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崛起1988》 第一章 重生1988 一栋破旧的宅子中，陈清水艰难的坐起身，头疼欲裂，手掌揉着眉心，茫然的看着四周。?破旧不堪的家具，发黄的墙体，还挂着陈旧的日历。?“1988年，12月21日……” ”这么严重的车祸，我竟然都没死？还穿越了？“ 陈清水喃喃自语。?脑子里有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正在融合。?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清纯漂亮的女人，脸上还有淤青：“你醒了？快来吃点东西吧。” 陈清水“认识”她，她叫江雪儿，是“自己”的妻子。 过了半晌，陈清水走出房间。 客厅里江雪儿娘俩正坐在餐桌上，但是谁都没有动筷子。 陈青青今年才五岁，长得粉刁玉琢，煞是可爱，但是看得出来身子骨很弱，应该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她坐在小板凳上，两根手指在画着圈圈，不敢去看陈清水。 陈清水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个举动却让对面的江雪儿心中一紧，她急忙开口道：“昨天的气，还没消呢？你别打孩子，要打就打我吧。” 陈青青吓得不敢说话，一张小脸惨无人色！ 陈清水尴尬的挠了挠头，他知道曾经的陈清水是如何对待她们母女二人的…… 因为生意失败又被骗，所以整日酗酒，喝多了便对她们娘俩拳打脚踢。 陈清水揉了揉青青的头发。 又看向江雪儿，柔声道：“对不起，你们也饿了，快吃饭吧。” 江雪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刚刚说什么？对不起？ 记忆中，陈清水对她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些污言秽语，和毫不顾忌她尊严的辱骂，何曾对她说过一句对不起？ 江雪儿恍然，可能，他是又想要钱了吧。 她面色凄凉的抿嘴道：“家里已经没钱了，我的工资也已经预支了一个月，现在一块钱都拿不出来了……。” 陈清水心中忽然泛起了一丝愧疚。 江雪儿也算是清纯漂亮，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可真不是东西！ “我不要钱，你不用怕，先吃饭吧。”陈清水笑了笑。 他低头望去，忽然一愣。 餐桌上竟然只有一盘清炒土豆丝，三碗米饭，还有两个水煮蛋。 鸡蛋竟然都已经剥好，放在了他的碗里。 陈清水眉头微皱了一下。 夹起一个鸡蛋，放在了青青的碗里，另一个鸡蛋则是给了江雪儿。 陈青青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碗里的鸡蛋。 这好像，是她爸爸第一次给她夹菜呢！ 江雪儿也更呆滞了，看着陈清水，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和怒骂声，骤然打破了一家人的安静！ “陈清水！你个狗日的，给老子开门！” “快开门！王八蛋，我知道你在家！” 江雪儿身体忽然一颤，是被吓得，她低着头，颤声道：“我……我去开门……” 陈清水却忽然拦住了她，皱眉道，“你带青青回屋子，不要出来。” 砰！ 一声闷响，四五个壮汉生生撞开了门！ 看见陈清水后更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陈青青赶紧跑到了江雪儿身后，抱住了她的大腿。 领头那个叫刀哥，当年就是他借给陈清水一千块钱，利息很高。 刀哥是个光头汉子，头上还有一个狰狞恐怖的刀疤，他指着陈清水的鼻子骂道：“鳖孙，这钱你到底还是不还？不还也行，今个兄弟们就带你女儿走，当初你跟哥几个可是说好了的，用你女儿抵债！” 江雪儿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怪不得陈清水今天这么反常，原来竟是要拿自己的女儿抵债！ 她连忙后退几步，拉住青青的手。 陈清水皱了皱眉，冷声道：“钱我会还，劝你们别动我家人。” 那刀哥指着陈清水的鼻子骂道：“你这鳖孙现在跟老子玩这套？这样吧，你让那娘们陪我一晚上，就当你还利息了，兄弟我做生意一向仗义，如何？” 陈清水冷笑一声，“我说了，钱我会还，不就是一千块钱吗，三天之内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们！” 刀哥先是一愣，随后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被人打坏了？还是他吗的在这蒙老子呢？” 陈清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刀哥。 刀哥看着陈清水的眼神，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小子是不是吃错药？今天怎么这么古怪。” 陈清水再次开口道：“三天，我只要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还不上你的钱，我就把这栋房子抵押给你，这总行了吧？” 刀哥怪笑一声，“房子？老子可不稀罕，这样吧，老子就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还不上钱，你的老婆孩子就归我了。” 陈清水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江雪儿一脸的绝望，本以为陈清水准备改过自新，没想到还是老样子，竟然用她和孩子做赌注！ 刀哥摆了摆手，招呼兄弟们先撤，三天后再来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待这些人走后，江雪儿终于崩溃，她抱着女儿陈青青缩在角落里，泪流不止。 陈清水看着这一对可怜的母女，不由得心中一痛，他缓步走上前，柔声道：“别怕，相信我。” 江雪儿哭的梨花带雨，只觉得眼前男人在骗她。 这么多年，他骗她的还少吗？ 陈清水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 就在这时，陈清水忽然看见一台老式收音机，他眼前一亮。 陈清水连忙问道：“那台收音机，应该值不少钱吧？” 江雪儿带着哭腔说道：“当时你买回来的时候足足八百块钱，后来你喝多了就把它给砸坏了，修不好了，不值钱了。” 陈清水闻言挑了挑眉，随后咧嘴一笑，“谁说修不好了？” 第二章 恰似你的温柔 陈清水此刻心思急转，七八十年代，八百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他走到了那老式收音机前，拿起来摆弄了一会。 收音机的品牌是红灯，在这个年代算的上是一个大牌子了，怪不得要七八百块钱。 陈清水暗暗点头，冲着江雪儿笑道：“你带青青先去睡觉吧，一点儿小故障，手到擒来！” 说完，陈清水就抱着收音机进了房间。 上辈子的陈清水可是互联网界的大佬，终日对着各种的电子设备，况且当年他在国外留学时还旁听过电子信息工程这门学科，甚至还获得了学位证书！ 修一个收音机，已经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他用一柄小螺丝刀，慢慢的把这收音机拆开，开始维修。 “完全没有声音，应该是电池压簧坏了。” “灵敏度也有些低，应该是混频级工作点不正常。”陈清水喃喃自语，螺丝刀在指间跳跃。 门外，江雪儿捂住嘴，她在透过门缝偷看…… 她不敢置信，陈清水居然真的在修收音机？！ 江雪儿神色复杂。 今天的陈清水，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她不敢打扰，小心转身离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江雪儿起床做饭时，发现陈清水居然已经起来了！ 正在厨房笨手笨脚的忙乎着，这也是一件破天荒的事情！ 江雪儿目光有了几分柔和，走至厨房门前，轻声道：“我来吧。” 陈清水转身，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抱歉啊，以前没怎么做过饭，一时还不太熟练。” 江雪儿低着头，轻声道：“没事，我来就好了。” 她从未指望过陈清水能给她们娘俩做一顿饭。 陈清水竟然转性了，心里也有了一丝暖意！ 她走进厨房洗菜。 陈清水洗了洗手退出来。 然后笑了笑说道：“对了，我把那个收音机修好了。” “你今天去上班时路过红星商场时可以去把它卖掉，我估摸着，应该能卖个五百块钱左右。” 江雪儿闻言后洗菜的手为止一顿，她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你……你把它修好了？！” 陈清水笑容灿烂，“是啊，也不是很难，不信的话，我拿来给你听。” 说着，陈清水就快步走进了屋子，然后把收音机搬到了客厅，轻轻按下播放键，然后调频。 不一会，一个温淳的女声，便从收音机里传了出来。 是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 “怀念你怀念从前……” “但愿那海风再起，只为那浪花的手，恰似你的温柔……” 陈清水站在收音机旁，满脸得意。 江雪儿捂住嘴，忽然泪流满脸。 记得多年前，陈清水家境还没没落的时候，那天他刚买回来这台收音机，然后就忙不迭的打开，那时的收音机里，放的也是这首歌，那时他的笑容也像今天这般阳光灿烂。 陈清水看着江雪儿又哭了，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他以为他把收音机修好能让她开心一点。 陈清水赶紧关了收音机，走到江雪儿面前，想为她擦去眼泪，但是又觉得不妥。 江雪儿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咬了咬嘴唇，说道：“挺好的，我过会去上班时就把它拿去卖掉。” 陈清水挠了挠头，总算松了口气。 一家三口的早餐很简单，一碗白粥，一碟咸菜。 陈青青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显然还有些没睡醒。 江雪儿吃完饭就抱着收音机走了，走在路上她还有些激动，如果真像陈清水说的，能卖五百块钱，那就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陈清水坐在门外的一张小板凳上，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内，陈青青探出一个小脑袋，正偷偷的看着陈清水的背影。 陈清水忽然回头，吓了陈青青一跳，赶紧缩回脑袋。 陈清水笑了笑，对她招了招手，轻声道：“青青，过来。” 陈青青又露出一个小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陈清水，奶声奶气的说道：“那你不许打我哦……” 第三章 来者不善 陈清水笑容顿时有些复杂，他柔声道：“爸爸不会再打你了，过来吧。” 陈青青眨了眨眼，然后小心翼翼的踏过门槛。 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陈清水身旁不远处蹲了下来。 此时的父女之间，还有着一些距离。 陈清水心中忽然一痛。 他分明看得到陈青青手背上的些许淤青，这么大点的孩子，大冬天的连件像样的棉袄也没有，还穿着很是破旧的衣服。 陈清水忽然站起身，吓得陈青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手顿时捂住脑袋。 陈清水红了眼眶，他使劲眨了眨眼，走到陈青青身旁，蹲下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青青不怕，爸爸以后不会再打你了，咱们拉钩好不好？”陈清水声音有点儿沙哑。 陈青青小手捂住脸，透过指缝看向陈清水，小声的说道：“真的吗？你没有骗人吧，妈妈说你很会骗人的。” 陈清水伸出一只手，“爸爸不会骗青青的，咱们拉钩，好不好？我要是骗青青，青青就叫妈妈打我，好不好？” 陈青青放下手，小脑袋一歪，好像在慎重思考这件事情，半晌，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一脸认真的伸出手，跟陈清水拉了拉钩。 陈清水笑了，笑得很开心。 陈青青也想笑，但是又不太敢。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约莫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候。 江雪儿满脸激动的进了门，手里紧紧攥着那五张一百元的大钞！ 陈清水正在给陈青青讲故事听，逗得小姑娘呵呵直乐。 见江雪儿回来了，陈清水赶紧站起身，笑着看向她。 江雪儿俏脸通红，一半是冻得，另一半是高兴得，她把钱掏出来，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陈清水伸手，动作轻柔的帮她拨去发丝间的雪花。 他轻声笑道：“外面下雪了？” 江雪儿俏脸忽然更红了，低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然后她把钱都给了陈清水：“真的卖了五百块，和你说的一样！”江雪儿还是很激动。 陈清水却只拿了一张，然后叫江雪儿伸出手。 江雪儿不明就里，伸出了另一只手。 陈清水认真的把钱放在了她的手上。 “拿一百块，去给你和青青买几身厚实些的衣服，剩下的钱留着补贴家用。” “余下这四百块，你明天去问问同事，或者邻居，他们有没有坏掉的收音机，什么款式都行，你全都买回来。” 江雪儿身体僵住了，震惊的看着陈清水。 她猜到了一点儿，却又不敢多想，一双美眸里满是紧张。 陈清水笑呵呵的说：“吃饭吃饭，咱们家得提前奔小康。” 这一顿饭，是陈清水做的！ 陈青青吃了一口，就苦着脸吐了出来。 陈清水自己吃了一口，他脸色一僵，也忍不住想吐…… 可他却楞住了，因为江雪儿，吃的津津有味。 江雪儿有些纳闷的开口问道：“看我做什么呀？” 陈青青苦着脸：“妈妈，爸爸做的饭，好难吃呀。” 陈清水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江雪儿却怔了怔，揉了揉陈青青的头。 “爸爸会赚钱了，爸爸也会做饭了，妈妈爱吃，青青也要吃。” 陈青青懵懵懂懂。 江雪儿再看陈清水的时候，眼中明显有了几分泪花。 “砰砰砰！” 屋外陡然又传来敲门声！ 江雪儿吓得一哆嗦，她不安的看向门。 陈清水皱眉，难道是要账的又来了？ 他站起身出去开门。 结果站在院门外的，竟然是江雪儿的娘家人！ 为首的是他的岳父江震，岳母赵英霞，俩人身后则是江雪儿的弟弟，江向上，一脸的桀骜！ 陈清水还没说话，江震便一把推开了陈清水。 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这么径直走入了小院内。 赵英霞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清水，嘴里嘀咕了一句，“还是那副穷酸样。” 江向上更是鼻孔朝天，学他父亲的样子走入了院子。 陈清水身体都点儿僵硬。 原来的他，好像跟江雪儿的娘家人相处的并不融洽。 赶紧跟着岳父岳母一行三人往里走去。 陈清水陪着笑脸正要开口说话。 赵英霞已经进了客厅，又瞥了陈清水一眼，神色中颇有几分冷漠和鄙夷。 她冲着江雪儿笑容满面的说道：“雪儿啊，去拿上证件，和陈清水把婚离了！今天就跟爸妈回家！” “爸妈给你找了个好人家！” 江雪儿面色惊慌。 陈清水的脸色骤然大变。 第四章 大丈夫不可欺 江雪儿慌张的看了一眼陈清水，拉住了赵英霞小声道：“妈，青青还在呢，您别乱说。” 江震这时开口道：“谁说你妈乱说了？” “雪儿啊，我跟你妈都商量好了，你这边跟这个废物离婚，好人家已经找到了！” “你弟弟厂子里那个赵主任，你还记得吧？人家当年就对你挺有好感的，现在得知你日子过得不顺，人家专程去咱家找到我和你妈，专门说了你这个事！” “人家说了，不介意你带着个孩子，人家可是诚意十足啊，雪儿你赶紧去和这个废物去离婚！然后咱们回家！。” 江向上也嘿嘿一笑，“姐，赵主任说了，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还说要提拔我呢。” 江雪儿是个比较保守的女人。 虽然日子过得不顺，但是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她抿着嘴，摇了摇头，神色坚定的说，“爸，妈，我不和清水离婚。” “我过得挺好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江雪儿心里面也更清楚，他爸妈贪财，好面子。 那个赵主任她是知道的，家境很好，再加上是厂长，又有钱，又有权！ 可他出了名的好色，到处都是他的流言蜚语。 今天说他让哪个女员工进了办公室老半天，明天又提拔了一个女组长女主任。 陈清水以前是不好，让她很绝望！ 可现在他转性了啊！ 这些年两人本来感情就很深，她又怎么可能离婚，去嫁给一个好色的老男人？ 江震一瞪眼，怒道：“好什么好？！你看看这个家，有一点家的样子吗？跟他在一起有什么好的？” 陈清水这时提着一个热水壶走了过来，陪着笑，给二老倒水。 “爸，妈，先喝杯水，大老远过来怪辛苦的。” 谁知江震根本不给陈清水面子，直接冷着脸推开了面前的水杯，刚倒的热水顿时撒了一桌子。 陈清水还是陪着笑。 江雪儿赶紧拿来抹布擦桌子，可是眼角却已经有了泪水，她带着哭腔说道：“爸！妈！你们怎么能这样！” 陈清水见江雪哭了，赶紧开口想着说两句好话。 他抢过江雪手中的抹布，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陪着笑说道：“爸，妈，你们别生气，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二老道歉，对不起。” 江雪儿转过身擦眼泪，在听见陈清水的话后，眼睛更红了。 江震却丝毫不领情，他越看陈清水越来气，江震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我们哪样了？就是想你过上好日子！” 这一下可是给陈青青吓了一大跳，小姑娘顿时眼泪汪汪的跑进了江雪儿的怀里。 赵英霞也小声劝阻道：“是啊，雪儿，你别任性。人家赵主任拿了八百块钱来的咱们家，说就当是彩礼钱，你也知道，你弟弟也不小了。也到了讨媳妇的年龄，有了这钱，你弟弟就不用为结婚这事犯愁了。” 江雪儿刚要说话，却被陈清水拉住了，陈清水笑呵呵的说道：“爸，妈，离婚这可是件大事，你们二老就别逼雪儿了。” “向上结婚的钱，二老也别着急，将来等我挣了大钱，向上娶媳妇的事我肯定会出力的。” 江震指着陈清水的鼻子骂道：“你？指望你挣钱？!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德性？！” 陈清水默然，心里有点憋屈，可是又没什么话好反驳。 毕竟以前的陈清水，的确不是个东西，吃喝嫖赌，基本上全占了。 赵英霞也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能把自己那一屁股债还上就不错了，我们家向上可不奢望你能帮上他什么忙，你现在跟雪儿离婚，就是帮了天大的忙了。” 陈清水沉默了一会，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江向上打断了。 “妈，别跟这个废物浪费口水，赶紧让我姐带上证件去办离婚，我还指望着我未来姐夫给我升职加薪呢。” 江雪儿气的浑身发抖。 陈清水皱了皱眉，不管怎么说，一家人闹到这种地步，实在是有些过了。 他站起身，轻声道：“爸，妈，我跟雪儿是不会离婚的，请你们多体谅一下。” 江向上当时就不乐意了，一个废物也敢在这说三道四？ 他走过来便是狠狠一巴掌，直扇的陈清水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陈青青被吓坏了，在江雪儿怀里嚎啕大哭。 江雪儿直接被气哭了，刚要站起身理论，却被陈清水死死的拉住了。 陈清水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低头看了一眼，猩红且刺目。 他死死的盯着江向上的双眼，只看得江向上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 江震也站起来了，手指着陈清水的鼻子骂道：“怎么着？你小子还想动手不成？” 陈清水忽然笑了，他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说道：“爸，我说了，我是不会跟雪儿离婚的，我会让她们娘俩过上好日子。” “你们今天闹也闹了，打也打了，也该消气了吧？” “要是还不消气，那就再打我几巴掌，我陈清水要是还手就不姓陈。但是这个婚，我是不会离得。” 江震指着陈清水的鼻子，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直接拂袖而去。 赵英霞赶紧起身追上自家男人，江向上阴沉着一张脸，恶狠狠的撂下句话。 “这婚，你们迟早得离！” 陈清水站在原地，看着江向上等人的背影，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句话。 “陈清水啊陈清水，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但是现在我们是同一个人了，我就帮你重新做一回人！” 第五章 小人得志便猖狂 一家人不欢而散，江雪儿坐在客厅里默默流泪。 陈清水蹲在她身前，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以前都是我不好，从今往后我会努力赚钱的，让你和青青过上好日子。” 江雪儿哭的更厉害了，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全都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自从嫁给陈清水之后，她就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刚开始还好，那时的陈清水家境在当地也算是首屈一指，可惜陈清水的父母死后，他就染上了赌瘾，才几个月的时间，就把家产全都败光了。 后来陈清水就去做了倒爷，但是老天爷就是喜欢跟世人开玩笑，眼看着一家人的日子刚刚有了那么点盼头，就与他们开了个玩笑。 陈清水孤注一掷的钱，全部都被骗走了。 也是从那时起，陈清水变得一蹶不振，彻底堕落了。 也是从那时起，江雪儿的生活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但是看着此刻的陈清水，看着他坚毅的脸庞和温柔的语气，江雪儿心中竟然又泛起了一丝希望。 或许，他真的转性了，想好好过日子了。 陈清水忽然抱住了她们娘俩，柔声道：“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们受苦了。” 江雪儿哽咽道：“只要你肯好好过日子，吃再多的苦我也不怕。” 陈清水听见这话，更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一定要让这苦命的娘俩，过上好日子！” 陈青青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爸爸，你变好了吗？” 陈清水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是啊，爸爸要努力赚钱了，让你和妈妈再也不用过苦日子，再也不会受任何委屈。” 陈清水慢慢把江雪儿扶回房间，夫妻二人，其实早就分房睡了。 以前的陈清水天天晚上夜不归宿，哪怕回来了，也是喝的伶仃大醉。 而且动不动便对母女二人拳脚相加，无奈之下，江雪儿就带着陈青青去这间小屋子住了。 陈清水在回房间之前，还问江雪儿要了一百块钱。 江雪儿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她握住陈清水的手带着祈求的语气说道：“清水，别去赌了，算我求你了。” 陈清水帮她擦了一下眼角残留的泪水，柔声道：“不赌了，你放心吧，我是想明天去看看街坊领居有没有破烂收音机，或者别的小电器，一并都收回来。” 江雪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把那一百块钱给了陈清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江雪儿就去上班了，陈清水就带着陈青青走门串巷的收些小电器。 但是那个年代能买得起电子设备的人家并不多，陈清水逛了一上午，也才只收到了一个比较破旧的凯隆收音机，花了二十块钱。 陈清水估摸着，修好了应该能卖上一百块钱。 一上午就这么点成果，陈清水也有点无奈，只不过小姑娘陈青青倒是很开心。 看样子她很喜欢跟在陈清水后面，逛东逛西的。 就在陈清水准备回家的时候，一个穿着喇叭裤，踩着大头皮鞋还戴着墨镜的时髦小伙子瞅见了陈清水。 他摘下眼镜，仔细瞅了两眼，然后忽然高声道：“哟，这不是陈哥嘛？” 陈清水一愣，回头望去。 这人他认识，叫马龙，以前陈清水有钱的时候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 后来陈清水把家产都败光了，这小子就跟陈清水再没来往了。 马龙快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道：“陈哥，您这是……” 陈清水微微一笑，“带着闺女出来收点东西，养家糊口嘛。” 马龙闻言哦了一声，眼中有了些许戏谑。 他拍了拍陈清水的肩膀道：“陈哥啊，怎么混的这么惨？实在不行过来跟我混得了，我雇你专门给我擦鞋，一个月给你五十块钱。” 陈清水笑了笑，摇头道：“谢兄弟美意了，我收点东西也够生活了，就不去叨扰了。” 陈清水说完，转身便要走。 这马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陈清水也是后来才知道，在赌场里这小子跟庄家串通一气，没少坑自己的钱。 马龙见陈清水要走便急忙拉住了他，开口道：“哎，别走啊！陈哥这就不给面子了不是！” 他低头扫了一眼陈清水手上抱着的老旧收音机，笑了笑，只不过笑容有些讥讽。 “就收这些破烂玩意啊？这样吧，我这正好有个随身听坏了，陈哥要是不介意，你就拿去。” 陈清水一听是随身听，顿时有了些兴趣。 以前的陈清水糊里糊涂的被你小子坑惨了，至于现在嘛…… 呵呵。 马龙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随身听，陈清水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高级货。 索尼Walkman，这小玩意现在的售价在1400块左右，很可能还有价无市。 马龙摆弄了两下，其实他也弄不明白，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贵不贵，这还是他去帮赌场要账要来的，然后就自己留下了。 这一片懂这个的人也不多，马龙摆弄了好几天也没声，就以为是个坏掉的破烂货。 他拿着随身听在陈清水面前晃了晃，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陈哥，你别说兄弟我没照顾你，今个你就给兄弟擦擦鞋，叫声龙哥，这玩意兄弟就送你了。” “反正你现在也就是个收破烂的，正好，破烂给破烂，绝了！” 第六章 行走的一千块 陈清水表情不变，“龙哥这话说的客气了，我怎么能白拿你东西，这样吧，我给你80块钱，我现在身上就剩下这么多，买你这个破烂。” 马龙心中暗喜，“果然还是人傻钱多，死要面子。” 陈清水看着马龙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在心中一阵冷笑。 “这小王八蛋以前可把陈清水给坑坏了，今天我就帮你找回一次场子！” 马龙现在帮着赌场干活，说白了就是当托，偶尔也会去帮忙催债，每个月倒是也能拿一百块钱左右，算是很不错了。 但是这白捡的八十块，不要白不要，陈清水这个冤大头，活该他现在穷困潦倒。 陈清水把钱给了马龙，马龙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啊。 “陈哥果然还是大气啊，跟以前一样。” 说着，马龙就把那个随身听递给了陈清水。 只不过就在陈清水伸手去拿的时候，马龙忽然松开手，这随身听便摔在了地上。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啊陈哥，没拿稳。” 陈清水无所谓的笑了笑，弯腰捡起这个随身听。 当陈清水再抬头望去的时候，马龙已经吹着口哨走了，看样子心情很是不错。 典型的小人得志。 陈清水摇头笑了笑，这个傻叉要是能发财，陈清水都把脑袋摘下来给他当球踢。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收获满满的一天，有了个这个索尼随身听，只要陈清水把它修好再转手一卖，基本上欠刀哥的钱就能还上了。 陈清水抱起陈青青，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己则是快步向前，嘴里还喊着：“飞咯，飞咯。” 小姑娘陈青青骑在陈清水脖子上呵呵直乐，父女二人，一起回家。 陈清水刚到家没多久，江雪儿就下班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收音机，背后的包里还装着一个。 都是她在工厂同事那里收的，价格都不贵，三个才花了二百块钱。 陈清水正在房间里修随身听，陈青青则是自己在一边玩耍。 看见江雪儿回来了，陈青青赶紧跑了过去，连忙开口道：“妈妈，妈妈，爸爸今天又挣钱了。” 江雪儿宠溺的揉了揉陈青青的小脑袋，柔声道：“是嘛？爸爸又挣了多少钱呀？” 陈青青撅着嘴，掰着手指头一遍一遍的数，最后说出来一个让江雪儿震惊的答案。 “有一千多块呢！” 江雪儿第一反应就是陈清水又去赌钱了！ 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赚这么多钱？！ 她急忙走进陈清水的房间，却看见陈清水此刻正在埋头修那个随身听。 江雪儿从来没见过随身听，也不晓得这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干脆就没往这处想。 她颤声道：“清水……你……你是不是又去赌钱了……青青说你赚了一千多块……” 陈清水把那个基本上已经算修好了的随身听放在桌子上，微微一笑道：“没去赌钱，你就别担心了，我今天带青青出去收了点东西回来，正巧遇见个冤大头。” “喏，你看。” 说着，陈清水就把那个随身听拿给江雪儿看：“是个随身听，索尼Walkman，别看这东西小，它可比收音机厉害多了，不仅能收音还能播放磁带。” “而且体积小，便于携带，是个高级货。不出意外，最少也能卖一千四百块钱。” 江雪儿捂住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一千四百块钱在1988年算得上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毕竟在这个年代，国营企业工厂中上班的员工，一个月最多也就能拿到一百块钱，更多的是一个月六七十块。 江雪儿现在所在的饮料厂，一个月也才给她五十块钱工资而已。 这么换算下来，江雪儿就是每天不吃不喝，一年下来也才挣到六百块而已！ 所以她怎么能不震惊！ 陈清水走过来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我这个一家之主做饭？” 江雪儿这才回过神来，陈清水这两天做的事情，实在颠覆了她对赚钱这件事的理解！ 江雪儿满脸激动的跑去了厨房，倒不是因为陈清水赚了这么多钱而高兴。 而是因为陈清水终于不再弄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而是开始脚踏实地的赚钱了，凭本事赚钱！ 这让江雪儿倍感心安！ 陈清水在江雪儿做饭期间，就把她带回来的那几个收音机拆开，全部都检查了一遍。 吃饭的时候，陈清水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他开口道：“明天你和青青一起跟我去趟商场，我需要买点零件，正好给你和青青买上两件新衣服，快过年了，咱们家得有个新年新气象。” 江雪儿没说什么，只是温柔的笑着，眼中尽是喜悦。 一家三口，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一起去商场买过东西了…… 第七章 都是老狐狸 第二天晌午，一家三口一起出了门。 今天一早江雪儿就去工厂里请了一天假，厂长很痛快的批了假。 毕竟江雪儿是为数不多的，不从厂里偷偷拿饮料回家的好员工。 毕竟是饮料厂，别说那些妇人，就连好些个大老爷们下班的时候怀里也是鼓囊囊的。 这种事，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上边也不好管。 每次厂里开大会，都会说这件事，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事是如何都防止不了的。 唯独江雪儿是个例外，这么些年在厂里上班，从来没顺走过任何东西。 饮料厂的领导都对江雪儿印象不错，但是那些员工就不一样了，都觉得江雪儿实在太装，大家都拿，怎么就你不拿？ 这不是故意显得你清高吗？ 所以厂里的员工都不待见江雪儿。 尤其是那些女员工，更是不待见江雪儿。 没别的，因为江雪长得好看呗，这些人表面上没什么，其实心里都嫉妒着呢。 一家三口上了街，冬天的奉天，街道之上都是雪色。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所以街上的行人倒是不少，很多都是要去附近那个红星商场买东西的。 陈清水也带着娘俩往红星商场方向走去，他兜里揣着那个索尼随身听，这件东西，他准备亲自去卖。 商场离的并不远，一家人说说就笑笑，没多久就到了。 但是三人都没发现，就在他们身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跟在不远处。 这人，正是江向上！ 江向上面色阴沉，尤其是看见江雪儿被陈清水逗得掩嘴轻笑的时候，脸色再度阴沉几分。 他微微握拳，在心中恶狠狠的说道：“今天不卸你一条腿，我就不姓江！” 一家人进了商场，先去了那个收售电子产品的店铺，店铺老板叫陈永仁，是个三十岁刚出头的男人。 陈永仁认识江雪儿，因为前两天她刚在自己这卖了一台收音机，质量不错。 “江小姐，今天是要买点什么？” 因为他发现江雪儿手上并没有拿东西，应该不是来卖东西的。 陈清水跟老板打了个招呼，“陈老板你好，我是江雪儿的老公，陈清水。” 陈永仁很热情的跟陈清水握了握手，“你好你好，我叫陈永仁，都是本家人。” 陈永仁笑着开口道：“清水兄弟准备买点什么？我这的电子设备，在整个红星商场那都是独一档的高级货。” 陈清水哑然失笑，他就是想不独一档也难，因为整个红星商场就他一家卖电子设备的。 陈清水指了指店铺里面，说道：“老哥，咱进去说话。” 他这家店，倒也真不算孬了，店里还摆放着三台电视机，估摸着这得算是镇店之宝了。 收音机也有，有大有小，价格基本都在三百块以上。 陈清水快速扫了一眼，心中有了计较，因为他发现这家店里并没有随身听。 这么一来，就更方便陈清水抬价了。 陈永仁笑问道：“咋样？兄弟看上哪个了？” 陈清水又扫了一眼，微微一笑道：“老哥你这的东西的确不错，但是我今天暂时不买，我这倒是有个稀罕货，要不老哥你掌掌眼？” 陈永仁笑道：“当然可以，我这什么电子设备都收，价格也绝对公道。” 陈清水点了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索尼随身听。 陈永仁先是一愣，随后颇为惊喜的开口道：“哟，还真是个稀罕货。” 他接过这随身听，仔细瞧了瞧。 “索尼的啊？这玩意可不便宜啊。” 陈清水点头道：“索尼Walkman，95年出厂，96年才卖到咱们国内，的确是个稀罕货。” 陈永仁试探性的问道：“兄弟你确定要出手？” “当然了，知道老哥您这价格公道，特意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来的，想着卖点钱给然后给媳妇买套好看点的衣裳。”陈清水笑着说道。 江雪儿站在一旁，忽然有些脸红。 陈永仁点了点头，然后又摆弄了一会，这才缓缓开口道：“兄弟，我能给你出一千二，这绝对是个天价了。” 陈清水面不改色，仍是笑着说道：“两千”。 陈永仁苦着脸：“兄弟，你这就不厚道了，这玩意再稀罕也卖不到两千啊！这样吧，我给你加一百！一千三！” “一千八。” “一千八我真没法收，最多一千四！不能再多了！再多我也收不起了。” “一口价，一千五，老哥你要是收，那就直接拿走，你不收的话我就走点远路去趟东风商场，那边铁定有人要。” 陈清水仍旧是那副表情，笑眯眯的，但是嘴上还价可半点没留情。 陈永仁故作心疼的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 “成！一千五就一千五！就当交陈老弟你这个朋友了！” 陈清水这回是真笑了，心中对这位陈姓本家人是诽谤不已。 你就可劲装吧，这小玩意现在在首都黑市足足卖到了两千的价位！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像这种真货，更不好买，一个不留神就会买了港产的假货。 陈永仁也痛快，直接从店里给陈清水拿出来一千五百块的现金。 陈清水也不计较这些，毕竟这里是奉天市，赶不上首都那边的行情，能卖上一千五已经很不错了。 陈清水把钱揣进兜里，笑呵呵的说道：“老哥，我那还有四个收音机，明天我就给你带来，到时候你开价我绝不还价！” 陈永仁一脸震惊，“陈老弟没开玩笑？” “哪能啊，我那真有，明天我就老哥带来。”陈清水笑着说道。 陈永仁是真的震惊了，这年头收音机可是个稀罕货，虽然偶尔也会有人来他这卖收音机，但是基本都是坏掉了的，自己又不会修，修一下又要花上不少钱，所以干脆就卖了。 陈永仁拍着胸脯道：“陈老弟你要真有，明天你就都带来，有多少老哥我要多少！” 陈清水也打着保票道：“老哥你就放心吧，绝对都是好货！” 就在这时，一个很不合时宜的嗓音响起。 第八章 商场风波 “哟，这不是江雪儿嘛，现在都来红星商场买东西了啊，小日子越过越红火啊。” 陈清水皱着眉回头看去，只看见一个模样一般，但是身材丰腴的妇人站在店门口，满脸嘲讽的看着江雪儿。 那个年代，像这种胸脯大，腚大的女人，更讨长辈的喜。 因为都说什么，腚大能生娃。 这女人叫杨春梅，跟江雪儿同在一个厂子，整个厂子就属她最看不上江雪儿，每天看见江雪儿都少不了两句冷嘲热讽。 因为仗着自家男人是厂子里的一个小主管，所以在厂子里行事很是肆无忌惮。 杨春梅看见陈清水在看她，不由得挑了挑那两条画的其实极为难看的眉毛，鄙夷道：“哟，这不是你家那赌鬼老公么，你也真好意思带出来，倒也不嫌丢人。” 江雪儿脸色有些发白，这杨春梅是出了名的泼妇，厂子里人都害怕她，就连她老公都听她的话。 江雪儿连忙解释道：“不……不是，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江雪儿低着头，不敢去看高聪，声音也越来越小。 像江雪儿这种一辈子都没跟别人吵过架的温婉女子，遇见这种大嗓门的泼妇，那就跟秀才遇见兵没啥区别。 杨春梅嗤笑一声，临走时又上下打量了江雪儿一下，撇了撇嘴。 “长得一脸狐狸精样，隔老远都能闻着一股子骚味。” 陈清水眯了眯眼，刚要上前两步，却被江雪儿拉住手腕。 江雪儿微微摇头。 陈清水瞪了高聪一眼，随后便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别家店铺，现在手头有钱了，是该给娘俩买身新衣服了。 江雪儿给陈青青挑了一身衣服，大红棉袄，看起来很喜庆。 陈清水还拿了一顶虎头帽，扣在了小姑娘的头上，煞是可爱。 陈青青高兴地满地乱跑，江雪儿就在身后追，陈清水站在后面看着这娘俩，笑容灿烂。 陈青青一身衣服花了不过20块钱，那时候的童装都很便宜，也没什么牌子，陈清水就是想买个好一些，这商场里都没有卖的。 然后陈清水挑了半天，终于挑中了一家看上去比较高档的女装店。 就想带着江雪儿进去看看，可谁知江雪儿从外面看了一眼这店里的装修，死活就不愿意进去了。 陈清水知道江雪儿心里怎么想的，这店铺看着就装修豪华，衣服肯定贵的吓人。 “进去看看，看看又不花钱，你要是嫌贵，大不了咱们不买不就得了。”陈清水好说歹说，这才硬拉着江雪儿进了店铺。 江雪儿在看见那女店员之后，顿时俏脸通红，甚至都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穷人的自卑，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陈清水心中暗叹，一定要让江雪儿过上好日子，穿国际大牌，再也不会看见那种装修豪华的店就不敢进去。 “您好，请问要看看衣服吗？”那名穿着正式工作服的女员工开口问道。 陈清水笑着点了点头，看来的确是个高档的店，这个年代就有统一的工作服，态度也比其他的小店好很多。 陈清水忽然牵住江雪儿的手，后者身体忽然一僵，俏脸更红了。 陈清水笑着说：“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看看就好。” 那名女店员微微一笑，但是眼中却有了一丝鄙夷，这样的人她见的多了，基本上是买不起的，就是过来过过眼瘾和手瘾罢了。 江雪儿在陈清水的带领下，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些华美的服装，就连摸都是轻轻的摸，仿佛是怕弄脏弄坏一般。 当她无意间翻开一件衣服的标签，看见了上面标注的价格后，更是连摸都不敢摸了！ 这里的一件衣服，最普通的竟然也要一百块钱左右！ 甚至有些还要两三百块钱！ 这直接颠覆了江雪儿对服装的概念，要知道她买衣服，一直以来就没有超过20块钱的！ 而且买了一件，往往能穿好多年！ 陈清水挑了一件很漂亮的貂绒大衣，价格则是在三百块左右，他拿起这件衣服，很是满意。 长款风衣，而且领口还有貂绒。 江雪儿也很喜欢，这么漂亮的衣服，她连见都没见过。 只不过当江雪儿看见价格之后，立马就让陈清水放了回去。 太吓人了，简直是抢劫！ 什么衣服能卖到三百块钱？！ 陈清水却笑着非要让江雪儿试试，说她穿上一定很漂亮。 江雪儿拗不过陈清水，只好小心翼翼的穿上试了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穿坏了，穿脏了。 江雪儿的个子本就高挑，身材也好，她穿上这件衣服更是衬托着她的姿容无比娇艳。 很有贵妇人的气质。 江雪儿红着脸，小声的问道：“好看吗？” 陈清水傻呵呵的乐，“好看，特别好看。” 就在这时，店铺里又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正是那个泼妇杨春梅。 第九章 狗眼看人低 杨春梅在看见江雪儿身上试的那件衣服之后，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她自己个子矮，又有些胖，这种衣服自然是撑不起来的。 而江雪儿个子高挑，身材纤细，再加上长得又好看，难免不让人嫉妒。 她眼珠子一转，登时又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呵，什么时候连你们这种穷酸也敢来这种地方挑衣服了？” 陈清水这下是真忍不了了，不教训这傻叉娘们一次，她是真不长记性。 陈清水直接骂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感情你不穷酸，那你倒是买两件给我看看啊，你有钱吗？” 杨春梅见这赌鬼居然还敢还嘴，掐着腰骂道：“老娘没钱？老娘没钱会来这种地方挑衣服？反倒是某些人，兜里一张票子都没有，也好意思在这试衣服，真是脸皮比地还厚。” 江雪儿闻言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便要把身上这件衣服脱下来，不成想被陈清水拦住了。 杨春梅冷哼一声，“就算有钱，谁知道他们的钱都是哪来的？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嫁了这么一个赌鬼老公，你以为她能是什么好人啊？说不定仗着自己好看，出去卖都说不定！！” 江雪儿低着头，咬着嘴唇，眼眶里登时有雾气升腾。 陈清水顿时勃然大怒，他指着杨春梅：“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杨春梅被吓了一跳，毕竟是个女人，看见陈清水真的发火了，一时间也有点发怵。 她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放低了几分：“你让老娘说，老娘就说？凭什么？” 看见陈清水要动手，江雪儿急忙拉住了，满脸的祈求。 一家人好不容易要过上安稳日子了，可不能再惹事了。 阳春梅赶紧对着那店员说：“妹子，这人我认识，是我老公厂子里的一个小员工，她根本就没钱，她老公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小心这帮穷酸把你们店里的好衣服都给试脏了！” 那店员自然是认得杨春梅的，是个常客，偶尔也会买两件衣服，再加上陈清水一家人来了之后，的确是只试不买，而且看他们那一身行头，估摸着也是买不起。 店员缓步走到陈清水面前，报以微笑，“先生您好，若是不买，本店谢绝试穿。” 店员虽然是笑着说这句话，可眼中的轻视与鄙夷，不言而喻。 陈清水被气笑了，“我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合不合身？” 那店员不再说话，只是笑着看向陈清水与江雪儿，笑容愈发轻蔑。 江雪儿咬了咬嘴唇，已经红了眼眶，她慌乱的脱下身上那件衣服，便拉着陈清水往外走，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陈清水冷笑一声，“好一个狗眼看人低。” 那店员面色也有了几分怒意，她一只手摊开，指向门口，示意陈清水二人可以走了。 杨春梅一脸的得意，她哼哼道：“穷酸就是穷酸，没事学人家摆什么阔？丢人现眼……” 陈清水被江雪儿拉着走到了门口，当听见这句话后，陈清水忽然停下了步子。 他猛的甩开江雪儿的手，忽然来到了杨春梅身前，抬手便是狠狠地一巴掌。 “说够了吗？没说完可以继续说。” 语罢，又是一巴掌。 这两巴掌陈清水可都是用上了实打实的气力，半点没有留手。 杨春梅先是被这一巴掌打的一愣，随后还没反应过来，陈清水就又是一巴掌。 这下杨春梅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红了一大片。 杨春梅捂着脸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就像是过年时杀年猪的那种凄惨叫声。 “陈……陈清水……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着，杨春梅就张牙舞爪的向陈清水扑了过来，但是被那个反应过来的店员死死的拽住了，她可不想在自己当班的时候，店里发生打架斗殴的恶劣事件。 江雪儿也一脸慌乱的走了过来，急忙拉住陈清水就往外走，杨春梅在后面龇牙咧嘴的骂道：“江雪儿！你以后在厂子里别想有好日子过！敢打我？他居然敢打我？！” 第十章 江向上的算计 江雪儿红着眼眶，低头不语。 她知道陈清水是想给她出口气，这才动手打人，可是她们家的情况，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这种思想。 家里穷，不能惹事，凡事能忍则忍。 有句话说的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这句话，在陈清水看来，完全就是旁人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有些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再退，便是万丈深渊。 陈清水忽然反手握住了江雪儿的手，柔声道：“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江雪儿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她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很小。 陈清水一手拉住江雪儿，一手拉住陈青青，笑着走向远方。 最后，陈清水在江雪儿的强烈要求下，走进了一家看着就比较廉价的服装店。 然而陈清水仍是在这家店，找到了一件比较不错的大衣。 仍旧是一套长款的风衣，还买了一双长靴，一共花了一百多块。 给江雪儿心疼的不行。 陈清水却什么都没买，只买了一些修收音机所需要的零件，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我有这么心灵手巧的一位老婆，还用买衣服吗？” 说的江雪儿脸红不已。 一家三口出了商场，刚准备回家，却发现街对面快步走来一个年轻人。 陈清水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江雪儿也有些局促不安。 快步走来的这位年轻人，正是江向上！ 他匆匆的看了一眼陈清水，然后就收回视线，随后看向江雪儿说道：“姐，你来，我跟你说点事情。” 江雪儿说道：“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江向上眼珠子一转，“姐，是爸妈的事，挺着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这才来找你了。” 江雪儿一听是关于爸妈的事，一时间也楞了一下，她望向陈清水。 陈清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我在这等你，没关系。” 随后江向上便拉着江雪儿和陈青青去了远处。 陈清水不屑一笑，江向上的那小心思，他用脚指头都猜得到。 只不过，就在江向上走后不久，忽然从远处来了几个骑着二八大杠的社会小青年。 陈清水皱了皱眉，看这架势，这帮人怎么好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果不其然，领头一个叼着烟的小混子，把自行车停在了陈清水面前，仰头问道：“陈清水是吧？” 陈清水在脑海中快速浏览，却没有找到关于面前这人的一点信息。 陈清水有些疑惑的问道：“我是陈清水，你是？” 那人没回答陈清水的话，他猛吸了一口烟，随后把烟头弹的老远，冲着一起来的五六个人说道：“动手！” 一瞬间，这五六个人就将陈清水围了起来，陈清水眉头一皱，倒也谈不上多害怕。 毕竟在上一世，陈清水是学过一些武把式的，而且每周都给自己规划出时间去健身房，所以真要动手，陈清水倒也不怵面前这几个小混混。 这几个小混混也不废话，上来就是拳头招呼，彼时的东北民风彪悍，街上打架那是常有的事。 陈清水一个侧移，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一拳，随后缓缓摆出一个拳架。 竟然是咏春的架势，上一世的陈清水对咏春很是痴迷，甚至还请了高人指点，而且在他的别墅里就有着好几个木人桩，下班后便靠打木人桩来放空思绪。 陈清水认为咏春的攻防理念，和其中蕴含的哲学思想，与经商之道不谋而合。 所以这一练，就是小十年的光阴。 只不过如今这个年代，咏春这种南方小拳种，在北方几乎见不到。 这几个小混混也不晓得面前这人在弄什么名堂，反正拳头招呼就是了。 陈清水也有些大意了，觉得自己练了将近十年的功夫，不可能打不过这帮小混混，但是他忘了，这具身体并不是他曾经的身体。 这具身体，这些年让原主人吃喝嫖赌，几乎掏空了身子，简直孱弱的要命。 所以脸上和身上都挨了好几下，但是陈清水依旧是眼疾手快，瞬间将领头那个混混撂倒在地上，然后便是一拳复一拳。 周围的混混则是死命的拉住他，想把他拉开，但是陈清水都不为所动。 他深知一个道理，一味地忍让和躲避，根本无法解决事情，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震慑住他们！ 半晌，陈清水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领头的那个小混混早已是满脸鲜血，几乎就要晕死过去。 陈清水的脸上也挨了好几拳，胸口还被狠狠的踹了一脚。 陈清水站起身，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口水中已经有了些许鲜血。 他指着那帮有些惊惧神色的小混混道：“把地上这个抬走，以后见着我陈清水就给老子绕路走，不然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听见了吗？” 陈清水忽然又高声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 这帮小混混没了主心骨，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得连忙把地上那位扶起来，赶紧走。 这时，杨春梅恰好从商场里走了出来，瞧见了陈清水脸上的淤青，她满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有些人真是活该啊，被人追债都追到这来了，竟然还有脸在商场试衣服。” 陈清水皱了皱眉，他瞪了杨春梅一眼，“给老子滚蛋！再絮叨连你一起打！” 杨春梅吓得一个哆嗦，赶紧闭上了嘴，快步离开了。 只不过走之前，还斜眼瞥了一下陈清水，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第十一章 迈向未来 这一场没头没尾的架，打得他心中是郁闷至极。 这算什么事啊。 这就好比一家人好端端在家里吃着饭，忽然闯进来一伙人，把桌子给掀了。 这还不算，掀完了桌子还走上前扇了你一巴掌，扇完走到门口还回头对你说句，下次再来。 你说这气不气人。 陈清水捂着胸口，轻轻咳了两下，刚才被踹了好几脚，现在疼的厉害。 只不过陈清水可以确定的是，这帮孙子一定是江向上找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否则哪有这么巧，江向上刚把江雪儿母女两个拉走谈事情，自己这边就遭了这么一个飞来横祸？ 况且那个领头的说的话，也值得推敲。 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让陈清水赶紧和江雪儿离婚！ 这帮人走了没多久，江雪儿就带着陈青青走了回来，只不过却不见江向上的身影。 江雪儿刚走到陈清水身前，就看见他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 江雪儿愣住了，瞬间红了眼眶，泪水涌了出来。 “清水……你……你这是怎么了？” 陈清水见江雪儿母女回来了，悄悄把捂在心口的右手拿了下来，他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刚才遇见一帮混子，跟他们打了一架，没什么事，都被我打跑了。” 江雪儿抬手，轻轻抚摸着陈清水脸上的淤青，这一刻，泪水如泉涌。 陈清水大大咧咧的开口道：“真没事，都是小伤，那帮混混才惨呢，被我打得四处乱窜，一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 陈青青这时奶声奶气的开口道：“爸爸，你是不是被追债的打了吖？” 陈清水摆了摆手，“没有的事，爸爸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会被人打呢。” 江雪儿这时也有点欢怀疑，但是却没有多问，此刻她只觉得应该又是那帮追债的干的。 却完全没有往自己弟弟那方面考虑，此刻只有陈清水知道，这帮孙子，一定是江向上找来的！！ 江雪儿搀扶着陈清水，一家三口回了家。 路上陈清水忽然开口问：“江向上找你说了什么事情？” 陈清水明显感觉到了江雪儿身体一颤，但是她却连说没什么，都是些小事。 陈清水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其实就算江雪儿不说，陈清水也知道，那小子除了惦记着想要他们离婚，还能有什么事？ 回到了家里，江雪儿就去做饭，回来的路上她去菜市场给陈青青买了不少好吃的，小姑娘身子骨弱，从小也没吃到什么好的，这次也算是给小丫头补补身子。 陈清水还说，以后的日子，天天让青青吃香的喝辣的。 红烧鱼，土豆炖排骨，酱鸡爪…… 都是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好吃的，这可把小丫头乐坏了，吃的小嘴油腻腻的。 陈清水吃完了饭，就回房间修收音机去了。 他还拿着一个本子，用钢笔在上面勾勾画画，写了很多。 陈清水要从现在开始做准备，从这个年代开始，电子产品便开始一步步走进了大众的视野之中。 BP机现在依旧很是流行，只不过这玩意陈清水心里清楚，蹦跶不了几年了，到了07年，这东西就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 还有任天堂系列的红白机，游戏机，这东西在电脑问世之前，可谓是风靡全国。 胶卷相机，在大约04年之前，基本上所有的相机都还在使用胶卷，即便是专业的单反和双反相机，也依旧需要安装胶卷，只不过到了后来，这类老式相机便退出了历史舞台，多是被摄影爱好者收藏，价值不菲。 1987年，大哥大问世，距离现今这个年代，也只不过是一年前而已，这东西可是一个赚钱的好路子，要知道在当年，这玩意的售价一度在两万元左右，且居高不下。 甚至在黑市之上，最高被人炒到了整整五万元人民币！！ 陈清水的本子上，就密密麻麻了的记录着近年来将要发生，或者将要问世，又或者已经问世但却没有普及的电子产品。 他在这个世界，迈出的第一步，便是要成为奉天市最大的二手电子用品倒爷！ 第十二章 江雪儿的危机 江雪儿轻轻推开门，看见陈清水正在埋头写着什么，她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最后，江雪儿还是轻轻关上了门，没有打扰陈清水。 而陈清水也完全没有发现江雪儿，依旧是埋头写着自己的初步计划。 江雪儿回到了房间，微微叹息。 其实今天江向上找到她，的的确确是说了一件事情。 只不过不是关于他父母的，而是关于赵主任的。 先前提到过，赵主任在去他们家的时候，送去了八百块钱，算是聊表心意。 如果这事成了，这钱就当是彩礼钱了，后面还会有所表示。 只不过不成想这件事在江雪儿和陈清水这边遇见了坎，夫妻俩不同意，那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婚也离不成。 只不过江向上没想那么多，他觉得他姐和这个废物姐夫离婚，这简直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所以在去江雪儿家之前，那八百块钱就让他花的不剩多少了，估摸着现在就剩下一二百块钱了。 然后这江向上就慌了，万一他姐这婚离不成，这钱又被他给花了，这窟窿怎么填？谁来填？ 所以他今天才来找江雪儿，唯唯诺诺的说了这件事。 江向上还是希冀着能让他姐和陈清水离婚，所以才两手准备，自己找江雪儿亲自谈，另一边则是花钱找了几个小混混，狠狠地教训了陈清水一顿。 这才有了今天在商场的那一幕。 江雪儿坐在床上，低声叹了口气。 这件事原本她是打算跟陈清水说的，可是刚才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夜无话。 次日，江雪儿早早的就去上班了，昨天请了一天的假，今天要早些去才行。 江雪儿上班的厂子是一个饮料厂，是个小型的国营企业，毕竟东北多是一些重工业企业，像这种小型的食品厂，不多也不少，只能说都做不大。 毕竟整个东三省，主抓的就是重工业。 整个小厂子一共有二百号员工，与那些动辄八九百号员工的大厂子比不了，但是盈利也不少，再加上马上要过年了，饮料厂新推出了一款葡萄酒。 这种葡萄酒，一般都是卖到乡镇，销量不错，小孩老人都爱喝。 江雪儿在厂子里的人缘一般，想跟她套近乎的一般都是些大龄单身汉，满嘴荤段子。 而那些女员工则是都嫉妒江雪儿的美貌，所以都不常跟她走动。 今天江雪儿刚来到厂子里，就发现自己被调了岗位，带班的小组长冷冷的说道：“今天你去搬运。” 江雪儿一愣，因为搬运一般都是大老爷们的活，很少有女员工去做这种体力活。 江雪儿低着头，也没说什么，径直向搬运线走了过去。 那小组长冷冷一笑，“敢得罪杨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这搬运的工作，是把整箱整箱的饮料从流水线搬运到仓库，是个苦力活。 厂子里的搬运工都是些大老爷们，看见江雪儿缓步走了过来，甚至已经有些单身汉已经开始吹口哨了。 也有一些有家室的男人，看见这一幕都微微叹息，不用想，这江雪儿肯定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否则这么一个弱女子，哪里会安排过来干这种活。 江雪儿费力的搬着这整箱的饮料，踉跄着向仓库走去。 有几个好心的汉子，想帮帮江雪儿，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她最怕那些流言蜚语，自己累点就累点，至少不会让人说闲话。 江雪儿那一双纤细的玉手，很快就被磨破了皮，她只好把袖口拉长一些垫在手上，再去费力的搬那一箱又一箱的饮料。 专管这一片的小组长站在一旁盯着江雪儿，时不时就要开口训斥两句。 “你快点，在这磨洋功呢？” “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蛋。” “我让你休息了吗？！” 江雪儿俏脸微白，寒冬腊月，人心比天气更冷。 纵使这名小组长已经是极为过分，几乎就盯着她一个人，可是江雪儿也不敢还嘴。 不管怎么说，这份工作不能丢。 这名小组长眼珠子一转，李主管今天可是拍着他的肩膀跟他说，把这江雪儿往死里整！ 有事他兜着！ 这李主管是杨春梅的老公，否则杨春梅也不敢在厂子里这么嚣张。 小组长咳嗽了两声，走到江雪儿身前，“你，去另一条流水线搬，这的人手够了。” 江雪儿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人微言轻，多说无益，况且就江雪儿的温婉性子，也根本说不出什么狠话。 另一条流水线是包装新款葡萄酒的，都是桶装的，要比这些饮料重的多。 这名小组长吹着口哨跟在江雪儿身后，在江雪儿费力的搬起那些桶装的葡萄酒后，忽然伸出一条腿，绊倒了江雪儿！ 一大箱子里有六小桶葡萄酒，随着江雪儿的踉跄倒地，瞬间撒了一地。 江雪儿一声惊呼，甚至来不及去管自己膝盖处的磕伤，急忙去将那些撒了一地的葡萄酒捡起来。 那名小组长阴恻恻一笑，“损坏厂子里的成品，这些东西，你要按价赔偿。一共六桶，一桶三毛钱，一共一块二。” 江雪儿登时就急了，她红着眼眶说道：“是你故意把我绊倒的！” 那小组长很无赖的摊开双手，“谁看见了？再说了，是你自己没用摔倒了，怎么能怪我呢？” 江雪儿差点被气哭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就在这时，杨春梅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指着江雪儿的鼻子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敢偷老娘的钱？” 江雪儿先是一愣，随后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她带着哭腔说道：“我没偷你的钱！你冤枉我！” 杨春梅从兜里拿出十块钱，指着江雪儿骂道：“没偷？这钱就是在员工休息室找到的，就在你的衣服兜里！你还说你没偷？” 江雪儿急的只哭，她今天一上午都在流水线上班，只在今天上班之前去了员工休息室换了一身工作服，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偷杨春梅的钱？！ 杨春梅可不管这么多，她扯开嗓门大喊：“快来人啊！江雪儿偷钱！偷了我整整十块钱！” 很快就有很多人围了过来，开始对江雪儿指指点点。 “看着挺老实巴交的一个人，没想到是个小偷。” “谁说不是呢，听说他老公是个赌鬼，保不齐就是她老公让她来厂子里偷的！” “以后我可得离她远点，这种人最好别让她在厂子里上班，谁知道下次她还会偷什么？” 江雪儿是真的急哭了，她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着那几句话。 “我没偷钱……是她诬陷我……” “我没偷钱……没偷钱……” 这事闹的越来越大，已经有领导走了过来。 有句话说得好，冤枉你的人，比你还清楚你到底有多冤。 杨春梅死死的盯着江雪儿，眼中尽是阴狠，让你跟我作对，我这下要你身败名裂！ 第十三章 初步合作 很快，饮料场的厂长就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杨建国，有些发福。 杨春梅的老公这时也走了过来，他叫李春生，是这家饮料厂的一个主管。 李春生赶忙解释道：“江雪儿偷我老婆的钱，被我老婆逮了个正着。厂长你可得还我们个公道啊。” 厂长皱了皱眉，这个李春生是个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了，平日里没少借着他的名头狐假虎威，杨建国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杨建国没说话，江雪儿他是知道的，为人老实，平日里在饮料厂也从不顺走什么东西。 这事，怕是有蹊跷。 只不过杨建国也懒得去查什么，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这件事厂里会处理，江雪儿先停工三天，等待处理结果。” “大家赶紧回到各自的岗位上，马上要到年关了，厂里决定加大生产力度，最近这一阵都会很忙，大家多辛苦辛苦，行了赶紧散了，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杨建国说完就走了，显然对于这种小事，他是真的懒得去管。 江雪儿满脸委屈，红着眼眶，默默擦着眼泪。 杨春梅则是一脸的得意神色，那副表情就好像在说，“老娘要是不把你从这厂子里踢出去，老娘就不姓杨！” 江雪儿低着头，默默的走了。 连厂长都说了停工三天，那她也只好先回家了。 这天上午陈清水先是去了红星商场，把那四个收音机给卖了，四个一共卖了一千二。 那家电子用品店铺的老板陈永仁嘴都笑歪了，从陈清水这收的这四台收音机的价格可要比他的进价便宜多了，他再转手一卖，纯利润怕是就要翻上一番。 临走时陈永仁还夸下海口，“老弟你那如果还有货，只要是电子产品，我这照收不误，价格绝对公道！” 陈清水也一直笑着点头，一桩生意，皆大欢喜。 陈清水刚走出红星商场，便直奔奉天市最大的废品回收站走去。 单靠他自己，那自然是收不到太多的东西，所以他要找个帮手。 奉天市最大的废品回收站并不是一个统一的行业，他们只是有一个共同的厂子，在这厂子里堆积的都是收回来的废品。 厂子也分区域，相当于划地盘，这一块是你家的，另一块是他家的，所以这收废品的有很多家。 陈清水缓步走了过来，他紧了紧领口，东北的十二月份，已经是寒冬腊月，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全球变暖，这里的大冬天是真的能冻死人。 每年冬天都会有醉酒的，在外面睡着了，结果就一晚上的时间，人就没气了。 活活在睡梦中冻死了。 陈清水缓步走向一家废品回收站，说是回收站，其实他们也只是一级收购者，他们把收来的废品堆积在这里，到了一定的数量，会有人统一处理。 然后按量给他们钱。 陈清水走到了一家废品回收站，门口蹲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那埋头抽烟，也没看见陈清水过来。 陈清水走到他身旁，轻声道：“老哥？” 那人缓缓抬头，“有事？” 陈清水递过去一根烟，然后他自己也蹲在了地上，笑道：“老哥你们这收废品，一个月也不少挣吧？” 那人瞧见陈清水递过来的竟然是根中华，登时来了精神。 “嗨，也不挣多少，这年头收不着啥玩意，都是些名副其实的破烂。” 陈清水给他点上烟，问道：“老哥贵姓？” 那人低头抽了一口，笑道：“免贵姓王，我叫王大柱，叫我柱子就成。” 陈清水也低头抽了口烟道：“我姓陈，你叫我小陈就行，不瞒您说，我是做电子产品的，这次过来是想找王哥谈个生意。” 王大柱一听陈清水是做电子产品的，登时一愣，要知道，这年头做电子产品的，那都是大老板啊。 王大柱连忙开口道：“幸会幸会，陈老板这次来是……” 陈清水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我现在手头急需一批旧货，我上面有人负责翻新，我只负责收购，但是我自己挨家挨户的收不太现实，所以这就来找老哥谈谈，看看老哥有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当然了，价格方面一定会让老哥满意，我给老哥十块钱的抽成，你每帮我收到一个电子产品，我就给你十块钱的抽成，收电子产品的钱我也会按价报销给您，怎么样？” 王大柱愣了，这不就是给他送钱来了吗？ 他们每天东奔西走的收废品，顺道不就把这玩意给收了吗？ 他们完全没损失啊，这简直比捡钱还轻松，捡钱还得弯个腰呢。 王大柱急忙起身，跟陈清水握了握手，很是热情的说道：“那感情好啊，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事，陈老板可没跟我开玩笑吧？” 陈清水笑了笑，“当然没开玩笑，你尽管收，收多少我要多少，只要是电子产品我就要。” 王大柱是真乐了，不成想，这寒冬腊月的，自己的财运倒是开始枯木逢春了。 他常年收破烂，见过不少要卖电子产品的，但是基本都没人收，一来是贵，二来是收来之后没人要。 这下好了，撞大运了。 王大柱笑得合不拢嘴，他连忙就要请陈清水进去坐，陈清水摆了摆手道：“我就不进去了，这件事你我就说定了，我给你个地址，后天你无论收到了多少，都把东西送到这里。” 说着，陈清水就把自家的地址写在了纸条上，递给了王大柱。 顺便还把那刚拆封的一包中华给了他。 王大柱心里暗叹，不愧是做电子产品的大老板，出手就是阔绰。 第十四章 陈清水怒了 陈清水回到家时，江雪儿也刚到家。 此刻正在厨房做饭呢，陈清水回来时给陈青青买了个小玩具，是一个洋娃娃。 陈青青乐坏了，捧着洋娃娃就在陈清水的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好不好？”陈清水笑呵呵的问道。 “好！爸爸最好了。”陈青青摆弄着这个小洋娃娃，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弯成了一对月牙。 陈青青忽然神秘兮兮的伏在陈清水的耳边，奶声奶气的说道：“告诉爸爸一个秘密哦，妈妈回来的时候哭鼻子啦。” 陈清水一愣，微微皱眉。 “青青先在这玩，爸爸去看看妈妈，好不好？” 陈青青举起洋娃娃，笑着说：“好吖。” 陈清水缓步走到厨房，看着江雪儿忙碌的背影，轻声道：“需不需要帮忙？” 江雪儿没有回头，“不用，你去陪青青玩吧，我自己来就好了。” 陈清水想了想，还是洗了洗手，走到了江雪儿身侧。 这时，陈清水忽然看见江雪儿切菜的手有些微微发抖，他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因为他看见江雪儿的手上满是伤痕！！ 很多地方都磨破了皮！ 陈清水轻轻握住了江雪儿的手，直视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江雪儿不敢去看陈清水，目光有些闪躲。 陈清水帮她捋了捋鬓角处的发丝，轻声道：“我是你老公，有事情你要跟我讲，这样才是一家人，不是吗？” 江雪儿咬着嘴唇，瞬间红了眼眶，她带着哭腔小声的说道：“我没有偷钱……他们冤枉我……” 陈清水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果然，她在外面被欺负了。 陈清水又低头去看江雪儿，她死死的咬住嘴唇，眼眶通红，低着头不敢去看陈清水。 这副可怜模样，登时让陈清水心里一痛。 陈清水轻轻的将江雪儿搂入怀中，他明显的感觉到江雪儿身体微微一颤，然后便想推开他。 但是陈清水却加重力道，环住了江雪儿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他低着头，柔声问道：“到底怎么了？我说过，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江雪儿微微抬头，在看见陈清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坚毅的眼神后，便再也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她的肩膀分明那么瘦弱，却已经抗起了很多东西。 她梨花带雨的把今天在厂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清水。 陈清水面色不变，仍是带着一丝笑意，静静地听着江雪儿说。 但是心里，早已是怒不可遏。 江雪儿说完后，还安慰着陈清水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厂长都出面了，他说这件事会好好调查的。” 陈清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厂长只要不故意颠倒黑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更别提什么调查了，简直是开玩笑。 但是看着江雪儿一脸的希冀神色，陈清水也不好当面道破，他只好笑着点头道：“好，到时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厂子。” 江雪儿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道：“不……不用了吧？厂长都说了，这件事能解决的……你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陈清水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是你老公啊。” 说着，陈清水还微微用力，而江雪儿的身体，几乎就要贴在陈清水的身上了…… 就在这时，陈青青忽然跑到了厨房，站在墙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她嬉笑道：“爸爸，羞羞，妈妈羞羞。” 江雪儿登时红了脸，她慌乱的推开陈清水，擦了擦眼泪，赶紧转身去接着做饭。 陈清水挠了挠头，笑容有些尴尬。 他走到陈青青身旁，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这小棉袄有点漏风啊？嗯？” 说着，陈清水就伸手去挠青青的痒，弄得青青呵呵直乐，满地乱跑。 江雪儿回头看着父女二人这极为温情的一幕，也是破涕为笑，这一刻她觉得在工厂里受的那些委屈也不算什么了。 只要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过日子，她就知足了，再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而陈清水此刻虽然也在笑，但是心里却阴沉如水…… 到了晚上，屋外忽然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陈清水心中了然，一定是刀哥一伙人来要钱了，今天已经是约定好的第三天了。 江雪儿脸色一变，实在是从前被这些人给吓坏了，此刻有些风声鹤唳。 她抱住了陈青青，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陈清水，俏脸微微发白。 陈清水微微一笑，示意江雪儿别怕，然后他起身去外面开门。 不出陈清水所料，外面站着的的确是刀哥。 刀哥摸着自己那大光头，嘿嘿一笑，“陈清水，今天可是到日子了，是给钱还是交人，你自个挑一个吧。” 陈清水轻笑一声，“进来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语罢，陈清水便带着刀哥一行人进了屋子。 江雪儿见果真是刀哥一行人，连忙抱着陈青青进了房间。 陈清水表情不变，他从兜里拿出一沓子钱，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朝刀哥慢慢推了过去。 刀哥眼睛当时就直了，这一沓子，可不薄。 陈清水语气平淡道：“一千五百块钱，连本带利，全都还你。” 刀哥摸了摸自己那颗大光头，咧嘴一笑：“你小子可以啊，有点能耐。” 他忙不迭的把这一千多块钱揣进兜里，随后又嘿嘿一笑道：“我说，陈老弟是在哪发财呢？” “只不过做点小买卖，上不得台面。”陈清水面色不变，淡然道。 刀哥眼珠子一转，心中暗暗揣测，“三天就能挣一千多块钱，这还叫小买卖？！” 他看着陈清水那老神在在的神情，不由得有些犯嘀咕，这小子跟从前简直判若俩人啊。 刀哥起身给陈清水递了根烟，“陈老弟，你也知道，现在这世道赚点钱不容易，你也别怨恨刀哥先前行事狠辣，我们这一行也不容易。” “这样吧，陈老弟你要是接了这根烟，咱哥俩从前的账就算一笔勾销了，行不？” 陈清水不为所动，漠然的坐在原地，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 刀哥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面色有些晦暗不明。 陈清水忽然笑了，“刀哥，烟我就不抽了，送你句话吧，信不信由你。” “现在你仗着自己小有手段，下边的兄弟都仰仗你，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是终究上不了台面，你有没有想过，三年，五年，乃至十年之后，你又该如何自处？” 刀哥皱了皱眉，没说话。 陈清水又道：“你这条路，甚至都谈不上小富即安，弊大于利，不出五年，一定会有下一个刀哥，将你取而代之，你老了，但是总有人年轻，不是吗？” 刀哥一怔，刚要说话却被陈清水打断了。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等攒够了棺材本，就彻底收手，过安稳日子，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你得罪过的人，或者是在你的淫威之下不得不低头的人，他们到底能不能容得下一个已经没有兄弟帮衬的老大哥？” 刀哥彻底愣住了，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得这么透彻过！ 刀哥的额头甚至都渗出了些许汗水，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清水缓缓推回了刀哥递烟的那只手，“刀哥，我现在的确有点想法，也有点生意，你要是信得过，以后可以帮我打点打点，我甚至可以保证，以后奉天市的黑白两道，你刀哥都会是这个。” 说着，陈清水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刀哥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你真有路子？” 陈清水笑了笑，随后竟是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推到了刀哥面前！ 刀哥这回是真傻眼了。 陈清水笑望向刀哥，“如何？是想着继续走你的老路，还是跟我一起干点大事？” 他这下是真服气了，前两天还一穷二白的陈清水，仅仅三天时间就变成了个土大款？！ 刀哥站起身，冲着陈清水抱拳朗声道：“陈老弟！之前的种种，都是我宋刀的不对，在这给你道歉了！就冲你今天这些话，以后在奉天市，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求陈老弟能指条明路！” 陈清水笑了笑，“好说……” 第十五章 赚大钱 刀哥走后第二天，陈清水又开始布局。 王大柱那边果然没让他失望，仅仅是两天时间，他就收到十多件电子产品。 有BP机，收音机，甚至还有游戏机。 这天一早，又有人来敲门。 陈清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出去开门。 入眼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哟，柱子哥，今天怎么这么早？” 一大早来敲陈清水家门的，正是废品回收站的小老板，王大柱。 王大柱嘿嘿一笑，“陈老板，我今天弄到一个稀罕玩意，不晓得你要不要，这不赶早就给您送来了。” 陈清水来了些兴趣，“什么东西？先拿出来瞧瞧。” 王大柱连忙应声，转身从他那三轮车上捧下来个像是圆形的东西，上面还盖着块布。 陈清水也没急着掀开布，他哈了口气，大早上天寒地冻的。 “柱子哥，先进屋说吧，屋里缓和。” 陈清水转身带王大柱了进了屋，先是招呼江雪儿给王大柱倒杯热水，自己则是给王大柱甩过去一根烟，然后径直向那所谓的“稀罕玩意”走去。 陈清水缓缓掀开那布料，待看到全貌之后，饶是陈清水，这一刻也不由得微微愣神。 他忽然笑了，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这居然是一台唱片机！ 在看到这台唱片机的品牌后，陈清水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竟然是英国Rega，在国内有一个很为人称道的名字，“君子。” 陈清水完全没有意料到，王大柱居然还能收到这种货？ 这个品牌成立于1973年，一经推出，瞬间火遍全球。 陈清水表情古怪，他转头望向王大柱，“柱子哥，这唱片机你花了多少钱收的啊？” 王大柱双手捧着茶水杯，喝了口热水，然后很是随意的看了一眼那台唱片机，“这玩意叫唱片机啊？不是收的，昨天有一个朋友见我在收这些东西，他就把这玩意送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弄的，他说他也不认识。摆在他那也是占地方，就送我了。” 陈清水哭笑不得，这可真是捡了个大漏了。 陈清水轻轻抚摸机身，不由得有些感慨，记得在上一世，自己也淘过一些老物件，其中就有这台唱片机，一模一样，就是这款。 陈清水仍然记得，当时自己是花了十二万元的高价，才从一个二手商贩手上买下了这台唱片机。 “真是造化弄人啊。”陈清水轻声呢喃。 王大柱这时开口问道：“陈老板，这玩意值钱不？” 陈清水笑道：“值钱也不值钱，挑人，懂行的愿意花高价，不懂行的你白送他都不要。” 陈清水从兜里掏出来一百块钱递给了王大柱。 “柱子哥，这东西我要了。” 王大柱也是一愣，随后急忙推了回去。 “陈老板，这使不得，太多了。” 王大柱也压根没寻思着这东西能有多值钱，自己斗大字不认识几个，就是个收破烂的，但是人穷志不短啊，这便宜他不能占。 陈清水是硬把钱塞进了王大柱的兜里，“柱子哥，这钱你必须得收，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只有把账算清了，以后的合作才能长长久久。” 王大柱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一分钱没花，到这居然白得一百块钱。 东北民风虽然彪悍，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很厚道的，王大柱就是这种厚道人。 王大柱翁声翁气道：“陈老板，你是个实在人，我王大柱算是服了！” 陈清水淡然一笑，自己算哪门子厚道啊，这唱片机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损坏，自己转手一卖，最少八千块没跑！ 王大柱又在这坐了一会，然后就开着自己那小三轮走了，这钱他还得继续挣啊，发家致富可全指望陈老板了。 王大柱走后，陈清水就开始着手维修先前他带来的那些物件，都是些不大不小的毛病，修起来也只是稍稍废上点时间而已。 江雪儿在一旁看，满脸的好奇。 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唱片机，转头问道：“这东西……是不是挺贵啊？” 陈清水没抬头，道：“要是再过几年，这玩意的价格就得上万了，现在顶天七八千吧，不算高价。” 江雪儿长大了嘴巴，满脸震惊。 七八千？这还不算高价？ 自己这辈子就没见到过那么多钱！！ 陈清水说完就不再吱声。 江雪儿则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看着陈清水。 对于这些东西，她是真的一窍不通。 就连每次陈清水要她递东西，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反复问上几遍，生怕自己拿错了。 江雪儿心中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以前的陈清水，吃喝嫖赌抽，不学无术。 但是现在的陈清水，好像什么都会，说的东西，做的事情，有些她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但是他却可以信手捏来。 江雪儿忍不住开口道：“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还会修这些东西？” 陈清水嘴角翘起，很随意的道：“你老公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去了，现在这才只是冰山一角呢。 江雪儿眼神有些复杂，甚至有些不认识面前这个其实已经相伴多年的男人了…… 第十六章 一半的万元户 陈清水用了一上午的时间，修理好了大大小小十一件东西，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终于完事咯……” 江雪儿也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陈清水修了多久，她就看了多久。 他手指灵活的在各种零件之中跳动，江雪儿虽然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是却觉得一脸认真的陈清水，很是帅气！ “你学这些东西，一定很难吧？”江雪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清水笑了笑，“其实并不难，都是些小问题，好了！现在该带你去见识见识，咱们家是怎么奔小康的了！” —— 半小时后，红星商场。 陈清水和江雪儿提着大包小包，刚走进商城门口。 就听到门口的商铺，档位，有好多妇女凑在一块儿，在小声议论。 “哎？这是不是前两天被人堵在商场门口群殴那男的？” “好像还真是……” “那群打人的我见过……混社会的，经常去收债，前两天不是这两人在上面试衣服不买嘛？还有人说这男的是赌棍，这女的，出来卖？” “八成就是被追债的堵在这了！” 江雪儿她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些人。 陈清水则是一言不发。 这社会很真实，有钱你是大爷，没钱你是王八蛋。 等会儿，他就可以让这些长舌妇闭上嘴！ 很快，他们就到了电子用品那一块儿。 陈永仁本来在擦柜子。 一见到陈清水来了，马上就是笑容满面！ “陈老弟，可是有一阵没见了啊。” 他目光落到陈清水和江雪儿手里的包裹上，眼睛顿时就放了光。 “怎么的，陈老弟，又有好东西？！” 陈清水笑呵呵道：“也不算是多好，老哥你清点一下，这些东西全都是，你点完给个价。” 陈永仁愣了愣，“这些都是？！” “对啊，怎么着？嫌多了？”陈清水点起一根烟，笑望向陈永仁。 陈永仁立刻摆了摆手，都顾不得在说话，赶紧就拆开了一个包裹！ 他面色当时就变了。 “陈老弟，这BP机，你都拿出来卖？！” 刚好，陈永仁拆开的这一个，也是陈清水这批东西里最值钱的！ 一台几乎九成新的BP机！ 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BP机霸占了通讯市场！ 但是价格也贵的吓人，一部全新的BP机，价格大概在一千到两千左右，这还不算入网服务费！ 95年手机就开始大众化消费后，BP机才开始没落。 07年之后，BP机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流中！ 当然，现在的BP机，依旧是一机难求！ 陈清水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笑眯眯道：“卖，就看老哥收不收。” 陈永仁心头狂跳，他重重点头：“这可是好宝贝！怎么可能不收？” “陈老弟，你报个价。” “所有的东西，一起五千块。” 陈清水的底线要求是四千五，如果陈永仁能给，陈清水就准备以后跟他长期合作。 下一刻，陈永仁脸色微微一变：“五千块？陈老弟，你容我看看别的。” 他没有立刻还价。 陈清水拿过来的东西都不差。 这BP机价格绝对不低，其他的也能要上价，就不知道是啥好东西了。 他也必须慎重！ 陈永仁低着头，一件一件的检查。 越看，他就越震惊！ 除了BP机之外，竟然还有任天堂的游戏机……甚至还有七八个收音机！ 虽然有的品相不好了，但是功能完全没有问题！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缓缓起身。 “一口价，四千七！实不相瞒，老哥这里的现金都要掏空了，这价格绝对算公道！” 陈清水把手上的烟扔到地上，用鞋踩灭。 “五千，这是个合作价，你多掏三百，我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陈清水直视着陈永仁。 陈永仁原本是有些犹豫的。 但是不知为何，陈清水眼中的自信。 陈永仁经商这么久都不曾见过！ 商人逐利！ 他从陈清水的身上，嗅到了商机！ 陈永仁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拿钥匙打开了抽屉。 仔细的数了两三遍，然后规规整整的捋出五千块钱，递给了陈清水。 “陈老弟，我也没蒙你，老哥这里就这些现金。” “你不简单，能弄来这么多好东西。” “老哥不和你砍价，但是希望你以后有什么，都能先拿到我这里！价格，还是和今天一样！” 陈清水接过这钱，数都没数，直接递给了江雪儿。 他伸出手，和陈永仁握了握。 陈永仁本来面色不解，觉得陈清水卖关子。 陈清水才笑容满面道：“合作愉快，陈老哥，咱们也算是本家，以后我陈清水的货，第一个卖你！” 许多年后，一个叱咤互联网多年的巨鳄在接受采访时说出了一段让人费解的话。 “您从一个商场铺子的小老板一路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您觉得您的哪一笔投资，是最正确的？换句话来说，您觉得，您花的最值的一笔钱，大概是多少？” 那老人望向镜头，眼神之中充满了怀念，他忽然笑了。 “我这辈子，花的最值的一笔钱，其实不多，就五千块钱……” 第十七章 邓老板与陈老板 江雪儿手里攥着五千块钱，心里早已激起千层浪。 就连陈清水拽着她走出那家店铺时，她都是迷迷糊糊的，像是做梦一样。 陈清水看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道：“怎么了这是？傻了？” 江雪儿把手里的钱攥的更紧了一些，她满脸激动，却又不敢大声说话，毕竟有句话叫财不外漏。 她满脸涨红，却只敢小声道：“五千块钱啊！” 陈清水无奈的笑了，“我知道啊，不算多，但是就目前来说也不算少了。” “行了，别光顾着激动了，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你会习惯的，走！老公先带你买衣服去！” 陈清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种自信的笑容，简直让江雪儿心中一颤。 依旧是那家红星商场档次最高的服装店，陈清水刚推门进去，结果却被那个势利眼的女店员拦住了。 “怎么又是你们？本店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 陈清水瞥了她一眼，“你是老板吗？” 那女店员一愣，“不是啊。” “老板娘？” “不……不是啊……” 陈清水嗤笑一声，“那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若不是自己准备买一身上点档次的西装，请他来他都不来！ 有钱还怕没地方花？！ 那店员却始终拦在门口，“说了不欢迎你们！你们也不照照镜子！你们是能来这种地方消费的人吗？” 女店员鄙夷的看了陈清水一眼，“没钱就不要摆阔，你以为这是农村摆摊的集市啊？穷酸！” 陈清水皱了皱眉，他刚要说话，却听见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嗓音。 “张艳！你怎么能这么跟顾客说话？！” 那女店员先是一愣，随后面色大变，这甩手掌柜今天发什么疯，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往常他都是晚上七点钟左右才过来，看一眼账就走…… 陈清水转过头，不远处站着一位看着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子，身材挺拔，一身西装，剑眉星目。 他急忙走了过来，对着那名叫张艳的女员工大声训斥道：“我就是这么教你跟顾客说话的？你是什么态度？！赶紧给这位先生道歉！” 陈清水没急着说话，他笑容玩味的看着那脸色涨红的女店员。 张艳咬了咬嘴唇，仍是死鸭子嘴硬。 “老板！他们真的没钱！就是一对穷鬼！只试不买！杨姐都说过，这男的就是个赌鬼！他……” “啪！” 张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够了！我现在叫你向这位先生道歉！否则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张艳整个人都被扇懵了。 陈清水看了这老板一眼，暗自点头。 这位老板，看起来肚子里有点墨水，脑子里也有东西，是个人物。 张艳脸上有一个很是显眼的手掌印，她敢怒不敢言，此刻只得昧着良心给陈清水道歉。 “对不起……” 陈清水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反而是主动伸出手，与那老板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陈清水，这位是我夫人，江雪儿。” “你好，我叫邓万宗，是这家服装店的老板。” 陈清水看上去对这位邓老板很感兴趣，他们一起走入店铺，陈清水开口道：“邓老板参过军？” 邓万宗有些惊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清水微微一笑，“你手心里的老茧，明显是常年拿枪磨得。” “而且你走路步伐稳健，腰杆笔直，不像是故意为之，明显是久而久之习惯如此，除了军人，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符合这些特征。” 邓万宗很是诧异的看了陈清水一眼，“您的眼光很独到。” “我的确参过军，在部队呆了五年，前两年刚刚退伍回来。” 陈清水又伸出手，与邓万宗握了握手，一脸认真的道：“我很敬佩军人。” 邓万宗看起来挺高兴，“就冲您这句话，店里的衣服，随您挑，一律八折。” 跟在后面的张艳此刻低着头，心中却在暗骂：“装，继续装，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陈清水也不矫情，先是给江雪儿挑了一套衣服，然后又给自己挑了一套价值不菲的西装。 邓万宗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是内心其实也在犹豫，因为这两套衣服买下来，恐怕没有个两千块钱，基本上是拿不走的。 就算打完折，也得一千大多。 他看了一眼陈清水，老实说，单就着装来说，陈清水的确不像是能随身携带两千多块钱的人。 陈清水显然看出来了邓万宗的想法，他微微一笑，“邓老板，买单，您看一下多少钱。” 邓万宗走到收银台，用计算器敲了几下，“一共是两千二，给您打个八折，您就给一千七算了。” 张艳脸上浮现出一股幸灾乐祸的笑容，这可是一千多块！我看你用什么付！ 陈清水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掏钱。 张艳见陈清水迟迟没有掏钱的意思，冷笑一声，“老板，我都说了！他根本就是个穷鬼！” 陈清水没有理会张艳，而是有些无奈的看向江雪儿，“老婆，买单啊……钱在你手里呢。” 江雪儿一愣，随后忽然红了脸，自己从来没揣过这么多钱出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当江雪儿从兜里拿出整整五千块钱后，不光是那狗眼看人低的女店员张艳，就连老板邓万宗都愣住了。 江雪儿点出一千七百块钱，递给了邓万宗。 张艳现在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邓万宗也有几分诧异，方才他已经想着怎么帮这位陈先生解围了，不成想他竟然真的付得起这钱！ 一千多块，将近两千块钱。 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邓万宗不禁对陈清水有了几分好奇，“陈先生……在哪里高就？” 陈清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自己做点小买卖，邓老板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聊聊。” 邓万宗眼睛一亮，这年头什么最重要？商机最重要！ 陈清水其实从一开始见到邓万宗起，就已经有了这种念头，之前的种种言谈，其实都是在挖坑呢，就等着他主动往里跳呢！ 自己若是想做大做强，免不了与各种各样的人接触，现在道上有宋刀，就缺一个正儿八经的合伙人和投资人了。 这位邓老板，就很合陈清水的胃口。 第十八章 入厂 邓万宗和陈清水缓步走到了外面。 陈清水开口道：“邓老板对于电子产品的前景，有什么看法？” 邓万宗愣了愣，这电子产品说句实话，现在属于高端产业，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玩的转的。 “陈老板是做电子产品的？”邓万宗满脸讶异的问道。 陈清水笑了笑，“小有涉猎而已，邓老板觉得当下的社会，比较有前景的行业是什么？” 邓万宗沉思片刻，“经商，经商，自古以来便逃不过四字，衣食住行。” 陈清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 邓万宗有些费解。 陈清水也没急着解释，而是慢悠悠的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烟，递给邓万宗一根。 然后才缓缓开口道：“如今的社会现状，的确是如此，吃得饱穿的暖，就算是好日子。” “但是社会是会一直进步的，当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之后，所需要的可就不仅仅是这些了。” 邓万宗皱着眉，这些他不是没想过，但是凭空去想象未来…… 这跟白日做梦有啥子区别？ 可是陈清水不一样，邓万宗百思不得其解的未来，只不过是他的过去罢了。 陈清水给自己点上烟，笑道：“放心吧，不出十年，这世界就会有个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应接不暇，能够适应并且做出改变的人，都将会是一个时代的标杆。” “而余下的那些人，都只会是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 陈清水忽然转头望向邓万宗，“邓老板，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邓万宗反问道：“电子产品？” 陈清水抽了口烟，寻思了一会，笑道：“我倒是有个更好的名字。” 邓万宗有些好奇。 陈清水微微仰起头，吐出一口烟。 “互联网。” —— 对于合作一事，陈清水与邓万宗二人，都没有把话说尽。 陈清水是觉得不急，自己还有很多布局，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 而邓万宗则是还在观望，合作一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敲定的。 陈清水和江雪儿出了商场，一路上江雪儿好几次欲言又止，陈清水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主动问。 片刻，江雪儿终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清水……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你别生气……” 陈清水微微一笑，“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江雪儿又怯生生的问了句，“真的？” 陈清水无奈一笑，“真的。” 江雪儿犹豫了片刻，这才将江向上的事情娓娓道来。 陈清水表情不变，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就是八百块钱嘛。 他大手一挥，“区区八百块钱也值得我老婆这么为难？” “还有三四天就是元旦了，到时候正好去你家看看你爸妈，顺便就把钱给向上，省的这小子天天惦记。” “对了，到时候你另外再拿出八百块钱，逢年过节的，去了长辈家不能空着手，这八百记得给你爸妈，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 江雪儿满脸涨红，高兴地简直快哭出来了。 陈清水连忙摆手，“别哭别哭，咱啥时候能改改这动不动就哭的毛病啊。” 江雪儿还是红了眼睛，她原本以为陈清水会对前几天那件事耿耿于怀，毕竟自己爸妈当时可是半点面子都没给他。 但是没想到，陈清水居然这么大度，这让她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 江雪儿低声道：“这钱……算是我借的……” 陈清水撇了撇嘴，故作生气道：“一家人怎么还说两家话，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真生气了！” “又不是多大点事，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以前的确是我的不对，这事不能怪你爸妈。” “而且向上年纪小，不懂事，情有可原。” 江雪儿的眼睛却越来越红，陈清水越是如此，她心里就越是愧疚难当。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泫然欲泣。 陈清水低声叹了口气，轻轻拉住她手，却没有说话。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也没有再安慰江雪儿，有些时候，想哭就哭吧。 二人走在路上，陈清水却忽然调转了方向。 江雪儿揉了揉眼睛，“我们不回家吗？” 陈清水笑了笑，“先不回，咱们先去饮料厂，你这件事根本用不上调查三天。” 江雪儿忽然有些紧张，“还是别去了吧，厂……厂长说……” 江雪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清水打断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着，陈清水就拉着江雪儿，直奔饮料厂。 第十九章 公道 江雪儿还是有些担心。 “要不然咱们还是别去了……大不了我到时候给她赔个礼，道个歉，没关系的。” 陈清水摇了摇头，“我说过不会让你再受委屈，说到做到。” 江雪儿到底还是性子太柔弱，而且从小过惯了苦日子，总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为退一步便能海阔天空。 陈清水心底不由得有些泛酸。 穷人就是这样子，没有话语权，没人会信你的话。 在金钱与权利面前，是非黑白，是可以颠倒的。 这饮料厂距离红星商场不远，二人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临近厂子，江雪儿看起来有些紧张。 陈清水微微攥紧了江雪儿的手，而她则是俏脸微红，挣扎了几下，见陈清水没有松手的意思，也就不再挣扎了。 但是俏脸之上，依旧有些绯红。 毕竟八十年代末，社会的风气依旧很是保守。 情侣之间，当街都未必敢牵手走路。 陈清水默然走在路上，一套西装加风衣，妥妥的上海滩许文强风格。 80年热播的上海滩，正是发哥主演，85年被引进内地。 顿时掀起了一阵狂潮，一身西装，脚踩皮鞋，再披上一件风衣，几乎算是有钱公子哥冬天的标配。 二人一进厂子，登时便有不少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实在是因为二人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都太过显眼。 尤其是江雪儿，平日里江雪儿来上班穿的都极为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略显寒酸。 可是今天这一身，真是让人忍不住惊叹。 “那是不是江雪儿啊？” “好像是吧……她这身衣服可真好看，估计挺贵的吧……” “我在红星商场看见过这衣服，好像要三百多块钱呢！” “这么贵？她哪来的钱？” “你没听说嘛，前两天江雪儿偷了杨春梅的钱！这回啊，不知道又是从哪偷得钱呗！” “嘘……别说了……她过来了……” 陈清水让江雪儿指路，二人径直来到了杨春梅所在的流水线。 门口站着的就是那名曾经故意绊倒江雪儿小组长，许文凯。 许文凯见到江雪儿，先是一愣，随后冷声道：“江雪儿，你不是被停工了吗？怎么又来厂子了？！” 许文凯上下扫了一眼，又把视线投向陈清水身上，“这谁啊？厂子里不能随意带人进来，你不知道？” 江雪儿刚要说话，却被陈清水伸手拦住了。 他向前一步，瞥了许文凯一眼，淡然道：“我是江雪儿的老公。” 许文凯嗤笑一声，“哟，怎么着？带老公来这里闹？以为自己穿的人模狗样的就是个人物了？你……” “砰！” 许文凯的话只说到一半，另一半显然是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的牙被陈清水打掉了两颗，此刻满嘴鲜血。 陈清水显然是不想跟这种垃圾废话，一拳打得许文凯向后踉跄好几步，最后跌坐在地上。 许文凯瞪大了眼睛，他满嘴鲜血，吐字不清的说道：“你……你敢打我？” “砰！” 又是一脚，许文凯一声闷哼，当时就趴在了地上。 陈清水点了一根烟，从兜里掏出来一百块钱，扔在了他脸上。 “医药费。” 陈清水说完了这三个字，然后就径直向流水线内走去，看都没看一眼地上趴着的许文凯。 江雪儿已经吓坏了，她急忙跟上陈清水，生怕他再闹出什么事来。 就在这时，杨春梅忽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见江雪儿后也是一愣。 尤其是这身衣服，杨春梅可是中意了好久，只不过一来是自己身材不好，撑不起来。 二来是这衣服也不便宜，足足三百多块钱，自己舍不得。 下一刻，杨春梅回过神来，鄙夷的看了江雪儿和陈清水一眼，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这又是去哪偷钱了？不然你这个穷酸怎么买的起这衣服？” “还带你那赌鬼老公一起来，想干嘛？闹事啊？！” 杨春梅回头大声道：“快来看啊！小偷江雪儿又回来了！还带她男人来了！” 一时间流水线的工人们都凑过来看热闹。 江雪儿涨红了脸，“我没偷钱！” “没偷钱？没偷你哪来的钱？难不成你男人给你看门，让你出去卖啊？！” 杨春梅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笑声。 随后便是不少妇人的窃窃私语。 “你看她长得就是一脸狐狸精相，保不齐还真被杨姐说中了呢！” “谁说不是呢，前两天还偷了杨姐的钱，今天居然还有脸来厂里闹事，真不要脸！” “听说她老公是个赌鬼，还经常让江雪儿用身子替他抵债呢！” “真的假的？” “真的呗！这还能有假？” 江雪儿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这一幕看的不少大龄单身汉直咽口水。 她咬着嘴唇，眼眶里登时有雾气升腾，生生被气哭了。 陈清水冷冷的看了这帮人一眼，开口道：“把你们的狗嘴放干净点。”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兜里那点钱，加起来都没有我身上的多。” 他冷笑一声，“我也不与你们这些人废话，都是一丘之貉，把你们厂长叫来。” “我今天来，就是要给我媳妇一个公道！” 第二十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春梅哟了一声，她掐着腰，看起来底气十足。 “一个赌鬼还能翻了天不成？” “别以为穿的人模狗样的就能吓唬人，一个赌鬼，一个小偷，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货色，你装什么装？” 也就在这时，杨春梅的老公也闻讯而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瘸一拐的，正是小组长许文凯。 杨春梅的老公姓李，是这工厂里的主管。 许文凯一瘸一拐，但是却毫不影响他满脸的讨好神色。 “李主管，就是这小子！” 许文凯站在李主管身后，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陈清水，面色有些狰狞。 李主管面色不变，他走到陈清水身前，冷声道：“你就是陈清水？” 陈清水瞥了他一眼，淡漠道：“你是这里的厂长？” 李主管呵呵一笑，开口道：“我叫李春生，是饮料厂的主管，也是杨春梅的老公。” 陈清水神色更冷，说了句：“我是来找你们厂长的，你一个主管有什么资格凑上来？” 李春生脸色一沉，道：“厂长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江雪儿偷钱的事情已成定论！你们再怎么闹也没用，而且她还故意摔坏了好几桶葡萄酒，这也是要按价赔偿的。” 许文凯眼珠一转，连忙捧起了臭脚。 “李主管说的对！江雪儿工作态度极其恶劣！不服从上级的领导，而且还故意摔坏那些成品，造成了极为严重的损失！影响极其恶劣！” 江雪儿红着眼睛就要解释，却被陈清水拦了下来。 他冷冰冰的说道：“放屁！我老婆什么性格的人，你们又是怎么欺负她的？” 随后他望向许文凯，眼神冰冷，“希望你记住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许文凯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又顿时色厉内荏了起来！ “怎么着，我记不记又咋样？你还威胁我？这么多人，你还敢再动手打人不成?!” “李主管你可都瞧见了吧，这小子真不愧是个烂赌棍！在我们厂里还要撒泼耍无赖！完全没把你放在眼里！” 李春生神色也彻底冰冷了下来。 “江雪儿偷钱，处理她是厂里的决定，这都是欺负的话，那厂里头报警抓人，你敢不敢去派出所闹？” “陈清水，不要把你在赌场撒泼那一套弄到我们厂里来！不好使。”?“像江雪儿这样的不干不净的小偷，根本就不配在我们饮料厂上班！” 李春生骂完，杨春梅也阴阳怪气道：“今天江雪儿敢偷钱，明天就敢偷人！” “平日里装的挺清高的，暗地里不知道多骚！” 流水线上有几个模样一般，平时和杨春梅关系不错的女工，也都纷纷开口：“谁说不是呢，我瞧着这江雪儿天天来上工的眼神就不对。” “东瞟西看的，也不知道在勾搭谁！” “隔老远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骚味。” “这种人就应该开除算了！省的在厂里头闹出点儿什么腌臜事！” 江雪儿气的眼睛通红，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血口喷人！你们……”?江雪儿气的身体都在发抖。 陈清水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冰冷。 他直接走上前，忽然一把就抓住了杨春梅的头发，毫无预兆的又是一耳光抽下去。 这动作行云流水，还用上了上辈子练的咏春摊手，不可谓不重。 杨春梅一声惨叫，一下子滚在地上。 然后她捂着脸就哭爹喊娘。 “没天理了啊！狐狸精偷人又偷钱，还要砸东西，现在还打人了啊！” “这厂里头不把江雪儿送去派出所，我就不活这个人了！”?李春生脸色格外的难堪。 杨春梅可是她老婆！ 老婆在他面前被打了，他怎么能忍？ 这事儿就是杨春梅栽赃的不假，也是他撺掇的给江雪儿换岗，还让许文凯欺负她。 他也得给坐实了！还得让江雪儿被开除！ 在他眼里头，江雪儿不过是个小小的厂妹。 陈清水也就是一个赌棍，有什么资格来要公道？！ 又没钱，又没权，凭什么有公道？ 思索之间，李春生直接抬起手来：“许文凯，找几个人，先把他们给扣了！在厂里偷钱，打人闹事！先送去派出所！” 陈清水冷喝了一声：“我看谁敢！” “你们这厂里的人，还真的是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到时候我一个个告的你们吃官司！”?陈清水这话音一落。 顿时那些跃跃欲动的人就不敢动了…… 看热闹是起劲儿，可他们也知道江雪儿还真不是那种人…… 这里头的事情，可真不好说清楚。 李春生的脸都涨红了。 他正要继续说话，忽然，一个颇具威严的嗓音传来。 “我是就是厂长！让我们一个厂的人都吃官司？陈清水，你这话，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第二十一章 严肃处理 陈清水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陈清水略加思索，随后轻声道：“您就是杨厂长吧？久仰大名。” 饮料厂的厂长杨建国，本事不大，胜在能熬，生生把上一任厂长给熬走了。 他接手饮料厂之后，做了几样改革，成效还不错，所以陈清水倒是真的听说过他这个人。 杨建国走上前，瞥了陈清水一眼，穿的不赖，模样也不赖，看着倒是不像那种泼皮无赖。 杨建国双手负后，颇有些领导气势。 “听说，陈先生要砸了我们厂子？方才还说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吃官司？” 陈清水淡然一笑，“砸厂子这种莫须有的事，相信杨厂长是不会信的吧？至于这官司……” 陈清水话说到一半，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春生等人，呵呵一笑。 杨建国眯了咪眼，“江雪儿偷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本来我是只打算给她停工三天，这事也就算过去了，可是现在你们居然跑到厂里来闹事，这让我很难做啊……” “嗯，的确。”陈清水点头道。 杨建国一愣，他没想到面前这年轻人居然直接认了，还以为要打打机锋，闹上个半天。 陈清水满脸笑意，但眼中却有一丝精芒，他轻声道：“古时出征，也要讲究一个出师有名，我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事出无因。” “杨厂长觉得我媳妇偷钱的事情，已经确凿无疑，但是我还是想多问一嘴，证据呢？” 陈清水轻笑一声，又道：“我相信杨厂长也绝非那种颠倒是非之人，所以关于这件事，我想要一个证据，不过分吧？” 杨建国沉吟片刻，却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我已经了解过了，这钱是在江雪儿的衣服兜里找到的，而且打坏了厂子的生产成品，也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 江雪儿这时却急忙开口道：“厂长！我没有偷钱！也不是故意打坏东西的！都是他们在冤枉我！” 杨春梅冷笑一声，“没偷钱？那钱是自己长脚跑到你兜里的？” 许文凯也跟着起哄道：“偷了就是偷了！事到如今还死鸭子嘴硬！” “那天分明就是你偷钱被杨姐抓了个正着，然后一怒之下砸碎了厂子里的东西！” 江雪儿带着哭腔道：“我没有！你们冤枉人！” 杨建国双手负后，显得老神在在。 “陈先生，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再商讨的必要了，人证物证具在，你们赖不掉的。” 陈清水却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根本就没打算赖掉，因为我媳妇压根就没有偷钱，您所说的人证物证，也只是这些人的一面之词，我认为当不得真。” 杨春梅这时却忽然冒了出来，她掐着腰，扯着嗓子喊道：“你说当不得真就当不得真？你算老几？” 小组长许文凯也点头哈腰的冲着杨建国说道：“厂长，这种人就该开除她！在你的英明领导下，竟然还会发生这种恶劣事件！我看这江雪儿根本就是存心跟你做对！” 李春生也点了点头，“的确，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江雪儿这件事的确是很恶劣，我也建议厂长您开除江雪儿！” “咱们厂在您的领导下，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李春生满脸真诚，一身正气。 他又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厂长，仅仅是开除，在我看来还是不够，像这种恶劣事件，我们应该发出通报！” “一来也能让别的厂子防患于未然，起到一定的警示作用。二来也能让别的厂子知晓您管理工厂的一丝不苟与精益求精，像这种道德败坏的员工，您自然要严厉的处罚！同时也能给其他厂长，做出榜样！” 杨建国没接受，也没反驳，他轻声道：“陈先生，你说这些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固然是可以，但是你想为江雪儿沉冤昭雪，那你有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吗？” “若是没有，我可就要秉公执法了，本来她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停职三天也就过去了，但是你们今天这么一闹，按理说，我可就得做开除处理了……” 江雪儿一听说厂长要开除她，当时就被吓得不轻。 她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陈清水，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无意间，把他当做了主心骨。 陈清水神情不变，不卑不亢。 他轻声道，“就依杨厂长所言。”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包括江雪儿。 在愣了片刻之后，许文凯就开始哈哈大笑。 “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能耐呢，到头来还不是灰溜溜的走！” “表面上风轻云淡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慌呢，真是丢人啊！” 李春生也是满脸的轻蔑神色，还以为这个陈清水有什么把柄在手，原来就是软蛋！ 杨建国也微微一愣，只不过马上也反应了过来。 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要面子，刚才放了那么多狠话，估计也是为了在自家女人面前耍耍威风。 罢了，既然是个知进退的，那也就不为难这年轻人了。 杨建国大手一挥，便要宣布开除江雪儿的厂职。 可就在这时，陈清水却忽然笑了，他环顾四周，笑容很是玩味。 “我的话，你们可能没太听懂，既然杨厂长想要证据，那我便给你们个证据！” 第二十二章 恩威并施 玩弄人心 他望向杨春梅，开口道：“你身上有多少钱？” 杨春梅登时满脸警惕，“怎么着？你媳妇偷钱不成，你就想着抢钱？” 周围的员工都哈哈大笑，只觉得这江雪儿的老公怕是个脑子有病的。 陈清水也笑了，他朗声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都聋了？” “我说过，你们这些人，有一算一个，兜里那点钱加起来，都未必有我身上的多。” “冤枉我媳妇偷钱？你们也配？” 杨春梅嗤笑一声，“装，你就继续装吧，上次在商场买不起衣服，结果灰溜溜的走了，到了商场外面还被追债的堵在了门口。” “你有钱？你要是有钱，那我们岂不都是万元户了？” “就算你有钱，也不知道是在哪偷来的，抢来的，或者赌来的！要我看啊，你迟早被抓进去蹲号子！” 陈清水笑了笑，“我被不被抓，不好说，但是某些人，可就不一定了。” 陈清水眼神明亮，他望向杨建国，朗声问道：“杨厂长，若是有人在您这厂里，以权谋私，栽赃员工，该如何处置啊？” 杨建国没有回答陈清水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是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栽赃嫁祸，故意陷害江雪儿？” 陈清水缓缓点头，有意无意的看了李春生一眼。 杨建国看着陈清水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好！若是真有这种事情发生，那理当开除厂职，全市通报！” 陈清水也笑了，只不过这笑容却显得有些冷。 李春生眼神飘忽，悄然攥紧了拳头，擦拭掉手心汗水。 他连忙说道：“在杨厂长的治下，根本不会有这种事发生！只有江雪儿这一次开了先河！影响极为恶劣！” 杨春梅眼珠一转，“对！江雪儿不仅人品不好，作风更是有问题！她对我们厂的男员工总是眉来眼去的，这种人，就应该立刻开除出厂！” 李春生连连点头，“对对对，江雪儿作风败坏，甚至有好几次偷偷来我办公室！但是我时刻记得杨厂长的教诲，每一次都严厉的批评教育了她！” 陈清水眉头一皱，显然也是来了些火气，他连说三个好字。 下一刻，陈清水忽然从兜里拿出一沓子钱，估摸着得有千八百块。 他望向许文凯，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 说着，陈清水把手中那些钱拿到许文凯眼前晃了晃。 “这里是一千二百块钱，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你就把这件事的所有内幕说出来。” “说的透彻，说的清楚，这些钱就是你的。” 许文凯看了一眼陈清水，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钱，然后狠狠地咽了下口水，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七十块钱！ 这可是整整一千二百块！！自己就算不吃不喝，也得一年半才能挣的了这么多钱！ 陈清水看见许文凯这副样子，不由得又是一声冷笑。 果然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他又慢慢悠悠的把钱揣进兜里，然后细声慢语的说道：“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说，那么我就会用这些钱去请律师，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所有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听到这，许文凯面色登时一变。 他虽然没见过律师，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万一这陈清水真跟他们卯上了，到时候请来了律师，自己心里这点小九九，不就都完了吗？ 律师这个行业，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高薪且令人敬畏的职业。 更别提在八十年代，能当律师的人，那可不是一般人。 李春生这时却坐不住了，许文凯是什么德行，他最清楚不过了！ 他急忙厉声道：“住口！我们饮料厂的员工岂会受你蛊惑！” “杨厂长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江雪儿现在已经被开除了！” 说着，李春生便伸手去推陈清水，仿佛想赶紧把他赶出去。 陈清水一把甩开李春生的手，冷笑一声，“怎么？急了？” 李春生仿佛有些心虚，“谁……谁急了？你们现在已经严重影响了工厂的正常运转，现在请你们出去！” “立刻！马上！” 陈清水嗤笑一声，他没有理会李春生，而是眼神灼灼的看向许文凯，仿佛直刺人心…… 第二十三章 真相大白 杨建国能当上厂长，自然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此刻，他微微转头望向了李春生和许文凯。 他有些后知后觉，这事，恐怕还真有些蹊跷。 许文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像样的话，陈清水依旧神色淡漠，只不过那一双眸子中，似有三尺青峰藏于其中，凌厉至极。 李春生额头已经渗出了些许汗水，他慌乱的看了一眼杨建国，却发现杨建国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看。 “厂……厂长……这小子就是个赌鬼，你别信他话！他在造谣！在挑拨离间！” 陈清水冷声道：“到底是谁在信口开河，马上便可见分晓。” 他猛地把那一沓子钱甩在了许文凯的脸上，道：“一千二百块钱，买我媳妇一个一清二白，我只给你1分钟的时间考虑，1分钟之后你要是还不说，那就等着接法院的传票吧。” 许文凯颤颤巍巍的接住那一千多块钱，眼中有贪婪也有畏惧，都是平头老百姓，此时一听见法院两个字，当时就被吓住了。 “说……说……我说……我全说！” 许文凯狠狠的咽了下口水，慌乱的把这一千多块钱塞进了兜里，生怕这钱被陈清水要回去。 许文凯先是瞄了李春生一眼，然后暗暗咬了咬牙，道：“这……这件事，其实是杨春梅和李春生，冤枉了江雪儿！” 此言一出，所有知道内幕的，面色都悄然一变。 而那些只是来看热闹的，都大感惊讶。 许文凯站的离李春生远了些，又道：“这钱……根本就不是江雪儿偷得，是……是杨春梅故意放在她衣服兜里的！” “厂子里的东西，也不是江雪儿故意打坏的，是……是李春生叫我故意为难江雪儿，所以才……” 说到这，许文凯不再说话了。 陈清水神色淡漠，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意料之内的结果。 李春生满头大汗，面色惨白。 杨建国面色阴沉至极，眼中怒火升腾。 杨春梅也慌了，但是却仍是死鸭子嘴硬，她大声嚷着，“放屁！许文凯！你别在这见钱眼看，胡言乱语，冤枉老娘！这些都是你瞎编的，就算是真的，也都是你做的！” “我……我没冤枉你！这些都是你和李春生指使我做的！现在想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许文凯怒道。 杨春梅一张脸都被气的涨红，他指着许文凯，半天说不出来话，后来干脆就扑了上去。 陈清水没有再去看那狗咬狗的一幕，而是望向杨建国，轻声道：“杨厂长，看来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们冤枉了我媳妇，让她背负了这么多骂名。” “刚才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你也听见了，这件事，怎么处理？您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杨建国虽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保守派，但是对于这种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腌臜事，也是极为震怒。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陈先生，这件事我杨建国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清水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站到了江雪儿身侧，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此刻的江雪儿，掩面而泣，她看向陈清水的眼神，很复杂。 仿佛在这一刻，又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 杨建国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方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自己管理之下的厂子，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事的，不成想这才多大一会？ 这帮人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看向李春生怒道：“这件事，是你指使的，对不对！” 李春生脸都吓白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嚣张气焰。 杨建国气的连说三个好字。 “主管李春生，滥用职权，以公谋私，扭曲事实污蔑员工，立即给予开除厂职处罚！且进行全市通报！” 李春生彻底慌了，全市通报！这通报一发，自己就再也不能去任何厂子入职了！！ 这就相当于给自己拉进了黑名单！ “厂……厂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给我一次机会吧！” 林春生面色苍白，满脸悔恨神色。 杨建国冷哼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件事我只能秉公执法，要求，你就去求陈先生！” 林春生闻言连忙走了过来，他把身子弯的很低，不停地祈求。 “陈先生，陈老板，之前是我有眼无珠，我求您饶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陈清水置若罔闻。 李春生恨不得给陈清水跪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道：“陈先生！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都指望着我呢！我不能丢了这饭碗啊！算我求您了……” 江雪儿这时有些心软了，她小声道：“要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清水打断了。 陈清水低头俯视着这个刚才还器宇轩昂的李大主管，轻声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我懂，可惜的是你不懂。” “你冤枉我媳妇的时候，可曾想过有这一天？可曾想过给我媳妇留一线？” 陈清水轻蔑一笑，“自作孽，不可活。” 语罢，陈清水拉着江雪儿就往厂子外面走去。 只不过刚走出几步，陈清水却忽然停下了步子，微微侧过头，朗声道：“杨厂长，我等着您的通报消息。” 说完，陈清水便与江雪儿一同走出了饮料厂，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李春生面色惨白，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杨春梅这时还在闹，她走到李春生面前，发疯似的喊道：“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不行，绝对不行！你可是……”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流水线。 李春生双眼通红的看着杨春梅，怒道：“都他妈的怨你！你个臭女人！！” 杨春梅呆立原地，满脸的不敢置信。 “打我……你敢打我……” 陈清水走在路上，并未回头，只不过嘴角微微翘起。 江雪儿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忽然变得深不可测…… 第二十四章 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 路上，江雪儿时不时就会偷偷瞄陈清水一眼，欲言又止。 半晌，陈清水主动开口道：“心疼钱了？” 江雪儿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一千多块啊！” 陈清水微微一笑，“一千多块钱，买我媳妇个清白，我觉得很划算。” 江雪儿闻言俏脸微红，从前的陈清水，哪里会说这种话。 更别提给她们娘俩花钱了，不与她要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回去的路上，陈清水还跟江雪儿去了一趟菜市场，买了不少鸡鸭鱼肉。 东北的冬天有一点好，那就是保存食物，不需要冰箱，随随便便往院子里一放，比什么冰箱都要来的好用。 回到家之后，江雪儿去做饭，青青这小丫头缠着她妈妈，一直在问要做什么好吃的呀。 陈清水回到房间，把所有钱都归整到了一起，仔细清点了一遍。 家里可用资金，还有三千八百块。 “差不多也算是够了，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陈清水低声呢喃着。 他又拿出了自己的那个笔记本，勾勾画画，又写了不少东西。 不一会，江雪儿就来叫陈清水吃饭。 饭桌上，陈清水轻声道：“明天就别去上班了，工厂那边的工作，辞了吧。” 江雪儿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拒绝道：“那怎么行！一个月五十块钱呢！怎么能说辞就辞！” 陈清水低头吃了口饭，“我准备做点小买卖，你来帮我管账吧，别人我信不过。” 江雪儿看样子还是不想辞了这份工。 她继续说道：“我只是初中文凭，可能也帮不到你什么忙。” 陈清水摇了摇头，“不一样的，没有一个我完全信的过的人，心里总是不踏实。” 江雪儿试探性的问道：“你……你是要继续做二手电器吗？” “对，这个暂时还不能落下。”陈清水点头道。 江雪儿给陈青青夹了一块排骨，寻思了一会，轻声道：“既然还是做这个，那你自己修完之后拿去卖不就可以了吗，你自己就能管着账。” 说来说去，江雪儿还是不愿意辞工。 陈清水没说话，他给青青夹了一块鱼肉，然后又给江雪儿夹了一块。 江雪儿俏脸微红，陈清水往常可从来没给她夹过菜。 沉默了片刻，陈清水终于又开口道：“这生意不长久的，整个奉天市的二手电器都是有数的，现在迭代更新慢，收到最后一定会有一个真空期。” “而且光靠我一个人，是修不过来的，所以这个东西，只能赚点快钱，却赚不了大钱。” 江雪儿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迭代更新，什么真空期，这些词她听都没听过，更别说懂了。 陈清水又道：“我还是准备做倒爷生意，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至少这个在短时间内，可以赚到点启动资金。” 后面这些江雪儿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她一听说陈清水又要做倒爷生意，当时就脸色一变，俏脸微白。 几年前，陈清水就是折在这个行业里的。 亏得血本无归，也是从那时起，陈清水便性情大变…… 江雪儿试探性的问道：“还……还做倒爷生意？要不……” 陈清水笑了笑，他知道江雪儿在担心什么，毕竟曾经的那个“陈清水”，在这摔的跟头，不可谓不惨。 但是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陈清水道：“过两天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不会太久，元旦之前可以回来，你这两天把工厂的工作辞了，听我的，我现在人手不足，只有你能帮我。” 陈清水直视着江雪儿，眼中神采奕奕，看起来胸有成竹。 本来江雪儿还有些腹稿，准备拒绝陈清水的这个要求，但是在这一刻，当他看见陈清水的眼神后，忽然又有些不忍拒绝。 因为这个眼神，跟当初陈清水第一次准备做倒爷时，几乎如出一辙。 只不过上一次，他赔的血本无归。 这一次，一切尚为可知。 江雪儿只得在心中对自己说一句，“罢了，大不了以后过得再紧巴一点……” 最后，江雪儿轻轻点头，算是答应了陈清水。 但是实际上，江雪儿并不看好他。 所谓的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很可能便是重蹈覆辙。 第二十五章 投机倒把第一步 翌日，陈清水一大早就去了市区，倒爷生意，吃的就是当今社会信息的不流通。 在当今这个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双轨制的年代，市场信息极为不对等。 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额利润。 但是这个让人苦恼万分的信息流通慢，却成了陈清水的秘密武器。 他先去了市中心，陈清水家距离市中心还是有些距离的，得坐公交车。 这时候的公交车票价，低的可爱，一张票两毛钱，随便你坐，坐多久都行。 陈清水倒了两趟车，终于长驱直入，进入了市中心。 1987年，奉天市第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大厦建成。 集购物，休闲、餐饮、娱乐、旅游为一体的大型商业服务中心。 商场的名字叫中兴，不仅仅是奉天，在整个东三省都算出名。 除了中兴，还有一家商场叫联营，但是这个联营商场建成的早，1952年就建成营业了，里面的东西怎么说呢，那根本就不是给一般老百姓去消费的。 那时候有句话，叫“先进餐馆，后进联营。” 但是自从中兴商场开业之后，对联营商场的冲击颇大，联营商场也不得不放低身价，商场里的各色商品的价格，也开始变得亲民起来。 但若是要论亲民，联营和中兴都得靠边站。 奉天铁西百货，整个奉天市最大的国有老字号商业企业，顾客日流量高达三万多人次。 铁西区老字号。 陈清水要跑的，就是这三家商场。 至于什么红星商场，陈清水压根就没考虑，太小。 别看这三家商场都在一个城市里，但是卖货价格却天差地别。 更搞笑的是，分明是同一种货，你走出去一条街，再打听打听。 这就是两个价。 也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在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涌现了大批大批的倒爷。 几乎什么都倒，差不就是到了那种，只要能搬走，就给我倒！ 外地叫倒爷，东北这边多是叫二道贩子，其实都一样。 那时候全国都在倒，发家致富的不在少数，一个个衣锦还乡，富得流油。 但是客死他乡的也不是没有，到最后倒来倒去，不光钱倒没了，命都倒没了。 陈清水的第一个目标是联营商场，虽然中兴的开业对联营有些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并不是致命的，联营的顾客依旧是络绎不绝。 陈清水逛了几圈，就这个年代来说，商品算得上是琳琅满目了。 陈清水在二楼找到了一家有模有样的音像通讯设施专卖店。 电视机，BP机，不少稀罕东西，这里都有的卖。 老板是个中年妇人，看模样，年轻时候估计也是个万人迷。 看见陈清水走进来，老板笑眯眯道：“这位小兄弟，想看看什么？店里可什么都有。” 陈清水笑了笑，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看看磁带。” 老板娘笑着介绍道：“是要崔健的，还是要蔡琴的？” “邓丽君的也有！” 八十年代，大陆在售的磁带，基本上没有港台歌星的。 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港台歌星，才开始在大陆显露峥嵘，并且红透半边天。 陈清水微微摇头，“我只要齐秦的。” 老板娘一愣，“齐秦……” 下一刻，老板娘忽然想了起来，上个月自家男人进货的时候，好像是带了不少这个什么齐秦的专辑磁带。 当时她还问来着，这齐秦是谁啊？怎么没听说过。 自家男人当时也没多说，只说是个小歌星，不怎么火，因为磁带发售的便宜，所以他就拿货了。 老板娘有些好奇的问道：“你喜欢听他的歌？” 陈清水点了点头，“有吗？” 老板娘连声道：“有的有的，小兄弟你要几盘？” “先看看价。”陈清水道。 老板娘笑着开口道：“价格都好说，只不过就是专辑少了点。” “没法子，跟那些大明星没法比，磁带出的也少，就两盘。” 陈清水笑而不语，齐秦1985年才退役回来，86年演了一部电影，《芳草碧连天》。 一直到了87年才发行了一本，名为《冬雨》的专辑。 那首传唱度极高的“大约在冬季”，就是这个专辑里的歌。 巧的是，就在今年的下半年，齐秦的另一本专辑，《狼》被一家音像公司看中，并且引进到了内地。 这也是大陆引进港台音乐作品的先河。 至此，齐秦火遍大江南北。 但是按照时间来推算，齐秦的磁带在大陆发售了还不到三个月，很多人甚至都还不知道齐秦是谁。 但是陈清水，是个例外。 他笑道：“冬雨和狼，这两本专辑磁带我都要，如果价格合适，我就多拿点。” 老板娘一听这话，乐了。 她从柜台下面的大纸箱里给陈清水拿了五六盘出来，轻声道：“我家男人说了，最少也得卖五块钱一盘，但是你如果真心要，姐给你三块钱一盘！” 陈清水拿起来瞧了几眼，“两块，多一分我都不要。” 老板娘眼珠一转，苦哈哈的说道：“小兄弟你这不是为难姐呢吗，你就算拿再多，两块钱这个价，我们也没法卖啊。” 陈清水呵呵一笑，“你有多少我就要多少，但是两块钱这个价，肯定多一分我都不买。” 老板娘先是一愣，随后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你说什么？都要？” “对啊，如果你能按我说的价卖我，你这里齐秦的磁带，我都包圆了。” 老板娘心中一喜，看来今个是遇见了冤大头啊。 这什么齐秦的破磁带，在这都吃了一个多月的灰了，愣是一盘都卖不出去。 她差点都要准备砸手里了。 只不过既然遇见了个冤大头，那还不得狠狠宰一刀？ 老板娘又故作为难道：“真不是姐不卖你，实在是这个价，太低，卖了就赔！” “要不这样吧，姐给你二块五，我这有三百盘，你都拿走，怎么样？” 陈清水都懒得废话，转身就走。 他何尝看不出来，齐秦的磁带在这摆着就是吃灰呢，他今个要是不买，估计就更没人买了。 毕竟时候没到，等过完了这个年，到了明年年初的时候，那时候齐秦的磁带都卖断货了。 你有钱都买不到。 欲擒故纵这一手，陈清水在前世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 第二十六章 冤大头 老板娘也是个鬼精的生意人，买卖，买卖，有买就有卖。 你要是真想买，我就不信你还能真走不成？ 但是当陈清水果真转身离去，甚至连脚步都没有丝毫停顿时，老板娘慌了。 但是老板娘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陈清水，嘴里正默念着什么。 “五……” “四……” “三……” “二……” “一……” 就在陈清水默念到一时，身后忽然传来了老板娘的喊声。 “哎！小兄弟，先别走啊，要不……再商量商量？” 陈清水立马转身回头，笑脸灿烂。 “甭商量了姐，一块八，你帮我装箱子吧，下午我让人来取。” 老板娘呆立当场，好家伙，玩鹰多年，头一次被鹰啄瞎了眼。 陈清水笑眯眯道：“我知道这个卖不出去，我要是不买，估计没人买这破烂玩意。” “这样吧，你手里的这三百盘，我都要了，一口价，一块八。” “我知道你还有的挣，你手上这个差不多是市面上第一批发售的吧？” “按理来说，上面的音像公司发售新磁带，尤其还是这种新人的新专辑，都是半买半送，你们那个进价，已经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说句难听的，一块八，你最少都能挣着八毛。” 陈清水笑意恬淡，可这种笑容落在老板娘眼里，可真真的是一个老狐狸。 老板娘表情微苦，因为陈清水说的的确都是事实。 一来这磁带，的确是卖不动。 二来，这三百盘磁带的进价，当时其实就一块钱一盘。 进了二百盘，还送了一百盘。 音像公司也没法子，价拿高了，没人要的。 毕竟大陆第一次引进港台歌星，首先得打开市场，打出名声。 想赚钱至少得有个知名度啊，否则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凭啥买你的磁带？ 老板娘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可真是我的冤家，罢了，一块八就一块八，但是提前说好，这三百盘，你可得都拿走，少一盘都不行！” 陈清水笑眯眯道：“这个是当然，三百盘，一共五百四，放心吧，一分都少不了您的。” 老板娘撇了撇嘴，小伙子年纪不大，眼光还挺毒，做事也老练，不简单啊。 陈清水瞥了一眼那两大箱子磁带，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沓子钱，点出来五百四，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眼睛一亮。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有钱的主。 这一沓子，估计得有个千八百块吧？ 陈清水给完了钱，也没走，硬是杵在这跟老板娘套了半天的近乎。 一口一个姐，叫的那叫一个热络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是怎么杀价的了。 过了片刻，陈清水忽然小声道：“姐，我再与你做笔买卖，你做不做？” 这老板娘的眼神登时变得古怪起来，“老弟，我跟你讲，姐可不是那种人，生意归生意，你可得把那歪心思收一收。” 这下轮到陈清水愣在了原地，过了一会，他琢磨出味来了。 不由得苦笑连连，“姐！你说啥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成熟女人的风韵，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是什么意思？” 陈清水汗颜，“就是正经生意，姐你可别多想，我是有媳妇的人。” 老板娘微微脸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陈清水道：“还是这磁带，元旦之前，您帮我再进一次货，不用太多，五百盘就够。” 老板娘有些好奇，“这东西你要这么多干嘛？” 陈清水当然不能说自己准备囤货，他满脸感慨的说道：“其实我是奉天音乐学院的老师，这些磁带，都是买给学生们的。” “太贵的也买不起，只好买些便宜磁带，回去用的上。” 老板娘登时恍然，原来是音乐学院的啊，那就说得通了。 奉天市的两所艺术类高校，还是比较有名的。 1938年，几位伟人，联合创办了一所艺术类院校。 名为，鲁迅艺术学院。 到了1945年，鲁迅艺术学院迁到了东北。 1953年在东北鲁迅艺术学院音乐部的基础上，成立了奉天音乐学院。 怪不得，怪不得要买这么多磁带。 老板娘心中窃喜，“进货应该是进的来的，就是这个价格……” 陈清水洒然一笑，“这五百盘，我按两块的价给你，但是有一点要求，必须要在元旦之前到手，如果是元旦之后，那我就不要了。” 老板娘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学校的人急着要。 但其实是因为元旦过后，那家音像公司，开始加大力度宣传齐秦的专辑，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放着那首，大约在冬季…… 后来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齐秦一炮而红，其专辑的价格，也是一路飙升。 陈清水在老板娘这里交好了订金，然后就去了下一个商场。 基本上也是看磁带，还看看一些零食，日用品之类的。 马上就要过年了，陈清水准备在这个年前，把自己变成一个万元大户，至少手头要有个十万八万的。 至于怎么做，陈清水给自己规划出了三条路，囤货即将疯狂涨价的磁带，只不过是第一步。 第二步，当然还是自己的二手电子产品的维修倒卖。 至于这第三步，陈清水将视线放到了农村…… 他出了联营商场之后，又去中兴转了一圈，待了个把小时，又买到了五百盘磁带。 并且与老板约好了，元旦之前，进货五百盘，他照单全收。 至于铁西百货，陈清水准备晚点再过去，现在已经过了晌午了，他得先把这八百盘磁带倒腾回去。 陈清水找了个三轮车，花了两块钱，把自己和磁带都拉到了铁道西。 好巧不巧，王大柱的家就住在这铁道西附近，陈清水正好有事找他，干脆就让小三轮一路飙到王大柱家门口。 之前王大柱来给陈清水送货的时候，给陈清水留过地址，方便他有事来找。 第二十七章 集市生意 陈清水让三轮车停在了王大柱家门口，自己则是去敲门。 铁道西这边，基本没什么高楼建筑，都是平房。 跟陈清水家差不多，只不过陈清水家的宅子，更大一些。 他敲了几下门，过了好半天，王大柱才磨磨蹭蹭的开了门。 “陈老板？你怎么来了！快快快，快进来。” 陈清水笑了笑，“柱子，先帮我搬点东西，有点多，暂时先放你这里。” 王大柱应了一声，只不过当他看见那小三轮车上的几大箱子磁带后，也是微微一愣。 “陈老板……你这是？” 陈清水接过一箱子，笑道：“等会进去说，过两天可能还要麻烦你几趟。” 王大柱哈哈一笑，“陈老板这话说得，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事你就吱声。” 陈清水笑了笑，没说话，俩人把整整八大箱子磁带搬进了屋里。 王大柱有些好奇的问道：“陈老板，你买这么多磁带做什么啊？” “过完年你就知道了。”陈清水嘴角翘起，笑道。 陈清水四处看了看，王大柱家里就他一个人，活脱脱的大龄单身汉。 陈清水打趣道：“柱子，这大冬天的，你也不说找个娘们暖被窝？” 王大柱挠了挠头，“我倒也想，只不过人家都瞧不上我，嫌我太糙。” 陈清水哈哈大笑。 “糙汉子，糙汉子，不糙，那怎么能叫汉子呢？” 王大柱瞥了他一眼，翁里翁气道：“我看陈老板就不糙，细皮嫩肉的，像个小娘皮。” 陈清水笑容一僵，白了他一眼。 随后，他正色道：“对了，柱子你过两天多找几辆车，咱们一起下乡，去农村。” “去农村？去农村我这有车啊，三轮车正好坐咱们俩人。” 陈清水摇摇头，“一辆车不够，咱们还得拉货呢。” 王大柱懵了，“拉货？拉什么货啊？” 陈清水笑容神秘，只说了两个字。 “年货！” 这两天陈清水也没回家，而是一直就住在王大柱家，俩人一趟趟的往家里搬东西，什么东西都有，春联，冰棍，饮料。 还有东北冬天的小特产，冻梨。 这些东西都是在铁西百货买的，价格都不贵，加上二人买的不算少，老板或多或少都会给打些折。 虽然东西不贵，但是也花了陈清水将近一千块钱，东西堆在王大柱家，院子都快堆满了。 王大柱看着这满院的狼狈景象，不由得苦笑道：“陈老板，你这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啊？摆摊赶集市吗？” 陈清水打了个响指，“答对了！明天咱们就去下乡赶集市！” 王大柱表情有些古怪，“陈老板，真不是我说，现在这集市，赚不了几个钱了，也就赚点差价，而且东西还不好卖，集市上卖年货的人可是不少。” 陈清水微微一笑，“这个你就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你只需要负责把拉货的车联系好，咱们明天就出发！” 现在已经是27号了，明天跑一天集市，回来就可以去三个商场取磁带了。 陈清水在铁西百货，又拿到了五百盘磁带，现在王大柱家囤的磁带，已经达到了一千三百盘。 而且三个商场，陈清水都打好了招呼，在元旦之前分别都会有五百盘的磁带进货。 届时，一共的囤货，就达到了二千八百盘。 陈清水微微点头，不多不少，这个数量刚刚好。 至于这次的集市，陈清水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办法。 奉天市下面的乡村，少说也有着几十个。 集市生意，根据陈清水的推测，只能赚一个月的快钱，毕竟过完了元旦，一个月之后就是大年了。 这生意，只能做到年前。 一夜无话。 第二天王大柱和陈清水都起了个大早，等二人收拾完毕，门外也来了四五辆三轮汽车，这些人都是王大柱的朋友，一起收破烂的，所以人人都有个能拉货的三轮汽车。 陈清水大手一挥，一行人顿时把王大柱家里那些准备好的年货，全都搬到了车上，然后便是开车去乡下。 乡下距离市区稍远一些，开着三轮车也得要两个小时，才能看见村庄的影子。 陈清水坐在三轮车后面，冻得瑟瑟发抖，哪怕戴着一顶狗皮帽子，穿着一身军大衣，依旧是冻得不行。 他心中暗骂，等老子赚钱了，非买辆大奔不可，这大冬天的坐这种敞篷车真是遭罪啊！ 但是不得不说，八十年代东北的乡村，真是一道天然的风景线，路上的树挂，冉冉升起的炊烟，都为这个苍茫的白色世界，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 市集一般都会开在几个乡村的中心乡镇之上，街道两边，全都摆满了摊位。 这些摊位都是不需要付钱的，一句话，先到先得。 得亏陈清水一行人来得早，否则估计连摊位都是个不小的麻烦。 一行人在地上铺开一张长方形大布，然后纷纷把年货摆了上去。 刚摆完，就有人来问价。 王大柱一愣，价格这方面，陈清水还没交代，自己也不好乱卖啊。 他只得用求助的眼神，望向陈清水。 陈清水扯了扯嘴角，来买年货的是一位大娘，看模样四十多岁，奔五的样子。 “大娘，我这不收钱，只收物，以货易货。” 那大娘有些好奇，“啥？不收钱？那你要啥？” 陈清水笑了笑，“我们只要粮，水稻玉米小麦绿豆，只要是粮食，我们都要，陈粮都没关系，我们招收不误。” 王大柱傻眼了，还有这么做生意的？听都没听说过！ 那大娘也懵了，她紧了紧头巾，又问道：“用粮食换？陈粮都行？” 陈清水笑着点头。 农民有一点很有趣，你让他们掏钱，无论是多物超所值的东西，他们都不太乐意。 因为农民兜里没几个钱，一个个攥的都很死。 所以王大柱才会说，农民的钱不好赚，集市的生意不好做。 但是转念一想，农民最不缺的是什么？ 可不就是粮食！ 所以陈清水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用粮食，去换年货！ 第二十八章 双重差价 双重利润 那大娘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喜上眉梢。 她连声叫陈清水不要走，她马上回家取粮食去。 陈清水仍是笑着点头，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等这位大娘走后，王大柱咋舌道：“陈老板，这法子成吗？不会赔钱吧？” 陈清水拍了拍他的肩膀，“赔钱？我会做赔本的生意嘛？柱子，你就瞧好吧。” 他斜靠在三轮车上，点起了一根烟。 这些从市区进的货，卖到下面的乡镇，当然就存在着差价。 就比如一箱子老冰棍，这一箱市区进价五角钱，他卖到集市上就是一块五。 这就是一块钱的差价。 你要是冷不丁的让这些老农民掏出一块五，估计谁都不乐意，就算乐意，也得寻思半天。 但是你要是让他们拿粮食来换，那基本上都得抢着要。 现在的粮食价格，大概是七分钱一斤，陈清水这边只收六分钱一斤，然后转手到了粮食站，卖个八分一斤不是问题。 这又是一个差价利润。 这样一算，哪怕是五角钱一箱的老冰棍，直接利润就能翻上去四倍。 更别提那些更贵一些的年货，其中利润，只会更高。 而且还不愁卖不出去，这种以货易货的方式，立刻便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不出陈清水所料，不一会的功夫，一堆人就已经围在了他们这个摊位之前，在听说能用粮食换年货之后，那就更是人满为患了。 家家都搬来了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来陈清水这以货易货。 他们这一行人，是早上九点钟一出头，就赶到了集市，把摊位给摆上了，结果才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所有年货，全部被扫荡一空。 这些东西，陈清水进货的时候，可是足足花了将近一千块钱啊。 如果按照粗略的算法，那么这一上午，也就是这两个多小时，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陈清水净赚的利润，将会达到三千块钱！ 当然了，一切都还要等到了粮食局，把粮食换成票子之后，才能见分晓。 王大柱是彻底的服了，这些三轮车上，装的满满登登的，都是粮食，只等着回到奉天粮食局变现了。 陈清水给王大柱这帮人一人发了一包华子，笑道：“最近这一个月，估计就要麻烦各位兄弟了。” “柱子你得起个头，以后的集市，我估计来的不多，但是怎么个卖法，你们都清楚，就照着这模式卖，咱们一直卖到年底。” 王大柱接过这包中华，哈哈一笑，“跟着陈老板，还怕没钱赚？放心吧，我这帮老兄弟肯定靠谱！” 陈清水点了点头，随后小声对王大柱说道：“柱子，你的这帮哥们一直帮我干到年底，这一个月，我给他们开五百块钱的工资。” “至于你那份，年底完工我一起给你算，放心吧，绝对不少于这个数。” 陈清水伸出三根手指头，轻轻晃了晃。 王大柱登时一脸了然神色，他嘿嘿一笑，“陈老板你就瞧好吧，这事，我绝对给你安排妥当！” 陈清水拍了拍王大柱的肩膀，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清水能看出来，王大柱绝对是个靠谱的人。 更何况在利益面前，谁会不低头？ 难不成人人都是那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 不存在的。 而且一个月五百块的工资，这帮人就偷着乐去吧，整个奉天市，只要是领死工资的，陈清水敢说，就没有谁能领到这么高的工资！！ 在人均工资六七十块钱的年代，一个月能拿到五百块钱，那简直就算是飞黄腾达了。 卖完了年货，一行人开始往市区赶，只不过在回去的路上，陈清水遇见了一个熟人。 非是旁人，正是那被饮料厂开除，且在全市工厂发出通报的李春生夫妻俩。 眼看着到了年关，这夫妻俩却双双丢了工作，此刻不得不另谋出路。 夫妻俩也不知道在哪弄了一辆破三轮，拉了不少货，看样子也是要去集市上摆摊。 陈清水笑意玩味的对着夫妻俩打招呼，李春生是故意当做没看见，杨春梅的反应倒是挺大，坐在三轮车后面就开始骂，就差没把陈清水祖宗十八代都绝出来了。 陈清水也不生气，就是这么笑意玩味的看着二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沦落到这般下场，全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招惹陈清水，真以为两世为人的陈清水是好惹的？ 几辆三轮车交错而过，即便是噪声颇大的三轮，也掩盖不住杨春梅的尖锐嗓音。 王大柱神情古怪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小声道：“这……陈老板你的姘头？” 陈清水给了他一拳，“你什么时候瞎的？就那货色我能看的上？” “你要是个娘们，估计都比她生的好看，我是憋出病来了才能找这么个姘头？” “你要是不怕晚上做噩梦，那你回头去找她给你暖被窝吧。” 王大柱啧啧道：“也就是长得丑了点，不过那腚可真是溜圆，跟转盘道似的。” 陈清水一阵恶寒，他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你丫口味够重的。” 只不过二人谁都没有看见，一直闷不吭声的李春生，方才在交错间，忽然转头看了他们一眼。 眼中若有所思…… 不管去哪里，人们总是会觉得，回去的路，要比之前赶来时，要更快，好像也更近了些。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往粮食局，陈清水军大衣下面穿的是一套利索体面的西装。 这年头，没有一身好行头，甭想忽悠人。 陈清水这一趟，自然是要去会一会这粮食局的话事人，总不能自己辛辛苦苦换的粮，到头来却变不了现。 那岂不就是赔到了姥姥家？ 但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年头，是个人就得拜倒在金钱的诱惑之下。 区区一个粮食局，陈清水还真没把它放在眼里。 第二十九章 座上宾 王大柱一行人把车停在了粮食局门口，他们也没跟进去，只有陈清水自己走了进去。 门口保安看见都是拉粮的车，也就没拦着，只不过有些好奇，这都快到年关了，怎么还有来卖粮的？ 陈清水缓步走了进去，军大衣和狗皮帽子都放在了三轮车上，自己则是穿着一套体面西装走进了粮食局。 毕竟人靠衣装马靠鞍，要是穿的太寒酸，八成连门都进不去。 陈清水还夹着个公文包，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粮食局。 在一楼问了一个小职员，说是局长办公室在二楼，陈清水就慢慢悠悠的上了楼。 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服，然后才清了清嗓子，轻轻敲了敲门。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嗓音。 “请进。” 陈清水推门而入。 如眼，是一个估摸着得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发量堪忧，有些地中海的趋势。 戴着一副眼镜，手里还拿着一支钢笔，好像在批什么文件。 他看了看陈清水，眼中有些疑惑。 “你好，请问你是……” 陈清水大踏步走上前，伸出右手，笑着自我介绍道：“免贵姓陈，名清水。您就是赵局长吧？久仰大名。” 粮食局的局长跟陈清水握了握手，眼中还是有些疑惑。 看那神情，估计是在脑海中寻找着陈清水这个名。 只不过估摸着应该是没想起来，自己到底啥时候认识了这么一号人，只不过看着这一身穿着打扮，不像是个普通人。 赵局长问道：“陈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陈清水笑道：“这趟从鹏城特区过来，主要是还是为了收粮，早听说东三省是鱼米之乡，这次特定过来看看。”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但是此刻，应当是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赵局长完全忽略了后面那段话，只抓住了陈清水这句话的重点。 “鹏城，特区，收粮……” 难不成，这位小哥是从鹏城特区来的？ 他伸出手，示意陈清水来茶几这边说话。 二人坐在沙发上，相对而坐。 赵局长笑道：“陈先生是从鹏城特区来的？” 陈清水点了点头，饮了一口茶，“80年设立特区的时候，正巧在鹏城做生意，赶上了个好时候。” 赵局长眼睛一眯，“看陈老板的样子，岁数不大啊，创业倒是挺早。” 陈清水微微一笑，“也就是看着面嫩，今年都奔三了。” 陈清水握住茶壶，给二人都续上了半盏茶，随后笑道：“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收粮，我有个想法，北粮南调。” “东北大米，一年只有一收，生长周期长，更主要的是口感极佳。” “比之南方水稻，有着不少优点，估计到了那边，会很抢手。” 赵局长微微一愣，在这个出趟远门都是一件麻烦事的年代，要说把东北的农作物运到南方去卖，基本没人有过这种想法。 哪怕是有，但是成本也太高了。 无论是用重汽跑国道，还是用火车拉货，成本都不算低。 如果销量好那倒还凑合，可一旦销量不好，那就彻底完了蛋。 但不得不说，陈清水这句话，让赵局长的心顿时活了起来。 毕竟粮库的粮食每年都在更迭，新一年陈一年，而且最近这几年，粮食的产量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一路高歌猛进。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农民的粮食，卖不动了。 家家户户皆高产，又没什么天灾人祸，每年都是大年份，所以这收粮的确是成了一大问题。 如果真能像陈清水说的，把东北的农作物，拿到南方区去卖，那岂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富起来了？ 赵局长忽然来了些兴致。 “陈先生有销路？或者说有过先例？要知道，这种长途的货物运转，一旦没有稳定的销路，或者资金回笼期太长，都会是致命的问题。” 陈清水笑意恬淡，“销路当然有，我在鹏城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说句实话，那里卖什么的都有，干什么的都有，唯独东北的农作物和特产，屈指可数，所以说市场空间还是很大的。” 陈清水这句话倒是真没忽悠人，东北曾经在九十年代中期至九十年代末，曾经掀起了一阵打工狂潮。 无数的东北人涌入南方化身打工人，最著名的应该就是那一家又一家的东北饺子馆，如雨后春笋一般，在南方各大城市遍地开花。 随之带来的，便是东北的农作物与土特产的销路和市场，被完全打开。 陈清水又道：“我来这也有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主要还是为了看看这里的水稻和玉米。” “不瞒您说，这段时间也收了不少粮食，看得出来的确是不错，这条路十分可行。” “但是苦于这一次并没有安排运输，所以这些粮食，我准备先放到粮库，等到了明年开春我就会着手准备运输线路和门店运营。” “等到秋收之时，就可以实现真正的北粮南调。” 赵局长神色动容，这可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足以令人称道的政绩！ 他连忙开口道：“能放，绝对能放！陈先生你放心，不光能放，我们粮库还会出高价收下你这批粮食！” “现在市面上基本上都是七分钱一斤，最高能给到八分，我这里给到你九分钱！” “只要能把北粮南调这件事敲定，一切都好说！” 陈清水神情不变，老神在在，其实此刻心里都乐开了花了。 但商人最讲究喜怒不表于色。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了过去。 “您可以先掌掌眼，这是我让律师起草的合同，所有的相关事宜，事无巨细，都在里面了。” 赵局长连忙接过档案袋，却发现这重量，仿佛有些不对劲。 常年混迹官场的他心中顿时了然。 第三十章 万事俱备 陈清水慢慢喝了口茶，轻声道：“您可以等我走了之后慢慢看，不着急。” “今天我叫下面的人拉来了一批粮食，预计在年关之前，还会陆陆续续的拉来一些，届时我就不会亲临了，那些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 “所以，也是麻烦赵局长了，这份合同就先放在您这，等来年开春，我会再过来跟您详谈。” 赵局长把档案袋放在桌上，笑着点头道：“理当如此。” 二人又聊了半天，期间赵局长也是不断试探，但是都被陈清水毫无破绽的应对过去了。 两世为人的陈清水，对于人情达练即文章这句话，可谓是感悟极深。 茶几之上，杯盏之中。 茶水已经泛起一丝凉意。 赵局长起身送客，陈清水笑着摆手道：“赵局长就不用送了，外面人多口杂，毕竟这个项目现在还处在摇篮里，过早放出消息，弊大于利。” 赵局长连连点头，满脸我懂我懂得神情。 这年头，有句话叫啥来着？ 商业机密嘛！ 懂！都懂！ 待陈清水走后，赵局长这才缓缓打开那档案袋，只见里面规规整整的放了一千块钱…… 除了这点“意思意思”，还有十数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条款条例。 显然，这是一个极为完善的合同。 陈清水口中的那个律师，其实就是自己，这玩意是都是他自己起草然后打印出来的。 陈清水很有自信，自己起草的这份合同，任那赵局长怎么看，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因为这份合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问题，所有的法律程序，一应俱全。 只要双方签字，这份合同便会立即生效。 但陈清水要的，只不过是在年关之前，把自己收来的这些粮食全部卖出去。 至于后续那个什么北粮南调，他压根就没多想。 出了办公室，陈清水嘴角微微翘起。 出门一张嘴，办事全靠骗，绝了。 王大柱等人看见陈清水出来，急忙迎了过去。 “陈老板，咋样？有搞头没？” 陈清水没说话，慢悠悠点起一根烟，随后大手一挥。 然后就见那门卫将粮食局大门打开，显然是要让众人进去卖粮。 王大柱满脸激动，不成想，这事还真成了！ 此刻王大柱看向陈清水的眼神，充满了敬佩。 好像就没有这位陈老板摆平不了的事！ 其他人也终于明白了王大柱时常放在嘴边的那句话。 “跟着陈老板混，不愁没钱赚。” 陈清水没跟着进去，他就站在门口默默抽烟，心底已经开始琢磨另一件事了。 陈清水向来不喜欢被动，他要的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这件事，基本上算是稳妥了，再过几天就是元旦了，陈清水也该回家一趟了， 不一会，王大柱面色涨红的从粮食局走了出来，看样子很是兴奋。 他走到陈清水面前，拿出来整整四沓子钱递给了陈清水。 “陈老板，真卖出去了！粮库还给了咱们一个好价钱！足足九分钱一斤！” 陈清水瞥了一眼，一沓子一千，足足四千块钱！ 他笑了笑，竟是只接过来一沓子，余下的，却是伸手推了回去！ “这些钱你先拿着，这段时间我要回家几天，你就负责管账吧。” “进货，卖货，收粮，卖粮，这些都得你盯着点，别人我不放心。” 王大柱一愣，随后面色更红，他支支吾吾，愣是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陈……陈老板……你……你信得过我？” 陈清水给了他一脚。 “别说这些屁话，又没多少钱，这点钱我还不至于疑神疑鬼的。”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全权负责，反正所有事情你都熟悉了，就照着咱们这次这么干就行。” “这些钱你就都收着吧，进货也是要用钱的，这几天下去赶集市，可以多进些货了。” 王大柱也不矫情，只是重重点头。 “陈老板放心吧，我这边肯定出不了岔子！要是出了岔子，我王大柱提头来见！” 陈清水撇了撇嘴，“你这脑袋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就不要了。” “先开车去商场，咱先把磁带拉回来，然后再送我回家。” 王大柱点了点头，他是打定主意抱陈清水这条大腿了，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 这等遇贵人的机会，一辈子估计就这一次，这要是不把握好，那不是得肠子都悔青？ 二人开着电动小三轮，逛了一圈三大商场，把前几天预定的那一批磁带都带了回来。 一共一千五百盘，每一盘都是两块钱的价格。 三千块钱就这么没了。 王大柱有点心疼，“陈老板，这玩意真能赚钱吗？你买了这么多，万一砸手里……”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做生意最忌讳说晦气话。 陈清水算了算，现在自己手头一共有两千八百盘磁带，而购买这些磁带，则是足足花去了陈清水五千三百四十块钱。 他笑了笑，“柱子，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归本生意？” 王大柱寻思了一会，“好像还真没有……” “那不就结了，放心吧，这点钱只不过是出去逛几天，等过完了元旦就得给我拖家带口的回来……” 王大柱第一次听这么有趣的比喻，不由得嘿嘿直笑。 二人把这两千八百盘磁带都拉去了陈清水家，毕竟王大柱家地方不大，到时候还得放年货。 陈清水和王大柱到家之后，废了半天劲才把这些磁带都搬进偏房。 王大柱感慨道：“啥时候我也能有陈老板家这么大的房子，这辈子就算没白干了。” 陈清水笑道：“瞅你那点出息，跟我好好干，不出一年，我让你住进楼房。” 王大柱满脸震惊，“这……陈老板你没开玩笑吧？！” “玩笑？我陈清水从不开这种玩笑。” 陈清水锁好了偏房的门，有些奇怪，他们在院子里弄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江雪儿一直没出来看看？ 难不成没在家？ 不应该啊，饮料厂的工作都辞了，她不在家待着能去哪？ 第三十一章 陈清水怒了 陈清水快步走进屋子， 果然，家里并没有人。 就连陈青青也不在家里。 陈清水还去隔壁大爷家问了一圈，结果都不知道。 陈清水有些纳闷，无缘无故的，怎么人就不见了。 他带着王大柱先进了屋，泡了壶热茶。 二人正喝茶呢，忽然听见小院门响了，估计是江雪儿回来了。 陈清水赶紧起身，迎了出去，只不过刚走出房门，陈清水就愣在了原地。 随后，一股滔天怒意，在他的眼中如熊熊烈火，升腾而起。 “谁干的？！” 陈清水走到江雪儿身边，面色阴沉的问道。 江雪儿见到陈清水居然回来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仍是急冲冲低下头，眼神闪躲。 而在她的脸上，赫然有着一道道淤青！！ 陈青青见爸爸回来了，急忙保住了陈清水的大腿，她撅着小嘴，委屈道：“爸爸，爸爸，你可算回来了，妈妈被人欺负了……” 江雪儿急忙拉住了陈青青，“青青，别乱说，爸爸该误会了。” 陈青青有些急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登时雾气升腾。 “青青没乱说！妈妈就是被人欺负了，看病的老爷爷就是这么说的！” 陈清水满脸阴霾，但仍是深呼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对陈青青说道：“来，青青，到爸爸这来。” 陈青青赶忙跑了过去，陈清水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然后另一只手拉住了江雪儿冰冷的小手，柔声道：“走吧，先进屋。” 屋里的王大柱在见到江雪儿之后，也是一愣，随后蹭的一下站起身，怒道：“这他妈那个孙子干的？老板，用不用我去把我那帮兄弟叫来？！” 陈清水微微摇头，他放下陈青青，转身对江雪儿道：“这两天我一直在市里忙生意，没来得及回来看你们娘俩，抱歉。” 江雪儿仍旧低着头，小声道：“没事的……你别听青青瞎说……是我……是我不小心磕到的……” 陈清水走到她面前，轻轻拨开她的发丝。 江雪儿的俏脸之上，赫然有着好几处淤青，明显是被人打的。 陈清水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平缓语气道：“我是你的老公，出了事，你应该跟我说。” “我又不是瞎子，你这伤，分明是别人打得，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江雪儿仍是低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声不吭。 陈清水又道：“没事，我保证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不去惹事。” “但是我媳妇到底因为什么挨打了，我这个当老公的，总得知道吧？” 听见陈清水说不去惹事，江雪儿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小声道：“你答应我不去找他们，我就说。” 说到底，江雪儿还是穷怕了。 不敢惹事，遇事也只敢躲着，不管自己到底是占理还是不占理，都只会想着息事宁人。 陈清水点了点头，“放心吧，我向你保证。” 江雪儿还是犹豫了片刻，但是在看到陈清水那明亮的双眸后，还是咬了咬牙，说出了实情。 原来，前几日江雪儿去工厂办离职手续，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在回来的路上，却忽然有几个小混混，堵住了她的去路。 江雪儿以为遇见了抢劫的，连声道：“你……你们想干什么？我……我没钱！” 领头的小混混外号叫花豹，是这一片挺有名的混混。 他冷笑道：“有钱没钱关老子什么事？可惜了这张脸，今天就要毁了！” 江雪儿悚然一惊，这帮人难不成是来寻仇的？！ 可是她为人本分，从来不惹事，哪里来的仇家？ 那些小混混不由分说，上去便是拳打脚踢，花豹甚至还拿出了一柄水果刀。 阴恻恻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语罢，花豹竟然拿着刀，就要去划江雪儿的脸！！ 幸亏那胡同拐角处，忽然走进来七八个人，大白天的，花豹一伙人也不好当街行凶，这才匆匆离去。 不然，今天陈清水见到的就不会是满脸淤青的江雪儿。 而是已经毁容的江雪儿！！ 陈清水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这年代的社会治安就是如此。 倒也不是说警察不出力，而是实在管不过来，尤其东三省这一片，可谓是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一板砖砸下去，能砸到三四个大哥。 陈清水让江雪儿先坐下，柔声问道：“去医院了吗？有没有事？” 江雪儿摇了摇头，“不要紧的，都是些皮外伤，擦点药就好了。” 陈清水点了点头，他忽然站起身，却把江雪儿吓了一跳。 她连忙拽住了陈清水的袖口，焦急道：“你不是答应我，不去惹事吗？！” 陈清水微微一笑，“你想哪去了，这不是柱子来了吗，你回来也没买菜，我去买点菜。” “眼看到了午饭时候了，总不能让柱子饿着肚子回去吧？” 王大柱这时憨憨道：“老板，没事，我又不饿。” 结果话刚说完，就被陈清水瞪了一眼。 王大柱连忙收回了话，“其实……其实还是有那么点饿……” 江雪儿松了口气，她可不敢让陈清水去找那帮混子，那可都是些亡命徒，随身都带着刀的！ 陈清水安慰道：“放心吧，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再去找麻烦的。” “你先在家煮点饭，我去买点菜，中午留柱子在家吃顿饭再走。” 陈清水又揉了揉青青的脑袋，笑道：“爸爸去买菜，回来的时候给青青带好吃的。” 陈青青登时笑脸灿烂，“爸爸最好了！” 陈清水笑了笑，随后立马给了王大柱一个眼神。 王大柱登时意会。 “老板，我跟你一起去吧，开三轮车去，还能快点。” 陈清水点头道：“也行，那就走吧。” 二人出了门，陈清水表情登时一变。 狗娘养的，敢打我陈清水的媳妇，不卸你一条腿，老子不姓陈！ 王大柱也是明白人，他摩拳擦掌道：“老板，那花豹我是晓得的，手底下有个二三十号人，整天游手好闲的不干好事，街溜子一个，上不得台面。” 第三十二章 就是你打了我媳妇？ 陈清水冷笑一声，“今天我就让他变成花猫，老子的媳妇都敢动，真以为我脾气好？！” 王大柱道：“老板，实在不行，我把我那帮哥们叫上，花豹那孙子手底下还是有些人的，咱俩去了，估计要吃亏。” 陈清水摇了摇头，“不用，柱子你开车，我要先去找一个人。” “得嘞。” 二人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陈清水就是如此，从来不记仇。 因为有仇当时就报了。 王大柱在陈清水的指路下，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宅子，挺大，装修也不错。 陈清水下车敲门。 不一会，就有人来开门，是个小媳妇，模样清纯，身段妖娆。 她轻声问道：“你找谁？” 陈清水笑道：“我找刀哥。” 这小媳妇犹豫了一下，显然是自家男人说过，不能轻易让外人进家门。 毕竟出来混的，小心点总该是对的。 陈清水显然也明白此中缘由，他笑道：“你就说外面有人找他，叫陈清水，他会出来见我的。” 小媳妇点了点头，关门离去，显然是去屋里传话去了。 陈清水站在门外，心里暗叹。 “刀哥长得麻麻赖赖的，找媳妇的眼光倒是不赖。” 这小媳妇，一看就是个懂事的。 果然，不一会门就又开了，刀哥满脸惊讶道：“刚才我媳妇说外面有个人叫陈清水，我还没信，不成想真是陈老弟？！” “来来来，快进屋，这死冷寒天的，快进来暖暖身子。” 陈清水道：“今天就不进去了，这次来是想麻烦刀哥点事。” 刀哥笑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陈老弟你只管开口！” 陈清水道：“刀哥认不认识一个叫花豹的？” 刀哥一皱眉，“豹子？认识啊！这小子是混铁道北那边的，怎么着？惹着老弟了？” 陈清水递过去一根烟，“他把我媳妇打了，还要毁我媳妇的容。” “啥？！” 刀哥拿烟的手都为之一顿。 “擦他个娘的，陈老弟你等我一会。” 刀哥急急忙忙回了屋，几分钟得功夫，刀哥就又出来了。 “回屋换身衣服，走，先去叫上兄弟们！” “这豹子真是活腻歪了，谁他都敢动？！” “不知道那是我弟媳妇？！” 只不过当他见到王大柱时，微微一愣。 “王大柱？！” 王大柱也有些惊讶，不成想陈清水居然还能喊来刀哥帮忙。 刀哥笑道：“你小子啥时候跟陈老弟了？” 王大柱瓮声瓮气道：“他是我老板，我当然跟着他。” 刀哥这回是真乐了，这王大柱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一身虎劲，当年在奉天市铁道北，手持一把西瓜刀，愣是从二七东路，砍到二七南路。 陈清水也有些惊讶，“你们认识？” 刀哥笑道：“奉天市道上混的，谁不知道王大柱啊？黄胶鞋，牛仔裤，一把砍刀王大柱。” 王大柱挠了挠头，“都是过去的事。” 陈清水忍俊不禁，不成想这模样憨厚的王大柱，还有这等往事。 一行人先去叫来了刀哥手底下的兄弟，随后一帮人浩浩荡荡的就往铁道北去了。 路上，陈清水跟刀哥说道：“刀哥，这次完事，我还有个挣钱的活，你干不干？” “放心，是正儿八经的生意，跟你的老本行不搭边。” 刀哥当然是乐不得的答应，毕竟那晚陈清水跟他说的那些话，刀哥现在还记着呢。 越是细细咀嚼，就越会发现，陈清水说的半点不假！ 刀哥是越想越后怕，这两天也都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得干点正经生意才行？ 陈清水轻声道：“我囤了一批磁带，等过完了元旦，最多三天，应该就可以出手了。” 刀哥问：“磁带？陈老弟想倒这玩意？” 陈清水道：“挣点快钱，倒腾磁带也就这么一回，挣大钱的活还在后面呢。” 刀哥笑道：“成啊！陈老弟你想咋个卖？” “简单，我手里现在有两千八百盘磁带，等过完了元旦，你就叫你下边的兄弟，走街串巷的卖。” “十块钱一盘，少一块都不卖。” 刀哥愣住了，过了片刻，他满脸狐疑道：“十块钱一盘？我说陈老弟你还不如去抢钱算了，现在磁带最贵也就卖到五六块钱，你这整整翻了一番，哪有人买？” 陈清水笑容自信，“你就放心吧，十块钱肯定是有人要的，这两千多盘，不出七天，肯定被哄抢一光。” 刀哥忍不住问道：“陈老弟，你这些东西，花多少钱进的？” 陈清水寻思了一会，“价不一样，有的一块八，有的两块，一共花了五千多块钱。” 刀哥表情古怪的看着陈清水，撑死了两块钱的进货价，转手卖十块？ 这跟抢钱也没啥区别了。 半晌，刀哥才憋出一句话来。 “你这钱，挣的是真脏啊，没比我强到哪去。” 陈清水哑然，做生意，下手不黑一点，能挣着钱？ 这也就是本金不多，不然陈清水恨不得囤上个上万盘。 一会的功夫，陈清水一行人就来到了铁道北的一家录像厅，道上的人都知道，这家录像厅是花豹的地板。 刀哥率先进门，朗声道：“花豹呢？给爷爷我滚出来！” 录像厅本来还有些客人，结果都被刀哥这一嗓子给喊没了。 一个个你瞅瞅我，我瞅瞅瞅你，下一刻，全都做了鸟兽散。 等人都出去，王大柱从里面把门反锁，然后就站在了门口。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俨然一尊门神站在了这。 录像厅里闹闹腾腾的，夹杂着几句谩骂，不一会，从里面走出来个领头的，身后还跟着十几号人。 这领头的，自然便是花豹，个子不高，身材精瘦，叼着根烟，目中无人。 “哟，这不是刀哥么，怎么着，带这么多人照顾兄弟的生意啊？” 刀哥冷笑一声，“我照顾你妈！你摊上事了，知道不？” 花豹显然也是不惧，他嗤笑一声。 “兄弟我天天都有事，不知道刀哥说的是哪一件啊？” 刀哥刚想说话，却被陈清水拦下了。 然后他走上前，一字一顿的道：“就是你打了我媳妇？” 第三十三章 卸你一条腿 花豹瞥了陈清水一眼，嗤笑道：“你他吗算那根葱？鬼知道你媳妇是谁？！” 陈清水二话不说，直接贴身，一把拽住花豹的领口，微微用力，右脚一绊，登时就把花豹撂倒在了地上。 “现在，想起来了吗？” 花豹面色涨红，他怒喝道：“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那十几号人听到花豹的怒喊声才回过神来，实在是陈清水动作太快，他们压根就没看清！ 毕竟上一世的陈清水，也练过小十年的咏春，木人桩不是白打的。 刀哥这时也向前一步，指着那十几号人，冷声道：“我他妈看谁敢动？！” 刀哥手底下的人，要比花豹多不少，更何况还有个宛若门神一般的王大柱在那杵着呢，一时间，竟然还真没人敢往前挪动一步。 陈清水握住花豹的领口，猛地抬起，然后狠狠向下一砸！ 花豹的头，登时便磕在了地板上。 陈清水又问：“想起来了吗？” 花豹面色涨红，“你他吗就是个神经病！” “好，还是想不起来是吧？” 陈清水一把抓住花豹的头发，然后一下又一下的把的头，磕在地板上。 整个录像厅，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只有花豹的头，和地板相互碰撞的声音…… 陈清水下手颇重，不一会就见红了。 地板上满是鲜血…… 陈清水冷声道：“想起来了吗？用不用我再帮你想想？” 花豹满脸是血，此刻再不敢拿捏架子，他心里清楚，今天算遇见硬茬子了！ 他咽了口血水，道：“前两天有个叫李春生的，给了我五百块钱，让我毁了那娘们的容。” “我事先也不知道那娘们是你媳妇，这事算我做的不对，在这给你赔礼了！” 陈清水面色有些阴沉，李春生丢了饮料厂的铁饭碗，所以怀恨在心。 期间杨春梅一定也没少吹枕头风，这几天他都没在家，这夫妻俩肯定就把目标放在了江雪儿身上！ 陈清水冷声道：“我媳妇被你们打伤了，你道个歉就想了事？” 花豹咬着牙，“那你想怎么办？！” “赔钱，今天不拿出一万块钱，我就卸你一条腿。” 花豹面色一变，“一万块钱？你怎么不去抢？” 陈清水笑容冷冽，“没钱是吧？行！” 说者，陈清水接过来一根钢棍，就要往花豹膝盖上砸。 花豹连滚带爬的往后退，“等……等等！一万块钱实在太多了……我……我真没有！” 陈清水哦了一句，仍是拿着钢棍步步逼近。 花豹这回是真怕了，他靠在墙上，满脸血污，颤声道：“录像厅里有三千块钱……都给你……我都给你……你别过来！” 陈清水笑了，“你打发要饭的呢？” 说着，手中钢棍狠狠地砸了下去！ 录像厅内登时一声惨叫，陈清水下手不轻，花豹就算是不断一条腿，估计也得瘸上个几个月。 他双手抱着右腿，凄厉惨叫。 “既然敢给人毁容，就得做好自己断一条腿的准备。” 陈清水又高高抬起手，花豹急忙喊道：“等等！我给钱……我给钱……” 他转过头，冲着后面喊道：“二狗！你还愣着干他妈什么？等我死啊？” “赶紧去里面，最里面的那个柜子，柜里面有个小盒子，里面有八千块钱！” “赶紧去拿啊！” 花豹疼的龇牙咧嘴。 那名叫二狗的小弟，赶忙转身去取钱。 陈清水冷笑一声，这帮混子倒是过得富裕。 只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天天偷鸡摸狗的不干好事，赚钱能不快吗？ 一会的功夫，二狗就捧着个小木盒出来了，甚至都来不及数钱，直接把木盒递给了陈清水。 陈清水瞥了一眼小木盒，随后一把丢了手中的钢棍，打开看了几眼。 满满登登的，装的都是票子。 七八千块钱，应该是没跑了。 陈清水笑了笑，“成，这些钱就当是医药费了。” 随后陈清水转身对刀哥道：“刀哥，卸这小子一条腿。” 花豹头皮发麻，厉声大叫，“你不是说拿了钱就不动我吗！！” 陈清水转头，很认真的说道：“我的确是说了，但是现在卸你腿的又不是我……” 刀哥冷笑两声，随后大手一挥，身后立马有小弟一拥而上。 陈清水连头都没回，捧着小木盒，出了录像厅的门。 门口，陈清水点出来两千块钱，递给了刀哥。 刀哥摆了摆手，“你这不是打我脸呢吗。” 陈清水笑道：“拿着吧，到时候分给手底下的兄弟，过两天还得帮我卖磁带呢，就当是给他们发工资了。” 刀哥这才接了过来，随后笑道：“走！哥几个找个馆子，喝点！哥请客！” 陈清水摇了摇头，“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呢，下次吧，等磁带卖完，我挑地方，到时候再喝。” 刀哥哈哈大笑，“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们俩先回吧，这我盯着，出不了事。” 陈清水笑着点头，随后便坐上三轮车，回家。 当然，路过菜市场的时候，也没忘记买菜。 回到家，江雪儿也没起什么疑心，她当然也想不到，短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那花豹就被陈清水带人卸了一条腿。 这辈子，都得瘸着走路了。 陈清水又给了王大柱三千，“拿着去进货，到时候卖了粮，钱还是你拿着，先不用给我。” “我过几天要去丈母娘家过元旦，年货的事，你多盯着点。” 王大柱也不矫情，接过了钱，拍着胸脯道：“老板你放心，柱子办事，绝对靠谱！” 陈清水点了点头，江雪儿炒了五个小菜，陈清水还给自己和王大柱，一人倒了杯白酒。 大冬天的，一杯白酒下肚，的确暖人心扉。 吃完了饭，王大柱开着三轮车走了，下午他还得去进年货，不能多喝。 陈清水帮忙收拾桌子，等收拾完，他才从兜里掏出来三千块钱，递给了江雪儿。 陈清水这一趟出去，几乎把家里的钱都带上了。 只留给江雪儿三百块钱，补贴家用。 不成想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又原模原样的把钱给拿回来了。 江雪儿问道：“这钱……你没用吗？” 陈清水道：“此钱非彼钱，上次拿走的那些钱，都用光了，这是刚刚挣回来的。” 江雪儿有些诧异，“这才两三天，你就赚了三千块？” 陈清水笑道：“这算什么啊，等过完了元旦，咱们家就是万元户了。” “再过一阵，等过完了大年，咱们家怎么说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万。” 陈清水笑容灿烂，一把将这三千块钱放在了江雪儿手上。 朗声道：“不差钱！” 第三十四章 美人如玉 江雪儿犹豫片刻，还是把钱收下。 她也是害怕陈清水弄这个倒爷生意，最后又赔了个底朝天。 至少，自己这还能再留下三千块钱。 也不提什么东山再起，至少够一家子省吃俭用好几年。 后天就是元旦了，眼看着要回娘家，江雪儿竟然比陈清水还紧张。 赵主任那件事，对于江雪儿来说，一直都如鲠在喉。 陈清水显然看出了江雪儿的担心，他轻轻攥住了江雪儿的纤细玉手，柔声道：“没事的， 好好跟爸妈说，他们会答应的。” 江雪儿脸微红，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陈清水拍了拍她的肩膀，“赵主任的事，交给我就好了，一些小鱼小虾，也敢打我媳妇 的注意，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江雪儿被陈清水逗笑了，只不过脸却更红了。 陈青青跑了过来，刚刚吃完饭，这会正捧着串冰糖葫芦，奶声奶气道：“我今天要跟爸 爸一起睡觉觉。” 陈清水乐了，他揉了揉陈青青的小脑袋，笑问道：“小丫头这么快就叛变啦，不要妈妈 啦？” 陈青青一本正经道：“妈妈也可以跟爸爸一起睡吖。” 江雪儿俏脸通红，如天边晚霞飞上双颊。 她一脸娇嗔的瞪了陈青青一眼，佯怒道：“小孩子不可以乱说哦，否则警察叔叔就来把 你抓走。” 陈青青显然是有些害怕了，她依偎在陈清水腿边，双手叠放在他的腿上，下巴枕在手上， 小心翼翼道：“妈妈为什么不能和爸爸一起睡觉啊？” 陈清水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玩笑道：“或许是因为……妈妈不想再给你生个弟弟或者 妹妹吧。” 江雪儿简直羞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夫妻二人虽然有个孩子，但是因为分房已久，所 以其实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曾经的陈清水夜夜笙歌，终日在外寻欢作乐，吃喝嫖赌，哪里顾得上家里的小娘子。 只有心情不好时，拿来殴打撒气罢了。 如今的陈清水，为人又太过正直，甚至已经渐渐失去了这个正字，只剩下直了。 夫妻二人，变得相敬如宾。 此刻再谈及这种暧昧话题，如何不让江雪儿羞红了脸。 陈清水看见江雪儿这幅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 却不料还没笑几声，自己便被踩了一脚，笑声戛然而止。 江雪儿也微微一愣，随后急忙收回脚，心中暗叹，自己真是过了两天好日子就不知好歹 了，竟然都敢踩陈清水了，这要是放在以前，自己不被扇两个巴掌才怪。 陈青青依旧把小脑袋放在陈清水的的腿上，撅着嘴看着江雪儿。 陈清水笑了笑，饶是他，也猜不透女子的心思。 只觉得这种氛围，其实不错的。 一家人就该如此，理当如此。 陈清水抱起青青，往房间走去，走到房门时回头笑道：“今天就让青青在我这睡吧，我 这床大，你要是冷，也可以过来。” 江雪儿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陈青青伏在陈清水的肩上，小声问道：“妈妈会来跟青青一起睡觉吗？” 陈清水笑道：“这个……不好说……你妈妈比较抗冻。” 说完，陈清水赶忙进了屋。 江雪儿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实实在在的坐立不安。 陈清水回了屋也没闲着，家里还有七八个二手电器，他准备都修了去，明天去红星商场 卖了去。 正好顺路给二老买点东西，大过年的去丈母娘家，空着手可不像话。 陈青青自己在床上摆弄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陈清水就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桌前，开始了老本行。 小孩子觉多，在被窝玩了一会，就自个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洋娃娃，好似还在轻声呢喃 着什么。 “爸爸……妈妈……” 陈清水回头，原来小丫头已经睡着了，他起身帮陈青青盖好了被子，把洋娃娃放在了她 枕头边上。 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脸温醇，眼神温柔。 他又坐会桌前，开始修电器。 七八样东西，可惜没啥稀罕玩意，估摸着一件也就能卖个三百多块钱，撑死卖个二千块 钱。 不过也行了，聊胜于无。 陈清水深知积少成多的道理，不能因为赚了大钱，就瞧不上小钱。 此为本末倒置。 八十年代，娱乐设施不算多，家里有电视的也少，手机就更别提了，都还没问世呢。 低头族这个词，大家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反凡是一户好人家，踏实过日子的，熄灯睡觉都会在八点钟左右。 陈清水修的稍稍慢了些，估摸着到了八点半才完工。 小姑娘陈青青估计是被江雪儿抱着睡习惯了，晚上睡觉一直呢喃着“妈妈”。 陈清水挠了挠头，他倒是真没有哄小孩子睡觉的经验，毕竟上一世的他，连婚都没结…… 他低声叹了口气，没招，还是得去找江雪儿。 他起身来到江雪儿房门口，看见里面还开着灯，他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如凝脂白玉般的肌肤，春笋倒扣般的双峰，修长白皙的双腿。 还有那平坦的小腹…… 江雪儿，竟是在换内衣…… 她也没想到陈清水会突然闯进来，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陈清水一时间也是看的呆了，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来话。 二人对视了两三秒。 下一刻，江雪儿立马拿起衣服挡在了私处，然后急忙转过身。 陈清水瞬间捂住眼睛，急忙背过身。 二人的一系列的动作，完全不像是一对夫妻。 陈清水磕磕巴巴道：“额……那个……青青总是睡不安稳，梦里一直喊你……要不……你去我 房间睡吧。我……我在你这里睡……” 江雪儿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红苹果般，娇艳欲滴。 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陈清水犹豫了片刻，背对着江雪儿道：“我……我去门口等你……” 陈清水急忙出了门，使劲揉了揉眼睛。 可那副画面，仍旧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三十五章 娇羞的江雪儿 陈清水深呼出一口气，重生过来这么久，他倒是第一次见到……嗯……这样的江雪儿…… 他揉了揉脸，忽然轻笑一声。 “身材真好……真白……” 不料，陈清水刚说完这句话，江雪儿便推门而出。 陈清水的笑容一僵，完蛋，这妥妥的被听见了吧…… 江雪儿依旧红着脸，低着头，小声道：“我……我去你房间……你……” 江雪儿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陈清水给打断了。 “放心！我在你的房间睡！” 江雪儿一愣，她抬头看了陈清水一眼，欲言又止。 下一刻，江雪仿佛仓皇逃离一般，去了陈清水的房间。 陈清水自然是一头雾水，他转身进了江雪儿的房间，看了眼时钟，快九点了，也该休息了。 他钻进被窝，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咯到了自己…… 他伸出手，在被窝里摸索片刻，忽然，入手一片温热…… 陈清水皱了皱眉，这什么玩意？ 他捻住一角，慢慢的从被窝里将它拿了出来。 只不过，当看见这东西的全貌后，陈清水忽然红了脸。 这……这居然是江雪儿的内衣…… 分明是方才江雪儿脱下来，但是没来得及收起来，仓皇之下，就随手放在了被窝里。 因为这内衣之上，竟然还有着江雪儿的体温，和淡淡的清香…… 陈清水挠了挠头，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陈清水拎着这件小内衣看的时候，他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江雪儿快步走了进来，然后便看见陈清水手里拎着她的内衣，在发呆…… 她登时红了脸，赶紧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拽过自己的内衣，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陈清水愣在了原地，半晌，他苦笑道：“这算什么事啊……” 江雪儿回到房间后，轻咬红唇，俏脸通红。 她赶紧把那件已经洗的泛白，但是却干净异常的内衣收了起来。 此刻她的心里，仿佛有一头小鹿，在横冲直撞。 “他……是不是想要了……” 江雪儿红着脸，低声呢喃。 “可是……” 江雪儿不知为何，竟然没来由的有了些幽怨。 如果真想要了，刚才为何不留住自己？ 自己是他的妻子，他如果开口，她又怎么会拒绝呢…… 可是自己刚刚都已经说了，要去他的房间睡，他怎么还想躲瘟神一般躲着自己…… “是不是……我没有以前漂亮了……” 江雪儿想到这，连忙跑到了镜子前，左看看，右瞧瞧。 除了脸上还有些许淡淡的淤青，皮肤也没有松弛啊…… 依旧是眉眼如初，红唇似血…… 江雪儿坐在梳妆镜前，双手撑着下巴，眼神幽幽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而另一边，陈清水已经是沉沉睡去，甚至还有了些许鼾声…… 一夜无话。 翌日，陈清水难得睡了个懒觉，江雪儿今天起得也稍晚一些，此刻正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做早饭呢。 陈青青睡够了，自己跑到院子里堆雪人去了。 陈清水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房门。 他轻声道：“老婆，做什么好吃的了。” 江雪儿揉了揉眼睛，“青青说想吃面条，我下面给你吃。” 正在喝水的陈清水忽然喷了出来。 他表情极为丰富，但是忽然想到，这是在八十年代，这谐音梗，估摸着没人知道。 江雪儿有些好奇的望向陈清水，“怎么了？” 陈清水疯狂摇头，“没事没事没事，你继续下面，下面……” 他洗漱完毕后，就跑到院子中去陪陈青青堆雪人去了，父女二人玩的不亦乐乎。 陈清水还拿了一根胡萝卜，插到了雪人的大脑袋上，充当他的鼻子。 陈青青笑的直打滚，说这个雪人长得像爸爸。 陈清水登时备受打击，自己有这么丑吗？分明很英俊的好吧…… 门忽然打开了，江雪儿冲着父女二人喊道：“吃饭啦，尝尝我下的面。” 扑哧一下，陈清水又笑出了声。 他赶忙拉住陈青青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笑，甚至都有点不敢正视江雪儿那张清纯的脸庞。 江雪儿满脸好奇的看着陈清水，不知道这一大早的，他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开心事吗？ 屋里摆放着两碗清汤面，每个碗里，都有两个鸡蛋，和几根青菜。 陈清水连忙拿起筷子，一大早的吃碗热汤面，简直了。 陈青青小口小口吃着面，眼睛都完成了一对月牙。 江雪儿温柔的笑了笑，轻声道：“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好吃，好吃。” 陈清水赶忙竖起大拇指，他又顿了顿，加了一句话。 “你下面，就是好吃！” 江雪儿有些不明就里，只觉得今天的陈清水咋个这么不正常呢？ 陈清水吃完了面，就准备去红星商场一趟，先把这些电器卖了，顺便也要买上一些东西。 小姑娘陈青青非缠着陈清水，想要一起去，名其名曰帮着爸爸拿东西。、 但其实是惦记着外面的糖葫芦呢。 陈清水给了陈青青一个板栗，笑骂道：“你个小馋猫。” 说着，父女二人便一同出了门。 只不过，陈清水在走之前，在房间里写了一张纸条。 走的时候，就轻描淡写的放在了客厅的餐桌上。 等父女二人走出去半天了，江雪儿才看见这张纸条。 纸条上写的是：“我，下面，给你吃……” 一行楷字下面，还有着一个朝下的小箭头…… 江雪儿最开始还不明白，还顺着箭头，低头看去。 只不过，当她看了一会之后，她忽然愣住了。 下一刻，她连忙攥紧了那小纸条，揉成了一团！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江雪儿双手捂住脸，气的直跺脚…… 而此刻，几条街之外，陈清水正拿着一串糖葫芦，笑声爽朗。 而在他身后，则是满脸渴望的陈青青，她紧跟着陈清水的步伐，双手抬起，高呼道：“爸爸，我要糖葫芦……糖葫芦……” 父女二人，大的在前面跑，小的在后面追。 可谓是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第三十六章 我陈清水从来不忽悠人 到了红星商场，先是去陈永仁的电器铺子。 陈永仁好像是不在店里，倒是有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在帮忙看店。 陈清水把一堆东西都放在了店里，笑道：“陈老哥今个不在店里？” 那年轻人从柜台里探出头来，眨巴眨巴眼睛，“老板不在，您想看看什么？” 陈清水道：“先卖些二手货，小兄弟要不出来看看？” 那年轻人愣了愣，随后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 只不过当他看见地上摆放着的六七样东西后，瞬间傻了眼。 “这……” 陈清水笑道：“这些都是，小哥你帮我点一下，全都卖。” 那小哥挠了挠头，蹲下身摆弄了一会。 说实话，他是个门外汉，对这些东西，并不太了解。 要不是大舅非要让他看两天，他死活是不愿意来的，大学刚放假没几天，就被大舅拉来当免费劳动力了。 陈清水看着眉头紧锁的小哥，脸上浮现了一股莫名的笑意。 今天，估摸着可以宰一头肥羊了。 他蹲下身，小声道：“小兄弟，这些可都是好货，款式众多，功能齐全。” “我也是看在陈永仁老哥的面子上，才来这卖的，我们都是老熟人了，本家人。” 小哥眼中有些狐疑。 陈清水拿起一台模样老旧的收音机，侃侃而谈。 “你瞧瞧，瞧瞧这复古的造型，可以说极有眼缘了。” “这一款，早就卖断货了，如今已经不生产了，这属于限量款。” 陈清水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认第二，估摸着没人敢认第一。 那破玩意你要非说是限量款，那也没毛病，因为的确是停产了，因为销量太差…… 陈清水又拿起另外一个，神采飞扬道：“再看这个，音色绝对是上乘，还有这根天线，简直就是神来之笔，颇有些雄赳赳气昂昂之意。” “还有这个，这个……和这个……” 陈清水也不嫌麻烦，每一个他都要说上两句，那小哥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他转过头，问道：“真的假的，你可别蒙我。” 陈清水连连摆手，“哪能啊！我跟陈老哥多少年的交情了！本家人，晓得不？” “这些东西别人出五百一个，我愣是没卖，专门留给陈老哥的，价格都订好了，四百一台。” “一共七台，两千八百块钱。” 那小哥皱了皱眉，“这么贵？” 陈清水白了他一眼，“这还贵呢？这都是那陈老哥求着我给他留的！” “一般人我还不卖呢，你们爷俩就偷着乐去吧。” 小哥撇了撇嘴，看模样，估计应该差不了太多吧？ 这人说的头头是道的，一口一个陈老哥，一口一个本家人，总不能忽悠他这么个大学生吧？ 小哥暗暗点头，自己好歹是个大学生，这鳖孙能忽悠的了自己？ 不能够啊。 陈清水锤了锤膝盖，缓缓起身。 “你这……有电视机不？” “有啊，怎么着，来一台？” 陈清水点点头，“来一台就来一台。” 小哥扣了扣鼻子，“真买？” 陈清水点点头，“真买！” 小哥笑了，“黑白电视机一千五，彩色电视机两千。” “要哪个？” 陈清水没有犹豫，“要彩色电视机吧，黑白的看着没啥滋味。” “对了，要两台。” “两台？！”小哥瞪大了眼睛。 陈清水一脸认真的说道：“对啊，一台不够看。” 这位小哥表情古怪，要不是因为陈清水在这卖了将近三千块钱的东西，他都要以为这是来闹事的了。 现在黑白电视机卖的还算凑合，偶尔就有人来看看，一个月也能卖出去个三四台。 但是这彩色电视机可就不一样了，足足贵了五百块钱啊! 来的人基本都是摸摸，瞧瞧，感叹两句之后，拿走一台黑白的。 一个月出头，也不见得能卖出去一台。 面前这本家人，张口就是两台，还是彩电！ 陈清水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来闹事的，是真的要买。” “自己家留一台，余下的那一台，明天过节送老丈母娘的。” 小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店里暂时就只有一台彩电，我老舅正巧是去进货了，明个八成就能搬来两三台，到时候我们给你送过去，成不？” 陈清水想了想，“成，没啥问题。” “店里这一台，我今天就搬走，过会给你留个地址，明天电视机到了，你们再给我送去过一台。” 陈清水掏出来一千块钱，“两台彩电一共四千，我这些货，你就直接按三千块钱收了算了。” “我现在再补给你一千块钱，放心吧，你舅跟我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坑谁也不可能坑他的。” 小哥挠了挠头，这人出手阔绰，应该不是啥坑蒙拐骗的人。 再说了，不还有一台电视机没送过去呢吗？ 等陈永仁回来，要是感觉不对，大不了余下的那台电视机不给他送了不就是了。 怕个卵？ 想到这，小哥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来说去，不就是想便宜二百块钱吗。 这可是两台彩电啊，便宜二百，不亏的。 陈清水给完了钱，就出去买东西了，说好了过会回来取电视。 陈清水带着青青，直奔内衣店。 昨天晚上瞅见江雪儿的内衣，都很老旧了，已经洗的泛白。 大过年的，不给媳妇买套像样的内衣，那可太说不过去了。 现在的内衣，基本都是野路子，各色各样，啥牌子都有。 其实都是小作坊里出来的，估摸着恐怕连营业执照都没有，像点样的大牌子，现在也不多。 国内的内衣品牌，大多是在九十年代初期，才开始渐渐露头。 至于现在，大多数都还是港台的制造商。 陈清水去的这家，就是比较有名气的安莉芳。 动感之都内衣品牌，1975年就已经创立，产品设计时尚，制作精巧。 在内地很受欢迎。 但是这年头，社会风气还是比较保守的，一个大男人逛女性内衣店，着实不太常见。 就连店里的女导购员，也是微微一愣，俏脸微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第三十七章 性感内衣 陈清水神色如常，我是来消费的，又不是来耍流氓的。 干嘛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缓缓开口道：“帮忙挑两件内衣，，买给我媳妇的。” 女导购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请问先生知道您太太的三围吗？” 陈清水一愣，随后轻轻摇头，这个倒是真不知道。 女导购想了想，又道：“那身高和体重，您应该知道的吧？” 陈清水寻思了一会，“身高好像有一米七四。” “至于体重嘛……差不多一百斤，多上一点点。” 女导购礼貌性的笑了笑，“您太太的身材真好，我们这正好有三种新款，您需要看一下吗？” “好啊。”陈清水点头道。 女导购领着陈清水，走到最里面，假人模特身上，穿着三款风格迥异的内衣。 一款成熟知性，有保暖修身的作用。 另外一款则是略显可爱，整体颜色以粉红为主，纯白为辅。 最后一款则是性感诱人，黑色蕾丝边设计，小巧精致，薄而不透…… 陈清水对于内衣这一方面，是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反正在他看来，看着好看，穿着舒服，那就可以了。 他大手一挥，“行，就这三款吧，一样来一套，尺寸你们自己拿捏，然后帮我装好就行了。” 那女导购愣了愣，随后试探性的问道：“先生……您是……都要？” 之所以会有此问，是因为这三件内衣的价格，实在算不上便宜。 这年头的内衣，没人敢往高了卖，都是便宜又实惠。 你卖贵了，可没人会买你的帐。 这三件所谓的新款，价格算的上是整个店铺里最高的了。 每一套的价格，都将近一百大关。 九十九元。 三套，可就是二百九十七块钱。 八十年代能花三百块钱买内衣的，那想都不用想，最次也得是个万元户了。 女导购有些不敢确定，她又问了一次，“这三种新款，每一套的定价都不算便宜，您确定都要吗？” 陈清水点了点头，“都要，帮我装好，现在可以去结账了。” 女导购心中一喜，看来是遇见土大款了。 她刚要说话，却听见一道奶声奶气的嗓音。 “爸爸，我也要，青青也要这样的漂亮衣服！” 陈清水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青青乖，你现在还穿不了，等以后青青长大了，让妈妈给你买。” 陈青青撅起嘴，伸手扶正自己的小虎头帽，小脸上写着三个大字。 “不开心！” 女导购眼睛一亮，急忙道：“先生，我们这里也有新年款的儿童肚兜，很喜庆，要不给您女儿买一件？” 青青一定这话，登时眼睛一亮。 她抱着陈清水的大腿，一直摇晃不停。 “青青也要漂亮衣服，青青也要漂亮衣服……” “爸爸……青青也要……” 陈青青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脸上都是乞求神色。 陈清水对这招是毫无抵抗力的，他连连摆手，“买买买，爸爸这就给你买。” 他望向女导购，笑道：“那就再帮我女儿拿两条红肚兜吧，装好一起结账。” 到了收银台，一共三百六十七，陈清水刚结完账，收银员就递过来一张卡片。 “您好，这是本店免费赠送的会员卡，下次进店，全部商品可享九折优惠。” 陈清水有些惊讶，居然这么早就实行会员制了，看来港台的企业，眼光的确比较长远。 陈清水出了店铺，就去搬电视机。 一路上不少人都纷纷侧目，这可是台彩电啊。 一般人真买不起。 陈青青一手提着纸袋，纸袋里装的是那几件内衣，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冰糖葫芦。 吃得小脸上都粘上了不少山楂。 陈清水回到家，让青青敲门，他自己捧着个电视机没法开门。 不一会，江雪儿就出来开门，只不过当他看见陈清水怀里的大家伙，瞬间捂住了嘴。 “这……你买了台电视？” 陈清水踏步走入院子，笑道：“买来给你和青青看，不然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怪无聊的。” “花了不少钱吧……”江雪儿小声问道。 “没多少，一台才两千块钱，算是良心价了。” “对了，我买了两台，另外那台明天会有人送到咱妈那，这样以后咱妈就不用去别人家看电视了。” 江雪儿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你……你买了两台？！” 陈清水把电视搬到了客厅，可算松了一口气，这玩意还挺沉。 他笑容恬淡，“对啊，反正也不贵。” 江雪儿有些急了。 “这还不贵啊！两千块钱一台，两台可就是四千块钱！” 陈清水无所谓的笑了笑。 “钱嘛，不就是用来改善生活的。” “别心疼钱，咱可以定个小目标，先花他一个亿！” 陈清水说完，自己却笑了，他又道：“还是先赚一个亿再说吧。” 江雪儿还是有些心疼钱，她小声道：“要不……要不咱们退回去一台吧。” “这太贵了……” 陈清水摇了摇头，“不退，我好不容搬来会的，难不成你还要我搬回去？” 江雪儿开口道：“那要不我搬吧。” 陈清水看着一脸认真的江雪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退什么退啊，咱家现在不缺这点钱。” “对了，我还给你买了点东西，一会回屋看看。” 陈清水冲陈青青招了招手，“青青，把那个小袋子给妈妈。” 陈青青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嬉笑道：“爸爸给妈妈买了漂亮衣服，也给青青买了漂亮衣服！” 江雪儿不明就里，什么衣服这么小啊。 这包装还挺精致的…… 江雪儿接过纸袋，纸袋里面是三个独立的纸盒。 江雪儿随后拿出来一个，轻轻打开。 她的脸色在看见那件“小衣服”后，瞬间变得通红。 她支支吾吾的，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陈清水面色也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江雪儿随手一拿，就把这件走性感路线的内衣翻了出来。 他顿了顿，小声道：“要不…你进屋去试试？” “我不知道尺码合不合你的身，要是不合适，我拿去换。” 第三十八章 郎有情 妾有意 有趣有趣 江雪儿脸红的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内衣也太羞人了。 但毕竟是夫妻，江雪儿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点头，声若蚊蝇的嗯了一句。 然后就拿着小纸袋，走入了房间。 陈清水坐在板凳上挠头，这事弄得，可千万别把自己当成老色胚啊。 片刻，江雪儿红着脸出来了，她轻声道：“衣服挺好的，穿着很舒服，你在哪买的？” 陈清水笑道：“就在红星商场的安莉芳，你穿着合身就行。” 江雪儿知道这家店，装修漂亮，内衣质量也很好，款式都很新颖。 她忽然有些心疼，“花了不少钱吧？” 陈清水摆了摆手，“没多少钱，两三百块而已。” 江雪儿皱起了眉头。 “好贵啊……要不……要不退了吧，两三百块，够我买好多件了。” 陈清水笑道：“不退，你都试过了，人家怎么可能给你退？” “放心穿吧，这点小钱，对咱家来说不算啥。” 江雪儿欲言又止，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道：“要不……我还是找个工作吧，最少也能补贴补贴家用。” “没事的，真不用，等过完了年，你就算想休息，估计都没时间休息。” 陈清水笑道：“不用着急，这段时间，你先在家陪陪青青，等到以后咱们可能就要忙起来了。” 江雪儿闻言，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要不然，每天都是只出不进的，她在家里呆的心发慌。 —— 入夜，陈清水一个人在房间里，拿笔记着一些东西。 而另一个房间的江雪儿，却辗转难眠。 陈清水今天送她的那件小内衣，此刻，被她穿在身上…… 一个男人，送给一个女人如此露骨的内衣，所求什么，她当然清楚。 况且，二人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间，同床共枕，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想到这，江雪儿咬了咬牙。 这么多天，陈清水的一系列转变，他都看在眼里。 自己或许也不应该再如此拿捏架子，今晚……要不就不分房睡了？ 江雪儿红着脸，披上了一件外套。 她帮青青盖好了被子，缓步向陈清水的房间走去。 她没敲门，因为屋里还亮着灯，她知道陈清水肯定还没睡。 推开门，果然。 陈清水正捧着一本“围城”，看的津津乐道。 看见自己的房门被推开，陈清水下意识的抬头望去。 只不过这一眼，他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呆若木鸡。 江雪儿身上只披着一件外套，外套不算长，只堪堪到她的小腹下方。 外套里面，只穿了一套今天陈清水买到的黑色蕾丝内衣…… 陈清水连忙从凳子上坐了起来，还不等他说话，江雪儿已经红着脸，跑到了他的被窝里。 她把外套丢在了外面，只穿一套内衣钻进了被窝里。 江雪儿脸颊绯红，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不敢去看陈清水。 此刻的她，心底如小鹿乱撞，仿佛又回到了刚刚结婚时的那一晚初夜。 思绪万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发烧了一半，滚烫滚烫…… 过了片刻，江雪儿终于鼓足了勇气，她把脑袋偷偷探出被窝，小声道：“你……你什么时候睡觉？” 没有回应…… 江雪儿以为陈清水没听见，可是自己却又不好意思再问。 又过了片刻，她轻咬嘴唇，蹑手蹑脚的掀开一点点被子，然后缓缓翻了身，想问问陈清水什么时候能看完。 只不过这一回头，她整个人呆立当场。 因为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 江雪儿愣了半天，她以为陈清水是出去上厕所了，也没多想。 她就又躺下，在被窝里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两根食指，一直在被窝里画圈圈。 此刻的心情，怕他乱来，却又怕他不来。 江雪儿就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在被窝里又等了小半天。 可是依旧不见陈清水的身影。 她忽然坐起身，眨巴眨巴眼睛。 上个厕所，应该不用这么久吧？ 江雪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不敢确定。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披上那件外套，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江雪儿轻轻推开房门，竟是听到了阵阵鼾声！ 他借着窗外的月色与雪色，显然看见了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陈清水！！ 陈清水身旁，是睡得四仰八叉的陈青青…… 父女俩的睡相，也算是一脉相承了…… 江雪儿现在的表情很丰富。 她关上了门，回到了陈清水的房间，关上灯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是自己不漂亮了吗？ 还是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人了？ 出去跑了几天，心又野了？ 会不会又变成以前那样？ 江雪儿忽然变得忧心忡忡。 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玲珑有致的玉体。 抬起头，幽幽然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她又掀开被子瞅几眼。 “这几天没干活……是不是胖了？” 江雪儿裹紧了被子，侧过身看着墙壁，眼神幽怨…… 明明送了自己这么羞人的内衣，晚上却又不碰自己。 这一刻，江雪儿心乱如麻。 而作为当事人的陈清水，此刻正在梦中捡钱。 梦境之内，天空之上仿佛下雨一般，不停地落下大把大把的钞票。 陈清水连跑带颠的在地上捡钱，笑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陈青青也翻了个身，小脚丫一把踢在了陈清水的脸上…… 陈青青梦中呢喃着，“糖葫芦……冰糖葫芦……” 胖乎乎的小手还抹了一把口水…… 一夜无话。 翌日，陈清水被陈青青压醒。 小丫头正坐在陈清水的身上，摆弄着他的头发。 这年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流行起来的，男人也开始留起了中长发。 尤其是那些搞艺术的，头发一个比一个长。 好像头发不长，就说明这个人的艺术，搞得不咋地。 曾经的陈清水每天花天酒地，自然也是要紧跟潮流的。 头发不长不短，留了些刘海，如果不梳上去，倒是像个阳光大男孩。 但此刻陈清水额头上的那几缕头发，已经被陈青青摆弄成了麻花状…… 第三十九章 过元旦 陈清水满脸苦笑的把陈青青抱了起来。 “死丫头，才几天就这么折腾。” 陈青青叉着腰，“外面的鸡都叫了！爸爸还不起床！懒爸爸！” 陈清水朝窗外望去，这天刚蒙蒙亮。 墙上的石英钟告诉陈清水，现在，刚刚五点四十分…… 陈清水打了个哈切。 隔壁王大爷家的小公鸡，改天一定给它宰了，五点多就打鸣。 烦死了。 陈清水揉了揉眼睛，倒是也没了睡意。 得了，干脆起床做饭吧。 吃完了早饭，一家人还要去老丈母家过元旦。 在陈清水的记忆里，丈母娘对他的印象，可一直都不算太好。 就连当初结婚的时候，好像都没有多少笑脸。 要不是因为当初陈清水的家境还算不错，称得上殷实。 否则陈清水与江雪儿，估摸着也结不成婚。 倒是老丈人江震，一开始对他感官不错，但是后来陈清水酗酒成性，对江雪儿母女俩更是拳打脚踢。 老丈人当时就不乐意了，期间还跟那时的混账陈清水动过手。 一家人的关系，可谓是水深火热。 陈清水之所以提出去老丈人家过元旦，一来是为了两口子离婚这件事。 二来，也是为了缓和一下一家人僵硬的关系。 陈清水今天有些纳闷，怎么都快七点了，江雪儿还没起床。 一般来说，她可都是六点钟左右，准时就起来了。 陈清水把饭菜放到了桌上，回房间敲了敲门。 敲了两下，没反应。 难不成，昨晚没睡好？ 不应该啊。 陈清水摸了摸下巴，昨晚他以为江雪儿被青青吵得生气了。 然后就气冲冲的跑到自己房间，衣服都没得及穿，来的时候脸都气红了，也不说话。 看样子是真生气了。 陈清水不敢多话，就自顾自蹑手蹑脚的去了隔壁屋，把自己的大屋子给江雪儿腾出来了。 按理来说，这一晚，她睡得应该不错才对啊。 倒是陈清水这一晚上，是真没怎么睡好。 怪不得江雪儿会生气，这陈青青睡觉也太不老实了。 就差在陈清水身上翻跟头了…… 陈清水叹了口气，他轻轻推门，发现江雪儿果然还在睡呢。 他坐到床边，盯着江雪儿看。 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看极了。 陈清水也不忍心打扰她休息，刚起身要走，却发现江雪儿忽然翻了个身，被子一角轻轻滑落。 佳人露香肩，凝脂如醇玉。 光滑洁白的后背，扣着黑色的内衣带，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陈清水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捻住被子的一角，刚要帮江雪儿盖上被子，却发现江雪儿忽然转过身来。 陈清水的手停在了原地。 四目相对。 陈清水这个原本想要帮江雪儿盖被子的姿势，登时变得猥琐极了。 就像一个痴汉，趁她睡着之后，想从后面偷偷地解开内衣扣子…… 陈清水愣住了，江雪儿也愣住了。 江雪儿看了看陈清水的手，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其实颇为汹涌的双峰。 江雪儿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陈清水赶忙缩回手，满脸尴尬。 “这……其实……” 陈清水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雪儿把头微微转向一边，俏脸通红的羞涩道：“想……想摸就摸吧……” “我……本来就是你的人，你不用这么偷偷摸摸的。” 陈清水是哭笑不得，这可真是黄泥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他干脆也懒得解释了，只是重新抓住被子，帮江雪儿盖好，然后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背对着江雪儿道：“收拾收拾起来吃饭吧，吃完了饭，咱们去你家。” 陈清水赶紧出了房间，洗了一把脸。 江雪儿自己坐在房间里，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 昨晚的担忧和失落，好像又都消失不见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前，脸又红了几分。 陈清水和陈青青在客厅埋头吃饭。 父女俩吃的一个比一个香。 等到江雪儿出来，陈清水吃饭的头低的更深了。 他草草的扒了两口饭，转头说道：“我去弄辆车，你在家等我一会。” 江雪儿的父母，住在奉天市的郊区，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村镇之中了。 这大冬天，去丈母娘家，走着去也太掉面了不是。 前两天陈清水就跟刀哥打过招呼了，他认识的人多，人脉广，弄辆车不是问题。 倒也不是买，只是借来用一用。 刀哥也很爽快的答应了。 只说元旦那天一早，他就把车送来。 但是今天一早发生的事，让陈清水觉得有些尴尬，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出来走走，随便把车开回去。 陈清水走到刀哥家门口时，发现他家门口还真停了辆车。 如果陈清水没认错的话，这辆车是一辆波罗乃兹。 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这种车在北方城市很是普及。 波兰FOS生产，价格没有那么离谱，空间、动力与油耗，也都满足了当时广大民众的需求。 陈清水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刀哥一手拿着棉外套，一手拿着车钥匙，看着架势，应该是要去给陈清水送车。 “哎？陈老弟？你咋来了！咱不是说好我给你送过去吗！” 陈清水笑道：“没事，我本来也是准备去买点东西，顺路就过来了。” 刀哥把车钥匙朝陈清水一丢，笑道：“那成，那你自己开车过去吧，我过会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了。” 陈清水一把接住车钥匙，“没事，等我从丈母娘家回来，咱就可以去着手卖磁带了。” 刀哥笑着点头，心里却在暗叹，这小子真是实实在在的生财有道。 怕是路上摔个跟头，都能捡着钱的主。 陈清水上车之后，也是有些唏嘘。 上一世自己的座驾也有不少，迈巴赫，林肯，劳斯莱斯等等等等…… 不成想来到这八十年代，自己竟然开上了这波罗乃兹。 小车空间不算大，四人座，家庭用车倒是也足够大多数人的需求了。 陈清水缓缓启动，一边往家里开一边想着，等过一阵赚了钱，高低买辆上档次的车。 倒也不是为了显摆，这年头，车可是一个人的门脸。 有一辆好车，那就已经是一张镶金边的名片了。 第四十章 老阴阳师 陈清水开到家门口的时候，陈青青和江雪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陈清水按了按喇叭。 陈青青看样子很喜欢这个大玩具。 她小跑着蹦跳进车里，东看看，西瞅瞅。 江雪儿坐在副驾驶上，也很是新奇。 除了新婚那天坐过一次汽车，到现在就再没坐过了。 她伸手摸了摸座椅，又伸手摸了摸车门。 陈清水笑道：“等年后，咱们也买一辆。” 江雪儿下意识的问道：“跟这辆一样的吗？” 陈清水摇了摇头，“买更好的。” 江雪儿反应了过来，“买……买车？” “是啊，有个车，出行也方便很多。” 江雪儿哑然失笑，自家虽然现在的确是有了些钱，但是也就只是大几千块钱，万元户都不算，拿什么买车？ 她只当是陈清水是在开玩笑，便没有多想。 一家三口开了约莫将近一小时的车，这才到了江雪儿家。 是一栋砖瓦房，左右两个房间，中间推门进去就是厨房加客厅。 房子周围砌了一圈墙，围出了一块地，当做院子。 陈清水开车到这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停着一辆摩托车。 陈清水表情有些玩味，这摩托车明显是停在了江雪儿家门口。 现在还真就被瞧不起摩托车，在这年代能有一辆自己的摩托车，那就相当于现在的一辆奥迪或者奔驰了。 一般人，还真就买不起。 一辆平平常常的摩托车，三千多块钱，将近四千块。 半个万元户的钱，谁能买起？ 陈清水把车停在了路边，从车里提了一些水果，罐头，营养品之类的东西，跟着江雪儿，一起走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就听见屋子里热热闹闹的，估摸是在做饭呢。 一家三口还没进屋，就瞅见江向上笑呵呵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只不过当江向上看见江雪儿后，明显一愣。