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炸翻天》 第1章 让某些人失望了 第2章 贱人就是矫情 第3章 入了小郡主的眼 第4章 香珠很值钱 第5章 认准了小媳妇 第6章 这病,我能治! 第7章 奇方,一群庸医 第8章 公婆见礼 第9章 突来的热情 第10章 惹祸的小兔子 第11章 暗中偷窥 第12章 世子温润如玉 第13章 元三姑娘只会绣花 第14章 福宁王妃挑儿媳 第15章 腿残,谁愿意嫁 第16章 睹物思人 第17章 可爱的笨女人 第18章 抱着荷包睡觉 第19章 怎未见贵府三姑娘? 第20章 求您救救三姑娘 第21章 福宁世子半傻残废 第22章 三姑娘思嫁了 第23章 谁也欺负不了她 第24章 哭着回娘家 第25章 彩礼多了一倍 第26章 小妾不是省油的灯 第27章 孩子没了?谁做的 第28章 是不是想要休书 第29章 搂着她,紧紧的 第30章 告状不成反被罚 第31章 生日礼物,要她的荷包 第32章 逼惨了,饶不了她 第33章 该死的,居然是他! 第34章 如你所愿,红杏出墙 第35章 别瞎想,毁我闺誉 第36章 小贱蹄子,你敢吓我! 第37章 持家有道,惊才绝艳 第38章 敲定,掌舵后院 第39章 王府献礼,舅舅落魄 第40章 笨蛋,怎么出门也受欺负? 第41章 福宁王世子,脾气差得很 第42章 打脸,元三姑娘才艺双绝 第43章 小毛熊,笼络人心 第44章 恩威并施,立足元府 第45章 不愧是母女俩,蛇鼠一窝 第46章 恶仆欺主,严惩不贷 第47章 脸皮真厚,长城都比之不及 第48章 如此智慧,怎会被欺负了去? 第49章 娶媳妇,要挣钱养她 第50章 笨蛋,有银子也不要! 第51章 狗仗人势,无事献殷勤 第52章 使坏,阎王好惹小鬼难缠 第53章 好计策,骑虎难下 第54章 团聚,温情享乐 第55章 梅花宴,竞相邀约 第56章 玉饰送情 第57章 倾慕美男,辛柔犯花痴 第58章 公主毁容,奇药治愈 第59章 才华横溢,妒意横生 第60章 被他抱上树,已成习惯 第61章 自食恶果,闺誉尽毁 第62章 没脸没皮,索要嫁妆 第63章 寻死觅活,打她嫁妆主意 第64章 暴怒,三姨娘难产 第65章 龙凤胎,药汤保命 第66章 心如蛇蝎的大夫人 第67章 偏心,一屋子的醋酸味 第68章 洗三仪式,残害小孩 第69章 洗刷冤屈,指日可待 第70章 一吻害羞,面红耳赤 第71章 我的娘子,我自己娶! 第72章 陪嫁,两个娇滴滴的丫鬟 第73章 娘子,下轿吧 第74章 世子,要问世子妃生不生! 第75章 不洞房,那你睡地上好了 第76章 昨晚吃辣椒,有点上火! 第77章 换我抱她,让她难受 第78章 怎么,不乐意我抱着你? 第79章 各种刁难,新妇难为 第80章 娘子,给我呼呼,疼 第81章 别出心裁的礼物,众人满意 第82章 你在意我没有世子之位吗? 第83章 暴脾气,嫌她聒噪 第84章 不让看偏要看! 第85章 羞烫,她不嫌弃他 第86章 自残,我不要给你写休书! 第87章 希望,要让他重新站起来! 第88章 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度不能失 第89章 又丑又脏,送去湖里洗澡 第90章 别动 第91章 娘子亲我,我还没回礼呢 第92章 迫切,搂她在怀 第93章 少奶奶,是个好拿捏的主? 第94章 不省心,塞人塞上瘾了 第95章 气死三婶,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96章 若有似无 第97章 庶出,就是和嫡出的不能比 第98章 贪墨,清查账簿 第99章 嘘,主子 第100章 娘子 第101章 熟透的樱桃 第102章 伸手要钱,败家的三老爷 第103章 贴身丫鬟,心机颇重 第104章 藏得那么紧,是不是有隐疾? 第105章 不足之症,无法有孕 第106章 现在生养,也不会有问题 第107章 塞人就卖,给你买糖葫芦 第108章 奉谁的命令,为何害我? 第109章 罕见奇香,有眼无珠 第110章 倒打一耙,极品老太太 第111章 记恨,骑虎难下 第112章 正大光明,大放花痴 第113章 丫鬟有孕,败坏门风 第114章 看好戏,谁的种? 第115章 杖责,难以启齿 第116章 傻妞,陪她回门 第117章 岂容她,只手遮天 第118章 她的美好 第119章 想疯了 第120章 帮我揉揉,腿都肿了 第121章 深情视线,暗中追随 第122章 娘子,要吃兔子肉 第123章 我和娘子睡地上 第124章 小手 第125章 舔着脸皮,索要东西 第126章 拍马屁,相公是天 第127章 观礼,半月坊开张 第128章 为她止疼 第129章 醋味,娘子被人惦记着 第130章 回门,盛况空前 第131章 难得回门,也不消停 第132章 魅力,奶爸潜质 第133章 娘子,什么时候生个? 第134章 如意郎君,一见钟情 第135章 变本加厉,忍无可忍 第136章 相公太帅真遭罪! 第137章 平妻,四品诰命 第138章 狂蜂浪蝶,前仆后继 第139章 欠揍,不知羞耻 第140章 毫不要脸,一家脑残 第141章 生个宝宝玩玩 第142章 求医,嚣张狂妄 第143章 找茬,纯属瞎闹 第144章 巧妙用人,鹰鸽传信 第145章 迎亲,欺人太甚 第146章 奚落,见不得她好 第147章 离了她不行 第148章 怒,你想跟他拜堂? 第149章 使绊子,将计就计 第150章 醉酒 第151章 偷亲 第152章 不待见,鸡蛋里挑骨头 第153章 出个远门,各种刁难 第154章 出门延期,筹备寿礼 第155章 娘子! 第156章 入宫,明争暗斗 第157章 救人,人工呼吸 第158章 消除别人的味道 第159章 折腾一宿 第160章 吃饱喝足 第161章 诬陷,断她左膀右臂 第162章 异心,鸡汤有问题 第163章 娘子,我只要你! 第164章 迂腐,辛冉捡大便宜 第165章 老太太,真是不安分 第166章 小别扭,吃力不讨好 第167章 臣妇知错,请太后饶恕 第168章 助选秀女,自生自灭 第169章 求药上门,不知羞耻 第170章 补偿 第171章 胡乱吃飞醋 第172章 恼火毒思,心有计较 第173章 铁匣子,人人关心 第174章 彪悍,大闹寿宴 第175章 腿残真相,缘由颇深 第176章 迷恋贵妃,王爷太渣 第177章 闺阁小姐也嘴碎 第178章 身在眼前,竟敢下毒! 第179章 憋屈,明目张胆害人 第180章 捉奸,二少爷找! 第181章 下毒,脏水,不择手段! 第182章 道歉,丢尽脸面 第183章 失窃,王府遭贼 第184章 出府遇刺,皇子上门 第185章 打断骨折,治愈腿疾 第186章 热辣的盯视,害羞 第187章 甜美 第188章 擂台招亲,瞧热闹 第189章 替她解围,入赘女婿 第190章 娘子,玩够了该回家了! 第191章 王府认亲,丢人大发了! 第192章 闲得慌,做点别的事? 第193章 无聊,烤肉烤鱼 第194章 窝火,山庄木有了 第195章 救人吃醋,酸气冲天 第196章 及笄大礼,期待 第197章 献礼山庄,如愿以偿 第198章 谢礼,等着被占便宜 第199章 蜻蜓点水 第200章 扯淡,好马不吃回头草 第201章 自制琉璃 第202章 妖孽,绝代风华 第203章 贱卖,害她家破人亡 第204章 求亲,恬不知耻 第205章 欣喜,攀上好人家 第206章 逗乐,可爱萌宝 第207章 敢抱她,卸了胳膊! 第208章 听墙角 第209章 梦话敛财 第210章 赴刑场,试吃臭豆腐 第211章 开炉,见证琉璃出产 第212章 光天化日,明抢暗夺 第213章 横行霸道,欺男霸女 第214章 忍痛割爱 第215章 回府哭诉,伸手要钱 第216章 焦头烂额,不得安分 第217章 琉璃碎,欺人太甚 第218章 铁匣子,物归原主 第219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220章 观景楼,王妃的心意 第221章 随嫁亲信,背后算计 第222章 不找罪受不开心 第223章 一团乱麻,王府水深 第224章 乱斗,恶人先告状 第225章 一大家子蹭饭吃 第226章 毒辣,不能再放任 第227章 冬荷自尽,疑团重重 第228章 抵赖,人赃俱获 第229章 诰命,募捐赈灾 第230章 皇家难伺候,烦人! 第231章 簪子秘辛,不择手段 第232章 打草惊蛇,不再姑息 第233章 相公,我红杏出墙了 第234章 慧海大师,不可貌相 第235章 刺杀,三方夹击 第236章 陪葬,欺君之罪 第237章 蒙蔽,被人当猴耍 第238章 账目大有文章 第239章 杀鸡儆猴,再不容忍 第240章 威胁治病,眉来眼去 第241章 麻药,先给鸡用了 第242章 纵火,将计就计 第243章 反击,波澜渐起 第244章 谁是替身?遥远的距离 第245章 献歌,风华绽放 第246章 撺掇陷害,阴谋阳谋 第247章 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第248章 传染天花,施针治疗 第249章 宫里传话,审问 第250章 免死金牌,杖责恶奴 第251章 杖责,违令就是抗旨 第252章 苦肉计,不是省油的灯 第253章 谜团,一头雾水 第254章 死因蹊跷,搅浑池水 第255章 心如明镜,丫鬟会武 第256章 酷暑难捱 第257章 可别带回几个姨娘 第258章 装病,顺水推舟 第259章 娘子,我想你了! 第260章 制冰,妖物作祟 第261章 消暑解渴,冰淇淋 第262章 打草惊蛇,一石二鸟 第263章 等待露马脚 第264章 惩治,有的是手段 第265章 陈年旧事,爱恨纠缠 第266章 轻贱,嚣张狂妄! 第267章 好,很好,让你横! 第268章 免死金牌不管用 第269章 惩戒,皇威不可颠覆 第270章 上千水匪,一夜灭门 第271章 剿灭,占山为王 第272章 半月公子,红杏出墙 第273章 舅舅婚礼,世界真小 第274章 两情相悦,祭天求雨 第275章 可劲闹腾,不消停 第276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277章 糟糕,钥匙丢了! 第278章 书信被劫 第279章 娘子,等着为夫的惊喜! 第280章 选秀之日,和亲之时 第281章 深仇大恨,瞪死他! 第282章 相公说,你丑不拉几 第283章 明着算计,十面埋伏 第284章 东冽刺杀,轻薄娘子 第285章 香饽饽,谁都抢着要 第286章 拒绝和亲,想念她 第287章 如狼似虎 第288章 郡主相邀 第289章 女人,就是蛮不讲理 第290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第291章 侧妃,选定童养媳 第292章 不准勾引人! 第293章 狗仗人势的混账东西! 第294章 起死回生,人证不能死 第295章 蹲大狱,损失惨重 第296章 搅乱一池浑水 第297章 冥顽不灵,听墙角 第298章 撞邪,吃力不讨好 第299章 做贼心虚 第300章 谨慎,终身大事 第301章 两面夹击 第302章 要娶,你娶半月公子 第303章 把羽儿嫁给他如何? 第304章 中毒,反击回去 第305章 吃不了兜着走 第306章 求情,谁的面子都不卖 第307章 恩断义绝,心死 第308章 算计,火上浇油 第309章 引火烧身 第310章 自讨苦吃,杖责 第311章 盼着有孕 第312章 偷盗,观景楼闹鬼 第313章 污蔑偷人,射鹰 第314章 贵妃撒泼,疑窦丛生 第315章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第316章 煽动皇上,没脸没皮 第317章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第318章 挑媳妇,可爱的凝儿 第319章 路过路过,别伤及无辜 第320章 处处心机,处处陷阱 第321章 铁匣子的归属 第322章 彻查,背后主谋 第323章 怀孕,百口莫辩 第324章 甜蜜蜜,抱着不撒手 第325章 暖玉在怀不可香 第326章 养胎,日子不好过 第327章 自作孽,不可活 第328章 下黑手,祸水东引 第329章 逼迫,麻烦上门 第330章 通敌叛国,讨要说法 第331章 算算总账,看还敢横 第332章 杀意,隐瞒的真相 第333章 扳倒,逐个击破 第334章 他太神秘,背后势力 第335章 惊愕,王爷的秘密 第336章 秋后算账 第337章 心如死灰,为何不是她? 第338章 道喜,舅舅上门 第339章 蹲大狱,背后黑手 第340章 极品亲戚,无语凝噎 第341章 摔倒,自作孽不可活 第342章 自作自受,准没好事 第343章 忌日,埋琉璃 第344章 遇袭,受伤 第345章 脚踩两只船的后果 第346章 讨利息,宁王爷栽了! 第347章 哭诉,恶心的嘴脸 第348章 监牢走水,失火 第349章 苦肉计,儿子打老子 第350章 妖孽,风华绝代 第351章 娶平妻,怨愤难当 第352章 活见鬼,可劲闹腾 第353章 可以让你娘喂! 第354章 任命书,守城门 第355章 线索,隐藏的暗卫 第356章 抽丝剥茧,接近真相 第357章 犯迷糊,绞尽脑汁 第358章 烦心事,一桩接一桩 第359章 搅乱浑水,不得安宁 第360章 不耐,捅破窗户纸 第361章 半傻,上阵杀敌 第362章 拿她开涮,有仇 第363章 媳妇无礼 第364章 真画被毁 第365章 杀光,一个不留! 第366章 画轴有秘,逼起杀心 第367章 运筹帷幄,决策千里 第368章 人家小姑娘钟情你了 第369章 莫测风云 第370章 步步为营,心机深重 第371章 夺回该得的,不再宽容 第372章 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的! 第373章 叭哒,盒子开了 第374章 装傻,左脚踩右脚 第375章 喜欢,绕那么多弯弯 第376章 摆道,父子打架 第377章 她已经长大了 第378章 惹桃花,随王爷 第379章 塞通房,无语凝噎 第380章 服毒自尽,王府秘辛 第381章 扔进浣衣坊 第382章 信封一角的血迹 第383章 血泪投诚书 第384章 流雪归来,如遭重击 第385章 馊主意,有难同当 第386章 暗潮涌动,相似容貌 第387章 逼死父王,扶他上位 第388章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第389章 打草惊蛇,一团乱 第390章 半世辛苦,半世幸福 第391章 娘子,你睡着了?! 第392章 善恶皆有果,清理王府 第393章 逃脱,偃旗息鼓 第394章 处置四府,离家出走 第395章 出门散心,免得膈应 第396章 说媒,两情相悦 第397章 转身作揖,叫声岳父 第398章 中风,善恶终有报 第399章 一遭枯,皆尘土 第400章 红白双事,王妃有孕 第401章 奸商,有其父必有其子 第402章 蒙尘,心底最真的爱 第403章 想越狱,还不带为夫? 第404章 对她,没有自制力 第405章 出门不利,麻烦来袭 第406章 机会丢失,心肝肉疼 第407章 把她拖下去 第408章 心情焦虑,影响胎气 第409章 窃贼,待价而沽 第410章 草莓印 第411章 恶毒,恩宠有加 第412章 罪名,资敌! 第413章 误抓,顺水推舟 第414章 无措,担当重任 第415章 克夫,娶平妻! 第416章 不安好心,皇帝下旨 第417章 馊主意,贵妃心计 第418章 闹腾,赔偿损失 第419章 回家,冷魄求娶 第420章 刁妇,给我拖走! 第421章 卜卦,入宫看好戏 第422章 龙颜大怒,神棍 第423章 娶侧妃,板上钉钉 第424章 媚眼如丝 第425章 绿云罩顶,下作之事 第426章 能言善辩,棋高一招 第427章 许她妃位,风光大嫁 第428章 写情书,挽回初心 第429章 手下留情,别打脸 第430章 泄愤,鼻青脸肿 第431章 落井下石,姑息养奸 第432章 王妃,本王想你了! 第433章 不安好心,阴谋渐起 第434章 贵妃上门,诚意道歉 第435章 王妃来信,心不在焉 第436章 暗潮汹涌,不值一提 第437章 拖出去,乱棍打死! 第438章 纵容,隐藏的危险 第439章 皇子离宫,厢房客满 第440章 荣宠后宫,露马脚shuHaiGe.net 第441章 小人得志,消化不良ShuHaiGe.NeT 第442章 彩绫三尺,一举三得 第443章 强抢凝儿,肆无忌惮 第444章 杀鸡儆猴,仗势欺人 第445章 贼心不死,毒辣心计 第446章 上门求助,恬不知耻 第447章 挑衅,目无尊长 第448章 告假,殴打命官 第449章 纵容,欺软怕硬 第450章 潼关失守,边关告急 第451章 宰相肚里能撑船 第452章 不死心,暗箭难防 第453章 颠倒是非,风波又起 第454章 你不会嚣张太久的! 第455章 后宫干政 第456章 索要贵妃,气晕皇帝 第457章 十指连心,鹣鲽情深 第458章 斩杀来使,添一把火 第459章 朝令夕改,言而无信 第460章 威逼利诱,如此家人! 第461章 绝对护短,舌战 第462章 除非特诏,不得入宫 第463章 自打脸,恶人先告状 第464章 赔礼道歉,油盐不进 第465章 寝殿已烧,跃王被抓 第466章 身份暴露,能力尽显 第467章 跪请出征,偃旗息鼓 第468章 送上大礼,皇宫着火 第469章 炸弹之威,江山社稷 第470章 稍有不慎,大御危矣 第471章 押注,谁输谁赢 第472章 蒙蔽,爱慕瓦解 第473章 他的分量,比皇上重! 第474章 筹粮,运到边关 第475章 疑团,越滚越大 第476章 生辰贺礼,小像 第477章 暗害,嚣张无礼 第478章 深藏不露,决策千里 第479章 宠妻无度,言听计从! 第480章 尽数告知,宽心 第481章 屋漏偏逢连阴雨 第482章 劫匪,端了老巢! 第483章 皇权,是非不分xinshuhaige.com 第484章 王妃,别逼我!XINshuHaiGe.com 第485章 被抱一下,都不允许? 第486章 算计,与有荣焉 第487章 说客,接踵而至 第488章 逼迫皇上做决定 第489章 种草莓,吃草莓 第490章 通房丫鬟,分开住 第491章 斋戒,流言蜚语 第492章 相公,需要军医不? 第493章 撤离桌子,远离问题 第494章 跪着,不奉陪! 第495章 忌讳,养虎为患 第496章 半月坊,开张! 第497章 抓贼,旁敲侧击 第498章 奚落,推卸责任 第499章 备好嫁妆,陪嫁! 第500章 异心,亲上加亲 第501章 动胎气,找死! 第502章 生了个小千金 第503章 别饿着我女儿 第504章 抄家,罪有应得 第505章 砸中岳父的脑门 第506章 临盆,四喜临门 第507章 双胞胎,没有女儿?! 第508章 班师回朝,桃花渐旺 第509章 喝醉的璃儿 第510章 凯旋,各怀心思 第511章 封赏,归还帅印 第512章 你爱的到底是谁? 第513章 呼吸沉重 第514章 跃林出嫁,冲喜 第515章 私相授受,流言 第516章 烂桃花一朵接一朵 第517章 醍醐灌顶,悔不当初 第518章 废妾,下葬 第519章 因果,善恶终有报 第520章 心伤,再次毁容 第521章 有心之人,无机可乘 第522章 八字相克,纳妾 第523章 敢对他笑,我就亲你! 第524章 暴脾气,谁敢求情 第525章 老夫老妻,情深意重 第526章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527章 手欠的男人 第528章 禁欲的男人,伤不起! 第529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第530章 有其母必有其子 第531章 求娶流言,风波又起 第532章 百姓相逼,真相渐露 第533章 疑窦,彻查往事 第534章 社交,无法推却 第535章 诬赖,错综复杂 第536章 投怀送抱,桃花朵朵 第537章 挂彩,醋意难平 第538章 为什么要逼我?! 第539章 受伤,替他擦药 第540章 流胎,自作自受 第541章 被逼毒誓,万箭穿心 第542章 旧事重提,相克 第543章 龙威大怒,贼心不死 第544章 权欲太强,抵触 第545章 命硬,破解 第546章 老顽固,慎重处理 第547章 皇上口谕,跃林下厨 第548章 抢夫,忘恩负义 第549章 贼喊捉贼,一波又起 第550章 吃豆腐,关门弟子 第551章 吐血,不是善茬 第552章 顶亲,没礼貌没规矩 第553章 良人,蛇毒难清 第554章 恬不知耻,恶意中伤 第555章 身体未愈 第556章 找抽,生关门弟子 第557章 瞒天过海,一波三折 第558章 疑虑,扑朔迷离 第559章 乞丐云集,争当驸马 第560章 说媒,兵临城下 第561章 不嫁,就得死! 第562章 被关密道,自作自受 第563章 搜查,无中生有 第564章 剿灭鼠患,阴影 第565章 坐地起价,黑心手段 第566章 流言,愈演愈烈 第567章 无语,世代婚约 第568章 恬不知耻,逼婚 第569章 不死心,竹篮打水 第570章 麻烦窝,闹不停! 第571章 幺蛾子,安胎 第572章 商谈婚事,无从避免 第573章 一辈子,只要她! 第574章 焦躁,玉印丢失 第575章 开赌坊,结亲 第576章 不争不夺,遗世独立 第577章 履行婚约,要银子 第578章 国公府,麻烦不断 第579章 将计就计,蛇打七寸 第580章 宾客盈门,家门有喜 第581章 赏莲宴,辣手摧花 第582章 瞧好戏,流言蜚语 第583章 狠辣手段,未雨绸缪 第584章 废武功,罚跪祠堂 第585章 来,一人香一个! 第586章 算账,一笔勾销 第587章 打架,不准欺负她 第588章 侧妃而已,真喜欢?! 第589章 合舞,举世无双 第590章 挑驸马,各种吃味 第591章 烂桃花,防不胜防 第592章 毒辣心机,不择手段 第593章 娘子,信,还瞧不? 第594章 荷包,定亲信物 第595章 禁足,神志不清 第596章 割腕明志,疑种埋下 第597章 人要脸树要皮 第598章 相公,你的衣服! 第599章 绣活,偷香窃玉 第600章 针法不错 第601章 手镯,背后的含义 第602章 偷荷包,被抓了 第603章 不愧夫妻,真能闹腾 第604章 不死心,故技重施 第605章 亲我下,就答应你 第606章 偷窃是病,得治! 第607章 学艺不精,惩处 第608章 出门,搬空整条街 第609章 送礼,向来投其所好 第610章 没还完债,不准议亲 第611章 半月山庄,办喜事 第612章 莲花宴,私定终身 第613章 送镯子的到底是谁? 第614章 少见多怪,救命! 第615章 爱我,心有所属 第616章 戴绿帽,离谱流言 第617章 狗血乌龙,二货王爷 第618章 深入骨髓的那一幕 第619章 闲着慌,没事找事 第620章 祭祖 第621章 诈赌,诈的谁? 第622章 关进大牢,革职查办 第623章 二十串,全部吃完! 第624章 拖出去,杖责五十 第625章 回去,休妻 第626章 虫儿飞,宝宝睡 第627章 狗血笔误,嫁错人 第628章 拿捏把柄,贼船 第629章 种田,绿油油的青菜 第630章 修身养性,悔改之心 第631章 娶亲,良辰吉日 第632章 投桃报李,投石呢? 第633章 天灯烧王府,麻烦 第634章 独一无二,贻笑大方 第635章 逃避亲事,苦肉计 第636章 幸福,得自己争取 第637章 寺院祈福,撞见贵妃 第638章 王爷的风流帐 第639章 动怒,不再隐忍 第640章 贴身之物,心如死灰 第641章 厚脸皮 第642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第643章 厚脸皮养成计划 第644章 母仪天下 第645章 失信女人,何以取信天下! 第646章 北瀚协议,无从解决 第647章 后宫斗争,太慎人 第648章 请君入瓮,招打毁容 第649章 挨巴掌,忍无可忍 第650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第440章 荣宠后宫,露马脚 第441章 小人得志,消化不良 第483章 皇权,是非不分 第484章 王妃,别逼我! 第649章 挨巴掌,忍无可忍XIN 第650章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XinShuhaige.COM 第651章 货真价实的巴掌 第652章 闲得慌,扰人清梦 第651章 货真价实的巴掌XinShuhaige.COM 第652章 闲得慌,扰人清梦XiNShUHaiGe.CoM 第653章 御下不严,没教养 第654章 梅花舞,惊艳,添堵 第655章 百口莫辩,蛇蝎女 第656章 虎毒不食子,逼供 第657章 惩罚,贬住浣衣院 第658章 蹲大牢,幺蛾子 第659章 不求情,还落井下石 第660章 沐浴,亲自伺候 第659章 不求情,还落井下石XIN 第660章 沐浴,亲自伺候xiNSHuHaiGe.CoM 第661章 乱撩拨 第662章 所有衣物,全部洗完! 第663章 吻痕,有长进 第664章 抓狂,你敢私奔! 第665章 越俎代庖,据实以告 第666章 话中带刺,明枪暗箭 第667章 半月而归,想你 第668章 私奔被捉,贵妃挑事 第669章 秒杀人的眼神 第670章 不务正业,烂桃花 第670章 不务正业,烂桃花 第671章 贵妃出山,新人旧人 第671章 贵妃出山,新人旧人 第672章 烧娘草,酸儿辣女 第671章 贵妃出山,新人旧人xin 第672章 烧娘草,酸儿辣女XinShuhaige.COM 第673章 爱与不爱,徘徊 第674章 猪头脸,处处逢敌 第675章 没治,自作孽不可活 第674章 猪头脸,处处逢敌xiNSHuHaiGe.CoM 第675章 没治,自作孽不可活XIN 第676章 醋意,半月踪迹 第677章 赐婚,和亲,麻烦 第678章 滚,有多远滚多远! 第679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680章 参加相公的婚宴 第681章 娶亲,参加喜宴 第680章 参加相公的婚宴XIN 第681章 娶亲,参加喜宴xiNSHuHaiGe.CoM 第682章 太漂亮,毁容不治? 第683章 终于现身,抗旨不尊 第684章 太久没见,滚远点! 第683章 终于现身,抗旨不尊xin 第684章 太久没见,滚远点!xinshuhaige.com 第685章 彪悍,有眼无珠 第684章 太久没见,滚远点!xin 第685章 彪悍,有眼无珠xinshuhaige.com 第686章 慧眼识珠,藏着掖着?! 第686章 慧眼识珠,藏着掖着?!XIN 第687章 命里缺银子 辛若在下面听着,嘴角直抽啊,求情而已,没有用苦肉计。 皇后这话说出来,只怕皇上不应,那些大臣都不敢起来了,果然,之前没这想法的大臣连连配合皇后的话劝皇上。 辛若想笑,求情好啊,下次谁要是再把这事翻出来,到时候皇上怪罪的就不是他们了,而是这些阻拦他的大臣。 皇上摆摆手,“都起来,板子可以绕了,但是罪罚不可饶,一人罚半年俸禄!” 那边跃王妃松了口气,虽然三十大板子不算什么,那些侍卫不敢下狠手的,可做娘的还是很担心,这会儿一听罚半年俸禄,就彻底放心了。 皇上不过就是虚晃一招罢了,还真的打羽儿不成,羽儿和辛若的脾气,回头板子真打了,一准把手头上的活全给丢了。 世子爷这些日子不知踪影,手头上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王爷都放心,她瞎着急了。 那边大臣起身,皇上想着罚俸禄与福宁王府无关痛痒,眉头扭着又来了一句,“福宁王给朕连上半年的朝,缺一天打一板子!” 王爷抽了下嘴角,最后还是应了,他真有事离京,皇上还能不让他出去不成? 皇上瞧见王爷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一挥衣袖转身走了。 皇上一走,这宴会算是彻底散了,那边璟萧然一直坐在那里瞧好戏呢,手上一直是那枚令牌,皇上一走,他就站了起来。 那边若芷公主将大红喜袍给换了下来,随着璟萧然璟浩然身后走着,路过辛若和展墨羽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多望了展墨羽两眼。 神色有些凄哀,绿儿干脆双眼冒火,紫兰忍不住朝她做鬼脸,认为她们少爷比不上半月公子可是她们主仆。 幸好是看不上她们少爷,不然回头肯定惹出来更多的麻烦来。 她们就不信被少奶奶那么闹一下,她们好意思再逼她们少爷再娶若芷公主,强扭的瓜苦着呢。 那边文武百官站过来朝王爷贺喜,“王爷好福气啊,有一个东征大将军的儿子,外界传的沸沸扬扬深藏不露的半月公子也是王爷的世子爷,羡煞我等啊!” 王爷忍不住扯了下嘴角,“儿子好是好,就是管不住,我倒宁愿要个听话点的儿子……凑合着看,也心满意足了。” 辛若在一旁听得直笑,王爷是谦虚抱怨,王妃看过来,王爷立马改口了。 辛若就在那里听着,突然手被拽住,辛若回过头就见展墨羽拽了她出去,展墨羽步子大,辛若有些踉跄,“你干嘛拽我,路我自己会走。” 展墨羽还有账没跟辛若算呢,走下台阶,展墨羽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满是洞,但基本能辨出真容。 展墨羽青黑着脸瞅着辛若,“你就把我的画贴在墙壁上,拿针扎?” 辛若瞧见那画的时候,忍不住撅了下嘴,没想到他回观景楼上过,什么时候回去的。 明知道她会来皇宫还有闲心回去,早不回晚不回,成了心的气她呢。 辛若磨了下牙齿,又看了眼,满是针孔的画像,那是她昨晚扎的。 辛若哽着脖子,“怎么了,就是我扎的,谁让你不给我写信的,我一生气,我就想拿针扎你,扎不了真人,还不许我扎画像了?” 展墨羽无力了,“你就这么想我的?” 辛若耸着鼻子,“你少臭美了,谁想你了,我每天忙得找不着北,哪来的闲工夫想你?” 展墨羽脸色当下更黑了,就那么盯着辛若,辛若脖子哽着,半点退缩都没有。 做都做了,她敢作敢当,展墨羽狠狠的捏着辛若的鼻子,“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辛若瞅着他,“半月而归,还给我拽文,咱两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辛若看见展墨羽面具那一刻,才真正领会半月而归什么意思,不是半个月回来,而是以半月公子的身份回来。 辛若当时牙齿磨得,要不是在场的人太多,她要顾忌自己那少的可能的名声,不然她不咬死他才怪呢! 展墨羽拽着牙齿磨的咯吱响的辛若往前走,那边九皇子一个纵身闪出来,眸底暴怒啊。 “你们两个黑心的,一双鞋垫子坑了我十万两银子,让我一个堂堂皇子变成了个穷光蛋!” 九皇子突然出现,那边上官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她都不知道呢。 只知道半月公子身份暴露的时候,自家相公脸色大怒啊,要不是她拦着,不得在大殿里就得发飙了。 上官苑近前,紧紧的拽了九皇子一条胳膊,免得他动手,他的身手跟福宁王世子没法比,她虽然才做几天大御的儿媳妇。 可她自小出自宫廷,自然看得出来,皇上气愤,但是却是没真正想过打世子爷板子。 拿福宁王出来,也只是试探一下世子爷是不是真的连自己的父王都不管。 一个让皇上这么纵容的人,打九皇子,皇上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辛若无言抚额,“那事,九皇子您还记着呢,都说了是公平买卖了。 十万两一双鞋垫子真的不贵,那是从我相公鞋子里拿出来给你的,忍痛割爱,要十万两银子已经很便宜了。” 九皇子要被气疯掉了,忍痛割爱,他是在泣血啊。 九皇子无话辩驳,谁让半月坊黑心是出了名的,这两个为了维护半月坊黑心之名,不黑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的满腔怒火啊,九皇子气喘吁吁,那边十三皇子拿了把招摇的玉扇子扇着走过来。 “九皇兄,你就认栽,谁让你自己想不出来那么好的办法呢,活该被人吭啊。 这买卖是公平自愿的,哪有事后反悔的,大丈夫应该言出不悔,区区十万银子怎么能让你失了气度呢?” 九皇子听着十三皇子那带着淡淡的鄙夷的话,脸都红了。 十三皇子得瑟的笑着,然后看着辛若,“你藏的可真深,连本皇子都被你弄得有眼无珠了。” 辛若无语的瞅着十三皇子,“今儿天气不热,不用扇扇子?” 十三皇子瞥头看了眼天,“你不觉得拿把扇子比较的潇洒吗?” 辛若就知道他不是真热,得瑟才是真的。 辛若指着十三皇子的额头道,“这里应该留一小戳头发,扇子一扇,头发一飘,那才是真得瑟,多问一句,十三皇子有什么事这么高兴的?” 十三皇子一听,想起来了,扇子一合面对九皇子道,“前些日子你不是给了我一个玉葫芦吗,里面有一张十万两的银票呢。 我一下子飚为最最富有的皇子了,不得瑟都不成,九皇兄,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回头你缺银子了,我可以借你。” 九皇子哑然的张大了嘴巴,玉葫芦里有银票,九皇子睁大了眼睛瞅着辛若。 辛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不怪我,我银子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送人了。” 那玉葫芦是辛若送的,不大,但是质地上乘。 辛若想一个葫芦做贺礼有些薄了,上回上官苑的齐哥哥可是救了王妃一命,那也算是送给他们夫妻的大礼。 十万两当初就是坑来了,物归原主也不亏什么,只是没想到他随意就送人了。 辛若叹息一声,方才还觉得他突然炸出来有些奇怪呢,原来是不知道啊,辛若抬眸看着九皇子,“九皇子,你命里注定缺银子啊!” 九皇子想仰天长吼了,然后瞅着十三皇子,十三皇子愕然睁大了眼睛,“出手的东西岂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十三皇子说完,得瑟的打着扇子走了,准备去他父皇面前得瑟一下去。 九皇子苦瘪瘪的瞅着十三皇子走远,想着他会不会良心发现,分一半给他? 上官苑朝辛若笑笑,然后拖着拽着九皇子走远了。 九皇子眼里十三皇子已经不是十三皇子,而是他无意间送出去的十万两银票,在那里得瑟的飘着,抓不住的心疼啊啊啊! 辛若闷笑,后头有人拽她,辛若回头就瞧见跃林头低着。 辛若愣了一下,跃林就拽了辛若到一旁去,然后瞅着辛若,眸底有光芒闪烁,“你真的是第一任半月公子?” 辛若不知道怎么回答,轻挠了下额头,“算是,当初半月坊半月开一次门就是我开的,后来的就不是了。” 跃林眼睛都睁溜了,那个钦佩羡慕啊,“这么大的秘密你都不告诉,方才都差点怔晕掉了。 静宜她到现在都不相信呢,一定要我亲口问问才敢信。” 方才静宜郡主不在大殿里,大概跃林说的时候,静宜郡主不信,才会这样。 跃林上上下下的瞄着辛若,辛若睁大了眼睛瞅着她,“看着我做什么?” 跃林看着,咯咯的笑着,身后头的芝兰代为答道。 “我们郡主只要瞧见你,就觉得她自己特别有眼光,她可是瞧见您第一眼就喜欢您呢。 前儿我们爷说郡主没眼光时,郡主就将您抬了出来,以后估计再也不敢说郡主没眼光了。” 辛若听得汗哒哒的,额头黑线一大摞了,笑回道,“阮大公子回头再说你没眼光,你就说他是你瞧上的。” 第688章 娘子,小别胜新婚 跃林愕然睁大了眼睛,那边阮文浩腿软,稍一不留神就让跃林溜了过来,完了。 辛若还教她怎么回驳人,别啊,别把他娘子给教坏了。 阮大公子飞奔过来了,揽着跃林的胳膊,笑的别有意味的,“小别胜新婚,你们赶紧会王府腻歪去,我们去御花园赏花养胎去。” 说完,带着跃林就走,跃林皱着眉头不满,“我话还没问完呢,静宜的事我都还没问呢。” 阮文浩搂紧了跃林,“嘘,小声点儿,你没瞧见小羽脸都是青的么,人家都一个多月没见了。 咱不打扰他们夫妻叙旧,别什么事都信你辛若姐姐啊,有什么事是为夫办不到的,你说?” 跃林呲牙,“辛若姐姐是第一任半月公子,你也办一个试试?她还会绣花,还会治病救人。 她骂起人来都不带脏字,还有她会烧菜,会酿酒,会一次生两个儿子,会……你都能办到?” “……”阮文浩哑然,半晌,来了一句,“骂人不带脏字为夫还是会的。” 呲,跃林横了一眼,不理阮文浩了,找静宜玩去了。 阮文浩望天,就应该学着小羽的,不能轻易让自家娘子出门,一出门就给他丢人,把他这个人给丢老远的。 阮文浩将跃林拽了拖走了,辛若站在那里,眼睛四下瞄了两眼,没有看见王妃。 辛若轻提裙摆,起身朝着马车走去,可才迈了一步,胳膊就被人给拽住了。 辛若瞥头就瞧见一双妖冶的凤眸里有丝丝流火飞蹿,声音略带沙哑,“娘子,小别胜新婚。” 辛若眼帘轻抬,然后眨巴了一下,轻点了下头,“小别胜新婚。” 辛若说完,展墨羽眸底立马笑意连连啊,拽了辛若就要回去,辛若也由着他,大庭广众的还是不要让人瞧见她发飙的样子。 上了马车,辛若就被禁锢在展墨羽的怀里,辛若磨了下牙,努力克制自己,掀了车帘往外瞧,街道上来往行人熙熙攘攘。 让辛若好奇的是,大街上多了好些书生,青裳布衣,后背上背着竹箧,有些身侧带有小书童,有些则没有。 辛若挑了下眉头,想起来了,秋闱到了,这都是些进京赶考的书生呢。 这些日子没有出门,今儿早上出门时心里积着事,都没细瞧外面的事,秋闱,好日子啊,朝廷选拔人才的大日子,三年才碰到一回呢。 想她去年还说过让展墨羽去考状元呢,结果被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辛若磨牙。 辛若细细看着,注意到好些酒楼客栈都挂了红绸,贴了新的对联,都是一些吉利话。 槛外识山,环城绿树清江,独上层楼怀往哲;洲前赏月,满望通衢广厦,一斟旨酒快平生。 更有:收沩江水色,揽岳麓文光,百仞高楼齐北斗;蘸盛世春风,绘古城画境,一支大笔矗中流。 一路瞧过来,辛若也增长了三分见识,这可比现代高考还要隆重。 毕竟这是寒门子弟登越龙门的唯一机会,虽然不绝对,但至少百分之八九十寒门子弟都是通过科举走向朝堂的,且是三年才一次呢。 辛若一路瞧着,眼睛睁得圆溜,前面有酒楼,前面还摆了小擂台,锣鼓声敲响着,辛若好不容易才得见一次盛况,忙吩咐道,“停车。” 马车吁了一下就停了下来,辛若掀了车帘子,就瞧见酒楼旁一块红告示。 上面写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以文会友,凡选中前三者,奖银五百两,并与秋闱之际住宿伙食费全免。 辛若瞧掌柜的手里一把纸扇,上面画着山水,颇有三分雅韵。 酒楼台阶下围着一溜圈为了那五百两银子而瞧热闹的人,不少人跃跃欲试,去桌子上提笔书写。 辛若瞧得兴致正浓呢,后头展墨羽蹙紧眉头,长臂一揽就把辛若揽怀里去了,“这有什么好瞧的,回王府。” 辛若耸了下鼻子,“是没什么好瞧的,可我就是喜欢看,你在外面溜达那么多天,什么都瞧过,自然不感兴趣了,我要去瞧瞧,放开我先。” 展墨羽听得眉头扭了一下,眸底闪过一丝笑意,还说没想他呢。 展墨羽松了手臂,辛若一溜烟的爬了出去,也不用人拿凳子了,一跳就下去了,差一点跌倒,这一幕被展墨羽瞧个正着,脸都青了。 那边岚冰瞧得额头都在打颤,少奶奶这是成心的气死少爷呢。 马车停了,后面紫兰和南儿也都下了来,瞧热闹这事不当是她们少奶奶喜欢,她们也喜欢呢。 两个丫鬟开路,辛若很快就找了个好位置,兴致勃勃的瞧着。 中围的诗词或是对联都悬挂在那里,要是有比那好的,就挂上去,然后取一下幅下来,倒是公平公正的很。 辛若瞧得兴致浓烈,站在辛若身后的展墨羽浑身都冒冷气啊,就这么站了一刻钟也不见得有人赢下一幅来。 那边有书生过来,面容偏白,在这不热的天气里额头都有些微的汗,一来就问掌柜的可有地方住,掌柜的没有答话。 而是一侧的小二答道,“客官来晚了一步,这间客栈只余下五间客房了。 要留着给中选的人住,小的瞧客官定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要不您也吟上一首,对联诗词都成。” 那书房瞥头看了言那三幅诗词,眉头蹙了两秒,起身就要走。 一转身正好瞧见辛若这边,书生立马一脸欣喜。 三步并两步走过来,对着岚冰就是一鞠躬,“恩公,想不到希壬能在这里巧遇您,多谢救命之恩。” 辛若石化,好狗血的剧情,辛若瞥头去看岚冰,岚冰一张脸冷冷的,身姿挺拔昂扬,“举手之劳而已,公子客气了。” 叶希壬连着摇头,恩公的举手之劳,与他来说可是救命之恩。 紫兰好奇心被勾了起来,推攘着岚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岚冰就回答了,原来是一条野狗惹出来的,在前面一个镇子的出界处,叶希壬吃肉包子,结果肉香味惹来一条野狗。 一路狂追了他跑,当时岚冰和展墨羽正骑马而归。 眼看着那疯狗就要咬伤他了,岚冰随手摘了片树叶把那野狗的脖子给砍了,一招毙命,只余下一个纵马狂奔的背影。 辛若听得嘴角直抽,还能不能再狗血一点,那边叶希壬已经自我反省了。 反省的结果就是以后再也不吃肉包子了,辛若听得汗哒哒的。 那边紫兰却是提醒他道,“公子既是赶考的书生,不如就小露一下身手。 这两日客栈都人满为患了,去旁的地方也不见得能找到住处,这儿或许还能呢。” 叶希壬听着点了下头,他就是一路找客栈而来。 叶希壬转身去写诗词了:照水芙蓉,拂堤杨柳,鸣禽响遍江洲。葱茏浦口,拔地起层楼。 沩上鼍梁横渡,清波软,竞放飞舟。凭栏处,披襟一快,三楚望中收。悠悠。 曾忆得、山斋南谪,归著林丘,有总义释疑,误辨讹纠。共铸湖湘典骅,大宗伯学富名修。今而后,晴川一阁,万古柱中流。 叶希壬一写完,那边掌柜的一脸笑意,“公子博学多识,此次科举必定高中魁元。” 叶希壬谦虚,掌柜的让小二亲自送他进门。 辛若眼睛却是盯着那五百两的银子,展墨羽瞧辛若双眼冒光,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瞧了许久了,咱该回王府了。” 辛若鼓着嘴,“你把那五百两赢给我,我就回去。” 展墨羽轻翻了下白眼,“为夫给你五十万两银子成不?” 辛若横了展墨羽一眼,“我缺银子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状元之才。” 紫兰在一旁站着,忍不住直掩嘴笑,少爷的字哪怕是一个也不只五百两银子啊。 展墨羽拿辛若没办法了,只得走过去,展墨羽这一来,那边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那些树上穿的大多都寒碜,展墨羽那一身虽然不特别的显摆,可衣服料子和纹理都摆在那儿呢,不容小觑! 九级重楼起,看苍茫、鳝鱼洲上,碧天如洗。为有魁星辉银汉,千古龙门耸立。 正雅士、寒窗深闭。十载艰辛成饱学,著文章、独执生花笔。胸更有,丈夫气。 千秋麟阁标名字,更谁知、齐己诗章,黄甄高谊。舒翼鲲鹏凌云汉,堪诩蟾宫折桂。 更载誉、状元及第。瞩目湘中生异彩,赋深情、再把风流继。留浩渺,与天地。 展墨羽一气呵成,那边不少住在客栈里的书生都出来瞧了,啧啧称赞啊。 叶希壬更是止了脚步过来给展墨羽作揖,“领教了,兄台的才情远在希壬之上,这客栈该让与兄台住才是。” 那边掌柜的的要将诗词挂起来,紫兰走过去,手伸长了,摇头道,“我们少爷的就不用挂了,拿来给我。” 掌柜的愣住,不大想给,展墨羽写完走到辛若身边,“这回可以走了?” 辛若脖子一哏,“一般般,最多也就是个探花。” 展墨羽哭笑不得,难不成他还真去考状元回来不成,“娘子也想小露一手?” 第689章 一直抱着 辛若瞥头头狠狠的剜了展墨羽一眼,要是她那手鸡扒的字可以拿的出手,还用他去拿那五百两银子,她早自己上。 小毛病写的字都歪歪扭扭,这么大的毛笔,她能写个公整的一都不得了了,写出来,纵使才华卓越也只有被人笑话的份。 辛若横扫了展墨羽一眼,朝那边马车走去,紫兰瞧见辛若和展墨羽走了,瞥了眼那掌柜的,追着辛若走了。 掌柜的松了口气,让小二挂起来,另一边一个声音传来,“这幅字我要了,一千两。” 掌柜的又是一愣,小二眼睛都睁圆了,这字写的倒是漂亮,可也不值一千两银子。 小二不知道挂不挂好了,直拿眼睛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认识说话之人,忙下来作揖道,“不知睿王世子和寿王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幅字而已,世子爷能看中,小的就送您了。” 那边小二连赶着把纸卷起来,恭谨的递到骑在马背上的周廷彦手里。 周廷彦手里拿着,脸上笑出来一朵花,莫祐礼在一旁瞧着。 同是骑马,叹息一声,“又被你捷足先登了,林掌柜,这一回你可是亏了,你可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林掌柜的摇头,那人穿的倒是华贵,只是从未见过,方才全部心思都在诗词上,也没仔细看他们从哪里来的。 林掌柜的忙问道,周廷彦把字塞胸前,“半月公子的。” 说完,用脚一夹马背,马蹄声传来,在一阵轰闹交头接耳中,掌柜的心碎成一瓣瓣的,半月公子! 辛若继续看着,像这样热闹的不止一家客栈。 辛若倒是知道点客栈这么做为的是什么,能得他奖赏的那必定是才华之辈。 那都是有望高中的,若是状元及第前住的是他的客栈,那在京都是要盛极一时的,往后进京赶考的书生就记得这家客栈了。 而且状元进士们也会念及他照元之恩,或许就成了他的保护伞,是个有眼光的掌柜的。 一路瞧着,很快的就到王府了,这回展墨羽拽了辛若,瞪了她道,“下回再敢跳马车,你就别想逛街了。” 辛若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那边紫兰南儿过来扶辛若下来。 辛若回了王府,先是去了趟王妃屋子里,请过安,就回了观景楼。 今儿这喜宴参加的,辛若肚子里除了两杯酒两块小糕点,一趟马车回来,早不知道消化到那个角落里去了。 好在墨兰知道今儿辛若进宫肯定不能好好吃饭的,就是惯常也饿的时候居多,便叫厨房一直备着,这会儿见辛若回来就吃糕点。 墨兰忙道,“少奶奶,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奴婢去端上来。” 辛若吃着芙蓉糕,连连头,“正餐不吃饭,总觉得饿的很,我今儿不吃肉,端素菜来。” 辛若说完,墨兰愣了两秒就点头应下了,才转身就瞧见展墨羽上来。 墨兰当即抽了下嘴角,少奶奶今儿不吃肉是因为少爷回来了?这是杠上了? 墨兰行礼从一侧溜下去,在楼道与岚冰相遇,“给少爷来一份面,不给吃肉,加两个蛋总可以?” 墨兰嘴角抽的点头应下了,看把少爷说的多委屈似地,这些日子委屈的是少奶奶好不。 不对,最委屈的还是两位小少爷,那鼻子被少奶奶揪的,从今儿以后总算是可以不憋屈了。 辛若啃着糕点,那边北儿在照看悠儿然儿呢,两个人都醒着的。 辛若进屋,两家伙就伸了胳膊要抱,展墨羽随后进门,辛若抱过悠儿,指着展墨羽问道,“他是谁,可还认识?” 悠儿的脸被辛若对着展墨羽,小家伙大眼睛溜溜的转了一圈,胳膊没伸。 辛若耸了下鼻子,瞥头看着展墨羽,“相公,悠儿都不认得你了呢。” 展墨羽白眼翻着,走过来,一只手就把悠儿连着衣服给提了起来,“现在认得了?” 悠儿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怕,只是这动作是被自个的爹常做的,下一刻就会被扔回自己的小床上去,想忘记都难。 悠儿胳膊伸着,咯咯的叫着,要自己的爹抱,展墨羽暗暗的白了他一眼,扔床上去了,然后看着然儿,然儿手伸着,他最识时务了。 展墨羽走过去,轻摸摸然儿的脑袋,然后看着辛若,“娘子,现在满意了,这两小子还没忘记为夫呢。” 辛若白眼一翻,起身去吃饭了,展墨羽捏捏然儿的脸,早上回来抱他一下,还撒他一身的尿,挨了一屁股,总算长点记性了。 墨兰摆着饭菜,展墨羽的面已经端在了他跟前。 辛若瞅着瞪了眼墨兰,墨兰无奈,就当是没看见了,摆好了饭菜,有事禀告道,“少爷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姑娘。” 辛若手正夹菜呢,听得怔住,瞥头看着墨兰,对面的展墨羽也愣了一秒。 墨兰继续道,“是别院总管来禀告的,大少爷是被静宁侯找回来的。 据说是在一个渔村找到的大少爷,强逼他回来的,同回来的那个姑娘叫叶落云,大家都唤她三娘。” 辛若听得额头轻颤了两秒,展流暄回来了,还带了个姑娘回来,那个姑娘什么身份? 寻常人家,就算小门小户也不会允许一个清白女子跟着个陌生男子随意出门。 这叶三娘只怕和展流暄之间有故事,冰娴郡主已经家破人亡了,待在别院里足不出户就等他回来,这一等就是近一年啊。 同回来的还有个姑娘,辛若原该同情她的,可是,她同情不起来,她那个爹太招人恨了。 辛若琢磨着,那边展墨羽就那么看着辛若。 辛若抬眸就见展墨羽一副等着帮她答疑的样子,辛若硬生生的把到嘴巴的话给咽了回去,不问,她就不问,憋死你! 辛若埋头苦吃,小半刻钟的样子就吃完了,半饱的样子,辛若也没溜圈,直接就去床上睡了,昨晚没睡好,她困。 展墨羽瞧辛若睡,眸底有炙热之火,也不吃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想抱着她睡,总算是能如愿了。 展墨羽进屋,辛若就揽着然儿,抬眸看见他进来,嘴角弧起。 眸底有隐藏的捉狭,“小别胜新婚,咱们新婚可是一两个月没有圆房,这一两个月相公就住书房。” 辛若说完,把一侧的薄被子拿了过来,合着然儿盖起来,脑袋枕在然儿的脑袋处,下手在薄被子下轻拍着然儿的小胸脯,眼皮都在打架。 然儿依依哦哦的叫着,门口处站着的展墨羽石化,小别胜新婚,他的新婚……展墨羽想去右相府掐死阮文浩了。 展墨羽青黑着脸色,直接朝辛若走过来,径直脱了外袍,在辛若一侧躺着,把辛若揽在怀里,“没圆房但是一直抱着睡的。” 辛若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给展墨羽钻进来的机会,然后继续哄然儿。 墨兰在外面掩嘴轻咳,“少奶奶,小小少爷才睡醒没半个时辰,一时半会儿还不困。” 辛若愕然瞅着神情灼灼的然儿,然儿努力的在被子底下翻身,他不困,他只是饿,这会儿往辛若怀里钻,找吃的。 然儿饿了,辛若还能不给吃的不成,然儿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旁某人眸底冒火啊,这儿子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 辛若侧着身子,就没能压住被子了,展墨羽一掀就钻了进去,才进去,辛若脸就有些火热了,只在心里骂无耻。 展墨羽就那么看着然儿吃,真恨不得叫他吃快一点,看然儿吃的差不多久了,手一推就把然儿推一旁去了,喊墨兰来抱然儿出去。 墨兰低头进来,把然儿抱出去了,辛若回头手直接就抚上展墨羽的心口,把展墨羽弄的一怔,随即大喜,就由着辛若碰他。 辛若一路向上,还主动亲他,把展墨羽弄的意乱情迷之际,辛若手在展墨羽后背一碰,立马坐了起来。 看着僵硬在那里的展墨羽,一阵呲牙,手朝着展墨羽的脸伸过去。 狠狠的捏着,“走不打声招呼也就是算了,回来还不打声招呼,你当观景楼是客栈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辛若捏完,掀了被子起来,做了一个大鬼脸,那么大根银针搁被服上都瞧不见,还钻进来,本来不想动手的,不给点教训,真无视她透底了。 展墨羽脸憋红了,就那么看着辛若一昂脖子走远了,神情有些委屈,辛若撇下展墨羽自己去书房睡了,一觉好眠啊! 辛若起床伸展胳膊随意做了两下运动,那边墨兰拿了衣服来伺候辛若起来。 一边帮辛若整理衣裳,一边道,“少奶奶,少爷被困在床上都两个时辰了,这会儿太医都下山了,是不是放他出来?” 辛若听得愣了两秒,瞥头去看外面,外面天都有些些暗了。 辛若扯了下嘴角,睡的时间有些久了,辛若轻点了下头,碰了碰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出书房内室门,穿过书房去了卧室。 展墨羽眼睛一直就盯着门呢,瞧见辛若进来,眼睛眨了两下,辛若白眼上翻,对她使用美男计呢,管用么? 辛若去梳妆台前坐下,怡然自得的梳起了头发,把首饰盒里的首饰拿出来一个个的比对着,一副完全不记得屋子里还有个人的模样。 第690章 娘子,为夫手脚无力 展墨羽欲哭无泪了,方才真的被辛若动作弄晕迷糊了。 再加上她只穿了件里衣,他知道她里衣里什么都没有,双手空空,怎么可能对他下得了手。 只是没料到她早预料到他这些动作,完全就是先发制人啊,可怜他中了招连逼出银针的力气都没有。 完全拿辛若半点办法都没有,难不成他真得睡书房一两个月? 展墨羽没法叫唤,只得拿眼睛去瞅辛若,外面紫兰敲门,“少奶奶,王爷王妃让您和少爷去陪他们吃饭呢。” 辛若听得鄂然睁大了眼睛,那边展墨羽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还是父王母后最疼他了。 展墨羽一脸轻松的半靠在那里,辛若想哭了,王爷王妃怎么好好的想起来找他们过去吃饭,是因为展墨羽出门半个月才回来。 在宫里见一面不足以平息心里的想念,得在一块儿吃顿饭好好瞧瞧自己的儿子瘦没瘦? 辛若万分不甘心的走过来,没敢正面看展墨羽,而是侧过去,手摸过去把银针给拿下来。 展墨羽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拿过被子盖着,他要睡了。 辛若耸鼻子,对紫兰道,“去回了王爷王妃,就说爷困了,不去。” 紫兰点头就要出去,那边展墨羽一声站住将紫兰喊停了,“去告诉父王母妃,我身子不适,去不了,让他们把肉分一半给我,我饿。” 紫兰听得嘴角狂抽,直拿眼睛去看辛若,这话要怎么传到王爷王妃耳朵里去,那不是摆明了是说少奶奶气恼少爷故意虐待他呢。 饿他肚子不算,还把他困在床上两个时辰,王爷王妃喜欢少奶奶是不错,可最疼的自然还是少爷了,紫兰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就那么看着辛若,等她回缓局面,因为她不去传话,少爷身边还有不少人呢。 辛若气的头顶有青烟缭绕升起,牙齿磨的咯吱响,一挥手,让紫兰出去了。 辛若捏紧了拳头,慢慢走近床榻,展墨羽一个翻身就正对着辛若,手腕伸出来给辛若,示意辛若把脉。 辛若一把手拍远了,“快点起来了,一会儿父王母妃该等着急了。” 展墨羽把胳膊放回被子里,“我半边身子都僵硬了,不想动弹,不就是吃顿饭么,一会儿叫阿冰把我的那份端来,我就在床上吃。” 辛若瞧他说的轻松,还故意瞥了眼辛若,对着太花板叹息,嚷嚷着肩膀酸疼。 辛若恨不得跳上床,狠狠的踩他两脚才好,但是她的忍,辛若近前,赔笑道,“相公,我错了,你起来,璃儿想你了。” 展墨羽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辛若他知道了,但是半点起床的意思没有。 辛若要抓狂了,一把掀开展墨羽的被服,托拉拽都用上了。 “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小小的扎你一针么,你旅途劳顿。 好好休息两个时辰缓解疲劳,我完全就是好意,你倒是起来啊,你给我起来,起来啊啊啊!” 辛若要暴走了,展墨羽完全无动于衷啊,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辛若怎么可能有那本事把他拖起来,能离床半厘米辛若就是个高手了。 坚持两分后,辛若已经奔溃了,耷拉着张脸坐在床上,“我不管了,是你自己不去的,不关我什么事。” 辛若赌气的说完,却还是坐在那里,等展墨羽递梯子过来,然后她下来。 展墨羽也给面子,坐起来,揉着肩膀瞅着展墨羽,“为夫右胳膊动弹不得,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去了父王母妃那里,只能看不能吃,你忍心?” 辛若瞥头看着展墨羽的胳膊,衣服有些褶皱了,也知道那么保持一个姿势两个时辰胳膊肯定会酸的。 辛若扯了下嘴角,死鸭子嘴硬,“谁让你轻敌的,这不能怪我。” 展墨羽望天花板,有种打心底升起来的无力感,床榻边坐的是他娘子还是敌人? 难得看到她主动一回,他脑袋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那些,那边辛若鼓着嘴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展墨羽眼睛从天花板上挪下来,撇了辛若道,“不过就是一顿家常宴,不去没什么关系。” 辛若呲牙,暴走,“想怎么样你直说!别跟我饶弯子。” 展墨羽靠在床头,“这可是娘子主动提的,一会儿得帮为夫捏肩捶背,把未完成的活都干完了。” 辛若脸微微窘,不想如他的意,可王爷王妃还等着呢。 让丫鬟来禀告虽然毁提前三五分钟,可这一会儿都耽搁多久了,总不能让王爷王妃等许久。 辛若点点头,起身把他的外袍拿过来,直接扔他身上了,然后转身就要走,展墨羽呲的一声传来,“娘子,为夫手脚无力。” 辛若跺脚,抓狂了,咬牙切齿,转脸,谄媚的笑,“我伺候相公你穿衣服。” 辛若迈步,头低着,狠狠的咒了他两句,却也认命的伺候他穿衣服。 展墨羽占着自己手脚无力,整个人几乎就挂在辛若身上,压的辛若差点栽地上去,辛若瘪瘪的,展墨羽却一脸得逞的笑。 辛若半扶着展墨羽下楼,然后去了王妃那儿,王妃的屋子里,王爷抱着璃儿坐在桌子旁,上面只有一盘子糕点。 王爷瞧见展墨羽被辛若扶着进来,眉头扭了下,“好好地,怎么了?” 辛若抢在展墨羽之前回道,“相公下楼时不小心崴了下脚。” 王爷眉头更扭了,“崴了脚就好好在屋子里歇着。” 那边玉苓端了茶过来,才搁下,那边一个小丫鬟在远处朝玉苓招手,玉苓愣了一下,走过去,“怎么了?” 小丫鬟福身道,“王妃不小心被油给溅了下,我来找你拿烫伤药。” 隔得不远,辛若听见了,王爷也听见了,脸都有些难看了,狠狠的瞪了展墨羽一眼。 把璃儿抱给了辛若,“以后羽儿要吃什么菜,你煮给他吃,别让他来找你母妃。” 王爷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展墨羽嘴角抽了下,耳边是辛若磨牙的声音,“相公,是你主动要求的呢?” 展墨羽想说不是的,可早已经被戳破了,父王怎么半点眼色没有,就误他的事,还有母妃怎么被油给烫到了。 展墨羽不敢动,假装没看见辛若质问的眼神,拿其糕点吃着,一只小胳膊伸过来,“宸……宸……” 展墨羽听见璃儿的唤声,把糕点放下了,瞅着璃儿,纠正道,“喊大哥。” 辛若逗着璃儿的小脸,“喊骗子,骗……子……骗……” 璃儿半个多月前就会说话了,这会儿学起来更是快,软嚅的声音甜到人心坎里,小手朝展墨羽摇着,“骗骗。” 辛若憋笑,展墨羽那脸色难看的,直拿眼睛去剜辛若。 辛若眼角横飞,继续教璃儿说骗子两个字,很快的,那边丫鬟把饭菜端了上来,足足有八道呢,王爷先坐下来。 看展墨羽的脸色很差,自己要求了多少回也没能吃到云谨一顿饭菜。 他就让人来传了一句话,云谨就把璃儿给了他去厨房了,他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就一肚子闷气。 王妃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王爷瞧见王妃手背有指甲大的红肿,把展墨羽一阵数落。 展墨羽要不是被辛若困在床上,胳膊暂时还提不起劲,真的要回瞪眼了。 那边王妃蹙着眉头,“羽儿出门许久,想吃我做的菜,也没什么,我好久没下厨了,都快生疏了。” 王爷拿起筷子,话里夹酸,“我除了吃过你熬的粥,几乎还没尝过你做的菜呢。” 王妃没应声,只一个劲的给展墨羽夹菜,然后才给王爷夹了两块肉。 王爷瞅着展墨羽,火气兹兹的上涌,辛若才不管展墨羽胳膊酸不酸,给他夹青菜,专挑叶子夹,璃儿胳膊朝展墨羽伸着,“骗骗……抱抱……” 紫兰和南儿头低着,肩膀直抖,憋的腮帮子好疼,王爷王妃听着那句骗骗眉头扭着,“骗骗?” 展墨羽睃着辛若,“娘子,你博学多识,给父王母妃解释一下。” 辛若捏着璃儿的手,“翩翩俊朗,风度翩翩,正是璃儿大哥的写照,璃儿喊翩翩正好。” 紫兰和南儿两个互望无语,骗骗怎么一到少奶奶口中就变成翩翩了? 骗骗还好一些,翩翩更像是个姑娘的名字,那边王爷扯着嘴角,展墨羽瞪着辛若道,“教会璃儿喊哥哥。” 辛若不敢当着王爷王妃的面说反驳的话,只得认命的教璃儿喊哥哥。 辛若那个憋屈,凭什么丫,喊哥哥自己不会教啊。 辛若这边再教璃儿喊哥哥,那边展墨羽吃饭,但是不忘给辛若夹满碗,堆的越高辛若越是来火,吃不到嘴里去,看着更是难受的慌。 好半天,璃儿才会喊哥哥二字,辛若见璃儿朝展墨羽伸胳膊,直接就把璃儿给他了,端起碗就吃饭,然后不再抬眸了。 直到大家吃完,辛若借着方便之际溜回观景楼上,进屋就是一顿臭骂啊。 骗子,还糊弄她,他被困在那里没办法吩咐人,那就是那几个暗卫自作主张,把手伸到王妃那里帮自家主子脱困了?! 辛若走着,边问道,“悠儿然儿都睡下了没有?” 墨兰回道,“都睡下了,在自己屋子睡的。” 第689章 一直抱着xiNShUHaiGe.COM 辛若瞥头头狠狠的剜了展墨羽一眼,要是她那手鸡扒的字可以拿的出手,还用他去拿那五百两银子,她早自己上。 小毛病写的字都歪歪扭扭,这么大的毛笔,她能写个公整的一都不得了了,写出来,纵使才华卓越也只有被人笑话的份。 辛若横扫了展墨羽一眼,朝那边马车走去,紫兰瞧见辛若和展墨羽走了,瞥了眼那掌柜的,追着辛若走了。 掌柜的松了口气,让小二挂起来,另一边一个声音传来,“这幅字我要了,一千两。” 掌柜的又是一愣,小二眼睛都睁圆了,这字写的倒是漂亮,可也不值一千两银子。 小二不知道挂不挂好了,直拿眼睛看着掌柜的。 掌柜的认识说话之人,忙下来作揖道,“不知睿王世子和寿王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幅字而已,世子爷能看中,小的就送您了。” 那边小二连赶着把纸卷起来,恭谨的递到骑在马背上的周廷彦手里。 周廷彦手里拿着,脸上笑出来一朵花,莫祐礼在一旁瞧着。 同是骑马,叹息一声,“又被你捷足先登了,林掌柜,这一回你可是亏了,你可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林掌柜的摇头,那人穿的倒是华贵,只是从未见过,方才全部心思都在诗词上,也没仔细看他们从哪里来的。 林掌柜的忙问道,周廷彦把字塞胸前,“半月公子的。” 说完,用脚一夹马背,马蹄声传来,在一阵轰闹交头接耳中,掌柜的心碎成一瓣瓣的,半月公子! 辛若继续看着,像这样热闹的不止一家客栈。 辛若倒是知道点客栈这么做为的是什么,能得他奖赏的那必定是才华之辈。 那都是有望高中的,若是状元及第前住的是他的客栈,那在京都是要盛极一时的,往后进京赶考的书生就记得这家客栈了。 而且状元进士们也会念及他照元之恩,或许就成了他的保护伞,是个有眼光的掌柜的。 一路瞧着,很快的就到王府了,这回展墨羽拽了辛若,瞪了她道,“下回再敢跳马车,你就别想逛街了。” 辛若心不甘情不愿的嗯了一声,那边紫兰南儿过来扶辛若下来。 辛若回了王府,先是去了趟王妃屋子里,请过安,就回了观景楼。 今儿这喜宴参加的,辛若肚子里除了两杯酒两块小糕点,一趟马车回来,早不知道消化到那个角落里去了。 好在墨兰知道今儿辛若进宫肯定不能好好吃饭的,就是惯常也饿的时候居多,便叫厨房一直备着,这会儿见辛若回来就吃糕点。 墨兰忙道,“少奶奶,厨房里有现成的饭菜,奴婢去端上来。” 辛若吃着芙蓉糕,连连头,“正餐不吃饭,总觉得饿的很,我今儿不吃肉,端素菜来。” 辛若说完,墨兰愣了两秒就点头应下了,才转身就瞧见展墨羽上来。 墨兰当即抽了下嘴角,少奶奶今儿不吃肉是因为少爷回来了?这是杠上了? 墨兰行礼从一侧溜下去,在楼道与岚冰相遇,“给少爷来一份面,不给吃肉,加两个蛋总可以?” 墨兰嘴角抽的点头应下了,看把少爷说的多委屈似地,这些日子委屈的是少奶奶好不。 不对,最委屈的还是两位小少爷,那鼻子被少奶奶揪的,从今儿以后总算是可以不憋屈了。 辛若啃着糕点,那边北儿在照看悠儿然儿呢,两个人都醒着的。 辛若进屋,两家伙就伸了胳膊要抱,展墨羽随后进门,辛若抱过悠儿,指着展墨羽问道,“他是谁,可还认识?” 悠儿的脸被辛若对着展墨羽,小家伙大眼睛溜溜的转了一圈,胳膊没伸。 辛若耸了下鼻子,瞥头看着展墨羽,“相公,悠儿都不认得你了呢。” 展墨羽白眼翻着,走过来,一只手就把悠儿连着衣服给提了起来,“现在认得了?” 悠儿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怕,只是这动作是被自个的爹常做的,下一刻就会被扔回自己的小床上去,想忘记都难。 悠儿胳膊伸着,咯咯的叫着,要自己的爹抱,展墨羽暗暗的白了他一眼,扔床上去了,然后看着然儿,然儿手伸着,他最识时务了。 展墨羽走过去,轻摸摸然儿的脑袋,然后看着辛若,“娘子,现在满意了,这两小子还没忘记为夫呢。” 辛若白眼一翻,起身去吃饭了,展墨羽捏捏然儿的脸,早上回来抱他一下,还撒他一身的尿,挨了一屁股,总算长点记性了。 墨兰摆着饭菜,展墨羽的面已经端在了他跟前。 辛若瞅着瞪了眼墨兰,墨兰无奈,就当是没看见了,摆好了饭菜,有事禀告道,“少爷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姑娘。” 辛若手正夹菜呢,听得怔住,瞥头看着墨兰,对面的展墨羽也愣了一秒。 墨兰继续道,“是别院总管来禀告的,大少爷是被静宁侯找回来的。 据说是在一个渔村找到的大少爷,强逼他回来的,同回来的那个姑娘叫叶落云,大家都唤她三娘。” 辛若听得额头轻颤了两秒,展流暄回来了,还带了个姑娘回来,那个姑娘什么身份? 寻常人家,就算小门小户也不会允许一个清白女子跟着个陌生男子随意出门。 这叶三娘只怕和展流暄之间有故事,冰娴郡主已经家破人亡了,待在别院里足不出户就等他回来,这一等就是近一年啊。 同回来的还有个姑娘,辛若原该同情她的,可是,她同情不起来,她那个爹太招人恨了。 辛若琢磨着,那边展墨羽就那么看着辛若。 辛若抬眸就见展墨羽一副等着帮她答疑的样子,辛若硬生生的把到嘴巴的话给咽了回去,不问,她就不问,憋死你! 辛若埋头苦吃,小半刻钟的样子就吃完了,半饱的样子,辛若也没溜圈,直接就去床上睡了,昨晚没睡好,她困。 展墨羽瞧辛若睡,眸底有炙热之火,也不吃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想抱着她睡,总算是能如愿了。 展墨羽进屋,辛若就揽着然儿,抬眸看见他进来,嘴角弧起。 眸底有隐藏的捉狭,“小别胜新婚,咱们新婚可是一两个月没有圆房,这一两个月相公就住书房。” 辛若说完,把一侧的薄被子拿了过来,合着然儿盖起来,脑袋枕在然儿的脑袋处,下手在薄被子下轻拍着然儿的小胸脯,眼皮都在打架。 然儿依依哦哦的叫着,门口处站着的展墨羽石化,小别胜新婚,他的新婚……展墨羽想去右相府掐死阮文浩了。 展墨羽青黑着脸色,直接朝辛若走过来,径直脱了外袍,在辛若一侧躺着,把辛若揽在怀里,“没圆房但是一直抱着睡的。” 辛若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不给展墨羽钻进来的机会,然后继续哄然儿。 墨兰在外面掩嘴轻咳,“少奶奶,小小少爷才睡醒没半个时辰,一时半会儿还不困。” 辛若愕然瞅着神情灼灼的然儿,然儿努力的在被子底下翻身,他不困,他只是饿,这会儿往辛若怀里钻,找吃的。 然儿饿了,辛若还能不给吃的不成,然儿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旁某人眸底冒火啊,这儿子是不是故意跟他作对。 辛若侧着身子,就没能压住被子了,展墨羽一掀就钻了进去,才进去,辛若脸就有些火热了,只在心里骂无耻。 展墨羽就那么看着然儿吃,真恨不得叫他吃快一点,看然儿吃的差不多久了,手一推就把然儿推一旁去了,喊墨兰来抱然儿出去。 墨兰低头进来,把然儿抱出去了,辛若回头手直接就抚上展墨羽的心口,把展墨羽弄的一怔,随即大喜,就由着辛若碰他。 辛若一路向上,还主动亲他,把展墨羽弄的意乱情迷之际,辛若手在展墨羽后背一碰,立马坐了起来。 看着僵硬在那里的展墨羽,一阵呲牙,手朝着展墨羽的脸伸过去。 狠狠的捏着,“走不打声招呼也就是算了,回来还不打声招呼,你当观景楼是客栈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辛若捏完,掀了被子起来,做了一个大鬼脸,那么大根银针搁被服上都瞧不见,还钻进来,本来不想动手的,不给点教训,真无视她透底了。 展墨羽脸憋红了,就那么看着辛若一昂脖子走远了,神情有些委屈,辛若撇下展墨羽自己去书房睡了,一觉好眠啊! 辛若起床伸展胳膊随意做了两下运动,那边墨兰拿了衣服来伺候辛若起来。 一边帮辛若整理衣裳,一边道,“少奶奶,少爷被困在床上都两个时辰了,这会儿太医都下山了,是不是放他出来?” 辛若听得愣了两秒,瞥头去看外面,外面天都有些些暗了。 辛若扯了下嘴角,睡的时间有些久了,辛若轻点了下头,碰了碰有些凌乱的头发走出书房内室门,穿过书房去了卧室。 展墨羽眼睛一直就盯着门呢,瞧见辛若进来,眼睛眨了两下,辛若白眼上翻,对她使用美男计呢,管用么? 辛若去梳妆台前坐下,怡然自得的梳起了头发,把首饰盒里的首饰拿出来一个个的比对着,一副完全不记得屋子里还有个人的模样。 第690章 娘子,为夫手脚无力XiNShUHaiGe.CoM 展墨羽欲哭无泪了,方才真的被辛若动作弄晕迷糊了。 再加上她只穿了件里衣,他知道她里衣里什么都没有,双手空空,怎么可能对他下得了手。 只是没料到她早预料到他这些动作,完全就是先发制人啊,可怜他中了招连逼出银针的力气都没有。 完全拿辛若半点办法都没有,难不成他真得睡书房一两个月? 展墨羽没法叫唤,只得拿眼睛去瞅辛若,外面紫兰敲门,“少奶奶,王爷王妃让您和少爷去陪他们吃饭呢。” 辛若听得鄂然睁大了眼睛,那边展墨羽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还是父王母后最疼他了。 展墨羽一脸轻松的半靠在那里,辛若想哭了,王爷王妃怎么好好的想起来找他们过去吃饭,是因为展墨羽出门半个月才回来。 在宫里见一面不足以平息心里的想念,得在一块儿吃顿饭好好瞧瞧自己的儿子瘦没瘦? 辛若万分不甘心的走过来,没敢正面看展墨羽,而是侧过去,手摸过去把银针给拿下来。 展墨羽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拿过被子盖着,他要睡了。 辛若耸鼻子,对紫兰道,“去回了王爷王妃,就说爷困了,不去。” 紫兰点头就要出去,那边展墨羽一声站住将紫兰喊停了,“去告诉父王母妃,我身子不适,去不了,让他们把肉分一半给我,我饿。” 紫兰听得嘴角狂抽,直拿眼睛去看辛若,这话要怎么传到王爷王妃耳朵里去,那不是摆明了是说少奶奶气恼少爷故意虐待他呢。 饿他肚子不算,还把他困在床上两个时辰,王爷王妃喜欢少奶奶是不错,可最疼的自然还是少爷了,紫兰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就那么看着辛若,等她回缓局面,因为她不去传话,少爷身边还有不少人呢。 辛若气的头顶有青烟缭绕升起,牙齿磨的咯吱响,一挥手,让紫兰出去了。 辛若捏紧了拳头,慢慢走近床榻,展墨羽一个翻身就正对着辛若,手腕伸出来给辛若,示意辛若把脉。 辛若一把手拍远了,“快点起来了,一会儿父王母妃该等着急了。” 展墨羽把胳膊放回被子里,“我半边身子都僵硬了,不想动弹,不就是吃顿饭么,一会儿叫阿冰把我的那份端来,我就在床上吃。” 辛若瞧他说的轻松,还故意瞥了眼辛若,对着太花板叹息,嚷嚷着肩膀酸疼。 辛若恨不得跳上床,狠狠的踩他两脚才好,但是她的忍,辛若近前,赔笑道,“相公,我错了,你起来,璃儿想你了。” 展墨羽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应辛若他知道了,但是半点起床的意思没有。 辛若要抓狂了,一把掀开展墨羽的被服,托拉拽都用上了。 “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不就小小的扎你一针么,你旅途劳顿。 好好休息两个时辰缓解疲劳,我完全就是好意,你倒是起来啊,你给我起来,起来啊啊啊!” 辛若要暴走了,展墨羽完全无动于衷啊,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辛若怎么可能有那本事把他拖起来,能离床半厘米辛若就是个高手了。 坚持两分后,辛若已经奔溃了,耷拉着张脸坐在床上,“我不管了,是你自己不去的,不关我什么事。” 辛若赌气的说完,却还是坐在那里,等展墨羽递梯子过来,然后她下来。 展墨羽也给面子,坐起来,揉着肩膀瞅着展墨羽,“为夫右胳膊动弹不得,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去了父王母妃那里,只能看不能吃,你忍心?” 辛若瞥头看着展墨羽的胳膊,衣服有些褶皱了,也知道那么保持一个姿势两个时辰胳膊肯定会酸的。 辛若扯了下嘴角,死鸭子嘴硬,“谁让你轻敌的,这不能怪我。” 展墨羽望天花板,有种打心底升起来的无力感,床榻边坐的是他娘子还是敌人? 难得看到她主动一回,他脑袋晕乎乎的,哪里还记得那些,那边辛若鼓着嘴看着他,“那你说怎么办?” 展墨羽眼睛从天花板上挪下来,撇了辛若道,“不过就是一顿家常宴,不去没什么关系。” 辛若呲牙,暴走,“想怎么样你直说!别跟我饶弯子。” 展墨羽靠在床头,“这可是娘子主动提的,一会儿得帮为夫捏肩捶背,把未完成的活都干完了。” 辛若脸微微窘,不想如他的意,可王爷王妃还等着呢。 让丫鬟来禀告虽然毁提前三五分钟,可这一会儿都耽搁多久了,总不能让王爷王妃等许久。 辛若点点头,起身把他的外袍拿过来,直接扔他身上了,然后转身就要走,展墨羽呲的一声传来,“娘子,为夫手脚无力。” 辛若跺脚,抓狂了,咬牙切齿,转脸,谄媚的笑,“我伺候相公你穿衣服。” 辛若迈步,头低着,狠狠的咒了他两句,却也认命的伺候他穿衣服。 展墨羽占着自己手脚无力,整个人几乎就挂在辛若身上,压的辛若差点栽地上去,辛若瘪瘪的,展墨羽却一脸得逞的笑。 辛若半扶着展墨羽下楼,然后去了王妃那儿,王妃的屋子里,王爷抱着璃儿坐在桌子旁,上面只有一盘子糕点。 王爷瞧见展墨羽被辛若扶着进来,眉头扭了下,“好好地,怎么了?” 辛若抢在展墨羽之前回道,“相公下楼时不小心崴了下脚。” 王爷眉头更扭了,“崴了脚就好好在屋子里歇着。” 那边玉苓端了茶过来,才搁下,那边一个小丫鬟在远处朝玉苓招手,玉苓愣了一下,走过去,“怎么了?” 小丫鬟福身道,“王妃不小心被油给溅了下,我来找你拿烫伤药。” 隔得不远,辛若听见了,王爷也听见了,脸都有些难看了,狠狠的瞪了展墨羽一眼。 把璃儿抱给了辛若,“以后羽儿要吃什么菜,你煮给他吃,别让他来找你母妃。” 王爷说完,转身就出去了,展墨羽嘴角抽了下,耳边是辛若磨牙的声音,“相公,是你主动要求的呢?” 展墨羽想说不是的,可早已经被戳破了,父王怎么半点眼色没有,就误他的事,还有母妃怎么被油给烫到了。 展墨羽不敢动,假装没看见辛若质问的眼神,拿其糕点吃着,一只小胳膊伸过来,“宸……宸……” 展墨羽听见璃儿的唤声,把糕点放下了,瞅着璃儿,纠正道,“喊大哥。” 辛若逗着璃儿的小脸,“喊骗子,骗……子……骗……” 璃儿半个多月前就会说话了,这会儿学起来更是快,软嚅的声音甜到人心坎里,小手朝展墨羽摇着,“骗骗。” 辛若憋笑,展墨羽那脸色难看的,直拿眼睛去剜辛若。 辛若眼角横飞,继续教璃儿说骗子两个字,很快的,那边丫鬟把饭菜端了上来,足足有八道呢,王爷先坐下来。 看展墨羽的脸色很差,自己要求了多少回也没能吃到云谨一顿饭菜。 他就让人来传了一句话,云谨就把璃儿给了他去厨房了,他现在看着自己的儿子,就一肚子闷气。 王妃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王爷瞧见王妃手背有指甲大的红肿,把展墨羽一阵数落。 展墨羽要不是被辛若困在床上,胳膊暂时还提不起劲,真的要回瞪眼了。 那边王妃蹙着眉头,“羽儿出门许久,想吃我做的菜,也没什么,我好久没下厨了,都快生疏了。” 王爷拿起筷子,话里夹酸,“我除了吃过你熬的粥,几乎还没尝过你做的菜呢。” 王妃没应声,只一个劲的给展墨羽夹菜,然后才给王爷夹了两块肉。 王爷瞅着展墨羽,火气兹兹的上涌,辛若才不管展墨羽胳膊酸不酸,给他夹青菜,专挑叶子夹,璃儿胳膊朝展墨羽伸着,“骗骗……抱抱……” 紫兰和南儿头低着,肩膀直抖,憋的腮帮子好疼,王爷王妃听着那句骗骗眉头扭着,“骗骗?” 展墨羽睃着辛若,“娘子,你博学多识,给父王母妃解释一下。” 辛若捏着璃儿的手,“翩翩俊朗,风度翩翩,正是璃儿大哥的写照,璃儿喊翩翩正好。” 紫兰和南儿两个互望无语,骗骗怎么一到少奶奶口中就变成翩翩了? 骗骗还好一些,翩翩更像是个姑娘的名字,那边王爷扯着嘴角,展墨羽瞪着辛若道,“教会璃儿喊哥哥。” 辛若不敢当着王爷王妃的面说反驳的话,只得认命的教璃儿喊哥哥。 辛若那个憋屈,凭什么丫,喊哥哥自己不会教啊。 辛若这边再教璃儿喊哥哥,那边展墨羽吃饭,但是不忘给辛若夹满碗,堆的越高辛若越是来火,吃不到嘴里去,看着更是难受的慌。 好半天,璃儿才会喊哥哥二字,辛若见璃儿朝展墨羽伸胳膊,直接就把璃儿给他了,端起碗就吃饭,然后不再抬眸了。 直到大家吃完,辛若借着方便之际溜回观景楼上,进屋就是一顿臭骂啊。 骗子,还糊弄她,他被困在那里没办法吩咐人,那就是那几个暗卫自作主张,把手伸到王妃那里帮自家主子脱困了?! 辛若走着,边问道,“悠儿然儿都睡下了没有?” 墨兰回道,“都睡下了,在自己屋子睡的。” 第691章 爱妃,来,给朕亲亲 辛若进屋瞅了两眼,两小不点睡的沉稳,辛若就没打扰了,转身进了自己的屋。 一进去就把门给拴上了,除了那边梳妆台上有盏灯,屋子里比较暗。 辛若打着哈欠一边卸下耳环和头饰,脱了衣服就上了床,只是一上床就吓了一跳,辛若要疯了,“你不是陪璃儿玩吗?” 展墨羽坐在床上,理所应当的道,“璃儿睡下了,我当然就回来了。” 展墨羽说完,手一挥,屋子里又亮起来两盏灯。 展墨羽一个翻身就趴在了床上,拍着肩膀道,“做人要言而有信,娘子,为夫还等着你的捏肩捶背呢。” 辛若捏紧拳头一拳捶下去,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展墨羽还扭着眉头看过来,“娘子,方才在母妃屋子里,你是不是没吃饱?” 辛若想哭了,他不疼,可是她手还疼呢。 辛若深呼一口气,眼睛四下的瞄,哪里有棍子啊,她用手疼的厉害,不拿棍子敲他怕是不知道什么叫疼。 辛若打定主意就要下床,可是才以挪动,展墨羽一伸手就把辛若给拽了下来,一个翻身就压住了她,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辛若用了半天力气给他捶背,早累的半点气力都没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辛若被折腾的只有一个想法,明天再找他算账,可第二天一大早,床上早没了某人的身影了,原本他的位置处,只有一个大礼盒。 辛若眉头扭着,忍着不适慢慢靠起来,把一只手去拿盒子,悲催的。 辛若发现一只手都拿不起来,辛若两只手拖到腿上来,打开盒子。 里面是两个雕刻,一个是她一个是他,紫檀木还泛着淡淡的紫檀香,香的醉人。 辛若已经有一对琉璃了,今儿又有一对紫檀木的人物雕刻,衣着神态都不同。 辛若慢慢的瞧着,那边展墨羽不知道何时进来的,笑问道,“为夫亲自雕刻的,还可以?” 辛若臭着张脸,“我雕刻的还行,你这个太难看了,回头我削了制香。” 展墨羽当即瞪了辛若一眼,辛若完全不在意那瞪眼,她早免疫了,半点杀伤力都没有,想吓唬她,没门。 展墨羽靠过来,凤眸切切的盯着辛若,一眨不眨,辛若努着嘴把礼盒合上,“还你成了。” 展墨羽没接,反倒问辛若道,“在宫里,你被害的跌倒还差点头破血流,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 辛若一时呐呐,“不是没跌倒么,我还一人给了一棍子呢。” 展墨羽狠狠的揪着辛若的鼻子,“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你反倒指责我不给你写信,我那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辛若扒拉他的手,直叫唤着,“疼,疼,我那是礼尚往来,打平了成了。”是哪个不听话的告的状,这事不早过去了吗,还提! 展墨羽听见辛若说打平了,这才松了手,把辛若的衣服给辛若接过来,然后起身出去了。 辛若自己穿衣服,然后洗漱,出了屋子,展墨羽已经在喝粥了。 辛若上了桌,吃着小玲珑包,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东冽皇帝的头发是你削的?” 展墨羽夹着菜,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不是。” 辛若扭了眉头,不是他,那是谁,辛若咬着筷子继续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问展墨羽道,“我知道这么大的事你肯定知道是谁干的,是谁?” “阿冰。” 辛若睁大眼眸,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那边岚冰面无表情的进来,行礼道,“是少爷吩咐的。” 辛若白眼横翻,绕来绕去不还是跟他脱不了干系,吩咐的和自己动手的差别哪里去了,还一脸倘然,无耻。 辛若继续吃饭,岚冰却是对展墨羽道,“打听清楚了,大少爷说静宁侯找他就是询问一下可知道王爷手里掌握着什么,要帮他报仇。 大少爷没应,这一趟回来,只接大少奶奶走,那个叶三娘是大少爷在渔村娶的妻子。” 辛若睁圆了眼睛,有些讶异过了头,嘴巴张着都不知道合上,就那么看着展墨羽,一肚子疑问却是不知道从何问起。 岚冰还有话说呢,“大少奶奶知道后,闹了一晚上,还差点上了吊。 今儿早上,叶三娘端水去伺候她起床,两人又闹了起来,大少奶奶不小心磕到床沿,现在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辛若听着这四个字,眉头轻动了一下。 辛若想不明白,冰娴就算不再是郡主了,可别院皇上并未收走,王爷也给了她十万两的银子。 就算展流暄不再回来,也足够她安稳的活下半辈子了,至于连个丫鬟都没有么,还需叶三娘去伺候她。 冰娴昨晚闹得差点自尽,就算她真要去伺候她,也只会温颜软语伺候,何至于闹起来,还磕到头以致昏迷不醒? 辛若想象不出来那吵闹的一面,冰娴连翻遭受打击,展流暄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面对自己等候而归的相公带回来的新妻子,她的脾气暴躁点儿也无可厚非。 只是辛若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咬着筷子,辛若苦思冥想,还是想不出来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辛若干脆把这个问题给抛开了,继续之前一个问题,眼睛睃向展墨羽。 最后还是问的岚冰,“阿冰,好好的你怎么想起来把东冽皇帝的头发给削了,别告诉我是无缘无故一时兴起,我不信。” 岚冰听的额头打了下颤,辛若一开口,他脑子里就蹦出无缘无故一时兴起这两个理由,结果还没说出来,就被辛若给堵死了。 岚冰眼睛瞄了眼展墨羽,急退道,“少奶奶,您还是问爷,这事属下不知道。” 话音落定,人影不知,辛若呲了下牙,一个眼神朝紫兰使过去。 紫兰眨了下两眼,把桌子上只余下两个饺子的鱼纹盘子端着就噔噔噔的下楼去了,逼供。 辛若瞅着展墨羽,半晌,也没张口问,吃饭。 约莫半刻钟的样子,辛若吃好了早饭,就在屋子里溜达。 展墨羽去了书房,那边紫兰回来,给辛若行礼,头低着,一直不抬起来,辛若扭眉,“问的怎么样了?” 紫兰想抬头,最后还是低着,“问清楚了。” 那边墨兰拿了两方帕子走过来,嗔瞪了紫兰一眼,“问清楚了,你倒是说啊,头低着做什么?” 墨兰走近,那边南儿北儿一人过去拿了一方帕子,去给悠儿然儿胸前了,拿了白开水来,一勺子一勺子的喂着。 三五勺子下去撇一眼紫兰,那边墨兰弯腰去看紫兰,瞧见紫兰一脸大红,墨兰啧啧感慨,“莫不是被岚冰大哥给轻薄了?” 紫兰一鼓眼睛,一昂脖子,“谁被轻薄了,别乱猜,我说还不成么?”她怎么可能会被轻薄呢,她只是被要求轻薄别人罢了。 紫兰轻咳了下嗓子,这才说及方才一吻交换的秘密。 那边辛若坐在那里喝着茶,一脸闲适的听着。 听到缘由时,辛若一口差直接就喷了出去,连着咳嗽起来,还不忘捂着自己的嘴,不让咳出声来,免得把展墨羽给招来了。 辛若能猜的出来展墨羽去东冽大概是因为什么事,当初跃王爷和展流暄就是追踪铁匣子到的东冽,也只有东冽最有这个企图。 所以展墨羽就带着岚冰冷魂两个去了东冽皇宫,皇宫守卫虽然严谨,可与武功高强者来说那就是如履平地。 找了东冽皇宫最可能藏铁匣子的地方,最后找到了东冽皇帝的寝宫。 岚冰冷魂几个找别处,展墨羽想床底下和床内侧墙壁最可能暗藏机关的,就走近想仔细瞧一下。 悲催的东冽皇帝跟辛若是一类人,喜欢说梦话,说的还是那句:爱妃,来,给朕亲亲。 当时屋子里除了门口两个值夜的太监,屋子里一个被点晕掉的太监,可就皇帝一人外加展墨羽主仆三个。 皇上说话时,展墨羽正俯身看他,这一句一出来,可以想见展墨羽的脸色了。 不管皇帝是不是无意的,可间接的调戏了他。 展墨羽气的想一拳头打爆他,却是被岚冰冷魂两个拦下了,最后展墨羽咬牙切齿一句话,不削了他脑袋,把头发给削了。 岚冰不大想做的,可主子有吩咐还能不应下,一剑下去,砍多少是多少。 他们在皇宫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找到铁匣子,只得出宫,可第二天,满街都是要抓人的告示,抓了要灭九族。 不说自己头发被砍了,说皇宫内遗失了一旷世珍宝,展墨羽瞧见岚冰拿回来的告示,气的眸底都喷火。 偷了福宁王府的祖传之物,掉几根头发就是旷世珍宝了,当下吩咐岚冰去将他剩余的头发全给削了。 前一晚上的打草惊蛇,可见再潜进去有多难了,不过冷魂在东冽皇宫混了那么久,早熟了。 见了哪个太监都能理直气壮的打招呼问安,鬼使神差的将岚冰给送进了皇上寝宫。 还不忘展墨羽的吩咐,收查一下床和墙壁可有暗格机关,果然有呢,两人剪了头发拿着铁匣子就出去了。 可偏偏不巧,碰到有鬼祟宫女想混上龙榻的,两人跳窗时,被逮了个正着,一声抓贼啊,震的皇宫内外侍卫大动。 第692章 自认倒霉,助纣为虐 两人也防备到出现各种临时状况,这不,一剑下去杀了宫女,拿起面纱就罩住脸,逃命。</p> 可他们就两个人,皇宫侍卫严谨,想逃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p> 这不最常用的就是东躲西藏了,最后岚冰和冷魂逃到停软轿和马车的地方。</p> 找了个大家闺秀的软轿,把铁匣子塞最角落里去了,然后继续逃。</p> 两人将皇宫搅成了一锅粥,最后准备回去拿铁匣子时,轿子已经被抬走了,冷魂问轿子是谁的,这不开始追轿子去了。</p> 听到这里,辛若都笑弯了腰,说梦话害死人啊,活该,竟然敢在梦里调戏人,受罚了吧。</p> 辛若用手轻抹眼角笑出来的泪,瞥头问紫兰,“铁匣子就这么拿回来了?”</p> 紫兰摇头,“他没说,这事交给冷魂大哥处理的,少爷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先回来了,估摸着这会儿冷魂大哥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p> 这会儿冷魂的确在回来的途中,却是被一路追杀,追杀的人还不是别人,是个丫鬟打扮的,武功也不弱,他算是遭惹上了。</p> 那轿子是东冽镇国将军大小姐的,轿子抬回镇国将军府,大小姐下轿子回到屋子里,发现自己丢了一只耳环。</p> 这不派了贴身丫鬟回去找,丫鬟没找到耳环,却是抱了藏着铁匣子的包袱去回禀自家小姐去了,大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东西跑她轿子底下去的。</p> 左右瞧瞧,只看出来一个铁疙瘩,留着无用,但也没想过扔了,让丫鬟拿下去收了。</p> 可这个时候冷魂破窗而入,要去抢铁匣子。</p> 可出自将门的大小姐可不像辛若一般,是个会武功啊,冷魂想要抓住她不是难事,可一来铁匣子就得暴露了,所以没敢下狠手。</p> 差不多能跟大小姐主仆打成平手的样子,大小姐主仆嘛,也有自己的顾虑。</p> 女儿家内屋,岂容外男潜进,就算是偷东西也不成,再者人家也不是偷东西,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可是态度太差。</p> 竟然利用她,是可忍孰不可忍,不给点教训真当将军府是他可以来去自如的菜市场了!</p> 屋子里过招,就不能没点动静,这不大将军来探望女儿,觉察出来点不大对劲。</p> 大小姐在将军推门进来之前,一把将茶杯砸地上去,训斥起丫鬟来。</p> 说她办事不利,连娘亲送她的耳环都找不到了,让她继续在屋子里搜查,然后就是糊弄自己的老爹,将他糊弄出屋子。</p> 冷魂别的地方不躲,就跑床底下去了,丫鬟搜查是假,找他才是真的。</p> 这不就瞧见冷魂在床底下躲着么,冷魂也不怕,随后把从床上拿下来挡脸的东西一挥,可不正是她们家小姐的肚兜!</p> 有糊弄在前,再有男子手里的肚兜为证,这要是一喊,小姐这辈子可就完了,当下将冷魂恨的牙痒痒的。</p> 那边大将军是个精明之人,瞧丫鬟对着床底瞧半天,正要过来呢。</p> 丫鬟可不得帮着瞒天过海,那边一只手把床底下一只耳坠递过来。</p> 丫鬟惊喜的接过转身,前些日子小姐丢的耳坠在脚踏底下,可算是找到了。</p> 大将军顾虑全消,让女儿好生照顾自己,就出去了。</p> 那边冷魂站起来,瞧着自己手里的大红肚兜,脸手浑身都燥热的厉害,羞的。</p> 大小姐主仆没差点气晕掉,脸更是红,一半羞一半气的,最后的交换就是,肚兜换铁匣子。</p> 结果可想了,大小姐主仆没有选择的余地。</p> 冷魂拿到铁匣子,溜出将军府,想溜出京都,回大御,可城门被关,他带着贴匣子躲不过搜查,那些客栈也藏不了。