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妃撩人:王爷休想逃》 正文 楔子 在这个极为纷乱的天下间,不断有新的国家兴起,陈旧衰败的国家覆灭。 如今的天下,南北国鼎立,北弱南强,南国已有吞并北国之心。 奈何北国有三位异姓王镇守,南国如今,还啃不动这块骨头,只能眺望肉骨头而兴叹了。 天君观 “纵观天下,南北国本为势同水火的对立局面,如今却因北国帝幼,太后垂帘当政,莫名结了亲。”说这话的人,乃是一名白衣飘逸的蒙面女子。 她名萧南屏,乃临川王萧宣达之女,年十八,自幼机敏聪慧,与不出世高人天机子,乃为忘年之交。 身穿八卦图纹白袍的老道天机子,一手捋着雪白的长胡须,一手拈颗白子落于棋盘之上,抬眸慈祥一笑:“如今的北国可是将乱之局,异姓三王,文武俱全,却非是出自皇室血脉,又岂会毫无异心?” 萧南屏纤指拈起一颗黑子,落在棋盘之上,面纱后红唇微勾:“这群雄角逐的乱世,智者与枭雄的对弈,输赢只在顷刻之间。而人心比这狂风乍起,波云诡谲的天气更多变难测。” “南屏郡主这般慨叹,似是有心事?”天机子又落下一子,慈祥和蔼笑看向她。 萧南屏拈一子在纤纤玉指之间把玩,她垂眸片刻,方抬眸看向对面的老道,启唇轻声问:“天机子,北国与南国之争,到底会是谁输谁赢?可否泄露天机一二?” 天机子淡然一笑,落子断言道:“当今之世,智者出南国,枭雄出北国。” 至于谁输谁赢?呵呵,天机不可泄露。 萧南屏单手撑着下巴,一手闲敲棋子,白色轻纱后,她勾唇一笑道:“北国的威王骁勇善战,听说还是个美人?” 天机子抚须高深而笑:“美人如毒,南屏郡主万要小心了。” 天意与命运,姻缘或孽缘,只看他们如何修这一世了。 “谁是谁的毒,尚不可断言呢!”萧南屏一笑起身离去,面纱飘落,端的是倾城祸国之姿。 天机子目送她离去,捋须笑得高深莫测道:“乱世之劫,谁也躲不掉。当退之时,莫要不舍这世间富贵繁华。” “多谢提醒,南屏绝不是贪名好利之人。”萧南屏已离开这梨花飘雪的风雨亭,向着一条她不知路途多艰辛的人生道路而去。 南国欲谋北国疆土,下嫁公主和亲,已达到挑起北国皇室与异姓王之争。 而和亲公主非君王之女,而是要从她们这些宗室女子中选择其一。 她本无意掺和进这谋算天下的纷乱之中,奈何一切身不由己,非她一句拒绝,便可摆脱得掉的。 天机子让童儿关上了山门,南屏此去无归期,他也该去远游济世救人了。 至于南屏此去的结局且看她是否会心甘情愿吧! 萧南屏下了山,顿觉肩上的负担又回来了。 唉!青山绿水多美好,她怎就不能一直这般寄情山水之间呢? “南屏郡主,可算找到您了。”一名身着宫廷侍卫服的男子,提剑气喘吁吁到来,拱手道:“皇上宣见郡主,车马已在山下备好。” “哦。”萧南屏一见这人来,就知道她皇伯父的决定了。 她懒懒的应了一声,脸上依旧戴着面纱,与之前飘落的面纱一模一样,上面皆绣着一株细叶兰花。 唉!北国之行,她这下是去定了。 唔!好吧!那就去好好看看那位倾国绝色的威王殿下吧! 皇宫 神龙殿 萧南屏身着郡主服饰,跪地俯身行礼:“南屏见过皇上。” 龙案后端坐的威严帝王,望着下方弱质纤纤的侄女,他面上柔和几分道:“南屏,你可知孤唤你来,是所为何事?” “回皇上,臣女知道,您唤臣女来,是为了与北国和亲之事。”萧南屏俯身低头,姿态极为恭敬,说话也极为坦诚。 萧衍望着她,略有不满皱眉道:“南屏,孤要的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绝不是一个不知隐瞒心事的矮鹿。” 萧南屏抬头直起腰来,直视坐上君王一笑:“皇上不觉得‘大智若愚’的人,才更不被人防备吗?” 萧衍望着下方跪着的这个姿容倾城的侄女,满意的点头笑说:“南屏不愧为我皇室中,最为机敏聪慧的女子,孤果然没有选错你。” “承蒙皇上看重,臣女定不负使命。”萧南屏垂眸浅浅一笑,好似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中青莲。 ------题外话------ 本文暂时占坑,云玲过年回来填坑,咱们元宵花灯节见哦。 拜南屏大仙,保佑偶新文涨收c涨点击,喜爱威王的人越来越多,啦啦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章:威王哥哥 因担心她那位太子哥哥前来阻挠这和亲之事,萧南屏不得不听从萧衍的命令,粗略准备了三日,便踏上了和亲北国之路。 与此同时,丹徒县的一家客栈里,一袭黑衣肃冷的北冥倾绝,接到了一封飞鸽传书。 前一句写着:胡太后欲于洛阳刺杀南国和亲公主,还算语气严肃。 下面写着:胡太后这个蠢女人,杀一个公主能解决个屁事啊?死了这一个,不还是会来下一个吗? 后面便是一串言辞极为粗鲁暴戾的咒骂,可以想象到,老爷子奋笔疾书时的暴怒模样。 北冥倾绝在看完他祖父传来的牢骚信后,便冷漠的捏碎了那块绢布,扬手抛飞了碎屑,转身收拾包袱,准备离开此地回北国去。 至于祖父传此信的用意?他就算心里明白,也还是会置之不理。 因为他心中本就无国家大义,就算有一点点,可在祖父和国家之间,他也会以祖父的安危为重。 至于所谓爱民如子这样的事?呵!就更不是他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会在乎的了。 怀远驿站 一名红衣劲装的清秀少女,在马车停靠好后,走过去掀开了车帘,低头恭敬的对车里说道:“公主,怀远驿站已到,还请下来歇息。” 萧南屏身穿一袭精美绝伦的金线绣凤红嫁衣,凤冠上盖着轻纱红盖头,以金线绣上龙凤呈祥,朦朦胧胧之间,依稀可窥见她绝美容颜。 红衣少女伸出手,握住那只十指纤细的白皙玉手,扶着嫁衣如火的主子下了车,走进驿站,住进驿站馆主给她安排的清净小院。 没一会儿,驿站馆主亲自带人将大盒小盒的饭菜送了过来,都是特意吩咐做的一些精美合口的江浙菜肴。 朱雀听了婢女的传话,这才来到公主身旁行礼道:“公主,晚膳送来了。” “嗯,传膳吧。”萧南屏将手中棋子随手丢在棋盒里,看了一眼那盘强弱分明,却又是彼此掣肘的古怪棋局,她这才起身去净手。 北国朝局也是奇怪的很呐!威王与肃王鼎立,一个手握重兵,一个权倾朝野,却打小就不和,也是真如皇室之愿。 可天下间,当真有这般巧合的事吗? 朱雀吩咐了人传膳,她则在一旁伺候公主净手。 萧南屏净手后,便缓步走到桌边坐下来,满意的看了这桌菜肴一眼,那位馆主也是有心了。 而就在她要执筷正用膳之际外面便忽然传来了喊叫声。 她转头看了朱雀一眼,示意她去看看。 朱雀低头行一礼,便转身想出去看看 而就在这时候,一名黑衣劲装打扮的少年,便骤然提剑闯了进来。 少年名青龙,为萧南屏身边四大护卫之一。 青龙手握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走过去,姿态极为恭敬道:“驿站走水,忽然冒出许多武功高强的杀手,属下请公主立刻随朱雀离开此地避祸。” 萧南屏倒是淡定的很,缓缓起身道:“你们也小心点,我们固镇见。” “是,公主。”朱雀和青龙抱拳遵命。 青龙提剑率先出门为南屏扫清障碍,一路挥剑挡下无数靠近小院的人。 小院外,玄武和麒麟带头的一众侍卫也被一群黑衣人缠住,只有朱雀一路小心翼翼的,掩护萧南屏向驿站后院退去。 萧南屏抬手摘下沉重的御赐凤冠,随手丢掉,任及腰长发垂于背后。 逃命的时候,再珍贵的东西,也只能是该被弃掉的累赘。 朱雀急忙找来一匹汗血宝马让南屏先走,而她在驿站之外,一人一刀,成为最后的防线。 这次杀手很多,大概有三十余人,且各个武功高强,更是视死如归,丝毫不惧死亡,显然是特意所培养的死士。 萧南屏策马奔出很远,才又回头看了一眼大火冲天的怀远驿站,勾唇一笑,叹道:“胡太后这个女人,有时候真是聪明的太自负了。” 呵!连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打听清楚,就派人来杀她,这不是自负又是什么? 罢了,她还是自己赶路吧!这样会快一点抵达北国,她也能早日得到清静。 荒山野岭,高高悬挂在墨蓝色夜空上的明月,清冷的犹如冰玉之盘。 北冥倾绝骑马缓慢在月下前行,他并没有在怀远下榻,而是在城外休息片刻,便又连夜赶路,只希望早点回去看看祖父他老人家。 忽然间,他似是嗅到风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面具后的眼神微变化,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之前打马经过他身边的红衣女子,很可能在前面遇袭了。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也已猜到对方是谁,南国和亲公主——萧南屏。 而这个本来让他不感兴趣的南国公主,此时此刻,他倒是生出几分兴趣来了。 看看胡太后准备让这位南国公主怎么死,也是不错的。 他伸手抚摸了摸身下马儿的脖子,这才弃马飞身起,向着兵器交响之地而去。 他距离远方也不过十数丈远,几个起落,便已飞掠到目的地。 他飘然落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居高临下,抱剑观战。 “好一个南屏郡主,藏得可真够深的。”黑衣人与萧南屏交手数招,身上已是挂彩无数,由此可见,此女武功有多高。 “深藏不露,便是不想让人知道。而知道了不该知道之事的人,便会注定不能再存于世!”萧南屏手持一把银光森寒的长剑,月光映出她眼底的冰冷无情,挥剑转腕之间,她杀人如同砍瓜切菜,丝毫没有花哨招式,却每一招在抹杀生命的刹那间,都能给人惊艳之感。 而在树上观看这一幕的北冥倾绝,银色面具后幽冷的眸子里,在看到萧南屏凌厉利落的剑术时,眼底浮现了一抹惊艳之光。 这位和亲公主杀人的手法,真是利落漂亮!宛若她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令他欣赏的同时,也想与之交手一战了。 而此时黑衣人已生出了一种错觉,萧南屏这位深藏不露的皇室郡主,怎么似乎比他们更像是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 萧南屏早已察觉到有一人藏匿在暗中窥视她,在一剑惊飞羽的招式后,她便飞身后退落回马背上,月下她回眸一笑,故意娇柔的唤道:“威王哥哥,看着他们欺负屏儿,你也不出手帮屏儿出气吗?” 想一旁看热闹?哼!她偏要拉他下水。 “威王?”黑衣人骤然转头看去,果然,他看到了一个戴着半张银面具的男人。 面具的花纹,因距离的原因,他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那把名“重溟”的玄铁重剑,他却清晰的能感觉到它隐藏在剑鞘里的嗜血杀气。 重溟,乃为北冥家族祖传的宝剑,唯有历代继承人才可佩戴。 而世间之上,也只有一把饮血魔剑——重溟。 ------题外话------ 狐狸公主萧南屏pk冰山冷王北冥倾绝,双绝色美人组合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章:鬼才想卖萌 北冥倾绝可只想来看场热闹,至于救人?他没兴趣。 “威王殿下,南屏可是倾慕你已久,你总要为这点情分,救救我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女子吧?”萧南屏是绝对不会放过北冥倾绝的,因为,她这一身繁重的嫁衣,实在是不方便与人打打杀杀的,太碍手碍脚了。 黑衣人之前忽听萧南屏喊北冥倾绝“威王哥哥”,还以为他们多熟呢! 谁知这狡猾的小女子话音一转,明显又和威王不熟悉 黑衣人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戏耍了,便有些恼怒的瞪向萧南屏,他看她是找死。 他是畏惧北冥倾绝手中的剑,不敢与之为敌。 可这个小女子,他却不怕。 既然她和北冥倾绝没关系,他也就不用在心里权衡利弊顾忌什么了。 萧南屏骑在马背上,丢了染血的破剑,笑看向北冥倾绝言道:“威王殿下,你身为北国重臣,忽然出现在南国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这一路上,可就免不了要有点麻烦了吧?” 呵呵!与其指望北冥倾绝这样的人救她,她还不如激他杀人可能会比较容易点。 北冥倾绝已飘然握剑落地,他看了那位把祸水引向他的南国公主,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面具后的眸光,却比之之前更为冰冷了。 萧南屏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北冥倾绝发疯的,要知道,世人对北冥倾绝这个人的评语,一向都只是杀人如麻c冷血残酷c无情犹如他手中的剑。 所以,北冥倾绝到底是会杀她,还是杀那些黑衣蒙面人,她还真的不敢肯定。 北冥倾绝只是淡冷的收回眸光,转头看向那名带头黑衣人,淡色薄唇轻启道:“鬼王殿的人?” 萧南屏忽然觉得有点冷的想抱臂打哆嗦,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冷的声音,就像冰山之中冷漠之神发出的声音,冷到了人的心底。 黑衣人眼中神色已是大变,因为他清楚感受到了重溟剑的寒冷杀气,这预示着北冥倾是对他们动杀心了。 北冥倾绝的拇指按在剑柄上,传说中的重溟剑已出鞘半寸,雪亮的银光,映在了对面那名黑衣人的眼睛上。 黑衣人握剑的手,已是止不住的颤抖。 这股森寒杀气,令萧南屏身下的马儿有些不安的打喷踏蹄,她伸手抚摸了摸马脖子安慰它,眼睛却紧盯着北冥倾绝手中的剑。这剑还没拔出来,煞气就如此之重,要是拔出来了,那岂不是要把这群杀手当血祭给吃了? “苍啷!” 北冥倾绝的剑出鞘了,一道刺眼银光乍然闪现,雪亮的令人目不能视。 萧南屏只是抬手遮了下眼睛,耳边便传来一声惨叫,等她放下手睁眼看去时,便看到黑衣人满身是血,而他身前脚下呃?这是被劈成两半的人吗? 黑衣人自知今儿他逃不掉了,虽然,他之前随手抓了一个属下挡了北冥倾绝一招,可这招却用不了第二次,只因北冥倾绝的剑太快,就算他们老大亲自出马,也无法在北冥倾绝出剑第二招下,全身而退。 可他就算死,也要拉这个狡猾的女人当垫背 萧南屏在黑衣人忽然飞扑向她,想抓她当人质之时,她手中的流星镖已飞出,精准的擦破了对方手背一点皮,可这也够了。 “你”黑衣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深藏不露的南国郡主,不止身怀不凡武功,更是个善用毒的蛇蝎美人。 他中毒后,便是脸色铁青,心口窒息般的难受,喉咙堵的他再也发不出声音,一手紧捂胸口,踉跄向前迈出两三步,便眼睛泛红的扑通跪在了染血的地上。 萧南屏看着呼吸不畅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她羞涩一笑道:“第一次用毒,不小心药量下重了,抱歉啊!” 而她这声毫无诚意的道歉,死状极为扭曲的黑衣人,已经是听不到了。 剩下的六名杀手,在看到他们头儿中毒死后,那还有人敢和北冥倾绝拼啊?立马做了鱼群四散逃命而去。 可他们的腿,还是没快过北冥倾绝的剑。 北冥倾绝在黑衣人中毒到断气的时间里,他手握那把杀气腾腾的重溟剑,身形如鬼魅,剑快如闪电,不过几息之间,剩余的六七名四处逃散的杀手,便已在万分惊恐之下,被一剑劈成了两半,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萧南屏从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术,也没见过杀人如此凶残的人。这一刻,她才明白,天机子之前对北冥倾绝的评语,还是太留有余地了。 这男人不止极为冷漠孤僻,剑术更是惊心动魄的快,心也是冷到了极点。 不过,凡世上之武功,唯快不破,北冥倾绝的剑术,当真可说是快如闪电,刹那间的惊艳了。 想她练了两辈子的剑术,修了十五年的内力,可在北冥倾绝面前不止不够看,估计接下来,还可能是死路一条。 因为她的剑术修为,暂时还快不过北冥倾绝。 而世上所有的轻功,恐都快不过对面男子手中的剑,还何谈在对方手里逃跑之说? 北冥倾绝冷漠的持剑在原地,死在他剑下的杀手,没一个是留有全尸的。 萧南屏暗暗握拳,在盯着北冥倾绝权衡再三后,她决定赶紧拍马屁保命。想好后,她便笑的一派天真无邪的拍手赞道:“威王殿下好厉害,杀人比屏儿快多了。” 看在她如此甩掉节操来卖萌的份上,他今儿能不能大发慈悲放了她啊? 北冥倾绝的剑并未收回鞘里,而是抬手剑尖直指她,永绝后患的法子,便是把可能给他带来麻烦的人,全部杀掉。 萧南屏一见北冥倾绝居然要连她一起杀了,她忙恐慌的高举双手哀求道:“北冥哥哥,屏儿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求你别杀屏儿好不好?屏儿还小,真的没活够呢!” 这回要还是卖萌不成,她只能再换个法子了。 ------题外话------ 亲们,云玲开更啦,群抱么么哒!元宵节快乐! ——小剧场—— 面无表情的作者君:“卖萌可耻!” 咬牙切齿的某女主:“我敢威胁他吗?敢和他谈交易吗?也不看看他手里的剑,嘁!” 可怜兮兮的作者君:“爱拔剑的女婿,真的好阔怕。” 阴森冷笑的某女主:“你才知道吗?你个后妈!” 作者君:“(呃?好吧!女婿是她选的,她有罪~)”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章:狗血的一间房 北冥倾绝眼中的杀气更为森寒,握着剑的手指紧收,内力灌入,明显打算要将她碎尸万段。 萧南屏见北冥倾绝真这么冷血无情的要杀她灭口,她立马严肃起来,举手竖起三根手指起誓道:“我萧南屏对天发誓,如泄露威王殿下你来南国之事,我此生天定的有缘之人,必然是个杀人狂魔。” 所以,看在她发毒誓的份上,就绕她一命吧? 北冥倾绝冷冷的盯着可怜兮兮的她看了一会儿,便真的莫名其妙的手腕一转收剑回鞘,转身离去了。 萧南屏长舒了一口气,之后,便骑马在后跟在北冥倾绝,心想这人也没有太冷酷凶残嘛。 北冥倾绝走出大概一丈距离远,便脚尖一点,犹如暗夜黑鹰般飞走了。 萧南屏一见北冥倾绝居然想要甩了她,她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驾一声,便策马追了上去。 北冥倾绝回到他留在原地的黑色骏马背上后,抬眸便看到前方奔驰来一匹枣红宝马。他的拇指又按在了剑柄上,明显是又要拔剑出鞘杀人。 萧南屏不等北冥倾绝又拔剑,她便骑马过去,一只手举起忙解释道:“威王殿下你别激动,我只想着你我同路,不如结个伴一起” 北冥倾绝不等她话说完,便已冷漠的策马离去了。他没兴趣和她结伴同行,他只喜欢独来独往。 “威王殿下,你等等我大不了我一路上给你当厨子,你就带上我吧!”萧南屏在后紧追上去,呼!想得到北国布防图,北冥倾绝这里也是一个好渠道。 可这人也太难接近了,还特别的凶,她一路跟着他,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的脑袋会不会随时被斩掉 只要这样想想,她就觉得后脖颈有点冷嗖嗖的。 北冥倾绝本想让马加快速度,把身后这个女人给甩掉的。可一转头,她居然和他并驾齐驱了。 萧南屏对着身边的冰山王爷一笑,发丝贴在了她的唇上,她抬手拂掉了那缕发丝,笑说道:“威王殿下,我这匹也是难得的汗血宝马,不过你这匹似乎有点老了。” 北冥倾绝又想拔剑杀人了,可是她给他鸡腿做什么? 萧南屏把一个她自己做的花梨木便当盒递给了他。这里面的鸡腿和牛肉,还是朱雀准备了让她在路上充饥吃的,可她没来得及吃,就被杀手围攻了。 如今拿来讨好这位冰山王爷,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买账? 北冥倾绝本来是准备拔剑非劈了她不可的,可看着她可怜巴巴讨好的模样,他就中邪似的拔不出剑了。 最终,萧南屏的鸡腿还是没送出去。 因为,人家威王殿下太高冷了。 她无奈的啃着鸡腿,眼睁睁的看着北冥倾绝策马扬鞭而去,只留下夜月一缕草木清香醉人心。 北冥倾绝前头策马奔驰,身后跟着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萧南屏一路上已啃掉了两只鸡腿,转头看向东方时,天色已是灰蓝,一抹鱼肚白在其间,昭示着黑夜已过去,光明即将要洒落人间 一夜的混乱,一路的追逐,他们在旭日东升洒下第一缕阳光时,抵达了一座水乡城镇。 二人骑马向着已大开的城门走去,在城防兵怪异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淡然从容的骑马进了镇子。 之后,便寻到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 客栈老板很懒,直接用“固镇”二字做了客栈名字。 客栈里的小二,见有两名戴轻纱幂篱的男女走进来,他便先是谨慎的打量了两眼,男子提着剑,女子怀抱两个素色包袱,瞧着像是江湖人。 萧南屏缠了北冥倾绝一路,她总算发现了一些事儿。 比如,北冥倾绝似乎是不善人际交流,他的沉默寡言,冷漠孤僻,根本就是在掩饰他冷酷外表下那颗纯然的心。 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武力值高的没人敢接近,恐怕早就被人算计死了吧? 嗯!他的简单粗暴,也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方式。 “客官里边儿请!”小二哥热情的上前,一甩抹布侧身做出请的姿势,笑容满面道:“客官您二位是打尖呢?还是住店?” “住店。”萧南屏回了小二,便忍不住又看向北冥倾绝,这人果然极其不喜欢麻烦。 一路上,只要是白天,他就一定会戴三层黑罗纱的幂篱,以遮蔽他脸上戴着的古怪藤蔓雕刻银面具。 这种藤蔓花纹她从不曾见到过,像是古老的图腾花纹。 小二露出为难表情道:“二位客官,你们要一间房吧?” 他瞧着二人一起来的,像是情侣。 可是,这姑娘抱着两个包袱跟在后头,瞧着他们又有点像是主仆。 所以,在不敢确定他们关系之前,他只能多嘴问一句呃?可能是废话的废话了。 萧南屏倒是没说要几间房,而是隔着幂篱上垂下的一层白纱,看向小二笑道:“你们这个客栈里,该不会是恰巧只剩一间房了吧?” 所有古装剧里,都有这么狗血的一笔,已成不可或缺的套路。 小二脸红的点了下头,嘿嘿笑道:“的确如姑娘所想,本店还真的就只剩一间房了。” 萧南屏见北冥倾绝一听客栈就剩一间房了,转身就要走的架势,她及时出手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温声柔语哄道:“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咱今儿就住这儿了,行吗?” 她还要在这里等朱雀他们呢!今儿说什么都不能走了。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她抓着他手臂的手,他握剑的手,拇指又按在了剑柄上。 萧南屏抓住他手臂的手,骤然又转去按住他握剑的手,抬头看着他苦笑道:“已经赶了一夜的路了,就算你我不吃不喝不知累,那马也会累了饿了吧?” 这人真是太难相处了,跟个孩子似的,一句话听不顺耳,一件事瞧不顺眼,立马就能拔剑和人干架。 而她呢?只能顺毛捋,捋舒坦了,他也就不闹脾气了。 小二在一旁冷的搓着手臂,目送那位一看就戾气很重的爷上了二楼。 ------题外话------ 以前真是犯了方向性的错误!妹纸们,以后元宵节去耍的时候,记住不止要准备一盏灯笼,更要拿一串糖葫芦,或许会见鬼的碰上一个喜欢糖葫芦的小哥哥,羞羞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章:为君洗手做羹汤 萧南屏心累的舒口气,看向小二哥说道:“先带我们看看房间,之后,你去把外头的两匹马喂了。记住,别靠它太近,草料用小木槽送过就行,它们脾气可都不太好。” “是是是,小的晓得了,晓得了。”小二笑呵呵的点着头,因为,他今儿白得了一只大银锭,这可顶他一年的工钱呢! 萧南屏提着包袱,随小二一起上了二楼。还好朱雀细心,提前在太子哥哥送的汗血宝马马鞍里,藏了一个小包袱,给她准备了两套换洗衣物。 至于她那件御赐嫁衣?早被她丢了。 小二送他们二位上了二楼,稍后又送了茶水和洗澡的热水,之后领了赏钱,便退下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孤男寡女二人。 萧南屏略有尴尬轻咳一声道:“王爷你先沐浴更衣,我去厨房安排下午膳。” 北冥倾绝转头看着萧南屏离去的背影片刻,这才放下剑和包袱,去里间屏风后宽衣解带,准备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 而萧南屏离开房间后,并没去厨房,而是戴着白纱幂篱出了客栈,向着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走去。 雅香轩 萧南屏来到这间极为冷清的茶楼,由着这里的茶倌儿,领着她进了一件幽静雅致的茶室。 茶室里等待已久的四人,在萧南屏进来后,便一个个的全都有了精神,排排站好,像四个乖乖学生。 萧南屏随手关了房门,这才抬手摘了幂篱,嘴角含笑看向他们道:“你们的速度倒是快,事情都处理好了?” 青龙抱剑出列回禀道:“所有后随主子而来的杀手,全部已死,无一逃脱。” “嗯!”萧南屏对此很满意,她手拿着幂篱走过去,拂袖落座后,又看向朱雀问道:“鬼王殿的杀手,来的都是什么级别的?” 朱雀出列低头回道:“从最低的丁字号杀手,到我们最后杀的一波乙字号杀手。至于甲字号杀手,我们尚未见到。” “甲字号杀手,我已经领教过了。”萧南屏勾唇一笑,端杯呷了口茶,这才又抬眸笑说:“麒麟,你有话要说?” 那名身着黄衫的少女,手里握着一把精美的宝石匕首,抬头露出她那双乌黑晶亮的眸子,嫣红的唇含笑轻启道:“鬼王殿的杀手虽凶残,可比起北国威王可是不值一提的。” “对啊对啊,我也想说这个,那个威王真的很危险的主子。”一个抱着一块半成品木雕的可爱少年,满脸担忧的看着他家弱质纤纤的主子。 萧南屏看向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小少年,无奈笑道:“玄武,你是不是把太子哥哥送给我解闷的话本又给看光了?” “呃?”小玄武脸红的羞涩低下了脑袋,他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喜欢看话本,是很容易被人笑话的。 可是萧太子送来的江湖险恶的话本,真的很好看啊!他就是忍不住想偷看看嘛! 麒麟斜眼勾唇看了红脸的小少年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稚嫩的小脸上一片严肃道:“主子,北冥倾绝此人一向无欲无求,且性情极为喜怒无常。而您留在他身边,无论所谋为何,都无异于是与虎谋皮,结局悲惨可见。” 玄武在一旁又是很赞同的连连点头道:“嗯嗯嗯,主子,麒麟说得对,北冥倾绝这个人的剑可真不是吃素的。” 青龙和朱雀虽然没有出言相劝,可担忧的神色却摆在了脸上,显然也是很不赞同萧南屏这等与虎谋皮的冒险行为。 萧南屏笑得更为无奈了,只得叹了口气道:“传言果真是害人不浅呐!” 麒麟秀气的眉皱在了一起,其他三人也显然是一脸懵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变得无知了呢? 萧南屏也懒得和他们解释,她起身戴上了幂篱,交代了一下道:“你们一路上远远跟着便可,不要太靠近,小心被他发现了,那样可就不好玩了。” “是!”四人齐齐拱手低头,恭送走了他们勇敢无畏不怕死的主子。 麒麟最先垂下手直起腰,眉间满是忧愁的叹道:“唉!威王的剑不是吃素的,咱们主子美色害人,主子注定要深受其害了。” 玄武在一旁皱着小眉头,好奇问:“威王真的很美吗?” 麒麟转过头去,勾唇邪气一笑道:“玄武弟弟,你这话问的可有点色哦。” 玄武伸手按在麒麟的额头上,没好气瞪着她,手臂一个用力,把这个讨厌的魔女推了开。 朱雀看了和玄武嬉闹的麒麟一眼,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着沉默是金的青龙,她忽然也想仰天一叹,叹她是何其悲哀的遇上这么一群性情怪异的伙伴,还有那样一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子。 萧南屏离开了雅香轩后,便再次融入进了大街上的人群中,向着来时方向缓步行去。 而在人群之中,有一个黑衣劲装的青年男子,提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央,目光冰冷的看着萧南屏离去的背影。 片刻后,他才转身离开,与萧南屏离去的方向恰是相反的。 而萧南屏并不知道她的行踪已经暴露,鬼王殿的人,即将要再次找上她 固镇客栈 房间里,北冥倾绝刚穿好衣服,便听到了敲门声,他淡冷的应了声,自里间的屏风后走出来,便看到萧南屏正在摆饭。 萧南屏便长方形大托盘上的饭菜摆饭好后,又把小食盒里的汤盆端出摆上桌,这才转头对他一笑道:“先来吃饭吧!希望我这手艺能得威王殿下你的喜欢。”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眸子里浮现防备之色,对于这个狐狸一般狡猾的女子,他需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谨防被她推进坑里去。 萧南屏在北冥倾绝提剑坐下来后,她为他盛了一碗汤,放置在他面前桌上,笑容温柔含羞道:“威王殿下请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北冥倾绝拈勺舀汤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防备的杀气。 ------题外话------ 饿了,吃饭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章:撩人反被撩 萧南屏适可而止的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端起汤碗,纤纤玉指拈着白瓷勺柄,舀了一勺子汤喝了口,真心觉得自己的厨艺又进步了。 北冥倾绝在看了她片刻后,这才端着碗喝汤吃饭起来,之后再没理过人。 萧南屏在喝碗一碗汤后,便一直单手托腮歪头盯着某个美人用膳。 虽然北冥家这几代人皆是武将出身,可在北冥倾绝的身上,却没有武将的粗犷之气。 萧南屏看着这般用餐仪态极为斯文优雅的男人,她竟有种自己也遇上狐狸精的感觉。 要么是这个人藏的太深,要么这人有精神分裂症。 北冥倾绝虽然餐桌礼仪极为斯文优雅,可进食的速度却不慢,没一会儿,这顿饭就用完了。 萧南屏收回托腮的手,坐直身子,端庄微笑问:“威王殿下,可还满意这顿饭?” 北冥倾绝先看了桌上的三菜一汤一眼,又抬眸看向她,很诚实的给了三个字:“很好吃。” 萧南屏丝毫不意外他会这样说,因为,这个人一看就不会撒谎。 或者,他是从来不屑于撒谎吧? 北冥倾绝依旧盯着她看,看了片刻后,他方疑惑的问:“你为何做饭给我吃?” “这个,因为”萧南屏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眸中含笑靠近他,望着他,嘴角轻勾道:“威王殿下可曾听说过那句话?” 北冥倾绝没有在意她过分的靠近,而是微低头与她对视,他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萧南屏一手撑地,身子已经是贴着北冥倾绝的手臂,柔媚的声音,在他耳边似低语道:“一个女人,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而在早饭时,萧南屏小撩北冥倾绝一下后 那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北冥倾绝当时是直接高冷的起身走人了。 萧南屏对于这个男人的不解风情,也只能暗暗咬牙,因为,她真的是拿他没办法。 北冥倾绝也是看在那一顿可口的饭菜上,才没有当场拔剑给萧南屏一下。 而在早饭后,二人之间升起一股尴尬氛围,谁也不理谁,他打坐来,她托腮发呆。 直到晌午又该用膳时间,萧南屏才颇有些气呼呼的离开房间,去了厨房做他们二人的饭。 午膳的时候,北冥倾绝依旧吃的很满意,对于萧南屏摆脸色给他看的事,他也宽容的全当没有看到。 萧南屏气闷的都想下药毒死这人了,可最后为了大局着想,她还是大度的忍了他了。 直到晚饭后,二人洗漱罢。 因为就寝的事儿,二人间,莫名又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气氛。 萧南屏也不指望这个男人会忽然间良心发现,对她这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子生出什么怜香惜玉之心了。 她自个儿收拾了下,在地上的草席上铺了被褥,准备今晚就这样将就着睡吧! 北冥倾绝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她鼓捣自己的狗窝,在她打好地铺后,他便起身举步走到了她身后,面无表情道:“你睡床上。” “嗯?”萧南屏正跪地俯身放枕头呢!忽然听到北冥倾绝在她身后这样说,她转回头看着他,忽然又是一笑道:“威王殿下,你不会真被我一顿饭给抓住胃了吧?” 北冥倾绝一贯不善言辞,他也不喜欢和人废话,伸手抓起了她的手臂,转身两三步走到床边,随手就把她丢到了床上。 萧南屏被丢的头一晕,她双手撑在身侧的床铺上就要起身,结果她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给按了下去。 北冥倾绝一手提剑,一手按在她肩上,俯身低头望着她那双晶亮的眸子,淡色薄唇轻启,嗓音冷冽如冰泉,冷冷吐出两个字:“睡觉。” 萧南屏被人床咚的脸红心跳,而那个害她如此这般的男人,已经淡然从容的转身走向了她铺好的地铺,然后躺在了原本该她睡的地铺上,背对着她,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淡冷样子。 失策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古以来,那怕是美人再冷,也是能祸国惑人的呢? 北冥倾绝在萧南屏拿着被子靠近他时,他的手,便下意识的搭在了枕头旁的重溟剑上。 萧南屏看了他搭在重溟剑上的手一眼,眼神闪过一抹复杂,跪在地铺旁的她,为他把被子盖上身,一手按在他肩头上,俯身低头轻笑道:“威王殿下,祝你好梦。”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眸光微闪一下,很显然,他被耳边的温热呼吸一吹,吹的心里生出一股怪异感。 萧南屏也就是适度的实验一下,无意真把这人给惹毛了。 房间里唯一的光亮,随之熄灭,黑暗中,一切归于寂静。 萧南屏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不着。 北冥倾绝倒是闭上眼睛,呼吸逐渐平稳,至于睡没睡着?那就得问他自己了。 萧南屏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来越睡不着,只能翻过身去趴在床边,借着透过窗格洒进来的清冷月光,望着黑暗中那道修长的背影,试探轻唤道:“威王殿下?威王殿下,你还没睡吧?” “嗯。”北冥倾绝在被她连喊几声后,终于闭着眼睛应了她一声。 萧南屏听到他的应声,她才托腮笑说道:“威王殿下,我手里有几样不错的药材,很适合为老人滋补身子,你要吗?” 北冥倾绝在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躺姿不变,声音依旧淡冷如冰,人依旧惜字如金道:“条件。” 萧南屏听北冥倾绝愿意和她做交易,她心情更是不错的嘴角扬起道:“我用一棵七百年的紫芝,一根五百年的孩儿参,换你护我安全抵达洛阳。你也知道,鬼王殿的那个老东西武功很高,以我目前的武功来说,还不足以与他对抗。” 在确定由她和亲北国之前,她就曾让朱雀调查过北国三王。 而北冥倾绝此人,虽然是冷血无情之名在外,可实则他却是个极为孝顺的人。 只瞧他包袱里那几个盒子和包裹,便知他有多在乎他年迈祖父的身体健康了。 也是因为她知晓了北冥倾绝是个极孝之人,她才会敢缠上他的。 只因,一个有孝心的人,是不会真冷血无情的,这一点她坚信。 ------题外话------ 一路还得杀杀杀,血腥的培养感情历程,啦啦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六章:暴力的男人 北冥倾绝听了她的要求,还没来得及点头,便被四周忽然涌来的杀气惊起,他握剑起身看向窗外如群魔乱舞的树影,周身瞬间散发出比春寒之夜更冷的森寒杀气。 萧南屏也已起身拿起了他们彼此的行礼,对于越来越靠近客栈的森寒杀气,她微偏头挥袖射出一枚金叶子,金叶子轻薄而坚硬的嵌入床沿上。 北冥倾绝已破窗而没入夜色中,银光一闪,重溟剑出鞘,惨叫声响起的瞬间,血腥气也溢满了整座客栈。 萧南屏在后紧跟着北冥倾绝,怀里还抱着他们彼此的两个包袱,怎么都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北冥倾绝的小丫环了。 客栈的客人被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惊醒了,一个个的是想开门看看,又怕受牵连,只能按耐住好奇心,躲在房间里抓心挠肝,胡思乱想。 客栈的老板也起来了,正推搡着小二提灯上楼瞧瞧呢! 小二哭丧着脸,双手提着灯笼柄,哆哆嗦嗦的去了出事的那间客房,敲了敲门,颤声问:“客官?客官客官,你们睡了吗?” 他们在外敲了许久的门,也没有人知个声。 客栈老板有点担心他的客房会被损坏,故所以他就壮着胆子伸手推开了房门,然后,就看到房间里是空空荡荡已无一人。 灯光一照,小二看到床边的金光。 老板也看见了,那是金叶子。 小二鄙夷的看了他们这位贪财鬼的老板一眼,之后,心里有点为那两位客官担心,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而他为其担心的二人,此时正策马打寂静无人的深夜大街上奔驰而过,像一阵春寒夜色下的龙卷风,激荡起街边店面上的布旗,在风中飘动卷动。 萧南屏此时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她在想,他们为什么还要骑马?这时候城门早已关闭,他们骑马要如何出城?跳飞出城去吗? 北冥倾绝策马奔驰在前,身后乌压压跟随一大群蝙蝠人。 萧南屏回头看了一眼,这回出现的鬼王殿杀手,至少有五十多人。 而且,这些人里还有十名以上是甲字号杀手。 呵!这个老鬼可够下血本的,为了胡太后这桩生意,居然派了这么多小鬼来送死。 城门已是近在眼前,北冥倾绝在马上拔出重溟剑,只挽了一朵银色剑花,便把城门给轰开了。 萧南屏转回头时,他们已经在城防兵追赶中,一路策马飞奔出了固镇 人家小镇是做了什么孽啊?居然就这样毁了人家一面城门。 他们二人一路冲出了固镇,依然向着洛阳的方向奔驰而去。 朱雀四人远远的追在鬼王殿那群人身后,没有动手。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鬼王殿的杀手,是必须要死在北冥倾绝的手里的,这是主子的意思。 萧南屏的身下的马儿,真比北冥倾绝的马速快多了。这也就很好的证明,北冥倾绝的宝马真的老了。 二人到了城外两旁荒草半人高的官道上,北冥倾绝弃马飞身而起,重溟剑寒光一闪已出鞘。 “啊!” 一声惨叫惊起旁边树林里休憩的野鸟,萧南屏骑马回头看去,只见飞溅的鲜血,好似在清冷的明月上留下了一抹凄艳之色,透着无尽的绝望,弥漫在月夜之中。 鬼王殿杀手中有三人的目标很明确,他们趁着所有人缠住北冥倾绝之际,挥鞭联手攻击向那名月下骑马的柔弱女子。 风起轻纱动,萧南屏抬眸看向三人之时,轻软罗袖下的纤纤玉手,已拈着三枚毒针射出。 三人挥鞭打落飞向他们的毒针,冰冷的目光,齐齐看向那名飞身而起的美艳女子。 萧南屏脸上的面纱已飘然飞落在路旁枯草上,她飞身离开马背的刹那间,手上的银色护腕已变作了一只护手鹰爪,快如闪电般抓住飞来的三条毒刺长鞭,勾唇讥笑道:“就这样的小玩意儿,你们也好意思拿来当武器?鬼王殿也真是穷得够可以了。” 她玩鞭子的时候,他们这几个还不知道被那死老鬼怎么抽打虐待呢!就这样也该在她面前耍威风? 那三名甲字号杀手眼底皆闪过惊诧异色,他们与人交手多年,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铁爪利器。 萧南屏勾唇笑得极为美艳动人,好似那月下妖姬,红唇间都带着嗜血的残酷味道。 北冥倾绝在挥剑连连斩杀五名黑衣杀手后,他倒是抽时间分神看了萧南屏那边一眼,只见那三名使鞭子的甲字号杀手,已被那看似弱质纤纤的女子给放了风筝。 萧南屏一把把人甩飞后,便收了一条鞭子,单足立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把玩着那条毒刺长鞭,眼底闪动着恶魔般兴奋的光芒。 躲在远处暗中的四人,脸上神情都在逐渐变得有点扭曲 麒麟双手握着匕首在胸前,对蹲在一旁的玄武说:“看到了吧?主子比威王恐怖多了。这一鞭子一鞭子要抽在你这细皮嫩肉的小身板上,能让你疼的嗷嗷大跳。” 玄武斜眼看向麒麟,忽然亮出了一把银光森寒的刻刀,咬牙瞪眼道:“我这刀要是在你脸上刻朵花儿,也能让你叫的惨无人声,你信不信?” “我当然信。”麒麟收回要摸玄武脑袋的爪子,继续抱着她的匕首,蹲在草丛里观赏着他们家凶残的主子,鞭笞鬼王殿的甲字号杀手。 玄武在朱雀瞪他一眼后,也乖乖的收起了他那把锋利的刻刀,心里可委屈得不得了了。 朱雀可没空管他们谁对谁错,她只要求此时此刻这边绝对的安静。 青龙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北冥倾绝的身影看,在曾经,他以为主子的剑就够快的了。 可此时见识到了北冥倾绝的剑,他才明白何为雷霆之势,何为江海怒涛,何为劲风之极速。 萧南屏正在以一对三陪这三位玩,不料半路骤然杀出一人,且武功还很是不弱。 前面三个甲字号杀手对她挥鞭,后面一人运起强横内力一掌即将要拍向她后背,这样进或退都不得的局面,她要解决,必然会有所失。 可失也就失吧!总比丢了性命好。 ------题外话------ 这绝对是部谈情说爱文,我对灯发誓!从文开始,我现实中一定要谈场恋爱,把自己推销出去,哼哼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七章:举高高 朱雀他们四人见情势危急,正要现身出手,武器都亮出来了,可有人却快了他们一步,把他们美丽的主子给救了。 萧南屏的应对之策,便是铁爪抓住那三名甲字号杀手的鞭子,另一手挥鞭向身后来人。 而这种方法的结果,必然是她会受点小伤。 可是她最后不止没有受点小伤,还被美人给搂腰抱进了怀里? 北冥倾绝一手搂紧萧南屏的腰,一手持剑斩断了那三名甲字号杀手的鞭子,又翻手一剑以剑气逼退了后来的这名黑衣人。 朱雀几人又蹲回了草丛里,麒麟对此小声咋舌道:“怪不得主子让我们有多远躲多远,就这样一位威武霸气的护花使者在,哪儿还有咱们半分的用武之地啊?” “啊!”玄武在一旁低呼一声,忙双手捂住了嘴巴,瞪大眼睛示意他们看那边的战斗情况。 朱雀三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看向那边混乱的打斗场景,也是惊呆的瞪大了双眼。这是打架吗?怎么感觉主子和威王是在调情呢? 萧南屏被北冥倾绝单臂托腰抛上半空时,她就有点懵了。 当她降落后又被人单臂举高在头顶之上时,她就更懵了。 北冥倾绝手中的剑穿透黑衣人的胁下,在对方与他四目相对之际,他握剑的手腕一转,便打算将对方给腰斩了。 黑衣人感受到北冥倾绝的意图,他当机立断扭身撤开,重溟剑锋利的剑刃,从他胁下腰侧的一块肉间削出去,疼得他闷哼一声,捂住腰侧鲜血哗哗直流的伤口,恶狠狠的瞪了北冥倾绝一眼,便在其他黑衣人保护下,顺利撤离走。 枯草丛里躲着的麒麟,一把拉走了玄武,向着那受伤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朱雀和青龙还守在原地,观察着这场已算接近尾声的单方面虐杀战斗。 萧南屏顺着北冥倾绝强而有力的手臂,顺利折腰滑下,倚靠在了他怀里,手中的毒刺长鞭卷住一名黑衣人的脖子,干脆利落的摘了对方圆溜溜的脑袋,而她却还能笑语嫣然的眨眼道:“北冥哥哥,举高高很好玩哦,再玩一下好不好?” 北冥倾绝挥剑冷然的杀人似发泄,在她一口气吹在他脖颈上时,他已放手推开了她,头也不回的向着他的黑色俊马走去。 萧南屏无奈勾唇一笑,手中长鞭挥了几下,随手抛出一颗药丸,紫色的烟雾弥漫在官道上,身后瞬间响起凄惨的痛苦叫声。 那群低等的杀手倒地抱头痛苦嘶吼,从这一刻起,他们才明白身为弃子的下场,比他们曾经想象的更为残酷。 北冥倾绝已握剑翻身上马,对萧南屏这种有点残忍的做法,他不止心里没有一丝不自在,反而还很为赞同。 鬼王殿的人太难缠,就算你慈悲的放过他们一回,他们也不会感恩的因此便回头是岸。 反而,他们可能在下一次对上你时,会更为凶残的对你挥刀夺命。 那名黑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一路向西飞奔去。 可在前方,却忽然出现了两抹人影,在黑夜的月光下,宛若夺人命的恶魔。 黑衣人捂着胁下腰侧的伤口,眸光泛冷的望向对面的二人,声音暗哑的冷声问:“你们是谁?” 麒麟手中把玩着精美的宝石匕首,看向他微微一笑,嫣红的唇瓣轻启道:“麒麟。” 玄武在一旁抱着他新雕刻好的木雕,小脸酷酷道:“玄武。” 黑衣人黑巾后的眼睛瞬间瞪大,捂着还在流血的伤口,转身便运起轻功向东方奔逃去。 金麒麟,水玄武,萧南屏身边的四大护卫之二,年纪虽小,可杀人的本事却比他们的老大火朱雀还要厉害。 江湖上的人,宁可与剑法卓绝的木青龙打十场,也不愿意遇上金麒麟和水玄武二者之中的一个一回。 “哎,你跑什么?累不累啊!”麒麟不悦的皱下眉头,在后运着轻功进追去。她最讨厌这样的怂货,不打一下就跑。 玄武紧随在麒麟身后,原本怀里抱着的木雕,已经被他当暗器抛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把前方急于逃命的黑衣人,给一下抡趴下了。 “哎,我说你轻点,朱雀姐姐可是要活口的。”麒麟横眉竖眼瞪了玄武一眼,她手里的精美匕首已经拔出来了。 玄武被那锋利匕首的银光闪了眼睛,他眯眸也皱了下眉头,脚一落地,他就抱膀在一旁,看着麒麟虐待已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俘虏。 黑衣人本就之前被北冥倾绝重伤,带着内伤外伤运功疲于奔命之际,又遇上这么两个祸害,不被玩死才怪。 麒麟落地去拿这人时,这人是真没有反抗之力了,可她还是习惯的把对方的手脚折断了。 玄武在一旁听了会儿黑衣人虚弱的惨叫,他才转身跑到草丛里去找他的木雕。 “玄武,你小子以后再拿铁桦木砸人,我就告诉主子,让她好好收拾你一顿。”麒麟是折了黑衣人的手脚,卸了对方的下巴后,才发现这人的头正在哗啦啦的流血,这绝对是玄武那臭小子拿木雕砸破的。 玄武找到木雕回来时,麒麟已好心的为昏迷的黑衣人上药包扎好两处伤口了。 这人要是死了,朱雀姐姐回头能赏他们每人三十鞭子。 没点分寸的臭玄武,下手可太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人给砸成个傻子? 这边麒麟和玄武带着俘虏摸黑路回去,另一边,朱雀和青龙却已分兵两路,把暗中胡太后派来的人,一个不留的铲除干净了。 而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二人,此时也已骑马疾驰在官道上,准备绕过路径的那些城镇,尽快的赶到洛阳。 当然,这是嫌麻烦的北冥倾绝的想法。 萧南屏倒是一点不着急赶路,今夜鬼王殿都派出一个长老出手了,可还是被北冥倾绝给重伤的不成样子。 所以,和北冥倾绝在一起的她,一点都不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忧。 可北冥倾绝却不想再这样不断的应付鬼王殿的那些难缠小鬼,要不是惦记着萧南屏答应给他的那两棵稀世罕见的仙草,他早就甩了她自己回洛阳了。 ------题外话------ 嗯哼!回头咱们排队让威王殿下举高高哈?(?′?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八章:抵达洛阳 三日后,洛阳。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一路上可说是过五关斩六将,杀了大概一两百个人,总算是在第三日的晌午,看到了北国都城洛阳的城门了。 一到城门口,北冥倾绝便一声招呼都没和萧南屏打,骑马直接进了城,明显是打算就此和她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 萧南屏在后皱了下眉头,心里不由得想,这人是真不怕她会赖账啊? 还有,他的行礼他也不要了吗?这里头可有不少好东西呢!他就不怕她给私吞了吗? 北冥倾绝一回来,便在城门口看到他们家的仆人。 这个仆人已经在城门口等了两日了,因为他们家老王爷算着这日子,王爷该两日前就回来了。 可他一直等到今日,才见到他们王爷风尘仆仆归来的身影。 洛阳城的人都知道,老威王近年来身子骨不太好,威王殿下为了尽孝,只要是北国边境无大战事,他便会回来为老威王到处寻觅名医灵药,以尽孝道。 所以,对于北冥倾绝一离开便多日的事,众人也早已习惯,没谁会去多想什么。 萧南屏是在城门口就亮了身份,骑在高头大马上,等着北国鸿胪寺卿来迎接她入城。 鸿胪寺接到消息之时,胡太后也已得知萧南屏已经平安抵达洛阳了。 她和鬼王殿一起派出二百多人,居然都没能杀了萧南屏,这岂能不让她气的胸口疼? 北冥倾绝,你居然会多管这个闲事,果然是这些年来,过得太安逸了吗? 威王府 北冥倾绝一回来,衣服都没去换,便去见了他年迈的祖父。 老威王神在在的盘膝坐在湖心亭里的篾席上,身前的茶几上的三角兽炉里点着香,云烟袅袅,他一袭宽松大袖白袍超然脱俗,好似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神仙,正在闭目神游。 北冥倾绝顺着水上架起的九曲桥,一路来到湖心亭,进了亭子,便撩起衣摆单膝跪地,规矩的对他祖父行了一礼:“祖父,孙儿回来了。” 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无温度,可他对他祖父的孝心,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老威王缓缓的睁开双眼,老眼中满是精明之光。他转头看着跪在他身侧的孙儿,忽而嘴角上扬笑道:“你这是真长大了啊?身上的香味儿,是从那个姑娘身上沾染来的吧?” 北冥倾绝缓缓抬起头来,面具后的眸子里一片平静无波道:“孙儿如祖父的愿,救了萧南屏。” “嗯?”老威王皱了下眉头,随后抬手捋着长长的白胡须,看向他这个孙儿,嘴角含笑道:“你救南屏公主,是如了爷爷的愿。可你这身上的女儿香可不是爷爷让你去沾染的吧?” 北冥倾绝对于这个打趣的问题,他拒绝回答。 “哎”老威王手上捋胡子的动作一停,瞪眼看着他那冷性子的孙儿转身就走的背影,气的翻了白眼撇嘴道:“就他这样的脾气,有姑娘愿意跟他才怪。” 老管家在一旁无奈苦笑,老王爷明知王爷不经逗,可每回还是乐此不疲的逗王爷。 唉!老王爷,真是越活越像个老小孩咯。 鸿胪寺 萧南屏被鸿胪寺卿亲自接待到了这里,被安置在了一处幽静小院里,丫环仆人一应俱全,房间也是干净整洁,明亮雅致,令她还算满意。 朱雀他们四人是稍后到来的,亮了腰牌,经人通传后,他们才被领去了萧南屏所居住的小院,汇报了这三日他们调查到的一些事。 麒麟在一旁抱臂笑说:“主子,北国这皇帝可有点小,当您的驸马,可有点不适合。” 萧南屏低头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嘴角轻勾道:“别说胡太后不会容许我入宫,就算她同意,咱们皇上不是也不乐意吗?” 在来北国之前,她那位皇伯父可对她说了,让她务必在北国三王中择一人嫁了。 而她瞧这三人,似乎最合适做夫君的人选,便是这位温柔和善出名的容王殿下了。 朱雀见他们主子指尖点在容王的画像上,她眉头轻蹙道:“主子,肃王对容王有意,您若招惹了容王,必然会树立起肃王这个强敌。” 萧南屏合上册子,抬眸看向朱雀一笑道:“你们之前说威王是个危险人物,让我敬而远之。如今又说肃王钟情容王,让我不可打容王主意,这这可真让我没法儿选择了。” 朱雀对此沉默了,她也觉得此事令人很难选择。 青龙抱剑立在一旁,忽然冷冰冰开口道:“三人之中,唯容王最适合。” 玄武不解的看向青龙,不明白青龙这话是什么意思? 麒麟低头把玩着匕首,嘴角勾笑道:“青龙说得对,三王之中,只有容王最适合做主子的驸马,也只有容王会对主子做的某些事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何?”玄武更迷茫的皱眉看向麒麟,不懂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麒麟歪头看着玄武一笑道:“原因很简单,容王和我一样,和你不一样。” “什么和你一样,和我不一样?