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但是江向上在看见江雪儿身后的陈清水后，笑容登时一僵。 “姐，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江雪儿黛眉微皱，“叫姐夫！” 江向上撇了撇嘴，狗屁的姐夫。 陈清水也不在意，江向上之所以这么不待见陈清水，也是因为先前的陈清水，对江雪儿打骂有加。 甚至江向上都去江雪儿家，跟陈清水打过好几次架。 江向上道：“正好赶上元旦，姐你就在家多住两天，至于他，吃完饭就走吧。” “哦对了，赵主任在咱们家呢，正好你们回来了，把离婚的事敲定了吧。” 江向上说完，转身回了屋子。 江雪儿怕陈清水生气，急忙解释道：“我弟弟他就是这么个脾气，其实人不坏的，就是年纪小，太贪玩了。” 说完，江雪儿自己却是满面愁容。 那赵主任可真是阴魂不散。 仗着自家老爷子过世前给他安排妥当的后路，可谓是目中无人。 家里有些家底，自己又有个铁饭碗，在一个柴油机厂当主任，倒是过得潇洒又舒坦。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过完年就是而立之年了，但是他却还没成家呢，所以前一阵才盯上了江雪儿。 陈清水拍了拍江雪儿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 区区一个厂主任，他压根也没放在眼里。 三口人进了屋，赵英霞正在厨房里做饭，里屋炕上，江震和一个陌生男子正在拉家常。 “爸，妈，我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见到了父母，江雪儿还是很开心的。 陈青青也腼腆的喊着，“姥姥好……姥爷好……” 赵英霞赶忙走了过来，只不过当她看到陈清水时，原本灿烂的笑脸登时阴沉下来。 “你来干什么？！” 陈清水笑意恬淡，毫不恼怒。 “这不是元旦佳节嘛，我来看看二老。” 江雪儿赶紧拉住了赵英霞，小声道：“妈，你少说两句，别难为清水。” 赵英霞抿了抿嘴，瞥了陈清水一眼，看见他手里提了不少东西，倒是有那么点点诚意，这次倒还有个人样。 也是赶上元旦，大过节的，赵英霞也就没多说什么。 但是依旧是没给陈清水好脸。 江震看了陈清水一眼，没说话，然后笑着对江雪儿道：“雪儿回来啦，来来来，快进屋。” “你看看谁来了。” 赵主任原名赵树林，长得其实不算赖，国字脸大高个，属于很有长辈缘的那种长相。 江雪儿是见过赵树林的，在没和陈清水结婚之前，这赵树林就追求过江雪儿。 赵树林急忙站起身，很是热络的说道：“雪儿，好久不见啊，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吗？” 说着，赵树林就伸出一只手，似乎是想握住江雪儿的手。 可惜，刚伸到一半，他的手就忽然被陈清水握住了。 “你好，你好，赵树林是吧？” “名字真不错，人如其名，的确像是颗歪脖子树。” 赵树林方才就看见了陈清水，自然也知道他是谁，但是此刻仍是明知故问。 “你是？” 陈清水笑了。 “陈清水，雪儿的老公。” 赵树林哦了一声。 “你就是雪儿的老公啊，怪不得。” 陈清水眯了眯眼，青青这时走到了陈清水身边，拽住了他的裤，怯生生的望向赵树林。 陈清水笑着把青青抱了起来。 “来，青青，向这位哥哥问好。” 陈青青环住了陈清水的脖子，转头对赵树林道：“赵哥哥好……” 江雪儿差点没憋住笑，以前怎么没发现陈清水是这么蔫坏的一个人呢。 赵树林的脸当时成了猪肝色，但是又不好发作，虽然是陈清水教的，但是毕竟只是个孩子。 此刻发作，显得他太过小肚鸡肠。 赵树林也只好自降辈分，硬着头皮应了一声。 陈清水笑意玩味道：“赵主任也是有心了，元旦佳节还知道来看望我岳父岳母，感谢感谢。” “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去看看您家老爷子。” “哦对了，弟妹怎么没来啊？下次再来可千万要带上弟妹，别冷落了人家，都是一家人，千万别放不开。” 第四十一章 赌个大的 这一番话，可就有点杀人诛心的意思了。 赵家老爷子前两年就过世了，赵树林又没结婚，哪来的弟妹。 赵树林气的脸色涨红，还不等他说话，赵英霞就已经替他出头了。 “陈清水！你会不会说话？！” “不会说就给我闭嘴！” 陈清水面色不变，丈母娘让闭嘴，那他就闭嘴好了。 此时此刻，陈清水倒像是个外人，那赵树林好像才是他们江家的女婿。 江雪儿看气氛有点不对，赶忙拉走了赵英霞。 “妈，我去帮您做饭吧。” 赵英霞娘俩一走，屋子里可就只剩下江震爷三个，江向上刚才出门买东西去了，现在并不在家。 陈清水把青青放下，让她自己去炕上玩。 他把手里的礼品都放在一旁，笑着对江震道：“爸，这有些水果，还有点罐头，特地给你们二老买的，平日里多吃些水果，对身体好。” 江震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赵树林这时也学着陈清水阴阳怪气道：“哟，买这么多东西呢啊，破费了吧？” “怕是花了不少钱吧？估摸着也得有个几块钱了。” 陈树林轻蔑一笑，“不像我，大老远的只能买个收音机过来给二老没事听听相声，广播。” 陈清水赶忙笑道：“不愧是赵主任啊，出手就是阔绰，我看门口停了一辆摩托车，是赵主任的吧？” “起先还以为赵主任要送一辆摩托车呢……” 赵树林面色又阴沉几分，自己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凭空送出去一辆摩托车啊！ 这车可是花了自己整整三千八百块啊！ 再加上一系列的手续证件和头盔啥的，花的钱早就破四千了。 这他能拿来送人？！ 那除非自己脑子进水了。 赵树林眼珠一转，急忙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你还没工作呢吧？就靠着雪儿自己一个人在饮料厂干活养活你？” 陈清水没多说，也没反驳。 “我现在的确是没工作，跟赵主任的铁饭碗确实没法比。” 赵树林有些得意，自己那柴油机厂的工作，可是他家老爷子废了不少劲才把他抬进去的。 除了厂长，就属他和这个厂主任最大！ “不敢说有多好，至少是比你强上那么一点，听说你非但不工作，还终日泡在赌场里？” “既然这么爱玩，不如玩两把？” 江震皱了皱眉，没说话。 陈清水表情古怪，“总不能干玩吧，赌点彩头？” 赵树林嗤笑一声。 “你一个穷鬼，能跟我赌什么？！” 陈清水耸耸肩，“我这穷鬼，倒还真有些钱……” 陈清水很随意的从兜里掏出来三百块钱，轻声道：“手头也就剩这么零钱，既然赵主任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赵树林一把甩出五百块钱，“来来来，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 陈清水笑容玩味，且不说这一世的陈清水是如何迷恋赌桌的，上一世的陈清水在工作之余，也愿意研究一些牌九方面的冷知识。 上一世的陈清水，也去过不少次拉斯维加斯，虽然都是谈生意，但是却也不乏自己上场玩上几手的时候。 赵树林不知为何却显得信誓旦旦，陈清水也不愿意多想。 随意。 赵树林道：“咱们就玩点简单的，现在牌就在这，你我各抽一张，谁的牌大，谁就算赢，如何？” 陈清水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二人一开始倒还算是你来我往，各有输赢。 但是慢慢地，陈清水就开始变得颓势。 只出不进，没一会，三百块钱就全都输了进去。 陈清水砸吧砸吧嘴，又从兜里掏出来二百块钱。 “再来。” 赵树林满脸得意，自己可是学过两手的，这两年每逢年关，他都能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捞上一笔。 这一次，跟上一次的剧本，几乎如出一辙。 陈清水刚开始依旧是能赢上几手，但是每每到了后面，就显得后劲不足。 然后赢回来的那点钱就又全都送了回去。 没一会的功夫，陈清水的这二百块钱，也输光了。 算上刚才的，陈清水已经输了五百块了。 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江震皱着眉，不悦道：“差不多就得了，还真把这当赌场了？！” 当然，这话多是说给陈清水听得。 虽然是赵树林先提出来玩几手，但是在江震心里，这就是陈清水的赌瘾作祟！ 陈清水挠了挠头，不甘心的冲外喊道：“媳妇，来！过来一下！” 还在厨房忙乎的江雪儿一边用身上的围裙擦着手，一边走了进来。 她青青拨弄了一下鬓角处的发丝，问道：“怎么了？” 陈清水道：“媳妇你那不是还有八百块钱吗？先拿给我，我刚才输了钱，现在要赢回来。” 江雪儿一愣，她刚要说话，却看见陈清水在偷偷对她使眼色。 本来听闻陈清水居然又在赌，江雪儿的心里直接一颤，往日的一幕幕，又在她脑海中闪过。 一丝恐慌，在她的眼中浮现。 但是此刻，在看见陈清水偷偷做出的俏皮表情后，不知为何，就仿佛是鬼神神差一般，她从兜里拿出了那原本是打算给江向上的八百块钱。 这一瞬间，她竟然选择了相信陈清水。 递过去钱之后，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陈清水忽然握住了江雪儿的手，无名指偷偷地在她的手心挠痒痒。 江雪儿脸一红，连忙抽出手。 而看见这一幕的赵树林，更是心生嫉妒。 在他看来，江雪儿应该是自己的妻子才对！ 什么时候轮到陈清水来染指了？！ 陈清水笑呵呵道：“媳妇，先别去帮妈做饭了，就在这看着老公是怎么把钱赢回来的。” 赵树林冷笑一声，“赌鬼就是赌鬼，还想着回本呢？别到时候本没赢回来，反倒是输了个精光。” 江震也是面色阴沉，陈清水这好赌的毛病，看来是戒不掉了。 也好，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让自家闺女跟陈清水离婚。 等他输光了最后这点钱，也就可以滚出江家了。 陈清水神色不变，依旧是笑眯眯的。 “怎么着？赵主任不信？” “既然赵主任不信，那不如……咱们赌个大的？” 第四十二章 赢了 “怎么着？你这是准备狗急跳墙了？” 赵树林满心不屑，十几局都输掉了，玩大的就能赢？ “总这么不痛不痒的，赌起来也没意思。” 说着说着，陈清水把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这钥匙连着环扣，还有一个车厂的图案，形状也很奇怪，但总体看起来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赵树林厂子也有好几辆车，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四轮的车，不屑地讽刺道：“借的公有资产，要是输了，你会蹲局子的。” 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欣喜地狠。 这个节骨眼上，陈清水要是被送进去了，判个三五载的，这婚就是不离也得离了。 想到这里，赵树林把自己摩托车的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还把口袋里的票子都拿了出来，还真不少，加上刚才赢的几张，足足有三十多张。 “陈清水，看到没，这才叫有点钱，你那点算个屁啊。” 赵树林元旦过来，本想一次敲定婚事的，带的硬货自然是不少的。 这么多钱，凌乱地放在桌子上，感觉倍有面，鼻子都抬高了几寸。 陈清水笑了笑，“还行吧，和我的车比，还是少了点，不过青青叫你一声哥，我就吃点亏，就当对等了吧。” 一样的坑，陈清水又挖了一次。 赵树林在二老和江雪儿面前可是一个温柔朴素的贤婿啊，脾气是发不得的。 这气，得憋住啊。 陈清水装作长辈的语气，轻飘飘地说道：“那个，小赵啊，开始吧，开始吧。” “陈清水，你就笑吧，马上让你哭！” 为了稳赢，赵树林特地重新洗牌，偷偷地把桌面上的几张大牌，偷偷弧在掌心里，趁“圆扇”的时候，都放在了最下面。 圆扇不能多，不然就记不清在哪了，他又来了几次办扇，洗牌就算结束了。 赵树林洗牌还是有点专业性的，无论是圆扇，办扇还是满山都流畅无比，声音听起来也悦耳。 “啪”的一声，赵树林重重地把牌砸在桌面上。 挑衅地叫嚣道：“陈清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陈清水道：“我要是先来，赵主任应该不会太乐意的吧。” 说着说着，陈清水就准备抽下面的牌——小把戏，逃不出如来佛的眼睛。 眼看着陈清水要抽最后的那几张牌，赵树林瞬间就慌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先来吧！” “别介啊，要不然咱们猜拳吧。” 赵树林脸色有点难看。 这么久了，陈清水都不要求先抽，怎么这一把突然魔性了。 赵树林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 “陈清水，你是不是还想占我便宜啊。” 说着说着，就迅速出手，在后面几张里摸了一张出来。 他掩住牌面，看了一眼，竟然是红桃K，这可是‘小王’啊。 “陈清水，到你了。” 已经等不及了，赵树林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陈清水狼狈离场的惨状。 拿到了红桃K，除非陈清水天神眷顾，一手抽到黑桃K，否则就是必输的局面。 可54张牌里，就一张黑桃K。 想抽到？做梦呢！ 江雪儿在陈清水身后，脸色很难看，她不懂赌牌，但是看赵树林得意的神情，也猜得出来陈清水是劣势啊。 陈清水随手抽了一张，然后放到江雪儿面前：“雪儿，吹一下，把你的运气借我一点。” 他让江雪儿包住自己的手，把牌加在了中间，只是这个时候他搞了些小动作。 江雪儿是感觉什么东西擦着自己的手掌，擦了进来。 她一脸疑惑，瞪大眼睛：“清水，你...” “嘿嘿！借点老婆的运气嘛。” 赵树林脸色越来越难看，江雪儿应该是自己的老婆啊。 “陈清水，有完没完啊，亮牌吧。” 他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红桃K翻了出来，然后直接宣布道：“车是我的了；陈清水，长点记性吧。” “赵主任，做事怎么毛毛糙糙的，你这样会保不住厂里主人的位置的。” 陈清水把牌亮了出来，那竟然是那张黑桃K。 “怎，怎么可能？” 江震都忍不住放下报纸，瞧了一眼，这么大的赌局，就算是不赌的人也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好奇，毕竟即便是旁观者也能感受到刺激！ 低头一看，还真是那张唯一的赢面牌。 其实这么多局，陈清水都在等黑桃K出现，因为只有黑桃K才能保证必赢，上一局出现黑桃K时，就已经被陈清水留在了袖口里。 刚才挠江雪儿手心的时候，就顺势把牌藏在了袖口里，刚才的“吹仙气”也只是想拿出来。 换做上一世，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手到擒来的事。 只是理论虽在身，却许久未练习，陈清水也是想稳妥一些，就把江雪儿叫出来分散赵树林的注意力。 “这叫什么来着，哦对！否极泰来，赵主任却之不恭啊。” 陈清水一边笑眯眯地和赵树林讲话，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还把脸一直朝向赵树林，故意笑的奇奇怪怪的。 而且另一边，手已经伸过去把票子和钥匙都揽了过来，毫不留情！ “雪儿，我就说我可以赢回来的吧。” 一抬头，看到岳父也在看着这里，陈清水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就说道：“爸，这摩托车我拿着也没用，雪儿也不会开，干脆给向上吧。” 这一手，把赵树林气的不清！ 自己舍不得送的东西还事送出去了，还不是自己的名义送的。 江震是想要的，毕竟有了车，江向上结婚会容易很多，但是还是冷喝一声：“胡闹！” “赌局玩玩罢了，哪能当真，快还给树林！” “爸，赵主任财大气粗，哪里会把输的东西要回去，你说是吧，赵主任。” 骑虎难下啊！ 赵树林不愿意丢了面子，特别是不能再这个竖子面前丢面子，硬着头皮说道：“爸，拿着吧，本来也是打算给您的！” “这...” “爸，赵主任的一番心意啊，拿着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摩托车是陈清水自己的呢，一个劲地往江震的手里塞，那叫一个热情。 第四十三章 陈清水真的厉害了？ 可赵树林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输光了所有钱不说，连摩托车都交代掉了。 “那个，叔，我突然想起来厂子里还有点事，先走了。” 江震连忙上前阻拦，顺便想把车钥匙换回去，这不是自己的东西，拿着烫手啊。 “小赵，钥匙啊！” 可赵树林跑的太快了，一眨眼就没人了。 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赵英霞，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问道：“老头子，小赵怎么这就走了啊。” 只见江震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挥挥手，心里乱七八糟的。 被陈清水这么已搅和，这还怎么结成亲家啊。 “爸，你也喜欢看奉天日报啊！” 陈清水一手拿着报纸，一手拿着洗好的一盘水果，凑到江震面前。 “哦？你也看报纸？” “那肯定看啊，这里面的一些新闻暗藏乾坤，到处都是黄金啊。” 江震一听，心中一阵反感，觉得陈清水又不想脚踏实地。 他皱起眉头，随口问道：“报纸里还有黄金？那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黄金？” 陈清水笑呵呵的，还真像一个难得的贤婿。 他来这里之前，可是特地找江雪儿打听过他这个老丈人的爱好——看报！还是看报！ 可实际上，江震喜欢的是看完报纸后，在街坊邻居面前侃侃而谈，展示一下自己不同的看法，炫耀自己独特的见解。 “爸，你看这条新闻。” 江震不屑地冷笑一声：“齐秦？没听说过，三线小歌手吧。” 这个齐秦可是陈清水计划下一环的主角啊，对其研究颇深。 “爸，齐秦的唱片才刚开始进入大陆，他的歌风格豪放，歌词煽情，不仅符合年轻人的标准，还......” 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陈清水说的其实都是自己接下来的致富计划，有磁带唱片，还有光盘电视等等。 江震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但是听起来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要是其他人听到这些，绝对觉得陈清水异想天开。 可江震就好这一口，确实复杂离奇，就越能当聊资啊。 两个人，一讲一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清水，来端盘子，吃饭了！” 这一声呼唤，才打断了二人。 江震洗了一口气，甚是满意，觉得自己的这个女婿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江震缓缓神，说道：“清水啊，你的看法倒是挺独特的，但是一定得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千万别想着一夜暴富、放手一搏啊。” “爸，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吃饭的时候，江震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看得出来，对陈清水的态度好了很多，赵英霞看在那些东西的份上，嘴上也把门。 就江向上一张嘴巴拉格不停：“姐，赵主任来了，你也不热情一点，好歹那是你未来的丈夫啊。” “向上，你胡说什么啊。” 江向上不以为意，放下筷子，接着说道：“姐，人家赵主任家境殷实，工作也好，人也有文化，还那么喜欢你，你还留这个废物身边干什么啊。” 江向上一方面是真的为自己姐姐好，另一方面是‘拿人手短啊。’ 一分钱饿死英雄好汉，那八百块钱，他是没钱还啊，怎么都得帮赵树林说几句好话。 江震冷咳一声：“吃饭！别多话。” 江震一开口，赵英霞也坐不住了：“什么叫多话？这不都是为了闺女好啊，而且人家又加彩礼了，有了那些钱，向上也好抓紧成个家。” 一谈到江向上，一家人都愁死。 人是不坏，但太爱玩了，到现在一事无成，再加上江家经济有限，到现在都说不上一门亲事。 “那个，妈，向上结婚的钱，我来出好了。” 赵英霞冷笑一声：“你出？你一个子挣不来，拿什么出，还不都是雪儿的钱。” 陈清水一直都陪着笑，碰了碰江雪儿：“雪儿，就趁现在吧。” 陈清水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的，无论是刚才赢的钱，还是从家里带来的，都在江雪儿那。 江雪儿把一个灰绿色布袋的单肩包递给赵英霞：“妈，这是给向上结婚的钱。” 里面钱不多，就两千块钱，不过这个年代足够给彩礼钱了。 赵英霞一看这么多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一把拉住江雪儿到角落里，关切地问道：“雪儿，你老是交代，这钱拿来的，那哥窝囊废可别干那些丢祖宗脸的事。” 江雪儿一个月多少钱，赵英霞心里有数。 一下子这么多钱，十有八九是陈清水干了什么坏事。 “妈，你想什么呢！” 江雪儿小脸一红，急忙解释，一股脑地把陈清水最近做的事都“汇报”了一下。 “那个废物这么厉害了？你不是在帮着她坑我吧。” 就在这时，陈永仁骑着三轮来了，车上的正是陈清水昨天预定的彩电。 “电视机到了，出来抬一下。” 江震父子一脸疑惑，“老爹，您这是发什么财了？” “不是我买的啊。” 就在二人疑惑的时候，陈永仁又吼了一句：“家里有人吗？陈清水买的彩电，来抬一下。” 江震的视线一下子移到了陈清水身上：“你买的？” 陈清水轻轻笑了笑，说道：“以前也没孝敬过您二老，就想着趁着元旦给家里添点东西。” “清水啊，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这彩电还是退了吧。” 彩电什么价，江震心里有数，动不动就得一千好几，万元户的家里都不见得会有。 江向上有些不乐意了，说道：“爸，陈清水难得做一回人事，干嘛要退。” 说着，就去外面把彩电抬了进来，丝毫不理会江震的阻挠声。 这可是彩电啊，稀罕货。 陈清水搓了搓手：“爸，向上说得对，您老总得给我哥机会孝敬孝敬吧。” 江家没彩电，但是江向上对着东西竟然十分熟悉，三两下就弄出人像来了。 电视机的声音把母女二人引了出来，赵英霞看了一眼电视机，就大概猜得到怎么回事了，坐在桌子前，不再为难陈清水，真是偶尔面无表情地给陈清水夹菜。 不只是她，江向上态度也好了很多。 第四十四章 齐秦火了 要怎么来评价一个人是否变了呢？其中最大的一个依据便是他的眼界吧！ 江震记得从前的陈清水张口便是酒肉，闭口即为牌九，跟现在这个侃侃而谈、想法奇特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江震用余光瞥了一眼陈清水，心中暗自点头，因为他还瞧到了自信。 “这批粮食应该可以小赚一些了，大家伙都能过个好年。“ 江震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清水，以后可一定得脚踏实地啊，快钱巧钱可别赚啊。” 走的时候，江震说了很多，基本上都在叮嘱陈清水以后不要赌，不要违法，好好过日子的话。 “爸，放心吧。” “嗯，你去吧。” 油门一踩，陈清水自己走了，主要是因为青青睡死了。 刚好陈清水要离开几天，就索性让母子二人都留在家里吧，好歹在这里江雪儿不会受委屈。 而且赵树林，估计也没脸再来了。 翌日一大早，王大柱就堵在陈清水家门了。 一开门，就看到他一脸的欢喜：“陈老板，您可真神了！” 王大柱笑的嘴都合不上了：“我今天去红星，那喇叭里的声啊，我寻思着怎么就这么熟悉，一问才知道都是那个......” “对，齐秦的歌，这一问才知道，这个齐秦火了，好几家店都卖断货了。” 王大柱越说越激动，真是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小歌手会这么大火。 陈清水倒是淡定地狠，他看着一大早买来的日报，一边啃着窝窝头。 “哎呦！我的陈老板啊，现在磁带就我们有货，还不卖吗？” 原本热门磁带，一盒也就五六块钱，但是现在齐秦的奇缺，卖上七八块，肯定也有人买账。 那种帅气和狂放的气质以及豪放的风格，一下子就让无数小青年为之疯狂。 陈清水淡淡地问了一句：“现在，多少钱一盒了。” “面上已经买不到了，黑道子里多少都有，八块、十块，甚至有人十二也要，疯了一样。” 都十二了啊！ 真是出乎意料。 “陈老板，出手吗？” 陈清水起身，随手点了根烟，淡淡一笑。 “出！” “好嘞！” 王大柱的手下早就等着了，一辆一辆的车上拉着的都是磁带。 原以为当垃圾都卖不出去的磁带，竟然一下子成为了各自手中的黄金，一个个的别提有多兴奋了。 有手下人干活，陈清水就不瞎参合了，他开着波罗乃兹去了刀哥那里。 这些磁带的利润可不小，而且会得罪不少人，得有人保驾护航。 刀哥也一大早起来，就等着陈清水了，他之前就听他讲什么磁带，齐秦一下子火起来，他想想就知道陈清水的意思了。 “陈老弟，额头上是一片红光啊，又得发财了呀！” 陈清水笑了笑，把车钥匙还给刀哥：“有钱一起赚。” 刀哥犹豫了一些，才接回钥匙，然后一脸热情地问道：“陈老弟，没吃呢吧，一起吧。” “不了，来找刀哥还是那些磁带的事。” 就等着陈清水提磁带呢，那些可都是香馍馍啊。 “陈老弟，您尽管说。” 陈清水随手拿了根烟出来，刀哥就连忙划了根火柴，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刀哥，齐秦火了，咱们也有得赚，不过难免插手了别人家的生意，难免会有些人眼红啊。” 这年头投机倒把的事屡见不鲜，但要是没点实力，只会财货两空，可是听说为货火拼的事情都发生过的嘞！ 这事刀哥见过，也干过，瞬间就明白陈清水什么意思，立马回应道：“陈老弟，眼红您的生意，和您过不去，就是和我刀哥过不去。” “这块地上，您随便卖。” 陈清水面不改色，这才拿了根烟递给刀哥。 然后拍了拍刀哥的肩膀说道：“谢谢刀哥了，磁带的利润我会拿出两成，算是给诸位兄弟的辛苦钱。” 刀哥心中一阵欢喜，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不能差：“陈老弟，你这就是打我脸了啊。” 陈清水又看了看旁边的波罗乃兹，搓了搓手，说道：“你这车借的谁的？” “我，我的。” 说起来也挺尴尬的，当初刀哥为了弄这辆车，挨了一下狠得，结果车到了自己手里，不会开。 他手下这么多人，就一个手下会，还是个半吊子，谁也不敢坐。 陈清水这么一问，刀哥就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了，可这一辆车不少值钱，送出去也太心疼了啊。 “你的车啊，那就简单了，磁带的钱我给你再加一成，车归我了。” “陈老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这车需要，开走就是，留我这也没人会开。” 道上的人混久了，就好面子，也就是所谓的“打肿脸充胖子。” 可是有些话，说出去马上就会后悔。 陈清水随手拿过钥匙，微微笑了笑：“刀哥，大气，多谢了。” “磁带的事，让大柱来卖就好，兄弟们不是做生意的料，帮忙照看着点就行。” 陈清水不想让刀哥的人插手生意，在等一段时间，国家会大规模打黑除恶，类似于刀哥这样的小帮派会第一批被打击，到时候总归影响生意。 防范于未然，居安思危，是每个生意人保命的一大法宝。 刀哥脑袋里想不了这么深，豪爽得应下了。 陈清水接着说道：“我待会要去一趟市里，这么你们先卖着。” “陈老弟放心吧，没人敢整幺蛾子。” 前一段时间，陈清水花了不少钱，囤了四千多盒磁带，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够卖的。 他这次去就是多买一点回来，趁着齐秦热度刚升起，其他人没有足够的渠道，再大赚一笔。 上次买磁带的时候，整个奉天算得上磁带店的地方，陈清水都去过，个个门清。 “老板娘，还记得我吗？” 真哪能忘啊，一口气买几百盒磁带的主，一两年也遇不到一个。 “是教授啊，那我肯定记得啊，这次还来买磁带吗？” 陈清水淡淡地点点头：“学生们都挺喜欢的，再买点。” “教授啊，那真不好意思，这齐秦的磁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多人都要，都卖完了。” 第四十五章 我上面有人 这个年代就这样，可能昨天还瞧不上眼的东西，第二天就成了香馍馍。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不过那边应该会加大发货量吧！” 唱片公司前期的唱片都是砸市场的，或者说是试点的，基本上白送。 齐秦一下子火了，段时间内肯定会有大批量的磁带送过来，陈清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老板娘笑的特别灿烂：“是有一批下周到的，可是都被预定了。” “你也知道，这磁带这么火，一大堆人都来预定，还都是八块钱一盒预定的。” 这时候看老板娘，总有种奸商的感觉，是有人来预定不假，可还没有他说的这么多——毕竟喜欢，不代表有能力买。 类似于这类产品，到等到产品半饱和的时候才是市场巅峰，到时候身边人都有了，大家就都还坐得住吗？ 陈清水装的像个老先生，文绉绉地说道：“老板娘，我有话就直说了，您知道为什么我们学院买了这么多磁带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一下子就火了吗？” 老板娘一听，瞬间神色一动，这是话里有话啊。 原本这事就突如其来，不少人都反应不过来，再被陈清水这么一说，难不成里面还有蹊跷？ “教授，您的意思？” 陈清水略微叹了一口气，随口说道：“我们学院啊，上个月和港城那边进行了一次合作演出...主角就是这个齐秦。” 果然！ 老板娘就说嘛，这世间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人家教授前脚买走磁带，后脚你就火了。 老板娘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从柜台里抓了一把花生放在陈清水面前，然后又搬了个小板凳放在陈清水面前，热情地说道：“你们搞艺术的，就是厉害啊。” 陈清水坐在板凳上，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后，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老板娘，你们这一周内还能搞到多少磁带。”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看陈清水这严肃的表情，老板娘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一，一二百吧。” “说起来也奇怪，这齐秦火了，外面反而拿不到磁带了。” 以前白送亏钱，都一个劲地塞；现在能赚钱了，反而又不发了，她刚才打电话进货，都被告知断货了。 “教授，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陈清水挥挥手，示意老板娘凑过来。 “版权这东西您知道吧...没钱赚的时候都不当回事，有钱赚了那就是小金人啊。” “你们现在能拿到的，都是元旦前的片子，元旦后的在版权确定下来之前，不能在面上发。” 陈清水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别人听到了。 “我们呢，和那边有点关系，这个偷偷地，偷偷地！” 老板娘瞬间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敢情就是以权谋私啊。 一瞬间，老板娘感觉自己榜上了一个大腿，这些爆火磁带要是有路子拿，那赚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她起身把门遮掩了一下，回过神来问：“教授，您那边真有路子？” 陈清水拧开杯子，喝了一小口，表示默认。 老板娘这下更激动了，这是遇到了财神爷啊：“教授！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磁带您能不能......” “哎！不可说，不可说啊。” 紧接着陈清水给了她一叠票子，看这厚度大概在4000块钱左右吧。 “下周一，你再打电话打过去，直接给他们开口说要1000盒，我会提前打好招呼的，大概会在三块钱一盒左右，剩的这些就算是你的酬劳了。” 老板娘瞬间欣喜若狂，这是相当于白拿1000块呀。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认识了一位大人物吧，一个可以以左右发货量的大佬。 老板娘热情地问道：“教授，这齐秦都火了，他们真的还给这么低的价？” 陈清水故意冷咳一声，低声道：“别问，只管按我说的做就好，不然我赚不到钱，你们也没得赚。” 老板娘连声应和，赔着笑脸。 其实她现在买不到唱片，只是因为试发行阶段产量不足，按照正常情况，最多一周的时间，港城那边就可以做到大规模量发行。 至于所谓的三块钱，也只是略高一点的进价，这还是中间商拿的。 港城那边好不容易出了一个暴火的明星，怎么可能在这关键的节骨眼儿上竭泽而渔呢？ 陈清水又装模作样地叮嘱了许多，让老板娘万事小心以低调为主。 “每周日，会有一个王大柱的人带人把磁带运走，每周的钱，到那个时候都会给你。” 紧接着陈情水抱着自己的包，低着头离开，准备去忽悠下一个唱片店。 陈清水刚走，老板娘爱人刚好骑着三轮车过来，随口问道：“怎么了？发横财了！” 老板娘还在陶醉，这一被打断，也气氛地回应道：“别问！让你干啥就干啥。” 陈清水这几天，又把之前去过的唱片儿店，都走了一遍。 目的，都差不多，把那些店都忽悠住了，只不过有的给了预定款，有的没给，毕竟总有一些不好忽悠的。 一连忙活好几天，陈清水都是如意自在，可是王大柱那边儿都气疯了。 “陈老板，您可算回来了呀！” 陈清水屁股都没坐热，王大柱就上门了。 “磁带快断货了，最多三...两天，就没得卖了。” 一开始的时候，王大柱他们蹬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吆喝着卖，到后来直接被人家堵在巷口里，一个劲地抢。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卖东西的 想走走不掉。 看陈清水不急不躁的，王大柱又躁又憋屈：“陈老板，您给个话啊，再不进货就真的卖光了。” 市里货源的事，陈清水没急着告诉王大柱，他先开口问道：“这几天磁带赚的钱呢。” 王大柱立马把三轮车上的两个麻袋扔进了屋里。 里面密密麻麻地装着不少垃圾，王大柱直接都倒在了屋里，在这些垃圾的最下面，有一大团纸包，拆开一看竟然都是红彤彤的票子。 “三万五千四百七十块，都在这了。” 第四十六章 谣言飘飘 陈清水用手上下流转了一下，大概就是这个数。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见过的钱，何止五位数，他用耳朵听一下或者用手碰一下，就知道大概有多少张。 陈清水手指缓缓下移，片刻后突然出手，将报纸上方的钱拿出递给王大柱。 “这些，是你那一份，至于怎么跟你手上的人分，我不过问。” 陈情水出手可真是阔绰，直接拿出了6000块。 他给王大柱的，和给刀哥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两成。 “陈，陈老板...您这给的也太多了吧？” 他们这些人一共就干了三天，还没有什么体力强度，拿这么多钱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啊。 陈清水笑了笑：“大柱，这是你们应得的，兄弟们这么信我，我不能对不起兄弟们啊。” 陈清水把钞票放在王大柱的手中，然后帮他合上了手掌，又对着他深情的点了点头，这才让王大柱将这钱收进自己的腰包里。 “陈老板，以后我王大柱这条命就是你的了，让我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咱王大柱要是揍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老奉天人了，说话做事儿就喜欢直来直去，将那份无形的耿直展露的淋漓尽致。 这3万块钱，一点没少，全部都送来了，只留下一点钱找零。 陈清水看了看手中沉甸甸的票子，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 他的万元目标，现在已经超额完成了。 紧接着陈清水才把市里的事儿都告诉王大柱：“每周日下午，你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把磁带运回来，记住一定要信得过。” 紧俏货的路子，是比黄金还要珍贵的东西，可不能轻易的暴露在心有二路的人面前。 “陈老板，放心吧，我不会坏你的事。” 陈清水把票的收进柜子里，上了把锁，然后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王大柱问道：“陈老板，您这几天怎么都看鹏城的事，但鹏城老远了，不过我听说那地方遍地黄金啊。” 鹏城，是这个时代发财最容易的地方，这个海滨城市是无数人下海的地方。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更喜欢把鹏城叫为特区。 陈清水这几天，看的内容都是关于特区的，正准备抽空去一趟呢。 “大柱，你踏实卖磁带就好，我陈清水有肉吃，就不会让你喝汤的。” 鹏城那边，陈清水还没想好干些什么。 不过那边不是号称遍地黄金嘛，肯定有着大把大把赚钱的路子。 不过，去之前还是得把家里的事儿都安排妥当。 下午时，陈清水开着小车，买了一包又一包的东西去江震那，寻思着该把媳妇儿接回去了。 刚一进村儿就听到不少风言风语。 “江家前几天把赵主任赶出去了，然后她闺女躲在家里好几天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他家这是得罪人儿了，他家那个废物女婿，好几天没露面，估计进去了。” ......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挺无奈的。 这些乡下妇女聚在一起，神神叨叨的，就这么点事情。 陈清水是一点不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可是刚一进去，陈清水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江震和周芳华看到他，一丁点寒暄的话都不说，反手就把门关上，气氛很压抑紧张。 “爸 妈，这是怎么了呀？” 周芳华率先开口 阴阳怪气的：“哼，你还好意思说怎么了？你干的那点事儿，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你不要脸，我可还要脸呢。” 陈清水一头雾水，他走的这几天，都在为磁带生意的事儿忙活，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妈，到底怎么了，我真不明白啊。” 这时，江雪儿把青青放在里屋，急匆匆地出来，然后对陈清水说道：“清水，你这几天受苦了，以后投机倒把的事儿可不能干了。” 怎么说话一个个都云里雾里的。 “不是，雪儿，你们不会以为我消失这几天是被抓进去了吧？” 周芳华冷笑一声：“哼，这事谁不知道啊，你陈清水投机倒把蹲号子了，村子里都传开了。” 说到这里，周芳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姓陈的，你上次给向上的钱不会是脏了吧，可别连累了我我儿子。” 这一个人一句，过了半天陈清水才弄明白什么情况。 原来他上次开波罗乃兹来的时候，村里的不少人就注意到他了，后来有人想拉拉关系，结果找不到陈清水了。 然后村子里就闹出了这样的谣言，说陈清水消失是因为犯事被抓进去了。 这可真是冤枉啊，陈清水挠挠头说道：“爸，妈，你们真是误会了呀，我走这几天是去市里进货了......” 陈清水将这几天干的事儿，挑着捡着说了一遍。 江震似乎有点印象，元旦的时候，好像听陈清水提过。 “你进的磁带，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齐秦？” 陈清水如释重负，江震还记得，那他洗脱嫌疑就容易多了。 “没错，爸，上次我和您说的那个齐秦已经火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村子里就你有信了。” 江震点点头，对周芳华说道：“磁带的事，清水上次和我聊天提到过，看来真的是我们误会了呀。” 周芳华还是没个好脸。 这几天她出门都抬不起头，受的窝囊气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这个冤枉气，都得算在陈清水头上。 江震瞪了一眼周芳华，说道：“不是清水的问题，你就不要板着张脸了，把清水拿来的鸡炖了吧，中午一家子人好好吃一顿。” 江雪儿一听，紧皱的眉头，一下子就舒缓开来。 这么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江震要留陈清水吃饭。 正所谓，师出反常必有妖，说起来也奇怪，这谣言怎么不早不晚。 二人独处的时候，陈清水问道：“雪儿，谣言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和我好好说说。” 第四十七章 男人的左手右手 村妇的谣言，虽说登不上台面，却是最恶毒、最伤人的，村子里穿的谣言什么都有，什么进去过、是扒手、做鸭的，简直络绎不绝。 简单来说，都是嫉妒心理的作用——人基本上都有一种奇怪的心理，他们看得惯陌生人大赚特赚，却看不惯身边人发一丁点的小财，而且特别接受不了那些从前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人翻过身来。 “雪儿，这么说来，谣言都是从皮革厂那边传来的？” “我不太清楚啊，不过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是在那一个厂的，应该是吧。” 那事情就有的猜了——有钱的陈清水，丢了面子的赵树林，起哄的厂员....... 陈清水对于这些，不怎在意，可是这些谣言已经影响到江震一家的生活了，也令江雪儿困扰不已，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淡淡地说道：“雪儿，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清水，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和赵主任有关系吧？” 有些事情陈清水会去做，但不想让江雪儿知道，马上调转话锋：“青青呢，我给他买了几本小人书，她念叨好久的了。” 江雪儿一脸郁闷，每次问到这些深度的事情，陈清水总是找借口敷衍。 “里面呢！” 说完，江雪儿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陈清水。 老婆生气了？这有点糟糕。 有时候女人生气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让你去哄她。 江雪儿的情况就是这样，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三分钟也过去了，陈清水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贝齿咬着俏唇，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子喷涌而出。 “他不会已经爱我了吧，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还是我最近太能闹腾了，得寸进尺了.......” 以前陈清水在家里能好好的说话，就已经喜出望外了，哪敢给他气受。 想到这里，江雪儿的身子缓缓软了下来，准备主动搭话。 可是刚一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啊！”顺手一巴掌甩了过去，然后一个小面具掉在了地上。 “清，清水，你没事吧！” 这一巴掌可不轻，陈清水半张脸都红着。 原来陈清水去做面具了，他用胶水、纸板和记号笔弄出了一个鬼面具。 本来想搞笑一点，让江雪儿笑笑，却没想到画面具的时候没掌握好力度，成了恐怖面具。 江雪儿看陈清水这个样子，心疼不已，十分自责。 “清水，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这很疼吗？” 陈清水板着脸，淡淡的把面具捡了起来。 这个样子，应该是情绪沮丧，看来那一巴掌让他生气了呀。 可就在这时，陈清水拿起面具，头猛地往前一伸，又把江雪儿吓了一跳。 “哈哈，雪儿，吓到了吧。” “我面具做得不错吧。” 江雪儿眼巴巴地看着陈清水，心里面百味杂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酝酿好久，她才平稳情绪 把面具从陈清水手中拿了过来，用手轻轻抚摸着，细语轻声的说道：“真好看！” “什么？” “我说你做的这个面具很好看，我特别喜欢。” 说着，江雪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陈清水脸上啄了一下，然后拖着一张红到了耳根的脸就跑了出去。 “她，她亲我了！” 陈清水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哈哈，她亲我了。” 这是何等的幸福，作为一个男人，最幸福的莫过于此！ 左手牵着一生挚爱，右手怀着小公主，男人奋斗的意义莫过于此。 吃完饭，陈清水着离去，找老丈人闲聊，缓和一下关系。 “唉！周有德的厂子要并给南方佬了，好多人都下岗了或者工资减半了，有德运气不好，可能要下岗。” 周有德是周芳华侄子，人倒是挺好的，淳朴踏实，在包装厂那边干了好几年，也能下岗？ “有德干活最踏实，谁下岗他也不会下岗。” 江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八九不离十了，他那个包装厂效益不好，对上边来说是个包袱，能卖就卖，不能卖就关掉。” 这个年代，国企开始追求效益，这对一些厂子而言就是当头一棒，那些病入膏肓的厂子，对上头而言就是烫手山药，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直接打包卖掉。 这个时候你要是去买一个罐头厂，可能直接打包给你两个玻璃厂。 不过这包装厂，陈清水还真有些兴趣。 他问道：“爸，有德那个厂真的要卖了？” “早就准备卖了，可是这年头包装厂根本没用，哪个厂不能自己包装啊，真不知道当初建这个厂是干啥的？” 灰衣黑布的年代，走在大街上颜色都极其一，各种产品也不讲究包装，随便封上就好了。 这包装厂一年到头，都接不到几单生意。 江震看陈清水，两眼放光，跃跃欲试的样子，随口问道：“清水，你不会想把这厂子买下来吧？” 知道陈清水有钱了，可是有钱也不能随便糟蹋呀。 “爸，我还真有这个想法，我敢保证整改后，肯定能赚不少钱。” 江震眉毛皱起来，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清水，你又忘了我之前叮嘱你的吗？” 陈清水瞬间站的笔直笔直的，然后抬头挺胸，大声说道：“脚踏实地，诚诚恳恳，勤劳致富。” “没忘就好。” 江震本来还想夸赞陈清水几句，可是这个滑头表情瞬间一转又接着说道：“爸，有德家在哪啊，好久不见他了，还真挺想念的。” 这是想念吗？ 这摆明了，对那个厂是于心未死呀。 陈清水早就想办厂了，因为无论是倒卖电子设备还是卖磁带，都只能发点小财，而且还都不长久，想要舒舒服服地躺着数钱，还是得靠经商。 “爸，您放心吧，赔本的生意我不会做的，我就是想有德了，想去找他喝一杯！” 江震抬头瞥了一眼陈清水，想到了之前‘齐秦’的事，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 不过在此之前，又反反复复的叮嘱了许多，才把周有德住址告诉他。 陈清水看着手中的住址，心中一阵欢喜。 这包装厂，就是印钞厂啊。 灰衣白布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再过不久花花绿绿的服装就会出现在市场上，其他的产品在包装上也会越来越讲究。 到时候，包装厂将会迎来最温暖的春天，到时候陈清水一肚子的创意和点子，就可以直接变现。 陈清水看了看地址，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印钞厂啊，印钞厂，我来了。” 第四十八章 包装厂 这个年代，不去那些大城市几乎看不到楼房，家家户户都是小土坯房，陈清水小的时候还挺喜欢扣土块的，为此经常被训斥。 每家每户外，都还围着木质的篱笆，大有一番“小桥流水人家”的妙” “有德在家吗？” “谁啊！” 一个胡子邋遢的中年人懒散地走出来，看样子精气神都不怎么样啊。 “有德，还记得我不，我陈清水啊。” 周有德眼睛涩涩的，没睡醒的样子，他看着陈清水这张脸，半天才想起是谁。 瞬间惊恐起来：“没钱，别找我借钱。” 说着，就准备关门撵人。 “有德，误会啊，我是替你姐来看看你的，不是来借钱的。” 陈清水故意掂了掂手中的果盒和猪肉，表示诚意；这年头不过节连荤腥都尝不到，别说吃肉了。 他瞥了一眼猪肉，这么大人了，都禁不住吧唧下嘴。 然后犹犹豫豫的打开了门，放陈清水进来。 只不过他那双眼睛，像猫头鹰一样跟着陈清水转，生怕他搞什么坏水。 “有德，别忙活了，我喝口水就回去。” 周有德也没打算开灶，就是把东西送厨房里而已。 “我去，陈清水到底什么来干啥的，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刚才接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沉甸甸的，结果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整只后猪腿，足足得有二十多斤啊。 他透过窗户，瞥了一眼陈清水，心里念叨着：“难道姐说的是真的，这家伙真的有门路赚钱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好像撒哈拉沙漠遇到了南极冰川，一个热情似火的说着各种话题，一个低着头嗑瓜子一言不发。 半晌过后，陈清水才步入话题：“有德，听说你在包装厂干活，待遇很不错吧？” 说到包装厂，算是说到周有德的痛处了。 他轻蔑一笑：“哼，好个屁，要倒闭了。” 周有德都懒得去上班了，到那里也没事干，更不要说工资了。 说起来就像一场梦一样，都有的年轻的时候，可是把包装厂的工作看成铁饭碗的，结果短短几年，就面临下岗。 “你说这几年到底怎么了啊？包装厂是国有啊，这国有企业也能倒闭吗？” 关于这个问题，陈清水呵呵一笑，不方便回答。 不过这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紧接着陈清水话风一转：“能带我去你厂里看看吗？” “不去不去，看见那排破房子就气！” 陈清水没多废话，随手从兜里掏出了几张票子递给周有德，轻声说道：“实不相瞒，我有个很有钱，很有钱的朋友看上了...” 红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使的，周有德没兴趣也有了兴趣。 他看了看票子，有些犹豫：“姐夫，这，这不太好吧。” “有德，我这朋友钱多，但是这不太好使，”陈清水指了指脑袋，接着说道：“南方来的，就是想要包装厂，钱不是问题。” “你呢，就当帮姐夫这个忙，当然不会让你白干的。” 周有德的家训：无功不受禄。 可是陈清水现在给了他一个收下这些票子的正当理由，再加上他已经两个月没拿到工资了，索性一咬牙收了下来。 “姐夫，我带你去。” 包装厂在奉天郊区，离江震家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不过有车也不算个啥。 一路上，周有德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惊奇地看着波罗乃兹的一切，整个人更是坐立不安。 “有德，是这里吧？” “是是，是的，”周有德坐了一路车，态度也变了一路：“姐夫，这车可真快。” “还行吧，有德年轻，再等几年肯定也能开上。” 包装厂的面积可不小，足足赶得上江雪儿饮料厂的一个半了。 进去的时候就是畅通无阻，几个门卫聚在值班室里打牌，纸条贴满了一脸，根本不理会有什么人过去。 “姐夫，这些都是厂房，不过只有那间最大的里面有封口机。” 厂里不怎有人了，零零散散的还有一些人影，陈清水用手轻轻划了一下封口机，弄了一手的灰尘。 “有德，这机器多久没用了啊。” 周有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三个月了，我们工资都欠了两个月了。” 机器有些老化了，不过整体保养的倒是不错，看来这厂里还是有些做事认真的家伙。 “姐夫，你那朋友真要买这厂吗？这肯定不赚钱，不劝劝。” 陈清水故意吧唧了一下嘴，淡淡说道：“其实也不算朋友，老板，南方的老板。” 这就明白了，要是朋友怎么可能看着掉坑里啊。 周有德眼前一亮，毕竟好多人都在说，南方的老板多么多么有钱。 “姐夫，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可那也是没办法啊。” 陈清水和周有德矛盾不多，也就是一次催债的时候，一言不合，干了一架。 “有德，放心吧，都是亲戚，有好事不会少了你的。” 整整一下午陈清水都在这厂子里转悠，他把厂房的面积做了一个大概的估计，然后又记下了所有机器的型号以及老化程度。 收购一个厂子，欠的工资是得承担的，再加上重新生产所需要的费用，动辄就得几十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知不觉，天亮了，陈清水这一夜都在勾勾画画。 他自言自语道：“这厂子应该还有救，只要原材料供应上，短时间内恢复生产应该不是难事。” 厂子问题不大，可是钱的事儿就大了。 这段时间卖磁带赚了不少钱，可是去掉成本和分给王大柱和刀哥的钱之后，进入陈清水自己腰包的，也不过5万块钱 这5万块钱用在一个厂子里，就好像一块砖头掉进了池塘里，根本就见不着踪影。 不过山人自有妙计，陈清水在路口买了两根油条，就去回收站蹲王大柱了。 “陈老板，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陈清水这么早就亲自过来找自己，王大柱心里还挺虚的，还以为出了什么麻烦事儿。 “别紧张，没出事，”陈清水咬了一口油条，接着说道：“大柱，你兄弟里也没有会说粤语的，闽南语也行。” 这还真难为人了，王大柱手下的人都是走街串巷回收废品的，哪有人去过南方啊？ “陈老板，这还真没有，南方佬讲话都唧唧呜呜的，听起来都头大，谁闲着没事儿学那东西呀。” 那还真有些麻烦。 陈清水喃喃道：“没有粤语份子，这出戏没法唱啊。” 第四十九章 表演天团请求出击 南方的老板，除了身上的皮包金表之外，一口听不懂的粤语就是其最好的身份证，那一口渣渣呜呜地地方话，现在都成了财力的象征！ 东北的上级也很热南方人来投资，陈清水就是想抓住他们的这种心理，将计就计，准备演上一出好戏！ “陈老板，您要是非得找会粤语的，可以去问问刀哥，他电影看得多，还真会点。” 英雄本色，警察故事，那些红极一时的港城电影，刀哥看了一遍又一遍，天天嚷嚷着自己要当东北陈浩南。 里面那些主角压着舌头讲的粤语，也是喜欢的紧啊，自然也模仿了不少。 “陈老弟，我鸡会一哟！” 刀哥这句话讲的，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只是陈清水从前做生意，可没少和南方人打交道，刀哥这粤语听起来和他们还是有着很大不同的，不过糊弄糊弄那些没见过正经南方佬的人应该是没问题的。 “如此甚好，这次我来找刀哥，是有事相求。” “见外了啊，什么求不求的。” 陈清水面无表情，偶尔挤出几个浮夸的笑容，开始说出自己的计划：“我看上了一个包装厂，准备拿下来，钱不太够，我准备用点手段。” 王大柱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 连忙说道：“陈老板，刷手段可是会槽劫数啊。” “大柱，话不能这么说，我打个比喻：如果你媳妇儿病重，刀哥送去的医院，大夫要求家属签字不签字就不能动手术，你说道哥是冒充你签字，还是不冒充你签字啊？” 王大柱瞬间哑口无言，嘴里支支吾吾地：“陈老板，你这比喻不太好啊。” 刀哥倒是全然不在意，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这次终于有机会跟着陈清水大干一场了。 “陈老弟，您接着说。” “我的计划是冒充港商买下，一是吃点政策空子，二是会让对方觉得我们财大气粗。” “从现在开始，刀哥就是港城的大老板了，大柱是贴身保镖，我是社科博士，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陈清水的计划听起来天马行空，从头到尾全是假的。 他想冒充港商得到政策优惠，在利用这一点坑一笔银行贷款，最后顺理成章地拿下包装厂。 只要他去贷款，按照那些人的尿性，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把效益不好的包装厂塞给陈清水，说不定还会再送几个罐头厂什么的。 只是这想法也太大胆了吧，或者说有些脱离实际，刀哥和王大柱听得瞪大了眼睛。 “陈老板，这肯定会露馅吧。” “是啊，陈老弟，你看看我在哪里有老板的样子。” 陈清水看了一眼刀哥，还真不像个老板，索性回到自己的车上拿了几件衬衫，和领带点缀一番，贴上几片小胡子，戴上一条大围巾。 “嗯，狂野里的斯文，这下看起来像个老板了。” “你俩听我指挥，不会有问题。” 王大柱和刀哥心里是100个不愿意，可是被陈清水打鸭子上架，也不得不去了，一脚油门踩下去几袋烟的功夫，就来到了包装厂门口。 这次来，和和上次不一样了，三个人都是西装，陈清水和王大柱更是把把领带打得笔直笔直的。 超级男主角刘博士扮演者兼导演 陈清水， 咬文嚼字，才高八斗，满肚子墨水，被雇佣为王氏财团特别顾问。 一号男配 王老板，扮演者刀哥，第一特点有钱，第二特点炫富，第三特点投资。 路人甲保镖 小马，扮演者王大柱，负责察言观色，跑腿助攻。 三人站在厂区前，衣角随风飘摇，让人忍不住唱起了“夜上海，”可我只想说这个时候应该加上的BGM应该是：“天团已到达战场，全军出击！” “我要见你们厂长！” 陈清水把头抬得高高的，随手扔了一张名片给一个保安。 “s,q...” “是斯块汀姆大学社会学博士 刘云。” 出来骗人，肯定不能用真名，陈清水叫刘云，王大柱叫马强东，刀哥是王化腾。 至于那个大学，脱胎于“家里蹲”的英文发音。 虽然是假的，不过他相信不会有人能辨的出来。 那个保安听到博士这两个字，瞬间肃然起敬，这可是文化人了。 保安看了一眼名片，就双手还了回去：刘博士，您好！” 陈清水随手把名片接了过来，然后折纸身后的刀哥：“我老板，看上这了，带我们去见你们厂长。” 保安哪里见过世面啊，看这三个人衣冠楚楚，还开着车来的，一下子就被唬住了，连忙带人去厂长那。 其实国有企业卖不卖，卖给谁，一个厂长是决定不了的，这些事情想要敲定，得去见县里一把手。 不过厂长权利不大，确实对这个厂了解最深的人，从他这里能够得到相关的价格，以及上面人的态度 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厂长的极力推荐，不然这么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去上级，岂不是疑云重重。 “刘博士，我们厂长也姓刘，最里面那间就是他的办公室了。” 陈清水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随手从包里拿出了几张钞票：“辛苦了，你回去吧。” 财大气粗，就该是这个样子。 陈清水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洽着包，仰着头，直接大声问道：“你就是刘厂长？” “我，我是？” “你们是？” 刘厂长身材很瘦，戴着眼镜，面色有些黄肿，看样子厂子效益不好，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定影响。 陈清水说话干脆利索，还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冷：“刘厂长，我们王老板看上你的厂，谈谈吧。” 进门的霸气和张狂，算是给这个刘厂长一个下马威，堂堂一个厂长给三个素未谋面的人端茶倒水。 “王老板哪里人啊，看起来和我们这人真像。” 刀哥压着舌头，翘着嗓子说道：“我细个嗰阵实在连城大嘅，后来喺港城发咗达。” 刘厂长听不太懂，就换个人搭话：“那个，刘博士，我们厂您看着可还行。” 陈清水把文件往桌上一放，叹了口气，指着上面的几条说道：“机器是十年前的型号了，能不能用都是两说。” “还有你们厂的负债率，以及工资拖欠款都是一笔不少的数字。” “像你们这样的厂在港城连变卖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无法再次启用。” ....... 谈判得讲究优劣，陈清水把厂子的缺陷以及一些问题尖锐的指出，瞬间就把刘长长怼的说不出话来。 刘厂长是三张嘴都说不过陈清水啊，只憋出一句：“刘博士，您再看看，您再看看我们厂肯定可以卖的！”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苦着脸，继续翻着文件，完全不理会刘厂长。 这时候刀哥“啧”了一声，揣着蹩脚粤语说道：“博士，厂子唔启用唔紧要，咱钟意就得咗呀。” 刘厂长听的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刀哥在说什么。 第五十章 请你打劫我 市场上曾经有过调查，类似于LV和古驰之类的奢侈品牌，真正的购买者都是中低收入者，中高收入者不屑以外物标榜财力，这就从侧面说明了，普通人判断财力的标准便是衣装、包包和手表之类的外在！ 陈清水三人一身行头，个个不少于五千块钱，这才让他们拙劣的演技下，都没有被瞧出破绽。。 “王老板，我们厂其实还是有优势的...” “就比如说我们厂子的流水线的稳定性、员工的责任感...” 刘厂长这张嘴也是三寸不烂之舌啊，把一个烫手山芋夸的黄金珍珠都要好，连厂子的爹妈是谁都介绍到了。 “你话啲我都听唔明，同他讲。” 这句话听明白了，意思就是厂子的事，刘博士负责啊。 “刘博士，您看？” “这样的厂子，我是不会买的，可是么办法，老板喜欢，开价吧，今天就签！” 这句话可把刀哥和王大柱吓到了，冷汗直冒。 他们哪有钱买啊，这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吗？ “今天就签？” “我们老板很忙，一个小厂子不值得耽误时间。” 刘厂长又开始推诿起来，“刘博士，我们是国企，我得打个报告后才能卖！” “不过，您放心，价格绝对公道。”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多少？” “十五万，不，十二万！” 这价格还真是白菜价了呀。 还真像外面传的，上头为了甩掉包装厂这个包袱，已经不打算珠了。 陈清水把几份文件装了起来，然后高傲的挺直腰杆儿，回到刀哥，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什么刀，哥也顺势点点头。 紧接着陈清水说道：“刘厂，我们老板大概能在奉天呆上四天的样子，希望10天内能完成对贵厂的并购。” “没问题，没问题，明天，明天我就带你们去见李县长。” 随即，陈清水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了。 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还真有一番老板的模样。 可是刀哥和王大柱刚一拐弯儿，就两腿发软身子就一个浪呛。 “陈老弟，你真是吓死我了，咱们哪有钱买厂啊？” “就是啊，陈老板，咱们三个倾家荡产也凑不到十几万啊。” 瞧把他俩吓得，这就是不了解流程的苦果。 “放心吧，今天绝对买不下来的，包装厂是公有，要想买下来得去县里面，他一个厂长根本做不了主。” 陈清水今天来，最大的原因就是想混个面熟。 刘厂长认定了他们是有钱的港商，这一点比什么都有用，就算到了县里面也能起到很大的变化作用。 “陈老弟懂得可真多，我刀哥跟你混，算是找对人了。” 今天这一趟走的可真刺激，面上也足。 “陈老板确实厉害，把假的说的跟真的似的，我差点真的以为咱们是南方来的老板了。” “不过，到时候付款，咱们还是没有那12万啊。” 关于这一点，陈清水早就有打算，自从改革的春风开始之后，各大银行都有了扶持贷款。 “放心吧，钱不会有问题，咱们去这儿。” 黑沟子村，是奉天的一个小村子，偏僻是偏僻了点儿，却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那里接壤原始森林，风景独特。 只是地方的治安有点瑕疵。 “陈老弟，你不是认真的吧？” “黑沟子村，这可是个是非之地，拦住设卡、暴力抢劫甚至杀人越货，哪一样不敢干啊，而且后面的原始森林里指不定藏着多少通缉犯。” 陈清水微微一笑，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刀哥，去的就是这地方。” 港城来的大老板，去银行贷款，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银行认为你需要这笔贷款，同时也有足够的还款能力。 最好的方法就是被抢劫了。 “刀哥，之前你不是问过我，咱们没有抵押，怎么向银行借到一笔巨款？” 刀哥挠着脑袋，还是一脸懵逼，不过王大柱却反应过来了。 “陈老板，你的意思是抢劫？” 陈清水不知可否，随口对王大柱说道：“大柱，我和刀哥会到那住一晚，你替我找点人。” “会作证的，钱不是问题，但一定要逼真，毫无瑕疵”。 刘厂长没文化，好糊弄，可是到了县里头要是没几张像样的证书，就很容易出漏子。 “行，就给我吧。” 陈清水绕了一圈把王大柱送了回去，然后就驱车带着刀哥去了黑沟子村。 去的时候他俩还特别招摇，每隔一段就放一串鞭炮，凡是看到沿路摆摊的都一定要大买特买。 “哈哈，痛快，跟着陈老弟，刺激！” 陈清水对所谓的刺激没什么感觉，他这么做，只是想要让很多人知道一辆波罗乃兹开进了黑沟的村。 黑沟子村地理位置特殊，地形复杂，鱼龙混杂，在这里遇到可爱柔情的女人，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只因为他有能力混迹在黑沟子村。 村口的牌子上还立着许多口号。 “一人设卡，全村受罚！” “包庇也是罪！” “打劫三百，牢里三百，打劫三万，立马完蛋。” ...... 从这些口号就能够感觉到黑沟子村紧张的气氛，这个黑字，起的可真是应景啊。 不过让陈清水意外的是，他们大摇大摆地进村，反而没有人对他们出手了，别说拦路抢劫的了，连个扒手都没遇到，这和传闻不符啊。 刀哥问道：“陈老弟，干这行的警惕性都很高，咱们风风火火进村，估计是被当成条子了，估计没人会对我们下手了。” 没人动手，这可不行啊，陈清水说道：“刀哥，咱们找个地方停车睡觉，然后把钱包放在挡风玻璃上！” 刀哥一听，直接脱口而出道：“陈老板，你这种行为就相当于告诉行里人 我求你来打劫我吧！” 第五十一章 高手过招 翌日一大早，电台那边就把消息传出去了，声称一位南方老板在黑沟子村遗失了巨款，奉劝作俑者主动自首。 这段要是被那几个扒手听到，绝对会抓狂，他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昨天一宿也就几个扒手顺走了一个钱包，而且抠搜的，连一张大钞都没有，怎么就数额巨大了？ 这冤枉事，他们也只能生生吞下，总不能去警察局澄清说自己只拿了一点吧。 王大柱人脉广，做事麻利，办证的人也找好了。 在一排破旧的民房中，陈清水见到了王大柱介绍的人。 灯光暗淡的，房间里杂乱的摆放着各种身份证以及照片，陈清水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张身份证，这精细度，只要不碰到专业人士都辨别不出来。 “什么证都能做吗？” “钱到位，事都会。” 这声音怎么这么细啊，陈清水仔细的瞧了一眼才发现桌子前捣鼓打字机的是个妮儿。 “哟！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 女人脸嫩的很，估计不会超过25岁，把打印机的墨盒换好后，热情说道：“办证就说话，不办就走。” 年轻人，就是又干劲，朝阳似火的。 “打印机中文还是英文啊，我怕我要的东西你办不出来。” “老板，放心吧，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儿，我这里面有两台打印机，一台中文的，一台英文的。” 陈清水看了看两台打印机，型号都还可以，他拿出一沓文稿，说道：“我需要几个证，给我用最好的纸，钱不是问题。” 陈清水首先需要的就是他所谓的大学博士文凭，没有一纸文凭，什么都是扯淡，配套的是一些荣誉证书。 当然还有一份“王老板”在豪华大厦前的剪彩仪式，不过只有一个侧脸，看起来倒是和刀哥极为相似。 “还要做假报纸，老板，你这不是一般人啊。” “一共三千。” “太贵了。” “老板，能给多少！” “500”。 “干了！” 这么干脆，看来价格给高了。 “做好这几张要多久。” “啧！这可不太好做啊，至少得两三天吧。” 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说话一直嗲里嗲气的，那一声声的“老板，”千娇百媚，定力差一点的男人估计直接就缴械了。 陈清水面不改色，从包里拿出100块钱放在桌子上，随口说道：“VIP加急！” 说着，陈清水就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等着，这张学历证是今天的王牌，没有这东西，他根本就不敢去见李县长。 “两个小时。” 证拿到手，陈清水很满意，十分精细。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是宾夕法利亚沃顿学院的荣誉博士，对于博士毕业证的样式，再熟悉不过。 他设计出来的文稿每个角都是严格按照博士毕业证的标准，只要不拿着这张证书去沃顿学院，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分不清他是真假。 刘厂长引荐，再加上陈清水扬言买厂，李县长早就腾空了这几天的行程，专门在办公室里等着陈清水。 “刘博士，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啊，可算见到本尊了。” 李县长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这在众多县长里算是年轻的。 陈清水推了推大眼镜框，谦逊地说道：“哪里哪里去，李县长过赞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板，刚成王氏家族的二公子 王化腾。” “这位，保镖兼行政助理 马强东！” 李县长很热情，挨个握手：“幸会幸会！” 和县里领导谈事，不会准备什么酒菜，几个人在办公室里围着几张桌子，喝几口热茶，就把事儿谈完了。 “刘博士啊，咱们奉天，绝对是投资的好地方，人杰地灵，想当初东北王也把这里选成了他的首府啊。” “系丫，系呀，我好中意奉天呢个地方。“ 李县长一听这口音，和电影里演的南方人简直一模一样。 “王老板，您普通话说的真好。” “唔好赞我啦，好多人听我讲野都会笑嘅。” 一阵寒暄后，你现在才把包装厂的问题提出来。 刀哥哪里会谈生意，直接把事儿都甩到了陈清水身上：“生意上嘅事，我唔系好明，同刘博士倾就好啦。” 刀哥指了指坐的端端正正的陈清水，示意李县长和他谈。 ”“李县长，我老板一直都想把生意做进内地里来，这次来大兴安岭游玩，在奉天多呆了一段时间，也是感觉有投资的潜力，这才有了你，我的缘分啊。” 陈清水而发挥，一如既往的平淡，说话都保持一个分贝，而且面无表情，让人难以摸透。 拿着文件和资料，把包装厂从里到外分析了一遍，就连后墙的排水沟都考虑在内，这一通分析下来，直接把厂长和李县长都讲懵了。 “李县长，因此包装厂的价格，您看......” 李县长听的一愣一愣的，那些专业名词他一个都听不懂，缓了缓神说道：“博士就是博士啊，这儿思想境界就是和咱不一样。” 证是假的，可是博士却是真的 要是没点底子，明天说是哪里做得了这么多生意。 今天来找李县长，陈清水的心理承受价格只有8万，而且还得把外资投商的税务优惠政策给拿下来。 “价格啊，你也知道这包装厂是集体企业，多少钱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不过我可以拿个主意，12万元。” 这不就是当时李厂长的报价吗？这两个家伙肯定已经串通一气了。 陈清水微微皱了，眉头波澜不惊地说道：“这个价格可不地啊。” “刘博士，我也没办法呀，这集体企业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 陈清水和李县长又相互扯皮了好久。 陈清水一条一条的列出包装厂的缺陷和潜在的隐患，试图降低价格，可李县长就咬死了12万这个价格，用各种官腔官调推脱。 “刘博士，你有你们的难处，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啊，况且老板财大气粗，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 这一次陈清水有些失策了，他们从头到尾表现的都过于嚣张了，而且对包装厂的热情表现的太为明显，这李县长肯定以为他会买下包装厂，另有所图。 第五十二章 高手，都是用连环计的 在生意场上，一旦过分表现出对一种商品的兴趣，那么对方就会肆无忌惮的开出高价，因为他认定了，你会出钱买下。 陈清水就太大意了，被对方抓到了漏洞，不禁心头一沉，叹息道：“失策啊，失策！” “刘博士，价格上我没有能力帮你们压低，可是在其他方面可以给你们好处啊，就比如包装厂不远的那个罐头厂可以直接捆绑送给你们。” 一个是烫手山芋，一个是烫手地瓜，李县长一手好算盘。 不过作为高手，出招都是用连环计的，茜招不成，还看后计！ 他给王大柱使了个眼色，随便找个借口就出去了，一出门直接去找了周有德。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门口就聚集了不少人，扯着嗓子喊... “还钱！还钱！” “还我们工资！” ...... 包装厂欠工人的工资已经太久了，而且之前几个月也没有全员发放，周有德稍微煽风点火就把大家都叫过来了。 “李县长，这外面好像出什么事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李县长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小的汗珠，他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故作镇定地说道：“那我就先去看看，刘厂长好好招待啊。” 说着，他和秘书两个人就加快脚步往外走。 陈清水笑了笑，对刘厂长说道：“刘厂长，我听说我们这种情况，银行里可以放给我们专项贷款，有这回事吗？” “有的有的，而且利息是常规贷款的一半，额度也很可观。” “这样啊。” 刘厂长脑子处于半空白状态，一心想要陈清水把厂子买下来，将银行贷款的细姐，毫无保留的托盘而出，甚至还讲了临市的几个案例，供陈清水参考。 外面的抗议声，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安静下来，可是来讨工资的众多厂员却堵在上级大楼的门口，不愿意离去。 李县长交涉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满头大汗的回来。 “没问题了吧，要不然我们等几天再过来，不能耽误李县长的工作了。” “不用，不用，现在谈妥包装厂的事儿才是当务之急。”李县长挥了挥手，说道：“刘博士，咱俩各退一步，十万块，如何？” 一个厂子效益不好可以整治，可要是各种社会债务和员工债务，鱼龙混淆，想卖掉就很难了。 李县长也很急，一口气自降两万。 可这时陈清水却喝了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李县长，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着急呢？咱们慢慢谈。” “不过我也直接报出我的底价了，七万！” “什么？” 这个价格着实令人惊讶，这可比白菜价还要低啊。 “刘博士，您这是不诚心买啊？” 陈清水微微一笑，你就接着说道：“不仅如此，企业扶持贷款，李县长得给我们批个30万”。 “王老板，您财大气粗，这点钱，不至于。” “我有钱，但系唔傻。” 说巧也巧，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挑战的员工们又开始吆喝起来，甚至一些比较偏激的要往上级大楼里冲，这可不是陈清水的指示，全都是因为被拖欠工资太久，积压的怒火一次性释放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陈清水看了看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王老板下午要去泡温泉，咱们有空再谈？” 陈清水随即起身，都没给李县长思考的机会。 “小刘，快嘅，都过咗浸温泉时间了。” 随即，二人便将着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 “别回头！” 刀哥还以为陈清水用的是欲擒故纵之计，他讲价的时候也时常用这招，可是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头，直到回到了小车上。 王大柱看两个人过来，直接问道：“怎么样，谈妥了吗？” “陈老弟，他们都没叫住，咱俩是不是黄了呀？” 陈清水面不改色，笑了笑：“刀哥，放心吧，等几天他会主动联系我们的。” 李县长说起话来虽然油腔滑调的，但有些话未必是假的，有些事情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而且，这个缓冲的时间，他们也需要做一些准备。 刀哥不管这么多，把车门一关，直接把西服脱了下来，恢复了粗犷的本性。 “这些事儿我也不懂，陈老弟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不过穿这身衣服可真难受，我压着嗓子说话，自己都忍唔住笑咗出嚟喇。” 这里没外人，我那时候也不太做作，当即大笑起来：“以前还不知道刀哥还有这种技能，刮目相看，刮目相看啊。” “你还别说，陈老弟这戏演起来有模有样的，那文绉绉的话可唬人了，我都差点弄不清，我到底是王老板还是刀哥了。” 戏做起来，半真半假的时候最是难以辨认，他们两个人的身份是假的，可是陈清水给他们的文件却是真的，那些东西就算给奉天大学的教授们看，也得竖起大拇指。 “还不是刀哥和大柱配合的好，”陈清水随口应了一句，接着说道：“最多三天他们就得上门找我们，在此之前得把一些东西准备好。” “大柱，你可能得出个远门了。” 这个包装厂，陈清水已经十拿九稳，可是有些东西是用不得假的，陈清水打算让王大柱亲自去一趟港城，去一个企业里办下来一个挂靠证明。 就算以后他们的身份暴露了，也难以问责，毕竟到时候盈利纳税的包装厂，真假港商，就没那么重要了。 王大柱早年间去过花城混，对南方佬有一定的了解，可是港城他也没去过呀。 “陈老板这城市我可做不好，什么都不懂啊。” “你不用懂，我会把你要做的事，仔仔细细的给你写清楚，你只需要照办就行了。” 陈清水让他去港城挂靠，其实也是类似于办证，但是这证办出来的却是真的。 因为偌大的港城和鹏城里有着无数的皮包企业，企业是虚的，但工商证明却是实的。 陈清水儿在车里把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交代了一下之后，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在上级门口又守了一个钟头。 “告诉有德，可以进入最终阶段了，这一次可以闹得凶一点，但切记不能动手。” 第五十三章 真酒店里的假老板 这世界上有种现象叫先斩后奏，也有个招数叫逼上梁山，这一招陈清水今天要用一回。 外面冒的愈演愈烈，李县长也不可能坐在办公室里纸上谈兵，带着自己的两个秘书亲自出来。 大喊道：“工资，一定会给大家补上的，请大家相信我，相信组织。” “得了吧，两个月前你们就是这样讲的不一样没发工资吗？” “就是，家里都已经揭不开锅了，老婆媳妇儿都没饭吃，我们等不了了。” “大家伙他没钱给我们，那咱们就搬东西，见啥搬啥。” ...... 几个人一带头儿，这一群人竟然真的往大楼里冲，负责阻拦的警察和保卫人员是力不从心啊。 不过虽然闹的凶，可是没有一个人动手，这一点陈清水是千叮万嘱的，要是有一个警察受了伤，那性质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县长终于没办法了，大喊道：“同志们，我们今天已经和港城的大老板谈好了合同，只要把厂子卖掉，你们就有工资了。” “港城的老板，个个有钱，一定可以发出工资。” 呵！折腾了这么久，等的就是李县长这么一句话，这就是陈清水家的最后一个秤砣。 “陈老板，您可真是神了呀。” 陈清水淡然一笑：“其实这厂子他是诚心想卖的，有德闹这么一出，也就是添一把火。” 从上级那里离开后天天喝水没有回家，也不允许王大柱和刀哥回家，而是直接拉着他们去了市里一家最好的酒店。 温泉酒店！ “我的天，这是电视里常说的豪宅吧！” “你个土包子，这叫别墅。” 王大柱和刀哥两个人一进去豪华套房，就长大了嘴巴，清新淡雅的装修，贴心周到的服务以及周全完备的配套设施，让这两个家伙大开眼界。 “这几天咱们都得住在这里了，等着刘厂长上门。” 南方来的大老板出门得有格调。 这个最好的酒店，也是一个完美的烟雾dan。 “陈老板，咱们在这里住一天得花多少钱啊？” 刀哥说话声音大，一口插过来：“想当年我去首都的时候，住的那家大酒店都比不上这个，那家酒店一天要20块钱，我估摸着这里怎么也得30吧”。 刀哥一说起当年的事儿就留不住口，哪个英雄没有一段骄傲的往事呢？ 王大柱倒是机灵一点，去翻了翻垃圾桶里的小片儿，打开一看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陈老板，九十九一天，咱们不会是被宰了吧？” 刀哥一听这价格，瞬间激动起来：“我找他们去，真当咱们好欺负啊。” “你俩也是时候见见世面了，这价格公道。” 温泉酒店，从装修到服务都是一流的，而且豪华套房还有着配套温泉，一日三餐也都是星级主厨主刀。 也就是奉天的位置偏僻一点，这要是在三大特区里，这价格至少翻一倍。 “可是，这也太贵了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咱要是这点钱都不愿意花，怎么唬得了他们？” 王大柱从小节省惯了，这99块钱，可是他家一个月的生活费啊，竟然就只值一晚宾馆的价格。 “靠！万恶的资本家。” 陈清水略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在门口挂了一个小铃铛。 然后说道：“这几天我会教刀哥一些有钱人的吃饭说话方式，你也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高档酒店带来的爽感。” “至于大柱，就得辛苦你一下，这是三张车票，你今天下午就得动身去港城。” 这分工差距，让王大柱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陈老板就不能缓两天吗？这可是一天100块的宾馆啊，就这么走了...” “没办法，时间不等人，你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怎么把证办下来，还是很难的。 陈清水给的流程很详细，可是要把这些流程落实下来可不容易。 毕竟那人生地不熟的，你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做这些事儿的人。 王大柱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豪华酒店，叹了一口气，说道：“苦命啊。” “另外，王化腾，马强东，以后可要记准了自己名字，别露馅了。” 正常人对自己名字都有条件反射，当别人在身后叫你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转过身去。 可是要叫另一个名字，叫久了，对于自己原来的名字就会淡化。 “刘博士，说得对 哈哈！” 陈清水入住的时候是一次交了三天的房费，冲大款嘛！ 可是根本就没用三天，到了第2天李县长那边就来人了。 “刘先生吗？下面有个人说是你的朋友要见你。” 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只有刘厂长和李县长，用屁股想都知道这是谁来了。 “王老板，该干活了。” 这几天在陈清水的指导下，刀哥还真有了点老板的样子，穿着一身松散的浴袍，慵懒的躺在温泉里，甚是有一番大亨的姿态。 一进门，刘厂长热情地直接开口说道：“刘博士，可算是找着您了，” 谈生意嘛，一回热情二回冷，才能把价格压下来。 陈清水随口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地方不怎么样，您随意一些。” 这还叫不怎么样啊，刘厂长刚一进门的时候就被那两个前台小姐惊讶到了，难不成这种等级在两位老板眼里都上不得台面吗？ 我的天，那他们在港城得多有钱啊？ “那个，刘博士，我们县长说可以以9万.....” 话都还没说完，刘厂长就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人家根本就不听你说话呀。 “王先生，奉天的冻梨很有特色哟，”陈清水装作刚反应过来的样子，“哦！刘厂长，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你看，这两天太忙了，毕竟你们奉天好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要不然您改个日子再来。” 改天，不行不行！ 李县长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两天内必须把包装厂转卖的细节谈妥。 第五十四章 拿下双厂 “刘博士，别，我们东北人做事讲究一口干，咱今天就把所有的细节都敲定吧。” 陈清水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李县长不敢拖。 那些要债的人每喊一声都会让他打一个寒颤，这要是再拖下去，估计他这个县长的帽子都要受到一定的影响。 陈清面不改色，拿出一份拟好的合同，说道：“刘厂长，这是我拟好的合同，你看一下。” 收购价格倒是没问题，陈清水愿意以7万的价格将包装厂整体并购，可是在付款向上有一个附加条款。 “刘博士，您这条就有些过分了吧要是银行不批贷款，您就相当于白拿了包装厂啊。” 陈清水的附加条款上写明，必须在得到银行30万的扶持贷款后，才会全额支付7万元的并购资金。 “刘厂，话不能这么说，我骨子里是奉天人，这也是想为家乡建设做一点贡献啊，”陈清水指了指那边慵懒的刀哥，说道：“贷款拿下，这王氏财团不就绑在奉天了。” 刘厂长恍然大悟，他们只需要在贷款的条款上写明分期还款，那在还款日期结束之前，这王老板就少不了和奉天打交道。 瞬间，刘厂长对眼前的陈清水的敬佩又增加了几分不得不承认，这眼界和格局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竖起大拇指：“刘博士，您这样的高人，我真心佩服。。” “哎，也就是用一些手段把资金引进来罢了，不过生意归生意，我也不能让王老板亏钱。” 刘厂长当即表示：“刘博士我就开门见山了，县里给我的最低指标是七万五，这一点刘博士担待一下。” “不过其他方面，我可以给你争取到最大，别的不说就这个贷款的还款，就定位三十六个月如何？” 陈清水瞬间大喜，整整三年的时间足够三十万翻好几倍了，到时候把银行的钱还上，根本不在话下。 紧接着，在税率等一些其他方面，刘厂长也转达了李县长的意思，确实十分优惠。 李县长也是急疯了，上百人的工资，每拖一天，都会增长许多。 “刘博士，这就是合同的全部了，当然你也知道，集体企业嘛，那些工人......” 刘厂长的意思，陈清水自然是明白的，想要并购集体企业就要承担大部分工人的就业问题。 “刘厂长放心，我们对包装厂的整改，只针对领导班子，基层员工不会有大的变化。” “另外，李县长一直焦头烂额的罐头厂，一并捆绑吧，就当交个朋友。” 陈清水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罐头厂他可是眼红许久了。 刘厂长缓缓点头，这些事情他都可以决定的：“没问题。” 陈清水能这么保证，刘成长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不管怎么说，李县长最在乎的还是那些员工的就业问题。 “既然刘厂长这么爽快，那我也不能当个娘们。” 陈清水拿起合同，爽快的签上了字，然后将合同拿到了刀哥面前，让他在厂长的名字上签下了王化腾三个字。 “刘厂，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刘厂很兴奋啊，这半年为了将包装厂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他和李县长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现在终于有人接手了。 不一会，陈清水又说道：“刘厂长，厂子交接手续，我们过一段时间再办吧。” “怎么？” 陈清水的表情变了变，把声音压低了不少，神神秘秘的说道：“黑沟子村，被黑了。” 刘厂长瞬间恍然大悟，这件事儿在整个奉天也有一定的热度。 “没关系，没关系，王老板这么大的家族还能坑我们不成？” 一次性提出了太多要求，而又没有拿出硬头货，陈清水也担心李县长那边会心有不安，故意拉着刘厂长讲了许多。 工商管理的专业名词，国际形势的深度分析，以及港城的特例企业，陈清水是张口就来啊。 这一条一条的，刘厂长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惭愧惭愧啊，怪不得我们不能经营好包装厂。” “刘厂不必自责，我刚才说的这些东西也只有相当规模的大企业才会研究，200人以下的小型企业搞这一套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刘博士说话真接地气啊，哈哈哈！” 一开始的时候陈清水还打算请刘厂长吃一顿豪华大餐，可是他却急着回去复命。 刘厂走后，刀哥看了一眼转让合同，大笑起来：“刘博士，现在你也是厂长的呀，以后发财了，可千万别忘了刀哥。” “发什么财啊，这两个厂子，单单是拖欠的工资和货款就有12万了，咱们要想开工，得先把这些钱填上。” 刀哥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连忙拿起几张报表略微看了一眼，这才发觉每个月的月底结余竟然都是负数。 “欠这么多钱......” “不然李县长干嘛强塞给我们。” 一夜亮灯！ 陈清水儿在宾馆的最后两天，将两个厂子的基本情况逐渐摸清，他家刘厂长送来的资料和报表一张一张的仔细研究过，然后才制定了一套发展计划和管理模式。 清晨，第一抹金色的霞光，散漫地照射在陈清水的身上，仿佛带来了新的希望，陈清水伸了伸僵硬的身体，看了一眼窗外。 喃喃道：“大时代，我来了！” 陈清水和刀哥，将小胡子贴上头发，打上了发胶，换了一身端正的新衣服，来到了罐头厂前，这罐头厂的行事比包装厂还要严重。 货物挤压，三角债，管理层腐败，已经是个千疮百孔的身体了。 刚一进去，就被员工围住了，他们听说厂子来了新领导自然第一反应，自然还要钱。 “发工资发工资！” “不发工资，就别想开工！” ...... 这场面还真挺吓唬人的，一大群人将波罗乃兹，围得死死的。 看他们眼眸中的猩红气息，搞不好还会把这辆车开走卖掉。 陈清水儿不慌不忙从车里走出来，随手摘下了墨镜，平静的说了一句：“你谁是管事的，出来一个能说话的。” 第五十五章 新的销售模式 “你谁啊？” 陈清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道：“这个厂子已经被我老板买下来了，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你新的厂长。” 他们也都听说了，罐头厂会转卖给私人，却没想到真有傻大叉会接手啊，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看其气势便明白，这应该是个头了。 “我叫牛大，是第一车间主任，我就想问一句，你这个新厂长能不能把拖欠的工资还给我们，那是大家伙用汗水换来的钱。” 牛大一张口，不少人便将目光放在了陈清水身上，眼巴巴的看着。 陈清水随意的扫视了一眼人群，不慌不忙的说道：“就你们一个个的不干活还想拿钱，做梦的吧。” 这话瞬间激怒了人群，有人叫嚣道：“谁说我们没干活了，明明是你们拖欠工资，我们才停工的。” “就是，不把欠我们的钱还给我们，就别想让我们再给你们干活。” ...... 道理是挺对的，可是和陈清水讲道理，纯属找虐。 也不知道陈清水有没有听他们讲话，竟然嚼起了口香糖，靠在车门上，问道：“牛主任是吧，我就问一句，你们这个月生产了多少箱罐头？” 一击正中七寸，牛大瞬间结巴起来，陈清水来这里之前，已经将罐头厂的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 罐头厂确实存在拖欠工资的问题，可是整体还是可以正常运转的，上层原材料一直没有中断只是下层的市场没有了。 牛大硬着头皮说道：“我们没干活是因为不给我们发工资，可是大家伙没有一个不来上班的。” 集体企业就有这样一个弊病，在他们看来只要打了卡就代表他们今天来上班了。 可是在陈清水这里，这种行为是没有活路的，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他起草的管理规定，直接扔到了牛大的手中。 “想让我这个新厂长发工资，就得遵守我新厂长的规矩。” 在新的管理规定中，陈清水将绩效这两个词用在了工厂里，当然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多少人有这种思想。 绩效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多劳多得。 “牛主任，因为这个月一箱罐头都没做，按规定是一毛钱工资都拿不到的哦。” 牛大一听，瞬间怒火中烧，将文件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觉得陈清水这是在耍他。 “我不管，欠我们的工资就是得还。” “是不是啊，乡亲们。” 牛大能站出来说话还是有一定能量的，他振臂一呼，身后的众多村民也开始应和起来，大有一番气势。 声大壮胆，牛二逐渐硬气起来，站在陈清水面前，丝毫不退让。 这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时代，大多数人还是很穷的，这几个月的工资对一个家庭而言就像一颗巨大的陨石，可以带给他们新奇的未来，也可能直接让他们灰飞烟灭。 关于工资的问题，陈清水不会傻到和这些工人硬顶，他说道：“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罐头厂被一位来自港城的大老板投资了，你们的工资会发出来的。” 港城的老板？ 听到这几个字，不少人开始小声嘀咕起来，他们在电影里经常听到这个城市的种种，也知道那里的很多人都特别有钱。 牛二问道：“真能发工资？” “呵，你们这些人加起来也就是三万多工资，王老板一星期的零花钱都不止这个数，还能发不上工资？” 牛二的身体放松了一些，说道：“拿钱来吧。” 和牛二的时间已经结束了，陈清水时间走到人群中间，说道：“要工资可以，可是不干活还想拿工资是不可能的。” “厂里的库存，大家伙开始零卖。” 零卖？ 这不是扯淡吗？罐头厂之所以倒闭就是因为没有市场。 罐头这东西并不是刚需，不会有多少人花钱吃这东西，而且罐头的制作难度并不是很高，许多村里的老人都有制作土罐头的技术。 “嘁！这东西白送都没人要，卖给谁呢？” “呵呵，我们家买的是新型罐头。” 陈清水打开后车厢。，搬出了一箱新型罐头的成品。 新在何处呢？新在包装。 有包装厂做后盾，造出一个新的玻璃模型，只需要半天的时间，陈清水吩咐手下人制作了一种“双子罐头瓶。” 一大一小连在一起，在外部刻画了，一位母亲牵着自己儿子吃罐头的温馨画面，还赠送一副亲子汤勺，一大一小。 许多员工看到这个样子的罐头，还真是十分好奇，他们在罐头厂干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包装。 “亲子罐头，就是我们厂接下来的主打。” 新奇归新奇，想要蒙罐头厂里的这些老人还是有些难度的，他们拿在手中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也反应过来，里面装的东西和之前的罐头没什么两样。 “厂长，这和我们之前做的罐头是一样啊，换汤不换药，不会有人买的。” 境界不同，看问题也就不同。 时代不一样了，奉天市的许多年轻男女开始追求时尚，而且她们钱包里也鼓鼓荡荡了许多。 亲子便是时尚的第一招。 陈清水笑了笑：“能不能卖出去不是你们操心的，你们只需要照做就好了，而且在这里我向你们承诺，每卖出去一罐罐头给你们提成一毛钱。” 分成？ 这可让不少人心动了，已经开始琢磨自己赚10块时要卖多少罐头了，甚至还有人叫嚣起来，觉得自己一天能卖1000罐。 “不仅如此，新包装内部还有再来一罐的奖励，让你买一罐吃一星期。” 买一送一，这个套路，在21世纪初的时候，被不少饮料商家钟爱，用这一招可让他们大赚特赚。 而且为了尽快清除库存回本，陈清水还特地嘱咐周有德，让中奖率至少在1/2上。 如此以来，这批积压的罐头基本上是一毛钱都不赚。 可是也没办法，30万的贷款直接去掉了12万，还有两个厂的众多工人等着结账，陈清河必须想办法尽快回笼资金，同时让两个厂子的生产进入正常化。 第五十六章 亲子罐头 陈清水介绍新罐头的时候极其具有热情，而且押韵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让一些工人逐渐心动起来。 “要不然咱们就卖着试试？” “不然能怎么办啊，总比在这里抽烟打牌要强吧，我家婆娘还等着我去割肉呢。” 有一个人动，其他人就逐渐行动起来了，他们蹬着各自的三轮车，一拥而上，堵在库房门口，陈清水早就让刀哥安排了人在仓库里等着，记录提货。 原本吵吵闹闹的罐头厂一下子就清静起来，只剩下陈清水和刀哥两个人， “陈老板我是服了呀，这些要债的都和修罗鬼神一样，怎么一下子这么温顺呢？” “也不能说修罗鬼神，他们也要生存，也有老婆孩子要养，我能一下子让他们听话，主要还是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厂子里的大部分员工都已步入中年，家里都有几个孩子和一个婆娘等着钱吃饭，对于他们而言谁当厂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给他们发工资。 画面一转便回到了奉天的大街上，两个大老爷们儿把三轮车停在巷口，然后双手抱怀蹲在了墙根。 其中一个人轻声叫卖着：“罐头，好吃的罐头。” “罐头，好吃的罐头。”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都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这就是当代罐头厂惨案的原因，大多数的国民都没有吃罐头的习惯。 “老宋你就别折腾了，这光头三块钱一个，谁会傻乎乎的花这么多钱吃这种东西。” 老宋是厂子里年龄最大的一批员工了，他的儿子女儿也都已经十几岁了，都是用钱的高峰期，因此众多员工里就属它最拼。 “嘿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努力卖呗，说不定就卖出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人对罐头起了兴趣，那是一个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可爱小女孩儿。 “妈，我想要那个。” “妞妞，乖，妈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说着就准备牵自己女儿离开这里，可这次这个小女孩儿像着了魔一样，用尽吃奶的力气儿朝着老宋的摊位儿走。 “妞妞，咱不吃那个，妈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呜呜呜~我就要那个。” 小孩子的常用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 当妈的也不知道自家闺女是真哭还是假哭，无奈之下只能将女儿抱起来，来到老宋的摊位面前指着一个罐头问道：“这罐头长得还挺奇怪的，多少钱一个呀？” 老叟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三块！” 三块钱可属于高价了呀，一般的罐头一罐也就2块5，三块钱的罐头整个奉天都找不到几家。 已经当妈的女人对柴米油盐都特别会算计，他们的市场价也早就了然于心，听到这个价格之后，这位妈妈不屑的冷笑一声：“想钱想疯了吧。” “妞妞乖，妈妈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讲道理怎么可能讲得通，这个小女孩竟然大哭起来，声音那叫一个凄厉。 看到这个场面，老宋也有些不忍心了，毕竟家里都是有子女的人，索性拿起一个罐头递给她们。 “干嘛？我可没说要买呀”。 “送你们的不要钱，让这丫头尝尝吧。” 这位妈妈谨慎地将罐头接了过来，然后直接拧开了盖子，这个时候他她才惊讶地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勺子。 “你们卖罐头还送勺子吗？” 老宋说道：“送，新的一批罐头都送，而且我们常常说罐头里还有奖呢，你看看中了没。” 说着说着老宋也凑了上去，他也只是听陈清水说里面有再来一瓶的奖项，可是自己也没见过呀。 “...来一瓶？” 第一个字，老宋和女人都不认识，不过这后三个字已经说明中奖了呀。 老宋惊讶地说道：“原来陈厂长说的是真的呀，这买一个罐头真的能吃一星期啊。” 紧接着老宋接过瓶盖，二话不说又拿了一个罐头给女人，那个女人也没犹豫，当场拧开了盖子，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又拿了一个再来一瓶。 “我的天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好事儿。” 老宋也不是特别明白陈清水的做法，只是说道：“老板让我们这么卖，亏不亏钱和我没关系。” 女人给老宋说了几句好话，然后抱着三瓶罐头笑嘻嘻的回去了。 老宋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张，今天下午估计是白忙活了，收摊回去吧。” 在奉天市的巷口蹲了一下午都没卖出去，一个老张和老宋心里都挺不舒坦的，可他们刚把板凳放在三轮车上。 突然发觉，一大群人正激动地大步向他们冲过来。 看到这个场景，老张瞬间就慌了，说道：“老，老宋，他们不会是来找我们的吧，我可听说以前有不少倒爷在奉天市里都挨过打”。 倒爷挨打是常有的事，那个时候是一街一哥的时代，你那条街的人来这条街都卖商品，肯定是要挨揍的。 老宋也没底，真的无情，这些人是干嘛的？ 不过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边是刚才的那个女人。 老宋刚想开口，一个大妈直接问道：“我听儿媳妇说，你们这的罐头，买一罐能吃一周？” 老宋木讷地点点头，可是随即又马上摇头，将再来一瓶的销售方式说了一遍。 “这能不能吃一周得看个人运气，不过我看大姐您额头金光，肯定不是常人，估计买一罐能吃一个月。” “哟，您可真会说话”。 这位大娘嘴上不把门，可是买罐头倒是挺麻利，直接交上了三块钱，随手挑了一个，毕竟自家儿媳妇介绍的肯定不会有假。 “你看看我这是不是中奖了呀？” 老宋看了一眼，说道：“再来一瓶，一手交盖，一手给罐头。” 把罐头递到大娘手中后，又不忘加了一句：“亲子罐头，大人小孩一块吃，其乐融融。” 第五十七章 其乐融融 老宋的幽默，在人群里得到了不少的回应。 有人直接拿出几张票子干脆的说道：“我要一罐！” “我要一罐！” 逐渐的无人问津的小三轮车被人群围了起来，罐头一瓶一瓶的减少。 人都有好奇和跟风的心理，越是热闹越想往里挤。 老宋和老刘的两车罐头，半个多钟头就销售一空，他们两个聚在一起，数着手里的票子，满心欢喜。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亲子罐头的销售出乎意料地顺利，整个奉天市都沉浸在再来一瓶到喜悦中。 几天后，联营商场的外墙上，一张巨大的海报缓缓升空，上面只有两个“小人画”，和八个字——“亲子罐头，其乐融融。” “哈哈，陈...刘博士，我是真服了你了，看我们这几天赚了多少钱。” 卖罐头赚不了大钱，全是零零散散的小票子，刀哥用皮筋儿将那些票子，100张一叠扎在一起，摆满了整张办公桌。 陈清水看着这些钱，心中倒是无感，前世的时候，低于千万以下的生意他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这点钱哪里入得了法眼，他在考虑的是罐头厂的未来。 伟人南巡后，呼吁国人要敢闯敢拼敢试，不久的将来，市场会产生很大的变化，会有无数罐头厂前来竞争，甚至洋货也会逐渐进入国内。 陈清水掐灭烟，随口说道：“刀哥，明天我回家一趟，你也找个理由消失吧。” 媳妇那边，已经一周没回去了，再不回去，以江雪儿的性格又得疑神疑鬼的。 刀哥也爽快，说道：“我一个人哪敢待在厂子里呀，两句话说不好又得露馅儿。” 陈清水也不知道带什么，就按老三样 鸡鸭猪肉各自买了一些。 元旦是国家节日，自然会是普天同庆，可是元旦过后要不了多久就是老百姓过了上千年的春节了，这些家伙事儿早晚得预备。 “爸，雪儿和妈呢？” 江震搭把手将东西送到了厨房里，陈清水几个房间串了一下，发现家里只剩下江震一个人了。 “你妈她俩去买罐头了，一大早就去排队了。” 罐头？不会这么巧，是他卖的亲子罐头吧？ 这套路别套到自家人了！ “爸，买什么罐头啊？” 听得这话，江震瞬间送上一个同情的眼神，像看乡巴佬一样。 “清水，亲子罐头啊，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陈清水故意挠挠头，表现出一脸疑惑的样子。 江震接着说道：“亲子罐头，其乐融融，这村里上了年纪的人最想要的是啥？还不是一家人，其乐融融。” “村里的罐头早就卖断货了，你妈带着雪儿和其他人，一大早就去乡里买了。” 我的天！ 这套路还真把自家人给套了。 现在的场面着实有些出乎意料啊，陈清河本来是想搞点情怀卖给年轻人的，却没想到让老年人买了单，是啊，“其乐融融！”这是多少老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 他们买罐头的心理，和去寺庙上香是一样的，图个吉利也图个心安。 约莫午饭的时间了，江雪儿和周芳华大包小包地回来，全是罐头。 女人一买东西就开心，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老头子赶紧出来接一下呀，我买了八罐，中了五罐呢。” “雪儿就更厉害了，开了三个直接中了7个。” 陈清水的罐头设计时是很合理的。 分为内外两盖，奖项在外盖上，外盖拿走后，不会影响内盖的密封效果。 江震接过罐头，然后对江雪儿说道：“清水来了，等你一上午了。” 一听陈清水回来，江雪儿的心跳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她弱弱地问道：“他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 陈清水以前赌博的时候也是像这样，一走就是好几天不着家，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喝的烂醉，回家直接睡，没醉的时候不是骂就是打。 “好着呢，来的时候有买了几只母鸡，猪肉什么的，就是一直等不到你，似乎有些烦躁。” 烦躁了？ 电影里说，这种情况叫爱情！ 想到这，江雪儿不禁心跳更快了，他连忙将东西放下，随手装了一个罐头，就冲到自己屋里。 “清水，你....噗呲！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清水现在变成了一个大花猫，在额头上有一个乌龟，脸上还有七八道胡须，也分不清是猫胡子还是老虎胡子。 坐在他对面的青青就更惨了，涂鸦都涂了好几层了。 陈清水尴尬地说道：“青青非得让我陪她画画，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江雪儿第一次看到，一把年纪还这么幼稚的人，一点一家之主的威严都没有。 “清水，妈买了罐头，让我带一个给你。” 其实周芳华根本没这意思，她觉得陈清水现在虽然有钱了，但还是没有工作。 没有工作那不就是不务正业吗？ 江雪儿把罐头打开，然后低声说道：“这个罐头，他们说...是要一家人一起吃的。” 罐头用了亲子连环画进行宣传，将月饼蕴含的寓意，略微修改，直接照搬到了罐头上，一时之间不少家庭都用这个来缓和家庭关系。 看到吃的，小孩子是最兴奋的心情，直接冲出来说道：“这个小汤匙我的！” 小的是给小孩的，这没错。 可是两个汤匙拿走以后就只剩下一个了，却还有两个人要用。 江雪儿低下了头，红到耳根子里去，陈清水也略微一愣，心里埋怨着这设计：干嘛不加三个汤匙呢？ “要不，雪儿，你吃吧！” 江雪儿摇了摇头，小猫一般低声说道：“这个，是要一家人一起吃的。” 陈清水拿起汤匙，将一块黄桃直接送进了江雪儿的嘴里，然后毫不犹豫地又将一块黄桃送到了自己嘴里，得意的问道：“这样算不算一家人一起吃了呢？” 江雪儿连忙说道：“那汤匙我用过了！” “那又怎么了？我还能嫌弃自己老婆不成。” 这一句话，直接让江雪儿将这几天的担惊受怕抛到了脑后，心里暖暖的。 第五十八章 大火 吃饭的时候，周芳华有种莫名的骄傲，“明天，我还得再去买些罐头。” 江震说道：“家里已经有十几罐了，等几天再买吧。” 周芳华有些不乐意了，她瞧了一眼江雪儿，说道：“我是为了我女儿买的，这个钱不能省。” 虽然瞧不上陈清水，但是自家女儿的小家矛盾缓和了许多，这点儿她还是看得明白的，她将这些，都归功于亲子罐头。 嘴里碎碎叨叨地：“明天我得去镇里，估计这里去晚了也买不上。” 罐头买的太火爆了，一个小厂的产能有限，怎么可能满足这么多人的需求，很多地方都是定量供应的，每天只有那么多卖。 江雪儿此时说道：“清水，你认识的人多，有没有房子从厂里多买几罐啊？” 周芳华对罐头的兴趣超过了对陈清水的不满，连忙说道：“对对，你那些狐朋狗友能不能帮忙拿点货？” 这对母子最近是上头啊，把亲子罐头看的和太上老君的灵丹差不多，想着法子的买。 陈清水弱弱地问道：“你们打算买多少啊。” “那当然是越多越好啊，”周芳华兴奋地说道：“不多买点亲子罐头，家庭关系能和睦吗？” 江雪儿此刻也眼巴巴的看着陈清水，充满了期待。 “其实我刚好有个朋友，就是在罐头厂里工作的，要不然明天我买一箱？” 一箱的容量是24罐，那些家里瓦片多的，基本上都是要一箱。 “那就好，你这窝囊....女婿，总算能派上点用场了。” 成见是一座大山，一旦入了人心里想要离开就太难太难了，周芳华心里对陈清水的那点不满，不是一天两天能消除的。 不过回了一次老家，陈清水却很有启发。 “刀哥，我又设计了一批新的罐头，让有德那边抓紧按我的图交模型做出来。” 亲子罐头，其乐融融了。 那兄弟罐头，手足相连。 爱情罐头，比翼双飞。 儿童罐头，聪慧健康。 三种罐头的模型，周有德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全部赶出来，虽然有些粗糙，不过主要的形状特点已经做出来了。 “刘博士，我总觉得咱们家罐头少了点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少了商标啊？” 灰衣白布的年代，很多产品是没有前缀的，不像后来的双汇、统一有着自己的商标。 “对，就是这个，咱们就叫清刀罐头怎么样，咱俩的名字各取一个字，而且听起来还有点洋货的意思。” 其实商标陈清水很久之前就想过，他在纸上仔细的画下了一个图案，两道波浪穿插六角雪花，然后在下面写道：雪清罐头。 本来是想叫清雪的，陈清水后来又把它改成了雪清，寓意江雪儿比陈清水的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意思。 刀哥看了一眼，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得，你这做的，真不够兄弟。” “哪能啊，刀哥，咱们东北雪山多，取个雪，希望企业前途清晰可见，取个清嘛！” 刀哥不屑的一笑，他是没文化，可不代表他傻。 陈清水 江雪儿，这么明显的取名方式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几天后，三种新型罐头强势上市，又笼络了一批潜在客户，罐头卖的是越来越红火。 一时之间，雪清罐头厂成为了奉天数一数二的企业，雷书记作为主管领导，自然要密切关心。 结果不请自来，杀了个陈清水措手不及。 “刘博士果然是能人，竟然能够把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重新赋予活力。” “这都多亏了主管领导的帮助，村里镇里的支持。” 陈清水笑的很灿烂，可是心里早就把雷书记的祖上几辈儿都问候了一遍，这雷书记可是个老书记了，做什么事儿都没人清，不像李县长那么容易可以糊弄过去。 他随口问道：“哎，我听说你老板是港城大家族的公子，能不能引荐一下。” 刀哥早就溜了，他在这里的话，陈清水处理起来会更麻烦。 “雷书记，真不巧，王总这几天都去连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奥！那实在太可惜了，像他这样愿意把资金投到祖国建设的人，我是要好好的见一面的，等王总回来了，刘博士记得引荐一下哦。” 这个老狐狸，八成是发现了什么。 陈清水的毕业证书是绝对没问题，上面的纹路和英文，都是宾夕西法利亚博士毕业证的标准设计的，根本无从查证。 难不成他们真的飞到美国去？ 陈清水唯一担心的就是刀哥，他那一口翘着舌头的粤语糊弄糊弄外行人还行，要真的碰到了南方佬或者见过南方佬的人，一下子就露馅，这雷书记看上去有些年岁了，谁知道他这几十年见过多少世面。 陈清水儿找了个机会，试探性的问道：“雷书记看起来皮肤很不错啊，也是南方人吧。” “呵呵！说起来也巧，我啊，在花城生活了大概二十年，好多人都话我生得好似南方佬哦。” 最后这一口粤语说的让陈清水瞬间有点慌了。 发音精准，携带花城口音，这家伙是真的，去过花城的，要是让雷书记见到了，到个当场就得被拆穿。 “刘博士啊，你愿意放弃港城的优越条件，回到奉天来建设家乡，我个人是很感动的，今天我就撇下我这张老脸，请您再帮我们一个忙。” “雷书记，您请说！” 原来雷书记是看到罐头卖的这么好，就想顺势推一把奉天的农产品。 东北这地方虽然挺冷的，但是水果的品种还是挺丰富的。 树莓，蓝莓，黑加仑，黄桃什么的，都有，再加上东北特色的黑土地，产出来的水果不仅高产而且味美，但是苦于交通不便，这些东西都卖不出去。 “刘博士能把黄桃罐头卖的这么好，肯定也能把其他罐头卖的红火，不知道刘博士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啊。” 其实这一会，陈清水的脑子有些不在线，他想的不是怎么把生意做得更好，而是在想办法怎么清除掉这两个厂的黑料。 第五十九章 洗白计划 “啊！雷书记啊，这个莓罐头，是不好吃的，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黄桃是一种奇怪的水果，新鲜的时候吃酸硬，做成了罐头反而软甜，更具有优势的是，在做成罐头后，依然能够保持形状不散。 像雷书记这种自立的老书记，年轻的时候都是当过知青都是下过乡的，莓罐头不好吃他心里也有数，可是看着那一个个村子里积压的那么多农产品，他的心里呀就很不好受。 雷书记叹了一口气，说道：“上个月我去奉天的各个镇里看了一眼，树莓，葡萄都快烂掉了，家家户户还都有不少粮食，就是卖不出去。” “我这个书记当的真是无能啊。” 陈清水知道，雷书记是好官，一心为民，看到眼前的雷书记如此沧桑的神情，陈清水也微微动容。 索性将一个规划，早点提出来：“雷书记，树莓和葡萄，做成罐头确实不好吃，但是可以做成果脯啊。” “果脯？” “就是俗称的蜜饯。” 雷书记瞬间喜上眉梢，他不管陈清水将那些东西做成什么，只要有人愿意买就行了。 “好啊，刘博士你这个想法很好，市里可以全力支持，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等的就是雷书记这个话。 陈清水本来是想稳打稳进的，等罐头厂和包装厂有了足够盈利之后再扩建果脯厂。 “雷书记，那我可就不客气啦，我需要地和贷款。” “这地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贷款是怎么回事，王老板财大气粗，还需要市财政的支持吗？” 陈清水这个时候就开始忽悠了，将他工商管理的专业知识用的淋漓尽致。 “雷书记，王总有钱不假，可是如果我们接受王总的大笔投入，那这厂子就不算是咱们的，万一有一天王总那边出现了问题，这厂子我们可就会彻底失去话语权了。” 私企存在的问题太多了，这个问题涉及到股份的问题，雷书记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股份给的多了，这个厂子到底是华夏的还是外国的，都有待商榷，可是股份给少了，人家出资又达不到预期。 不知道有多少厂子提出过这个问题，可是市里大会小会开了不少，都找不到合理的解决办法。 “刘博士，在这工厂管理方面您是专家，对于这个问题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还真有，在国外有一种AB股的管理方式......” 陈清水直接给雷书记介绍了一种股份划分制度，所谓的AB股指的是分红和管理分开，持有A股的人可以履行对企业的管理权，可是B股却只能拥有分红的权利。 如此一来，既保证了股东们的利益，也保障了企业的归属。 雷书记一听是茅塞顿开啊，他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都没能解决的问题，结果被一个年轻人三两句话就处理掉了。 “刘博士不愧是博士啊，比我们这些糙人懂行太多了，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扩建工厂，你需要市财政多少的支持？” 陈清水也不客气，直接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十万？” “是三百万，而且利息不能高。” 雷书记的表情很奇妙，仿佛被惊讶到了，也仿佛在意料之中。 他笑了笑说道：“刘博士一张口就是三百万，这对市财政而言压力很大呀。” 陈清水不慌不忙，继续解释：“多是过来点，可是绝对是物有所值。” “果脯厂建立后，整个奉天各个乡镇的农产品就有办法销售出去，只要能够把东西卖出去，那我们厂就可以纳税，钱就可以循环的流转起来”。 雷书记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这个数字确实有点大。 不过他抬头看了一眼，热火朝天的罐头厂，心中还是很期待的，南巡讲话后将发展定为第一要务，能不能让老百姓的钱包鼓起来成了他这些当官的第一奋斗目标。 “钱不是不可以批，但是你必须得和市里签一份桌下协议，内容就是你必须优先收购奉天各个乡镇的农产品。” “呵呵，只要质量能够达到我们的标准，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说着陈清水就把手伸了过去，只要人收集和他握手，就意味着这笔合作谈成。 雷书记看着伸出来的手 甚是意外，这看着是一个情理之中的礼仪，可实际上却是一种变相的步步紧逼。 不过只要能够找到农产品的出路，不管对方打什么算盘，她都可以接受，雷书记也干脆地握住了陈清水的手。 说道：“你小子，年纪不大心思却挺重，比我这老头子的心都深啊。” “雷书记折煞我了啊。” 现在的政策确实好，300万的巨额贷款结果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已经到账了。 厂子的扩建并不是很难，罐头厂外，就是一片荒地的需要用很少的租金就可以全部盘下来，只需要进购需要的设备就好了。 只不过在处理这件事情之前，陈清水必须将厂子洗白。 “什么？那个雷书记在花城待过。” “他的粤语说得很流利，不会有假。” 刀哥的表情很惊讶，这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却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一脸期待地看着陈清水。 “刀哥，你这是？” “嗐！这不是等着你的最高指示嘛。” 多少次惊诧，刀哥早就习惯了。 那种迷之信任，让他认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陈清水都有办法去解决。 “你就这么断定我有办法解决，万一解决不了咱俩可都得进去。” “进去就进去，要是真进去了，你刀哥我正好有机会大显身手。” 刀哥这样的人，讲义气，不像有的人整天满口大义，可是实际上在背后，坐着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勾当。 “刀哥，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咱们用正规途径将厂子洗白。” 厂子的工商注册虽然下来了，但是有污点，其中的港商投资是假的，其他的都过关，陈清水要做的，就是把这个港商法人给踢出去，同时让刘博士、马强东、王化腾这三个不存在的人消失。 第六十章 陈清水当厂长了 “刀哥，找个机会，该让陈清水出现了。” 资产转移最好用的一招，就是挂亲戚朋友名上。 陈清水用刘博士的名义直接雇佣自己为罐头厂厂长，周有德为包装厂厂长，如此以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舞台。 “恭喜啊，陈厂长，这么年轻的厂长，可是我奉天首例啊。” 李县长眯着眼前的陈清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张脸确实没见过，可是这个声音是不是在哪听过啊？ 陈清水的伪装技术，是专家级的，想当初众多技能里，他主修的就是变装，这种能力实用性很强，在关键时刻甚至可以救命。 “承蒙刘博士看得起，他被紧急召回负责和新加坡公司的合作，这才想起在奉天还有我这个远房表弟。” 陈清水这次来见李县长，没别的事，就是混个脸熟，同时，也该给李县长个甜枣了。 “我哥常对我说，李县长真抓实干，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和您多交流啊。” 和小辈说话，总会舒服许多。 李县长淡淡地说道：“刘博士这是谦虚啊，他做的那些事，我可一样都看不懂，说好的解决两百个工人安置的事，” 陈清水就知道李县长会趁机提出这个问题，其他几个厂的工人安置问题，一直都是他头上悬着的一把剑。 当初这么干脆的把包装厂和罐头厂一并并购给陈清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陈清水把这个要求一拖再拖，就是想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这个时候帮李县长解决，陈清水这个新成长的上任也会一帆风顺。 “李县长，这件事我还真听刘博士提起过，也一直让刘博士很愧疚，要不然这样，罐头厂最近要扩建，下个月，我们可以先提供100人的就业岗位。” 一百人，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不过总归是比没有的强。 李县长说道：“陈厂长年轻有为，这里我就谢过了。” 搞定了李县长那边的小鞋，陈清水心里就舒坦多了。 春节前他还有最后一个计目标，就是把雪清牌罐头彻底在奉天乃至全省内打响名字。 “陈老板，龙老板那边又要求供货，咱们产量已经跟不上了呀。” 王大柱收废品多年，勉强也能拿来管仓库。 罐头厂本来就是个小厂，每天的产量也不会超过4000罐，怎么可能共用这么多销售商的需求。 陈清水不急不躁，专心致志的画的图。 不一会后起身，指着外面说道：“大柱啊，问你那些地都是谁家的啊。” “白米镇的地盘，肯定是村民的啊。” “不管是谁的，上面的那些树全部给我平了，先把厂房建上，罐头必须马上扩大生产。” 王大柱一听就愣了，随便占用土地，可是侵占集体资产，这可是大罪。 “陈老板，咱们还是先和镇里交涉一下吧。” “来不及，走正规程序，没有两个月别想拿下来，咱们等不及的，先平了，然后叫他们当家的来和我谈。” 做生意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时间。 四种特色罐头，看起来红火至极，可实际上制作起来没有任何难度，不出一个月各种仿制产品就会在市场中充斥起来。 罐头的制作成本并不高，到时候会是一场惨烈的价格战。 陈清水必须在其他厂商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的占有市场，尽可能的和各级经销商签订长期合同。 厂子一边大幅度扩建，陈清水也开始着手下一步的计划。 “陈老弟，我找人打听了，央视的广告按秒算，天气预报前的广告三十秒大概要两万多，8点左右的广告也接近2万，咱们省卫视的两个时间的广告略微低一点，但也都超出1万了。” 一个商品想要快速占有市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个商标进入每个人的眼睛里，这就免不了打广告。 这一下子可真不少，要是在央视每天打广告的话，这一个月就得将近70万的支出。 刀哥看到这价格，眼睛都看直了，他从没有想过钱竟然会廉价到这种程度。 “陈老弟，这广告太贵了，咱们还是用老办法一家一家经销商去谈吧。” “一家一家的，怎么谈？光是咱们奉天大大小小的经销商就得七八百家，本省有14个市，这就得上万家经销商，你一家一家去谈？” 而且雪清罐头，在奉天是有一定的知名度了，可是出了奉天人家不见得买账，哪个市还没有几座罐头厂啊。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我都想好了，黄金时间的广告费用咱们负担不起，咱们用其他时间的，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五点，还有晚上九点到十点的。” “这都是垃圾时间啊。” 垃圾时间的广告费用和黄金时间的广告费用，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黄金广告30秒的费用，在垃圾时间都有可能买到30分钟一般情况下垃圾广告的销售都是捆绑在黄金广告上的。 单独购买垃圾时间广告的商家基本上没有，这样的人都被业界的同行看成冤大头。 “垃圾时间的广告是不行，可要是我买断呢，只要他们非黄金时间段看了电视就能看到我的广告，而且只要他们不看央视，也能看到我的广告，给他们来一次无缝循环洗脑，我就不信没有效果。” 80年代末的通讯技术还没有那么发达，家家户户能看的电视台也就那么几个。 陈清水淡淡地接着说道：“另外，十二点后的广告咱们也要了。” “陈老弟，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12点后电视就成雪花了，没有节目。” 深夜里，看电视的人会锐减，这是比垃圾时间还要垃圾的时间，电视台根本不会安排节目，因为不会有厂商会购买这个时间的广告。 可陈清水笑了笑，“咱们买广告，他不就播了。” “到时候，只有省台有节目，你说观众看谁的。” 刀哥恍然大悟：“陈老弟，绝了，这都能被你想到。” 第六十一章 脑白金广告 其实电视台的人也不傻子，也就是过几年吧，电视台的播放时间就会从12点延长到2点，再到后来的二十四小时。 “去办吧，省台和其他几个主要市台的广告，咱们全要了。” 想想就觉得可怕，到时候只要你不看央视的节目，其他几个台不管你怎么换台都能看到雪清罐头的广告。 而且陈清水买的还是时长20分钟的超长版，直接给观众来一次地毯式的洗脑广告。 其实这种广告方式，还有一个其他的名字，叫“脑白金广告。” 央视的广告太贵了，黄金时间播出几秒，一个月动不动就得花上十几万，像这样的小厂根本就扛不起这么巨大的广告费用，而且要想让大部分的观众对品牌有印象，怎么也得来个七八遍，那一个月就小100万了。 倒不如用其他电视台，还选用垃圾时间，不停地无脑循环，一开始的时候观众可能还会换台消磨时间，可是当他发现，无论换到哪个台都是这个广告的时候，就会逐渐的接受从而产生好奇心理。 如此一来，雪清牌就算是“家喻户晓。” 刀哥努力买广告 包装厂也在同时跟进。 周有德不愧是包装厂的老员工了，技术就是可以。 “姐夫，这就是按照你的图纸制作出来的一组罐头瓶还有外包装。” 春节将近，陈清水也准备放大招了，就是这种七巧玲珑罐头，外观高端大气，浪漫奢华。 谁说罐头不能当礼品送的，在前世的那个时代，就连榨菜都可以当成高档礼品来赠送，那罐头自然也是可以的。 陈清水让周有德赶制的七巧玲珑罐头，就是想把罐头推上高档礼品的行列。 “姐夫，这罐头瓶好看是好看，跟水晶似的，可是成本太高了，足足比亲子罐头的制作成本贵出一半。”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贵没关系，销售价格提高就是了，我打算一组七巧罐头的售价定为三十元。” 周有德掰着手指算，不禁大呼起来：“那一瓶罐头岂不是四块多，那哪里还卖得出去啊？” “价格低才会卖不出去，卖点就是高价，高级。” 广告很快就在电视上看到了，陈清水广告的制作找来的是知名广告制作人 王贺。 那个时候有两个很出名的广告，一个是文君酒，一个就是宝莲大曲，宝莲大曲的制作人就是王经理。 “嫦娥姑娘下凡来，硬要和我喝一台”的上头广告词，不知道让多少老汉为之疯狂。 王经理跟进陈清水的需要，再次拍出了一款史无前例的讲座新广告！ 他们租了一个舞台，灯光、地毯、装修都极其奢华，而且在舞台特效上也很舍得花钱，干冰把整个舞台弄得像人间仙境一样，到处都白烟缭绕。 舞台背后的影评上写着四个大字 健康的秘密，台子下面还有二十多个观众负责鼓掌，那是陈清水用100块钱请来的演员。 还选了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当主持人，一位白胡子老人当养生嘉宾，他俩都是高价，主持人，一天1000，白胡子老人一天800。 “胡先生今年已经八十高龄了，还是养生协会的副会长，我想替电视台前的观众问一下，您老有没有什么养生的妙招，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呀？” 胡老头文绉绉地捋着胡子，说道：“想要长寿，自然得注重饮食，老百姓的腰包鼓起来后，蛋白质和脂肪之类的营养物质我们已经不缺了，缺的是微量元素。” “那胡爷爷能不能具体说一下呢。” 关于这方面的台词，陈清水早就备好了，那老头也只是照着剧本读的。 “微量元素啊，知名度最高的就是钙，大家都知道如果缺少钙的话，骨头就不行，缺少其他的微量元素也会引起类似的情况，就比如缺少硒吧，你的抵抗力就不行，如果缺少钾你还可能会得大脖子病。锌就更不得了了，小孩子如果缺少锌就可能成为智障。” 微量元素的这些作用，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都是常识，他也不知道80年代末究竟有多少，已经得到了科学证实。 不过没关系，虽然不能证实，那些专家们也不能说没有相关作用。 “没想到微量元素这么重要啊。” 胡老头接着说道：“不仅如此，我们协会也进行过调查，发现很多人的养生方式都是蹩脚的巨人，都没有对微量元素特别注意。” 这个词儿估计都是第1次传进老百姓的耳朵里，怎么可能会有人重视呢？ “我的天啊，那岂不是很多人都在用错误的方法养生，那离健康的距离岂不是越走越远？” “胡爷爷，为了观众朋友的健康，您可不能再藏私了，快和我们说说吃什么，才能补充足够的微量元素。” 接下来就是今天的主题了，今天的广告循环渐进逻辑上也没什么毛病，反正他有20分钟的时间足够将这个剧本演完了。 胡老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水果！科学证明水果中的微量元素最是丰富，最能满足人体的需要。” “那胡爷爷有没有特别推荐的水果。” 胡老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黄桃，黄桃的营养价值极为丰富，人体所需的大量元素和微量元素含量都很高，碳水化合物的比例也合乎标准，小孩子吃它，越来越聪明，老人吃它，越来越硬朗啊。” “哎！你说了黄桃，大家就想起黄桃罐头，要说黄桃罐头的滋味啊，还真是美妙，那种舌尖上的柔软和舌台上的甜蜜，让人尝一次，就不能忘怀。” “说得不错，黄桃罐头确实好吃，外国人和喜欢黄桃罐头，还送上一个美名 水果里的黄金，经常有外国人托我购买七巧玲珑罐头。” “七巧玲珑罐头，一听名字就知道很不错，但到底是什么呢？” 胡老头将准备好的两箱七巧玲珑罐头放在那桌子上，从外观上看十分朴素，但是端端正正的包装，流露出一种高雅的气质。 胡老头一点一点的把包装拆开，然后将里面的七瓶罐头放在了桌子上。 第六十二章 缺人 “这是我们协会调研后，力推的一种黄桃罐头，雪清牌罐头。” “雪清牌罐头严格遵守国际标准，按照国外高级养生专家的指导，研制出新型配方，是我们养生界的一大法宝啊。” 接下来就是胡老头和主持人一唱一和的追捧了，无疑就是说雪清牌罐头接轨国际，非常高级。 在配方上，进行过专业研究，不仅具有黄桃的营养，还具有其他水果的营养，小孩吃了聪明，老人吃了健康，只有中年人，陈清水一字未提，中年人都是赚钱的，不会有养生方面支出。 接着又特地邀请台下的观众品尝了一下，一个个大爷大妈们都流露出一肿陶醉的神情。 看到节目后，王经理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赞叹道：“秒，真是秒啊，陈老板不仅是商业奇才，拍广告也是奇才啊。” “哪能啊，都是王经理拍的好。” 整段广告一共时长40分钟，陈清水特地把它分成了两段，前半段播出时间占比2/3，后半段只有1/3。 有不少观众为了看到完整的广告，硬生生的把前半段广告看了四五遍。 广告一经播出后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很多人都深信不疑，将七巧玲珑罐头当成了太上老君的仙丹。 陈清水说的那些作用实际上也是存在的，可是没有电视上宣扬的那般夸张，那些所谓的微量元素确实是人体必须的，但大部分人也没必要专门进行补充。 几天后，陈清水将两个厂子的骨干召集在一起，共同观看这个广告，然后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看法啊，就是好，好看。” “没错，好看。” 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话，陈清水有些无奈啊，生意是越做越大，可是手底下却没有几个人能用。 “感觉就是高级有排场，拿咱们的罐头送人，特别有面儿。” 陈清水眼前一亮，终于有一个稍微有点看头的人了。 “你接着说。” “就是感觉咱家罐头和别人家不一样的，咋个不一样法我说不出来。” 李有亮家里穷的厉害，才大老远地投奔王大柱，做收废品的生意，他这个人一个劲地闷头干活，没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李有亮，反而是这群人里看得最清的。 “还能看出什么？” “那个老头，穿着白大褂往那一站，就让人感觉很正规。” “还有什么？” “舞台做得特别好，光看这拍摄的背景就知道咱家罐头是高级货。” “继续！” “老头讲话文绉绉的，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 李有亮还真把这广告的特点讲出了个大概，虽然都迷迷糊糊的，但总比那些支支吾吾一个字蹦不出来的人要强得多吧！ “有亮说的都对，很不错，大家想向他看齐啊！” 陈清水接着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这个小子还可以，挺机灵的，脑子也好使，你先跟王大柱在营运部当几天的副经理，学习一下，之后我再给你安排！” 李有亮进来的时候，是拖着王大柱这层关系进来，陈清水没想到偌大的工厂就这么一个“关系户”勉强还可以提拔一下。 “唉，是时候招几个人进来了！” 王大柱管了仓库，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刀哥脑子转不过来，只能跟在陈清水旁边做事兼任一个运输队长，周有德就不用说了，自己做个厂长，大事小事都得请陈清水话事。 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压力也在指数倍增长，没有人能够一个人抗住一个公司，陈清水也不例外。 必须得想办法找几个帮手了，刘备当年三顾茅庐，便是自知凭借一人之力，无力扛起大业，陈清水也得好好找一个踏实的大管家了！ 翌日，陈清水就准备了一份招聘广告：邀天下英才，创举世伟业，集精诚之力，成不凡人生！ “还挺押韵的，应该不会被人骂成是文盲啊！” 这年头的大学生还是很少的，国家现在走的还是精英教育的路线，每年就招收那么几个人，比例低的可怜。 得等到二十世纪末期的时候，精英教育才被转换为大众教育，那个时候高等教育的招收比例就高上许多，本科生也很容易出一个了。 “刀哥，这个发经济时报吧，包下半块版面，发一个星期！” 经济时报是当时国内较大的报纸了，影响力肯人民日报没办法想必，但是很多下海的人士都有看经济日报的习惯，长此以往，报社那边也就设计了一个广告的板块。 刀哥看了一眼，不满地说道：“陈老弟，咱们现在好几个工厂，几百号员工，还有大柱和我手下的这么多弟兄，怎么就找不到你需要的人了，咱们这肥水不能流外人田里啊！” “要是找得着的话，我就没必要发广告了，这个经济日报可是贵的要死的，这回又得花七八万！” 类似于这种有分量的报纸，就跟印钞机差不多，每天都有一大把的公司排着队刊登广告，就感觉他们赚钱还能挑，想起来就来气。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咱们公司缺少一个大管家！” “公司的业务我可以跑，发展方向我也可以把握，可是公司里的事情怎么办？里里外外这么多的杂务，几个车间的管理和进出货，都得有人负责啊。” “就好像是应该军长主外，就得需要一个参谋长主内，不然公司内部迟早得乱套，因此这件事情挺急的！” 刀哥一想起来车间里每天乱七八糟的数据，就头皮发麻，那些数字可真要人命啊。 他挠着脑袋说道：“行吧，我下午就送去，希望能够找到你需要的人。” 陈清水苦笑一声。 招收人才，这种事情得靠运气，不是想有能有的。 陈清水记得那些大公司，一年到头都在招聘，他们是缺人吗？当人不是，他们也是在努力得挑选人才，毕竟好的新鲜血液是公司长期发展的重中之重。 “这种事情，只能看运气啊，希望能够招聘到一个合适的人！” 第六十三章 落魄青年莫德林 原本冷清的罐头厂，因为这种特色罐头一下子爆火起来，外面是热火朝天的厂房扩建，里面是三班交替的无缝连班。 以奉天为中心，向整个辽省辐射，雪清牌罐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进驻到各大商贩的柜台上。 莫德林咬着油条，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他是复旦的高材生，刚一毕业就当上了副县长，只不过他所在的那个县有8位副县长，每个人的管辖范围交叉纵横。 有些事情，说能管也能管，说不能也不能，反正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事先考虑其他几位副县长的想法，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莫德林心高气傲，讨厌这样不正常的氛围，干脆直接下海，他自恃大学学习的金融专业，短短三年，就赚了上百万。 可是现在的双眼无神，刚刚经历了一次生死一线。 “这辈子算是完了，下辈子咱还是好汉。” 说完他的一个合作伙伴就从天台上跳了下去，整个人摔得血肉模糊。 他们四人合作炒房，一开始的时候土地一级开发和二级开发，让他们赚的盆满钵满，四个年轻人就打算干一票大的，结果遇到政策调控，手里的房出不去，银行又催收贷款。 好好的房，都成了烂尾楼，4个人手中的全部土地和楼房都拍卖出去后，依然欠了银行4,000万，这才让他的一个合作伙伴承受不住压力，在他三人面前直接跳了下去。 “赵叔，哈德门。” 要是放在以前莫德林想都不想就是抽中华的，可是现在哈德门门都快睡不上了。 “小莫啊，人要向前看，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这姓赵的店里有不少假烟，以前有钱的时候没少坑他，不过这人做事总要有一条自己的底线，现在莫德林落魄了，反而没再拿假烟坑过他。 “赵叔，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莫德林现在就是一个没了指针的罗盘，根本不知道该去何方，每天就是坐在赵叔的店里抽烟看报。 点烟之余，他突然注意到赵叔的柜台里换了些货色，“赵叔，茅台和烧刀子怎么不卖了，这换的是什么东西啊？” 属于茅台和烧刀子的专柜，这四五年就没见赵叔换过其他的东西。 “这个你还不知道啊，这是今年特别火的雪清牌罐头啊。” 柜台里一共放了4盒罐头，用的都是十分鲜艳的红色。 从左到右依次排开，仅仅从外形上就能够看出，从左到右的价格是一次攀升的。 罐头倒是挺常见的，可是包装成这样的罐头还是第1次见到，这让莫德林不禁起了兴趣。 赵叔拿出一个散卖的礼盒说道：“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虎的吗？” “小莫你，才20多岁就干着上千万的大生意，这个雪清牌的厂长也就比你打个五六岁吧，就已经是省内知名的企业家了。” 这三种罐头都是陈清水特地推出的七巧玲珑罐头，分为三种，尊贵装20，豪华装66，至尊装99。 莫德林仔细瞧着这些罐头，忍不住赞叹。 先不说罐头的味道怎么样，但是单单这包装的玻璃瓶已经可以称为半个工艺品呢，特别是豪华装的罐头瓶，让人感觉到一种水晶的尊贵，造型独特，在上面也刻画着4象图案。 “赵叔，三种都给我来一套。” “小莫，你都那样了......” 莫德林以前硬气的时候，直接在赵叔这里存了2000块，到现在也没用完。 他掐灭烟，说道：“赵叔，你知道我的，该花的钱一毛都不会省。” “对了，这几天的辽省日报都给我准备一份。” 莫德林看一眼包装就知道这次遇到高人了，三种包装都是有市场定位的。 那种尊贵装的一看就是拿来赠送亲友的，而至尊装除了公关送领导，不可能有人买了吃——谁会花这么高的价钱买一口就能吃完的罐头。 八十年代末，通讯技术并不发达，人们知晓大事的主要途径还是报纸，而辽省日报便是辽省最畅销的报纸。 “天才厂长陈清水与雪清牌罐头的故事...” 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复旦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看到陈清水的销售故事，一下子就想到了几年前海霸王的金枪鱼罐头。 那个时候弯弯的海霸王斥巨资开辟国内市场，走的就是这种高档礼盒的豪华包装路线，可是结局却惨不忍睹啊 莫德林很纳闷，抄袭一个失败的案例也能获得成功吗？ 他第一次对小厂子有了兴趣，看完报纸后，随口说道：“赵叔，我准备去奉天看看了，我那间小屋先给我留着。” 赵叔也是门清的人，知道他去奉天要做什么，笑呵呵地说道：“去吧去吧，在那里说不定你真能成就一番事业。” 雪清罐头厂的地址，在各大报纸上都有刊登，想要找到这地方实在太容易了，莫德林三天后就拿着报纸站在了罐头厂门口。 “你找谁？” 门卫直接拦住了莫德林，刀哥当上保卫科长后，把他的那股凶劲儿都传染到了其他保卫脸上，就是一只狗，想进厂也得询问一下。 莫德林指着报纸上的人才招聘广告，说道：“来应聘的，我想见见陈厂长。” “应聘啊！人事部还没有经理，我打电话叫销售部的王经理来吧。” 他口中的队长自然就是王大柱了。 王大柱和刀哥不一样，它本身就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刀哥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溜须拍马和左右逢源的功夫是炉火纯青，经常跟着陈清水应付各级领导，厂里的事，基本上都让周有德和王大柱来负责了。 王大柱太忙了，让他表弟李有亮来，也正好锻炼一下这个新上任的宣传科长。 李有亮把莫德林带到了厂招待办，学着王大柱的模样，喝着热水，不急不躁地问道：“你是复旦的大学生啊，想应聘什么岗位啊？” “总经理。” “哪个部门的啊。” 第六十四章 股份划分 莫德林笑了笑，只是这一句话他就摸清了李永亮外强中干，他自信地说道：“我应聘的是罐 头厂行政总经理。” 李有亮一听，就知道自己搞不定了，本来以为只是个小鱼小虾，没想到碰到东海龙王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连忙出去求助，这让莫德林更加嚣张了。 刚巧，陈清水这个时候回来了，王大柱直接把这事仔细地讲了一通，陈清水却笑了笑：“不急，咱们先说点别的事情。” 厂子开始步入正轨，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不能总是带着 暂 这个字了。 王大柱，刀哥，周有德和李有亮都在这里了，一看就是有大事要宣布。 陈清水分给每个人一份合同，然后说道：“我们是私企，私企就得有股权划分就得有董事会，这是我再三考虑后做的一份股权分布表和任职结果。” 陈清水是雪清公司董事长兼销售经理，持股60%，王大柱是生产科经理，持股8%，刀哥是运输及保卫科经理 持股8%，宣传科长李有亮，持股1%。 包装部科长周有德，持股8%。 本来李有亮的身份是不应该分到股份的，不过看在他真抓实干的份上，也给他一点了。 而且，股份还有剩余，这是陈清水，为今后考虑在人才招聘和市场开拓过程中，还是需要一定的股份周转的。 刀哥看着自己的数字，无奈地说道：“陈老弟啊，以后我们就真的都是给你打工的了。” 王大柱也笑了笑，说道：“这股份划的我倒是没意见，我和有亮就是过来混人头的，没有陈老板涨风使舵，厂子根本起不来。” 一言堂式的股权分配，在企业创立的初期有着极大的作用，不会让一个萌芽中的企业南辕北辙，但是这种股权机制到了企业的后期会严重阻碍发展。 某易曾经经历过一次雀占鹤巢的风波，在那之后公司CEO强势个人控股60%，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司的发展慢如龟爬。 陈清水又接着说道：“之前我就和大家解释过了，咱们公司的股份是分ab的，这是管理权A股，分红采用B股，B股嘛，暂时很简单，我占31%，刀哥，有德和大柱各占23%。” 该给的钱陈清水绝不抠门，而且B股在企业的后期会出现大幅度稀释的情况，很少有股东能够控股10%以上。 刀哥爽朗大笑起来：“我就知道陈老弟做事向来一碗水端平，这股份分的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把自己的公司做得很大，但是他依然不满意。 老王以前说过一句话：“福布斯上排第几啊，就这么张扬。” 陈清水自然也希望自己榜上有名，这一世他也给自己立下了目标，怎么说也得排进前100啊。 陈清水将股权和职位都做了一份详细的合同，上面有自己作为厂长的签名和印章，如此以来他们几位的任职就是名正言顺的。 接下来，就是去会会这个毛遂自荐的“总经理”。 这这局面，陈清水也喜欢拿着水杯装盛领导的模样，起码在气势上高人一等。 “你就是小李说的莫德林啊。”、 莫德林没有起身，点了点头，说道：“那您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陈厂长了。” 陈清水坐下来后面无表情，问道：“听说你想直接应聘总经理，那你和我说说，你有什么本事让我直接任命你为总经理。” 莫德林早就在肚子里准备了一箩筐的理论，他之所以下海也正是因为自己脑袋中的这些想法的驱使。 “陈厂长，您知道的，罐头在国内的销售情形并不是太好，反而国外的罐头就如同国内的米面市场一般火爆，洋人有吃罐头的习惯，因此我认为未来三年企业的发展方向必须是出口”。 陈清水而不为所动，但示意莫德林接着说。 这莫德林，不愧是高材生啊，把国外的市场摸得很清，对罐头的行情看得也很透，他对企业管理方面的造诣确实很高深，即便像陈清水这样眼高于顶的老板也忍不住赞叹，但他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猖狂。 上来就是总经理，在这样的发展中的小厂，是致命的，若干年后，各个部门的骨干和话事人都将会是莫德林一手提拔上来的，到时候雀占鸠巢，轻而易举。 这样的人得杀杀他锐气。 陈清水不慌不忙地说道：“你的美的系统和G管理理念，在小厂里根本无法实现，至于你说的企业文化，我认为现阶段搞这一套纯属吃饱了没事干。” “至于你刚才大费周章陈述的管理模式，应该脱胎于丰田的jit，不过jit已经在国内推广数10年并不是十分出色，反而漏洞百出。” “对不起，莫先生，如果你只能给我提供这样的服务，那个总经理的位置，我认为你是不合适的。” 莫德林也很纳闷，他没想到自己眼中的乡下厂长竟然对现代管理学有如此深的造诣。 这一次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jit确实有缺陷，可是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我会再参考日系管理风格进行修改。” 这个年代懂现代管理学的人少之又少哦，而且这莫德林对现代管理学的研究也极为深入，将这样的人雇佣为总经理确实很合适。 但是前面也说了，陈清水得先给这人上一课，否则的话日后雀占鸠巢并非不可能。 莫德林将自己的所学，凝练成干练的语言，给陈清水讲了不少。 可是陈清水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抱着水杯板着一张脸木讷地听着。 “陈厂长，我说的这些还不足以我成为总经理吗？” 陈清水先是喝了口茶，然后不急不躁的说道：“莫先生果然是满腹经纶，是有大才之人啊，可是这总经理的位子，它又不仅仅是一个位置。” 两个人说话都很含蓄，可是作为圈内的人莫德林是知道陈清水的意思的总经理这个职位，是可以用于换取市场资源的，要是用得好说不定直接可以得到一个大区的销售网络。 第六十五章 高手对决 凡尔赛文学，最近在网络上火起来，指通过先抑后扬、自问自答或第三人称视角，不经意间露出贵族生活的线索。 陈清水说话慢吞吞地，一边“贬低”自己是小厂，一边又在炫耀公司发展之快和前景之美，这种欲前先后的说话方式，让莫德林的招数都打在了棉花上，根本用不上力气。 “我们是小厂还是以生产为主，可能不太适合您发展才能啊。” 陈清水说100个字的时间都够，他足足说上200字了，都快要把人逼疯了！ 他笑了笑说道：“陈厂长，我好歹也是当过副县长，干过国营大厂厂长的人，你就真以为我一点资源都没有吗？” “这点我自然是不怀疑的，可是辽省很大，在我们的产品覆盖全省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北市那边不急。” 陈清水慢慢悠悠的和对方磨时间，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莫德林今天来这里对总经理的位置是志在必得，只要他不撵人莫德林，绝对不会走。 “北市地网络看不上，那几条先进生产线呢？” 听到生产线这几个字，陈清水瞬间眼前一亮。 他们的罐头厂是在郊区的，要多少地就有多少地，要多少厂房就有多少厂房，可是生产线却供应不足。 他早就让人联系国外企业的，可是想要配备新的生产线，至少也得三四个月，到时候新新型包装的创意会被不少企业模仿，到时候市场就没那么火爆了。 “汕头罐头厂知道吧，这可是国内罐头行业的龙头老大，可是也快撑不住了，海霸王打算收购，都已经谈了一年多了。” 莫德林干房地产这些年认识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客户就是汕头罐头厂里的部门副经理，这个消息也是从那里得到的。 “汕头罐头厂的生产线全部都是从国外引进的先进生产线，我有把握以低价购进三条生产线，直接就可以帮厂里省上千万”。 三条生产线啊，陈清水还真动心了，如果是几百万的的话，他有办法忽悠雷书记让银行贷给他。 可是如果是1,000万的话难度太大了，而且陈清水也做过，估计到春节前几种新型罐头的纯利润不会超过500万，购进三条生产线依然是远远不够的。 陈清水压着声音说道：“没想到莫先生竟然还有这样的人脉，如果真能以低价购进三条生产线，那这总经理的位置就归你了，并且我还可以额外给你10%的股份。” 股份肯定是要的，可是绝对不能是10%，莫德林来到这里之前他的心理承受底线是30%。 “陈厂长这是在打发乞丐呀，我就开门见山了，至少要分给我30%的股份，我这一身本事和这些人脉也值这个数字吧。” 说白了，他还是骨子里带着一种傲气，瞧不起这种私人办的小厂。 陈清水笑了笑，略带讽刺的语气说道：“如果美利坚的前总统退休了，去一个非洲小国说，他面子大，能力足，想要当小国的总统，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答应呢？” 话都说到这里了，莫德林也不再谦虚，反怼道：“如果他可以带给这个小国100枚爱国者导dan，我相信他们还是会答应的。” 小厂的盈利能力有限，按照罐头厂现在的规模，想要购进三条国外先进生产线，至少也得花光5年的纯利润。 他相信自己手中的这枚爱国者导dan足够让陈清水妥协。 可是陈清水却话锋一转，说道：“不对啊，这爱国者导dan我可以直接去汕头买，没必要找中间商啊。” “反正他们的厂子都要卖给海霸王了，卖几条生产线给我就是白赚的钱，对工人有好处，对领导也有好处。” 莫德林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流氓行为吗？ “陈厂长给个痛快话吧，到底能给我多少股份？” “5%。” “刚才还是10%，现在又去掉一半，太过分了吧。” 陈清水突然变卦，让莫德林脸色很难看。 “爱国者导dan我可以自己去买，没必要分出去这么多股份啊，你看咱们要是能合作就继续合作，不能合作的话就好聚好散。” 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到了，能不能合作的问题上，莫德林连忙说道：“我当然是带着诚意来的，可是5%太少了，我这一身本事也不止这些吧。” 莫德林脑袋里乱哄哄的，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对了，是股份啊，两个人之间的合作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刚才谈的是股份的多少啊？ 他赶紧说道：“陈厂长，咱们跑题了吧，我再重申一下我的底线20%的股份绝对不能少。” 他的思维已经完全被带节奏了，陈清水就像写散文一样在谈判，他在不停的南辕北辙，可实际上却没有脱离重心，而莫德林的思考，被东南西北的撕扯着，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陈清水又说道：“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两个选择，第1个选择就是给你8%的股份，同时让你做罐头厂的总经理，另外一个选择就是我会给你一笔不错的报酬来当做汕头流水线的信息费。” 莫德林也察觉到自己的脑袋乱哄哄的，完全不像平时谈判的风格。 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呀，他在疯狂的理着思路，把自己见到陈清水时说的话一句一句的理着。 “陈厂长还容我思考一下。” 谈判最忌讳的就是被对方带节奏，莫德林现在也在努力的理顺自己的思维，想要重新把控主场，而这些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可陈清水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随意的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说道：“雷书记那边还有个会等着我去开，要是莫先生实在为难的话，那咱们改日再谈。” “正好关于总经理的任职问题，我也想要去请教一下雷书记，他德高望重，肯定有好的点子。” 这几句话可是如同五雷轰顶啊，莫德林已经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别说什么大展身手了，他来之前是走投无路了！ 退路，已经没有了。 第六十六章 省报记者 刀哥拿出混社会的那套功夫，上来就称兄道弟。 “莫老弟啊，出来混得讲义气啊，不能这么贪，我和大柱也是厂子的创始人之一了，可是我们两个也就8%，况且你还有个总经理的位子，这位子嘛 也可以是钱。” 话不能说的太明白，不过足够让莫德林醒悟了。 把着总经理的位置，不知道得多少人排着队求上门，到时候票子不还是一把一把的，确实没必要一个劲儿的齁死在股份上。 王大柱也说道：“莫老弟，我算是最早跟着陈老板的老人了，他向来一碗水端的平，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莫德林心中闪过很多念头，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拍桌子走人了，可是这次他决定留下来。 他淡淡地说道：“5%肯定不行，至少10%。” 陈清水刚好这时接水回来了，笑呵呵地说道：“谈妥了啊！那就10%？” 莫德林自诩智商高，做生意这几年，从来没吃过亏，却在陈清水这里栽了跟头。 他咬牙说道：“陈厂长，我这是上了你的贼船啊，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引进三条流水线的事情，必须由我全权负责。” 现在的罐头厂也只有两条流水线，而且设备已经偏旧，三条流水线如果引进成功，将会是罐头厂的主要生产利益来源。 “莫先生还没上岗，就开始为公司上心了。” “没问题，交给你负责了。” 莫德林不经意地笑了一下，然后拿起衣服起身：“我准备一下，明天就可以上岗了。” 莫德林刚走出门没多久，王大柱就提醒道：“陈老板，这三条线给他负责，会不会......” 主要生产力在手，就有了另立王位的资格，莫德林还是没有完全放弃雀占鸠巢的想法呀。 陈清水冷笑一声，说道：“放心，再强的狮子只要被拴好了，就不会翻天。” 陈清水是真的有事儿要去雷书记那里，据说省日报的记者专门来采访陈清水，要做一个特别栏目。 陈清水到市招待办，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清澈倔强的眼睛，是个很年轻的记者。 “您就是陈厂长吧，我是张灵灵。” 张灵灵大学毕业才一年，是辽沈日报的实习记者，为了去掉实习这两个字，他什么新闻都愿意接，活脱脱地拼命三姐。 只是运气不太好，几乎每一篇报道都被导师截胡，自己只能有一个次等的署名权。 她在报纸上看到了陈清水的故事，觉得很有爆点，就主动请缨。 小姑娘业务很精湛，嘴角一直洋溢着笑容，很热情的说道：“陈厂长贫寒出身，能把工厂做这么大，有没有什么诀窍呢？” 陈清水不喜欢娱乐圈那一套，是什么就是什么。 “其实在我股票大赔之前，我家境还是很富足的。” 张灵灵采访这么多年，还是第1次见这么耿直的人，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接着问道：“很多人都知道陈厂长目光毒辣，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你这样毒辣的眼呢。” “没啥眼光，小猫碰上死耗子了。” 张灵灵问了好多惯用问题，可是得到的答案让她很不满意。 她本来想把陈清水做成一个天才的年轻企业家，来实现自己的转正，可真清楚的回答就和一个无知老汉一般，根本没办法构造人设。 张灵灵的耐心逐渐消失，他加快了询问速度，甚至于直接进入最后环节：“请问陈先生对未来市场变革有什么看法。” 说到这里，陈清水停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神莹。 未来？ 他对未来留下了许多期许，同样的也有自己的诸多见解。 “未来的市场必须趋于国际化，经济全球化的不断加剧，我国加入世贸组织只是时间问题，同样的随着科技不断发展一次科技变革，届时大哥大和bb机会永远退出历史舞台，互联网成为新的趋势.. ...” 陈清水的跨度实在太大了，把张灵灵都快听愣了，她是大学毕业自然知道互联网的存在。 “陈先生，您的确实很独特，可是世贸您是认真的吗？那些国家根本不愿意接受我们，至于互联网更不可能了，我国现在几乎无人使用电脑。” 陈清水接着说道：“今非昔比，我国是第三世界中最强大的，西方国家已经无法忽视我国的存在，除了合作别无选择，至于互联网涉及到我未来的规划，不予多谈。” 一下午的时间，陈清水说了很多。 包括自己公司的定位和今后几年的发展，也有对未来国际趋势的预判和应对危机的策略。 有的部分，还涉及到了敏感问题，比如国际禁运的持续时间，国企大改革的未来等等。 “想法这种事情，理解的人自然会理解，不理解的人我也不强求。张记者愿意写成天马行空还是深思远虑，都可以的。” 说完，陈清水就离开了。 整整一下午的采访，张灵灵的脑子也好像炸掉了一样，从陈清水口中说出的一个又一个趋势，显得那般不可思议，又仿佛仍在情理之中。 他用了很长时间理清逻辑，又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赶出了一篇新闻稿。 可是这里面也包括了一些敏感话题，按照他导师的尿性绝对不给他过，于是她鼓足勇气来到了报社主编门前。 “咚咚咚。” “进来。” 主编每天都能见到，可这还是张灵灵第1次和他说话，还没张嘴，心跳就急剧加速起来。 “有什么事情吗？” “主编，我是新闻部的实习记者，张灵灵有篇稿子涉及到一些敏感话题，想请您过目一下”。 主编看张灵灵的脸色，显然灰暗起来。 他是这家报社的老大，除非是一些特别轰动的新闻，否则绝不会过问稿件问题的，这很明显是下属的一次僭越。 “你导师是胡日升吧，怎么教出这么一个不懂规矩的学生。” 僭越是大忌，不管是在职场上还是在官场上。 张灵灵耷拉着脑袋，硬着头皮说道：“稿子真的涉及到了一些敏感话题，还请主编亲自看一下”。 第六十七章 省报里的陈清水 主编略微恼火，但还是把稿子接了过来，瞧上几眼。 还没过几分钟主编的深情就变了，因为越往下看越能感到这篇报道的新奇。 “你先出去等一会吧，都有结果了我会通知你的。” 张灵灵刚出去，主编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上面的一些敏感话题，已经涉及到省部领导对改革前景的看法。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主编又让人把张灵灵叫了回来。 “文笔不错，选材也很轰动，但是少了些关怀。” 张灵灵秒懂，连忙说道：“是我的疏忽，我会再去奉天，针对各级领导来一次采访。” 张灵灵的文章通篇都在讲陈清水的见地和罐头长短时间内崛起的奇迹，针对各级领导的关心，基本上是一笔带过。 “张灵灵，我记得你是上一年特招的毕业生吧。” “上一年四月份特招的实习记者。” “嗯，省领导很喜欢你这种大胆的报道精神，以后实习那两个字可以去掉了，不过遇事儿还是要和导师好好商量一下。” 张灵灵瞬间欣喜若狂，努力了这么久，总算是摆脱了实习两个字。 “谢谢主编，我一定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主编挥挥手，让张灵灵离开，他也不愿意和张灵灵有太多的牵连。 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本子，大人有不少记者也走过，张灵灵这条路线硬着头皮去实事求是，可是撞的头破血流的不在少数啊。 虽然省领导很欣赏张灵灵，可这并不代表他在记者的道路上一帆风顺，相反可能会更加坎坷。 辽省日报是最畅销的报纸，基本上书摊报刊上都有的卖，各级企业和部门也会常年订阅。 那年头的人最信的还是报纸和电视，陈清水一被报道瞬间就火了起来，江雪儿一家人这才知道，原来陈清水成了厂长。 周芳华冷哼一声：“这个没良心的，现在飞黄腾达了，就开始忘本了，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家里。” 江震轻叹一声：“女婿混的不好，你唠叨，现在女婿出人头地了，你还唠叨，你到底想怎的？” “姓江的，我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啊，要不是他毁了赵主任和雪儿的亲事，咱家向上早就结婚了呀。” 江向上被宠惯了，没有贵族的命，却染上了一身太子的陋习，要不是江震的棺材脸镇着，估计也会像曾经的陈清水那样吃喝嫖赌。 江家是标准工薪家庭，收入不高，陈清水出事的时候，江震瞒着周芳华，或多或少也接济过一些这让一个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彩礼钱一直凑不够，摆席也不阔绰，江向上的婚事到现在没个着落。 江震想到这事，苍老的面容似乎更加黯淡了，他淡淡地说道：“春节快到了，清水肯定会回来吃饭的，要不然借点？” “什么叫借呀？这是他该拿的钱。” 80年代末的奉天，根本没有什么限制令，各家各户都卯足了劲儿燃放烟花爆竹。 好多小孩子拿着炮炸雪玩，天真的嬉笑声和爆竹的爆炸声混杂在一起，勾起陈清水不少曾经的回忆。 陈清水开着波罗乃兹准备回家，车里头堆的满满的年货，有鸡鸭鱼肉，也有花生瓜子儿，当然也少不了畅销的罐头。 这些年陈清水窝囊废的故事，传进了不少亲戚的耳朵里，因此都断了来往，他也想趁着这次过年到各家走走。 毕竟都是亲戚关系，就这么一直僵着，会让夹在中间的江雪儿很难看的。 “爸，妈，来搬一下东西。” 陈清水一手一只鸡地进门，别提多欢喜了。 江震客套地说道：“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周芳华和江雪儿在厨房里乒乒乓乓地剁饺子，等到中午的时候，就会有亲戚过来了。 陈清水无奈地说道：“爸，昨天有事耽搁了，您别介意。” 对于普通人来说除夕夜是关门吃年夜饭的时间，可是对生意人而言，除夕是谈生意的好时候，陈清水不是一直想搞外贸吗？就趁着除夕的时间让雷书记牵线，约了几个外国人。 江震的态度好了许多，可是依旧是严肃的板子脸：“都当上厂长了，忙是应该的，可是在忙不能年夜饭都不来吃吧。” 陈清水提前让王大柱来家里打过招呼了，可是这也免不了一家子人生气。 “爸，我是真没办法呀，雷书记那边强拉硬拽，下了死命令，不去不行，我这个厂长看起来风光，可毕竟刚刚上任啊 ”。 江震是标准的严复类型，是一个讲道理的长辈，陈青说将利害关系讲述一番，他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 至于江向上就更好处理了，刚才他准备出去厮混的时候，陈清水递给了他一条华子，足够保证他不乱说话了。 江雪儿向来知书达理，甚至逆来顺从，委屈是肯定的，不过陈清水有办法补偿，最难缠的还是丈母娘啊，软硬不吃。 十点多，亲戚就来了，本来大年初一，不走亲戚，可是周芳华有个堂姐离得近，每年大年初一都要来周芳华这里吃饭。 “姐！”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来炫耀的。 他也有个女儿，叫孙书柔，长的也漂亮，从小她俩就不停地被各种比较，这长大嫁了人了，自然也少不了比较。 孙书柔的命是不错的，嫁给了一个大学生，年轻有能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厂长，可谓说是前途无量。 孙芳华早就摆了一桌子的吃食，说道：“都坐吧。” “姐，不用这么麻烦，都自家人随便吃点就行了。” 周芳华准备的午饭口味是丰盛是吧，直接炖了一整只鹅，香喷喷的，离老远都能闻到。 “雪儿还是这么漂亮，这位是陈清水吧，在哪高就啊。” 摆明了挖苦人啊。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谈不上高就，现在在罐头厂当个小领导。” 周彩彩笑了笑说道：“不错啊，清水好好干，以后肯定还能升的。 “姐，我和你说啊，现在系统里可不好升啊，我那女婿也是因为大学生的学历才破格提拔为副厂长的，这要是正常人啊，还得再奋斗个10年。” 第六十八章 两个女人的战斗 古人云：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童时为乐，壮时为劳，中时为儿，老时星与月；人到了中年，张口闭口便是自己的子女怎么样、怎么样了，夸赞他们的优秀。 只是这种夸赞，有时候也是有硝烟味的，成为了炫耀的一种方式。 “你这女婿可真能干，不过我家清水，现在已经是厂长了，你那个大学生女婿，可能还得再奋斗几年才赶得上啊。” “什么，厂长？不可能。” 奉天是周围的厂子不多，周彩彩对那些厂长或多或少也有些印象。 “哦~我明白了，清水不会答应去大兴安岭了吧？” “姐，那地方几十里都荒无人烟，在那当厂长就是活受罪。” 响应国家号召，恢复大兴安岭自然生态系统，辽省在那边有几个绿化工作厂，搞不好就是那几个鸟不拉屎得地方当领导去了。 大兴安岭的环境恶劣，基本生活物资都只能做到勉强供给，因此许多中层小领导愿意去的话，都可以直接破格提为厂长。 周芳华得意极了，他也学着周彩彩，翻箱倒柜的找出一张报纸。 “看见后面了吗？雪清罐头厂，我女婿是这个厂的厂长，不是什么大兴安岭。” 雪清牌罐头？ 这个名字，熟悉啊，前几天他女婿送了一箱至尊版的七巧玲珑罐头，现在还供在家里。 周彩彩冷笑道：“姐，知道您不想丢了面子，可是您吹牛找错目标了，雪清罐头厂的厂长，神龙见首不见尾，总经理莫德林就已经是见到的最大领导了。” 这些还是昨天年夜饭时，听她家女婿唠叨的。 周彩彩的女婿在一家皮革厂工作，前段时间准备发员工福利，每人一箱七巧玲珑罐头，本打算直接找厂长订购，却被告知能够见到的最高领导是莫德林。 “不可能，前几天省报还报道过陈清水呢。” “不会重名吧，这连个照片也没有啊，”周彩彩看了一眼后，接着说道：“姐，你自己摸摸胸脯想一想，什么厂子能够几个月就做到厂长啊？” 逐渐的，周芳华心虚起来，还真有可能同名同姓啊。 江震不喜欢女人间争来争去，打个圆场送说道：“好了好了，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不行，姓陈的，你得和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骗家里说你当了厂长。” 周芳华这是看情况不对，打算将责任甩锅给陈清水，如此以来自己就不会太丢人了。 “妈，清水什么时候说过他当了厂长啊，还不如是你和爸瞎猜的。” 周芳华脸上无光，瞪了一眼江雪儿：“雪儿，你别向着他说话。” “陈清水，你说啊，当不上厂长没关系，家里人不会怪你，可你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周彩彩幸灾乐祸地在一旁看热闹，不管今天是周芳华丢人还是陈清水丢人，都是一样的，看热闹的还在意看什么热闹嘛？ 陈清水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道：“妈，您误会了，我确实不是血清罐头厂的厂长。” 此言一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奇妙，有人嘴角微微上扬，有人瞬间胀红了满脸。 周芳华的中指举起以来指着陈清水，刚想怒斥。 陈清水接着说道：“我现在是雪清公司的董事长兼销售科长，雪清罐头厂已经和包装厂合并，现在只有雪清公司没有雪清罐头厂了”。 雪清公司刚刚成立，知道的人并不多，一时之间周芳华和周彩彩都不知道此言是否值得相信。 陈清水接着说道：“这件事情除了公司高层和几位主管领导，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按照领导的意思，得考虑改革的大环境，还是不要太激进的好，因此公司成立的消息大概还得等两个月，才能在报纸上看到。 周彩彩不屑一顾，冷笑道：“说的跟真的似得。” “不过我也给你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要是能拿来几箱至尊版七窍玲珑罐头，我就信你，陈大董事长。” 周芳华坐在一旁，老脸微微抽动着，要是陈清水拿不出来，今天这脸可丢大了。 到时候这事儿往亲戚圈里一传，今年过年他们家都不用走亲戚了。 “江震，你去拿。” 周芳华疯狂的给江震使着眼色，要是没有就赶紧去商店里买七巧玲珑罐头。 和其他两种不同，柜台上一般都会剩下一箱，贵是贵了点，可总比脸丢完了要强吧！ 可就在这时，陈清水却已经放下筷子，缓缓起身说道：“妈，我去吧。” 周芳华一口气堵在喉咙，差点破口大骂_——这姓陈的，故意的 吧！ “榆木脑袋，废物，败家货......” 周彩彩这一会儿也是食欲大增，直接捞了两块排骨啃起来。 半晌后，江雪儿忽然开口说道：“妈，清水回来了。” “回来又.....” 整整4箱七巧玲珑罐头还都是至尊版，陈清水一次性都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随口说道：“四箱给书柔带回去吧，车里还有好多。” 这招叫扮猪吃老虎，装的高级吧，别人咬紧牙关都舍不得买的至尊版七巧玲珑罐头，陈清水竟然来一句，还有好多。 “呵，呵呵，陈清水还真是出息了啊。” 就因为这事儿，周芳华一下午都笑得合不拢嘴儿，难得陈清水在的时候还能保持这么久的笑容。 “老江，你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吗？快笑死我了。” “和我比女婿，周彩彩也配！” 江震老态龙钟，坐在一旁看着彩色电视机。 随口说道：“他俩送彩彩回家，也快该回来了，想想该怎么开口向上的事儿。” “还能怎么说？直接开口要钱呗。” 第六十九章 利益一致原则 “我这眼皮怎么老是跳啊！” 正所谓左眼跳灾，右眼跳财，陈清水的左眼这一路上就没消停，难不成今天要倒霉了？ “别迷信，只是眼疲劳了。”江雪儿安慰道，随即接着说道：“那个三轮上旁边站着的人，不是大柱哥吗？” 陈清水偏头一看，还真是，只是这小子堵这干啥来了？ “大柱，出什么事儿了？” 王大柱满头大汗，看到陈清水连忙说道：“陈老板，出大事了。” “张灵灵那个记者嘴上不把门，现在省里想让你搭线，见见刘博士。” 瞬间，陈清水感觉五雷轰顶，罐头厂做的这么好，明面上全部得益于刘博士的指导。 按照惯例，刘博士这样的高人是会被请来四处演讲的，同时组织各级干部和各厂厂长学习借鉴。 江雪儿看了一眼二人，笑了笑：“清水，你去吧，爸妈那里我帮你解释。” 陈清水咬咬牙，无奈地说道：“我去去就回。” 说完，王大柱上车，陈清水就一脚油门踩下。 这次的麻烦和以往不同，没那么容易解决，他可没有本事，让王氏财团配合天团出演啊。 陈清水直接点了一根烟，思索片刻说道：“大柱，想个办法，我们让刘博士名正言顺的回来，交流后再消失就是了。” “老板，这次恐怕不行，省里好像已经给港城的王氏财团发了感谢信。” “什么时候的事？” 果然是祸不单行。 “应该是昨天吧，张灵灵代表省日报发了一封感谢信，直接寄到港城王氏财团。” 陈清水气的一把拍在方向盘上，埋汰着张灵灵这个女人，这实在太能折腾了吧。 他还是大意了，他本来以为不拍照片就没事了，却没想到省日报的人这么能作妖，港城这么远的地方也能想着发感谢信。 “陈老板，赶紧想想办法呀，要是那封信到了港城咱们就全完了。” 此时一旦曝光，将会是辽省近几十年来最大的诈骗案，会引起轰动的社会舆论，他们三个人有可能下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陈清水让自己冷静下来，理着头绪，刘博士，张灵灵，王家，感谢信...... 到底往哪个环节使力能挽回局面。 陈清水没去罐头厂，而是去和刀哥汇合了，他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聊起来不用草木皆兵的。 “陈老弟你可算来了，快拿个主意吧。” 刀哥和有德都急坏了，就等着主心骨来主事了。 陈清水扫视了一圈，然后淡定地说道：“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大家不用着急，还没有到无计可施的地步。” “就算把信寄过去看，按照大财团的性格，多半是不理会的，每天这么多人给财团写信，他们怎么可能一封一封地回复啊！” 听得这话，王大柱几人默默点头，心里的躁动平息了一些！ 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陈清水这个苦头是让他长记性了啊，果然忽悠人的事还是得少做，毕竟这个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怎么办啊，怎么办！” 刀哥苦笑道：“雷书记本来就听得懂粤语，上次忽悠他的时候肯定就已经被怀疑了，这次再添点料，雷书记那边肯定会查我们的！” 嘶~陈清水猛地抬头，问道：“你说什么？雷书记本来就懂粤语！” 一下子这么大的反应，把刀哥都整懵了，他拍了拍脑袋，说道：“应该懂的，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说了几句，怎么了啊？” 陈清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个老狐狸，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刀哥那粤语，乱七八糟的，口音还不正，都不用广省的人，随便找个在广省住过的，都能听出来不对劲。 雷书记这家伙，早就知道刀哥是假的港商了，谁家港商的粤语是那味的。 王大柱也逐渐反应了过来，呆呆地问道：“那他为什么一开始不拆穿我们，还装模作样地和我们合作！” “是啊，他图什么啊，好玩吗？” 陈清水双手合并，拖着下巴，思考着，没有人会做无用之事，雷书记更是不可能。 如果说从一开始就被发觉，却没有被拆穿，唯一的理由就是罐头厂小幅度解决了农产品滞，同时雪清公司除了这点黑料外，没有任何违规自僭越的地方。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一切就都明了了。 陈清水起身，拿上大衣说道：“我去找雷书记，你们等我消息！” 陈清水到市上级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也就因为是他，雷书记特地加班一回。 要是换了其他人，这个时间根本不可能见到雷书记。 “陈厂长啊，这大过年的这么火急火燎是有什么事儿吗？” 陈清水笑了笑：“雷书记，这个报纸您看了吗” 雷书记轻轻一笑：“据说省里几个领导，就想要利用这个机会认识王氏家族的人，所以才会主动示好。” 雷书记捏了捏茶杯，说道：“小陈啊，这件事情你不要有情绪，跟王氏财团写这封感谢信对你个人也是有好处的，是省里对你工作的认可。” 一个省日报发感谢信，这是多大的荣幸，雷书记还以为陈清水知道后会欢喜雀跃呢。 陈清水就纳闷，这雷书记到底是看出了苗头，还是没看出来呢，这不是把雪清公司往火坑上推吗？ “雷书记，这就令我很不明白了，您到底是个明眼人还是个糊涂蛋呢？” 雷书记轻轻一笑：“那你想让我是清醒还是糊涂呢！” “老奉天的人人啊，已经穷的太久了，打仗就打了十几年，我当年入红时心里就一个信念，就是想让百姓们家家户户吃上白面和白肉。” “上面的政策也出来了，要我们一切向钱袋子看齐，只要能发展，一点小沙粒我眼里还是放得下的。” 雷书记给陈清水沏了一杯茶，却只到了半杯，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发展才是硬道理，你明白吗？” 第七十章 明眼人当回糊涂蛋 人穷久了，是真的会穷破了的！ 建国后，老百姓的日子好上了不少，但是依旧发生过一次的饥荒，而且大部分家庭也只能做到温饱，离小康还有些距离。 老百姓穷怕了，雷书记这些当官的也怕，好不容易政策松绑了，都想大刀阔斧地干上几票，用那句常挂在嘴上的几句话说就是：“发展才是硬道理！” “集中一切力量鼓起钱袋子！” 陈清水微微一愣，他大概明白雷书记的意思了，试探性地问道：“王公子的事情，您已经？” 雷书记打断道：“哎，茶倒一半就可以了，不然就撒出来了！” 陈清水几乎有九成的把握可以确定，自己整出来的这出戏早就被雷书记看破了，只是这位的眼界和格局让他选择了“将计就计！” 可能在雷书记看来陈清水的行为和那种街头小贩的投机倒把的小聪明市场差不错的，只不过是手段高明上不少，虽然是有些“见不得光，”可严格来讲似乎也没有违背社会公理。 再加上在陈清水的带领下，那几个半死不活的工厂竟然有了朝气，这才让雷书记有了这样的决定！ 陈清水无奈地说道：“怪不得老一辈的人都喜欢教训晚辈啊，这眼力劲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陈清水也懊悔不已，他实在是太小看这位老书记了，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不提了，不提了，那些都不重要了，”雷书记轻轻地笑着，然后说道：“省里那边，我已经压下来了，说是罐头厂大发展，王氏财团不愿意见面。” “至于日报那边，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 “小陈啊，你的意思我懂了，确实是我们考虑不周。”随即雷书记直接当着陈清水的面打电话：“喂，沈主编吗？凡是和王氏财团产生关系的报道一律删掉。” 雷书记态度很果断，不给主编留任何争取的机会。 “清水啊，马克斯原理中说道：资本的原始积累都是血腥的，但是我不希望资本家肮脏的价值观影响到你。” “富裕起来，是为了带动后富的，你们就相当于上级磨砺出来的一把武器，用来打击贫困和落后的，你明白吗？” 陈清水严肃起来，迅猛起身，然后铿锵有力地说道：“还请雷书记放心，我绝对不会被资本侵蚀。” 要是以前，雷书记不可能“同流合污，”可是南巡讲话后，发展才是硬道理，他是一市支长，奉天几十万人迷吃饭就业，他是第一责任人。 不管那些钱究竟是否肮脏，只要能够带动奉天的经济发展，那他做的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陈清水又接着说道：“雷书记，趁着余温我就把要求一并都提出来了，我希望此后不要轻易让厂子接受采访，必须得低调下来。” “针对我个人采访，那就更没必要了，厂子能走到今天，承蒙雷书记照顾啊，采访您可不比采访我有效果多了。” 撒谎就像一个棉花糖的圈子，有一点点的外力都会发生形变，而想要修复就要花费更大的精力。 还好雷书记帮他收了尾，不然可真是后端无穷啊。 陈清水和雷书记互相交换了意见，都是关于奉天和何去何从，华夏未来该当如此的话题，这些充满沧桑和 感慨地话题，又让雷书记大开眼界。 “小陈啊，我很看好你，奉天的未来得靠你啊！” “都是胡说的，雷书记过赞了！” 陈清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吃，大功告成！ 刀哥那边，一群人围在一个小办公室里，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就等着陈清水回来给个结果呢。 忙完这些后，鸡都快打鸣了，陈清水满脸笑容地回到工厂，刚一进门，一群人就都从各自的椅子上弹起来了，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 刀哥连忙说道：“当然是那封信和刘博士的问题啊！” 陈清水不解地问道：“刘博士不是回港城了吗？一时半会是不回来的。” “还有公司已经全权委托给我们负责了，以后别张口刘闭口刘的！” 众人一脸懵，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陈清水接着解释道：“事情已经解决了，关于这方面的内容，大家以后少提及，咱们公司和港城那边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然后又轻声加了一句：“这又是雷书记的意思。” 众人这才是焕然大悟，觉得陈清水肯定是和雷书记私下做了什么约定，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这篇能翻过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陈清水到家后，没有进门，怕影响母女二人休息，自己裹着棉大衣缩在了波罗乃兹里。 这一闭眼，再醒来就是天亮了，刚一睁开眼，就遭到了惊吓，一张大脸直挺挺地立在他的面前。 “啊！” 江雪儿小脸俏红，突然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下意识的躲闪，紧接着陈清水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 陈清水狼狈地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恶人先告状的问道：“雪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刚才陈清水的一张大手在江雪儿的身上上下游走着，一开始的时候江雪儿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结果陈清水越来越放肆，摸了些不能摸的东西。 她冷好哼一声，偏过头说道：“哼，你自己心里有数。” 陈清水觉很少，哪怕一夜未眠，白天也不怎么犯困，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一蹦一跳地进屋了。 刚一进去，就看到周芳华那张抬得老高的冰块脸！ 江震坐在一边，深沉地看着报纸，按照惯例，出现这种阵势，说明二老有话要说！ “爸，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 周芳华在陈清水面前表现的极为高傲，哪怕是求人，依然摆出了一张臭脸。 “那就直说了，向上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村子里同龄的其他人早就结婚了，咱家向上也不能耽搁了。” 江向上现在已经25岁了，还没有结婚，在村子里已经属于大龄剩男了。 陈清水微微点头，说道：“确实，小张已经25岁了，是时候结婚了，不知道爸妈有没有看中的姑娘。” 陈清水一本正经的说这问题，周芳华的脸色却越发暗淡，他觉得陈清水这是故意打蛇上棍，将计就计。 “陈清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你弟弟的彩礼要是能解决，这婚事也早就能确定啊。” 跟自家女婿要钱，江震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解释道：“清水，这个钱呢，是我们向你借的，，一定会还的。” 周芳华看陈清水半天不说话，没了耐心：“陈清水，你到底借不借？给个痛快话吧。” “爸妈，你们这是把我当外人啊，向上也是我弟弟，怎么能说借钱呢。” “我只是在想，向上一直这个样子不是个事儿，爸妈也不可能一直养着他，要不然给他找个工作吧”。 第七十一章 江向上的出路 其实江向上找过很多工作，或者说换过很多工作。 市周围的皮革厂、纺织厂、饮料厂等等，他基本上换了一遍。 可是每个地方都没有坐满过一个月，不是嫌环境太艰苦，就是和领导意见不和，这一来二去，他在奉天的臭名就传开了，无论是私企还是国企都不要他，要了就是一个麻烦。 江震叹了一口气：“现在哪还有厂子会要他呀？” “都怪我们平时太纵容他了，惯出一身毛病来。” “爸，您别这么说，”陈清水随即看向周芳华说道：“妈 我是这样想的，向上他不愿意受到约束，那就不打工了，我有个朋友的KTV最近缺了个经理，可以让向上去试试。” Ktv这种场所，基本上没有什么管里难度。 因为厂子扩建的缘故，刀哥大部分的时间都投到了厂子里，KTV那边基本上就不怎么去了。 陈清水在自己的小皮包里翻了好长时间，才翻出KTV的地址。 “小KTV，规模不大，向上要是愿意去，那我就和KTV老板打个招呼，他直接去上任就可以了。” 紧接着陈清水又讲了一堆的大道理，基本上都是关于未来和可持续发展的看法，说白了就是想要将向上自力更生，学一点本领。 周芳华几次想开口都被堵了回来，心里别提多不舒坦了。 过了一会儿后，陈清水拍拍手起身说道：“妈，我和雪儿今天又去逛街的，向上的事你们先考虑。” 陈清水走后，周芳华瞬间爆发：“姓陈的，他什么意思我给他借点钱，他给我讲这么多大道理，我需要他给我讲道理吗？” “我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饭都多，我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都长。” “不想借钱就直说呗，何必拐弯抹角。” 周方华一阵牢骚，将刚才没骂出口的话全部骂了一遍，也不管陈清水在里屋能不能听到。 江震向来是个理智的人，他拍了拍周芳华的肩膀：“芳华，坐下，先坐下。” “芳华啊，我觉得你对陈清水的偏见是时候改改了，他讲的其实是对的，我们不可能管向上一辈子。” 江震已经年过古稀，干不了多少年了。 这几年家里就没平静过，先是陈清水“倒爷”倾家荡产，然后是向上不务正业，家里一毛钱都存不下来。 周芳华有些不服气，怒斥道：“他陈清水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教我做事？” 江震没有理会，他缓缓抬起头，深情地说道：“芳华，我今年应该是56岁了吧。” 周芳华一愣，怎么突然说年龄啊？ “老江，你精气神比小伙子都好，你不老的。”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就算老天爷眷顾，也最多再干个10年，可是10年后向上可该怎么办啊？” 为人父母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周芳华瞬间陷入了沉默，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江震淡淡地说道：“不得不承认，论眼界，咱俩加起来都比不上陈清水啊，他说的没错，必须想办法让向上自力更生了。” “陈清水回来我准备找他谈谈，看看能不能给向上安排个工作。” 周芳华没有反对，反正这也是为自己儿子好，只不过接着问道：“那彩礼的事儿怎么办？还找不找姓陈的要钱啊？” “你糊涂啊，只要向上工作稳了，还担心找不着媳妇儿吗？” 在这个年代，铁饭碗还是众多老百姓追求的目标，你只需要说自己在某某局，基本上媒婆就会踏破你家的门槛儿。 奉天的集市，在年关依然热闹，许多小商贩宁愿不过年，也要在春节期间赚上一笔。 奉天在春节期间有个会叫“关会，”这个节骨眼上，会有各种各样的商贩聚集在这里，就连马戏团和杂耍的也能看到，别提多热闹了。 陈清水抱着青青，突然发现这小妮子的眼睛定在了棉花糖上，一动不动的，可爱极了。 “青青，是想吃棉花糖了吗？” 青青舔了舔嘴唇，说道：“不，青青不想。”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青青这些年，从来没有要求父母买什么。 陈清水把青青放下来，笑嘻嘻地说道：“青青，说谎可不是好孩子哦，会变长鼻子的。” 说着，陈清水就做了一个长鼻子的动作。 青青想到前几天在连环画上看到的长鼻子巫婆，是那般丑陋，尖叫一声，躲到了江雪儿的身后。 “清水，青青胆小，你就别吓他了”。 陈清水挠挠头，说道：“青青，等着啊。” 现在今非昔比，钱袋子鼓了，陈清水买东西自然也是大手大脚的，直接挑了一个最大的棉花糖带了回来。 “青青，怎么样？喜不喜欢。” 青青奶声奶气地答道：“喜欢。” 陈清水笑的灿烂极了，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赫然就是省报的张灵灵。 我的天，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个女人？ 略微想想也能反应过来，张灵灵付出巨大精力做的陈清水专访，结果市长一声令下就给拿掉了，他如何开心就想找陈清水再了解一些更深入的话题，以此谋求转机。 可是陈清水不想和这个这个女人打交道啊，这个女人鬼点子太多了，连给王氏财团送感谢信这样的事儿都想得出来。 “清水，怎么了？” “没事，先挡着我。” 陈清水连忙躲到江雪儿身后，瞥见张灵灵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之后，才出来。 江雪儿也注意到了刚才迎面走过的那名女子，年轻漂亮，落落大方，还有一股骄傲的气息，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女人。 他想到这么多天，陈清水都不碰她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他对我真的没感情了吗？” 此时的陈清水抱着青青早就走了，陈清水换了一个方向和张灵灵直接错开。 “雪儿，赶紧跟上来啊，人这么多，别走丢了。” “哦，来了。” 第七十二章 卡拉OK计划 互联网不发达的时候，录像厅和卡拉OK是大众热衷的娱乐场所，刀哥这样的人，也喜欢经营一两处。 只不过他这个卡拉OK又小又难看，一进去感觉进了劳改所一样沉闷压抑，装修也不怎么样，许多内墙已经开始起皮掉色。 “刀哥，你这地方该整顿了，小心哪天被当成危房处理了。” 罐头厂那边这么赚钱，这个小卡拉OK根本入不了刀哥的法眼，这次要不是陈清水提出来，他早就忘了自己还是这么一个老板。 刀哥清清嗓子，喊道：“所有人都过来。” 卡拉OK里的工作人员不多，主要都是女的，大多数都穿的触目惊心。 陈清水抽着烟，淡淡地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陈清水，我兄弟，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不对！他的话比我的话还好使。” 众人整齐地鞠躬，喊道：“陈老板好。” “净搞些虚的，都去忙吧。” 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卡拉OK的生意很惨淡，也就晚上的时候能迎到几对男男女女。 刀哥寻了个座位，买了瓶伏特加：“陈老弟，这可是从北毛子那里弄来的洋酒劲儿大着呢，敢不敢喝点儿？” 毛子号称战斗民族，一个个都是标准的硬汉形象，你敢相信他们敢在零下70度的天气里冬泳吗？ 伏特加就是他们的二锅头，一口酒下肚，原子dan来的都不多。 陈清水拿起杯子，一口干完，然后吐了一口长气。 “哈哈，晨岛的痛快啊。” 看陈清水喝酒，就知道是内行人，那一口气吐气堪称灵魂。 酒喝完了就该谈正事儿了，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刀哥知不知道酒吧啊。” “那哪能不知道，这一条街都好几家。” 刀哥说的那种叫酒馆，陈清水说的叫酒吧，是酒馆和卡拉OK结合在一起的产物。 陈清水前世的小年轻，就喜欢到酒吧喝酒蹦迪，生意别提多火爆了。 陈清水微微游戏，说道：“刀哥，这个酒吧呢，不是酒馆，是一个可以喝酒#、唱歌切跳舞的地方。” 酒吧不算什么新奇产物，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出现了，比如百乐门，只不过那些地方不是常人可以消费的起的，酒吧算是将夜总会大众化了。 年轻人巨大的精神压力在这个年代已经显现出来了，很多人都有了此类发泄的想法，但却没有一个好的场所，甚至像耗子一样东躲西藏。 “陈老板，这不赚钱的，愿意在那样的地方花钱的都是年轻人，而年轻人又没有钱。” “刀哥，你误会了，我想开的这个酒吧是免费的，谁想跳舞都可以进来。” 陈清水口中的酒吧，十分新奇，它不仅仅是个喝酒狂野的地方，这是一个心灵的寄托地，甚至是一个追求浪漫的圣地，外刚内柔。 “酒吧在美利坚早就存在了，允许合资后，特区里也存在了类似的身影，就算咱们不办，几年后也会有人干。” 经历了这么多，刀哥对陈清水早就有一种迷之信任，他不是在犹豫，只是这么大的信息量，一时之间消化不下来。 刀哥大笑一声，扯着嗓子说道：“陈老弟，你说怎么做咱就怎么做，也就是说把这里改成茅厕，我明天也马上安排。” “刀哥，霸气。” 陈清水早就有所准备，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图纸摊铺在桌子上，仔仔细细的介绍给刀哥听。 在酒吧的设计上成天说含蓄了许多，毕竟几十年后的开放文化在这个时代会被人看成是疯子的，他们更需要的是一种含蓄低调的浪漫，同时也需要一种开放大胆的狂野。 隐而不发，往往更容易勾起人的兴趣。 陈清水起的名字也很奇妙，就叫“月色。” 刀哥一句没听明白，只知道得装修，拍拍胸脯说道：“陈老弟放心吧，我会让手下人装的妥妥当当的。” 刀哥做事，，陈清水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前几天答应了丈母娘给江向上寻个出路，他开口说道：“刀哥，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啊。” “陈老弟，你这就是看不起哥哥我啊，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我有个小舅子，叫江向上，有点学习古惑仔的意思，我想让他跟你几天，名义上就酒吧经理吧，你好好开导开导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柴米油盐。” 缺少一双明媚的眼睛就很容易被误导。 江向上脑袋里还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港城大剧看多了，以为到处都是英雄本色。 中二病状态的江向上，对刀哥之类的人物甚是崇拜。 “陈老弟，你这是让我当人生导师啊，我哪有这本事，做不得做不得。” 大哥是一个豪爽的人，他最讨厌那种牵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陈清水淡淡说道：“刀哥，这个忙真的只有你能帮。” 陈清水的眼睛真的像水潭一样深邃，就这么看着刀哥，真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半晌后，刀哥屈服了：“行，我尽力而为吧。” “现在的小年轻，简直和我们当年一模一样，等他上了年纪就明白，还是柴米油盐比较重要。” “刀哥说的是。” 以前王大柱刚跟陈清水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这个老板好无趣，就问道：“陈老板，你就没点爱好什么的吗？” 爱好嘛，陈清水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会的东西太多了，多到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爱好的话，那就是听歌吧，所以卡拉OK的投资是早晚的事情。 春节在鞭炮声中越走越远，江雪儿也带着青青回来了。 这一下子陈清水脑袋可就大起来了，以后就不能夜不归宿了，而且青青个小丫头也是个麻烦，总得有个人照顾她。 晚饭时，陈清水不经意地提到：“雪儿，青青都四岁了，是不是该找个幼儿园的？” 江雪儿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陈清水，谁家孩子4岁就上学呀？ 江雪儿这代人，虽然向往大学，可是是真正重视教育的人少之又少，基本上都是到了年纪直接小学。 第七十三章 妈妈说我们得讲道理 “青青才四岁，哪有这么早上学的呀？” 陈清水解释道：“四岁不早了，大城市里的孩子这个年纪都开始学东西了，要么学点英语，要么学习跳舞。” “要是去幼儿园不放心的话，咱们可以请个私教老师也行。” 江雪儿看电影的时候见过，的确有那种还没琴台高的小孩弹起钢琴来，比大人都溜。 她犹豫地问道：“请老师的话会花很多钱吗？” “不会，不会，一个月三百块钱就够了。” 请老师不能只请一个，怎么也得三个，不过好在便宜。 市场没火爆起来之前，补习是一个很廉价的教育投资。 “爸爸，学跳舞的时候，能穿那种漂亮的小裙子吗？” 青青指的是迪士尼公主穿的那种小公主萝莉裙，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对那种亮晶晶的衣服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陈清水揉了揉轻轻的小脑袋，说道：“还可以穿灰姑娘那种漂亮的水晶鞋呢。” “妈妈，我要，我要穿水晶鞋。” 青青开心地围着江雪儿转来转去。 自从陈清水转变之后，江雪儿总感觉这两个同姓的在欺负他这个外姓的。 青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在给陈清水打助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棉袄吗？ “行吧行吧，都随你。”毕竟抗议也没用，江雪儿接着随口问道：“向上最近干的怎么样。” 江向上第一次见到刀哥的时候，因为自己见到陈浩南，别提有多崇拜了，不过他在卡拉OK里做的确实一般般。 卡拉OK，里面的漂亮，年轻的女孩实在太多了，江向上根本无心经营，只知道吹口哨，得亏刀哥安排了一个副经理，不然恐怕连装修都难以顺利竣工。 陈清水挤了个笑容，弱弱的说道：“还，还行吧，就是找弟媳妇太热情了。” 江雪儿一听，瞬间放下了筷子，质问道：“是不是那个混小子勾搭女孩。” “也，也不算吧 就正常交往。” 男人口中的正常交往传到女人耳朵里，那就很不正常了，要不是天色已晚，江雪儿估计就拿着擀面杖回老家了。 “我亲弟弟是什么人，我这个当姐姐的不清楚吗？他不是老实人。” “还有你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正常啊。” 陈清水连忙解释：“没有，怎么可能，一点都正常，这个江向上，明天我就让刀哥好好训他一顿。” 陈清水心想：向上，你可别怪我呀。 哪个老公不怕老婆生气啊，哄回来又得打一次硬仗，倒不如现在祸水东引找个背锅侠。 月色酒吧，装修后，名声大噪。 装修的时候，陈清水特地嘱咐一定要多加霓虹灯，一到夜晚整条街就属酒吧最时尚。 年轻人嘛，就好这一口，几管霓虹灯就能让人疯狂起来。 莫德林来到公司后，总把自己当外人，时不时的就试探陈清水的口风，一心培养自己的班底。 陈清水今天约了王大柱、刀哥和莫德林都来到了酒吧，搞一次团建，得给点甜枣，也得好好的敲打敲打。 “德林，公司管的不错，员工干的很起劲。” 莫德林轻笑一声，得意地说道：“我参考许多大公司的管理制度，又结合咱们厂的实际情况制作出来的管理系统，肯定能起到奇效。” “可怜我竟然拿着8%的股份，还操着管家婆的心，前无古人啊。” 著名管家婆萧何、诸葛亮，成业后好歹混了个丞相，他这百分之八的股份一换算，顶死了也就是个侍郎。 “德林，陈老板向来一碗水端平，不要有心理负担嘛。” “就是，费脑子的事儿都让陈老板去想，咱们等着分钱不好吗？” 莫德林轻蔑一笑，真有些瞧不起刀哥和王大柱，觉得他们二人胸无大志。 分钱？那也得看分多少，他莫德林生来就是挣大钱的人，怎么能为这么点儿钱消磨时光。 “陈老板，你得给我放权啊，我能让你们赚到更多的钱！” 陈清水之前让李有亮以旁观学习的名义去莫德林那里做了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就是一根绳，无论你莫德林要做什么，李有亮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这种束缚，让他难以培养自己的班底，感觉很不舒服。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有亮还年轻，让他跟在你身旁，可以多多学习。” “那就给我加股份吧，你说的得一碗水端平，全公司就数我胆子最重。” 陈清水笑的跟小丑似得，他说道：“”咱们公司人手不足，都是身兼数职，就比如我一边当董事长，一边当会计。“ “刀哥一边惯着保卫科，一边惯着公关部。” “还有大柱就更辛苦了，一个人把运输部的正副队长都赶了！” ...... 莫德林一脸黑线，正副一起干？这谁不想啊。 保卫科和公关部？不就是油水够多、工作够闲吗？ 至于陈清水自己，直接拿走了最抢手的会计部门。 莫德林笑了笑问道：“陈老板，我妈妈常说做人是要讲道理的！” 陈清水信誓旦旦地接过话来：“我妈妈也说过，我陈清水做事就是太讲道理了！” 见过不要脸的，可是这么不要脸的，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吧。 莫德林就纳闷，自己找个靠山老板，怎么还找到了国家一级保护老板，这不要脸精神和牢底坐穿兽的稀有度差不多了。 “停停停！” “就算助理不给我换，股份得给我加吧！” 这就有些得寸进尺了呀，陈清水提醒道：“德林，8%的股份不低，而且你还是总经理，要知道满足啊。” 如果不论私交的话，莫德林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当然是总经理这个位子就已经决定了它的至高地位。 莫德林察觉到陈清水动怒了，随意的喝了杯酒，岔开话题。 他自己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只要一年后自己换了助理，捞点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德林，我和刀哥、大柱认识的时间也不久，你要是一直把自己当外人，那就永远都是外人。” 在莫德林身上有读书人惯有的毛病，总是自以为是。 他总想着雀占鸠巢或者大赚一笔，然后潇洒离去，如果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就算再有才华，陈清水也不会继续使用。 逐渐的气氛似乎有些微妙，大哥给几个人满上酒杯，大笑说道：“喝喝喝，今天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啊。” 第七十四章 小丑皇之赵副厂长 陈清水动了动嘴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和刀哥他们一起扯着嗓门聊天。 莫德林郁闷极了，你能体会那种每次出拳都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吗？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被上了枷锁的巨龙，难受极了。 喝着喝着，王大柱突然踢了踢陈清水：“诶，陈老板，那不是你的小情敌吗？” 陈清水转眼一看，还真是赵树林听说这家伙混的不错，把副厂长熬退休了，他现在是副厂长了。 王大柱轻蔑一笑：“这家伙自从当上了副厂长，整天油腔滑调，溜须拍马，不停地拉关系。” “据说，皮革厂的厂长要调走了，关系要真被打通了，这家伙就是皮革厂的大厂长了。” 王大柱的语气中真有种难以掩饰的羡慕。 皮革厂和之前的包装厂不一样，那是一个国营大厂，其规模比现在的雪清公司都要大。 赵树林身后一男一女，看其衣着当是富家子弟，赵树林儿一脸谄媚，应当在拉关系。 要是赵树林儿这么容易就成为了一个大厂厂长，真让人心里不舒坦，毕竟他们几次死地后生，才有了现在的公司。 刀哥倒不在意赵树林，他严肃地说道：“赵树林就一跳梁小丑，不过他旁边的那两个人来头可不小。” “那个男的，萧北凯，老爹是土地规划局局子，老妈是税务局的，舅舅好像是个中将，其他亲戚也多多少少有点职位，活脱脱一个guan二代、富二代”。 “那个女的，叫叶英，我只知道不简单 萧北凯特别看重她 却不是情侣关系”。 萧北凯，这个名字陈清水听说过。 春节前为了扩建厂房，急需得到批文，他们之间也算是做过生意。 “刀哥，叫向上慢慢清场，时间上不着急，但千万不要闹出动静，一点点都不行。” 那个女人，陈清水认识，辈分上得喊一声表姨。 如果没记错的话，叶英和叶赫那拉家族有点关系，勉强算和慈禧老佛爷有点亲缘，因此到底有多少钱，谁也不知道。 江向上倒也机灵，把外面的霓虹灯关了，然后挂了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这样只出不进场子逐渐安静了下来。 “表哥，对面那人故意引起你注意呢。” 萧北凯跟明镜似得，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懒得理会。 赵树林倒是积极，奉承道：“想找萧公子办事儿的人多如牛毛，玩姜太公这一套，这样的计谋太老套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愿者上钩了，赵副厂长，你去问问对面的朋友，愿不愿意来我这里，一起？” 露人短处，无疑是不礼貌的。 可萧北凯就故意称呼赵树林为赵副厂长，甚至每一次都吐词极为清晰。 赵树林弓着腰点点头说道：“我马上过去。” 等赵树林儿推开房门那个时候瞬间大吃一惊：“怎么会是你？” 陈清水倒是不意外，按照萧北凯的习性，肯定让赵树林跑腿。 陈清水笑呵呵地：“这句话应该我来问赵主任才是。” “呵，我现在是赵厂子了，姓林的，咱俩一样了。” 刀哥故意来一句：“副的。” 赵树林为了能见萧北凯一次，可花了不少心思，一大把一大把票子砸出去，才换来了这么一次机会，他可不想让陈清水渔翁得利。 “哼，看见你这样的苍蝇，就不舒坦 走错门了，不见。” 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他，回去后，只需要告诉萧北凯对面的人不愿意过来就万事大吉了。 可陈清水冷飘飘地声音出传来：“就这么回去了，你交代得了吗？” “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我只是走错门了。” 这个赵树林总是喜欢卖弄他那一点小聪明。 在真正的高人面前，他就像一张透明的白纸一样，像一个小丑那般自以为是。 “刀哥，你去对面包间问一下，能不能交个朋友？” 赵树林瞬间打了个寒颤。 要是刀哥真去问了，自己瞬间就露馅儿，那自己的厂长同时也就泡汤了。 他铁青着脸说道：“萧公子问你们要不要一起玩。” “我还是奉劝你不要去的好，万一惹萧公子动怒，你那点产业恐怕就要灰飞烟灭了。” 陈清水都等了两个小时了，怎么可能不去呢。 他直接起身，顺便抓了一把瓜子儿放到赵树林的手中：“赵主任还是安心吃瓜子儿的好，大人之间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了。” 紧接着，王大柱几人一并跟去。 赵树林这次没有崩溃，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瓜子儿，然后冷笑道：“姓陈的，我一会儿就让你哭。” 进去的时候，萧北凯还在唱歌。 这个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绝美的面孔和深邃的眼眸，简直就是一个少女杀手，更重要的是他歌唱的也不错，一首心雨，把感情发挥的淋漓尽致。 “好啊，唱得好。” 陈清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随意地说道：“本来以为小丑皇在数码宝贝里，没想到竟然在KTV里也能遇到！” “什么宝贝？” 陈清水笑了笑：“没什么，一种小丑界的王者，是四大天王之首，本以为只在数码宝贝世界里，没想到这里也有。” 陈清水觉得哪天自己可以写个同人文，名字就叫做小丑皇之KTV王者。” 萧北凯没有理会，看了一眼陈清水，问道：“来一首？” 陈清水抖抖肩：“随意啊。” 或许是因为历史的缘故，八十年代风格的歌曲，都有一种深邃的沧桑，稍一唱歌就可以把自己带入进去，把别人也拉进来。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这首歌是70年代的情歌了，可是即便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依然有着很高的热度。 陈清水唱的很投入，在这一刻萧北凯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自信且狂野的年轻气息，让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叶英第一次抬起来头，他是一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寻常男子，在他眼中基本都是不堪入目。 贵族的子嗣，就是有着这样的资本。 第七十五章 带刺的橄榄枝 不是只有玫瑰是带刺的，橄榄枝也可以！ 当萧北凯主动提出要和陈清水合作的时候，陈清水就意识到他本身就是一只狐狸，他的橄榄枝更是充满了尖刺—— 一曲终落，陈清水笑着说道：“献丑了。” “唱的什么啊，鬼哭狼嚎，还差不多和萧公子比差远了。” 赵树林可真能蹦哒，每次都想跳出来表现一番。 萧北凯张狂，但不代表傻，他直接说道：“陈老板这首歌唱的很投入啊，而且唱功独特，很不错很不错啊。” “谬赞了。” 叶英是听的最认真的一个，笑了笑说道：“陈老板可不能太谦虚啊，你这唱功都快赶得上专业水准了。” “小妹，难得听你夸人，回去我可得给伯父好好念叨念叨。”萧北凯听到叶英夸人似乎特别有兴趣，接着说道：“陈老板，你不知道我这个妹妹可是混世魔王，天天欺负我，难得她夸赞一个男子。” 关于叶英，陈清水逐渐回忆起一些，准确的说应该是叶英 叶赫那拉！ 他淡淡地说道：“叶小姐的名字，我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青年杯，《我找到我自己》，那个叶英是不是叶小姐啊。” 叶英一听，不禁低下了头，嘴角还泛着微笑。 萧北凯鼓着嘴起哄：“小妹，你现在粉丝不少啊，回去我可得给伯父汇报一下。” “哪有啊。” 青年杯，是一个青年男女比赛的地方，类似于星光大道吧。 但是这个通讯匮乏的年代，即便在这样的节目中大方异彩，独特的声线震惊全场，唯美的面容直接全粉。 不过这个时候的叶英，名气还是不足的，被陈清水这样的一个大老板认出来，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她笑着说道：“陈老板还关注这样的节目吗？我还以为像陈老板这样的人都是粗犷的大胡子。” “主要是叶小姐太璀璨夺目了，想不记住也不行啊。” “哈哈！陈老板真会说话。” 赵树林讽刺道：“哼，装模作样。” 本来好好的聊天，气氛就这样被赵树林搅黄了，一向温柔儒雅的叶英都懒得掩饰自己内心的厌恶，直接开口说道：“赵厂长，胡乱插嘴是很不礼貌的，你还不知道吗？” “叶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嘴上奉承着，可是赵树林儿的心里却憋着一把火。 他是穷人，家里养出来的公子大爷，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一点委屈，要不是有事相求，她早就爆发了。 “叶小姐，别被旁人扫兴致，咱们接着谈。” 陈清水说话总是轻飘飘的，让人察觉不到他的语气。 陈清水的袖里藏刀，萧北凯很满意，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吆喝道：“陈老板，来这边。” 紧接着他拿了两瓶啤酒，一瓶递给陈清水，一瓶自己留着：“这从古至今就流行以乐会友，这古有伯牙和子期，今有北凯和清水。” 紧接着小美凯碰了一下酒瓶，直接一饮而尽，东北的糙老爷们喝起酒来毫不含糊，一瓶啤酒完全不是事儿。 陈清水看着酒瓶，也裂开嘴笑了。 “萧公子的面子啊，我陈某人可不敢不敢。” 萧北凯这样的人，已经不多见了，陈清水对他很有兴趣。 看着陈清水和萧北凯有说有笑，赵树林不乐意了，一双贼眼睛，一直都盯着陈清水。 陈清水倒是不以为然，可萧北凯很不舒服，吆喝道：“西瓜呢，唱歌怎么可以没有西瓜呢？” “赵主任，去弄两个西瓜来。” 赵树林一脸为难。 要是在夏季，别说两个西瓜，就是两车西瓜，也是手到擒来，可是现在元月的天儿，整个东北都天寒地冻的，哪里买得到西瓜呀？ “萧公子，这西瓜可能不太好买，要不然我们吃......” 话还没说完，萧北凯就明显不悦了，他招呼身后的一个人说道：“老八，你去。” “别，萧公子，我来，我来买。” 好不容易搭上这条线，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能撒手，赵树林拿起皮夹，慌慌张张地走出去。 少了一些无关人士，聊起来就舒坦多了。 萧北凯直接了当地说道：“那个家伙，想让我帮他说话，拿下厂长的位置。” “可是我不喜欢他，满嘴跑火车，不知道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在奉天范围内，赵树林所在的皮革厂的规模名列前茅，厂长的换任是大事，必须得是市里批文才行。 而萧北凯，就是干这个的了。 “这小子就是条狼，谁要是把他当狗养，迟早被他咬一口。” 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萧公子，咱俩萍水相逢，你和我说这些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你是能做大事的人，没必要撒谎坑你，而且也不一定坑得住你。” 萧北凯冲着一个手下挥了挥手，让他去门口放哨。 “陈老板有什么理想吗？” 这么突兀的问题，都让陈清水儿有些意外。 他略微想了想，答道：“家和万事，父慈子孝，算不算。” “算，当然算，可是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这样无法无天的富二代还能有理想啊，着实令人好奇。 萧北凯接着说道：“上一年我去了一趟美利坚，真TM大开眼镜，那些老头一年什么都不干，就打打球喝喝酒就能拿到几亿的分红，我拼死拼活的卖批文，一年也就几千万。”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陈清水两眼微眯，重新审视了萧北凯的影响力。 现在看来，他的背景可不小，连卖批文这样的事情都敢大摇大摆的讲出来。 “陈老板，我就实话实说了，现在上头管的越来越严，批文已经不好卖了，所以我打算转行。” “正巧，现在国有企业在进行改革，所以我想搞点股份，以后我也整天打斯诺克，躺着赚钱，这就是我的理想。” 萧北凯眉宇间跳动着张狂，这家伙是想一出是一出。 “省里的文件下来了，皮革厂会进行股份制改革，我有办法操控百分之七十股份的分配，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合作，那小子就冲着这个来的。” 国有企业的股份制，基本上有一个规律，那就是上级或者集体占大头，萧北凯操纵了这70%应当都是国有股份。 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皮革厂这几年的效益虽然不行，但毕竟是规模极大的老厂的，还是有不少油水可捞的。 第七十六章 惨兮兮的赵树林 陈清水说道：“萧公子到底想怎么做。” “不要探我的口风，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就是。” 萧北凯这样的人，乍一接触感觉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世魔王，可是逐渐的用心观察就能品味到他粗中有细，大大小小的事情思考都极为深入。 这样的人，是最好的操盘手。 “萧公子想怎么和我合作呢？” “简单，我扶你当上皮革厂厂长，但是那70%的股份我要拿50%，这个我们需要另一份桌下协议。” 桌下协议在这个年代很流行，说白了就是两人私下的协议，只要不撕破脸，这个住下协议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陈清水淡淡地笑了：“萧公子，50%是不是有点多呀？” “不多，那个赵树林百分之六十呢。当然这些股份我也不是白拿，我需要去运作，还得留出一部分分给厂里的人拉拢人心，最后也就剩三十的样子。” 地位太高了，连撒谎都懒得撒，萧北凯的气质和做事方式让陈清水想到了某个王公子。 他前世的时候和王公子打过几次交道，那种放荡不羁和坦诚相待的城府，简直和萧北凯一模一样。 可陈清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永远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接着问道：“既然赵主任愿意让出更多的利益，那萧公子为什么还要找我合作呢？” “因为那小子不靠谱，而且我本身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人，所以得找一个靠谱的人，不然的话两个不靠谱的人搞事情，不就直接黄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赵树林抱着一个西瓜回来了。 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这个西瓜恐怕没少费力气。 “卧槽，你还真搞到西瓜了，赵树林你能耐啊。” 被萧北凯夸奖，赵树林笑的都灿烂多了：“没有没有，不费力气的，刚好拐角处就有卖西瓜的。” 萧北凯的手下把西瓜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正准备切开。 “等等！” 陈清水这次近距离欣赏了一次，变色龙刚刚还喜上眉梢的萧北凯，突然脸色变了，他冷冷的说道：“赵主任这是瞧不起我呀。” “这，这从何说起呀。” 萧北凯看了看茶几上的西瓜，问道：“刚才你走的时候我说的是什么？” “买，买西瓜啊。” 赵主任一张懵逼的脸，再怎么想也是买西瓜呀，难不成让他上厕所呀？ 他站在原地苦着一张脸，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试探性的问道：“要不然萧公子给提个醒，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啪！” 也不知道萧北凯因何愤怒，反正是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一张脸瞬间狰狞起来。 他吼道：“我让你买两个西瓜来，你就只买一个，你是觉得我萧北凯吃不起冬天的西瓜吗？” “不是，我，我没有那个意思，而且这西瓜的钱哪能让您破费啊？”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萧北凯吃个西瓜还得让别人付钱。” 标准的越描越黑，赵树林越解释反而陷得越深。 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没有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他无论怎么解释都会是过错。 “我，我再去买。” 这西瓜的来历可没有赵树林说的那般容易，他刚才用楼下的座机直接把电话打回了皮革厂，好几个亲信一块儿动员，才找到了这么一个。 “有毛病的富家公子，哪有大冬天要吃西瓜的。” 赵树林走之后，萧北凯就把这个西瓜给分了。 说道：“那家伙太讨厌了，我这也是怕他脏了我们的眼睛。” “那，接下来呢？。，” 叶英笑了笑：“我表哥买东西喜欢买双不买单，他太迷信了，总觉得这样比较吉利。” 赵树林随口应道：“那我马上再去买一个。” 陈清水上次都没想到赵树林还可以，是那么勤快的一个人，人家这明显是在耍他呀，他这次出去以后要是买一个回来，人家说他不长记性，要是买两个回来人家还会说是单数。 这就是有求于人，身不由己呀。 “足够他折腾一会儿了，咱俩接着说，我要50%的股份，真的不算很多，毕竟这么大一块蛋糕，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吃得下的。” 陈清水细细思索着，它没有准确数据，也只能在心中做个粗略估计，萧北凯今天对他真的是坦诚相待50%，这个数字是真的没多要。 可他陈清水是什么人啊，他就是一匹狼，狼走天下净吃肉。 “萧公子，这样吧，你拿45%的股份，我拿25%，这也没办法，我这边也有人要打点。” “霍！你也有人要打点，你这是不让我有一点赚头啊。”萧北凯叹了一口气：“行吧，这次就便宜你了。” “我萧北凯看得起你。陈老板，这个小蛋糕就先试试水，要是弄好了，我这里的蛋糕可多着呢。” 聊完生意，那就只剩下朋友关系了。 陈清水拍了拍手，外面的服务生就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陈哥好。” “以后萧公子就是这里的王爷，你们记住这张脸，以后可得招待好。” 叶英差了一句：“还有我。” “还有那边的公主。” 萧北凯一脸的坏笑，然后瘫躺在沙发上，没想到今天误打误撞的走进了陈清水的场子。 他还真有点可怜赵树林啊，费尽心思给别人做了嫁衣。 他调侃道：“我还以为陈老板是正经人呢，没想到也干这样的营生啊。” “萧公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我这可是正规酒吧，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萧北凯再清楚不过了，他整天和官道里的人打交道，可是亲眼见过不少人，因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被送了进去。 能够管住自己的男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他看了一眼陈清水，嘴角微微上扬：“陈老板大气，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和萧北凯这样的喝，还真费劲。 他这样的人，整日和各种酒打交道，酒精早就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陈清水和刀哥两个人加起来才喝个旗鼓相当，可真tm丢脸。 第七十七章 一千零一个愿望 临走之时，还不忘记留下了名片，说是名片倒不如说是一张简单的卡片吧，上面除了萧北凯的名字外连个电话都没有。 陈清水喃喃道：“这是学人家，神龙见尾不见首吗？” 别人家的东西再好终归是别人的，陈清水的主要心思还是得用在经营罐头厂上，她现在最大的法宝就是脑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罐头创意。 你喜欢抄，那就让你抄个够，我们这里的创意能够更新的比市场适应速度还要快，新式罐头千纸鹤，主打元宵节市场。 元宵节和春节有一定的不同，它存在这个丰富的祈福成分，其一到来年风调雨顺、财运滚滚，也祈求家人幸福，诸事顺利。 这次设计的千纸鹤罐头就不像之前的七巧玲珑罐头那般高级了，这将会是他们的长久品牌。 “姐夫，按照你的要求，每个罐头里面都会有一张写上祝福或者激励话语的卡片，只是这样的卡片印1001张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呀？” 前几天周有德带人给罐头封口的时候，直接惊呆了——1001种卡片堆积在一起，就像一个小山一样。 陈清水笑了笑：“不多，而且这个数字我也不是随便选的，关系到下一步的计划。” 一千零一，让陈清水想到了一首歌 《一千零一个愿望》。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都把这首歌的歌词抄在自己的书页上，用来激励自己度过了黑暗的高考生涯。 那里面的每一句话都堪称完美，越品越有味道，特别是那句“明天是盒子里的巧克力糖，什么滋味，充满想象”，简直就是生活的写照。 陈清水寻了个机会，邀叶英出来，本来是打算邀请叶英和萧北凯两个人的，可是萧公子那样花天酒地的人，每天的档期都是排的满满的。 叶英不是喜欢化妆的女人，出来的时候就是简简单单，朴素简约，他穿着一套淡青色的羽绒服披上的头发从上往下浑然天成，散发着韵律的美丽气质。 “我听我表哥说，陈老板是个工作狂人，不是在赚钱，就是在前往赚钱的路上，怎么有雅兴请我出来喝茶呀？” 萧北凯的评价简直是一针见血，实在太准确了，陈清水做事儿都是为了生意和生意无关的事，能推就推了。 陈清水笑笑：“这么说来，我要是说仰慕叶小姐的天籁歌喉，是不是也不会被相信啊？” 叶英捂着嘴微微一笑，她说道：“要是能得到你陈老板的赞美，我还是会有那么一点小小的骄傲的。” 陈清水随即给了她一个小本本，上面是陈清水刚刚默写下来的歌词。 “这个你看看，这首歌将会用于推广我们公司的新兴罐头。” 那个本子上写的就是《一千零一个愿望》的歌词，陈清水而只做了略微的修改，让歌曲能和罐头搭上关系。 叶英对歌曲有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喜爱，一说是歌词整个人瞬间进入了状态，一句话一句话的品味着。 过了一会儿后，陈清水问道：“这内行人看门道，叶小姐有没有什么指教的地方？” 叶英直接把陈清水的话屏蔽了，这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自己的，看到这首歌的歌词后，叶英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简简单单的歌词中仿佛在描绘一个故事，也仿佛只是简单的安慰，但每读一遍都感觉自己遗漏了些什么，忍不住再去看一遍。 “叶小姐，是不是写得很糟糕啊？” 叶英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总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默默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陈清水说道：“陈老板，你还真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你这歌词写得堪称完美，就算是职业人事，也很难做出这样的作品。” 震撼是必须的！ 这首歌是21世纪的产物，一经发行便红遍大江南北，其热度持续数十年，仍然婉转犹存。 陈清水学着刚才叶英的语气说道：“能够得到叶小姐的夸赞，我深感荣幸啊。” “别贫了，陈老板就开门见山吧。” “哈哈，女中豪杰啊，那我可就直说了，我想请叶小姐作为雪清公司的形象代言人”。 “形象代言人？” “就是出镜拍摄广告，然后建立长期合作，通过打造个人人设来推销产品。” 为了解释这个词，陈清水又费了不少口舌。 形象代言人在陈清水的前世是一个很大众化的词语，每个人心你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这就好比一个哲学语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毕竟每个公司对形象代言人的定位又有着一定的区别。 “就是拍小电影呗，不行啊，我家那位知道了，又得大发雷霆。” 这一点陈清水早就想到了作为满清的贵族后代，家里的规矩肯定是很多的，要是再遇上一个古板老爸，那种束缚感可想而知。 不过陈清水察觉到叶英的不满和对这首歌的兴趣，估计这个芊芊玉?的小公主，也是一个叛逆小青年。 陈清水笑呵呵地说道：“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自己的主见，其他人的意见也只能作为参考罢了。” 叶英一想起自家老爸的呆板封建，就感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从小到大什么事儿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会端庄。 可叶英接受的是新时代教育，哪里接受的了那些古板的东西越是让它端庄，她就越反着明白。 “陈老板说话可真有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蛊惑我做一个坏孩子。” 陈清水顿时挺尴尬的，每次有女人自称为孩子的时候，都会让男人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我也是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叶英大笑一声：“我老爸确实不同意我抛头露面。” “不过我从来都不听他的话。” 说着，叶英就把歌词装进了自己的包里，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被要回去。 第七十八章 化身林大导演 伯牙遇到了钟子期，开个房间共度良宵不是手到擒来的——额！刚才开玩笑的，是陈清水和叶英相见恨晚，合作直接一拍就合。 这几天，陈清水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歌词的一些细节还需要和叶英商讨。 陈清水感叹道：“不愧是在青年杯上大放异彩的人物啊，叶小姐在音乐声的造诣堪称绝代。” 没有人讨厌拍马屁，他们讨厌的只是没有拍准。 叶英的笑容越发灿烂，她也挺喜欢和别人讨论音乐上的事，她说道：“我没有做什么，你给的这首歌词已经趋于完美。” “只是你这上面写的MV是什么？” 陈清水解释道：“就是音乐短片，利于用精简唯美的短视频，来应和歌曲，利用其中含糊简略的故事情节引发人们的无尽遐想，从而进一步凸显歌曲的内涵。” “就就是movie video的简称吧，陈老板可真是有奇思妙想啊。” 其实在1980年的时候，美国电视台才开始拍摄类似的音乐作品。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国内确实十分新奇。 越聊越有兴趣，叶英换了个话题，一个困扰她很久的话题：“陈陈老板，你真的觉得我在音乐上很有天赋吗？” “叶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身后唱功，在表演上也极具天赋，而且天生丽质，活脱脱的歌唱家底子，你问的问题实在太低端了。” 叶英抿抿嘴没有接话，每一个不被家人支持的歌手都会有这么一段时光，迷茫，疑惑，充满未知。 能够得到陈清水的，肯定心中还是很欣喜的。 要是没记错的话，叶英崭露头角时，是依靠翻唱歌曲，此后多以唱功出名，没有主打风格系列。 这张白纸，陈清水正好可以利用一下，简单设计后，作为罐头厂的长期形象代言人。 陈清水接着说道：“ MV的事情我已经让人去安排了，保证会找最优秀的导演和摄影师的。” 叶英淡淡一笑：“那我就等陈老板的好消息。” 刀哥前几天就去辽省大学了，希望能在那里找到陈清水要的人，可是mv的概念过于超前，除了一些骨灰级的教授有一定的了解，其他人都是闻所未闻。 无奈之下，刀哥也只能找一位极为优秀的导演担此重任。 “陈老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请来的林大导演 林海。” 林海确实极为优秀，拍摄过很多优秀广告，还有一些热播电视剧，在圈子里小有名气。 “林大导演，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啊。” 林海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清水，看其衣装就知道只是个三流小老板，拍不起什么大制作。 林海接着说道：“大家都挺忙的，客套话什么的就不用说了，直接步入正题吧。” 来的时候，刀哥把MV的事情和林海简单介绍过。 林海简单了当的说道：“四分钟的剧，我还是第1次接这么短的，剧本儿你们准备好了吗？” MV的剧本陈清水早就有所准备，你一千零一个愿望为主题开篇，便是用无数千纸鹤形成的纸幕。 然后便是分两个片段，分别介绍不同年龄的人们追求梦想时的辛酸和坚强。 林海拿过剧本略微撇了几眼就知道肯定是个外行做的，因为前因后果根本就没交代清，全都是模糊的。 不过他也不是第1次看到这样的剧本儿的，这年头的好多老板有钱了就想拍点电视，他们提供的剧本也经常像这个样子。 “剧本有些毛病，不过不影响拍摄。”林海有信心对剧本进行缝补，“陈老板，我们团队的档期很满的，只能留在这里三天。” 说完，林海就转身离开了。 这可真不愧是大导演啊，脾气也是真的大。 陈清水调侃道：“这林海，来的时候是不是吃枪药了？” 林海虽然狂妄，但确实是专业，团队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就将所需要的设备调试完成了。 “灯光再给点，太暗了。” 陈清水照常提出意见，希望能够按照剧本演绎出一个需要的音乐片段。 陈清水见林海的人一动不动，又说了一遍：“我说，把灯光效果再加一点，实在太暗了。” 林海的人依旧是一动不动，朋友子只要林海不点头的话，今天连灯泡的亮度都加不了。 陈清水走到林海的面前，直接了当的问道：“林大导演，这是什么意思？” 可谁知林海的脾气比陈清水还大，稍一触碰整个人就炸了：“到底是你拍还是我们拍？” “小李，这个镜头过了接着下一个。” 林海也不是故意挑事，在他的眼中反而是陈清水鸡蛋里挑骨头，它拿到这个剧本后就一直在修改增添所需的细节，让剧本看齐以来流畅，这是电影的基本要求。 只是他所忽略的问题是陈清水需要的是一个4分钟的短片，不是电影，根本不需要这些。 林海嘴里还碎碎叨叨地嘀咕着：到底你来拍还是我来拍啊？ “林大导演，我要的不是一个故事，只是想要唯美的四分钟画面就可以了，要开门见山我，一针见血。” MV就是这么简单，漂亮好看就行了。 林海作为一个导演，脾气也不小，竟然公然反驳道：“我才是导演，要怎么拍我说了算。” 然后鼻子往天上一翘就什么都不说了，大有一番油盐不进的微视。 陈清水还是第1次见到这么大脾气的导演，也不知道刀哥从哪里请到的这尊大人物。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我花钱拍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难道还有错了，我已经解释了很多遍，我拍的是MV不是电影。” “要是林大导演真的拍不了的话，我也不强求，我会撤资重新物色导演。” 一听到撤资两个字，林海老实多了，这年头拍戏的不多，拉到一笔投资，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无奈地摆摆手，说道：“按照陈老板说的做，把灯光调亮一点。” 曾经说的这么做也没别的目的，就是想让叶英的形象更突出一点。 第七十九章 进军京津冀 而且白色的柔光和一千零一个愿望的歌词氛围很搭配，白捡的特效，怎么可能不要？ 这个歌曲和叶英的代言，是陈清水接下来计划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他必须亲自盯着才能放心，况且他要不在这里的话，也没人镇得住林海。 这个脾气火爆的导演，可还真不好交流，陈清水心想后期的剪辑也不能交给他，否则不知道会剪成什么样子呢。 午饭的时候，基本上都在讨论陈清水和林海之间的冲突，一个个津津乐道。 陈清水无奈地解释道：“我又不是故意给他难堪，他一开始在定位确实是走偏了。” 刀哥笑道：“是是是，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MV讲究的就是唯美，四分钟的短片啥也看不出来，只能靠画面的唯美来吸引观众，当然这些理念太过超前，陈清水也懒得和他们解释。 “对了，大柱，最近厂子的罐头销售情况怎么样？” 一问到这个问题，王大柱突然遮掩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挺好的挺好的，都卖的挺好的。” 陈清水眉头微皱，追问道：“挺好的事多好。” “利润和成本是否统一了，顾客是否有不良回馈？这些都考虑过吗？” 格局不够，办起事儿来就是容易出错，他们现在做的是公司，经营的是厂子，可不能像地摊卖菜那样。 “陈老板，我就直说了吧，除了花大价钱推广的七巧玲珑罐头，其他的罐头全部滞销了，每周的销售额已经开始明显下滑了，从库里也出现了一定的积压。” 一开始红遍大街小巷的亲子罐头和其他三种新型罐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卖不动了。 王大柱让李有亮降低一定的价格，同时还推出了多种福利却效果平平 陈清水儿脸色微变：“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是经销商手里还有存货，才导致了订单的减少，可是这两周我才发现不对劲是他们特意避开那几种罐头的购进。” 其实这种现象并不难理解，亲子罐头和其他三种新型罐头的制作难度并不高，只要是包装厂基本上都能够生产出同样的罐头瓶。 而且这样的小厂子质量无人监管，他们有的是办法来降低成本，如此以来经销商当然更加亲密，价格更低的盗版厂商。 “陈老板赶紧想想办法吧，要是那些罐头继续积压，会有很大的损失。” 陈清水吃着花生米，默默理着头绪，分析情况。 一共五种罐头，为什么七巧玲珑罐头的销售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陈清水问道：“有德，这几种罐头瓶中成本最高的是哪一种？” 周有德略微想了想，回答道：“和普通罐头瓶相比都挺高的，不过最高的还是七巧玲珑罐头，要不是您严格要求外包装的精致花纹，我们日产量至少能够增加一半”。 那就对了。 怪不得七巧玲珑罐头受到的冲击最小，因为高制作成本和高制作难度，让不少小厂望而止步。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不用慌，意料之中，从一开始我就提醒过你们很多次，那些罐头也只能赚一次快钱，长久不了。” 王大柱和周有德，几人面面相觑。 这些大道理他们听不懂，可是眼下等销售危机必须得解决呀，不然罐头厂的大笔贷款拿什么还啊？ 陈清水问道：“亲子罐头还有多少存货？应该不会很多吧？” 王大柱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更难看了，这让陈清水瞬间就有大祸临头的感觉。 “大柱，到底什么情况？” “陈老板，剩的可能有点多，几种罐头加起来大概还有七八十万罐。” “什么？我不是提醒过你吗？罐头绝对不能出现积压”。 80万罐头想要按照正常的市场价卖出去已经不可能了，可若是降价，至少要亏上100多万。 王大柱略微慌张起来，他说道：“我就想着罐头做得这么好，就尽可能多生产一点，谁知道年后销量降低这么多呀。” 刀哥安慰道：“大柱兄弟，你也别着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二人沉默起来，包间儿里除了陈清水吃花生米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他们现在需要陈清水的指示，到底该怎么办？ 半晌后，陈清水说道：“那些罐头想要在辽省卖出去没那么容易了。” “那，那我们也降价行不行？” “打价格战，只会两败俱伤，那些无聊小厂，不用考虑品牌效益，会疯狂降低成本，咱们拼不起。” 陈清水为了让雪清这个牌子家喻户晓，花了上百万的广告费，又怎么能自毁名声呢？ 他接着说道：“你们两个在津市有没有认识的人。” 陈清水的圈子里基本没人，出了奉天可能都找不到一个认识自己的。 刀哥帅点说道：“太远了，我在那里说不上话。” 王大柱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倒是有个表弟在津市混矿石，不过他这个人有点难交流。” “唯利是图好办，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想办法把他约到奉天来，就说有笔大买卖。” 陈清水相信自己的广告绝不仅仅是辽省的人看到过。 和辽省临近的津市，也有不少人会收看辽省卫视，也就是说春节前的那波广告轰炸在津市应该还有余温。 陈清水想要趁着广告的余力还没散去，尽快将罐头推销到津市去。 王大柱的这个远房表弟身材瘦小，个子也不高，挎着一个崭新的皮包就来到了奉天。 “表哥这是好久没见了呀。” “是啊是啊，确实很久没见了。” 作为商业的操盘手，陈清水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也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合作伙伴。 大柱说道：“小孙，最近在津市过得可还行。” “别提了，现在东西不好卖啊，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下海的人一下子暴涨这么多。” 伟人南巡后，个个部门都敢于大起胆子迈起步子，改革的深度不断增强，宽度也不断扩大，在政策的扶持下，出现了一次下 海经商的浪潮，甚至一些局长级人物也携款下海经商。 第八十章 阳谋卖高明 陈清水随口说道：“服务员，上菜吧。” 这一上菜可把孙武成镇住了，他还以为他们来这样高级的酒店只是混个人场呢，没想到竟然点菜了。 高档奢华的地方谁都喜欢，可是却消费不起，孙武城做生意的时候常常在类似的地方点一杯咖啡，装模作样地和别人谈生意。 不一会，大碗大碗的山珍海味就被送了上来。 “东北地锅鸡！” “冻梨！” “大锅乱炖！” ...... 一桌子的人都是老东北人了，菜品点起来也简单，都是东北极具特色的菜肴，只不过这些菜这次都是出自星级酒店大厨之手，别提有多诱惑人了。 孙武城偷偷问道：“表哥，这顿饭不用我花钱吧？这菜点的也太多了吧。” 四个人，十几道菜，就算是万元户也不能这样消费啊。 王大柱宽慰道：“放心吧，今天陈老板说了，公款吃喝。” 孙武城这才放心。 紧接着，他就开启了战斗模式，一张嘴塞的满满的连句流畅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清水也不打扰他，淡定的等待着孙武成，喝饱吃足。 “小孙啊，津市那边人吃不吃罐头啊。” “翅的不多，不过也比奉天人好点。” 他用袖口擦了擦满嘴流油的嘴，说道：“表哥下次来京市等10日后一定要到我那里去呀，我也带你尝尝那边的特色菜。” “好说好说，但是表哥这次叫你来是有件事，看你能不能帮忙。” “表哥你说。” 这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陈清水和王大柱的合作关系，他自己也就懒得多提这一口，在孙武成面前一个劲儿的卖惨。 “唉，最近厂子不景气，可千万别再倒闭了，你表哥我全指着这些自卖定额过日子呢。” 孙武成听着心里也挺糟心的，老家这段时间什么情况她也很清楚，据说有不少人都下岗了。 “表哥不要着急，天大的事儿总有过去的那一天。”他挠挠头：“罐头的事儿我想想办法。” 孙武成是干矿石的，铁矿、铜矿、金矿，什么石头赚钱就卖什么。 孙武成负责在津市等开发区内兜售，他的下线负责在各个矿场私运矿石，说白了就是潜移默化地偷盗国家财产。 陈清水刚才在心里给他算了一下，这么多年的量要是被抓进去了，少说得判个20年，要是再严重点下半辈子都不用出来了。 啧啧啧！胆子可还真是够大的。 “小孙啊，你放心，也不是让你白帮忙，这位是我老板，你和他直接谈，绝对没有中间商吃差价。” 一听是老板，孙武成突然眼前一亮：“陈先生是老板啊，失敬失敬，我先自罚一杯！” 怪不得王大柱对孙武成有些偏见，他是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模样，确实不讨人喜欢。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这年头老板满地跑，大街上蹲在角落里的，都能捡出来四五个。” 陈清水这话可不夸张啊，下海浪潮开始后，不管以前是种地的还是当官的，都想去下海碰碰运气，毕竟他们都是道听途说，真的以为下海就是发财的开始。 陈清水清清嗓子，淡淡的说道：“我听大喜提过你很多次，一个劲儿的夸你机灵。” “我们公司有些罐头想要开辟新的销售渠道，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京津冀，你来想想办法，卖出去一罐，五毛钱提成。” “这么多，那我肯定得好好卖力气的呀。” 孙武成还以为是那种铁皮纸包着的大罐罐头呢，可陈清水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巴掌大的玻璃瓶儿。 “陈老板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就这么点分量能卖多少钱啊？哪来的5毛钱提成？” 五毛钱提成的东西，怎么也得有4块钱的售价吧，那4块钱的罐头都得两三斤重呢，怎么可能就这么定点儿。 王大柱连忙解释道：“小孙，你有所不知啊，这罐头和普通罐头是不一样的，这是雪清牌养生罐头 ”。 雪清？ 这个名字听起来倒挺耳熟的，不过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毕竟他的整天忙着跑生意，也没多少时间看电视。 孙武成寻思着，这么小的罐头估计没什么前景，直接应下来了：“这个忙我帮了，提成就不用了，都是亲戚，这就太见外了。” 件事情谈妥了，王大柱就看了一眼陈清水。 陈清水接着说道：“小孙啊，我的这些罐头全部都是5块钱一罐，少一分都不卖。” “什么？五块！陈老板，你这没和我开玩笑吧？” 孙武成把罐头拿在手里把玩着，虽然在包装上确实有所不同，不过5块钱一罐的罐头也太宰人了吧。 陈清水笑呵呵地说道：“小孙啊，你就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我保证你的生意会很红火的，到时候说不定你还会考虑做我的京津冀代理呢。” 孙武成想着这是自己表哥的老板，不好驳了其颜面就一个劲儿的应着，反正不管老板说啥那都是对的。 孙武成走后，王大柱心里也挺不安的：“陈老板，我听说这京津冀的人都可聪明了，咱们框得了他们吗？” 这些罐头卖这么贵，能够在奉天内火一次，他们就很知足了，哪敢继续扩大市场啊？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你们真以为咱家的罐头是靠运气卖的呀？咱们卖的都是人心。” 京津冀的人是聪明，可辽省的人也不傻呀，这么多人里总有几个人能够识破陈清水的小聪明，但是为什么还卖的这么火呢？这就是高档产品的高明之处。 卖的是一个面子，卖的也是一个虚荣心，只要能够让买家产生这样的感觉，就算再贵的产品都会有人买单。 戴比尔斯公司卖的钻石饰品抓住的就是这么一个心里，用的也是这个老套路，可是明知如此，现在的钻石饰品市场部依旧火爆如初，并且呈现着一定的上升趋势。 第八十一章 有种东西叫智商税 戴比尔斯公司原本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公司，当他们不满足于当前利益的时候，开始哄抬钻石饰品的价格，和世界其他几家钻石公司，花了大价钱做广告，把爱情和钻石结合在一起，这才有了后来的“一颗永流传。” 一样的套路，陈清水换了内涵，把罐头和亲子结合在一起，也取得了非凡的成效。 孙武成其实并不看好罐头的市场，不过单向这份委托也没什么损失，就说道：“陈老板的眼光肯定要比我这样的小贩要强的多呀，您放心，我一定尽力帮您推广罐头。” 说着，一顿饭的时间就消磨殆尽。 王大柱有些担心啊：“老陈老板，我这表弟。就这样，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孙武成这个人王大柱向来瞧不上的，因为他这个表弟整日喜欢跑火车，嘴里三句话里有两句话是假的，最后一句话还是瞎忽悠，他就不信孙武成真的会对罐头的推销上心。 陈清水倒是不在意，因为按照他的记计划，孙武成卖力也好，不卖力也罢，都不会对整体的计划产生太大的影响，他默默的点了一根烟，然后开口问道。 “刀哥，前段时间让你在北市找的店铺物色的怎么样了？” “奥，早就准备好了，一共留了三个备选。” 三个店铺，分别位于北市的三种地段，从黄金地段到普通闹市再到郊区，各留其一。 “陈老板，北市的店铺现在这么贵，你们不会还想开店吧？” 陈清水看了看店铺的价格，确实挺贵的，特别是位于王府井正中心的那一套，一个月租金竟然高达3000块，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啊，不过一个好的品牌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实体店。 陈清水想都没想就画了一个圈，说道：“就王府井的那个了。” 王府井是北京的商业圈之一，可以说是黄金地段中的黄金地段，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每平米的价格都高达数10万。 王大柱看了一眼租金，下巴都快脱臼了：“陈老板，卖罐头不需要这么好的地段，这买卖绝对稳亏不赚。” 高租金地段，入住的都是一些知名品牌，这些品牌的价格可以有一定的涨幅空间，从而回收门店成本，可是陈清水的罐头不行啊，没有太大的升值空间。 在这样的地方开罐头直销店，就好比在市中心店铺里搞矿泉水特色店，没什么赚头 “大柱，做事儿不能只看表面，要全盘考虑。”。 投资本身就存在两种收益，陈清水看中的是侧面效益 他淡淡地说道：“我们之前打的广告劲儿很大，相信京津冀的居民也知道这个品牌了，这个黄金地段的门面足够让他们放下成见。” 天子皇城里的人，本身就傲气，某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就曾经说过，走在北市城里感觉一条狗都比自己高贵，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会为高贵而买单。 而且京津冀的GDP在全国可是名列前茅，奉天人吃不起的东西不代表他们吃不起，奉天人不敢花的钱，不代表他们不敢花。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积压的那些罐头的外包装，加点金丝，略微提价，同时和普通商品放在同一个橱窗里，普通商品进行相应的降价。” 王大柱和刀哥听的十分懵懂。 “陈老板这不是把咱们提价的事儿摆在明面儿上吗？这谁还会买啊？” 陈清水解释道：“北市人口流动巨大，有的人愿意为高贵买单，也有人会追求实惠，两种商品对比就摆在明面上，就看他们如何理解了。” 曾经就有人问过法国五大酒庄的CEO，每年主打的精品红酒和普通红酒究竟差在什么地方？ 那个时候就有其中一位高层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可能是包装和造价比较高吧。” 这句话很显然是开玩笑的，但也并非空穴之谈。 商品的价值不能局限于本身，游戏机带给消费者的快了、发卡带给消费者的美丽，这都是尚品价值的一部分，准确地说，应该是商品的潜在价值！ 当然，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有个更贴切的名字，叫做“智商税！” “大柱，刀哥，你们就放心吧，我保证咱们的罐头提价后在北市会卖得更好。” 理不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执行好。 刀哥和王大柱做事儿就是麻利，刀哥仅用一周的时间就把店铺盘好了，王大柱也从厂子里运来了不少罐头。 孙武成看到整整一卡车的罐头，明白陈清水不是在小打小闹，拍着胸脯说道：“陈老板放心吧，我一定想办法将这车罐头卖出去，就算我的矿石不卖了，我也要卖这些罐头。” 陈清水微微一笑，说了两句客套话搪塞一下，其实说实在的，孙武成在北市也就相当于一个跑腿的。 所有的营销策略和供货体系，陈清水这边早就解决了，孙武城直接捡个现成的，这便宜可占大了。 与此同时，刀哥估计从师又买断了北市电视台的垃圾广告时间，又开启了一次广告轰炸，每天脑子里都是白衣大褂的专家讲座。 几天后，终于有人发现电视里的罐头，在王府井那里竟然有着同款，还是百分之百同款，一个个极为惊讶。 随即而来的就是蜂拥而至，大批的青年男女都在罐头旗舰店外，疯狂的购进罐头。 还有个女记者采访过陈清水，“为什么雪清牌罐头卖的这么贵，适合其他的罐头有什么区别吗？？” 陈清水这时刚好想起了五大酒庄的故事，抿着嘴说道：“可能是我们的包装瓶做的比较高级吧。” 王大柱费尽心思搞不动的库存，一时之间竟然变成了供不应求。 王大柱看着账单，笑的可灿烂了，直接说道：“绝了，这么贵都有人买。” 想当初新型罐头在奉天推出的时候，5块钱一块儿的定价就已经令人惊讶，在北市罐头的定价又提高了两块，销量反而大好。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智商税！” 第八十二章 京津冀的市场 另类消费的例子有好多，其中最容易理解的便是景区饮料，平常一块矿泉水在景区里能够飙升到三块，却依然有人买单。 陈清水接着说道：“不过同样的，这也是一锤子买卖，一星期后京津冀那边的市场也会和辽省差不多，假冒伪劣产品满天飞。” 对于这一点陈清水也很无奈啊，知识产权说起来简单，可真正做起来难如登天，哪怕是陈清水前世的时候，这个问题也没有有效解决。 “大柱，你鬼点子比较多，没事的时候就去有德那里交流交流，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做出来的包装瓶，具有独特性，让别家做不出来。” 陈清水的脑子也不是无限的，上次想出独特的七巧玲珑罐头包装就已经用尽了相关脑力。 “放心吧，我下午的时候就过去合计合计，”王大柱的脚步刚迈出门槛，突然又收了回来，他关上门，神神秘秘地走到陈清水面前：“陈老板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该不该说的，说完才知道该不该说。” 王大柱往前伸了伸头，将声音压到最低，问道：“陈老板，港城那件事儿除了我们4个人知道，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了啊，怎么了？” 陈清水的神经也一下子绷紧了，这是唯一能击倒他的命脉。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王大柱自己也不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左眼皮老跳，每次跳的时候都会想起这段黑历史。 陈清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王大柱去市里了，也不知道今天雷书记抽什么风，主动邀请陈清水过去。 看到雷书记的一瞬间，陈清水就意识到出事了，他的面容一下子桑老了不少，陈清水也不做作，直接问道：“雷书记，您这是怎么了呀？” 雷书记挥挥手，他身后的秘书就出去了。 见状，王大柱也很识趣的找了个借口离开。 陈清水坐到雷书记身旁，问道：“到底怎么了呀？您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只见雷书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南荣矿山 塌了。” 嘶~ 陈清水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矿难的事情，陈清水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他只知道这次矿难闹得很大，死了不少人，当然最后也有不少干部被问责。 陈清水沉默片刻后，说道：“天有不测风云，这不是雷书记的错，有伤亡吗？” 说到这里，雷书记的脸色又添了一抹苍白：“18名群众被困在下面，生死不明，市里已经组织人力物力，全力抢救了。” 报纸上并没有矿山的相关消息，应该是刚刚发生的灾难。 雷书记开门见山：“清水啊，这次找你来，一是希望你们雪清公司可以帮市里分担一点压力，另一方面就是贷款能不能提前还一些。” 矿山救援，就是一个无底洞，比烧钱的速度还要快，雷书记非常有远见，他明白财力将会是很重要的一块。 省里也很穷，大发展阶段流动资金基本上全投出去了，省财政甚至比市财政还要洁具，雷书记不想添麻烦。 可陈清水就不乐意了，和他谈什么都行，就是别想谈钱：“雷书记啊，你这儿就真为难我了，公司的收入确实不少，可是支出也很庞大，我们最近在扩展业务，圈地，建厂，买设备，哪个不要钱啊？” 陈清水就是看中了扶持贷款的低息，利用货币膨胀占点小便宜，哪能提前还啊。 雷书记瞬间脸色一变：“陈清水，你别给我打哈哈，你们公司有没有钱，市里是很清楚的。” “平时推脱也就算了，可今天人命关天，这钱你就是从牙缝里抠也得给我抠出来。” 雷书记的神情很严肃，开不得玩笑。 平日里他把父母官这三个字做到了极致，真的就像奉天百姓的父母一般慈祥和蔼，可是今天涉及到18名矿工的性命，容不得开半点玩笑。 陈清水也是第一次见雷书记发脾气，对矿难的情况估计又重新进行了评估，不过这时他突然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陈清水问道：“雷书记，矿厂出事了，我心里也难受，可是钱真是拿不出啊，而且这么大的事情省里应该会.....” 陈清水的眼睛瞪得直直的，恨不得直接把雷书记望穿了。 陈清水试探地问道：“雷书记，这件事情你不会还没上报吧？” “啪！” 雷书记瞬间拍案而起，怒斥道：“陈清水，你太过分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早就在第一时间向省委做了详细报告，省里的专家现在都快到矿上了，可是你知道现在辽省是什么情况吗？。” “省财政大力扶持企业，贷款不记盈亏地一把把撒出去，根本就没有盈余，这是我辖区里的事故，我要负第一责任。” 陈清水鼻子算算的，他今天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雷书记这样的人确实是一心为民的，他身上穿的这件中山装好像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都没更换过。 陈清水说道：“对不起，雷书记，我不是哪个意思，我也是救人心切，脑子犯浑了。” “您消消气，消消气，咱们还是先商量商量怎么解决问题。”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也投资过矿山，对采矿可以说略有涉猎。 “雷书记，矿难救人最难的部分就是定位，矿场的详细报告有了吗？” “还没有，估计是因为甬道老化造成的。”雷书记的眼中流过一抹厌恶：“哼，这群资本家，为了省那些钱，置人命于不顾。” 刚好就在这时候秘书推门进来，手中拿着的便是矿场那边的详细报告。 陈清水竟然一把夺了过来，仔细的看着。 秘书有些无所适从，“雷书记，这.......” “没事，今天把陈厂长请过来就是为了请求他的帮助。” 陈清水一张图纸一张图纸的翻，看着根据矿场那边传来的报告，应该是5号甬道发生了大规模坍塌，连锁四号半坍塌，直接把矿工堵在了下面。 雷书记看完报告后说道：“根据专家的分析，18名矿工应该在4号甬道和五号的连接处。” 五号全线崩塌，4号的后半段发生了，欢迎他按照正常情况18名矿工应该会在4号甬道的前半段。 第八十三章 矿难 可是陈清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记得前世的时候，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就是因为初期的救援策略犯了错误。 “雷书记，我觉得人应该在这个位置。” “五号甬道？这不可能5号甬道已经全面坍塌了，矿工会被迫前往四号，又因为四号后半段坍塌，才会被堵在四号前半段。” 专家的分析从理论上讲确实正确，可是陈清水觉得这个专家肯定没有亲自下过矿。 陈清水解释道：“矿难一触即发，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向4号移动，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全部被困在5号，也就是这里。” 陈清水在图纸上画了一个圈。 这个位置便是电梯井的位置，是整个甬道里最宽敞也是最结实的地方。 陈清水说道：“雷书记，我曾经下过矿，每个月都会有一块宽敞的空间，这是给矿工暂时休息的地方，这个地方通常会存储大量的食物和水源。” 雷书记逐渐沉默了，他也承认陈清水的分析是极为合理的。 这就让他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一个是陈清水信誓旦旦的分析，另一方面是专家送上来的报告，他到底该相信哪一个？ “小刘，你进来一下。” 陈清水的想法，也传达到了矿场那边引起了专家组的猛烈征讨。 胡教授，是哈儿宾工程大学的采矿专业老牌教授了，可以说是活着的权威。 但是他对陈清水的想法很不在意，甚至说有些不屑：“雷书记这就是再添乱，一个连学位证书都没有的人的话，值得咱们花这么长时间吗？” “胡教授，你也收敛收敛脾气，咱们这也不是没有绝对把握嘛，谁敢打包票啊。” 打包票，就意味着要承担救援不力的责任。 专家团要是敢承担其中的风险，那钻孔早就下去了，哪里还有现在的4号5号之争。 胡教授嚷嚷着：“那就接着吵吧，吵到天亮都没有救援的必要了。” 其实说白了，现在谁也没有能力确定矿工在哪个甬道里，陈清水和胡教授团队各执一词谁都不愿意退让。 这时候，所有的压力又都回到了身上，他是最终决策者，命令其实很容易下达只是短短的几句话罢了，可一旦判断失误，就可能导致18名矿工全部殒命。 雷书记犹豫了好久，不断在心中权衡两种可能性，他站在窗前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那背影是何其无助。 半晌后，他转过身来，严肃的问道：“陈厂长，你有多大的把握？” 这一会儿的时间，陈清水也在努力的挖掘记忆，他记得自己看过矿山的最终结果，努力的回忆那上面的数字——到底是4还是5？ 这一次，陈清水给雷书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微笑着回答道：“雷书记，我打包票。” 陈清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回忆起当初报道的内容，是四！ 看陈清水，这自信满满的样子，雷书记轻轻一笑：“陈清水啊，陈清水，你可真会给我出难题，不过我信你。” 话毕，雷书记就直接向矿场下达了命令，因为在他的认知中，陈清水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甚至他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理有据，绝不打无把握的仗。 换句话说，雷书记对陈清水也有一种迷之信任。 “我还要去矿场，就不招待陈厂长了。” “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不用了，”李书记走到陈清水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清水啊，从我第1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愿意相信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睛里有光，你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 “所以，拜托了。” 其实雷书记之前已经见了两三位公司的懂事了，可是他们一听要钱，一个个的溜须拍马，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就是不给钱。 陈清水鼻子算算，喃喃道：“这份信任可真重啊。”。 随即他嘱咐王大柱回公司，尽可能筹集资金，缓解市财政压力。 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转变，一方面的确是义务所在，完全是听到了刚才雷书记说的困难原因。 呵！偷工减料，这南荣矿山这次之后100%要易主。 “陈老板，公司账上还能动的钱就只有400万了，你看我们打过去多少？” 说起来也巧，陈清水刚刚投入大笔资金，开始京津冀的推广计划，那边就出事儿了。 陈清水翻了几眼账单，略微有些不舍地说道：“全打过去吧。” “好，全打过去。” 等待的时光总是特别煎熬，陈清水儿虽然没去矿场，却游走于各个公司之间，尽可能的催收贷款给雷书记那边抽集了上千万的款项。 七天，整整七天，矿场那边不眠不休，才出了结果。 王大柱兴奋的说道：“得救了！十八个人全部都得救了。” 陈清水一把抓过报纸，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是18人全部得救，只有一个人比较倒霉，断了一条腿。 不过更令他兴奋的，是那个四字。 “陈老板您可真神了，那么多专家，都搞错了，您到底是怎么判断的啊。” 一时之间陈清水还真被问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她说自己有前世的记忆吧。 他大笑一声，神神秘秘地说道：“其实我能未卜先知，你信吗？” 矿场没事，陈清水送了一口气，雷书记也松了一口气，虽然那边还没消息，不过陈清水能确定，矿场肯定不会有上家公司继续承包了，一个不把安全生产放在第1位的企业，怎么可能还被省里信任。 第八十四章 孙武成上门 南荣铜矿的承包商，安全措施不到位，被追责，矿场暂时就空了出来。 不过铜矿国有资源，隶属于国企，雷书记也没有权利分配给陈清水，不过一份竞标的资格还是争取的到的。 “清水啊，你们企业的资格证明和竞标企划书，我已经帮你们交上去了，而且应对矿难，你是有功的，基本上十拿九稳了。” 矿场一直以来都是个香馍馍，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可对于国企母公司而言，只注重安全和效率。 矿石都是统一收购，谁来承包矿场都是一样的，陈清水有雷书记大力推荐，基本上是一路亮绿灯。 陈清水微微笑着：“这次可就多亏了雷书记啊。” 矿虽然不大，但是收益绝对小不了，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陈清水拿到开采许可证后，心里不知道闪过了多少念头，哼着小曲，喜上眉梢啊。 回到厂里后，陈清水才知道孙武成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上午了。 陈清水说道：“这个投机份子，肯定是看雪清罐头有市场，来要代理权来了。” 他这样的小贩，总是喜欢苟一点小聪明，钻一点政策的漏洞，留一点说话的余音，来谋取利益。 看起来聪慧至极，可实际上不过是个标准的投机分子罢了。 刀哥看他早就不顺眼了，说道：“那混球，我去见就是了，京津冀市场已经起来了，没必要分他蛋糕。” 上次委托他推销罐头的时候，刀哥就不舒坦了。 从宣传到运输全都是厂里出钱，甚至滞销的风险也事先有约定，都由雪清公司一并承担，他姓孙的就是帮忙租了几家展台。 “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他是王大柱的弟弟，先姑且看他来看什么吧。” 这一次见到孙武成，他显得热情了许多，左手右手拎着不少礼品，上来就喊道：“陈老板啊，我这次是专门来道谢的。” 陈清水不为所动，合上钢笔帽后问道：“谢什么？” “陈老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咱们在京津冀合作的罐头推销，这个恩情我不得来感谢一下吗？” 孙武成不愧是多年的老油条，说话都一个坑一个坑的。 一口一个“咱们，”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和陈清水有什么关系。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孙先生，提成是你应得的，不必道谢。” “陈老板，这就太见外了呀，你就和我表哥一样叫我小孙吧。” 孙武成要想合作，打感情牌是最好的选择，除了王大柱这层关系，他和雪清公司就没有别的瓜葛。 可是这一套在陈清水面前，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透明简单。 “孙先生，您的心意我领了，可是东西是绝对不能收的，你看我的股东还在这里，你这不是让我违规吗？” 刀哥抽着烟，冷哼一声。 孙武成连忙讲道：“陈老板，这有什么的啊，您是我表哥的朋友，我替我表哥表表心意，仅此而已。” 孙武成带的，都是名烟名酒，这两盒东西别看少，可能不少值钱啊。 而且以这小子的性子，说不定里面还会另有乾坤。 见陈清水不讲话，孙武成坐下来，陪着笑脸说道：“陈老板，我这次来呢，就是想谈谈您上次提到的京津冀的代理经销权，我想在京津冀地区全面代理雪清罐头。” 陈清水依旧摆着一张面瘫脸，他从自己的抽屉里随手拿了一份文件。 “看看吧。” 陈清水给他的是“雪清公司产品代理经销授权书，”目前为止，除了辽省南部的一个经销商外，雪清公司没有第2份已签约的授权书。 孙武成看了一眼标题，瞬间喜上眉梢，可是随即他的脸色就耷拉下来了。 “陈老板，这怎么还要收钱啊？咱们上次不是谈妥了吗？” 市场是有变化的，上一次陈清水确实需要他的人脉，所以愿意让出诸多优惠政策，可是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孙武成已经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了。 商场如战场，向来残酷。 陈清水看了一眼孙武成，严肃地说道：“孙先生，都挺忙的我就直说了吧，雪清公司和你的合作早就结束了，而且我们也已经支付了相应的报酬，可以说是两清。” 孙武成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不过他依旧维持着笑容：“陈老板，你这是过河拆桥啊，传出去恐怕不太好听吧。” 陈清水瞪了他一眼，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过河拆桥？河的确是过了，可是这桥和你没关系吧，你除了给我们提供了几个地址和联系方式外，似乎没有帮到我们其他，即便如此，我们公司依旧按照约定付给你了高昂报酬。” “至于代理权就更好解释上了，那天我的确想和你建立代理经销关系，可是你拒绝了。” 陈清水私下讲道义，商场讲合约，只要是他承诺过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合同，都不会自觉履行。 可是向孙武成这样的投机取巧的小聪明，他也不会纵容。 陈清水收拾了几份文件，递给刀哥：“罐头厂的联营计划要尽快提上日程了，让德林尽快谈妥。” 听到联营两个字，孙武成心头一震，这么大的厂房，得多大的日产量，都已经满足不了市场需求了吗？ 孙武成稳住情绪，接着问道：“陈老板，那如果我要拿下京津冀地区的代理权的话，需要交纳多少费用。” “每年三百万的加盟费吧。” 孙武成被吓了一跳：“陈老板，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陈清水轻描淡写地反问道：“你看我的样子是在开玩笑吗？” 辽省南部两个市的经销权，陈清水都卖出了40万的价格，京津冀地区包括一省二市，也就是三个单位的范围，一年一共300万是真的不多的。 孙武成脸色瞬间就变了，就算把他卖了，也凑不出300万啊。 “陈老板，看在我表哥的份上能不能少一点？” 在商场上谈交情，真是再愚蠢不过的行为了，陈清水接着说道：“京津冀是国内最发达的地区之一市场将会有多大潜力，不用我说你也明白，300万就已经是友情价了。” 第八十五章 红脸的刀哥，白脸的陈 工厂除了产品外什么是最重要的，是市场，而市场便是一个个的经销店和业务员，当经销店牢牢地扎根在华夏大江南北时，雪清罐头才是真正地屹立起来。 而此时，孙武成后悔极了！、 当初他要是接受了雪清罐头的代理经销权，那可就相当于直接有了300万了。 “陈老板，代理权的事情您就当我没说过，打扰了。” 欲擒故纵？陈清水笑了，他玩这招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孙武成出去后，就在楼梯口站着，他寻思着陈清水得追出来，可是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整整十分钟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动静。 孙武成掐灭烟头，无奈的摇摇头：“这回，是真的遇上高人了啊！”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直接问道：“陈老板，加盟费能便宜点吗？“ 陈清水就知道这家伙得回来！ 折腾的也差不多了，陈清水也该扔出甜枣了。 “自己看看吧，你是王大柱的亲戚，我不会坑你的，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直接签了吧！” 孙武看着合同的报价，确实是不高，和他打听到的几个加盟商相比，确实是便宜了不少。 只是天下没有平白无故地馅饼，绝对是有条件的，问道：“那陈老板这次的条件是什么？” “首先，只能给你精津市和冀省的代理权，费用280万，你可以选择分期付款，但每期不得低于50万，但是公司必须有随时解聘的权力，另外必须接受公司派遣执行顾问，同时采购价格，公司有随时调整的权利。” 陈清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仿佛要把孙武成的心脏崩碎了，他说的这每一条都像插在孙武成肉里的钢针啊。 这就相当于一个霸王条款，雪清公司不会担任任何的风险，如果孙武成推销有方，那公司大可以坐收渔翁之利，若是不然，，则可以随时解除和孙武成的所有关系。 而且公司还有权利随时调整采购价格，这把孙武成最后一点小心思也给堵死了。 孙武成看着合同上的一条条款项，笑呵呵地对陈清水说道：“陈老板，生意不是这么谈的。” 就在这时，陈清水又故技重施，拿起水杯就准备起身离开。 他对孙武成说道：“不着急，你还有时间考虑。” 陈清水是准备好韭菜了，不仅仅是京津冀的代理权 就算是其他地区的代理权，陈清水也故技重施，现在除了七巧玲珑罐头外，其他罐头的市场前景都可以一眼望到尽头了。 刀哥一脸笑容地回来，扯着嗓子回应道：“陈老弟就放心去吧，厂子里剩的这点事儿我帮你处理掉。” 其实桌子上剩的那些文件已经无关紧要了，就好像一个大的烧饼上的吉利芝麻那般不痛不痒，交给刀哥绰绰有余。 只是孙武成有些不乐意了，他拦住陈清水说道：“那个，陈老板，咱们之前的事情还没谈完呢。” 陈清水而有些不满，因为待会儿他要和莫德林讨罐头厂的员工问题，厂房不够可以再建，可要是人员不足就不是教一些能够补充的了得了。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京津冀地区的罐头市场是我们公司花费大量资金，利用广告砸出来的，作为一个公司，盈利才是头等大事，这个投入我们公司自然要以最短的时间收回来。” 陈清水终于把话说明白了，要是代理费没交够的话，谁也别想拿走这三个地区的经销权。 陈清水收拾了一下，竟然真的出去了，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刀哥和孙武成两个人了。 孙武成试探的问道：“刀哥，陈老板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刀哥整个人像受到刺激一下，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大吼道：“烦不烦啊，有事说事。” “我就纳闷了，我雪清公司家大业大，干嘛要和你这样的小门小户打交道！” 戏精团队的自我修养，就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以马上进入状态，就比如今天的刀哥是“红脸的关云长，”狂起来就完事了。 刀哥用一种近乎吼的方式说道：“要不是王大柱死保你，你连公司门都进来，还这么多借口和要求，爱签不签！” “反正我只是替陈老第过来走个场子，坐一会就离开，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啊。” 刀哥的每句话里都透露着敲打和威胁！ 孙武成脑子飞速地转着，毕竟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 半晌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接！” “陈老板方才提出的几点要求我也同意。” 现在他不想管这么多了，拿下代理权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孙武成的话后，刀哥轻蔑的笑了笑，然后将陈清水事先给他的合同拿了出来。 这份合同便是陈清水事先拟好的亲，的上面包括了雪清公司所有的条件。 所以我曾看到刀哥这样的大老粗，都能随手把合同拿出来就明白自己，就像蛛网里的小虫子，根本没有翻滚的可能了。 他略微扫了一眼合同后，在落款项上也干脆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刀哥，好了。” 刀哥略微检查了一下，确定三个位置都签好了名字才起起身离开。 其实刀哥是不想和孙武成这样的人合作的，可是既然陈清水做了决定，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陈清水看得明白，雪清罐头虽然可以火一时，却改变不了国内罐头市场低迷的整体，高度发达的经销商网络，就像是雪清罐头的树根一样，让底子更扎实。 如此以来，陈清水才感觉手发展外贸。 刀哥带着合同，不满地说道：“陈老弟，那孙武成就是一个满嘴跑火车、不要脸的投机份子，干嘛要和他合作？” 陈清水微微一笑：“满嘴跑火车、不要脸、投机份子，这些确实都是他身上的标签，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孙武成只会这点东西，能干的了这么多矿场的生意吗？” 几乎每个下海的人都想和矿上整点关系，却都没什么门道，孙武成有十几个矿场的路子，单凭这一点就已经强过许多人。 陈清水接着说道：“那些都是表面，投机倒把不代表他没有能力，满嘴跑火车也不代表他没有心机。” “他只是让你看到了你想看到的他罢了！” 这就好像是一个自负的人，任何人都难以入其耳目，而一个自信的人就能客观的评价彼此的关系，因为一个自卑的人无论面对何人都抬不起头颅。 第八十六章 王大柱出事了 要致富，去挖矿！ 这句广告词在八十年代末期是现实社会的写照，同样的也是不少人的口头戏谑常用的一句话，可是实际上即便给你一个矿，你有能力去开吗？ 当时能开矿的，都是道上的，一般人去挖矿，还没开始，场子估计就被砸了！ 陈清水看了一眼时间，问道：“我让大柱去南荣矿场一趟，这都快一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铜矿的坍塌意味着安全措施的不到位，陈清水想要再投产恐怕还需要花费一定的投入，特别是安全设施的维修，将会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是啊，按理说中午就能回来的啊。” 80年代末的奉天市，和陈清水前世的时候相差甚远，没有那么大的面积去一趟南荣铜矿半天足以。 陈清水随即拨通了个号码：“喂，有亮，你哥哥回来了没有？” “没有吧。” 陈清水随即又询问了一些人都是一样的答案，王大柱做事向来可靠，极其注重时间。 而这一次这么久都没回来报告，陈清水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刀哥，让你手下的人去找，大柱可能出事儿了。” 陈清水眉头紧锁，表情逐渐凝固起来。 有钱的刀哥，手底下的小弟比以前多了何止一倍，刀哥一声令下，不知道多少辆摩托车开始驶向南荣铜矿，一时之间这片放屁的区域多了些许热闹。 约莫到了晚上的时候，刀哥才给陈清水回复。 “真的出事了，大柱四个人今天下午在矿场外就被打了，听说被打得头破血流，现在人应该在刀疤那里。” 四个人，车队，确实符合王大柱一行人的特征，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几十天都不会开进去一辆车，估计那4个人就是王大柱4人无疑。 陈清水的脸上瞬间写满了狰狞，他冷冷地说道：“带上所有人，咱们去会会刀疤哥！” 刀哥在道上混了几十年，自认心理素质强悍，可是现在站在陈清水身旁，心中竟然感到一丝颤抖。 他叹了一口气：“今天晚上恐怕不会消停了。” 路上的时候陈清水顺便了解了一下刀疤的信息，他之所以叫刀疤，还是5年前争夺铜矿时被砍的。 刀疤早年间是个村痞，吃百家饭长大的，自铜矿被发现后，带着几个村儿的人聚集在铜矿附近打劫过往车辆，势力不小，据说敢得罪他的人第2天就会消失在南荣。 “阿斌，红毛，你俩带好家伙，跟在陈老弟身旁，懂吗？” 刀哥不怕打架，他全部的家当都是靠打架弄来的，他只是担心场面一旦混乱起来，他无暇顾及陈清水。 这红毛和阿斌都是跟着他走过数年道路的，都是狠角色，而且信得过。 “老大，您就放心吧，就算他们把我剁了，也不能让他碰咱们的财神爷。” 刀疤这次对王大柱下手并非随意之举，而是谋划已久，其根源就是陈清水抢了“属于”他们的铜矿。 进了铜矿，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拿着各种武器，黑压压的站在一起，看样子到吧，早就在这里等着陈清水了。 战而不宣，是为贼。 刀哥怒斥道：“这群孙子，连点规矩都不讲了吗？” 说着就准备让手下人抄家伙。 陈清水这时一把抓住刀哥：“等一下，把车里的手套分给兄弟们，然后大家想办法把脸遮住。” 东北天寒地冻，基本上都随身戴着口罩。 刀疤的杀气，很显然要比刀哥胜上一筹，不愧是南荣一害，却有其能耐。 看到陈清水走来，他恶狠狠地喊道：“你就是那个陈清水吗？” “呵呵，你觉得是那就是是了。” 嚣张的语气，跋扈的身姿，一下子就把刀疤惹怒了，随手把手中的木棍甩了出去，可惜没中。 “妈了巴子，抢了老子的铜矿还敢和老子这么说话，你个孙子活腻了是吗？” 刀疤脸角上有着一条长达5厘米的疤痕，再加上浑身横肉和彪悍的面孔，大有一般土匪之势，一般人见到刀疤估计瞬间就会被吓倒。 陈清水前世时，和刀疤这样的人打过交道，绝对不能软下来，如果你态度懦弱，只会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 陈清水大喊着说道：“我有4个兄弟在这附近消失了，是你干的吧。” 只见刀疤大笑一声：“可能你就是陈清水。” 紧接着他拍了拍手掌，手底下人就把王大柱4人带了上来，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看样子受了不少罪啊。 刀疤笑道：“陈清水，我也不多要，就给100万吧。” 矿场没了，给钱也行，刀疤最喜欢现金了。 铜矿虽然是好东西，可是也得看在谁手里，这5年下来他都没从铜矿里捞到100万。 “可以，你先把人放了，然后再跟我去拿钱。” 看陈清水这么干脆就答应了，刀疤第一反应就是要价低了。 “等等，我说的是每个人100万， 4个人要给400万” 村痞子就是村痞子，和真正道上混的人完全不一样，一点规矩都不讲。 “可以，先把人放了，我给你填支票。” 陈清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签上自己的名字，拿在手中。 支票这东西刀疤没少见过，都是在电影上港城大片里的那些有钱人动不动就喜欢签张支票，然后非常嚣张地说道：“金额随便填。” 刀疤虚荣心爆炸，觉得自己也和港城大片里的那些大佬一样了，已经到了收支票的级别。 可既然对方愿意给钱，他也没必要为难王大柱，他甩了甩头，几个人架着王大柱，往前走了几十步。 “他们都说我刀疤哥不讲规矩，可是我真的不讲规矩嘛，谁不知道我最讲究的了。” “姓陈的，咱们也不废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可以。” 刀哥有些不乐意了，400万要是拿出去公司，流水至少得缩小一半儿。 “陈老弟，你不会真的打算给钱吧，还是我带兄弟们冲吧。” 第八十七章 套路和反套路 陈清水摇摇头，说道：“这孙子在给我们挖坑，咱们现在准备接手铜矿，要是这个时候发生事故，真正吃亏的是谁？” 刀哥恍然大悟，怪不得陈清水刚才让他们戴上手罩和口罩，防的就是他这一手。 “大柱，没事吧。” 4个人里面，王大柱被打的最惨，估计和他那楞头青的性格脱不了关系。 “还有死不了。” 支票到手，刀疤喜笑颜开。 他笑嘻嘻地说道：“这人生在世就是为了求财，陈老板莫怪罪啊。” 王大柱安全了，刀哥脾气也不再收敛：“成全你奶奶个腿，咱俩新账旧账都该算算了。” 刀哥的手下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刀疤撕碎了。 可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陈清水依旧阻拦着刀哥，他淡淡地说道：“刀哥，大柱安全了，别给自己找麻烦。” “哼，要不是担心铜矿，你这孙子别想活着离开。” 刀疤已经没心思理会刀哥了，钱到手了，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陈清水眯着眼，看着刀疤，轻声道：“放心吧，大柱的厂子会找回来的。” 王大柱身上伤口不少，但都是皮外伤，这倒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王大柱想想这一切，叹了一口气：“本来只是想去铜矿里检查受损情况，结果冷不丁的被这群孙子算计了。” 这事儿也不能怪王大柱，人家就像黑暗里躲着的毒蛇，谁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蹦出来咬你一口。 刀哥安慰道：“只要大柱兄弟没事就好，来日方长，有的是时候讨回这场子。” “唉，就是可惜那400万了，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现在两厂都在扩建，账上的流动资金并不多，这400万拿出去以后的日子就得紧俏许多了。 “呵呵，放心，他们拿不到钱的。” 陈清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刀哥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问道：“陈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陈清水不慌不忙地从兜里又拿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支票，说道：“刀哥，你仔细看看这张支票上还有什么？” “这不剩几格空白......” 刀哥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在这张支票的右下角还有一串小字：“最高额度四万！” 陈清水笑笑说道：“咱们在银行的账户里可没那么多钱啊，而且咱现在可是奉天市的头号贷款大户，银行那边怎么可能给那么大额度的支票。” 刀哥看着手中的支票赞叹的点头，“真不愧是陈老弟呀，狼走天下尽吃肉，我就知道陈老弟怎么可能吃这么大亏。” 其实主要还是刀哥带的人比较多，即便是刀疤内心也十分慌张，都不想刀剑相向，也正是因为如此，拿到支票后都没仔细查看，就率众离去。 说着，陈清水拿出一盒磁带，说道：“这里面是一份录音，也是刀疤敲诈我们的证据，就交给刀哥你来处理了”。 刀哥一听是这种东西，瞬间喜笑颜开。 “陈老弟啊，等会我当初听劝跟着你混，你这样的人要是成为敌人的话，真是寝食难安。” 陈清水没有多说，只是对着他笑了，同时脑海中也浮现出前世的诸多往事。 他能把王大柱这件事处理的如此滴水不漏，都是前世血淋淋的教训换来的。 老而为精，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陈清水站在窗边，看着王大柱一身绷带，淡淡地说道：“大柱这事虽然憋屈，可是咱们不能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他指着刀哥说道：“特别是你，绝对禁止一切私下的打击报复，一切问题都得走法律程序，明白吗？” 被陈清水这么一说，他还真有些心虚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筹划怎么让刀疤付出代价，她有些不解的问道：“陈老弟，你刀哥绝对有实力，让那刀疤吃不了兜着走，为什么要憋下这口气啊？” 今时不同往日啊，经济的复苏也意味着国家的富强，相关的法律制度会以极快的速度进去，刀哥这样的黑社会性质的组织是绝对许存在的。 以前的那些事情做过了也就算了，没办法挽回，能改变的也只有今后了。 录音交给有关部门后，刀疤一行人很快就被抓到了，400万这巨大的金额足够他们在里面住上一段时间了。 王大柱的伤不重，休养了几天之后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仿佛之前的那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陈清水看着公司的财务报表，忧心忡忡。 当初收购罐头厂和包装厂的时候，里面有大批的员工是直接接收的，这批接收的员工和新招聘的员工是不一样的，他们是注册过的国企员工。 也就是说这批员工无论他们干不干活，陈清水都得按照现有标准给他们开工资。 陈清水叫来了莫德林，想听听意见：“德林，公司的二车间效益很不好，你怎么看？” 二车间，莫德林再清楚不过了，当初把这些国企员工集中安置在二车间，就是莫德林的主意。 这些人要是和招聘员工接触太多的话，会扰乱人心。 莫德林说道：“二车间是企业遗留问题，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除非有办法让他们下岗。” 莫德林追求现代企业管理，是一个极其追求效率的总经理。 二车间的产量，连一车间的一半儿都赶不上，那数字就像一根根的钉子一样在扎着他的眼睛，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员工不能辞退，且必须按照标准给予劳动报酬，他们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这也是现今企业转型阶段的现状，我们改变不了。要想收购国企，就得给那些员工养老，咱们算是好的了，注册员工人数不是很多。” 陈清水冷哼一声：“坐吃等死？那这些人打错算盘了，我陈清水还没伟大到开教堂。” 企业想要走的远，根基必须稳，要是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可能走得更远。 第八十八章 二车间的牛皮癣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德林，你是管理学的博士，点子比我多，有什么建议吗？” 莫德林这时冷哼一声，不满地说道：“陈老板要是我换人当我的行政助理，我自然有办法处理好这些问题。” 莫德林的行政助理还是李有亮。 当初让李有亮这张白纸跟在莫德林身边，第1个原因自然是想要让他成长，第2个原因就是陈清水栓出去的一根绳。 这个莫德林，能力是不小，但野心更大，要是没有前置措施，这家伙真有可能动了，鹊占鸠巢的想法。 看着莫德林像小媳妇一样闹脾气，陈清水安慰道：“德林，又小心眼了不是，咱们这不是希望有亮可以成长起来。” “陈老板，这学习也得有个时间上限吧，这都学习了大半年了，也是时候履行你当初的承诺了。” 我答应过莫德林一段时间后，让他自己物色行政助理。 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整个公司的人都忙得天昏地暗，这件事情莫德林一直没找到机会提。 陈清水装作忽然想起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儿怪我，这段时间只顾着扩展业务了，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前半句话就不怎么重要了，后半句话莫德林瞬间眼前一亮：“那这么说我可以自己物色助理了。” “当然！这是当初答应你的事情，”陈清水也大气，说放手就放手，“德林，你文化人，认识的文化人肯定也不少，你这是有人选了？” 莫德林缓缓点头，说道：“有一个，是我上大学时的同学，他是金融学的博士，来做我的助理正合适。” 莫德林说的这个人正是当初和他一起合伙炒房的其中一，人当初炒房失败后，他们4个人各奔东西。 唐胜，家里有点背景，回老家当了副县长。 可是这家伙和莫德林一样都心有不甘，一直在找机会重新下海，如果莫德林邀请的话，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好啊，公司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他什么时候可以过来？” 陈清水的热情出乎莫德林的想象。 “如果陈老板这里不卡我的话，一周之内绝对可以来上岗。” “如此甚好，糖尿病人能够加入雪清公司，对公司未来的发展带来的好处简直难以想象。” 陈清水今日过于热情了吧，莫德林到走的时候，都满头雾水。 陈清水看着云里雾里的莫德林，微微一笑。 从莫德林来公司的第1天起，陈清水就知道他想培养自己的班底，以便日后雀占鸠巢。 一开始陈清水确实担心他反客为主，毕竟那个时候公司刚刚成立，各个部门都有一大片的空白，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陈清水这一年提拔了多少干部？培养了多少年轻人？ 可以说整个公司的中间力量都是陈清水一首的现在他想反客为主，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且李有亮在莫德林身边确实学了不少东西，刚好当陈清水的秘书正合适。 “有亮啊，关于二车间的问题，你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陈清水也是随口一提，这二车间的遗留问题是现今所有私企都存在的，哪有那般容易解决。 可是李有亮今天给了陈清水一个惊喜，他犹犹豫豫地说道：“陈厂长，这个问题我也见莫总经理念叨过，我有一个想法。” “那些员工我们公司确实没有权利解雇他们，可是上级有啊，要是上级那边可以......” 对啊！ 公司解决不了的问题上级可以解决呀，毕竟是国企员工，想要让他们下岗还得让国企签字点头。 士别三日，应当刮目相看，李有亮这个白纸上终于有了点东西。 李有亮说话声音很小，看得出来很没有底气，陈清水鼓励道：“有亮，男人不能娘炮，把腰杆挺直了，说话声音大一点。” “是，陈老板！” 这个傻小子让他腰杆挺直一点，不是让他在这里站军姿这傻乎乎的小模样，还真心讨人喜欢呀。 李有亮在二车间的问题上下了不少功夫，既然是政策的遗留问题，那就从政策上入手，他将所有相关条款都研究了一遍，最终出得到这个方法。 “厂长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 陈清水看着他赞叹的点了点头：“不错，说的不错，你说的倒是和我想一块去。” 陈清水这几天考虑二车间的问题，想到的办法中就有李有亮的看法，只是没有他想的那般成熟。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国企注册员工，就是一根根的死螺丝，要想把他们拧干净，还得用国企这把螺丝刀啊。” 陈清水统计了一下，两个场子加在一块，一共有78名国企老员工，他写了一份申请，直接让人送到了雷书记的办公室里，希望能够得到批复，可是这分报告宛如石沉大海，连一点回响都没发出来。 后来陈清水又准备了两份差不多的申请，又送了两次，可依然没什么动静。 “这群家伙，估计也不想背锅吧。”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雷书记考虑的是全盘，奉天100多万群众要吃饭要就业，他是第一责任人。 陈清水也只能先把二车间的事情放放，他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扩大生产。 陈清水、莫德林和王大柱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着生产问题。 莫德林率先开口，骄傲地说道：“汕头罐头厂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只要这边厂房完工，马上就可以引进流水线。” 两条流水线刚好配备一个车间，还都是国外先进水平，莫德林的骄傲确实有底气。 王大柱看着手中的数据，脸色依旧低沉地说道：“总经理准备购进的这两条流水线，确实能大大提高我们的产量，可是和现在的订单相比，还是不够。” 现在连城几家大厂主动要求代理，京津冀市场还处于上升期，再加上雪清罐头在辽省内的推广不断深入，订单铺天盖地而来，简直令人新生“烦闷。” 第八十九章 长远目光 “他们想的美！” 陈清水冷很一声，说道：“雪清的路还很长，要爱惜羽毛啊！” “德林，你是总经理，你来说。” 莫德林也不客气，一人分了一份资料：“目前的三家联营工厂，一家已经谈妥，另外两家提出附加条件。” “古河镇罐头厂，提出每年向雪清公司缴纳一笔管理费，然后自主营销罐头。” “古水镇罐头厂，想要咱们的商标，要求包装厂向他们开放部分业务，帮助他们包装部分产品。” 陈清水一听，冷冷一笑。 他淡淡的说道：“他们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要求自主经营，那岂不是比经销代理权的自由度还要高，竟然只想交一笔廉价的管理费。” “还有古水镇，那就更过分了，想要空手套白狼，让我们用我们的商标和我们的包装厂来帮他们包装罐头，那他们干脆把雪清公司都拿走算了。” 这些投机份子，小聪明耍惯了，还以为在雪清公司身上薅一把羊毛！ 刀哥不客气地说道：“古河、古水的人，向来，自以为是，总觉得全天下就他们有脑子。” 莫德林接着说道：“陈厂长，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见，罐头市场的火爆期稍纵即逝，适当地让步哎实现双赢，是可取的。” 莫德林和陈清水的立场不同，他是一心向钱看。 很明显，两家“趁火打劫，”可就算便宜了他们，公司仍然可以得到很大的利润。 陈清水淡淡地问道：“莫总经理，你说的适当利益是多少呢？” 莫德林前几天就率领财务部的人进行过仔细分析，有了一份科学合理的预案。 他说道：“我先来谈谈古河镇罐头厂的问题，他们只想交纳一笔管理费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打算以提成制，每瓶罐头我们要提成两毛。” “古水镇罐头厂，替他们包装罐头的价格我们需要提高，从包装途径上获取高额利润。” 紧接着莫德林将几份详细的策划案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中，在上面有着详细的财务报表。 王大柱和刀哥几个人看完之后纷纷赞叹的点了点头：“好像有门啊，这样也没少赚，我还以为按他们那方案，我们没得赚呢。” 周有德说道：“我的天，要是按照这个产量的话，咱们一个月吃提成也能吃五十万啊，那银行的贷款就不用愁了。” 看来莫德林的提议是全票通过了呀，主要是因为雪清公司欠款太多了，而方案的利润又很可观。 只有王大柱一个人总是感觉不妥，他看了一眼陈清水，然后问道：“陈老板，你说吧，这事到底能不能做。” 陈清水咧了咧嘴，随意地将策划案扔到了桌子上，笑呵呵地说：“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一个渔民啊每天都辛勤捕鱼，每天都有不错的收益，可是有一天隔壁渔民抽干了池塘，挖出了所有的鱼，发了一笔小财； 于是他羡慕了，也学着抽干水，大赚一笔。可是他老婆却阻止了他，劝他说抽干水确实能赚上一笔，可是之后去哪捕鱼呢？是不是又得重新开始呢？渔民听了，随即放弃！” 陈清水话说的很婉转，没有直接反驳，而是讲了一个竭泽而渔的故事！ 刀哥挠着脑袋，云里雾里：“这渔民挺聪明...哈！”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各位，你们都知道雪清罐头是怎么火起来的吧？广告！我们利用广告轰炸，把雪清罐头以礼品和高档礼品的概念带入到了客户的脑海中，雪清成为了一个商标。” “可是如果你们想想，如果我们应准了他们的要求，他们马上就可以回头宣传，她们才是雪清罐头的正牌厂商，而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外包营销公司。” “还有，咱们替外厂进行包装，万一他们的产品质量出了问题，第一责任方是我们还是他们？” ...... 陈清水将两个草案里的漏洞分析的明明白白，这些潜在的套路，在他前世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多少创业的小青年，一不小心就因为这些套路被打落深渊。 莫德林眉头一皱，他反问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太过草木皆兵了吧，未雨绸缪是没错，但是不能反应过度吧，我们能不能再残酷的竞争中占据一席之地还是个未知数。” “现在就考虑商标...呵呵！吃饱了没事干是吧！” 火yao味浓郁起来！ 莫德林初来乍到，空降成了总经理，公司里有很多人都不服气，他自己急于做出成绩，就像当初的诸葛亮“火烧西柏坡”，来作为自己的拜山礼。 陈清水说的那些莫德林不是不懂，他好歹是管理学的博士，怎么可能弄不懂这些套路。 和那两家工厂的合作，莫德林谈了许久才争取到了最高利益，这一下子被陈清水否决，他能不来气吗？ 陈清水问道：“你真以为，我这是吃饱了没事干？” 莫德林解释道：“和两家罐头厂合作，我们一年至少能够拿到150万的纯利润，难不成就因为一个虚无飘渺等商标就放弃了这么高的利润？” 莫德林的身上已经少了一股锐气，就像一个刚从泥潭出来的人，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地。 他的确是有能能耐，不过经历了琼岛炒房后，他已经没了当初的大胆，现在做起事来是兢兢业业，只看眼前。 “陈厂长，眼前的钱才是钱，看不见的钱不算钱。” 陈清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认为我们公司会被淘汰，将来我们的业务不仅仅是罐头和包装，还会有饮料和食品。” 陈清水的眼前仿佛闪过了一张泛着光芒的蓝图，跨越了两世灵魂，直挺挺地浮现在眼前。 他将自己心中的商业帝国的雏形缓缓描述： “我们现在还有了同场，将来还会生产电线和光缆，在往后还会入手化工行业和建筑行业，还可能发展娱乐产业和服务产业，若干年后，雪清公司会成为一座多元化的综合性大型公司。” 第九十章 烟以为桥 窗外的雪花孤零零的飘荡着，偶尔传来几声悠扬的犬吠。 互联网金融、线上服务、虚拟娱乐、连锁饭店和超市、外卖和快递，越来越多的名词从陈清水的嘴里吐出来。 这些都是陈清水理想的碎片，有时候感觉十分遥远，有时候又感觉近在咫尺。 “这就是我想要的雪清公司，业务全面、技术高新、创新力强，前途无限！” 刀哥虽然听不懂，但是他喜欢听这些云里雾里的东西，他一把搂住陈清水，说道：我相信陈老弟，以后会带领雪清公司发展成这样的。” “是啊，陈老板，我们相信你。” “对，信的不能再信了。” 众人的迷之自信，让莫德林失去了继续争辩的想法，他不服气地摆摆手，说道：“反正你才是老板，你说了算，你说不合作就不合作呗！”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多做解释了，说道：“接着刚才的说吧，这两个联营工厂的要求驳回，我们只需要可以给我们生产糖水和半熟水果的代工厂。” “明白明白！德林记下来啊！” 王大柱碰了碰莫德林，生怕他再和陈清水顶起来。 莫德林木讷地记录着，可脑袋里还回想着陈清水刚刚说的那些话。 真是太震撼了，一个完美的商业帝国仿佛罗列在他的面前，那一个个的工厂和一件件的产品，简直描述的事无巨细。 这野心，令他钦佩，他觉得自己对陈清水的认知应该需要改变了。 莫德林说道：“我会再找两场厂长协商的，争取在一个月内敲定所有的合作细节。” 陈清水接着又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就散会了，刀哥和王大柱像撒泼的兔子一样扭头就走， 因为他两个都觉得陈清水今天精神有些不对劲，只有莫德林一个人还留会议室里。 陈清水看了一眼莫德林，递了一根烟给他。 “我不抽烟！” 陈清水轻轻一笑：“腐儒的学生气。” 莫德林动了动嘴唇，鬼斧神差的把烟接了过来：“火！” 陈清水儿挺喜欢莫德林这个样子的，说道：“烟可是好东西，是生意场上的法宝哩。” “咳咳！”莫德林刚抽两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呛？” 陈清水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得这么抽.....” 陈清水给莫德林示范了好几回，他才逐渐找到门道。 莫德林笑了笑：“也就那么回事，没啥特殊感觉。” 嘴上这么说，可是身体却挺诚实的，他一根一根的这给陈清水出了也要多。 烟抽着，话也就上来了，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 “陈厂长，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你内心所想吗？” 陈清水长吸一口：“这个不重要，有的人会觉得那是个梦，也有的人会觉得那是个笑话。” 莫德林没再多问，只是随意的聊了一些公司杂务，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晚冬的松花江，冰块逐渐融化了，时不时的能够听到鸟类的啼叫，带来新春绿色的蓬勃。 “上个月统计的月产量，已经能够突破一百万罐，工厂还在扩建中，下个月这个数字还会有所飙升。” 新春后，雷书记带着省里的领导，参观罐头厂，这可是奉天市为数不多能够拿得出手的成功企业样板。 省里来的是土地规划局的张局长，是一个私企改革狂人。 张局长用手抚摸着流水线，赞叹道：“真是没想到，那个如此破旧的罐头厂，短时间内不仅实现再生产，竟然还可以把产能扩展到这么大规模。” 王大柱连忙补充的：“我们厂还准备从汕头罐头厂购买两条先进生产线，预计两个月后就可以投入生产。” 张局长的表情越发灿烂。 为了响应中央政策，辽省很是希望做出一些私企改革成功的案例 这么多试验点撒出去，都还比不上一个雪清公司。 “雷书记啊，你可真不愧是老党员了呀，就是有能耐。” 雷书记笑了笑：“这个功劳我可不敢贪了，这都是陈厂长的功劳，我也就帮忙搞搞后勤。” “陈清水是吧，这个名字可真是如雷贯耳啊，国营商厦上都是他的MV，这次我可一定要见见。” “好好好！” 陈清水作为东家，肯定要好好招待这些领导的。 王大柱的职责就是带领他们熟悉工厂，而陈清水的任务，就是招待好这两位大神。 张局长看到陈清水后，一脸热情的快步向前一把握住了陈清水的手：“陈厂长啊，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你那首一千零一个愿望的MV，都已经把我洗脑太多遍了。” 陈清水回应道：“小打小闹罢了，张局长，雷书记，都赶紧入座吧”。 “二位还请放心，准备的都是东北的家常菜，不值钱的，而且还有我们常准备出的新品罐头，请二位领导不吝指教啊。” “客气客气！” 陈清水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官腔油掉那一套的功夫也丝毫不落下。 这儿一桌饭菜准备的确实都是东北的老特色了，上来就是地锅鸡，还有一大盘雪菜炒牛肉、清炒萝卜、青椒肉丝等等。 在陈清水看来，大张旗鼓的设宴招待就是给自己挖坟墓，就算有些小心思，明面上的工作还是得做足的。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其他人根本就插不上话，说着说着就谈到了企业发展问题，张局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唉，我手下要是有陈厂长这样的能人就好了，也不至于因为那几个场子愁到秃顶哦”。 张局长指了指头顶上一块空白，愁眉苦脸说道：“我手下个农副产品厂，投了两千万啊，都没什么成效，加工出来的干货销路受阻严重。” 东北的人参、鹿茸、野生刺、五味子等等，是全中国享誉盛名的宝贝，张局长当时想的就是通过再加工，将这些特产卖到关内去，可是自从厂子开工后，就接连不断的遇到各种问题，直到现在连一包产品都没卖出去。 厂子失败地很彻底，就因为这事儿，还有一些人对张局长颇有言辞。 雷书记见状，满上上一杯酒，热情地说道：“改革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这不是你的错，我先干为敬。” 第九十一章烫手山芋 “陈厂长这样的人物，是应该大展宏图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省里做事啊，我保证直接给你副局的职务。” 这个诱惑可真够大的，土地规划局现在可是个香馍馍呀，这里的副局长论级别，恐怕能比得上副厅级了，而且手里握的都是实权。 只是当着人面挖人，不太合适吧，雷书记冷咳一声：“省里不一定适合陈厂长，奉天是庙是小了点，不过各个部门可以高速机动配合，保证陈厂长的公司发展道路上，不会后院起火。” 张局长有些也不乐意了，反驳道：“现在省里的批文速度可不比你们慢，就拿外资投入来说吧，上午的申请我们第二天就能批出来”。 两个人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起来，雷书记说道：“第2天这也叫快？外资投入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当天就能完成。” “罐头厂刚刚做起来的时候，港商的投资批文我们就是当天完成的。” ....... 两个人竟然因为一个陈清水，赌起气来，火yao味都浓郁了一些。 陈清水自恋地叹息道：“没办法，人格魅力太强了，走到哪里都被争抢！” 陈清水暂时还没有离开奉天的想法，打断道：“雷书记领导下，我们奉天确实有了一个很不错的下海环境，省里虽然好，可我毕竟是奉天人还是先为家乡做一点贡献的好。” 听到陈清水不会去省里，雷书记顿时喜笑颜开，当场竖起大拇指说道：“说的好，咱奉天的老爷们儿就是正气。” 当事人都表态了，张局长也不会不识趣，他退一步说道：“那有机会让陈厂长去我那里视察，帮忙给点建议总可以了吧？” “这个还是得听小陈厂长的，可是我依然持保留态度”。 陈清水笑了笑，“张局长盛情相邀，清水哪敢拒绝呀？等忙完了公司的扩建后，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张局长手下有许多试点工厂。 那些工厂的效益参差不齐，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几个算是成功了，有几个是失败的。 在这些工厂当中，干货加工厂是他心头最大的一根刺，整整2,000万的投入，制造了一个吸金词，他都不知道还要投入多少钱才能实现盈利。 他看着陈清水，突然转念一想，为什么自己不学学雷书记，把不能盈利的工厂卖出去呢？ “呵呵，小陈厂长竟然还在扩建公司，真是年轻有为呀，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农干行业啊。” 雷书记一听瞬间感觉大事不妙，这家伙是准备甩手烫手山芋了呀。 雷书记生怕陈清水鬼斧神差的应下来，连忙接过话来：“你那个厂子光备债就已经背了500万，雪清公司还没有能力负担这么大笔的债务”。 雷书记是故意提醒陈清水，他知道陈清水这个人野心很大，而且朝气蓬勃。 可是有的厂子是真的不能接。 自己的台被半拆，张局长有些不开心了，“背债又能怎样，如果陈厂长愿意接手，这个债务省里会想办法，哦不！保证解决”。 干货加工厂，陈清水还真有些兴趣，他之前从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工厂，主要以生产东北特产为主。 这是东北的地理位置，过于偏僻，那些东西很难销往关内。 陈清水突然淡淡的问道：“张局长这个农副产品加工厂，准备多少钱出让。” 这是有意向？ 张局长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连忙说道：“免费，厂子可以无偿转让。” 现在的加工厂就像一个无底洞，投太多的资金都不能实现盈利，更严重的事，工厂每天都在增加，再这样下去连员工工资都是个问题。 雷书记感觉省里的这些人真有些丧心病狂，2,000万的投出来的厂子啊，说不要就不要了。 “张局长，虽然说是免费转让，可是那些债务？” 雷书记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提醒陈清水千万不要接手这个加工厂，明面上的亏空就有500万。 陈清水要是想要接手这个厂子，先得把这500万的债务还上。 陈清水微微一笑，先是对雷书记说道：“接手工厂，本身就要接受其前身的债务啊”。 “只是不知道，如果雪清公司接手了加工厂，省里可以批给我们多少贷款？” 一个公司想要不断发展，是需要资金支持的，陈清水公司的盈利基本上就是过一遍账，马上都被拿住去扩建工厂。 也正是因为如此血清公司欠银行的钱已经高达3,000万了，现在没有任何一家银行会给雪清公司放贷。 张局长稍微想了想，：“省里和银行是有相关合作的，考虑到这个厂子的特殊性，以及陈厂长的身份和财务状况，批下来1,000万应该不成问题。” 看陈清水这个样子，还真是想拿下加工厂啊，雷书记心中一阵不安。 他把头伸过去，小声嘀咕道：“清水啊，他这个场子真的接不得，咱东北的那些特产人家虽然喜欢，但是追求的是野生，再加上东北天寒地冻，材料本来就不高而且交通运输费也是一个巨大的开支。” “那1,000万看起来不少，可是你把债务都清了，基本上也就不剩多少了，要是真的需要钱了，市里也是可以大力支持的，没必要接这种烫手山芋。” 这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奉天需要改革或者变卖的工厂一大堆，就算要接也是先接自己家门口的吧，雷书记担心雪清公司的负担太重，压伤了这株嫩芽，一直都没提这些事儿。 张局长扯着嗓子嚷道：“雷书记这小声嘀咕什么了呢？你可不要拆我的台啊。” “小陈厂长，咱东北物广人稀的就那么点东西，你要是不出手相助的话，咱那些特产就真的一辈子出不了山海关了。”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我确实对加工厂有点兴趣，不过张局长得手下留情啊，多给我们点优惠啊。” “好说，好说，我还得请求陈厂长杀价时给我留点面子呢！哈哈哈！” 第九十二章 成了接盘侠 陈清水起身举杯：“好好好，那我们就提前喝一杯庆功酒了。” “好，小陈厂长，期待我们的合作。” 意外惊喜呀，规划局焦头烂额的加工厂，竟然莫名其妙的转了出去，为了这个场，他们把能找的机关、企业都找遍了，可都无计可施，谁知道一顿酒，就鬼使神差地转出去了。 奇妙，甚是奇妙。 只是陈清水如此不听劝，雷书记的脸都拧起来了，恨不得吃掉陈清水。 把张局长送走之后，陈清水又转过头来，挤着笑容去找雷书记：“雷书记，还生着气呢?” “生气？我怎么敢生陈厂长的气，陈厂长现在可是炙手可热啊，我这尊小庙恐怕是装不下你这尊大神了。” 陈清水就知道雷书记心头憋了口闷气，他连忙解释道。：“我知道雷书记都是为了雪清公司好，担心我们公司被这个加工厂套的死死的，不过我们准备接手加工厂，也不是心血来潮，你先听我解释啊。” 雷书记的耳朵悄悄的翘了起来，陈清水些大胆的想法了，听起来天马行空，可是细细品味却都有着很高的可行性。 陈清水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加工厂的那些产品，什么人参五宝茶和野生刺子茶之类的东西确实销售，但我认为滞销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交通或者非野生等问题，而是因为口感不行。” 陈清水接着说道：“我打算将这些农副产品进一步加工，直接做成饮料卖出去，这个过程中可以添加香精和蔗糖等，改善口味。” 雷书记一听微微动容，反问道：“你真以为饮料是这么好做的？没有好的配方和成熟的真空包装工艺，根本做不起来。” “你不要以为国内饮料市场大好，就可以盲人摸象，胡乱投资。” 饮料，是一种特殊的产品，小到蹒跚的孩童，大到佝偻的老人都可以成为受众。 再加上国内经济的复苏，老百姓的腰杆逐渐停挺起来，饮料的市场迎来了一片大好的春天。 陈清水接着解释道：“关于配方的问题我准备和奉天大学合作，哈尔冰工程大学是受到老大哥，援助的高校，校内的轻化工专业也一直是名列前茅，相信一定可以完成配方。” 商人的事情，得按商人的方法去办，雷书记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断，那我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不过若是有什么需要，和市里提。” “一定，一定。” 看着陈清水这油嘴滑舌的样子，雷书记就气儿不打一处来，可又无从发现，索性准备转身离开，陈先生属于见状，连忙拦住，热情地说道：“雷书记别急着走啊，我们厂又出了几款新型罐头，来尝尝。” 陈清水对加工厂的事儿很上心，三天后就让莫德林带队去考察了，只要他们的设备没有太大的毛病，陈清水就决定接手了。 还记得前世的何其正和汪老吉，他们的配方也包含了部分的中药成分，结果市场火爆啊，陈清水想做的便是此类产品。 莫德林和王大柱去考察了，刀哥带人去京津冀租赁仓库，周有德忙于扩建，一时之间，整个厂里似乎就只有陈清水一个人闲了下来。 陈清水本来还想给自己找点工作做做，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又有一个多星期没回家了。 陈清水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东西，还特地在红星商场挑了一件毛绒大衣给江雪儿，也得青青准备了糖葫芦。 “我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 一听到陈清水声音，青青就整个扑了上来一下子闯进陈清水的怀抱里。 看着自己怀里可爱的小女，陈清水顿时感觉幸福极了，人这一生追求的不就是这么点东西吗？ 只是陈清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江雪儿，“青青，妈妈去哪里了呀？” “青青，也不知道，妈妈早上就和姥爷一块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早上就出去了？ 今天水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江雪儿是宁愿带着青青一块去工厂，都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的，一上午没回来准是出了什么事儿。 “青青啊，知道妈妈出去干什么了吗？” 青青咬着糖葫芦，随意的说道：“是舅舅，他们去找舅舅了。” 江向上么！ 自从把他安排在KTV里后，也一直挺安生的，就算出了什么事儿，刀哥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陈清水抱着青青，开着波罗乃兹就去了月色。 月色，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门口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陈清水抱着青青大步走进去。 刚一进门，今天的领班就迎了上来，恭恭敬敬的问道：“陈老板，我是今天的领班，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谈不上，我是来找你们经理的，他在这里吗？” 领班接着说道：“陈老板，您有段时间没来乐色了吧，经理请了长假，已经一星期没来上班了。” 请假了？ “那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这个领班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奇妙，低声问道：“经理的事情，陈老板还不知道吗？” “什么事情？” 领班毫不掩饰地说道：“总经理把一个女人的肚子搞大了，而且听说那个女人是有一些背景的，家里人知道后就找上门儿了，总经理请假应该就是因为这事儿。” 肚子搞大了，我的天！江向上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陈老板，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领班凑过来，轻言轻语地说道：“那个女人，可不正经，他肚子早就被搞大了，你小舅子恐怕是被当成接盘侠了！” 另一个女的补充道：“不止啊，这女人坏的很，故意设计了一场仙人跳，据说故意让家里人抓奸在床，就是想咬死您小舅子。” ...... 你一言我一语里，陈清水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就是被人设局害了呗，以江向上的那脑子，能瞧出问题才怪呢！ “我这个小舅子，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第九十三章 解决方法 陈清水想都没想，抱着青青扭头就走。 青青没跟着，应该是突发消息，人应该都在老家里。 果不其然，陈清水一进门就感觉到了一股修罗气场，压抑到了极致，陈清水拍了拍门框，然后说道：“咳咳！” 几人这才这才注意到陈清水来了，心里顿时舒坦了不少，江震冷咳一声：“你来的正好，这样人就到齐了，家里的事，关上门来商量吧。” “哎。” 陈清水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江向上的身影，也不晓得跑哪去了，陈清水问道：“爸，我今天去KTV里，才晓得向上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 江震的老脸一抽，吧唧了几下嘴，一句话都不想说，感觉老脸被丢尽了。 未婚先孕在这个年代是伤风败俗的大事，江向上做了这种事情，人家女方家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闹了出去，江向上的名声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街坊邻居都会认为它是一个道德败坏、举止轻佻的男子，对女方那就更不用说了。 江震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这个逆子，之前就和一个舞女，不清不楚，我也是没想到他竟然做得如此过火。” 周芳华和江雪儿坐在一起，满脸委屈：“还不都是你吗？非得让他去工作，他要是不去工作的话，能遇到这种事情吗？” “哼，你也闭嘴，要不是你这么惯着他，他能够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吗？” 周芳华一听，火气瞬间上来了，一张脸都憋的通红：“那是我儿子，我不疼他我疼谁呀，都是那个女人，自己不知道检点一些吗？” 二老一来一去，火yao味儿迅速升级，陈清水现状连忙说道：“爸，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想办法解决的好。” 陈清水坐到江震身旁，说道：“其实这种现象在国外非常普遍，我国在努力与国际接轨，才传入了这种风气。” “只不过这种风气于国民而言，太过超前就显得向上的行为太过出格。” 火yao味太重了，陈清水也只能先帮江向上摆脱一些责任。 实际上哪怕是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未婚先育，依旧不被大众认可，这是和千百年来的文化有关。 江震叹了一口气：“你说的这些不管是真是假，对方是不会认同的，向上还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对方扬言要告向上啊。” 周芳华大叫道：“告，让他们去告，就算是咱家向上的不对，可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就不信还能告赢了不成？”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 一个家里乱哄哄的，陈清水解释道：“妈，要是对方真的要去告向上的话，事情就麻烦了，毕竟他们两个人的恋情几乎没有人知道，要是对方一口咬死.......” “什么？向上要是进去了，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 周芳华在这里胡搅蛮缠，讨论到明天都拿不出个结果来陈。 清水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江震，他皱着眉头，沉声说道：“雪儿，你先带你妈去里屋，我和清水商量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去吧，天塌下来有我和爸呢。” 江雪儿略微担心，但还是搀扶着周芳华，消失在客厅。 两个男人讨论起事情来就畅快多了，陈清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爸，我就直说了，这事儿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结婚。” 江震瞥了一眼陈清水，“结婚？咱家倒是可以，可就怕对方不松口，他那个妈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江震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情，就是因为女方家里人来闹。 他那个妈伶牙俐齿、胡搅蛮缠，那一放倒菜市场上都能绝顶，这样的女人绝对不好说话。 陈清水前世经历过许多事情，但很少和泼妇打交道，可是这次却是避无可避的。 陈清水说道：“爸，这件事情咱们理亏，该让就得让一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向上，然后两家人坐在一起合计合计，怎么解决。” 江震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说道：“向上去有德那里了，之前他们那边闹得太过火了，我就让向上去包装厂那边躲躲。” 陈清水约了个地方，把女方家里人都请来。 他约的这个地方可不得了，是奉天第一大酒店，就这么一桌饭足足花了三千块钱。 既是面子，也是态度，更是一种警告。 陈清水说道：“妈，待会儿脾气已经有克制一点，毕竟这件事儿咱们理亏在先。” 周芳华甩着脸子：“我不比你清楚，不用你说三道四。” 约莫到了中午的时候，女方那边才来人。 那个叫吴艳艳的女人没有来，来的是一个女人和两个魁梧的男子。 江震见状，急忙起身热情地说道：“王女士是吧，快请坐，快请坐。” 王柳瞥了一眼江震，冷哼一声，霸气的坐在最中间的位子上，然后说道：“姓江的，你们一家不是躲我吗？今天脑袋被门挤了吗？竟然敢主动找我们麻烦。” 他又瞪了一眼周芳华，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这娘们儿怎么也在这里，上次咱俩没掰扯完今天接着。” 王柳上一次去江家时，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和周芳华两个人斗嘴斗了足足有一个钟头，总的来说是位分胜负，这竟然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周芳华也不是受得了委屈的人，就欲开口反驳，可是被江雪儿一把拽住了，江雪儿冲着周芳华摇了摇头。 毕竟他们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可不能再吵起来。 陈清水连忙说道：“伯母，您误会了，我们约您过来是想处理一下向上和令媛的事情，可不是找麻烦的。” 王柳瞪着陈清水，恶狠狠地说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蒜啊，我和江家的事儿和你有关系吗？” 江震冷咳一声：“这是我江家的女婿，也是我家的一份子，向上的事情他也有发言权。” “切，小的轻佻老的瞎，你们这一家也就是这样啊，我时间很紧，你们长话短说，究竟打算怎么赔。” 第九十四章 一个理字 陈清水笑了笑：“阿姨大老远过来还没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说。” 还没待反应，服务员就已经将菜品端上来，一瞬间整个屋子里芳香四溢，菜香扑鼻，正服一个又一个的味蕾。 特色地锅鸡、葱爆羊肉、红烧牛肉、烤羊腿、酱香猪蹄...... 这一个个的菜品色香味儿俱全，就算是外行也知道价值不菲呀，王柳三人看这阵仗也惊愕不已，心里寻思着这江家怎么这么舍得花钱呢？ “阿姨，都别客气，这天寒地冻的不填饱肚子可不行啊。” 陈清水很客气，竟然主动给人夹菜，这面子可真是给的足足的，按照王柳的性格，他自然是不会买账的 可是这满桌的好菜简直令人垂涎欲滴，望穿欲裂，诱惑力十足。 王柳不理会陈清水，把他刚才夹的菜倒在垃圾桶里，然后对身后的两人说道：“老吴，哥，反正有人请客，放开肚皮吃。” 陈清水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们只要愿意吃就一切都好办，正所谓拿人手短，这吃着别家的东西，总归要给一点面子。 吴老二是吴老大的弟弟，也就是女方的叔叔。 看起手掌宽厚面、面容宽大，应该是个厚道人，吃起饭来也毫不遮掩。 他撕开烤羊腿儿，刚尝一口就吆喝着：“哥，这个好吃，这个特别好吃啊。” 陈清水解释道：“这个饭店里的厨子都是有厨师证的，他们做出来的菜，在整个奉天都是首屈一指的。” 两个人越吃越香，都有些不顾及形象了，这让王柳脸上很不好看，吃着吃着，他突然放下筷子拍了一下桌子。 “你们两个能不能有点出息，就这么一点吃的就把你们收买了吗？是女儿重要还是吃饭重要？” 紧接着他瞪着陈清水和江震两个人直接说道，“既然你们是想私下解决，那我就直说了，首先得赔偿我们家十万，另外你儿子得公开道歉，必须是在有名的报纸上刊登一周以上，同时我女儿得全身检查，这费用也得算你们家的。” “还有，我女儿因为你儿子耽误时间，也得按标准赔偿给我们，我女儿这段时间不能上班的，误工费也得算上。” 陈清水算是见识到了，人无耻可以到什么地步。 这女人哪里是为她女儿讨回公道的，分别是借机敲诈里里外外竟然要十五万之多。 在这个年代能够有一两万都是极为富裕的了，而他张口就是十几万，这是逼着江家卖房还债啊。 “我的条件都说完了，只要你们照做，我就不起诉你那混蛋儿子了。” 王柳有事无恐，抱着肩膀，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家众人。 周芳华脸色铁青，要不是江雪儿一直拽着她，她总就冲上来和王柳拼个你死我活了。 陈清水笑了笑：“阿姨，您提的这些条件我们都可以做到。” 王柳诧异，冷笑道：“你们江家那点儿东西全卖了，差不多也就这个数”。 陈清水笑了笑：“阿姨，您这还是不把我当江家人啊，我叫陈清水，是江家的女婿。” 陈清水？ 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王柳反应半天才想起来陈清水是谁？ “陈厂长啊，怪不得有这么大口气，那今天就一次性付清吧”。 江震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解决这次纠纷，就索性当一回看客，全权交给陈清水来处理了。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阿姨，钱的事情自然是不成问题的，不过在去给钱之前还是得把事情捋清楚。” “有什么可女的呀，我可告诉你们，要是我去起诉你那流氓儿子的话，他不仅得赔钱还得坐牢。” 这便是他们一家有恃无恐的原因，毕竟谁不怕坐牢呢。 陈清水皱着眉头说道：“阿姨，我怕您是误会了，向上和令媛是属于自由恋爱，即便发生的关系也是受法律保护的，您是打算告什么呢？” 王柳大手一拍，大声吼道：“少忽悠我，我们找律师问我了，只要我们去告，你们全家都得完蛋。” “呵呵，是吗？可是闹这么大动静，您就不担心你女儿的声明吗？到时候整个奉天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你们家脸上也不好看吧，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有的是钱给你们打官司。” “一审不行，那就二审，二审要是不行，我就重新上诉，我把这条线无限放大耗，也能耗死您家女儿。” 像这种恶意讹诈的事情，陈清水可不少见。 要是连这种人物都能让陈清水陷入被动，那他的商业帝国就真的是一场笑话了。。王柳一张老脸在微微抽搐着，一时之间，他竟然想不到该如何反驳陈清水，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忽悠，你就接着忽悠吧。” 主动和被动往往就在这么一瞬间，现在到了陈清水的出场了，他淡淡的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江家也感到惋惜，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想办法解决。” “我建议向上和令媛结婚”。 王柳一听瞬间就炸了：“你想让我女儿嫁给那个无业游民，别痴人说梦了。” 就在此时，坐在一旁闷头吃喝的吴老大，竟然偷偷碰了碰王柳：“小柳，要不然就定陈厂长的吧，真老大了，咱家女儿以后怎么见人了。” “呸！不可能。” 王柳脸色瞬间拉了下来，把吴老大吓得立马闭上了嘴：“结婚也不是不行，彩礼至少得准备两万块钱，而且得分开住，得买房。” 这时候的房价并不是很高，买一套房并不是很困难，可是这2万块钱的彩礼属实是天价了呀，正常工厂的工人一整年恐怕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陈清水淡淡点头：“可以，不仅如此，江家还可以给小两口准备一辆车。” 王柳瞬间语塞，他刚才只是漫天开价，没想到陈清水竟然应了下来。 陈清水连忙乘胜追击：“既然你们也有此意向，那咱就赶快找个日子，把婚事定下来吧，我觉得就下月初三，黄历上说是个吉祥日子，适合娶嫁。” 王柳刚想提条件，可直接被陈清水淡淡堵回去：“阿姨，3号的话咱们就得快点准备了，你们那边参加喜宴客人的名单统计一下，我们这边好安排酒店啊。” 第九十五章 谈妥了 王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肚子里憋的那些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或者说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随便开的条件，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答应了。 王柳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们家可没同意结婚，你们都在乱说什么啊？。” 这条件还没有开完，哪能就直接结婚啊，这女儿养了这么十几年，总得回本儿。 王柳接着说道：“我女儿可是我们的心肝肉啊，就这么嫁给那个废物，我们也不甘心”。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这点您放心，婚礼的排场我们都按这十里八乡的最高标准来。” 王柳还是不买账了，仿佛这么长时间的交涉，都白白浪费了时间，不急不躁，他对王柳接着说道：“结婚是必然的，你要是对安排有什么意见的话，您可以接着提。” 陈清水的态度就摆在这里，只要吴家开口，江家就会照做。 这毕竟理亏在先，也只能如此。 王柳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们........” 话还没说完，一直保持沉默的吴老大突然起身拽住王柳，说道：“就按陈厂长安排的就好，我们吴家没什么意见了。” 王柳拜托吴老大，埋怨道：“你干什么啊？是他们对不起我们吴家，我们为什么不能提条件，他们要是敢不答应，那咱们就法庭见。” 王柳一发火，吴老大就吓得不敢说话了，这男人也真是够窝囊的。 陈清水此时笑眯眯的说道：“阿姨，利害关系刚才我已经讲过了，我们江家态度也摆得很明确，您要是还不满意，那我们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理亏，不代表永远是理亏的，陈清水今天把面子上的活做得妥妥的，而且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就算真的传了出去，他们江家现在也站得住脚。 陈清水说道：“妈，爸，您吃的也差不多了吧，咱们该走了。” 陈清水疯狂的给二老使着眼神，生怕周芳华这个时候拆台。 江雪儿倒是机灵，连忙拉着周芳华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妈，咱下午不是还得去小姑那里一趟吗？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呀。” 说走就走，毫不含糊。 几分钟后，周芳华一行人就直接离场了，只剩下陈清水一个人。 王柳顿时感觉颜面尽失，一张脸憋得通红的，他指着陈清水，鼻子怒吼道：“你们江家真是太无礼了，走着瞧，我非得让那个小杂种下半辈子出不来。” 软话已经说尽，立场也一退再退，是个人都是忍无可忍了。 陈清水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皱着眉头，沉声说道：“阿姨，既然您执意如此，不担心自家女儿的名声，那咱们就法院见。” “不过我还是建议您理智一些，毕竟真的到了那份上就没法收场了，其结果无论是怎样的都是两败俱伤。” 说完陈清水就准备离开，走的时候故意碰了一下吴老大，“对不起。” 二人眼神匆匆交织一下就瞬间分开。这武老大虽然怕老婆，可是却是一个懂事理的男人。 陈清水刚出来，周芳华就问道：“陈清水，你们刚才都说什么了，那个泼妇还打算告我儿子吗？” 陈清水波澜不惊地说道：“他们暂时还不同意结婚，不过我有把握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周方华一听瞬间脸色扭曲起来，他这么长时间都收敛着脾气，就是以为陈清水能将这件事漂漂亮亮的办好。 周芳华甩着脸子，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算老几啊，你哪来的把握保证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你是真的想把我儿子害进去才满意吗？” “陈清水啊陈清水，我就知道你这烂泥扶不上墙，你这废物永远帮不上家里的忙。” 周芳华这女人的无理程度是丝毫不比王柳差，骂起人来是丝，毫不留情将自己心里的怒火毫不保留的发泄到陈清水身上。 江雪儿看不下去了，说道：“妈，向上的事情和清水有什么关系呀？” “你竟然还帮着他说话？你.....” 眼看着周芳华就要没完没了，江震怒吼一声：“够了！” 他接着说道：“向上的事情，事关重大，咱们不能冒险，还是在主动和吴家的人商量商量吧。” 说着，他就准备进去再找王柳协商。 身为父亲，这道伟岸的身躯有时候就是这般无力，这张老脸哪怕丢尽了，他也得护着江向上啊。 陈清水没有阻止她，特别理解江震的想法，如果是青青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相信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大不了就答应他们的无理要求呗，陈清水从手里挤挤，那些钱还是挤得出来的。 江震神色低迷，已经做好了丢脸的准备，正准备进去，吴老二突然从里面跑出来。 吴老二神色匆匆，看到陈清水一清人后，又加快了几分脚步：“那个，陈厂长，我大哥让我和你回。” 陈清水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笑容，这场博弈终归是他赢了。 也不知道吴老大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王柳这样的女人都闭嘴了之后的谈判逐渐和谐起来，这两家子人竟然有了一家子人的氛围。 其实只要两家都以结婚为最终目的，彩礼房子什么的都好解决。 陈清水的手里是挺紧的，可是1万 2万还是拿得出来的，在80年代末的奉天，足够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傍晚，陈清水吃完饭还是和往常一样，拿包火柴蹲在家门口的水泥板上，抽着烟看着当天的报纸。 江雪儿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个时候过来了。 陈清水知道她不喜欢烟味，连忙掐灭，然后一点温柔的问道：“雪儿，在外面挺冷的，你怎么出来了呀？” 第九十六章 君子坦荡荡 王柳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肚子里憋的那些话，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或者说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随便开的条件，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答应了。 王柳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我们家可没同意结婚，你们都在乱说什么啊？。” 这条件还没有开完，哪能就直接结婚啊，这女儿养了这么十几年，总得回本儿。 王柳接着说道：“我女儿可是我们的心肝肉啊，就这么嫁给那个废物，我们也不甘心”。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这点您放心，婚礼的排场我们都按这十里八乡的最高标准来。” 王柳还是不买账了，仿佛这么长时间的交涉，都白白浪费了时间，不急不躁，他对王柳接着说道：“结婚是必然的，你要是对安排有什么意见的话，您可以接着提。” 陈清水的态度就摆在这里，只要吴家开口，江家就会照做。 这毕竟理亏在先，也只能如此。 王柳冷哼一声，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还得........” 狮子大开口，确实吓人，要不是理亏在先，陈清水早就让刀哥出面解决此事了。 “说完了，说完了就到我了，”陈清水淡淡地说道：“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合理条件，其他的我一概不答应！” 突然的硬气，让王柳楞了一下，不过他随即嘲笑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不答应？不答应就打官司，让你小舅子坐牢去吧。” “哼，我看你巴不得你小舅子坐牢吧，这样你也能少管一点闲事，就知道你也没安好心。” 这倒打一耙的技能，不知道是不是世界统一的，简直跟周芳华一模一样。 “姓陈的，你别害我儿子。” 江震瞪了一眼周芳华，呵斥道：“给我坐下，清水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就算坐牢，也是他活该。” 陈清水此时笑眯眯的说道：“阿姨，先礼后兵是美德，这礼已经结束了，就该说说兵了。” “呵呵，您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不一定呢，这点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理亏，不代表永远是理亏的，陈清水今天把面子上的活做得妥妥的，而且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要不是江向上那个情种，要死要活的，哭着闹着，要娶这女人，陈清水何至如此。 “你，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不像认账啊。” “阿姨，做人留三分，说话七分满，我什么意思您都清楚，按我的安排，大家都好过，不然上了法庭后，谁进去还不一定呢。” “你，你这是诬陷。” 泼妇果然是泼妇，被触到痛点后，竟然起身要抓陈清水的脸。 陈清水连忙起身说道：“我等你们的答复！” “妈，爸，您吃的也差不多了吧，咱们该走了。” 江雪儿倒是机灵，连忙拉着周芳华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妈，咱下午不是还得去小姑那里一趟吗？得赶紧回去准备一下呀。” 说走就走，毫不含糊。 几分钟后，周芳华一行人就直接离场了，只剩下陈清水一个人。 王柳顿时感觉颜面尽失，一张脸憋得通红的，他指着陈清水，鼻子怒吼道：“你们江家真是一群流氓，走着瞧，我非得让那个小杂种下半辈子出不来。” 虚张声势罢了，陈清水根本毫不在意。 “阿姨，既然您执意如此，不担心自家女儿的名声，那咱们就法院见。” 陈清水刚出来，周芳华就问道：“陈清水，你们刚才都说什么了，那个泼妇还打算告我儿子吗？” 陈清水波澜不惊地说道：“他们暂时还不同意结婚，不过我有把握他们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周方华一听瞬间脸色扭曲起来，他这么长时间都收敛着脾气，就是以为陈清水能将这件事漂漂亮亮的办好。 周芳华甩着脸子，阴阳怪气地说道：“你算老几啊，你哪来的把握保证他们会主动来找我们，你是真的想把我儿子害进去才满意吗？” “陈清水啊陈清水，我就知道你这烂泥扶不上墙，你这废物永远帮不上家里的忙。” 周芳华这女人的无理程度是丝毫不比王柳差，骂起人来是丝，毫不留情将自己心里的怒火毫不保留的发泄到陈清水身上。 江雪儿看不下去了，说道：“妈，向上的事情和清水有什么关系呀？” “你竟然还帮着他说话？你.....” 眼看着周芳华就要没完没了，江震怒吼一声：“够了！” “裙子坦荡荡，行的端做得正，做了就得承担后果，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的就看那个逆子的造化了。” 身为父亲，这道伟岸的身躯有时候就是这般无力，这张老脸哪怕丢尽了，他也得护着江向上啊。 接盘侠的事情，家里除了陈清水，就只有江震知道。 这个老父亲兼老丈夫，为了家庭的颜面、儿子的未来、妻子的身体，硬生生地把这气憋在了肚子里。 他叹了一口气，千言万语化为一句：“他们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不一会后，酒店里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蹿了出来。 吴老二神色匆匆，看到陈清水一清人后，又加快了几分脚步：“那个，陈厂长，我大哥让我和你回。” 陈清水的脸上瞬间布满了笑容，这场博弈终归是他赢了。 也不知道吴老大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王柳这样的女人都闭嘴了之后的谈判逐渐和谐起来，这两家子人竟然有了一家子人的氛围。 其实只要两家都以结婚为最终目的，彩礼房子什么的都好解决。 陈清水的手里是挺紧的，可是1万 2万还是拿得出来的，在80年代末的奉天，足够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傍晚，陈清水吃完饭还是和往常一样，拿包火柴蹲在家门口的水泥板上，抽着烟看着当天的报纸。 江雪儿也不知道咋回事，这个时候过来了。 陈清水知道她不喜欢烟味，连忙掐灭，然后一点温柔的问道：“雪儿，在外面挺冷的，你怎么出来了呀？” 第九十七章 无底洞 “哎呀，你们都别愣着玩儿了，都赶紧自报家门。” 那些人逐渐的一次起身。 “教体局 沈丛。” “粮食局 赵瑞龙。” “税务局 何耐为。” 粮食局？ 陈清水打了个激灵，他抬头一看竟然还真是赵局长。 几个月前陈清水伪装成特派员，将一批粮食高价卖到了他手里。 本来以为从此便天南海北永不相见，没想到今天竟然撞在了一起，这搞不好要穿帮的呀。 张局长说道：“你们都是深化改革最前沿的顶梁柱，今天把你们叫在一起，也是想让你们认识认识以后搞起大事来，彼此之间可以相互提携”。 陈清水和赵局长事件交织的一瞬间，两个人心头都一震，赵局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张局长提醒道：“赵局长？” “噢噢，张局长，我有一个朋友和陈厂长长得很像，失礼了，失礼了。” 这姓赵的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陈清水的身份，不是因为他不能确定，而是恐怕他另有心事吧。 “你们该问什么问什么，这样可以请教的机会可不多呀。” 场面何其火爆，这些个干部，就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题多的无穷无尽。 陈清水也没尝试，很大方的解释他们每一个疑问。 “我们厂的管理模式明明是学习的国外松下，为什么效果差了这么多？” 陈清水笑了笑：“关于管理模式的问题，有很多人曾经问过我，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件好裙子，两个不同的女人穿效果能一样吗？适合的女人穿上它会漂亮有魅力，不合适的女人穿上只会闹笑话。” 陈清水侃侃而谈，时不时的引经据典，无论是管理学的问题，还是金融学的问题，陈清水都能对答如流，而且讲起话来都是专业词汇，让在场的众人好一番钦佩。 这么长时间里，赵局长一直都盯着陈清水，他能确定眼前的人就是那天卖给他粮食的特派员，只是不知道怎么摇身一变就成厂长了。 讲了好久，陈清水有些内急，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我这肚子有些不争气，得去方便一下。” 这下可找着机会了，陈清水前脚刚迈出包间，赵局长后脚就跟上去了。 “陈厂长，等一下”，赵局长一阵小跑在卫生间门口追上陈清水，“陈厂长，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不？我是粮食局的呀，几个月前你卖了好大一批粮食给我。 ” 这哪能忘了，那批粮食陈清水大赚特赚，还给王大柱一众人发了不少工资。 不过心里这么想，面上不能这么说，陈清水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赵局长：“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 赵局长连忙提醒道：“上一年十一月底，你带了好多粮食来，还说有路子销往南方，我可是一直都盼着您呢。” 东北的黑土地很适合作物生长，几乎每年都是大丰收，家家户户都有不少余粮，要是能打通南方的市场可是大功一件。 可是陈清水是打“游击”的，怎么可能再折回去？ 现在既然被认出来了，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陈清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哦，有印象有印象，那时候赵局长还照顾我给了个高价。” 能想起来就什么都好说，赵局长又提起之前说的那事：“上次您说的，粮食南销的事......” 陈清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实不相瞒，赵局长，上次的那件事算是黄了，以为那事老头子很生气，连特派员的身份都给我撸了，到奉天的一个小郊区当了个破厂长。” 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赵局长上次和陈清水打交道的时候，就感觉此人深不可测，那时候他就怀疑陈清水有背景。 赵局长试探性的问道：“令尊是......” 陈清水瞬间脸色一变：“什么令尊，我来奉天是靠我自己的，我这个厂长也靠本事的。” 陈清水很激动，这过激的反应，反而让赵局长更加坚信陈清水身后肯定有人。 干部的子女也是得到基层历练的，这些年时不时就能爆出一些相关新闻，中央大佬的子女到了基层，养猪种地毫不含糊，在一起的时候谁也想不到他竟然有如此今天的背景。 赵局长坚信陈清水刚才的“口误”，连忙递烟：“我懂，我懂，您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陈清水没有拒绝，痛心疾首地说道：“赵局长，我来奉天是来证明自己的，你可不要乱说话哦，不然的话你这个局长可就没了。” 这威胁，一下子把赵局长下的后背都湿透了。 陈清水表现出的老练和深沉，以及若有若无的领导气质，让赵局长深信眼前的男子身后有一尊大人物。 把然的话，又怎么可能在这个年纪有如此眼界和见姐弟。 “放心，您放心，我都懂我都懂，”紧接着赵局长话锋一转，一脸谄媚的说道：“陈厂长，省粮食局我是一把手，要是用得着我的话，您尽管开口。” 这种来地方历练的“高干子弟，”前途无量，几年后奉天市市长估计就是陈清水了，然后十八九还会进省委，甚至到中央。 陈清水微微一笑没说话，把赵局长刚才递的烟含在嘴中：“火呢！” 赵局长连忙拿出火柴点烟。 若干年后，一位粮油大亨在回忆录里写道：“我这一生最难以忘记的，便是奉天酒店里的那束火苗。” 陈清水洗洗手，回去接着喝。 省里的资源就是多，这一圈下来，税务局、交通局和土地规划局的负责人，陈清水都见了一面，然后后皮革厂，罐头厂，牛奶厂，食品加工厂等等一系列厂的厂长也都互换了联系方式。 晚上回到房间里陈清水看着本子上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号码，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这一趟可还真是来对了。” 这人脉资源可是做生意的关键了，仅仅属于用其他手段也能得到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可哪有这么快呀，直接搞了个大礼包。 这几天陈清水一直跟着张局长四处应酬，视察的工作都交给了王大柱。 第九十八章 核验结果 王大柱是第一次核验工厂，什么都不懂，不过有陈清水给他的锦囊，她只需要按照上面的指示去做事就好了。 在考察期，王大柱快累坏了。 他按照陈清水的只是从包装厂财务入手，然后检查工厂设备的损坏程度，货品积压情况等等。 这查的，让王大柱感觉自己像井底之蛙一样，几天只顾着惊讶了。 给陈清水汇报的时候都没敢在宾馆，而是在外面挑了一个小吃摊。 陈清水纳闷的问道：“来汇报个工作，怎么搞的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大柱吃了一口面条，支支吾吾的说道：“还真有些见不得人的地方你都不知道那个包装厂，流水有多可怕。” “黑料我先不说了，单单账面上的亏空就有600多万，仓库里堆积着大量的原材料，各种人工中药都快放的发臭，蒲公英仓库里湿度都吓人。” 那加工厂的面积吓人，扩建后的罐头厂还得大三倍。 由省里重点投资加工厂，就是想要让厂子起来之后，解决东北农产品滞销的问题，却没想到管理不善，加工厂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投多少钱都不见起色。 王大柱接着说道：“而且我发现这厂子的账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里面不知道有多少鳝鱼在里头。” 账目很多，很复杂，大柱还没来得及研究完。 不过哪怕只从表面上看，也能察觉到其中的猫腻。 “老板说句实话，我真觉得这个厂子不能接，千疮百孔，拿手里就是个麻烦。” 这个厂子是国企，就算承包了，也得受省里管辖，销售和管理等都受到干扰，而且里面还有不少的注册员工，哪怕都顺利安排下岗，支付一大笔的安置费。 总而言之就是一个大的麻烦，怎么看都没有盈利的可能。 王大柱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厂子白送都没人。 陈清水笑了笑：“你说的这些都不错，和雷市长说的基本一致。” 王大柱不明白了：“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接手呢？” “现在还没真正签合同，找个借口把厂子推了，相信张局长那边也都明白了。” 陈清水笑了笑：“大柱，我先问你一个问题，现在国内最火爆的食品市场是哪种。” “还用问吗？当然是饮料啊，那可口可乐卖的这么贵，整天供不应求。” 饮料这一词进入到市场里后，国内的饮料市场就迎来了春天，不管大人小孩都喜欢以购买饮料，当做难得的奢侈享受。 陈清水笑眯眯的，想个狐狸似的坏笑。 王大柱瞪大眼睛，问道：“陈老板，你接手这个厂子会是想做饮料吧？” “也不对呀，这厂子是做农产品加工的，做不了饮料啊。” 陈清水又说道：“怎么做不了饮料啊，我把五宝茶封在瓶子里，不就是饮料了吗？” 他们这个年代对饮料的概念还固守于可口可乐，凉茶之类的饮料，至少还要再等10年才会出现。 陈清水的眼神很沉稳，不像是在开玩笑。 王大柱小声说道：“你看着办吧，反正我肺内的活都干完了，回头就把详细的结果给你。” 王大柱做事确实认真将每个部门的调查结果分类整理好给了陈清水。 看着这满桌的文件，陈清水不禁苦笑一声：“今天晚上又没得睡了。” 一盏暗淡的白炽灯就这样陪着一段孤单的身影，度过了这一夜。 “陈厂长，时不是说好的吗？省里给你批1,000万贷款，你接手这个厂子。” 陈清水一脸为难的说道：“张局长啊，真不是兄弟我坐地起价，而是这厂子的情况实在太糟了。” 陈清水也没影儿，把王大柱报上来的报表全部放在张局长的面前。 这些东西，张局长心知肚明。 陈清水接着说道：“张局长，这个厂子的情况1,000万都不够恢复生产的，还有这负债，上级只能承担这明面上的，还有看不见的还是得雪清公司自己承担。” 陈清水捏着手里的报表，一条一条的诉苦，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张局长是无话可说。 手下的人看着张局长的表情逐渐难看起来，心中竟然窃喜。 他们的这个领导啊，人送外号张大狐狸，这些年就没吃过亏，却没想到在一个年轻人面前栽了这个跟头，人家陈清水把包装厂看的透透的，把张局长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张局长叹了一口气：“陈厂长，我知道困难肯定是有的，可你也得体谅一下省里的难处啊张口就要两千万，预算根本过不去啊。” 拿省里压人啊，陈清水收敛情绪，收起报表，无奈地说道：“张局长要这么说的话，那这个场子我还真不能接了。” 张局长苦笑，是真的火烧眉毛了，必须想办法把这个厂子由亏转盈，他说道：“陈厂长，困难肯定是有的，你有我也有，可是这2,000万真的超出预算太多了。” 这谈生意嘛，肯定是一个出价一个还价，陈清水还真没指望张局长能答应2,000万贷款的要求。 见陈清水的态度缓和了一些，张局长又说道：“陈厂长我也不框你，我也给你交个底，1,300万贷款是底线。” “1400万！” “哎呦！我的陈大厂长啊，我和你们这些生意人可不一样，我说交低就是真的交低只有1,300万了。” 辽省的投资太多了，单单是改善公路这一项，每年都得投入大几十亿去，真是没剩多少啊。 “陈厂长啊，要是一千三百万你都不能答应，那这厂子的事就算了。” 陈清水看张局长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叹了口气说道：“张局，那这样，一千三百万的贷款可以，不过今后包装厂的管理，职管部门不能过多插手。” “我接手过后会大刀阔斧的进行整治，只要不太过火，我不允许任何人插手工厂的管理。” 第九十九章 谈判 张局长嘴唇微微抽动着，有些心疼。 这么大一个包装厂到头来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吗？ 陈清水说道：“张局长，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工厂更好的管理，尽快盈利，土地局该有的股份保持不变。” 张局长叹了一口气：“都听你的，这个厂子恐怕也只有你能救得了了。” 陈清水面不改色地随口说道：“谢谢张局长理解，另外那1,300万贷款什么时候可以到账。” 张局长苦笑一声，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办企业的，只要和上级合作，张口闭口都是贷款。 “放心吧，既然答应了就肯定会给你。” 陈清水笑笑：“厂子这么急用钱啊，贷款晚一天，厂子开工就慢一天了。” 这个张局，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加工厂盈利。 陈清水鬼精鬼精的，看出了这点，把张局长吃的死死的。 张局指着陈清水，满脸愤恨地说道：“你，你这个...行，一周之内钱一定到账。” 张局长这边谈妥后，陈清水亲自去看了加工厂，果然像王大柱说的那般极为壮观，相当于设置面积就赶得上两三个罐头厂。 加工厂里的设备也很齐全，炒锅、干燥、打粉、除湿一应俱全，就连仓库都有恒温功能。 陈清水瞬间笑得合不拢嘴儿，嘴里喃喃道：“哈哈，这次可真是赚大了呀。” 一个拥有完整生产线的工厂还愁不赚钱吗？ 王大柱满脸沧桑，他这几天忙里忙外，可算是累坏了，王大柱说道：“按您的要求，仓库里的那些原料都翻了一遍，应该不会坏了。” 东北种小麦的都知道，小麦要定期翻一翻，否则位于下方的小麦会烧坏，用专业的词汇来形容，就是缓慢氧化。 陈清水拍拍手，说道：“大柱，这边还得辛苦你几天，我还得去奉天大学一趟。” 王大柱不解地问道：“去找叶小姐吗？” 王大柱不提陈清水都忘了，叶英也是奉天大学的。 随即脸色一变：“说什么呢，我是找农科院院长。” 要是在以前陈清水还真会主动去找叶英，可是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啊，怎能如此。 前几天晚宴的时候，陈清水拖张局长找来了奉天的和农科研究院院长的联系方式，和他就约在今天。 看着奉天大学，无数的记忆汹涌而出，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当年，陈清水前世也是奉天大学的学生，只不过学习的是金融和企业管理。 当年离校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没想到和母校再次相遇时，竟是以这般方式。 陈清水苦涩一笑：“人家都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我这是人在楼空万无以谋。” 如果细细寻觅的话这个学校他认识的人可不少，只是可惜啊，这个时代的校园终究不是他的。 张教授是张局表哥，真是一门双豹啊，陈清水到的时候张教授已经进入了状态，聚精会神的研着论文。 陈清水也没有打扰，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等待，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张教授久思无果，才缓缓抬头，才发现陈清水已经到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看的太入迷了，都没注意到，陈厂长已经到了。” “没事，我也是刚到不久。” 张教授衣衫朴素，文质彬彬，一看就是有大学问之人，不过身上没有莫德林那样的酸臭，交谈起来让人很舒坦。 “张局都和我说了，陈厂长愿意投资科研，真是令我始料未及呀，这年头的老板都不太看得起我们这些书呆子噢。” 张教授话里有话啊。 这个万物下海的时代，不少没读过书的人赚的盆满钵满，上学无用论也就是这时开始萌芽的。 陈清水说道：“时代的发展，必然是有着局限性的，若干年以后相信所有人都会认识到科研的重要性。” 三言两语的交谈，就让张教授对陈清水刮目相看。 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罐头老板似乎和传言中的不太一样啊，但但是这份眼界就非一般人能及。 他再次说道：“陈老板，科研是最大的无底洞，有可能花费上亿的资金都没有任何成果，您可得明白啊。” 张教授的提醒并非空巢来风，就在两年前的哈尔冰理工大学，一个老板花费三千万想要一套全自动播种机，可是等了三年都没有实际突破，他一怒之下将整个学校告上法庭，一度成为学术界的阴影。 陈清水笑了笑：“投资都有风险，况且科研不可强求。” 紧接着，陈清水庄教授一份厚厚的合同：“张教授，我们公司今年预计投入农科院一百万，下一年应该是300万，再下一年应该不会低于500万。” 以80年代末的经济水平，这100万可是一笔巨款啊。 而且农科院很少有外来投资，这一下可把张教授高兴坏了。 陈清水接着说道：“当然，钱我不是白给的，我就两个要求，第一个就是农科院所有科研成果和专利，必须有优先购买权和使用权。” 张教授微微点头。 “我们是搞科研的，出了成绩，谁来利用那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了，你的第二个要求呢？” 陈清水搓了搓手，说道：“第二个，算是我有事相求，我想把东北五宝茶和野生刺等传统饮品做成饮料。” 这想法确实够大胆，张教授起了兴趣：“陈厂长，你这目标恐怕就有些难度了，咱东北的那些东西味儿太重，一般人喝不惯的。” 东北五宝茶喝起来，有股难以言表的怪味，至于野生刺，则是一种独特的苦涩。 一直以来除了东北当地人偶尔饮用外，外地人根本就喝不惯那个味儿。 陈清水笑了笑：“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求上门啊，张教授，您可是农副产品农发方面的翘楚啊，要是您都做不到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做到呢？” 第一百章 饮料计划 以张教授的地位，拍他马屁的人很多，可这么多加起来，都不如陈清水拍马屁，虚荣心来的足。 “你这小子，别和我溜须拍马，你还是把你的想法具体和我谈谈吧。” 陈清水的想法来源于加朵宝和何其正，这两种都是民间凉茶秘方微改后诞生的饮料，一出场，就坐拥无数粉丝。 陈清水做饮料就打算以此为鉴。 张教授神情深沉下来，他研发农副产品这么些年，可从来没有这般新奇的想法，忍不住赞叹道：“秒，真是妙啊。” “咱东北的饮品，要是做成了饮料也是可以全国畅销的。” 张教授本来就有一个课题，就是想把南方的茶叶改良后栽种到东北的黑土地上，可是这么多年了都没什么突破。 陈清水的想法，于张教授而言，算是曲线救国。 茶咱种不了，野生刺还是很足的。 “张教授，这件事情挺急的，就拜托您了，只要味道过得去，我就没有别的要求。” 健康饮料是不存在的，只要饮料的味道过关，就不愁没市场。 况且以东北药材为原料，无论如何调整都会有着相当的保健性。 “放心吧，我会暂时放下所有的项目，专攻你的野生刺饮料。” 有张教授这句话，陈清水就放心了。 其实将野生刺和东北五宝茶改成饮料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无非就是其中添加剂的比例问题。 张教授这是研发农副产品长老级别的高手了，一个月搞定两个配方应该不成问题。 陈清水和张教授又花了一些时间互通意见，双方都受益匪浅啊。 陈清水带着满脸的笑容，离开农科院刚一出门就和叶英撞了个满怀。 “这么巧啊，叶小姐也在这里上学吗？” 叶英今天情绪明显不对，一张俏脸上带着些许愤怒：“装，使劲儿给我装，当初请我拍MV的时候，可是连我有几个大表哥都查的清清楚楚，还不知道我在奉天大学吗？” 陈清水一脸疑惑，叶英今天是吃什么枪药了？怎么脾气这么大？ 陈清水问道：“叶小姐，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不说还好，一说脾气更大了，夜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提啊，还不都是因为你。” 这就让陈清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样的话可不好乱说啊，一不小心就会激起千层了。 陈清水问道：“叶小姐，咱们可都是正常的商业合作关系，可没有越界的地方噢。” 叶英一听，瞬间小脸微红：“呸呸呸，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我生气是因为因为骗我说MV绝对认不出我，可为什么我爸一下子就知道是我。” 原来是被家长训了呀。 其实刚过完年叶英就出来住了，因为那部MV的关系在家里整天被老爸训斥。 叶英很叛逆，哪里受得了这委屈，索性就提前返校住在学校宿舍了。 陈清水笑嘻嘻地说道：“这就只能说明你俩父女情深如光，都打成那种程度了，他还能一眼认出来。” 嘴上这么说，可陈清水心里不这么想啊，如果说别人能认出叶英来，那岂不是也能认出自己？ 因为演员不足的缘故，陈清水和王大柱几人都先后当过跑龙套，而自己在里面就扮演了刘博士的形象。 可千万别被认出来啊，不然就糟了。 叶英冷哼一声：“我不管事情是你们惹出来的，就得给我解决。” 陈清水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搭话，突然一个光头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光头高个，酸书生大眼框，怎么和叶英口中的老爹这么像啊？ 陈清水指了指逐渐靠近的那个男人说道：，“叶小姐，你看后面那个人是不是你爸呀？” 叶英转身一看，瞬间有受惊的小鸟般，撒腿就走。 叶英这家伙平日里对任何人都是张牙舞爪的，没想到这么怕他老爹呀，她这般狼狈的样子还真让陈清水心中一阵暗爽。 还没走多远，一到低沉的声音响起：“叶英，你要是再敢跑，我就把你房间里那什么杰克逊的海报烧了”。 一听，叶英瞬间开始倒退。 房间里迈克尔杰克逊的海报，可是他求爷爷告奶奶花高价才买到的，那可是一个忠实粉丝的信仰。 “嘿嘿！爸，好久不见啊。” 这般柔顺的小猫模样反差是真的大，陈清水在心里偷偷的笑着，准备大步离开。 “等等，你你就是陈厂长了吧，那个请我女儿拍MV的老板。” 叶英这样高冷的女神，朋友圈里有几个异性一把手都数得过来，也不怪这老头猜的这么准。 叶英抱着肩膀往后退了两步，幸灾乐祸，已经准备看笑话了。 叶爸老远就看见陈清水了，总感觉他和MV里的那个刘博士特别相像。 “叔叔好，我是奉天大学88届金融系学生，来问叶学姐一点问题。” 叶爸没个好气：“那现在问完了吗？” “报告叔叔，已经问完了。” 真逗，叶英一个不小心就笑出来了。 “勤学好问是好的，可是也得注意距离。” 陈清水鄙视地瞥了一眼叶英，“叔叔说得对，作为叶英的同学，确实得注意影响，叔叔再见。” “站住！” 叶爸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从来没听说过叶英有什么关系好的学弟，而且这学弟讲话也太正经了。 而且陈清水虽然长得确实是年轻了一点，可是若是和学生比起来还是老了些。 “你也是这学校的学生？太老了点吧。” 陈清水说道：“叔叔，您有所不知啊，我出生的时候是个早产儿，脑子不灵光，考大学，考了6年才考上了。” “奉天大学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圆了我的大学梦，我一定会勤勤恳恳脚踏实地的学习，不辜负党和国家的信任之症，将来一定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材，造福人民，回报国家。” 说着说着，陈清水竟然有了几分哭腔。 叶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安慰道：“天道酬勤，脚踏实地，上天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叔叔的信任，叔叔您忙，我得去图书馆了。” 叶爸这次没理由拦了，感叹道：“真是个勤劳诚恳的好学生啊。” “噗呲！” 第一百零一章 清除根瘤 叶英实在忍不住了，大笑道：“他就是你要找定陈厂长啊。” “什么？他敢耍我！” 唬住叶爸后，陈清水撒腿就跑。 “我的天气，这世界也太小了吧。” 雪清罐头市场一天天好起来，东北三省和京津冀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经销商，只不过这些经销商到片区太大，甚至一个小经销商就能够承包半个省。 陈清水说道：“德林，我想从今往后经销商签约到市。” 陈清水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在他前世的时候，白酒饮料和方便面，都出现过类似雪清罐头的情况，比如秦池、旭日升、五谷道场，在各个省市大规模签约经销商，市场一度疯狂扩张。 可是如此，会导致渠道混乱，甚至还可能出现经销商联合威胁总公司的情况。 莫德林理解陈清水要干什么，说道：“你的担心我是明白的，可是如此势必引起一些大经销商的反弹。” “基林的老孟，明里暗里吞并了同省几乎所有的经销商，可以说是一省独大，若是公司出此政策，他绝对会第1个站出来反对，甚至还有可能自立门户”。 “还有黑省的，快要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了，也不是很好下手。” 无论什么时候，在生意场上资本还是第1位的。 老孟祖上是亲王，一直旅居国外，近几年才回国，回国后在大办商场和录像厅，老孟的财力很可能上亿。 黑省的三家，和公司并没有经销合同，他们是伪劣的雪清罐头，每年只给公司一笔廉价的冠名费。 公司是越来越大了，可是这些毒瘤也随之膨胀。 陈清水说道：“一棵树，它上面生了虫，如果不喷药就会越长越多，直到这棵大树倒下。” 这便是莫德林逐渐佩服陈清水的原因——魄力。 陈清水的商业头脑和管理方式，莫德里都懂，可是遇到问题的时候，他永远不敢向陈清水这般果断，决然。 陈清水说道：“公司建立一年了，总能寻出一些亲信来，让他们也抽检的名义去各个地方，以市为单位，先把各市经销处办起来。” 低级经销点，就是一个公司的树根，只要树根扎稳了，砍掉的树干迟早还能长回来。 “是个好办法，可是这么多市，建立经销点会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陈清水笑了笑，一脸猥琐。 莫德林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不会是想用那一千三百万贷款吧。” 陈清水点点头。 莫德林极力反对，说道：“那钱是省里用于帮助加工厂摆脱困境的，我们没有权利私自挪用。” 他是干过副县长的人，自然明白国家对贷款用途的重视程度。 这么一大笔钱要是发生挪用，一旦被发现，所有经手的人都得被问责，陈清水这样的主谋起码被判十年。 这风险有些太大了。 “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陈清水说道：“德林，咱们不能死板，加工厂那边我看了，六百万就可以短期投产，咱们挪用一点不会被发现的。” 莫德林觉得陈清水真是胆大包天，要是换做以前，他这会涉嫌侵吞集体财产，最高得枪毙的。 现在的确是改革了，是万众下海的时代，很多个体户和企业狂热于贷款，也正因为如此，贷款审核严格到变态。 陈清水是有上级担保，才能顺利拿到巨额贷款。 莫德林说道：“陈厂长，陈老板啊，咱们这是再犯法，你明白了吗？” 陈清水笑了笑：“这可就严重了啊，我们这顶多是违规操作，还谈不上犯法。” 要是在数10年后，这种操作肯定会被严厉禁止，但是现在嘛还是有漏洞可钻的。 陈清水接着说道：“德林，时间不等人啊，要是不把这些毒瘤给切掉，咱们公司以后究竟是谁的都不敢保证”。 “再者，这公司你也倾注了不少心血，你忍心看着他成为那些人薅羊毛的工具吗？” 其中的利害关系，莫德林都懂。 他咬咬牙说道：“你有把握不被发现吗？” 陈清水的激动起来：“放心吧，只要加工厂那边钱前的生产恢复，不出现意外，就谁也发现不了。” 莫德林低声说道：“陈老板，你这走的可是一步险棋。” 陈清水笑了笑，没有多说。 对莫德林而言，这种行为太过冒险了，可是陈清水早就胸有成竹，他提出要1,300万贷款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接下来要走的这一步了。 陈清水接着说道：“林海的能力很不错，你推荐的人果然没有庸才这件事情，要不然就交给他去做。” 莫德林自己培养的班底是真的不想调离奉天的，可是现在似乎除了林海没有合适的人做这件事情呢。 溜须拍马，左右逢源，让刀哥去很合适，脚踏实地，一丝不苟非王大柱莫属。 这市场开拓，制度改革，，就得依靠林海这样的人才。 莫德林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如此甚好，等你大功告成之时，我请你喝酒，喝最好的酒。” 雪清罐头讲经销点开到市一级，还只是一个开始，陈清水的计划是把经销点开到每一个县里这些县就成为雪清公司，坚固无比的根系。 前期的投入确实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可后期的效益也是很可观的，自此之后陈清水不必再花几百万几百万的广告费了，这些经销点会成为强有力的广告。 陈清水的罐头厂，短短一年之间就发展到了月销售4,000万的规模。 发展确实太快了，他需要时间驻足整顿，不仅仅针对外围根系也需要整顿，内部员工在管理制度上也得更成熟。 有空的时候陈清水就去奉天大学，和张教授聊聊饮料配方的事情，偶尔也去“骚扰”女学生。 现在的陈清水迫切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会计。 第一百零二章 一个天才女子 陈清水蹲了一个月了，天天在金融系的教室里，很多人还以为他是刚转来的学生呢。 “陈清水，今天你又是第一个男的呀。” 迎面走来的女生扎着马尾辫儿，穿着淡青色外套，热情活泼。 陈清水笑了笑：“跑完步，就顺便过来了。” 邱月珊说道：“还是你勤快。” 陈清水和邱月珊相识有一段时间了，两个人聊起金融上的东西，臭味相投，不知不觉间关系就熟络起来了。 邱月珊，是知识分子家庭，勤劳向上，专业知识过硬，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陈清水最后的选择了。 “还有两周我就要毕业了，这个留给你当纪念吧。” 邱月珊给她的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里面全是他关于金融领域的天马行空的幻想。 里面的有些东西确实是未来几年的方向标，而有些则是错误的。 陈清水问道：“毕业了去什么地方就业，可有选择了。” 奉天大学不是特别强的学校，刚好卡在了中间，高不成低不就。 “还不知道呢，可能会去国企当会计。” “哪家国企定了吗？” “皮革厂吧，就奉天边上那个。” 赵树林的那个厂？ 要是去了皮革厂可以说是羊入虎口啊，赵树林到现在还像个”色胚”一样满大街物色媳妇儿。 陈清水问道：“就非得去国企工作吗？私企也很好啊。” 像邱月珊这样的人，还是看重国企的工作。 现在国企依旧是铁饭碗，而且待遇在稳步提升中，作为一个女人，寻求这样的安定，确实不错。 邱月珊笑道：“这么关心我去哪儿呀？” “没，没有的事。” 陈清水低下头，眼神突变。 邱月珊可是他物色的天才会计师，怎么可以落到别人的手里。 陈清水刚一回去，马上就让莫德林给邱月珊发邀请函。 “陈厂长，就一刚毕业的小丫头，开这么高的工资合适吗？” 莫德林现在是大管家，无论干什么事情都精打细算，上来就开一个小丫头片子，月薪1000，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呀？ 陈清水说道：“德林，我可告诉你，这小丫头可是天才，他要是能来咱们厂做事绝对把账都算得明明白白的。” 陈清水吹的天花乱坠，莫德林都有些怀疑陈清水和这小丫头是不是有点别的什么。 “这丫头真的有那么厉害？” 陈清水把邱月珊的笔记本递给他，说道：“这上面全是她写的，看看和你曾经说的那些想法，有多少是不谋而合的。” 全球化逐渐加剧，国家的金融也得和世界接轨，只要稍微深入研究一点，那他们的研究方向基本上都是金融国际化问题。 莫德林看了几眼，就赞叹的点了点头。 他是金融学硕士，能够看透这一层是很正常的一个本科生，也有如此见的，确实十分难得。 未来十年，国产商品要逐渐走入国际市场，国外商品也会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国内，如果不早一点布局，将会面对的会是破产危局。 远的不说，就汉卡起家的史玉柱，也是因为如此高调转行，这便是市场。 莫德林反应过来说道：“你这么想要这个丫头片子，是不是已经准备搞出口了？” “知我者，德林也。” 陈清水分析了国内的罐头市场，不可能一直火爆下去。陈清水大卖罐头，只是想要让公司的商标在市场中树立起来，一旦罐头市场发生滑坡，它就会马上取消和个个联营工厂的合同关系，以此规避风险。 那时，自己的三条生产线足以生产出全国需要的罐头产品。 陈清水说道：“出口才是罐头行业的风向标，我打算去鲁省买个进出口公司，只要稍微整治一下，马上就可以开始出口贸易。” 莫德林心很大，7年的教育让他很向往国际化的生意。 略微考虑后，他点头说道：“听你的！” 鲁省不近，陈清水这一次出远门，起码得一个月的时间。 之所以选择鲁省作为进出口贸易的基地，是有原因的。 在全国国企改革之初，保守派和改革派之间各持己见，其他省份还在观望的时候，鲁省就开始大卖特卖，“陈卖光”的名声，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威名远洋。 在探索之出，政策成为众多企业最看重的地方，鲁省的政策开明容忍度较高，这才是陈清水选择在这里开展出口贸易的原因。 在鲁省呆了几天，王大柱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这个省份的罐头市场。 就一个想法——跑！ “陈老板，这次你可真得听劝，鲁省的罐头行业，已经不能用低迷来形容吗？可以说几乎所有罐头的友商都濒临破产，而且破产一大片啊”。 “本地罐头都卖不出去，就别说咱们外地的了。” 王大柱了解完之后整个人都快呆滞了，据说一个叫平邑的地方，家家户户都做罐头，结果一把大火全都烧没了，多大的一家集体企业瞬间就倒闭。 还有一些主动申请破产，及时止损。 陈清水笑了笑：“他们破产不正好吗？咱们可以顺便收购一些企业，直接能够形成产业链。” “陈老板，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呀，整个鲁省的罐头市场已经崩盘了，这个时候偷多少钱都没用。” 陈清水没当回事，他本来也没打算开辟鲁省市场。 鲁省农业发达，是罐头厂的坟墓，这些年干罐头的都已经倒闭了，陈清水只是想要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壳子，可没想在鲁省发展罐头。 陈清水说道：“放心吧，你老板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这几天你就去找陈卖光谈谈，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企业。” 陈卖光打包转卖国有企业，全国都出名，可他也不是无条件瞎卖，基本上在他手中能够有资格购买国有企业的，都是工厂内部的员工。 陈清水希望鲁省开放的大环境，能够让自己的出口计划尽快实现。 鲁省农产品也很发达，苹果、葡萄、黄桃、西瓜等等，几乎是应有尽有，作为罐头的原产地，再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中海老祖宗？ 陈清水喃喃道：“罐头啊罐头，就看你的了。” 晚上王大柱回来的时候，突然说道：“陈老板，有个坏消息，咱们好像被盯上了。” “我今天去找陈卖光，打算进出口贸易公司的时候，刚好他那里也有一个人也在打听出口公司。” 看来出口的这块肥肉不只有陈清水一家盯上了，陈清水问道：“是什么人。” “一个个体户，陈卖光对它兴趣不大，好像是叫史非常”。 嘶~ 听到这个名字，陈清水瞬间两眼放光，这可是未来赫赫有名的中海食品的创始人啊。 如果算算时间的话，他的公司现在应该只有个小作坊的大小。 陈清水突然大笑起来：“天助我也，真的是天助我也呀。” 王大柱一脸疑惑，什么时候多了竞争对手还是好事了。 “陈老板，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如果他们也和我们争，那咱们购买贸易公司就要花费更多。” 陈清水开心的当然不是这个，而是因为终于找到合适的合伙人了。 陈清水说道：“大柱，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M国旧金山曾经出现过很长时间的淘金热，无数人为了发财，蜂拥而至，有一个人这时打起了小算盘，他们要去淘金，就需要渡船吧，这个人专门做淘金者的生意短短十年，就干起了一家公司。” 陈清水之所以提到这个故事，是因为这个是非常的作派，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这个史非常，做法也差不多，当初罐头市场极端火爆的时候，他没有跟风，而是苦心经营了一家瓶盖厂，专门接罐头厂订单，那些罐头厂现在大多数都倒了，和他的瓶盖厂却完好如初。” 这便是一种逆向的商业思维。 需求就是市场，有的人盯着市场的需求寻求商机，而有的人则盯着商机的需求，寻找致富之道。 王大柱听完后，赞叹的点了点头：“按陈老板这么说，这个是非常还真是个人物啊。” “嗯，我想见见他能安排一下吗？” 出口贸易非同小可，批文、运输、下家，哪个环节都可能出现麻烦。 这年头想做出口的基本上都会寻找合作伙伴，就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同时也让自身承担较小的风险和压力。 史非常，陈清水看中他了。 其实在二三十年后的那些霸主企业，现在不是个小作坊，就是个小工厂，甚至一些创始人还龟缩在地下室里敲键盘呢。 史非常现在还在小打小闹，一个月能够到手的利润也不过万把来块，碰到陈清水这种级别的老板，别提多热情了。 陈清水下榻的酒店，一开始只是看得过去，可是在史非常来之前，陈清水特地换成了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史非常一看这做派就知道，这次要见自己的老板，绝对是个大人物。 陈清水换了一身松散的浴袍，泡了个澡才出来，随意地说道：“桌子上有茶，渴的话就自己沏。” “不渴不渴。” 老板得有老板的样子，见一个毛头小子，如果表现得过于热情，只会让人新生疑惑。 过了好长时间，史非常才试探性的问道：“刘老板霸气啊，轻岛这么贵的酒店，您都住得进来。” 雪清的名字，在鲁省就弱了许多，一没有经销点，二没打过广告，不知道陈清水是谁很正常。 在这里，陈清水又成为了港城的刘博士。 现在的小微企业，这些花港湾的投资商了，人傻钱多，投资大要求少，史非常一听是港城老板别提多激动了。 陈清水随口说道：“人活一世就那么几年，出门在外肯定得对自己好一点。” 财力的彰显，最能唬住别人。 陈清水随意地提道：“我听我一个部长说，你是做出口买卖的。” 史非常现在就是小打小闹，你要是非说他是做进出口买卖的，倒也说得过去。 史非常连忙点头：“对啊对啊，日苯和汉国、还有M国，我都有路子，熟人一大堆啊，老板是准备投资吗？” 史非常这是探口风呢。 陈清水轻轻一笑，无所谓地说道：“投吧，我几个朋友都说这个很赚钱，就想投点试试。” 史非常眼前一亮：“赚钱，肯定赚钱，而且以后能赚更多的钱。” “咱国家能出口的东西太多了，您就是集装箱一传苹果，到了M国后也能赚个几千万啊。” 史育柱擅长忽悠，这个是非常功力也不弱。 他把出口贸易所有的优点都讲了出来，却没有提及任何的风险，也是一些傻子老板还真被他唬住了。 陈清水随口点了根烟说道：“这不对呀，我朋友赔了啊，说是批文老不过，一整船橙子都几乎烂完了。” 史非常一听，瞬间谨慎起来。 他反应过来，自己眼前的这个港商可不像圈子里传的那样傻，不好忽悠。 史非常说道：“批文，我有路子，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还是不对啊，要是碰到个海难什么的，那我这上千万投资不就打水漂了。” 陈清水的问题越来越刁钻，都是海外贸易头上的几根匕首，这些匕首哪怕到了数10年后都不能有效解决。 之所以说这些，就是想给史非常个下马威，让他知道陈清水不是“傻子老板。” 史非常额头上有了点汗珠，心里有些急躁，可是他说话的逻辑，依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说道：“海外贸易肯定有风险，但是市场广阔到难以想象，我们只要想办法尽可能规避风险，绝对是有赚无赔。” 陈清水不知可否，转过身来说道：“王部长，这是你负责的部分，你觉得这个项目有没有投的必要。” 史非常也认得王大柱，那天共同面见陈卖光的时候，对方口气可大了。 王大柱说道：“老板，我敢用我的职位来保证，海外贸易，绝对有赚头。” “嗯，那就投，投吧，剩下的你和他谈吧。” 王大柱准备了不少材料，一项项地和史非常谈。 陈清水没打算收他来打工，好歹也是在数10年后能够成为霸主的人物，不会甘于屈于人下。 第一百零四章 钓鱼的艺术 陈清水打算投资，资助史非常做强做大，到时候陈清水也可以打着高尔夫拿钱了。 史非常苦着一张脸，说道：“这个，我还没有注册公司的打算啊。” 王大柱说道：“没有公司，就去注册公司，不然的话你根本就拿不到任何投资，我们的投资是投到公司的，不是个人。” 史非常只想投机倒把，钻政策空子，赚点小钱，这一下子让他去注册公司，跨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呀？ “不是，就算注册的公司我也不会管理啊。” 王大柱真不知道为什么陈清水会看上这样的人：“你不是有个小作坊吗？管理原理都是一样的。” “小公司和小工厂差不多，没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 史非常还是有些犹豫，脑袋一转问道：“我再想想吧，总感觉不太靠谱。” 王大柱轻蔑一笑，说道：“我们老板看中的人多了，你只是其中之一，你并不特殊。” 紧接着他随手拿出了两份名单，这都是工厂里的人事，拟录用人员。 “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们老板看中的人才，刘博士是王氏财团内地业务战略总指挥，要不是我们刚刚开始开辟内地业务，就你这样的看门我们都不要。” 王大柱逐渐进入了的角色，学着那种鼻子翘上天的说话方式。 偶尔之间故意透露一些细节，什么港城，什么内地业务，都是自己瞎编的，越是神秘越能让对方感觉到牛逼。 “打工”两个字，一下子刺激到了史非常的神经，他就是不想打工，不想受人管制，才下海的。。 瞬间，他嬉皮笑脸的神情收敛了许多，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干。” “早这样不就完了吗？这是投资合同，自己看看。” “还有这个，是你需要知道的一些关于公司的知识，看完后再回来找我签合同。” 王大柱憋的难受，人刚走，就冲着陈清水嚷嚷道：“陈老板您确定这样的人，能撑得起公司的海外贸易吗？” “大柱，要有信心，当初咱们不也是从这个样子混起来的。” 史非常确实是那个史非常，只是陈清水见到他太早了，要是再等个五六年，绝对又是一方诸侯般的经商天才，只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陈清水和中海食品也没什么关系了。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大柱，相信我，时间会向你证明，咱们今天选择这个人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你说了算，不过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和他直接谈不行吗？” “呵呵，买到的鱼哪有钓到的鱼香啊，钓到的鱼，才更有活力啊。” 按照陈清水的推算，一年半后，两级格局崩溃，世界贸易体系会发生一次较大的转变，到那时对华贸易的诸多限制会逐渐减弱。 而此时国家这个大型经济体，与世界大国相比还相差甚远，突如其来的巨大市场会让一些企业瞬间倒闭，也会让一些企业如遇春雨。 史非常既是陈清水要钓的鱼，也是即将要用的鱼儿。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拌鱼饵，鱼饵足够香，鱼儿才会死心塌地，”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我们要赶在出口贸易黄金期前，把这条鱼养的膘肥体壮，他才能游出去赚钱。” “陈老板，我感觉你是越来越狡猾了。” 陈清水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啊！” 翌日，史非常果然如陈清水预料的那般，兴致冲冲地回来了，看来昨天放出来的鱼饵还是够香的。 “那，那个，马部长，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些？” 王大柱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生意不讲早晚，进来吧”。 看完王大柱给他的那些资料后，这家伙仿佛变了人一样，张口闭口都是公司。 “马部长，我觉得这个公司我也是可以开的呀，这里面的会计还有什么销售部长，还有什么董事长，我一个人都能干，还省钱了不是？” “还有还有，我觉得我要是注册了这个公司之后，随便找两家大公司合作，那不就等于在家躺着数钱吗？” 一个人激动的讲，一个人冷冰冰的听。 史非常能够在一天内构思出这么多商业模式，确实是个奇才的，可是他也犯了所有年轻人都会犯的错误。 没有考虑风险！ 如果说每个公司定下来的战略能够按照模板顺顺利利的实行，那这世界上就不会只有500强公司了。 “马部长，您觉得呢？” “我觉不觉得不重要，只要你能够执行，总部的决定就是头驴，我们也可以和他签。” 王大柱将准备好的签约合同放在史非常面前，他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马部长，给我两分钟看一下哈，就两分钟。” 其实要看的款项也不是特别多，也就是双方的权利和义务，至于其他的都是浮云。 而史非常只关心一件东西，那就是股权。 “那个马部长，公司拿走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是不是太多了。” 史非常肯定觉得自己什么都得干，公司只出钱，却拿走一半的股，这很不公平啊。 王大柱笑了笑说道：“10个人里面有9个人都会这么说，可是你得明白，公司的投资已经相当于天使投资，万一你们搞砸了，这份风险谁来担？。” “你们的劳动付出，公司是不会忽略的，不然你们哪来的那些股份。 ” 这些事情以史非常的脑袋，是想得明白的，而且在给他的文件里面也有说明。 现在提出来无非是想扯牛皮，趁机提一些条件。 史非常说道：“股份不能变的话，那自主权我得加大吧，这个公司的副手就不用了吧，我还是自己物色人选用的比较顺手。” “少讨价还价，我还是那句话，干就干，不干我们找下一个。” 王大柱还记得陈清水昨天说的：“既然是钓鱼，那就不能急，要稳住，不要表现出急躁，便能稳胜。” “你到底签不签，不签赶紧走，别妨碍我工作。” “我签，签！” 第一百零五章 饮料开始 在鲁省钓鱼，可没少花陈清水心思，而且养鱼才费劲地狠，不仅得控制鱼饵的质量和数量，还时不时地得拍几巴掌，不然鱼就成蜜蜂飞走了。 陈清水无奈地说道：“我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等陈清水再次回到奉天的时候，不得不少刚好一个月。 走的时候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加工厂那边的问题。 陈清水一回来，就直接去了加工厂，林海现在暂任加工厂的厂长。 陈清水问道：“加工厂设备、原料积压、供销链，现在都是什么情况？” 林海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这点问题早就做好了报表，他说道：“积压的原料经过处理以后，大概还有2/3的可以正常使用，设备整体完好，可供销链基本报废了，工厂已经两个月没有合格产品了。” 陈清水淡淡一笑，怪不得张局长这么积极的把加工厂打包。 两个月，都没有成品，也是难得一遇。 林海说道：“问工人也已经整顿完成，如果顺利的话，半个月内可以做到重新生产。” 陈清水捏了一把野生刺，确定是干燥了，然后说道：“生产的事情先不急，等我消息。” 紧接着陈清水递给林海一张报表，然后说道：“上面的这些机器你尽快给我买回来，预付款50%，不会有商家拒绝的。” 陈清水让林海买的那些机器是用于罐装和发酵的。 以目前的市场而言，野生刺和五宝茶之类的产品哪怕加工生产完成，也不会有太大的市场。 林海看了看这些机器，有些疑惑的问道：“老板，这些机器都是用于饮料装的，咱们他似乎用不到这些东西呀。” 陈清水笑了笑：“你才刚来公司的一些重大计划还没完全弄清楚，照做就行了，有空就去问问莫总经理。。” 饮料计划，陈清水已经构思半年了，从答应接手加工厂到投资农科院，这每一步都是为了最终产品的生产。 检查完工厂之后，陈清水就直接去了奉天大学。 农科院里，张教授带着一群学生，正瓶瓶罐罐的做着研究，整个实验室里到处都是扑鼻的中药味。 看到陈清水走来，张教授热情地说道：“陈老板你来的真好，看看我们这一个月的成果。” 张教授招呼几个学生配了6杯成品出来，说道：“我们这一个月，以五宝茶和野生刺等东北特产农作物为原材料设计出了这6种饮料。” 这6杯饮料颜色可真有些奇怪啊，其中最令人难以接受的一种是淡黄色，只要看上一眼保证你会想入翩翩。 陈清水有些惊讶：“这个太厉害了吧，就一个月的时间，张教授你们就能做出这么多配方。” 张教授拜拜手说道：“作物提取物、添加剂和果糖等成分都是固定的，我们还能参考市场上现有饮料，调整比例不是很困难。” 这一个月资金充足，张教授做起实验来也大手大脚的，他手下的那些学生一个个都给你打鸡血似的，别提多兴奋了。 张教授说道：“这一种是我们觉得最容易畅销的。” 张教授递过来的是那种淡红色的饮品，陈清水接过来尝试性的抿了一口，从总体来说已经达到了饮料的标准了，就是有点甜了。 “怎么样？”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做饮料确实可以了，但是畅销可能有些困难，饮料偏甜会减少相当一大部分的受众。” 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稍微有些财产的已经开始讲究养生。 不仅个人特别注重减少糖分的摄入，也不允许自家孩子吃过甜的东西。 陈清水说道：“我接着尝尝另外几种吧。” 陈清水一杯饮料一杯饮料的，尝试着： “第一杯，太苦！ 第二杯，酸味，不适合售卖。 第三杯，还是太甜了。” 当陈清水喝到第4杯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 “这配方是谁做的？” 颜色虽然有些不对，不过味道却相差无几，如果加重那股淡淡的中草味，那就和何其正的味道极为接近。 张教授喊道：“14号配方是谁的作品？” 一个身材很小的学生缓缓地被人群挤了出来。 “张剑？” 陈清水点了点头，问道：“你有没有方法把你的饮料调成淡棕色。” 陈清水指的就是何其正的颜色，要是能够做出类似何其正的产品，肯定会大火特火。 张剑胆子有点小，半天都没说出话来，张教授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个简单，只需要利用色素即可，什么颜色都能调出来，不过这条呈橙色，是不是有些......” 陈清水笑了笑：“放心吧，在外卖包装时，我们会采用不透明包装方式，不会有问题。” 陈清水拿起饮料又喝了一口，仔细的品尝着，然后和记忆中的那个味道对比。 “饮料酸了，偏甜，草药味也得尽可能变淡一点。” 张教授碰了碰那个叫张健的学生：“陈老板提出意见呢，还不赶紧记下来。” “是。” 陈清水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剑，又看了看张教授，都姓张？ 陈清水接着说道：“这种饮料如果还没有名字的话，我准备叫它何其正，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教授连忙拍手叫好：“好，这个名字特别好，贴切。” 饮料市场虽然火爆，可是竞争也很激烈，各种各样的饮料产品层出不穷，在清一色饮料市场大文化的情况下，谁要是能够产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适宜饮品，瞬间就能得到诸多消费者的青睐。 冰红茶，绿茶，果粒橙，也都是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都有过独占半边天的辉煌。 陈清水很好奇，何其正登场后，会不会一炮而红。 第一百零六章 咱不画饼 “张教授，所有做出合格配方的学生，全部奖励1000元，做出可应用于市场饮料的配方，奖励5000元。” 此言一出，众多学生瞬间欢呼起来。 张教授说道：“陈老板真是大气啊，我替我的学生们谢谢你。” 陈清水说道：“不用客气，我这是鼓励科研，鼓励创新，但你们要是能够拿出更好的作品，我也不介意你跟我谈条件。”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是创新人才争夺最激烈的时候。 国为通讯公司，为了笼络一个国外人才，甚至不惜花大代价在国外建立实验室，为了得到相关技术的专业人士，甚至不惜提高5倍的工资。 技术即为第一生产力，创新则为市场竞争力。 这个道理在这个时代懂得的人并不是很多，陈清水刚好可以钻个漏洞，用低成本换取高回报。 有一个学生自问道：“陈老板，听说你们这些做生意的最喜欢画大饼，你不是在骗我们吧”。 这学生可真是够大胆的，张教授直接用眼神剐了他一顿，恶狠狠的说道：“王爱红”！ 陈清水摆了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学生如果都唯唯诺诺的，怎么可能搞好研究。” 陈清水走到王爱红身边说道：“画不画饼，我说了不算得你们说了才算，你要是能够研究出张剑这种水平的配方，我当场就给六千。” 紧接着陈清水对着众人说道：“明天，你们就可以在奉天日报上看到雪清公司关于科研专利的奖励明细，这样就不算画大饼了吧？” 一时之间，张教授感觉自己脸都丢尽了，陈清水对农科院的研究上来就是100万，还慷慨大方的奖励学生成果，结果被自己的学生质疑，这要是传出去张教授可没脸见人了。 “陈老板，学生的话随口说说，不用当真的。” “诶，得当真啊，我这个老板不画饼，你们这些知识分子才不会给我画饼啊。” 闻言，众人大笑。 一时之间张教授还真对陈清水挺佩服的，这年头众多下海的人只知道眼前的毛头小利，可从来没有人会在意科研的力量。 张教授当场拍着胸脯说道：“一星期，只要一星期的时间，我们就能配出你需要的何其正配方。” “呵呵，那就辛苦张教授了。” 陈清水想想就兴奋，何其正啊，那可是独占半边天的饮料，只是其配方太过复杂，有几十种不同的配料，而且比例要求也很严格，某师傅公司花费数十亿仿制都以失败告终。 陈清水也是机缘巧合下，知晓了大致配方，现在拿出来用，感觉就一个字——爽！ “哈哈，感觉就像是众人死追没结果的女神，被我白睡了。” 对于饮料，陈清水是零容忍。 之前雪清罐头每推出一种新品，罐头就有不少厂家跟风仿治，由于罐头的制作难度实在太低，有大量的厂家有能力假冒伪劣，陈清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回不行，从饮料上市开始，雪清必须以大品牌自居，绝不允许不良伪造品的出现。 当然，打假有相当难度，想要做成这件事还得靠雷书记帮忙。 雷书记听完陈清水的想法后，默默的点了根烟，沉默许久。 他沉声说道：“清水啊，你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你知道跨地区打假有多大难度吗？” 近一年来，关于假冒伪劣产品的官司，直接占了法院所有诉讼的40%，这是何等的比例啊？ 可是这些诉讼到最后大多都是不了了之，不是因为证据不足而草草了案就是拖延太久，诉讼方撤案。 主要还是因为各个地区的政策，有着很大的不同，想要跨区办案就得考虑到两个地区的政策，这一来二去，就加大了办案的难度。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雷书记，我知道这件事确实很困难，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想和您谈谈。” “我知道现在定性造假很难，所以我没打算一家工厂一家工厂的，靠我打算把他们一次性全都告了。” 雷书记抬头看了一眼陈清水，他的表情很严肃，看样子是认真的。 雷书记淡淡的说道：“陈清水啊陈清水，你少折腾两天能闲死吗？” 自从雷书记成为陈清水的主管上级以后，就没省过心，不是因为贷款的事情被逼供，就是因为员工等事情被威胁。 陈清水说道：“我这也没办法呀，要是不解决这些疑难杂症，雪清公司就永远只是一家小工厂，你也很希望奉天出现一家改革成功的典例吧。” 这句话直接捏住了雷书记的三寸。 不仅仅是它，还包括省里的几大部门都在关注着雪清公司的发展，这是两省迫切需要的国企改革成功案例。 雷书记说道：“你想怎么做？说吧。” 陈清水说道：“首先，我会让公司法务部，同时起诉奉天内所有侵权工厂，与此同时基林、黑省和京津冀地区，我会让各个经销点以县为单位，对各辖区内的侵权工厂、公司进行起诉，把动静闹这么大，我相信法院会一查到底的。” 陈清水在公司创立之初就把商标注册了，雪清、雪晴、雪景、雪精、雪静等一大串的名字都注册了，而且注册的时候还不是空包，是用产品系列的名义注册的。 不仅如此，陈清水的每种罐头瓶儿也都申请了特别专利。 做了这么多，就是在等待这一天，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性。 雷书记略微一听都是有可行性，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啊，陈清水，你哪来这么多钱在各个县，办置经销店。” 陈清水瞬间尴尬地笑着，不予回答。 雷书记可有些火了呀，拍了下桌子，说道：“好你个陈清水，整天在我面前哭穷，有事没事要点贷款，敢情你在藏私房钱啊。” 陈清水连忙扶着雷书记的情绪，说道：“雷书记，喝茶喝茶，这不也是为了企业发展需要吗？不然我闲着没事花这么大代价办这经销店干嘛？” “哼，少嬉皮笑脸，你们公司发展的具体情况和实际财务报表，一周内给我送过来。” 第一百零七章 何其正登场 “别介啊，雷书记，我那都是提前布局啊，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这么多店，如果同时申请诉讼，那规模可就有些骇人了。 雷书记看了看眼前的陈清水，越发惊愕。 他现在才明白，陈清水之前那些奇怪的举动究竟是为什么敢情人家从一开始就在下一盘大棋，陈清水做的每一次行动都是有目的的，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雷书记淡淡地说道：“你年龄也不大，哪来这么多花花心肠。” “拔了去，你说的这事我应下来了，不过你在放大炮前记得知会我一声，我得先给省里打个报告，这事儿太大了。” 陈江水笑道：“得嘞，那就拜托雷书记了。” 陈清水是心满意足的走了，可雷书记却一脸愁容。 多地联合办案，说得轻巧，那得多大的办案量啊，不仅仅是奉天，恐怕整个辽省的法院都得忙活一个月了。 “这个陈清水，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雷书记的报告打上去以后，省里也格外重视。 自从南巡讲话后，各地的企业都犹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地涌现而出，可同时抄袭假冒的现象也十分严重，几乎在各个省份都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状态。 陈清水的计划也刚好贴切当下的现象，正好进行一次联合大办案，以镇不良之风。 “计划大概就是这样，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听完陈清水的计划后，王大柱和刀哥都是一脸惊讶，可是她俩除了鼓掌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的12345了。 莫德林想了想说道：“陈总，可是即便我们打了一时，可是不能打一世，那些工厂哪怕把钱赔了，依旧还会大摇大摆的生产我们公司的罐头。” 陈清水说道：“没关系，任何一个品牌的假货都是难以杜绝的，我们学习公司也不例外，只要我们不允许盗版经销店的出现就可以了。” 这就是为什么陈清水花费重金提前在各个县开经销店的缘故。 雪清公司目前重推的几款罐头都是以礼品为定位，买来都是送人的，既然是送人，又有什么人愿意拿盗版的礼品罐头送人呢？ 如此一来，盗版存在造成的损失，就降到了冰点。 对于这招，莫德林赞叹不已：“国外的奶克、八里世家等品牌，为了打击假冒产品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恐怕都没陈老板这招来的狠。” 林海补充道：“不仅如此，这场官司的宣传作用恐怕更大，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北方这几个省啊，恐怕最南面的海南省也得知道咱们公司的名头了。” 陈清水淡淡的笑着，这些都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这场大规模官司一旦打起来绝对会举国轰动，只要人民日报上以大板面报道此事，那宣传作用就达到了。 陈清水接着说道：“林海说的不错，因此这场官司胜败并不重要，对方能赔多少就赔多少，重要的是报道力度一定要跟上。” “刀哥，让你联系的各大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都联系好了吗？” 布局的逻辑，刀哥理解不了，可是上纲上线是他的本家技能，他说道：“放心吧，主要是你叫得上名的报社，我都找了人。” 如此甚好，借助报社和电视台将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以此为即将推出的何其正打下基础。 何其正花费巨大，被陈清水寄予厚望，因此每一步他都不敢马虎。 广告轰炸的招数已经用过一次了，再次的使用效果势必会下降，陈清水才想到了“指桑骂槐”式的宣传。 这一系列的布局花费了陈清水不少的心神，也花费了不少的代价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不然的话，至少会让雪清公司5年内不会有任何的发展。 陈清水看着林海说道：“官司开启大概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我会让张教授带着他的学生去工厂指导你，务必把何其正的一期饮料做出来。” 新产品生产，会遇到许多意料之外的问题，众多人之中也只有莫德林和林海有能力应付这些变数。 陈清水接着说道：“德林，饮料的事情，你也得多花点心思，千万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放心吧，我明白的。” 紧接着，陈清水开始分配任务：“刀哥，借力宣传的事情交给你全权负责。” “大柱，有亮，你们两个在维持罐头正常供销的前提下，开始收购五宝茶和野生刺原料。” “有德，饮料的包装瓶必须在半个月内赶制出来，我待会儿会把设计图纸给你。” “而我，就守在这个电话机前，保证24小时内随叫随到。” 陈清水这个布局是整整布置了一年的，自从他准备踏入饮料市场时，就已经开始了，这个漫长的准备。 上千万的资金全部投入进何其正，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在场的众人都面带微笑，充满信心地看着陈清水这复杂多变的市场，他也不能理解，可是他们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只需要相信陈清水就可以了。 一场洪波，在暗中酝酿着。 在这忙碌的最后时刻，陈清水还是选择了回家，算是忙里偷闲吧。 自从生意越来越好后，陈清水也越来越忙，好多次都夜不归宿，不过幸好江雪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从来不因为这闹。 看到陈清水回来，江雪儿一下子就笑了，笑天使般温暖，她轻轻的问道：“清水，吃了吗？” 陈清水也笑了笑，说道：“没呢。” 江雪儿下厨做了一碗面条给陈清水。 “嗯，好吃，就是这个味。” 江雪儿笑了笑，说道：“你喜欢就好。” 陈清水吃着，就开始讲今后公司的规划：“罐头市场开始低靡了，公司准备调整战略定位，开始做饮料了，大概在一个月后你就能看到成品了，到时候我先带回来，让你娘俩尝尝。” 江雪儿掩面笑道：“你闺女最喜欢喝饮料了，那以后可有口福了。” 第一百零八章 寻求投资 说着说着，天色淡淡了下来。 江雪儿说道：“原来做生意有这么多道道啊。”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利益，生意利益至上是有道理的。” 七月的天空，蓝天白云，萤火虫飘飞的季节，院子里两个喜悦的身影欢喜地聊上一宿。 罐头厂的月销售已经达到四千万了，就在这个时候，陈清水却下达了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消息——暂停罐头厂的扩建。 不仅如此，陈清水的饮料厂突然一把爆出，在众人还没来记得反应之时，强势产出“何其正”牌饮料。 “何其正”是雪清公司的下属公司，总公司占股51%，法人代表是林海，以认缴制机制注册公司，认缴资金50万，同时开始向外发行股票。 对于雪清公司的这一战略，很多人都不看好，奉天粮油大亨郑建国说道：“雪清公司确实是改革后的黑马，可是饮料和罐头不同，需要时间的沉淀，也需要技术的支持，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 不仅仅是郑建国，国营皮革厂的厂长也表示，一个做罐头的低端工厂，突然想转型做饮料，简直就是是痴心妄想。 而辽省饮料巨头“巨人集团”知晓后，也已经表示，会把雪清公司的行为视为挑战，会启动专项资金，这里特别项目，应对挑战。 一时之间，几乎社会的各个行业都不看好雪清公司的新产品，各种批判声此起彼伏。 奉天大街小巷里全是在谈论“不知天高地厚的陈清水，”一时之间，竟然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开会的时候，王大柱轻轻问道：“陈老板，咱们这个新产品真的有前景吗？现在全奉天没一家公司看好我们。” 王大柱是管销售的，自然知道近期的订单情况有多凄惨。 每天都有大量的成品产生，可是销售情况却很不乐观。 “陈老板，您别不当回事儿啊，如果真的造成了产品积压，公司至少得亏空500万。” 王大柱急坏了。 现在全靠罐头厂撑着，拆东墙补西墙，用罐头厂的利润暂时填补加工厂的亏空。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不急，再等一段时间。” “还等啊！” 名声这东西，是分为两种的，有好的名声自然就有坏的名声，可无论是哪种都能起到应有的广告效果。 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新型饮料，要不了多久，整个辽省都会知道何其正的名字，这可比广告效果要好多了。 陈清水说道：“大柱，这几天你要是太闲的话，就去包装厂那边看看，帮有的参谋参谋新品包装的格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大柱也不再废话，反正他只是管销售的这些战略问题，也轮不到他操心。 陈清水在办公室里，是为了等一个电话，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何其正上市是一步大棋，只靠雪清公司一家，短时间内上不了多高的台阶，于是需要寻求合作商。 陈清水看中的合作商不是别人，正是非常不看好何其正的粮油大亨郑建国。 为了等着一个电话，天都快黑了，如果终于得到了回信，陈清水第2天就带着相关资料来到了郑建国的别墅。 那个年代，很多人取的名字都格外相似。什么建国、爱国、护国等等，郑建国这名字一听就是解放后的名称。 郑建国当过兵，身体很硬朗，虽然已经年过古稀，却精气神十足，他看了一眼陈清水，说道：“陈老板还真是执着啊，听我秘书说，这些天我的电话都被你手下人给打爆了，就是简单的想见我一面？” 和其他人的不同，郑建国只对粮食和食用油感兴趣。 那些别人吹的天花乱坠的产品，它完全不感兴趣。 郑建国接着说道：“陈老板我知道你在干什么，不过不用白费心思了，我这么人只做粮油生意，其他的数不奉陪。” 点燃了一支卷烟，郑建国静静的看着陈清水。 在部队里这些年什么人精他没见过，各种各样的套路和话术，都已了然于心，现在的郑建国还挺好奇陈清水今天会说些什么？ 陈清水倒是不急不躁，缓缓的开口说道：“不愧是奉天的粮油大王郑先生啊，在你面前果然什么秘密都藏不了。” 陈清水也不喜欢多来绕去的，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郑先生，我希望你能投资何其正这个品牌。” 郑建国轻蔑的笑了笑，不过没有打断陈清水。 “国内现在的饮料市场处于爆发状态，越来越多的国民已经把饮料当成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但是饮料品牌却少的可怜，这便是难得一遇的商机。” “由此可见，饮料依旧有着巨大的市场。” 陈清水言简意赅的，把何其这种品牌的潜力解释到通透。 可是郑建国这家伙却不为所动，他淡淡地说道：“陈厂长说的这些东西我不太明白，我也不想明白，家父曾经告诉过我，粮油永远不会缺少市场。” 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无论经济衰败与否，粮油都会独占一壁江山。 这就是为什么郑家三代人一头扎进粮油市场的原因。 “陈厂长能登门拜访我这某人也是看得起我，不过投资的问题就恕难从命了。” 郑建国最不喜欢这些不确定的投资，他手中的粮油明明可以稳赚不赔，干嘛要投资这种自己看不懂的生意？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郑先生之所以对饮料不感兴趣，是因为不了解其中的利润。” “哦？五毛一瓶的饮料能赚多少钱啊？” 陈清水微微一笑，郑建国这样的正经商人，果然不了解化工副食产品的巨额利润。 陈清水这次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说道：“那就请郑先生猜一猜，5毛钱的饮料，成本是多少？” 郑建国还从来没有了解过粮油以外商品的利润值。 粮油市场确实稳定且需求量巨大，可是粮油的价格是受国家调控的，利润值并不高，100块的大米卖出去，他自己可能就只赚到两三块的样子。 第一百零九章 郑建国 郑建国抬头瞥了一眼，陈清水观其胸有成足的样子，他放大胆子猜道：“三毛钱成本？” 陈清水摇了摇头。 郑建国改口道：“两毛？” 陈清水还是摇头，这下郑建国有些震惊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难不成只需要一毛钱的成本。” 陈清水不置可否，他说道：“郑先生，我这么和你说吧，一瓶的和其正饮料的制作成本大概需要两分钱，如果运输到辽省以内的各个城市销售大概需要5分钱，分给经销商提成后，成本儿能固定在7分钱。” 这边是饮料的巨额利润。 只要配方说死饮料，基本上就是一本万利。 郑建国听完之后，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陈厂长可真能忽悠啊，你怎么不说你能把水变成石油啊？” 下海狂潮时，可是有不少人靠着瞎忽悠，有赚到了不少钱。 当然现在这句话只是一个口头禅，真正全国掀起浪潮还得在几年后。 “郑先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是我们的成本规划表，您可以自己看。” 陈清水给郑建国的已经属于机密文件了，上面标注了何其正饮料主原料配比，这份报表即便在雪清公司内部也没有多少人有权限查阅。 郑建国撇了两眼就起了兴趣，他随手拿起自己的眼镜仔细的研究起来，不一会儿后还拿出纸笔勾勾算算。 在这一刻，郑建国仿佛看到了新大陆，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商品能够出现如此高额的利润，在他看来一件商品能够得到其售价20%的利润就已经是溢出利润了。 而现在的饮料竟然能够达到到80%的利润，这这种东西现实中真的可以存在吗？ 过了许久，郑建国才放下眼镜，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大开眼界，真的是大开眼界呀。” “我做了大半辈子生意都没想过商品可以有如此高额的利润。” 陈清水轻轻的笑着没有多说，其实这饮料算什么呀？ 再等几年，国外时装名表和高级赛车传入国内后，那才是真正的暴力商品啊。 “那郑先生您看投资的事情？” 陈清水一脸期待的看着郑建国，可这一次他依旧摇了摇头。 这让陈清水有些意外了，有些不解的问道：“郑先生，您这是何意？” “陈厂长，你的饮料从这上面看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投资上面，可是我之前也说过了，家父有训，郑家只做粮油。” 郑家三代经商却全部扎根在粮油上。 郑家老爷子，在战乱时期挨过饿一张薄饼，救了他一条命，自此之后便对粮油情有独钟。 本来陈清水还以为只要商品合适，没有商人不动心的，可他还是小看了郑建国，小看了郑家。 “没关系，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日就当跟郑先生交个朋友了。” 郑建国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陈厂长不用这么着急叹气，我确实不能违背家训投资饮料行业，可是我却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他肯定会对你的项目有兴趣。” “什么人？” 郑建国也学着陈清水卖个关子，直接转身拨了一个电话，让秘书把人请上来。 “今天我给你介绍的这位是个公子哥，脾气可能有些让人不舒服，不过此人是个笑面虎里，可不要被它的外表所迷惑。” 陈清水还真好奇了，听郑建国的语气，他今天介绍的人应该是个年轻人，在年轻一辈里面能够被他看中的可谓是凤毛麟角。 “郑叔，你这儿也该重新装修装修了吧，你看墙都起皮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陈清水转身一看，竟然是萧北凯。 萧北凯背景大，人脉广，这些陈清水都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家伙胃口大的很，不然上次陈清水就会拽住这个难得的大腿了。 郑建国看到萧北凯后，笑容一下子灿烂起来：“你个臭小子整天说话没大没小的，小心我找你爸告状去。”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雪清公司的老总陈清水。” 萧北凯看到陈清水后轻轻一笑：“老叔，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介绍什么大人物呢，不就是陈厂长吗？我们都是老相识了。” 萧北凯还挺意外：“你们两个竟然认识？” 陈清水起身淡淡的说道：“之前在酒吧里偶然相遇，感觉挺聊得来就交了个朋友。” “甚好甚好，这样也省了我不少功夫，”他转身对萧北凯说道：“陈厂长的饮料上市，现在正在发行股票，我猜你小子肯定有些兴趣，就把你们两个顺便都约来了。” 萧北凯不愧是富家公子，整个人就一吊儿郎当的形象，哪怕见了郑建国这样的长辈，也随意的很。 进来之后直接瘫坐在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懒洋洋的说道：“就那个何其中吧，整个奉天都不看好的，不是说半年内肯定倒闭吗？” 萧北凯喜欢投资是不假，但这并不代表他是此中高手，他想要的只是那种打着高尔夫球就可以拿钱的爽感。 这时，郑建国疯狂给陈清水使脸色，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无关了。 陈清水推了推眼镜说道：“如果外人能够看透市场的需求供应关系，那每个人都是百万富翁了。” “他们只是接受不了雪清公司，突然踏入饮料市场，同时也并不真正了解市场行情，才说出那么不负责任的话。” 陈清水一口气讲了许多，把之前交给郑建国说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可是萧北凯这个二世祖根本就不听，不是喝两口茶，就是吃几个橘子，哪里有静心，听人的耐心。 “说完了？” “北凯，礼貌！” “得嘞，叔！” 萧北凯终于坐起来，他擦了擦手说道：“说白了就是想说这种饮料肯定能赚钱。” “陈清水，我看你就是和我叔在一起待的时间太久了，把他那套文绉绉的说话方式都学过来了。” 郑建国脸色一青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侄子的无礼傲慢。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兜兜绕绕，说白了就是需要投资，现在哪个公司成立的时候不得派人来求我两天投资。” 第一百一十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萧北凯做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找他的人不是要投资，就是买批文，除了这些，就是一群在一起吃喝的酒肉朋友了。 他接着说道：“陈清水，我朋友嘛，需要投资的话张口说一声就好了。” 他看向陈清水，说道：“我老叔年龄大了，做起事来就文绉绉的，非得兜兜绕绕，下次记得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你个臭小子，你在谁年龄大了？” 他也不客气，将桌子上的橘子吃完后随手招呼服务员又弄了一盆儿，翘着二郎腿说道：“我这个人没芭菲特的脑子，也弄不明白你们做的策划案上写的那些市场能不能实现，所以我这个人喜欢偷人，不喜欢项目。” 他指着陈清水说道：“你，陈清水，我很看重你，从上次在酒吧里见到时，我就觉得你能成大器，你就直接说我想要40%的股份，需要投多少钱吧。” 哦呵！ 陈清水果然看得不错，萧北凯胃口就是大，张口就是40%。 “萧公子，按理说40%的股份，我们准备以400万的价格出售，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剩余股份已经没有40%了。” 一个工厂的股票初期绝不会出现漫天飞价的情况，陈清水开出的这个价是极为合适的，是严格考虑过初期投资成本后的定价。 只是40%，陈清水不太愿意答应。 就像之前说的，萧北凯心态胃口太足，他要是在手里握着这么多的股份，保不齐之后整什么幺蛾子呢？ 这个险，陈清水不想冒。 萧北凯说道：“那你还有多少股份，我全都要了，也省得你东跑西跑的了。” 这都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陈清水真没考虑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按理说只要能够达到50%的股权，就可以成为公司的掌舵人，不过初期的股份在后期都会出现稀释。 就比如在此之后公司再次发行股票，就会和先前的股票混在一起，重新分配份额，当然陈清水他们这批元老级股东是有权先行认购的。 在一番思索后，陈清水伸出了两根手指，说道：“现在还剩下的只有20%了，何其正品牌是单独分配在下属公司的，下属公司自然也得留上一部分。” 萧北凯抿了抿嘴，指着陈清水说道：“陈清水，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就你那些花花心肠我不知道吗？说白了就是怕我财大气粗反客为主，吃了你的饮料牌子呗。” 萧北凯说话就是直来直去，不是说他没有那种心机，而是懒得进行伪装。 人家有足够的实力嚣张。 这让陈清水想起了一句话来，我最喜欢你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郑建国连忙说道：“北凯，这生意上的事是很复杂的，你不懂不要乱说话。” “是是是，郑叔，你说的对，是我乱说话了。” 郑建国一脸无奈的看着萧北凯，这个混世魔王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20%就20%，我全要了，这200万你是需要现金还是直接打你卡里？。”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你这就是拿我开玩笑了，你这钱是投在公司里又不是头给我个人的，肯定得打进公司的账户啊，我这两天就让会计带上收据，登门拜访。” “说话文绉绉的直接说，你这种会计来收不就完了吗？” 每一个和陈清水打过交道的人都觉得眼前的男子有一股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深沉，哪怕是雷书记那样的老油条，都看不懂陈清水在想什么。 萧北凯拍了拍手“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会儿，你们俩接着聊。” 来的时候风风火火的，走的时候也急急匆匆的，这个年头能够率真而活的人实在太少了。 陈清水已经是活过两世的人了，都没有资格，凭着自己性子说话做事。 不得不说，打心眼里还真挺佩服这种二世祖的。 萧北凯走后，郑建国笑呵呵地说道：“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惯了，陈厂长别放在心上啊，他没什么恶意的。” 听这语气，郑建国和萧北凯很熟悉呀，而且那个混世魔王虽然嘴上不留门，可实际对郑建国是极为尊重的。 陈清水试探性的问道：“萧先生，北凯家里是做什么的，好几百万啊，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他老爷子那边不得先打个报告吗？” 郑建国脸上笑容越发灿烂，淡淡地说道：“不提这个，不提这个，今天陈老弟做事做的已经够多了了，可不像一个老板该有的样子了，这剩下来的一些时间，咱们可得找个地方好好的放松放松。” 在潜移默化之中，郑建国对陈清水的称呼都从陈老板变成了陈老弟。 陈清水越发好奇，这个萧北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郑建国这样的粮油大亨都忌讳莫深。 今天从郑建国这里估计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陈清水索性就顺了他的意思，笑了笑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今天就当一回郑先生的客人。” “哈哈，客气。” 郑建国是东北人了，最喜欢大盘菜，整整一大只土鸡加上锅贴和土豆，在铁锅里慢炖，那香味隔着3公里都能闻到，这个时候如果在配上一瓶烧刀子，那可真是过瘾。 “哈哈，不管做了多少年，还是这地锅鸡吃的带劲啊，来陈老弟咱俩再喝一杯。” “还来啊。” 陈清水的酒量也不差，可能比不上郑建国，不过陪他喝上几轮是没问题的，可是萧北凯就有些差劲了。 这家伙整天嘴上跑火车，真喝起来就不行了，不过这也没办法，能不能喝酒，除了时间的磨练外，和个人的身体情况也是有关系的，这家伙整天花天酒地，身体说不定早就千疮百孔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抄袭”广告 萧北凯出钱倒是大方，直接打了1,000万到雪清公司的账户，说是把之后股权稀释时要追缴的费用一次性都付了。 这笔钱到账后，莫德林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萧北凯这个人，他花了不少心思将关于萧北凯，所有的资料都拿到了手。 “陈厂长，这个萧北凯就是老虎，接受他这么巨额的投资就等于养虎为患。” 80年代末的1,000万和21世纪的1,000万在购买力上不可同日而语，大米也只有三毛钱一斤，按照比例换算那萧北凯这1,000万无限接近一个亿呀。 莫德林担忧的说道：“他之前投资的几个工厂的资料我都调过来了，几乎每一个工厂最后的结局都是雀占鸠巢。” 自从萧北凯去过M国之后，他就对投资情有独钟，无论是罐头饮料还是皮革粮油，他都有着深厚的兴趣。 只是和一般的投资商相比，他的胃口要大太多了，每一个投资对象的诸多小股东都被他暗中收购，只要有人抛，他就会高价买。 如此以往，他在很多家公司中持股都超过了50%。 莫德林忧心忡忡地说道：“这样的投资人居心不正，你就不担心，以后咱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饮料品牌改姓萧吗？” 陈清水倒是不急，他递给莫德林一杯茶，然后说道：“张教授刚做出来的配方，你尝尝。” 一个人急得肝头上火，一个人静的雨中漫步，莫德林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人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公司要高速发展，就得有资金流入，银行那边已经不可能再给我们高额贷款了，市场投资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陈清水以上级为担保，从银行里已经借贷，大概1,500万的，那如果公司发展良好的话，这1,500万每月只需要归还基本利息即可，可若是公司一旦出现亏空或市场萧条，那银行势必上门催债。 莫德林做生意的理念一开始时也是和陈清水一样，喜欢突飞猛进的快感，可是自从琼岛炒房失败后，他就变得谨小慎微。 他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这个萧北凯他居心不正，一旦公司的股份被暗中收购，是极有可能影响管理权的。” 现在从明面上看他只有20%的股权，可雪清控股外的其他29%，他是有能力收购的，若是公司后期公司在进行市场融资，他就有可能一跃突破50%。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了一个办法。” 陈清水把事先做好的一份股权间接持有计划案，递给莫德林。 所谓间接持有，就是在公司之外再设立一个公司，这个公司的股权为有限股权，只有分红的权利，而公司的原始股东则为普通股东有分红和管理的双重权利。 莫德林在一些国外期刊上曾经看到过类似的管理方式，不过都不足够成熟，而陈清水给她的这份在细节和理念上几乎无懈可击。 莫德林十分惊愕的说道：“完美，实在是太完美了。” “几年前我刚刚下海的时候就在思索着，类似于这种分权管理的方式，却一直起步出一份完备的设计案。” 陈清水既然敢要这些巨额投资，那自然是有着紧紧控制公司的把握。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有了这份合约，哪怕雪清公司只有百分之零点几的股权，也不用担心雀占鸠巢的事情发生。”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国内几大霸主集团，其创始人的控股都不超过两位数，却依然能够紧紧的握住管理大权，靠的就是这种协议。 “陈厂长，你可真不够意思，既然早就有对策，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白白担心。” 为什么呢？ 陈清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看着莫德林干着急的表情很有趣吧。 莫德林接着说道：“不过即便如此，我们也得尽可能的争取股权，毕竟按照你的计划，何其正是公司步足饮料界的敲门砖。” 一说道饮料陈清水脑袋都炸了。 何其正的市场销售不是很好，要不是以各级经销店为中心，恐怕业绩会更加凄惨。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说道：“德林，你说到饮料，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 “你也知道我们虽然在饮料上倾注了许多成本，可是销售并不是很顺利，因此我寻思着需不需要来一记重拳呢？” 何其正的口味和包装，陈清水有着绝对的信心，毕竟在前世的时候是经过市场考验的。 饮料，是潜藏在陈清水前世记忆中的惊天之作，他就不相信会砸在手里。 莫德林说道：“饮料的事我正好也想和你谈谈，我觉得咱们太过天真了，推出品牌前不进行广告轰炸，效果差太多了。” “知我者，德林也，我也才刚刚认识到这个问题。” 罐头大卖，雪清的名字传入到千家万户，可是这些名声不能带到“何其正”上，国内的消费值很现实，只接受自己看得到的产品。 没有足量的广告轰炸，这个突如其来的饮料品牌没有太多人接受。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还是老办法，直接包下垃圾广告，时间来一波广告轰炸。” 事实证明广告轰炸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任何一件产品，当消费者对其极为熟悉时，接受度和任何性格比普通产品高上许多。 莫德林说道：“现在垃圾广告的价格都直线上升，如果包下一个月的话，恐怕得要200万了。” 这些都是意料之中，陈清水上次的广告轰炸，效果很不错。 电视台和广告商是醍醐灌顶，纷纷争相模仿，原本无人问津的垃圾广告时间一时之间竟然被多方亲昧 “200万就200万吧，让王大柱和电视台好好压压价，至于广告设计，我倒是有一些初步的想法。” 广告这东西一定得讲究艺术性。 如果你一上来就单调的夸赞某个产品怎么怎么样，那消费者第一反应就是反感——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怎会有人信。 第一百一十二章 贾导的欣赏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德林有没有想过拍一个简略的段子？” 莫德林摇了摇头。 80年代末，能够有钱打广告的公司本来就少，这就导致了广告类型的单调性。 陈清水接着说道：“就是咱们拍一个类似于MV的经典段子，简单的演绎一段剧情，将咱们的产品夹杂在其中，利用其中人物的性格特征和剧情的基调，直接让消费者感受产品的设计内涵。” 说起来是一套一套的，可说完了就是陈清水打算抄“何其正”的套路。 何其正不仅是设计异常成功，他的广告设计也独具匠心。 想当初“何其正”出市时，单单是广告就拍了三四种，其中。其中有的是经典的片段演绎、也有的是快节奏的特写镜头。 “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这次购买广告时，选择短而多的方式，选择1~5三分钟不同的长度，全天候差不多。” 论起金融和企业管理的问题，莫德林自信满满，可若是说道广告他和陈清水差的就不是一条街了。 他赞叹地说道：“陈厂长，我真是服了，搞不清楚这些方案，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笑话，陈清水好歹是活过前世的人，要是连抄都抄不好的话，那就真的白重生一次了。 “可能是觉睡得太多，周公大人在梦里提点的吧。” 拍摄这种艺术性广告和拍MV差不多，必须得陈清水亲自坐镇指导，不然天晓得最后会拍出什么东西来。 “卡卡卡！” “柔光打低一点，要青春的狂野，不是古装剧的浪漫。” 陈清水又一次叫停，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八次叫停了。 不仅仅是演员，就连导演的脸色都极其难看。 导演贾正明，是广告业界里的一大高手，拍摄广告大胆独特，他的一个作品广告词是“有多少南方的摩托车，就有多少动人的故事，”让潘婷洗发水知名度瞬间暴涨。 “咱家卖的是凉茶，凉茶是什么，是夏天喝下去能够让你清爽舒畅的产品，重新拍。” 只是这一次在场的演员和灯光师，竟然都不为所动，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导演。 陈清水两眼微眯，轻轻的说道：“贾导，这是什么意思？” 贾正明推了推眼镜，不为所动，他淡淡的说道：“陈老板，到底你是导演还是我是导演？” “那还用说吗？贾大导演是业界知名的导演，水平一流。” 贾正明轻蔑一笑，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轻易开设我的拍摄，如果你对我的水平有疑虑，大可以换人，我保证不会追责。” 这口气在贾正明心里都憋了好几天了，从前天开镜时，陈清水就一直指指点点，对他的各种理念都给予全盘推翻。 导演严格意义上讲也是属于创作行业的，这就相当于把他辛苦琢磨出来的作品全部否定，心高气傲的贾正明，可受不了这委屈。 “不是，贾导，不至于吧？” “呵呵，最近有句话说的挺好，那便是外行指挥内行，您觉得这句话有道理吗？” 演艺圈一直有着耍大牌的现象，耍大牌不仅仅会发生在演员身上，也可能会发生在导演和制片身上 陈清水两眼微眯：“贾导演，咱们都是有合同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贾正明轻蔑一笑：“想找我拍广告的人多着呢，我是看你的广告理念很有意思才接的，你信不信我出了这个门马上就有人求上门来。” “合同？笑话！” 合照合同，还是刚刚开始时是没有造成重大影响的，只需要赔付一部分违约金即可。 以贾正明的身份地位，这份违约金又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争先恐后的地想要替他交上。 刀哥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后，连忙快步赶来，笑呵呵地说道：“你们这里讨论这么激烈啊，没想到陈老弟和贾大导演这么有话缘。” 一句话，轻描淡写的把大事化小。 紧接着刀哥搂过陈清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道：“陈老弟可别冲动，得罪了这人，咱们以后拍广告，会遇上很多麻烦。” 贾正明在圈子里的名气这么大，如果他拒拍，估计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导演在接陈清水的单子了。 贾正明看了一眼刀哥，说道：“陈刀子，我是看在你态度诚恳的份上，才把最近的档期都排空，优先拍摄雪清公司的广告。” “是是是，贾大导演给我刀子面子，这我还能不知道吗？”然后又指了指陈清水说道：“陈清水是我兄弟，哪都好，就是有时候会胡言乱语，别太当真啊！” 大庭广众之下，刀哥这么说，已经给足了贾正明面子，要是还不识趣，今天恐怕大家都下不了台，收不了场了。 陈清水偏过头去，一言不发；贾正明也消停下来，不再发难。 看到这般情况，刀哥连忙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都提前下班”。 “那个，小刘，你带大家伙去月色好好放松放松，把那间最大的豪华套房腾出来，调酒师安排两个专用的，一定得照顾好，钱都记在我账上”。 在场的灯光师和众多演员心中也已经积怨已深，今天就算再继续拍下去，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刀哥连忙递上一根烟给贾正明，陪着笑脸说道：“贾导，因为文化人之间，不经常有点口角什么的，这叫什么辩...辩证是吧。” “都是正常争论，没必要一言不合就要解约的吧，没必要的。”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到各一副嬉皮笑脸的欠扁样，任谁也找不着发难点啊 而且贾正明想了想，自己确实有些意气用事了，要是真的这么解约，不知道那些报纸会扣多少帽子给他呢。 贾正明沉默片刻，说道：“我就是有些看不惯，外行人指指点点，其他的也没什么。” “那是那是！” 贾正明不喜欢别人插手拍摄的事宜，可以理解。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贾导，多有得罪，别往心里去。” 第一百一十三章 账目的窟窿 紧接着陈清水话音一转，沉声说道：“论起拍摄的技术，那我肯定远远比不上你，主要是说道广告的新颖和创新，那我陈某人应该还有些见地。” 刀哥一旁呵呵地笑着，他觉得既然陈清水这么说，那肯定是已经有些把握了。 贾导眼神一飘，不屑地说道：“哦？” “贾导，咱们借一步说话，促膝长谈！” 贾正明第一想法就是觉得陈清水不知天高地厚，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他一个卖罐头的怎么可能对拍摄有见地。 刀哥走在最后，进房间前特地交代服务生，送完酒水和残碟后，任何人不再允许入内，就连刀哥自己都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口。 “老大，听说那姓贾的是专业人员，贼有面子，陈老板和他比划拍摄，不是自讨苦吃吗？” 刀哥轻轻一笑，抓了把瓜子，淡淡地说道：“陈老弟就是头狼，狼是吃肉的；论技术他比不过贾导，可是谈想法那不好说了，他脑子里东西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星来的。” 陈清水之所以敢和贾正明“论道”，靠的就是前世的记忆。 陈清水前世时广告的竞争性很强，可谓是百花齐放，各种奇思妙想都层出不穷，这些随便拉出来几个就足够让贾导拍手叫绝了。 陈清水和贾导进去好久，偶尔穿出来一些动静，都是酒杯相撞的声音。 贾导手下的副导、灯光师和演员等，基本上也都回来了，一众人堵在房间门口，好奇不已。 过了好久，陈清水和贾导才出来。 随着两道身影缓缓走出，场面瞬间寂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结果。 一个人硬着头皮说道：“贾导，你们，聊的怎么样？” 咕噜~ 这一刻仿佛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 片刻后，贾正明大笑起来，说道：“相逢恨晚啊。” “陈先生不仅是经商的高手，竟然还是文案的天才，今日和陈先生促膝长谈，让我收益匪浅。” 那些广告词简直令贾导汗颜： “皇上吃了都说好！” “青青的绿梅，轻轻的你。” “好马配好鞍，好车配风帆。” ...... 陈清水说这些都是自己抄的，纯属借鉴。 可贾导自认在广告界有些声望，国内国外的广告词看过不少，可从来可以看到过这些“抄”的广告词，甚至连相似的都没有。 贾正明只能理解为，陈清水是为了给他个台阶下，故意一种谦虚的说法。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贾导太看得起我了，我就是随口胡说，没想到这都能让贾导瞬间灵思神涌。” 在场的众人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在这一瞬间有无数演员冲着陈清水投去了崇拜的目光，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得到了贾正明的高度认可。 这个时候刀哥笑呵呵地：“贾导，你不用太谦虚了，这拍摄的事儿还得靠您啊。” “你看咱们这儿也停工半天了，要不然.....” “对对对，说的对，不能再耽搁了，不然的话就得影响档期了。” 陈清水和贾正明达成一致后，效率提高了不少，演员经过 了这一段的小插曲，一个个也都异常兴奋。 这个完全“抄袭”的广告，很快就可以打上雪清公司的标签了。 时过境迁，罐头厂的月销售额达到7000万后，便成为那最后的顶峰，罐头厂扩建到此为止。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众多的同行依旧在不要命地加大生产，罐头的低靡市场，已经近在咫尺。 家变大了，财产也就变多了，一些看不见的窟窿，在不知不觉之间也就产生了。 “查！必须查到底。” 办公室里，莫德林大发雷霆，只因为邱月珊给了他一份流水，分析结果。 邱月珊说道：“有很多账目是完全对不上的，流进的货款，和最终登记在账簿上的结果不尽相同，万一被审计查到，我们会被指控故意偷税漏税。” 钱肯定是进来了。 每一个经销商都有提货单和付款账单，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些钱总是有一部分没有被记录在账。 一旦偷税漏税被发现，会对公司形象产生毁灭性的打击，而且还会面临巨额罚款。 莫德林淡淡的说道：“账货不和有多严重不用你提醒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这块漏洞。” “我马上就把各部门主管召集在一起开个会，说什么也得把这只老鼠揪出来。” 莫德林的电话刚刚拿起来，邱月珊就淡淡的说道：“总经理，恐怕没什么用，来您这里之前我已经去各个部门走了一趟了，他们那里的账也对不上。” 真是头大。 雪清公司的规模还不算太大，但是每一天的流水账目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这么多账目查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邱月珊试探性的问道：“公司能暂时停产吗？最多只要三天，我就能把账目查清楚。” 莫德林一听，连忙反对：“不行，别说停账三天了，哪怕只停账一天对公司的损失都是无法估量的。” 现在的雪清公司，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会计，还没有形成一个完备的财务部，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账目都得从各个部门的主管手中走一通，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找不到空洞所在。 莫德林愁眉苦脸的，一页一页地翻着账单，烦心不以。 邱月珊坐在另一张桌子上，也在仔细的查账，突然他眼前一亮，说道：“总经理我有一个好办法，不过需要配合。” 莫德林眼角一动，斩钉截铁的说道：“只要能把公司里的老鼠查出来，你想怎么配合你都行。” 一场财务整顿行动偷偷的进行着，公司里的许多员工虽然能够感觉到最近出了些什么事，却都得不到什么消息。 邱月珊暗中查账的事情，除了莫德林，就只有陈清水知道了，哪怕是公司的部门主管也得不到1点消息。 第一百一十四章 马脚 “你们听说了没钱？公司好像要裁员了。”一个中年大妈碎碎叨叨地说道。 “怎么可能？公司效益这么好，你可不要散播谣言啊。” 那个中年大妈十分不服气地说道：“我亲戚李有亮，是运输队的，说公司这段时间货，全都拉到了一个地方，我怀疑咱们公司的货物可能滞销了。” 李大嫂和几个车间主任都熟，在一块儿聊天儿听说最近新增的订单，运输地址都是一样的。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埋藏在心底的恐惧，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 陈清水接手罐头厂之前，他们就亲眼目睹了一箱又一箱的罐头上堆满了尘埃，无路可销，难不成厂子又要倒闭了？ “不会吧，咱们公司销路这么好，怎么可能会倒闭啊？” 中年大妈接着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呢，反正大家伙都得早做打算。” 中年大妈讲起话来信，誓旦旦仿佛胸有成竹一般，一时之间工厂里竟然真的有不少人心头一紧，人心惶惶。 “大嫂，你在胡说什么呀？” 迎面走来的是李有亮，跟在王大柱身旁几个月了，一张稚嫩的脸庞越越发坚毅。 这李大嫂是李有亮哥哥的媳妇，平日里一张嘴把不住门儿，知道什么就往外兜什么。 李大嫂看李有亮来了，有些心虚，连忙对众人说道：“都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各忙各的。” 然后他自己也转身快步离去，心虚的很。 李有亮叫住她说道：“大嫂，咱说话以后能不能注意一点，您不知道祸从口出吗？” 李大嫂还挺不服气的，用眼睛瞥着李有亮说道：“什么祸从口出啊，我又没有乱说话，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有亮说道：“我是运输队的我都不知道最近的货物都堆积在一个地方了，你这不是信口开河是什么？” 越说越来劲，李大嫂提高几个分贝，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可没有胡言乱语呀，你不信去看出货单啊，最近的一小半订单都送到一个地方去了。” “咱们产量这么大，你也不想想，得多大的公司才能吃下咱们一小半的货品啊，肯定是滞销了，怕我们知道，又随便找了个地方堆积起来。” 李大嫂底气十足，看起来还真不像在信口开河。 李有亮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片刻过后，他连忙问道：“车间和仓库账目呢，有没有人过来查？” 这一下子的跨度也太大了吧，李大嫂还在洋洋得意的说着货品的事，李有亮就把话题转移到了账目上。 她略微想了想，说道：“账目我还有太清楚，不过前几天看邱会计来过一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账的事。” 邱月珊来过了？ 李有亮瞬间脸色惨白，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没人送货，公司里的事情不太清楚，怎么会一下子就产生了这么大的变革？ 李大嫂看李有亮有些不对劲，就轻轻地推了推他，问道：“有亮？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太舒服吗？” 现在的李有亮整个人就像一个木头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无神，呆若木鸡，他木讷的回答道：“没事，没事。” 说完整个人便僵硬地离开了。 李大嫂看李有亮这个样子也是挺奇怪的，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太差了，大不了就失业呗。” 在李大嫂看眼中的小事，可是在李有亮的心中，却犹如晴天霹雳，他的内心之中瞬间升起了千层波澜，内心的恐惧也逐渐油然而生。 刚一推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推后了两步：“莫，莫总经理！” 原来莫德林和邱月珊，陈清水早就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邱月珊年龄的看了一眼李有亮，指了指账本说道：“李组长，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还希望你可以配合。” 自从上次发现账目有问题后，陈清水三人做了一个局，他们委托了一个皮包公司，以批发公司的名义向雪清公司下了大笔订单，这些订单也就成为了李大嫂口中的滞销货品。 