴妙菡用一双历经沧桑的双眸看着欧阳寒,闪烁着泪水,嘴角绽放出这世上最绚丽的笑容,动了动唇,那是无声的抱歉。 “不。”一股窒息般的感觉袭来,欧阳寒看着阴妙菡用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吓得脸色惨白,骇得全身颤抖。 快速反应,他快,阴妙菡更快。 匕首插在阴妙菡的胸口,妖异的鲜血喷出,顺着胸口缓缓的流淌下来,犹如曼珠沙华一般。 阴妙菡用了最决裂,最残酷的方法回报她的父亲,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只听到撕心裂肺的绝望叫声。 “不。”欧阳寒冲上去抱着阴妙菡倒下的身体,全身好像抽掉了全部的力量,颓废地滑落在地上,悲痛欲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阴妙菡的话像是被施了魔咒般不停的回绕在李英雄的耳畔,跪在墓碑前,抱着头,突然发疯似的仰天大笑。“哈哈哈,这就是报应,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上苍给我的处罚。” “不,阴妙菡。” “寒哥哥,若有来生,换妙菡保护你。”阴妙菡艰难的抬起染上血的小手,贴在欧阳寒悲痛欲死的脸上。“寒哥哥......答应妙菡......别让蕾蕾......失去爹爹。” 手无力的垂下,阴妙菡闭上双眸,凄美的笑容下是解脱。 终于,她不必再沉溺于永恒的绝望。 终于,她得到解脱将所有的悲痛留给活着的人。 终于,她可以在天堂守望他。 一年后。 西国。 “你找我?”宁千夏看着赫连宣,她并没有一点意外,他会找上她,足以证明,他知道了,她承认,是她大意,那两个孩子才被人偷走。 “你很幸福?”质问的话被赫连宣吞回肚子里,在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到这种。 是啊!事情都发生了,再质问她又有何意义。 “很幸福。”宁千夏点头。 “祝你永远幸福。”赫连宣话一落,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背对着宁千夏。“五弟不输给莫言景,为何你选择莫言景?” “没有为什么,只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宁千夏回答道。 赫连宣扬起嘴角,阔步离开。 “他来你做什么?”见赫连宣离开,莫言景走上前问道。 “不知道,他没说。”宁千夏摇头。 “丫头。”莫言景握住她的双肩,他虽不了解赫连宣,但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问我,赫连然不输给你,我为何选择了你。”宁千夏说道。 “神经。”莫言景一脸的不屑,赫连然那家伙还没死心吗?居然叫人来西国了。 “呵呵。”宁千夏呵呵笑。 在爱的国度里,没有对与错,也没有好与坏,爱了就对了。 宁千夏选择了莫言景,足以证明,她爱莫言景,至于赫连然,不可否认,赫连然是很优秀,但是,她不喜欢他,对没他没爱,她自然不会选择他,赫连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不代表就是她爱的男人。 她爱莫言景,即便没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她很遗憾,却不会自责,这种事没有什么对与错。 《全书完》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