怎么就一样,又不一样什么了?”玄武抬手挠头,还是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麒麟无奈一笑,对他摊手耸了下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了。 玄武没好气的瞪了麒麟一眼,扭过头去,找个地方坐下继续玩雕刻。 萧南屏无奈看他们一眼,又吩咐了朱雀一些事,便让他们都先下去了。 四人离开他们主子的闺房,麒麟追着玄武去玩闹了,青龙也有任务先离开了。 而朱雀则带着两个包袱出了鸿胪寺,堂而皇之的去了威王府。 暗中监视在鸿胪寺外的人,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这位南屏公主不是传言的挺蕙质兰心的吗?怎么做出的事儿,看着都那么傻气呢? 朱雀是正大光明的把东西送进威王府的,看得暗中监视的几波人,更是傻眼了。 老威王听说萧南屏让人送了两包珍贵药材来,他心里更怀疑他大孙子和人家姑娘有点什么了。 北冥倾绝对此还是不做解释,只是吩咐人把那些补药弄给他祖父吃,他便在自己的居所里闭门不见人了。 ------题外话------ 第一卷为美人计,看题名就知道很暧昧,而且这回脑洞真的有点歪,乃们要备好避雷针哈,没避雷针的亲爱哒们,回头我给乃们做一堆哈ヾ(?▽?)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章:驿馆遇刺 朱雀去威王府送完礼,便回了鸿胪寺。 萧南屏见朱雀回来了,便随口笑问了句:“有几波人跟踪你?” 朱雀拱手低头禀道:“回主子,是四波人。” “四波?”萧南屏挑眉勾唇一笑道:“这些人可都够清闲的,我刚来到北国,他们便如此的关心我这个和亲公主,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朱雀垂手立在一旁,待等吩咐。 萧南屏纤指拈着一根毛笔,笔尖在纸张上写下一个“杀”字,笔锋利如刀,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朱雀抬眸看了那个撇捺皆凌厉如刀“杀”字一眼,她便了然的拱手行礼退下去了。 萧南屏搁笔在青玉山形笔搁上,伸手指尖抚摸过墨迹未干的那个黝黑“杀”字,极为温柔一笑:“威王殿下,你这闲事一管,可就再难下我这条贼船了。” 莫怪她太过分,实在是皇命在身,她不得不这般处处算计人。 从一开始,她在北冥倾绝面前,便是一直在装痴扮傻,这般才让北冥倾绝对她放下了戒备心,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如今,胡太后和其余三波人,也已该把威王府一并给监视了吧? 笑了一会儿,她再次提笔,写下了几个府——常山王府c秀荣郡公府,肃王府。 除胡太后以外,如今对她有兴趣的,也只有这几家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鸿胪寺便迎来一波又一波的不速之客。 朱雀四人守在萧南屏住的小院四周,当那些黑衣蒙面探子刚露出一丝踪迹,便被他们分散开给带人擒拿住了。 对于这些夜里不睡觉的人,萧南屏是这样处置的,让朱雀他们把人打晕后,一波一波的从鸿胪寺大门,把他们一个个的安好无损的送回了家。 接到这些被五花大绑送回来的人后,除了胡太后被气的不轻以外 其余三府见到被送回来的人,可都乐了。 因为他们觉得,这位南屏公主很有意思,就没见过这么一点面子不给人留的人。 有趣,当真有趣! 而在当夜,鬼王殿的人,又锲而不舍的来了。 萧南屏让人去喊了鸿胪寺卿,鸿胪寺卿让人去兵部借了兵,三队弓箭手轮番上,差点没把鬼王殿的杀手射成筛子。 外头乱的敌我不分,萧南屏却还在房间里执笔画丹青。 羽箭破窗射进来,打破了瓷器花瓶,射在柱子或地板上,箭尾羽在晃动的烛火下颤抖了两下,便消停了下来。 萧南屏对此恍若未闻,依然淡定从容的勾勒完最后一笔,而后,才握笔好心情的欣赏着跃然纸上的男子画像。 威王殿下啊威王殿下,你怎么就这么悦人心呢? 叩叩! 门外朱雀敲门两声后,开口恭敬道:“主子,鸿胪寺卿大人求见。” “嗯?”萧南屏闻声一皱眉,将置笔在笔搁上,抬头望向紧闭的房门,淡声道:“本宫今夜乏了,有事可明日再说。” “是是,公主一路舟车劳顿,下官便不多打扰了。”鸿胪寺卿在门外作揖一礼,便带人离开了。 当然,这位和亲公主的住处,他更是让人加强了防备,绝对不能再让这些宵小之辈惊扰到这位公主殿下了。 不过,凭这位公主殿下的淡定劲儿,就算再来几波杀手,她也还是房门紧闭淡然饮茶吧? 算了算了,他还是祈求佛祖保佑,可千万别再又杀手来了吧! 不然,他这乌纱帽不保是小,脑袋掉了才是大的 朱雀在鸿胪寺卿离开后,便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萧南屏单手支头,看着房门后站着的朱雀,沉吟片刻,她才垂眸一笑叹道:“朱雀,你说胡太后如今会不会很后悔请鬼王殿的杀手来对付我?” 朱雀立在紧闭的房门后,她沉默的望着她忠于多年的主子,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今夜的主子眼睛里,似乎隐藏着一抹淡淡的忧愁。 萧南屏单手支着额角斜坐在案几后,另一只手里执着一支沾墨毛笔,在那幅刚画好的丹青画像上,很是温柔的一笔笔的划下一条条墨痕,动作极为轻柔,极为缓慢,像是在抚摸那人的脸颊一样,温柔怜惜极了。 朱雀轻蹙眉头,不懂她家主子为何要毁了她精心画的画作? “朱雀,下去安排吧!鬼王殿的人,是不可能会这样轻易罢休的。”萧南屏把笔丢在了那张染满墨汁的纸张上,雪白的袖口,便就这般被上面未干的墨给染脏了。 “是。”朱雀垂首轻声应下,随之,便转身开门离开了。 房门开了又关,只有一缕夜风趁着缝隙吹进一丝丝微凉,让心绪杂乱的人,瞬间被冻的恢复了几分冷静。 萧南屏起身宽袖轻抚过案几,扫落桌上的一直茶盅,掉落地上发出“砰”的一声,而她脚步未有丝毫停顿,出了案几后,向一旁的卧房走去。 家国天下她都不必在乎,反正在这个乱世里,也不会存有长久之国。 而那些待她如虎狼般的家人,她就更不会在意了。 北国一行,她只为萧世缵这位堂兄的情义而来。 至于其他人?且随缘吧! 翌日 朱雀去找了鸿胪寺卿,告诉鸿胪寺卿,他们家主子昨夜受了伤,今日高烧不退,让他们赶紧去找个大夫回来给瞧瞧。 鸿胪寺卿忽闻听此事,差点没吓晕过去。可他还不能晕,得赶紧派人去宫里禀报太后和皇上啊! 一位和亲公主因为他们的保护不力,居然受伤到高烧不退,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萧南屏这装受伤的招儿,可全是为了应付胡太后。 至于那个小皇帝?不过是胡太后手里的一个傀儡罢了,她和他可斗不着。 朱雀在床边服侍着昏迷不醒的萧南屏,在鸿胪寺卿带着一群穿官服的太医到来时,她便起身让出了位置。 鸿胪寺卿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盯着那三位跪在床边轮流为萧南屏诊脉的太医,他心跳如擂鼓,片刻都没有消停过。 佛祖真的要保佑他了,这位南屏公主千万别出事,不然,太后非砍了他的脑袋不可啊! ------题外话------ 喜欢的亲就多多收藏,勤快追文,云玲在后头会有有奖问答的哦,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章:夜会女王爷 三名太医轮番为萧南屏诊了脉,发现这位面色苍白烧到昏迷不醒的公主殿下,还真是受了好重的伤。 一名太医起身看向朱雀,拱手请问道:“敢问姑娘,公主是伤在了何处?” 朱雀看向那名太医冷冰冰道:“公主伤在腹部,男子不便查看。” 这名太医一听萧南屏伤在腹部,便打消了查看伤口的念头。 毕竟,这位可是和亲公主,玉体岂是随随便便能让人看的? 如此一来,也是不能找药婆来看看这位公主殿下的伤势了。 三位太医在交头接耳一番探讨后,这才写下了一个方子,叮嘱他们找个药童来煎药,也是为了以保万全。 朱雀把方子递给了鸿胪寺卿,意思是抓药煎药都交给他们去办了。 如果中间出现点什么意外之事,那可就休怪他们到时候,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了。 鸿胪寺卿又是抬手抹了下冷汗,他决定今儿啥事都交给赵令丞去办,而他他陪药童一起看着炉子煎药。 这回不能再出差错了,不然,他可真没法儿活了。 皇宫 宣光殿 一名衣着华贵妇人端坐在殿中案几后,目视下方站着的少年君王,威严启唇道:“皇帝可知,南屏公主为何受伤?” 下方少年君王低头回道:“昨夜鸿胪寺遭了贼人,是他们伤了南南屏公主。” “糊涂!”胡太后一手拍在案几上,面有不悦道:“皇帝该知道,南国嫁这位南屏公主到北国来,绝不是存了与我们交好之心,而是另有图谋。而我们,必不能让她萧南屏活到选驸马那日,你可懂?” 少年君王低头不语,反正这事他就算有主意,他母后也不见的会听,还不如沉默不言,省得多说多错。 胡太后是越看她这个儿子,那是心里越生气。 这狼可都进羊圈了,他怎么还能这般不急不躁的呢? 唉!最终她头疼的叹声气,便挥手让他退下了。 少年君王起身作揖行礼后,便转身带着内侍走了。 胡太后望着那抹离去的少年单薄背影,她一手捂着胸口揉了揉,真是要气死她了。 北国派个南屏公主来她杀不死,鬼王殿的死老鬼又给她添堵,真当他们孤儿寡母好欺负吗? 威王府 晌午吃饭的时候,老威王在饭桌上笑看着他大孙子道:“你听说了吗?南屏公主昨夜被刺伤了,今儿高烧不退都惊动胡太后了。” “食不言,寝不语。”北冥倾绝端着碗低头吃饭,冷冰冰的一句话,阻止了他祖父继续逗他玩的举动。 老威王倒是真被这一句话给堵的不好继续说了,可一碗汤他喝了两口,还是又忍不住放下勺子道:“人家姑娘给老头儿我送了那么多补药,如今人家姑娘伤重高烧不退,咱家怎么说都该谴个人去探望下吧?” 北冥倾绝一手端碗,一手执筷,抬头看着他祖父,面无表情道:“祖父,那补药是我给你寻的。” “啊?是你寻的啊?怪不得那么苦呢!”老威王一下没了笑模样,喝着这药膳汤,再没了药香甘甜,臭苦臭苦的,一点都不好喝了。 北冥倾绝看了他这位又耍小孩脾气的年迈祖父,他面具后的眸中浮现无奈之色,心里叹口气,低头继续吃饭。 老威王见他大孙子居然又不理他了,他这汤喝的就更是没滋没味了。 北冥倾绝吃了两口饭,实在受不了他祖父的哀怨眼神杀,放下碗筷,伸手拿过桌上洁白的帕子,擦了擦嘴,抬眸盯着他年迈的祖父叹道:“祖父,她是和亲公主,不是您看中了,就能领回家当孙媳妇的人。” 老威王也放下了汤碗,盯着他家大孙子,倾身笑说道:“南屏公主选驸马,就在你们三王之中选。你就算没有十成把握,也是还有三分之一的哎,你小子别走啊!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北冥倾绝已抬脚跨过了门槛,向着饭堂外走去。 老威王在饭桌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可还是没能把他这大孙子给喊回来。 萧南屏这一昏迷就是一天一夜,可是担心坏了承担责任最大的鸿胪寺卿了。 而在当天夜里,本该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萧南屏,此时此刻却出现在了容王府里。 誓盟楼 “何人?”一名身着月白大袖绸袍的秀美男子,缓缓转过身去,清澈温润的眸子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淡粉的薄唇轻启道:“听闻南屏公主绝色倾城,今夜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萧南屏今夜的确没有戴面纱,她穿着一袭黑纱裙,正大光明的从门口走进来,反手关闭二楼的房门,对这位如玉温润的容王殿下一笑道:“容王深夜插花,倒是好兴致。” 商海若将手中的一支梨花插在青釉花瓶里后,这才缓步从容的走过去,温和一笑,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南屏公主请坐,有事可慢慢说。” 萧南屏抿唇笑了笑,大大方方走过去拂袖落座,望着对面举止优雅泡茶的秀美王爷,她忽然伸手搭在对方手背上,桃花眼内含笑意,红唇轻启道:“容王殿下,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会友品茗的。” 商海若抬眸看向她,笑意温和道:“茶由我来泡,南屏公主有话尽管说,本王尽量答应便是。” 萧南屏笑着放开了商海若的手,对于这位脾气极好的容王爷,她倒是真有点喜欢了。 商海若动作轻柔却不拖沓的泡了一壶茶,桌上红泥小炉上的小铜壶里,热水咕嘟咕嘟顶着壶盖,她却依旧从容淡然的将泡好的茶,双手奉给了对面的夜来客一杯。 萧南屏伸出双手接过那被热气丝丝袅袅漂浮的香茶,她一手端着茶托,另一只手却拈着什么的秘色瓷茶盅,轻吹茶雾,浅浅呷了一口,眼眸一亮,红唇含笑道:“容王的茶,果然值得浪费时间一品。” ------题外话------ 这里我要再解释下,容王是个妹纸,女扮男装的妹纸,乃们千万千万千万不要误会,不然俺这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一章:威逼利诱 商海若也只尝了杯中一口香茶,伸手置杯桌上,她抬眸笑的温雅道:“南屏公主此来的目的,此时已可说了。” 萧南屏把这精美的茶具放在桌上,嘴角含笑望着对面从容淡定的人,启唇缓缓道:“那我就说,说一个我了解的人。她啊!二十年的光阴,雌雄颠倒,良缘辜负,令我心疼极了啊。” 商海若脸上的淡然笑容逐渐的变淡了,她清澈温和的眸子里,展露出一种似破裂惶恐,又似轻松解脱的神色,淡淡的不显眼,恰如她泡的一杯清茶。 萧南屏知道商海若是个聪明人,她也不和她拐弯抹角了,倾身笑望着她,低声道:“二十年前,容王妃因难产而母子俱损,而恰在当时,容王府里的两位孺人,同时怀有了身孕。当年的容王,也就是你的父亲,他许下一个承诺,谁生下儿子,谁便可被扶正为容王妃。” 商海若之前的苍白脸色,此刻已恢复,她眸光平静的看着对面笑语嫣然的女子,等着对方一层层来剥开容王府,藏得最深的秘密。 萧南屏指尖轻抚着沉香木茶盘上的并蒂莲花纹,斜靠着桌子坐在方形绣垫上,嘴角笑意不变道:“可上天很弄人,当时的姚孺人拼得大出血,也只生下了一个女儿。而比姚孺人晚生一个时辰的宁孺人,她却不甘心就这般与容王妃之位擦肩而过。所以,她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成就了今日的容王爷你。” 商海若听着这个埋藏在她心里二十年的秘密,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说出来,她竟然一点不觉得恐惶,而是一种解脱后的轻松。 萧南屏笑望着商海若平静的脸庞,对于她的反应,她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有些心疼的轻叹道:“容王爷,你我都一样,背负了太多的秘密与责任,皆是万般无奈之人。” 商海若可不敢信她的话,她笑的温和淡然道:“南屏公主给本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想必这听书的茶钱,定然是很不便宜吧?” 萧南屏闻言不禁一笑,纤指拈起茶盅,仰头饮下已凉的苦涩茶水,她偏头望着她,眼神透着几分迷离道:“南屏不求别的,只请容王爷娶了南屏,给南屏一个身份,一个容身之所。” 商海若对此倒是很为意外,怎么也没想到,萧南屏竟然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交易,必须要成交。 萧南屏满意的看到商海若点头应下了这件事,她伸手放下杯子,便起身拂袖对商海若行了一礼,嫣然浅笑道:“南屏多谢容王爷宽容我的任性,王爷晚安,一夜无梦。” “南屏公主慢走,后会有期。”商海若也已拂袖起身,温文尔雅的作揖还礼送人。 萧南屏忍不住抬袖掩嘴一笑,眼眸流转看了这有趣的女王爷一眼,便转身拂开门离去了。 商海若抬头望着外头深深的夜色,她竟然觉得有点恍惚,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她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古怪精灵的女子,又怎么这么莫名其妙的和对方绑定在了一起? 唉!本以为她这辈子注定要一人独孤到老了。 可如今,她却要因为那个害她嫁不了人的秘密,而被迫要去娶一个女人?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 她想,应该是没有的。 萧南屏在这个戒备不怎么森严的容王府,可真是来去自由,半个武功高强的护卫都没有见到。 也不知是商海若太懒得弄这些了,还是容王府的暗卫,藏的比她想得更深。 出了容王府,她一人走在寂静的大街上,等待着鬼王殿的人出现。 果然,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里,鬼王殿的小鬼们,再次阴魂不散的缠上了她。 “今夜,连月亮都藏起来了。而你的身边,再也没有那个可以为你挡下风刀霜剑的人了。”夜风吹起屋顶上黑衣人的衣摆,他单手握着一把修长的弯刀,忽闪烁着银白的寒光。 萧南屏转头看向那人,听声音很年轻,可他的刀呵呵!鬼王殿五长老樊彦,居然连他都派出来了,这死老鬼还真是看重她的小命呢! 樊彦手中的弯刀一动,银光一闪,他的人已翩然向地面飞落,弯刀偏身削向了那名黑衣女子。 萧南屏伫立在街道中央纹丝未动,她只是那样笑看着对方,笑得人头皮发麻,笑得人心下迟疑。 樊彦的刀的确慢了半拍,而就是这片刻的迟钝,让他失去了杀死萧南屏的绝佳机会。 朱雀双手持双刀现身,挡下了樊彦那夺命一招。 这也是自南国出发后,朱雀第一次使用双刀对敌。 樊彦折腰躲过朱雀挥来的双刀,单脚支地,抬起右腿提向朱雀灵活的右手腕,凭那带起的劲风,便知他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道,被踢到的人,一定避免不了手腕骨折。 朱雀是不躲反攻,手腕轻转,横削的弯刀去势,骤然变成向下猛劈,如果樊彦不及时收腿后退,她这一刀下去,樊彦必然被劈成两半。 刺啦! 樊彦果然灵活的收腿急退后,可朱雀那把锋利的修长弯刀,还是把他的衣服给斩裂开一条大口子,腰带都掉了,衣服也开了,露出他苍白精瘦的胸腹肌,上面还有道细如红线的血痕。 萧南屏在一旁笑鼓掌道:“鬼王殿的五长老果然是反应敏捷,就朱雀这一招劈天斩您是第一个躲过的。” 当然,朱雀从不轻易出这一招,她只要出这一招,就必然是为了杀人。 所以,只有朱雀眼里的敌人,才有福气见识到她这一招的威力。 所以,咳咳!她这个当主子,也没有福气领略过朱雀这一招自创绝招过,遗憾啊遗憾。 樊彦狠瞪那个一旁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女人一眼,他伸手拢了破开的衣服,扭头就飞身跑了。 “哎,这怎么就走了啊?不是说鬼王殿的杀手,一向都是不死不休的吗?”萧南屏在一旁纤指摸着下巴,挑眉笑得明艳动人。 朱雀也没有去追人,收了双刀回鞘,便转身走到了她家这位不让人省心的主子身边。 萧南屏摸着下巴眯眸看一眼从乌云里露出来的月亮,便笑着转身挥袖走了。 朱雀跟随在她身后,头皮忽然有点发麻,总觉得主子这一笑里,又暗藏了一个大阴谋 ------题外话------ 呐呐呐!你们要记住容王是女的,一定要记住,因为她就是那道晴天霹雳的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二章:你家北冥哥哥来啦 翌日 鸿胪寺又出大事了,鸿胪寺卿的头发都快他自己揪秃了。 谁能告诉他?这位祖宗忽然来鸿胪寺做什么?还大包小包的拎着礼品,怎么看怎么惊悚吓人啊! 想这位活祖宗,别说让他给别人送礼了,就是有人给他送礼,他都不见的会赏脸收下的。 所以,到底是哪位大神般的人物,竟然能让这个活祖宗登门送礼啊? 跟在鸿胪寺卿身后的两名小官吏,一直在担忧的盯着他们大人的头发,再这样挠啊揪啊下去,大人可真要成秃头鸟了。 北冥倾绝双手拎着两大包礼品,犹如一座活动冰山,不用人带路,便自个儿很是熟门熟路的来到了萧南屏居住的院落。 院子里栽种着桃李树,恰逢春季,桃李芳芬,满园春色,幽静宜居。 麒麟正和玄武在院中嬉闹,二人争一支竹笛正欢乐。 忽然一回头,看到了一名身姿修长如竹的男子冷冰冰走来。 玄武在麒麟发愣之际,伸手夺回了他刚做好的笛子,看了那名老熟人一眼,便转身坐回一棵桃花树下,继续拿着刻刀给笛子雕花。 麒麟也就呆愣一瞬,转身就冲屋里喊道:“主子,你家北冥哥哥来啦!” 走在后头,刚一脚迈过院门台阶的鸿胪寺卿大人,就这样被吓的给跪下了。 “大人!”两个小官吏惊呼一声,便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们大人的胳膊,这才避免了他们大人摔个狗吃屎。 麒麟回头耸肩摊上一笑,这可不关她的事,是这位鸿胪寺卿胆儿太小了。 瞧瞧他们家主子,连活阎王都敢撩,撩完还没被弄死,多么的胆大妄为,多么的好命幸运啊! 北冥倾绝好像没看到院子里其他人一般,拎着东西向里走去,踩着木质台阶而上,站在屋前檐廊下稍顿步,随之,便抬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鸿胪寺卿大人一惊呆住了,这真是来送礼的?确定不是寻仇上门? 麒麟抱臂摸着下巴勾唇笑的欢,瞧见朱雀大姐都被赶出来了,她就忍不住激动的想去看看啊!看看她家主子与威王殿下见面后,又是一番怎样作死的撩人。 朱雀随手关了房门,转身走下木质台阶,对鸿胪寺卿大人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人走了。 玄武抱着笛子,盯着房门看,他在想,如果威王要杀他们主子,他是该缴械投降逃跑?还是该以死相拼护住主子,以报答主子当初的知遇之恩呢? 麒麟又趁着玄武发呆,把玄武的笛子给夺走了。 然后,又是一轮你追我夺的嬉闹。 朱雀在一旁面冷如霜的看着他们打闹,反正她都被他们折磨麻木了。 房间里 萧南屏倚靠在床上看书,对于这位看似来送礼,其实又有那么点想揍她的男人,她与他目光相绞半响,才无奈一笑认输道:“威王殿下,你这大包小包的里面不会全是毒药吧?” 北冥倾绝听她这般玩笑一说,眸光更为冰冷了。 萧南屏看着北冥倾绝拳头紧握,白皙的手背上那青筋都浮现了,这绝对就是准备打人的架势。 北冥倾绝冷冷的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他把礼品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而他的人,也真是不客气的落坐在了床边。 萧南屏看了看茶几上的两包礼品,又转头看向床边这位坐如钟的男人。 她有点糊涂了,这位仁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北冥倾绝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走了。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萧南屏望着他离去的挺拔背影,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这么逗?送礼给她就够怪的了,结果还陪她静坐了一盏茶时间。 最后,更是一声不吭的又走了。 这样的他,算是傲娇人群一员不? 麒麟在北冥倾绝走后,便一下子冲了进来,进门后就好奇的忙问道:“主子,威王殿下今儿来此,是为了探望您的伤势吧?” 玄武也跟着进来了,伸手从麒麟怀里抽回了他的笛子。 朱雀在门口皱了下眉头,她在想,回头是不是要和玄武和麒麟说说,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男女大防需注意一下,不要动不动就有身体接触。 萧南屏合上手里的纸质书,偏头看了眼茶几上的那堆礼品,抬眸望着一脸好奇的麒麟,她勾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的陪我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啊?就这样啊?”麒麟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她还以为威王殿下和他们主子在房间里待那么久,二人间一定会有点么么的事呢! 萧南屏笑叹声气,对于那样一个人,她真是越来越觉得头疼了。 他的心思,你根本就猜不透。 他做的事,你也看不懂。 唉!谜一样的男人啊! 第二天,北冥倾绝又来了。 朱雀刚把鸿胪寺卿大人让人送来的药给倒掉,正端着红枣糖水递给他们主子,忽然就听到外头麒麟又喊了一嗓子,和昨天喊的话一字不差,真佩服这丫头的记性了。 北冥倾绝这回还是带礼来的,一个红布包着的砂锅,和一篮子新鲜水灵的柑橘。 朱雀一见北冥倾绝来了,还冷冰冰的看着她,她把碗放在他们家主子手里后,便很识趣的退下去了。 院子里,麒麟一见朱雀关门出来,她就忍不住摸着下巴在想,主子到底和威王殿下在房间里干什么呢? 玄武见朱雀走过来,他抱着一块木头蹲在桃树下,皱着眉头问:“大姐,威王是不是喜欢主子啊?” 朱雀也不知道威王和他们主子间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无法回答玄武的问题。 麒麟转身走到玄武身边,蹲下身抬手勾住他脖子,勾唇笑得坏坏道:“玄武弟弟,你是不是对主子起邪念了啊?” 玄武扭头看向麒麟,张嘴就要咬她 ------题外话------ 呐!老威王,神助攻的老爷爷,特霸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三章:冰山王爷送花 麒麟闪的很快,躲到玄武背后,摘朵桃花戴着玄武耳边,趴在他背上笑嘻嘻道:“没起邪念就没起呗!何必这样恼羞成怒要咬人呢?” 朱雀见麒麟又与玄武这般胡闹,不由皱眉道:“麒麟,不要胡闹了。” 麒麟抬头见朱雀面有不悦之色,她便离开站直了身子,拉起了玄武,再不敢这般放肆胡闹了。 玄武也怕朱雀,谁让朱雀是他们的大姐呢。 而此时此刻的房间里,气氛真不是一般都诡异。 萧南屏端着碗,只喝了一口,就被眼前这瓣橘子晃的眼晕了。 北冥倾绝也是动作够快的,往床边一坐,随手那个柑橘,三两下就剥好了。 萧南屏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叹声气道:“威王殿下,我喝的不是药,是红枣糖水,甜的。” 而且,她这两日葵水至,根本不能吃凉的东西。 北冥倾绝依旧是那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山脸,对于她的解释,他不信。 “哎,你”萧南屏双手捧着碗,真不知怎么说这人了。 北冥倾绝亲口尝了一口,确定萧南屏真没有骗他,他才把那瓣橘子塞到了自己嘴里,在萧南屏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他吃了一个橘子,吃完就起身走了。 萧南屏再次一脸莫名的目送他离开,她真的搞不懂,北冥倾绝到底在做什么了。 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怪人呢? 唉!算了,她还是趁着装病养伤期间,将洛阳城的一些人和事调查清楚吧。 至于北冥倾绝这个人?如果明日他还来,她一定要抓住他问个清楚。 第三天,北冥倾绝又来了,这回他带了一束花,粉红色的桃花,一路招摇过市的抱着进了鸿胪寺,在一众人风中凌乱的眼神下,他坦坦荡荡的去了萧南屏暂居的院子。 麒麟和玄武在练武,二人正打的苦大仇深,骤然看到一名黑衣冷肃的男人,抱着一束桃花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也有点风中凌乱了。 朱雀一早在门口站立着,在北冥倾绝抱着一束桃花走进房间后,她便在外贴心的关上房门。 唉!这位威王殿下的举止越来越莫名其妙,而她家这位不怕事大的主子,还就这样惯着对方,一点不怕到最后玩出火来。 北冥倾绝走进里间,走到床边,把那束粉红粉红的桃花,递给了床榻上看书的女子。 萧南屏合上书本,抬眸嘴角含笑望着他,也是真给面子的伸手接过桃花,抱在怀里,等着他坐下来,她才好和他好好聊聊。 北冥倾绝果然依旧很不客气的拂袖坐在床边,坐姿正如钟,人冷更似冰。 萧南屏背后靠着一床折叠好的被褥,眸中含笑,望着他侧脸轮廓,忽然拿起一枝桃花戳戳他手臂,笑盈盈问道:“威王殿下,都三天了,你总该给我个解释了吧?” 北冥倾绝伸手抓住桃枝,缓缓转头过去望着她,淡色薄唇轻启道:“这是祖父之命。” “老威王?”萧南屏挑了下柳眉,嘴角含笑看着他,忽然倾身靠向他,又拿枝桃花在他面前晃着,轻声笑语道:“威王殿下,你这般听老威王的话,要是他老人家让你娶我,那你是娶呢?还是不娶啊?” 北冥倾绝抬手又抓住了她撩人的桃花,非常近距离的与她四目相对,淡淡如水的薄唇紧抿,骤然,他伸出手把她推到在床,抬手抚上她那双仿若会勾人的眼睛,冷冰冰的说了句:“睡觉。” 萧南屏这回反应挺快,抬手扒开眼睛上的手,与他四目相对,她笑的十分愉悦道:“威王殿下,你这样撩我,可是要非娶我不可的。” 北冥倾绝银色面具后的眼神依旧是冰冷的,他看了被她握紧的手一眼,声音淡冷道:“你不会嫁我。” 如果萧南屏一开始盯上的人便是他,那她便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这几日鬼王殿的人找上她,她早就跑到威王去找他求救了。 可是,她没有。 所以,她选择的驸马,不会是他。 萧南屏对于这个忽然开窍的冷美人,她忍不住笑起来道:“威王殿下,你忽然如此了解屏儿的秉性,可真是让屏儿害怕呢!” 北冥倾绝被她在耳边轻笑吹口热气,他如被蝎子蛰了般,骤然直起身与她拉开距离,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冷冰冰的离开了。 “威王殿下,你明日还会来吧?”萧南屏翻身趴在床边,笑语盈盈的望着他有点落荒而逃的背影,贝齿咬了一朵桃花下来,说不出的风流魅惑。 北冥倾绝一回头,便看到一幅美人衣衫半解,朱唇含桃花的妖娆画卷。 萧南屏发现北冥倾绝的眼神似有所变化,她低头看了自身一眼,而后便是在床榻上笑得花枝乱颤道:“威王殿下啊威王殿下,原来你也有坏的时候啊?” 北冥倾绝耳朵尖一红,这回是真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萧南屏在床榻上都笑得肚子疼了,这人怎么那么逗?用着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女子的肚兜看,看一眼还不够,居然哈哈哈,他到底是真起色心了?还是只是一时好奇呢? 朱雀进屋时,就看到她家主子衣衫半解趴在床边,被子和地面上满是凌乱的桃花。 此情此景,她不想多想都不可能。 第四天,北冥倾绝没有再来。 对于忽然来着来着,又不来的威王殿下,麒麟倒是觉得有点不习惯了。 朱雀自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管,上面染了血。 萧南屏再接过那只小竹管,取出里面的纸条看了看,眉头瞬间皱起,拍桌而起,看向朱雀,眸光冰寒道:“你立刻去一趟常山郡,务必把青龙安全带回来。” “是!”朱雀抱拳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麒麟在一旁不安的问道:“主子,青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常山郡,难道是” 萧南屏望着门外桃花纷飞之景,面若冰霜拍案道:“他元巶若敢要了青龙的命,我便敢屠了他常山王府满门!” ------题外话------ 老威王:孙子,你的出息呢? 北冥倾绝:她是妖精,我不是法师。 老威王: 萧南屏: 作者:(这都什么跟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四章:她还不如一碗羊肉汤 麒麟见他们家主子如此动怒,她暗暗握紧拳头,更是担忧青龙的安慰了。 玄武一旁双拳紧握,小脸阴沉,咬牙道:“我这就去常山郡一趟,一定要把青龙哥哥救回来。” 麒麟忙伸手拽住他的手,狠瞪了他一眼道:“大姐已经带人去了,青龙一定会被救回来。而你?你给我老实待着,主子这边,比青龙那边危险多了,你知不知道?” “我”玄武想和麒麟顶嘴,可是憋了半天,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麒麟。因为,主子被鬼王殿缠上,的确比青龙那边危险多了。 “我什么我?跟我走,守好这座院子才是要事。”麒麟是连拉带拽,才把玄武这头尥蹶子的倔驴给拉了出去。 萧南屏坐在案几后,一手按着太阳穴,眉头紧皱良久,她才坐正提笔,写下一个字条,曲指吹了一声口哨,招来一只蓝鸽,送出去了一道飞鸽传书。 这个人情欠了多年,如今,她也该向那人讨还了。 蓝鸽飞出了鸿胪寺,飞出了洛阳城,向着碧蓝的天空翱翔而去。 而在同时,宫里的胡太后,也放飞了一只白鸽。 密信上只写了四个字:屠刀斩龙。 青龙为萧南屏身边武功最高的护卫,此人极为谨慎,忍耐力更是超乎常人。 如果能杀了对方,可以说,等于是断了萧南屏的一条手臂。 扑哧哧,一只白鸽飞进了殿里,被胡太后身边的宫女抓住,小心翼翼的送到了胡太后的手里。 胡太后摘下了那个小竹管,抽出纸条打开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这可真是天亡她萧南屏了。” 朱雀竟然去常山郡救青龙了,如此大好良机,她又怎可不好好把握呢? 萧南屏,这一回,看还有谁能来为你挡刀子。 威王府 麒麟将请柬送上,微笑有礼道:“我家主子说了,为了感谢威王殿下多日来的关心,她今晚在寻香阁设宴,还望到时威王殿下能赏光。” 北冥倾绝接过请柬只看了两眼,便递还给了麒麟,人冷如冰道:“回去告诉她,我从不去脂粉之地。” 呃?麒麟呆愣了一下,手里拿着被拒收的请柬,她眨了眨眼睛呵呵笑道:“威王殿下,瞧您说的,我家主子她自己就是个姑娘家家的,请客吃饭,怎么着咳!寻香阁是正经酒楼,绝对不是什么寻花问柳的风流地。” 北冥倾绝听了麒麟的解释,也只是淡冷的点了下头,依旧没有丝毫想要去赴宴的热情。 呃?麒麟这下也想抬手挠头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僻的人?他们主子那可是个顶呱呱的大美人,深更半夜邀他赴宴,他难道就没有半点的欢欣雀跃吗? 严管家自外走进了花厅,躬身作揖行礼道:“王爷,老王爷说他今儿胃口欠佳,忽然想吃寻香阁的羊肉汤,让您晚上排队去买一份回来。” “嗯。”北冥倾绝虽然依旧冷若冰山,可他却答应了这件看似荒唐至极的事。 严管家拱手行了一礼,便退下去了。 麒麟在一旁看的都傻眼了,这位冷如冰山的威王殿下,居然要去为了他家老爷子要去排队买羊肉汤? 北冥倾绝眸光冷冰冰的看向呆傻的麒麟,淡色水唇轻启问道:“宴上可有羊肉汤?” 麒麟僵硬的转动脖子看向他,嘴角抽动一下道:“您要是肯去赴宴,我家主子呃?一定会送您一份羊肉汤。” 唉!这叫什么事?大美人设宴都请不动的人,最后却为了一碗羊肉汤主子啊!您真活的没有一碗羊肉汤有诱惑力了。 北冥倾绝点了下头,代表他会去赴宴。随之,便举步向着花厅门口走去,把客人丢在厅中内心凌乱。 麒麟觉得,她更加佩服她家主子了。 就这样一位爷,谁受得了啊?也就她家主子能忍受得了了。 是夜,月色朦胧,华灯初上。 寻香阁 萧南屏今儿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青鸾绣裙,宽大垂膝的广袖,逶迤曳地的飘逸裙摆,轻纱笼罩,楚腰紧束,更显她身段婀娜风流,恰似一朵夜月下的黑色曼陀罗,带着一丝清冷疏离,又漫不经心的散发出诱惑的香气。 北冥倾绝被麒麟带上二楼清静的雅间后,进门,他便看到了一名斜卧锦绣榻上的美丽女子。 房间里的烛火昏黄,散发的热度,便是那暧昧的温柔。 麒麟抿嘴笑着关上了房门,伸手拽走了好奇心太重的傻小子。 玄武是真的想看看主子在搞什么,为什么要大晚上请人吃饭啊? 房间里,北冥倾绝举步走向桌边,拂袖落座,人冷如冰坐如钟。 萧南屏翻个白眼,从榻上做起来,赤脚走过去,颇有些粗鲁的挥袖落座,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就那么盯着对面不解风情的男人死瞧,好似恨不得伸手去摘了那碍事的面具,好好的一窥对方隐藏的美丽。 北冥倾绝一直在盯着桌上的菜肴看,有荤有素,有汤有菜有美酒,就是没有羊肉汤。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四目相对的刹那间,她居然在对方的那双冰冷如墨玉琉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怒气。 北冥倾绝眸光依旧很冰冷,盯着她总似含一抹笑意的桃花眼,启唇冷冰冰的问:“羊肉汤呢?” “羊肉汤?”萧南屏虽然之前听了麒麟的回话,可此时听他这般有点怒气冲冲的提起羊肉汤,她还是有点哭笑不得,更是忽然牙根儿痒痒的想咬人。 感情,她一个娇美动人的大美人,还不如一碗羊肉汤值得他惦记啊? 老威王,就算您老是个好神助攻,遇上这么个孙子,您老也注定要难得偿心愿了。 最后,萧南屏还是吩咐了麒麟,让麒麟和玄武一起把羊肉汤送去威王府给老威王开胃了。 至于这位不解风情的威王殿下?作为条件,他必须留下来陪她吃饭。 ------题外话------ 不解风情的男人,追妻路漫漫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五章:你缺一盘酱牛肉 北冥倾绝也就是性子冷,又是浑然对什么都不在乎。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这般等于卖身陪吃,只为给他祖父换一碗羊肉汤吃的荒唐事儿了。 萧南屏给对面真的专心吃饭的冰山王爷斟了一杯酒,而她自己也是心情不太美好的饮了一杯酒。 北冥倾绝端杯仰头干了那杯酒,放下酒杯便不客气道:“高粱酒,你缺盘酱牛肉。” 萧南屏素手执杯,嘴角勾笑,抬起另一只手,纤纤玉指打了个响指,对门外偷听的两个小家伙,吩咐道:“给威王殿下上盘酱牛肉。” “呃?是。”麒麟在门外嘴角抽搐的应了声,转身微笑飘走了。 这位威王殿下,似乎就是主子以前说的冷萌人物吧? 玄武被拽走的时候,还勾着头看向身后那道紧闭的雅间房门,心里满是疑惑不解,不明白主子和威王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房间里,二人对面而坐,极其符合邀约内容的在吃吃喝喝。 萧南屏就没遇上过这样令人哭笑不得的饭局,别人借饭局套交情,而这位爷?他是真来赴宴吃饭的。 砰! 砰砰! 古代的杀手,出场的方式,永远都是这般的暴力。 萧南屏神色淡然的红唇含笑,白皙玉如的纤纤玉指中拈着一只若竹色的秘色瓷酒杯,红唇微启,浅抿一口甘冽的高粱酒,白如雪的面颊上,便浮现了一抹淡淡醉色酡红,一双总似含笑意的桃花眼,就那般盈盈迷离的望着对面的玄袍男人。 到来的两名黑衣杀手,架势都拉好了。可是,一见到北冥倾绝在此,他们便不由得心生了一丝退意。 北冥倾绝淡定的端杯饮了口酒,酒水湿润了他淡色的薄唇,他面具后的眸子幽深如寒潭,就那般紧紧的盯着对面慵懒斜靠在桌角的妖娆女子,启唇声音比往日更冷上三分道:“你请我吃饭,就是为了让我替你杀人?” 萧南屏眸光迷离的望着他,轻点了下头,半趴在桌面上,露出半截白皙素臂的玉手轻抬,纤指指尖点在他握着酒杯的手背上,嘴角勾笑软语道:“威王也知我伤势尚愈,此时实不方便与人动手。无奈之下,只能求威王您庇护了。” 北冥倾绝眸光依旧冰冷无情的盯着她看,也不知是不是因和她熟悉了,对于她的靠近和触碰,他并不抵触和反感。 萧南屏也就只敢把握分寸的小撩拨他一下,毕竟,这人身上的嗜血杀气太重,而此类人也最是喜怒无常,她实不敢冒险去惹恼了他。 北冥倾绝将手中酒杯轻放在桌上,他起身的动作没有多快,自身的气势也没有外泄多少。 可就是只要不显露一丝杀气的他,令那名黑衣杀手,皆是畏惧的不由脚下向后挪了一步,呈现的攻击架势中,多了一丝随时想撤退的怯意。 萧南屏一手执杯,一手提壶,自斟自饮,慵懒惬意的眯眸看着这场腥风血雨点打斗。唉!高粱酒比不上兰陵美酒的甘香浓郁啊!她还是喜欢比较味甘浓郁的酒,比如说那西域的葡萄美酒。 麒麟端着一盘酱牛肉上了二楼,然后,就看到雅间的门被一个黑衣人撞散架了,而黑衣人口吐鲜血后,便两眼一翻死了。 玄武急忙跑过去,伸头往房间里一看,就看到房间里也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看身上的致命伤,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 而他们家主子在桌边喝的醉颜酡红,北冥倾绝的重溟剑又握在手中,明显是他帮忙杀了这两名黑衣人。 北冥倾绝单手握剑走向桌边,伸手握住了那只皓白的纤细手腕,把人拽起来搂住腰,冰冷的眼神依旧是古井无波,带着人向门口走去。 萧南屏也就有三分醉意,那样一壶高粱酒,怎么可能会让她喝醉?可北冥倾绝的怀抱真温暖,她享受的眯了眯眸,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双手环住了他精瘦的腰身,依赖的姿势,像个得到糖吃的小孩,高兴极了。 麒麟侧身给他们让了道儿,手里端着的酱牛肉,最后却被她拿来压惊给吃了。 玄武不知何时走到了楼梯口的麒麟身边,见麒麟津津有味的啃着酱牛肉,他也嘴馋的吞了口水,伸手拈了一块酱牛肉,小咬一口尝了尝味道。嗯!不错,挺好吃的。 “先别吃了,赶紧跟上去,主子可被一个大男人给抱走了。”麒麟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拽着贪吃的玄武,脚下急切的向楼下跑去。 跑到楼下,把盘子塞给了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二哥,她便粗鲁拉拽着玄武追出了寻香阁。 大街上,北冥倾绝打横抱着萧南屏走着,四周的人,无一不见他们而闪退让道。 麒麟见此情景,嘴角抽搐着,内心都在疯狂咆哮。主子啊!你胆儿有多大啊?这深更半夜的,您这样随随便便被一个男人抱走,您就不怕会失策的成为别人的夜宵吗? “人快走远了,到底还追不追啊?”玄武手里的那块酱牛肉已经啃完了,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望着那个抱着他们主子越走越远的男人,他抬手挠挠头,皱眉嘟囔了一句:“小鸟依人的主子,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呢!” 麒麟在一旁冷呵呵笑,这样的主子,何止是玄武没见过,连她也是破天荒头一次看见,简直就是见了鬼了。 萧南屏本来的三分醉意,也被夜风冷冷一吹给吹散了。 她抬头望着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刚毅的下巴,紧抿的薄唇,还有那双藏在面具后的无情眼眸,似乎都在诉说着,他是多么冷漠的一个人。 可这人真的是冷漠无情的吗?如果他真冷漠到了骨子里,那又如何会这般轻柔温软的抱着她? “鬼王殿为了你,可真是够下血本的。”北冥倾绝已感觉到,四周暗藏的杀气,绝不是属于鬼王殿甲级杀手的气息。 ------题外话------ 呐!当客人就要学威王殿下,想吃什么就点,甭客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六章:七星龙渊剑 萧南屏伸手搂住他脖颈,额头抵在他衣领处微露的锁骨上,闭上双眼,颇为委屈道:“和亲本就非我所愿,可他们上位者的决策和争斗,最后却全波及在我身上。如今,鬼王殿又对我不死不休威王殿下,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北冥倾绝嘴唇紧抿着,目视前方,对于她类似撒娇诉苦的话语,他好似恍若未闻。 萧南屏见他如此的无动于衷,她倒是真想咬人了。 特别是,眼前的白皙脖颈,看着可真是诱人呢! 北冥倾绝骤然停下脚步,四周漆黑一片,这条街上已没了半个人影。 萧南屏红唇微张,锋利的牙齿已雪白的露出来,眼见着就咬上这截白皙如玉的脖颈,可该死的鬼王殿人,却在此时煞风景的出现了。 可恶!就不能让她咬一口后,他们再出现吗? “你不出手,我一个人,必会有漏网之鱼。”北冥倾绝性子虽冷,却从不妄自尊大,更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天下无敌。 “事关我的小命儿,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萧南屏已双脚落地,也很是知分寸的收回了勾着北冥倾绝脖颈的双手,立在他身前,靠的极近低声笑说:“等今夜事了,改日南屏会再设宴感谢威王殿下,希望到时威王殿下莫要赏光赴宴啊。” 北冥倾绝握剑的手,拇指已按在剑柄上,这回不是针对萧南屏对他的放肆,而是 萧南屏嘴角勾笑回头看去,来人满身煞气,黑衣外罩着一件连帽斗篷,帽檐低垂,月色下,只依稀能看到他苍白无血色的半张脸,和一双诡异的黑唇。 “鬼王殿二长老,鬼煞。”北冥倾绝薄唇轻启,冷冰冰的声音里无丝毫起伏,只是对身边的女子做个简单解疑。 “鬼煞?”萧南屏已转过身去,她眸含笑意望着对方,红唇轻启,笑语娇柔道:“早有听闻,在鬼王殿里,除了那个死老鬼,武功最厉害的便是二长老鬼煞。今夜能荣幸一见阁下,南屏自当全力以赴,与阁下好好比划几招。” 鬼煞斗篷下的手动了,露出了一把九环刀,金环碰到银亮的刀身,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这条街上,平添了几分森冷气氛。 “主子,接剑!”麒麟到来了,她解下腰间挂着的一把长剑,抬手抛了出去。 萧南屏纵身飞起,伸手接住了那把宝剑,旋身翩然落地,一手紧握剑柄,刷一下子拔出宝剑,银光雪亮,耀人眼眸,也映出了她红唇边的冰冷笑意。 “七星龙渊?”鬼煞抬起了头,他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表露出他的吃惊与诧异。 七星龙渊早已行踪不明,萧南屏是如何得到这把传说中的宝剑的?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眼睛里,也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诧之色。此时,他看向萧南屏背影的眼神,有了很大的变化。 麒麟在一旁抱臂观战,虽然鬼王殿的鬼煞刀法极为霸烈,可他们主子的剑法也凌厉的令人窒息。 二者对战,输赢尚不可知呢! 玄武在一旁玩着精致的小刻刀,可偶尔投向战局的眸光却极冷,好似一只长出锐利牙齿的小狼,随时会出击扑上去咬人。 麒麟抱臂偏头看了危险把玩锋利刻刀的玄武一眼,撇了撇嘴,收回目光,转头继续观战。 北冥倾绝单手提剑在一旁,眸光依旧冰冷无波,没有丝毫要出手帮萧南屏的意思。 而四周暗藏着的鬼王殿杀手,此时此刻,却无一人敢轻易动手。 因为带头的三长老被樊彦提醒过了,如果他们敢先动手,北冥倾绝必然会管这场闲事。 而他们鬼王殿,暂时不想和北冥倾绝这个疯子对上。 “主子使这套剑法,倒是颇为道。”麒麟早已习惯了他们主子的快剑,此时忽然见到这样有点道家味道的舒缓慢打剑法,不由摸着下巴沉思起来,她在想主子是不是离开南国之前,是否又有过一场奇遇。 萧南屏与天君观观主相交的事,许多人都知道。 可这些人却不知道,天君观主天机子,乃天门中分支之一的嫡传掌门。 而与天君观共存的另一个门派,便是天机门,一个从文可窥天机的神秘门派,传自于上古时期的巫师一族。 天机与天君本是同根同源,可后来,却因为门中弟子意见不同,分裂成了两个族派,传承到了至今。 “这是什么剑法?老夫怎从未见闻过?”樊彦身旁的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此时却是眉头紧皱,因为,鬼煞快要输了。 樊彦也是眉头紧皱,他们听闻侥幸存活者说过,萧南屏剑法极快,可与北冥倾绝不相上下。 因此,鬼王才派了鬼煞来。 可谁也没料到,快剑如风的萧南屏,竟然会一改往昔凌厉霸气,改用了另一种温柔绵软的剑法与鬼煞较量。 且,这种缓慢的剑法极为诡谲多变。 先看似缓慢绵软,后劲却又极刁钻迅猛。 这样一番忽慢忽快的打法,不出十招,鬼煞必落于下风。 而以萧南屏此女狠辣不留情的性子,鬼煞一旦落于下风,她必会乘胜追击,一举夺了鬼煞的性命。 “鬼煞不能死,否则,我们没法向门主交代。”三长老是急了,其他门众不知道鬼煞是鬼王之子,可他们这些长老却是各个清楚知道的。 樊彦更是眉头紧皱,在观察了又一会后,他终是无奈的出手了。 不是他心软想救鬼煞,而是他实在不想承受鬼王那种残忍至极的虐待。 北冥倾绝在樊彦出手的瞬间,他身影便也动了。 樊彦心中苦笑不已,苍天作证!他一点都不想和北冥倾绝对上。 麒麟按住了玄武的左肩,偏头看向他笑说:“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和威王殿下争着英雄救美了,主子不需要的。” 玄武偏头也看向麒麟,片刻后,他收了起手里的刻刀。 麒麟又作死的抬手去摸玄武的头顶,差点没被玄武拿木雕敲破她的头。 麒麟闪到一旁,抬手摸摸鼻尖,她觉得玄武越是年岁大一点,就变得越是暴戾。 ------题外话------ 吸溜~我也想咬一口威王殿下白白的脖子,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七章:给那老妖婆一个教训 萧南屏这边已是占据了上风,这套缥缈剑法是天机子教给她的,而她在其中揉杂了太极剑法的精髓,便成了今日这种缥缈又诡谲的剑法。 鬼煞从出任务以来,这是第一次失败。 而这个打败他的人,还是女子。 三长老也已出手,他带着人缠住了北冥倾绝,大喝一声道:“快走!” 樊彦飞身后退开,看也没时间看三长老一眼,便极速跑过去以刀挑开萧南屏忽又变得凌厉的一剑,伸手抓住鬼煞的左肩,提起人便飞速撤退。 萧南屏本想一剑杀了鬼煞,可却不料会被樊彦给破坏了。 唉!真可惜!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杀鬼煞,便难咯! 萧南屏也没去追樊彦,她收剑回鞘,转身走向北冥倾绝,眉眼含笑勾唇道:“威王殿下今夜好生仁慈,竟是一人也未杀。” 北冥倾绝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可他还是只淡淡看她一眼,便提剑转身走了。 萧南屏望着他离去的漠然背影,无奈一叹,转头吩咐麒麟道:“你们去宫里一趟,给老婆子个警告,省得她真拿我当病猫,可任她放肆的欺负。” “是!”麒麟领了命,便又粗鲁的拽走了玄武。这个没眼力劲儿的,他就没看到这里一点都不需要他碍眼吗? 玄武也是被麒麟这样拉拽习惯了,反正是执行主子命令,怎样都随便啦! 萧南屏单手握剑向鸿胪寺走去,寂静的黑夜里,这条安静的街道上,只有她轻微的脚步声,清晰而孤独。 她是因北冥倾绝躲过今夜这一劫了,可青龙他们呢? 朱雀,常山郡一行,我希望你们能安好无损的回来 临城 朱雀救出青龙,便一路杀出了常山郡,快马疾驰抵达了临城,几人骑马飞檐走壁进了临城,在临城一处舵点休息。 青龙受伤很重,伤口上有毒,必须要尽快处理。 这回也多亏了那个人了,如果不是他派人拖住元巶的人马,他们一定出不了常山郡。 真让人吃惊,一个小小常山王,竟然会那么大的势力,手底下更有那样一个武功恐怖的人。 “朱雀”青龙面色苍白的睁开了双眼,伸手抓住了朱雀的手,虚弱喘息道:“你来救我,那洛阳” “你放心,主子身边有威王,不会有事的。”朱雀是轻柔的拿开青龙的手,低头继续小心翼翼的为青龙处理伤口,那怕她手下力度已经放的很轻柔了,可是一刀剜下去,还是青龙见到青龙疼的额头冒出冷汗,她皱眉看了青龙苍白的脸色一眼,暗暗咬牙,手下用力,想以最快的速度割去上面的腐肉,以减轻青龙的痛苦。 “朱雀”青龙青筋浮现的大手紧抓着朱雀的一条手臂,泛红的眼睛更显出他脸色的苍白,想他一个习武的大男人能疼成这样,可见这沾染了毒药的伤口,是多么的可怕。 朱雀自腰间拽下一方手帕,塞入了青龙口中。而她此刻也是汗水湿了鬓发,握着刀的手心里都是汗,可见她比承受痛苦的青龙更精神紧绷。 青龙最后还是咬牙忍痛松开了朱雀的手臂,他疼的已经有些眼神涣散,模模糊糊间,他好像看到了初见时的朱雀,那时朱雀才十一岁,面对十三岁的自己,像个小大人一样严肃。 他还记得,朱雀那日只和他说了一句话。 她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姐,你跟着我,我保护你。” 一个比他小了两岁的小女孩,却真的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大姐。 世间事,有时还真是奇妙呢! 朱雀为青龙处理好伤口后,已是累的筋疲力尽。 而青龙已经疼晕过去了,这次他被人抓住,承受了一场非人的虐待,如果不是一个送饭的哑奴帮了他,他恐怕如今早已死了。 