订单足够大，流入的资金也就足够多，那内部的资金足够多，那老鼠也就会眼红，而且这段时间所有的出货单都以车间为单位分散，如此以来调查的工作量就少了许多。 内部的那只老鼠果然出手了，给自己留下了一笔相当不错的回扣。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这笔巨大的订单本身就是一个诱饵。 莫德林盯着李有亮，淡淡地说道：“账单，解释一下吧，对不上的货款都是你走的货。” 李有亮一听，瞬间满天大汗，随即膝盖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慌乱地说道：”莫经理，不管我的事啊，我都是被逼。” “不关我事啊，真的不关我事啊。” 李有亮手足无措，慌乱四起，不经意间眼角竟然出现了一些泪花。 看到眼前这一幕，陈清水也有些怀疑，他们的调查结果是否是正确的？ 李有亮还是新人的时候，陈清水是他的引路人，他是一个老实本分、胆子很小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男孩，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像他做出来的。 莫德林接着说道：“李有亮，是谁威胁你？你表哥是公司股东、元老级人物，谁有这能耐能够威胁到你。” “事到如今你就不用再狡辩了，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公司不会报警。” 邱月珊也说道：“李有亮，你说啊。” “说吧。” 李有亮额头上汗珠密布，浑身微微颤抖，可就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半天后，他咬着牙说道：“莫经理，我真的不敢说啊。” “啪！” 莫德林拍案而起 略微有些愤怒，说道：“不敢？有我给你撑腰，有什么不敢，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六只眼睛盯着李有亮，让你心跳快的像有只兔子一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 意料之外的“主谋” 这时他瞥了一眼陈清水，似乎是想求助，可陈清水也只是淡淡地说道：“有亮，说吧，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莫德林补充道：“可要是你不说，我就只能报警处理此事了。” 一说到报警，李有亮猛地抬头，他不知道这事到了警察那里会怎么处理，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连忙说道：“别，别报警，我，我说。” 如此，甚好。 莫德林心头微微一松，等待李有亮口中的人名 此刻他脑袋里想到了很多人，刀哥、大柱、有德，甚至还有林海等一系列主管。 可半晌过去，李有亮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看着陈清水。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邱月珊心中缓缓升起，他尴尬地看了一眼莫德林，不知该如何开口。 邱月珊想到的，莫德林自然也想到了，他倒是胆大，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是陈老板让你这么做的？” 李有亮缓缓低下头，表示默认。 邱月珊当场发飙：“这怎么可能啊？就算撒谎，你也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吧。” 莫德林也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对李有亮已经无奈了。 而陈清水却缓缓起身走到李有亮身旁，然后缓缓的蹲下来，问道：“有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清水和李有亮对视一眼，然后转身说道：“德林，月珊，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要和李有亮单独谈谈。” 他俩倒是对陈清水信任有加，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还顺便带上了门儿。 房间里瞬间显得空荡了不少，陈清水盯着李有亮的眼睛，问道：“有亮，现在房间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当然，首先我要说的是，我可从来都没有支持过你偷运公司货物，也从来没有让你做假账。” 李有亮猛的抬头一下，拽住陈清水的胳膊说道：“陈大哥，陈厂长，您可不能不认账啊，我可都是按照你说的，从公司热销罐头里分出一部分给伯母的，我可一点没偷拿。” 伯母？哪个伯母？ 陈清水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缓缓的问道：“你说的这个伯母，是我岳母吗？” 陈清水这么一问，李有亮也察觉到一些不对劲，他瞪大眼睛问道：“陈厂长，难不成给你岳母拿货不是你的意思？” 都明白了！ 怪不得李有亮这么老实的一个孩子，会有胆量做出偷运公司货物的事情，原来是有人狐假虎威，打着陈清水的名号啊。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李有亮缓缓起身，犹犹豫豫的小声说道：“陈大哥，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清水缓缓地点了一根烟，然后拍了拍李有亮的肩膀说道：“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你可以回去了，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李有亮小步走着，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陈清水。 他推开门离开之后，莫德林和邱月珊也连忙入内。 “陈老板到底怎么回事？他交代了吗？” 陈清水大吸一口烟，然后沉声说道：“这件事不怪他，错在我，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紧接着，陈清水拿上桌子上的账单，扭头就走。 越来越迷糊了，莫德林邱月珊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公司丢的那些罐头虽然值不少钱，不过以现在的家底儿还是承担得起损失的，只是这件事对于厂规厂纪等杀伤力就难以估量了。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定的那些规矩连领导层都不能严格执行的话，那下面的人对其看法也可想而知。 “清水？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清水没有直接去找周芳华，还是先回到家一趟。 江雪儿看陈清水的脸色很难看，就问道：“清水，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样的事情，陈清水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就直接把账单递给了江雪儿。 邱月珊处理后的单子，只有各大收入和输出之间的账目，不平衡的关系显得很明显。 江雪儿好歹是上过学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连忙问道：“这账单不对劲啊！” 陈清水哭着一张脸，艰难的开口说道：“每个月公司都会丢一批货，账目上的不平衡就出现在这批货上。” 江雪儿大吃一惊：“这是谁干的呀？胆子竟然这么大。” 陈清水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是你妈妈！” 江雪儿的动作一下子僵硬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后，她才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不，不可能，我妈哪有这本事。” “是你妈用我的名义，只是李有亮做的，人证物证俱在，应该不会有假。” 如果按照法律定性的话，这种行为和偷没什么区别。 江雪儿随意的翻看了几眼账单，然后拉着陈清水说道：“走，现在就去找我妈问清楚。” 陈秋水也没阻止，他知道江雪儿是什么人，这件事不查清楚，绝对不会罢休的。 开着陈清水的波罗乃兹到江家，也不过一小时的路程，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火yao味，看样子周芳华也得到了消息。 看到陈清水进来，周芳华冷冷的说道：“看吧，我就说某些人是白眼狼，这就要来兴师问罪来了。” 江震一听眉毛瞬间竖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后指着周芳华怒斥道：“你就使劲作吧，清水没直接报警，就算很给你面子了。” 周芳华一脸委屈，把头偏到一旁，陈清水指了指周芳华，示意江雪儿过去 紧接着陈清水走到江震身旁，把账单给他看了看，说道：“爸，我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只是想知道这批货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周芳华是看陈清水不顺眼，可是以她的本事也消化不了这么一大批罐头，而且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江震看了一眼账单，瞬间脸就绿了：“三十万？怎么会这么多？” “是的吧，大概有14万罐，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妈应该没有这么大能力吃掉。” 凭借周芳华的人脉，他想要卖掉罐头，只有两种方法，要么就是去街上摆摊，要么就是找商贩低价甩货，可是这两种方法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消化掉数10万罐头。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赵树林的暗手 陈清水断定她肯定有同谋。 江震板着脸，沉声问道：“说，这些罐头被你弄到哪去了？” 江雪儿现在过来了，被江震一凶，周芳华一下子就哭了，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 “不就是拿了女婿家几瓶罐头好吗？你就这样对我这日子还能过吗？” “你.....”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是很有效的。 江震你叹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芳华，那可不是几瓶罐头啊，是整整14万罐罐头，你想想吧，这是多大一批货。” 听到14万这个数字，周芳华终于软了下来，轻轻嚷嚷着：“哪，哪有这么多呀？” 不承认没关系，账单上有的是证据，江震把账单扔到周芳华面前说道：“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这三个月就是的，罐头加起来得14万罐还要多。” 说着说着，江震仿佛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江向上那个兔崽子把罐头拿走了？” 上次陈清水虽然答应把彩礼钱给将向上垫上，可是女方家觉得二人年龄还小，就想等一段时间再举办婚礼。 这一延迟可好了，江向上的钱包一下子就泄了气儿，两个人在奉天市到处消费，已经和家里要了好几次钱了。 “别瞎说，不关向上的事儿”，紧接着周芳华缓缓低下了头，嘴里嘟囔着：“是赵树林......” 赵树林？ 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上次打江雪儿的主意也就算了，这次竟然敢伙同周芳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江震指着周芳华，半天说不出话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啊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 “赵树林心思不正你难道不清楚吗？你非得把雪儿一家，闹个鸡犬不宁才满意吗？”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周芳华特别相的中赵树林，别就看不上陈清水，这一碗水无论如何都端不平。 “我，我这也不是为咱家雪儿好吗？”周芳华振振有词的说道：“人家赵主任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境有家境，品德上还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好男人，现在还都升到副厂长呢，雪儿跟着他过，一定会比现在幸福的多。”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周芳华还在为赵树林说话。 江震脸都憋红了：“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我没错，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 江震的身体颤抖得越厉害，悬浮在空中的右手不停的抖动着，“你，你气死我了......” 话音刚落，江震突然感觉胸口一疼，然后整个人缓缓的倒在了椅子上。 “爸，你怎么了？” 江雪儿连忙上前，陈清水看了看江震的状况说道：“雪儿，别动爸，让他躺下就好了。” 江震一直有一些心血管病，今天又急火攻心，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紧接着陈清水给江震倒了几杯热水，整个人才缓缓地缓过劲儿来。 江雪儿看着江震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爸，你好点了吗？” 江震刚一醒来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陈清水说道：“清水，那皮罐头值多少钱？你给我报个数，我江震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这些钱给你还上。” “爸，你别这样，罐头的事情查清楚就好了。” 江震和周芳华不也一样。 他这样的男人一向行的端做的正，哪怕是陈清水最堕落的时候，他也能将事情掰成两半来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分什么人。 江震还缓得坐起来，深沉的说道：“芳华，赵树林给了你的钱，还剩多少，加上咱家的存款，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账抹平了。” 江震都成这个样子了，周芳华就算有天大的怨气也不敢发泄，她翻箱倒柜拿出一个存折说道：“钱都在这里了。” 江震一看，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三万，就为了这3万块钱，你就做出这种当贼的事儿，就为了这3万块钱，你就偷走了清水30万的货。” 周芳华也挺委屈的，他哪里知道那批货值多少钱了，赵树林来找他的时候说的可好了。 还记得那天赵树林找到了周芳华，带了不少的礼物，拍着胸脯说道：“伯母，你是要晚上跟我吃顿饭，到时候您配合我点点头就好了。” 就这样吃了两顿饭，点了几下头，每个月就能拿到好几千块钱，这样的好事去哪找啊？ “前段时间，向上拿走了3000块钱，就是从这里出的吧”，江震现在浑身都不舒服，也没多余的力气问罪了，他指着一个铁盒子说道：“雪儿，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全家人都知道那个铁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是江震这些年积蓄的存折和家里的一些贵重首饰。 江震儿一动不动，哪怕是受全家宠爱的江向上，也不敢打那个铁盒子的主意。 江震沉声说道：“雪儿，还不快去！” 江雪儿身躯刚动，陈清水就连忙说道：“爸，这钱不该你出，放心吧，我有办法把这钱让赵树林吐出来。” 听到这话，江震才眼前一亮：“这钱，真的还能要回来吗？” 陈清水开着胸脯说道：“现在人证物证都攥在我手里，只要我拿着这单据去找赵树林，他不敢不给我钱。” 其实也就是这么说说，这些单据里面根本就没有赵树林的签字，就凭两个人的指控，根本不可能定罪。 可江震也不是特别懂这些，他激动的说道：“能要回来就好，能要回来就好，不过家里的折子拿去吧，不然以后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放？” 江震是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一直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陈清水要是一分不拿，他这个愧疚的心是永远补不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双簧骗局 江雪儿冲着陈清水点了点头。 紧接着陈清水说道：“那这钱，我就先拿着，什么时候爸用得着了，我再还回来。” 气氛挺尴尬的，陈清水和江雪儿待了一会儿后便选择离开，刚一出门儿，江雪儿就说道：“清水，咱现在就去皮革厂找赵树林，当面对质。” 江雪儿气愤的模样，还真是挺难看到的，陈清水竟然微微笑了笑。 “雪儿，要不回来的，所有的账单里面都没有他的签字，没有证据，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赵树林有好歹是干到副厂长的人，什么情况下会被问，做什么情况下无法问责，心里跟明镜似的。 江雪儿怒了，说道：“难不成这亏就吃定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规矩，想平安无事的吃下这批货，他赵树林还没这能耐。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雪儿，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不过关于这事儿让咱妈一点口风都不要透出去。” 陈清水嘴角洋溢的自信，让人感觉是多么的安心，在这一刻，江雪儿感觉自己面前的男人就是星辰和大海。 她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清水，谢谢你！” “客气啥，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周芳华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泄，江震又病倒了，陈清水索性就自己回去了，让江雪儿留下来照料一二，而且刚好他也有一些事情要去办。 陈清水的目光逐渐变得低沉下来了，仿佛黑夜中夜王的夜眸，他恶狠狠地说道：“赵树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工厂里，莫德林和邱月珊两个人还都在，公司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哪有心情回家呀？ 莫德林看着李有亮，问道：“还有什么细节没交代，你再仔细想一想。” “总经理，没有了，我能想到的全都说了。” 这一个下午，李有亮就像一个犯人一样，被莫德林和邱月珊接连盘问，就连送走罐头，那天是什么天气，都说的明明白白。 莫德林是一根烟，一根烟抽着，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这里默默等待陈清水归来。 “嘎吱！” 陈清水进来时，满脸沧桑，这一切的事情别让他感到了身心憔悴。 看到莫德林和邱月珊后，陈清水只有一句话：“德林，月删，我们等一下让那孙子把货吐出来。” 陈清水简单的事情和二人描述了一下，紧接着在莫德林的脑海中一套完美的商业诈骗方案便形成了。 “双簧骗局！”莫德林淡淡的说道：“我们做一个双簧骗局，不仅能把它吃下的货给拿回来，还能顺便给他制造不小的麻烦。” “好，就用双簧骗局。” 双簧骗局，是销售行业常用的套路，和著名的庞氏骗局有异曲同工之妙。 简单来说就是一方供货，一方收货，夹在中间的被骗人因巨额利益，会做出一些不明智的抉择，如此便可大赚一笔或套出大笔资金。 只是让什么人来去做这件事，成为了陈清水拿不定主意的地方。 莫林看了看眼前的邱月珊，瞬间眼前一亮，他说道：“邱会计挺机灵，点子也不少，要不然就让邱会计来做这事儿吧。” “什么？我？”邱月珊连忙说道：“不行不行，我做不来的，肯定会把事情搞砸。” 陈清水倒是觉得莫德林说的挺有道理，邱月珊这丫头社会阅历虽浅，不过理论知识却极为丰富，像他这样虐待青涩的学生，是很容易博得对方的信任的。 陈清水当场拍板道：“好，就让月珊来，需要什么配合尽管开口。” 在这一刻，邱月珊感觉莫德林他俩就是妥妥的独裁分子，完全不理会自己的感受，就把事儿定了下来。 “两个坏人！” 做双簧骗局的第一步，便是注册大量的公司。 这个简单，陈清水直接用刀哥手下的身份证一口气注册了12个公司，这12个人互为公司的股东或高管，形成那一团关系极为复杂的企业群体。 第二步，便是邱月珊作为企业采购主管采购罐头了。 “有亮，这可是你将功赎罪的好机会，可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陈清水交一份资料递给李有亮，然后淡淡地说道：“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下个月的罐头还按照您的标准给他送过去，只不过你要想办法，让她看到这份合同，还不能让他察觉到你是刻意的。” 这份合同很简单，就是邱月珊代表鲁省商会，高价采购罐头，作为员工福利。 只不过这份合同还只是一个雏形，不过已经可以看出采购量的巨大和价格之高，以陈清水对赵树林的了解，这个贪婪的家伙绝对会动一些歪心思。 李有亮身体站得直直的，认真的回答道：“陈大哥放心，我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罐头丢失的事情，李有亮虽然只是被利用，但也有一定责任，虽说陈清水没有追责，可是他心里总是不舒坦。 这可是难得的一次将功赎过的机会。 “有亮，这是？” 果不其然，赵树林只是看了一眼合同上的标价，就两眼放光。 李有亮随意的说道：“这个啊，鲁省的十几家企业要办中秋礼了，想要采购一批雪清罐头，听说买的还挺多的，大柱哥这几天一笔钱在忙，材料都忘我这了。” 雪清罐头价格很严格，一般级别的经销商拿货价得一块四左右，县级经销店也得一块二，售价在两块五左右，是罐头中妥妥的奢侈品。 可是这份合同出行中的定价竟然高达3块5，这是何等的利润啊。 赵树林每个月能偷出来两万罐左右，要是能卖给这采购，去掉折扣和回扣，他至少也能净赚4万块。 赵树林强行冷静下来，装作随意的态度，说道：“有亮啊，这个采购商你认识吗？我也想借钱的商人是个什么样子。” 李有亮老实巴交的，根本就不会被赵树林怀疑。 第一百一十八章 高级行头 他热情地说道：“行嘞，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就带赵大哥见见这个采购商，可还是个大美女呢！” 一步一套，一步一环，陈清水设下来的陷阱，正在一点一点的向赵树林移动。 就在赵树林洋洋得意的时候，这些情况就已经传到了陈清水的耳中。 “陈大哥，简直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他真的要求要见月珊姐了。” 赵树林这家伙，看起来一本正经，可实际上贪婪的很。 莫德林斩钉截铁地说道：“事不宜迟，明天就把他约出来。” 被人家在背后捅了这么一刀，莫德林感觉脸都被丢尽了，不仅有愤怒，而且还有羞愧。 陈清水略微想了想，淡淡的说道：“这事儿不能太急，不然会露出马脚。” “这样，有亮，明天的时候你给她回个话，不要用肯定的语气模糊两可就行，意思大概就是两天后的晚上，有机会让他见见邱月珊。” 要不是李有亮憨厚老实的本性，赵树林这只狐狸可没那么容易上钩。 紧接着陈清水上下打量了一下邱月珊总感觉还差点什么，他淡淡的说道：“另外，月珊行头不行，后天你可是一富婆啊，七八万的罐头都说买就买，怎么能吃这身打扮。” 莫德林看了一眼邱月珊这寒酸的打扮，也不禁大笑起来，说道：“确实没有富婆的样子，今天正好我和陈厂长都在这，就干脆给邱会计批一项特别经费，把自己好好打扮一下。” 邱月珊的五官很好，身材也说得过去，再加上博览群书造就出的一双明媚镜瞳，要是略微打扮一下，肯定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这不太合适吧。” 莫德林霸道惯了，要么你就不考虑邱月珊的意见，她自顾自的问道：“陈厂长，你是公司大老板，你说批多少钱合适？” 莫德林心里琢磨着按照现在的物价买一身进口的豪华装扮，怎么也得花上4000块钱吧。 就在这个时候，陈清水静心的看着莫德林，露出一种别样的笑容，然后缓缓的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千？陈老板，你这也太抠了吧。” 陈清水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是3000，而是3万。” “三万？这是不是太多了？” 邱月珊上大学4年，都没花到3万块，这么一笔巨款让他有点不敢接受啊。 陈清水看着邱月珊，然后无比认真的说道：“这是工作需要，买戏服就得全套，只买一件外套，太容易穿帮了，你要买一身全套的，另外你用的包也得换，还得配一块名厂手表。” 紧接着陈清水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邱月珊，然后说道：“还有你的发型不太合适，不够霸气；最后还得注意高跟鞋和钢笔，赵树林那可是只老狐狸，稍微有一点细节出现纰漏，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莫德林极为同意，他说道：“还是陈老板厉害，这些细节我可是一点都想不到啊。” 紧接着莫德林回到办公桌上，随手写了张证明，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顺上陈清水的签字后，递给邱月珊。 “月珊，这是我和陈厂长的证明，上面的金额你自己看着填吧！不过切记，千万不要给陈老板省钱。” 莫德林的声音越来越俏皮，一下子让屋里的几个人掩口大笑。 邱月珊自己就是会计，只要有这张证明，她开给自己多少钱都是理所当然的。 拿到证明之后，她的手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整个人的身体也在微微颤动。 “陈厂长，莫总经理，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把所有东西都还回来的。” 邱月珊是有自知之明的，这3万块钱的财务只是为了两天后的局，可不是白白送给她的。 “月珊，早点回去休息吧，两天之内你就得把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不然的话第1个开的就是你。” 被莫德林这么一吓唬，邱月珊转身就走。 陈清水笑嘻嘻得看着莫德林，阴阳怪气儿的说道：“德林，似乎月珊这丫头来了之后，你小子的话都变多了，当初是谁极力抵制用这黄毛丫头当会计的。” 莫德林一听，立马极力反对：“别瞎说，没有的事儿。” 第2天一大早，邱月珊就去忙活了，只不过低调起见，他给自己配了一个口罩，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而陈清水和莫德林也没闲着——商会采购主管，怎么可以连辆车都没有呢？ 陈清水和莫德林都是男人，对车是情有独钟的，两个人一到汽博城，就像鱼儿进了池塘一样，别提有多欢快了。 皇冠、奔驰、虎头奔、林肯......汽博城里各式各样的名车，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这些车型在陈清水的认知中都是10分老旧的了，可是这些老旧的车型却能够散发出一种古朴而尊贵的气质，令人爱不释手。 两个人挑了半天，最后看上了一辆公爵。 公爵车线流畅，有一种舒适而霸道的感觉，是当时众多老板喜爱的车型。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莫总经理要是没意见的话，这辆卡宴今天就提走吧。” 站在一旁的已经不是导购了，而是这家4S店的老板，他热情地说道：“老板真是好眼光啊，这辆车是上周才从M国过来的，好多老板都喜欢啊。” “陈老板要是看得上的话，一口价90万。” 资本的世界永远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在一些家庭月收入还达不到90块的情况下，却有人可以开着90万的豪车在大街上驰骋。 陈清水也没多说，径直坐在驾驶座上拍了拍手说道：“老板，你这是不诚心卖啊，你真以为我一个卖罐头的就不了解车情是吧？” “你这些车恐怕得超过一半都是走私过来的吧，不用交关税哪来这么高的成本价？” 那个老板瞬间戏精附体，一脸委屈的说道：“我的陈老板啊，我哪敢坑您啊，这车上周落地的时候就花了我88万，你总得让我有点赚头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引狼入套 商人的嘴，骗人的鬼，陈清水要是信了，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一会儿之后陈清水就从车上下来了，然后点了一根烟，淡淡的对莫德林已经说了：“德林，回头我让朋友从深城那边走一辆，50万应该就差不多了。” 说着，陈清水拉着莫德林就准备往外走。 4S店的老板手都在哆嗦着，他在心中默默数着陈清水的步数。 眼看着陈清水让人要离开店门了，他心中最后一根线终于绷不住了，连忙大喊道：“六十五万，65万陈老板要是看得上，今天就能把车提走。” “呵呵，六十万。” “六十三，不，六十二万，”老板无奈的说道：“我的祖宗啊，这走私也不少花成本的，您就别再砍了。” 六十二万，倒是到了陈清水心中的底线，哪怕真的请人从深城那边私运，成本也得这么多。 陈清水莞尔一笑，干脆地说道：“德林，付钱去！” 公爵这样的车，不管是停着，还是开在路上，都只有一个字“贵！” 看到这车后，李有亮好长时间都不敢上去试，生怕弄坏了零件。 这时，邱月珊的行头也已准备妥当，原本马尾辫的发型变成了淡紫红色的卷发，红色深领礼服，手上还有一块黄白色的机械表，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清水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竖起大拇指说道：“漂亮！” 这一夸，直接让邱月珊破功，好不容易竖起的高冷女神形象，一下子就荡然无存。她 脸带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陈厂长，你别老看着我啊。” “哦哦，不好意思，”陈清水故意转移话题说道：“假名想好了吗？” 相信每个人对自己的名字都十分认真，无论这个名字是临时的还是长久的。 邱月珊也不例外，他为了给自己取一个合适的名字，已经苦思暝想一整天了，她缓缓开口说道：“陈梦希！” 听到这个名字，陈清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怪不得陈清水第1次见到邱月珊的时候，就感觉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眼熟，不出20年他就会成为鲁省的女首富。 陈梦希的巅峰时刻，可以说是黑白通吃，富甲一方，有人说她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上位，是因为他和一个第1位极高的湾商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可是无论真相是哪种，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一个省油的灯。 陈清水半天都没有回应，邱月珊才缓缓地开口问道：“陈，陈厂长，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不不，挺好，挺好，很有诗情画意的一个名字。” 听到陈清水的夸赞，邱月珊缓缓地低下了头，贝齿轻咬着火红嘴唇。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为喜欢那位明星才取了这个名字，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看上了这个姓罢了。 两天后，金碧辉煌的奉天酒店，难得出现“土豪。” 一辆公爵车缓缓的驶入，一个女人的香奈儿高跟鞋，挂着潮流皮包，从车上缓缓地走下来。 光芒四射，魅力万千，都不足以形容邱月珊的气质。 赵树林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愣住了，在整个奉天哪有几个这般尊贵的人。 看到邱月珊后，赵树林连忙起身将最中间的座椅腾了出来，然后客客气气地说道：“您就是陈小姐吧，幸会幸会。” 邱月珊高高的抬着头颅，用余光瞥了一眼赵树林，然后冰冷的说道：“我们是客，赵先生这是想让我坏的规矩啊？” 才刚一见面就不给一点好脸色，这就叫做下马威。 赵树林瞬间换了一张面孔，连忙将C位的板凳搬开放到了两旁，说道：“陈小姐勿怪，都是我考虑不周。” 从这小小的细节变可以看出，赵树林能够当上副厂长，并非是巧合——既然邱月珊不愿意坐C位，那就谁都不做就好了。 邱月珊看了一眼板凳，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说道：“小桃！” 身后一个年轻的女子，连忙将随身携带的毡子铺在那上面。 赵树林就是干皮革厂的，他一眼就能认出这毡子的材质绝对不是羊皮或者牛皮，恐怕是最近在富人圈极受吹捧的豹子皮。 紧接着赵树林用用余光打量着邱月珊上下，这身衣服值不值钱他不知道，但是确实手上的那块表，他却深有印象——百达翡丽，镶嵌了12块小绿翡翠，官方发行价高达9999。 赵树林在心中偷偷吸了一口气，满脑子都是对邱月珊财力的幻想。 “服务员，上菜啊！” 赵树林热情地说道：“知道陈小姐是鲁省来的，今天的厨子最擅长鲁菜。” 不得不说赵树林儿在这种事情上还是蛮有天赋的，各种各样的花招层出不穷，如果邱月珊今天不是来演戏的，肯定会对安排特别满意。 从进来到菜齐，邱月珊一直在摆弄自己的指甲，过了好久才能说道：“我听小亮说，你手里有批罐头可以低价出售。” “是的是的！” 赵树林欣喜若狂。 “我们鲁省商会，不缺钱，可是你知道这人有钱了就讲究排面，哪怕是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们也只吃正牌货。” 赵树林事先调查过邱月珊的背景，据说他一人担任了12家公司的高级股东，财力毋庸置疑。 “陈小姐放心吧，我这批罐头都是从雪清工厂内拿到的，绝对都是正品。” 邱月珊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好，那就按照小亮说的两块钱一罐的价格成交，就先要个20万罐吧。” 二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的赵树林，一下子从板凳上弹了起来，一脸的惊诧。 “怎么了？” “没，没什么！” 二十万啊！ 这个数字有些太多了，赵树林他再有能耐也只是小打小闹，想要挖出二十万罐，是需要很长时间的。 还没等赵树林开口，邱月珊又接着说道：“这批罐头是我们商会用于回馈高级客户和优秀员工的，中秋节之前必须到货。” “陈小姐，这么急吗？就不能宽限一些时日吗？” 第一百二十章 合同达成 邱月珊淡淡的说道：“这批罐头的用途我还需要再重申一遍吗？” 中秋节回馈客户和员工，是极其讲究时效性的。 赵树林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么多罐头他确实拿不出来啊。 “赵先生要是为难的话，我也不勉强，多花一点钱去厂里买也是一样的。” 赵树林一听连忙说道：“拿得出来，拿得出来。“” “那就好，这是一部定金，一周后我来找赵先生拿货。” 五万块啊！ 赵树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年头做生意的哪个没有一部分三角债，像邱月珊这样爽快的，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而且这一瞬间，赵树林认定了这次合作能成功，人家定金都付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 赵树林连忙说道：“请陈女士放心，7天后这批罐头，我一罐不少的摆在你面前。” 邱月珊突然拿出收音机，摆弄了一下。 小桃连忙解释道：“小姐说，这有钱人就得高效利用时间，吃饭的时候他喜欢听一些新闻。” 赵树林连忙表示理解，然后又表达了对邱月珊的一番钦佩之情，可这个收音机好像有些不给面子，摆弄了半天都弄不出声音来。 赵树林试探的问道：“陈小姐，是不是坏了呀？要不然我让服务员临时去买一个。” 邱月珊把收音机放到小桃的手中，然后无所谓地说道：“罢了，饭店档次低，我的收音机也有脾气了。” 赵树林小声应了一下，然后说道：“吃吧！” 一场饭菜吃的了然无味，两个人聊了许多，基本上把采购的每个细节都涉及到了，结果让赵树林满脑子都是罐头的模样。 刚刚把邱月珊送走，它就一把拉过李有亮，找了一个没来的地方小声说道：“有亮，你也都听见了，这20万罐有没有办法拿到？” 李有亮挠了挠头，很为难的说道：“这有点难，二十万罐得一万箱啊，整车也得五辆，肯定会被发现的。” 运输的事情，赵树林不懂，他只在意提货流程：“有亮，这样，咱们还用老办法，我用正当方式对公司下单，到时候我找陈厂长伪造收款证明！” 一听这话，李有亮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赵树林这个小人，这几个月一直打着，陈清水的名义做偷盗之事，运输队里都有几十张，伪造的收款证明了。 见李有亮还在犹豫，赵树林突然严肃起来，沉声说道：“有亮，这可是陈厂长的声音，你可别给搅黄了。” 这招一直屡试不爽，李有亮对陈清水的命令是言听计从。 “赵大哥，我怎么敢呢？你就是给我100个胆子，我也不敢搅浑陈老板的生意呀。”李有亮支支吾吾的说道：“只是，真的拿不出来啊，就算是陈老板亲子来干，恐怕也做不到悄无声息的。” 这一点，赵树林是明白的。 20万罐罐头，得是一个车间一周的一小半产量了，一下子都消失了，肯定是没法瞒天过海的。 赵树林这次没想偷 他买，他说道：“有亮，你放心，我和陈厂长不会让你为难，这次生意，我直接买，到时候你就以，大经销店的价格批给我，然后回扣和提成都算你的。” “不不，陈老板对我有这么大恩，我怎么能要他的钱呢？”李有亮接着说道：“赵大哥，你要是真的打算，正面途径购买这批货的话，您这两天就得把定金交上了吗？按规定的话，这二十万罐罐头，就算以经销店的价格，你也得交上10万定金。” 邱月珊要的都是紧俏货，按照公司规定，给收取50%的定金，这10万块已经是友情价了。 “五万不行吗？” “赵大哥，这不是我故意找麻烦，我们运输队提货，现在得要总经理的签字，要是拿不到会计的单子，总经理不可能给我们签字的。” 赵树林已经陷进这巨额的利润中了。 他以低价从雪清公司购进，再以高价卖出，就能够转手赚到十六万啊。 赵树林心里喃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赌一把！” “有亮，明天早上你来我家，我把10万定金交给你。” 80年代末的奉天市，房价才几百块钱一平米，江雪儿在国营厂上班的时候，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差出来的5万块，可不是一般人拿得出来的。 赵树林家境殷实，可是他自己不知节省，也不可能拿出5万的巨款。 “赵厂，都这么晚了，您还回来加班啊？” 赵树林是副厂长，可是厂子里的员工，不想因为一个字触怒了他，基本上都称呼她为赵厂。 赵树林随意的说道：“啊，等几天我要出差，先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一下”。 看门的老大爷乐呵呵的说道：“赵厂怪不得年轻有为，以后这厂长的位置迟早是您的，到时候放心你怎么老兄弟啊？” “哪里话，哪里话！” 赵树林一进办公室，眼神突变，散发着像老鼠一样的光芒，他男人一个手电筒用暗淡的光芒，在办公室里找现金。 皮革厂是国营大厂，员工都有上千人，员工的工资都是按月发放，整个工厂员工下个月的工资，都在厂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 这笔钱里，拿出五万，一时半会儿是发现不了的，只要中秋节之前能够拿到返款，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笔钱再还上。 “哈！” 钱到手的感觉，又兴奋又紧张，赵树林抱着5万多块钱起身，激动极了。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离开，捏手捏脚的把保险柜关上，轻轻地离开厂长办公室。 可刚一出门，看门的老王进来了，“赵厂，我家那口子炖的鸡汤，送的有点多，刚好给你补补身体，你们这些年轻人，干起活来都不要命。” 老王这么一喊，赵树林打了一个激灵，手里的袋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老，老王啊，难得你有心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专业踢皮球 赵树林慌慌张张的，脸色惨白，眼神也不对劲，老王问道：“赵厂，您这脸色不太对劲啊，不会是生病了吧？” 说着，老王就想上前摸一下赵树林儿的额头。 人在紧张地时候，会对所有靠近的物体产生下意识的应激反应，赵树林连忙后退，一脚插在了装钱的袋子上，其中一张照片一个小角竟然露了出来。 赵树林的眼神一瞥，老王的视线紧随而之，看着露出来的那一小角，老王心生疑惑，视线留在那里，好久都没移开。 赵树林瞬间浑身发软，冷汗直冒，这要是被老王抓个现行，他下半辈子就完了。 “老王，那个，就替我谢谢嫂子，一闻着香味儿就知道肯定是煲了很久的老母鸡汤。” 话题一转移，老王的笑容一下子灿烂起来。 “哈哈，赵厂的话，我肯定给转达呀。” 赵树林又趁机移开话题，和老王寒暄了一会儿，才把它支开。 老王刚离开转角，赵树林连忙将地上的袋子给捡了起来，迅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瘫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 “吓死我了，老王这个扫把星，回头我就把它给开了。” 赵树林缓了一回后，将门和窗户都关得紧紧的，才将袋子给打开，然后欣喜若狂地数着钞票。 “五万零二百，我可真厉害。” 赵树林从小就数钱，对于钞票有着寻常人难以积极的感觉，随手一摸就能摸出来5万块。 赚5万块钱，只需要借用一段时间，赵树林就觉得能够赚到十几万。 他感慨地说道：“钱生钱啊，怪不得那些M国人都这么有钱。” 赵树林也挺机智的，怕老王心生怀疑，干脆把钱都装到了桶里，走的时候还故意给老王打了个招呼，热情的说道：“老王，鸡汤我就带回去喝了，明天再把你的桶还给你。” 翌日，赵树林就把钱交到了李有亮的手中，然后嘱咐道：“有亮，这笔钱可千万别丢了。” “赵大哥放心！” 李有亮拿到钱，二话不说就看上拖拉机回厂里，一路上风风火火。 而陈清水三人则已经在办公室里等候许久了。 “呵呵，这姓赵的还是有点本事的，一天内就凑了5万块出来。” 莫德林冷冷地说道：“他这种小人，指不定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钱呢？” “不管从哪弄的，咱们来句话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陈清水对李有亮说道：“有亮，六天后，你再把罐头送过去。” 六个月里，赵树林一共弄走了十四万罐罐头，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不就是认定了陈清水拿不到证据吗？ 这回，看有没有证据！ “月珊，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催他一次，至于理由嘛，你就自己随便编吧。” “德林，那12个皮包公司还得靠你运营一下，先把所有的交接手续都办好，我要让这批罐头在哪儿谁都找不着。” 十二个公司，彼此之间层层嵌套，到时候互相踢皮球，想要找到这批货，到底在谁手上可不容易啊。 赵树林既然敢在背后搞这么大的鬼，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莫德林笑道：“还是陈老板狠啊，这姓赵的得钱货两空，还得吃一个大官司。” “呵呵~” 陈清水拖了整整六天，这六天里，赵树林的心思都在货上，李有亮偶尔送上一部分，分散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怀疑的时间。 “陈小姐，货我已经如期交上了，我赵树林办事，绝对妥妥的。” 邱月珊这次压根就没来，上次跟在他身边的小桃来提货的。 小桃看起来文文静静，做起活来，一张脸老冷了，她说道：“有几个老板要请陈小姐吃饭，今天这批货由我来接。” “陈小姐忙，我懂，谁来都行。” 赵树林脸色沧桑，这几天他不仅要催促李有亮发货，还得应付厂子里的麻烦，真是精力憔悴啊。 小桃略微看了看，随意地说道：“陈小姐这是让我来拿货的，没让我验货，到底合不合格，还得回去看陈小姐的意思”。 说着，小桃就叫人卸车了。 赵树林跟在小桃身后，珊珊地说道：“小桃小姐，货都齐了，那剩余的尾款什么时候可以付？” 小桃一个眼神“杀过去，”冷冷地说道：“急什么，我们鲁省商会家大业大，还会差你这么点钱吗？” “那是，那是，只是我们上次说好的，只要一拿到货，马上就可以结清尾款。” 要不是“陈小姐”满口答应，赵树林也不会自己垫这么一大笔钱。 马上就要到月底了，一旦厂里到了发工资的时间，皮革厂那边可就瞒不住了。 小桃淡淡地说道：“赵先生你也别难为我，我只是来接货的，您和陈小姐到底是怎样的合约？我不是很清楚，也没有权利替陈小姐答应什么。” 这就让赵树林很慌了，整个人是面红耳赤，拦住小桃。 他慌张地说道：“桃子小姐，这样可不行啊，咱们都是说好的。” 桃子有些不耐烦了，摆摆手说道：“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来拿货的，没有权利答应你什么。” 赵树林拿不到钱，根本就不敢把货交出去，他严肃地对桃子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不能把货给你，还是请陈小姐有时间了再谈吧。” 桃子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对赵树林说道：“你当陈小姐是什么人，你没有机会再见到陈小姐了，今天晚上他就会返回鲁省。” “另外，今天发生的事我会原数告诉陈小姐，咱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是结束了。” 说着，好早就准备叫司机，准备离开。 赵树林愣在原地，脑袋都懵懵的，胸有成竹的声音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候他抬头一看，发现桃子真的已经坐到车上准备离开，赵树林这下真的慌了，连忙赶上去拽住桃子的车门说道：“桃子小姐，您别生气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可是这单子不能取消啊，这可是好几十万的单子呀。” 第一百二十二章 法庭见 赵树林趴在车门上好话说了一箩筐，桃子才不情不愿地从车上下来，然后趾高气扬地说道：“好几十万？也就你这种人会觉得那是很多钱。” “雌大家都挺忙的，都别耽误时间了，赶紧卸货签字，尾款绝对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 赵树林恨恨地盯着桃子，一肚子怨气。 如果这是一笔正常的生意，他绝对不会把桃子取回来，可是现在他是骑虎难下了，要是不能尽快拿到尾款，他这辈子可就完了。 装完车之后，赵树林偷偷地塞了一个红包给桃子 然后满脸笑容的说道：“桃子小姐，我这边资金真的周转不开，麻烦您多在陈小姐面前提提这事。” “我会的！” 桃子大摇大摆地当着不少工人的面儿将红包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拜拜手，扬长而去。 开出去一段后，桃子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松懈开来大口喘着气：“我的天哪，刚才可吓死我了，我还真怕那姓赵的不过来拦我。” 李有亮笑道：“桃子，我可真服你了，要是让我去演的话，绝对就露馅了。” “我也害怕呀，只是陈厂长事先交代好了，我都是按照陈厂长的交代去说话的，包括这个红包也是。” 陈清水也只是防范于未然，随口提了一句，说是那姓赵的，如果塞红包的话一定要收下来，还得光明正大的收。 桃子是和邱月珊一块进厂的，两个人不愧都是经历过大学教育的，个个都很优秀。 邱月珊是学金融的，毫无疑问成为公司财务部的骨干，桃子是学设计的，专业有一些偏门就暂时放在了销售部，不过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李有亮说道：“咱们还是先回去找陈厂长交差吧，万一出了事儿咱俩可担待不起。” 一份二十万罐的单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雪清公司还是按照原来的轨迹平平稳稳的发展，陈清水和莫德林也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赵树林一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着。 “这陈小姐为什么联系不上了呀？” “还有这桃子小姐，说好的两天给我回信儿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树林这几天急得连觉都睡不好，满脑子都是尾款的事，一想到那两个女人冰冷的面容气儿，就不打一处来，赵树林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两个女人，老子早晚......” 怪不得之前萧北凯不愿意和赵树林合作，这都是有原因的。 就在赵树林满心苦恼的时候，他的电话终于响起了，“喂，是陈小姐吗？” 多年以后，赵树林谈到往事之时，他说道：当我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满心欣喜，就像一个快要饿死的人突然看到了馒头一样。 可是电话那边却传出了一个粗犷的熟悉声音。 “赵厂，我是老王啊，市法院的人来了，说是有些事找您。” 赵树林一下子就慌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偷盗、挪用公款的事被发现了。 可是这几天他一直都关注着厂里的动向，根本没什么风声传来呀。 “赵厂，他们已经进去了，我没法拦啊。” 老王的话音刚落，赵树林的办公室门就被推开了，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缓缓走进来，其中一个人严肃地问道：“你就是赵树林？” “对，我是！” 紧接着另一个人拿出一份文件，放在赵树林的脸前，“我们接到报案，对方声称，赵树林拖欠尾款，同时偷盗雪清公司产品。” 赵树林脑子懵懵的，怎么雪清公司那边就出事了？不可能漏馅的呀。 “警察同志，我绝对配合。” 只要不是自己偷用公司公款的事情，赵树林就丝毫不慌。 雪清公司就算想告他也没什么证据呀，这几个月赵树林做事都异常谨慎，绝不可能在任何一份文件上留下自己的签名。 “那就好，雪清公司的陈清水让我转告给他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你偷到雪清公司财物。” 赵树林丝毫不慌，义正言辞地说道：“这是诬陷，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控诉他们，侵犯我的名誉权。” 赵树林心里有数，他从李有亮那里得到的货，绝对不会留下一点证据的。 陈清水有证据？估计只是用来吓唬他的罢了。 赵树林看了看雪清公司的起诉书，丝毫不屑，完全不理会这所谓的控诉，甚至连律师都任凭法院安排。 法庭上，赵树林信誓旦旦的说道：“污蔑，这全是莫须有的诬陷。” 法庭上，赵树林认定陈清水没有自己偷盗的证据，绝口否认。 陈清水拍了拍自己的律师，然后拿出了一个收音机。 看到这东西之后，赵树林瞬间双目狰裂——这不是那天晚宴时，陈梦希带着的那个收音机吗？ “法官大人，这台收音机同样也有录音功能，我方申请播放一段录音是非常关键的证据。” 一段熟悉的声音缓缓从收音机里传出： “放心，都是从雪清工厂内流出来的货，保证正品。” “哈哈，陈小姐也不怕告诉你，我可是关系户啊，雪清公司的货要多少我就能弄来多少，而且还都是低价”。 ...... 那天在奉天饭店时，邱月珊是再把收音机调成录音模式，只是赵树林并不知道罢了。 这段录音，记录了赵树林和陈梦希交易的全部过程，铁证如山。 “完了，全完了！” 赵树林心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 这时候他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分明就是一个圈套，一个所有人都在演戏，引他入套的圈套。 在商业的世界里永远不能利益熏心，陈清水这回当了一回导演，领着十几个人演了一场大戏，除了赵树林之外，所有人的身份都是假的。 陈清水缓缓说道：“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有了这份录音，也就没必要再做无所谓的辩护了——大局已定。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中秋也不安康 东北的九月已经开始泛黄，每家每户都沉浸在中秋节的喜悦之中，一块芳香四溢的月饼和一次其乐融融的晚餐，幸福美满。 江雪儿苦心地唠叨着：“爸，您的身体可不能再生气了呀，妈已经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说她了。” “知道了，知道了。” 赵树林悄无声息地被免职开除，听说还赔偿了一笔巨款。 旁观者只能看热闹，然后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可江震一家却清楚的很，这都是陈清水的手笔。 江震话风一变，说道：“雪儿，你去把大门关上，不然今天晚上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陈清水发达的消息传遍了村子，不管是大节还是小节，都有一群人上门送礼，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把江震和陈清水的关系透露了出去，经常有很多陌生人一脸热情地上门拜节。 应酬之余，陈清水的余光一瞥，看见江雪儿轻手轻脚的把大门关上了。 “李总，叶总，今天时候不早了啊，咱们找机会再聚，有机会再聊。” 这李总和叶总厂子虽然不大，可也都是经商多年的老油条了，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李总说道：“懂，都懂，我们要再不走，老丈人那边儿可就得使脸色了。” 叶总伸出手，说道：“李总，你先？” 天色确实不早了。 这一下午，总是连连续续的，有人来拜节，不管熟悉还是不熟悉，总不能把人拒之门外吧。 陈清水连礼都没拿，连忙回屋，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啊，爸，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江震脸色铁青地坐在中间，江雪儿和周芳华挨得很近，不过一言不发，只有青青一个人拿着一块糖供吃着。 江震淡淡的说道：“还不算晚，那个逆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江向上啊，陈清水记得他前段时间好像带了女朋友去旅游了，难不成现在还没回来吗？ 陈清水问道：“向上不是说去北市吗？这一周的时间也该打个来回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把家人看的很重，这个中秋节，江震已经期盼已久，可是这一块月饼终于剩了一角。 一顿饭吃的都挺压抑的，陈清水轻轻地说道：“这两天厂子里没啥大事，要不然我和雪儿去北市一趟。” 话还没说完，江震脸色就变了，说道：“不去，去干什么？那个逆子不想回来，就永远都回不回来了。” “咳咳！” “爸，医生都说了你不能生气。” 江雪儿连忙上前拍着江震的后背，帮他顺一顺。 江震这辈子前半段顺顺利利，后半段诸事不顺儿女双双不顺，先前江雪儿嫁了个“废物”老公，然后江向上又被一个毫不借鉴的女人迷的死去活来。 陈清水给江震夹了块鱼，说道：“明天我还是去一趟吧，向上在北市这么久了，总得知道知道情况。” 这一次，江震没有说什么。 他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谁不知道他心疼江向上啊。 八十年代末的北市，已经初露峥 嵘，城区大幅度扩大，高楼大厦层层拔起，街道上挂着皮包的商务让人士多了起来，世界一线城市里北市开始崭露头角。 “哇，那个就是天安门吗？” 江雪儿第一次来北市，身心之中尽是震撼。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对的，天安门，当年就是在这里宣告新中国的成立。” “后面就是故宫了，想当年皇帝一家老小都住在里面。” 陈清水滔滔不绝起来，从天安门到故宫，从紫禁城再到长城，还有清华园和圆明园遗址，陈清水带着江雪儿先绕了一圈，顺便当棺当了一回柔情导游。 “原来北市是这样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宏伟。” “那可不，再等几年，北市还得扩建几轮，到时候最大的一条外环全线都好几百公里。” 陈清水的记忆缓缓被拉到了前世，恢弘的北市，只要看上一眼，就久久难忘。 “哎！清水，你怎么对北市这么熟悉啊，你以前来过吗？”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都是在书上看的。” 江向上在北市得半个月了，期间就给家里要钱的时候留下了个地址。 陈清水开着波罗乃兹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片老房子里，这里已经是北市的边缘了，还保留着古董级的土坯房。 “雪儿，地址没错吧！” 江雪儿又对比了一下地址，确实是这里没有错。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这种地方，人口流动性很大，什么样的人都有，从事的职业也各式各样。” 陈清水说的已经很婉转了，而且仔细瞧瞧的话还能看到几个房门前挂着红辣椒，这是小姐的标配。 陈清水锁住车门说道：“雪儿，我下去看看，你在车上别出去。” 陈清水一家一户的找着这里的房牌号，都是乱七八糟的，反倒不如直接开口去问。 陈清水找了一个中年大妈问道：“阿姨，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新来的年轻人叫江向上啊，大概这么高，人长得挺清秀的。” 那位大妈撇了一眼陈清水，淡淡地说道：“一块！” “什么？” 那位大妈直起身来，嚷嚷着：“一块钱！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不然就别问。” 陈清水咧咧嘴，特别惊讶。 一块钱罢了，陈清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递给那位大妈。 然后接着说道：“阿姨，大概要比我高这么一点点，瘦上一点点的年轻人。” 拿到钱之后态度就明显不一样了，大妈说道：“知道知道，这几条巷子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他就住在最里面的屋，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人。” 陈清水大喜，看来这一块钱没有白花呀。 可是他刚转身，那个大妈又淡淡的说道：“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陈清水问道：“让他去哪儿了。” 那位大妈嘴角一横，搓了搓两根手指。 陈清水也没犹豫，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枚硬币，然后说道：“我再给你两块，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 第一百二十四章 高利贷？ 大妈淡淡地说道：“那对小年轻倒不是啥不三不四的人，就是太能挥霍了，好像是借了高利贷，前两天被一群人带走了。” 大妈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是喜乐会所的人带走的，临走时还留下来纸条，就等着认识他的人拿钱去赎他们。” 陈清水轻轻一笑，心中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倒真像江向上做的事啊。“ 顺着老大妈指的方向，陈清说走了几分钟就找到了江向上原来住的小屋，他将门上的纸条拿下来就回车上了。 “清水，怎么样？找到我弟弟了吗？” 陈清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尴尬地说道：“向上他，遇上点事儿，我先送你回去，然后再去找他。” 江雪儿看陈清水低沉的面容，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到底怎么回事啊，江向上他又惹什么麻烦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不是多大事，就是欠了一些钱还上就好了。” 经济复苏后，市场上的商品逐渐变得多样化，这些对年轻人有着极大的诱惑力，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向上成为了第一批“超前消费”的人。 江雪儿急了，问道：“多少钱？他找什么人借的钱？” 陈清水没打算隐瞒，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江雪儿。 “雪儿，我先把你送酒店里，然后再去接向上回来。” 江雪儿哪里愿意，坚决反对道：“这怎么行，那是弟弟，我必须去！” 陈清水揉了揉江雪儿的小手，淡淡地说道：“开会所的，以前基本上都是混道的，一个女人跟着，谈判会吃亏的。” “听话，你去宾馆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江雪儿极不情愿，可是又找不到点来反驳陈清水，一张脸气的鼓鼓的，然后被陈清水扔在宾馆里。 陈清水出门就找了个电话亭，直接打到了雪清公司里：“喂！大柱吗？我人在北市呢，有点麻烦，你让刀哥带几个兄弟过来。” 以防万一嘛，毕竟这北市人生地不熟的，单枪匹马，必定吃亏。 喜乐会所，建设在北市三环边上，有着二十世纪初百乐门的装修特点，只是应该很久没有翻新了，到处都破破烂烂的客人也不是很多。 陈清水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看样子应该都是来拿钱赎人的，一会被带进去几个，一会儿就被带出去几个。 看来，喜乐会所的高利贷业务，很红火啊。 在这些人之中，大部分人都是唯唯诺诺的，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可是有着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大眼睛框的老者缺不卑不亢，厉声说道：“你们这是违法，侵犯人身自由！” 嗯，陈清水猜测这位老者应该是位大学教授，因为他包里有一个笔记本，上面有着青华大学的水印。 “快把人都放了，不然我就报警！” 如果一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么其他迷糊之人，反而会觉得这个清醒的人是迷糊的。 这位老者的威严和呵斥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喜乐会所的人看到不看他一眼，随意地说道：“少特么废话，拿钱给人，没钱就滚！” “你，你，野蛮，粗鄙！” 大学教授的威严在那时还是很高的，老师、教授这两个标签，几乎所有人都会给上几分薄面，喜乐会所的这几个流氓，虽然被骂得很不耐烦，可以都沉住了气，不打算跟这位老者一般见识。 “还钱，把钱还了，你把他们都带走都行。” “你们借条上明明只借了一千块钱，这才过去10天，凭什么就得还1200啊？” 老者气的面红耳赤，他这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啊。 陈情水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先生，您是老师吧？” “你是？” 陈清水接着说道：“老先生，这喜乐会所是放高利贷的，估计您亲戚是借了高利贷才被扣下的。” “这是违法的，非法放贷！” 高利贷这东西，自古就存在，从古至今，所有人都知道其不合理性，可却难以将其消灭。 把在80年代末这个野性时代中，针对高利贷的具体法律条文并没有完善，相关部门管理起来也很为难，这才造成了高利贷泛滥一时。 陈清水上前一步说道：“这位老先生的钱我替他付了，然后剩的都是还江向上的债的。” 陈清水直接拿出3000块钱放在那个流氓的面前，他略微数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够！” 这还不够吗？ 那个老先生只需要还上1200，而江向上也只借了1000，难不成短短几天，利息就变得这么多了。 那个流氓一点好气没有，说道：“老子养他们五六天，吃的喝的不全是老子的不该交点伙食费吗？” 这群蛀虫，可真是嚣张啊。 陈清水依旧笑眯眯的，然后问道：“那小兄弟，还需要补多少钱呢？” “嗯~八百，你再给八百吧。” 陈清水想也没想，又拿了800块钱给他，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儿钱节外生枝。 老教师老脸一红，他无奈地说道：“我这次过来只带了一千块钱，没想到他们竟然要这么多利息。” “不过小兄弟，你放心，等我把我那学生领出来，你就跟我回家去，我把钱还给你。” 这老教授人品倒是挺正的，陈清水笑了笑说道：“没关系，举手之劳，出门在外靠朋友就得互帮互助嘛。” 江向上一会的功夫就被带出来了，他的眼神低迷，看样子应该受了不少罪吧。 陈清水作为姐夫，看着江向上这颓废样，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指着江向上的脑门说道：“我就不骂你了，你爸和你姐不会让你好过的。” 从这里被领出来的人，都被家里人骂得不轻，老教授将他学生领出来之后，也是劈头盖脸一顿谩骂。 “张朝扬啊，张朝扬，你整天想那些天马行空的事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借起高利贷来了，你对得起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吗？” 张朝阳？ 听到这个名字，陈清水满脸惊愕，猛地回头，“老先生，你刚才叫他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张朝扬 陈清水这莫名其妙的惊讶，让老教授也挺疑惑的，他淡淡的说道：“张朝扬啊，怎么了？” 陈清水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等传说中的人物——张朝扬，是国内第一批吃到互联网甜头的人。 张朝扬从小生活环境就极为开放，能够接触到许多国际上的事不因此他从上高中开始就对互联网极其痴迷，直到后来他成为了第1批互联网创业、第一批建设网吧的牛人。 当然他最大的成就还是创立了红狐网络公司。 陈清水连忙上去一把握住了张朝扬的手，热情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张朝扬啊，真是闻名不如一见。” 张朝扬一脸郁闷，他虽然是青华大学的学生，可是也没这么大的知名度啊，只是木讷的点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陈清水本想再和张朝扬说上两句先拉拉关系，可江向上这时候冷不丁的来上一句：“姐夫，我饿了！” 陈清水脸色铁青，连忙又说道：“张朝扬脸色也不怎么好，要不然我们一起吃吧。” 老教授却摇了摇头，然后把1000块钱递到陈清水的手中：“不了，内人已经准备饭菜就不叨扰二位了。” 然后接着说道：“这1000块钱就先还给陈先生，然后还请陈先生给个地址，回去后我马上把剩的二百汇过去。” 区区一千二百块钱，陈清水放在眼里。 他现在心里盘算的都是，怎么才能把这条线给拉稳，把关系混熟。 陈清水灵机一动说道：“教授，其实我有一事相求，我有一个女儿......” 像那个年代的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钱乃身外之物，形如粪土；名为无根之水，徐晃悠悠。” 说白了就是一身的文人臭味架子都大的，很想和他们这样的人搭上关系就得从他们的知识上入手。 “我想能不能让老教授给我女儿补补习，或者介绍几个合适的老师也行。” 陈清水这回是实话实说的，他确实想给青青更好的教育，正好趁这次机会一举两得。 “哦？陈先生真是这么想的。” 这个年代，好多没上过学的人下海之后都发了大财，因此上学无用论的影响力还是很强的，很多家庭不重视教育。 老教授差异地说道：“没想到陈先生不仅经商上天赋异禀，眼界上也卓越非凡，补习自然是可以的，但是钱就不用了”。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这是我作为老师的本职之事。” 紧接着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写了一个地址，递给陈清水：“这是我家，陈先生择日带学生前来即可。” 陈清水看了一眼地址，也挺惊讶的，竟然是一套老式四合院，估计这老教授祖上也是达官显贵啊。 “那就多谢岳教授了！” 老教授说道：“陈先生，我就先把这小子带回家了，这是我家地址，等您有空了可一定要光临寒舍，不然我这心里可过意不去。” 说完，老教授冷哼一声，带着他学生离开这里。 陈清水看着手中的地址，笑得都合不拢嘴。 先不说张朝扬，就单单这老教授都不是一般人啊，那四合院可不是什么人都住的进去的。 江向上见两人走远，说道：“姐夫，那人就是一个疯子，满口都是什么蜘蛛网，什么缆线，估计上学上的脑子坏掉了！” 蜘蛛网？估计说的是因特网吧。 就在1986年的时候，中国就已经发出了第一封国际邮件，后世很多人认为中国步入网络时代便是从1986年开始的。 这几年，最高物理研究所，也一直在致力于加入因特网，大概在1994年的时候，中国会正式加入因特网，到时候又是一场商业变革。 陈清水吸了一口气，满脸微笑的说道：“向上，这人可不是个疯子呀，他是一个天才，一个卓冠群雄的天才。” 江向上一路上都无精打采的，对自己走的这一遭好像毫不在乎，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缓缓的说道：“姐夫，艳艳回家了吗?” 吴艳艳就是江向上的那个女朋友，也不知道有什么魔力，竟然把江向上的死去活来。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没有，你们两个没有在一起吗？” 说着，向上的眼神就暗淡了下来，就没多说什么！ 看到江向上这般神情，陈清水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年轻人嘛，在这个年纪都是荷尔蒙多到泛滥，脑子里全都是那些情啦爱啦的东西，估计江向上这小子是被人家给甩了。 陈清水安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年龄还小，以后会遇上更好的。” 江向上偏过头看了看窗外，然后忧伤的说道：“姐夫，你不懂爱情，爱情是可以存在千年万年，无论等多久我都会等他的。”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呀。 陈清水在将相上这个年纪的时候，想的大概也是这些东西，可是在等上几年之后就会发觉真正实在的还是那些铜臭。 陈清水没打算和江向上讲什么大道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若盛开，鲜花自来。” 江向上猛的抬头，眼眸中露出了许久未见的光芒。 “姐夫，是不是我变有钱了之后，艳艳她就会回来的，就会回来找我的。” 陈清水敛了敛嘴角，没多说。 其实像吴艳艳这一样的新生拜金女，还真就是谁有钱去扑谁的鞋角。 如果江向上真的有钱了，那吴艳艳肯定会转身倒舔啊，一个愿意给她花钱又有钱的男人，打着灯笼可都找不着。 江向上焦急地说道：“姐夫，你教我挣钱吧，什么苦我都愿意吃，只要我能挣到钱，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没想到这个谁都管不了的，混世魔王会因为一个拜金女奋发起来。 陈清水吸了一口气问道：“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赚钱了，什么苦都能吃？” “向上，挣钱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容易，我觉得你还是好好的经营那个KTV可以保你衣食无忧，要是还不够花的话，姐夫可以再补给你一些。” 陈清水饶有兴致的看着江向上，还真是有些期待，他会如何选择。 第一百二十六章 去矿场吧 这一次江向上想想都没想，坚定的说道：“对，只要能赚到钱，让我干什么都行。” 陈清水靠路边停下，说道：“赚钱可以，但不能什么都做。” 江向上这个状态的年轻人，全国千千万，一不小心就误入歧途。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清水接着说道：“KTV暂时不在公司发展业务里，赚不了多少，主业务暂时也都有负责人了，开辟新业务又需要漫长的周期，能在几年内发财的就只有南荣铜矿了。” 这南荣铜矿，是当初为了让陈清水接手打包国企，给的奖励。 只不过刚刚到手的时候那是千疮百孔，直到最近才整顿完成，地上地下安全也已经达标。 “姐夫，不管是啥，只要能让我赚到大钱就行。” “向上，这开矿不比其他，环境很艰苦，环境很差，肺病、眼疾和风湿都是矿工常见伴生病。” 也不知道吴艳艳那女人，到底好在什么地方，能够让江向上如此拼命。 从一个无所事事的啃老族，到现在两眼迷茫的拼命三郎，这转变让人惊讶至极。 见他如此决绝，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你等我消息，到时候会有人去家里通知你的。” 矿虽不大，可是也容不得马虎，陈清水打算先让莫德林组织一个班底，然后在其中找一个适合江向上的核心岗位。 这样，这对的起公公司，也满足了江向上。 江向上淡淡一笑，说道：“谢谢姐夫。” 陈清水中间往宾馆拐了一趟，把江雪儿捎上就直接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江震和周芳华已经等待许久，陈清水把人放下就走了，因为接下来的场面一定很混乱，搞不好是三位一体的火力输出，可真有些同情江向上啊。 答应了的事，就得放在心上，陈清水回到公司直接去找了莫德林，简洁了当的将铜矿的事儿简单说了一下。 莫德林想了想说道：“就让你小舅子去管运输吧，油水少不了，而且难度也低。” 矿场运输，永远都是油水最大的那一部分，随便找个环节就能克扣出几吨的材料来稍微转手一卖就能大赚特赚。 陈清水也是这个意思，直接点头：“行，就让他在营运部做个副经理吧。” 一个小副经理的位置无关大雅，可莫德林脸色还是低沉，陈先生有些疑惑的问道：“德林，你这是还有什么事吗？” 莫德林也没打算隐瞒直接说道：“不是矿场的事了，是饮料的事。” 何其正推出已经有两个月了，可是销售情况不容乐观，在辽省内，凭借经销店的辅助销售额还看得过去。 可是省外销售，销售额一直都居低不上，看起来是很难走出辽省了。 “饮料的项目，我们前前后后投入了大量资金，要是拿不回来我们公司的许多项目都得搁置了。”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也有些发愁。” 何其正的味道、包装甚至广告，都是按照前世的记忆，超高精度模仿的，就算达不到那种火爆大江南北的境界，也不该如此冷淡了。 莫德林想了想说道：“不是产品问题，我们销售出去的饮料，从来没有投诉，各地经销商的购货量也在逐渐提高，我猜测会不会是广告出了问题。” 莫德林头大的厉害！ 广告创意是很不错的，又是由贾导亲自操刀，陈清水一旁参谋拍摄出的，也在各个电视台购买了不少广告时间不应该效果如此冷淡啊。 陈清水皱着眉头，苦思冥想，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呢？ 他在脑海中和前世的何其正进行对比，逐渐的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缺陷！ ——代言人。 陈清水猛地瞪大眼睛，声音苦涩的说道：“知名度啊，我们演员的知名度太低了。” 前世的何其正，人家广告找的代言人是谁啊？ 是影帝 陈道名，那可是屹立在演艺圈顶峰的人，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流量吸金磁，稍微往那一站就能带动大量消费。 可是陈清水使用的这些演员，虽然样貌和演技都很过关，可是默默无闻之人就带不动这一连串的连锁消费。 莫德林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唉，当初就不敢省这个钱。” 现在可好，一连串的广告已经打出去了，产品的第一印象已经在许多消费者心中成型，想要在涂改抹画，无异于画蛇添足。 陈清水自然也明白，二次广告的成本太高了，他在想其他的办法，如果不能回头涂改的话，那在后续添花如何？ “德林，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这年头，很多人消费开始讲究，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进口货，不管那些产品好用不好用，只要打着外国牌子说出去就贼有面子。 陈清水没那个兴趣，去加盟外国公司，也不想当一个替别人赚钱的傀儡。 他淡淡地说道：“严格来说，我们的饮料是有许多专利可以申请的，要是再多一点奖项，或者有知名教授夸赞几句，那饮料逼格直线上升啊。” 饮料对很多人而言，还是一种高消费，既然是高消费，那就不能只带给消费者舌头上的满足，还得带给心理上的爽感。 一整套销售方案在陈清水的脑海中顺利成行，前世曾经看到的那些点则一个个涌现出来，然后形成一条完整的链条。 陈清水淡淡问道：“德林，这几天你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下，去奉天大学农科院找张教授，把专利的事情敲定下来。” “申请后，再去找雷市长，让他牵头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表彰仪式，一定得把各界记者都请来，越轰动越好。” 莫德林点点头，微微一笑：“这些规规矩矩的活都交给我，那你要做的事儿肯定又见不得人。” 陈清水咧开嘴笑着，还真没有反驳，如果这次不出意外的话，陈清水又顾故技重施了，也不知道刘博士消失这么长时间，还有没有人记得他。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意全靠骗 刘博士当初来奉天时，可让不少人翘首观望，也果不其然带给了奉天起业一轮新型的发展。 这一次陈清水想用这个身份，再给众人上一课。 “不会吧？何其正竟然还获得过国外大奖？” 一个白大褂老人淡淡的说道：“是的，就在前不久的国际饮料新星节上，和其正的配方获得了新客里多尼亚国际饮料新星大赛的三等奖。” “这可是国际奖项啊，是全世界对我国饮料的认可。” 仙气飘飘的饮料广告，是舍不得花钱拍了，就干脆故伎重施，把当初起家时用的“专家讲座”拿出来吧。 还是熟悉的场景，还是熟悉的人物，那位能说带吹的白大褂老头和面目清秀帅气非凡的主持人，又开始一唱一和的谈论起何其正。 主持人赞叹道：“没错，这份奖项确实来之不易，我认为它不仅仅是雪清公司的荣耀，也是我们奉天的荣耀，更是全国人民的荣耀啊。” “这这样的荣耀，可一定得传播到每一个国人的手中啊，让他们知道咱国产饮料也很先进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又聊了许多，然后主持人直接进入下一环节，那边是许多消费者都有些膈应的草药味儿。 “何其正的草药味，喝起来所以无伤大雅，可是有一些消费者认为作为饮料，总是不合适，不知道您对此怎么看。” 白大褂老者推了推眼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问题，还是请刘博士来回答我们吧。” 紧接着，陈清水饰演的刘博士火爆出场，刘博士的手上正拿着一瓶何其正，一本正经地评论道：“清水送来的饮料，一开始我并没当回事，可是王少爷却说这饮料有华夏的味道，特别喜欢，这甘草是独一无二的家乡味。。” 当莫德林看到这段广告的时候，整个人处于呆滞状态。 什么奖？什么多尼亚？ 莫德林好歹也是上完博士的人，对国际上的事情也有一些了解，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什么新客里多尼亚等国家。 而且这奖，他们都没有参加过比赛，哪来的奖啊？ 莫德林轻飘飘地问道：“陈厂长，这都是你伪造的吧，这个什么多尼亚的国家都不存在吧，更不要说这所谓的新星奖了。” 陈清水确实在胡诹，可是这个国家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然岂不是太容易露馅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新客里多尼亚，是位于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面积也就是几个，奉天市这么大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全世界200多个国家，可不是每个国家都像泱泱华夏那般土地广阔。 就拿那些位于南太平洋岛国来说，一个巴掌大的地方都可以申请成为一个国家，其中最小的也就相当于华夏一个市的大小吧。 莫德林根本就不相信陈清水的话自己直接去翻资料查，没想到在地图上竟然还真有这么一个国家。 陈清水得意的说道：“看到没有，我陈清水可是实在人怎么可能坑骗别人呢？” 莫德林都不晓得该怎么搭话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远的不说，就单单说这个公司里的众人有多少是陈清水坑蒙拐骗过来的。 片刻后，言归正传，陈清水接着说道：“张教授那边干劲十足，你那些有的没的全部都申请专利，然后怎么忽悠，就不用我来教你。” 莫德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从自己开始跟着陈清水，连一贯的道德底线都降低了。 “知道了，”事情聊得差不多了，莫德林又拿出了一份资料给陈清水：“这是张教授让我带给你的，青华大学化工专业的老教授，这在全国绝对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物。” 本来呢，陈清水是想让张教授来当个代言人，开个产品讲解会的，可是张教授说他名望有限，应该吸引不了太多大腕前来，就推荐了这么一个人。 陈清水打开资料一看瞬间就愣在了原地——这不是那天碰到的老教授吗？ “还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和老教授见面了。 上次认识老教授的时候，陈清水就感觉此人举止不凡，浑身正气，肯定不是个一般人，却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 怎么说呢，诺贝尔奖是全世界科学家共同角逐的最高荣誉，如果有一个什么奖是国内最高荣誉的话，那这老教授有资格直接挺着胸脯上去去拿，没人敢有意见。 下午的时候，陈清水就开着他的波罗乃兹跌跌撞撞的驶向了北市，陈清水是迫切的想要见到这位庞国荣院士。 按着老教授给的地址，陈清水清晨熟路的拐进了一片四合院里，这里是北市为数不多的历史遗物了，珍贵非常。 再等一段时间，国家出台关于对四合院的保护政策，其价值还要再翻上一番，到时候就老教授这套四合院卖出几亿的天价都不成问题。 “您是？” 开门的是一位发色斑白的老婆婆，应该就是庞国荣教授的妻子了，陈清水恭恭敬敬的说道：“您好，我叫陈清水，是来守约面见彭国荣教授的。” 守约？ 老婆婆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清水，他不记得今天约人了啊。 片刻后他才猛地想起，“哦哦，你是陈先生吧？” “对的对的，陈清水！” 老婆婆一下子就把门儿给敞开了，客客气气地说道：“快进来，陈先生。” “这几天，我家老头子整天念叨你，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已经好久没见他这么喜欢一个后生了。” 陈清水看庞教授谈吐不凡，同样的庞教授也觉得陈清水慧根慧源，双方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都挺深刻的。 等陈清水进去的时候正在练功，正在熟练的打着一套太极拳，时柔时刚、进退有序，就好像做人的道理一样。 片刻后，庞教授才发现陈清水过来，热情地挥手：“陈先生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饮料中的情怀 “庞教授，别来无恙啊。” “哈哈，好得很，”庞教授拉过陈清水，指着一本书说道：“来来来，你来得正好，正好我来教你两招。” “这太极可是国粹啊，老年人练起来能强身健体，你们年轻人练着能够除焦避躁，总之就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清水苦笑。 记得记得前世的时候，他那个不着调的老丈人就特别迷恋太极拳，而且好几次和一些前辈签合同的时候，他们家里也有几套练功服。 陈清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打太极拳啊，感觉太极拳就像一场瘟疫一样直接在老人之中传播开来。 “对，先左后右，半臂交合，欲前先后，回龙汇汇！” ”顶悬涌泉虚,天地人一体,意气沉丹田,起式无太极。” ...... 陈清水打起太极来，异常专业，这都是他前世做生意时，在一次次痛苦中磨练出来的。 陪着庞教授打了半小时太极拳，这老家伙的心情更好了，满脸灿烂的说道：“哈哈，陈先生今天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呀，没想到你做生意天资卓越，太极拳还打了这么好，是不是对哲学也有些兴趣。” 陈清水一听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就一个粗人怎么会闲心去学习哲学呢。” “陈先生，这就是你太谦虚了吧。” 这老教授已经上了七十了，退休都有好几年了，可精气神还是这么好，陈清水都觉得这家伙是不是虚报年龄了，这么好的精气神再干上10年退休也不算晚呀。 老婆婆见庞教授强人所难，斥责道：“老头子，人家小陈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你就别耽误人家时间了。” 陈清水冲着老婆婆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庞教授虽然有些不情不愿，可还是耐心下来，说道：“陈先生，是我疏忽了，那咱们就说正事吧。” 上次陈清水，用不息的借口，留下一个铺垫，看来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 “庞教授，您还是叫我小陈吧，这一口一个陈先生，我哪受得起呀？” “好好好，小陈，你接着说。” 然后说道：“庞教授，其实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青青补习的事儿，而是为了另一件事。” 陈清水仔仔细细的把和其正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任何信息都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因此，我想请您当一回代言人，让我蹭蹭您老的名望。” 庞教授显得很为难，要是其他的事情他真不会推辞，毕竟欠了陈清水一个人情嘛，可是他这个年代的学者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 这当代言人，不就是当资本主义的奴隶，不就是助纣为孽吗？ “小陈啊，这事，我还真不能答应你。”庞教授接着说到：“我都一大把年纪了，真的不想瞎折腾了，而且我那点儿名头真没你想的那么有用。” 陈清水就知道庞国荣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毕竟他这样学识渊博的老教授，对陈清水这样的商人，在骨子里是抵制的。 陈清水严肃的说道：“庞教授，我知道您在想什么，可是我做这个饮料真的不是为了赚钱啊。” 庞国荣的眼角瞥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陈清水接着说道：“现在国人的钱包逐渐鼓了起来，对生活品质的要求逐渐提升，可是在饮料领域我国是完全受制于人，基本就没有几个自主的饮料品牌。”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曾经见证过非常可乐的兴起，他现在说的这套言辞，便是当年非常可乐的企业宗旨——为了打破垄断的饮料。 这招对庞教授这一代人还真的挺有用的，他那一代人不知道有多少英雄，为了打破国际垄断，奉献出一生的时间。 庞教授听完之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西方国家，还是超前我们太多了呀，饮料领域的劣势的本质，说到底还是化工领域的落后。” 陈清水也叹了一口气：“垄断不垄断的，我不是很在意，我只是想让咱国人有一款属于自己的饮料。” 陈清水表现出来的真诚和执着，还真让庞教授十分感动，他教出了这么多学生，可没有几个像陈清水这样一片红心的人了。 逐渐的庞教授也开始敞开心扉，满脸沧桑的谈及往事：“想当年我们也像你一样........” 庞教授讲了不少，那求学之中的艰辛和回国研究的艰难比陈清水想象的还要辛苦很多。 “唉，人老了话就挺多，你先把你那饮料的资料给我看看吧。” 陈清水早就准备好了，直接把和其正的配方和相关化工数据都给了庞教授，这里面研发过程中所有的中间数据和最终数据。 可以说任何一个厂家只要拿到了这份资料，他们都可以顺利的生产出何其正，可陈清水毫无保留地直接给了庞教授——这便是信任。 老教授戴上眼镜，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之后他点了点头说道：“想法挺有创意的，配方比例也不错，但是添加剂方面还有优化空间。” 庞教授兴趣不是很浓厚。 像何其正这样的饮料，只是简单的凉茶配方饮料和可口可乐那样的化工饮料相比，在技术上有天壤之别。 陈清水说道：“配方还在不断的完善，我们公司是和奉天大学农科院建立长期合作关系的，每年都会投入巨额资金，相信不久后会做得更好。” 庞教授点点头，他就知道像陈清水这样的人必定是尊敬科学，敬重科研的。 陈清水过了一会儿后，试探性的说道：“我们公司想请庞教授做饮料的代言人，只需要你对着镜头读几句台词就可以了，您看这事行吗？“ 庞教授就是权威，只要他点头认可和其正拿众多的饮料，同行也会认可，到时候投资和合作就会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络绎不绝。 庞教授沉默许久，却叹息道：“对不起啊，这代言人，我实在是折腾不动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互联网时代 言已至此，庞教授依然拒绝的果断，陈清水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他苦着一张脸，惋惜地说道：“对不起，庞教授，是我叨扰了！” 说着，就准备将资料都收起来。 庞教授瞪了一眼陈清水，嘟嘟囔囔地说道：“年轻人不要这么焦躁，能不能听我这个老头子把话说完了。” 庞教授把那些资料拿在手里，然后平淡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写一份推荐信，然后签上我的名字，这就意味着你可以打着我的名义去宣传。” 庞教授的桃李，早已功成身就的，数不胜数，庞教授要当真愿意冠名，那起到的作用不会比代言小。 陈清水激动极了，连忙起身道谢：“庞教授，您这可是帮了大忙啊，您放心该给的股份和报酬绝对不会少。” “钱不钱的，都无所谓，我都这把年纪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只不过苦了这些学生了，他们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产品还得加上我的名字。” 陈清水鼻子酸酸的，想当初他前世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是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果，可是差点连署名的权利都没有。 师者之差距，显而易见。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奉天大学那边，我会好好和他们交流的，也会给予他们相应的补偿。” 陈清水想的可不仅仅是冠名啊，至少得是第一或者第二负责人啊，至于学生那边，只能用金钱给予他们足够的补偿了。 而且他们也并不吃亏，哪怕他们的署名排序权减小了，可是她们配方的影响力却上升了，这可是院士级别的人冠名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庞教授又说道：“不过你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研究研究你这东西到底怎么样，不然的话可就真是害人害己了。” “哈哈，庞教授说的是啊。” 也不急在一时，只要庞教授帮忙宣传了，至少在投资和合作商上不用担心了。 庞教授这样的人愿意出山，也多亏了89年初时的中央讲话，鼓励国民卯足劲儿向钱看，一心搞经济，全力搞建设！ “那行，就再接着陪我打会儿拳吧，我和你讲，这太极拳.......”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嘎吱一声，张朝阳回来了。 看到这个学生，庞教授的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拿起旁边的铁锹就打：“你还好意思回来呀！你是不是还打算永远不回来了！” 陈清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应该是那天刚刚把张朝阳接回来，结果他又跑出去“犯浑”了。 陈清水见状，连忙上去阻拦说道：“教授，教授，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 “好好说，我怎么和他好好说，他有听过我的话吗？” 这张朝阳，很显然不是庞教授的普通学生，两家之间应该是世交，也正是因为如此，庞教授管得特别宽。 老婆婆看了一眼，缓缓起身把张朝阳领到屋里去，然后说道：“朝阳已经是大人了，他的想法你也是时候该听听了。” 老教授毕竟年龄大了，折腾这一圈之后就有些气喘。 他坐到椅子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让他继承他父亲的衣钵，成为一个举世名医，这有错吗？” “偏偏去搞什么网络，那互联网就是泡沫，是很虚幻的东西，咱们国家现在也就是萌芽，只是有了一些相关的想法，连起步都不算。” 庞教授说的也没错。 直到一九八六年的时候，华夏才勉强踏入互联网时代，向国际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可是除了这个以外，所有领域都是空白的。 不仅是技术上的空白，还有人思维上的空白。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教授，其实朝阳也是想填补国家空白，现在M国的微软，已经制造出了家庭电脑。” 自从1981年开始，M国的私人电脑就开始进入各个家庭，而在华夏，则是在10年后，电脑才出现在各大机关单位。 “我和他爸，为了填补空白领域，奉献了自己的一辈子，不想再让这孩子搭进去一辈子了。” 恐怕这才是庞教授真正的心声：“互联网，我知道西方国家已经发展有些年头了，可是咱们国家什么时候才能接入？” 是啊，互联网这种虚幻的东西，搞不好就是浪费时间，庞教授想让张朝阳走的路，是一条平平稳稳出人头地的道路，而不是这儿一样探索未知的荆棘路。 “庞教授，其实互联网是大势，我敢保证5年之内华夏一定会建议进行互联网。”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陈清水信誓旦旦的说道：“教授，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也能了解到一些你们这些搞研究的弄不到的情报，我敢保证，多则5年，少则三年国家就可以接入互联网。” 如果陈清水没有记错的话，在1994年4月20日，连接着数百台主机的中关村教育示范工程，这是连上互联网，从此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 庞教授看陈清水底气十足的样子，也略微心动，他从心底里还是希望华夏可以进入互联网的，只是其难度确实难于登天。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朝阳现在必须得学医！”紧接着，庞教授冲着屋里嚷嚷道：“这一会他要再敢偷跑出去，以后就真的再也不用回来了。” 陈清水在一旁尴尬的笑着，也不知道该如何劝阻。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对老教授说道：“我进去和这孩子聊聊吧，年龄相近一点，总是比较容易袒露心声”。 老教授也没反对，陈清水拿了一盘水果，轻手轻脚地走进张朝阳的房间。 他整间屋子都是关于医学的书，什么本草纲目和黄帝内经都有好几种不同的版本。 张朝阳知道有人进来，可是他没啥兴趣，他脑子里的全部都是关于互联网的东西。 陈清水把水果放下，呵呵一笑，然后坐在他身边随意的说道：“互联网创业，很不错的想法我支持你。” 互联网是新时代的产物，商机无限，像张朝阳这样敢想的年轻人也不多。 第一百三十章 达利小面包来了 张朝阳一听，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原样，他低声说道：“我知道是老头子让你来当说客的，不用假惺惺的骗我。” 这孩子，叛逆的有些严重。 陈清水轻轻一笑，然后缓缓的脱口说道：“1988年夏季在Stanford和BBN间建立了第一个多址传送通道。” “1986NSF在美国建立了五个超级计算中心，为所有用户提供强大的计算能力。” “1984.........” 陈清水说起来就滔滔不绝，直接从1989年一年一年的往后ll捋，几乎将互联网史上的大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张朝阳随即瞪大了眼镜，陈清水说的这些有些他是知道的，有些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而且，互联网的发展还是一个开始，若干年以后的计算机计算单位将不再是MB，而是GB甚至TB。” “而且届时，每秒高达几mb的网络会传入千家万户，而且电脑的体积也会变得像一个笔记本儿那般大小。” 陈清水一开口直接震撼了张朝阳，这个闷闷不乐的孩子的眼中一下子有了光芒：“你说的这些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国内能够买到的相关杂志我都看过，可是你说的这些好多我都没听过。” 这第1步算是成功了，和张朝阳建立了基本的信任关系，也只有双方有了纽带，陈清水说的话才能进到他的脑子里。 “这是秘密，你知道的，我是生意人，这些已经关乎到了我的商业机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张朝阳一听，猛地从板凳上站起来，在原地蹦蹦跳跳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有不少人看好互联网的发展。” 互联网发展越发迅猛，随即带动的还有通讯行业，在未来的十年中，大哥大和BB机会不断被淘汰，取证而来的并是小灵通之类的新一代通讯产品。 陈清水接着说道：“朝阳，互联网创业确实有很大的前景，可是时机未到你明白吗？” 张朝阳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听着。 “任何的创业都是需要把握风口和时机的，但是互联网在华夏的风口还未到来。” 张朝阳缓缓张开干涸的嘴唇问道：“那什么时候是机会啊。” “五年后！”陈清水接着说道：“到那时，如果你还热爱互联网的话，我可以让公司设立专项基金，给你一笔巨额的天使投资。” “真的吗？” “拉钩？” 今天谁上次见到张朝阳的时候，就一直对这位红狐网创始人念念不忘，这次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进行投资了。 红狐网，是华夏最早一批网络和通讯服务网络，红极一时，后来崛起的被称为三大巨头之一的鹅厂现在还只是个弟弟。 陈清水又接着和他讲述了一些创业大佬的故事，两个马爸爸成为了他崇拜的偶像，当即在本子上写上了两位爸爸的名字，这孩子估计也想成为爸爸！ 绕了这么一大圈，陈清水才纳入主题：“他们在创业前，都有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只是一直在积蓄力量，找到合适的机会，喷涌而出。”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硬着头皮去创业，而是完成学业，提高学历，到时候你可进可退。” 不管怎么说，这个说客还是得当的，不然待会出去都没法跟庞教授交代。 陈清水这个大忽悠，还真把张朝阳忽悠住了，连眼神儿都跟刚才不一样了。 “陈老板，我明白了。” 陈清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纸上写上了一个地址，说道：“等你觉得时机成熟之时，就来这个地方找我，我保证给你一笔不低于1,000万的天使投资。” 天使投资，用最通俗的话说就是被投资者可以使劲糟蹋，哪怕没有任何成果，投资者也不能提出异议。 这1,000万的天使投资，不知道得让多少创业青年为之疯狂。 “嘎吱！” 陈清水推开房门，那个时候庞教授已经在屋里等着了，看到张朝阳跟在后面，一张老脸瞬间又板了起来。 可是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朝阳却率先说道：“叔，我决定去考麻省理工了。” 陈清水一听，老脸一抽——还真没认错人啊，那个红狐网的网络大佬也是从麻省理工毕业的。 紧接着陈清水心中一阵窃喜：“值了值了！这一趟北市可真没白来。” “嗯，只要你不创业瞎搞，你想做什么都行。” 从庞教授这离开后，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有了那封推荐信之后，莫德林几乎如鱼得水，一大批的公司来投资或者寻求合作。 原本不温不火的，何其正一下走了进入明星地位，一辆又一辆的卡车络绎不绝地从厂区内开出，又风风火火的开回来，这场景比当初雪清罐头的巅峰时刻还要火热几分。 “陈厂长，算出来了，上个月的销售额已经达到了9,500万，下个月有期望突破1亿大关，到时候咱们公司可得好好庆祝一下啊。” 这报表，看起来可真让人舒心，而且饮料的利润还远非罐头可比，这一下子公司的账上终于又有钱了。 陈清水笑眯眯地看着莫德林说道：“德林，咱们公司这儿有钱了，是不是应该进一步发展啊。” 莫德林眉头一紧：“这才刚缓过气来，你又想干什么？” “嘿嘿！饮料厂虽然够大，可是只有一个厂，咱们的饮料还是难以销售到中南部。” 饮料销售，运输成本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大多数厂家选择划分战区，选择就近建厂。 莫德林经历了炒房风波后，只想平平稳稳的发展，可是陈清水每一次战略都是近乎梭哈般刺激。 莫德林捏了捏眼眶，说道：“这一回回的，我都习惯了，不过你要是打算异地建厂的话，我这儿倒是有几个合作，可以考虑一下。” 莫德林手里有个大合作，是和食品先进企业 达利的，只是很多细节一直都没有敲定。 陈清水看了一眼标题号，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达利小面包吗？” 达利集团主攻小食品，小面包、好吃点、咸化饼干，一具占据大量市场，成为一代人记忆里的零食，红火非凡。 第一百三十一章 邱月珊的谣言 “这家公司规模挺大，不过她们的主要发展业务区域都在南方，而且开的条件也不少，我想如果再谈不下来，就放弃吧。” 陈清水瞬间像吃了枪药一样一把拍在桌子上，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必须拉他们入伙！” 达利其他牌子不温不火，可是他的小面包让不少90后从小吃到大。 莫德林看陈清水这个样子，嫌弃地说道：“好歹你也是雪清公司的第一股东了，能不能有点领导者的沉稳啊？” 陈清水活两世了，看大多数的事情都能做到望穿秋水，对待外人的时候就显得高冷沉稳许多，对自己人的时候，那不就得偶尔俏皮一点。 陈清水接着说道：“这个达利公司，我先前看到过一些关于他的资料，也是一个新立公司，不过我很看好他以后势必会发展到集团规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的达利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到处乱忽悠，这报表上写明他有100多家厂房，不过根据陈清水估计可能也就是这么几家。 他们创立的时间应该就是今年的上半年，还没雪清公司时间长呢。 不过看破不说破，留着当筹码岂不是更好。 “能够被你这么看重的合作可真少见，我会让林海加快进度的。” 紧接着莫德林话锋一转，略微担忧的说道：“和这件事相比，邱会计更让我担心，你这个小宝贝请了一星期了，回老家了，就在昨天他托人送来了一份辞呈。” 陈清水瞬间皱起了眉头，这邱月珊可是未来的陈梦希啊，也是能够成为一省首富的响当当的人物，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走了。 “个人原因？是什么样的个人原因？” 这女孩儿骨子里倔强的很，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一份有前景的事业了。 莫德林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把桃子叫进来，他和邱月珊是同乡，了解的比较清楚。” 陈清水二话没说就叫人把桃子带来了，然后直接了当的问道：“小桃，邱会计回家过了个中秋就准备辞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桃滴了一眼陈清水，然后说道：“还不是我们村里的那些长舌头，后她们们谣传月珊姐被人包养了。” 陈清水听完，竟然不感觉到一点意外，当初他当上厂长的熟人后，村子里也是这样搬嘀嘀咕咕的。 莫德林叹息道：“人言可畏啊，原本我也想让公司出面去澄清一下，可是如果真的那么做，不就是越描越黑了。” 谣言这种东西虽说是不攻自破，可是那得要多长时间啊？这么长时间里又会对当事人造成何等的伤害呢？ 陈清水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桃子见状，焦急的说道：“陈老板，这次您可得帮帮月珊姐呀，月珊姐这么好的人可不能被这样冤枉啊。” 陈清水缓缓地抬头：“帮 肯定是得帮的，但帮忙不能乱帮，你先把村子里的情况给我们好好讲讲。” 原来邱月珊所在的村庄是在奉天最边缘的山沟里，交通不便，也没什么特产可开发，当地的人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叫做里沟山村。 而邱月珊的父亲则是村子里唯一的老师，也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勒紧裤腰带也要让孩子上学的村民，他的这种行为却被很多村民视为异类。 邱月珊帮忙解决赵树林偷盗案有功，先前捐款买的那些奢侈品就都没有收回来，还额外给了一笔奖金，问题就出现在这些东西上了。 “村子穷，很多村民赚一年的钱也存不出200块钱来，月珊姐一下子给家里汇了六千块钱，一下子闹得沸沸扬扬的。” 公司一共就给了邱月珊6666块的奖金，结果他一口气就汇回去了6000块，这孩子倒也是孝顺。 陈清水摸了摸桃子的脑袋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不会不管的。” 小桃低着头应了一下，然后猛地说道：“对了，我们几个小姐妹在一起聊过这件事，大家都认为这谣言是孙大头散播的，他就是在村里银行工作的，家境不错，一直都想娶月珊姐！” 陈清水冷笑一声，这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那个赵树林就一直对江雪儿死性不改，也用了一些肮脏的手段，这个孙大头竟然如出一辙，唉。 也对，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可能很多村庄都会出现这样的乌龙事件吧。 桃子走后，陈清水打电话把刀哥叫来了，他人脉广，先查查里沟山村的情况。 “包在我身上吧，这两天就把结果告诉你。” 陈清水一会后，对莫德林说道：“这事，只能顺水推波，不能逆流而上。” 两天后，被珍藏在公司仓库里的公爵又被开了出来，而且这一次陈清水和莫德林都穿着一身极为奢侈的衣装，手里还拿着成功人士标配的黑色小皮包。 大柱这次当司机，也穿了一身非常有格调的黑色小西装：“陈老板，咱们是直接去里沟山村吗？” 陈清水摇了摇头：“不，咱们先去镇上，你俩也顺便学学这有钱人的做事风格。” 刚说完，咯噔一声，陈清水一脸趴在的前座上。 里沟山村属于山沟镇，镇子上有邮局和银行，也有几家小超市，是周围几个村的村民最羡慕的区域。 桃子指着一家银行说道：“你那个一直纠缠月珊姐的孙大头，就是在这家银行工作的。” 银行啊，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铁饭碗，这孙大头在镇上，应该也是家境较为殷实的那种。 这人一有钱，就想找个漂亮的媳妇，这种想法不是很稀奇。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既然遇到了，咱们得去见见这个孙大头啊。” 陈清水几个人排成一排，大摇大摆地走进银行，这一身派头，一下子吸引力众人注意力，陈清水扯着嗓子说道：“小桃，先去取个两万！” 众人一听到这个数字，瞬间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真有人能这么有钱？ 小桃一步步地走向窗口，众人的呼吸也一步步地屏住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戏精请求出战 “这不是桃子吗？她这么有钱了？” “诶诶，不是她的钱，你看他身后的那几个男的应该都是大老板吧，我见电视里的老板都长这样。” ...... 小桃挺直腰杆，一步一步的走到柜台，按照陈清水教他的方法，直接把存折往那一甩，然后扯着嗓子吼道：“给我取2万。” 孙大头是认识小桃的，看到她这“滑稽”的样子，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桃，你这是搞哪出啊，你折子里能有200就不错了，你还想取2万。” 小桃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你...你给我取就行了。” 孙大头可不怕小桃，他摆摆手说道：“小桃，一边玩去，别打扰我上班。” “我，我是来取钱的。” 孙大头笑得越来越灿烂，他竟然上下扫视小桃的身体，然后猥琐的说道：“小桃，你这前凸后翘的，还是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不然不白便宜单身汉吗？” “你，你个流氓！” 孙大头竟然没有反驳，反而大声笑了起来。 小桃这性格，有人教就演得好，没人指导就很快漏气，陈清水见壮直接吼道：“行长呢，你们银行的行长在哪？” 王大柱也跟着吼道：“负责人快出来，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三个人扯着喉咙嚷着，约么过了两三分钟，一个穿着稍微好一点的男子，踉踉跄跄的冲出来。 他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不过陈清水三人的穿着一下子吸引了他，他连忙上前问道：“三位老板，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 莫德林冷哼一声，指着一脸委屈的小桃说道：“你们银行的工作人员就是这种素质吗？” “我们老板叫小桃取钱，你们这里的柜员不肯好好服务就罢了，竟然还出言调戏。” “我可告诉你们这件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我们一定会投诉！” ...... 三个人一人一句，把银行行长搞得头皮发麻，这半天的功夫他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瞬间，他一张脸严肃起来，厉声呵斥道：“孙大成！立刻给这5位小姐道歉！” 孙大成吓得从板凳上一下子弹起来，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说什么。 银行行长年龄不小了，要是真的再被投诉，估计这辈子都得在这个山村小镇上当行长了，他接着训斥道：“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你就是这种态度吗？” “这三位老板不仅投诉你服务态度不行，还在指责你品德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做出深刻检查。” 陈静水拿了几根雪茄出来，淡定地吸着，期间银行行长试探性地答了两句话，可是他都没有回应，只要陈清水这边不松口，那对孙大头的训斥就不会结束。 银行行长见这不是办法，既然陈清水这边走不动道，那就试试小桃这边吧，好歹是同乡。 “小桃，这件事我们银行一定会从严从重处理，给你一个交代！你觉得怎么样！” 小桃顿时不知所措，她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索性直接躲到莫德林身后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清水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夹着雪茄，扯着嗓门说道：“嗯，本来呢，我是打算投资一下小镇的，可是见到贵行的素质后，让我有些犹豫啊！” 投资？ 听到这两个字，银行行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在这小镇上当行长，一干就是10年啊，期间几乎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业绩，而他如此悲惨的原因，就是因为镇子太穷了，根本无钱打理。 可是他要是拉到了投资，可是一举两得啊，不仅立了大功，而且银行的地位也能提高不少。 行长连忙喊人拉板凳、倒茶水，“三位老板，我保证您看到的只是我们银行的个例，绝不代表整体素质。” 然后客客气气地递上自己的名片：“三位老板，我是银行行长朱威，您刚才说要投资？” 银行外，人群熙熙攘攘的围观着，他们也特别好奇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 银行行长是见过世面的，他瞥了一眼，停在门外的公爵就肃然起敬，他料定这三个老板至少是千万以上的有钱人。 陈清水拿了包中华，随手就扔给了银行行长。 银行行长瞬间愣住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我的天！这可是中华呀，就这样送了一包？ “怎么？抽不惯华子...嗯，确实有点便宜！”银行行长还没说话，陈清水却一巴掌拍在了王大柱头上，然后说道：“华子，华子，天天就知道华子，这种低档碰到行家，一下子就得露馅儿。” 银行行长一听，连忙起身解释道：“不不，不是抽不惯，是不舍得抽！” 陈清水拉开架子，往沙发上一靠，说道：“我呢，听说你们镇子学校破破烂烂，还漏水，就准备投点儿钱...先一百万吧，修缮一下！” 银行行长激动地起身：“谢谢，谢谢老板，我代表山沟镇的孩子们谢谢你。” “小事，小事，”陈清水看了一眼身后问道：“小桃，取到钱了吗？” “好了！” 然后陈清水转过身来对银行行长说道：“投资的事，回头再和你说，我得去一趟里沟山村，去见见我的大恩人啊！” 银行行长脑袋空白，一脸疑惑，就他们这样的小村子，怎么会有大老板的恩人？ 不过好歹是经历过社会的人，自然知道不该问的别多问，他连忙起身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老板，里沟山村路不好走，不过我熟，我来带路！” 陈清水点点头，领着众人回到公爵车前，正准备上车，突然注意到车轮上缠的一圈土块。 这段时间雨水多，山里没有水泥路，到处都泥泞的。 陈清水心疼的说道：“这可是我刚提出来的公爵，这么开会减寿命的呀。” 心疼是真的，减寿命就是在瞎扯呢！ 陈清水随即起身，喊道：“一百块钱，雇人推车了！” 王大柱紧接着在旁边加了一句：“只要15个人，多一个都不要。”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想天天当驴 众人懵懂，陈清水解释道：“进山，找人推车，一个人一百块！” 一百块钱？不是在开玩笑吧。 一个年轻壮实的小伙，不屑地说道：“骗谁呢，就推半天车，能给一百？真当我们山里人没脑子吗？” 山里穷，一年下来能存下来二百块钱就不错了，谁也不会相信一天就能赚上100块。 他们不屑，陈清水也不屑，当即说道：“报名的，立马给五十，剩的五十到地方马上结。” “小桃，听到了吗？” 有的人心里嘀嘀咕咕的，觉得这群人行骗还行的，有模有样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几个人信一次“馅饼，“反正也没什么损失，那就去试一试呗。 刚才开口说话的那个年轻小伙子又一次站了出来，他撸了撸袖子说道：“我报名，那这五十块钱是不是现在就得给我呀。” 他刚想再说两句掩饰一下尴尬，小桃竟然就把50块钱递了出来。 “不是，这...真给啊？” 王大柱笑了：“我们陈老板家大业大，区区50块钱掉在地上都懒得捡。” 那个年轻小伙儿把50块钱，拿到手里惊魂未定。 一直喃喃道：“还真给啊！” 陈清水接着说道：“就要十五个人啊，招满为止，想推车的赶紧去小桃那报名。” 众人看到年轻小伙真的拿到了五十块钱，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挤了过来？ “我报名，我报名！” “我也报名！” ...... 陈清水说道：“别挤，别挤，我来挑！” 人太多了，不可能全都雇用，陈清水眼神在人群中游荡着，专挑那种年轻力壮的。 其实15个人推这么一辆车，活轻松的很，随便找十五个妇女也推得动，陈清水之所以找15个壮汉，也是想要杜绝麻烦。 万一人选够了，一些人狗急跳墙，拦着不让走，就得靠这15个壮汉来解决，麻烦了。 反正到时候阻拦他们赚钱的是什么人，这15个人应该很清楚。 “好，人已经招够了，大家都散了吧。” 这群人哪肯就这么容易散开呀，一个个向那15个人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其中一个人问道：“老板，开我八十也行，要不然你用我吧。” “我七十，我七十！” 陈清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说好的100那就是100，我们做生意的得讲究诚信。” 那15个大汉也慌了，可不想把价格给降下去，几个人攥着拳头走出来，恶狠狠地对其他人说道：“老板都说可以散了，都听不明白吗？” 陈清水笑了笑，接着说道：“下一次要推车，我还来你们镇上，这次就先散了吧。” 然后说道：“大柱，给他们每人派包中华，就当咱们的谢礼了。” 王大柱冷不丁的给了陈清水一个白眼儿，中华烟这种发法，王大柱都心疼的不得了。 “真是华子！” “我可不舍得抽，留着换钱多好啊。” “老板，真是大老板啊，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恩人究竟是谁，这次得发财了吧？” ....... 15个人推车并不累，稍微出点力气就行了，本来想让银行行长一块上来挤挤的，可是他有些不好意思，这么贵的车，谁不怕不小心弄坏了呢？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大柱，德林，花钱的感觉爽不爽！” 莫德林冷冷一笑：“这花法，就算是雪清公司也花不起啊。” “诶！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这是花钱花在刀刃上，又不是花在刀把上，这样风风光光的进去，就不会有人瞎嚼舌头了。” 谣言说白了，就是一群人眼红了，眼热了，故意无事生非，可要是他们觉得自己也能蹭到一些好处，那话锋马上就会转变方向。 陈清水慢慢悠悠地去里沟山村，估计得下午才能到，到那个时候镇上发生的事情估计就已经传过去了。 到时候，出手阔绰、超级有钱、人傻钱多的标签，就会通通按在陈清水身上，到时候他们的心思估计都得用在怎么讨好邱月珊了，哪里还有闲心思嚼舌头。 15个人推车进村的时候，有人看到这儿场景，嫌弃地说道：“一个个的大小伙，怎么当驴去了，还要不要尊严啊？” 一个年轻小伙笑嘻嘻地说道：“当一次驴，有100块钱，我要个屁的尊严啊！” “就是，我要是能天天当着驴，不出半个月，我儿子的彩礼钱都了。” 一百块钱啊，可不少，他们可不觉得这活儿有什么丢人的。 “老板，已经进村了，您看停哪？” 陈清水下车，看了看这破破烂烂的场景，说道：“朱行长，这里你熟，帮我问问一个叫邱月珊的女人住在哪儿？” 朱行长一听，连忙说道：“不用问，不用问，邱月珊的父亲，是这个村唯一的老师，我知道他们家在哪儿。” 朱行长的小孩也跟邱老师上过课，轻车熟路地带路。 在这个过程中，村长也闻讯赶来，跟在陈清水后面。 陈清水随意的说道：“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我听一些人说邱会计不检点、不要脸，这是怎么回事儿。” 刘村子也是个粗犷的汉子，当即说道：“都是诬陷！都是村子里那些妇人闲着没事嚼舌头，您放心，我一定警告他们。” “这邱先生，可是我们这十里八村唯一的老师啊，这些年孩子的教育可全靠他一个人，他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啊？” 这刘村子，嘴上说得好，可是谣言刚刚兴起的时候，他也只是冷眼旁观，按照他们这里的话来说，那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朱行长也说道：“人家陈老板可是来给我们镇上投资的，可千万管好你们村子里的那些长舌头，不要胡说八道。” “是是是，我保证让他们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 陈清水说道：“邱会计这么有能耐的人，生在你们村子是你们村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还不知道珍惜。” 等陈清水到邱月珊家门口的时候，心里顿时惆怅起来——这哪里是个家呀。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教育的作用 邱国红这些天过的很不开心，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他清楚的很，那些谣言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正所谓人言可畏，村子里传得风风雨雨的，他心里也不好受。 邱国红是建国后才来到村子里的，作为驻村教师，这一来，就再也没能走。 他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把一儿一女都送进了大学，邱月珊进了奉天大学，他弟弟就更不得了了，竟然考去了北市。 邱国红一个月就七块钱，偶尔上面还得苛扣一点，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勒紧裤腰带，将两个孩子送进了大学。 只不过在村子里，他是众人眼中的笑话，他们觉得花这么多钱送小孩去上学，毕业了还是得进厂，还不如直接去打工。 听到外面的动静，邱月珊惊讶极了，他实在是没想到陈清水会找到这里来。 “爸，我老板好像来了。” 邱国红抬头问道：“就是那个特别看重你的陈老板。” “没错，我听声音应该就是他了。 ” “来了又能怎样？谣言这东西，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澄清的。” 邱月珊可不这么认为，她说道：“不会的，陈老板肯定有办法的，他能把死人都说活了。” 邱国红不以为然，是因为他没有见过陈清水忽悠的时候。 就在这时，邱复兴闻声出来了，看他这眼神就知道应该是个老实内敛的孩子，他问道：“姐，你们陈老板那还缺人吗？我不想留校了。” 邱国红一听瞬间就炸了：“你胡说什么，为了让你留在北市，我求了多少人，这事绝对没商量。” 邱月珊叹了口气，也不便多说。 留校，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起码终生 衣食无忧，邱国红拜访了以前所有的老关系，用尽了脸面，才为邱复兴争取这么一次机会。 “老邱，有贵客来了，还不赶紧出来呀。” 邱月珊和邱国红缓缓的从屋里出来，刚一出门围观的几个妇人就指指点点的说道：“看，那妖精出来了！” 刘村长一听火爆脾气就上来了：“都给我闭嘴，都在胡说什么呀。” “敢做还不让说吗？刚毕业就拿到这么多钱，骗鬼啊，肯定是没保养了”。 刘村长指着一个妇人说道：“李家媳妇，别以为躲在人群里我就不知道是你在嚼舌头。” “再乱说话，我就在全村广播里公开点名批评。” 说到底，还是这群人眼红了，看到邱月珊刚毕业赚到这么多钱，一个个的内心不平衡。 陈清水呵呵一笑，说、道：“邱会计学业扎实，眼广毒辣，刚一进我公司就让我找到了一个大项目，一下子让我转了好几千万。” “可是邱会计就只要六千多块钱的奖金，说是让我把剩的钱投到村子里改建学校，一下子让我非常感动。” 刘村长一听，连忙带着几个干部鼓掌：“感谢陈老板为村子教育作出的贡献，我替这些孩子们谢谢你。” 不过几个妇人嘴斜的更厉害了：“骗鬼呢，就他那狐狸精模样，能帮谁赚到钱啊？” “就是，六千块钱，怎么可能啊！” 王大柱就听不下去了，冷喝一声，然后对着众人吼道：“六千，不就是一顿饭的钱吗？至于你们大惊小怪的吗？” 那几个妇人还是不想相信嘴里嘀咕嘀咕，咕的就在这时候那15个壮汉出声了。 “陈老板发华子都一包一包的，一下子发了几十包，差这点钱吗？” “就是，光把车推进山里来就花了1500块，我们每人都拿到了100，陈老板大气人。” ...... 那15个人把车推到之后根本就没走，想着能不能再把车推出去赚上一笔。 本来只是想凑热闹的，可是也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干脆将自己听到的见到的一通全都说了出来。 这么多人作证，还都是一个镇的，这些妇人再也没借口乱嚼舌头了，反而眼光一片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陈清水。 说道：“我就知道月珊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我们都是同乡啊，我们肯定是信他的呀。” “是滴呀是滴呀！我们平时和月珊的关系可好了，经常在一起唠嗑呢。” 这脸变得，让人说什么是好呢？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已经查清楚了，归根结底全都是有人在造谣生事，我们公司法务部已经成立专项小组，将这件事情调查到底污蔑我公司员工的渣渣，一定要被依法惩治。” 吓唬完了，村民也缓过劲儿来，知道跟着陈清水能赚到大钱。 “陈老板，您是做什么生意的，我能跟着您干嘛？” 89打工潮已经开始了，山村虽然落后，但也听到一些风声，只是没人敢去吃这只螃蟹罢了，毕竟进了城之后，谁也不敢保证马上就能找到打工的地方。 “是啊，陈老板，我有的是力气，你看我跟着您干，能赚到6000块钱吗？”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怕是不行，我听讲你们应该都没上过学。” 有人就很纳闷儿了：“陈老板，没上过学怎么了，我有力气不就行了吗。” 怪不得刚才陈清水说翻建学校的时候，这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对教育这个问题一无所知啊。 陈清水一本正经的说道：“时代不一样啊，这年头能掐会算的，涨工资都特别快，哪怕是进厂子里那些上过学的认识几个字儿的，很快就可以升成小领导。” “而且那些上过学的特别受那些老板喜欢，特别是那些大学毕业的，只要一进公司，基本上都是当成领导培养的，那工资长得不嗖嗖的。” 陈清水说话还是比较好使的，毕竟凭亿近人嘛。 他的这一番话也让邱国红心里暖暖的，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替他说两句话了。 “那我丫丫得送去上学，毕业了能直接去陈老板厂子里上班吗？”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哎呀呀，这种事情怎么可以问的这么直接呢？能不能上班不得问邱会计吗？你们村的人事问题以后都交给她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府之暮 “我？”邱月珊一脸疑惑：“不行不行，人事任命是莫总经理负责的，而且我对这个是一窍不通。” 这种事，邱月珊可不敢随便越界。 陈清水笑了笑，“那这样，以后你们村子要是有想进公司的，你直接找德林就好了，能省一点程序就省一点程序嘛。” 虽说村子里的人挺热情的，可是这种热情却让陈清水有点不舒坦，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跟着一大群的村民。 聊了一会儿后，刘村长试探性地问道：“陈老板，我听朱行长说，您要投资是真的吗？” “哦，对对，我是打算出资将学校翻新一下的，这要是哪天塌了，可没人能承担得了这责任啊。” 刘村长没听到想要的，翻新一个学校有什么用啊？他们这些村民一样拿不到什么钱。 刘村长抿了抿嘴，接着说道：“陈老板，我们村子实在太穷了，每家每户就那么几亩地，能够到了年底连200块钱都生不下来。” “要是生了病，小病还好，要是稍微严重一点的大病，很多村民都会直接放弃治疗。” 这是开始诉苦了？ 他说的这些情况，陈清水在来之前就已经听小桃说过了。 可是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他们这个小镇要资源没资源，要风景没风景，实在找不出什么商机。 陈清水突然灵机一动，压着桑子说道：“困难嘛，肯定是有的，不过我相信只要大家团结在一起，一定可以克服这份困难，早日实现致富。” 陈清水开始叽里呱啦的讲一大串的大道理，刘村长愣是没听懂几句话。 只能尴尬地应着，不停地点头。 过了好长时间，陈清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刘村长一听有些不乐意了，连忙阻拦，可就在这个时候，王大柱将先前推出来的那15个人都叫来了，冲着陈清水说道：“陈老板，人都到齐了，什么时候走啊？” “马上就走！” 说完，陈清水像兔子一样连忙回到公爵车上，他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天，这群人可真难缠。” 翻新小学的事，陈清水是认真的，可是投资的事儿就算了，这里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投多少钱都是打水漂。 “呵，以你的性子，我还真以为你会答应那些村民给他们投资呢。” 莫德林跟在陈清水身边，这些天也大概懂了陈清水的性格。 他这样一个人，无论是为兄弟还是为女人，还是为朋友，都能一掷千金，挥金如土。 陈清水要是再不来，莫德林都有下去拉他的冲动了。 刚才莫德林就在心里筹算，从蠡沟三村修一条山路到市里要多少钱？无论怎么算都不下千万。 “唉，我是有自知之明的，血清公司还没有能力做一笔这么大的投资。” 去山里走了一遭，厂子这边倒是顺顺利利的，一瓶又一瓶成品，有条不紊的从厂里运出去，陈清水也享受了一次难得的清闲。 莫德林是个闲不下来的主，每天算账单，开心的不亦乐乎。 何其正的销量越来越高，在这个过程里，陈清水也进行过几次调整，改变中药味浓度和果糖的比例，市场永远是由消费者决定的，而不是厂家。 在八十年代末的野性时代，见证了无数人从平民到富商的过程，也见证了不少人一夜破产痛苦。 陈清水全是数10年的经商生涯中，教给他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顾客永远是你的上帝。 就比如上一年还在大陆红遍大江南北的齐秦，在人生最顶峰的时刻，却因为丑闻而迅速衰败，其经纪公司不仅不及时公关，反而摆起了臭架子。 他们就是认识不到消费者的重要性，学不会尊重消费者，哪怕是千亿的商业帝国，也可能迅速衰败。 陈清水看着报纸上的新闻，不禁感慨的说道：“这还真是一日天堂，一日地狱呀。” “德林，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深城发生了一起集体跳海事件，好像是因为投资失败。” 大陆的国民开始热衷于投股，是因为一个叫杨怀定的男人。 杨怀定人送外号杨百万，杨百万可以说是白手起家，一开始抄花生，后来抄大哥大，再往后便是研究股市和市场，投资房产和土地，简直就像一个上帝宠爱的幸运儿那般幸运数发家。 可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杨百万，也并非每一份投资都能得到温柔的回报。 莫德林脸色很难看，他深知胡乱投资的惨重后果，那日再穷到他要是再多一点勇气，说不定也就跳下去了。 莫德林总结道：“改革开放后，政策的开放形成了一个个的真空，这些真空，可以让一个人一夜暴富，也可以让一个人瞬间倾家荡产。” 若干年以后，有人给这种现象起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做真空市场。 陈清水随意地浏览人民日报，一方面是寻找下一个风口，但今天更多的是找个乐子。 突然，在广告版页上一条广告，一下子吸引了陈清水的注意力——“天府可乐濒临破产，欲出售技术和专利！” 这天府可乐可不得了，巅峰时，他们的产品遍布大江南北，甚至还销往东南亚，就连日苯也有不少企业上门寻求合作，可以说是真正的一个巨无霸。 只是他们眼界太窄、心气太高，不考虑了工厂运营方式的差异，胡乱和可口可乐合作，双方共同合建的工厂成为了现金流的塞子，无数的资金被套的死死的。 陈清水瞬间眉开眼笑，激动地把报纸一把拍在桌子上，说道：“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莫德林瞪了一眼青青水，把报纸从桌子上拿过来，他感慨的说道：“真是没想到，占据半壁饮料市场的天府可乐竟然也会这么快衰败。” “当初他们和可口可乐合作，不知道有多少企业看好他们，却没想到这看似明智的中外合作成为了棺材的最后一块木板。”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府之殇 陈清水并不感到意外。 类似于天府可乐的企业比比皆是，不知道多少企业因为缺少科学的管理方式，或者完备的风险评估，一夜衰败，知道破产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陈清水说道：“外企的自动化设备和精密检测仪器已经很先进了，对于流水线故障的检测方式也和国内有很大的区别，我记得天府可乐曾经传出过一个笑话。” “一个流水线出现问题，M国的技术人员里里外用各种仪器检测数据、运行程序，前前后后导致项目停滞半年多，结果就是因为一个员工在流水线上多放了一块石子。” 这事闹的，不知道让多少人笑掉大牙。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德林，找人在人民日报上，也刊登一份广告，意思大概就是雪清公司对投资可乐市场有浓厚的兴趣。” 商场上的人，不能轻易地表现出兴趣和热情，如果这样风风火火派人去和天府可乐谈收购，对方很可能有勇气坐地起价。 莫德林疑惑地问道：“怎么？你是打算接受这个烫手山芋？他们数亿资产都化为乌有，就咱们这点儿加点儿够干嘛的？” 在莫德林看来，这是一笔风险，极大的投资，而且收益不会很好，因为偌大的天府可乐已经用无数资金给众人做了一次完美的实验。 雪清公司的账面上有多少钱，没人比莫德林更清楚了，如果真的入手可乐行业，根本就不够烧的。 “陈厂长，凡世量力而为，千万不要想着一口吃个胖子。” 正常人的想法估计和莫德林都差不多，可是陈清水的经验却告诉他，这个投资可行，他淡淡地说道：“德林，我来给你算一笔账！” “天府的可乐市场大概分为国内、东南亚和中东，而国内市场主要集中在中南部，东北和京津冀地区所占的份额并不是很多，因为收购价格不会很高。” “其次，他们出手的都是中外合作的工厂，他们的流水线都是固定的，接手就可以生产，他们之所以破产是因为资金被可口可乐套牢，无法后续，而且因为合建的缘故，他们不能越过合作方独自生产。” 越想越觉得可笑，放着自己好好的自主品牌不做，非得搞中外合资这一套，结果中外合作没合作好，还把自己的家底给投进去了。 莫德林闻言，沉思片刻，他担忧地说道：“天府可乐的自主工厂也不少，虽说他们陷入了困境，可还没有完全失去市场，他们会允许我们借鸡生蛋，再和他们抢购市场？” 国内的残余市场已经是天府可乐最后挣扎的力量了，东南亚和中东的市场已经无力延续了，只要不傻，就不会将国内市场再和别的公司分享。 只是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谓的困境，也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和可口可乐合作，就是给自己上了一个枷锁，永远不能翻身了。 类似的事情，在未来的几十年里时常发生，咖啡、可乐、快餐等国际大牌，都喜欢用投资合办的方式搞垮潜威胁。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天府可乐已经没有机会了，他们再也站不起来了，最多还能苟延残喘几年，机制的溃烂让他们处处受制，可是只要我们接手，这些钳制都不再存在，我们还能顺势使用他们的技术和名声啊。” 陈清水刚刚重生的时候，就一直在关注天府可乐的动向，他知道这个巨无霸早晚会倒在地上，这具庞大的尸体必须得分走一块肉。 陈清水接着说道：“德林，相信我，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每次，陈清水都是这么说——但是细细想想，似乎陈清水拍案决定的投资，没有一个是亏本的。 莫德林想了半天，才艰难地张开了干涸的嘴唇，他犹犹豫豫地说道：“说的是天花乱坠，希望真的能如你所说。” 陈清水就知道莫德林会同意的，只要他们两个点头，大柱和刀哥那边基本一路绿灯。 翌日，人民日报上就出现了雪清公司有意投资可乐市场地新闻，而且直接占据了一般版伏，从企业文化到国民精神，从国内经济到国际现状，一大段一大段地忽悠，一把鼻涕一把泪，满满的爱国情怀和民族精神啊! 这份新闻，还在很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当即就有人竖起了大拇指：“雪清公司说得对，华夏人喝就得喝自己的的可乐，那外国可乐能好在哪！” “就是就是，核弹能爆炸、卫星能上天，咱大华夏还做不出个可乐了？” 华夏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不少人的记忆还停留在大生产的那几年，红红火火、热火朝天搞生产的年代，他们脑子里就一个信念——洋人能造的，华夏也能造。 几日后，一份邮件跨越山山水水，送到了雪清公司里。 陈清水拿着信件，开心地说道：“天府可乐那边已经回应了，欢迎我们调查组前去，再考察结束后，便跨越和我们商议收购细节。” 天府可乐可真够急的，连含蓄都懒得装了，这才几天啊，邀请函都送到了。 莫德林淡淡地说道：“今天各个部门的主管都在这里，连夜把收购案做出来。” 众人哀声载道，明天可是周末啊。 莫德林随即加了一句：“工资双倍！” 陈清水噗呲一下就笑出来了，觉得莫德林这家伙以后绝对会是996 的缔造者。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交谈，敲定一个细节又一个细节，刀哥是插不上几句话啊，他一个管保卫的，哪里懂这些，刚好在抽屉里发现一些小玩意，就都拿出来玩玩了。 拿出来一看，是一大堆小卡片，上面有虎王、大头虎、龙王什么的，小孩子们好像是成为为‘洋火牌’的。 一夜之后，陈清水带队直接去了东北的几个天府工厂参观，一共三座，都集中在连港那边，可能当初建立的时候觉得交通比较方便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 非常可乐 陈清水去之前准备充足，己方要求完美、价格范围清楚，很快就完成了签订，只不过是拗不过他们，答应允许天府可乐回购一小部分的部分。 东西到手了，就得想办法卖了，陈清水没有急着出售，而是准备进行一完备的市场调研。 “这次的调研主要分为三步，分别设喜爱品牌、口感评价、辨识度调查，调查的时候记得准备一些小礼品，尽可能使数据真实。” 陈清水这次调查规模很大，仅仅是基本样本就处理了2万个，最终得出了一些结论。 结果显示：你最喜欢喝的可乐——百事可乐（30.7%）、可口可乐（31.2%）、中药所配方可乐（29.8%）、都不喜欢（4.3%）、无所谓（4.0%）。 口感上，大部分人都能接受中药风味的可乐，只是不太喜欢天府可乐中过分浓郁的中药味。 最后一项，才是陈清水最在意的那部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辨识度差不多，都在50%左右（因为都喝不出来，都在瞎蒙，）可是天府可乐的辨识度却高达89%，毕竟那种特色中药味儿太显著了。 得到这份数据以后，陈清水连夜召集了高层会议。 莫德林当场宣布了：“天府可乐完全是有市场的，大部分人对中药味的容忍度都比较高，而且之前天府可乐可以远销日苯和额罗斯，就是最充足的证据。” 王大柱也说道：“没错，而且大部分人对可乐品牌并没有什么追求，只要口感好，受众一定足！” 刀哥也说道：“那个什么天府，就是在瞎折腾，真以为加上洋牌子就能卖得更好了。” 陈清水轻轻一笑没有多说，却是天府可乐的想法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个战略实施的太早了。 如果在晚上个五六年，到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国人可是非洋货不买。 邱月珊想了想说道：“口味上，我觉得那股中药味应该还得再降低一点，很多女性消费者表示很反感喝带有中药味的东西。” 这一点陈清水早就想到了，之前从工厂回来的时候还特地请教了技术人员。 他淡淡地说道：“这个不是问题，天府可乐中的白芍，我们可以相应的替换成甘草，甘草是一种带甜味的中草药，哪怕直接吃也不会出现反胃的现象。” 一种人在种草药的方向上越谈越远，甚至有的员工提议到要不要把天府可乐也打上礼品的标签，毕竟天赋可乐的配方确实是有一定的抗癌作用，这是经过国家相关部门公正的。 莫德林早就想投资礼品了，随即说道：“我觉得可以，现在礼品市场异常火热，而且利润极高。” “我也觉得可行！” 三株口服液、延生护宝液、安利等一众礼品，市场正异常火爆中，稍微有点钱的老板都将钱投进礼品里，效益高，收益快。 可陈清水却知晓礼品的下场，他淡淡的开口说道：“雪清公司绝不做礼品，现在不做，以后也不会做。” 陈清水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很严肃地说道：“现在的礼品是个什么情况，大家都清楚，我敢说10种礼品里面至少有9个半都是假货，都是骗子。” “一个企业想要长久的发展，想要源远流长的运营下去，品牌就是最关键的，容不得存在一点污秽，赚一时的钱，而祸害今后，这是竭泽而渔的做法。” 陈清水清实的时候记得有一种礼品叫做 505神功元气袋，别提有多扯了，咱们先不讨论里面究竟有没有人参，单单宣称是找了55位福星下过祝福，就知道肯定是个智商税产品。 这样的产品下场基本都差不多，全部都被清算问责。 众人沉默起来，得承认，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眼光，从来没考虑过企业的今后。 陈清水接着说道：“就这样吧，咱们接着刚才的话题，怎么样将天府可乐重新推出市场？” 经过陈清水的一顿训斥，气氛明显沉闷了不少，不过这也没办法，触碰底线的产品，陈清水永远都不会去做。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由我来说吧，我觉得咱们还是延续王大柱之前提出的做一款华夏可乐意见，从包装到配方都尽可能的充斥华夏因素，同时对外宣传此饮料为华夏自主配方。” 国有饮料的呼声还是很大的，在一九九一一年前，华夏众人骨子里还是喜爱国货的。 王大柱问道：“我们的名字还要不要改？” 名字，那自然是得改。 陈清水刚刚重生到这个身体上时，就已经想好了，更改成什么名字，一个熟悉的名字逐渐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叫非常！” 非常可乐，可是陈清水全是童年的回忆啊，他记得这款可乐的瓶盖儿奖特别多，甚至有时候买一瓶儿真的能喝上一星期，一口气连中四五瓶的快乐是多少年都无法忘怀的。 莫德林淡淡的点了点头：“非常，非以常人为之，好名字！” 陈清水其实没想这么多，他就是惦记这个名字了，包括之前的何其正也是，单纯就是想要这个名字，之后说不定还会推出碎冰冰、阿萨姆、妙恋等等。 这些名字，都代表着一种产品，这些产品都是经历过市场检验的，都有着红极一时的辉煌，而他们，会成为陈清水今生今世商业帝国的碎片。 “呵呵，既然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我们的可乐就命名为非常可乐！”紧接着，陈清水拿出之前准备好的包装图案，红色的背景图案下龙飞凤舞的写着非常两个字。 “有德，这个就是非常可乐的基本商标的，不过你得动动脑子，想办法加上一些其他的元素，比如长城，比如孔子之类的，明白吗？” 民族元素这招，不管什么时候用都不会过时，而且这种冠名，是不需要另交费用的。 就这么一招，不知道被多少企业抄过了多少次，依然效果斐然——华夏人嘛，自然对华夏文明的种种最有感觉。 第一百三十八章 骗人的马小云 谁也没想到，做罐头的雪清公司，竟然做出两款成功的饮料。 简直就像一场梦一样，雪清公司的代表作，一下子就成亲子罐头，变成了非常可乐。 厂房不断地扩大，员工也越早越多，每个月的销售额都像火箭一样蹭蹭往上涨，月月不一样。 就像陈清水所期望的那样，这两款饮料，真的火遍大江南北。 又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中午，呼吸着同样平淡的空气、沐浴着同样普通的阳光，王大柱骑着凤凰牌自行车，刚到公司门口，就被一个身材矮小、满面笑容的男人拦住。 一下子从角落里窜出来，把王大柱吓了一跳。 “走路不长眼睛吗？” 那人仿佛笑嘻嘻地，连忙递上名片，客客气气地说道：“你好，我是海博网络公司的董事长 马小云，请给我两分钟时间！” 王大柱一脸疑惑，因为眼前这个脑袋大的家伙总是在讲什么“银恩爱特”的东西，偶尔还会钻出来“黄页”，是写满小姐电话的本子吗？ 总之，王大柱感觉这个脑袋大的家伙满口胡言乱语。 ”二十一世纪将会是互联网的时代，到时候新的通讯方式会颠覆现有所有的生活方式，也会让商业模式产生较大的改变。” 这个马小云，一口气说了五分钟都没停下来，王大柱摆了摆手，严肃地说道：“马小云是吧，其实就在昨天的时候，有一个叫刘小云的来过，他说自己能把水变成石油。” 马小云一听就知道，王大柱压根就不信，他用连忙解释道：“互联网是可行的.....” 王大柱实在是厌烦了，忽然一张脸板了起来，冷冰冰地说道：“马先生，我还得上班，请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说完，王大柱推开马小云，小跑两步就骑上了自行车。 这自行车是王大柱新买的，魔都造凤凰牌，三大样里的大哥大，刚买来时，王大柱让他家婆娘坐在自行车前面的主杠上，围着村子绕了一圈，别提脸上都有面儿了。 被这样拒绝，马小云毫不生气，因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人家拒之门外了，还有几次甚至直接被撵了出来。 他看着王大柱缓缓离去，连忙跟上，嚷嚷着：“我是那领导亲戚，是亲戚！” “先生，你这样......” 门卫一听是王大柱亲戚，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就似拦非拦的把马小云放进去了。 就这招，屡试不爽。 雪清公司的资料他了解过，为数不多的引进了电子系统的公司，肯定对互联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请进！” 陈清水本来还以为是莫德林来汇报工作呢，结果却伸出一个大脑袋，颜值还挺低的。 这张脸，和HHB的那个比多了分稚嫩，不过陈清水还是一脸眼就认出来，这个是让无数国人魂牵梦绕的马爸爸。 陈清水皱着眉头问道：“你哪位？找谁？“ 马小云熟练的将自己名片递了上去，然后又把跟王大柱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陈厂长请给我两分钟的时间，让我来介绍一下我的项目。” 陈清水呵呵一笑：“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你先给我讲讲你是怎么长残的。” “互联网的时代很快就会到来，微软的比尔盖茨说过，互联网将会改变这个世界......” “比尔盖茨没说过。” 马小云瞬间一愣，尴尬至极，他跟几十个老板说过同样的话，从来没有一个人拆穿过他。 “我想这句话可能是鲁迅说的，”陈清水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道：“刚才说到哪儿了，那个黄页是干什么的，新型的红灯区电话簿吗？” 马小云瞬间脸色铁青，有些歇斯底里，他耐心地解释道：“黄页确实是电话簿的一种不过是用于记录企事业单位的，类似于邮局的电话薄。” “只不过我建立的这个黄页是利用网站的形式，将各大企业的信息都入驻其中，以达到高效交流、宣传互换的作用，只要陈老板将雪清公司入住在其中，不仅国内的企业能感受到雪清公司的活力，国外的公司也能抛出橄榄枝。” 马小云说的天花乱坠，可真能忽悠，怪不得当时这么多老板觉得他是个骗子。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国内现在连网络都没有，你的那个黄页就是个噱头，我要来没用。” “有用啊，陈老板你也知道，这市场先入为主，”马小云热情地说道：“只要雪清公司我这个行业里在国际上就踏入了一大步，无数的国外公司会先知晓雪清这个品牌，以后在国际化竞争时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而且只要两万块钱，只要2万块钱就能够获得这么大的竞争优势，这笔投资绝对物有所值”。 偷换概念、偷梁换柱这一套，马小云用的可真六，东一句西一句的瞎扯，竟然扯的这么远。 陈清水看了一眼马小云：“两万块钱确实不贵，不过听你这口音是南方来的吧，怎么不就近寻找投资呢？” 这一句话可算是刺到马小云的痛处了。 其实他接触互联网模式也就大半年的时间，当时他只是觉得互联网在国内有着很大的前景，有着巨大的市场，就在同学聚会上吹牛，胡侃了一番，却没想到真有一个人脑袋一热选择了支持马小云。 这赶鸭子上架，创业也就开始了。 上杭那边的亲戚，都被忽悠了一个遍儿，莫名其妙的就把钱投到了什么黄页儿里，如果不出意外，这个马小云敢夹着皮包去中央部委那边忽悠一波。 被陈清水这么一问，马小云索性将将计就计，拍着胸脯骄傲的说道：“上杭的老板，基本上都投资了，我这不是准备寻求中央财政特别支持嘛，顺道儿争取一下东北企业的加盟。” 这一下陈清水可真忍不住笑了出来，马小云说道：“马小云啊，马小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天你没少被扫地出门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马爸爸的金爸爸 马小云脸渐渐红起来，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半晌过后，马小云硬着头皮挤出一句话来：“陈老板，那您看我们有合作的空间吗？” 陈清水淡淡一笑，直接说道：“你的那个什么黄页网，我根本没兴趣，不过我对你小子挺有兴趣的，就冲你这不要脸的精神我都得投上一笔！” 如果没记错的话，马小云创业时拖家带口凑了50万，如果这个夏天他再得不到投资资金的话，估计就得面临破产了。 马小云嘴唇动了动，然后十分平淡的说道：“陈老板，你今天的投资在10年以后会还给你50套房。” “房不房的倒无所谓，我现在也买得起五十套，只是你这个网站的项目有些模糊，我送你一句话 黄页，让做生意变得更简单。” 黄页说白了，就是一个企业之间的电话簿。 早在21世纪初的时候，M国和西方各国就很看重东方市场，他们和港城以及新加坡之间经常有生意来往。 可是大陆没有黄页，也就进不去国外市场。 马小云一听，自己都恍然大悟——是哦，黄页不就是让企业间联系更简单吗？ 陈清水起身，淡淡地说道：“走吧，请你吃一顿，咱俩好好聊聊你这个黄页。” 这个时候马小云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次遇到高人了，什么听不懂？可能自己都没陈老板懂得多。 陈清水就在公司门口随便找了家小餐馆，要了两份荤菜就开动了，这在当时，已经是极为奢侈的午餐了。 马小云迫不及待地说道：“黄页，就会成为国内首个信息库，会成为一条信息告诉公路，供中外企业合作洽谈。” “不仅如此，黄页还可以成为一个中间平台，为一些有信誉的企业进行担保，也可以曝光一些无信誉的公司。” “再往后，当体量足够大时，黄页就可以兼做金融，给一些超前消费的年轻人提供小额贷款。” ...... 马小云脑袋里的想法真的很多，他这种人就是天生的商人，能够敏锐的嗅到商机，这些想法在若干年后基本上都会实现。 阿里、陶宝、蚂蚁的创意雏形，在这个时候已经形成在马小云的脑袋中了。 陈清水不想干扰他的想法，对其中不充足的地方也不便进行纠正，他只是赞叹地说道：“马老弟，这年头创业的年轻人很多，可像你这一样，逻辑清晰分明的可就太少太少了。” 陈清水和马小云聊了不了不少，这时陈清水才知道，原来马小云年轻的时候是喜欢金庸的。 陈清水招手服务员：“开酒吧，就要那瓶青花仙。” 这还是陈清水第1次开酒，不询问客人的意见，然后他转过身来问道：“小馆子，没有茅台，不知道青花仙合不合马老弟的口味啊。” “青花仙最好了，我喜欢青花仙里的传统文化气息。” 其实若干年以后，这位马小云成了茅台的“国酒茅台文化研究副会长，”从那时起张口闭口便全是茅台了，自然对外宣称喜欢的是茅台。 后来的马小云，也不再谈论降龙十八掌和独孤九剑，张口闭口说的全是道家气功和养生大法，根据完全不可靠的小道消息传闻，马小云还拜访过王大师。 商业的进行，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圈子，当你想要融入这个圈子时，你就得先改变自己，这就是著名的伦奎斯特牌局。 其实这个时候陈清水也不知道马小云到底是真的喜欢青华仙，还只是为了附和陈清水。 陈清水也不避讳，直接开口讲了一个故事：“ M国一位首席大法官威廉*伦奎斯特几十年来风雨无阻参加一个牌局，这个牌局有商人宣这和社会各界精英人士组成。” “伦奎斯特参与这个牌局，就是确保不会演变成赌博，可是这场几十年来，参与者都风雨无阻的牌局，在伦奎斯特死后却直接解散了，这是为什么呢？” 马小云愣了愣，自然听出了陈清水的意思，这种时候他也只能装作听不懂，淡淡地说道：“都几十年的牌局了，那些参与者应该也都老了吧。” “呵呵，不然，虽然牌局持续了几十年，可参与的人却进进出出，真正的原因是他们这些参与者不是冲着牌局的，难不成他们真的都喜欢赌博吗？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加入这个圈子，一个以伦奎斯特为中心的圈子。” 其实陈清水也没有讽刺马小云的意思，每一个商业大佬创业初期都是这个样子，畏畏缩缩、阿谀奉承、尽力地迎合投资者。 马小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就好像杨过迎合郭靖，实际上是别有目的一样。” 虽然有些牵强，不过确实是这个道理。 陈清水接着问道：“马老弟，听你这口气，应该也是金庸的铁杆粉丝吧。” “呵呵，我以后创办企业，就打算给每个人都起一个花名，我自己的都想好了，就叫风清扬。” 风清扬，潇潇洒洒，确实像马爸爸的性格——这可能就是为什么马爸爸退休后热衷于旅游和摇滚。 至于花名，马小云后来无能为力，因为公司的人太多了，不过他给它手下的十八罗汉都起了一个花名，甚至公司的厕所都命名为“听雨轩。” 马小云对金庸的喜爱应该是真的，我感觉后谈起那些武侠小说他都可以侃侃而谈，还有一次在澳洲的时候，听说金庸在墨尔本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去。 日渐斜阳，也是时候送客离开了，可能数年后，这位满口忽悠的马小云都会惦记着这样一个下午——有一个很懂他的人，陪他聊了未来。 马小云缓缓起身，紧紧握着陈清水的手，眉开眼笑的说道：“这是我这些年来最难忘的一个下午，如果有机会，我不一定再来拜会。” 陈清水也淡淡的说道：“会有机会的，我现在可是你的金主爸爸，你怎能不来呢？” “对对，金主爸爸！哈哈！” 第一百四十章 陈正一 1989年的国内互联网行业才刚刚起步，干这行的人基本上都认为互联网的未来在北市赢海威。 陈清水在和马小云分别的时候也铿锵有力的对他说道：“想要客户，那就去北市吧。” 后来短视频上有一个很火的梗，“xxx，向北1500米，”这个梗来自赢海威的广告牌“互联网的未来在哪里，向北1500米。” 就因为这个广告牌可闹出不少笑话，很多不太熟悉北市交通的司机经常以为这是高速路口的标示牌呢。 “什么？预计投资八千万，还八年内付清。”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莫德林脑海里一本账单就出来了，按照现在公司的盈利能力，八千万相当于一年半的纯利润了，这还了得。 先前收购天府可乐专利和工厂的时候，雪清公司又从银行贷了一笔巨款，现在还是负债状态，怎么可以再做大型投资？ 莫德林说道：“不行，说什么都不行，现在公司负债率已经很高了，如果再进行大型投资会动摇公司根本，到时候万一出现什么意外，雪清公司会瞬间土崩瓦解。” “而且，现在国内的罐头市场已经开始低迷，国外的空投市场还属于开辟状态，公司的两款主打饮料，也没有进入平稳期，这个时候支出大笔资金进行所谓的互联网投资，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莫德林的反应出奇的大。 如果说是投资一些食品或者时装之类的低风险商品，它还可以考虑考虑，可是互联网这种边儿都没有的东西，不就是在拿钱打水漂吗？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德林，这回可不仅仅投资也是在规避风险，你可知道一旦互联网金融崛起，商业模式会有怎样的变化吗？” “你可以想象，足不出户就可以吃到美食，操作几下电脑就能买到商品的情形吗？而且我还敢说三十年内现金都会逐渐从市场上消失。” 无线支付和线上购物其实已经是互联网金融成熟后的产物了，当互联网进入国内后，最先受到冲击的便是娱乐行业。 那些火遍大街小巷的录像厅和游戏厅会受到致命打击，在两三年内便匆匆退市，取而代之的是连片连片的网吧和魔兽世界之类的主打网络游戏。 莫德林听完后，冷哼一声：“陈厂长，我看你真的飘了，这种天马行空的话，你竟然也信，就是小作坊里的小老板都不会信那些骗子的话。” “不要以为雪清公司蒸蒸日上就有前进行挥霍，咱们还没那个资本。” 互联网经济这个概念，实在是太超前了，在这个连网络都还没有接入的华夏，谁能想这么远呢？ 陈清水也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不能强行而为之，所以说时间会证明所有，可是要是再这样谈下去，会真的和莫德林伤了感情。 “这样吧，德林，关于黄页的投资，我们稍稍减少一下投资金额，至于减少多少，根据公司的盈利能力来决定，这样如何。” 莫德林的表情略微缓和一下，在公司负债能力允许内投资倒是可行之举。 他也了解过日苯的软银集团和大韩的三星集团都常年进行风投，而且是那种什么都敢投的类型，在众多投资项目里面，偶尔总会出现一些令人惊诧的结果。 莫德林以为陈天水的心气儿太大了，还没多少钱，就想做财团的商业模式。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不过投资数额必须由我来评估公司的，根本绝对不能松动。” 陈清水倒是无所谓，这个时候马小云根本不在意投资金额多少，只要有就可以让她很兴奋了。 而且按照雪清公司的盈利增长情况来看，在负债率允许的情况下，8年内投资8,000万，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马小云心中筹建的“神雕，”合乎了时代，抓住了商机，用好了人才，在30年后，竟然直接造就了两位首富。 让陈清水最羡慕的，自然就是那位在家里打着高尔夫，还能每年从蚂蚁拿走上千亿的孙正一，这位日苯的经商天才，这辈子压中的最大一块宝就是马少云的蚂蚁，当年他投资了2,000万美元，若干年后这笔投资翻了近3000倍。 陈清水每次想到这位孙股神，心中都艳羡不已，难得重生一次，自己干嘛不做个陈正一呢？ 陈清水看着气愤不已的莫德林，瞪大了眼睛胸有成竹的说道：“德林，放心吧，等你看到蚂蚁的未来后，让你再投8个亿，你都不会有什么意见。” 莫德林冷哼一声：“但愿如此！” 所谓投资，无非就是将钱放在一个能赚钱的项目上，而那些能赚钱的大项目，往往都是在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出现的，除非有远超常人的眼界和格局。 否则这样的大项目在初期支持都会被人认为是天马行空，而其创始人要么被称为骗子，要么就觉得他是个疯子。 马小云干的很卖力，估计要吃上几年的泡面了，而且互联网时代的高峰期还需要几年的时间，陈清水已经很期待那种万象出新的景象了。 而现在，陈清水就得按照莫德林的建议，狠狠的将雪清公司的根给扎下，成为一颗扎实的参天大树。 “呵呵，德林，黄页的投资暂且就这样决定了，咱们现在得好好的研究一下可乐的问题了。” 果不其然，就像陈清水之前遇到的那样，当天府可乐再次焕发出生机之时，国外的可口可乐又向他们投来了橄榄枝。 莫德林皱着眉头：“他们也是当我们傻吗？天府可乐这么大的王国，近乎一夜崩塌，都是因为和可口可乐和建工厂的不智之举，难不成他们还想让一个坑埋掉天府可乐两次吗？” 这些西方国家，工业革命进行的早，许多食品化工和轻纺织行业的公司起步也早，先一步成为产业大腕的，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防范于未然，说白了就是将一切有可能发展起来的同类产品扼杀在摇篮之中。 只是，聪明人也可能反被聪明误，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合作。” 第一百四十一章 结果注定的谈判 莫德林两眼微眯，淡淡地问道：“你是想坑他们一把？” 陈清水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家伙，打着投资的名义，实际上不过是想占据国内市场罢了，现在中南部的天府可乐市场已经完全被可口可乐占据了。” 这些外企投资，都是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得不防啊，莫德林淡淡地说道：‘想不到陈老板还有如此的爱国情怀啊！’ “那还谈不上，我只是看中了他们的钱包。” 陈清水知道全球化的脚步是不可能停止的，在未来五年内，华夏各个领域的产品都会进去国际市场，国外产品也会涌入国内，竞争是绝对不可能避免的。 此乃大势，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目前我们的可乐工厂都集中在连城，在东北缺少生产厂，刚好我们可以借一下可口可乐的势。” 可口可乐财大气粗啊，能够把天府可乐硬生生的搞死，他们的财力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在和可口可乐合作之前，天府可乐在国内的可乐市场的占据份额高达75%，可是自从此合作失败后，第1位一路欠账，不仅市场流失，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天府商标都被夺走。 天府可乐，是享誉华夏的国宴饮料更是被国务院评价为一代名饮，却硬生生的做了别人的嫁衣。 等他们再次拿回商标的时候，已经是2008年了，物是人非的市场化环境，天府可乐已经无力再东山再起。 “天府可乐之所以被耗死，是因为双方对企业管理概念的不同而挺符合的，天府可乐崇洋媚外，坚持运用所谓的先进管理方式，才导致了企业的破灭。” “我们和天府不同，只允许可口可乐共建工厂，却不允许他们插手我们的管理，更不允许插手我们的市场。” 陈清水已经决定将那两条作为根本准则，不管可口可乐那边多么强硬，都绝对不可能更改。 莫德里轻轻一笑：“好办法啊，这样就可以防止可口可乐越俎代袍。” 紧接着陈清水将今天的人民日报扔给了莫德林，，上面有一项爆炸性的新闻。 “嘶~天府商标易主了？” “对，天府和可口可乐的合作太过模糊，缺少监管，前前后后又签订了诸多合约，赋予了可口可乐极大的全力，凭借这些，可口可乐暂时拿到了天府的商标使用权。” 这就好比一个秀才想要喝一位富商合作，这个秀才满怀期待，赋予了富商极大的自主权，可以在自己家里随意而为，甚至还将自己的房产地契不保留地借给富商，等两者之间的合作受阻时，秀才肯定是想要暂时终止，可富商却趁机拿走了秀才的房子。 莫德林轻轻一笑，说道：“这就是华夏企业家和资本家之间的区别呀！” 在商言商确实无可厚非，可是总得有一条底线，这条底线便是企业家和资本家的界限。 不过天府好歹也是老牌企业，发现被坑了一把，然后也打了一张好牌，那边是快速转让天府可乐的使用权，只不过国内的诸多企业没人敢接这块烫手山芋，只有雪清公司购买了东北和京津冀地区的商标使用权。 莫德林看到这个，就明白可口可乐这么大的公司，为什么风风火火的要和雪清合作？ 他说道：“可口可乐胃口不小啊，他们是想完全吃下天府。” 不亏是工商博士，总是能够透过迷雾看到本质。 陈清水笑了：“所以，德林，只要我们愿意和他们共享天府商标，不管我们提出怎样的条件，他都会跟我们合作。” 在这一刻，莫德林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清水不利用天府的影响力，整盆接手了。 事先注册“非常可乐”的商标，就是想把天府可乐的商标变成一个空壳子，用最小的损失从换取可口可乐最大的利润。 这招，可真是绝了。 只是莫德林有些不明白，陈清水是怎么从一开始就看出可口可乐的目的的，毕竟那个时候他们可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确雀占鸠巢的迹象啊。 “怎么？还有疑问？” 莫德林的确是想问一问，可是想起上次陈清水回答（梦里周公说的，）还是决定算了，自己这个小老板的独门秘籍，可不会轻易的与人啊。 “没了，真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能提前看透，你这样的人真是活该发财。” 陈清水自己莞尔一笑。 那可不得看透，不仅仅是当下的市场，哪怕是10年后的市场，陈清水也了如指掌，毕竟这一世的记忆可不是白留的。 很快，莫德林就回复了可口可乐，同意他们派出视察组前来视察罐装厂，同时商讨合作事宜。 就像陈清水想的那样，他们已经等不急了，三天以后他们的市场小组就风风火火的飞到了奉天。 桃子和邱月珊代表公司组织了迎宾小队，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让公司不少雄性的生物直流鼻血，陈清水站在地毯上的时候也偷偷撇了一眼邱月珊——好家伙，辣眼睛啊！ 邱月珊真是越来越陈梦希了，搞不好这家伙以后真是鲁省首富啊。 莫德林今天拒绝了公关部准备的西装，而是穿上了一件朴素的中山装，用他的话说这叫做气节。 飞机降落，一个鼻梁很高的M国人，趾高气昂地从飞机上的走下来，在他的身后则是一个提着皮箱的漂亮的女秘书，有着M国人特有的前凸后翘。 作为客人，自然的先行自我介绍：“尊敬的陈清水先生，这位便是考察团队长 卡勒德先生，不过卡勒德先生很喜欢你们叫他的中国名字 李百会！” “李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血亲公司的总经理莫德林，我身边的这位便是我们的董事长，陈清水先生。” 这个李百会恐怕不是个省油的灯，从下飞机开始，便甩着一张冰块脸，面对莫德林的介绍，他竟然装作没听到。 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流使者” “哦？啊，陈先生啊，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陈清水倒也没在意，只是轻轻一笑，然后也伸出手去，这是双方见面的基本礼仪，可是站在一旁的女秘书却越俎代庖，和陈清水握了一下。 呵呵！这才刚到奉天就给众人一个下马威啊。 莫德林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厌恶，他最讨厌和外国人合作的原因便是受够了这种趾高气昂。 他冷笑一声，连忙将陈清水的衣服脱了下来，随手丢到两边，然后让邱月珊拿了瓶水给陈清水洗了洗手。 这一举动反而让李百会在意，他略微低下头，看了看陈清水，有很蹩脚的普通话说道：“陈厂长，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李百会很高，很壮，陈清水已经1米82的，可是他还比陈清水高出半个额头，但是在气势上却站不到一点点的优势。 双方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油条了，都很清楚，这所谓的考察组就是一个噱头，可口可乐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得将天府可乐商标的最后一块碎片拿到手。 可雪清公司的态度也很明确，商标可以卖，但是钱不给够就没门儿。 因此，双方谁都没必要给谁面子啊。 邱月珊使了个眼色，然后桃子便热情的说道：“凯瑟琳小姐，我们已经在奉天最有名的月色酒吧定了包间，专门给诸位接风洗尘。” 陈清水这次还专门开上了那辆宝贵的公爵车，这种车就算在M国也价格不菲——排面，不能差了。 李百会这样的人，陈清水严重怀疑，是不是和可口可乐公司的关系户啊？ 进了KTV之后简直是如鱼得水，你说他一个M国人，怎么连港城流行音乐都唱的这么熟练。 莫德林一脸厌恶的说道：“这家伙，看着衣冠楚楚，可实际上心里可黑着呢。” 莫德林指的是他那只无处安放的小手，一直在陪酒小姐身上上下其手，要不是看他是外国人，估计是一巴掌早就拍上去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看着就好，千万别多事，搞不好是这家伙的套，这段时间的谈判，任何一点污点，都可能严重影响最终价格。” 想当初陈清水拿下两大地区商标使用权的时候，花了足足7,000万，陈清水这次可以从可口可乐身上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莫德林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咱们国人不过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直接把头转过去了。 一会后，莫德林就起身出去了，陈清水见到也直接跟了出来。 “来一根不？” 这次莫德林竟然破天荒的把烟接了过来，这个从毕业开始就经商的工商博士，看样子也要融入社会了呀。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德林，你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急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啊。” 陈清水指的便是这个李百会，能够被可口可乐总公司唯一重任的人，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沉于酒色的庸人。 若是如此，偌大的天府可乐又怎么会被整成这个模样。 莫德林点了点头，冷哼一声：“我就是看不惯这些M国人在华夏作威作福，那张嚣张的嘴脸，我真想抽上几巴掌。” 年轻，还是年轻啊，哪个年轻人在这个阶段没想过这种事情。 “啪！” 陈清水和莫德林两个人在月色下聊的正走心，酒吧里突然传出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出事了？” 陈情水和莫德林两个人连忙赶回去，只见他捂着额头，而一个陪酒小姐，一脸惊恐的拿着一个破碎的酒瓶。 邱月珊一直都待在包间里，自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连忙跑到陈清水的耳边，轻轻的嘀咕了两句。 原来是这个色批动手太过分了，人家只是来陪酒的，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女人，怎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一激动别一酒瓶子砸了过去。 莫德林这个时候竟然不正经的笑了，偷偷的竖了一根大拇指，心里暗爽道：“不愧是咱东北女人，就是彪悍。” 爽是足够爽了，事情也够麻烦，不管怎么说都是在月色酒吧里，被陈清水手下的人打的，凯瑟琳一脸愤怒的走上前，然后喊道：“陈先生，这件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邱月珊满脸笑容的上前公关，试图缓和一下关系，可是凯瑟琳他们似乎早就在等待这样的机会了：“邱小姐 我们M国是讲究法律的，打人者必须承担责任，否则我们会上报大使馆。” 陈清水虽然不鸟照这招，可是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上报大使馆还是很有实际效果的。 陈清水长吸了一口烟，然后淡淡的说道：“那不知道你们想要怎样的交代。” 凯瑟琳第一要求自然就是赔偿，这没什么，只是第2个要求就有些过分了，他冷着一张脸嚣张的说道：“这个女人，必须当众对李先生深刻忏悔，同时得有牧师在场，另外贵公司必须解雇她。” 早在来之前，可口可乐就已经将陈清水的旗下产业全部都查清楚了，连县级经销店都一个不大的写进了资料里，更别说一个偌大的月色就发了。 “赔偿可以，道歉也可以，可是解雇就有些过分了吧。” “哦？难不成英明神武的陈清水先生是想包庇一个打人的员工了，这要是传出去对贵公司的名誉可不太好。” 说白了，凯瑟琳就是想趁这个机会留下一点话柄，这样在之后的谈判中价格又可以降低一点。 也不知道他们这招是不是从李中堂那里学来的，当年李中堂谈判的时候，就是因为被对方的人袭击受伤，一口气砍掉一亿两白银。 今天凯瑟琳的招数，可以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双方的情绪都紧绷起来，不能临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偷偷的在后面碰了碰陈清水。 可是一个人做事必须得有底线，陈清水的底线便是公正，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接着说道：“赔偿，雪清公司不会推让，道歉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开除就是没得商量！” 陈清水这次如此强势，确实是出乎凯瑟琳的意料，不过却可以理解为竭来之喜，“真的没得商量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 姐很高冷 “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后面的李百会缓缓起身，他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然后露出一张恶心的嘴脸，装模作样地说道：“凯瑟琳，多少人处且饶人，我们又何必和一个陪酒小姐过不去呢，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公司的里面往哪搁呀？ ” 想要的结果已经拿到了，李百会自然不会继续浪费时间，他挥了挥手便带着自己的成员转身离开。 他们的人走完之后，陈清水也淡淡的开口说道：“你们也都出去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包间里就只剩下陈清水、邱月珊和莫德林三人了，莫德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恨恨的说道：“陈老板啊，你今天实在是太冲动了，你知道为了赌这一时之气，公司得损失多少钱吗？” “那个李百会，今天就是故意的，他就想闹出这么一出，趁机抓住咱们公司的把柄，您不会看不明白吧？” 邱月珊见莫德林的情绪有些激动，就轻轻拉拉拉他的衣角，然后说道：“陈老板也是没办法呀，那样的情况要是不护着自己的人，越后公司会人心涣散的。” 李百会棋高一着啊。 他就是故意在包间里惹事，闹出这么一出才有机会抓到把柄啊，陈清水如果不护着那个陪酒小姐，那他们就可以大肆宣传雪清公司恶意开除员工、崇洋媚外。 可要是护着，可口可乐代表团又可以以此为借口好好的杀一口价。 无论陈清水怎么选择，这都是一场必输的局。 “德林，凡事得向前看，我敢保证以后你就不会觉得今天这件事是一件坏事了。” 陈清水其实也是一脸苦涩，他刚才就不该跟着莫德林出来，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对方得手。 另一边，李百会正得意洋洋地向自己的上级主管汇报着今天的事，那语气别提有多嚣张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为总公司争取一个完美的价格，这便是我的工作吗？” “放心放心，这个陈清水就是一个纸老虎，估计和那些暴发户是一样的人，没必要让从公司如此紧张。” ...... 李百会来之前还以为会遇到一个很不错的商业对手，可是今天陈清水的表现让他很失望啊，他挂断电话后意犹未尽的说道：“凯瑟琳，看样子这次又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出差啊。” “是啊，李先生，我真是太佩服您的韬略了。” 翌日，按照行程表安排，是带李百会他们去奉天最有名的温泉酒店。 第2天的李百会更加嚣张了，竟然开始公然调戏邱月珊，刚一见面就直接吹了口哨直接开口说道：“陈厂长还真是会想其人之福啊，身边招的员工都是像邱会计这样年轻漂亮的，可真是有眼光啊。” “凯瑟琳，哪天我能不能也多向总公司要几个年轻漂亮的秘书哇，真是太羡慕陈老板了呀。” 凯瑟琳推了推眼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李先生，我想总公司是不会同意的。”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呀。”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后，邱月珊也不会给李百会一般见识，谁都知道他就是在故意挑衅，可不能再露出破绽了。 邱月珊不急不躁，，慢悠悠地说道：“我想李先生是误会了，其实在我们东北，像我们这样的长相都是一般般。” “我实在是不知道李先生干嘛大惊小怪的。” 邱月珊的言外之意，，就是难不成李百会你来的地方的女人长得都很丑吗？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惊讶成这个模样。 李百会没有反驳，而是舔了舔嘴唇，妖邪地喃喃道：“这个女人，我喜欢！” 车来之后，邱月珊作为领队直接带着他们去温泉酒店，陈清水和莫德林已经在那里等待了一路上，李百会的眼神一直都在邱月珊身上瞟来瞟去的，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恶意。 桃子都有些受不了了，凑到邱月珊耳边轻轻的说道：“月珊姐，你看那个李百会的眼神，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邱月珊淡然一笑丝毫不在意，他拍了拍桃子的肩膀说道：“不要理会他，他是在故意惹怒我们，可不要忘了昨天晚上的教训。” 紧接着，邱月珊拿出了当天的报纸，低下头来——陈清水当初说过，在报纸上有着华夏未来所有的商机。 也就是因为这句话，邱月珊养成了每日购买人民日报的习惯，这一买便是十几年。 李百会吹了个口哨，然后冲着邱月珊说道：“邱会计，你给陈厂长打工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我直接开三倍，跟我干吧。” “呵呵，多谢李先生好意。” 邱月珊拿出了陈梦希的那股劲，这个脸上都写满了高冷——姐很骄傲姐很骄傲，闲人勿扰。 从这一刻开始，李百会就看不懂了，昨天第1面见面的时候，李百会就给邱月珊贴上了善良、天真、甜美的标签，可是现在的邱月珊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高冷，冷到高贵。 他转过头来，在凯瑟琳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这个叫邱月珊的会计，很有意思，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凯瑟琳有些疑惑，提醒道：“李先生，我们来这里是担负重任的，这样会不会被总公司问责？” 凯瑟琳自然以为李百会精虫上脑了。 李百会瞬间冷下一张脸：“我做事，需要你来教吗？” 凯瑟琳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是！” 奉天酒店，是奉天市的老牌酒店呢，在这几年深化改革的浪潮中，规模也在逐渐攀升，进到这里之后，从餐饮到游泳，从温泉到桑拿都一应俱全。 在这个年代，人们谈生意还是比较规矩的，大部分人都没想过这种公关策略。 陈清水一脸热情地说道：“李先生，我们作为东道主，你可千万不能跟我们客气。” “自然，自然！” 昨晚的事情大家都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会还是像往常一样张狂。 他扫视着众人，一张熟悉的脸涌入眼帘。 “呵呵，有意思！” 第一百四十四章 咱也可以是江湖人士 那个女人，正是那晚月色的服务员，没想到竟然这么有缘分。 李百会指了指那个女人，然后贪婪地说道：“凯瑟琳，那个女人，想办法把他给我搞到手。” 凯瑟琳有些担忧的说道：“李先生，她怕是不会答应的。” 李百会嫌弃的看了一眼凯瑟琳，然后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就多花一点钱，连这种事情都要我来教你怎么办吗？” 钱，他有的是。 来到华夏后的感觉真是太爽了，让他第1次感觉美元那么有价值。 凯瑟琳匆匆离去，跟着服务员的脚步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 桃子把白天的事讲给了陈清水听。 “那个流氓，一整天都在缠着月珊姐。” 一想起那眼神，就令人作呕。 莫德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再忍几天，等我们签下协定后，马上就让这孙子卷铺盖走人。” 仗着自己是可口可乐的代表人，李百会在奉天，竟然还是打上邱月珊的主意了。 桃子委屈巴巴地转过身去，嘴里碎碎叨叨的，估计都是在诅咒李百会。 莫德林说道：“忍也不是个办法，那个流氓今天都对邱会计动手动脚的了，就算邱会计能忍，可是手下人不了啊，到时候众火难平，咱们也很难控制局面。” 刀哥特别喜欢港城电影，经常在工厂里给厂员们播放露天电影，很多年轻小伙儿里都充斥着“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的情节。 要是一味的压制下去，估计他们都可能给陈清水这群领导层打上负面标签。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德林，忍自然是得忍的，不过也不能让这孙子好过。” 80年代末的奉天，在大街小巷里还能随处见到各种各样的侦探社。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港剧和福尔摩斯的影响，奉天市也出现五花八门儿的侦探社，大多数都比较破败只是弄了一个木板油漆写上几个字就当门牌了，其中只有两家侦探社，有着一定规模—— 其中一个叫“奉天安全事物咨询所，”创办人是陈小凡，据说陈小凡是特种兵退役，曾经破获过多起刑事案件，包括抢劫、凶杀、盗窃等，在业界颇具名声。 另外一个是“不安定因素排查事务所，”创始人林锋，事务所名字虽然很中，二却是奉天最有影响力的侦探事务所，因为这家事务所是由退休警察组成的。 一片欣欣向荣的侦探事务所，直到1993年才宣告结束，只因中央颁布了相关的规定—— 民间机构不得受理民事和经济纠纷案件，不得涉及追债和安全防卫技术咨询，不得进行侵犯个人隐私的调查。 陈清水让刀哥直接将两家机构的负责人请到了家里，陈小凡看到林峰后，甚是诧异，心里琢磨着：今天这委托人，得多大的谱啊，竟然同时请了他们两位。 林锋问道：“小刀子，到底是谁想下委托，莫不是想耍我们吧。” 刀哥热情的说道：“两位，哪敢啊，我老板马上就到。” 一会儿的功夫，陈清水换了一身大衣，从里面缓缓走出，看到这张脸后，林锋和陈小凡几乎同时起身。 问道：“您是雪清的老板，陈清水？” “对，是我。” 陈小凡顿时肃然起敬，他抱着拳头说道：“早就听闻陈老板商亦有道，经常资助奉天偏远山区翻建学校、投资科研、资助贫困学生，我早就想登门拜访陈老板了。” 陈清水尴尬地笑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干了这么多事儿啊。 学校指的应该是里沟山村的，投资科研应该是农科院吧，至于资助贫困学生，陈清水真是没多大印象了，好像是被邱月珊忽悠资助了他几个要好的同乡吧。 “应该的，应该的，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们下海赚到钱了，自然得回报乡里相亲啊。” 这一番话可不得了，让陈小凡肃然起敬，看向陈清水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敬意。 林锋先前不了解，可是陈小凡如此推崇陈清水，也跟着起哄：“原来陈老板如此心善，真是奉天人的骄傲啊！” 陈清水尴尬极了，总感觉林锋和陈小凡都是金庸的书看多了，成为了杨过的铁杆粉丝，想把自己的余生活成一个大侠，才从事侦探这个行业。 和二人寒暄一番后，陈清水也直入主题，他淡淡的说道：“二位英雄，今日在下，请二位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还记得伦奎斯特牌局吗，想要和不同类型的人打交道，就得先把自己变成同类型的人。 陈清水后来也拜读过金庸的作品，这点江湖人士的基本谈吐方式，还是信手拈来的——江湖人士，咱也可以做。 “杀人放火不做，偷盗奸淫不做，违法乱纪不做，黑不惹白不僭，这是我们的规矩，在此之内就请陈老板吩咐了。” 侦探事务所，听起来挺牛气，可实际的情况是，白到惹不起黑到不敢惹，也只能做一些找人寻猫的琐事。 陈清水呵呵一笑：“其实我是想拜托二位找一个人。” 找人？这可是林锋事务所的专项啊，背靠警察系统，找一个人就是分分钟的事。 他拍了拍胸脯说道：“姓名、性别、电话、年龄、职业......陈老板知道多少就写多少，这事儿交给我准没错。” 陈清水却呵呵一笑，说道：“我想找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必须年轻貌美，前凸后翘，脑子灵活，有点学历就更好了，不管是大学还是中专都行。”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拜金，必须得拜金主义、崇洋媚外，就是那种整天无所事事却想着一夜暴富或者嫁入豪门的拜金女。” “等等！”林峰这才反应过来：“合着，您这不是让我找人啊？”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合适，林峰又改口说道：“这也是找人啊！” “不对.....” 说了一圈又绕回去了，这委托确实有些奇怪，不过也的确是找人。 第一百四十五章 犯我一时，毁你一世 林锋拍了拍脑门，不打算继续绕了，他问道：“陈老弟，这样找人的，我还是第1次见啊。” “这拜金女倒是不难找，可是陈老板找这种人干什么呀？” 陈清水也没打算隐瞒，淡淡地说道：“不瞒两位大哥，我最近遇到点麻烦，有一个外国合作商，经常对我手下员工动手动脚，然因立场和大局，我难以为其讨回公道，就欲以小道谋之。” 紧接着陈清水又添油加醋的说道：“这个M国佬，来到奉天没几天就已经换了四五个女朋友了，而且据说他在M国还搞大了几个女人的肚子，您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得教训教训？” 渣男，这就是妥妥的渣男啊。 就算是男人听到这种卑劣行径以后，也会怒火中烧。 陈小凡当场表示道：“这种人渣，灭了他也是替天行道。” 没错，就是替天行道。 这也是为什么陈清水费这个麻烦找一个拜金女的原因，要真是为了对付这么一个人渣害了一个年轻女孩，那才是真正的伤天害理呢。 “林老哥，找到这个拜金女后必须跟他说清楚，李百会，就是那个外国渣男，长得帅、人有钱，家世好，可是人品不行，甚至还可能家暴，让他选择前一定要想清楚了。” 找到这么一个女的，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论结果发展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有心理压力，也不会受道德谴责。 “对付这样的人，要出手就得管一辈子，找的这个拜金女最好能拿到它暴力倾向的证据，然后再弄几个扎了洞的套环上他的孩子，怀孕之后就逼他结婚，要是不同意就直接去他的单位里闹。” 林峰和陈小凡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不经竖起了大拇指。 “陈老板，佩服佩服，您这可真是够狠，一出手就管一辈子呀，他这下半辈子估计都得被毁了。” 陈清水两眼微眯，狠吗？他觉得很正常，没人知道酒吧的陪酒女经历了什么。 陈清水虽然没有开除她，可是她两天后就自己辞职了。 几张大字报凭空出现在她的小村子里，关于她的绯闻，在他的村子里铺天盖地的传开。 小三、崇洋媚外、拜金女......等一系列恶毒的词汇全部被安在了她的身上，前几天莫德林去送慰问金的时候，听说已经有些轻度抑郁了。 很显然，那些大字报应该就是李百会的人干的了，那些谣言也拖不了干系。 陈清水活了两世，向来不追求所谓的公平，但是他觉得作为一个董事长，必须为员工谋求公正，也就是给自己的员工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陈清水要是不拿出来，一生都有愧。 “犯我一时，我必让他用一世偿还。” 这些，陈清水这回也都告诉了二位侦探，然后低沉的说道：“我如果只是想赶他离开，随便找个孕妇去他那闹就行了，没必要绕这么一大圈。” “可是那样，我怎么跟我的员工交代，我是告诉她那个人渣回美国吃喝享乐去了，还是说我的项目赚了一大笔钱？” 正气，这就是正气呀。 林峰又一次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淡淡的说道：“陈老板一身浩然正气，我林某佩服，这事儿我管定了。” 陈清水再次强调：“因此这个拜金女必须是那种崇洋媚外、一心看钱的，同时你也得给他说清楚这个老外很有钱，但是有暴力倾向，而且整天勾三搭四，就算结婚了也可能随时离婚。” 陈小凡摸了摸他的秃头脑袋，然后说道：“虽然有些话说着不太合适，可是这样的女人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下场，咱哥仨都不会被良心谴责”。 良心，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不管你是什么职业，不管你是什么人都摆脱不了他的控制。 经常有一些做了伤天害理的事的人，以蛇蝎心肠自居，可是他们一个个家里又是石敢当，又是请来各路神仙，又是因为什么呢？ 林锋说道：“这样的女人，早点送出国去也好，咱们这也算是间接救了一个少年啊。” 没错，这么想才是正解呀。 陈清水接着说道：“我每个月会给拜金女2000块钱的活动经费，不过必须尽快怀上孩子，两个月内没动静，经费减半，三个月没成效，合作取消。” “另外，要是能拿到李百会家暴的证据，我加五千，哦对，找的时候最好能找那种外表斯斯文文的，比较容易引起共鸣，这里还得强调一下，要是有家暴的证据和李百会离婚的时候，能拿到一半的家产。” ”如果一个月内就能怀孕，得有权威机构证明才算，我直接奖励1万。” 三个月，所以整个计划活动的时间限制，因为三个月后，李百会的考察团就会离开奉天。 陈清水这次也是下血本了，只要能做事，活动经费管够。 林峰和陈小凡听的热血沸腾，他们这么大年纪还折腾个侦探事，就是想像神雕侠侣里的江湖大侠那样除恶扬善、匡扶正义。 可奈何国泰民安啊，奉天的治安好的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了，也就只能接到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不是找出轨证据，就是大街找猫，反正是要多烦碎就有多烦碎。 这么多年了，可算是等到一桩大案子了，他俩能不兴奋吗？ 林小凡说道：“这事，我们咨询所接了，这种替天行道的，我也不会昧着良心要委托费，不过陈老弟得先给500块钱的活动经费啊。” 林锋也说道：“我也没打算要，不过这活动经费确实得给，毕竟那是拜金女啊，空口无凭的，人家也不买账啊。” 上万块钱都舍得花，怎么可能舍不得这几百块啊，陈清水直接每人留了1000当做活动经费。 只不过给钱的时候，他又一次的强调道：“记着，得找那种崇洋媚外的拜金女，还得把这畜生家暴、勾三搭四的事情讲清楚，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啊。” “放心吧，绝对都办得妥妥儿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企业文化不靠嘴，靠手 陈清水有陈清水的复仇方式，陪酒女也有陪酒女的倔强。 那个陪酒女名叫苏瑶，是个单亲家庭，家里还有两个弟弟，苏瑶母亲硬生生靠着几亩地，把苏瑶送进了中专。 苏瑶在酒吧陪酒，也正是想要给家庭带来减轻负担，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 苏瑶和她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样的倔强，这才有了酒吧里那一酒瓶子的故事。 几天后一大早，莫德林就匆匆的走进陈清水的办公室里：“陈厂长，这个你得看看。”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苏瑶，只不过很显然受过惊吓了，身上也有些伤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德林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蠢女人，也不知道从哪了解到李百会这几个月都会下榻奉天酒店，就去应聘服务员了，估计是想报仇。” “可是李百会那个老狐狸，一开始就发现苏瑶了，就暗中找了几个混混在他回家的路上截她。” 陈清水一听，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这个畜生，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不成。” “不过很幸运，陈侦探的人刚好就在奉天酒店外，将苏瑶给救了下来，不过受的惊吓恐怕不小。” 陈小凡和林峰做事效率很高，第2天就物色了一个拜金女的合适人选。 杨慧，奉天某中专女，经常打扮得花枝招展，混迹在月色酒吧钓凯子，曾经多次因为败坏酒吧氛围，被经理撵出去。 当陈小凡找到杨慧，告知此事时，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当陈小凡给他强调，李百会是个人渣的时候，她还反讽道：“你们可真是够无聊，啰哩巴嗦地说那么几句话，赚钱才是真。”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几天林峰的人一直都跟着李百会，这才刚好就下了苏瑶。 “这个人渣，我现在就去找他。” 陈清水很少动怒，至少在莫德林的印象中是这样的。 可是这一次却谁都拦不住，陈清水一路飞驰到奉天酒店，一脚踹开房门，然后指着李百会的鼻子骂道：“我劝你最好收敛一点，不然合作立即取消，我就算亏了这几千万，也不会让你们可口可乐公司拿到全部商标呢。” 陈清水会有这么大反应，确实超出了凯瑟琳的预料，毕竟这么久以来，雪清公司都是以大局为重。 凯瑟琳连忙上前说道：“陈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如此动怒。” “发生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奉劝一句，不要做得太过火了，真的谈崩了，谁的损失大。” 说完，陈清水扭头就走，还顺便摔了一个花瓶。 李百会整个人都呆了，他没想到随手整了一个小员工，竟然激起这么大的反应。 “他，他这是疯了吗？” 凯瑟琳这时也埋怨地说道：“李，我提醒过你的，陈清水无比庇护自己的员工，不论是经理，还是一个小服务员。” 李百会冷哼一声：“他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底的疯子。” 在M国，在这个资本的国度，永远不会出现老板为一个员工冲冠一怒的，他们的制度里，一个员工只有能够制造价值的时候才会被公司认可，一旦失去其价值便会被立即解雇。 单单是谈论员工养老制度，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会向华夏国企这般负责到底。 以人为本的国度，可不是说说而已。 苏瑶的事，很快就在公司内部传起来，不少年轻小伙都为陈清水的这一怒吼点赞。 “陈厂长活该发财，就得好好治治这群洋鬼子，不然的话他们都搞不清楚自己在谁的国家里。” “就是 太嚣张了。” ....... 只是人心虽善，但总有一些人，会有阴暗的时候，一个妇人 吴红花说道：“得了吧，他姓陈的是做生意的生意，人就是利益至上，要不是事情闹大了，他可不会出头。” 他这么一说，虽然让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可也没有几个人出口反驳，毕竟他这张碎碎嘴在厂子里可是出了名的。 只有李有亮铿锵有力的说道：“不会的，我表哥说这叫企业文化。” “我表哥说过，雪清公司的企业文化就是拧成一股绳，建造一个家，致上公共财。” 李有亮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愣住了，依稀记得在入职培训的时候听那几个啰里八嗦的主管说过。 只是那个时候都没当回事儿，心里都觉得在骗人——资本家唉，会跟你当家人？ 有几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陈老板确实有良心，你还记得咱们流水线上的老孙头吗？都已经旷工两三个月了，听说工资一直都没断。” “老孙头？他不是家里出事了吗？我还以为被公司开除了，原来没断他工资呀。” “可不是嘛，不仅没断，我还听说王副经理亲自去慰问了，还给了一大笔的慰问金。” 对员工好，可能在短时间内会被人觉得逢场作戏，做作样子，可是一颗心比一颗心，这样的误解又能持续多久呢？ 就因为李有亮的这么几句话，关于企业文化的话题，再次在工厂上下展开了，不管是流水线的普通员工还是部门的主管，都非常感慨地谈论着不太明白的企业文化。 莫德林轻笑一声，说道：“你不是说搞企业文化，就是吃饱了没事干吗？” 莫德林刚进公司的时候，就准备大搞一次企业文化来作为自己的三把火，可那时候陈清水却冷笑一声，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就咱们这公司搞企业文化，那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德林，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现在可是现在啊，而且我可没有搞什么企业文化呀，这都是他们自己瞎传的。” 莫德林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比不过陈清水了。 同样的东西，让两个不同的人干就会有截然不同的结果，就比如发扬企业文化，这是莫德林倾向于宣传，而陈清水却倾向于做实事。 其效果自然显而易见。 第一百四十七章 娇狂的可口可乐 泰康，当年为了共建苏维埃世界的梦想来到华夏，一口气从小学上到了高中，然后进了一家工厂，最后莫名其妙的进了可口可乐大陆分公司当主管。 泰康拿着一份报纸，去找宋明，说道：“老宋，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很可能成为我们的潜在威胁。” 这一口北市口音，比好多本地人还地道，好多人都不敢相信泰康。 而宋明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华夏人，出生知识分子家庭，从小接受良好教育，毕业于M国的纽约大学，一番曲折后成为了可口可乐，中国市场的行政总裁。 他看了一眼报纸，问道：“怎么了？” 这份报纸是几天前的了，是雪清公司发表的一份檄文，意思大概就是大投入、死执着地做一份国产可乐。 泰康说道：“老宋，我觉得这个非常可乐，很可能会成为我们的潜在竞争对手，我觉得应该给予足够的重视。” 宋明虽说是华裔血统，可是说的比较流利的只是粤语和英语，泰康这一口净调，听起来就费劲。 “你太小心了，我们的竞争对手永远只有百事可乐。” 泰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道：“宋，我不这么认为，我在华夏待了20多年了，甚至华夏爱国精神的狂热，他们很喜欢国产货，衣服、鞋子、包包、轻化工食品、家电、日化等.......几乎各个领域都在高喊爱国口号，而这些产品卖的很不错。” 泰康担心的，就是那种死不认输的狂热精神，这种精神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虽然平凡，但很可怕。 让他感到触目惊心的案例，便是联想和Ib，本来以为ib会以摧拉枯朽的速度，彻底击溃联想，结果双方却陷入了焦灼之中，联想宁愿大幅度降价也要和iB干到底。 宋明淡淡的说道：“泰，虽然你的华夏语要比我说的好，可是我才是地道的华夏人，你并没有我了解华夏，口号和实际完全是两码事。” “口号拥护国货，实际却不一定会买，况且天府可乐已经消失在市场中，一个只有几家灌装厂的非常可乐不足为惧，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完成3a战略。” 可口可乐在全球的战略向来执行3P，即“无处不在、物有所值、首先品牌”，但是他们在了解华夏市场后决定升级为三a战略，就是让顾客“买得到、买得起、愿意买”，简单点就是“疯狂铺货、稳定价格、广告促销”。 宋明不愧是高级商学院毕业的，总是能够抓住顾客的心理，他深知国内崇洋媚外现象的普遍，硬生生把一个造价低廉的可乐哄抬为礼品，在民间还流传着一个段子：“丈母娘生气了怎么办，快去买两瓶可口可乐。” 宋明接着说道：“我们一开始进入华夏市场时，是被全民抵制的，可现在不一样占据了大部分市场，除了狗皮膏药的百事可乐，没有任何一家可乐公司能够和我们竞争。” 一开始进入国内市场时，可口可乐直接被限制“不能打广告”、”只能卖给外国人，”等，可是宋明却战略公关，一年时间就把可口可乐卖的极为红火。 然后又是一年漫长的公关，可口可乐被允许在北市意外的地区售卖，可是很多地方只直接以“咖啡yin超标”为由，强制退市，因为他们担心可口可乐，会让本地区饮料产品陷入危机。 可是宋明虎啊，直接找多家权威机构开具证明，证明同浓度的茶水咖啡yin要比可口可乐高出六倍，然后他拿着这些证明写了一张又一张的大字报，贴遍城市每个角落，然后刚好中粮提出可口可乐内销会创造外汇，销售限制才逐渐消失。 可是不打广告不行啊，宋明等了好久才找到一个机会——英国女王访华， BBC拍了一部纪录片，央视想买下来，可是却没有资金，可口可乐直接拿出一年的利润，二十万元进行赞助，条件就是在记录片前后播放可口可乐的广告。 宋明淡淡地说道：“我们能在华夏立足，自然少不了你我的努力，可是最根本的原因是大势所趋，他们需要我们。” 人穷志短，就是这个样子，华夏需要外汇，把国内市场开放给一直抵制的可口可乐，央视需要钱，开了给可口可乐打广告的先例。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明不信所谓的爱国热情。 “泰康，不用神经大条，我敢和你打赌，即便我们不对这个非常可乐采取任何措施，他也会在两年内惨淡退市。” 宋明拍了拍泰康的肩膀，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也拿出了一份报纸：“这是今天凯瑟琳从奉天寄来的奉天日报，我觉得更应该重视一下。” “外国高管私生活混乱！” “搞大肚子，始乱终弃，可口可乐到底是一家怎样的公司？” ...... 这一个个辣眼睛的标题就是这几天奉天日报的头条，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李百会。 要是其他企业估计早就乱成一锅蚂蚁了，可是宋明却不以为然，因为他觉得：华夏需要可口可乐，可口可乐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泰康看了一眼报纸，两眼微眯：“这个李百会，这是太不像话了，平时正花惹草也就算了，为什么不把屁股擦干净。” “泰康，都是小问题，不过舆论也不能不管，你去奉天一趟吧，把他替下来，然后加快谈判进程。”宋明接着说道：“我们接手天府商标和市场，棋高一着，可是百事可乐那边最近似乎也盯上了这最后的使用权，不可大意啊。” 相信每一个孩子在上学的时候，老师都会告诉他们一句话：不会怎么办？抄啊！ 百事可乐就把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可口可乐是我哥，我哥干啥我就干啥。 小十年来，百事可乐表现出了真正的兄弟情，风雨无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百事搅屎棍 宋明猜的没错，那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也盯上了雪清公司，他们自知落后一步，于是“脱了鞋地赶！” “陈厂长，我们和可口可乐那群狂妄的家伙不一样，是以平等合作为宗旨的。” 这个忽悠能力和陈清水有一拼的女人叫刘珊，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百事可乐华夏市场，有一大半都是靠刘珊打下来的，他当初也有一句名言：天下策略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 “陈厂长你看，我们来之前已经准备了未来五年的发展规划。” 陈清水一看，我去！还真够唬人的。 百事可乐不搞和建那套，分工明确，我们出原浆，，你们罐装和销售，最后开开心心一起分钱，皆大欢喜啊。 这套方案的优点在于，双方花钱都少，风险都小。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这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我们就一个小小的饮料公司，怎么这么受关注啊？” 刘珊也是个美人胚子，而且一举一动之中都流露着优雅，这样的尤物，本身就是一件锋利的武器，她掩面笑道：“陈厂长这么说 肯定是可口可乐的老忽悠来和您谈过了。” 李百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整个奉天的人都知道雪清公司在和可口可乐谈一个大买卖。 “重视是肯定的，可口可乐重视哪家公司，我们就重视哪家公司，毕竟我们是情谊深厚的兄弟公司嘛！” 百事可乐的不要脸程度，这回可算是见识到了。 说白了，百事可乐就是一个巨大的搅屎棍，不管可口可乐干啥都要上去，搅一搅能分到一点蛋糕最好，如果分不到那干脆都别吃了。 天府可乐的事情上，百事可乐就下手慢了，市场和商标一个都拿不到，所以他们才派出刘珊连夜赶到东北。 要是能把天府可乐商标的碎片拿到最好，拿不到也不能让可口可乐拿到。 莫德林说道：“贵公司可真是慷慨啊，可是我在这里有必要提醒一句，雪清公司在不久后也会推出自己的可乐产品，即便如此，贵公司也愿意提供原浆吗？” “愿意，愿意，有钱大家赚嘛，我相信总公司也不介意分出一部分市场给同行的。” 刘珊的言下之意就是：随便卖！反正你们就那么丁点儿大的生产力！ 这女人，说起话来跟刀哥似的，直来直去，可是眼界和格局就是另一个层次了，心里跟明镜似的，将这盘大棋看得明明白白。 紧接着刘珊挥了挥手，他旁边另一个身材窈窕的秘书便拿出了合同，她说道：“这便是原浆提供合同书，价格是国际标准，在这点上总公司有严格要求，我也没什么办法。” “所有的条文都是中性的，你们要是哪条不满意我们都可以谈，但只有这一条是我们的底线。” 刘珊最在意的还是天府可乐商标和专利的最后一块碎片，在合同上他标注的第1条便是：雪清公司二十年内不得出出售或转让关于天府可乐一切相关。 当然，后面还有一些补充条款，大概就是关于天府可乐专利和商标的处理，必须征求百事可乐公司的同意，或者具有优先购买权之类的话。 刘珊笑得很灿烂，一个小小的樱桃嘴儿，仿佛要把周围男人的魂都要勾走一样，他见陈清水半晌都没有反应，竟然直接伸出芊芊玉手握住陈清水的手腕，说道：“陈厂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您还在等什么呀？” 陈清水第一反应就是：好家伙，真滑！ 关于这个合同，莫德林也动心了。 要知道，多少公司上门求着百事可乐签署原浆提供合同，都上天无门，这送上门来的好事，怎能不应啊！ 沉默，就已经是默许了。 可是陈清水推推嚷嚷一番后，流露出一丝担忧的情绪，问道：“刘小姐，百事可乐的员工，是不是都像您和这位秘书一样长的跟仙女似的。” 这个问题，问的可真直白啊。 刘珊笑了笑，说道：“我们合作开始后，我保证公司派出的，都是比我还要漂亮的。” 男人嘛，骨子里都是色批，起码刘珊就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他心中洋溢出一丝丝的得意：名声大噪的陈清水，不一样得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看来，这次出差可以愉快的结束了。 可就在刘珊以为陈清水要下笔签字的时候，这个钢铁直男竟然果断的放下了钢笔，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不行，我觉得我们的合作还是不太妥当的。” 什么？这反转无厘头啊！ 莫德林和刘珊都一脸懵逼，这就好像是前一秒蓝天白云，后一秒电闪雷鸣啊。 只见陈清水缓缓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再次补充道：“女人太多，会影响公司赚钱的速度。” 刘珊苦笑，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我特么！” 陈清水突然起身，然后缓缓地走到窗户旁，一脸深沉的看着窗外的云彩，然后淡淡的说道：“我老师和我说过，女人，只会影响男人赚钱的速度。” 这表情，这氛围，像极了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一瞬间练成乾坤大挪移时的场景。 要是刘珊不在这里的话，莫德林绝对会直接开口大骂：“你学位证都是假的，有个屁老师啊。” “即兴发挥，即兴发挥啊！” 即兴发挥？这家伙刚才都是在演戏吗？刘珊秃然醒悟。 “陈厂长，你在耍我吗？”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不是你先耍我的吗？” “刘小姐不是你先耍我的吗？真当我傻啊，我们就三个罐装厂，再去掉原浆采购金和其他成本，我们公司十年能赚多少？往高了说就四五千万吧 我连七千万的成本都收不回来。” “可是现在可口可乐公司那边已经透出口风了，只要我愿意转让所有专利和商标权，我转手就能拿到一亿多，我干嘛折腾这一出呢。” “而且十年，万一可乐不火了，我连这四五千万都赚不到。”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最强钉子户 陈清水绝对有理由怀疑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的创始人是一对冤家。 从1988年可口可乐创立，再叫1903年百事可乐创立，彼此之间的红蓝大战已经持续了了80年了，80多年来双方一直不相上下。 众多消费者对二者最大的印象就是双方互黑的广告文案了——百事可乐为黑可口可乐，拍了一个小男孩，够不到自动贩卖机的百事可乐，就拿两罐可口可乐垫脚。 潜台词：百事可乐就是比可口可乐高一等。 作为回应，可口可乐拍了一个小男孩，为了拿到冰箱里的可口可乐，拿了两罐百事可乐垫脚，不过最后还是把两罐百事可乐放了回去。 潜台词：我的用户就是比你的有素质。 画面回到雪清招待处，刘珊一张脸都涨红了，她自从踏入商场之后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陈清水瞥了一眼，然后说道：“月珊，你们公关处最近可懒散了，刘小姐长途奔袭而来，舟车劳顿，你们不知道先送刘小姐一行人去休息吗？” “这都想不到，这个月的工资全部减半。” 陈清水故意将嗓门提的很高，仿佛真的在训斥邱月珊一样。 实则是把刘珊“逼上梁山，”毕竟陈清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还不跟着邱月珊去酒店，也太不近人情了呀。 邱月珊应了一声，连忙说道：“还请刘小姐原谅我们工作的疏忽。” “我们雪清公司给刘小姐预定了奉天市最好的酒店，还请刘小姐跟我一同前去。” 刘珊压制着胸口的怒火，猛的起身，然后抬着头和陈清水四目相望，大有一番黑火yao爆炸的气氛。 他恶狠狠地说道：“陈厂长，今天这事我记下了。” 陈清水笑的很欠揍，他乐呵呵地说道：“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学表演的，闲来无事我就喜欢跟他学上几招，业余爱好业余爱好呀！刘小姐可别介意。” 陈清水指的那个朋友，自然就是叶英。 叶英不是学表演的，可是在歌唱和表演上却极其有天分，就是常人口中的戏精，最喜欢有事没事演上一出，戏耍陈清水了。 这一来二去，陈清水也学到了几招，这次拿出来，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刘珊“气急败坏”地离开，莫德林从窗户上看他们开车离开，然后连忙拉上了窗帘，直接对陈清水竖起了大拇指。 赞叹地说道：“陈厂长，牛啊，这刘珊在百事可乐的威名，可不比可口可乐的宋明低呀，人送外号 牛（刘）魔王。” “她才三十多岁，就已经是百事可乐中东地区的行政副总裁，可谓是叱咤风云难觅敌手啊，没想到竟然在陈厂长手下吃瘪了，佩服啊。” 莫德林今天是长见识了。 当年刘珊刚进入百事可乐公司的时候，就表现出惊人的天赋，好多经济杂志经常刊登这个名字，妥妥的天之骄女。 陈清水微微一笑：“一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罢了，真以为所有男人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呀。” 此时陈清水，脑海中缓缓浮现出江雪儿的模样——窈窕淑女、贤妻良母，还有青青的古灵精怪、善解人意，一家人阖家欢乐，陈清水对别的女人可没什么兴趣。 莫德林对陈清水又是一阵追捧，然后才回归到主题以上：“不过，关于天府可乐相关专利和商标使用权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现在咱们就是被两头狮子夹在中间的小白兔，要是不选择一面倒的话，就很可能被围攻 到时候7,000万买来的东西，可能碎的连渣都没有了”。 一面倒，一直都是莫德林的主张。 百事可乐是接近百年的大公司了，而可口可乐上一年才进行了120周年庆典，这样的两只大老虎，可真的惹不得呀。 陈清水也不傻，肯定不会拿7,000万打水漂的，他问道：“德林，我记得你以前是在琼岛炒房的吧？” 又提琼岛！ 琼岛于莫德林而言就是一个大坑，差点连自己的命都坑进去的地方——陈清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莫德林没好气的说道：“干嘛？你是想向我咨询一些炒房的经验吗？” “一语中的，我还真是想向同志请教一下炒房经验。” 谁都知道莫德林在琼岛炒房失败，差点儿都跳楼了。 “陈厂长，总是揭人伤疤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莫德林脸色铁青，看样子真有些生气了，陈清水岁岁叨叨地说了一句：“你看你这人一点都不识逗。” “我就是想问问你，要怎样才能做一名专业的钉子户？” 莫德林刚想开口“骂”回去，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说道：“你是想把天府可乐？” “呵呵，咱们现在可以做钉子户的最大资本啊，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可以称为两头狮子，也可以成为两名送财童子呀。” 其实现在就和拆迁差不多，可口可乐拿到了天府可乐的绝大部分专利和商标权，可是又是拿不到这最后的一块碎片，那所有的生产和销售都不能进行，就相当于因为一个“钉子户，”导致全线楼盘无法开工。 百事可乐的目的就更明显了，要么想办法拿到这个钉子户的“地契，”要么就忽悠这个钉子户抵死不卖。 莫德林越想越激动，整个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来了个葛优躺：“哎呀，我咋没想到，我们现在可是钉子户啊。” “就算来的是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的地区副总裁，那又能怎么样啊，不还是得好生好气的和咱们谈条件，求着咱们转让专利和商标吗？” 这感觉，真是爽透了。 这可是在华夏经济圈里响当当的人物，结果却被一个小小的雪清公司耍的团团转，不仅如此，就算明着耍你了，你也得照单全收。 莫德林真是越来越佩服陈清水了，一个月前陈清水要花7,000万，买下天府可乐部分商标和专利的时候，他还担心动摇，公司根本极力反对。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啊，陈清水这是一步三算，下了一步天大的好棋。 第一百五十章 借力打力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个讨人厌的李百会也是住在奉天酒店的。 陈清水故意把他们两家安排在一个酒店里，把水搅得更浑了，一个多月里，三家就好像在踢皮球一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可口可乐公司终于忍不住了，把泰康这位副总裁派了过来。 “被雪清公司抓到了把柄，没什么可是却给了百事可乐落井下石的机会。”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呀。” 百事可乐来到奉天后没多久，就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作为负责人的刘珊别提有多兴奋了，连夜开了一回电话会议，来一招借力打力，借雪清公司的局，反打可口可乐。 第二天各个报社直接炸了，全都是百事可乐的委托。 李百会也没想到百事可乐横插一脚，他本来以为以雪清公司的影响力，抓到了把柄也不能怎样，却忘记了可口可乐公司屁股后面的狗皮膏药。 泰康说道：“因为你的事，百事可乐大力宣传、润色，对公司名声产生了非常严重的影响，各地销售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抵制。” “因此，宋总裁觉得，解除你的职务，回家等待公司进一步通知吧。” 宋明还是心软了，要是一开始就把太康派到奉天来，损失可能会小得多。 国内本来一直都存在抵制洋货的声音，这回可口可乐闹出这么大的丑闻，一下子就在市场竞争上落入劣势。 李百会离开后，泰康说道：“凯瑟琳，你去雪清公司一趟，邀请陈清水来此进一步商讨转让问题。” 泰康在奉天郊区找了座别墅，暂时住了下来。 他现在没心情和刘珊那个疯女人掰手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天府可乐的事宜。 否则，舆论的压力和现金流的滞涩，会给公司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 陈清水也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他知道可口可乐公司已经没有耐性了。 “陈厂长，真是好手段啊。” 泰康指的便是李百会的事情。 本来还以为李百会以此逼迫雪清公司犯错，棋高一着，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头钻进了陈清水的陷阱。 这就是三十六计之反戈一击。 “小伎俩，上不得台面的。” 泰康的职位要比李百会高上一些，因此权限也就更高，说话更加自信，他说道：“陈厂长，因为天府可乐部分商标和专利问题，公司已经精疲力尽了，我会在奉天呆上七天，如果七天内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公司就会将“天府可乐”定义为失败项目，也就意味着我们将全面放弃天府可乐商标。” 钉子户确实令人头疼，可若是定得太死，也迟早会把开发商逼走。 可口可乐那边估计下决心了，要是真的拿不下天府可乐商标的话，那就尽快结束相关项目，尽可能挽回损失。 同样的，“钉子户”的陈清水，就会变成平平无奇的矮皮房，得不到任何的利润。 陈清水突然大笑起来，然后说道：“泰先生，您都亲自过来谈了，我们公司怎么可能还不给面子呀？” “七天，足够了，绝对足够了。” 其实陈清水还是有些失望的，他的预计应该是宋明亲自过来谈，却没想到只过来了一个副总裁。 陈清水给了莫德林一个眼神儿，然后他就从包里拿出了文件，递给泰康说道：“泰总裁，我为小公司不比可口可乐啊，手下人做一份合同都做了这么久，深感歉意。” 泰康冷哼一声，显然对莫德林的托词很是反感，接过合同，他只在意成交价。 “两亿？雪清公司好大的胃口啊，你们真以为你们手里的那点东西能值这么多钱？” 陈清水微微一笑：“现在咱们双方都到喂渭水河岸了，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不用再打着马虎眼了。” “我们公司花费多少买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花这2亿还会再损失多少钱？” “我给你们简单的算一笔账，你们在苏杭地区就有三十三个罐装厂，每天生产出五十万瓶都是保底数量，这五十万瓶就是七十五万，你们至少赚五十万，一个月就是一千五百万，而你们和天府合资了两百多家罐装厂，这一个月至少也能赚一个亿吧。” 当然，陈清水完全没有计算员工费用和运输成本，只是单纯的从生产成本和售价进行分析。 不过即便如此，可口可乐在华夏可怕的利润就已经显露无疑。 当然，陈清水也没有把话说的太直接，潜台词就是：拿不到我手中最后的商标和专利，你这两百多家灌头厂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永远不能满负荷运转起来。 泰康看着陈清水，四目相对。 两个人4只眼睛就这一样，彼此对视了许久，仿佛是二人之间一场无形的较量一般。 半晌过后，泰康冷笑一声，说道：“听人劝吃饱饭，既然陈厂长都为我们想得这么周到了，那我们也不能不知好歹啊。” 但是泰康拿起笔，划掉成交价，然后改成了一亿，低沉地说道：“要是百事可乐还像之前那般热情，你能拿走两亿，可是现在这是最高价。” 自从刘珊知道了李百会的丑事之后，就对天府可乐的商标不怎么有兴趣了。 一个月以来，重心都在舆论宣传上，给公司造成了很大压力，不比搞砸“天府商标”效益低啊，当然更重要的是“便宜！” 泰康的团队，通过综合分析，才决定开出1亿的价格，这个价格，雪清公司也算是大赚一笔了。 陈清水的牌是“我赔你也赔，”而泰康来一招“我赚你也赚，” 照猫画虎，借力打力，来对抗陈清水。 陈清水面不改色，依旧笑着，可是心里已经把泰康骂了无数遍了——“这个死乌龟，可真会出招。” 泰康拿出他们的合同，接着说道：“一个亿，你们公司也算是进行了一次相当不错的投资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五千万一个的锦囊 “泰先生，这两个亿，我要是非要不可呢。” 泰康大笑起来，说道：“那陈厂长就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这个就是愚蠢。” “据我所知，百事可乐的小动作，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吧，这也是为什么贵公司急于了结天府商标事宜，你们希望尽快回复天府可乐的销售，来挽回一定的损失。” 这些都是摆到明面上的，泰康有些不明白陈清水干嘛要复述一遍？ 陈清水接着说道：“可是即便如此，可口可乐依然得被压一头，一时半会恐怕不能翻身吧。” 