</p> 这回可不是削头发那么简单了,铁匣子加皇上削发之仇,足够将冷魂千刀万剐了。</p> 冷魂藏来藏去,无处可去,又跑人家大家闺秀屋子里去躲着了。</p> 与铁匣子相比,他的命都算不了什么,何况是躲个地方呢,冷魂厚脸皮,大小姐主仆能怎么办,只能自认倒霉,助纣为虐了。</p> 冷魂最后出京都,还是靠的她们两个打掩护,负责搜查的人正是她爹,由她护送自然比寻常人容易太多。</p> 可是一出京都,丫鬟就对他开始追杀了。</p> 奇耻大辱,不报仇不足以泄她们小姐心头憋了这么多天的火气,这会儿冷魂还在东冽背着铁匣子被追杀中。</p> 通过紫兰的述说,辛若总算知道铁匣子离开东冽皇宫,一直在冷魂的视线下,那就差不多可以说是找到了,就差冷魂把铁匣子安全送回来。</p> 展墨羽这一趟出去,辛若知道一半他去了哪儿,至于去北瀚,在大御这么些日子,辛若还是一无所知。</p> 她很好奇,但是辛若相信,该知道的迟早她都会知道。</p> 辛若端着茶呷着,那边楼道处有急切的噔噔噔声传来。</p> 夏儿拎着裙摆上来,福身对辛若道,“少奶奶,王府门前跪了七八个人,都是求半月公子帮着治病的。”</p> 辛若听得一鄂,眉头不期然跳了一跳,手伸着,直揉着上额头。</p> 辛若放下茶盏,起身去了书房,鼓着嘴看着展墨羽,“相公,外面好些人等着你去给人治病呢。”</p> 展墨羽抬眸看了一眼辛若,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医死还是医活?医死我会,医活还得靠娘子你。”</p> 辛若听得白眼翻着,转身要走,展墨羽却是将辛若喊住了,“你还是别出去吧,你这一露面,以后福宁王府就成医馆了。”</p> 辛若也知道这头不能开,偶尔帮着治病她还能办到,可人家一直跪在那里,她是可以眼不见为净,可是见死不救却不是她的行事作风。</p> 辛若扭着眉头,怎么会有人来王府找半月公子治病呢。</p> 半月坊素来黑心,没十万两银子怎么可能会出诊,不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有钱人一般不会跪求的。</p> 辛若将紫兰招了来,吩咐道,“去跟总管说一声,半月坊不治病,只卖药。”</p> 紫兰点头,会医术是一回事,治病救人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p> 少奶奶是福宁王世子妃整日与人治病算什么回事。</p> 再者,少奶奶最大的兴趣还是研究香和药丸,把那苦不兮兮的药炼制成药丸。</p> 这让少奶奶帮着治病的想法得给他扼杀在摇篮里,有一就有二,不可纵容。</p> 小半个时辰后,紫兰就回来了,福身对辛若道,“少奶奶,那些人都走了,只是王爷王妃让您去一趟,听玉苓说是大少奶奶的事。”</p> 辛若轻点了下头,带着紫兰和南儿就去了王妃的屋子,静宁侯和静宁侯夫人都在。</p> 辛若眉头轻挑了一下,迈步进去给王爷王妃行礼,“不知父王母妃这么急的找辛若来是为了什么事?”</p> 王妃让辛若坐,辛若坐下,那边静宁侯夫人就道,“冰娴晕倒,太医院的太医都来瞧过了,都没办法,你可有什么办法让她清醒过来?”</p> 辛若眸光淡淡的瞥着静宁侯夫人,呲笑一声,昨天静宁侯才让皇上打他们板子,今儿就因为冰娴昏倒求上门来。</p> 面不改色,神色怡然,辛若瞧得都咋舌,脸皮不是一般的厚。</p> 那边玉苓亲自倒了茶来,辛若接过,笑道,“本世子妃不是太医,福宁王府也不是医馆。”</p> 静宁侯夫人脸色当即僵硬了起来,辛若用杯盖轻拨了下茶。</p> 轻轻呷了一口,“冰娴原本在别院活的好好的,是静宁侯将大哥找了回来,才导致她昏倒。</p> 哦,忘了问一句了,大哥说静宁侯问他可知道福宁王府掌握了什么产业,不知道大哥是如何回答静宁侯的?”</p> 辛若问着,神色淡淡的看着静宁侯,眼角的余光却是看着王爷。</p> 王爷原本神色还比较的客气,辛若这话一问出口,王爷的脸唰的一下沉了,声音也冷了三分,“静宁侯打听那么清楚是要做什么?”</p> 静宁侯脸有些的白,辛若却是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继续问道,“静宁侯不光打听还主动提出来帮大哥报仇,有谁把大哥如何了吗?”</p> 辛若问的懵懂无知,静宁侯额头都有汗珠冒出来了。</p> 辛若却是哼了鼻子道,“宁王叛乱,别人不知道,静宁侯也不知道吗?</p> 冰娴是因为嫁给福宁王府的子孙才逃过一死,静宁侯却是对她的事异常的上心。</p> 当初父王答应过六叔不找大哥回来,静宁侯倒是殷勤,找他回来是想做什么?</p> 静宁侯应该清楚,大哥是六叔的儿子,静宁侯有什么事也该去北府,而不是来找父王母妃。</p> 更不该找我,宁王差一点卖了我,他女儿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我没杀了她已经是仁慈了。”</p> 辛若现在有一些明白了,她一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见到静宁侯夫妻算是明白了三分。</p> 他既是苦苦找展流暄回来,还是打着为冰娴好的幌子。</p> 那就不应该允许展流暄带着叶三娘回来,至少不会允许展流暄带着叶三娘进别院,刺激冰娴。</p> 静宁侯被辛若呛的脸都白了,那边王爷也在盯着他。</p> 静宁侯千算万算根本就没算到展流暄直接就把他找过他的事告诉给了世子爷世子妃,他不是最该恨他们的吗?!</p> 若不是他们两个,世子爷的位置将来福宁王府的位置都是他的,害的他家破人亡,他还倒过头来帮他们,将他推入绝境。</p> 静宁侯气的都能抓狂了,脸色却是依然平静着,“世子妃说的什么,本候怎么听不懂。</p> 暄儿此番回来就是要带冰娴离开的,冰娴是他的妻子,宁王妃是本候的嫡妹,冰娴孤苦一个人,我不照应她谁来照应?”</p> </p> 第693章 贪墨,彻查 辛若早已领教过静宁侯夫人的脸皮,这个只怕更厚,不过辛若不怕,“那静宁侯的意思是本世子妃糊弄你的还是大哥成心糊弄我们的?” 静宁侯沉着脸站起来给王爷王妃作揖道,“世子妃怕是不愿意救冰娴一命,臣回去就张榜寻找大夫,就先告退了。” 静宁侯说着,静宁侯夫人站起来行礼,两人一同离开,只玉苓送他们出门,那边王爷皱着眉头看着辛若,“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辛若听得眼角跳了一下,她有说过很多假话吗? 除了半月坊的事,她基本没骗过王爷王妃的好不。 辛若点点头,“相公让阿冰去查探的,被大哥发现了,大哥就据实以告了,静宁侯对福宁王府的事过于上心了些,有些不同寻常。” 辛若说完这番话,王爷陷入沉思中。 半晌,抬眸看着辛若来了一句,“你去一趟别院,看看可能治好冰娴,或许她手里有当初宁王一党留下的贪墨证据。” 辛若愕然睁大了眼睛,当初宁王贪墨一事不是有一批人落马了吗,户部就有不少,敢情这还只是一部分呢。 辛若想也是,当初左相就安然无恙的逃脱了,静宁侯和宁王关系那么好,不可能没参与其中分一杯羹。 瞧王爷的神色,似乎知道这事,那十有八九这证据就该是静宁侯会帮冰娴的理由了,又或者是冰娴拿证据一事威胁与他? 辛若吩咐紫兰去拎药箱子,起身给王爷王妃行礼,王妃不大放心,看着辛若道,“让羽儿陪你去。” 辛若点点头,紫兰肯定会把她要去别院的事告诉展墨羽的,他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去面对展流暄的。 一刻钟的样子,展墨羽就来了,给王爷王妃行了下礼,就和辛若坐上了马车,一路往别院而去。 别院其实离的并不远,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到了。 别院门口两个小厮在清扫,这个时辰还在扫地,那懒散的态度,可见别院来的人少之又少。 听见马车轱辘滚动声,两个小厮漫不经心的瞥头看过来。 认清来人是谁,身子一凛,把扫把靠在一旁的石狮子上,恭谨的站在那里,半福着身子。 展墨羽下了马车,然后扶辛若下来,小厮行过礼,一个奔进去禀告,一个给辛若和展墨羽带路。 现在的展墨羽估计除了皇帝的寝宫,其余的大门没不可迈的地方了。 辛若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别院呢,现在虽然才是初秋,可天气变幻的有些厉害,夜里风大。 所以院子里有不少的落叶,别院很大,可是却是少了不少生气。 辛若一路走着瞧着,紫兰凑到辛若耳边来了一句,“少奶奶,别院不远处有个姑娘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想干嘛?” 辛若听得眉头挑了一下,没做理会,继续往前,但是越往里走,落叶越是干净。 因为那是正主住的地方,外院基本没人走动,可以随意不少。 辛若迈步进冰娴住的院子,那边一个一身青橙色裙裳的女子在训斥丫鬟,“我是这别院的二夫人,你们这些狗奴才就这么伺候人的?!” 两个丫鬟咬牙站在那里,不怕死的顶撞道,“什么二夫人,少爷娶你了吗? 不过就是口头定了个亲罢了,谁知道是不是被强逼的,这别院是当初皇上赐给我们郡主的。 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就想分走一半,你还穿我们郡主的衣服,害的我们郡主昏迷不醒,我们跟你拼了!” 两个丫鬟说着,把手里装着衣服的铜盆直接就朝那个女子扔了过来,然后就过来扭打在一起,辛若瞧得咋舌,这个就是叶三娘? 她还真以为娶了个妻子呢,原来是订了亲,不过说妻子也成,古代订了亲,想要毁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叶三娘都跟着展流暄跑前跑后了。 紫兰重重咳了下嗓子,那边三个人这才反应过来,那两个丫鬟认得辛若和展墨羽,当下跪下来请安,“奴婢给世子爷世子妃请安。” 那边叶三娘整理衣裳,她这一转身,没差点吓死辛若,紫兰和南儿两个都睁大了眼睛。 怎么没人告诉她们,叶三娘长的不美啊,不是不美,很难看啊! 冰娴郡主的衣裳穿她身上,背影倒是挺美的,可是前面会吓死人的。 满脑袋的首饰,就像是个梳妆盒,辛若汗哒哒的,展流暄的品位…… 一年没见,变化也太大了些? 叶三娘瞧见展墨羽,两眼都再放光,一走动,环佩叮当,瞧的辛若眼皮都在抖。 那两个丫鬟起身,瞧见辛若那讶异的表情,瞪着叶三娘道,“世子妃,你别相信她是我们少爷的二夫人。 少爷跌落湖里,只是被她给救了一命,她是渔村村长的女儿,占着救命之恩,就逼我们少爷娶她以报救命之恩。” 辛若听得直抚额头,她就说展流暄就算再怎么差也不能看上她啊。 福宁王府随便哪个丫鬟都比她美,原来是拿救命之恩逼的,展流暄不是有武功吗,想要逃走那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至于被逼迫么。 辛若闹不明白,也没想弄明白,由着丫鬟领路迈步向前走。 那边展流暄站在正屋门口,展墨羽朝辛若点点头,然后向正屋走去,辛若进了冰娴的屋子。 屋子里有浓烈的药味,丫鬟正在给冰娴喂药,只是喝进去的不多。 瞧见辛若进来,忙退到一边去了,辛若这才巧清楚躺在床上的冰娴。 辛若约莫一年时间没有见到过她,早已没了当初在王府时的风采。 整个人岂是一个消瘦可以形容,就连眼珠都有些凹陷进去了,要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她,辛若肯定认不出来。 一旁跪着的丫鬟哭道,“少奶奶,自从搬进别院起,我们郡主就一直茶不思饭不想,夜里还长做噩梦,身子早败坏了。 少爷失踪就是一年,回来还带了个女人,还当着少爷的笑话郡主难看,郡主昨儿差点就上吊自尽了。 今儿早上被那个丑女儿一推,撞在了床沿上,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 求您救救我们郡主,当初是我们郡主对不住您,您大人大德没有计较,今儿看在我们郡主已经受到惩治的份上,求您救救她。” 辛若瞧这些丫鬟口口声声喊郡主,是对冰娴比较忠心的丫鬟了。 辛若坐到床边,拿起冰娴那跟棍子有的一比的手腕,帮着把脉。 好半天,辛若才忍不住叹息一声,紫兰心都提了起来,“少奶奶,救不活她了吗?” 辛若摇摇头,她叹息不是因为救不活,而是王爷还想或许冰娴会知道些什么。 冰娴最后一点希望都被展流暄摧毁了,脑袋又受了伤,她潜意识里不想醒过来。 就算能醒,也会失忆,谁也不会记得,要治好倒是可以,那就只有挖开她心里所有的伤痛。 辛若坐在床边,想着自己曾经对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拿针狠狠的扎她才好。 这一刻,辛若没了那恨意了,怪只怪她生不逢时,生错了人家,父母有叛乱之心,不然她也不至于落到今日地步。 辛若拿出银针来,挑出七根给冰娴的脑袋上扎了,又让紫兰去写了两张方子来,做完这些时,那边展流暄进来了,“她如何了?” 展流暄同样憔悴了不少,辛若轻点了下头,“性命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营养不良。 心里悲痛太多,吃药她会醒,但是醒来会失忆,不记得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 辛若说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展流暄,后头进来的某人脸青黑着,辛若没注意到。 她只关注展流暄对冰娴的态度,辛若捕捉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疼惜。 展流暄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了无生气的冰娴,半晌,轻叹道,“失忆对她是最好的,她能永远失忆吗?” 辛若摇摇头,“这我不敢保证,但只要不刺激她,或许她能一辈子不再记起那些事。” 辛若说完,紫兰把药方给他还有两瓶子药,冰娴每日要施针,扎什么位置,入穴几分,上面都记得清楚。 辛若没那个时间每天跑一趟,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或许从展流暄回来那一刻起,以前的那个冰娴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会是一个全新的冰娴,一个暂时不会有任何烦恼的冰娴。 展流暄向辛若道谢,那边紫兰收拾妥当药箱子。 展流暄亲自送展墨羽和辛若出门,那边暗卫拎着个姑娘出来。 穿着朴素,但是嘴巴鼓着抗议着,瞧见展流暄就扯着脖子喊,“暄哥哥,救命啊!” 展流暄听得愣住,瞧见喊他的人,蹙了下眉头,“你怎么从渔村跑这里来了?” 那姑娘年纪十五六的样子,面容有些泛黄,但是笑容甜美,一看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姑娘。 辛若摆摆手,暗卫就松了拎着她的手,那姑娘一溜烟就奔到展流暄身后躲了起来,警惕的看着暗卫。 暗卫蹙着眉头,那边叶三娘冲过来,一把那姑娘给拽了过去,“谁让你跟来的?!” 小姑娘脖子昂着,“脚长我腿上,我想上哪里去就上哪儿,不用你管。 还有你,没想到村长竟然骗人,把暄大哥从湖里捞上来的怎么变成你了? 要不是村长喝醉酒说漏了嘴,我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 第694章 不会下蛋装母鸡生蛋 这个昂着脖子的姑娘叫叶七,渔村一带都喊她七娘,是个孤女,父母还一个小弟都在一次瘟疫中死了,就余下她一个。 因为父母生前与村里唯一的秀才有恩,所以死后,叶七娘就被秀才收养了,半年前秀才死了,她又变成了一个孤女,但是天性活泼。 叶三娘被叶七娘喊的脸有些白,但是却是理直气壮的道,“暄大哥是你眼尖看见的又如何,要不是我帮着,你能把他从湖里扛起来吗?!” 叶七娘被吼的没话了,要这么算,她也算是暄大哥的救命恩人,但还是挣脱叶三娘的手,跑展流暄身后躲着去了。 辛若在一旁瞧得直望天,汗哒哒的,真有够狗血的,仗着救命之恩逼婚已经很离谱了,这救命之恩还是假的。 听叶七娘的话,这村长还真不是东西,简直就是国公夫人的翻版嘛。 你冒认没关系,可至少找个漂亮点的,这也太磕碜人了,叶七娘都比她美上多少倍了。 展流暄那脸冷的,当下吩咐别院里的小厮道,“准备马车,再取一千两银子来,送她回叶家村。” 叶三娘叫嚣,那边两个小厮拖着她就走了,还不忘记把嘴巴捂着。 这女人一来就胡作非为,仗着救命恩人,少爷也不管她,还真以为是救命恩人呢。 敢情就是一个假冒的,也不算假冒,但是真救命恩人不是她,她充其量也就是个帮手。 看着叶三娘被拖着,叶七娘还纠结着要不要帮着求情,展流暄却是对她道,“你跟她一起回叶家村。” 叶七娘连着摇头,“我不回去,我给你做丫鬟好不好,这院子里好多丫鬟。 扫地我会,烧水做饭我都会,我还会磨墨,我肯定做的不比她们差。” 展流暄不同意,叶七娘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可怜巴巴的,只差没哭出来了。 最后,展流暄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叶七娘高兴的跳起来,“就知道暄大哥不会不同意的,我行李还在外面,我去拿来。” 叶七娘说着,就往外面跑,这里已经是外院了。 展流暄摇摇头,眸底有抹无奈的笑,继续送辛若和展墨羽出去,辛若走到大门口处,就听那么角落有愤慨的声音传来,“我的驴呢?!” 声音才飘过来,辛若望过去就见叶七娘一脸怒气的看着方才揪她脖子的暗卫,冲过来拽了暗卫的衣服,“你赔我的驴和包袱!” 暗卫一个劲的说驴不是他偷的,叶七娘瞪了他道,“要不是你抓我,我就不会离开驴,它就不会丢,都是你害的,你赔我的驴!” 暗卫忍不住要出手了,展流暄喊住叶七娘,叶七娘嘴巴撅着,那头驴陪她走了一路了。 叶七娘不满的瞪了暗卫一眼,缩在展流暄身后,看着辛若和展墨羽上马车,然后走远。 辛若瞧见那叶七娘就忍不住弧起嘴角来,或许冰娴醒了跟她是一个性子。 辛若瞥头看着展墨羽,“相公,父王说冰娴手里可能有宁王一党的贪墨证据,她现在这样了,怎么办?” 展墨羽摇摇头,“证据应该不在别院里,若是在的话肯定早被人拿走了,要是真有,那也在王府里。” 辛若想也是,证据搁在王府里,至少静宁侯是不敢派人去拿的,冰娴自己也能安全不少,可在哪里呢? 冰娴之前的院子没烧掉,但是日日有丫鬟清扫,要是有,早发现了。 冰娴的事就到这里了,辛若轻叹一声掀了车帘子瞧外面,一会儿后,两辆马车驶过去,辛若扭了下眉头,北府的马车。 辛若回了王府,把别院发生的事跟王爷王妃禀告了。 王爷听了有些惆怅,怎么说也是他二十年的儿子,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只能听之任之了。 当天夜里,暗卫就回禀说展流暄带着昏迷不醒的冰娴和冰娴的两个贴身丫鬟还有叶七娘离开了,一路南下。 在八百里外一个湖边,置买了一座四进的小院子,定居。 第二天,辛若早早的起了床,瞅了眼小床上睡着的悠儿然儿,瞥头看着睡得沉稳的展墨羽,伸手过去分开一小指头发,去挠他。 好半天,某人才慵懒的睁开眼睛,“娘子,一大清早你都不困吗?” 辛若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还早吗,不早了,以往这个时辰他都起床了,回来两日都起的比较的晚,估计一个多月的奔波还没缓过劲来呢。 辛若推攘了一下他,“我方才想到明儿是辛优的生辰呢,你出门这么久,我一次元府都没回去过。” 展墨羽听得轻挑了下眉头,“娘子是在为自己的听话邀赏?” 辛若白了他一眼,准备掀了被子去悠儿然儿床上在赖会儿。 这些日子展墨羽不在,她都养成这习惯了,可才一挪动,腰就被人给圈住了,耳垂被咬住,辛若一个激灵袭来。 还没拒绝呢,那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辛若吓了一跳。 展墨羽那脸色,墨黑墨黑的,昨晚闹腾到半夜,今儿早上熟睡的他才动手,又哭,某男咬牙,“我对他忍无可忍了。” 辛若剜了展墨羽一眼,下床去抱然儿起来,然儿吼哭着,悠儿也哭了起来。 外面墨兰紫兰立马来敲门,然后进来伺候自家主子小便。 悠儿然儿很听话了,要尿了就扯着嗓子哭,哭的越大声越是急,慢一点他尿身上可就不负责了。 哭完了,两小孩又饿了,展墨羽要抓狂了,他怎么会生了这两个要命的儿子,见不得他有半点好日子过。 展墨羽闷气,辛若瞥头看着他,“今儿早朝应该商议求和一事,你这个大将军不用露面?” 展墨羽摇摇头,“有父王在呢,我去不去没什么关系。”说完,幽怨的看着辛若,“什么时候能喂好?” 辛若翻了下白眼,不搭理他,吩咐墨兰紫兰给悠儿然儿洗澡,穿衣服,展墨羽待不下去了,自觉的拿衣服穿,然后出去沐浴了。 上官苑和亲后,这求和一事就提上了议程。 因为半月公子和若芷公主的亲事耽搁了些日子,现在和亲一事已经黄了,求和一事必须及早办理了。 只是这么大的事,不是一天就能谈妥的,那四座城池东冽一定要拿回去的,态度很坚决。 可大御同样不妥协,这不讨价还价最后的结果就是拿银子赎回去,至于多少银子,就不得而知了。 中午吃过午饭后,辛若小憩了一会儿,起来时,就在小榻上做小金丝软甲,已经做好了一件了,准备再做两件。 悠儿然儿还有璃儿,谁都不能少了,辛若都怀疑大御所有的天蚕丝估计都在她手里了。 辛若在每件上面都绣上四叶草,辛若绣上最后一针,卸了针,拿手轻抚着。 那边墨兰拎了个大首饰盒来,搁在辛若跟前,“少奶奶,奴婢把全套的首饰都拿了来了。” 辛若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金丝软甲,走过去,大首饰盒里搁的是二十个小首饰盒,每个小首饰盒里是一全套的首饰。 墨兰挨个的打开给辛若瞅着,辛若照着辛优的性子挑选着,扫过去十多套都不合心意,最后一个才让辛若眼前一亮。 这是个紫玉头饰,紫玉不大,最大的也就大指甲那么大,紫玉兰为型,清雅别致中不缺活乏。 辛若啧啧点头,“就这个了,换个盒子装好,明儿我带去给元府。” 墨兰点头应下,把那盒子搁一旁,把其余的小盒子再原样装回去。 那边噔噔噔上楼声传来,紫兰回来了,明儿辛若去元府,得先去打声招呼,别去的时候二夫人去凌府就不妥了。 墨兰瞧瞧外面的天色,问紫兰道,“怎么今儿回一趟元府这么晚才回来?” 紫兰福身行礼,才挠着额头,讪笑请罪,“看热闹一时忘了时辰。” 墨兰一个白眼翻着,“四姑奶奶和大姑奶奶都没什么事,二姑奶奶还在治病,元府里有什么热闹可瞧?” 紫兰昂着脖子,“谁说没事,今儿就是大姑奶奶有事,她被气哭的回元府了,我想瞧瞧种菜有没有效果,才多留了一会儿嘛。” 辛若挑了下眉头,“她又出什么事了?” 紫兰回辛若道,“大姑奶奶的丫鬟青艾说这回训斥大姑奶奶的是定远侯夫人,那群小妾还骂大姑奶奶不会下蛋还装母鸡生了蛋到处显摆。” 不会下蛋还装母鸡生蛋后到处显摆? 辛若庆幸自己没喝茶,不然一准得呛死过去,辛若憋笑,示意紫兰继续说,紫兰娓娓道来,辛若听得津津有味。 紫兰说完,辛若分析了下,这出闹剧发生估计跟这两日天气变幻无常有关。 天气早晚冷,中午的时候突然大热,这冷热变化过大,就容易食欲不振,看见不喜欢的菜,或是肉食,就容易油腻反胃。 这就容易让人怀疑怀了身孕,辛雨有多想生个孩子,只怕这一猜测,心里就怀了万分期望,特地去请了大夫来把脉。 大夫被人收买,看人眼色行事,明明没有怀孕,却说怀了身孕。 定远侯夫人自然欢喜自己即将有嫡孙了,忙前忙后的照顾了,整整两天啊。 两天后,辛雨月事来了,丫鬟不知道,吓坏了,以为是小产,闹得院子里丫鬟婆子都知道了,更是惊动了定远侯。 请来太医帮着保胎,结果太医一来,脉一把,什么事都没有。 第695章 回元府,辛优生辰 不但是什么事没有,而且辛雨的身体很康泰,只是并未怀上孩子,这话很实诚。 可定远侯夫人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小妾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有了之前说的母鸡之言了。 辛雨说她怀了身孕是大夫说的,她不知道,可那些小妾讥笑着。 大夫就算再差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喜脉都把不出来,定是被人给收买了,看把定远侯夫人高兴的,结果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 定远侯夫人是真高兴,一知道辛雨怀了身孕,定远侯夫人就让总管去库房搬了好些上好布料来亲自挑选。 这两日,一件小衣裳都快要完工了,结果呢,却是这么个天大的笑话! 定远侯夫人差一点就气晕过去,辛雨百口莫辩。 受不了那些讥笑之言,哭着就跑回了元府,从辛雨被那些小妾戏笑过一回后,这还是辛雨第一次哭着回元府呢。 辛若听完紫兰叙述的这番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内院女人多是非就多,没事也能给挑出三分祸事来,辛雨就算脾气骄纵了些,定远侯夫人不大喜欢。 可媳妇是自己挑的,能忍都忍了,可这一回,定远侯夫人是真气了,不然也不会气的头晕乎乎的,口不择言的训斥了辛雨两句。 只要细细一想,就很容易发现事情不对劲之处,若是辛雨故意为之,又怎么会有闹得人尽皆知的可能。 可人在气头上,心里又带着浓烈的失望,一旁煽风点火落井下石的人又不在少数,就很容易受人鼓动挑拨变得对人不对事了。 辛若轻叹一声,端起茶啜着,生在深似海的侯府,不是辛雨学着容忍就能够的。 她修生养性,可那些小妾不会乐意的,辛若想小妾们会做出来这样的事,十有八九是定远侯世子对辛雨上了心。 若是苏牧生对辛雨不管不问,她们也不会有那个胆子借着定远侯夫人的手去除辛雨。 陷害当家主母和以往的口头之争可不是一个性质的,万一查出来,等着她们的可就只有一个下场。 就是不知道这一回是元府送辛雨回去还是定远侯派人来接? 第二天一早,辛若就将展墨羽从床上拖了起来,吃过早饭后,带着悠儿然儿还有四个丫鬟就去了王妃屋子。 因为带悠儿然儿一块回元府是临时起意,所以要跟王妃报备一下。 王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羽儿跟着,暗处还有不少暗卫,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唯一的让她不大放心的就是天气变幻的有些大,小孩子适应起来有些难,便再三叮嘱辛若别冻着热着悠儿然儿。 辛若一一应下,然后抱着悠儿就走,然儿那小子自然被她扔他爹怀里了。 展墨羽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脸都是青的,要不是辛若在,不训斥他们才怪呢。 对他吹了一路的泡泡,还呼到他衣服上,依依哦哦的半点停歇的时候也没有,说了没人听的懂,也不嫌累。 上了马车一路朝元府走去,因为提前打过招呼,白大总管早迎候在了元府门前,马车还没停,就下台阶相迎了。 辛若抱着悠儿下马车,那边二夫人就带了丫鬟迈步出门槛,一脸的笑啊。 当然,不是对辛若的,而是对着辛若怀里的她的外孙,等不及辛若行礼,直接就去逗悠儿了,“想死外祖母了,来,外祖母抱一个。” 辛若抱了一路了,有人帮着,自然乐意了,二夫人抱着悠儿,才瞧见展墨羽。 展墨羽唤了声岳母,二夫人点头都还没回答呢,就被辛若拖着往前走了,“娘,辛优今儿还去长公主府读书了吗?” 二夫人听得愣了两秒,轻摇了下头,“今儿她过生辰,就没去了。” 辛若微睁了眼睛,四下的瞄,辛优既是在家,怎么都没出来迎接她呢,太诧异了。 辛若晃晃脑袋,扶着二夫人继续走,后头被无视的展墨羽一个白眼翻着。 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一到元府大门处,就自动的无视他,展墨羽三步并两步走到辛若身侧,“娘子,然儿想你抱他了。” 二夫人停下脚步,辛若瞥头看着他,然后瞅着然儿两只小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襟,这是想她抱的样子? 展墨羽才不管呢,大手一糊弄,然儿就抓不住他了。 展墨羽一只手就把然儿半递半扔的给了辛若,辛若抱着然儿,狠狠的瞪着展墨羽,然儿在辛若怀里乱蹬。 瞥头看着展墨羽,小手伸着,要他爹抱啊,辛若咧了嘴把然儿又原样塞展墨羽怀里去了,“相公,然儿更喜欢你抱他呢。” 展墨羽不甘不愿的继续抱着然儿,谁要他喜欢了,几个丫鬟瞧得直掩嘴,展墨羽还能怎么办,被儿子缠上了。 老太太屋子里,一听见外面二夫人跟辛若的说话声,就坐不住了。 她都多久没瞧见曾外孙了,今儿早上还想着能不能瞧见他们呢,方才小厮就来禀告,世子爷和两位小少爷都来了,老太太激动呢。 二夫人抱着然儿要给老太太行礼,老太太直接招手,让二夫人把孩子抱给她看。 老太太把手里的佛珠给了王妈妈,抱着悠儿,眼睛才睃向辛若,正好瞧见辛若空着手,展墨羽倒是抱了一个。 老太太眉头蹙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边展墨羽没能把然儿塞给辛若,这回直接就上前把然儿塞给二夫人了,然后行礼,找了个椅子坐下。 辛若坐下,首先想到的就是凝儿昕儿,没在屋子里瞧见,便问二夫人道,“娘,凝儿昕儿呢?” 二夫人也纳闷呢,之前还在屋子里陪老太太玩,这会儿去哪儿了,王妈妈在一旁笑道,“小少爷和六姑娘下去换衣裳去了,一会儿就来。” 王妈妈话音落定,那边屏风处两个小身影往这边跑,奶娘在后头追着说跑慢点。 辛若这才瞧见凝儿昕儿,凝儿昕儿已经两岁多了,走起路来已经很稳了,只是小孩子规规矩矩走路的很少,会走就迫不及待的想跑。 只是屋子里那么多的椅子,瞧两个小身影左晃右晃的奔近,二夫人心都提了起来。 两个模样相近的孩子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突然瞅见老太太和自个的娘怀里还有一个比他们还要小的孩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辛若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走过去,在凝儿昕儿跟前蹲下,习惯性的伸手去捏脸,“许长时间没见了,可还记得三姐姐,叫一个给三姐姐听听。” 凝儿清脆脆的喊了一声三姐姐,昕儿却是饶过辛若去老太太那儿,伸手拽了悠儿的小脚。 悠儿那小子坏啊,一边笑着,却是伸脚去踢昕儿,还好老太太抱得紧,不然还真的被踢到了。 辛若牵着凝儿走,走了没两步,凝儿就松了拽着辛若的手,噔噔噔的朝展墨羽跑去了,抱住大腿,往上爬,展墨羽满脸黑线,他不是树啊! 辛若站在那里直望天花板啊,为什么会这样,她是最热情的了,昕儿不搭理她,凝儿倒是搭理了几秒,一瞧见展墨羽就把她丢了。 儿子受欢迎,相公也受欢迎,就她可有可无,辛若狠狠的剜了眼展墨羽,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瞅着凝儿要展墨羽抱,一个劲的喊哥哥,那边二夫人抚额,示意奶娘去教凝儿喊三姐夫,然后屋子里就是凝儿叫唤声,“三姐夫抱……” 二夫人抱着然儿走过去,拽了凝儿的后衣领提了过来,“这是然儿,你陪然儿玩。” 凝儿瞧着然儿那可爱的样子,伸手去摸他脸,然后学着二夫人的样子要去抱然儿,然儿那小子也很上道,真的把手伸给凝儿,允许凝儿抱他。 辛若在一旁白眼翻着,两个小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那边昕儿要往上爬,老太太不许,昕儿就往凝儿这边瞅。 最后的结果就是凝儿昕儿抢着要抱然儿了,二夫人头疼,“你们两个给娘站一旁去,摔着然儿了,小心娘罚站。” 老太太瞧得直摇头,看着白芷道,“不过就是磕着额头了,也抹过药瞧过大夫了。 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去把辛优叫来,跟她说她三姐姐医术好,帮她把脉。” 辛若在一旁坐着,听得眉头蹙了下,那边白芷福身就从一侧退了出去,辛优一直就住在老太太的院子里,没一会儿就被叫了来。 一身天蓝色的裙裳,腰间系着粉色绣花腰带,整个人秀美精致,唯一不足的就是额头正中心处有块清淤。 辛优瞧辛若瞅着她的额头,忙将前面的小刘海拨了一下,企图藏起来,可刘海没那么长,掩不住。 辛若走过去看着,淤青有些大了,至少有铜钱那么大,辛若有些心疼的责怪道,“上哪儿磕出来这么一大块淤青出来?还疼不疼?” 辛优头低着,“不小心磕桌子角上去了,已经不疼了。” 辛若帮辛优把刘海拨弄了下,“今儿是辛优的生辰,三姐姐可是特地回来给你过生辰的。” 辛优听得眼睛一亮,昨儿娘就跟她说了,她以为是说着玩的。 她什么时候过生辰,她自己都不知道,那边紫兰把礼盒拿来,辛若接过递到辛优手上,“给你的生辰礼物,瞧瞧喜不喜欢。” 第696章 磕破,正妃之位 辛优接过在一旁桌子上打开,瞧着辛若精挑细选的首饰,辛优喜欢的不行。 那边老太太笑道,“只要是你送的,就是石头,辛优也会当成宝贝似地藏起来。” 辛若忍不住咧嘴笑,辛优脸微微窘红,那边南儿拎了一个大盒子过来,这是她们几个特地起了一大清早去厨房做的生日蛋糕。 这边盒子还没放上桌子呢,那边一个丫鬟进来禀告道,“老太太,十三皇子和祁世子来了。” 老太太听得愣了一下,当下道,“快去请进来。” 老太太吩咐着,二夫人已经把怀里抱着的然儿交给了一旁的奶娘,亲自去迎接。 才走了没几步,那边十三皇子带着一把白玉扇子进来了,莫冗祁在他后面一步。 十三皇子进门瞧见辛若,愣了两愣,随意笑着把扇子一扇,额前那一戳头发一飘,“怎么样,这回不错了?” 辛若嘴角不期然的抽了一下,轻点了下头,“很好,非常得瑟。” 十三皇子把扇子一合,那边一屋子的人起身给十三皇子和莫冗祁行礼。 十三皇子摆手,让他们起来,然后瞥头看着纹丝不动的展墨羽,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老太太不知道怎么办了。 按理十三皇子该坐首位的才是,这一坐,王妈妈扶着老太太到十三皇子下首坐下了,然后问道,“不知道十三皇子驾临元府可是有什么事?” 十三皇子蹙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没事我就不能来了,等回过神来问话的是老太太。 当即改了口,“我来没什么事,只是陪他来的。” 十三皇子表示他是陪莫冗祁来的,要不是跟母后说去长公主府玩,他没法溜出皇宫,可这小子一出皇宫就变卦了。 要先来一趟元府,说是送些什么,他自然得跟着他了。 不然碰到跟母后打小报告的,他以后想出宫都不成了,来元府正好,顺带瞅一瞅那个屁大点孩子,那孩子叫什么来着,凝儿? 十三皇子眼睛四下的瞄着,最后在一个奶娘跟前瞧见一个女孩,很小,也就比凳子高一点,十三皇子朝她招手,“过来。” 凝儿愣在那里,眼睛眨着再眨,她不记得自己有见过这个哥哥,她要不要过去。 那边老太太已经示意凝儿过来了,凝儿晃着身子奔过来,站在十三皇子跟前,十三皇子扭着眉头瞅着凝儿,“当初尿我一身的就是你?” 辛若在一旁听着,忍笑忍的辛苦,十三皇子也太高看凝儿了,当初尿他一身时,凝儿才多大点,能记得才怪呢。 凝儿茫然不懂,十三皇子瞧凝儿那样子,也反应过来自己问的话有些傻了,轻挠了下额头,没再理会凝儿了。 可凝儿却是走到十三皇子脚步,抱着大腿往上面爬。 那边二夫人额头抽疼,方才就该让奶娘带她下去的,一碰到人就喜欢往上爬,你可以自己伸胳膊的嘛! 十三皇子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最后把扇子扔桌子上,把凝儿抱他大腿上坐着了,那边莫冗祁走过来,“凝儿非礼他,我给你糖吃。” 莫冗祁这话一出来,一屋子的人额头都在掉黑线,辛若嘴角乱抽,直望着天花板,最后还是忍不住看着凝儿。 辛若知道莫冗祁偶尔会来元府,跟凝儿也算熟人了,至少比她这个亲姐姐熟,凝儿扭头瞅着莫冗祁,莫冗祁这才反应过来。 他说的话太深奥了,凝儿听不懂,莫冗祁指着十三皇子的脸。 凝儿这才明白,嘴巴就凑了过去,十三皇子额头都青了,“你要敢非礼本皇子,本皇子就将你扔天花板上去。” 十三皇子说着,两只手把凝儿给架远了,然后搁在地上,抬眸瞪着莫冗祁,“你再胡乱教她,回头我揍暴你。” 莫冗祁脖子一撇,他只是说错话了,他是想让凝儿亲一下他,不要算了。 莫冗祁没理会十三皇子的威胁,还指望他带他出宫呢,他要敢动手,他才不会帮他在皇后面前求情了。 十三皇子磨牙,等再过两三年,他就跟父皇说搬出宫住。 十三皇子还在神游,突然蹙了下眉头,一低头就瞧见凝儿咬他衣袍,十三皇子满脸黑线,“她属狗的吗?” 二夫人额头突起,挥手让奶娘去抱凝儿走,可凝儿紧紧的抱着十三皇子的大腿。 奶娘不敢用力,不是怕弄伤了凝儿,而是怕伤了十三皇子,奶娘为难的回头看着二夫人,“六姑娘要亲谁,没亲到不会罢休的。” 辛若无语,这毛病谁给养成的,不给亲,咱就用牙齿咬,小暴力啊。 辛若瞅着十三皇子,十三皇子站起来,可腿上还挂着个凝儿,十三皇子奔溃了,他脑子坏了才会想到元府来看她。 幸好当初没受莫冗祁的鼓动,觉得她可爱,要是真定亲了,他宁愿去撞墙,死了算了。 十三皇子晃着腿,可凝儿就是不松手,十三皇子要发怒了,那边辛若轻咳了下嗓子,“潇洒的人都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十三皇子瞥头瞪着辛若,“谁跟她一般见识了,可她一直抱着我的腿,我怎么走路,万一摔了她怎么办?” 十三皇子说着,低头去扒开凝儿抱着他腿的两只手,凝儿被迫松开,当即扯了嗓子哭,那叫一个伤心。 辛优蹲下来安慰凝儿,凝儿不歇啊,二夫人过来拉凝儿走,凝儿伤心的近前又抱住了十三皇子的腿。 一屋子人在,十三皇子也没法生凝儿的气,把火气全撒在了莫冗祁头上,“回头再找你算账。” 十三皇子咬牙切齿,莫冗祁没放在心上,“至于么,不过就是让凝儿亲一下,小气鬼。” 那边辛若也睁着眼睛瞅着十三皇子,好,她就是想看看凝儿这奇怪的毛病,是不是真的亲一下就好了。 十三皇子呲牙,最后蹲下来,凝儿凑上去亲了一下,亲完了,用手抹了下嘴,然后回头去抱莫冗祁的大腿了,“糖……” 辛若石化,那边十三皇子脸黑的,暴怒啊,凝儿亲完他还抹嘴,嫌脏的应该是他好不好,一脸的眼泪,她还抹嘴。 十三皇子觉得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这么挑衅过,那边莫冗祁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糖果来,凝儿拿了糖果就不理莫冗祁了。 辛若瞥头瞅着二夫人,二夫人一脸的尴尬,元府没糖果吃了不成,因为一颗糖果,让她干嘛她就干嘛。 凝儿把糖果拽手里,然后去找奶娘了,把奶娘拽拉下来,把糖果给奶娘怀里抱着的悠儿,“抱一下……” 一屋子人再次石化,敢情凝儿闹了半天,就是想抱一下悠儿呢。 奶娘瞅了眼辛若,然后才大着胆子把悠儿站在地上,凝儿一脸笑,一伸手就抱住悠儿,还要抱他走。 奶娘赶紧把悠儿抱起来,“六姑娘,一下子已经抱过了。” 凝儿抱完,然后就站在那里瞅着悠儿,那边昕儿也过来,一对龙凤胎就那么看着悠儿。 那边有依依哦哦声传来,墨兰和奶娘抱着去小解的然儿回来了,凝儿昕儿又回头瞅着然儿了,辛若摆摆手,“把悠儿然儿带偏屋去。” 两个奶娘领命,抱着悠儿然儿转身,凝儿昕儿屁颠屁颠的追着奶娘走。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除了脸色一直黑的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气的把扇子打开,狠狠的扇风,然后瞅着莫冗祁,“傻站在那里做什么,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快点走。” 莫冗祁眼睛在屋子里转呢,辛若也扫了眼屋子,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辛优不在屋子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十三皇子扭着眉头,“元辛优人呢,去把她找来。” 那边丫鬟去请辛优来,辛优就在偏屋,在生气呢。 丫鬟没能请的动她,回来禀告莫冗祁道,“五姑娘说她以后再也不去长公主府读书了。” 莫冗祁眉头扭着,直接朝那边走去,十三皇子打着扇子也走了过去,辛若摸不着头脑啊,问二夫人道,“辛优又怎么了?” 二夫人叹息一声,“还不是太后,太后娘家侄女平郡王妃有意与长公主府结亲,这不把女儿玉苧也送长公主府读书去了。 昨儿才去就因为座位问题跟辛优闹上了,她要坐辛优的位置,辛优不给。 两人就吵了起来,最后还动上了手,辛优抓破了玉苧的手,却也被推的撞了额头。” 辛若无言,至于么,一个座位而已,也值得这么闹腾。 辛若突然就觉得这争的不是一个座位了,而是将来莫冗祁的正妃之位了。 小孩子才多大的年纪,就会这么争了,辛优才九岁大啊,要出嫁还得六年呢,辛若看着二夫人,“娘的意思呢?帮辛优把这门亲给退了?” 二夫人摇摇头,“娘不知道怎么办,如果玉苧是太后的意思,辛优以后嫁过去怕是……” 辛若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她知道二夫人的顾忌,辛优已经九岁了。 在古代,九岁定亲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不少的,现在退亲,与辛优将来肯定会有些影响的,要真不在乎,也没什么。 就是不知道辛优和莫冗祁会如何,毕竟在一起学习了一年多时间了,瞧着感情似乎好不错。 辛若想了想道,“那这半个月就不让辛优去长公主府读书了。 若是长公主真让玉苧给世子做世子妃,未免她们两个见面就打起来,以后辛优就在元府学习。 回头给她找个博学点的夫子,这门亲事也不急着退,辛优才九岁大,就是十四再退也不迟。” 第697章 退亲,皇家太复杂 二夫人听得直点头,老太太也觉得这么做甚好,要真退亲也得辛若去才够分量。 辛若是福宁王世子妃,世子爷是东征大将军又是半月公子,长公主不敢不给辛若面子的。 想着半月公子,老太太心里都激动啊,嗔瞪着辛若道,“你出嫁前送祖母的那些香都是你自己制的?” 辛若被老太太问的脸微微窘,半晌,轻点了下头。 那边有脚步声传来,老太爷一脸笑容进来,“听说三位半月公子驾临元府,怎么都没人告诉我一声?” 辛若听得愕然张了嘴巴,起身给老太爷行礼。 展墨羽一直不吭声的坐在那里,这会儿也起来行礼了,老太爷哈哈大笑,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小半月公子在哪儿呢?” 辛若要跳脚了,嗔怪的看着老太爷,“祖父,不带你这么打趣人的。” 老太爷故意板起脸来,“这么大的事都瞒着祖父,祖父都没训斥你了,打趣一下算什么?” 那边白芷倒茶端过来,老太太笑着,“几天合不拢嘴了,看见辛若倒是把脸板着了,均儿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回来,他跑哪里去了?” 老太爷端着茶喝着,“他被皇上钦点为此次科举的监察使,这会儿应该去考场巡视去了。” 二夫人听得直笑,“昨儿清衍才被点为阅卷使,他就成监察使了,横竖都在一块儿。” 老太太嗔瞪了二夫人一眼,“昨儿不是说齐大少爷和齐大少奶奶要搬来元府住么,这会儿均儿也授命参与此次科举,他怕是不能来元府住了。” 二夫人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么大的事给忘记了,当下吩咐丫鬟道,“你快去凌府跟舅夫人说一声。” 辛若在一旁坐着,虽然二夫人和老太太的谈话她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辛若很早就知道李秋沫的夫君齐大少爷是要参与此次科举的。 他不是出生官宦之家,要迈入仕途就要靠人举荐,不过听李秋沫说他更宁愿自己通过科举入仕。 齐大少爷科考这段时间,她这个齐大少奶奶自然得陪着了,京都里有熟人,就住在熟人那里。 只是他一个考生,要避嫌就不能住在参与此次科考的大臣家中。 老太爷笑着,“齐小子的文章我瞧过,写的不错,颇有文采,及第不是难事。” 二夫人更是笑着,“他若是及第了,那齐府就是双喜临门,昨儿秋沫在凌府晕倒,查出来有月余的身孕了。” 那边奶娘把悠儿然儿抱了来,老太爷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了。 奶娘知道元老太爷要抱小半月公子,就把然儿给了他,悠儿自然而然就到老太太怀里去了。 奶娘顺道禀告二夫人,“十三皇子和祈世子走了……还把六姑娘一起带走了。” 二夫人听得一惊,“谁把凝儿带走了?” 奶娘被二夫人的反应吓住了,呐呐回禀道。 “六姑娘抱着十三皇子大腿不放,十三皇子就拎着六姑娘的腰带把她一块拎走了,这会儿估计都到元府门口了。” 那边老太爷还不知道元府来了十三皇子呢,瞥头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便把之前的事跟老太爷说了,那边二夫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追凝儿去了,之前凝儿惹着了十三皇子。 万一一会儿哭闹起来,十三皇子真把凝儿扔了怎么办,二夫人想着,心都揪了起来。 辛若看着二夫人走远,跟展墨羽说了一句,追着二夫人走了。 二夫人到门口的时候,十三皇子已经不知所踪了,二夫人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辛若安慰她道,“十三皇子脾性虽然有些暴躁,但不会做事没分寸的,怕是带着凝儿去长公主府了,娘去长公主府接凝儿回来就是。” 二夫人连着点头,那边马车都是现成的,二夫人上了马车就奔向了长公主府。 辛若瞧着马车走远,直抬眸望天,揉着太阳穴,她是来给辛优过生辰的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波折呢? 辛若感慨完,另一条道上有马车声传来。 辛若瞥头望过去,就见右相府的马车驶过来,在辛若跟前停下。 辛柔下马车,瞧见辛若站在门口,眉头挑了下,由着丫鬟扶着下马车。 看着辛若道,“白大总管不在门口迎客,倒让你一个世子妃迎客,可真是给我面子。” 辛若忍不住轻翻了个白眼,“大姐应该在佛堂陪母亲,你可以直接去找她。” 辛柔轻瞪了眼辛若,“我回门自然要先去给祖母请安,这些年你瞒的大家好苦,全大御人都好奇的半月公子,竟然是你和世子爷。” 辛若嘴角一抹淡笑,“是我是旁人有什么分别?” 辛柔被辛若问的一怔,是啊,半月公子是她亦或者是别人与她有何干系。 半月坊还能因为是辛若的就能分一半给她不成,要是能够,当初不早就被娘分了。 辛柔只是想不通,那么些稀世罕见的奇香怎么会出自辛若的手,辛柔忍不住问道,“你是从哪里得知那么些的香方?” 辛若淡淡的看着辛柔,辛柔摆摆手,“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只是半月坊有那么多的奇香,你能把百濯香的炼制方法告诉我吗?” 辛若翻着白眼,百濯香的香方告诉她,“四妹妹说笑了,那些香方乃是半月坊立坊之本,岂能随意送人?进府,别让母亲和大姐等急了。” 辛若说着,转身就迈步进元府,辛柔在背后狠狠的瞪了眼辛若。 小气鬼,那么多珍贵的香,送她一个对半月坊能有多大的影响,大姐还说她是最大方的。 辛若进了老太太的屋子,老太爷正问展墨羽话呢,问及腿是辛若给治好时,老太爷眼珠子都差点能掉出来了。 这个孙女也太让人讶异了,他一直以为她机缘巧合才会得到半月公子的赏识慢慢学习的医术,哪知道她才是那个最会医术的! 老太爷现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当初元老爷得天花,若不是有辛若,这会儿元府还不知道已经变成如何了。 辛若救了整个元府啊,辛若却是没放在心上,禀告道,“娘去凝儿去了长公主府,估计要一会儿才能回来。” 老太太点点头,吩咐厨房摆饭上来,辛优也在这里,辛若让紫兰把生日蛋糕拿出来。 大家一起乐乐,一人分了一块蛋糕,然后吃饭喝点小酒,吃的正高兴的时候,外面小厮来报,“大姑爷来了。” 老太爷点点头,小厮出去,没几分钟就将苏牧生领了起来。 苏牧生瞧见展墨羽和辛若都在,怔了一下,还是恭谨的给老太爷老太太还有展墨羽行礼。 才道,“孙婿今儿来是接辛雨回去的,假怀孕一事已经查清楚了,那两个收买大夫的小妾也已经认罪,就等着她回去处置了。” 老太爷早搁下了筷子,这会儿正捋着胡须瞧着苏牧生。 辛若坐在那里都对苏牧生有些刮目相看,她总共也没见过苏牧生几次,但是态度要数这一回最好,老太太也很满意。 昨儿辛雨哭着回来,她就让人去京都去查那大夫了,却是被回禀,大夫已经被南云侯府的人带走了。 老太太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辛雨已经有很大的改观的,不至于会犯那么大的错,果然真是被冤枉的。 定远侯世子能主动来元府接辛雨回去最好,要是不能,元府也不会由着两个小妾爬到头顶上作威作福的。 老太太吩咐王妈妈道,“去将辛雨叫来。” 王妈妈领命福身退下,没一会儿就将辛雨给叫了来,一同前来的还有辛柔。 辛雨瞧见辛若和老太太他们一桌子吃的欢畅,那边悠儿然儿依依哦哦的笑着。 辛雨瞧着脚步就停下了,辛柔嘟着嘴不满,咕噜道,“不就生了两个儿子,大姐才因为孩子受了委屈,她还带回来显摆。” 辛柔说的声音不大,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老太太蹙紧眉头,有些不悦,紧紧的盯着辛柔,辛柔抿紧了唇瓣,没敢再说话了,回头老太太三五个月不许她回来大夫人也帮不了她。 辛雨行礼,苏牧生放下手里的筷子,亲自扶辛雨坐下,辛雨都有些受宠若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苏牧生,苏牧生轻声笑道,“我们也会有的。” 辛若和展墨羽的关系就不用说了,从辛若那小山高的碗就看的出来。 再看之前对辛雨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苏牧生看辛雨时眸底也有了三分宠溺。 再看她呢,她一个正经嫡女嫁给个庶子不算,还被人分了平妻。 辛柔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坐在辛雨一侧,脸色有些难看,忍不住多喝了两杯酒。 饭已经吃到一半了,继续了一刻钟的样子就撤了桌,一行人在屋子里闲聊了会儿,然后老太太就让辛若回去了。 辛若和展墨羽走到元府门口的时候,那边马车咕噜声夹带着哭声传了来。 马车停下,二夫人抱着凝儿下来,辛若问道,“凝儿哭的这么凶,怎么了?” 二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后头来的丫鬟却是如实禀告道。 “是十三皇子,他狠狠的拍了两下六姑娘的屁股,六姑娘就一直哭个不停。 嗓子都快哭哑了,要不是二夫人及时赶到,估计他都会把六姑娘扔了。” 第698章 作弊花样,层出不穷 抱歉!...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点击 → → → ← ← ← 点击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按F5/手动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本页。 请记住重生嫡女炸翻天的阅读地址:s://www.xinshuhaige./123085/ 如果你刷新多次还无法显示内容,请通过意见反馈通知我们,我们会在第一时间修复! 重生嫡女炸翻天最新章节、重生嫡女炸翻天洛神、重生嫡女炸翻天全文阅读、重生嫡女炸翻天txt下载、重生嫡女炸翻天阅读、重生嫡女炸翻天 洛神 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他的作品包括: 、、、、、、、、 第699章 商榷婚事,又遇极品 辛若接过请帖,瞄了两眼,东冽使者明日午时在宫里用过酒宴,第二天直接就送行馆出发回东冽了,可北瀚呢。 半月公子和若芷公主的婚事已经吹了,协议一事也没有再履行的必要了。 当初若是展墨羽帮璟萧然牵制临安王,今时今日璟萧然璟浩然若芷公主三人连命都不一定有,若是再苦苦相逼,那就有些恩将仇报了。 再说了,当初还是他们将璟萧然从湖里打捞出来的呢,以前是辛若他们刻意隐瞒不怪他,现在真相已经大白了,事情又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半月公子是福宁王世子啊,守护大御是他的职责,璟萧然还能指望他抛弃福宁王府随他回北瀚给他做丞相和大将军不成。 只是他一直没有要走的打算,着实让辛若郁闷了一回,只怕和朝廷还有要事要商议,这么好的机会,不多提两个要求怎么能够呢? 辛若站起身来,拿着请帖去了书房,展墨羽在看书,辛若把请帖往书上一放,等展墨羽看完,才问道,“去不?” 展墨羽把请帖搁在一旁,思岑了两秒,轻点了下头,同意去了。 外面岚冰拿了竹筒进来,禀告展墨羽道。 “左相三日前已经搬进洛亲王府养伤了,这两日,左相手底下的人在寻寿礼,要给潼南一位百岁寿辰的人瑞祝贺,洛亲王也收到了请帖。” 百岁的人瑞?辛若听得睁大了眼睛,在古代,能活百岁,不容易啊。 难怪连左相都对他上了心,估计那日得有一批达官贵人去祝寿,顺带讨教一下长生秘籍,只是,这事千里迢迢的传来。 辛若抬眸看着岚冰,“暗卫这么慎重的提这事,是怀疑左相会趁着洛亲王去祝寿的时候下手?” 岚冰点了下头,这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了,要是洛亲王去贺寿,左相也去,肯定会拖住他的。 藏宝地若是出点什么事,消息不一定能传到洛亲王耳朵里,就有足够的时间把宝藏运走,确保万无一失。 辛若听着真是钦佩左相的计谋,洛亲王在明,他在半明半暗之地,他手底下人在暗处。 要不是有展墨羽这个更暗的,他不定还真就能将藏宝图悉数运走。 当然了,首先得确保藏宝地的开启钥匙是真的才成,辛若想左相搬进洛亲王府养伤,肯定会对洛亲王旁敲侧击的。 藏宝图虽然交给洛亲王府掌管,可王爷的王印是其中一枚钥匙,这事应该也与福宁王府有关,王爷不可能不跟洛亲王通口信的。 对于左相使用的计谋,用请君入瓮四个字足矣形容了,就是不知道洛亲王用的何种手段让左相确信能打的开藏宝图。 洛亲王真相信王爷的王印也丢了?王爷的淡定,要是她是左相,再确定心里也有三分不安了。 第二天一早,辛若和展墨羽就去了王爷王妃的屋子,然后一道去了皇宫,这送行宴与接风洗尘有的一比,来的人可真是不少。 姹紫嫣红的,一路被丫鬟领着去偏殿,临进门前,碧玉从一条道上走过来,福身行礼道,“三姑奶奶,侧妃请您过去一趟呢。” 辛若稍蹙了下眉头,抬眸看着王妃,王妃拍拍辛若扶着她胳膊的手道,“母妃没事,想去便去。” 辛若点点头,带着紫兰和南儿随着碧玉走向不远处一个凉亭子。 辛冉有些烦闷的坐在那里,一把美人扇狠狠的扇着,辛若不经意的问碧玉道,“她今儿心情不好?” 碧玉点点头,“侧妃一早就盛装打扮了,临出门前却是被城吟郡主给拦了下来。 说她身子还没好全不能随意出门,万一在宫里头发疯到时候冲撞了谁就不好了。 侧妃气的不行,最后说您医术高,进宫能碰到您,正好把个脉,才能跟着七皇子进宫来。 可是进宫谁见了她都避之唯恐不及,侧妃就坐在那里生闷气到现在。” 辛若听了,又瞥头去看辛冉,在宫里头只要和城吟郡主关系好的,都会避着她的。 何况她的疯傻病被温贵妃闹得沸沸扬扬,大家自然是能避则避了。 辛若轻提裙摆上台阶,直接就在辛冉对面坐下了,辛冉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辛若。 辛若倒是无所谓,宫女倒了杯茶过来,辛若端起来轻啜着,“二姐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着装有问题?” 辛冉哼笑着,“你穿什么都一个样,瞧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美的地方,只是,许久没见,没想到你竟然变成第一任半月公子了。” 辛冉话里夹酸,能气的死人,紫兰和南儿两人双眼上翻,辛若嘴角轻弧了一下,没接话,反问道,“找我来有什么事?” 辛冉瞅着辛若,突然伸手过来紧紧拽着辛若的手,不容辛若抽回来。 “三妹妹,你既是第一任半月公子,世子爷的腿也是你给治好的,你的医术肯定好。 一会儿你能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我的疯傻病已经好了,我厌恶被人躲避的感觉了。” 辛若眼睛落在被辛冉抓着的手上,辛冉回过神来,立马松了手。 辛若之前听碧玉的话就能猜出来点,没想到果真是这事,这事对辛若来说不难,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你能好一两天,回头再惹上城吟郡主,温贵妃就能以你病发为由再次禁你足,我不可能每回都救你。” 辛若话说的有些硬,辛冉脸色有些难看,可也知道辛若说的是事实。 温贵妃哪里真心当她是儿媳过,城吟郡主每回进宫一趟,都带那么多的赏赐回去。 戴一回,她身边的丫鬟就大声嚷嚷着显摆,辛冉气的有苦说不出。 想她做侧妃那会儿,敬茶的时候把辛若送的云烟纱都孝敬她了,她也不过赏了一对白玉镯,跟城吟郡主是天壤之别! 辛冉想起来,手里的帕子扭了又扭,要不是她被七皇子玷污了,她就是福宁王世子爷的侧妃了,比七皇子的侧妃尊贵多了。 更不用受城吟郡主的窝囊气,可事到如今,她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世子爷再怎么说也是第二任,辛若才是第一任,按理他该听辛若的才是,辛冉在心底重重一叹,抬眸时可怜的看着辛若。 “你会医术,又会制香,可会制那种……让人闻了会……就跟当初辛柔遇害时的香一般的香?” 辛柔遇害时用的可是迷迭香,让人迷失本性的,辛冉要这香做什么。 辛若瞅着辛冉,辛冉实话全说了,自从她被温贵妃禁足后,七皇子已经没有碰过她了,不碰她,她怎么可能怀孕。 她一定要在城吟郡主之前生下孩子,就算温贵妃不给又如何。 有了第一次,她还会傻到再次中计不成,她就待在屋子里,看谁能对她下手去! 辛冉可怜巴巴的看着辛若,辛若没有答应。 “你还是别想歪主意了,当初七皇子就是被算计才娶的你,故技重施。 温贵妃不管是不是你,这笔烂账也会落在你的头上,你还是另外想办法。 旁门左道能用第一次不见得有第二次机会,更不是长久之计。” 辛若说完,站起身来,那边一个宫女急急忙的过来,福身对辛若道,“世子妃,太后请您去一趟。” 辛若愣了两秒,她想不出来太后有什么好找她的,可都派了丫鬟来,她不去说不过去。 辛若对南儿道,“你去跟母妃说一声,我一趟永宁宫。” 南儿福身领命,辛若带着紫兰随着宫女后头往前走,半道上,辛若笑问道,“不知道太后找我去是有什么事?” 宫女摇摇头,“奴婢不清楚,奴婢才门外当值。” 辛若点点头,不过门外当值不妨碍她继续问,“那太后宫里都有谁?” 这个宫女知道,想辛若一会儿就到了,也没什么可瞒的。 便乐意的告诉辛若,“回世子妃的话,太后宫里有长公主皇后还有平郡王妃和玉苧姑娘。” 辛若听着平郡王妃和玉苧,心里就有三分底了。 只怕是莫冗祁正妃之位的事,可找她做什么,辛优的婚事应该找二夫人谈才是。 辛若带着疑惑一路向前,因为是被找来的,所以辛若直接就进去了。 屋子里除了太后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的老夫人,一身华贵不可挡,虽然脸上风华不再,可还是能瞧出来和太后有几分相似。 应该是太后的嫡妹了,这平郡王妃是她的女儿。 辛若进去时,她正在说话呢,“这些日子身子骨不大好,一直没能来给太后问安,这不身子才好一点,我就来了。” 太后笑着,“哀家这身子骨也是一样,年纪大了,毛病就多,太医院那群太医倒是开上一堆的药,就是说不出个确切的毛病来,哀家都习惯了。” 那老夫人接口道,“太后气色不错,长命百岁,太医说不出来毛病那必定就是没毛病了,补药吃吃也无碍。” 那边平郡王妃笑说两人气色都好,把这个话题给岔了过去。 眼角瞥见辛若进来,便对玉苧道,“还不多谢谢皇后,若非她赐你雪凝膏,这你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呢。” 第700章 成为正妃,不可退亲 玉苧乖乖听话的去给皇后道谢,辛若瞧得直翻白眼。 宫女去请她这一来一回都不够她让玉苧为了一瓶子膏药道谢不成,偏要在这关头道谢,说给她听的,辛若哼笑一声。 这么教女儿,不把女儿教坏才怪呢,辛若上前给太后皇后等行礼。 太后让辛若坐,辛若站起来,问太后道,“不知道太后找辛若来所为何事?” 辛若问完,在一旁坐下,和老夫人对面,太后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皇后笑道。 “是祁儿的亲事,太后有意将玉苧说与祁儿做正妃,可玉苧和辛优闹翻了。 这两日辛优没去长公主读书,祁儿闹的把书都扔湖里去了,被长公主打了。 这会儿背着包袱离家出走,谁劝都不回来,长公主去元府了,辛优性子拗,不愿意再去。 二夫人说辛优最听你的话,正好你今儿来参加宴会,就把你找了来。” 离家出走?辛若听着很不厚道的咧嘴笑了。 小小年纪可真有胆识,不知道十三皇子有没有帮着出馊主意。 长公主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初就是个不好学习的,要不是辛优激励着,这会儿不定更混,现在玉苧去了,辛优就不去,莫冗祁肯定会反抗的。 这反抗的结果就是长公主拿他没办法,来找太后改主意了。 只怕平郡王妃不愿意,才把自己的娘给搬了出来,辛若想大概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 现在对辛若有利的是,长公主站在自己儿子那边,世子可是站在辛优那边的。 辛若抬眸看着皇后,“不让辛优去长公主府学习的是辛若,辛优是我的妹妹。 她在长公主撞了额头,这伤得养,小孩子有仇,见面可是分外眼红,难保不会再受伤。 初次见面就装了额头,下一回还不定会发生什么。 未免再发生意外,还是在府里多歇息些时日,功课不会落下的,娘教她足够了,过两日,辛若会亲自给她找个夫子。” 辛若这话虽然不带火气,可听在一屋子人耳朵里,就是辛若对辛优被推倒撞到额头很是介意。 长公主府有对辛优危险的存在,那便不去学习了,元府和她完全能找个好夫子教辛优。 这是表明长公主有玉苧就不能有辛优,只能二选一了。 长公主眉头扭着,当初跟元府二夫人说辛优给祁儿做侧妃,她就不大乐意。 说将来辛优要是不愿意,允许辛优退亲,这会儿,是这意思吗? 长公主不是个扭捏的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辛若,“世子妃是有意给辛优退亲吗?” 长公主爽快,辛若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轻点了下头,“看着辛优清淤的额头,辛若的确有过帮她退亲的想法。 我从未想过将辛优嫁进王侯之家,更没想过她给人做侧妃,不过我尊重辛优自己的选择。 她若是愿意给祁世子做侧妃,元府由着她,若是她不愿意,依着当日之言,长公主是允许辛优退亲的。” 辛若说一切都听辛优的,可辛优还不是什么都听她的。 辛优小小年纪懂什么,这会儿又在气头上,连祁儿都不愿意搭理了。 看见她也只有一句话,她不回长公主府,她不要跟玉苧一块儿读书。 长公主额头陇紧,嫁给王侯之家已经是勉强了,给人做侧妃更是不愿。 难怪当初她会提这么一句,辛优在长公主学习了一年,府里上上下下都喜欢她。 祁儿更是改了好多,可辛优一走,他就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回头要是知道退婚了,还不知道跟她怎么拗呢,长公主头疼了,怎么生了那么一个混小子。 皇后瞅着辛若,两边打太极,“不过就是小孩子间打打闹闹,没到退婚那么严重,玉苧和辛优肯定能成为朋友的。” 辛若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着,她不会因为皇后站出来说话,就随口应了。 二夫人不敢拒绝长公主,才会把她推出来,辛优哪里比谁差了,与莫冗祁关系也挺好,何苦半道插进来一个人。 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太后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帮着的,可辛优的一生,不是她可以拿来给面子的,辛若决定下一剂猛药。 别鱼与熊掌都想得到,“退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辛优若是真与祁世子有缘,将来自然能走到一起去,两人都是小孩子,过段时间就能忘记彼此了。” 那边老夫人听着点头,“世子妃这话倒是不错,小孩子忘性大,要不了一两个月就能忘记了。” 那边皇后听着眉头扭紧,老夫人这是赞同辛若帮辛优退了祁儿这门亲,然后把玉苧嫁给他。 可长公主的意思是辛优是要娶,又不想违逆太后的意思,皇后看着辛若。 辛若嘴角还是一抹淡淡的笑,那边长公主忍不住揉着额头。 到最后,辛若还是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辛优是她看着长大的,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可玉苧……? 长公主瞥头问丫鬟,“世子可从醉扶归回去了?” 丫鬟连着摇头,“方才驸马还派人传了话来,世子这回是拗上了,准备在醉扶归住一辈子了,十三皇子已经劝过他了,估计是劝不回来。” 长公主听得直瞪眼睛,“住上一辈子,他当醉扶归是他开的呢,去让掌柜的撵他出来。” 丫鬟摇头,“世子出门没带银子,醉扶归让他进门了,还上了一桌子好吃的。 世子吃完得给他刷碗抵债,住上一辈子估计真有可能。”醉扶归一顿饭,世子爷就是刷一辈子碗也不见得能还清。 长公主听得脸都青了,让祁儿给他刷碗,“谁提出来的馊主意?!” 丫鬟颤巍巍的回道,“是驸马,驸马随口提了一句,世子当真了,醉扶归掌柜的也应了。” 长公主要发飙了,早叮嘱过他别见祁儿,他就是不听。 喜欢辛优也不能这么奴役自己的儿子啊,长公主瞥头看着太后,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母后,祁儿女儿是拿他没办法了……” 太后听得额头直突突,摆摆手,“罢了罢了,他是个有主见的,我就不乱点鸳鸯谱了。 这亲事就作罢,快去接祁儿回去,给人刷碗,皇家的颜面都能丢干净了。” 太后说完,不等老夫人和平郡王妃说话,长公主就起身向太后和皇后行礼。 对辛若道,“辛优就给祁儿做正妃,无论将来如何,只要祁儿不退婚,元府是没有退亲的可能的。” 长公主说完,轻提裙摆就带着丫鬟出去了。 生怕走晚一步,被辛若拒绝又或者祁儿去给人刷碗,辛若看着长公主疾走的背影,挑了下眉头,结果倒是她想要的结果。 辛优给莫冗祁做正妃,可没有退亲的可能,辛若也没办法,长公主已经退步了,要是不再强硬一点,回头不定就会被指责说是被逼的。 长公主走了,屋子里平郡王妃和老夫人看辛若的脸色都很不善。 辛若嘴角轻弧,全然未将两人不满的脸色放在眼里。 自从她是第一任半月公子曝光,不管真实与否,大家对她的态度都恭谨了多了些,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怎么也会忍三分。 她身份属实则罢,不是真的,那也有半月夫人的身份,今儿这场景要是搁在以前,不用说也知道她逃不掉一阵指责。 一个庶女自己已经飞上枝头了,还想将自己的庶妹也拉到枝头上站着。 郡王之女竟然被一个三四品官的庶女给比下去了,将来如何在京都立足?! 平郡王妃气的云袖下帕子扭紧,隐隐有些咬牙之色,可太后都松了口,长公主也答应让辛优从侧妃转为正妃了。 她再提也只会徒惹笑话罢了,是她错了,若是早些就将这事提出来,也不会有今儿的场景。 平郡王妃坐在那里,想着自家夫君说的话,这太子之位十有八九是二皇子的了。 把玉苧嫁给祁世子,将来整个郡王府都有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现在,全泡汤了。 想着二皇子,平郡王妃轻扭了下眉头,瞥头看着太后,有些些的委屈,“太后,玉苧的亲事……” 太后摆摆手,“玉苧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还能委屈了她不成。” 太后说着,瞥头看着皇上,“洛儿他……” 皇后连着摇头,“洛儿那小子,太后您是提都不用提,祁儿都离家出走了。 您这一提,正好给了他一个好理由出去晃荡了,玉苧才九岁大,不着急。” 皇后说这话,太后也无能为力,洛儿被惯坏了,不喜欢被人拘束。 他的亲事若不是他自己中意的,怕是谁也难逼他。 太后叹息着,那边坐在平郡王妃下手的玉苧不高兴了,嘴巴撅的可以悬壶了,“玉苧只要祁哥哥!” 平郡王妃忙去拦着她,“玉苧不得胡闹。” 玉苧嘴巴鼓着,眼眶里泪珠再打转,平郡王妃让自己的丫鬟领着玉苧出去玩了。 看着玉苧伤心的被领走,平郡王妃咬了下牙,再瞥头看着辛若时,脸色已经缓暖了。 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前些日子听说十三皇子从元府提了个小丫头出去。 一路哭闹着去了长公主,若不是祈世子拦着,十三皇子都要将那小丫头扔大街上了,那小丫头是?” 第701章 丫鬟挑事,打板子 平郡王妃问的时候,太后皇后都瞥头望了过来。 这事她们倒是听了一句,只以为是十三皇子胡闹,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事不成。 辛若轻扯了下嘴角,笑回道,“祈世子和辛优闹别扭,十三皇子是陪他去的元府。 被十三皇子带走的是宛凝,我的亲妹妹,至于为什么带走宛凝,当时我在正屋。 也不是很清楚,平郡王妃要是很好奇,回头问问十三皇子就知道了。” 辛若说完,淡淡的笑着,事情发生时她的确不在十三皇子跟前,不然怎么可能给他带走宛凝的机会,所以辛若这么说,也没人怀疑。 辛若可是十三皇子的救命恩人,旁人的话十三皇子不一定会听,但是辛若的话,他还是会酌情听那么几句的。 平郡王妃脸有些些的僵硬,只说她只是好奇,没别的什么意思。 大殿里气愤有些僵,后来就老夫人和太后嫌聊了两句,外面有宫女进来行礼。 皇后身边站着的嬷嬷便道,“皇后,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崇德殿了。” 皇后点点头,站起来给太后行礼,老夫人不用去,就在大殿里陪着太后说话。 平郡王妃和辛若都随着皇后身后出了大殿,皇后还要去换身正装,所以先走了。 平郡王妃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先皇后一步便告辞了,所以,辛若只带着紫兰往大殿走。 那边,南儿鼓着嘴,一路跺脚的过来,紫兰蹙紧眉头,饶过辛若三步并两步走到南儿跟前,把她拉到一旁去了。 “小姑奶奶,这里可是皇宫,不是王府,你悠着点儿,不看路也就算了,你还跺脚。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干嘛呢,不是让你去跟王妃说一声吗,怎么去那么久。” 南儿撅着嘴,“我跟王妃说了,可是出门不小心迷了路,好不容易找了个宫女姐姐给我带路。 半道碰上昌平候府的箐黎姑娘,她帕子掉地上去了,让宫女姐姐给她拿帕子去了,我就一个人瞎晃荡,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 紫兰瞅着南儿那嘴撅的,忍不住蹙了下眉头,“你被她给欺负了?” 南儿摇头,“不是她,是国公府的温大姑娘,我着急来找少奶奶,不想让宫女姐姐走,被她给骂了两句。” 辛若走过来,听着这话,再看南儿的脸色,不过就是因为宫女半道被人给支走,还不至于气成这副模样,“可是瞧见了什么事?” 南儿点点头,随在辛若后头走着。 不满的咕噜道,“还不是若芷公主身边的那个嚣张丫鬟绿儿,她竟然敢半道挡少爷的路。 还口口声声的让少爷给她们公主一个交代,少爷没搭理她,她竟然说少爷是负心人。 岚冰大哥把她敲晕了扔在一旁,我一时气不过就上去赏了她两脚…… 结果一不小心,把她给踹醒了……然后我就逃,不小心撞到……” 南儿越说声音越是小,最后就跟蚊蝇在哼似地,紫兰和辛若两个越是忍不住抚额,那边一声疾呼传来,“抓住,就是她!” 南儿惊恐的往辛若身后头躲,紫兰看着她,“你躲什么,你撞了谁?” “……城吟郡主。”南儿声音都快低到尘埃里去了。 辛若却是蹙紧了眉头,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那边领头嬷嬷是温贵妃的人。 瞧了辛若还算恭谨,行礼道,“世子妃,这丫鬟撞了七皇子妃,不道歉还撒腿就跑,七皇子妃崴了脚,温贵妃大怒,这丫鬟奴婢要带走。” 南儿吓的额头都有汗珠再冒了,辛若却是给紫兰使了个眼色。 紫兰就上前和嬷嬷说话去了,辛若回头看着南儿,“你真撞得城吟郡主崴了脚?” 南儿快要哭了,“奴婢怕被绿儿追上,拔腿就跑,没注意到撞得人是谁。 等跑远了才回头看了一眼,那时候城吟郡主是被丫鬟扶着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撞得她崴了脚,少奶奶,您救救奴婢……” 辛若忍不住揉了下太阳穴,温贵妃那日对她对展墨羽的狠毒眼神就知道她做梦都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拿她和展墨羽没办法,南儿不小心撞到城吟郡主,辛若都不抱希望温贵妃会轻易放过南儿,撞人是事实,她也歪曲不了。 辛若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南儿被温贵妃处死,辛若顿了一下,“身上带缓伤的药了吗,有就吃一粒。” 南儿立马就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玉瓶子,倒出来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来,直接就咽了下去。 那边紫兰缠着嬷嬷说了半天话,嬷嬷怒了,“我还赶着回去复命,有什么闲话回头等我将撞人的丫鬟带去温贵妃跟前,咱们再继续聊。” 嬷嬷说完,绕过紫兰往这边走,路过紫兰的时候,还伸手推攘了紫兰一下。 紫兰脸都青了,要不是南儿犯错在前,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嬷嬷。 辛若也没多加阻拦,就让嬷嬷带着南儿走了,辛若在后头五六米跟着,一路到崇德殿,偏殿。 大殿里一殿的人,气氛却是很好,连着道贺道,“城吟郡主这一胎定是个男孩。” 辛若一听这话,都想去撞墙算了,怎么被一撞就怀孕,南儿今儿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紫兰听着心也跟这提了出来,暗暗祈祷南儿没事,不过就是轻轻撞了一下,有丫鬟扶着也没撞坏,应该不会要了南儿的小命的。 紫兰虽然这般想,可心还是越提越高,她们几个丫鬟就跟自家姐妹一样。 关起门随意打闹,少奶奶也不会像别家的少奶奶一般训斥她们没规矩,相处了这么久,感情有多深,都曾想过一辈子不嫁人。 一起跟在少奶奶身后,少奶奶去哪儿,她们就跟去哪儿,不能少了任何一个! 辛若一个深呼吸,提起裙摆迈步进去,一屋子的贵夫人还有大家闺秀,王妃也在。 南儿被嬷嬷一脚踢着跪在大殿中间,嬷嬷回禀温贵妃道,“撞到七皇子妃的就是这个胆大妄为的丫鬟。” 那边洛亲王妃坐在城吟郡主一侧,脸色青铁的厉害。 那边太医拿了药方子过来,禀告道,“药方子已经开好了,只是七皇子妃崴了脚。 又受了些惊吓,这些日子又有些睡不安稳,有些轻微的动胎气,要好生调养。” 城吟郡主身边的丫鬟去拿了药方子,随着太医出去拿药。 温贵妃咬紧牙关看着辛若,“你每回进宫总能出点事,丫鬟惹事的本事更是厉害。 前一回是偷窃,这一回是撞人,还撞的城吟,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南儿跪在那里,瞧见温贵妃指着辛若骂,当即哏着脖子道,“撞到七皇子妃的是奴婢,与我们少奶奶无关!” 南儿护主,这么一顶撞,温贵妃直接把手里滚烫的茶盏扔了下去。 茶水溅到南儿衣服上,就连辛若的裙摆都沾了两滴,温贵妃沉冷着声音,“好一个护主的丫鬟,来人,给本宫拖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温贵妃话音才落,那边两个嬷嬷就过来拖人了。 王妃站起来道,“丫鬟撞到城吟郡主也不是故意的,五十板子责罚太重了些,城吟才诊出喜脉,不好见血。” 王妃说着,洛亲王妃冷冷的眼神瞥过来,“福宁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丫鬟撞到城吟,打五十板子也算重? 这里是皇宫,皇宫重地,岂容她一个丫鬟横冲直撞,就这一点打她五十板子都是轻的了,她还撞得城吟崴了脚!” 洛亲王妃毫不客气的指责,王妃蹙紧了眉头,那边南儿想直接去撞墙死了算了。 要不是她大意了,也不至于让王妃挨洛亲王妃的训斥,南儿眼眶都红了。 那边辛若冷着眉头,对上洛亲王妃,“丫鬟不是故意的,辛若让她给城吟郡主道歉,并亲自制百粒安胎药给城吟郡主赔罪。” 辛若话音才落,那边静宁侯夫人就哼笑道,“世子妃待丫鬟可真是情深意重。 撞了郡主,这么大的过错也帮着她求情,犯了错就该受罚,不然以后哪个怀了身子的还敢进宫来?” 辛若听着,瞥头去看静宁侯夫人,瞧见她嘴角的笑,辛若嘴角也跟着弧起。 让你蹦跶,回头等证据找到,有你哭的时候,可是南儿撞到城吟郡主还害的她崴了脚,这错大发,不然王妃也不会出来求情了。 辛若蹙紧眉头想辄,那边嬷嬷继续来拖人,贤妃淑妃都没有帮着求情,实在是没有那个立场。 撞了人挨板子不算什么,只是行刑的人怕是温贵妃的人,五十板子下去,这命怕是没了? 南儿吓的浑身打颤,却没有叫出来救命二字,那边辛冉把手里的茶盏搁在桌子上,拿帕子擦擦嘴角的茶汁。 眼睛才对上辛若,带着一丝的鄙夷,“一百粒安胎药?三妹妹可真大方。 为了个丫鬟能下这么大的血本,几十万两银子呢,只是,三妹妹,你也算是个精明的人了。 怎么身边的丫鬟一个比一个笨,偷荷包被抓,这会儿连撞人撞的如何了都不知道,就是被活活打死也不冤枉。” 辛若听得眉头挑起,辛冉这话…… 第702章 踩脸,活该! 话里有话,辛若看着辛冉,辛若嘴角弧起。 站起来道,“实在不巧的很,这笨丫鬟撞到城吟郡主的时候,我就凉亭子里坐着。 全都瞧见了,南儿的确撞上了城吟郡主,可城吟郡主当时并没有崴脚。 而是走了七八步才崴了脚,这一幕可不止我一个人瞧见。 睿王府和寿王府两位郡主可都瞧了个清楚明白,三妹妹要想救你的丫鬟,还得靠她们才成。” 辛若听得心上一喜,辛冉敢这么说,十有八九是真有其事了。 辛若瞥头去看周寒月和莫祐云,两人都恨不得溜出屋子才好。 辛若轻唤了她们两个,周寒月脸上的笑有些尴尬,她不想趟上这事的,这会儿都被点名了,要是不说上两句,怕是不成了。 寒月郡主轻点了下头,“丫鬟的确撞倒城吟郡主,城吟郡主的丫鬟去追她的时候,郡主一个人在后头走,不知道怎么了叫了一声……” 话到这里也算是承认了辛冉的话说的是真的,可城吟郡主的丫鬟不是个善茬。 当下道,“那是她撞到郡主,郡主崴了脚,走路疼才叫唤的,要不是她冒冒失失,郡主怎么会崴脚的?!” 那边嬷嬷拖着南儿走,南儿不喊救命,但是一路挣扎。 外面一声皇上驾到传来,嬷嬷赶紧松了南儿给皇上行礼,皇上迈步进来,一屋子的贵夫人都起身行礼。 皇上坐到首座上去,整理了下龙袍,那边温贵妃就说话了。 “皇上,福宁王世子妃的丫鬟撞到城吟,还有些动胎气,臣妾想处置她,世子妃和福宁王妃挨个的求情,这丫鬟太过冒失,不处罚不成。” 皇上瞅着辛若,眉头忍不住蹙紧,那边宫女端了茶过来。 全安公公亲自接过递到皇上跟前,皇上挥手,公公就原样交给了宫女。 皇上看着辛若,“你是不是天生与皇宫八字不合,几乎每一回来一趟都能惹出来点事,不是你就是你丫鬟。” 辛若听得嘴角狂抽,别说这话丫,她已经跟出门八字相克了。 这会儿跟进宫也相克,她以后只能呆在绛紫轩了,南儿犯错跟她没那么大的关系。 辛若讪然的笑着,“皇上说笑了,皇宫有皇上您震着,辛若怎么会相克呢。 慧海大师可是说了,辛若的八字不克任何人,南儿今儿撞了城吟郡主实属无意,还请皇上饶她一命。” 辛若求情,可温贵妃不会轻饶了南儿的,思容被嬷嬷打的手腕被毁,皇上可是撤换了常馨宫里里外外的人。 今儿不杀了这个丫鬟难消她心头之恨。 温贵妃看着皇上,“当日皇上因为臣妾御下不严撤换了整个常馨宫。 还罚臣妾去浣衣院住了半个月,今日辛若的丫鬟撞了城吟,差点酿成大祸,皇上还想偏颇她不成?” 皇上听得眉头蹙紧,辛若气的心口都在起伏,她好意思和她比。 她是故意吩咐,南儿撞上城吟那是故意的吗? 要是瞧见了,不离着她绕道走才怪,辛若一时想不到对策,那边南儿哽咽着嗓子道,“少奶奶,不过五十板子,奴婢能承受的住。” 温贵妃冷哼一声,五十板子就想了事,她那半个月的屈辱谁来洗刷。 那边陵容郡主道,“世子妃的丫鬟犯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回她都帮着求情,丫鬟胆子才会越来越大,此风不可长。” 屋子里没谁愿意为了个丫鬟去得罪温贵妃,一个个都端着茶啜着,瞧好戏。 辛若眼睛就那么看着皇上,皇上轻蹙了下眉头,“丫鬟冒失撞人,险些酿成人命,来人拖下去,重责五十板子,全安,你去监督。” 全安公公听得点点头,一挥手,后头站着的两个小公公就下去接嬷嬷的手,拖南儿下去了。 全安公公路过辛若的时候,嘴角露出一丝的笑意,辛若瞧了眼睛眨了两下,心里放了三分心。 辛若走到王妃身边坐下,那边洛亲王妃还在劝慰城吟郡主。 辛冉在一旁直翻白眼,不是说她有武功吗,至于胆子小到轻轻一吓就胆颤心惊的吗,不还是气辛若没有给她治脸么。 方才南儿怎么不用点力,直接撞死她不更好,辛冉气的脸都青了,害她没了孩子,还想在她之前生下儿子,做梦! 那边宫女端了碗药来,城吟郡主鼻子都扭一块儿去了,可怜兮兮的看着洛亲王妃,“母妃,太难闻了,我不要喝。” 洛亲王妃嗔怪的看着城吟,“哪有药不苦的,你才被撞得动了胎气,好在是命大,孩子没事,把这安胎药喝了就没事了。” 城吟郡主苦瘪着张脸,那边静宁侯夫人笑道,“的确有不苦的药,方才福宁王世子妃不是说送一百粒安胎药赔罪吗?那是药丸,咽下去就可以了。” 辛若坐在那里都能被气爆了,外面南儿在挨板子,全公公给她使眼色让她安心,可外面那么多的宫女太监,就算作假,也得有七分真。 这会儿连叫声都没有,只怕嘴巴被堵上了,之前她说的话怎么没人听见,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辛若恨不得去踹她两脚。 辛若就那么看着静宁侯夫人,瞥头端起桌子上的茶喝着,半点接话的意思都没有,辛若轻慢的态度气的静宁侯夫人嘴皮都哆嗦了。 辛若没有接话,那边皇上却是陇了下眉头,“一百粒安胎药赔罪?” 皇上才问,那边温贵妃就笑道,“是呢,方才世子妃说送一百粒安胎药给城吟赔罪。” 辛若白眼翻着,还是没接话,那边展墨羽迈步进来,后头还有个小公公。 呐呐的看着皇上,“五十板子已经打完了,丫鬟晕过去,世子爷让人送她回王府,奴才没胆子拦……” 皇上摆摆手,“打也打过了,不是还有安胎药赔罪,这事就这么算了。” 辛若起身谢皇上,“辛若代丫鬟谢皇上饶命之恩,等丫鬟伤养好了,辛若就让她给郡主制安胎药,别说一百粒,就是一千粒也有。” 洛亲王妃蹙紧眉头,“她制?不是你制吗?” 辛若瞥头看着洛亲王妃,嘴角弧起,“洛亲王妃听岔了,辛若可从没说过制安胎药。 撞人的是南儿,自然由她自己赔罪了,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会亲自监督她,不会像以前一样出现多药分量不对的情况。” 辛若说着,眸底夹笑,淡淡的瞥洛亲王妃。 语言这东西很奇妙,简单的一句话,站在不同的立场完全有不同的理解。 洛亲王妃脸都僵硬了,辛若不说还好,这话一出来,谁还敢吃那药。 温贵妃暗气,可辛若已经再次谢皇上饶命之恩了,提醒她皇上已经不追究这事了。 她再提那就是挑事了,那边辛冉笑道,“就说半月坊何时有过这么大方的时候。 那些天价的舒痕膏是出自三妹妹的手,足足比丫鬟制的贵了十倍不止。” 辛若笑回道,“我不常动手,偶尔制一回,自然是天价了,买卖皆自愿,也没逼迫谁。 二姐姐还有三日,身子就完全康复了,辛若在这里给二姐姐道喜了。” 辛冉听了眸底笑的欢畅,“有三妹妹亲自给我诊断,二姐姐这心总算是放下了。 太医院那群太医的医术与三妹妹比可是天差地别,这么久都没能治好,你半个月不到就让我复原了。” 辛若笑笑,没再说话了,那边温贵妃委屈憋闷的看着皇上。 皇上愣是半句话没说,那边全公公进来跟皇上道,“东冽太子一行人来了。” 皇上起身挥着龙袍走远,一屋子贵夫人起身送行,皇后随后。 温贵妃站在那里没动,贤妃淑妃也就没等她了,直接往前走。 温贵妃站在那里,脸冰冷的,她身后的嬷嬷劝道,“娘娘,您别生气了,皇上他……” 温贵妃气的捏紧拳头,“皇上他心里已经没我了,当初忍心把我送进浣衣院任由太后欺负。 今日一个犯了错的丫鬟他都不愿意惩罚,在他心里,我连辛若的一个丫鬟都比不上了,枉我费劲心思讨好他。” 温贵妃越说眸底寒芒越是狠戾,一旁的嬷嬷叹息着,也不知道如何劝慰好,抬眸看着温贵妃。 温贵妃已经换了副温婉的面孔,迈开步子下台阶了。 出了偏殿,辛若就和展墨羽走到一旁去了,展墨羽蹙紧眉头看着辛若,“怎么又惹事了?” 辛若横了展墨羽一眼,没说话,就鼓着嘴一个劲的往前走。 那边不远处,若芷公主蹙眉看着绿儿,“你的脸,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绿儿想哭,“公主,奴婢的脸是被福宁王世子妃的丫鬟给踩的,奴婢洗了半天了越洗越肿。” 紫兰随着辛若一侧,听着直掩嘴,活该被踩脸。 这么嚣张的丫鬟不给点颜色还真当染坊是她家开的呢,只是南儿也太不小心了,打人不打脸,她怎么专挑人家脸踩。 紫兰想着,忍不住回头狠狠的剜了眼岚冰,都是他,既是下手了,就不知道下狠点儿。 要是绿儿不醒,南儿就不会吓的乱跑,就不会撞到城吟郡主,就更不会连累她自己挨打。 岚冰被瞪的莫名其妙,一伸手把紫兰给拽到一旁去,“我得罪你了?” 紫兰鼓着嘴,“都是你手下留情惹的祸,你要是下手再狠一些,南儿就不会挨打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绿儿了?!” 第703章 背井离乡,落魄 岚冰听的额头直颤,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他把绿儿敲晕,半盏茶的功夫就能醒。 要是被侍卫宫女太监发现,误以为皇宫里有刺客,那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晕了不碍事就成了,他哪里知道南儿会上去报复,还直接就把人给踩醒了。 岚冰千年不变的冷脸凌乱了,几乎可以想见南儿踩人时突然发现人家睁眼,然后拼命的逃,最后撞人,然后挨打。 这边岚冰的问话,展墨羽也听见了,眉头急不可察的抖了下,连紫兰都知道了,不用说南儿肯定把知道的都跟辛若说了。 展墨羽想着辛若不搭理他,十有八九是因为这事,当下拽了辛若的胳膊,“娘子……” 辛若翻着白眼抬眸看着他,“干嘛?” 展墨羽被辛若问的懵住,伸手捏辛若的脸,“你没迁怒我?” 辛若大怒,“我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吗?还迁怒,那都是应当应分的。 一个小丫鬟都敢说你是负心汉,你倒是把人家公主的心还给她啊!” 展墨羽抽着眼角,“她的心搁哪里的我哪知道,娘子帮我找找,找到了,我就拿去还她?” 辛若气的暴走,一脚狠狠的踩上展墨羽的脚步。 突如其来的一下,又被某人估计撞疼,当下叫疼起来,引的四下的宫女太监都望了过来,还有那边的若芷公主。 她身侧站着的绿儿,眼睛都能喷出火来了,辛若全然不顾,在展墨羽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两下,又剜了展墨羽一眼,起身往那边走。 偏殿离正殿不远,也就小半盏茶的功夫,但是必定要路过若芷公主,辛若就在她跟前停下,绿儿当即鼓着嘴道,“世子妃的丫鬟竟然敢……” 紫兰冷着声音打断她,“我们少奶奶的丫鬟怎么样,南儿踩你踩错了不成,我们少爷何时成负心汉了?负了谁? 我们少爷心里只有我们少奶奶一个人,他说过这辈子就只有我们少奶奶一个女人。 当初不过就是穿了件衣裳,就遭了你多少瞪眼,像你这么有眼无珠的丫鬟,踩多少都不够!” 紫兰昂着脖子说完,那边若芷公主的脸都白了,回头狠狠的瞪着绿儿,“跪下,给世子妃道歉!” 绿儿瘪着嘴,“奴婢没做错,半月公子是圣上指给公主的夫君,就算他是福宁王世子,那他也是半月公子,奴婢……” 绿儿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就传了来,绿儿唰的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若芷公主咬牙看着她,“跪下道歉,否则别再认我这个主子了!” 绿儿哭着跟若芷公主道歉,若芷公主把袖子一甩,绿儿这才撇过脸看着辛若,道歉。 辛若摆摆手,没跟她一般见识,紫兰倒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没再继续落井下石了。 绿儿这才站起来,若芷公主歉意的看着辛若,“我从未想过和你抢世子爷,我不知道福宁王世子就是半月公子,我……” 辛若轻晃了下衣袖打断她的话,“不知者不为罪,现在这桩亲事也已经作罢,再提也改变不了什么。” 若芷公主眸底有抹黯然,辛若轻点了下头,带着紫兰往前走,看着展墨羽站在那里等着,辛若一肚子无名火,不想碰到可以用轻功。 辛若牙齿磨的咯吱响,展墨羽上前两步揽过辛若的肩膀,“为夫知道让娘子受气了,你咬,咬到泄气为止。” 展墨羽把胳膊露出来,辛若也不客气,真的就咬了上去,直到头顶有闷哼声传来,辛若才松口,白了展墨羽一眼,继续往前走。 