朱雀为青龙盖好了被子,便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打开窗户,吹哨召来了一只夜莺,在它腿上绑了一几根头发,双手捧着它安抚了一下,这才将它放飞。 夜莺在窗外盘旋一阵,这才一调转头,震翅向洛阳方向飞去。 朱雀之前出了一身汗,此时被夜风一吹,不免觉得有点冷。她关上窗户,转身回到了床边坐着,抱臂闭上了双眼,疲惫让她不得不休息一会儿。 至于元巶?有那个人在,他自有法子让元巶出不了常山郡地界。 洛阳城 漆黑的夜,昏黄的灯火,两人对面静坐,对望无言。 萧南屏心中叹气,她为何要拉这个人回来?难道就是为了和他大眼瞪小眼,消磨此夜这般的良辰美景吗? 北冥倾绝也在暗自生闷气,他为什么要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当她的保护人? 一声清脆的夜莺鸣叫声,打破了这一室静谧。 萧南屏看了眸光越发冰冷的北冥倾绝一眼,这才笑得无奈的起身去开窗。 夜莺飞落在窗台上,仰头冲着萧南屏叫了两声,见对方伸出手,它便展翅飞到了对方手心里,低头用鸟喙蹭了蹭对方的拇指,亲昵之态很娇憨。 萧南屏伸出另一只素手轻抚摸了摸它身上的羽毛,在它的腿上摸到了丝线之类的东西,她转身借着室内的烛光,看清楚夜莺腿上的几根发丝,终是安心的松了那一口气,青龙他们安全了就好。 北冥倾绝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他眼神微闪一下,搭在桌上重溟剑身上的手,忽然五指紧收,拿起剑,便起身就要走。 萧南屏抬手抛飞了那只夜莺,闪身过去,挡在了紧闭的房门后,笑看着他道:“威王殿下,我知你在为老威王的晕症四处寻医。如你信得过我,我愿意为老威王写一份治病食谱,已感谢他对我这小辈的关心之意。” 说完,她便笑着退立一旁,伸手打开房门,对北冥倾绝做了个请慢走的手势。 ------题外话------ 问题:威王殿下是去是留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八章:推不开的妖精 北冥倾绝侧首望着她,依旧不敢信她的鬼话。 萧南屏见北冥倾绝竟然又转身回了座位,她忍不住抿嘴一笑,随手关上房门,举步走过去,站在他背后,握拳抵唇轻咳了声道:“威王殿下,如果你困了,里间有软榻,你可以随意休息。” 北冥倾绝这人,从来不会和任何人客气。在萧南屏开口之后,他就真的起身去了里间休息。 萧南屏在后摊手无奈一笑,这个人就是这么的直,直到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永远都被他的冷漠隔绝在冰层之外。 而在这个看似有点小温馨的夜晚,在皇宫里,可出了件大事,胡太后被刺杀了。 刺客是来无影去无踪,没有要胡太后的命,却在胡太后手臂上削掉了一块肉,并且还带走了。 元诩听闻此事,便连夜去了宣光殿,可他却没有见到他母后。 胡太后此时都快气死了,那还有空见她那个蠢儿子? 呵!萧南屏这个小丫头,真是个够狠辣的主儿。 她动了她的人,她便让人来削了她一块肉。 那如果有一日她让人杀了她的人,她是否就会来要了她的老命呢? 呵呵,萧南屏,哀家就和你斗上了,倒要看看你能在北国,掀起多大的风浪。 鸿胪寺 萧南屏在外间待了一会儿,她才转身举步进了里间,来到床边坐下来,望着他笑问道:“在威王殿下的心里,最重要的人,可是只有老威王一人?” 北冥倾绝睡姿规矩的平躺在温软馨香的绣床上,面具后的眸子盯着她,不答反问:“在你的心里,又在乎着谁?” 萧南屏也是十分的随意,她往北冥倾绝身边一倒,与他顺头躺在床上,望着上方的轻纱圆顶帐子,她红唇轻吐口气道:“我在乎的人啊!真是多了去了。比如我的堂哥萧世缵,比如朱雀他们,都是我在乎的人。” 北冥倾绝偏头看着她睫羽轻覆的飞挑眼梢,只觉得这女子很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迷惑人心的妖气。 萧南屏忽然转过身去,单手支头,笑看着他说道:“如今,你帮我无数回,在我的心里,你也是我在乎的人了。” 北冥倾绝望着含笑弯弯的眼眸,有一瞬间,他晃神了。可也只是一时的被迷惑,转瞬间,他便冷冰冰的对她说:“今夜,我不会帮你杀人。以后,也不会再帮你杀人。” 萧南屏闻言嫣然一笑,笑容极为瑰丽,靠他很近轻声道:“威王殿下,你上了我的床,抱了我的人,要想再与我撇清关系,恐怕胡太后都不会答应吧?” 北冥倾绝抱着她出了寻香阁,那可是无数人都看到的,他一句和她没关系,难道就能让众人相信了吗? 北冥倾绝最讨厌麻烦上身,而萧南屏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天生带有无数麻烦的女人。 萧南屏在被北冥倾绝掐住脖子时,她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明媚,无所畏惧的对上北冥倾绝那双犹如冰珠的眸子,在北冥倾绝难得展露出的怒火中,她抬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胸前大半的肌肤,冰肌雪肤如玉,在昏黄柔和的烛光下,尤为的美丽诱人。 北冥倾绝就没见过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他松开了掐着她脖颈的大手,拿起他的剑,便起身下了车。 “北冥倾绝,我萧南屏不肯放过的人,那怕他藏身于深山老林里,我也有办法把他揪出来,绝无万一。”萧南屏衣衫半解坐在绣床上,她眼中神色极为认真,让人绝不不敢怀疑她这番狠绝之言有假。 北冥倾绝回头看向她,面具后的眼睛里除了惯有的冰冷以外,还有一抹极为淡的头疼之色,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缠上你便难以甩掉。 萧南屏并没有阻止北冥倾绝离开,她只是一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忽然觉得心里滋生出一股奇怪的情绪,不是气怒,也不是得意,而是一种仿佛看到迷雾的茫然。 北冥倾绝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望着外头深沉的夜色,他心情也尤为复杂,对于萧南屏的放肆,他似乎是容忍太多回了。 可他为何一而再的容忍她的放肆?说实话,他也不清楚。 在北冥倾绝离开不久后,麒麟他们便回来了。 房门是开着的,有烛光洒落在院子的地面上,昏黄的暖意,似能驱散春夜的那一丝微凉。 麒麟和玄武同步进了房间,刚走向里间两步,便透过珠帘,看到那绣床上衣衫半解抱膝而坐的女子。 “干嘛?”玄武被麒麟忽然捂住眼睛,他不高兴的撇了下嘴角,抬手就要拍开麒麟碍事的爪子。 麒麟一手捂着玄武的眼睛,一手推了玄武胸膛一下,把这小笨蛋转过身子去,她才没好气瞪眼道:“主子衣衫半解的在床上,这你也要看吗?” “呃?”玄武白嫩嫩的脸上浮现了两抹红晕,羞赧的低下了头,手指不住的绞弄着腰间垂挂的墨玉佩穗子,再也不敢回身看里间一眼了。 麒麟白了还会害羞的玄武一眼,这才转过头去看着绣床上的女子,神情微严肃道:“我们削胡太后一块肉,够她疼几天得了。肉我也带回来了,等朱雀他们回来,如果青龙伤势很重,我就把这肉碾成肉糜,放进那老妖婆的汤药里,让她好好尝尝自己身上肉的滋味。” 萧南屏对此不做阻止,青龙他们四个本就是情同手足,如果这回青龙伤势很重,别说麒麟要喂胡太后吃自己的肉了,就是麒麟去把胡太后的皮生剥下几块,她也不会加以阻拦。 麒麟见他们主子是这种漠然认同的态度,她满意的勾唇笑了笑,也不准备拿那血淋淋的人肉恶心他们家主子了,而是直接拉着玄武个傻小子,向着打开的门口走去。 ------题外话------ 二月二龙抬头,乃们去看龙舟了么?这边城隍庙有庙会,可惜下雨去不了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十九章:自食其肉 萧南屏抱膝坐在床上,望着关闭上的房门,她也勾唇笑了笑,忽又是无奈一叹,委屈扁嘴道:“北冥倾绝,我就算是没少利用你,可打从和你认识以来,我可真没骗过你,你怎么就能一直这样把我当骗子呢?唉!” 人与人间,真诚相处真难,互相信任彼此,更难。 北冥倾绝啊北冥倾绝,我是真的有点在乎你的心情了,这个我真没说谎,你怎么就是不肯信一信我呢! 五日后 朱雀带着重伤昏迷的青龙,乘坐马车回到了洛阳。 萧南屏听闻朱雀他们回来了,便放飞一只家书信鸽后,就去了青龙的房间。 朱雀在床边照顾青龙,见他们主子走进来,她便起身拱手行了一礼:“主子,朱雀幸不辱命,把青龙带回来了。” 只不过,带回来的是一条伤龙,而不是一条威风凛凛的苍穹飞龙。 萧南屏轻点了下头,举步走过去,见床上躺着的少年,干裂的嘴唇苍白如纸,双颊上有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覆满一层薄汗,气息微弱的令人无比担忧。 朱雀立在床边,垂眸看着昏迷不醒的青龙,低声道:“青龙被人用毒刑讯,多处伤口因毒而溃烂,那怕我已帮他处理好伤口可他还是因体内残留的余毒,而起热昏迷不醒。” 萧南屏踩着木质脚踏,拂袖落座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青龙有点发烫的额头,心疼的叹气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还学不会服软呢?你要是能学学麒麟多好,打不过就跑,又怎会落得这一身伤,遭受这样的罪。” 朱雀在一旁垂眸道:“青龙不是麒麟,他学不来麒麟的狡猾。不过,主子也不必太担心,青龙一向坚强,这一回,他也会撑过去的。” 萧南屏摇头笑了笑,对于他们这群孩子,她有时真的很无奈。 “主子”朱雀望着他们家主子手里的药瓶,她皱眉想阻止,可又有点迟疑了。 如果有这灵药,青龙很快就会了。 可这是天机子道长赠予主子的保命灵药,用一颗就少一颗,不到万不得已,这药是不能轻易善用的。 萧南屏把一颗褐色药丸放入青龙口中,取了床头茶几上的白水,用汤匙小心翼翼的喂了青龙两口水,看他还知道吞咽,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主子,青龙如知道您他会内疚的。”朱雀是第一个被萧南屏收养的孩子,青龙是后头被她寻到的,青龙是个怎样的性子,她这些年看的很清楚。 所以,她担心青龙醒来后,知道主子为了他,用了那么珍贵的灵药,他一定会非常懊恼愧疚的。 “那就不要和他说好了,反正从小到大,我让你瞒着他的事,也多了去了。”萧南屏收起药瓶,起身看着朱雀笑说道:“药再珍贵,也贵不过人命。好了,这事无需再提,先和我说说,麒麟和玄武跑哪儿去了,怎一大早就不见他们俩的人影?” 朱雀听到她的问话,有些神情不自然的回道:“麒麟拉着玄武去去教训胡太后了。” “嗯!我就知道是这样,她不是个有仇不报的主儿。”萧南屏唇边含着笑意,对于他们的小任性,她宠着,只要不过火就行。 朱雀望着那抹离去的窈窕背影,有时候她真是看不懂主子,为何她能无时无刻都在笑?为何她总是能那般轻松散漫的看待一些正事? 可又不得不承认,主子那怕是个随性散漫的人,可处理起一些事来,却总是游刃有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 就比如北国之行,无论是早是晚遇上,北冥倾绝都逃不开主子设下的网笼。 如今,三王已有其二上了主子的贼船,还剩下的那位肃王也会是早晚都要上船的吧? 皇宫 胡太后受伤很重,需得卧床休养好一段时间。 而萧南屏招选驸马之事,只能让小皇帝元诩去主持了。 而麒麟带着玄武来到了宣光殿,由玄武分散那名宫女的注意力,而她则悄悄的把那一壶肉糜倒入苦药汤里,啧啧啧!味道一定好极了。 玄武对于麒麟的恶趣味,他真有点受不了。 可一想到青龙被对方虐待的那么惨,他就特别赞同麒麟的报复行为了。 麒麟拉着玄武快速的离开了皇宫,他们不是不想看热闹,只是怕一不小心被人抓住了,会给主子惹来麻烦。 宣光殿 胡太后刚喝了身边嬷嬷喂的药两口,就觉得这药血腥气特别浓烈,她皱了下眉头,闻了闻这汤药,忽然挥袖拍了那碗药,脸色阴沉的怒问道:“这药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这药是是太医署派人送来的啊!”两名近身伺候的宫女,吓得浑身发抖跪俯在地上。 她们也不知道这药是怎么了,为何太后会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穆嬷嬷伺候胡太后都快二十年了,胡太后虽然近年来有些专横胡来,却还不是一个会这般喜怒无常的人。 她让人把盛药的食盒拎来,她打开里面的青瓷罐子,发现竟然在药汤里有一些肉糜之物,而这盖子内还写着几行小字,她细看之下,便是苍白了脸色,胃里不舒服的想作呕。 “拿来给哀家瞧瞧。”胡太后一见穆嬷嬷白了脸上,她便压抑着心中怒火,伸手向穆嬷嬷,她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的在戏弄她。 穆嬷嬷犹犹豫豫半响,才在胡太后的怒视下,把那青瓷盖递给她。 ------题外话------ 等推荐中啊!亲们帮忙多点击阅读哦,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章:爷爷教孙子 胡太后接过青瓷盖子只看了一眼,便大怒的摔了盖子,双眼泛红咬的牙齿作响,胸口剧烈起伏,好似随时都会气的爆炸一样。 “太后,太后,太后您息怒,您息怒啊!”穆嬷嬷可是担忧的都跪在床边脚踏上了,那什么写的事也太惊悚了,哪有人坏到让人吃自食其肉的啊! 胡太后本就受着伤,人虚着呢!此时被这样一气,她便气的晕了过去。 萧南屏,哀家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太后,太后”穆嬷嬷惊叫一声,爬起来扑到床上胡太后的身上,换了几声胡太后都没反应,她忙扭头呵斥那两名宫女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宣太医!” “是!”两名宫女脸色苍白的应了声,慌慌张张爬起来就向宣光殿外跑去。 穆嬷嬷大喘着气,扭头看着地上的碎片,想着那上面的字,她也是为太后气的浑身发抖。 世上恶之人中,唯这位南屏公主最为恶毒,简直就是没人性! 其实麒麟也没在那上面太仔细,不过就是写了一句:好好品尝你自己的肉味儿吧! 署名:鬼王殿。 她就是警告胡太后一下,就算她和鬼王殿合作,他们也不怕她这个老妖婆。 威王府 无忧水榭 老威王又在焚香坐禅,犹如一个道骨仙风的老神仙。 重溟剑靠在琴案右边,北冥倾绝却盘膝在篾席上,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拨弦抚琴,弹奏一曲宁静舒缓的曲子。 老威王在静坐享受片刻后,忽然睁眼叹了口气道:“唉!有乐无舞,有孙无媳,我老头子命苦啊!” 北冥倾绝拨弦的指尖停在琴弦上,抬眸看向他家又闹脾气的祖父大人,颇显无奈道:“祖父,孙儿已经抛开一切事务,陪了您一上午了。” 老威王转头看向这冷冰冰的大孙子,又是幽幽一声叹:“唉!你是很有孝心,可爷爷爷爷想孙媳妇儿,爷爷想抱个乖乖小曾孙啊!你说,咱们家多少年没有孩子的欢闹声了?” “四十年。”北冥倾绝面无表情回道。 “啊?四十年?”老威王愣了愣,然后,他想起来了,除了他儿子小时候欢闹过外,这个大孙子,从出生就没哭闹过,天生一座移动冰山。 难怪他老人家觉得日子如斯寂寞,原来,他已经四十年没听过自家孩子的哭闹声了。 北冥倾绝见他家祖父大人抬袖假哭拭泪,他面具后的眸子里满是无奈之色:“祖父,姻缘之事要看天意。” “狗屁!”老威王又吹胡子瞪眼发脾气道:“姻缘要是非看天意不可,那老子当年从敌军里抢了你祖母拜堂成亲,岂不是说我是在逆天而为了?” 北冥倾绝抿唇无言了,当年他祖父抢了他祖母当媳妇儿,后来他祖父惧内了三十多年。 如今祖父与祖母阴阳相隔,祖父似乎是又有点怀念与祖母夫妻话桑麻的往昔日子了。 嗯!祖父祖母很恩爱,一对欢喜冤家,打出来的夫妻情。 三月二十三日,晴,万里无云,春光正好。 商海若被宣召入了宫,召见她的是胡太后。 宣光殿 胡太后斜靠在罗汉床上的大靠枕上,面前垂了一面珠帘,她单手支头,衣饰华丽奢靡,她隔帘望着殿中站着的那名秀美温雅男子,启唇笑说:“几年不见,容王都已是个俊逸非凡的儿郎了。好啊!真好!你父亲若泉下有知,定然会十分欣慰。” 商海若谦恭有礼拱手道:“多谢太后惦念,臣没出息,如今成了个商人,若父王在天有灵,定然是要恼了臣的。” 胡太后望着这名谦恭温和的容王殿下,她眸光骤然变冷,嘴角勾笑道:“容王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凭你的才貌,足以配得上南屏公主。” 商海若此时总算明白胡太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她拱手低头温笑道:“承蒙太后美意,臣受宠若惊,也心中甚喜。” “嗯!容王喜欢便好。”胡太后笑点下头,很是满意商海若的识时务。 商海若低头垂眸着,心中有些苦笑不已。胡太后虽然和萧南屏暗斗的势同水火,可这心思还真是见鬼的心有灵犀。 如今好了,萧南屏此女,她是横竖都要娶进门了。 唉!也不知道那人得知此事后,会不会又和她好一场大闹 鸿胪寺 在胡太后宣见商海若不过一盏茶时间后,萧南屏便得知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对于胡太后这一箭双雕的如意算盘,她真是要对她写一个“服”字了。 麒麟看着他们家主子写下的这个“服”字,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握拳抵唇咳声道:“主子,如果肃王得知此事,一定会来杀了您吧?而威王殿下要是知道了这事,恐怕以后也不会再帮您了吧?” “嗯?”萧南屏执笔抬眸看向她,沉吟片刻,勾唇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他们二人,便是胡太后为我准备的双雕,不是让我用来练箭法的,而是唉!一个想全力扑杀我,一个却因此要飞离我身边,真是个让人心里极其不痛快的毒计呢!” 麒麟在一旁又是握拳抵唇咳嗽了声,抬眸笑看着她道:“主子,如果胡太后真的毒计得逞,那您您舍得威王殿下吗?” 萧南屏挑眉笑看着她,纤纤玉指夹着那支毛笔,红唇轻勾道:“胡太后这个计策是很高明,可她却忽略了一点,商海若是能让傅华歆疯狂的毒,也同样是能让傅华歆镇定的药剂。至于我?北冥倾绝对我尚未动情,我与他不过是有些交情罢了,胡太后想以此挑拨我和他,是不是有点太傻了?” 麒麟抬手摸摸鼻尖,心里特别同情胡太后,算计人算计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没算计过她家这位人精主子。 玄武在一旁听的糊里糊涂,完全就搞不懂他们这些阴谋阳谋的事儿。 而傅华歆是在两个时辰后,才得知商海若进宫之事的。 因为在此之前,他出城去见了他母亲,又陪他母亲用了午饭,这才会晚知道此事,更没能及时去阻止此事的发生。 ------题外话------ 咳咳!咱们老威王就是威武霸气,媳妇儿都是从敌军抢来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一章:美人怒 容王府 下人一路上想阻拦傅华歆,可又不敢太过于阻拦。 毕竟这位肃王爷,可是他们王爷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啊! 而商家的人口也是极为复杂的,在商海若上头有个姐姐,下头还有两个弟弟三个妹妹,更有三房叔叔和一个花甲之年的祖母。 而在她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又扶正了一个孺人做王妃。 所以,如今容王府的当家人虽然是商海若,可在她头上的长辈却还有不少,下面惯会闯祸的弟弟妹妹更是总让她头疼不已了。 不过这些人,却都怕一个人,那就是一直护着商海若的傅华歆,一个无所顾忌,手段极为狠辣的人。 当容王府众人一听说傅华歆来了,一个个的全都跟耗子躲猫一样,手忙脚乱的跑回了房间,啪啪的关上了房门。 容王府的下人,也是一个个的对其避之唯恐不及。 等傅华歆怒气冲冲到了商海若的居所誓盟楼,这方圆十丈之内,早已没了一个人影。 誓盟楼二楼的房门大开,商海若坐在厅中的茶桌后在泡茶,红泥小炉,沉香茶盘,秘色瓷的茶具,还有两碟颜色鲜艳的糕点,和一个淡若云水的秀雅之人。 傅华歆站在门口,气息依旧很紊乱,可见他此时是有多么的生气。 商海若眸光温和的望着他,伸手做了个请入内的手势,而她面前红泥小炉上的热水,也已经开了。 傅华歆举步缓慢的走进去,在对面落座,压抑着胸腔内暴虐的怒火,声音沙哑的质问:“你为何要答应迎娶萧南屏为妃?” 商海若对于他这般咬牙切齿的模样,她只是抿唇淡淡一笑,伸手提起红泥小炉上的大肚小铜壶,动作轻柔而雅意的洗茶c过滤c温杯c冲泡,宛若在挥毫泼墨画一幅精致的山水画。 傅华歆极为耐心的坐在一旁等着,或许是多年以来,他早被这个人把脾气都磨平了吧! 总之,在这个人的面前,他永远都发不出脾气来。 商海若将泡好的一杯茶,滤了茶叶,这才把澄碧的茶汤,用秘色瓷茶盅盛着,双手端着荷叶形的杯托,递给了对面脸色阴沉的人。 傅华歆伸手接过那精美的杯盏,脸色更是阴沉如覆盖了一层阴云,紊乱的气息里,是快压制不住的怒火。 商海若手里也捧着一杯茶,她笑的依旧温和如春风道:“此事,我从没想过要瞒着你。只不过,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 “没来得及告诉我?”傅华歆阴沉一笑,骤然起身摔了茶杯,第一次在这个人面前露出怒容,他笑的悲凉道:“你要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你要遵命娶一个女人为妃吗?” 商海若是第一次见傅华歆对她发火,她愣了一下,才起身走过去,望着他,温和浅笑道:“季,皇权至上,身为臣子的我们,如果还想全家安好,便只能顺从王命,不可违逆那些所谓的上位者。” 傅华歆这些年来玩转权势,对于所谓的皇权,他早已不放在眼里。而商海若的话,只会引得他发笑道:“皇权?它在我眼里,不过只是任我随意把玩的玩意儿罢了,我又为何要惧它?” 商海若对此很无奈,傅华歆这人就是这样,骨子里便有着天生的狂傲劲儿。 傅华歆最后在誓盟楼大闹了一场,把商海若的茶具全都给砸碎了。 商海若很是无奈的目送他离开,多年以来,这是傅华歆最生气的一回呢! 傅华歆是怒气冲冲的离开容王府后,便转道去了威王府。 北冥倾绝是在他祖父午休时,才有空在花园里练会儿剑的。 可当下人说傅华歆来找他时,他眼底便浮现了一丝嫌恶,显然是很讨厌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儿。 傅华歆闯威王府和容王府一样,谁也没敢去拦他。 三王这三家可是几辈子人的世交,北冥倾绝c傅华歆c商海若三人,更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儿。 只不过,傅华歆和北冥倾绝一直不合罢了。 可就算二人不合,也只是互相气气对方罢了,倒是不曾真做出伤害彼此的事。 这也是为何,傅华歆能在威王府和容王府来去自由的原因。 北冥倾绝收剑手背后,转身望着气冲冲而来的傅华歆,眸光冷冰冰的问一句:“你找我有何事?” 傅华歆火大的挥手让威王府的下人下去,等那些人识趣的离开后,他才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的走过去,瞪着面前这座人形冰山,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粗喘气道:“你,去把萧南屏给我娶了!” 北冥倾绝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一如既往地冷冰冰:“凭什么?” 傅华歆气的面红耳赤,望着他,咬牙切齿阴沉笑道:“凭爷爷想抱曾孙多年,你娶了萧南屏后明年当爹,就可以圆了爷爷的心愿了。” 三家为世交,傅家和商家的两位老爷子又去世的早,因此,无论是傅华歆,还是商海若,都是亲切的喊老威王做爷爷。 北冥倾绝斜了傅华歆一眼,转身离开时说了句:“有病。” “北冥倾绝,你给我站住!”傅华歆觉得他要疯了,一见北冥倾绝这样转身就走,他更是完全气昏头的挥拳向对方背后,准备打死这个混蛋,省得留他在世上气人。 北冥倾绝也是对傅华歆这个玩伴儿一点不客气,手腕一转,重溟剑便挥向了那红衣风骚的某醋坛子。 傅华歆一个扭腰空翻,这才险险躲开北冥倾绝那没人性的一剑,双脚落地后的他,不用回头去看,都可以想象到,他身后的假山已被北冥倾绝给劈成碎块了。 北冥倾绝握剑指着怒形于色的傅华歆,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冰冰道:“你再敢烦我,我就让你光着身子滚出威王府。” “北冥倾绝!”傅华歆被气得怒红了脸,广袖下双拳紧握,可却真不敢再上前追这个该死的混蛋。 北冥倾绝冷冰冰的看了犹如公狮发怒的傅华歆一眼,这才收剑回鞘,转身冰冷无情的离开。 要不是爷爷不许他和傅华歆来真的,他早一剑把这只骄傲的花公鸡给劈成两半炖汤了。 傅华歆已是气的头发晕,可他也知道,自己气疯了来找北冥倾绝这事,本身就存在着不理智。 可他还是来了,只能说,他真被商海若给气疯了。 ------题外话------ 再几章就甜蜜了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二章:红衣丞相 傅华歆怒气冲冲闯威王府的事,还是惊动了老威王。 严管家奉命去请北冥倾绝到了松竹堂,随之,便退下去了。 老威王坐在紫檀木雕花罗汉床上,望着厅中站如松的孙儿,他老人家皱眉叹气道:“你们这兄弟俩又是怎么回事?听下人说,季沈那孩子刚刚怒气冲冲来找你,那现在人呢?你不会又把人给打跑了吧?” 北冥倾绝面对他祖父时,总是特别有耐心,他垂眸淡淡道:“傅华歆发疯来找我,让我把萧南屏娶了。” “嗯?这是怎么个事儿?”老威王这下可是真糊涂了,傅华歆这些年可是稳重了许多,和朝上那群老狐狸阴谋阳谋的斗了多年,都没见他有过一次怒气。 所以,能让傅华歆大怒的事,一准儿又和商海若有关系。 北冥倾绝垂眸淡冷道:“胡太后明知如今已杀不了萧南屏,那她必然会在三王里选一人娶萧南屏。阏辰如今虽然还有爵位在身,可从十五岁后,阏辰便已开始行商,早已不接触朝中之事,更不可能如我和傅华歆一样,还能接触到军事布防图这样的重要之物。” 老威王听着他这孙儿的一番分析,他老人家更是眉头紧皱道:“如果胡太后真下旨让阏辰娶南屏公主为妃,那这一计,还真是够歹毒的。” 北冥倾绝垂眸沉默不语,对于别人家的事,他没兴趣管。 老威王看向他这个一副冷漠的大孙子,他有些头疼的抬手按着太阳穴,瞪他一眼道:“你小子也别跟没事人一样,季沈这孩子对阏辰有执念,当他实在找不到别的法子时,最可能做出的糊涂事,便是去鸿胪寺杀掉南屏公主。”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眸子,睫毛颤动了一下,握剑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分,心里也再次滋生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他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有些烦萧南屏那个女人,可又会控制不住的想起她的笑容。 那怕那个女人的笑容总是充满了阴谋算计,可他脑中还是对她的笑颜,怎么都挥之不去。 老威王喊了他这孙儿几声,见这小子竟然分神的没反应,他老人家倒是颇显欣慰的捋胡子笑点了点头,唉!这孩子,总算是有点开窍了吧? 北冥倾绝抬眸看向他祖父,忽然觉得,他祖父和萧南屏那个狡猾的小女子,更像是亲祖孙,一样的阴险爱算计他。 老威王见他这大孙子居然生他老人家的气了,他可是捋着胡子乐大发了。哎呦喂,这小子居然还知道羞怒了啊? 好好好,知道羞怒,也就离开窍动情不远咯! 严管家一直在外守着,见王爷似有些生气的走出来,屋子里又传来老王爷如洪钟般的高兴笑声,他皱了下眉头,唇边浮现无奈笑意,唉!老王爷啊!可真是越活越孩子气了啊! 北冥倾绝生气离开了松竹堂,提剑出了威王府,便去了容王府告状。 商海若此时正为傅华歆那人头疼呢!又见北冥倾绝到来,还和她说了这件糟心的事,她真是哭笑不得了。 这一个一个的都多大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啊? 北冥倾绝是告完状,便冷冰冰的离开了容王府。 等商海若的五妹商蔓闻听消息出来后,北冥倾绝已经离开了。 在容王府里,谁都知道五小姐爱慕威王殿下。 可人家威王殿下呢?恐怕连五小姐是谁都不曾记住过。 三月二十七,春风暖融融,晴空万里无云,鸟儿在春光里欢快的飞舞歌唱。 而这一日,正是订下南屏驸马之日。 胡太后让元诩下了道赐婚圣旨,把容王商海若和萧南屏配成了一对儿。 二人对此结果,倒是都很平静的接受了。 而洛阳城的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毕竟,洛阳城里大家心里都明镜一样,谁不知道傅华歆打少年时期便看上了商海若啊? 之前商海若相亲的几次,不都是傅华歆给搅黄的吗? 如今商海若要娶萧南屏这位和亲公主为妃了,那傅华歆还不得彻底发疯啊? 深夜,鸿胪寺。 守夜的麒麟和玄武二人,又在院子里追逐玩闹。 可当一丝杀气随风飘来时,他们二人便瞬间肃冷了神色,双双祭出了自己的兵器。 来人一袭红衣似火,那红衣上华美奢靡的金线刺绣,在院中灯火的照耀下,真是要闪瞎人的眼睛了。 麒麟和玄武一左一右攻向来人,对于这个面蒙红纱的风骚妖男,他们二人只觉得恶寒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正在屋子里认真的擦拭龙渊剑的萧南屏,忽闻外头传来兵器交击之声,她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眉尖轻蹙一下,便提剑起身,向着紧闭的房门走去。 房门骤然打开,那响声惊的三人双双退后分开。 萧南屏手里握着那把宝剑七星龙渊,缓步走出去,看向那桃花树上的红衣男子,啧!面纱都掉了,真是好一个俊美非凡的如玉美人啊! 嗯!倒也符合这个世界朝代的审美了,顶呱呱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 傅华歆的目光落在了萧南屏手中的剑上,打量两眼后,他方语露惊讶道:“七星龙渊剑?” 萧南屏逆光站在门口,哭笑不得的叹气道:“肃王殿下,你深更半夜来刺杀我,是否也该换身行头,以示对我的尊重?” 傅华歆好似没听到她的无奈之言,只是皱着眉头,狭长的双眸微眯道:“七星龙渊剑,怎会在你的手中?” 萧南屏握着那把七星龙渊剑,放在眼前看了眼,红唇微勾笑看向他道:“肃王殿下倒真是好眼力,一眼便认出了这把传世宝剑。不满肃王殿下你说,此剑乃我一友人所赠。至于他的名讳?恕我不便相告。” 傅华歆也不是很在意那把七星龙渊剑,他收剑背后,脚尖轻点桃枝,红衣翻飞,他已翩然落地,举步向前走出两步,这才抬眸仔细打量起这位南国派来的和亲公主,他削薄的唇几分诱人的启合道:“本王瞧南屏公主也是个通透的聪明人,不如你我坐下来好好谈一笔交易,如何?” ------题外话------ 真的,咱威王殿下已经有点开窍了,后头就甜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三章:情敌 萧南屏对于傅华歆的提议,她笑了笑摇头道:“肃王爷,你所说的交易,恕南屏答应不了。” 傅华歆一听到她的拒绝,周身收敛去的杀气,此时又溢了出来。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阴沉沉的盯着这个胆大的女子,薄唇勾起冷笑道:“哼!萧南屏,你身边虽然高手如云,可我若一心想杀你,你觉得,你又能躲得过几日?” 萧南屏对于这个人啊!她无奈一笑道:“肃王殿下,这场和亲不是我一人的终身大事,就算我点头答应你了,那两国的君主呢?他们可会为了他人的一点儿女情长,就这样改变这场和亲?” 傅华歆眉头紧皱,望着她不耐烦道:“你这人真是死脑筋,你南国的萧皇要的是这场和亲顺顺利利完成,至于你嫁的人是谁,他恐怕不会多过问吧?” 萧南屏对于傅华歆的话,她笑着点了点头道:“的确!只要我嫁的人是你们三王之一,嫁给谁,其实都是一样的,我皇伯父并不会对此做出任何干涉。”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傅华歆脸上的阴云散去,明媚的笑对她说:“北冥倾绝可是个大美人,如果你肯去勾引他,我可以出手帮你揭了他的面具,并且我可以给他下药,成全了你此行的目的。” 萧南屏闻言便是一愣怔,而后便是用吃惊的目光看着这位肃王爷,这人啊!真是太可怕了! 为达目的,连家国兄弟都可随便抛弃。 呵呵,这样看来,还是表面冷漠的北冥倾绝可爱一点儿。 至于这位有点疯狂阴冷的肃王殿下,她以后还是敬而远之吧! 不然的话,北国军事布防图没到手,她就要先死在这人手里了。 傅华歆见萧南屏似有点害怕他的向后退一步,他不由眯眸,森寒冷声道:“萧南屏,我今儿只给你两条路做选择。一,我帮你嫁给北冥倾绝,让你任务圆满完成。二,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此行目的告吹。” 呃?萧南屏对于这个蛮不讲理的霸道男人,她真的是很为头疼啊! 嘶!她和商海若可还有交易呢!总不能在交易没达成之前,她先把人家的情郎给杀了吧? 不行不行,且不说她杀不杀得了这位轻功卓绝的肃王殿下,就算是她能杀,可她也不能杀啊! 麒麟是看出他们家主子此时内心的纠结了,可是这事吧!还真是不怎么好办。 “季,住手!”商海若及时出现,白衣如一抹云,人已轻灵飘然落地,挡在了萧南屏身前,清眸望着持剑怒瞪她的红衣男子,她极为无奈一笑道:“季,雅岚真是没告错你的状,你居然真的唉!你怎就如此冲动呢?” 傅华歆在商海若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身上的杀气收敛去了。可怒火还在,尤其见到商海若如此护着萧南屏,他心中的妒火,就更是焚烧尽了他残存的那一丝理智。 萧南屏一见傅华歆双眼赤红的怒瞪向她,她立刻躲到商海若背后去,伸手点点商海若的肩头,笑说道:“容王殿下,您这趟来的可不是来救我的,而是来给他火烧浇油的吧?” 本来,傅华歆对她没这么大的敌意。 可如今,傅华歆恐怕是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下锅炖了吧? 商海若偏头对她无奈笑道:“南屏公主,你不觉得你此时此刻的行为举止,更是火上浇油吗?” 萧南屏不怕死的与商海若拉近距离,笑看着她嫣然道:“容王殿下,你都挡在我身前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商海若是真怕傅华歆一个怒火中烧,扑上来不管不顾的一剑劈了这位南屏公主啊! 所以,她上前迈开几步,伸手抓住了傅华歆握剑的手,强行夺下了他手中的利剑。 萧南屏在一旁看的笑眼弯弯,这位肃王爷对待她是挺凶狠的,可在商海若面前,那就像老虎遇上驯兽师,瞬间就乖顺如猫儿了。 商海若听见外头来了不少人,她也没时间向萧南屏致歉了,拉着傅华歆便飞走了。 萧南屏笑着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只觉得嫁给商海若也不错,以后的日子啊!绝不会枯燥乏味了呢! 朱雀在傅华歆刚和麒麟他们交上手时,她便从青龙房间里走出来了。 可没等她出手,主子便出现了。 此时傅华歆被商海若带走了,她也该去处理一下事后的麻烦了。 鸿胪寺卿接到禀报,说这位南屏公主似乎又遇刺了。 他急急忙忙的带人就来了,结果,却被人给拦在了院门口外不得进。 朱雀一贯的面无表情道:“这么晚了,梁大人还不休息,不知所为何事而来?” 鸿胪寺卿梁大人,先看了静悄悄的院子里一眼,这才笑说道:“本官听下人来报,说是这边传出兵刃交击之声,因担忧又有贼人来惊扰了南屏公主的清静,故此才带人来看下。” 朱雀耐心的听完梁大人的解释,便语气冷淡道:“劳梁大人挂心了,之前是麒麟和玄武在胡闹,如今他们已被主子罚去面壁思过,梁大人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呃?既然如此那下官便不打扰南屏公主安寝了。”梁大人也是人精,既然对方不想麻烦他,他也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朱雀在梁大人带人离开后,她才转身回了院子,关上了院门,直接回了青龙的房间。 青龙这此受伤颇重,主子为了让青龙早日痊愈,便派她一直守在青龙身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 房间里,青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问道:“到底来的是什么人?怎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朱雀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肃王爷来闹了一场,被容王爷带走了。” “肃王?”青龙眉头紧皱,望着还能笑得出来的朱雀,他不由肃着脸道:“肃王是多危险的一个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朱雀点点头,依旧笑看着他道:“主子曾经说过,万物相生相克,每一个人生来都会有一个克星。而如今能克制肃王的人,便是容王。而容王的把柄,可是握在主子手里的,她敢不保着主子吗?” 青龙听了朱雀这番话,他也总算是能暂时松口气了。 不过,弦崩太紧必断,容王恐也压不住肃王这根紧弦太久。 而他们主子这样下去,依旧会非常的危险 ------题外话------ 南屏公主:和个亲太吓人了,差点被宰了, 作者君:和某人谈恋爱才恐怖吧?威王殿下会拔剑的 南屏公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四章:被搭讪 转眼,又过了两三日。 在四月初一这一日,一道圣旨下来,赐婚容王与南屏公主,本月十五举行婚礼。 而这一日,商海若接了圣旨后,便再也没出过誓盟楼。 傅华歆被困于誓盟楼里已经一整日了,他没有再发火大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好似一下子失了魂魄。 商海若坐在他身边,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这样不火不闹的他,比以前喜怒无常的他更让人揪心。 傅华歆沉默又一会儿后,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的问:“一定要娶吗?” “季!”商海若身后抱住他,无奈苦笑道:“其实,就算萧南屏没有找过我,到了最后,我也还是会娶她的。只因,胡太后不会让萧南屏有机会拿到北国军事布防图的。” 傅华歆低头望着抱住他的人,他双眼依旧赤红布满血丝,暗暗咬紧牙关,垂下眼睑苦笑道:“你永远都是这样,在我们三人必须要牺牲一人时,你总是会选择自己牺牲。可我和北冥倾绝呢?却习惯的把你做的这些牺牲,当成了理所当然。” “季,雅岚他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我们不能为了自己,就去为难他呀。”商海若望着傅华歆憔悴的容颜,她心里是心疼他的,可那个隐瞒身份的欺君之罪,又是她如今背负不起的。 因此,她只能守着他,陪着他,无论他怎么胡闹,她都随着他。 可和亲这件事,她实在无力反抗,也不敢冒险去拒绝胡太后的安排。 君君臣臣,自古以来,都是要分的清清楚楚的。 傅华歆将头靠在商海若肩上,垂眸掩去眼底不甘的痛色,有些委屈的闷声道:“就算娶了她,你也不要碰她。阏辰,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你别真把我逼疯了。” “好,我答应你,我绝不与她行房,也不会碰任何人。”商海若笑得温柔,对他许下誓言。 亦如他们少年时,他们彼此立下了誓言,保留彼此间最后一点距离,绝不越雷池半步。 这也是她能瞒住她女儿身的原因,只因傅华歆从不曾过于与她亲近过,他们彼此之间,也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如今以后,他们也会一直这样吧? 呵,她也不知道呢! 鸿胪寺 萧南屏看着案几上摊开的圣旨,她单手托腮叹道:“唉!你们说,我是不是很作孽啊?这样把人家一对小情人给拆散了,比那十恶不赦的人,还要可恶吧?” 麒麟在一旁跪坐着,忽然笑的坏坏道:“主子,肃王之前不是要帮您给威王下药吗?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给他也下点药?” “下药?”萧南屏歪头看向她,轻挑下眉毛,勾唇笑道:“你说说怎么下?是单给傅华歆下药,还是给他们俩都下药?” 麒麟双手托腮趴在桌面上,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忽然眼底光亮一闪,她兴奋的脸颊泛红笑说道:“主子,成亲当晚,您也不能真和容王洞房,那这合卺酒不如就送给有情人喝呗?” 萧南屏也变成双手托腮,笑眯眯看着麒麟说:“你这是想玩大的啊?呵呵,他们喝完酒去洞房,那你家主子我怎么办?在一旁看和谐直播吗?” 麒麟虽然有点听不懂那什么直播和谐的,可她能意会啊!一听她家主子要一旁看容王和肃王洞房,她就来精神,到时一定要求主子带她一起,她长这么大以来,可还没见识过那男女之事呢! 萧南屏对于一脸激动兴奋的麒麟,她也只是摇头叹声气,起身绕过案几,便向着大开的门口走去。 桃花纷飞飘落,已是春天最后一场花雨了。 “哎,主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麒麟见他们家主子要出去,她忙爬起来,随手拽了一旁的玄武,便随后追了上去。 玄武的人虽然被麒麟蛮横粗鲁的拽走了,可他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一件事,那就是麒麟和主子要给肃王他们下药的事。 如果他记得不错,最好的毒药,应该是要去找隐居洛阳的小古怪买吧? 不过,小古怪已经多年不轻易买药了,他要是去向他买药,一定会免不得被狠宰一顿的。 可为了主子的计划,他还是肉疼的大出血一回吧! 自打来了北国,这是萧南屏第一次出来逛街。 洛阳的繁华,是古今人皆向往的。 麒麟一路上依旧对玄武拉拉扯扯,嬉嬉闹闹,欢欢乐乐最是少年无忧时光。 来往的人,皆不由朝他们这边看一眼,只要看了一眼,便是移不开眼了。 一名衣着随性的青年男子,折扇一指,风流笑说:“这位姑娘,当的起倾城倾国之貌,绝代风华之姿。” 与他结伴的几名友人,也不由仔细打量起那站在捏面人摊子前的蓝衣姑娘。这般的容貌,当真是颜色无双,令人见之难忘。 麒麟和玄武追追赶赶玩耍一会儿,便嘻嘻笑笑跑了过去,见他们主子盯着那些面人看,她便那出一串钱儿,放在摊上木盒里,笑眼弯弯扬下巴道:“好好给我们主子捏一个大美人。” 她是不敢在大街上提起北冥倾绝的,毕竟,他们家主子的心思,她到现在都有点猜不透呢! 摊主早就被面前的美人勾了魂儿了,呆愣愣的,那还听得见别人和他说的话啊? 那名随性风流的青年男子合扇走了过去,丢了一两银子入木盒,他拿起一个九天仙女的面人,笑意风流道:“这个送给姑娘,算是你我结个缘。” 萧南屏转头看了对方一眼,便淡漠的转身走了。这个时代的男子皆随性风流,特别是文人雅士,好多都是放浪形骸之人。 可他们的风流也不是下流,不过是随性自然罢了。 可就算这人没龌龊之意,她也不喜欢在街上被人随意搭讪。 那名男子受理拿着那个面人,原地摇头失笑喃喃道:“美人,果然都是冷傲清霜难以接近的呢!” ------题外话------ 安静的熊孩子才是最可怕的,比如去买药的玄武弟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五章:香楼 麒麟拿了架上的两个面人,一个留给自己,一个递给了玄武,她张嘴咬掉了面人的头,对那青年眨眼一笑道:“你啊!就别痴心妄想了,我家主子啊!眼光特别高,就你这般平凡无奇的样貌,想让她多看两眼唔!太难。” “主子走远了,该追了。”玄武一边吃着面人,一手拉着麒麟的衣袖,便拽人向前走。 “啧!你学的倒是快,拽着我好不好玩啊?”麒麟被玄武拽着走,她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好像永远都不会有烦恼似的。 青年男子望着他们主仆离去的背影,笑了笑,也咬了一口甜腻腻的面人。 世上人类有千面,可骨子里有趣的人,却极为难见。 而这主仆三人,却各个都是颇有趣的人。 “哎呀呀,蔺兄居然也被人瞧不上了呀?”一个眉眼风流的俊雅男子,走过去便是一番调笑揶揄。 另一个俊朗的少年,也是凑过去笑道:“蔺兄的姿色太平凡无奇了,人家姑娘根本瞧不上。要不然,咱们几个动手给蔺兄在脸上刻朵花儿,让蔺兄的容貌奇异一点儿,好让那美人儿多顾看蔺兄两眼?” 蔺兄但笑不语的听着他们的揶揄,心里嘛?如他所猜不错,之前那位冷美人,便是即将要嫁给容王的和亲公主——萧南屏。 早有听闻,萧南屏的姿容宛若仙人,俗世之中,难寻可与之容貌比拟之人。 今日有缘得见真人,果真不负仙人之姿! 香楼 萧南屏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忽听到一阵琵琶声,她驻足望去,便看到了这座楼上楼下,繁花似锦的奇异茶楼。 听着这琵琶曲儿不错,她便举步走向了茶楼。 进来后,她便被这繁花乱人眼的摆设给震撼了。 这位老板到底是有多花痴,才能楼内楼外,楼上楼下,皆摆放了如此多的花卉啊? 而且,这五颜六色的花卉放到一起,真的很让人眼晕的。 麒麟看到这满楼五颜六色的花卉,也是惊得目瞪口呆道:“这么多的花,对方就不怕被熏死吗?” 香,这楼真是香死个人,绝对的名副其实。 玄武皱眉看着这些多彩缤纷的花卉,他觉得有点心烦意燥,好想把这些花都给砸了。 在这座茶楼的一处半月台子上,有一名姑娘在跳舞,琵琶音,便是从她拿着跳舞的金色宝石琵琶上发出的。 麒麟吃完了面人,吧唧了下嘴,望着台上跳舞的女子,说道:“这女子的舞有魅惑之力,只不过很淡,所以,才一直没被人发觉吧!” 萧南屏自然也看出来了,这个衣着暴露的妖娆女子,她的舞针对的是男人,女人一般不会受其迷惑。 “主子,我难受。”玄武小脸微红的皱着眉头,明显是受了魅惑舞蹈的影响。 萧南屏转头看向眼眸泛水光的玄武,她伸手握住了玄武的手,将一股清凉的气流注入他体内,解了他体内那股躁动之热。 玄武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那股燥热难耐的感觉也没有了。可是,他却不敢撒开主子的手了。 麒麟对玄武的没出息,翻了白眼,偏过头去,看着这楼里坐的东倒西歪的客人,她撇了撇嘴,也不好再鄙夷玄武没定力了。 萧南屏此时的注意力,定在了从二楼下来的人身上。呵!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一向冷性子的威王殿下,居然会来这样一座俗气至极的茶楼,真是奇了怪了。 北冥倾绝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萧南屏,他在楼梯上顿了下步,之后,便淡冷的走下楼,提剑生人勿近的向茶楼门口走去。 萧南屏抬头看了二楼一眼,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商海若依旧是一袭月白色长袍,外罩一件轻纱大袖衫,手握一把山水白玉扇,温和尔雅,颔首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萧南屏回以一笑,转身便离开了此楼。 世上奇人怪事太多,商海若便是她遇见过,最为矛盾的人。 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咳!那怕她是女子,那也该是文雅娴静的人儿。 可就是这样一个淡若云水,和煦如春风的人儿,竟然会任性的开了这样一座浮夸的茶楼,更是找了一个会媚术的舞姬坐镇? 呵呵,她真不知该用什么词评价这人了。 或者她可以这样想,这北国的三王,就没有一个是脾气不怪的。 “你真要嫁阏辰?”北冥倾绝不知何时出现在萧南屏身边的,一上来,便问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 萧南屏转头过去,望着这个靠她很近的男人,她只能仰头看着他,心里感叹一句,这人真高啊! 她目测了一下,商海若和她差不多高,一米七多一点,算是古代鹤立鸡群的女子了。 而北冥倾绝和傅华歆比他们高大半个头,那他们就得一米八多了。 唔!古代这样的身高,还真是够鹤立鸡群的呢! 在她愣神之际,北冥倾绝忽然拉着她躲在了街边屋舍的墙角处,明显是在躲避什么人。 萧南屏倒是真敢放肆的,一只如玉素手搂住他的腰,贴身靠在他怀里,笑的几分柔媚道:“威王殿下,这样的偷情,好玩吗?” 北冥倾绝被她呼出的一口热气,搔的脖颈酥痒,一股奇怪的酥麻流遍全身,他面具后的耳朵尖渐红了。 萧南屏放在他胸膛上的如玉素手,纤纤指尖绕玩着他身前垂着的一缕墨发,偏头靠着她胸膛,眉眼含笑,望着从街上并肩而行走过的二人。 ------题外话------ 警报警报,这边有偷情男女一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六章:情窦初开 傅华歆依旧是一袭华丽奢靡的金线刺绣红衣,穿的比要成亲的新郎官还要喜庆。他微低头看向身边的商海若,如瀑的墨色长发间,那挽发的红玛瑙簪子玉润流光,在阳光下闪了一下,刺目极了。 萧南屏微眯眸,勾唇笑说:“这位肃王殿下还真是有钱,居然能请动金刀手广白为他雕琢发簪。”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她乌云发髻上的金海棠步摇,淡淡道了句:“你也很有钱。” “嗯?”萧南屏闻言抬头望向他,见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鬓髻上瞧,她笑了笑抬起素手,纤指摘下髻边的流苏金步摇,轻柔的别在他衣领间,眼波流转,朱唇轻启缓缓道:“此物也是出于广白之手,他取自海棠花之艳,红宝石为花,黄金为托,坠薄细柳叶为流苏,落名‘春意相思’,最适合做男女定情之物。” 北冥倾绝背靠在墙上,微微发愣,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发烫。 而在他的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一丝温热的呼吸,和那一句含笑轻吟:“淡淡微红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 而那个赠他海棠步摇的女子,却已渐行渐远向远方。 萧南屏刚才听见傅华歆和商海若说的话了,她就说嘛!北冥倾绝怎会去香楼那样的地方找商海若,原来是心中有疑惑难解啊? 呵呵,这事他该来找她的,她一定能好好为他解疑难。 商海若和傅华歆刚才也没说什么,只是傅华歆不高兴商海若和北冥倾绝凑一起,这才问了商海若,与北冥倾绝见面到底是所为何事? 商海若对傅华歆自然是没有隐瞒,便把北冥倾绝找她说心里话的事给说了出来。 傅华歆听商海若说,北冥倾绝近来似乎是有点为情所困,他便很不厚道的笑开了。 商海若一瞧他这般无忌讳的当街大笑起来,便忙拉了他疾步离开了这条街,只怕他这人幸灾乐祸过了火,在街上把北冥倾绝为情所困的事给嚷嚷了出去。 傅华歆本就生的眉目精致,容貌非凡。此时他这般当街肆意风流一笑,自是引来四面八方的人愣怔停步。 商海若忙拽拉着傅华歆离开人群,对于这人的放肆无忌,她也真是颇为头疼无奈。 麒麟他们已和萧南屏会合,见前面二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拉拉扯扯黏糊糊的,她不由握拳愤愤道:“主子,他们太过分了,这不是存心要绿您吗?” 萧南屏对于麒麟故意的挑拨,她也只是勾唇一笑,脚下步子依然缓慢前行,语气平静道:“他们本就是有情人,不黏黏糊糊的,倒还显得生怪了。至于他们绿我的事?我回头绿回去也就是了。” 麒麟闻言转过头去,真想给他们家淡定的主子竖起一个大拇指,再拍手鼓几下掌,以示她对他们家这位淡定主子的敬佩之意。 玄武在一旁皱眉阴沉着小脸,心里下定决心,回头就去找小古怪买药,一定毒死他们这对奸夫淫夫。 敢欺负他们家主子,他弄不死他们,哼! 时至今日,玄武都还没有意识到,商海若其实是个女子。 威王府 北冥倾绝一路充满茫然的回到了府里,在无忧水榭独坐了一个时辰,一动不动的盯着手里捏着的那支金步摇,沉静的,让伺候他的下人都不由得忧心了。 老威王在仆人的陪同下,来了无忧水榭,果见他家大孙子不对劲的盯着一支精致的金步摇失神。 这般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一件女子饰物绝对不像是他大孙子的作风啊! 