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红蓝大战已经进行了几十年了，可口可乐基本上都能加上一头。 泰康面不改色：“商业上的竞争，就像一个无形的战争，既然是战争，那胜败就是兵家常事。” “若是平常时候，自然不算什么，可是泰先生，我得提醒您一句，马上就到年底了，而且可口可乐总公司前不久似乎发表过一个檄文。” 泰康一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东方世界的崛起，吸引了无数资本家的目光，而可口可乐百事可乐市场的争夺同样吸引无数关注，因为可口可乐“天府战略”的成功，可口可乐的总公司发表了一篇檄文，以极为犀利的口吻对百事可乐进行冷嘲热讽。 若是这个时候，被百事可乐横压一头的消息穿回国际市场，那舆论风波又得上升到一个层次，搞不好他和宋明都得被问责。 泰康两眼微眯，淡淡地说道：“多谢陈厂长提醒，我们会在年底之前扳回这一局。” 说得轻松，可要是做起来恐怕就难了，泰康现在多希望百事可乐也闹出一件丑闻。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泰先生，现在是不是在幻想百事可乐闹出件丑闻，越大越好的那种”。 因为陈清水刚才的提点，泰康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会不想啊？” “那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他们出个丑呢？” 泰康的神情马上就变了，他连忙说道：“陈先生，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 要是有人在场的话肯定会忍不住笑出来，泰康这一口京调配上刚才的语气，可真有些意思。 陈清水没有立即搭话，而是指了指桌子上的合同，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凯瑟琳，泰康也是老油条了，立马神会。 他淡淡地说道：“凯瑟琳，我车上有一份总公司秘密拟定的合作方案，你去给我拿过来。” “德林，我办公室里也有一份秘密，拟定的合作方案，你也去给我拿过来。” 凯瑟琳和莫德林几乎同时离开大厅，整个别墅里一下子陷入了安静之中，只剩下泰康和陈清水二人。 “陈先生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再卖关子了。” 陈清水笑呵呵地说道：“我有一计，不仅可以让贵公司瞬间摆脱困境，还能反将一军，甚至可以让百世可乐未来五年内都无力反击。” 要是别人说这番大话，泰康肯定嗤之以鼻。 可是眼前这个叫陈清水的男人，他早就关注已久，自然了解此人的能耐，绝非信口开河之辈。 泰康自然也明白陈清水让其他人都离开大厅的原因，不就是打着合同的主意吗？ 泰康说道：“你这一计，值多少钱，直接开价吧。” 陈清水伸出5根手指，然后说道：“五千万！” 泰康动了动嘴，刚想开口反击，可陈清水却接着说道：“宋总裁快要退休了，您这个时候要是能够再立一功，这总裁的位置可就毋庸置疑了呀。” 陈清水又敲了敲桌面上的合同，“而且，这钱就不用太先生从自己腰包里出啊。”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一计不收钱，可是这份合同，泰康得放点水啊。 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以泰康的格局也开始犹豫起来，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的男子是不是在坑耍自己。 毕竟一个敢戏耍刘珊的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啊？ 泰康的心中在权衡着选择相信与否？ 最终，泰康用了自己常用的招数——以退为进。 “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可以考虑的，不过还是得看你这儿招数究竟有少能量了。” “呵呵，你会惊讶的！” 陈清水的招数涉及到一个故事。 百事可乐的广告里宣传道 一年内积攒700万分，就可以换一架战斗机这个广告瞬间爆火，吸引了无数军民的热情。 只不过七百万分，单单是买百事可乐就得花上70万美元，总公司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不会有人能够攒够的。 可是一个小男孩却经过精密计算后，认为七十万分是可以攒出来的，他将自己的理论和证据公示之后开始众筹，赢得了社会各界支持。 可是军用战斗机平民是拿不到的，而且售价也在三千两百多万美元，百事可乐最后根本不认账，还胜诉了，只归还了七十万美元。 绝对的流氓公司。 “听完我讲的这个故事，不知道泰先生有何感想。” 这个小男孩其实还没出现，不过没关系，这个广告出现了就好。 泰康听完之后瞬间眼前一亮，这很可能是近几十年来最大的活动方案漏洞呢。 “陈先生是想让我们公司，创造出这个小男孩来，然后制造舆论，然后推波助澜。” “一语中的啊。” 只要利用这个漏洞，就足够百事可乐喝一壶的了，诉讼成功与否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让百世可乐得一个不诚信的骂名——毕竟军用战斗机是绝对不可能予以兑换的，他们必定耍无赖。 历史上也确实如此，就因为这次乌龙事件，百事可乐戴了一顶不诚信的帽子，数10年想尽办法都没能摘取，这才让可口可乐一举做大，成为了可乐行业最大的巨头。 “呵呵，泰先生，不知道我给你的这一锦囊妙计，够不够分量呢？” 泰康这才回过神来，可是整个人的脸色都很不正常，充满了惊诧和兴奋。 第一百五十二章 叫爷爷，得加钱 那份合同签的很顺利，雪清公司最后以1亿5,000万的价格转让天府可乐剩余专利和商标的使用权。 莫德林一开始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真的去陈清水的办公室找那个合同了，结果翻的底朝天，也没找出陈清水口中的秘密合作方案。 事后得知来龙去脉后，那表情别提多有趣了。 八九年也快到头了，东北的雪花已经淅淅沥沥的飘荡起来，温度也下了一个阶梯，股票的概念开始进入到平民的世界中，虽然他们不知道古是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这东西可以让他们一夜暴富。 那个时候，大部分人炒股人的华尔街是魔都上交所，这是国内当时的两家证券交易中心之一，每天都熙熙攘攘堆满了人。 在这里，不时的能够听到一夜暴富之人的兴奋的呐喊，也不时的能够听到一声凄惨的哀嚎，然后扎进黄浦江之中。 不过当时炒股也受到限制，就比如B股，一般人是炒不了的，为什么说是一般人抄不了呢，是因为那些有钱人总是能够想到法子钻空子。 “陈厂长，这花旗银行真有这么大能耐，能让咱们去炒B股”。 陈清水和莫德林虽说是想炒股的，可是去上交所之前，被陈清水生拉硬拽来到了花旗银行。 陈清水瞪了一眼莫德林，不满的说道：“咱俩搭班过日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一口一个陈厂长的，你直接叫老陈不就得了吗？“ 搭伴过日子？莫德林直接想入非非 他连忙说道：“谁给你搭伴过日子呀？咱俩是搭班...搭班....” 说着说着莫德林就知道自己又想歪了，瞬间尴尬起来。 陈清水大笑一声，说道：“德林，有钱人的世界和普通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只要你足够有钱，这花旗银行就可以给你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买车票、旅游、吃饭、炒股等等一切，总之你需要什么他们就可以给你提供什么。” “用一句比较贴切的话说就是谁有钱谁就是爷爷！” 莫德林以前在琼岛炒房，所以说流水巨大，可那些都不是他自己的钱，像花旗银行这样势利眼的机构不会把这种人放在心上的。 “老，老陈，那得多少钱才能让他们叫爷爷呢？” 这个问题陈清水倒没想过，毕竟他前世的时候想是在花旗银行存上十几个亿的。 按照现金的物价标准，陈清水竖起了两根手指：“大概两千万，你就能找到一个无微不至，任劳任怨，效率极高的全方位保姆。” “要是想让他们叫你爷爷的话，恐怕得加钱。” 陈清水说的一本正经的，仿佛跟真的似的，莫德林嫌弃的看了一眼陈清水，然后说道：“刚好这次咱们带了两千多万，他们要不叫爷爷的话，我可跟你翻脸。” 花旗银行是魔都市民通常的叫法，其前身是纽约国际银行是M国最大的银行之一，在全世界各大城市都有其分行，其实力毋庸置疑。 “这花旗银行的装修可真不错，这瓷砖都是进口的吧，恐怕没少花钱。” 陈清水说道：“这银行就是老外的，他们买自己国家的东西不算进口。” 花旗银行的顾客并不多，熙熙攘攘就那么两三个，不过基本上都是一进门就被几个热情似火的业务员给领进里面了。 像陈清水和莫德林衣着寒酸的，进来好一会儿了都没人理会。 陈清水冷咳一声，故意制造点存在感，大堂经理才一脸不情愿地走过来，冷冰冰地说道：“存钱去柜台！” 狗眼看人低就是这个意思！ 当时大部分的外国企业，进入华夏市场的时候，担心遭到民众抵制，雇用的都是华人员工，可是歧视性的气氛不减反增。 就比如现在一个小小的大堂经理，都敢如此嚣张，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消失，关键是当你遇到的时候该怎么去应对，陈清水也扬起头，粗着声音说道：“你是觉得我没钱吧，德林，给他长长见识。” 莫德林直接从包里，把捆好的钞票一块一块的拿出来，然后直接砸在大堂经理的脸上。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就得有十几捆砸了出来，把在场的其他业务员都看呆了，其中一个机灵的连忙跑到2楼把总经理叫出来。 一个梳着流行刘海头的男人从里面匆匆赶出来，估计也是听业务员把刚才的事儿讲明白了，是带着笑容出来的。 他上来就把大堂经理训了一顿，呵斥道：“你太没礼貌了，今天你不用上班了，回家反省去，明天写一份不少于1万字的检讨交给我。” 然后又一脸热情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是我们银行的责任。” 趁着撵走大堂经理的空，总经理瞥了一眼莫德林的包——好家伙，这次真的遇到了一个大客户啊。 总经理瞅着陈清水这张脸，若有所思，他试探性的问道：“这位先生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您不会是雪清公司的陈董事长吧？”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有人能认出自己这张脸来，陈清水呵呵一笑，表示默认。 这下总经理，可算找到台阶下了，热情的说道：“哈哈，还真是陈董事长啊，您投资奉天大学的事儿，在我们校友群里都传开了，我个人对您是无比崇拜的。” “莫非您是奉天大学毕业的？” “金融系的学生，已经毕业十几年了，这是我名片。” 董红杰，名字不怎么出众，可是其头衔却令人叹为观止啊，四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成为花旗银行的行长。 外企虽然会雇佣华夏员工，可是大多数最多只能干到二把手，也就是副总经理，副总裁一级，而他在这外企中能有成为一把手，那必定是有过人的能力。 但但是这一条就值得陈清水敬重。 陈清水也热情地伸出了手，说道：“原来您是董红杰先生啊，我在奉天大学里经常听许多教授谈论你，说你是奉天大学的骄傲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开辟账户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伦奎斯特。 陈清水完全不知道董红杰有没有听说过他，董红杰也不知道奉天大学还有没有人记得他，他们在意的只是这个纽带能够让两人瞬间成为逻辑上讲得通的朋友。 花旗银行是有三楼的，这是大部分人从来没有上去过，这里的房间大的要死，就连端茶倒水的员工都是妥妥的大双腿。 董红杰试探性的问道：“我我听业务员说，陈先生是要存钱，不知道要存多少呀？” 陈清水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忽悠人的，你见过存钱来花旗银行的吗？” 论存钱，国民还是信任五大行的，分行遍布全国各地，而且有国家作为后盾，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哪有谁会神经病似的，找一个外企银行——还是M国来的外企？ 董红杰大笑起来：“哈哈，我就说嘛，那我就得好好猜猜了，我猜陈先生是为了外汇业务而来的吧。” “老董啊，这就开始拉业务了呀。” 董红杰接着说道：“没办法，就是吃这碗饭的呀。” “这工行确实有实力，服务也不错，可是在外汇上他就远不如花旗银行了呀，我给你打个最简单的例子，你要是去港城旅游的话，直接刷我们花旗银行的信用卡，连货币都不用兑换。” 这个倒是挺不错的，陈清水接下来的战略、中，确实有和港城企业合作的部分。 资金换来换去，是很麻烦的，毕竟不是100 200的，每次兑换前都得先跟银行申请，保不齐得等多久呢？ 陈清水点了点头：“嗯，这个倒是挺好的。” “我们银行提供的是全球化的全方位服务，三大洲都有我们的银行，就连非洲也有不少，陈先生要是有外汇业务的话，我们银行能够给予最大的方面。” 不得不说，花旗银行的服务确实十分周到。 雅尔塔体系里，国际贸易基本美元为结算方式，花旗银行作为M国本土银行，操作起来就会快捷简便许多。 聊了一会，也开始进入正题了，莫德林问道：“我和陈老板这次来主要是了解一下你们银行的股票业务。” 花旗银行自然是没有资格开创证券中心的，整个华夏也只有上交所和深交所两家，只是即便是这两家大多数结算时，也得以美元作为结算方式，而花旗银行承接了这部分业务。 董红杰笑了笑：“这可是我们银行特色业务啊，抄A股，我们可以直接跟上交所和深交所对接，全程一条龙服务。” “抄B股的话，就稍微麻烦一点，得先建立一个特别账户，还得进行资本验证。” 我去，这银行还真有这本事啊，莫德林不仅心头一震。 他笑着问道：“不是说国内不允许炒B股吗？” “哈哈，所以说要先建立一个特别账户啊。” 董红杰笑的声音很大，丝毫不避讳。 陈清水接着问道：“股市行情最近怎么样？” 董红杰叹了一口气：“不太行，港股那边一直都在跌，这个月搞不好要跌到三毛以下，不知道多少股民怨声载道啊。” “不过陈先生要是打算炒股票的话，可以在我们银行留一笔专项资金，在股市行情回暖的时候，我们银行会代为操作只收取很低的服务费。” 董红杰可真是业务上的老手了，有事没事就推销一番。 当然，陈清水没打算胡乱炒股，现在的市场太混乱了，你就是把股神拉过来，也得摔几个大跟头。 “联想的股票最近怎么样了？” 陈清水会问这个股票，董红杰着实有些意外：“不怎么样，现在已经跌到7毛。” 联想的情况确实不太好。 国外几大厂商联手进驻国内市场，联想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现在也只是在咬紧牙关，打价格战，死扛。 联想的股票刚发行的时候能卖到一块二毛多港币，后来一口气飙升到了7块多，结果遭遇危机后，一下子降到了7毛。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要是联想降到三毛以下了，记得通知我。” “陈老弟，我可得提醒你一句啊，要是真降到三毛以下，联想就已经处于破产的边缘了，到时候您这恐怕会血本无归啊。” 陈清水就笑了笑，没多说。 联想三毛后，会经历一次劫后重生，迎来一次大发展，真真切切的迈进互联网大佬的级别。 “行，我一定帮你盯着。” 说来说去，说了这么久，双方还是得回到最原始最重要的问题上，那便是你来花旗银行究竟要办多少钱的业务？ 陈清水把包里的现金全部都清到在桌子上，也没多少，估计也就是二三十万的量。 董红杰就看了一眼，没急着说话。 他可是看了最近的经济日报，知道眼前的这位，可是让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两大公司同时吃瘪的人物，要是指半这么点儿钱的业务，可没必要拉着总经理大老远跑一趟上交所呀。 果不其然，陈清水还带了一张，工行的卡，说道：“本来，我的总经理是万分反对，我们带现金的，容易被偷，可是不带不行啊，要是不带这点钱，我们可连董行长的面都见不到的。” 陈清水正是在讽刺，在大堂里的遭遇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员工，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没有几十万的现金，估计都得被扫地出门了。 董红杰尴尬的笑着：“我们银行向来遵从顾客至上的原则，对于某些素质不过关的员工，我们一定予以重罚。” 接着才是这次的重点，陈清水开始介绍这张，工行卡了，他说道：“这张卡里大概还有2,000万，可以全部转入花旗银行的特别账户里，不过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贵行的服务能不能到位。” 董红杰一愣，瞬间就明白陈清水的意思了——黑卡，花旗银行ultima至尊黑卡，一直以来都是提供给最尊崇的顾客的，说白了就是最有钱的那部分客户。 享受超高质量服务的同时，就会把资金一直留在花旗银行，这也是一种商业手段。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说里的黑卡 至于黑卡，全名应该是黑色特别信用卡，属于信用卡体系。 小说里经常出现一种黑卡，没有密码、没有额度，随便刷，是霸道总裁尊贵身份的象征。 其实黑卡，也只是一种特别信用卡，也不是真的无限额度，花旗银行会针对用户个人的资产情况进行特别分析，制定一个上线闸值。 只不过会被发行这种黑卡的客户，都是各个行业的大鳄级人物，基本上不会出现破产的情况，也就是说，你可以随便刷，反正不担心你还不起。 董红杰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说道：“陈先生啊，这个黑卡的发行数量每年都是额定的，今年已经没有空白了。” 这纯属就是在胡扯，黑卡在华夏发行的时候，根本不在乎数量多少，旨在提供更优质、精确的服务，每一个黑卡用户都会有专属的私人顾问和超高优先级。 不论数量，也就是说花旗银行不怕黑卡用户多，也不怕黑卡用户少。 说白了，就是董红杰认为2,000万的资产还不足以开设黑色特别信用卡。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董行长，您知道股民共同偶像拉菲特先生吧，他当初是靠打工积攒了创业的第1笔资金，用区区100美元，在几十年里成为亿万富翁，你说当时为他服务的花旗银行业务员会不会后悔，毕竟拉菲特先生现在可不在乎什么黑卡了。” 陈清水的潜台词就是，我现在存两千万是想要你的黑卡，如果真的有2亿了，你上门送都不稀罕了。 董红杰脑海中也有一笔账在飞快的算着。 如果是其他老板在这里大放厥词，他全然不屑一顾，毕竟每天暴富和破产的公司太多太多了，这些狂妄的话语他也听过太多。 可是能让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共同吃下哑巴亏的人，这几十年恐怕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吧，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一年华夏经济论坛人物里，恐怕就得出现这位“温润尔雅”的陈清水先生。 董红杰经过一番犹豫后，说道：“黑卡的权限极高，不论是出行、购物、度假、投资，都具有极高价值，还会有私人定制顾问和专属行市资料库，做出这些服务，我们银行也是需要巨大投入的。” 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选择了最妥当的踢皮球式回答方式。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没必要再兜圈子了，陈清水说道：“我知道两千万资产是不够的，可是如果我是花旗的特别投资顾问呢？“ 花旗银行在华最大竞争优势，就是投资，他赚不了普通人的钱就只能赚这些老板的钱，而特别投资顾问则是花旗银行看重的一些具有超凡才能的投资人，或者有商业敏感性的投资人才。 董红杰笑了笑：“要是陈先生确实是的话，那给您开具一张黑色特别信用卡，确实毫不为过，可是您知道这有多难吗？” 多难，董红杰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至少他没有这个资格。 “红杰，咱俩也算是校友了，这点信任你还是得给我的，我也不夸海口，只说股票。” “这个联想跌到三毛后，会反弹，一点不跌地，一口气涨到九毛。” 三毛到九毛，一口气翻三倍，这算是妥妥的牛股啊，一整年下来都不一定能碰到几个。 董红杰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说道：“若是真如此，我就以魔都花旗银行行长职位为担保，向总公司特别申请一张黑色特别信用卡。” 花旗银行在华夏分行很少，因此一家都有极高的权限，以一行行长的职位担保，确实可以让总公司那边下滑诸多标准。 “呵呵，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联想的破产危机只是表面。 就在今年3月份联想的286微机，在德国汉诺威展览会上一举成名，一口气拿到了20多个国家的订单。 而就在下一年，联想公司会推出自主品牌微机，成为国内拥有自主品牌危机等四大公司之一，届时股市会大幅度回暖。 陈清水的自信便是来源于次。 不过陈清水还是先把两千万存进了花旗银行，开设了特别账户。 他这次来上交所也是为了将花旗银行的渠道打通，毕竟全民炒股的时代即将来临，总得先把自己的刀给磨好了。 虽然没有拿到黑卡，可是2,000万的资产也足够让陈清水享受a级贵宾的服务了，专属业务员和全身心服务还是有的。 刚一出银行大门，陈清水就看了看手中的手册，说道：“德林，这可是咱们2,000万换来的呀，要不要试一下服务？” 莫德林一把拿过来，他早就想试试花旗银行的服务了，直接说道：“”先让他们给我们定张机票，就中午十二点半直飞奉天的。“ 奉天离魔都太远了，绿皮火车的速度又远远比不上复兴号来的时候，他俩可没少折腾。 陈清水看了一眼手表，都十二点了，莫德林可真会难为人啊。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网上订购一说，都得去机场实时购买，剩这么一点时间，恐怕也就刚刚够赶到机场的。 陈清水自信满满地说道：“你就瞧好吧！” 一般情况下，在这个时间点就算买到了机票，也没有足够的时间登机了，可陈清水和莫德林两个人就硬生生地被送进了飞机，还是头等舱。 莫德林一脸不可思议：“这飞机是十二点半起飞，咱们登机的时候都一点二十了，这是在等我们吗？” 一般人自然以为飞机不会因为一两个人而延误，可那只是相对于普通的经济舱而言。 商务舱的都是有钱的贵宾，根据级别不同，会有不同级别的等待时长，只不过一般情况下听到的都是“因为天气原因，飞机延迟起飞xx。” 而且商务舱，一般情况下是做不满的，这也是为什么花旗银行能够在时时刻刻为你买到心仪的机票。 莫德林一脸惊诧，来了一句：“我特么，原来有钱人都这么会玩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寂寞的表演 去了一趟魔都，其实也是为了在奉天消失一段时间，陈清水可不想被卷进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世纪大战之中。 果不其然，泰康利用陈清水提供的漏洞，直接找了七八个小男孩，凑齐了700万积分，在遭到百事可乐公司拒绝后，同时提起上诉。 在这段时间里，可口可乐公司花了大价钱，几乎包下了所有的报社，大肆宣传百事可乐的流氓行为，一时之间百事可乐受到社会各界的共同声讨，一度陷入诚信危机。 在华夏市场上发生的这一乌龙事件，影响逐步扩大，导致百事可乐在全球市场，都遭遇了重大损失。 “陈厂长，有一封从北市寄来的信函。” 陈清水回到奉天第2日，就收到了泰康寄来的感谢信，这家伙应该已经被内定为下一任华夏市场总裁了，特地向陈清水抛出了橄榄枝。 可是陈清水淡淡一笑，就直接将邀请函烧掉了。 他站到窗前，轻声喃喃道：“我的商业帝国，尤其是一个小小的可乐公司可比的。” 几天后，非常可乐也开始布局，陈清水盯上了奉天市在建的形象工程——奉天时代广场。 奉天时代广场，不仅仅是上级的形象工程，也同样是一个颇具意义的时代工程，哪怕是若干年后，这座广场依旧没有被拆除，因为它见证了一个野性时代的沧桑印记。 “陈厂长，你可是有段时间没来我这里了，希望这次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借钱。” 陈清水刚接手包装厂的时候，可没少给雷书记找麻烦呀，每次一来，除了要钱还是要钱。 陈清水笑嘻嘻的说道：“哪能啊，公司的账户现在资金充足，银行的贷款也按时归还。” 陈清水简单的就公司的发展情况介绍了一下，毕竟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可没少受雷书记的帮衬，这个主管领导为了雪清公司也是操碎了心。 “好好好，发展起来就好了，要是咱们奉天能够再多几家像这样的公司，老百姓的日子又会好过许多。” 从雷书记的脸上，陈清水读到了欣慰，奉天的这个老书记，还真的是把一生都贡献给了奉天建设。 “挺好，当初你要一千三百万贷款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对，为了给你担保下这笔贷款，我们上级大楼差点都被没收了。” 高处寒胜，再谈往事，不知道回忆的是当初，还是在品味心酸。 “你小子到底来干啥，开门见山吧，不然我这心里老不舒坦。” 雷书记也是被陈清水要钱要怕了。 陈清水“皮”着一张脸，笑嘻嘻地说道：“我们这当商人的，不是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我这不是也想为奉天建设做一点贡献嘛！” 雷书记一听，直接就乐了，说道：“你这个觉悟很好！” 陈清水说道：“奉天时代广场，我们已经通过了决议，决定进行赞助。” 时代广场的建设是受到省上级重视的，奉天大大小小的老板都尽可能出钱出力，既是为了老奉天的建设，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在青史上留上一笔。 “好事啊，你们雪清公司现在是奉天最大的公司了，你们出手可不能小家子气啊。” 陈清水个老抠，这次还真准备出一回血，他直接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一脸欠揍的问道：“老雷啊，你猜我这是准备赞助多少呢？” “十万？你小子也太抠门了吧，和你一个镇的那个稿纺织的小厂子，都直接赞助了12万。” 雷书记对陈清水的印象还真是扎根儿了——“陈清水，那是一个只进不出的周扒皮，想从他腰包里拿钱就两个字儿 没门。” 陈清水摇了摇头，俏皮地说道：“老雷，瞧你那小家子气的样，你就不能往大了猜猜吗？” “一百万？” 陈清水还是嬉皮笑脸的没回应。 “你小子别给我没大没小的，到底打算捐多少？你直接给我个准话。” 陈清水微微一笑，说道：“一千万！” 老雷一听，直接晃了一下：“一千万人民币，不是韩币、日元，你小子不是在耍我吧？” “我的老雷书记啊，绝对是1,000万人民币，如假包换，我们这公司的发票都给你准备好了。” 陈清水从包里拿出公司三方签字的特别支票，和工商银行那边也已经打好招呼了。 老雷看着千万支票，心里别提多欢喜了，他年龄大了，这几年就得准备退休了，因此想在卸任之前再为奉天做一件大事。 这个时代广场便是他准备做的最后一个大工程，这是这辈子最后一个心愿了。 可是雷书记笑着笑着，脸色就逐渐的变了：“不对，这不对，你小子每次给钱都是有求于我，你这回这么大方要求我的事可不小吧。” 雷书记还真是挺了解陈清水的，这小子花钱都是花在刀刃上的。 “雷书记，您可真是太了解我了，这就足够说明您这主管领导平日里对雪清公司核心关照。” “少废话，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陈清水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图纸，这份图纸正是奉天时代广场的构造图，他指着上面的一块地方说道：“我这要求，对雷书记您而言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原来陈清水是想要在时代广场进行一次非常可乐的宣传活动，只是他看中的地方是时代广场的最中间位置，要的面积也不小。 雷书记怒斥道：“你小子下海没几年，怎么资本家那一套学得越来越六了？” “雷书记，我就用三天，而且我这活动是白送可乐，也算是给时代广场剪彩仪式添彩啊。” 其实不止雪清公司一家盯上了时代广场剪彩仪式那几天，谁都想趁机宣传一下自己公司的产品。 陈清水干嘛一口气投1,000万？ 就是想让自己的投资远高于其他各公司投资，到时候中央广场的这块地的使用权，于情于理都得归雪清公司使用。 到时候，位置足够好，声音足够大，面积足够阔，又是一次一枝独秀的寂寞表演。 太强了，也是很寂寞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上是可以掉馅饼的 “充满晚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他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伫立......” 这首来自《追梦赤子心》洋溢着无穷的正能量，从歌词的第一句开始，便是一轮朝阳，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不知道让多少深渊中的人们敢于凝望太阳。 八十年代末期，在发达的东南沿海，魔岩三杰红过半边天，很多年轻人为了一张亲笔签名甘愿吃上半年方便面，用他们的话说哪怕远远的看上一眼，就仿佛充满了希望，这才是他们想要的青春。 莫德林懒洋洋地看着一篇又一篇的歌词，燥动的心情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了：“这都写的什么啊，一点内涵都没有，绝对不会被看上的。” 魔岩三杰要来东北演出，可是在哪个城市未定，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说哪家拿得出高水平的词曲，就去哪个城市。 一开始可能只是个谣言，可是波及范围太大了，影响力就像个核弹，到最后魔岩三杰也公开点头了。 雪清公司也看上了这次机会，发出天价悬赏，大力收购词、曲。 只是这结果有些差强人意。 “这都什么啊，爱你的心爱你的脚？怎么不写上爱你的屁股啊！” ”还有这个，镜子里照一照，原来不是我？我的天！” ...... 陈清水撑着脑袋，一脸头大——这些投稿，有的连韵律都没弄清，都算不上是歌词。 陈清水摆摆手：“德林，德林！” “你先冷静点，先冷静点，实在不行我们自己写吧。” 陈清水脑子里有不少前世的歌词，都是经历过市场检验，超级火的那种。 “德林，要不然你看看这首怎么样？” 陈清水将他刚默写出来的歌词递给莫德林，正是那首令人热血沸腾的追梦赤子心。 “充满鲜花的世界..... ”莫德林读着读着就有感觉了，连忙问道：“这是谁写的？” “算是我和叶英一起的吧。” 这首歌的部分歌词，陈清水记不全了，就只能找专业人士填上，而且他只会简单的哼唱，也写不出来原曲。 “有准备了也不早说，”莫德林坐回去，就打电话：“喂？月珊吗？来我办公室一趟。” 莫德林受够了，看了整整一天的歌词，就没有一首能被看得上的，不管陈清水提供的作品怎么样，反正就这个了。 “德林，就这样交过去？不再改改吗？” 莫德林理都没理会陈清水，直接起身将稿子交给邱月珊后，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又跟没事人一样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他淡淡地说道：“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一个卖饮料的公司，再怎么花钱，也干不过那些文娱公司。” “我就纳闷儿了，你怎么就突发奇想，去和人家那些专业唱片公司争什么魔岩三杰。” 隔行如隔山的道理有几个人不明白啊。 莫德林觉得公司从上到下连一个懂音乐的人都没有，干嘛要不自量力去争取魔岩三杰演唱会地点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陈清水笑了笑，安慰道：“德林，凡事不能这么悲观，万一被采用了呢？” 凡事都得心存侥幸，人既然有非常倒霉的时候，那就必定也有非常幸运的时候。 莫德林根本不以为然，嘟嘟囔囔地说道：“要是这样都能被采用，我就跟你去相亲。” 现在雪清公司的头等大事，就是给莫德林找一个媳妇儿。 莫德林也老大不小了，论起年龄比陈清水还要大上两岁，结果到现在也没成个家，不知道让多少人操碎了心啊。 每次谈起他们帅气英俊的莫总经理，邱月珊都忍不住叹一口气：“天下姑娘都瞎眼了吗？” 陈清水大喜：“好，这个好，你可记得不要食言了”。 莫德林不屑一顾，因为他觉得采用雪清公司提供的半吊子词曲，完全是不可能被采用的。 可事情就是这么微妙。 人还是得存在一些幻想的，万一哪天掉馅饼了呢。 约莫过了五天，魔岩三杰经纪人公开宣布，东北巡回演唱的地点定为奉天。 一瞬间，莫德林整个人就傻了，他拿着报纸去找陈清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偷偷地出钱赞助了！” 这事，陈清水可没少干。 说好的公司大额支出必须得由董事长、总经理和财务部三方签字后才能生效，可邱月珊是他的铁杆粉丝，稍微动动嘴就能先把钱拿走。 陈清水说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而且咱公司现在也没多少流动资金啊。” “那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倒是说来话长了。” 其实在投资界一直有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潜规则：投资不过山海关！ 过了山海关，就是东北了，东北民风彪悍，中原地区大火的产品到了这里，可能连个水花都不会出现。 同样的，在中南部大红大紫的魔岩三杰的唱片，因为各种原因在东北的销售总量不是很可观，也就是说东北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魔岩三杰是谁！ 本来以为一场火热的演唱会争霸战，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寥寥的公司投了稿子——陈清水觉得，他们公司不仅没陷入劣势，还进行了一次降维打击。 “那些公司实力不济，就算能拿出比咱们更好的东西，魔岩三杰的经纪人也不会选择他们，因为他们连舞台布置的资金都拿不出。” 听完后，莫德林整个人就呆住了，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了吧？那你岂不是一从一开始就在耍我？” 陈清水坏笑起来！ 本来没打算拿这事儿坑一把莫德林的，可是他自己立下了flag，那不得照单全收啊。 “君子者，言而有信，答应的事可不要忘记啊。” 想亲....莫德林一想起来就头疼，他疑惑不解地呢喃着：“挣钱不香吗？为什么一个二个的都催着我去结婚？” 这个问题，可能没人能和莫德林解释的通了，就像你没办法和一个路痴讲清楚东南西北。 第一百五十七章 时代与“时代” 从某种角度讲，魔岩三杰也算是成了陈清水一个人情，若是偌大的东北地区，连一个愿意赞助的公司都没有，那他们脸可就丢大了。 “你好，我就是黄百伦，是魔岩三杰的总经纪人。” 这个总，就令人听得意犹未尽了。 陈清水接待黄百伦的时候，没有安排什么豪华的酒店，而是直接带他去了一片施工工地。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黄先生，你知道你脚踩的这片土地是什么地方吗？” 黄百伦也是港城认识的一首粤语口音，听起来特别有意思。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秘书，然后疑惑地说道：“虽然我从小在港城长大，可是对华夏近代史还是有一些研究的，似乎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事件发生过。” 确实如此，时代广场的建造，没有考虑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历史因素，只考虑了最为重要的未来因素。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或许以前没有，可并不代表以后没有。” “两个月后，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将会是奉天时代广场的中央广场，而你我刚好就站在了最中间。” 黄百伦为之一愣，关于这个工程浩浩荡荡的时代广场的消息，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作为一个外来演出团，确实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花心思。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外媒bbc评价过华夏这十年的变化，惊呼为野性时代，黄先生认为野性时代的时代，和时代广场的时代是否为一个时代？”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绕耳呢？ 不过在茫然间，黄百伦心中猛然升起一股磅礴之意，一股带着沧桑的豪迈之感。 他惊呼道：“莫非陈老板打算，在时代广场进行魔岩三杰到轮回演出。” “一语中的，我们公司在时代广场的工程上，赞助了1,000万，就是为了给魔岩三杰提供一个具有时代意义的演出地点。” 陈清水依稀记得，魔岩三杰在东北的巡回演出，声势不是很浩大，可是影响力却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怎么他们的演唱，在老百姓之间口耳相传，几个月后东北三省便染上了三杰的色彩，只是那时魔岩三杰早已经结束了巡回演唱，离开了东北。 陈清水的态度和充分的准备，也赢得了黄百伦的尊敬，他赞叹的说道：“雪清公司果然出色，不仅在词曲的创作上天赋惊人，在格局和眼界上也同样令人叹为观止。” 要是有人在这里的话，绝对会觉得这俩人是神经病——站在黄沙堆里大发感慨！ 鼓舞的布置，这就是外行了，不仅是他，整个雪清公司里面没几个人说得上话。 “灯光特效？那得不少花钱呀！” 都说这些搞文艺的人，是最容易接受和追求新鲜事物的，叶英也不例外。 当陈清水和莫德林向他汇报了寻求意见的时候，他张口答案是大型灯光舞台剧的效果。 叶英的眼神中流露的一种追求，她感慨的说道：“我相信华夏的每一个歌手的理想，也是能够在一座充满了灯光特效的豪华舞台上唱出自己喜爱的曲目。” 这样的理想，在陈清水的那个时代就变成了基本要求。 但是在这个时候，大多数的歌手公开表演的时候都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不是因为他们缺少才华，而是大环境所迫。 陈清水记得，演唱的大环境开放是在弯弯的一个歌手，在春晚舞台上演唱了一首《一把火》，他在春晚舞台上又唱又跳，让国民一种新奇的体验。 自此，舞蹈和歌唱才开始结为一体。 而叶英口中的灯光特效，应该称呼为灯光和特效——东方的气氛渲染和特效的场景构造！ 叶英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即便是魔岩三杰，也没有经历过国际化的大型舞台。” 关于这个问题，陈清水事先没有预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决断，他习惯性地抽了一根烟站到窗户前，细细的思量着。 莫德林也是文化人，对叶英所描述的场景心中逐渐生出了一抹憧憬。 他说道：“如果真是如此你们的话，那得是多么壮阔的景象。” 时代广场的时代，和魔岩三杰的时代虽然不是同一个时代，却可以在同一个地方共同绽放。 若是如此，这两者吸引而来的流量和衍生话题，绝对能够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只是这个费用就有点儿..... 陈清水转过身来，问道：“叶英，如果不止一个这样的舞台，要花多少钱？” 叶英是搞艺术的，不是搞会计，他还真不知道这样的舞台要花多少钱。 她说道：“舞台灯光的设备大多都得从国外进口，价格可能比较昂贵。” 陈清水补充道：“国内最大的舞台一般是每年春节到春晚舞台，从1987年开始，第1次采用了灯光效果等舞台，我记得1987年的春晚舞台花了五百万！” 这个数字一说出来，屋子里瞬间没得动静。 莫德林脑子里也在飞快的算着，这笔投资从时代广场赞助的铺垫开始，到现在舞台特效的成本，再加上魔岩三杰的出场费，这前前后后恐怕不下2,000万了。 他虽然很期待那万众瞩目的舞台效果，可还是缓缓张开了干涸的嘴唇：“这个，太贵了！” 叶英也觉得贵，他们两个人同时将视线移到陈清水的身上，这个时候就得需要这个主心骨来决策了。 陈清水吐了一口烟圈，然后深沉的说道：“做！这个舞台必须得做！” 经历过经济红色时代的陈清水，甚至一个好的广告宣传有多么重要。 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竞争这么多年，他们的主要战场也全部都在广告宣传上，这就足以说明所有的问题。 “公司的账上还有点钱，花的节约一点，应该足够将这三位祖宗送回去了。” “只不过，这可能是整个奉天都史无前例的巨大广告投入了！” 大多数企业连一百万广告费都不舍得，估计这样的天价宣传，想都不敢想。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煞孤星 张灵灵 陈情水的做生意方式，很像某达达的老王，总是喜欢大起大落的，可能是觉得投资这种事情不一口气梭哈，都找不到感觉的，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一个亿的小目标！” 整天冷水，这一回也算是孤注一掷了，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基本上全都拿出去了，这一波广告效应必须得成功，而且还得大功，不然的话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陈清水的舞台是不再时代广场的建造蓝图里的，不过有雷书记在中间斡旋，这都不是问题！ “下面一点，对！这个角度固定住！” “那边的那个，下手轻一点，你知道你手里的铁疙瘩有多贵吗？” 邱月珊这个大管家，钱包都快拿空了，短短一个月里，全都是小流进、大江出！ “瓦塔西瓦...＃＃*！” 这些设备全部都是从隔壁的本子国弄来的，本子国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派遣了专业的专家团队帮助安装和调试，这一点就值得现今的国内企业学习。 “这个，得留出来，到时候省领导要在这个位置！” “还有这里，将会是非常可乐的免费领取地带，一定要尽可能减少拥堵，绝对保证安全。” ...... 浩浩荡荡的舞台建造工作开始了，陈清水和莫德林几人基本上吃吃睡都在工地上了，毕竟这里有刚刚拿出来的2,000万，一点马虎眼都打不得。 时代广场的建设主要是土方的开辟和大理石的开设，动静不是很大，可陈清水的舞台这边，什么钻孔声、拖拉机声，整日不断。 不仅如此，还经常看到外国人进出，各种各样车辆也连连不断，这里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记者。 很多人心中起了疑惑——时代广场建设，用得着这些瓶瓶罐罐吗？ “大家好，我现在就在时代广场的外围，大家可以看到在中央广场的位置上被竖起了几盏大灯，这究竟是什么用途，请随奉天日报进一步探讨！”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张灵灵，就是那个曾经采访过陈清水的辽省日报的实习生。 因为那篇采访纪实，直接让他过了实习期，现在是一个正八经的省报记者了。 陈清水大老远的就看见了张灵灵，然后立即把安全帽往下压了压，说道：“德林，快走，快走，那个天煞狐星又过来了！” 张灵灵采访陈清水的时候，很多奉天人还沉浸在刘博士和王公子的光辉里，这些见不得光的灰色起家历史，陈清水是想让时光慢慢的将其冲散的。 可张灵灵倒好直接一篇稿子，又把国民尘封的记忆给换了起来，陈清水又费了好大劲儿，才将此事揭过。 莫德林偏头看了一眼张灵灵，问道：“这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不愧是你的聘头吧。” “怎么可能，大师说这女人天生克我，离他远点就对了。” 陈清水不信这个，可有时候又不得不信，反正离这个女人远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莫德林倒是起了兴趣，他不知道先前发生的种种，不过他对一个能让陈清水有这么大反应的女人，甚是感兴趣。 他说道：“这可是记者，这年头只要脑子没进水的公司都不会得罪媒体，我去应付他就好！” 莫德林信誓旦旦地走向张灵灵，这张是稚气未脱学生脸，一下子勾起了他不少回忆，他说道：“这位记者朋友，这里是禁止入内的。” 张灵灵一愣，然后瞬间激动起来，在报纸上他是见过雪清公司的这位总经理的。 她热情地说道：“原来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和雪清公司有关的啊”！ 她逐渐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这段时间想进去采访的日报可不止一家，可大部分都被拒之门外，只能采访一些外围人员，蹭一下热度。 “莫总经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辽省日报记者张灵灵，和你们公司的陈清水先生是老相识了，我们是朋友啊。” 旁边的摄影师补充道：“陈先生还是包装厂厂长的时候，张记者就对陈先生进行过采访，采访很成功，陈先生也对张记者作出了高度评价。” 那个高度评价，想起来就来气，真是在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啊。 既然是朋友，那进来参观一下就没什么关系了，莫德林说道：“跟我来吧，陈老总在监工呢！” 陈清水远远地看着莫德林把张灵灵领进来，一脸郁闷，心里寻思着这这个钢铁直男怎么突然对一个女记者有兴趣了。 陈清水随即立马躲回休息室，不想被莫德林找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熟悉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陈老板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他要是不在监工的话，那就一定在这里休息。” 我特价，这是妥妥的坑队友啊。 莫德林一点笑容的把张灵灵领到休息室前，然后说道：“陈老板不太喜欢接受采访，因此摄像就不必了，你进去和他来一次对话采访就可以了。” 这倒是挺好。 类似于这种有一定影响力的公共人物对话，访谈是最妥善的方式。 张灵灵进去以后，莫德林瞥了一眼摄像师，一本正经的扛着设备，于是说道：“兄弟，给我去食堂吃点吧，顺便休息一下，她俩恐怕得几个钟头。” 摄像师也是个年轻人，犹犹豫豫的莫德林见状，一把把他拽走了，临走之时，摄影师还扭头看了一眼，休息一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俩一走，张灵灵和陈清水不就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吗？ 陈清水一直都在听着外面的动静，现在恨不得将莫德林千刀万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可能谁都没注意到，现在的太阳已经快到正头顶上了，按照惯例，将雪儿要来给陈清水送来每日的爱心便当了。 陈清水自然知道，一旦江雪儿过来，他可就不太好解释了。 “我的天，这得是多少巧合才能让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啊？” 陈清水整理好西装，然后打理好领带，一脸严肃的走出来。 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速战速决，赶紧将这个天煞孤星跟前走。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每个缝里都得搜刮干净 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多亏那天，江向上回奉天了，江雪儿带他去买了身新衣服就没来工地，不然两女撞在一起，误会可就大了。 可是即便如此，陈清水也感觉自己被一个狗屁膏药粘上了，张灵灵自那以后，有事没事就来工地转一圈，几乎把中央广场的建造日闻，变成辽省日报的独家报道了。 “哈哈哈，陈厂长啊，我还以为你不怕地不怕呢，竟然被一个女人给吓着了”。 事后，陈清水找莫德林算总账，可是人家不仅不觉得错了，还张狂的大笑起来。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等你坐上我的位置就明白，最不能招惹的就是媒体。” 八十年代末，连互联网都还没进驻，华夏国民获得消息的主要途径就是电视、广播和报纸，他们要是夸你，瞬间就可以在国民面前得到一致好评。 若是黑你，你都不知道怎么破产的！ 张灵灵好歹是省报记者，已经具备了媒体人的影响力，能不能睡还是不得罪的好。 陈清水心里琢磨着，以后工地那边尽可能别露面了，张灵灵带着摄像师天天跟狗仔队似的在工地等候，只要他一露面准得被抓去采访。 不过幸好，陈清水也确实有了其他要做的事情。 “青岛双星公司发来了合作申请，希望可以在演出时使用他们集团的鞋子。” “连城红星服饰也提出了赞助申请。” “魔都时尚公司愿意免费提供道具和化妆师！” ...... 声势逐渐浩大起来！ 和前世的余音绕梁大相径庭，这一次是未见其人，名声鼓起！ 五花八门的公司都递来了合作申请，都想在魔都三杰演出时，分一波流量，好好的宣传一下自家的产品。 陈清水的意思也是尽可能的和这些公司达成合作，并且要求每个公司必须先付上一笔不菲的意向金，以解决公司资金不足的燃眉之急。 每个领域和所有角度，陈清水全部都抛出去了，哪怕是厕所墙壁上，都已经有卖某药的预定了！ 用陈清水的话说就是：“每个砖头缝里都得给我搜刮出人民币来！” 其他的公司陈清水就略微瞥了一眼，可是这个连城双星服饰呈递上来的图片，吸引了陈清水的注意力。 照片上的样品是一个碎花裙，但是采用了束腰式的流行设计，而且领口设计陈了v字口，再搭配白色腰带，流露出高贵感！ 陈清水指着图片，虽然只是灰色，但是已经足够吸引人眼目，他问道：“德林，伴舞和主持人的礼物赞助商敲定了吗？” “还没有，公司太多了，审核需要一些时间。” 太好了！ 陈清水感觉自己又要多一次发财的机会了。 “就这家红星服饰的了，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不收取广告费用，但是他们必须得和我们建立经销关系。” 国内服装的发展，是经历一个漫长的时期，六十年代的工装裤和固定的颜色，再到七十年代流行的喇叭裤，到了80年代受到国际潮流的影响，国内服装设计也变得开放起来。 最为成功的设计，便是女士的碎花束腰裙，简洁而高贵，男士的便是衬衫牛仔裤，绅士而倜傥！ 只不过东北毕竟是偏僻了一些，在很多产物上和东南沿海会发生时间差。 莫德林看了一眼，不以为然，他说道：“这种裙子，在我上学的时候，魔都就已经出现了，流行是挺流行的，可是现在再入手市场是不是有些晚了呀？” “不晚，东北发展比不上魔都和深城，他们已经开始流行的东西，在我们这里才刚刚萌芽。” “服装、发行、交际舞，甚至外国快餐、小霸王等等，在东北现在才勉强能看到一些影子，这个时候插手市场是最合适的。” 渐渐的，陈清水仿佛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是游戏厅的天下，去里面打个拳皇，一做就是一下午，赢下对局得到的喜悦感，真是难以言喻啊。。 陈清水接着说道：“我准备在开演前搞一次开幕式，先进行一次时装走秀，或者设计一种大型舞蹈，想办法将这些流行款式展示在大众的面前。” 其实国内服务的设计，并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先是港式服装服装的崛起，再到日系泛滥，最后年轻人又开始热爱韩系的休闲，几十年来都是在模仿，并没有太多属于自己的东西。 莫德林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加演出商业效益最大化的一种策略，不管宣传的效果如何，至少能够回笼一部分资金。 投入太大了，必须在每个缝里回笼一部分资金。 莫德林将这些事儿都记下来之后，随口说道：“对了，月珊昨天提出了一种会员卡制度，就是说我们公司趁着这个节骨眼，提出一种特别会员卡，以后喝可以打折！” 陈清水一听，瞬间就乐了。 会员卡是资本市场成熟后的一种体现，也是资本家快速回笼资金或者筹集资本强有力的武器。 邱月珊这小妮子年纪不大，鬼点子倒是挺多的，这倒是给陈清水提了个醒儿。 “这个点子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莫德林既然提出来，就说明是极为欣赏的，他赞叹的说道：“会员卡制度，可以让公司提前消费，对于解决我们公司当前资金短缺的困境很有帮助，只是会员卡制度在奉天从没有过先例，如何制定活动规则是个问题。” 这还不简单吗！ 陈清水脱口而出说道：“这个简单，会员卡一百五一年，会员买可乐，三毛一瓶！” 莫德林一听瞬间就傻眼了，那这不相当于白送吗？ 1块5一瓶的可乐一下子卖三毛钱一瓶，就算打折也不能是这种打法吧。 莫德林微微皱了眉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陈厂长，我是在和你谈工作，请不要开玩笑。” 陈清水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可没有在和你开玩笑啊，我是认真的。” 会员卡制度，确实是一个快速回本的极好办法。 第一百六十章 会员卡套路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个创业团队，他们在学校门口开了个奶茶店，花费了大概20万的成本，然后在奶茶开业的第1天，趁着这股红火劲儿推出了会员卡制度，只要一次性充值200元便可以每天在这里免费喝上一杯奶茶，时限为一年。 这看似是一种极为愚蠢的商业策略，实际上是经过了严密计算的。 这个团队利用概率和大数据，然后进行了市场调研，再结合了天气数据、出行习惯等，分析出一个人平均每年最多喝上八十八杯奶茶。 而一杯奶茶的制作成本至多一块二，因此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会员卡推出后便受到了消费者的欢迎，在一天内便将20万的成本全部回收。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我们可乐的制作成本，加上包装瓶大概是两毛二分钱，其中八分钱都是在包装上，如果我们将活动规则制定为拿着本公司的包装瓶前来换购，只需要加上三毛钱，并且换购指定为各县直营经销店，你说我们还会亏吗？” 三毛钱，是陈清水之前计算过的成本——包括生产的成本加上运输到经销店的运输费用，平均下来大概需要三毛钱。 也就是说，只要消费者加上三毛钱换购，那这笔买卖就是稳赚不赔的，而且公司还可以顺势回收包装瓶儿。 计算完毕后，莫德林喜上眉梢，他说道：“姓陈的，你可真能算计，你这样的人要是不发财才是真正的天理难容啊！” “哈哈，彼此彼此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魔岩三杰如期而至，在万众瞩目的光环下，登上了这座耗资500万的舞台。 一首熟悉的旋律，在空气中缓缓地荡漾起来：“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伫立......” 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的飘扬着，只不过这首劲爆的歌曲，却让场面一下子冷静了下来，很多人都瞪大了眼睛，其中充满了一股沧桑，然后缓缓地留下了泪珠。 曲入人心，词入愁肠，最是煽情了，不管你是七尺男儿还是六尺淑女，都受不了这种直插心扉的酸楚。 听着听着，就好像回忆起自己当年在琼岛炒房时的艰辛，莫德林感慨的说道：“每个人都想让自己的生活充满鲜花，可是大多数人都在那个看不见尽头的苦海中迷茫！” 生如尘埃，哪怕有着绽放光芒上的愿望，可是在这漫天的黑暗中又能传播几何呢？ 陈清水拍了拍莫德林的肩膀，说道：“也许我们没有天份，但我有梦的天真，我愿意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不求任何人满意，只求对得起自己.......” 莫德林缓缓的抬头，然后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男人之间的情感，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够明白双方心中所想，或许就是在这个时候莫德林真正认可了自己的身份，真正成为了雪清公司的莫总经理。 “不要挤，不要挤，我们老总说了，只要今天现场还有一个人要办卡，我们就绝不下班！” 会员卡制度果然激起了很强的市场效应。 一排又一排的年轻人疯狂的往前挤着，生怕今天办不到这张超级划算的会员卡。 刀哥站在台子上，拿着喇叭吆喝着：“那边待会还要时装秀，你们后面的那些人先把演出看完了再回来办卡也不迟，我要是跑了，我就把我小媳妇儿赔给你！” 刀哥这俏皮话讲的，让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中一个俊秀的小伙说道：“老哥，你讲这话不怕回家被嫂子训斥吗？” 其实刀哥一大把年纪了，也没有成家，他口中的小媳妇儿也是不存在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他挠了挠头说道：“不会，等我有小媳妇儿啦，天天训我都乐意。” 瞬间，哄堂大笑！ 东北的民风极为彪悍，但是好多真汉子在家都“怕”老婆，准确的说应该是极为尊重。 陈清水前世的，他还记得有人声称东北女人的地位很低，吃饭都不上桌的，那个时候陈清水一下子就乐了，不上桌是另开一桌，不然男的咋喝酒吹牛啊！ “会员卡估计了一下，这三天刀哥和大柱轮班倒，不停的卖，也最多赚回来二十五万，其他各种加盟费用收回来了一百三十多万，要是非常可乐，这回不能推广出去，咱们公司可就陷入困境了。” 一个稳打稳算的大管家，碰到一个干啥都激进的董事长，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站在一起，竟然让人感觉挺合适的。 陈清水呵呵一笑，然后自信的说道：“放心吧，我保证在未来10年内，东北三省的可乐市场是属于非常可乐的。” 陈清水抬头看了一眼璀璨的星空，爽朗地笑了，还真是期待未来十年的巨变啊。 魔岩三杰在奉天一炮而红，大街小巷的喇叭里都在播着这首鲜花和大海的歌谣，很多年年轻人说，自己好像从这首歌中找到了力量，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梦想。 也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听着这首歌，回忆自己当年的种种壮举。 不管是经济日报还是娱乐日报，甚至三省省报，都在争相报道这场壮阔而华丽的演唱会，非常可乐的大字报也高高的悬挂在魔岩三杰的身后，很多人不知不觉间竟然把非常可乐和梦想结合在了一起 黄百伦被采访时说道：“我当经纪人很多年了，这些年的歌曲都是在消费爱情和沧桑，但他们围绕的中心都有梦想的影子，只不过这么多创作人，却还比不上陈老板看得通透。” “创作靠的灵魂，陈老板能够写出这样的歌词，就足以说明他内心的强大，我想我们公司未来还会有机会和陈老板合作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彪悍的董大姐 演唱会非常成功，广告也非常成功，非常可乐，卖的也非常成功，可这些都还改变不了雪清公司资金不足的现状，想要将这次的天价投入收回，至少也得勒紧裤腰带过两个月的苦日子。 各个部门，除了基本工资发放外，福利和各种补贴都延迟到春节前一次性结清，刀哥也成立了催款大队，去各个公司将之前欠下来的款项尽可能要回。 总之，能不花就不花！ 只不过，企业拖欠尾款向来是常见现象，哪怕是雪清公司也是天天被催！ “都听好了，谁能把这笔尾款要回来，不仅马上可以转正，我还可以给他系上一股，然后包上一个大红包。” 一个穿着西服打着昂贵领带的职场男士，给这批新进公司的业务员下了第一个任务——讨债！ 在这批业务员的工作牌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 格立。 国内市场放开后，但凡有些实力的外企，都想拿下中东这做最大的市场，这空调界的大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只不过他们同样在淘汰上遇到了麻烦。 “经理，我们要是把尾款要来了，能给我们发多少红包啊？” 经理不屑的瞪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女人，其实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两拨业务员了，可惜都是无功而返。 他说道：“董阿珠，你要是能要过来，我保证给你一个不少你这个数的红包。” “你们也是，谁要能把这个钱在年底之前要回来，我保证你们年底至少拿到一笔不少于你们半个月薪水的年底奖金。” 没到年底，就是公司之间大型扯皮的现场。 三角债、僵尸债、水鬼债，每个公司都想尽可能的结算掉，各个公司都卯足了劲儿，派出人手去收债。 这个叫董阿珠的女人，眼角逐渐泛起了一抹荧光，他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笔钱拿到手。 略微翻开了一下讨债名册后，他最终选择了最近一直在风口浪尖上的一家公司——雪清公司！ “尾款啊，这个我真不太清楚哇，我们这是保卫科，这种事情应该去找财务吧？” “结钱？我们虽然是管钱的，但一毛钱也不能随便给啊，你得把运输部的提货单拿给我们。” “什么？提货单，这个我管不了，我真的管不了，这你得去找车间的人是吧？我就一拉货的，哪有权利给你签名提货单啊。” ....... 上班第1天董阿珠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想把这笔钱拿到手，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他把每个部门都跑了一遍，可是每个部门都在踢皮球，互相推诿。 不过还好，至少雪清公司还能管他一顿免费的午饭，同时提供休息时，不然他就得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啃馒头了。 “靠，还以为这些大公司的钱好要呢，结果和那些小工厂一个一样！” 尾款晚结，迟结，都是有其各自的原因的，有时候担心新合作伙伴的不定性，有时候也会担心新产品的潜在风险等。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无良工厂故意拖欠尾款。 董阿珠一边埋汰雪清公司，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公司的饭，突然他灵机一动：“你们都说自己没权力结，你们公司老大总有这个权利了吧？” 说干就干！ 董阿珠公司光荣榜上物色了一个人物，准备采取行动。 两天后，王大柱出门都戴着渔夫帽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亮，那女人今天不在吧？” “好像是没看见！” 王大柱这才放心的，从货拉拉里钻出来，可刚一下来就愣住了。 心里寻思着，这姑娘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然后无可奈何的说道：“董小姐，您就饶了我吧，我就是一个拉货的真的帮不了你啊！” 董阿珠追债已经追上一星期了，对雪清公司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她说道：“王部长，您就别再给我气皮球了，我早就了解清楚了，你是雪清公司的运输部长，这是公司的高层，而且还是公司的股东！” “就算你不能给我结尾款，至少知道这个流程该怎么操作吧，还劳烦您给我详细的讲述一下！” 王大柱是一脸绝望，这几天董阿珠就一直跟着他，时不时的就从你想都想不到的地方冒了出来。 王大柱是天天躲啊，这几天都不怎么来公司了，可还是低估了董阿珠的能耐，就是躲不掉。 “那个，妹子啊，这样，我给你签个单子，你去找总经理，他肯定有办法给你解决这件事。” “那行，不过咱俩得一块儿去！” 这人被忽悠多了，心眼儿也就多了。 董阿珠这几天被坑了无数次了，同样的套路可不能再掉进去了。 王大柱知道不好忽悠了，就说道：“这个是我表弟，也是公司高层，你俩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再带你去总经理办公室可行？” 董阿珠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看了看旁边的李有亮，记得光荣榜上也是有这个小伙子的照片的，就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快点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可不许再跑了。” “好好。” 李有亮个老实孩子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就看着自己表哥一脸兴奋的跑开，然后就木讷的转身也想离开。 可董阿珠一直盯着他呢，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然后说道：“李副部，王部长让咱俩在这里等他回来！” 李有亮无奈地说道：“姑娘，你被我表哥骗了，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李有亮无奈的解释了一下，还拿出前几次被王大柱推出来当挡箭牌的悲惨事例，声情并茂之下，才是让董阿珠慢慢的明白，过来自己又被坑了。 她神色低沉下来，然后又缓过神来，连忙说道：“他跑了没关系，你肯定能找到他，现在就带我去找他。” 与此同时，王大柱从工厂后门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公司对面的小饭馆,今天晚上陈清水他们几个约好了要一起喝酒的。 欢乐的局面，谁都没想到，一个要债的彪悍姑娘就要冲过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她是铁娘子哦 董阿珠看着年轻，其实是个正经的家庭主妇，年纪已经和陈清水差不多大了。 跟着打工潮，她进了格立当业务员，幻想着未来的好生活，心中渐渐燃起了一股努力的浪潮，这股彪悍的刚强作风，后来被人们称呼为铁娘子，称为华夏经济圈的一大王者。 “王部长，都这么久了，你衣服应该换好了吧？” 这突然闯进来的女人，似乎来者不善啊，是谁啊？ 几人的酒杯，直接悬浮在半空中，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董阿珠大步向前，找了个空座，直接一屁股坐下来，然后说道：“我是格立的业务员，贵公司有一批尾款已经拖欠三个月，今天要是不能把问题解决，我就不走了。” 李有亮尴尬地低下头，他今天可算是个叛徒啊，可是就这位大姐的彪悍劲儿，这么几个人能降服得了。 王大柱无奈地说道：“大姐啊，要是有办法给你结，能不结吗？但是咱们不能耍无赖啊”。 “我无赖？你们拖欠尾款还有理了，反正我话撂在这儿了，在尾款结算以前你们去哪我就去哪儿，这就是我的工作！” 王大柱没辙了，他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讲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他跑到陈清水身边，在他耳边简单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介绍了一下。 “格立的业务员，催款的，可彪了呢！” 一个女子的气场，却能表现出雄鹰济沧海的辽阔、青龙腾飞的霸道已经虎啸山林的压迫，在气场上毫不落下风。 陈清水在这个女人推门的一瞬间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啊，他淡淡地说道：“怎么称呼？” “董阿珠！” 嘶~这个名字陈清水有点印象啊。 商业铁娘子董阿珠，可不是一般人啊，从一个家庭主妇，一口气干到了格立董事长，铁面无私，刚正不阿，以刚强彪悍、霸道执着著称，将格立管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陈清水，记得那个董阿珠就是从格力业务员开始干的，难不成就是眼前的这位？ “董小姐，面带书生气，想必也是象牙塔里出来的吧！” 董阿珠面不改色：“不才，芜市职业技术学院的。” 陈清水借着嘘寒问暖的问道：“董小姐成家了吗？” “成了，而且我小孩今年能不能吃上饺子，可全凭诸位，能不能高抬贵手了。” 陈清水接着问了一些其他的基本信息，好似在套近乎、转移话题，实际上在确认眼前这位姓董的小姐的身份。 经过信息对比后，陈清水几乎有9成的把握，确定眼前的这个董阿珠就是他前世记忆里的，格立铁娘子！ 陈静水激动起来，不自觉地微微握了手掌，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行走的牛股！ 陈清水呵呵一笑，然后说道：“事情我大概了解清楚了，这只是一场单纯的误会，我们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恶意拖欠尾款呢？” 态度一下子360度转变，让董阿珠的神经再次警觉起来，她说道：“误会不误会的，是贵公司与我公司之间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只负责收账，其他的和我没多大的关系。” 雪清公司最近的大笔投入太大了，公司账上能够流动的资金少之又少，不然陈清水也不会舔着脸当老赖啊。 不过别人的钱可以赖，但是董阿珠的债不能拖，他可是知道这女人的铁腕手段，用她的话讲：“我眼里只有两种人，我的人和我的敌人，对待敌人，就是得不择手段！” 你要是敢拖她的尾款，绝对能把整个公司都搅得鸡犬不宁。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既然是误会，那尾款自然是得结的，把单据都拿出来吧，咱们当场核算清楚，我让会计把钱送过来。” 这话还像个样子，董阿珠将公司经理给他开具的证明拿了出来，然后说道：“贵公司一共欠款一百三十七万六千四百零五块，这是账单明细！” 董阿珠拿来的账单全都是复印件，而且每个上面都没有雪清公司的签字——这也很正常，原件只有一个，要是弄丢了钱就真的要不回来了，格立那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一个小业务员。 陈清水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董小姐是新手吧？要钱是得出示我公司收货单的，必须得有签收人的亲笔签字，还得出具贵公司有效力的收据，仅凭这么几张复印件，恐怕没有哪个公司敢把这个钱给你啊。” 话里的意思，董阿珠也听明白了，要到钱，必须得出事双方证明，不然的话很有可能被二次要账。 她说道：“我，我今天没带收据，不过我可以先给你写一个证明，明天你让人去我公司补就好了。” 听得这话王大柱就知道陈清水把这女人给镇住了，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老板就是老板啊！ 陈清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董小姐啊，你这新手真是够新的，我得好好给你讲讲这个尾款的事情了......” 陈清水正准备开口，看了一眼四周，然后说道：“大柱，德林，你们先回去吧，今天晚上这顿饭应该是吃不成了，董小姐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王大柱和莫德林等人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都这个点了，孤男寡女待在一起不太合适吧，而且这女人可是个修罗呀。 陈清水见一个都不动，说道：“要不然我走你们留个人来处理尾款的问题？” “不了，不了，还是让陈老板来处理吧。” “对对，陈老板来，陈老板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个大包间里就只剩下陈清水和董阿珠两个人了。 陈清水率先开口说道：“董小姐，看得出来你是个非常努力的人，就冲着你这分儿执着，我好好和你讲一下尾款里的东西。” “首先，严格来说，我们公司并没有拖欠贵公司的尾款......” 第一百六十三章 要债狂人 尾款指某项费用除了已交付的定金或前期付款而剩余未交的部分费用，在商业合作时，通常会约定结算尾款的具体时间或结算范围。 也正是因为如此，尾款结算经常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商场上常见的三角债和僵尸债的根源也都源于此。 “董小姐，催收尾款是一门技术活，你要由浅入深，由轻到重的和当事人交谈，不能一棒子打死。” “而且更不能动不动就说打官司之类的话，你要是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保证都不用，第2天你就会被公司辞退。” ....... 对于这个未来的商业铁娘子，陈清水也不吝惜口舌，将他不知道的一些关于尾款的秘辛，详详细细地给她讲述着。 这些道理，很是使用。 陈清水的良苦用心也让董阿珠的态度缓和下来，她不解地说道：“欠债还钱明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怎么感觉我们反而成了弱势的一方。” “这就是商业啊！” 商业的世界，是以利益关系为发动机，以人情世故为柴油的，谁也不想只做一单子买卖吧，谁不想让这些柴油永永远远的烧下去。 董阿珠脑海里很乱，乱七八糟的理性和陈清水讲述的事实碰撞在一起，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不过半晌后，她缓缓抬起头，然后坚定的说道：“要是让我当了老板，我绝对不会纵容这些僵尸户。” 陈清水淡淡的点点头，眼前的这个董阿珠和前世里的铁娘子可真像啊。 拖欠货款是很多传统行业存在的现实，多少企业被这种现象搞得头痛欲裂，却基本上都是无能为力。 可这铁娘子不信这个邪啊，催款手腕向来铁的可怕。 她的做法很简单而又霸道：凡拖欠货款的经销商一律停止发货！补足款后先交钱再提货。 这一举动肯定遭受不少人的反对，甚至有人放出话“有她没我！”董阿珠知道后霸气回应:“那就有我没他！” 当初可是有不少人等着看董阿珠的笑话的，可就是这种刚强而执着的手腕，得到了公司老总的支持，也成就了铁娘子的一代传奇！ 陈清水轻轻的笑了笑，打趣道：“如果这是你的坚持，那我不便多说，只是想要做到的话，仅凭你一个小小业务员的身份可是远远不够的。” 这样的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肯定会当场嘲笑董阿珠说大话掉大牙。 “那我就成为格立的董事长！”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董阿珠没有丝毫的犹豫，这难不成就是强者与生俱来的自信吗？ 陈清水不知道答案，他此时就在想，强者之所以能成为强者，究竟是伯乐期许，还是命中注定？ “那这杯酒，我就提前预祝董小姐的成功了！” 董阿珠一愣，甚是惊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是啊，一个小小的业务员还是个试用期的，竟然就定下了这样的目标。 可陈清水的记忆，却让他非常明白，眼前的董阿珠还就真的成为了那只天鹅。 有一句话，这个时候浮现在陈清水的脑海中，是前世那位铁娘子的一句名言。 ”顺手就可以拿到的东西，不叫目标；一定要跳起来达到的东西才叫目标。” 董阿珠真的挺开心的，他实在是没想到给予他这份鼓励的，竟然是被他当做敌人的欠款公司。 “陈老板，今晚多谢您不吝赐教了，不过贵公司的货款，我还是希望能够尽早结清。” “我明天就会带着陈老板提到的所有收据和单子前来，希望到那时候贵公司的高层，不会有人再拿我踢皮球寻开心。” 说完，董阿珠就急匆匆地走了，眼神中绽放了也行的光芒。 陈清水还真是感慨啊：“时势造英雄是没错的，可是那些英雄没 有了时势，有能够成为另一个英雄。” 一番感慨后，陈清水习惯性的点了根烟出来，透透气。 “那个女人，很不一般啊”。 我的天！谁在说话？陈清水直接被吓得一哆嗦。 一扭头竟然看到了莫德林，他问道：“你想吓死我呀？” 莫德林本来是打算跟王大柱他们一块离开的，可是实在按不住心中的那份好奇，想知到陈清水究竟会跟董阿珠说些什么。 陈清水轻轻一笑，然后深沉的说道：“未来的华夏，会有半边天是属于董阿珠的。” “能够让你做出这么高评价的人，不多，”莫德林向前一步：“所以，你的话我信！” 翌日一大早，还没等董阿珠过来，陈清水就风风火火的让财务部主动去格立公司交接、结算，而且还一口一个董小姐，让董阿珠的面子足足的。 “阿珠啊，厉害啊，短短一星期内，竟然就为公司追回了100多万的尾款，我一定给你好好的记上一功。” 董阿珠不喜欢这些虚的，直接问道：“经理，功不功的，不重要，我想知道我年底奖金能加多少。” 这么耿直的女人可真是少见呀，把经理都愣了一下，他轻咳一声，然后说道：“我说话算数，半年工资3000元，加上原来的，阿珠，你年底奖金得有4000元了呀。” 董阿珠拿出小本子记了一下数字，轻飘飘地说道：“谢谢经理。” 然后拿上小布包，看着地图又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经理看着董阿珠的背影，无奈地说道：“真是个工作狂！”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董阿珠不断地成为奉天各大公司的噩梦，无论是纺织厂还是包装厂，无论是加工厂还是皮革厂，都有他要债的身影。 好多陈年老债，都被董阿珠救活了，几乎所有公司高层都知道了董阿珠这个名字。 在奉天，她直接一炮而红。 只要是公司，不管欠钱的还是没欠钱的，看到他董阿珠的名字都得颤颤抖抖的。 一天，莫德林看着报纸，喃喃道：“这女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就这么虎！” 然后一处新闻，让他眼眸一紧：“董阿珠被告，格立领导欲辞退保身？” 第一百六十四章 推波助澜 事情是这么回事，不是每个公司的老总都这么好脾气，董阿珠彪悍的手腕遇到了一个脾气火爆的电器城老板。 不过毕竟理亏，直接放话了：“要钱没有，大不了退货！” 然后，他就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去三亚度假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电器城被搬空了一半儿——董阿珠，还真帮他”退”货了。 这位老板是格立公司的老客户了，每年都会下大笔的订单，被一个新来的业务员如此对待，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炸起来了，直接提起了诉讼，控诉董阿珠涉嫌偷盗！ 同时也向格立总公司提起了抗议：“有她没我！” “这娘们真虎啊，领着公司十几个业务员把东宏电器城所有格立品牌的空调全都搬走了，就连墙上挂着的那一个都拆了螺丝带走。” 莫德看笑话似的，笑的合不拢嘴，他说道：“陈老板，这小妞的祖上可能和你家有亲戚呢，这做事风格可真像，你那天晚上和他聊了这么多，这些是不是都你教给他的损招啊？” 陈清水看着报纸上的报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这债催的，伤势够爽了，不过这麻烦惹得也真够大的！” 那个电器城，和那种摊位外包式的电器市场不同，基本上都是属于那么一个老板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了，那家伙有向总公司举报的途径。 人家直接放出狠话“有我没她，”搞不好奉天的分公司真会把董阿珠给开除了。 “根据我得来的消息，格立分公司的经理，快扛不住压力了，他要是一松口，这位董阿珠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不得不说，奉天分公司的经理也是够倒霉的，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来一个天才业务员，结果又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是想保都快保不住了。 陈清水略微想了想，然后说道：“诶，德林，咱们公司的空调都是老型号了，是不是该考虑换一换了？” 另一边，本以为是难得的一次艳阳好天气，却充满了躁动之意。 “阿珠啊，阿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做事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呢？现在沙老板那边向总公司提出抗议要开除你法院那边的传票也到了，你让我该怎么办？” 经理都快气炸了，天晓得他扛了多少压力呀。 奉天分公司的业务，每年有30%都是来自这位沙老板，这么大的合作商要一下子吹了，他这个经理估计也得吹了。 董阿珠挺着胸脯，上前一步说道：“就算他是大客户，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我的姑奶奶呀，你就服个软吧，他要是吹了，你们年底的奖金都得泡汤！” 董阿珠的身后站着的都是公司的其他业务员，那天搬空电器城的事，他们多多少少也都掺合了一些其中几个资历比较老的说道：“经理，阿珠也是为了公司才那么做的，咱们不能卸磨杀驴啊。” “是啊，经理，咱们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总不能因为他进的货多就能干预咱们内部的人事调动吧。” 经理一个脑袋快有两个大了，他无奈地揉了揉眼睛。 “你们说的倒是轻巧，你们知道这30%意味着什么吗？30%每年就是两千万的单子，你们谁要是能签够两千万的单子，我现在就和我姓沙的结束和合同！而且还会向总公司发函，确定副经理的人选！” 完了，完了！ 经理脑袋里都乱哄哄的，年底汇总时，他倒数第一的位置估计无人能撼动了。 开了吧，要不然就开了吧——开了，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正当经理心头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也声急切的刹车声，一辆豪华的公爵车稳稳当当的堵在了门口。 经理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有大人物来了，连忙出去迎接，他问道：“这位老板，您这是？” 从车上下来一个浑身横肉的男人，他拿下墨镜，淡淡地问道：“董阿珠在这里吗？” 经理吸了一口气，他看眼前这人的架势和身上散发的气息，恐怕是混道的吧，我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董阿珠这女人不会还惹了其他麻烦吧？ “在，在这里的 请问您？” “嗯，受人之托，来找董小姐订购一批空调！” 没错，这个一身匪气的人就是刀哥。 陈清水让刀哥来下这个单子也是有其他考虑的，他想给董阿珠铺路，给他壮一下声势。 和马小云不同，董阿珠是打工人，想要一路成为格力的股东，在爬上董事长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 因此，陈清水想推她一把。 一听是来生意，经理瞬间眉开眼笑，连忙把刀哥请进去，同时喊人倒茶，紧接着就把公司产品手册放在桌子上，然后热情的说道：“我们公司最近最火的是这款，马力十足！” “还有这款，在基本功能外还可以做到抽湿和送风，夏天的时候这凉风吹起来老舒服了。” ....... 经理是业务老手了，不管什么款式的空调都能夸得天花乱坠，不管是大老板还是小客户，在他这般忽悠下，最后基本上都能点点头。 可是这回他是碰上硬茬儿了，刀哥理都不理会他，直接问道：“小子。，想在奉天做大做强，就得懂点规矩，董小姐呢，赶紧给我请出来，不然我不介意去你隔壁街买扬子空调！” 经理吧唧两下嘴，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壮汉，只能灰溜溜的回去，说道：“阿珠，应该还是你的老客户了，你去接待吧！” 还真是有些挺不好意思的，刚才还在嚷嚷着要把董阿珠开除，结果还得靠人家敛单。 董阿珠也挺疑惑地，他当业务员这些天都是在讨债，因为没有发展业务，可能会有所谓的老客户呢。 “请问，你是来找我的吗？” 刀哥对比了一下手中的黑白照片，确认是董阿珠，然后霸气的说道：“就是你了，我朋友向我推荐了你，说买空调找你就对了。” “我今天不多要，先给我来50台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给红包就爱 在90年代的时候，人们中意的三件套还是缝纫机、自行车和手表，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空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格立在奉天的分公司，每年虽然能够有几千万的订单，可实际上这些订单大部分都是来自各个公司和工厂的长期合作，这也是为什么经理这么在意杀老板。 “先生，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想，您口中的委托人究竟是谁啊？” 刀哥爽朗一笑，然后说道：“他说他算是你的引路人，或者也可以称呼为老师。” 那天，陈清水毫无保留的和董阿珠分享着自己的心得，这些心得是陈清水两世积累下的经验，是无价的瑰宝。 “老师？” 董阿珠一脸疑惑，唯一能称得上他老师的人，在遥远的芜市。 难不成？董阿珠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那个委托人不会是雪清公司的人吧？” 刀哥淡淡的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不重要，不重要，反正你俩早晚还能再见到的，不过你们这空调够数吗？” 这个时候经理连忙冲上来，满脸笑容的说道：“放心，放心，我们是辽省最大的格力代理公司，要多少有多少。” “就算我们这里不够，也可以马上从附近仓库调来。” “嗯，不过记着，我们公司的业绩得算在董阿珠的身上。”刀哥接着说道：“我们公司未来几年，都会需要大批量的空调，老板的意思是希望能将这个业务委托给一个可靠的人来负责，这个意思你明白吗？” 经理咽了咽口水。 他明白，董阿珠在得罪人的同时也得到了一些大佬的赏识，这个订单恐怕就是某位老板来帮董阿珠摆脱困境的吧。 一个是雪清公司，一个是电器城，老板该如何取舍？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么大的业务，我也是打算交给阿珠的，阿珠是我们这里做事最认真的业务员了，交给它准没错。” “你们要的这50台的型号？” 这可一下子把刀哥问住了，对于空调上的事情他是一窍不通啊，他立即灵机一动，说道：“问阿珠把，阿珠应该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样的空调！” 董阿珠待在原地一脸懵懂，本来想再多问上，可经理一口插进来，说道：“哈哈，我懂，我懂！” 经济的发展，那也造成了思想的开放，这年头有不少老板都喜欢搞个所谓的旧时人，你自然怀疑董阿珠和陈清水的关系可能不那么清白。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把空调卖出去，世界末日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刀哥看着经理，淡淡地说道：“空调年底之前，记得送到我们公司！” “至于尾款，我老版只了一句话，那就是可不想被董小姐搬空仓库啊。” 董阿珠的脸上瞬间浮起了一抹绯红，紧接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请您将陈先生转告，阿珠谢谢陈先生出手相助，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董阿珠个聪慧的女人。 这么长时间，他也终于想明白，究竟是谁在出手帮他了。 刀哥点点头，说道：“好好干吧，陈老板对你的期望很大，他还说，以后你要是当上了格力的董事长，以后得给我们公司打个大折扣！” 越说越远，阿珠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年底的一个多月就在催款中淡淡的度过了。 一九九零年的春节，你是一个不平凡的结点，和上一年相比，家家户户桌子上的菜肴又丰盛了一些，门外噼里啪啦的满地红，也感受到了年节的喜悦。 “清水，饺子，饺子摊开一下！” 被江雪儿这么一催，陈清水一激动直接伸手去掀锅盖，结果一下子被烫到了。 江雪儿瞥见，连忙舀了一勺凉水，把陈清水的手指泡了进去，然后心疼地说道：“没事吧？” 这个时候的江雪儿，一脸的小女人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陈清水可是记得他刚刚重生到这具身体上时，第1次见到江雪儿时，那股彪悍劲儿。 新年新气象，人生不重样，说的还真有那么个味道！ “饺子，饺子！” 青青坐在饭桌前，敲锣打鼓的，小孩子嘛，最喜欢过年了。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的坐在桌子前，其乐融融的，陈清水淡淡地说道：“青青，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能拿到这个红包哦。” 陈清水神神秘秘的从口袋里拿出那一个红色的小包包，看到这东西后，青青的眼睛一下子就被拉直了。 奶声叹气的说道：“红包，我要！” “那青青，爸爸问你，爸爸和妈妈，你比较爱谁啊！” 这个问题，确实难回答哈，青青眼睛四处飘着，古灵精怪的。 江雪儿感觉挺尴尬的，说道：“你把红包给她就是了，多难选啊。” 陈清水没有作答，拿着红包在青青眼前晃来晃去，然后得意洋洋地说道：“青青，快说更爱爸爸，你就可以那着红包去街上买糖人了！” 江雪儿无奈地偏过头去，感觉陈清水还是本性难移，这个时候还得使坏。 亲亲哦，青青小嘴巴突然跃起，直接把红包从陈清水那手里抢了过来，然后小腿巴巴的就跑到了江雪儿的身后，奶声奶气地说道：“给红包的时候是爸爸好，不给红包的时候就是妈妈好。” 陈清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也骄傲的点了点头，他感觉这小妮子这么机灵，长大了肯定不会被骗。 江雪儿幸福的揉了揉青青的头，然后说道：“青青，小孩子可不能这样啊，爸爸就算不给你红包你也得爱他呀。” “嗯嗯！” “对了，雪儿，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之前魔岩三杰演唱的时候，雪清公司定制了大批的连衣裙，这几年谁觉得挺好看的，就按江雪儿的尺寸要来一个。 “看看，好看不。” 陈清水给江雪儿买的是一件蓝色碎雪花连衣裙，蓝色的安静淡雅，配上江雪儿的天生柔情，简直是绝配！ 江雪儿比量了一下，不大不小，刚刚好，心里暖洋洋的，感觉这才是一家人该有的模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浦东的曙光 在汹涌的黄河的尽头，有一个号称魔都的城市，这里是华夏最早接受现代化商品的地方，在解放以前有过一句戏言：除了魔都人，其他都是乡下人。 魔都这里，上演过许多故事，有英雄美人之间的慷慨壮阔，也有难以抹灭的历史痕迹，当然这里最令人在意的还是遍地黄金的传说。 “呵呵，陈先生，我可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上通知您了呀，这大过年的没麻烦你嘛。” 这个满脸笑容的白领，就是魔都花旗银行的行长，他现在对陈清水的态度可谓是390度的变化呀。 董红杰热情地说道：“按照您之前交代的，在联想股价跌到三毛之后，将2,500万全部投进去，现在股市果然已经开始回升了。” 奉天距离魔都有有两千多里地，陈清水从得到消息在赶到这里就已经是5天之后了，就在这5天里，联想的股价果然在缓慢的回暖，这可让董红杰想起了陈清水当初说过的话。——“跌三毛后，联想的股票会缓慢增长到9毛。” 陈清水瞥了一眼数据，心里大概算了下，这一回大概能赚到一千六百万的样子，也算是解了公司的燃眉之急。 联想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大公司，未来股票的升值空间还会很高，只是陈清水没有这个耐心等下去了，已经像这样的企业向来是多灾多难的。 董红杰轻轻的看了一眼陈清水，然后试探性的小声问道：“陈先生，我在这行也干了有些年头了，见过不少投资好手，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能够预测涨到多少。” “您？” 股票是和市场一样的价格，多少是由市场和股民共同决定啊，对吧，从来没有人能够预测一只股票能够涨到多少，除非这股票的后面有黑幕。 陈清水轻轻一笑，满不在意的说道：“随便瞎蒙，我要是有那本事，还用得着辛辛苦苦的经营公司吗？” 董红杰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男子有操盘的本事，他淡淡地说道：“已经八毛五了，现在的形势一片大好，我建议您再等上一段时间再抛售套现。” “不了，我急用钱，以后再找机会吧。” 春节过后马上就到3月份了，1990年的这个3月伟人卸任，新领导人上台，也算是一个历史的节点，对于陈清水而言，他最在意的是魔都的浦东新区。 “把钱都套出来，然后其中的一千万，还留在花旗银行里，请董行长在未来一年里，在魔都浦东尽可能的购置地皮。” 嘶~ 董红杰两眼微眯，他得承认他真的是一点都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啊。 魔都虽然是个好地方，但这些好地方里不包括浦东，在魔都本地人的口头禅里有这么一句话 宁要浦西一寸地，不要浦东一套房。 他淡淡的提醒道：“陈先生，我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都在浦西，浦东的地皮根本没有任何的商业价值。” “您要是想在魔都买上一些地，我们花旗银行有些多推荐，是我们银行经过实地考察和风险评估后选出来的最具有商业投资价值的土地。” “而且，浦西的投资价值远远高于浦东，袁先生这笔投资可一定要理智慎重啊。” 陈清水浅浅一笑，心里想象着魔都的浦东新区那壮阔的场景，绝对称得上是世界一级大都市。 几个月后，建设浦东新区的战略方案就会出台，关于普通地皮的照片也会如火如荼的进行，不过浦东新区真正建立还得在4年后，就在这4年里这块鸟不拉屎的地界上，焕然出新的生机。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董行长，实不相瞒，大师给我算过卦，说我今年会有破财之灾，这破解之法就是让我在龙抬头的浦东买上大批的地皮，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呀。” “唉，没办法，这生意做多了就信这个，不然我睡不着啊，心里堵的难受。” 董红杰很无奈，他可不认为陈清水这种精明的人还会沉迷于玄学这些东西。 他说道：“放心吧，我会把陈先生的资金打理好的。” 陈清水缓缓的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这座古老的魔都，心中充满了期望。 “这座城市的未来，必须要有我陈清水的一席之地。” 北上广深，这四座城市是陈清水前世的时候，华夏的一线城市，在世界上也是数一数二的，这座城市里最先崛起的便是魔都和深城。 深城太远了，陈清水一时半会儿不想插手，因此将战略的重点钉在了长三角的魔都上，这1,000万还只是个开胃小菜，等这些地皮拿下后，一个接一个的项目，会从陈清水的办公桌上敲定。 董红杰笑呵呵地走到陈清水身边，说道：“陈先生，难得你能来魔都一次就让我带您尝尝魔都本地的特色菜把。” “不了，这次出差太过仓促，家里的事都没安排妥当，不过我们还会有机会的。” 董红杰感觉陈清水就是个怪人，干事儿说话都不按常理。 他无奈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好吧！” “要是陈先生以后光临魔都，可一定要通知我啊，我们花旗银行致力于为每个客户提供精致的服务，保证会让您满意的。” 这就是一个天才投资人的地位，类似于花旗银行这样的大财团，格外注重投资界的那些鬼才怪才。 陈清水看中的联想股票，绝地逢生，从强制退市的边缘，一路稳定提升直接吸引了董红杰的目光，对其重视程度也上升了好几个指数。 聊了好久，都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董红杰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口问道：“陈先生，您在投资上这么有天赋，就不考虑再选中一只好股吗？” 陈清水微微一笑，然后淡淡的说道：“就长虹吧！” 长虹？这个股票略有耳闻，董红杰对这支股票的定性一直摇摆不定。 “陈先生，您确定是长虹吗？” “就他了，不过这回我就不参合了，怎么利用好这次机会就看董行长自己的了，我保证他会让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奉天工业园区 商界，通常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便是同种类型的企业或者工厂都会聚集在一个特定的区域，很多人都会疑惑不解的问道：不会产生竞争吗？ 竞争肯定是存在的，可它赋予各个公司的其他优势远大于这份竞争的。 最简单的例子，陈清水前世的时候出名的肥市步行街和南都夫子庙，在历史文化的基础上，建立了一座全国闻名的美食街。 相互在竞争的同时，也为这座美食街的影响力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其结果就是吸引到了更多的顾客和投资者，这样的正面效果不比竞争更香吗？ “这就是我准备筹建的奉天园区！” 在非常可乐的战略结束之后，陈清水又准备进军重金属行业，只不过这一回他的手笔比非常可乐还要惊人，不是一座或者两座的工厂，而是直接建立一个体系完备的工业园区。 雪清公司所有的高管基本都在场了，可是一下子好几个亿的投资，他们谁都不敢轻易的开口评论。 陈清水见状，问道：“我已经介绍完了，你们就没什么意见要提的吗？” 这一问，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半晌过后，王大柱轻声说道：“陈，陈老板，我觉得这，应该赚不到什么钱吧，咱们可能几十年都收不回成本。” 一个工业园区，最重要的就是地方要足够大，哪怕选择奉天周围偏远的荒地，价格也是惊人！单单是把这些地皮买下来，恐怕就得斥资两个亿。 买下地后，按照陈清水的计划，会也难容铜矿为基础建立一个铜厂，生产用于各个各行业领域需要的成品铜，同时将工业园区的其他土地外包给相关公司。 只是这个价格，是普通土地的三倍以上租金，应该不会有什么公司会当这个冤大头吧？这工厂现在什么地方不能做啊？ “对啊，回收成本太难啊，怎么可能会有人花这么高的价格租赁土地呢？” “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 ....... 众高管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谈论着各种各样回收成本的办法，可是他们无论怎么讨论都认为花上两个亿开垦这片荒地是不智之举。 就在众人纷纷反对的时候，莫德林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的这个工业园区可行！” 这... 连一向求稳的莫德林也点头同意了，这还让其他人怎么评论啊？ 莫得林接着说道：“陈老板的格局就是大，这个产业园区简单来说就是同领域行业的人建立的一个大型生产区。” “如果能建立起来别说三倍租金了，马上是咱们开上4倍或者5倍，都有不少的人争先恐后地要来。” 紧接着莫德林直接起身给众人算了一个简单的账，直接拿雪清公司自己举例。 “大家都知道咱们公司的非常可乐卖的很好，可是大家有没有计算过成本，我们公司生产饮料原浆的工厂都在连城，可是饮料加工厂却在奉天，可要是我们的加工厂和原浆制作厂都在连城的话，那么我们每瓶饮料的造价至少还能够降低1.5成。” “物以类聚，那些干电线厂光缆厂的，他们也有原料运输成本和成品运输成本吧，可若是我们将这些工厂集中在一起，这个运输成本就会大幅度的降低买节省的资金，可比咱们收的三倍租金多多了。” 这个账算下来之后，众人恍然大悟。 工业园区，是衡量一个城市工业水平的关键，也是城市招商引资最有利的底牌，陈清水前世的那些大型城市，都有自己专属的大型工业园区或者科技产业园，这些著名的园区成为那些城市发展的源动力。 陈清水记得雷书记说过：“奉天，在他的手中一定要成为一个不一样的奉天。” 这个工业园区的计划便是陈清水和雷书记共同敲定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也同样是想给奉天的子孙后辈留下一做GDP的永动机。 陈清水笑呵呵地，接着说道：“你们都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自然知道当初咱们家工厂扩建的艰难，根本找不到足够的玻璃供应商，主要是那些生产玻璃的工厂都和咱们是邻居，当初还用满世界跑断腿吗？” 众人纷纷点头，介绍到这种程度，估计没几个人不明白工业园区的价值和意义，只是这动辄两个亿的投入，让他心头直接压下了一块巨石。 一个饮料厂的厂长，犹犹豫豫的说道：“陈老板，我知道这个工业园区的战略是正确的，可若是将这两个亿拿出去，咱们公司这几年其他业务就没法发展了呀。” “是啊，咱们公司非常可乐卖的一片大好，在这个时候就得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尽一切可能扩线灌装厂，实现利润的最大化，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咱们公司的可乐能火多久。” 其他主管纷纷点头，基本上都是这个意思，这非常可乐才火上半年就为公司创造了近乎一个亿的利润，在如此可怕的数字下，就没几个人能保持冷静。 陈清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哪哪个公司不被债啊，债多不压身啊。” “雷书记那边已经答应，将奉天市未来三年的发展资金，挪出一个亿投进这个项目。” 雷书记那边，也是下血本儿了，铁了心要把工业园区建立起来。 “至于另外一个亿...我想把雪清罐头商标卖了！” 此言一出，瞬间震惊了所有人，雪清公司可是靠着罐头起家的，在不少人眼中雪清罐头才是公司的根本，怎么能说卖就卖呢？ 当即就有人反对道：“这怎么可以？咱们公司的根本就是罐头，不能卖！” “对，哪有人会卖自己的祖业呀？这行不通！” “我也不同意，大不了咱们把南荣铜矿卖了，就是也不能动罐头厂，这要是真的卖了，你后雪清罐头就是别人的了，那咱们雪清公司的名头还有什么意义！”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火yao味儿都逐渐起来了，看样子众人的反应比陈清水预计的还要激烈。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三大园区的规划 场面濒临失控，各个高管和经理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件事，有的人支持，有的人反对，整个会议室里嘈杂一片。 得承认，雪清公司的这两个字来源于罐头，一下子卖掉，确实不太妥当，陈清水也没真的想卖，只是不希望看到公司高层太过看重罐头业务，毕竟罐头的利润已经远远跟不上饮料了。 这一回，他只是想在罐头上开上一刀！ 一个综合业务的公司，绝对不能将公司所有的业务和产品都共用一个商标，一旦这个商标出现了任何意外，会给公司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 赫赫有名的大众集团，旗下商标无数，包括大众，斯柯达，兰博基尼，保时捷等等，这便是防范于未然的一种具体体现。 同样的手法，还有字节跳动，字节跳动有着数亿用户，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今日头条和西瓜视频竟然是一家公司的。 雪清公司未来势必要做大做强的，陈清水想要的，是构建出数个知名商标，而不是只有一个雪清。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了一个建议，说道：“要不然，咱们就外包联营吧，将雪清罐头东北以外区域的经销市场让出来，来赚取每年的管理费”。 类似的方法，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比比皆是，最著名的就是共享单车了，各个城市的单车负责人，基本上都是加盟性质的，在公司指导下构建单车市场，但是每年都要交上一笔不菲的管理费用。 “这个可以，只要不卖，怎么着都行！” “对对，我也是这个意见，咱们公司的罐头卖的这么好，不知道有多少同行都盯着呢，肯定会有人愿意加盟的。” “对，就搞加盟那一套！” ...... 声音逐渐地降了下来，大概是达成了一致，加盟是个好主意，在加盟的同时还可以接受同行企业挂靠，也能够赚取不菲的费用。 陈清水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对雪清的热爱，我都明白，既然这样，那先前关于雪清罐头出手的提案就推翻吧，我们现在讨论关于雪清罐头加盟和挂靠的事情。” 挂科也是历史的特定产物在90年代的时候，经济大环境虽然放开，可是个人工商户的注册还是有着相当的难度，大部分下海的青年都选择将自己的公司挂靠在某个集体企业或者国企之下。 雪清公司也是上级转让的集体企业，因此也有着挂靠的资格。 “挂靠可以，可是必须一次交清三年的管理费，万一他用我们的商标胡作非为，我们就可以立即取消挂靠关系，并且拒绝退还管理费。” “胡说得对，还有就是，选择加盟的同类型企业，必须严格使用我们公司提供的罐头配方，并且接受我们的随机检验。” ...... 这不就商量起来了吗，他们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老工人了，虽说没有精上过，可是对罐头市场深有研究啊。 这些经验变成了他们今天发言的资本，陈清水只需要略作补充相关的提案和具体的实施方案，基本上都能够通过。 可比陈清水当初自己接手包装厂时要轻松多了呀。 “有亮，刚才各位高管的发言都记录下来了吗？” 李有亮点了点头，说道：“大概都记清楚了！” 陈清水缓缓起身，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奉天园区的建立，是关乎奉天未来发展的，是奉天经济区的核心，咱们公司能够掺和进这个项目，是上级的信任，也是公司实力的体现。” “这个项目要是能够实现，也算是我们为子孙后代留下了一座宝库，所以诸位！拜托了”。 丰田工业园区最终被命名为奉天大工业区，选址于奉天苏家屯。 按照市上级的城市规划，在奉天市区面积扩建后，刚好能够跟苏家屯的大工业区接壤，整个大工业区可以以半月芽的形式环绕奉天市。 陈清水带着白帽子，看着眼前这片荒地，说道：“这片土地，大部分都是荒地，可其中也有一部分耕地，土地的租赁一定要和当地居民达成共识。” 土地都是集体的，个人只能拥有使用权，这是国家政策。 还好，现在的房地产并未火热起来，很多人没有拆迁的概念，不然的话单单是拿到这些耕地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陈清水今天带着专业人士来到这里，就是来实地考察的，不仅在考察土地面积，也得考虑地质问题。 最重要的便是路，最让陈清水在意的便是这片土地中间的一座小山。 他在地图上指着这块山体说道：“这里，必须想办法炸开开辟出一条隧道来，不然的话工业园区的工厂，就得绕道很远。” “还有这里，这里要留出一条足够宽的公路来，在设计图纸的时候千万不要忽略了，不然后期会很麻烦。” 还真是语出惊人啊，他身后的这些大学生都快习惯了，用他们的话说跟着陈先生做事，踏实而刺激。 就这片面积不大的荒地中，陈清水不是要开隧道，就是要填湖，可比那些一张嘴就吹牛的老板踏实多了。 莫德林淡淡地说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工业园区建立起来呀。” “时代在发展，工业园区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等到我物色的人选从M国回来后，我还要建立高新技术区，等到10年之后奉天也必须得有自己的文化产产园。” 陈清水所说的人物便是张朝阳，算算时间的话，他应该已经在麻省理工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便是陈清水高新技术区建立的开始，互联网的这盘硬菜必须得吃上热的。 莫德林淡淡的说道：“你小子的胃口可真够大的，工业园区都还没建立完成，就已经在思考文化产业园和高新技术区了。” “没办法啊，市场变化太快了，如果不未雨绸缪的话，像我们雪清这样的公司很容易消散在这片汪洋大海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我们不生产水 饮料行业异常火爆的同时，矿泉水的市场也逐渐打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矿泉水市场未来的大哥娃哈哈也已经开始布局了，只是其次的推广都没成功，也不晓得是什么原因。 一开始是娃哈哈请井冈山打广告，市场非常惨淡，后来换成了毛宁，结果毛宁的负面新闻不断哇哈哈哈，又做了一笔坏账，才去找的王力宏，这个时候的王力宏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弯弯小歌手。 这天，天气晴朗，莫德林兴致冲冲地给陈清水看今年一季度的销售报表，从他的笑容就能够猜得出来，销售成果肯定不错。 在这半年里，国内的饮料市场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态势，一些老牌的饮料公司也是策马向前，占据了不少市场。 可乐行业，可口可乐借助陈清水提供的活动漏洞，干掉了百事可乐，和非常可乐形成了两极并立的态势。 “在国内所有饮料巨头里，咱们公司一季度的销售额已经能排进前10了，国内饮料的三大巨头，还是健力宝，哇哈哈和乐百氏，其中健力宝还是其中的老大，销售额搞的吓人。” 哇哈哈还好，是一个源远流长的企业，这么多年来都是不温不火。 健力宝从1984年将自己的产品和健康与活力联系在一起，发展倒是迅猛，只是在此之后由于公司政策调整不及时，已经不太能适应市场了。 至于乐百氏，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占据的市场份额已经不足1%，他们在2000年的时候就被达能集团收购了，超过95%的股份已经名存实亡了。 在这三家饮料巨头，也只有娃哈哈，能入得了陈清水的法眼。 莫德林淡淡地说道：“这三家，现在都在不约而同的进军矿泉水行业，特别是娃哈哈已经找了井冈山代言了，咱们公司是不是也要尽早布局？” 在上一年年底总评的时候，莫德林就已经在公开场合说过，雪清公司虽然起步比较晚，但是凭借非常可乐和何其正这两个品牌也已经成为华夏饮料巨头之一。 因此，莫德林格外关注这三大巨头的战略走向。 陈清水略微点点头，说道：“做肯定是要做的，只是矿泉水市场骂声一片，这两年关于矿泉水产品的抽查结果，合格率惨不忍睹，这两年虽然有所回升，可是在消费者心中的黑色地位已经成型了。” 在国外从很早之前就有了矿泉水和纯净水的概念，因此国内的诸多企业也学着他们生产矿泉水，可是因为技术不够成熟以及设备不够先进的缘故，合格率惨不忍睹。 “矿泉水咱们就先不做了，咱们纯净水！” “咱们不宣传什么矿物质，咱们来宣传传统饮水的弊端，然后售卖纯净水！” 相信要不了多久，娃哈哈和乐百氏这几个巨头，也能反应过来矿泉水的市场要反其道而行之。 在90年代的时候，居民饮水主要依赖于地下水和水库，城市居民基本上饮用水库用水，其细菌含量就已经令人触目惊心的，而乡村的居民饮水甚至能够出现一些肉眼可见的石子儿和孢子。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生活品质的要求逐渐提高，对于水的现状，可以说是骂声一片，很多节目都在强烈抗议水源的污染，也有不少节目一直都在宣传重金属和轻金属污染的危害。 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年代里竟然连水都可以当商品售卖。 “德林，我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的。” 陈清水带着莫德林去了长白山，这里是东北所有的人类未踏足的地方。 看着眼前偌大的雪山，陈清水淡淡的问道：“德林，在这里眺望这座雪山，有没有一种纯洁高雅的感觉？” 有个屁的高雅，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白白的雪山，连根毛都看不见，莫德林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早就物色好的水源地？” “这怎么看，也比不上我在奉天郊区挑选的那处天然泉眼啊。” 陈清水清了清嗓子说道：“德林，咱们是要卖纯净水的，自然是纯净水，那就不能有现在的污染啊，像这种鸟不拉屎人迹罕至的地方，咱们都不需要大力宣传，消费者就知道咱们的水源地是没有工业污染的。” 这让陈清水想起来了，农夫三拳的宣传广告，在一片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水声中，伴随着两岸青翠欲滴的山林，他们骄傲的说道：“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长白山，这边是陈清水要设立的纯净水品牌。 “德林阿，尔卑斯山（北纬44.9°—47.8°）、北高加索地区（北纬45.2°—46.9°）、长白山（北纬41.35°—42.25°）被国际饮水资源保护组织列为全球三大天然矿泉水富集地。” “这里是国际认定的黄金水源带，用这里的水生产纯净水，不比任何地方的水源都具有说服力吗？” 想当初长白山就靠着黄金水源地的定位，气势汹汹的冲进了纯净水的市场中。 农夫三拳也是因为挑选好了深山老泉，才敢向消费者说出那句超级装逼的话。 莫德林淡淡地点头，说道：“这么说的话，我们以后的纯净水水源地也可以选，在这里也是天然的矿泉水黄金水源，只是这种鬼地方建立起加工厂，我们的麻烦可不小！” 不管怎么说，长白山毕竟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两年虽然有发展成景区的迹象，可是周围的公路并未修建完善。 但是世界上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的，每个完美的水源地都是远离城市圈的，陈清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这些钱还是得花的，谁让我们是水源的搬运工呢。” 陈清水俏皮的说道：“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是当搬运工的，也是得付出的。” “没有人，问我过得好不好，现实与目标哪个更重要，一分一秒一路奔跑，烦恼也一点都没有少，总有人像我辛苦走这遭......” 第一百七十章 帅，就完事了 景岗山演唱的这首步步高在当时也是红的，稀里哗啦的。 就跟追梦赤子心差不多，给了不少身在低谷或者两目迷茫的人们，一种正能量。 景岗山也正是因为如此被贴上了 朝气蓬勃、不屈不挠、坚韧不拔的标签，像娃哈哈和健力宝这样的公司大厂，都特别热衷于寻找景岗山来代言。 王大柱也是他们的忠实粉丝，直截了当地说道：“就景岗山吧，连娃哈哈那样的饮料巨头都找他们代言，咱们也效仿一下。” 邱月珊喜欢的是毛宁那种韵味十足的歌手，她提出：“要不然毛宁吧，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而且代言费要低上一些。” 港城和弯弯歌曲传进大陆的时候，可谓是撑起半边天了，后世曾专家分析过这种现象，可以理解为降维打击。 无论是港城还是弯弯，都比大陆要早上几十年接触西方文化。L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两个地方的歌手的创作灵感和创作风格都要先进和开放不少。 “要不然两个都见见，哪个能谈拢咱们就用哪个。” 可是陈清水心中却有另一个人选，井冈山和毛宁虽然都不错，但都不是曾经谁心中的合适人选。 他淡淡地说道：“我倒是看中了一个歌手，是弯弯的一个小歌手叫王力宏。” 王力宏？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这么陌生啊？ “王力宏？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呀，他有什么代表专辑吗？” 这一问还真让此生潜水，感觉挺尴尬的，王力宏现在就是弯弯的一个三线小歌手。 前几年他的专辑在大陆试水的时候引起了一定的波澜，可是经纪公司却误认为王力宏已经大火特火。 于是经纪公司又投入了大笔资金，结果亏着连裤衩都不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王力宏暂时被公司雪藏了。 陈清水记得，当初要不是娃哈哈看中了王力宏来当代言人，他的血糖生涯才被结束的，不然他的职业生涯，至少得凉一半。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多年来王力宏的代言费都是固定的，一直没涨价，也表示对娃哈哈的感激，只不过这份感情似乎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 说多了，说多了！ 陈清水仔细想了想，还真有这么一个专辑！ “《如果你能听见我的歌》。” “这个，就是王力宏的专辑，不过可能不太容易买得到！” 毕竟是雪藏人士，已经有几年没有专辑流入市场了，除了一些比较大型的唱片商店可能有压箱底的货，一些小的零售店还真不可能找得着了。 莫德林有些无奈地问道：“我就纳闷儿了，你是从哪听说这个叫王力宏的了，非得找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歌手来当代言人。” 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好哇，除了陈清水的记忆之外，可能就只剩下另一个缘故了。 “因为帅，帅就完事了！” 王力宏的帅气不仅仅止于表面，还散发到内涵，那是一种能让少女疯狂，让男人羡慕的帅气。 陈清水接着又加了一句：“你们可以以我为参照想像，像我这么帅的人，也就比王力宏帅了这么一点点。” 这..... 算了，算了，还是不问了好，安心做事就行了呗。 当然，王大柱和莫德林就没什么后续了，可是邱月珊却记住了《如果你能听见我的歌》，他是非得听着手能够让陈清水赞不绝口的曲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陈清水后来才听说邱月珊这个倔强的丫头，去奉天所有的唱片商店都找了一圈，才找到了陈清水口中的这个专辑。 莫德林故意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跟着姓陈的干就是这点好，不时的可以混个日子，这不吗，人选已经挑好了，咱们想办法对接就行了。” 王力宏所在的公司叫福茂唱片，是保丽金控股下的一个小公司，可能大家对宝丽金的印象只剩下KTV了，可是在当年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唱片大公司啊，不知道捧红了多少歌手。 福茂唱片这个破公司，地方不大，运气贼好，签约了不少大腕！庚澄庆就是他们签的第一个歌手，算算时间，范晓萱应该也开始崭露头角了。 这个小破公司鼠目寸光，经常竭泽而渔，又没有慧眼识珠的伯乐精神，可就是经常签到好的歌手，你说气人不气人？ 一开始的时候对面直接狮子大张口，按照一流歌手的价格直接叫价200万台币。 陈清水在电话里直接拍桌子，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告诉他们，我们公司只给1/10，愿意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拉倒！” 凡事都得看当下，一个被雪藏了两年的歌手，还想按一流歌手的价格拿代言费，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果不其然，福茂唱片那边踢了几波皮球后，以20万台币的价格签下了这份合同，大概也就是7.5万人民币。 “力宏啊，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陈老板，他的公司十几亿了，你可得好好表现。” 福茂唱片给王力宏找的经纪人也是够随意的，是一个镶着大金牙，门口超话的奉天本地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贵人相助，这陈老板啊，指名道姓就要你来当代言人，要是做好了，在大陆的发展肯定是大有帮助的。” 陈清水，所以说在价格上杀得比较狠，可是在待遇上完全是按照一流歌手的待遇给的，用以表示公司对王力宏的重视程度，同时还顺道把叶英带上了——总得有个内行人在场吧。 “陈老板，泥嚎，遮就是王力宏了，快给陈老板打个招呼。” 陈清水抬头看了一眼，王力宏瞬间就被他这张皮囊惊讶到了。 年轻的王力宏身上多了一份少年的朝气，再加上有些羞涩的内敛，活脱脱就是一个行走的富婆杀手啊。 陈清水淡淡的问道：“王力宏是吧，你先前在大陆发行的那首歌的风格我很喜欢，因此看中了你。” “你都会什么才艺呀，给我们来一段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王力宏的风范 “小提琴，他会拉小提琴！”狗头经纪人连忙说道：“他小提琴拉的特别好。” 王力宏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那就小提琴吧，都给你准备好了！” 王力宏刚出道的时候，在很多节目上都是表演拉小提琴的，就一个字帅。 狗头经纪人也挺意外的，他实在是想不到陈清水都把小提琴准备好好的，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力宏，要不然你就表演一段儿？” “在这吗？”他看了看周围，犹犹豫豫地说道：“不会影响其他的顾客吗？” 叶英托着下巴，爽快的说道：“没事，这家酒吧也是陈老板的，就当是一个助兴节目了。” 奉天找不到太好的小提琴，就这把还是拜托叶英收购的一个二手的，不过音色挺纯，保养的也不错。 王力宏拿起小提琴，尝试拉了两下，这叫试音！ 然后他舔了舔嘴唇，说道：“那我就拉《如果你能听到我的歌》”。 王力宏一共出了三张专辑，只有这张的成绩还说得过去，另外两张扑的都不能再扑了。 “可以。” 小提琴是西洋乐器，走的是一份清脆优雅，讲究琴的协调和演奏者的合二为一，简单来说就是人器合一的境界。 王力宏拿到小提琴后，先是试了几下音，然后便缓缓的进入了状态，他的那双美眸缓缓的闭上，然后脸上洋溢出一种温暖的微笑，紧接着整个人的身躯开始轻轻的扭动了起来，跟着音乐的节奏在律动。 坐在一旁等，也已经一双眼睛争得老大了，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状态的，王力宏眼眸中多了些星光的闪烁。 她不禁喃喃道：“好帅啊！” 陈清水余光瞥见了叶英一脸花痴的样子。 果然啊，这样的小鲜肉，是妥妥的少女杀气，连叶英这样地而不驯的女人都被吸引住了。 陈清水故意轻咳一声，打断了王力宏，也把叶英的神游拉了回来，他淡淡地说道：“小提琴拉的还可以，再随便唱几句吧！” 可能对于自己的唱功比较有自信，和刚才比起来他试音的时间明显短了不少。 “遥，遥远的东方有一条龙，它的名字就叫中...遥远的东方有一群人，他们都是聋的传人....” “巨龙巨龙你擦亮眼，永永远远的擦亮眼...” 这首歌叫龙的传人，几乎每一个华夏子女都会歌唱，陈清水也是没想到王力宏会选择这么一首歌，可能在这首歌里也蕴含了他对大陆的执着吧。 即便清唱，也能够感觉出王力宏歌喉的华美和唱功的深厚，逐渐的，酒吧里的一些顾客也跟着哼唱起来——“永远永远地擦亮眼...巨龙巨龙你...” 一曲终落，陈清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几个衣着时尚的小姐妹组团围了过来，直接嚷嚷着要找王力宏签名。 “邵先生，您看？” 经纪人不在意的随口说道：“签吧，签吧，等陈老板把你捧红了，这样的事多着呢。” 然后转过身来，带着一脸浮夸的笑容问道：“陈老板，力宏的唱功还是很可以的吧。” 确实是不错，和同龄人相比，王力宏的歌喉要显得清脆许多，关于唱歌的技巧掌握的也极为熟练。 在陈清水的印象中，王力宏是一个极为专注的人，成名25年来专注于音乐，不喜欢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综艺，对于爱情也是极为执着选择了心目中的家人，进行了一次长达6年的爱情长跑，对于自己的事业也同样专注，一朝为娃哈哈代言，并终身为娃哈哈代言。 陈清水点了点头，说道：“王力宏，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内敛的人，却没想到你内心竟然也如此狂野。” “烈马良驹，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陈清水的这两句评价也是有出处的，是王力宏刚刚声名鹊起时，一个综艺主持人对其评价，可谓是恰到好处。 这个姓邵的经纪人，不太明白陈清水的意思，连忙说道：“不会不会，李红不会有耍大牌的想法的，绝对会完全配合贵公司代言广告的拍摄。” 叶英撅起了小嘴儿，不满的说道：“陈老板是在夸王力宏是匹好马，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1990年的王力宏也就是个高中生的年纪，回弯弯探亲的时候被星探一眼相中。 “看你满脸青涩的样子，今年多大了呀？” “二十一了。” “没毕业呢吧。” “大额，大三了。” 经纪人连忙补充道：“力宏从小在M国长大，一直都在M国上学，现在在威廉姆斯大学就读。” “这M国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到时候单凭这一条，肯定能给贵公司的产品增添不少热度。” 话虽然不中听，但实际却是如此，红色热情渐渐熄灭后，国人开始倾向于进口产品，车子、衣服、食品和化妆品都希望进口货，甚至连马桶都觉得国外的更结实。 这王力宏是陈清水认定的人，基本情况都是极为了解的，没什么要多问的。 坐在一旁的叶英却活跃起来，她问道：“你很喜欢小提琴吗？” 叶英这么问是有原因的，王力宏触碰这把小提琴的时候都是轻拿轻放，眼神也很温柔。 “嗯，我最喜欢的乐器就是小提琴呢，每当我拿起来的时候，就感觉换了一个人一样，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陈清水无奈地长叹一声，在他印象中这些搞艺术的动不动就牵扯到灵魂，涉及到精神，咱是外行，也不知道是他们确有其事，还是在故弄玄虚。 叶英不满地往陈清水脚上踩了一下，然后说道：“在别人肺腑叹言时，认真倾听是基本的礼貌，这你都不明白吗？” “是是是，我记住了。” 叶英接着问道：“我家里有一把爪内利大师的作品，你肯定喜欢，有机会去我家里看看啊。” “爪内利大师？是真的吗？” 当今公认的小提琴制作大师爪内利，是四大宗师之一，地位在小提琴制作界里就跟珠穆朗玛峰差不多高。 第一百七十二章 曲能通神，词能达意 “二十一层净化？我做这行这么久了，还没听说过纯净水能有这么多层工序，陈老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负责纯净水生产线的，是陈清水花大价钱从今日集团（就是乐百氏）挖来的一个老师傅 孙成礼。 “咱们铺设的这个生产线，满打满算也只有5层过滤，怎么可能做到21层啊？” 孙成礼想都不敢想，这21层过滤从什么地方凑出来？ 纯净水的生产线过滤程序为杂志剔除、离子交换、精细过滤、反渗透处理和臭氧消毒！ 满足这5道工序后，普通地下水的矿物离子和杂质基本上就被剔除了，就可以称呼为纯净水了，市场上的纯净水，大多都以此为标准。 可乐百氏宣传牛啊，直接宣称他们的纯净水是经过27层过滤程序的，以此来宣扬他们的纯净水有多么纯。 陈清水的说道：“是五道工序没错，可是每一道工序都是可以气化的，就比如第1步的杂质剔除便可以分为泥沙石子沉淀和微溶物剥离，臭氧消毒后还能再来一遍氯qi消毒，还有....” “我总的算了一下，将每道工序都拆分细化的话，大概就是21道工序。” 这种方法算出来的21层工序也不算是虚假宣传，严格来说这儿属于瞎忽悠，扯淡呢！ 其实水这种东西并非是越纯净越对身体有利。 乐百氏的27层过滤纯属在误导消费者，人身体所需要的许多微量元素是需要靠水中的离子补充的，一旦这些离子在生产纯净水的过程中都被剥离出去，就很可能对人身体健康造成影响。 孙成礼苦笑一声，说道：“你们这些当老板的呀，花花肠子就是多。” “怎么宣传那是你的事情，我老孙的工作就是给你们建造出一条完备的纯净水生产线。” 老孙是一个务实的人，更是一个工作狂人，也就是因为这点陈清水才相中了他。 也不知道，另外是知道了自己准备主打的多层过滤纯净水，被雪清公司截胡后会是一个怎样的表情，找陈清水的话说既然要误导，那干嘛不能由雪清公司误导。 他们乐百氏还是老老实实的卖他们的核能饮料吧。 关于纯净水的包装，陈清水一共有三个备选，第1个便是当年娃哈哈使用的红字方瓶，还有娃哈哈，后来的哇哈哈晶钻水的钻仿类型，第3种便是长白山的蓝天白云了。 陈清水将这三种样品放在桌子上，询问道：“叶英，这三种都是我们公司的备选包装方案，你觉得哪一种比较适合王力宏的形象和气质？” “喊我出来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你想请本小姐亮相呢！” 自从雪清罐头的宣传MV结束后，陈清水已经很久没给叶英找活儿了，这个女魔头早就怀恨在心了。 这次被陈清水叫出来，兴致冲冲的，没以为能在代言里找个角色，却没想到是这种杂七杂八的闲事。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这不是一直没合适的嘛，用你的话说，就是碰不到对眼的，宁愿单着也不能凑合。” 也应整个人瞬间安静下来，直勾勾的看着陈清水，这突如其来的气势让陈清水有些弄不明白她，到底是生气了还是产生了什么别的情绪。 “叶英？怎么了？” “没，没什么，咱们接着刚才的聊吧。” 陈清水无奈地耸了耸肩，感觉莫名其妙的。 “按照王大柱他们几个人的看法，认为第3种的蓝色包装瓶比较适合王力宏的形象，蓝色的幽静配上王力宏的内敛。” “第2款的钻石方形也有一部分的支持率，他们认为可以借此构建纯净水的高端产品。” 陈清水故意把第一个落下了。 龙飞凤舞的红色商标，配上方方正正的纯净水瓶身，这便是当年娃哈哈的包装，陈清水的小动作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这段时间叶英有事没事就把王力宏约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女人才是老板。 陈清水就想知道这女人对王力宏的了解到了什么程度了。 转着转着，叶英的眼神就回到了第1个包装上，她说道：“我觉得还是第一个和力宏的气质比较般配吧。” 我的天，这才认识几天啊，昵称都这么亲密了。 “你，你别胡思乱想啊，我俩只是单纯的朋友，最多算是难觅的知音。” “好好好，你说是啥就是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择第1款。” 叶英的手指轻戳下巴，淡淡地说道：“我觉得王力宏这样的一个歌手，内心是狂野的，灵魂是躁动的。” “这种龙飞凤舞的字体，就像它狂躁的灵魂，红色又是阳刚之气的体现，你不觉得和他的气质很搭配吗？那种飘逸的感觉，你不觉得很帅气吗？” 越说越激动 叶英的神情让陈清水感觉到了花痴，随即轻咳两声。 叶英意识到有些失态了，轻咳两声，说道：”如果你们定义的暖男形象，这是定于他的外表，那最后的结果可能你们会失望哦。” 叶英说的其实都挺对的，王力宏这样的男人不适合暖男形象，因为他的风格应该是飘逸和潇洒，文质彬彬的感觉反而会让消费者反感。 只不过，这样的评价是王力宏功成身就后，专业人士经过特定分析后的评价，前前后后兜兜转转了好几次，才走出了这最终的结论。 叶英认识王力宏还不超过半个月，就能有这么深刻的认识，这速度令人玩味啊。 大部分人，相识到相知，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里，油表基地的相互了解。 陈清水一脸坏笑地问道：“你们两个最近的了解够深入的呀，连人家的内在性格都弄明白了。” “这是有什么绝招吗？正好也教教我呗。” 叶英低头看了一眼陈清水的名贵小皮鞋，然后找准机会就一脚踩了上去，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曲能通神，词能达意。” “这是我们艺术家之间的默契，你这样五大三粗的资本家就别想着插一脚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风味碳酸饮料 饮料市场的竞争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单一产品到多样化的发展，后来市场上常见的冰红茶和果粒橙也都是在90年代初期产生的，康师傅和统一这些老牌公司也逐渐将战略目光放在了大陆。 竞争变得愈演愈烈！ “统一做了冰红茶，康师傅紧随其后，统一随即又设计了鲜橙多，康师傅又做了果粒橙，咱们公司又不要采取什么策略！” 要说史上最悲催的公司，那统一绝对能排进前几。 冰红茶和橙汁的创意，都是统一的研发部门率先设计出来的，可是康师傅在他们的产品上市之后，就做了康师傅冰红茶和康师傅果粒橙。 结果，康师傅“抄袭”的产品，市场销售额却一度超过了统一。 莫德林看着今天的经济日报，忧心忡忡的说道：“现在的饮料公司越来越多，产品也越来越多，咱们公司虽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饮料巨头，可实际上也只有两款拿得出手的饮料。” 纯净水？还不算是饮料，只能说是雪清公司跟随大流的附加产品。 “而且，你看，又有几家公司宣布准备研发可乐。” 陈清如说也不屑的笑了笑，可乐可不是这么容易能研发出来的，就算是天府可乐也是下了相当的成本才得到的一份配方。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可乐的事情暂时不用担心，咱们的非常可乐在10年内是不会缺少市场的。” 可乐行业在陈清水看来也只能昙花一现，只有七八年的赚头。 因为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那都是百年的公司，他们技术过硬，而且资金充足，迟早会把同类产品全部挤压下架。 现在百事可乐因为战斗机风波，暂时无力扩展市场，而可口可乐还能有从天府可乐的巨大投入中回本，暂时没有心思挤压国内其他同类产品。 “就算可乐暂时不会出现危机，可是咱们雪清公司饮料巨头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太华而不实了，那过程就靠何其正和非常可乐两款产品吗？” 饮料这种东西不是刚需，火不火全靠消费者，消费者喜欢饮料口味就能够占据市场，反之则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产品挤掉。 而雪清公司的产品体系非常简单，万一这两款中的任何一款出现的麻烦，都是一些热雪清公司大伤元气。 “陈老板！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照这样发展下去非常可乐和何其正，也扛不起雪清公司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这个不用急，我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 “你知道的，碳酸饮料之所以能占据半壁江山，是因为其中蕴含的二氧化碳进入到人体内后，会立即排出，在这个过程中会给饮用者带来清凉的爽感。” “我知道啊，怎么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比着葫芦画瓢推出其他的碳酸饮料，没必要在一根绳上吊死，可乐又不是碳酸饮料的全部。” 可口可乐公司就有着雪碧的这一其他品牌。 要不了多久，碳酸饮料类型的产品会如雨后春笋一般，蜂拥而至，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是芬达和北冰洋等。 陈清水接着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咱们把果汁和碳酸饮料混合在一起，不就能创出利出一个新的饮料体系吗？” “这个新体系饮料的名称我都想好了 就叫汾达！” 汾达刚刚出市的时候，一路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占据了不少市场份额，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宣传充满了青春色彩，又有着摇滚的风格，深受不少年轻人的追捧。 可口可乐虽然占据着百年市场，可是一些追求潮流的年轻人反而会因此反感可口可乐认为这样的产品年代太久远，是中年人喝的品种。 莫德林略微想了想，就知道陈清水的想法是可行的，他连忙说道：“只要我们加入不同的浓缩果汁，那就会成为不同的饮料，咱们就可以推出一系列的产品！” “对对，好主意好主意，咱们直接曲线救国，绕开竞争最激烈的可乐对拼，扩展同类碳酸饮料不就行了吗？” 陈清水淡淡的点头。 实际上，和那些国际大企业掰手腕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哪怕有一招不善就可能满盘皆输，毕竟他们是有着各种财阀做后盾的，既赢得起也输得，可起可陈金水却不同，几乎每一次大型投资的时候都是赌上自己的身家， “这...这点子真是太好了，无形中蹭了一波可口可乐的年气，而且又能够提供具有特色风味的碳酸饮料。” 陈清水就喜欢看莫德林这种惊讶的神情，就好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要多有趣就多有趣。 “准备首批4种饮料，采取4种别样的包装，只是这回的饮料宣传，我不打算找代言人了，让叶英领着一群年青人来到炫酷的街舞吧。” 前世的时候，汾达的广告，是以一个摩天轮为背景制作的线裤摇滚风格。 可是任何好的文案都必须因地制宜，陈清水反而觉得在东北街舞这种狂野奔放的舞蹈形式更容易被接受，而且刚好这也是叶英心中所喜。 “广告的事情先不急，等咱们把成品做出来之后，再物色代言人和挑选宣传文案” “技术呢，是否有已经成型的技术？” 这一下子可把陈清水给问住了，这还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也就是所谓的创意。 只不过莫德林最近逼的太紧了，陈清水就拿出来当个挡箭牌。 ”嗐，怎么可能这么快，我已经跟张教授商量好了，在未来的两个月里他们集中力量，尽快将我们需要的饮料配方研制出来。 奉天的农科院现在快成第一学院了，在陈清水每年巨额资金的扶持像也逐渐声名鹊起。 每当陈清水有配方需求时，都会有高额的奖金，张教授和他手下的学生就像每天都吃了亢奋胡萝卜素一样，两眼冒光，恨不得不眠不休的将配方赶出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最具竞争力 其实早在20世纪40年代的时候，风味碳酸饮料的概念就已经出来了，而且同样是可口可乐公司的产物。 那个时候因为战争原因，某地的可口可乐公司凑不够生产可乐需要的原材料，就地取材制作了这儿种口味极为相近的风味汽水。 而且在1984年的时候，厦港市就有了汾达的罐装厂，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能在内陆铺开市场。 “好，卡,很不错！” 街舞秀起来，确实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英姿飒爽吗？ 叶英披散下来头发，一屁股坐在陈清水旁边，说道：“这种风格的广告，少见啊。” “还行吧，国外的广告有很多都是这种风格的。” 可口可乐哪天不卖饮料了，去拍广告应该也能有不错的效果。 可口可乐旗下的可口可乐，雪碧和芬达之类的产品，广告多样化和幽默著称，他们的广告类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什么外星人、摩天轮、失业男中年等等，在他们的广告中都曾出现过。 得承认，在这个历史节点下，华夏的广告水平还远远比不上海外。 叶英听到津津有味：“照这么说，国内的广告显得墨守成规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国内的很多广告还都是老三套，拿着产品一个劲地说好、找个拖谈感言、讲述优点，这样确实能起到宣传的效果，只是给人带来的第一印象就差了。” “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这个梗不知道大家听了多少年。 类似于江南皮革厂的广告还有很多，比如某筋骨神贴、保健神丸等等，此类广告可是被观众一顿臭骂！ 论发广告，雪清公司绝对是一把好手，这些年在广告投入的费用，怎么也得好几百万了，而且和附近的几个省台的关系都混的不错。 每次雪清公司的广告一拍出来，电视台那边就会在黄金时间前后安排档。 现在的雪清公司也不是当年的一穷二白，黄金时间的广告，该买就买，当然他们也没放弃垃圾时间的广告轰炸。 饮料市场的火爆竞争潜移默化之间便开始了，陈清水怎么也没想到创立公司后，开始的第1次大型竞争竟然是基于纯净水这种产品。 “这个你看了吗？那个雪清公司竟然也推出了纯净水品牌。” 施有珍是哇哈哈总裁宗庆后的老婆，他今天刚好看到了“搬运工”的广告！ 宗庆后随口问道：“就是那个戏耍可口可乐的雪清公司吗？” “除了他们还有谁有这么多鬼点子，他们宣称有21层过滤！” “二十一？那我得好好的看看！” 在当时那个年代，市场上除了娃哈哈之外，几乎没有符合规定的矿泉水。 大部分的矿泉水都是利用蒸馏水代替的，没有做到离子的反渗透，也正是因为如此纯净水市场检验时，经常出现不合格的现象。 长白山纯净水广告，最开始的时候便是一杯即为浑浊的泥水，经过21层过滤后变成了一杯清澈见底的纯净水。 宗庆后看完后，点了点头：“他们这是走健康的路线，什么二十一层，就是纯属扯淡！” 不过话虽如此，宗庆后也知道以此为中心制造广告，确实能产生不错的市场效应。 他接着问道：“他们选择的代言人是谁？” “王力宏，一个弯弯的歌手。” 宗庆后抽两口烟斗，不屑地说道：“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就敢拿出来跟景岗山打擂台，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这个时候的王力宏无论是人气还是身价，都远远不能和景岗山相比啊。 “反正，不能掉以轻心，”施有珍是是说道：“陈清水这个人就是个笑面虎，而且太会忽悠了，就连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两个公司都被他忽悠成那样，就足以证明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宗庆后从来不把雪清放在眼里。 在华夏大地上，健力宝确实是龙头老大，可是这么多年健力宝只有这么一双铁拳，是个单品牌公司推，出的其他饮料品牌都直接扑了，两家公司根本没有竞争的重合点，宗庆后根本不放在心上。 至于今日集团，虽说是华夏三大巨头之一，可是不知道他们集团整天在瞎折腾个什么，在宗庆后看来，成不了气候。 可是这个雪清公司不一样，自从上次收购天天府商标时，她就注意到这个不走寻常路的黑马企业，绝对是国内最具有竞争力的纯净水公司。 “我从来不敢小瞧这个纯净水，他本身就邪里邪气儿的！”宗庆后接着问道：“这些年他们公司的代言，从来不走寻常路，请的都是一些没什么名气的小歌手、小演员，可是每一次的代言效果都令人惊诧。” “更邪门的就是他的饮料设计了，连研发部都没有，也就奉天的小农科院勉强算得上，前几天他们公司发行的汾达，和可口可乐的芬达应该是一样了，可我就纳闷儿，他到底从哪里弄到的配方？” 邪门，越想越邪门。 那个芬达在厦港有几年了，不温不火，国内也有几家公司尝试过研究芬达的配方，可都是无功而返姓陈的，究竟从什么地方弄到了类似配方，不仅口味相近，还不会被搞侵权！ “不行，”宗庆后对妻子说道：“这个雪清公司不一般，必须得死死的盯着他，绝对不能再让他们随意壮大了。” “他们的纯净水卖到哪个城市，咱们的娃哈哈就卖到哪个城市，一定要在纯净水市场上死死地压住他们。” 紧接着宗庆后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去问问一下景岗山了，还得把后续的合同签了！” 宗庆后离开了公司，施有珍却没有。 都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刚强的女管家，施有珍这个工作狂，就是他最好的后盾。 她一个人拿出磁带，重新研究雪清公司的广告，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第一百七十五章 麻烦来了 纯净水是什么？ 纯净水指的是不含杂质的水，不含有杂质或细菌的水，通过电渗析气法，离子交换法，反渗透法等工业加工方式存储密封到容器中，不含有任何杂质、多余离子的水！ 可是国内大部分的纯净水都是蒸馏水假冒的，经常出现检验不合格的情况，针对这种现象省厅来了一次卫生大检查。 “姓陈的，来了个大领导，省里的，咱们公司的这回麻烦可不小啊！” 黄山红，这个名字还是挺熟悉的，好像是省厅的老领导了，就连雷书记见到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首长。 “嘶~来者不善啊，我可听说这位黄首长查封了好几家纯净水，工厂恐怕就是冲着咱们的长白山来的。” “他什么时候到！” 莫德林慌慌张张的说道：“已经在公司门口了，还有雷书记陪同呢。” 逗我呢！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吗？ 陈清水慌慌张张的整理好戏服和领带，连忙出去，刚一出办公室就看到省厅车牌的车缓缓驶进！ “清水啊，不请自来，你可得理解呀，”雷书记接着说道：“这位，是省卫生大检查的组长黄山红首长！” “首长好！” 黄山红的身上有一种伟人的温和气息，德高望重！ “叫什么首长，叫我山红就好！” 陈清水寒暄片刻后，邱月珊小跑过来，然后走到陈清水耳边小声说道：“都准备好了！” “呵呵，雷书记，我刚刚得到消息，准备不够充分，只能让人连忙，把食堂布置了一下，今天中午就得委屈几位领导了！” 雷书记没有作答，只是笑着看着黄山红。 黄山红说道：“你们那些山珍海味啊，我是吃不惯，就不吃了，这次来主要是卫生大检查的事情。” 陈清水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间，他用余光看到了黄山红身后的工作组，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各种图图表和仪器。 “哦，噢噢，检查卫生啊，那肯定配合，我们公司会全力配合的。”只是陈清水挠着头为难的说道：“只是吧，我们的水源地是设立在长白山脚下的，离这儿比较远。” 黄山红双手背后，淡淡的说道：没关系，这不是有车吗？” 我......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还能有什么借口找啊？ 陈清水和莫德林作为公司代表，直接陪同调查组前往罐装厂检验卫生。 “小雷啊，你知道的，连城上周一所中学，32名学生发生了急性腹泻，其中有四位学生差点就没能救回来。” 这件事闹得挺严重的，辽省日报直接穿版头条跟踪报道了7日之久，据说是因为喝了不合格纯净水。 据说法务人员查封厂的时候，场面是触目惊心，到处黑漆漆一片，那个小土坯房还时常掉些泥土下来。 黄山红冷哼一声：“我还以为这些黑心商人都被清查完了呢，没想到竟然又出现了，还出现在咱们省！” 一时之间雷书记和陈清水都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这几年，下海的商人们有不少都富了起来，但也有不少良心瘦了下来，类似连城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 “陈老板，你们公司的事迹我也听说过，几个月前年度汇报的时候，省里是以你们为典范的，可千万不要闹出丑事来，不然的话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陈清水尴尬的笑着：“不会，不会！” 正所谓欲承王冠，必受其重，雪清公司这几年把省里和市里的嘉奖拿了个大满贯，公司的宣传栏上贴满了各级奖状。 可要是纯净水的敏感话题，把雪清公司拉进去了，省里和市里的脸还往哪放啊？ 黄山红越说越激动，陈清水好几话到喉咙口，都不得不再咽回去。 雷书记在路上笑呵呵地说道：“雪清公司一直都是本市的示范公司，已经连续两次被评为优秀单位。” “对本市的建设和经济发展也做出了积极踊跃的贡献，单单是奉天时代广场的建设，就出资了1,000万，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相信不会发生在公司的身上。” 救星啊！那1,000万没白拿，工业园区的掺和也没白折腾 “嗯，如此便好！” 一路无言！ 他们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来到长白山脚下，这句颇具历史传说的神秘山脉印入了众人的眼前。干净、整洁！ 张师傅作为技术总负责人，成为了这次的引路人。 “这里，是纯净水生产线的第1道工序，我们将山泉水引入到这里过滤掉泥沙，然后旁边的大池子进行高孔半渗透，除去虫卵之类的大颗杂质...” “还有这，是公司的氯qi杀毒系统，和臭氧相比，氯qi对人体的危害更小，杀毒效果更优，就是成本上稍微高了一点......” 黄山红点了点头，感慨的说道：“成本高，就高了嘛，这是要被老百姓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该有的程序一点都不能简化！” “这个领导放心，氯qi消毒是我们公司二十一层过滤系统的特色，除了氯qi消毒外，正常的蒸馏也不会节省！” “后面的那个，就是我们公司的成品水灌装厂，那也是对卫生条件要求最高的地方。” 陈清水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个罐装厂在老张一下，井井有条，放眼望去给人的感觉就是干净、整洁。 黄山红一开始的冰块脸也逐渐融化了，好几次都忍不住叫好，等他们走到最后的罐装厂前的时候，老张突然停了下来。 “两位领导，这里面是罐装厂，得等一会儿才能进！” “怎么？我和雷书记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毁了你们的车间不成？” 雷书记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听说前几个市检查的时候，有的领导就故意溜须拍马上、拖延时间，好让手下人来一次卫生大作战。 难不成雪清公司也想用这招蒙混过关。 雷书记微微皱眉，厉声说道：“张师傅，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雷书记一紧张就容易结巴，在两位领导面前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 将错就错 “老张，你别着急慢慢说。” 陈清水解释道：“老张他，紧张就结巴，毛病了！” “是，是酒精没了，任何人进入罐装车间之前，都必须消毒，然后穿戴防护服。” 这倒是挺有意思，黄山红批评道：“雷书记，领导做派不能太浓郁。” “消毒，防护服，因为雪清公司还真的挺能折腾，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生产纯净水还得需要这些东西。” 老张解释道：“因为纯净水的最后一步是瓶装，我们的技术落后，还不能全自动灌装，得依靠人工，而这最后一步便是卫生隐患最大的”。 “我们公司总经理来视察工厂的时候，对我们当时的消毒方案不满意，当即拍板，用了这种十分滑稽的卫生保证方案，听说花了公司不少钱呢。” 当初关于这个问题，在公司里还产生过争议，有的人觉得花费太高、有些小题大做了，最后还是因为“二十一层”的提出，才通过了提案。 “这可不能成为滑稽，得是认真，生产食品饮料，卫生可不能有任何的马虎。” “是是是！” 黄山红的性格，陈清水大概摸清楚了，他可能对资本还是有些抵触，对“利润”这个词语抵触心理很强，一路上都在强调不能节省成本。 参观完毕，黄山红心情好了不少，大发感慨带着人去山野上漫步。 “陈老板啊，你知道吗，长白山下好几十个村镇，一共两万多人。” 在长白山作为确实荒僻的，比上次去的里沟山村还要荒凉一些，甚至连村里的超市都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件必需品。 长白山周围的山路崎岖，当地的村民想要出山，都得花上大半天的时间才能走到公路，但凭这一点就让众多的投资商望而止步。 雷书记无奈的说道：“修路投入太大了，奉天市一直有相关项目，可是资金一直不能到位。” 就在这个时候，雷书记偷偷的拽了拽陈清水的衣领，同时疯狂的使着眼色。 陈清水当即说道：“其实我们公司，正准备推出一个产园合作，准备在长白山建立于各个产业园合作基地”。 “哦？说来听听！” “我们公司在未来几年内会在纯净水业务上投入大笔的资金，除去现在的长白山品牌外，还会有其他几款矿泉水推出，同时我们也会开始着手桶装纯净水的生产，来满足市场的不同，这笔投资中就包括修建公路的费用。” “生产的提高，就意味着我们公司需要大量的工人，同时就能够解决这几十个村镇就业问题。” 黄山红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我就预祝纯净水的大卖。” 陈清水搓了搓手，说道：“就是，我们公司未来发展，得依靠省里领导的支持啊。” “呵，不就是想要点政策吗？直接说就是能答应的，我会向省领导提及的。” 那陈清水可就不客气了。 “首先，我们公司需要长白山地区的开发权，尽可能地利用长白山周围的湖水和山泉水，同时将长白山的山体作物尽可能的产品化转型。但是我们能保证不破坏长白山生态，不触碰国家保护动植物。” “然后，我们可能在未来几年的周期里，都会向省上级申请低息贷款，而且数额巨大。” “最后，一旦我们的桶装纯净水成功生产后，我希望首长能够帮忙在全省的各机关单位推广一下。” 黄山红赞叹地点着头，说道：“你小子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你这是想让我给你们公司打广告吗？” “嘿嘿，黄首长帮忙推广，肯定比我们请的什么明星大腕儿，效果要好得多啊。” 陈清水的几个条件提的正是时候，而且这几个条件的深浅也都是陈清水经过思考的，按照他的推测应该不会被黄山红拒绝。 片刻后，黄山红缓缓的开口说道：“长白山上的开发没问题，只要你在山上折腾野生动物、胡乱开矿，随便你用，承包费用也按最低的开给你。” “至于大额贷款，这个我不能给你一个准话，只能说省上级会尽可能的资助你...算了，我也不给你打官腔了，每年至少两个亿的贷款，我来给你解决。” “至于推销，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我都是个半退休人员了，剩不了多少关系的，你找雷书记都逼着我要管用得多。” 一个敢作出2亿贷款承诺的人，说自己没多少关系了，这话谁信啊？说白了黄山红还是不屑为尔！ 雷书记乐呵呵的笑了笑：“陈厂长，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啊，黄首长能给你这么多的贷款承诺，你就偷着乐吧。” “多谢黄首长！” 黄山红看着层层大山，说道：“我老了，也干不了多少事啦，以后祖国的建设得靠你们。” 黄山红是个很正直的人，虽然骨子里依旧有些抵触资本，可是做起事来相当公正，既然陈清水的纯净水生产工厂没什么问题，它是一分钟都不多流转身就带着调查组离开了。 刚把黄山红送走，雷书记的脸色就变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清水。 “雷书记？您这是又怎么了呀？” 雷书记盯着陈清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你知道黄首长是什么人吗？还敢跟他提条件。” “雷书记，不是你拉我衣角的吗？” 雷书记无奈地瞪了一眼陈清水，然后解释道：“我是看见黄首长流泪了，想让你小子上去递几张纸，好好表现一下，谁让你谈项目了呀。” 额...递纸啊！ 陈清水是真没注意到黄山红那时的表情，雷书记一直站在陈清水前面，那个时候他的视线完全被挡住了。 “还好你小子所谓的产权合作项目，对解决长白山居民的困境有帮助，不然我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陈清水从懵逼中回过神来，满脸笑容的说道：“那咱们现在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呀，矿泉水推销的事儿还请雷书记多上上心啊。” “将错就错，将错就错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哇哈哈的橄榄枝 “为什么他们的广告就宣传的清清楚楚！“ 宗庆后大发雷霆。 他们和雪清公司的纯净水制作流程几乎完全一样，却被人家用21层压了一头。 “老板，要不然咱们也学雪清公司那样......” “学？怎么学，我们所有的广告宣传都是体系化的改了，其中任何一个链条都得整体大改，那和我推出一个新的产品有什么区别呢？” 事实上这不是宗庆后第1次秋后算账了。 娃哈哈和后来的网易很像，几乎是宗庆后的一言堂，可是很多时候他的决策都是错误的。 当初娃哈哈有一个爱迪生奶粉项目，公司的许多高层都跟他的意见相冲突，在无法取得众人支持下，宗老板直接釜底抽薪，让项目负责人滚蛋，自己接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个项目彻底作死了。 因此这个时候，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老田呢，他去哪了？” “傅经理去研究雪清公司的纯净水了，在技术车间里。” 田铭文是宗庆后的左膀右臂啊，从宗庆后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其身后，是公司总运营。 “行了，让老田回来见我销售部和公关部集体后命等待通知。” 田明文去实验室验了长白山，各项指标都合格，甚至都超出市场标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创办两年的公司做出来的。 “老田，这个雪清公司就是个祸害，不能再任其发展了。” 宗庆后的祖父宗继贤，是当过张作霖财政部长的人，他教出来的孙子，手段一大堆。 他淡淡地说道：“老田，你代表公司走一趟奉天，向陈清水表现出我们要跟他合作的意向，尽可能拖延时间！” 纯净水是一块半空白的市场，谁先占据市场谁就能够占据主动。 按照计划，娃哈哈可以赶在乐百氏之前推出自己的纯净水品牌，可是现在，景岗山的广告才刚刚拍好。 半路杀出来的长白山，直接打乱了娃哈哈所有计划。 “和他们扯，必要时也可以给他们几个甜枣，只要咱们公司占据了华北和华中市场，他们再怎么折腾，都操不着心了。” 宗庆后绝对是商业老忽悠了，可能是因为家族的缘故，特别擅长设套！ 娃哈哈要和雪清公司合作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全国很多人都在好奇，这两家饮料巨头会基于什么样的准则进行合作？ 与此同时，雪清公司看到经济日报后也都紧张起来，莫德林皱着眉头：“这宗庆后搞什么名堂啊？” 宗庆后在公司一言堂，在饮料市场也十分要强，甚至拒绝了可口可乐的合作申请。 陈清水看了看，淡淡地说道：“无非是担心纯净水市场竞争失利，想要曲线救国罢了！” 莫德林点点头：“差不多，咱们的长白山已经开始罐装生产了，他们现在才刚做好宣传，直接炸了咱们一头，估计是怕血本无归，想分一杯羹吧。” 田铭文这次来奉天，态度很端正，没有一点大公司的架子，还提前给雪清公司发了一封访问申请。 商业市场，同样也得讲究礼节，田铭文这样身份的人来访，雪清公司如果不拒绝的话，就得总经理出面迎接。 “莫总经理，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了。” “田先生的未名，我也是如雷贯耳啊，今日得此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田铭文，陈清水觉得这个名字起得特别好，就像是上天赐给宗庆后的一套满级铭文一样，可遇不可求啊。 莫德林向后瞥了一眼，发觉只有一辆车三个人，这让他十分诧异：“田老，你们这......” “哦，是这样的，我和宗老板起家的时候，那是一桶爆米花，一桶爆米花，炸出来的资金，俭省管了，改不回来了！” 要说白手起家，宗庆后绝对是个大人物。 他当过厨子、爆过爆米花、搬过砖、摆过地摊儿，在蹬三 轮的过程中了解了国内市场，一步一步的用着，寥寥无几的起步资金，打造出千亿的娃哈哈商业帝国。 宗庆后是胡润元老了，可是身价千亿的他依旧保留着节省的习惯，陈清水记得他前世的时候，还看到过宗庆后坐绿皮火车的报道。 “我们奉天是个小地方，不比西湖市啊，只能委屈田老了。” 莫德林准备的饭菜，也是琳琅满目了，用东北的话说，这便是满汉全席。 “不碍事，不碍事，你就是给我准备两个窝窝头，我也谈不上委屈啊。” 莫德林也逐渐洗去了，工商博士的那身书生气，把八面玲珑学的淋漓尽透，溜须拍马这一套也是学得很深入了。 “田老，我看报纸上说，贵公司准备和我们公司达成合作，共同战线，是真的吗？” “哦，噢噢，这个啊，那报纸肯定不敢胡编乱报啊，我这次来就是准备考察一下贵公司的纯净水罐装车间，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合作。” 查看灌装车间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几乎每个食品行业的公司在合作前，都会被乙方公司要求核验生产车间。 莫德林轻轻一笑：“没问题，没问题，只不过我们的生产线都建立在长白山下，还是等田老先生歇歇脚，再去也不迟，只是不知道贵公司的合作能不能讲得具体一点。” “哦，这个啊，还只是一个意向，没有具体想法，不过您可以放心，公司的呼声还是很高的！” “哦，哈哈 我懂，我懂。” 田铭文不愧是老牌的皇副啊，莫德林的试探全部被她游刃有余的化解掉，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探出来。 晚上的时候，莫德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田铭文，这是名不虚传，我是自愧不如。” “呵呵，你还有几十年的成长时间呢，不用妄自菲薄。”陈清水看了看报告内容，长吸一口气，疑惑的说道：“我怎么感觉娃哈哈的合作，有些蹊跷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哇哈哈是亲兄弟 纯净水的灌装车间也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秘密，莫德林很大方的带领田铭文一行人参观了一下。 “很不错，没想到贵公司的车间竟然能达到如此水准，不可以是辽省的示范的集团啊。” “严重了，基本规范罢了。” 田铭文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哦，还有时间，手机的部分明天在参观也不迟。” “我可是听说，长白山的温泉是国内一绝我，这来一趟可不得享受一番。” 莫德林一愣，然后顺着说道：“田老说得对，那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给田总安排长白山最好的温泉和按摩。” 说起来也是挺奇怪的，田铭文刚刚到奉天的时候，张口闭口都是参观车间的事，可当公司的行程安排下来后，他又左右推诿。 不是要品尝特色菜，就是要拔火罐，时不时的还以年迈为由闭关一两天的。 这到了车间车之后，田铭文也没多少，没有参观的意思，给人的感觉他好像不是来出差的还是来旅游的。 “就纳闷儿了，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啊？” 陈清水这几天也一直都在研究田铭文，还将他之前的事迹打印了一份资料，想要好好的把这个人研究一番。 可是似乎进展也不怎么样，他无奈地说道：“我也弄不清，这田茗文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这样吧，晚宴时你想办法逼他一下”。 “只能如此了！” 田林文在奉天的行程安排，也花了雪清公司不少经费吧，至少这每天的中宴和晚宴可不能太寒酸。 “哈哈，不错不错，东北的大盘鸡确实有其特色，这肉质鲜美、有嚼劲，回头我介绍宗老板也过来尝尝。” 今天的天铭文和昨天也没什么区别，还是一个劲儿地享受东北的一切，完全不把合作的事放在心上。 莫德林找了个机会轻轻的说道：“田老，我们的车间您也参观完了，贵公司那边的合作意向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您能不能透露一些呀？” “哦，这个。” 田铭文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合作的互相这段时间是越来越高了，想要联合雪清公司把健力宝拉下饮料，王者的宝座。” “健力宝已经霸占饮料霸主的地位太多年了，我们雪清公司认为已经有实力取而代之，但是为了求安求稳，也必须得和雪清这样具有超强活力的企业合作。” 类似的话，莫德林已经听过不止一遍了。每次和田铭文商讨合作事宜的时候，他都是拿这些无所谓的事情搪塞开来，高帽子每天戴的都不少，可是这事儿却都没办成。 这一次，莫德林选择继续逼问：“田佬，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我们是工厂联营还是市场合资？” “哦，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的纯净水并非唯一品牌，因此想要在纯净水的设计上多一些野性的风格。” “要不然我们先在奉天合作一次，看看效果如何？” 只在奉天，这让莫德林很不满意，于是就没多说什么。 可陈清水在隔壁却听得一清二楚，他现在有理由怀疑这个田铭文不是个忽悠吧？ 都来这么久了，每天谈的和做的就没意见跟工作有关的正事，要是别的小公司的话，全清水都有理由判定他是来白嫖的，可是娃哈哈这么大的公司，不至于为了这么点钱做出这样一种见不得光的事吧。 陈清水略微想了想，淡淡的说道：“你说这小子不会再给咱卖放烟雾dan吧？” “咱们公司纯净水的广告拍摄和他们比起来要简洁许多，因为这个缘故我们才能率先推出自己的产品，可是时间已经耽搁这么久了，他们那边准备的应该也差不多了，你说会不会他是故意来拖延时间的。” 陈清水此言一出，莫德林瞬间感觉五雷轰顶，他连忙说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了糟了，万一华北和华南的市场被娃哈哈率先占据，咱们可就被动了。” 雪清公司的总部本来就在东北，距离华北和华南的距离较远，娃哈哈本来就有地理优势，再 加上时间优势的话，长白山估计就彻底凉凉了，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啊。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找他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如果真的没合作意向，我们没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陈清水一把拉住莫德林，然后悠悠的说道：“坐下，你现在找他有什么用？我们是抓住了他的把柄还是有什么证据了？无非又是一场力量的扯皮罢了。” 莫德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板凳上。 “太大意了，我们真是太大意了，好好的一张王炸被咱们拆成了3带1，这下可该怎么办吧。” 多年的经商经历，让陈清水有了一颗冷静的心，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他能够做到镇静自若。 他缓缓的开口说道：“我们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优势，就是他们以为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你不觉得可以利用一下吗？” “能怎么利用？难不成我们去满天下的宣传，我们和娃哈哈已经达成了合作？” 陈清水不怀好意的笑着，莫德林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脑袋，惊奇地说道：“对啊，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咱们直接来一招将计就计。” 这件事情如果反过来说的话，雪清公司也可以利用一下娃哈哈的声明啊，那些一直没谈拢的经销商不就是觉得公司是个小公司嘛。 “德林，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先给我一天时间准备一下，明天安排的行程不变，先让他们好好的拖住他。” 出招得一套，用计得连锁，这是陈清水向来的主张，这就好比你在打游戏的时候，一个射手和一个辅助加在一起，会产生大于二的效果。 “我的意思都明白了吗？咱们已经跟娃哈哈公司达成了初步合作，你们就放心的去跟经销商谈就是了，有什么问题总公司会给你们解决的。” 看着眼前的众多业务员，陈清水不道德的笑了，他加了一句：“娃哈哈是咱们亲兄弟呀，你们可不能太客气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局中局 90年代初期的时候，歌手和演员身上的偶像包裹并没有那么重，那个时候还没有饭圈粉，这一说，很多明星赚钱是真的不容易。 就说说景岗山吧，他在给娃哈哈代言的时候推行了一种签名儿发行，可是这矿泉水跟书可不一样，一天不知道得签下多少字呢，据说景岗山离场的时候，右手已经在止不住的哆嗦了，只能下意识地保留着鲜明的生理反射。 “陈厂长，果然不出所料果然在放烟雾dan，就在昨天他们在西湖市发行了自己的纯净水，根本没提和咱们合作的任何事宜。” 虽然在意料之中，可这次事件可让陈清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们要是反应再迟缓一点，他们在纯净水中的巨大投入直接化为乌有。 “先别声张，等到今天傍晚的时候，我们再表现出知道消息时的愤怒。” 陈清水这几天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各地业务员身上，他一天24小时都守在公司专线前。 “陈老板，晥省的三个市，要求我们必须连桶装纯净水的合同一并签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合同咱能签吗？” “签，可以签！” 这边电话还没挂断，另一个专线又响了起来。 “陈老板，我们纯净水的价格能不能再下调5%？” “百分之三，告诉对方，这是咱们的底线。” 莫德林进办公室有一会儿了，可都没打扰陈清水，他看陈老总这般忙碌的样子，竟然心中窃喜起来。 “你小子也不知道过来帮我接几个热线。” 莫德林哈哈一笑：“难得看陈老板忙碌一回，我是实在不好意思插手啊。” “少打马虎眼，田铭文那边怎么样？” “应该没怀疑，刚才我在那边和他们吵了一架，挺激烈的，应该演的还不错。” 为了演这场戏，莫德林酝酿了一整天，才去找田铭文撕破脸，可能对方到现在还傻乎乎的以为雪清公司被他们给唬住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宗庆后这个老狐狸，白手起家，能干到今天，可不是什么运气。” “我把公司的业务员全都派出去了，像傻芝麻一样撒在了华北和华中的大部分区域，这两天的效果还不错，果然这娃哈哈的名字确实比雪清好用。” 娃哈哈国内巨头的名声不知道传进了多少消费者的心里，再加上宗庆后的为人，许多消费者就认娃哈哈。 这几天雪清公司的业务员都是向外宣称，雪清公司和娃哈哈已经达成了合作，然后各级经销商像疯了一样要求签订合同。 莫德林淡淡的说道：“我们这样，娃哈哈那边一旦知晓，不会轻易的把此事结果，恐怕是一场艰难的官司。” 关于这个问题，陈清水也早就有了想法。 “如果他们不放这颗烟雾dan我还真不敢这么做，但是是他们率先在报纸上刊登的，和我们公司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那我们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的。” 莫德林淡淡的点了点头，心中赞叹陈清水的深谋远虑。 商场就好像是一盘象棋，每个人在这盘棋中都有着自己的位置，合适究竟哪一方能赢，全凭主帅的计谋，有的人能够一眼想三步，但是有的人能一朝算5步，谁赢谁输，已经跃然纸上。 娃哈哈纯属作茧自缚，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商标送给雪清公司使用了一段时间。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纯净水的市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火爆的多，已经有多个地区要求桶装水的供应，长白山那边也得催促一下老张了。” 两个巨头之间的撕扯都在无形之中，市场上还表现出一片祥和的态势，可是假的终究是假的，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之下。 “什么？你们已经签订了合同了，是跟我们公司签订的吗？” “什么你们公司他们公司的呀，你们娃哈哈和雪清现在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签谁的不都是牵吗？。” 娃哈哈公司的业务员都懵了，他们可没接到上头通知啊。 两天后一些禁不住心头疑惑的业务员，才大着胆子把电话打进了总公司：“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跟雪清公司建立了合作关系啊？你这都听谁说的？” “这边都是这么说的呀，我辖区的两个市，8个县都签订了纯净水供应合同，他们说是跟我们公司签的呀。” 宗庆后瞬间就明白，自己被雪清公司给耍了。 他淡淡的说道：“好一个雪清公司，给我来了一手局中局啊，厉害，可真是厉害的人物啊。” “马上打电话给田铭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气势汹汹的轮到田铭文了，他的表情可比莫德林前几天的还要耐人寻味。 “不是，田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哎呀，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田铭文也没打算再好声好气的说话，他气冲冲的说道：“别明知故问，你们公司已经严重侵犯了我公司的权益，你们必须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田铭文看向莫德林的眼神儿，都和几天前不一样，那他实在没想到一向老套的她竟然也会在这阴沟里翻船。 “侵权？不会啊，我们都是在范围内做事的。” 莫德林把最近几天的boss都拿了出来，从娃哈哈单方面宣布跟雪清的合作意向开始，到后来，在咱后来两家的初步合作建立完成，再到后来的两家永结之好。 这些报纸的末端，按照按日期一点一点的排号，说道：“贵公司的合作热情我们已经感觉到了，要是不做出一点回应也太不懂礼数了，于是我们就将这份热情回馈了各级经销商。” 田铭文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他经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雪清公司所谓的解释他可不会放在心上。 “莫德林，你们公司已经涉嫌欺诈和违规使用我公司商标，你们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我会让你们为自己的小聪明付出惨重的代价。” 第一百八十章 群雄会 两年过去了，奉天大街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走街串巷的小贩越来越多了，门面里的老板货架越来越大。 陈清水难得今天有空带江雪儿出来，其实主要目的还是带他去见见奉天“名媛”们，按照现在的经济，标准像皮革厂厂长的老婆、奉天粮油的媳妇，这些都算是奉天的名媛吧。 “陈老板，陈老板！” 陈清水已经很久没去红星市场了，不过这里似乎还有人记得他。 “好久不见了，陈老板，是我啊，冯杰，陈永仁的外甥啊，上次我还卖给你两台彩电呢。” 陈清水微微皱了眉头，似乎有点印象，不过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陈清水也以热情回应热情：“是你啊，没想到这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你舅舅呢？” 陈永仁是红星市场最大的电子商贩，半个奉天城的收音机都出自他的手里，这一晃两年过去了，他的生意应该越做越大了吧。 冯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说道：“我舅舅去深城了，听说干我们这行的，深城才是市场最红火的地方。” 这倒是不假，作为华夏的第1个经济特区，深城也是最早接触这些先进电子产品的。 汉卡革命、微软入市、移动电话等，最初都是从这个港口城市流入大陆的。 “这倒是不假，陈老板这么有才华的人，去了深城之后肯定会发大财的。” 冯杰热情地接着说道：“我舅舅一直都想感谢陈老板，当初的提点之前只是一直到走，都没机会见到你一面，这是他走的时候留的信和一份红包。” 这封信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可能冯杰这小子不小心还在上面留下了一点油污，至于红包吗？陈清水掂了掂分量，估计也得有5000块吧。 江雪儿拽着拽着陈清水的衣角，问道：“什么提点啊，能让陈老板给你这么多钱。” “此事说来话长，就是上一年年末的时候，我让他不要囤大哥大。” 大哥大是摩托拉公司制造的第1代移动电话，也就是咱们通常说的1G网络电话。 刚刚传入国内的时候简直比黄金还贵，在深城那边一部都能卖到2万多，在内地更是能卖到4万多一部。 陈永仁当时就想囤上一批大哥大，等到年末大赚一笔。 只不过在一九九零年的年末，大哥大迅速贬值，直接从4万多贬到了2万多，都会陈清水及时提醒，不然的话陈永仁输的连裤衩都不剩了。 陈清水乐呵呵的笑着：“都是本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这钱我可不能收啊。” 冯杰显然涉世不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江雪儿之前，把钱塞进了他包里。 “姐，这钱你得收着呀，您必须得收着。” 江雪儿连忙拒绝，两个人推推嚷嚷着，就在这个时候，陈清水淡淡的说道：“雪儿，既然是陈老板的一片心意，那我们收下吧。” “对对对！” 江雪儿抬头撇了一天一整天的水，有些埋怨，觉得这样的钱是不能收的。 刚一转身，江雪儿就拽着陈清水的衣角，问道：“拿人手短的道理你不明白吗？这钱咱们怎么能收啊？” 陈清水轻轻一笑：“雪儿，陈永仁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做亏本生意，你到那5000块钱真是白给咱们的呀。” “他对他这个外甥是真的好啊，人都走了还想着给他铺个路，冯杰跟陈永仁不一样，没这么多花花肠子，他让给我这5000块钱，就是想让我在关键时候拉冯杰一马。” 会修收音机、城府深、眼界高，这便是陈永仁对陈清水的看法，包括他去深城闯荡，也有相当一部分原因在其中。 现在的陈清水，可是奉天的一位名人，大街小巷哪有几家不知道的，进了红星市场后就好像明星出机场也一样，前前后后都有人在叫嚷。 “陈老板啊，这我家新建的一批绸缎，质量可好了，送你一批试试！” “陈老板，缺不缺鸡腿啊，给你打个对折！” ...... 江雪儿跟在陈清水身边一脸郁闷，逛街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本以为是一次甜蜜的二人世界，没想到一路上等时间都用来给这些商贩们寒暄了。 陈先生是注意到了江雪儿脸上的不悦，用手指着他的手心：“怎么了？不开心了吗？” “也没有，就是觉得自从有钱之后，好像少了点什么。” 到底是少了什么呢？江雪儿也说不出来，就是有这么一种感觉。 陈清水尴尬地挠挠头，挺惭愧的，他说道：“雪儿，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多回家。” “行行行，希望你说到做到就好！” 天下的男人估计都一个样，工作忙的时候不回家，工作闲的时候就给几个兄弟去鬼混还不回家，不知道这种十分默契的行为是不是写在基因里的。 “待会儿见了面，要是不知道说什么的话就一直笑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 陈清水他们其实已经迟到了，他们到了时候，舞厅里已经堆满了人，但是音乐却没有响起，所有人都在等着陈清水到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楼下耽搁的太久了，待会儿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啊。” 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中年男人爽朗的笑了一声，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没关系，都知道陈老板的生意最大，忙也是应该的。” “没关系，陈老板就是天黑了再来，我们也得等啊，哈哈哈！” 陈清水笑了笑，然后把江雪儿拉到自己身前来，骄傲的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内人 江雪儿！” 江雪儿今天的打扮，从何来是比较朴素低调的，可是加上他手上的那块钻表，自身的气质一下子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手中的皮包也是陈清水特地给他挑选的，是流行当季最贵的那一款。 她轻轻地招了招手：“初次见面，承蒙关照！”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吃馄饨吃出个大鳄 和这群人寒暄之后，陈清水把江雪儿带到了一旁，一一给她介绍着在场的众人。 “那边那个穿着亮闪闪的是奉天的烟花商 蒙红海夫妻。” “还有那个，是养牛大户，旁边是养羊大户。” ..... “这些你都不需要，在这厂里，唯一一个你要在意的人是最左边那个最低调的，他是老庙黄金的区域负责人，是这里身价最高的。” 梁红玉，可能是这里穿着最简单朴素的，确实这里身价最高的老庙黄金是起源于魔都的老牌黄金公司了，几十年的发展历史，让他们拥有着雄厚的实力，而梁红玉作为东北区域的负责人，自然拥有着相当的地位。 “行，我都记住了。” 陈清水搓了搓手说道：“老婆，不用感觉到拘束，我在男人堆里是什么样的地位，你在女人堆里就是什么地位。” “咱们都是文明人，可是要有谁做不文明的事儿，咱也不用惯着他。” 陈清水这样的人，整天四平八稳的，可江雪儿知道，像他这样的人心里曾是热的。 她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不会给你丢人的。” 今天的这个聚会，主要是奉天的个个老板，基本上都只是充当一回司机，将人送进去之后便选择退场。 陈清水是有些不放心的，他就在红星商场旁边找了一家馄饨摊儿，吃着馄饨，等江雪儿出来。 “天哪，他又赢了，这得8连胜了吧。” “我的天，因为注意到了没有，他刚才释放出了八神的地毒刺！” ...... 不知不觉之间，游戏厅已经开遍了奉天的大街小巷，这个时代诞生的产物已投入，市场便火热起来，游戏厅里整天挤满了40岁以下的男人，天天一惊一乍的。 “我去！又赢了，九连胜了！” 陈清水吃个馄饨都乐不得安宁，这一惊一乍的让人心烦了，于是他问道：“老板，那个游戏厅整天都这么吵？” “也不是，就最近几天吧，听说里面来了一个绝顶高手，打街机几乎无敌，天天一大群小年轻都在这里请教。” 陈清水都有些不耐烦了，果然小孩子就是孩子，为了这么一个接机游戏就在这里当地老鼠。 “什么高手啊？” “他的姓氏是挺特别的，好像是姓段，叫段乐平！” 段乐平？这名字陈清水可熟悉的很啊，号称投机份子第一人。 段乐平大学毕业后，在宁波一家电子厂当老板，这家电子厂是濒临倒闭的那种，可是在她的手中不到两年时间就焕发出勃然生机。 当然，大家对于他的记忆可能主要都集中在小霸王、步步高和音乐手机。 陈清水是真没想到，在这里吃个馄饨都能碰到一个商业巨鳄，他三下五除二把碗里的馄饨扒拉进肚子里，然后直接起身走进游戏厅里。 “兄弟，兄弟，能给我让个地儿吗？” 和陈清水前世的时候一样，游戏厅还是这么火爆，能挤进来都花了不少的力气。 段乐平用的英雄是八神，八神的特点就是“疯狂，”八十的攻击力很高，爆气的爆发力也很强，用起来就像一个疯狗一样直接往前冲就行了。 对方用的春丽，估计也是对自己的技术比较有信心，想要操作一波八神。 “老宋的春丽厉害啊，竟然把段神的八神都给压制住了，我看这局稳了。” 现在八神的血条还有一个格，而春丽还有一个半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一回春丽应该赢定了，可是陈清水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春丽得输！” 就在这种人想要反驳陈清水的时候，场面一下子逆转了，段乐平的气已经沾满了整整三格儿的气，一次性爆发开来，满屏都是巨大的紫色毒柱！ “不可能啊，八神这个角色我也用过，他的爆气，应该没这么高的攻击力才对啊。” 这些小孩当然理解不了街机的精髓呀，陈清水解释道：“那是一般爆气而言，八神他有一种隐藏暴气，就是在爆气的时候迅速后仰，便能打出这种隐藏爆气模式。” 果不其然，这一局又一段乐平的胜利告终，这家伙不愧是小霸王游戏机的缔造者，自己打游戏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强啊。 陈清水拿了两个硬币做下来，看着屏幕选了自己的角色，然后轻轻的说道：“玩两把？” “随意！” 陈清水直接选择了不知火舞，段乐平还是选择了八神。 “我要是赢了，聊聊？” “赢了再说！” 段乐平对自己的操作技术很有信心，一上来就饿虎扑食似的黏着纯净水，陈清水的不知火舞，最大的特点便是灵活不停的躲避技能，当然最令众人比较惊讶的是，陈清水竟然也会用后仰小招！ “我的天，不知火舞的扇子甩出来了！” “不止啊，刚才你没看到他是怎么躲开八神的爆气的吗？” 陈清水的嘴角洋溢着笑容，仿佛就是在进行一场很普通的游戏一样，这游戏在他前世的时候，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每个角色的躲避机制以及后仰技能，他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段乐平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可是和陈清水这样的老玩家相比，还是差了点火候。 “赢了，竟然真的赢了！” 陈清水偏过身来，淡淡地说道：“怎么样？服不服气？” “三局两胜！” “砰砰啪啪！” 第2局结束了，段乐平又输了，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陈清水见状，主动说道：“要不然咱们5局3胜吧？” 段乐平缓缓地抬起头，说道：“好，我这局要是再输了，你今天的饭和游戏厅里的消费都记在我头上。” 口号虽然喊得很响亮，但是事实还是很骨感的，段乐平的第3局又以失败而告终。 他淡淡地说道：“愿赌服输，你今天在游戏厅里花的钱都由我来付，晚饭想吃啥知会一声！” “那到不必，”陈清水缓缓起身点了根烟，然后说道：“钱就不用算在你头上了，不过你得拿出点时间陪我聊聊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投资小霸王 东北6月的天气到处都鸟语花香，这片三江大地上四处都洋溢着热情的味道，陈清水也不知道带段乐平去什么地方吃，干脆再去喝碗馄饨吧。 “你说你一个电子厂厂长，这么喜欢游戏，怎么不自己做一个呢？” 两个人聊了好久，才逐渐熟络起来，在这个过程中陈清水也得知这个厂长，对游戏听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爱。 段乐平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他说道：“我还真想自己做游戏机。” “你看啊，游戏厅里的这些游戏虽然都挺好玩的，可是太不方便了，每次想玩都得走很远的路去找家游戏厅，而且每次的消费也不低。” “你说要是能把这种大型的游戏机变成巴掌大的大小，那样得多方便啊，而且还不用花太多的钱。” 这应该就是游戏机最早的雏形吧。 所以说在1994年华夏就已经引进了互联网，可是真正普及到千家万户还得十几年之后，在这个时间段中，大部分人都热衷于游戏机和MP系列的电子产品。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想法是挺好的，既然喜欢那就去做呗。” 段乐平有些意外，因为他每次将这个想法告诉别人的时候，都被他们嘲笑为异想天开。 他呆呆的问道：“老陈，你不是在说真的吧？” “呵呵，这还能有假游戏机在国外根本就不是什么罕见物件，也就是在华夏成为了稀有品，而且你是电子厂的厂长，应该懂得游戏机的制作原理吧。” 游戏机应该是最顶级的电子产品，只需要把事先写好的程序存储在晶体主板，然后加一块视频解读，就算是制作完成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也想做游戏机，将游戏厅里的这些游戏全部都装进去，然后游戏厅里没有的游戏咱们也装进去，到时候就这么放放大大的一个小塑料盒子里面，就有上百款游戏。” “你说如果真的那样，该有多好啊。” 想当年伯牙绝弦的美谈流传，千古伯乐识马的故事传进万家，今天一对知音相遇在馄饨桌前，也是相谈甚欢。 街头霸王这款游戏有着不一样的魔力，哪怕是历经了数个十年，依旧存在不少人的心中。 小霸王游戏机上市后直接达到了数10亿的销售额，即便是也雪清公司现在的饮料规模想要达到10亿的销售额，也得足足8个月之久。 “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为自己的爱好拼一次回去，我就把电子厂厂长的职位给辞了，然后下海一心一意做游戏机。” 段乐平敢辞职辞的，这么干脆是有原因的。 从80年代中期的时候开始，上级就鼓励各行各业的人下海经商，不少的局长和副局长都可以留职下海，让他们下海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段乐平的电子厂是集体企业，是属于公家部门的，他下海之后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去接着干他的厂长。 “诶！你要是别的厂的厂长，我还真支持你辞职，可是这电子厂跟你的游戏机没什么冲突啊。” 陈清水简单的将游戏机的制作原理给段乐平讲述了一番，这才让他知道电子厂简直就是一个做游戏机的天然平台呀。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软件，我们那可没什么人能写呀。” 电子厂可不是生产电子产品的工厂啊，只是一个生产电子配件的低端厂房，像陈锡这种微观的东西完全出现不在电子厂里。 陈清水淡淡的说了：“我给你推荐一个人是做互联网，那他肯定有办法给你找到会写程序的人。” 陈清水直接把马小云的地址给了段乐平。 马小云是一个大忽悠，可是他混进了两年多了，手下也有几员虎将，写这么一段程序，完全不在话下。 “西湖市？那可真够远的。”段乐平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我当厂长这些年，手里也积攒了几张票子，够我折腾一番的了。” 陈清水对段乐平很重视，看中他的潜力是一个原因，不过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两位好友——丁磊，黄铮。 可能大家对这名字比较陌生，如果我换一种说法，你们就恍然大悟了——网易创始人 丁磊，拼夕夕，创始人黄峥。 他们三个人生在了三个年代，却都殊途同归走进了互联网市场，三个人可以说是英雄相惜，陈清水今日遇到了段乐平，就意味着以后可以见到丁磊和黄铮。 “我的天，这发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吃完馄饨后，段乐平直接起身，用江湖的礼节对着陈清水抱了一个礼拳说道：“陈老板，今天能得到您的指点，乐平三生有幸，若是我游戏机顺利产出，定来重谢。” 这些年轻人啊，总是受到英雄本色的影响。 “呵呵，去吧去吧，若是需要投资的话，就打名片上的这个电话会有人跟你对接的。” 说完，陈清水就直接起身离开了，到那边看着名片上的呼机号，笑了笑：“我一个长长还需要你来投资嘛，你也没有多少钱能投吗？” 就在这个时候，老板拿着抹布走了过来，直接将桌子擦得一尘不染，他瞪了一眼段乐平，然后说道：“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还大言不惭，他可是我们奉天最成功的企业家陈清水，就没有她做不了的事儿” “什，什么？他就是陈清水！” 而此时的陈清水已经回到了红星商场的门口，一脸温柔的把江雪儿抱了过来，然后问道：“雪儿，和那些老板的夫人们聊的怎么样？” 江雪儿的脸上充斥着笑容，看样子应该是谈得不错。 今天真的是没白来，江雪儿顺利地融入到了奉天名媛圈里，还巧遇了一个未来的商业小鳄鱼，只要把这条小鳄鱼养大了，陈清水就能在音乐手机里留一部分自己的股份了。 江雪儿淡淡的笑着，然后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她骄傲的说道：“你猜这是什么？” “我帮你签下了一笔大单子，就问你开不开心？” 第一百八十三章 和丁雷谈游戏 “老丁，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那位陈老板，我的游戏机也都是陈老板出资的。” 在陈清水的要求下，段乐平直接当中间人，带着陈清水去见了丁雷。 丁雷客客气气的说道：“久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丁雷和段乐平年龄相差了近10岁，1971年出生的丁雷，脸上还有不少书生的稚气。 段乐平热情地说道：“老丁可是人才啊，他现在还在电子科技大学就读，是学校里高材生呢。” 丁雷谦虚的笑了笑：“没那么厉害，没那么厉害。” 陈清水上下打量了一下丁雷，胖胖的脸庞里，流露着知识分子的憨厚，不会是华夏的网络三剑客。 陈清水笑呵呵地说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呀，乐平可整天在我面前吹嘘于你呀，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中国网络的三剑客分别是丁雷、张朝扬和王志洞，丁雷就不用说了，是网络公司的创始人，张朝扬则是红狐网络的CEO，而王志东则创立了四方科技，后来更名为新浪。 这三个人可谓是扛起了中国网络的半壁江山啊。 “丁雷，我听说你曾经向乐平提及过网络游戏的想法，有没有什么具体的、形象的点子！” 丁磊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手掌一直动来动去的，无处安放。 不管他未来多么牛，现在也只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在这个年纪遇到了一位，身价过亿的老板，那能不激动吗？ “不用紧张，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陈老板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呀。” 丁雷在陈清水的鼓励下，缓缓进入状态，他淡淡的开口说道：“您知道的互联网在M国已经具有普遍性了，我国这几年也会引入互联网，到时候网络游戏就会成为一个空白。” “我想做的就是填补华夏网络游戏的空白，当然这个想法可能有些不切实际。” 这样的创意都是被别人听确认了，当场就会嘲笑丁雷的，不切实际华夏，连网络都还没正式接入，何来网络游戏这一说。 “陈老板，您不会笑话我吧？” “不会，想法是很不错的，一旦华夏网络普及，游戏确实成为一个空白，而且会有相当广阔而火爆的市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华夏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接入因特网，又什么时候能够做到普及？” 这一问可真把丁雷给问住了。 就像你准备去养鱼，可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水才能把池塘填满，那你引以为傲的语种岂不是一个笑话。 丁雷讪讪的说道：“肯定会接入因特网，最多五年，5年内华夏就会接入国际因特网。” “那也得是五年后了，”陈清水点了一根烟，碰了碰旁边的段乐平，说道：“乐平，你来说吧。” 丁雷一脸茫然。 段乐平笑了笑，说道：“老丁，我不是说你那网络游戏不能做哈，我是想咱俩合伙先把游戏机做起来，一旦时机成熟，你手里也有足够的资金去做网络游戏。” 按照段乐平的说法，他不止一次向丁磊提及过，游戏机创业等事情，可每一次都被段乐平严辞拒绝。 即便是这一次，丁雷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然后说道：“乐平，你怎么又提这件事啊？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要做网络游戏的，我想做的是无冬之夜那样的游戏。” 无冬之夜是AOL公司，在1991年推出的一款游戏，它将龙与地下城融入其中，是第一款具有画面感的游戏具有相当的意义，只不过它是采用计时收费的，限制的相当一部分玩家。 “老丁，等国内引进英特网后，你再做网络游戏也不迟啊。” “不用再说了，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做出一款，能在全国爆火的网络游戏，至于游戏机什么的，我真的不感兴趣。” 段乐平是知道丁雷的倔强性格的，她无奈地看了一眼陈清水。 其实在来这里之前，段乐平反复跟陈清水强调过，丁雷是不会做游戏机的，不然的话有这位撰写游戏程序，游戏机不早就做起来了。 场面瞬间沉默了许久，陈清水吐了一个长长的烟圈，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懂什么是游戏吗？” 这一问，就像是拽住了小猫的尾巴，将所有的敏感神经全部刺激了一遍。 丁雷笑了笑，自信的说道：“虽然不敢说十分懂游戏，但至少在国内我应当是佼佼者。” “好，那我就跟你谈谈游戏，你刚才说的无冬之夜，是AOL公司出品的一款画面感游戏，里面融入了龙与勇士，这是什么立意？” 丁雷推了推眼镜：“这叫游戏背景，一款好的游戏是需要灵魂的，简单断续的故事背景，可以引起玩家的无限遐想。” 陈清水接着说道：“那你知道什么叫游戏可玩性吗？” “应该是游戏难度吧！” “那你又知道什么是游戏期待感吗？” 这一下可把丁雷问住了，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语，随机摇了摇头：“陈老板这不会是你瞎掰的吧，我关注国内外游戏发展很长时间的，从来没听说过所谓的期待感。” 其实这个词语还真就是陈清水瞎掰的，不过这没关系，并不影响陈大忽悠上线。 “所谓期待感，就是引人入胜的技术，在玩你第1关的时候，他有没有兴趣去看第2关，就像一篇作文一样，他看完第1段想不想再去看第2段。” “还有游戏的可持续性，就像超级玛丽一样，总是有新奇创意的关卡在后面，这样才能留住老玩家的同时到更多的新玩家。街头霸王也是同样的，我估计现在也有很多人在期待角色 肯的上线吧。” “游戏的难度设定也很重要，你得考虑清楚游戏究竟是，大众化的游戏还是小众游戏，就像街头霸王,到操作难度下陷很低上限很高，就可以笼络大量玩家，但是收益不高。而无冬之夜，采取计时收费，是小众的暴利！” 第一百八十四章 满脑子都是僵尸 陈清水重生之后，他得到了一个经验。 那就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怎么胡说都行，反正到最后他能用自己超前的眼界和格局自圆其说，就算不能把对方说服也能把对方说蒙圈了。 就比如现在，一向对游戏颇有见地的丁雷，竟然被怼的哑口无言，陈清水东拼西凑的这些东西让他瞬间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愣了半天，然后连忙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 “国内外最大的几家游戏公司，所有的公开发言我一直都在关注，无论是aol还是dc，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类似的内容。” 坐在一旁的段乐平也听的蒙圈了，他讪讪地问道：“陈老板，你不是说你不懂游戏的吗？上次......” “谁说我不懂啊？” 这就是妥妥的猪队友啊，陈清水戏精上线发挥的正好，差点就被破功了。 陈清水用余光瞥了一眼丁雷，还好这个游戏狂人没有怀疑，还在琢磨陈清水刚才的高谈阔论。 半晌过后，他津津有味的点了点头：“陈老板说的对，游戏是高深的，以后的游戏绝对不能像贪吃蛇那般简单粗暴，必须有可挖掘性，就像一本好的名著那样，1000个读者能产生1000个哈姆雷特。” 这句话陈清水很喜欢——1000个玩家就是1000个哈姆雷特。 “陈老板，今日想谈，感触颇深，自知学识尚浅我，以后我一定会加强对游戏的学习。” 陈清水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还是得先帮乐平把游戏机做起来，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国际最先进的游戏创意。” 丁雷哈哈一笑：“陈老板，最先进的游戏创意，我在期刊上都能看到，没必要.....” “哦？是吗？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魔兽争霸，这是一款有着多种角色的冒险型游戏，有骑士，巫师，兽人射手，在冒险的过程中不断打怪，升级等级和装备？” “还有植物大战僵尸，是一款策略游戏，玩家通过组合不同功能的植物，用以防守僵尸的进攻，就比如樱桃炸dan可以产生爆炸伤害，豌豆射手可以进行远程攻击！” “还有一款游戏叫做合金弹头，也是一款冒险型游戏，不过只有一个角色，在前进过程中可以不断的升级自己的武器，有雷射枪，导dan枪等等！” “这些你可都听说过？” ...... 丁雷现在的表情很是奇妙，可能就跟有人直接告诉了牛顿这世间的三大定律一样。 陈清水说的那些游戏有的是10年后的，有的甚至是20年后才有的。 如此超前的理论和创意，自然让丁雷目瞪口呆，他甚至潜意识里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奋笔疾书的尽可能记录下陈清水所说的字眼。 在他的眼神中尽是着迷和沉沦。 这种感觉，陈清水曾经在张朝扬身上感受过，号称网络三剑客的二人，在谈到自己喜欢的领域时，眼眸中竟然都绽放着同样的光辉。 或许热爱，真的是第1任动力吧。 “哦，那个，陈老板，你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了？” 陈清水瞪了一眼丁雷：“我又不是复读机，连轴转不得歇会儿吗？” “噢噢！” 丁雷马上起身给陈清水倒了一杯水，然后说道：“那个陈老板，刚才您说的那个植物大战僵尸，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植物类型，比如藤蔓超人、珊瑚巨人什么的？” “没有，加了你这些超人和巨人，这游戏估计就凉凉了，里面还有毁灭蘑菇和太阳花、土豆地lei！” ..... 陈清水说了这么多款游戏，丁雷最感兴趣的还是植物大战僵尸，或许是这款单机游戏机制简单的缘故，现阶段的丁雷还只能接受这种。 “我说，几位老板差不多了吧，我这都该关门了。” 这个时候三人齐齐抬头一看，原来路灯都亮了呀。 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太阳都从头顶掠过去了，三个人围着一张石桌，一碗馄饨都没吃，水倒是喝了三壶。 丁雷憨厚的面容中写满了尴尬，他看了一眼陈清水，然后试探性的问道：“我知道一家游戏厅是24小时营业的，要不然咱们去那里。” 丁雷这是意犹未尽啊，不过这在生意场上可是有些失礼了，段乐平咳嗽一声：“要不然咱们改日再约？” 丁雷这个技术宅间象牙塔学生，都没反应过来，段乐平是什么意思？他刚想开口就被段乐平踩了一脚，这才珊珊地闭上了嘴。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确实得回去，咱们这里可是东北啊，要是不想冻成冰棍，就老老实实回家睡觉。” 陈清水打了个哈欠，然后坐进自己破的不成样子的波罗乃兹，扬长而去。 丁雷有些埋怨的说道：“你刚才踩我干什么呀，那个植物大战僵尸还没撩完呢。” 整整一个下午，丁雷的脑袋都凝聚在植物大战僵尸上，陈清水费尽心思都没能给他解释明白，毕竟两者之间的代沟实在太大了。 “你啊，应该早毕业两年，你得明白人家是老板，平常人能见上一面就很不容易了，他愿意给你说这么多，你就偷着乐吧。” “再者说，这游戏跟作品一样，讲究的就是个创意，创意就是钱啊，人家能给你讲的明明白白的吗？万一碰到什么小人，扭头就把产品生产出来了，那陈老板真是连哭都没地方去啊。” 丁雷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升起了感激之情，要不是段乐平这无心的一句话，这植物大战僵尸可能就得姓丁了。 而且，段乐平的这句话也让丁雷下了一个决心——想要轻易地约见陈清水，跟进“小霸王游戏机”就是最好的选择。 “老段，小霸王，我跟了！” “啊，好...你说什么？” 段乐平简直不敢听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的游戏机，算我一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陈清水脑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游戏创意，这个游戏机，他就得做！ 第一百八十五章 长久打算 “呼~” 在一处僻静的校园内，某个宿舍里突然冒出了一阵黑烟。 “丁雷，马上从机房给我滚出去！” 原来是丁雷又把学校的电脑给烧坏了，这已经是发生的第三次了。 机房老师心疼的看着电脑，然后愤恨的冲着丁雷说道：“丁雷，丁祖宗，我求求你别再祸害我的宝贝儿了，你知道这东西有多贵吗？一台就得28,000呀。” 所以说M国早就有了私人电脑，可是1991年的华夏还是很少见的，只有一些特别有钱的富豪以及一些高级的机关单位才配备，寻常人家根本就碰不到。 丁雷是学校的高材生，成绩优秀，再加上陈清水跟他畅聊至深夜的新闻传开，电子科技大学才给丁雷特批了上机卡。 “对不起啊，老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 老师根本就不想理会，他连忙将电脑拆开准备维修，期间指了指大门，示意丁雷赶紧滚蛋。 自从丁雷从奉天回来后，整个人像着了魔一样，不眠不休的敲代码、嘴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僵尸、什么植物。 院领导，差点就给他配心理医生了。 “难不成真像陈老板说的，目前的国内计算机配置还运行不了这么复杂的游戏？” 职务大战僵尸对显卡的要求还是比较低的，大概只需要150多MB就可以正常运行。 这种超越时代的产物，不是说只有创新能做出来，不然陈清水干嘛不自己做一个蚂蚁巴巴呀。 “老丁，有你的信！” “奥奥！” 这几天，丁雷时不时的就请个长假，去北市找段乐平。 段乐平为了做出小霸王游戏机，将厂里的职务都分给了几个副厂长，要不是觉得电子厂在后续游戏机生产中能起到作用，他甚至连这个厂长都不想干了。 “老丁，什么好消息呀？你笑的这么灿烂。” 丁雷把信合上，然后欣喜若狂的说道：“我们做的小霸王游戏机终于有第1个样品了。” “真的，做出来了？” 丁雷的室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说丁雷是电子科技大学的高材生，可是游戏机这种东西应该不是一个学生能捣鼓出来的吧。 “乐平的信上说的，应该不会有假，我这就去北市。” 等丁雷到的时候，陈清水也已经在那里了，在桌子上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个样品，便是小霸王游戏机的第1批成品。 第一代的小霸王游戏机并不能像后代那般轻盈，甚至看起来有些笨重，在硕大的塑料壳体上只有1/3是显示屏，左右两侧则是各种操作按键。 打开正上方的电源后，游戏机会发出一段轻盈的音乐，旋律随之进入游戏界面。 “这就是咱们花了三个月研究出来的小霸王游戏机，足足装了5款游戏呀。” 在主界面的中间就是近几年风靡一时的超级玛丽奥，左下角是俄罗斯方块，然后紧挨着的是贪吃蛇。 是段乐平激动的说道：“这款游戏机一共有两个类型，一种类型组装游戏是超级玛丽奥，另一款主装游戏是街头霸王。” 游戏机在这个年代本就是很先进的东西了，更不要说能装5款游戏的游戏机，难怪段乐平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倒是见怪莫怪，他那个年代的游戏基本就是时代淘汰的产物，即便如此也能随随便便装上百款游戏。 丁雷说道：“其实要是内存能再大一些，咱们的主板完全可以运行更多的游戏，后续我们会再做改进的。” 再丁雷的身上有一种精益求精的品质，不然他可能会跟很多90年代初期做游戏的厂家一样止步于大型单机。 两个人像小孩子看到的糖果一样，惊奇的研究着游戏机，这样的热情还真是挺少见的。 陈清水乐呵呵的说道：“丁雷，段乐平，游戏机是你们研究出来的，想好怎么卖了吗？” 这倒是让二人有些为难，丁雷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不仅没有人脉，而且对销售也是一无所知，段乐平虽然坐着电子厂厂长的位置，可是日常的生意全都是副厂长在打理，他也知之不深。 段乐平看了一眼丁雷，然后说道：“陈老板，其实这事儿俺俩之前就私底下商量过了，这游戏机还是由陈老板来卖吧。” 丁雷点了点头：“陈老板生意干得这么大，又有自己的广告部，肯定能把游戏机渠道打开的。” 其实这两个家伙可没嘴上说的那般豁达。 游戏机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做出成品模型机了，段乐平已经偷偷的让手下人去推销了，可是直接碰了一鼻子灰，万般无奈下才准备将游戏去托付给陈清水。 陈清水笑了笑说道：“你们两个小狐狸，翅膀刚硬一点，就想和我耍心眼儿的” “不能不能，要不是陈老板慧眼识珠，不计风险的投，给我买一笔天使投资，我们这游戏一天还只能待在脑子里做白日梦呢。” 段乐平，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左右逢源，后来的步步高和高价低配的音乐手机都是出自这家伙的手。 而丁雷，在创立公司后依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技术宅，脑子里都是各种游戏的创意，后来做出了梦幻西游的大作。 “放心吧，是你们的东西终归是你们的，游戏机的专利技术我一个都不要。” 紧接着陈清水甩在桌面上一份文件，是一个公司的注册申请书，他说道：“这是我用你们的名字注册的空壳公司，另一份是一份关于游戏的产权说明，只要你们签上字，小霸王游戏机的产权就会完全属于这家公司。” 有这好事？陈清水真的什么都不要吗？ “那陈老板，您这？” “股份，我要你们公司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而且你爱人的承诺，以后的游戏成果都得属于这家公司，但是相应的，雪清公司会持续提供天使投资。” 那些专利陈清水根本就看不上眼，几年之后那就是扔在大街上都没人捡的过时技术。 而股份就不一样了，这就可以成为两个绳索，永永远远地帮助网络三剑客的两位巨头。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截胡 “川川航空，美丽真情伴行。” 早在1986年的时候，川川航空就已经宣告成立，可是到了1991年，依然存在客机匮乏的现象，刚巧不巧的是毛子刚刚解体，什么都卖！ 莫德林兴致勃勃的说道：“陈厂长，今天公司来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想从咱们公司借5,000万，只用一个月就可以归还五千五百万！ ” 一个月就能得到10%的利息，这比高利贷还来得痛快。 陈清水随口问道：“是哪家大老板，资金周转不灵啊。” “也不是哪家老板，是一个一直在黑河那边倒货的倒爷，听说最近一直都在借钱，还都是大数字。” 最近国际形势不稳定，北方的老大哥缺钱缺的厉害，只要是他们有的都能拿出来换钱，吸引了不少倒爷去黑河。 所谓倒爷，就和“黄牛”差不多，在买家和卖家之间游走，买空卖空，赚取差价。 “这个倒爷是不是叫牟其中啊？” “对，就是这个名字，这个姓氏很稀有，我查了字典之后才知道这个字儿怎么读。” 牟其中可是个传奇人物，挖300块钱白手起家，一度成为华夏的首富和首骗。 他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认为自己做什么都能挣钱，曾经组建过十几个公司搞过白糖收购过海蜇皮，也倒过冰箱，在他众多神话中，最令人惊奇的便是“罐头换飞机！” 飞机易货、卫星发射、开发满洲里，都是他的杰作，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2000年的时候被判了无期，如果陈清水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打起毛子的734客机的主意了。 “这个投机分子，果然是胆大包天啊，连柯基的主意都敢打。” 莫德林不明就里，他说道：“什么飞机？他会开飞机？” “哦，是这样的，川川航空这几年又开辟了几条航线，飞机已经严重匮乏，正在向各界求购飞机，这个导演应该是看中了这个超级大斗了。” 当年的一架734客机大概要三亿人民币，以他自己的财力自然无力购进，可是他善于“投机倒把！” “我那也不对啊，就凭他那点家底儿，怎么可能凑够3亿资金啊，不会有公司这么傻，凭借他几句话就给他这么多的借款吧！”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了，据我所知，毛子更缺的是基本的生活物资，而刚巧的是国内罐头市场产量过剩，大批罐头滞销。” “毛子即便拿到资金，也会购买这些生活物资，但是最便宜的生活物资市场在华夏，那你说牟其中会不会将这个矛盾点利用一下？” 莫德林恍然大悟。 国内的罐头和大米比起国外的要便宜很多，如果牟其中提出用低于国际价格的等价值的生活物资兑换飞机，那毛子肯定会欣然接受。 莫德林淡淡的点了点头：“厉害啊，这个牟其中还真是个人物，胆大心细。” “那可不，这家伙自从开始下海，就一直利用这些情报和信息差来谋取暴利，不然的话他能叫牟其中吗？” 飞机从毛子那边开过来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可答应给他们的物资，前前后后却要用上一个月，牟其中就利用这个时间差用第一架飞机抵押贷款，一口气买了五架！ 买空卖空，投机倒把，便是牟其中手中的两把尖刀。 “那这钱，咱们是借还是不借呢？” “不借，干嘛要借啊，这么大的利润咱们自己赚不香吗？” 在今后的几年，牟其中的名气是不小的。可是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比较精明的投机分子，根本无法长久！ 如果他是和张朝扬和丁雷那样的人物，有着实打实的才学，那么陈清水选择的会是投资，而并非截胡。 随着国民整日素质提高，很快就反应过来，牟其中不过是一个门口胡言的商业骗子。 “一架734客机的价格大概在3亿人民币左右，可是如果我们用等价值的罐头和其他生活物资来兑换的话，那咱们实际花的钱大概在两亿左右，以咱们公司的实力，应该还付得起这笔钱。” 何其正和非常可乐本就一季旺过一季，再加上这几个月迅速走红的长白山，每个月都有大笔资金，如果不考虑工业园区和长白山纯净水基地的投入，现在的雪清公司可是富的流油啊。 “回复他吧，钱我们不会借，同时帮我转述一句话：他的项目雪清公司也很感兴趣。” 行得端，坐得正，方为男儿根本！ 既然是竞争，那就摆在桌面上，堂堂正正的争一回。 1991年的上半年倒是平平无奇，可是下半年却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节，陈清水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买飞机？你们没开玩笑吧，你知道一架飞机得多少钱吗？” 雷书记听到陈清水的话后，当即不屑的笑了笑，上级买飞机都紧紧巴巴，更别说一个企业了。 “雷书记，毛子那边还不容易放货，可以说是跳楼甩卖价，这个时候必须出手！” 雷书记眼神微微一动，问道：“你们真的决定花大价钱，买飞机？” “我可得提醒你们，长白山合作园区的项目已经批给你们好几亿的低息贷款，如果没有抵押的话，银行那边绝对不可能继续放贷，你找谁都没用。” 在那时，上级其实是鼓励贷款的，特别是像陈清水这样情景优良的公司，更是上门“求着”贷款。 其实只要陈清水抵押点东西，还是能拿到不少钱的。 陈清水自信满满地说道：“钱已经在运作了，就是得请雷书记牵个线，让我们跟川川航空那边谈一谈，至于毛子那边我们自己来解决。” 川川航空离得太远，陈清水实在没法找人搭线，至于毛子那边就容易多了，他们是公开售卖的。 而且，飞机和汽车不同，购置飞机还得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核，这些都得麻烦雷书记啊。 雷书记是干了几十年的老书记了，中央里也有不少熟人，肯定有办法将外贸批文给弄下来。 第一百八十七章 买飞机的陈瓦里氏 “罐头，我们有很多的罐头，”一个毛子操着生涩的汉语努力地表达着：“达瓦里氏，你明白吗？我们要大米和罐头，达瓦里希，达瓦里希！” 在钓鱼台公馆里，陈清水跟毛子航空工程部的官兵喝了起来，他指着罐头和大米的样品说道：“这东西，我们很多，大大的有！” 毛子做生意还是比较实诚的，没这么多花花心肠，而且酒一喝起来，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飞机都卖给陈清水。 “对，达瓦里希，我们要的，要的！” 陈清水压着嗓子说道：“达瓦里希，达瓦里希，懂得懂得！” 达瓦里西是出自捷克语，粮食和牛的意思，陈清水学这么几句，也是想和这些毛子和更好的谈生意。 “八十车皮，一架飞机？” “不不，一百五，一百五！” 如果一火车皮全都装大米的话，额定容量是60吨，按照米价，60吨的大米，需要30万，一百车的售价大概为三千万！当然，他们不可能只要便宜的大米。 最终，第一架飞机的价格谈下来了。 “三千吨大米，三百万罐罐头，一百吨棉花，一百吨大豆油......” 牟其中是个做生意的好手，他当年谈下来的价格肯定是毛子能接受的价格，陈清水便以此为参考，总算稍微加了一点点，果不其然对方爽快地答应了。 “哈哈，达瓦里氏，合作愉快，为了庆祝我们合作成功，我递给你准备了一卡车的好酒，正宗二锅，我们东北人都好这口！” 陈清水当即开了一瓶，咕嘟咕嘟就是几口，然后说道：“这玩意，喝了能壮胆，核弹来了也不躲！” 毛子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不过闻到酒精味，眼睛和眉毛一块儿笑了起来。 “朋友，好朋友！” “哈哈，达瓦里氏，好朋友！” 一说到毛子，大家想到的就是小鸟伏特加，想当初第二次世界冲突的时候，他们的驾驶员上战斗机前都喜欢偷藏几瓶伏特加。 即便是和平年代的毛子，零下几十度的冬天，依然喝着伏特加去冬泳，在世界上仅此一国。 只要喝尽兴了，什么都好谈。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达瓦里氏，好朋友！” “你们的飞机和我们的生活物资同时出发，你们的飞机飞到这里，川川航空会给你们降落指引，当然油钱我来出。” “至于你们的生活物资，会从奉天出发，就是这里，你们大概能拿到一百多车皮的物资，得有一里长呢！” 陈清水用川川航空的名义，从一家外贸公司申请了飞机进口，还记得天是风和日丽，陈清水翘着牛鼻子，走进川川航空，自信满满的说道：“你们要飞机吗？要我就给你们开来。” 川川航空也当即表示道：“你开来，只要你能开来，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平静的成都上空突然传出了飞机引擎轰鸣的声音，陈清水在电话里直接嚷嚷着：“飞机开来了，就问你要不要吧！” 陈清水的这架飞机可让川川航空激动起来，现在的川川航空可不差钱儿啊，差的是飞机 特别是这几年开辟了几条新的航线，加国内业务猛增，有了飞机就是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川川航空不是私企，这么一大笔资金想要送到陈清水的手里，要经过一系列的审批，得好长时间。WQWWZ “飞机已经到成都机场了，毛子航空工程部发来电报询问我们的物资是否已经出发。” “回复他们，已经出发了！不过因为暴风雪过大，黑河南部一段铁路积雪严重，需要时间清理。” 因为历史缘故，从北市到莫斯科，有一条横跨亚欧大陆的超长铁路线，即便是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只要找对了旅行社，依然可以一张票，享受这一场说走就走的火车旅行。 莫德林一脸抑郁的说道：“这个理由，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那种小雪是造成不了积压的。” “哎呀，我说有就有，最多一星期就会有暴风雪了，而且毛子还忙着卖飞机呢，没空督促咱们发货。” 莫德林感觉陈清水有些胆大包天，他们这次的客户可是毛子的航空工程部我要是真的闹出了纠纷，那事态可就严重了。 “陈厂长，我必须提醒你，这次的合作是上级和中央部门共同参与的，你那一套最好收一收。” 陈清水无奈的说道：“那我也没办法啊，物资没凑够啊。” “你，那你这不是准备耍老赖吗？” “那不是，我这几天可没闲着呀”。 陈清水记忆里的全套操作流程便是他最大的优势，可是牟其中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不能放任他自己胡乱捣鼓。 “我这几天给东北和京津冀地区稍微有些规模的日化公司都发了帖子，下了一个大单子，还准备用川川航空欠咱们的巨额款项贷款，从华夏银行里再贷出一批款子来。” 牟其中前世的时候便是利用这个时间差，将欠款作为抵押，从银行里得到了一笔巨额贷款，在和其他公司合作，用空头订单赊账，凑够了另外四架飞机的兑换物资。 在陈清水的桌子上，一叠一叠的全是订单，莫德林拿起来一看，瞬间大惊失色。 “我的天，你买这么多的物资是准备去北方扶贫吗？” “大米一次要了一千吨，食用油四百吨，还有罐头一千四百万罐，你是疯了吗？” 为了能顺利赊账，陈清水一共找了上千家公司来下这些订单，不然的话有几家公司，愿意赔上老本给客户赊账？ 虽说都是赊账，可一旦到了还款日期还不上的话，陈清水的公司也会陷入破产危机。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听我解释吗？”陈清水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准备从毛子那里再买4架飞机！” 此言一出，如同五雷轰顶。 莫德林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然后气势汹汹地说道：“姓陈的，你可不能干糊涂事啊，你这样会把公司拖死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拉人入伙 东北大自然粮油公司，在90年代中后期将会是东北最大的粮油公司，有一次性装备，60节火车皮的强大贮存力。 而他的董事长王小龙，也接到了陈清水赊账的请求。 “这个陈清水公司也不小啊，不像缺钱的人，怎么还赊账？”王小龙看了一眼单子去，疑惑地喃喃道：“这么多粮油，他是打算把它未来10年的大米都买齐吗？” 王小龙干粮油这么多年，见过批发的，也见过囤货的，可从来没见人来搬空仓库。 他淡淡地说道：“叫人去查查，看这个陈清水在搞什么名堂，这家或者是无利不起早，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川川航空拿到飞机的时候，确实是欢天喜地，取消了一个盛大的庆典，川川观察日报，特地进行了一次专项访谈，来庆祝这重要的一天。 但是陈清水这边就极为低调，而呢甚至公司的大部分员工都不知道陈清水买来了一架飞机，许多公司也都被瞒在谷里。 “算了，别查了，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个结果，我直接去奉天走一趟，我倒想看看这姓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小龙到总公司开在了连城，因为这里是东北唯一的海港城市，运输便利，从这里到奉天有专门的铁路，去一趟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 等他到了奉天才知道，奉天周围的粮食仓库早就被陈清水买光了，不仅仅是大米，还包括豆油和面粉，就连罐头也是像一个黑洞一样一样疯狂地被吸进去。 “我说陈老板，你们买这么多米面油到底有什么用啊？你公司是不是小，但你公司所有人一块吃10年也吃不完这么多东西吧。” 陈清水神神秘秘的总是故意撇开话题，可是王小龙就是为了这个答案而来的。 “要是陈老板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的话，那贵公司的赊账恐怕不能答应。” 东北大自然粮油公司，家大业大，陈清水要的那些东西虽然不少，可还难不到王小龙，他只是纳闷一个主要卖饮料的公司要这么多米面油，到底有什么用？ 