展墨羽看着那两遛牙印,眸底都带笑,随着辛若后头走着。 辛若没进大殿,就绕着外面溜圈,展墨羽就跟着一米后。 辛若绕了半圈,就瞧见大树后头,上官苑再跟一个男子说话,那个男子辛若见过,细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齐擎。 上官苑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你和静姐姐不能留在大御吗?就算不能永远留下来,多留个三五日不成吗? 你们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待在大御,我也想回东冽。” 上官苑越说越哭,头顶上的九皇子脸青了,“我不是人吗?有我陪你,你还不满意,你回东冽,我怎么办?” 上官苑抹着眼睛,齐擎伸手要去碰碰上官苑的脑袋,九皇子一跃从树上跳下来,把上官苑往自己怀里一带,警惕的看着齐擎,“你想干嘛?” 齐擎被九皇子瞪的哭笑不得,“阿苑是我妹妹,我拍拍她脑袋都不成么?” 九皇子脸不红气不喘,“我帮你拍,你不用谢我。” 说着,象征性的拍了拍上官苑的头发,好好的发髻全被拍乱了,上官苑哪里哭的下去,狠狠的瞪着九皇子。 拿了小镜子出来到一旁整理发髻去了,齐擎看着九皇子,“好好待她,若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让她受委屈,我会从东冽杀来的。” 九皇子白了齐擎一眼,“你还是她哥哥呢,她什么性子,我能欺负得了她,好了好了。 婆婆妈妈的,答应你了,明天你们回东冽,我们就不去送行了,免得她瞧了伤心。” 齐擎点点头,那边上官苑收拾好发髻回来,问齐擎上官静身子如何了。 齐擎笑而不答,上官苑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了,上官静不可能在大御康复的,免得徒惹是非来。 上官苑一想到明儿大家都回去,她心里就难受的慌,忍不住眼角又湿润了,她都后悔嫁给九皇子了,她想跟父王在一起。 这边上官苑难受的靠着九皇子哭,那边齐擎耸着肩膀,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齐擎迈步朝大殿走去,那边辛若远远的瞧着,也忍不住叹息。 辛若眼睛往远了望,那边肃王站在那里瞧着上官苑,远远的,辛若瞧见他的眸底也有晶莹之色,就那么站着。 知道九皇子帮上官苑擦眼角,牵着上官苑进大殿,肃王抬眸看了眼天空,若非皇上设计比苑儿出嫁,若非苑儿自己心甘情愿。 他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在大御,举目无亲,肃王感慨着。 那边亓王近前,“别担心了,或许苑儿在大御活的还要开心一些,等我们走后,十天半个月也就习惯了。” 肃王听得眉头蹙了下,“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亓王点点头,一张纸条递到肃王跟前。 “飞鸽传信,六天前,皇上以谋反之罪将慕将军一家给关了,你这一趟回去。 只怕是凶多吉少,皇上在这关头拿下慕将军,只怕是给你的下马威。” 肃王脸色有些难看,“我从未想过与他抢那个位置,他何苦处处逼迫与我?!” 亓王叹息,“先皇在世时就有废立太子之心,可还没动手,就病逝了,一封遗诏也未留下。 先皇临死前只召见过你,皇上怀疑你藏了诏书,这么些年只怕是寝食难安。” 肃王嘴角的笑那么僵硬,先皇临死前召见他不过就是让他好好辅佐皇上,让他在什么情况下处置谁。 那些都是皇上的心腹,可都是些心怀不轨之徒,由着他们发展,回头再想收拾势必牵扯甚广,皇上才会私下交代他。 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件事就让皇上怀疑他了,肃王心有些凉,“或许,东冽已经无我容身之处了。” 亓王错愕的看着肃王,“肃兄,你……” 肃王回头笑看着亓王,“我就苑儿这么一个女儿,我舍不得她,我不回东冽了。 明儿你带着我的王印回去交给皇上,让他昭告天下肃王已死,或许能解慕将军之危。” 亓王听了忍不住叹息,“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要真想问鼎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却宁愿被皇上逼得背井离乡。 真不知道是说你傻好还是说你笨,就算皇上昭告天下你已经死了,大御也没你肃王容身之处。” 肃王轻摇了下头,“无碍,我与慧海大师是旧时,他一个人云游也孤单,带我一个也不累赘,或许,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肃王说完,看了亓王一眼,迈步进大殿,亓王叹息的跟在后头,然后三两步追上肃王,“虽然你不一定再娶妻了,可也别剃光头,我会不习惯的。” “谁剃光头?!”肃王瞪了亓王道,两人笑着,一扫之前的阴霾。 辛若站在那里,隔的有些远,只在肃王和亓王走近的时候才听到几个字,比如慕将军。 辛若扭眉瞅着展墨羽,“这个慕将军就是那位追杀冷魂的那位大小姐的父亲吗?” 展墨羽轻点了下头,“慕将军是肃王的心腹之臣,是肃王一手提拔起来的。” 辛若睁溜了眼睛,有些为这位慕将军担忧,皇上顾忌肃王。 肃王手底下的重兵之臣自然是警惕的对象,“冷魂呢,他什么时候带着铁匣子回来?” 展墨羽轻摇了下头,那边岚冰上前一步,回道,“冷魂短时间怕是回不来了。 他故意轻薄人家慕大小姐被慕将军逮了个正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一条胳膊被打折了。 这会儿在东冽养伤,这已经是七八天之前的事了。” 第704章 言多必失,三思后行 辛若听到嘴角直抽,展墨羽额头也在跳着,直拿眼睛盯着岚冰,用眼神质问他,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 岚冰无辜,他也才知道,他知道王爷急着让铁匣子回来,所以特地飞鹰传信去东冽,结果冷魂说暂时回不来,他怕出了什么意外。 就又问了一下,还顺带问了东冽的其余暗卫,今儿早上才收到的回信。冷魂说谎,可暗卫全招了。 冷魂那小子以为拿到铁匣子就万无一失了,起了玩心,许是对人家慕大小姐慕向晚动了钦慕之心,刻意隐藏一身武艺,戏耍人家。 一时过了火,被慕大将军逮了个正着,慕大将军在战场跟少爷都能过百招,拿下他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活该被打,谁让他接招了,被发现了不知道逃么? 岚冰不知道轻薄的细节,但是被打是事实,辛若和展墨羽并肩进大殿,坐下,吃着糕点,欣赏歌舞,璟萧然没来。 来的是璟浩然和若芷公主,若芷公主盯着桌子发呆,偶尔喝口酒,璟浩然一双眼睛就在辛若和展墨羽之间打转。 宴会就这么进行着,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宴会散了。 辛若和展墨羽随在王爷王妃出崇德殿,才走到马车出,那边国公府二太太和大太太一并走过来,王爷王妃止住脚步。 二太太抿着唇瓣看着大太太,大太太瞥头看着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二太太捏紧了下云袖下的手,唇瓣几次蠕动,却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王爷直接就进了马车,坐在马车里,掀了车帘子瞧了眼王妃,就放下车帘,闭目养神,马车外,二太太憋不下去了。 一咬牙,看着王妃,“娘知道辛若医术好,特地让我来找你,让你让辛若帮你二哥治治,虽然他有琛儿,可有病总是得治。” 王妃听得眉头蹙起,“这事别再提了,辛若一个闺阁女子,会些医术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 太医院那么多的太医都治不好,她将希望放在辛若身上也没用,早知道今日,当时当日就不该纵容。” 二太太听得脸刷白的,大太太瞥了她一眼,眸底没有同情之色。 要不是国公夫人下令让她陪同而来,她才不愿意跟她走到一块儿去。 大太太看着王妃,两人就那么看着,并没有说什么话,大太太笑道,“别让王爷等急了,上马车。” 王妃点点头,转身要走,那边二太太直接就给王妃给跪下了。 拽着王妃的腿哭求,“云谨,你就帮帮我,娘说我要是请不了辛若回去治病,我也不用回去了……” 二太太这一跪,可是引的不少人来瞧好戏,指指点点的,王妃冷着脸,“松手。” 二太太不但不松手,反倒抱紧了,马车上王爷再次掀了车帘子,冷冽慎人的声音传来,“来人,把那双手臂给本王剁了。” 王爷话落,那边一个暗卫闪身出来,从腰间抽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剑来,走到二太太跟前,直接就举了起来。 二太太吓的脸都白了,蹿的一下跳了起来,直接就躲大太太身后去了。 王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由着玉苓扶着上马车,那边辛若走向自己的马车,心里那叫一个鄙夷,把二太太和国公夫人在心底唾弃了千遍百遍。 二太太躲在大太太后头,紧紧的拽着大太太的胳膊,暗卫也没法下手。 见马车走了,便把软剑送回腰间,一个纵身,人影就不知道闪哪里去了。 马车一路出皇宫,出了皇宫,辛若的心情就大好了,国公夫人异想天开,她没必要当真,掀了车帘子瞧着外面,有种望梅止渴的味道。 马车走的不快,辛若倒是能看不少,瞧着大街上十个摊子就有两个在卖花灯的,辛若眉头扭紧,以往大街上可没这么多卖花灯的。 辛若继续探头,突然,眼睛睁溜,回头看着展墨羽,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花灯会是哪一天?” 辛若切切的看着展墨羽,展墨羽摇头,辛若呲牙,掀了车帘问岚冰,“你主子孤陋寡闻,你总知道花灯会是哪一天?” 岚冰抽了下嘴角,点点头,“回少奶奶的话,花灯会在四天后,转眼就到了。” 辛若满意的放下车帘子,她只是等不及了,不然一会儿问紫兰,她一准知道。 辛若扭眉瞅着展墨羽,“做人贵在言而有信,当初你答应过我让我出来逛花灯会的,你可别临时变卦。” 展墨羽翻白眼,然后看着辛若,漂亮的凤眸带着疑惑轻眨着,“为夫何时答应过你,为夫说的是在王府里过花灯节的?” 辛若凑过去,“那是在前面,后面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着就成了。 你记忆差,但是不能厚着脸皮说自己没说过那话是不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展墨羽听得嘴角直抽,外面岚冰听的忍不住掩嘴轻咳,这要由着少奶奶说下去,少爷一准会变成那背信弃义之徒。 然后就不配给两位小少爷做榜样,再然后少奶奶回去就会抱着两个小少爷跟他们说少爷言而无信的行为,让他们以后别学少爷…… 马车里,展墨羽投降,“让你出来成了?但是……。” “但是什么?别说一个但是了,就是两个我也答应。” “……那日你得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离开一步,我就会把你扛回来,这是第一个但是。 第二个是,接下来一个月让悠儿然儿回自己屋子里睡,每晚帮为夫捏肩捶背,做人要言而有信……娘子,你眼睛怎么了?” “言多必失,三思而后行,”呐声轻如清风拂过指尖。 “嗯?” “眼睛进沙子了,一粒无耻的沙子。” 辛若委屈的拿手揉着眼睛,一只眼睛还不忘觑着展墨羽,展墨羽嘴角轻抽,脸有些黑,眼中沙肉中刺,还是属于无耻型的。 展墨羽手臂一揽,把辛若给抄了过来,“为夫给你把沙子吹走。” 辛若连着摇头,眨巴两下眼睛,“已经好了,不劳相公大驾了。” 辛若说完,挪到一旁去,掀了车帘瞧外面,突然马车勒住,辛若惯性的往前栽去,后头展墨羽伸手拽住辛若。 眉头沉着,外面岚冰已经在道歉了,然后道,“少爷少奶奶,是恒郡王府的马车。” 展墨羽揽着辛若,掀了车帘往外瞧,那边君瑶也望过来。 瞧见是辛若,忙吩咐车夫把道让出来,因为马车走在正中间的,两边又是小摊子和行人,所以一次只能过一辆马车。 最主要的是福宁王府的马车和恒王府的马车都比较的高大宽敞。 岚冰架着马车路过君瑶的时候,停了下来,辛若瞧她神色匆忙,不由得蹙了下眉头,“这么着急是做什么?” 君瑶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略带不满,“大哥跟二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打起来了,我怕祖母偏心,大哥吃亏,所以赶回去看看。” 辛若轻点了下头,那边君瑶给辛若摆手告辞,然后坐马车往国公府而去。 辛若放下车帘,修长的睫毛眨巴了两下,今天的送行宴去的大臣居多,世子倒是没见到多少,难不成温君帆和温君琛都没去。 还是半道觉得无聊,所以提前走了,竟然还打架,还是在国公府。 辛若觉得不大寻常,辛若坐回位置上,这么一个小插曲晃过去,马车一路到王府门前停下。 辛若和展墨羽去了王妃屋子,王妃也才刚回来,这会儿正在内屋瞧璃儿。 辛若和展墨羽就给王爷行礼,然后回绛紫轩,观景楼旁边放置盆栽的地方,一个暗卫正在那里站着,一眨不眨的瞅着眼前的盆栽。 半晌,瞥头看眼观景楼,扭紧眉头,回头,继续盯着花,再回头看观景楼,扭眉,循环往复。 辛若瞧得眉头挑起,那边岚冰已经走过去询问可是有什么大事,许是神游太认真了,岚冰悄无声息的走过去,他都没发现。 岚冰一拍他肩膀,把他吓了一跳,岚冰蹙眉,“想什么呢,可是潼南有消息传来了?” 这个神游的暗卫叫赵杵,是岚冰的手下,听岚冰这么问,当下连着摇头,“潼南没有消息传来。” 岚冰蹙了下眉头,“那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赵杵愣住,耳根子有一抹淡红飘过,点头就要下去,走了两步,还是回了头,把手心里握的滚烫的玉瓶子给岚冰,然后一纵身跑远了。 岚冰摸不着头脑,拿着玉瓶子就回头找辛若和展墨羽了,“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好好的给我药瓶子做什么?” 辛若听得直翻白眼,难怪紫兰骂他是木头,果然没冤枉他,“整个观景楼需要用到药的是谁,你就给谁呗。” 岚冰听得怔在那里,紫兰走过去把药瓶子接了,打开在鼻尖嗅了嗅,药倒是上乘,可跟药室里的药还是比不得。 紫兰把瓶子塞好,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观景楼上不知道有多少药,他还想着送药来,他莫不是瞧上南儿了?” 紫兰越想越笃定,那边辛若和展墨羽已经上观景楼了,岚冰掩嘴轻咳了下嗓子。 眼睛四下扫一圈,稍稍靠近紫兰,声音小的不行,“你可问少奶奶,什么时候给咱把亲事给办了?” 第705章 闹不停,恶心至极 紫兰还在想南儿要是跟赵杵凑成一对配不配,等回过神来岚冰在跟她说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见,不由的问道,“你说了什么?” 岚冰离紫兰更近一些,瞅着紫兰,“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紫兰被问的脸一红,头低着,“我怎么知道,冷魄大哥什么时候娶墨兰,我就什么时候嫁给你,不说了,我给南儿送药去。” 紫兰说完,拎起裙摆一溜烟的进了观景楼,她们几个丫鬟都住在观景楼下,紫兰进南儿屋子的时候,北儿正在给她掖被子。 紫兰把药瓶子往南儿跟前一放,“这是赵杵大哥给你的药,你伤的怎么样了,墨兰给你把过脉了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好?” 南儿瞅着那玉瓶子,脸微微窘,原本就是趴着的,这会儿脸都要窝到枕头底下去了。 北儿揶揄的看了眼南儿,“她这五十板子倒是挨的值,挨出来一个有情郎……” 北儿说着,那边南儿抓了床上的一把扇子扔过来,牵动伤口,呲的她嘴角直抽,北儿捡起扇子,自己扇着。 回紫兰道,“墨兰姐姐说她这伤得在床上养个十天才能好全,方才南儿被暗卫扶回来时,我和墨兰姐姐都吓坏了,一问才知道是她自己惹的祸。 墨兰姐姐将她一顿批了,以后不许她跟着少奶奶进宫了,少奶奶怎么说的?” 紫兰轻耸了下肩膀,“跟墨兰说的差不多,以后她想进宫难了,这回错犯的太大了。 要不是少爷及时让人扶她回来,温贵妃肯定会杀了她的,能保一条命已经是命大了。” 紫兰说完,瞪着南儿道,“你用了多大的力道,我瞧绿儿的半边脸都肿的老高的了。” 南儿想哭,“我一想到她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少爷,一时气极了,下脚就没轻没重了些。 要是我轻一些,肯定不会把她弄醒的,少奶奶不会赶我出王府?” 紫兰轻摇了下头,“这一回应该不会,但是再有下一回,少奶奶肯定不会再留你了。 少奶奶敌人那么多,你这么冒失丢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命,还会连累少奶奶挨骂的。 这十天你就好好在屋子里歇着,没事多抄抄佛经,修身养性。” 南儿点头,这一回她一定好好反省,再就是求紫兰在辛若面前帮她说说情,紫兰一个白眼飞过去,少奶奶要是真下定决心,谁劝有用? 除非是少爷,可少奶奶做的决定,除了逛街出门这事,少爷何时反对过? 紫兰出了南儿的屋子,北儿也跟了上去,楼下还有春儿四个丫鬟,谁都可以照顾南儿,她们还得上楼伺候辛若和悠儿然儿。 紫兰瞧辛若的神色,似乎没将南儿的事搁在心上,但还是想帮着劝一句,毕竟在一起两年了,感情不浅,紫兰看着辛若,“少奶奶,南儿她……” 辛若喝着茶,轻吹了漂浮的茶叶,“敢作敢当,有胆量踩人就该有那个胆子承认。 做人要理直气壮,被发现就想着躲起来,摆明了是做贼心虚,真是丢我的脸,告诉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紫兰连着点头,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她知道少奶奶不是个狠心的人,不会真不要南儿的,但是次数多了,肯定不会再留她的。 少奶奶说的对,做人就该敢作敢当,少奶奶没有责怪南儿不该踩人。 怪的是她被发现就想着逃,不然也不会撞到城吟郡主,南儿完全可以面对面的对着绿儿的,是她先责怪少爷在前的。 辛若放下手里的茶盏,“明天去外面瞧瞧,花灯是怎么做的,我要亲自做几个花灯。” 紫兰点头记下,然后道,“少奶奶,明儿奴婢出去要不要顺带打听一下国公府两位少爷打架的事?” 辛若眉头轻蹙了下,不想多管闲事,可想到静宜郡主和大太太,辛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何事,更让辛若好奇的是国公夫人会不会不辨对错就偏心。 第二天,紫兰一早就出去了,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因为要学习制花灯,她怕记漏了,所以把冬儿带了一块儿出去。 然后搬了好些竹篾和糊灯笼用的纸回来,把东西搁地上,紫兰就去了内屋。 辛若在绣荷包,抬眸看了紫兰一眼,随口问道,“国公夫人又偏心了?” 紫兰点点头,最后又摇摇头,“国公夫人是偏心了,只是没能罚成。” 辛若嘴角弧起,君瑶现在是衡郡王妃了,按理国公夫人见了她也是要笑脸相迎的,只是长辈,就没那么多的礼了。 但是她要是想维护温君帆,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顶得住二太太的训斥就可以了,那边紫兰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温君帆和温君琛打架是因为一幅画,说白了,就是当初赏莲宴上静宜郡主画给他的那幅。 昨天,宴会参加到一半,温君嫒和昌平候之女箐黎就去逛街挑首饰,箐黎是有意与国公府结亲的,跟温君嫒又是闺中好友。 就想去瞧瞧极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夫君的人,其实亲事还没有定下来,还有回缓的余地,她心里有些担心,想多看看再做决定。 这不就跟温君嫒去了国公府,这些大家闺秀去谁府上做客,理由是要多少有多少。 有瞧绣样的,有欣赏花的,箐黎看了温君嫒做的画,就随口提出来温大少爷的画如何。 温君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对他没怎么关注过,不过看箐黎这么上心,便提出去他书房瞧瞧,温君帆的书房没那么重要,所以没人在外面守着。 两人推门就进去了,在屋子里欣赏着,这不就瞧到静宜郡主画的那幅画了。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可意境很高,箐黎问这是不是温君帆的手笔,温君嫒也是瞧过温君帆的画的,要沉稳的多。 但是画成这样也不是不可能,当下说是,再看只有画还没题字,便拿笔沾墨给箐黎,让她提两句诗搁上面,让她大哥瞧瞧她的文采。 箐黎扭捏了两下,接了笔,写了两句诗,才写完呢,那边温君帆进来了。 瞧见温君嫒在他书房,也没太大的诧异,以前她要什么书都会自己来取,他拒绝过一次,最后被国公夫人数落了两句,也就由着她了。 但是她还是很少来的,一个月来一次已经很难得了,温君帆以为她在找书,转身就要走,温君嫒却是将他喊住了。 箐黎极有可能会嫁给他,那就是她未来的嫂子了,现在大房和二房闹得不可开交。 要是箐黎将来能站在他们那边,那就等同是在温君帆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就是帮着说说好话也成啊。 这会儿瞧箐黎看见温君帆进来,目光有些躲闪,就有了三分讨好之意,她也是姑娘,知道箐黎那点小心思,想看不敢看,是害羞。 温君嫒将温君帆给喊住,让他看看箐黎的诗做的如何,温君帆心里不乐意,可温君嫒笑脸相对,他也不好摆脸色,不然回头挨罚的是他。 这不,走过去了,一看箐黎在那幅画上题字,温君帆脸当即沉了下来,冷的慎人,吓的温君嫒直说,就算写的不够好,也别这么吓人。 温君帆训斥了她两句,说她看书可以,但不应该随意碰他的字画,这话说的可不止温君嫒一个人了,题诗的可是箐黎。 两个人脸色难看的紧,箐黎哭着就跑出了书房,温君嫒责怪温君帆不应该不给一个姑娘家脸面。 箐黎哭着出去,温君嫒追上的时候正好碰上温君琛,温君琛询问了两句,温君嫒把题诗的事跟他说了,话里话外都是温君帆的错。 是他太小气,不顾及点箐黎的脸面,温君琛要帮她们两个讨公道,就去了书房,让温君帆给箐黎道歉。 温君帆一肚子火气,还道歉,要不是她和温君嫒是个姑娘家,他都要动手打人了,还让他道歉,温君帆冷冷的看着温君琛,让他出去。 后面箐黎和温君嫒都过了来,温君琛觉得自己连点小事都办不好,太没面子了,就去揪温君帆的衣领,逼他道歉。 还把被题字的画扭成了一团,直接就给扔了,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温君帆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两人就在书房里打了起来。 事情原始就是这样,可这事错不在温君帆,可他太重视一幅画,骂了温君嫒也就算了,箐黎是客,他不应该训斥。 逼他给箐黎道歉,温君帆死不认错,国公夫人气的要罚他,然后君瑶就赶了回去,然后才是大太太和二太太回去。 大太太也不是好惹的,错不在她儿子,就因为这事逼他道歉,真当大房是好欺负了不成。 大太太转而让温君琛给她儿子道歉,两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国公爷出马才解决的,让人送箐黎回去,罚了温君嫒。 都是她随意带人去书房惹的祸,再就是温君琛,不辨青红,听信一面之词就下断论。 一件小事闹得人尽皆知,必须受罚,在祠堂跪了三个时辰,君瑶知道君嫒能随意出入大哥书房是国公夫人纵容的,把这事挑了出来。 国公爷冷着脸看着国公夫人,虽然训斥的话是没说出来,顾忌她一个长辈的脸面,但是那责怪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国公夫人气的差点晕倒,再加上二太太在一旁说及王妃不许辛若来国公府治病,王爷还要砍断她双手的事,更是气的国公夫人直说生了一个混账。 早知道会这么忤逆她,当初就不该生下王妃,最后被国公爷喝止住了。 第706章 怂恿出宫,逛灯会 辛若听完这些,忍不住沉了脸,要是王妃能选择出生的地方,她真以为非她不可呢。 她是生女儿,还是生下一个帮她帮温贵妃追求荣华富贵的工具。 幸好王妃没听她的话,不然温贵妃还不得蹦天上去,等温贵妃落马,看她有什么好果子吃去! 辛若嘴角冷冽的弧度收起,把手里的荷包搁下,“花灯可会制了?” 紫兰连着点头,“奴婢学会了,不是很难,冬儿也会,奴婢还买了两个现成的回来,少奶奶,还有四天才是花灯会,咱今儿就开始做吗?” 辛若点点头,起身去捏捏悠儿然儿的小脸,迈步出了卧室。 外面北儿和墨兰已经把东西从篮子里拿出来一一摆好了,辛若瞅着买回来的花灯,很精致,短时间内她肯定是学不会的。 一般学着做的都是简单的,买回来的这个是六角花灯,每个面都有一幅画,栩栩如生,还可以旋转。 一个下午,辛若就和丫鬟们学做花灯,说简单,做起来可不简单,糊纸可是最不容易的。 糊上不难,可要湖的密不透风才成,晚上挂着门口,里面点着蜡烛不能被风给吹灭。 这天晚上,观景楼上时有灯灭,辛若看着一个灯挂上去,一阵风过去,唰的一下就灭了,那个丧气,不死心的继续让丫鬟糊。 展墨羽在一旁坐着,吓着茶,“一个花灯而已,也不费两个铜板,何苦为难自己。” 辛若在凳子上坐下,拗上了,“我都做了一天了,居然没有一个能用,太打击人了,我一定要成功,哪怕是一个。” 展墨羽轻摇了下头,挑眉笑道,“成功了之后呢,你这灯做的太难看了,花灯会那一天,你还想一路拎着个灯去?” 辛若嗯哼了一声,她的确有这样的想法,花灯会,多隆重的一件事啊。 不自己动手,太对不起这次出门了,可是,手艺不行,被讥笑了,辛若轻撅了嘴,她不放弃,决不放弃。 接下来的两天,辛若还在继续,明儿就是花灯会了,辛若还是没能成功,但是时间坚持的久了多了。 以前是三五分钟,现在能坚持一刻钟才灭,也算是很有成就感了。 可是花灯会上,灯灭可不是件吉利的事,漏风不是漏风而是漏财气福气,迂腐了些,可是入这乡就得随这俗。 辛若颓败的坐在凳子上,瞪着着实的一堆纸和灯笼框。 那边墨兰端了茶来,“少奶奶,您歇会儿,不过就是个灯笼,大街上要多少没有。 您没能糊好灯笼,肯定是紫兰瞧师傅做的时候开小差了,她自己都没学好,怎么能教得好少奶奶您呢?” 紫兰在一旁撅嘴,但还是配合墨兰说是她没学好,下次好好学,然后再教她。 辛若听得直翻白眼,碰到一群喜欢往自己身上揽错的丫鬟真是无力。 辛若揉着太阳穴,最后决定不做花灯了,做个南瓜灯,那个原本就有洞的,辛若一拍桌子,就做南瓜灯! 找了个南瓜来,挖掉里面的南瓜稀,然后随意挖三角形,然后把蜡烛搁里面,简单的不行,几个丫鬟佩服辛若的想法。 好,拍马屁的成分居多,其实她们古代人哪里欣赏的上这没什么美感的南瓜灯,主要是把辛若这股花灯劲头给糊弄过去。 这南瓜灯不可能拎出去的,少奶奶只要做个花灯出来就满意了,辛若也随意了,有个灯就不错了,管它是什么呢,是她做的就足够了。 辛若让墨兰把南瓜灯挂起来,然后把那些灯笼全拿下去扔了,看着就头疼。 几个丫鬟忙不及的把东西拿走了,一个个的都松了口气,少奶奶固执起来……真拗。 没了一屋子灯笼,辛若觉得观景楼都大了不少,站起来扭扭胳膊做做拉伸运动,进书房。 辛若站在展墨羽跟前,展墨羽抬眸看着辛若,“娘子,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去花灯会了。” 辛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觉得?为什么?” 展墨羽把书合上,凤眸切切的看着辛若,“方才安公公派人来通知父王,皇上也要逛花灯会。” 辛若听得呲牙,“皇上逛他的,我逛我的,不相碍?还是父王让你去保护皇上,你没空保护我,没关系的,有暗卫在,我不信我就那么倒霉。” 展墨羽摇头,“娘子一出门就遇事,没有幸免的时候,万一你跟皇上碰上了,万一皇上倒霉了……” 辛若跳脚了,气呼呼的瞪着展墨羽,“相公,这事说说也就是算了,你别言而无信,我避着点皇上还不成吗?” 辛若说完,胸口起伏的看着展墨羽,展墨羽就那么看着辛若,辛若闷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展墨羽打开抽屉,拿出来一捆小绳子,辛若瞅的眉头直蹙,“你想干嘛?” “先把话说白了,去了花灯会,为夫去哪儿你就跟去哪儿,你要是离开为夫三步,为夫就绑你回来。” 辛若磨牙,无耻,太无耻了,三步,难不成他上茅厕她还得在外面候着不成,可他要是不允许她出去,她还能溜出去不成。 辛若憋屈,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行,不离三步就三步,要不,你干脆背我逛花灯算了,一步都不离。” 辛若说完,那边展墨羽就要点头了,辛若立马改口,“我听你的还不成么。” 说完,剜了展墨羽一眼,去卧室教育两个儿子去了,长大了千万别学你们爹,言而无信会遭人鄙视的。 骗女孩子将来会娶不到媳妇的,站在门口处的展墨羽听得嘴角狂抽,额头一大摞黑线。 他难以想象以后自己在他两个儿子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了。 辛若述完苦,然后就再想皇上逛花灯的事了,皇宫里每年都有花灯会,他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可是一想皇上或许腻了宫里的花灯会,想出来瞅瞅呢,这完全合情理,最不通情达理的就是展墨羽了。 皇上逛花灯关他什么事,更关她什么事?! 这边辛若对皇上出宫一事释然,御书房里,右相和安公公还在苦劝皇上。 右相劝道,“皇上,宫里的花灯会还比不上宫外的不成,您出去逛花灯太危险了。” 这边右相劝皇上,那边温贵妃端了燕窝粥来给皇上吃。 听了便道,“宫里的花灯会年年都一个样,瞧了几十年了,早烦腻了。 对于皇上出宫一事,右相多虑了,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谁还敢对皇上怎样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右相还是苦劝,皇上扭着眉头看着右相,“朕长的就那么遭人记恨,让人逮着机会就下手?朕会那么倒霉?” 右相听得嘴角轻抽,连着摇头,就算是真的也得摇头啊,皇上瞪了他一眼,正要挥手说此事已定,无需再劝。 外面,王爷龙行虎步的进来了,“皇上旁的时候出宫,臣不知道会不会倒霉。 但是花灯会,臣可还记得呢,第一次逛花灯,皇上的荷包被人给偷了,第二次被人踩了脚,第三次……” 皇上听得脸都青了,“福宁王,你够了!朕总共才逛过两次花灯,哪来的第三次?!” 王爷面不改色,“一而再再而三,这话可不是臣说的,不就是一个花灯会,少看一次怎么了。 万一你出点什么事,太子可都还没立呢,你这是置大御的安危于不顾。” 温贵妃听得眉头扭紧,“逛逛花灯会而已,没福宁王说的那么严重?” 王爷看着温贵妃,眉头扭了下,“是你怂恿皇上出宫的?” 温贵妃听着怂恿两个字,脸都青了,扭着手里的帕子,“王爷严重了,皇上是天子,岂是昏君容人随意就能怂恿。” 皇子坐在那里,瞧着王爷,最后来了一句,“朕若真出点什么事,这立太子一事就全交给福宁王你做主了,你立谁朕都没意见。” 右相听得睁大了眼睛,温贵妃蹙了眉头,王爷直白皇上,“交给臣做主,你就不怕臣偏心把太子之位给羽儿了?” 皇上端起茶啜着,“你要是舍得让羽儿给朕做儿子,朕有何舍不得一个太子之位的。” 王爷沉着脸,呲道,“你做梦!一个太子之位就想换我儿子?!” 皇上拿眼睛瞪着王爷,有些不耐烦,“得了得了,你还是回家抱你的宝贝郡主去。 每回有点好心情就全被你给搅合了,朕欠你什么了不成,出宫逛花灯会一事朕意已决,都别再劝了。” 王爷也没再劝了,“你去可以,只是宫里头那群侍卫太靠不住了,臣派两个暗卫跟着保护你。” 皇上摆摆手,“不必了,朕布衣暗访。” 皇上拒绝了,王爷也就没再坚持了,转身出了御书房,右相去处理自己的朝务了。 温贵妃伺候皇上吃燕窝粥,忍不住问皇上,“福宁王在朝中威望慎重,羽儿更是战功赫赫,皇上真不担心王爷之前所言并非戏言?” 皇上笑着,“爱妃也认为朕此行有危险?福宁王府不但显赫还自由,比皇位来的舒坦多了。 他看不上皇位的,羽儿真继承了太子之位,福宁王的位置谁来继承? 他现在最得瑟的就是有个绝无仅有的好儿子,会愿意拱手让给朕才怪呢!” 第707章 做人,贵有自知之明 皇上信任王爷,温贵妃也无话可说,皇上吃完,温贵妃就拎着食盒出了御书房。 温贵妃走了没一刻钟,王爷又返回御书房,蹙着眉头看着皇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皇上看着王爷,“朕说的是真的,虽然朕经常气的想杀了你,可在朝中最信任的还是你。” 王爷听了面色没多大的起伏,他可以说他也有想杀了皇上泻火的想法吗。 上前,王爷把一碧玉竹型吊坠搁在龙案上,“明日臣也逛花灯,皇上要是有事可以找臣。” 皇上瞅着碧玉吊坠,眉头陇起,大怒,“你自己去逛,还阻拦朕?你这是显摆你的自由还是觉得朕会比你更倒霉?!” “一脸倒霉相,你不倒霉谁倒霉?” “福宁王,你别太过分了!” “得了得了,臣回家抱璃儿去,你安心处理朝政,臣告退了。” 王爷出了御书房,看着天空,眉头轻蹙,逛个花灯而已,他惶惶不安做什么? 第二天一早,辛若就兴奋的睡不着了,千盼万盼,这一日总算是来了。 辛若靠在大迎枕上,想着前世看的古装剧,花灯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是都比较模糊的很。 一侧展墨羽睁开眼睛看着辛若,“花灯会还得晚上才开始,你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天都还没亮呢。” 辛若挑了眉头,“不早了,刚刚我都听见打鸣声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展墨羽一眨不眨的看着辛若,辛若直拿着抹脸,展墨羽伸手把辛若揽下来,一个翻身压住她。 眸底炙热,声音略带沙哑,“看着娘子一大清早这么精神灼灼,为夫觉得自己愧对这张床。” 什么狗屁的理由?! 辛若被吃干抹净,一个上午都软绵无力。 辛若怀疑他是成心不让她出去逛花灯,怕展墨羽重提不让她出门一事,想了好多理由,耍赖装哭,就连辣椒手帕都备下了。 可到下午的时候,他都没提,辛若心这才放心,被他吓唬惯了。 因为要出门,所以晚上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吃完了饭,辛若就和展墨羽出门了。 那几个丫鬟除了南儿还在床上躺着养伤外,对花灯会都比较的感兴趣,没敢提要去。 可辛若这主子向来比较随意,想去就去呗,两个奶娘还有那么多的暗卫还能照顾不好悠儿然儿了不成。 辛若和展墨羽出了绛紫轩的门,辛若就问展墨羽道,“父王和母妃也出去逛花灯呢,不知道吃没吃饭,咱是和母妃一块儿出去吗?” 展墨羽摇摇头,“分开逛。” 展墨羽和辛若走到王妃院门口,让丫鬟进去禀告王爷王妃一声,他们出去玩了,展墨羽就带着辛若上马。 没有一路狂奔,而是悠哉悠哉的走着,紫兰几个用腿的走的都比他们快,时不时的回头瞥眼辛若。 辛若瞧路上有小孩子拎着花灯绕着大树转圈唱歌谣的,还有不少大家闺秀带着丫鬟闲逛的。 辛若嘴巴撅着,“你看看她们,哪个像我一样逛个花灯还三求四求的?” 展墨羽挑着眉头,“你又不是她们,怎么知道她们不是三求四求才能出门的?” 辛若一时语咽,“要不要打个赌?” 展墨羽欣然同意,“要是她们也是被逼的,咱们就打道回府。” 辛若翻白眼,她才不干呢,万一输了怎么办,他这是在逼她反口,辛若两眼望天,一夹马肚子,马往前奔去。 夕阳落下去,花灯就点亮了,辛若和展墨羽下了马,找了个小摊子,买了些汤圆吃,然后就在街上逛了起来。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多,以往街上的人也就这个十分之一多,逛了半条街,天已经完全黑了。 辛若拽着展墨羽往前走,出门前说好的,辛若跟着展墨羽走,出了门口就不是这样了。 辛若时刻牢记他的话,但是去哪儿还得她定,辛若四处张望,恨不得去屋顶上把整个京都都望一遍才好。 那边北儿手里拿了两个小莲花灯过来,“少奶奶,这个莲花灯可以许愿呢,不少人都在那里放,您去不去?” 辛若瞅着那莲花灯,轻摇了摇头,“你们去玩,别走丢了就成。” 北儿点点头,拿着两个花灯就去那边放去了,展墨羽好奇的看着辛若,“你就没什么心愿?” 辛若耸了下鼻子,“谁没心愿?只是我的心愿谁都帮不了。” “哦?这是什么心愿,这么难办,你说来听听,或许为夫能帮你呢。” 辛若睃了展墨羽一眼,“我明天还想出来,你能办到?” “……太难了,为夫无能为力。” 辛若呲牙,继续往前走,一路猜灯谜的,连中三个以上,对应有奖励。 辛若好奇,忍不住想尝试一下,第一个就把辛若给难住了,只见上面写的:反复排卒以言和。 辛若绞尽脑汁想,军事常言,辛若瞅着花灯下面的木牌子,左右翻着。 那边一个讥诮声传来,“别找了,没有答案的,亏你还是东征大将军夫人呢,连这都不知道。” 辛若瞅着叶诗文还有郑云姿,还有她们跟前站着的靖远侯世子,一把扇子轻摇,两侧美人而立,真是潇洒。 叶诗文轻摇了靖远候世子的胳膊,“爷,臣妾要那个花灯,您赢给臣妾好不好?” 一旁的郑云姿嘴角弧起一抹冷度,“姐姐不是才华横溢,连福宁王世子妃都比你不得,还用得着爷帮你赢花灯么?” 叶诗文听得脸沉着,不喜被郑云姿挑衅,辛若嘴角轻弧,搁下木牌,问小二,“答案是什么?” “手握重兵,”小二回道。 辛若点点头,继续往一旁挪,瞧见有画药材的花灯。 辛若打开一个,上面写着,肤浅之谈,那边叶诗文问小二道,“要答够多少道题才能赢那个花灯?” 小二笑脸回道,“连着答对十八道题,这花灯王就是夫人您的了。” 叶诗文点点头,然后看着辛若,“要不要比一比?” 辛若瞥头看着叶诗文,示意她继续,那就是同意了,叶诗文对药材不熟,默然不语,辛若看着小二,淡淡回道,“陈皮。” 小二连着说夫人您猜对了,辛若一路往一旁移。 读一个,报一个答案,“五月既望、半夏,九九归一、百合,三省吾身、防己,子规啼尽杜鹃红、血竭花,虚有其表要不得、云实……” 连着一路过去,全部都是药材一方面的,叶诗文一个也答不上来。 辛若一口气报完,那边小二哥已经把花灯取了下来了,“夫人,您实在太厉害了,这花灯王归您。” 辛若接过花灯王,抬眸看着叶诗文,辛若没讥诮她,拿着花灯拽着展墨羽转身。 身后头是郑云姿的说话声,“需有其表要不得,云实,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叶诗文气急败坏,“她医术好,会答药材那是本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郑云姿哼笑,有些无辜,“我又没说你,你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难不成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哎呀,知道不对就要改哦!” 叶诗文咬牙,“你……!” 靖远侯世子一把将扇子合上,眼神很冷的扫过两人。 “你们两个给我安生点,再府里你来我往的也就算了,出了门还给我丢人。 不逛了就给我回去,一张嘴,一天到晚半点停歇的时候都没有,烦。” 靖远侯世子说完,迈着步子就走,不管叶诗文和郑云姿了,两人你狠狠的看着我,我狠狠的看着你,然后追着靖远侯世子走了。 辛若继续往前,旁的谜语她不一定会,但是碰到药材的,那是一口一个溜。 那边北儿放完莲花灯过来,随在辛若一旁道,“那边放莲花灯的好多人,奴婢瞧见了静宜郡主还有颜容公主。” 辛若点点头,把赢来的花灯王交给北儿,让她拎着,然后继续逛。 那边有一阵鼓掌声传来,辛若好奇心吊起,拽着展墨羽追着掌声走过去,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辛若在外围听着。 那边有个青衫中年人在说话,大体的意思辛若听出来了,这是个擂台了。 百米外有个箭靶子,谁能拿弓箭射中箭靶点亮花灯,谁就赢了,赢得白银千两。 中年男子话音落定,不少人都雀雀欲试,只是弓的质量很好,拉开很容易,但是拉满却是不易,百步穿杨,拉不了满弓,想射中,很难。 前面箭靶前,一条直线好多掉落的箭支,一人只有一次机会,有七八个人上去试了,那硕健的身体,强劲的臂膀都没能射中。 其余的人都息了那心思,看热闹便好,辛若瞅着展墨羽,“相公,你能射中?” 展墨羽嗯哼了一声,点头表示同意,一旁的一个瘦弱男子笑道,“刘员外,这里有个大言不惭的文弱书生说他能射中。” 辛若听得愣了一下,眼睛四下的瞄,见大家伙都往他们这边望过来。 辛若无语的看着展墨羽,天色有些黑,可也不至于给人文弱的感觉,“别告诉我你是那个文弱书生?” 展墨羽抽了下嘴巴,忍不住瞪了辛若一眼,那边刘员外已经走了过来了,“公子不妨试试,不中也无妨。” 辛若觑着展墨羽,“文弱书生试试呗?” 第708章 替身,贵妃的阴谋 展墨羽无力了,拽着辛若往前走,走到摆着弓箭的桌子处。 辛若要挣脱展墨羽拽着她的手,让他安心射箭,结果展墨羽没拿弓,直接挑了支箭,当成飞镖给飞了出去。 辛若瞧得嘴角狂抽,更让辛若无语的是,那一溜高的花灯在箭靶射中时,哗的一下全亮了,四下全是倒抽气声,这个文弱书生好厉害! 那边有人高呼道,“有眼无珠,那是福宁王世子爷,咱们的东征大将军,什么文弱书生?!” 然后,一行人愣愣的看着展墨羽,回过神来就给展墨羽和辛若行礼。 辛若拽着展墨羽就走,那边刘员外去了拿了千两银子过来,已经瞧不见人了。 听人家说花灯是福宁王世子爷点亮的,大喜啊,一旁的人都祝贺,开张大喜。 辛若一路瞧着逛着,什么都觉得新奇的很,一晃眼,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辛若买了吃的,一只手不够用,把眼睛睃着展墨羽,“我吃东西,不会跑的。” 展墨羽看着那小摊子,扭着眉头,“晚上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辛若想骂人,她一直走路,肚子里早空了,吃太多,她都还没吃好不好。 辛若轻撅了嘴看着展墨羽,不管了她就要吃,辛若要了一大些,展墨羽就在一旁等着。 突然,很远处有一点点的烟火冲上天空,展墨羽眉头扭紧,辛若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展墨羽轻摇了下头,“应该没事。” 辛若听着那个字,再看展墨羽的脸色,辛若下意识的来了一句,“皇上要是倒霉了,不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干!” 展墨羽听得直想抚额,暗暗祈祷皇上别被辛若的乌鸦嘴给说中才好。 只是这烟火只有父王有,父王和母妃在一起,身边有不少的暗卫,应该不会有事的。 要是真有事,暗卫应该回来禀告他的,展墨羽越想越是放心,只是这烟火怎么解释。 辛若要了一堆,展墨羽不松手,她没法边走边吃,只能在这里坐着吃了。 辛若坐下等食物出锅,这边老板娘端过来。 才上桌呢,那边一个暗卫急急忙跑过来禀告道,“世子世子妃,王妃让你们赶紧的去一趟醉扶归,出大事了!” 辛若听得一惊,忙站了起来,“谁出事了?” 暗卫欲言又止,展墨羽拽了辛若就要走,那老板娘忙道,东西还没吃呢。 南儿在一旁,忙从荷包里掏出来个小银锭子,塞老板娘手里,追着辛若就走了。 展墨羽用轻功抱着辛若到醉扶归,王爷的暗卫就在楼下守着,给他们带路。 展墨羽和辛若上了楼,还没进门呢,就听里面有气若游丝但是很气愤的声音传来。 “福宁王,你别太过分了,这什么呕心人的东西,你也拿来给朕用,你想弑君不成?!” 接下来就是王爷的说话声,“你这是剧毒,要不是我随身带着辛若给的雪莲丸。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跟我叫嚣,别乱动,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不就是水蛭,看把你九五之尊给吓的,丢不丢人?!” 皇上气息很弱,要不是气的,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拿走,快拿走,这是圣旨!” 王爷呲了皇上一眼,“得了,小命都快没了,还圣旨,圣旨呢,你倒是拿来啊!” 展墨羽听得眉头蹙起,推门进去,就瞧见王爷一掌下去,把正要拒绝的皇上给敲晕了。 然后把碗里的水蛭挨个的夹了搁皇上的伤口处,似乎在心口附近,辛若往下看,皇上的腿上还有一只箭,还没来得及取下来。 九五之尊,大御天子受这么重的伤,万一传扬出去,那得闹出来多大的事来。 辛若瞥头去看展墨羽,展墨羽扭紧眉头,迈步走过去,王爷已经将一时间能找到的水蛭都给皇上吸毒了。 皇上的伤口在心口上三寸,伤口黑沉,王爷把碗往一侧递,见没人接,这才瞥头,瞧见是展墨羽,一旁的岚冰忙过去接了王爷手里的碗。 王爷却是往展墨羽后头望,“辛若,你来给皇上把脉,一定不能让他有事。” 辛若点点头,走过去,在皇上一侧的椅子上坐下,细细给皇上把起脉来。 辛若越把眉头越蹙,之前在屋外,辛若知道王爷给皇上吃了雪莲丸,雪莲丸是她制的,里面有些什么药,能解什么毒她一清二楚。 可皇上身体里似乎不止雪莲丸一种解毒良药,辛若再去看皇上的伤口,伤口是剧毒,一般沾上就能没命。 皇上肯定是受伤在前,王爷赶去肯定要些时间的,皇上能坚持住,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中箭之前就服用过解毒的药丸。 辛若继续把脉,除了箭伤处的毒,皇上身体里似乎还有毒,像是消弱人内力的那种,辛若无语,皇上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命大。 辛若收了手,抬眸看着王爷,回道,“皇上前后两次中毒,毒素相克,再加上皇上在第一次中毒之后服用过解毒丸,才能挨过箭上的剧毒。” 王爷听的脸色阴沉,“皇上体内的毒素能解吗?” 辛若点点头,什么毒只要不过心脏都是能解的,只要找到对应的毒素就成了。 辛若让岚冰将吃饱的水蛭夹起来,想办法让水蛭把毒血吐出来,她要研究看看到底有些什么毒,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通过把脉辛若能判断出来一大半,但是剩余的一小半也不能忽视了,岚冰领命出去。 辛若再去看皇上腿上的箭,普通的箭支,也没有抹毒,可以当成一般的伤口处理。 除了这些之外,皇上手心也是伤,有些血肉模糊感,辛若都一一做了处理,等处理好这些后,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了。 辛若直起腰板来,那边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一个暗卫进来,王爷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暗卫回禀道,“皇上腿上中了一箭,侍卫赶去护驾时,正好看见温贵妃帮皇上挡了一只飞镖。 正肩膀处,两人已经被侍卫护送回宫了,现在外面满城在搜捕刺客。” 辛若听得愕然睁大了眼睛,皇上和温贵妃回宫了? 温贵妃还以柔弱之躯帮皇上挡了一只飞镖?! 辛若瞥头看着王爷,王爷脸色阴沉着带着暴戾,起身站起来。 看着展墨羽道,“照顾好皇上,别让他随意走动,若是可以,将他带回王府,父王先进宫探望圣驾去。” 王爷说完,迈步要走,走了两步,止住脚步,回头道,“你母妃在隔壁睡着,是父王点晕的她,大概一个时辰后能醒。” 展墨羽点点头,王爷就迈步出去了,辛若凑到展墨羽跟前,“温贵妃是想做什么?” 展墨羽轻摇了下头,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先给皇上解毒。” 辛若点点头,展墨羽先去隔壁把王妃抱上马车,有玉苓伺候着回王府,然后让冷魂帮皇上换了身衣服,原本的衣服烧了。 皇上从醉扶归转移至王府,辛若回了王府,就给皇上研制解药,整整熬了一夜才把毒药的成分给弄清,然后挨个的解毒,配制解药。 辛若从药室出来时,外面已经大亮了,辛若带着解药去了王妃的院子,直接就去了皇上的卧室,王妃从昨儿醒过来,就没再睡了。 让丫鬟忙前忙活的伺候皇上,皇上昨晚有些发烧,好在控制的及时。 这会儿丫鬟正服侍皇上喝粥,一晚上的煎熬,皇上的气色比昨儿辛若见到他中毒时还要差,但人还算清明。 辛若让丫鬟先服侍皇上把解毒的药丸服下,然后再继续,药才吃下去。 王爷就迈步进来了,看王爷这会儿才来,皇上有些蹙眉,“朕受这么重的伤,你去哪儿了?宫里情况如何?” 王爷在皇上病榻旁的凳子上坐下,翻着白眼,“宫里一切安好,皇上册封温贵妃为皇贵妃,并恢复了陵容郡主公主封号。” 皇上在病榻上,一脸迷茫,他还不知道宫里有他一个替身,没谁敢告诉他,这会儿就听不懂王爷的话了,不由得问了出口,“朕册封的?” 王爷怔了下眼睛,扫了眼展墨羽,揉了下太阳穴,回皇上道的。 “宫里有皇上您的替身,连臣都分辨不出来真假,昨儿一见臣,就训斥臣。 说的话跟臣昨天救你时说的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差,他腿上中箭的位置跟皇上您一样。 但是没有生命危险,不会造成朝野动荡,皇上还是安心在王府养伤。” 辛若在一旁站着,嘴角狂抽,宫里头的皇上以假乱真到连王爷都分不出真假。 那就是说要是不知道皇上受伤在王府里,王爷估计真当那皇上是真的了? 王爷一肚子憋气,要不是要把贼人一锅端了,他会忍着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假冒皇帝指着鼻子骂,那边皇上眉头成川字,脸色阴狠。 往王妃这边一看,吓了王妃一跳,那边王爷皱着眉头,“你吓唬谁呢,温贵妃是温贵妃,云谨是云谨,别混为一谈。” 王爷说完,让玉苓扶王妃下去歇着了,辛若知道王爷和皇上还有要事要商议,她便也出去了。 去王妃屋子里逗了会儿璃儿,然后才揉着脖子回道观景楼。 辛若很困,可是睡不着,她很想知道温贵妃这是想做什么,辛若把岚冰找来询问了一番,这才有了三分清明。 第709章 被奴役,命绝悬崖 昨天,温贵妃当众替皇上挡了一飞镖,被抬着回了宫,伤在肩膀处,飞镖也没有毒,上了药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可是皇上私自出宫,还中箭而归,这事不小,太后皇后都惊动了,详细询问了安公公,这才知道事情是温贵妃挑起的。 太后气极了,当着皇上的面就扇了温贵妃一巴掌,温贵妃硬生生的受了,给皇上认错,要是知道会发生意外,她肯定不会想出宫逛花灯会的。 皇上怜惜她,才会相陪,皇上一口一个爱妃,还指责太后不该,不过就是腿上中了一箭,当年若是没有温贵妃相救,早二十年他就没命了。 再者,今天温贵妃还替他挡了飞镖,温贵妃胳膊受伤的位置,若是他势必是心口,那又是救了他一命。 太后不听皇上的话,执意要罚温贵妃,若不是她怂恿,皇上不出宫,就不会受伤,她替皇上挡飞镖是分内的事,皇上何须念她恩情?! 可皇上就那么个性子,固执起来谁也没办法,再者当时屋子里人很多,皇上说他是出宫体察民情,他还不至于昏庸到连性命都不要的地步。 当时屋子里还有一众的太医和大臣,太医连说皇上的腿伤没什么大碍,不过修养个十天就痊愈了,其余的大臣也说温贵妃救驾有功。 此刻身上还带着伤,这惩罚一事实不应该,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王爷去了。 皇上劈头盖脸把王爷一顿骂后,要不是他乌鸦嘴说他一脸倒霉样,他至于出宫就碰到小偷么。 说到底都是王爷的错,骂完后,再问王爷该不该罚温贵妃,王爷能说罚吗? 连福宁王都没说罚了,就太后和皇后两个人,能成什么气候。 皇上当着那么多太医和大臣的面就下旨册封温贵妃为皇贵妃,恢复陵容公主的封号。 温贵妃救驾,受封赏也是应该的,谁也没有意见,除了差点气晕掉太后和皇后,最最可恶的是,这个假冒皇帝对真皇帝行事作风了如指掌。 骂了王爷之后,还不忘奴役王爷,他养伤这段时间,那么些的奏折全交给他处理,不处理好,板子伺候! 在这样的情况,有谁会怀疑这个皇帝是假的?真到不能再真了! 辛若对温贵妃的手段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太高了,皇宫守卫严明,她想偷天换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出了宫那就简单多了,她怂恿皇上出宫最多就是挨两句批,只要皇上没有性命危险,她就不会有事。 可她在这关头当着侍卫的面上演救驾的戏码,太后要拿怂恿皇上出宫的事罚她,她装柔弱主动认错态度真诚,可是皇上会护她。 这也是皇上一贯的作风,不但护着,不惩罚还奖赏她,贵妃和皇贵妃还是差了一级别的,还顺带把陵容又变回公主了。 辛若听完这些,忍不住腹诽的想,只怕册封皇贵妃还是小试牛刀。 温贵妃在后宫除了皇后太后外,就属她权利最大了,有没有皇贵妃的封号对她半点影响也没有。 不过就是告诉满朝文武,皇上念温贵妃救命之恩。 二十年前一次救命,就让皇上宠爱了她二十年,这可是第二次救命了,皇上还不得把温贵妃宠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岚冰把知道的都跟辛若禀告了,然后退出去,那边展墨羽上楼来,辛若回头看着他,“怎么了,皇上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怎么还皱着眉头?” 展墨羽舒展眉头,挨着辛若坐下,轻揉着辛若的手。 “温贵妃让人假冒皇上,这皇上不可能在宫里久待的,或许还会暴毙而亡,不知道他会死在谁手里。” 辛若也有这猜测,“不会死在父王手里?父王知道他是假的,不会中计的。” 展墨羽笑看着辛若,捏着辛若的鼻子,“你不是说父王已经糊涂到找不到词可以形容了吗?怎么这会儿这么看好父王?” 辛若轻鼓了下嘴角,王爷也不是什么事都非常糊涂的,不然他还能长这么大么。 辛若靠在展墨羽怀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展墨羽心疼的看着辛若,“累了一宿,先睡会儿。” 辛若轻点了下头,没一会儿就睡下了。 展墨羽将她抱进了卧室,看着辛若眼脸下的黑眼圈,展墨羽妖魅的眸底满是疼惜,等收拾完温贵妃一党,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辛若一觉醒来,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两个小家伙在辛若怀里乱窜把辛若给闹醒了。 辛若立马起了床,皇上还要吃药呢,辛若把墨兰喊了进来,“皇上的药煎好了吗?” 墨兰点头,已经准备下了,辛若这才松了口气,怕耽搁皇上吃药。 辛若掀了被子下床,交代紫兰和北儿好生照顾悠儿然儿就带着墨兰和药去了皇上那儿,屋子里正是说话声呢,是皇上的。 “福宁王,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朕的难处,手疼的连笔都拿不住了,怎么批阅奏折?!” 王爷在一旁坐着,端着茶呷着,“不用拿笔,你看完怎么处理跟臣说一声就可以了。 受伤的是手,眼睛可没受伤呢,之前被你奴役也就算了,被个假冒皇帝奴役,堂堂福宁王的脸面往哪里搁?” 皇帝气的额头都突突,王爷那意思是什么,都是皇上之前做的好榜样,现在人家有样学样,也跟着奴役他了,这鸟气他不受。 皇上受伤,要安心静养,这奏折他帮着批阅在情在理,他没法拒绝,被逼带回来,好了,奴役他这个真皇帝了! 皇上要气爆了,“那他还只受了腿伤呢,你怎么不逼着他看奏折?!他一个假皇帝,你对他比对朕还客气!” 王爷抬起眼睛看着皇上,指着奏折给他看。 “你瞧清楚了,这奏折里一大半都是请奏立太子的,你出宫一趟就遇刺。 万一一命呜呼了,大御还不得内乱,满朝文武这时候请立太子是什么意思。 你死了没关系,别没立太子就死了,以前可以拖,这回你还能拖吗。 这么大的事我敢让他处理吗?万一他胡乱立一个,朝野不还得大乱,要是换了其余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会让他逍遥?!” 王爷成了心的气皇上,让他明知道危险,还以身犯险。 要不是他赶去的及时,他可真就掉下悬崖了,那是万丈悬崖,掉下去还有活着的可能吗,他都能被气死了,还想奴役他。 他没动手揍他已经算脾气不错了,王爷憋着一肚子火气看着皇上。 无视他一脸青黑,“立太子一事如何处理?他腿伤要不了三五日就能好,你什么时候回宫?” 皇上靠在大迎枕上,屋子的丫鬟就玉苓一个忙前忙后的伺候着,外面是两个暗卫把门。 皇上神色莫名,只是时不时的有那么一瞬阴冷。 半晌,皇上张口了,“既是走到这一步了,朕就多在你这儿住两日。 朕倒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朕宠了她二十年,到头来她竟然要杀朕,朕哪里对不住她了?!” 王爷不知道怎么回答皇上,只在心里轻叹一声。 曾经在他心里,她曾是多么温婉一个人,今时今日的手段都令他毛骨悚然。 是她本性如此还是后宫生活改变了她,那边玉苓倒了杯新茶过来,王爷接过,还是之前那个问题,“立太子一事如何处理?” 皇上瞥头看着王爷,稍蹙了下眉头,“朕之前说过,朕要是有个万一,这太子你来立。 这话右相和安公公都能作证,你就代朕立二皇子为太子,朕金口玉言,朕倒想看看她会怎么办!” 王爷轻叹了一口气,“你别提安公公了,昨儿要不是我赶去及时,他都能被活活打死了。” 皇上听得一鄂,脸上顿时风云密布。 王爷继续叹道,“他昨儿陪你出宫,自己半道肚子不适把你和温贵妃跟丢了。 不然以他的武功还能护不住你和温贵妃,这失职之罪,皇上要惩治他,谁会帮着求情? 这会儿他已经只剩半条命了,能不能挨过去都不知道。” 辛若站在门外听着,忍不住抬眼望天花板,安公公人不错,想不到他还有武功。 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怎么能简单了呢,只怕这肚子不适也是温贵妃刻意为之的,她要是想在安公公吃食里搁点什么那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安公公半道有事,才会让她和皇上遭到行刺,安公公就是她的替死鬼,分散人们的注意力。 辛若郁闷,怎么就没人怀疑皇宫里那个皇上是假冒的呢? 辛若怀疑了片刻,就打消了这个疑虑,好好的谁脑子坏了去怀疑皇上是假的。 皇上腿受伤了,也不能招妃嫔临幸,一般的吃食,御书房都是按照皇上的喜好做了送去的。 温贵妃和皇上朝夕相处了二十年,只怕皇上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是她求皇上出宫才连累皇上受伤,这起居照顾的事自然由她包揽了,外人就更不容易发现了? 皇上受伤,把怒气撒在王爷头上,就因为王爷多劝了他两句,话不够中听,便把批阅奏折的事交给了王爷处置。 王爷要是搁在平时肯定不会答应的,可他是假冒的,国家大事让他处理,王爷还真是担心,这不就接受了。 辛若猜王爷愿意接受皇上的奴役应该在温贵妃意料之外?依着王爷之前的性子,十有八九是不会接受的。 第710章 一意孤行,遗臭万年 现在更是波折再起了,真皇上让王爷代他立二皇子为太子,这不是成心的逼温贵妃露出本来面目吗? 这是把王爷和二皇子都算计进去了呢,不过,老实说。 辛若还真的挺期待王爷拿着拟好的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圣旨进宫让皇上盖玉玺那一幕,绝对对温贵妃是致命打击。 朝廷上,七皇子的拥护者不少,可主张立二皇子为太子的也不少,至少太后就不会允许了。 屋子里没有说话声,辛若轻声扣门。 王爷一声进来,辛若才推门进去,亲自端的药碗到皇上跟前,一旁还有蜜饯。 皇上瞅着乌凄麻黑的药眉头就扭了,但也没说不喝,喝完了药吃了两颗蜜饯,突然想到什么。 眼睛瞪着王爷,“昨天那么呕心的东西你当真放朕身体里了?” 王爷嗯哼了一声,辛若瞅着皇上手上一层鸡皮疙瘩飞起,额头有青筋,忍着痛苦要去检查伤口。 那边王爷眉头扭紧,“你真是养尊处优习惯了,哪个下地的百姓没被水蛭吸过血,也没哪个有你这么胆小的,别看了,早不在你身体里了。” 皇上脸微微窘,但皇上嘛,错了也是对的,理直气壮的瞪着王爷,“敢情被吸血的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爷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你那么倒霉。” “你!” 辛若在一旁站着,看着皇上那憋不住的怒气但也无可辩驳的窝囊,白眼都快翻出老茧了。 王爷真是好记性,难不成他不记得自己也被这么对待过么,还叮嘱她以后救人别用这么呕心人的法子。 结果他救皇上就是用的这办法,还变着法的打击皇上,辛若觉得再待下去,腮帮子都要抽筋了,辛若端着药碗退出屋子。 门吱嘎一声关上,屋子里王爷皇上继续商议立太子一事,皇上看王爷还继续待在这里气他,轰人了,“你不是去拟圣旨吗,赶紧去办这事。” 王爷蹙着眉头,“十几年你都不急,不过一时三刻,你急什么,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王爷就把昨天皇上吩咐的圣旨写好了。 当然了,王府里没有圣旨,只写在纸上的,把睡的安稳的皇上摇醒,给他看一眼。 皇上那憋屈劲啊,昨晚伤口疼了一宿没能入睡,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又来把他喊醒了。 皇上气的直磨牙,想活活刮了王爷才好,他见不得他好过半刻钟,不过就是写个圣旨,写清楚立谁不就成了。 那些锦上添花的话随便写两句意思意思就成了,谁在意,到时候昭告天下有一堆华丽的辞藻,也不用他去想,跟他报备个屁啊?! 王爷压根就是故意的,谁让逼他连上半年朝的是皇上,他去上朝,他在他王府里安睡,做梦! 看了这么一眼,王爷一声王袍上朝去了。 后头有暗卫拎着一摞奏折,都是他连夜批的,对于立太子的那一部分看一眼就扔了,剩下的这些他打算全推右相那里去。 实在不行推二皇子那里也成,别让他看就成了,几个百上千个字,有用的就那么几个,看的累人,还不止一份,一个人写一份。 意思就是那个意思,换了个罢了,真不知道当皇上有什么好的。 想要做个明君就得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还要警惕被人将皇位给抢了去,累不累啊? 皇上腿受了伤,在床上养了一天,也差不多了,只要能坐起来就应该去上朝。 更何况北瀚的事还没处理完,虽然羽儿是不用娶北瀚公主,辛若也不用出嫁了。 可宁王借兵成功了,这协议就得有个交代,王爷骑马进宫,去大殿的时候,满朝大臣都在了。 右相的位置在王爷下手,王爷过去的时候,右相作揖行礼。 王爷点点头,从袖子里把立太子的纸递给右相,“拿去誊写一番,一会儿我拿给皇上盖玉玺。” 右相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眼睛都睁大了,“王爷,这……” 王爷轻轻嗯了一声,“皇上之前把立太子的事交给我处理,你是亲耳听见的,去办。” 右相点点头,立二皇子为太子他倒是没意见,当下下去找圣旨誊写了。 一旁的不少大臣都听着呢,原本立太子的事就闹得沸沸扬扬了,福宁王突然让右相去誊写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圣旨,这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大殿里交头接耳,可王爷闭目站在那里养神,也没哪个敢上前打扰。 福宁王最讨厌的就是上朝了,没少因为一大清早被逼着上朝跟皇上闹,还曾借机打了两个大臣,皇上也没能改主意。 这眼睛都闭着,显然是没睡好,对上早朝不满,这关头谁敢去惹?要不了半刻钟,皇上就来了,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一会儿右相就拿了一份明黄的圣旨来,递到王爷跟前,王爷睁开眼睛接了,那边一个公鸭嗓子吼起,皇上驾到。 满殿大臣都跪下给皇上行礼,王爷瞅着皇上,不得不说,举手投足都学的惟妙惟肖,也不知道在温贵妃宫里潜伏了多久。 不然不可能学的这么神似,王爷猜测着,那边皇上蹙眉了,声音略沉,“福宁王,你太目无朕了,直视龙颜也不是你这么看的?!” 王爷回过神来,“皇上气色好多了。” 王爷没说冲气话,皇上也不好指责王爷,毕竟是关心他,皇上由公公扶着坐下,公公退后就是那句,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王爷,那边二皇子还不知道王爷要立他为太子,他只比皇上早来一分钟的样子。 王爷也不失所望,站到中间去,看着皇上道,“皇上出宫前,曾当着温贵妃和右相的面说过立太子一事交由臣处理。 臣昨晚连夜批阅了各位大臣请立太子的奏折,想这立太子是迟早的,皇上又固执己见,哪一天再心血来潮出宫体察民情被贼人给盯上。 要是有个万一,大御岂不危矣,这太子必须尽早立,臣已经拟定了一份圣旨,请皇上准奏。” 王爷说完,那边公公就下来接过圣旨再返回皇上身边,把圣旨交给皇上。 皇上展开一看,眉头紧蹙,不说话,王爷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皇上,二皇子成熟稳重,行事作风与皇上有七分相似,立二皇子为太子,将来可以秉承皇上治国方法,将大御打理的妥妥当当。” 王爷带头,右相帮腔,再加上那些原本就上奏请立二皇子为太子的那些大臣,一时间大殿中间站了一批人,都请皇上准了福宁王的请奏。 那边七皇子的拥护者不同意,让皇上三思而后行,皇上左右为难中,要的就是三思而后行这句话,正要张口,王爷打断他。 “皇上已经三思过了,更是信任臣,将立太子一事交由臣处理,臣也三思过,二皇子是太子不二人选。” 皇上一拍龙案,“福宁王,你别太放肆了,朕只是玩笑而已,你还真当真了不成。” 王爷眸底有淡淡的鄙夷,“君无戏言,又是在御书房政务重地,皇上跟臣开玩笑?臣可是当真了。” 皇上气的嘴皮直哆嗦,估计是气恼过了头,脚一动,就碰到了伤口,直嚷嚷着疼。 那边公公连忙宣太医,再就是散朝,然后把皇上扶着去了内室,那边右相蹙着眉头看着王爷,之前朝堂也有过分两派请立太子的事。 那时候王爷都不在的,皇上都是随意糊弄过去的,这会儿王爷主动提,皇上却是不同意了,态度比之前坚决的多。 右相不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立二皇子为太子?” 王爷嘴角弧起一抹冷笑来,“怕是前儿温贵妃舍命相救,皇上感念恩情,想把太子之位给七皇子?” 右相蹙眉,立储一事关乎江山社稷,岂是可以拿来报恩的,皇上会这么糊涂么。 温贵妃怂恿皇上出宫,结果闹出来这么一出,怎么看都像是算计好的似地。 皇上没准真的会立七皇子为太子,右相担心了,七皇子是有才,在一众皇子中也很出众,可二皇子比他更适合做皇上。 至少二皇子够隐忍,也够大度,他还是比较中意二皇子做太子。 右相担忧的看着王爷,“这一回皇上似乎很坚定,他要真一意孤行立七皇子为太子,该怎么办?” 王爷瞥了龙椅,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他要真敢一意孤行,我让他遗臭万年!” 王爷说完,转身龙行虎步的走了,后头右相摸不着头闹,远远的喊了一声,“王爷,北瀚的事怎么处理?” 右相才喊完,那边公公过来了,直接拦在王爷跟前,行礼道,“皇上传福宁王觐见。” 王爷扭眉看着公公,“告诉他,本王急着回王府抱小郡主,没空搭理他。 立太子的奏折本王已经写好了,让他记得盖玉玺。 皇上金口玉言,他要说话不算话出而反而把本王当猴耍,本王以后都将他的话当放屁!” 公公听得嘴角直抽,这话他要怎么去传给皇上听,皇上会直接让人拖他出去挨板子的,身后头满殿的大臣凌乱了。 敢这么说皇上的,整个朝野估计也就福宁王一个人了,皇上要是听见了不拖他去打板子才怪。 可皇上说那话的时候,有右相为证,就算是戏言,可君无戏言啊,说出口的那就是圣旨! 第711章 先斩后奏,不上朝 二皇子一党连着说王爷言之有理,王爷回头瞥了他们一眼,迈步走了。 留下一句话,“皇上要是不愿意处理奏折,可以搬去福宁王府,告诉皇上,他何时同意盖玉玺了,本王哪一日再来上早朝。” 王爷说完,一挥王袍,龙行虎步的走了,那叫一个潇洒。 回到王府,王爷就去了皇上的住处,一进门就感觉到屋子里的寒气了。 皇上一个茶盏盖直接就朝王爷飞了过来,王爷一个侧身躲闪过去,扭着眉头,“砸人的时候看清楚点,别伤及无辜。” 皇上大怒,“你无辜,你在朝堂上出尽风头,就算那不是朕,可外人不知道,你就不能给朕留两分颜面?!” 王爷一个白眼飞过去,“那你说我怎么办?不硬气一点,让那个冒牌皇帝拿着你的玉玺昭告天下封七皇子为太子,你就乐意了。 不用说,回头肯定又怪臣办事不利,他腿受伤都上朝了,回头哪一天你也给我上朝去,他易容成你的模样,臣允许你易容成臣的模样。” 王爷说着,坐下来端起茶呷着,不时的瞪一眼皇上。 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家冒充他,他还要求他客气对他,就算他那张脸是他又怎么样,看着就一肚子火气了,憋不下去。 “现在臣都被你给推到风口浪尖上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皇上靠在大迎枕上平息怒火,“你别在朕跟前一口一个臣,没看见你臣服在哪里,等着看,这几日他应该不会再提立太子的事了。” 王爷想也是这样,这几日可以不用去上朝,不去上朝就不用想杀了他了事,“你打算怎么处置温贵妃?” 听到温贵妃三个字,皇上眸底霎时间冰凌一片。 她比他想象中狠百倍不止,这么一个狠毒的女人自己竟然宠爱了二十年,想起那二十年面对他的一张温柔的脸背后都是阴险。 皇上气的伤口都疼,那边王爷还打击他,“总算是承认自己有眼无珠了?” 皇上一个白眼横过来,互揭短,“你以为你能比朕好到哪里去,要不是朕娶她,她可就是你的福宁王妃了。” 玉苓在一旁站着,忍的很辛苦,肩膀抖个不停,就没见两人这么揭短的,你打击我我打击你,眼睛你瞪我我等你,玉苓摇头。 王爷把奏折给了皇上,潇洒的就回了王府,可是在文武大臣心里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皇上今儿的意思摆明了就是不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可却是有言让福宁王替他立太子,皇上和王爷的关系他们瞧了多少年了。 就那么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好,皇上没少训斥他,就是打板子都是有的,说不好,被气的要抽过去了,也没想过杀了他。 这一回王爷的话可是说到底了,不立二皇子为太子,他以后就当皇上的话是放屁了,这也算是变相的逼宫了? 为什么说是变相呢,一般人逼宫都不会是这样的,私底下居多,像福宁王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的,他还是头一个。 更要命的是他还有一大批拥护者,比如跃王和长公主的驸马,一个个的都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中都支持王爷。 事后,跃王瞅着驸马,“福宁王已经有多少年不管立太子的事了,今儿第一回提,就闹出来这么大动静,他想干嘛?” 驸马挠着额头,摇头,“我也想不透,之前多少年他都是支持七皇子的,难不成是因为昨儿皇上训斥他的缘故,所以成了心气皇上?我真怕皇上被他给气死了。” 跃王爷笑着摇头,“那倒不至于,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还都活的好好地,再说了,皇上一直就在二皇子和七皇子之前摇摆不定。 福宁王也没立旁的皇子,都是他儿子,他至于气成那样吗?只是今儿皇上的态度似乎……” 驸马瞅着跃王,“你也觉察出来了?我还以为是皇上成心的和福宁王抬杠,似乎不是。” 跃王也想不明白,福宁王似乎刻意把话给说死了,皇上立二皇子则罢,不立二皇子,他当皇上的话都是发屁。 他还是继续拥护二皇子,跃王真怀疑皇上若是立七皇子为太子,福宁王会不会直接去拿皇上的玉玺在立二皇子为太子的圣旨上盖玉玺,总感觉他做的出来。 跃王和驸马还是想不明白,不过福宁王这么坚持立二皇子为太子,总是一件好事。 在朝堂上,一个福宁王可以抵多少人,他身后有东征大将军和半月公子,哪一个是随意能比拟的? 福宁王坚持立二皇子为太子没一会儿就传遍整个皇宫,温贵妃那脸色阴沉的,屋子里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支离破碎。 一旁的嬷嬷劝着,“娘娘,您的胳膊还伤着呢,别气……” 嬷嬷话还没说完,温贵妃气的打断她,“他到底想怎么样,他可以不支持祁儿,他为什么要支持二皇子?!这些日子他处处与我作对!” 嬷嬷看着温贵妃,轻叹一声,“主子,现在怎么办?” 温贵妃气的直咬牙,“让他先处理北瀚的事,把福宁王支走,让福宁王亲自护送北瀚皇帝回去。” 嬷嬷不大放心,“怕是不成,您又不是不知道福宁王和皇上,皇上说的话,他几时正经听过了,都是我行我素,皇上也拿他没办法。” 温贵妃气的攒紧手,“都是皇上没脾性,由着一个臣子骑到头上来耀武扬威。 现在羽儿的脾气比福宁王的还要大,将来岐儿登基,由羽儿欺负,是想活活气死本宫!” 嬷嬷不知道怎么接话好,福宁王就那脾气,主子不就喜欢他那样么。 要她说,直接杀了福宁王更干脆,只是这话她提都不敢提,“现在怎么办?福宁王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温贵妃坐在那里揉着太阳穴,心烦意乱,她当然知道福宁王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不过问就不过问,一旦过问了,势必要个结果的。 当初羽儿出任东征大将军不就是个先例,在今日之前她最欣赏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固执,现在她恨他的固执。 好好一局棋,来一个他全给搅乱了,他什么时候对立储一事上心了,都怪皇上,好好提一句让福宁王帮他立太子。 自己的事自己不办找福宁王替他处理,他还能干什么?!又有右相在一旁作证,想反悔都不成! 温贵妃气闷难当,起身踩着一地的碎瓷片去皇上的寝宫,在门口处正好碰上太后和皇后。 温贵妃福身行礼,太后淡淡的瞥了温贵妃一眼,迈步进去,屋子里,皇上正喝粥,见太后和皇后进来,蹙了下眉头。 一脸不想见的样子,气的太后手都攒紧了,太后对这个儿子是真失望,但她今儿来是有事的,便由着皇后扶着坐下。 “皇上,福宁王请立二皇子为太子一事,你为何不应?” 皇上放下手里的碗,看着太后,“后宫不得干政,立储一事母后就不要过问了,朕还得多琢磨一下。” 皇后在一旁,脸色沉着,琢磨,不想立就是不想立,还后宫不得干政。 皇后瞅着太后,太后脸都青了,要是没有她当年过问朝政帮他,他能有今日皇位,现在反过来不要她干政了。 太后没差点气的抽过去,皇后在一旁劝慰着,那边温贵妃迈步进来,听着皇上那话,嘴角有抹淡笑。 给太后和皇后行礼,“皇上说的不错,太后和皇后也时时教导臣妾,后宫不得干政,今日反倒……” 话到这一步就停了,太后不想跟她说话,看温贵妃就跟看一个狐媚一样,她这儿子算是被她给迷上了,无可救药了。 太后站起来,皇后忙扶了她,太后就一句话,“皇上金口玉言不当只是皇上一个人的事,更是关乎整个皇家颜面。 哀家希望皇上三思而后行,别让朝野上下甚至整个大御笑话你出尔反尔,到时候你有何颜面在满朝文武前立足。” 皇上沉着脸,“母后只要求朕金口玉言,福宁王他目中无人,怎么不见母后训斥他?” 太后瞥头看着皇上,“福宁王脾气虽然差了一些,但是比先福宁王已经好太多了。 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皇上怎么一时想起来他目中无人了。 今日之事,虽然福宁王有不对,但先错的还是皇上,是你先将立储一事交由他处理的。” 温贵妃在一旁,忍不住反问了一句,“若是今日福宁王请奏立的七皇子,太后还会这么要求皇上金口玉言吗?” 太后冷眉看着温贵妃,“不是要求,而是皇上必须金口玉言,帝王之言,岂可儿戏?!不管立的是哪位皇子,都是哀家的孙儿!” 太后说完,皇后就向皇上告辞,扶着太后出了大殿,后头温贵妃蹙着眉头站在那里。 皇上看着她,一挥手,让屋子里其余的丫鬟太监都退了出去,“现在怎么办,朕杀了福宁王?” 温贵妃回头冷冷的看着他,“杀他,你怎么杀,没杀了他自己就没命了,等着。” 温贵妃说完,一甩袖子,直接就要出皇上的寝殿,却是回头问了一句,“左相有消息传来了吗?” 那边皇上坐在那里,轻摇了下头,出口的只有两个字,“没有。” 第712章 让朕给你做跟屁虫? 温贵妃满脸不悦,一个比一个办事不牢靠,开一个宝藏也能这么久,她得好好琢磨一下接下来怎么处理出来捣乱的福宁王。 想起王爷,温贵妃眉头都成一团乱麻了,他还从来没像今日这么讨人厌过。 接下来几天,皇上倒是正常上朝,王爷没去捣乱给皇上添堵,理所应当的没什么大事,也没人怀疑皇上的真假,一晃五日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天,皇上在屋子里吃早饭,王爷迈步进去,蹙了下眉头,然后舒展开来,“都能下床了,身子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你什么时候回宫?” 皇上怡然的喝着粥,“急什么,朕都不急你有什么好急慌的?” 王爷坐在皇上跟前,“把朝政交给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人,你果真就那么放心。” 皇上夹菜,“你以为皇上是那么好当的,随便下个圣旨都得多少人同意才成。 朕知道的右相和那些大臣哪个不知道,他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更何况,朕做的有什么不对的,你会不出来指责? 朕活在多少人眼皮子底下,你一天催我三五回,整个大御谁不巴望朕的大驾,就你把朕往外轰!” 皇上说着,抬眸瞥了眼王爷,不满,王爷扯着嘴巴道,“我又没有俸禄,哪供奉的起你这尊大佛。” 皇上一口粥在喉咙里,没差点呛死过去,连着咳嗽起来。 无耻之徒,福宁王府世代掌握那么多的矿产,他没银子,好,就算他没银子,半月坊富可敌国了,他好意思说没银子。 皇上咳嗽略好,用那种看无耻之徒的眼神看着王爷,“堂堂福宁王也有跟朕哭穷的一天,是朕不给你俸禄的吗? 你一年有多长时间不上朝,还想拿俸禄,你拿什么去堵那些大臣的悠悠之口?” 王爷叹息,他没找好理由,可他能不能尽早回宫,别待在他这里了。 每天晚上他都睡不安稳,皇上就该待在皇宫的才对,在他福宁王府待着算什么回事。 “今日可是发榜之日,后儿就是殿试了,你也不去?” 皇上把筷子放下,冷冷的看着王爷,“你还有完没完了,一个殿试多大的事。 有右相主持不就成了,朕去最多就是问两个问题,谁回答的是好是差,朕看的还能跟右相的不同了?!” 王爷回道,“那倒不一定,你是皇帝他是右相,看人的立场原本就不同,自然会有差异。 你后儿跟我一块儿去,正好有个空位,我举荐你。” 皇上无力了,他好好的皇上不当让他去当官,皇上这会儿看王爷就跟看傻子似地了。 王爷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别当我真傻,你是皇上高高在上,你以为你能看全哪位大臣。 你当两天大臣,再看,保准你会对一批人改观,或许还能收不少的贿赂。” 听完王爷这番话,皇上若有所思了,王爷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那群大臣哪个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的,也就福宁王和右相在他跟前有点真性情,那是因为打小一起长大的缘故。 以前还没立太子之前,右相跟他说话都比较随意的,后来就恭谨的多了,少了三分味道。 不过也好,总比福宁王似地,把他气个半死,皇上思岑了两秒,最后点点头。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朕已经很多年不给人下跪了,当大臣势必要给皇上行跪礼的。 朕能忍着不杀了他已经不错了,给他下跪,朕会忍不住分他尸的。” 王爷听的眉头直扭,这还真是个问题,他也得有那个命承受皇上的大礼啊。 “本王就徇一回私,以救命恩人的身份举荐你,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就没事了。” 皇上扭眉,“你让朕给你做跟屁虫?!” “你不同意算了,你好好养伤,我带璃儿遛马去了。” 王爷说着,起身要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那边皇上开口了,“得了得了,不就三五天,朕能忍的住,朕不会易容,你会?” “不会。” 皇上暴怒,“不会,你还跟朕啰嗦一大堆……” “羽儿会。” 观景楼上书房内,辛若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桌上的书,扭眉看着展墨羽,“相公,皇上就这么住在王府里,他怎么不急着去找温贵妃算账?” 展墨羽头也不抬,翻了一页继续看,“他急,或者不急,温贵妃就在那里,不跑不闹,他回宫,或者不回宫,温贵妃还在那里,不死不活。” 辛若听得额头有乌鸦飞过去,往前凑了凑,就见展墨羽看的书,那一页可不是她胡乱写的么。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 乌鸦,嘎嘎嘎的继续飞过,不带这么模仿的。 辛若抽了两下嘴角,就那么巴巴的看着展墨羽。 展墨羽翻了一页后,拿小镇纸将书页压着,端起茶轻啜了一口,才抬眸看着辛若,“怎么了?” 辛若暗暗呲牙,把手里的嚎笔挂在笔架上去,随手敲了两下。 “温贵妃设计谋杀皇帝,还以假乱真,最后势必是扶持七皇子登基。 皇上让父王先一步提及立二皇子为太子,温贵妃肯定气恼至极,皇上宣旨父王可以拒不进宫,可她会不会调转方向,把矛头对准二皇子?” 不是辛若估计往最坏的地方想,实在是这想法它是自己冒出来的。 温贵妃连宠爱了她二十年的枕边人都能痛下杀手,更何况是二皇子这个处处与她作对的人呢。 现在王爷和皇上僵持不下,辛若想温贵妃应该是没有机会对王爷下手的。 假皇帝暂时还是她最可靠的靠山,她应该不会让他过早挂掉,唯一化解僵持局面的就只有二皇子。 只要他死了,太子之位肯定就是七皇子的了,父王再有本事,还能让一个死了的人再活过来不成? 辛若问完,就那么勾勾的看着展墨羽。 展墨羽瞥头看着辛若,半晌,轻点了下头,“娘子猜测的很有道理,哪怕是一丝可能,也要将它扼杀了。” 展墨羽话音才落,外面有叩门声传来,展墨羽应了一声,岚冰便进来,将一个小竹筒递到展墨羽跟前。 展墨羽接过打开看着,才瞄了两眼,展墨羽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辛若就在一旁,往前瞄了两眼,大体的意思是左相手下的人动手开启宝藏,被宝藏处的机关射杀无数,俘虏了三个。 指证是左相指使,现在洛亲王将左相扣押在洛亲王府里,已经将此事上奏皇上了。 让展墨羽脸色难看的就是这四个字,上奏皇上,宫里那个皇上是假冒的啊啊啊! 辛若轻扭着眉头看着展墨羽,潼南的事皇上原本就特别关注,今儿又出现了王爷和皇上抬杠的事。 这奏折若真的送到皇宫,肯定是要先到右相手里的,右相肯定以皇上为先。 皇上说送给王爷,右相才会送来给王爷,可一听到洛亲王几个字,皇上还会不看吗? 展墨羽把小竹筒拿着,出了书房,直接到皇上的住处了。 皇上瞧见展墨羽进来,狠狠的诧异了一下,他在王府这么些天,可是甚少看见他露面的,一天一次就很不错了,一般都是晚上。 皇上还知道展墨羽晚上会来探视完全是吃饱了陪辛若和两个孩子遛食,溜到王妃院子,顺带来看他一眼的。 这时辰,早饭早过了,午饭应该还没吃,这会儿来? 展墨羽以为王爷会在屋子里陪皇上下棋解闷,没想到不在,展墨羽上前给皇上行礼,把小纸条递上去。 皇上眉头轻蹙了两下,接过看了两眼,眉头这下更扭了,“来人,去找王爷来。” 那边暗卫悄无声息的走了,没一两分钟就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回皇上道,“右相大人来了,王爷正在会客,让您稍等一会儿。” 展墨羽就和皇上在屋子里候着,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王爷来了。 一进门就不满,“不是给你找了书看吗,这回又是有什么……羽儿也在呢。” 那边皇上脸青的,狠狠的剜着王爷,“右相找你有什么事?” 王爷淡淡的坐下,“之前不是说举荐你做官吗,我派人跟右相提了一下。 因为你是我救命恩人的关系,右相亲自来一趟解释说那职位已经被他安排了人选了,冒牌皇上也应了,没你的份了。” 皇上脸阴着,方才无聊还想着做官是个何种滋味,结果官就没了,一盆冷水浇下来,气死他了,“让他把新安排的人退了,朕要做官!” 展墨羽在一旁坐着,喝着茶,嘴角抽的厉害,不知道父王是怎么糊弄的皇上,竟然想做官了。 那边王爷轻挑了下眉头,“那个位置怕是不成了,人家都已经走马上任了,才做了半天不到就将人撤下来,你让右相怎么做人,右相给你换了个职位。” 皇上松了三分脸色,“什么职位?” 第713章 落榜,殿试有猫腻 王爷轻咳了下嗓子,“皇上,你知道的,皇宫守卫一向很差。 右相一直就在挑选人担任禁军统领,刚刚好,皇上你武艺高超救臣一命被右相挑中了,决定举荐你……” “福宁王!你敢替朕应下,朕要你命!朕是要做官,跟那些大臣在一起,你竟然让朕每天领着一群人在皇宫里溜圈……” “别急着骂人,我话还没说完呢,禁军统领的位置还轮不到你。” “那朕的是?”皇上脸色缓了一分,不过眉头依然蹙着。 “禁军副统领。” 王爷云淡风轻的语气,展墨羽听得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觉得自己的父王有些欠揍。 展墨羽瞥头去看皇上,皇上那脸色已经乌云密布到下一刻屋子里极有可能发生命案,牙齿磨着,皇上暴怒,“你是成心的想气死朕?!” 王爷淡淡的剜了皇上一眼,“你就不能别带着偏见听臣说话,你是皇上。 说话做事要从大局考虑,就是禁军副统领都不一定能有你的份,那是禁军,护卫皇宫安全的。” 皇上这才慎重的瞅着王爷,禁军统领副统领他不是才调换过吗。 才一年多的时间,这期间也没发生什么失职一事,撤换做什么,“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总算问到正题了,王爷轻叹一声,“皇上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后宫发生了些事。 秦统领醉酒调戏了一个宫女被抓,这会儿正在大牢里反省,马副统领接手他的位置。 这才有个空位,秦统领为人如何皇上也算清楚,惧内的厉害,他有那胆子调戏宫女?” 被人设计的,皇上蹙眉,听这算计,这马副统领应该是温贵妃的人。 现在提拔上来了,那皇宫整个都在温贵妃手里,这副统领的位置也不是谁都能任职的,要任职必是心腹之人。 虽然人当初是右相举荐的,可人心隔肚皮,心向着谁,谁敢保证。 皇上扭眉,“查证那马副统领到底是不是温贵妃的人,若是,直接杀了他。” 王爷不同意,“杀了他太过打草惊蛇了,让他断条胳膊或是腿在家休养无法任职还行,只是这个副统领的位置?” “别看朕,朕没兴趣当什么禁军统领,你手底下就没谁可以任职吗,找一个靠得住的提上去。” 王爷手底下还真没有,那些都是暗卫,他又没有想过在朝中培养势力。 再说了,他一年上朝的时候原本就不多,提拔人一般都是左右丞相的事。 王爷想着,眼睛往展墨羽那边瞥,展墨羽没反应,冷魂还没回来,岚冰要帮他处理手头上的事,冷魄也有他自己的事。 其余的暗卫武功倒是可以,但是担任禁军还是不成的。 展墨羽思岑两秒,“先让右相举荐阮文浩任两天禁军副统领,回头武试过后,从武举人里挑选三五个着重培养,应该能胜任。” 王爷听的直摇头,右相这人开明的时候很开明,死板的时候比谁都死板,他不会同意举荐自己儿子的,总觉得他不大靠谱。 这事还得好好琢磨下,这科举过后便是武试了,羽儿后一个提议倒是可以。 王爷端着茶啜着,这事还得找右相商议一番才成。 那边皇上把手里的纸条扔过来,“顺带告诉右相一声,有关潼南的事不用禀告朕,全权交给你处置。” 王爷听的直抚额,右相哪会禀告他,他人也得在御书房才是,王爷拿起纸条瞅着,点点头,“那皇上要当什么职位的官?” 皇上思岑了两下,要他说他比较喜欢福宁王这个位置,可不成,“太子太傅,你不是要立太子吗,事先把太子太傅备下也没人敢说什么。” 太子太傅,从一品的官职,王爷直翻白眼。 “你这未免也太一步登天了,一个从三品四品的官任了也就任了,这可是从一品。 翰林院那群顽固还不得天天在你跟前粘酸吃味,你确定自己顶的住? 再说了,你有那本事教太子吗?那些皇子可都认得你的笔迹。” 王爷不留情面的打击,皇上脸都成冰块了,“朕的儿子朕教还比翰林院那群人差了不成?朕教他为君之道!” 王爷有些后悔自己这个提议了,怕二皇子这么根好苗被他爹给教坏了。 不过让皇上去被人打击一下也好,王爷点点头,“你在王府再多休息两天,回头我让人给你备下官服,你直接穿了去。” 皇上点头算是知道了,展墨羽没事了,就出了屋子,王爷要走,被皇上叫了陪他下棋,太子太傅可没人跟他抢,谁抢,他灭谁! 观景楼上,辛若坐在那里教悠儿然儿拍手掌,那边北儿神色焦灼的上楼来,从一侧溜到药室里去,在里面待了片刻,就出来了。 问墨兰道,“墨兰姐姐,药箱子怎么不在药室里了?” 