所以,这步摇一定来的非比寻常,送步摇给他大孙子的人,更是厉害的把他大孙子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北冥倾绝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向门口,便见到他年迈的祖父,正笑着向他走来。 他起身迎了上去,伸手搀扶着他祖父,走到茶桌边坐下。 老威王盘膝坐在篾席上,目光扫了桌上的那支金步摇一眼,转头笑看向他问道:“如此精致的步摇,可不像是普通士族小姐之物。” 花朵步摇虽是无等级之分,可凭这支步摇的做工和用料,都非是一般家族拿得出手的东西。 不是过分夸张,而是这海棠花上镶嵌的鸽血红宝石绝非俗物,至少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也不过只见过此物两回罢了。 其珍稀程度,可想而知。 北冥倾绝跪坐在左侧的篾席上,对于这支步摇的来历,他望向他祖父,没有丝毫隐瞒道:“这是萧南屏赠予我的,她说这支步摇名春意相思,最适合做定情之物。” “哦?她是这样对你说的啊?”老威王笑着捋了捋胡子,看着他家这个还不开窍的大孙子,摇头叹声气道:“你这孩子,人家姑娘都把话说的如此明白了,你怎地就是还不开窍呢?” 北冥倾绝垂眸望着桌上这支步摇,轻声低语道:“祖父,就算我开窍,也是无用得了。她她要嫁给阏辰了。” 老威王望着有些失落的孙儿,他老人家不免心疼,只得慈爱宽慰他道:“雅岚,就算阏辰被迫娶了南屏公主,可只要有季沈那孩子在,他们便休想做个名副其实的夫妻,你可明白?” 北冥倾绝抬眸看向他祖父,面具后,眼底的神色极为复杂,他的唇微动,嗓音变得有几分低哑道:“祖父,你是让我” 老威王笑得很慈祥,捋须轻颔首道:“雅岚,想祖父我一生狂放不羁,从不曾将世俗礼法放在眼里,而我的孙儿,也应当如是。不管世人如何看你,你只要自己心里活的痛快就好。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哈哈哈,谁这一辈子能做到不被人议论,不被人唾骂呢?既然横竖都躲不开这些是是非非,那我们又为何不活的随性恣意些呢?反正横来竖去都一样,没什么分别的,不是吗?” 北冥倾绝望着他祖父恣意狂放的笑容,他唇边也浮现一抹浅淡笑意。 祖父说得对,人根本不用迷茫,也不用把事事都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去放肆活一场,那便是此生值得的。 ------题外话------ 在这个时代,鸽血红宝石很珍稀少有。咳咳!请继续看老威王教孙子追媳妇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七章:夜探香闺 白日听了他祖父一番教导,当夜,北冥倾绝便夜探了香闺,放肆的轻薄了那熟睡的女子。 萧南屏是被人吻醒的,她猛然睁开双眼,便是愤怒的挥出一掌,心砰砰的狂跳,这是愤怒后的恐惧。 这人武功也太高了,她这般警惕心过重的人,竟都没有发觉他的闯入。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北冥倾绝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轻松的化解了那一掌,唇依旧未离开半分的与她唇齿厮磨,吻中有青涩笨拙,也有狂放肆意的热情。 萧南屏平息了心底惊起的恐惧,而后便是怒瞪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感觉头顶上都有雷劈下了。 这个人啊,他怎么性情就这么奇怪呢? 大半夜不睡觉,竟然装神弄鬼的来偷她的香? 北冥倾绝是被他祖父一番话给开了窍了,心里的茫然无措也没了,所有的疑惑也都被解开了。 而他,他看上了这个小女子,心悦了她,也要定了和她一生一世。 萧南屏内心可是好一番跌宕起伏,从最初的惊怒,到后来的无奈,再到此时此刻的无力反击,一想她就特别的哭笑不得。 北冥倾绝对于她的反击,只当成了回应,这让他心里莫名的觉得喜悦。 萧南屏虽然一只手被他压在枕头上,可她另一手还是环了他精瘦的腰身,眯眸柔媚的与他亲吻上,让这个不懂情是何滋味儿的男人,好好尝尝何为温柔似水,何为馨香袭人,何为情不自禁,何为意乱情迷 北冥倾绝的确沉沦了,为她的柔情沉沦,为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沉沦。 可这样危险的沉沦,他却一点都不想反抗,只想一直沉沦下去,那怕他会就此溺死在其中,他想他也是无怨无悔的。 人生,唯有肆意快意,才会活的痛快淋漓,不是吗? 萧南屏倒是有胆恣意的和他乱来,可是这人太纯情了,他只是对她抱抱亲亲,并没有想再继续下去的意思。 她勾唇苦笑一声,依旧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啊! 北冥倾绝埋首在她颈侧,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抱着她温软的身子,心里满足的闭上了双眼,在她耳边低喃了一句:“我心悦你。” “嗯,我知道。”萧南屏一手轻柔的抚摸着他背后微凉柔顺的发丝,笑得有点无奈,在他惩罚性的咬她脖颈一下后,她叹气回应了声:“我也心悦你。” 北冥倾绝听到她的回应,没有生出一丝喜悦,反而是不悦的放开她,双手撑在她身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冷寒的语气里,有着一丝薄怒:“你在敷衍我?” “怎么会呢?”萧南屏躺在他身下,被他双臂圈禁着,她在黑暗中语带笑意道:“天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敷衍威王殿下你呀!” 北冥倾绝很不喜欢她这副笑模样,让人根本猜不透她话中的真假之意。 萧南屏一手搂上他脖子,指尖拨弄着他柔软的耳垂,笑语柔媚道:“威王殿下,你夜来撷香,觉得滋味儿如何啊?” “你”北冥倾绝被她撩拨的身子燥热起来,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非常不适。 “呵呵你这人还讲不讲理了?只许你深更半夜来撩拨我,就不许我也撩拨一下你吗?”萧南屏不知指尖捏玩着他有点发热的耳垂,更是红唇凑上去,蜻蜓点水般的一下一下亲吻他柔软的唇瓣。这个男人的唇,真是又嫩又软,唇形更是薄而莹润,性感诱人的让人尝不够。 北冥倾绝握着她另一只手腕的手,五指稍微收紧,也不知是警告的意思,还是他被人撩的紧绷了肢体,控制不住了力道。 “威王殿下,你动情了呢!”萧南屏将唇贴在他耳边,魅惑轻笑,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她启唇含了他耳垂,然后唉!居然把人吓跑了。 北冥倾绝是实在受不了她的这番撩拨了,他提剑起身离去,被拂开的门,在他身后砰的关闭。 而他矫健的身影,已消失在了黑夜里 “唔唔”玄武气的怒瞪麒麟,要不是麒麟拦着他,他早抓住那个夜探他们家主子香闺的贼子了。 麒麟把玄武压在柱子后,一手按在他肩上,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直到北冥倾绝走了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道:“这样的夜,真是太惊心动魄了。” 玄武红了脸,因为麒麟她她长大了,和以前他们小时候戏水的时候不一样了。 朱雀也听到了一些动静,可既然主子没与人动手,那便是说,来人是主子认识的人。 而能让他们主子闷不吭声的人,也只有那位威王殿下了。 可在听到对方离开时的关门声,她还是不放心的出来看了下。 结果,就看到麒麟把玄武抵在檐廊柱上,二人的身子亲密至极的贴合着,这这完全超出了男女授受不亲范围的范围之外了。 玄武看到朱雀阴沉脸站在不远处的灯下时,他便瞪大了眼睛,受惊似的伸手推开了压着他的麒麟,然后他要回房睡觉了,这个夜,还是麒麟自己守吧! “哎,你”麒麟猝不及防被玄武推的脚下一个踉跄,慌乱间伸手扣住柱身,她才没有从这高出院子地面一尺的地板上摔下去。 朱雀皱眉走了过去,对于这个大大咧咧的麒麟,她是真想狠狠训斥她一顿,可最后她只能叹气提醒道:“麒麟,你和玄武都不是小孩子了,又是少年最容易冲动的年纪,以后你注意点,不要总没个忌惮的和玄武过于亲近。” 麒麟听了朱雀的提醒之言,她抬手摸了摸鼻尖,嘿嘿笑说道:“大姐,你是不是多虑了啊?玄武他还小呢!” “小?”朱雀狠瞪了她一眼,面色变冷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只不过比玄武大十天,你们是同样的十五岁,你懂得的事,他可能会一点都不懂吗?” 那怕玄武对于男女之情很懵懂,可他少年青涩的身子却敏感,麒麟这般随性的和他接触,他怎么可能会完全一点没感觉? ------题外话------ 公主殿下都准备献身了,威王殿下居然跑了跑了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八章:有疤才有男人味 麒麟回想了下今儿白日里发生在香楼的事,玄武的确有了男人该有的欲望,不然他不会和主子说他难受了。 所以,玄武是真的长大了,再不是可以和她嬉闹无忌的玩伴儿了。 朱雀也就给麒麟提个醒,如果麒麟对玄武没有男女之情,那以后就少招惹玄武。 毕竟都是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姐妹,她实在不想看到有一日,他们会为了情爱之事而反目成仇。 麒麟听了朱雀的话,她想她要好好想想了。 玄武的确是个十五岁的翩翩少年郎了,再不是她可以随意撩拨欺负的弟弟了。 所以,她要想想,她对玄武,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翌日 萧南屏起了个大早,把各地送来的城池與图仔细阅看着,执笔在图上用朱砂标注红点,这些记录,只为整理一些她认为可攻略的地方。 可这些图整理成卷轴后,她却不打算把她交给萧衍。 北国气数将尽,可南国也走的远不了。 故而,她不会将这些能改变天意的东西,交到萧衍手里。 至于这些东西最终会到谁手里?她想她到时还是要去见见天机子的。 麒麟已经发呆一早上了,昨夜没睡好的她,眼下一片青痕,一看就是失眠所造成的。 平日守夜,她还会眯会儿。 可昨夜,她一闭上眼睛,就被那噩梦给吓醒了。 萧南屏执笔稍顿,抬头看向麒麟笑问:“你这是怎么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麒麟双手托腮垂眸一叹,神情有点憔悴道:“主子啊!我昨夜一闭上眼睛,就梦到玄武要杀我,呃?到了最后,我连个瞌睡都不敢打了。” “玄武杀你?”萧南屏有点好奇的将笔搁下,眸含笑看向靠柱而坐的玄武,单手支头勾唇笑问:“玄武啊,和我说说,昨儿个你麒麟姐姐又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了?” 玄武抱着新到手的一块沉香木,正雕刻茶杯呢!忽然被他们主子这么一问,他手中刻刀削掉了一片木片,脸颊渐红,低头不敢看人,羞涩的嗫嚅道:“昨夜麒麟她,她长大了啊!” “啊?麒麟长大了?”萧南屏一时间还真没听明白这话中的所指,然后,她转头见麒麟羞红着脸怒瞪向玄武这下子,她是全明白了。 唉!女大不中留,儿大不由娘。这孩子长大了,有心思了,她却今时今日才发觉? 唉!她真是个失败的老母亲啊! 麒麟一见他们家主子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她就更是羞怒的狠瞪了玄武一眼,说什么不好?提她她大不大关他什么事?小屁孩,欠揍吧? 玄武拿眼偷瞧麒麟一眼,先看脸,后看胸,然后又羞涩的红了脸,低下头抱着木头,有点心不在焉的雕刻着,心莫名的跳个不停,依稀还记得麒麟靠近他时的那份馨香柔软,真的真的好奇怪。 萧南屏是左看看羞怒瞪眼的麒麟,右看看那羞涩低头的玄武,这一颗老母心啊!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操了。 唉!也是她太不关心他们的青春期了,竟然到现在才发现长大了的他们,心里已开始滋生出男女之情了。 朱雀有事来报,进门后,便发觉气氛有异。她看了看麒麟和玄武,又见他们家主子笑得这般无奈,她心里咯噔一下,便知麒麟和玄武的事,主子已经知晓了。 唉!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胡闹?这样的事情,居然也捅到主子面前来了。 萧南屏在朱雀开口训斥麒麟他们前,她先抬手笑说道:“这是小事,你不必怪责他们,毕竟都是年轻人,有点心思很正常。行了,你们下去吧!我和朱雀说点事。” “是,主子。”麒麟和玄武二人起身行礼,随之便双双低着头出去了。 朱雀在他们离开后,便不由皱眉道:“主子,他们太年轻,不加以约束,早晚会出事的。” “十五岁的少年人了,那还小啊?”萧南屏轻笑一声,示意朱雀坐下来说。 她和朱雀的思想不一样,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其实,更看重两情相悦。 若是麒麟和玄武真能修成正果,她到时便当个高堂,为他们主婚办喜事好了。 朱雀走过去,跪坐在一旁忧虑道:“主子,他们年轻易冲动,若是做出错事到时又该怎么办?” “这”萧南屏闻言渐收了唇边的笑意,眉心轻蹙点头道:“你的忧虑也对,为了他们彼此好,还是要多少给他们点约束的好。” 古代的礼法规矩,对女子可说是十分严苛的。 麒麟若真未婚前和玄武出点什么事,到时候那些指指点点的言论,她还真怕他们承受不住。 朱雀也不想让主子对这事过于烦忧,她伸手整理下案几上的图纸,看向她家主子问:“不知主子有何事让属下去办?” “嗯?”萧南屏从失神中醒来,她看向朱雀笑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去把皇伯父给我的嫁妆整理一下。还有就是想问问你青龙的伤势如何了?恢复的还行吗?” “青龙的伤势已快痊愈,不过”朱雀说到此处,眸中露出一丝心疼道:“伤口腐蚀的太严重,以后定会留许多疤痕了。” 那怕以后他们能得了什么灵药,也是难为青龙把那些疤痕祛掉的。 “留疤没什么,大男人嘛!有疤痕才有男人味儿。”萧南屏笑着安慰朱雀,她也看得出来,朱雀真心疼青龙。 可青龙身上的那些伤,连天机子给的药都医不痊愈,她也是真的全然没办法了。 如今也只能这样安慰朱雀,不希望朱雀为这事过于伤心难过。 北冥倾绝又是悄无声息的到来,站在门口的他,恰巧听到了萧南屏最后一句话,令他不由深思 ------题外话------ 猜猜,明天威王殿下肿么向公主撒娇,才对有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十九章:雁是忠贞之鸟 萧南屏一见他来了,便心生不好预感,笑得无奈问道:“你刚才听到了多少?” 这人怪的很,他的想法从来都和别人不一样。 所以,就她刚才宽慰朱雀的话,到了他这儿,还不知道给理解成什么了呢! 朱雀一见北冥倾绝到来,她便识趣的起身离开了。 主子是个极为冷静的女子,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与北冥倾绝这件事,她相信,主子也是经过深思的。 所以,她不会干涉主子的决定,因为她从不认为主子会做错决定。 北冥倾绝眸光定定的看着她,在她撩人的一勾手指动作下,他便真举步乖乖的走过去了。 萧南屏在他坐在她身边后,便伸手为他拂去肩上的花瓣,是海棠的花瓣,艳粉小巧,香气极淡。 北冥倾绝的目光投向她指尖的海棠花瓣,花是艳丽的,她的指尖却白嫩的宛若最嫩的柔荑,又好似那羊脂美玉雕成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一下。 而他也真意随心动了,触感真的很好,柔滑细腻,又软又香,让他想咬一口尝尝。 “嗯!”萧南屏蹙眉闷哼一声,对于这个咬她手指的男人,她也只能无奈一笑道:“威王殿下,你要是饿了,我让人去给你拿吃的。而我这手咬坏了,你可是赔不起的。” 北冥倾绝缓缓抬起头,面具后那双幽深如潭的墨眸,就这般直勾勾的望着她,带着一抹不经意的诱惑魔力。 萧南屏被他看的有点耳热心跳,当他的唇贴上她的唇时,她更是似被蛊惑一般,与他唇齿纠缠亲吻,由浅至深,最终还被他钻了空子,青涩的与她唇舌相交,每一下的轻舔,都酥麻的撩人心尖儿颤。 果然,有人天生就自带魅惑之力,那怕吻的青涩有点笨拙的,也能撩的人心肝儿颤。 北冥倾绝依旧是点到为止,满足的吻过她后,他便享受的抱着她温软馨香的身子,眯着眸子,以唇蹭着她颈侧,姿态极为的亲密依恋。 萧南屏的脸颊已是绯红如霞,可这人还在给她点火。 果然,每一个纯洁的撩拨,都是令人忍受不住的。 北冥倾绝把一块玉佩,塞到了萧南屏怀里,这是祖父交给他的,他留一块,给她一块,合在一起是一对双飞的雁。 因为祖父和他说过,雁是天上飞的忠贞之鸟,狼是地上行走的深情之兽。 为人当有狼情雁忠,方不辜负那个愿意跟你一生一世的人。 萧南屏伸手自怀中掏出那块玉佩,是上佳的冰种翡翠雕刻成的玉佩,上面的那只飞雁真是栩栩如生,眼睛里都透着一抹温柔缱绻。 “这是祖父和祖母的定情信物,乃是出自广白师傅之手,世上独一无二。”北冥倾绝也把自己脖子上挂的玉佩拿了出来,与她手里的合在一起,雁成双,比翼双飞。 萧南屏忽然觉得手中的玉佩好重,这样的一份情,她当真可以珍视的纳入心里吗? 北冥倾绝低头望着她低垂的睫羽,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萧南屏对此可没纠结多久,经历了那么多世,她还有什么是不能看透的?人生嘛!得快乐时且快乐,何必去管那明朝的忧与愁呢? 北冥倾绝见她把玉佩挂在脖颈上,他淡色的薄唇边扬起一抹笑容,虽然浅淡,可他眸子里透出来的喜悦,却比他唇边的笑容更美好。 萧南屏从不知道,一个人眼中含笑时,会给人如此美好的感觉。 北冥倾绝被她搂住脖子抱着时,他唇边的笑容更是喜悦。 萧南屏抱着他过了很久,忽然想起一件事,这才放开他,眉眼含笑望着他道:“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在门外,你到底听到了多少?” 北冥倾绝望着她这柔媚笑语的模样,他心里觉得暖融融的,伸手去抚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心情很好的说道:“我听到你说有疤痕的男人,才有男人味儿。” 萧南屏听到他的回答,便是笑得好生无奈道:“你啊你,可不要给我犯傻。要是真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我到时可就不要你了,知道吗?” 唉!这个人呐!不提前警告他,他可是什么事,都可能干的出来的。 北冥倾绝盯着她清澈灵动的眸子看了会儿,忽然,抬手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自己白皙如玉的肌肤,还有一道自锁骨上斜下至胸膛上的疤痕,看那淡淡的颜色,应该是陈年旧伤了。 萧南屏虽然早想过他久经沙场,身上定然不会少了疤痕。可是这样一道深长的疤痕,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这样一道陈年旧伤,疤痕这么深这么长,那当时的伤,岂不是深刻入骨了吗? 北冥倾绝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素手,按在他胸膛上的这条疤痕上。 萧南屏感受着掌心疤痕的触感,她缓缓抬头望着他,心疼的问:“当时是不是很疼?” 北冥倾绝望着她轻点了下头,拿着她的小手,寸寸抚摸着他胸膛上的疤痕,对上她泛着心疼的眸子,他薄唇勾笑道:“亲一下,就能忘记曾经的疼了。” 萧南屏望着说出这样调戏人话的他,嗔笑瞪他一眼,靠过去吻上他锁骨,这是伤疤的开头处,当时兵刃劈下来时,他一定很疼很疼吧?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双眸微眯,感受着她唇舌的温柔亲吻,整个人都浑身放松了下来。 萧南屏舌尖吻舔过这道疤痕,带着丝丝的怜爱,温柔的一点舍不得弄疼他,只想好好的去抚平他所有的伤痛 ------题外话------ 撒娇求舔,这就是昨天的答案。 今日答案,明天会出现一个电灯泡。 a肃王 b容王 c青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章:彼此对绿 “咳咳!”商海若在门口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她总算明白麒麟那个眼神的意思了。 北冥倾绝正眯眸享受着这种奇妙的滋味儿呢!忽然被人打断好事,他自然是很不悦的。 商海若发誓,她和北冥倾绝一起长大二十年来,这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北冥倾绝瞪人。 萧南屏伸手帮北冥倾绝拉好了衣领,遮掩去了那锁骨上的淡红吻痕。然后,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商海若,这下真是把商海若绿的透透得了。 商海若倒是没有多说不好意思,反正被撞破好事的人又不是她。不过,真是没想到,雅岚竟然真看上萧南屏这只小狐狸了。 北冥倾绝虽然不会吃商海若的醋,可他从今天开始,还是有点不喜欢商海若了。 商海若一对上北冥倾绝看她的眼神,她就好生后悔打断他的好事。 早知道雅岚是如此小心眼的男人,她刚才就不打扰他们了,而是直接转身就走。 萧南屏知道商海若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拉了心情不好的男人衣袖一下,笑着安抚的拍拍他手背,这才转头看向一旁跪坐的商海若,笑问道:“不知容王今日到访,是有什么要紧事找我?” 商海若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看向冷瞪她的北冥倾绝,有些哭笑不得叹道:“雅岚,你就别恼我了,我今儿来此可是为找你的。唉!冀州忽然出现了一波逆贼,胡太后与群臣商议后,准备派你前去平乱。而这圣旨,恐怕也就是这两日下来了。” 萧南屏不怀疑商海若的消息有假,毕竟,一个精明的商人,是一定会八面玲珑消息灵通的。 只不过,胡太后派北冥倾绝去平乱这事,着实有些奇怪。 北冥倾绝见她眉头紧蹙,他伸手去抚平她眉心,望着她低声道:“她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无非就是,怕我到时会去捣乱和亲婚礼罢了。” “嗯?”萧南屏扭头看向他,听着他一点不酸的话,她怎么心里就这么不爽呢? 哼!她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他难道就不该吃点醋吗? 商海若在一旁看着这对直接无视她,在她面前毫无顾忌深情对望的男女,她忽然觉得心口有点疼。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和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在她面前调情? 而她呢?居然还傻乎乎的坐在一旁继续看着? 呵,这绿帽子戴的也真是前无古人了。 北冥倾绝听了商海若带来的消息后,他便离开了。 他习惯了行军前提前做好准备,也要安排好祖父的饮食菜谱,以及去祠堂拜别父母在天之灵。 在北冥倾绝走后,商海若便对萧南屏解释道:“雅岚是个极为孝顺的人,他每次出征前,都会去祠堂拜别三世叔和三婶母,还有爷爷的一些琐事,他也都会亲力亲为的安排好。” 萧南屏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唇边扬起一抹浅笑道:“他的孝心我一直都知道,说起来,我与他呵呵,可还真多亏了老威王呢!” 商海若当然知道老爷子都做了什么,对此,她也只是温和一笑:“爷爷就是个随性而为的人,他年轻时狂放不羁,如今年纪大了,也是希望雅岚能活的恣意痛快些罢了。” 萧南屏眼底含笑看向商海若,玩味问道:“那容王你呢?在你的骨子里,是否也是狂放不羁的呢?” 商海若转头看向她,唇边笑意浅淡道:“南屏公主,你这般调戏本王,就不怕雅岚回头会吃醋吗?” 萧南屏单手支头,偏头笑看着她道:“我明目张胆的给王爷你戴了绿帽子,你都不生气。而我只是调戏王爷一下,他又怎可能会那么小气的吃醋呢?” 呵呵,北冥倾绝要真的会吃商海若的醋,他也就不会对于她嫁给商海若的事,那么的无动于衷了。 商海若微愣一下后,便是失笑摇头道:“南屏公主,你真是我见过活的最潇洒的人。” “呵!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言辞委婉,我活的有多恣意妄为,我自个儿心里可清楚的很呢!”萧南屏笑得恣意放肆的看着商海若,这个人太温柔,像水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去感触她的温柔。 可水的温柔是抓不住的,无论你把拳头握的多紧,水都是你无法挽留住的。 或许,这便是傅华歆会无奈妥协的原因吧? 因为他根本就抓不住商海若此人,只能妥协,期盼他的宽容,能让她永远留在他的心湖中。 商海若浅笑温雅离去,恰如春夏交替之间的风,不冷不热,令人舒心。 萧南屏望着商海若离去的背影,她勾唇笑了笑,叹口气道:“这么让人舒心的人,怎么有时候,还会那么狠的把人伤得遍体鳞伤呢?” 她心里同情傅华歆,因为他爱上了一个极为难掌控的女子。 温柔时,多情似火红的玫瑰,千娇百媚,令君沉醉。 冷静时,无情恰似冰川之水,寒彻入骨,令人止步。 所以她同情傅华歆,只因傅华歆永远不可能成为商海若的唯一,更无法做到让商海若为他疯狂。 只因,商海若有一颗极为冷静的心,多情抑或无情,她都可以分毫不差的控制住。 肃王府 商海若在悄无声息的离开鸿胪寺后,便光明正大的来了肃王府,由下人引了进去。 肃王府很大,景致也极为秀丽,更有重岩叠岭,溪涧洞壑的大片假山,和那瀑布流水,高山阁楼之景。 湖泊碧水,岸边杨柳依依。 曲径通幽,青石铺地,两旁竹林环翠,下有兰草丛生。 而在竹林之后,建有一座木屋雅室,一条九曲木桥横在水上,下方碧水里养着红白锦鲤,上漂着绿色浮萍和睡莲。 而在这座雅室外的檐廊下,摆放着几盆稀有蝴蝶兰,廊下淡蓝色的轻纱随风飘舞,隐约可听到那檐下风铃叮当悦耳之声,更添几分缥缈脱俗之意。 商海若一袭蓝衣温雅到来,缓步走过九曲桥,便入了这座清静无为的雅室,褪了翘头履,她着足衣踏入室内,转头便看到了那衣衫不整,放浪形骸,倒地醉卧之人。 ------题外话------ 昨天答案是容王哦! 今天到明天剧情评论都有奖,唉!我也懒,不出有奖问答了,乃们就评论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一章:风月无边 雅室的地板被擦的亮如镜面,而一袭红衣凌乱的傅华歆,便赤脚醉卧在铺着羊绒毯的地上。 一手提壶饮眯眸饮酒,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过他微红的脸颊,浸入了他铺散在羊绒毯上的柔顺墨发间,他随手又把衣领扯的更开,脖颈和锁骨上也是酒水一片,衣服也都被弄湿了,而他身边更是或倒或立了一片酒壶。 商海若一看到这凌乱的场景,她便不由得抬手揉眉心,苦笑不已道:“你让人半道请了我来此,难道就是来让我看一场‘美人醉酒’的吗?” “呵呵你不是就喜欢美人吗?”傅华歆笑着抛开了手里已空的酒壶,伸手又拿了一壶酒,翻身趴在雪白的羊绒毯上,他衣衫不整,醉颜酡红一笑道:“如何?容王爷,本王这般模样可美?可能令你即兴挥毫画一笔风月无边?” 风月无边?商海若摇头无奈一笑,举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向他伸手,只想把这醉鬼扶起来,扔他到一旁榻上去躺着。 傅华歆没去伸手搭在商海若掌中,而是一手提起酒壶,仰头浇了自己一嘴一脸的酒水,含着一口酒,便倾身靠向面前的如玉君子,以唇渡酒,喂完人,他还笑的风流绝艳道:“如何?容王爷,本王的酒,好喝吗?” 商海若早已习惯了他这样的胡闹,如他所愿的咽了那口酒,低头望着醉意朦胧的眸子,温柔笑说:“你的酒,自然是上佳的。” “哦?”傅华歆闻言便是勾唇眯眸一笑,心情不好的又抛手中的酒壶,一手重力的扣住她颈后,与她额头相贴,他笑得阴沉凶狠道:“既然我的酒好喝,那你为何还要去别处寻芳呢?” 商海若被这突然的吻堵了唇舌,她无法再向他解释什么,只能随他去发泄,等他气消了,他们才能坐下来冷静的喝杯酒,好好谈谈。 傅华歆很少会这样糟践自己,因为在外人面前,他也一向是冷静到冷漠的北国丞相。 可只要一面对商海若,他就想中毒了一样,痴狂发疯,半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商海若温润的眸子里依旧是一片清明,她温柔的回吻着他,也以抚摸安抚着他糟糕的心情。 可她还没失了冷静,因为,他们之间,绝对不可以有意乱情迷,更不能有身不由己的沉沦不自拔。 傅华歆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商海若帮助了,可这次抒解后,他心身没有一点愉悦,反而是觉得更为烦躁了。 “还不够吗?”商海若的唇游移在傅华歆的耳畔,从蜻蜓点水的亲吻,到咬舔含住他耳垂,听到他呼吸又变得紊乱,她眼中浮现一丝无奈笑意,低头吻上他沾着酒香的脖颈,一手搂着他的肩,一边亲吻他,一边为他再次抒解。 晌午的阳光很灿烂,雅室外有蛱蝶飞舞。 风铃清脆悦耳的叮当响着,蓝纱飘动,室内的春光,比这晴空万里无云下的春夏风光,更为旖旎多情。 傅华歆在商海若帮助下抒解两回后,心头的火,总算是渐息了。可抬头一对上商海若这双淡然的眸子,他便又忍不住生气道:“哼!你可真行,对我做出这种事后,还能这般淡然自嘶!头疼,揉揉!” 商海若无奈一笑,抬手指尖按上他的太阳穴,力度轻柔的为他按揉着。心中不由苦笑叹气,真是越发宠不起他的任性了。 “嘶!你居然用这只手给我按头?商海若!”傅华歆怒瞪这故意报复他的人,恨恨的咬着牙,似乎很想扑过去咬死这人。 商海若对于他的无理取闹,不过也只是温和一笑:“东西本就是你的,无论是在体内或体外,它都是属于你的一部分,放哪儿都一样,不是吗?” “你不知羞!”傅华歆羞怒瞪人之后,便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伸手推开人,起身走向睡榻,背对着身后人,抬手宽衣解带,毫无顾忌的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商海若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她举步走向一旁的盆架,湿了一条巾帕,拧干水,走过去递给了发脾气的他,心中又是无奈一叹,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傅华歆伸手接过湿巾,从脖颈自下擦着身子,虽然脸颊上的酡红依旧未退,可他那双如黑曜石的眸子里,却已是清明一片,不见丝毫醉意。 商海若转身回到盆架旁,仔细的洗干净了一双如玉素手,转头看向丢了湿巾正在更衣的男人,她唇边含笑道:“雅岚不日便要离开洛阳去幽州平乱,而他这一去,没有一个多月是回不来的。至于你我尚不知她会如何支开你。” “对我,她或许不是想支开,而是想撺掇我去大闹你容王爷的婚礼吧?”傅华歆这话说的极酸,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的他,依旧是那副袒胸露腹,长发玉簪挽就的不羁模样。 商海若眸光淡淡的瞟了他身前那些吻痕一眼,便转身向正堂走去。对于他的闹脾气,她也只是继续包容一笑:“你若是那日心情真的非常不好,去闹一闹也无妨,我为你准备好几百只碗碟供你摔砸便是。” “哼哼!容王爷为娶佳人进门,倒是真舍得破财免灾。”傅华歆俊脸依旧黑沉着,说出的话,也是越发的刻薄。 商海若拂袖盘溪落座在茶桌旁的绣垫上,伸手提壶为自己倒杯茶,喝了口解解渴,这才转头笑看向他道:“季,你确定你是二十二岁,而不是只有两岁吗?” 傅华歆挥袖怒气满脸的盘膝落座,瞪着面前笑得越发温文尔雅的人,他狠狠咬咬牙,撇嘴冷笑道:“你还好意思提我多大岁数了?哼!如果我没记错,萧南屏说是十八岁,实则才十七吧?老牛吃嫩草,你可真不怕她给你戴顶鲜艳的绿帽子。” 商海若一手执杯,忍不住失笑道:“季,我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可没比南屏公主大多少,怎么能说我是老牛吃嫩草呢?再说了,南屏公主和雅岚给我戴绿帽子,我和你不也一样给她戴绿帽子了吗?” ------题外话------ 今日我还在推,改编推了,希望亲们继续追文支持,咱们还是剧评有奖,当日发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二章:春天的草莓 傅华歆听了商海若这番话,倒是心情不错的笑出了声,对于商海若给他的那个承诺,他还是相比较满意的。 商海若见他笑了,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还真怕他会不管不顾的去大闹和亲婚礼呢! 毕竟,胡太后很想看这场好戏,而萧南屏一点都不想被胡太后看笑话。 所以萧南屏之前和她说,希望她能安抚住傅华歆,等婚礼结束后,傅华歆想怎么在洞房里闹,她都可以随了傅华歆。 唉!他们这四个人的纠葛感情,还真是绕的人都头疼了呢! 三日后 北冥倾绝果然在大晌午接到了一道圣旨,要他带兵去幽州剿灭那群反贼。 而等传旨太监走后,老威王便是遗憾的叹了声:“唉!这幽州叛乱要是晚发生些日子就好咯!这样的话,你不是也能去和亲婚礼上大闹” “祖父,我不会去闹阏辰的婚礼。”北冥倾绝手握那道圣旨,语气淡淡,他的人,已举步向门口走去。 老威王一手摸着下巴上的白须,皱眉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是中什么邪了?还是,那窍没开完整?” 严管家在一旁微低头道:“老王爷,王爷不去闹婚礼,不是对容王爷的重义,而是王爷不想多此一举。毕竟那不是还有肃王在吗?” “季沈那孩子啊?”老威王捋胡子摇摇头道:“那孩子翻不出阏辰的手心,只要阏辰不让他闹,他就不会去婚礼上闹。” 严管家嘴角抽搐一下,低头为可怜的肃王爷默哀一下。 鸿胪寺 萧南屏已经把那些城池布局图都记在脑子里了,东西也整理成了卷轴,只有一部分微不足道的城池图,她让人送回了南国,算是敷衍她那位皇伯父一下吧。 麒麟自外似一阵风般跑进来,扑过去跪地趴在案几上,小脸红通通的喘了几口,然后就大喊了声道:“主子,容王爷她她被人仙人跳啊!” 萧南屏被麒麟一声吼的,她差点没失手把砚台拍麒麟脑门上去。这一惊一乍的丫头,真是吓死她了。 麒麟见他们主子这般淡然冷静,她不由皱眉嘟嘴道:“主子,您未来的驸马爷红杏出墙了,您要是没点反应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萧南屏把那叠整理好的地图册子放入牛皮袋子里后,这才抬头看着麒麟,勾唇笑问:“那你来说说,给容王设仙人跳的人,到底是那个不要命的?” 麒麟对此还真是非常兴致勃勃,她趴在桌面上,倾身过去低声道:“据说昨夜容王去多情阁谈生意,约的是位波斯客人,那客人手中有香,因怕容王和他的生意谈不拢,所以啊!他就把容王给迷昏了,然后容王夜宿多情阁的事,就一下子被传开了。” 萧南屏眉头一皱,脸色微沉问道:“那容王如何了?她的秘密,可有被人撞破?” 麒麟摇了摇头,皱眉道:“容王爷完好无损,那波斯商人是外来的不知容王和肃王的事,可那青楼的姑娘却清楚的很,她哪敢动肃王爱慕多年的人啊?所以,容王爷就是名声被坏了,人倒是一点事没有。” 萧南屏暗松了口气,她虽然与商海若认识不久,可对其的好感不错,实在不想看到她因此出事。 麒麟在一旁喝了口水,继续幸灾乐祸道:“那波斯商人也是倒了大霉了,生意没谈拢,反而被肃王爷一怒之下给下了大牢,还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呢!” 萧南屏对此只是一笑,她可没时间同情一个手段龌龊的商人。 是夜,万籁寂静,有贼子造访。 守夜的玄武听到了动静,手中的锋利刻刀差点就甩出去了。 可当认出来人是北冥倾绝后,他收了刻刀,坐在院中亭子里,继续趴桌子上发呆,感觉没有麒麟的夜里,真的安静到让人心烦。 北冥倾绝推门进了房间,举步向里间走去,他伸手拂开珠帘时,床上的人便醒了。 萧南屏坐起身,对于这个又夜半来访的男人,她也只是暗中轻笑一声,任由对方坐在床边抱紧她,对她是又亲又摸的。 北冥倾绝已经喜欢上了和她的亲密接触,这种亲近的感觉很好,他喜欢她身上的香气,也喜欢抱着她的温暖感觉。 萧南屏被他一个深吻吻的窒息,等他解了馋,她才双手捧住他的脸庞,望着他轻笑道:“你啊!都快把我生吞入腹了,怎还不舍得摘了这面具让我好好看看你有多美呢?” 北冥倾绝抓住了她柔嫩的小手,在暗中望着她,亲吻她指尖,低声轻语道:“我想你念着我,所以,回来再给你看。” 萧南屏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忍不住笑道:“你何时学的这般狡猾了?好,我就等着你回来,在你回来前,我一定每日念着你,白日想,夜里梦。” “嗯。”北冥倾绝对此很满意,抱着她,继续与她耳鬓厮磨 萧南屏被他压倒在床上,对于他这般青涩的吻,她不由坏心的调戏他道:“我的威王殿下啊!前几日我可都在你身上种小草莓了,你这临行前来看我,是不是也该给我种几个?也好让我好好思念你呀!” 北冥倾绝不知道什么是小草莓,可他却记得萧南屏前几日留在他身上的吻痕。所以,当萧南屏提出要求后,他便低头咬在了她的脖颈上,一路疾风骤雨般的留下密集吻痕,更是伸手扒了她的寝衣,放肆无忌的亲吻着她美丽的身躯 萧南屏是深刻的体会到了何为“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话,唉!这样一出亲吻,她绝对能记住一辈子。 ------题外话------ 春天是草莓的季节,当春天与草莓遇上,就被有些人玩坏了,比如邪恶的偶! 继续剧情评论有奖活动,亲爱哒们嗨起来,让伦家看看乃们热情,嗯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三章:竹马与未婚妻 北冥倾绝始终是个冷性子的人,那怕是满足了萧南屏的要求,他也没有趁热打铁继续下去。 萧南屏对此又不由得腹诽了,这人到底是不是肾虚啊?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了,他还是能这样冷静的及时收手呢? 北冥倾绝就是来向她道别的,这别已道,念想也留下了,他也该走了。 萧南屏见他要起身走,便伸出手拉住了他,从床里头那出一件软甲,塞到她怀里,对他笑说:“这是我亲手做的金丝软甲,金丝结合天蚕丝织成,花了我三年的时间,贴身穿着,可挡战场上刀剑之危。” 北冥倾绝握着这件软甲,心里涌现一丝温柔。她,是除了祖父以外,对他最关心的人。 这软甲他是记得的,这是她贴身的保命宝物,可她如今却把它送给了他,也等于是把他的命,看得和她自己的一样重要了。 “哎?你怎么”萧南屏又有点哭笑不得了,这人刚才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忽然宽衣躺在她身边了呢? “我想和你睡。”北冥倾绝侧身抱住她,闭上了双眼,脸上的面具也被摘掉了。 可夜色太深,帐子又被放下了。所以,萧南屏只能伸手凭感觉触摸他的五官,而不能用眼睛去看清楚他的脸。 可指尖的描绘,却为她在心里勾勒出一张脸,很完美的一张脸,应该是漂亮的不可思议的。 北冥倾绝闭着眼睛任她指尖轻柔的抚摸着他的五官,一遍又一遍,他能感受到她的仔细,她的温柔。 萧南屏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这一睡就是特别的沉。 北冥倾绝搂着她,也睡了一个极为安稳的觉。 翌日 “主子啊!威王出征了,你怎么还在睡啊?”麒麟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伸手扒开帐子,便看到她家主子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被子搭在腰上,红肚兜遮掩不住那身上暧昧的点点吻痕。 苍天啊!主子她?威王他?他们昨夜天啦天啦天啦!这下可出大事了啊! 萧南屏已经被麒麟吵醒了,对于床边双手捂嘴,目露惊恐的麒麟,她抬手掩嘴打个哈欠,皱眉叹了声道:“麒麟啊!你何时才能有点朱雀的稳重?一大清早的跑进来打扰我休息,就不怕我治你个冒犯冲撞之罪吗?” 麒麟现在那还有空为这害怕啊?她现在心里想的是主子和威王昨夜到底都做了什么?眼里全是他们主子这副被人蹂躏过的凌乱模样啊! 萧南屏见麒麟一直盯着她胸前看,她便也低头看了一眼,看完后,她又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道:“你也不用看了,你家主子我清白着呢!” 清白着呢?麒麟听了这句话,总算是把心口紧压的那口气给吐出来了。 真是吓死她了!还好还好,上天保佑,幸好没出事。 萧南屏望着双手合十左右转圈拜四方的麒麟,她真想翻个白眼。这样不信任她的属下,她忽然有点想把人开了。 如果古代有炒鱿鱼这种东西,麒麟恐怕早八百年就失业了。 麒麟知道她惹他们主子不悦了,她也没敢多在此逗留,嘿嘿笑两声,丢下一句去准备早膳的话,人便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萧南屏看着那面叮咚响的珠帘,好似看到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疯麒麟。唉!真是个让人心累的孩子。 北冥倾绝带兵出征离开了洛阳,可洛阳百姓在茶余饭后,依旧对南北国这桩和亲议论不休。 当然,这两日被议论最多的是商海若,大家都觉得这位容王殿下很过分。 瞧瞧,先一个青梅竹马,后一个未婚妻。 这两日还弄出了夜宿青楼的事儿,这容王要是不渣,世上就没有坏男人了。 真真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夜里还得尝外卖夜宵,这这简直就是坏男人中的极品了。 而被洛阳城百姓议论不休的对象,此时正在哄她的青梅竹马。 傅华歆这两日又折腾起来了,先是把多情阁给查封了,而后又醉酒把胡太后的内侄胡多思给打了一顿,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可也着实把人打了个鼻青脸肿。 商海若为此颇为头疼,胡太后可是极为疼爱这个内侄的,如今傅华歆把人给打了,胡太后就算再忌惮傅华歆在朝中的势力,也势必是要找傅华歆一点麻烦的。 可傅华歆最近又火气大,焉知闹到最后他会不会把天给捅了? 商海若头疼的坐在雅室东侧靠墙的罗汉床上,手肘搁在罗汉床小几上,单手揉着眉心,神色有些疲惫的道:“季,这回的事,你真是闹大了。” 傅华歆走过去,低头望着面前的人儿,伸手扶上那削瘦的肩,低声柔语道:“你不必为此担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而你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不要让自己这样累了,我看着心疼。” “季”商海若单手支头苦涩一笑,缓缓抬头,望着面前这个为她撑腰多年的男子,心中真是又甜又苦。 容王爷这个身份,累她半生。 而商家的那些人,又没有一个省心的。 有时候她觉得累的太狠了,心里也会生出暴戾烦躁,很想就那样甩手抛弃整个商家,一个人就那样自由天地间的去到处走走。 可往往到了最后,她还是因为父亲临终之言,忍了又忍,坚持的撑住那个让她恨不得一手覆灭的商家。 “辰!”傅华歆把人揽入怀中,叹息般低唤一声,包含着太多的心疼与无奈。 “没事的,季。”商海若双手环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腰腹上,唇边含一抹浅笑,淡淡的像春风,又缥缈的仿若晨雾间若隐若现的青山,让人看不透,青山是否欢喜过? 傅华歆最后还说把人抱起来去了雅室后的小屋里,那是一间布置极为淡雅脱俗的卧房,风格与他自身喜好是大相径庭的。 而这间卧房,以及这座雅室,其实都是商海若为傅华歆建的,里面的布置,也皆是商海若一手操办的。 而傅华歆也为商海若建了一个住处,那便是容王府的誓盟楼,一座以紫檀木建造的四角飞檐阁楼,雕梁画栋,精美的宛若一件自大师手中成型的雕刻,细致入微,实乃世间难得佳品。 而誓盟楼的匾额和名字,也是傅华歆写的取的,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题外话------ 问题:下一章谁会到来做电灯泡。 a麒麟 b萧南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四章:论谁无耻 商海若被傅华歆放在床榻上时,她已是疲惫的沉沉睡去了。 也只有傅华歆守着她的时候,她才能真的安然入睡,不必担心有人来加害她,也不用怕有人跑来惊扰她的美梦。 傅华歆坐在床边,一只手紧握着熟睡人儿微凉的指尖,眸中神色温柔无比,像是在看护一件珍宝,那般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熟睡的商海若,没了往日的风轻云淡,像极了一个乖巧无忧的孩子,安静乖巧的躺在床上,一脸的纯真无辜,没有一丝防备,令人心中柔软,只想这样静静的守护她一辈子。 傅华歆很喜欢守着睡颜纯真的商海若,因为,只有这样的商海若,才是真的商海若。 而人前那位淡然从容的容王爷,从来都不是真的商海若,那是被商家磨炼出的一把利剑,剑生双面刃,伤人亦伤己。 商海若似乎有点睡的不安稳,她双手一起抓住傅华歆手,侧身抱在面前,抵在额头上,呼吸均匀的香甜睡着,嫣红的唇微张,睡态极为纯真娇憨。 傅华歆坐在床边无声一笑,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 而这个孩子气的青梅竹马,更是把他的拇指含在了嘴里啃咬,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吃东西,竟是这般的津津有味。 商海若从来不知道,她在傅华歆身边睡着的模样,是极为孩子气的,一点不像她自己在容王府那般规正严谨的睡姿,正正经经的平躺着,双手放在被子外头的腰腹上,睡时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样的姿势。 “辰,你最喜欢的人,是谁呀?”傅华歆见这可爱的小人儿嘴巴一动一动的,似乎在说什么梦话,他俯身低头凑过去,笑得坏坏的,不由得问了刚才那句话,想听听这睡觉孩子气的人,到底会不会回答他。 商海若小脸红扑扑的,卷翘的睫羽轻覆在眼睑上,她雪白的贝齿啃了嘴里的手指两下,红唇微动,含糊了一句:“喜欢喜欢歆歆歆” “嗯?”傅华歆挑眉勾唇一笑,又凑近些许,笑的极坏道:“那歆歆喜欢你吗?” 商海若在睡梦中皱着眉头,不高兴的嘟囔了句:“歆歆亲亲辰辰坏!” 傅华歆抿唇低头憋笑,他当然记得十年前的那件事,因为他亲了小辰辰的嘴儿,小辰辰还哭着去找人告状,找了一圈没找到大人,然后哼!北冥倾绝那个管闲事的就来和他打了一架。 打哪儿以后,他和北冥倾绝的仇算是结下了。 “肃王殿下,这样偷香可不是君子所为哦。”萧南屏就是想来找商海若谈些事,不料啊!竟然撞破了这样一件好事。 傅华歆扭头怒瞪向那个不请自来的女人,他眉头一皱,直起腰来,伸手点了商海若的睡穴,然后他起身走过去,伸手请了这个妖女出去。 萧南屏双手抱臂勾唇一笑,转身向外头走去。 傅华歆跟在后头,见这女子走路轻飘飘的像脚踩在荷叶一样,他嘴角抽搐一下,又是狠瞪她窈窕背影一眼。妖女,以后早晚会吸干北冥倾绝的精气。 萧南屏飘逸步轻盈的走到雅室的茶桌旁,姿态风流慵懒的拂袖落座,抬眸看向那俊脸臭臭的肃王殿下,她红唇轻勾一笑道:“肃王殿下,哄骗一个熟睡的人说喜欢你,你就不觉得很卑鄙无耻吗?” 傅华歆走过去震袖落座,斜睨她一眼,勾唇冷笑道:“比起你南屏公主,本王可还算不上无耻。” 就凭这女人能把北冥倾绝那样的人都教坏了,他啊?呵呵!甘拜下风,写个服字都不够呢! 萧南屏早让朱雀打听过傅华歆此人,这人啊!啧啧啧,太毒舌,一张嘴,能气死人不偿命。 傅华歆懒得和她啰嗦,直接皱眉问道:“说吧!你又来找阏辰做什么?我警告你,你们就算成了亲,也只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你休想勾引阏辰与你做苟且之事。” 呃?萧南屏唇边的笑意僵了一下,呵呵!这都叫什么事儿?她一个正妻,居然被自己未婚夫外边的男人给警告了? 而且,夫妻之间那叫行房好吗?怎么这绵延子孙的大事,到了他肃王殿下的嘴里,就成了苟且之事了啊? 傅华歆见萧南屏气的娇颜泛红,他眉头更是紧皱道:“萧南屏,阏辰可是打小就体弱,可经不起你这妖女的折腾。你要是寂寞空虚,以后就多去找北冥倾绝,那家伙身强体壮的,和你大战九百回合都不会成问题的。” 萧南屏都要被气笑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无耻下流呢? 傅华歆喝了口茶后,有点不耐烦的皱眉问:“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萧南屏深呼吸一下,微微一笑道:“胡太后定会在婚前与我见面,可进宫去见那老妖婆,我又怕会遭她为难,故而我想到时请容王陪我走一趟。” “你休想!”傅华歆怒瞪向她,他就没见过这么能气人的女人。 萧南屏面上笑容更温婉,望着主坐上面露怒容的美人,她温柔微笑道:“肃王爷,这事说的好或说不好,可都要先且问过容王爷,你可做不了这个主吧?” “萧南屏,你在找死!”傅华歆是一遇上关乎商海若自身的事,他就脾气特别暴躁。 而萧南屏却偏偏喜欢犯他禁忌,他今日不杀了这个女人,他就不是姓傅! “肃王爷,息怒!”萧南屏在傅华歆动手之前,她淡定微笑道:“如果肃王爷不想当和亲驸马,最好是收了你对我的杀心,与我平心静气的好好做一场交易。” 傅华歆眉头紧皱看向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忽然,有种冷嗖嗖的不祥预感,正逐渐向他四肢百骸扩散 ------题外话------ 肃王殿下打小就是小流氓,咱威王殿下是伸张正义的英雄,容王就是个受气包,哭唧唧qaq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五章:狼狈为奸 四月初九 这一日,胡太后宣了萧南屏进宫,由朱雀和麒麟陪同。 胡太后在御花园与众妃嫔赏花饮茶,听内侍来报,说南屏公主到了,她便抬手一笑道:“宣!” “喏!”内侍应了声,便躬身低头退出了亭子。 一旁陪坐的姿容娇艳少女,执帕掩嘴娇笑道:“早听闻南国有佳人,今儿能一见这位传说中的萧氏皇族美人,可真是英娥天大的福气了。” 胡太后身边坐着的女子,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她端庄威严的眼角瞥了之前娇笑的少女一眼,抿唇并没有说话,只是淡默的垂下眼帘,不知心里是在想什么。 而那名身着鹅黄宫裙爱娇笑的少女,她便是尔朱荣的长女——尔朱英娥。 而之前瞥她一眼的少女,便是胡太后的堂侄女,北国君主元诩的皇后——胡氏。 而其余两名身着华服的少女,一个是卢充华,她父亲乃镇远将军卢季恭。 另一个则是胡太后的同族侄女——胡左昭仪。 而北国这位皇帝虽然年不过十五六,后宫数得上的妃嫔却也有十一位之数,不知名的便更多了,皆为胡太后为招揽朝中大臣所逼儿子纳娶的。 故此,萧南屏心里倒是有点同情这位小皇帝,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弄了这样一群女人,他的肾受得了吗? 众人坐在亭中,望向那繁花似锦的鹅卵石小路上款款走来的女子,一袭天青色丝绸绣鸾宫装,长裙曳地,广袖飘逸,满头青丝取一半盘成发髻,配上一套白玉飞鸾冠和两支玉步摇,贵气雅致,又有一股不同世俗的潇洒风流。 而这女子的衣着打扮若是别致的令人多看几眼,那她这张貌美如花的娇颜,便是令世人羡慕嫉妒恨的。 胡太后也不免看的有点晃神了,这位南屏公主真是美的勾人。此等绝色女子,又是这般的潇洒风流,无论比男儿还是女儿,她都是一个万里丛中一点红的人物。 萧南屏举止仪态端方的走过去,微微一笑,低头对胡太后行了一个揖礼,声音平缓柔和道:“南国和亲公主南屏,见过北国胡太后娘娘!” “南屏公主免礼!”胡太后就算会为难萧南屏,也不是此时此刻在人前。 萧南屏双手下放,交叠置于腰腹,缓缓抬头,眉目含笑望着人,灿若春花,又宛若美玉璧人。 尔朱英娥这下是笑不出来了,满眼皆是丝毫不掩饰的嫉妒之色,看人都像是在甩暗刀子。 “南屏公主请入座。”胡太后淡笑请萧南屏落座,而那个座位恰好是与她能面对面的位置,朝亭外而设。 萧南屏浅笑盈盈提裙步入凉亭,拂袖跪膝落座,端坐优雅,更添尊贵脱俗之气。 胡皇后抬头看向这位南国公主,柳叶弯眉桃花眼,白面粉腮,琼鼻朱唇,俏脸如花,青丝乌发如瀑,纤手柔荑,削肩楚腰,无一处不美的精致。 这样的女子,生来就是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让女人为之羡慕嫉妒恨的 “皇上驾到!” 