陈清水珊珊地笑着，然后主动提出：“王老板，您就答应我公司的赊账申请吧，最多赊账半年，我们公司就会全额付款，并且给贵公司建立长期业务合作。” 这倒是有些诱惑力这么大一个公司建立合作，那带来的好处是全方面的，而且是持久的，这是王小龙心中的这块小石头，依然无法释怀，他还是想弄明白陈清水要这么多生活物资，意欲何为。 陈清水一直都在扯皮，偶而在踢踢皮球就是不跟王小龙好好说话。 “陈老板，这样吧，只要你告诉我，雪清公司这段时间疯狂购买米面油，是什么缘故。 在你们订单上再加一倍，并且我允许你们赊账。” 这一下让陈清水有些坐不住了。 东北是国内三大粮食产源地之一，这片三江平原上的黑土地孕育了东北世世代代的生灵，可是在众多的粮油公司中，东北大自然粮油集团是最具有实力的。 搞定了这一家公司，不知道得给陈清水省下多少麻烦。 陈清水略微想了想，说道：“王老板你可想清楚了，这两倍订单的粮油数量可不少啊。” “这就不操心了，我公司别的没有，就是米面油多的是。” 陈清水估计王小龙是嗅到了什么味道，才大老远的来奉天。 他一脸坏笑地说道：“王老板果然消息灵通，怪不得能把生意做这么大，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买这么多生活物资，是想跟毛子换几架飞机？” 王小龙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下来，他不可思议的问道：“陈老板，你们不是在和我扯皮吧，那飞机一下多少钱我心里还没数啊。” 多说无益，倒不如直接拿证据说话。 陈清水把川川航空寄来的感谢信和川川观察日报的两期报纸，递给了王小龙。 都是陈清水购买飞机最好的证据，王小龙看着报纸和川川航空要感谢信，表情特别的奇妙，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儿的。 “厉害啊，不愧是白手起家的陈老板，连毛子的生意都能做。”王小龙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你的两倍订单便给你赊账，三个月之内还清即可！” 王小龙的东北大自然粮油公司，每年几乎将东北大地以上一半的产粮，收进自家窗户里然后再慢慢的销往天下各地。 陈清水突然有了另外一个想法，他淡淡地说道：“王老板果然痛快，那小弟我也不能白受您的恩惠，我也送给王老板一笔好的生意。” “我听说王老板在东北和京津冀有4座大型仓库，都是容纳万吨以上的大仓啊，里面应该囤了不少粮食吧？” 这都是写在明面上的，随便查查资料就能知道，王小龙看着陈清水的一脸坏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小子拿了我200吨的大米，不会还不知足吧？” “王老板，瞧这话说的我都说了是送上一次合作，王老板是信誉极好的人这块蛋糕和您分享，我这里还有5000吨大米的缺口，只要王老板愿意伸手马上就可以解决粮食积压的问题。” 这样的一个大单子确实很有诱惑，他们这些做粮油的，最怕的便是粮食积压，特别是像王老板这样的，他收购的里面有只能往华北和华南地区销售，东北地区大部分农民都会留足自己的口粮，根本不会购买他的产品。 可是这波合作的风险也很明显，大量的资金会被套在里面。 在内心中一段挣扎之后，王老板淡淡的问道：“合作可以合作，可是从我公司里出去的米面油，我要8成的利润！” “五千吨大米，到底值多少钱陈老板心里都有数，我东北大自然粮油公司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能随意的将资金投进一个无底洞里，这是我的底线。” 不愧是东北粮油大王确实有魄力，生意敢往大的做，价格敢往低了压，陈清水没看错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人戚戚 一九九一年的大雪，从12月5日一直下到了12月22日，整个东北都在一片银装素裹中，这场周期性的大雪让陈清水缓了一口气，第一批的物资终于凑齐了。 零零散散的一共装了108个火车皮，分了四辆专列，风风火火地开向了黑河！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拿到对方的收货单，马上可以从银行借到巨额贷款。” 陈清水效仿牟其中的投机手段，总体还不错。 几日后，陈清水罐头换飞机的故事便在大街小巷中口耳相传，好几家大的报社，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都争先恐后的来到雪清公司采访，不过都被一一拒之门外。 “还还有4架飞机没送啊，那现在就把套路公之于众了，咱们还怎么赚钱？”陈清水不满的说道：“到底是谁这么不道德，将这事儿给捅出去了。” 知道这件事本来就不多，在雪清公司中，除了参与此事的高层，其他人是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川川航空和雷书记那边，也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公之于众，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牟其中！” 莫德林惊讶的吐露出这个名字。 陈清水两眼微眯：“除了他，没有人具备条件和动机。”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似乎也讨不到什么好！” 陈清水第一笔订单，马上就要宣告结束。 在已经有一次的成功交易后，毛子肯定还会优先考虑陈清水，牟其中的这种做法，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不对，陈清水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急忙起身，说道：“德林，马上给我买去川川的机票，我必须马上去那边！” 毛子那边，陈清水不担心会被抢单，可是他担心川川航空那边会跳单。 4架飞机，他们需要支付给陈清水7亿多的资金，可陈清水却只需要，用大概600个火车皮的生活物资，就可以换来。 这中间陈清水能赚到1亿多。 一亿多啊，这么巨大的资金，保不齐会有多少人会生出歪点子？ 川川航空体系复杂，控股公司不多，有东南航空、华夏航空和川川航空等，这些公司都是国企，人员配置十分复杂，一旦其中有哪一个主管领导动了心思，稍微动点手脚就会让雪清公司陷入债务危机。 “德林，我这次不知道要去多久，奉天这边就先交给你了。” 陈清水走的很匆忙，他必须尽快和川川航空完成这单生意，只要拿到对方收货证明或者欠条，就不担心出其他幺蛾子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长相十分惊人的年轻人，正在一处豪华的宾馆里中，畅所欲言！ “呵呵，牟先生确实有真才实学啊，如果顺利的话，雪清公司现在应该已经陷入债务危机了吧！” 做这件事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赵树林。 两年前，萧北凯看不惯赵树林，不仅没帮他成为皮革厂厂长，连他的副厂长都一块拿掉了呢。 不甘心做一个小小的员工，赵树林直接辞去了皮革厂的工作，只剩一人来到了北市，这几年也折腾出一些名堂，倒卖电线电缆，赚了不少钱。 在这个过程中，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知音——同样擅长买空卖空的牟其中。 牟其中这笑了笑了说道：“也不能怪我背后捅他一刀，实在是这姓陈的不道德呀，我好心送上一笔大买卖，结果他竟然一脚把我踹开，自己去做。” “不借给我钱就算了，竟然还在我之前跟毛子达成了协议，这口恶气我可不能咽下去！” 在商业圈中有一个词叫做点炮。 也就是同行，想了个什么理由，故意将自己的竞争对手举报了，或者恶意投诉，以得到竞争优势的方式。 牟其中的做法和这种思维，和点炮如出一辙，既然自己赚不到倒卖飞机的这笔钱，那干脆谁都别赚了。 同样的做法，在网络销售平台上经常出现，经常出现某个店铺，被同行举报到封号的事例发生， 这种行为，就是故意给雪清公司制造麻烦，让雪清公司陷入债款危机，而各个报纸的报道是放大这种恐惧。 赵树林笑了笑：“牟先生好手段，略施小计就让受到了雪清公司陷入了债务危机！” 牟其中晃了晃酒杯，然后得意洋洋的说道：“这还只是个开始，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从来都不去做，但是如果能损人利己，那必然少不了我牟其中的身影”！ 将雪清公司搞得如此狼狈，他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可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去过北市可百事可乐总公司一趟。 “我跟百事可乐的刘珊已经达成了协议，只要再喂给雪清公司造个麻烦，他就会给我们一个不菲的红包。” 百事可乐被可口可乐阴得不轻，而这这件事情的背后却是陈清水在出谋划策，因为这件事情刘珊的顶头上司都直接被拿掉了，让它顺势捡了个便宜，成为了百事可乐，中国区市场的总经理。 赵树林看了一眼支票上面竟然有6个0，直接让他看傻了眼，他倒卖电线，一整年也赚不到这个数字啊。 也正是因为牟其中总是能轻易的赚到大钱，赵树林才会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将下面的事儿做完了，咱们能拿到这个数。” 七位数？ 我的天！ 赵树林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跟百万富翁会如此接近，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连忙问道：“刘小姐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简单，想办法将雪清公司的长白山纯净水的罐装厂买下来，就可以了。” 这还简单？ 赵树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华夏谁不知道，雪清公司推出的，长白山矿泉水大卖特卖，就像一个巨大的吸金机器一样，源源不绝的给雪清公司创造着巨额利润。 卖？又怎么可能呢？ 牟其中，淡淡的说道：“赵老弟，好好跟着学学吧，这回就让你长长见识！” 第一百九十章 舆论，多者为真 “牟书记啊，我们工厂的卫生指标一直都超过规定完成的，怎么可能像您说的我们的产品矿泉水检验不合格。” 老张整个人都快蒙圈儿了，两个月前陈清水和雷书记陪着那位首长来视察卫生都没出现任何意外，现在怎么莫名其妙的被检测出了细菌超标？ “同志，我们这里的安全措施真的都是按照规定设计的，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啊！” 张师傅百思不得其解，到后来他才知道他眼前的牟书记和赵主任完全是假扮的。 牟其中穿着一件租来的二手西服，打着红色领带真的有一深上位者的气质，他压着嗓子，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有群众举报我们就得查，检验超标我们就得封，还请不要阻拦我们的工作。” 张师傅彻底没办法了啊，一阵小跑回到办公室给总公司打电话，可电话那头却一直无人接听，无论是莫总经理还是陈董事长都一个联系不上。 “老板啊，老板，快点接电话呀，不然纯净水厂可就保不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厂长走了进来，一把挂断了电话，他说道：“老张，别白费力气了，这几天的新闻你没看吗？” “什么新闻？” 老张还真是个技术宅，真的不关心社会上的那些事儿，李厂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咱们公司买飞机的事儿搞砸了，公司欠了好几个亿，听说两位老板都已经进去了”。 李厂长的脸色很不好！ 他是刚刚空降的纯净水厂长，因为省里出资长白山产业园，省里占据了30%的股份，陈清水为表诚意就主动提出厂长的位置，由省里决定吧，他被省里象征性的送过来当个临时厂长。 “李厂长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啊，雪清公司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这也不是我说的，我办公室里有这一星期的报纸，你自己看一眼就知道了，雪清公司这回可能真的完蛋了，整整7个亿呀，怎么可能还得上。” 老张一阵小跑跑到李厂长的办公室里，七手八脚地将那些报纸摊在桌子上，逐渐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厂长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张师傅的肩膀，安慰道：“事实便是如此，不由得我们不相信啊，陈厂长和莫总经理要么是跑路了，要么就是进去了，已经有10来天没公开露面儿了！” 这便是牟其中的手段。 他就知道一旦罐头换飞机的套路被曝光，陈清水就会连夜赶往川川，而莫德林也会用最快的速度去毛子那里洽谈合作事宜。 然后他又包下来了所有知名报纸，每天都专版头条的讨论雪清公司的现状，一来二去便将舆论引到了雪清公司破产的方向上。 “白教授您是金融学方面的专家，更是在国外有过留学的经历，在您看来雪清公司这回还能挺过去吗？” 陈清水会抄袭，会模仿，牟其中同样也会。 在陈清水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效仿雪清公司的宣传方案，也包下了几家电视台的垃圾广告与讲座的方式，探讨雪清公司的现状。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正经西服的老者淡淡地说道：“根据国际金融定律，一个公司的负债率一旦超过了50%，就意味着有破产危机。” “雪清公司虽然名声比较小，可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产品也只有和其正非常可乐和纯净水这三种，根据专业机构的市场报价，这三种饮料商标只能卖三亿五千万左右，加上公司的其他资产最多能变卖四亿，可是仅仅是飞机欠款，雪清公司就已经欠了七亿！” 这些数据大部分都是牟其中一厢情愿的，根本就没有专业机构的证实，可是老百姓又怎么懂得了这些，他们看到专家的第一想法，便是专业！ “那白教授，雪清公司的负债率已经接近一半了，那岂不是有破产的危机。” 白教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艰难的点了点头：“不是可能，是一定会，雪清公司的资金链已经破裂了，再没有翻身的余地。” “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商业就是如此残酷，可能一夜崛起也可能一夜破产，这些是资本家享受荣华富贵，是应当应份承担的风险。” ...... “什么鬼节目！” 电视机前，江震愤怒的巴掌拍在桌子上，他指着电视机愤怒地说道：“这鬼教授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与此同时，江雪儿脸色铁青，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这几天谁也联系不上陈清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由着新闻胡乱猜疑。 江震瞥了一眼江雪儿，安慰道：“哭什么，清水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肯定能挺过去的。” 在一九九二年的时候，信息通讯技术还很落后，一些有钱人能够使用BB机呼号，可是大部分人还得依赖于固定电话和电报。 陈清水在川川，一个部门一个部门地游走，手中的BB机早就没电了，而且更倒霉的是大雪封山，电话线直接被压断了，陈清水根本就联系不上奉天。 莫德林也是同样的情况，他人在黑河，手也伸不到奉天来。 “有什么好担心的，王大柱先前不是来过家里解释过嘛！公司的情况完全没有这么糟糕，陈清水也只是出差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便是舆论和谣言的威力。 在大的舆论造势下，就连江雪儿和江震这样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王大柱和李有亮等一些公司高管几乎三天就开一场新闻发布会辟谣，可都是石沉大海，他们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到众人的耳朵里。 “老张，现在你信了吧。”李厂长各种“证据”下，终于让老张相信雪清公司已经破产了。 “签了这个吧，趁咱们的灌装厂，还有人愿意接手，赶紧卖个好价钱，也让咱们手下的弟兄们过个好年。” 第一百九十一章 雪清危机 建立长白山罐装厂的时候，雪清公司对纯净水的生产一无所知，是一片完全空白的领域。 这个时候，在刀哥推荐下，陈清水找到了刚从娃哈哈离开的资深专家 老张。 老张的工资要低、技术好、任劳任怨，深得莫德林信任，大权在握。 于是老张，莫德林和辽省上级，成为了长白山罐装厂的三位主要股东，只要老张签下了字，李厂长就敢先斩后奏，直接将罐装厂转卖给百事可乐总公司。 “老张 不要犹豫了，只要咱们签下这张协议，咱们公司未来5年内的纯净水产品，都会由百事可乐负责销售。” “而且，咱两个的股份变卖给百事可乐，一次性就能拿到1,000万，而且咱俩的职位也不变，刘小姐可是真心买啊。” 这几天工厂里的不少技术员也在叫嚣着变卖工厂，还有许多当地雇员，采取了一些极端手段，直接选择罢工。 这一切的背后都少不了李厂长的受益，而他们的最终目的便是将罐装厂变卖给百事可乐公司。 牟其中抽着烟，得意洋洋地说道：“只要咱们能把长白山纯净水罐装厂买下来，咱们就是帮了刘小姐一个大忙以后，东北地区百事可乐的业务尽归二人了！” “哈哈！” 赵树林和牟其中两个人也是面和心不和，各有各的打算。 赵树林只是想趁着这件事赚一笔大的，而牟其中则看中了东北这座大的纯净水市场，谁不知道长白山纯净水在国内现在是number one吗？ “不过，咱们得快啊，一旦那姓陈的搞定了川川那边的麻烦，咱这一切计划就都泡汤了。” 赵树林提醒的对，牟其中随即给李厂长打了电话：“老李，没时间了，一个技术宅你到现在都搞不定吗？” “别催，这个老张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只认莫德林，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不过这两天工厂罢工的情绪越来越高，我在背后推波助澜，给这姓张的产生了不小的压力就快成功了。” 在李厂长的诱惑下，老张也在犹豫着。 “老张，你就别再犹豫啦，咱们只是把股份转让了，大家伙还可以继续在这里作工，可一旦雪清公司派人卖掉工厂，大家伙都得失业，你忍心看着这么多员工流离失所吗？” 老张表情很复杂，看得出来他内心之中极为矛盾。 就在这个时候，李厂长直接把笔塞进老张的手里，然后就准备在纸上签字。 可是当他名字快要签下去的时候，他停下了。 老张淡淡的说道：“不行，罐装厂绝对不能卖，这是莫总经理托付给我的，再见到莫总经之前我绝不允许，任何对灌装厂不利的行为！” 李厂长的脸都快气红了，可是他刚准备怒斥，老张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一次，老张决定直接赶往奉天，将事情弄个明白，要是找不到莫德林他就不回来了。 此时，王大柱竟然终于收到了陈清水前往川川后的第1封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没想到咱们雪清公司竟然也会被人在背后捅一刀！” 陈清水的这封信本应该在4天前就送到奉天的，可因为大雪，延迟到今天才送到王大柱手中，这平白无奇的一封信，可不知道能宽慰多少人的内心啊。 刀哥一把把信抢过来，然后拔腿就出去，他冲着自己的几个小弟嚷嚷着：“赶紧，把那些记者全都给我叫过来，今天下午就得召开新闻发布会。” “不管他们在干什么，今天下午必须全部到场，谁要是不来你们绑也得给我绑过来。” 整个雪清公司都快乱套了，漫天飞舞的谣言让每个人内心中都压着一块石头，人心惶惶可能就是最好的形容吧。 王大柱和刀哥进行过多次新闻发布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数据来说明雪清公司的现状，可是那些东西远不如陈清水的这一封信更具有说服力。 刀哥大笑起来：“我就说嘛，陈老弟怎么可能捐款跑路！” 王大柱从一开始就不相信，他说道：“假的终究是假的，只要是谣言终究有告破的那一天。” “只不过，不知道在背后黑我们的人是何方神圣，把假的硬生生说成真的，这样的对手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某些中不会是忽悠高手，它能让人相信卫星发射、满洲里开发、飞机易货，靠的正是他这张嘴和那个灵活百变的闹到！ 在这次沸沸扬扬的雪清谣言事件中，他利用自己严密的逻辑思维刻画了一个完美的故事，让不少熟悉陈清水的人都陷入迷茫。 假的？他确实是假的，可是这个假的谣言中的每个细节又如此真实，让人找不到反驳点。 这，就是牟其中。 刀哥也心有余悸，没有陈清水和莫德林操刀，他们两个人被对方打的手忙脚乱。 “查，这件事必须查到底，咱们公司不能平白无故的被冤枉了，不管是谁策划的这场大戏，都得让他负法律责任。” 刀哥一本正经的说着！ 在陈清水这两年的熏陶下，一向热衷于打打杀杀的刀哥也有了成熟的法律概念，现在张口闭口都是法律责任。 “不是，大柱，你怎么笑的这么渗人呢，我也没说错呀，不是得让对方负法律责任吗？” 王大柱轻轻一笑，说道：“刀哥，你变了，你和以前真是一点都不一样了，你还记得你第1次见到我的时候说的是什么吗？” “都是八年前的那个事儿了，我哪记得住啊”！ 王大柱学着刀哥当时的语气说道：“当时你说，姓王的，别TM多事，小心我弄死你！” 王大柱到现在都记得，刀哥说这话时一身的匪气，以及眼睛中流露出来的戾气，众多废品小哥中也只有王大柱一个人敢站出来，直面刀哥的眼神儿。 可是自从跟着陈清水后，他们两个人内敛了许多，幽默了一些，理性很多，这或许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这一学，把刀哥也逗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反光脑袋，说道：“是啊，变了，我们都变了呀！” 第一百九十二章 莫德林的养女 一场沸沸扬扬的浪潮，用最平淡的方式结束了，这场闹剧，雪清公司能够追责的只有赵树林——百事可乐并没有直接参与进来，众多报纸中没有牟其中的签名。 赵树林成为此事的替罪羊，这一回进去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出来了。 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简直像一场梦一样，王大柱心有余悸的说道：“差点儿就信了他们的邪了，这个牟其中可真有两下子呀。” 明明是一件假的，不能再假的事情，却被牟其中，添油加醋，大肆宣传，让这么多人以为是真的。 “可不是嘛，要不是陈老弟及时送信回来，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经过此事之后，雪清公司进行了内部整顿，在每个工厂里空降了一个副厂长，作为一个安全阀使用。 闹剧就是闹剧，假的就是假的，众人也只当这件事是一个茶余饭后的聊资，没有放在心上。 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午后，没得连饭都没吃完，风风火火的跑出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再回来你一个窈窕婀娜的女人。 莫德林把陈清水拉到角落里，给他解释这件事。 “这么说，他是是你合作伙伴的女儿？” 还记得莫德琳再穷的炒楼的时候，有三个合作伙伴，其中有两个当着他的面在烂尾楼的楼顶跳了下去，这个女子便是其中一人的女儿。 陈清水伸过头瞥了一眼，长得确实还可以，一脸坏笑的问道：“那么问题来了，要是按辈分的话他得叫你叔叔，可要是按年龄的话，她只能喊你哥哥。” “你是准备让他叫你叔叔呢？还是让他喊你哥哥呢？” 陈清水这人，开玩笑都不时机，莫德林淡淡的说道：“他还不知道老廖的事，我一直没敢告诉她，就先跟他说老廖去南海岛出差了，得一段时间回来，让他先来公司里做事。” 自己父亲跳楼的消息，对于任何人而言都如同五雷轰顶。 “老廖的妻子早逝，亲戚朋友都犹如豺狼虎豹，只盯着她家的钱，她在跳楼之前给我写了这个将廖小红托付给我。” 陈清水打开一看是一份监护申请书。 按照年龄的话，廖小红今年应该是16岁，在成年之前，莫德林都会履行监护人的义务。 陈清水吸了一口烟，并不觉得多么意外，野性的经济年代，同样也充满了野性的五味杂陈，只是这个可爱的小女孩让人同情到心疼。 陈清水拍了拍莫德林的肩膀，说道：“公司在城南还有栋别墅，是一家公司用于抵债的，先给你们用吧。” 莫德林点点头，转身带廖小红离去。 其实莫德林手里也没太多钱，别看贵为雪清公司的总经理，工资确实高，可是他的大部分钱都是要拿出去还债的。 要不是他那两个合作伙伴跳楼，人死债消，莫德林屁股后面还得有好几笔巨额欠款呢。 “唉，人啊，这一辈子永远走不开人情世故。” 莫德林有个养女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公司，这个才16岁的小女孩在公司里一下子火了起来，经常有人趁着午饭的空隙，去逗廖小红。 “哈哈，聪明，太聪明了！” 就连陈清水都十分喜爱这个孩子。 他满脸赞叹的对莫德林说道：“等小红长大了，肯定是个商业奇才。” “这才多大呀，就有如此水准，要是再等上几年，肯定会让人更加大跌眼镜。”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老顾的缘故，给了她女儿一副好头颅，廖小红对时势经济有敏锐的直觉，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小红，我在考考你呀，你要是能答对，这身漂亮的红裙子就是你的了。” 自从时代广场汇演之后，雪清公司若有若无的也在做一些服饰上的生意，陈清水拿着的红裙子就是连城红星服饰公司刚送来的样品。 廖小红眨了眨眼，说道：“那陈叔叔你可要好好想题目呀，我可不想这么容易就拿到了红裙子！” “哈哈，你这孩子！” 陈清水还真的非常认真的想，该出个什么题目呢？ 有了！ “一棵树上有十五只鸟，其中红色和蓝色各有7只，还有一只黑色的，猎人开枪打掉一只，树上还有几只鸟。” 这是一套逻辑思考题，前面的数字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只是用于迷惑。 陈清水笑眯眯地看着廖小红，她这道题在他前世的时候是很火的，脑筋急转弯，大部分人都拗不过这个弯儿来。 他就想看看廖小红会如何作答，这个小妮子在非常认真的思考，嘴里时不时还喃喃这几个数字。 看到这里，陈清水便得意起来，只要被那三个数字纠缠住，就意味着这道题肯定答错。 “小红啊，要不要叔叔来告诉你答案啊！” 就在这个时候廖小红狐疑地反问道：“是不是一只鸟都没有了？” 我，我特么....... 这节奏不对啊，他刚才不是在纠结那几个数字吗，不管怎么说，应该是一个有数字的答案。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把裙子递给了廖小红：“你赢了！” “哈哈！” 廖小红把裙子接过来就直接撕开了，然后跑到镜子面前比量着自己瘦小的身材，他随口说道：“陈叔叔，其实你刚才那道题，还是有逻辑漏洞的，怎么回答都可以是对的，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好了。” “那你说说还能不能有其他答案？” 脑筋急转弯其实无非就那么点东西，只要逻辑上能讲得通便是正确答案，哪怕是诡辩论的套路，也可以作为答案被接受。 廖小红挠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还有一只！” “为什么还有一只？” “因为那是只黑色的，说明他不属于这个族群。在他来之前，十几只鸟都可以在这棵树上安家产卵，可是在他来之后，猎人就来了，说明他是故意把猎人引诱过来。” 这个答案，似乎有点道理...... 只是陈清水听着，怎么这么腹黑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令人抓狂的强迫症 “不行了，不行了！”陈清水气喘吁吁地坐到一旁：“我这老胳膊老腿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得先去歇会儿了！” 奉天第一中学，也不知道脑子抽什么风，今年的运动会不在学生之间展开，也不在老师之间进行反，而将家长都召集到学校里进行了一次特别的家长运动会。 莫德林喝了口矿泉水水，然后指了指在场的运动员们，说道：“你看看，都是四五十的油腻大叔了，还有几个跑得动的，我都怀疑学校是不是在故意折腾我们。” 莫德林还算好的，她年龄都不大，主要是工作太拼了，生活作息不规律，让他的小身板儿这么早就虚了下来。 陈清水感觉自己喉咙都火辣辣的疼，是因为刚才跑400米时冲的太狠，灌风太多了，他拜拜手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剩的几项就交给王大柱了，我得去歇会儿了！” “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中了这个邪，怎么就答应小红过来加这种无聊的比赛了！” 陈清水骂骂咧咧的往休息室走，莫德林跟在他后面，像一个老人一样蹒跚踱步着。 刚一回到休息室，陈清水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反复的看着自己的储藏柜，神色凝重！ “怎么了？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呀。” 陈清水两眼微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放东西有个习惯，外套放进储藏柜之前一定要叠好，然后左边袖口再上右边袖口在下，可是现在却反过来了！” 陈清水这个强迫症的养成也是有血淋淋的经历的。 还记得前世的时候，就是因为自己储藏柜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包不属于自己的粉状物品，给他带来了无穷的麻烦，上亿身家的陈大老板差点就因此郎当入狱。从那个时候开始，陈清水就养成了习惯，自己的外套放进储藏柜时，必须左袖口在上，右袖口在下。 莫德林并不以为然，他随口说道：“应该是你记错了吧，谁能把这事记得这么清，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 陈清水记得很清楚，他的左袖口就是放在上面的，可是现在却跑到了下面，这就说明确实有人动过她的储物柜。 “不对，肯定有人动了我的衣服。” “行行行，你说动了就动了，我是不行了，先睡一会儿了。” 1992年的奉天电子设备并不普及，根本没有类似于现在的监控系统的存在，陈清水即便怀疑也无从查起。 学校里今天熙熙攘攘的来了太多人，有各种各样职业的存在，根本无从查起，陈清水也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将这件事咽回肚子里，这是从这时开始陈清水的警惕心再次被勾勒出来。 “陈叔叔，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呀？那边运动会都开始了。” 也不知道廖小红从哪里蹦出来的，把陈清水吓了一跳，他连忙嚷嚷起来：“小红啊，这是男休息室你怎么跑这来了呀，快出去快出去！” 廖小红十六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只要是放在几十年前这个年纪都该嫁人的了，陈清水和莫德林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将廖小红带出去。 他古灵精怪的说道：“休息室里也没别人啊，两位叔叔不要这么紧张嘛。” 莫德林一听就炸毛了，他训斥道：“就算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也不能随便进。” “男女有别，这个有别，可不仅仅体现在人的身体上，还体现在场所上，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随便闯进男休息室的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知道了，知道了，多大点事儿啊，这么凶干嘛？” 这几天，陈清水一直心事重重的，他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 陈清水是一个有职业强迫症的人，他的每份文件都必须按照时间的前后，放进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 左边是待待签署文件，右边是已签署，从下往上必须是按照时间顺序摆放，可就在昨天他发现左边抽屉里两个文件的顺序搞反了，这可直接让陈清水炸毛了。 整整一夜，厂长办公室里都亮着灯，陈清水将所有的文件都翻了出来，然后重新摆放，一丝不苟的将文件按时间顺序重新放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你熊猫演的由来？” 莫德林一脸坏笑，他实在想不到一本正经的陈清水还有这个坏毛病。 你能想象吗？ 就因为两份文件的时间顺序搞反了，陈清水就把整屋子上千份的文件重新摆放。 这强迫症——哈哈！估计谁都会忍不住笑出来吧！ 陈清水整个人累瘫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悠悠地说着：“老莫，你就别幸灾乐祸了，赶紧让人把我办公室的门窗都加固，然后换一把三环的大锁，可别再让人溜进去了。” 说完，陈清水就疲劳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厂子里最近不太平，他一直都觉得有人潜入过他的办公室，而且不止一次，可是他将自己的理由说给他人倾听时，所有人都觉得陈清水有问题。 陈清水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嘴里呢喃着：“别碰，别碰我的东西！” 看到陈清水这个样子，莫德林也是心头一急，难不成厂子里真的进贼了？可是也没丢什么财物啊，难不成是一个对合同特别感兴趣的贼？ “莫叔叔，陈叔叔这是怎么了呀？怎么大白天去睡觉了？陈叔叔是个大懒猪。” 古灵精怪的廖小红又窜了出来，可是莫德林今天中午没空陪她玩了，陈清水要睡觉，那今天的文件就都得他自己来批了。 “小红乖，你自己去玩吧，莫叔叔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陪你了。” 廖小红还是挺善解人意的，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又吵又闹，他自己搬了个大椅子坐到莫德林身边，就在这里默默地看着。 莫德林也不知道廖小红能不能看懂，不过小孩子这么乖，肯定是很讨大人喜欢的。 莫德林揉了，揉掉小红的脑袋，说道：“小红最乖了，等叔叔把这些文件看完就带你去买棒棒糖哦！”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机密泄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的竞标底价的，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陈清水大发雷霆。 就在今天，奉天北部一块荒地的开发权竞标，他们输得一塌糊涂，对方仿佛知道雪清公司底价似的，直接开出了一个高价，让公司的两位高管措手不及，连请示的机会都没有，这快递的竞拍就直接输掉了。 陈清水嚷嚷着：“和红星服饰集团合作的项目被人家截胡！” “和海陆空霸王食品公司的合作，又被人家看的明明白白的。” “还有几天前，冰红茶出行配方，张教授才刚刚送来，哇哈哈就申请了一个极为类似的红茶配方，你们不要告诉我说这只是个巧合。” 太巧了！ 真是太巧了。 这段时间仿佛所有的对手公司都长了天眼一样，雪清公司所有的策划和计谋全都被看穿了。 特别是张教授刚刚做出来的冰红茶配方，那是整个农科院花了4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弄出来的一个出行配方，结果都被别人盗走了。 就因为这件事，张教授大发雷霆，整个农科院也鸡犬不宁，难不成搞了半天问题不是出在农科院而是出在了公司内部。 “查！这件事必须查到底。” “公司内部绝对有鼹鼠，有很大的鼹鼠，把它给我找出来！” 陈清水今天也是气疯了，这一个月以来公司几乎所有的项目，进展都不顺利。 除了公司内部合作的几个大项目外，其他与外包公司合作的进展都不怎么一样，要不是价格被杀到冰点，要不就是策略完全被对方得知。 也不知道哪个胆大的高管嘴里嘟囔着：“话不能这么说吧，总不能因为对手公司高明了一回，就是我们的错了，别把整个公司搞得人心惶惶！”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另一位高管碰了碰他，赶紧闭上了嘴。 陈清水的眼神一直停在他的身上，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并不是因为他的顶撞，而是因为他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令人心寒的话。 会后，陈清水无奈的说道：“其实他说的没错。” “人心惶惶，现在确实是人心惶惶啊，好像每一个人都可能被怀疑，而每一个人又在怀疑别人。” 现在谁都能看出来，公司内部有人故意出卖公司机密，而且很可能是高层。 公司的众多高管心中也都上了个锁，生怕自己哪天被别人出卖。 “我也是够迟钝的，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莫德林拍了拍陈清水的肩膀，安慰道：“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公司的高层都是一起见证过雪清公司发展的，可以说是同甘共苦的兄弟，没那么容易互相猜忌，这是公司的这盆水确实被搅浑了！”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多事之秋。 罐头换飞机的风波刚刚结束，现在公司又陷入了机密泄漏的阴影里。 果然，陈清水就知道，哪怕他脑子记住了所有胡润富豪榜发家史，想要创立一个商业帝国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时代是历史注定的，可是人并不是。 “德林，我有个想法，咱们做个局，下个大饵，将公司内部的鼹鼠调出来。” 陈清水确实做了一个很大的局。 “从库里的粮食都过了筛糠了，下周三就要交给粮食局了，这批量是是直接供应到M国的的特等粮，可千万不能出任何疏漏，24小时都必须有人在场。” “每个粮仓的测温频率增加一倍，每两个小时就进行一次，另外也要注意粮仓的温度和湿度，切记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 雪清公司的粮食业务并不是主业务，也就是在每年丰收的时候，将奉天周围的粮食收上来，帮他们卖一个好价钱，赚不到什么钱。 只是今年，史非常的外贸公司终于有了起色，就申请用这批粮食做一次外贸，就当试试水了。 “这是咱们外贸公司的第一批外贸商品，千万不能出任何的纰漏，不然咱们这些年砸进去的几千万就打水漂了。” 总的来说，这批粮食的总价值虽然不高，可是外贸公司却意义重大，谁都知道这几年国际形势突变，外贸成为了一个新的香馍馍。 史非常的外贸公司，每年都投进去上千万，现在两年过去了终于有了起色，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十分重视，期待着外贸业务的蓬勃发展。 一个姓李的高管是负责粮食业务的，他拍着胸脯说的：“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粮食质量的监管力度，绝对只会超出公司的要求。” 陈清水也点了点头：“好，老李是公司的老人了，做事我也放心，下周这批粮食会拜托粮食局帮忙转送到鲁省，然后出口的事就是史非常的业务了，和咱们就没多大关系了。” 陈清水把政策的业务搞得红红火火的，逢人就说其重要意义，公司大部分人都被忽悠住了，将这一的生意当成了生死存亡的一次大战。 “你知道吗？咱们公司最近要搞外贸了，我可听说大部分钱都砸进去了”。 “差不多了，我一个表弟是当副车间主任的，他说咱们公司准备开发国外市场有了些起色，只要这批货成了咱们每年的订单至少增加一半。” “这么多，那要是这批货不成，那咱们不是亏大了。” “不可说不可说啊！” ...... 在陈清水和莫德林的努力以下公司，上上下下的气氛终于被炒起来了。 “只要那只鼹鼠是公司内部这么大的消息他肯定会收到的，就看他这次会不会出手了。” 众多商品中最容易搞破坏的便是粮食随随便便便加点水，或者通个风，都可能造成粮食损坏。 陈清水为了诱惑这只鼹鼠出手也是煞费苦心啊。 莫德林一脸苦涩，他无奈地说道：“我真希望咱们猜测是错误的，咱们公司一路走来不容易啊！” “德林，在事情没出结果之前都不能妄加揣测，我有一种预感，最终的答案可能会让你我都大跌眼镜！” 第一百九十五章 套路与真相 屯粮，是一个技术难度不高，同时又很有风险的商业行为，一抖粮仓中能够容纳数吨的成品粮，湿度、温度，都能直接影响粮食的好坏。 当然，最令人讨厌的便是水，粮仓底部在缓慢氧化的作用下温度会很高，一旦有水的加入会造成大片粮食的坏死。 “我，我也不知道这是咋弄的呀！这。” 李主管早上来视察的时候，地面十分潮湿，而且明显感觉到粮仓底部的温度异常。 “李先生，测温器坏掉了。” 判断粮仓是否异常的最大因素便是，粮仓底部的温度能否在正常范围内波动，一旦温度异常，马上要翻粮降温。 这几个年轻小伙我都按照领导的指示每小时测一次温，可谁也没想到，温度计竟然被人做了手脚。 李主管看着纹丝不动的红线，怒气冲冲：“完了，这下全完了，你们都知道公司对这笔订单多么重视，搞不好你们还有我们，全部都得滚蛋。” “老李，稍安勿躁。” 就在这时，陈清水带着一行人缓步走来，其中还有几人在倒腾着摄影机。 李主管拿着坏掉的温度计，懊悔的说道：“陈老板，对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是我太大意了呀。” 后面一个小伙儿硬着头皮，说道：“也不能怪李主管，是我们的问题没有及时发现，温度计已经损坏，要是早点发现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损失。” 这场面，陈清水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感慨呢？似乎自己手下员工的关系处得都还不错。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老李，要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很抱歉，这件事我瞒了你。” “其实给M国的那批成品粮早就已经拜托粮食局送过去了，剩的这些只不过是筛糠罢了，价值不大！” 众所周知，小麦的颗粒，外皮是有种皮包裹的，想要得到完整的颗粒，就需要将种皮和秸秆刨除。 在收购小麦时需要过筛，筛出来的一部分中也会有不少的小麦颗粒，而类似于精品粮，则筛出来的更多，这就是通常意义上的筛糠。 李主管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整得一愣一愣的，他呆呆的指着旁边的粮仓问道：“那这里面的是什么？我明明看到那成吨成吨的粮食在里面呀。” 李李有亮解释道：“只有最上面一层是粮食罢了，不然这戏怎么做得出来啊？” 紧接着陈清水指了指旁边的一箱摄像机胶卷，他说道：“这一夜，可折腾坏我们了，到底那只鼹鼠的庐山真面目是什么？马上就可以揭开分晓了。” 陈清水带着一帮人轮替更换胶卷，这一夜就直接用掉了这一箱，可还真是肉疼啊。 李主管这才反应过来，他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脑袋，惊奇的说道：“原来这都是陈老板设的局呀，那就好，那就好！” “呵呵，所以我才说我得先给你道个歉啊，你作为项目的主管却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这件事，我确实得给你道个歉。” 老李摆了摆手：“没事没事，陈老板的眼界哪是我能理解的，就是我还以为我要为这些粮食负主要责任呢，刚才可快吓死我了。” “哈哈，哪能啊，我还得谢谢你。” 陈清水看了看在场的众人，说道：“大家都辛苦了，等这件事结束会给大家放一个长假，不过在此之前还得劳烦诸位待在粮食仓库里。” 这里的事情，陈清水还不想这么快传出去。 经过最近的几件事情证明，公司内部存在的那只岩鼠个头很大，很可能能轻易的接触到主管一级的项目信息，一旦消息走漏，说不定人家就脚底抹油跑路了。 “哈哈，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呗，反正我们都是在这里干活儿的，如果陈老板休假带不带薪啊？” 陈清水微微一笑，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带！” 众人欢呼！ 监控设备在1997年时才被引入，我国当时也只有高级机关部门和一些重要场所才能配备，陈清水就算再有钱，一时半会也弄不来，监控设施只能用这最原始的方法了。 “出来了，你看！” 技术人员将影像调好后连成一整串，在放映室里快进播放，逐渐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影在黑夜中窜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陈清水和莫德林皱紧的眉头。 陈清水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莫德林，莫德林也满头雾水地看着陈清水。 半晌后，就在莫德林刚准备起身时，被陈清水一把按在了座椅上：“我来处理！” “陈老板，这人影虽然有些模糊，可是能进入粮仓的人肯定是咱公司内部的人，只要拿着这个影像一一对比，肯定能把这人轻松的揪出来的。” 另外一个人赞叹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他把头往荧屏前伸上，伸嘴里喃喃着：“我怎么看着这身影这么眼熟呢，咱们公司里这么高的人可没几个人。”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辨识的时候，陈清水啪的一声关掉了录像机，然后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到：“这件事情由我跟总经理解决就好了，其他人不要再继续讨论。” 紧接着陈清水干脆的把录像带全部装进箱子里打包起来，然后又接着说道：“录像带里的内容，你们两个不准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为，为什么啊？” 另外一个人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连忙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慌里慌张的说道：“明白，明白，我们两个就是个倒腾录像的，机子打开之后就离开了，什么也没看到。” 陈清水也没客气，直接把自己兜里的现金全部给了这两个人，然后冷冷的说道：“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啥也不知道，啥也不知道！” 随即，两个人慌慌张张的离开这里。 “哥，陈老板这是发什么神经啊？为什么突然给咱们这么多钱？” “封口费明白吗？记住陈老板今天说的话，不要给自己惹一身骚。” 第一百九十六章 误解与黑手 录像厅里，灯光暗淡，陈清水随手拿了一张英雄本色的录像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两个人在云烟雾绕里扔下了一个又一个烟头。 都是满脸愁容！ 录像带里的那个小身影别人认不出来，他两个绝对不会认不出莫德林皱的眉头，一脸苦涩的说道：“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会是她，这怎么可能呢？我绝对不相信！” “琼岛的楼市没灯以前，我经常跟着老廖去，他家里逢年过节都是在他那里过的，这个小女孩一直都那么活泼、那么天真善良。” “她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陈清水的印象中，廖小红是个很机灵聪慧的女孩，和同龄人相比，她已然成熟了太多，陈清水经常和廖小红讲，让他去学工商管理或者金融一类的专业，到时候直接让他做知青公司的高管。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不要声张的好，可能他有什么苦衷吧。” “明天咱俩找个地方把廖小红叫来好好的和他谈谈心，这孩子可能也只是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 莫德里从小就很孤单，很少和父母、同龄人交流，一心只想考上一个好大学走出山里，这些年除了陈清水外，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老廖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打算继续供养廖小红的原因，只是这个孩子可让他心伤的很深啊。 “你放心吧，这件事我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别说这样见外的话，小红这孩子我也很喜欢，事情到底是怎样的，还是个未知数！” 录像带的事情在陈清水和莫德林的遮掩下，并没有传出去，整个公司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表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陈清水还像往常一样笑呵呵地，他大老远的冲着廖小红打了个招呼：“小红，今天咱不在公司吃饭了，我和你莫叔叔带你去市里吃点好的。” 廖小红也没得到什么风声，像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冲到陈清水面前，然后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开心地说道：“那我还要去上次去的那家吃地瓜去，我最喜欢他家的菜了。” “好好，小红说去哪儿，那咱就去哪儿。” 一路上陈清水尽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表情也和平日里差不多，可是总忍不住时不时的看一只眼后视镜里的廖小红。 等他俩到地方的时候，莫德林已经让服务员上满了菜。 满满一大桌，美味佳肴飘香四溢，这在1992年，这个物质不丰富的年代，寻常人家可能连过年都吃不了这么丰盛。 “哇，这么多好吃的，莫叔叔平时这么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莫德林见廖小红坐下，就准备开口问粮仓的事情，陈清和轻咳两声：“先吃饭吧，先吃完饭再讲！” 廖小红露着狐狸般的眼睛，看了看这两位叔叔：“陈叔叔，莫叔叔是不是有话要讲？” “没有没有，先吃饭吧，先吃饭！” 其实今天有两件事情，第1件事情便是老廖跳楼的消息，第2件事情才是粮仓的案子。 廖小红何其机敏，从一开始就看出那个陈清水和莫德林有话要说，只不过他一直洋溢着一脸笑容，当做什么都不清楚罢了。 “小红，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莫德林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开口。 可廖小红率先说道：“莫叔叔，我也有件事想对你说！” “一九九九年六月十日，琼岛月兰小区发生了一起跳楼事件，两男子当场身亡，不知道莫叔叔知不知道这件事。” 莫德林一愣，那个楼盘中的一栋楼，就是他们4人合资筹建的，当时跳楼的时候也是在烂尾楼到楼顶。 “你，你都知道了？” 廖小红笑着笑：“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件事吧，要不是我爸爸的同学告诉了我来龙去脉，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的真实嘴脸。” “我爸爸对你这么好，把你当亲人一样，你竟然然为了债务，怂恿他跳楼！” “你还有良心吗？” 廖小红越说越激动，但是内容也越来越差，越来越扯，这和陈清水知道的原委似乎不太一样啊。 陈清水两眼微眯，淡淡的问道：“小红，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呀！” 廖小红目光灼灼：“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总会有人看不下去，公之于众，可惜找不到证据，否则现在咱们就不是在这里说话了！” 一时之间，陈清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当年的那些事，陈清水在喝酒之际也听莫德林谈起过，可是和廖小红口中所言完全不同。 陈清水，接着问道：“那公司这段时间的机密频频泄露的幕后元凶就是你了。” “是我！” “那你费尽心思让雪清公司受到这么大损失，都是为了报复吗？” 现在仔细想想陈清水才意识到了种种疑点，从奉天第一中学的家长运动会开始，廖小红的种种举动就已经很不正常，只不过所有人都把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当成明珠一样捧在手心上，没人怀疑过她。 如此说来，一切也都合理了，公司的那些机密和项目的关键信息，也只有陈清水和莫德林的办公室里有，而能够顺利进入，有不被怀疑的似乎也只有廖小红了。 陈清水两眼微眯：“不对，只有你一个人是不行的，项目上的信息就算你知道了，也只不过是无用的废纸而已，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利用这些机密捣鬼！” “那个人到底是谁！” 廖小红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然后抱着肩膀，悠悠然说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而且我告诉你们，你们别想，在我爸爸的是尸骨上安然享受这一切，这一切还都只是刚刚开始。” 心中波澜万分的莫德林，到现在才缓缓缓过神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然后淡淡的说道：“你父亲的死，不是我怂恿的，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胡说，明明是你怂恿他背下大部分债务，然后蛊惑他跳楼。” 多说无益，一切还得用实际说话，莫德林又把信往廖小红面前推了推。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第一百九十七章 被盯上了 “什么？” 看完这封信后，廖小红双目欲裂，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五雷轰顶，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信中并没有太多要给她的话，大部分都是写给莫德林，可是这些内容全部都围绕着廖小红展开。 老廖在心里把廖小红的未来几年全部都安排妥当了，然后又精打细算地算了一笔账，精确到每一天的餐饮、和每一年的学费，刚刚好够廖小红用到十九岁！ 他将自己能弄到的所有钱都安排上了，然后全部都托付给了莫德林，连自己所有的身家和最宝贵的女儿一起托付给了莫德林。 “这是你爸写了很久的信，他那天跟我们上天台的时候，就已经抱着自杀的心情了，我们当时都劝了，可是他说他活着，大家都不好过，他死了大家伙儿的后半生还有指望。” “老廖被下了大部分的债务，我们三个人只带其中的一小块，可就是这么一小块，我还了4年了，依然没有还清。” “我们将手里剩的所有的钱都汇进了你爸的账户里，然后建设银行会定期再打到你卡里，本来以为这样做会让你以为老廖还活着，却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这封信平时实打实的证据。 老廖用了20多张的信纸，才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或许也没有说完，廖小红看着老廖生前最后的亲笔，眼泪逐渐流了出来。 他疯狂的摇着头，然后大吼道：“不可能这一切都不可能，那个人明明亲口告诉我，说我父亲是被你们逼死的，这封信肯定是假的，对不对？” 陈清水一直都在注意着廖小红口中的那个人。 这个人贯穿着整个误会的始末，它当成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催化廖小红的情绪，同时也做了一个引路人的效果，引领廖小红朝扭曲的方向想象。 “德龙，炒房这么大的生意，知道这件事的应该没几个吧，怎么会有人去小红面前胡说八道！” 莫德林也很奇怪，琼岛分别，老廖跳楼，张贵生回深城了，沈东升回宁波当厂长，应该没人有这闲心思去找廖小红胡说八道。 “那这么说，就是有人在故意搞我们呢！” 陈清水抽了一根烟，然后找个借口走出去了，将空间留给莫德林和廖小红他们俩得好好谈谈。 其实陈清水能感觉得到，廖小红骨子里还是愿意去相信莫德林的，不然又怎么会凭这么一封信打翻之前所有的设想。 只要他们两个人好好谈谈，误会终究会解开的，只是那个去廖小红面前搬弄是非的人到底是谁？如果不是4人中的一个能得到这些信息，肯定花了不少力气了。 陈清水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凶光，然后恶狠狠地喃喃道：“呵，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好了！” 两世为人，陈清水就没怕过谁！ 不管是当面咆哮的虎豹豺狼，还是被后搞坏水的狐狸老鼠，陈清水都怡然不惧。 过了好长时间，莫德林和廖小红才从里面出来，两个人都两眼通红，眼角泛着泪痕。 陈清水看两个人这么接近，笑了笑问道：“误会都解开了吗？” 廖小红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陈叔叔，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听到这句话，陈清水阴郁许久的面容，终于迎来了一抹曙光，他揉了揉着小红的脑袋，淡淡的说道：“以后可不许再这么干了，也知道你这段时间给公司造成了多大损失呢。” “是，我我一定好好改正，重新做人！” 陈清水递给莫德林一根烟，然后无所谓的说道：“钱亏了就亏了，别当回事，误会解开了就好，反正你这辈子都得搭在雪清公司上的，有你赚回来的时候。” 廖小红这个时候也眨着她的大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等我长大了，也要进雪清公司，我得把陈叔叔亏的钱赚回来。” “行，等你毕业了了，再帮陈叔叔赚钱，不过现在你得去好好学习了！” 在孩子面前，陈清水和莫德林从来不会将自己消极的一面展现出来，他们两个依然满脸笑容地将廖小红送回了奉天第一中学。 等莫德林回来的时候，刚把车门关上一张，老脸变阴沉了下来。 他愤恨的说道：“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确实是招人恨！ 利用小孩子辨识能力不足的缺点，在廖小红面前，搬弄是非，曲解事实，差点就让廖小红和莫德林这对亲密无间的兄妹反目成仇。 而且窃取雪清公司机密，加以利用，给陈清水和莫德林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这都会发现的早要是再被蛊惑几年，这小孩子的认知不知道会扭曲到什么程度呢？ 听清水平淡的说道：“有什么线索吗？” 莫德林摇了摇头：“廖小红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描述出它的样子，实际上他俩也只见过一面而已。” 看样子对方隐藏的很深啊，陈清水有一个感觉。 对方不是冲着廖小红来的，也不是冲着莫德林来的，而是冲着自己和雪清公司来的，当初和莫德林合伙的4人里，不可能有人会做这种事情。 可要是外人的话，将这些秘闻弄清楚，可得花不少力气啊。 “让刀哥想办法去查查吧，总能查到一些线索的。” 陈清水冷冷的笑着，在他的笑容里有着一股久违的兴奋，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激动。 陈清水知道，这次自己是遇上高手了。 正所谓时代造就英雄，乱世出枭雄。 80年代末期到21世纪初期的十几年中，华夏经济被称为野性时代，就像神雕侠侣中的武林那般，英雄层出。 而陈清水就像天生带了屠龙宝刀和倚天神剑那样，能够一路披荆斩棘，可是其他人之中依旧很可能出现张无忌，那种天生异禀的神仙。 陈清水拍了拍莫德林的肩膀，说道：“对方既然是冲着我们来的，就肯定不会只出一招，耐心等着吧，迟早有他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圈子 一个优秀的食品公司，不是正在打广告，就是在打广告的路上。 所以说非常可乐和长白山纯净水已经有了很不错的销量，可是陈清水却觉得还有更大的市场开发。 “七大国产品牌死掉了，空出来的市场太大了，两大可乐公司、健力宝和哇哈哈等，都在卯足劲儿的争夺市场，咱们的广告不能落下！” 一九九三年的春天，是经济爆发的一年。 各个下海的老板经历了几年的积累，都有了相当的实力，每一个人都满心壮志，渴望更大、更好的前进。 陈清水是媒体和报社的长老级客户了，早在一九八八年的时候，每年就会给各大报社一笔大生意。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辽省日报和奉天日报要合并了，以后都叫辽沈日报了，这个时候咱们要给他送上一份大礼，以后每年投入五百万广告费，要求他们每张报纸上都得有咱们的水印。” 辽沈日报在全国的影响力，所以比不上人民日报，可是在东北，还是相当有受众的。 有员工调侃道：“陈老板，咱们公司现在也算是财大气粗了，哪天去中央电视台搞一段儿呗！” 财大气粗这个词，听起来浑身巴适。 雪清公司第1季度的财务报表已经出来了，单单是非常可乐的销售，就已经有1亿7,000万的销售额，何其正也高达8,000万，纯净水略少，也有7,000万。 陈清水挠了挠脑袋，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咱们也需要中央电视台的广告来彰显一波实力了。” 紧接着陈清水眯着眼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他饶有兴致地说道：“月珊，中央电视台的人都是文化人，咱这大学生就你们几个，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邱月珊猛地一惊：“我，我哪会做这种事情？” “就你了，散会！” 陈先生今天心情特别好，尤其是看了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后，感觉自己又行了。 公司大笔的资金被套在了工业园区和长白山灌装厂，抠抠嗖嗖的日子，过了三四个月，现在终于又缓过气儿来了。 “有钱的感觉就是好啊！” 陈清水横着的小调，妖里妖气地去找莫德林，说道：“花溪银行那边寄来的邀请函，邀请的都是国内的各行业大腕，要不要一起去啊？” 圈子，什么是圈子？ 古时候官场的朋党，同姓宗族的村落，到近现代的商会，以及新时代兴起的俱乐部。 这便是圈子，一个圈子中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或许是万贯家财，也或许是一身本领。 像花旗银行的这种聚会，挑选的标准基本上就是身家。 花旗银行的俱乐部邀请函，是镶着金边儿的，里面的每一寸图案都经过了国际级设计师的精心制作，这种邀请函如果放在黑市上，至少也能卖出五万的高价。 莫德林看了一眼：“现在的你，还真是飞黄腾达啊，连花旗银行都这么给面子了。” 他摆了摆手：“邀请的是你，我就不跟别人闹腾了，如果觉得寂寞的话，你可以把你的漂亮媳妇儿带上。” 两个大男人之间，总是这么亲密，就不会传出一些奇怪的猜想吗？ 不敢想，不敢想了！ 莫德林也觉得他和陈清水在一起的时间有些太多了，他淡淡地说道：“你那漂亮媳妇也得带出去见见人了，不然指不定哪天某家企业的千金就被送过来联姻了，到时候你解释都解释不清！” “我啊，这个周末还是老老实实地陪小红去奉天逛逛吧！” 陈清水默声。 1990年4月28日，中央宣布了浦东新区建设的方案，所谓普通新区，是指黄浦江以东、长江以西南的三角形区域。 陈清水激动地说道：“雪儿，你看到了吗？就是你眼前的这片城区，三年前我来的时候，还只是一片荒地，零零散散地才能看到一些土坯房！“ 来参加高级俱乐部的圈子，陈清水也不能打扮地太寒碜，至少公司里最值钱的那辆公爵车，被开出了了。 江雪儿打开窗户，惊奇地看着这一切，她说道：“我真的应该出来看看了，这大好河山真是大不一样了啊。” 花旗银行的聚会秉着“共同发展”原则，人人平等，在进入会场的时候，不会出现奢华、夸张的迎接仪式，不管你是什么级别的大神，进入这里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待遇。 这个聚会，用群魔乱舞这几个字形容最合适了，有暴发户，也有商业世家，当然更多的都是一些小老板来找投资的。 陈清水指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小男人，说道：“雪儿，看那个人，像这样一进来就四处社交的，基本上都是从黑市里买的邀请函，而像那种脸上只有笑容的，一般都有点家底，而类似于这种不停地递名片的，他们的公司规模一般不大！” 江雪儿淡淡地点点头，说道：“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啊！” 就在陈清水灌输经验的时候，就有一个人热情的跑过来递上一张名片，他热情地说道：“这是我名片，交个朋友，交个朋友！” 陈清水接过来，没有做声。 “我叫沈东升，刚创立东升设计公司，老板有兴趣投资吗？” 看这张脸和文绉绉的气质，就知道是和莫德林一样的大学生，出来创业了。 陈清水看了一眼名片，随口说道：“知道了！” 这年头的创业者太多了，投机分子也太多了，陈清水对于这种无厘头的创业者，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相比于这里，他对另外一边的“火星移民计划毕竟感兴趣，”这也能吹了。 那是一个牟里牟气的男人，跟牟其中一样，特别能忽悠，不少老板都在关注那里的动静，有的人觉得他就是个小丑，但也有不少人上当受骗！ “大家都知道，地球的资源是有限的，特别是石油资源，估计二十年内就会宣布告罄了，而且环境污染日益严重，不少动植物都濒临灭绝，南北极的臭氧空洞也逐渐扩大，种种迹象都表明，地球已经千疮百孔了，这个时候就得考虑移民！”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专业性十足的扯皮 “根据M国宇宙航天局的调查显示，最具有移民可能性的星球就是火星了，我打算集资五千万用于打造宇宙飞船和火星环境改造，一旦宇宙飞船的雏形完成，国内外肯定有不少人会关注，到时候仅仅是广告费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众人鼓掌，竟然有人激动地问道：“杜先生，那你的这个项目什么时候进行啊，稳赚不赔啊。 “不急，不急，前天刚送上去一颗卫星，我打算再发射六十颗后，在进行火星移民的项目吗，这样比较稳妥！” 陈清水快忍不住笑出来了，这个人明显就是瞎扯啊，在1993年的时候，全世界具备发射卫星能力的国家也不会超过六个，更别说是个人了。 陈清水笑了笑，直接问道：“火星太远了吧，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吧地球上的钱赚完吧，据我所知石油的已存油田确实会在二十多年内用完，可是还有不少新油田被开发出来，而且新能源也在逐步运用，就比如地热能，已经开始用于发电了！” 陈清水的这张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主要是他在上综艺的时候太损了，连主持人都调戏，刚一出来说话，就被人认出来了。 “这不是雪清集团的董事长 陈清水吗？” “还真是他，这下好了，他和杜先生强强联手，肯定几年内就能做到移民啊。” 杜先生，本名杜国楹，也是一个能跟牟其中比肩的大忽悠，8848钛金手机和背背佳就是他最大的杰作。 他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道：“能有新油田那最好不过，不过地热能有限啊，我的专家告诉我没有太多的开采价值！” “怎么会，地热能是太阳能转换的一种方式，只要太阳还在、地球没有四分五裂，那地热能救回一直存在，根据专业期刊的报道，现在年龄最小的火山也已经活跃了5000年，怎么会有地热能不足的可能呢！” 陈清水说起来头头是道，让杜国楹额头上起了不少的汗珠了，他连忙说道：“也不是不足的原因，主要是没有利用价值，技术瓶颈也很难解决！” 技术瓶颈这招，杜国楹屡试不爽！ 他先前的几个项目，在最后的时候都是用这个借口搪塞掉了，然后就说等待技术突破，项目暂时搁浅了。 但是这回，他是遇到真正懂行的了。 陈清水略有所思地说道：“技术难度应该不是很高，地热能最简单的用法就是发电，利用水当成能量转换的中介，就可以做到地热能发电，我记得M国的加州，在前几年就已经开始地热发电站的建立了。” 也不知道人群里，谁趁机吼了一嗓子：“在场的，也没有M 国的啊，出来解释一下啊。” 你还别说，还真有一个人站出来了，黄头发、高鼻梁的小伙子，自信地说道：“我老家就是加州的，两年前来华夏的时候就听说要利用地热能了，不知道现在投入使用了没有！” 那个设计所的小伙，随即翻译了一下：“他说他是加州的，那边已经有地热能发电了！”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 “杜先生，您找的这专家不靠谱啊，很明显比不上雪清的专家团队，咱们不能不舍得花钱啊，技术这种事情还是得学陈老板使劲砸钱！” 陈清水呵呵的笑着看样子，他大手大脚花钱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连大老远的魔都之中都有人使得其风格。 杜国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她尴尬的笑了笑，索性直接打蛇上棍，说道：“陈老板在科技上果然是舍得花钱啊，不亏是我们众人的楷模，日后我一定找时间和陈老板好好探讨一下地球和人类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陈清水抱着肩膀，无所谓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有空，咱俩就好好唠唠嗑！” “这个，这...好吧！” 陈清水不是个技术宅，甚至对专业性的期刊，只是一知半解，他刚才说的所谓的地热发电也只不过在胡扯——主要是见过，扯起皮来就显得很真实可信。 “这个，其实我们还打算再月球种植蔬菜，毕竟地球的土地越来越紧张，已经养活不了这么多的人了。” “那你怎么上去，而且据我所知，月球土壤里的微量元素不太适合地球的植物生存，不知道杜先生也没有解决掉额方案！” 杜国楹的声音越来越小，表情也越来越不自然，他就是一个大忽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从国外杂志里看的一些素材，真要详细说明，他哪有这个本事啊。 他珊珊地说道：“总有办法解决的，M国的农业很发达，机械自动化都能做到改善土壤应该也不成问题，大不了咱们在上月球的时候带一些地球土壤过去。” 江雪儿不懂这些东西，可都快忍不住要笑出来，那这明显就是在瞎扯呀。 可陈清水却选择将这出戏继续陪他演下去，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愧是杜先生，考虑果然周全，那不如咱们先把宇宙飞船开到月球，先进行一次月球移民和火星比起来，技术难度应该可以降低不少。” “然后我听说月球上有很多环形山，咱们将这些山做材料，在月球深坑里建设特色酒店和别墅，然后再卖给M国的那些有钱人，肯定能大赚特赚。” “对了，我听说M国宇宙航天局对外太空的东西很感兴趣，咱们还可以直接带几吨月球土壤回地球也能卖个好价钱，不愧是杜先生啊，竟然连这些都能想到，我陈某人佩服啊！” 说着说着众人就已经意识到这是骗局了，M宇宙航天局都如此稀缺月球土壤，那就已经说明登月的难度之高，怎么可能大批量待人还顺便带点土壤呢？ 陈清水假装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把金光闪闪的劳力士露了出来，然后说道：“今天跟杜先生的谈话，我受益颇丰。” “不过时间不早了，我还约了董经理谈一谈，我浦东新区投资的事情，就先不奉陪了，恕罪，恕罪啊！” 第二百章 金茂大厦 今天怼人怼的着实痛快，陈清水感觉神清气爽。 在这个时代总会有不少像牟其中那样的人，喜欢投机倒把，用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来忽悠国民，像这样的人就是人人得而诛之，陈清水今天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不过替天行道这种事情，好像没人提醒过陈清水是有后遗症的呀。 江雪儿指了指后面的一个人：“那个给你递名片的小伙，从会场出来后就一直跟着我们。” 陈清水早就注意到了了，不然以公爵的发动机怎么可能只有这个速度。 陈清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卖力的小伙，然后轻轻踩了一脚油门儿，饶有兴致的说道：“好久没见过这么努力的年轻人了，那咱们就陪她玩玩嘛。” 在柴油发动机的作用下，公爵轿车的速度猛然提升，沈东升看着速度皱起的轿车，绝望的吼了一嗓子：“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陈清水也算照顾沈东升的速度，虽然略快一点，但是他鼓足吃奶的劲儿还是追得上的。 “清水，那个人？” 陈清水轿车停在酒店前，就是在等着这个小伙子。 手表的时间滴滴嗒嗒的，约莫过了半小时，这个努力的小伙子才赶了过来，陈清水打开车窗，一脸疑惑的说道：“哇哦，这不是沈先生吗？锻炼身体也不能对自己这么狠啊。” 沈东升自然明白陈清水在耍他，可是对于这些他毫不在意，他激动地说道：“陈先生，你是个眼界和格局都很高的老板，我有一个项目你肯定会感兴趣的，给我10分钟，10分钟我就能将我项目介绍完毕。” 陈清水拉起手刹，潇洒的从车上下来，然后递给了沈东升一瓶水：“半小时我都等了，还差你这10分钟吗？不过你先把你状态调整好，我不希望听到一个逻辑不清、乱七八糟的项目。” 90年代的大学生，别的没有就是自信，不管手中有几把刷子，都感觉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来，陈清水也说不好，这究竟是好还是坏啊？ 这个年轻小伙别看年龄不大，却是一个妥妥的学霸，他本科是在清华大学毕业的，然后考上了欧洲的巴特莱特大学。 这个大学别看名字奇奇怪怪的，可是却是一个妥妥的实力派啊，单论建筑设计而言，巴特莱特是世界的number one，就连M国也比不上！ “我敢保证，等到浦东新区开发完毕后，我们设计的大厦会成为整个魔都市的地标，到时候不仅大厦的价值会水涨船高，而且我还会带动周围地区的物价。” 陈清水对他这个项目其实没多大兴趣，他说道：“你怎么能保证你建设的大厦会成为地标呢？要知道现在很多公司都已经将目光放在了核心区，到时候高楼大厦比比皆是。” 沈东升不服气的说道：“他们那些小设计师弄出来的东西怎么能跟我比啊？而且我们是个团队，已经有不少成功的设计品。” 沈东升的团队一共三个人，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经纪人，一个迪拜的史密斯。 他随意的翻着沈东升的代表作，确实有些看头，就连长江大桥的一部分也有它设计的影子，学术鬼才名不虚传。 陈清水随口问道：“那你们准备建多少层啊？名字是想好了吗？” 。 “我们要建就建，就建最高的大厦，我们挑了个吉利的数字，88！至于名字，我们准备叫他金茂大厦，金银珠宝，蓬勃发展的意思！” 金茂？ 这个名字让陈清水也填一样，他连忙问道：“是不是准备在浦东新区建立这座大厦呀，地下设计有几层？” “对，我们准备在陆家嘴，因为我们经纪人认为陆家嘴很有发展前景，地下设计目前有三层！” 没错了！ 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伙，想设计的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魔都金茂大厦。 金茂大厦，建立在魔都标性建筑物东方明珠旁，与魔都环球金融中心和魔都中心大厦，并称为魔都三大商厦，与浦西的外滩隔岸相对，是魔都最著名的景点以及地标之一。 楼若空中行，人在云中走，便是金茂大厦最好的写照。 陈清水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他一本正经地拍着沈东升的肩膀，热情非凡的说道：“小伙子啊，我对你的建筑很感兴趣的啊。” “真的吗？那陈老板愿不愿意投资呢？” “投，这么好的项目我肯定要投啊，不过你也知道我陈某人也不是一般的小老板，要投肯定不能10万 8万的投，我准备前期先投一百万吧，资助你们的建筑设计图拿出来。” 陈清水进的金贸大厦招标的时候竞争是十分激烈的，一共有100多家设计公司投稿，专家组经过商讨后，选择了一种中外结合风格的设计图，成就了未来的我都经贸大厦。 陈清水现在才想起来，那张被选用的设计图的设计师中就有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刚好也叫史密斯。 “陈老板，太客气了，太多了，太多了！” 陈清水的态度突然严肃起来，他说道：“小沈，我投资也是有条件的 我有三个条件，你要是答应......” 陈清水话还没说完，沈东升就其中的答应下来：“别说三个条件，就算是30个条件我也答应了，只要陈老板愿意投钱就行。” “呵呵，你还是先把我的话听完吧。第一，你和你的工作团队在设计图招标完成前，都得呆在奉天。” “没问题！” “第二，你们的设计成果必须完全归雪清公司所有，包括金茂大厦未来盈亏，但是公司会给你们应有的报酬！” 这点，沈东升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么大的项目，谁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赚到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赚到钱。 “第三，我要求我的名字出现在设计图纸上！” 沈东升敏感起来，他说道：“地标性建筑是每个建筑设计师终身的梦想，陈老板不能剽窃我们的创作成功，这一点还是我不能答应。” 第二百零一章 章朝扬回归 春意盎然，柔风四野，在这个沁人心脾的美好天气里，陈清水兴致勃勃的驱车前往北市国际机场。 今天他要去北市接一个很重要的人。 “到底是什么人啊？让你乐呵成这样。” “马上你就知道了，”陈清水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是时候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满脸笑容的从机场里出来和其他人不同，他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手提包和一个行李箱。 “朝扬，这边！” 没错，这个人就是张朝扬。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没想到三年这么快就过去了。” 第1次见张朝扬的时候，竟然还是在拘留所，那个跌傲不逊的少年，现在也是一表人才了。 三年的研究生生涯，让张朝扬的棱角平衡了许多，她见到陈清水后，嘘寒问暖地说道：“确实是很久不见了，不知道陈叔叔还好吗？” “好，我现在好得很，几十万的轿车，坐着几千万的生意，跑这儿天天都有钱进账！” 紧接着陈清水指了指旁边的莫德林，满脸笑容的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大管家 莫德林，你应该有些印象。” “莫叔叔好！” “你好，张公子的名字我可是如雷贯耳啊，这几年每年都往M国汇款100多万，我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对待张朝扬这种潜力股的态度，陈清水的绝招就是砸钱，使劲的砸钱。 M国的消费确实比国内高出许多，但也要不了百万巨款，不管张朝扬用不用得到就一个劲儿的打！ “德林，我都跟你说了咱们这是投资，现在朝扬回来了，咱们的投资马上就要进收益了。” 按照北市人的习俗，远道而来的娇子是要接风洗尘的，可是张朝扬来北市，除了张教授，已经举目无亲了。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你也知道这两天和弯弯要达成共识了，张教授德高望重，被拉过去当友善大使了，就拜托我来给你接风洗尘的，心里不要有怨言啊。” 人的年岁一旦长了一些，认知也就会成熟一些，现在的张朝扬已经不是去M国前的那个中二少年了，甚至对张教授当年的很多极端做法也都理解了。 他淡淡的说道：“张爷爷给我打电话了，我都知道！” “那今天我和咱们日理万机的莫总经理给你接风洗尘，我们在菁华园对面定了雅间儿！” 菁华园的空气里都充满了知识的味道，仿佛这里走动的每一个人都满足学习这样文静而深奥的气氛，正是张朝扬所喜爱的。 两边走动的大多数都戴着眼镜，挺直着腰杆，散发着书香的美味。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你想开上网店铺的想法，我考虑过了，确实有投资前景，今天咱们不仅吃饭，也给你挑个选址！” 1993年3月2日，华夏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租用AT&T公司的国际卫星信道接入斯坦福线性加速器中心(SLAC)的64K专线正式开通。 虽然后来M国用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限制华夏专线的网络接入，但依然是华夏踏入因特网的历史性举措，对学术研究有很大帮助。 陈清水设计的接风仪式简单而深邃，他带了一份北市烤鸭和两瓶二锅头，在菁华园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敬你！” 张朝扬不屑的掰了掰手，然后一脸嫌弃的说道：“陈叔叔你这也太小气了吧，我大老远的回国，你就带我吃这个呀！” 莫德林也觉得不妥，他说道：“你们东北人待客不是讲究大锅菜吗？不应该搞几只整鸡整鹅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抠了？” “哈哈，德林，这你就不懂了吧，小张就好这口，当初他去M国留学的时候，因为一份北市烤鸭，差点就误了飞机！” 一提到这事儿张朝扬就有点脸红，他那天是想着这一走就再也吃不上地道的特产了，就想着随身带上一份，可没想到全聚德的客实在太多了，排队就排了两个小时。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小朝扬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陈清水今天把张朝扬带到这边，也有另一层含义——催促网吧的落尘！ 一连三年，每年都有上百万资金的流出，就算公司的众多股东毫不催促，陈清水也快坐不住了。 “朝扬，我准备在菁华园附近开一所咖啡厅，定位为中高端，当然咖啡厅只是一个噱头，真正的目的是落成你上网店铺的想法，我将你说的那种上网店铺称呼为网吧。” “网吧.....” 张朝扬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甚是满意。 “网吧，不错，这个名字特别好！” 陈清水接着说道：“咖啡厅的装修也简洁僻静为主，因为面向的主要是学者和教授，我想让这里成为一个僻静的图书馆，免费供其使用！” 一个中高端的咖啡静坐城图书馆的规模可要斥资不少钱啊，要是被别人听到陈清水还免费开放，肯定会骂陈老头是个大傻子。 可是张朝扬却眼前一亮，他激动的说道：“免费开放特别好，国外很多企业都喜欢利用这种方式引流，就比如这几年连锁店疯涨的肯德基和麦当劳，就用优雅舒适的餐厅环境引流！” 华夏的商铺也是经历过明显的改革的！ 就比如70年代附近的国内餐厅，只有破破烂烂的几张桌子，通常以乌七八黑的墙壁作为陪衬。 到了八十年代饭店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其中卫生方面受到了绝对重视，就比如包子店的蒸框开始了清洗。 而90年代已经出现了，面对小众开放的高档餐厅，一度成为爆发后和中高阶级展现身份的必备用餐地点！ 对于咖啡厅的设想，莫德林也是双手同意的，他淡淡的说道：“书籍我们准提供一部分，众筹一部分，以分享文化，寻觅知音为宣传语，给这些大学生提供一个开放舒适的交友、学习环境！” “这时的咖啡店不仅是咖啡厅，还是图书馆，也可以作为俱乐部！” 第二百零二章 四式咖啡网吧厅 90年代初期时，国外的工商管理系统和经商观念，都是远远高出国内好几条街的，张朝扬喝了三年洋墨水后还真以为自己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 可是今天和陈清水二人一聊，才明白自己有些鼠目寸光了。 “刚才说的那些都是引流，等我们将需要的特定群体引入到咖啡厅后，选择其中的特定客户，开放网吧。” 陈清水的做法，和会员卡制度异曲同工。 90年代的上网费用远远超出众人的想象，那个时候可不是诸位熟知的三块钱每小时。 历史上华夏的第1家网吧名为威盖特，当时设置的网费是40块钱每小时，而当时的猪肉才三块一每斤。 这个时候的网络并不是用于日常娱乐的，除了有钱的大佬，一般人根本玩不起，也只有搞学术的那群人，迫于无奈才会使用网络查询国外先进文件。 张朝扬听完介绍后，他知道陈清水对网吧的构思已经比他要成熟了。 于是他想换一个方向找回面子，他若有所思的说道：“虽然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域名，可是M国一直在限制华夏接入因特网，我们的网吧项目要不要再往后缓一缓？” 清清水呵呵一笑：“没事，不出一年华夏就会正式接入因特网，而且国内网站的先行者惠多网也已经在国内的几个大城市建立了自己的基站！” 张朝扬不在多说，他明白陈清水的咖啡网吧项目不是临时兴起的，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足够的市场调研后才准备投资建立的。 关于陈清水的传说，张朝扬在国外一直都在关注，只不过托好友将国内报纸寄到M国，得延期半个月之久，通过这种方法他才知道雪清公司这几年的发展多么神速。 陈清水这次出手果然大气，直接抛下了一座四层的写字楼，总面积高达七万平方米。 “分享文化、寻觅知音，我们在菁华园咖啡网吧等您！” 主持人满意的品了一咖啡，然后节目组的字幕才缓缓的浮现而出。 焦点访谈的前身叫做深度新闻报道栏目，是通过调查追踪和隐性采访报道，揭露社会生活多个方面的违法犯罪行为，实现电视新闻节目舆论监督功能的节目。 陈清水满意地看着邱月珊找来的广告位，直接竖起大拇指赞叹的说道：“不愧是我看好的小月珊，就是能干！” 邱月珊气得鼓鼓的，到现在他还在生气，为什么陈清水那天将寻找中央电视台广告位的事情硬塞给他？ 他不屑的偏过头去，然后不满的说道：“要不是我一个朋友是中央电视台记者，我哪能找到合作的机会啊！” “朋友？什么朋友啊？我怎么没听说过，你在北市还有朋友，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啊？” 陈清水一脸八卦的问着，大有一副刨根结底的架势。 邱月珊小脸一红，直接嚷嚷道：“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啊！” 看电影是男性朋友，陈清水这点还是猜得到的。 现在的邱月珊，也不是90年刚刚毕业的小女生了，三年的市场经验让它成熟了不少，作为未来的鲁省首富，已经初具了羽毛。 陈清水知道，雄鹰迟早要展翅高飞的。 陈清水略微伤感的说道：“月珊，如果哪天你觉得自己赚的钱已经满足不了你的需求了，告诉我，我会给你机会！” 陈清水突如其来的认真，让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而一通电话就在这时，刚巧不巧的通了进来。 “陈叔叔，清华大学的学生会会长要求见你，他们态度很坚决，我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清华学生会的会长，那可是相当有含金量啊，无论是从个人能力还是品德素质，都是上上之选，而且历届的学生会会长无一，不是各行业的翘楚。 陈清水喃喃道：“我记得他们今年的学生会会长刚选出来，好像是个叫伊霞的女孩。” “对，就是他，他是计算机专业的，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咱们要搞网吧的事情，可能是冲着这个来的！” 伊霞啊，是生活中的淑女，学术上的霸王，后来成为了清华计算机研究所的副教授。 陈清水想都没想，当即答应道：“见，就约在这周六的晚上，咖啡厅二楼见！” 陈清水的4层楼都是有明确分工的，1楼就是妥妥的咖啡厅，免费向众人开放。 2楼是在建中的图书馆，原则上只对学者开放，但是其他人非要进，也不会有人阻拦。 3楼的独立包间较多，这些独立包间根据专业的不同，将整层分成了不同的区间，让这些学生有足够私密的环境探讨问题。 而四楼，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干什么的，只有小部分人知道这里即将被建设成网吧。 “陈老板把我约在咖啡厅的2楼，让我受宠若惊啊！” “哪里，哪里，这2楼，本身就是给你们这些国之栋梁打造的场地！” 伊霞还真是素面朝天啊，头发上还散落着一些水珠，应当是在见陈清水前刚洗的，衣服虽然朴素却干净整洁。 当然，让陈清水最赞叹的是他这股凌厉的自信气势，可能在这些清华学霸眼中，陈清水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老板。 伊霞开门见山的说道：“陈老板生意做的这么大，肯定也知道华夏目前学术依然处于落后地位，国外很多先进文献我们没有有效的途径了解。” 陈清水笑了笑，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 M国的学术地位是位列世界最顶端的，要是我们有足够有效的途径，了解这些先进论文，对我们学校的学术研究有很大帮助。” 陈清水淡淡的笑了笑，在耿直又正直的青华学生面前，他也不想虚与委蛇。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打起我4楼的主意了吧？” “正解！” 陈清水淡淡的笑了笑：“4楼正式开放大概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届时，我可以将第一批的vip卡给贵校师生！” 第二百零三章 陈清水最亏的一笔生意 这个小妮子一愣，他不可置议的问道：“陈老板这么大方，你们做商人的不应该再商言商吗？” “在商言商是肯定的，不过有情怀还是得有的，而且VIP卡只是进入4楼的身份证罢了，你可曾了解过上网的成本？” 伊霞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再加之再读于清华，对互联网的发展极为了解。 他淡淡的说道：“因特网是M国建立的，我国受到很大的限制，历经7年的发展才勉强接出一根网线，目前上网耗资巨大！” 当时的一台248电脑，都价格惊人，即便是落伍的产品，依然能卖出14,000的高价。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现在才是在商言商的时候，我也不喜欢和你们这些学生虚与委蛇，30块钱每小时是我能给出的最优惠价格！” 在猪肉才三块钱一斤的年代，却要花每分钟5毛钱的价格去上网，这是何等难以想象的天价呀。 “你先别急着讲价，先听我说完！” “我4楼配置的电脑是国内市面上能买到的最高配置，每台都需要4万元的价格，而且你看我这地方也不像便宜的烂尾楼吧，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网线，电信那边已经给我报价了，我100台电脑同时入网，每台每小时成本就得十六块！” “这还不算硬件软件的消耗，而且这年头的汉化软件三天就能出一个！” 这么算下来，30块钱每小时确实不贵。 一下小手轻轻钻进了小碎花裙，不知道该如何谈下去，他是在3月份才当选了学生会会长，估计也是想在上任之初，为学校做一件有意义的大事，才信誓旦旦的来见陈清水。 “陈老板，就不能再便宜点了吗？” “小姑娘，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再降价的话，我都没必要开放4楼了！” 陈清水也确实没办法。 他托雷书记找了电信的内部人员，才搞到的这批低价入网资格，要是自己去找的话，每小时还得再多花两三块。 互联网发展最前卫的城市是深城和盛京，北市次之，陈清水这也是，大树之下好乘凉。 “唉，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们高等研究所不是需要大量的先进文献吗？对电子邮件的使用效率也是最高的！” “北市这么多高校，我只把VIP资格开放给你们学校和北市大学，我的意思你懂吗？” 这就是一种变态的推销！ 北市是全国最高学术圣地，琳琅满目，屹立的都是几十年的老牌名校，代表着国内学术的最高先进水平。 华夏人民大学和北市邮电大学等一批知名高校的研究所，也具有相当水平，他们对电脑的需求也是迫在眉睫的。 “你是想让我来帮你推广？” “诶，正解！” 这小妮子的口头禅，还挺好用的。 一个正解，既表达了自己意思，又相当具有逼格，陈清水甚是喜欢。 伊霞有些犹豫。 即便已经改革开放了十四年，可是国企对个体工商户的歧视依然存在，这不是一种独特现象，而是大环境局面下的一种缩影，可能从骨子里，伊霞对商业行为还是有所抵触的。 陈强当即扔出了另一个骨头：“这样吧，看你这么努力的份儿上，我也不忍心当个周扒皮！” “因为学校的旧书，我们咖啡厅可以以原价收购，只不过收购的费用只能充当网费！” 90年代初期，中国的轻工业已经有相当水平，书籍不再像建国初期那般昂贵。 他为这些学生购买的书籍，大多数都不会以原价购买，而且手中基本上有大量积压，而陈清水的咖啡厅刚巧需要购进大量书籍，这招可谓是双赢了。 伊霞点点头，笑了起来：“那陈老板可以说话算话呀，别到时候我们把书拉过来，你们又胡乱压价！” “笑话，我陈清水什么时候当过无赖呀，说了原价收就是原价收，定价是多少那就是多少了！” 伊霞捂着嘴偷偷笑起来，可能陈清水自己都不知道，他”商场无赖”的名号都已经传开了。 先是戏精附体玩弄可口可乐，再是反戈一击阴了百事，然后又暗度陈仓，整了哇哈哈！ 孙子的36计，没被陈清水用在战场上，都被用在了商场上。 “好了，小妮子，以后出来谈生意的时候，记得身边带个男人，万一碰到虎豹狼豺的无良老板，你这颗小甜心可会被吃掉的！” 伊霞不以为然的说道：“我求的是赞助，才不是生意呢”！ 陈清水就知道，清华大学的学生会会长就没一个是孬种，一想这妮子回去以后就风风火火的办了他当会长后的第1次大型活动——互联网代金活动，书籍原机八折折算网费！ 清华大学的书虽然不少，但完全满足不了伊霞的胃口，他直接8折收购其他大学的废物书籍，都送到了陈清水这里。 三天后的一个艳阳天，张朝扬他们打开大门的时候，三个人齐刷刷地愣在了原地。 “老莫，你说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好，好像是来不及了！” 映入眼帘的是堆成山的各类书籍，估摸着一整夜他们就没消停。 三轮车和两轮的自行车，乱七八糟的摆放着，上面都捆了一叠又一叠的旧书，还有人把书直接捆在自己的腰上背上，再抱着一堆匆匆的跑过来。 伊霞得意洋洋的说道：“陈老板，说话算话！” “算算！”陈清水哭腔都快出来了，略微懊悔的说道：“这生意亏大了！” 陈清水本来是想用这个噱头让一下，用自己的身份帮忙宣传一下，咖啡厅能省下不少的广告费。 却没想到这丫头这么能干，几天就弄来了这么多书！ 陈清水苦着一张脸，冲着手下几个人说道：“你们去核算吧，把账算出来，给他们登记网费！” 会员卡制度虽然存在已久，可是在没有磁卡的年代，只能用一本又一本的记账簿记录。 伊霞交代学生会的人帮忙统计，自己大摇大摆的跑到陈清水面前，得意洋洋地拍了一下陈老板的肩膀。 “陈老板别哭丧着脸嘛，你这是赞助，不是生意，肯定得花一点钱啊！” 陈清水转过身来，一脸僵尸相的说道：“不，这是我陈清水做过的最亏的一笔生意！” 第二百零四章 吃下所有铁路广告位 奉天铁路局，是华夏铁路局，下辖的18个铁路局之一，下接北市铁路局，北接哈城铁路局，主要铁路干线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 随着经济和民生发展的需要，奉天铁路局的铁路需要扩建，列车需要翻新和增加，因此发行了铁路局债券。 债券相当于上级机关变相借钱的方式，利率要比定期还要高，而且债券由国家担保，风险也比较低。 陈清水这回可大气了，直接派人跟奉天铁路局联系，要求购买2,000万的铁路债券。 “陈老板，感谢贵公司为铁路发展作出的贡献，在这里我谢谢你呀。” 时任奉天铁路局局长呢，是一个姓詹的中年小伙，也不知道他跟詹天佑有没有亲戚关系。 “詹局长，说这话就见外了，都是为了奉天，而且我们公司还在考虑，给奉天铁路局加个火车头，就是不知道大概得花多少钱。” 听他这话，詹局长清清一笑，他随口说道：“已可不便宜呀，老式的内燃机火车头都得2000万，现在新型电动的就更贵了。” “客用火车头比货用要再便宜一些，不过都不会比2,000万更低了！” 自从建国后国内各地区都在疯狂的建发电厂，总体来说国内的电力是过剩的，铁路也像电力驱动看齐！ 詹局长接着说道：“陈老板，你们可要想清楚，捐赠火车头可跟买债券不一样，这钱送出去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雪清公司不是第1家有意向捐赠火车头的，早在10年前刚刚放开市场的时候，詹局长就经常听这样的话，可能那些大老板、小老板看到报价后，一个个的都打退堂鼓。 到现在也没收到过一节火车头啊。 陈静水态度倒是极为认真，嘴里一直都在喃喃着两千万这个数字。 “两千万啊，已经是长白山一个半月的净利润了，确实是挺贵的哈！” “要是不贵，我们铁路局至于发放这么多铁路债券吗？” 詹局长以为陈清水在开玩笑，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和陈清水，话锋一转，认真的问道：“要是我们捐赠的火车头，那这辆列车能不能以我们公司命名！” 詹局长猛的一惊：“陈老板，您不会是认真的吧？” “你看我这像开玩笑的样子吗？而且你不怕告诉你，捐赠火车的方案已经在公司董事会上，提案通过了，我这次约您过来，不仅是为了购买大批债券，同时也是想跟您商量一下细节，将这事儿给定下来！” 现在的奉天铁路局多缺列车呀？ 国家大笔资金投入后，在连城—哈城沿线的铁路网，逐渐被设立起来，就像一根主径上多了许多小须一样，在向外发散。 这就要求奉天铁路局，准备更多的车次，火车头奇缺成为了铁路局的头等难题。 “詹局长，我们公司的倾向是捐赠客运火车，这样能带给我们一些广告效益，要是铁路局考虑的话，我们也可以考虑货运火车头。” 詹局长起笑颜开，连眉毛都弯了起来。 只要能得到捐赠，管他是客运还是货运，通通照单全能收，他激动地缓缓起身，握住陈清水的手：“陈老板，多谢啊，多谢啊！” 陈清水客客气气等说道：为家乡做贡献，是我们这些生意人应当做的事，不过刚才我说的那事？” “放心，这节列车会以雪清为名！” “甚好，甚好！” 将这些事情谈妥后，陈清水才将自己狐狸尾巴露出来。 “我们还打算给铁路局捐赠一些坐垫和贴纸，我想在高铁的空白墙壁上，贴上一些雪清公司的广告宣传语。放心，都是非常简单的那种,零零散散只有几个字！”。 “火车外皮，我们想弄上公司产品的水印，就比如非常可乐专列，何其正专利，或者长白山纯净水专列等等！” 改革后，伟人领着全国人民一心一意向前看，铁路局也在进行改革试图创收。 奉天铁路局也在大力推广广告业务，只是一直不尽人意。 詹局长笑嘻嘻地说道：“好说好说，不就是在列车上加点广告吗？这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这广告代言费，陈局长还是得给他，毕竟我这儿也得给上头一个交代呀。” “放心，每年的广告费，该多少就是多少，不会让詹局长难做的！” 见陈清水这么大气、干脆，詹局长也当即说道：“陈先生是企业家，而且对咱们奉天的建设做出了这么多贡献，广告费我给你打八折，这是我权限内能给贵公司的最大优惠了。” “甚好，甚好！” 其实陈清水根本不在意，每年那便宜到爆的广告承包费，铁路广告位承包的费用，是很多年前定的。 这几年国家人口增长，加之打工潮兴起，铁路每年客运量水涨船高，特别是每年春运，每年的实际承运人数都超出铁路局的预期。 人流量就是广告啊，这块效率极高的广告宣传方式，已经逐渐引起关注了，只不过陈清水下手比较快。 “詹局长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吐不快了！” “奉天铁路局的火车广告位，我们想全部承包下来，放心！钱不是问题，另外我们还打算建立雪清公司和奉天铁路局，相亲相爱的长久战线！” “我们会向奉天铁路局，长期提供火车清洁器具和所需要的全部坐垫，同时还会赞助大批可乐，也会给量身定制铁路工作人员的冬季棉衣。” “不仅如此，大型节日时，我们也会有类似于，慰问铁路员工的活动，送上汤圆和月饼！” 不得不说陈清水胃口真够大的，竟然想把奉天铁路局，所有列车都包下来，那以后人去奉天站乘车，听到的岂不是—— “由xx开到xx的非常可乐64班车，即将开始检票了...” “由xx看到xx X的何其正88班车，即将开始检票...” ...... 要是真的看到那一幕，不知道乘客们会做何感想。 第二百零五章 大胃口 “这...” “陈老板，您这胃口是不是太大了呀？要不然这样我先批给你100列！100列已经不少了” 陈清水摇了摇头说：“那不行，100列也就是奉天铁路局小一半的数量，我也给您交个底，这些列车我至少要吃掉三分之二！” 前面已经说了，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注意到铁路广告的效果。 陈清水捷足先登，必须快准狠，尽可能的吃下所有列车，而且还要多签几年合同。 “陈老板啊，您也得为我着想着想啊，我们铁路局也有不少的长期客户，您这一下子全吃了，我没办法给他们交代呀！” 陈清水依旧摇了摇头，然后态度很坚决的说道：“詹局长，凡事不能这么看啊，咱们要建立的是雪清—铁路局的张久合作战线，怎么能被这么点蝇头小利影响到呢！” 詹局长看着陈清水坚决的面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年年底，大部分的广告合作都会到期，到时候铁路局不会再给他们续约了！” “我就知道...哦不，我是说太好了！” 以前的铁路广告并没有太大效果，而且相比于电视广告要贵上一些。 而且在铁路上做广告，广告词要琢磨之后再琢磨，不然很容易出现问题，大部分的合作商都是出于情义或者其他目的才会跟铁路局签上一年或者两年的短期广告。 “不过，”詹局长低声说道：“一百八十九列，是我能给你的最大数字，剩的得随时给那边备用，明白吗？” 陈清水听完，随即傻傻的笑起来，也难得詹局长把话说到这种地步。 奉天不比其他啊，是重要的”战”略要地，整个东北和中原的交通枢纽全在于此——我也只能说到这了！ “詹局长，多谢了，哪天有空去我那喝一杯，我给您备上刚从川川那便弄来的茅台！” “得了吧，你的饭贵得狠，我这小门小户的可吃不起。” 说完，詹局长就准备撵客了：“没别的事情就各自去忙吧，我还得挨个去跟那些长期客户道歉，这张老脸又得丢光了！” 陈清水也连忙起身一把抓住詹局长，然后嬉皮笑脸的说道：“詹局长，别急着走哇，我还有事情要说呢！” “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你还想干什么？” 陈清水笑嘻嘻的说道：“你也知道，辽省农作物滞销，一直是市里和省里的心头大病，雷书记年年给我下指标，让我想办法粮食和水果卖出去。” “我就寻思着列车上，趁着旅客旅途劳顿，肯定得吃点东西压压肚子吧，然后口干舌燥之际，能不能把我们公司的饮料顺便卖出去一点？” 詹局长听出来了，陈清水就是一个固执不扣的混蛋，不仅贪婪，而且脸皮死厚。 詹局长说道：“此事，以后咱们再商量，我不能把整个铁路局都葬送在你一个人手上。” 陈清水根本不吃这套，他说道：“詹局长，我也实话跟您说了吧，我们公司这次来您这里是雷书记授意，除了列车广告位外，列车食品和餐饮供应也即将接手。” 詹局长疑惑地问道：“这是雷书记让你来的”！ “差不多吧，反正你要是去问那肯定就是了。” 现在整个奉天，谁不知道雷书记跟陈清水穿一条裤子，但凡大总建筑项目都少不了雪清公司的参与。 他们也都心知肚明，雷书记需要这个奉天最大企业的资金支持，陈清水也需要雷叔书记铺路、给政策。 “知道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这些都得等到年底后上一批合同到期！” “那是，那是，到年底时，我再请詹局长吃饺子啊。” 说实话，整个铁路局的业务全归属于一家公司是很不明智的选择，这就好比你把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根本经不起波折。 要不是陈清水的信誉良好，又有雷书记担保，詹局长才不会冒这个险。 陈清水的胃口还不止步于此，除了奉天铁路局外，莫德林已经到了哈城路局，邱月珊已经到了北市铁路局。 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能在这两个铁路局吃下多少列车，不过不管如何，从此东北和京津冀这疙瘩的列车上，大部分都贴上雪清饮料的图案了。 “哈城很顺利，他们局长很痛快的给咱们批了100列！” “北市那边拿下五十列，不过都是南北走向的，属于那种大纵深的列车！”邱月珊遗憾的说道：“去的时候刚好微微豆奶的经理也在那里，不然还能拿下更多的车次！” 陈清水也不知道，邱月珊这妮子的朋友怎么这么多了，不仅中央电视台有朋友，竟然连北市铁路局也能搭上关系。 这小妮子，果然不简单啊。 “五十列也不少了，只要都是南北走向的，基本上都能从北市开到广州，足够将咱们产品的声音带到全华夏了！” 广告嘛，自然就是看到的人越多越好，同样的车次，跑得越远，乘客量就更多，这就是为什么陈清水叮嘱邱月珊，只包南北走向列车的原因。 邱月珊赞叹地说道：“还是陈老板聪明，包下这批南北列车后，咱们就不担心饮料在华中、华南卖不出去了。” “乘坐这趟列车的大部分旅客都是华中华南的居民，到时候口耳相传，咱们公司饮料的名字就传播开来了！” “呵呵，除了中央电视台，其他电视台在华中华南的影响力并不明显，咱们总不能把每个省的省电视台都包下来吧，那个花费实在太高了！” 邱月珊一脸崇拜的看着陈清水，然后疯狂的点头。 这痴样，看上去就像一个呆傻萌妹一样。 这气氛，莫德林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多余的人，立在这里，他找了个机会，冷咳两声，然后淡淡的说道：“陈厂长，叶小姐昨天不是说有事找你吗？这都2点了，你还不去奉天大学吗？” “哦，对对对，时间差不多了，要是迟到了，那个小魔女又得吼我！” 陈清水踉踉跄跄的拿包离去，留下一脸不耐的邱月珊。 第二百零六章 大大大型的大扫除 叶英毕业后，选择继续在奉天大学进修研究生，其实她根本无心学术，只是还没找好自己出道的方向，想在学校继续待几年。 陈清水风风火火地赶到学校，指着自己的手表说道：“还差5分钟才到4点，我可没迟到哦！” “算你识相，要是再敢放本小姐鸽子，有你好看的！” 陈清水默默的吸了一口气，真是拿把这个小妮子没办法呀。 “好了，现在我来了，是什么事情，搞得风风火火的！” 陈清水这几天都在忙着铁路广告的事情，一直没回公司，昨天才知道，叶英已经打了好几通电话催促了。 叶英的冰霜脸瞬间收敛起来，然后换了一张甜甜笑容的脸，起身给陈清水倒了杯茶。 “这可是我把3百块钱一斤买来的上等龙井，他自己都没舍得喝，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才偷出来给你尝尝的。” 陈清水仔细尝了尝，确实不错：“入口回甘，满口回香，这水的用量也很讲究，而且应该是二次茶了，不错不错！” “那是，本小姐为了准备这壶茶，可是花完了整整一上午两个时间的，能不好喝吗？” “不错不错，特别好！” 陈清水开心的不亦乐乎，心里想着这小魔女终于有点良心了，知道对自己好点儿了，不过想法刚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叶英，你今天这么反常，不会有事相求吧？” 叶英坐在椅子上换了一个姿势，然后眨着大眼睛一脸巴巴的说：“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想找陈大老板要点钱，求分赞助！” 陈清水感觉嘴里的茶瞬间不香了，连忙吐了出来，然后迅速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没钱，公司刚投了一笔大单广告，现在没钱了！” “咦~你真恶心！”叶英完全不理会陈清水的辩驳，自顾自的接着说道：“东北学校有个传统，每年各所大学都会联合进行一次大型活动，来亲近大自然，上一年是一次冰雕大赛，前年是去踏青了，而今年则是准备去松花江清扫！” 陈清水面无表情的听着，然后随口问道：“那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呀，你们要去捡垃圾就去捡呗，反正我不能组织公司员工跟着一块去吧！”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来求赞助的，我想今年的活动搞大一点，搞得轰动一点！” 叶英越说越离谱，差点就想在冬天去三江平原种点树了。 陈清水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对了，你上次说在奉天大学里找了个职位是什么来着？” “哦，学生处副主任啊，专门管学生的大型活动，这可是我上任后第1次筹划大型活动，可千万不能出篓子呀！” 陈清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埋怨：“你这是自己去出风头，让我吃苦胆啊！” “话不能这么说，陈大老板这是赞助，我还能顺便做波广告，我们每人手里都拿着雪清公司的饮料产品，肯定相当有宣传效果！” “得了吧，你是骗了我的钱还不够，还打算再骗点我的东西我们公司饮料都有这般名声了，还需要在东北继续打广告吗？” 叶英也没打算跟陈清水东扯西扯，他随即傲娇地说道：“我不管，我就问你一句话，这赞助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给给，行了吧，要钱的话你就去找你乐珊姐，要车的话去找王大柱，要是需要拉关系就是找刀哥，缺物品就去找莫德林，回头我给他们打个招呼，这总行了吧？” 叶英这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陈清水看了看桌子上的小盒子，毫不客气的直接塞自己兜里，然后愤愤能说道：“赞助都给你了，这盒茶叶总得归我的吧？” “小气鬼，”叶英不满的瞪了一眼陈清水，然后接着说道：“我又不是来白嫖的，告诉你一个没人知道的消息，这次清扫活动，省上级里也会有人参加哦！” 陈清水猛地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不就是去扫扫垃圾嘛，省上级里的那些大人物也会掺和进来，你这消息从哪来的？” “哎呀，从哪来的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十有八九是省里的大人物来，可不是那些小科长！”叶英得意洋洋地接着说道：“你也知道，这几年中央对环境污染，越来越重视，省里自然得响应中央的政策，这阴阳巧合之下生意的几位大人物，就想跟着我们大学一起宣传一下爱护活动的思想！” 陈清水水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脑子里一系列的想法飞速闪过。 能够让省领导亲自参与的活动，那肯定没表面这般简单啦，奉天大大小小的局长都得参加进去，而且周围几个省的电视台也不会闲着，说不定中央电视台的记者也会来一两个。 “怎么样！陈大老板这赞助没白给吧，我叶英从来不会吃白食的”。 曾经属于满意的点头，然后问道：“你们这个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吧，最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你这消息给的也太迟了吧。” 陈清水刚刚构思出来的几项措施，这一下子就被推翻了，因为半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够啊。 “能有什么办法，这活动又不能推迟，不然东北的温度就降下来了，到时候这活动就得延期到明年！” “半个月，半个月，这时间可真够紧的呀！” 陈清水将壶里的茶一饮而尽，也不顾自己被烫得通红的嗓子，然后迅速起身说道：“我得赶紧回去商量商量怎么利用这个机会了。”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叶英随手穿上衣服，然后说道：“我跟你一块儿回公司吧，正好顺便把我的赞助拿回来，而且没有我给你们讲述活动的细节，你们做什么举措都是浪费时间！” 虽然不想把这个贼能闹腾的妮子带回公司里去，可是这回也没办法了。 “行吧，不过你这这回可得消停点，别学上回把整个广告部搞得鸡飞狗跳。” 叶英乖巧的点了点头。 可陈清水还是不放心，提前说道：“王力宏去北市宣传咖啡厅了，不在公司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 第二百零七章 是那位外国富商吗 “哇塞，月珊姐，这是最新款的古驰吧！” 更影响着眼睛的眼神，就死死的停留在了邱月珊的皮包上。 他一脸惊诧的用手轻轻抚摸着邱月珊常背着的红色皮包。 “我的天，我还在杂志上见过这款包包，今天第1次见到真的！” 陈清水见过无数种奢侈品，可唯独对包的研究差点火候。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这种包围很值钱吗？” 邱月珊连忙说道：“这是我一个外国客户送给我的，他说不值钱的呀。” 作为一个会计，最怕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啊，稍有不慎就把自己弄得一身骚。 邱月珊连忙在包里翻着，找到了一张名片，说道：“就是这位杰克先生，是他送给我的。” 大英国的贵族啊？ 陈清水对这个杰克有些印象，或者说对他的家族有些印象。 杰克全名为杰克 洛欧，是大英国为数不多的现存贵族，是个不折不扣的伯爵世家。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种伯爵世家都有着几百年的悠久传承，家中稀稀释珍宝，数不胜数，哪怕只是一个伯爵世家应有的财富，也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我现在就联系他，请他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为什么要骗我？” “月珊！” 邱月珊一愣！ 陈清水接着说道：“月珊，这也是杰克伯爵的一片心意！没必要大费周折了。” “对于他们那种人，一个两三万的包包还真不算什么高消费，也谈不上他欺骗你，只能说消费观有所不同吧。” 陈清水的公司虽然市值已经过亿，可是平日里公司的几个大股东不是在赚钱，就是在去赚钱的路上都不怎么花钱。 邱月珊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拿人家这么贵的礼物是不符合会计的职业守则的，她缓缓开口说道：“无论承包值多少钱，我都会付给杰克先生的，我邱月珊还没沦落到连脸都不要的地步！” 说完，邱月珊就气冲冲地走掉了。 叶英轻咬着嘴唇，一脸愧疚，她低声细语的说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呀？我看月珊姐真的生气了！” “唉，你呀，这张嘴以后真的得管管了，要是你管着一个公司的账本，然后整天带着好几万钞票走来走去，别人会怎么想呀？” “啊？我一看到那包就挺激动的，没想这么多！” 其实邱月珊真正生气的原因并不是这个。 雪清公司的高级会计怎么可能会缺那么区区几万块钱，她生气的事，那位杰克伯爵竟然撒谎！ “杰克伯爵，名字听不出什么，可是这位尊贵的伯爵先生已经四十多岁了，而且和妻子已离异，你说这样一位男士，费这么多心思在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身上，是什么图谋？” 陈清水仿佛已经看到了什么？ 外国富商？鲁省首富？也许一个人的成就会在一念之间天差地别。 可是邱月珊是一个极为骄傲、倔强的女人，而且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又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外国人远离故乡呢？ 这是陈清水到现在也不明白！ “唉，由她去吧，该来的总归会来的！”陈清水挥了挥手：“跟我来吧，咱们直接去德林那！” 叶英和莫德林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将清扫活动的细节敲定，同时也把可能出现的省厅大领导的招待方式思考了进去。 可陈清水对这一切却毫无兴趣，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邱月珊的事。 他心里嘀咕着：“那个历史上的外国富商真的就是这个杰克吗？” “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 平心而论，陈清水是绝不希望邱月珊嫁到数万公里以外的大英国的。 那样的荣华富贵太过虚幻，就好像一个美丽的金丝雀被困在了一座黄金打造的宫殿中，根本毫无意义。 “再晚一点就好了，再晚一些！” “再等几年，雪清公司就会更庞大，月珊就不用...” 陈清水心不在焉的，莫德林冷咳一声，才把他的魂儿给唤回来。 “陈厂长，这是关于东北大学林联合清扫活动的赞助细节，你看一下。” “哦，噢噢，我看看！”陈清水随意的扫了一眼：“挺好，挺好，就这么办吧，就按你俩的意思办就行，这样的活动，咱们公司还是花得起钱的。” “那个，我还有些事，你们先聊着！” 说完，陈清水就恍恍惚惚地走出去了，莫德林一脸疑惑的问道：“姓陈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呀？” 叶英虽然不知道陈清水在想什么，但她能肯定，和邱月珊脱不开关系。 “可能，是月珊姐出了什么事吧？” 陈清水直奔会计部，他扫视了一下在职的员工，竟然没有邱月珊的身影。 他问道：“邱会计去哪了？” 小桃淡淡地说道：“月珊姐拿了车钥匙就走了，我看他神情不对，也没敢多问！” 陈清水陷入沉默，无言以继。 金秋十月，秋风飒爽，一场规模巨大的三江平原清扫活动开启了，以东北的各大高校为主体，引动工商界，参与人数竟然过万，规模要多大就有多大。 作为这次主要赞助商的雪清公司，资金也在飞快的燃烧，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期。 不过就像陈清水说的，这点钱他们还是花得起的这些大扫除的队伍的衣服上，全都是雪清公司的广告。 陈清水满意地说道：“这就是行走的广告哇，还都喘着气儿呢，这钱真是花直了！” 莫德林负责赞助的主要业务，而陈清水则是在等待见那位省里的大领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早就接到领导要来慰问的消息了，可是一连等了两天都没点动静。 根据小道消息，这位领导的行程路线是临时更改的，好像是去见了另外一位很有分量的人物。 陈清水逐渐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算不算是个下马威啊！ 叶英作为这次信息的提供者，也挺惭愧的。 “你别着急啊，可能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陈清水微微一笑：“不怪你，或许这位大领导，有别的事情要忙吧？” 第二百零八章 未雨绸缪 “呵呵，陈老板，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当真是年轻有为。” 这位省里的大领导，姓古，早些年确实是在省厅里工作的，不过因为身体的缘故，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一直做闲职工作，但是他个人的能量确实是大，无论走到哪儿，地方官都得给些面子。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大英国的杰克，他可是伯爵世家哟！” 陈清水瞬间眉头一紧，两眼微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杰克。 “陈老板，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幸会！” 古领导笑了笑：“好，我先带杰克先生去参加这次的清扫活动，咱们晚上再好好的聊聊。” 陈清水笑了笑：“好！” 看着杰克的背影，陈清水的笑容逐渐变了样，透露出一丝的诡异和不善。 叶英碰了碰了陈清水，提醒道：“你刚才的表现可有些失态呀，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陈清水呵呵一笑：“没什么，可能就是一只狐狸碰上了另外一只狐狸，竟然产生了共鸣吧，这个杰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小心点这个杰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自从那天之后，陈清水也在这位杰克伯爵身上花了点心思。 这位杰克伯爵虽然爵位不高，可是财产却高得惊人，仅仅在明面上的就足够让它位列富豪榜。 而真正让陈清水不安的，是他这一年华夏区域的投资，竟然全部都集中在东北，而且更巧的是，雪清公司做的业务他全部都做。 凭借着绝对强大的财力，他直接并购了大量的中小企业，无形中控制的雪清公司的股份，和大量的生产合约。 “他这样的人物应该不至于跟咱们过不去了，是不是你多虑了？” 陈清水摇了摇头：“我有种预感，他就是冲着咱们来的，就算再有钱也不会胡乱花上几个亿，做无用投资吧。” “要不是这次我找私家侦探将他的信息查了个底朝天，我都不知道咱们的代工合约厂里竟然有两家是他完全控股的。” 这真是好手段啊。 每一家跟雪清公司建立生产合约关系的工厂，都会经过极为严密的调研，而这位杰克伯爵却无声无息的混过了这个阶段，成功拿到了一份生产合作合约。 陈清水接着说道：“长白山罐装厂那边即将投入的资金，先暂停一下，用于建设公司直属灌装厂。” “你疯了吗？现在跟娃哈哈的竞争正处于白热化阶段，怎么能停！” 陈清水不是一时脑热，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走到莫德林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公司内部已经不干净了，杰克的手已经伸了进来，万一他要对我们动手，咱们得脱层皮！”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高级生产配方搞不过，你就搞低级生产工厂，你就算有再好的东西，没人给你生产 也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这么大的公司哪怕停产一天都会有难以估量的损失，等雪清公司重新找到加工厂后，说不定市场都已经被强占了。 一面是竞争正酣的纯净水市场一个是可能存在的潜在危机如何抉择？确实是一个难题，莫德林慎思了许久，一直在左右摇摆，直到深夜的时候，他才做出了决定。 “认识你这么久了，每一次你都是对的，这一次我也选择相信你！” 陈清水笑了笑：“多谢！” “也用不着这么客气，即便选择相信你，但我依然觉得是捕风捉影。” 也不知道莫德林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以前都是陈清水给他点，这次他竟然主动递上一根儿，然后悠悠的说道：“纠缠邱会计的大土豪，就是那家伙吗？” 陈清水点了点头：“应该是，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叫杰克的富豪啊？” “那这么说，你那捕风捉影的想法可能是有些影子了。” 在这一周的清扫活动中，辽沈日报的头条全部都是关于此次活动的跟进，谁也没注意到雪清公司的一次内部整顿，悄无声息地拉开了战役。 谁也不知道雪清公司突什么付了一大笔的违约金，硬生生地砍掉了两个大型加工厂，拼着流动资金不足的风险也要自主建设。 或许知道其中内幕的人，除了陈清水二人，就只有幕后的那人了。 “呵呵，杀伐果断，还真是个人物啊。” 晚上的宴会，陈清水把他那套左右逢源的功夫发挥得淋漓尽致，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姓古的领导丝毫不给陈清水面子。 “古叔，我敬您一杯，感谢您对辽省建设作出的突出贡献！” 古领导并没有答话，反而是坐在他旁边的杰克接过了酒，然后满脸笑容的说道：“有医嘱的，古叔不宜饮酒。” 陈清水的酒杯就悬在半空中，古领导当做没看见，依旧和那些学生谈笑风生。 得亏雷书记也在场，连忙接了过来：“我替古首长喝了！” “还是小雷懂事啊，陈老板可得学着点儿，否则生意场上产生很容易得罪人的。”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陈清水也自知不讨这位待见，就找了个借口离场了。 紧接着雷书记也连忙追的出来。 “清水，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吗？” “哪能啊，就是有些不明白到底哪里做的不妥，让这位大领导这么不待见。”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感觉这位古领导一直在故意针对自己似的。 雷书记笑了笑：“也谈不上不待见，只是一个合格的跷跷板，生日要左右平衡的，首长对那个外国佬，不也是不怎么热情的嘛！” “领导嘛，总得考虑大局，那个叫杰克的，据说有意向投资大笔资金用于两省建设，省里对此很重视，古领导虽然不喜欢他那副嘴脸，可也不能怠慢了。” 被雷书记安慰一番，陈清水心情也好了一点，他苦涩的笑了笑：“我懂，看上了人家的钱袋子，总得赔上笑脸嘛！” 第二百零九章 怼神附体 “我希望您自重一点！” 招待处的树林里传出了一阵焦灼的争执。 “月珊，人总是向前看，你在这小公司里打工，一辈子也赚不了多少钱。” “看看我给你买的那些包和首饰的吧，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跟我处三年，我会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如果此时有别的女性在场的话，对杰克的嘴脸就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恶心。 邱月珊冷哼一声，然后直白地说道：“说的好听，你不就是想让我当你的地下情人吗？何必遮遮掩掩的！” “我告诉你，我邱月珊就算这个是街头，也不会像你这种人屈服，以后都不用再见面了，因为你让我感觉到恶心。” 邱月珊将杰克送给她，所有的东西都重新分装了起来，然后放进一个大箱子里，还给了杰克！ 杰克冲着邱月珊的身影，喊道：“你说一件商品如果被用过了一次，它还是原来的价格吗？” 邱月珊浑身微微颤抖着，她没想到杰克竟然如此无耻。 “多少钱，我还你！” 杰克不是不怀好意的笑着：“也没多少，大概也就一两百万吧，虽然只是我几天的零花钱，可是对于你恐怕得赚上半辈子吧。” 却也是毫不怀疑那些东西的价值。 在来这里之前，他特地去典当铺询问过，即便是当做二手典当，这些东西能典当六十万元，原售价更是不言而喻。 “我肯定会还给你，我说到做到！” 征服野兽的过程总是充满了成就感，杰克也就是冲着邱月珊的这股倔强劲儿，才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他竟然缓缓的走了过来，然后悠悠地说道：“这样吧，你陪我三天，咱俩就恩怨两清，我可不想等你还钱，等到头发都白了呀！” “做梦！” “那你现在就把钱还我啊，出来卖，总不能拿了钱不服务吧。” 杰克的兽性逐渐表现了出来，丝毫不顾所谓的绅士形象，满嘴污言秽语调戏着邱月珊。 他逐渐走了上来，竟然用手轻轻的扶着邱月珊的头发，她刚想反抗，就被杰克握住了手腕。 “不好！” 邱月珊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涌上心头，真是懊悔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见这个畜生啊。 就在这时，凌空一脚踹在了杰克的头上，一个巨大的红印像个印章似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要花姑娘，会馆里有，这是华夏，给我老实点！” 邱月珊扭头一看，竟然是陈清水过来了，他连忙躲到陈清水的身后。 “呵呵，好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啊，姓陈的，你惹得起我吗？” 陈清水就知道这家伙布局这么久，不怀好意，他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公司的两座大型合作加工厂，是你完全控股的？” “想用这个威胁我，你是打错了主意！” 陈清水将两份赔偿文件扔到了他的面前，两个工厂一共赔了1,000万的巨额赔款，才强行解约。 “呵呵，陈清水，好手段可真是好手段啊。” “该好好的是我吧，好歹你也是堂堂的贵族伯爵，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强强我公司女会计，你祖宗的老脸都被你丢完了，你竟然还有脸笑。” 杰克气的两脸通红，可是还没待他开口，陈清水又接着斥责道：“人之公理，你不闻不问，为人品德，你毫无下限，做出如此无耻之事，竟然还那么理直气壮，那你与畜生又有何区别？”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今天见到杰克伯爵，我总算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半死不活浪费人民币！” ...... 陈清水的这张嘴，就像连珠铳一样，疯狂的吐出一句又一句话，将杰克伯爵斥责的体无全肤。 原本一身怒气的邱月珊，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感觉，解气！ “你，你，你这个野蛮人！” “哼，又是这套，如果这就是贵国文化上的野蛮，那我真为尔等感到可悲。” 这里的动静逐渐被人听到，已经开始有吃瓜群众围上来了，陈清水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得人尽皆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直接扔到杰克的面前：“卡里还有200 万，拿了钱赶紧，多余的就当我给你的小费了，咱也不能让你这业务员白忙活一场！” “业，业务员？” 陈香水懒得跟杰克伯爵继续扯皮，拽着邱月珊，转身就走。 终于反应过来的杰克，冲着陈清水吼道：“你才是在推销啊！” 杀人诛心，就是这个意思。 杰克刚才用于侮辱邱月珊的画，全都被陈清水原样奉还了回去。 邱月珊是一点怒气都没有了，反而笑嘻嘻地问道：“陈老板，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了，你嘴怎么这么损啊？” 陈清水骄傲地昂起头颅，得意洋洋的说道：“你没发现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老板我可是实际上全能不仅上得了厅堂，还下得了厨房，更打得了流氓！” 反正陈清水整天在公司都是这种臭屁的样子，却也是也习惯了，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话锋一变，陈清水严肃的说道：“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他们就是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能用羊皮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们就是一只善解人意的温顺小羊，当羊皮解决不了问题之后，他们就会换上一身狼皮，用最野蛮的方式巧取豪夺！” 邱月珊想想这段时间的经历确实像一场梦一样，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老练的了，却没想到被杰克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仅仅是他，就连陈清水都差点着了道，要不是叶英偶然间认出了邱月珊的包是外国流行款，陈清水就顺便调查了一下杰克，这个亏他俩都得乖乖的吃进肚子里。 邱月珊心里暖暖的，笑的像个小孩子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清水用手指点着邱月珊的小脑壳，然后操着一股奇怪的声音说道：“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陌生人给的糖不能吃吗？” “嗯，放心吧，以后陌生人给的糖，我再也不会接了！” 第二百一十章 给王力宏上法宝 打了杰克一巴掌，气是出了，可是也结下了仇怨。 他不是常人啊，而且未来几年，还会在东北有大批量的投资，不是一朝一夕能结束的恩怨。 陈清水倒是豁达，随口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呗。” 众人纷纷叹了一口气，那种情况下确实没有别的选择，老虎虽大，但也不能任其嘶哑。 “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陈清水接着说道：“我准备让王力宏继续代言，非常可乐，把魔岩三杰替换下来。” 这让众人非常不解，魔岩三杰现在正是当红巨星，在时代广场的出演更是赢得了一致好评。 当时的辽省日报作出了高度评价：一个时代碰上了另一个时代！ “陈老弟，这可不是明智之举呀，现在魔岩三杰红的狠，代言效果极好，而且黄经纪人也非常看重和我们的合作！” 邱月珊也不解地说道：“是啊，非常可乐的销售这么顺利，跟他们的代言脱不了关系。” 面对众人的质疑，陈清水耐心的解释道：“魔岩三杰，确实出色，这点不可否认。” “要怪，就怪他们选了一个鼠目寸光的经纪公司。” 魔岩三节都属于，弯弯石头唱片公司，和王力宏的唱片公司一样，一旦有某个歌手火了起来，他们就像蚂蝗一样疯狂压榨其价值。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现在的魔岩三杰跟几年前的已经不一样了，他们身上金钱的铜臭味太浓了，已经在圈子里引起了一些回响。” “根据我的判断，是时候给魔岩三杰解约了，万一他们再闹出一些大的绯闻，我们公司会遭受连带损失的。” 陈清水的这种做法在外人看来是未雨绸缪，可实际上却是提前避免损失。 陈清水前世的时候，魔岩三杰也都红过半边天，可他们的结局却都不怎么样。 太过商业化的经营模式，让三人的名气一落千丈。 先是张楚退出，做了自己的老本行，然后就是何勇闹起绯闻。 特别是何勇出事的时候，其经纪公司，不在第一时间控制舆论，反而趁机炒作，让何勇陷入舆论的风波中。 再后来，何勇在一次演出时，胡乱说话，被人质疑侮辱妇女，被直接封杀。 就这样，红过半边天的魔岩三杰的时代直接终结。 众人还是犹犹豫豫的，陈清水裂开嘴笑了：“王力宏不也挺红的，纯净水在他的带领下不也是一样顺风顺水让他来做非常可乐，不见得会差！” 想起王力宏那充满阳光气息的狂野风格，种人才淡淡的点下了头。 陈清水看着王力宏最近的安排，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说道：“王力宏的单曲太少了，我觉得咱们该趁热打铁下点本钱了，给王力宏上点法宝！” 在这个世界上，灵感永远是最珍贵的东西。 拥有着天赐歌喉的歌手络绎不绝，可有着精灵大脑的作曲人却凤毛麟角。 莫德林拽了一根自己的胡子，然后随口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不错的作词人，不过他脾气有点怪，不知道能不能请得过来！” 陈清水倒是起了兴趣，问道：“谁？” “这个人叫高金，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作曲人、填词手，他的灵感就像瀑布一样，源源不绝，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求上门儿，求高进一取，据说只要能得到他的作品，那离火也不远了。” 这个名字倒是勾起了陈清水的记忆，他可是歌唱界的一大神人啊。 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流传着许多神曲，就比如大家比较熟悉的：《我的好兄弟》、《刚好遇见你》、《我们都一样》。 这些歌都出自高金之手，基本上每首歌都火了一歌手。《我的好兄弟》让小沈阳屹立在大家面前。 《我们都一样》让杰哥成了灵魂歌手。 这些歌曲都具有之灵魂，都能够引起诸多听众的共鸣，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唱都能火，就高金自己唱火不了。 陈清水想着想着，就逐渐笑了起来，然后淡淡的说道：“高金啊，就是那个永远火不了的歌手啊，他倒是一个很不错的作曲人，想办法把他请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可真没听说过这个姓高的呀。 邱月珊一脸懵逼地问道：“刀哥，你有没有听说过高金？” 刀哥无奈地抖了抖肩：“你个唱片狂人都没听说过，那我就更没听说过了！” “不过你看他们两个把他夸的跟花似的，估计差不了，反正我就是一把刀，陈老弟让我干啥我就去干啥呗。” 高金是黑省的人离奉天倒是不远。 陈清水和莫德林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赶往了佳木斯，一路上莫德林在不停的抱怨：“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呀？邱月珊他那小山村的路也没这么差呀！” “能怎么办，都说高人住的都比较特别，果然是有道理的，咱们费一番功夫去找到他，才算得上诚意呀！” 1993年的高金，和王力宏一样，也是个年轻的小伙，在乐坛中才刚刚崭露头角。 要不是陈清水具备两世记忆，还真不敢信任这么年轻的一个作词者，两个人站在一起，陈清水都可以摸着他的脑袋叫他小屁孩儿。 “就是这了，两位老板，你们要找的小孩就住在这儿！” 陈清水花了100块钱，当地人直接领着他俩东绕西绕，来到了一处土坯房。 看这破旧的场景，陈清水没有任何不悦的感觉，反而升起了一种期待，毕竟历史上的杰出人物要么是住在深山里的，要么就是住在茅草屋里的。 环境越破，反而越可能出现仙人。 “请问，高金先生在吗？” 陈清水叫了一声，并没有回应，二人对视一眼，选择缓缓地走了进去期间不断喊着：“有人吗？” “喂，你们两个找谁呀？” 一个脸庞稚嫩的青少年，眼巴巴的看着陈清水二人。 陈清水客客气气的说道：“我们来找高金！” “我就是高金？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么小？陈清水二人同时惊呼起来：“不会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 虚惊，虚惊一场 陈清水和莫德林两个人的大脑一下子陷入了停顿状态，就好像CPU的晶体片短路了，就连动作都僵硬在空气中。 半晌后，陈清水一把拽住莫德林，跑到一个角落里，低声细语地说道：“这个高金，不是说是一个30多岁的中年人吗？怎么变成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啊？” 陈清水用余光瞥了一眼那个小孩，然后说道：“你看这小孩估计才上初中吧，怎么可能是咱们要找的音乐鬼才。” 人是莫德林推荐的，情况变成这样，他也一脸疑惑。 “不对啊，这高清这个名字在乐坛已经活跃了好几年了，难不成这小孩七八岁的时候就会写词儿了。” 莫德林想象着一个还没桌子高的小孩，竟然写出资深作曲人都写不出来的神作，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啊？ “不对，不对，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我们再去问问。” 莫德林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一块糖，然后笑眯眯的走到小孩旁边。 “小朋友，叔叔给你糖吃，你可要说实话呀，你真的是高金吗？” 果然糖果的威力还是有效的，这小孩一把抓过糖果，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叫高云龙，高金是我叔叔。” 呼~陈清水他俩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连魂儿都被拉了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云龙，家里来客人了吗？” 两个人穿着工装服，谈笑着从门外走过来。 其中一男一女比较亲昵，应该是这小孩的父母呢。 “爸，他们也是来找高叔叔的，还给了我糖吃呢。” 好家伙，这要是放在陈清水那个年代，估计这儿小两口当即就抄起了锄头，只要听说怪蜀黍给小孩买糖吃，第一反应就是遇到了某贩子。 不过还好，这里的人在这个年代还是比较淳朴的，热情好客这个词来形容最合适不过了。 “呵呵，高金的朋友啊，那你们先在里面坐坐，他一会儿会过来的！” 高爸爸年年叨叨地说道：“刚下班就听到那群妇女念念叨叨的说，有大老板来了。” “刚才还在猜是哪家没来发光的，原来是我自己家呀，回头又能在他们面前吹嘘一番了！” 高爸爸是人嘴上炫耀的，可是其语气波澜不惊，对陈清水的公爵根本不感兴趣。 “呵呵，这样朴素的人，真是不多见了呀！” 佳木斯靠近蒙古，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有香醇的奶茶，奶茶既是一种生活习惯，也是对客人的一种态度。 陈清水说道：“用奶茶招待客人，说明了他们对咱俩的重视，真是受宠若惊啊。” “是啊，在奉天很难喝到这么醇香的奶茶，咱俩运气可真不错。” 在谈话中，陈清水知道高金英是他们这里的一个怪人，不喜欢跟工厂里的朋友接触，每天就是一个人在田野上写写画画，偶尔哼唱几句。 可能这就是艺术家的孤独与寂寞吧。 “呵呵，但我知道你们是高金的朋友时，可真是诧异呀，我还以为他那样的怪人根本没有朋友呢。” 说着说着一个胡子拉扎的男人，裹着大衣从外面走过来。 “来了，”高爸爸热情的招呼着：“高金，你朋友能看你了，还不赶紧过来？” “朋友？” 高金也一脸懵逼，他自己有没有朋友比谁都清楚。 陈清水也知道，似乎产生点误会，连忙起身准备解释一番，可这位音乐鬼才可毫不给面子呀，当即冷着脸说道：“他们俩是骗子，根本不是我朋友，我不认识他们！”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就连满脸阳光的高爸爸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陈清水呵呵一笑，然后解释道：“我是雪清公司的董事长，我叫陈清水，这次来找高先生是因为...” “不认识，我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够直接！ 连一向厚脸皮的陈清水，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幸好有高爸爸在一旁解围：“高金，人家大老远的来找你，你不能是这个态度呀。” 高金冷哼一声，二话没说，坐进屋子里。 高金是5年前来到佳木斯的，没人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来，性格孤僻的他一开始很不受待见，是高爸爸主动表现出了热情，才让他在这里立下脚来。 五年如一日，高爸爸家里就是高经的饭堂。 “高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朋友是要靠自己去结交的。” 高爸爸把高金拉到一个角落里，像训斥小孩一样，呕心沥血地讲着道理。 看到这一幕，陈清水二人面面相觑。 “呵呵，果然真正的艺术家都是一群怪人！” 乔治修拉性格孤僻，画出诸多神作，爱因斯坦有抑郁症，解出微观真理，还有贝多芬、梵高、摸奶等一批性格独特的艺术家，阐释了什么叫“性格越怪，才华越高。” 这高金才华横溢，性格怪异也很正常。 “咳咳！” 说着说着，高爸爸剧烈咳嗽起来，小云龙连忙上去帮他顺气儿。 陈清水看到眼前这一幕，不禁微微皱了眉头，他关心的问道：“老高咳嗽这么厉害，有多久了呀？” “三年了吧，经常这样咳，也去看过医生，没查出什么问题！” 佳木斯何其偏远，这里的医生也只能治一些常见的简单病症，陈清水两世记忆，见过不少生老病死。 高爸爸的咳嗽绝非正常现象，他又接着问道：“老高是干什么工作的？” “采矿工，我们这里有个大煤矿，好多当地人都去里面打工，因为工资比较高，好多人都像老高这样咳嗽，不用太担心了。” 陈清水几乎可以确定，老高得了矿工的常见职业病——尘肺病。 所有的矿都会有许多飘散的粉末，这些粉末常年累月积累下来，附着在肺壁上，就会诱发肺病，通常称呼为尘肺。 咳成这样，恐怕是尘肺无疑了。 “怎么了？” 陈清水担忧的说道：“老高的肺可能有点问题了！” “二位客人，别在那里愣着了，过来吃饭吧。” “哦，奥奥，来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无聊的人和有趣的赌注 性格越怪越，才华越高。 这个不知名的潜规则害惨了多少人啊，陈清水和莫德林在佳木斯住了一星期了，用各种手段软磨硬泡，就是拿不下高金，也不知道他脑袋是什么构造的，说什么都不愿意离开这里。 陈清水是什么招儿都用了——美食、美酒、名烟、钱财，都试了一遍，要不是被高爸爸拦着，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可就是拿不下高金。 陈清水郁闷的说道：“我陈清水纵横商界几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竟然栽到一个作曲的身上。” “得了吧，你开公司也就五六年的时间，哪来的几十年啊？” 莫德林也是郁闷啊。 作为陈清水的头号狗头军师，这些天也提供了不少优良策略，可基本上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嘶~有我这诸葛在世一般的军师辅助，竟然还拿不下来一个作曲的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着感慨。 基本上都是商业互吹，想要以此来掩饰失败的尴尬。 高爸爸把笑嘻嘻的送上来一盘花生米，然后说道：“你俩还真是有趣呀，再给你们俩加两块红抹布，都能唱二人转了！” “老高，我可真是黔驴技穷了，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也是！” 老高笑嘻嘻地翻了一个板凳，坐在陈清水二人身边，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老高跟二位去奉天，不过可能得花不少钱！” 陈清水眼前一亮。 “钱不是问题，只要能请高金出山，我们公司会有足够的资金支持的。” 老高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一个关于高金的故事。 原来高金是被父母抛弃的，一个人灰溜溜的回了佳木斯的老家，从此不再愿意与外人接触，除了跟高爸爸一家袒露心声外，没人知道这个怪人的过往。 “当初我能跟高金搭上话，是因为我曾经在戏班子里干过，懂一些乐曲，他这家伙除了对音乐有兴趣外，对什么东西都没兴趣。” “你俩要真是铁了，心想带高金去大城市，就趁着这几天学一些跟歌曲有关的东西，然后我当个中间人，应该有成功的可能。” 高爸爸准备和其充分还给陈清水带来了一本民歌，500首虽然破破烂烂的，但歌曲倒挺全的。 “老高，你这...我这欠你的人情也太多了吧。” 这几天陈清水吃住都在老高家里，所以说付了饭钱和房租，可那些廉价的金钱完全比不上老高的热忱之心，而且又不是老高打助攻的话，高金恐怕看都不会看纯净水一眼。 “陈老弟，这是说得哪里话，”老高伸过来头，指着停在院子里的车说道：“你那车，恐怕得这个数吧。” “我的那些工友，把二位老板都快神化了，而且自从知道二位一直住在我家里，天天见到我都客客气气的了！” 三根手指，还真是低估了公爵的价值。 “老高，肤浅，太肤浅了，要是真能把高金请到奉天去，我这车就送给你了。” 现在的陈清水，可跟那个卖罐头的小厂长不一样了，60多万的公爵送人，只能说是正常消费。 对！完全只是正常消费。 老高连忙摆摆手：“不行不行，那车得3万呢，我哪能要你这么贵的礼呀。” “三，三万？” 陈清水一愣！ “对啊，我领导都跟我说了，说你那车至少3万块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那哪能要你这么贵的东西呀，你给我买三斤猪头肉就行了。” “哦，呵呵！” 三万就三万吧！谁让人家是主人呢？ 陈清水和莫德林恶补了两天知识，在老高的助攻下，终于进行了一次有史以来最长的谈话。 可是即便如此，当二人谈及带高金去奉天的想法时，这个怪人的反应依旧剧烈。 “不去，就是不去！” 高金振振有词的说道：“我既不想去也不想写，我又不认识你们，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呢？” 一瞬间，把陈清水二人怼的哑口无言。 “不是，你待在这里会辱没你这一身才华的，在奉天你才能遇到懂你的人。” “我又不知道奉天在哪儿，那里有没有懂我的人我不知道，但是这里已经有了。” 高金这是一种创伤后应激反应。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绝不肯放弃眼前的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风险也不能接受。 高爸爸笑呵呵地说道：“老陈，你俩先去那边喝两口奶茶，我跟高金单独谈谈，单独谈谈啊！” “好！” 陈清水跟莫德林两个人站在院子里，郁闷的抽着烟。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这小子在咱俩面前嚣张的跟孙猴子似的，见了老高就成弼马温了！” 陈清水呵呵一笑！ 说道：“哎，要不然咱打个赌吧，就赌老高能不能让高晶乖乖的跟咱们走？” “赌注呢？” “老高要的那三斤猪头肉呗，谁输了谁给他买！” “我看行！” 莫德林看了看屋子里二人的背影仔细想了想，然后苦着脸摇了摇头。 “没戏，我觉得没戏，老高也不是第1次帮咱俩劝他了，我觉得这次恐怕还是没门儿！” “那我就赌有戏！” 陈清水接着说道：“要是高金真跟咱去奉天，那咱也不能亏待老高，从你工资里扣3万块钱给老高，催促他去大城市治治他的肺！” “那要是没戏，你就给我3万块钱奖金！” “行！” 两个莫名其妙的无聊人士，在院子里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嘴里吐露的全是“自以为是”的分析。 这两个妥妥的外行装成心理学家似的，将老高和高金的每个表情都分析了一下，那专业程度，真正的专家也比之不及呀。 “嘎吱！” 随着一声门响，二人连忙把烟丢掉，吐了口口水连忙围了上去。 老高还是一样的笑容，祥和的对陈清水二人挥着手：“两位老板，你们过来吧，高金已经同意了。” “同，同意了？” 莫德林一脸懵逼，这是不是太容易了呀？ 陈清水得意的碰了碰莫德林，然后说道：“三万，别忘记了三万哦！”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二等歌手 “高金，以后就拜托你了！”老高把高金叫到陈清水面前：“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会说话。” 高金还是一脸高傲的表情，对陈清水很是不感冒。 “放心吧，我们公司会给他最好的待遇！” 一个人来的干脆，走得清爽，像个仙人一样，神神秘秘，可能艺术家都是这般孤高的。 趁着高金收拾行李的空隙，陈清水笑呵呵地拿出了3万块钱。 “老高，刚从县里起来的，留给你买猪头肉！” 老高看这一团报纸包起来的砖壮物，心中已然有了猜测，神情都不自然起来，他轻轻的掀开一个角，然后震惊的迅速合上。 “陈老板，您，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三斤猪头肉，您给10块钱就行了啊，哪要得了这么多呀？” 陈清水淡淡一笑：“说了事成之后送你一辆车，想来您用不到去，就折合成现金吧。” “不行不行，这太多了，太多了，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钱呢？” 陈清水一言不发，微微的笑着他把钱硬塞到老高手中，然后按住他的手。 “钱是我的一份心意，不是报酬，是还你的人情，有空记得去市里查一查你的肺，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儿。” 这些天老高的照顾几乎无孔不入，在高金的事情上也忙前忙后的。 对陈清水而言，欠的是一份情，陈清水给这3万块钱，是治病的钱，以此还情！ “谢...” “诶，咱们是朋友啊，互相帮助，哪有谢之说，而且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 陈清水略有深意地看着旁边砍柴的高云龙。 此次前来，冲的其实是高进的名字，也就是这个还在上初中的高云龙，高金是个意外惊喜。 一村两鬼才，人杰地灵啊。 简单安置后，陈清水便安排了王力宏的高金见面。 因为种种缘故，雪清公司对王力宏格外重视，为他配置了专属的经营团队，还有豪华的录音棚，更是为他支付了一大笔违约金。 伯乐之名，确有其实。 “高金先生，我们公司目前只有王力宏一个艺人，有些寒颤，相信以后发展会蒸蒸日上的。” 王力宏低头谦逊地点头示意！ 高金对王力宏似乎很感兴趣，但是眼眸中又流露出一抹不屑，他没有理会陈清水的介绍，而是直接说道：“你，唱的太假了，这根本就不是你！” 此言一出，瞬间语惊四座。 很多人都被王力宏的皱起，迷的一塌糊涂，不禁窃窃私语起来，自然少不了质疑高金的声音。 王力宏依旧暖暖的笑着，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道：“高先生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更加努力 改正自己缺点的！” 高金叹了一口气：“陈老板，这个歌，我没法写，宁缺毋滥，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作品被一个二等歌手糟蹋！” 王力宏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在他的代言下非常可乐和长白山的销路都很好，而他个人也收获了不少名气。 高金初来乍到里，对王力宏只有两个评价——“假！”和“二等歌手！” 已经有人沉不住气了，小声嘀咕起来：“这人从哪来的呀，凭什么这么诋毁力宏！” “就是，不会是个江湖骗子，故意口出狂言吧。” 众人纷纷扰扰起来，就连王大柱心中都起疑了，他在陈清水耳边小声问道：“陈老板，你们不会请错人了吧？” “这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音乐鬼才，倒像是个江湖骗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后来甚至已经不避讳在场的高金和陈清水了。 直白地把高金，称呼为江湖骗子。 高金泰山石坐，一言不发！ 陈清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上前问道：“高先生，不知道您刚才所言是何意呀？” “王力宏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一人，出道短短几年间就已经有了相当名气，代言的两项产品，也有很不错的销路，本人的专辑也有很不错的市场，为什么您称呼他为二流歌手呢？” 这要是换了别人高金理都不想理会，可是现在吃的用的都是陈清水给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说道：“因为假，所以二流！” “一个真正的歌手必须是具有灵魂的，能够在演唱的时候引起听众情绪的波澜，牵动他们的喜怒哀乐，能够把歌词唱进听众的灵魂，产生过敏感和代入感。” “而且要做到这些的第一步就是自己得真，得表现出真正的自己，你觉着一只兔子带上了狮子面具，然后装模作样的乱吼一番，它就是狮子了吗？” 陈清水闻言，也是恍然大悟，王力宏这是走了魔岩三杰的老路了呀。 他看了一眼王力宏，深思起来——王力宏虽然才华横溢，可终究毫无背景，作为一个被雪藏过的歌手，深知其痛苦，也知晓机会的不易。 于是他摒弃了刚出道时的自我，选择了迎合老板，同时迎合观众，可能这就是高金对其不屑的缘故吧。 陈清水沉默许久，直到王大柱开口说道：“陈老板，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陈清水无奈的咧开他的嘴，然后双手插在腰上，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了，你先送高先生回去，我跟力宏谈谈。” 录音棚里，只剩下了陈清水跟王力宏两个人。 陈清水直接了当的说道：“高先生说你假，你知道自己假在什么地方吗？” 王力宏当即答道：“知道，我的唱功还是不够自然，还需要再接再厉”！ 陈清水失望的摇了摇头：“力宏，你太令人失望了。” “从你来雪清的第1天开始，我就跟你说过要做一个纯粹的灵魂歌手，而不是一个只会迎合老板的羔羊。” “公司为什么要跟魔岩三杰简约？就是因为他们已经不是纯粹的歌手了，已经成为了商业的工具，看不到灵魂。如果你也是这个样子，那个公司花重金培养你又有什么意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人的碎片 两天后，录音棚里的故事就传开了，经过以讹传讹的渲染后，有了极为传奇的各种版本。 “王力宏因顶撞某二流作曲家被诋毁！” “震惊！王力宏即将被雪清公司冷藏！” “暖男王力宏得罪公司领导亲戚，即将被解约！” ......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再传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清水无奈地掐了掐人中，然后忧愁的问道：“公司外面的粉丝团撤了没有啊？” 邱月珊轻轻拉开窗帘，看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留言是谁传播的，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煽动这些粉丝，这两天有事没事就堵在雪清公司抗议，拉起了大横幅，为王力宏抱不平。 邱月珊忧愁地说道：“这些粉丝都是没脑子的么，王力宏都亲自出声辟谣了，他们却理解为是受我们公司胁迫，不得已的发声。” “什么时候民众变成了这个样子，就这么容易被忽悠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倒是个好问题。 两世记忆的陈清水对这个问题曾经进行过深思，他淡淡地说道：“应该是从83年开始的吧，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的思想开始转变，社会的阶级也是从那时逐渐形成的，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现在的华夏确实不是建国初的华夏了。” 对于这些粉丝的抗议，陈清水也不以为然，和前世的千人游行队伍相比，这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现在的人可不是那些养尊处优、衣食无忧的，等他们闹腾的差不多了，肚子饿了，自然就会回家了。 相比于这个，陈清水更关注的是王力宏。 “月珊，王力宏现在怎么样了？” “叶小姐带他去连城了，说是那里有海浪的声音，能够洗涤灵魂，希望他能够找回真正的自己。” 对于王力宏，陈清水是真的觉得可惜。 高金说他应该是一个潇洒的狮子，而不是一只甜甜的白兔，可是为了迎合资本，为了贴合市场，他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己，甚至现在的他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模样。 “嗯，给他一些时间吧，我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邱月珊点了点头，然后犹犹豫豫的在陈清水的办公室里晃来晃去，半晌后，他支支吾吾的问道：“陈老板，你说现在的我是不是真实的我呢？”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呢？” 这几天邱月珊一直很迷茫，这个哲学性的问题总是能够让不少职场人陷入迷茫。 她说道：“如果说王力宏是为了迎合市场，改变了自己，那我又是什么呢？是不是为了迎合工作，改变了自己呢！” 这个问题可真让人难以回答呀，可能有不少人都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我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陈清水略微想了想，深沉的说道：“月珊，你就是你，学生时代的你是你，作为会计的你，也是你。” “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充当着很多种角色，你可以是姐姐，也可以是姑姑，也是邱会计、邱主任，这都是你，只不过在不同时期，你表现出了不同的自己。” 陈清水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然后说道：“高先生讨厌的，是虚伪，不是改变。” 邱月珊为之一愣。 这一番话仿佛是沙漠里的一盏明灯，一样打消了他心中的诸多迷茫。 自从她毕业后就一直在雪清公司工作，职场上的他变得越来越冷酷，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怀疑，这是不是真正的自己。 今天，她终于明白了。 “陈老板，我明白了，一个完整的人是由很多种碎片合起来的，那些都是自己，只是有的因为某些原因，让自己的那些碎片变得能贴合别人，而不再适合自己。” 这个道理陈清水也是悟了很久才悟出来的，大概是想起伦奎斯特的开局以后开始思考的。 大多数人为了能够融入别人的圈子，都把自己碎片的菱角磨得光滑，久而久之，就变得王力宏那不要，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邱月珊满脸深沉的样子，陈清水上前拍了拍她肩膀，然后笑嘻嘻的说道：“别纠结这些费脑子的哲学问题了，咱们也出去走走吧，说不定也能让自己的灵魂安静下来。” “就咱俩？” 邱月珊瞪大了眼睛。 “也就咱俩了，公司里很能有空去散步的，也就咱俩了！” 两个人独处啊！ 邱月珊感觉自己的心跳在砰砰的加速，脸蛋儿都是略微红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满脸陶醉。 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喊道：“陈老板，我去趟卫生间，你等我一下。” 陈清水看着莫名其妙的邱月珊，也是无奈地抖了抖肩。 “大惊小怪的！” 卫生间里的邱月珊连忙，将自己包里的化妆品拿了出来，连忙补妆，口红、粉底、描眉，一步都不能差...... “那个，陈老板，我们走吧。” 陈清水故事会都看完一小半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说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没，没事的。” 公司的办公环境是很不错的，是国外troth-environment设计公司精心设计的，虽然简洁舒畅，但和真正的自然相比还是差了些火候。 陈清水闲来无事时最喜欢讲那些大道理，将自己两世的所见所闻所感分享给别人。 “那绘梨衣真的死了吗？不能复活她吗？” “估计不可能了，不过那老贼还没把小说写完，谁也不知道绘梨衣还有没有机会回来。” 陈清水经常给邱月珊他们讲故事，都说是复述别人的，可他说的那些什么《龙族》、《斗罗大陆》、《斗破苍穹》什么的小说，连互联网上都搜不到，肯定都是陈清水自己写的。 邱月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没错，陈老板是为了谦虚，才故意说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写的。” 陈清水没在意邱月珊的小情绪?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这个故事就讲道这了，我接着给你讲上次那个萧炎的故事！” 第二百一十五章 脸被划伤了 就这样两个人在公司外的田野上，慢慢悠悠地散着步，邱月珊时不时的故意碰碰陈清水，偶尔的肢体接触是个未经事事的少女，越发满足，小脸通红！ “天都黑了，回家吧，我顺路送你回去！” 邱月珊不乐意了，问道：“你再讲讲嘛，萧炎拿到了那火之后呢？” 陈清水无奈地看了一眼邱月珊，然后指了指自己干巴儿的嘴唇，说道：“大姐，我嘴都犟秃噜皮儿，下次吧。” “再好吃的东西也不可能一次吃个够啊，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 沉浸在个人世界里的小女生，总是会误解别人的意思，他眼巴巴的说道：“就是以后有空了，我都能来找你给我讲故事吗？” “行行行！” 陈清水没当回事儿，却不知道这随意的答应，留在邱月珊心中无数年。 “那些狂热粉丝团应该已经走了吧？” 上次陈清水没注意，就被他们给堵住了，两三个小时都没走掉。 就在陈清水虎头虎脑探头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 “奸商，我要替力宏哥哥讨回公道。” 一个胖女人拿着石头，冲着陈清水冲了过来，陈清水根本毫无防备，除了瞳孔放大的生理反应以外，没能做出任何有效防御。 “啊！” 血，直沟沟的洒在了陈清水的脸上，邱月珊娇小的身躯直接倒在了陈清水面前。 这还没完，那个胖女人的同伙也很快赶了过来，冲着陈清水和邱月珊二人拳打脚踢。 “陈老板，你快走啊！” 邱月珊推开陈清水，被打的连连后退。 陈清水瞬间就怒了，大吼道：“我平日里不打女人，可是你们今天实在太过分了。” 过于悠闲的生活，让陈清水的神经也松散了许多，竟然为能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粉丝团人很多，敢动手的却没几个，陈清水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三四个女人给放倒了。 “快，快，保护陈老板！” 刀哥连忙护住陈清水，关切地问道：“陈老弟你没事吧？” 陈清水一脸阴沉，他怒了，他这次是真的怒了。 刀哥的印象中，陈清水是一个喜爱谈笑风生的幽默老板，可他也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其怒火越是可怕。 陈清水起身第一句：“小桃，你把邱月珊送医院去。” 小桃连忙上前，招呼几个人把邱月珊抬到车上去。 “月珊姐，挺住啊！” 陈清水起身第二句：“刀哥，这些人，全扣下，一个不落！” “好，”刀哥摆了摆手：“红毛，陈老板的话都听清楚了没？” 粉丝团的气势虽然凶猛，可是跟真正的社会混混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刀哥手下这些人，大部分可都是见过血的，一下子就震住了场面。 刀哥问道：“陈老弟，接下来怎么处理？” 陈清水起身第三句：“我要让他们都倾家荡产！” 龙有逆鳞，触之即反。 这句话在陈清水身上体现得极为透彻，刀哥还记得节前那个调戏教江雪儿的小混混是什么下场？ 那个原本开录像厅的小头头，不仅赔上我的双腿，还赔上了所有的财产。 刀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些无脑粉丝：“她们这辈子，算是玩完了！” 雪清公司暴力冲突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少媒体都在跟踪暴力到一大堆的记者堵在公司门口，想要同步跟进，可都遭到了拒绝。 不仅如此，作为受害者和公司总裁的陈清水直接消失了，哪怕是雷书记也找不到其人在哪儿。 雪清公司的公关部也拒绝发声，对外只有一句话：“已经向奉天市人民法院提起的诉讼，要让这些人倾家荡产！” 而陈清水一直都待在医院里，邱月珊毕竟是因为他而受伤的，心中的愧疚总是扶之不去。 江雪儿安慰道：“月珊没什么问题，都是些皮外伤，稍微静养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他脸上可能会留疤...” 当陈清水看到那尖锐的石头划破邱月珊的脸庞时，就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可是当真正听到时，依然心里沉沉的。 “进去看看她吧。” 陈清水犹犹豫豫地转身，刚想推门 却摇了摇头：“这里有你们陪她就可以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陈清水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带着凌厉的眼神离开这里。 而此时的雪清公司到处都闹哄哄的，那些粉丝团的家长都聚集在了这里，被围在中间的两个人衣装出处都戴着金表，看样子应该是这些人中最有地位和声望的。 “李老板，班老板，赶紧想想办法呀，你们也是奉天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你们没人能找得到陈老板啊”。 “是啊，我女儿一直都娇生惯养的，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罪呀，我老婆都快哭成泪人了，说是见不到女儿不让我进门！” ...... 这李老板是奉天市有名的爆发户，凭借老舅的关系包下了一处煤矿，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班老板以前是混道的，转型的及时，没被追查，现在在奉天经营两家酒店，收入也不菲。 他们得到消息以后就堵在这里了，可是一连两天都见不到陈清水的身影。 班老板脾气上来了：“哼，这姓陈的别给脸不要脸，把我惹急了，大不了了一次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老班，你可别意气用事，你把姓陈的惹急了，倒霉的可不是你一家，我们都得跟着遭殃。” “诶，有人出来了！” 因为邱会计受伤的缘故，雪清公司的所有员工心情都不怎么好，不然也不会把这些人堵在大门不让进。 李有亮无表情地说道：“陈老板要见你们，去会议室里等着吧。” 听到这话，人群瞬间嚷嚷起来。 “只要能见到陈老板本人就什么都好商量，不就是一个员工嘛，大不了多赔点钱就是了。” “对对，要多少咱们给多少，咱们这么多家拼在一起也不差钱。” 对于钱，他们这些家境不错的很是有自信，大摇大摆的走进公司大门在他看来只是伤了一个员工，姓陈的犯不着因为这点事情和他们这么多老板翻脸。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不就是赔钱吗 “陈老板，开门见山吧，我们赔三十万，此事作罢，如何？” 班老板和李老板鼓动众人，凑出了这个数字，即便这个时候，这两位商人依然不想有任何的损失。 李老板附议道：“对对，闺女犯了错，老子就得担，赔多少都可以商量！” 陈清水阴沉着脸，用余光瞥了一眼众人。 这群衣冠楚楚的小老板，眼眸里没有一丝一毫认错的意思，在他们看来，赔点钱就万事大吉了。 陈清水呵呵一笑：“钱？我不需要，叫你们进来只是告诉你们，雪津公司已经提出了诉讼，在家等着律师函就好。” “何必呢，何必呢，陈老板，不至于吧！” “至于！ 既然教女无方，那就让我来替你们管管，”陈清水怒斥道：“这半个月，她们在我公司门口胡作非为也就算了，现在竟敢伤我公司的人，这事大了！” 李老板陪着笑容，尽可能的说着好话。 “陈老板，他们还都是孩子，难免会犯错的，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这一次，我们一定给予足够的赔偿。” 陈清水不为所动，油盐不进。 李老板转了转眼睛，继续说道：“陈老板，这是伤了个会计而已，我公司里有好多姿色上等、身材火辣的会计，今天晚上我就让他们来陪你。” 李老板邪魅地笑了一下，在他看来，纯老板绝不可能因为一个会计大动干戈，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二人有不明关系。 班老板瞬间神会：“我酒店里什么姿色的都有，你就是要大学生，我也能给你送来。” “那身材，啧啧啧！绝对让陈老板满意！” 班老板向前一步，伸出手来：“陈老板，就让咱们化干戈为玉锦，这事儿就当个误会，权当咱彼此间交个朋友。” 李老板笑呵呵地助攻道：“是啊是啊，以后我们这些小老板还得仰仗雪清公司的照顾呢。” 这幅嘴脸，可真令人厌恶的，商人的残忍和金钱的腐臭味儿，仿佛充斥着整个房间，陈清水淡淡的抽了一根烟，然后缓缓的说道：“有亮，他们刚才说的话都录下来了吗？” 有亮点了点头，然后把磁带拆下来，说道：“都在这里啦” “录，录什么？”班老板怒斥道：“姓陈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律师函恐怕得两封了，除了故意伤人外，还得加上诬陷。” “钱不是万能的，回去等法院通知吧！” 李老板和班老板大吃一惊，不过他们还是不信，这做商人的有不爱钱的。 班老板咋咋呼呼的说道：“哼，姓陈的，少在爷面前装清高，你整这么一出不就是想多要钱吗？可以！要多少钱，你开个数，明天就给你送了，别以为你公司比我大，就比我有钱，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视人命如曹洁，金钱至上的思想，在这些人身上充分的表现出来。 陈清水最讨厌的，就是践踏人格，现在这些人欠下债已经不仅仅是伤人了，还有侮辱。 “班秃子，你真以为钱是万能的吗？你以为有钱就能随便伤人了吗？有钱就能随便践踏别人的尊严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陈清水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班老板：“你错了，钱做不到这些 另外我也在重申一下我的立场 我会让你倾家荡产。” 陈清如水面无表情，平平淡淡地说出了这四个字，那眼眸中透露出的丝丝邪气，让李老板不禁身体一颤。 他连忙说道：“陈老板，不至于，不至于的！” “哼，姓陈的，你小子有种，不过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班秃子是谁，敢跟我对着干，我卸了你两条腿，还有你媳妇，正好送洗浴中心当陪....” “啪！” 班老板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自己的半边脸，一脸愤怒的看着陈清水。 “你敢打我？” 陈清水反手又是一巴掌：“打的就是你，嘴上无德，替你爸妈教训教训你。” “班秃子，我告诉你，我陈清水要不把你告到倾家荡产，我就跟你姓。” 其他的小老板根本就敢怒不敢言，他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而且他们闺女也只是从犯，犯不着站在这两人的队伍里跟陈清水死磕。 来这里，只是想来碰碰运气，走个过场。 “姓陈的，我和你没完，没完！” 大老板自知打不过陈清水，扭头就走，可身上透天的杀气，没有消散丝毫。 陈清水冷哼一声，气冲冲地说道：“大柱，送客！” 那些人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的，陈清水完全不在乎，他现在在乎我的只有4个字——倾家荡产。 刚出去的班老板，哪能咽下这口气，刚一出门就恶狠狠的说道：“我跟这姓陈的没完，我不卸他两条腿，我班秃子势不为人。” 李老板煽风点火的说道：“这姓陈的确实太过分了，一点礼貌都不给我讲，而且如此嚣张，怪不得奉天这么多人都怕他。” “怕？他们怕我可不怕，也不看看老子是干什么的，我这就叫人，明天不卸了他两条腿，我管他叫爹。” 李老板竖起大拇指：“秒，班老板秒啊。” 办公室里陈清水还在一张一张的翻着那些人的资料，而刀哥就一直在门外，因为这件事的缘故，他这几天都尽可能跟在陈清水身边，就怕他那些狂热粉丝再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刀哥淡淡地说道：“陈老弟，放手去干吧，道上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谁敢帮班秃子管这事儿，我就去平了他的录像厅。” “刀哥，谢了！” 他拍了拍陈清水的肩膀，说道：“不过，陈老弟，邱丫头的心思，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俩注定不是一路人，早作打算。” 邱月珊自以为表现得很隐匿，可是公司的很多人都能看出他心里的小九九，只不过都没当回事儿罢了。 “没事，过几年就好了。”陈清水接着说道：“我先去趟医院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背叛而行 医院里白色的墙壁，静谧的气氛说不清是让人心情沉稳，还是令人身心抑郁。 陈清水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接着讲故事：“话说这萧炎，不愧是主角啊，手中升级版的异火铺天盖地袭来，让那白头老儿心头一惊：这火焰，怎么这么烫......” 邱月珊吃着苹果，满脸幸福的看着陈清水，她感觉这一下，挨得值了。 “陈老板，薰儿呢，她俩什么时候能在一起啊。” 每次讲述萧炎的开挂历史，自己都讲的是汗直观的感情史，天天追着陈清水问他的青梅竹马、艳遇女神和娃娃亲的女人都在哪，什么时候见面？ “额，还早，主要是咱们这位主角实在太弱了，在身份上完全配不上那位小公主啊。” 邱月珊神情黯淡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吗？既然他们有海誓山盟，为什么不能直接在一起呢？” 陈清水也解释道：“不行的，两个人之间巨大的身份差距，在一起是完全不合适的，不仅得不到别人的祝福，还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两个人最终也会走向灭亡。” “门当户对，对，现在二人不门当户对！” “啊~” 邱月珊眼眸泛起的星光，一下子全部都消失了，他逐渐沉默起来，一言不发。 这突如其来的消沉，让陈清水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陈老板，我没事，我有些困了，想休息了。” 邱月珊这么说，陈清水也不好继续去问什么，又多叮嘱了两句转身离开。 “这小妮子，真不知道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雪清公司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几乎整个奉天市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人家陈老板可是放狠话了，说不把这些人搞到，今天早上才绝不收手。” “可不是呢，可是我怎么听说当事人已经答应和解了，据说还得到了一批不菲的赔偿金。”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 夜里，医院静下来，邱月珊穿着整齐地起身，站在镜子前涂上了最喜欢的口红，然后对着自己笑了笑。 邱月珊的死忠粉小桃缓缓走来：“月珊姐，按照你说的，赔偿金都存进折子里了，然后取了一万现金。” 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邱月珊这两天只回桃子，绕过了雪清公司，私下和那些老板见面，通过前下谅解书的方式敲诈了一大笔的资金，单单是从班老板那里就得到了十万，加上其他小老板的赔偿金，前前后后大概也得到了四十万。 小桃有些害怕的说道：“月珊姐，咱们这样干，要是被陈老板知道了，他肯定会生气的。” 邱月珊将那1万块钱拿出来，放到小桃的手中：“小桃，你记住，无论任何人问起这件事你都当不知道，是我做的，和你没任何关系。” “不是，姐，这钱我不能要，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邱月珊笑了笑：“小桃，实话和你说吧，我买了去深城的机票，今晚就走！” 她说道：“小桃，以后姐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再被别人欺负了。” 小桃一脸抑郁：“月珊姐，你为什么要走，陈老板都说了，这事他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就算要走也带小桃一起走啊。” 邱月珊笑了笑，他脑子里全是今天上午陈清水给他讲的那些话。 “小桃，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姐要是混好了肯定还会回来的，放心好了。” 邱月珊要离开的消息，除了小桃外没任何人知道。 小桃这个死忠党，最听邱月珊的话了，她支支吾吾地说道：“月珊姐，你就让我跟你一块去吧，你让小桃一个人在奉天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小桃的眼泪就直勾勾地掉了下而来，在他的世界里，除了邱月珊外，别无他人。 “小桃，姐不是不要你了，是有自己的追求了，”他帮小桃擦了擦眼角的眼泪，然后说道：“小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要是哪天你明白了这个故事，就会明白姐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两个人坐在窗台下，在皎洁的月光中静静的闲聊，来，邱月珊将陈清水给他讲述的故事，要做整理一下，将里面的感情线讲给了桃子听。 在讲述的过程中，邱月珊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仿佛将自己完全带入了其中的一个角色中，只不过年龄稍小的小桃根本听不出话音中的其他意思。 逐渐的，天亮了，邱月珊起身，“洒脱”地说道：“好了，小桃，我该走了，祝姐在深城大赚特赚。” 没人知道邱月珊为什么要走。 蒸蒸日上的雪清公司，是无数人挤破脑袋也要进去的，而邱月珊被人更是深得高层赏识，直接成为了其中的高层，如此身份地位，为说走就走，成为了奉天商业界一大未解之谜。 只不过他这一走却让雪清公司的强硬态度成为了一个笑话，班老板还为此给陈清水准备了一件礼物。 “陈老板，我，我马上丢掉。” 但老板派人给陈清水送来了一个绿色头套，上面写着：“钱不是万能的，但是能让你的姘头见钱眼开。” 陈清水看到这东西后并没有生气，他摆摆手：“算了 不用了，流着当个纪念品吧。” 邱月珊离职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是骂声一片，她们指责邱月珊见钱眼开，不忠不义。 “陈老板对邱会计多好啊，他竟然就这样背叛了公司，下贱！” “就是，见钱眼开，不是什么好人，我诅咒他这辈子嫁不出去，对了，他那张脸我也照他毁容。” ...... 各种各样难听的声音在公司里回荡着，别提有多难受了，可是却无力反驳。 他低着头穿过公司的办公区，来到陈清水的房间。 “来了啊，”陈清水递给他一份文件：“给你的，看看吧。” 小桃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估计也得被辞退了吧。 第二百一十八章 巨额亏损 “陈老板，对不起，我下午就走！” 小桃满脸委屈，她知道自己对不起陈老板，本来以来也是打算递交辞呈的。 陈清水呵呵一笑：“小桃，我不怪她，也不怪你，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而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也无可厚非，至于那些钱本就是他应得的，只不过从今往后，雪清公司和邱会计形同陌路。”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陈清水说的太平静了，感觉不到他任何的情绪，反而更令人伤心。 小桃也知道，邱月珊带着背叛行为，不告而别伤透了所有人的心，不仅仅是陈清水，还有莫德林、王大柱、刀哥，还有一大群信任她的朋友。 “好了，人生走就走了，但是他不能凉，我和莫德林他们商量过了以后，财务部就交给你来管理了。” 小桃瞬间一愣，他简直不敢听信自己的耳朵，“陈，陈老板，你刚才说什么？” “你跟邱月珊是一起进入公司的，对公司的财务比较了解，而且个人专业水平过硬，交给你是最合适的。” 陈清水波澜不惊，其实也有着赌气的行为，他重用小桃就是想向邱月珊证明：她不是特殊的，能培养出一个邱月珊，就能培养出第2个邱月珊 小桃犹犹豫豫，她说道：“不，不行，我做不到，我担不了这么大的担子。” 陈清水呵呵一笑：“我说你能，你就能。”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莫德林，轻飘飘的说道： “小桃，邱月珊走不带着你，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吗？你但凡还有些用它也不是越把你抛弃在奉天。” “长点心吧，好好干，当个有用的人，你就不会被任何人抛弃，在这儿也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你还会继续失去。” 陈清水也没想办博，话虽难听可确实是这个道理，通过这件事也可以表明邱月珊是个”利益至上”的女人，她不可能放弃一个有用的人。 小桃咬了咬嘴唇，逐渐对自己产生的怀疑，也对邱月珊产生了怀疑。 陈清水接着补充道：“去做吧，你做的来的。” 小桃缓缓地上前，拿起了那份聘用合同，有由于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低下头一言不发。 看着小桃这伤心的模样，陈清水其实也挺心疼的，邱月珊走了，受到伤害最大的人是小桃，我这个把邱月珊当成亲姐姐看待的孩子，从此之后又是孤单一人了。 “好了，文件一式两份，你留一份，剩的一份进公司档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公司的财务部部长了。” 紧接着陈清水厉声说道：“即刻上任！” 小桃转身的一瞬间，眼泪就哗哗的流了出来，可是这个小女孩也学着邱月珊那样开始倔强起来，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它滴落下来。 “唉，德林，刚才你说那话有些太重了。” 原来莫德林刚才说那么伤人的话是故意的。 他解释道：“这小妮子虽然整天哭哭啼啼的，可是心里也倔强的很，要是不这么说，他绝对会辞职的。” “她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啊，离开了公司，连个能投奔的人都没有，而且现在有时这个状态，你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吗？” 在雪清公司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正职撩正职、副职撩副职，陈清水整天跟邱月珊混迹在一块，而莫德林又有事儿没事儿，去逗逗小桃。 除了邱月珊外，莫德林应该是最关心他的那一个了。 “你说得对。” 莫德林接着说道：“只是邱会计？” “不说了，我也说过了，人各有志，既然不是一路人，也不必强求。” 陈清水摆了摆手：“好了，不提了，得打起精神来。” 高层离职，对于公司的影响是极为巨大的，外界已经就此衍生了各种对公司的，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和谣言已经传播开来。 而且加之陈清水的“打脸行为，”被班老板抓到了把柄，正在不遗余力的展开攻击。 而且邱月珊离开之时并没做业务交接，这会导致很多项目暂时搁置，公司的账目也已经只出不进，还得防止邱月珊泄露机密。 莫德林呵呵一笑：“也就是邱月珊乐，主要是换了别人，你陈清水能让他这么舒舒服服地离开？” 陈清水不做回答，说道：“给小桃半个月的时间，熟悉财务状况，这段时间公司的钱只进不出，所有项目暂停半个月，邱月珊着手的项目立即派人接手，重新签订合同。” 陈清水信不信，邱月珊根本不重要。 作为商人，在商言商是基本的素养，陈清水也要防范于未然，这既是对公司众人的一粒安心丸，也是对合作商的一个交代。 可是如此仓促，那些狐狸般的合作商，又找到借口好好的杀一口价了。 这前前后后，亏的钱让二人心痛，保守估计不会低于两个亿。 ”对了，叶英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王力宏的状态调整的很不错，不是就会返回奉天咱们公司的文化传媒产业，要开始行动起来了。” 估计大多数老板都有做电影的梦想，想捧红几个巨星，也想创作几部经典，这些东西拿出来炫耀，发往哪里那是足足的，就算是最有钱的马爸爸，也凭亿出演。 作为一个穿越者，最容易赚钱的不是科技，而是文化，陈清水脑子里有无数的歌曲和影视的优秀作品，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来，也能创造一次院线巅峰了。 “王力宏，我可是对他寄予厚望的，希望这次别让我失望。” 陈清水接着说道：“雪清传媒的注册也已经下来了，我暂时出任董事长，过几天咱俩去首都戏剧学院挑几个合适的演员，我当导演拍公司的第一个大片。” 陈清水在文艺文化上的造诣，莫德林是见识过的，就单单是之前MV的独具匠心，就已经令人称奇。 她好奇的问道：“咱们公司拍的第一个电影，名字定下来了吗？” 陈清水神神秘秘的，淡淡地说道：“早就想好了，就叫做赌神！” 第二百一十九章 学院选角 华夏戏剧学院，是大陆演员心中的最高学府，很多天王巨星都是从这个学校里走出去的。 “你们听说了吗？有个大老板今天来咱们学校选角，很多人都去试镜了。” “姜问，我觉得那个主角和你的形象特别贴切，你不打算去试试吗？” 陈清水一直给校方看了一部分的剧本，是周星星版的赌神之决战上海滩，硬生生把读成风吟改成了喜剧风波。 这种新颖的创新一点，让戏剧学院的很多学生特别感兴趣。 姜问懒洋洋地说道：“不去，没意思！” “好吧，那确实挺可惜，我听说这次的投资商愿意斥巨资呢。”室友接着说道：“姜问，你快要毕业了，最好毕业前能得到一份不错的演员经历，对就业很有帮助。” 这句话倒是打动了姜问。 “好，我去看看！” 与此同时，陈清水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混乱，那些影视巨星现在还都是一张清新素雅的面孔，带着真挚的眼神 轮番在他面前试镜。 章子意、纹章、百白何、汤唯....等等！ 而且其中还有几个女学生让陈清水格外兴奋，因为前期是的陈清水，可是粉丝呀。 “陈老板，注意形象啊。” “哦，噢噢，不好意思，失态了。” 太难选了，华夏戏剧学院不愧是最高学府，这里的学生随便拿出一个在今后都是有着相当的名声。 领导问道：“陈老板，我们大三和大四的学生基本上都在这里了，不知道有没有你看上的呢？” “当然，当然，贵校的学生表演水平实在太高了，我都想要，可该怎么办？” 陈清水俏皮地应付着领导，领导也回应道：“哈哈，没关系，只要他们愿意，雪清公司，把他们都签了也行。” 就在这时最后一个演员上台了，和同龄人相比，他明显有一张更加成熟的面容。 上来一本正经地说道：“阿星，对方是法国赌神，实力很强，你有没有把握。” 就是这么一句，让陈清水找到了当初电影里的那个感觉。 “就他了，我要他！” “院长，我戏里丁力的角色就要这个学生啊。” 吕梁伟饰演的经历深沉而内敛，有魔都海黑老大的相当气质。 一般这种角色都对上了年纪的人饰演的，可是陈清水却让学生，来演戏所有的角色目的就是想要捧出几个巨星来。 院长有些担心的说道：“他叫姜问，成绩倒是不错，可是他才上大二。” 陈清水照模做样的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如果非说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就是我看中的演员，他刚好上大二。” 这是汉武大帝里，汉武帝评价霍去病的一句话，表现了对其相当的信任和看重。 院长当即笑了笑：“姜问，好好表现啊，陈老板可是身家过亿的大老板，把这出戏演好了，你前途无量。” 在陈清水前世的时候，姜问可是老戏骨了呀，特别是邪不压正，简直活灵活现，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陈清水除了姜问外，还选了陶虹，段玉红和贾玲玲，从喜剧的角度来看，这几个人是相当合适的，从长远来看他们也都是非常棒的潜力股。 “陈老板，你选的觉得有点问题啊？” 刀哥看着选来的这些演员，不禁产生了意见，他指着上面的一个女演员说道：“就比如这个姓贾的颜值也不高，身材也不好选来干什么呀？” “还有这个姓段的，是不是有些太矮了呀？” 陈清水呵呵一笑：“不能以貌取人啊，这可是我和德林精挑细选出来的演员，等你看了他们的戏肯定会满意的。” 雪清公司虽然没有特别设立文化传媒分公司，但是在这次的赞助上是相当舍得花钱的。 桃红嚷嚷着：“段玉红，这酒店环境真好，听说顶楼还有温泉呢，可一定得找机会去试试呀”。 陶虹是戏剧学院的女神，那性格也比较开朗，可对于红却有些内敛，在学校里除了关系要好的哥们儿以外，也不和他人过多交流。 “这个，嗯，挺好！” 李有亮说道：“奉天不比北市，这是公司能为诸位准备的最好的酒店了，还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啊。” “这还嫌弃，已经够好的了，公主和王子来了也只能就这待遇嘛”。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是有着相当道理的，雪清公司在待遇上表现相当的诚意，这群为踏入社会等学生，也充满了干劲。 “段玉红，我演反派哎，”陶虹看着自己的剧本竟然是演反派，不满地说道：“真惨，没想到我参演的第1部电影竟然是当反派。” “段玉红，你演的是什么呀？” 段玉红还没有被安排戏份，也没有人对他作出解释，这几天一直传着一些谣言，说是他要被遣返。 “额，我可能不太被看重，可能是演龙套的吧。” “诶，龙套也挺好的，咱俩差不多，我也没多少戏份的，毕竟都是没毕业的学生嘛。” ...... 这群新招来的虽然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可是表现最活跃的是陶虹，话唠的她让段玉红也被不少人认识了。 莫德林吃着苹果，看着下面研究剧本的众人，一脸八卦的说道：“那个小女学生肯定对那男孩有意思，天天黏着她。” “就是这男孩有在身在福中不知福呀，一点回应都不作出。” 陈清水微微一笑，他倒是挺理解段玉红的，他说道：“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莫德林闻言微微叹息，从两人的穿着上也能看出其经济条件的差距。 “唉，还真挺可惜的。” “别可惜了，咱们又不是没事要做著名导演汪晶，对咱们的剧本相当感兴趣。” 听到这个名字莫得利用眼前一亮，他连忙问道：“是拍赌神的那个汪晶吗？” 赌神是1989年在港城上映的，红火非凡。 “对，”陈清水呵呵地说道：“只不过对方可能有点来者不善啊。” 第二百二十章 来者不善 陈清水的这个剧本，在外人看来确实跟赌神一没什么关联，可是汪晶导演肯定也有了相似的构思。 “王导演是演艺圈的名导啊，您能对我们公司的剧本感兴趣，确实是深感荣幸啊。” 汪晶扳着一张脸：“陈老板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想知道你们公司这个剧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每个演艺公司都有自己固定的剧本来源，有着不问出路的潜规则。 “王导演，这就有些太过分了吧。” 旁边的助理连忙解释道：“陈老板，所有人都知道赌神是王导演的大作，而王导演最近也在构思赌神二的开始，您的剧本被我们怀疑抄袭。” 不是怀疑，那句本还真是陈清水抄的。 只不过所有的东西都是先入为主，谁先拿出来那就是谁的。 陈清水不满的说道：“这帽子扣得有些太大了吧，这剧本的拦路绝对端正，因为这是我本人写的，绝对不可能存在抄袭。” “另外，呵呵...就凭我们用于宣传的只言片语，你们怎么就能判定我们的剧本和贵导演构思的是一致的？” 陈清水两句话瞬间把汪晶怼的哑口无言。 关于赌神二，即便是汪晶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根本就没有具体的剧本和陈清水相比，确实差了一截。 “不过，黄导演是大导演，肯定不存在，胡搅蛮缠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咱们之间撞车了。” 莫德林连忙筑台阶。 汪晶的脸色很难看，不过也只能接受这样的解释：“陈老板，我依然怀疑贵公司抄袭我的剧本，我一定会会可能找到证据的。” “呵呵，身正不怕影子斜，随时欢迎上门。” 二人气冲冲地离开雪清公司。 陈清水此时也有些后悔，这一次他剧本挑的确实不太好，时间节点太接近了。 二人走后，莫德林也有些担忧的问道：“姓陈的那剧本不会真是你抄的吧，万一对方真的拿出了证据，咱们公司的脸就丢尽了。” “怎么可能？我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吗？放心好了。” 所有的作品都是先入为主，陈清水先把戏拍出来，那这戏就是陈清水的。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让人再剪出一点片花来，用于宣传，让他们死了这条心。” 可是陈清水还是太大意了，他实在是低估了汪晶在演艺圈的影响力。 自从汪晶质疑的声音传出后，整个演艺圈哗声一片，不管是真的相信王导演的人品还是，还是故意吃瓜不嫌事大，竟然掀起了一场炮轰雪清公司的浪潮。 “今天又有两家公司宣布撤资。” 陆陆续续的，那些原本赞助赌神二的公司逐渐宣布撤资，而且雪清公司也陷入了官司诉讼中。 王大柱淡淡的说道：“赌神一是对方拍摄的，虽然两部电影间并无联系，但很可能会败诉，我们得做好心理准备。” 他喵的！这找谁说理去。 难不成以后翻拍个西游记，都得被第1版的西游记团队告上法庭吗？ 陈清水没有多说，而是领着几人去了拍摄现场。 他把所有演员叫到一起，淡淡的说道：“雪清公司已经陷入了舆论风波，相信大家也都清楚吧。” 众人点点头。 “公司暂时没有办法有效辟谣，因此我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公开这部戏的所有剧本，没什么比这再有说服力的了。” 此言一出，瞬间语惊四座，在电影未播出之前公布所有剧本，有着很高被抄袭的风险，而且后续很难调整。 王大柱惊奇的问道：“你疯了吗？” “我没疯，这是目前有效辟谣的唯一，而且这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会让这部电影影有更好的宣传效果。” 舆论本身就能起到宣传的作用，这点毋庸置疑。 桃红犹犹豫豫地说道：“公开剧本就意味着允许借鉴，要是别的公司在我们之前拍摄完成影片，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陈清水呵呵一笑：“所以，我就得拜托诸位了，必须在三个月内完成电影杀青。” 陈清水给各位演员去了一个躬，然后接着说道：“你们都是我从华夏戏剧学院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天才，我相信你们的专业水准，也相信你们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完成这部电影的拍摄。” 这些学生瞬间都傻眼了，他们大多数来的时候是想混一次就业经历的，只是想用跑龙套的方式给自己的简历加一笔。 陈清水这突如其来的信任，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 桃红犹犹豫豫地说道：“陈，陈老板，这....” “小桃红，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我给段玉红加戏嘛，我现在让他做男主角，行吗？” “还有你，姜问，你的戏也加。” “只要你们敢自告奋勇，我就敢加。” ...... 众人蠢蠢欲动，要是能在毕业前在一部电影里得到较多的角色，毕业后就不用从基层做起了，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陈清水见众人逐渐有了斗志，又接着说道：“这出戏里，不管你是主角还是配角，哪怕是一个一句台词都没有的客观，只要演好了，毕业后，雪清公司都直接签约，而且全部都是一线演员工资待遇。” “疯了疯了！你是真的疯了。” 莫德林在一旁念念叨叨的，给一群学生直接开一线员的工资，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可陈清水却有着自己的想法，他甚至是自己跳出来的这些演员，未来都是红极一时的巨星。 一线演员？绝不过分。 姜问嚷嚷道：“陈老板可说话做数啊，我们这么多人可都是人证啊，到时候你要是不签怎么办？” “呵呵，信任是相互的，我敢信你们三个月拍出赌神二，你们就怎么不能信，我会签下你们呢？” 陈清水此刻就像一个巨人一样，屹立在种学生的面前，这种奇特的气质逐渐的感染了每个学生，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们充满了斗志。 “好，陈老板，我们信你，干！” “对，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也没啥损失。” ......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电影奇迹 或许这就是90年代演艺圈的现状吧，无论是大陆明星还是港城明星，都是有着相当的功底，而且大多数都身兼多艺。 陈清水从戏剧学院招来的这些演员，不仅眼功底过硬，而且有不少有着相当的歌喉，还有一些在光线和气氛渲染上有着惊人的天赋，也有一些技术宅，在电影剪辑和拍摄上有着相当的实力。 一天二十四小时，拍摄现场都有团队在，陈清水将这部戏分成了三部分同时开拍，就是苦了当主角的那几位了。 “没吃饱吧，我这边也给你吧。” 陈清水悠悠的将自己那份儿加了鸡腿儿的午餐递给段玉红，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笑着拒绝人了，今天谁都没理会，直接将自己的鸡腿放进了他的餐盘里，然后说道：“知道你没吃饱，别在我面前装蒜。” “谢，谢谢陈老板。” “吃吧，吃饱了才能好好的干活，别人能三班倒，你得三班跑，自己一天挺累的吧。” 没办法，他这个主角无论在谁的场景里都是必不可少的。 “还好，能扛得住。”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你小子还真让我挺惊讶的，这么多人里面就你一个人敢向我提出当主角的要求，你小子可真TM是个人才呀”。 主角的位置，陈清水本来是留给姜问的，可是一封信，让他改变了主意。 “多谢陈老板信任。” “你呀，戏里戏外都是一个样子，嘴上客客气气的可心里100个不服啊。” “没有，没有。” 陈清水是活过两世的人，自然知道段玉红跟陶虹的那点事儿，他说道：“好好干吧，把这出戏演好了，我保你飞黄腾达，到时候想追那个，你就追那个！” “啊？” 陈清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啊什么，你可真是男人的耻辱，人家小陶虹都主动成那样了，你也不作出回应。” “戏拍完就年底了，我劝小桃红邀请你去她家过年，你小子别再掉链子。” 陈清水说完便悠悠到离开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喜欢管这些八卦的事情了。 前世的时候，陈清水便是段玉红的忠实粉丝，他演的《大时代》部电视剧本看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有新奇的体验。 段玉红半天才反应过来，陈清水在撮合他，他缓缓地起身，冲着陈清水的背影喊道：“谢谢！谢谢！” 这群学生可真是卖力呀，也得亏他会年轻身体能扛住这么繁重的工作。 陈清水的演艺公司并不完善，缺少许多专业的人才，就单单是主题曲，就无能为力，幸好桃红站了出来，不仅组织学生写出来的歌词和歌曲，更是自己亲自主唱，解决了不少麻烦。 而姜问就像一个天生的导演一样，自己带着一个小组，完成了1/3的拍摄。 而段玉红，凭借自己对自己赌神的了解，硬生生的塑造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形象，和周星星饰演的赌神相比，少了一些搞笑成分却多了一点，强者该有的深沉。 总之就一个字：“秒！” 原本三个月的拍摄期，只用两个半月就完成了。 新闻发布会上陈清水骄傲地说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学生是祖国的花朵，这些花朵的创造力太强了，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就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段玉红先生。” 陈清水是故意的，他想让段玉红在这公开的场合露一次脸。 “段先生，听说您是第1次担任男主角，会不会有资历上的不足，在拍摄的时候有没有出现过卡戏。” “段先生，我听说在戏剧学院里您的成绩并不理想，是什么原因让陈老板选择了您当男主角呢？” ...... 段玉红有没有捏捏的西服的领子，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而且这么多记者同时采访他，也是第1次经历略微有些紧张，一肚子的腹稿，一句话没说出来，憋了半天说道：“赌神二，是电影界的奇迹，希望大家喜欢，谢谢大家。” “噗呲，他还真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贾玲玲说道：“刚才桃红姐对他说，要是不知道该说啥，就说一句赌神，二是电影界的奇迹，然后谢谢大家结束，没想到他还真这么做了。” 场面略微有些尴尬，陈清水淡淡的接过话：“感谢段先生的深刻致词！” 掌声雷动！ “今天我们所有的参演嘉宾全部都在这里，诸位记者可以深刻采访。” 陈清水今天的新闻发布会很特别，因为他给这些记者准备了专门的席位，还让奉天酒店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而且所有的演员都在这里了，不管大小，都穿着晚礼服坐在中间，而这部片的赞助商和制作组却销声匿迹，一言不发。 这是很罕见的。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心思，你就不怕把他们捧红了，一个都回不来吗？” 没错，陈清水今天整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想在杀青后，在捧这些学生一把。 陈清水随意的说道：“不愿意回来，说明他们是有自己大展宏图的方向，我们要不被这些花朵的娇艳感到骄傲才是，毕竟以后他们功成名就了，我们可以指着电视说，我帮过他。” 莫德林无语。 陈清水间接性正直性又犯了。 陈清水对这些学生确实很好，这些学生也没让陈清水失望，经过几天的采访以后，这些专业的娱乐记者也对赌神二作出了评价——奇迹！ “三个月拍出大片的奇迹！” “全部演员用新人的首例。” “没有专业导演，全凭演员自由发挥的奇迹。” “音乐、灯光、剪辑，全部都由演员团体完成的奇迹。” ...... 一时之间，大大小小的报纸上都是关于赌神2的专版专条，虽未开播，却已经名声大噪。 汪晶看着关于赌神二的信息，苦笑一声，说道：“老刘，把对雪清公司的控诉撤掉了，他们确实没抄袭咱们的。” “我们的剧本和他的差远了，不如他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上网聊天 “陈老板，应该可以上网了。” 菁华园的咖啡厅花了4个月的时间才把网线都装上，陈清水没想到自己重生一场，竟然还得学习拨号上网。 “陈老板，这个不是代表横，这个是竖......” 不仅如此，竟然连5笔打字都得从头学起，幸好陈清水对此有些基础，稍微学习一下就能将落下来的东西重新捡起来。 “朝扬，我好像会用了。” 陈清水找了一篇最高级的打字练习文章，一通操作下去，行云流水。 叶英忍不住赞叹道：“陈老板厉害呀，深藏不露啊。” “哈哈，小事。” 互联网发展初期是国内最出名的网站，就是惠多网，他不是一个营业性的网站，还是这么多网络爱好者，联手运营的一个网址。 “朝扬，帮我把惠多网连上。” “好，我试试。” 惠多网是一个类似于贴吧的网站，只不过每次只允许一个人进入，也就是说想要和别人聊天，你得先留下自己的话，然后退出去别人才能回帖。 张朝扬坐在电脑前，然后摆了摆手：“阿春，给各位老板沏杯茶，估计要等很久。” 阿春是张朝扬物色的一个管理员，虽说咖啡厅的负责人是张朝扬，可是1楼和2楼的繁琐事，让他很是心烦，涉嫌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去管比较好。 “姓陈的，我们还要等多久啊？” 陈清水无奈地抖了抖肩：“不知道，运气好的话可能下一秒就能连上，运气不好可能今天一天都白等。” 没办法，惠多网够前卫，也足够落后。 大概过了一小时左右，张朝扬兴奋地喊道：“陈老板，连上了。” 陈清水连忙跑过去，陈清水瞥了一眼，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讨论区的框架，其他什么都没有。 “注册页面呢？” 张朝扬不太理解：“什么页面？” “算了，估计还没有呢。” 惠多网的网点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最早出现在深城，然后是北市，奉天，接着是各大省会城市，其中最出名的当属深城的惠多网网址，通常称为BBS。 张朝扬解释道：“深城的网店是一个姓马的做的，他倒是霸气，直接准备了8台电脑和4根电话线，能同时容纳4个人同时进入是众多网点里面最火的一个。” 90年代的电脑虽然落后，可价格却贵的出奇，每台电脑至少得2万以上的价格。 得亏老马有钱，不然连起家的本钱都没有。 陈清水进去后，直接嚷嚷起来：“管事的人呢？给我出来。” 片刻，有人出来回信：大佬，有什么事情？ 。 陈清水骂骂咧咧地说道：“怎么连注册的功能都没有，你这网站是怎么管的？” “注册是什么？” “就像是你妈给你起名儿，注册就是网上给自己起一个名，开一个户！” “网名？好主意，感谢大佬建议。” 陈清水无奈的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年代的电脑竟然这么落后，先不说，不能用26键拼音，就连聊天都这么原始。 7天后陈清水再次登录这个网站的时候，终于有了注册页面。 “嘿嘿，就叫，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爸爸来了，还不出来接驾。 丁巨人：这人好嚣张啊。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放肆，拖出去斩首5分钟。 伯乐小云：...... 陈清水看看这些名字，若有所思，惠多网一个神奇的网站，后期的国内互联网大佬，基本都出自惠多网的 pony：感谢皇上的建议，小马驹已开启注册功能。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小马做得不错，赏你股票暴涨。 军军：好幽默的朋友！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叫朕，你是哪家的爱卿。 军军：回皇上的话，我是北市雷军。 丁巨人：我是宁波丁雷，皇先生是哪的。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保持神秘，丁雷的小霸王卖的怎么样了，段永平有没有好好干活。 丁巨人...... 这丁巨人应该就是丁雷了，那个被段友平生拉硬拽，拉来卖小霸王游戏机的那个电子科技大学生。 至于这个pony应该就是小马总了，真是期待他的iqcu。 还有军军，参考北市，应该是那个卖小米的雷老总。 陈清水感慨道：“不会是神一般的惠多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今后的互联网大佬了。” pony：最近股票跌的好厉害呀，有没有哪位大佬能赏口饭吃，专业码农在线接单。 丁巨人：跟我卖小霸王吧。 军军：皇上是做什么生意的。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什么都做，要是哪天你们感觉寂寞了，跟朕说一声，送你们几个宫女。 军军：皇上的东西我怎敢消受啊？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各位爱卿，如果有什么好的项目需要投资，尽管向正开口。 pony：皇上都是投资什么生意的？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什么都做点，包括人肉水泥柱，酒吧特殊服务和热武器贩运，偶尔兼职当个文艺小青年，给别人讲讲笑话什么的。 军军：...... ...... “真有意思，我也要注册一个账号。” 刚好陈清水聊天也聊累了，就把位置给莫德林让了出来。 “德林，这种新奇的聊天方式会越发成熟的，现在这里面有条件聊天的都不是一般人。” 莫德林低头一看，单单是电信局的移动号，就有两三个，这绝对都是大款。 而且能用得起电脑的，那就是凤毛麟角，而有电脑又能拉上网线的，更是少之又少。 网费实在太贵了，大多数人只能望而兴叹，也只有小马哥这种大款能一天到晚泡的网上。 陈清水想起他的创业史：“没错，他确实是白手起家，而且白的透红。” 陈清水低头瞥了一眼莫德林的网名，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琳琳。 “笑什么，一个名字而已，这样比较方便打出来。” “hhh，你说了算，”陈清水接着说道：“今天晚上电脑就交给你了，最好给我聊出点商机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蓬勃发展 随着惠多网网点的普及，这种新奇的网上聊天方式逐渐印入众人的眼帘，一些思想先进者就想要进一步优化这种网上聊天方式，于是先行者出现了。 刚从学校毕业的丁雷，辞掉了学校分配的工作，决定一个人去创业。 “陈老板，当年你答应过我的，我毕业后要资助我发展互联网行业。” 陈清水当时也只不过是配合段永平把这家伙拉进伙，没想到随口一句话被他气了这么多年。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那你想做什么？” — “电子邮件！”丁雷兴奋地说道：“电子邮件就是一种在网上用的虚拟邮箱技术，每个人都有一个邮箱，然后彼此之间可以发电子信件，互相交流，绝对有巨大的商机。” 说来说去就是电子邮件的雏形思想啊，不过也对，他要是不打算做电子邮件就不是丁雷了。 历史上的丁雷创办网易后，做的第1个产品就是网易电子邮箱，直接转到了100万成为了起始资金。 “总之，电子邮箱在未来有很大的发展前景，无论是民用还是商用，都前途无量啊。” 丁雷看着陈清水，最担心这个老板听不懂。 陈清水不屑的冷哼一声：“好歹我也是个大老板，难不成还不晓得你要干啥吗？”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你想要多少投资？” “二十万，我只有二十万就好了。”丁雷兴奋地说道：“只要能把电子邮件的网址建起来，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到时候转手一卖就是是大赚特赚。” 陈清水喃喃道：“网易？让上网变得更加容易，你小子倒是有些情怀，你的项目我投了。” “谢谢程老板，真是太感谢了。” 陈清水呵呵一笑：“生意，就是得坐听不懂的嘛，不然以后连赚到钱的乐趣都没有了。” 丁雷也是个狠人，单枪匹马就杀到了深城去，凭借大学期间活跃在惠多网的缘故，很容易就遇到了小马哥。 二人都是惠多网的活跃老用户了，自然是一见如故，只是那个有些犹豫：“这不太可能吧，能够容纳4个人同时进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马站长实不相瞒，这次我这之前，拿到了一位大老板的30万天使投资，我准备大干一场，要不要一起？” 小马哥是有些犹豫的，他跟定的不一样，现在的小日子好着呢，白天也是公司默默无闻的，小马哥晚上是活跃在网站上的马站长，再加上老姐在电信里工作，日子红红火火。 “好吧，我明白了！” 小马哥连忙给丁雷倒酒，虽然不太愿意跟他一块儿去创业，可是好歹也是一年多的朋友了，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的，不能让人家寒了心。 与此同时，拿了陈清水几百万的马小云，这几天终于有了回应，他那个所谓的黄页终于有了第1次的用途。 “陈老板请看，这就是我们团队打造的华夏黄页网站，已经收录了100多个企业信息了，他们的产品特征和联系方式都被我们注明了。” 马小云虽然自己不懂，可是忽悠手下一群人都是搞的有声有色的，听说两个月前她们团队都集体吃泡面了，还是陈清水让西湖市的经销商给他们送了点物资。 “这东西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我也不懂，你直接当着我这些股东的面操作一下，证明他的商业价值。” 马小云这次来跟上次可不一样了，它是带着成果来的，因此相当有底气。 “蔡哥，你来操作吧。” 被马小云称呼为哥的男人是一个年轻的技术宅，这个时候深邃的眼睛中就能看出，绝对是可以跟小马哥比肩的互联网先驱。 “黄页网站类似于电话簿，只需要在其中找到自己心仪的合作商，并可直接了解其产品，比如这个。” 在黄页网站主页面上是义务的广告 饰品批发。 陈清水有了兴趣：“就这个吧，我想进一批小饰品，要怎么操作？” 像他们这样的技术大佬，总是人狠话不多，轻描淡写的操作着黄页，虽然有些卡顿，但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对对对，就是奉天，要多少？” 陈清水做了一个口型。 “要五千件，什么价？” “最低价了，可以可以，包邮吗？...成交！” 一顿操作猛如虎，陈清水公司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笔生意就谈成了。 蔡哥把电话放下来说道：“5000件的高仿手镯已经谈成了，他们会在一星期内着手发货，货到付款，没件八毛钱。” 众人目瞪口呆：“这，就算把生意做成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马小云骄傲地说道：“没错，这就是我们公司大力发展的互联网商业，让做生意变得更简单。” “小马，你也别忽悠我手下的人，义乌的这几个公司应该都是你合作过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谈成了生意，心眼儿有些耍过了！” 陈清水记忆中的马小云是个很聪慧的人，就像一个帝王一样，总是慧眼识人——自己不会没关系，找个会的人不就行了！ “陈老板明媚慧眼啊，一下子就看了出来，不过我们黄页还在高速发展，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公司入驻。” 陈清水招呼了一下自己手下的高管，让他们跟着蔡哥去学习互联网商务，自己则把马小云拉到了一旁。 “小马，如果我想在你网站上直接卖货，你需要多久能解决技术问题？” 都说马小云的眼界够高够远，可是在陈清水面前也不过如此。 “陈老板，这个...其实我们还从来没想过，技术难度太高了，网站内容太多的话会导致崩溃的。” “不高，我给你推荐个人，你去找他把网站服务器升级一下，然后在主页上留出一块一键直购的位置，就可以了。” 马小云眼前一亮连忙印下来，不管这事能不能做成，单单是服务器升级这一块就足够让他眼红了——白给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灿烈的竞争 作为一个发展百年的饮料公司，可口可乐有着相当的底蕴，虽然陈清水的战略先进，非常可乐占据了一定市场，可是总的竞争力还远远比不过他们。 “宋明的信，或者说是送来的战贴，可口可乐要开始全面挤压非常乐了。” 百事可乐在华夏市场失利，全都因为陈清水给宋明提了一条妙计，这才有了宋明提前宣战的后话。 陈清水并不觉得意外，他淡淡的说道：“百事可乐熬了几年终于撑不住了，现在可口可乐在华夏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我们公司了。” “有什么对策吗？咱们公司还不具备跟世界级企业对抗的资格。” “能有什么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可口可乐向非常可乐宣战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雪清公司内部也乱哄哄的，这是他们公司自成立以来最残酷的一次竞争，哪怕是公司的老职员，心里也都没底儿。 “降价吧，陈老板，我们学着联想那样，打价格战。” 作为本土企业在生产成本上确实有一定的优势，少了昂贵的关税。 当初夹缝里生存的联想，也是凭借接连的价格硬生生的笑到了最后。 莫德林补充道：“打价格战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么多成功的案例都屹立在面前。。” 可陈清水当即摇了摇头：“不行，我们绝对不能降价，我们跟非常可这样的市场重合性很高，一旦降价便会失去了主动性。。” “可乐虽然只是一种饮料，可是对大部分人而言属于一种中高端消费，一旦我们降价就相当于承认咱们公司的产品不如可口可乐，届时我们会10分被动。” 早在非常可乐刚刚上市的时候，陈清水就对市场定位做出了分析，在这个年代的饮料还属于中高端消费品，并不是每个家庭都有能力承担这种经济负担的，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清水绝不接受降价。 “可是陈老板，可口可乐即将建设300个灌装厂，到时候我们的市场很容易被抢走了。” 陈清水仔细想了想，然后接着说道：“降价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可以拿这份多余的利润去做促销，比如再来一瓶！” 再来一瓶是一个很不错的促销手段，小时候众多饮料中就非常可乐的奖最多。 “而且还咱们还把中奖率提高，至少提到30%以上，我就不信还没人愿意喝。” “另外，咱们公司养的小吉祥物也发挥作用了，学着百事可乐搞一个积分活动或者拼图活动，只要满足的条件就能跟王力宏线下见面。” ...... 陈清水在王力宏身上可没少花钱啊——巨额违约金、豪华录音棚、专属经营团队和大老远请来的作曲家高金，雪清公司的专属王子，也确实如此。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个帅得稀里糊涂的小伙真的帅进了无数人的心里。 “哈哈，秒！秒啊，我们这是属于间接让利，比降价的效果更好。” 非常可乐的出招，也确实让不少人大吃一惊，那些一直信誓旦旦宣称非常可乐会大降价的经济专家也都傻了眼，连忙改口说道：“雪清公司只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新套路。” 可是相对的，百年老厂的天生优势也逐渐展现了出来，这就好像是一个斗皇对一个斗王的碾压作战。 可口可乐学着百事可乐那一套跟在雪清公司后面搞活动，陈清水搞什么活动，他们就搞什么活动，而且力度更大，虽然他们不能请来王力宏私下见面，却可以给粉丝提供全年音乐会套餐。 不仅如此，最令人头疼的事情也逐渐发生了，就在两天前，连城非常可乐的总经销商宣布转做可口可乐的经销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真令人头疼。 降维打击就是这个道理，人家不搞花里胡哨的那些套路，直接用最硬的拳头，最快的招数来机会你。 正所谓一力胜百巧，可口可乐的强势出击让雪清公司也陷入了阴霾之中。 “陈老板给你说一个不好的消息，上周非常可乐在东北的销售额出现了，第1次下滑。” “放这吧。” 陈清水是一头无奈，他没想到百事可乐这么容易就被击溃了，原本预计七年的发展期，现在一下子少了三年。 每当这个时候，街头小巷里各种内部消息就传开了，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这次非常可乐算是完蛋了，人家可口可乐可是外国大品牌呀。” “可不是呢，都是一样的价格，干嘛不喝洋牌子呀，洋人的东西还是比较好的。” ...... 非常可乐，要不是有一群爱国人士的支持，下场恐怕会更惨。 可是陈清水坚持不降价，否则非常可乐的地位会更惨。 这几天去新公司的命令总是一条条的发布，出去尽可能挽回这场败局，可是都是杯水车薪，影响不了整体。 随着可口可乐出击的力度越来越强，非常可乐的仓库已经逐渐出现了货品积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我的陈老板啊，你就不要再睡觉了，赶紧想想办法吧，不然咱们辛苦弄出来的非常可乐就要退市了。” “不要打扰我，我在很努力的思考。” 陈清水确实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四两拨千斤，撼动一个500强企业的根基，正面硬刚是不现实的，哪怕10个雪清公司也顶不过可口可乐公司，因此就只剩下旁敲侧击了。 “德林，你有没有听说过M国的白胡子老人。” 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莫德林略微愤怒的说道：“我对圣诞老人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感兴趣公司怎么样才能渡过危机。” 陈清水呵呵一笑，指着杂志上的一个照片说道：“我说的白胡子老人可不是圣诞老人啊，而是这个慈祥的老人，他还有一个非常高大上的名字叫做肯德基。” 