墨兰听得愣了两秒,最后一拍脑门,“方才我拎下去给南儿上药,忘记拿上来了。 南儿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天只需换一回药就成了…… 你这么急做什么,连听我说完话都功夫都没了?” 一听墨兰说药箱子在南儿屋子里,北儿就呆不住了,点点头就要走,却是让墨兰蹙了眉头,北儿着急啊。 看着被墨兰拽了的胳膊,北儿也顾不得紫兰再三的叮嘱了。 压低声音道,“紫兰姐姐受伤了,不敢上来,怕被少奶奶训斥,她的胳膊流了好多血。 我不敢耽搁,她说上了药就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你下去给她瞧瞧,我在这里伺候少奶奶?” 墨兰眉头蹙紧,“南儿才挨了五十板子,到现在都还没好全。 才不过出去买些糕点,她怎么也惹事了,胳膊受伤这么大的事,她以为能瞒得住少奶奶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下去喊她上来。” 北儿无奈,她也是这么说紫兰的,可她就怕少奶奶生气,这不死活不愿意么。 北儿眼珠溜溜一转,点点头,拎着裙摆噔噔噔的下楼了。 墨兰倒了杯茶过去给辛若喝,“少奶奶,一会儿要是紫兰惹了什么事,您可别太生气了。” 辛若接过茶啜了小口,不是那么烫,辛若便让悠儿然儿一人喝了两口,然后才瞥头看着墨兰,“她人呢?” 辛若话落,那边就有噔噔噔的上楼声传来,辛若瞥头看过去,就见紫兰右胳膊整个袖子都被染红了,是血,辛若眉头更扭了,“发生什么事了?” 紫兰声音有些沙哑,眼眶都湿润了,禀告辛若事情的经过。 辛若听得眉头舒展了下,让墨兰帮她上药,这一回不算她惹事,但伤成这样也不怪别人,还是学艺不精惹的祸。 人家救人都安安全全的,她倒是好,救了人,自己受伤了,这一回紫兰救的还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岚冰救的那个书生,叶希壬。 今天可是那些书生最提心吊胆的日子,发榜之日啊,十年寒窗苦读可就在今儿这一天了。 只是让辛若想不到的是,叶希壬竟然不在榜上,他的文采辛若是见识过的。 就算三甲进不了,中个进士那还不是件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结果榜上无名,这也太过匪夷所思的些?! 叶希壬瞧榜上无他,整个人就有些失魂落魄,走在街道上就有些浑浑噩噩。 不料前面有辆受了惊的马车,直接朝他奔过来,眼看着就要踏上他了,幸好这时候被紫兰瞧见了,紫兰飞过去救了他一命。 只是没注意到一旁的桌子,右胳膊直接撞了上去,结果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墨兰以为紫兰不敢上来怕被辛若训斥是因为犯错,哪知道紫兰是知道自己学艺不精,没把眼睛睁溜,肯定会被辛若骂的。 墨兰在一旁摇头轻叹,“不过就是没高中,他这也太经不起打击了,大不了三年之后再来便是,他要是没了小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那边紫兰连着摇头,“也难怪他失魂落魄,他是元桐县人,和县官家的千金小姐互相爱慕,可是县官老爷不许,嫌弃他一介寒碜秀才。 若是他无法高中,那千金小姐可就许给别人的,他可以三年之后再考。 可那千金小姐不可能等他三年,他家还有一个年迈的娘等他高中而归。” 墨兰瞪着紫兰,“都伤成这副样子了,你倒是不忘记打听清楚,活该留这么多血!” 紫兰哑然闭嘴,其实之前在大街上她没伤的这么重,只是方才回来的时候碰到了岚冰,她怕胳膊被他瞧见就躲了起来。 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右胳膊撞假山上去了,原本不小的伤口这回就变大了。 紫兰委屈的看着墨兰,那边辛若却是嘴角打颤,好大的压力,会不会因为压力过大影响正常发挥啊? 辛若瞥头看着紫兰,把疑问问了出来,紫兰连着摇头,“这奴婢没敢问,怕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之前买的糕点因为救他掉了。 奴婢又重回醉扶归买了一份,出门的时候,正碰上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身边围着两个小厮,忙前忙后的献殷勤。 说他才高八斗,回头殿试肯定能一举夺魁,少奶奶,你是没见到他那副样子,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肚子里没三分墨水大字不识三五个的人。 他那样子都能高中,阅卷官肯定眼睛都长头顶上……” 第714章 太傅,真是笨到家了 紫兰愤声指责,一旁的墨兰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说话的时候就不能把脑子带上,舅老爷也是阅卷官,难不成也是那眼睛长头顶上的人。 紫兰一时反应过来,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才好,连着摇头道,想哭了,“不,不是,奴婢不是说舅老爷的眼睛长头顶上,奴婢……” 辛若瞅着她,“你确定自己不是以貌取人?” 紫兰连着点头,“奴婢敢确定,他原本都迈步进来了,却是退后了三步,瞅着醉扶归的牌匾说,醉扶归,一定要喝的酩酊大醉。 让小厮扶他回去才对得住这三个字,少奶奶起的酒楼名诗情画意,结果听他一说,半点意境都没了,他要是个有才的肯定不会这么说。” 紫兰这么一说,辛若脑子里闪出来这一幕,的确没什么意境。 辛若想着之前就有人给凌清衍走后门,旁人肯定也有可能,有后台相助,肯定能高中。 现在皇帝又不是真皇帝,回头殿试的题目肯定被泄露了。 到时候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的面,他们能回答得了皇上的问题,殿试一关过了也就成了,谁敢多说什么? 辛若叹息,官场或许就是这么腐败的,那边展墨羽上楼来,正好听到紫兰那义愤填膺的话,走近又听见辛若的叹息。 展墨羽摇头,眸底闪出来一抹笑意,“长的肥头大耳不更好,后儿殿试,皇上也会去,只怕会被气的吐血而归。” 辛若愕然,想起前世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说任京官必须五官端正,要让皇上看的心里舒坦,那肥头大耳的样子看多了,会影响人食欲的。 一般心术不正的人多怪癖,身姿昂扬挺拔正直样,而不是一肚子奸佞贪官相。 辛若想着忍不住嘴角弧起,这能参加殿试的不过也就前二十名举子而已,那些高中了却没有参加殿试机会的一般都会被派遣去做地方官。 皇上不一定有见到他们的机会,这会儿他不在宫里,三年一选的科举就送了那么些人去,皇上不气死才怪呢,辛若有些期待殿试那一天了。 可不是,殿试那一天,王爷特地起了一个大早,亲自去喊皇上起床,这易容术学起来也不难,展墨羽教了王爷就会。 这不亲自帮皇上易容,还有辛若帮着变声的药丸,这一妆扮下来,还真的有那么三分儒生的气质,只是眼神缺儒气。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原本还想把皇上妆扮的老一些,皇上不乐意,还不许把他变丑,这不就现在这副样子。 四十岁,一身浩然正气,隐隐还有三分两袖清风的淡薄疏离,没办法,皇上是真的两袖清风,没钱。 两人在屋子里用了些早餐,就骑马进宫了,并不着急。 文武大臣要先早朝,早朝之后才是殿试,两人骑马进宫,走去大殿的半道上就碰到那些举子们了,举手投足有那么三分纨绔之气。 眼睛盯着那些标志的宫女打转,皇上当即脸就黑乎了,王爷在一旁打击他,“科举多作弊,皇上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该有这心理准备的。” 皇上气恼,“可也没哪一回有这回这么离谱的。” 王爷继续打击,“你都被人顶替了,这世上还有什么稀罕的。” 皇上默然不语,继续走在王爷一侧,迈步进殿,大殿的人瞧见王爷进来,还带了个从来没瞧过的人进来,诧异不小啊。 王爷可是有几天没进宫了,这几天也没人敢提立储一事,王爷一来,肯定会在大殿上和皇上吵起来的,当下一个个的都抱着瞧好戏的态度了。 冒牌皇帝见了王爷就一肚子火,当下问王爷怎么不在家抱小郡主跑来了。 咱的正牌皇帝在一旁瞧得眼睛都真大了,难怪福宁王说他难辨真假了,老实说,这话也是他想说的。 王爷心口有些气,但是努力的忍了,把皇上推出去,这是他给太子挑的太傅,让皇上瞧瞧,今天便是他任职一日。 王爷这话一出来,满殿哗然,福宁王这回是铁了心了,要立二皇子为太子。 几天没他音讯,这一来,太子太傅都带来了,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当下就有人提出质疑了,这太子太傅果真能教好太子? 那质疑的眼神质疑的语气,皇上气的手都攒紧了,这世上还有比他这个人家父皇的有资格教太子的吗?! 皇上气恼,那边七皇子一党就指责王爷举荐的太子太傅无礼,连给皇上行礼都不知道,这么没规没距的人怎么能做太子太傅。 皇上又是曝气,王爷回头看着他,低声来了一句,不过就是下跪,反正跪的也是他自己那张脸,实在不行,就当是跪龙椅上的匾额了。 皇上能怎么办,这么多人看着,为人师表不能有半点与人话柄的时候。 皇上行礼,冒牌皇帝不耐烦的摆手平身,话还是那句,不同意王爷提设太子太傅的请求。 王爷脖子一昂,不应也得应,当初不立羽儿为东征大将军,最后还不是舔着脸面求上门。 今儿这情况跟当初差不了多少,这么多年他基本都不管官员调度的事,难得举荐一个人,必定是最合适的! 王爷这话一出来,把真假两位皇帝都气到了,都瞪着他。 大殿里一时陷入议论中,赞同不赞同之声平分秋色,龙椅上的皇上气的直拍桌子。 那边右相出来说话了,福宁王举荐之人应该错不了,只是现在太子还没立,这太子太傅设了也等同虚设。 不若让他给二皇子做师傅,将来二皇子立为太子,他就自然而然是太子太傅了,右相这提议算是两步都给了台阶。 冒牌皇帝还是不悦,这王君的眼神太凌厉了些,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所谓物以类聚,万一是个福宁王般难颤的人物,那不是自寻烦恼。 皇上占着自己君王的身份,下旨了,二皇子年纪不小,以后和七皇子一起跟他学习治国之道,王君这个真君王就给十三皇子做师傅。 事情就这么定了,冒牌皇上说王爷要敢再有异议,他就把这个王君拖下去砍了,免得他受气。 皇上会容忍王爷,但不会容忍一个王君,王爷想上去弑君了。 右相劝王爷别太拗了,他知道王君是王爷的救命恩人,给十三皇子做师傅,官位也不算小了。 王爷能怎么办,瞥头看着皇上,皇上思岑了下,教洛儿就教洛儿,他还应付不过来了不成?! 朝堂就议到这里了,接下来就是殿试了,王爷和皇上站在那里瞧着,一肚子憋气,这不是成心败坏大御官场吗?! 王爷要破坏这次殿试,被冒牌皇上给训斥了一顿,殿试照样进行。 冒牌钦点了前三甲,把王爷轰回王府抱璃儿去,惹的满殿大臣掩嘴憋笑,至于王君,皇上让人送他去十三皇子学习的地方。 这宫里头皇上熟,王爷怕他这个头一次进宫的王君露陷,就在后头跟着。 那边十三皇子一肚子憋屈火气啊,他好不容易才赶走一个师傅,还没一天工夫呢,父皇又给他找了一个,原本还是二皇兄的师傅。 十三皇子半道闻讯赶来,截住王君,怒目而视,“你有什么本事做本皇子的师傅?” 十三皇子身边站着的是莫冗祁,连着点头。 “就是,答不过十三皇子的问题,你就乖乖去跟皇上辞职,不然回头惹恼了十三皇子,动起手来,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皇上听得蹙眉挑眉,难怪洛儿经常气跑师傅,这也太嚣张了些。 他倒是想听听他问的什么问题,那边十三皇子把脑筋急转弯摆出来,“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 皇上当即噎住,那边十三皇子那个鄙夷,“连这么容易的题目都答不出来,还好意思做本皇子的师傅。” 皇上这回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了,站在那里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儿子。 那边王爷抚着额头过来,十三皇子脾气暴躁的事他是听过的,跟皇上有那么几分相似,只是君王能忍。 十三皇子还小,王爷过来,十三皇子诉苦了,“王叔,你怎么找个这么笨的人来给我做师傅,你让他给二皇兄做师傅,我自己会看书,不用人教。” 王爷轻抽嘴角,掩嘴轻咳了下,“这是你父皇的决定,要不你自己去求他?” 十三皇子鼓着嘴,“父皇那个没眼光的,最近几天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我骗他他都不知道,还有我不吃芹菜他都不记得了,我提醒他,他还训斥我逼我把芹菜全吃下去,跟母后和太后抱怨,她们还说父皇做得对。 我不想搭理他们了,王叔,要不你帮我去求求父皇,我想出宫玩。” 十三皇子越说越委屈,天大的委屈都没他的大,一旁的皇上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他脑门。 这儿子最不着调,但是心却是最细的,总算发现点不同的地方了。 十三皇子扭着眉头看着他,“你想干嘛,别以为你示好我就同意你做我师傅。” 说完,朝皇上呲了下牙,继续求王爷,王爷抚额,十三皇子啊,那是你亲爹。 那边皇上不耻下问,“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是哪三个字?” 十三皇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这么久了,你还没想出来呢,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当然是两头牛了,傻子都知道。” 第715章 立威,礼贤下士 皇上凌乱了,王爷凌乱了,莫冗祁在一旁笑抽了。 这个问题已经难倒四五个夫子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人敢回答,太奇怪了。 那边十三皇子料准了王爷不会在皇宫久待,他跟着王爷出去,应该不会被父皇训斥,所以十三皇子决定跟紧王爷,寸步不离。 哪怕是去福宁王府溜一圈也比呆在皇宫里好玩,皇上是来教十三皇子的。 可十三皇子要出宫玩,王爷瞅着皇上,这可是你自己的儿子,你还是自己想办法。 皇上为难啊,他现在只是一个臣子,见了自己儿子都得行礼的,他怎么阻止他,“你就带他出去玩玩。” 皇上这话一出来,十三皇子当即对他刮目相看,上上下下的扫视皇上。 半晌,来了一句,“本皇子比较欣赏你,明儿你来给本皇子上课,今儿放你假。 但咱话先说好了,本皇子只上一个时辰的课,这一个时辰里,你教多少本皇子学多少,但是时间久了,本皇子手痒,会忍不住想揍人的。” 十三皇子说完,昂着脖子往前走了,后头王爷觑了皇上一眼,轻咳一声,“被自己儿子赏识是个什么感觉?” 皇上剜了王爷一眼,“你是没被羽儿赏识过?” 王爷顿时眼神躲闪,皇上呲了王爷一眼,准备去官署溜溜。 皇上要去官署,王爷是要跟去的,可是十三皇子不允许,他得出宫,没有王爷开路,他不一定能出的去,所以去官署的就皇上一人。 这一去不打紧,这辈子来,皇上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些感受呢。 二皇子党对他是殷勤备至,七皇子党瞧了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原本太子太傅是从一品,变成十三皇子的师父了,档次一降好几级,又是新来的,除了福宁王,半点后台没有。 见福宁王不在,皇上可怜的落魄到被逼着端茶递水,不过,这些也是皇上自找的,谁让他一去就习惯的坐上了主位,然后就问话。 一下子惹毛了多人想坐不敢坐的人丫他! 被福宁王举荐,还是太子太傅,多少招风的一个职位,平步青云,什么政绩都没有就平步青云,不招人妒恨才怪呢。 所以呛起皇上来,皇上都能吐血,平时在他跟前规规矩矩的爱卿啊,人后就这副嘴脸,道貌岸然,还让他端茶伺候。 祖宗十八代都被问了一遍,一听三代贫农,就说他走了狗屎运靠山福宁王这个大树。 还要出题考他,看看他有何才能,皇上气的恨不得一拳打爆他们才好! 这还不算,应付完这一批,下一批殷勤点的端着茶水过来了,让他帮着在王爷面前说好话的,打听他的喜好,估计是想送美人的。 皇上气的心口都在疼,一看他疼的难受,殷勤点的要找太医来,刻薄点的就说身子骨这么差劲,怎么当官,皇上气的直吼,让人找福宁王来! 这态度这语气活脱脱皇上二号,那边不怕死的又开始呛了。 你以为你是皇上呢,福宁王是你喊的吗?就算你是王爷举荐的,那也是臣子。 在王爷面前还得自称微臣,你这是以下犯上,人家福宁王是铁帽子,可是横,你一个三代贫农哪来的胆识叫嚣? 皇上差点就真晕过去了,正好那边长公主驸马过来,皇上喊住他,让他找王爷来。 驸马为人比较仗义些,看福宁王对他的态度比对皇上好,或许真是个有才的,便让下人去找王爷来了。 下人跑的快,主要是亲眼瞧见王爷出宫的,往这条道上找,准没错。 下人一路找到宫门口,把王爷喊了回来,那边十三皇子那个火气呲呲的往上冒,这还让不让人出宫了。 王爷想皇上这么急的让人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便吩咐两个侍卫远远的伺候十三皇子和莫冗祁,不得让他们受到半点伤,然后便骑马去了官署。 王爷去的时候,王爷一脸暴戾,搁着张面皮都瞧的那么真切。 王爷轻咳了下嗓子,那边驸马和一屋子的官员都睁大了眼睛。 以往福宁王出宫,就是皇上都喊不回来他,这个人到底是谁啊,这么本事,面子这么大,能让福宁王去而复返? 皇上奴役不了那群人,只能拿王爷开刀了,谁让这馊主意是他出的,“倒茶!” 王爷扭眉瞅着皇上,“你这是拿我立威呢,成,本王今儿就礼贤下士一回。” 王爷说着,亲自给皇上倒了杯茶,皇上嫌弃烫嫌弃凉,好一顿折腾,然后才冷眼瞥着之前刻薄他的两个官。 年纪比他还大不少,一点为人处世的道理都不懂,也不知道是谁举荐上来的,皇上越想越是气,“给我揍他们!” 王爷翻白眼,“差不多就行了,要打人你自己动手,大不了我去牢里探监。 你是要做太子太傅的人,脾气能稍稍好一点吗?你想把未来的太子教成你这副暴脾气吗?” 皇上一脸阴沉,“还太子太傅,在这里多呆半刻钟都能被活活气死了,能有那福分做太子太傅那是祖上积德,祖坟上冒青烟,是不是?!” 皇上说着,眼睛冷冷的扫过屋子里那一群人,最后忍不住站起来,一佛衣袖,准备出宫了。 那边王爷却是坐了下来,端起茶啜着,驸马大人坐在王爷另一侧,没人搭理暴走的皇上。 可怜的皇上,一肚子火气无处弥散啊,回头冷冷的看着王爷。 王爷叹息再叹息,“十三皇子出宫了,我找了两个侍卫跟着,明天巳时授学,别忘记了。” 王爷不走,皇上不好走,只得回头,就那么盯着王爷。 那边驸马坐不住了,乖乖的把位置让出来,皇上也不客气,直接就上去坐了。 那边王爷开始训斥他了,“你出身民间,也算博学了,不懂朝廷规矩可以理解,只是这么多大臣都站着,你第一天来好意思让驸马给你让坐?” 皇上磨牙,“我腿受伤,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王爷轻挠额头,至于么,一路都走过来了,站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那边驸马说未来太子太傅做那位置理所应当,王爷点点头,让人去找二皇子来,等了约莫半刻钟的样子,来人了,却不是二皇子。 来人禀告道,“方才二皇子被皇上派去潼南查银粮失窃被烧一案了。” 皇上和王爷还有驸马听得都愣住,驸马问,“那案子不是由洛亲王彻查吗,怎么又让二皇子去了?” 来人摇头,“奴才不清楚,听说好像是洛亲王受伤了,没法继续查案。” 王爷心里有些担心,“二皇子启程了吗?” 来人摇头,恭谨的回道,“应该还没有。” 王爷这才稍稍放心,“派人去拦下他,本王怀疑科举有人作弊,要彻查,这事交由二皇子处理,至于潼南一案,就交由驸马跑一趟了。” 驸马愣在那里看着王爷,不懂王爷此举,王爷朝他蹙了下眉头,驸马这才想明白。 王爷一力挺立二皇子为太子,这关头皇上却把二皇子故意支走,摆明了是不想立他了。 二皇子一走,皇上或许就立七皇子了,二皇子留京或许还有三分希望。 只是,“王爷,你这么做只怕会惹恼皇上,我去倒是可以,只是二皇子不去怕是有违圣令。” 那边皇上忍不住爆粗口了,“圣令个屁,谁让你搭理……” “你给本王安生点!”皇上还没说完,王爷就打断他了,那眼睛瞪着皇上都快蹦出来了。 记清楚点儿成不,看看你身上穿的,不是龙袍,在这间屋子里,充其量也就个半大的小官,还敢顶撞皇上,这不是成心给他添乱。 万一谁走漏点风声,冒牌皇帝会留他才怪,王爷觉得自己架不住皇上惹事的本事了。 揉着太阳穴,“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当官的,你压根就吃不了这碗饭。 回去你把官袍脱下来,你这一当官,我还得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王爷说着,重重的叹息一声,那叹息声里,屋子里人都闻出来淡淡的鄙夷来。 这世上还有人笨到连官都不会当,真是奇葩了,更让那群官员怔大眼睛的是,福宁王说他错了,这绝对绝对是头一遭啊。 那边王爷一脸头疼样,起身要去检查这次科举的举子们的试卷了,其实这事本不该王爷管的,可王爷的责任是护卫大御。 这官场的事也是大御的一部分,他的确保它公平公正不给人浑水摸鱼的机会,这话摆出来,就是皇上也无话可说。 再者,科举的事只要有人提出异议,就得认真的审查,毕竟之前作弊的先例太多了。 王爷一走,皇上还能待下去不成,他才得来的官已经被撤了,现在他官袍还没脱,王爷又让他寸步不离的跟着。 这不就得一同往收藏考卷的地方走去,只是半道上被一个公公给截住了,“王爷,皇上找您去一趟御书房。” 王爷听的眉头蹙了下,“可知道皇上找本王什么事?” 公公回道,“北瀚使者进宫了,具体为了什么事奴才不知道。” 第716章 露陷,小产 北瀚使者进宫还能为了什么事,一准协议问题。 王爷摆摆手让他先走一步,这才瞥头看着皇上,“都是你不听劝谏闹出来的,现在怎么办,你是回王府还是跟我一块儿去御书房?” 皇上轻翻一白眼,他跟去御书房做什么,给人家行礼? 皇上四处张望了下,“朕还是先回王府,冒牌皇帝太气人了,你干脆就杀了他,朕会救你的。” 王爷听的直揉太阳穴,“你自己也见过了,觉得自己跟他有多大的差别,这么些天了都没人怀疑他是假的。” 皇上听到王爷说着话,心里就一肚子闷气,怎么就没哪个大臣发现呢,旁人没发现也就算了,右相也没发现。 不过也不是没有,洛儿不就觉察出来了,只是太委屈他了,等把所有人都揪出来,看他不活刮了他,竟然逼他儿子吃不喜欢的食物! 王爷真怕皇上惹事,特地把暗处的暗卫招出来亲自护送皇上回王府,然后他才去御书房。 才走到御书房门口,那边温贵妃就来了,一如既往的带着吃食。 王爷神色淡淡的给他行礼,温贵妃想起他举荐二皇子,才安生了两天,又闹出太子太傅的事来。 温贵妃抿紧唇瓣,“你就那么不待见本宫吗,七皇子哪里比二皇子差了,你一定立他为太子,甚至不惜和皇上撕破脸皮。” 王爷淡淡的看着她,“当皇上就那么重要,一定要七皇子才成?” 温贵妃云袖下的手攒紧了,她不想他离皇上太近,怕被看出点端倪出来。 只是王爷这么问,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道,“有哪个做娘的不想自己儿子出类拔萃,岐儿他……” 王爷轻叹,“出类拔萃一定要做皇帝才行吗,做个王爷不挺好的,皇上急着找本王,本王就先进去了。” 王爷说完,迈步进御书房,里面没有北瀚的使者,就皇上和右相还有一个公公,王爷恭谨的行礼,“不知道皇上找臣来所谓何事?” 皇上把奏折扔给王爷,“你自己看,北瀚新提出来的协议,羽儿不娶若芷公主,辛若也不出嫁,但是这兵借了就是恩情。 北瀚要求若是哪一日他也需要用兵,希望羽儿能亲自领兵相助,这要求朕瞧是合理。 就是不知道你和羽儿同意不同意,怎么处理你决定,别告诉朕这么点小事你也推脱!” 王爷看这回的协议他倒是可以接受,想来羽儿也能接受,王爷点点头,“臣回去问问羽儿,明儿再回禀皇上。” 王爷说完就要退将出去,那边皇上还有话呢,“朕让二皇子去潼南调查钱粮一案,你为何不让,还另派长驸马去,他要负责北瀚送行宴。” 王爷瞅着他,“送行宴有什么好准备的,前些日子东冽的送行宴,照着那个来就是了。 潼南的案子太过重大,洛亲王和左相都受伤了,二皇子年纪轻,怕是难以当此重任。 长驸马去正合适,皇上要是不放心,大可再派跃王一同前去。” 右相在一旁也跟着劝,“福宁王所言不差,二皇子需要历练不错,只是钱粮一案牵扯甚广,二皇子此行怕是有生命危险,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坚决不改决定,王爷就那么看着他,“皇上是打算将龙腾卫交给二皇子,一同带去潼南吗?” 皇上听得一愣,龙腾卫,那边温贵妃进来,听着龙腾卫三个字,眉头紧扭,有龙腾卫吗。 就连右相都直眨眼睛,皇上的不是龙虎卫吗,何时改的名字? 温贵妃看着王爷,轻声呢喃,“龙腾卫?” 王爷就那么看着皇上,“皇上若是如此打算的,臣就将那一半的令牌拿出来。 这么多年了,皇上一直把龙腾卫搁臣这里,臣替你养了这么多年,白吃白喝,臣都穷了,是适合找个继承人了。” 冒牌皇帝不知道,只得打马虎眼,“先将一半的令牌拿来。” 王爷扭眉看着皇上,“皇上记性变差了些,是你应该把另一半的令牌交给臣才是,臣……” 王爷话才说了一半,外面一声急报传来,“洛亲王有消息传来。” 皇上正愁没有台阶可下呢,这会儿来的正好,当下要宣进殿来。 王爷却是阻止了皇上,理由很奇特,温贵妃送来的粥快凉了,皇上先喝粥,把腿伤养好。 王爷说完,福身退下去,外面一个官兵手里捧着个王印盒子。 王爷庆幸自己来了这一趟,这一看就是他装王印用的,王爷让官兵跟自己走,官兵懵懵懂懂,还不是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御书房内,温贵妃和皇上还有右相几个一头雾水,王爷怎么话说一半就走了? 尤其是温贵妃和冒牌皇帝,还不知道怎么糊弄过去,结果福宁王自己就走了,还有那龙腾卫是怎么回事,那半块令牌搁哪里的? 在御书房吗?御书房除了一个暗格外还有暗格? 温贵妃揉着太阳穴,她就知道福宁王是个专门坏事的,他和皇上之间有太多的秘密,有许多都是她不知道的。 就比如福宁王府铁帽子的由来和手里掌握的事,她多少次对皇上旁敲侧击,皇上都不曾透露半个字,王爷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见面谈话的机会本来就少,她又不是福宁王妃哪里来的立场去过问,只是这么多年国公府没少要求云谨去查。 她愣是只给三个字答复,不知道,以前不帮她,云谨现在只怕更不会帮了。 这要继续让二皇子去潼南,福宁王肯定会再提龙腾卫的,到时候拿什么糊弄过去? 这些日子她一直让皇上跟福宁王吵,只要一吵就谈不来正事,只要不谈正事,露馅的机会就大大减少了。 没想到却是因为二皇子差一点就露陷了,温贵妃暗气。 温贵妃看着皇上,“怎么从来没听皇上提及过有龙腾卫一事,自己手里的暗卫不自己保管,还交给福宁王,难怪出宫都会被刺杀了。” 皇上假装头疼,示意右相告诉温贵妃,右相也不清楚呢。 只大概的说,“龙腾卫是太子专用的暗卫,皇上一直没立太子,所以一直由王爷掌管。 一旦立了太子,就会交出来,这应该就是皇上把立太子的事交给王爷办的原因?” 那边皇上嗯的轻点了下头,右相睁大眼睛了,真有龙腾卫吗?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不还是龙虎卫,真改名字了不成,再者这龙虎卫不一直在皇上手里头吗,右相闹不明白了。 那日王爷重返御书房,他是知道的,皇上和王爷说了什么,谁知道呢,更让右相纳闷的事,好好的王爷怎么蹦出来一个救命恩人? 右相神游,那边皇上下令了,二皇子不去潼南了,让长驸马带两个官员去。 二皇子去查科举作弊一案,至于北瀚送行宴,还是交由右相和礼部打理。 皇上才吩咐完,外面一个公公伏着身子进来禀告,“贵妃娘娘,不好了!七皇子妃小产了!” 温贵妃脸色大变,急急忙的跟皇上福了下身子就出了御书房。 一个时辰后,观景楼上,一个面生的丫鬟跪在那里,“世子妃,求您救救我们侧妃娘娘,贵妃娘娘要杀了她。” 辛若揉着太阳穴,一旁的墨兰去扶她起来,“你先别急着求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叫小云,由着墨兰扶着起来,恭谨的回禀辛若,“七皇子妃小产,贵妃娘娘特地从皇宫赶去,把所有伺候过七皇子妃的丫鬟婆子都找出来审问了。 太医说七皇子妃是因为误食了藏红花才会小产的,并从今早七皇子妃吃剩下的血燕窝里查出来红花。” 辛若听得额头直突突,别告诉她辛冉会傻到直接派人往血燕窝里下红花,那不是找死吗。 只要城吟郡主出一点事,大家不都会怀疑到她头上去。 辛若继续听丫鬟禀告,这丫鬟应该是碧玉培养出来的亲信,所以直接跟辛若说了。 城吟郡主吃的血燕窝是从库房里拿的,是当初辛冉怀孕时,温贵妃让内务府给她送去的。 当初辛若就告诉她里面有红花之类的躁药,孕妇吃多了会小产。 当时落胎的她吃了会有血崩的危险,辛若的意思是让她扔了。 没想到她却是换了个包装直接送七皇子府的库房里去了,除却血燕窝里有躁药外,宫里送去的那是最上乘的血燕了。 而城吟郡主为什么会吃库房里的血燕,她不是不知道辛冉想她没命,更不想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可这些日子辛冉很乖巧,就在屋子里弹琴读书,除了早晚两次请安,并没有在城吟郡主跟前溜达过,这也是温贵妃的要求。 让她没事少去城吟郡主面前晃荡,惹城吟郡主生气,影响胎儿发育,只是这一回城吟郡主小产也在辛冉的意料之外。 她一直想办法呢,只是一直没想出来,这不干着急,就得知这么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了。 城吟郡主落胎,完全是她倒霉,丫鬟是去库房拿冬虫夏草的,瞧血燕窝上乘,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怕白白便宜了辛冉,就顺带拿了回去。 得知城吟郡主怀孕,洛亲王妃和温贵妃可是送了多少好东西来,这血燕窝是必不可少的,丫鬟看血燕窝成色气味差不多,就搁一块儿了。 从知道怀孕起就一直吃血燕窝,有一段时间了,就算不经常吃,可一个多月的身孕本就脆弱的很,哪里经受的起? 第717章 徇私舞弊,火烧眉头 这事原本不关辛冉什么事,可辛冉也逃脱不了干系。 城吟嫁进七皇子府之前,七皇子府可一直交给辛冉打点的,最有机会下毒的就是辛冉了。 辛冉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七皇子府一直在温贵妃的眼皮子底下。 她做点什么坏事温贵妃会不知道,她傻了才会去害城吟郡主和小世子把自己往死路上推,城吟郡主误食红花与她半点关系也无。 太医查看城吟郡主的血燕窝,发现里面夹带有加了红花的血燕。 这些燕窝从进了城吟郡主的院子起就没辛冉的人碰触的机会,所以辛冉理所应当的没罪,可事情发生了总得有个交代。 丫鬟估计是担惊受怕过了度,反而露出破绽了,被温贵妃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上来,都招了,那些燕窝是她们从库房拿的。 接下来就是辛冉气死人不偿命的时候了,听到丫鬟招认,当即讶了一声。 库房里有多少血燕她是清楚的,当除她小产那会儿,温贵妃体恤她特地送了好些血燕来。 她原本是打算吃了补身子的,可是后来辛若送了一堆来,她嫌多了,就将温贵妃送的拿去库房了。 因为被拆了盒子,所以另换了包装,然后问碧玉换了包装盒子是什么样子的。 碧玉一一汇报,那两个挨了打的丫鬟当即点头,就是那包装的! 辛冉说着,脸色就沉了下来,质问的看着温贵妃,等着她给个交代。 为什么城吟郡主吃了内务府送来的血燕会小产。 温贵妃当时被辛冉气的恨不得活刮了她才好,她特地吩咐内务府挑最上乘的燕窝来给她吃,她不吃也就罢了,竟然送库房去了! 那边城吟郡主不傻,温贵妃对辛冉如何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不可能那么好心的送那么上乘的血燕给辛冉。 结果辛冉没中计,却是连累她没了孩子,城吟郡主想指责谁都没办法,只能抹眼泪,那边七皇子也是闷气,他一连没了两个孩子了。 这事原本不会让温贵妃惩罚辛冉,可洛亲王妃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以为是辛冉干的。 辛冉不满意顶撞了洛亲王妃两句,这下好了,正好给了温贵妃一个由头,把心里所有的火气发在辛冉身上。 让人拖辛冉下去打板子掌嘴,辛冉是晕了之后,碧玉没法才让丫鬟小云来辛若这儿求救的。 温贵妃不给请大夫,这一身板子伤,不抹药哪有痊愈的可能? 辛若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不过就是两瓶子药,她还是能给的。 当即让墨兰去药室拿了两瓶子合适辛冉用的药给小云,让她拿回去给辛冉。 北儿亲自送小云出王府,辛若在屋子里坐着,轻揉着太阳穴。 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对无辜的孩子下手,辛冉的孩子死在了城吟郡主手里。 城吟郡主的孩子也算是因为辛冉才死的,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 辛若瞥头看这悠儿然儿,当初她怀他们的时候也被人送过红花。 若不是她精通药理,心里有防备之心,只怕今时今日也不会有他们两兄弟了。 这才深宅内院想平安生下一个孩子得要多大的运气,怀上不容易,好不容易怀上了,那提心吊胆处处防备的九个月怎么捱。 就是临盆也会遭人暗害,生下来后还是有被害的风险,长大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男孩。 那边有沉稳的上楼声传来,辛若起身,走过去,“北瀚协议的事这回彻底解决了吗?” 展墨羽坐下来,墨兰上前给辛若和展墨羽一人倒了杯茶,然后退到悠儿然儿身边伺候着。 展墨羽喝着茶,轻点了下头,“至少十年之内应该是无事了,北瀚就算对东冽有野心,十年之内也不会轻易动手的。” 辛若听得愣住,没想到璟萧然真有这么大的野心,“所以他让你领兵相助?” 这不还是给他做了大将军还是带自己的兵帮他打战,怎么算他都赚大发了。 辛若作为一个稳赢不输的商人,觉得有些窝囊了,可展墨羽和王爷不这么看,借兵一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璟萧然不会轻易让他带兵去北瀚的,只怕是打东冽,算是同盟了,对东冽两面夹击,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候必定是三国战乱。 再者这借,还得在有的借的前提下才能借,借多少都是可以商量的。 辛若点点头,她又不参与朝政,还不是听听就算了,辛若才点头,那边岚冰进来了,禀告道,“置放科举考卷的官署失火了。” 展墨羽听得蹙了下眉,辛若翻白眼,这下说科举没问题也有问题了,典型的欲盖弥彰,“考卷都被烧了吗?” 岚冰点头,“无一幸免。” 岚冰回答完,就退出屋子,辛若看着展墨羽,展墨羽笑看着她,“看着为夫做什么,这事为夫不管,有二皇子查。” 辛若嗔瞪了展墨羽一眼,“我才懒得管你管不管这事呢,我只是担心我爹跟舅舅。 他们两个一个负责监考一个负责阅卷,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两个只怕会被人推出来顶罪。” 展墨羽捏着辛若的鼻子,“果真是关心则乱,科举都过去多少天了。 官署失火可不关岳父和舅舅什么事,至于作弊,他们就是有那心也没那个能力,就算被推出来,二皇子会信么?” 辛若揉揉鼻子,“那这次的主考官是谁?” 展墨羽轻笑道,“静宁侯和永昌候。” 辛若听得眸底笑的溜溜的,又被他们两个给撞上了呢。 这回就算他们再怎么狡辩也逃不掉责罚了,脑袋长头顶上才会让那些酒囊饭袋高中,说不知道,谁信啊? 辛若瞅着展墨羽,“这科举作弊一案只怕有很多人参与,二皇子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就算能查,只怕要不少时间。” 展墨羽看着辛若,轻挑了下眉头,没再接话。 只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一本账册递到展墨羽跟前,当时辛若就在他一旁。 辛若以为是冰娴藏的那本,结果看了一眼就确定不是了,账册第一页写的,状元,张礼,五万两银票,珠宝一箱,贿赂人永昌候。 这是科举贿赂的罪证,是展墨羽派人去那些高中的举子那里打探来的。 人一高兴就容易得意忘形,再多喝两杯酒,什么话都能打听的出来。 展墨羽一页页的翻看着,辛若在一旁笑着,“父王要是愿意,这三年一次的科举都足够福宁王府开销了,只是这证据?” 这证据送到皇上跟前是不大可能了,那个冒牌的肯定会压下这事的,指不定还会惹来一个诬陷的罪。 不过冒牌皇帝不成,真皇帝还不能接受了,展墨羽让岚冰把账册给皇上送去了。 皇上瞧过后,气的脑壳都生疼,如果不是他亲眼见过那些举子,简直难以想象。 温贵妃设计出来这局,就是为了让七皇子登位,她不应该好好打理他的朝廷吗?! 由着这些人胡作非为,朝廷就算被七皇子接手了,大御迟早有一日会被他们给葬送了! 这边皇上气温贵妃和七皇子,那边冒牌皇帝也在气。 御书房里火气冲天,二皇子负责调查此次科举,便向皇上禀告道,“父皇,福宁王怀疑此次科举被人作假。 儿臣才要去查,试卷就被火烧了,太过不寻常了,没了试卷如何断定他们是否收买了考官。 儿臣提议再重考一次,儿臣和右相亲自监考,若是出入不大,那便可以洗脱科举舞弊的嫌疑。” 右相在一旁帮腔,“皇上,二皇子的提议臣觉得可行,现在科举舞弊的事已经传遍整个京都了,不少举子都有抗议之声。 若是不给个交代,这流言只怕会被人误以为真,更是会寒了那些寒门子弟的心,让他们觉得寒窗苦读十载终是敌不过万贯家财。” 皇上揉着太阳穴,狠狠的瞪着永昌候和静宁侯,恨不得拖出去砍了算了。 他们做的实在太过火了些,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一批全都是。 当福宁王是傻子呢,被查出来,就火烧考卷,现在二皇子和右相提议这次科举作废,要重考一次了,重新拟定题目。 要是参与殿试的还是这二十个,也不要这么多,有十五六个是就不算作弊。 毕竟碰到的题目或许是自己有感触得心应手的,总有那么四五个起伏,这些都和理。 皇上气的手背都青筋暴起,他虽然是皇上了,可也不能听不进去话,尤其还是右相的。 他无缘无故的回驳不搭理,右相不怀疑才怪,皇上盯着永昌候和静宁侯,“你们两个什么话没有?!” 静宁侯和永昌候吓的跪了下去,“臣不知情啊,那批举子的试卷臣是亲自批阅的。 没有半点不合理之处,现在考卷被烧,科举一案无从查据,右相提议重考,臣无异议。” 皇上点点头,同意右相的提议,“那就再重考一次,若是作弊一事属实,朕活刮了那些贪赃枉法的臣子,这题目朕要亲自拟定。 重考之日暂定在北瀚送行宴后三日,这事就交给右相打点了,仔细点,别再出半点纰漏了。” 右相不疑有他,皇上都答应重考了,那肯定是要万分谨慎的。 第718章 父皇,你到底承不承认! 这一日,辛若在观景楼上修剪花枝,楼下噔噔噔声传来。 紫兰拎着食盒上来,一脸乐呵呵的笑,走到辛若跟前行礼。 “少奶奶,外面张榜出告示了,这次科举作废,要再重考一次,这次的主考官是右相和二皇子,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了。” 辛若听得轻挑了下眉头,轻白了紫兰一眼,重考一次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只怕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谁让题目最后敲定的人还是皇上,提前一天透露出来,写好了答案背下来总会,不然就成傻子了。 辛若继续咔吱一声剪下一朵花来,左右瞄瞄,张合剪刀思岑从哪儿下手比较好。 那边北儿上楼来了,瞅着紫兰道,“紫兰姐姐你完蛋了,十三皇子来了,他要吃臭豆腐。” 紫兰嘴巴张着,“他不是嫌吃腻了不要了么?” 北儿轻耸了下肩膀,“你都多久没做臭豆腐了,我都想吃了呢,何况是十三皇子了。 之前他那么喜欢,他要你就得有,你可是拿了人家的银子的,这会儿你怎么办?” 紫兰挠着额头,瞥眼去看辛若。 辛若轻耸了下肩膀,“这会儿去外面买怕是不成了,十三皇子那张嘴可贼着呢,是不是你做的他一偿就一清二楚了,别想侥幸。” 紫兰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得硬着头皮去回十三皇子,一会儿就带着结果回来了,苦瘪瘪的看着辛若。 “十三皇子说吃不到臭豆腐,他不能白跑一趟,他要吃少奶奶您亲自做的菜,您还欠他……” 多少顿饭十三皇子自己都不记得了,就是一百以下九十以上,多少随意。 辛若听得忍不住揉了下太阳穴,那边紫兰轻咳了下嗓子,“少奶奶,皇上也想吃您做的菜,王爷让您去。” 辛若深呼一口气,起身带着下楼,墨兰和北儿推着悠儿然儿后头跟着。 辛若去了王妃屋子,王爷和皇上坐在首座上,皇上不是自己原本那张脸也不是王君时那张脸,又换了一张。 这么些天,辛若基本没见过重复的,皇上似乎对易容很感兴趣,辛若上前一一行礼。 行完礼,辛若准备询问十三皇子想吃些什么菜,结果看着十三皇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皇上,还蹙眉。 辛若眨巴眼睛,“十三皇子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十三皇子眉头更扭,“本皇子在看他呢,你说他怎么能连喝茶和坐姿都跟我父皇一模一样呢?本皇子注意他很久了,真的一样。” 那边皇上正在喝茶呢,拿茶盏盖拨动茶,拨动三下然后轻吹一口,这会儿听着十三皇子的话,这茶不知道怎么喝合适了。 盯着茶盏,眼睛瞟着王爷,想辄啊,当初洛儿觉得他喝茶很奇特,还特地学了,旁人不一定注意,可他很清楚啊! 辛若真是对十三皇子刮目相看啊,大大咧咧如他,还有这么细致的时候。 辛若轻咳了一声,正要说话呢,那边十三皇子继续来了一句,“不过他比我父皇难看多了。” 辛若顿时语咽,那边皇上说不出来的味道,问十三皇子,“皇上长的很难看?” 十三皇子瞅着他,把腰间系的玉扇打开,摇着,“那要看跟谁比了,跟你比,当然我父皇好看了,但是如果跟本皇子比,那父皇就难看的要命了。” 难看的要命,辛若听得额头黑线一摞,十三皇子这自恋的程度,令人汗颜啊。 辛若瞥头去瞄皇上,皇上嘴角抽着,有种怀疑这是不是他儿子的冲动,有这么说自己父皇的儿子吗? 这是可劲的承托他好看,还是可劲的让人觉得他父皇难看? 一旁的王爷却是闷笑点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三皇子说的不错。” 皇上瞥眼狠狠的剜了一眼王爷,继续呷茶,那边十三皇子开始点菜了。 “除了芹菜,本皇子似乎不怎么挑食,但是记得每样菜里都放点芥末,我父皇不爱吃,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本皇子不信能这么凑巧。” 十三皇子说着,眼睛瞥向皇上,那边皇上扯着嘴角,一旁的王爷揉着太阳穴,“他不……” 王爷才说出来两个字,皇上就打断他,“我能吃。” 十三皇子扭着眉头,摇着扇子从椅子上起来,上前细细的看皇上。 鼻子还凑到皇上身上闻闻,最后把扇子绑腰间,对着皇上的脸伸出魔抓了,皇上满脸黑线,挡住他,“这是要做什么?” 十三皇子扭眉,煞有其事的看着皇上,坐姿喝茶的姿势还有身上的味道都差不离,还有王爷说他不,摆明了是不能吃芥末了。 这都多少的巧合了,更奇怪的是,他腿还有伤,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王爷对他还特别恭谨,他还有胆子瞪王爷,这都是父皇有的表情,十三皇子怀疑自己出宫被皇上知道,特地溜出来逮他的。 还是父皇和王爷商议什么大事不能用真脸,十三皇子紧紧的盯着皇上。 蹙眉,“你真不是我父皇?连身上的味道都一样,我怀疑你这脸是易容的,我要亲自检查一下。” 说完,十三皇子就要给皇上扒皮了,皇上掩嘴轻咳,手才抬起来,想起来,又换了个姿势,“我真不是你父皇,这张脸也是真的。” 十三皇子不信,前些日子还想着溜出宫最好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换张脸,扮成小太监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没人会易容术。 他又不敢问二皇兄,那不是不打自招,还没学呢,就等着被逮了。 十三皇子左右看着,扯着,辛若在一旁瞧得都脸疼,一旁的王爷赞赏的看着他,皇上欲哭无泪,“差不多了十三皇子?” 十三皇子颓败,怎么扯不下来呢,他就打心眼里觉得这张脸应该是假的。 这身材这神态就该配他父皇那张脸才对,换了旁人他不习惯,十三皇子盯着他,“你应该不怕疼?” 皇上扭眉,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想干嘛了,轻点了下头。 那边十三皇子大喜,直接从鞋子里拿出来一把小匕首,“你别怕,我就轻轻刮一下,破皮了,福宁王世子妃有舒痕膏一抹就好…… 你敢瞪本皇子,本皇子又没要你小命,不过就是刮一下,你干嘛这么小气,你要是主动承认是我父皇,那我就不下手了。 你到底是不是啊,你别吓唬我成么,不就气走了三五个师父,至于吹胡子瞪眼么,小气鬼,你承不承认? 你承不承认,你到底承不承认啊啊啊!本皇子没那么大的耐性,你倒是承认啊啊啊!” 十三皇子揪着皇上的衣领,一脸怒气。 辛若在一旁抚着额头,装看不见,太血腥太暴力了,那边皇上嘴角抽搐,一脸黑线,“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十三皇子揪着皇上的衣领,瞥头看着王爷,“王叔,他是不是我父皇啊? 你没觉得他跟我父皇除了张脸都特别像吗?你们在商议什么大事,我不说还不成么?” 王爷轻咳一声,“你父皇在宫里呢,出门才受过伤,他哪敢再出来……” “不敢真面目出宫才要换张脸嘛!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父皇,我保证不去皇奶奶面前告你状,我发誓。” 十三皇子手都举出来了,皇上不为所动,十三皇子呲了下牙,把手松了。 “既然你不是我父皇,那本皇子就不用对你太客气,来人,把这个目中无本皇子的给本皇子压到大牢去!” 皇上一脸错愕,那边王爷听得眉头直挑,“十三皇子,他犯了什么罪?” 十三皇子大大咧咧的打着扇子坐到椅子上,“这屋子里除了王叔就属本皇子最大了,那位置是他该坐的吗? 他坐也就算了,本皇子来,他只是淡淡的撇了本皇子一眼,目带指责,太目中无人了,无缘无故他竟然指责本皇子,本皇子什么时候惹到他了?! 要不是看他行事作风跟我父皇有三分相似,本皇子打爆他!” 辛若在一旁坐着,听得额头直突突,忍不住伸手去揉了下。 皇上指责的肯定是他手里那把拉风的扇子,就在刚刚,皇上还瞧得蹙眉了。 十三皇子瞧他坐姿等处处像他父皇,才忍下怒气。 现在已经查证不是他父皇,秋后算账了,辛若瞥头看了眼皇上,被自己儿子劈头盖脸的训斥,皇上这怕还是头一遭? 十三皇子吩咐完,见屋子里没人搭理他,脸黑了,眉头蹙着,“把本皇子的话都当成放屁吗?!” 那边王爷哭笑不得,“他是王叔的客人,十三皇子能给王叔三分薄面吗?” 王爷开口了,十三皇子扭了下眉头,“王叔会易容吗,教我。” 王爷扯了下嘴角,用眼角余光去瞥皇上,真是你的好儿子,变相的要挟人了,王爷轻咳了两声,“大牢环境还不错,要不……” 皇上磨牙,“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十三皇子话已经说了,不教他易容,他就把这个人送大牢里去,也不催人,倒是瞅着辛若,“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本皇子饿了。” 辛若立时无言,那边北儿进来禀告,“少奶奶,菜都准备妥当了。” 辛若这才站起来,福身对十三皇子道,“您老稍等片刻,饭菜一会儿就送到。” 第719章 贿赂,贪墨,倒台 辛若说完,给王爷和皇上行礼然后退出去,那边十三皇子继续盯着皇上瞧,他到底什么人啊,王叔对他恭谨,世子妃对他也恭谨。 十三皇子继续猜,最后一拍桌子,走到皇上跟前,“我还是不放心,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跟我父皇一样的胎记。” 王爷在一旁坐着,这会儿连端茶的力气都没了,那边王妃抱着璃儿过来,听着十三皇子这话,又原样掉头回卧室去了。 皇上额头一突一突的,他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也有个这么固执的儿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皇上纠结。 十三皇子不耐烦了,“你倒是快脱啊,难不成还得本皇子亲自动手?” 王爷在一旁掩嘴轻咳,“十三皇子,万一真有你怎么办?” 十三皇子被问的一鄂,万一这个真是他父皇他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方才他可是揪他衣领了。 十三皇子现在有些祈祷这个别是他父皇了,不过真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他胡闹在前的,好好地出宫就是了。 穿成这样连脸都换了,难不成还有谁对他有非分之想不成。 十三皇子自我安慰,最后煞有其事的看了皇上一眼,把检查胎记的事抛诸脑后了。 十三皇子放弃检查胎记,但是没放弃继续怀疑这是他父皇假扮的,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辛若把饭菜端上来了,皇上说要走。 十三皇子随口来了一句,“去大牢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吃饱了再去。” 皇上今天算是栽自己儿子手里了,他一介平民在皇子面前没有说不的权利。 只得乖乖的坐下来,十三皇子把那加了芥末的菜轮番的给皇上夹了一遍。 皇上那眼睛都在跳,王爷拿着筷子,就那么看着皇上。 皇上不能吃芥末,一吃芥末,眼睛就会流眼泪,看他怎么圆过去,一旁的十三皇子催皇上,“怎么不吃啊?” 皇上手里拿着筷子,食难下咽,干脆用脚去踢王爷了,王爷啊的一声,“我差点忘记了,你还没吃药呢。” 皇上连连点头,捂着心口装疼,把手里的筷子搁下,“你好生伺候十三皇子吃饭,我去喝药,吃完了,你教他易容术,告辞了。” 皇上说完,逃似的走了,十三皇子磨牙,“他肯定是我父皇,他干嘛不认我,我又不对他怎么样。” 王爷轻咳一声,“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皇上了,想出门散散心也可以理解的是不是?” 十三皇子撅嘴,“我是能理解他,可我每回想出宫玩,他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王爷倍感无力,突然觉得自己被十三皇子挤到死胡同去了,他吃饭,王爷夹菜吃着。 那边十三皇子一肚子疑惑呢,“父皇偷溜出宫,那宫里那个父皇是谁? 他找人顶替他就不怕被皇奶奶发现么,那上回训斥我的也是假父皇。 他一个假冒的,他竟然敢训斥本皇子,把本皇子训斥的狗血喷头,本皇子回去找他算账!” 十三皇子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要走,怒火冲天。 一旁的王爷连忙把他拉住,“别太急性了,你父皇暂时还得在王府小住一段时间,宫里那个假冒的先让他顶替一会儿。” 十三皇子眨巴两下眼睛,觉察出来不对劲了。 父皇和王叔关系这么好,怎么可能不同意王叔立二皇兄为太子,难不成都是皇宫里那个假皇帝闹的。 十三皇子懵懂的坐下来,“那父皇什么时候回宫,我就什么时候回去,这段时间我也住王府。” 十三皇子说完,盯着王爷,大有王爷不答应,他回去说漏点什么坏事就不能怪他了。 王爷能怎么办,应下呗,王爷吩咐贴身暗卫道,“一会儿你进宫一趟,告诉皇上皇后,十三皇子要在王府跟本王学习骑射,过两日再回王府。” 暗卫领命出去,十三皇子还差一点忘记一件大事了,他今儿能出宫完全是因为找师傅的缘故,这些日子他又被母后逼着跟新找的师傅学习。 来一个轰一个,都没人敢教他了,他就觉得那会那个师傅最通情达理了。 这不来王府找王爷要师傅,想留下来吃饭完全是临时起意,就是想看看那人是不是他父皇。 十三皇子颤抖着嘴角,“那天要教我的师傅不会也是父皇?” 王爷点点头,十三皇子一副到大霉的样子了。 辛若在一旁打击他,“方才有人拽着自己父皇的衣领子训斥他哦。 还要他吃饱了去大牢里小住两日,还逼他吃芥末,还责怪他没规矩,啧啧,每一条都是大罪啊……” 十三皇子脸都黑了,“你还傻坐在这里做什么,再去准备一桌子好吃的,我一会儿给父皇赔罪去,快去啊你!” 辛若挠着额头,心情大好的去厨房了,之前就让人准备下了,所以很快就准备妥当了,再回到屋子的时候,十三皇子都要跳脚了。 见了辛若,忙接过辛若手里的托盘,让人带路,直奔皇上的卧室。 皇上在屋子里喝茶呢,十三皇子灰溜溜的进去,“父皇,儿臣为之前的无礼赔罪来了……” 十三皇子说着,亲自把饭菜端在皇上跟前,皇上挑了下眉头,“没加芥末了?” 十三皇子讪笑,心里却是直说父皇真小气,“没有,这回没有了。” 皇上接过十三皇子递过来的筷子,挑着眉头来了一句,“吃完了去大牢?” 十三皇子鼓着嘴巴,“儿臣之前都是闹着玩的,父皇大度怎么跟儿臣一般见识。” 十三皇子说着,眼睛在屋子里溜一圈,“父皇,我今晚跟你一起睡。” 皇上蹙了下眉头,随即摇摇头,“让福宁王给你另外安排间屋子,你睡觉太野了,父皇身上还有伤。” 十三皇子问皇上伤在哪里,皇上说好的差不多了,然后继续吃菜。 就这样,十三皇子在王府住了下来,在王府里,十三皇子就做了一件事,学习易容术。 十三皇子不大喜欢看书,但是学习起自己喜欢的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很快就学会了,然后就是四处溜达,经常溜达溜达就出了王府。 换了张脸狠狠的戏弄了一番九皇子,还换了身乞丐服去他二皇子跟前伸手要银子,最后被逮到了,一顿臭批。 后来还把莫冗祁带王府来玩了,当然没让他见皇上,两人在王府里上窜下跳,到还真干了件大事,把冰娴藏匿的账册给找了出来。 这一日,辛若在屋子里看书呢,楼下墨兰上来把一份请柬送上来。 “少奶奶,北瀚送行宴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后儿,送请柬的公公说,皇上让您和少爷务必去一趟。” 辛若合上手里的请柬,轻点了下头,墨兰便下去了。 辛若端起茶啜着,看着请柬若有所思,墨兰才走了没两步,那边北儿奔上来了,一脸欣喜,站在辛若跟前匆忙福身道。 “少奶奶,您和少爷一直要找的账册被十三皇子和祈世子找了。 它被埋在冰娴郡主屋子里的锦兰盆栽的底下,方才被祈世子打碎了,这会儿已经在王爷跟前了。” 辛若听得眼睛睁大,账册竟然被埋在盆栽底下。 辛若忍不住抚额,除非打碎除非花死,不然怎么可能会找到呢,想不到误打误撞竟然被两个混世魔王给找了出来。 这让那群差不多把冰娴院子掘地三尺的暗卫情何以堪啊,这会儿账册到王爷跟前了,那就放心了。 有了科举贿赂,又有了贪墨证据,想不倒台都难了,现在最难办的就是温贵妃在后宫的势力。 这两日展墨羽着重处理这事,派人将前后去温贵妃宫里的人都详查了一番,虽然不排除遗漏,但是至少能落网不少。 送行宴这一日,辛若一早就醒了,由着墨兰紫兰帮着梳妆打扮,还是那一身四叶草头饰。 辛若梳妆完,去外间用早饭,展墨羽已经坐在那里了。 两人吃完早饭就一块儿去了王妃的屋子,王爷王妃都在,还有一张皇上的新面孔。 不过今儿这一身装扮有些奇特,貌似是王爷的贴身暗卫? 没多说话,一行人直接出了王府,辛若和展墨羽坐马车,王妃也坐的马车。 王爷和皇上骑马,还有一个十三皇子,一行人浩浩汤汤直接进宫。 车水马龙不仅仅适合形容街道,皇宫也一样,好多马车,来的人也比东冽送行那日来的多,朝廷这是区别对待。 也是,东冽毕竟是来求和,还曾闹出来不少的愉快,北瀚这回算是手下留情了,朝廷也该给足脸面。 马车停下,福宁王府马车旁的就是恒王府的马车,辛若下马车时,正好瞧见君瑶被丫鬟扶着下来,君瑶瞥头就看见了辛若。 当即咧出来一个大大的笑脸来,那边恒老王妃说话了,脸色随和但是声音很有威严,“仔细点扶着,要是出点差错,回去一个也饶不了你们!” 丫鬟一边扶着君瑶,一边点头应是,君瑶忍不住撅了下嘴。 那边辛若却是挑了下眉,恒老王妃可是很少参加宫宴的,她基本都没瞧见过她,怎么今儿也来了。 那边君瑶下了马车,朝辛若走了过来,给辛若行礼,辛若笑着点点头,那边恒老王妃也过来了,一来就是向辛若道谢。 还是谢辛若当日救衡郡王一命,更是因为君瑶有喜,恒王府有后而向辛若道谢。 辛若听得嘴巴都张大了,连着向君瑶和恒老王妃道谢,君瑶脸微微红,“表嫂就别取笑我了。” 第720章 救命是假,谋杀是真 那边王妃也听到这消息,向恒老王妃道喜,老王妃一脸笑意,掩都掩不住。 那边莫子衡挠着额头,不知道过来还是不过来的好,自己娘子有喜了是好事,可是君瑶害羞的脸总让他觉得做了什么坏事一般。 他还是躲着点好了,衡郡王假装望天,那边恒老王妃训斥起自己的宝贝孙儿了。 “都是快要做爹的人了,还傻站在那里,不知道过来扶着点自己的媳妇吗?!” 衡郡王就这么被骂了过来,恒老王妃跟王妃闲聊了两句,便叮嘱衡郡王照顾好君瑶,不得让她有一丁点儿的损失。 不然回去她和王爷饶不了她,叮嘱完,老王妃便由着丫鬟扶着去太后的屋子。 这两日太后有些身子不适,她进宫是来探视太后的,也可以说是不大放心自己的孙儿。 他第一次当爹,什么都不知道,离君瑶近一点她更能心安一些,这个曾孙儿他们盼了多久了,不容有半点失误。 辛若瞧老王妃那谨慎的样子,再看莫子衡被训斥的一脸无辜。 辛若想笑,想起当初王妃,也同是宝贝她相公的不行。 可知道她怀了身孕后,展墨羽在王妃心目中的地位是一落几千丈,落到悠儿然儿后头去了。 现在王妃两日不见一回悠儿然儿不行,二十天不见展墨羽,估计都成,这就是一代的差距啊! 君瑶被辛若盯着的脸一阵红晕飘过,瞥头故意四下张望,正好看见那边大太太和长公主在说话,长公主连着摇头。 大太太一脸的失望,君瑶眼睛略微失神,嘴巴撅起,辛若忍不住挑了下眉头,随着君瑶的眼睛望过去,“你娘这是……?” 君瑶不瞒辛若,“前些日子大哥和二哥打起来,娘就逼大哥说出意中人是谁了。 娘知道是静宜郡主,原先也是不大同意的,觉得有些高攀了,是我帮大哥求的情,娘才同意的,亲自登门去了长公主府。 可长公主不大愿意把静宜郡主嫁给大哥,这些日子朝中立储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长公主就更不愿意了,娘只怕是不死心,还去劝说,恐怕又是徒劳无功。” 那日打架的事辛若是知道的,当时就想这钦慕的事该露出来了,要是这样的情况下大太太都逼问不出来,他和静宜注定是没戏。 可七皇子党和二皇子党现在有成水火之势了,长公主站在二皇子一边,肯定不会给国公府人好脸色的。 就算大太太和二太太势成水火,也改变不了国公府支持七皇子的事实。 那边大太太有些失望的转身,瞧见君瑶,脸色这才有了三分喜色。 迈步过来,君瑶明知道会是那么个结果,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娘,长公主还是不同意吗?” 大太太叹息的点点头,“温贵妃气的太后犯了心口痛,长公主记恨温贵妃,连带恨国公府入骨,这桩亲事怕是无望了,你哥他……” 君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是女儿家,可以嫁出国公府,可大哥是爹的独子,真要结亲,静宜郡主肯定是要嫁进国公府的。 国公府当初发生的事,长公主和太后都知道,会舍得把静宜郡主往狼窝里送才怪,哥他这辈子算是毁在了是国公府子孙的份上了。 君瑶轻叹一声,“娘,你已经尽力了,大哥他不会怪你的。” 大太太轻点头,“这一点娘心里清楚,只是你大哥瞧着听话老实,可性子拗起来,就是一根筋,娘是拿他没办法。” 王妃站在一旁听着,神色有些动容,大太太好久没见王妃了。 王妃不大出门,大太太能有机会见到王妃也只有在宫宴上了,这好不容易才有一会儿说话的机会,自然是要把握的。 结果这一回,大太太还没张口,王妃就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差点震惊掉大太太和君瑶的下巴,王妃道,“大哥能和国公府断绝关系吗?” 大太太眼睛睁圆了,直拿手去抚王妃的额头,见王妃没发烧,便嗔瞪了王妃一眼。 “君帆亲事是件大事,可因为这事就与国公府断绝关系,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罢了。 回头传扬出去,你看不有人跟你急,好了好了,直道你疼君帆,他的亲事我烦心也就算了,拿能让你跟着操劳。” 大太太说着,又忍不住再次嗔瞪了王妃一眼,王妃后头三米处站着的是王爷和皇上。 皇上眉头紧蹙,王爷眉头也有些轻扭,云谨这是想护着大太太一家? 可她想没想过,若是皇上真要赶尽杀绝,是断绝关系就能免除的吗? 王爷瞥头看了皇上一眼,压低声音,“你想好怎么处置国公府和温贵妃了吗?” 皇上眸底有寒芒露出来,“怎么,你也想救他们?” “他们是死是活与我干系不大,我只是不想云谨伤心。” “你早知道当初救我们的不是温贵妃了是不是?” 王爷轻轻嗯了一声,后头有寒气往外冒。 王爷往旁边挪了一点,“别把怒气转移到我头上,你以为我愿意瞒着你吗?我比你更憋屈,明明知道还不能说。” 王爷说着,满脸的憋屈样子,皇上眉头都皱了起来,从先王爷死后,他可还从没见他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谁给他憋屈受了? “你想说,谁还能捂你嘴巴了不成?” 王爷瞥头白了皇上一眼,“你唯一的儿子被人拿来发毒誓,就算知道不大可能成真,可你敢冒那个险吗?” 皇上不傻,自然听得懂王爷话里的弦外之音,被逼着拿羽儿发毒誓,这人不可能是福宁王,那就只可能是福宁王妃。 逼福宁王妃拿羽儿发毒誓,是温贵妃做的还是国公府? 皇上想着温贵妃当初口口声声担心羽儿被辛若克坏了,想尽办法劝他给羽儿赐侧妃,皇上的脸都青了,这就是她所谓的关心? 明知道他和福宁王同是爱的当初救他们之人,她就是不说,还时不时偶尔的提及当初救他的事,那些话至今言犹在耳: “皇上,臣妾这辈子能进宫侍奉皇上,得蒙恩宠这么多年,全是上天眷顾。 让皇上受伤时能被臣妾遇上,皇上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肯定会待臣妾一如初见的对吗?” “皇上,当年你和福宁王到底为何被人追杀……” 一想到最后一句,皇上的脸更是沉了。 当初他和福宁王离的近,铁匣子就在他们两个之间,她既是救人,就不会不知道,是他疏忽大意了! 皇上一脸风云密布,离的比较远的辛若都看见了,扶着王妃,朝她轻摇了摇头。 王妃心软不愿无辜受罪尽力挽回没错,可国公府和温贵妃这回错犯的太大了,已经不是简单的欺君之罪了。 若是单看国公府隐瞒雪莲救人是王妃的事,那还好说一些。 毕竟皇上也宠爱了温贵妃这么多年,国公府女儿救人是事实,是不是温贵妃没有太大的必要,同是姐妹,王妃能做的事温贵妃也能做。 可这一回是弑君啊,她先在皇上吃食里下毒害皇上散功被追杀坠崖,若非王爷赶去及时将他从悬崖下拉上来,这命可就丧在了温贵妃手里。 救命是假,谋杀是真,国公府拿什么让皇上原谅他? 大太太瞧辛若和王妃神色有些怪怪的,忍不住有些蹙眉,隐隐有些惶惶不安,云谨好好的怎么突然让他们与国公府断绝关系? 王妃在心底轻叹一声,她是无能为力了,国公府这一回是走在了悬崖边,没有回头路了。 王妃嘴角努力挤出来一抹苦笑,“不说了,先去大殿。” 王妃和大太太往前,那边二太太就站在那里。 王妃和大太太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辛若和君瑶却是站着了原地,看着王爷带着皇上随在王妃身后,离得不近不远。 辛若想以王爷和皇上的耳力,王妃和大太太说什么应该都听的清楚明白。 辛若四下望望,展墨羽方才走了,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辛若不知道先走还是留下来等他好,怕君瑶有事,辛若让她先走,君瑶说没事,就陪她在这里,反倒将衡郡王给轰远了。 她和表嫂说话,他一个男人站在一旁算什么回事,辛若听得嗔笑的看着君瑶,把君瑶看的脸都红了,直跺脚。 辛若还故意板起脸指着她跺脚的行为不雅,现在又是怀了身孕的人,得多加注意。 把君瑶闹得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得撅着嘴四十五度望天。 望了好一会儿,瞧见那边跃林郡主拽着静宜郡主走,君瑶忍不住推攘了辛若一下,示意她看。 辛若看静宜脸色有些微的苍白,便和君瑶走了过去,跃林肚子微微隆起,但是整个人眉头扭成一团了,鼓着嘴瞪着静宜郡主。 出口的话满满的怨气,“你这是怎么一回事嘛,见了我竟然绕道走,我长的很凶神恶煞,会吃人吗?” 静宜郡主轻蹙了下眉头,就那么看着跃林,最后忍不住轻叹一声,“我若是有你一半幸运就好了。” 跃林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看着静宜。 静宜瞧见跃林那样子,嘴角也忍不住溢出来三分笑,“快把嘴巴闭上了,这样子真的像是能吃人了。” 跃林抿了唇瓣,撅着嘴看着静宜,忍不住问,“长公主还是不同意?” 第721章 大宴来使,酒里有毒 静宜摇摇头,眼睛看着远方的云,落下时,那边路上正有一个寻找了许久的身影。 静宜眼神微黯,“要不是太后这些日子身子不适,估计我的亲事都定下了。” 跃林和静宜打小一块儿长大,基本是没什么秘密的,静宜难受,她也不好受,这不,脑袋瓜滴溜溜的转着,“要不私奔?” 那边辛若走过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忍不住轻翻了个白眼,聘着为妻奔则为妾,这主意可真够馊的。 辛若走过去,一根指头直奔跃林的脑袋,半道却是收了回来,嗔怪的看着跃林。 “要不是看在你身怀有孕的份上,看我不戳的你满皇宫求饶,让你想办法,你就来这么馊的主意。” 跃林也知道这主意有够馊的,说完她就后悔了,要是静宜真的私奔了,那她这辈子还能再回京都么,她可就没有再见到她的机会了。 再说了,谁知道温大公子愿不愿意为了静宜抛弃一切,要是他不愿意,那静宜岂不成笑话了。 跃林撅着嘴为自己不经大脑的话给静宜致歉,静宜摇摇头,完全没有将这事搁在心上,给辛若和君瑶行礼。 跃林凑到辛若一边,小声咕噜着,“姐姐素来主意多,有没有办法帮帮她,软的不成要不来点硬的?” 辛若听得忍不住轻瞪了跃林一眼,“静宜的事暂时还没那么急。 只要人没出嫁就还有机会,等今儿过了再想,咱这么一直耽搁着,送行宴都要开始了。” 跃林连连点头,只要辛若姐姐答应帮忙,就肯定能成,实在不行,静宜出嫁那日,让人抢花轿去! 辛若几个各自带着丫鬟往前走,走了约莫百步的样子,那边一趾高气扬的声音传来。 辛若瞥头看过去,就见陵容公主一脸冷笑的挡着思容公主的路,思容公主身子半福给她行礼。 行完礼才要起来,就听陵容哼笑道,“怎么,才这么一小会儿就受不住了,妹妹受伤的是手腕,可不是腿?” 思容公主抿紧唇瓣维持半福的姿态,陵容公主呲笑一声,“妹妹不是占着靠上了皇后这么个大靠山,气焰嚣张吗?怎么今儿没了以往的气势?” 思容公主依然不语,陵容公主把玩着手里的帕子,“今年的新科状元妹妹听说了么?父皇有意招他为驸马,而这个公主……” 跃林听得眼睛睁溜,今年的新科状元不是已经撤了吗,之前那个她见过,状元游街的时候她就在半月坊挑香。 在窗户那儿看了一眼,长的真不是一般的难看,不过听说是哪个地方的首富的公子。 光是瞧他那样子,跃林就觉得这次科举有问题,大有问题。 那边思容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就算为了一时口舌之快,回头挨训,她也认了。 “肯定是姐姐了,姐姐年纪只比颜容公主小半岁,她都出嫁了,接下来轮到的自然是姐姐了。 妹妹年纪尚小,手腕又有伤,要好至少还要一年多的时间呢。 妹妹在这里恭喜姐姐觅得良婿,也是,半月公子是福宁王世子,姐姐与他是半点可能也无,父皇早该为姐姐另作打算的……” 思容公主话才说到一半,啪的一声打断她,陵容公主气得脸都发紫了,“别在我面前提他,我与他势不两立!” 思容公主捂着脸,恶狠狠的看着陵容公主,“做人还是留点余地的好,宴会要开始了,妹妹告辞。” 思容公主胡乱一福身,越过陵容就往这边走,手一直捂着脸的,瞧见辛若一行人站在那里看着,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带着丫鬟就走了。 陵容咬牙的回头,就瞧见了辛若,当下眸底寒气更重了,一甩手里的帕子,从那一边走了。 跃林几个都替辛若担心,皇上不知道怎么了,完全不顾辛若姐姐的感受就将陵容恢复了公主的封号。 以陵容公主的气度,只怕会对辛若姐姐出手的,而且方才她说的势不两立? 跃林忍不住提醒辛若,“姐姐还是小心点她,她现在又是公主了,宫里又是她的地盘,温贵妃才救过皇上的命,皇上肯定会偏向她的。” 辛若听得笑笑,“我不会有事的。” 一行人去了崇德殿,才要去偏殿,那边就有宫女说,长公主她们都在正殿了。 辛若几个就迈步进大殿,辛若走到王妃身边坐下,看见皇上站在王爷后头,辛若不知道行礼还是不行礼好。 那边王爷举了手里的杯子,“倒酒。” 辛若语咽,瞅着皇上的脸色一点点变差,声音压低,“福宁王,你别太过分了,你还真当朕是你暗卫了!” 王爷瞥头看着他,“你不给我倒酒,你傻站在这里做木头桩子呢?” 皇上气的咬牙,弯腰要去倒酒,那边十三皇子奔过来,“王叔,我给你倒酒。” 王爷伸手拍拍十三皇子的脑袋,“你现在讨好他没用的,他还是会给你重新找夫子,要王叔说,趁现在多报点仇才是上上之策。” 十三皇子眼皮都在跳,那边皇上脸青了,教坏他儿子。 十三皇子灰溜溜的站起来,那边二皇子走过来,一把将他揽了过去,“在王叔家混了好些日子,你有没有给王叔添麻烦?” 十三皇子呲牙,“我像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我做事可比你沉稳多了,你可别在父皇面前诋毁我。” 二皇子哑然失笑,沉稳,“你办事还用得着二皇兄诋毁你,回头二皇兄把你那么全是洞的衣服摆到父皇面前……” 二皇子话才到一半,十三皇子拖着就将他拽走了,边走边道,“我那是代替父皇体察民情,是正紧事,我那身衣服呢?” “那是把柄,随便搁哪个那里都能让你乖乖的,二皇兄会傻到这么轻易就拿出来?” 十三皇子直骂无耻,二皇子轻笑一声,“好几天没给父皇请安了,还不快去。” 十三皇子白眼上翻,“我可不想憋屈自己,你忙去,我去御花园散散心去。” 二皇子听得眼睛睁大,这小子也有需要散心的时候,“谁给你难受了?” 十三皇子拽着二皇子,示意他转身,然后把站在王爷身后头,脸色不大好的皇上指给他瞧。 “就是他,记得离他远一点儿,千万千万要记得不要让他给你行礼,要记得哦,不然回头你倒霉,我不会同情你的。” 十三皇子说完,把腰间的扇子一打,出大殿散心去了,留下二皇子站在那里摸不着头脑,王叔的暗卫换人了? 二皇子晃晃脑袋,到自己的位子上坐着,才坐下,那边公公就扯着嗓子喊,皇上驾到。 二皇子关注着王爷后头的暗卫,瞧见公公喊皇上驾到时,他俯身把酒壶拿起来给王爷斟酒。 二皇子蹙了下眉头,有些闹不明白,那暗卫似乎刻意不愿意给皇上行礼? 不明白归不明白,二皇子没有多想,依然站起来给皇上行礼,皇上说平身才坐下去。 辛若瞧见温贵妃一脸清雅的笑,坐在皇上左侧,皇上坐下同时,外面继续公鸭嗓子喉起,北瀚皇帝到。 璟萧然璟浩然还有若芷公主迈步进来,满殿文武大臣站起来行礼。 之前给皇上行的是跪礼,给璟萧然行的便是作揖礼,两国皇帝见礼后,璟萧然兄妹落座,歌舞升平。 辛若和展墨羽坐在那里,喝茶的喝茶,喝酒的喝酒。 那边皇上和璟萧然说着两国相交一事,随意交谈了几句话,便对饮,很快的,一壶酒就没了。 一旁的温贵妃嗔怪的看着皇上,“皇上腿才受过伤,酒多伤身,宫里的御酒太烈了,以往皇后都会亲自酿一些桂花酿在,要不,皇上喝那个?” 皇上听得点点头,直夸温贵妃考虑的周到,然后就是看着皇后。 皇后每年都会准备不少的桂花酿,然后邀请皇上共饮,或者在后宫摆宴邀请一些妃嫔对酒作乐。 只是今年皇上受伤了,又是立太子一事闹得她头疼,这事就没再提了。 没想到温贵妃还记得呢,这会儿皇上要喝,她还能藏着不拿出来么,皇后瞥头去吩咐嬷嬷,嬷嬷点点头就起身下去了,没一刻钟就拿了几壶来。 这边辛若瞧着温贵妃笑面如花,瞥头用眼睛余光去看皇上,皇上那脸色,很正常,掩藏的很好,但是周身寒气外冒,有七分暗卫的气质了。 辛若眼睛轻眨,那边一个宫女上前倒酒,是皇上让她给璟萧然倒酒,然后轮圈过来的。 辛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见她转身瞬间手指轻动,而且在那一瞬间,神色有些怪异。 辛若瞧得眼睛直眨巴,那宫女和辛若的眼神对上,有一抹慌乱。 辛若眉头忍不住蹙紧,宫女上前给展墨羽倒酒,展墨羽要伸手去拿,辛若抬手止住他。 “相公,前些日子皇上可是赏赐了你十坛子御酒,你也该喝够了。 你不是要喝我酿的桂花酿吗?今年我忘记了,咱尝尝皇后酿的如何?那样,我也能喝上两杯。” 展墨羽不知道辛若好好地怎么阻止他喝酒,目光落在酒杯上,“那这……” 第722章 驾崩,牢狱之灾 辛若瞅着这杯酒,嘴角弧起,示意宫女端起来。 辛若走到陵容公主跟前,把酒敬给她,“之前隐瞒不知半月公子真容的事是辛若不对,今儿这杯酒权做致歉,还请陵容公主见谅。” 陵容公主瞅着辛若手里的酒杯,脸色很差,眸底有寒光,一旁的宫女出来指责,“这是世子爷用过的,你让我们公主喝是何用意?!” 辛若一拍脑门说自己错了,一旁的宫女要给陵容倒酒。 辛若却是接过方才端酒杯的宫女手里的酒壶,亲自给陵容斟了一杯,“公主,请。” 陵容公主眸底很冷,辛若就那么看着她,她诚心诚意致歉,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喝可是说不过去。 陵容公主瞅着酒杯,“世子妃知道错就成了,本公主不会生你气的,要说对不住的,首先也该北瀚公主才是,这一杯酒也该她喝。” 陵容说着,要把酒杯让宫女送到若芷公主跟前,辛若摆手止住她,“陵容公主先喝了这杯,我好去给若芷公主致歉。” 陵容云袖下的手都捏紧了,紧紧的盯着那酒杯,就是不伸手去接。 那边温贵妃眉头蹙了下,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划过,当即瞥头看着皇上。 皇上摆摆手,“女孩子还是少喝酒为妙,皇后,将桂花酿给两位公主一人送一壶。” 一旁的宫女点头下去,辛若听得直翻白眼,不等宫女拿了酒上来,直接拿着酒壶回展墨羽身边坐下了,就坐在那里把玩着那酒壶。 一旁的展墨羽瞧得眉头蹙紧,那边暗卫皇上眸底寒光,子母壶! 辛若瞥头去看温贵妃,温贵妃眼睛就望着这边。 辛若嘴角弧起,给展墨羽的新酒杯里倒了一些,亲自端起来。 展墨羽笑着接过,一饮而尽,看着辛若倒酒,神色也没什么异常。 温贵妃松了口气,瞥头过去狠狠的剜了眼陵容,那点小气就不能忍一忍,差一点就坏了她的大事! 大殿里这么一个小插曲过去,歌舞依旧,倒也没发生什么争锋相对的事。 一个时辰后,璟萧然起身跟皇上告辞,皇上才站起来,头一阵晕眩。 手揉着额头,突然人事不知,直接坐在了龙椅上,嘴角有污血溢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大殿上下都傻在了那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快宣太医,将怔愣中的人拉过神来,一时间大殿里布满了阴沉的死气。 辛若和展墨羽互望一眼,想不到温贵妃下手的对象竟然是皇上,而且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只是这一回…… 辛若蹙了下眉头望过去,那边皇后惊慌,被吓坏了,过来扶皇上走。 辛若眼睛落在那酒壶上,喝桂花酿是温贵妃提出来的,却是皇后亲自酿的,也是她的人送上来的,只怕……要倒霉了。 辛若瞥头去看暗卫皇上,皇上那眸底就像千年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瞅着温贵妃,嘴角竟然忍不住有抹冷弧划过。 若非亲身经历,他无法想象的出,她的心计手段简直就是十个男子都没法比拟。 那边有公公过来,让人好生看着皇上吃过的食物,不许谁碰半分,等太医来检查! 满殿文武大臣的心都因为皇上突然晕厥和嘴角的笑而提了起来,一溜烟的要跟进去。 璟萧然兄弟几个被人无视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们也知道大御朝廷正直立储风波,可太子还没立,皇上被害了,璟萧然蹙眉。 皇上晕厥,王爷当即就站了起来,本来是要跟着去瞧瞧的,可是转念记起北瀚,便将吓的脸色苍白的右相给叫住了。 “皇上有太医照顾,还请右相先送北瀚皇帝回行宫。” 右相点点头,回头瞥了一眼皇上走的地方,过来请璟萧然和璟浩然等出大殿。 王爷这才迈步走过去,身后头的是暗卫,暗卫之后才是辛若和展墨羽。 皇上寝殿里,许多太医都在,都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温贵妃和皇后一脸急切,“让你们来是给皇上把脉,你们跪在这里做什么,开药方,救皇上,让皇上尽早醒过来!” 一群太医头更低了,温贵妃指了最近的一个,“皇上的情形到底如何了?!” 太医连着摇头,“皇后娘娘,贵妃娘娘饶命,皇上怕是……不行了。” 温贵妃听得脸色大变,“来人,把这个诅咒皇上的废物给本宫拖下去严惩!” 温贵妃话音才落,那边两个太监上前,拖着一路喊着饶命的太医就下去了。 那边皇后瞅着皇上苍白的脸,心都揪一块儿去了,瞧见辛若过来,忙上前牵过辛若的手,“辛若,你医术好,你救皇上,皇上他不能有事。” 辛若听得点点头,瞥头看了眼温贵妃,迈步就要到床榻边给皇上把脉。 才坐下呢,那边一个公公飞奔进来,“太医已经查清了,皇上的吃食里被人下了毒,还是……” 看见公公欲言又止,贤妃有些急不可耐,“还是什么,快说!” 贤妃和淑妃等一些妃子是真急了,这些人都是后妃。 有孩子的还好说,哪怕是个女儿傍身都有个依靠,那些没能诞下龙嗣的后妃才是五雷轰顶。 就算再不得宠,好歹在后宫里衣食无忧,可是皇上一旦驾崩,她们只有等死的份了,当下一个个惶恐起来。 公公抿了下唇瓣,“是皇后娘娘酿的桂花酿里发现的毒。” 皇后听得脸色大变,近乎死灰,那边二皇子错愕,眸底还有一丝惊恐。 皇后连句辩驳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边公公急报,“太后晕倒了,太医,太医!快去永宁宫!” 最后头,两位太医听了,忙从地上爬起来,拎起药箱子就随着公公去了永宁宫。 那边辛若帮皇上把脉,半天忍不住蹙了下眉头,二皇子看着辛若,“皇上如何了?” 辛若摇摇头,“准备后事。” 辛若话音才落,那边温贵妃过来,一把将辛若给拽了起来,“把她也给本宫拖下去!” 温贵妃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皇上的手,眸底很冷的看着皇后,“姐姐,你……为何要害皇上?!” 皇后手足无措,连辛若都说要准备后事了,那皇上只怕真的危险了,“本宫没有害皇上,没有!” 温贵妃咬紧牙关看着她,“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后宫你最大,但是事关皇上安危。 臣妾也顾不得了,来人,送皇后和二皇子去大牢,让刑部彻查此事!” 刑部侍郎和尚书都在外面呢,这会儿都进来,亲自押解皇后和二皇子出去,那边十三皇子闻讯赶来,“松手,放开我母后和皇兄!” 温贵妃气的眸底喷火,“一起带走!” 温贵妃话音才落,那边两个侍卫进来,要拖十三皇子走,十三皇子暴怒。 那边王爷走过来,挥手让两侍卫走远,“十三皇子留下,这些日子他与本王在一起,就算事情是皇后做的,也与他无关。” 两个侍卫不知道怎么办好,福宁王的话可比温贵妃的管用。 那边温贵妃气的咬牙,王爷拍拍十三皇子的脑袋,十三皇子撅了下嘴,幽怨的看着他的暗卫父皇。 忍不住把腰间的扇子拿了出来,紧紧的握着,“我去大牢,免得有人对二皇兄和母后用刑。” 这不,皇后和二皇子就这么被带走了。 十三皇子作为保护伞跟了去,辛若被温贵妃那么一拉,险些撞到寝宫里香炉,幸好被展墨羽给及时抱住了。 辛若对温贵妃暗暗咬牙,那边温贵妃问皇上有何话说,皇上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断断续续的来了几个字,“立……立……七皇……” 那边王爷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俯身看着皇上,“你就安心的去,太子臣会替你立二皇子的。” 辛若在一旁听得眼角直跳,满屋子的文武大臣眼睛看着王爷,都快瞪出来了。 皇上那意思摆明了是要立七皇子的,都这时候了,福宁王还成心的气皇上呢。 那边温贵妃的怒气再也掩不住了,“福宁王!皇上都这样了,你还想气皇上,你是想弑君吗?!” 王爷淡淡的瞥着温贵妃,“皇上连话都说不全了,神志不清,本王用的着弑君吗? 本王的职责是护卫大御,这立储一事皇上要是明察不了,本王可以代他做主。 何况皇上有前言在先,他不想死后还留个言而无信的名声?” 王爷说着,眸光淡淡的瞥着皇上,那边皇上已经闭眼睛了,最后几个字竟然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还真是学皇上学上瘾了。 王爷俯身去探冒牌皇上的鼻息,眼睛微怔,“还真断气了,这最后几个字是对谁说的?” 辛若无语了,王爷竟然也学着装傻了,那边有公公要去报丧。 王爷止住他,“虽然东冽已经求和,但是野心一直未消,皇上驾崩的消息暂时隐瞒,等新皇登基了再昭告天下,听见了没有?!” 王爷最后一句,满是威严,一屋子的大臣浑身一凛,连连称是。 那边温贵妃气的额头都青筋暴起了,“福宁王,皇后和二皇子涉嫌弑君,你也要扶他上位?!” 王爷眸光淡淡的瞥了皇上一眼,“涉嫌,那就是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二皇子所为,等确定是二皇子弑君,臣再帮皇上立太子。” 第723章 贵妃相邀,血洗皇宫 王爷话音落定,那边静宁侯站起来指责王爷,“皇上方才之言我等都听得清楚明白。 皇上要立七皇子为太子,皇上临死之言那便是遗诏,福宁王不遵遗诏,便是对皇上不敬。 大御皇朝是皇上的,皇上立谁为太子,我等臣子只有遵从的份,哪里容你在这里篡改圣意,你是不是与二皇子是一伙……” 静宁侯话才到这里,咱的暗卫皇上听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拳头挥下去。 静宁侯剩余的话全砸在了青石地板上,挥完拳头,暗卫皇上退到王爷身后,让王爷收拾烂摊子。 辛若在一旁瞅着眼皮乱跳,那边王爷一抬手,“拖下去。” 温贵妃已经忍无可忍了,“福宁王,你到底想怎么样?!” “立二皇子为太子,这事文武百官都知道,无需本王一而再再而三重申。” “你……!”温贵妃气的头顶有青烟冒出来。 王爷淡淡的瞥了温贵妃一眼,走到床榻边再看了皇上一眼。 “都说你比我短命了,偏跟我打赌,还说鞭臣的尸,被人害了,咱们两仇归仇怨归怨。 但也有几十年君臣情分,我会替你报仇的,你安心的去。” 王爷叹息一声,转身就瞧见自己的暗卫一脸青沉,王爷眼睛斜望,迈步出去。 皇上气的冒烟还得认命的跟在王爷后头,只是才出寝殿走了没几步,那边一个宫女上前拦路,“王爷,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王爷蹙眉,“告诉她,本王急着去查谋害皇上的凶手,没空。” 宫女不跪,就那么左右拦王爷的道,“贵妃娘娘务必请您过去一趟,您不去会后悔的。” 王爷扭眉,那边皇上从后头踹王爷一脚,让你去你就去。 他倒是想听听她有什么话好说的,皇上这一脚可用力了,那边辛若和展墨羽出来,还有王妃,全都看了个真切。 皇上这是报方才在屋子里王爷骂他的话呢,这也太小气了些,那边王爷额头一跳一跳的,回头瞪着皇上,“要去,还不扶着本王!” 皇上气的磨牙,王爷胳膊抬着,不扶不去。 皇上真想拖他下去一顿用脚踩,还真当他是暗卫了,皇上青沉着脸认命的扶王爷往那边走,辛若扶着王妃过去,结果半道被人拦下。 王爷到温贵妃的常馨宫,温贵妃正有些心烦气躁的坐在那里喝茶,宫女进去福身,“贵妃,王爷到了。” 温贵妃一挥手,宫女从一侧退将出去,所有的宫女嬷嬷都退出去,温贵妃抬头瞧见暗卫也在,眉头紧锁,“你也出去。” 王爷规矩的行礼,“不必了,他是本王的心腹,你可以当他不存在。” 温贵妃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站起来朝王爷走过来,直接走到王爷跟前,离的很近,近到王爷都忍不住往后退了。 温贵妃看王爷避她,抬眸看着王爷,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来,“王爷胆惧了,本宫很可怕吗?” 王爷蹙紧眉头,“贵妃有话不妨直说,你是皇帝的贵妃,咱两离这么近不合规矩。” 温贵妃呲笑一声,手抚上王爷的胸口。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国公府后花园见面,你给我血玉吊坠时说的话,会娶我,当时偷亲我时怎么不见你胆怯说不合规矩?” 王爷听的眼角都在乱跳,那边暗卫皇帝早退到一旁的柱子处倚着,嘴角的笑要多冷就有多冷。 王爷站直了,“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当时也没偷亲到。” 温贵妃听得眼神微黯,就那么看着王爷,王爷扭着眉头,“贵妃找本王来,到底所谓何事?” 温贵妃看着王爷,脸上有抹薄怒,“岐儿有什么令你不满的,二皇子到底给了你什么,你要那么支持他?!” 王爷稍稍放心,“二皇子比七皇子更合适做皇帝。” 合适?温贵妃听得冷哼了一声,“别跟我说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糊弄别人,糊弄不了我,说实话。” 王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眸看着温贵妃。 “本王不打算管立储一事,是皇上自己把这事交给本王的,本王自然不能让皇上失望。 七皇子之所以入不了本王的眼,是因为他有你这个母妃,他年纪还小,皇上驾崩。 他登基,整个朝政都会掌握在你的手里,大御的江山社稷,不需要一个女人指手画脚。” 王爷这理由让温贵妃脸僵硬了,就那么盯着王爷,眸底全是失望,“这么多年我在你心里就这样?” 王爷嗯哼了一声,“以前不是,现在是。” 温贵妃气的手都攒紧了,“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 王爷抬眸看着温贵妃,“什么样有那么重要吗?你不是当年我见到的那个莲花一般的女子。 就算你是,现在的你也不是了,当初你明明答应过嫁给我,只因为皇上许你后位你才会改变主意的是吗?” 这是王爷多年前想问而不敢问出口的话,虽然现在不重要了,但是他想,或许皇上想听。 温贵妃听得怔住,随即呵笑一声,“后位?当初我能入你的眼能入皇上先皇的眼,唯独入不了先福宁王的眼,云谨不愿意出嫁。 先王爷宁愿要一个不愿意嫁他儿子的人,也不要我,我嫁不出去吗?!” 温贵妃想到那时被丫鬟禀告福宁王府来人求亲,她心里多高兴。 结果还没走到正屋,就在屋外,因为有公公来宣旨,她便躲了起来。 公公宣旨,国公爷没有立时接旨,而是为难的看着公公和先王爷。 皇上和先王爷哪个他都得罪不起,都因为云馨而来,他不知道应下谁好。 那边先王爷却是祝贺国公爷,祝贺完,转头就向国公爷提出迎娶云谨,他今日前来不是因为她。 多大的笑话,不是来求娶她的,温贵妃想着那日的屈辱,脸都是青的。 王爷看着她,“皇上当时私底下也是见过你的,你若是没有倾心之意,他不会去求圣旨赐婚。” 温贵妃听得脸色苍白的,当初皇上说娶她为后,她的确动心了。 哪个女儿没有母仪天下的心愿,可她权衡再三,还是宁愿嫁给自己钟爱的人。 她没想到福宁王府来提亲,却不是她,圣旨却下来了,国公府接了旨,除非皇上改变主意,否则没有悔婚的可能。 他当时可知道她有杀了云谨的心,她千盼万盼盼来的是失望,她什么都没做就入了先王爷的眼,嫁给她的意中人! 温贵妃气闷,将当年的事全倒了出来,“都是先王爷的错,都是他的错! 你让他来国公府求亲,就因为云谨中他意,他就置你我于不顾!要不是因为他,我不会进宫!” 王爷知道这一切都是先王的错,他也怨了他不少年,可是现在,他庆幸,“你进宫二十年,皇上带你薄了吗?” 温贵妃眸底失望,她以为王爷会怨恨皇上。 当年新婚时,她见到王爷,会忍不住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可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结果呢,她对皇上越好想气他,他看她的时候反倒越多。 她以为是嫉妒,结果他根本就没有那心,是她自作多情这么多年了。 温贵妃气的攒紧双手,指甲嵌进肉里都不知道疼为何物,“皇上待我好,不错,他待我很好。” 王爷眸光淡淡的看着她,“皇上待你好,你为何还要害他嫁祸皇后?!” 温贵妃听王爷的问话,眼神一怔,随即笑出了声,“他待我好,处处护我。 