一声内侍通传声,招回了众人被迷的魂儿。 元诩就是听说今儿南屏公主要进宫,他又总听一些宫人偷偷谈论,说这位南屏公主是多么的美丽不可方物。 今日有缘得一见佳人,他自是不愿意错过的。 而与元诩一起来的妙龄少女,可是很不开心的嘟着嘴,而她便是元诩最宠爱的妃子,潘充华。 胡太后一见到她这儿子到来,便是眉头紧皱,略有不悦道:“皇帝不在宫里批阅奏折,跑到这里来和我们女人家凑什么热闹?” 元诩此时此刻那还听的见他人说话的声音啊,他整颗心和眼里,盛装的可全是眼前这名美丽如仙的公主殿下啊! “皇帝!”胡太后一见她儿子被萧南屏这妖女勾了魂儿,她不由语气威严低唤一声,手里拈的丝帕,都快被她气的给撕了。 这个贱人,真真是个狐媚惑人的妖精。 元诩那还听得见他母后的低斥,他失了魂魄般走过去,跪坐在这近看更美丽无暇的女子身边,脸微红笑说道:“姐姐真是好美,莫不是那传说中的仙女下凡尘?” 萧南屏眼角瞥见胡太后脸都气青了,她心生一个坏心眼,便对这小皇帝盈盈一笑道:“听北皇如此赞美南屏,莫不是北皇有见过下凡尘的仙女?” “朕虽是不曾亲眼见过天界的仙女,可只看着姐姐,朕便觉得朕今日是见到仙女了。”元诩始终是少年心性,被眼前美人一笑,可真是要命的丢了魂儿去了。 萧南屏对此只是浅笑不语,她转头看向胡太后,含笑的漂亮眼眸中,暗藏一抹得意挑衅,淡淡的,却最是惹人恼火。 胡太后已是气的脸色极为难看,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早用面前的杯子,丢这妖女一脸,毁了她这张惑人心的狐媚子脸了。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比朕看过所有的花儿都要美。”元诩还在痴痴的望着萧南屏,热情的赞美,手脚无措的不敢去碰碰这令他心颤的女子。 这样的美人,像天边的云朵,像高山上的冰雪,像深海中的珍珠,美丽且让人不敢近触亵渎。 “多谢北皇谬赞,南屏愧不敢当。”萧南屏淡冷疏离回了对方一句,明显是不想与对方多言。 本以为这个和玄武年纪相仿的少年君王也是孩子心性,便与对方玩笑了几句,可对方的表现,却实在过于轻浮急色,丝毫没有玄武那孩子气的天真无邪。 “皇后,皇帝整日处理国政已经很累了,今儿难得清闲,你们便陪皇帝去看看那盛开的春花吧!”胡太后面色已是非常不愉,看向萧南屏的眼神,更是隐约暗藏杀意。 “喏!”胡皇后和众妃嫔一起起身应是,随之,便款步走过去,请着皇上出亭去赏花了。 元诩虽然是很不高兴被人扰了好兴致,可他也真是不敢忤逆他母后的懿旨,只能由着这些看烦了的庸俗妃子,拉着他去到一旁看什么破花。 胡太后在元诩被拉走后,她便也起了身,请萧南屏去一棵海棠花树下赏花。 ------题外话------ 春天来了,海棠花开的特别好。桃李争春,海棠点点胭脂色,要耍的亲们还可以踏春放风筝哦!当年,也可以买点草莓当零嘴,嘻嘻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六章:进宫 四月初九 这一日,胡太后宣了萧南屏进宫,由朱雀和麒麟陪同。 胡太后在御花园与众妃嫔赏花饮茶,听内侍来报,说南屏公主到了,她便抬手一笑道:“宣!” “喏!”内侍应了声,便躬身低头退出了亭子。 一旁陪坐的姿容娇艳少女,执帕掩嘴娇笑道:“早听闻南国有佳人,今儿能一见这位传说中的萧氏皇族美人,可真是英娥天大的福气了。” 胡太后身边坐着的女子,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她端庄威严的眼角瞥了之前娇笑的少女一眼,抿唇并没有说话,只是淡默的垂下眼帘,不知心里是在想什么。 而那名身着鹅黄宫裙爱娇笑的少女,她便是尔朱荣的长女——尔朱英娥。 而之前瞥她一眼的少女,便是胡太后的堂侄女,北国君主元诩的皇后——胡氏。 而其余两名身着华服的少女,一个是卢充华,她父亲乃镇远将军卢季恭。 另一个则是胡太后的同族侄女——胡左昭仪。 而北国这位皇帝虽然年不过十五六,后宫数得上的妃嫔却也有十一位之数,不知名的便更多了,皆为胡太后为招揽朝中大臣所逼儿子纳娶的。 故此,萧南屏心里倒是有点同情这位小皇帝,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弄了这样一群女人,他的肾受得了吗? 众人坐在亭中,望向那繁花似锦的鹅卵石小路上款款走来的女子,一袭天青色丝绸绣鸾宫装,长裙曳地,广袖飘逸,满头青丝取一半盘成发髻,配上一套白玉飞鸾冠和两支玉步摇,贵气雅致,又有一股不同世俗的潇洒风流。 而这女子的衣着打扮若是别致的令人多看几眼,那她这张貌美如花的娇颜,便是令世人羡慕嫉妒恨的。 胡太后也不免看的有点晃神了,这位南屏公主真是美的勾人。此等绝色女子,又是这般的潇洒风流,无论比男儿还是女儿,她都是一个万里丛中一点红的人物。 萧南屏举止仪态端方的走过去,微微一笑,低头对胡太后行了一个揖礼,声音平缓柔和道:“南国和亲公主南屏,见过北国胡太后娘娘!” “南屏公主免礼!”胡太后就算会为难萧南屏,也不是此时此刻在人前。 萧南屏双手下放,交叠置于腰腹,缓缓抬头,眉目含笑望着人,灿若春花,又宛若美玉璧人。 尔朱英娥这下是笑不出来了,满眼皆是丝毫不掩饰的嫉妒之色,看人都像是在甩暗刀子。 “南屏公主请入座。”胡太后淡笑请萧南屏落座,而那个座位恰好是与她能面对面的位置,朝亭外而设。 萧南屏浅笑盈盈提裙步入凉亭,拂袖跪膝落座,端坐优雅,更添尊贵脱俗之气。 胡皇后抬头看向这位南国公主,柳叶弯眉桃花眼,白面粉腮,琼鼻朱唇,俏脸如花,青丝乌发如瀑,纤手柔荑,削肩楚腰,无一处不美的精致。 这样的女子,生来就是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让女人为之羡慕嫉妒恨的…… “皇上驾到!” 一声内侍通传声,招回了众人被迷的魂儿。 元诩就是听说今儿南屏公主要进宫,他又总听一些宫人偷偷谈论,说这位南屏公主是多么的美丽不可方物。 今日有缘得一见佳人,他自是不愿意错过的。 而与元诩一起来的妙龄少女,可是很不开心的嘟着嘴,而她便是元诩最宠爱的妃子,潘充华。 胡太后一见到她这儿子到来,便是眉头紧皱,略有不悦道:“皇帝不在宫里批阅奏折,跑到这里来和我们女人家凑什么热闹?” 元诩此时此刻那还听的见他人说话的声音啊,他整颗心和眼里,盛装的可全是眼前这名美丽如仙的公主殿下啊! “皇帝!”胡太后一见她儿子被萧南屏这妖女勾了魂儿,她不由语气威严低唤一声,手里拈的丝帕,都快被她气的给撕了。 这个贱人,真真是个狐媚惑人的妖精。 元诩那还听得见他母后的低斥,他失了魂魄般走过去,跪坐在这近看更美丽无暇的女子身边,脸微红笑说道:“姐姐真是好美,莫不是那传说中的仙女下凡尘?” 萧南屏眼角瞥见胡太后脸都气青了,她心生一个坏心眼,便对这小皇帝盈盈一笑道:“听北皇如此赞美南屏,莫不是……北皇有见过下凡尘的仙女?” “朕虽是不曾亲眼见过天界的仙女,可只看着姐姐,朕便觉得……朕今日是见到仙女了。”元诩始终是少年心性,被眼前美人一笑,可真是要命的丢了魂儿去了。 萧南屏对此只是浅笑不语,她转头看向胡太后,含笑的漂亮眼眸中,暗藏一抹得意挑衅,淡淡的,却最是惹人恼火。 胡太后已是气的脸色极为难看,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早用面前的杯子,丢这妖女一脸,毁了她这张惑人心的狐媚子脸了。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比朕看过所有的花儿……都要美。”元诩还在痴痴的望着萧南屏,热情的赞美,手脚无措的不敢去碰碰这令他心颤的女子。 这样的美人,像天边的云朵,像高山上的冰雪,像深海中的珍珠,美丽且让人不敢近触亵渎。 “多谢北皇谬赞,南屏愧不敢当。”萧南屏淡冷疏离回了对方一句,明显是不想与对方多言。 本以为这个和玄武年纪相仿的少年君王也是孩子心性,便与对方玩笑了几句,可对方的表现,却实在过于轻浮急色,丝毫没有玄武那孩子气的天真无邪。 “皇后,皇帝整日处理国政已经很累了,今儿难得清闲,你们便陪皇帝去看看那盛开的春花吧!”胡太后面色已是非常不愉,看向萧南屏的眼神,更是隐约暗藏杀意。 “喏!”胡皇后和众妃嫔一起起身应是,随之,便款步走过去,请着皇上出亭去赏花了。 元诩虽然是很不高兴被人扰了好兴致,可他也真是不敢忤逆他母后的懿旨,只能由着这些看烦了的庸俗妃子,拉着他去到一旁看什么破花。 胡太后在元诩被拉走后,她便也起了身,请萧南屏去一棵海棠花树下赏花。 ------题外话------ 春天来了,海棠花开的特别好。桃李争春,海棠点点胭脂色,要耍的亲们还可以踏春放风筝哦!当年,也可以买点草莓当零嘴,嘻嘻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七章:女版鲁智深 萧南屏站在这棵树冠遮天蔽日的海棠花树下,伸手接了一片漂亮的淡粉花瓣,唇边笑意浅淡道:“此花又名断肠花,喻男女离别之悲情,算是不详之花,不料宫中竟也没个忌讳的养种植了它。” “这花开的艳丽,就算是寓意不详,也有不少人爱看它。”胡太后也伸手接了一片飘落的海棠花,转头看向萧南屏冷笑道:“恰如那祸国美人,明知是妖颜祸水,男人却还是舍不得将其除之。直至有一日,江山没了,人才能清醒过来,知这迷人眼的娇媚花儿,就是那惑人心,毒人肠的邪花妖精。” 萧南屏拈花一笑,微低眸道:“带刺的蔷薇,都有人不怕被刺痛手的去摘折了。而这柔软美丽的海棠花,又岂能不惹人怜爱呢?” “南屏公主所言极是,人就喜欢这些外美内毒的花儿,从不怕被花刺给扎伤。”胡太后冷淡一笑,意有所指道。 “花开的时候,蝴蝶也爱来亲近,可花衰之时……”萧南屏拈花微笑,抬眸看向胡太后,柔声细语道:“蜂蝶厌弃,人也厌弃呢!” “萧南屏,你太放肆了!”胡太后暗咬牙怒瞪向这位近在眼前的美人,她真恨不得撕破她的美人皮,让天下人看看她皮下丑陋的血肉和森森白骨。 萧南屏抬手握住胡太后扬手的手腕,笑得明艳动人道:“胡太后,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动这个手。都一把老骨头了,怎地还不知道安分守己呢?也不怕被人这样捏着,一不小心折断了骨头,疼的您又要……吃药了。” 呕!胡太后胃里恶心的难受,萧南屏这番话,让她不由得想到自食其血那件事。 “胡太后,您可要多保重凤体了,南屏还等着您为南屏主婚呢!”萧南屏靠近胡太后低声一笑,把她此来的目的,当真是摊到明面上来给人看了。 她这可提醒胡太后了,如果到时候北国还是灭于南国之手,那可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胡太后眸光锐利的看向面前这张年轻美貌的俏脸,被抓住的手紧握成拳头,刚想抿唇咬牙说什么,眼角便瞥见元诩带着一群后妃向这边走来,她只能压下心中恨怒,抽回自己的手,威严冷面的站在海棠花树下。 元诩走过来,看着萧南屏笑说道:“原来南屏公主喜欢此花啊?此花艳如桃李,纷飞飘落如雨,美人若站在树下,当真是如那乍下凡尘的花仙子呢!” “美人在树下?”萧南屏这边意味深长的笑着,瞥一眼保养再好,也已是容颜衰老的胡太后,她怎么就觉得胡太后特别想一巴掌呼死她这个蠢儿子呢? 元诩一点没去看他母后生气的老脸,而是依然很为热情的与萧南屏说话:“南屏公主若是真爱这花,朕让人把它移植去……去……” 话说到此处,他也恍惚想起来,再过几日,萧南屏便是商海若的容王妃了。 而他纵然痴迷萧南屏绝世倾城的容颜,这美人儿,也再不可能是他可以拥入怀抱的人了。 “多谢北皇美意,南屏便笑纳了。”萧南屏可没半点客气,微微一笑,转头吩咐道:“麒麟,把树拔了。” “是!”麒麟拱手领命,挺胸抬头,阔步走过去,来了一个倒拔海棠花树。 “呃?”元诩完全被这小小少女霸气的架势给惊着了,这样一双纤细的手臂,当真有这将树连根拔起的千钧之力吗? 麒麟手上戴着一双牛皮手套,双手抱住这棵树身碗口粗大的海棠花树,白嫩的脸蛋儿上微泛红晕,树下土地已有些松了。 胡太后眉头微蹙,看了在拔树的麒麟一眼,便将锐利如刀尖的目光,投向了萧南屏的身上。这个臭丫头,她还没给她下马威,她倒先给了她一个威胁。 好,好得很呐! 麒麟一声大喝,那棵海棠花树被被她赤手给连根拔起了。 树根带出了潮湿的泥土,树冠上的花瓣抖落如雨下,此情此景,当真是美丽如画。 萧南屏在花雨中回眸一笑,落落大方行一礼:“多谢胡太后娘娘,北皇陛下赏赐。天色已不早了,南屏便告辞了。” “哎……”元诩伸手想挽留她,可这人却像一阵风,步履轻盈,转身衣袂飘飞而去了。 萧南屏姿态极为的端方贵雅,飘逸的蓝色飞鸾宫装,恰似白云后微露的一抹天青,又似那水天一色的一抹海蓝,澄静空明,伴着飞花款步离去。 麒麟肩扛一棵花开极为热闹的花树随后离去,那招摇得意的样子,别提多能气死人了。 胡太后手里的丝帕已被撕破,她多年运筹帷幄的淡定,终是再次被萧南屏这群人击溃。 元诩此时心里已有些惧怕萧南屏了,这美人美则美矣,就是太吓人了,瞧着可一点都不温顺,他以后还是莫要去招惹了。 不然的话,他的下场,可能会和那棵树一样,那也太惨了。 尔朱英娥在胡皇后身后执帕媚眼含笑,心里想的却是,父亲来信让她多留意萧南屏此女,如可以,可与对方交好。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父亲是在给尔朱家留后路呢! 只因北国如今已是末路,早晚会被他人取而代之。 而这个取代的人,可能是南国萧氏,自然也可以是他们尔朱家。 至于元诩?一个被胡太后控制的傀儡,她怎会稀罕当他众多妃嫔之一? 她尔朱英娥只喜欢英雄男儿,可不喜欢这被人控制的傀儡君王呢! …… 萧南屏离开宫里后,便带着朱雀和麒麟去了容王府。 这棵海棠花虽好,她也是极喜欢的。 可是……她如今暂居鸿胪寺,终是没有自己的长久住处,只能把这花树移到商海若家里去了。 反正她早晚是要嫁进门的,弄点她喜欢的树木种进去,也没谁能说什么吧? 就这样,麒麟扛着一棵树,招摇过市的随在马车后,引人瞩目的进了容王府,吓坏了容王府不明所以的仆人。 ------题外话------ 咱麒麟,是女版鲁智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八章:极品母女 商海若今儿是正在书房忙查账,忽听下人来报,说南屏公主带人扛着一棵花树来府里了。 她搁笔不禁一笑,把账簿收拾入箱内,上了锁,便起身去迎接她的未来王妃了。 萧南屏是大方自然的行走在容王府里,宛若回到了自己家。呃?当然,她也是即将快成为容王府女主的人了。 容王府里的人都被惊动了,连那安享晚年的老夫人,也因商海若的继母郑氏,而被惊扰了。 可老太太正在抽烟享受,倒是没多在意这事,只是交代了郑氏一句,让她也不要多管这事,省得回头又闹的家宅不宁。 郑氏在老夫人这里没挑拨动,便也只能暗自愤懑的离去了。 荥阳郑氏,那可是北国四大门阀世家之一的存在。 只可惜,郑氏乃为庶出,又嫁到容王府为继室,身份地位自是比不过郑家嫡出正妻小姐的。 这也是,商海若能压制郑氏母子多年的原因之一。 而与郑氏一起来老夫人这儿的,自然是还有她的女儿,容王府的五小姐商蔓,也是商海若最小的幺妹,年十五,花儿一样的年纪。 郑氏对这个女儿可是寄予厚望的,故而取名为“蔓”。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可惜!期望很美好,现实却很是差强人意。 商蔓美则美矣,却是个娇纵的大小姐,完全就辜负那句“清扬婉兮”了。 母女二人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前呼后拥的去了前院。 萧南屏在前院一处青石板道上与商海若对面而遇,两旁垂杨柳好似绿丝绦,在春风中飘扬,落下点点斑驳阴影,映得相视一笑的二人,远远看去,更为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商海若今儿着一袭素白绸袍,领口以金线勾勒着精美的刺绣,玉冠束发,温润中平添几分华贵。 萧南屏与商海若对面缓步走向对方,林荫下,她莞尔一笑道:“多日不见容王,今儿个……南屏是来送礼的。” “送礼?”商海若眸含笑意看向他背后扛大树的纤柔少女,颔首温然笑道:“这礼的确别致,本王乐意笑纳,多谢南屏公主了。” “谢就不必了,把它给我养水灵了,便好。”萧南屏也不和她客气,笑着望向她,忽而又是明眸流转一问:“婚事临近,王爷可觉辛苦?” 商海若以与她只有三步距离,闻言一笑,温和尔雅道:“不算辛苦,只希望公主嫁入府内,能一切都习惯。” “无妨!我这人就是有个好处,不认生。”萧南屏眼角瞥见商海若身后道上行来一群人,她勾唇浅笑靠近商海若,低语叹道:“容王当真命苦,家里家外,都只靠你一人操持劳累呢!” 商海若闻言微愣一下,而后侧身回头看去,见到来势不善的继母和妹妹,她不免有些无奈的笑说:“南屏公主,这样的麻烦,以后你也会遇上的。” “呵呵,我啊?哼!没那个耐心,谁敢招惹我,我就把谁丢到蛇堆里去。死了,也就干净了。”萧南屏与商海若靠的很近,从商海若背后看来,好似她靠在商海若怀里一样,极为亲密暧昧。 郑氏带人走近时,便看到这二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搂搂抱抱的,好是不知廉耻。 “大哥这是在做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与一女子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商蔓虽然有点怕商海若,可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傅华歆一直给商海若撑腰,她实则惧怕的只是傅华歆罢了。 可如今商海若要娶和亲公主当驸马了,她就不信傅华歆还会护着商海若这个背叛者。 “五妹对为兄这番指斥,就成体统了吗?”商海若一向都是那般温和尔雅待人的,可此时她却是一脸严肃,甚至是严厉的训斥商蔓这个以下犯上的妹妹。 “我……”商蔓眉头一皱,便骄纵成性的想脱口顶撞商海若,可她的手却被她母亲给抓住了。 她心里再有不甘,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郑氏一派威严的看向商海若,言辞间皆是训斥之意道:“海若,你五妹言语间虽有些失了分寸,可她所言却也是为了你好。你与南屏公主尚未成亲,这般不顾礼法的人前亲近,确实很有失体统之处。” 萧南屏一旁挑眉而笑,只觉得这位王太妃,真太拿自己儿当回事了。 海若?呵呵,在这个古代,称字可显亲密,称名……那可是一种冒犯轻视之举的。 而郑氏身为继母,对一府王爷称名不称字,这不是摆明不把商海若这位家主放在眼里吗? 商海若耐心的听完郑氏训斥之言,果然在对郑氏先拱手行礼后,语气冷淡许多道:“母亲训斥的是,孩儿以后定会严谨自己的言行举止。只不过有一点,还请母亲也谨记,孩儿的名讳,在这个商家里,除了祖母,再无人可直言称谓。” 郑氏颜面一下子被商海若扫到了地上,还是当着萧南屏一个外人,她如何能不怒不气的咽下这口气? 商海若不容郑氏发作,便挥手冷面道:“王太妃累了,你们好生伺候王太妃回去休息。” “是。”丫鬟婆子皆低头应是,没有一个敢在商海若面前放肆的,可见商海若治家之严。 郑氏气的脸都铁青了,华服美饰都难掩她妆容下的面目狰狞,可见她是有多恨不得扑上去掐死这个继子。 商蔓本就是个娇纵任性的刁蛮小姐,此时见母亲也受了商海若的气,那刁蛮劲儿一上来,自然就是不管不顾的口不择言道:“你以为你是谁啊?比起我母亲,你那个娘也不过只是偏室扶正罢了。而你和我这个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比,也不过只是个庶变嫡的……” 萧南屏忽听这位五小姐拿商海若的身世说事,她便是心中一紧,有点担心商海若的心情。 可是……一见商蔓忽然小脸苍白的住了嘴,她倒是不由好奇的侧身回头看去。 而这一看,可是吓坏她的小心肝儿了。 ------题外话------ 你们猜,是谁来了?这个应该很容易。猜对有奖噻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三十九章:变态惩罚 傅华歆俊脸阴沉沉的踏步走来,红衣如血妖艳,人更像是踏着森森白骨而来的嗜血魔王。 商蔓就是被这样的傅华歆给吓住的,只是这样看着那个人走过来,她就感觉自己恐惧的快要窒息了。 太可怕了,傅华歆就是妖怪,一个会吃人的妖怪! 商海若一见傅华歆到来,她心中便是好生无奈。这人怎么偏这时候来了?唉!今儿的容王府,可是又不能安宁了。 萧南屏给麒麟使了个眼色,让她和朱雀赶紧找个地方把海棠树种了,不然的话,这树都要被晒死了。 麒麟嘴角抽搐一笑,然后,她就和朱雀一起离开了。 唉!这么好的热闹,她居然看不上,真是太可惜了! 萧南屏在一旁散漫的笑看着俊脸阴沉恐怖的傅华歆,她倒要瞧瞧傅华歆能在容王府如何发威,商海若又到底把这个男人惯成了什么地步。 商海若一瞧萧南屏一副看热闹的悠哉姿态,她就是心里一阵哭笑不得。这两个人,一个从来不怕把事闹大,一个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他们二人凑一块,芝麻粒那么小的事,都能变成天那么大的事。 唉!今儿她是别想安宁了,只能由着他们折腾去了。 而她,也真觉得她这五妹欠教训,毕竟都是个可以议亲的大姑娘了,哪能这般的娇纵不成体统?口不择言的拿她这一家之主的出身说事,也不怕到了最后,会损人害己。 容王府中的人,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这个家主不光彩了,外头的人,也就没谁瞧得起他们容王府的人了。 郑氏把商蔓护在了身后,强作镇定,目视傅华歆,一派威严淡冷道:“肃王爷,这是容王府的家事,外人可无权来干涉。” 商蔓藏在她母亲身后,吓得瑟瑟发抖。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傅华歆此人。 明明北冥倾绝比傅华歆冷的吓人多了,可她就是喜欢北冥倾绝,对傅华歆却是怕的要死。 萧南屏望向这位强装镇定的王太妃,心里叹声气,十分同情她。傅华歆这人如此狂傲无忌,区区一个继室王太妃,又岂能让他放在眼里? 果然,傅华歆阴沉着脸走了过去,负手立在商海若面前五步之外,眼神冰冷的看着郑氏,水润诱人的唇轻启缓缓道:“三王结义为兄弟,三家便是同气连枝一家人,何来的外人之说?倒是郑太妃你,姓郑不姓商,且没有为二叔生下过一子,却还厚颜无耻的霸占着王太妃之位,这才是容王府内混吃混喝的外姓人呢!” “你!”郑氏也是被傅华歆激怒了,她这一辈子,有两件事最容不了人提及。一是她庶出的身份,二是她膝下只有一女而无子。 如不是她占着正室名分,商海若又母亲早亡,这容王府的王太妃,那可能会有她当的份儿? 傅华歆逼得郑氏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后,他冰冷的目光又投向郑氏身后的商蔓,面色寒冷吩咐道:“京墨,把五小姐带下去,扎马步念一百遍‘我错了’。不念够数,不许她休息。” “是,王爷。”一名唇红齿白的黑衣少年,领命便笑着走了过去。 “母亲!”商蔓一见京墨向她走来,她便又羞又急的拉着她母亲的衣袖,暗暗咬牙,她真是恨死商海若这个死断袖了。 郑氏胸脯剧烈起伏,脸色铁青,怒斥一声:“商海若,容王府到底是谁家的?你怎可容许一个外人,来欺负你的妹妹?” 商海若抬眸看向她这个继母,神色淡冷道:“如果没有季沈这个外人,在父亲去世后的那几年,容王府早被你们这群蛀虫败光了,还何来的今日这般富足光景?” 萧南屏在一旁挑了下眉毛,勾唇笑得艳丽动人。 这段往事她略知晓一点,商海若非是一开始就这般有手腕的,是傅华歆一手教出了这位容王爷,让她成为容王府无人敢轻视的小主子。 也因此,傅华歆在容王府里,才会有这样大的威严。 郑氏气的双手发抖,手里攥的丝帕都快被她撕碎了。 京墨也就被郑氏喝顿了一步,随后,他便走过去拿了商蔓,拉着她就向内院方向走去。 “母亲救我,救我啊!”商蔓被京墨强行拉走,她只能回头含泪呼唤她母亲救她,她不想要那样的惩罚,不想要啊! 萧南屏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摸着下巴,望着被强行拽走的商蔓,心里在想傅华歆这个变态,他到底是要怎样罚这位五小姐扎马步呢? 郑氏一见女儿被拉走,她也是急了,看向商海若服软道:“海……不是!是阏辰,阏辰你宽恕你妹妹这次的小错失吧!一切都是我的错,回头我会好好教她规矩的,你就别……别让肃王爷罚她了。她……她一个姑娘家要是那样伤了,以后还怎么……怎么嫁人啊!” 容王府里不止她女儿一位小姐,曾经傅华歆怎么罚冒犯商海若的商蕊儿的事,她可都是有所耳闻的啊! 一个女孩子家,要是真受了那样的伤,以后嫁了人,也是一个说不清的污点啊! 傅华歆见郑氏服了软,他便是勾唇冰冷一笑:“这时候知道求人了?之前嚣张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我……我……”郑氏心中自是羞怒不已,可她又不敢和傅华歆这个浑不吝的硬扛,只能又看着商海若哀求道:“阏辰,你五妹今年可都十五了,一个快要议亲的大姑娘,如何能出这样的事啊?母亲求求你,你就轻饶过她这一回吧!” 商海若依旧神色淡冷的望着郑氏,她的漠不关心,全被他们当成了软弱可欺。 如今,得罪她后,又来服软求情,她的心要如何能对他们软得下来? 不,她的心,早被他们给寒透了。 ------题外话------ 咳咳,肃王爷一直很变态,无需惊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章:对影成三人 萧南屏见商海若神色有异,她便伸手牵住她微凉的手,柔声细语道:“南屏初来容王府,倒是想王爷陪我逛逛,不知可否?” 商海若闻言转头看向她,周身冷漠气息收敛去,她温然笑道:“南屏公主既有这般好兴致,本王又岂有不奉陪之礼?请!” 萧南屏嫣然一笑,被与商海若携手离去了。 傅华歆在原地气的要爆炸,他怒瞪郑氏一眼,便甩袖转身随了上去。 郑氏又气又急的变着难看的脸色,最后,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出不来,便气晕了过去。 “太妃娘娘!”丫鬟婆子惊慌的乱成一团,伸手接人的接人,呼喊的呼喊,叫人的叫人。 而那没走多远的三人,却一个都没回头看一眼郑氏的。 萧南屏沿着青石板路边走,伸手轻拂杨柳垂枝,唇边笑意浅淡道:“容王府的风景,就好似容王爷你这个人,处处透着温柔雅致,好似一幅淡雅脱俗的山水画。” “南屏公主谬赞了。”商海若淡淡一笑,笑意未达眼底,心中有无限忧愁。 商海若带着萧南屏逛了一会儿,便在风景秀丽的花园里,寻一处假山环绕的石雕凉亭,三人分隔落座在亭中美人靠处,闲聊笑谈。 傅华歆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阴冷的瞪着那个笑如娇花的女人,恨不得一掌把她拍到假山上去,嵌进去扣都扣不出来。 萧南屏无视傅华歆醋意汹涌的眼神,她倾身靠近商海若,嘴角含笑道:“瞧你继母急成那般,莫不是,这个扎马步惩罚……其中还有深意?” 商海若似雪的脸颊上微微泛红,转头看了俊脸黑沉的傅华歆一眼,收回目光,对她无奈一笑叹道:“在三四年前,我那滥赌成性的三妹,胡闹的把我骗去了赌场,害我中了招,迷迷糊糊中被人强迫着按了一个手印,平白让我欠了一百万两白银。而那时的容王府,几乎已经被他们败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拿的出一百万两白银啊?若不是季沈出手帮我,容王府早已是一个空有虚名的空壳子了。” 萧南屏一条手臂搭在栏杆上,下巴搁在手背上,兴致颇浓的笑问道:“容王爷你说了这么多,可还是没说……郑氏母女,为何对扎马步如此惊恐呢?” “这……”商海若脸颊上红晕更深,明显对此事很难启齿。 傅华歆起身把商海若拽到他身后的美人靠上坐好,他挥袖坐在了商海若之前坐的位置上,一手搭在栏杆上,一手拿着一把雪亮的银色雕花匕首,指着萧南屏挺翘的鼻尖,狭眸微眯看着她,勾唇阴森冷笑道:“你想知道扎马步为什么可怕吗?好,我告诉你,因为在马步之下,香炉里点着燃烧的香,她们只要有一下腿打颤,便会被灼伤,你说……是你的话,你会不会害怕?” “变态啊!”萧南屏惊得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心里只有一句感叹,美人都是蛇蝎心肠的,特别是眼前这个又美又变态的男人。 傅华歆听不懂她这句“变态”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她也不会对他说什么好话。 商海若在一旁轻笑了声,觉得此情此景很奇妙,爱着她的男人,和她即将要娶的女人,竟然能如此和谐的闲聊谈笑。 萧南屏在容王府呆了一会儿,在麒麟她们种好树回来后,她便笑着告辞了。 傅华歆这人太变态了,她可不想成为他对付的敌人。 嘶!真同情那位如花似水的五小姐,你说你多什么嘴?这下好了,遭变态虐罚了吧? 唉!容王府,一个一看就是鸡飞狗跳的大家族,她以后嫁进来,可是别想安宁太平了。 …… 吃喝玩乐的悠闲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的。 这不,转眼就到了她出嫁的日子了。 萧南屏对于出嫁,可说是一点都没感觉。红嫁衣一穿,金凤冠一戴,盖头一盖,她就被朱雀和麒麟一左一右,给搀着出了鸿胪寺,上了四匹高头骏马拉的精美马车。 红纱绣金凤,珍珠帘外,人影攒动。 马车前后,队伍长长,唢呐声响,锣鼓连天,飞花满天,一派喜气洋洋。 萧南屏坐在接新娘的驷驾喜车里,耳边是两旁看热闹百姓的议论声,或羡慕,或惋惜,或嫉妒等等…… 此起彼伏,嘈杂无比,也是热闹非凡。 羡慕的是她风光大嫁的阵势,惋惜的是她居然嫁了个断袖郎。 而她听着这些言论,也不过只是淡淡一笑,随之便抛之脑后罢了。 容王府 喜车绕城走了三圈,从卯时,一直到午时,喜车才抵达了容王府大门口。 正门大开迎新娘,门口的两个石狮子也戴上了大红花,威风凛凛,喜气洋洋。 商海若一袭艳红的喜服,金冠束发,更显其眉目如画,秀逸非凡。她走过去,伸手撩起绣金凤的红色车帘,牵出了她美丽的新娘。 萧南屏一手放在商海若手心里,一手提裙踩着描金红漆木梯下了喜车,一阵怪风袭来,吹掉了她的红盖头,露出了金凤冠下那张美如天仙般的容颜。 只见她明眸似秋水,红唇涂脂,雪颊飞红,精致如画中仙,美得不可方物。 而看到她容貌的人,无论男女,皆好似一瞬间被抽了魂魄,呆愣愣的目送她被商海若迎进了容王府。 在人群中,那之前挥掌掀起一阵怪风的英武男子,此时此刻也失了魂儿。他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能与北冥倾绝容貌比拟的女子。 而这个美得不似凡人的女子,今日却成了商海若这位闲散王爷的王妃,当真是太暴殄天物了。 萧南屏抬脚跨入容王府大门的高高门槛,手里握着与商海若一线牵的红绸,一步一步向着和亲喜堂走去。 来宾很多,满朝文武,王孙贵胄,皆是人到礼到。 呵呵,商海若这回,可算是借胡太后的光,好好的捞了一大笔喜钱了。 嗯!这亲成的太值得了。 ------题外话------ 更晚了,抱歉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怎么又糊涂了,捂脸!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一章:暖情酒 胡太后今日的着装也是十分精致用心,凤仪威严的坐在主位上。 而老夫人和郑氏,则被恩赐坐在两旁,一会儿同接受新人礼。 商海若领着萧南屏入了喜堂,嘴角上扬,笑意清浅,温和如平常,却又有那么点疏离。 一对新人,并肩而立,对面是胡太后这位尊贵的主婚人。 司仪在一旁高声唱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而商海若和萧南屏却是满心苦笑,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成了一对荒唐至极的夫妻。 这里没有敬茶环节,商海若和萧南屏也不过只是对老夫人和郑氏行了作揖礼,连跪都没有跪一下。 这场亲成的很顺利,顺利到胡太后心里都窝火了。 因为,等着看傅华歆大闹喜堂的人,今儿可是占大多数的。 可惜啊!傅华歆连个面儿都没露,商海若倒是欢欢喜喜的把新娘子领回洞房去了。 朱雀和麒麟在后跟随着,她们发现暗中藏着不少武功不弱的人。 如今日肃王爷来闹,这些人一定会趁机作乱,到时候,这大喜的日子里,定然会晦气的闹出人命来。 哼!如真闹到那样儿,恐怕,胡太后会在心里笑疯吧? 老妖婆,她早晚还要给她一顿好看。 麒麟眼底闪过一丝杀气,身侧垂着的手,双拳紧握,脸色冰冷的出了喜堂。 众人只觉得后脖颈嗖嗖一冷,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然后……就好像又没有别的感觉了。 而喜宴,此时也已开了。 胡太后呢!也摆驾回宫了。 至于洞房里…… 一片喜庆的洞房里,喜床上坐着红衣艳丽的美人儿。 萧南屏与商海若牵着红绸进门后,就被傅华歆杀气腾腾的甩了一眼刀子。嘶!还真是割人眼疼的刀锋啊。 商海若松开了手里的红绸,举步温笑走过去。今儿个,可是真把这人气大发了。 傅华歆是用他所有的理智去控制自己的双脚,这才没跑到喜堂上去杀了这个妖女。 当唢呐吹响,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那一瞬间,他真是想屠了容王府的心都有了。 玄武在一旁暗暗松口气,他们守在洞房里看着这位肃王爷,可比让他们去对付鬼王殿的人,辛苦多了。 青龙的拇指一直按在剑柄上,整个人也一直犹如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剑,对着的人,便是这位随时可能火山爆发的肃王爷。 朱雀走到青龙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让他放手一些,不要一直这般肌肉紧绷的,太累。 青龙扭头看向对他一笑的朱雀,他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人总算没有那么累了。 麒麟又蹦跶过去撩玄武了,她之前想了很久,觉得玄武也长得蛮俊俏的,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她还是把这窝边草给吃了吧。 玄武本就是个青涩少年,那经得起麒麟这个娇俏少女的撩拨啊?所以,每次麒麟一撩他,他就忍不住红脸,显得特别没出息。 萧南屏走到梳妆台前,把头上沉重的金凤冠给摘了下来,随手抛给了商海若,对她眨眼一笑,便转头拿起一把镶嵌七色宝石的白玉梳子,轻柔的细梳青丝。 透过菱花镜,她瞧见商海若把金凤冠戴在了傅华歆头上,一个忍俊不禁,便笑了出来。 然后,她就又接到了傅华歆的锋利眼刀子。 商海若也被傅华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她抿唇一笑,双手捧起金凤冠,戴在了自己头上,流苏金帘半遮她秀美容颜,一双似水温柔的明眸,在帘后含笑望人,几分羞涩,几分调皮,又有那一抹化不开的妩媚柔情。 萧南屏自镜中看着对望的二人,她十分嫌弃了傅华歆一眼,商海若都这副模样了,他难道还傻头傻脑的瞧不出他这个兄弟,其实是个女儿家吗? 哼哼,当年的梁山伯真不算最眼瞎的笨蛋,因为一山更有一山高,傅华歆才是心瞎眼瞎的笨蛋加傻子。 梁山伯和祝英台还保存着一丝距离呢!可傅华歆和商海若呢?嘴都亲过了吧?怎么他就还没识破商海若的女儿身呢? 爱情中的男女不是智商为零,而是负数加零再加零。 朱雀他们四个排排站,觉得这个洞房的气氛好诡异,他们几个都有点想夺门而出了。 萧南屏梳好了头发,也觉得此情此景十分怪异。她一个新进门的新娘子,坐在一旁看自己的夫君和别的男人深情对视?呵呵,这已经不是绿帽子了,而是把她整个人都给绿化了。 傅华歆无视了房间里的所有活人,他起抬手抚摸上商海若微凉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挑起那雪白的下巴,垂眸吻上那双嫣红的唇瓣,温柔的亲吻他的新娘,心里悸动之情,恰如少年时的情窦初开,酸酸甜甜,带着青梅果子的青涩微酸,和那一丝丝酸中的甜蜜。 麒麟瞪大眼睛看着那拥吻的二人,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跳的砰砰的,脸颊因激动而泛红,眼神又有点同情的看向他们家可怜的主子。 玄武在一旁可大怒了,这两个人是把他们主子当死人吗?居然当着他们主子的面亲亲我我的! “喂……”麒麟是想拉住冲动发怒的玄武,可是……还是没能拽得住这头小犟驴。 玄武从桌上端了两杯酒,金丝红玛瑙杯,盛着清澈的酒水。 “嗯?”傅华歆皱眉看向玄武,不明白这孩子递给他一杯酒做什么? 萧南屏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托腮勾唇笑说:“这是合卺酒,你不和容王喝,那就是我和容王喝咯。” 傅华歆一听萧南屏想和商海若喝合卺酒,他立马伸手夺过玄武手里的两杯酒,一杯他自己端着,一杯递到了商海若手里,二人对面相望,双手交缠,一笑喝了合卺酒。 喝完这杯酒,商海若转头笑看向萧南屏道:“这酒是好酒,就是不知道……公主可有在酒里下什么佐料?” 萧南屏托腮望着她,一轻笑道:“容王爷,酒里有没有毒,肃王爷最清楚。他既然敢喝下去,便可证明我没有下毒。” 商海若看她一笑,收回目光,望着眼神有些心虚的傅华歆,她真是哭笑不得了。这是第一次,傅华歆喝了别人给他下药的酒。 而这酒中到底下的什么药,不用去问萧南屏,她心里也已清楚了。 傅华歆的确尝出酒中被人下了药,可这药他是知道的,并非剧毒,而只是……只是暖情用的。 所以,他才没有提醒商海若,让商海若喝了这杯酒,只想他们彼此醉一场,放开所有包袱,享受片刻的自在逍遥。 ------题外话------ 三个人的和谐洞房花烛夜,咳咳!怎么说着有点污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二章:冀州平乱 萧南屏带人离开此洞房,而此院则名飞鸿院,乃为商海若自小居住的院子。 而在商海若十五岁那年,傅华歆为她建了一座誓盟楼,这处包含着少年壮志凌云胸怀的飞鸿院,便一直闲置到了如今。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这便是飞鸿院之名的由来。 而商海若在少年时,纵然知自己是女儿身,心中也免不得存有那壮志凌云之志吧? 主仆五人去了隔壁厢房,玄武依旧心中愤愤不平,为他们主子气恼那对奸夫淫夫。 麒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玄武到一旁,抬手半掩嘴,对玄武耳语一番,然后才没好气瞪他道:“现在知道了吧?就算那酒是主子和容王喝了,主子也睡不成容王。” 玄武目瞪口呆好半响,才从吃惊中走出来,激动的抓住麒麟双臂道:“你是说容王是个……唔!” 麒麟是被玄武抓住双臂抬不起手来捂他的嘴,只能屈膝撞了他肚子一下,让他闭嘴,以防隔墙有耳,被人听去了此等机密。 玄武已松开了麒麟的双臂,他痛苦的弯腰双手抱着肚子,感觉五脏六腑都疼的移位了。 “哎,没事吧?我可没太用力的,你别装痛吓唬我啊?”麒麟一手扶着玄武的后腰,一手向玄武肚子摸去,她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会把玄武撞伤的…… 萧南屏一旁抬手扶额,这俩孩子,真是让她没眼看了。 朱雀和青龙也转头看向别处,自从麒麟开始追玄武后,他们就不想操那个老父老母心了。 “喂,不用你揉了,你手拿开!”玄武的脸已是通红一片,羞窘的闪躲着麒麟热情助人的手,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她的魔爪。 “哎,你躲什么?让我看看有没有撞伤,要是有淤伤,可是要赶紧涂药酒推拿的。”麒麟一手拽住玄武的手臂,一手去拉扯玄武的腰带,绝对是一副女流氓架势。 “推拿?涂药酒?你……”玄武白净的小脸上已是爆红,他一个用力挣脱开了麒麟的魔爪,转身便是迅猛的夺门而出。 “喂,臭小子,你跑什么啊?给我回来!”麒麟在后气呼呼的撸袖子追去,追上这臭小子,她非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小没良心的,不识好人心啊! 萧南屏无奈一笑摇摇头,转头看向朱雀问道:“威王那边情况怎样了?这次的叛军人数多少?胡太后派给他的兵马,可足以应对此次叛乱?” 朱雀踏出一步,拱手低头禀道:“威王离开洛阳时,只带了一千铁骑,其余兵马皆是从冀州地方调动的,他手中握有调兵圣旨,行军起来,倒是无阻碍。” “算胡太后还识点大体。”萧南屏淡淡点头一笑,目光转移到青龙脸上,又问道:“常山王的魔窟如何了?可有彻底捣毁?可千万别给他留一点回血的本钱,否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可是会吹又生的。” 青龙握剑踏前一步,抱剑低头道:“主子可以放心,有肃王爷的人协助,元巶的那些魔窟,无一幸免,已全部被铲除干净了。” “别把话说的太绝对了!”萧南屏随手端起茶杯,嘴角勾笑看向青龙,语气平缓道:“你莫要忘了,元巶他既然能在尔朱荣和胡太后之间左右逢源,便可证明他是个极有脑子和手腕的人。你们若是过于轻敌,回头输得的人,一定是你们。” “是,属下谨遵主子教诲!”朱雀和青龙低头拱手,神色极为严肃,人也变得谨慎了许多。 萧南屏轻挥一下手,示意他们退下。而她,则是有些疲惫的揉着眉心,实在是今日起的太早了,她此时可有些犯困了。 朱雀和青龙对着她恭敬行一礼,便放轻脚步退下去了。 萧南屏在他们下去后,她便抬手掩嘴打了个犯困的哈欠,起身走向绣床边坐下,褪了鞋袜,拉上被子盖好,便准备好好睡一觉,今日真的是太累了。 她有多久没起这么早了?似乎是自从来到这里后,她一直都是懒惰着的,好似要把上辈子缺的觉,在这辈子一起睡够似的。 不过今日也没她什么事了,商海若从来都是滴酒不沾,陪来宾的事根本不归她管。 至于洞房里?傅华歆在呢!哪儿还轮的上她劳累啊? 所以啊,闲来无事的她,还是裹被睡觉吧! 说不定,梦里还能轻薄下北冥倾绝那位美人儿一下呢! 而此时远在冀州的北冥倾绝,已经在攻打叛贼聚集的山头了。 此山为三山连接的山脉,山上草木旺盛,藏身是极佳的,攻打却是有点难度的。 更何况,这里的岩洞不少,暗流也多,这群叛贼又极为懂得利用地势设下陷阱机关,之前来平乱的将军,便是因此吃了大亏,折损了一千多人。 这也就是,胡太后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派遣北冥倾绝亲自带兵来平乱的原因。 因为对于这样的地势,只有北冥倾绝这位善用诡兵之道的武将,才能应付得了。 更有一点,这山上有个极为厉害的头领,他孔武有力,一把重达五百斤的铁锤,根本就是在乱军之中,所向披靡。 一名缓带轻裘的儒雅男子,骑在马背上执帕掩嘴走过去,脸色苍白的连咳嗽几声,修长苍白的手指紧攥素帕,启唇轻声缓语道:“将军,这座山三面环悬崖峭壁,普通士兵根本……根本无法登临。为今之计,只能从这正面……咳咳!强攻了。” 北冥倾绝一袭银色战甲,黑色披风宽大的搭在马身上,他一手握剑,一手攥着缰绳,银面具后的黑眸冰冷好似寒九天的冰雪,只望人一眼,便让人身心皆冷的犹如被冰冻住一般。他看向这位病秧子军师,淡色薄唇轻启道:“如果强攻不下,你又待如何?” ------题外话------ 我在这儿蹦跶着求亲们不要养文,哎呀呀!pk没有全过关,乃们养文,我一定会死的很惨的,呜呜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三章:病弱军师 儒雅的病弱军师,又是掩嘴剧烈咳嗽一阵,咳的撕心裂肺,嘴角含血,可他还能抬眸笑言道:“将军,叶某体弱娇气,畏寒怕冷,您说话时能不能……咳咳!能不能温柔点儿?您这样犹如嚼着冰块吐出来的声音,当真是要……咳!冻死叶某了。” 北冥倾绝望着这个啰嗦且娇弱的军师,他眸光变得更为冰冷,声音更好似带上了冰寒冷气:“再不给本王一个十拿九稳的攻山良计,本王便让你叶上珠长眠此地。” 如此这般,他叶上珠便再也不用受这病痛之苦了。 叶上珠伸手拢了拢身上的雪白狐裘,他执帕掩嘴又咳嗽一阵,这才脸颊泛着病态红晕的轻声道:“唯一十拿九稳的攻山良计,便是将军您……咳咳!您亲自上山擒王。只要这发动叛乱的头目被……咳!被拿或杀了,他们这群乱贼一下群龙无首,也就是……咳咳!就是一盘好对付的散沙了。咳咳!将军,您……咳咳咳!您能把人擒下来吗?” “我能把他杀了。”北冥倾绝冷冰冰丢下一句话,便自马上纵身飞起,提剑向山上而去。 “将军……咳咳!”叶上珠伸出手想挽留下他交代些事,可这人武功也太高了,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山林间了。 唉!这下可完了,早知道,他就只说擒拿,不提可以杀了这叛贼头领的事了。 “军师,这下该怎么办?”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不由头疼的紧皱眉头。威王要是真把人杀了,回头可要皇上如何拿这反贼杀鸡儆猴,以威慑天下心存不轨之人啊? 叶上珠单手执帕掩嘴咳嗽着,因脸色苍白,而显得特别黑亮的眸子,就那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声音极轻极缓道:“刺史大人,太后只说让你来协助威王,可没有下旨说……咳咳!说你可以干涉威王的决策吧?” 冀州刺史被叶上珠堵的郁闷不已,让他多什么嘴?回头太后哪里他捞不着好处,威王这里在得罪上了,那才是闹得里外不是人呢。 罢了罢了,这事他也管不了,只要威王能平了这场乱,他就能安心的做他的冀州刺史了。 至于功劳的事?唉!他还是莫贪功,只求事后无过吧! 叶上珠本身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娇气人儿,被北冥倾绝拉到这乌烟瘴气的战场上来,可真是快要了他的命了。 况且,这两日又下了几场雨,空气湿冷,更是害得他加剧咳嗽,穿这么厚,还是冷的吐寒雾了。 他觉得吧!北冥倾绝要是再攻不下这座山,他就真的要长眠于此了。 冀州刺史一旁皱着眉头,这位叶先生也咳嗽的太让人揪心了,感觉好像都会随时断气…… “放心,我死不了。怎么着,也还能……咳咳!活个十载春秋的。”叶上珠笑着安抚一旁的这位刺史大人,因为他真怕这位刺史大人嘴角抽搐着抽搐着,就把自己给抽的中风了啊! 冀州刺史又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这个时候,需要安慰的是他叶上珠自己吧? 瞧瞧,苍白的小脸都咳嗽的泛红晕了,嘴角的血看着忒刺眼了。 还有那白帕子,这位爷似乎已经丢了两三条了吧? 看看那泥泞地面上染血的白帕子,他真觉得这位爷会随时无力的堕马去了啊! 叶上珠的确咳嗽的没力气了,他转头看向一旁马上的黑软甲青年将军,他笑得苍白虚弱道:“崔副将,叶某实在撑不住了,可否借崔副将你的……咳咳!你的胸膛一靠?” 冀州刺史在一旁又嘴角抽搐一下,这位叶先生说的话,怎么听着都像是调戏人的吧? 崔铭倒是丝毫没觉得叶上珠有冒犯他,他一手按在马鞍上,纵身飞起,握剑落座在了叶上珠背后,一脸冷漠的任由叶上珠靠在他胸膛上,丝毫不觉得两个大男人这样有什么不妥之处。 叶上珠是真撑不住了,他这虚弱病娇的身子,那怕人参灵芝养着,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冀州刺史在一旁倒是觉得十分尴尬,都是近年来男风盛行给闹的,他一瞧这男人间有暧昧举止,就不由心里一番胡思乱想。 “刺史大人,你有好奇我和崔副将有没有一腿的功夫,你还不如去赶紧部署好一切,等着威王诛贼成功了,你也好利落的收尾啊!”叶上珠虚弱的瞌着眸子,裹紧身上披着的保暖狐裘,靠在崔副将怀里汲取一点温暖,他倒是觉着好多了,至少不会咳的那般难受了。 冀州刺史一听了叶上珠这些话,他也真顾不上好奇对方是不是断袖郎了,赶紧骑马去安排收尾的事了。 而一路畅通无阻上山的北冥倾绝,此时已到了半山腰,没有惊动一个暗哨,他依旧握剑继续向山上飞掠去。 这群叛贼倒是不怕费事,竟然把寨子健在了山顶上。 一路上,他看到不少机关陷阱,其中有几处银丝线陷阱,害他都差点中招,可见此路叛贼的军师是有多么厉害。 可他躲得过一道陷阱,躲不过二道机关。 在他已经看到那山顶建筑群时,忽然间,他脚下一个失利,便触碰到了一根细如发丝的绿色丝线,藏于绿色植被之间,任人再小心翼翼,也难以发现。 四周风铃响动,山顶上居然响起了钟声,暗哨们在这一刻如春笋冒头,一波接着一波的出现,眨眼间,便已将人围困在了方寸之间的范围中。 “久闻威王之名,今日有缘得一见,是在下的荣幸。”一名手执白色墨竹油伞,一手折扇轻摇的白衣男子,他脚踏一根树干居高临下,脸上戴着半张金面具,精致华丽,与他这身素雅打扮,呈现出鲜明的对比,让他看起来更是如仙似妖。 北冥倾绝那怕此时身陷敌军包围之中,他也依旧是淡定无比,银面具后的眸子泛着冰雪寒光,投向那命白衣男子,其中夹杂他自身的杀气与一股无形的内力。 白衣男子手中折扇轻摇,轻松的化解了那一股杀气腾腾的内力。他在笑,笑得温和无比道:“威王好功夫!只是可惜了,你我相逢的时机错了。不然啊,在下还真想结交威王你为友呢!” “本王从不与邪门歪道为伍。”北冥倾绝话音未落,人已飞身而起,重溟剑出鞘,一招之下,四周哀嚎遍野。 ------题外话------ 今天中午十二点,我就要pk了,追文的亲们这几日,希望多多阅读留评支持啊!过关后,端午给乃们送粽子哈!咳咳,下午一点二更,PK加更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四章:白衣人 白衣男子摇扇的动作一顿,金面具后的双眼里,明显闪动着兴奋之色,还有一丝欣赏。 因为他觉得北冥倾绝杀人的动作很漂亮,行云流水,好似一幅一气呵成的行书,飘逸潇洒。 北冥倾绝很不喜欢这人看他的眼神,所以,他要让这个人死。 白衣男子的确生出了将北冥倾绝据为己有的心思,可他也心里清楚,这样一把绝世锋利的利器,是十分难以收服得了的。 而以他现在的武功,还无法与手持重溟剑的北冥家少主抗衡。 所以,他逃了,十分利落迅速的逃了。 北冥倾绝对此突发情况,显然是有些始料不及。他怎么也不明白,这人武功不弱,为何会做出不打就逃的懦弱之举? 不过这事也没在他脑子转几圈,在他一路闯上高山贼窝时,他的心里便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叛贼头领,尽快结束这场叛乱,然后他好回长安见他喜欢的姑娘。 而那位孔武有力的大寨主,此时已是气的不断骂娘。 那个跟了他一年的军师,居然临阵逃跑走了。 如今他们的队伍乱了阵法,再加之遇上北冥倾绝这个阎王祖宗,他们就算是想撤退逃跑也都晚了。 北冥倾绝与这位大债主交上了手,此人武功不怎么样,可力气着实大,一对五百斤的铁锤,在他手里挥舞的虎虎生风,虽然伤不了他,却也令他的动作被迫变缓慢了不少。 “北冥倾绝,你我无冤无仇,我们也不过是被这腐烂朝廷逼上山的穷苦百姓,你何苦如此对我们咄咄相逼?”大债主粗犷的方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双锤挥舞的更是招招力压千钧。 北冥倾绝以往对敌,从不与敌军头领废话,可今日,他却破例开了口:“你们苦就去抢别人,就去祸害和你们一样的穷苦百姓?山下十六座村庄,一千多条人命,在你眼里,难道都是微不足道的烂泥吗?从你们开始烧杀抢掠开始,你们就愧对了义军这面旗帜,也注定了今日会被倾巢剿灭的结局!” 他来到冀州,听叶上珠说了这群贼子做的那些恶事后,他便下定决心,要将这群打着救民于水火旗帜的叛贼,一个不留的全部剿灭干净。 大寨主被北冥倾绝堵的哑口无言,回想他们屠了那十六个村庄的事,他也是后怕的,也不知当时是鬼迷了什么心窍,竟然干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可如今什么解释都是无用的了,没人会相信他是无心之失,北冥倾绝也绝不会放过他们所有人。 山下的军队已经全部准备就绪,叶上珠也缓了过来,睁开眼坐好,执帕掩嘴虚弱道:“崔副将,钟声已响……咳咳!时机到了,行动吧!” 崔铭面无表情的翻身下了马,去寻了冀州刺史,带领走了千名精兵上山。 冀州刺史在山下也没闲着,指挥其余兵士围住片山,定要堵住山上贼子所有的出路,将这些贼子一举歼灭。 崔铭带领千名精兵上了山,便是一场混乱之战。 没了头领的叛贼,果真如叶上珠所料的一般,成了一盘散沙。 而他们只负责杀敌上山,流散的叛贼,自有山下冀州刺史接手收拾。 可他们攻上山后,却只杀了几名小寨主,看到了区区几箱赃物。 可这些都是不对的,这股叛军烧杀抢掠了那么多地方,不可能只有这几箱东西。 那么,其它赃物呢? “崔副将,吾等没有看到将军的人影。”一名先锋官来报,脸上染着干涸的鲜血,形容十分狼狈。 “没有看到将军?”崔铭眉头一皱,便提剑转身向这片寨子外走去。 将军从不是不负责任之人,每回打完仗,他都会即刻与军队会合。 可这回将军却不见了,难不成,将军在杀了那个大寨主后,又遇上了一个更难缠的人? 如果真是那样,可就麻烦大了。 崔铭先吩咐人下山去请教叶上珠,而他则带着人,在山上各处寻人。 山下 叶上珠听了这名浑身血污的先锋官的禀报后,他便是一个激动咳了口血,脸上更是苍白的仿若透明,人更是虚弱的额冒虚汗,气喘吁吁道:“快!再派五百人去……顺水流,到岩洞里去找,快!” 冀州刺史一见叶上珠神色如此紧张,他也不由得胆颤心惊了。 