没错，陈清水这个忽悠，已经打上了肯德基的主意。 “呵呵，德林，你有没有吃过外国的炸鸡，撒上满满一层番茄酱的那种。”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失败且打脸 “你说的是肯德基吧，我上学那会儿就见过了，不过没吃过。” 肯德基是一家出售炸鸡、汉堡、汽水等高热食品的公司，原本在M国只是一家普通的快餐店，进入华夏后一跃成为中高端食品。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他们还有一家死对头，叫必胜客，和可口可乐、百事可乐的情况差不多，现在也在努力争夺国内市场。” 1994年的华夏人口为12亿，而当时的世界人口为53亿，占据了全世界近1/4人口的华夏，一直是资本世界的市场空白。 不管是大企业还是小企业，都卯足了劲儿开辟华夏市场。 “和他们谈谈吧，我相信他们对我们的经销网络很感兴趣。” 陈清水组织了两个团队，同时跟肯德基和麦当劳进行谈判。 “陈老板，我们跟百事可乐有长期的汽水供应合同，我们不必再谈下去了。 ” 环境宜人的王府井半岛酒店，处处充满了金钱的腐朽味道。 小桃不动声色地说道：“希拉女士拒绝，还是先看一下我们的诚意吧。” 希拉是市场推广的资深高手了，在肯德基成立初期时，就一直是市场部总监，这次的华夏市场推广也是总负责人。 “我们在全国有800多家门店，大部分处于繁华地带，我们双方强强联手，对我们都是极有好处的。” 肯德基的对头有不少，除了出名的麦当劳和必胜客，还有一些善于懂弄计谋的小公司，比如必胜堡和肯德胜等等。 高速占据市场，有着相当意义。 希拉看完小桃的策划案后，淡淡的说道：“不错，真的很不错，雪清公司的公关部门确实强悍，一下子就找到了我们的软肋，条件确实很诱人。” “希拉女士谬赞了。” 可是希拉的脸依旧是冰冷僵硬的，一点笑容都看不出，小桃有股不祥的预感。 “可是，因为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我们对契约精神的崇敬。”希拉推了推眼镜：“哦，对了，你们国家都是一些投机倒把的小商贩，自然很难理解什么是契约精神。” 这高高再上的鼻梁，可真让人厌恶，如果小桃不是负责人的话肯定会劈头盖脸的把这场子找回来。 小桃挤出笑容：“希拉女士，请问您所言是什么意思，我国商业确实不如贵国繁华，可同样注重契约，就比如温州商人的诚信，全世界出名。” 希拉不屑的冷哼一声，讽刺道：“贵公司明明知道我们跟百世可乐有着长期的汽水供应合同，还来地上这么一份无所谓的合作方案，是在蔑视我们吗？” “以我看，要么是贵公司缺少对契约精神的敬畏，要么就是你们的那个陈老板太自以为是。” 好好的谈判，一下子变得火yao味儿，希拉城气凌人地，指责这小桃，带上了雪清公司。 “希拉女士，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吧。” “不不，这句话是留给真正的合作伙伴的，然而贵公司并没有这个资格。”希拉看了一眼手表随即起身，说道：“奉劝一句，下次请M国人吃饭，要选地道的牛排西餐厅，最好是本国人开的。” 在临走之时，希拉还高傲的让自己的秘书付了这顿饭的费用。 盛气凌人、目中无人、傲慢无礼，这就是对这个女人真实的写照。 “桃姐，这女人也太过分了吧，就算没有合作意向也不至于出言不逊啊，要不是你刚才拦着我，我非让他好看。” 坐上邱月珊位置的小桃，也不再像之前那像，软弱幼稚。 她说道：“要是一条疯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回咬一口吗？” 话虽如此，可是他的眼眸中也透露着一丝失望，她无奈地说道：“现在就只能看刀哥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跟麦当劳谈妥？” 一开始天天睡要求双管齐下，便是出于这个考虑，可是当小桃跟刀哥再次会面时，双方暗淡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靠，也就是现在我当主管了，要是放在以前，我非打掉那小子的门牙。” 很显然刀哥这边也进展不顺啊，也被对方侮辱一番。 小桃安慰道：“刀哥，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可能真的是咱们忽略了什么，或许他们是真的不适合合作吧。” 同时传来的两个噩耗让公司内部产生了一些骚乱，当初为了促成和这两家快餐公司的合作，甚至还主动上了一部分的利润，结果却被人家批得体无完肤。 王大柱说道：“怎么就被人家拒绝了呢？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放着钱都不想赚的公司吗？” “肯德基的希拉女士说，他们注重契约关系，绝不会违反跟百事可乐的供应合同。” “麦当劳这边也是一样的答复。” ...... 一大群人在宽阔的会议室里，七口八舌的争执起来，嗓门也在逐渐的加大。 可以理解，付出了这么大精力找来的救命稻草，却连抓都抓不住，这对心态的打击太强了。 “好了，这像什么样子。” 陈清水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桌子，众人才安静下来。 可旁边的莫德林有些不服气了，他嚷嚷道：“你拍什么桌子呀，还不是你自以为是，不然也不会在这毫无可能的合作上，浪费这么多资源。” “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说要跟肯德基合作的时候，是你提出还有麦当劳可以试试吧，现在失败了就想让我背这个黑锅？” 莫德林合上笔记本，直接起身：“姓陈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我让你背这个黑锅？” “著名？难道不是吗？” 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差鼻子碰到鼻子了，记得某个电影里曾经说过两个人离得这么近，要么是要接吻，要么是要打架。 一些主管劝道：“总经理，陈老板怕不是这个意思，您别往心里去呀。” “就是就是，陈老板不是那个意思。” 莫德林脸色一黑：“这么说你们也觉得是我的错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走茶凉 这般语气，怒了啊？ 一直都听说莫总经理对陈清水不满，觉得他在公司是一言堂，自己的总经理毫无地位。 这两名高管瞬间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惊恐地咽了口口水。 “好，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对吧。” 陈清水将自己的工牌拽下来，狠狠的摔在桌子上，然后怒气冲冲地吼道：“老子不干了，这个位置爱谁谁。” 说完，莫德林就扭头离开。 小桃连忙挡在他前面，劝道：“总经理，你别冲动啊，陈老板真不是那个意思。” “是啊，陈老弟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他就是脾气上头了，胡乱说两句，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越来越多的人都上来劝着莫德林可越劝越让他感觉不爽，因为所有人的话都是围绕着陈清水的，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直一言不发的陈清水依然一脸高傲的低着头，这臭屁的神情真让人火大。 “姓陈的我还就非走不可告诉你，我莫德林是复旦大学的工商管理博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哼！” 谁也没想到，一场简单的会议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临走之时，莫德林还故意踹飞了一个垃圾桶。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些人偷偷的拿起自己的文件包，踱步到会议室门口，不敢待在这个是非之地的巴尔干半岛。 半晌后，刀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陈老弟，你今天真是太冲动了呀，这次合作失败，真的不能怪总经理啊。” 陈清水吼道：“你也要走吗？你是不是也想走了，赚钱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多开心，现在公司稍微遇到点困难，你们就想反水了是吗？” 这都哪跟哪儿呀，到个一头雾水。 “不是，我...” “一群白眼狼，走啊，我倒要看看你们都是什么？” 说着，说着，刀哥的暴脾气也上来了，他本来就是地痞流氓，脾气比谁都大，他指着陈清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是看错你了！” 说完，也离去了，门外又是一阵挽留声。 小桃不知道该什么劝，“陈老板，我去给你倒杯茶。” 小桃刚一出门就被众主管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很焦急：“怎么样了，陈老板消气儿没有啊？” “莫总经理是真的离职了吗？还有刚才刀哥也气冲冲地离开了，到底该怎么办啊？” “还有，面对可口可乐的狂轰滥炸，我们的具体措施是什么呀？这手下人都等着公司的指示呢。” 小桃也很苦恼。 他只是一个刚上任不到三个月的财务部主管，成了众人最后的稻草。 “各位都先回去吧，我，我会尽力劝劝陈老板的。” “也只能这样了！” 小桃去泡了陈清水最喜欢的毛尖儿，这是拿着茶叶的手逐渐颤抖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她带着哭腔：“到底是怎么了？大家到底都怎么了？为什么一下子变成了这样？” 就在半年前，这个公司还是一片祥和，充满了家的味道，可是邱月珊“背叛”、明星计划搁置、可乐市场受阻，一系列的噩耗接连出现，重重的打在雪清公司身上，一拳又一拳。 直到今天，就连莫总经理也赌气离开了。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桃挤出笑容，喊道：“陈老板，我给你切了你最喜欢的毛尖儿。” 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小桃上前，说道：“就是上次你去花旗银行俱乐部的时候，你那行长粉丝送你的。” 小桃自言自语，想要让陈清水接上一两句，可是逐渐的他发现了不对劲——陈清水不说话，而且还一动不动。 “血？” 小桃瞬间呆住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阵嘈杂声！ “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呀，马上联系运输部，赶紧把陈老板送医院去我们这边马上跟奉天医院联系，让他们做好准备。”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原本朝气蓬勃的雪清公司一下子衰落下来，不仅仅是在业务上还在构成的心气上。 “桃小姐，陈老板他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小桃的眼角通红，可是她依旧挺直腰杆，这是邱月珊曾经交给他的。 她铿锵有力的说道：“我相信陈老板会没事的，我也相信雪清公司会度过这一劫，我只问一句，我的话你们可听？” 众人面面相觑，渐渐的都点下了头。 要是在平时，他们不会听一个小丫头的指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邱月珊离开了莫德林辞职了，刀哥负气出走，王大柱在外主持工作，陈清水住院了，整个公司里只剩下小桃一个高级领导了。 “好，那就请诸位各司其职，尽可能稳定住市场，先尽可能安抚老顾客的情绪，同时给中低层经销商更低的价格，促销活动也要加大力度，搞几次促销演出。” “寻找大型合作商也不能停，肯德基和麦当劳看不上，我们可以去找肯德胜和麦当堡试试。” “总之，在陈老板醒来之前，公司宁可不赚钱，也要将局面稳定下来。” 也没有其他好的办法了：“只能这样了，各位，照做吧。” “走吧走吧，反正比坐以待毙要强。” 诸位主管也只能按照小桃的安排暂时稳固住市场，这说的容易，做起来可不简单呀。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小桃，终于有了一会儿喘息的时间，他一个人回到了公司财务部这宽阔的办公室里，只是就剩下她一个人了，他学着邱月珊的样子抽起了一烟。 “咳咳咳！” 人走茶凉，月影三人，或许就是这种悲凉气氛吧。 烟很呛人，却是唯一能陪着自己的东西，小桃不服气的一口一口吸着，然后一声一声的咳嗽着。 此时的孤单和绝望，非亲身经历者莫不能理解。 “不会就别吸了。”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呆呆的回头。 “怎，怎么可能？” 第二百二十七章 雪清完了 “呵呵，这才半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吗？” 小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亲眼看见陈清水直勾勾的躺在医院里，现在怎么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陈老板，你，你也欺负我！” 哇的一声，小桃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虽然只是大半天，可就是这大半天，几乎受尽了，所以的孤单和绝望。 陈清流水揉着他的头，淡淡的说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我和总经理必须想个办法，淡出众人的视线”。 “可口可乐的实力太强了，正面硬刚，咱们绝不是对手，我要离开一些日子，在我和总经理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就得拜托给你了。” “你们要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个问题陈清水自己也不知道。 “小桃，如果两个月那我和总经理都没回来的话，你就想办法将非常可乐给卖出去，就像之前的天府可乐一样。” 十九世纪就已经建立公司的可口可乐，无论是人气还是公司的整体实力，都远远超过了非常可乐。 虽然陈清水脑子里有无数的好点的，可是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依然无力。 “我，我怕我担不住这么重的担子呀。” “放心吧，刀哥会帮你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这个地址找他。” 到了第2天，医院那边就传出了消息，说是陈清水病情恶化，要转送M国治疗。 “哈哈，我还以为这儿陈清水多厉害呢，想到也不过如此，咱们还没只是认真的，他们那边就自乱阵脚了。” 北市可口可乐总公司里，众多高层领导都喜笑颜开，本以为和非常可乐的战斗是一场持久且艰苦的战役，没想到对方自己先乱了阵脚。 “宋先生，这血型公司也太逊了吧，就这么容易就散伙了，现在他们总经理辞职了，公关部主管负气出走，财务部主管是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其他部门的主管又不是股东，这一回雪清公司不攻自破。” 宋明呆呆的看着今天的报纸，也是甚是疑惑，在他印象中陈清水是个铁人，而且有这极高的城府，那悠悠的笑容下究竟是怎样的面容，他是丝毫看不破。 自乱阵脚？实在是不应该啊。 “宋总？咱们打了胜仗，不应该开心吗？” 宋明有些疑虑的说道：“一个能把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公司戏耍一番的人物，不可能是这么一个经不起风浪的人，我印象中的陈清水不会这么简单被击败！” 可口可乐公司等诸位领导完全不把宋明的话当回事儿，如果非要一个解释的话，那可能就是自己太强了吧！ 宋明还是觉得不妥，说道：“以防万一，在得到非常可乐的市场前，大家还是再辛苦一些吧，等拿下他们所有的经销市场后，所有人带薪休假去三亚。” 宋明心里总是不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雪清公司内外化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各大媒体几乎所有往往是都在争先恐后的报道雪清公司的现状，公司的每个入口都日夜有记者蹲着守，生怕错过任何的角料。 某经济频道，就学前公司的现状，也推出了一期特别节目。 “张教授，您是国内新型企业的自身专家了，同时也是复旦大学的特聘教授，也是众多公司的特别顾问，您认为雪清公司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张教授戴着学者特有的大眼睛框，黑色的中山装，又为它增加了几分内涵。 “难！” “难？那就是说雪清公司还是有机会的，对吗？” “事无绝对，可是这么大点儿的机会也是机会，就像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也可能中六合彩的大奖。”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接着分析道：“如果把非常可乐和可口可乐的争斗比喻为一场战争的话，那现在可口可乐已经拔掉了，非常可乐的所有外围阵地，而且第1批突击队已经穿到了他们城墙内部，因为我听说一些非常可乐的经销商已经被挖走。” 众人鼓掌！ 有人窃窃私语的说道：“我就说嘛，国内的企业根本就没法跟M国抗衡，也不知道他们折腾个什么劲儿。” “就是，难道非得自不量力，以卵击石之后碰到头破血流，才知道实力的差距吗？” 或许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崇洋媚外的浪潮在年轻人中席卷开来，在他们眼中外国的马桶都要比国内的香。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接着说道：“外优是一方面，真正让我对雪清公司不抱希望的是，因为他们得外患，高级领导走了走、病的病，连有效决策都做不出，他们又凭什么战胜百年企业可口可乐呢？” “即便你是雪清公司，也没能摆脱国内企业的失败局限性，在管理上依然翻了其他企业的通病。” 年轻貌美的主持人，笑着问道：“是什么样的通病呢？张教授可以具体解释一下吗？” “局限性，很多企业发展到顶峰时都会一夜消散，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利益的进步，不攻以及对现状的满足......” “感谢张教授的分析。”主持人一脸惋惜的说道：“没想到偌大的雪清公司竟然会如此迅速的衰败。” 张教授虽然把雪清公司批的一无是处，可是从他的眼眸中能感觉到一抹失望，他不是真的希望这样一个大型华夏企业倒闭。 他也能感受到台下众多观众那股不自然的气息，无奈地说道：“国之殇啊！” “完了，雪清完了！” 雪清公司的一个年轻员工看到这个节目后，这么说道。 “闭嘴，雪清公司不会完的，陈老板也不会完的。” “就是，你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知道什么呀？根本不知道咱们公司的强悍，也不知道陈老板的伟大，咱们公司绝对不会完的。” 他来公司的是没多久，可是众人的评价总不会错吧。 “这不是我说的 是这教授..... ” “反正，我们相信雪清公司，也相信陈老板，我们就是这么一路走来的，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众人热情附和！ 第二百二十八章 底牌 一场轰轰烈烈的商业大战一场，最终还是演变成了资本的对抗。 双方均没有降低可乐售价，可是优惠策略却层出不穷。 “50%的中奖率？雪清公司是疯了吗？” 宋明气得浑身发抖，怒斥道：“流氓，他们就是一群流氓。” 很多商场已经开始下架非常可乐了，许多经销商也在左右摇摆，随时可能转做可口可乐。 “就差一下了，就差一下我们就赢了。” 有个员工突然灵机一动，他说道：“宋先生，非常可乐这是破罐子破摔，想要较低利润甚至负利润，也要占有市场，咱们可以将计就计呀。” “说下去！” “做可乐，没人比可口可乐更专业，我特地进行计算，雪清公司一系列优惠活动加持下，他们的利润已经降至平时的20%，要是咱们大规模购进，那就相当于给他们紧张的资金链当头一棒。” 主意是个好主意，可是就是太蠢了。 任何利用资本，优势赢得的博弈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宋明有些犹豫。 左右思量后，他当即两眼一凝，说道：“就按你说的，将他们的购进后，暂时别换标出售，先存着，我怕他们狗急跳墙之下，质量参差不齐。” 一时之间，非常可乐被销售一空，很多商场和经销商联合起来用量大为由，逼迫雪清公司给予更低的优惠折扣。 “他们这是趁火打劫，说什么不降低批发价就改和可口可乐合作！” 两家竞争之间，受益的自然是中间的消费者。 “桃姐，真的不能再降了，再降咱们就得赔本了。” 陈清水里消失之后，公司的重大还都压在小桃柔柔的肩膀上，她还记得陈清水留给她的话：“不要硬碰，保存实力！” “不降了！” 众人有些疑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小桃说道：“不能再降价了，市场？想要的话就给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好的牙口！” 众人既理解也疑惑，把市场让出来就相当于自我毁灭，可是不让出来，似乎也没别的办法继续强撑。 有人试探性地问道：“市场...真的放弃了吗？” “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 在可口可乐公司的大力收购下，才几天功夫，许多地方超市货架上的非常可能就被销售一空，一连好几天都无法补货。 市场空白下，许多商家不得不考虑上架同类产品，也就是一直虎视眈眈的可口可乐。 “宋总，就如我们预测的那样，他们已经无力负利润强撑市场了，很多地方的非常可乐已经下架，我们的占有率已经达到了70%以上。” 宋明终于淡然一笑，在付出的巨大代价后，终于挤占了非常可乐的全部市场。 在某个写字楼里，一个男人悠悠地笑一笑：“不愧是百年的老企业，牙口就是好，竟然吃掉了咱们这么多市场。” “呵呵，不过她们应该也到极限了再吃下去，M国总公司不会再提供资金支持的。” 亚洲市场，终究不是世界市场，针对非常可乐的计划也只是一个项目罢了，当资金支出到一个界限时，总公司就会重新思量项目的可行性。 而现在，这个界限到了。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是时候让他们看看咱们的底牌了。” 翌日，一条重磅消息出现在报纸上，雪清公司包下了十几家报社和七家电视台同时公布了一条消息——雪清公司跟肯德基、麦当劳达成长期汽水供应关系！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惊了无数人。 什么时候？怎么谈成的？ 不是说雪清公司被两家的谈判代表批的体无完肤，根本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呢。 宋明看到这消息，浑身微微颤抖，紧接着把报纸往地上一摔，问道：“这就是你们给我说的绝无合作可能吗？这就是你们给我说的无需在意吗？那你们现在告诉我这合作到底是怎么促成的？” “还有，你们不是告诉我陈清水病重吗？不是说莫德林离职了吗？那他们两个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百事可乐一直是两家的汽水长期供应伙伴，可口可乐也尝试过插手了，可是根本没有缝隙可钻，一个小小的非常可乐，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拿走了亚洲市场的汽水供应权？ 被耍了，他们又被雪清公司给耍了。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好一个偷梁换柱啊！” 什么病重，什么离职，根本都是假的，只不过是一个淡出视线的借口罢了。 “陈清水，这段时间是不是去了M国！” “宋，宋总，我们马上去调查！” “调查？人家炮弹都轰到咱们脸上了，你竟然告诉我不知道这炮弹从哪飞来的，你可以去人事部领薪水了！” 现在的宋明正在气头上，没有人敢为这么一个小员工求情。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合作宣言，太匪夷所思了。 “去，也给两家公司发出合作请求，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以更低的价格向他们提供优质汽水。” 可是亡羊补牢，已经晚了。 陈清水自从转院后就去了M国，他和莫德林直接去了麦当劳和肯德基的总部，直接和他们总公司的领导谈。 内容很简单，陈清水简单地说道：“雪清公司是老牌的食品化工营销企业，可以迅速帮助贵公司在国内建立100家以上的直营店。” 麦当劳和肯德基都递出了合作申请。哪里还管跟百事可乐的供应合同啊，真不知道希拉知道这件事实是一个怎样的神情。 不知如此，陈清水还绕道去了一趟百事可乐公司，虽然不太受欢迎，可是出于礼节依然接受了这个曾经的敌人。 他们的领导对陈清水说道：“我们并不关心一个小可乐品牌的存亡，但是我们对给可口可乐公司制造麻烦，这件事上是有相当兴趣的。” 就这样，和三家的合作莫名其妙地建立起来，这才是陈清水敢撒手市场的底气。 第二百二十九章 绝地反击 四块！ 非常可乐进驻到快餐厅后，价格直接从两块五变成了四块，只不过包装变成了高端有格调的纸质水杯，里面放了被切的端端正正的冰块。 按照陈清水的话来理解：“这是一种高端消费，非常可乐是高级消费产品，会给消费者带来满足感的。” 果不其然，在这个时代就是东西越贵，越有人买。 陈清水和两家炸鸡企业互帮互助，建立直营店的同时，也把非常可乐的名声给打了出去，起码不少国人真的认为非常可乐才是更高端，更悠久的那一款。 就连可乐里的冰块都是公司特制的，在阳光下仔细观察时会发现非常可乐等字眼。 “好手段，可真是好手段呀，怪不得雪清公司这么大方的把市场让了出来，原来是转型了做高端了啊。” 宋明恍然大悟。 可口可乐又被陈清水阴了一次，一边向他们示弱，一边跟两大公司合作，一举拿下了高端市场。 宋明说道：“停止对非常可乐的一切项目，我要亲自去一趟奉天。” 根据陈清水的判断，高端市场才是未来发展的方向，因此陈清水早早的给两家炸鸡公司建立汽水的长期供应关系。 当宋明再次见到陈清水时，立马将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贵公司这么大方的将市场让出来，就这么有自信吗？” “呵呵，宋先生，我觉得您还是有些误解呀，市场是靠产品和价格去争取的，而不是让不让这一说，而且当消费者，能用两块钱就买到炸鸡店，4块钱的饮料使市场还会不属于我们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肯德基和麦当劳虽然只是快餐店，可是进入中国后市场出席短短6年间，其经销店就遍布了全国各大城市，但凡有点规模的市中心都少不了他们两家的身影。 当消费者天天饮用的都是非常可乐时，就会习惯这个品牌——习惯，一直都是很多食品公司最大的敌人。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呀，如果有选择，我真不愿意跟陈先生成为敌人。” 两次，整整两次，被雪清公司戏耍在鼓掌之间。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宋先生，承让了。” 宋明缓缓起身，就在他准备推开门的一瞬间，他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果，我不急躁，慢慢的陪你玩下去，最后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陈清水也不做作，缓缓的点了点头。 “确实！” 可口可乐公司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长期的价格战必定会拖垮雪清公司。 只不过在小桃放弃市场的那一刻，他们就以为自己赢了，就是这么一个错觉，让他们全线崩溃。 不过不管如何赢了就是赢了，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评价历史。 宋明走后，众人踊跃而入：“陈老板，您可算回来了呀。” 最委屈的就数小桃了，他一个人扛住了所有，要不是她把戏演的这么好，陈清水以为有足够的时间跟两家炸鸡企业签订合同。 “呵呵，这不是咱们公司的大功臣，桃主管吗！怎么一脸委屈巴巴的！” “哼，总经理，还不怪你们，这么大的计划都不告诉我的，我还真以为你跟程老板闹掰了呢！” 莫德林鼻子酸酸的，这要是换作以前的话，还真就闹掰了。 陈清水和莫德林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笑，异口同声的说道：“只要雪清公司还在，我们俩就永远闹不掰！” “小桃，把这段时间的财务报表给我看看！” 说道财务报表，才是最令人心痛的东西。 “都在这里了，饮料的销量很大，可是利润却很单薄，甚至一些偏远地区的特别补助都是从公司财务上另拨的，属于亏本经营。” 上面一连串的红色数字确实令人触目惊心，所以说这场博弈赢了，可也让雪清公司伤筋动骨。 “没关系，亏损很大，可是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慢慢休养生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总经理了，他会让公司的运作正常化的。” 论经营，谁也比不过莫德林啊，公司的那些大客户可都是莫德林套进来的。 人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雪清公司可算切身体会了一把。 那些整日贬低雪清公司的经济节目，马上改变了口风，惊呼为“绝地反击，”之前下嘴有多狠，现在谄媚就有多深，这些媒体有时候也真令人讨厌的。 陈清水回归以后，那些天天嚷嚷着要降低价格的经销商纷纷闭上了嘴巴，而且还同时提出了访问总公司的要求。 陈清水微微一笑：“让他们来就是的，无非是想看看我的病是真好，还是假好，说难听点就是想看我到底会不会死。” 兔死狗亨，鸟尽弓藏，千古来不变的定律。 只是相比于这个，陈清水更在意另一件事：“之前我在M国谈合作的时候，在一些超市里看到了非常可乐的产品，是史非常出口的吗？” 小桃一听，一头雾水：“不可能啊，这几个月为了稳定国内市场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哪有精力搞出口啊，会不会是谁做的假冒产品？” 国内的假冒伪劣产品多了什么超常可乐、非人可乐、常乐可乐，比比皆是，在外国出现也不是不能理解。 莫德林摇了摇头：“一开始我跟陈老板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们当场做了鉴定，确实是咱们公司的产品，连包装的防伪码都能伪造！” 味道可以仿，商标可以造假，可是公司的防伪码都能伪造，就令人很惊奇了。 小桃皱着眉头说道：“那会不会是公司内部人员，偷偷私自售卖公司产品？” 每家食品饮料公司，总会有些人私贩牟利，可是把产品卖到M国去就太离谱了吧。 陈清水呵呵一笑：“我们当场买下了那家超市所有的非常可乐产品，预计下周就能送过来，到时候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在私贩公司产品。” 陈清水有种预感，这批不该出现的非常可乐的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第二百三十章 超高仿的非常可乐 “陈老板，您送来的那批非常可乐，经过我们的专业鉴定，确实为假货，只不过对方仿造技术之高着实是令人惊讶。” “如果不是总公司的技术人员专业鉴定的话，根本查不出细小的细节。” ...... 陈清水悠悠的几句话，却让陈清水陷入了思考。 不是有人私贩？那就是有人特意造假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了解非常可乐的生产流程，竟然连防伪码都能完美复制，只要不把可乐送到总公司来，几乎就不会被拆穿。 如此天衣无缝的手段，才是让陈清水真正忧虑的地方。 “嘎吱！” 陈清水头都没抬，直接开口问道：“查到了吗？” 王大柱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说道：“那家超市后台很硬，一开始还不配合，在大使馆介入下，才交代了那批货的来源，来自深城，可是咱们公司在深城根本就没有罐装厂。” 陈清水看了M国超市送来的购货单，对方的注册公司叫“雪晴集团，”就连商标都是特地山寨的雪清公司。 “咱们这次是遇到高人了呀，我敢打赌他们的公司也是个皮包，你要是找上门的话，他们能一下子蹦出来十几个公司，而且无一例外全都是假的，这是当初咱们套路赵树林用过的。” 陈清水当初就是用十几个空包公司，套住了赵树林的巨额资金。 造假的这人，用同样的方式让伪劣产品在十几家公司间走来走去，很难找到真正的来源。 “那陈老板，咱们该怎么办呀？” 陈清水的眼中露出一种激动的锋芒：“当然是会会他，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 说干就干，陈清水第二天就带着王大柱，千里迢迢的来到了深城，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渔村了。 “大柱，我记得你以前也在这里混过吧，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王大柱轻蔑一笑：“你就别逗了，我那都是20年前的事情了，20年前的深沉和现在真是一点相似之处都找不到！” 谁敢想象，海边的那些荒地，现在成了国内外企业承销竞争的黄金地段，现在港口附近的仓库就像印钞机一样，有的源源不断的合作申请。 站在高楼之上俯瞰这座深城，几乎每一处都充满了黄金的味道，无数的货物，一边拉进仓库，一边拉出无数的订单，不断的敲定这里的工作节奏比奉天快上两倍不止。 “陈老板，别在这儿感慨了，咱们去找工厂吧。” 在王大柱转身的一瞬间，眼眸中流露出一抹不经意的忧伤，看样子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根据M国超市提供的地址，陈清水他们终于找到了这个传说的地方。 “呵呵，荒地，荒地！难不成这地方能从地里长出可乐来，这群M国流氓又在坑我们。” 陈清水埋怨着，可是王大柱似乎想到了什么：“陈老板，这地址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当初建立全国县级经销处的时候，好像曾经考虑过深城经销店。” 我这么一说，陈清水还真有些印象，当初全国各大城市都有经销店的设立方案。 深城自然也不例外，甚至门店注册都已经完成了，只是后来因为资金缘故暂时搁置了。 “呵呵，咱们公司还真是出了了不得的人物啊，这么细小的漏洞都被利用上了。” 王大柱淡淡的说道：“也不难查，只要弄明白了里面的道道，找到这批货的来源并不困难。” 1994年的深城，陈清水不熟悉，他俏皮地说道：“王大哥，你来划道啊！” 虽说王大柱数10年没回过深城，可是这里的规矩和行话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我那时候带着陈清水，兜兜绕绕进一个巷子那里走进了一个有着沧桑气息的酒吧。 “靓仔，非常科略，有莫有！” 我那种一张嘴就蹩脚的粤语，就把陈清水给逗笑了。 酒吧的小哥不屑的瞪了一眼王大柱，然后用极为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大哥，不会说粤语普通话呀，看不起我们咋！” 柜台小哥潇洒的拿了一两瓶非常可乐递到陈清水让人的面前，然后说道：“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了，深城的当地人还没内地人多呢，谁还不会说个普通话呀。” 也是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出深城遍地黄金的说法的，全国各地的人都像疯了一样涌进这座城市。 “呵呵，小哥，实不相瞒，我的这位老板是煤老板，票子多多的，就想做一点饮料生意，有没有路子。” 小哥也是见多识广的人，说道：“那你们直接去找饮料公司合作就是了，娃哈哈和健力宝不都挺热门的，那个玩人心跳的雪清公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要是需要加盟热线的话，三十块钱一个！” 王大柱笑了笑，直接从皮夹里拿了一张大钞仍在柜台上。 柜台小哥的神情瞬间就变了，知道自己这回是遇上真土豪了。 “两位老板，你们尽管问，我深城百事通，不敢说啥都知道，可是两位老板为了肯定能打上来。” 这话可还真是够狂的。 王大柱当即说道：“非常可乐，但是我们要二等的。” 二等一出，这小哥也知道大柱是行家。 深城的货分为三等，一等自然就是保质保量的原厂产品，二等就是保质保量的仿制产品，而三等就是不保质也不保量的位列产品。 “哟！没想到老板还真是行家呀，连这都懂。” “少废话，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什么地方能买到非常可乐的二等货，这些你都可以拿走。” 王大柱又拿出两张大钞，直接拍在你的桌子上。 从1990年开始，国内也有了百元面值的大钞，用起来就是方便。 可是这小哥也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他只拿走了一张，然后惭愧的说道：“两位老板，我的本事只能赚一张的钱，我只能告诉你们在什么地方可能找到她，但是不敢保证一定会找到她。” 这么神秘的吗？ 陈清水笑了笑：“大话一箩筐，本事芝麻点大，我看你这张也别挣了，我们去别处问！” 说着，陈清水就想把那张钞票抢回来。 可是这小哥感觉自己职业水平受到了侮辱，当即说道：“行，就冲你这句话，我要不帮你们找到二等货，我再也不混这行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大手撒币 深城的酒吧遍布大街小巷，既給公子哥一个消遣的地方，也给普通淘金者一个安身之地，鱼龙混杂之下，酒吧就成了一个信息交易站，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都可以从这里得到一些线索。 酒保小哥带着陈清水二人一路乱窜，到了一个三层的绚丽酒吧前。 “两位老板，你们要的那种货，我听说好多人都是从这里拿到的，不过这里的主人脾气比较怪，她坐生意讲究资质，资质不够的人没资格和她做生意。” 这都让陈清水起了兴趣，没想到这年头生意都能做得这么神秘，在酒保小哥的介绍下，陈清水也了解到这个所谓的酒吧，在模式上和菁华园的咖啡厅网吧是一样的。 “一楼就是个人鱼混杂的酒吧，二楼算是雅间、定期有拍卖会，三楼是谈生意的地方，这是你们的身份牌。” 一进门，这酒吧小哥就领了一块黄色的铭牌，他解释道：“这里的是会员制，黄色是最低的，上面就是白银、黄金、钻石，还有王者，升级很简单，花钱就行。” 好家伙，这等级分的怎么那么像段位呢？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得花多少钱！” “不多，每段以两万为界，几何级递增。” 陈清水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要升高这最高的王者等级，恐怕得花二百四十六万啊。 不过这种形式确实先进，将不同的客人区别开来，提高了工作的效率，能节省双方的时间，而且这种形式让这个酒吧有了独特性，等级也水涨船高。 “想谈生意，得有黄金以上的身份象征，才能进入三楼，三楼应该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陈清水呵呵一笑：“这种模式咱们倒是可以学习学习，不过...今天恐怕得不少花钱了。” 把陈清水二人送到2楼拍卖场后，酒吧小哥就离开了，剩的事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能靠这两位老板自己思量了。 陈清水二人被分发了一个面具，来到二楼的包间，这里还是原始而豪华的拍卖制度，能够来这里的人，恐怕非富即贵。 “陈老板，这倒是有意思，这是拍卖场不卖金银珠宝，也不拍卖古董玩物，拍卖的反而是各种信息和合同。” 我一个身材臃肿的身形：“就那个胖子，bb机就没断过，估计是个贩子。” 酒吧无名，不是没有名字，而是他的名字就叫无名。 他们做的事情和萧北凯差不多出售各种信息、牵线搭桥、提供公关策略，甚至量身定制企业管理系统 陈清水知道，这回恐怕是遇到高人了。 “陈老板，怎么搞？” “呵呵，简单，就一个字买！” “懂了。” 王大柱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恭喜3号包间的贵宾拍下！” “恭喜3号包间再次拍下一件拍品。” “恭喜三号包间...” ...... 陈清水的高调行径很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都是全国各地来深圳淘金的，手里都有些家当，可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呀。 “嘶~这3号包间里究竟是哪位大神，这么有钱吗？” 拍品虽然不贵，但也都是几千几千的往外出，偶尔也会破坏。 有人叹息道：“估计又是港城那家富豪的公子哥来体验生活的，估摸着今天所有的东西都会被它拿下。” 陈清水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把级别升上去，就没法去三楼，他倒想看看，这酒吧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八千！” “九千！” “先生，请不要乱加价。” 陈清水喝了一口酒，嚷嚷起来：“我刚才想出八千，可是我现在想出9000了，难道不行吗？” 自己给自己加价，还真是千古奇闻，有人戏谑道：“小玲姐，这小子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我看他的讯飞还是个青铜。” 这倒是提醒了拍卖师的注意：“先生，您入场时并未缴纳足额的保证金，也无高级别贵宾的担保，还请您验证一下资产。” 陈清水呵呵一笑，将花旗银行给他的那张黑卡拿出来：“魔都花旗分行特发的黑色信用卡，其意义你们应该明白吧。” 看到这东西后有人茫然、有人惊诧。 几个识货的人解释道：“这东西，是花旗银行发布的特别信用卡，能拿到的不是有头有脸了，那是大佬级别啊。” “我只听过，还从来没见过呢，听说前几年要拿到这张卡，至少得资产三千万以上，而且这两年的条件似乎更加苛刻了。” 哗然四起，陈清水说道：“我要去上面，听说得花点小钱儿买门票，赶紧拍，别耽误我花钱！” 小钱？我特么，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陈清水强势出手，不管拍卖什么东西，不管什么价格一律通通拿下。 在黑色特别信用卡的威势下，也没什么人敢跟这位神秘大佬竞拍，基本上都是以底价拿下。 与此同时，经理匆匆回到三楼，焦急的说道：“姐，下面出事儿了，好像是有人来砸场，所有东西都以底价拍出去了。” 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配着一身昂贵的巴黎时尚款，樱桃般火辣的嘴唇，缓缓张开：“哦？他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水，哦对！叫陈清水。” 这个名字瞬间让这位女王冷了一下，情绪的失控，在短时间内竟然没调控过来。 经理有些疑惑，轻轻地问道：“姐 他是你认识的人吗？” 里面的人随即收敛了所有情绪，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只是很久没见到那么有钱，又这么蠢的人呢！” 话虽如此，可是他却轻轻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这可是破天荒的第1回啊，就连经理都很疑惑，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他们的女王感兴趣。 “姐，他们想要非常可乐二等货的路子，您看咱们？” “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买什么，总之他们能尽快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好。” 经理在这个酒吧混了这么久，得到最有用的一句话就是：多做少问。 “得嘞，姐，我马上去安排。” 第二百三十二章 无妄之灾 东西买多了也挺无聊的，王大柱说道：“陈老板，你有没有感觉咱俩就像不停撒币的傻逼呀”。 不管是啥东西全都买了下来，一开始倒还无所谓，可是后来拍品突然出现了一件珍藏版的女性用品，结果王大柱没收住，也买了下来，顿时哄堂大笑。 陈清水悠悠地，怨道：“还不是你，举牌子也不多看一眼，那东西你买下来不是招人笑话吗？” “不煽情，不是你说不管是啥全都拍下来吗？” 就在两人互相埋怨的时候，经理恭恭敬敬地来到了陈清水的包间，说道：“先生，您在我们会所已经消费了80万，现在为您替换徽章！” 可算是来了，花了这么多钱就在等这一刻，虽然只是钻石级别的，但已经够用了。 陈清水嚷嚷起来：“你们会所最好改革一下制度，直接搞个充值卡就能升级不就完了吗？白瞎了我一下午的时间。” 花钱的就是大爷，大爷自然得有大爷的样子，陈清水见了这里的工作人员就没有一句好话，匪里匪气。 内地人在这里，不如此，又怎能有威信。 “是是是，这位老板说的是我一定向董事长禀报的。” 陈清水直接起身准备去3楼，可就在这儿时经理将它拦了下来。 “怎么？花了这么多钱还没有资格去3楼吗？” “不是不是，只是我们会所致力于为每个贵宾提供优质服务，您要的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建立准备的一份文件，现在递到了陈清水了手中，上面记录陈清水所寻货品的全部信息，甚至连罐装厂里每个职工的名字都有一定的记录。 “呵呵，大柱，我们走吧。” 可又是在这个时候，这经理又开始阻拦。 “又怎么了？” “我们会所的一位高级贵宾，想见一下陈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 “方便，方便，那赶紧的吧。” 经理带着陈清水去了3楼，这里人很少，不过每个人都一身富贵相。 “哟！咱们这3楼俱乐部终于来新人了呀。” 一群人见陈清水二人上来开始闹腾起来，可是他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对，廖经理这是打算直接把他们带上顶楼啊，我的天！” 一般人只知道无名会所有三层，可是当达到一定级别后，才知道还有一个神秘的4层，只不过这些年能进入4层的无一例外，都是亿万富翁。 “奶奶的，那小白脸，给我下来！” 一人拍案而起。 “勇，勇哥，您可别...” 经理皱了眉头：“李勇，这里可不是花城，你可别太造次！” “造你啊，老子在你这会所花了这么多钱都没资格去4楼，这小白脸儿凭什么上去？” 会所里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李勇可是花城老大啊，得罪她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说不定就被扔到海里喂鱼了。” “可不是嘛，我听说他对无名会所的女老板很有兴趣，这几个月在这里花了好几十万了，就是想见一面。” ..... 混道的人脾气都挺暴躁的，一个经理还镇不住李勇，他拿起酒杯冲着陈清水就直接扔了过去，可是神仙喝水，你还不如是吃素的，稍微偏头便躲了过去，然后轻飘飘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别太过分了。” “奶奶的，你勇哥还没怕过谁，虽然这里不是花城，可让一个小白脸儿消失，勇哥我还是做得到的”。 李勇摔断酒瓶，拿着玻璃渣子指着陈清水，就在这时2楼听到动静的众多小弟也直接冲了上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陈清水。 王大柱在陈清水耳边轻轻的说道：“这里不是奉天，这些地头蛇咱们还惹不起。” “呵呵，有时候可能惹不起的人，咱也躲不掉。” 会所的保卫连忙冲了上来，两帮人虎视眈眈的对峙起来，要不是老板对陈清水这一伙人如此重视，经理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廖狗熊，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会所每个客人都是我们至高无上的上帝，只要还在会所里，我们就 有义务保障每个会员的安全。” 廖经理看样子在道上也有些名气，但是李勇话都说出去了，要是灰溜溜的走掉也太打脸了。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绝美的身影从屏风后缓缓的出现，她说道：“廖经理，还不给李先生道歉。” “对不起！” 说完，就转身守在4楼的楼梯上。 就在这个女人出现的一瞬间，一陈清水死死地盯住屏风后的影子，这熟悉感.... “呵呵，原来月女士在啊，那就不妨下来一见。” 土匪就是土匪，当倾注太多精力而无回报时，就会考虑非正规手段，这就是为什么廖经理第一时间挡在4楼入口的原因。 “呵呵，我今日身体不适，改日再见吧。” “月女士，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要不下来，我就把你这无名会所给砸了。” 事情一下子变得很微妙纯情，谁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大规模冲突的导火suo。 “李勇，你还记得廖经理刚才对你说的话吗？” 从始至终头经理只说过一句话：李勇，这里可不是花城！ “回去吧，你在会所的消费，我会让人给你送去的，不然今日之事就得请强哥来主持公道了。” 强哥？ 听到这个名字，李勇两眼微眯。 它是花城灰色教父，而强哥是港城蛊惑仔头头，虽说都是一成老大，可是论名气，他李勇可就差远了。 可是今天要是就这么走了，得丢多大的脸啊，他心里不甘的看了一眼陈清水，然后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永远别出无名会所，不然我把你丢到海里喂鱼。” “哼，我们走！” 王大柱苦笑一声：“这还真是无妄之灾呀，莫名其妙被地头蛇盯上了！” 众人走后，陈清水依旧看着屏风的方向，这该死的东西挡住了陈清水的视线。 里面的女人悠悠地说道：“我会让廖经理带你们去车站的，尽早离开这里吧。” 说完，便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第二百三十三章 故人已去 按照资料上的地址，陈清水找到了假货的罐装厂，只是很奇怪，等他们到的时候，工厂已经关闭了。 “陈老板，还查不查。” 陈清水抽了一根烟，悠悠看着天空：“不用了，那种可乐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从酒吧出来后，王大柱就感觉陈清水有些不对劲，他问道：“你怎么了？从酒吧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 陈清水摇了摇头：“没有。” 一场打假旅行就这样一样奇奇怪怪的结束了，陈清水回到公司后第1件事，却是特批了一个灌装厂的可乐授权。 陈清水找了个礼盒，等它包了起来，然后用钢笔在上面认真的写上了4个字——故人已去！ “小桃，找个信得过的人亲自去深圳一趟，把这东西交给无名会所的老板。” 熟悉的人相识久了，哪怕无一目相对，也能认出对方来。 陈清水在酒吧的时候就知道那女人是谁了，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既然道不同，那边不相为谋。 而这份特别授权书，就当是陈清水给他的赠礼了。 转眼间，陈清水重生到这个年代，你已经6年多了，6年里见证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事，就连那个古灵精怪的青青都逐渐窈窕起来了。 一个平常的下午，江雪儿突然说道：“清水，青青快要升初中了，要不要考虑让他去M国就读啊？” 是啊，转眼间，青青已经11岁多了。 在90年代中期的时候，国内掀起了一场出国热，其目的地基本上都是M国，当然这些人大部分到了那里，不过是换个地方刷盘子。 陈清水想了想：“算了吧，女儿还这么小就让他跑这么远，你舍得呀？” “可是李夫人他们都说， M国的教育要比华夏好很多，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不能让女儿输在起跑线上啊。” 教育这东西，是很玄乎的。 你要非要比较的话，M国的整体教育确实要比华夏高上一个台阶，可是好的东西不一定是适合自己的。 陈清水说道：“M国的文化，和华夏有许多不同，就算去也得等青青再大一些。” “要不然先让青青去北市上初中吧，清华附中是个不错的学校，我托人问一下，能不能送进去。” 清华附中在全国中学里，都是首屈一指的，里面的教师高学历的很多，就算是凤毛麟角的博士，也能拽出来好多。 可是尖刀上的中学也意味着炙手可热，无数人都盯着这里，就连当地人想要把子女送进去都是难如登天，更不要说一个从未在北市呆过的外地人了。 “你小子，每次找我就没什么好事。” 陈清水嬉皮笑脸的看着张教授，“哪能啊，我可是带了奉天特产来的。” 陈清水手里拿着是一个乌漆麻黑的梨疙瘩。 这是东北特有的冻梨，正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懂行的人都知道，陈清水手里的这个可是极品啊。 看到这东西以后，张教授的脸色才有了些笑容，他说道：“外地子女入校确实挺难的，我要是还在清华当教授的话，这事儿倒挺容易的。” 竞争激烈起来时，公平就成为最重要的东西，这便是华夏一直以来的规则。 “一般情况下得是清华教授的直系子女才能送进去，因此我那些老关系也不太好用，不过...” 张教授的眼神突然一变，洋溢着坏笑。 陈清水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张教授，您肚子里不会在憋着什么坏水吧？” “这叫什么话？我可是在帮你想办法。” 陈清水又是一箩筐的好话，才把张教授给哄好，这求爷爷告奶奶的事情做起来可真麻烦。 张教授吃着冻梨，淡淡的说道：“除了摆在明面上的那些途径外，还有一个常人常常忽略的途径，那就是荣誉校友。” “姓陈的，我可都听朝杨说了，你这家伙可富的流油，有的是钱，你直接给学校捐1栋楼，我保证想办法把你那小公主送进去。” 陈清水一听，气得牙痒痒——一栋楼？说得倒轻巧。 就算90年代中期的北市地皮还没那么值钱，但也比奉天贵上不少，再加上建材费用没个千八百万也拿不下来。 “呵呵，张教授，好办法，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呀。” “诶，你还真得谢谢我，有我在中间给你牵线搭桥，你也能混个荣誉校友的身份，不然的话你就算捐一栋楼，也只是个赞助商。” 这个哑巴亏还真不得不吃。 而且陈清水严重怀疑张教授在套路他，刚开始说的是1栋楼后来直接变成了3栋，还包括一栋宿舍楼。 电话里陈清水肯定是极力抗议的，可是张教授还了一个甲子多，何其能忽悠，一来二去之下就把这事儿给敲定了。 “靠，这老家伙是想打击资本家啊，想趁着这机会赞助一下北市的教育，可真够奸诈的。” 陈清水的捐赠不仅仅是它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连清华附中也莫名其妙的。 “陈老板，您好 您好，我是清华附中的校长，梁有成。” 姓梁？ 陈清水对姓梁的人都特别友好，因为他特别喜欢一个叫梁思成的人。 “听说贵公司要给我们学校捐赠2栋教学楼和1栋宿舍楼，在这里我代表学校对贵公司给予最诚挚的感谢。” 陈清水就笑了笑，也没多说。 他的损友也不止张教授一个，就那个离得特别近的叶英，常常找借口坑陈清水一把，这样的感谢他听的太多了。 两个人寒暄好久，梁校长突然说道：“陈老板，我们有个不情之请，就是能不能把这三栋楼的钱直接捐赠给我们学校。” 这要求...已经有些无理了。 梁校长也感觉有些不合适，他连忙解释道：“我们在北市其实并不缺，学校有很多的捐赠企业，真正缺学校的是乡村啊，特别是北市西北部那边......” 北市西北，陈清水记不清是哪个区的，反正那里是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远离北市市中心，却不曾想竟然这么穷？ 第二百三十四章 慈善干嘛不求回报 北市西北，已经是从崇山峻岭，著名的八达岭长城就在此处。 “山，是座好山，就因为这些山，这里的人出去下，就得花上半天的时间。” 实际的场景，远比地图和图片上要震撼的，当陈清水看到弯弯绕绕山路时，也是心头一紧。 “陈老板，您是大老板，自然不是人间香火的疾苦，在这里建一所五年制的小学，成本比北市要更高，需要3,000万，我们学校已经募集了两千万。” 八壁盘旋，九曲十八弯，一路可通天地，两路千转回肠。 可叹，可感！ “捐！” 一个轻飘飘的字从陈清水口中弹出，却仿佛重如泰山。 “梁校长，三千万，我们公司全出了。” 梁校长欣喜若狂，为了筹集这笔钱，他这两年搞得焦头烂额。 “陈老板，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陈清水接着说道：“捐，不是白捐的，是有条件的。” “陈老板请讲。”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我见到的这所学校，是有偿使用的，每个学生每年要缴纳500元的使用金。” “不过若是能顺利进入初中，则不必归还，而且我还会给这些学生一次性一千元的补助。。” 梁校长这些年拉赞助，也见识过不少老板奇葩的要求，可是这种要求，倒还是第1次听说，他甚至有些不理解。 “陈老板，这是何意？如果按照现在的升学比例的话，那符合规划条件的学生人数恐怕不足百分之十。” 话音刚落，梁校长就明白了陈清水的用意，他整个人感慨万分，赞叹地说道：“陈老板，在下佩服！”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唾手可得的东西，都不会受到珍惜。” 金钱虽然充满了腐朽气味儿，却是最好的源动力，陈清水想用这种方式在入学前就筛选掉一批人。 “呵呵，梁校长，我能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你答应我的事莫不要忘记。” 折腾了一大圈，陈清水自然忘记自己来北市是干什么的，要是不能把小公主入学的事给办好，回家又得挨骂。 “陈老板都替我考虑的如此周到了，那您的请求我又怎能不安排妥当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果然不假，别人挤破头皮都进不去的清华附中，陈清水直接用3,000万买了入场门票。 与此同时，雪清公司捐建山区学校的事情也传播开来，不过这一次引起了众多媒体的质疑。 “陈老板，您把慈善事业当做交易，您就不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合适吗？” “陈老板，我听说雪清公司建造学校也是一种商业行为，每个先生每年要缴纳五百元的租金，你不觉得人血馒头吃起来不太道德吗？” 慈善，在很多人印象中，恐怕都是像雷锋那样甘愿付出，不求回报。 可是陈清水却不这么觉得：“不求回报？那我瞎折腾个啥劲儿？ ” 众人闻言，纷纷流露出嫌弃而疑惑的目光。 “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这是孔子他老人家说的。” “我是个商人，上我建的学校就是和我谈生意，到底是我赚你的钱，还是你赚我的钱，自己看着办。” 似懂非懂！ “陈老板，请恕我直言，若是这所学校只是贵公司的一个商业行为，还请您暂停，教育和慈善，绝不容许肮脏资本介入。” 这女的胆子够大的呀！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张灵灵倒是有一品，陈 清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暂停？干嘛要暂停？有了这所学校山里的那些孩子至少有出来的机会，你要是看不惯我的话，你可以自己来啊。”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人，满口空话，天天批判这个，看不起那个，这个学校我可以不建，但是你能建吗？” 记者被怼的哑口无言，谁也没有料到一向平易近人的陈老板怎么会这么翻唱，和那个谈笑风生的陈清水，简直判若两人。 陈清水捐建一座学校，异常高调。 陈清水衣着光鲜的出现在各种行为发布会上，有事没事就提起自己捐建的小学，仿佛想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一般。 在雪清公司众多捐赠中，这是陈清是最高调的一次，也是最反常的一次。 社会各界都不理解他的这种行为，纷纷提出质疑，或许真正明白陈清水苦心的只有梁校长了。 “你这样做就不怕招恨吗？现在可有不少人骂你呢！” 陈清水呵呵一笑：“骂我的都是庸人，我也不觉得他们未来有帮助我的能力，反而是那些能看得清本质的孩子，我反倒对他们充满了希望。” 梁校长微微一笑，眼眸中充满了欣赏，他感慨的说道：“怪不得张教授对陈老板赞不绝口，今天我算是明白了。” 二人客套一番后，缓缓走入了清华附中的操场，陈清水应邀来看这群孩子比赛。 小孩子踢足球嘛，无非是看一种激情，要是想看技术的话应该得去找世界联赛的磁带。 但是赛场上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女人，引起了陈清水的注意：“梁校长，骂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哦，他是柳州市第一中学球队的领队 江佩珍。” 嘶~听到这个名字，陈清水不禁吸了一口气。 大多数人对江佩珍没什么印象，可是对金嗓子不能再熟悉了吧。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就是那个营销鬼才，江佩珍？那我可得好好见见她了。” 江佩珍18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当地糖果厂的副厂长，凭借的自然是一身出神入化的营销天赋，被称为低配曹旺德。 算算时间的话，他的那个糖果厂应该也快倒闭了，现在应该正准备筹建金嗓子集团吧。 陈清水饶有兴致的说道：“梁校长，就得麻烦你来给我引荐一下了，我对这位江女士很有兴趣。” “呵呵，能够引起陈老板兴趣的人，肯定不是凡人，我也很好奇，江女士是个怎样的人。” 第二百三十五章 营销三秘技 陈清水刚开始建厂的时候，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上：一个好的营销人员，必须时时刻刻都把营销放在心上。 江佩珍今天算是给陈清水上了一课。 “梁校长啊，今天辛苦了吧，赶紧吃两片润喉糖，保护一下嗓子吧。” 一见如故，应该就是这个感觉了吧，他们三个人应该是第1次见一面，江佩珍却热情非凡，上来就给他们每人一把金色的含片。 二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江佩珍接着介绍道：“这是魔都王耀发教授研究出的金嗓子喉片，对保护嗓子清新口气有特别好的作用。” 陈清水笑了笑，将这儿金嗓子喉片放进口中，倒还真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只不过就是苦了一点。 “梁校长，天天业务繁忙，可要注意保护嗓子呀，不然万一积劳成疾可就危险了呀。”江佩珍口若悬河的说着：“正好这次我们来带了不少，经常这回头我让秘书给您送一箱去。” 除了一些营销鬼才有用不完的好点子外，大多数营销人员，只能两大法宝——死缠烂打和口若悬河。 江佩珍是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出于礼貌，梁校长耐心的听着。 反倒是陈清水找了个找了个机会插了一句：“将女士这金嗓子确实不错，哪个公司生产的呀？我给我们公司员工多备一点。” 陈清水心中一阵坏笑，金嗓子集团到1997年才注册完成，现在这东西相当于三无车间的二流产品。 “额，这个...这个是柳州喜迎糖果厂的产品。” “据我所知，这个什么糖果厂应该快倒闭了吧。” 场面一下子变得极为尴尬，江佩珍也没想到自己的底细，被人家摸得一清二楚。 梁校长呵呵一笑，打乱了尴尬的氛围，他说道：“陈老板，叫女士的一片好心，你可都当成驴肝肺了。” “哦，噢噢，哈哈，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要是手续都合格的话，我想投点钱。” 三个人寒暄一番，各自离去，江佩珍找了个机会把梁校长拉到一旁：“梁校长，陈老板是哪路神仙啊？口气这么大。” “陈清水啊，你不会连陈清水是谁都不知道吧？” 名字，自然是听说过的，可是长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啊。 江佩珍一愣，实在是没想到带队参加个足球友谊赛，竟然碰到了这么大的老板。 他再次确认道：“就是那个做国产可乐干，翻了可口和百事两家公司的血清公司的陈老板？” “嗯，是他。” 雪清公司主做饮料，从九零年开始陆续发布了何其正、汾达、非常可乐、长白山纯净水。 这些产品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一场商业奇迹，一些下海的小年轻，甚至把陈清水的画像摆在家中的财神位，以此祈求产品销售顺利。 江佩珍心中窃喜：“我的天，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什么？” “没有没有，就是梁校长你看，能不能当个中间人引荐一番？” 江佩珍打什么主意？梁校长心知肚明。 “我和陈老板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熟，只是有一些合作关系罢了，”梁校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每天想见陈老板的人一大堆，引荐的话让我很难做的。” 江佩珍神情暗淡起来，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营销者，厚脸皮是必须的，她说道：“没关系，梁校长只需要偶尔包上两句就可以了。” 这点...梁校长倒是没拒绝，反正都是模棱两可的东西，静下来和不静下来没什么区别的。 以今日为节点，江佩珍开启了狂轰滥炸模式，把陈清水当成公关对象，采取一系列的手段。 秘技一：无处不在！ “陈老板，这么巧啊。” 正在逛超市的陈清水又被吓了一跳，他强忍心中的怒火：“呵呵，八达岭有你、清华附中有你、现在超市还有你，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啊。” 秘技二：死皮赖脸！ 在一成立的情况下，江佩珍开启了第2段的攻击：“陈老板，你再试试我们公司的金嗓子喉片吧，真的特别好用，而且我们采用的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药材，能够最大程度的保护嗓子。” 陈清水终于忍无可忍了，他皱着眉头低沉的吼道：“滚！” 秘技三：业务精湛！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陈清水到哪儿，江佩珍就跟到哪，就算不想听他对金嗓子的介绍，现在陈清水都能背下来了。 终于，陈清水终于爆发了，他放下手中的煎饼，不怀好气儿的问道：“江女士，江奶奶，不要再跟着我了行吗？你知道每天出门有一只苍蝇在后面尾随是多么痛苦的感受吗？” 江佩珍完全不当回事，无论陈清水说什么，他都是呵呵一笑，永不有怨言。 “陈老板，都说产品是最好的代言，我就是想让您试一下我们公司的金嗓子喉片怎么样。” “好，很好，特别好，这样可以了吗？” 陈清水已经忍无可忍了，今天在这菜市场无论如何都得把这苍蝇解决掉，不然万一哪天跟到家里或者被江雪儿看到了，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江佩珍嘿嘿一笑：“陈老板，我们这款产品挂靠的糖果厂，因为国营企业改革的缘故就要倒闭了，因此我们想要重新筹资注册一家新的公司，就是在资金上还有些不充足。” 陈清水不管想投还是不想投，现在都得对这女人屈服了，他说道：“来要投资的？” “对对。” “那你怎么不早说呀？我还以为是哪个喜欢我的狂热粉丝。” 江佩珍虽然是厂长，可他也只有24岁这样一个女人天天跟在陈清水身后，她作为一个已婚人士，怎么可能不避之不及呢？ “把你们公司的产品带齐，跟我去办公室吧...真的是，有事说事，干嘛搞狗仔队那一套？” “是，陈老板教训的是。”他指了指自己的背包：“所有的产品资料都在了，作为业务员，我是专业的。” 第二百三十六章 24亿赔偿金 ”金嗓子喉片的主要成分是薄荷脑，金银花，西青果，罗汉果.....” 陈清水微眯着眼，听着江佩珍介绍他们的产品。 此刻，陈清水还真挺感慨的，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配方，数年后就能做到年销售数亿盒，这些盒子加在一起也能绕地球大半圈儿的吧。 “陈老板，我们的产品既可以当成礼品，也可以当成糖果，也可以成为消肿的药品，相信只要推广成功，一定有很大的市场。” 历史已经替陈清水检验过了，金嗓子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项目，他懒洋洋的开口说道：“一百万，我要你们30%的股份。” 江佩珍年龄最小，可是眼界格局已远，超同龄人，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笑呵呵地说道：“陈老板，十五吧，毕竟我们也要付专利费的。” 陈清水睁开眼，从椅子上坐起来，他说道：“我就知道这个价格你不会同意的，你要是就这么点格局，我反而会很失望。” “承蒙陈老板看得起。” 陈清水悠悠的接着说道：“三百万，我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不是一个喜欢讨价还价的人，这就是我的底价了，如果你不同意，不必开口带着微笑离开便是。” 如此干练的出价，让这个久经营销市场的江佩珍，也无从反驳，一番心理挣扎后，他缓缓的放松下来。 无奈地说道：“其实我是想用30%的股份换取500万投资的，不过算我倒霉遇到了陈老板。” 江佩珍洋溢着笑容直接站立起来，然后伸出了右手。 陈清水象征性的握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的产品技术含量并不是很高，三百万已经不少了。” “哈哈！” 事后，在江佩珍的邀请下，陈清水去了一趟柳州，也看了一下破破烂烂的糖果厂，在糖果厂的大门前，也能感受到这家糖果厂曾经的辉煌，只是可惜每个时代都毕竟存在着遗憾，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陈清水说道：“糖果厂变卖时，记得通知我一声，我想要糖果生产所有的技术资料。” “好！” 即便是现在的江佩珍，也不知道陈清水要做什么，已经在所有人眼中，这家糖果厂已经是个无可救药地，高荒老人毫无商业价值。 可是陈清水在参观厂房的时候，却看到了不少新奇的创意：夹心糖果、彩虹糖、酒心巧克力...... 这些奇思妙想的产品，在90年代中期的市场是绝对见不到的——没有，即为商机。 “陈老板，公司注册完了以后，会将股份授权书送到雪清公司，这点信用有的。” 陈清水知道江佩珍想说什么，他说道：“可以，大事在商言商，一份保障用的桌下协议还是要有的，不然我怎么跟我的总经理交代，怎么跟我的财务交代？” 所为桌下协议，就是二人私下签署合约，基本上用于证明双方关系和利润分配。 在糖果厂倒闭之前，江佩珍都想让金嗓子产品暂时挂靠在糖果厂名下，至少可以少缴纳很多的税点，同时也会拥有一些供应商的销售渠道。 但是陈清水的钱却是投在一家叫金嗓子集团的名下。 比较之下，骤然清晰。 江佩珍知道自己的小算盘打不成了啊，呵呵一笑，说道：“那就按陈老板的要求来吧！” 其实这300万，完全是陈清水从个人账户上划过去的。 现在的雪清公司已经不是那个蹒跚学路的婴儿的，已经成长为壮年期的大汉，单单是非常可乐一个季度就能有近10亿的销售额。 在打败了百事可乐和非常可乐之后，国内市场的60%基本上都属于在非常可乐。 就在这欣欣向荣的时刻，一个月后突然传回到公司。 “二十四亿的赔偿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大清早整个财务部都炸了锅，接连不断违约单送了过去，而且全部都是大额，合计金额竟然高达24亿之多。 “桃子姐，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有不源源不断的违约单被传传真过来，不过好像都是外贸部门的。” 小桃连忙将所有单据聚在一起，还真都是外贸部传真过来的。 “我的天哪，他们也是把人家的飞机场炸了吗？要赔这么多钱！” 太多了，所有的单据聚在一起，有一个小本子那么厚，而且里面数额最小的一张，也是有整整5万元。 “所有人马上核查单据的真实性，向外贸部核实。” “另外，将所有订单进行分类，中午前我要一个详细完整的报表。” ...... 整个财务部的人脑子都乱哄哄的，他们也都是财务部的老员工了，公司的很多账他们都经过手，可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笔的赔偿金。 巨额的赔偿，意味着事态的严重，陈清水和莫德林从两个方向连夜赶回奉天。 陈清水上来第一句就是：“史非常，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赔这么多钱？” “他，他好像卷入了一场庞氏骗局中，现在上家捐款逃跑了，众多投资者的钱就得他赔了。” 庞氏骗局是营销网络中常用的一种诈骗手段，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投资的噱头，来引诱众人把钱投进去，然后利用这些钱营造一种巨额收益的假象，当没有足够的资金流入这场骗局时，上家就会拿钱跑路，让下家承担所有的损失。 “跨洋高速公路，呵呵，这都能被骗，这么胡扯的项目都能把它套进去，它是外贸部长的脑袋是被驴踢了吗？” 现在连跨海高速公路修建都难以成功，更不要说跨洋了。 陈清水了解事情来龙去脉后就一直怒骂史非常。 “这个蠢货和他说了多少次，不要自以为是，不要自以为是，他就是不听”。 陈清水恰着腰：“这蠢货他人呢？” 小桃略显犹豫的说道：“他被那些股民给困住了，领头的几个人放出话来，要是不还钱的话，就永远不让他出来。” 陈清水呵呵一笑，他说道：“马上给他传真，让他来奉天，不然就永远不要再来了。” 都这个时候了，史非常还在耍心眼，真让人失望。 第二百三十七章 绝好的挡箭牌 所有公司高管，都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等着史非常。 一开始时他还在推诿，在陈清水的严辞厉喝下，他才从鲁省赶来。 等他到奉天的时候，已经快到午夜了，可是公司的诸位高管依旧在这里等着，他十分异常心虚的走进会议室：“陈先生，王老板。” 陈清水二话没说，将那些单子直接扔到他面前，轻飘飘的问道：“这些赔偿金是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吧。” 这里面有一部分的违约金，有一部分的赔偿金额。 史非常挠着脑着脑袋说道：“这个啊...这不是前段时间东海起风了嘛，船只没办法出行，货品耽误了，那些家伙竟然提起了诉讼。” 陈清水瞬间就火了，瞬间拍案而起，怒斥道：“你真当我是傻子呀，你以为我把外贸交给你就是因为我不懂啊。” “延迟货品的违约金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因为产品质量出现的赔偿金，你到底给他们发了什么货过去？” 外贸业务确定后，雪清公司仅剩的罐头产品，大部分都以这种渠道销往国外，祈求国外市场延长罐头厂寿命，同时开辟外国饮料市场。 “根本就不是起风的事，完全是因为你把次等品发给了他们，想要以次充好，结果被人家查了出来，还不赔礼道歉，这才让众多合作商一气之下提出了诉讼。” 陈清水怒了，眉毛近乎竖起。 这已经不仅仅是赔偿的问题，那就连雪清商标都受到了影响。 雪清公司经历数年的发展，其下有六个饮料品牌、一座铜厂、三座罐头厂和一个大型综合加工厂，商标总价值高达五十亿。 就因为史非常的不诚信，商业行为很可能给雪清商标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陈先生，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呀，都是那些外国人故意坑我，我哪知道那些什么国际规则呀，我在国内做生意的时候完全没那么多东西。” 陈清水瞬间起身，指着史非常的鼻子怒斥道：“不知道？我看你是装作不知道吧。” “到现在你还认识不到错误，你以为对方为什么没逼得这么紧，就是在等着总公司做出赔偿，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扯皮！” 这就好比一块羊皮上抓住了一个角，只要用力用的好，就能撕下一张皮。 这些狡诈的资本家，就是在等着雪清公司对此事作出回应，再好好的捞上一笔。 莫德林此时也缓缓地开口说道：“史非常，鉴于你重大失职行为，暂时免除你外贸职务，由雪清海贸公司的副董暂时接替你的工作！”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挽回公司声誉，否则会给国外市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对国内市场也会产生波及。 “小桃，你怎么看？” 小桃也很惊讶，没想到陈清水竟然会询问他的意见，着实有些措手不及。 她说道：“其实，我们有办法杜绝这次损失的...那个深城罐装厂！”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间眼前一亮。 “对啊，深城那个造假的，这个时候推出去当替罪羊最合适不过了！” “对对，只要和那些合作商解释清楚，那批货不是咱们公司生产的就可以了，是有人假冒伪劣的，然后再象征性的做出一些赔偿，这事就了了呀。” ..... 两全其美，避忌损失，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 除了王大柱外，所有人都极力支持，而陈清水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陈老板，您看这事？” 王大柱能感觉到自己信赖的陈老板陷入了迷茫和犹豫中，他不知道深城有什么特殊，但他知道无名会所是个特殊的地方。 “咳咳！深城还有一系列战略项目，此事还得着重考虑，今天的会就先到这里吧。” 众人一脸茫然，这么好的办法都不采用吗？ “总经理，你也说句话呀，这到底怎么办呢？” 王大柱用脚尖儿偷偷踢我的脸，疯狂的向他使眼色。 莫德林轻叹一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大柱说的没错，深城那边还有很重要的项目，牵扯重大，我们还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比24亿的赔偿金还要重要！” 众多高管脾气也快上来，就因为这二十四亿的巨额赔偿金，他们从早上忙活到晚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好办法，结果却被毫无理由的驳回。 王大柱和莫德林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众人离去，明日再议。 寂静下来的会议室，陈清水抽着根烟，习惯性的站在窗户前，满脸惆怅。 小桃有些自责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王大柱拍了拍小桃的肩膀：“不怪你，是这家伙自己的问题，让他好好想想吧。”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又对莫德林说道：“我还有些事，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陈清水知道这是正确的做法是什么，那就是将邱月珊的灌装厂推出去当挡箭牌，可是那也意味着将她推入了深渊。 可是不这么做，24亿的赔偿金会把公司掏出一个空壳。 抉择与否，确实极为困难。 翌日，公司的电话都快打爆了，全是那些外国公司的赔偿要求，每个人身上都一身火yao味儿。 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压是压不住的，不仅媒体得到了消息，就连上级也得到了消息，这么大的跨国贸易案甚至惊动了省里。 雷书记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不过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书记已经没有大发雷霆的精力了。 他只是缓缓地坐下来，然后问道：“一夜没睡好吧。” 陈清水答非所问：“老领导，这事，是我们公司的错，我们一定积极做出回应，该道歉道歉，该赔偿就赔偿。” “我听说你们有个背锅侠的方案，但是被你驳回了，是有什么顾虑呢。” 陈清水看了一眼雷书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呵呵，连我你都瞒着吗？” “告诉您也无妨，这件事说来话长，得从我们公司的前任财务部主任说起......” 雷书记就像一颗安静的倾听者一样，听到陈清水将这个长长的故事讲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清了 到底是什么在妨碍陈清水做出选择呢？应该是邱月珊脸上的那道伤疤吧，陈清水因为愧疚的缘故是，始终不能真正都正是邱月珊的事情。 雷书记听完，叹了一口气：“呵呵，你那红颜知己，说到底你还是愧疚啊，不过你得明白，我们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扮演的都不是一个角色，从陈清水的角度而言，你不如想把她推入火坑，可是以公司陈董事长的身份，你这样做就合适了吗？” 道理都懂，可是作出选择就不那么容易了。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陈清水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阵的嘈嗒，他睁开眼，发现所有人都在忙碌着。 公司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响起来，陈清水问道：“怎么会打进来这么多电话？是那些外国公司在索要赔偿金吗？” 一个员工笑了笑：“陈老板，您过滤了不是在所有赔偿金，而是在向我们道歉，他们正在为先前的不理智行为赔礼。” 这就让陈清水有些疑惑了，这些外国公司怎么一下子改变了态度？ “道歉？怎么就道歉了呢？” “陈老板，你还不知道啊，史主管发出去的那些货确实来路不正，但都不是公司所为，是深城一家灌装厂假冒伪劣的，现在他们已经登报承认了。” “那些外国企业也不想和咱们闹掰，就都发来了道歉信！” 承认了？什么时候的事？ 陈清水脑子乱糟糟的，他一下子就想起来王大柱前几天的离奇表现，莫名其妙的就要去出差，这家伙不会去深城了吧？ 想到这里，陈清水连忙起身，拿起衣服就去找他。 陈清水上来直接问道：“王大柱，是你做的吧！” 王大柱倒是不以为然：“我这么做不对吗？只有这样才能让公司避免较大损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奋斗了七年的成功，烟消云散。” “你不想当这个恶人，那就让我来！” 王大柱信誓旦旦，从他的角度而言，也这么做是正确的，也唯有如此才能保住公司基业。 如果是两亿、四亿，王大柱赞成以公司的名义作出赔偿，可是那是24亿呀，把那笔钱赔出去可以掏空大半个公司啊。 陈清水气的浑身颤抖，他指着王大柱的鼻子，怒斥道：“王大柱，你太过分了，你真是太过分了。” “你给我滚，滚！” 王大柱倒是不以为然，开上自己的大卡车就去送货了。 “陈老板，王大柱也是为了公司着想，难不成你真要以个人感情意气用事，让公司承担这么大的损失吗？” 整个公司里也只有莫德林敢这么跟陈清水说话，他就直勾勾的瞪着陈清水的眼睛，铿锵有力的讲着道理。 “你们是对的，你们是对的啊！” 剩下其他人劝着陈清水，可是陈清水却摆摆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可是这件事又能怪谁呢？罪魁祸首史非常已经被解约了，深城罐装厂被拿出去当替罪羊了，一切已成定局了，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陈清水冷静下来后，直接从公司消失了，自己一个人回头突脸的回到家里。 “呵呵，这回倒是真的两清了，真的两清了呀！永远都两清的了。” 回到家的陈清水，心情一下子低沉下来，他第1次意识到即便自己是个穿越者，也不可能掌握所有的事情。 人心本就是难以揣摩的，而市场又充满了变化，陈清水能控制的，也只不过是各种投资的风险。 江雪儿你是第1次看到那个满脸笑容的陈清水，一下子灰头土脸的，她说道：“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个样子，是做了什么让自己愧疚的事吧。” 江雪儿本来就不傻，又混了几年名媛圈，眼睛锃亮，格局和眼力劲儿，也不是几年前的江雪儿能比的了。 陈清水也没打算隐瞒，将这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江雪儿笑了笑：“我觉得这个结果不是你的选择，也不是王大柱的选择，还是月珊她自己的选择。” 陈清水有些愣神儿。 “她要是不想背锅，谁能强迫她？”江雪儿笑了笑：“你俩可真有意思，你不想欠她的人情，她不想欠你的人情，你们这样推来推去，可真无聊。” 陈清水豁然醒悟。 他没想到看事情最清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这个一直默默无言的小媳妇儿。 “真的，是这么回事儿吗？” “你们男生总是喜欢自作聪明，可是我们的女人是对感情最敏感的呀，小乐珊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 江雪儿给陈清水讲了好多，包括对邱月珊的一些看法和认知。 这倒是让陈清水松了一口气，他以前还总害怕江雪儿会因为自己公司的那几个女员工闹脾气呢。 “以前倒还真的担心过，可是到现在都没这种想法了。” 江雪儿自信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他现在在奉天圈子那里小有名声，就像陈清水说说的那样，他在男人圈里有多大地位，江雪儿在女人圈里就有多大影响。 陈清水呵呵一笑：“世事无常啊。” “月珊不是笨蛋，肯定有办法全身而退，你就别担心了，倒是柳州那边，前两天来信儿了.....” 江雪儿翻了翻包，从他的小皮包里拿出一封信，是从柳州寄来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江佩珍的糖果厂有了进展。 “这个，是江女士派人送来的，应该挺急的。” 快递不发达的年代只有邮政一家物流公司，邮政的一大特点就是慢，一般情况下碰到紧急的事情都是打电报或者派人送信。 陈清水浏览了一下信件，喃喃道：“糖果厂要被出售了，但是有可能被内定，江佩珍让我尽快过去。” 江雪儿笑了笑：“快去吧，雪清公司还是离不开你的。” 都说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陈清水第1次感觉到这话是多么的正确。 其中曲折成败，对错是非，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他相信陈清水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的。 第二百三十九章 碰到老同行了 江佩珍的柳州喜迎糖果厂，规模不大，设备也老旧，可是创意却令人大跌眼镜。 当时当时长还沉浸在大白兔的光辉下，糖果市场平白无奇，数10年没有多大的发展，可是喜迎糖果厂就已经有了夹心巧克力、彩虹糖的构想了。 要是再给江佩珍一些时间，金嗓子集团就不是卖润喉片的了，而是卖各式糖果的了。 “陈老板，你可算来了，事情是这样的！” 江佩珍冒着大雨，来陈清水下榻的宾馆说明情况。 原来是上级征到了一个港城的投资商，想把糖果厂和其他几个供应厂打包送给对方。 江佩珍虽然是厂长，可是年龄太小、资历过浅，声音犹如石沉大海，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出资买下糖果厂。 了解情况的陈清水，第2天一大早直接带人堵在柳州市上级大门，公爵配雪茄、西服配皮鞋，就一个字 飒！ 刚上班的黄市长看到江佩珍又来上级了，瞬间眉头一紧：“江厂长，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糖果厂的转型，市领导班子已经有了决断，你就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糖果厂，在黄市长等人的眼中就是个无底洞，能找到人接手就已经了不得了。 陈清水这个财神爷给你暖身后，江佩珍的说话也有底气，她扬起头淡淡的说道：“黄市长，我已经为糖果厂找到买家了，这回就是我给您提过的奉天雪清公司董事长 陈清水，陈先生”。 陈清水呵呵笑了笑，黄市长看着这人一身富贵打扮和身后那辆霸气外露的公爵，态度好了许多。 “你们跟我来吧。” 也挺巧的，刚好今天那位港城的富商也来这里讨论糖果厂转让的事宜。 一听到陈清水也对这厂子有兴趣，他不屑的笑了笑，扯着大嗓门嚷嚷起来：“开着破公爵也好意思跟我抢生意。” 他把自己的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扔，霸气的说道：“沃尔沃s80，落地价一百八十万，够买你两个破公爵了吧。” 听这人口音，应该不是港城商人，反而像花城的。 那个时候很多花城商人，都喜欢自称港商，毕竟港商名头和实力都要超出花商人很多。 “一个东北蛮子，还敢和我抢生意，你能有多少钱啊，真是不知死活。” 目中无人的态度引发很多人反感，可是黄市长却没有出言制止，看样子他也想让这个蛮横的港城人，帮他解决江佩珍这个麻烦。 他抽了一口烟，蛮横地说道：“看什么？小爷今天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赶紧滚！” 外强中干的人才喜欢靠一张嘴输出，但凡深不可测的商业教父、政坛大佬都是低调内敛之人，除了脸上深不可测的笑容，几乎看不到其他情绪。 这人，一看就是虚的。 “港城人啊，紫荆大厦的李老板是食品化工业的龙头，不知道您认识不。” “李老板啊？那怎么可能不认识，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吃饭呢，不过你这种小老板一辈子也不可能见到李老板一面。” 陈清水微微一笑，有他这句话，那便是十拿九稳了。 “你根本不是港商！” “你小子吓傻了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陈清水淡淡地说道：“紫荆大厦还在建设中，根本就没有完工，这是准备在港城回归时给国家献礼用的，你竟然连这都不知道，至于什么李老板，那完全是我瞎掰的。” “你，你唬我！”这人也马上冷静下来“哦，噢噢，刚才是我托大了，不过男人嘛，一上头说错点话很正常。” 黄市长两眼微眯，谨慎起来。 这些年，买空卖空的投机份子太多了，经常给上级造成较大损失，柳州这几年也是严抓狠打，也抓了不少。 要是上级主动被骗，那黄市长的脸又丢大了，柳州市也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他试探性地说道：“呵呵，刘老板，这做生意可真不能马虎大意呀，不然一下子就亏得裤衩都不剩了。” “黄市长说的是，不过我们港城人都这样，习惯了。” 陈清水又说道：“你也不是港城人，虽然你一口粤语听起来很流畅，可是在我看来却十分刺耳，因为我真正去过港城，听过正宗的粤语。” 陈清水信誓旦旦，一脸自信。 他补充道：“黄市长，我建议马上调查他注册公司的资本，我严重怀疑他的工商注册文本是假的。” 刘老板满头大汗，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姓陈的，你不就是想趁机诬陷我？然后趁机拿下糖果厂吗？你也太歹毒了吧。” 陈清水只是笑了笑，懒得跟他多说，这种一眼看到底的对手，实在是难以令人提起兴趣啊。 他这买空卖空、伪装身份的伎俩，都是陈清水玩剩的。 那个时候这些招数还很好使，这些年国民和上级也都反应过来了，用这种招数诈骗，被抓的风险都不小。 黄市长严肃地说道：“刘先生，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这位陈老板提出的质疑，那咱们查查吧，查查！” “哼，黄市长，这种胡乱扑过来的脏水你也信，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合作就此作罢，我这么大的老板也不怕钱投不出去。” 这心理素质，和陈清水差远了。 这个时候连忙脱身，不是更加引人怀疑吗？ 黄市长更加认真地说道：“刘先生，还是请工商局的人鉴定一下吧。” 说着，上级的保卫人员就站在然后门口，在工商局的人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离开。 片刻后，工商局的同事来到后，当场识破了他的骗局。 江佩珍一脸惊奇的问道：“陈老板，您太神了，您怎知道他是骗子啊。” 陈清水得意地说道：“同类之间会有特殊的磁场吸引的，我一看到他就知道是同行了。” 江佩珍不明白陈清楚在说什么，他跟在后面的莫德林笑的抽的起来，他补充道：“论忽悠，姓陈的能当他祖宗！” 第二百四十章 劳资只想搞钱 识破了骗局之后，黄市长对陈清水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毕竟现在没了投资商，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收购商身上了。 “陈先生真是眼光毒辣啊，竟然一眼就识破了骗局，让我们柳州市挽回了一大笔损失啊。“ 黄市长见风使舵，属于那种把集体利益，放在至高无上地位的人，陈清水也不喜欢和他过多的废话，因为无论怎么拉关系，都不会有任何赚头。 陈清水带人离开几天，刚回到奉天，就放出消息说要做糖果厂。 莫德林试探性的问道：“深城罐装厂的事？你不生气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清水轻飘飘的说道：“大柱没和我计较就不错了，现在我只想着赚钱，怎么让公司赚更多的钱？” “王大柱拿那丫头当挡箭牌的事儿，真就这么过了？” 陈清水随意的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哪里有闲工夫，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现在只想搞钱。” 听到陈清水这么说莫德林就放心了，要是将帅不和，再大的企业也经不起折腾了。 莫德林说道：“行，赚钱！” 他把陈清水带回来的资料简单的看了一眼，这里面各种新奇的糖果构想确实堪称一绝。 “这这些糖果还挺有意思的，这什么夹心巧克力听都没听说，还有一个什么麦丽素，也挺有意思的，不过糖果市场已经饱和了，而且这东西利润并不是很高。” 糖果制造起来很麻烦，榨汁、干燥、提纯成糖，还得塑形上色，流程复杂，价格却不高，市场也局限于低龄儿童。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你还记得公司起家时的定位吗？” “你是说当年推出的亲子罐头？” 当初接手罐头厂时，将罐头以特殊形式推向中高端市场，让家家户户都有储备的罐头，成了可走亲串友时拿得出手的礼品，这才有了火爆市场。 莫德林沉思：“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故伎重施，将糖果推向中高端市场？” 陈清水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糖果的广告方案，他将这些粗糙的，黑白图片摆在桌子上。 说道：“酒心巧克力，与情人节挂钩是浪漫爱情的体现。” “麦丽素，国外小朋友最喜欢的零食，据说吃多了能变得聪明。” “跳跳糖，这种可以添加不同果汁，直接退出一系列，想办法和本子国的圆谷公司打成合作，要一个奥特曼的冠名。” ...... 陈清水做起生意来，脑子比任何人都灵光，而且推销的本领更是生活，其实这些营销策略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看到陈清水进入原本的状态，莫德林也终于放心了，整个公司也可以放下心来。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陈清水挠了挠头：“广告文案都好说，我有很多备选，可是怎么跟圆谷公司搭上线。” 圆谷英二导演是个，追求极致剧本的超级导演，他拍摄的任何作品质量是放在第1位，利润第2位，这也导致了很多公司的投资，人家压根就不接受。 本次国距离大陆虽然极为接近，可是雪清公司和本子国的合作，也只有非常可乐这一个产品罢了。 莫德林也陷入了深思，在他的脑海中，一个人影缓缓地浮现而出：“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他早些年走私本子国的不松动螺丝，应该有些人脉。” 莫德林说的这个人住在连城，前些年还有不少的名头，这几年不知为何销声匿迹了。 “牵线？不好意思，我早就已经退出商圈了，请你们也不要再打扰我。” 谁也没想到，那个叱咤风云的李言，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邋遢大叔，这其中的转变也太大了点。 莫德林并没有生气，他从包里拿出一叠人民币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李老哥，事情不会让你白做的，绝对给你一笔极为丰厚的报酬。” 一叠钞票便是1万块，在这个年代足够让很多人为之疯狂，可是林海却不屑的笑了笑：“我现在只想过安静的生活。” 就在这时，一个精致如瓷娃娃般的女孩背着小红书包，迈着小短腿，欢快的跑了过来：“爸爸！我考了一百分！” 林海脸上也瞬间洋溢出笑容，缓缓冲着小女孩走过去，然后一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眼眸中充满了宠溺。 “二位，请便，你们拜托的事情我实在做不了。” 说完，便给陈清水二人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陈清水呵呵一笑：“这人还挺有魄力的呀，要是拉去演电影肯定有不错的效果。” 可是莫德林却一脸茫然，他有些疑惑的说道：“没听说李言结婚了呀，这孩子是哪来的？” 李言前几年还活跃在圈子里，经常在海上跑来跑去，根本就没有成家，他女朋友倒是多到一把手数不过来，可是女主人的正位却没有一个人做过。 陈清水掐灭烟头，淡淡的笑了笑：“看样子我们又有一个不错的故事要听。” 码头虽大，可是像李言这样有名声的人，打听他的过往并不难。 “李言啊，那可是我们码头的一个传奇一样，15岁时就单枪匹马跑出来做走私，他眼力劲儿好，胆子又大，还记得很快就有了名声。” “唉，只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啊，李言虽强，却是个情种，为了一个站街女，花光了所有积蓄，还养了别人的女孩。” “几年后，那女人死了，好像是病死的，李言从那以后便退出了商业圈，好像是他你媳妇留下了什么遗嘱，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 在码头上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故事，不过都大同小异。 陈清水啧啧地赞叹道：“李言，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呀，这个人我是要定。” 二人再次返还，刚好见到李言在，有耐心的为小女儿喝粥，可是陈清水等人刚一进门，这个粉雕玉镯的小女孩就躺在地上，意识溃散，浑身抽搐。 第二百四十一章 看上了奥特曼 “别碰我女儿！” 看到小女孩抽搐成这个样子，李言瞬间慌了起来，无论见过多少风雨，也比不过家人出事的紧张啊。 陈清水淡淡的说：“这小妮子应该是有先天性心脏病，这种病在发病前很难被察觉。” 仔细观察，这小女孩确实一直捂着胸口。 李言连忙将小女孩抱起来，转身就往外跑去，应该是想把她送到医院里。 陈清水抱着膀子，轻飘飘的说道：“就这样送医院的话，恐怕还到不了医院大门这儿，小妮子就得断气儿了。” 陈清水一句接着一句，确实惹人讨厌，可是李言却无可奈何，他只能转身。 “你是医生吗？” “不是，”陈清水耸了耸肩：“不过我有办法救你女儿！” 陈清水前世时投资过不少医疗产品，一些常见疾病，脑子里也有不少的知识储存。 “好，只要你救我女儿，我就帮你牵线搭桥。” 陈清水笑了笑，自信的说道：“成交！” 先天性心脏病并不致命知会，但是会让小孩处于虚弱的状态，但是过于激动便会出现出处的状况，这个时候硝酸甘油药片那是最好的止痛良药。 “把这个给他吃下去，应该马上就能见效。” 关心则乱，已经没工夫跟陈清水逗心眼儿了，只要能让这小妮子好起来，他什么都愿意做，他接过药片就给小孩吃了下去。 莫德林碰了碰陈清水，有些疑惑的说道：“你不会是把什么糖果啊？给他了？这样忽悠人可是会闹出人命来的！” “怎么可能？那可是地地道道的硝酸甘油药片，我从M国托人买来的，给我老丈人准备的。” 上次因为江震气的晕过去后，就被查出有心血管病，陈清水特地弄来这些特效药备着，自己车里也常常剩一些，没想到今天竟然用这种方式起到了特殊作用。 “李言，你也是个汉子了，可是这小妞的病不是1万、 2万能治好的，先天性心脏病是得换心脏的。” 陈清水淡淡的将先天性心脏病的发病情况和治愈方法讲了一遍，在那个年代这种手术国内是没有足够水平和技术的，一般情况下都得送去M国，这就意味着会是一笔巨额的支出。 李言将小女孩送进屋子里，很平淡的说道：“你告诉我这些，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赚钱。” “不过我不只是要钱，你要承诺能把我女儿的病治好，你让我帮你做什么都行。” “成交！” 说真的，陈清水还挺佩服李言的。 这些年小年轻寻觅爱情的呼声越来越大，经常出现离家出走和相约殉情的案例，可是像李言这样，替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养她和别的男人的孩子，可真是千古奇闻了。 就冲这一点，陈清水都得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这李言，绝对是个汉子。 三个人在土墙土院里坐下来，喝着廉价的白酒，谈论着项目。 “什么？你想要奥特曼的冠名！” “没错。” 圆谷英二导演构造的奥特曼系列已经有20多年的历史了，可是在1993年10才传入大陆，掀起一片热潮。 如果能顺利引进，不仅能给糖果做个宣传，万一火了还能顺便收一波广告费。 想到这里，陈清水不禁在心中爆了个粗口：“玛德，这玩意肯定火呀，劳资前世大宅子里还有一套迪迦仿真模型呢！” 李言叹了一口气：“可以，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再给你答复，毕竟我也不确定以前的那些人脉还有多少还能用。” “好，作为诚意，这2万块就是先预付给你的定金了。” 这一次李言没有做作，直接收了下来，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这个可怜的小女孩想想啊。 他这样的男人，一旦低头，那肯定是为了某个人！ 离开后，陈清水心情大好，不禁哼起来一首歌：“就像阳光穿破黑夜、黎明悄悄划过天边，谁的身影穿梭轮回间，未来的路就在脚下，不要悲伤，不要害怕，鼓起勇气期待着明天......” 这首歌可是无数90后的回忆呀，只要这首旋律一响起，就知道是迪迦奥特曼要来了。 可是此时迪迦奥特曼还未引进大陆，莫德林也不清楚这首歌的来源，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李言还是很讲信用的，说好一个月那就是一个月。 他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着拉面，一边吃一边说着：“挺顺利的，陈老板看中的这个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灵，急于盈利补窟窿，当我提出买下奥特曼在大陆地区的商业授权后，公司的人比我还激动呢。” 陈清水不仅鼻子一酸，果然像传闻中的那般，圆谷导演虽然不断拍出经典大作，可是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 “五百万，五年期的商业全授权，包括音像播放、录像带制作、玩具、贴纸等一系列的商业行为。” 这个价格...也太便宜了。 真是难以想象，陪伴了几代孩子成长的奥特曼竟然如此廉价，廉价到让莫德林心生疑虑。 “五百万，还是很贵啊，这个奥特曼，在国内的名声并不是很响亮。” 陈清水当即打断了莫德林：“值，非常值，这价格好极了。” “不过签五年不行，必须一次性签十年，而且未来圆谷公司所有的奥特曼形象人物，雪清公司都必须拥有在大陆所有的商业使用权。” 陈清水自信满满地说道：“钱，不是问题，你让他们开价，主要合理，我绝不还价，反正我是志在必得。” 靠！小红人有多火，没人比陈清水更明白！ 特别是平成系的老大哥迪迦上映后，天天让那群小孩子尖叫，而且之后推出的戴拿、盖亚也不错。 陈清水就是想把奥特曼使用权，一次性全部打包带走，就像一次性包下铁路客车零食供给那样，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这是商机之前，占据所有的市场，连汤都不留给别人一点点。 李言面无表情，他只是拿钱办事，不问对错，淡淡地点点头：“好！”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国内动画风波 此时的圆谷英二公司应该刚刚把迪迦拍摄完成，在下一年就会上映了，正是公司最穷的时候。 一听说大陆有个傻大叉的老板，要出大价钱买下10年的商业使用权，整个公司的人都乐坏了，根本就不敢开高价，陈清水仅仅花了800万就签下了10年的商业使用权。 “哈哈，太棒了，太棒了！”签约完成后，陈清水在办公室里手舞足蹈，时不时的还挥几拳。 对于他的这种行为，莫德林表示很不了解，他看着签下来的奥特曼，忧心忡忡的说道：“奥特曼这种形式，确实独特，可是和国内众多动画相比个性太强了。” “个性太强的东西要么火得一塌糊涂，要么冷的连渣都不剩，要是没能起到预期的设想，这800万可就白花了呀。” 那个时候的国内动画作品还停留在虹猫蓝兔七侠传和葫芦娃的阶段，从来没想过真人特摄。 奥特曼这种真人特摄确实可以说是一种颠覆，陈清水满怀信心的说道：“放心，这些小红人不会让你失望的。” 圆谷英二公司的效率就是高，签约后才半个月的时间就将音像作品送过来了，还顺便送上了一份奥特曼的世界观简介！ “先试点，现在辽省电视台播出，如果效果好的话，再和其他电视台合作。” 陈清水并没有意见，只是依旧傻乎乎的笑着：“你就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我保证这些小红人会火得一塌糊涂的。” 随着一段熟悉的旋律出现，电视上扭扭曲曲的出现了几个大字——宇宙英雄奥特曼！ 这种新奇的特摄片，一上映就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许多栏目都对这种剧本进行了特别分析。 只是，褒贬不一。 “我个人认为这种东西怎么可以作为动画片给小孩子看呢？太不合适了，会影响小孩子幼小的心灵的。” “我倒是觉得奥特曼是一种很具有教育意义的动画片，在潜移默化中讲述着人生的大道理，社会的真理，更重要的是能让小孩子愿意看下去，着实优秀。” ...... 对于社会上的这些评价，陈清水根本不屑一顾。 奥特曼是经历了历史考验的优秀作品，不仅在本次国国内活得一塌糊涂，在临近的国家乃至世界都有非同反响等名声，不知道多少小朋友小时候都模仿过奥特曼释放光线时的动作。 上映一个月后，奥特曼的名字已经出现在很多街头小巷里的，好多小孩子都在模仿动画里奥特曼的动作释放哪些大招？ “哈哈，德林，你看啊，多帅啊，这就是英雄啊。” 陈清水这几天都神经质，莫德林都懒得理会他。 “你给我正常点！” 莫德林气的咆哮起来，他指着报表说道：“按照你的要求，跳跳糖包装已经准备完成了，可是张教授那边还没把产品送过来，我得去催一催了。” “我去，毕竟张教授那边我比较熟。” 陈清水这几天疯疯癫癫的，完全是因为看到这些熟悉的画面后，勾起了前世的一段回忆，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是作为公司的最高领导，他也不能只凭自己的心情做事，要是跳跳糖配方不能及时完成，会给公司带来很大损失的。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张教授的研究所效率一直很高，从没掉过链子，这次怎么这么拖沓了？ “张教授？您在吗？” 陈清水来到研究所，刚一进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感觉一下子荒凉了不少，就连研究生都少了许多。 “张教授，你这是什么情况啊？你不是手下有十几个学生的吗？现在怎么就剩这五六个了？” 张教授回头看了一眼实验室，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沧桑，他无奈地说道：“唉，没办法啊，这几年学校大力发展工业相关的专业，我这农业小系不受关注啊，研究生名额也是一减再减！” 确实！ 自从改革开放后，华夏国际化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但是想要踏上国际化舞台，自身的工业水平就得跟上，在国内几年前就掀起了一场关于机械和化工的整治浪潮。 奉天大学也是数一数二的，一流高校自然也得做出表率作用，此消彼长下，农业专业的研究生名额就少了许多。 张教授苦涩一笑：“陈老板，这些事就不劳您烦心了，您委托我们研究所做的配方，应该能按时赶出来，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他戴着手套，拿出了一份样品。 这熟悉的形状倒是勾起了陈清水的记忆，他当即捏了一点放进嘴里，却马上吐了出来。 “呸呸！怎么会这么酸呀？” 张教授哈哈一笑：“你也太猴急了，我没说这是成品啊，这只是一部分的配料而已。” “你这跳跳槽，听起来简单，可做起来难的很哦。” 陈清水用余光扫视了一遍，发现张教授已经准备了8种成分啊，全部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实验室里。 “唉，这都是我的过错了，把跳跳糖的配方想得过于简单了，这是我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周末，这个周末应该能将配方赶制出来，到时候你再来验收一下样品。” 陈清水倒不是特别急，宇宙英雄奥特曼在沈城电视台上映后效果非常不错，正在跟其他几家省台洽谈。 几个省的电视台同时播放，在产生巨大回馈后才是相关产品上市的时候。 不过关于张教授的事情，陈清水也不能视而不见，要不然再这样下去，连给自己做配方的人都没了。 他从农科院出来后没有离开学校，而是直奔校长办公室，好歹每年都给奉天大学上千万的赞助，这点面子还是得有的。 “宋校长，别来无恙啊！” 陈清水一脸热情地进入校长办公室，可是宋校长看到陈清水以后，却一下子拉下来了脸，用屁股想也知道陈老板为何而来。 “陈老板...张教授的事情，我们学校也是有苦衷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公开销毁 高校嘛，最在意的就是资源，只要农科院消耗的都是校外资源，那保留几个研究生岗位，也没什么。 奥特曼的播出，在国内引发了一场轰动，但不可质疑的是，这种题材的特摄片，确实深受观众的喜爱。 陈清水当机立断，继续加大放映力度，跟多家电视台达成了合作，广告代言也疯狂涌入。 李言惊奇的说道：“没想到你引进的稀奇古怪的电视剧，竟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李言是个外贸的好手，陈情水费了好多口舌，才把他请到奉天来。 “呵呵，算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没上映之前谁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虽然早就知道市场会火爆，但是当亲眼看到众人的热爱后，依然忍不住惊叹。 陈清水淡淡的点了点头，看来跟圆谷公司签订10年期的合作是正确的选择。 李言提出：“趁趁热度在，我觉得可以学习本子国那样搞一些动漫周边，不仅能把奥特曼的热度继续放大，还能产生一些额外效益。” 就是漫展呗，或者说是主题乐园、晚会！ 这种方案，陈清水不是没想过。 只不过两国的情况不同，90年代的本子国处于历史巅峰期，文化传媒也处于鼎盛时刻，“宅系”和粉色文化盛行。 可是华夏的市场情况不同，这个时候搞这些主题活动会被人家当成傻子的。 陈清水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国外的这些大片和特摄片对国民而言太过新兴，他们还没有完全适应此类风格的作品，这个时候搞主题活动，时机还不成熟。” 李言微微点了点头，这倒是他考虑不周了。 今天把李言叫过来，不是为了和他研究奥特曼，而是有别的事情要交给他。 他说道：“我们公司的外贸市场面临的困境，你应该都了解清楚了？” 史非常将公司外贸搞得一塌糊涂，自己虽然进去了可不代表外贸市场能够恢复，这个时候急迫需要一个顶梁柱来制起整个外贸市场。 李言淡淡的说道：“莫总经理大概给我介绍了一下，说实在的搞到这种程度我也没有把握。” 生意人最重要的是信誉，特别是在欧美国家更是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一次不诚、终身不用。 史非常给他们发假货，肯定在行业里名字已经臭掉了，连带的还有雪清公司。 陈清水一脸郁闷的说道：“以前我以为是非常只是喜欢吹牛皮，没想到竟然真的敢在市场上乱搞。” “李言，现在你算是临危受命，需要公司任何帮助尽管开口，只要能将外贸市场的名声拉回来，一切条件都可以考虑。” 90年代的外贸市场和21世纪的有所不同，毕竟华夏刚刚入驻国外市场很多潜规则和市场标准有所区别，陈清水纵使想要自己操刀，也得从头学起。 李言做到一旁，仔细研究着资料，他这一看就看了许久。 陈清水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偶尔给他送上几杯咖啡，这个时候就得将希望寄托在李言这个外贸天才上了。 直到天空逐渐露出一点星光，李言才缓缓地将资料合上，他满脸苦涩地说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想要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要想让国外企业重拾对公司的信任，恐怕得下点狠料。” 李言将他的想法和陈清水讲述了一下，竟然是销毁所有质量不合格产品，这得是多大的损失啊！ 纵使以陈清水的魄力，也不经愣神了一瞬间 不过想要重拾外贸市场，也正如李言所说的，那般一般的方式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陈清水重重地点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做消费所有产品，并且我会让刀哥联系国内外各大电视台的记者现场直播。” 这个消息被公司的众多高层了解以后，纷纷一惊！ 有些人确实食物的这么大的损失，毕竟通过一些特殊渠道这么大一批货也能获得不菲的利润。 可是在陈清水的言词厉声下，他们也不得不同意了这个疯狂的计划，短短一星期内，各大电台都在现场直播雪清公司的打假行动。 “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我现在正在松花江畔，在两分钟前雪清公司又开始了今日的销毁活动，这已经是雪清公司的第7日销毁伪劣产品了。” “hollo，eve o e， We a e ou d so ghuajia g.......” 没错，陈清水带着雪清公司的众多员工和许多领导，一直在松花江旁销毁伪劣可乐。 这批可乐的数量确实不少，是史非常之前销往世界各国的，单单是把它们运回来，就让陈清水花了不少的票子。 绿漾然的松花江上，到处都飘荡着可乐的味道。 陈清水在镜头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公司对待假冒伪劣产品是绝对的零容忍，一旦发现公司会立即销毁，如有人给我们提供假货线索，必将重谢。” “另外，我也在此声明，若是有任何非法商户，胆敢假冒我们公司的产品，雪清公司都决心抗战到底是利用法律的武器，维护公司正当权益。” 陈清水铿锵有力的声音，通过这一台台的摄像机直播到了世界各地。 有记者当即提问：“陈老板，有人质疑贵公司的此类打假活动，只不过是为了引人耳目，只是作秀罢了，不知道您对这种声音也会做出怎样的回应呢？” 这种问题也是陈清水意料之中的，他微微笑了笑：“质疑是他们的权利，我很欢迎。” “但是请看，我们公司在7天里已经销毁了超过五百万瓶的可乐产品，并且还会继续销毁，究竟是作秀还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打假行动，我相信众多消费者会有自己的判断的。” 好一个会有判断！ 不少媒体都将镜头固定在了陈清水这一刻的微笑，“陈老板的奸笑”以前在国外火了起来，他们相当喜欢耿直的商人，纷纷称赞。 像陈老板这样的商界翘楚，在哪了都是媒体瞩目的焦点。 第二百四十四章 盖茨来了 “陈？我喜欢这个老板，”一个白皮肤的的体面人，看到陈清水的发言后，当即竖起了大拇指。 他赞叹着说道：“这个世界如果多一些像陈这样的老板，就不会有这么多山寨了，我要和他见面。” 这是一个身材略微臃肿的M国人，他住在极其豪华而奢侈的别墅中，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眼角的霸气和满脸的朝气已经显露出他不凡的身份。 “比尔，一个公司保证自己产品的优质性不是份内的事情吗？你对他的评价有些过高了。” “不不，史蒂夫，以后你会明白的，反山寨将会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若干年后，史蒂夫才明白，比尔的话是多么正确——当他把那种被吃过一口的苹果卖到全世界的时候，他就会知道反山寨是多么任重而道远。 几日后，雪清公司的打假活动还未完全结束，以一个更寂寞的新闻传来——微软总裁，将要访问华夏，会和雪清公司董事长陈清水共进晚餐。 我的天！ 如果说陈清水是东北企业的小王，那盖茨先生就世界公司的帝皇，多少人花费千金，就是想要见盖茨一面都无计可施，却没想到这传奇中的人物，竟然要主动建一个卖饮料的老板。 微软公司发来的帖子，约定的时间是在一周后，陈清水也当即让公关部做出了回应，表示热烈欢迎，就是在这一周里，整个国家都沸腾了起来。 “不好意思谢谢，是真的不行，我们陈老板跟盖茨先生的见面，是私人会餐，不允许有人陪同。” “李老板，怎么又是你啊？这我们真的做不了...不是钱的问题，您就不要再为难我们了。” “我们陈老板很忙，真的没有时间亲自来接电话...先生，如果还是这种态度的话，那我就掐断电话了。” ...... 整个公司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基本上都是想要趁机蹭一波热度。 有的人想要为这次会餐，提供高档的食物和场所，还有一些字是自视甚高想要陪同，也有一些人瞅准了广告效益，总之就是各行各业的老板疯了，一样将电话打进雪清公司。 这，就是微软公司总裁盖茨先生的能量。 “按你的要求，我们拒绝了所有要求，无论是商业行为还是陪同要求，”莫德林推了推眼镜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是可以顺便带一些人进去的，服务生和门童，一共可以起出来四个位置。” 按照目前的礼仪规划，大概会有一个服务生常驻桌前，还会有两个门童站在门口，再加上一个翻译。 在不失礼貌的情况下，只能带进去4个人。 “时间只剩下三天了，你得尽快决定啊，虽然只是一个旁听的位置，可是就是这4个位置能给公司带来上千万的利润。” 一千万，白嫖过来的1,000万。 可是陈清水的目光的更远更长，他要的不是这4,000万而是这4个人4个人，能够担起中国互联网行业未来的4个人。 1,000万的现金只不过是一时的利润罢了，现在的雪清公司并不缺这笔钱，而4个支柱人物便是4个领域的巨头，是华夏互联网行业最粗的4根柱子。 莫德林有些着急了，因为距离宴会只有三天了。 “你丁雷的翻译已经定了，张朝杨的翻译也已经准备中，深城雷军军也到了，最后一个服务生的位置，你到底是留给谁的？” 莫德林虽然不知道陈清水在等谁，但是他能够感觉出来，因为他的惠多网账号，这几天一直都在线，而且24小时寸步不离地守着。 就在莫德林准备再次催促的时候，沉寂已久的电话终于响起。 陈清水想都没想立即接听：“喂，我是陈清水！” “翁翁~” 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声音很小，莫德林基本没听到什么，只是零零散散听到了几个，关于股份的词语。 两个人互相讨价还价片刻后，陈清水满脸笑容地挂断了电话。 “哈哈，到手了，终于到手了，从此国内互联网的未来，我们学金公司能占半边天。” 莫德林一脸疑惑，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这几天究竟在等什么人？那个名额到底是留给谁的？” 得到了想要的陈清水，自然神清气爽，连眉毛都竖了起来。 他一脸神秘的说道：“这个人你肯定认识，在1985年他推出了国内第1款具有联想功能的汉卡，在此之后又推出了，第1款国产的个人电脑，就在前不久，他们的股票有绝地逢生在跌到冰点后强烈反弹。” 在陈清水的含糊介绍下一个人的名字，一个模糊的名字，映入到莫德林的脑海中，他试探性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柳小志？” 陈清水说，当即拍了一掌，然后说道：“没错，我等的这个人，就是联想公司的创始人柳小志！” 联想公司在1984年就创立了，那个时候陈清水，还没有重生到这个世界上，因此也没有急于会对其投资，根本拿不到对方的任何股份，成为了他一直以来的遗憾。 “没想到呀，没想到上天这么眷恋我，陈某人竟然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 没错，这就是借助盖茨先生会餐的机会，和柳小志达成了交易，其内容便是让他担任那个服务生，而陈清水则得到联想公司5%的股份。 莫德林倒是不以为然，他说道：“国内计算机和通讯技术起步这么晚，远远落后于西方国家，现在的联想公司，所以说有些势头可说不定哪天就被打倒了，你这交易恐怕有些不划算哦。” 陈清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言，不过历史会让人明白的，这笔交易将会有多划算？ 三天的时间匆匆而逝，陈清水邀请盖茨先生，在大兴安岭的野外餐厅会餐。 盖茨先生满脸微笑地伸出手：“陈，很荣幸见到你。” 陈清水不卑不亢，缓缓的伸出手去：“盖茨先生，见到您我也很荣幸。”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佬的聚会 如果多年以后有人想起这次不平凡的会餐，觉得也会惊讶非常。 让我来统计一下这次会餐到场的人物。 丁雷，网易集团的创始人。 雷军军，小米集团创始人。 马小云，蚂蚁巴巴创始人。 柳小志，联想集团创始人。 盖茨，微软集团创始人。 当然还有一个说不清是什么创始人的陈清水。 陈清水记得自己前世的时候，网络上经常有一个梗，就是说我再加上后面4个人的资产，足够撬动整个亚洲的经济。 我想，此时在宴会厅里，这5个人的资产就已经足够撬动整个世界的经济了。 盖茨经常和别人聚餐，但是他们会面时只谈生活，不谈生意，这也是盖茨先生一贯的规矩。 吃着吃着盖茨先生突然停了下来，他指着中间最大的那个砂锅问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我在M国的中餐馆，似乎从来没吃到过这种味道。” 陈清水呵呵一笑，解释道：“地锅鸡，就是用这种黑色的砂锅炖出来的，我们东北的地锅鸡是最地道的，别的地方的厨师还真不一定做得出来。” “不错不错，华夏的地锅鸡确实别有一番风味，我一定要让我的厨师好好学习，这样我就可以每天吃到这种鲜美的东方美食了。” M国已经是成名许久的发达国家，在他们的城市已经出现了逆城镇化现象，也就是说真正的有钱人反而喜欢处在乡村，这也是为什么陈清水将会餐地点选在大兴安岭附近的原因。 盖茨先生还是第1次来华夏，对华夏的文化充满了兴趣，他就像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问个不停。 漫步在环境绝美的大兴安岭，盖茨先生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他对陈清水的安排非常满意。 陈清水倒是有足够的耐心讲解，可是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很着急，毕竟只有将话题扯到商业上，才能将此次会餐的价值最大化。 “我没想到华夏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我觉得未来，我们公司也需要考虑进驻华夏市场了。” 听到这里陈清水瞬间眼前一亮，终于找到机会了。 他故意问道：“华夏的互联网发展很快，相关的产品也在高速发展，就比如这几年爆火的汉卡。” 站在一旁的雷小军将汉卡的定义给盖茨先生讲述了一下，可谁知她竟然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盖茨先生，您对我国的汉卡的未来，有什么建议吗？” 盖茨先生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很多，他说道：“陈先生，还请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们所谓的汉卡，只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山寨罢了。” 听到这话，陈清水几人并没有愤怒的感觉，他们更想知道的是盖茨先生为什么会有如此评价？ “汉卡，说到底就是一种特殊的山寨方式，没什么前途的，”盖茨先生又说到：“如果我的微软公司做汉化软件，瞬间就可以让华夏整个汉卡市场变成历史。” 这样的话如果传出去会有很多人骂这个家伙出口出狂言，可是汉卡最为了解的雷小军却收敛了神情，他深知盖茨此言豪无夸大之意。 “盖茨先生，已经有有意汉化软件了吗？” “我们公司......” 盖茨先生的话，刚刚说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也是被套话了呀。 “呵呵，陈老板，我们今天只谈生活，不谈生意。” 陈清水也连忙笑了笑：“好好好，不谈生意不谈生意。” 说是不谈生意，可是陈清水无时无刻不再谈她的扣分，特别是关于互联网行业未来以及中国市场未来的内容。 一开始盖茨先生对此还很抗拒，但是后来他发现陈清水问的都是一些十分基础的问题，根本影响不到微软公司未来战略，也就逐渐变得支吾不言了。 “陈先生，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相见恨晚”，盖茨先生对陈清水很满意，她从来没见过有如此眼界和格局的东方人。 在一些问题上，比如通讯设备的发展趋势，就连他都不得不对陈清水甘拜下风。 在上飞机之前，盖茨先生将它随身携带的一个钢笔拿了下来，然后一本正经的放在陈清水的手中：“笔，对我来说意味这有意，我现在将我最珍爱的一支钢笔放在我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来M，我将它亲手还给我。” 盖茨先生的意思自然不是让陈清水做个飞机，到公司门口，把钢笔放回他的手中。 而是说，期待雪清公司的上市。 陈清水将钢笔接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然后说道——“盖茨先生，其实我也有一件东西想要送给你。” 小桃把一个包装10分完美的礼盒放到了盖茨先生的手中，他正要打开的时候，陈清水突然阻止道。 “盖茨先生，我送的这件礼物比较特殊，我希望除了你之外不会有任何人看到它的形状。” 神秘感，每个收礼物的人都喜欢这种期待感，盖茨先生也不例外。 “哈哈，我会的。” 一天的会面匆匆结束，可是却给这几个年轻人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震撼，特别是和微软业务极为相近的柳小志，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波澜。 小桃有些疑惑的问道：“陈老板，你送给盖茨先生的是什么礼物啊？神神秘秘的。” “手机！” 小桃有些疑惑了，手机有什么稀奇的呀，哪怕是在华夏，只要有钱都能买得到。 “陈老板，我还以为你会送一些具有特殊意义的礼物呢，没想到竟然是个手机啊。” 陈清水笑而不语，只是自信的说道：“我送的这个礼物，盖茨先生肯定会喜欢的。” 飞机上，盖茨先生打开那这个奇怪的礼物。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一块晶莹的屏幕占据了整整一面。 他有些疑惑：“这是什么东西呀？也不像是镜子呀。” 这个年代的人自然无法理解陈清水这件礼物，不过当盖茨先生将他展示给朋友史蒂夫后，他就有了一个独特的名字——智能手机。 第二百四十六章 加工电缆 盖茨先生来华夏访问，也是大趋势的缩影，了反应互联网即将迎来突飞猛进的发展，同时带动诸多行业的变革。 而改变和变革，则意味着商机。 雪清公司承包下南荣矿场，已经很多年了，但却迟迟不去量产，而是不停的改造开采设备和加工厂，现在整个矿场和加工厂里全都是文绉绉的外国大胡子。 而陈清水的小舅子江向上也在这里，已经待了4年了。 “向上，干得不错呀，像个专家了。”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江向上来到矿场后后环境如此艰苦，还那么努力，跟着矿场的专家不停的学习各类知识，将之前的流氓匪气一扫而光。 大腹便便后，连说话都文绉绉的：“姐夫，瞧你说的，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啊。” 陈清水拍了拍江向上的肩膀，很是满意：“四年了，矿场一直冷冷清清，更不要说赚什么大钱了，你不怪我吗？” 当听到这个问题时，江向上微微低了头，他不是不怪，只是一直没说罢了。 “其实我已经找我姐很多次了，可每次他都答一大堆道理把我给压回去了。” 陈清水哈哈一笑：“这还真像他的风格呀。” “当初我和你说过，通常会有很大的前景，只不过需要你等需要去磨，现在这个时机到了，公司准备花大代价研制电缆。” 现在的华夏已经今非昔比了，高速发展的经济要求更加完善基础设施。 国家已经提出高压电网计划，预计在五年规划内，大力发展火电、水电和核电，将发电量再提高一倍，同时解决诸多地区电力不足问题。 而电网的大规模扩散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电缆。 陈清水语重心长地说道：“生产高压电缆是技术活，不是一般小企业能生产的出来的，单单是第1步的挤压绞线就足够淘汰掉一大批的工厂。” 江向上学了四年，还有一年跟着专家去了M国学习，对电缆有一定了解。 “电缆对铜的质量要求很高，先是对铜进行高精度淬炼，再根据不同规格进行挤压绞线，特别是三层共挤时，很难做到铜屏蔽，” 听到一个个专业的名词，从江向上口中说出这些，陈清水很欣慰那个让一家子人都头疼不已的浪荡子弟终于上当了台面了。 “哈哈，好好，那以我们工厂现在的水平，能不能生产出合格的电缆？” 江向上犹豫起来，他思考了许久，才给陈清水一个答复：“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了。” 陈清水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从4年前开始布局，就是为了在国家基础设施大发展的时候，把握住这难得一遇的商机。 陈清水直接任命江向上为铜厂厂长，全权负责电缆生产，同时，陈清水本人也立即去市里找了雷书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电缆？你们公司不是生产饮料的吗？什么时候开始搞工业了？不太靠谱吧。” 雷书记一听就不屑的笑了起来，这电缆生产有多难他比谁都清楚。 辽省电网缺电缆缺的厉害，都在考虑用为数不多的外汇储备，从西方进口。 陈清水就知道雷书记会是这种反应，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知道雷书记还记不记得，5年前我不顾反对，强行拿下南荣矿场的事情。” 这件事雷书记怎么可能忘记，那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反对呢，可是陈清水就非得接手。 就因为这儿事，市里的贷款，陈清水又拖了一年多才还上。 陈清水这么一提，雷书记还真有点感觉，他问道：“你小子不会在几年前就在打这个主意吧？” 陈清水呵呵一笑：“雷书记，实不相瞒，南荣矿场的承包，和工业园区的大规模投入都是为了今日。” 听到这话雷书记都不经一愣，要知道这两个项目可花了雪清公司巨额资金了。 特别是工业园区，每年投入的数字都是极为可怕的，基本上都在三千万以上，而且一连三年都没有任何效益，这要是换了，一般公司早就放弃这个项目了。 雷书记惊讶极了：“你小子发财果然是有道理的，竟然几年前就在打今天的主意了。” 陈清水傻乎乎的笑着：“那雷书记你看，这事？” “哼，就知道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雷书记略微想一想：“这样吧，我和电网那边联系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 “那就拜托雷书记了。” 有雷书记这句话，陈清水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一半了，有奉天市上级做担保的话，这件事基本上是十拿九稳。 国家电网发展速度太快了，快到工业水平无法满足其需求，每年都要花掉大量的外汇储备，从西方购进满足质量的高压电缆和普通电缆，要是国内有企业能制造，他们不上门送上合作才怪呢。 果不其然，陈清水从雷书记那里离开的第5天，辽省电网就派人跟陈清水联系了，他们甚至直接去了雪清公司的加工厂。 等陈清水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整个工厂参观一遍了。 江向上看到陈清水，大步走过来，愧疚的说道：“姐夫，他们来的时候没打招呼，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整个工厂都转遍了，特别是第3车间，他们现在还在那里。” 第3车间是电缆加工第3步骤的主要车间，在那里将会做到完全的同屏蔽，这是电缆生产中最关键也是难度最高的一步。 陈清水呵呵一笑：“没关系，我们的同厂发展了4年，我相信在技术方面会达到他们的要求的。” 陈清水领着铜厂高层，喜悦地去会见辽省电网的工作人员。 “陈老板啊，你们这铜厂，做的还真是有模有样啊，真令人大吃一惊。” “周总哪里的话，都是小打小闹，小打小闹罢了。” 陈清水和辽省电网的负责人周生简单寒暄一下，就直接入宴了，只是期间两人都在说一些多余的废话，都不愿意暴露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第二百四十七章 和辽省电网的长期合作 周生肯定是想要电缆的，不想要就不会大老远跑到奉天来了。 陈清水肯定也是想卖出电缆的，不想卖就不会去找雷书记了。 只是这两个老狐狸谁都不愿意先开口，谁先开口就意味着输了，输就意味着钱。 双方的陪同人员，感觉再看一场狐狸的会餐，那脸上的笑容要多假就有多假。 终于，周生的美女秘书先沉不住气了，趁着给陈清水敬酒的机会开口问道：“陈老板，你们铜厂设备精度很高，现在都生产什么啊。” “哈哈，吴小姐好眼力，这些设备都是公司花大价钱，从西方的道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冶铜设备。” 陈清水开始吹嘘一番，说自己的装备多好多好，可实际上工厂里大部分的设备都是二手货，趁着老大哥解体时，大规模购买的。 吴秘书不是专业的技术人员，也无法分辨陈清水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就单但那些设备而言确实极为先进。 话说到兴头上，陈清水也干脆给他们一个台阶：“我们公司准备生产电缆了。” 一听到电缆，周生深来的人全体两眼放光，吴小姐在眼神儿授意一下，接着问道——“电缆，陈老板的工厂竟然能生产这么高级的铜产品的，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买家呀。” 呵呵，这是想试试陈清水的底啊。 “买家啊，还真挺难找的，不过我托我在M国的几个同学也给我下了一些订单。”陈清水故意诉苦：“你都不知道，本子锅那些人对电缆的要求特别高，价格又压得特别低，这电缆的生意可真是不好做呀。” 听到这里周生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他擦了擦嘴，亲自问道：“陈老板，实不相瞒，我们辽省电网一直在寻找强有力的合作商，为我们长期提供优质的电缆绞线。” 绕了这么大的弯，终于进正题了，陈清水跟周生谈论的话题也从吴用家常反映到了专业问题上。 “哈哈，1块5一米这没法做呀，一点赚头都没有。” 陈清水话音刚落，就将半杯烧刀子一饮而尽，还冲着周生点了点酒杯。 周生也是地道的东北人，怎受得了这样的挑衅，他也学着陈清水的样子说一句话就喝半杯酒：“那我再给你加五分，这价已经很高了，真的不能再低了。” 两个人接着扯皮，也不知道东北老祖宗怎么会发明这种谈判方式，一句话对应半杯酒，这就算酒神来了也扛不住啊。 陈清水和周生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两个人都神志不清的倒在桌子上，除了一张嘴还在嗡嗡的发出一些声音外，其他部分一点活人的特征都没有。 “嗡嗡~一块六. ...” “不能够了不能高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知道谈着谈着下两个人同时醉了过去，得亏他们都各自带着自己的下属，不然可能就露宿街头了。 第2天一大早醒来，陈清水的头剧烈的疼着。 “小桃，小桃去哪了？” 睁开眼第1件事就是询问昨天和周生吃饭的细节，因为陈清水自己也没想到会醉成这个样子。 他摸着自己头痛欲裂的脑袋问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下子喝醉了呢？” 江雪儿不满地瞥了一眼，陈清水说道：“小桃昨晚送你回家的时候，说你牛脾气又犯了，非得奉陪到底，不然怎么可能喝成这个样子。” 陈清水听了，像小孩子一样开心起来。 两个东北大汉在酒桌上碰到了菜，好不好吃不重要，酒一定要喝足喝饱。 周生也是起了好胜之心，才陪陈清水一口气喝到底，结果两个人都喝大了，像尸体一样被手下人运了回去。 不过隐隐约约之间，昨天好像谈妥了，只是已经记不清具体内容了，陈清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就把电话打回公司了：“小桃，昨天我在睡过去之前，是不是跟周总达成了一致？”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讨厌男人喝的半死不活，就连小桃这样的无脑死粉都有些嫌弃陈清水了。 她娇怒地回答道：“是，你和周总最后以每米1块5毛8的价格达成了一致，然后你还吹牛说先送他五万米电缆，他也吹牛说，以后辽省电网的电缆都从你这里拿了。” 陈清水呵呵的笑着这些话他还真不记得自己说过了。 昨天晚上喝酒太上头了，烧刀子价格不贵，但就是劲大，不知不觉就把两个人都送过去了。 不过还好，主要单子签下来就万事大吉。 四年蒙尘的铜厂，今天终于吱吱呜呜的发动起来，机器一声声的呼鸣声好像就在控诉这四年的不公待遇也一样。 周总酒醒后，红着一张脸来到雪清公司，虽然没有见到陈清水，但是留下了话：“说话算数，以后辽省电网的电缆都可以从雪清公司购进。” 他喵的！ 听到这话后，陈清水激动地握紧了拳头。 “付出这么大的精力和金钱，现在终于要见成果了，”陈清水拍了拍江向上的肩膀：“小子，你可有福了，这批货卖出去，你这个小江厂长就得变成大江厂长了。” 时至1995年，国家电网的发电量已经接近两亿兆瓦，电缆铺设长度超过百亿千米。 新型电网的铺设和就行，电网的换新，都需要大量的电缆，起码在未来10年内，电缆的市场都无法饱和。 江向上负责的铜厂，这下要露脸了。 江向上也禁不住笑了出来：“太好了，太好了，我马上也会有钱了。” 说起来江向上这么执着于赚钱，还是因为那个不着调的女人。 对此，陈清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千言万语都回归一句：“向上，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一定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考虑清楚后果。” 将向上嘴上应了一声，可实际上根本没把陈清水的话放在心上，心里想的还是北市的那个女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微软的陷阱 在华夏互联网发展史上，有一个十分传奇的人物叫做裘伯军，他在1988年的时候，就凭借一己之力做出了WPS。 金山微软，名扬天下，是华夏国产工业软件中，为数不多可以和M国抗衡的存在之一。 可是就是在今年，1995年，他会跌一个大跟头。 在这个鸟语花香的早晨，陈清水还是像，往常一样看着午间新闻，关心这电缆的生产。 突然，一个特别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微软，华夏区有限公司在北市成立。 陈清水看到这个新闻后，整个人的神经瞬间明感起来：“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早在1992年那个时候，微软就在华夏设立了办事处，对华夏市场一直虎视眈眈。 陈清水连忙登陆了惠多网，想了解一下相关的行业信息。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上朝了上朝了，朕的爱卿们都还没起床吗？ 几分钟后就有人发来了回电。 军军：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身为打工人，怎么可能像圣上那睡到中午啊？ 丁巨人：圣躬金安，另一个打工人已经到了港城，正在和一群老总扯皮。 是丁雷啊，这家伙野心勃勃，小霸王游戏机大卖后，手里囤了一笔钱，准备自己注册公司，现在好像在搞什么电子邮件。 pony：给皇上行礼了。 看样子主要的人都在这样，陈清水就放心了，他直奔主题。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微软在华夏区的有限公司成立了，你们得到这个消息了吗？ 军军：前天早上8点，微软华夏行政区，总行政官在北市进行了一场庞大的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告华夏区分公司成立。 丁巨人：众多行业大佬都到场了，还连线了总公司的盖茨先生，进行了特别致辞。 pony：相关媒体进行了评价，说这将会是华夏互联网，发展的实施性时刻。 陈清水瞬间尬住了，果然外行人就不能在内行人面前班门弄斧啊，他们三个早就知道这样一个信息了，而且了解得更加全面透彻。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大家知道就好，但是我怎么嗅到了一股陷阱的味道？ 军军：？ 丁巨人：？ pony：！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他们在1992年就能进驻华夏市场，为什么要拖到今天？今天华夏市场的汉化软件已经满天飞了。 微软作为互联网世界级的行业龙头，他们生产出来的软件，向来是最先进的，这些年以深城为首的，行业精英，几乎将微软所有软件都抄了个遍。 特别是金山公司生产的WPS，已经可以和她们的office抗衡了。 pony：金山不会吃官司，他们已经和微软公司达成了一致意见，将会统一数据格局，方便客户。 丁巨人：小马哥牛，这种情报都知道。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问题就在这，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陈清水在惠多网上，就说了这么多随即就下线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个小年轻，叽里呱啦的继续研究讨论。 陈清水关闭电脑嘴里喃喃道：“火种已经点燃了，你能不能抓住，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微软提出的合作本身就是一个陷阱。 金山集团的WPS，测试的市场占有率在90%以上，完全碾压office。 而微软提出合作后，提出数据格式共享，就是这个简单的要求，让微软毫不费力的，抢占了中国市场，并且大张旗鼓的发布了windows94，甚至还逼着WPS盗回重写。 这，便是M国龙头企业的霸道 其实无论是互联网行业，还是化工、工业等行业，和M国一定要慎之又慎，否则确战鸠巢的事情可不少见。 惠多网虽然已经存在许多年，可是实际用户群体并不大。 陈清水的警告发出去后，只有一些行业内人士，在讨论这件事情，普通人连看笑话的功夫，都不愿意在这上面耽误。 就这样，几天后陈清水收到了一封，特别的信件。 莫德林一脸纳闷的说道：“金山集团的传真？咱们和他们公司，没有任何合作了呀，怎么会突然给咱们公司发来传真？” “呵呵，可能他们公司总裁是我的粉丝吧”。 “你个臭不要脸的。” 莫德林将传真打开看了一下，竟然还真是给陈清水的：“给你的，是他们公司总裁崇拜你已久，邀请你去金山集团访问，顺便吃个便饭。” 陈清水一脸得意的说道：“我就说可能是我的粉丝吧。” 金山集团，在1995年的时候，是国内it行业的绝对大哥，那个时候的小军军的理想，还不是创办什么小米集团，他只想跟这儿裘伯君出人头地。 裘伯军，年轻气盛，一个24岁就能写出WPS的年轻人，有些傲气是理所当然的，这股傲气也间接的影响了他的公司。 陈清水刚下火车，一个洞中希望的年轻人，映入眼帘。 “嘿，来接驾的爱卿在哪里？” 雷小军满脸笑容地迎上来，说着：“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 “你是雷军军？” 雷小军脸上瞬间洋溢起笑容：“没错，我本命雷小军，可算是见到皇上本人了呀，果然和网上的圣上一样，富贵外露啊。” “哪里的话，都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哪来的皇帝啊，你这是想把我送进去呀。” 二人相视一笑。 其实现在的雷小军，还没有成为裘伯军的大将，他还在犹豫，毕竟在这个年代，放弃一份铁饭碗去下海，是需要很大魄力和勇气的。 “金山集团，真是名不虚传呀。” 金山集团到办公区，比起血腥公司毫不逊色，能够在这里打键盘的人，绝对都是行业翘楚。 裘伯君霸气的说道：“行业都认为深城是it行业的未来，可是生存的那些人，根本就是一群不入流的二等技术员。” 他指着自己的员工说道：“我有理由相信，我这里随便一个人拉出来去深城，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骄傲、霸道，果然和陈清水记忆中的，裘伯君一模一样。 第二百四十九章 执迷不悟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裘伯军带着陈清水参观公司各处，甚至毫不掩饰的向他展示金山集团最新的研究成果。 办公室、开发区、财务数据、半成品等等，毫不留手，全部都展现给陈清水。 在这个人的身上，陈清水感觉到的不是骄傲而是猖狂，他有一句话让陈清水格外在意：“就连不可一世的微软集团也不得不和金山合作。” 裘伯军随口问了一句：“我听说卖饮料赚钱的，陈老板靠这个起家的，不知道能不能带带我呀。” “哪里的话，裘老板连软件都搞的出来，想做饮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插了这么一句：“可是陈老板要想插手it行业的事情，那就难如登天了，毕竟隔行如隔山嘛。” 陈清水听了这两句话，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多说。 来的时候本以为是一次非常友好和谐的交流会，却没想到自己踏进了半个鸿门宴里，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和你好好交流，只是想给你个警告，让你别在惠多网的圈子里胡言乱语。 中午，一道特别的菜肴引起了陈清水的注意。 “这个啊，牛蛙望月，选举中肉质鲜美的牛蛙搭配北市独具风格的糯米团子，味道特别好，陈老板可以试一下。” 陈清水呵呵一笑，他虽然不是正经的北市人，可是对北市的特色美食和地方菜也都挺熟悉，并没有这道所谓的牛蛙望月。 糯米团子上撒满了红色的酱汁，然后中间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牛蛙全部放在了中间，这个时候一个词语涌入陈清水的脑海中——坐井观天。 他呵呵一笑：“我听说这牛蛙也分为家蛙和野蛙，不知道您这是哪种啊？” 裘伯君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直接回应道：“哪种我不知道，反正卖给我牛蛙的人，特别能吹，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可比他懂牛蛙多了。” “你说一个小商贩子，卖了几年牛蛙，怎么就这么自以为是了，敢如此指手画脚。” 话里的锋芒已经展露无遗，年轻人的狂妄和霸道的顶峰也不过如此吧。 陈清水愣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哈哈，是啊是啊，裘老板年轻有为，这牛蛙啊，我还真不不知道去哪买。” 话说到这种程度，陈清水也明白了对方的态度，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外行的别多管闲事！ 自此以后，从陈清水口中吐出来的话，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决口不提任何关于it行业的内容。 因为完全没有说的必要了，人家根本就看不起这些卖可乐的小商贩。 宴席结束时，裘伯军起身，客客气气的说道：“祝陈老板生意兴隆啊。” “裘老板也是！” 紧接着二人四目相视。 陈清水看到了对方的轻蔑和自负——北市，就不该来的。 去火车站的路上，雷小军问道：“陈老板，您和裘大哥谈的怎么样了，我还以为得聊到晚上呢，就像上次您和丁雷那样。” 陈清水呵呵一笑：“只是简单的商业见面，哪里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啊，和丁雷是谈了一些游戏规划。” 雷小军虽然年龄尚小，可是情商可不低呀，他一下子就捕捉到陈清水话里有话：“不是，陈老板，您在网上不是说微软可能借鸡生蛋吗，这事你没和裘大哥提吗？” “那事啊，就是我在网上随口胡言，怎么可能当真啊，我一个外行哪里有本事评论类it内行的事情。” 雷小军听着心里也挺不住的，毕竟是他主张，把陈清水请到公司的，没想到二人的见面那么不愉快。 其实这种事情也很好理解，陈清水和裘伯君都是老虎，都是极具实力而有远大抱负的人，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谁都不会服谁。 要是30年后有人跟雷小军说：手机不是这么做的。 你猜雷小军会不会客客气气地接受对方对手机的理念？ “陈老板，其实裘大哥人挺好的，他就是不太会说话，您别往心里去啊。” “怎么会！不过有句话他说对了，隔行如隔山，我确实不应该如此指手画脚。” 陈清水看着雷小军，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军，你也是心中有一团火的人，若是哪天想要自己单飞了，记得来找我，我会像资助丁雷那样支持你，无论是天使投资还是共营战略，都可以商量。” 陈清水突如其来的认真让雷小军无所适从，他现在还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铁饭碗，冒然下海。 但是有句话，陈清水说对了，他也是心中有团火的年轻人。 “谢，谢谢陈老板看得起，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奉天登门拜访陈老板。” 金山集团果然没有听从陈清水的意见，依然跟微软集团达成了合作，在合作时也确实加进去了WPS和office数据结构共享的条款。 在合作的当天可谓是风光无限，就连中央电视台都在黄金时间特别播出了这则新闻，说这是华夏企业迈向国际的第1步。 莫德林呵呵一笑：“就这么喜欢和M国企业达成合作吗？等着吧，有他们哭的时候。” 也不知道这样的风气是什么时候的，国民热衷于洋货、企业热衷于联营，孰是孰非、利弊功过，也只能留给历史和时间去甄别了。 陈清水倒是释然：“无所谓了，金山集团并不是咱们的子公司，确实没有听咱们意见的义务啊。” 发布会的画面，陈清水看了很久很久，因为他知道，这个国家将会变的很不相同了，互联网、电脑、手机等电子类产物，就要进入一个高速发展时期了。 裘伯军虽然狂妄，但是有句话，陈清水特别喜欢：隔行如隔山！ “老莫，互联网是文化人才赚得到钱的地方，咱们这些老大叔就别瞎掺和了。”陈清水缓缓起身：“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正经事儿，不要想法太多，要保持低调。” “滚，都滚出去！” 第二百五十章 不讲理是没有上限的 陈清水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一阵嘈杂声，连忙将手里买了衣服扔下，跑了过去。 只见一大群工人，熙熙攘攘的堵在家门口，陈永仁的小外甥李东奇，拿着门栓怒气冲冲的堵在门口。 “闪开，我们找姓江的要钱，有你什么事儿啊？他是你小媳妇儿不成？” 李东奇很滑头，老舅陈永仁的话大部分都不听，但唯有一条被她信奉为至理名言——跟着陈清水，有肉吃。 他嚷嚷起来：“我老舅陈永仁跟陈老板是本家，算辈分我还得叫陈老板一声表哥，你们想趁我表哥不在，欺负我嫂子，门都没有。” 这些人，仔细认出不少熟面孔的，杨春梅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就得了吧，不就想巴结巴结姓陈的好，让它赏你一口饭吃吗？” 杨春梅，就是那个故意诬陷陈清水的工厂员工，也经常喜欢欺负江雪儿。 虽然事后陈清水让真相公之于众，可是她动了点关系，只是降职了，并没有被开除。 她接着说道：“他老公陈清水把我们厂子平了，还吞了我们的安家费，这事儿别想就这么算了。” 李东奇虽然滑头，但毕竟年龄小，这阵仗还真让他有些害怕。 “姐妹们，冲进去，他姓陈的，不发我们安家费，咱们就把他家搬空了，有一样算一样全给他搬走。” 李东奇拿着门栓，可是一点匪气都没有，根本镇不住场面。 而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了过来：“搬我家，找死吗？” “清水！” 看到陈清水出现，江雪儿终于看到了希望。 李东奇也连忙说道：“都是杨雪梅，故意煽动工人来闹事的，嫂子刚才都被他们碰到了，青青也被吓到了。” 陈清水听完并没有任何表态，只是两眼微眯，一脸黑线，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战心惊的磁场。 只有跟过陈清水的人才知道这个样子的他才是最令人胆寒的。 陈清水的气场和李东奇自然不是一个级别，他往这一站，众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领头的杨雪梅壮着胆子吼道：“怕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雪清公司欠咱们的安置费，咱们这样已经是客气的了。” “姓陈的，我告诉你，我杨雪梅可不怕，你今天不把大伙儿的钱还上，我们就把你家都给拆了。” 陈清水低沉着脸，一步一步走向杨雪梅：“是你弄伤我妻子的吗？” “我，我不怕你！” 陈清水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嘴里重复着刚才的话：“是你弄伤我妻子的吗？” “是你弄伤我妻子的吗？” ...... 逐渐的陈清水已经极为接近杨雪梅，那按照比较流行的说法，男女只要到了这个距离，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 杨雪梅刚想开口，陈清水一巴掌就直接接上去了。 “啪！ 一巴掌打在杨雪梅脸上，不过这事儿还没完，陈清水反手又是一巴掌，杨雪梅的脸肿胀起来。 江雪儿也是第1次见到这个样子的陈清水，他连忙喊道：“李东奇，你快拦住他呀，会出大事的。” “陈哥，陈哥，可以了，可以了，再打会出人命的，再打会出人命的。” 李东奇拉开陈清水，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欠你们安置费的是土地一级开发商，我们是二级开发企业，你们的安置费和雪清公司没有任何关系。” 话锋一变，陈清水恶狠狠的说道：“可是动我老婆孩子，你们的事儿大了。” 龙有逆鳞，触之即反。 每一个敢对江雪儿出言不逊的人，其下场似乎都不怎么样，最让人难以忘记的便是某个调戏江雪儿，后来被打成残废的录像厅老板。 杨雪梅捂着肿起来的脸，说道：“姓陈的，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吗？” 他看了看自己周围的众人，不满的说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冲进去，搬啊，多他一个人又能怎么样，还拦得住咱们不成？” 还真有不怕死的呀！ 跟着杨雪梅一起来的那些人，哪敢触陈清水的眉头啊，那不是在找死吗？ “走，还不走！” “快走，快走！” “疼吗？” 赶走闹事的人后，陈清水带着江雪儿来医院处理，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 在这一刻江雪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到了曾经的过往，感觉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 江雪儿深情款款的说道，“清水，能遇上是上天对我最好的眷恋！” 然后在陈清水的脸颊上轻轻的叮了一下，紧接着像一个红透的苹果那样转了过去。 “啊，你干什么呀？” 江雪儿像蚊子那样叮了一下是满足了，可是神清水哪愿意就这样结束，一把把江雪儿拽了过来。 四下无人，深情款款，二人世界，难得亲切。 青青被吓哭了，陈清水哄了好长时间，才让这个小姑娘缓过神来。 就在这个时候，家里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了，只不过过来的不是那些闹事儿的工人，而是乡镇警察局的干事。 “陈老板，有人举报你故意伤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江雪儿瞬间就傻眼儿了，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嘛：“警察同志，是他们先上门闹事的，我老公见我被他们打伤了才还手的。”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坏人，究竟真相是什么？还请陈老板配合我们调查。” 江雪儿还想再解释些什么，陈清水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担心，贼喊捉贼罢了。” “两位同志，我们走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陈清水笑着说道：“放心吧，真相摆在那里，警察同志不会冤枉我的，而且清清现在状态不是很好，得有人照看才行。” 这个世界上不讲道理的人很多，可是陈清水却没想到，杨雪梅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既然他不想上了，那陈清水也不必客气，他的眼保护中逐渐切换成了一抹凶意——这事，不可能善了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投桃报李 这时的乡镇派出所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镇派出所所长哪敢接这么大的案子呀，一听到报案就连忙向上级汇报，上级听到情况后也不敢随意处理，继续上报，直到上报到雷书记那里。 陈清水刚下车，一个带杠杠的警察就连忙迎了上来：“陈老板啊，你怎么这么糊涂？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呢？” “现在当事人要求追究你的责任，根本就不愿意私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人证，这事儿可不好办啊。” 这人陈清水也认识是市公安局的赵局长，筹建奉天工业园区的时候打过不少交道。 陈清水笑了笑：“法律为大，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会让赵局长为难的。” “你啊你，已经让我很为难了呀。” 整个警察局都死气沉沉的，没人敢胡乱说话，只有杨雪梅一张嘴在说个不停，全都是对江雪儿的谩骂和对陈清水的控诉。 “姓陈的，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很厉害吗？可是你有法律厉害吗？我告诉你这些让你加倍奉还。” 杨雪梅指着自己脸上的伤，恶狠狠地冲陈清水嚷嚷着。 “警察同志，这些可都是这姓陈的打的，我这姐妹们都能当见证，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他身后的几个狐朋狗友，这时也连声应和。 “是啊是啊，我们亲眼看见姓陈的打了我姐们儿。” “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 ...... 杨雪梅得意的看着陈清水，她知道，自己这牌儿绝对稳赢。 赵局长眯着眼，严肃的说道：“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不要大声喧哗，真相是什么？我们警察会调查清楚的”。 其实这局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扳不回来，陈清水当众打人是继承事实，而且很难构成正当防卫，最多也是防卫过当。 不过陈清水淡淡地说道：“打人是不对的，不过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动手，而且会下更重的手，我想每个男人在看到自己老婆孩子被欺负的时候，都会像我这么做吧。” 话听起来是慷慨激昂，可是快把赵局长急死了，他已经拼了命的想让双方达成和解了，可是杨雪梅不买账就算了，连陈清水自己都不配合。 就在这个时候，警察局外熙熙攘攘的又围满了人。 赵局长都快崩溃了，他有些绝望的说道：“外面又怎么了呀？” “无罪！无罪，陈老板无罪。” “无罪，无罪！陈清水无罪。” 原来是李东奇知道，陈清水被公安局带走后，连忙敲锣打鼓，鼓动红星一条街的父老乡亲堵到乡镇警察局门口了。 陈清水不是一个忘本的人，在他发达后最吃香的，便是红星一条街的人了。 经常有人找陈清水借钱，而且都是一借不复返的那种，可是陈清水也基本上是来者不拒。 也有不少人找他办事，有的是上学，有的是户口，也有的是就业，陈清水也不嫌麻烦，基本上都处理得妥妥当当。 李东奇拿着牌子，嚷嚷着：“快把陈老板放了！” 赵局长快要崩溃了，他现在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而且这事情又涉及到陈清水，万一处理不妥当，他得负主要责任啊。 “大家放心，警察，会给陈清水一个公道的，可是警察办案是需要时间的，父老乡亲们就先散了吧。” 一个牙齿快要掉光的老大爷，拄着拐杖颤巍巍的指着赵局长的头说：“陈老板月月给我送蜂蜜，咱做人不能不讲良心啊。” “就是，我妈上次摔断腿，还是陈老板开车送到医院的呢。” “你是说呢，医生还是人家陈老板从大城市帮你请来的呢，医药费你好像还没还清吧？” ....... 赵局长太难了！他感觉自己这局长当的太卑微了，夹在中间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陈清水缓缓的走了出来，，说道：“李东奇，叫大家伙儿都散了吧。” “陈老板，我......” 他铿锵有力的说道：“赵局长都说了，会给我一个公道，你们这样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呀。” “对对对，散了吧，都先散了啊吧，这事我们绝对妥善处理，还陈先生一个公道。” 陈清水是一个敬畏法律的人，他认为法律是这个世界的公理，而所谓公理就是人人都应该奉行他们敬重的东西，他不想看到特事特办的现象。 这件事轰动很大，直接引起了省厅的重视。不过在警察三方取证之下，也确实证明了陈清水动手，事出有因，不做拘留，只需要赔偿杨雪梅的医药费即可。 “陈老板，来了啊。” 陈清水带着江雪儿散步，在红星市场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几个熟悉的商贩，看到陈老板过来后，连忙装水果。 “陈老板，刚从南方运来的香蕉，带几个回去给丫头尝尝吧。” 陈清水因为客气果断的放进了篮子里，不过钱肯定还是会给的，江雪儿都不知道自家老公什么时候在红星大街有这么大的名气了。 “没想到你名声这么好啊！” 陈清水淡淡的说道：“大家都是很善良的，只要你对他们好，他们也会回报你的，这叫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江雪儿还记得那些人上门借钱的时候，明摆着是不还的架势，可陈清水还是坚持要见。 陈清水戏谑的说道：“记得那个时候，你可是极力反对的，老丈人还常埋汰我，常常说我是个傻子，非得当老好人......” 说着说着，陈清水突然愣住了，因为他注意到了江雪儿阴森的笑容，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涌上心头。 她笑眯眯地说道：“那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怪我吗？” “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们不理解我的想法！” “好啊，你滚人还在怪我，”江雪儿撸了撸袖子：“陈清水，你今天死定了。” 江雪儿轮着“沙包大”的拳头，追在陈清水后面的，张牙舞爪，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斜阳之下。 此番此景，倒是映衬了一句诗——斜阳往复去，白首恰自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土地开发分为两级，第一级从上级拿地，清空地皮，然后将土地交给2期开发商，二级开发商会在土地上建立工厂、商场、楼盘等。 杨雪梅等人所在的工厂被拆了，赔偿是一级开发商的事情，和陈清水八竿子关系都打不着。 “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诸位明白了没有？” 公司的法务部用尽方法，给杨雪梅等人解释了一遍又一遍。 “我们公司没有义务承担安置费，但是我们陈老板心善，会给予诸位一笔人道主义的补偿。” 九十年代下岗潮，无数工人失去了养家糊口的铁饭碗，确实令人同情。 众人听到有赔偿，顿时喜笑颜开。 但是小桃加了一句：“以下名单不包括补偿之列：杨雪梅、刘凯文、刘大红和张爱艺！” “凭什么，你凭什么不给我们！” 刘凯文是杨雪梅的老公，而另外两个人，则是她小团体的骨灰级元老。 小桃面无表情地说道：“为什么？还需要问吗？陈老板心善，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可是我不善良，我就想替陈老板出这口，恶气有什么问题吗？” 堵门和诬陷，随便一个，小桃都看不下去。 陈清水休假，和江雪儿过几天你侬我侬的日子，不想因为这些小丑耽误了美妙的时间。 杨雪梅指着小桃，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个贱人，你..... ” 小桃瞪大眼睛，严肃的说道：“骂我？可以啊，今天在这里，我让你骂个够。” “不过我得提醒你，骂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从今天开始，奉天不会有任何工厂会雇佣你，否则就是和我刘桃过不去！” 小桃的语气很坚定，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语气。 可杨雪梅却不以为然，他讪讪地笑着：“你以为你是谁呀！真以为整个奉天你能一手遮天吗？但凡你吃两颗花生米，也不能醉成这个样子。” 杨雪梅话音刚落，他就注意到在场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一个人说道：“桃子姐是雪清公司财务主管，凡是公司项目都有权经手，奉天大大小小的老板，天天送礼都没机会呢，怎么可能得罪她呢。” 雪清公司四大将：刀哥、莫德林、刘桃、王大柱，人称四大修罗。 陈清水虽然是公司董事长，可基本上不抛头露面，雪清公司的威名，基本上都在这4人身上了。 “拿到钱，就走吧，我们公司不想管一群无赖午饭。” “噢，对了，宋小雯，给我放出话去，就说杨雪梅四人品行恶劣、道德底下，建议各企业不予录用。” 杨雪梅气的脸都抽了，她骂道：“贱人，贱人，你够狠，你真够狠啊！” 桃子懒得和这女人讲话，冷冷的说道：“送客！” 保安很快清空了，会议室里的众人。 可即便如此，小桃依然两眼凌厉，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她低沉地说道：“对陈老板不利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桃变了，是从邱月珊离开时改变的。 她从小孤独，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若姐的邱月珊，竟然也抛他而去，而本以为要撵走自己的陈清水，不仅宽慰她，还予以重任。 可能对小桃而言，陈清水和雪清公司就是他的一切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些拥有了。 仅剩的财宝，自然要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去守护。 杨雪梅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这小娘皮，竟然敢威胁我，他竟然敢威胁我，等着吧，我不会放过她的。” 刘恺文倒是理智一些，他无奈的说道：“老婆，把这口气咽下吧，咱们惹不起他们的。” 听到自家老公这般讲话，杨雪梅脾气更暴躁了，他拽着刘凯文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这么没用，我至于受那小娘皮的欺负吗？” 杨雪梅还在盘算着怎么将这口气杀出来，可是刚到家门口他们两个人就傻眼了。 他们住的是工厂分配的住宅，虽然不大但是舒适，可是现在变得一片狼藉，窗户全被砸烂了，门上也被泼满了油漆，整个墙上全是鸡粪。 “谁干的？这都是谁干的？” 整个大院里都是工厂的老工人了，肯定有人看到了，可是杨雪梅一家，经过此事名声是坏透了，没人愿意搭理他，生怕惹得自己一身骚。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时常有人半夜向屋子里扔石头，买菜的时候偶尔也会碰到几个流氓。 当然，最令小两口绝望的是，他们在奉天确实已经找不到工作了，不少公司看到他俩的名字，都像野鬼见了无常一样，能躲多快就躲多快。 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除了小桃外，别无他人。 做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刀哥的眼线：“小桃，差不多就可以了，事情不要做得太过火。”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何来过火一说。”小桃转过身来，笑得阴森森的：“刀哥，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对雪清公司不利，对陈老板不利，所有的不定因素都必须要及时清除，你明白吗？” 当一个人真正用心去珍惜时，那他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失去这种情况下，一丝一毫的风险都不愿意去承担。 刀哥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小桃，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呀！” 小桃看着窗外熟悉而又陌生的月光，喃喃道：“怎么可能一样，怎么敢一样！” 四下无人，月光微凉，独酌一人份孤单，在小桃的手边放着一摞又一摞的书，其中最上面的一本是《跆拳道入门和提升》。 画面一转，陈清水还在甜甜蜜蜜的，过着二人世界，两个人抱在一起，吃着一碗饭，反差何其之大。 江雪儿说道：“我爸六十六岁了，按照东北的习俗，66岁大寿是特殊的，到时候会来很多亲戚朋友，你可得早做准备啊。” 陈清水呵呵一笑：“放心吧 你老公现在厉害着呢，应付一群小鬼还是得心应手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借钱 其实江雪儿的意思并非是让陈清水做好招待的准备，二而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群亲戚，才是一群真正的牛鬼蛇神，周彩彩和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小鬼见了阎王——屁都不是。 陈清水有钱了，江震的66岁大寿自然过得红红火火，整个院子里都张灯结彩，特聘的厨子整装待发。 “江老爷子，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 “客气，客气，您快进去，找个地方坐下，偷偷告诉你，今天的厨子是从附近酒店里特别请来的哦。” “好好好！” 江震其实也是个厚面子的人，只不过平时不展现出来罢了，今天他逢人就说厨子是从奉天酒店里请来，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 江雪儿嘟着嘴不满的说道：“爸也真是的，请个厨子也要炫耀一下。” 陈清水倒是挺理解江震的，他呵呵一笑：“爸不是想炫耀这个厨子，而是想炫耀厨子是他闺女请来的。” 毕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很多事情都清清楚楚的。 人老了，心里就念旧，想和子女多交流两句，又怕自己讨人烦；不打扰，心中又多了许多躁动。 “雪儿，爸也老了，以后一定得多上点心啊。” 一个又一个的客人入座，场面别提多红火了，陈清水的名气摆在那里，这场面都是正常操作。 逐渐的，江震弯着的眉毛突然竖了起来，拧的跟麻花似的，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特别麻烦的人过来了。 就连江雪儿都连忙起身，拍了拍旁边的陈清水，十分谨慎的说道：“这人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江松花。” 他衣着打扮都还可以，小日子应该过得不错，热情地冲江震打招呼。 江震也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大哥 你来了啊。” “来了，你的大日子我怎么可能不来呀，”表哥低头一看，随即一声惊讶：“我的天，表弟，你这给客人都送华子了啊，可真大气呀。” 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拿，人家都是抽一根夹一根，结果他倒好一把一把往自己兜里装几个呼吸间框里的烟，就快见底儿了。 “这就是和你说过的，我大伯江松花，远近闻名的不学无术和好战便宜。” 果不其然还没进门就开始装了起来，进到屋子里以后一直东张西望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吸引了他注意力，一双眼睛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瞥，生怕错过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表弟，你这大寿办的不太行啊，怎么也得去奉天酒店里租下一整层，要是钱不够就跟哥哥说，哥哥刚认购了几只新股，那赚的是陪玩不玩了？” 周芳华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小侄子，一脸不屑，赚到钱了，小孩子还“吓采”成这个样子。 “表哥，我们家也不差钱，就不劳您费心了。” 陈清水发达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以周芳华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不在江松花那里炫耀一下？ 表哥说道：“我呢，最近加了一个理财产品，回报率可高了，每年都能达到50%以上，这有钱得大家赚这种好事，哥哥怎么可能忘了你呢？” 正常的股票每年能有10%的回报率就已经相当了，不得20%的就可以称之为神股了，至于50%可能只会出现在神话故事里。 “你看，这就是我买的股票是阳光公司最新发布的，我投了2万块两个月就已经给了我1000多的回报啊。” 这么一说还真让人起了兴趣，江震戴起自己的眼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为公司经理说了，投五万返五千，投十万返两万，投20万返5万，而且每年还能拿到应有的分成。” “我准备干一波大的，准备投100万，到时候一次性就能返还给我20万，到了年底我还能拿到200%的分成，要是中间能再发展几个下线，那就...哈哈哈！我简直不敢想象了。” “老弟，打工、做生意，有什么意思呀，还不如跟我做这个，绝对大赚特赚，人家M国人都是这么赚钱的，要不然人家有钱呢。” 江震看着上面的东西半信半疑，他也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员工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这么赚钱。 不过他一直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做人一定要脚踏实地，不要想着天上掉馅饼，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个馅饼究竟是掉下来的，还是别人特地做的诱饵。 江震摇了摇头，说道：“我这退休生活挺舒适的，也不想再赚多少钱了，还是不掺和了吧。” “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没关系，你不愿意做你老哥我愿意做啊，你就先借给我点钱，也不多就20万块了吧，等到了二十万！” 江震一听，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二十万？这还叫不多，你什么时候空气这么大了呀。” “不是我口气大啊，是这阳光工程是真的好啊，真的能赚到钱！” 不管他说的多么好，江震就像个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 他就认定了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享受退休生活，而不是去折腾什么股票。 表哥可能也不太甘心，竟然就这样留在了奉天，大有一副不借到钱就不走的微视。 他每天都常在江震身边进行口水攻击，可是突然有一天早上整个院子都安静了起来。 “芳华，芳华！我哥呢，我哥去哪儿了呀！” 周芳华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套着一双皮手套：“不知道啊，早上好像还在的，是不是去厕所了呀？” 江震围着院子找了一圈，就连床底下都看了一眼，都没找到江松花，一个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连忙回到卧室看了一下自己床头下面的小格子，颤巍巍的将里面红布包着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 “没了，没了，我退休金的存折怎么没了？” 江震手忙脚乱的找了半天，慌乱的色彩逐渐染红了，它充满皱纹的双脸，可是不管他怎么寻找，都没找到存退休金的专用存折，事已至此，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传销组织 “老头子你怎么了呀！” 退休金的存折里存着，将对一辈子的心血是这么多年来损失捡用留下的结果一下子就消失了。 “存折，存折没了...江松花，是他，肯定就是他，他把咱们的存折拿走了呀。” 此言一出，犹如晴天霹雳那般，连一向嚣张跋扈的周芳华，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 这，这可怎么办啊。” 江震恰恰自己的沉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稍微想了想说道：“联系警察就说咱们的绝密资料丢了对方，很可能就在机场准备出关。” 本以为在机场能够最后将将松花拦下来，可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将松花就像一个幽灵一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这个混蛋，竟然敢偷家里的，这是绝不算。” 在机场上没找到姜松花，回到家后的父子二忙收拾行装就准备去深城那里，务必要把钱要回来。 可是江向上还是有些不妥，他说道：“就在那里吗？” 刚好就是这个时候陈清水回来了，他也听到了一些声音，都是关于江镇被坑的消息。 江震看了一眼陈清水十分懊悔：“清水，这件事我们能处理好的，不用你操心了。”。 可陈清水又笑了笑：“钱乃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不带去的，没必要这么紧张，我这么急着过来是想劝您二位，千万不要去接触这东西。” 陈清水的脑子灵活着呢，他一眼看出这所谓的阳光工程是个骗局，应该就相当于一个低配版的。 “放心吧，我只是把我的钱要回来，不会有什么事的，家里的事也总不能都麻烦你吧。” 说着，江震又准备拉着江向上往外走。 陈清水大吼一声：“爸，那什么阳光工程是骗人的？” 要说到传销的老祖宗是谁，那还真得唠会唠和这个阳光工程。 阳光工程号称百万工程，他们公司的宣传是当投资达到100万时，可以让整个村子彻底脱离贫穷，因为那个时候的分城已经足够养活自己一家人呢。 而实际上所谓的百万工程意思就是一个村子只能筹资到100万，当达到这个数字时，他们就会卷铺盖走人，转移战场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百万工程已经存在了，有一年多了，已经有了好几次成功的案例，直到最近一段时间警察才盯上这群骗子。 “爸，你知道了吧，这是完全就是一个庞氏骗局。”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庞氏骗局——泡沫般的项目许给投资者超高回报率，以实现快速集资的目的，可是当没有外来资金流入时，这个骗局就会破灭，其发起人就会卷款逃跑。 听到这里，江震不禁有些担心将送花的情况了，所以说哥俩不对眼，但毕竟血浓于水。 “那我更要去了，我那个哥哥从小脑子就不好使，这回又跌了这么大亏，我怕她想不开啊。” 陈清水一本正经的说道：“爸，这是真不能由着性子来那些传销组织，能干这么大，里面狠角色可不少啊。” 一开始的传销经常出现暴力传销的情况，利用一些强制手段限制人身自由，到了后来这种暴力传销就升级为文化传销。 陈清水疯狂地给旁边的江向上使眼色，让他跟着一块劝劝。 “噢，对对，爸，这群传销分子可都是穷凶极恶之辈，您可不能去放下眼啊，我和姐夫去深城把大伯带回来就好了。” 周芳华也，担心地说道：“是啊，老头子，还是让向上和清水他们两个人去吧，你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出了什么事可让我怎么办啊？” 一群人劝着江震，他也不好强行而为之，只好将这件事情交给了陈清水，而江向上也被众人已经塞了过去。 “姐夫，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这群骗子只有这么嚣张还敢动手。” 陈清水呵呵一笑：“这就嚣张了？我可告诉你，他们不仅敢打人，甚至还敢砍人呢。” 要不是暴力传销的匪徒闹出了严重事故，上级也不会这么快就注意到这种恶性集资事件。 “这次去深城，不要节外生枝，将大伯带回来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别管。” 陈清水虽然不知道阳光工程是谁发起的，但毫无疑问对方也是有商业头脑的人，而且胆量和魄力都远超常人。 要是他们的大本营在奉天的话，陈清水还有底气和他们碰上一碰，可是在申城还是算了吧。 江松花故意躲着奉天的人，还好陈清水机智，找不到江松花就去找阳光工程，结果在深城东南角的一个小渔村里，果然找到了江松花。 “我不回去，干嘛要回去啊，我现在每个月能赚三千多块钱，去工厂打工最多能赚200块，我脑子有病啊。” 陈清水和江向上苦口婆心的讲了诸多道理，可没一句话能塞进江松花的脑袋里，他就认定了阳光工程能让他富裕起来，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不走，不走，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那大伯，就别怪我这当侄子的没礼貌了！” 江向上上去抱住江松花，将她整个人扛了起来，准备离开。 陈清水刚想夸赞江向上，麻烦就来了——两个浑身横肉的男人重冲着他们这个位置跑来。 “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这里不允许外人随便进来吗？” “吃了豹子胆了吧，感动我们阳光工程的人。” 不好！ 陈清水在这两个人身上察觉到了淡淡的杀气，这两个人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没有确定陈清水二人的确切身份。 陈清水苦笑一声：“呵呵，这下可好了，不仅人带不走，那还得把自己栽进去，被这群家伙盯上，想要脱身可就难了。” 视网膜中的两道身影越来越清晰，他们一左一右堵住了陈清水二人，其中一人还甩着一根棒子，另一人恶狠狠地问道：“松花蛋，这两位就是谁呀！” 江向上也咽了咽口水，眼睛瞅准了旁边的一根铁棍，脑子里在这一瞬间涌现出了无数想法。 动手与否？ 第二百五十五章 忽悠，专业的 江松花已经走火入魔了，连忙躲到二人身后：“他们不让我赚钱，他们想阻止我赚钱！” 紧接着在两个大汉的耳边嘀嘀咕咕了许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江向上的有一些慌了，他烟了口口水，低声问道：“姐夫，跑。” 可陈清水何许人也！ 他率先开口说道：“我是黄金计划的二级业务员，特地来你们阳光工程学习借鉴，没想到竟然碰到老熟人。” 黄金计划？ 一听这名字就极为陌生，不过又透露着一种熟悉感。 “黄金计划是什么？” 陈清水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根据最新的地质勘探结果来看，地球表面的黄金占比，不到总含量的百分之十，大部分都储存在地心引向中，所谓黄金计划就是准备通过冷却火山获取黄金。” “现在我们处于募集期，投资5万可以返2万，投资10万可以返5万，而且项目成功后所有人都可以获得自己投资三倍的分成。” 这两个人一听瞬间就懵逼了——好家伙，比我们阳光工程还能吹。 确定是同行后，两个人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说道：“噢噢，哦，我想起来，黄金计划嘛！听说过，听说过的，我们孟老总常把你们挂在嘴上的，说对你们特别崇拜！” “你们的那个领袖......” “许凯文！” “对，许老总啊，认得认得，我们阳光工程的同事对他可崇拜了。” 随即，陈清水也一本正经的说起胡话，和他们这些人寒暄着。 其实，这两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许凯文（杨雪梅的老公），陈清水也不认得什么孟老总。 不过传销嘛，靠的就是一张嘴，大家都是兄弟，九山五岳皆亲人！ 江向上一脸懵逼，偷偷的问道：“什么黄金计划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胡编的，不然你想挨揍啊！”陈清水接着说道：“待会见了其他人，记得一定要称呼他们为亲人们！”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也超出陈清水的预期了，谁也没想到江松花走火入魔到这种程度。 不过没关系，陈清水可是忽悠界的老祖宗，对付一些满脑子都是浆糊的传销人员是游刃有余的。 领头的两个人，很有头脑，应该是上过学的。 偏瘦的那一个教周小智，较壮的那一个是他大哥，叫周大智。 路上，陈清水有意无意的问道：“你们阳光工程在圈子里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你们这个点儿这么大，这一年怎么也得弄好几千万。” “陈经理，你这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这几十口子人起早贪黑的干一年能弄300万，就很了不得了。” 三百万不少了！ 也就是在深城这种较为富庶的地区，他们忽悠一整年能集资到这个数字，要是在奉天周围的贫困山庄，他们恐怕连30万都弄不出来。 陈清水瞬间低下了脸：“小周啊，你们几十个人一年才赢，收300万也太少了，我们？ 0个人的小组一年也不止这个数字呀”，然后用前辈的语气教训道：“小周，得更加努力啊，不然怎么对得起家人们的信任啊。” 周大志瞬间惊呆了——二十个人一年就不止三百万了！ 我的天，那得去多富有的地方才能赚到啊。 周小智脑子里全是钱，不停的算账，呆呆地说道：“大，大哥，这回遇见高人了，真的遇见高人了。” “家人们，今天我们深城阳光工程分公司，迎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大家鼓掌。”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陈清水也象征着他说了几句，就像他之前交代江向上的那样，张口闭口都是家人们。 陈清水溶于何其之快，他们常用的那些术语张口就来，而且说话的语气和方式也极为接近，一下子就让大多数人撤掉了戒心。 陈清水张开双臂，感慨的说道：“家人们，因为要感谢阳光工程，感谢孟老板，感谢周经理，没有他们又怎么可能有大家伙的今天，所以我们应该怎么回报周经理！” “工作，工作，努力工作！” “工作，工作，努力工作！” 氛围完全被吵起来了。 周大智两眼微眯，惊奇的赞叹道：“不愧是黄金计划的二级人物啊，这口才确实不是咱俩能比的。” “大哥，要不然让陈经理留下来几天，咱们也刚好向她取经，看看他们黄金计划到底怎么做这么大的。” 看到陈清水和众人打成一片的“慈祥”面孔，周大智周小智就已经认定了，眼前的这人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是一个真正的高人。 二十人就能三百万的高人啊，这样的好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呀。 陈清水和众人认识后，笑呵呵的来到二人面前：“阳光工程的成员果然了不得，都是耐得住寂寞的勤劳蜜蜂！”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周小智完全被征服了，激动的握着陈清水的手，久久不想放开他，就像一个中毒已深的邪教分子那样，将眼前的男人看成了发着光的菩萨。 周大智也被震撼了，他从来没见过任何人能这么容易带动团体的气氛，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激动后，他声音略微颤抖的说道：“陈经理，教教我们，给我们上一课，我们也想像陈先生那样优秀！” “请帮帮家人们！” 陈清水还以为这家伙半天不讲话，是瞧出了什么，没想到周大智比周小智还好忽悠。 陈清水婉拒道：“不行不行，我才疏学浅，哪敢在诸位面前班门弄釜，况且我们来深城是有任务的，不能耽搁太久！” “没关系，任务，我们阳光工程帮陈经理做了，只要陈先生愿意给我们上几堂课。” 我特么——是不是发挥过度了！ 陈清水只是想把戏演真一点，然后快点离开这里，没想到戏演过了，招来这么多脑残粉丝。 陈清水苦笑：“难不成我陈某人的人格魅力就这么强吗？” 第二百五十六章 阳光神使 逐渐的，周大智给陈清水鞠了一个90度的躬，而且半天都没起来。 他这一举动也带动了在场的其他人齐刷刷地冲着陈清水鞠躬，这下可麻烦了，要是这个时候再拒绝，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那，那，那我就试试！” 江向上冷汗都出来了，胸口就像有个兔子一样上碰下窜，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陈清水的底细，没人比江向上更了解了，要是被人家戳穿了，他们两个人麻烦就大了。 “姐夫，你怎么答应了啊！” 趁着去厕所的功夫，两个人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了。 陈清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啊，刚才那种情形要是不答应的话，根本别想脱身。” “可是，可是，这不就是自找死路吗？” 他们两个外行完全不知道阳光工程的运营原理是怎样的，还信口雌黄地做讲演，肯定会暴露我的。 而且这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点子，要是发现自己被别人耍了下手绝对不会轻的。 江向上苦着脸：“跑。” “姐夫，趁现在咱们赶紧跑，只要离开了这里咱们就安全了。” 其实这个方案陈清水不是没想过，可是太不现实了。 “跑？怕是行不通了，咱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江向上顿时哑口！ 他们是在当地人的带领下七拐八拐才找到阳光工程这个点儿的，这里是连地图都无法精确定位的地方，没有当地人带路很容易迷失。 “完了，这下全完了，到明天咱俩非得曝光。”江向上接着说道：“今天我出去探了一下路，完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且想要踏出铁门，还得要那两个智障的签字才行，信件也得被检查后才能给寄出去，咱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了呀？” 陈清水倒是足够淡定，他将一白纸塞进信封里，然后说道：“空包信，想找个靠谱的人将这封信送到奉天 王大柱的手中，到时候危机自解！” 所有的一切，都记录在了那封信里，而且里面还有一个附带的U盘，记录了这些年发生过的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赵局长也是专业的老刑侦了，只要他看到陈清水寄来的这封空白信件，就能猜到陈清水出了问题肯定会派人来救的。 救星，全都在这封信上了。 “亲人们，让我听到你们赚钱的热情！” 翌日，陈清水的讲座如期召开，整个点的人就像疯了一样在下面尖叫惊呼。 而只有江向上，一个人手汗直冒之初，生怕陈清水被揭穿，陈清水穿着大褂，一本正经的坐在台子上，然后说道。 “今天我要讲的是为什么阳光工程规模这么大，人才这么多，却没有黄金计划赚到的多，答案就是公司管理系统。” “我们黄金计划的许老板，虽然文化不够，可是慧眼识珠，而且愿意花大价钱在公司管理制度，我们采用的是从法国引进来的bbs三项管理模式..... ” 这还真是一个敢听，一群人敢信啊。 可是实际上，陈清水没有在心口雌黄，他前世的博士学位就是靠工商管理的论文通过的，现在只不过是将自己当年的论文的理念再复述一遍罢了。 “管理就是让公司高效，这是一种从上到下的高效，是一种从内到外的高效，是从人心到皮肤的高效..... ” “一旦时间利用充分，你就可以一天这两天的钱，甚至一天挣三天的钱，然后再去借别人的时间赚钱。” ...... 激动！真是太激动了呀。 周大智和周小智眼眸中冒着一股火花，他们就像看着自己毕生的信仰一样，看着陈清水这种狂热的感觉，真令人胆寒。 “陈经理，怎么才能借到别人的时间来赚钱呢！” “简单，就是你卡住闸门，让他去给你跑业务，但是他的业务必须全部都得通过你，这样你就可以提成几个点。” “谢谢陈经理！” 话题越讲越深入，陈清水甚至把传销机构的心理学依据都解释了一下。 他在演讲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宛如一个真正的学者，而且层出不穷的专业词汇和理论依据，让他的话显得真实可信，就连知根知底的江向上都差点被忽悠住了。 “太棒了，太棒了，我要是能早点听到陈经理的演讲，恐怕早就是百万富翁了，哪里还像现在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陈经理就是神啊，他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们的神使。”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要是能早10年听到陈经理的讲话，老子现在好歹也得有几十亩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清水从早上8点一直讲到了天黑。 从一开始的经历简介，再到后面的理论学习以及最后的答疑环节，已经站在台子上快10个小时了，可是这些人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一个个像疯子一样不断的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了。” 好多人意犹未尽，不甘地说道“神使，在讲两句吗？再讲两句嘛！” 陈清水指着自己干的不成样子的嘴唇，无奈的说道：“不行了，我已经到极限了，已经讲了整整一天了，就算给资本家的老板打工，也得让我下班了。” 讲演实在太新奇了，而且加入传销的基本原理以后，更是让这些人疯狂不已，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努力学习过，一个个都睁大眼睛听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在小本子上。 陈清水回到屋子里，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可刚一转身整个人就被吓到了。 “你，你们两个人过来干什么？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周大智两兄弟脱的精光，只穿着一个裤衩，腰间还别着一把小刀，突然出现在陈清水的屋子里，这样奇妙的场面真是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啊。 “咕噜~” 陈清水寻思着，这两个智障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要是那样的话今天不跑也得跑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大肆的黄金计划 “你们来干什么？” 就在这时，两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两人用刀将自己的手划了一个口子，然后单手举天。 “我，周大智！” “我，周小智！” “对着天对着地，对着空气，在这里宣誓，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陈经理最忠实的追随者了了，无论刀山与火海，我二人都义不容辞，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文化，要是是按照电视上的情节，他们应该喝血酒的，可是歃血为盟不一定要喝酒，只要见血就可以了，陈清水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他还以为这两个人有什么想不开的，想要动刀子呢。 陈清水说道：“我陈某人何德何能啊，哪里有资格让二位追随！” “陈经理，您就收了我俩，您这么优秀的人，总得有几个人服侍你了。” “是啊，陈经理，您要是不答应我，我二人今天就不起来了，直到跪死在这里。” 他向前走了两步，拿起地上的刀子冲着自己的手也划开一个口子，然后又握住两个人的手，三个人的血就这样缓缓的交融在一起。 紧接着周大智严肃的说道：“从今天开始，俺的这条命就是陈老板的了，上刀山下火海都义不容辞。” 周小智也连忙说道：“我也是，我也是。” 人，还是单纯的。 他们这些人此前也都是淳朴的农民或者工人，他们勤勤恳恳的在这个小渔村里种植捕捞日子也算过得红火，直到一个叫孟小毅的人来到村子里将所谓的阳光工程带了过来，他们才开始了一日复一日的幻想。 陈清水实在不忍心看到她们被谎言愚弄成这般样子，于是决定真的帮他们一回。 “我的意思都明白了，我想让你们集体加入我的黄金计划！” 大部分人是没什么心理压力的，可是周大智有些犹豫，他有些无奈的说道：“那陈经理，我们要是加入了黄金计划的话，那阳光工程的分公司怎么办？” 陈清水从自己身后拿了一块黑板出来，是他刚刚设计出来的黄金计划的海报，然后满腔怒火的说道：“哼，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没有公德心了。” “像这样的工程，你们应该这样名额让给更需要的人，而你们则都是天赋异禀的，应该加入像黄金计划这样有前途的大型企业。”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陈清水忽悠住了，他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缓缓地下了头，看样子所有人都是受益匪浅啊。 不一会儿之后，有人冲着陈清水的方向吼了起来：“我要加入黄金计划，我要加入黄金计划！” 有了第1个吃螃蟹的人，其他人的胆子也纷纷大了起来，学着刚才那人的方式喊道：“黄金计划，黄金计划！” 陈清水满意的合上了本子，然后骄傲的说道：“看来我还是宝刀未老哇，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今天的讲座内容很多，但是逻辑上层次分明。 那些人拿着自己的小本本，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开始讨论陈清水，白天讲的话别提多认真了。 “姐夫，赵局长很重视这个案子，亲自来了深城，他想问你有没有机会一块儿见个面。” 跨度如此之大的诈骗组织，哪怕是从建国后算起，也是凤毛麟角的赵局长对于此事给予了高度关注。 陈清水看了一眼院子，这几天众人的防备松懈多了，说道：“走，很多事情确实得我亲自去找赵局长，才能有所解决。” 名气上来了，办事也就好办了，以陈清水的地位离开铁门终于不需要向那两位智障报备了。 赵局长日子过得也够寒碜的，竟然随便找了个混蛋他就解决了，还没给陈清水点。 “赵局，你这也太寒碜了，喝个酒就变成了这个德行，要是被你手上那些人看到了，不得笑到什么时候呢？” 赵局长不满地反驳道：“你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吗？竟然还敢只身闯进人家的老巢，是不是不想活了呀？” 赵局长指的是自己身后的江向上和两只大黑猫说道：“没关系，我皮糙肉厚。” “说，阳光工程的底细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收网？我们已经和深城的同事做好了行动计划，只要你那边给出信号，我也马上将这小村子给抄了。” 一听到这里，江向上瞬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太好了，终于能离开这鬼地方了！” 可陈清水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赵局长，我觉得现在收网还是太早了点，这里的据点虽然挺大的，但说到底只不过是深城的一个分公司，就算咱们今天将它端掉了，也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最多半年，还会有新的阳光工程到这里的。” 这样的道理，赵局长又何尝不明白呢！ “陈老板，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可是想要顺着线一点点将幕后主使挖出来，谈何容易啊。” 这样的方式他们不是没试过，可是阳光工程的这些人就像疯子一样，根本不会好好的配合，而且就算偶尔有几个人愿意配合，他们也完全不知道自己上面的人是谁。 滋溜一声，吸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说道：“我倒是有个计划能将幕后主使挖出来，只不过需要你们的配合。” “噢，那你说说我们要怎么配合！” “是这样的，我现在的身份不是雪清公司的老板，而是一个叫黄金计划的传销组织的小头目......” 陈清水就是打算利用自己现在的身份，一层一层的转化阳光工程的成员，让他们全部都成为黄金计划的员工。 “呵呵，出来的就是想让我们武装部帮你忽悠呗。” “不愧是赵局长，一句话就说出了这事情的精髓。” 不错，陈清水就是想要借助武装部和派出所的力量，壮一壮声势，让自己这个小头目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让自己的“传销”更真实。 还真是超期待呀！ 第二百五十八章 希望工程 经济在发展，可是偏远的山村和不发达地区，还是占大多数的，但是他们也向往着富裕，向往着大城市的生活。 这些传销组织就利用了村民的这一心里疯狂敛财，只是一个小小的阳光工程，在全国就有上百个点。 “该抓的基本上都抓了，他们口中的创始人孟老板也已经落网了，现在整个阳光工程都是一个空壳了。” 在陈清水的配合下，阳光工程在全国的点基本上都确定了，那些高级的头头全都落网了，只剩下不明所以的普通成员。 赵局长认真的说道：“陈老板，上面催的很急，这些点儿必须都尽快处理掉，不然没办法跟上面交代。” “赵局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了他之后你就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了。” 神神秘秘的！ 陈清水兜兜绕绕，把赵局长带到深城的一个中学里。 “您，您是梁校长？” 梁校长虽然是清华附中的校长，同时也是"贫困地区教育资源协会"的会长，经常上新闻。 赵局长激动的说道：“还真是梁校长啊，我一个远方外甥就是在你建立的小学里毕业的，一直都想当面谢谢你啊。” 梁校长谦虚地笑了笑：“谢就不必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梁校长凭借自己的影响力，致力于建设乡村小学，是华夏很有声望的公益人。 因为青青的缘故，陈清水经常和他交流，得知了华夏偏远山村教育资源匮乏的现状，刚好手里又有这么多“阳光工程”的点，一举两得啊。 “点子是个好点子...但是做起来可不容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农民，你们都收进来也没什么用啊！” 梁校长微微一笑：“这个，我早就和陈老板商量好了，我们准备建立一个全国性的贫困地区教育资源协会，这些人刚好可以利用，会种地的种地、会铸造的铸造、会建筑物的建筑，一旦资金到位，他们都可以有自己的工作！” 赵局长还是有些犹豫，因为这听起来很玄幻啊。 阳光工程在全国的成员总计有2000多人，这里多大的协会能都聘用啊。 “不是，我......” 就在这时，赵局长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威严，听起来像那种久居高位的人。 “是，是，我明白了！” 赵局长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然后一脸惊愕地挂下电话。 他啧啧地说道：“你小子可真有本事，竟然能请得动这么大的人物为你们担保。” 陈清水一愣，他认识的最大的人物就是省厅里的几个老领导，可是赵局长刚才那恭敬和尊崇的样子，不像是省里的人打来的电话呀。 陈清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梁校长...... “那赵局长是同意了？” “同意！这么大的领导都为你们担保了，我要是还不同意，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阳光工程的点上百个，分布七八个省，共有两千多名成员，带来与陈局长的意思，就是将这些点全部查封了，然后所有涉案人员集中学习改造，这样比较稳妥。 可是陈清水突然提出要将这些点改造什么小学，风险太大了，赵局长一直犹豫。 也不知道梁校长找的哪尊大神，一句话就比陈清水的面子还好用。 出去后，陈清水冲着梁校长，竖起一根手指：“老梁深藏不露哇，你请的不会是最上边的人物。” 梁校长呵呵一笑，没有反驳：“上级早就有这方面的意思了，希望借助社会各界的力量，尽可能改善贫困地区教育资源匮乏的情况，我们称之为希望工程。” 好家伙！ 陈清水没想到自己误打误撞，竟然成为了希望工程最早一批的缔造者。 希望工程是造福数千万贫困人口的大型公益活动，无数的希望小学将会屹立在华夏的各个偏远地区，为那里的孩子带来现代知识的雨露。 顿时，陈清水感觉逼格儿都上来了，他说道：“希望工程，好名字，真是好名字呀，我陈某人能为这么大的工程献上一份力，感到无比的荣幸。” 在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有雪清公司牵头，办了一场又一场的慈善晚会，梁校长主持的团队也在全国开始了轮回演讲，大笔大笔的慈善金疯狂涌入公共账户。 作为慈善基金主要负责人的小桃，简直被惊呆了，她说道：“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短短一个月里就有7亿慈善金，这都快要赶上汾达的一半月利润了。” “泉水汇聚，就能成为汪洋大海，和水滴石穿是一个道理的。” 小桃看着逐渐攀升的数字，心中别提多激动了，他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陈老板，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啊，他们也不知道钱会被我们用在什么地方，而且随便做做手脚就能搪塞过去！” 听到这话，陈清水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阴森森的。 他严肃地说道：“小桃，有的钱能赚，有的钱不能碰，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第2次。” 陈清水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做起生意来什么手段都可能会用，但是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逾越的，这便是一个商人的原则。 小桃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就是开个玩笑嘛，怎么可能动用慈善金呢？那不是天打五雷轰的事儿吗？” “对不起，是我有些太激动了，”陈清水声音缓和了许多，他接着说道：“我们这些搞企业的，一定得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样才能长久。” “国民信任我们，让公司赚到了大钱，作为回报公司，也要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这便是义务！” 只要是陈清水说的，小桃都会做的，不管自己能否理解，就好像此时的小桃，瞪大了眼睛看着陈清水一样。 听完陈清水的话后，小桃一番表决心，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陈老板，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说，就是那个马小云打来了好几次电话了，好像是要钱收购什么巴..... ” 第二百五十九章 收购蚂蚁巴巴 陈清水一听，震惊不已，瞬间瞪大了眼睛。 “蚂蚁巴巴？” “哦对，就是叫蚂蚁巴巴，”小桃接着说道：“这名字听起来奇奇怪怪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业务的，但是马小云要的钱太多了，我一直没给批。” 小桃将关于项目的资料拿了过来，都是马小云这段时间打过来的。 马小云想要收购的蚂蚁巴巴，是深城一家相当有规模的公司的项目，致远科技的“蚂蚁巴巴”，是想要将全国的大公司工厂和个体工商户，全部融入到一个网站里，互通有无。 但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因为个人原因，一向机敏的马小云瞬间看中了致远科技。 “公司的价格标注很奇怪，他们要两千一百万四千零二十二，还有零有整的。” 在马小云打来的这些报告里，将蚂蚁巴巴的优越性和市场前景，夸的天花乱坠，而且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 小桃担心地说道：“价格有些偏高，而且公司业务介绍的很奇怪，公司不少高管都认为这个项目不值得投。” 自从微软进驻华夏市场后，国内的it行业就受到了致命打击，不少公司都处于破产的边缘。 陈清水一脸激动的说道：“不，不不，值得，这个项目很值得我们投资，而且告诉马小云，我们至少要20%的原始股，否则别想让我们mm给他出钱。” 马小云搞的什么黄页网站，每年都吃掉雪清公司几百万的天使投资，要不是有陈清水在众位股东面前力保，早就撤资了。 陈清水没想到，没想到真的跟到了这条大鱼——蚂蚁巴巴！ “小桃，马上给马小云回电，让他不惜代价将蚂蚁巴巴的项目搞下来，这将会成为90年代最大的华夏风口。” 华夏的三大巨头，他们的创始人都是在90年代开始的，其中线上购物的最大平台蚂蚁巴巴，也是在90年代创立出行的。 致远科技的董事长叫陈鼎天，蚂蚁巴巴就是他一手筹建起来的。 “陈先生，我不明白，贵公司正处于春秋鼎盛，业绩正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卖掉呢？” 陈清水和马小云旁听，小桃和马小云首席执行官菜崇信代为收购。 只见陈顶天轻飘飘的回应道：“公司效益好，才卖的出好价格啊。” “好，我竟无言以对，我看你这上面的报价，是想要两千一百万四千零二十二，这数字有零有整的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陈顶天陷入了遐思中，他缓缓地说道：“我欠人钱，欠了这么多！” 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马小云说道：“陈顶天，在深城是赫赫有名，汉卡天王就是他，几乎深圳所有的it行业都得看像这个人，陈老板这么爱财，对他有没有兴趣啊？” 在陈清水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叫陈顶天的互联网牛人，也就是说，此人虽有王阳明之才，却也销声匿迹在商业洪流之中。 陈清水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这个人的心已经死了，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不会有什么东西能打动她的。” 陈顶天淡淡地说道：“全国大概已经有了两万家企业，我们开发的蚂蚁巴巴，可以将这2万家企业都注册在这个平台上，您可以想象它会有多大的价值吗？” 可蔡崇信，却微微一笑：“类似的产品我们公司也在做，只是没有陈先生的天资罢了，而且这两万家企业，现在也只有1000家入驻了蚂蚁巴巴呀。” “你的这个要价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呀？” 作为马小云的左膀右臂，蔡崇信谈判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可是这样的手段对于一个心已经死掉的年轻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陈顶天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要的价，是一口价，哪怕少一分钱都不行！” 说完，陈顶天拿起包就准备往外走，如此有个性的年轻人，说不清他是狂妄还是自信。 “哎哎，年轻人的脾气别这么爆嘛！”蔡崇信将她拦了下来，然后挥了挥手。 一个又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拿着一箱又一箱的钞票出现在房间里。 “本来呢，我是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买你的平台的，但是我老板说了，他老板特别看重你的平台，让我出两千二百万拿下来。” 才重新不否认蚂蚁巴巴的创意和商业定位。 可是拿这么高的价格去买一个创意，还是觉得有些不值得呀。 陈顶天面无表情，他走到一箱钞票面前简单数了数，那出一部分后说道：“两千一百万零二十二，我说多少就多少，多一分我也不会要！” “哈哈哈！” 蔡崇信爽朗的笑了起来，他还真没见过给钱都不要的商人呢。 他们两个人都是锋芒毕露，但是彼此的锋芒，在这一次谈判中都没有用到对方的身上，反而就像一次简单到饭局。 在饭局的最后二人，很爽快地签下了转让协议。 蔡崇信说道：“陈先生，你很有才华，我老板的老板都对你赞不绝口，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若是有一天你准备重出江湖的话，就拿着这张名片去奉天找他，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他也不会还价！” 陈顶天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在蔡崇信的热情之下，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才收下了这张名片，但是依旧冷冷的说道：“那你也替我给你老板的老板带句话，我陈顶天不会再有出山的那一天了！” 如此有意思的年轻人确实少见，引得蔡崇信连连赞叹。 “有意思的年轻人啊，”他转过身来：“躲在里面的两位菩萨，你们想要的香火都弄到手了，还不出来看看吗？” 陈清水和马小云这才从评分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到手的蚂蚁巴巴转让协议二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里更是美得无法用言语表达。 “呵呵，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商业模式就要从这里开始了，所有人都会记得这一天的。” 第二百六十章 一家人的幸福 陈清水一听，震惊不已，瞬间瞪大了眼睛。 “蚂蚁巴巴？” “哦对，就是叫蚂蚁巴巴，”小桃接着说道：“这名字听起来奇奇怪怪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做什么业务的，但是马小云要的钱太多了，我一直没给批。” 小桃将关于项目的资料拿了过来，都是马小云这段时间打过来的。 马小云想要收购的蚂蚁巴巴，是深城一家相当有规模的公司的项目，致远科技的“蚂蚁巴巴”，是想要将全国的大公司工厂，和个体工商户，全部融入到一个网站里，互通有无。 但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因为个人原因，一向机敏的马小云瞬间看中了致远科技。 “公司的价格标注很奇怪，他们要两千一百万四千零二十二，还有零有整的。” 在马小云打来的这些报告里，将蚂蚁巴巴的优越性和市场前景夸的天花乱坠，而且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 小桃担心地说道：“价格有些偏高，而且公司业务介绍的很奇怪，公司不少高管都认为这个项目不值得投。” 自从微软进驻华夏市场后，国内的it行业就受到了致命打击，不少公司都处于破产的边缘。 陈清水一脸激动的说道：“不，不不，值得，这个项目很值得我们投资，而且告诉马小云，我们至少要20%的原始股，否则别想让我们mm给他出钱。” 马小云搞的什么黄页网站，每年都吃掉雪清公司，几百万的天使投资，要不是有陈清水，在众位股东面前力保，早就撤资了。 陈清水没想到，没想到真的跟到了这条大鱼——蚂蚁巴巴！ “小桃，马上给马小云回电，让他不惜代价将蚂蚁巴巴的项目搞下来，这将会成为90年代最大的华夏风口。” 华夏的三大巨头，他们的创始人都是在90年代开始的，其中线上购物的，最大平台蚂蚁巴巴，也是在90年代创立出行的。 致远科技的董事长叫陈鼎天，蚂蚁巴巴就是他一手筹建起来的。 “陈先生，我不明白，贵公司正处于春秋鼎盛，业绩正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卖掉呢？” 陈清水和马小云旁听，小桃和马小云首席执行官菜崇信代为收购。 只见关非龙轻飘飘的回应道：“公司效益好，才卖的出好价格啊。” “好，我竟无言以对，我看你这上面的报价是想要两千一百万四千零二十二，这数字有零有整的，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关非龙陷入了遐思中，他缓缓地说道：“我欠人钱，欠了这么多！” 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马小云说道：“关非龙，在深城是赫赫有名，汉卡天王就是他，几乎深圳所有的it行业都得看像这个人，陈老板这么爱财，对他有没有兴趣啊？” 在陈清水的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叫关非龙的互联网牛人，也就是说，此人虽有王阳明之才，却也销声匿迹在商业洪流之中。 陈清水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这个人的心已经死了，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不会有什么东西能打动她的。” 关非龙淡淡地说道：“全国大概已经有了两万家企业，我们开发的蚂蚁巴巴，可以将这2万家企业都注册在这个平台上，您可以想象它会有多大的价值吗？” 可蔡崇信，却微微一笑：“类似的产品我们公司也在做，只是没有陈先生的天资罢了，而且这两万家企业，现在也只有1000家入驻了蚂蚁巴巴呀。” “你的这个要价是不是有些太高了呀？” 作为马小云的左膀右臂，蔡崇信谈判的功夫绝对是一流的，可是这样的手段对于一个心已经死掉的年轻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关非龙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要的价，是一口价，哪怕少一分钱都不行！” 说完，关非龙拿起包就准备往外走，如此有个性的年轻人，说不清他是狂妄还是自信。 “哎哎，年轻人的脾气别这么爆嘛！”蔡崇信将她拦了下来，然后挥了挥手。 一个又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拿着一箱又一箱的钞票出现在房间里。 “本来呢，我是不愿意出这么高的价买你的平台的，但是我老板说了，他老板特别看重你的平台，让我出两千二百万拿下来。” 才重新不否认蚂蚁巴巴的创意和商业定位。 可是拿这么高的价格去买一个创意，还是觉得有些不值得呀。 关非龙面无表情，他走到一箱钞票面前简单数了数，那出一部分后说道：“两千一百万零二十二，我说多少就多少，多一分我也不会要！” “哈哈哈！” 蔡崇信爽朗的笑了起来，他还真没见过给钱都不要的商人呢。 他们两个人都是锋芒毕露，但是彼此的锋芒在这一次谈判中都没有用到对方的身上，反而就像一次简单到饭局。 在饭局的最后二人，很爽快地签下了转让协议。 蔡崇信说道：“陈先生，你很有才华，我老板的老板都对你赞不绝口，他让我带给你一句，若是有一天你准备重出江湖的话，就拿着这张名片去奉天找他，不管你提出什么条件，他也不会还价！” 关非龙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在蔡崇信的热情之下，他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才收下了这张名片，但是依旧冷冷的说道：“那你也替我给你老板的老板带句话，我关非龙不会再有出山的那一天了！” 如此有意思的年轻人确实少见，引得蔡崇信连连赞叹。 “有意思的年轻人啊，”他转过身来：“躲在里面的两位菩萨，你们想要的香火都弄到手了，还不出来看看吗？” 陈清水和马小云这才从评分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到手的蚂蚁巴巴转让协议二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呵呵，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商业模式就要从这里开始了，所有人都会记得这一天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青青被绑架了 “人太多了，看好青青！” 散场，人潮汹涌！ 而陈清水却陷入了警觉，这是一种基于生物的本能，虽然无从解释，但是能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 “抓小偷了，抓小偷了！” 