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能忍心贬斥我去浣衣院,让我给太后洗凤袍洗的双手打颤。 让我给辛若道歉,甚至连陵容都护不住,他许我后位,二十年他忘的干干净净了,他不给我后位,还让我嫁给他做什么?!” 没有那道圣旨,她或许还能嫁给他,可进了宫,她处处看着太后的脸色,要不是她对皇上有救命之恩,救了她儿子,她能活到现在吗? 后位被太后霸占给了皇后,她做了一辈子的贵妃,她会慢慢收拾她的。 温贵妃越想脸色越是沉冷,温贵妃闭着眼睛。 那边依靠着大柱子的皇上,手都攒紧了,却是用王爷的声音问了一句,“这么多年你爱的是本王还是皇上?” 王爷听的愣住,回头看着皇上,皇上眸底有闪烁的冰凌。 那边温贵妃望着王爷,“你坏我那么多回事了,若非我心里有你,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结果,你心里也没有我。” 温贵妃说最后一句,嘴角的笑有些凄怆,也只是一瞬间,失望的眼神顿时阴暗起来。 “今日你若是不同意立七皇子为太子,本宫会鱼死网破,血洗整个皇宫,包括你!” 王爷叹息,“说到底,你爱的还是权力,我和皇上在你心里都不算什么。” 王爷说着,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结果浑身无力。 王爷抬眸看着温贵妃,“你对我下散功散?” “没那么严重,就在你胸前抹了一些而已,你还是乖乖立诏。” 王爷瞥头看着她,“我虽然散功,可杀你还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温贵妃轻笑着,笑的妩媚,走到王爷跟前。 俯身,“本宫知道,何况你还有个暗卫随身,本宫杀不了你。 但是本宫想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皇上驾崩,尸骨未寒,你,福宁王非礼亦或是杀后妃,就算你有铁帽子护着,也没用。” 第724章 挫骨扬灰,诛九族! 温贵妃说完,随手轻拍,几名黑衣暗卫闪身出来,明晃晃的刀朝着皇上就奔过去。 先撒散功粉,皇上武功不错,只是多年不用,而且心口的伤才好了一半。 岂是这些死士的对手,还得腾出来一只手捂住嘴巴不能呼吸进去散功散,皇上最憋屈,连着中两回散功散。 十几招过去,那边两道身影闪进来,身影忽闪,直接就将所有的暗卫点住了。 有些还在半空中点的,重心一顿,整个人就砸到地上。 展墨羽收回手,岚冰扶着皇上,皇上胳膊被剑划了一剑,不重但是流血了。 展墨羽淡淡的瞥了温贵妃一眼,瞅着王爷,“母妃在外面,全听见了。” 王爷脸色微微变,细细回想,他应该没说什么出格的话,便稍稍放心,可心还是有些不安。 他不觉得出格,谁知道云谨会不会觉得出格,就是当年他偷亲…… 王爷有些坐不住了,有些庆幸没成功,那边温贵妃却是脸色大变,外面她部署了不少人,云谨都能听见屋子里的话,那……那些人? 王爷稳住心神,看着展墨羽,“把解药给皇上。” 那边岚冰已经把解药给皇上服下了,扶着皇上过来坐下。 温贵妃听岚冰喊皇上坐,脸色惊愕的,那边岚冰却是作揖道,“皇上,宫里所有禁-卫军都已经晕了。” 皇上点点头,伸手卸下那张面具,露出原本那张脸,嘴角一抹冷笑看着温贵妃,“怎么,才小半月不见,爱妃不认识朕了?” 温贵妃那脸色,五雷轰顶都没她那么惊恐,连着往后退,连着摇头说不可能。 皇上哼笑着,“掉下悬崖的人不可能还活着是吗?你怎么不狡辩了。 怎么不说让人杀朕全是为了朕好,为了让朕早死早投胎,你怎么不否认之前与福宁王说的都是假的?” 温贵妃有什么话能说的,心底漫过死亡的气息,嘴皮都青了。 明明是平坦的青石板,可她每退一步都感觉离悬崖更近一步。 皇上站起来走到温贵妃跟前,手捏着温贵妃的下颚,把温贵妃硬生生的拉到跟前。 “怕什么,朕不会杀了你的,朕宠爱了你多少年,朕就会……折磨你多少年。” 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底有笑,很冷,冷的温贵妃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心升起直达发梢,连带着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动弹不得。 就那么看着皇上,眸底蕴含说不出来的意味,像是惧意又像是恨意,太过复杂,分不清彼此。 皇上瞧得嘴角是一抹冷冽的弧度,二十年,还是第一回从这双温柔如水的眸子里看出别的感情,却是在要他命之后。 皇上把温贵妃的下颚狠狠的一捏后,在只要再加一丝力道就能毁了这完美的下颚之际,皇上把手往后一推,这一切太过突然。 温贵妃一踉跄,差一点踩着自己的裙摆跌倒。 温贵妃稳住身子,这才回过神来,抬眸看着皇上,嘴角溢出来三分笑,有些狰狞,“折磨我?你以为这二十年我待在皇宫享受过幸福?!” 皇上松开温贵妃的手原本是要转身的,结果温贵妃来了这么一句,皇上瞥头看着她,哼笑一声,“没享受过幸福?” 温贵妃无谓的笑看着皇上,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迈步朝皇上走近,昂着秀美白皙的脖子正好盯着皇上的眼睛。 “享受过吗?你的后宫有多少妃嫔,只怕是你自己都不清楚。 不错,所有的后妃中,待在你身边时间最多的是我,你知道我也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当年救你一命,你对我果真有爱?!要真爱我,你会每年都纳那么多的妃子吗?! 我看你爱福宁王比我还要多,我犯错你忍心送我去浣衣院,他呢,处处顶撞你,公然无视龙威,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王爷在一旁听着,眼角都在跳,他可没有龙阳之好,皇上更没有。 他们打小关系就是如此,两个大男人之间用爱这个字,王爷有些毛骨悚然。 那边皇上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女人八成疯了,她不过就是救了他一命,他都恩宠了她二十年,福宁王救过他多少命,至少三回了。 没有福宁王何来的他,当年皇储之争,他被暗杀是福宁王相救,铁匣子丢失,他与福宁王去找,是福宁王替他挡了一剑。 不然他哪来的命去等雪莲救命,还有前不久,在他掉下悬崖之前赶去救他一命,他欠他三条命,福宁王虽然脾性暴躁了些,护短了些。 可心里有大御,他这个大御之主,会要一个忠臣的命吗,皇上冷眸看着她,“没有享受过幸福,剩下的日子就好好享受折磨。” 皇上说完,一挥手让两个暗卫看紧温贵妃,不许她自杀,不然落在温贵妃身上的惩罚会十倍百倍的落在他们身上。 吩咐完这些,皇上迈步出去,王爷随后,出温贵妃寝殿就见王妃站在那里,神色淡淡。 王爷心都提了起来,辛若从一侧过去扶着王妃,王妃头微欠给皇上行礼。 皇上瞥了王妃一眼,迈步朝自己的寝殿走,今儿比较特殊。 王爷还是觉得跟着皇上比较放心些,见皇上毫无顾忌的迈步向前走。 王爷伸手拦住他,“你这么进去,还不让人认为皇上诈尸了。” 皇上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让朕偷偷溜进去,帮她隐瞒弑君一事?!” 皇上话音才落,那边一声鬼呀已经传来了,还有乒呤乓啷的声音。 两个宫女两个太监吓的脸色唰白的看着皇上,瑟瑟发抖,落地的铜盆,里面装的是冰块。 现在天气虽然没有夏天那么炎热,可王爷之前说皇上密不发丧,甚至连驾崩的消息都隐瞒,这消息能隐瞒,这尸体可是瞒不住的。 这些冰块是要拿去保护皇上尸身不那么快腐烂,所以这些宫女是知道皇上驾崩的消息的。 这一转眼,就见皇上龙行虎步的朝她们走过来,宫女太监的胆子小啊,尤其皇上还是被人给害死的,当下就更怕了。 奇葩的是,吓的脸青白了竟然不知道逃跑,而是跪在那里求皇上饶命,冤有头债有主,听得辛若直憋笑。 一群有素质的宫女太监,被宫规磨灭的连基本的反应都没了,那边皇上脸青沉僵硬,一挥手,“拖下去,一人打四十板子!” 皇上话音落定,那边几个太监走过来,一人拽一条胳膊就往一旁拖,把道让出来给皇上走。 那四个宫女太监疾呼饶命,被太监捂住嘴巴,皇上今儿心情差,谁惹谁倒霉,没砍了这几个的脑袋是皇上仁慈了,还不知道谢恩,还饶命! 皇上踩着冰块往前走,那边寝殿门前跪着文武百官。 有因为跪的时间久的有些摇晃,左右瞄瞄见没人看他,便伸手揉揉膝盖,然后低头继续跪着。 辛若扶着王妃走近,瞧见元老爷和凌清衍跪在一块,两人前面是元老太爷,辛若忍不住轻唤了声,“祖父,爹,舅舅,起来了。” 辛若的声音清脆,在这静的有些诡异的大殿外就像一粒石头投进风平浪静的湖面,平地激起三层浪。 元老爷跪在那里听得眉头紧蹙,皇上驾崩了,辛若怎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喊他起来。 她素来喜欢被人盯上找茬,怎么还不知道顾忌点儿。 元老爷轻叹一声,瞥头望过来,第一眼就看见了皇上,元老爷眼睛倏然睁大,越睁越大,不确定的问了一声,“皇上?” 望过来的可不止元老爷一个,不少官员都望了过来。 心里可不是在想说话之人太没规矩了,要让人拖下去狠狠的训斥的,免得惊扰了驾崩的皇上,乍一看,那见鬼的表情谁都掩不住。 元老爷愣在那里,那边辛若朝他招手,让他起来,人又没死,长跪着身子受不住。 元老爷打心底里是相信自己的女儿的,这不连赶着就站了起来,走到皇上面前跪下,没敢提皇上已经驾崩的事。 而是规矩的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轻抬了下手,“爱卿平身。” 那边文武百官都跪着过来,给皇上请安。 皇上淡淡的瞥了一眼,迈步穿过去直接进寝殿,那边右相看着王爷,忍不住开口询问,眸底难掩一抹欣喜,近乎狂喜了。 之前他送北瀚使者回行宫,放心不下皇上,才进宫就听四下宫女太监说皇上驾崩的事,吓的右相没差点晕死过去。 奔着就进皇上寝宫瞧皇上,看着皇上那发紫的毫无半点血色的脸。 右相觉得天都塌一半了,这会儿看皇上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 只是那一身衣服怎么看怎么眼熟,右相看见王爷就想了起来,是王爷的暗卫,右相不解,询问王爷,“皇上这是?” 王爷伸手去扶右相起来,“此事说来话长,先起来,你们几个也起来。” 王爷说着这几个是跪在右相后头的跃王爷和九皇子他们几个。 王爷这一点名,其余的人就没那个胆子起来了,反倒对王爷口中的说来话长比较好奇。 右相跪的时间有些久,就是有王爷扶着起来时都还有些踉跄,这是心力交瘁的表现。 王爷和右相几个进殿,大殿里还跪着几个人,是静宁侯和永昌候还有七皇子。 皇上瞧见七皇子,脸色瞬时冷了下去。 温贵妃做下这么些罪大恶极的事全是因为一个皇位,就是为了扶他上位,这一切要说他不知道,皇上信吗? 尤其是七皇子瞧见皇上进来时,那惊恐的表情。 连父皇两个字都喊了四五回才喊全,不更是表明他参与其中了。 那边岚冰上前,走到龙榻旁,俯身将冒牌皇上的用来易容的面皮给撕下来,然后退到一旁去。 皇上一挥手,“拖下去,挂在城门上,爆尸十日,挫骨扬灰,诛其九族!” 第725章 事与愿违,没得选 辛若和王妃走到大殿前,就没有继续迈步进去了,没有那个必要。 看着两个侍卫拖着一身龙袍的冒牌皇帝出来,辛若眉头轻挑了下,那边有说话声传来。 “全公公,您慢点儿,奴才真没哄骗您,奴才就是有十个八个的胆子也不敢骗您啊,皇上果真好好的,您别急啊!” 全公公由着个公公扶着走过来,气色有些苍白,脚步很急。 瞧见辛若和王妃站在门口,还有展墨羽,脚步滞了一下,心里安了三分,跟着紧陇的眉头也松了开来。 要是皇上真的驾崩了,就算福宁王府再胆大包天,也要跪下来的。 全公公给王妃和展墨羽还有辛若行礼,然后迫不及待的由着公公扶着进去了。 一进门,辛若就听见公公那颤抖的声音喊皇上,那真情……辛若都动容。 展墨羽看着辛若,瞥头看了眼天色,“母妃,你们先回王府。” 王妃点点头,这么些的大事,她留下也没什么用。 王妃迈步朝阶梯那边走,大殿前的空地跪着的是文武百官,阶梯下还有那些前来参加送行宴的家眷贵夫人们。 因为王爷说不许任何人泄露皇上驾崩的消息,所以所有进宫的人谁都不许回去,回不去,只得跪在这里等候下一步命令。 辛若和王妃第一眼就看见了大太太和二太太,王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辛若劝王妃道,“大太太一家无辜,皇上肯定会放过他们的。” 王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王妃知道辛若是在宽她的心,可弑君夺位是诛九族的大罪,谁都免不了。 就算皇上能饶了他们,大御的律法呢,太后呢。 王妃原以为温贵妃不会这么着急的动手,或许大老爷一家会被赶出国公府,或许能逃过一劫,可事与愿违。 温贵妃的计谋一次又一次的没王爷搅乱,她忍无可忍了。 皇后弑君,按照大御律法诛九族灭满门,可以连带着将太后娘家的势力拔去一半,更是夺去了二皇子继位的可能。 这是一箭数雕的奇计,二皇子失势,就算不被杀也会被禁足一辈子。 皇上驾崩,或许身子骨差的太后会承受不住打击一命呜呼。 七皇子连传位诏书都不用了,直接登基为帝,皇上临死前的遗言,当时在场的人可都是人证! 看懂温贵妃的计谋,两次出手,一次比一次阴狠毒辣。 若非皇上有预感有前言让王爷代他立太子,只怕温贵妃早得手了。 这后面的计谋都是被逼出来的,王爷那话说得不错,温贵妃是个权力欲很重的人,以前装弱,她想要什么,皇上都会给她。 她不需要自己动手,结果因为她出来搅了两回局,让温贵妃觉得自己失宠了。 皇上不再爱她了,后宫的女人最怕的就是失宠。 温贵妃这个从进宫起就荣宠不衰的女人就更不例外了,她一旦失宠,在后宫会是多大的笑柄,这落差她承受不了。 她宁愿皇上死了,也不愿意自己失宠,更何况,当年雪莲救人的事渐渐浮出水面。 国公府和王妃断绝了关系,她不敢保证王妃会守口如瓶。 她是因为救命之恩进的宫,没了这个,后宫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皇上的心还会在她身上吗? 温贵妃才有这些想法的时候,思容公主的事就闹了出来。 皇上罚她去浣衣院洗衣裳,她洗坏了太后的凤袍,太后罚她跪,甚至中暑了,皇上也没有多加询问一句。 温贵妃对皇上的心彻底死了,杀了他让自己的儿子登基,自己永远都不用再担心失宠被人欺负。 辛若想着温贵妃跟王爷说的话,温贵妃爱王爷,哪怕嫁给了皇上,她爱的也是王爷。 若非有爱,岂是下点散功散的,她下剧毒王爷一个不懂毒的人能逃的过去? 温贵妃就是一个喜欢权势也期望爱情的人,辛若想着前前后后的事,最后都感叹在了王爷无意送王妃的碧玉镯上。 若非先王爷认得它,因为它认定王妃,逼王爷娶王妃,事情或许会朝另外一条路发展。 不过辛若想依着温贵妃性子,福宁王妃真的能满足她的权力欲吗? 嫁给王爷,她能保证自己不后悔没有答应皇上做他的皇后母仪天下,没准最后还得拾掇王爷弑君夺位。 就算王爷不应,铁帽子势力大,她还不能拾掇自己的儿子去干这事?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依着温贵妃手段计谋还有控制欲,辛若觉得十有八九会这么发展。 辛若看着王妃,王妃眼睛还在大太太的身上,大太太身子骨渐好,但是一直很差,好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了。 王妃要走过去,辛若扶着她,轻摇了下头,“母妃,咱还是回去?” 不是辛若心狠,而是王妃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还能把大太太叫起来么。 二太太还在一旁呢,没准会借机呛王妃。 那边大太太忍不住抬眸就看见了王妃,愣了两秒,嘴角溢出来三分笑,示意王妃不要担心,然后头低着,继续跪着。 王妃是站不下去了,辛若隐隐看见王妃眸底有担心,手攒紧了,迈步继续往前走,走的步子有些快,辛若都有些跟不上了。 玉苓三步并两步过去接了手,辛若缓步跟着,展墨羽走在辛若一侧。 辛若轻撅了嘴看着他,“父王和皇上要收拾温贵妃一党,你不看着点儿?” 展墨羽捏着辛若的鼻子,妖冶的凤眸里有一丝清冽的笑意,晃眼,“收拾人,要我看着做什么?需要为夫做的为夫已经做了。” 辛若鼻子被捏的难受,可更难受的还是那些让人难以忽视的视线。 辛若凭着感觉望过去就见好些大家闺秀盯着她这方向看。 辛若知道看的不是她,辛若立时把展墨羽的手扒拉下来,回头瞪着他,“别笑。” 两个字外加大瞪眼,展墨羽笑容怔住,有些无辜,笑也不许了? 辛若恨不得拿个面具给他遮着好,唇瓣轻抿,转身轻提裙摆,这地儿还是赶紧走的好,这家伙太惹眼了。 天知道当初的半月公子是多少大家闺秀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现在好了,以前只是想想,这会儿真人可就在跟前了呢。 这还不算,一个半月公子外送一个福宁王世子和东征大将军,她站在他身侧,那不是注定招人恨么? 招人恨归招人恨,辛若还不信有人敢过来抢她正妻之位。 之前有陵容公主,后有城吟郡主,再就是若芷公主,还有东冽的和亲公主,个顶个哪个不比她们强悍百倍。 哪一个不是落败而归,有自知之明的最多就是在心里嫉恨一下,忍不住的会眼神流露那么一下下,不会再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撞她手里了。 不然今儿的宴会她应该没这么舒坦的,怎么说她这个也是半月公子亲口说的第一任啊,创始人总是权利最大嘛! 辛若看着天空,蔚蓝有淡云,没了早上起来的淡淡阴霾,温贵妃一党倒台,她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辛若和展墨羽上了马车,一路出宫,照旧,辛若习惯掀了车帘用眼睛逛街。 一路瞧着,辛若瞧见一个小摊子,摆摊人很熟悉,是叶希壬,卖字画呢。 辛若瞄了两眼,画的很不错,辛若对这个书生挺有好感的,有几分傲骨,进京赶考没有银子,紫兰要给他他都不收,说自己能养活自己。 这估计就是他养活自己的方式了,辛若继续看着,眼睛瞥过来一眼,“相公,你看以叶公子的才华,能中三甲吗?” 展墨羽轻轻嗯了一声,眉头轻挑,“为夫不参合,状元能是他的。” 辛若嘴角轻扯,额头有黑线划下,眼睛瞪大了瞅着他。 忍不住伸手去捏捏某人那俊美无铸的脸庞,“相公,你这脸……不是一般的……俊美。” 辛若憋屈,腰还被人家禁锢着,只得说着违心的话,展墨羽却是瞪着辛若,“你就这么不看好为夫?” 辛若耸了下鼻子,她会看不好自己的夫君么。 他和叶希壬做的诗,她亲眼瞧见的,虽然她是不会,可对比还不会了么。 “不是不看好,而是做人要低调,你现在已经是铁帽子福宁王世子。 还是神秘莫测的半月公子,更是推都推不掉的东征大将军,再要来一个状元,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个人指的是那些考生,当然也包括你娘子我,会被人嫉妒死的。” 辛若说完,想他要真的进去参合,就算半点才华也没有,只要交了考卷,这状元就会是他的。 展墨羽三个字那就是铁铮铮的面子,谁敢不给,堂堂半月公子东征大将军考个状元都考不上,岂不是贻笑大方。 再说了,王爷护短的厉害,连皇上都嫉妒他有个好儿子,那些阅卷官还敢说他写的不够好么,拳头伺候! 辛若挑眉笑看着展墨羽,“相公,你写上大名交个白卷,这状元一准都是你的。” 展墨羽轻挑俊眉,嗯了一声轻问,辛若笑回道,“此时无声胜有声,此处无字胜有字。” 展墨羽真拿辛若没办法了,“你这是成心的把为夫送到皇上跟前,让他训斥为夫? 他可在气头上呢,十天半个月估计是难平息的。” 第726章 两块铜板的故事 展墨羽不否认辛若说的不错,可一张白卷,那些阅卷官没人敢不让他过,可他们会把这份白卷直接送到皇上跟前,让皇上定夺。 皇上肯定会先训斥父王一顿,然后把他找去,一顿臭骂,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交份白卷拿人开涮,被骂的只会是他和父王。 辛若鼓着嘴,那不一定,皇上或许骂归骂,还是会钦点他的。 这是朝廷的脸面,是他固执不给他撤东征大将军的理由,皇上还怕他一气恼,甩手不干了呢。 老实说,辛若还真想试试,不过辛若想展墨羽应该不会想的。 要真到皇上跟前,肯定会不厚道的把她供出来,亦或是直接对皇上来一句,不关我什么事,都是我娘子闹的,有话跟她说。 辛若在脑子里想象出来那一幕,嘴角都忍不住抽,皇上没准会说她有自知之明,那字写的真够难看的,不写还节省了一张白纸。 辛若还在神游,突然勒马的声音传来,将辛若从神游中拉回来。 就听岚冰的说话声,“少爷少奶奶,北瀚皇帝在醉扶归设宴请您们去一趟。” 岚冰禀告的同时,车帘掀起一角,一张大红的请帖递了过来。 展墨羽接过展开看着,辛若瞄了两眼,然后盯着展墨羽,不知道他会不会应下,展墨羽轻点了下头,“去醉扶归。” 马车停了一小会儿就继续前进,一路直接到醉扶归停下。 辛若和展墨羽下了马车就被恭谨的领进璟萧然所在的包房里,里面不只是璟萧然一个。 璟浩然和若芷公主都在,展墨羽和辛若进去,若芷公主站起来行礼,按理说她一国公主无需行礼的,只是这里是大御,什么都是可以的。 若芷公主行完礼,就要出屋子,路过辛若的时候,清灵空谷之音来了一句。 “皇上和世子爷有话说,我与你也有两句,世子妃介意与我去隔壁吗?” 若芷公主说她的,绿儿站在她后头,忍不住轻撅了下嘴巴。 公主对世子妃未免太过客气了,不满归不满,可是不敢表露出来。 辛若看着若芷公主,眼神够真诚,辛若点点头。 回头看了展墨羽一眼,随着若芷公主去了隔壁,隔壁有一桌子吃食。 进去的时候,小二才摆好,正要转身呢,见了辛若,忙退到一旁行礼,从侧面退出去。 这恭谨的态度让若芷公主蹙了下眉头,请辛若落座,笑道,“这醉扶归也是半月坊的产业,我瞧醉扶归的匾额上有同你头饰相同的暗纹。” 醉扶归是半月坊的也不是什么大秘密的,不少人只要联想到他们有醉扶归的令牌就能猜测出来,辛若笑着,“公主观察真是细致。” 听着辛若这话,若芷公主的眼神就黯淡了下去。 要真的细致怎么会没发现福宁王世子就是半月公子呢,后路因为自己亲事制的衣裳给堵了。 若芷公主嘴角的笑有些苦涩,就算不堵,也没有可能。 福宁王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容不得第三人涉足,她强插一脚,苦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若芷公主举起桌子上的酒樽,“今儿我就借贵宝地与世子妃致歉了。” 辛若举起酒杯,轻碰了一下,笑道,“公主见外了,这杯酒饮尽,前事就不必介怀了,以公主倾城之貌,还怕觅不到如意郎君么?” 若芷公主听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淡淡的忧愁之色扫尽,“世子妃说的不错,好歹我也是北瀚公主,不至于嫁不出去,干。” 这才是若芷公主原本的样子,想必装淑女也够辛苦了。 辛若挑眉笑笑,举杯再干,两人谈笑着,与之前的拘谨大相劲庭。 墨兰在一旁瞧得眼睛都瞪出来了,这若芷公主这性子变的也太夸张了。 少奶奶怎么都不觉得纳闷呢,辛若和若芷公主就笑谈着,若芷公主跟辛若说及北瀚如画的景致,墨兰在一旁听得额头都扭了起来。 能谈点别的么,少奶奶最想做的就是游览天下名山名水,她们怕这一听若芷公主介绍,少奶奶会忍不住跟少爷提要去北瀚玩。 那不是往人家狼口里送么,墨兰紧紧的盯着辛若,辛若那个感兴趣,举杯跟若芷公主道,“如此妙绝的景致,不去游览一番太对不起自己了。” 若芷公主笑着,连连称是,就差没与辛若击掌为誓了。 其实除却半月公子,若芷公主与辛若交谈过一回,她还是比较喜欢辛若的性子的。 之前在她跟前拘谨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而是她不知道怎么说话好。 方才听辛若说那一句,若芷公主出生后宫,什么表情是真诚的,逃不过她的眼。 辛若真诚以待,她也就不瞒着了,这么多天,早憋的辛苦了,当下就原形毕露了。 她还怕一前一后的变化吓坏辛若,结果人家嘴角是了然的笑,很打击她,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人家的眼一般,两人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这酒是果酒,不会醉人的,但是酒量差的除外。 这果酒辛若还是能喝一些的,若芷公主盯着辛若头上的四叶草,半月公子衣袖子上,荷包上,甚至半月坊和醉扶归的匾额上都有。 只怕意义非凡,若芷公主好奇,“这是草吗?” 辛若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笑看着,“的确是草,不过是幸运草。” 幸运草?若芷公主呢喃了一句,抬眸看着辛若,“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辛若轻转了下手来的簪子,然后插发髻里去了,轻点了下头,“公主请说。” 若芷公主嗔怪的看着辛若,“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叫我公主,我唤你世子妃太过见外了,咱们就以名相称。” 辛若笑着轻点头,若芷公主问道,“我一直好奇富可敌国的半月公子怎么会随身佩戴一个装着两个铜板的荷包。 这两个铜板有什么故事吗?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你能告诉我吗?” 辛若轻挑了下眉头,只怕不知道这个故事,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 辛若笑着,“哪来什么故事,那两个铜板是给他买糖葫芦吃的。” 辛若这话让若芷公主讶然睁大了眼睛,那两个糖葫芦是用来买糖葫芦吃的。 若芷公主凌乱了,她知道两个铜板正好能买一串糖葫芦,半月公子还对糖葫芦感兴趣,若芷公主不大相信,可不相信也没办法。 随身带两个铜板这事已经很奇怪了,再奇怪一点也没什么。 再者,世子妃的眼神也不像是欺骗她的,坐在若芷公主对面的辛若笑着说及这两个铜板,也就是当初被展墨羽坑银子的情景。 若芷公主这才知道这两个铜板和糖葫芦之间的故事。 难怪半月公子那么宝贝,随身佩戴了,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连两个铜板都这么珍惜,何况是她这个人了。 若芷公主深呼一口气,彻底将半月公子这个遥不可及的人从心里剔除,继续和辛若谈笑。 约莫半刻钟后,那边岚冰过来相请了。 辛若站起来,跟若芷公主告辞,若芷公主亲自送辛若出去。 那边璟浩然送展墨羽出门,瞧见辛若,有一瞬的怔愣,嘴角弧起来一抹笑。 辛若福身行礼,过后便和展墨羽下楼坐回马车,坐上马车,辛若就忍不住看着展墨羽,“璟萧然跟你说什么了?” 展墨羽从怀里掏出来一枚令牌,正是当初展墨羽在大殿上还给璟萧然的,辛若瞧得眉头扭紧,“他什么意思?” 展墨羽把令牌搁小茶几上,“他怕我在北瀚暗处的势力太过大,让我把势力拿到明面上来。” 辛若听得挑了下眉头,这话她懂,就是同意半月坊继续在北瀚开张了。 不过他们傻了才会把所有的势力都拿到明面上来,不过辛若好奇,北瀚除了半月坊和粮食生意,还有别的什么。 辛若忍不住问展墨羽,展墨羽轻笑着,“自然是娘子的老祖宗赌坊了。” 辛若嘴巴鼓起,糊弄,继续糊弄她。 辛若掀了车帘往外面瞧,街道上多了不少的官兵,往远处瞧,还能看到不少丫鬟婆子小厮呢,辛若轻蹙了下眉头,“皇上下手了?” 展墨羽把辛若拉回来,“迟早都会下手的,一早皇上就让父王把城门紧闭了,谁也不许随意进出,只怕这一回京都要大换血了。” 那群官员还是早换了的好,不过辛若也知道暂时皇上还不会把他们所有人都撤掉或是杀掉,但是会收拾肯定是迟早的事。 辛若感慨着,马车继续向前,在王府门前停下,不是正好停在王府门口,而是有些远了。 辛若有些讶异,就听岚冰禀告道,“少爷少奶奶,王府来了一队官兵。” 王府来官兵?辛若听得微蹙了下眉头,瞥头去看展墨羽。 展墨羽示意辛若先下马车,两人并肩朝王府走,那边领队的一身铠甲,见了辛若和展墨羽,忙下台阶过来请安,态度异常的恭谨。 甚至第一眼见到展墨羽时有一种惊喜不经意间流露,“属下给大将军请安。” 展墨羽点点头,让他起来,这些将军他都认得,以前一起上过战场的,“李将军来王府何事?” 李将军恭谨的回道,“皇上下令国公府一干人等全部下狱,国公夫人在属下到达之前出了府。 据报来的就是王府,属下不敢擅自闯进去抓人怕惊扰了王府上下,特在这里等候她出来。” 第727章 弑君夺位,罪不可赦 辛若听得直望天,她怎么跑王府来了,只怕她早知道皇宫里的消息了。 还真的小瞧了她,不用说温贵妃所做的事,她肯定是知道的。 辛若看着展墨羽,展墨羽脸色有些难看,辛若知道他不喜欢国公夫人,估计王府里没人喜欢,可王爷不在,王妃不会拦着她不给进的。 展墨羽蹙了下眉头,“李将军公务在身,请。” 李将军给展墨羽行礼,然后带着两个侍卫进去,辛若和展墨羽随后,直接就去了王妃的屋子,丫鬟都在外面站着。 李将军要进去,丫鬟拦着不给进,因为王妃说不许人进去。 可是辛若和展墨羽要进去,丫鬟不敢拦,辛若和展墨羽进去,走到屏风处,透过那一层锦纱。 辛若瞧见国公夫人跪在那里,王妃却是站着国公夫人背后,说话声波浪不起,“她能有今日全是她咎由自取。” 国公夫人瞥头看着王妃,“云谨,娘都跪下来求你了,你就不能帮帮她,你们是同胞姐妹。” 王妃回头看着国公夫人,嘴角的笑有些冷,僵硬的冷。 “同胞姐妹?你真当我是女儿过,她真当我是妹妹过? 为了她的皇后之路,你甘心逼我出嫁,甚至跪我以死相逼,今日她犯下不可饶恕之过,你又要以死相逼吗?” 国公夫人脸色青着,“当初是娘逼迫你的,可这么些年你过的比云馨舒坦的多。 宫里的尔虞我诈你就算没经历过,也该知道,没有帝王宠爱是祸,有帝王宠爱也是祸,她走这一步也是逼不得已。” 王妃听得忍不住轻笑出来一声,“逼不得已?皇上宠爱她二十年,什么都护着她。 只要她要的皇上能给的,皇上何时没应她过,她竟然要杀皇上,这是一句逼不得已就能解释的吗?” 国公夫人看着王妃,“娘让你嫁给王爷,是让你帮云馨,七皇子不比二皇子差。 只要王爷支持他,这太子之位早就是他的了,现在你不但不帮她。 还纵容羽儿和辛若在拖她后腿,帮着二皇子对抗她。 将来登位的若是二皇子,云馨和七皇子哪来的活路,整个国公府都没活路,这就是你对娘对云馨的报复?” 王妃被国公夫人的话说的一个早已不完整的心都成粉末了。 “王爷支持了她十几年,结果呢,她竟然对羽儿下手,害死羽儿她就满意了?! 你怎么不指责她断了自己的后路,王爷钦慕她,时时刻刻心都在她身上。 可她忘记了,王爷就羽儿一个嫡子,还是先王爷指定的王位继承人,羽儿差点被她害死。 王爷自己都没有颜面去面对先王爷面对福宁王府的列祖列宗。 还敢支持她扶持七皇子登位吗?!辛若和羽儿拖她后腿,她若没有害人之心,谁会去害她?” 国公夫人蹙紧眉头,“羽儿是云馨害的,谁告诉你的?证据呢?” 王妃闭上眼睛,“不是她吗?我虽然不问外事,可我不傻,是不是她我会觉察不出来。 证据我是没有,要是有,我就是没了命我也要她偿还羽儿断腿六年之痛。 你回去,贵妃的事,我不会过问的,更不会为了她去求王爷。 她不是坚信王爷会一直支持她,我这颗棋子和羽儿这颗小棋子早在七八年前就被丢弃了。” 王妃说完,迈步就要进内室,国公夫人拦着她,“云谨,你当真这么狠心。 云馨一旦没了活路,整个国公府都不会有好下场,真正救皇上的是你,你去求皇上。 皇上会饶云馨一命的,你忍心看着国公府就此没落了?那是你祖父祖母一辈子的心血。” 王妃被国公夫人拽着,走不了,王妃攒紧了手,她狠心。 在她心里最狠心的是她,而不是她自己。 王妃眼角有泪,轻轻抬眸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它掉下来,“放心,贵妃不会有事的,皇上不会杀了她的。” 国公夫人听得稍稍放心,“那国公府呢?” 王妃冷冷的看着国公夫人,“你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你不阻拦,就该料到一旦失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我只期盼大哥一家不要被你们牵连,无辜受罪。” 国公夫人看着王妃,那边展墨羽迈步进去,“放开我母妃。” 展墨羽眼神很冷,冷的有些慎人,国公夫人下意识的就松了王妃,展墨羽把王妃轻搂到一旁,吩咐后头的李将军,“带国公夫人回去复命。” 王妃瞧着李将军带着两个侍卫走进来,问展墨羽,“羽儿,他……” 展墨羽回道,“温贵妃弑君夺位,皇上彻查此事,国公府一干人等都被打入大牢,国公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那边两个侍卫过来拽起国公夫人要拖出去,国公夫人眸底有惊恐之色,“云谨,救娘,还有你二哥,娘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能让他……” 国公夫人话才到这里,展墨羽一挥手,李将军便让人捂住国公夫人的嘴巴,拖着就出去了。 王妃看着国公夫人,国公夫人那眸底蹦出来的是恨意,恨自己的女儿和外孙,让人这么待她。 王妃才看了一眼,就被展墨羽挡住了视线,“母妃,她一而再再而三伤你,你也与她断绝了关系,你还让她进王府做什么?” 王妃嘴巴张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也不想见她,但她很想问问当年第四片雪莲到底去了哪里。 王妃坚信国公夫人是知道的,可国公夫人一见面就跪求她,没有给她问的机会。 王妃看着展墨羽,“国公府犯下这么大的错,君帆一家能置身事外吗?” 展墨羽知道王妃心软,不想大老爷一家无辜受累,可这事与他没什么关系,全凭皇上的意思办。 展墨羽轻摇了摇头,“这事说不好,儿子不敢保证他能置身事外,不过儿子尽最大可能救他,母妃可以试着求求父王,或许他有办法。” 辛若在一旁站着,注意到王妃眸底有一闪而逝的犹豫。 王妃还是不习惯跟王爷张口求什么,只是这一回关系着大老爷一家的生死。 辛若想王妃应该会求王爷的,王妃没有说话,那边奶娘过来道,“王妃,小郡主睡醒了。” 王妃点点头,让辛若和展墨羽回绛紫轩照看悠儿然儿,她则转身进了内屋。 璃儿睁溜着一双眼睛在床上爬来爬去,咯咯的笑着,一副不知烦恼为何物的样子。 王妃瞧得嘴角溢出来三分笑,轻唤一声璃儿,璃儿望过去,一口一个母妃,叫的人心都软了。 辛若和展墨羽回到绛紫轩,此时天边有几缕晚霞爬了上来。 观景楼上,悠儿然儿在玩,瞧见辛若和展墨羽,胳膊老远就伸长了。 辛若过去一人捏了一下,然后亲一口,也不管他们要出小推车的心,问奶娘他们乖不乖,她不在的时候有没有闹腾。 奶娘一一回答,一个劲的说两个人乖,那边岚冰回来,禀告展墨羽皇宫里的事。 皇上在王府养伤这么多时日,肚子里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今儿假扮暗卫又知道自己放在心上宠爱了二十年的贵妃心里爱的不是自己,皇上就算心死,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谁撞上去,谁死,之前在皇上寝宫,静宁侯和永昌候两人说的话,傻子都知道是站在温贵妃一旁的,还有科举作弊,钱粮贪墨。 哪一份都少不了他们,这样的臣子留着也只会败坏朝纲,所以皇上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两个压入大牢。 让右相和刑部连夜审理,点名了要查清,明天一早就要见到他们认罪伏法的供词! 这是给右相和刑部施压,哪怕是用刑逼供也得问出什么来,但是那两本账册,皇上没有给右相和刑部看,就一句拖下去,彻查。 至于静宁侯和永昌候一家,全被官兵包围了,还有几位大臣的府邸。 一下午,京都来来往往都是扛着长枪的官兵,整个京都的上空都有一层阴霾。 除了这些,再就是七皇子府了,也被官兵紧紧围困着,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尽管七皇子不在府邸里被拘留在皇宫里,但辛冉和城吟郡主在,要打击就得一个不留。 临近傍晚的时候,在宫里忙了一天的王爷回来了。 王妃难得的备下一桌子吃的等他,让王爷有些受宠若惊。 要不是宫里事情太多,太后因为皇上晕倒的消息吓的差点昏死过去,人才醒来,还没回过神来就得知皇后毒害皇上的消息。 太后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太医及时稳住太后的心神,只怕太后就这么薨了。 皇上没死的消息一传开,就有人去禀告了太后,太后拖着病痛的身子赶去,看到皇上好好的活着才放心。 随即得知温贵妃早在许久之前就差点害死皇上,气的太后要活刮了温贵妃。 弑君不算,还把弑君之过加在皇后身上,如此狠毒的女人,后宫里留她不得。 太后以为皇上会心软,坚持要斩草除根,一旁的公公向太后禀明,皇上对温贵妃的处置,太后这才慢慢的消减怒气。 对,不能这么便宜了她,因为那莫须有的救命之恩。 害的她和皇上几十年的母子情分差点没了,就这后宫二十年,皇上也没少受她挑拨顶撞她这个母后。 多少次让她顾忌皇上颜面憋得一肚子火容忍她,不好好折磨她,难消她心头怒气! 第728章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弑君夺位,这么重的罪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她倒要看看皇上会这么折磨她。 太后亲自过问这事,七皇子也难逃,温贵妃忍心将她宝贝孙儿,甚至洛儿都要关进大牢,她不会放过七皇子的! 皇上去处置前朝的事了,太后把温贵妃拉过来重新审理。 看着温贵妃那一张脸,过往的二十年一幕幕都在眼前,太后忍无可忍。 让人对温贵妃施以鞭刑,不是一般的鞭子,而是四根小鞭子,很细,但是鞭子最顶端手掌宽的距离,上面是小针嵌在里面。 足有九根,那一鞭子下去,可想人的痛楚,生不如死,一般人挨不过二十鞭子。 太后赏了温贵妃十鞭,留着她慢慢折磨。 这十鞭子只是泄她今日差点吓死的火,所有后妃都在观刑。 温贵妃的惨叫声惊的整个皇宫没有一只安稳的鸟儿,全都扑腾的翅膀逃命。 除了温贵妃,还有陵容,太后也赏了她两鞭子,因为她下毒害展墨羽,不管是东征大将军还是福宁王世子都关乎大御的安危,不容有失! 十鞭子下去,温贵妃的后背冒着丝丝血迹,沾的整个贵妃袍全是,吓人的厉害。 太后让人拖她回常馨宫,严加看守,不许她自尽,还派人给她上药,不许她死! 再就是那些温贵妃的同党,都是二皇子党的对头。 太后留他们不得,但是后宫不得干政,太后派人去大牢接皇后和二皇子回来,这一回,皇上必须立二皇子为太子。 皇宫里的事一言难尽,王爷也不甚关心,他只要皇上活的好好的,与江山社稷无碍就成了,至于如何处置温贵妃那是皇上自己的事。 就像他王府里的事不许皇上过问,他也不过问皇上的后宫一般。 但是科举作弊,贪墨银钱的事王爷不会姑息的,王爷从宫里头回来,骑在马上还在担心王妃会不搭理他。 这会儿瞧见一桌子吃的,王爷心都惶惶不安,说不清楚自己不安什么,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啊! 王爷看王妃几次欲言又止,心更是提了起来,切切的看着王妃,“云谨,你没事?” 王妃看着王爷,请他坐,王爷茫然的坐下,直到王妃把筷子递到他手上。 王爷淡定不下去了,紧盯着王妃的脸一眨不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你这样我心里不安。” 王妃手里拿着王爷没接的筷子,神色有些错愕,只一秒就恢复如初,“我没事,我只是……” 听王妃说没事,王爷心稍稍宽了些,但是可是两个字一出来,后文半天没有,王爷扭着眉头看着王妃,“只是什么?” 王妃把筷子搁下,才求王爷道,“羽儿说他没办法救大哥一家,你能,你肯救他吗?” 王爷的愣了一下,原来是求他,王爷瞥了眼王妃,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夹菜,吃了一口,眉头挑了一下,“这菜是你做的?” 王妃在等王爷回话呢,却不料等来的是这一句,王妃轻摇了下头,“不是。” 王爷手下的筷子一顿,又仔细咀嚼了下嘴里的菜。 怎么刚刚吃出这菜是她做的呢,甜的,这会儿一说,又觉得不是,他这味觉,王爷瞅着王妃,“有求于人,也不愿意亲自下厨?” 王妃再次跟不上王爷的思维,她在求他救大哥的事,怎么移到饭菜上去了。 这会儿看王爷的脸色,还有落在饭菜上的脸色,完全没有第一眼见到时的欣喜,王妃立马从凳子上站起来,“我这就去厨房。” 王妃说完就要走,王爷伸手拽了她,“今儿天色晚了,你还是坐下来陪我吃饭。” 王妃就那么被王爷给拽了下来,王爷嘴角有笑,很淡,淡到忽略不计,反倒带了一丝的严谨。 王妃还是第一回求他呢,无欲无求如她也有求人的一天。 王爷做梦都没想到,还是羽儿办不到的事,那小子想做什么不成,这是成心帮他呢。 王爷故意严肃起脸色,“下厨的事以后再说,你想帮着求情?” 王妃坐在王爷一侧,眼睛盯着王爷,轻启朱唇,“大哥一家无辜,贵妃和国公府做的错事不该他们承担。” 王爷听的忍不住摇头,心软就这样,“要按你这么说,诛九族的刑罚死的人大多不都无辜,可刑罚就是这样,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简单的几个字,就把大老爷一家全囊括到里面了。 想到诛九族几个字,王妃脸色当即跟死灰差不多了。 王爷被王妃这突变的脸色给吓住了,紧紧的握着王妃的手,声音很轻,“别担心,你不在这之内。” 王妃担忧大老爷一家,完全没注意到手在王爷手里,但是王爷的话她听见了,不在其内,这一点她知道。 不然她也不会让大哥一家与国公府断绝关系,可当初知道是温贵妃害的皇上时,皇上看她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当成温贵妃给杀了一般。 她什么都没做,皇上当着王爷和羽儿的面都如此迁怒,何况是与温贵妃走的近的国公府,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可她还是不希望大哥一家无辜受累,王妃恳求王爷,“就不能破一回例吗,至少君帆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该为祖父祖母留下一条血脉。” 王爷看着王妃,心里有一丝丝的妒忌。 他知道自己比不过羽儿和璃儿,可没道理连死了都二十年的老国公夫人都比不过,她能时时记着她,怎么就记不住他呢。 王爷在心里不知道连叹了多少,看着她眸底有晶莹泪珠,若是他不应,只怕她真的会手足无措,不知道会不会亲自进宫去求皇上。 羽儿让云谨来求自己,不摆明了是让自己讨好她么。 王爷伸手抚抚王妃的脸,“我答应你,尽全力护他,至少不让皇上杀了他们。 但是国公府犯下这么大的过错,想要完全不受罚,除非我拿刀架皇上脖子逼迫他了。” 王妃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让王爷为难,王爷虽然常和皇上气的你死我活,但是他依然是最忠心皇上的。 温贵妃派人杀的是皇上,甚至对他也下毒,这么大的阴谋,要说国公府没有参与其中,她都不信,何况是王爷和皇上了。 但是王爷能答应护住不让他们死,她就心满意足了。 王妃点点头,王爷松了王妃的手,用眼神示意王妃给他夹菜,让他也吃一顿顺心的饭,吃饱了明天才有力气去和皇上周旋。 不吃饱他可就难保了,王爷承认自己有些无耻了,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除了这样的机会,让云谨主动,除非他做梦,哪怕这菜不是她亲手的做的。 只要是她夹的,味道就不知道好多少倍,王爷没想到温贵妃和国公府落马,自己竟然算得上是个受益者了。 这边王爷王妃和睦的吃饭,那边恒王府,君瑶也在为大太太一家入狱而伤心不已。 以君瑶的单纯,怎么能想象得到温贵妃会杀皇上,更不能想象到这些天皇上竟然是假冒的,所有这一切全是温贵妃闹出来的。 现在连累她爹娘和哥哥入狱,以这么大的过错,狱卒不会手软的,只怕为了讨好刑部大人,也会想着今早破案。 急躁之下,用刑逼迫是最快的办法,君瑶只要一想到大太太和大老爷被人用鞭子打用活烙,就坐立难安。 君瑶想着大太太那虚弱强撑的身子骨如何承受的住,就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带着丫鬟就直奔恒老王爷和恒老王妃的屋子了。 两人也正在谈论弑君一事,恒老王爷有些愤慨,没有诛九族都难消他心头之恨的愤慨! 君瑶在外面听着,皇族之人最忌惮的就是弑君夺位,恒王府之前一直保持中立。 衡郡王身子好了后,恒老王爷为了孙儿将来有个好前程,开始支持二皇子了。 现在温贵妃做下那等事,这不是将恒王府也往死路上逼吗,恒老王爷会不愤慨才怪,可君瑶不同。 她不关心国公府如何,甚至在心里觉得那都是罪有应得,可爹娘无过,甚至是受害者。 君瑶想着爹娘为了温贵妃的过错吃尽苦头,就忍不住下去了,直接奔进屋子里。 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祖父祖母,求你们救救我爹娘和哥哥。” 君瑶那一跪,把恒老王妃差点跪晕过去,小姑奶奶,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她的宝贝曾孙儿。 这才一个多月,哪里经受的住这样跪的恒老王妃元不得丫鬟扶就下去扶君瑶起来。 “孙媳乖,听话,有什么话起来坐下慢慢说,你这一跪,祖母的曾孙可是受不住,衡儿呢,你来他怎么都不拦着,来人,去找郡王回来。” 丫鬟过来扶君瑶的扶君瑶,去找莫子衡的去找莫子衡,君瑶宁死不站起来,就那么直愣愣的跪在那里。 磕头,“君瑶求祖父祖母救救爹娘,他们养育了君瑶十几年,君瑶还没报答过他们一回,求祖父祖母救救他们,君瑶求你们了。” 第729章 委屈,罄竹难书 恒老王妃心疼君瑶,欣赏她的孝心。 她也知道这事大太太做不出来,倒是那个二太太一家,狠心逼君瑶待嫁,甚至买通杀手杀君瑶的爹娘。 这样谋反的事肯定不会让他们参与其中的,可大老爷和国公府一体的,弑君本就是诛九族的大过,谁能幸免。 可君瑶这么苦求,恒老王妃心软了,回头看着恒老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呀,君瑶爹娘做不出来那样的事,你能不能帮着在皇上面前求句情?” 恒老王爷瞪着恒老王妃,然后蹙着眉头看着君瑶,叹息道,“这事不是祖父不帮你,恒王府与国公府是亲家。 皇上没把这事迁怒与恒王府迁怒到你身上,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 祖父不知道感恩还去帮着求情,只怕会让皇上心生芥蒂,律法是圣主皇上传下来的。 弑君这么大的罪整个大御历朝历代还是头一回,皇上不会轻易饶恕的。 不严惩无法警醒满朝文武百官,你……也该体谅一下祖父的难处,体谅皇上的难处。” 恒老王爷一番话说得君瑶眼泪连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可爹娘和哥哥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没做,在国公府里也只有被欺负的份,出了事却要他们跟着受罪,君瑶不甘心,祖父……” 恒老王爷也是疼惜君瑶这个孙媳妇的,若非当初被人算计她要嫁给衡儿,福宁王世子妃不会来给衡儿治病。 衡儿这会儿还在不在都是两说,打心底里,他感激这个孙媳,何况她肚子里还有衡儿的骨肉,可这情他能求吗。 求情只怕会将整个恒王府都推出去,恒老王爷亲自去扶君瑶起来,君瑶倔强的摇头,就那么跪着,没有开口再求。 但是摆明了要是恒老王爷不答应,她就长跪不起,恒老王爷和恒老王妃也不敢苛责怀有身孕的君瑶,只得互望,眉头紧扭。 那边莫子衡迈步进来,恒老王妃大喜,“衡儿,你快把君瑶领屋子里去,地上凉,她身子受不住。” 君瑶憋着张嘴,眼泪在眸底打转,欲落不落,瞥头看见莫子衡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就那么滑了下来。 从宫里起就没见到他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贴身丫鬟,她都不知道跟谁说。 君瑶怨恨的看了眼莫子衡,继续低头跪求恒老王爷王妃,那边莫子衡走过来,抱着君瑶就起来,君瑶不愿意。 她跪一夜,两夜,祖父祖母肯定会心软的,“你放开我,让我跪着,让我跪着。” 莫子衡抱紧了君瑶,眉头蹙着,“别闹,岳父岳母的事我想办法,你再闹,我可就撒手不管了。” 君瑶当下不再乱动,甚至连挣扎都没了。 莫子衡这才满意的笑了,捏人果然得捏软肋才最有效,那边恒老王爷蹙眉看着莫子衡,“你去大牢了?” 莫子衡点点头,“不去只怕岳母岳母要受不少的皮肉之苦。 祖父,您就帮着在皇上跟前说句情,福宁王都交代狱卒不要对大老爷一家用刑。 他肯定会帮着求情的,皇上可是他救的,他都能求情,子衡岂能袖手旁观?” 恒老王爷听得眉头蹙紧,福宁王帮着求情,这事他还真的闹不明白了,怕还是福宁王妃相求,若是福宁王应了,皇上肯定会松口的, 不过福宁王怕是少不了一顿训斥,恒老王爷眉头有些松动,那边莫子衡放下君瑶,给恒老王爷跪了下来,“孙儿求祖父救岳父一家。” 恒老王妃心里有气了,是他来劝君瑶,他倒好,抱着君瑶起来不但不走,还把君瑶放心转而跪求他们了。 恒老王妃瞪着莫子衡,“快送君瑶回屋歇着。” 莫子衡昂着脖子,使苦肉计,祖父已经有些松动了,下一剂猛药或许就成了。 “祖父祖母不应下,孙儿就和君瑶长跪在这里了,祖父祖母要是忍心就下去歇着。” 恒老王妃都能被这两个活活气死过去,一个身子比一个精贵,一个比一个虚弱。 这一跪,那不是要她老命吗,恒老王妃盯着蹙眉头的恒老王爷,“你倒是应啊,要不,我也陪他们给你跪下。” 恒老王妃说着,就要跪下去,只是年纪大了,不想君瑶和莫子衡说跪就噗通一声跪了。 恒老王妃手里还有拐杖呢,跪起来就要难的多。 恒老王妃身旁的丫鬟忙扶着她,恒老王爷没辄了,衡儿只要求什么,自己的王妃还没有不应的时候,也不想想。 他现在身子骨就是弱了些,这些日子武功没落下,跪七八时辰都不碍事。 她倒好,七八分都没有,就急成这样了,恒老王爷无奈,“都起来,祖父尽力求皇上便是,再不起来,祖父可就反口了。” 有了恒老王爷最后一句,不用莫子衡扶,君瑶立马就起来了。 一旁的恒老王妃心都是提的,慢着点,跪下去不知道慢,起来也不知道慢。 她的曾孙儿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莫子衡站起来,依旧抱着君瑶回去。 君瑶哭的眼睛红红的,这会儿脸有些红了。 那边恒老王妃掩嘴轻咳了下,差点忘记大事了,忙提醒着,“君瑶才一个月的身子,你们两个可不能……” 莫子衡扭着眉头回头看恒老王妃,恒老王妃说不出来,一屋子的丫鬟还有恒老王爷都在,“祖母,可不能什么?” 那边恒老王爷一个瞪眼瞪的莫子衡摸不着头脑,不懂还不能问了么。 以前莫子衡身子差,老王爷在他跟前说话都不敢大声,这会儿孙子好了,硬气了。 老王爷瞪着眉头,“不能同房,多大的人了一点常识都不知道,祖父的曾孙儿要是有个万一,看我不打断你双腿。” 恒老王爷训斥着,莫子衡脸大红,君瑶恨不得挖地洞了。 那边恒老王妃最喜欢的就是看见君瑶娇羞的模样,就是怕她害羞。 她还想私底下把衡儿叫去,想不到他倒是忍不住自己就先问了,恒老王妃知道自己的孙子孙媳脸皮薄,挥挥手,让两人溜之大吉。 夜,平静的溜过,除了天牢从夜幕降临起便一直响到天亮的鞭子声以及鬼哭狼嚎般的求饶声,再有便是观景楼书房不灭的灯。 书房内,辛若正伏笔写着,展墨羽坐在一旁的红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啜着。 一旁的墨兰伺候着,见展墨羽把茶盏搁下,里面就端起来要去重换一杯新的。 那边辛若瞥头望过来,“还喝呢,这都第七杯了,晚上喝太多茶,不利于睡眠。” 等了半天的某人总算逮到机会诉苦了,那委屈的神色,罄竹难书。 “娘子还记得为夫已经喝了七杯茶了呢,早月上中天了,咱们该就寝了,写什么写这么久,明天白天写不成么?” 辛若眼睛止住他,不许他过来,她好不容易写了一大半了。 他要是知道了,不定就前功尽弃了,“你不是都睡下了吗,跑起来做什么,你去睡就是了,我又没拦着你不让你睡。” 展墨羽听得眉头陇紧,对辛若不给看的东西更是上了心,好气闷与辛若的话,“你是我娘子,你不陪我睡,谁陪?” 最让展墨羽憋屈的就是辛若熬夜的怪毛病,熬起夜来不见半点困的样子,一天两天的也就算了,经常如此。 睡的比一般人至少要晚一个时辰,大好的夜晚,她宁愿坐在观景楼上吹吹凉风。 展墨羽咕噜的问辛若,“你熬夜的习惯是以前在元府被逼着绣荷包帕子逼出来?” 辛若愕然,瞥头看着展墨羽,她有事怎么就到她之前被逼绣荷包帕子上了。 辛若摇摇头,“是被逼着做作业逼出来的……额,是夜里看书养成的习惯。” 辛若无论是哪一个理由都让展墨羽睁大了眼睛,看书养成的习惯。 展墨羽忍不住想笑,“娘子嫁给为夫也快两年了,为夫可从来不知道娘子有夜里看书的好习惯。” 辛若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昂子脖子狡辩,“绣荷包,绣帕子,我不照着书上的图案怎么绣,那就是看书,多文雅的说法!” 展墨羽哑然,呐呐声,“可都两年了,这习惯也该改改了。” 辛若暗翻白眼,他以为她不想呢,养了十多的年习惯是那么容易改的吗。 古代晚上没有什么活动,就早早的歇下了,一睡至少是八九个小时。 她白天还要睡一个小时左右,她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睡的太多,夜里就容易失眠。 她无聊呀,真不知道其余的大家闺秀是怎么过的,出不了门,整天在家还睡的那么早。 辛若想着,轻撅了下嘴,低头时,呀的一声后瞥头恶狠狠的瞪着展墨羽,“谁让你跟我说话的,害我沾了墨迹了。” 辛若看着好不容易写好的满满一页的纸,中间一大滴墨迹。 辛若眼睛都能瞪出来了,那边展墨羽蹙着眉头过来,这下辛若不给看都不成了,那是曲谱,展墨羽扭眉,“熬夜就写这个?” 辛若点点头,展墨羽不解,能默写出来曲谱,那自然是会弹奏的,写出来做什么。 展墨羽警惕的看着辛若,辛若无语,“没求你弹奏,这是我今儿答应若芷公主,写给她的十八首曲谱。” 第730章 挑拨离间 十八首曲谱,怕是若芷公主替璟浩然求的。 展墨羽狠狠的剜了辛若一眼,就是心太软,人家可是要抢她相公的人,她还为了人家冷落自己的相公熬夜写曲谱。 展墨羽真想钻辛若脑子里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边辛若全然不知道展墨羽心里的想法,就那么勾勾的看着他。 “这是最后一首曲子了,我写了半天才写好,现在因为你的打扰全毁了,你是不是该负责?” 展墨羽哭笑不得,有这样的娘子吗,为了旁人奴役自己的相公。 展墨羽真拿辛若没办法,走过去,辛若连忙把位置腾出来,挑好毛笔,递上。 展墨羽笔走龙蛇,约莫小半刻钟,就誊写好了,那字搁在她那十七张里面,一看就是纯粹的打击人的。 辛若不满,很是不满意,展墨羽挑眉看着辛若,“又是怎么了?” 辛若撅了嘴,“要不你把另外十七张也誊写一遍?” 展墨羽把笔放下,把辛若手里的纸张拿下来,和那十七张一起那镇纸镇着。 然后站起来,俯身盯着辛若,“他们明儿就走了,还在乎他们嫌弃你字难看,要是敢,这曲谱就不给了!” 辛若抽了下嘴角,她当然知道人家不敢说了,可是她会不好意思啊,辛若瞥了眼曲谱,没再继续纠结了,有就不错了。 辛若深呼一口气,捏捏肩膀,耳畔是某人略显炙热的声音,娘子,咱该就寝了。 第二天,辛若还想起早去送若芷公主,这也是她答应人家的,可是被某人拉着做运动,浑身无力,连起床都困难,怎么去送行。 辛若憋着失信于人的怒火瞪着展墨羽,展墨羽正系腰带,嘴角一袭淡笑,对辛若的瞪眼充耳不闻。 辛若拿他没办法,只得把墨兰给叫了来,交代她几句话,让她代为跑一趟。 墨兰伺候完辛若才出门,到直接把东西送到行宫去了。 交给若芷公主,“我们少奶奶身子不适,没法亲自来送您,这是少奶奶交代奴婢给您送来的东西。” 那边璟浩然一听辛若不能来,那个失望,这会儿一听有东西送来,再听昨儿若芷说她应下了,当下迫不及待的过去。 一个回身就把盒子抢到手里头了,打开,赫然一个荷包入眼,图纹还是熟悉的,可不是四叶草么。 璟浩然拿起来瞄瞄,那边若芷公主过来拿,璟浩然知道不是给他的,失望也没有用,可一看第一首曲谱,那叫一个失望,不是她的! 但是有就很满意了,拿起来翻着,翻过第二页,脸上就有笑了,“字真丑。” 墨兰在一旁听着,脸都哏红了,“我们少奶奶说,浩王要是嫌弃难看,就原样拿回去。” 璟浩然把纸往怀疑一揣,脸不红气不喘的改口,“本王说字丑的是你们家世子爷,比本王写的差远了,回去叫他把字多练练。” 那边若芷公主看着荷包,然后疑惑的打开,看着里面有两枚铜钱,不是当初在她手里的那个,若芷公主不解,“这是……” 墨兰行礼回道,“我们少奶奶说装在四叶草荷包里的铜钱买糖葫芦吃能给人带来好运,公主不妨试一试。” 若芷公主知道四叶草的故事,其余的她都有,唯独情爱一事没有。 若芷公主让墨兰给辛若带一句谢谢,至于这两枚铜板。 若芷公主还真的对辛若的话信以为真了,回去北瀚的那一天,坐在马车上,若芷公主就瞧见了卖糖葫芦的。 让马车停下,亲自去买糖葫芦,手碰到糖葫芦的一刻,另一边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正好握上她的手,是巧合,是争执,也是爱情。 若芷公主和璟浩然都得到了辛若的赠送,那边璟萧然坐在那里,脸色有些不悦,“她谁都记着,独独将朕给忘了,她就没送点什么给朕?” 璟浩然和若芷公主两个互望一眼,齐齐瞥头看着璟萧然,这么拈酸吃醋的话竟然是皇上说的,这也太……惊悚了。 墨兰被璟萧然盯的愣住,少奶奶没东西送他吖,可他是北瀚皇上,话都说出口了,不给似乎说不过去。 墨兰脑袋溜溜的转着,可是想不到办法,她身上可没有什么是能配得上少奶奶身份的东西,便把辛若最近说的一句。 展墨羽夸赞有道理的一句拎了出来,“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这是我们少奶奶送给皇上您的。” 璟萧然听着这几句话,若有所思起来,不得不说,话虽然简单,但是道理匪浅,细细品味,能受用无穷,璟萧然笑道,“替朕谢谢她。” 墨兰彻底松了一口气,好在是糊弄了过去,当下福身行礼,告退。 在床上修养了一个多时辰,辛若这才缓过力气来,才要掀了被服下床,那边北儿进门禀告道,“王妃要去大牢探望,王爷让您陪着一起去。” 辛若听得一愣,随即点点头,让北儿过来帮她梳妆,北儿看辛若有些急切,忙道,“少奶奶,没那么急,王妃半个时辰后才出门呢。” 辛若听得横了北儿一眼,最关键的话就不能加上,方才可是急坏她了。 北儿被辛若剜的头低下,过来扶辛若起床,半个字不敢吭一声。 辛若梳妆洗漱完毕,肚子早唱起了空城计,才出卧室的门,一阵阵饭菜飘香传来。 辛若走过去,拿起筷子吃将起来,突然想到展墨羽,正要开口呢,紫兰便道,“少爷已经吃过了。” 辛若大怒,太过分了,自己吃饱了就不管她了,枉她还记着他吃没吃呢。 辛若撅着嘴闷气啃菜,那边紫兰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少奶奶突然就生气了呢,而且奇怪的是竟然没瞪她。 紫兰挠着额头,万分小心的伺候着,辛若吃了大半刻钟的样子就吃饱了,拿帕子擦擦嘴,那边奶娘抱着悠儿然儿过来。 现在这两个家伙有近九个月大了,辛若最想的就是哪一天听到他们喊娘呢。 璃儿可是九个月就说话的,现在说的那叫一个溜了,嚅嚅的话音听得辛若恨不得偷回来养两天才满意。 辛若捏捏两个家伙的脸,就带着墨兰和北儿下楼了,留下紫兰和两个奶娘在楼上伺候。 要是人不够用,便将楼下四个丫鬟召上来,辛若出了观景楼,那边南儿眼眶红红的,抹着眼睛过来。 看见墨兰和辛若,忙低了头,再看手里握着的簪子,南儿跑过来,给辛若行礼,然后直接冲到北儿跟前,把簪子给她,“这是赵杵给你的。” 南儿说完,抹着眼睛就跑远了,一句给人问话的时间都没有。 北儿拿着发簪,摸不着头脑,挠着额头看着墨兰和辛若,“赵杵大哥不是喜欢她的吗?” 墨兰也闹不明白了,赵杵移情别恋了? 当初赵杵送了一瓶子药给南儿,南儿宝贝的不行,前儿紫兰还拿那药瓶子取笑她思春思嫁了,羞的南儿直跺脚,还当场就扔了瓶子。 还是紫兰冒死相求才保住它,可见南儿是中意送瓶子的赵杵的。 这才几天啊,赵杵又送簪子给北儿了? 送簪子不算,还让南儿代送,还把南儿伤心难受成那样。 墨兰想着额头都是黑线,他莫不是不想在绛紫轩待下去了,她可以理解他此举是找死,挑拨离间吗? 辛若不知道这四个丫鬟之间的那些事,她不像旁的贵夫人那样,严禁丫鬟思春,私下互定终身,辛若说过,只要自己中意就成。 到时候想嫁人了跟她说一声,可是现在,闹问题了,南儿那摆明了吃北儿的醋,北儿这个还傻乎乎的拿着簪子什么都不懂。 真是一群小丫鬟,那边北儿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手里还是簪子,眼睛在辛若和墨兰两人之间打转,慢慢的,只觉得手里的簪子烫人。 想直接扔了完事,真不关她什么事,她什么都没做,她发誓。 墨兰嗔瞪了北儿一眼,转身对着辛若,“少奶奶,咱还是先去王妃那里。” 辛若点点头,看着北儿,蹙了下眉头,“你就留在王府里。” 北儿连着摇头,把簪子收起来,“奴婢不碍事的,奴婢伺候少奶奶出门。” 北儿坚持,辛若也就随意了,迈步出绛紫轩,往王妃的院子走去。 王妃早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儿抱着璃儿坐在那里,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璃儿喊着母妃,王妃应着,璃儿喊清清,王妃也应,这喊得可是辛若。 辛若睁大了眼睛走过去,璃儿伸手胳膊喊着要抱,辛若上去从王妃手里接过璃儿,璃儿说是要抱,其实在辛若怀里待了没一分钟,身子就往下倾斜。 摆明了是要自己走路,辛若瞧了直笑,轻轻的把璃儿放在地上,然后猫着腰教璃儿走路,那边王妃站起来,“让奶娘教璃儿走路。” 王妃话音才落,那边奶娘立马上前,从辛若手上接过璃儿,可怜的璃儿两只手拽着奶娘,眼睛还望着辛若。 辛若伸手去捏她的脸,“一会儿回来再抱你走路。” 那边玉苓拎了食盒过来,跟王妃禀告糕点都准备妥当了,王妃点点头,看了眼璃儿,吩咐奶娘一刻钟后喂璃儿喝水,就迈步出了屋子。 这回,王妃让辛若和她同坐一辆马车,在马车上,王妃忍不住问辛若,“你素来主意多,帮母妃想想如何能护住君帆一家。” 第731章 求情,骂个狗血喷头 辛若听得一愣,昨儿王妃就问过展墨羽这话了,展墨羽不是将皮球踢给了王爷么。 按着王妃的性子,就算再不愿意求王爷什么事,这事应该也会开口的。 辛若看着王妃,王妃知道辛若所想,便道,;昨儿母妃已经求过你父王了,只是你父王和皇上两个…… 王妃说到这里便听了,王爷和皇上两个怎样,抬杠太习惯了。 不管对的错的,总也磨难一下才成,王妃是不大放心,所以让辛若帮着出出主意。 老实说,今儿躺在床上的时候,辛若也想过,且撇开大太太一家不说,静宜郡主可还是钦慕着温君帆呢。 若是温君帆将来的地位身份太差了,只怕这桩亲事没戏。 辛若想了想,王妃这么疼他,便道,;若是父王母妃能认他做义子,有福宁王府护着。 皇上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但是大太太和大老爷怕是躲不过去,就算皇上会赦免他们,这辈子他们也难在京都立足了。 王妃听得点点头,辛若这主意很好,她也没想过大哥一家还继续在官场上。 大哥性子沉稳老实了些,不太适合做官,找个地方安居一年半载的能见回面她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认君帆做义子一事,她倒是可以,只是王爷他,王妃不敢保证他愿意,也不知道他这一趟进宫能不能说服皇上? 这边王妃担忧着,那边御书房内,龙颜大怒。 皇上气的火冒三丈,狠狠的瞪着王爷,;你要替国公府求情,你是不是觉得朕没被国公府没被温贵妃害死,你不逞心如意了?! 王爷听的眉头扭紧,就知道他一开口会是这样的景象。 一旁的右相站在一旁直抚额,细看眼脸下有些黑眼圈,昨晚连夜审理两位侯爷还有六部的一些大臣,一夜没合眼。 早上的时候才回右相府换了身衣裳,连早朝都错过了,这会儿带着供词来,就得知王爷求皇上饶过温大人一家,气的皇上当场就发飙了。 拦都拦不住,貌似也没人拦,一般劝皇上息怒的都是安公公。 这会儿他倒是一句话没劝皇上,反对随着皇上一般带着指责的看着王爷,指责王爷不该帮着求情。 皇上怒气很大,大的差不多能掀了整个御书房的屋顶了。 见王爷半天不接话,拿起龙案上的镇纸就砸过去,王爷伸手接住了。 眉头扭着,;别动不动就砸人,御书房的镇纸都砸坏十几个了,臣没有求皇上饶过国公府饶过温贵妃,臣是求你饶过温君帆一家。 皇上磨牙蹙眉,谁知道温君帆是谁,;温君帆不是国公府的?! 王爷无言望着龙椅上放的匾额,;温君帆是国公爷的外孙,温家大房长子,衡郡王妃的亲哥哥。 王爷这回解释的够清楚,皇上还是忍不住剜了他一眼,;那还不是国公府的子孙,朕不会留下后患的,你要再敢求情,朕连你一起打入大牢! 王爷原本还客客气气的求人,这会儿皇上把话说到底了。 王爷脾气也上来了,;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求你饶个人。 杀了他留下他与你有很大差别吗?把罪魁祸首杀了不就成了。 何况你压根就没想过杀了他们,留下他们慢慢折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你也要…… 皇上被顶撞,眼睛都冒火了,;你不是说他们是死是活与你半点干系也没有,你为何要帮着求情,甚至不惜顶撞朕! 王爷蹙了下眉头,;他们是死是活的确与臣无关,只是昨晚臣答应云谨帮着她护着君帆一家。 做人要言而有信,你倒是应是不应,难不成你还想我去劫狱不成? 这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右相眼角上挑。 福宁王说到这里,皇上不应,回头没准他真的去劫狱。 其实哪里用的着劫狱,福宁王要从大牢里提个人出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只是先告诉皇上一声,免得到时候被活活气死过去。 不过,这会儿似乎已经被气的差不多了,皇上拳头都攒紧了,正要发怒呢,那边有公公进来禀告,;皇上,太后和皇后来了。 皇上轻颔首,公公就退出去,没一会儿,太后和皇后进来了,一进门便问道,;哀家听说有人替国公府求情,可真有其事? 皇上看着太后,脸色微微好了一些,指着王爷对太后道,;还能有谁,不正是福宁王,母后要是气极了,可劲的骂,骂他个狗血喷头! 太后不懂,福宁王好好的替国公府求情做什么。 国公府不是早和福宁王妃断绝了关系吗,福宁王妃与温贵妃的关系也不甚好。 要说七皇子至今没能登上太子之位,最关键的就是福宁王妃了。 她和温贵妃关系很淡,淡到外人都会怀疑两人是不是亲姐妹,就算现在温贵妃落马了,当初福宁王妃和温贵妃的事始终没解开。 太后蹙了眉头,;国公府和温贵妃弑君在前,嫁祸在后,甚至逼你立七皇子为太子。 桩桩件件都是诛九族的大罪,皇上仁慈饶她一命,福宁王还要什么不满意的? 太后眸底有隐藏的怒气,这要是换成了旁人求情,估计早被怀疑是国公府一党了,可福宁王太过不同,救皇上的是他。 当初一力坚持立二皇子为太子的也是他,没成想,求皇上饶了国公府的也是他。 太后就是有怒气都没处发,这么多年,满朝文武,她自认只要愿意没谁是她读不懂读不透的,唯独福宁王她看不透。 还有福宁王世子,悄无声息的就壮大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壮大。 王爷再次想抚额,;臣没想替国公府求情,臣只是想求皇上饶过云谨大哥一家。 王爷快要被这些人折磨疯了,就不能分开了看么,一定要全绑在一起。 国公府那么伤云谨的心,她都能区别对待,王爷深呼吸。 就怕自己下一刻去掐皇上脖子逼他下诏书了,他求皇上的事就没哪一回他能爽快的应了。 站在皇上身侧的全公公听得挑了下眉头,禀告皇上道。 ;皇上,王爷只是求您赦免温大老爷一家,皇上您还记得奴才禀告过您的事吗。 当初衡郡王和国公府结亲的事,温大太太可是被国公夫人和二太太气的吐血,差点身亡。 衡郡王妃在国公府里也不得宠,奴才瞧这弑君夺位的事他们估计是真不知道。 安公公这一提,皇上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可这又能如何,是国公府的就是国公府的,就因为内讧就能饶恕吗。 皇上不为所动,王爷不知道怎么办了,皇上这回是铁了心了。 王爷蹙着眉头思岑,最后落败,看着皇上,;你不同意赦免,可臣已经答应王妃了,这辈子她可是第一次求臣,皇上替臣想个办法吧? 皇上都能被王爷给气疯了,他答应福宁王妃答应的爽快,转头就来逼他。 他恨不得将他拖下去砍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连个王妃都搞不定,真怀疑他在福宁王府里有什么地位,儿子管不了,王妃淡薄的厉害。 辛若就更不用说了,似乎永远没有犯错的可能,就是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皇上横了王爷一眼,;你这日子过的,还不如剃度去南禅寺吃斋念佛去算了! 右相在一旁听得直掩嘴憋笑,那边太后和皇后两个也是直摇头。 那边王爷头疼了,不想继续求皇上了,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先歇会儿再继续。 那边皇上瞧王爷那准备耍无赖的样子,恨不得让人拿扫把来轰才好,看着御书房里其余的人,皇上问太后,;母后来可还有别的事? 太后摇摇头,;没事了,皇上身子才好,记得按时吃药。 太后才说着,那边一个公公急急忙进来禀告,;皇上,温贵妃晕倒了。 皇上听得眉头蹙了下,那边太后脸色很是不悦,;不过才挨了十鞭子,也给了药,以她犯下的错,还想请太医不成?! 皇上看着太后,太后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帮着求情,干脆直接开口直接把皇上即将要说的话给堵死了。 ;哀家饶不了她,这十鞭子只是一个小教训,以后每半个月哀家都会让人去赏赐她三五鞭子。 皇上安心处理朝政,哀家不会要了她的命的,就先回宫了。 太后由着皇后扶着走远,才走到门口,那边就有宫女来报太后,;恒老王妃求见。 太后不知道昨儿才见过的恒老王妃又找她是什么事,多年的闺中好友又是妯娌,太后对恒老王妃还是很敬重的,这不就回永宁宫去了。 御书房内,王爷还是稳稳的坐在那里,皇上也没有过问温贵妃的情况。 只一句,别让她死了,公公就领命下去了,右相上前,将袖子里的供词拿了出来,;皇上,这是臣连夜审理出来的,皇上请看。 安公公过来接过递到皇上跟前,皇上随意翻开了一下,只招认了科举作弊的事,对于合谋弑君夺位的事一字未提。 皇上不悦的看着右相,;审理了一晚上,就审理出来这些,回去,继续重审,一定要问出他们弑君的事实,问不出来就不要进宫来见朕! 第732章 挑衅,他成我儿子了! 右相一头冷汗,科举作弊不算小事了,他们是宁死也不愿意招的。 何况是诛九族的弑君大罪呢,不过皇上下令了,不问出来也得问出来。 右相点头应下,继续禀告,“潼南快马来报,洛亲王送左相和慕容礼一家进京了。 估计明天就能到,等左相回京,被贪墨的银钱就能找回来了。 后天臣和二皇子还得亲自监督科举,这让静宁侯等人伏罪一事一时半会儿只怕……还有,科举题目还得重新拟定。” 右相说完,只有一个感觉,他的事儿可真多。 皇上扭眉,看着端着茶啜着神游不知道哪里去的王爷。 脸色很是不善,“监督科举的事就交由福宁王,别想拒绝,这科举题目也得你来想,没事了,就退下。” 这话一半是对右相说的,一半是对王爷说的,语气差别大了去了。 右相乖乖领命出去,这会儿,御书房里就剩下王爷和皇上,还有皇上的心腹公公三个人了。 王爷不怕死的旧事重提,“皇上,你就看在臣的面子上,饶他一命。 就算不绕过大老爷一家,至少饶过君帆,云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为她祖父祖母留下一点血脉。” 皇上瞪着他,“留下血脉,然后继续壮大,替他的祖父祖母爹娘报仇,继续来杀朕?!” 王爷抓狂了,皇上这是留下后遗症了不成,王爷继续跟皇上磨,两人就在御书房里耗着,看谁先投降。 那边辛若和王妃坐着马车一路直接到天牢停下,天牢门前的守卫忙上前行礼。 王妃说要进去探监,两个守卫为难了,天牢重地,满是血腥,还是不要去了。 辛若示意墨兰把荷包送上,墨兰笑道。 “两位差大哥奉公守法,我们王妃不过就是进去探视一下,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劫狱不成。 两位差大哥就放心,王妃来探监的事,王爷是知道的。” 两位守卫一听王爷知道,就放心大胆的接了荷包放行了,再说了,王妃也不是头一回来大牢,上一回还是被抱着回去的呢。 两位守卫纳闷了,怎么福宁王府的怎么那么喜欢大牢,旁的贵夫人避之唯恐不及之地。 王妃倒是一而再再而三驾临,王妃轻提裙摆进去,走了没几步,就有一股血腥味传来,还有鞭子鞭打的声音,还有闷哼声。 王妃听着眉头就蹙了起来,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国公爷的! 王妃迈步过去,就见一个狱卒在朝国公爷挥鞭子,国公府身上的囚衣在满是鞭痕血迹,王妃忙喝了一声,“住手!” 狱卒一听有人阻止,正要骂是哪个不怕死的,好在及时回头,瞧见是王妃。 大熟人一枚,当下有些腿软,忙过去请安,那边国公爷瞧见是王妃,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有些虚弱的厉害,“云谨,你来了。” 王妃轻轻的嗯了一声,看着国公爷那苍白的脸色。 王妃心都揪在了一起,“你这又是何苦呢,皇上被害险些丧命是事实,不管招认与否,结果都会一样。” 国公爷嘴角的笑充满了疼惜也有后悔,“你来是?” 王妃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我来看大嫂的,国公府其余人如何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大哥不会参与其中,为了一个位置,让这么多人都陷进去,值得吗?” 辛若在一旁听着,直想望天抚额,王妃真是太天真了。 问鼎帝位本来就是件充满危险的事,只是决心大了,往往都会告诉自己不成功便成仁。 再者,没谁会认为自己会失败的,就温贵妃的心计谋划,是个人都会被说服。 国公爷除了叹息一声没什么可以回答王妃的,就那么看着王妃,临死前还能再见到她,国公爷没什么遗憾的了。 王妃看着国公爷因为疼痛而蹙紧的眉头,眼泪再次决堤。 尽管国公夫人待王妃很差,国公爷袖手旁观。 可至少国公爷没有在她跟前说过什么伤人的话,王妃不忍多看,转身要往里走,路过狱卒的时候,“别用刑了。” 狱卒不知道应是不应好,辛若在一旁瞧着,“王妃怎么说的你怎么做便是,上头怪罪下来,你就说是王妃说的。” 狱卒连连点头,把鞭子一扔,亲自给王妃带路。 王妃回头看了国公爷一眼,迈步往里走,二老爷和二太太还有温君琛温君嫒关在一个大牢里,每个人身上都有伤。 二太太瞧见王妃,当下就忍着痛走到栏杆处,“云谨,救我和你二哥!” 辛若瞅着二太太那副嘴脸,忍不住呲了下牙,“母妃,大太太一家应该在前面。” 王妃点点头,对于二太太王妃没什么感情,但是对二老爷,王妃还是没那么狠心,望了一眼,继续迈步向前。 那边二太太破口大骂,“若真的诛九族,她自己也在九族之内,谁都逃不掉!” 二太太吼完,那边二老爷一个巴掌扇了过来,“闭嘴!” 那边大太太早听到动静了,由着君帆扶着站起来,身上倒是干干净净的,只是面色很差,连着咳嗽,王妃看着她,“又犯病了?” 大太太摇摇头,“一点老毛病,不碍事的,天牢潮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昨儿想了半天,才懂你说的断绝关系的事。 我真是糊涂,没料到温贵妃会有胆子做这么大的事来。” 王妃嘴角挤出来三分涩笑,她也没料到,两人就那么看着,什么话都没有。 那边大老爷走到大太太身旁站着,“以后国公府或许就剩你和君瑶了,好好活着。” 王妃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君帆,然后问温大老爷,“大哥,我认君帆为义子,帮祖父祖母留下一条血脉,多的我也做不到。” 大太太和大老爷听得愣住,昨儿晚上他们两个还有这样的想法过。 君帆认云谨为义母,皇上不会杀了他的,可就怕让她为难。 没承想云谨自己主动提及了,大太太感激的眸底含泪,就给王妃跪了下来,大老爷也跪了下来,“云谨,大嫂谢谢你。” 这边大老爷大太太给王妃道谢,温君帆却是站着不动,连着摇头说不愿意认王妃做义母,要和大太太大老爷待在一起。 那边大老爷呵斥他,“不孝子,给我跪下!” 温君帆哏着脖子站着那里,那边二太太朝王妃招手,温君帆不愿意。 君琛可以认她做娘,辛若在一旁听着,恨不得让人去捂她的嘴。 她们两个还有旧账没算呢,陵容公主下毒害人的毒是哪里来的,她爹可是太医院的太医,说不知道可能吗?回头再收拾你! 大老爷将温君帆一顿训斥,好死不如赖活着,他倒好,赶着去死,谁要他陪着了,好好活着,不然别跟他死一块儿。 辛若在一旁听得直扭眉,那边温君帆也实诚,果然就到那边墙角站着了,话没说,估计是想说,他就死那里,不跟他一块儿。 辛若不厚道的笑了,忙低下头,憋的辛苦。 那边大老爷拖他过来,一脚踢下去踢的温君帆跪下,让他给王妃磕头,不磕十个八个不许站起来! 大太太瞪着大老爷,她知道温君帆是一根筋的人,硬的不成的。 大太太跟他说,他不好好活着,回头国公府败落了,君瑶在恒王府,万一被人欺负了,谁帮她? 温君帆和温君瑶虽不是同胞兄妹,可感情胜似同胞,当下就犹豫了,给王妃磕起头来。 王妃是连着点头,一旁的狱卒傻眼了,还有人用这种法子救人的,真是罕闻了。 那边右相过来,正好听见这些话,忍不住叹息一声,过来给王妃行礼,王妃点点头,“这就走了,不耽搁右相处理政务。” 右相没敢说王妃和辛若妨碍他,他还有事要请教辛若呢,“世子妃可有办法让静宁侯主动招认参与温贵妃弑君一事?” 辛若听得挑起眉头,这她哪里会,辛若摇摇头,“辛若不会,不过依着他们贪墨和科举作弊,也难逃一死。 参与温贵妃弑君一事,不管招认与否皇上都心里清楚,右相大可直接写好供词,让他们画押就成了,何必他们亲口招认?” 右相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皇上要他们招认,他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再试试,今晚要是再不招认,他也只有这办法了。 辛若扶着王妃要往回走,虽然认了温君帆为义子,可毕竟是大太太的儿子,想出来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边国公夫人也是挨了鞭子的,这会儿上气早不接下气了,连起床的气力都没有。 王妃只瞥着她的背影一眼,便由玉苓扶着和辛若出了大牢,两人一走,右相就吩咐贴身小厮将大牢发生的事禀告进宫与皇上听。 御书房内,王爷还在和皇上周旋,皇上火气就没消过,御书房中间都有碎瓷片了。 皇上磨牙,“你还有完没了,有那功夫劝朕,你还不如回家劝王妃去!” 王爷就那么盯着他,大有皇上不应,他就死赖在这里的架势,皇上拗不过他,成,你不走我走! 皇上才要站起来,那边公公进来禀告道,“皇上,福宁王妃进天牢探望国公府一家。 并认了温大老爷的儿子温君帆为义子,右相不知道怎么办,特派人来请示。” 王爷听的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弧起,挑衅的看着皇上,“他成我儿子了。” 第733章 斩首示众,大清洗 皇上能被气抽过去了,这一个能磨,一个先斩后奏。 王爷真怕皇上气死过去,便道,“臣以项上人头向皇上保证,他不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皇上就饶了他,还有国公府其余的人,杀了他们委实太过便宜了,不如一辈子监禁在天牢里,永不见天日?” 皇上听得犹豫了一下,杀了他们的确便宜了他们,将人关在大牢里,那阴湿潮安之地,还有夜以继日的刑罚,才是对人的折磨。 皇上应了,“派人看好了,如果有什么万一,朕全算在你福宁王的头上!” 皇上说着,外面又有公公来禀告,“陈太医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来,右相不在,没人处理,跃王爷让奴才给皇上您送来。” 陈太医是国公府二太太的爹,原本诛九族他也是要跟着入狱的。 只是前些日子听说他和二太太断绝了关系,所以暂时没有将他怎么样,那边王爷听的眉头蹙紧,不等皇上说话,便吩咐道。 “折子还回去,温贵妃手里头有不少毒药,若是没人提供。 她也不至于害的皇上散功险些丧命,皇上的遭遇与当初羽儿一般,本王怀疑他就是那个提供药物的合谋!” 皇上听得点点头,这两日事情太多了,一下子顾忌不过来,险些让他钻了空子。 皇上一挥手,让人去抓捕陈太医一家,侍卫去的时候,陈太医家除了一些丫鬟婆子小厮,主子都逃的差不多了。 这简直是不打自招,侍卫当即出城追寻,整整追了一天才将一家老少全都抓了过来。 现在最让皇上头疼的是,温贵妃一党官员太多,如果完全革职,整个朝野估计都会动荡不安,皇上和王爷在御书房商议了半天才做决定。 贪墨和科举一事的官员严惩不待,那些趋炎附势的,暂且留下一些。 一年之内若是没有丝毫改观,全部流放边关苦寒之地,决定暂时就这样,至于会不会变,还要待定。 王爷出了御书房回王府的时候,正好碰到王妃的马车。 王爷就走在王妃的马车一侧,王妃先斩后奏,自知不对,主动跟王爷交代了,王妃掀了车帘,“我认君帆做义子了。” 王爷点点头,表示知道,王妃就那么看着他。 王妃以为王爷好歹要说两句的,王爷没在意,义子不用上族谱,认了便认了。 再者,他原本就是王妃的侄子,就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只要她高兴,随便她怎样王爷都好说。 辛若在一旁瞧着直叹息,现在温贵妃都倒台了,虽然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清楚,可怎么最后一层冰就是突不破呢? 一路无话,辛若由着丫鬟扶着下马车,那边王爷亲自扶王妃下来。 辛若不用再去王妃那里请安,便直接回了绛紫轩。 墨兰和北儿还记得走前南儿那哭红的眼睛呢,这会儿上了观景楼,楼上楼下都没瞧见人,北儿急了,“南儿不会出什么事?” 墨兰一个瞪眼,“乌鸦嘴,又不是嫁不出,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那边紫兰走过来,给辛若倒茶,才笑道,“南儿该上板子打才是,就是吊死也不冤。 闹出这么大的乌龙全是她自己活该,听话只听一半,那簪子压根就不是赵杵的。 而是赵谈的,他不好意思给北儿,这才让赵杵转交,赵杵就更不好意思了。 这不才会找上南儿,一上来就说让她把簪子给北儿,南儿抓了簪子就跑,人家的话都没听完。” 墨兰听得直抚额,嘴角都忍不住轻抽了下。 辛若额头更是黑线直掉,有多少恋爱中的人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狗血事崩了,没想到会发生在她丫鬟身上。 辛若端着茶啜着,“话只听一般,这习惯得改,回头再坏我大事怎么办,找到她,让她给我扎马步,扎够两个时辰。” 紫兰点点头,瞥眼去瞧北儿,北儿头低着,紫兰猫着腰走过去,就见北儿脸大红着。 紫兰一本正经的道,“方才少奶奶不在,湖畔两个人是打了起来呢,赵谈大哥鼻子都被打断了好像,那鼻血流的,不忍侧目。” 紫兰感慨完,就下去找南儿,教她扎马步去了,难得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要挨罚,还是因为听话听一半。 北儿却是被紫兰说的话怔住了,心里流过一丝的担心,见辛若喝完茶,迈步进了卧室。 北儿还傻站在那里,墨兰直摇头,“屋子里有我伺候呢,你下楼。” 北儿连着点头,一溜烟就噔噔的下了楼。 卧室里,辛若教悠儿然儿喊娘亲,临到傍晚的时候,展墨羽被王爷喊去。 再回来时,让辛若继续想科举题目,辛若呲牙看着展墨羽,“怎么都找我,这事该你想才是。 我能想到的早都说了,要我说,直接就让科举举子们说说科举的利弊和科举作弊的利害,这绝对比那些空谈阔论来的好的多。” 辛若说的随意,说完就抛诸脑后了,展墨羽却是放在了心上,若有所思起来。 辛若不知道,就她这随意一说,还真的选拔了一批优秀的寒门子弟,而且都是敢怒敢言型的,换了旁的时候谁敢言科举有弊端。 可科举题目是这个,不答便是放弃,不得不顶着头皮上呀,为防止再次泄题,这题目是王爷在科举考场口述的。 王爷说完,就有公公回去禀告皇上,皇上听得直皱眉,这题目……这不是让举子们抨击朝廷吗,不过,不失为一个好题目。 接下来两天,王府平静,朝廷有些动荡不安,尤其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大臣。 一个个提心吊胆的,因为上朝的时候,皇上拿着两本账册上朝。 皇上说了,贪墨数额超过五万的,革职查办,超过三万的降级,还有那些收了,数目不大的,这里全部都有记载。 谁也没有落跑的可能,他可以不追究,但是如有下一回,可就不是革职查办降级那么简单的事了,他会灭他九族! 这是一颗甜枣,尽管长在死亡之地,依然让不少人心稍稍放下,可皇上后面的话就是警醒了,不是不追究,而是暂不追究。 如有下回,严惩不贷,而且这一回皇上的神色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些上了账册的官员,只怕皇上会派人严加查勘的,那些大臣都在心底颤抖,不敢再有收受贿赂的事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这一日把辛若高兴坏了,悠儿喊她娘了,乐的辛若当即丢下悠儿跑书房在某人跟前得瑟去了。 展墨羽点点头,其实他没敢说,三天前悠儿就喊他爹了,怕辛若吃醋甚至对悠儿下狠手,这会儿为了儿子的安全。 展墨羽一副羡慕辛若到不行的样子,一旁的墨兰都忍不下去了。 要是少奶奶知道大小少爷头一个喊的不是她,估计少奶奶会气晕掉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要不是少爷严令不许泄密,她早忍不住跟少奶奶提了。 不过这会儿瞧见辛若这么高兴,展墨羽和墨兰都觉得隐瞒的对。 辛若得瑟完,就回屋子继续教悠儿然儿说话,一个上午乐此不疲。 临近中午的时候,紫兰和北儿拎着糕点和糖葫芦回来,乐呵呵的禀告辛若,“少奶奶,您猜新状元是谁?” 辛若听了眉头轻挑,紫兰这么问,估计这人是她认识的,可她认识的,参加科举的,除了叶希壬可就齐大少爷了。 辛若原本想她没见过齐大少爷的文采,说不出来,可想到上回展墨羽说若是他不参合,状元能是叶希壬的,辛若就猜,“叶希壬。” 紫兰连着点头,“就是他,奴婢在发榜之前还去客栈探望了一下他。 他原本连看榜的心思都没,他说他将朝廷一顿臭骂,坐在那里等人来押他去大牢呢,结果得知他中状元了,你不知道,他都吓坏了。” 紫兰想着叶希壬那书呆子目瞪口呆的样子都忍不住有捧腹大笑的冲动,辛若听着紫兰的描述可以想见是怎样的场景,也忍不住摇头。 当初因为科举不少人作弊走后门害得他一肚子憋屈还差点儿连命都没了,抨击起朝廷不利之处来,肯定思如泉涌,大批特批了。 右相和二皇子不是听不见去话的人,越是犀利越是狠狠的骂,越是中他们的意,他算是遇上了。 北儿补充道,“齐大公子是探花郎,榜眼那个人奴婢不认识。” 辛若听得笑笑,没放在心上,倒是吩咐道,“给状元和探花郎各送一份大礼去,尤其是齐大公子,双喜临门,这贺礼不能轻了。” 紫兰点头记下,正要转身走呢,才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大事。 紫兰忙回过头禀告辛若道,“外面张榜告示了,静宁侯永昌候图谋不轨,三日后与菜市场斩首示众,家里大大小小的无一例外。 就是嫁进靖远侯府的叶诗文也没能逃脱,被赐死于靖远侯府中,郑尚书一家被贬去西北苦寒之地做苦力。” 辛若听得嘴角弧起,虽然觉得残忍了些,可那是朝廷的决定。 只是郑云姿,郑尚书家没有被杀,而是被贬,那郑云姿应该不会被休弃,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好下场的,“左相呢?” 紫兰摇摇头,“告示上没有写左相的事。” 第734章 看守皇陵,冷宫 没写?辛若不明白了,左相被押回来也有四五日了,竟然没有他的处罚。 不知道等着他的是个什么结局,他可是还有个女儿是皇子妃呢。 这会儿淑妃怕要毁的肠子青了,千挑万选竟然选了个有贼心的逆臣之女。 不过四皇子没了赵欣然依然还可以再娶一位正妃,只怕淑妃一提,前仆后继之人数不胜数。 辛若晃晃脑袋,对着这些人的处罚辛若听过也就算了。 她最关心的七皇子辛冉还有城吟郡主的处罚。 尤其是城吟郡主,她可是铁帽子洛亲王府的郡主,洛亲王没有叛逆,甚至还抓捕左相有功,与城吟郡主的安置就更是问题了。 不过,温贵妃为了七皇子做出这么些的事,太后不会给七皇子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的,估计不多久处罚就该下来了。 辛若站起来,乐呵呵的逗着悠儿然儿,吩咐墨兰紫兰道,“带着他们两个,我们去王妃那儿,现在悠儿也会说话了,让他陪璃儿聊天。” 墨兰紫兰两个互望一眼,只会喊一句爹爹娘亲而已,和小郡主能谈的来么。 不过少奶奶今儿高兴,会说话了这么高兴的事怎么能不告诉王妃去,只怕会乐坏王妃的。 辛若带着悠儿然儿去王妃屋子的时候,饶过屏风就见屋子里有个姑娘坐在那里,黛眉纤长婉约,明眸清澈如水,琼鼻秀美挺拔。 娇唇红润光泽,双颊薄施粉黛,真真是个大美人,见了辛若,忙站起来福身行礼,没有说话,只嘴角淡笑。 辛若不知道她是谁,只笑着轻点头回礼,那边王爷看着悠儿然儿高兴啊,顺带问了一句,“羽儿呢,慕容世伯谢他救命之恩来了。” 