啥都不说了,赶紧派人搜山寻人啊! 要是威王在他冀州地界出了事,他赔上脑袋,也是不够让帝都的那些人息怒的啊! 叶上珠剧烈咳嗽着,虚弱的俯趴在马背上,张口便是哇啦吐了一口鲜血,眼前一阵发黑,他差点头晕目眩的坠下马去。 他忽略了一点,这样一股进退有秩序的叛军……其中怎么可能会没有一个智囊军师? 可他在冀州呆了这么久,却从不曾听人提及过叛军中有军师,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事? 此人不止智谋过人,心思更是极为慎密,竟连他也给骗了。 如今,他只能祈求上苍,此人只有点智谋,千万不要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不然,北冥倾绝此行,可就大凶了。 山上 崔铭还在带人搜山寻人,可就是寻不到北冥倾绝留下的一丝痕迹。 而此时的北冥倾绝,却被人引到了一处岩洞里,岩洞中横叉一条溪流,在两旁有平坦的人造平台,上面堆满了大铁箱,数目多的令人目眩。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这些铃声乱人心的自四面八方响起,回荡在岩洞里,响的人头疼不已。 北冥倾绝紧握手中的重溟剑,面具后的双眸微微泛红,望向那名忽然出现在岩石上的女子,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紧抓在手里捏玩,疼痛中又有一股奇怪的酥麻感流遍全身,像是骨子里都透着痒意,抓挠不到,痛苦的让人想疯掉! 那女子着装极为曝露,勉强包裹酥胸的碧色抹胸,露脐的碧色高叉长裙,身披一件透明的绿纱衣,赤足露腿斜卧在岩石高处,妖声媚气笑道:“威王殿下,奴家可等候你多时了!你来了,奴家也就能快活逍遥了。来呀!来嘛!威王殿下,奴家可想你想的紧呢!” 女子在半壁上凸出的岩石之上,挠首弄姿,动作越来越下流,比青楼的妓子还淫荡不堪。 ------题外话------ 推好友唐七爷《农女医香:娘子主外夫主内》撩了你的身,再撩你的心,把你撩进家门!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五章:回洛阳 北冥倾绝的确在一开始被岩洞顶上的一串串金铃声所扰乱了心神,而让他如此快清醒过来的原因,便是这女人作死的唤他“威王殿下”。 一声“威王殿下”,让他脑海中浮现那抹顽劣的倩影,心海中瞬间清冷如冰川。 重溟剑出,一剑寒霜! “啊!”女子的反应和速度都极为迅猛,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丢了一条胳膊,一手捂住断臂,她都没敢回头看一眼那隔空一剑断她手臂的男人一眼,便极为快速的钻入水中,自水中密道逃走了。 剑冷无情的北冥少主,果然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老大说得对,这个人,她们谁都招惹不起,她不该不信老大的话,偏任性来挑衅这个可怕的男人。 北冥倾绝在那女子跳向水里时,他便又隔空挥出一剑,水波二分,可那女子却不见了,明显是水底还有别的暗道。 崔铭一路顺着水流寻来,果然在这处岩洞口闻到极为浓烈的血腥气。 北冥倾绝提剑走出岩洞,眼神冷冰冰的看了崔铭一眼,不容置喙的下令道:“把岩洞炸了,立刻。” “是!”崔铭抱剑低头领命,然后,便带着人去准备炸药了。 北冥倾绝回身看向那黝深的岩洞口,他拔剑出鞘,挥剑三招,瞬间飞沙走石,地动山摇。 岩洞口已完全坍塌,重溟剑回鞘,他转身冷漠离去。 崔铭习惯了听从北冥倾绝的军令,一点都没多嘴问句岩洞里都有什么。 而岩洞里的好几十箱的财物,就因为北冥倾绝一句话,便被长埋在了地下。 而那名拖着断臂一口气从密道逃出去的女子,也差点被活埋在了地道里。 白衣男子依旧从容淡然的执伞站在树梢上,手中折扇轻摇,淡淡一笑道:“艳染,这回吃了亏,以后可要学乖了,莫要再任性。” “是,老大。”穿着绿纱衣,名为艳染的女子,一手捂着鲜血直流的断臂,低头臣服在了这个可怕的男人脚下。 一般遇上这样的事,是人都会极力去好声劝人,可他不会劝人,只给你一个笑容,你懂就懂,不懂就让血淋淋的现实去教训你,让你永生记住这个惨痛的教训。 一名红衣女子走了过去,她伸手扶起了艳染,取了身上的药,沉默的为艳染止血包扎伤口。 而在另一边,有一名手玩金鳞鞭的黑衣少女,勾唇冷冷一笑道:“连老大都不会去轻易逗弄的狼,你居然非要上去摸一把?现在好了,被狼狠狠咬掉一块肉,你心里彻底舒坦了吧?” “你!”艳染气的脸颊泛红,紧咬牙,狠狠的怒瞪向那名黑衣少女。 红衣女子为艳染包扎好伤口,便站起身来,看向黑衣少女,无奈一笑道:“金蟾,这不是闹内讧的时候。” 名金蟾的黑衣女子,只眸光淡淡的看了红衣女子一眼,扭过头去继续玩鞭子,不在开口惹艳染不痛快了。 “碎玉,你带上艳染。金蟾,你跟在我身边,不许再胡闹了。”白衣男子笑意温柔道,如果不是他之前做了那两件事,那他这般模样,定然会让人以为他是个极温柔的人。 可一个能无情抛弃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山寨叛军人马,一个能冷血残酷的让属下断一臂得教训的人,他又怎会是个仁慈温善之人? 山下 叶上珠都急的差点气血攻心而死了,千盼万盼,他向上苍祈求要平安归来的人,可算是全须全尾没半点损伤的回来了。 北冥倾绝回来后,便上马离开了。 “将军,等等我,咱们一起回城啊!”叶上珠骑马紧追在后头,因为他看到北冥倾绝怀里有东西,而能让北冥倾绝收入怀中的东西,定然是难得的稀世宝物。 “我回洛阳,和你不同路。”北冥倾绝冷冰冰的甩了叶上珠老远,而他已骑着他的宝马绝尘而去。 “咳咳……洛阳,我也可以去的……咳咳!”叶上珠在后可被那飞起的尘土给折磨惨了,可他依旧是紧追不舍的跟上去,一定要看看北冥倾绝到底得了什么好宝贝。 冀州刺史在后头看的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吃了一嘴巴尘土都半响没反应。这位叶军师,他到底有没有病啊? 崔铭已带人去清理战场了,至于叶上珠的病?有时他也会迷茫,不知道这人是真病,还是装病。 反正这么多年来,叶上珠一直咳血,可是咳了那么多年,许多名医也说过叶上珠活不过二十岁,可如今他都二十五岁了,却依然坚强的没有死掉。 所以,要么以往的那些名医都是庸医,要么就是叶上珠根本没病。 可是……有谁会为了装病,天天那么撕心裂肺的咳血呢? 这一点,恐怕连将军也弄不明白。 反正,叶上珠就算哇哇的吐血,估计也死不了,这人的命实在是太硬了。 …… 洛阳 萧南屏做了个梦,一个噩梦,她梦到北冥倾绝被炸死了。 等她满头是冷汗的醒来,坐在床上扶额喘息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而她却诡异的睡了一整天,水米未进也不觉饥饿。 “主子,您醒了?”朱雀推门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荤两素三道菜,在烛光下,还散发着热气。 麒麟端着茶盘走过去,跪在桌边,把茶壶和茶杯摆放在了桌边,换走了早已冷掉的茶。 玄武端着烛台,把屋里所有的灯全部点亮,光明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人心底的恐惧。 朱雀和青龙在桌边忙碌,朱雀摆好了三道菜,青龙把饭和汤自食盒里取出来,摆上桌。 麒麟跑过去,在盆架上的青铜脸盆里拧了一条湿帕子,走到床边递给了他们家主子。 萧南屏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湿冷的帕子,让她清醒了不少,心里那种恐惧感也逐渐消散去了。 麒麟蹲下身,为她穿好了鞋袜。 ------题外话------ 推荐江小岑作品:《公主谋:浴血重生覆天下》,pk求支持 异国妓院重生的江妍琬原来想着这一生只为复仇而计,可是没想到在合作算计中,裴逸城却却赖上了她。 说好的裴相谪仙一般,可事实上: 裴相追妻语录 1。脸皮厚:琬琬,你撕破了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身体,可要对我负责啊。 2。装柔弱:琬琬欠了我,还说和我不熟,可真令我伤心。难道琬琬要对我始乱终弃。 3。嘴巴甜;天下苍生、战火纷争与我何干,你若想覆了这天下,我们就去随便覆它个玩玩。 裴相追妻原则 1。夫人说的都是对的 2。夫人要做的事情一定要支持 3。所有靠近夫人的烂桃花都要连根拔起 本文1v1,男强女强,男主腹黑深情,欢迎入坑。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六章:亲亲我我 玄武走过去扶起她,带着她到了外堂饭桌旁坐下来。 萧南屏先喝了两口温度刚刚好的新茶,微苦中带着点甘香,令她心情一好,抬头看向青龙笑道:“这茶一定是你泡的吧?” 在他们四人中,泡茶最好的不是细心体贴的朱雀,而是这个一向有点冷的青龙。 青龙对此没有否认,而是轻点了下头,他都许久不泡茶了,没想到嘴刁的主子,居然还能一口尝出这是他泡的茶。 麒麟在一旁托腮气鼓鼓道:“主子就是偏心,每次都喷我泡的茶,倒是二哥的茶,你回回都喝的津津有味。” “你泡的茶我都受不了,你还指望主子咽下去吗?那和吞毒药有什么分别?”玄武在一旁皱眉嫌弃道,明显是被荼毒太深,他想要奋起反抗了。 “嘿!你小子是想给我造反啊?”麒麟已起身叉腰蹦到玄武面前,吓得玄武倒退了一步,她又开心的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玄武没好气瞪她一眼,错身走到了他们主子身边坐下来,挨着主子,麒麟总不敢放肆了吧? 萧南屏喝了小半碗汤,吃了几口滑嫩的鸡肉,觉得这人参鸡汤顿的挺不错的,应该是朱雀亲自下厨的。 朱雀坐在一旁为她布菜,主子今日睡的时间太长,他们都不免有些担心。 “我做了个噩梦,差点被梦魇了,所以睡得久了些。”萧南屏不想他们担心,便吃着饭菜,笑对他们解释道。 朱雀他们解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之前真是吓死他们了。 …… 四月十八,阴沉沉的天,在午后下了一场瓢泼大雨。 萧南屏近日心神不宁,为此拉着商海若不放人,惹得傅华歆都快要火烧飞鸿院了。 商海若对傅华歆倒是一切照旧,洞房花烛夜他们也没发生什么事,因为她把傅华歆点晕了,而她自己也晕了。 因为这事,傅华歆第二日醒来,可是闹着商海若好好伺候他好几次,嗯哼!自然是手助抒解,不可能以身相许的。 萧南屏的心情依旧不好,人懒惰惰的趴在铺着锦绣薄被的罗汉床上,怀里抱着个圆滚滚的绣枕,赤足踢着腿,左脚落下,右脚抬起,来回晃悠,有点顽皮娇俏女儿态,也懒的像只没精打采的猫儿。 商海若在一旁淡笑抚琴,琴声如流水潺潺,十分悦耳动听。 傅华歆趴在桌上喝酒,一杯又一杯,跟喝水似的。 萧南屏扭头看向那位放浪形骸的红衣美人,她下巴搁在枕头上的手背上,懒笑眯眸道:“肃王爷,你这衣衫半解风情无限的模样可真诱人啊!不如这样吧!你给我跳支舞,我让阏辰留你下来吃饭,你说好不好?” “你是想找死吗?”傅华歆睁开那双狭长的眸子,阴测测的瞪向那个像无骨蛇的妖女,手中的酒杯被他修长的手指捏碎,然后被碾成齑粉。 萧南屏哟呵一声,挑眉笑道:“肃王爷好指力啊?” 傅华歆总觉得这个妖女笑得好坏,感觉这话里是有话的。 抚琴的商海若,没好气瞪萧南屏一眼,示意她收敛一点,小心她一会儿和她翻脸啊。 萧南屏食指摸下鼻尖,对商海若笑了笑,翻个身平躺着,万分无聊道:“这个时候,我是多么想我家威王殿下,可他怎么就还不回来呢?” “我回来了。”北冥倾绝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一身黑衣,颀长的身材如修竹,迈动沉稳的步伐,提剑走进屋子,来到了罗汉床边,眸光满含思念之意的望着床上的人儿。 萧南屏呆愣了一会儿,在确定真是北冥倾绝回来了,而不是她白日做春梦后,她便翻身起来,扑过去就搂住了北冥倾绝的脖子,毫不矜持的连亲了他微凉的脖颈好几下。 唉!男朋友戴着面具,脸亲不着啊! 北冥倾绝被她猛然来的热情熏得有点醉了,当被她亲了好几口后,他才反应过来搂紧她纤细的腰肢,化被动为主动,亲上了她娇美的红唇,以解分别多日的相思之苦。 傅华歆的酒壶都歪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热情似火的北冥倾绝,咳咳!这家伙该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 商海若倒是很淡定,她把之前弹的《绿水》,换成了《凤求凰》。 “哎,容王爷,我其实更喜欢你在此时此刻弹《桃夭》的。”萧南屏已经和北冥倾绝亲热完了,这时候他们正抱着耳鬓厮磨,那久别重逢的甜蜜样儿,简直能把人都腻死了。 商海若指尖轻拨弦,唇边含笑意,眸光温柔似水道:“如我真弹了《桃夭》,头顶岂不是要绿的发光了?” 萧南屏撇嘴嗔瞪商海若一眼,光着脚下了罗汉床,牵着北冥倾绝的手,便走进向内室里,帘子放下,屏风拉好,隔绝了外头二人的视线,唯独她一人可以欣赏美人儿的好身姿。 傅华歆翻杯倒了杯酒,浅尝一口,咂嘴道:“她这算不算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商海若抬眸笑看那垂帘一眼,意味深长叹道:“虎狼是一定在其中的,可却不一定是雅岚。” 傅华歆单手执杯,品口酒,挑了下眉,想想也是了,萧南屏那个妖女,可比虎狼可怕多了。 帘子的巨大屏风后,忽然传来一声有点冰冰凉的声音,平淡犹如冬天无波澜的冰河:“裤子要脱吗?” “噗!”傅华歆在外喷酒了,喷完接着咳嗽不止,脸颊都浮现了一层红晕,更显出他妖颜冶丽,比女子更胜三分姿容。 商海若指尖的一曲《凤求凰》,崩弦的弹错了一个音,无奈的看向那面淡紫色的帘子,真不知道他们在里头都做了什么。 萧南屏在屏风后以手捂住北冥倾绝的嘴,满面羞红的瞪了他一眼,心里也是很无奈,她就去转身给他找件衣服,他怎么就能把自己脱成这样?呵呵!不是她及时阻止,他恐怕一把就把裤子也脱了吧? 唉!这个古代可没内裤,四角的也没有,如果这条湿漉漉的长裤脱掉了,她回头一定长针眼啊!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三更哦!现在说下PK期间的奖励哦! PK期间,追文剧评十字以上,奖励30币币,长评200字以上最低188,上不封顶,越是精品长评,奖励越多哦! 欢迎喜欢本文的亲们踊跃来写长评,你们的支持,就是云玲最大的写作动力。 愿我们能一起随着故事走下去,见证一场缭人心颤的爱情。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七章美色难拒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他腰腹上的那只手爪,她不让他脱裤子,那她又摸他裤腰带做什么? 萧南屏被他瞅的脸上更红了,扭头干咳一声,有点恋恋不舍的收回了自己的魔爪。唉!手感真的很好啊!腰腹肌肉紧实,肌理线条优美,长年包裹在丝绸黑袍下的肤色白皙如玉,宛若细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啊! 这窄腰搂着也舒服,胸膛靠着也好有安全感,人……呃?人似乎有点越来越冷了。 北冥倾绝被她又搂又摸了半响,在她即将凑上红唇要咬他胸前一点时,他周身燃起的欲火,一下子就极速下降到了零度,寒冷的如冰似水,还有点刮疼人脸的飕飕冷风。 萧南屏觉得她并没有错,经受得住美色诱惑的不是柳下惠,而是性冷淡。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眸子,冷冰冰的瞪她一眼,转过身去,伸手拿起床上那套暗绣竹纹的丝绸长袍,可是忽然间,他屁股被人自后拍了下,当他猛然回头瞪去时,那个向他伸出魔爪的小女子,已经潇洒的挥手出了屏风了。 萧南屏还是觉得她没有错,是北冥倾绝先凶她的,她打他屁股一下出出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傅华歆盯着这位犹如骄傲孔雀般走出来的公主殿下,十分好奇的问:“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脱裤子,这可是件很严重的事。 萧南屏挥袖落座一拍桌子,坐姿十分霸气,桃花眼似含三分笑意,看着对面被她吓得花容失色的妖男,嫣红的唇边扬起一丝微笑道:“肃王爷,你如此在乎威王殿下,是不是……想红杏出墙啊?我告诉你,这事别说我不允许它发生,就是我家王爷……她也会在你爬上墙头前,先打断你第三条腿的。所以,你就不要觊觎我家北冥哥哥的美色了,他是不可能有兴趣去推倒你的哦。” 傅华歆呆愣了半响,回味了半天,才从这个女人的疯言疯语里醒过来。 萧南屏单手托腮偏过头去,她拒绝接受傅华歆犹如看白痴的目光,她只喜欢别人看到她时的惊艳目光,或是被她一剑飞血时惊恐万状的目光,那才让人心情愉悦,不是吗? “有病!”傅华歆憋了半天,才没好气瞪她一眼,转身侧坐着,端杯继续喝酒。 这个桑落酒的清香与绵甜滋味,此时都因为某女的妖气,而变得又酸又辣又难喝了。 商海若已经停止抚琴了,她起身离开琴案后,缓步走出珍珠帘后,来到正堂的桌边坐下来,望着摆弄一个古怪铁盒子的萧南屏,温和笑问了句:“这是何物?瞧着可真怪。” “八宝七窍琉璃匣,是广白的师父,风烛大师临终前最后一件精湛无比的作品。”萧南屏嘴角含笑回了商海若一句,低头继续摆弄着这个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玄铁匣子。 这东西是北冥倾绝给她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从何处得来的这件稀世珍宝? 商海若听了此物的来历,不由得蹙眉道:“此物相传早毁于十年前了,雅岚是从何处得到的?” “估计是这次平乱中得到的吧!”萧南屏摆弄了一会儿,实在打不开这个古怪的匣子,她累的脸颊彤红的长舒了口气,随手把匣子丢给了旁边坐着的商海若,看看对方能不能打开这个传奇匣子吧! 商海若接手匣子,她也是好一番鼓捣,可匣子依旧是纹丝未动。 傅华歆抬手接住商海若抛来的黑匣子,他将右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两只手把玩了这只黑匣子一会儿,也是徒劳无功。 呵!这玩意儿,玄铁打造的,就算破坏式的打开方式,那也要重溟剑或七星龙渊剑那样的神兵利器,才能把它劈开。 可如果真如此暴力的打开这匣子,那这宝盒也就毁了。 萧南屏见傅华歆也打不开这玩意儿,她从最开始得宝的兴奋激动心情,变成了现在的满心失望和无力。 打不开的宝物,留着也只是一块废铁,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啊! 北冥倾绝从帘后走出来,银冠束起的墨发都干了,可见他是用了内力的。 傅华歆扭头看向一袭白衣飘逸如仙的某人,他心里总算明白,为何萧南屏这个妖女,总是想摘这家伙脸上的面具了,这面具实在太碍眼了。 试想一下,一袭白衣的北冥倾绝,再展露出他那张妖孽众生的脸,是仙是妖都是他啊! 商海若也是看愣了,白衣的飘逸,她一直都不觉得适合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可当一向衣着严谨沉冷的北冥倾绝穿上一袭飘逸的大袖白袍时,她却觉得眼前一亮,这颜色适合极了北冥倾绝,如雪般的白,如冰般的冷,带着点不可靠近的疏冷淡漠,完美的犹如九天谪降的清冷仙人。 萧南屏已经后悔了,黑色让北冥倾绝沉冷如杀魔,可白衣……这就是一位禁欲气息极重的九天神祗啊! 果然,这白衣她让人做来,就是为了最终被她亲手扒掉的。 “哟!小妖女也知道害羞了啊?”傅华歆早一旁阴阳怪气一笑,那嘴角噙的笑容,要多冷讽有多冷讽。 萧南屏没有理傅华歆的冷讽,她只是把那个黑匣子还给了北冥倾绝,这东西她实在是玩不了。 想她前世也是善解锁和密码箱之类的东西的,来到这里后,她与天机子和曲莲结交,机关术也接触不少。 可这个八宝七窍琉璃匣,她就是用尽办法都打不开。 北冥倾绝淡冷的走过去坐下来,淡冷的接过那只匣子,淡冷的与萧南屏保持着距离。 商海若见北冥倾绝忽然对萧南屏如此淡冷疏离,她不由在一旁温和笑说道:“雅岚,南屏也只是年纪小贪玩一些,你就不要和她计较了。” 北冥倾绝依旧低头解锁,只不过,他肯开口说话了,冷冰冰的嗓音里有点酸气道:“你们倒是很亲密,才成亲几日,就这般亲昵了?” 商海若但笑不语了,兄弟吃醋了,她还是避避嫌吧! 傅华歆就喜欢和北冥倾绝作对,一见北冥倾绝不高兴吃醋,他便饮酒肉麻的唤了声:“萧妹子呀!你今儿这身裙子真好看,蓝色和若竹色,最能称出妹子你那出尘脱俗,卓尔不凡,风流潇洒,狂放不……” “肃王爷,请嘴下留情,让我还能有点人样儿吧!”萧南屏是真受不了傅华歆这个变态,毒舌又小气,记仇还八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八章:美人局中坐 北冥倾绝已经打开那只匣子了,他刚才的动作一直很快,白皙修长的手指翻飞,令人一阵的眼花缭乱,待人回过神来,那只匣子已绽放五彩流光的开启如莲花了。 萧南屏望着这只内有乾坤的匣子,总算明白风烛为何会给它取名“八宝七窍琉璃匣”了。 这只匣子外表是黑色的玄铁打造的,内里的每一片花瓣皆是用五彩琉璃镶嵌在玄铁上的,莲心有七孔,每一个孔眼皆由一颗珠子嵌在其中,而这七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材质皆是不同的。 中间发光的是颗夜明珠,旁边围着的六颗珠子分别是黑珊瑚珠、金琥珀珠、白砗磲珠、红玛瑙珠、粉珍珠、绿猫眼珠,加上五彩琉璃莲瓣,刚好是八宝。 而这只内里满是珍宝的匣子,在夜明珠的温柔光亮映照下,流光溢彩,绚丽夺目,宛若天界神物。 北冥倾绝伸手扭动莲心中间的夜明珠,正反扭动七下,只听一声机关簧脆响,那颗珠子便被摘了下来,露出了一个可容纳一封信件的直筒空间,黑洞洞的,毫无凸出特点之处。 萧南屏这才明白,天机子当初为何会说风烛的“八宝七窍琉璃匣”,便是不可泄露的天机了。 如果用这个宝匣藏秘密,世上又有几人能窥见天机? “原来,这就是‘天机不可泄露’。”商海若也听过这只宝匣的传说,可却也一直不懂,为何一只匣子,偏被人传的那般神神秘秘的。 北冥倾绝把夜明珠放入孔眼中,他抬手挥袖收起了这只宝匣,便恢复原状的玄铁匣子,转手递给了萧南屏,意思很明确,这是送给她的礼物。 萧南屏对上北冥倾绝这双沉静如幽潭的眸子,不知为何,她竟然莫名觉得好心虚。 她是有很多秘密在心里,可北冥倾绝却送她一个可以永远保住秘密的宝匣,这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他愿意帮她保住她心里所有的秘密。 北冥倾绝把宝匣送给萧南屏后,便提剑起身离开了。 外面的疾风暴雨已经过去了,雨过天晴后,天上挂起了一道绚丽的彩虹。 蓝天,白云,微风伴着雨后一缕花香,一切都美好的惬意。 可萧南屏的心情,却是一点都不好。 傅华歆觉得萧南屏就是个有病的妖女,时不时发场疯,比他还要喜怒无常。 商海若拉着傅华歆的手,一路劝着他安抚着他,就怕他回去找萧南屏打一架。 唉!萧南屏手里可有七星龙渊剑的,傅华歆和她对上手,可不一定能讨到好处的。 “你说她是不是真有病?那个冰人对她好还错了?她凭什么不高兴啊?”傅华歆虽然一直和北冥倾绝不对付,可这回他真替北冥倾绝觉得委屈了。 “行了,这事你不要管了,雅岚和南屏都是聪明人,他们不会因为这点闹不愉快的。”商海若拉着他的手臂,好笑的劝着他。唉!这人,明明很讨厌雅岚,这时候却又为雅岚鸣不平,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傅华歆也觉得他这样很不对劲儿,北冥倾绝好不好关他什么事?那家伙能被女人抛弃了,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才好呢! 哼!他真是酒喝多昏了头了,居然会去想管那家伙的破事,他不是有病吗? 商海若哭笑不得的拉走了这位病人,人家俩人的事,他操的上心吗?操了心,雅岚也不会领情,反而还会说他多事。 这两个人,从来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北冥倾绝离开容王府后,便直接回了威王府,并没有去宫里见胡太后。 凡平反之事,他都只负责平反,其他的皆不归他管,包括向胡太后复命之事。 皇宫 宣光殿 胡太后懒卧睡榻,单手支头闭眸问了句:“城门有消息了吗?” 穆嬷嬷躬身回道:“回太后,威王爷已经先回来了。” “哦?他回来了?”胡太后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碧空如洗的蓝天,嘴角噙笑意道:“回来却不进宫复命,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目中无人。” 穆嬷嬷躬身低头道:“太后一开始要的便是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利剑不需要懂规矩,只要好用就行。” “嗯!说的也是。”胡太后收回往天的目光,转头看向穆嬷嬷,又笑问了句:“他是直接回的威王府吗?” 穆嬷嬷对此沉默了片刻,才躬身微皱眉道:“回太后,威王先去了容王府,换了一身衣服,才回的威王府。” “什么?他先去的容王府?”胡太后猛然坐起身子,眼底立时汹涌起滔天怒火,抛甩出了手中把玩的翡翠珠串,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咬牙切齿怒拍床沿道:“她萧南屏到底想做什么?捆住一个商海若,牵住一个傅华歆,如今她居然还想把北冥倾绝抓在手里,她……” “太后息怒,这事需得从长计议。”穆嬷嬷忙上前跪在脚踏上,一手为胡太后轻抚着胸口,深怕胡太后又被气晕过去。 胡太后当然知道对付萧南屏急不得一时,可这个臭丫头欺人太甚了,她居然想一举毁了她北国宝鼎的鼎立三足? 可恨! 可恨啊! …… 当天夜里,萧南屏便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抱被坐在床上,埋首膝上,心里越发的犹豫不决。 从最开始被天机子潜移默化,心中长存天下大义,不可因一己之私,害得天下涂炭生灵,百姓流离失所。 到如今被北冥倾绝这段感情所影响的……她越来越心软了,心软到生出了要欺骗萧衍的心思。 疯了疯了,最初她只想玩玩而已,怎么就真逐渐把心给失了呢? 这场美人计,到了最终,却是她自己中了吗? 天啊!为什么施美人计的是她,中美人计的还是她啊? 救命啊!她真觉得自己可以一头撞死了。 “你头疼吗?我可以帮你按按。”北冥倾绝一袭白衣如仙般到来,他把剑放在了床头茶几上,人却已坐到萧南屏身旁,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如玉般的手指按在她两侧太阳穴处,力度轻柔,神情认真且严肃。 ------题外话------ 我家威王殿下不是性冷淡!不是!不是!不是!重要事说三遍,威王殿下shen很好的,我对灯保证!今天依旧三更,亲们记得追文留评支持云玲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四十九章:我很想你 萧南屏生无可恋的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觉得自己这是彻底沉迷美色无可救药了。 北冥倾绝被她如此一靠近,心尖一酥,有点贪求的吻上她水润的唇瓣,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享受的微眯着眸子,人一瞬间温柔了不少。 萧南屏被人这样勾住下巴亲吻,心若不砰砰如小鹿乱撞……那才怪。 撩人这么久,终是天道好轮回,她反被人撩到身软骨酥,好想好想…… 北冥倾绝瞬间睁开了双眼,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左手,正扣住她探入他衣襟里的左手,唇还与她的唇相贴在一起,人却已是冷却的毫无温度。 萧南屏严重怀疑这个北冥倾绝是假的,之前让她给舔疤痕的威王殿下跑哪里去了?怎么忽然给她送回了一个高冷禁欲男神啊? 北冥倾绝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扣住她的手腕,身子缓缓俯下,唇与她的唇再次纠缠在一起,他的人也已压在了她温香柔软的身躯上,呈现压倒性的阴影,黑暗中,他是极其危险的侵略者。 萧南屏这一刻的心情又转换了,呼吸有点不畅,心跳有点加速,脸颊感觉有点烫,身子软绵绵的没了力气,人……人被他压着,似乎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她倒不怕他今夜就过分,反正她活的也恣意惯了,只要他敢要,她就会给,因为她喜欢这个男人,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北冥倾绝并没有对萧南屏怎样,他只是想念她了,想和她亲近亲近而已。 萧南屏觉得她要崩溃了,严重严重怀疑他们俩是颠倒过来了。 人家女人撩的男人欲火焚身,她倒好,被男人撩起了欲火,而这个男人还是点火不灭火的那类人。 苍天啊!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我错了,错了啊! “你有一直想我吗?”北冥倾绝压在她身上,抱着她馨香的身子,感受着她的体温,听着她紊乱的呼吸,他觉得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定。 萧南屏被他这样抱着,十分无力的叹了一声:“想!白天想,夜里梦,茶饭不思,辗转难眠,人见消瘦……呃?你摸我做什么?” 北冥倾绝从她肩头,一路向下摸了一遍,最后又捏上她柔嫩的脸蛋儿,然后……他阴测测冷冰冰的道:“你这是瘦了吗?为何我却觉得你圆润了不少?” 萧南屏要气吐血了,他摸的都是什么地方?胸和屁股能不圆润吗?他给她不圆润一个看看啊! 北冥倾绝为了向她证明自己没摸错,他再次隔着一层寝衣,把她又彻彻底底摸了一遍,摸完后又两指捏住她下巴,越发声寒似冰道:“你确定你有一直在想我?” 萧南屏的脸颊火烧似的发烫,身子也烫,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撩火撩的。 北冥倾绝见她不说话,心里便有些生气了。他一生气,不是雷霆之怒,也是差不多的。 “唔唔……”萧南屏再被他一吻封口,身上那只游走的大手,完全就是施虐般的在蹂躏她的身躯啊! 北冥倾绝的吻,青涩中夹杂着一股霸道,好似要吃人一样,凶神恶煞,逼得人没有退路。 “唔……威王……嗯!”萧南屏觉得她要被折磨死了,这北国的三王没一个正常的,全都是有病啊! 北冥倾绝咬在她肩上一口后,人便瞬间冷静下来了。 萧南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喘气,对于这个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冷静如冰的男人,她真是越来越……想和他打一架了。 混蛋!有他这样谈恋爱的吗?他们又不是仇人,他用得着对她如此粗鲁吗? “我想你了,一直想,想得受不了了,所以冀州事一了,我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北冥倾绝侧卧在她身旁,一手在她腰侧摩挲着,低头抵在她额头上,与她离的很近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彼此的温度。 萧南屏闭上双眼,听着耳边那道低沉悦耳的声音,说着甜到人心坎里的甜言蜜语,她十分享受的与他唇舌再次缠绵在一起,伸手攀上他肩头,往他怀里紧靠,体会着他给她的温柔。 北冥倾绝从不知自己能这样温柔待一人,可当这人在怀里时,他便只想待她这般温柔了。 萧南屏享受了一个温柔缠绵且甜蜜十足的吻,餍足的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寂静的黑夜里,彼此的呼吸,是那样的清晰,一下一下波动着情人的心。 北冥倾绝也是真不客气,脱了衣服,便和萧南屏钻了一个被窝,搂着他喜欢的人,安心的闭上了双眼,呼吸逐渐平稳。 “哎,这回的平乱中,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萧南屏靠在北冥倾绝的怀里,伸手去摘了他脸上的面具,那怕黑暗中看不清他容颜,她也要过把手瘾。 北冥倾绝任由她孩子气的捏他脸,对于她的问题,他想了想回答道:“冀州那群反贼屠了十六个村庄,他们有个武功很高的军师,与我一碰面就逃了。还有,在一个藏宝岩洞里,我遇上一个会摄魂术的女子,我斩断她一臂,人没能抓到。” “摄魂术?”萧南屏趴在了北冥倾绝胸膛上,一只手捏玩着下巴,微垂眸轻笑道:“你遇上她,却没有中摄魂术,心性挺坚定的嘛!不过,你说的这个人,倒是让我觉得有点熟悉。” 这样喜好屠杀的人,还有那样古怪属下的人,真的好像她认识的一个故人。 北冥倾绝没有去问她那个人是谁,因为他有点累了,想睡一觉,明日还要陪祖父去城外垂钓呢! ------题外话------ 第二更来啦!后面还有个三更哦。我要蹦跶求收,求点击,求评论啦!我家威王殿下不是性冷淡,看,上面亲热的多甜。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章:野餐趣事 翌日 萧南屏陪着商海若一起出了王府,坐马车去了城外。 春夏交替的四月,洛阳城外的野花开的十分绚丽明媚,雨后的草木,也翠绿的好似自然的美丽翡翠。 他们一行人寻了一处绿草茵茵的小河边,放几个小马扎,坐在凉爽的林荫下执杆垂钓。 其实,此时此刻,也只有一老一少在垂钓而已。 一个是一袭湖蓝色交襟大袖襦裙的萧南屏,乌发云髻上斜插一支玉蝴蝶步摇,柳眉淡描,朱唇轻点,脂粉未施,却已是国色天香之姿。 一个是一袭褐色绸袍的老威王,手执鱼竿,眯眼悠然一笑道:“今儿的鱼很聪明,像季沈那小子。” 萧南屏的鱼浮动了,她提起鱼竿,伸手抓住那根鱼线,把一条肥美的鲫鱼从钩上摘下来,抛入身旁的鱼篓里,她抬眸看向老威王浅笑道:“老威王,那这条鱼又像谁呢?” “像我家大孙子,傻。”老威王对她慈祥一笑道,他是很喜欢这个聪明的丫头的,因为够聪明,所以才能保护好他那傻孙子。 萧南屏闻言笑了笑,继续陪着老人家钓鱼。 北冥倾绝捡柴回来了,这是他祖父的吩咐,他只能遵从。 可是他刚回来,便听到他祖父在和他喜欢的姑娘说他傻。 “雅岚啊!南屏丫头吊了一条肥鱼,你赶紧杀了烤上,我们爷俩儿一会可要吃呢!”老威王又在指挥他家乖孙子干活了,至于那个“爷俩儿”?自然是指他老人家和萧南屏咯。 北冥倾绝依旧对此没吭声,放下那些木柴,他举步走过去提起萧南屏身边的鱼篓,走到远处的下游去杀鱼洗涮。 萧南屏扭头看去,很好奇杀人利落的男人,杀鱼是不是也很利落。 北冥倾绝杀鱼很简单粗暴,锋利的匕首一刀划破鱼肚子,开膛破腹挖内脏,刷刷刮了鱼鳞,利落干净的把一条鱼洗好,一手拿着鱼,一手拎着鱼篓,走回萧南屏身后,把鱼篓还给了她,转身走向柴堆旁生火烤鱼。 萧南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北冥倾绝,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下过厨房的,不然处理起鱼来,不会是这样的利落干脆。 老威王在一旁笑得有点骄傲道:“我这大孙子,除了笨点儿,其他的,可都不比季沈和阏辰差的。特别是他这厨艺,顶个能赛过御厨。” 萧南屏收回望向北冥倾绝身影的目光,看向老威王,不解问道:“威王殿下怎会下厨的?” “因为老人家我嘴刁啊!”老威王爽朗一笑,对于逼着大孙子成为一个好厨师的事,他真的觉得十分骄傲。 萧南屏在一旁笑而不语了,这位老人家很可爱,他家大孙子也乖的好可爱。 商海若拎着一个竹篮回来了,里面有野果和野菌,依稀可看出里面除了桑耳还有香蕈,更有一个大大的舞茸,和几个形状古怪的马蹄包。 傅华歆手里拎着两只大鸟,待他走近后,才看出来那是两只肥鸽,一看就是家养的。 萧南屏觉得他们这顿饭不可能吃安逸了,因为傅华歆这个狂傲无忌的家伙,居然打了人家家养的鸽子。 回头人家要是找过来,他们一定会装作不认识这个人的。 老威王的鱼浮也动了,他高兴的哈哈大笑,提起鱼竿,便看到了一只碟子那么大的绿乌龟。 呃?萧南屏眨了眨眼睛,然后忙丢了鱼竿起身走过去帮忙。 这东西咬人可疼了,老爷子要是上手卸货,非被咬伤不可。 老威王此时笑得更为慈爱了,这姑娘好啊!会心疼人,还细心体贴,他家大孙子以后有福气咯。 萧南屏先拿了一个树枝放到乌龟嘴里,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摘了鱼钩,把乌龟放进了鱼篓里,她大松了口气,笑看对老人家道:“这东西可是稀罕物,您老人家带回去养着,今儿咱就不吃它了。” 老威王这时候才瞧了个仔细,这种龟背上的不是水草,而是绿毛,这是传说中的千年神龟啊! “这只龟没有千年,也不神,最多就是稀罕点儿。”萧南屏笑说道,看得出老爷子稀罕这只绿毛龟,可再稀罕,也不能让老爷子回头把龟当祖宗供着吧? 老威王也不是迷信的人,不神就不神吧!这长毛的龟养着也挺好看的,至少比他那些老友养的鱼鸟和鸡狗强多了。 萧南屏收起了鱼竿,扶着老威王走到安全地界后,她才回去拎了鱼篓去处理别的鱼。 老威王抱着他的鱼篓,回头看向那个挽袖水边杀鱼的女子,他老人家莫名觉得脊背有点凉,这姑娘杀鱼的手法,可比他家孙子凶残多了。 萧南屏杀鱼很快,刀法十分精妙,给人一种活剥人的视觉感受。 因此,老威王才会被吓到了。 傅华歆和商海若蹲在上游,他一边拔鸽子毛,一边看着那边凶残杀鱼的妖女,撇嘴嘟囔道:“就这样的女人,那家伙真娶回家,还不得早晚被她给活剥了啊?” 商海若在傅华歆上游细那些菌类,听傅华歆这般说,她不由摇头无奈叹笑道:“你这样说她,岂不是说我很危险吗?” 如今萧南屏可是嫁进了容王府,如果萧南屏会剥人,她这个假夫君岂不是是最危险的一个了? 傅华歆气的抿嘴不说话了,低下头不再理人,手上狠狠拔鸽毛,好像鸽子是他杀父仇人一样,特别的残忍凶狠。 “唉!鸽子幸亏早死了,不然啊!唉!”萧南屏已经洗好鱼了,她拎着几条鱼,边走边摇头叹息,十分的悲天悯人。 傅华歆又拔了一大把鸽毛,修长如玉的手指插入鸽子胸腹里,一扯一撕,被拔光毛的鸽子,就被血淋淋的开膛破腹了。 商海若实在不忍看这样血腥的一幕,她也拎着竹篮起身走了。 最后,傅华歆只能郁闷不易已的低头洗鸽子,力道之重,都快把肥肥的鸽子以手为刃给肢解了。 他是真有病,才会吃饱了撑的和他们一起来郊游。 不带下人,不备吃的,就弄了一套锅碗瓢盆,让他们各自自力更生来做饭,这不是存心为难他吗? 他是肃王爷,他是北国的丞相大人,他生来富贵荣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此时此刻…… 他这是在做什么?满手鲜血的掏鸽子内脏,衣摆上还溅了血点,脑门上还飞了羽毛,这是要多糟践他啊! “肃王爷,赶紧把鸽子处理好了,一会儿还要煲汤呢!”萧南屏已经把其余的几条鱼都腌制好上架了,下面的火堆火势不算大,刚好烤鱼不怕焦。 “煲汤?”傅华歆的美人面已经被阴云覆盖了,他咬了咬牙,手里把两只鸽子洗涮涮一遍,便拎着鸽子起身走了过去。 本以为有烤乳鸽吃,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喝汤?哼! ------题外话------ 看,我家男主,上得战场,下得厨房,能貌美如花在厅堂,也能风情万种在榻上,乃们就说这样的好男人别家的,乃们羡不羡慕吧(^-^)V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五十一章:不公平的分赃 一番忙碌后,他们总算是千辛万苦吃上一顿饭了。 商海若尝了一口盘中烤鱼,佐料很足,味道很好,能赛过天香阁大厨了。 傅华歆吃了北冥倾绝烤的鱼后,他心里更郁闷了。 这小子从小就冷冰冰的像座冰山,可冰山却会下厨,还很精于机关阵法,可谓是上得战场,下得厨房,令他有点嫉妒的心酸了。 恰在傅华歆把鱼当做北冥倾绝咬的时候,老威王却笑呵呵的自豪道:“我家大孙子,虽然小的时候像块木疙瘩,可长大了却出息了啊!瞧瞧,这身姿样貌,这手艺!还有,他非常洁身自好,从不沾染女色,也没有不良嗜好,除了性子有点冷,人寡言少语了点,其他真没什么缺点,对吧南屏丫头?” 萧南屏在一旁边吃鱼边点头,抬眼看了那沉默吃东西的北冥倾绝一眼,她从转头对着老威王,竖起大拇指笑夸赞道:“这一切都是老威王您教导有方,别说是威王这般风华绝代的人才了,就是那资质再不好的人,到了您老手里,那也能教出个六七分模样不是?” 老威王她这一通夸,那可真是通体舒泰,精神抖擞的端杯笑哈哈道:“丫头,为你这番话,咱爷俩儿得喝一个。来,干!” “干!”萧南屏和老威王干了一杯,豪爽的仰首饮尽杯中酒,与老威王相视一笑,兴致颇浓的聊到了一起。 老威王喝着酒,忽然有感而发的醉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萧南屏素手执杯接道,见老爷子眸含激动之情的望着她,她红唇边扬起笑意,与老爷子又碰了一杯,一老一少,再次豪气干云的满饮了此杯。 傅华歆在一旁品一口酒,也是心有所感吟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商海若温和尔雅接下,眸光含笑望向傅华歆,他的心意,她又岂会不知? 傅华歆扭头看向她,勾唇一笑,二人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北冥倾绝搁下筷子,起身去看了一旁锅里的鸽子汤,汤里放了商海若采的香蕈,此时已是咕嘟咕嘟冒泡,过一会儿,应该就熬好了。 傅华歆打的鸽子不老,肉嫩膘肥,煮汤吃肉最好。 “好啊!我说我的鸽子怎么一去不回了呢?原来是你们这群狗胆包天的贼……给爷把我的小宝贝给炖了啊?”一个锦衣华服的纨绔少年,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而来,看到那咕嘟冒泡的鸽子汤,他一脸心疼的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他的鸽子,一百两一只的鸽子啊! 北冥倾绝把砂锅盖子盖上,连头都没回一下,举步走回桌边坐下,背对那群人,伸手指向一旁惬意饮酒的傅华歆,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清寒道:“鸽子,他打的。” 咔嚓!傅华歆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残余的酒水,滴在了他如血色般的袍摆上。 商海若取了自己用的白帕,为他擦掉了膝上的酒渍。 老威王更不会理那些乱吠狗崽子了,他和萧南屏继续饮酒唱吟道:“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萧南屏与老威王靠近又碰一杯,对于这位白头的名将老人,她心中甚为心疼。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而这位老人家英雄一世,如今却是年老病痛缠身,再无昔日风采,更是壮志难酬,怎能令人不唏嘘,怎能不让人心疼。 “丫头,你真说到老人家心坎里去了。”老威王手里端着酒杯,望着她慈祥笑说:“你要是我老头的孙女该多好?可惜咯!老头没福气,只有孙子命,没有孙女命。” 萧南屏笑而不语,与老人家又碰一下杯,笑饮口酒,心中不由一叹啊!想她要是老威王的孙女了,那以后还咋嫁北冥倾绝? 所以,老威王还是没孙女命的好! 大不了到时候,她把自己送给老人家当孙媳妇好了。 那少年满脸怒气的瞪向那名红衣男子,一看之下,可把他气的快吐血了。活祖宗哎!这个肃王爷怎么老和他做对啊?他上辈子刨他祖坟了吗?有他这样逮着他一个人欺负吗? 商海若也认出对方是谁来了,还真是冤家路窄了,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胡多思,之前傅华歆打的那个胡太后的内侄。 胡多思已经带人气势汹汹走了过去,今儿拼得再挨一顿揍,他也要为自己的鸽子讨回个公道。 萧南屏抬眼看了这油头粉面的小子一眼,转头与老威王继续聊天道:“您老人家要是喜欢喝酒,回头我向我那位道友讨要几壶仙酿,那酒才是味香养生呢!保您老人家喝了那仙酿后,身轻气爽,年轻他个二十岁。” “哎,你丫头怎么还有道友啊?”老威王一般是不信鬼神的,佛教道教他都不没兴趣。 可一听萧南屏提前什么道友,他还以为萧南屏是带发修行的呢! 萧南屏已经看见那砂锅被蒸汽顶起来了,热汤正冒着泡往外漏呢!她来不及向老威王解释了,放下酒杯便起身疾步小跑了过去,用帕子捏住盖子,打开了锅盖,拿过一旁的托盘,挥袖拍出绵柔一掌,把砂锅移到托盘上,转身笑走回去道:“汤好咯!准备好碗,本公主亲自给你盛汤,荣幸吧?” “不觉得荣幸。”傅华歆没好气瞪她一眼,最讨厌这个妖女接近阏辰了。 萧南屏回瞪他一眼,转身走到自己座位处坐下来,砂锅放在桌子中间,她拈一只木勺,先盛一碗汤送给老威王尝尝鲜,之后才给大家也盛上一碗,最后是她自己的,鸽子肉和香蕈太好吃了。 老威王年纪大了牙口也不好,一块鸽子胸脯肉,也就吃了两口,倒是觉得这香蕈味道很合他老人家口味。 ------题外话------ 今天就一更哦!12点就下榜了,看文的亲抓紧留评哦,12点后活动就结束啦!感谢亲爱哒们连日来的支持,云玲群抱抱乃们,亲一个么么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二章:撞破主子好事 京兆王府 胡氏让人把元罗春带到了她住处,挥退所有人,她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上,浮现一丝怒色,微眯眸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娉婷那丫头到底好多久了?说!” 元罗春跪地低着头,眉头紧皱回道:“孙儿在娉婷表妹十二岁时,就看上了她。可那时他还小,外曾祖父又十分疼爱她,孙儿便没敢开口求亲。之后……外曾祖父又忽然过世,她守孝期又不能议亲,太后又想让孙儿娶了清河崔氏女,孙儿便打算和娉婷断了,以后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后来,在娉婷十四岁那年,我……” 胡氏见他嗫喏半天说不出口后面的话,她便是气的挥袖一扫桌上杯盏,怒指向他道:“你平常花天酒地也就罢了,怎地还如此混账的动自家人?两年了,你可藏的真好!” 她也许该庆幸,庆幸他们头一年没有出事,不然……她父亲三年丧期未满,他们要如何为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办婚事啊? 元罗春心知他这回错的离谱,面对祖母的怒火,他也只能闷不吭声的受着。 毕竟,之后的事,他可还要靠祖母帮他摆平呢! 胡氏真是要被这个不肖子孙气死了,可这事她也不能不管,毕竟府里那个清河崔氏女的孙媳妇,可不是个好性儿的软柿子啊。 而崔雪那边,在元罗春去了京兆王府后,便得知了这件丑闻。 她没有生气,而是亲自去京兆王府找了胡氏,说她同意人进门。 只不过有一点,胡娉婷不能与她平起平坐当平妻,而是要以姬妾的身份进府做如夫人。 胡氏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俗话说得好,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一个府里,也不能出两个主母。 崔雪在胡氏这里得了准话,她便离开了。 之后,她又做事很妥当的,去隔壁世子府里见了她婆婆,将这事向她婆婆禀明,随后便回了她和罗春独立的府邸。 胡娉婷进府她不怕,有得是法子教对方做人。 而她最头疼的,该是元罗春在外藏着的女人。 她已查到了,对方是被容王府驱逐的小姐,放荡之名在外,比青楼女子还不知羞。 这样都女人,除非弄死她,否则,便无法把她从男人身上摘掉。 就像那吸血的水蛭,沾上了人,就要吸干人血才罢休。 …… 威王府 无忧水榭 老威王去府的荷花池钓鱼去了,把他们两个丢在水榭里培养感情。 萧南屏对此倒是一点不害羞,反而是变着法的撩拨北冥倾绝,直到她把人惹火了,按她在篾席上深吻了一番,她才气喘吁吁的老实了下来。 北冥倾绝一手撑在她头侧,低头望着她绯红如霞,艳如桃李的面容,眸光变得柔和许多,俯身压下一抹阴影,唇印在了她漂亮的眼眸上,轻触即离。 萧南屏躺在篾席上,自下而上望着他,闹中浮现出他那张被造物者精雕细琢的脸庞,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感觉两边脸颊都在发烫,贝齿咬住唇瓣,眼神期待又羞涩的望着他脸上戴的银面具,想摘,又怕摘了自己又丢人失魂儿。 北冥倾绝一直在深深的凝视她眼眸,她眸底的期待与羞涩,全落在了他眼中,他很为善解人意的抬手触碰面具边缘,轻轻的摘下了那张冰冷的面具。 萧南屏一望着这张脸,她就忍不住唾弃自己。男人好色智昏也就罢了,她一个女人,怎么就不能稍微矜持点呢? 不过,他真的好美,这可是一张她细细抚摸,左看右看,都没有找到一点瑕疵的俊脸啊! 麒麟和玄武自外进来时,便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她抓住玄武的手,反应极快的转身就往外退。 “回来!”萧南屏都要气笑了,这有什么好躲的?她不就把北国煞名远扬的威王殿下给推到了吗?又没真做什么。 麒麟又牵着玄武的手,转过身来,看着她家主子。这要是他们进门晚一点,天知道主子是不是就已经把身下的威王殿下给扒光吃净了? 北冥倾绝在萧南屏从他身上离开后,他便已捡起面具戴好了。 麒麟满是失望的看着北冥倾绝,撇嘴哼了声。真是小气,他们看一眼,难不成就会把他给看毁容了? 萧南屏盘膝坐好,为她和北冥倾绝各斟了一杯茶,一杯递给了挨着她坐的北冥倾绝,一杯送到她自己唇边喝了口,眼睛看向麒麟他们问:“消息都探听清楚了吗?” “当然都清楚了,连细节我都整理成册了。”麒麟拿着一张册子走过去坐下来,笑得几分坏坏的,把册子递给了他们家没见识过鱼水之欢的主子。 萧南屏把手中茶杯搁在桌上,接过那册子打开看了看,虽然是文字记录,可……当真是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比一些青楼楚馆流传的小本本还黄。 幸好啊!麒麟幸好没生在未来,不然的话,她恐怕要在局子里度过此生了。 麒麟可不觉得害羞或脸红,事是主子让她办的,她不过只是奉命行事罢了,一定错可都没有。 玄武一脸懵懂的站在一旁,他不明白主子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麒麟眼角瞟了玄武一眼,收回视线,看向她家主子一叹道:“唉!主子,您就别看他了,当时我就没让他靠近屋顶,他在墙头上蹲着的,最多就听到点怪声,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萧南屏同情的看向玄武,就麒麟这样彪悍好学的姑娘,以后要是真嫁给他了,还不知道他会被折腾的有多惨呢! “药你何处得来的?”北冥倾绝在一旁问了句,见萧南屏和麒麟都看向玄武,他忽然觉得,玄武也不是表面上这么单纯无辜的了。 ------题外话------ 推文《毒妃归来之天下为聘》作者:水云行、 正在网页本周强推pk中【爽文,双处,一生一世一双人,男女主身心干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三章:中元节放灯 玄武一脸莫名的眨了眨眼睛,特别纯洁无辜的说:“药是从小古怪手里买来的,原是为肃王和容王准备的,不料主子只用了普通的那种,厉害的没能用上。昨夜主子让我和麒麟去办事,我就把那药给麒麟了。” 北冥倾绝眸光幽深的看向她,她居然还有给人下药的癖好?这样的事,居然已不是头一次干了? 萧南屏假装感觉不到他火辣辣的目光,看着玄武严肃问道:“这药有什么效果?药力又会持续多久?它名字叫什么?” 玄武站立的像个乖学生,很老实的如实答道:“中毒人会由心操控身体,他对谁过于执着,就会去找那个人。药效会持续一个月,名字叫千里勾魂。” “千里勾魂?好名字。”萧南屏忍笑道,这样的名字,真的很直接,很清楚明白。 不过,一个月的药效,岂不是说,他们这一个月里,无论怎么克制自己,都会身不由己的去找对方行之事了吗? 那这下可要出大事了,古代避孕可不好,说不定真会弄出未婚先孕的事来的…… “崔雪是崔铭的姐姐,手腕很是厉害。”北冥倾绝在一旁淡淡提醒他们,意思是让他们无需再劳累自己了,胡娉婷以后自有崔雪去收拾。 萧南屏转头看着他,怎么就觉得他比她还坏呢? 坐山观虎斗,真是好主意。 北冥倾绝也看着她,嗓音依旧清冷如水道:“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否则,你会有危险的。” 萧南屏点了点头,对他一笑:“我从来都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你放心!一个胡娉婷,还不值得我冒着曝露的危险去继续对付她。只不过呢!真是可惜了,胡太后要送你的大白菜,居然让元罗春那头猪给拱了。” 