刚一出场，就有人吆喝起来，场面瞬间变得更加混乱，人群骚动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挤了一下江雪儿，三个人直接分开了，陈清水视线可及之时，疯狂的向母子二人的方向挤过去。 “雪儿，看好青青，千万别被挤散了。” 一个男人，一个身体很健硕的男人，贴着陈清水的肩膀，挤了过去。 这个人低着头，带着一顶破旧的帽子，散发着低沉的气息，更重要的是他在有意无意地盯着陈清水，而且目光躲躲闪闪。 从陈清水学的到心理学角度，此人必定心中有鬼！ “这人.....”陈清水感觉不对劲，连忙拦住他：“这位兄弟！” 在陈清水伸出手来他的一瞬间，这个奇怪的男人就像受惊的鸟儿一样，瞬间爆起，冲着江雪儿的方向跑去！ “靠！” 陈清水紧跟，可是人太多了，好几次刚刚追上就被人流冲散了。 索性直接把手里的bb机扔了出去，砸在了男人的后脑根上。 “雪儿！这人不对劲，你先带青青进会场里。” 江雪儿见情况不对，抱起青青，连忙往会场里跑。 两个人，隔着一层层的人流相望，直到空气中的躁动都沉寂下来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陈老板这么牛，那你猜猜俺到底是谁！” 陈清水懒得废话，冲上去就是一拳，这人十有八九是冲着江雪儿或者青青来的。 “俺最喜欢打架了，俺可不怕你！” 他径直冲了上来，没有格挡，没有花里胡哨的技巧，一拳换一拳。 即便如此，便宜！依旧没有占到。 陈清水的胳膊在颤抖：“这人好大的力气！” 一般的人，都不是陈清水的对手，哪怕善战的刀哥，也不至于落入下风。 可是刚才交手，陈清水和此人四六开！ 陈清水又试了几次，可是结果都差不多，这个男人动起手来没什么套路，更多的是凭借本能的力量和神经的敏捷。 陈清水和他交手多次都没讨到什么好，但是这个人又不急于进攻，好像只想拖住陈清水罢了。 直到远处一道烟花升起，这人就没了斗志。 他说道：“俺兄弟应该已经得手了，我就不陪你玩了！” “什么意思？” “就是大牛他们那边已经抓到那小女孩了，我们得撤了。” 青青？ 陈清水瞬间怒了，刚准备拼命，一辆小皮卡绕过陈清水，停在了男人的身后。 “大壮哥，我们已经得手了，快走，不然警察就该过来了！” 陈清水望了一眼，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这是在找死！” “这都是你罪有应得，”大壮怒气冲冲：“这都是你的报应！” 冷静！这个时候必须冷静下来。 “你说是我罪有应得？可是貌似你我二人萍水相逢，我何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这男人也不像心机深重的那种人，他回应道：“你还有脸说你没干过亏心事，父老乡亲的钱全都被你们坑完了，然后你们就想卷铺盖走人，没那么好的事！” 坑完了？卷铺盖走人？ 陈清水两眼微眯，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大哥，真的得走了，再不走咱们就摊上麻烦了。” 这里是北市，是春晚现场，保卫工作何其精密，哪怕在无人报警的情况下，也很快有保安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做出了反应。 “呸，老老实实等我们消息！” 男人抓住栏杆，扬长而去。 就在这一刻，陈清水紧守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了，他叫喊着，追在皮卡后面。 马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车辆，再加上下雨的缘故，是有相当危险的。 这疯狂的举动 让车里的另外一人都感觉有些糟心。 “大哥，这姓陈的好像也没传闻的那么坏呀！” 大壮都不忍心看了，只能胡乱嚷嚷着：“这是他家的崽子，他肯定心疼啊！别管他，等他跑不动了，自然会停下来的。” 大众虽然嘴上硬气，可是心里还是很诚实的，冲着陈清水嚷嚷着：“你追不上了，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你媳妇。” 雪儿？ 陈清水连忙回到会场里，看到江雪儿头发散乱地躺在一个座位上，应该是晕了过去 没什么大碍。 那晚，天公应景一般，淅淅沥沥降下大雨整个北市警笛长鸣，灰色势力也蜂蛹而动，一股巨大的浪潮席卷，然后整个城市。 所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无计可施。 “陈老弟，你先别着急，我已经把弟兄们全都散出去了，朝杨也在用各种方式找人，相信很快就有结果的。” 陈清水怒气冲冲：“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陈清水做生意这些年向来以宽厚为主，平日里生活也较为低调，生意场上得罪的那些人，双方的恩怨完全到不了这一步。 张朝杨在几年在北市混的风生水起，各个道上的人都得给其几分薄面，再加上刀哥从奉天带来的兄弟，整个北市都乱成一锅粥了。 他说道：“按照陈大哥的描述，他们这群人应该是求财，既然是求财，就不会对青青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反而是尽可能的储备资金，拿钱换人。” 就在前不久，港城最大富豪李某某的儿子，就被一群悍匪绑架了，直接被勒索十亿四千万。 按照张朝杨的推断，很有可能是陈清水的仇家，想要效仿那桩案子，从公司好好地敲诈一笔钱。 王大柱点了点头：“这种假设确实合理，只要对方能保证青青的安全，钱不是什么问题。” 张朝杨也表示道：“我的红狐网络这几年效益也不错，要是要钱的话，我公司的现金都可以拿出来。” 一群人都赞同张朝杨的假设，尽可能的筹备资金，四处筹集下，竟然凑出了28亿4,000万的巨额资金。 第二百六十二章 竟然是误会 谁也没想到，那个小小的罐头厂到今天已经发展成如此巨大的庞然大物。 “等等！” 就在这个时候，梁校长激动的从外面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档案。 “梁校长，你怎么来了呀？” 他大口喘点气，然后挥着手里的档案说道：“我们得知陈老板的遭遇以后，也在动用各方渠道寻找歹徒，根据陈老板的描述，我们发现一个具有重大嫌疑的人。” 陈清水的瞳孔瞬间凝聚，低沉的说道：“没错，就是这个人！” “梁校长，这东西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梁校长身上，能够这么短时间内得到对方的答案，那肯定是相识的。 他连忙解释道：“这是阳光工程一个点的成员，叫孟大壮，在他们村子里相当有威信，于是我们协会将他选为那个村子学校的校长，因此就有点儿印象。” 说起来也挺惭愧的，陈清水是他们协会的恩人，可是她们协会竟然将一个匪徒那选成了校长，这不是变相的恩将仇报吗？ 李言随口说道：“梁校长，你们协会选举校长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是是是，是我们的错，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找到孟大壮，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害小丫头姓名的。” 加上这最后一个碎片后，陈清水好像明白了一切。 “我知道孟大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陈清水低沉地说道：“他们村子的钱应该都被阳光工程卷走了，而我们公司又接替了阳光工程所有的点，他的那一腔怒火自然就都转移到了雪清公司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呵呵！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雪清公司花了这么多钱改造阳光工程的据点，是为了让那些偏远地区有一所简单的小学，却不曾想被孟大壮几人误会。 梁校长闻言，更加惭愧：“我已经让人联系孟大壮的家人了，让他们配合我们行动。” “陈老板，您放心，我们协会绝对不会推脱责任的。”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呀。 梁校长来以前，陈清水可是把对方假想成强哥来对待的，哪怕对方开口要10个亿，也马上会双手奉上。 却没想到假想中的悍匪，实际上也只是一个一时脑热的普通村民罢了。 郊区，某个破旧的小土坯房里。 “大哥，你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个叫大牛的小伙子，穿着最简单普通的短衬衫和破出几个洞的裤子，但是手里拿着的零食和小玩具却极为崭新。 “都给那个小丫头送过去，别叽叽喳喳的，吵得人脑袋疼！” 大牛挠着脑袋，一脸疑惑的说道：“大哥，那小丫头不是咱们的肉票嘛，干嘛对他这么好，这些玩意儿可贵了。” “你笨啊，咱们是来讨债的，让那个姓陈的把乡亲们的血汗钱吐出来就好了，要是那小丫头真出了什么事儿，咱们不成什么人了 。” “虎子说得对，咱们只干该干的事，那些伤天害理的行为一点都不能沾”。 听这几个人的口音应该都是南方来的，大牛和虎子口中的大哥叫李大壮，他的眼眸中并没有匪徒那般的歹意，更多的反而是一种忧伤。 他拿出一张照片，轻轻的抚摸着，喃喃道：“奶奶，你就放心，我一定让这些吸血鬼把大家的钱都吐出来。” 正当他感慨之时，虎子惊讶的说道：“大哥，大牛买的这些东西花了80多块钱啊！” “什么？怎么会这么贵？” 糖葫芦、泡泡机、拼图、洋娃娃....... 李大壮彻底被北市的消费折服了，怎么一些简简单单的小玩具都卖得这么贵。 “靠，这些破东西都能卖出这么高的价，老子要是在北市做生意的话，那不得风生水起啊？” “那肯定的呀，我大壮哥的智慧，在咱们村儿都是数一数二的。” “是啊，大壮哥找的这房子还刚好在黄河边上，安全！” 孟大壮还是朴实的，他们啃着白天备好的馒头，然后配几个腌好的辣椒，就是碗饭了。 可是青青吃的是面包加牛奶，因为他们是看到电影里面，西方那些金光闪闪的小公主都是这么吃的。 “大壮哥，不好啊，好多人围了过来，四面八方的全都是人。” 孟大壮一天瞬间懵逼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我们？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人出去过？或者谁和外面联系过？” 大牛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就出去了一小会儿...就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糊涂啊你，大壮哥千叮咛万嘱咐，来到这里之后绝对不能再出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我第一次出远门，我怕我妈...没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挡住他们，你和大壮哥带那小丫头从后面走。” 说着，就准备往外冲。 孟大壮却说道：“慌什么，那小丫头片子在咱们手里，他们来再多人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提前把赎金送来了而已。” 梁校长联系了大碗屯的村子，在他们的帮助下，得到了孟大壮的落脚之地。 “陈老板，让我进去谈，好歹见过他几次，应该不会过于为难我们。” 陈清水点点头。 说实在的事情闹到这份上，梁校长是最愧疚的那一个，要是能及时发现蒙大壮心中骑行的怒火，及时疏导，就不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了。 “大哥，是梁校长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哼，我还以为姓梁的是个好人，没想到也是一丘之貉！” 梁校长将手举过头，踱步向土坯房走来，同时用最简单的言辞向他们解释阳光工程和希望工程的区别。 “大哥，我们好像绑错人了。” 梁校长在土坯房外苦口婆心的解释，同时也将陈清水的诚意转告了他们——只要能把人放了，钱依旧可以带走，而且保证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 “陈老弟，梁校长的进展好像不太顺利，要不然我们...” 第二百六十三章 梁校长的离去 陈清水也在犹豫，这个时候他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再三思索后，他说道：“刀哥，你挑两个身手好的兄弟，从后面摸过去，见机行事。” “行，我亲自上！” 刀哥小心翼翼地从两侧绕过去，而在后面观望的陈清水，握紧了拳头，联合头上都逐渐出现了汗珠。 梁校长解释半天，苦口婆心，使出了毕生的功力，三人终于醒悟过来。 “大壮哥，咱们真绑错人了呀，这陈老板是好人，不是坑咱们血汗钱的那个不良资本家。” 孟大壮一句话不说，他也知道，这回是自己做错了。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想要回头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了，他说道：“你们俩走。” “大哥，你......” “不管对错，乡亲们的30万血汗钱一定要带回去，如果真的绑错了人，到时候我拿我这条命赔他便是。” 孟大壮，缓缓地走到土培房大门前，冲着外面喊了几句。 梁校长听到他们还想要钱时，心凉了，仿佛一瞬间衰老了无数倍——自己投入数十载光阴的公益协会，换来的就是这种结局吗？ 梁校长苦笑一声：“好，好！好！孟大壮，好！说，你要多少钱？” “三十万八千四百块！不，我要四十万。” 梁校长挥了挥手，协会的几个骨干就走了上来，他们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看上去沉甸甸的。 “这是协会准备好的，40万现金你全都拿走就好了。” 梁校长怒气冲冲，将40万现金的钞票撒了出来，一张张大钞罪恶的躺在地上，被雨水逐渐渗透。 “好。” 其实这个时候，在孟大壮三人中也产生了分歧，毕竟这个钱已经是不义之财了。 不过他们既然愿意拿钱，陈清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个时候，土坯房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不好了，雨太大，泥石流要来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 “孟大壮，泥石流要来了，赶紧把陈老板的女儿带出来，你们拿钱走人。” 大牛也说道：“快快！” 可是天灾来的那么快，又岂是人力可以阻挡的，这个年久失修的小土坯房，一下子就塌了一小半。 梁校长率先反应过来，连忙冲进去。 刀哥也吼道：“上，快上，保护陈老板的闺女。” 四个人往里面冲，三个人往外面跑！ “刀哥，找到小公主了！！” 青青状态还不错，也没有受到太多的惊吓。 “梁校长，走啊！房子就要塌了。” 刀哥刚出来，就跟冲过来的陈清水等人汇合了，他们马上做了交接，抱着青青回到车里就连忙撤退。 刀哥转头，看到梁校长还在那里，说道：“梁校长，几个贪心鬼，还管他们干什么呀，快点走啊。” 刀哥想回头拉走梁校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房子已经全部塌了下来，偌大的的土坯房忽然倒塌，面前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平地。 四个人，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后来，陈清水也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一起乌龙事件？ 真的都是误会吗？恐怕不是这样的。 孟大壮几人罪有应得，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青青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做了个游戏一样，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睡死了。 陈清水和江雪儿谈不上恨与不恨，不过都吓的不轻，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儿了。 而这个事件中受伤害最大的人，却是慈祥和睦的梁校长，房子塌下来时，砸断了他的右腿，骨折严重，而他本人的精神，也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眼睛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奕奕。 陈清水坐在梁校长的病床前，沉默了许久，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反而是梁校长率先开口：“陈老板，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会辞去协会会长的职位。” 然后梁校长自嘲式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右腿，无奈的说道：“而且，你看我这身体情况，再也不能走南闯北了，已经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了。” 陈清水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梁校长是书香大家，几十年的书香门第，还是个真正的公益人，为人谦和，做事周到...总之，就是一身数不清的优点。 是陈清水不可多得的朋友，知音。 “就，不再考虑考虑吗？” “唉，你知道我的，理性到变态，已经想好了，这次叫你过来就是想问一下，有没有兴趣，接任我会长的位置。” 其实早就料到梁校长会这么想了。 虽然陈清水加入协会的时间很晚，但是做出的贡献却是有目共睹的，还是协会最重要的财神爷之一。 说真的，梁校长从心眼里，想让陈清水接手希望工程。 但是陈清水却没有回答，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过了好长时间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梁校长有些惋惜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只出钱不出力的主。” “哪有啊，没有我，你有这么多钱改造阳光工程的据点吗？” 两个人难得敞开心扉聊上一次。 “唉，其实你也不适合做这个，你要是天天跑慈善，那谁给我们协会当摇钱树啊？” 其实陈清水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上面的某位大人物，有意将希望工程的项目收购，作为国家项目运行。 从那个时候，陈清水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历史的大方向不会因为一两个变故而改变，希望工程将于由国家运作。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你都不在了，我还当什么摇钱树啊？” “哈哈，你又不是为了我才加入协会的，我还不知道你呀，你个假正经。” 三个月后，陈清水收到了，最上面寄来的证书，是一张聘用证书，上面印着青少年基金会的大标签。 陈清水呵呵一笑：“还真是把我当成绵羊了啊，不爬我的毛拔光，就不愿意停手了吗？” 挺意外的，不过也好，刚好江雪儿缺一个有分量的工作。 第二百六十四章 公司的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发错货了，这都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单子乱七八糟的，有八次发货发错，不是数量搞错了，就是产品的类型搞错了。 而且不是分公司的锅，全都是总公司接的单子。 “桃子姐，发货是库房的事，我们给单子，库房联系运输部，可是库房那边......” “库房怎么啦？” 小桃的手下支支吾吾的，好像是犯了什么忌讳。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去就去，小桃气势汹汹的去了仓库，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刺鼻子的味道。 “这么回事？哪来这么大味儿！” 不仅有浓烈的酒味，还有各种各样的臭味，那混合在一起之后，闻起来别提多恶心啊。 小桃的手下 王锦走在前面，连忙将挡在路上的垃圾清理干净。 “桃姐，他就是库房主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个月”大啤酒肚的男人，打着一把破旧的草扇悠悠的哼着歌，整个办公室里污秽不堪，地上还散乱着许多空酒瓶子和一大堆的瓜子壳儿。 “你你就是库房主任。？” “我问你，这个月为什么总是发错货？” “发错货？不可能，我都是按照单子发货的，怎么可能会发错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死不认账，王锦把财务部的账单那位他比对。 “三月八号儿的时候，九江的可乐，你给人家发长了汾达。” “还有三月十二日时，呼和浩特是二百箱何其正，你发给了人家2000箱，要不是对方是长期合作伙伴，公司就亏大了。” 男人缓缓起身，仔细看了一下单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百啊，长得可还真像啊”。 这人大大咧咧的，一嘴的方言，完全不会普通话，根本就不像个识字的人。 这男人大大咧咧的缓缓起身，一脸疑惑的看着小桃，他问道：“这人是谁啊？” “这是咱们公司的财务部主管，是你的领导。” 男人一听是领导，态度一下子好上不少：“领导啊，那跟我表舅肯定都是熟人。” 小桃皱着眉头说道：“是谁把他招进来的？” 王锦小心解释道：“是刀哥，他是刀哥的外甥！” 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要靠山的呀，可惜这回他是遇上铁板的。 小桃气冲冲地回到办公室，这是越想越来气，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人，竟然未安排到库房当主任，那能不发错货吗？ “我不管是谁把他招进来的，通知人事部，马上开除！” 王锦有些犹豫，她劝道：“桃子姐，咱们还是从长计议，豆哥是公司的股东还是公司的元老，就这样把他外甥开除了，不太好。” “我说让人事部，明天就把它开掉，没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桃也就纳闷了，这库房主任明显工作能力有限，难不成公司这么多人就没一个人看得到吗？ 大概是从陈清水大力引进人才时开始，对大学生的重用，导致了公司一大批元老的不满。 一般情况下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小桃今天灭了库房主任，就相当于将最后的窗户纸给撕破了。 第2天一大早，那男人就耀武扬威的闯进公司，一路上喳喳呼呼的，而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肥胖臃肿的女人。 大多数人对着女人都挺陌生的，只有公司的老人知道这位便是刀哥的妻子 刘佩兰！ “大姨，你一定得给我做主啊，我就发错了几次货，那小娘皮就直接把我给开了。” “放心，今天有我在这里，谁也不敢开你！” 刘佩兰张牙舞爪的闯进雪清公司期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敢阻拦那些负责公司保卫工作的人，哪一个不是刘佩兰的小弟呀？ “你，为什么要把我外甥开除？” 小桃有些疑惑着蹦出来的程咬金又是哪位？ 王锦解释道：“刀哥的妻子，也是公司的一个小股东！” 其实不管是谁，小桃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铁面无私。 “刘夫人啊，是这样的，他多次工作失误，给公司带来了重大损失，按照公司的规定是应该予以开除的。” “我管你什么狗屁规定啊，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把我外甥开了，老娘可是公司的元老，跟着公司创业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萝卜坑里呢！” 一听这暴躁的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了，人家根本也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小桃不是个吵架的人，他据理力争，铿锵有力的当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逐渐的办公室里的嘈杂就传遍了整个公司，不少人都赶过来看热闹，王大柱也连忙过来。 “嫂子，嫂子，消消气，您先消消气！” 王大柱在刘佩兰面前还是比较有面子的，毕竟平时王大柱也相当给刘佩兰面子。 “大柱，你来评评理！” 其实谁错谁对根本就不重要，王大柱过来的目的是尽快将这场骚动给平息掉，是非功过还是等陈清水和莫德林回来之后再做商定。 “什么？你个小娘皮还敢顶嘴！” 刘佩兰上去就是一巴掌，不过有王大柱拉着了，没有打实，但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打了一巴掌，要是没个交代，脸可就丢尽了。 “大姐，咱们先出去，先出去！” 王大柱连拉硬拽，一边说着好话，一边推嚷，才把刘佩兰带了出去，然后转过头来安慰了一句：“小桃，大姐这脾气，我替他给你道个歉。” 小桃委屈地低下头，目光呆滞，很长时间都不眨一下，她就不知道究竟做错了什么。 “桃姐？” “桃姐，您没事，要不然先带你去医院。” 小桃忍住泪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大家开始工作，都挺忙的。” “桃子姐，您没事儿的？” “没事，工作。” 王锦挥挥手，众人才散掉，各自忙碌，可是看着小桃刚才的神情，真令人心疼啊。 另一边，安抚好刘佩兰后，王大柱一个电话打到了深城：“陈老板，快回来，家里乱成一锅粥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周有德的牺牲 因为业务的需要，陈清水经常去深城出差，没想到这次回来，见到的是一个乱成一锅粥的公司。 其实公司的管理一直存在隐患，雪清公司创业初期说白了，就是陈清水、刀哥王大柱三人，拉帮结派搞起来的，人情世故严重。 王大柱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下，然后建议道：“这事，咱们分别给双方道歉，然后互相给个台阶下，就这么点事儿就能了啦。” 另一边，刘佩兰在家里大闹起来，冲着刀哥嚷嚷着："你不是天天吹牛自己多厉害吗？那你现在就去公司，让那个小娘皮滚蛋。" 刀哥一脸无奈，无所适从。 这件事，刘佩兰根本就不占理呀。 陈清水和莫德林这段时间忙着扩展业务，大部分时间不在公司，而王大柱和周有德的辈分又差了一点。 刘佩兰就能在公司里为所欲为，将自己七大姑八大姨都安排进公司，就差把家里养的大黄送到公司吃份儿工资了。 刀哥说道：“你啊，就消停一点，这事本来就不占理！” “你说什么？分明是那女人看我不顺眼，估计排挤我，公司里的元老，哪一个不安排几个亲戚啊，怎么就偏偏找我茬！” 这事，公司里很多人都是心照不宣，毕竟元老的面子也是要给的。 但是这一回，事情闹大了，纸就再也包不住火，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 刀哥叹息道：“别闹了，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过，搞不好连你都得被牵连。” 刀哥知道点内部消息，听说陈莫二人这次一直闷不做声，隔岸观火，恐怕是在计划些什么啊。 公司的江湖义气已经太久了，把公司的管理从上往下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这次，搞不好要算账了。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不得不召开一次简短的股东大会，刘佩兰从头到尾就一句话：“有她没我！” 陈清水一言不发，因为他不能说话。 作为公司的主心骨，他一开口，就意味着大局已定，稍微不注意，就可能造成两派的斗争。 刀哥无奈地说道：“人家桃会计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让他走啊？要走你走。” 有德是向着刘佩兰的，说道：“刀哥，你就少说两句，大姐心里也不好受。” 越想越气，一个进公司，晚这么多年的小姑娘，竟然敢出他的霉头。 两帮人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者不断，要不是陈清水在场的人的话，估计早就吵起来了。 其实有点眼光的人都看出来了，陈老总想利用这次机会，整治一下公司的裙带关系。 可是公司最大的裙带关系 一个是刀哥，另外一个就是周有德，那是妥妥的大表哥啊！ “你真的准备让刘佩兰走人吗？” 陈清水呵呵一笑：“何出此言呢，难不成不能让两个都留下来，或者说让小桃离开呀。” “我了解你，情谊是一回事，公司又是另外一回事，你不会在意每年给刘佩兰巨大的分红，但绝对不允许她扰乱公司，换了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 陈清水淡然一笑，表示默认，这张幽默深沉的面颊之下，最看重的就是公司。 “其实也不一定，毕竟都是公司元老嘛！” “你少和我扯皮，你一直在犹豫，是因为周有德，他是你娘家的人你不太想动他，是因为不知道还怎么跟江雪儿交代的。” 一语中的！ 在陈清水的内心中，总有这么一道坎——只要他想起来重生前的荒唐，心里就感觉挺愧疚的。 “也不完全是这样，牵扯太大了！” 莫德林淡淡的说道：“总有一个人要当坏人，这个黑脸我来唱，你什么都不要管，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于雪清公司而言，陈清水不仅仅是一个董事长，也是全公司的精神领袖，有些事情做起来是不方便的。 莫德林也不知道和周有德说了什么，几天后竟然主动递交了辞呈。 这是一个表率，连陈老板的裙带关系都开始瓦解了，其他人但凡有点眼力劲儿，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公司给了你台阶，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走下去，这样双方都好做，不然可能会被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这下你可满意了？整个公司被你搅的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现在连小周都辞职了。” 刀哥根本就不了解陈清水想干什么，满心的愧疚。 “小周也辞职了？谁也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啊。” 刀哥气冲冲的说道：“明天，明天你就去公司，把你的辞职申请也交上去，听到了没有”。 刘佩兰还是不甘心，毕竟谁都不想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工作。 “你是第1批跟陈清水的老人了，就不能帮忙求求情吗？” 刀哥无言，这是因为他是第1批跟着陈清水的老人，所以才更了解他的脾气。 刀哥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明天你必须去辞职，听到了没有？” “陈老板是咱家的大恩人，不然咱们家能有今天吗？再说了只是失去工作，不是还有股份吗？”刀哥接着说道：“另外，总经理也说了，作为补偿，会给咱们家五百万。” 说道股份，刘佩兰的才好受了一些，而且还平白无故的拿到了500万，似乎也不太亏啊，唯一咽不下的就是这口气。她问道：“我们都被解雇了，那那个小娘皮呢，她不会相安无事？” 刀哥没有说话，作为一个大老爷们，他的脸这回可丢尽了，都快没脸见人了。 公司管理的清查行动，今后将所有高层的裙带关系全都抹净了，毕竟周有德一走，所有人都心虚了。 而且这个时候，小桃也已经不在奉天了。 就像刘佩兰所说的，这么多人都被解雇了，小桃又怎么可能相安无事呢？莫德林把小桃调到了连城，在那个分公司担任总经理，算是明升暗降。 看着连城的一大片荒地，小桃跃跃欲试，这里将会是公司下一个重大投资项目。 第二百六十六章 触碰礼品禁区 礼品的市场纷纷扰扰，大部分都是虚假宣传，没有真材实料，欺骗消费者。 早在5年前的时候，陈清水就明确表示过，无论礼品市场的利润多么巨大，雪清公司都不会触碰。 这句话就像一把剑一样，一直萦绕在公司员工的耳边，所有人都将礼品当成雪清公司却不能触碰的禁忌产品。 而这一回，似乎又不怕死来了。 “李言，你胆子也太大了，你这些话也就只能跟我说说，要是传到陈老板的耳朵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回事，不好好的扩展海外业务，怎么突然想起来做礼品呢？ “总经理，礼品又不一定都是假货，也是可以货真价实，有真正疗效的。正是因为咱们这些大公司过分珍惜羽毛，毫无作为，才会让那些三流公司钻了空子。”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谁也不敢在陈清水面前提礼品这三个字。 莫德林根本就听不进李言的解释，愤怒的将它递上来的产品介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要真不想在公司干了，我也不会拦你，看陈老板怎么收拾你。” 李言今天格外心平气和，对礼品有一种狂热的执着，无论莫德林怎么发火他都不反驳。 但莫德林火气平息一些后，他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老家连城，前段时间村子里传入了一种叫力无穷的礼品，大部分人都买了，都喝了，结果失明了五个，还有两个差点连命都交代上了，后来才知道那礼品铅含量超标。” 这件事情，莫德林也知道。 那两个差点没命的，其中一个是李言的堂哥，就因为这件事情，公司还特别拨款了22万，当做慰问金。 “这件事情，我深表同情，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做礼品呢。” 李言铿锵有力的说道：“市场就在那里，人民有需求，如果没有正规的大公司，把握住市场、制定出行业规则，那么那些小公司小商贩就可以为所欲为，把糖水都叫成礼品。” “所以，我想做礼品，做真正的礼品！” 闻言，莫德林也不想再骂下去。 说的确实有道理，如果礼品的厂家都是大公司的话，起码不会发生铅含量超标这种荒唐的事情。 产品是无辜的，市场也是无辜的，不一样的人做一样的项目也会有不一样的结果，礼品本身并不害人，害人的是黑心商人的贪婪。 莫德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思考了半天才说道：“要想做礼品的，就靠咱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让陈老板改变主意的。” 李言刚想开口，莫德林直接打断道：“加上王大柱他们也没用，陈老板那样的人，是这么容易被胁迫的吗？” 其实李言也就想想，谁都知道陈清水是雪清公司的土皇帝，就算联合所有高管一块儿提出提案，也丝毫不会影响陈清水的一票否决。 雪清公司采取的是GTR管理制度，陈清水的股权或许不会超过50%，但是作为公司的GP拥有一票否决权。 在公司创立的初期，陈清水至高无上的地位就已经被确立了。 李言苦恼的问道：“那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办法是有的，你只需要找到一个人支持你，就能胜过千军万马。” 李言大喜：“谁？” “那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可能让陈老板改变原则的人。” 要说是谁，那只能是江雪儿了。 现在的江雪儿是华夏青少年基金会的形象大使，经常出席各种慈善晚会，在大众中是天使一般的女人。 她一般不会掺和陈清水公司的事，甚至连意见都不会发表，但是只要她一张口，陈清水基本就“软了。” “总经理，咱陈老板也不像怕媳妇的人啊，而且夫人看起来也不彪悍啊，您确定这个方向可行？” 莫德林呵呵一笑：“不懂了，这和怕不怕没关系，反而是因为太爱了，会慎重考虑对方已经，甚至妥协。” “真正的爱情并不是势均力敌，而是同舟共济，好好学着点儿。” 莫德林是陈清水的好基友，经常见到江雪儿，对他的这个娇妻极为理解，去之前去商场买了好多礼物，都是江雪儿喜欢的那种。 “德林啊，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 李言点点头，打个招呼：“嫂子好！” “李言啊，我知道你的，长得可真俊啊。” “谢谢嫂子夸奖！” “都进来坐，家里也没外人，”江雪儿热情的说道：“清水带青青爬长城去了，得下午才能回来。” 李言和莫德林都是公司的人，自然以为他们二人都是为生意而来。 现在的江雪儿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可谓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随手泡了一壶好茶送了上来。 “好茶！温度刚刚好，多谢嫂子。” “喜欢就好。” 其实李言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茶壶上，反而一直在看莫德林的脸色。 但是他们来之前也是说好的，莫德林只负责引荐，礼品的事，全然无关己身。 过了好长时间，李言才硬下头皮，他说道：“嫂子，其实今天冒昧来访是有一件事，想求您帮忙！” 江雪儿挺意外的，她说道：“清水生意上的事我从来不过问，也不怎么了解，恐怕这忙我帮不上。” “不，我这儿忙，只有嫂子能帮，嫂子要是帮不了，那这世界上就没人能帮我了。” 李言将自己的来意讲了一通，还顺便添油加醋地加了些小插曲，听起来竟然有着些许的感人。 自身的悲惨遭遇，做礼品的家国情怀，一个企业该有的社会担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显得这么流畅。 莫德林都忍不住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赞叹的说道：“不会是能凭一张嘴扛起外贸市场的人物啊！” “嫂子，就是这样了，这礼品，公司必须得做呀。” 江雪儿不失礼貌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这....”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人都有克星 “对不起，清水生意上的事，我从不如插手。” 声音平平淡淡，语气和和气气，却拒绝的彻底。 李言求救是的，看向莫德林，他说道：“嫂子，这事您再考虑考虑，李言不是为了赚钱，是实在看不惯，礼品市场的假货纵横。” “对啊，对啊，只要有几家大公司插手礼品市场，消费者有了可以信赖的大品牌，就不会考虑没有保证的野鸡产品了。” 莫德林和李言一人一句，逐字逐句的游说江雪儿。 其实这个道理不难明白，是显而易见的东西，只是正如江雪儿所说，她从来不插手陈清水生意上的事情。 半晌后，江雪儿无奈地说道：“要不然你们写份方案，我拿给清水看一下，不过其他的就帮不了你们了。” 二人对视一眼，缓缓点头，江雪儿能做到这份上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就像古代后宫不干政一样，江雪儿在不懂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在陈清水面前胡言乱语。 至于方案，李言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没有真材实料的话，他连莫德林那一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求江雪儿帮忙了。 陈清水看着方案，神经一下子就绷了起来，虽然全篇没有礼品三个字，但性质已经显而易见了。 雪原清，调血压，清血脂，清理血液垃圾，给你一个更好的身体——这不就是明晃晃的，礼品宣传套路吗？ “这是谁送来的，雪原清？不就是礼品吗？” “上午，小林子和你们公司的李言一块来的，本来不想掺和这事，但是看他俩挺执着的，我就答应帮他们，转交一下产品方案。” 这样的东西，也就江雪儿敢拿给陈清水看，只要是在公司里早就大发雷霆了。 莫德林这个狐狸，净会耍这些花花肠子。 江雪儿也挺好奇的，就凑过来看了几眼：“是什么产品啊？” 陈清水的表情很微妙，明明很反感这样的产品，可是又不能发脾气，一肚子的火气都被按在了丹田中，那感觉相当不爽。 “没什么，雪儿，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礼品，根本就起不到治疗的效果。” 江雪儿轻哼一声，说道：“礼品的定义是食品，是给特定人群使用的保健食品，也只是用来调节身体机能的，本来就达不到治疗的效果。” “你呀，看着和和气气，其实脾气比谁都大，都快成公司的独裁者了。” 陈清水呵呵笑着，自家老婆大人去的话，不管能接受还是不能接受，都得听着。 其实江雪儿挺认可的这个产品的，她也不是什么花瓶，这些年见过的好东西，也不比陈清水少。 李言说的那些话，江雪儿很受触动，最后还是选择了复述了一遍，不过正如他一直坚持的原则——只讲故事，不明态度。 不过即便如此，陈清水依旧十分，认真地看完了产品方案，单从战略意义上，不考虑礼品本质，是十分完美的。 市场定位也很不错，现在的人生活条件好了，吃饭整天大鱼大肉，确实需要一款保健产品，来清除血液垃圾。 只不过，莫德林耍的小心思可真让人火大。 “清水，你不会生气了吧？” 陈清水一脸无奈，板着一张脸说道：“生气？干嘛要生气啊，我生谁的气啊？” “还说没生气，你每次生气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转头。” 陈清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真有这个习惯，每人压抑火气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晃来晃去。 江雪儿说道：“凡事得分开看，你也试试之后说说你的偏见啊，回去跟小林子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发火。” “是是是，我不会发火了。”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每个人也都有克星，就好像学生怕老师，儿子怕父亲，陈清水也”怕”老婆。 “雪源清，雪，清...他俩可真会起名字！” 这款礼品的配方，是李言从连城的，一位老教授手里得到的。 这款产品是老教授用了8年时间，才研制出来的，吸收三家之长，每种成分的比例，都是无数实验后敲定的，不是那些野鸡礼品，的配方可以比拟的。 本以为配方问世，会引起相当的轰动，可惜这世道，礼品横行，不花几百万做广告，连一点水花都涧不起来。 现在有钱了，公爵车也不那么稀罕，陈清水的公爵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小李，我突然有些肚子疼，你自求多福吧！” 莫德林撒腿就跑，他知道陈清水肯定来兴师问罪。 不管保健产品的方案能不能被通过，他俩都得先被骂一顿。 果不其然，陈清水风风火火的冲进写字楼，手里拿着的正是，李言拜托江雪儿转交的产品方案。 “砰！” 门，一脚踹开！ 陈清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躺，将产品方案甩在茶几上，阴阳怪气地说道：“李言，你现在能耐了啊，都懂得曲线救国了！” “陈老板，您听我解释！” “不，不，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就想问问你，找雪儿帮忙转交的主意，是你出的还是莫德林出的？” 李言低下了头，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哼，我就知道是这个老滑头，怪不得今天不在公司里，他人呢？” 李言连忙说道：“莫总经理身体不太舒服，我去把他叫来。” 片刻后，办公室里有了三个人，却静悄悄的，感觉就像哈士奇，在教训两只不听话的小崽子。 陈清水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大通，各种各样的嘲讽和埋怨。 莫德林有些疑惑的问道：“陈老板，您今天不太对劲啊，就不骂两句泄泄火气吗？” 陈清水的脑袋里突然涌现出江雪儿的画面——毕竟是答应过的，不发脾气，不找后账。 “我最近有些上火，不想发脾气，不行吗？”陈清水也埋汰累了，说道：“反正你们两个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以后有你们好看的，先说说你们这个产品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 李言的过往 李言眼前一亮，有门！ “陈老板，雪源清的配方是连城海事大学的关教授，历时八年时间，结合中医多种配方和仙人经验研发而成，用的可全都是名贵药材 当归，三七，西洋参......” 李言一张嘴，这很礼品。 市面上但凡能见到的礼品，哪一个会有一些响当当的背景？ 远的不说，就那个爆火的富硒康，还是华夏三家最高学府共同研制。 还有生命一号，号称能开发大脑、补充智力。 还有宗庆后的第1桶金，也是从礼品中赚到的，哇哈哈营养口服液，号称涵盖了人体所需要的所有营养成分（后来被人告了！） 李言的雪源康，和那些礼品比起来，自然是良心多了，至少没有这么多夸大宣传的成分，不过这都归功于原材料的昂贵。 “陈老板，你要还觉得是假货，以后我天天喝一盒！” 陈清水一言不发，给了李言一个奇怪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莫德林助攻道：“陈老板，李言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他要是没点把握敢来你面前班门弄斧吗？这礼品的配方绝对没问题！” 倒不是说不相信李言，只不过陈情水出手对礼品有种抵触，或者说对假冒伪劣产品有股反感。 半晌后，陈清水缓缓的开口说道：“你能把莫总经理喊到同一阵营，给你做担保，就已经说明了产品的可靠性！” 二人大喜。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想做礼品可以，但是绝不能用公司的名义，而且要是出现任何质量问题，你，给我走人。” 陈清水的表情很严肃，李言很清楚，自己眼前这个人不会以这种方式开玩笑。 但是他依然没有犹豫，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哈哈，我还以为陈老板要反对呢，哈哈！” “李言，严肃点。” 李言这个人就是个执拗。 从前外贸生意做得好好的，非得在一个女人身上耗尽一切，现在又莫名其妙的要做礼品！ 陈清水知道，他的理由绝对不是所谓的为民，搞不好和那个女人还有点关系——他这个人，谈不上自私，但绝对是自以为是。 雪源清的配方已经有了，在张教授的指导下，生产车间逐渐建立起来，第1批产品也很快出炉。 按照和陈清水的约定，雪源清另外注册了一个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就是李言，雪清公司不持有任何股份，但是陈清水和莫德林成为了三大股东中的两位。 当第1批产品出炉时，谁也没想到李言这个家伙，竟然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整盒雪原清喝了下去。 “你他妈不要命了呀！” 莫德林连忙伸手去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抢回来的都是一些空瓶子，一整盒雪源清已经被喝光了。 礼品多喝一些，不会出人命去，但是补过了，身体也会有不良反应的。 李言微微一笑，倒是不怎么在意，他轻飘飘的说道：“呵呵，我这不是在陈老板面前保证过吗？以后我每天喝一整盒产品，就算有什么质量问题，我李言也会是死在最前头的那一个。” 这就是在硬刚啊，这家伙就不能稍微变通一下吗？真死板！ 莫德林看着这个傻小子，无奈的说道：“人家陈老板是老板，自然得给自己留点面子吧，给你台阶你就下，别舔着一张脸，非得让人家抽！” 李言呵呵的笑着，说道：“说出去的话就得做到，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啊？” 说着，陈清水和张教授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莫德林连忙将那些空瓶子收起来，别被看到了。 “张教授，这位就是雪原清配方的提供者，我们公司的外贸主管李言。” 张教授看了一眼李言，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吧，这个配方并没有他吹嘘的这么好，但也不是什么滥竽充数的东西。 “李先生啊，早就想见见您了，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李言应了一句，互相寒暄了一下。 主角都到齐了，陈清水一脸笑容的说道：“这是公司公关部拟定的产品营销方案，大家都看一下。” 方案还是老方案，借助电视台和报社的力量进行广告锁轰炸，然后在让王力宏开一次演唱会，顺便做一下代言，然后现场赠送，这是雪清公司一贯的宣传套路。 莫德林看了一下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抽了根烟，嘴里模模糊糊的嘟囔着：“这方案挺好的，挺好的，我没什么意见！” 把张教授叫来，不是让他审定方案的，而是从专业的角度评论，他说道：“雪源清是礼品，目前没有禁忌人群，大规模发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清水本来做对礼品项目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连营销方案都用得老套路，见几人都没什么意见，他将目光转向李言。 “李言，如果你也没什么意见的话，那雪源清的退出方案就这么定了？” 这一回李言反而犹豫了，他很尴尬的笑着半天都没有表态。 “小李，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李言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他目光躲闪的说道：“其实我倒有一套推出方案，要不然请陈老板看看？” 已经记不清这是李言第几次驳陈清水的面子了！ 幸好莫德林在场，他连忙将李言手中的文件拿了过来，转交给陈清水，同时骂骂咧咧的：“你这么大个小伙子，做事怎么婆婆妈妈的，早点怎么不拿出来，害得我们白忙活一场！” 片刻后，我的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也从刚才的玩世不恭变成了认真仔细。 他一页一页的翻着，有时候在往回翻几页看上一眼，就这么仔细研究了大概10分钟左右，然后才递到陈清水那里。 “陈老板，这个，你得看看，绝对是天才，绝对是天才班的推出方案。” 有这么好吗？陈清水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简单看了一下后，他问道：“李言，你老实交代，这种推销创意是谁教给你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营销神作 陈清水一本正经地说道：“先销售后出产品，这种营销理念，是正七集团的标配，他们公司所有的保健产品都是以这种方式推出的。” 李言的眼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陈清水竟然连这都能知道。 “正七集团？你说的不会是正七集团的那个女人吧？” 正七集团名下有多种保健产品，其中比较出名的便是正七口服液，他们集团占据了礼品市场的半壁江山，而这一切都离开不了营销鬼才 林霞的助力。 再联想到李言一直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这张拼图似乎已经完成了。 “没错，不过这套方案并不是林霞的专属，我才是其原创者。” 李言缓缓开口将他之前外贸的经历讲了出来，那个时候的他只不过是渔村里的一个小渔民，一穷二白就是利用这种先销售后产品的方式，买空卖空，开辟出了属于他的国际市场。 不得不说，他这段经历还是很热血的，听得令人热血沸腾，也可以成为一个传奇。 “那后老来...” “后来海外贸易被制裁，公司濒临破产，然后公司的财产全部被转移了，连她也不见了。”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存人心。 李言这么专情的一个男人，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坑的一无所有。 李言一脸苦涩，伤感的说道：“陈老板，我知道我自己不争气，你想骂就骂吧。” 英雄难过美人关。 情字，自古以来不知道困住了多少英雄好汉，多少美女豪杰，哪怕是被坑的一无所有，李言依旧不回头 他做这个礼品，恐怕也是想争一口气。 “也没什么可骂的，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好好干，让那个女人知道，她当初抛弃的究竟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 雪源清的推出活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雪天公司花了大价钱，前期的线上推广就花了500万，再到后面的平面推广又花了800万，火车站的大型广告牌，全都换成了雪源清的广告。 就这样，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逝。 “先生，实在对不起，雪源清口服液暂时只能接受预定，而且您耐心等待。” “小姐，我已经和您说过很多次了，真不是钱的问题！” 公司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国各地都在询问雪源清。 因为陈清水承包了列车广告，很轻易就把这个消息扩散开来，就连遥远的江南七省的人群都知道那个雪源清。 特别是南下的列车，在这次推销活动中起到了重大作用，将奉天的雪源清的产品信息顺利的带到了遥远的江南。 “陈老板，公司的电话快被打爆了，都是询问雪源清的，我们到底什么时候销售产品啊？” 其实早就想销售了，只是还差一个契机，他问道：“连城的雪源清生产工厂，什么时候能完工？” “已经完工了，生产线也已经铺设完毕，预计一周后就可以开始生产。” 可总算完成了，陈清水等的就是这一天，他说道：“九天后，开始选雪源清的销售，三天后开始接受预定！” 这个消息总算是等到了，不仅雪清公司的员工在等广大的消费者也在等。 而陈清水之所以拖延这么久，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小桃，以后连城就是雪源清总公司的地址了，以后财务上的事全权交给你负责，同时也是副总裁了，其他方面你也多帮着点儿李言，他不太熟悉国内市场。” 小桃在连城也待半年了。 半年前，因为刘佩兰的任性和胡作非为，陈清水决定整治公司管理混乱的状况，在这个过程中牺牲最大的就是周有德和小桃。 周有德年龄大了，在莫德林的劝说下直接选择辞职，而小桃则被降职处理，发配到连城的小公司当负责人，陈清水对于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小桃有些吃惊：“啊？让我做副总裁呀，我不太行吧。” “做财务还是月珊姐交给我的做副总裁，可没人教我呀，我可能会把事情搞砸的。” 人的自信有时候不是能力决定的，小桃的工作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可她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没有信心。 “陈老板，你还是换个人吧，我真做不好这工作的。” 陈清水笑呵呵地问道：“小桃，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这怎么可能啊，陈老板白手起家把公司做这么大，怎么可能是傻子？” 陈清水又问道：“那你觉得你可爱的莫总经理是傻子吗？” “莫总经理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在大家心中很有威信的，这么可能是傻子！” “那不就对了吗，你是我和莫总经理共同选出来的合适人选，既然我俩都是傻子，那怎么可能会有错？” 小桃心里瞬间暖暖的，被别人信任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他低下头小声说道：“那我要是有什么干得不好的地方，陈老板记得及时给我指出来呀，我怕给公司造成损失。” “放心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心存疑虑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去询问莫德林也行。” 小桃和李言都是两个极具潜力的年轻和荣誉的人，有着相当的商业天赋。 只不过让人不同的是李言过于自信，无论什么事情都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小桃又过分自卑，无论什么事情都觉得自己做不好。 连城，这座城市，在4年前公司刚建立长白山品牌的时候，正在这座城市投入了大笔资金。 现在四年后，作为雪源清产品的总生产地，又一次加强了公司在这座城市的根基。，这叫做鸡蛋永远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九天后，雪源清销售如约进行简单朴素的，会场却人山人海，连周围的巷子都车水马龙，万全挤不动。 看到眼前这一幕，陈清水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你说，李言现在也做礼品，迟早会跟他那个小情人的礼品产生市场冲突，到时候会是怎样的一种场景呢？” 超期待啊！ 第二百七十章 二人相见 遥远的花城某处办公楼，外墙上挂着“正七”的大牌子，一群穿着西装的上班族脚步匆匆的涌进会议室中。 “身为集团的高级雇员，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对，对不起，林夫人，不过真的出大事了呀。” 这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女人，就是李言一直念念不忘的林霞，生的一副好皮囊，修的一袭好身姿，人间少有。 她接过来新闻看了一眼，顿时呆住了，喃喃道：“怎么会是他？” 其他人显然没注意到林霞的日常，接着说道：“雪源清，背后的真实老板是雪清公司，配方是从连城大学高价收入。” ”他们使用的销售方式与我公司极为相似，先销售后产品的模式，根据他们向外公布的数据，一轮产品预定的销售价已经达到了3,000万！” 林霞的注意力还在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上，她很惊讶，却又不那么惊讶。 “林，林夫人...” “噢，你刚才说到哪儿了，什么三千万！” “雪源清的一轮预售价格已经达到了三千万！”专业数据被罗列出来，从不同角度分析都已经表明雪源清会有巨大的市场潜能。 林霞和李言的过往没多少人知道，而雪源清用一种极具特性的宣传方式直接让正七集团，因为对方是在下战书。 正七集团成名这么多年，还是第1次被别人公开挑战。 “林夫人，对方已经骑到咱们头上来了，咱们也没必要客气，我们商量了一下，认为已经形成了起诉条件，咱们直接控诉他们恶意剽窃营销创意。” 干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口碑。 不管能不能控诉成功，都会形成巨大的影响，不仅会耽搁雪源清上市的大把时间，还会让广大消费者心存疑虑，一箭双雕。 可林霞却知道控诉不可能成功，还会打自己一巴掌，她说道：“提起诉就算了，要是那么做的话，会让别人以为咱们正七集团不敢正面接受对方的挑战。” 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啊，有人问道：“那林夫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对方号称原材料昂贵，那咱们就宣传配方珍贵；对方五盒一疗程，咱们就四盒！”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林霞不愧是营销鬼才，总是能够找到对方营销文案中的优点，然后用更优的方式打回去。 只不过这个消失多年的名字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林霞依旧，心中一阵空虚。 她喃喃道：“李言，这些年你还好吗？” 林霞是少见的幸运儿！ 和李言分开后，她嫁给了一个富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当她年老珠黄时会被一脚踹开，却没想到那位富豪先他一步驾鹤西去，而作为第一顺位继承的人，自然而然的获得了对方所有的财产和股票。 日子也奢靡起来，就连手表都是6位数以上的阿玛尼。 “面条还有吗？我饿了！” 李言轻轻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并不想理会。 但是实际上，二人机多年未见，默契还是和往常一样，林霞看到李言公开发售雪源清时，便来到了这个曾经的房子里，而李言也在这里等了三天了。 “我们两家现在是竞争关系，你这样私下来见我，就不怕被公司怀疑通敌吗？” 林霞大笑一声：“怀疑我又能怎么样，我现在是正七集团的大股东，手握30%的股份”。 “倒是你，在雪清公司一丁点股份都没有，你倒是应该好好担心一下自己会不会被老板一脚踹开？” 二人之间的谈话没有参杂多少情绪，也谈不上鄙视，也谈不上炫耀。 而且林霞大老远来连城，就已经令人异常玩味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年的事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这张卡里有1,000万，算是我给你的赔偿。” 李言看都没看一眼，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面条。 节俭是一种习惯，对有的人而言那是一种轻松方便的生活，不会因为有多少钱而改变。 李言到现在穿的都极为朴素，吃的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能会被人误以为依旧两袖空空。 林霞接着说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看在以前的份上，我给你一句忠告，千万不要动正七集团的蛋糕，拿鸡蛋碰石头的后果会让你再次一无所有。” “正七集团的老板以前是干什么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说完，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李言低沉的说道：“如果当年公司没有陷入危机，你还会离开吗”？ 林霞呵呵笑了笑：“应该会吧，我要的，是你给不了的！” 平静而来，平静而去。 李言的心中并无太多的波澜，毕竟在这些年中，那些冲动的情绪早就已经被磨的一干二净呢，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银行卡，轻蔑的笑了笑，然后直接扔进了炉子里。 另一边，林霞并没有立即离开连城，而是在这片熟悉的海港四周轻轻的散布着。 她的司机小周一直跟在后面 有些疑惑的问道：“夫人，我还是第1次见到您这个样子，这个叫雪源清的保健产品会对公司产生很大的压力吗？” 林霞顿时露出一抹孤独的神情，小周是他在花城最能信的人了，却也猜不透自己在想什么。 她喃喃道：“每个人在这世上拥有的一切都是固定的，当你得到些什么，同时就会失去些什么，如果再来一次，我依然会这么选择！” 对错与否，那是小孩子的游戏，成年人只会考虑利弊。 当年，林霞就是在这里放弃了连城的一切，得到了花城的所有。 “小周，回去吧，我们有场硬仗要打了。” 雪源清势头很猛，而且很有针对性，比如正七口服液在哪个商场卖得好，雪源清就在哪个商场附近进行免费咨询相送会；正七口服液在哪座城市有生产厂，雪源清在哪就有！ 极具攻击性的行为，也惹恼了正七集团的老板，他拖着臃肿的身材坐在会议室：“踏马的，难不成就没办法治治这个雪源清了吗？” 第二百七十一章 不择手段 正七集团的创始人是袍哥出身！ 当年李大为在花城创立公司的时候，是靠着一双拳头将所有同行挤出花城的，这些年市场占有率一直居高不下，就是因为那些敢冒头的保健产品，都被他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给灭掉了。 他抽着大雪茄，冲着林霞嚷嚷着着：“林夫人，市场被夺走，这是你销售部的责任吧，搞成这个样子，你还有脸待在公司里吗？！” 林霞轻蔑的笑了笑：“李总说的轻巧，谁不知道雪源清的大靠山是雪清公司，哪这么好对付！” “哈哈，其实也简单，林夫人拿出你的必杀绝招，去跟那个姓陈的共度春宵，这事不就结了吗？” 众人哈哈大笑，调侃的说道：“林夫人，就是没本事对付雪源清，就把位置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一群人污言秽语，丝毫没有对女士的尊重和对股东的敬重。 小周怒气冲冲握紧了拳头，刚准备替林霞出头，就被她拦了下来。 只见林霞一反常态地说道：“好啊，那我就期待诸位的高招了！” 李有为也一脸疑惑，他们确实不想让林霞坐在销售科，这么有油水的位置上，但是这么简单就将林霞拉下马了，也太容易了吧。 “林夫人，这可是高级股东会，可不能信口雌黄，当成儿戏啊！” 林霞微微一笑：“还是李总比较了解我，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两个条件，公司北市的分公司，归我了；我马上向董事会递交辞呈。” 在公司的董事会上，林霞是处于弱势的，支持他的只有一些，他亲自上来的小股东和管理系统的高层，大部分人都站在李有为一边。 他们一群人小声商量着，不时的交换一下眼神。 但不管林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都绝对不能错过。 正七集团北市确实有一家公司，是准备进军娱乐行业的，不过现在还是一家空壳子。 一番思量后，李大为缓缓说道：“好，就依你，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个条件嘛，其实是一句至理名言，送给李总，希望你可以好好收藏！” 李大为哈哈一笑，只要不分割财产，别说一句名言了，就是10句名言都不在话下，他豪气的说道：“林夫人说吧，你不教我晚上怎么睡得好，我一定请花城最好的书法大师写下来，然后装裱。” 只见林霞的眼神忽然一变，旁边的小周瞬间心领神会，他说道：“林小姐说，李总最好别到处播种，不然到时候你的小公子都不一定是你亲生的。” “你...” 李大为的眼神瞬间就变了，他刚才还在口出狂言调戏林霞，没想到现在这一巴掌就恶狠狠的打在了自己脸上。 林霞起身，戴上墨镜，抽身离开。 同时讽刺的说道：“我会将这句话，找书法大师写下来，裱好之后送给李总的。” 看到李言重新复出的时候，林霞就知道这个雪源清绝对是个硬骨头，不是这么容易啃的，而刚好自己旁边有条疯狗，整天跃跃欲试，那不如将这个活儿让出来，岂不是皆大欢喜。 林霞走后，李大为面子上挂不住，怒气冲冲的大骂一通，然后说道：“好了，雪源清，你们谁有法子把他给我灭了，我给他500万。” 一个染着杀马特头衔的年轻小伙起身，说道：“大哥，这事儿就交给我吧，绝对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李大为其实完全没把雪源清当回事儿，他干礼品这些年也遇到过不少配方先进的产品，却都败在他的马下，并不是说正七集团的产品有多先进，而是因为他们有一种利于不败之地的手段。 “哎呦，大家快来看看，快来看看啊，我老伴喝了雪源清后，都成这个样子了！” 某天，连城雪源清总公司的写字楼前，一对身材健硕的老人突然躺在地上，用一种咄咄逼人的语气不停的叫喊着。 “雪源清，要喝死人了，要喝死人了，青天大老爷快给我做主啊！” 这就是李大为一直惯用的招数——干保健行业的怕什么？不就怕喝出事儿嘛！ 每次用这招，对手公司就算不死也得半残，一直屡试不爽。 听到外面的动静后，李言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跑了下来，当他赶到的时候，公司的诸多业务员，已经和这二位纠缠起来，周围一圈一圈的也围了不少人。 “这还能有假，我老伴就是喝了你们公司的什么雪源清，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你们这种害人的无良企业，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李言从人群里挤进来问道：“大爷，您确定您老伴是喝了我们公司的产品吗？” “那可不，我家老伴除了你家的雪源清之外，从来没喝过任何礼品，不是你们公司产品的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啊？” 李言态度十分友善，他也不想和这个人扯皮，直接让下属拿了一盒雪源清过来。 他说道：“我们公司的产品是经过药监局认定的，配方更是连城大学多次试验后配出来的，强身健体，清理血脂，调控血压！” 说完，李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那一盒雪源清喝了下去。 “我们公司产品绝对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我李言陪着消费者一并承担后果。” 李言这招果然有效，众人纷纷点头。 “人家老总自己都喝了，肯定没问题。” “是啊是啊，肯定没有质量问题，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自己喝呀，最多让自己手下喝了。” 李大为手下找来的老大爷，毕竟不是专业碰瓷儿演员，他还没有机智到能随意处理突发事故。 被李言搞了这一出后，一时之间也变得支支吾吾的，除了咬死一开始的立场外，任何其他有用的话都讲不出来了。 “我不管，反正我老班天天肚子疼，你们公司必须得为这件事情承担责任，不然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流氓的招数 这两个老家伙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眼见碰瓷儿不成，竟然直接躺在了地上。 李大为找他们的时候，就为他们说的很清楚： “这种干礼品的公司最怕人闹了，你们只要有此供词躺在他们公司门口，你们说什么他们就会照做什么！” 说实在的，这招确实有用，即便是李言也不敢强行而为之，因为那样或多或少都会对公司的产品形象产生影响。 他蹲下来一脸，慈祥的问道：“大爷，你老伴肚子疼看起来挺严重的，这样持续多长时间了呀？” “一，一星期了！” “一星期了呀？是每天都那么疼，还是偶尔疼一次呀？” 老大爷信誓旦旦的说道：“那当然是每天都疼啊，你问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推卸责任啊？” “不不，我们雪源清礼品有限公司，向来是以广大消费者的身体健康为己任的，虽然您不是吃我们公司产品出现的问题，但既然被我们碰到了，也绝不能坐视，不管大家伙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附和。 紧接着李言的司机就把车开了过来，几个员工互相搭把手就把二人抬到了车上。 “大爷，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在医院检查所有费用我们公司都会承担的，一定要把病治好啊。” 老大爷一脸苦涩，找他的那个杀马特小伙，完全没提前知会他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旁边两个身材魁梧的公司员工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俩，今天就算是不想去医院也绝对不可能了。 将这两个人打发掉之后，李言并没有放宽心，因为他明白自己处理掉的，只不过是两个无常的小喽啰。 “桃姐，这事儿没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手法跟正七集团的那个老流氓以前用的简直是如出一辙。” 小桃自然也看出来了。 刚才询问他们服用频率和购买门店时，两个人支支吾吾的，什么都答不上来，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小桃说道：“刚才你反应的不错，不然就被那群无良记者抓到把柄了。” 小桃刚才之所以没有现身，就是因为注意到那旁边几个巷子里，有几个拿着摄像机的，估计是一些小报社的记者，如果今天真的事情闹大了，明天就会闹得全城皆知。 她说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必须一查到底，并且发布新闻发布会！” 李言说道：“我现在就去医院，拿下检测数据。” 根据连城第一人民医院出具的检查证明，那老婆婆的身体完全正常，没有任何毛病；相反，李言倒是在那老大爷的口袋里找到了一笔钱，和一张事先写好的台词儿。 谁也没想到，就这么一件小事儿，竟然被公司这么重视。 小桃用北市的关系，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好几家专业机构出具的产品证明，都可以证明雪源清产品的各种配方含量绝对合格。 这几份检验证书，被雪源清公司挂在好几家报社的头版头条，这一话就是整整一个月。 同时，在好几次新闻发布会上，小桃还阴阳怪气的将矛头直指正七集团，虽然话没有说明但是一些明眼人早就明白，这次闹剧背后隐藏的故事是啥。 “啪！” 李大为一巴掌打在了小弟的脸上，说道：“一张王炸被，你拆成了两个对子，多好用的招数，被你用的一塌糊涂。” 正七集团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弟也很委屈啊，他都是按照大哥的交代做的，除了中间有些偷工减料，其他的也没什么呀。 李大为嚷嚷着：“滚，滚，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别出现在我面前看着就让人心烦。” 紧接着他们打了一通电话：“薛平，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这回遇到硬茬子了。” 一个偏僻的小屋里，李大为在前面摆了两箱钞票，都是印着4位伟人头像的大钞。 “大哥交代清楚了吧，记得我们的原则只砸东西不伤人，谁要是敢伤人，不仅钱拿不到，以后也别想再跟着大哥混了。” 自从发达之后，李大为就在明面上退出了刨割圈子，但是他从前的小弟薛平担任了他的位置，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基本上都是薛平在干。 流氓的招数无非就是砸砸砸。 “大哥，都准备好了，我把人分成了10组，今天晚上就能北进，保证一天之内把连城周围几个市的雪源清柜台，都砸了！” 李大为满意地笑了笑，经过一次失败后，他决定亲自出手，拍自己的小弟动手，总感觉有些不妥。 他说道：“任务交代的很清楚，而且你们中的很多人也不是第1次干这样的活了，砸好吃好，明白了吗？” “明白，货砸好，晚上的饭就能吃好！” 在薛平的带领下，一群人风风火火火火的向北边去了，他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砸了连城雪源清产品的加工厂，顺便将周围的大型柜台都灭了。 这招也是他们以前使用过很多次的招数，只不过这一次薛平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他嘟囔着：“玛德，别跳了行不行，别跳了行不行啊，跳得我心里发慌。” “老大，我没跳啊。” “不是说你，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我这右眼一直跳，让我心里发慌。” 薛平这么一说，那个小弟也心头一紧：“老大，其实我右眼也一直在跳，而且心里也空落落的，这回出活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薛平一拳头打在那小弟弟的头上，然后给众人吃了一粒定心丸：“能出什么事儿？干这么多次了也没出什么事，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拿钱睡你马子了！” 嘴上这么说，可薛平心里是真的有些怕，哪怕他们将雪源清的仓库砸掉之后，这种感觉依旧没有消失。 “薛平，别自己吓自己，活都干完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薛平自己安慰着自己，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只没被敲碎的雪源清口服液，刚倒进嘴里，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这味道不对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守株待兔 “什，什么不对呀！” 附近的几个小弟，我连忙拿起几支口服液调了一下，他们的表情，马上都变得和薛平一模一样。 “靠，这分明就是白水啊！” 有人瞬间惊呼起来：“老大，咱们要是将这些东西带给李哥，岂不是立大功了呀？都是他们作假的证据呀。” 薛平更加气愤了，自己手下怎么有这么蠢的一群小崽子，他拎着那人的耳朵说道：“你你是不是傻呀？咱们被耍的都看不出来吗？” 怪不得行动如此顺利，这么大的仓库都没几个人看守。 他们随便一吆喝，那几个开门的马上就跑路了，原来早有预谋。 就在这时，仓库周围突然亮起几顶强有力的探照灯。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薛平转身望了一眼，周围四面八方都有灯光，好几辆汽车的灯光，把它照的睁不开眼，他们这是被包围了呀。 “大，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里为什么会有警察？” “是啊，是谁出卖的我们，为什么警察会知道咱们今晚行动？” 所有人都慌了，这群警察明显是守株待兔，将他们所有能跑的方向全都堵死了。 薛平两眼阴翳，目露凶光！ 突然他大喝一声：“慌什么？不就是警察嘛，咱们也不是第1次碰到了？跟着我一起杀出去。”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冲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拿着喇叭冲薛平他们嚷嚷起来：“仓库里的朋友，我劝你们不要负隅顽抗，打杂仓库判不了几年的，可要是暴力拒捕，那罪过可就大了。” 在华夏连小朋友都知道袭警的罪过。 “大，大哥，要不然咱们投降，他说的没错呀，咱们砸的这些东西，大不了赔上就是了，蹲不了几年的。” “啪！ 薛平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他最讨厌这样的软骨头了，才多大点事就想着投降。 但是都到喉咙边儿的脏话，又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 “薛平，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你事先多起，恶意打砸雪源清公司财务的证据。” 薛平听得不耐烦了，拿起旁边的铁棍甩了出去，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少给我放这儿些棉花屁，有能耐你们就进来呀！” 看样子这是打算拼死顽抗了呀。 其实薛平想的很清楚，只要场面混乱起来，他就有机会趁乱逃走，只不过他手下的这些小弟就...... “薛平，陈老板让我捎一句话给你，听完了你再考虑合不合作！” “陈老板说，你就不好奇，我们怎么就这么清楚你们的动向吗？” 听完这句话，薛平瞬间瞳孔放大，一直被他压在心底深处的那根弦被拨动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这么巧的事情。 怎么可能他们刚干完活，警察就围着上来呢，肯定是有人告密，而这告密的人在集团里恐怕也是高层。 “大哥，我，我们是被卖了吗？是老大高密的。” “你胡乱放什么屁，大哥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李大为，成为所有人怀疑的对象。 他们这群小混混不是什么专业组织，做起事情来非常粗暴简单，三天前李大为把他们召集在一起，他们下午就动身前往连城。。 中间连口热饭都没吃，更别说踩盘子和制作行动计划了，基本上就是一群混混，开着车找到仓库就直接动手了，就匆匆把活给结了。 参与这件事的兄弟都在这里，都一起被警察围了，唯一有可能高密的就是李大为。 薛平呵呵一笑，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一直信任的大哥身手上了。 “都别吵了！” 薛平大吼一声，然后缓缓起身，说道：“和他们合作！” “大哥，你...” “就算我们今天躲得了这一名剑，那暗箭又能怎么办？我们虽然砸了不少东西，但是咱们对那姓陈的还有用，不会把我们逼上绝路的。” 众人熙熙攘攘起来。 其实大部分小弟早就抱着这样的想法了，不管叹什么罪，他们只是从中肯定要轻的多。 而且大部分小弟就是混口饭吃，不像薛平是这条道上的老街油子。 “队长，他们好像出来了。” 行动负责的人看到薛平他们举起双手，排着队从仓库里出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毕竟要是真的爆发冲突，将会很难控制局面。 “赵局说的果然没错，这姓陈的真不是一般人啊，竟然真的只凭一句话，就让对方缴械投降了。” 做生意的，宁愿得罪地头蛇，也不得最强龙。 当初厂子还没建立完毕的时候，陈清水就一一拜访了，连城的几位队长和局长，都还算熟。 此时，北市的郊区别墅里，一位婀娜佳人站在窗前，等待姗姗来迟的消息。 “夫人，成了，薛平一伙人全部被捕，您这招借刀杀人用的可真妙。” 林霞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周司机退下。 在正七集团多年，早就看遍了李大为的手段，砸场子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轻蔑一笑：“一群没脑子的蠢蛋，真以为我主动辞职是怕了你们，你们这群疯狗，就得好好的被收拾！” 关于自己的犯罪行径，薛平供认不讳，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此举与正七集团有关系。 “没想到这瘪三，竟然还这么讲义气，不管怎么挑拨离间，他就是咬死牙不开口。” 这几天什么招数都用了，薛平就是要死不开口。 对于这样的人，即便是陈清水也没什么好用的法子。 李言说道：“咱们想要一举搞垮正七集团的计划失败了，只能在产品竞争上实打实的和他们硬碰硬了。” “是啊，两次刷手段都失败，他们不会再当傻子了。” 陈清水和李言也放弃了这种侥幸的心理，将注意力放在市场的竞争上，实打实的跟正七集团干上一场。 第二百七十四章 毒蛇的蛰伏 正七集团和雪源清的竞争，可谓是轰轰烈烈。 双方经过一系列的优惠政策和价格方面的竞争，直接将这场商战推到了白热化阶段，最后双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商场的柜台上。 要知道大部分人购买礼品只相信正规渠道，同时也得有一定的格调，各大商场的礼品展销柜台就成了双方争夺的焦点。 “李总，不好了，江北地区所有的大型商场都把咱们的商品给下架了呀。” 听到这个消息，李大为瞬间紧张起来，这就好像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也一样。 “怎么会这样？咱们跟江北地区的上百家商场那是七八年的合作关系了啊，怎么可能说下架就下架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大为的几个手下连忙将江北地区各个商城发来的传真递过来，其实内容也很简单，意思就是他们只信任林霞，林霞不再公司，他们也有没有跟正七集团继续合作的必要了。 “好啊，我说这个小娘皮怎么这么轻易就退位了，原来在背地里搞了这么一手在这里等着我呢。” 当初林霞还是小老婆的时候，就被公司排挤，她带着团队去了江北，在这篇完全空白的大地上，把正七口服液的名声打响了。 靠的，就是一半的手段和一半的信誉，那些商城到现在都只认林霞。 而现在正七集团跟雪源清礼品有限公司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江北的上百家商城足够扭转局面。 “你，现在马上去北市告诉林霞那个小贱人，别在北市的小公司里混日子了，让他赶紧回来，将江北地区商城展柜的事解决。” 手下表示有些为难，他说道：“我觉得林夫人可能不会买咱们的帐吗？” 几个月前林霞离开公司的时候，李大为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留啊，各种嘲讽和讥笑，就像是被自己公司撵出去了一样，可是现在时来运转，又突然想把人家请回来，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啊。 李大为面色阴郁的说道——“放心，他是利益至上的女人，只要咱们给他想要的，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说实在的李言是真的不适合林霞，她的心机太重了，能把正七集团30%的股份轻易输入囊中，正到能把所有人都当棋子使用一回！ 果不其然，林霞趁机狮子大张口，只不过这一次，李大为估计错了，他实在太低估林霞的野心了。 他派去北市的人连林霞的面儿都没见到，就灰溜溜的回去了，寄给林霞的信件也没有人接收，对方完全是在躲着他们呢。 半个月后，李大为在办公室里突然大发雷霆：“这个小婊砸，是想趁机把公司的钱都掏空了？” “李，李总，林夫人那边还在催，如果再不分家的话，咱们现有的现金流也可能会被冻结。” 几个员工也是敢怒不敢言，正七集团虽然家大业大，但是花的同样多，再加上李大为等人花钱大手大脚的，账面上一直没多少钱。 而刚好就在这个时候，林霞给了李大为最后一击，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分家。 正七集团30%的股份都是属于林霞的，这无疑是一笔巨资把这笔钱掏走，正七集团就真的成为一个空壳了。 “不好老板，法院的人把他们的好几个仓库都给封了，说是要做诉前保存！” 完了！全完了！ 林霞撤资，并且一次性向法院提交了三次申请，要求迅速清算，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 “林夫人，李总来了，您要不要见一下？” 林霞慢悠悠的说道：“让他先等着，我要先去洗个澡，顺便再做个保养！” 就在这个时候，林霞的脑海里闪烁的画面全都是她当时根基不稳时的场景，李大维一伙人可没少冷嘲热讽。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现在整个公司的命脉都被林霞握在手里了。 李大为再大的脾气在这里也发不出来，他在会客厅里一直等着，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林霞披着一袭睡裙，缓缓的从楼上下来，惊奇地说道：“李总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让下人直呼我一声。” “小周，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呀？李总来了也不知道好好招待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吗？” 李大为脸上的肉都在轻微抽动着，这完全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霞这一套他也只能照单全收，将委屈憋在肚子里。 “林夫人，以前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好，我给道歉，还请你给我们一条活路。” 紧接着李大为的秘书，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桌子上。 “只要你放弃分家，卡里的1,000万就归你了，算是给你的补偿，并且你在公司的一切之外都可以立即恢复。” 正七的火力，都放在跟雪源清的竞争上了，要是被林霞“釜底抽薪，”一切就都完了。 林霞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很张狂，也很得意，他晃了晃杯子里的红酒，反问道：“李总，你这是在拿我开玩笑啊。” “呵呵，一千万？1,000万算什么呀？公司的财产至少也得有十几个亿，按照30%的股权，我至少也能拿到三个亿，你拿着3,000万是打发小孩子吗？” 李大为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毕竟这是公司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他说道：“公司的市场有多火爆，你是清楚的，就算是三个亿也用不了几年就能赚回来，但是公司要是倒闭了，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他本来还以为自己能用这招，稍微车轴一下林霞，可是李大为想错了。 钱虽然是个好东西但并不是人生的全部，除了这些东西，还有自己的面子和尊严。 想当初林霞被欺负成那个样子，每天都是毫无道德下线的污言秽语，这些又怎么可能几句话就接过去了呢？ 有一句话林霞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她缓缓起身，假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李总，您还记得我第一次进董事会的场景吗？” “您送我的那句话，现在我回赠给你 滚！”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危机到来 蛇，是最有耐性的捕食者，他们能够在一个树干上蛰伏一整天，只是为了寻找最好的狩猎时机。 林霞为了这一天，也蛰伏了5年，今朝一招制敌。 陈清水一脸赞叹，“呵呵，李言的小情人还真厉害啊，就这么胡乱叨叨两下，就把李大为的正七集团搞到破产了？” 林霞那边的情况，陈清水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这林霞，收得住锋芒，耐得下性子，而且心狠手辣，可偏偏李大为把他当个花瓶，活该他被人家一招逼到死路。” 虽然是竞争对手，可是林霞的这一手连招，就连陈清水都赞叹极了，简直是妙不可言。 蛰伏三秋，借刀杀人，空城计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几种计谋被他玩的团团转。 莫德林有些担心的说道：“姓陈的，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呀，这小李言在他手里跌过这么大一个跟头，会不会不是他的对手啊。” 陈清水摇了摇头：“不会，李言没想的那么好对付，该明白的他都明白，就是有点楞头青，这点儿他真的得跟他这个小情人好好学学。” 礼品行业的老大哥 正七集团，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宣布破产了，很多人还以为能在两家之间看到一次史无前例的商业大战，却没想到以一场闹剧仓皇收场。 李大为公司被清算，一无所有，甚至背上了数亿的巨债，然后不知所踪。 而林霞拿到了那3亿5,000万的现金，却也没有任何动作，没人知道他想干什么。 市场瞬间独大，趁机吃下了正七集团原来的所有市场。 现在为止，雪清公司已经有4个霸主级产业了——雪清罐头，非常可乐 长白山纯净水和现在的雪源清礼品。 一代传奇，口耳相诵。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雪清公司叫大张旗鼓继续扩展业务的时候，陈清水却一下子卸了气儿，开始保守前进。 “密切监视产品和原材料的价格走势，严格控制企业回款情况，还要积极进行库存盘查，避免积压，所有分公司都必须尽可能握住现金流，减少投资。” “公司所有的经销商、合作商、商场，都要多交流，谨慎地处理任何事情。” “东南亚的出口......” 谁也不知道陈清水为什么一下子做出了这么多决策，而且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陈老板今天怎么了呀？感觉就像变了人一样，畏畏缩缩的。” “就是，现在咱们市场正好应该趁机入手比较火爆的房市和其他业务，怎么能尽可能回笼现金流呢！” 不理解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已经习惯了，一个好的战士只需要服从上级的指挥就是了。 陈清水站在窗户前，两眼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繁华世界，但是眼眸中却流露着些许慌张。 第一次，这是陈清水重生后，第一次紧张，即便准备了这么多措施，他依然担心控制不住局面。 莫德林问道：“货币的升值本来就是跟随国力和市场的变化而变化的，本子国的货币升值，是因为他们国家这些年发展的确实不错，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你是不是有些太紧张了呀。” 没错，时间一转已经到了，1997年了。 1997年是华夏企业被浩劫吸引的一年，也是整个亚洲经济近乎崩盘的一年，而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本子国也因为这场经济危机倒退10年。 “德林，你是学工商管理的，你不太明白其严重性，”陈清水接着说道：“小桃，你来给总经理解释一下，货币异常升值意味着什么？” “ M国货币异常贬值，而本次国会货币异常升值，这就意味着本子国的出口能力大幅度降低，会造成产品积压，而且他们又热衷于炒房和撒币，国内经济存在大量泡沫，是有崩盘的可能性的。” 这就是陈清水收拢现金流的原因。 广场协议签订后，很多金融专家都在预测，其一后果大部分人都给出了经济危机的可能性，但是没人能确定会不会来、严不严重？ 可陈清水记得，那一年的恐怖，无数的制造企业无单可接，玩具车、沙发厂、皮革厂等等都没有订单，有的企业外贸转内销，勉强活了下来，那些严重依赖外贸的基本上都消失了。 莫德林听得出来小桃和陈清水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它慎重的问道：“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 “呵呵，可能比我强的还要再严重一些，本子国近期已经开始把工厂挪到东南亚了，这场风暴就快来临了。” 90世纪是本子国的巅峰，到底有多强！ 1996年整个亚洲的GDP总产量，大约在六万亿M币，本子国一家就占了4.40,000亿M币。 为了享受中南亚廉价的劳动力和土地，他们将大量的工厂转移到那里，同时被送过去的还有大量的资金。 一旦他们这次就意味着10%的体量直接消失，会对东南亚产生严重打击，华夏也会受到冲击。 而正如陈清水预料的那样，危机，果然来临了。 “玩具大亨刘忠言公司破产，跳楼身亡！” “某厂家拖欠员工四个月工资，在街角被人殴了，下半身残疾。” “震惊，此公司为降低成本，竟用发霉发臭的原材料！” ...... 类似的新闻太多了，整个报纸每天都好像在散播恐惧一样。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我上次去花城的时候还跟刘忠言一起吃过饭，那时候的他侃侃而谈，意气风发，没想到才一年没见，他就落得这个下场。” 莫德林每天看报纸都是触目惊心，偶尔还能在报纸上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有时候是合作伙伴，有时候是某产业大佬。 他缓缓地放下报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危机什么时候能过去呀，太可怕了！” 陈清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道：“其实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没有了林霞的正七集团，就像没了牙齿的老虎，只会张牙舞爪罢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格雷米奥球队 国际上的纠纷，严重影响了国内产品的出口，少了外贸的订单，很多厂子都闲了下来，但是陈清水坚持不裁员不降薪，每天花着白花花的银子养着这批员工，在工厂里打扑克。 对于这种情况，公司高层既心疼又为难，都是跟着雪清公司一路挺过来的老员工，可不能干那种卸磨杀驴的事情。 “好球！” 一个年轻的小伙，一脚踢出，径直射门。 没错，日子过得太清闲了，陈清水索性鼓励公司员工踢球去了。 “花钱雇人踢球，你这样的老板怎么还没破产呢？” 陈清水笑了笑：“我要是破产了，你不得陪我一块玩玩啊？” “不过还好，咱们公司应对策略及时，国内的市场还养得起这些家伙。” 一说到国内市场，陈清水心中就有经营，有些心痛，那可真是惨不忍睹哇，80年代就起家的小李宁，现在也是艰难度日。 前段时间还向雪清公司提出过合作申请，不过被驳回了。 “唉，不是不想帮小李宁，是实在是有心无力呀。” 说着说着，陈清水又被赛场上的情况吸引过去了，足球和篮球不一样，每进一球都足以让观众极其兴奋。 刀哥擦着汗，走过来说道：“这足球也不是那么难，踢进去太容易了，我觉得咱们公司球队的水平，足够跟那什么大耳朵较量较量了”。 大耳朵？ 陈清水问道：“你说的不会是巴西足球名将小罗纳尔多？” “对对对，就是那个大耳朵，我听人讲他踢足球特别厉害，就是不知道碰到咱们公司的球队会怎么样。” 刀哥还真是有些飘了呀，明明自己才是白银段位，竟然要跟王者级别的对手相提并论。 陈清水捏了捏鼻子，没有说什么。 倒是莫德林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说的这个小罗纳尔多似乎最近要来北市了！” 刀哥大喜，他拍了拍手兴奋的说道：“那真是太棒了，总经理有没有发热跟他们联系上呀，我想和他们打一场友谊赛，顺便让他们见识一下咱们国家踢足球的高超技术。” 陈清水咧着嘴，真搞不清楚他这自信究竟是哪来的。 小罗纳尔多可是号称最强边锋的足球运动员，被诸多体育新闻夸赞为神的男人，据说从来没有他过不了的前锋和后卫。 别说是刀哥这样的业余爱好者，就算是华夏专业足球运动员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德林今天也傻乎乎的，竟然陪着刀哥胡闹起来，他若有所思的说道：“倒不是不可能，朝扬应该有路子，我托他帮你问问。” “那就辛苦总经理了，要是能把小罗纳尔多击败，那咱们公司也算名声在外了呀。”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敢想另一个人敢做。 莫德林一通电话直接打进北市，张朝杨就开始忙碌起来，他这里面互联网做的不错，是洪胡网络的董事长，在国内颇具声望，在北市也吃得开，在他的协调下还真联系上了小罗纳尔多的领队。 一个胡子拉扎的M国老运动员，竖起一根手指说道：“100万M币，我不能让我的运动员们给你们当陪练。” 这位便是小罗纳尔多的领队，在当教练之前也曾经是声名赫赫的足球运动员。 曾经的辉煌和现在的声望让他的眼光极高，除了和他们实力相匹配的几家俱乐部外，根本不屑和任何其他的对手交战。 所谓的100万M币也只不过是个噱头，想让雪清公司知难而退，别再胡乱纠缠。 听到这个数字后，张朝杨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轻松的笑了笑：“那就一百万，在比赛结束后，红狐网络公司可以现金支付，那教练，我们定个日子。” 教练第一反应就是要价又少了，他没想到华夏人现在也这么有钱啊，这和他们新闻里讲的不一样啊。 雪清公司球队要跟格雷米奥球队踢友谊赛的消息迅速传开，比赛定在两个月后，很多球迷都兴奋起来，非常期待这场碰撞，但也有不少人嘲笑雪清公司的自不量力。 他们说道：“果然有钱就是万能的呀，但是他们的不知天高地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咱们就瞧好。” 90年代的华夏，在世界奥运会上的表现其实是惨不忍睹的，那个时候能拿到一枚金牌，都是举国兴奋的事情。 而在其他的体育运动，比如篮球、足球上，同样也极其卑微，特别是足球，连世界一流队伍都拉不出来一个。 不过，越是在最困难的时候，越能体现出一个国家的体育精神。 国家著名体育教练高文峰说道：“什么是体育精神？就是你越挫越勇，你越打不赢他，你就越想打赢他，我们队员的弱不是永远的，只是一时的。” 紧接着有个记者当场询问他：“对于奉天雪清公司球队挑战格雷米奥球队，您怎么看呢？” “亮剑，这是华夏球队敢于亮剑的第1步，具有重要意义，我将会携带我的队伍赶往奉天，尽绵薄之力！” 高文峰是德高望重之人，在1956年时就得到过全国青年足球联赛冠军，更是享受国家特殊今天的政协委员。 他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他说去那就真的会去。 高文峰莅临奉天，让这场万众瞩目的足球赛的氛围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这种级别的人物到来，陈清水自然是要去亲自接见的。 机场，迎宾队伍热情列队，在春日的暖阳下送来了己方的真挚和热情。 高文峰已经渐入花甲、头发斑白，但是一身的精气神却不输给年轻的人，而他带来的足球队更是队伍整齐，双眼炯炯有神，不愧是国家著名体育教练带出来的崽子，就是不一样。 “呵呵，陈先生，可算是见到您了，您的事迹我可谓是如雷贯耳啊。” “老前辈谬赞啊，我这做商人的资本家不过是占了点投机倒把的便宜，哪比得上您这样的实力派呢。”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备战格雷米奥 “高教练，您觉得我们到底能敬他几球？或者说他能进咱们几球。” 刀哥自从接触足球后，瞬间变成铁杆粉丝，经常跟高文峰私下交流。 只是高文峰跟陈清水不一样，是个直白的人，不喜欢兜兜绕绕的他直接开口说道：“我只求你，你们比赛时别被打成两位数就好，那样丢人就丢到国际上去。” 截止至1997年的世界纪录，还没有两个球队在比赛时出现比两位数的比分。 刀哥听着不太舒服，他唧了一下嘴，不满的说道：“高教练，你也太小看我们了，等你看到我们球队的实力以后，你就会明白到底是谁会被踢成两位数。” 两位数意味着什么？倒个也明白，对于足球运动而言那是一种侮辱。 面对刀哥的狂妄，高文峰哈哈一笑，说道：“年轻人有些狂意是挺好的，但是不能太过张扬，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口说无凭，我这样教训你想必你也听不进去，这样，就先让你的球队跟我的队伍比上一场，然后你就能听进去我的话了。” 刀哥一听瞬间面露喜色，在跟格雷米奥球队比赛之前，先吃点开胃小菜，确实也不错。 “哈哈，高教练，那就请您赐教了！” 刀哥自信的笑容很快就收敛的无影无踪。 当他们跟专业球队打了一场后，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夜郎自大。 高教练带来的球队，每个球员的技术都极为娴熟，无论是运球还是颠球都准确无误，而且他们有很强的团结意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们队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两点都是刀哥的球队，远远不能比较的，偌大的球场上到个前后不停的奔跑，连夹克都湿透了，却依然不愿意停下来他心里。 陈清水送上一瓶水给兄弟们，然后站到刀哥的面前说道：“怎么样了？” “哼，脸丢大了，实在是没想到实力差距竟然这么大。”他能彻底碾压我的球队，让对方就也能做到，而且手段可能会更加强硬 其实高文峰的队员也根本没用真正实力，如果对付一个踢球才几个月的业余球队就得被逼的使用权利，让他们也是时候退役了。 刀哥都快没脸见人了，之前那海口已夸一个，还声称要把格雷米奥俱乐部的球队直接打穿，现在这句话他是提都不再敢提了。 这么丢人的事，自然也没人故意提及，高文峰只是笑了笑，然后问了一句：“如何？” “大开眼界，现在是大开眼界了。”刀哥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的我还真是坐井观天啊，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千万有天的道理，我觉得跟格林雷奥俱乐部的比赛也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在名气上，高文峰的球队是远远比不上格林尼奥的，连高文峰的球队都比不过，又何谈跟格雷米奥一战雌雄呢？ 陈清水呵呵一笑：“我想高前辈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您是业界资深教练，觉得我们有没有机会赢过他们呢？” “有！” 高文峰当即给出了答案。 他说道：“格雷米奥俱乐部的足球水平确实远超我们，但是他们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除了小罗纳尔多等几个专业运动员外，另外他们真正的主力都不在北市。” 高文峰简单进行了分析，这个时候刀哥才知道，北市的格雷米奥球队实际上是不完整的。 除了小罗纳尔多等几位专业运动员外，其他的都是一些学员，都没有被俱乐部正式签约。 “我并没有趁人之危的意思，只是想见识一下国际顶尖球队的真正实力，也让我手下这的小崽子开开眼界，这是不知道能不能被成全啊。” “啊，哈哈哈！” 高文峰高调降临奉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先不说他没有渠道跟格雷米奥俱乐部联系，就算有这100万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陈清水跟刀哥对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应该是高教练成全我们才是，跟您的球队交手后，我才知道我这个牛吹的有多高？你要是不出手的的话，我们公司丢人可就丢到国际上去了。” 陈清水没有多说，这100万本来也就是花出去玩玩的，没打算让刀哥赢。 “高教练都开口了，岂有拒绝的道理，正如刀哥所言，我们还指望着您给我们公司争光了。”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高文锋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他带来这个运动员，每天都在如火如荼的训练，而雪清公司的那些好苗子也没有逃过他的毒眼，有三位年轻小伙也被他拉了进去，每天跟着队伍训练。 “1,2,1！” “1,2,1！” 队伍每天都热火朝天的训练者，简直就是地狱般的魔鬼训练，大量的记者堵在训练场外，想要采访高文峰球员们。 可高文峰只有一句话：“我们是抱着必输的决心去挑战世界上最强的球队，没有你们想听的豪言阔语！” 技不如人那个事情姑且不说，单论这份精神就已经赢了。 格雷米奥的教练看到雪清公司球队训练如此艰苦，后也收回了原来的轻视和戏谑。 它赞叹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是一只值得我们尊敬的队伍，我们要予以重视，我要求俱乐部给我一支完善的部队，让我打赢这场仗！” 噩耗很快传来，格雷米奥俱乐部公开表示将会投入俱乐部的主力。 王牌前锋卢卡斯和坦克后卫米兰奇相继来到北市，中场也有希尔瓦和冈萨雷斯坐镇，一只所向披靡的球队形成就像一个巨人一样，屹立在那里等待着他的对手前来挑战。 当这个消息传到雪清公司里后，直接成为了致命打击，当初还越来越是的球员们一下子丧失了信心，像泄气的玩偶一样耷拉着脑袋，一蹶不振。 刀哥说道：“要不然丢个脸，别比老。” 这种“建议，”很快赢得队伍里很多人的支持，他们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打的体无完肤。 “教练，要不然就别比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亮剑精神 “你说什么？” 刀哥支支吾吾的说道：“实力相差太大了，完全没有比的必要啊，这不是把脸伸过去让他们打吗？” 听到如此言论，高文峰激愤不已，他吼道：“这个时候放弃才是伸过去脸让他们打。” “和你们说了多少次了，要有亮剑精神，什么是亮剑精神，就是遇到无法战胜的敌人也敢于亮出自己的宝剑。” 高文峰豪情壮志，想要将自己一生的豪情灌输到这些年轻的球员的心中，让华夏的足球精神得以延续。 糖果加棒子的激励，让这群年轻人终于有了些斗志。 一个人站出来说道：“教练，我们敢亮剑，我们敢！” 这人有些不一般呀，高文峰看这孩子坚毅的眼神和骄傲的姿态，对诗起了兴趣。 “你叫什么名字？” ”郑小智！” 铿锵有力的回答，让高文峰更加欣赏他，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郑小智的肩膀，说道：“华夏足球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一个月的时间匆匆而逝，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到赛场上去溜溜的，跟这座英雄是好好的撕咬一番。 “这踢的什么呀？还不如我来踢，就这水平也好意思挑战格雷米奥俱乐部？” “就是，还有他们这队服是哪个皮包公司生产的，你们听说过什么小李宁吗？” ...... 不看好高文峰的人还是占大多数的。 比赛一开始被人家两次大贯穿，直接领先两分一大群观众不约而同地愤怒起来，纷纷指责球队的水平。 高文峰在现场拳头握的紧紧的，别提有多紧张了，而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还有一位老教练更加紧张。 他叫李宁，是华夏曾经的体操王子，在1990年创造了小李宁的国产品牌。 他的前半生，是完全交付给体操的，而现在他又将自己的后半生命运交付给了足球。 秘书忧心仲仲的问道：“董事长，我觉得我们让这支球队给我们代言就是一个错误，他们不可能赢的。” 在国际经济危机的压力，以下小李宁举步维艰，急需一次强有力的广告代言，本来是选择颇具盛名的港城巨星郭城城的，可是却不顾反对让雪清足球队代言。 他喃喃道：“会赢得，一定会赢得，我相信他们一定能赢的！” 可是在强大的意志永远不能决定事情的最终结果，技术和体力的差距太大了。 “那个胖子后卫在搞什么，这样的球都拦不住，要它有什么用啊？” “他还算好的，至少给了他们压力，你看那个可怜的守门员，就像个演员一样！” 不知不觉，比分已经拉大了，格雷米奥球队已经拿到了9分，只差一分就可以创下两位数的纪录了。 不过郑小智他们气馁了吗？ 没有！ 被人家一穿九，可是士气却被打了出来。 中场休息时，郑小智举起拳头说道：“下半场，我你们全力防守，就算咱们一个球都进不了，也绝对不能让他们进球，咱们绝对不能被他们踢成两位数！” 众人的眼光中都有着一种奇特的光芒，虽然败了，但是精神已经顽固。 “教练，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高文峰想了想，说道：“我给你们支一招，这招叫做炉膛作战！” 所谓炉膛作战，就是完全放弃前场的控制权，所有人退回中场，一字排开，彼此之间相互配合，少传球，在拿到球的情况下，远距离传球，力求拖延时间。 “啊~啊！” 一个叫李天龙的球员，眼见球要保不住了，竟然直接侧身一扑，用身体硬扛了对方球员一脚。 “李天乐！” “李天龙，你没事！” 他艰难的起身，冲着队员们竖起大拇指，说道：“球，保住了！” 众人都不忍心看了，可郑小智却说到：“好办法，咱们就像李天龙学习，在不犯规的情况下，用一切手段保住这最后一球。” 一场普普通通的足球赛，突然演变的奇怪起来，有些人觉得到雪清公司球队根本不像在踢球而像在打架。 “他们，他们这是什么打法？没道理啊！” “不过，他们踢的也够拼的，够拼的。” 很多人身上已经挂彩了。 李天龙作出表率，其他人纷纷效仿，根本不顾对方孔武有力的腿脚，尽可能用身体扑球。 大部分人的膝盖都是血淋淋一片，手掌也近乎擦破。 小罗纳尔多说道：“放弃，还有5分钟比赛就要结束了，你们没有赢的可能了。” 郑小智却笑了笑：“我知道我们赢不了了，但是你们也别想踩在我们球队的头上，留下记录！” 这个时候众人才纷纷明白，为什么这个二流都不算的球队突然变得如此拼命？ 有人喃喃道：“世界上从来没有任何一场比赛，出现过两位数比分，要是在这里出现了，会成为这个球队永远的耻辱。” “他们这是在最后的尊严...我不敢说，他们不是一支真正的球队，我应该向他们道歉。” 虽然向来都是用行动赢得的，而不是靠那些虚无缥缈的口号或者充满泡沫的宣语言抢来的。 那些一开始还在炮轰雪清球队的人逐渐转变了观念，因为他们在这只毫无名气的小球队身上感受到了，他们一直想要感受到的那种精神。 热血、拼搏、团队精神、不放弃、无惧...这些应该就是每一个足球粉丝，在观看足球时最想要看到的东西。 “李，李总，比赛结束了。” 李宁已经知道结果了，从中场的时候就知道这场比赛绝无赢的可能。 他说道：“不用说结果了，我知道！不过我不后悔让他们代言，我相信若干年以后，这批年轻人会成为华夏足球的顶梁柱的。” 李宁都是豁达，他缓缓起身说道：“回去后，就申请破产，欠的工资和货款能还多少就还多少，我李宁破产前，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场球赛，也算老天爷不辜负我。” 他将自己的复合领带都理的整整齐齐的，然后昂头挺胸的离开赛场，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 而在他的衣服左上角，有着一个跟雪清球队一模一样的品牌标识，是多么闪耀。 第二百七十九章 小算盘 本以为自己辛苦筹集的品牌就有这样的烟消云散，可谁知竟然迎来了一线生机。 “李总，李总，好消息呀，好消息呀，我们公司突然多了很多国外订单，你看，有南美的，也有北美的！” 李宁一听，连忙起身。 现在的他是一脸疑惑，那些外国佬向来看不起华夏的轻工业产品，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订单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一向拒绝和我们合作的吗？怎么一下子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不会在下套。” 秘书笑得极为灿烂，他解释道：“李总，这可都多亏了你力排众议，选用那个足球队当代言啊，比赛虽然输了，但是他们体现出来的体育精神得到了格雷米奥俱乐部的认同，也得到了诸多体育爱好者的钦佩，然后他们顺着队服上的logo找到了咱们公司！” “哈哈哈！” “哈哈哈！” 李宁爽朗的笑了起来，打危机的大半年以来，这是他听到的最好消息。 虽然订单来的莫名其妙，但总比没有的强。 有了这些，起码能让公司再多撑一段时间。 李宁笑的合不拢嘴，像个考了100分的孩子那一样。 秘书也挺开心的，毕竟谁也不想看着自己倾注心血的公司倒闭，他话锋一变，说道：“李总，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咱们得趁热打铁呀。” “哦，怎么个打发！” 他说道：“我说句话您别不爱听，咱们产品这次订单激增，并不是代言做的多好，是因为格雷米奥俱乐部承认了我们，这才让咱们在国外体育爱好者的圈子里有了一点点的名声。” 这倒是不假，那些鼻子翘上天的外国佬到现在还沉浸在20世纪的光环里，依旧不愿意承认现实。 要不是格雷米奥俱乐部无意中帮他们做了一次宣传，他们哪里会接受华夏的轻工业产品，至少也得把他们本土企业的logo加上才卖得出去。 “李总，我在北市的灰色势力里，有些人脉刚刚得到了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您看看！” 李宁低头一看，瞬间改变了神色，他问道：“你能确定吗？这可不是儿戏呀！” “证据确凿，连照片都有，至于证人，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呀。” 秘书送来的几张照片是格雷米奥俱乐部，其他几位知名球员醉酒打人的照片。 为什么动手打人姑且不论，但是作为世界知名的一线足球运动员，这种行为会严重影响个人形象，也会给俱乐部带来巨大的舆论压力。 秘书知道这件事后，立马花重金买断了底片。 李宁两眼微眯，沉思片刻：“你的意思就是我们以此为要挟，要求小罗纳尔多或者其他的知名运动员给我们做代言？” “对，就是这个意思，他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一个俱乐部打造一个一流运动员极为困难，即便是格雷米奥俱乐部，也不会轻易放弃一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但那就意味着要为此舆论承担巨大的损失。 只不过，事情还真不能这么干....... 李宁摇了摇头：“不可，这些底片你立马打包送到雪清公司，并且告知他们是情的严重性！” 秘书不解：“李总，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您就别顾及手段光不光彩了。” “不，我可不是讲什么规矩，你想啊，格雷米奥俱乐部的线，是雪清公司搭上的，而且为了这场比赛也花费了巨额资金，我们这个时候撬了他们的墙角，你觉得咱们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秘书瞬间醒悟，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的雪清公司，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作坊啊，这样的庞然大物绝不可轻易得罪。 李宁这招投桃报李，用的可真绝呀，当这些胶卷寄到雪清公司总部的时候，陈清水就知道他的用意了。 “这小子，阳谋用的真不错，我要是把这胶卷收下了，就意味着欠了他的人情，我要是不收，就意味着格雷米奥的事情不再插手，真绝了！” 陈清水一用力，一条鲜活的鲤鱼就被拽了上来，这公司业务少了这么多日子也就清醒起来。 阳春三月，绿春美景，难得一家人外出钓鱼。 江雪儿笑了笑：“清水，你这是打算借花献佛了？” “对，小乔纳尔多名气是很大，但是现在王力宏也不差，没必要花这笔冤枉钱，倒不如将代言推给小李宁，还能在中间大赚一笔。” 尊重是雪清球队拼命踢出来的，因此就算格雷米奥同意代言，也是给雪清公司代言。 李宁就是想用白菜加大棒的方式，让小罗纳尔多的代言名正言顺——这些做生意的资本家，就没有一个单纯的。 不过这都无所谓人的，本来这就是一笔意外之财，事多事少都不那么在意。 “哈哈，又钓上来一条，回头可得在爸面前好好炫耀一下。” 钓友的乐趣就这么简单，今天我钓了多少多少，明天我钓了多少多少，然后两个人一拍即合，约一场。 不过提到江震时，江雪儿反而叹了一口气，她说道：“爸可能开心不起来，他这段时间焦头烂额的。” “哦，爸怎么啦啊。” “唉，还不是妈最近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心炒股票，怎么拦都拦不住。” 炒股票暴富的人比比皆是，但挑楼的也不在少数，大多数人都只能看到前者，而下意识的忽略了后者。 陈清水倒是释然，中方华那点格局赚也赚不多，亏也亏不多，以陈清水现在的身家，就当让他玩玩了。 江雪儿一脸苦涩：“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前几天烧纸的时候，他在祖坟前喃喃自语，说是什么欠了钱，而且听起来的数额巨大的样子......” 陈清似乎呵呵一笑，把渔具收了起来，然后在江雪儿脸上轻轻叮了一下，随意说道：“这世界上没有比欠钱更容易解决的事情了，走咱们回去问问。” 陈清水挠挠头，寻思着江震老爷子还真有可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第二百八十章 投资还是赌博 “十二万，数数。” “不用了，我还信不过你呀，都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江震似乎买了什么贵重物品，一次性得到了12万现金，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他压箱底的东西都卖了。 老廖是江震厂子里的老同事，三十多前就是好朋友了，后来跟着大流也下海经商，赚了不少钱。 “唉，我就搞不懂你了，非得死要面子活受罪，这12万对别人来说是比巨款，但对你那个女婿来讲不就是点苍蝇小肉吗？干嘛就张不开这张嘴呢？” 江震呵呵笑着，没有过多解释，反正在他看来，这世界上任何人的钱都不能轻易拿。 拿人，则手短，身骨不硬啊。 就在这个时候公爵的刹车声响起，陈清水和江雪儿带着青青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 “爸，看我今天钓了多少鱼，个个都是顶大的肥，您下次出去钓鱼可算有个好去处了。” 一听是陈清水回来了，连忙让老廖将首饰收起来，然后将12万现金塞到沙发底下。 “廖叔叔也在呀！正好，中午就在吃！” 老廖也没拒接，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讲客气。 江震接过鱼，说道：“我来杀，清水，你和雪儿进去做。” 做饭一般都是周芳华和江雪儿的事，可是杀鱼就得俩爷们上手了。 江雪儿给廖叔叔端了点干果什么的，刚一坐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钱？哪来这么多钱？” 教学而联网，起身将沙发拉开，下面铺的满满当当的，全都是钱，这得好几十万。 “我爸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老廖瞬间心虚起来，脸都红了起来，正欲离开。 江雪儿注意到了老廖，喊住他，问道：“廖叔叔，您和我爸是很多年的老兄弟了，他的事情您肯定知道这钱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廖家舔了舔嘴唇，一脸苦涩，不过他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和盘托出。 她早就想让江震把难题甩给陈清水——人老了，就得扶老，自己解决不了，就得让子女伸把手。 江雪儿一脸震惊，她原本以为周芳华炒股就算不赚钱也不会特别亏。 “廖叔叔，您不是在开玩笑，炒股票我也炒过，确实很容易亏钱，但亏100万不太可能。” 股票的涨跌都在那里，见情况不妙可以马上转手，及时止损。 除非遇到那种千年难得一遇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亏这么多的。 老廖支支吾吾地：“股票，我也不懂，听你爸说，你妈好像玩了个什么杠杆，不仅已经亏完了，还得倒贴给人家。” 荒谬，真是太荒谬了，江雪儿实在不能理解，难不成这钱还能亏成负数？ 就在这个时候，江震和陈清水也进来了，看着满桌子的现金，他手中的菜刀一下子掉了下来。 老廖满脸无辜，他说道：“老江，人得服老，别那么倔，自己做不了的事就该让子女帮帮忙！” 关于杠杆这东西，陈清水给他们科普了一下。 就和字面意思差不多，最好的例子便是黄金，黄金的国际市场都是以盎司为单位的，可是一盎司就是二十八克，就得五千块，当资金不足却又想投资时 就可以选择杠杆。 相当于白条投资，风险扩大，收益提高。 “确实有办法超额投资，可是妈应该完全接触不到这层次的东西。” 周芳华根本就没经过上，更别说炒股了，陈清水现在严重怀疑有人给她下套。 也不知道周芳华是着了什么魔，都已经欠下一百万了，还着了魔一样要去炒股。 不过让陈清水感到疑惑的是，奉天根本就没有证券交易场所周围的几个事也没有，也没有像花旗银行那样的委托机构。 那他到底在什么地方炒股的？ 在江震的指引下，陈清水和江雪儿乔装打扮，来到了一处装饰豪华的俱乐部。 “先生，我们是私人俱乐部，请问您有推荐吗？” “我们是周芳华女士的朋友，听说你们这里可以炒股票。” 陈清水故意把东北爷们的大嗓门扯出来，动不动就爆几句口头禅，显得粗鄙至极。 服务员确定身份以后，果然把陈清水引了进去，他们应该就喜欢那种特别有钱又对炒股一无所知的爆发户。 “老子是种地的，不过老子在黑河那件包了老mao子千亩地，”陈清水像流氓一样嚷嚷着：“但是老子听说炒股这东西能赚大钱，而且还累不着人，妈了个巴子，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服务员恭恭敬敬的说道：“是的，先生，炒股票是西方人赚钱的方式，确实能赚大钱，而且我们俱乐部有生成证券公司的授权，而且还可以让炒股票变得极为简单。” “那还不赶紧带老子去见识见识。” 陈清水发现这俱乐部所谓的理财经理，根本对炒股票一无所知，有的人是连国内有几家证券交易场所都不知道。 而令他更加大惊失色的是，他们这里炒股票的方式，这哪里是炒股票啊，分明就是赌博。 “先生您看，绿色就是涨，红色是跌，假如您投涨 他涨了就可以拿到两倍钱，我们收取2%的手续费，也就是说您可以用一块钱赚到1块9毛6。” 这他妈就是赌博呀，哪里是炒股票啊。 钱清水都怀疑这个冠冕堂皇的大屏幕的红色和绿色都是可以自主操作的。 “而且，我们的会员提供专业的投资指导，只要资金充足，那就是稳赚不赔。” 稳赚不赔？ 陈清水两世经商都没遇到过，什么人敢给这样的保证，就算是被誉为股神的巴菲特也不敢讲，他每笔投资都能赚到钱。 一个小小的俱乐部？呵呵，这牛皮还真吹上天去了。 “是的，先生，我们俱乐部有专业的投资经理，只要您按照投资经理的要求备足本金，计划投入，就可以做到稳赚不赔，这也是我们俱乐部的特色。” 陈清水财力丰厚，被引进了包厢，确定拆除窃听器后，陈清水嚷嚷起来：“这他妈就是在赌博！” 第二百八十一章 戏精附体 “我特么，什么三倍赚钱法，忽悠人啊。” 这里的赔率是1.96，就是说一块钱大概赚到两块，如果第1把亏了，那第二把你就投三块，中了就能赚到六块，以此号称稳赚不赔。 若是本金充足，还真是能立于不败之地，可这也让陈先生更加确信，他那个什么股票走势的大屏幕是可以内部调控的。 “骗子，一群无良的骗子。” 江雪儿哈哈一笑：“清水，我还是第1次见你发这么大脾气。” “能不生气吗？这群人为了赚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赚的还都是老百姓的钱。” 能被他们坑到的，都是对炒股一无所知的老百姓，除了这个名字之外，他们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那些做生意的都是股票市场上的老油条，不可能瘦的肉片。 “最贵的会员，这是我们俱乐部最优秀的基金经理，请问您需不需要他为您选择几只走势良好的股票呢？” 理由倒是极为恰当，只是陈清水注意到这个服务生的眼神一直在游离，而目光的中心位置竟然就是刚刚窃听器的地方。 陈清水不动声色：“哈哈，股票肯定是要选的，不过老子长途跋涉跑过来，先给我上点好酒好肉。” “那先生需不需要我们投资经理陪同？” 陈清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股急，匆匆的火气压了上来：“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做事的时候，喜欢旁边有人看着啊。” 服务生看了看旁边貌美如花的江雪儿，瞬间心领神会，连生道歉，然后退去。 江雪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两脸通红：“陈清水，你也太坏了，玩笑可不能乱开。” 陈清水现在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有些太大意了，实在没想到窃听器竟然有人一直在监听。 他说道：“我们拆除窃听器的事情已经被他们知道了，估计我们的身份也要被怀疑。”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的底细是什么，但是每天这么大的流水，足够任何人铤而走险，实在不敢想象他们会对揭露之人做出什么举动。 “啊，让我们赶紧离开。” 陈清水摇了摇头：“我敢打赌，门口肯定有人站着呢，这个时候走，相当于不打自招啊，我们得演一出戏。” 陈清水想要假装小两口吵架，然后把江雪儿撵出去，那就名正言顺呢。 “你出去后马上去找刀哥，他应该在公司里，让他带兄弟们过来。” 江雪儿有些不乐意了，他要是走了，那陈清水不就一个人立于险地了吗？ “那你怎么办？” “放心，他在这群人，唯利是图，主要我给他们点甜头，他们不会乱起疑心的。” 陈清水揉了揉陈清水的脸，说道：“准备好了吗？” “嗯。” 一双激烈的争吵从包厢里传了出去，紧接着就是酒瓶的破碎声，就连精致的玻璃茶几都被陈清水给掀翻，碎掉了。 “老子今天就是要投，你个娘们儿知道什么是生意吗？知道钱是怎么赚的吗？给我滚回去看孩子去。” 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立马把服务员吸引了过来，他们只看到江雪儿捂着脸，一脸委屈地站在角落里。 “你来得正好，你说老爷们做事儿，轮得着娘们管吗？” 服务员一脸苦涩，这是妥妥的送命题啊，只得说道：“先生，有话好好说，毕竟都是一家人嘛。” “要不是看在你给老子生了两个胖小子的份上，早把你休了，滚回去伺候孩子去，听到了没有？” 江雪儿领着包，一脸委屈的就冲了出去，而此时公爵车的钥匙也已经在他的口袋里了。 “哼，老子做生意这么多年，看准的项目就从来没亏过，他竟然跟我讲炒股票赚不到钱，我还非要在你们俱乐部赚到大钱给他看看。” “是是是，陈先生说的是。” 陈清水看了满地的玻璃渣子，然后起身说道：“该怎么赔就怎么赔，老子不差钱，给我换个间，要最大的。” 紧接着陈清水露出一个皎洁的笑容，他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这么大的俱乐部，应该有那方面的服务？” 哪方面？ 服务员愣了一下，然后瞬间心领神会：有的，有的。” 陈清水抽点烟，大大咧咧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看样子没有1万也得有8000啊。 “给我找4个身材最好的、最漂亮的过来，然后把酒肉上齐了，剩下的都归你了。” 这服务员都快笑出花来了，找4个漂亮的女人陪酒也就千把块，就算给陈清水准备最好的酒菜，也花不到4000，他自己能剩下一半。 “我的天，这回真的遇上大鱼了呀。” 陈清水开始后，一边吃一边唱，偶尔头上几笔钱，但每次出手都急为阔绰。 这里是奉天郊区，偏僻的厉害，他自己也不知道刀哥什么时候能赶过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陈清水戏精附体，把人傻钱多的形象，演的惟妙惟肖。 “靠，怎么又亏了呀？一万五，15,000给我续上，我就不信我等不到它变绿。” 这时，旁边有一位穿着极为火辣的女人凑了过来，说道：“陈老板，这把我也跟了，肯定会绿的。” 这四个女人确实漂亮，妩媚万千，气质非凡，可以说是要啥有啥，穿衣显瘦，脱衣显肉...说多了，说多了。 “孟老板，就是这个男人，已经亏了快10万块了，但还在疯狂的往里面砸钱，您看是不是要先给他点甜头。” 这位穿着皮草的男人便是俱乐部的老板，他根本懒得理会这种小事儿。 “十万？很多钱吗？教给你们多少次了呢？现在还要问我，真是一群废物。” “是是是，我明白了，下把我们会调成绿的。” 这个姓孟的男人左拥右抱，饶有兴致的看着歌舞表演，根本不屑理会俱乐部内部的事情。 这既是一种狂妄也是一种自信，而如果仔细辨认他这张脸的话，竟然似曾相识，只是那个梦老板不是已经被抓进去了吗？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冤家路窄 “孟老板啊，您还是看看这个人，绝对是条大肥鱼。” 陈清水今天在俱乐部输的钱太多了，而且连眉毛都不皱一下，这一身的土豪气引起了俱乐部等人的重视。 孟老板不情愿的撒开了手，朝一个女人身上拍了一巴掌，然后缓缓起身。 “一群没用的废物，白教你们这么久。” “走，带我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此时的陈清水还在包间儿里扯着嗓子嚷嚷着，甚至还大气的将筹码分给那4个女人一块头。 “哈哈，这不就成了嘛，赚钱也不是这么难。” 一个绿头，让陈清水把先前几把输的全都转了回来，这是后台给的糖果。 就在这个时候服务员，恭恭敬敬地把孟老板请了进来，然后介绍道：“陈先生，您好！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们俱乐部的创始人孟非凡，想和你认识一下。” “呵呵 逼人孟非凡！” 陈清水看到此人，瞬间吸了一口凉气——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当初在深城的偏僻郊区里，那个阳光工程的点，曾经在那里的办公室中看到过孟非凡的照片，只不过少了点胡子，头发也剪平了。 不是说此人已经落网了吗？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清水不动声色，嚷嚷着起身 然后突然炸了一声：“孟老弟啊！哈哈哈！我刚才还在念叨着，这俱乐部的老板是谁，怎么有这么大能耐把赚钱这种事变得这么容易。” “谬赞谬赞，我孟某人只不过是个园丁，将西方人赚钱的方式介绍给大家而已。” 陈清水夹着雪茄，操着大粗嗓门：“谦虚了不是，不过来的正好，咱们一块投，都算我的。” 孟老板虽然很想回自己的小天地里去，毕竟那里还有几位佳人在等着他，但是这陈先生他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左右思量后，说道：“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啊，这些酒水都给陈老板免单了！” “诶，打我脸了不是，我请客怎么能让孟老板花钱呢？” 陈清水把孟老板拉到自己身边，一边抽着雪茄，一边大大咧咧的投注。其实陈清水在看到此人后的第一反应，是尽快打发走，可是这么大一只老虎不在自己眼皮底下又不放心。 包间里太吵了，光线又暗淡，孟老板有事儿没事儿，就看一眼陈清水，想要想出这熟悉感的出处。 他问道：“陈老板生意做得这么好，有没有去过南方啊。” “南方咧，去过一次，我不喜欢他们那边的天气，事都交给下面人做了。” “这样啊，我看陈老板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 陈清水两眼微眯，心里寻思着这孙子估计是看过自己的照片儿。 毕竟搞垮了他几十亿诈骗帝国的男人，总得多关注一些。 “哈！原来孟老板也有这感觉呀，我也有这感觉，有个词怎么说来着？伯乐很晚！” 孟老板微微一笑，解释道：“相见恨晚。” “对对，很晚很晚，为我们的很晚喝一杯！” 陈清水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家伙没认出来自己，不然在人家地盘上准得吃大亏。 紧接着陈清水把东北老爷们儿饭桌上的功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一杯接一杯的灌，一开始孟自认自己酒量不错，可是在他面前明显是小巫见大巫，很快就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了。 “来，孟老板，喝！” “不行了不行了，在和我就要吐了，都喝十几轮了。” 旁边4个女的，4个人算一个人都全被撂倒了，孟老板也缴械投降，陈清水得意的看着倒在沙发上的孟老板，又自己喝了一杯。 “小样，论喝酒，小爷能当你祖宗。” 孟老板趴在沙发上，偶尔摇摇自己昏沉的头，突然一个令他憎恨的面孔出现在脑海中。 “陈神使，陈老板？”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下子想起来陈清水是谁。 “是，是你！” 陈清水唱歌正兴头上，懒得理会他，只回应了一句：“你这神经反射弧能绕地球两圈的呀，反应这么慢。” 孟老板连忙大喊：“来..” 可是话刚到嘴边上，一个硬邦邦的圆状物体抵在了他的后腰上，这种陌生的触感瞬间让他恐惧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有...” “想活命，就把嘴闭上”，陈清水狠狠的说道：“老子敢一个人来，你这贼窝自然是有所准备，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呀。” 孟老板行骗这些年走遍全国各地，见识过不少狠角色。 但那些所谓的帮派老大就算再狠，手里拿着的也只能铁棍，也没谁敢持有热武器，只是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他长见识了。 “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你，我无怨无仇，那今天来在下的场子就是求财，你开个寿我绝不还价，就当咱俩交个朋友，你看可行？” 缓兵之计罢了，不过竟然吓住了他，陈清水心里也舒坦多了。 他说道：“想跟我交朋友自然得有诚意，先让你手下去买200斤西瓜来。” “二百斤，这也吃不完啊。” “少废话，赶紧去买。” 孟老板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他手里有这么多财产，最是惜命，直接吩咐领班带人去买西瓜。 现在的东北是阳春三月，鸟语花香，西瓜苗也才扎绿，想买到非季节的水果，可没那么容易，而且是200斤的海量，估计他手下这些人至少得派出去一大半。 “这位兄弟，您是混哪个道上的？看您这配置肯定不是一般人物，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路子把势力变财力啊。” 陈清水这出戏还得唱下去，于是说道：“钱，我每年都不少赚，但是这东西谁会嫌少呢，孟老板说说你的路子。” 孟老板瞬间大喜。 他就知道这世界上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人，这些年碰到的那些黑老大，几乎每一个最后都选择入伙。 他嘴角上扬，心里想着：稳了！ “哈哈，陈老板大气，那我孟某人自然也不能藏着掖着，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 第二百八十三章 身入险境 不得不说，这姓孟的还真是赚钱的好手，可惜一身的智慧都没有用到正道上，除了他之前搞过的阳光工程和假的炒股俱乐部，他还有礼品销售、集资炒房等计谋。 这家伙懂的东西并不多，但是每个项目都抓到了人性的弱点，那就是一夜暴富和不劳而获的突破口。 “怎么样，陈老板，这便是我众多摇钱树中的两个，可还看得上眼？” 陈清水还真想给他点个赞，他这一脑子的坏水儿在创意上是极为超前的，其中的几个哪怕放在20年后依然是诈骗界的香饽饽。 “嗯，不错，很不错！”陈清水笑了笑：“还有什么其他的吗？”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这姓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突然硬气了起来，他缓缓地抬起头，然后说道：“陈老板不道德呀，哪有叫人家吃饭的家伙，刨根问底的。” 陈清水皱了眉头：“那你这吃饭的家伙和你的命比起来，到底哪个更重要？” 这一次这姓孟的竟然硬气起来，不仅不理会陈清水的威胁，反而大笑起来。 “我说陈老板，您就不要虚张声势了，您根本就没有枪，而且就算您有枪您敢开吗？先不说我兄弟们能不能弄死你，而且开了枪以后咱俩谁更见不得光。” 卧槽！ 陈清水瞬间反应过来，刚才这家伙凑过来干什么！ 估计就是刚才他讲故事讲得最生动的时候，陈清水的警惕性下降，在那段时间他确定了陈清水手中没有真家伙。 “我孟非凡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来只有我坑别人，还没有别人坑我，来人啊。” 孟老板把一个酒瓶摔碎，然后大吼一声，他手下的众人便稀稀嚷嚷的冲了进来。 “怎么就你们几个？大彪子去哪儿了？” “老，老大，大彪哥带人去买西瓜来了，俱乐部里就剩我们几个人呢，都快忙死了呀，你怎么突然要吃这么多西瓜。” 原来刚才这姓陈的不是要故意为难他们啊，而是想把人都支出去。 孟非凡板着一张脸，鼓起掌来：“好手段，好手段啊，借着买西瓜的理由把我手下人都支出去了，是个好法子。” “不过你以为这样你就没事了吗？我剩下的兄弟依旧足够将你剁成碎片。” 几个比较有眼力劲儿的手下已经看出包厢里气氛的不正常，除了那个傻乎乎的服务员外，其他人已经做好能动手的准备。 “动手，给我往死里打。” 包厢的门很小，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进来，就在这群流氓虎视眈眈，围上来的时候，今天水突然起身用一块破碎的酒瓶碎片抵在了孟老板脖子上。 “不想你们老大死，都给我往后退......” 擒贼先擒王，控一将则千军衰！ “呵呵，我给你脸了是吗？” 谁也没想到，这个臃肿的胖子一把抓住玻璃碎片，然后浑身发力，直接将陈清水背摔出去。 “呸，真以为老子走南闯北这些年，靠的只是这一张嘴吗？” 陈清水太大意了，还没开始打就吃了，人家一个大招。 他的那些手下见状也直接冲了过去，一个个都拿着各种武器气势汹汹，陈清水虽然练过，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狼狈至极。 “哼，果然有两下子，不过今天碰到我，就算你栽了。”孟老板虽然身手不错，但极为惜命，他往后退了两步，说道：“别真打死了，他这条命可值钱了。” 陈清水的头被敲了一下，鲜血直流，他趁机靠在了墙角上，突然裂开带着血的嘴，宛如修罗一般斥道：“来啊，不怕死的就来呀。” 正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看到陈清水如此疯狂，这些人还真有些胆怯。 抓着这个机会，陈清水左右肘击，将对面的人门牙打掉，然后拿起茶几上的酒瓶砸在另一个人的脑袋上，顺势冲了出去。 门口的孟非凡一直嚷嚷，根本不想自己动手，陈清水一个虚招骗过他，直接从2楼跳了下去，拴在一楼的沙发上。 “靠，左腿可能要断了。” 上面的动静将所有人都引了上来，1楼已经没人守了，陈清水拖着左腿连忙往外跑。 只是他的公爵已经被江雪儿开走了，哪怕出来也很难甩掉他们。 陈清水绕了一大圈，然后回到了俱乐部旁边的一个酒店里，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他们肯定想不到陈清水竟然敢回来。 只不过这一身的血迹让前台的小丫头大惊失色。 “丫头，开一间房，别愣着呀。” “噢噢，好！” 这小姑娘虽然有些害怕，不过陈清水的英俊面孔引得她不禁多看了几眼，这种又帅气又成熟的中年男人对她这样的青涩少女而言，简直就是大杀器。 躲到酒店里，陈清水连忙简单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还顺便从保洁阿姨那里拖了一点酒精过来。 “呵呵，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回可真玩大了。” 早知道这俱乐部的水这么深，就让刀哥直接带人过来了，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陈清水把沙发抵在了房门前，然后将床单撕开绑成绳子，然后固定好，自己抱着一根铁棍靠在窗户旁睡了起来。 他现在浑身都是伤，再加上高度紧绷的神经，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这短暂的休息实属不易。 约莫过了半小时后，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靠，这孙子难不成能原地消失，怎么可能找不着呢？” 他们从俱乐部往外搜，大彪带着人从外往里走，怎么可能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孟非凡气得脸都扭曲了他这么多年，他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简直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被人戏耍。 “大哥，我也觉得奇怪，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根本就没往外跑，而是躲了起来。” 听到了此话，孟非凡突然眼前一亮，这说的很有道理呀。 他嚷嚷起来：“那就赶紧去搜，一家一家的给我搜，我就不信找不着这孙子。” 第二百八十四章 小丫头的刚强 “我们找个人，被打的不成人样，有没有住进你们酒店啊？” 虽然他们描述的很抽象，不过小丫头还是一下子就想到了陈清水，因为特征实在太明显了她。 抬头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众人，瞬间就明白陈清水那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没，没见过！” 其实这几个人想到来酒店搜，也只是想偷个懒儿，稍微询问一番就坐到一旁抽烟去了。 趁着这个机会，小丫头偷偷的走上了楼。 “先生，先生，追你的那些人来了，你快走，我们酒店还有个后门。” 陈清水早就醒了过来，通过猫眼看了一眼，外面只有小丫头一个人才把沙发搬开，打开了门。 “先生，外面都是他们的人，你先跟我到仓库里躲躲。” 信，还是不信！ 他和这小丫头素未相识，她完全没有帮自己的理由啊。 陈清水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她的目光中纯洁无瑕，不像有坏心思，陈清水一咬牙，心一横，选择信一回！ 小丫头把陈清水藏到了仓库里，用好几个大箱子挡在后面。 陈清水呵呵一笑：“你这小丫头胆子也真够大的，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您可闭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调侃。” “这可不是调侃啊，我这可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 听到这句话，小丫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而有些忧虑她缓缓地低下了头，轻声说了一句：“谁不是呢！” 说完，便转身离去，还顺便将仓库锁了起来，然后连忙回到陈清水，刚才住的那间屋子，将里面所有的血迹打扫干净，还有绑在窗户上的布条收了起来。 做完这些他才回到了前台，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几个小混混见她们没有生疑心才松了一口气，而此时紧张的汗水已经将她的后背全部打湿了。 “你老看我，我在你这坐一会儿还不行啊？” 小丫头立马恢复了专业的水准，客客气气的说道：“当然可以啊！” “哼，不让老子在这里坐，小心老子哪天把你们的店给砸了。” 陈清水心里酸酸的，心里一些愧疚。 这小丫头在帮他的同时，也是在玩命啊。 “唉，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江雪儿去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把刀哥喊过来呢？ 因为她不太会开车！ 此时的江雪儿也是狼狈至极，刚进奉天城区就出车祸了，整辆轿车近乎报废了。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往回赶，可是根本就没走多远就昏了过去。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就仿佛一场末世的哀嚎一样，吹起了悲哀等丧钟。 陈清水躲在箱子后面缓缓的睡着了，梦里他又梦到了自己出车祸了的那个雨夜，一切都那么相似，仿佛将故事重演了一番。 “雪儿！” 他猛地惊醒，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梦。” 不过他心中的忧虑根本就没有消失，他喃喃道：“刀哥该来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江雪儿出车祸的地方，没人认得她，只有几个好心的年轻人把他送进了医院。 然后几个小警察处理那辆报废的公爵车，市场价90万的公爵车，被撞的直接报废了。 这几个小警察看着这么好的车被撞成这个样子，皆是一脸惋惜。 “我的天，这车老值钱了，我以前在报纸上看过，就那个声名大噪的，陈老板的坐车就是这个牌子的。” “得了，知道你上过学，但也别天天说大话，那女的能有这么多钱开这么贵的车吗？” 小警察挠了挠头，不再说什么。 可是他记得清清楚楚的，陈清水开的就是这辆车，不禁喃喃道：“那女的看起来也挺眼熟的，到底在哪里见过呀？” 能够在这么混乱的街道开酒店的背后，也有些背景，这些小混混不敢乱来，只是那几个偷懒的小流氓，每天都坐在酒店大厅里抽烟打扑克，小丫头天天都一身冷汗。 “先生，你的饭。” 夜晚，趁着他们都回去了，小丫头又给陈清水送了一顿饭。 已经两天了，刀哥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陈清水也只能缩在这个仓库里，根本不敢露头。 “外面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来找我啊？” “根本就没有，倒是你的仇家还在孜孜不倦的到处找你。” 陈清水一听，脸色低沉，他隐隐有种预感——江雪儿出事了。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 “你疯了吗？他们都在外面找你，不要以为天黑了就没事了。” 陈清水已经想了一整天了，他必须出去找到江雪儿，确定她的安全。 他将这些事情和盘托出，同时也坦白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坚定的说道：“我必须去找她，你明白了吗？” 小丫头听着挺感动的，在他这个年纪脑海中的一切都还是个空白。 她喃喃道：“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很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小丫头却笑了笑：“我待会儿穿上你的衣服往东跑，然后你往西跑，就行了。” “不用担心我，我哥在这片儿地区也是主头有脸的人物，只要我跑到那他的录像厅，他们就不敢怎么样”。 陈清水太担心降雪儿了，很多问题直接忽略了，竟然鬼斧神差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外面过人嘈杂起来，一群人大喊着、吆喝啊，围堵“陈清水”。 小丫头骑着自行车，穿着陈清水的衣服疯狂的往东走，果然将所有人都引开了陈清水，趁着这个机会从酒店后门骑上另一辆自行车，往市里赶！ 可是刚出巷子，就遇到了麻烦，几乎每个路口都有，孟老板的人在把守着，他们是铁了心要把陈清水揪出来。 “靠，要是我这回能顺利脱身，非得把你们这群瘪三都给灭了。” 没有时间犹豫，小丫头能拖延的时间很有限，等到他们回过神儿来 就没机会了。 陈清水拿起铁棍，偷偷摸过去——是生是死，全凭天意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身份骇人 疼，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疼。 雨夜里，陈清水就只剩下这个感觉了啊，僵硬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遍又一遍。 “呸！真以为自己是关云长啊，一个人也敢往外冲。” 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将陈清水死死的堵在空间，他们不急着动手，反倒是在拖延时间等另外的人集结过来。 一个骑在鬼火摩托上的男人说的：“真没想到那娘们儿竟然在帮你，你可真有本事啊。” 小丫头的身形浮现在陈清水的眼前，这个素未相识的女人，确实帮了自己太多太多了。 “她怎么样了？” 难得从陈清水的嘴里蹦出来几个字，这几个人别提多兴奋了，领头的鬼火男得意地说道：“就那个娘们儿啊，现在应该已经被抓到了，我们老大说今晚就要了她。” 紧接着，鬼火男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件熟悉的物品，那是小丫头一直缠在脖子上的丝巾。 “嗯，可真香啊，这小娘们儿用的香水味道还真挺不错啊，今天晚上老大可真有福气啊。” 陈清水缓缓抬头，用一双极其冰冷的眼神说道：“你们敢？” 低声吼道：“放了那个小丫头，不然我让你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咕噜~” 大彪竟然被镇住了，那个身经百战的大彪竟然感觉到了害怕：“吓，吓唬谁呢，要不是老大吩咐我要活的，你早就被我们剁成碎片了。” 小丫头机灵的面容，若隐若现的出现在陈清水的眼帘，她是为了帮自己才身入险境的，可千万别出事啊！ 否则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上，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确实，陈清水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而且神经又处于紧绷状态，加上身上的伤势早就到了极限，大彪也是被陈清水先前的彪悍吓到了，才选择等待，等待陈清水精疲力尽的时刻。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密集的警笛声传来，一辆辆的警车飞速驶来，一个小喇叭喊起来：“马上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否则我们人民警察将会消灭一切黑恶势力。” 看着这极具安全感的治服，陈清水难得露出一抹笑容，然后整个人的身体就缓缓地瘫了下去。 这片小区的所长带着一众警察，把大彪一行人围在中间，防爆队举着盾牌缓步上前——大彪，已经是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赵局长从警车上下来，连忙冲到陈清水面前：“我的祖宗啊，你一个人怎么敢来这种地方啊？” 雷书记因为身体的缘故，再进行长期化疗，在进入医院前，他三番五次叮嘱赵局长，一定要把陈清水保护好，因为这个成功的企业家会带领奉天人民走向富裕。 “要不是董所长心思细，你今天这小命儿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董所长是镇派出所所长，前几天手下人将公爵车运到局子里的时候，他就一直心怀疑虑，毕竟整个奉天能开这样的车子的人都是凤毛麟角，于是他就此次车祸写了一份报告送到了赵局长那里。 赵局长就是雷书记身边的小鬼啊，对陈清水极为了解，一眼就认出那辆车是陈清水的座驾，一般打听一下才知道这位祖宗来了，这个混乱地带，连忙带人冲了过来。 “呵呵，那就说明我陈某人命不该绝......” 话还没说完，陈清水就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奉天第一人民医院，李乐。 赵局长这几天有事没事就过来，看到陈清水睁开眼，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陈老板，你可终于醒了呀，你要是死了我可没办法跟雷书记交代，估计都得引咎辞职。” 陈清水安慰道：“都说祸害遗万年，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短命，你之前说的车祸？” “噢，是这样，你漂亮媳妇开公爵车回奉天的路上，跟一辆渣土车发生了碰撞，撞在了一颗树上，不过放心好了，人没事，不过麻醉还没过。” 终于有了江雪儿的消息，可是却没有那种安心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愧疚。 陈清水感觉自己是有些飘了，以为自己是重生者，就能掌控一切，可是这接二连三出现的意外让他明白——除了商场的战场外，还有社会也是战场。 “带我去看看吧。” 陈清水身上伤口虽然挺多的，不过都是皮外伤，稍微处理一下就没什么大碍了，他去看了江雪儿，她倒还好，只不过腿上的伤是有些严重。 “还真是万幸啊，这种级别的车祸，不死即残，令夫人除了左小腿骨折，其他没什么大碍。” 陈清水轻轻抚摸着江雪儿的脸颊，心中有一股难以言表的痛楚，他缓缓地俯下身来，略微哽咽，身体轻微颤抖着。 “雪儿...” 见状，赵局长叹了一口气，走到病房门口等待，其实还有一件事，他觉得陈清水应该也会很在意。 半小时后，陈清水从病房里出来，眼眸中的痛楚一下子转变为坚毅——一个修罗要活过来了。 “赵局，那天我逃离的时候，有个小丫头帮我，好像是被他们抓住了，现在怎么样了。” 真巧，赵局长也正想跟陈清水说这件事儿呢。 “确实被他们抓住了。” 陈清水的脸色突然一变。 “诶，别这么猴急，听我把话讲完，人确实是被他们抓住了，但是他们当成祖宗供起来了，这小丫头的背景..有些骇人！” 赵局长赶到的时候，小丫头自顾自地在俱乐部，悠然自得，孟非凡根本不敢对其做什么，恭敬有加。 赵局长后来调查了一下她的身份，只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丫头的背后之人可能跟港城的强哥有关，昨天晚上就被私人飞机接走了，是港城来的。” 陈清水点了点头，知道她没事也就安心了，只要人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抱这回的救命之恩。 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复仇！ “赵局长，麻烦你给我办一下出院手续，我有些事情必须得亲自去做。” 第二百八十六章 有仇报仇 孟非凡不愧是专业的老油条，就跟泥鳅鱼一样，这回竟然又顺利逃脱了。 陈清水在屋子里凭借自己的记忆，正在将孟非凡的相貌还原，而刀哥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唉，我这保镖当的可真不称职，”刀哥去承德玩了几天，刚到奉天就得知陈老板出大事了。 王大柱嘲讽道：“当初分给你股份的时候，你可是夸下海口，说在奉天这一亩三分地里，没人动得了陈老板可现在呢？” 莫德林也说道：“得亏陈老板命够硬，他要是真出事了，公司以后可怎么办？” “嘎吱！” 陈清水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拿着的正事儿，用铅笔涂出来的肖像。 “小桃，把这张脸给我复印100万份。” 陈清水的脸色很不好看，黑的可怕，她不敢犹豫 连忙照办。 刀哥都快没脸见人了，他摸了摸自己的秃头，愧疚的说道：“都怪我，闲着没事去什么陈的啊呀，我要是没去的话，陈老弟也不会遭这么一大劫。” 陈清水没有立即回答他，扫视了一下众人，平平静静地说道：“天灾人祸罢了，怪不得别人，是我命里有一劫，你们不用感到愧疚，也不要追究什么责任，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公司，本身就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朝廷，”陈清水不想让自己的事变成公司的事，那样只会留下无穷的麻烦。 他接着问道：“刀哥，还没找到那姓孟的吗？” 刀哥也很无奈，他将手下人全都撒了出去，一条街一条街的找都没什么信息。 “这人不一般，反侦察能力很强，而且还会伪装。” 陈清水猜到了，能够多次逃避追捕的男人肯定是有自己的法宝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让小桃印这么多肖像画的原因。 “大柱，用你们的直升机将这些肖像画给我撒遍整个奉天，同时用多个渠道发出悬赏，提供信息者 赏金十万；活捉者 赏金五百万！” 陈清水这是铁了心要将这人揪出来啊，别的能力没有，钞能力还是很拿手的。 对于他的这种悬赏行为，赵局长并没有理会，相反大力支持。 因为这个孟非凡从南到北作恶无数，案底多的都能写满好几个本子了，但是却因为他的狡猾一直没能抓捕归案。 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抓不到，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是合理合法的。 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整个奉天的侦探所全都动了起来，辽省其他市的侦探所也都闻讯赶来，他们甚至结成了赏金临时同盟。 现在不是一条街一条街了，而是一寸土一寸土的搜索，这样的形势下别说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一个老鼠也别想躲过侦探联盟的眼皮。 几天后，一个姓孙的侦探，牵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雪清公司的大楼——他竟然单枪匹马把孟非凡救了出来，好生一顿胖揍，送到了雪清公司。 此人可不简单啊，据说在侦探圈子里名气很大，是退役特种兵，不仅格斗技巧出众，而且也具有很强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这次他就是凭借自己高超的专业技巧一路追踪出去，在奉天边儿上抓到了孟非凡。 刀哥看到孟非凡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两眼微眯，大手一挥，咆哮道：“打！” 对于这个差点让陈清水丢了性命的畜生，道哥没有丝毫的同情手下人的拳脚，毫不客气地招呼了过去，红毛更是抄起家伙，一下一下的砸在孟非凡的身上。 “嘿嘿，有胆量就弄死爷爷啊，孙贼！” “哎吆喂，你还来劲了！” 孙大头轻飘飘的说道：“别再打了，再打人就死了，我抓他的时候就弄断了，他一条胳膊到现在还没处理呢。” 陈清水挥了挥手，示意刀哥手下留情，不管有多大的仇恨，都要以法律来制裁孟非凡，这是她的一贯原则。 “这是我们公司开具的一张五百万银行本票，你可以现在就证实一下真伪。” 虽然他看了一眼，直接收进了口袋里，高傲地的说道：“不用了，贵公司在面上还是有点信誉的，而且只要你们公司不蠢，就不会想着得罪我这个麻烦。” 孙大头经常自称为麻烦，因为他从小就是个麻烦。 他师从一个南方小门派，他师傅还给吴佩佩做过侍卫，功夫过人，孙大头学得一身本事，经常打架，被人当成麻烦，赶了出来。 后来他去过很多地方，东南亚、中亚、中东、西方，当过保镖，接过任务，是个颇具传奇特色的侦探。 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不仅看到商机的时候，两眼放光，看到优秀的人才时也会两眼放光。 陈清水对孙大头，突然衍生了一种不太健康的想法。 看着孙大头的背影，陈清水笑了笑说道：“刀哥，这是个人才呀。” “确实，他的肌肉已经练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我再练10年都未必能干得上他。” 而人一拍即合，互相坏笑着，两个人的心思已经不言而喻，看来他俩同时将主意打到了孙大头的身上。 陈清水再次展现出强大的钞能力，看出了一个孙大头无法拒绝的条件——年薪一百五十万，附带五险一金，各种保险......把他请到公司当吉祥物。 “你花这么多钱请我来，就是让我当狗仔队？太浪费钱了吧！” 孙大头万万没想到他来到雪清公司后的第1个任务，竟然是去当狗仔队。 “诶，什么狗仔队，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可不太合适。” 没错，陈清水想让孙大头利用他的路子，找一找这个神秘的小丫头。 毕竟是救命恩人，要是不能感谢她，陈清水这一辈子都感觉空唠唠的。 孙大头看了看陈清水画出来的肖像画，掐灭烟，说道：“我试试吧，不过你给的信息太少了，这样找就像大海捞针一样，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第二百八十七章 恶魔索罗斯 俱乐部的噩梦，总归还是醒来了，只不过这场噩梦实在太可怕了，哪怕现在想起来依旧后怕。 江雪儿一口咬在陈清水身上，毫不客气，疼得他直咧嘴。 “疼疼疼，雪儿，你干什么呀？” 江雪儿一脸微怒，她说道：“你不是说自己心里有数吗？不是说能应付场面吗？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陈清水委屈地说道：“我也没想到在那里会碰到自己的老熟人啊。” 反正时间足够陈清水索性把故事从深城讲起，从那个阳光工程开始聊起。 “真的挺梦幻的，”江雪儿把头埋进陈清水的怀里，心疼地说道：“答应我，下次别再一个人了！” “好好好，我的总指挥都发话了，我肯定照办了。” 江雪儿听到这话反而更加不满意了，每次陈清水敷衍他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 陈清水看到江雪儿这娇滴滴的样子，突然有了冲动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哼，我也有对象的！” 就在他俩打打闹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不满！” 这里的护士已经受够了，天天看陈清水，这两口子秀恩爱——郎才女貌就算了，腰财万贯也忍了，这甜到腻歪的爱情，我们也想有啊。 “嗯~丢死人了！都被人家看到了。” “哈哈，这又有啥？咱俩这是合法夫妻，我可是合法耍流氓的。” 江雪儿气得鼓鼓的，想了半天都没找到几句合适的台词，打击陈清水的嚣张气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一口咬在了陈清水的胳膊上。 “啊~姑娘你属狗的呀！” “你才属狗的！” 江雪儿知道自己说不过陈清水，于是就另辟蹊径，找到了嘴的另一种用法，这是一样感觉有委屈的地方，江雪儿就直接上嘴——咬，就完事儿了。 住了四天院，江雪儿才从医院里出来，陈清水趁着这个节骨眼儿，又去新提了一辆公爵，只不过这回他可不敢轻易让这位小祖宗开车扔了。 不好好练练车技，他这辈子都不会让江雪儿碰汽车了。 简单处理好家事，陈清水又进入了紧张状态，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关注东南亚和股市的状况。 “华夏的黑色星期四吗？我的天！好几只股票一天之内跌了40%以上。” 黑色星期四是M国金融界的伤痛，1929年10月24日的黑色星期四，华夏华尔街股票突然暴跌，道琼斯指数从363，在一天之内降低了40个点。 莫德林看了今天的报纸后，简直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喃喃道：“完蛋了，全完了，这回不知道又得有多少股民跳楼啊。” 陈清水站在窗边，悠然自得的抽着烟，仿佛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说道：“本子国建东南亚的情况不对，急剧撤资，造成了市场空腔，股票大跌这是理所当然的。” “是的咯，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国家破产，这是什么意思？国家又不是公司，怎么会破产呢？” 国家破产，是一个比较罕见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名字——如果把国家比喻成一个企业，那么国家的税收就相当于企业的收入，国家必须用这些，购买本国所必需的物资，如果国家没有足够的储蓄购买能源等必须物资 那就是国家破产。 “冰岛、希腊，都曾经出现过破产危机。” 听完陈清水的解释，莫德林又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企业破产，最多影响到企业的员工的工作，可是如果一个国家破产，那将会是成千上万的人失去工作，甚至连基本的能源保证都失去。 单单是想想，就觉得极为可怕。 这段时间的报纸每天都会传出爆炸性的新闻，人们还没从股市跳楼跌价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得接受国家破产概念——索罗斯，这个金融大鳄兼投资天才，趁着亚洲经济危机的时刻，在东南亚下了一局大棋。 他联合其他几个财团，利用金融手段做空了，东南亚好几个国家的货币，将那些小国国民辛辛苦苦积累的财富一夜之间瓜分殆尽。 知情的人称呼索罗斯为恶魔 索罗斯。 雪清公司考虑到防微杜渐，于是带领考察团去了深城，在临近华夏的，几个东南亚小国的边境，陈清水看到了这被惨的一幕——众人瘦骨嶙峋，骨头的轮廓清晰可见。 由于本子国等一些财团快速撤资的缘故，很多工厂直接废弃了，这些工人失去了赖以糊口的工作。 甚至还有几位母亲当街变卖自己的孩子，多么痛心。 大雨倾盆下，很多居民的房屋，就如风中浮萍一样，剧烈的摇晃，还有一些更是犹如摆设，屋里屋外都在下雨。 小桃小时候也很穷，但也没穷到这种会饿死的程度。 她走到陈清水身后，轻轻的说道：“陈老板，要不要把咱们的食物分一些给这些人？” 女人的心性总是善良的，看到这惨无人道的场面，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陈清水虽然也很同情这些人，却还是摇了摇头。 “不行，行将饿死之人，是没有理智的，当他们看到我们有足够救命的食物，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那就是疯抢...... 陈清水不敢冒这个险，炒股俱乐部的阴影还沥沥在目，绝不能让自己利于危墙之下。 “先回去吧，回去后以公司的名义对他们进行救助。” 回去的路上 陈清水的眼前，总是浮现那地狱般的场景，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定下了的策略，究竟是在明哲保身还是在逃避。 “德林，我们这么做，究竟对不对。” 莫德林虽然挺痛恨这个索罗斯，可是也无可奈何，他说道：“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公司虽然有点规模，可是和这些资深财阀相比，那就宛如萤火和皓月，能够保住自己就不错了。” 陈清水叹了一口气，心想，要是自己还有前世的商业帝国，非得和这个索罗斯碰碰拳头不可。 第二百八十八章 小马哥下海了 东南亚的趋势乱七八糟，泰国陷入了经济危机，柬埔寨竟然发生了内乱，而港城也成为索罗斯的下一个目标，阴云重重。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被挡在了国境线外，国境内受到较大影响的企业多是外贸为主，其他企业经过几个月的喘息，已经勉强缓过气儿来了。 就比如一直在做电子邮箱的丁雷，刚刚在深城赚了第1桶金，第1件事就是找多年的老友 小马哥，好好谈谈感慨。 小马哥一脸羡慕，他问道：“你，你一个电子邮箱就赚了100万，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我也挺意外的，不过就是赚到了！” 小马哥和丁雷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自从在惠多网上结识后，关系一直良好，在丁雷创建电子邮箱之前也曾邀请过小马哥合伙，只不过被拒绝了。 小马哥喃喃道：“以前我也想过做电子邮箱，后来觉得赚不到钱就放弃了。” 两个人都是互联网行业的大佬，发展理念又有诸多吻合的地方。 “我创建的公司叫做网易，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就是想要让网络交流变得更加便捷。” 小马哥竖起了大拇指，淡淡地说道：“好名字。” “谈不上，你还记得我常给你提起的那个奉天陈吗？” 小马哥点了点头。 丁雷竖起大拇指：“那可真是个高人啊，我还在电子科技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他，那个时候他就向我提起了电子邮箱和游戏前景！” 陈清水的大名，小马哥肯定是知道的，在惠多网上极其具有威名。 特别是前段时间预言了WPS会被微软雀占鸠巢之后，更是迎来了一大群的铁杆粉丝。 小马哥连忙问道：“陈清水这么厉害？他干嘛不自己做互联网呢？” “这就是人家的境界了，什么叫世外高人，世外高人就是超脱于常人之上，咱们整的这些东西在人家眼里只不过是小儿科，小朋友的作文你会特别重视吗？” 丁雷把陈清水夸得天花乱坠，特别是那夜，他和陈清水彻夜长聊时的惊讶，和盘托出。 小马哥沉默了，他有些不甘心，因为那些创意，他也曾在惠多网上跟陈清水聊起过，只不过全然忘在脑后。 “不说了，晚上回去还得加班，我的公司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万不可马虎啊。” 跟丁雷匆匆吃完一顿饭后，小马哥内心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他们两个都是在电信局上班的人，可以说是铁饭碗，丁雷该省下铁饭碗，下海创业，自己怎么就不行呢？ 惠多网上，小马哥@了陈清水，只不过三天后才得到了回话。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小马驹怎么有闲心给朕留言啊！ pony：臣处江湖之源，其忧君上，特此拜见。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哈哈！小马驹的赤诚忠心，朕已经感受到了，赏！ 聊着聊着，另外一个大闲人也上限了。 军军：好久不见皇上上线了，在忙什么呀？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别提了，还不如是东南亚经济危机搞的公司，每天都在跟进东南亚实况。 军军：赞！ pony:跑题了跑题了，刚才皇上说有重赏，不知道是什么重赏呢？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我等君臣之宜，宛如昊日明月，怎可以俗物为赏？心意到了就行了。 军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要不然皇上指点几支神股当做奖励。 军军：小马哥意下如何。 pony：最近股票低迷，估计没什么好股，我倒是有点创业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请皇上指点一下。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不用花钱的事都可以，你说吧！ pony：网上说不清楚，我想等几天亲自去奉天跟皇上当面请教。 军军：去奉天来回至少得一周吧，那你领导不得气出心脏病来。 pony：我准备从电信局辞职了，学习丁雷破釜沉舟的精神，好好下海经商。 军军：......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决定了？ pony：决定了。 朕不死尔等都是太子：都是成年人了，是做事之前一定要深思熟虑，如果真的决定下海经商，那就来奉天找我吧，我会兑现当初的承诺。 陈清水几年前刚在惠多网上结识小马哥等人的时候，对他们有过承诺，如果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准备下海创业，陈清水都会给他们递笔相当部分的天使投资。 丁雷、段永平、张朝杨，皆是此列。 不仅有雪清公司提供的天使投资，还可以动用雪清公司四通发达的人脉和商场关系，不然张朝阳怎么可能几年内就在北市混的风生水起。 军军：...你们都准备创业了吗？ pony：干了，丁雷那家伙都能搞出一番名堂，我有什么比他差的？ 小马哥和丁雷是好兄弟不假，但两个人都是要强，不甘屈居人后，可能小马哥自己都想不到，这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丁雷造成的。 说干就干，小马哥用一周的时间将工作交接完毕，直接一张火车票跑到奉天去了。 他看着宏伟的雪清大楼，跃跃欲试，喃喃道：“以后我的公司，也要建一座这样的写字楼。” 技术员的命苦都是比较苦涩的，而且有些苍白，特别是小马哥第1次来奉天，人生地不熟，一直在东张西望。 当前台小姐看到此人进入公司的时候，发现他有些心虚，而且贼眉鼠眼的，特别符合培训课程里的劫匪特征——她一下子警惕起来！连忙拿起电话 “保卫科，保卫科！，1楼咨询处需要支援，1楼咨询处需要支援。” 因为陈清水屡次遇到危险的缘故，雪清公司全面升级了安保系统，其中不仅包括对陈老总个人的保护，也包括对公司全体员工的集体保护。 整齐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瞬间响起，一大群人从四面八方涌现而出，将小马哥围在中间。 领班的小队长，吆喝道：“想撒野，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 “误会，误会啊，我是你们陈老板的朋友。” 第二百八十九章 悲催的小马哥 “陈老板的朋友？可有预约、邀请函之类的东西啊，或者说出陈老板的电话也行！” 小马哥一听瞬间就懵了，她俩除了惠多网上的交集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了解。 丁雷和军军都见过陈清水本人，但是他远在深城，根本就没有实际上的交集呀。 那保安队长一看这情况，无奈的摇摇头，他说道：“对不起，要是你没有办法证明你是陈老板的朋友，那我不能让你进去，请不要让我为难。” 保安小队长一声令下，那些保安练齐刷刷的前进，叫小马哥赶着出去。 “队长，我看这人穿的挺不错的，应该不是骗子吧。” “骗子可不会写在脸上，这几天想见陈老板的小老板，都能从公司排到对面马路上，知道咱们的职责，就是不允许任何没有预约的人进入。” 这人怕出名树怕壮，自从陈清水的公司做大后，整天一群人求证合作，再加上雪清公司厚德载物，求贤若渴的精神，一群人想挤进来，还有不少的无脑创业青年想请求一笔投资。 小马哥就是被当成无脑创业青年人了。 不过他毕竟和别人不一样，辞去了电信局的工作，千里迢迢从深城跑到奉天，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走了，他就蹲在公司门口，喃喃道：“不让进就不让进呗，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不过他这一出，作用可真不大。 陈清水这段时间经常不在公司里，不是去南方分公司考察，就是去黑河跟毛子谈贸易。 小马哥这一蹲就是7天，后来保安实在有些同情他，就允许他在公司大厅的沙发上等待。 “哥们，你这真够执着的呀。” 保安给他递过去一个面包。 小马哥说道：“我真是你们陈老板的朋友，我们两个在惠多网上已经认识了三年了。” 小保安哪里知道什么是惠多网，他甚至连互联网都没怎么接触过。 他说道：“哥们，我也给你说实话，就算我相信你是陈老总的朋友，你也见不着他，因为他根本就不在公司。” 小马哥瞬间懵了。 “不在公司？那他去哪了？”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小子不算倒霉，等两天的儿童节，他肯定会回来。” 雪清公司节日可能和别的公司不太一样。 别的公司喜欢大办什么妇女节、父亲节什么的，陈清水就偏偏不喜欢那些节日，他反而特别喜欢儿童节。 每次六一儿童节，公司顶楼食堂装饰的像个游乐场一样，气球、糖果、蛋糕，应有尽有。 员工这一天带薪休假，公司顶楼免费开房，可以带亲友前来游玩。 小马哥看了一下日历，距离6月1号也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再等等也不错。 这几天他在雪清公司的大厅里逐渐也学习到了什么，他越发感觉到雪清这个公司与别的公司的与众不同。 员工工作起来很规矩却也有自己的随意，各部门协作衔接无缝，而且分工明确，这个巨大的公司机器在各种条例的管理下运行的井井有条，但是员工的工作强度大多数时候，却是轻松至极。 “高人，果然是高人啊。”小马哥喃喃道：“我见识过很多大企业的现代化，本以为他们就很高明了，可要是跟雪清公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管理方式。” 六一那天，保安队长实在忍受不了，小马哥的死缠硬打，带着小马哥去了陈清水办公室。 他说道：“有言在先，要是出了岔子，我可把责任全推你身上，说是你欺骗我的，我一家老小都指着我这份工作呢。” “大哥，我懂，不会让你为难的。” 敲门！ “请进！” 打开门看到陈清水的那一瞬间，小马哥突然瞳孔放大，瞬间激动至极。 “你，你就是陈清水，陈老板？” “你是？” “我pony，小马啊，我是小马驹啊。” 陈清水上下打量了一下，还真认不出来，这年轻时候的小马哥，相貌变化也太大了吧。 果然，程序员是一个神奇的职业。 “什么？这几天一直都在公司呀！” 小马哥先是一番诉苦后，得到了这么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他苦笑不得：“那陈老板，你一周都不出去一次的吗？” “啊，我天天打卡上班，来的最晚，走的最早，不过我们公司停车场在地下，你堵不到我很正常。” 小马哥的脸色很奇妙，看得出来他正处于崩溃的边缘，没想到英明一世的小马哥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一个错误——电梯直达底下停车场啊！ 一回想起自己这一周天天啃泡面的苦逼生活，小马哥就欲老泪纵横。 如果能够柳暗花明又一村，也算是上天不辜负自己的小马哥了。 他先是对陈清水，商业吹捧一番，然后直奔主题。 直接说道：“定为做的电子流效，仅仅是一个雏形就赚到了100万，我自信能比他做的更好，这是我具体的商业项目书。” 这是丁雷告诉他的，说是只要能够说服陈老板，就能拿到天使投资。 陈清水打开简单浏览一下确实极为详尽，在最重要的技术方面更是花了大量篇章进行解释。 而且这小子细心了不少，担心陈清水看不懂一些专业名词，还特地进行了注解。 看样子小马哥来之前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务必要把雪清公司的天使投资的多少。 小马哥说道：“我准备将我的电子邮箱叫做企鹅邮箱，意思就是哪怕远在北极也能收信的意思。” 陈清水看着跃跃欲试的小马儿哥，微微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说道：“小马，如果你能给我的东西只限于这种程度的话，那我手里的天使投资你恐怕拿不走了。” 陈清水将策划案摔在桌子上，目光灼灼，然后毫不客气的说道，：“你这东西跟丁雷的相比还差点，只不过在自娱自乐罢了，你还能给我一些其他的东西吗？” 小马哥是技术宅，看到保安凶巴巴的阵势，慌乱地解释道：“我叫小马哥，你们陈老板认识我的！” 第二百九十章 小企鹅和小马 小马哥简直不敢相信，他苦着一张脸反问道：“我的策划怎么就比不上丁雷了呢？” “他的那个邮箱完全是照抄照搬外国的宪有软件，而我这个事纯原创的。” 陈清水就知道这家伙不服气。 “论技术难度，你给我的东西确实比丁雷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可是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客户为大的理念，你的这个企鹅邮箱操作难度太高，没有市场。” “而且就算是抄了又怎么样？就算是抄，只要能抄出个样子，也是她的本事。” 但凡做高科技的都明白一个道理，无论你的产品里容纳了再多高端科技，都要将操作方式设计的简单易懂，行里的人将这种现象称呼为傻瓜原则。 小马哥还是有些不服气：“国内的互联网在发展，人们对互联网的认识也在不断增强，我相信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能够适应我的企鹅邮箱。” 企鹅邮箱的功能和网易不太一样，在基础收发邮件的功能上，他吸取了陈清水之前提到的会员注册的理念，就是每个人一个账号，如果在小窗口上实时聊天，是邮箱的简化升级版。 只可惜，操作难度没有降下来 理念模糊。 “我的企鹅邮箱简化了传统邮箱的聊天方式，而且今后还可以加入一些其他的元素，比如发送图片和语音。” 小马哥越来越激动，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在什么方面被丁雷比下去，他犹犹豫豫这么多年不敢冒险下海，结果却因为丁雷赚到的100万，毅然决然的辞去了工作。 陈清水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平静地说道：“想不想听我的想法，关于邮箱简化升级的理念！” “洗耳恭听！” 陈清水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要升级，那为何不直接做成一款独特的聊天软件呢，可以发送语音图片和表情包，甚至能够利用网络进行实时通话......” “国外在这方面已经领先我们许多，我们不妨选择一款同类型的软件进行模仿，比如以色列的ICQ！” 高人一张嘴，就立马能够体现出水平，陈清水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对实时通讯软件的了解已经超出了专业的小马哥，特别是对ICO的了解程度，更是让人惊奇。 小马哥听的目瞪口呆，连忙拿出口袋里的小本子，仔仔细细的记下来。 这一幕，宛如又回到了那个夜晚——丁雷和小马，真不愧是一对相爱相杀的兄弟，实在是太相像了。 “OICQ，这便是我对这种升级版邮箱的新型的命名，里面的大部分内容是参考以色列ICQ产生的想法。 ” OCQ？小马哥完全没听说过这种实时通讯软件的存在。 他反问道：“国外已经有这么先进的软件了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国内的互联网技术跟国外相比差了不止一条街，如果你想要在互联网行业上创业，我给你的建议就是 抄！” 小马哥是骄傲的人，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 可是今天从陈清水的口中听到了这么多先进的软件案例，以及对互联网行业发展未来趋势的预估，他才明白自己那所谓的骄傲有多么可笑。 小马哥服了，他之前还有些瞧不起丁雷甘于屈居人后，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丁雷口中的高人的高度究竟有多高。 陈清水毫无保留的将QQ创造理念和未来可能的发展方向介绍给小马哥，这些都是陈清水前世记忆里留下的精华。 小马哥放下了姿态，像一个学生一样诚诚恳恳的向陈清水请教，两个人就这样在办公室里聊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临了之际，小马哥拿出一份是先拟好的文件，主动提出：“陈先生，我准备创立一家企业的公司，想请您担任我公司首席顾问，我愿意以10%的原始股作为报酬。” “还是算了吧，你看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当顾问啊？” 小马哥一听，随即又咬咬牙，说道：“只是挂名顾问，除非公司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和无法抉择时才会麻烦陈先生。” 这要是被外人听到了估计都会以为小马哥疯了——不出钱不出力，只挂个名字就能拿到10%的原始股。 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其实小马哥能狠心割下这么一块肉，也是因为丁雷的缘故。 那天饭桌上，小马哥从丁雷那里了解到，他的网易就是用10%的原始股，聘请陈清水当荣誉顾问。 玛德，太值了，真是太值了。 陈清水呵呵一笑：“那你这股份就相当于白给，你和丁雷这对难兄难弟说话做事风格可真像，以后商场上遇着记得手下留情啊。” 紧接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名字便签署在了文件之上。 小马哥抱拳：“多谢陈先生成全。” 走出办公室后许久，小马哥内心之中都有澎湃，这次见了高人几乎将他之前的很多观点彻底击碎，但是又给他指了一条格局更高情景更好的路。 他蹲在雪清公司外的草坪里，将没来得及记下的内容重新补上，完成这一切之后，他缓缓的起身看着眼前的雪清大厦。 喃喃道：“丁雷，我不该嘲笑你，陈先生果然是高人，是你我踮起脚尖都看不到脚跟的高人。” 就在这一瞬间，小马哥似乎明白了，陈清水为什么要用朕来称呼自己——不是一种嬉笑，而是对自己本事的一种自信。 小马哥这次来奉天，直接分出去了20%的股份，其中10%是聘请陈清水为特别顾问的报酬，另外10%是接受雪清公司天使投资的代价。 看着自己手中的200万支票，小马哥跃跃欲试。 “丁雷，等着瞧吧，我小马哥一定能把邮箱比你做得更好。” 夜幕下，小马哥坚毅的转身，带着满腔的热血和自信重回深城，陈清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离去的小马哥，喃喃道：“丁雷！小马哥！真不知道这两个互联网天才间的商业战争，将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山不容二虎，同类互联网业务相争，只能有一个王者！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天灾 ”从6月中旬起，因洞庭湖、鄱阳湖连降暴雨、大暴雨使长江流量迅速增加。” “长江，黄河，松花江等流域，水位已经达到警戒线，上级部门再次提高了应洪响应等级！” “根据相关专家评估，本季度的降水量为近30年之最，望各相关部门做好防洪应急准备。” ...... 一九九八年的夏季，给所有华夏人的记忆中都留下了一笔，强有力的人持续降雨，几乎遍布了全国，整个长江流域都在告急。 松花江流域，也迎来了持续降雨，从上往下的各个大堤都到了警戒线，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的上涨。 “这个大坝看样子守不住了呀。” 雷书记一把年纪了，还是冲到了防洪第1线。 他带着各级领导干部，穿着雨衣，拿着地图站在山坡上，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的大坝。 一个专业人士说道：“雷书记，为了大局着想，我建议将天云、密云两处大坝放弃，从这两个地方人为决堤，释放松花江主坝压力！” “只要松花江大坝不决堤，就不会造成大范围的洪涝灾害。” 泄洪的方式从古至今都没有，就是舍小家为大。 这两处大坝的水位已经超出警戒值太多，没有坚守的价值，想到这里，雷书记的目光变得坚毅起来。 “咳咳咳！”他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然后说道：“一旦大坝决堤，这三个村子将会首当其冲，必须将村民全部撤离。” 大坝的水位已经超出阀值太多了，已经没有继续坚守的必要了，雷书记就果断下达命令，将三个村子的村民全部撤走。 赵局长有些担忧的说道：“雷书记，相关工作恐怕不太好做呀，年轻一辈儿还好，但是老一辈儿人把祖宅看的比什么都重，估计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雷书记也懂。 在华夏，姓氏是写在名字前面的，对于很多家族而言，他们的古宅和祠堂就是最重要的东西。 “赵局长，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但是眼下只能优先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了，工作该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 赵局长叹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就把状态调整了过来，他挥挥手：“小张，带你的人跟我走。” “咳咳咳！” 雷书记咳嗽的越来越重了，他本应应该继续在医院休养的。 “雷书记，身体要紧啊，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雷书记不仅不听劝，反而挤出一个释怀的笑容：“你们就不用再劝我了，我19岁就开始干革命，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在战斗，就算死在抗洪的路上，也算是一个战士最好的归宿了。” 闻言，众人不再相劝。 但是在他们的心中，雷书佝偻的身躯，就像巨人一样雄伟，只要有这个人在，就算抗洪的道路再艰辛、再危险，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往前冲。 “走，我们去主坝！” 每个人都很难，包括赵局长那边也遇到不了天大的难题。 “乡亲们，走吧，我赵怀民保证等灾害过去，我在这儿公安干警亲自给你们修房子。” 天云大坝下的两个村子的村民全副武装、整装待发，他们的村长带领他们决定大坝共存亡。 “赵局，我们生在这里、养在这里，是不可能能就这么离开的，你带年轻一辈的娃娃们走就可以了，我们这些老家伙要在搏上一搏，就算死了也无怨无悔。” 众人纷纷点头，其中还掺杂着不少年轻的面孔让他们放弃祖宅，这不相当于让他们放弃自己的脸吗？ 赵局长瞬间就火了，厉声说道：“宋老，你不仅是这个村的村长，更是支部书记，我现在命令你带领村民撤离。” 在一些比较古老的村镇里，村民还保留着原始的状态，每个族都会有一位族老，族老的威信是不可动摇的，可执行族规、丧葬、婚礼！ 宋老一脸苦涩，他转过身来，悲哀地看了一眼村子里的老宅子，眼泪都止不住流了下来。 他想拼一把，哪怕把命搭上都无所谓，可是赵局长一句话点醒了，他让他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嘶哑地喊道：“走，所有人都走，跟着赵局长下山去吧。” “族老？” 宋老拄着拐杖狠狠的往地上敲了两下，然后用毋庸置疑的口气再次强调：“宅子再重要，那也是身外之物，我是支部书记，必须服从组织的领导，现在有人听从赵局长的指挥，迅速撤离。” 几个年龄跟宋老差不多的人动了动嘴唇，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们已经明白，做出这个决定最痛苦的人是送了他本人吗？ 赵局长对着一个年轻警察点了点头，小警察随即吹响了哨子：“所有人协助村民下山！” 一瞬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尽可能地携带家中之前的财务。 “李红海，快帮大婶搬着点！” “大爷，被子就不用拿了，还是先拿些比较贵重的东西吧。” “那边！注意孩子不要走丢了，一定要注意孩子。” ...... 这个吹着哨子啊，忙前忙后的警察叫沈为明，是赵局长的得力部下，也是共同警校进入警局的。 宋老呵呵笑了笑：“娃娃，你今年多大了呀？做事这么干练！” “宋老，我都21岁了，不是娃娃了！” “二十一岁...那就是70后啊，”宋老喃喃道：“没想到我们这群老家伙都已经这么老了，竟然都需要70后的小娃娃来保护了。” “轰隆！” 突然演出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声音，赵局长看了一眼，瞬间瞳孔放大。 他吼道：“山崩了！” “山崩了！” “跑啊！” 赵局长一直在盯着山体，这么大的雨是很可能发生泥石流的，他本以为至少能坚持到众人撤离完毕，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山体滑坡。 赵局长跑下来，嚷嚷起来：“往高处跑，都往高处跑。” “不要乱，都不要乱，注意孩子，千万要注意孩子。” 第二百九十二章 趁火打劫 短短几分钟，山体滑坡倾泻而下，大量的泥石流直接将半个村子都淹没了，1000多的人看着眼前的状况，皆是吸了一口冷气。 “幸好咱们走的早，不然全都被活埋了啊”。 赵局长缓过神来立马清点人数，幸亏他们避难及时，不然就麻烦了，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被困住了。 “小沈，马上展开救援。” 生命探测器这种基础的东西，赵局长还是不少的，只不过他们现在缺乏大型挖掘器械。 “队长，路易斯重工的报价出来了，他们给的报价是500万。” 赵局长一听火气瞬间大了起来，快步走到路易斯重工负责工程师那里，厉声问道：“你们的报价是不是错了！这么点工程量怎么会要这么多钱？” 那负责人嚣张至极，冷笑一声：“现在就是这个价，您看能不能公司本着为民服务的思想，你们这小工程我们根本就看不上眼。” 现在全国都有水患，路易斯重工就是最吃香的机构，公司类的挖掘机和重型器械完全不够用，各种救灾物资已全部被抢购一空。 赵局长紧紧握紧了拳头，明知道这群人在趁火打劫，却无能为力。 “赵局，到底挖不挖呀？不挖的话我们可走了。” 赵局长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转身去询问沈为明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局，没办法啊，国有器材本来就不够用了，前段时间还调走了一部分支援长江流域，而这些海外企业联合起来趁火打劫，都是这个价。” “玛德，这群该死的吸血鬼，等洪水过了，老子非得秋后算账。” 赵局长咬着牙，在单子上签了字。 “趁火打劫？等这次灾害过去了，我非得给他们来一出秋后算账。” 路易斯重工的总工程师，装作没看到赵局长，依然悠闲地喝点儿茶。 赵局长气的，直接在树上锤了两拳。 现在全省都在集中力量防灾救灾，结果这些无良的资本家倒好，竟然想趁活打劫。 刚刚喘过气儿，雷书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赵局长，你们公安的维稳基金还有多少？” 赵局长一听整个人瞬间就萌了，他将刚才的事给李书记讲了一下：“雷书记，公安的维稳基金已经透支了，好几家公司我都是打的白条，您看要不然向省里寻求援助。” 奉天郊区的松花江大坝是辽省防洪的重点区域，省里虽然拨出了专项基金，可是根本就不够用。 雷书记叹了一口气：“省财政也是捉襟见肘，就算咱们提了，省里也不见得能支援我们多少。” “那雷书记，要不然...咱们像那些地主老财借一点儿。” 赵局长早就把主意打到那些企业身上了呢，改革开放20年了，有很多富起来的商人，他们拥有的财富也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小沈听到，突然说道：“赵局，要不然顺便动员商界组成个救灾临时商会，杜绝无量资本家趁火打劫，我们能省下很多。” 说干就干，赵局长在百忙之中放下手中的工作，连夜前往奉天市，现在的他两眼通红，布满了血丝，已经筋疲力尽了。 赶到陈清水家门口的时候，突然脸双腿发软，整个人倒在了门前。 “赵，赵局长？您这是怎么了呀？” 陈清水赶紧将手中的棒子扔掉，将赵局长扶了起来，然后给他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诶，都快气死我了！” 赵局长将这些天遇到的事情叙述一遍，说说着说着就气得捶桌了，他赵怀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呢。 “一群畜生，一群吸血鬼，这个时候然后还想着挣钱，而且他们还全部要求现金支付，不给钱他们就不救人。” 陈清水呵呵笑着，没有表态。 国外的很多资本家本来就是赚钱至上，对他们而言生意就是生意，不要掺杂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他们不仅不会理解你，反而会觉得你是个傻子。 他们能把人当成机器一样使用，还会在你失去劳动价值时果断抛弃，趁火打劫这种事情，完全是见怪不怪。 陈清水安慰道：“赵局长，我也只能劝你放宽心，再喝点热水吧。” “陈老板，我就有话直说了，您的雪清公司是奉天最大的企业，我希望您能负担起责任来。” 救灾，需要的是大型机械，抢险，需要的则是沙袋在内的抢险物资。 听完赵局长的请求后，陈清水陷入了深思，他轻笑一声：“赵局，这事儿做起来可没你说的这么容易，我要是这么做了，不知道得动多少人的蛋糕啊。” 小商小贩能够联合起来哄抬物价，那就说明至少得有几个有份量的人在其中周旋。 今天谁要是当了这个商会会长，首先就站在了这些人的对立面。 “哈哈，你可是陈清水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解决不了的吗？” 陈清水吐了个烟圈，还在犹豫。 他虽然不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可以不会做无脑的善人，现在有抗灾情况很危急，他要是将这个活揽下来，不知道雪清公司得亏多少钱，那会是一个很难填满的大窟窿。 “奉天粮油的郑先生，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家是过年的商业世家，实力雄厚，而且人脉极广，我建议这个会长还是让郑先生来做吧。” 大道理讲了一大堆，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推诿，赵局长也有些耐不住性子，让他有些失望的说道：“陈老板，雷书记现在就在松花江大坝上，要是大坝塌了，他会第1个没命，他要是听到你说这些话，那伤心的伤到骨子里去了。” 陈清水其实也想帮忙，可是凡事都要量力而行啊。 他说道：“赵局长，其实说到底，你们想让我当这个会长，就是看中了雪清公司雄厚的财力，因为你们会打很多的白条。” 赵局长不做声！ 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只要陈清水带头打白条，那其他的企业就会纷纷效仿，物资不足的问题直接迎韧而解。 “没错，我把话撂在这儿了，要求你可以提，但会长必须做。” 第二百九十三章 有条黑手 其实陈清水也想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这次和以往不同，只要伸手，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挑上一个大扁担，太沉太累了。 可是赵局长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要是还推辞，那就是真的有些没良心了。 陈清水挑了挑眉头，反问道：“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吗？” “能满足你的肯定都会尽量满足。” 赵局长快没耐心了，前线还等着他去指挥，不能在陈清水这里消磨太多的时间，要是这条路真走不通，他还真的会考虑郑建国。 他又催促道：“姓陈的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 陈清水瞪了他一眼，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三个条件。” “你说吧。” “第一，这个所谓的奉天商会不能只是临时的，我要求至少省级部门的注册认证和雷书记的亲子推荐。” “第二，协会的副会长必须由两位其中一位就是奉天粮油的郑建国先生，另外一位是红星大厦的董事长 郭中华先生。” “第三，奉天西北部的F区域，我希望能够由我们公司承包，同时我想要奉天未来的城市规划图的完整版。” 这第1条倒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走个形式，一个电话就能全都办下来了。 至于第2条问题也不够困难，郑建国先生德高望重很乐意为这样的事情做出表率，而红星大厦更是半个国企，问题也不大。 只不过这第3条，让赵局长有些为难。 他说道：“城市规划图？那东西我都没资格去看，你胃口也太大了吧。” 每个城市的规划图标注了未来的重点发展区域和城市发展方向，里面处处都是商机。 每一个参与城市规划图构思的成员，都必须严格保密并且为泄密承担严重后果，即便是以赵局长的级别，也只能知道城市规划图的一小部分。 “赵局长，你也得体谅体谅我呀，你这个忙我只要一帮，公司亏损的可就不是几千万几千万的了，而直接是好几个亿呀，而且还不带打底的。” “那也不行，城市规划图是何等重要的，亲密我都没资格去看。” 陈清水早就打了那份图的主意了，以前软磨硬泡雷书记多少次，都没戏。 陈清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这次趁机提出来也是有趁火打劫之嫌疑。 赵局长拿不定主意，只得快速请示雷书记。 “是，是是是，我明白，我明白了。” 赵局长接完电话之后，还是板着一张脸，她和陈清水四目相望。 陈清水问道：“雷书记，这是答应了？” 赵局长面无表情：“嗯，答应了。” 空气又凝结了一瞬间，然后两个人便一起跳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是高兴能够看到城市规划图，另外一个人则是高速解决了抢险物资不足的问题。 赵局长说道：“不过我可提醒你，想着能够让你看一眼规划图就已经十分破例了，你要是敢泄露出去，雷书记也保不了你。” 陈清水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拍着胸脯做保证，并且承诺道：“放心吧，我不会利用城市规划图胡作非为的，最多只是为本公司谋取一点点的利益。” 赵局长阿里系的看了一眼陈清水，他可不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胃口只会吃下一点点的利益。 说干就干，赵局长马上将现在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他说道：“根据我们了解的情况，之所以出现物资垄断和价格虚高的状况，是因为有一个幕后操盘之人，操纵着这一切。” “嗯，和我想的一样，这些小门小户就算抱团取暖也不会有胆子跟上级对着干，他们背后肯定会有一个很大的靠山。” 赵局长虽然知道有一个操盘手的存在，但却无法查出究竟是谁，对方隐藏的实在太深了。 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苦苦哀求陈清水出面。 赵局长带来的数据都乱七八糟的，陈清水花了好长时间才将他们分类处理好。 他问道：“奉天中心的皇姑仓库是谁的？” “好像是一个外商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从3月份以来，这个仓库每天就会运进大批量的水果和蔬菜，最多的一天竟然有三十吨的量，你说30吨的蔬菜得是什么概念？” 赵局长跟陈清水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你是说这个仓库里有鬼？” “鬼大了！” 只要干过生鲜瓜果类生意的人都能知道，蔬菜即便在冷藏条件下的存储周期也不能超过10天，更不要说两个月了。 “陈老弟，兄弟们都集合的差不多了，一共100多号人，你说今天怎么搞？” 没有明确的证据，赵局长不能违规行事，这时候只能靠刀哥这群人。 陈清水浑身早就湿透了，在刀哥过来之前他就已经围着仓库转了一圈了。 “赵局长，我可能今天要违规行事了，你还是别在场的好。” 赵局长瞬间眉头一皱，提醒道：“虽然你是在为抗灾做贡献，但也不能违反相关条例，你小子可别做得太过火。” “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 紧接着，陈清水大手一挥，刀哥直接带着兄弟们冲了上去，直接将仓库大门儿砸开。 “干什么的，出去！” “有人砸场子，赶紧集合，赶紧集合！” 谁也没想到仓库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他们马上聚集在仓库内部和刀哥的人对峙起来，他们人数也不少，竟然有二三十人。 “这里是M国路易斯重工包下的仓库，你们敢硬闯这里是活腻歪了吗？” 又是路易斯！ 这个路易斯总是出现，那些垄断大型机械的几家公司也都是路易斯公司的下辖子公司。 陈清水向前走了一步，伸着头往里面看，微微一笑：“你们公司注册的时候写明这里是存放瓜果蔬菜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存放沙袋的和救生衣的。” 对方领头的人突然眉头一紧，连忙挡在陈清水的面前，支支吾吾地反驳道：“什么沙袋，你在说什么呀？” 第二百九十四章 神秘易的路易斯 整个仓库里堆积的全都是沙袋，救生衣、混凝土之类的物品。 怪不得市面上能买到的抗洪物品越来越少，原来都被有心人士垄断了。 陈清水瞬间皱起了眉头，他冷哼了一声：“洪涝泛滥，你们竟然趁机发国难财，就不怕遭报应吗？” 对方领头的那人不知道陈清水是谁，稍微有些忌惮，他说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老板，让我带人守楼的仓库，那我就好好守着。“” “你老板是哪个？” 这一问还真把这个人给问住了，不是他不想回答陈清水的问题，而是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老板究竟是哪个。 “我也没见过我们老板，都是电话联系的，他每个月都会把钱打到我账上。” 陈清水也没指望这么容易就找到这背后之人，不过既然挖出了一个仓库，那自然不可能空手而归。 他说道：“此仓库涉嫌非法垄断，紧俏物资，现在依法查封，你们都得跟着去做笔录！” 这些人一下子就害怕起来，这些人也不是那种经常混在道上的流氓，只是一些普通的打工仔。 “老，老总，我们就是看个仓库，什么都没做呀。” 陈清水说道：“女你们也不用紧张，我们不会胡乱冤枉好人的，只是请你们去做个笔录了解一下情况罢了。” “不过你们好好想想，关于雇佣你们的那个老板有什么特征或者细节。” 领头的工头仔细想了想，还真想到一些蛛丝马迹，他说道：“我第1次见他的时候，他做的是一辆非常特别的车子，而且他本人还带着一个面具”。 “是什么样的车子，什么样的面具？麻烦您说的具体一点。” 工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那个时候她正陶醉于薪资报酬的丰厚，哪里有闲心把注意力放在老板的车和面具上。 “就这样多了，我是真想不起来那车和面具长什么样了。” 陈清水也没有为难他。 这幕后黑手有能耐将周边几个市的物资垄断下来，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要是这么容易就揪了出来，反倒让人心存疑虑。 这些人还算配合，倒是让陈清水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今天晚上得见血呢，看着这满仓库里面的抗洪物品，陈清水和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群人是畜生吧，赚钱的方式千千万，为什么非得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刀哥呵呵一笑：“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呀，赚钱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没遇到陈清水，以前刀哥领着这么大一帮兄弟，整天东跑西凑，才勉强能弄到点养家糊口的钱。 那滋味，但是想想就感觉心酸至极。 “像你这样的商业天才能有几个，赚钱还是很难的。” 虽然这些物资事儿嫌非常垄断，但毕竟也是路易斯重工的财产，陈清水只有查封的权利，没有使用的权利。 但是一夜之间，陈清水带着刀哥等人，将奉天周围到28所仓库全部查封，这些全都是储存抗洪物资的仓库。 陈清水对付这些人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封！ 他们垄断多少物资，那就查封多少，把他们的现金活活困死，让他们无计可施。 一处豪宅中一群人围在一起，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手下的4所仓库，昨天晚上全都被查封了。” “我的也是，老周的技术仓库应该也被封掉了吧？” “可不是嘛，我的钱可全都砸在这仓库里了，如果不能出手，我可就全完了。” ...... 他们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发笔横财，几乎将所有身家都投了进去，可是现在货物被可疯掉了，根本没办法兑换成现金。 “来了，来了，路易斯先生神通广大，连招标信息都能搞到，肯定也有办法将咱们的货给弄出来的。” 路易斯先生戴着面具，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但是在场的这些人却很怕他，因为这人知道的太多了。 她平淡地说道：“这次出手的人是雪清公司的陈清水。” 在场的诸多老板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就慌了。 “啊，怎么会是这个人？这下麻烦大了呀。” “连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的外国佬都斗不过，那姓陈的咱们这批货算完了呀。” “路易斯先生，您肯定有办好的，对不对？” 陈清水跟两家可乐公司和娃哈哈公司进行过市场竞争后，雪清，这两个文字就成为国内商业圈里一个禁忌的名字。 “雪清，雪清，亏的干净！” 路易斯先生竖起一根手指头，说道：“既然你们没选择让我出手，那就说明你们默认规则？” 所谓规则，就是请路易斯先生出手的代价，不管大事小事，他都要收取五十万的报酬。 在场的这些人有人脸色发青，有人直接变得死黑，可是他们都没办法，没有此人出手，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拿回那些物资。 “先生，还请您出手吧，该赋予您的报酬我们不会耍赖的。” 贵是贵了点，但相信物有所值，毕竟这个是招标内部信息都能拿得到的主。 他的传说是从一次大型地皮招标开始的，那块总价值7亿元的超大地皮，在他的帮助下只用了不到2亿元就拿了下来，其雇主激动的当场不给了2,000万报酬。 这，就是路易斯先生的能耐。 众人将定金送下之后，纷纷焦急的问道：“路易斯先生，我们现在需要做些什么，您尽管吩咐。” “对，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的千军万马，便按您的要求杀过去。” 这些人的全部身家都被陈清水给吸引了，一个个就像热锅上的麻鸡，根本连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候。 个个皆是心乱如麻，坐立不安。 可路易斯先生却不急不躁，他平平淡淡的说道：“呵呵，因为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即可。” 众人懵了，有人试探性的问道：“路易斯先生，您是打算自己动手？” 第二百九百十五章 约 路易斯先生向来只出谋划策，从不涉局，难不成事他要破例了吗？ 他说道：“我说了，你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安心等待即可！” 众人不满，他们说道：“我们的全部身家都压在那批货里了，要是不赶紧拿出来，我们都得破产，你让我们怎么安心等待啊？” 可谁知路易斯先生眼神突然一变，毫不客气的说道：“若是不满，我现在就可以将定金退给你们。” “路易斯先生，做生意可不能不讲信用啊之前你卖给我们的那份垄断方案，可是拍着胸脯向我们保证万无一失的，可现在我们的仓库都被查封了，您难道就不该说些什么吗？” 陈清水原来就说过，这群小商小贩要是无人出谋划策的话，根本就成不了这么大的气候，看来情况确实如此。 只见路易斯先生脸色一凝，毫不客气的说道：“在把方案给你们之后，我记得提醒过你胃口不要太大，不该动的东西不要动，可是你们听了吗？” 他给这些人准备的方案，是根据奉天周围寝室防洪的具体情况制定的，只允许他们对一些稍微紧俏的物资下手，可他们偏偏想要吃下沙袋和救生衣，这不是找死吗？ “有钱不赚是傻子，现在我们把钱交给你了，你要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把我们的货都给踢出来。” 这个无比嚣张的肥胖男子，是做铁矿生意的，沙星龙早年间是袍哥出身，后来承包了铁矿发家。 他向来奉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思想，这也是为什么在路易斯面前依旧敢如此嚣张。 “沙老板他今天喝多了，喝的有点多，路易斯先生别往心里去啊。” 一个做纺织的老板，私下和上老板的关系还不错，特地站出来给他个台阶下。 可是这沙老板太不知天空地厚，竟然又更大更大的嗓门嚷嚷起来：“我才没喝多，我早就看不惯这家伙故弄玄虚的样子了，今天要不是不给我说出一个一二三来，不仅把这次的钱退给我，还得把上次的钱也退给我。” 流氓就是流氓，哪怕转行做生意，这一身的匪气也无法洗磨殆尽。 “呵呵，赵管家，将他刚才付的50万还给他，并且请他离开。” 那个做纺织的小老板已经多次求路易斯先生办事，对其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沙老板已经触及到对方的底线了。 连忙说道：“老沙，你今天喝太多了，这几天回去吧，先回去。” 纺织老板连忙将沙老板拽出去，生怕他继续蹬鼻子上脸，惹出更大的麻烦。 “赵管家，他的钱没拿，你给他送过去，记得告诉他一定要拿好了，要是再丢了，可不要来怪我。” 路易斯先生发出一阵皎洁的笑声，听起来阴森恐怖，让人胆寒。 紧接着她看了一眼手表，似乎是和什么人有约，他起身：“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就是有谁想效仿沙老板退款，找赵管家即可。” “不敢不敢！” 其他人以为路易斯先生说自己有个约只是个借口，可实际上并非如此，虽然外面大雨倾盆，可是他依然驱车外出。 “果然臭男人没一个值得相信的，到头来还是给本大小姐自己丰衣足食。” 叶英前段时间去M我参加日常音乐会，今天刚刚回国，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场倾盆大雨。 陈清水本来答应要来机场接他的，但是因为临时被赵局长拉去当苦力了，也就直接守约了，萧北凯没啥动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及时到机场。 “英子，英子，这边！” 走着走着，叶英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小名，转身看了一眼那辆车觉得有些陌生就没有理会。 萧北凯呵呵一笑，又踩了一脚油门，跑到叶英身边：“叶英，这边啊。” “喊你喊了多久了，也不晓得应一声，去M国几个月，都不认识你哥了吗？” 叶英上下打量了一下，车里的司机确实是萧北凯没错，只不过这车不是他的那辆了，这才过了多久，难不成又换车了吗？ “不是，表哥，你原来那辆保时捷呢，不会又开腻了吧？” “嗐，你纠结这个干什么，赶紧上来都把你淋透了。” 萧北凯绝对是个妥妥的宠妹狂魔，他连忙从车上下来，把叶英的行李塞进后备箱里，然后递给她一条毛巾。 萧北凯说道：“这么大的雨干嘛不在机场里等着？跑什么呀？要是出了事儿，你哥我该多担心你”。 叶英倒是不以为然，他现在还一肚子的委屈呢，直接撅起了嘴，委屈巴巴的说道：“还不是你们两个臭男人一起放我鸽子，说好的来机场接我，结果一个都没来，那我可不得自己跑回去啊”。 萧北凯一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问道：“另一个要接你的人是谁呀？不会是雪清公司的陈老板吧？” “可不是嘛，他比你还讨厌，你不是喜欢欺负我，这次竟然还敢放我鸽子，这事儿我和他没完。” 明明当时说好的，等叶英下车的时候，陈清水去接她，可是人没影就算了，连个信儿都没回。 “这事儿也不能怪陈清水，他现在可没有这样子，你应该知道华夏50年难得一遇的洪涝灾害......” 萧北凯将家里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叶英满肚子的牢骚，瞬间就变成了同情。 他说道：“这么严重啊？” “可不是嘛，不过在雷书记的带领下，松花江大坝应该保持住，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萧北凯自顾自的说道：“我记得你也是有驾照的，回头这辆车就直接送给你了，这样你在奉天行动起来也方便。” 叶英的驾照在他大二的时候就拿到了，他说他对四轮怪物一点兴趣都没有，1点开始的兴趣都没有。 也应上下扫视了一下这辆车瞬间嫌弃起来，他说道：“这么丑的车我才不要呢，你还是给我买辆新的吧。” 萧北凯大气，直接甩出银行卡：“看到这个车直接刷卡就行，就当我送给你的接风礼物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沙老板的老绝招 也用瞬间露出了一个惊奇的目光，然后俏皮的问道：表哥，话可不能说这么满，我要是看到了一辆兰博基尼，能直接换卡吗？” 在M国待了一段时间后，也应也见识了不少奢侈品，在众多四轮怪物里，他最喜欢的是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当时在M国的音乐年会上第1次看到瞬间就看直眼睛。 “嗯，那两人磨叽，你们确实挺不错啊的，是大众集团本年度的新款，用流线型的车身阐释了什么叫做美，同时他们的设计理念，是女性的尊贵和自然的柔美......” 萧北凯几乎将大众集团的宣传广告词背下来，引得叶英的一顿崇拜。 “姓萧的，厉害啊，你不去做广告，我都觉得有些屈才了。” 萧北凯其实也是背了很多遍，才记住这句台词的。 就在这儿时，他神神秘秘拿出了一串钥匙递到了叶英的面前，然后神神秘秘的说道：“你猜猜我这车是哪辆车的钥匙？” 叶英瞬间两眼放光，这要是不能再熟悉了，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兰博基尼的钥匙。 “我去，这不是我看中的兰博基尼的钥匙吗？这种钥匙扣是专配的，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 “怎么样，你哥办事还是靠谱的话，就用这辆车来给你接风洗尘，可还满意？。” 其实当时叶英根本就没让萧北凯给他买这辆车，只不过在他面前吐槽一下罢了 但是他这个大表哥可当真了，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国外将这辆车运过来，而且还是高价从一个私人收藏家那里求到的。 叶英一脸花痴样，好半天以后瞬，才间恢复了正常，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件礼物实在太贵重了，我可没钱给你还礼呀，还是别说了为好。” “哈哈，不就是一辆车吗？你跟你表哥还客气什么呢，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对别人而言就460万是个天文数字，倒是对你表哥而言就是几天的零花钱。” 仔细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萧北凯赚钱多快，区区480万，他几天就能赚回来也难，这辆车不要白不要。 “那，表哥，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呢，你可别反悔呀，你就算反悔，我也不会把车还给你了。” 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再还回来的道理，萧北凯费这么大劲儿给叶英弄来，这两年过去也就是想让她开心一下。 “不过表哥，陈老板什么时候才能回奉天啊？我还等着兴师问罪呢。” 我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难回答，他说道：“抗洪抢险这种事情，哪有没有具体时间啊？可能明天就回来，也可能一个月才回来，对看未来这段时间的天气如何。” 叶英瞬间嘟囔起一张嘴，有些失望，在M国这三个月里，还真挺想念陈清水的。 她喃喃：“等雨停了他应该就回来了吧，那我就再多等几天吧。” 与此同时，陈清水这边还在带着刀哥奋斗，前线的物资稀缺量实在太大了，直接出现了一个最大的沙袋口子，短时间之内根本没办法填上。 陈清水看着这仓库里的大量沙袋，不禁有了一个想法。 莫德林跟着陈清水多年，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老板在想什么，他连忙提前到：“陈老板，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私自使用封存物资，你会吃上官司的。” 莫德林这几天几乎都黏在陈清水旁边，防的就是这个。 大坝上缺少的水泥袋实在太多了，唯一快速补齐的办法就是使用这几十处封存仓库里的沙袋，可那就意味着私自侵占他人财产，而且数额巨大，是会产生大的麻烦的。 陈清水面容苦涩，他笑了笑说道：“这一点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咱们用完之后再给他补上不就行了嘛，先拿过去应应急就好。” “哼，姓陈的你还真当我是个小孩子呢！补上？拿什么补，能够勉强凑够大坝所需的沙袋就已经很困难了，你从什么地方补齐啊？” 松花江大坝是主坝，承担着整个流域最大的水压，每天都有裂缝产生，每天都得去补，而沙袋则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为了防止大坝重量不足，也需要沙袋进行加重，同时给大坝加重。 陈清水一本正经的说道：“德林，该懂的道理都懂，可是你也得明白现在的形势，万一松花江大坝决堤，整个奉天都会变成一片水城，得有多少人流离失所，甚至失去生命。” 不到万不得已，陈清水也不想铤而走险。 可是没办法啊，雷书记和赵局长在前面拼命，每天都在催物资。 陈清水用尽办法，联合多个企业，尽可能筹集沙袋，可是和最低红线相比，一直都难以缩短距离。 陈清水接着说道：“其实没什么风险的，只要洪涝结束后，咱们及时补上就好了，根本看不出来，而且那仓库一时半会也解封不了。” 陈清水大道理、小道理灌输了一大堆，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矫情了，这才让莫德林勉强答应。 他说道：“凡事都得量力而行，咱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他根本就劝不住陈清水，这头倔驴，主要看准了方向，就一定会顶风走到底的。 那些仓库里的沙袋还是被陈清水能送到了大坝这儿，及时锁仓库里储存的沙袋，果然是一个可靠的数字，足足有两千万袋，直接解了雷书记的燃眉之急。 “哈哈，我就说陈老板鬼点子多，肯定有办法解决困难的，这不就把沙袋给送来了。” 看到这些东西以后，雷书记开心的牙齿都露出来了，有了这些东西，他们在防护工作又能加快不少。 “赵局，等此件事了了，一定得好好的感谢一下陈清水，他们公司和他为这次抗洪作出的贡献实在太大了。” 赵局长应了应，可是却不敢僭越，他心里也一直在琢磨着陈清水什么地方沙袋 “嘶~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