辛若愣了一下,给王爷王妃行礼才回道,“相公在书房看书,辛若这就派人去找他来。” 那边慕容大人忙说不用了,他不耽搁世子爷看书,那边王爷笑着,“什么耽搁不耽搁的,你不也有许多年没看过他了。” 慕容大人笑着,“那倒是,世子爷打小就俊美,长大只怕更是俊美了。” 辛若让紫兰回去叫展墨羽来,紫兰匆匆忙回去了一趟,然后奔回来,回禀王爷道,“少爷出去了,不知道去的哪里。” 慕容大人叹息啊,怎么想见世子爷一面就那么难呢,慕容大人的叹息让王爷笑道。 “这一回进京就不用再回去了,右相已经向皇上举荐你任新一任左相,很快任职令就会下来了,到时候,还怕没有见面的机会。” 慕容大人听得直摆手,“我哪敢和阮兄平起平坐,在外面当个官没那么多大操心事,闲散惯了,这一回京都心都吊着的。” 王爷哈哈大笑,慕容大人同是笑的欢畅,王爷吩咐人准备吃食,要畅快痛饮。 慕容大人拒绝了,京都的府邸多年没居住了,还得回去让人好生打理,这不醉不归先欠着,以后再补上。 慕容大人有事,王爷也就不多留了,还是那句话,以后都在京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怕没那个机会么? 那边慕容湮儿眼睛就看着悠儿然儿,两个孩子到哪儿,眼睛就望到哪里。 最后忍不住上去逗玩着,看着辛若的眼神带着一丝的钦佩。 这就是第一任半月公子,所有旷世奇香都出自她的手。 慕容湮儿在外地就听闻了不少关于她的传闻,整个人就跟一个谜一般,谁也不知道她会些什么,会医术会制香。 却传闻她不会写字,这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吗?还有说她弹的曲子世间少有,也就说弹的跟乌鸦乱啼一般,怪异,怪异的紧。 那边慕容大人同王爷王妃告辞完,慕容湮儿还盯着悠儿然儿玩,慕容大人嗔瞪了自家女儿一眼,“湮儿,咱们先回府,改日再来拜访。” 慕容湮儿不舍的看着两个小屁孩,起身跟王爷王妃告辞,然后给辛若福身告辞。 王爷亲自送两人出门,一行人一走,那边王妃就忍不住问辛若了,“什么事这么高兴?” 辛若忙抱着悠儿坐到王妃一块儿,“今儿,悠儿喊我娘亲了。” 王妃听得淡雅如菊的脸色绽开一朵绚丽的花来,“是吗?来,给祖母抱抱,喊一个听听。” 辛若听着祖母两个字,怎么那么的别扭,好年轻的祖母,喊娘都不会有人怀疑的。 辛若想这或许就是有些小孩将来辈分比较高的原因,像璃儿小小年纪就是悠儿然儿的姑姑了,最奇怪的是应该比他们两个小一个月。 结果到头来大了两个月,这个世界很奇妙丫。 王妃兴致高昂,逗着悠儿,然后问然儿可开始说话了,辛若摇摇头,那边然儿小屁孩来了一句,“不……” 辛若狂汗,这不是拆她的台吗,她发誓她绝对没有骗王妃。 然儿在这之前真的不会说话,王妃却是高兴的笑,吩咐玉苓去把璃儿抱来。 璃儿不肯被抱着,而是两条腿自己走来的,可怜的奶娘一路猫着身子不敢直起来。 璃儿不喊辛若叫大嫂,可是随着王妃喊若若,原本王妃是要纠正她的,辛若说随意,这不老远的就喊若若。 璃儿走近就趴在辛若的腿上,紧紧的盯着辛若裙摆上的绣图,那手去摸去拽。 玩了好一会儿也拿不下来就去看悠儿然儿,两个小侄子把她母妃的怀抱给占了,那哪成,你们给我下来,璃儿去拽悠儿的腿。 王妃拗不过她,只得把悠儿给奶娘,自己去抱璃儿,那边王爷迈步进来,璃儿不要王妃了,转身要朝王爷走去,那身子晃的。 王爷三步并两步就过来了,抱着璃儿,点着璃儿的小鼻子,“告诉父王想去哪里玩?” 璃儿眼睛在屋子里转着,最后来了一句,“马马……” 那就是骑马了,王爷爽快的应下了,王爷问王妃去不去,王妃轻摇了下头,王爷要走,王妃说话打断王爷,“明天我要进宫一趟。” 王爷听的愣了一下,就是辛若都愣住了,王爷不解。 “你进宫做什么?君帆的事皇上已经答应我了,我原本打算让他搬来王府住的,他不愿意。 这会儿在客栈里住下的,科举已经出来了,接下来便是武举,我让他去参加武举考试。” 王妃听得愣住,“皇上同意他参考吗?” 王爷笑的自信,“怎么也是我的义子,皇上不会不给面子的。” 再说了,他的项上人头至于那么不值钱么,他要是没点本事,不干点什么事,还不如在大牢里待着尽孝道呢。 王妃听着便放心了,一听王爷这么说,王妃心里就有别的打算了。 君帆的武功应该不错,中个武状元应该不是难事。 等他有了自己的府邸,再加上福宁王义子的身份,她再帮着去长公主府提亲,或许还有三分成功的可能。 王妃越想越是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王妃抬眸看着王爷,“我还有几句话问贵妃。” 王爷听的愣住,有什么好问的,不过王妃要问,王爷也不能不让,最好是把心结全都打开。 王爷点点头,同样还是让辛若陪王妃去,辛若也想去看看昔日荣宠一身的温贵妃如今是个如何境地。 第二天吃过早饭,辛若便去了王妃屋子,两人一起坐马车去皇宫,找了个宫女领路,直接就去了浣衣院。 这里之前原是个冷宫,不过太后觉得打入冷宫太便宜温贵妃了,便将冷宫改造成了浣衣院,让温贵妃每天洗二十套衣服。 辛若和王妃进去的时候,温贵妃正在那里洗衣服,两个小妃子在一旁讥笑她。 绿裳小妃子笑道,“呦,这真的是咱皇上搁在心尖上疼的温贵妃吗?” 黄裳小妃子配合的笑着,“可不是,原本我还以为这辈子温贵妃会一直陪在皇上身边。 没想到人心不足,竟然敢谋害皇上,还以假乱真,这真是向天借胆了。” 绿裳小丫鬟继续,“要是皇上能分出十分之一待我,我都心满意足了,她倒好。 这不满足那不满足,这会儿被贬斥来洗衣裳倒是一句话不吭声了,真是稀罕。” “别是舌头被人给剪了?” “哼,只怕是自视甚高,不屑跟咱这么低品级的人说话,都被贬到浣衣院来了。 还这么趾高气扬的,她还真当自己和上一回一样,又再出去的可能呢。 我告诉你,这洗衣服还是轻的,看回头太后不将这浣衣院改成专门唰恭桶的地方,别指望七皇子能救你出去了,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你听说了什么?七皇子会被贬去看守皇陵是真的?” “十有八九是真的,难不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想安安稳稳的做他的七皇子不成,太后没杀了他已经是仁慈的了。” 两个小妃子你一句我一句,那边温贵妃再也沉静不下去了,嗜血的眼睛瞪起,手里的木槌子砸过来,正中一个小妃子的脑门。 当场流血不止,另一个小妃子吓的花容失色,捡起地上带血的木槌砸回去,却是没有温贵妃瞄的准,砸在盆里,溅了温贵妃一身湿透。 怕温贵妃再砸回来,忙扶着另一个匆忙里去,嚷嚷着。 这笔账她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王妃和辛若,两人目光躲闪,匆忙行礼,离去。 第735章 作茧自缚,极品奇葩 温贵妃砸人那一刻就瞧见了辛若和王妃,那一刹那眸底的寒光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辛若和王妃两个,见两个人走近。 温贵妃拿起木槌继续捶衣服,异常的用力,只是面容有抹疼痛之色,因为胳膊一用劲,后背上的伤就扯的厉害,蚀骨疼。 玉苓怕温贵妃待王妃也会同之前那两位小妃子一样,拿木槌砸人,所以半拦着。 万一温贵妃砸人,她可以拦着,王妃走的越近,温贵妃的捣衣声反倒小了,倏然抬眸看着王妃,“怎么,你也要同她们一样奚落我吗?!” 王妃淡淡的看着她,“有今日全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何必怨旁人。” 温贵妃把手里的木槌往盆里一砸,溅起水花来。 温贵妃站起来,许是因为蹲的时间有些久了,身子有些踉跄。 温贵妃站在那里,一声素衣,脸色有有些苍白,但是有种憔悴的美,如果忽略她眸底的恨意的话。 温贵妃自嘲的笑着,“的确,我有今时今日全是我自己作茧自缚。 当初我若是执意嫁给福宁王,或许我不会落魄到今日,我有错,可最错的还是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做,还能得到那么多? 以前在国公府陪祖母喝两顿粥就让祖母喜欢你,就算她不喜欢娘,也喜欢你!更是把琉璃都给了你!” 辛若听得温贵妃的指责,甚是无语,她有什么好嫉妒王妃的。 国公夫人最疼的还不是她,为了她那么逼迫王妃都忍心,她却是转过头来嫉妒王妃。 这女人是不是要全天下的人都喜欢她她才满意,先王爷中意王妃,那是他的事。 不喜欢你就不喜欢你,就记恨先王爷,先国公夫人喜欢王妃,她就记恨先国公夫人,最后最记恨的还是王妃,真是极品奇葩! 王妃听得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就那么看着温贵妃,“就因为祖母偏疼我,你就忍心害死祖母?” 温贵妃听得看着王妃,面色不改,“祖母当年是因为身子弱才去世的,跟我害死她有何关系?!” 王妃向温贵妃走过去,“你知道我说的话,当年我明明给了你四片雪莲,你和娘说是三片。 所有人都认为是三片,是我记错了,最后一片你弄哪里去了?” 温贵妃笑着,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去南禅寺接她,接雪莲。 温贵妃看王妃那么想知道,哼笑道,“你让我打你一巴掌,我告诉你最后一片雪莲去哪里了。” 辛若和玉苓一听温贵妃的要求,气的心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晕死过去。 这女人,辛若自认自己没那个嗜好用脏话骂人,可是今天是在忍不住了。 刀呢,在哪里,不活刮她两刀都对不住她巴巴从王府跑一趟。 辛若捏紧拳头,王妃望着温贵妃,眼睛一眨不眨。 辛若扶着她,“母妃,你别中她的计,一片雪莲而已,都过去二十年了。 就算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这世上除了温贵妃,还有一个人知道,咱去大牢,去问国公夫人。” 王妃转身要走,那边温贵妃哼笑着,“你问也不会知道,祖母是你害死的,没有人冤枉你。” 王妃脚步止住,温贵妃把左手伸出来,没再提打人的事。 “还记得祖母去世那一年吗,你学绣花,想绣一幅佛经给祖母祈福。 我去看你的时候,不过就是和你玩闹了一下,是你用绣花针在我的手背上划了一条痕迹。 当时疼的我差点死过去,后来手背留下一块难看的疤痕,你让我拿雪莲回去给祖母。 雪莲有什么奇效还是你告诉我的,有美容养颜祛疤的功效,我就试了一片。 半片内服半片外敷,你以为我会没事吃你给祖母的雪莲。 有谁会愿意手上有一条难看的疤痕,我会吃雪莲去疤痕害死祖母全是你的错,若不是你错在前,我会这么做吗?!” 温贵妃说的理直气壮,王妃却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当年是她无意划破了她的手背,可伤痕只消一年半载就会消退。 她就忍心服用祖母的救命雪莲,难怪祖母去世那几日,她手背上的伤痕一日消似一日。 是她大意了,就因为这原因,所以她和娘就理直气壮的说是她害死了祖母,王妃愈合的伤疤再次被生生剥开。 辛若不知道如何劝慰王妃好,温贵妃这人做什么都是理由,错的永远是别人。 若不是她要和王妃玩闹,也不会划伤她自己,她怎么不反省自己,全将过错推在王妃身上。 王妃平复心情,看着温贵妃,“那羽儿呢,那时候他才十一二岁,你让他进宫给七皇子做侍读,王爷也应了,你为何要害他?!” 温贵妃听王妃提及展墨羽的事,整个人怔愣了一下,随即眸底寒光乍现。 这是她这辈子做大最大的错事,没能杀了他,从马背上摔下,人傻了,双腿尽断,他还能康复,更是处处与她作对。 温贵妃想到展墨羽都是气,恶狠狠的看着王妃,“他会被害全都是你的错,你有教过他如何做皇子的侍读吗?!” 这一番话说的辛若一头雾水,王妃更是不懂,她原就不同意羽儿进宫做什么侍读,结果羽儿被害还是她的错。 王妃不追究事情,她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害羽儿,那边温贵妃想起当初展墨羽给七皇子做侍读的事。 那一日,她和几位妃嫔游御花园顺带去看看七皇子几个读书情况,正好碰到太傅让七皇子背书,七皇子小时候比较顽皮。 因为有皇上的宠爱,所以有些恃宠而骄的,没有背出来,七皇子没能背出来,按理是要打手心的,可太傅不能打皇子手心的。 侍读就是替皇子挨罚的,太傅要打展墨羽,展墨羽是先王爷教大的,脾气不可能好的了。 再者,错的又不是他,凭什么打他,展墨羽不伸手,太傅也没办法。 毕竟是福宁王世子,太傅迂回了下,要是他能替七皇子回答问题,这板子就免了。 展墨羽不愿意挨打,但是回答问题还是可行的,再者,又不是什么难题。 太傅一连问了三个,展墨羽都对答如流,回答的题目比七皇子的要难要好,太傅很满意,让七皇子多跟展墨羽学学。 那时候温贵妃和几位妃子就站在外面呢,那些妃子,平时就是粘酸吃醋的主,当下夸赞起展墨羽起来。 说有他教七皇子,七皇子肯定差不了,温贵妃眼光独到,说的温贵妃一肚子火气,没道理自己的儿子比不过王妃的。 更气展墨羽让她没了面子,温贵妃就是这么奇葩,不怪自己儿子不用功,反倒怪王妃没有把展墨羽教好,夺了她儿子的风头。 做侍读就是那衬托红花的绿叶,结果这棵绿叶大的遮住了红花,温贵妃一气愤,便要折了这绿叶! 听着温贵妃口口声声的指责,辛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人一旦无礼取闹起来,简直就是无敌,不知道这怪毛病是谁纵容起来的。 圣人都有出错的时候,她就不能自我反省一下。 那边温贵妃说这个理由,出此之外,还有一个那便是,展墨羽那时候长的跟王爷很相似,一模一样的脾气。 温贵妃开始很喜欢他的,可是后来看到他跟王妃两个站在一起,温贵妃嫉妒心就冒出来了。 那时候正直三年一选的选秀,皇后大度贤惠给皇上充实后宫。 每每这个时候,温贵妃就会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若是自己执意嫁给王爷,何至于跟一群女人过着争风吃醋的狼狈日子。 她恨皇上,恨先王爷,更恨生下王爷儿子的王妃,温贵妃心里原本就是一团妒火了。 王爷还在查当年雪莲救人的事,温贵妃以为王爷喜欢上了王妃。 她要王妃恨王爷,只要恨上了,王爷就算爱她,王妃也不会领情的。 十几年的姐妹,温贵妃对王妃的性子了如指掌,所以温贵妃设计谋害展墨羽。 当时是要害死他的,没想到展墨羽命大,不过除却展墨羽没依照计划死外,所有的一切都照着计划再走。 王妃不理王爷了,甚至连话都不说了,可她失算了,错估计自己在王爷心目中的位置。 她以为有没有展墨羽,王爷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她爱慕她支持七皇子。 却不料展墨羽在床上昏迷几个月,那断时间王爷基本没有上朝,以后所有立储风头他都借有事或者寻找大夫给自己儿子治病躲过去。 温贵妃说完,眼睛勾勾的看着王妃,“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告诉你了。” 王妃听着这些,眸底一层泪花,羽儿无辜受连累,成了她报复自己报复先王爷的棋子。 王妃近乎吼道,“你既然那么爱王爷,你为什么不嫁给他?! 二十年后国公府能上演代嫁,二十年前只要你想,娘会不应你吗?!我按着你们的要求嫁了,你们还不满意,把怒气发羽儿身上!” 温贵妃嘴角一抹残忍的笑,“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我害苦了羽儿,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替他报仇!” 第736章 狼子野心,母仪天下 辛若听着,对展墨羽更加的疼惜,有这么残忍阴毒的姨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辛若扶着王妃,真怕王妃会气的冲过去杀了温贵妃。 辛若轻声宽慰着,“母妃,相公虽然受了六年轮椅之苦,可现在他已经好了。 温贵妃犯下那么大的错,岂是死了就能恕罪的,活着才能为自己犯下的错恕罪,咱们走。” 辛若说着,扶着王妃转身,王妃随着辛若就走了,那边温贵妃气的想冲过去,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不杀了她,这些日子她受够了! 辛若扶着王妃出了浣衣院走了约莫百步,王爷从那边走过来,看王妃眼睛有些红,眼睛撇都不撇王爷一眼,由着玉苓扶着就走远了。 王爷不解,在后头蹙了眉头问辛若,“你母妃怎么了,温贵妃欺负她了?” 辛若不知道怎么回答王爷好,最后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 “温贵妃说当初她害相公是因为嫉妒相公是您的儿子,气愤王妃占了原本属于她的王妃之位。 她要逼王妃恨您,还有当初的雪莲,被她吃了一片,用来去除手背上的疤痕,还把所有的过错全推在了母妃身上。” 王爷听的额头直突突,这才是温贵妃的本来面貌。 她和国公府已经害了他和云谨二十年,现在她都被关进浣衣院了,还不愿意他有安生日子过吗,王爷还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讨厌过一个女人。 自己以前是瞎了眼还觉得她好,善良贤良,王爷丢下辛若,三步并两步去追王妃。 拦住王妃的去路,隔得有些远了,辛若没听到说的什么,最后王妃由着玉苓扶着走了,整个背影那么凄怆,看的让人心疼。 王爷落后五六米紧紧的跟着,神色如何,辛若难以揣测。 王妃此刻伤心,心就跟被什么剜了一下,二十年前在自己的嫡姐和母亲心里。 祖母的命还抵不上她手背上一条伤疤来的重要,全是因为祖母疼她吗?! 王妃从来没想过第四片雪莲就是这么没了,哪怕是被拿来救人,她都不会有现在这么伤心,为祖母伤心。 当初祖母疼她是不错,可也没待温贵妃刻薄过,她有的她都有,除了最后的琉璃,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何况琉璃是祖母临去前才给的,王妃从未像此刻这么恨过,为了那么一条无意造成的伤疤,赔上了祖母的命赔上了她最美好的二十年! 王妃就那么走着,眸底全是氤氲之气,要不是玉苓扶着,估计王妃都能走岔道。 那边太后的贴身宫女过来请安时都被吓了怔在那里,王妃估计都没瞧见她,直接就走了。 宫女只得起身继续去阻拦,可后头王爷走了上来,宫女不得不继续福身行礼,王爷摆摆手,“不许去打扰她。” 宫女瞧王妃那样子也知道有事,可她是奉了太后之名来请的,就这么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宫女把太后抬出来,希望王爷能给点面子,这会儿辛若上来了,王爷便道,“你母妃心情不好,你代你母妃去一趟太后那儿。” 辛若点点头,宫女也没再敢继续纠缠。 万一福宁王的暴脾气上来,她可没那个胆子招架,再说了,福宁王世子妃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了,又是王妃的媳妇。 太后有什么话与她说也一样,宫女领着辛若就往永宁宫走去。 永宁宫里,气氛倒是绵和,欢声笑语不断,辛若才从浣衣院气闷一路,这会儿竟然有些些的不适应。 只听淑妃笑道,“还是太后皇后有眼光,给二皇子挑了一门好亲事,那慕容姑娘臣妾瞧着委实不错。” 皇后叹息,不过眸底有笑,“也是没办法的事,之前早说了三个月他没有中意的人选,就给他赐一个,这回晾他也无话可说了。” 淑妃将慕容湮儿一顿好夸,面上有笑,只是眸底有些僵硬。 皇后给二皇子挑了个如意的,她的四皇子呢,左相已经被撤职了,虽然她身处后宫,也是听到一些风声的。 左相对洛亲王府掌握的什么东西存了觊觎之心,还被逮了个正着,连着科举贪墨甚至温贵妃谋反都有他的份。 原本还想四皇子娶了欣然,将来封王后能不做一个闲王,混吃混合一辈子,现在呢,只要一想到这些,淑妃脑壳都生疼。 贤妃知道淑妃的担忧,怕四皇子受温贵妃和左相影响,只轻摇了下头。 端起手里的茶轻啜一口,放下就瞧见方才春梅领了人进来,却不是王妃。 不由的轻怔了一下,似乎太后想请谁请不来的,就是福宁王不给皇上面子也不会不给太后面子的,怎么福宁王妃? 春梅上前给太后行礼,才回道,“福宁王妃心情不大好,福宁王爷让世子妃代王妃来一趟,奴婢没办法,只得……” 春梅话没说完,太后摆摆手,春梅就止了话,福身退了下去。 辛若在一旁行礼,春梅已经禀告过了,她就无需多说什么了,但还是恭谨的提了一两句意思意思。 “母妃在浣衣院被温贵妃气着了,不便带着怒气来见太后,太后有什么吩咐辛若会转述母妃的。” 太后点点头,让辛若坐,温贵妃住的浣衣院皇上派了人看守,太后自己也另外派遣了人把手,宫里谁知道还有没有温贵妃的人。 她不允许温贵妃踏出浣衣院半步,更不许皇上有事没事就去看她,免得脑袋一懵又受那女人蛊惑,尽管这可能微乎其微。 可温贵妃是太后斗了二十年的对手,要不是她弑君被发现,太后压根就拿她没办法,所以得防了又防。 何况像福宁王妃这样若非宫宴是绝计不会进宫的人一旦进宫自然会有人来禀告,宫里还没人敢慢待她。 太后也知道王妃进宫不大可能是给她给皇后请安的,所以她去见温贵妃也多大的意外。 温贵妃她是派了专人贴身看着的,一有风吹草动都会禀告与她知道。 就在刚刚她知道温贵妃和王妃的谈话,整个人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知道展墨羽是温贵妃害的,苦于没有证据,不然早拉她下马了。 更让太后好奇的是,温贵妃到底有何原因必须要害自己的侄儿断自己的后路,今儿一听那原由,太后对温贵妃的恨意又上了一层。 自己儿子的枕边人,被自己的儿子捧在手里宠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心里最爱的竟然不是她儿子,还为了那点嫉妒之心害自己的嫡妹和侄儿。 破坏福宁王爷和王妃的和睦,这样的女人难怪能对皇上做出弑君夺位的事来,可恨如此狼子野心竟然隐瞒了她二十年。 太后一想到皇上曾经为了这么一个蛇蝎跟自己翻脸,还不是一次两次,太后都恨不得活刮了她! 太后想着就暗气,稍稍稳稳心神才看着辛若。 “浣衣院内的事哀家都知道,温贵妃如此待王妃,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国公府也帮着温贵妃隐瞒,王妃还想方设法救他们,这已经不是心软了,而是笨,回去你好好劝劝她。” 辛若听的挑了下眉头,太后找王妃来就是因为求情一事么,王妃也没求皇上啊,要改变主意应该劝服王爷才是。 太后迂回找王妃,结果这事却是落在了她头上,辛若在心底轻叹一声,太后这是想斩草除根呢。 辛若抬眸看着太后,“太后所说的可是温大老爷一家?母妃的确求过父王帮着在皇上跟前求过情,皇上似乎也应下了。 国公府犯下大错是真,只是大老爷一家委实无辜,按理母妃与国公府早断绝过关系,国公府是死是活都与母妃无关。 可大老爷和大太太从来没有对母妃苛责过甚至还因为指责国公夫人对母妃太狠而受过责罚。 母妃性子虽然淡薄了些,但不是一个心狠无情的人,受人滴水之恩定当以涌泉相报。” 辛若说话比较公正了,太后也无话可说,还是觉得留下总是祸害。 可现在难办的是,王妃竟然认了逆臣贼子做义子,王爷就更是了,还举荐他去武举。 太后倒不是怕王爷有叛逆之心,要真有那心,大可不必一而再再而三救皇上,完全可以先让七皇子登基,他再把温贵妃弑君一事闹出来。 以他和世子的威望,想必朝廷还没人不赞同他,再说了,一个连上朝都得皇上逼迫的人,谁愿意天天对着一堆奏折看。 太后对王爷放心,可对国公府的人不放心啊,在太后心里,王爷虽然不差,可也顶糊涂的了,跟皇上差不多。 放着好好的王妃不爱,偏去对个蛇蝎上心,还连累自己的儿子差点丧命,虽然这里面有皇上的错。 辛若就那么看着太后的眉头松了蹙蹙了松,最后只得叹息一声。 太后哪里不知道王妃和大太太的关系,当初大太太吐血差点被二太太气死,君瑶就是求的王妃才会救衡儿一命。 如此关系,让都已经认了义子的王妃改变主意怕是有些难,是她不死心想试一试。 连辛若都能接受,温贵妃和国公府可是害了她相公苦了六年啊。 如此大度善良又有谋略还敢做敢言的女子,若非早已嫁人,倒是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 第737章 急火攻心,生不如死 辛若在太后这儿小坐了一会儿,准备要走的时候洛亲王妃来了,神色还算不错,只是与之前多次见面想比显得有意思的憔悴。 给太后和皇后行礼后便求情,“臣妾听闻皇上有意将七皇子和城吟都送去收皇陵。 城吟才小产没多久,皇陵偏僻,臣妾怕她身子受不住,还望太后和皇后开恩。” 这明求情是求的城吟郡主,可还不是帮着七皇子求情。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七皇子被贬斥去哪儿,城吟郡主这个七皇子妃还能落下在七皇子府安稳的待着不成。 辛若瞧洛亲王妃眸底流露的求乞之意,当初辛若还以为出了这事,洛亲王妃会急着城吟郡主和七皇子撇清关系来个和离什么的。 可是一想就觉得不大可能了,皇家儿媳岂是说和离就和离的。 的确,依着洛亲王府的势力,城吟就算被休弃也不怕嫁不出去,最多顶点流言口水罢了,可是皇家颜面摆在那里,不可能答应的。 再者,洛亲王府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不可能提出来这样的要求,不然以后哪个权贵还敢求娶洛亲王府的女儿。 出了事不是想着搭救而是帮自己的女儿脱身转头另嫁,本来世族大家之间联姻就是求的互帮互助,这用到的时候才能显示出来洛亲王府的权利。 太后和皇后听着洛亲王妃的求情脸色有些不悦,也知道洛亲王妃这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心疼女儿受苦无可厚非,可也太拎不清事情的轻重了。 七皇子是她能求情的吗,她们是那么傻的人会依着她两句求情就会帮的吗? 这么轻易就来了,可是晾准了颜容公主是她儿媳得看她脸面过日子,所以有肆无恐变相要挟? 皇后沉着脸色,“城吟郡主嫁给七皇子,便是七皇子妃,岂是因为身子骨差就能豁免的。 七皇子和温贵妃放下如此大错,皇上能饶他一命已经是破例了,洛亲王妃要真想求情就该去御书房门前跪求皇上。” 一句话堵的洛亲王妃脸都白了,她去求皇上,那不是找死吗? 她想二皇子帮着求情还能显示他的大度能容,没想到皇后和太后一听她的话就变了脸色,可她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城吟更是打小就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的,她舍不得她去皇陵受苦。 何况七皇子身边还有一个元辛冉,她害的城吟小产,这笔账还没算,回头去了皇陵,就是洛亲王府权势滔天也难保城吟一二啊! 洛亲王妃走投无路,那边太后也不想闹得太僵,让人扶洛亲王妃起来,算是给她一个台阶,这还是看着颜容公主面子上。 不然皇后不可能只这么简单一句就了事了,当初她可是被温贵妃嫁祸去大牢待了半个时辰,想起这个皇后还是一肚子邪火! 辛若原本就打算要走的,留下只是想看一看洛亲王妃是如何大胆求情的,这会儿求情一事也无疾而终,辛若坐不下去了。 她不想看到洛亲王妃那张脸,便起身跟太后告辞。 辛若带着丫鬟坐马车出宫,一路回到王妃,准备去给王妃请安,顺带把太后找去问的事跟王妃说一下。 结果去了王妃屋子,屋子里除了两个丫鬟压根没人,偏屋里奶娘再教璃儿走路,奶娘蹲在璃儿跟前,手臂弧成一个圆。 在这个圆内,璃儿可以晃着小身板,就算站不住奶娘能及时抱住她不让她跌倒,就算真不小心跌倒也没事,地上厚厚一层呢绒呢。 辛若在一旁瞧着,璃儿的晃着小身板能走两步了,辛若想依着这样的速度,再半个月璃儿就能走的不错了,估计能牵个小手出去溜达了。 辛若走过去,在璃儿背后轻唤了一声璃儿再拍拍手,璃儿睁溜了一双眼睛回头。 看见辛若,一口一个若若,然后晃着身板朝辛若一跌一撞的过来了,那个高兴啊! 辛若抱着璃儿蹲在那里,蹙眉问奶娘,“王妃呢,一直没有回来吗?” 奶娘摇摇头,“王妃没有回来。” 辛若抱着璃儿玩了半刻钟,瞧瞧天色,差不多该吃午饭了,还有悠儿然儿。 辛若一出门就想他们两个,便把璃儿给奶娘,让她抱着璃儿在屋子里转悠转悠,别一直让璃儿学走路,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免得这些奶娘为了能立功,苦了璃儿,小孩子走路太早对身子也不是太好的,骨头都还没硬实呢,万一影响以后发育长个怎么办。 路迟早会走的,不急于这十天半个月,小孩子长的很快的。 辛若回到观景楼上,那边丫鬟远远的瞧见了,直奔厨房,让厨房快些准备吃食。 辛若上了楼,才走到悠儿然儿跟前,那边岚冰进门来,给辛若行了礼,就去了书房。 辛若捏了下悠儿的脸,也走了去,正好听到岚冰禀告展墨羽。 “少爷,王妃和王爷去了天牢,王妃发怒,国公爷气的扇了国公夫人一巴掌,国公夫人中风了。” 辛若听得愣住,辛若简直难以想象王妃那么温婉的一个人也有发怒的时候,她竟然错过了,太可惜了。 辛若还以为王妃会直接回王府呢,没想到却是直接去了大牢。 辛若不知道,这一回,王妃是真的怒了,对于温贵妃那么个自私自利想寻死的疯子,王妃无话可说,可是国公夫人呢。 她是她亲娘,也能忍心合起温贵妃来逼迫她,哪怕随意编一个理由糊弄她第四片雪莲的去处,也不该让所有人都指责她冤枉了温贵妃。 寒心看着祖母离世被逼出嫁,这么大的委屈她不会甘心忍了,害死祖母温贵妃是凶手,她就是帮凶。 她知道这个结果,国公爷也该知道,不然将来他哪有那么个颜面去见祖母?! 王妃一字一句说着第四片雪莲的去处,国公夫人听得脸色一寸寸僵硬。 国公爷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心一点点破碎,母亲和云谨的终身幸福甚至是两条人命还抵不过云馨手上的一条伤疤。 国公爷怒极,转身就对着国公夫人来了一巴掌,把国公夫人扇的跪在了地上。 国公夫人满身是伤,原就虚弱,可最伤心的还是被国公爷打的那一巴掌。 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还抵不过云谨几句指责,听着国公爷的指责,再看他眸底那蹦出来的冰冷恨意,国公夫人一时气愤,悲痛欲绝。 直接晕了过去,醒来时浑身无法动弹,就那么中风瘫了。 国公爷伤心之极,觉得自己对不住先国公夫人,只要撞墙自尽下去赔罪的。 她最疼爱的孙子他没护着,最疼爱的孙女,国公府欠她太多。 国公爷撞墙之际,王爷一个玉佩砸过去先一步将国公爷砸晕倒直接砸在了国公夫人身上,差点砸死国公夫人。 狱卒打开牢门去给王爷捡玉佩,王爷吩咐他看紧了国公爷,不许他自杀,然后就搂着伤痛欲绝的王妃出了大牢。 辛若听着岚冰的回禀,忍不住抚额,国公夫人中风了活该。 要是她是王妃,不亲自下刀活刮了她估计都不解恨,一条伤疤啊,仅仅只是一条伤疤,让王妃心愧害死先国公夫人忍心吞声二十年。 还被国公夫人逼着拿才出生的儿子发那么毒的事。 辛若不知道王妃今天到底受了多大的打击,只怕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辛若瞥头问岚冰,“母妃回来了吗?” 岚冰摇摇头,“保护王妃的暗卫来报,王爷陪王妃去了先国公夫人安葬的地方,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 辛若点点头,希望这一回王妃能彻底放下对先国公夫人的愧疚。 辛若看了眼展墨羽,展墨羽的脸色很冷,辛若给他倒了杯清心的茶,就退了出来,在屋子里静静的坐着,看着悠儿然儿无忧无虑的玩。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玉苓派了丫鬟匆匆来报,王妃晕倒被王爷抱回来,让她赶紧去给王妃把个脉,看看有没有事。 听到这消息时,辛若正给悠儿然儿喂水呢,听了连忙搁下手头上的活,奔着王妃的院子就去了,王妃脸色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 王爷守在床头,脸色那个急躁,见了辛若,不等她行礼就让辛若给王妃把脉。 辛若给王妃把脉,后头墨兰才拎着药箱子来,辛若把完脉才松了一口气,对早已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王爷道。 “母妃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急火攻心,喝上两剂就不碍事了,等母妃醒了,不要提及伤心事。” 王爷听辛若这么说才放心,谁敢在王妃面前提伤心事,拖下去剁了她。 国公府的事他是半个字都不关心的,辛若开药方子去了,王爷坐在床榻上,握着王妃的手,一手去碰王妃的脸。 方才看她跪在先国公夫人墓前,突然晕倒,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傻了,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要真有个万一,他该怎么办。 谢天谢地只是有些急火攻心,没他想的那么严重,要云谨真死了,看他不将国公府一群人剁成肉泥给她陪葬! 第738章 昏倒,人事不知 辛若拿着方子交给玉苓,看着王爷王妃,眸底若有所思起来。 那边展墨羽站在床边看着王妃,床上最好的位置被王爷占了,他就没有上前了。 辛若朝他勾食指,展墨羽不解的随着辛若出去了,出了卧室,辛若看展墨羽,“依你看母妃这回会和父王和好,如胶似漆吗?” 展墨羽被问的一怔,他信任辛若的医术,倒是不担心王妃真有事,只有这一回彻底痛过了才能彻底放下。 母妃忍了二十年,难得发一回脾气,只是辛若说的这话让展墨羽蹙了下眉头,轻摇了下头,“和好倒是会,只是如胶似漆,不大可能。” 辛若听得忍不住叹息,最了解王妃的展墨羽都觉得如胶似漆不大可能,估计还是二十年相敬如冰闹出来的,看来不动点真格的怕是不成了。 辛若扭眉想,再想,其实她一直想派暗卫去刺杀王爷的,可是这个度把握不住。 更何况还得当着王妃的面刺杀王爷,那是要流血才能显示出效果的,这么自残的方法辛若不赞同使用,可假死药。 辛若倒是会,可一死就是三天啊,谁知道这三天里会发生什么变故。 辛若不敢随意动手,所以就这么一耽搁再耽搁,还得另想办法,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的。 辛若这一走神,直接就出了王妃的屋子,展墨羽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娘子走神了,怕她撞墙,只得跟着了。 那边辛若把自己脑海里知道的能用得上的都横扫了一遍,就这么一路想一路回了绛紫轩。 王妃这一病,倒是没辛若想的那样要三五日才能好,不过一两日王妃气色就恢复了,谁让王妃身边有个璃儿呢。 对着璃儿那粉嘟嘟的小脸,一口一个母妃,王妃有那个心思去想别的吗,更何况王爷吩咐了,王妃待在床上这段时间除了玉苓在屋子里伺候。 不许奶娘去抱璃儿,哪怕是王妃自己喊人,让璃儿无时无刻的陪王妃解闷,所以王妃的糟糕心情硬生生的被璃儿给闹到九霄云外了。 这两日,左相的处罚下来了,数罪并罚,左相府抄家,只因为潼南宝藏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不宜大事宣扬。 再者,那么多的罪也不在乎有没有这一条,所以隐晦的提了一下就过去了。 左相府赵氏一族尽灭,那些丫鬟婆子都被派遣去做最辛苦的活。 至于赵欣然,据说因为受不了娘家悉数入狱的打击,左相行刑前一日就昏死了过去。 在病榻缠绵了一月之久,悲痛难愈不治身亡,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致死,也没谁去追究。 倒是另一件事,七皇子的处罚,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皇上连他那罪大恶极的母妃都留下了,何况是他了,所以下诏贬斥他去守皇陵。 这已经是额外施恩了,七皇子挣扎也没用,只求皇上能让他临死前去见温贵妃最后一面,不当他去,城吟郡主和辛冉都去了。 只是这一见面,出事了,闹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 辛若得道消息的时候,忍不住额头直突突,辛冉趁着进宫探望温贵妃最后一面。 四下无人时,趁机溜了,皇宫之大,藏个人还是一件简单的事。 何况辛冉在宫里待了许久的时间,熟的很,逃脱之后换了丫鬟的装扮,倒也瞒得一时。 不过一个人在皇宫丢了找不到了,简直是那群侍卫的奇耻大辱,不过辛冉也机灵,她不是真想逃走,她知道自己逃不掉。 就算逃掉了又如何,朝廷肯定会派人追杀她的,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她才不甘心,害她这么苦的人是谁?是温贵妃! 让她陪七皇子去守皇陵,她宁愿去死,在死之前,她怎么样也要拉个垫背的。 温贵妃数次害她,伤她入骨,她说过不会放过她的,除了这一回的机会,只怕出了皇宫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辛冉既是溜了,所有人想她肯定会往出宫的方向逃,却是没料到她竟然又回了浣衣院,还要勒死温贵妃,用的还是当初她送与温贵妃的云烟纱。 两个负责看守温贵妃的嬷嬷一个去如厕,一个被辛冉敲晕了,另一个回来时,差一点被辛冉吓的魂都没了。 太后可是明言了,要是温贵妃有个万一,她们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嬷嬷一时急了,抄起温贵妃洗衣服的棍子就朝辛冉砸了下去。 温贵妃原本就想被辛冉勒死算了,可那种滋味太难受了,这会儿辛冉被敲晕,温贵妃疯了,夺过嬷嬷手里的木槌就要砸辛冉。 结果嬷嬷一挡,温贵妃砸错了地方,把辛冉给砸的疼醒了。 辛冉眼睛蹦火,两人就打了起来,嬷嬷夹在里面没少受罪,温贵妃的脸被辛冉养了许久的指甲给划的伤痕累累。 院子里动静太大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侍卫,侍卫进去把两人拉开。 辛冉直接就带走了,交给皇上处理,皇上原本是要处死辛冉的,可皇后帮着求了句情。 辛冉依然被和七皇子和城吟一块送去受皇陵,至于下场如何。 从七皇子嗜血的眼神就能揣摩出来一二,不过辛冉是豁出去的人了,人一旦将生死置之度外,那就是无敌,谁也闹不到好。 这些事辛若都听在耳里,只是觉得辛冉还有三分本事。 能突破皇上专门用来看守温贵妃的侍卫,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 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的感觉,反倒是另一外件事更让辛若上心,那便是陵容公主的处置,除了太后迁怒温贵妃赏了她两鞭子。 似乎没什么大的惩罚,只将她禁足在自己的宫里,没有传召不许出来。 这是最轻的了,不过辛若想陵容公主没了温贵妃这个靠山,她的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温贵妃一倒,她的所有事情全都掌握在皇后手里,吃穿用度甚至是一辈子的亲事。 皇后就算贤惠,可人难免有疏忽之处,若是刻意为之点什么,现在的后宫,谁敢指责皇后帮她说话?避之唯恐不及呢! 这一天,辛若在王妃屋子里,正喝着茶呢,王妃气色已经跟之前差不多了,王爷也彻底放了心,抱着璃儿逗她喊父王再就是亲脸。 外面暗卫进来禀告,“王爷,陈太医已经招认温贵妃的毒药就是他配的,皇上判他斩首示众,其余人等男的充军边关,女的被贬为奴。” 王爷点点头,那边暗卫看了眼王妃欲言又止,王爷蹙了下眉头,“有什么话直说。” 暗卫顿了两秒,还是张了口,“国公夫人死了。” 王妃眼神一黯,没说话,那边王爷倒是知道暗卫说这话的意思,死在大牢里的人一般都是直接扔去乱葬岗的。 死者家属是没法从大牢接到人的,国公府最特殊就特殊在这里。 那些狱卒不敢随意做主张,凡是与国公府有关的事都会事先来禀告一番。 王爷看着王妃,王妃神色有些怪异,但是没接话,那就好办了,王爷吩咐道,“把这事告知君帆,让他去处理。” 没有人有温君帆去处理国公夫人更合适的了,让云谨替她披麻戴孝,她也得有那个福气才对,王妃也没有意见。 国公府里的事还得国公府的人处置才好,王妃端着茶啜着,神色有些莫名,说不出哀伤也没有那种人死报复的快感。 辛若扭了眉头,想着国公府最大的蛀虫已经死了,剩下的就二太太了。 据说温君嫒随着二太太入狱后,那皇上赐婚她与瑞王府的亲事也不作数了。 让一个王爷世子娶逆臣之女,岂不是贻笑大方,所以瑞王府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还很不厚道的在王府门口放了几串鞭炮。 可皇上要折磨国公府,要关他们一辈子,连着大太太一家都在狱中。 唯一不同的是,不用受刑,国公爷也没有,皇上的意思就是关他们一辈子直到死。 王妃的意思是救大老爷一家出来,哪怕做个平民都成。 王爷想了想,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不过明年是太后六十大寿,还是整寿,按照惯例,为太后祈福皇上会大赦天下的。 那时候放他们出来不无可能,若是温君帆中武举,为朝廷立功,可能就更大了。 当然了,这一切现在只是王爷想想,不过有王爷推波助澜,事情会依照这方向发展的。 至于其余不想他们出来的,大可让他们消无声息的死在狱中,比如二太太。 辛若瞧着王妃的神色,劝道,“母妃不如去逛逛街,调剂一下心情如何?” 王爷很是赞同的看着王妃,“老闷在王府里也不是个事,我陪你出去走走。” 辛若坐在那里听着王爷那句话,恨不得把展墨羽揪过来听听,父王这觉悟,他真该好好学一学。 王妃轻点了下头,“今儿就不去了,过两日。” 王爷听着这模棱两可的话,当下自己帮着选了个日子,“就明儿。” 辛若出了王妃的屋子,还在继续想辄,那边墨兰走在后头。 另一边一个丫鬟急急忙跑过来,气喘吁吁的禀告辛若道,“少奶奶,大事不好了,二夫人突然昏倒,人事不知。” 辛若听得脸色大变,迈了步子就要出去,小丫鬟去让总管准备马车。 墨兰去跟王妃说一声,她有急事回元府,没说什么事,怕王妃跟着担心。 第739章 死了,福宁王爷死了! 辛若匆匆忙赶去元府,元府上上下下忙做一团,老太太急的两度昏蹶,元老爷六神无主,好好地怎么就晕了。 元老爷看着晕倒在桌子上的二夫人,想都没想直接让人找辛若救命,连太医都没找,这会儿看着辛若,生怕辛若也救不了二夫人。 辛若进元府就听说了,二夫人前一刻身子还挺好,突然就人事不知的,任是谁喊都喊不醒。 辛若看着躺在床上的二夫人,气色不差,身体也没有冷,只是摸不到脉搏,但是听心跳,有,辛若郁闷了,这是什么症状。 辛若坐在那里思岑着,问丫鬟,“今儿二夫人都吃了些什么?” 丫鬟不敢隐瞒,从早上起来就禀告二夫人,就是厨房惯常的早点和吃食,还是和老爷一起吃的,老爷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辛若让人将吃食都端了上来,细细检查之后,辛若不是蹙眉,而是大喜。 那高兴的脸色元老爷恨不得过来敲爆栗了,你娘还不知道如何呢,你居然笑的这么没心没肺的,元老爷伤心了。 辛若指着一盘子菜,抬头在屋子里站的四五个婆子身上扫过去,今儿参与做菜的婆子,从洗菜到切菜做菜都站在这里了。 心里那个突突,不过也不怕,她们可没有害二夫人,身正不怕影子斜。 再说了,二夫人这会儿还晕着呢,三姑奶奶还能蹦出来那一刹那的惊喜。 二夫人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正胡乱猜测着,就见辛若指着一碗汤,问道,“这菜是谁做的?” 那四五个婆子中的一个站出列,噗通一声给辛若跪了下来,“三姑奶奶明察,就是借奴婢是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二夫人吃食里下毒,奴婢……” 那婆子连着表明自己的清白,辛若挥手打断她,轻翻一个白眼,“站起来,我没说你下毒,就是问问这食材可还有?” 那婆子一个吊起来的心噗通一声落回原处,大起大落,背后一身的冷汗。 连着点头,“厨房里食料足,还余有一大些,三姑奶奶要,奴婢这就去拿。” 婆子说话的时候就看着辛若,见辛若点点头,那婆子连忙奔去厨房了。 辛若这才回头看着一脸不愠外加担忧的元老爷,差点一拍脑门,她不担心二夫人是心里有底,把心里没底的人给忘记了,真是该打。 辛若讪笑,“爹,你放心,娘晚上就能醒了,她只是误食了一些食物而已,对身子无害的。” 元老爷听得挑起眉头,“你确定你娘没事?” 辛若嗔怪的瞪了眼元老爷,“难不成在爹心里女儿是那么没轻没重的人吗,女儿发誓娘她万无一失,要是有个万一,女儿……” 原本听到辛若说没轻没重,元老爷忍不住轻剜了辛若一眼。 方才那大喜过望的样子可不是没轻没重么,但是看辛若这么斩钉截铁,元老爷的心也就放心了,听辛若越说后头越离谱。 大有发誓的阵仗,忙阻止了她,只要二夫人没事,他要她发誓做什么,元老爷还有问题,“你娘误食了什么,为什么我没事?” 辛若也不知道为什么,元老爷喜欢不喜欢吃什么,老实说她也不清楚,据实以告。 元老爷听得直拿眼睛去剜那些婆子,他都不吃的菜也端上来,在厨房也是待了几十年的人了,也能把食材给弄错了。 还差点吓坏了他吓坏了老太太老太爷,甚至凝儿昕儿都哭个不歇,元老爷要下令拖她们下去打板子。 辛若好心帮着求了句情,“爹,这食材长的原就差不多,误认也是难免的,倒是帮了女儿一个大忙,女儿还想谢她们呢。” 元老爷不懂辛若要拿那东西干什么去,这可是会吓坏人的。 元老爷知道辛若胆子大的离谱,忍不住叮嘱她,别玩的太大了。 辛若连着点头,眉开眼笑啊,原来还想不到解决办法,这不就有人把办法给送了来,不过她也是被吓了一跳。 辛若没法等二夫人醒过来,便去了老太太屋子,老太太有丫鬟及时禀告,这回儿早放了心,虚惊一场。 辛若给老太太请安,顺带帮着把了个脉,老太太身子不错,有她制的药丸调理身子,身子骨很结实,只要继续服用,没大碍的。 辛若在屋子里陪老太太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走在出元府的路上,墨兰手里拎着就是辛若要来的食材,墨兰忍不住问辛若,“少奶奶,你要这个别是吓唬少爷?” 辛若横了她一眼,她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拿这个吓人,不知道的还不得将她给活埋了。 辛若瞥了眼自己亲手挑的食材,吩咐墨兰道,“一会儿送去醉扶归,让人格外看好。 明儿王爷和王妃逛街逛累了肯定会去吃饭的,想办法把这个做了端上去。 想一想王妃不喜欢吃的王爷却喜欢的食材往里面加点,记清楚,可别给我弄混了。” 墨兰听得愣住,敢情这是为王爷量身打造的呢,还特别交代王妃不爱吃王爷爱吃的,不过吃了不会出人命。 墨兰也就照着辛若的吩咐带着东西去醉扶归,对着掌柜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 至于王妃不喜欢吃的,墨兰几个知道的很清楚,因为要经常送些糕点去王妃那里,这吃食自然是要打听的一清二楚的。 辛若兴致满满的回去把这事禀告与展墨羽听,结果展墨羽扭着眉头盯着辛若,“你不知道父王不吃香菇吗?” 一大盆冷水啊,哗啦啦浇下来,把辛若满腔热血熄灭了个干干净净,辛若扯着嘴角,“父王不喜欢吃吗?” 展墨羽慎重的点点头,辛若瘪了嘴角,那么好的办法啊,碰到不知道香菇的王爷真是半点办法都没了。 再说了,那也不是香菇啊,是凤尾菌,就不能凑合一下么。 辛若扭着眉头,一脸挫败,一旁的展墨羽搂过辛若抱在怀里,捏着辛若的鼻子,眸底全是笑意。 “娘子为了父王的事绞尽脑汁,就算再不喜欢也得吃下去,母妃不一定知道父王不爱吃。 为夫让岚冰交代一声父王,免得辜负了娘子一番心血。” 辛若庆幸自己跟他报备了一下,果然她这个儿媳还是不够上道啊,王爷不喜欢的东西还真的不少,之前是枸杞,这会儿竟然不喜欢香菇。 多好吃的东西啊,除了这些之外,还不知道王爷不喜欢什么呢,还好不在一处用饭,不然不得闹很多笑话了。 展墨羽将岚冰喊来,叮嘱了几句话,岚冰便出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辛若才知道,王爷原本是打算带王妃去郊外散心的,这会儿听展墨羽点名让他去醉扶归吃饭,很纳闷呢。 难不成最近醉扶归生意变差了,让他去提提人气?不解归不解,但是听儿子的没错。 第二天,王爷就骑马带着王妃出去了,王妃原本是要抱着璃儿一块儿去的,之前也是一样,可是王爷担心啊。 什么事羽儿插一手,云谨是不会有事了,可难保他不会有事。 况且点名了让他吃什么讨厌的香菇,王爷眉头都扭了,更让王爷扭眉的是岚冰特地叮嘱的那一句,不吃,一定会后悔的。 他会后悔什么,这么神秘,问都不说,就算不知道,好歹给个猜测? 王爷心里有事就有些心不在焉,王妃发现了,问王爷道,“怎么了?” 王爷轻摇了下头,“没什么事,就是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 王妃听得一愣,当即说不去了,王爷摇摇头,直说暗处有不少的暗卫,不会有危险的,先逛街,逛街比较重要。 王爷晃晃脑袋,把那一肚子的猜测抛诸脑后,带着王妃闲逛起来。 出门有些晚,在街头就下了马,走着逛着,约莫一个时辰人就饿了,便带着王妃去了醉扶归,果然有香菇。 王爷硬着头皮猛吃,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嚼都不带嚼的,吃的太多连王妃都看不过去了,再喜欢也不能这样吃啊。 难不成因为自己不吃,王府都没有准备过么,王妃给他夹了不少其余的菜,王爷越吃越放心,什么事都没发生啊,羽儿到底想干嘛? 自认很听话吃了不少后,王爷这才安心的吃自己的,和王妃说话,约莫小两刻钟就吃完了,王爷王妃就要走。 从二楼下来下楼梯的时候,意外出现了,众目睽睽之下,福宁王一个不小心踩空了,直接砸了下来,好在暗卫及时扑了过去给王爷做了人肉垫子。 不然不得砸伤,可王爷却是人事不知了,这一幕来的太快太出人意料,整个醉扶归上下全都傻眼了,醉扶归里一团乱。 人们怀疑王爷突然晕倒是背后被人暗算,可是一看背上被有暗器,王爷唇瓣也没有中毒的青紫黑,可好好的王爷怎么会踏空呢? 王妃原本是和王爷并肩下楼的,亲眼看见王爷滚下去,那一刻,王妃心塌了,整个人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王爷趴在暗卫身上。 怎么推都没有反应,再有人去探王爷的鼻子,那惊慌失措的脸色,连吼着,王爷死了,福宁王爷死了! 第740章 憋死的 暗卫也吓坏了,忙扶着王爷起来,扛回王府找世子妃救命啊。 王爷怎么能死,暗卫扛着王爷,还不忘记王妃,瞅着王妃的脸色早瞧不见血色了,整个人就跟傻了一般。 玉苓真怕王妃会跟王爷一样晕倒然后滚下楼梯,玉苓小声提醒王妃,王妃却是回头问了玉苓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颤意,“王爷死了?” 玉苓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之前看见王爷滚下去,她也跟王妃一样傻掉了,准备下去看看王爷,这才发现王妃傻站那里。 那么多的暗卫又是在世子爷世子妃的醉扶归,王爷不会没人看的,只是王爷到底如何,那暗卫的反应就足矣说明一切了。 玉苓不知道怎么回答王妃,只捡最能宽人的话说,“王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玉苓话还没说完,王妃已经下楼了,脚步有些踉跄的急切,眼睛就那么划了下来,之前王爷才心里不安过。 若是顾忌她逛街散心,或许不会有事,要是真有事,她怎么办,璃儿怎么办。 福宁王府怎么办?看着王爷落地,看着暗卫惊恐的眼神,王妃才知道她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在乎王爷,一句王爷死了,她的世界塌了一半。 王妃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上来马车,脑子都是懵的,什么反应都不知道做了。 玉苓真是担心的不行,可偏偏不知道说什么去劝王妃。 只知道王妃太可怜了,前些日子才被温贵妃和国公府气成那样,现在王爷又这样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边王爷被送回王府,醉扶归里不少权贵公子,当即进宫帮着请太医,顺带把这事禀告给皇上,当时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听到福宁王从楼梯上滚下来,连呼吸都没了的消息,整个人被五雷轰顶了一般。 他知道这是避讳才会挑最轻的词说的,从楼梯滚下来,连呼吸都没了,那不就是人没了,正常人会没了呼吸吗?! 皇上扭着眉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好好地人怎么就死了,忙让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去福宁王府,尽管福宁王府里有辛若这个绝世神医在。 可他还是不放心,只差没丢下手里的事,亲自登门了。 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齐刷刷十几二十位啊,一次全都去福宁王府,这是多大的面子,可见在皇上心里福宁王爷的分量多重了。 当下一个个不敢马虎起来,辛若在王爷到达王府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听着从楼梯上滚下来,辛若额头直突突。 怎么会那么倒霉,什么时候晕,晕哪里不好,偏偏下楼的时候晕,这也就是古代人,铜筋铁骨,砸不怕,这要搁现代人身上。 不骨折断腿脑震荡甚至更惨才怪,众目睽睽之下,堂堂福宁王的面子,这一回……算是赔上了。 辛若把脉,就那么个结果,跟之前二夫人的一样,差不离。 王妃听着辛若说不知道怎么治王爷的时候,王妃急的让辛若想办法,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救王爷,辛若是连着点头。 这是必须的,很快的那些太医就将屋子挤满了,倒腾了半天才得出跟辛若差不多但是很令人绝望的话来,然后一脸羞愧的站在一旁。 王妃的眼睛都红了,直问展墨羽该怎么办好,展墨羽这个欠抽的来了一句,“先定一副上好的棺椁?” 展墨羽这话一出口,一屋子人唏嘘不已,王爷这还没死透呢,虽然没了脉搏可还有心跳呢,世子爷就准备棺椁了,也太不孝了些。 不过这位世子爷的脑袋跟一般人不一样,想的自然也不同一些,王妃听得都忍不住为了王爷训斥了展墨羽一句。 展墨羽有些委屈的站到床边,“这症状我在东冽见过,没治的,把再多回脉也没有,一看就知道是欲求不满憋死的……” 屋子里再次响起倒抽气声,世子爷果然是什么话都敢说,王爷虽然没了脉搏,可脸色都还跟正常一般无二。 好,隐隐能辨出一丝欲求不满肝火过旺的神色,可王爷还能缺女人不成,不还有王妃在么,之前这些太医是想都没往那方便想。 这会儿听展墨羽说在东冽见过之类的症状,越想越觉得言之有理,更是配合的点头了,那边辛若不厚道的转了身,肩膀直抖,欲求不满憋死的? 堂堂福宁王爷死因可真有够憋屈的,传扬出去,他的一世英名只怕是荡然无存的。 那边展墨羽严令不许传扬出去半句,外面流露一句,他会将屋子里的人杀的一个不留给王爷陪葬,那边王妃跌坐床边。 那边玉苓知道这些太医来了也没用,忙请他们出去喝茶了,那些太医一个个的哪敢久留啊,忙告辞出王府。 这死因谁去禀告王爷就成了一推再推的事了,世子爷的话不是闹着玩的,赤果果的威胁啊! 出了福宁王府,一个个借机遁走,理由千奇百怪的。 最后倒霉的陆程医回皇宫回禀皇上了,站在御书房里,头低着,半天憋不出来一句。 那边安公公瞧皇上逐渐不耐烦的神色,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孙太医倒是说说,王爷到底如何了?之前回禀说王爷脉象全无可是……?” 忌讳的词公公没说,大家知道就好,这就是问话说话的艺术。 陆程医跪着回皇上,“臣才疏学浅,王爷脉搏虽然,但是心跳尚在,体温也正常,臣等都不知道王爷所患何症。” 陆程医说话的时候,皇上正盯着他呢,瞧见他目光有些躲闪和胆怯,皇上蹙眉,“朕要听实话!” “世子爷吩咐不许泄露半句,否则让臣等给王爷陪葬,臣不敢……” “混账!你是朕的臣子还是他的?!” “……臣等诊治不出王爷病症是真,不过世子爷说王爷是欲求不满憋死的,臣不确定是否属实……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全公公听得眼睛乱抽,皇上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福宁王的死因是什么?” “欲求不满憋死的。” 陆程医很想纠正皇上的话,王爷还没死透呢,这死因二字还不能用在他身上,不过皇上要这么问,他也没办法,心里有些忐忑。 那边皇上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么死也是活该,谁让他上回咒他早死了。 皇上心情很好,瞥头看着全公公,“回头让右相给福宁王专门撰写一篇祭文,死因一定要特写,以传后世,哈哈。” 御书房内在场的除了皇上脑门上都有乌鸦嘎嘎的回旋徘徊,久久不愿离去,提前为福宁王离世默哀,遗臭万年了。 屋子里,王妃对展墨羽的话信以为真,直问还有没有救。 展墨羽扭眉,一副努力回想再努力回想的样子,最后来了一句,先晾他两个时辰,回头搁温泉里泡一个时辰差不多就成了。 这时辰真的掐的非常好,三个时辰后,那就是夜里了。 那时候王爷就会自动醒过来,现在他们说的话,据说王爷都是能听见的,这么绝妙的机会他再把握不住,那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了。 展墨羽说完,便和辛若走了,留下王妃和玉苓在屋子里,王妃就坐在床上愣愣的看着王爷半晌,也没有半句吩咐。 玉苓给王妃倒了两次茶,王妃都没有接,玉苓就出去了,那边璃儿闹着要找王妃和王爷,玉苓要带璃儿出去玩。 璃儿哭着闹腾,玉苓和奶娘没办法,只好把璃儿抱了过来,王妃没那个心思抱璃儿,玉苓干脆把璃儿搁床内侧了。 璃儿就在床内侧爬着,然后摇着王爷喊父王,喊不醒就去亲王爷,闹了小半个时辰也没人搭理她,自己也累了,就在王爷一侧睡了。 王妃想着今日发生在王爷身上的事,还是一阵阵的后怕,好在能活过来,只是欲求不满憋死的死因还是让王妃心生怀疑。 以前六年时间都过来了,不是一点事没有吗,怎么今儿就会被憋死了。 王妃越想越是不通,可王妃从未想过展墨羽会拿这么大的事来欺骗他,比起让王爷不治而亡,她宁愿相信王爷病倒的原因是这个。 王妃拿帕子帮王爷擦脸,还有砸到地上时碰到地弄脏的手,摸着王爷手上那淡淡的一层被磨出来的茧,王妃有一阵心神恍惚。 二十多年的夫妻,孩子都有两个了,她还从未像今天这样主动握过他的手。 就这么握着,感知着他手心的没有失去的温暖,王妃惶恐的心里有一丝的安慰。 王妃就这么握着王爷的手守了两个时辰,一次又一次的看着漏斗。 两个时辰后,王妃喊玉苓过来帮着扶王爷去温泉室,在帮王爷脱衣裳的时候,一张纸条掉了下来,王妃捡起来。 原本是要给王爷搁一旁的,王妃怕是暗卫传来的什么消息,可鬼使神差的就打了开了。 上面写的: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著鲜血……我的王妃我要霸占你的美。 无需怀疑,这首歌是出自辛若的手,但字确实王爷的。 当初给璟浩然写十八曲谱的时候辛若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抄录了下来让人给王爷送来了,让他练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唱给王妃听。 结果他还没唱,王妃自己就先看到了,尤其最后一句,简直有触动心魂的感觉,很贴合王爷对王妃,王妃多美啊。 王妃胡乱瞄了一眼,压下心里那份悸动,把纸张叠好,去扶王爷下温泉。 第741章 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温泉里是有让王爷躺着的地方,胸部以上在温泉之外,玉苓看了眼,确保王爷不会滑下去淹死就出去门外守着了。 留下王妃守在那里,王妃手里还是那张从王爷衣服里掉落的纸张。 王妃看着那纸一眨不眨,其实只要看一遍王妃就能记个七七八八了,可就是忍不住一看再看。 要是王爷果真活不了,那这就是王爷留给她的遗言了,这一看就是一个时辰。 直到那边王爷睁开眼睛,见看见王妃掉落到纸上的眼泪。 在王爷眼里,这眼泪哪里是掉在纸上,是掉在他心上,王爷看着王妃,轻唤了声,“云谨?” 王妃听得倏然抬眸,就见王爷哧溜溜的胳膊伸过来。 在王妃怔愣中,啊的一声就脱口而出还要哗啦入水的声音,外面守着的玉苓听得一惊,就要推门进来,却是听见王妃欣喜的说话声。 玉苓的手又伸了回来,脸色一松,世子爷说的不错,王爷果然是欲求不满憋的。 这会儿王妃应该不会拒绝王爷了吗,玉苓微微脸红的把耳朵竖立起来,只听里面有说话声传来: “王爷,你的书信弄湿了。” “没事,我都记着呢,回头再写一份,云谨,看在我憋了快两年差点死了的份上。 你还要拒绝我吗?这一回是命大,下一回估计就真没救了。” “我……” 玉苓耳朵立起,只听见一些唔唔声,玉苓眼睛轻眨了下,走到台阶处,坐下,双手托腮,这一天总算是等到了,她都替王爷心急。 那边观景楼上,辛若端着茶啜着,心情大好啊,眉眼都是笑,那边展墨羽挑眉看着辛若,“娘子如何想出来这么好的办法?” 辛若瞥头扫过来,看见展墨羽眼里夹带的笑意,辛若一耸鼻子,“我可不敢班门弄斧,父王的死因是我亦今为止见过听过最离奇的。” 展墨羽被辛若这么一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到那么一句,有些对不住父王了,回头他出门只怕少不了打探的眼神了。 不过就算父王知道了,也不敢秋后算账,展墨羽笑着,“那还是娘子的妙计在前。” 辛若也就不谦虚了,落落大方的受了,她也觉得自己的计谋够妙的,绞尽脑汁还有巧合能不妙吗,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波折再起,让人架不住。 好在最后还是圆满了,想着这计谋,辛若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人啊,果然还是等到失去了才想起来珍惜,希望王妃和王爷好好的过一辈子。 辛若说的不错,经过她和展墨羽天衣无缝还有那些附和的太医,王爷死而复生,让王妃彻底打开了心底对王爷的那扇门。 王府再没有什么令人遭心的事了,往后几天,辛若去给王爷王妃请安的时候,王爷眉飞色舞,王妃倒是有些疲惫神色。 不过辛若能理解了,王爷可是禁欲两年啊,如果有璃儿那回不算,那就是八九年啊! 辛若给王爷王妃请安然后坐下,王爷看着王妃,眸底是温情,说话声有种如沐春风里的感觉,“今儿是君帆参加武试的时候,你不去看看?” 王妃摇摇头,“我还要照顾璃儿,就不去了。” 王爷瞅着璃儿,小丫头晃着身子能晃个四五步了,这会儿看见王爷望过来,璃儿笑的眉眼弯弯的走过去抱着王爷的腿,嚅软的喊父王。 王爷抱起璃儿,捏着她的小琼鼻,“璃儿今天陪悠儿然儿玩可好?” 璃儿点点头,王爷满意的看着王妃,没说话,但是意思就在那儿。 璃儿有人照顾了,谁啊,辛若呗,陪她两个儿子玩当然要照顾好璃儿了。 辛若在一旁听得汗滴滴的,脑子里主动想出来相似的一幕,璃儿一直都是跟着王妃睡的,王爷不会想把璃儿分出屋子睡。 辛若才想着,那边王爷吩咐玉苓,回头给璃儿另外收拾出来一间屋子。 辛若可怜的看着璃儿,父王轰你出屋子了,真没良心。 枉你没少为父王母妃的感情做努力,狡兔死,狐狗烹,飞鸟尽,弹弓藏,没良心的父王有了母妃就不疼璃儿了啊啊啊! 那边王妃不同意,她习惯和璃儿一起睡,王爷没有固执己见,而是说先出王府,回来再商量这事,王爷说完,把璃儿搁地上,让她去辛若那里。 这不,辛若就带着璃儿回了观景楼,一整天,辛若就陪三个小家伙玩闹,倒也有趣。 这些日子武试一直在进行,王妃这么累,王爷还舍得让她出门,可见今儿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天了。 临到下午的时候,就有消息传来了,温君帆武试第二。 但是在所有武举人人,温君帆是文采最好的,要不是他出身有待商榷,只怕这文武双全的名声是要挂在他脑门上的。 这最后一日,皇上也是会到场的,王爷占着自己生死不明这绝妙的时机不去上朝有些日子了。 今儿皇上见到他那眉飞色舞,神采奕奕的样子,狠狠的毫不留情面的打击他。 连带把王妃算在内了,皇上秉着一个君王对臣子的关怀问了一句,欲求不满之症治好了? 在场的文武大臣不下百人啊,一个个都憋红了脖子。 王爷虽然脸忍不住红了,但是浑然没有放在心上,装耳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王爷没理会皇上,扶着王妃坐了过去。 回头狠狠瞪了眼皇上,这事回头咱再算,先忍着,免得闹得人尽皆知。 王爷这不理人的态度惹恼皇上了,皇上瞅着王妃,问王爷可要他赐美人给他。 看着王爷那瞬间黑了的脸色,皇上心情大好啊,就是见不得他过,不知道为什么? 守在皇上身边的安公公直摇头啊,皇上真是没事找骂没事找呛,三天不和福宁王抬杠,似乎就有些提不起精神。 今儿要不是听说福宁王会来,皇上才想不起来这事呢,真是…… 安公公摇头,想起右相亲自拟写的祭文,皇上那大笑的样子。 安公公忍不住憋笑了,回头皇上肯定会读给王爷听的,最后倒霉的肯定是右相大人。 安公公同情的看了眼右相,右相浑身一激灵,直望天,武举这么重大的事,皇上都来了,下雨可就晦气了。 这些武举是皇上钦点的,在这战乱随时可能掀起的古代,武将显得尤为重要。 当然文官也重要,那话怎么说的,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守江山主要还是靠这些文官出谋划策。 皇上看温君帆那么出色的表现很满意,最满意的还是他的态度,因为以他的水平完全可以夺第一,但是他没有。 虽然第一和第二差别不是很大,可是传扬出去,名声可就大了去了。 他一个罪臣之子,还是避着点的好,就因为他这一举措,皇上难得撇下成见夸赞了他两句,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皇上这一夸赞可了不得,文武百官都赞扬皇上仁君是圣明君王。 皇上很受用啊,高高兴兴的回宫去了,王爷要给温君帆庆贺。 温君帆婉拒了,他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爹娘去,王妃同意了,王爷也无话可说,自古孝子多忠臣,君帆孝顺他自是乐意了。 武试三天后,温君帆的任职令就下来了,京都城门守备,听着很拗口的一个官职,品级却不算小了,从五品。 再京都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什么军功都没有就得了个从五品的官,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啊,不过这官是右相举荐的。 隶属右相门生手下,皇上对右相很信任,有他的人监督着,可以重点考察一番他,怎么说也是福宁王的义子,完全可以抛开了国公府另看了。 温君帆有了出路,高兴的不止大太太和大老爷还有君瑶,王妃真高兴了。 这些日子就算她再怎么想去监牢看大太太和大老爷都忍了,不过王妃可没忘记君帆的终身大事呢。 比试那日,王妃还瞧见他比试的时候抽空看静宜,可见心里没有放下。 王妃也注意了下静宜郡主,左思右想了半天。 跟辛若提道,“明儿母妃想去长公主府给君帆提亲,你跟母妃一块儿去?君帆和静宜年纪都不小了,这一耽搁,母妃怕出什么变数。” 辛若点点头,虽然可能性是小了那么些,不过温君帆现在是王爷王妃的义子,那福宁王府就是他的后台。 这后台可不是一般的硬,就算长公主想拒绝,怎么也要权衡一下的。 这里面最重要的还是静宜郡主的态度,要是她坚持非君不嫁,那就容易的多了。 辛若想了想,回头便写了封信让墨兰送去跃林那里,让她帮着转交静宜郡主。 一件简单的小事,辛若这么迂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跃林的人送信去给静宜郡主,长公主不会怀疑啊。 第二天,王妃就带着辛若出门去长公主了,因为没有提前打招呼,所以长公主府的下人都有些怔住,忙去禀告长公主了。 一边还不忘记直接迎王妃和辛若进门,因为都知道这么尊贵的客人,长公主不会不给进的。 辛若和王妃走到半道的时候,长公主一脸欣喜的过来了,“什么风吹的,把福宁王妃吹我这里来了?” 王妃脸色露出笑意,“也不是什么风,今儿来可是有求与你的,只希望一会儿你不轰我出门才好。” 第742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长公主听得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王妃,在长公主眼里,王妃素来不苟言笑,更不是会说笑话的人,可听王妃这话。 长公主实在忍不住轻笑一声,“快别说笑了,有什么事是福宁王府办不到的,还需要来求我的?” 长公主迎着王妃和辛若进去,王妃没继续说,提亲那么大的事,站在路上还真不大好说,万一真被轰出去怎么办。 那边辛优听见辛若来了,丢下手里的书就从夫子教书的书房里跑了出来,老远的就喊三姐姐。 辛若瞧见辛优,欣喜不已啊,拨弄着辛优的刘海,“看见三姐姐这么高兴?” 辛优连着点头,上回三姐姐去元府她都没碰上,后悔的她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不来学习了,这会儿一看见辛若。 辛优有说不完的话,辛若一路走着听着,那边莫冗祁笑着走过来。 “你惨了,方才你溜出来,先生要罚你抄今儿学的五十遍呢,啧啧,五十遍啊,那手不得抄的抽筋。” 辛优笑脸一耷,嘴巴就鼓了起来,辛若听得眉头轻蹙了下。 听莫冗祁这么说,这怕是真的不少,这先生可真不是一般的严。 辛若拍拍辛优的脸,“回去跟先生认个错,争取能少罚一些,三姐姐今儿来是有事,回头再陪你玩。” 辛优点点头,朝莫冗祁一耸鼻子,朝来的地方走去。 辛若因为和辛优说话,所以走得走得有些慢,这会儿王妃估计都和长公主说上了。 那边莫冗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辛若,“你要帮我姐做媒?别否认哦,我都看见那封信了。” 辛若听着莫冗祁那眼神,辛若忍不住颤了下额头,“你……不会是有什么企图?” 莫冗祁听了摸了下脸,他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莫冗祁轻咳一声,“辛优的荷包做的不错,求她给我一个都不干,她最听你的话,你教教她为妻之道,让她以后多听我的话。” 辛若听得天雷滚滚,小小年纪就说及为妻之道了,这下换辛若掩嘴轻咳了。 好,之前辛若是被呛着了,看着莫冗祁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莫冗祁瞅着辛若那轮换了变的表情,眉头皱着,“你应不应,不应,我告状去了。” 辛若扯着嘴角,“我让辛优给你绣荷包倒是可以,只是这听话,你也知道。 人嘛,说的时候好好地,回头一气上来,谁知道自己应了什么是不是? 咱要拿出魅力来征服她,这强要求来的听话也是面服心不服是不是?咱要让她心服口服。” 辛若想莫冗祁也是个小正人君子了,虽然是威胁了她,但好歹实话实说啊。 跟他讲道理应该听得进去,那边莫冗祁听得皱起眉头,这话倒是不错。 母妃不就经常答应父王不无理取闹,可转头来,就把之前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 父王就常说女人的话不可信,信了就是傻子,莫冗祁点点头,“那就荷包,要快,越快越好,我喜欢天蓝色的,记得跟她说哦,别忘记了。” 辛若连着点头,那边莫冗祁得瑟的走了。 辛若却是想着一会儿求辛优去,辛若带着墨兰去找王妃,去的时候,王妃可不是在和长公主说温君帆的亲事。 长公主的脸上虽然有笑,可有些难看,因为上门说亲的王妃,长公主不好拒绝,可是心底却是不愿意。 辛若上前行礼,坐在王妃身侧,王妃看着长公主,等着长公主的回复,长公主斟酌再三,还是开口了。 “王妃难得亲自登门为义子求娶静宜,只是温君帆身份太过特殊了,我实在是不愿意把女儿往他身边送,若是能同意早就同意了。” 王妃也不知道怎么说,瞥头看着辛若。 辛若笑对长公主道,“辛若知道长公主您心疼静宜郡主,可终身大事,辛若觉得还得她自己做主才最称和她自己的心。 辛若不否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盲婚哑嫁,夫妻感情不深的人太多。 长公主府权势不小,不需要静宜去巩固,您应该是最希望看见她幸福的。 君帆虽然出自逆臣之家,可他现在是母妃的义子,更是皇上的城门守备。 皇上还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他前途无量,长公主的担忧实不必要。 父王在皇上跟前以项上人头担保他不会有叛逆之心,辛若就听闻长公主您当年就是自己选的夫婿,深知被人强迫的难处。 您应该最是能理解的,若是静宜郡主不喜欢君帆,辛若和母妃便不再提及这事如何?” 长公主听着辛若的话,忍不住在心底叹息,问静宜,那傻姑娘还能不同意,别说他是皇上的守备,就是个平民百姓,她估计都会答应。 只是这事不是一件小事,长公主不知道如何回绝辛若好,毕竟她是辛优的姐姐,更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和福宁王府闹僵。 回头太后不说她才怪呢,长公主道,“这事我得问过太后的意思,太后同意了,我就将静宜嫁给君帆,若是太后不同意……” 若是太后不同意,她就不嫁静宜了,辛若和王妃来可不是要这么个结果的。 太后毕竟是隔了一辈的人,又是站在权利最顶端的人,和辛若她们看的出发点不一样,问太后的意思,十有八九不会同意的。 这怕是长公主拿来搪塞王妃和她的,辛若扭了下眉头,那边有急切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绿色衣装的丫鬟疾步进来。 从侧面走到长公主身侧,福身对这长公主轻声说了两句话,长公主脸色大变,手都攒紧了,一挥手让丫鬟下去了。 长公主看了眼王妃,脸色早已恢复如初,端起茶啜着,搁下才道,“我去方便一下,王妃稍等一会儿。” 王妃点点头,那边长公主让丫鬟好生找到王妃和辛若,自己匆匆忙出去了。 辛若心情不错,看来静宜郡主是真心想嫁给温君帆,辛若方才心里还突突呢,要知道,这一出戏要是早一点上演,效果会更好的。 不过,现在也不迟,只是她和王妃要等一会儿,辛若用的是王妃当年用的手段。 只是要更激烈一些,当年王妃是说自己有意中人拒嫁,辛若让静宜郡主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最狠的那个。 筹码便是堵的静宜郡主的名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妃当初的事隔了二十年都被人透了出来,何况是长公主府呢? 辛若和王妃这一等便是一刻钟,一刻钟后,长公主来了,之前还能强颜欢笑,这回脸色差的掩都掩不住了,却还是拼命的挤出笑来。 王妃不知道她去是何事,不好猜测过问,见长公主脸色好了不少,王妃才旧事重提,这一回,王妃下的保证很狠。 君帆要是待静宜不好,三心二意,她会绑了君帆来给她处置,哪怕要了他的命,王妃也不皱下眉头,这是以命娶妻了。 这样的保证在古代还是很难见的,连长公主都怔住了,要知道说出口的话可是没有收回来的余地,再想着静宜的誓死决心。 长公主也不希望她将来恨自己,这一犹豫,长公主心里就有了三分动摇。 这有了一丝的松动,长公主就会往长远了想,最后思虑再三,长公主点头了。 “王妃这么恳切,我若是不应倒是说不过去了,这亲有你担保,我也就放心了。 做娘的也就希望看着女儿安稳幸福的过一辈子,但是驸马被皇上派出去了,我还得过问一下他的意思,这六礼就先别急着送来?” 不送六礼就是留有余地,这只是口头答应了。 辛若扭了下眉头,还是觉得变数太大了些,不过据说长公主说话做的决定,驸马鲜少有不赞同的时候。 当初辛优和莫冗祁,长驸马不就站在自己儿子一边的,娶妻就得娶自己中意的,想来应该不会不赞同的。 辛若瞅着王妃,王妃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玉佩,碧玉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当然了跟她当初定亲那会儿的血玉还是不能比的,要稍差一些儿。 王妃道,“那这玉佩就权当做定亲信物,还请长公主收好,等长驸马回来,我再来,等同意了,我再送六礼来。” 这是两方都退了一步,长公主也无话可说,把玉佩收了。 王妃小坐了一会儿,就跟长公主告辞了,长公主送王妃和辛若出门,一路和王妃说笑。 辛若走在后头,她知道辛优应该会来找她的,那边辛优撅着嘴过来了,辛若瞅着她,“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辛若问完,就觉得这句是废话,长公主府欺负辛优的不就莫冗祁一个么。 辛优嘟着嘴抱怨,“他骗我,先生根本就没罚我抄五十遍,只让我抄二十五遍,他也被先生罚了,他把这些都算在我头上。” 辛若听得愣住,难怪她让辛优主动认错,莫冗祁原本是要去追辛优的,最后为了要挟她得辛优的荷包所以忍着了。 辛若为难了,辛优这小脾气上来了,愿意给她做荷包才怪呢。 辛若宽慰辛优两句,才对辛优道,“方才三姐姐答应世子为他找你要个荷包,现在辛优生气了怎么办?” 第743章 大结局精诚所至 辛优听得眉头扭了下,那混蛋竟然找三姐姐,和三姐姐都答应了,要是她不绣,岂不是让三姐姐失信于人。 辛优点点头答应了,然后问道,“只一个荷包吗?他有什么要求没有?” 辛若听得眉头一挑,笑问道,“你不是想绣乌龟送给他?”会气爆小世子的。 辛优点点头,眸底那个欣喜,就知道三姐姐是最懂她的。 辛若瞧辛优那样子,都写在脸上了,辛若嗔了辛优一眼,“一举两得,三姐姐有交代,辛优也不会憋屈,可世子会不会跟长公主告状?” 骂人乌龟总是不大好的,这又是长公主府,辛若这话一出来,辛优眉头皱了,“那我绣什么好?” 辛若想了想,“就绣世子他呗,绣一下在心里骂一下,也是能泄愤的。” 辛优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那边墨兰翻白眼,少奶奶怎么这么教五姑娘。 骂人多不好啊,不过依着五姑娘骂来骂去做多就是一句混蛋,骂了也就骂了。 辛若和王妃回了王妃,王爷问事情可办妥了,王妃回成功了一半,再把经过简略的跟王爷提了一下,王爷点点头。 想着他再去太后那里说一声估计就成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驸马回来后,长公主征求他意见,长驸马一句她同意静宜同意祁儿同意,他就没意见了。 他有自知之明,这么多人都同意了他反对也没用。 所以静宜郡主和温君帆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因为温君帆执意不搬进王府住,所以在外面置办了一座府邸,他又才接手守备的工作。 所以这段时间没有办法筹备亲事,长公主也想多留静宜一些日子,毕竟她才十六岁多一点儿,这亲事半年后再办。 这些事都谈妥,已经是七天后的事了,辛若从王妃屋子回绛紫轩,揉着脖子上观景楼,直接就去书房。 里面岚冰在禀告展墨羽,“少爷,冷魂已经在三百里开外了,明儿一早就能进京了,铁匣子很安妥,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姑娘。” 辛若听得眉头挑起,哦了一声,笑问道,“可是那位慕姑娘?” 岚冰诧异的看了眼辛若,这些事他也是才知道,少奶奶是如何知道的。 那边辛若笑着,那话怎么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是辛若好奇,她一个将军之女,就算慕将军入狱了,肃王隐退,皇上也不会对慕将军如何的,辛若把疑惑问出来。 岚冰回道,“据暗卫来信,慕将军也已经辞官退隐了,至于冷魂如何把人家姑娘带回来的,属下不知。” 辛若点点头,这期间肯定有故事,第二天冷魂就领着慕向晚来王府了。 冷魂是展墨羽的暗卫,要是娶妻是要经过展墨羽同意的,之前把消息传回来就是看看意思的,要是主子让他带上送铁匣子回来。 那这亲就没戏,这会儿带着慕向晚来见主子,冷魂的心都是颤抖的,“少爷少奶奶?” 正屋里,展墨羽在喝茶,辛若在打探慕向晚,眉宇间有大家闺秀的娇气也有学武之人的好爽气,身后的丫鬟也不错。 辛若一见就喜欢她,挑眉瞅着冷魂,“你是怎么拐回来这么一个大美人的?” 冷魂啊的一声,木然,少奶奶这是责怪呢还是不责怪? 冷魂这一纠结,那边慕向晚回辛若道,“他打败了我爹,我爹就做主把我许配给他了。” 辛若听着这云淡风轻的豪言,愣了两秒,冷魂不是被打的那个吗,怎么改打败人家了。 辛若点点头,想起前世看过的为了娶心爱之人,屹立不倒的都有,也不算什么。 只是在这古代还有慕将军这么豪爽嫁女儿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过也不算委屈慕向晚,冷魂岚冰冷魄几个都有战功在身的。 还有从五品将军头衔,只是隶属展墨羽手下管辖,也不用去述职,就跟之前的暗卫一样。 回头冷魂和慕向晚怎么安排,还得听展墨羽的,他的人她不管的。 这事就算这么了了,冷魂这才将背上的包袱取下来,恭恭敬敬的打开送到展墨羽跟前。 展墨羽看着铁匣子,伸手接了,就让冷魂带着慕向晚下去了,至于下哪里去了,辛若不知道。 喜欢归喜欢,不太熟的人,冷魂还没那个胆子敢带她住进来。 领着慕向晚出去,冷魂又迂回来了,轻咳了下嗓子,看着展墨羽和辛若道,“少爷少奶奶,属下和向晚的亲事……?” 辛若听了直笑,“等不急了呀,你这趟回来的正好,岚冰冷魄几个都要办亲事,你和向晚姑娘也一起,五桩亲事一起办,肯定很热闹。” 冷魂讶然,他许久不在少爷身边,好多事都不知道了,忙谢辛若,然后退出去,至于一个月以后的婚事,真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乌龙一堆,那么多的新娘,个头又都差不了多少,盖头蒙着,新郎不认识自己的娘子了,牵着一个就走……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铁匣子回来了,打开不是难事,难的是打开里面的那个铁匣子。 辛若真是用尽办法啊,能想到的全都试了一遍,每天都要被打击个三四十回,制香制药的活都抛诸脑后了。 辛若就想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展墨羽也好奇,可是看着辛若那么认真,大晚上的抱着铁匣子研究,不搭理他,展墨羽就不乐意了。 眉宇间带着一丝抱怨,“打不开就不打了,上一回打开好歹还有点提示,这一回可是什么都没呢。” 辛若抬眸瞥了眼展墨羽,“继而不舍是种美德,也不是什么提示都没有啊,这不就有四个字么,我的一生,只是我怎么组合也成功不了。” 辛若说着,深呼吸一口气,望天,然后低头,继续拨弄。 辛若真怕这密码锁被她给拨坏了,她已经抱着不撒手整整四天了,手都差磨出茧子来了。 辛若不放弃,坚决不放弃,那边墨兰领着玉苓噔噔噔的上楼来,玉苓手里是一方帕子,直接递到辛若跟前。 “世子爷世子妃,王爷王妃让奴婢把这血玉佩和血玉镯拿来给你们,王爷说他们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辛若接过手帕,王爷王妃关系好转了,的确不需要血玉佩和血玉镯来拉近彼此间的牵连,那边玉苓却是透露一个小消息给辛若。 王爷自己亲自设计了一个定亲信物给王妃,王妃很喜欢,因为王爷自己的是个玉佩,不好身上戴两个,所以把血玉佩给起了下来。 因为是一对,不能王爷不戴,王妃还戴着,所以都卸下来让她给世子爷世子妃送来了。 玉苓禀告完就回去了,辛若瞅着合在一起,想起来还有一块血玉项坠,辛若吩咐墨兰道,“将血玉项坠拿来。” 墨兰点头转身去了辛若的卧室,一会儿就拿个帕子交到辛若手里,辛若把那早已消了毒的血玉项坠搁血玉一块。 这一搁上去,辛若的裙摆上就有字显示了,辛若惊讶,细细看清:不求一世荣华长富贵,但求此生长情共白头。 那边展墨羽也好奇呢,接过辛若手里的血玉看着,血玉佩血玉镯和吊坠上面都没字,怎么搁一块儿就有字显示了。 辛若却是感慨,难怪是定情信物了,做的怎么精致,还一式三件。 那一件点名了是给继承人的,也是,若是多生几个,还真不好准备,所以捡特殊的了。 有了这件新奇的东西,辛若把铁匣子抛诸脑后了,琢磨这字是怎么来的,不过古代的东西精致的她一个现代人还真不一定能知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嘛,临到晚上,辛若还在琢磨着那东西,迟迟不肯上床歇息。 展墨羽蹙着眉头不善的看着辛若,大有辛若还想,他就不客气了。 展墨羽硬把辛若抱进了卧室,辛若撅着嘴不满,展墨羽不给机会给辛若,先吻了再说。 辛若被吻的迷离之际,发现手撑着了什么,辛若伸手摸摸,可不是让她头疼了几天的铁匣子么。 辛若拿起来,展墨羽盯着辛若,“你想拿它砸为夫?” 辛若瞪了展墨羽一眼,“想的倒霉,我还怕把它砸坏了呢。” 一句话啊,展墨羽眼睛都冒火,她不关心他,竟然还担心铁匣子会被砸坏,有她这么做娘子的么,那边辛若却是继续拨弄。 展墨羽觉得自己要疯了,老祖宗留下这么个东西是专门让他娘子拿来折磨他的。 展墨羽气的心口难当,那边咔哒一声,辛若欣喜的叫了出来,“开了开了!” 辛若说着,瞅着展墨羽眸底那夹着欲火的丝丝怒气。 辛若呲了下牙,没理他,身子往后头挪,她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呢。 那边展墨羽见辛若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把衣服一脱,挨着辛若坐下了,把辛若揽怀里,“花了四天时间都没能打开,怎么这会儿就能了?” 辛若笑着,得瑟的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皇天不负有心人…… 额,就是那血玉上的字,白头两个字正好能打开,我的一生也就这么一个愿望,以己度人喽。” 辛若准备一溜话的,可是展墨羽那手从衣襟里伸进去,辛若只好投降了。 把他手扒拉出来,然后把铁匣子打开,入眼的是一张略微发黄的纸。 辛若好奇的展开,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子俊逸邪肆,霸气侧漏,女儿的清丽华容,倾国倾城,两人神韵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辛若瞥头看着展墨羽,眉宇间能瞧出来三两分的相似,这个应该是,“你曾曾祖父和曾曾祖母?” 展墨羽不知道是不是,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轻点了下头,示意辛若。 铁匣子里还有一本书,辛若拿出来一看,入眼几个大:天降王妃之锦洛。 书法洒脱犹如狂奔的野马,拉不住缰绳,辛若激动啊,迫不及待的翻开看着,只是灯光有些暗,字也得也不是很大。 辛若看的不是很真切,辛若推攘展墨羽,“是你熄灭的蜡烛,你去点上。” 展墨羽捏捏辛若的鼻子,手一挥,两道气飞出去,屋子里霎时间敞亮了不少。 辛若讶然,以往只知道他灭蜡烛很潇洒,想不到点蜡烛才叫拉风呢,辛若钦佩啊,也想学这一手,但是她现在的心思全在这本书上。 准确的说应该是自传,第一任福宁王妃叫云锦洛,第一任福宁王叫莫云战。 烛火微颤,一个穿越女倚靠夫君怀中笑看另一个穿越祖宗一生的传奇,屋子里除了一页页的翻书声,偶尔还有几声辛若的感慨: “我就说母妃院子里的温泉室瞧着很别扭,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原来它之前是露天的……” “丫,福宁王府不止你一个断过腿呢,曾曾祖父也断过,相公,他比你更倒霉。 你是被害,他竟然是被从天上掉下来的曾曾祖母给砸断了腿,好惨……” 展墨羽不语,断腿一事他不好奇,他好奇的是曾曾祖母是怎么上的天,继续瞧。 “相公,你看曾曾祖父多开明,你不让我跟去战场,他可是逼着曾曾祖母去的,这就是差别。” “那你怎么不说曾曾祖母是情有可原呢,曾曾祖父都要去战场了,还被她给砸断了腿,她不应该跟去伺候赎罪吗?” 辛若哑然,不辩。 继续往下看,辛若惊叹,难怪东冽这么仇视福宁王府,非要拿到铁匣子。 原来铁匣子里的雌雄对枪曾杀了东冽一皇一后,还曾废了北瀚齐王爷的一条胳膊,太剽悍了! 还有福宁王府那棵被璟浩然发现,辛若还刻字的大树上面的刻字不是莫云战留下的,而是第一任洛亲王莫言邰刻的。 那也是个对锦洛深情似海的主,当时的莫云战还是四皇子,并未封王,莫言邰是皇叔的独子,封王是后来的事,更有世代婚约的来历。 莫言邰这一辈子没能娶到锦洛,便想成为儿女亲家。 只可惜云锦洛只生了两个儿子,并未有女儿,所以婚约一事未履行,这世代婚约是当时的皇上随后说的,并未指明该谁娶。 还有洛亲王府掌管的宝藏,辛若瞧得都咋舌。 这些都是当时云锦洛和莫云战的私有财产,为护卫大御,更为了子孙后代能代代安稳才会安置宝藏,并用两位王爷的王印做开启的开关。 最让辛若纳闷的事今儿也得到了解惑,当初辛若就因为王爷和皇上的淡定而疑惑不解,这下全明白了。 拿到两个王印能打开宝藏是不错,可也只能得整个宝藏十分之一的财产,宝藏里还有机关暗道,而开启的钥匙竟然是玉玺! 这最后的钥匙是护住洛亲王府的,这么个宝藏交给他们保管,皇上肯定不会放心的,所以才把最重要的握在他手里。 但是若是没有福宁王和洛亲王的王印,皇上也没法拿到宝藏,这就是所谓的相互牵制,共谋和平了? 辛若对这样的谋略真是钦佩的不行了,福宁王府为大御做了这么多,难怪皇上都不猜忌王爷权倾天下对他是个威胁。 人家要是想要那个位置,早就问鼎了,还有你的份,所以王爷忠心于大御,不一定忠于皇上都没事。 