北冥倾绝盯着她看,一见她揶揄完他就想跑,他伸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给了麒麟一个冷眼,冷冰冰吐出两个字:“出去!” 麒麟多有眼力劲儿啊?一瞧威王殿下要修理他们欠揍的主子了,她立马起身拉起玄武的手,便把这没眼力劲儿的小呆瓜也给拽走了。 萧南屏望着被麒麟自外关上的房门,她心里只有一行字:天亡她也! …… 自打胡娉婷出事后,威王府可是过了好一段安宁的日子。 胡太后其实还是不甘心,胡娉婷被毁了没关系,她胡家还有别的女儿。 而再过数日,便是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了。 在中元节的晚上,古代的人有放河灯祭先人的习俗。 而在这一夜,萧南屏他们几个也去凑了热闹。 她这次又化妆易容了,成了商海若一个商业上的生意伙伴。 女扮男装的她,剑眉星目,高鼻大相,容貌虽不是十分出众,风姿却是很为潇洒。 白色的长衫,外罩交襟若竹色轻纱大袖衫,碧绦玉扣束发,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微微一笑,好个风流俊雅的少年郎。 商海若只穿了一件刺绣青衫,长发以玉簪挽起一半儿,余发披在背后,袖袍宽大飘逸,倒是真有几分书生儒雅之气。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一起上了桥,设计好的巧遇,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都什么鬼打扮?他和北冥倾绝黑红配,他们却是绿蓝同色调? 萧南屏一瞧对面黑红配的二人,便忍不住折扇轻摇笑道:“二位这般打扮,今夜出行,可真真好吓人啊!” 红色平常是喜庆,可晚上,特别是中元节的时候,穿出来可真是好渗人了。 商海若见过桥的人都因看他们而停下脚步,她握拳抵唇咳了声,看向对面二人笑说:“相遇即是有缘,我与凤兄二人逛着也孤单,你们要是愿意……大家可以一起去放灯。”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自然不会对此提议有异议,因为他们出来就是要约会的。 就这样,四个俊俏的公子,结伴一起去放灯了。 其他人倒是下了桥便四散走开了,可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却尾随上了他们几人。 萧南屏是第一个发现有人跟踪他们的,可他们四个谁都没露出丝毫痕迹,依旧很是自在潇洒的狂街买灯。 之后,四人便捧着灯去了河边。 北冥倾绝他们三人都有亲人可以拜祭,可萧南屏却不知道这灯该为谁点…… 商海若毕竟是女子,心比较细,她见萧南屏端着灯久久不放,便转头看向她低声问:“你没有想拜祭的人吗?” 她记得,萧南屏的母亲早亡故了,难道她就不想拜祭一下自己的母亲吗? 萧南屏捧着那盏荷花灯,良久才吐口气道:“其实,我不曾见过我的母亲,我懂事后,也没人告诉我,我母亲的墓地在哪儿。因为,我母亲是我父亲救下的一个江湖女子,且当时我父亲已经有妻有子,所以……我母亲进府后,只落了一个妾室的身份,还不是良妾。因为,她来历不明,做妾也只是和被家主看上的婢女一样,是贱妾。所以,除了知道我母亲姓蔡以外,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父亲太薄情,也早不记得母亲的名字了,偶尔提起母亲,也只是蔡氏蔡氏的称呼着……” 商海若虽然早知道萧南屏的出身,可当听她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出自己的身世,她还是觉得又一次心疼她了。 她是个可怜的姑娘,也是个坚强的女子。 凭她母亲在靖惠王府的地位,她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很不容易。 北冥倾绝隔着傅华歆和商海若两个人望向她,心里有点泛疼,是对她心疼。 萧南屏最后还是在荷花灯上写了“蔡氏”,旁边配了两行小字:生如飘絮,去留随风。 商海若望着那两行小字,心中忽生一股凄凉之感。 萧南屏放了手中河灯,便起身拍了拍手道:“咱们也别在这里凑热闹了,不如去找个酒馆喝两杯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商海若知道她这是心情不好了,她走过去拦了她的肩,带着她离开了荷灯如星海的河边。 傅华歆虽然心里很同情身世悲惨的萧南屏,可不代表他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搂着萧南屏的时候,他就能忍住不吃醋! 北冥倾绝神色诡异的看了傅华歆一眼,提剑跟上了商海若她们二人。 这么愚蠢的人,到底是怎么成为一国丞相的?他质疑。 傅华歆被北冥倾绝鄙视的火大了,追上去就和北冥倾绝当街打了起来。 旁边又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有外地人不认识他们俩,还叫好鼓掌呢! ------题外话------ 此处要说明一点,女主非是庶出之女,也不是靖惠王的亲生女儿,究竟女主身世是什么人,请继续往下看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四章:鬼王殿杀手又来袭 萧南屏回头看了那幼稚的二人一眼,收回视线,与商海若勾肩搭背的没入了人群中。 傅华歆一见他们都快没影儿了,他一拳打出,逼退了北冥倾绝,转身便飞檐走壁去追人了。 北冥倾绝在后提剑缓步前行,虽然走的不快,可却远远就能看她们的背影。 因为洛阳城的人,没人不认识北冥倾绝的,一看到他就立刻闪开了好吗?谁敢找死的挡这煞神的路啊? …… 商海若对洛阳商户最为熟悉,她找到一家清静的酒馆,人少酒烈。 萧南屏坐下来只喝了一碗酒,她脸颊就红了。 商海若见她这般饮酒,便在一旁端碗劝道:“这酒十分烈,你还是慢慢饮比较好。否则,三碗后,你一定会醉倒的。” 萧南屏也是喝了一碗酒后,才发觉这酒有多烈的。后头,她就不敢喝的那么猛了。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杠上了,本来就不和的两个人,在酒桌上更是苦大仇深了。 萧南屏皱眉看着他们,真想让洛阳的姑娘们来看看,他们风华无双的丞相和冷酷无情的将军,此时是个怎样幼稚鬼的模样。 商海若是个斯文的人,无论身处何等喧嚣的地方,她都自从容淡然。 而无论她是执杯品茗,还是端碗喝酒,举止都是那般斯文尔雅。 萧南屏一手托腮,一手端碗喝酒,她觉得,如果商海若不是个妹子,她不一定会看上北冥倾绝的。 可惜了,这么优雅温柔的容王爷,她居然是个妹子,让她彻底死心了。 …… 等他们几人喝完酒,便勾肩搭背的一路走一路笑。 然后,忽地一阵阴风起,杀气浓烈,使他们瞬间清醒。 萧南屏靠在北冥倾绝身上,眯眸看着黑漆漆的前方,嘴角习惯勾起笑意道:“这么厉害的杀气,该不是那死老鬼来了吧?” 商海若与傅华歆站在一起,这一清醒过来,才发现他们几人居然闲逛着逛着,逛到了一片茂密树林里来了。 北冥倾绝把醉的最厉害的萧南屏,交给了商海若,重溟剑出鞘,他迎上了极速瞬移而来的黑袍鬼王。 商海若半抱着站都站不稳的萧南屏,目光却是满含担忧的看着与鬼王交手的北冥倾绝,也不知他能不能打得过鬼王? “鬼王殿的鬼王,果然厉害,雅岚要赢他很难。”傅华歆在一旁观战道,紧皱的眉头,是对北冥倾绝的担忧。 鬼王出行,怎可能没有小鬼随行? 萧南屏转头眯眸看向一旁黑漆漆的树林,哪里的植被在动,有人来了呢! “南……”商海若只急喊出一个字,便立即闭嘴禁言,看着出现的那群黑衣人,她双眸也是一眯,素手紧握手中白玉扇,在萧南屏一手扭断一个黑衣人的脖子后,她便和傅华歆一左一右出手了。 “樊彦?”萧南屏醉颜酡红的望着一丈处的樊彦,她手下意识往腰间摸,可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她的鞭子,只摸到了一把故作风雅之用的折扇? 嗯,有总比没有好吧?凑合用吧! 樊彦眯眸看向那个摆弄折扇的少年,陌生的人,却给他熟悉的感觉,真是太诡异了。 萧南屏出手了,与樊彦斗在了一起,她嘴角依旧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弧,眼中却是冰冷无情一片,手下招式更是简单粗暴,杀伤力加大。 樊彦也是杀手,对方的招数,他一眼便觉得熟悉,这是杀手杀人的招数,虽然表面招式不同,可本源却是相同的。 杀手的招式没有花招,因为,杀手意在杀人,需要的是最简练的招式,而不是如江湖侠士般风流雅俊的花招。 这样简练的杀人招手,让他无比熟悉,可也因为熟悉,他才越感到惊心。 对方到底是谁?为何会用杀手的夺命招式? 萧南屏手中的折扇已经报废了,她从腰间取了一把匕首,与对方更激烈的生死杀斗起来。 樊彦手中的刀可是精铁练成的,可对上对方手里的巴掌大匕首,却一下子便砍出了一个大缺口。 萧南屏用的便是北冥倾绝送她的匕首,她也是第一次拿来用,没想到还挺顺手的。 北冥倾绝已经和鬼王打斗着飞远了,傅华歆和商海若对付这些人也有点吃力。 商海若是打小练武多年,可这几年行商太忙,武功早已是不练许久了,自然是生疏的很,对敌也是手脚僵硬的不行。 傅华歆倒是有被他母亲隔三差五训练着,可他天生爱懒不肯吃苦,武功剑术皆不咋地,就轻功还行吧! 麒麟和玄武今儿被勒令留在威王府保护老威王,朱雀又被萧南屏吩咐去做别的事了。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这三个人,醉的醉,笨的笨,不行的不行,一个能打的北冥倾绝……还被鬼王给拐走了。 可以说,他们接下来真的可能会下场很惨。 樊彦这次不是自己一人陪鬼王出动的,陪同一起来的还有七长老和六张老。 鬼煞因为要一雪前耻,自然是也跟来了。 萧南屏如今没了七星龙渊剑和鞭子在手,她一个人自然对付不了樊彦和鬼煞二人。 可被缠着的商海若和傅华歆,又分不开身去帮她,眼见着她可就要悲催了。 可忽然间,树林里响起凄厉的鬼叫声,还有女子嘤嘤的哭泣声…… 众人闻声皆是一怔,因为,四周涌现的阴冷风中,竟然漂浮着浓郁的血腥气。 商海若与傅华歆对视一眼,他们二人最先动手,一人一脚踹向对手,在对手挡招之际,他们借力飞向了某个醉酒发疯的女人。 萧南屏喝的很醉,杀起来如砍瓜切菜一般,麻木的像个杀人工具,一点人情味儿都好像没有了。 萧南屏的脑子里的确空白的很,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闻着熟悉的血腥气,机械般的杀着人。 商海若和傅华歆扑过去,一左一右拉住了萧南屏的手,把她拉着向后飞去。 萧南屏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楚,只是对方提及了一个名字,一个让她心变得柔软的名字。 商海若也不知道萧南屏在这种情况下,是否能听懂她的话,她只能尝试一下,说带她去找北冥倾绝,希望她能乖一点,千万不要把他们当做敌人给杀了。 傅华歆见萧南屏居然真乖乖的安静下来被他们架走,他嘴角不由抽出一下。唉!果然,妖女也是有克星的。 他们三人找了一个参天大树蹲着,真是蹲着,谁让萧南屏这么危险呢?他们根本不敢撒手。 ------题外话------ 24号就要上架了,亲们不要养文哦,上架当天爆更三万字,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五章:鬼王之死 萧南屏头靠在商海若肩上,眯眸看着下边互相厮杀的黑衣人,嘟嘴嘟囔了句:“中邪了吧?” 傅华歆在一旁瞪眼吃大醋,很想把萧南屏的头掰过来。 商海若看向吃大醋的他,似笑非笑道:“你若是敢让南屏靠在你肩上,回头……雅岚一定会亲手砍掉你的肩膀。” 傅华歆嘴角抽出一下,很想反驳一句,难道萧南屏靠你身上,北冥倾绝那个疯子就不会吃醋了吗? 商海若读懂了他的眼神,微笑点了点头道:“还真是这样,雅岚不会吃我和南屏的醋,可却会吃你和南屏的醋。” 傅华歆紧皱眉头,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笨蛋!”萧南屏头靠在商海若肩上,鄙视的看了一脸迷茫的傅华歆,撇嘴又骂了句:“猪一样的男人,笨死了。” 傅华歆怒瞪眼看着她,恨不得伸手把她给掐死。 “瞎眼豆虫,缺脑大头鱼,笨蛋傅华歆……”萧南屏靠在商海若怀里,闭着眼骂人,词儿还特别新鲜别致。 傅华歆真气的要挽袖揍人了,这个死女人,是不是把酒水喝脑子里去了?居然骂他笨蛋?她还臭酒鬼呢! 商海若伸手去拍拍傅华歆的手臂,无奈的笑看着他,都这个时候了,他这个清醒的大男人,能不能就不要和一个醉酒的小女子多做计较了? 傅华歆受伤的扭过头去,觉得他失宠了,商海若要变心喜欢一个妖女了。 商海若无奈叹口气,没去哄闹脾气的男人,而是低头去看下方的厮杀情况。 这些身法鬼魅的黑袍人她认识,这是北冥家的幽冥人,应该是被雅岚派来保护他们的。 萧南屏休息了一会儿,晕乎乎的大脑清醒了点,然后,她就睁开眼看了抱着她的商海若一眼,接着便是起身飞扑下去,一只脚踹了一棵树身一下,借力向北冥倾绝之前消失的方向飞去了。 商海若担心的紧随其后追了上去,她这酒还没醒呢!乱跑乱撞上鬼王殿的其他人,可就坏了。 傅华歆在后气愤的翻了白眼,无可奈何的也追了上去。 萧南屏是心尖一疼,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她才会这般急切的要找到北冥倾绝的…… 商海若追上来没多久,就把人给跟丢了。 傅华歆在后赶来,见他们已经出了树林,前方不远处,似乎有灯火人家。 商海若望着那边的灯火人家,又回头看看这片树林,总觉得是有几分眼熟的。 “是怪医的居所,难怪树林里有那么多毒物。”傅华歆和商海若身上都带着香囊,香囊里有药,可以驱虫避毒。 商海若望着那片竹林居所,皱眉低声道:“南屏身上没有香囊。” 何止是没有香囊,她可还醉着呢!傅华歆挑下眉毛,心里是又幸灾乐祸,又有点担心那个妖女。 虽然他是真不喜欢她,可要想到她会出事,他还是有点担心北冥倾绝会难过的。 呔!他这就是犯贱吧?担心那个混蛋做什吗?是闲还没被他气死吗? 商海若没去管内心纠结的某人,而是举步走向了那条路,走出三步后,便是拱手作揖一大礼道:“容王府商海若,求见怪医前辈。” 那道路尽头的竹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房间里有人影走动。 过了许久,对方才密语传言说了句:“他们去西方了,并未进古某的药庐。” “多谢前辈,打扰了。”商海若又是恭敬一作揖,之后才和傅华歆一起去了西方。 傅华歆回头看了眼那座药庐,心下更觉得这位怪医性情古怪了。 说个话还要密语传音,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真是怪人。 …… 且说萧南屏一路寻来后,便看到鬼王与北冥倾绝俞战俞激烈,四周的草木被齐头削断,竹林的竹子被破坏了一大片,他们在断竹上对战,可谓之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北冥倾绝在萧南屏出现的那一刻起,心便有点乱了。 鬼王趁机一剑刺向北冥倾绝的胸膛,鬼面具后的眸底满是狠色。 萧南屏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她挥袖掷出竹叶数片,竹林间狂风打起,枯叶飞起聚而成龙,张牙舞爪的飞扑向鬼王。 鬼王感到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他手腕一转,那一剑改刺向了那条枯叶怒龙。 北冥倾绝的重溟剑穿过了鬼王的腰侧,在鬼王闷哼一声时,他的手腕便是一转,剑峰削向鬼王腹部,一招腰斩绝杀,代价是他腹部也中了一刀。 “老夫年过半百,有你陪葬,不亏!”鬼王也是个狠人,他自知自己是活不了了,便忍着被腰斩之痛,将一把淬有剧毒的匕首,刺入了北冥倾绝的腹部,势要与对方同归于尽。 萧南屏飞身过去自后搂住北冥倾绝,一掌拍开只剩下上半个身子的鬼王,抱着受伤中毒的北冥倾绝旋身飞落地面。 北冥倾绝手中的剑已落地,这是他自十五岁后,第一次丢掉了手中的剑。 萧南屏急点他多处穴道,自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往他嘴里连塞了三颗,这才抱起他向竹林外飞去。 商海若和傅华歆到了此地时,只看到鬼王尸首分家躺在那片断竹中,在断竹旁边的地上是染血的重溟剑。 傅华歆走过去走过去捡起剑鞘和重溟剑,从上面血迹来看,北冥倾绝出剑杀人的招式不是快的,不然剑身上不会染上血迹。 “这边有血迹,他们回怪医药庐了。”商海若站在一棵竹子旁,伸手摸了竹身上的残留的血,指尖瞬间发黑,她皱眉立刻运功逼散了毒气。 傅华歆走过去,看了看,又看了看那竹身上的血迹,叹了声:“好厉害的毒,也不知这血是谁的?” “是雅岚的。”商海若眼眶泛红,望向他手中提着的重溟剑。这把剑,可是雅岚的命啊! 傅华歆闻言便是脸色一变,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感觉手抖不受控制的在颤抖。 “先去看看,南屏既然带雅岚去了怪医药庐,她就一定有办法让怪医出手。”商海若忍着落泪的冲动,转身向着他们走的路线飞去。 傅华歆紧随其后,他手里还拿着北冥倾绝的重溟剑。 重溟剑,北冥倾绝的命,他怎么就给撒手丢了呢? ------题外话------ 今天12点就手机推了,所以这几天不加更了,我要去整理下章节,然后24号上架,今天21号哦!很快就上架啦!亲爱哒们开心不?我总算熬出头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六章:怪医古谷 怪医刚准备熄灯睡觉,结果,他的房门就被人从外头暴力的踹开了。 萧南屏抱着已经昏迷的北冥倾绝进了屋子,看也没看那瞪眼的怪医一眼,抱着人走到怪医卧房,把人轻柔的放在床上后,她才转身看向怪医,眸光幽冷道:“他中了离魂魔刀的毒,你要如何才能为他解毒?” 怪医瞪眼看着她,气的浑身发抖,怒指着昏迷不醒在他床上的男人,咬牙切齿道:“你大半夜带个男人让我来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萧南屏,你个没心肝的女人,我为你变成这样,你多年不来看我一眼也就罢了,如今你居然还……还……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萧南屏眉头一皱,面色霜寒道:“你最好收回你这些话,否则,我让你三年心血,再次付之一炬。” 怪医气的颤指指向她,简直就是伤心欲绝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就算看不上我,你也不用对我这么狠吧?你看看我现在这幅鬼样子,难道还不够惨吗?你居然还想把我变得更惨,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 萧南屏看了一眼双手已发黑的北冥倾绝,最后哪点耐心也没有了,走过去拎起怪医,直接把他丢到床边,俯身低头望着他,勾唇眯眸阴恻恻道:“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他活,我放过你。他死,你给他陪葬。” “你……”怪医颤巍巍的小身板儿,此时可怜兮兮的跪趴在床边,心酸的被她逼着救情敌,可他就是不甘心啊!所以,他看向她一脸傲气道:“让我救他也行,你得帮我恢复原貌,老子是再也不想做小孩子了,老子要吃肉喝酒抱姑娘,再憋下去会憋死的……” 萧南屏瞪了没出息的他一眼,轻点下头,算是答应与他的交易了。 怪医抬起胖乎乎的小肉手抹去眼角的心酸苦泪,挥手让她出去。 萧南屏看了昏迷不醒的北冥倾绝一眼,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商海若再次站在竹林外作揖行礼:“容王府商海若,求见怪医前辈!” 萧南屏听到商海若的声音,便转身走向了药庐篱笆院的竹门,出门便看到那一片竹林前,有着两抹人影。 商海若在外面也瞧见了萧南屏,可这竹林外的土地上洒着毒,竹林里可能更危险,那怕只是一小片竹子,他们走进去也是悬。 萧南屏步入了竹林,她非是直线走过去的,而是步伐极为奇怪的或左或右,或前进数步,或退回一步的踏步。 傅华歆仔细看着萧南屏,那些步伐他看一遍便记住了,可是阵法的步伐好记,这片竹林前的土地上的毒却不好应付。 萧南屏走出了竹林,回身挥手丢出几枚石子,那挡路的竹林,便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商海若和傅华歆这才知道,自己看到的那条路前的竹林是假象,这竹林只是两旁才有的,中间根本就是空空荡荡的一条石子路。 萧南屏带他们进了那座药庐,抬脚踩着木质台阶而上,进了房间,走到一个紧闭的竹门前,她低声道:“怪医正在为他解毒,他很快就会没事了。” 商海若走过去,自后将手搭在她肩上,安慰她道:“雅岚一向很坚强,当年那么重的伤都没能要了他的命,这一次,他也会撑过来的。” 萧南屏转过身去,望着商海若苦笑道:“我不是为他的毒担心,而是为他的伤心疼。那样挨一刀,他该多疼啊?” 商海若明知这时候不适合笑,可还是忍不住笑了。雅岚怕疼吗?答案是不怕。 可在南屏面前,雅岚就算受一点伤,也会装作好疼好疼吧? 傅华歆把北冥倾绝的剑递给了萧南屏,这剑他拿着还行,去碰……他还没活够。 萧南屏接过剑,望着剑上的血,取出一方白帕抹了两下,擦干净剑身,便把剑插回了剑鞘里,提剑转身走到一旁桌边的竹凳上坐下。 傅华歆吃惊无比的看着她,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才没被重溟剑伤到的?要知道,重溟是把来自于北冥深海之下的千年古剑,谁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只有北冥一族的人得它认了主。 这千年之间,除北冥家的嫡系长子长孙以外,谁敢碰它,非死即伤。 少年时他争强好胜,便有一次去拔了重溟剑,那一回可差点削掉了他一条手臂,至今回想起来,依旧余惊难消。 商海若也很是惊诧的看向了萧南屏,可这事她不好问,也不想过问。 毕竟,这是雅岚和南屏的私事。 傅华歆走过去坐下来,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头看向萧南屏问:“他到底中了什么毒?怪医真的能救他吗?” 商海若对此也是很担忧的,那个毒太厉害了,就算怪医为当今之世五大名医之一,她不敢确定对方能不能解了那古怪的毒。 “他能解。”萧南屏手中握着重溟剑,那双不笑时也含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时,眼中是冷厉一片,握剑的手骨节凸起,周身杀气未敛,明显就是一副随时要杀人的样子。 傅华歆喝商海若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明白了。怪医是在拼命救雅岚,因为雅岚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南屏一定会杀了怪医,让怪医给雅岚陪葬的。 萧南屏耐心的闭目等着怪医出来,握剑的手五指紧收,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显露,周身杀气更为浓烈。 傅华歆和商海若脸上皆露出担忧神色,雅岚要是出了事,南屏应该会疯吧?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墙角放着的竹制刻漏,滴滴答答的水流下,刻尺上浮,时间已是子时初一刻了。 而怪医解毒的用时,已足有四刻时间之久了。 这时候,三人已经都露出了急躁的情绪。 萧南屏双眼猛然睁开,手握重溟剑起身,转头便看到房门自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胖乎乎圆滚滚的白衣小孩儿。 “怪医……前辈?”傅华歆难以置信的望着那走出来的小孩,说话的声调都变了,扭曲的估计能像麻花了。 古谷斜眼狠瞪他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直接走向萧南屏,一双小胖手叉着腰,仰头怒瞪眼咬牙道:“他已经死不了,你该帮我了吧?” ------题外话------ 今天是小姐姐misil的生日,在这里给她送上祝福,祝愿她开心快乐每一天,万事如意事事顺(^-^)v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七章:拙劣的挑拨离间 萧南屏看向房间床榻上趟的人,良久后,她才举步走向房间,走向床边,弯腰把重溟剑放在了枕头边,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北冥倾绝苍白的嘴唇,眼中是怜惜,也是心疼。 古谷在外头皱着眉头,小胖手摸着圆下巴,望着这样温柔的萧南屏,有点难以置信的低声喃喃道:“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温柔待人的一日。” 他与萧南屏相识的那些年,这丫头就是个魔女,性情异常古怪,喜怒无常到对熟识的人也会下狠手。 比如他,他就是被萧南屏害成这样的,这丫头真是狠辣无情到了没人性。 可今日再一见,似乎她有人情味儿多了。 萧南屏探过北冥倾绝的脉象,得知他已无大碍,她才为他掖了掖被子,转身出了房间,某个冰冷的看了古谷一眼,便举步出了门,踩着木质台阶向一旁药房走去。 古谷的大眼睛这下是瞪的更大了,乌溜溜的眼眸中闪着星光,屁颠屁颠的去追上了萧南屏,十分热情的请萧南屏进了他药庐禁地——药房。 商海若走出去站在院子里,望着那间房门紧闭的药房,眉头皱起,心下为萧南屏担忧。 “妖女只会吃人,那会被人害啊?”傅华歆也出门走到院中,双手环抱于胸前,嘴角勾笑,望着那间药房,心里在想,萧南屏和怪医之间,到底有什么爱恨情仇呢? 商海若也就是习惯为身边人担忧,既然萧南屏没事了,她也要回城一趟了。 傅华歆见商海若向着院门走去,他眉头一皱说:“你不会是想让我留下来照顾那混蛋小子吧?” “我正是此意,你好好照顾雅岚吧。”商海若也记得那步伐,所以,在傅华歆跳脚前,她已经向竹林走去了。 傅华歆双手抱臂皱着眉头站在原地,目送商海若出了竹林后,他才不情不愿的撇嘴转身回了房间。 照顾就照顾,反正这小子重伤昏迷,一时半会儿也不需要他伺候什么。 …… 五更天时,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傅华歆忽然惊醒了。 他抬头看看外头的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又转头看看卧房里床上的人,依旧昏迷不醒安静的躺着。 而萧南屏竟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难不成还和那个怪医在药房里? “啊!你快出去,出去!”大清早,忽有一道尖锐男声传出,带着无比的惊恐。 傅华歆起身忙跑出去瞧瞧,结果就看到萧南屏一脸疲惫的走出药房,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萧南屏抬眸看了傅华歆一眼,便直接走向了傅华歆身后的房间。一夜没睡,她需要靠着北冥倾绝身边睡一会儿。 傅华歆在萧南屏走进房间后,他又转头去看药房,没多大一会儿,便出来一名眉目清俊的男子。 该男子一袭白色布衫,长发及腰,仅用一根木簪挽起少许,宽衫大袖,褒衣博带,几分随意潇洒,几分风流不羁。 古谷整理好衣衫,抬眸看向院中站着的红衣男子,勾唇邪性一笑道:“早听闻傅丞相丽艳妖冶,今日一见,果能令人情思颠倒。” 傅华歆长这么大以来,也就被萧南屏那个妖女调戏过。 如今,他却在青天白日下被一个男人给调戏了? 这让他怎么忍?必须要宰了这狗胆包天的色鬼,才能消他心头之火。 古谷勾唇笑接招,他不怕对方武功高过他,因为,他有毒粉啊! “古谷,他醒了,你立刻滚进来!”萧南屏在房间里又惊又喜喊道,而床上的人虽然唇色依旧苍白无血色,可那双她熟悉的眸子里,却是很清明的。 古谷闪身躲开傅华歆那一掌,飘身飞入了房间,踩着悠闲的步子进了卧房,走到床边拂袖落座后,才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搭在北冥倾绝手腕上,诊脉一会儿,便收手勾唇笑说:“他这是死不了了,咱们以后可是两清了。以后呢!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咱们老死不相往来,后会无期。” 萧南屏没理他,只是喊了傅华歆进来,让他先回城去,她要陪北冥倾绝在药庐住些日子。 古谷一听这话可就炸了,他跳脚指着她咬牙瞪眼道:“萧南屏,咱做人可不能这么得寸进尺!你是帮我恢复了原貌,可我也是拼了老命,耗费无数天材地宝才把他给救活了啊!所以,你我之间的恩怨就该到此了结了,谁都不欠谁的了,你凭什么还赖在我这里不走啊?” 萧南屏依旧没有理他,看向傅华歆皱眉催促道:“你快走吧!回头他又要变化阵法了,到时你想走都难了。” 傅华歆看看她,看看这位由小变大的怪医,又看看半死不活的北冥倾绝,最后决定!他还是先走吧! 这里的事太复杂,听多了,对他绝对是有害无益。 古谷气的脸颊都红了,瞪眼瞪的眼睛都酸涩了,可是这个臭丫头居然把他完全漠视了,半点都没看到他快生气生的气死了。 萧南屏去了厨房,因为她饿了,北冥倾绝也该饿了。 古谷气愤愤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最后,居然指着病床上的北冥倾绝,好一通数落道:“你说你是不是眼瞎,怎么就看上她了?她哪里好了?脾气怪,心肠毒,没人情味儿,也就那张脸还行!可是,咱们男人,是不能只看一个女人的外貌的,所以……你什么时候把她踹了?” 北冥倾绝一贯寡言少语,对于陌生人更是淡冷疏离。 所以,任古谷说的口干舌燥,他也依然闭目养神,不理不睬。 古谷气的肝儿都疼了,他这是上辈子没做一件好事啊!居然让他这辈子遇上这两个讨债鬼。 北冥倾绝在古谷气鼓鼓的离开后,他才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幽冷。鬼王背后的人,居然是他们,而他们居然还没有死绝。 …… 古谷去厨房找了萧南屏,清俊的脸庞,此时此刻神色极为严肃,走到她身旁压低声音道:“你真认定了他?非他不可吗?” “是,我认定了他,非他不可。”萧南屏低头淘着米,头也没抬一下,可语气却极为认真,极为坚定。 古谷闻言便是苦笑摇头,以手扶额道:“你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姑娘,也是个很懂得守护你所有物的姑娘。不过,丫头,你这一步踏出,后面的路,便是凶险万分了。” “我知道。”萧南屏把淘好的米,端着倒进了锅里,用抹布擦干净手,走到灶台后,蹲下身开始用打火石生火煮饭。 ------题外话------ 明天就要上架啦!亲爱哒们记得看上架公告哦!搞了一点小活动,回报追随本文的亲爱哒们,群抱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八章:擦身啊! 古谷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低头望着她头顶,皱眉道:“你是不是忘了天机子的话了?你一生若是无情,便可平淡安好一生。若你对谁痴情,此生必受其累。而北冥倾绝的身世,注定一生不得平凡,你……你当真还要坚持非他不可吗?” 萧南屏随手加几根木柴,美丽的脸庞被火焰映照的泛着暖光,她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冷静,红唇轻启道:“天机子算无遗漏,他既然没有阻止我来北国,便是早知我与北冥倾绝是躲不开的命运。即是天意已定,我便顺应天命,一切随缘。” 她曾经也年少轻狂过,可那逆天意的后果……她真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古谷见她如此执意,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最后他还是说了句:“如果你坚持要护他一辈子,那就请你提前做好准备。因为,天机子已经测算到,北国今年秋国内必会大乱,三王气数已尽,若不能生隐,便是死绝。” “嗯,我知道了。”萧南屏语气很平静,平静到让人觉得她有些淡漠。 古谷无力的看她一眼,最后,还是拂袖而去了。 这样的人,就不能沾染,一旦招惹上,一辈子都是甩不开的包袱。 他当初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去惹上这个魔女。 …… 北冥倾绝一直在床上躺着闭目养神,听到有加重的脚步声靠近,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怕对方都坐在床边了,他依然那对方当空气。 古谷气呼呼的坐在床边,怒瞪这个霸占他床榻的男人。 北冥倾绝依旧在躺尸,他知道他伤的不重,可那怕是皮外伤,要是不好好养着,依然会愈合的很慢。 而他?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药庐久待。 只因,萧南屏和这个怪医的关系似乎很为亲密,不然怪医也不会轻易出手救他。 当世五大名医,除了见死不救的死神廉渤,最难请的便是怪医古谷了。 古谷原名吐奚谷,本为鲜卑族人,是在中原内乱时,与北国元氏一起来的中原。 可就在十一年前,吐奚家族出了内乱,有一房的人全部死绝,古谷也就此离开了吐奚家族,成为了一个江湖郎中。 在后来几年,江湖上便出现了怪医,与之前四大名医齐名中原塞外。 古谷坐在床边,一坐就是两刻钟,腰都僵硬了。咳咳!他这算不算是吃饱了没事干,存心来这里找罪受啊? 萧南屏端着一碗粥进来,见古谷坐在床边一手揉腰,她面无表情来了句:“肾虚肾亏赶紧治,拖久没好处。” “谁肾虚肾亏了?老子身体好着呢!一夜御七女都不成问题,你信不信?”古谷又跳脚炸毛,他的腰他也不揉了,怒瞪着某个前一刻贤妻良母,后一刻原形毕露的魔女。 萧南屏对北冥倾绝肯定是温柔又体贴,至于对古谷?她没弄死他,已是最大的慈悲了。 古谷盯上了萧南屏煮的粥,虽然都是白粥,可萧南屏煮的粥明显比他做的香多了。 果然,论做饭,男人真比不过女人。 萧南屏坐在床边喂北冥倾绝吃粥,卷翘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她红唇微动语气轻柔道:“一会儿让古谷帮你擦拭下身子,如你有想方便的时候,也可以让古谷照顾你,反正他闲着也没什么事可做。” “喂!小魔女,咱们可两清了,你休想再奴役我,我死也不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的!”古谷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架势,那样子,绝对的宁死不屈。 北冥倾绝依旧没施舍古谷一个眼神,他望着萧南屏,淡淡道:“我不要他伺候我,我要你照顾我。” “嗯?”萧南屏抬眸直视他面具后幽深的眸子,她嘴角微微扬笑道:“好,我亲自照顾你。” “嗯。”北冥倾绝得了她的承诺,便又垂眸安心的吃起粥来。 古谷在一旁背靠着门,手捂着心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就差吐一口血给那个魔女看了。 萧南屏一边温柔的喂北冥倾绝喝粥,一边又与古谷说:“锅里还有粥,饿了自己去盛。” “哦。”古谷虽然很伤心难过,可人是铁,饭是钢,他总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吧? 古谷离开后,北冥倾绝便有些不高兴的盯着萧南屏看,嘴唇紧抿,粥也不吃了。 萧南屏舀一勺粥送到他嘴边,抿唇笑看他一会儿,见他坚决不长嘴,她故作无奈叹道:“威王殿下啊!朝廷还不差饿死兵呢!我这是请人救你的命,总不能让大夫饿着肚子为你疗伤吧?你放心,我还怕他会在给你治伤的途中忽然晕倒,因而耽搁了你的伤势呢!” 北冥倾绝听了她这番清楚明白的解释,终于肯张嘴吃粥了。 萧南屏多想冲他翻个白眼,可又怕惹他恼羞成怒,只能算了。 北冥倾绝吃完粥,便又闭目养神去了。 萧南屏端着空晚去了厨房,看了站在灶台边吃粥的古谷一眼,便去收拾锅碗瓢盆涮洗了。 古谷舀了勺粥吃进嘴里,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咋舌道:“萧南屏,你说你是有多欠他的,才会被他这样吃的死死的?” “鬼王要杀的是我,他却为了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欠他的是一条命,只能拿一辈子来赔,懂吗?”萧南屏把锅刷干净了,碗也洗了,双手滴答着水,她回头白一眼古谷,便转身提桶去外头井边打水了。 古谷端着碗,走到门外,靠在廊檐下柱子,吃粥盯着她打水的背影,眼中浮现一抹深思。 萧南屏打了两桶水,两手各提一桶水,轻轻松松的走向厨房,路过古谷身边时,她双眸冷眯勾唇道:“你敢到他面前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变成阉人。” 古谷下意识想拢腿,眼神惊恐的望着她笑意盈盈的眸子,脊背上直窜一股冷气上去,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等他从惊恐中回过神来,那裸威胁他的小魔女,已经开始添柴烧水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待遇的差别也忒大了吧? 哼!对那个男人就温柔体贴千依百顺,对他就是凶神恶煞半点好脸色也没有。 唉!苦命的他,就没有那英雄救美,得美人感恩以身相许的命啊! 萧南屏烧好了热水,便去帮北冥倾绝擦身了。 古谷在院子里又被气的肝儿疼,这差别待遇……也太过分了点吧? 他当年就耍贱摸了她一下下小手,她就害得他做了快三年的小孩子。 如今,她她她居然帮一个男人擦身,还那么心甘情愿,这这这让他如何不痛彻心扉啊! 萧南屏帮北冥倾绝擦身途中,自然有意外之事发生…… ------题外话------ 今天中午上架,早上先来一发小更,中午有两大更,降落三万字肥章哦!还有,上架公告已发,亲亲们请看清楚内容奖励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九十九章:首订上 北冥倾绝本以为让萧南屏照顾他,也只是擦擦上身和胳膊腿的,谁能想到这姑奶奶居然会把他扒了个精光?更是仔仔细细一丝不遗漏的……好好给他擦了一遍身。 萧南屏拉了被子给北冥倾绝盖上,一手抱着脏衣服,一手提着洗澡水,转身向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后,她回头又叮嘱了他一句:“如果你想方便,无论是出恭还是小解,都可以喊我,我就在院中井边帮你洗衣服。” 北冥倾绝双眼紧闭,耳朵和脖子都红了。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把他脱的精光塞进被窝,临走前还和他说这些羞人的话。 萧南屏离开了,房门也给他关上了。 可北冥倾绝的心湖却波澜激荡,根本无法平静的下来。 因为萧南屏之前帮他擦身的时候,他居然起了反应。 而她……她很淡定的帮他抒解了一回,之后又很冷静的帮他擦干净了身子。 可他在她帮了他之后,他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了。 古谷在院中的草亭里静坐,不是他想打坐念清心咒,而是他武功太高耳力过人,就在刚才,听了一些声音,害他这憋了许久的正常男人,见鬼的起反应了。 唉!作孽啊!萧南屏这个魔女又害他一回,差点他的袖子就断了。 萧南屏手脚利落的为北冥倾绝洗了衣服,搭衣服的时候,她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回头就看到古谷倒趟在了亭中的地面上了。 古谷又气又怒又羞的……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白衣,一边拿眼睛怒瞪着那个不知羞的女人。 萧南屏回头看了莫名其妙的古谷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用手拍拍那条白色亵裤,转身弯腰又从木盆里拿出一件白色亵衣搭在竹竿架上,双手又拍平衣服,一切都做的无比自然,没有半点邪念。 古谷抬手捂住自己半张脸,深觉自己真无耻,居然思想如此邪恶,简直就是……下流。 瞧瞧,人家小魔女多么的坦坦荡荡啊? 而他,又是多么的淫邪无耻,下流龌龊。 “古谷,雅岚没衣服换了,你出去帮他买几件新衣服,顺便也把自己捯饬下。”萧南屏搭完衣服,回头看向古谷勾唇笑说:“当然,你也可以去青楼风流快活一番再回来,回来前记得买条黑鱼,哦!也就是黑鳢鱼,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古谷在原地又被气的要跳脚了,凭什么他是顺便的?那个男人才该是顺便,他是……算了,不和她计较了,计较多了会有损寿命的,他可不能这么犯傻。 萧南屏端着木盆走到井边,涮洗了木盆后,她便又去烧水了。 帮北冥倾绝擦了身,又洗衣服又做饭的,她也出了一身汗,不洗洗太难受了。 唉!希望古谷能靠谱点,也帮她捎一些衣物回来吧! …… 古谷气呼呼的离开了药庐,去了洛阳商业贸易最热闹的街道,先去给自己置办了一身丝绸夏衫,又挑了四五套丝绸刺绣夏衫,最后付钱的时候,他回想起萧南屏那张笑脸,不由打了个冷战,回身又去帮那个男人买了一身衣服,这下总可以了吧? 当他带着衣服迈步向成衣铺外走去时,他有忽然想到,萧南屏似乎没有换洗的衣服,他今儿不给她买,改明个儿,她不还得使唤他出来置办吗? 唉!真是欠她,还是给她一起买了吧! 这家铺子的老板也是会做生意的,见他买了这么多丝绸衣裳,他便给他配了三双鞋,白送的,希望这位公子下次还能光临他的铺子。 古谷觉得他还挺占便宜,提着衣裳和鞋子开心的离开了衣铺。 之后,他又去了菜市场,挑了一条活鱼,买了猪肉和鸡鸭,还有一颗大白菜和两块豆腐,准备带回去让萧南屏给他做几道下酒菜。 嗯!有了下酒菜,他自然还要去买酒。 就在买酒的时候,他碰上了一个人。 杀神廉渤很少在人群中出现,因为他的本职是杀手,医术也是来源于毒术。 正是因为他本职是杀手,那怕他是当世五大名医之一,也是一贯的杀人不救人。 其实他也不是一个人不救,只不过,他杀人比救人要多的多。 这么说吧!廉渤杀一百人,却只会救一人。 所以,那怕是古谷这个喜怒无常的怪医,与廉渤遇上,也会心生惧意。 毕竟,这人就是个勾魂无常,谁遇上他谁死啊! 而他武功又不如廉渤,毒又毒不死廉渤,他能不怕这家伙吗? 廉渤见到古谷时,先打量对方两眼,然后冷冰冰来了句:“你长大了。” 古谷没好气瞪他一眼,要不是打不过这人,他能当场撕烂了他的嘴。呸!什么叫他长大了?他一直是个大男人好吗? 之前变成小孩模样,还不是被萧南屏那个魔女害得? 当然,罪魁祸首是那该死的曲莲,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把逆仙指法交给了萧南屏那个魔女。 廉渤来洛阳是有人要杀,对方出了万两黄金,要他杀了容王商海若。 后来,又有人出价十万两,让他杀了元巶。 再后来,元巶又出了十万两,要他杀了尔朱兆。 而之前出钱让他杀元巶的人,其实就是尔朱兆的堂叔——尔朱荣。 古谷与廉渤也就是擦肩而过,二人之间没出任何事。 古谷虽然好奇廉渤到底为何事而来洛阳?可是,这人他招惹不起,还是回去撺掇小魔女去惹这尊杀神吧! …… 容王府 商海若是刚从威王府用过午膳回来,然后就听下人说,胡家来提亲了,提亲的人是胡元吉的孙子,长房嫡出二公子。 而被提亲的对象,便是商蔓。 商蔓一听说这事,便去前院花厅赶走了媒人。 并且,还把胡家抬来的聘礼全给砸了。 商海若听了祝伯的回禀,便是摆摆手淡笑道:“这事本王可管不了,毕竟本王有言在先,她商蔓的事,本王从今而后,再也不会过问半分了。” “是老奴多嘴了。”祝伯在王府多年,也深知王太妃多么宠惯五小姐,更深知五小姐是个什么性子,这样的一对母女,谁惹上谁头疼。 而王爷这些年已经够疲惫了,他这个当下人的都看着心疼了。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不要来拿那些琐事烦王爷了吧! 松柏堂 郑氏执帕拭泪泣诉道:“想媳妇入府多年,虽不能说从未过错,可这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老夫人斜靠在罗汉床上的大靠枕上,手持一杆镶金嵌玉的烟杆,享受般的微眯眸吞云吐雾,耳边听着郑氏的哭声,她不由厌烦的皱了下眉头,吐口气淡淡道:“早知有今日,当初何必争那口气?如今好了,阏辰这说一不二的孩子,说不过问五丫头的事,就不过问了,你满意了?” “母亲……”郑氏执帕拭泪,声音里满是委屈,可眼底却是愤恨之色。这个老不死的,如今是越发的不管事了。 “老夫人,王爷派人给您送新烟丝来了。”外头传来丫环娇嫩的声音。 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见老夫人眼睛微睁开一条细缝,她低头行了一礼,便转身去外头取东西了。 外室里伺候的是两名粉衣娇俏的小姑娘,也是商海若派了伺候老夫人的,按摩手技和厨艺皆不错,很得老夫人满意。 赵嬷嬷出门自一个小厮手里接过那只精致雕花红木盒子,打赏了对方一颗金豆子,便拿着盒子回了屋。 老夫人卧房里放着冰盆,那怕是炎炎夏日,人在屋里坐,也不觉有一丝暑热。 赵嬷嬷捧盒子走到罗汉床前,躬身打开盒子,里面的烟丝金黄散发香气,一瞧便知这一盒烟丝不少值钱。 老夫人一瞧这盒烟丝比她之前抽的还好,心里便是越发偏向商海若了。 郑氏皱了下眉头,自知她在老夫人这儿说再多,也是白费唇舌无用的了。 果然,老夫人让赵嬷嬷为她换了新烟丝,一抽上烟,她便没耐心听郑氏哭诉了,直接赶了郑氏离开。 郑氏带了一肚子气离开,心里越发恨她那个不争气的女儿了。 商海若是做的不对,可她那女儿更是气人。 要不是她太跋扈嚣张,怎会闹得他们兄妹之间如此不快? 如今好了,胡家要娶她女儿,可那死丫头却死活不答应。 要是闹到最后太后下旨,她这不孝的女儿还愿意嫁,那她们母女可是要没活路了啊! 誓盟楼 傅华歆又忙里偷闲来蹭茶喝,喝一杯茶后,他才抬眸看向对面的竹马道:“你这般大胆的随便找人去送烟丝,就不怕被人发现烟丝里有东西吗?”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商海若用两根手指捏着茶盅,勾唇笑望向誓盟楼外的槐花树,语气平淡如水道:“我越是大大方方不做遮掩,便越不会惹人生疑。至于她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呵呵,都这么大年纪了,能舒舒坦坦的死去,总比病痛缠身的活着,要好的多吧?” “你说得对,你是孝子贤孙。”傅华歆勾唇一笑,端杯品茗,望着一脸淡漠的她,心中生出许多感叹。 当年的小白兔,早已被俗世逼成了一头狼了。 “季,你该去忙了,莫忘了你是一国丞相,过于闲逸,可不是什么好事。”商海若放下手中茶盅,转头笑望着面前一袭红衣艳绝天下的美人丞相,心里莫名有点庆幸,幸好这样的妙人心是属于她的。 不然,她此生可就要留有遗憾了。 傅华歆仰头饮尽杯中茶水,搁杯起身,负手而去。 商海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是摇头一笑,这人太游戏人生,丞相之位,着实不适合他。 可他偏偏又喜欢弄权,用一根绳子,把自己生生绑在朝中多年,也不觉得累的慌。 …… 怪医药庐 古谷拎着东西急匆匆回来,先去把菜和肉放进了厨房里,回头又去了被人占去的卧房。 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萧南屏,只是把给某人买的衣服丢给了某人。 北冥倾绝看着被子上的包袱,手自被窝里伸出来,解开包袱,拿到了一套新衣服,挺全的,内衣外衫都有了。 萧南屏去屋后竹林挖了几个竹笋回来,在井边洗了洗手,便想着北冥倾绝是不是该小解了?毕竟昨夜他们喝了不少酒,北冥倾绝可是到现在都没小解过呢! 北冥倾绝是自己强撑着起身方便过了,此时正在床边穿衣服,上衣好穿,裤子却要弯腰,这下伤口可疼的他脸色越发苍白了。 萧南屏推门进来,入眼便是一片白花花,咳咳!她想非礼勿视的转身离开,可又见他受伤着实不方便,只能走过去帮他穿了裤子。 北冥倾绝背对门口,回头看着她,心中甚是凌乱。 萧南屏面不改色,淡定从容的帮他穿好了衣服,扶着他躺回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她转身出门,去了厨房。 古谷跑了一圈,累出了一身汗,回来后看到井边的竹笋,便知道萧南屏是回来了。 萧南屏回来后,看到厨房有菜有肉,便知古谷上街回来了。 她想着古谷可能给她买了衣服,便回房看了下,果然是有衣服,她便拿着衣服去竹林后面的一处幽潭去了。 还是洗个澡换身衣服吧!不然,她总觉得自己一身都是酒臭气。 就算北冥倾绝不嫌弃她,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古谷在药庐都几个房间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萧南屏的身影,最后他只能又去了被某人霸占的卧房,冲着某人没好气道:“你有没有见到小魔女?她拿着我给她买的衣服,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 北冥倾绝这下舍得给他一个眼神了,看着他冷冰冰问了句:“此地何处水清?” “你问这个做什么?”古谷皱眉看着他,依旧很没好气的撇嘴道:“这里水最干净清澈的地方,便是屋后竹林三面环山的灵幽潭了,里面有种怪鱼会蜇人,被它蜇一下,浑身发麻。” 所以,他热死也不敢去哪里洗澡。 北冥倾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想要转身出门,便在后冷喝了一声:“站住!她去洗澡了,在她回来前,你不许出门。” “呃?”古谷回头看着他,深觉这个男人很可恶。 就凭他反应这么快,是个笨人吗? 可他就是装傻装的特像,无辜的像只小白兔,把那小魔女骗的一愣一愣的。 北冥倾绝眸中寒光溢出,裸的威胁之意。 古谷还在坚持,威武不能屈! 萧南屏洗澡回来,一身清爽,心情也好了不少。 可是,这两个男人在做什么? 古谷已经瞪的眼睛都泛酸了,可他就不认输,眼眶泛红,泪水盈眶,终于在萧南屏进门后,他一个眨眼的小动作,两行清泪划过他白皙的脸庞,几分楚楚可怜,委屈的看向她,唇微颤动,欲言又止。 北冥倾绝脸上戴着面具,苍白的唇微抿,一双漆黑的眸子,无辜又沉静的望着她,无声胜有声。 萧南屏站在门口,眼珠是左转看看委屈又可怜的古谷,右转看看无辜又安静的北冥倾绝,最后,她抱着衣服从容的转身走出去,淡淡的留下一句:“我去洗衣做饭,你们慢慢谈心。” 北冥倾绝不满意的看着萧南屏离去的背影,最后,他平躺好闭上了眼睛,一点没有要和古谷谈心的意思。 古谷也不想再和这人大眼瞪小眼,所以,他去找小魔女谈谈廉渤去。 北冥倾绝在古谷离开后,睁开了他那双漆黑幽魅的眸子,眸光寒冷如冰,泛起一丝血色杀气。 古谷走到放门口,便觉后脖颈一凉,他都没敢回头,便脚步匆匆的跑去找萧南屏了。 这人太吓人了,满身的杀气,像一把随时会饮血的利剑,说出鞘杀人就杀人啊! …… 萧南屏在井边洗衣服,听蹲在一旁的古谷说了半天,她才一边洗衣服一边分析道:“廉渤的生意一直在西边,那边钱好赚,雇主出手也阔绰,更没有什么限制规矩之类的。所以,能请动他离开西域,不远万里跑到洛阳来杀人的雇主,出的价钱至少在三万两黄金之上。而洛阳城里,值这个价钱的人,不出十人。” “那十个人?”古谷蹲了会儿,觉得腿麻的挺难受,干脆起身走到井边坐下来,白衣飘逸,容貌俊美,那怕是靠井而坐,也自是风流倜傥,赏心悦目。 萧南屏是个不懂欣赏的人,她双手放在满是衣服的水盆里,抬头看向井边那个卖弄风情的男人,面无表情幽幽来一句:“那是吃水的井,不是放屁股的板凳,起开。” 古谷耳朵尖一红,没好气瞪她一眼,起身离开水井,再次蹲到她身旁,双手托腮看着她,又问了句:“那十个人到底都是谁啊?其中有我吗?” 三万两黄金一条命,太值钱了。 萧南屏低头继续拿皂角洗衣服,淡淡念着一串名字道:“胡太后、元诩、元巶、尔朱兆、傅华歆、商海若、北冥倾绝、曲莲、你和我。既然你见到廉渤,他却没有动手,便可证明,他不是来杀你的。至于他想杀的是谁?目前四个人最有可能。” “那四个人?”古谷还是很满意萧南屏说出的人名的,他既没有在廉渤要杀的名单之列,又是脑袋价值三千万两黄金的十人之一。 萧南屏看了笑的得意笑意的古谷一眼,勾唇笑眼弯弯道:“这四人中有我,至于其他三个人?分别是元巶、尔朱兆、商海若。至于是谁要杀他们?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别什么都问我,跟个脑残似的。” 古谷被萧南屏鄙视的火都大了,他起身怒甩袖离去,步子迈向的方向,便是药庐的堂屋,堂屋东间就是他的卧房,只不过如今被人霸占了。 萧南屏看了下古谷的背影,眼底浮现一抹担忧。 她没和古谷说,他们四人中,除她以外,其余三人都会被廉渤问候。 