难怪皇上经常在王爷跟前吃瘪,因为他祖宗在王爷祖宗跟前也只要吃瘪的份,遗传。 辛若继续看着,那边蜡烛都燃烬了。 辛若翻到最后,正要说两句呢,可是衣襟早被人打开了。 展墨羽拿过辛若手里的书搁铁匣子里头,然后放在床头,看着辛若,“娘子,夜真的很深了。” 说完这一句,辛若就觉得耳垂被人轻咬了下,辛若浑身舒麻,却是推攘展墨羽,嘴巴轻撅,“相公,我也想写本自传。” 展墨羽瞅着辛若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笑着,“你那字是该好好练练了。” “我想,你写,方才那书那笔迹一看就不是曾曾祖母的。” 展墨羽挑眉,那摆明了就是曾曾祖母的笔记好不好,“为夫也可以给你写个书名充充面子。” 辛若鼓着眼睛看着他,正面打击完她不算,还侧面打击,谁要你字充面子了,给那些小屁孩做对比呢。 辛若掀了被服,“你不帮我算了,我去求悠儿然儿,让他们帮我执笔。” 展墨羽哭笑不得,那两小子多大点,能给她执笔?连笔都不一定认识! 要挟直说就是了,展墨羽拿辛若没办法,她这一去铁定赖他们小床不回来了,那他就是那个欲求不满憋死的了。 展墨羽点头应了,捏着辛若的鼻子,一副拿辛若没办法的无奈状,“成,为夫都听你的成了?” 辛若完胜,夜很深,绻谴旖旎,月光倾泻而下,辛若伏在展墨羽胸前,展墨羽笑问道,“想什么呢,还不睡。” “想书名啊,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不是闹着玩的,那也是三分钟热度,啊,不是,为夫是问,文名想好了没有?” 辛若轻轻嗯了一声,眉眼上挑,爆出来一个书名:庶女毒妃。 一个香药世家女与一个爱装傻充愣扮无辜的断腿世子的传奇而又略带狗血的故事。 有爱无恨,有情无怨,意在将某人桃花与烂桃花悉数写出来,让后世子孙洒泪批斗警醒引以为鉴效仿……等等。 第744章 番外一温云谨 窗外,雪花像柳絮一般下落,一个身着淡蓝色裙裳的女子临坐窗前,挑针轻绣,时不时的有呀的一声传来。 那边丫鬟碧儿正用火钳子拨弄火炉,听到这声音,瞥头望过来,就见女子正一脸懊恼的瞅着自己食指上的针眼。 碧儿在心底轻叹一声,自家姑娘琴棋书画样样出类拔萃,唯独这绣活,就像一道过不去的砍,怎么努力都不见成效,偏有固执的厉害。 碧儿站直身子,去拿了桌子上的白瓷玉瓶过来,心疼的道,;二姑娘,一早上,您都戳了七八个针眼了,回头午饭都没法使筷子了。 奴婢绣活还过得去,您要绣什么,奴婢帮您绣,奴婢要是不行,绣坊的柳妈妈也能帮您。 女子挑了点药抹在指尖,轻叹的瞅着膝盖上的绣绷子,抬眸看着碧儿,拗上了,;为什么我就绣不了呢? 碧儿不知如何作答,但还是劝道,;姑娘会的够多了,不会绣活也没关系。 老夫人不就说了么,绣活不好没关系,回头您出嫁,她帮您多准备几个绣娘。 碧儿说着,还捉狭的瞅了眼女子,女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 女子话还没说完,外面一阵笑声传来,;云谨,碧儿这话说的不错,不会绣活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每个大家闺秀都跟你一般执着绣活。 那些绣娘靠什么吃饭,咱得给别人一些活路不是? 这个懊恼自己绣不来针线的女子便是国公府二姑娘,温云谨,这会儿听见调笑声,忙把绣棚子放在窗前桌子上,起身相迎。 碧儿在一旁行礼,轻唤了声大少奶奶,就下去倒茶。 云谨嗔骂却不掩担心,;大嫂,她打趣我,你也打趣我,天这么冷,还下着雪呢,你怎么不在屋子里好生养着,你身子……? 大少奶奶神色有一瞬黯淡,轻摇了头,;不碍事,我在床上连趟了半个月,骨头都软了,今儿下了雪正好出门透透气,让我看看你的手。 大少奶奶牵着云谨的手,顺道坐在小榻上,拿起药帮着抹着,再瞥一眼那绣的绣品,一团红,还看不出绣的是什么。 只是这一瞥,云谨就忙把绣篓子往身后藏,脸上有抹羞赫,估计是因为那拿不出手的绣品,只是这一动,身子倾斜。 大少奶奶帮着抹药的手就把握不住力道了,呲的一声传来。 那边大少奶奶瞪了她道,;都戳了这么多针孔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你这么拼命? 云谨轻摇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我绣活不行。 自然捡最简单的绣了,祖母病重,我想绣点东西聊表心意,只是我太笨了。 大少奶奶听了眼里吧嗒一下就掉了下来,;都怪我,是我护不住孩子,不然老夫人她也不会…… 看着大少奶奶的眼泪,云谨立时手了手,拿起帕子帮大少奶奶擦眼泪。 ;什么怪你,太医不是说了你不能哭吧,你偏不听,非得让祖母训斥你,你才听是吗,我去祖母跟前告状去。 云谨说着,起身就站起来,大少奶奶忙拉住了她,;好了好了,我不哭了还不成吗? 云谨这才满意的坐下来,瞅着她那微红的眼睛还有故意挤出来的笑,自己也跟着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来。 那边大少奶奶继续帮云谨抹手,十个指头都有针孔。 大少奶奶故作打趣道,;你倒是会挑颜色,不然依着你这一手的针孔,什么绣品也得给你毁了,人家绣活用的是线,你用血。 云谨挠着额头,不说她还不知道自己这么有眼色,挑了个红色。 正欲说话,外面大少奶奶房里的大丫鬟琢儿进屋来,脸色有些难看,福身禀告大少奶奶道,;夫人把她身边的大丫鬟给爷做通房了…… 琢儿话还没说完,云谨立刻站了起来,;娘怎么会这么做,大嫂才小产半个月,她就给大哥房里放人,我去找她,大嫂,你也一块儿去。 云谨说着,去扶大少奶奶起来,却被大少奶奶捉住了双手。 ;别去了,这事我早知道了,也同意了,我这身子三两年难再怀上。 放人是迟早的事,老夫人是因为孩子没了才病重的,玉蝉能怀上,我也能心安些。 云谨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太太,捕捉到她眸底那不得不的凄哀之色。 云谨真是恨铁不成钢,;祖母想抱得是你生的,又不是不能生,你和大哥成亲才几个月,是不是二嫂在娘跟前唆使的? 那边二少奶奶进来,正好听到云谨这话,脸色有些微微变,却是一脸笑的进屋来。 ;方才听丫鬟说大嫂来云谨这儿了,果真在呢,你们两个感情可真是好。 大嫂出门,不是去老夫人那里,头一个就来你这里,只是娘给大嫂屋里放人。 可不关我什么事,昨儿我还劝了娘来着,只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嫂自己都同意了,我们这些外人还能逼着大嫂不贤惠了? 云谨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给她行礼,轻唤一声二嫂,一点背后说人坏话的羞愧都没有。 碧儿传回来的,还能有错了不成,只是那些话她不能说罢了。 但是该反驳的话不能少了,;大嫂才出门,身子还没好爽利,不好去见祖母,先在我这儿解解闷,过两日再去看祖母。 那边二少奶奶笑着,过去关怀大少奶奶,说出口的话带着关心却也带着刀,把大少奶奶心底的伤疤一点点挖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老夫人盼重孙儿都多久了,好不容易才如愿,高兴成什么样了。 今儿娘还把我找去,一顿训斥了,你进门便怀上了,我都进门两个月了还是半点音讯都没有。 云谨在一旁听着,扶着大少奶奶的胳膊道。 ;大嫂院子里的寒梅昨儿看就开的差不多了,昨晚下了一宿的雪,肯定全开了,不知道有没有压坏,我们去瞧瞧吧? 大少奶奶也不想和二少奶奶说话,点点头,随着云谨的手就起身了。 却是笑道,;知道你钟爱我院子里那棵梅花,昨晚就让丫鬟小心的扫雪了,没压坏。 二少奶奶见两人不搭理她反倒有说有笑,脸色有抹难看,却是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大红请帖,站起来笑道。 ;一株梅花有什么好看的,宁王府今年设了梅花宴,邀请才子佳人去赏梅,这是给你们姐妹的请帖,娘让我给你送来了。 那边大少奶奶听得回头,瞅着那大红帖子,笑道,;五皇子年纪轻轻的就封了王,将来只怕前途无量。 二少奶奶把帖子递到云谨手里,笑道,;可不是,虽然他母妃早亡,可养在皇后膝下多年,又有一个太子哥哥,差不了。 弟妹听说这梅花宴可是大有来头呢,一来祝贺他封王之喜,二来选王妃,不当他选。 不少人都看好这梅花宴呢,云谨和云馨样貌才情样样出挑,京都双姝的名声可是在外了呢。 二少奶奶说着,眼睛瞥了眼那绣篓子,眉头挑了一下。 那边云谨轻鼓了下嘴,;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及屛还早着呢,你去跟大姐说去。 我不过就是给她凑个数,我有那个自知之明,大嫂,我们走。 大少奶奶点点头,那边二少奶奶见主人家走了,自己也不好留下。 这不就一道出门,一边笑道,;云谨也别太自谦了,云馨才情不错,你也不差,你是年纪小了些,等你快及屛了,国公府的门槛估计又要被踏破一回。 云谨挑了下眉头,;又有人来给大姐说亲了? 二少奶奶点头笑着,;可不是,这个月已经来七八回了,要不是大嫂那事,估摸着还要更多呢。 二少奶奶正说着,那边一个粉红色裙裳的姑娘一脸薄怒的走进来。 ;还提这事,我走哪儿都听到,都说了我不嫁,还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我还想在云谨这里躲躲呢。 云谨瞧见云馨,一脸捉狭的笑,;你躲我这里有什么用,你不去看着点,回头娘给你定了亲怎么办?看把你气的,这回又是谁,娘同意了? 云馨抬眸瞪了云谨一眼,;谁知道是谁啊! 云馨没有答话,一旁的小丫鬟嘴快,回道,;是个小侯爷,家世样貌样样出挑,夫人有些动心,把大姑娘找去说了,可是大姑娘不…… 小丫鬟没说完,就被自家主子给瞪停了,那边云谨眉头挑起。 ;听这么说,好似不错,不过娘说大姐能配的上天下最优秀的人,大姐不同意,娘应该不会答应。 那边大少奶奶笑着,;娘不同意,看把云馨气的,你及屛才几个月,娘才舍不得轻易把你嫁出去,慢慢物色,定会让你满意的。 云馨听得满脸通红,;谁要满意了,我才不嫁呢。 云谨瞅着云馨那脸色,忍不住掩嘴笑着,却是没有说破,;大姐,我们要去大嫂院子赏梅,你去不去? 云馨摇头,;一株梅花有什么好看的,我种的梅花又没活,我就奇怪了。 当年我们几个一起种的,为什么就你的活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背地里用了什么好法子? 云谨睁大了眼睛,轻摇头,;我要是有好办法,就不会只活了一棵了,不说了,我们要去赏梅了。 那边二少奶奶笑着,;云馨就在这里玩吧,顺带把云谨绣的那什么给她添两针,也好拿的出手。 云馨听得挑眉,随着二少奶奶往那边望去,;绣了两天了,还没放弃呢,我倒是要看看绣了些什么。 第745章 番外二芝兰珠 云馨说着,就抬步往那边走,云谨脸色大窘,忙过去抢。 她这一举动,更是让屋子里的人好奇,大少奶奶就不说了,看到是看见了,可是绣的什么她不知道。 不过云馨和云谨关系素来好,她们不知道,云馨应该知道。 正好奇呢,那边云馨惨痛的叫声传来,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听得一愣,忙过去,就听云谨红着眼睛,带着哭音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边二少奶奶过来,就瞧见云馨疼红的眼睛,还有手背上,一条长长的划痕,鲜血直冒,再看掉在地上的绣品。 不由得蹙眉,“都说了多少回了针不能直接插绣品上,偏不听,这下好了。 把云馨的手划成这样了,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呢,来人啊,快去叫太医来!” 云谨连着道歉,有些手足无措,那边云馨抿着唇瓣,疼的她眼泪都出来。 碧儿在一旁,都不敢去捡绣品,倒是大少奶奶过来弯腰捡了起来。 帮着云谨回驳二少奶奶,“云谨她也不是故意的,方才要不是你说,也没谁想起来看云谨绣的什么。” 二少奶奶不赞同,“现在可是冬日里,天寒地冻的,一点小伤都不容易好,何况这么重了,回头娘知道了,看不训斥云谨。” 二少奶奶说完,嘴角一丝笑意流过,扶着云馨就出去了。 云谨想跟过去瞅瞅,那边大少奶奶心疼的拽了她,“别总元着云馨,你自己手也受伤了。” 云谨展开握拳的手,一条带着血的帕子掉下来,手心一条血痕,比云馨的还要长。 云谨看着手心的伤,弯下腰把帕子捡起来,把伤口四周的血给擦了擦。 抬眸看着大少奶奶疼惜的眼神,云谨摇摇头,“不碍事,手心肉厚,不疼。” 大少奶奶直摇头,把云谨用来抹手指的药拿过来,轻轻帮她擦着,叹息着,“我瞧你是这两天被针戳习惯了。” 云谨倒是有些心不在焉,才抹好药,那边夫人身边的就进门来了。 福身道,“二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顺带将绣品带上,夫人要检查你的绣活。” 大少奶奶听得眉头紧蹙,隐隐有些不高兴,不过就是手背上有条血迹罢了,又不是好不了,错也不在云谨,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云馨一直是娘心里的骄傲,反倒是云谨,处处达不到娘的要求,平素就没少受责,今儿只怕少不了一顿训斥。 那边云谨倒是没什么,不管谁先闹的,大姐手上的伤的确是她的针伤的,她道歉就是了。 屋子里一行人去国公夫人处,国公夫人派遣的丫鬟走的比较快。 云谨和大少奶奶去的时候,国公夫人瞅着那一坨红,眉头扭的更麻花一笔。 国公夫人下首坐的云馨,二少奶奶亲自帮她抹药。 太医正收拾东西跟国公夫人告辞,继续去给老夫人把脉,云谨进门,正碰上要出去的太医,忙问道,“李太医,我祖母身子如何了?” 李太医捡了一些好听的话说,但是就是不说能不能治好,模糊不清,但是保证尽力,然后就告辞了。 那边国公夫人沉了脸色,“你还有心思管别的事,看看你绣的这是什么,我瞅了半天也没看懂,为了这么个东西,你把你大姐的手背划成那样。” 云谨微低了头,“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道过歉了。” 国公夫人有些失望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娘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你给娘长点劲。 绣活不会你就别绣了,学了几年都没学会,偏去逞能,自己没事,反倒连累你大姐。 从小到大,你给娘惹了多少的事,每回都是别人给你背黑锅,娘教了你多少遍。 多跟你大姐学学,性子这么跳脱,将来有谁敢上门提亲?” 那边大少奶奶听不下去,准备帮云谨说两句好话,国公夫人见了她眉头蹙了下,“身子还没好就好生在屋子里养着,别……” 云谨截口道,“大嫂在床上趟了半个月了,也该出门透透气,娘,你就别瞪我了,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让大姐划我一针好了。” 云谨说着,把别在袖子上的针给拿了下来,直接就送到国公夫人跟前。 那边国公爷迈步进来,“胡闹,一个划伤了还不够,你还巴巴的往上了凑,就那么喜欢往上面凑。” 国公爷迈步进来,一屋子的人都起身行礼。 国公爷坐下,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绣品,仔细瞅了瞅,眉头蹙了又蹙,“这绣的什么?云谨不是最讨厌绣活的吗,这是什么?” 国公夫人坐下来,笑道,“这得问你的好女儿,我是没看懂绣的什么,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国公爷看着云谨,云谨挠着额头,“没看懂吗,我觉得很像啊,我绣的是苹果,爹,你再仔细看看,很像苹果了。” 国公爷听得额头轻挑了下,随即笑着,又细细的看了看,之前没往那上面想,这会儿一看,倒是挺像的,而且有些长进了。 比之前绣给他那歪歪扭扭的爹好哪里去了,那边国公夫人却不是这么想。 人家绣活都是绣花绣草,她女儿就偏偏绣苹果,更让她气闷的是,云馨绣那么好也不见他多夸赞一句,偏歪歪扭扭的中他的意。 国公夫人皱着眉头,“绣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帕子被外人看见,还不知道怎么笑话你,你就不能让娘省点心。” 一旁的国公爷倒是笑道,“绣苹果就挺好的,整天的花花草草,瞧着都腻人,只是这绣工也太差了点儿,苹果都歪了。” 那边云馨抹好药,手背也拿帕子蒙了,听了国公爷的话,笑道,“爹,你别跟云谨说绣活,她一准说这苹果就是歪的。” 云谨鼓着嘴,没有接话,那边国公爷把绣棚子举了举,云谨忙上去拿了,仔细的看了看,还是觉得自己绣的挺好的。 那边云馨还是好奇她绣苹果做什么,云谨回道,“苹果象征着平安,我绣给祖母的。” 那边大少奶奶就知道云谨一片孝心,笑道,“你有这心就足够了,祖母知道你为了给她绣帕子戳伤十根手指,不心疼才怪呢。” “不告诉祖母就是了。” 那边国公爷也很欣慰自己有个孝顺长辈的女儿,孝顺归孝顺,但是也心疼自己的女儿。 “你大嫂说的不错,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你字写的不错,多帮你祖母抄两份佛经祈福也一样。” 云谨乐呵呵的跑国公爷身边挨着坐下,“还是爹对我最好了,在娘心里,我比大姐差哪里去了,你跟她说说,别拿对大姐的要求来要求我。 我再怎么学也超过不了大姐,咱国公府有一个非常好的女儿就足够了,是不是?爹?” 国公爷摇头叹息,“怎么就不知道点长进呢。” “祖母说的,知足常乐,我就觉得自己很好了,爹不满意女儿?” “满意,满意,你不闹着你大哥带你偷溜出门,爹就更满意了。 以前年纪小,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现在你大哥也娶妻了,再过半年,你也要及屛了,别再偷溜出去了,有你大哥陪着也不成。” 那边国公夫人一脸失望,“你就惯着她,回头嫁不出去,可别说是我没教好她,有你护着有娘护着,都快无法无天了,你看那绣品绣的……” 国公爷揉着太阳穴,“差不多能糊弄过去也就成了,府里绣娘一堆,不够用再买几个回来不就成了,非逼着她学那东西做什么。” 国公夫人被咽的无话可说,那边云馨看着手背上的绣着幽兰的帕子,手都攒紧了。 却是抬眸,“娘,云谨不会就算了,再多绣两回,我这手背还不知道伤几回呢。” 国公夫人无可奈何,“我对她严加要求倒是我错了,当初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上门提亲的都上百了,她呢,一个月有一个两个都是稀罕了的。” 那边二少奶奶笑道,“也不算只有一两个,那些上门提亲的不都是先提云馨,求娶不了都会顺带提一句云谨么,可见还是挺中意云谨的。” 说起这个,国公夫人更是来气,提倒是提了,但是都是些什么人。 虽然不是庶子,但是都是嫡次子,云谨再比云馨差,也得嫁个侯爷。 嫡次子将来能有多大的前途,国公夫人越想心里越是恼火,那边云谨和云馨都不大好意思了。 虽然一家子人说话不用顾忌什么,可是女儿家说及婚姻大事,脸皮还是很薄的。 一个个都羞红了脸,一个是真羞愧,一个是逼不得已装羞愧,不然又得挨训了。 那边国公爷倒是不以为然,“瞎操心,云馨的亲事都还没着落,就着急云谨了。 我倒是更担心云馨,京都的世子侯爷一半都上门了,就没一个看中的,你这眼观挑人,回头没人上门求云谨,你得付一半的责任。” 国公夫人气的说不出话了,云谨在一旁鼓着嘴,国公夫人气恼不过。 “我不管她了,去叫制衣坊的人过来,几日后就是梅花宴了,得赶紧做几身新衣裳出来,别到时候失礼于人。” 云谨揽着国公爷的胳膊,笑着,“我就不用了,你多给大姐做两身就是了。 梅花宴,我只是去看热闹的,哎呀,都忘记了,大嫂,那落在梅花上的雪全都弄掉了么,我存一罐子,回头泡茶给祖母和爹喝。” 第746章 番外三血玉镯 那边大少奶奶愣住,云谨却是从国公爷身边起来,扶着大少奶奶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后头国公爷一脸欣喜的笑,“云谨也没那么差,粗中有细。” 一旁的二少奶奶瞧得非常纳闷,国公府很奇怪,要她说国公夫人比国公爷温蔼多了。 云谨从来没有挽过国公夫人的胳膊,反倒喜欢挽着国公爷的胳膊,她还甚少见到跟父亲这么不讲规矩的女儿,还被这么偏袒的。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梅花宴这一日,云谨早早的起了,穿戴好,就去老夫人的屋子。 屋子里,丫鬟正在喂老夫人吃粥,老夫人摆手让丫鬟端下去,说她吃不下了。 丫鬟没办法,只得端着碗要走,云谨走近,顺带将碗接了过来,坐到老夫人床榻边,“祖母再多吃一些,那样身子才能好的快些。” 老夫人看见是自己喜欢的孙女儿劝慰,都递到嘴边了,不张口不罢休,便张了口。 咽下后才摇头,“祖母实在是吃不下了,今儿去宁王府参加梅花宴,人多就容易乱,小心点,可不能闯祸回来,碧儿,紧跟着她。” 碧儿连着点头,保证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家主子,那边云谨也再三保证,外面云馨进屋,行礼请安,“云馨会多加看着她的,祖母放心。” 老夫人摇头笑着,“云谨这性子,除非拿绳子捆着,不然让她老老实实的跟在你身边,怕是难。” 云谨把碗递给丫鬟,然后挨着老夫人坐在,老夫人摸摸她的脸,从床内侧拿了个木盒子出来。 云谨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两根一模一样的簪子,“祖母,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芝兰珠么,我帮你戴上。” 云谨说着,拿起来就要帮老夫人戴上,老夫人伸手挡住她,“这是祖母给你们姐妹的,祖母不偏颇谁,一人一个。” 云谨听得睁大了眼睛,老夫人接过云谨手上的,亲自帮她插发髻里了。 另一根,示意云馨去接着,然后才道,“屋子里药味儿重,时辰也差不多了,你们都出去。” 云谨和云馨恭谨的给老夫人行礼,然后退将出去,出了老夫人的屋子,云谨就把芝兰珠簪子拿了下来。 蹙眉看着云馨,“大姐,这是祖父送给祖母的,除了病着的这些日子外祖母每日必戴,她怎么送我们了?” 云馨摇摇头,“祖母送的,你只管戴着就是了,仔细别弄丢了。” 云谨点点头,又给插头上去了,两人坐上马车,一路往宁王府而去。 拿着帖子进宁王府,云馨就碰到自己的玩伴了,青蓉和涟靑是云谨的手帕交,也就是后来的跃王府和宁王妃。 青蓉见到云谨,拉着她笑道,“前些日子派人去找你玩,你说要绣帕子,绣成什么样子了,给我瞧瞧。” 涟靑在一旁睁大了眼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云谨也开始绣帕子了,我也要看看,别藏着掖着了,快拿出来。” 云谨不好意思,“快别提了,不小心伤了我大姐,绣了一半我就放弃了。” 碧儿在一旁拆台,“才没有呢,我们姑娘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点灯绣帕子,拦都拦不住,你瞧她那黑眼圈,都是扑了粉的。” 但是换了条新帕子,原本那条帕子被搁箱子底下去了,也算是放弃了。 云谨瞪着碧儿,碧儿这么说就是想青蓉她们帮着劝劝,自家姑娘性子拗起来,别说几头牛,就是大御所有的牛加起来都不一定能让她回头。 青蓉细细看着云谨的眼睛,云谨打岔,“好了好了,回头我学会绣帕子了,一人送你们一条成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去参加宴会去了,这次是宁王府建立以来第一次举行宴会,也是梅花宴第一举办。 因为来的人格外的多,所以原本的时间推迟了些,坐在那里难受,涟靑提议去赏梅,一拍集合,三人带着各自的丫鬟就出去赏梅去。 不去人多的地方,直接往里走,一路嬉笑着,此情此景,容易引发人的诗兴,提议各自做一首诗,以作纪念。 正想着呢,那边有窸窸窣窣的哭泣求饶还有调笑声传来,三人俱是一凛。 互望一眼,都默不作声的寻着声音走去,饶过几株梅花树,就瞧见一个穿着打扮都上乘的男子在调戏一个姑娘。 那姑娘苦苦求饶,那男子却是笑道,“矜持什么,梅花宴不就是寻欢作乐的么。 被小爷看中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我许你侧夫人的位置,你还跑,敬酒不吃……” 女子哭泣,没差点就跪下来了,云谨和青蓉几个不知所措。 这样的场景以往都是听说的,亲眼所见还是头一回,一时恍然,涟靑拽拽两人的衣袖子,这事装不知道,不然她们几个都得跟着受累。 可青蓉和云谨没同意要走,这一走,这姑娘这辈子算是毁了,可是又没办法。 记得云谨和青蓉都快跳脚了,可是四下没有棍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也斗不过一个男子啊! 正在这时,一个雪青色锦衣的男子从身边一阵影子晃过去。 紧接着,那边撕心裂肺的吼声传来,雪青色男子立在五米开外,冷冰冰的吐出来几个字,“不想死,就给我滚!” 男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嘴里却直嚷嚷着让男子给他等着。 男子一步步逼近,吓的那男子目露惊恐之色,云谨几个都松了一口气,碧儿轻拽了云谨的袖子,“芝兰珠簪子。” 云谨瞥头望过去,雪色照应下,男子手腕上插着的可不是她的芝兰珠。 原本心里还感激跟前的男子,这会儿肚子里一阵火气涌上来,迈步走过去。 直接站在了男子跟前,看着他面上的面具,眉头蹙了蹙,“你救人拿我簪子做什么?!”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呐呐声,“顺手才拿的,我再帮你拿回来。” 男子说完,就走过去,那边那男子吓的都快哭了。 青蓉和涟靑却是去扶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面具男子不理会那男子,拽住他的手腕,把芝兰珠给拔了下来。 疼的那男子再次飙泪,又在他袖子上胡乱擦了两下,然后回头,就见到云谨一脸愤怒的样子。 面具男子细细看了看簪子,芝兰珠被他握在手心处,上面血没擦干净,想撕了衣摆来擦,可眼角偏偏瞧见云谨手里的帕子。 想都没想就拿了过来,胡乱擦了一擦,然后连着帕子都塞给了云谨。 云谨气的头顶都能冒烟了,脸大红,把她的簪子害得沾了血不说,还毁她的帕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正要开骂,那边碧儿就帮着指责了,“你这男子也太无赖了,拿了簪子不算你还拿我们姑娘的帕子!” 面具男子蹙眉,盯着云谨的手,“簪子,帕子不都在她手上吗?” 碧儿语塞,但是立马回过神来,“那也都脏了!” “洗洗不就干净了,”面具男子无意多留,转身要走,却被碧儿拦了不给走。 不由得眉头更蹙,女人,这么麻烦,还想他娶回去做世子妃,男子把袖子下拿着的木匣子拿出来,直接抛给了云谨,“算作赔礼道歉。” 说完,不等人说话,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梅林深处,碧儿撅了嘴,“就没见过这么无礼的人。” 碧儿回头看着云谨,手里拿着芝兰珠的簪子和沾了丝丝血迹的帕子还有漆木盒子,眉头紧扭。 那边青蓉和涟靑也走了过来,“云谨,赶紧把那帕子扔了。” 涟靑也赞同,“簪子沾了血不吉利,就别留着了,那木盒子里还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也一并扔了。” 云谨气啊,气不打一处来,她才戴在头上的簪子,还是祖母忍痛割爱的芝兰珠,就被他这么给毁了,云谨气的咬牙。 可偏偏不知道他是谁,帕子云谨交给碧儿拿去毁掉,但是芝兰珠,她舍不得扔了。 碧儿劝道,“芝兰珠可以拿下来,这簪子可以让师傅重新铸一个一模一样的。” 云谨连着赞同,“你快去办这事,多给师傅一些银子,让他尽快帮我铸好,晚上我就要。” 碧儿拿着簪子,不愿意就此离了自己主子,得看着点她才放心。 还有那木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陌生男子给的东西,怎么能留下来,“姑娘,那木盒子?” 云谨握着手里,恶狠狠的道,“回去给大哥,让他帮我查查方才那男子是谁,这仇不能不报!” 碧儿点头赞同,云谨这才把盒子给碧儿拿着,让她拿去马车上搁好。 碧儿让另外两个还算相熟的丫鬟帮着看着点她家姑娘,然后一溜烟的走了。 云谨这才瞥头去看那姑娘,可四下哪里还有人啊,不由得眨巴眼睛,“她呢?” 青蓉嗔了云谨道,“人家早走了,不过今儿这事可不能外传一句,不然她的名声可就毁了。” 涟靑也点头,“不单是她,连着我们几个看了不该看的都逃不掉,不知道方才那男子是谁,方才那姑娘还想向他道谢来着。” 青蓉摇头,云谨就更不知道了,几个齐齐摇头,最后把这个话题抛远了。 想着这地儿才发生了这样的事,就是喊救命都估计难有人听见,当下不敢多留,忙去了宴会处,参加宴会。 云馨一见到云谨就问及芝兰珠的事,云谨寻了个由头给岔远了。 谁怕丢了让碧儿拿马车上去了,云馨不疑有他,云谨丢三落四的毛病还是不小的,祖母宝贝的簪子,她怕丢了也在情理之中。 第747章 番外四外祖母 参加完梅花宴,回道马车上,云馨先进马车,就瞧见搁在坐凳上的木匣子。 虽然不大起眼,可紫檀木的香味她识得,还有暗纹都很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关是这么个盒子就值不少银子了,里面的东西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谁搁这里的,云馨拿起来瞅着,问后面进来的云谨,“你的?” 云谨听的恍然,不知道点头好还是摇头好,这么一愣,那边云馨就当不是了。 马车是她们两个的,不是云谨的那便是她的了,好奇的打开一看。 里面一只碧玉的镯子,云馨目露赞叹,“好漂亮的镯子!也不知道是谁偷偷送来的,云谨,方才有人给你送东西吗?” 云谨坐下,马车行驶起来,“没有,大姐也没有吗?” 云馨连着摇头,“男子送的东西,怎么敢随意收,除非有嫁娶之意。 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丫鬟这么不知礼数,把礼物都拿马车里搁着了,不过,镯子倒是挺漂亮的。” 云馨说着,伸手要去拿,云谨眼睛一瞥就瞧见镯子上有字。 眉头挑了下,当下就给拿了过来,瞅着倾城两个字,怕云馨继续看,直接就套手腕上去了。 讪然扯了个小慌轻笑,“盒子是我让碧儿拿来的,是青蓉送我的,大姐,这京城有谁叫倾城的吗?我不大记得人名,你告诉我?” 云馨倒是没怀疑云谨撒了谎,青蓉出生世族大家,送这样的礼物也不算什么。 只是倾城这个名字,“有人叫这个名字吗?除非顶美的女子,不然还不得被人笑话。” 云谨赫赫的笑着,“大御最美的女子就是大姐了,大姐不叫倾城也不知道京都有叫倾城的,那会有谁叫倾城?” 云馨一头雾水,扭眉看着云谨,“你揪着倾城不放做什么?她惹到你了?” 云谨摇摇头,自然是没有,可这镯子是怎么回事,云谨不言语,坐在那里发呆,然后把手腕上的碧玉镯褪下来,搁木盒子放好。 然后发呆,谁叫倾城?这镯子应该是他刻了送给倾城的,只要找到倾城,定能找到他,找到他才能算芝兰珠的帐。 可是既是送人的镯子,他怎么随手就给了她算作赔罪,他腰间不还有玉佩,甚至简单一句道歉不就完事了。 或者直接纵身一跃也行啊,那这镯子是……他娘的?他姑姑的?他祖母的? 云谨算是纠结上了,一路再想这个倾城,是个何等绝色的美人。 想着想着就想到仇人面具男子上面去了,马车很快就到国公府了。 下马车,云谨就看见了大少爷,神色有些急忙,云谨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大哥,出什么事了?” 大少爷停下脚步,“方才祖母又晕倒了,还吐了点血,我去太医署找太医来。” 云谨听得脸色大变,当下拎了裙摆就要跑,大少爷伸手拦下她。 “你这样毛躁,回头母亲见了又该训斥你了,李太医已经在给祖母诊治了。 你别太担心,你去宁王府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瞧你脸色像是有事的样子?” 那边云馨由着丫鬟扶着下马车,走到这边来了一句,“云谨估计是在想京都有谁叫倾城的,回头大哥闲了帮着打探一下,不然她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云谨扭着眉头,“一个名字而已,大哥快去请太医来,我不跑。” 大少爷这才放心的松手,那边小厮牵了马来,纵身上面,绝尘而去。 云谨和云馨两个进国公府,直接往老夫人那里去。 只是半道上,云馨被国公夫人喊走了,云谨一个奔着老夫人那里去了,进门就听李太医在屏风处跟国公爷说话,“下官实在无能为力了。” 国公爷眉头皱着,“果真半点可能都没了?” 李太医轻摇了下头,“老夫人年纪太大,受不得虎狼之药,平和的药又无法治愈她。 只能这般拖着了,每日能起床一两个时辰已属不易,最多也就两个月了,往后两个月,这样的时候怕是少不了。” 云谨在一旁听着,眼泪都出来了,国公爷抬眸就见到了云谨,轻摇了下头。 云谨知道这离得近,祖母玲珑心思,只要有一点动静,都能知道,但是她不死心。 祖母身子一直很好,不过就是心里伤心了些,怎么就一病不起了,云谨拽着李太医的胳膊,“求求你,救我祖母。” 李太医吓的额头都冒汗了,男女授受不亲啊,国公爷还在这里呢。 那边国公爷也让云谨不的胡闹,要是能救,太医岂会不救,云谨只得乖乖的松了手,强颜欢笑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进了屋。 那边老夫人正在喝药,瞧见云谨进来,轻笑道,“倒是没听说你惹事,祖母就放心了,跟祖母说说外面的事。” 云谨点头,接过丫鬟的药一口口的喂老夫人,然后将梅花宴上的事除了梅林深处的事细细的说与老夫人听。 说完,太医院最有威望的太医就被请了来,这是专门给皇上皇后准备的,不能常住在国公府里,除非特别的事。 但是别的太医就宽松许多,太医给老夫人把了脉,话说的跟李太医差不多,但是却不是一点回缓的可能都没有,云谨听得大喜,忙让太医诊治。 太医为难的道,“我也只是知道个法子而已,手里头却是没那个药。” 云谨一听,才高兴起来就被人泼了盆冷水,太医都没药,只怕是世上难有的药了,但是只要有,她就想办法给祖母寻来,“什么药?” “天山雪莲,至少百年以上的,雪莲世上少有,皇宫里只有一株,还是五十年以下的。” 二少奶奶在一旁忍不住呲牙,说了等于没说,世上最稀罕的东西都在皇宫了,皇宫里要是没有,谁手里头还有这等稀罕东西? 床榻上的老夫人也是摇头,“命该如此,无需强求。” 云谨没说话,但是世上的事谁说的准呢,有五十年的,就应该有百年之上的,寻过了才知道有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大少爷就被云谨缠着去打听雪莲的事,转眼开春就到了。 两个月时间一晃就要过去了,云谨的苹果也绣完了,云谨拿着绣好的帕子坐在窗前。 碧儿在一旁瞅着,“姑娘,昨儿晚上绣好了,你今儿怎么不送给老夫人,她要是知道这是你绣的,肯定会很高兴的。” 云谨苦恼,她也想把帕子送给祖母,可是,“太医说祖母身子越来越差,切忌大喜大怒,不然谁都救不了她,我不敢把帕子给祖母。” 碧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外面有小丫鬟进来,大喜,“姑娘,雪莲的事有消息了!” 云谨听得怔住,忙站了起来,欣喜的问,“谁手里头有雪莲?多少银子肯卖?” 丫鬟被问的脑袋发懵,嗡声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从大少奶奶那里回来,听见她问大少爷,大少爷点头说有消息,奴婢赶着就来告诉你了。” 早知道她就该多留一会儿的,不然也不会一问三不知了,丫鬟讪讪的,云谨已经等不及了,抬步就往外走。 直接就去了大少奶奶的屋子,直接就迈步进去,屋子里一个丫鬟手里头搬着花盆出去。 不知道云谨进来,这一撞,花盆就直接掉地上去了,哐当一声传来。 内屋里,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俱是一惊,正要责问,就见云谨迈步进来,道歉,“我又闯祸了。” 大少奶奶摇头,“一盆花而已,也算不上闯祸。” 那边二少奶奶也过来了,还想着云谨傻站在门口做什么呢。 一来就瞧见自己送给大少奶奶的花碎在了地上,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好好一盆花,就这么给毁了。” 云谨抿着唇瓣,那边大少奶奶帮着她,“她也是不小心,丫鬟更是大意。” 二少奶奶低头瞅着自己精心培育的盆栽,最后抬眸笑着,“不妨碍,我那里还有一盆,拿来给大嫂便是了。” 大少奶奶瞥了眼云谨,怕她自己答应了,就是告诉她自己很喜欢这盆栽。 当即拒绝了,“你已经忍痛割爱送了我一回了,我哪能再要你的,红儿,回头把二姑娘院子里的牡丹搬两盆来,算是赔我了。” 大少奶奶说完,又看着云谨,“不会舍不得?” 云谨连着摇头,她知道大嫂这是拿话堵二嫂和娘的嘴,不然她又该因为闯祸挨责了。 那边二少奶奶手里的帕子都扭紧了,她好不容易才把夹竹桃送到她屋子里来,结果碰到云谨这么个冒失鬼,全给毁了。 不过也无碍,她已经三年之内生养无望,她肯定能在她之前生下国公府嫡长孙的,庶子再多也比不上嫡子,还能添堵。 云谨见这事揭过去了,忙问及她的来意,“大哥,谁手里头有雪莲?” 大少爷听着,忍不住叹息的看着云谨,“就知道你来是问雪莲的事的。 我暂时还不能确定,只有一个消息,最迟明天就能确定了,明儿我再告诉你,你先回去。” 云谨点点头,嘱咐他一有消息马上就要告诉她,大少爷保证第一个告诉她。 云谨这才带着碧儿回去,碧儿扭着眉头,“姑娘,二少奶奶有些奇怪,不过就是一盆花,她都送给大少奶奶了,她怎么脸色差成那样。 好似非得把这盆花养在大少奶奶屋子里不可,奴婢去过她屋子,可是从来没瞧见过呢。” 第748章 番外五求雪莲 云谨停下脚步,眉头轻蹙了下,“一盆花而已,里面还能有什么不成? 回头大嫂有个万一,还不是她头一个倒霉,我这会儿去跟大嫂说。 回头娘知道了一准说我挑拨事非,二嫂会说我污蔑她,我今儿打碎了花盆,以后大嫂的屋子里都不会再有了。” 碧儿听得点点头,是她多疑了,大少奶奶和大少爷对二姑娘真是好的没话说了。 只是二少奶奶不知道怎么回事,进门起,二姑娘就不喜欢她,这不喜欢还有些莫名,她问过二少奶奶可是惹到过她。 二姑娘说没有,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相信眼缘,无需什么理由,再说了她不喜欢她也不妨碍她什么事。 最多就是不和她格外的亲近而已,但是最基本对二嫂的尊敬都有,只是后来多次看到二嫂眸底有隐藏的寒芒冷刺,她就更是喜欢不起来了。 祖母说过,不经意间看人,能从眸底捕捉到点什么,若是被人察觉,讪笑隐瞒躲躲闪闪,一准不是什么好人。 云谨抬步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想到什么问碧儿道,“这些日子大哥忙着朝雪莲,我让你打探的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碧儿摇头,“一点消息都没有,奴婢使了银子去问,整个京都,三代之内没有一个唤倾城的。 奴婢想,那倾城应该不是人名,或许是夸赞哪位姑娘长的漂亮的呢? 这么不谦虚的名字,应该没说有那个胆子娶,万一是个丑姑娘,是要被大家笑话一辈子的。” 云谨叹息,她总觉得是人名,有谁把夸人的话刻那么珍贵的镯子上,还有上回那个男子的眼神,很正,正到做错了事都理直气壮的。 应该是个正气浩然的男子,就是无赖了些,只是镯子一直搁在她那里也不成啊。 芝兰珠已经重铸好了,她已经不生他鲁莽的气了,毕竟他也是救人,只是当时气极了,所以才揪着他不放。 事后想一想,貌似她做的不对,碧玉镯也该还他才是,“那打听到宁王府受邀的男子都有谁了吗?” 碧儿还是摇头,“这个难办了,上回那个无赖戴了面具,宁王爷府上又有不少出入无需请帖的皇子世子,奴婢哪有那个本事去查他们。 不过就是个碧玉镯,他都说了是赔罪了,您就收了就是了。 芝兰珠的珍贵还比不上个碧玉镯了不成,且不说芝兰珠在姑娘的心里比碧玉镯贵重哪里去了。” 云谨不再说话,她就是想不通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直接从她手上拿帕子的男子呢,还理直气壮的擦了带血的芝兰珠,然后还她。 让她洗一洗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女子闺阁手帕岂是外男能碰的,他的礼数学哪里去了? 抢了她帕子不算,还碰到她的手了,好在当时她原就气红了脸,羞红了一些也无人知道,再者他之前救人在前,她都不好指责他非礼。 云谨原本走着路,突然就慢了下来,碧儿纳闷,往前凑了凑,睁大了眼睛,“好好地,天气也不热,姑娘脸红什么?” “谁说天气不热的,我热,去拿把扇子来。” 说完,抬步往前走,碧儿不知道该不该去拿扇子来,最后想自家姑娘估计是思春了,就把云谨之前的话给无视了,转而想自己主子看中谁了。 旁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国公府里大家都说大姑娘才华横溢,人长的最为娇美,她却认为自己的主子才是最好的。 老夫人常教二姑娘风华内敛,可以精明,但是该傻的时候可以傻,女子该知道的要知道,但是不需要让外人知道你知道些什么。 就是至亲的亲人都不能全然知道,大姑娘现在名声在外,又深受夫人的喜爱,二姑娘要是盖过她,没得引来妒恨影响姐妹情谊。 回头等大姑娘出嫁了,二姑娘就有出头之日了,其实这样就很好。 国公夫人一力培养大姑娘,每日琴棋书画读的人脑袋都发懵,哪像自家主子,闲来读读书,抚抚琴,别有一番飘逸的味道。 有时候,不被人注意也是一种福分,这福分是老夫人给的,不然二姑娘哪有这般逍遥的日子。 有了老夫人护着,不会绣活都没人敢说什么。 碧儿随着云谨去老夫人那里,陪她说话解闷,然后抚琴给她听,老国公夫人点点头,一脸欣慰。 第二天一早,云谨用完了饭就去云馨那里,看她手背复原情况。 一日不好,她一日难心安,去的时候,云馨还在吃饭,见了云谨,轻蹙了下眉头,“这么早就过来了,昨儿在祖母那儿歇的?” 云谨摇头,“祖母怕过了病气给我,不许我多呆,大姐手上的疤痕褪了么?” 云馨把手背伸出来,神色有些黯淡,“还是老样子,抹了多少的药了,似乎都没什么效果。 你那针上是抹了毒还是怎么了,这么难痊愈,娘昨儿还惋惜我一只全美无缺的手就毁你毛躁性子上了。” 云谨讶异,她手心的伤都痊愈了,不仔细看连伤疤都找不见。 大姐的手背怎么会迟迟不好,都快两个月了,云谨不信,拿过云馨的手要看。 云馨直接用手上的筷子去打云谨的手,“难不成我还骗你了不成?” 那筷子下的力道不小,云谨的手都红了,然后云馨再道歉,“都怨你,好好的提什么伤疤,我一时下手狠了些,打疼了没有?” “你说呢,你看,手背都红了,还不知道会不会青呢,”大姐故意打她。 上回她也赔着受了伤道了歉,还挨了娘的训斥,今儿更是挨了她一筷子,下回她再不过问她手背上的伤了。 云谨装成不知道云馨眸底的笑意,揉着手背不说话,准备要走了。 外面大少奶奶的贴身丫鬟气喘吁吁的进屋来,“二姑娘,打听清楚了,慧海大师手里头就有雪莲。” 云谨听得愣在那里,丫鬟又提了一句,慧海大师就在南禅寺,没有云游,但是难保他今儿就远游去,这事不敢保证。 言外之意就得要赶紧了,云谨忙吩咐她叫人准备马车,也不回屋子里,直接就要去南禅寺,那地儿她以前常跟老国公夫人去,熟的很。 云馨却是伸手拉住了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你这么出去那成,带个面纱,黄儿,把我的面纱拿一方来给二姑娘。” 云谨摇头,“不用了,南禅寺佛门重地,去的大多是妇人,我不用罩面纱。” 云馨不同意,“你还是罩一个,上回就有人认错了你我。” 这是怕她做错事,顺带毁坏她的名声,可长的相似也不是她的错。 云谨嘴角挤出来一抹笑,她不愿意带面纱,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不戴,烦心事会更多,云谨接了丫鬟递过来的面纱,急急忙出门去。 云馨看着云谨那么匆忙的神色,蹙着眉头坐下来继续吃饭。 丫鬟黄儿不解,“大姑娘怎么不跟去,二姑娘处处讨老夫人欢心,老夫人就更喜欢她了。” 云馨嘴角轻笑,“祖母喜欢她就喜欢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娘喜欢我才是最重要的,国公府将来说了算的还是娘,就是爹的心偏她厉害了些。” 外面二少奶奶笑着进屋来,“云馨说的不错,老夫人再疼云谨,也护不了她多少时日了。 再说了,慧海大师是何等人物,每年求上门的人几何,要是他每个都搭理,他就不是慧海大师了,云谨一准碰一鼻子灰回来。” 云馨听得笑笑,示意二少奶奶坐,二少奶奶也不客气,两人就在屋子里说着话。 黄儿自动退到一旁,守着不让外人进来,说护不住二姑娘多少时日的话,听着不算什么,说二姑娘出嫁了护不住也成。 说老夫人命不久矣也成,就看人家怎么理解了,但是这话总归不能外传出去,得看着点才是,这二少奶奶比大少奶奶玲珑多了。 每日最关心的就是大姑娘的亲事,看着登门求亲的人一个比一个尊贵,她就待大姑娘愈发的亲厚,什么贵重的饰物都舍得拿来给大姑娘。 会自己的将来铺路,这么玲珑,也难怪夫人更喜欢她些。 而大少奶奶则跟二姑娘亲近和老夫人亲近,依照这势头,回头整个国公府怕都是二少奶奶把持?她跟对主子了。 二少奶奶没什么事,就在屋子里陪云馨读书,她才嫁过来没多久,年纪也就隔了一岁,算是同龄人了。 两个时辰后,云谨去南禅寺有消息传回来了,当时黄儿进来禀告时,二少奶奶正和云馨讨论梅花神韵的事。 云馨怎么也画不出来那种韵味,总少一分孤傲的感觉,有些气闷的把笔扔墨里。 黄儿进来道,“大姑娘,二姑娘身边的碧儿回来了,求国公爷去拉二姑娘回来呢。 慧海大师不肯把雪莲给二姑娘,二姑娘就在慧海大师门前跪了,已经一个时辰了,碧儿这一来一回她还不知道得跪多久呢。” 云馨听得愣了下,一点也想到跪着的云谨有多难受。 反倒不悦道,“跪求雪莲,慧海大师岂是她跪几个时辰就能答应的,回头挨不住了放弃,没得让人笑话她不够孝顺。” 没那个本事偏要去做那个事,连着整个国公府的面子都给她丢光了。 云馨心情差极了,仿佛云谨被人指责的时候,自己也被人指责脊梁骨骂。 那种如刺在喉如芒在背的难受,她怎么就跟她长的七成相似呢,并蒂莲怎么比得上一枝独秀独占鳌头。 第749章 番外六救人,缘起 云馨果然没有过问这事,依然执着与梅花神韵上,直到丫鬟进来禀告国公爷被皇上找去办事,让她去南禅寺一趟接云谨回来。 至于雪莲的事,回头他亲自去求慧海大师,此时天色已经是晌午过后了,二少奶奶也回她自己的院子里。 黄儿见丫鬟禀告过后,自家姑娘还在作画,扭了下眉头,“姑娘,马车都准备妥当的,什么时候去?” 云馨慢悠悠的画完寒梅图,仔细看了看,不慎满意,示意黄儿拿下去毁了,才道,“云谨不会听我的话,我去了也是白去。” 黄儿怔住接了云馨递过来的画纸,可国公爷的吩咐,不去万一二姑娘跪在寒石地上跪出来个好歹,她也得跟着受责骂的。 “那就不去了?还是奴婢去通知大少爷一声,让他去?可大少爷素来都由着二姑娘的,国公爷就是知道大少爷没法让二姑娘回来才让你去的。” 云馨挑眉轻笑,“先换身衣装,再去祖母那儿一趟,祖母的话云谨会听的。” 黄儿听得眉头暗蹙了下,这么耽搁下去,到南禅寺的时候,只怕太阳都快落山了,二姑娘不还得继续跪一两个时辰。 不过大姑娘要这么做,她也没办法,真到那时候,南禅寺的香客估计都散了,黄儿想着,把手里的画纸拿下去烧了。 然后让丫鬟准备沐浴用的水和要穿着出门的衣裳,黄儿特地挑了一身与云谨不同的。 云馨摇头拒绝,让她换了七成相似的,只腰带颜色不同的衣装,这样就算被人误会,也有说辞不是? 这边磨磨蹭蹭,那边云谨苦苦哀求,慧海大师也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 打开门看着她,手一挥,一木盒子至极稳稳的落在云谨的跟前,“拿去,四片莲叶足矣救一人,别浪费了。” 云谨瞅着地上的木盒子,整个人有些懵了,不是说要跪三天三夜,七天七夜他才会心动的么,她才跪了三四个时辰他就同意了。 有种恍然的感觉,云谨拿起木盒子,连着向慧海大师道谢,然后起身,只是跪的时间有些久了,腿麻的厉害,碧儿也不在。 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云谨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往前走,走了一路也没瞧见碧儿的人影,马车也不在,不知道上哪儿混去了。 云谨就那么候着,好奇雪莲长成什么样子,忍不住打开瞧了一瞧。 九片雪莲,中心还有一粒莲心,鼻尖一股淡淡的莲香,云谨欣喜不已,想着定是之前来南禅寺给祖母祈福灵验了。 便去那边她和祖母的许愿树还愿去,整个南禅寺,除了正殿,她就会在这里。 碧儿要是找不到,肯定会来这里寻她的,这般想着,云谨便朝菩提树走去。 走近菩提树的时候,云谨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眼睛四下瞄了瞄,却是瞧见两个身着华贵的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云谨原是掉头想走的,可是瞥着菩提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人伤在这里,遇到便是缘分,若是见死不救或者让他们尸身一直搁在这里,神明会怪罪的。 原本女子的胆子很小的,可这里是南禅寺,佛门重地总是浩气荡然。 云谨壮着胆子迈步过去,瞧见地上躺着的人,脸色一变。 一国储君和福宁王世子,两人怎么会浑身划伤,嘴唇发紫的倒在地上,这要是不救,回头大御还不知道掀起什么样的风波来。 云谨蹲下,用手去探两人鼻息,还活着,云谨原想回去叫人来救他们两个,可一起身变看到自己手里的雪莲。 四片救祖母够了,剩余的五片不能浪费,那定是要用来就人命的,她这一来一回的耽搁,害的他们没了命怎么办。 云谨当下把雪莲拿了出来,摘了两片雪莲叶给他们塞下去,先是喂的太子,然后再去喂福宁王世子。 只是他身上伤口多些,嘴唇也要紫一些,云谨不敢保证两片雪莲能不能救活他,想一想,便又摘了一片给他。 只是这一回,福宁王世子微睁了眼睛,吓的云谨不知所措。 塞雪莲叶的手就不知道轻重了,人还活着,喂完了赶紧走。 福宁王世子蹙着眉头,稍稍用力咬了一口,有气无力的道,“你戳到我舌头了。” 云谨倏然收回手,脸大红,救他不算,他还咬她。 云谨拿起雪莲,恼羞成怒要走,福宁王世子却是伸手拽了她的裙摆一下,云谨一走,哗啦一声,裂帛之声传来。 云谨气冲上头顶,狠狠的踩了上去,踩的人家有闷哼声传来,云谨赶紧的溜。 听说福宁王世子脾气暴躁,连自己的父亲都敢叫板,要是气极了找她算账怎么办。 当下连木盒子都没拿了,只是这一莽撞的逃命,不小心就被低垂的树枝给刮到了,面纱被扯了下来,连着芝兰珠和雪莲都掉在了地上。 云谨忙去捡雪莲和芝兰珠,再去拿面纱的时候,一阵风吹过,面纱就那么飞了。 云谨回头瞥了一眼,福宁王世子眼睛正直愣愣的看着这边,那边碧儿的说话声传来,“大姑娘,你见到二姑娘了吗?” 云谨松了口气,边走边回道,“碧儿,我在这里。” 云谨跑的脸都红了,碧儿看着云谨,那边云馨也过来了,“你不是跪在慧海大师门前求雪莲吗?怎么又跑那里去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云谨瞅着手上的雪莲,忙伸手拍了拍,“这就是雪莲……。” 云谨说着,仔细翻看着雪莲,然后在地上瞧瞧,雪莲心呢? 云馨瞅着雪莲,嘴角浮起来一抹笑,“又冒失了,我的面纱呢?” 云谨要回去寻,应该是方才雪莲掉地上去的时候,雪莲心掉了。 云馨却是阻止了她,她以为云谨是要回去找面纱。 忙阻止道,“一方面纱而已,丢了就丢了,我们回去,早些将雪莲给祖母喂下去,祖母就能康复了。” 云谨摇摇头,“不成,丢的东西很重要,我得寻回来。” 云馨也就不拦着她了,“那雪莲我拿回去给祖母,你去寻,这一带还算安全,记得早些回去。” 云谨连着点头,把雪莲交给了云馨,然后提起裙摆一路往回寻。 碧儿自然是要跟着的,云谨还担心太子和福宁王世子还在那里,想溜过去拿了雪莲心就走,可是早没见到两人身影了。 连着她装雪莲的木盒子都不在了,云谨找到雪莲心,然后带着碧儿就回去了。 回去时,云谨直接就去了老夫人的屋子,屋子里气氛有些凝重,云谨却是很欣喜,“祖母吃下雪莲了么?” 大少爷点点头,把云谨拉到一旁。 小声道,“吃是吃下了,可是太医说分量不够,不能根除祖母的病根,但是能保三五个月性命无碍,慧海大师怎么只给你三片雪莲?” 云谨实诚,睁大了眼睛看着大少爷,“慧海大师把整株雪莲都给了我啊,我用了五片。 剩余的四片让大姐拿回来给祖母的,慧海大师说四片足矣救一个人了,怎么会不够?” 大少爷蹙着眉头,“我只看见三片,云馨只拿回来三片。” 云谨听得脸色不愠,走过去看着云馨,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怒气,“还有一片雪莲呢,你赶紧给祖母服下。” 云馨目光微闪了一下,把云袖下的手帕子攒紧了。 “云谨说什么呢,我手里头要是还有雪莲,怎么会不给祖母服下,你只给了我三片,我拿回来就给祖母服下了。” 大少爷闹不清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问云谨,“那其余五片呢,拿出来给祖母服下就没事了。” 云谨直勾勾的看着云馨,然后抿着唇瓣看着大少爷,“那五片已经拿不回来了,大哥,你让大姐把雪莲拿出来,我明明记得给了她四片的。” 黄儿在一旁,头紧紧的低着,云谨突然就指了她,“黄儿,你应该也看见了,我给大姐是四片雪莲的是不是?” 黄儿身子一凛,云馨立时回头,眸底寒芒一片。 黄儿吓了一跳,她今儿要是说了实话,只怕没命了,黄儿连着摇头,“二姑娘记错了,奴婢只瞧见大姑娘手里有三片雪莲。” 那边国公夫人听见云谨和云馨还有大少爷几个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忍不住蹙了下眉头,走了过来,“在屋子里吵什么,有什么话出去说。” 云谨被大少爷拽着拉出去了,云馨也出去了,国公夫人也出去了。 云谨就没那么顾忌了,“娘,我明明给了四片雪莲给大姐,她藏了一片,你让她拿出来给祖母。” 云馨立马道,“没有,我没有藏雪莲,云谨只给了我三片,她素来丢三落四,自己弄丢了,就算在我头上,我上哪儿变出来一片给她。” 云谨急的要哭,“人命关天的事,我怎么会弄错!” 云馨反驳,“怎么不会,雪莲那么重要,你都不拿稳了让它掉在了泥巴上,弄丢一片算什么?!” 云谨一时无言,雪莲她是不小心掉地上去了,可四片她还是看清楚了的。 云谨才不管,直接去搜云馨的身上,“我不管,我就是给了你四片,你把最后一片给我拿出来,快点,快给我拿出来!” 第750章 番外七雪莲去处 近乎吼道,大少爷在一旁听得都心惊,云谨不发脾气则以,一发脾气还不知道会闹出来多大的动静。 国公夫人沉着脸色,“胡闹什么,大家闺秀拉拉扯扯传出去让人家笑话你没规没距。 放手先,你大姐不像你那么没轻没重,她拿回来只有三片雪莲,这事你爹和祖母都知道。” 大少爷也在一旁劝着,二少奶奶还有大少奶奶都被云谨都吼声给吓到了,忙从内屋出来。 大少爷问云谨另外五片雪莲的去处,云谨不知道怎么回答,那边云馨被云谨吼的梨花带雨,想哭不敢哭。 国公夫人让黄儿带她下去歇息,然后坐下来责问云谨,明明一株完整的雪莲,为何转眼就成了三片。 云谨只说她给了四片给云馨,让她拿出来。 气的国公夫人直拍桌子,“胡闹,你孝顺祖母不错,云馨会狠心藏雪莲不给祖母服用吗,你当着娘的面就吼你大姐,谁教你的规矩?!” “规矩,规矩,你就知道规矩!雪莲明明在她那里,她不给,我还不能要了,你不找她拿雪莲,你跟我说什么规矩,我要找大姐要雪莲。” 云谨说完,转身要走,国公夫人气的直拍桌子,一口一个逆女,让人把云谨拦下。 那边国公爷也出来了,蹙着眉头,“闹腾什么,娘的头都被你们吵晕了,娘暂时没事了,回头再找那一片雪莲就是,只要有,就丢不掉。” 云谨气闷闷的低下了头,那边太医来了一句,要在一天之内服下才有用,不然要四片一起服下才有效,云谨才放下的心又提了下来。 又要去找云馨要雪莲,却是被大少奶奶给拦下了,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急躁了怎么成? 云谨憋闷不已,最后想着自己手里头还有一个雪莲心,忙问太医可能抵雪莲用。 太医惊叹啊,雪莲心可是稀世罕见的东西,比雪莲叶稀罕多了。 这世上百年雪莲难寻,百年雪莲有心的就更是少数了,国公府二姑娘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只是这雪莲心性子过于寒了些。 以往大多给阳刚男子服用的,女子也只能服下一般,还得煎服。 老国公夫人体弱,又上来年纪,受不得雪莲心的寒气,吃下去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太医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雪莲心要用寒冰玉储藏,百年后都有奇效,姑娘可要好生收着。” 云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能救祖母,她要了也没用。 那边国公夫人想太医这么慎重的说,怕是什么稀罕东西,将来或许就能用到,便要云谨拿给她收着,免得她毛毛躁躁的不知道搁哪里去了。 到时候用又找不到,国公爷蹙了眉头,“云谨没你说的那么差劲,都快及屛了好事事要你张罗,怎么长大,我书房里有个寒玉瓶子,回头拿给你,雪莲心好生收着。” 云谨点点头,“那第四片雪莲,爹记得让大姐交出来,我去看祖母了。” 云谨说完,福身行礼,然后进了内屋。 国公爷蹙着眉头,慧海大师这么轻易就将雪莲给了云谨,本是大喜事一件。 九片雪莲,怎么转头就变成了四片,现在倒好,变成三片了,云谨认定第四片在云馨那里,云馨又说不在,两个女儿,他该信谁? 国公爷头疼着,那边国公夫人起身去了云馨处,脸色很沉,“雪莲呢?” 云馨抿唇,“云谨不信我,娘也不信?” 国公夫人瞥头看着云馨,叹息着,“你和云谨都是娘生的,什么性子娘心里一清二楚。 云谨对老夫人如何,豁了命都成,又岂会毛躁到雪莲留几片都不知道,你把第四片拿出来,不然回头云谨找你拼命,娘不一定护得住你。” 云馨抿着唇瓣不说话,国公夫人更是认定第四片雪莲在她手里。 只是她不说,黄儿寸步不离的跟着,不会不知道,国公夫人问黄儿,眼神凌厉的冒着寒气,黄儿腿脚一哆嗦,忙跪了下去。 将云馨拿着雪莲上马车,问她可信二姑娘说雪莲有养颜驻容的奇效,她不大相信,云馨也说她不大相信。 看着有四片,用一片应该不碍什么事,便扯了一片下来,拿帕子轻轻擦拭了一番,便咬了一口,剩余的一点就往手上的伤疤处涂了涂。 国公夫人听着黄儿说这话,再看云馨不发一言,那都是属实了。 国公夫人气的直拍桌子,“你,你……要让娘失望了,云谨是你妹妹,她跪求了几个时辰才得来的雪莲,是救命用的,你就这么给浪费了!” 云馨吓坏了,娘素来都站在她这边,今儿都会为了一片雪莲责怪与她,要是被云谨知道被爹和大哥和祖母知道,她怕是逃不去了。 云馨吓的直接跪了下来,“娘,我只是看雪莲叶够多,才试一试的,云谨她没有告诉我不能用,一株完整的雪莲,她用了五片,我只拿了一片。” 黄儿在一旁哆嗦着,国公夫人不知道怎么说好。 “云谨留下四片刚刚好救老夫人的命,她是笃定的,你拿走一片,云谨将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恨你,你爹你大哥要是知道了,饶不了你的。” 她用雪莲的理由能气死人,她这女儿素来沉稳,怎么会这么轻浮,国公夫人头疼不已。 国公夫人正不知道怎么办好,那边有丫鬟给国公爷请安声隐隐传来,云馨吓了脸都白了,“娘,怎么办?爹和云谨会杀了我的!” 国公夫人脸一沉,“急慌什么,云谨只给你三片雪莲。” 云馨听了心里稳住,脸色也跟着缓了三分,她是娘一手教导的,要是她犯这么大的错,娘自己也少不了责罚,娘会尽力护住她的。 云馨就跪在那里哭,“娘,云谨真的只给了我三片雪莲。” 那边国公爷进门来,就听见云馨口口声声描述进到云谨的场景。 那边国公夫人面色如常的起身给国公爷行礼,然后道,“云馨说只有三片雪莲,云谨给她的时候就三片,她是我一手教出来的。 这么大的事,她不会犯糊涂的,倒是云谨,性子素来毛躁,横冲直撞,好不容易跪了几个时辰才得来的雪莲。 轻而易举的就用去了五片,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还把雪莲掉在了地上,你太纵容她了,什么事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 云谨在外面就听到这些话,面如死灰,唇瓣都快咬出血来了,手紧紧的攒着。 国公爷摆摆手,“云谨比云馨更孝顺娘,这一点毋庸置疑,别再提雪莲的事了。” 国公夫人听得心一松,“那云谨呢,犯这么大的错……” 国公爷脸色瞬时冷了下来,“你还想怎么样,雪莲是她跪着求回来的,你还想因为丢了片雪莲就罚她不成,你想活活气死娘是吗?!” 国公爷说完,一甩袖子走了,出门就看见红这眼睛掉眼泪的云谨,忍不住伸手帮她抹掉眼泪,然后叹息一声就走远了。 云谨眼泪流的更凶了,碧儿也跟着哭,连国公爷也相信是自家姑娘毛躁性子惹出来的吗,四片雪莲明明就交给了大姑娘,回来就变成了三片。 非但没有夸赞,还差一点被国公夫人训斥挨罚,碧儿真担心自己姑娘气头一上来,冲进去骂人打人。 劝道,“天色已经晚了,我们先回去,能找到一株,就能找到第二株。” 云谨攒紧拳头,点点头,随着碧儿就回自己屋子了,洗漱完,却是没有睡在自己卧室里,而是跑老夫人那里去了。 死皮赖脸的窝在老夫人怀里睡了,半夜眼泪浸湿老夫人的枕头。 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女,自己还能不知道,云谨只有受了委屈才会跑她这里来,老夫人帮她擦眼泪,“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告诉祖母。” 云谨抽泣着,“我虽然毛躁了些,可我清楚的记得四片雪莲都给大姐了。 我不过就是想她把雪莲拿出来而已,一急就吼了她一句,娘就责怪我没规矩。 还要罚我,现在连爹都相信是我毛躁才丢了雪莲的,爹虽然没有怪我,可我感觉到他对我失望,祖母,我心里难受。” 老夫人劝慰云谨,有个孝顺的儿子,还有孝顺的孙儿孙女,她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儿媳偏袒云馨太厉害了,自己一去,云谨将来委屈只怕受的更多。 老夫人拍着云谨的后背道,“祖母给你找个婆家,合着你性子找一个。” 云谨哭的正伤心,听得愣住,然后摇头,说她不嫁,然后窝着老夫人身边,跟她说那五片雪莲的去处。 其余人,哪怕是大哥问,她都没说,看见他们责怪的眼神,她不想跟他们说话。 听着另外五片雪莲的去处,老夫人都吓住了,然后眉头顺展开来,“好了,不伤心了,就是一整株雪莲全拿来救他们的命,祖母也高兴。 祖母已经活了几十年了,怎么比得上一国储君和福宁王世子的命来的重要,祖母能多活三五个月已经很知足了。” 云谨不这么想,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她只是知道他们的身份而已,能出手帮就出手帮,就是救他们,她也给祖母留下足够的雪莲救命。 可怎么就少了一片,大姐到底拿去做了什么。 云谨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就像一张网,网住了她,不知道那片雪莲的去处,她不会罢休的。 第751章 番外八偷亲 老夫人知道云谨拿五片雪莲救了太子和福宁王世子后,便不再提雪莲的事了。 第二天,二少奶奶当着云谨的面问那五片雪莲的去处时,老夫人冷着眉头让她住了嘴,自此,无人敢提雪莲的事。 但是云谨看云馨的脸色不好,很不好,有种视而不见,连跟她说话都委屈自己的样子,没少被国公夫人训斥。 性子拗到无论国公夫人怎么说她不对,她就是不改,最后国公夫人都拿她没办法了。 这个女儿,算是白生了,小时候多乖巧的。 因为一碗连粥都不算的稀饭被老夫人招了去,从此跟她一日不如一日,更是忤逆她,偏偏这么不知规矩的性子反倒中她爹的意了。 云谨和云馨的关系就这么僵硬着,最后还是老夫人说了云谨两句,姐妹之间要和睦相处,云谨才对这云馨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笑来。 云馨倒是一脸大度的什么事都没有的拉着云谨的手,关系渐渐的回缓,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这一天,老夫人又咳嗽了,咳着咳着就咳了血出来,把一屋子的丫鬟都吓坏了。 不是说还能有三五个月的好日子活么,怎么又咳嗽了起来,当即去请太医来,太医来把了脉,话还是那话,要静心调养。 有恢复成当初的样子了,这样的日子还有两个月,云谨就想到了雪莲,如果当初她没有将雪莲交给云馨,祖母不会这样。 云谨难受的哭红了双眼,去问大少爷可还寻到雪莲,大少爷也无能为力,有一个已经很不错了,哪能说找到便找到。 云谨出了大少爷的屋子,正碰上丫鬟领着太子和福宁王世子进来。 福宁王世子瞧见云谨,眉头挑了一下,三步并两步走过去,“那日在菩提树下,是你救的我吗?” 云谨抬起头来,看着福宁王世子一张俊美无铸的脸,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云谨不知道为什么,冲口来了一句,“不是我!别跟我提雪莲的事!” 云谨吼完,迈步就走了,福宁王世子愣在那里,茫然。 太子迈步上前,揉着太阳穴,“我以为这世上脾气差的都在福宁王府,原来国公府也有暴脾气的,你今儿算是遇上了。” “我就问一句,也没失礼于人,惹到她了?” 碧儿连着福身行礼致歉,“我们姑娘今儿心情不好,怠慢两位了,奴婢在这里代我们姑娘向世子爷道歉。” 那边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听见云谨吼福宁王世子,国公夫人脸色郁沉。 国公爷倒是及时过来道歉,福宁王世子扭着眉头,“国公爷,你没把女儿教好啊,冲口就吼人,我没差点就认为是我父王吼我了。” 那边太子笑的前俯后仰,想着回去得把这事跟福宁王说说。 这世上除了他还有人吼福宁王世子呢,那可是个护短的,儿子自己打骂都行,别人说一句不好,是会翻脸无情的。 国公爷听得额头都打颤,连着道歉,然后问两人来意。 太子将一方面纱拿出来,“当日我与福宁王世子遇袭,多亏府上一位姑娘相救,这是她当日遗留的面纱,今日特来归还,并谢她救命之恩。” 国公爷听得愣住,救太子和福宁王世子,国公爷接过面纱。 那边国公夫人满脸欣喜,早把云谨吼福宁王世子的事抛诸脑后了,与大御朝将来最尊贵的两人有救命之恩,简直不敢想象。 国公夫人行礼然后看着面纱,笑道,“这面纱是云馨的,来人,去将大姑娘找来。” 丫鬟连着点头,一溜烟的就去找云馨去了。 国公爷领着太子和福宁王世子进屋喝茶说话,云馨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进屋行礼,国公夫人便问道,“云馨,你看看这可是你的面纱。” 面纱是云馨的无疑,她还以为云谨占为己有不还她了,因为雪莲的事,她都不敢惹她,没想到她给丢了。 云馨点点头,接了国公夫人手里的面纱,那边福宁王世子扭着眉头瞅着云馨,长的倒是跟那日的姑娘一模一样。 可是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可来之前,他们都打听清楚了,国公府上只有两位姑娘,方才那个…… 福宁王世子当即摇头,脾气太差了。 心里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云谨就被排除在外了,又有面纱为证,当日救命的不就是眼前这位了。 太子向云馨道谢的时候,国公爷出来打岔,他是想说太子弄错了人,救他的不是云馨,可国公夫人抢在他之前就说了。 太子和福宁王世子身份尊贵,不论是谁见了都会相救的,这道谢不敢担,国公夫人虽然没明言,话说的也不错。 但是听在太子和福宁王世子的耳里那便是认了,再看云馨那理所应当的拿着面纱,就更认定是她了。 云馨长的倾城貌美,被两个俊美的男子盯着瞧,脸色不期然的有抹红晕飘过,瞬时俘虏了两位的心。 眼前这位可不是当日救他们的姑娘吗,尤其是面纱被树枝刮走,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一只闯入迷林的精灵。 这么善良又美丽的女子,不正是自己想求而不得的女子么?当下都打定主意,回家找人来说媒。 云馨没有多留,拿着面纱便走了,太子和福宁王世子小坐了一会儿,也走了。 两人一走,国公夫人心里就有了三分计较,将云谨喊来,“方才在院子里,你怎么敢吼福宁王世子?” 云谨站在那里,咕噜着,吼都吼完了,方才不找她来道歉,现在找她来干嘛,一想到他就想到被他拽坏的裙子。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了,都没法穿出门了,还有要不是她一时心软,将第五片雪莲给了他,祖母也不是有事,她吼他已经算是轻的了。 云谨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蹙了眉头,“太子和福宁王世子误以为云馨是当日救他们的姑娘。 你可知道与太子与福宁王世子有救命之恩于国公府来说是多大的恩情,你这一吼……” 云谨愣了一下,当日救人时,她又没想其他的,“他们爱以为是谁救的便以为是谁救的,我又没想他们报恩。” 国公夫人听得脸上有抹淡笑,这个女儿还算被教的很好。 “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你吼福宁王世子说不是你救的,那就是将云馨推了出去。 你已经没有反口的可能了,当日救太子和福宁王世子的就是云馨。” 屋子里只有云谨和国公夫人两个人,再听国公夫人这话,云谨隐隐有些不高兴。 国公夫人打的什么主意她清楚着,那么多提亲的没一个中意,估计是想让大姐进宫,就算不进宫,也要嫁个皇子。 无论是太子还是福宁王世子都是上上之选,有了救命之恩,就更容易了。 这些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云谨没多想,“祖母还有吃药,我先去祖母那儿了。” 说完,轻福了下身子就退下去了,国公夫人没得到明确的回答,隐隐有些不高兴。 但也当她默认了,就凭她之前莫名其妙的吼了福宁王世子一嗓子,亲口说不是她救的,人就是云馨救的,再者当日拿着雪莲回来的也是云馨。 福宁王世子和太子来了一趟后,四五日杳无信息,这事就渐渐的放下了。 倒是云谨,她想着福宁王府的权势和太子的权利,要是她拿救命之恩找他们还雪莲救祖母,应该很有可能的。 只是她出不去,她也没那个胆子去开这个口,不然不被娘亲和爹爹责骂,就是祖母也会说她的。 这一日,云谨在屋子里画画,也不算是画画了,就是一手撑着下颚,一手拿着画笔在纸上涂鸦,画的什么也没人能看懂。 碧儿在一旁磨墨,寻话题道,“姑娘,院子里山茶花开了,咱去赏花?” 云谨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碧儿睁着眼睛看着她,“别老闷在屋子里了,老夫人出不来,不如我们挑一盆山茶花去给她解闷?” 云谨这才抬眸,思岑了一下,点点头,把笔搁下,直接就往外走。 花园离的不算太近,但是有小道可以穿过去,她就喜欢走小道,四面有竹子挡着,竹叶香很好闻。 只是这一回,花园里都没碰到扫落叶的丫鬟,云谨纳闷呢,就听见有说话声传来,“你愿意嫁给我吗?” 云谨绕过去,就见福宁王世子有些无措的问着,身子微俯,要去偷亲云馨,才凑近云馨,眼睛一瞥就见到云谨睁大了眼睛瞅着他。 吓的他身子一凛,懊恼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的拍怕云馨的发髻,仿佛上面有脏树叶,更像他之前就是要做这个动作似地。 实在继续不下去了才把脖子上挂着的血玉吊坠扯了下来,直接就塞云馨手里头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样子还真像有些怕被云谨骂的样子,还给人一种逃命去的感觉。 云谨轻挠了下额头,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大姐都没答他话呢,他怎么就走了。 他就那么笃定大姐会嫁给他,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是应该像爹娘求亲么,怎么直接就把定情信物给大姐? 还想偷亲她大姐,还好他有自知之明,早溜了,不然一准抓他一个现行! 第752章 番外九求亲 云馨满脸通红,方才他想偷亲她,虽然是没亲到,但是她知道,她还没碰到这么爽直的男子,直接就问嫁不嫁他的话,这叫她如何回答。 云馨把血玉吊坠举高,对着阳光,血玉晃出光来,正好射到云谨的眼睛,云谨伸手去拦,这一动静有些大了。 碧儿问她有没有事,云谨闭着眼睛说没事,那边云馨听见了,回头望着云谨。 眼睛闪了下,走过来,“云谨,你怎么也来了,方才我还向世子爷打听可能再找到雪莲,他说会帮忙寻找。” 云谨一听找雪莲,脸色很好,“我来看山茶花的,不小心打扰你们说话了,定亲信物你都收了,大姐是打算嫁给她吗?” 云馨脸色更加的红,“胡说,什么定情信物,不过就是个吊坠而已,你再这么看着我,小心我告诉娘,私相授受的事我怎么敢做。” 云谨当即不再说了,“好了好了,我才懒得管你们呢,我去赏花去。” 说完,云谨的心思就全在了山茶花上,花园里有多种山茶花,还是名贵难得的,哪一个她都喜欢,恨不得全搬去才好。 碧儿看着云馨那么高兴的样子,想着估计是中意福宁王世子了,当日救人的是她们二姑娘,可她偏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一心只想着继续寻找雪莲救老夫人,大姑娘弄丢了二姑娘的雪莲不算,还冒用她的救命之恩,被打趣一下就把国公夫人抬出来。 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姑娘,就怕国公夫人耳提面命的说规矩,只要不提规矩,什么都好说。 碧儿看着兴致安然的云谨,小声道,“救太子和福宁王世子一命,这么大的恩情,姑娘怎么白白就让给了大姑娘。” 云谨瞅着花,不在乎的道,“施恩不图报,多大点事,整天挂在嘴边。 你就当我没有救过他们,不然我会后悔多给了他一片雪莲。 要是他真能找来雪莲救祖母,我感激他,这盆山茶花开的最好,你把这个搬去给祖母。” 碧儿叹息自家主子的随意,认命的抱着山茶花随着她跑前跑后,然后就去了老夫人的屋子。 云谨见老夫人喜欢她选的山茶花,每日都会去花园挑一盆,这一日也不例外,一路爽朗的笑着,遇上福总管领着福宁王进门。 云谨忙福身行礼,福宁王多瞧了她两眼,福总管忙介绍,这是府上的二姑娘。 福宁王怔了一下,又多瞧了云谨两眼,这就是太子口中当日吼他儿子,把他吼懵了的国公府二姑娘,瞧着不像啊? 福宁王想问一下自己儿子可有得罪她,云谨被福宁王看着莫名其妙,怀疑自己着装可有失礼,这一动,手腕上的碧玉镯就露了出来。 福宁王想问的话就咽了下去,嘴角勾起来一抹笑,迈步直接向前走了。 留下云谨和碧儿一脸的莫名其妙,碧儿咕噜着,有其子必有其父,都非常的奇怪。 云谨带着碧儿走远,国公爷倒是回头看了她一眼,贴身总管也瞧见自己主子看着二姑娘手腕上碧玉镯愣了两秒。 去年梅花宴,王爷是逼这世子爷把碧玉镯送给倾心的姑娘,然后他好上门去给他说亲,结果他回去就说给了姑娘。 不知道是谁,忘记问了,被王爷一顿骂了,世子爷脾气一上来,被王爷罚屋跪祠堂了,没想到在二姑娘手上。 总管瞧王爷眸底的意思,心突地一下跳着,“王爷,世子爷中意的是国公府大姑娘。” “他中意顶屁用,他那什么眼光,我要亲自看看才能作数。” 贴身总管汗哒哒的,福叔在一旁咋舌,还以为福宁王登门是找国公爷的呢,没成想是来给世子爷说亲的,怎么他自己来了。 正想着呢,福宁王就问道,“府上大姑娘好还是二姑娘好?” 福总管愕然,哭笑不得,这叫他怎么回答,都说福宁王直来直往,以前没接触过不知道,今儿一见就这么直。 福总管刚准备开口,打囫囵拳,福宁王的贴身总管来了一句,“哪个更好?” 福总管挠着额头,还是两边说好话,“这可就难为奴才了,大姑娘才华横溢,二姑娘爽朗善良,各有各的好。” 福宁王没有说话,爽朗他已经见识过了,有胆子吼他儿子,胆子不小,至于善良,暂时是没瞧见,但是大姑娘才华横溢京都早就闻名。 也不算什么,还得自己过目才算,国公爷不在府上,福宁王也不客气。 皇宫皇上的寝殿他都想去便去的,一个国公府谁敢怠慢,福总管亲自招呼,并派人去找国公爷回来。 国公夫人倒是猜到一些福宁王登门所谓何事,当时云馨就在她屋子里,就顺带给王爷见了个礼,王爷细细看了看她,觉得没有方才那姑娘好。 他注视了几秒,她也怀疑自己不对劲,但是想动不敢动,之前那个直接就找不对劲的地方了。 国公夫人请王爷上座,云馨请过安就退了下去,没有走,就在小门那儿听着。 王爷就更是不喜了,想听大大方方的听,走一半算什么,估计是先入为主,这会儿就更是觉得云谨比她好。 再者,之前福宁王世子求他帮忙提亲,他就怀疑他眼光不行,估计这父子抬杠也让占了一部分缘故。 国公夫人坐在那里,急啊,怎么来半天就只知道喝茶,倒是说正事啊。 难不成还得国公爷回来再说不成,他一准偏袒云谨,可福宁王这人素来让人摸不着头脑,想做什么,谁又能猜的准呢。 提亲这么大的事,怎么也该让侧妃来询问一下,他直接就来了,一盏茶饮尽,国公爷就回来了,连着行礼,再就是问来是因为什么事。 福宁王说了两句,大意就是结亲,但是没明确的说谁,他还想听听国公爷对自己两个女儿的评价,外面一个公鸭嗓子响起。 赐婚的圣旨下来了,国公爷和国公夫人有些怔懵,连赶着跪下去接旨,公公瞧见王爷坐在那里,先是行礼,然后才宣读圣旨。 国公爷听之前王爷问云馨的情况,以为他也是来求娶云馨的。 这会儿圣旨下来了,他是该接了还是听听福宁王的意思再接,皇上和福宁王,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啊! 福宁王也没想到皇上会给太子指婚,指的还是他儿子看中的国公府大姑娘,这不更好,太子娶大姑娘,滕儿娶二姑娘。 王爷当即祝贺国公爷,然后道,“今日本王前来是为犬儿求娶贵府二姑娘为世子妃的,凑个双喜临门。” 云馨站在门外,脸色很僵硬,手里的帕子都扭了。 福宁王世子给她血玉吊坠后一日,太子也登门了,也说娶她为太子妃,这两日她晚上都睡不着,不知道嫁给谁好。 要说她更喜欢福宁王世子一些,可母仪天下的位置她也喜欢,昨儿晚上她才下定主意,谁先上门提亲,她就答应谁。 没想到福宁王爷先来,却是迟迟不提娶亲一事,皇上的圣旨就下来了,还不是太子妃,而是太子侧妃,福宁王更是转口求娶云谨! 怎么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错,云馨恨不得学着云谨那般不管不元的冲进去质问。 可是她做不来,只得气的跺脚,听见国公爷接旨,云馨手里的帕子都被指甲给戳破了,唇瓣更是咬出血来。 国公爷接了旨,公公祝贺,脸上是笑,可是他急着回宫。 宫里闹成一团了,太子为了给国公府大姑娘太子妃的位置和皇后杠上了,皇后人精一般的人物,知道太子中意她。 在苗头露出来之前,就去御书房向皇上请了旨,随后才安抚太子,这会儿还不知道闹的多大了,他得赶紧的回去才是。 福宁王爷这回来只怕还是给世子爷求娶大姑娘的,他方才心里还忐忑呢,要是他不同意,把圣旨夺了过去,这圣旨可就没法宣了。 好在平安的很,他没想到今儿王爷这么给皇上脸面,得赶紧的回去告诉皇上去。 顺带告诉太子一声,幸好有皇后在,不然别说侧妃了,人家差一点就成了福宁王世子妃了。 皇上圣旨赐婚这么大的事,整个国公府都轰了起来,云谨也很快就知道消息了,顺带知道国公爷同意将她嫁给福宁王世子。 那个中意她大姐的男子,当即丢了手头上的事,急急忙去了正屋,冲口来了一句,“爹,我不嫁给福宁王世子,你帮我退亲!” 云谨说完,迈步进去就见到福宁王和他的贴身总管都看着她,脚步滞住。 但还是顶着头皮进去了,直接道,“还请福宁王爷另给世子爷求娶贤妃,我没法胜任。”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两个都揉着太阳穴,云谨这胆子,两人都看着福宁王,生怕他气极了,朝野上下都知道他自己对世子爷非打即骂,严苛有加。 但是皇上说一句世子爷不好,王爷都冷眉竖眼的让皇上把话给收回去的,云谨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吗。 那边福宁王把手里的茶盏搁下,挑眉看着云谨,“滕儿哪里不好了,前些日子就听说你吼懵了他,可是他得罪你了,你说,回去我帮你训斥他。” 云谨听得愣住,福宁王怎么跟传闻的不一样,呐呐声回道,“他喜欢我大姐,我也不喜欢他,强扭的瓜不甜。” 第753章 番外十不愿嫁 福宁王听着这个理由,挑了下眉头,混小子,亲都还没提。 国公府上下都知道他中意大姑娘了不成,“不喜欢可以慢慢喜欢,这个不是问题,老实说,我也不是很喜欢他,这亲事就这么定了。 本王就先告辞了,择日让人送聘礼上门,尽早迎娶世子妃过门。” 王爷说完,起身带着贴身总管就走了,留下云谨跪在那里回头看着他,想起退亲一事没有成功,忙爬起来要继续说服他。 那边国公爷忙走了过来,“不得胡闹,这亲事爹都答应了。” 云谨鼓着嘴,跺脚,“爹!你都没问过我,你就答应他!” 那边国公夫人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虽然太子侧妃分位不轻了,可云馨是她一手培养的,从没想过与人做妾。 可圣旨都下了,她哪来的那个胆子去抗议,只是没料到福宁王竟然中意云谨。 “云谨,福宁王什么身份,皇上都不敢惹毛他,他亲自求亲,你爹敢不应吗?” 云谨不信,“他又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爹不同意,他还敢抢亲不成,爹,你帮我去说说,他看着挺好说话的,或许你帮着拒绝。 我就不用嫁了,世子爷喜欢的是大姐,我才吼过他,现在让我嫁给他,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爹,云谨求你了。” 云谨紧紧的摇晃着国公爷的胳膊,国公爷是想送王爷出门的,被这么一打岔,王爷早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国公爷被云谨摇的头晕,那边国公夫人沉着脸,“王爷只是大度不与你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你当着他的面说不喜欢世子爷。 万一惹恼了他,你想让整个国公府给你陪葬不成?!看把你爹给晃的,还不快松手。” 国公夫人脸色不大好,碧儿忙拽着云谨拖她走,国公爷也想到云谨才吼过福宁王世子的事。 再加上,世子爷经常和王爷抬杠,两人喜欢的东西都不同,世子爷不喜欢云谨,王爷却中意他,这算怎么回事,国公爷头疼了。 云谨求国公爷不得,就去找老夫人,让她找国公爷说情,老夫人听得愣住,没想到云谨竟然中了福宁王的意。 只是国公爷都点头了,这会儿出尔反尔怕是会激怒人,老夫人让云谨别急,先看看再说,世子爷不一定会同意。 云谨想想那些传闻,他肯定不会想娶她的,当下不急了,只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担心,福宁王世子再怎么拗也没听说拗过福宁王啊! 这边老夫人宽慰云谨,那边国公夫人却是宽慰云馨。 云馨亲耳听见云谨退亲的,福宁王知道云谨吼了他儿子,还要帮她出气,这得多中意云谨?! 接下来两日,国公府里就两件事,云谨磨着国公爷要他帮着去退亲,就算他不帮着,也要允许她出门,她自己去找他说话。 国公爷不同意她胡闹,还特地嘱咐,谁要是敢放她出去,所有人通通处死,云谨气的眼泪都出来了。 而皇宫那里,太子还在为太子妃的位置跟皇后闹腾,最后气的从宫里出来直接来国公府找云馨说话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太子高兴的就出了国公府。 云馨看着跟前的圣旨,外面黄儿进来禀告道,“大姑娘,二姑娘苦求国公爷,老夫人也帮着求情,国公爷答应帮她退亲了。” 云馨听了心里微微高兴,那边国公夫人却是来了一句,“胡闹,整个大御,除了太子就福宁王世子的位置最为尊贵了,她还想怎么样?!” 国公夫人说着,直接就站了起来,那边云谨亲自送国公爷出门。 国公夫人拦下他,“云谨说福宁王好说话,你也信了不成,他都敢对皇上吼,岂会将国公府放在眼里,现在云馨即将进宫做太子侧妃。 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紧紧凭着国公府,岂能护她周全,云谨嫁给福宁王世子正好给她在宫里头添个助力。 将来她两个大哥也能在朝中站稳脚跟,云谨连福宁王世子都瞧不上。 这话传扬出去打福宁王府的脸面不算,将来还有谁敢上门来娶她,国公府养她一辈子不成?” 前一半话很自私很偏心,但是后一般不无道理,国公爷犹豫了,屋子里没几个人,就国公夫人的心腹丫鬟,还有国公爷以及云谨和碧儿。 云谨听得,心里有一丝荒凉,她知道娘心里关心的还是大姐的死活。 云谨哭道,“太子不是会护着大姐的吗,大姐那么聪慧,又有太子护着,何必牺牲我。” 国公夫人不喜欢听云谨说这话,偏袒这话总不大好听,“娘是为了你好,要不是你当日吼了福宁王世子一嗓子,让他和太子以为你大姐才是救她的人。 今日做太子侧妃的就是你了,你那性子,你自认为能在宫里头活几日?你的大姐代替你进宫,已经很委屈了,要是因此丢了性命,你能心安?” 碧儿站直云谨后面,实在听不下去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救人本没有错,怎么到最后全是二姑娘的错了。 没有治愈老夫人二姑娘心里本就难受了,现在还被夫人这么指责,要不是大姑娘鬼迷心窍,不严词拒绝太子和福宁王世子,也不会闹成今日这样。 都是她的错,结果全被国公夫人扣在了二姑娘头上,还口口声声为了她好,真是气死人了! 云谨从来就知道娘亲疼爱大姐,但是没想到今时今日娘忍心为了大姐的前程牺牲她一辈子的幸福,云谨哭着就跑了。 国公夫人也知道自己话说的重了些,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没有收回来的可能,一旁的国公爷更是沉着脸看着她,“看你闹出来的好事!” 国公夫人知错,“我也是为了国公府好,云谨一来就吼了福宁王世子,再大的恩情也没了,要真的圣旨赐婚的是云谨。 要不了一年,咱就没这个女儿了,现在福宁王那么中意云谨,福宁王世子一表人才,要是我真心偏袒,我倒宁愿是云馨嫁给福宁王世子。 她留下家里,我给她慢慢物色,可现在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就不能委屈一点点懂事一点,非要将国公府推向风口浪尖上才满意吗。 福宁王那话说得不错,云谨和世子爷无冤无仇,日子久了,定会喜欢上她的。” 云谨哭着跑远了,但是没走,还在外面,听着国公夫人这话,捂着嘴哭,这回是真的跑了,碧儿心疼的追着她。 这些日子她倒是知道,自家姑娘经常望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失神,偶尔还会脸红,怕是中意当日那个男子的。 现在好了,人还没寻到,碧玉镯也没还给他,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个喜欢大姑娘的人,这叫二姑娘怎么能接受? 碧儿不知道怎么办好,那边大少奶奶过来正好拦着云谨,云谨就趴在大少奶奶肩上哭。 碧儿道,“二姑娘,要不你直接跟国公爷说你有意中人了,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逼你嫁个不喜欢的人的。” 大少奶奶还是头一回听说云谨有喜欢的人呢,碧儿不敢胡言乱语,但是指了指云谨的手腕,大少奶奶愣了下。 她也经常看见云谨对着碧玉镯失神,前几日还调笑她,她这哪是看镯子倒是看哪位公子呢,羞的云谨满脸通红,这也就在云谨屋子里。 要是搁在外面,这些话哪敢嬉笑啊,敢情这镯子真是哪位少爷公子送的呢?云谨虽然性子活乏,可不至于如此不知礼数啊。 大少奶奶送云谨回去,把碧儿叫出来询问了一番,知道是赔罪的镯子,还是当着许多人的面送的,那就没事。 毕竟小打小闹不伤根本,但女儿家闺名那就跟贞节一般,不容有失啊。 大少奶奶出了云谨的屋子,就去了老夫人那儿,把碧玉镯的事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叹息,一来感慨孙女儿大了,二来感慨云谨的执拗性子。 一旦认准,想要她更改,怕是难比登天。 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夫人问云谨,镯子是谁送的,她看看送镯子的人与福宁王世子比,谁更合适云谨、 其实老夫人觉得这门亲事还是很不错的,福宁王世子的那些传闻这两日她也打探了些,她虽然中意云谨,不愿意她委屈。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不能违逆的,私下互定终身的事她也不赞同,好在是没有。 可云谨起下碧玉镯给老夫人看,然后说她找了他许久,想把镯子还给他,一直寻不到,老夫人猜云谨不是想还镯子。 而是想知道送镯子的人是谁,便道,“一个镯子而已,既是送了,你也接了。 找了许久没找到,也该放下了,镯子的事就这么算了,这镯子就给祖母了,来,给祖母套手腕上。” 云谨听得愣住,可祖母难得找她要东西,她不能不给,便撅了嘴给老夫人把镯子套上了。 然后挨着老夫人睡,问,“祖母,就真的没办法帮我退亲了吗?” 老夫人听得咳嗽起来,云谨连忙喊丫鬟进来,倒了茶水给老夫人喝,不敢再提退亲的事了。 祖母身子一日差似一日,她再多拿事来烦扰祖母,只会加重祖母的病情,她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 第754章 番外十一不愿娶 这边云谨顶着国公夫人的压力想辄,那边福宁王府,世子爷也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王府里有一个脾气暴躁的父王压迫他还不够。 再娶回来一个,他哪里还有安生日子过,不成,坚决不成。 然后就是闹着福宁王帮着他娶云馨,福宁王什么脾气,忤逆是绝对不成的,自己相看中的还能比他的差了不成?!更有如下对话: 世子爷面色冷沉,挺直了腰板看着自己的父亲,“我就知道你记性差,跟你说了多少遍,也叫刘总管提醒你,我要娶的是国公府大姑娘。 是大姑娘,不是那个脾气暴躁,有事没事乱发脾气的,你倒好,去一趟,就给弄错了!” 福宁王脸色更沉,“你那眼光多差劲,放着爽朗的二姑娘不喜欢,喜欢大姑娘,幸好我去了一趟,今儿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世子爷暴走,抓狂,“我又不是你,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是你给我定的亲,你得负责给我退了,还有皇上那里,你也得给我摆平了。 还有,云馨比她那个暴躁妹妹好一万倍,也不知道你眼睛长哪里去的,偏偏看中了她!” “逆子,你再说一遍试试,我眼光不行,怎么看中的你娘,生的你?!” “……”世子爷呐呐,你也就那一回眼光好,其余的时候,不行。 后面如何?世子爷鼻青脸肿的出的门,第二天,福宁王没有上朝。 国公府,云谨在屋子里,对着临开的窗户愣愣失神,碧儿欣喜的进来禀告道,“二姑娘,宫里又来圣旨了,大姑娘出嫁的日子也定下了。 就在七天后呢,你老闷在屋子里哪成,你不去正厅看看?大姑娘的凤冠霞帔可漂亮了,只可惜是粉色的,要是大红的就更漂亮了!” 云谨鼓着嘴瞥头看了眼兴致浓厚的碧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然后坐正了问道,“你说,我要是威胁娘说她要是不同意退亲,我就将雪莲的事捅出来,她会不会同意我退亲?” 碧儿听得脸都吓白了,连忙走过来,“小姑奶奶,您可别在夫人面前这么说,她不罚你去跪祠堂才怪呢,之前说白了也就算了。 这会儿圣旨都下了,大姑娘可是因为救太子才进的宫,要是皇上知道国公府期满,不怪罪国公府才怪呢,那可是欺君之罪了!” 云谨不以为意,“哪那么严重,是他们自己认错了,面纱是大姐的也不算欺骗。 再说了,我只是跟娘说,只要她同意了我退亲就成,我不会傻到闹得人尽皆知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碧儿扭着眉头思岑了一下,觉得可行,自家姑娘虽然莽撞了一些,可大是大非比谁都知道轻重,至少比大姑娘知道些。 只是国公夫人素来偏袒,方才她去瞧了一眼,国公夫人看着钦赐的凤冠很高兴,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显然是不大喜欢喜袍的颜色的。 她原本就是想牺牲二姑娘保大姑娘在宫里平步青云,她就听夫人身边的丫鬟说了,现在是侧妃有什么关系。 大姑娘太子一命,那是天大的恩情,太子几次登门,可见有多喜欢大姑娘了,还为了大姑娘跟皇后闹腾。 差一点把皇后给他定的太子妃给挤掉了,将来太子登基,谁是太子妃还不一定呢,侧妃做皇后,正妃做贵妃的,又不是没有过的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仅凭着国公府怎么能跟皇后一脉抗衡,若是加个福宁王府,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怜的二姑娘只怕逃不掉的,不过二姑娘那话说得不错,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成功呢,二姑娘又不欠大姑娘的,没必要为她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这般一想,碧儿连着点头,云谨当下就更下定决心了,倒了杯茶水喝着,然后就去了国公夫人的屋子,碧儿没有进去。 那些事虽然她知道的不少,可是能不知道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云谨进去没一会儿,屋子里的丫鬟就出了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碧儿也不知道。 只得等在外面踱着步子,手紧紧的攒着,希望二姑娘能成功。 只可惜,事与愿违,一盏茶的功夫后,门吱嘎一声开了,二姑娘出来了,是跑着出来的,还是哭着的,手捂着脸。 碧儿心一提,好好的捂着脸做什么,不会是挨了巴掌,连忙追着云谨走了。 国公夫人在屋子里狠狠的将桌子上的茶盏砸地上去,“逆女,竟然学会威胁了,我养了她十几年,她不知道感恩,还要威胁我!” 云馨在一旁,抿着唇瓣,“娘,你就如了云谨的意,她是真的不想嫁给福宁王世子。” 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云馨,“你以为娘愿意逼她,还被你爹和祖母责骂吗? 娘还不是为了你好,你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给娘收敛好了,云谨跟你长得七成相似,福宁王世子若真的中意你,将来也会慢慢喜欢上云谨的。 哪怕是将云谨当成是你,你进宫做太子侧妃的事除非福宁王变卦去找皇上求情,否则没有反悔的可能,你想死在皇宫里不成? 有了福宁王府相助,你才能在宫里头安稳的活着,将来才能母仪天下。 这些日子,你多劝着点你妹妹,她那性子,要是打定主意不搭理你,谁劝都没有用。” 云馨自然也知道国公夫人这般逼迫云谨是为了她将来能有好日子过,可她做不到去劝她出嫁,世上有哪个女子能大度的劝别人嫁给自己意中人的。 都是福宁王闹出来的,不然不可以皆大欢喜,还有云谨,怎么会被福宁王看中,他不是最护短的吗,云谨吼他儿子偏中他的意。 早知道这般,京都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家闺秀学着做了,云馨暗恨不已,看着那粉红的凤冠霞帔,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一定能坐上后位的! 云谨哭着跑了,横冲直撞的跑,吓的那些丫鬟端着铜盆连着躲闪。 云谨原本就想跑去老夫人那儿的,最后止了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跑,最后再一棵大树下蹲下,哭泣,碧儿追着上气不接下气。 后头还有一个,就是大少奶奶,之前见云谨跑,还差点撞了人,她就喊了一声,结果云谨没有搭理她,她就由着丫鬟扶着往这边走。 她不同云谨,是国公府的女儿,横冲直撞一些,有国公爷和老夫人护着没事,做儿媳的要规矩谨守礼节,这不,就落下了不少。 赶到的时候,碧儿正蹲在云谨跟前,苦苦劝,也不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只得捡好听的说,见有脚步声传来。 回头望了一眼,见是大少奶奶忙起身行礼。 大少奶奶蹙了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了,二姑娘这么跑,万一摔着了,你们都得跟着遭殃,也不知道拦着点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碧儿回道,“二姑娘去找国公夫人说退亲的事,奴婢没有跟着身侧,不知道屋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二姑娘脸被扇了巴掌,应该是国公夫人打的。” 大少奶奶听得心沉了下去,点点头,然后吩咐丫鬟去拿药来,吩咐完就朝云谨走过去,蹲下来,拿帕子给她擦脸。 “好了不哭了,一张漂亮的脸色哭就难看了,有什么事跟大嫂说。” 云谨哭的眼睛红红的,揽着大少奶奶的腰,哽咽道,“她喜欢更疼爱大姐,我都不介意,可她为什么为了大姐在宫里能不被欺负,就把我推出去。 我也是她的女儿啊,她和大姐鬼迷心窍才导致今天的事,怎么就是我不该救人了,我本来就后悔了,她连我后悔的不许,我是不是不是她亲生的?” 大少奶奶轻抚着云谨的发髻,轻声叹息,国公夫人偏袒云馨,国公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云谨又被老夫人纵容惯了,真性情。 不讨国公夫人的喜,她一直以云馨是她的骄傲,更是隐隐和老夫人争锋。 老夫人喜欢云谨,她就更不满意云谨这个女儿不与她亲近反倒事事以老夫人为先,大少奶奶帮云谨擦眼泪。 看着那五指清晰的掌印,大少奶奶真心替云谨心寒,“大嫂也不知道如何劝你,只是大嫂敢肯定,无论将来谁娶了你,你都会幸福的。 娘为了云馨的前程牺牲你是她不对,可爹都已经答应福宁王了,若是退亲,无论退不退得成功,将来你的亲事都不是一般的坎坷。 整个大御,只怕还没人敢跟福宁王府叫板,除非是皇上,你愿意嫁进皇家做媳妇吗?” 云谨听的眼泪又冒了出来了,大嫂说的还是轻的,是往好了说,皇上怎么可能为了她跟福宁王府作对,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就一条路。 嫁给福宁王世子,不然她就只能一辈子不嫁人了,福宁王世子呢,他不是喜欢大姐的吗,不会甘心娶她的,他怎么不争取。 云谨咬紧了唇瓣,大少奶奶见事情到这一步,云谨只怕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便说起福宁王世子的好话来。 “福宁王世子也不错,至少比大御多少世子公子好多了,你嫁给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听大嫂一句劝,试着喜欢他,或许他没那么差呢?” 云谨摇头,“还不差呢,我救他不算,他还借机咬人,撕毁我裙子。 前些日子我还看见他要偷亲大姐,那是他和大姐第一次单独见面,他就有这样登徒子行为,可见不是什么好人。 再说了,他喜欢的是大姐,娶我算什么回事。” 碧儿也在一旁连着赞同,福宁王世子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不是什么好人,她们姑娘千万不能嫁给他! 第755章 番外十二拜堂 主仆两个心里,福宁王世子已经是个纨绔子弟,一身的恶习,大少奶奶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还是云谨亲眼所见,难怪不愿意嫁了。 可是,相公派人去打听过,福宁王世子连个通房小妾都没有,洁身自好出了名的,会是好色之徒? 大少奶奶实在劝不下去了,她听来的怎么比得上云谨亲眼所见,劝她嫁个好色之徒的事,她可做不来,只得让她别哭了。 不然一会儿被老夫人看见,肯定会过问的,然后把娘叫去训斥,回头娘一气,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云谨抹了药,几人就在大树底下坐着,一直坐到夕阳西下,云谨的脸淤青褪去才挤出笑脸去老夫人屋子陪她用饭,谁也没提之前发生的事。 第二天,福宁王府就大张旗鼓的送纳吉礼来国公府了,国公府上上下下都高兴,除了云谨主仆还有大少奶奶三个。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准备云馨出嫁事宜,国公府热闹非凡,越是热闹,云谨的心就越是寒冷,整日窝在屋子里。 除了去老夫人那儿,基本不出门,谁上门她都不见客,国公夫人之前还来一趟,碧儿拦着,被二少奶奶借机打了一巴掌后,云谨亲自去关的门。 还是当着二少奶奶的面关的,气的二少奶奶直跺脚,想骂她没规矩,又元忌云谨的规矩是老夫人教的,有气都不敢吐出来。 七天后,云馨热闹的出嫁了,原以为可以安生一段时日,没想到,一个更大的消息传了来,福宁王世子醉酒轻薄了永昌候府的二姑娘。 原本大少奶奶还抱着三分云谨看错了的心态,之前听云谨和碧儿那般说,她还不信,便又让大少爷去打听了。 结果还是福宁王世子是个洁身自好的好人,这会儿呢,醉酒轻薄一个清白女儿,好人两个字就离他十万八千里了,云谨坚持不嫁果然不错。 大少奶奶当即一边倒,永昌候府的嫡出女儿可不是什么家世差的,又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怕是不娶不成了。 云谨有足够的理由去退亲,她虽然人微言轻,但帮着说两句总是好的。 这不,国公府才歇了几天的退亲就这么又搬出来了,这回国公爷不论国公夫人怎么阻止,怎么说也要去退亲的。 国公夫人劝国公爷说的那些话,云谨全听见了,对着国公夫人连笑都挤不出来,好在国公爷心里有她,不为所动,甩着袖子就去了福宁王府。 云谨欣喜的在屋子里等待,结果去了几个时辰的国公爷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福宁王忙着教训儿子,谁都没搭理,他在那里干坐了几个时辰,当然,不算他一个,永昌候也在,也不算太孤单。 最后,福宁王才出来,揉着太阳穴说,今儿这事他一定会给一个满意的交代,让他们暂且先回来,但是临走前来了一句。 云谨这个儿媳,他很中意,听得国公爷眉头都皱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不等他询问,永昌候就说话了,他一个清白女儿被世子玷污,不娶不行,他的女儿不做妾! 福宁王当即冷了脸,那个吓人啊,没差点把永昌候毁尸灭迹了。 还是王府的管家连忙送他们两个出门,说了一通的好话,王爷训斥世子爷正气头上,谁惹恼王爷,王爷一准待他像世子爷一般的,见谅,见谅。 同朝为官,福宁王什么脾气,他们不是不知道,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这不,去退亲的国公爷和去逼婚的永昌候两个碰到权倾天下的暴脾气福宁王,那叫一个没辙,除了回家等消息还能怎么样? 第二天,国公爷又准备去福宁王府找王爷退亲。 都一宿了,什么气也该消了,正要出门呢,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来了,皇上给二姑娘赐婚,赐给福宁王世子做世子妃!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啊,打定主意退亲了,这会儿圣旨却下来了。 国公爷都懵了,国公夫人却很高兴,问公公,永昌候府的姑娘是如何处理的,公公恭谨的回道,正要去永昌候府宣旨呢。 永昌候府的二姑娘可没有府上姑娘的命好可是做正妃,哪怕是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回答让国公夫人满意的不行,当即让人给公公封红包。 不当圣旨赐了婚,连成亲的日子都一并赐了,半个月出嫁,云谨听了直接就晕倒在了老夫人的床上,要不是丫鬟眼疾手快,只怕是要撞到床榻的。 老夫人吓坏了,忙让人去请太医来,老夫人毕竟是受了创的身子,早先就说过切忌大喜大怒,这会儿这么一惊吓,连着咳嗽了起来。 咳的帕子上都是血,病情一下子就严重了起来。 两日后,云馨回门,太子陪同,一脸容光焕发,国公夫人很高兴,国公爷陪着太子说话,她就陪着云馨去老夫人屋子。 正好碰上老夫人跟云谨说话,不少人都在,老夫人把一个木匣子教给云谨,气息弱的像随时就能挂了一般。 “祖母这回怕是挨不过去了,连你出嫁都见不到了,这是祖母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东西,就让它陪着你出嫁,是祖母给你的嫁妆。 嫁给福宁王世子是逼不得已,但是你也别因为国公府而委屈了自己,无论你做什么,祖母都支持你。” 云谨哭着接过木盒子,一屋子的人有伤心的有嫉妒的,云谨打开木盒子,看着琉璃,连着说不要,老夫人让她好生收着。 这东西她带不走,带走了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人盗走,那她连死后都不能安稳了,那边大少奶奶劝云谨收下。 她对老夫人最孝顺,拿着也是应该的,只是木盒子里除了琉璃外,还有之前云谨的碧玉镯,大少奶奶不知道老夫人怎么又给了云谨。 云馨也知道老夫人最宝贝的就是琉璃,她以为会给她,不然也会给国公夫人的,那样迟早也会是她的,没想到老夫人直接就给了云谨。 给她嫁妆,气的云馨抿紧了唇瓣,扭紧了帕子,那边国公夫人却是让她别那么小心眼,云谨嫁的不如意,给她也是应该的。 云馨想想也是,但是二少奶奶气啊,她也没少伺候老夫人,就是冲着琉璃去的。 没想到她不留给孙儿,反倒给了外嫁的孙女,给了云谨,那可就是别人家的了! 琉璃是老夫人的,没人敢不同意云谨拿着,老夫人气息弱,挥挥手,让人们都出去了,弥留了三五日,也就去了。 圣旨赐婚,除非父母去世守孝,否则没有推延的可能。 云谨给老夫人守了七八日的孝,国公府的灵堂就撤了,挂了喜绸。 每日都吹锣打鼓,直到大少爷背着云谨坐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的朝着福宁王府而去。 福宁王世子青着嘴角,一身大红的喜绸,怎么看怎么不搭调。 福宁王府的事外面早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宾客很多,但没人敢笑话,两个花轿都在福宁王府跟前停下。 福宁王世子去踢云谨的花轿,才踢了一下,一个被吃了一半的苹果砸出来,正好砸他喜袍上,看客懵了,这是神马礼节? 福宁王世子望天,这脾气,跟父王如出一辙,在花轿里就闹脾气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踢轿门呢。 那边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直接就掀开了轿门走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正好吹走她的盖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她手里拿着的不是苹果,而是琉璃,当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碧儿赶紧去捡起盖头给云谨盖上,云谨没让,瞥了世子爷一眼,直接就朝着王府走了进去,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原本就好奇世子爷娶两个,怎么拜堂,没想到世子妃直接就不鸟世子爷。 自己进大殿,彪悍,福宁王世子瞧得眼角都打颤,有些懂为什么云馨不中父王的意了,他的世子妃跟父王简直臭味相投! 世子妃没按照规矩来,侧妃还按什么,福宁王世子把喜娘递过来的红绸一扔,迈着步子就往里走,后面的沈莲心气的手都攒紧了。 也不管了,由着喜娘扶着进去,里面福宁王见云谨抱着琉璃进来,人家是跨马鞍,她偏踩着马鞍走,什么跨火盆,她绕着走。 福宁王有些怔住,随即大笑,“果然是本王看中的儿媳,非同凡响,规矩什么的都是狗屁!” 满屋子的宾客嘴角其抽,忍着发麻的头皮连连称是,您看中的儿媳,谁敢说不好,对自己的儿子都打的嘴角清淤的拜堂。 他们要是说不好,还不得走着进来躺着被扔出去,拜堂倒是没太出格,然后就是送入新房,这绝对是大御绝无仅有的拜堂了。 新娘一脸不愿意,新郎一脸淤青,还有一个不搭调的侧妃凑热闹,可偏偏没有人窃窃私语,仿佛拜堂原本就该这样似地,宾客尽欢。 碧儿浑浑噩噩的跟在云谨身边,姑娘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想惹恼福宁王,然后被轰出门。 她一个弱质女流,得罪福宁王府哪里还有活路,好在福宁王没有说不好,反倒中意大姑娘,不管是不是顾忌着面子,好歹没有轰姑娘出门。 第756章 番外十三被领着进新房 云谨被领着进新房,也不讲那么礼仪了,一进去就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直接就扔床角落去了,然后坐在床上,看着琉璃发呆。 一屋子喜娘被云谨那霸气十足的举动弄的面如死灰,规矩呢,规矩呢,国公府出来的大家闺秀,规矩呢? 一屋子妈妈喜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讶然和惊叹,还有恐惧。 福宁王府有个疯了的世子妃,还很重福宁王的意,世子妃非她不可! 喜娘有心跟云谨说一说规矩是什么,可一看到那角落里的凤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是哑巴我是木头桩子,我什么也没看见。 就那么占了半个时辰,福宁王世子被人推着进门了,喜娘大喜过望啊,忙拿了喜酒来,话还没说呢,福宁王世子接过一饮而尽,问,“还有没有?” 喜娘奔溃了,这规矩,那是合欢酒啊,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喜娘差点要哭了,以后再不做福宁王府的生意了,太打击人了。 本来就心里忐忑不安了,还一吓被吓,还让不让人活着出去了,喜娘连着点头,去拿酒杯来,壮着胆子道,“世子爷,您得和世子妃喝交杯酒。” 世子爷哈哈大笑,“喝交杯酒,本世子记得进新房第一件事应该是揭盖头的,”说着,往云谨那里瞥了一眼,“恩,省了!” 喜娘眼角都在跳,世子爷跌跌撞撞的朝云谨走过去,一个酒杯举到她跟前,“交杯酒,你喝不喝?” 云谨瞥了一眼递到跟前的杯子,接了,一饮而尽。 那边喜娘再次抚额,得,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给她银子,她随意,那边有妈妈进来,招手将一屋子丫鬟嬷嬷招走。 碧儿不愿意,结果被人拽着胳膊拖出去了,屋子里就留下云谨和福宁王世子两个人。 云谨看着福宁王世子,“找不到雪莲,你为什么不告诉国公府一声?” 福宁王世子扭着眉头,“找什么雪莲?” 云谨蹙了下眉头,“我大姐不是拜托你帮忙找雪莲吗?” “本世子记性还没差到那一步,我总共才在国公府见过云馨两面。 第一面都没说上话,第二面才说了一句,就被你给看见了,她何时拜托我找过雪莲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我要休息了,”云谨脸色很冷,一脸拒人千里的神色。 祖母病重,大姐回门那日还说福宁王世子会找到雪莲救祖母的,让她安心待嫁。 结果呢,云谨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她最终还是被骗的那个,都将她当成傻子看。 福宁王世子懵住,他是没想过在屋子里睡,可是被人这么轰,心里很不乐意,“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该走的那个应该是你?” 云谨愣了一下,随即从床上站起来,把琉璃抱着,转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就走。 福宁王世子吓了一跳,那边云谨已经出门了,问喜娘除了这间屋子,她能睡哪里,喜娘汗哒哒的,三五成群的溜走。 她们才不愿意跟一个疯子说话,太特么吓人了,新娘不住新房,云淡风轻的问她们除了新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睡觉。 那边云谨一脸茫然,难不成她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了不成,那边丫鬟不知道怎么办,把事情禀告给了福宁王。 福宁王一脸怒气的过来,冲口就骂世子,“谁让你轰云谨出来的?!” 世子爷哑口无言,是他轰的吗?应该算是,她不是暴脾气么,怎么一声不吭的开了门就走,世子爷不说话,王爷就当他默认了。 更是横眉冷竖,那样子很是让世子爷怀疑,谁才是他儿子啊,他是不是抱来的,他的世子妃才是他遗留在外的亲生女儿? 世子爷一脸好男不跟女斗的看着云谨,“屋子让你睡,我睡书房成了。” 说完,迈步就走,那边福宁王气的瞪着他,“你给我站住!” 世子爷气大,“你还想怎么样,按着你的意思娶也娶了,屋子也让给她睡了,我睡书房你也要管不成,难不成你还想亲自监督我洞房?!” 这一把火浇的福宁王眉毛都差点烧掉了,那边云谨才没那个心思看他们父子瞪眼,转身进了屋子,把门关上了,门闩也插上了。 福宁王世子气福宁王道,“看见了,这就是你逼婚的下场,我不愿意娶,她不愿意嫁。 她连看我一眼都嫌累,一整天不给人安生日子过,来人,给我准备吃的,我饿了。” 丫鬟哆哆嗦嗦的要走,那边福宁王沉着脸,“不许给他准备吃的,送他去祠堂,什么时候同意圆房什么时候住回来!” 世子爷暴走,“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你不给我吃的,小心我吃贡品,告诉母妃和列祖列宗,你连吃的都不给我,成心的饿死我!” “你爱吃不吃,老祖宗还有那闲工夫管我教训儿子了不成!” 福宁王说完,一甩衣袖走远了,留下两个暗卫,为难的看着世子爷,“咳,世子爷,您是进屋呢还是进屋呢?” “瞎眼了不成,没看见门闩着吗?!” 暗卫哑然,一根小门闩而已,您老早多少年就会开了,那是问题吗?是借口吗? 那边丫鬟过来,行礼道,“世子爷,侧妃还等着您去揭盖头呢。” “她没长手,不会自己拿下来吗?!”世子爷吼完,一脚踹飞一拍椅子茶几,然后潇洒万分的去祠堂偏屋睡觉了。 睡前,拿他母妃灵牌跟前的两个苹果吃了,边啃便告状,有个无比残忍的爹倒了八辈子霉,然后说他母妃没眼光,怎么嫁给他了。 几个暗卫听得汗哒哒的,还好王爷不在,不然不得气疯了,世子爷成心气死王爷啊这是? 好好一个洞房花烛夜,怎么就成诉苦告状夜了?就算世子妃不搭理人,不还有侧妃吗?两个大美人啊世子爷,您倒是消受啊啊啊! 这一夜就这么过了,碧儿在新房门口守了一夜,第二天云谨开门,这才进去,哭红了双眼,“姑娘,您是不是故意想被休弃?” 云谨开了门,又转身进去了,面无表情的道,“不过就是找个地方住下而已,我已经嫁进福宁王府了,她们该满意了。” 碧儿不知道怎么说,伺候云谨洗漱,然后换衣裳,去敬茶,昨儿晚上有不少人要来的,都被王爷挡了回去,一会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数落二姑娘呢。 才洗漱换好衣裳,那边就有丫鬟端了吃食来,云谨用了些,便带着碧儿跟着丫鬟去了正屋,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在祠堂睡了一宿的世子爷。 云谨恭谨的福了下身子,然后迈步进去,怎么做她全按着吩咐做,可是进去,发难就来了,那几个太太一个个阴阳怪气说笑。 没敢直言她不懂规矩,但是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只是再怎么激怒,云谨都给无视了。 她们的拳头像打在棉花上,三两句过后,一个个的不说话了,喊着大嫂然后行礼。 王爷挺满意云谨的,给了她一块血玉做见面礼。 卢侧妃一块玉如意做见面礼,没让王妃给孟侧妃行礼,说了一些话就让王妃下去了,然后将世子爷叫去了书房。 接下来的日子,云谨就在屋子里呆着,轻易不出门,看着她自己绣给老夫人的苹果发呆半晌,然后让碧儿拿绣棚子来。 自此,一个月云谨出门的时候屈指可数,王府人人都道新娶的世子妃是个针不离手的人,而另一边,沈莲心却是被逼着立规矩,各种压迫。 以致某一天,晕倒在了侧妃的屋子里,太医整治,怀孕一月有余,整个王府都轰了起来了。 王爷欣喜了两分钟,然后眉头就沉了下来,不是嫡孙,也不是云谨生的,那哪成,回去便将世子喊去,下了最后的通缉,给他生个嫡孙! 听着嫡孙两个字,孟侧妃脸色微变,手里的帕子都扭紧了,棋错一步,当初自己怎么就没料到她会怀孕呢? 沈莲心怀孕后,世子就被押着去新房睡,云谨原本不乐意的,是碧儿劝的她,她这样怎么能行,嫁进了福宁王府,出去是没有可能了。 没日没夜的绣帕子也打发不了时间,有个小世子多好啊,将来他会很听话,每日逗趣他也不孤单,最最重要的是老夫人生前还说了。 想看看她成亲生子呢,这成亲是成了,孩子也得生不是? 碧儿一番话是为了云谨好,出嫁的女子膝下无子。 福宁王能护她一时,可护不住一世,就算自家主子打着休弃的想法,可也得有半分如愿的可能才成啊,这不是妄想么。 碧儿聪慧,知道明着说不成,便打这老夫人的由头,云谨有些心动了,碧儿再接再厉,三寸不烂之舌都用上了。 最后说的云谨动心了,然后夜里,碧儿自作主张的将闩上的门打开,亲自请世子爷进去,世子爷也拉不下面子。 父王将他住的地方床给撤了,一床被子都不给,现在可都入秋了,他虽是习武之人,可也不能整晚睡不了啊! 可让他屈服于父王逼迫下,他是绝对不能的,正想办法呢,门开了,她的贴身丫鬟请他进去睡觉,世子有些懵,晕晕乎乎的就迈步进去了。 结果看见自己的世子妃安稳的睡在床榻上,外面暗卫把门锁上了,世子懊恼,脱了衣服上床,背对着云谨,各睡各的。 当然了,这只是世子一厢情愿的想法,半夜有人往他怀里钻,还喊他祖母,可以想他的脸色有多青多黑。 第757章 番外十四侍读 第二天,云谨发现自己睡在世子爷的怀里,有一瞬的怔住,但也没有那么大的反应,翻了身继续睡,世子爷皱着眉头起床,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有了第一次,也不用暗卫请,有床睡,他傻了才会苦他自己,只是他毕竟是个男子,坚持个三五日不是难事。 可是时间久了,就把持不住了,尤其是夜里闻着那淡淡的莲花清香。 总有一种当日救他时的感觉,甚至恍然间就觉得自己身侧的女子就是她,可是仔细一想又不是。 就这么折磨自己一两个月,那边王爷催他早日给他生个嫡子。 世子爷豁出去了,可有些忐忑的,他可是还记得枕边人没想过嫁他,第一次见面莫名其妙的就吼他呢。 这一日,世子爷问道,“你愿意给我生嫡子吗?” 黑夜下,回答他的是一个清冽带着疑惑的声音。 “不是都睡一张床,再生了吗?” 这个回答很强大,强大到世子爷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那爽朗的笑声,渲染了整个黑夜,云谨迷茫,她说错什么了吗? 好,出嫁前那些该教的国公夫人都没教,倒是派了人去。 只是看着她跪在那里,那么凝重的氛围,谁敢说那么露骨的话题,这不,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没有说错,只是还差一步。” “哪一步?” “你想我教你?” “很为难吗?” “我也不知道为难不为难,试试才能知道。” 这一夜,世子爷摸索了半天才成功,因为云谨不配合。 第二天,那朵妖娆的梅花被碧儿送至孟侧妃跟前,云谨才算真正的福宁王世子妃,孟侧妃微变了脸色,沈莲心气的差点动了胎气,挨了一顿训斥。 自此,世子爷夜夜宿在屋子里,云谨对他也不似以前那么冷淡了,偶尔还会有几个笑脸,可意外总是会不禁意出现。 一晚,世子爷和朋友喝了酒回来,欢好之余,一声清晰的云馨脱口而出,那一瞬间,云谨所有的热情都烟消云散。 眼角一滴泪,娘跟大姐说的都成真了,她真的会因为这张相似的脸成为替身,成为影子。 那晚以后,云谨看见世子爷就当成陌生人了一样,进宫参加几次宫宴,瞧见自己的相公看嫡姐的眼神,别说笑脸了,就是多看一看都嫌弃。 还一度让世子爷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女人善变,前一刻还好好的,后一刻翻脸就无情了。 一个月后,太医诊治有孕,世子爷就搬出了屋子,住进了书房。 八九个月后,生下一个儿子,福宁王欣喜不已,世子爷也高兴,守着床前寸步不离啊,可惜自己的世子妃抱着,谁也不给。 他就是想凑上去瞄一眼,一双冰冷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好似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地,他自问,没有啊! 想着是自己的儿子,抱一下怎么了,便走过去要抱,那边王爷一手拍了,毛手毛脚的伤着他孙儿了怎么办,总算干了一件让他满意的事了。 回头再给他生一个小孙女,再加暄儿一个,他就心满意足了。 王爷夸了世子爷几句,然后道,“你的血玉吊坠呢,拿出来给羽儿戴着。” 世子爷愣住,瞥了眼云谨,呐声道,“我不小心弄丢了。” 王爷听的脸色微沉,毫不犹豫的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走了。 世子爷松了口气,这还是碰到他兴头上呢,不然还不知道怎么交代了,世子爷看着云谨,犹豫的一下,还是问出了声,“你怎么不告诉父王呢?” 云谨逗着儿子,眉头未抬,“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 这算什么回答?那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他很不高兴。 一个月后,云谨出了月子,满月酒那天,国公夫人登了门,告诉她世子爷再查当年雪莲的事,问是不是她说漏了什么或者是碧儿说漏了什么。 更是要带走碧儿,云谨知道碧儿一走只怕小命不保,坚决不同意,国公夫人更是让她发誓,拿怀里的孩子发誓。 她永远不会说出雪莲的事,云谨不愿意,最后看着自己娘亲眸底的寒芒,不知道怎么了,有股豁出去鱼死网破的感觉。 发了誓,然后让国公夫人走,碧儿她会把她嫁的远远的,当晚世子爷就搬回来了。 可是云谨依然冷冰冰不冷不热的看着他,一度让他怀疑,更是指责,“你不会有了儿子就连他爹不要了?” “我从来没有要过你。” 一句话,让世子爷摔门而出,几个月没有再踏步进来,想看看儿子也是找奶娘抱给他看,直到王爷心血来潮,逼着要孙女儿,然后才重新住进来。 只可惜,直到王爷病逝,也没能如愿的生个女儿,因为云谨自己带着羽儿睡,他有心都办不成事。 那小子见娘亲瞪着他,硬是挤在中间睡,睡姿又差,经常醒来脖子被他脚丫子抵着,直到四岁,才被他成功的轰出去睡。 羽儿搬出去睡后,云谨对他的脸色也一样的差劲,每日除了对羽儿笑,对父王恭谨的说话,其余的人都是爱理不理。 他是世子爷,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待遇,这不就同床异梦,谁也不理谁,只偶尔说及羽儿的时候,才会有话题可聊。 羽儿十岁的时候,先王爷病逝,世子爷继位成福宁王,云谨成了王妃,展墨羽以嫡子的身份被册封世子。 先王爷入土为安那一天,王爷照样进屋睡觉,王妃看着他,“父王已经去了,你不用再难为自己跟我睡一间屋子。” 王爷愣了几秒,随即心下沉,这些年,她愿意他进屋完全是因为父王逼迫他,不愿意他和父王闹僵吗? 他还每日的来对着张冷冰冰的脸做什么?!当即迈步去书房了。 一年后,温贵妃登门,为七皇子选侍读,王妃拒绝了她,“羽儿有夫子教他,他学的也很好,就不进宫麻烦你了。” 温贵妃笑道,“自己姐妹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王爷呢。 皇上可是经常在我跟前抱怨他时不时就消失,连朝都不上,羽儿给岐儿做侍读的事,我问问王爷的意思。” 王妃端着茶啜着,“王爷的儿子不止一个,羽儿我不同意他进宫做侍读,你不用问王爷了。” 言外之意,就是选侍读可以选展流暄,成不成听王爷的,但是羽儿她不同意。 温贵妃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关心的问了几句展墨羽,候了半天也没见王爷回来,她不能在外面多呆,就回去了。 第二天,消失了半个月的王爷一脸疲色的回来。 直接对王妃道,“皇上让羽儿给七皇子做侍读,我同意了,明儿我要带他进宫,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明儿别起晚了。” 说完,转身就去了书房,这一年来,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的,也没人觉得奇怪,倒是卢侧妃不高兴,她一直就想夺取世子的位置。 现在倒好,温贵妃招羽儿进宫做侍读,那羽儿的关系不是和七皇子非常的好,皇上那么宠爱温贵妃,将来七皇子极有可能是太子,那可就是将来的皇上啊! 王爷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展墨羽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只鸽子,“母妃,不知道谁家的鸽子飞进王府,我给射下来了。” 王妃笑着拿帕子给展墨羽擦鼻尖的汗珠,“好好的怎么想起来射鸽子了?” 展墨羽摸着鸽子的头,让丫鬟拿下去,给它上药。 然后才回王妃道,“祖父说,射靶子是最差劲的训练办法,要射活的东西,想射哪儿射哪儿才是真本事,我还不够本事。” 王妃嗯的问了一声,展墨羽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打算射它左脚的,结果射成右脚了。” 那边王爷笑着走过来,“那父王让你射莲花,你射了没有?” 展墨羽没答话,王爷眼睛一瞥,那边一个暗卫闪出来,回道,“世子爷射倒是射了,只是用的轻功,然后抓着莲叶,把箭支一个个插上去的。” 王爷听的眉头微挑,王妃也诧异的看着展墨羽,展墨羽不以为意,“有更容易的办法,干嘛非得要用射的。” 王爷沉了脸色,一个不听话的儿子,“父王是让你用弓箭,不是让你投机取巧,去,再重射一遍。” 展墨羽稳稳的坐那里,不动,“我今天的课程都完成了,剩下的时间我自己玩。 我要出去玩,母妃,你想吃什么糕点?我买回来给你,还有我明早去打猎,记得喊我起床。” 展墨羽说完,就要出去了,那边王爷一把拽住他,“明天不去打猎,父王带你进宫。” “皇宫有什么好玩的,早玩腻了。” “不是去玩,是去给七皇子做侍读。” 展墨羽扭着眉头,“做什么侍读,他要是答不上问题,我给他挨板子。 你不知道,他笨的要死,上一回我就见一个小书童挨了夫子二十板子,他还在那里笑,我可不想每天肿着手回来。” 那边卢侧妃笑道,“王爷,世子爷不愿意就算了,暄儿可以去啊。” 王爷蹙了下眉头,“皇上只让羽儿去,那夫子人不错,我也认得。” 第758章 番外十五断腿 王妃没有接话,当没有看见王爷的眼神,她还是不愿意羽儿进宫。 皇宫原就是个勾心斗角的地方,那些皇子小小年纪就知道争斗了。 羽儿性子实,她不愿意他去趟这浑水,那边展墨羽手腕一动,就挣脱了王爷的手,满心喜悦的出去逛街了。 展墨羽走后,王爷让卢侧妃回她自己的院子,然后让王妃同意。 王妃道,“为什么要答应皇上,宫里宫外谁做七皇子的侍读不行,偏偏是羽儿?” “所有人都可以,为什么羽儿不行?羽儿将来是福宁王,身负护卫大御的使命,不可能不和那些皇子们接触的,你为什么不喜欢进宫? 你不喜欢皇宫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羽儿都不能进宫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需要什么理由,别人是别人,羽儿是羽儿。” “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我已经答应皇上了,明天就带羽儿进宫,你反对也没用。” 第二天一早,展墨羽还睡梦中,就被王爷从床上搬了起来,那火气啊,骂了一句,睁眼看见是王爷,这才熄火,然后倒头又继续睡。 王爷也知道自己儿子的禀性,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打扰他睡觉了,性子跟父王一样,据说他也一样,硬生生的被他父王给改了。 现在羽儿这样,他还真没办法,谁让王妃不答应,他跟她说了,她当没听见,好在没有怂恿羽儿不听他的话。 王爷让他起来,展墨羽就是不愿意,王爷只得好言相劝,“不是想去雪山射雪狼,要雪狼的皮吗?你乖乖进宫,回头父王带你去射雪狼。” 展墨羽听了困意全消,当即起床,“做多久?太久了,我可不干,还有我可不愿意替他挨板子,我会忍不住想打人的。” 王爷都一一应了,父子两个讨价还价,最后半年为期。 这一回进宫,碰到了许多人,其中就有阮文浩。 展墨羽多漂亮啊,不少没见过的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有眼无珠胆子又大的如阮文浩他们进不了大殿,就在外面玩。 看着展墨羽乖乖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想上去说话,结果展墨羽睁着眼睛看着他,阮文浩就停步了,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那边大殿有声音传来,阮文浩一溜烟奔过去,当着王爷的面就道,“我将来要娶她!” 说着,一只手指着栏杆上晃着脚的展墨羽,王爷当即颤着额头,右相大人望天,阮文浩见王爷不答应,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正好被展墨羽听个正着,当即眼睛冒火,走过来,从后面拽着阮文浩的腰带把他拖走了,一脸灿烂的笑,没人反应过来。 直到几分钟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来,阮文浩大叫救命,右相大人和王爷才反应过去赶过去。 展墨羽把阮文浩打趴在地上,“我让你当我是女孩,我让你认清楚我是不是女孩!” 王爷走过把展墨羽拎了起来,“差不多就够了。” “父王,他侮辱我!” “没那么严重,你长得漂亮也是真……真的随了你母妃,那是没办法的事是不是?难不成你想要一个难看的丑母妃?” 右相大人把自己的儿子从地上拖起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疼啊,可认错世子爷,活该挨打,阮文浩疼哭了,胳膊被打的脱臼了。 展墨羽回头瞪了他,“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伤就哭鼻子,也不嫌丢脸。” “你长那么漂亮都不嫌丢脸,我丢什么脸。” “你再说一句试试?!” 王爷一把将展墨羽扛着朝御书房走,“才进宫离了父王的眼就惹事,你不想雪狼皮了?” “有些事能忍有些事不能忍!” “那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打人啊,这都怪你母妃,小时候经常给你穿女孩的衣服,结果真的长得比姑娘家还漂亮了。” “你说过不再提这事的,怎么出尔反尔,你欺负我年纪小,打不过你! 还不是你没本事,不然母妃怎么不给我生个妹妹出来,让我又做儿子还做女儿,我已经够可怜了!” “把人打成那样你还可怜,你祖父都教了你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死了多久了,还记着呢?” 展墨羽反抗,“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路。” 王爷没搭理,扛着展墨羽就进了御书房,那边温贵妃领着七皇子过来。 七皇子皱紧眉头,“母妃怎么让他给我做侍读,他脾气不是一般的差,动不动就打人的。 上回书童挨打,他冲进去阻止,夫子让人轰他走,他一拳把夫子给揍了,都吐血了。” 温贵妃笑着,“你与夫子不同,他是表哥,你是表弟,他会护着你的。 母妃可是求了你父皇许久他才答应的,你可别跟他闹翻,将来还得多依靠福宁王呢,懂了么?” 七皇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接下来,展墨羽每天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宫做侍读,为了能去雪山射雪狼,他忍,好在日子也不是很难熬,夫子说的还算有趣。 就是一件最烦心的事,那就是那个有眼无珠的丞相的儿子,见面就说他长得漂亮,想忍着不打他都忍不住! 展墨羽没少因为打了他而挨训斥,阮文浩惹毛了展墨羽七八回,也有点不敢了。 大实话都听不见去的,惹不起,只是被逼着道歉,不能接受,那只能绕着他走了。 皇宫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时不时的就碰到。 罢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心比海宽,小小一个道歉还不行了么,只是承认自己有眼无珠怎么那么难受? 那边跃王世子听见阮文浩道歉,笑道,“死扛了半年,怎么突然道歉了。 我可是听说福宁王世子只给七皇子做半年的侍读,再坚持十天就成了,时间一久,估计就难见到的,很快就能忘记。” 阮文浩连着摆手,“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宽容大度是美德……好了好了,是我爹逼我道歉的,时不时的挨打了回去不算,他还训斥我。” “就这样?” “那还能怎么样,那小子看着像个姑娘,下手真狠,我两加起来估计能打得过他,可以多欺少的事说出去自己也没脸。 不多久就是赛马比赛了,我要赢过他,不能每个都比他差了!” 端钰拍拍他的肩膀,“有志气,我看好你。” “我更看好奖品,听说是匹千里马呢。” 赛马比赛那天,展墨羽一早就兴奋不已,过了今天,他就自由了,他都好久没有去街上逛了,父王答应带他去猎雪狼。 王妃瞧展墨羽坐那里,嘴上的笑掩都掩不住,忍不住笑道,“赛马比赛就这么高兴?” 展墨羽摇头,“那有什么高兴的,赢了输了不都一样,父王给我的千里马比皇宫里的好。 母妃,回头我跟父王去雪山猎雪狼皮毛给你做衣服,明儿我就叫父王带我去。” 王妃笑着给他夹菜,“母妃等着。” 可惜事与愿违,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展墨羽从疾驰的马背摔下来,在地上连滚了两滚,还差一点被马给踩到,王妃的世界塌了。 所有人都吓住了,王爷更是。 一边喊太医,一边冲进赛马场去看自己的儿子,才抱起展墨羽,就摸到他脑袋上的血,当即吼道,“是谁负责清扫的马场,这么大块石头看不见吗?!” 那些参赛的世子小侯爷都被展墨羽苍白的脸色和王爷手上的血给吓住了,下了马,愣愣的看着王爷抱走展墨羽。 再看那被磕到的石头,上面还有血,再想着坠马的那一幕,一个个都心有余悸。 太医拎着药箱子就赶了来,也被吓住了,就近寻了个地方,让展墨羽躺下。 把脉,都不敢跟王爷说世子爷两条腿都摔断了,下半辈子站起来无望,脑子里淤血堆积,醒来都困难。 那边王爷暴吼揪着他们的衣领子问展墨羽情况,太医哆嗦归哆嗦,要是因为怕挨打受责罚耽搁世子爷找人医治,罪责更大。 当下哆嗦的回道,“世子爷双腿尽断,脑,脑子里有淤血,情况很,很严重。 下官医术浅薄,难保世子爷能安然无恙的醒过来,王爷还是找别的太医来瞧瞧,共同商,商议,再下药,药方。” 太医吓的一脸的虚寒,王爷眼睛都充血,那边右相过来松了他拽着太医的手,让太医去开药方,然后劝王爷。 “世子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就算这些太医不成,还可以找慧海大师。” 这一个提醒,王爷连着点头,只是慧海大师暂时不在京都,王爷下令,全力追寻慧海大师的行踪,务必再最短的时间找到他。 吩咐完,然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起王妃,问道,“我的王妃呢?” 右相夫人道,“王妃吓晕了,这会儿在温贵妃的寝宫里,她照顾着。” 右相夫人说完,那边王妃就进来了,谁也没看见,直接就走到展墨羽身边,喊他醒,让他别吓唬她,可喊了半天,都没反应。 王妃拽了太医问展墨羽伤的怎么样,王爷过去扒拉下来王妃的手,劝她说,“羽儿不会有事的。” 那边七皇子来了一句,“什么不会有事,他都断了双腿了,太医还说他很有可能醒不过来。 就是醒过来,也有可能会是个傻子了,方才我再外面偷听太医说的。” 第759章 番外十六儿媳 王妃听得错愕愣住,直愣愣的看着王爷,满脸不信。 后面温贵妃进来,沉着脸训斥七皇子胡说八道,王妃转头就去喊展墨羽起床,“羽儿,起来了,跟母妃回王府。” 展墨羽不应,王妃去抱他起来,可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岂是她能抱到动的,王爷走过去,抱起展墨羽出寝殿。 看着福宁王夫妻抱着他们唯一的嫡子出去,尤其是福宁王妃那落寞萧条的身影,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脚步乏力。 真担心她走着走着就那么倒下去了,可她很坚强,一路走远,身影渐消渐弱。 他们回到王府之前,王府里其余的人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有诧异的,有欣喜的,但都没几个人敢表露在脸上。 羽儿可是先王爷指定的继承人,准确的来说,就是当成继承人培养大的。 这会儿要是知道他的爱孙坠马昏迷不醒,只怕是要从陵寝里跳出来训斥王爷的。 接下来的几天,大御方圆百里的,只要会点医术的都来过福宁王府。 有人是被请出去的,有人是被扔出去的,一时间,所有人都关注福宁王世子的死活。 展墨羽坠马第三日,温贵妃亲自领了两个自诩神医的大夫登门,直接就被人领到展墨羽的屋子里。 那时候王妃正拿着帕子给展墨羽擦脸,跟他说话,眼睛有些红,但是没有眼泪,给一人一种窒息的宁静。 温贵妃走近,手搭在王妃的肩膀上,“云谨,我带了两个大夫来,让他们给羽儿瞧瞧,或许有几分希望。” 王妃一把将搭在她肩膀上的温贵妃的手给呼了下去,冰冰冷冷的吐出来两个,“出去。” 半年余地脸面都不给,温贵妃脸色唰的一下沉了。 那边卢侧妃和几位太太责怪王妃,说她不应该这么跟温贵妃说话,温贵妃大度的说不碍事,王妃是因为伤心才会这样。 惹的卢侧妃和那几位太太连着夸她大度,王妃撇过头来,吩咐展墨羽专用暗卫道,“请她们出去,不愿意出去的,给我扔出去。” 那些暗卫只听展墨羽的话,展墨羽素来听王妃的话,那王妃的话就是命令,当即闪出来四个暗卫,一脸冷霜,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 气的那些太太开口指责,暗卫朝着她们走过去,那些太太当即不敢再逗留,你拉我我拉你的就出去了。 卢侧妃还不忘记请温贵妃出去,那边王爷进来,正好听见王妃下的命令。 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还是补充了一句,“以后没有允许,谁也不许来打扰羽儿养伤。” 王爷说话,瞥了温贵妃一眼,迈步进屋,身后头是几个大夫,王妃依然的坐在那里做她自己的事,王爷瞅着王妃,伸手就拉她起来。 看着展墨羽床内侧有个包袱,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你准备带羽儿去哪儿?” 王妃瞥头看着王爷,“你用什么理由说服的羽儿进宫做侍读,是去猎捕雪狼是吗?那是他收拾的包袱,准备不做侍读就去猎捕雪狼。” 王妃说完,眼睛落在王爷拽着她胳膊的手上。 王爷看着王妃平静的脸色,但是那话里的意思,他收了手,是他用雪狼说服的羽儿,可他从来没想过羽儿会在皇宫里出事。 接下来一个月,王妃只做了一件事,衣不解带的照顾展墨羽,等他醒过来。 一个月后,王爷总算是将慧海大师给请了来,慧海大师不会医术,但是他喜欢收集世间最稀罕的药,眼前受伤的也算是他半个徒儿了。 慧海大师收藏了半辈子的好药都拿了出来,两个月后,展墨羽醒了,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眼前给他擦汗的王妃,还有她眸底不掩的欣喜之色。 紧紧的搂着他,差点勒死他,眨巴了半天,才问出来一句,“你是谁?” 王妃没有松开展墨羽,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泪就那么滑落下来,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康复的希望,王妃擦了眼泪,笑道,“我是母妃。” “那他呢?”展墨羽伸手指着站在门口的王爷,问道。 “王爷。” 不是父王,不是爹,只是王爷。 展墨羽扭着眉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母妃是什么,王爷又是什么。 只是他要下床,可是努力了半天,都动不了,再看脚上被绑着棍子,展墨羽伸手就要去解,然后吼道,是谁绑的他的他的腿,他要下去。 王妃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但是不能让他碰腿,可是展墨羽毕竟是习武之人,哪怕腿断了,可胳膊还是有力气的,差点掀翻王妃。 还是那边王爷过来搂住了王妃,才没事,等王妃站稳了,才闪身过去,直接就见展墨羽给点住了,展墨羽脾气很差的。 虽然不认得人,但从小到大的脾气那是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变不了的,王爷好生跟他说道理,他的腿受伤了,要在床上养着,现在不能下床。 不单王爷劝,王妃更是劝,展墨羽走不了,只能乖乖的躺在床上。 接下来几个月,王妃就教他认人,然后教他识字读书,对于展墨羽日益变黑的腿,王妃虽然心疼,可也没有办法的事。 她以为是血液不通导致的,慧海大师每隔半年会来一次王府,两年后才发现不对劲之处,发现展墨羽浑身疼痛,最后教他心法抑制。 整整两年,转眼展墨羽就十四岁了,展流暄十五岁那天,压抑了许久的老夫人和卢侧妃总算忍不住了。 羽儿一直这样,福宁王府怎么继承,王爷该考虑换人了,这些话,朝堂上不少人提过,但是福宁王府里还是头一回有人提。 说这话的时候,王妃正好迈步进去,嘴角一抹僵硬的笑,谁也没理会,哪怕老夫人喊她,她都没有听,进屋拿了东西,迈步就走。 王爷考虑了许久,最后决定展墨羽何时娶亲何时让出来世子之位,其余时候,谁也不许多提一句,所以老夫人和卢侧妃的心思就稳了。 恨不得第二天就给展墨羽娶媳妇,可他年纪还小了些,最起码得两年后? 断了的腿想痊愈,难比登天,所以她们倒也不急,王爷现在还康健着,只要是暄儿的,不在乎多等两年,免得让王爷心里膈应。 可是老夫人和卢侧妃预想的是展墨羽十六岁娶妻让位,结果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王妃随口问了宁王妃一句,谁能有幸娶冰娴。 宁王妃的回话让王妃死了给展墨羽娶个世家大族的女儿,转而慢慢的物色,这一拖就是近两年,直到跃王妃病重。 王妃探病,遇见辛若,只那一眼,王妃脑子里就蹦出来两个字:儿媳。 王妃只想着给儿子娶个合适的媳妇回来,却不料这个其貌不扬的庶女儿媳,改变了她儿子的一生,也改变了她的一生。 某年某月某日,晨鸟悠扬的唱着歌儿。 屋子里,纱帐在清风吹拂下轻晃,一绝美夫人掀了被服起床,神色有些慵懒还带着一丝的疲惫,跟前站着正在穿衣服的王爷。 正系腰带,回头看着王妃,“云谨,你做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格外的舒适些。” 王妃嗔瞪了他一眼,“那昨晚我绣针线的时候,你又反对什么?” 王爷把衣服穿好,走到床边坐下,在王妃的脖子处印下一吻,“我只是不想你那么劳累而已。” 声音格外的魅惑,王妃却是不为所动,伸手去推他,外面门被敲响,“父王母妃,起来了没有,快起来了,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 王爷从床上起来,去开门,弯腰把璃儿抱起来,“一大早就来敲父王母妃的门,可是有什么天大的事?” 璃儿一口亲在王爷的脸色,然后一脸慎重苦恼的道。 “父王,我和悠儿然儿一样会梦游,我昨晚明明睡在母妃怀里的,一早起来就在自己床上了,我都不记得自己怎么回的房间。” 后头璃儿的奶娘掩嘴低头,想起一早小郡主坐在床上,瞅着自己的房间,然后询问她们昨儿晚上可见到她闭着眼睛进门上床睡觉的事。 然后确定她也会梦游,当即跑来敲王爷王妃的门,把这事告诉他们,王爷挑了下眉头,轻咳了下嗓子,“悠儿然儿也梦游?” 璃儿狠狠的点了两下头,“悠儿然儿说他们晚上明明跟若若睡的,结果第二天醒来就是睡在自己的床上,羽儿说这是梦游。 就是大晚上的睡的迷迷糊糊的就从床上下来,我还以为我不会呢,原来我也会。” 璃儿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各自夹半,高兴的是自己跟悠儿然儿一样,不高兴的是刚刚她试了一下,闭着眼睛走路。 她一不小心就会撞到桌子,她昨晚从母妃屋子里梦游回自己的屋子,竟然什么都没碰到,璃儿撅着嘴看着王爷。 “父王,我从床上爬下来,会不会踩你啊?” 王爷被问的一鄂,随即重重的点了下头。 “可不是狠狠的踩了一下,父王还觉得胳膊奇怪的就疼了起来,原来是父王的小郡主给踩的,都给踩青了。” 第760章 番外十七梦游 璃儿听得眼睛睁大,问王爷踩的是哪只胳膊,王爷拍拍左肩,璃儿一只软乎乎的小手帮着揉着,王爷憋笑憋的腮帮子疼。 抱着璃儿往回走,“璃儿晚上梦游可是不喜欢父王母妃的床,要睡自己的床?” 璃儿睁大了眼睛,“梦游是因为我更喜欢自己的床?可我更喜欢和母妃睡的啊!” 璃儿要从王爷怀里下来,然后爬上床,直接往王妃的怀里蹿,亲着王妃道,“我还是喜欢和母妃睡,母妃,你脖子怎么了?” 王妃伸手捂住脖子,拿眼睛去瞪王爷,王爷眼睛乱瞟,那边璃儿把手伸出来,“我昨晚也被虫子给咬了一口,母妃,你看。” 也被虫子咬了一口,王爷听的眼睛都颤了一下,那边王妃伸手摸着璃儿手上的小包,“母妃这儿有药,一会儿抹一点儿就没事了。” 璃儿点点头,然后从王妃床上下来,她也梦游的事要告诉悠儿然儿去。 观景楼上,辛若和展墨羽正在吃早饭呢,璃儿扶着楼梯爬上来,“悠儿然儿,我也梦游!” 悠儿然儿坐在辛若一侧,正拿着勺子喝粥,听了瞥眼望过来,“你梦游我们早知道了,爹爹昨晚也梦游了,娘说是遗传,遗传你懂不懂?” 璃儿睁大了眼睛,那边奶娘抱着璃儿坐到椅子上去,璃儿摇头,“什么是遗传?” 然儿笑呵呵的道,“遗传就是爹爹有的毛病,我也有,还可以说是爹爹有的毛病,祖父也有,祖父有,你就可能有,所以我们都有梦游的毛病。” 璃儿似懂非懂,悠儿然儿梦游她前些时候就知道了,只是昨儿才知道那是梦游。 只是没想到羽儿也有梦游的毛病呢,璃儿睁大了眼睛看着展墨羽,然后问然儿道,“羽儿早上起来睡哪儿的?” 然儿摇头,凑到璃儿的耳边道,“爹爹的梦游症比我们严重多了,他大晚上的抱着我出房门,吓坏我了,还是睁着眼睛的呢。” 辛若在一旁白眼翻着,那边展墨羽就跟没事人一样用早饭。 昨晚悠儿然儿缠着跟辛若睡,睡着了后,展墨羽抱然儿走,却不料这小子半道醒了。 展墨羽就说他也梦游,这两个小子一大清早就跟她说这事,问展墨羽可记得这事,他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不记得,把烂摊子踢她这里来。 她是大夫,梦游之症怎么解释听她的,这不,辛若解释了一早上才解释清楚遗传是什么回事。 璃儿点点头表示听见了,那边秋儿拿了碗来,里面有粥,璃儿趴桌子上吃着,想到什么,问展墨羽道,“羽儿,你抱然儿走,是不喜欢他睡床吗?” 一语中的啊,辛若睁大了眼睛瞅着展墨羽,看他怎么糊弄过去,那厮拿筷子给璃儿夹了点菜,“以后叫哥哥。” 璃儿鼓着嘴,轻轻的唤了声哥哥,然后继续刨根究底,那边悠儿然儿盯着展墨羽,也等着他回答,展墨羽挑了下眉头,“问你大嫂,她知道。” 辛若狠狠的瞪了展墨羽一眼,然后摸着璃儿的脑袋道,“你大哥梦游的时候我睡着了,也不清楚。” 那就是谁都不知道了,悠儿然儿还有璃儿三个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这梦游到底是什么病,这么奇怪。 当天晚上,璃儿又在王妃怀里睡着了,王爷要抱着她去她自己的屋子睡,只是才抱她起来,璃儿就醒了。 王爷瞅着她的衣角和王妃的衣角拿绳子绑着,忍不住抚额,那边璃儿咕噜噜的转着,眼睛直溜溜的看着王爷。 王爷正想如何解释好,不然璃儿要是知道不给她睡床,估计大家一晚上都别睡了,他以后都别想睡屋子了。 正想着如何解释,璃儿却恍然大悟的道,“原来父王也梦游,母妃,父王也梦游呢。” 王妃瞅着那红线,“璃儿这是做什么?” 璃儿从王爷怀里挣脱下去,重新窝在王妃的怀里,“拿绳子绑着,我晚上梦游的时候,母妃就知道了,我就走不掉,然后就能一直睡屋子里。” 璃儿说完,然后爬到床脚,拿出来一摞线,回头看着王爷,“父王也梦游,也得绑着才行。” 王爷望着天花板,有个古灵精怪的女儿是好事还是坏事啊,“绑哪里?” 璃儿眼睛转了一圈,想绑衣角的,可是绑谁身上不好选,最后干脆绑脚好了,璃儿抱着线团走那边,拿线把王爷的脚绑起来。 那边王妃随着璃儿坐着,线就那么长,璃儿做什么她都得跟着动。 王妃揉着太阳穴,那边王爷哀怨的看着她,然后看着自己被绑着的双腿。 抚着额头趟床上,那边璃儿好半天才绑好,然后跟王爷道,“父王,绑好了。” 王爷瞅着璃儿,“父王晚上要是渴了饿了,怎么办?” 璃儿觑着王爷,“父王不是说晚上吃多了,会对身体不好的吗?” 王爷哑然,王妃搂着璃儿,“脚也绑上了,先睡觉,什么话明天起来再说。” 璃儿点点头,然后窝在王妃怀里睡下,王爷在一旁,手原本是摸着璃儿的脸的,渐渐的就到王妃的脸上去了,揉着王妃的脸颊。 王妃瞪着他,灯火已经灭了,看的不真切,就只感觉到王爷翻来覆去睡不着,怀里不抱着人,他睡不着了,最后,还是起来了。 那什么线轻轻一扯就尽断,然后要抱璃儿走,“不行,得想个办法,让璃儿乖乖睡她自己的屋子才行。” 王妃坐起来,“她今儿就睡这里不成吗?” “此风不可长。” 然后抱着璃儿回她自己的床了,王爷把璃儿放她自己床上。 点着璃儿的鼻子,父王睡书房的时候,你才能跟你母妃睡,不然父王只能天天晚上梦游了。 某年某月某日,天蓝气清,清风拂过,带来阵阵幽香。 福宁王府,翘角凉亭处,王爷正在给王妃斟茶,亲自递到王妃的跟前,“这是我从皇上那里敲来的君山毛峰,你尝尝味道如何?” 王妃抬眸看了眼王爷,瞧见他眸底带着碎钻般的光芒,伸手去接茶杯,王爷却是收回去轻轻的吹着,“还烫着,一会儿再喝。” 王妃嘴角一抹淡笑,远处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小郡主,跑慢一点儿,王爷王妃跑不掉的,都在王府里呢。” 奶娘的话才传来,王妃瞥头望过去,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艰难的爬着台阶上来,眼眶有些些的红,晶莹的泪珠在修长的睫毛上打转,欲落不落。 很是委屈的道,“父王母妃,悠儿然儿欺负人,他们在璃儿跟前得瑟,说他们很快就有妹妹了,璃儿也要。” 王妃看着那嘴巴撅的高高的小人儿,忙伸手过来。 璃儿爬到王妃的身上坐着,王妃拿帕子把璃儿的眼睛轻擦了擦,声音说不出的轻柔,“谁说悠儿然儿就快有妹妹的?” 璃儿嘟着嘴,手指着远处的观景楼,一抽一抽的,“就刚刚,我去羽儿和若若那里玩,若若什么都吃不下,我让她别挑食。 悠儿然儿说挑食的不是若若,是他们的妹妹,我趴在若若的肚子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里面有人,可悠儿然儿说有,母妃,我也要个妹妹。” 璃儿说完,就转了身子,趴在王妃膝盖上盯着她的肚子瞧。 那边王爷眉头扭着,将手里给王妃吹凉的茶盏搁下,“都多久了,璃儿还没学会喊大哥大嫂呢,喊若若也就算了,一口一个羽儿,也太没大没小了些。” 王妃也数次想纠正璃儿,可没什么效果,估计是一直听他们这么喊,一时间怕是改不掉了。 王妃把璃儿抱着坐稳了,“以后不许喊羽儿和若若了,听母妃的话喊大哥大嫂,悠儿然儿果真有妹妹了?” 王妃问着,抬眸看着奶娘,奶娘点头,“瞧世子妃的样子,像是有了。” 世子爷原本很高兴的,可是转脸盯着世子妃的肚子,那眉头扭得,貌似不大想要这个孩子? 璃儿从王妃怀里下去,然后爬到王爷身上,“父王,我也要妹妹,悠儿然儿说不给妹妹给我玩,我也要一个,以后也不给他们玩。” 王爷听的哭笑不得,这三个小人又闹上了不成,王爷看着王妃,王妃瞪了王爷一眼,惯着璃儿,平常的事也就算了,这事岂能随意就答应了。 回头辛若生了,她没生,璃儿闹起来,她上哪儿弄个妹妹给璃儿玩,王妃问璃儿道,“悠儿然儿气着你了?” 璃儿嘴巴撅着,“为什么悠儿然儿两个用手拍桌子能把桌子拍坏,我拍疼的就是手?他们笑话我是女孩,母妃,我也要成男孩,我也要拍碎桌子!” 王妃听得诧异,悠儿然儿才一岁半,就能拍碎桌子了? 辛若和羽儿也由着他们两个不成,王妃去看璃儿的手,果然很红,王妃心疼的看着璃儿,“疼吗?” 璃儿点点头,“疼我也不哭,我也是男子汉!” 王爷听的直抚额,眉头紧皱着,“谁教她说的这些话,我好好一个女儿都被教的跟个男孩子一样了。” 那边王妃让丫鬟拿了药来,轻轻的给璃儿抹,璃儿不给,“已经擦过药了。” 第761章 番番外十八生娃 那边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人晃着身板扶着栏杆上凉亭,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后头两个奶娘,满脸大汗,就在一米开外紧紧的跟着。 然儿跑到璃儿跟前道,“娘说你不是男子汉,我以后不笑话你哭鼻子了,我还教你拍碎桌子。” 璃儿心动了要下去,想到什么又瞥了头,不满道,“你有妹妹也不给我玩。” “咱两换着玩,成了?” “那行。”璃儿点点头,然后哥们儿三个一溜烟蹿出去,留下王爷看着王妃,“他们三个年纪隔的太小了些了,璃儿一点长辈的样子都没。” 王妃忍不住头疼,“什么长辈,昨儿悠儿然儿两个还跟着璃儿喊我母妃了。 不知道辛若怎么着他们两个了,说不要辛若做娘了,要跟璃儿一样喊我母妃,我不同意,璃儿还要我答应,连耍赖都用上了。” 王爷也是头疼不已,怎么感觉一团糟呢,只是,“璃儿要妹妹这事怎么办?” 王爷瞥头问王妃,王妃嗔瞪了王爷一眼。“她胡闹,你也由着她不成,小孩子说说不也就忘记了,只是辛若怀了身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去看看她。” 王妃说着就要起身,王爷却是握着王妃的手,“急什么,辛若医术好,又生过悠儿然儿,还能有什么事不成,你安心的坐这儿,茶已经不烫了,可以喝了。” 王妃手被紧紧的握着,走不掉,只得坐那儿陪王爷欣赏风景,然后喝茶,喝了两口茶,那边王爷便让人搬了琴来,求王妃抚琴一曲,王妃应了。 那边观景楼上,辛若鼓着嘴,恶狠狠的瞪着某个罪魁祸首。 一早上起来她半点安生时候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想吐,展墨羽眼睛盯着辛若的肚子,心里那个哀嚎,他也没料到会这样啊。 当初辛若怀悠儿然儿的时候也没这回这么辛苦,连着他都跟着受大瞪眼,展墨羽把酸果递到辛若跟前,“吃这个就不那么想吐了。” 辛若不为所动,展墨羽亲手拿着递到辛若嘴边,见辛若不吃,干脆塞自己嘴里去了。 那边辛若一鄂,连着伸手去盘子里拿了一个塞嘴里了,然后眼睛瞅着展墨羽,“浪费可耻。” 展墨羽牙酸,瞅着辛若眸底带着的一丝笑意还有那切切紧盯的神色,只得把酸果硬生生的给吞了下去,一旁的几个丫鬟都低下了头。 只是那抖动的肩膀无疑在告诉人们她们憋笑憋的很辛苦,想用那法子喂少奶奶,被逮个正着了,少奶奶还想过一两年悠闲的日子。 前几日还盘算着出去溜达两圈呢,这会儿好了,又有了小主子了,什么盘算都得往后挪几个月了,少奶奶心里不气才怪呢。 自知道自己又怀上了身孕,一个上午,除了瞪少爷还是瞪少爷,她们都替她眼睛疼。 正感慨着呢,那边展墨羽一个淡淡的眼神瞥过来,几个丫鬟身子一凛,头低下,转身,噔噔噔下楼去也。 等丫鬟走干净了,展墨羽大胆的挪到辛若身侧坐下,长臂一揽,把辛若揽怀里,紧紧的桎梏着,宠溺的眼神,无奈的语气,“娘子,眼睛疼不?” 辛若挣扎,却是越挣扎被抱的越紧,辛若委屈,“前两日你才答应过我陪我去花木镇玩的,现在呢?” 展墨羽猜就知道是因为这事,早知道他就不松口了。 展墨羽妖魅的凤眼看着辛若,“计划赶不上变化,为夫也没料到会出意外。 花木镇就在那儿,跑不掉的,回头等孩子生下来再去也是一样,你说,想要什么香木,为夫寻来给你。” 辛若忍不住呲了下牙,就知道他会拿这借口来打发她,当她跟悠儿然儿呢还是璃儿呢,那么好糊弄。 辛若轻敛睫毛,“都是你,早些时候答应我出去玩,现在都回来了,你答应过我的,就不能食言。” 展墨羽眼角轻抽了下,他没打算食言啊,不是答应她出去吗,只是先把孩子生下来而已,一出去,这小女儿玩起来会疯成什么样,谁敢保证啊。 往昔那些事他可还没忘记呢,展墨羽坚决不答应,只是话还没出口,那边有说话声从楼道传来,瞥头望去。 就见璃儿扶着栏杆一生天蓝色锦衣上来,笑的眉眼弯弯的,“若若,悠儿然儿说把妹妹借我玩了。” 辛若狂汗,那边璃儿已经上前来,直接就往辛若怀里蹿,后头的悠儿然儿两个年纪小两个月,要逊色的不少,后跟上来。 见璃儿趴在辛若膝盖上,用手去摸辛若的肚子,忙上前阻止,“你粗手粗脚的,别把妹妹吓坏了。” 璃儿回头看着悠儿,同她娘亲还有哥哥一般的凤眼咕噜噜的转着,“我都瞧不见,万一是弟弟怎么办?” 悠儿被问的愣了一下,瞥头看了眼辛若的肚子,老实说他也瞧不见,但是,“娘说是妹妹,那肯定就是妹妹,我已经有弟弟了。” 后头然儿不同意,“可是我没有啊,我要弟弟!” “先生妹妹!” “先生弟弟!” 悠儿然儿两个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关于先生弟弟还是先生妹妹的事谁也不退让,那边展墨羽眉头一敛,“再吵,把你们全扔下去。” 璃儿鼓着嘴小心翼翼的往辛若一侧挪,尽可能的离展墨羽远一点,嘴里还小声的道,“我没吵。” 璃儿在王府谁也不怕,就怕展墨羽不动声色的敛眉,辛若听着璃儿那识时务的话,忍不住嘴角勾起,把璃儿揽进怀里,“还是璃儿最听话了。” 那边悠儿被自己的爹爹训斥了一下,很明显的压低了声音,但是依然不同意,“我是哥哥,得先听我的!” 两小屁孩继续争论,辛若无奈望天,伸手把悠儿然儿招呼过来,“你们两个忘记了,之前还说过要妹妹的。” 悠儿很高兴,然儿眉头扭着,不满的嘟嘴,“可我没有弟弟啊!” 辛若捏捏他的脸,“没有弟弟,可是你有哥哥啊是不是?” 一旁的璃儿也跟着辛若一般去捏然儿的脸,“我也有哥哥,你也有,就悠儿没有,他最可怜了。” 然儿一听,原本黯然的脸霎时间泛出光来,“那生妹妹好了,生完妹妹,再生一个弟弟,那我就有哥哥,还有弟弟妹妹了,我最幸福。” 一旁的璃儿跟着拍手,笑的见牙不见眼,“回去我也叫父王母妃给我生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也最幸福。” 悠儿在一旁站着,小小的脖子昂着,眼睛在然儿和璃儿身上扫过后落在辛若的身上,有些委屈的问道,“为什么我没有哥哥?” 辛若晕了,才解决一个又来了一个,天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哥哥啊。 前些时候才就谁是哥哥争论了半天,这会儿似乎不大想当哥哥了,辛若忍不住伸手轻揉太阳穴,表示这个问题她解决不了。 辛若头疼,但还是开口道,“悠儿没有哥哥,娘也没有,你爹也没有哥哥。” 悠儿脸色好了很多,没像之前一样揪成一团,苦大仇深了,娘亲和爹爹跟他一样都没有哥哥,可是,“我还是想要一个哥哥。” 想要,没说一定要就好,辛若松了口气,不然她可变不出来哥哥给他,璃儿却是很大方的从辛若怀里出来,牵着悠儿就出去玩。 边走便道,“没有哥哥没关系,我把我哥哥借你玩。” 辛若听得额头一跳一跳的,瞥头看着额头有黑线的展墨羽,很同情他,从爹直接沦落成儿子的玩具了,还是借的。 某年某月某日,观景楼回廊,玲珑小榻上,辛若仰躺在上面,身后头几个丫鬟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如临大敌一般的严谨。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辛若那圆滚滚的肚子,小榻四周搁着小茶几,上面放着好些果子和糕点。 一只白乎乎的小手伸过去,拿起一块绿豆糕,直接往嘴里塞,小小的咬了一口,然后笑嘻嘻的凑到辛若跟前,“这个好吃,妹妹肯定喜欢吃。” 辛若看着那仿佛被老鼠给啃了一口的绿豆糕,额头不期然的跳了一下,再看璃儿艰辛的举着小胳膊,辛若也不好驳她的好意。 正要张口去接,那边一只胳膊伸过来,是百合糕,同样是被咬过的,而且被咬的部分更是参差不齐,然后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娘,这个比璃儿的更好吃,我试过了,很甜。” 然儿说话,然后眼睛看着璃儿,扭着眉头纠正道,“娘肚子里的不是你妹妹,跟你说多少遍了,只是借你玩,不是给你的,不算是你妹妹。” 璃儿瞪着眼睛,毫不退缩,“借的也是我妹妹,父王说我是长辈,你不听我话,我就能罚你站,你是愿意把妹妹给我还是罚站?” 璃儿说着,拿着绿豆糕的小手直接把糕点塞嘴里了,然后把手搭在辛若高耸的肚子上,眼睛却是继续紧盯着然儿。 大有他不给,她就要把长辈的架势摆出来罚站了,更有要是有人来抢,她就以身护着辛若的肚子,据为己有,反正就是谁也抢不去。 然儿哏着脖子回望,争锋相对啊,璃儿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呀的一声叫着,欣喜的把脑袋蹿到手的地方去,“妹妹动了!” 一言激起千层浪啊,悠儿然儿都沿着小榻往辛若肚子上凑,一个个欣喜的道,“真的动了!娘骗人,她还说妹妹睡着了!” “你笨,睡着了可以醒嘛!” “那肯定是你说话大声吵醒的妹妹!” “那你说话声也不小!” “……” 第762章 番外外十九要妹妹 你一言我一语,相貌又相似,又同样的软嚅。 辛若皱着眉头都分不清谁说的哪句了,那边一个丫鬟扯着嗓子,声音里有激动更是急切,“快来人啊,世子妃要生了!” 丫鬟话音才落,书房卷出来一阵风,眨眼间,展墨羽就立在了辛若跟前,三个小家伙早被丫鬟一人一个的拉到一旁并排站着了。 这会儿瞧见自己的爹爹和哥哥嗖的一阵风卷过来,拿眼睛睁的那叫一个圆溜,钦佩之情溢于言表啊,眸底都闪出碎钻来。 只可惜两只胳膊全被丫鬟绑着动弹不得,不然不得飞扑上去,让展墨羽教他们那一阵风啊? 展墨羽俯身看着辛若,辛若神色比之前好了很多。 只是因为展墨羽来了,几个丫鬟又招呼几个小屁孩去了,辛若是想起来都起不来,只得干瞪着展墨羽,“快扶我起来。” 展墨羽见辛若神色怡然,心就放松了不少,伸手,不是去抱辛若,而是把辛若给摁了下去,“好好的躺着就是了,回头走的腿又肿起来。” “快送我去产房!”辛若白了展墨羽一眼,好了一会儿的阵痛感又传了来,辛若脾气败坏的大声叫唤了一句。 展墨羽被吼的一愣,下一秒辛若已经在他怀里了,丫鬟再瞥头,人已经不在楼上了。 璃儿和悠儿然儿几个晃动着胳膊,“快松开我,娘要给我们生妹妹了,我们要下去看着!” 丫鬟不敢松手,他们可不比世子爷,下楼可以随意,万一急性子上来,出了什么事她们就是多少个脑袋都担不起啊。 秋儿轻声道,“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见到妹妹呢,而且产房重地,你们也进不去,奴婢让人在外面摆好桌椅,咱坐着等妹妹出来成不?” 璃儿连着点头,那边冬儿应声就下去了,几个丫鬟一人抱着一个下楼,产房离的不远,下了楼走了两分钟就到了。 一张红木桌子摆在那里,丫鬟正往桌子上摆糕点果子,才将璃儿几个稳稳的放在椅子上,然儿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小身板左蹿右蹿就到了产房门前,那边正好有丫鬟往里面搬东西,然儿正要进去呢,那边岚冰一个闪身出来,拎着然儿的胳膊就往这边走。 然儿四肢乱晃,“冷叔叔,你欺负人,我要看妹妹!” 岚冰面色不改,即使被污蔑了也一本正经,“冷叔叔是为你好,小少爷要是进去了,一准会被扔出来的。” 然儿鼓着嘴,那边紫兰挺着个半大的肚子走过来。 牵过然儿,然后把他抱到椅子上坐着,然后蹙着眉头问秋儿几个,“这都快午饭了,怎么将他们都带来了?” 秋儿微撅了下嘴巴,“紫兰姐姐才离开几天,就不知道几个小主子的性子了。 他们要来,我们也得拦的住不是,趁现在世子妃还没有生,我去厨房给小郡主几个端吃食来。” 这是怕辛若一会儿撕心裂肺的叫疼,几个小家伙吓的吃不下去饭呢。 紫兰点点头,秋儿就下去了,那边春儿端了把椅子来给紫兰坐着,紫兰才坐下,那边王妃急急忙的走进来。 紫兰连忙又站起来行礼,王妃点点头,有些担心的问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紫兰摇头,她不知道呢,王妃轻揉了下额头,看她都急糊涂了。 这一两个月,辛若早没让几个大丫鬟在一旁伺候了,怕是不知道呢,王妃迈步要往产房了走,那边璃儿从椅子上滑下来。 走到王妃跟前,脖子昂着,小嘴撅着,“母妃,若若都给悠儿然儿生妹妹了,我的妹妹呢?” 那边王爷进来,顿时脚步一滞,想溜,这些日子,璃儿见到他就问她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妹妹,原因无他。 璃儿怕到时候悠儿然儿反悔不给妹妹给她玩,之前就说好的,换妹妹玩的,现在好了,她妹妹还半点影子都见不到呢。 璃儿急啊,这会儿见王爷转身想走,璃儿鼓着嘴跑王爷跟前去了,汪汪的眼睛里都是火星了。 一双白乎乎粉嫩=嫩的小手叉腰,“父王,你说话不算话!” 王爷立时止住脚步,额头左跳一下右跳一下,四下低低的笑声让王爷有点无地自容啊,被女儿逼着要妹妹的,古往今来只怕也没几个。 他虽不算老,可也算有儿有女了,一个璃儿都够他头疼了,再来一个,还让不让他有安生日子过了。 王爷敛正神色,弯腰把璃儿抱起来,捏着璃儿的鼻子道,“是不是悠儿然儿反悔不给妹妹给你玩了,跟父王说,父王帮你训斥他们。” 璃儿撅着小嘴,也伸手去捏王爷的鼻子,“这跟悠儿然儿没关系,父王说过,做人要言而有信,我答应把妹妹给悠儿然儿换着玩的,到时候没有怎么办?” 说着,小脸扭成一团,那叫一个愁啊,跟着王爷的眉头都扭了起来。 什么叫言多必失,这就是了,可他也没教错啊,言而有信是对的,璃儿也没少反悔,怎么这回就拗上了。 王爷抱着璃儿,绞尽脑汁的想理由,璃儿就那么看着等着,王爷道,“你母妃年纪不小了,有悠儿然儿陪你玩,还不够?” 璃儿没怎么听懂,年纪不小跟妹妹有什么关系,璃儿还在想,王爷却是瞧见丫鬟端了吃食过来,忙转移话题道,“璃儿饿了,先吃饭。” 王爷说着,把璃儿抱到椅子上坐着,然后迈步走远了,璃儿吃着饭,扭着眉头问悠儿,“父王说,母妃年纪大了,跟我要妹妹有什么关系?” 悠儿正拿勺子拿菜呢,听得眉头抬了,眼睛眨了下,瞥头问紫兰,“紫兰姑姑,年纪大了是不是就不能生小孩了?” 紫兰点头,拿筷子帮三个小家伙轮流夹菜,“是呢,年纪大了生小孩很危险。” 璃儿脸揪着,“危险?什么危险?会死吗?” 紫兰听得额头一跳,不知道点头好还是摇头好,貌似也没那么严重,但还是轻点了下头。 那边然儿瞥着璃儿,小小年纪,叹息道,“那祖母就是不能给你生妹妹了。” 璃儿听了,丝毫酝酿的时间都不用,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吓坏了一桌子的人,悠儿然儿把碗捧在手里,“爱哭鬼,屁大点事就知道哭鼻子。” 悠儿然儿不以为然,那边丫鬟婆子一院子的人都莫名其妙,眸底隐隐有指责的看着吃的欢畅的悠儿然儿,但是不敢表露啊。 紫兰也不知道璃儿怎么会哭,以为是然儿那句话惹到了璃儿,那边有丫鬟进去禀告王妃,璃儿哭个不停啊,小胳膊一抽一抽的。 王妃从产房出来,眉头轻扭了下,走过来,弯腰帮璃儿擦眼泪,“好好地,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璃儿往王妃怀里蹿,“父王说母妃年纪大了,不能给我生妹妹了,紫兰姐姐也说母妃给我生妹妹会死,我要母妃也要妹妹。” 那边王爷听暗卫禀告璃儿哭的伤心,这不闲的没事赶过来,就听到璃儿说这话,顿时望天无语啊,再低头时,王妃瞥头看着他。 王爷心咯噔一下跳着,三步并两步走过来,“没有,我没有说你老,我只是……” 璃儿还在哭,回头看着王爷,“就是父王说的,父王说母妃年纪大了,不能给我生妹妹了。” 这话王爷说的,想狡辩都不成了,王爷恨不得把璃儿抱过来,狠狠的拍她两下屁屁才好,他那是糊弄她的,怎么就被捅到云谨跟前了。 万一认为他嫌弃她老了怎么办,王爷揉着太阳穴,正不知如何是好好,产房里传出来辛若那叫疼声,王爷立马抬头。 就见璃儿怔在那里,王爷给璃儿擦眼泪,才道,“若若会医术,都疼成这样,你母妃要是给你生妹妹,一准叫的比这还吓人呢。” 璃儿吓的搂住王妃的脖子,也不哭了,那边悠儿然儿嘴里还有饭呢,眼睛溜溜的看着产房,瞥头看着紫兰,“娘亲没事?爹爹他没事?” 紫兰也纳闷呢,少奶奶叫她们知道,那是疼的,可少爷叫什么。 紫兰恍然,少爷肯定是被少奶奶咬了,紫兰挠了下额头,摇摇头,坚定的道,“不会有事的,这饭菜可还行?” 悠儿然儿听着辛若的叫疼声,吃不下去了,那边王妃抱着璃儿走过来,吩咐丫鬟道,“去端两盘子糕点来。” 丫鬟领命下去,王妃把璃儿放下,才道,“妹妹还要好些时间才能出来呢,你们去绕着大湖走十圈,估计就能看见了。” 悠儿然儿和璃儿几个连着点头,手牵手要走了,王妃在后面补充一句,“不许用跑的,那不算数。” 王爷在王妃后头站着,眉头轻扭,“走十圈,不得累坏他们几个啊?” 王妃回头看了王爷一眼,“走一圈就差不多能趴下了,等他们睡醒了再继续走就是了。” 只要别在这里捣乱,她就心满意足了,王妃想着王爷跟璃儿说她年纪大了。 王妃眉头轻蹙了下,王爷心咯噔一下跳着,伸手握着王妃的手,呐呐声,“我年纪比你大。” 王爷轻轻摩挲着王妃的手,王妃努力把手抽回来,王爷不让,王妃无奈的道,“我知道。” “那你不嫌弃我老?” 第763章 第番外二十千金 王妃看着王爷那如黑绸缎一般的头发,眼角一丝半点的皱纹都没有,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你去看着点璃儿几个去,那几个丫鬟怕是看不住他们。” 王爷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笑,手欠的捏捏王妃的耳垂,“回头就知道我老不老了。” 不等王妃怒气升起,王爷龙行虎步的去找璃儿去了,那丫头得好好训斥下才成,怎么能拆他的墙角,她母妃哪里老了,他看比谁都年轻。 这不,王爷逮住璃儿,跟她解释年纪大和老的区别,就比如她的年纪比悠儿然儿大一些,那不算老,璃儿听得似懂非懂。 最后一句,母妃很年轻,王爷才罢休,璃儿却不干了,拽着王爷的衣服不松手,“都是父王耽搁了我们时间,不然我们十圈早走完了。” 王爷狂汗,他这生的什么女儿,也太赖皮了些,这才几分钟,她就走完十圈了不成。 王爷捏着璃儿的小脸,“父王还是喜欢它薄一些好,你这小胳膊小腿,连轻功都不会。 这才多大会儿,就走完十圈了?父王容你糊弄,你母妃那儿可不算数的,回头肯定要重头再走十圈的,那时候,可就不关父王什么事了。” 璃儿鼓着嘴,眼睛扫过大湖,好大一个湖,那边悠儿圈着王爷一条腿,“祖父,我要学轻功。” 然儿也在一旁点头,学了轻功就能很快走完十圈了。 祖母说不能用跑的,可没说不许用飞的,璃儿也反应过来了,摇着王爷的胳膊,“父王,我也要学轻功!” 王爷无可奈何,左右也是让他看着这几个,学就学呗。 这不,辛若在那边生孩子,王爷在这边被几个小屁孩缠着学轻功,才两三岁的年纪啊,有很坚定的目标。 学完轻功,很快走完十圈,就能见到妹妹,所以学起来格外的快,何况悠儿然儿身体里原本就有点底子的,也不用学的多好。 只要走完十圈不累趴下就满意了,再说了,用轻功站在莲叶上采莲蓬,那是一件多好玩的事,要不是娘亲说他们年纪太小,不给学,爹爹早就教了。 都怪爹爹太听娘亲的话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悠儿然儿两个倍加珍惜啊。 可王爷不知道这几个小东西打的好算盘,让他教他就教,以至于后来三个小家伙偷偷练轻功,而且非常精通。 互相合作糊弄暗处的暗卫偷溜出去玩,没少挨王妃的瞪眼,悠儿然儿是男孩子学了也就罢了,璃儿一个小女孩也学什么轻功,性子都变野了。 王爷被瞪的那叫一个无辜,他只是一视同仁而已,要说教璃儿的还是她那两个小孙子好不好,他才不给他们背黑锅呢。 这不,王爷气恼极了,就把自己的儿子找来训斥,看他教的好儿子,把他女儿都教野了,展墨羽都懒得搭理他。 自己每回得空跟母妃在一起,就唆使璃儿来绛紫轩找悠儿然儿玩,现在又来秋后算账,这笔账他都没算了! 一个下午时间,悠儿然儿还有璃儿三个缠着王爷学习轻功,学着学着就将辛若生孩子的事抛之脑后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悠儿已经能一跃一米高了,几个时辰却是将三人闹的筋疲力尽,王爷让奶娘送他们三个去王妃屋子歇息。 几个小家伙睡梦中被喂了些粥,倒也不饿,只是半夜醒来,吵着要辛若,着实让奶娘头疼了一番,轻言软语哄了好一会儿,几个小家伙才罢休。 晨曦的红晕在天际渲染开了,璃儿便醒了,瞅着内侧的悠儿然儿,还有趴在床沿边睡着的奶娘和丫鬟,璃儿推着悠儿道,“醒一醒,醒一醒。” 喊了半天也不见醒,璃儿伸手去捏悠儿的鼻子,悠儿没法呼吸,眼睛冒火的睁开,火气四溢啊,“干嘛不让我睡觉?!” 悠儿一嗓子喊起,惊醒了奶娘还有丫鬟,就连然儿都被惊醒了,揉着眼睛爬起来,“天才亮呢,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奶娘却是被悠儿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两个小少爷长的一般,大小少爷平时话不多,性子稳妥些,可有一点不好,起床气很大,像极了他爹。 小小少爷倒是要好不少,奶娘见悠儿气呼呼的样子,忙过去把璃儿抱下了床,璃儿也鼓着嘴,“我眼睛比你的大!” 悠儿横了璃儿一眼,又原样倒了下去,只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璃儿不管他,瞅着奶娘道,“若若生妹妹了没有?” 奶娘狂汗,嘴角忍不住抽了下,那是侄女好不好,怎么就成妹妹了,还若若。 奶娘有心纠正,却是没有那个胆子,“奴婢一直守着郡主,不知道世子妃生了没有。” 璃儿当即耷拉了脑袋,都一晚上了还没生呢,这也太慢了点,璃儿从奶娘怀里挣脱下来,那边丫鬟拿了衣服来要帮璃儿穿。 床上然儿听璃儿提及辛若,这才想起来他娘生妹妹这件比天还大的事来,当即从床上溜下来,悠儿也坐了起来。 三个人就在一个盆里解决了洗漱的事,外面丫鬟早端了吃食进来,几个小家伙不打算吃,要直接赶去绛紫轩,却是被奶娘等几个拼命拦下。 “先吃饱了才能去,不然一会儿要是绕着大湖走,没力气呢。” 几个小家伙当即跑桌子上坐下了,吃饱了才手牵手去绛紫轩,三个人长的差不多,又穿的差不多衣裳,外人看来,只怕会以为是三胞胎兄妹了。 三个小家伙才走到院门口,一声婴孩啼哭声划破天际,三人身子一凛,粉嫩一团的脸上大喜过望,眼睛睁的溜溜的: “妹妹!” “弟弟!” 三人异口同声的来了一句,然后松了手,一溜烟的朝哭声之地跑去,速度之快,差点吓晕掉几个奶娘,小祖宗们,能消停会儿不? 来不及多加感慨,忙追上去。 那边稳婆开门,笑的如一朵凋残的牡丹,在风中摇曳着,却是一脸喜气的开口,“大喜大喜,世子妃生的是个千金。” 绛紫轩内外守着不少的丫鬟婆子,还有暗处的暗卫,都松了口气,还好是个千金,要真的是个小少爷,主子就惨了,不被世子妃瞪死才怪呢。 世子妃这回总算是如愿了,暗卫瞅着那边三个小身影跑过来,一溜烟的就要往产房里蹿,忙过去拦下了,然儿挣扎,“快给我让开,我要见妹妹!” 悠儿也不安分,璃儿就更是了,她最弱,不及悠儿然儿还有点小内力傍身,只能靠牙齿了,咬的暗卫大哥一脸黑线。 郡主啊,您好不容易才长齐的牙齿,可不是这么用的,万一磕坏了,他可赔不起,暗卫正不知道怎么办好。 那边王妃听到几个小家伙吵闹声,迈步出来,一人赏了一个大瞪眼,“再闹腾,回头不给浅儿给你们看了。” 浅儿是早先就给辛若肚子里孩子定下的名字,女孩就叫浅儿,男孩就叫嵌儿,王妃拿浅儿来治三个小家伙,三个小家伙果然不敢闹腾了。 悠儿然儿不挣扎了,璃儿松了口,朝暗卫露出来一个大大的笑脸,伸手把自己咬的牙印摸摸,拿暗卫的衣服遮着。 暗卫哭笑不得,忙将璃儿放下,璃儿当什么事没发生也没惹自己母妃生气一般溜到王妃跟前,“母妃,他不让我进去看浅儿!” 他就是那个连番遭受璃儿打击的暗卫大哥,见璃儿的小手指着他,很不厚道的纵身溜了。 王妃嗔瞪了璃儿一眼,“屋子里乱乱的,大家忙着照顾你大嫂,可没人有功夫照顾你们三个。 先去偏屋等着,一会儿奶娘就会抱着浅儿去的,你们去那里等着,不许捣乱听见没有?” 璃儿几个连着点头,然后一溜烟往偏屋蹿,那边丫鬟端了热水去偏屋,瞧见三个小身影,一阵望天。 奶娘抱了浅儿去,那热水是给浅儿洗一洗身上的脏东西的。 原本小孩出生三日是不洗的,等到洗三那日才洗,可辛若不同意,所以奶娘只得遵照辛若的吩咐给浅儿洗洗。 浅儿被抱在水里,悠儿然儿还有璃儿三个围着打盆,眼睛睁大大的,璃儿耸着鼻子,“浅儿长的好丑。” 奶娘听得手颤,那边悠儿赞同的点点头,“是不怎么漂亮,皮肤都跟咱们不是一个颜色。” 然儿盯着浅儿瞅了半晌,然后瞥了悠儿一眼,“不会真的长的像娘?” 几个小家伙虽然很亲辛若,可打心眼里还是觉得自己的爹爹比娘亲长的美,连他们娘亲自己的承认的事,也没什么好遮着的。 悠儿在心底同意然儿的说法,但还是让然儿噤声,“小心让娘亲听见,罚你扎马步。” 璃儿伸出手要去碰浅儿,悠儿把她的手拽回来,“浅儿睡觉呢,不许你乱打扰她。” 璃儿撅着嘴抗议,“我就是轻轻摸一下,又不弄醒她,那你说她什么时候醒?” “我怎么知道。” 悠儿拽着璃儿的手不松,那边然儿还是紧紧的盯着浅儿,额头皱着。 “我还是觉得浅儿长的有些像娘,你看浅儿的鼻子跟娘的差不多,就是小了一点儿。” 奶娘抱着浅儿起来,终是忍不住帮着浅儿说话了,“小小姑娘这是才出生,所以跟小少爷们不一样,等过两日就好了,小孩子出生长的都差不多。” 璃儿扭着眉头看了眼浅儿,然后盯着奶娘,“我小时候也这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