而雇佣廉渤杀人的人,关系可是更乱呢! 古谷去找了北冥倾绝,坐在床边,闷闷的问了句:“你知道廉渤要杀的人,都会有谁吗?” 他知道,凭这人的功力,一定能听到他之前和萧南屏的谈话。 北冥倾绝掀开眼皮,眸光冰冷的看着古谷,苍白的唇轻启道:“除了南屏,其他三人,廉渤皆会去探望。” “嗯?为什么只有她没事?”古谷有点不太明白,廉渤为何不来找萧南屏?这魔女虽然很难对付,可要接近她却很容易啊! “曲莲在洛阳,你也在洛阳,我虽受伤,却也不是不能拔剑,他若来杀南屏,必然是有来无回。”北冥倾绝也开始鄙视古谷了,这人可是太懒了,连脑子也不肯自己动一下。 古谷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他猛然转头瞪向对方道:“你居然知道曲莲和那丫头是熟人?呵!你们够无话不说的啊?哼!” 北冥倾绝望着古谷离去的背影,面具后的眸子微眯,一丝寒光闪过,他收回目光,重新闭上眼睛,继续神游养伤。 古谷又跟着萧南屏跑到了厨房里,很不开心道:“你和曲莲相识的事,我可才知道不到一年,还是我自己发现的。可是那个男人,你却是亲口告诉他的,这对我公平吗?” 萧南屏提起那条活鱼,递到他面前,勾唇浅笑道:“你和天机子相识的事,不也没告诉我吗?喏!杀鱼去,不然断你午饭。” 古谷拎着鱼,不情不愿,委委屈屈的出了门。 哼!他和天机子可都是五大名医之一,认识是很正常的好吧? 可这丫头,一个皇室宗女,居然和他们一群江湖人如此之熟,这可就不怎么正常了。 不过,曲莲那人说是难以接触,其实也容易接近。 因为那个家伙天生爱美人,萧南屏这小魔女长得这么好看,能得曲莲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萧南屏在厨房里一边做菜,一边招来一只八哥,对它交代几句,便让它回去找朱雀他们了。 曲莲说过,八哥很聪明,可做信使。 当初曲莲逼着她摆姿势画丹青时,便用鸟语一技和她做的交易。 如今想来,她有点后悔,早知曲莲只是喜欢收集美人图,她当初就该多让曲莲画个够,这样至少可以多和曲莲交换点东西啊! 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她如今肠子悔青了,也再难让曲莲对给她画丹青产生兴趣了。 …… 叶府 叶上珠已经被气的吐血染红三条帕子了,可是这个人怎么还不给他滚? 混蛋!都和他说了,没本事治好他的病,就休想让他摆姿势画丹青。 时隔三年,他怎么一来洛阳,就又找上门来了? 叶府是有护院的,北冥倾绝也给叶上珠安排了暗卫数名,可是曲莲是谁?他都不用自己出手,手底下的一群娇俏姑娘们,便把那些护院暗卫给解决个干净了。 叶上珠又血染了一条帕子,再这样下去,他就要被活活气死了。 曲莲坐在一张精美的贴金嵌玉轮椅上,身后和左右有四名打扇的粉衣姑娘,梳着双环髻,戴着杜鹃花,系着粉丝带,眉心点着一点朱砂,乖巧又可爱,像一个个天仙玉女。 而在曲莲左右两旁则是站着两名梳着垂鬟分肖髻,身上穿着红色交襟束腰襦裙,一人手里执翡翠玉笛,一人怀里抱凤首紫金箜篌,二人眉间画着红莲花钿,姿容美艳,胜似花开。 而轮椅上坐着的曲莲,一袭白衣如雪洁,手中捧着一杯茶,茶杯为紫玉雕琢,杯口呈牵牛花状,杯托形如荷叶,茶色艳红透亮,不同与如今常见的碧汤绿茶,却更为柔和芳香。 叶上珠扔掉第四条染血的帕子,斜趴在罗汉床小几上的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对方,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染血的唇瓣启合间,虚弱的话语很是无力道:“曲公子,天下美人何其多,只一个洛阳城里便有美三王,你不去找他们,偏抓着我一个不放做什么?” “越难得到的东西,才会越让人兴趣盎然。”曲莲说话很轻很慢,斯文尔雅,一笑如春风,看你的眼神温柔似水,令人心神荡漾。 叶上珠又被气的咳了一口血,一条红色的罗帕递到他眼前,他抬头便看到一个红衣美人对他温柔微笑,他拽过香喷喷的手帕掩嘴咳嗽几声,然后看着她说了句:“这样的男人,你们跟着他有什么用?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跟那宫里的太监有什么分别?” 柳叶桃温柔微笑的看着他,柔声细语道:“叶公子又不曾得幸,又怎知我家公子不行?” 那打扇的四名粉裙少女,闻言一个个皆忍俊的低头笑了起来,白皙的脸蛋儿泛红霞,娇俏又可爱。 叶上珠气的苍白的脸颊上都泛薄红了,怒瞪向抿唇浅笑的曲莲,狠狠咬牙道:“你笑什么笑?站都站不起来,说你没……呃?咳咳……你!” 曲莲站起来了,随手把紫玉杯递给了旁边的南天竹,赤脚裸足,衣摆微动,缓步走向叶上珠,一脚踩上罗汉床前的梨花木脚踏上,俯身低头望着双眼瞪大的叶上珠,伸手仅用两指捏住叶上珠的下巴,艳粉的嘴唇微勾笑道:“叶军师,我何曾说过我不良于行了?只不过,这俗世太脏了,我不想弄脏了我这双脚,故而才会人前不立。” 叶上珠抬手排开对方的手,翻个大白眼瞪他道:“你怕把脚弄脏,不会穿鞋吗?” 有病吧这人?有大病! 曲莲很爱惜自己的身体,包括这双白皙如玉的手,被叶上珠没轻没重的拍一下,他立马伸手让柳叶桃给他上香膏,看向叶上珠的眼神里,略微不悦道:“你要个解释就要个解释,何必摧残我的手?好吧!我和你说句实话,我这人不喜欢穿鞋,觉得太束缚了,脚会不舒服的。” 叶上珠又是无语的翻个白眼道:“你这么怕束缚,干脆衣服也别穿了,光溜溜的最无拘无束了。” “很好的主意,可惜!我的身体我很在乎,怎可以让人随便看了去?”曲莲说话轻缓如细细流水,温柔的抚摸过人耳畔,令人莫名舒坦。 叶上珠也承认这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学文见识也高,如果不是有这么个怪癖,他是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可是,这人的这个癖好,真让他忍无可忍! 曲莲坐在罗汉床另一边,叶上珠因有咳嗽的老毛病,故而养成了一点点洁癖,房间里还算干净,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之内。 南天竹已经把那些染血帕子收拾干净丢外头去了,地板也让人又擦了一遍,香炉里换上她们公子喜欢的熏香,一个大冰盆放在罗汉床前,四名粉衣婢女一起执扇扇风,清风凉爽,荷香淡淡。 叶上珠嘴角抽搐一下,很是心疼插在冰里的两枝荷花。何其无辜,何其可怜啊! 曲莲极有耐心的坐在一旁和叶上珠耗,就不信这回还磨不到他的一张丹青画像。 叶上珠不想理这人,他也是太累了,还是睡会儿吧! 曲莲见叶上珠躺下要睡觉,他在一旁浅浅一笑,启唇缓语道:“杀神廉渤从西域回来了,如今正身在洛阳城内。而他此行的目标人物之一,便有容王府的那位俏王爷——商海若。” “廉渤要杀商海若?”叶上珠睁开坐起身来,执帕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咳完便起身急忙向门外走去。 “不用去了,威王爷与鬼王一战身受重伤,此时正在怪医药庐养伤,陪伴他的人是萧南屏。”曲莲单手支头,唇边浅笑悠然,很好兴致的欣赏叶上珠此时表露出的愤怒。 叶上珠回头怒瞪曲莲片刻,并未向曲莲屈服,而是抬脚出了门,准备去找傅华歆,他应该有办法阻止廉渤杀商海若。 柳叶桃见叶上珠被她们公子气走了,她便在一旁执帕笑叹道:“公子这又是何苦呢?叶公子脾气本就不好,您今儿这般戏弄他,回头再想让他听话摆姿势,恐怕啊!会比当初求南屏公主一幅丹青还要难吧?” 她们公子爱收集美人图,且要活灵活现的美人跃然纸上。 也是因此,叶公子才会有恃无恐,非逼公子帮他医好病不可。 可叶公子这病是天生的,纵然她们公子乃五大名医之一,也是没办法帮叶公子根治顽疾的。 只因,这一切都是命数,天命不可违! 曲莲也为叶上珠的命格发愁,这人太命薄,也只因他心性过坚,才硬撑到了如今。 可心性再坚强,人的命数也是有限的。 当有一日寿数将近,神仙也难救他啊! …… 且说叶上珠带病出门后,便被暗中好几双眼睛给盯上了。 可这些人也只是盯紧了他,并未曾对他做什么。 叶上珠畏寒怕冷,身披狐裘,手中白帕掩着嘴,一路走一路咳,惹得路人频频望向他,更有人见他这般虚弱模样,打起了他的主意。 刘蕊儿被赶出容王府后,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行事越发张狂无忌。 今儿她带着新买的男宠正在悠闲逛街,乍然见到对面行来一着装甚为古怪的男子,她便多看了对方两眼,只见对方肤色白皙到几乎透明,一双细长修眉下是一双点漆似的眸子,不是世间最美的眼眸,却是她见过黑的最漂亮眸子。 叶上珠正执帕掩嘴咳嗽着前行,偶尔抬眸看一下路上行人,也是为了躲避行人,防止自己被人给撞上了。 虽然他洁癖没有曲莲那么过分,可却也很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那会让他浑身都不在,甚至是难受。 刘蕊儿带人拦住了对方,见对方皱眉看向,她心情很好的微勾了下嘴角道:“远看美,近看更是漂亮。” 这男子不仅眼眸似点漆般黑的纯粹,白皙的脸庞上,五官更是瞧着极精致,清秀却不阴柔,病弱却也刚毅。 叶上珠是不认识刘蕊儿的,洛阳城认识他的人也少。只因,他是北冥倾绝一个人的军师智囊,并不归于朝廷。 无论是来是去,他从来都是自由身。 街上行人驻足的已是很多,有人存的就是看热闹的闲心,有人却对那病弱公子露出了一丝同情。 可无论是看热闹,还是同情对方,都没有一人敢上前管这闲事。 叶上珠觉得他也是活久见了,男地痞流氓他没少见,却是新鲜的头一回碰上女流氓。 让他想想,敢在洛阳城明目张胆强抢民男的人,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个没有半点廉耻心的刘蕊儿了吧? 这女人他略有耳闻,听说原是容王府的三小姐,就因为当街抢人家夫君这事儿,便被商海若一怒之下给逐出了家门。 可他瞧着,这女人似乎一点知错的样子都没有啊? 反而是仗着她那个太监叔祖父的势,越发的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了。 刘蕊儿被对方眼中的讽刺笑意惹怒了,她眸子一眯,抬手冷声道:“将他给本小姐带回去,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礼仪规矩。” 叶上珠真是忍不住了,他胆子极大的扑哧笑道:“你自己都不知礼,还要教我礼仪规矩?呵呵呵……这真是我来洛阳后,听到最大的笑话了。” “你!”刘蕊儿怒指向对方,一张本是不错的样貌,此时却因羞怒而变得阴森恐怖。 她虽是看上了对方,可也只是将人带回去当个玩宠。 而这个玩宠,却极为桀骜难驯,那可就不要怪她不够怜香惜玉,对这宠儿以鞭刑训教了。 叶上珠那怕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包围着,他也依旧谈笑风生,丝毫不在意道:“你的人虽然多,也能洛阳城里横起来。可是在我面前,他们这些孔武有力的汉子,啧啧啧!你还是拉上床让他们陪你玩吧!至少你还能花钱养着他们爽一下,而不是送到我手里,让我一不小心全给你捏死了。” 扑哧! 周围已有人忍不住笑了,可却因怕惹事,笑罢!也是转身躲起来不敢露头了。 刘蕊儿此时已被对方气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从一旁护卫的手里夺过鞭子,挥鞭抽向了那个尖牙利嘴羞辱她的狂徒。 叶上珠看着就是很柔弱,且还病歪歪的,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所以,当刘蕊儿一鞭子抽向他时,周围人皆是为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叶上珠挑眉勾起嘴角,苍白唇瓣上还染着一点血迹,更为他清秀的面容添了一丝脆弱。 可就是他这样一个颤颤巍巍仿若能被风吹到的人,却出手快如闪电,握住如毒蛇向他扑来的鞭子尾,纤细皓白的手腕一用力,刘蕊儿手里的鞭子,便到了他的手里,乖巧的任他把玩。 周围人又是惊讶的倒吸了一口气,完全就是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弱柳扶风的病弱公子,竟然那么轻而易举,脚下一步未挪的,出手夺了那凶悍女流氓的鞭子。 刘蕊儿脚下一个踉跄,要不是被身边那个阴柔男子扶住,她一定会向前扑个狗吃屎。 叶上珠一双过分白皙的玉手,十指修长的把玩着那条猩红的鞭子,嘴角微勾,那双明亮漆黑的眸子,幽幽的盯着对方,忽而一笑道:“这位姑娘如此喜欢玩鞭子,想必也是个极会享受其中乐趣的人。既然如此,不如由在下赏姑娘几鞭子,定然让姑娘尝到那欲仙欲死,高入云端的爽感。” 刘蕊儿刚站直身子,大力推开身边男宠,鞭子便动入灵蛇般袭向她,她惊恐的瞪大双眼,来不及愤怒或惊叫,便被那看似飘柔软绵的一鞭子,给抽倒在了地上。 叶上珠玩鞭子的手法异常温柔,可速度却很快,手腕也极为灵活,鞭子缭乱人眼的挥出去,将包围他的汉子,也一个个的全撂倒在了地上。 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倒在地上的人非是痛苦的惨叫,而是面色潮红的媚声呻吟,身子更是如蛇婉转的扭动着,举止淫荡的让人没眼去看。 那名男宠瞪大眼睛看向还在玩笑似挥鞭的叶上珠,眼中浮现怀疑之色,也有一丝惊讶。 他出身南风馆,自然瞧出了些门道,对方用的是风尘之地惯用的鞭法,非是用来凌虐人的,而是让客人得到快乐了。 呵呵,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原来是和他乃同道中人的吗? 叶上珠抽了三十多鞭子,把这群刁主恶奴全收拾了一遍,他手腕泛酸的丢了鞭子,执帕掩嘴又咳嗽了起来,白色帕子上染了刺目的猩红,他脸色更为苍白的看了周围人一眼,便低头虚弱的迈步走了。 看热闹的人,女人羞红了脸,男人一个个的涨红了脸,看向那衣裙破裂的刘蕊儿时,一个个的皆是满眼。 那名男宠后知后觉白了脸色,忙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小姐扶回去。” 天啊!刘蕊儿人前丢了这么大的人,回头不会折磨他来泄愤吧? 不行!他还是赶紧回去收拾东西离开洛阳吧! 这个地方,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正主都各走各的了,旁观看热闹的人群,自然也就都散去了。 而在这条街的一处屋角,哪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尔朱兆,一个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年龄约莫在十二三岁的样子。 少年有一双灵动的眸子,透着几分天真,几分调皮,水润嫣红的嘴唇轻嚅一下,笑说道:“这个人真的好厉害,也是好不正经。” “对付不正经的人,用不正经的法子,还真是挺新鲜有趣的。”尔朱兆嘴角噙笑,望着叶上珠离去道背影,眼底浮现了极大的兴趣。 少年嘴角上扬,偏头看着他,眼底也浮现几分兴奋。 “好了,我们该回去吃饭了。”尔朱兆轻勾嘴角,收回追着那抹身影的目光,转身向着身后小巷走去。 少年极为兴奋的跟在他身后,左跳右蹦的像只不安分的猴子。 可因他长得唇红齿白很为俊俏,又只让人觉得他这般模样很是活泼可爱。 “好了,别闹了。近日帝都过于安宁,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恐是山雨欲来之兆啊!”尔朱兆负手背后,缓步前行叹道。 少年跟在后头,眸中露出不解问:“兆哥哥,为什么安宁就不好了?我觉得现在的洛阳挺好的,比前些日子好太多了。” “君儿,你还小,许多事你都不懂,安静不一定就比纷乱好。”尔朱兆负手前行,边走边温声与少年说。他这师弟年纪还是太小,师父真不该如此早的让他入世历练。 少年依旧一副很是懵懂的模样,还是不太明白师兄话里的意思。 少年名梦君,是尔朱兆的同门师弟,也是曾经顽皮跟踪萧南屏,最后被萧南屏坑惨的小少年。 他此番来洛阳,一是奉师命来给尔朱兆做助力的,二是入尘世历练一番长长见闻的。 至于尔朱兆此番来洛阳所为何事?自是一边来替他堂叔给胡太后送礼,一边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策动三王,好能为他堂叔所用了。 不过如今被萧南屏横插一脚,他此番目的,可算是彻底没戏了。 …… 且说叶上珠拖着病弱的身子去了容王府,商海若他是没见到,倒是一进门就被人给撞到了一边,差点害得他脚下不稳摔一跤。 “滚出去!都给我滚!”商蔓怒气冲冲的狂躁赶人砸东西,再没一点儿王府小姐的矜持端贵样子,活脱就是一个悍女疯子。 叶上珠躲到了祝伯身后,执帕掩嘴又是一番剧烈咳嗽,他似乎猜到对方是谁了,容王府的五小姐,又刁蛮,又任性,还很是自视过高,目空一切。 商蔓赶走了胡家又登门提前的媒人,气呼呼的双手叉腰站在大门前,一转头,便看到了祝伯身后的那个怪异男子。 叶上珠有点畏冷的拢了拢身上披的狐裘,半张脸掩藏在毛茸茸的领口里,手中执帕捂着嘴咳嗽,只让人瞧见他垂眸蹙眉的痛苦模样。 商蔓从没见过这么怪的人,炎炎夏日还身披狐裘,也不怕活活热死。 祝伯先对商蔓行一礼,之后才转身对叶上珠说:“我家王爷之前有事出门去了,至于去何处了,这老奴便不知晓了。” “又出门去了?”叶上珠眉心一蹙,执帕擦去嘴角血迹,对祝伯颔首点下头,便转身离开了容王府。 廉渤杀人从来不选地点,只要见到目标人物,那怕是人群拥挤的大街上,他也随时会动手取目标人物的性命。 商海若不明情况的出去乱跑,要是碰上廉渤这个杀神,那可就危险大了。 不行!他还是去肃王府找傅华歆吧! 商海若的事,也只有这人会尽心竭力了。 商蔓皱眉看了那离去人的背影一眼,回头便怒瞪向祝伯问道:“他是何人?找……兄长又有什么事?” 因被傅华歆恐吓了几回,她是再也不敢在人前直呼商海若的名讳了。 祝伯拱手恭敬回道:“回五小姐,叶公子乃威王挚友,他此番前来拜访王爷,或许是事关威王爷吧。” 至于是什么事?别说他不知道,知道也不能和这小姑奶奶说啊! “他是威王爷的朋友?”商蔓眼底光亮一闪,随之又是懊恼皱眉咕哝道:“早知他是这样的身份,我就对他客气点了。” 祝伯装作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垂眸在一旁,就等着这姑奶奶离开后,他也好回去忙他的事。 商蔓懊恼的跺下脚,便皱眉转身回去了。 祝伯安松口气,叮嘱守门卫等王爷回来,记得把叶公子到访的事告诉王爷,之后也便进府去忙了。 …… 叶上珠急的一路上运用轻功到了肃王府,结果被人告知,傅华歆出城去看望他母亲了,要晚一点才回来。 没办法,叶上珠只能原路返回,吐血的去求曲莲那个混蛋。 可世事难料,意外在他回家的半道上发生了。 商海若与对方交上手,一点反击的力量的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只是防护自身,不被对方伤到。 也是她倒霉,出外收个账,也会被人青天白日刺杀。 廉渤一开始是真没下死手,因此才让商海若在他手下走了十多招。 叶上珠又执帕掩嘴咳了一口血,眼见着廉渤要对商海若下死手了,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能扑上去硬接了廉渤那一招,伸手推开了商海若,他却被廉渤浩瀚的内力所震伤,张口吐了一大口鲜血,人被当空抛飞。 笛声悠悠,拨弦箜篌,花瓣雨落,白纱轿现。 廉渤横刀去挡下那一击,被来人以弹指之力逼退一丈开外,他旋身落脚在一处屋顶上,敛眸望向那轻纱如雾朦胧的圆顶仙轿。会这般摆谱出场的人,也只有曲动莲香仙姿绰的仙医公子了吧? 南天竹与柳叶桃同时出手,接住了受伤吐血的叶上珠,落地后,柳叶桃笑语嫣然道:“公子,叶公子可被伤的不轻,命都丢了大半条了呢!” “哦?伤的这么重吗?那这仇,我可要为他报了。”曲莲坐在轿中,手捧玉杯,嘴角噙笑,指尖沾一点茶水,弹指便是又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珠飞射而出,目标人物便是廉渤。 廉渤眉头一皱,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并没有去接曲莲这一招,而是闪身一躲,借机逃遁而去了。 曲莲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武功一直皆是深不可测。 凡与曲莲交手过的人,皆只觉得曲莲只比他们高一点,可这一点的差距却很大。 商海若遇上曲莲,是差一点。 廉渤遇上曲莲,还是只差一点。 可商海若和廉渤却差距极大,他们与曲莲交手,彼此和曲莲的差距是一样的,这不是件很诡异可怕的事吗? 曲莲见廉渤逃走,他也不追,而是转过头来关心叶上珠道:“叶兄没事吧?都怪我学艺不精,卦没算透,才让叶兄遭遇此劫,我这厢便与叶兄赔罪致歉了。” “不敢当!”叶上珠是受伤不轻,可他却不稀罕曲莲的好意,伸手推开一左一右搀扶着他的纤纤玉手,单手捂着胸口,脚步虚浮的走向商海若,苍白的唇轻启道:“有人出重金请廉渤来杀你,雅岚又有事远游,这些日子你自己且小心些……咳咳!莫要再出容王府了。” 三王府里皆有武功极高的长老守护,只要商海若不出门,廉渤便无法去容王府杀人。 商海若收剑对叶上珠拱手谢道:“多谢叶公子舍命相救之恩!我会记住叶公子的话,近日绝不再出府。” “嗯。”叶上珠微笑轻颔下首,手捂着胸口转过身去,看向轿中人道:“你出手救我一命,这人情我还,你要如何……咳咳!便如何吧!” 他非长寿之人,这一生,除了北冥倾绝以外,他不想欠任何人的。 曲莲救了他,他便圆曲莲之愿,赠他一幅丹青,他们间也就两不相欠了。 商海若皱下眉头,听叶上珠这些话,怎么都让人想多。 躲在角落里看热闹的人们,也和商海若一样想多了。 这位病公子长得可是很好看的,轿里人神神秘秘的,身边跟着如此多貌美的姑娘,怎么瞧都不是个正经人。 这位病弱公子被对方所救,话又说的这样冷淡,该不会是…… 唉!真是世风日下,男人被英雄救美了,也要以身相许了。 以后啊!他们可不稀罕任何人救了,省的被人逼着以身相许。 曲莲能得叶上珠这一句话,心情可不是一般都好。 所以,这位洁癖严重的仙医公子,便把衣襟染了点点血迹的叶上珠,给请上了轿。 这样一来,大家伙儿心里可就更多想了。 商海若有点为叶上珠担忧,对方武功如此之高,叶公子又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骨,可怎么经得起对方折腾啊? 别怪她想的多,实在是曲莲的名声不好听。 他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又爱纠缠容貌姣好的美人。 想当年傅华歆年少时,不也被对方纠缠很久吗? 还是后来二婶出手了,曲莲才肯暂时对傅华歆罢休的。 如今叶上珠被曲莲看上,无异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 …… 叶府 曲莲把叶上珠带回来后,便让南天竹扒光了叶上珠的衣服,并且让柳叶桃准备了一大桶热水。 叶上珠被按进水里,瞬间便体会到何为蚀骨之痛。 曲莲在一旁一瓶一瓶的东西倒进去,见叶上珠难受的皱紧了眉头,他不由一笑叹道:“你也是好命遇上我了,不然啊!今儿便是你的死期了。” 唉!对于总爱拿鸡蛋碰石头的人,他也是很无奈的。 叶上珠双眼紧闭,咬牙切齿道:“我是够好命的,如果没有这张脸,你也不会如此好心的救我。” 这人有多冷血,他多年前就见识到了。 “你说得对!我救你,只是为了一幅活灵活现的画。”曲莲对此不否认,他的目的从来都很坦白。 叶上珠承受着蚀骨之痛的滋味儿,耳边听着曲莲一声声无奈的叹息,他真是心里暴躁的想杀人了。 “此时你该静心守神,而不是情绪过于波动。”曲莲将药全部倒入水中后,便缓步走到叶上珠身后,轻轻抬手,如玉般修长美好的手,掌心便贴在了叶上珠沾着水珠的背上。 叶上珠心中微讶,很意外曲莲竟然会亲自动手为他疗伤。 “你是我见过生命力最顽强的人,我很想知道,在你强烈的求生毅力下,你到底还能在世间活多久。”曲莲一边为叶上珠输入内力疗伤,一边嘴角噙笑说着这些搅动人心的话。 叶上珠的确是心中猛然一跳,曲莲的卦很准,对于天命的轨迹也极为熟悉。 如今他这般说,是不是他还能继续活着的意思? “与天命不可违共存的一句话,不是还有人定胜天吗?”曲莲淡笑悠然道,话中半真半假。 叶上珠因为曲莲这一番话,心存了一丝希冀。 如果可以活,没人愿意去死。 曲莲在为叶上珠逼出一口淤血后,便收手转身向外走去,离去前,他说了这样一番话:“在十五年前,我夜观天象,亲眼看到一颗星辰陨落。可在十五年后,我再观天象,那颗坠落的星辰,却再次回到了天上,比之前更为摧残耀眼了。” “什么?”叶上珠猛然睁开双眼,回头看去,却只捕捉到曲莲衣摆的一角,雪白而飘逸。 柳叶桃和南天竹亲自上前扶起叶上珠,对于叶上珠这纤瘦的身子,她们心里也不由多想,公子如此厚待叶公子,该不是真想把人弄回去当夫人吧? 叶上珠神游物外的在沉思,沉思曲莲那些话的深意。 如果世上真有人可以起死回生,那他想延续生命,也非是荒诞想法了吧? 柳叶桃和南天竹伺候好叶上珠更衣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临走前,她们一群姑娘家家的,还忍不住频频回头看人呢! 叶上珠天生药罐子,畏冷怕寒,没事就躲在屋子里,养了一身白皙娇嫩的皮肉,人又纤瘦,更显腰细腿长,弱比女子还胜三分。 这也就不怪乎,会被人多想他和曲莲怎样怎样了。 ------题外话------ 问题:刺杀商海若的是谁? ——终于上架了,我都等的花儿谢了,抱抱还在的亲,下午三点的二更有订阅红bao,这是感谢大家对本文不离不弃的小意思,希望大家莫要嫌弃啊!群抱抱,感谢你们陪伴我到现在还没放弃(づ?)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章:首订下 当晚,傅华歆回到洛阳城,便得知商海若被刺杀之事。 匆匆赶去容王府,与商海若在誓盟楼独处了将近三盏茶的时间,之后便离开了。 而在这一夜,子时到,廉渤便伴着月色闯入了容王府。 容王府里瞬间飞出数道身影,白袍雪发,或挥拳,或出掌,齐齐攻向那道如暗夜之色的身影。 廉渤早想过容王府内会不乏高手存在,可却没想到这小小一座王府里,竟然会藏着这几位隐士高人。 三十年前,江湖上消失一批高手,众人皆以为,是因为世道纷乱不休,那些老狐狸才会及时隐退以保自身周全的。 可如今,他在容王府见到这几个老怪物,便可以说明,当年消失的那批高手,要么是成为门阀家族的奉养,要么就是在一些门阀势力的庇护下,将门派给隐藏起来了。 三名老者的武功很高,默契十足,在他们配合攻击之下,别说是廉渤了,就连北冥倾绝也很难应付得了。 廉渤自知他今夜难全身而退了,心里也没有什么不甘的,只是有点好奇,花重金买商海若性命之人,到底会是谁呢? 三名老者出手重伤了廉渤,也没去追人,而是转身各自回了房间。 商海若站在誓盟楼二楼上,眸光深沉的望着廉渤离去的身影。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买凶杀人。 她自认多年以来,自己行事极为低调,待人处事也很随和,从不曾与人结怨。 可如今,却有人重金请来廉渤,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唉!北国将乱,三王如飘零的水中浮萍,说不定那一日,便会被急湍的水流,冲击的支离破碎了呢! 而这些事,他们又能阻止得了吗? 她不知道,她只想在灾难降临之前,她还有时间安排容王府众人撤离,离开这个纷乱不休的帝都,脱离元氏皇族的控制…… …… 南国 建康城 靖惠王府 萧宣达手握圣旨背于身后,看向温婉端庄的妻子,他眉心紧蹙道:“皇上下了旨,高抬了南屏的身份,封为江陵公主,享亲王待遇。而她亡母蔡氏……本王想为她请封诰命,抬为孺人。” 陈氏低垂着眸子,宽袖下的双手紧攥罗帕,声音平静温和道:“屏丫头的身份变得尊贵了,她亡母蔡氏的身份自是不能太低。可府中已有两位孺人,再多向皇上请封诰命……恐有些不合规矩,也会惹得皇上龙颜不悦。” “嗯,你顾虑的也是,此事的确是有违规矩祖制的。”萧宣达轻点下头,没有对此事再坚持。 陈氏暗松口气,可她心里也清楚,只要萧南屏回到建康城,皇上一高兴,说不定,不止会给蔡氏一个诰命,更是会把蔡氏的身份抬高的与她不相上下呢! 孺人,是王府的侧妃。 可那些什么郡夫人,可是高于孺人的。 皇上不会坏了规矩祖制,多给萧宣达的女人一个孺人诰命,可却能恩嘉萧南屏这个公主的母亲一个郡夫人的诰命。 “南屏的院子太简陋了,回头你再找处大点的雅致院子给她居住。要是实在找不到合适的,那便为她新建一处,总不能让皇上觉得我们委屈了他亲封的公主。”萧宣达神情严肃的看着陈氏道:“还有,在南屏回府前,你把府里的新人再好好教教,省的到时候,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妾身记住了。”陈氏心里再委屈愤怒,也只能低眉顺眼的应着。 “嗯,天色已晚,你也早点休息吧!”萧宣达交代完这些事,便对陈氏下了逐客令。 “是,王爷你也早些歇息。”陈氏依旧是恭顺的温婉贤淑模样,转身端庄的缓步离开。 出了书房,丫环婆子陪着陈氏离开了此地。 这是萧宣达书房的独立院落,平日把守严密,从不许任何人靠近。 在这个府里,也只有陈氏这个女流可以进入,别的女人,那怕再得宠,也是不会被允许进入这里的。 所以,陈氏纵然心有怨恨萧宣达太风流,却也满意萧宣达给她留的这份面子。 萧宣达在陈氏离开后,他便把圣旨送进了密室里,之后离开小院,去了一个姨娘的居所。 对于萧南屏这个女儿,他是半分也不喜欢,有的只是不满和畏惧。 萧南屏太狂妄,手段又狠辣,靖惠王府上下,包括他在内,皆是对她又恨又惧。 可如今她得了皇上的宠爱,他们心里就算再恨再惧她,也只能在她回归后,好生的敬着她,尽量让人不要去招惹她这个疯子。 …… 皇宫 东宫 萧世缵已被解禁了,可他却没脸去找萧南屏,只能躲在东宫里读书,更是谁都不想见了。 千里明自外走进来,手中托盘上放着一碗汤,他缓步走过去,把托盘放在书案上,单膝跪地,满目愧疚道:“殿下,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请您不要折磨自己了。等郡主回来,属下自行向她请罪,要杀要剐,都随郡主……” “这事无需再提,南屏哪儿我不会多说半个字,你也尽快忘了此事吧!”萧世缵放下手中竹简,抬头看着千里明道:“人都有弱点,你有,我也有。所以,我无法为此指责你什么,可却也无法原谅你对南屏造成的伤害。” 如果千里明出卖的是他,他可以理解他的难处,对此既往不咎。 可千里明出卖的是南屏,这一点,他无法原谅。 “殿下!”千里明眼中含泪,悲声低唤,却再也唤不会他们的兄弟情义了。 萧世缵抬手轻挥,示意千里明退下。 千里明低头行一礼,一个大男人,就那样难受落泪的起身离去了。 萧世缵虽然垂眸看着手中竹简,可上面的字,他却一个也看不进心里去。 十多年的兄弟情义,就这样说断就断了,他又岂能一点都不难过? 可再难过,这份情义也要断。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 七月十九,北国洛阳。 怪医药庐 北冥倾绝养了几日的伤,人总算可以出来走动走动了。 古谷见北冥倾绝伤好的挺快,便皱眉的开始下逐客令道:“既然没大碍了,那你们就快离开我这儿吧!可别耽误我去南国访友。” “是别耽误你去抢天机子的美酒仙酿吧?”萧南屏扶着北冥倾绝在院子里散布,一点没留情面的戳破某人的谎言。 古谷脸不红,心不跳的抱臂哼道:“你管我去南国做什么?反正,我这里不欢迎你们,麻溜的收拾东西给我走人。” 萧南屏回头怒瞪古谷一眼,她要不是觉得这处安静,适合北冥倾绝养伤,他以为她愿意在这儿久呆着吗? 古谷狠瞪回去,抱臂撇嘴道:“有功夫瞪我,不如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我可和你说明白了,我明儿就走,药庐周围的机关一旦开启,你再想带着他离开,可就费劲儿了哦。” 萧南屏挥袖弹出一枚毒针,扎死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得了。 古谷偏头躲过那枚毒针,依旧抱臂嘴欠道:“你就算把我杀了,这药庐你也霸占不了。行了,赶紧收拾收拾离开吧!反正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可没你瞧得这般弱不禁风的。哼!” 北冥倾绝也想弄死这人了,可是……这下穿帮了,没可怜可装了。 萧南屏无奈的对他一笑,想她也是关心则“笨”,居然被他给糊弄了。 北冥倾绝已不敢与她对视了,因为心虚,怕她生气冲他发火。 萧南屏松开了搀扶他手臂的双手,转身准备去房间收拾东西。 北冥倾绝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晧腕,拽了她回来,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萧南屏脸颊微泛红,想假装严肃的训斥他一下,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北冥倾绝转身将她抱在怀里,唇贴在她耳边,嗓音低沉沉的向她服软道歉,一句句,一字字,都教人骨头酥软。 萧南屏被他温热的呼气吹的耳廓泛痒,只能无奈的原谅了他,并且接受他的过分,他的可恶。 北冥倾绝吻上她嫣红柔软的唇瓣,低垂的眸底,是她颤动的睫毛,和那眼睑下一抹娇羞的红晕,美丽温柔的令人心颤。 古谷出门就看到这一幕,气得他暴跳如雷吼道:“你们这两个没人性的,立刻给我走人,不然我可要放毒杀人了!” 萧南屏猛然睁开双眼,眼底浮现杀气,推开抱着她的男人,回身怒瞪向古谷,双拳紧握的咯吱作响,真想立刻杀了这个煞风景的混蛋。 北冥倾绝也想杀人,还想把古谷剁成肉馅,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诈尸蹦出来坏他好事了。 古谷被他们一起用杀气腾腾的眼神怒瞪着,他居然觉得他错了,他就不该来吃这飞醋。 小魔女是谁?是他该敬而远之的人啊! 萧南屏牵着北冥倾绝的手回了房间,他们没去收拾古谷为他们买的衣物,而是只取了北冥倾绝的重溟剑。 古谷气呼呼坐在茅草亭里,瞪眼送他们二人离开。 心里有点酸楚,觉得小魔女对他太无情了,连一点朋友间的情义都没有。 “古谷,谢谢你!以后有事,你可以找我,我尽力帮你。”萧南屏站在篱笆院的院门前,转头看着亭中人,许下承诺。 随后,不等呆傻住的古谷反应过来,她便已牵着北冥倾绝的手,二人离开了这座平静安宁的怪医药庐。 是非恩怨,她分的清楚。绝不会因为她与古谷曾经的恩怨,如今就这样不讲理的欠人情而不还。 古谷坐在亭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浮现苦笑,轻叹低喃道:“这丫头就是恩怨情仇分的太清楚了,让人爱不得,也恨不起来。” 唉!他也该放下了,与其因爱而让彼此生恨,倒不如看开点,和她做个普通朋友也好! 至少,她是个有趣的丫头,也是一个很好的酒肉朋友。 …… 威王府 北冥倾绝是一个人提剑回来的,府外的眼线看的清楚,没有一丝异样。 而萧南屏是翻墙进的威王府,一回来就跑去温泉池了。 好些日子没舒服的洗个澡了,炎炎夏日的天儿,她觉得她都快要发臭了。 古谷哪儿什么都好,就是洗澡不方便,潭里还有电鳐。 真搞不懂,这种该生活在南海的鳐鱼,怎么会栖息在一片幽潭里?到底是谁丢在潭里养的? 北冥倾绝回来后,便先去了松竹堂,向他祖父报了平安,请了安,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老威王望着他大孙子这匆匆离去的背影,他老人家伸手捋着胡子皱眉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刚回来,又要急匆匆的去什么地方?” 麒麟在一旁托腮笑嘻嘻道:“还能去哪儿?估计是跑无忧水榭见我家主子了呗!” “南屏丫头啊?老人家也好久没见她了。”老威王捋胡子一笑,和麒麟对视一眼,一老一少,眼底皆浮现着兴奋的光亮。 玄武在一旁抱紧我怀里的木雕,觉得自打麒麟陪老威王整日府里乱跑后,老威王变得越来越小孩子脾气了。 今儿他们又要狼狈为奸,也不知道又要去祸害谁。 无忧水榭 北冥倾绝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水榭后的温泉池,水榭与温泉池相隔五丈远,水上横架一条九曲石桥,直通假山林立的温泉池。 温泉池有三个池子,一个大池子是药汤池,主要是用来给老威王养生用的。 另外两个池子在大池子之后,地方也更为隐秘,相隔距离仅三丈多远,彼此泡澡时,偶尔还能听到哗哗水声。 这些假山各处皆放着不少名贵花卉,又因此地有温泉,那怕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这温泉附近也会有蝴蝶翩跹飞舞。 萧南屏此时正身处云雾缭绕的温泉池中,四周假山上摆放着姹紫嫣红的花卉,蝴蝶翩跹飞舞,水流潺潺,阳光照耀之下,此景宛若瑶池仙境。 北冥倾绝提剑站在不远处,望着她青丝垂落玉背,抬手撩水洗凝脂的柔媚模样,他心尖一酥,修长如玉的五指骤然紧收,一点响声发出,吓得她猛然回头,也吓得他回过神来,羞红了面具后的耳朵尖儿。 萧南屏目光冷厉如刀锋看向来人,一见来人是北冥倾绝,她紧绷的四肢便放松了下来,轻吐口气道:“威王殿下,也就是我还够淡定了。不然,我被你一吓从水中站出来,你这旧伤未愈的身子,可怎么经得起你再血喷如雨啊?” 北冥倾绝被她这样撩,要是没点动作……那就真不是男人了。 萧南屏正旁若无人的一手撩水浇在玉肌雪肤的手臂上呢!忽然,她听到身后脚步声靠近池边,抬头便看到压下一片阴影的英武男人,用极为灼热的眼神,盯着她水中若隐若现的身躯仔细瞧…… 呵!色胆变大了啊?居然堂而皇之的走过来窥她春光,也不怕上火流鼻血毁了他威王殿下的冰山形象。 北冥倾绝眸光幽深的望着水下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唯一遗憾的是她还不够豪放,泡温泉还裹着一条白纱,恰好的遮住了女子最为诱人之处。 萧南屏的脸颊变得红彤彤的了,也不知是被温泉热雾熏红的,还是被他过于直白的目光给羞红的。 北冥倾绝站在她身后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下蹲身子,将重溟剑随手放在池边一块大石上。 萧南屏双肩轻微一颤,转头看向他,眼底浮现一丝淡淡的惊恐。他要做什么?不会是要帮她洗澡吧? 北冥倾绝浓密的睫毛低垂,遮住那双幽魅的眸子,伸手去池边托盘中拿起一块巾帕,又一手将她乌黑柔顺的青丝撩到她身前,拿着洁白柔软巾帕的手,力度轻柔为她擦着背,好似在呵护一件珍宝,那般的小心翼翼,温柔到了极点。 萧南屏依旧盯着他看,她很想知道他要做什么?难不成是准备她把洗干净后,好拖到床上吃掉? 北冥倾绝已经尽量放轻手上力度了,就是因怕伤了她这细皮嫩肉的肌肤。可是在擦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发现她白皙如雪的背上,有点泛红了。 萧南屏在胡思乱想中,慢慢地去神游了。可她才神游一会儿,给她擦背的人便住手了。她回头看向他,不解的眨眨眼,不明白他是又怎么了? 难道,是他不乐意伺候她了?还是他已经忍耐到极点了? 北冥倾绝低头看了看那块洁白的巾帕,又看看自己沾水泛红的手掌,怎么瞧,都是他手掌比较细腻点吧? 萧南屏皱眉看向被他丢回托盘中的巾帕,刚想转头问他是不是要走了,不料背上却猛然有一只温热的手贴了上来,她吓得身子一颤,回头惊讶的看向他,心里又在胡思乱想了。 北冥倾绝的心灵可是狠纯洁的,他只是在帮她擦背洗澡,虽然体内有点燥热蹿动,可凭他的定力,他还能压制的住,绝对不会冲动的去做伤害她的事。 萧南屏被这样一双十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肤色白皙的大手按着肩……她不止脸红心跳的厉害,连骨头好像都酥麻了。 “很热吗?”北冥倾绝见她不仅脸变得很红,耳朵之下的脖颈上也越来越红,肌肤的温度也变得发烫,这不由得让他担心的伸手去探水温,结果……呃?似乎碰到不该碰的了。 萧南屏本来还是有点羞涩的,可一见他吓的快速收回手,她嫣红的唇瓣抿着一笑,眼中浮现邪恶之光,转身过去歪头瞧着心虚无比的他,盛满笑意的桃花眼眸里清波微动,白皙凝霜的纤纤玉手伸出,一把抓住他还在滴水的大手,贝齿轻咬下红唇笑问:“软吗?” 轰!北冥倾绝的耳朵和脖颈都红了,连那双幽魅都凤眸,此时也泛起一丝的红光,犹如捕猎的狼,紧锁住面前芳香诱惑的食物。 萧南屏见他这么不经逗,她心里的邪恶因子更是暴动了。 北冥倾绝被她勾住脖颈吻上唇瓣时,他还有那么一瞬间愣怔住了。可随后,他便伸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搂紧在怀里,不在乎她浑身的染湿他的衣衫,只想把她这道可口的点心给吞吃入腹,好满足他心中那莫名的饥饿感。 萧南屏是故意的,因为她想看看,这人的定力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怕。 北冥倾绝被一股大力扑倒后,他眼中的混沌之色消失了,清醒过后的他,立刻阻止了怀中女子对他的诱惑撩拨之举,动作又快又灵巧的把她送回了温泉池中,然后……他提剑走了。 萧南屏在温泉池里气的哭笑不得道:“威王殿下,你这般清心寡欲的……莫不是想修仙不成?” 北冥倾绝提剑走出几步,听到她这明显是生气的话,他驻足犹豫片刻,才回头看向她说:“父亲在世教诲过我,只有帮所爱女子穿上嫁衣,才可以……在洞房里解开她的衣裳,与她行夫妻之事。” 萧南屏这下连最后哪点火气都熄灭了,北冥家的家规可真严,难怪北冥倾绝近来对她淡冷了不少,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的教诲啊? 那这样,她就不能怪他了。 毕竟,他这也是在尊重她。 北冥倾绝离开了,有那么点狼狈,谁让他情不自禁的动情了呢! 萧南屏背靠池沿单手捂住了双眼,仰天一叹,又忍不住低声发笑道:“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明明是他一举一动在撩人,到了最后,他却又纯洁无辜的让人觉得自惭形秽。” 唉!碰上这么个人,还真是活冤家了。 …… 无忧水榭 老威王在花厅里盘膝坐着听琴,虽然这琴声比不过他大孙子弹的,可也是能凑凑合合听下的。 傅华歆听说北冥倾绝回来了,他便急匆匆来了威王府。本想找北冥倾绝帮他去杀廉渤的,不料爷爷忽然心情好来了兴致,非要焚香听他弹琴。 好吧!弹就弹吧!谁让爷爷他老人家心情好呢?他就哄哄老人家呗! 可是,世上琴曲那么多,老爷子不听《高山流水》,不听《广陵止息》,非要听什么《桃夭》? 他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老爷子弹《桃夭》,这像话吗? “季沈啊!你这当官当的,琴技可越发生疏了。”老威王睁开双眼看向傅华歆,言语间满是嫌弃。 傅华歆停止拨弹的动作,拱手对老威王作揖道:“爷爷,您就饶了我吧!这琴棋书画里,我最不擅长的便是琴技了。就连阏辰,这琴也弹比我好的。” 他们三个是打小一起长大,又是同窗一起读书学六艺的,可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学,他和阏辰都没学个精通,而只是略通罢了。 倒是北冥倾绝那小子,冷冰冰的一个人,闷不吭声的把琴棋书画全学了个精通。 所以,到了他们离开学院归家后,三家长辈倒是越发喜欢北冥倾绝了。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当初被考的是琴技,他和阏辰都没北冥倾绝弹的好。 然后,在长辈眼里,北冥倾绝成为拔尖儿的好学乖孩子,他和阏辰就变成了不学无术的朱门子弟了。 “祖父?”北冥倾绝自外提剑走进来,见到他祖父竟然在这里坐着,又看到一脸黑沉的傅华歆,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老威王脸一红,躲开他大孙子犀利的目光,转头对陷入不好回忆的傅华歆,慈爱微笑道:“季沈……呃?这孩子怎么了?” 傅华歆也是没能及时回过神来,才让老威王看到了他眼底的仇视怒火。 北冥倾绝提剑走过去,在他祖父愣怔间,他已经拽着某人出去了。 傅华歆回头对老威王歉意一笑,他可真没想过要吓老爷子的。 麒麟在一旁又托腮说:“威王爷的衣服是湿的,主子到现在都没出温泉池,唉!事儿恐要大了啊!” 老威王眉毛一挑,转头笑问道:“小丫头,你和老人家说说,这‘大事’会有多大啊?” 麒麟托腮看着老威王,撇嘴摇了摇头道:“威王爷脖颈上很干净,您老人家暂时是别想抱重孙了。” 看威王爷湿身的样子,最多就是啃了她家白豆腐主子几口,绝对没有把她家主子给吞吃入腹个干干净净。 老威王脸上兴奋的笑容一收,苦瓜脸扭到了一边,唉声叹气道:“摊上这么个严以律己的孙子,老人家我也是没办法啊!” “威王爷是够严以律己的,可却也从没有宽以待人过啊!”麒麟托腮撇下嘴角,觉得那位威王爷就是一直在苛待她家主子。 可怜的主子啊!还不知道要陪这位威王殿下清汤寡水的过多少日子呢! 老威王转头看看一脸为她主子抱不平的麒麟,又转头看看一脸懵懂无知的玄武,他老人家又是摇头一声叹:“唉!你们这些年轻人,怎地就一个个的如此迂腐呢?早点亲亲热热抱个娃儿不好吗?总这样干晾着彼此是做什么嘛!” 麒麟面无表情的看向老爷子,心想,这老爷子思想真开放,天天想着让他大孙子睡了我们家主子。 玄武还在一旁雕刻,很快,他的作品完成了,笑得有些腼腆的双手递给了老威王,低声笑说:“第一次雕刻娃娃,您老人家别嫌我手艺粗糙。” 老威王面无表情的看着玄武,怎么就觉得这小子的好心,是充满了恶意的呢? 麒麟在一旁笑倒了,哎呦喂!老威王将来的重孙要是个木头疙瘩,那他老人家可就真的要气的驾鹤西去了。 玄武被老威王眼底蕴含的杀气吓得收回了手,他一脸纯真无辜的看着老威王,不明白他一片好心,怎么就好想是又办坏事了呢? …… 且说外头,北冥倾绝拉着傅华歆进了一座水上方亭,松开手,回头看向他冷冰冰问:“廉渤已经去过容王府了?” “是!”傅华歆对此愁眉一叹,目光变得冷凛道:“正是因为廉渤去过容王府了,我才更下定决心,不惜一切,都要让他死。” 三王家族私养高手的事,一旦被元氏皇族知道,胡太后必然不会轻饶了他们,说不定,还会借此罪过逼迫他们做不想做的事。 “我知道了。”北冥倾绝淡冷应下,提剑转身出了亭子。 萧南屏换了一袭轻罗白裙从一侧走来,见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在亭中说话,她本想先去向老威王请安的,可这还没转方向,手便被提剑走来的男人,给紧握在了手中。 她,指尖微凉。 他,掌心灼热。 四目相对,她眼中含笑嘴角微弯,他眸光温柔一抹深情。 傅华歆在一旁很想翻个白眼,最终,他却只是握拳抵唇咳了声道:“如此生死关头,谈情说爱的事,就先搁一旁放放吧!” 北冥倾绝伸手搂住萧南屏不盈一握的腰肢,把她揽进怀里,低头与她耳鬓厮磨,抬眸便可与她四目相对。 这是一种暧昧且充满占有欲的抱人姿势,萧南屏感觉她耳朵发热的好烫,唇边那个轻如蝴蝶落下的吻,更是让她心尖一颤,恍恍惚惚失了神,差一点就被人迷的晕了。 北冥倾绝很满意看到她眼底含羞的模样,很美丽。所以,只能他一个人看,不许别人看到。 傅华歆很好奇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可北冥倾绝这家伙长得也太高了,他侧身低头对着萧南屏,而他站在这个角度,根本就看不到萧南屏的脸,更别提看他们在做什么了。 蓝水和绿羽端着菜肴自厨房那边走来,恰好路过这条廊檐下,结果就看到王爷在亲南屏公主,一对上王爷冷冰冰的目光,她们俩吓得立刻低头恐慌道:“奴婢们什么都没看到!” 咳咳!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傅华歆在一旁都要笑岔气了。 萧南屏倒是一点没因这点事害羞,看到就看到吧!反正她和北冥倾绝也是情人关系,亲个嘴儿,拉个小手,搂搂抱抱也是正常的事,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最多,就是她消受不了美人的温柔罢了。 北冥倾绝似乎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很喜欢刻意接近萧南屏,温柔的做出很暧昧的举动,看着她故作冷静的脸颊泛红,听着她压都压制不住的狂乱心跳。 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很美好。 傅华歆真觉得没脸再围观下去了,因为……一个厚颜无耻轻薄人家姑娘,一个光明正大坦坦荡荡接受对方的轻薄索吻,搂搂抱抱摸摸小手,就差脱个精光去床榻上来个三百场不夜眠的风月大战了。 这样的两个人,太丧心病狂,丝毫不在乎别人深受着怎样的折磨。 呼!他还是去找阏辰吧!这两个人,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今夜我去找你。”北冥倾绝低头与萧南屏互不退让的对望着彼此,头也没回的对傅华歆说了这么句有点暧昧的话。 傅华歆走着走着腿一软,差点给跪了。回头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怒甩了下艳红的大袖,脚尖一点,连不远处的九曲桥都不走了,直接如惊鸿掠过水面,向着湖对面杨柳垂青的草地而去。 双脚落在柔软的绿茵草地上,他拂袖回头隔水望向那两抹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怎么都觉得牙好酸。 真不明白,北冥倾绝这样一座冰山,是怎么被萧南屏给融化的? 莫不是,萧南屏天生是座火山,所以才能把北冥倾绝这座冰山给高温熔化了? 嗯哼!有可能,很可能! 萧南屏在傅华歆离开走,她才倚靠在北冥倾绝怀里,抱臂偏头笑看向他问:“你们之间在打什么哑谜?晚上去找他?做什么啊?不会是偷情给我和容王爷戴绿帽子吧?” 依照人的正常心理,会有这样的报复举动,也实属正常。 北冥倾绝温柔的眸光变得幽冷,薄唇紧抿成一条线,骨节分明的大手,就那样不温柔的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低头恶狠狠的吻住她柔嫩嫣红的唇瓣,好一番蹂躏后,才放开她,转身向着花厅走去。 萧南屏在原地一脸懵然的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抬手抚上自己有点疼的唇瓣,微微有点泛疼,是被他粗暴的咬破了。 呼!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一点解释不给,倒是先惩罚她一顿?这是何道理啊! 北冥倾绝进去一会儿后,还没等到萧南屏跟来,他便有提剑走了出去。见萧南屏还站在原地发呆,他便大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转身阔步走向饭菜已摆好的花厅。 萧南屏双手搂住他脖颈,泄愤的一口咬在了他颈侧上,留下了一个浅淡到齿痕,她这才算出了心里的一口气。 北冥倾绝好似不知道疼一般,被她咬了一口,照样没事人似的,阔步走进花厅,抱着她到了饭桌旁坐下。 萧南屏一得自由便推开了他,她挨近老威王坐,伸手接过蓝水给她盛的莲藕排骨汤,纤指拈着白瓷汤匙,低头闷不吭声的小口喝起来。 老威王见她一脸的不高兴,便以为是他大孙子又犯错了。这张口就要瞪眼训孙子,忽然,他看到他大孙子颈侧多了个牙印儿,还很新鲜,一看就是刚被人咬的。 呵呵!麒麟还说他没这么快抱重孙子,现在呢?瞧瞧,牙印都烙下了。 麒麟在一旁偏过头去,不想去打击老威王。 唉!他们主子和威王殿下啊!要是真睡了,那必然是满身都是香艳痕迹,哪能就一个小小的牙印儿啊? 呵呵,这也太低估她家主子的如火热情和威王殿下的威武雄风了。 玄武是个单纯的孩子,见北冥倾绝脖子上有牙印,他便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好心的送给对方道:“这个是小古怪送的,抹一下就不疼了。” 北冥倾绝抬眸看向一脸关心他的玄武,难得的说了句:“谢谢!我不需要,送你家主子吧。” 玄武这傻孩子,一向很实诚,北冥倾绝让他送给他们主子,他就一转手把药瓶递向他们主子了。 萧南屏放下汤碗,伸手接过那瓶药,转头看向身旁男人,勾唇咬牙笑说道:“我给威王殿下你收着,早晚都会用上的。” “谢谢!我不需要。”北冥倾绝转头与她对视着,清楚看到她眼底浮现的火焰,心知她是真生气了,他便又深思斟酌的说了句:“以后也尽量不让你用到。” 扑哧!屋里所有人可都忍不住笑了。 老威王笑的含蓄,没有发出声,只怕人家姑娘脸皮薄会不好意思。 麒麟笑的最狂癫,玄武却是一脸懵然,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萧南屏眯眸嘴角勾笑看了北冥倾绝一眼,淡淡收回目光,执筷为玄武夹了只鸡腿,笑的很温柔道:“乖乖吃饭,好好长个,千万别学某人多长心眼儿。” “哦。”玄武很乖的点下头,端起饭碗,闷头夹菜吞饭。 主子此时心情很不好,这一点,他还是能察觉出来的。 麒麟也不敢继续笑了,主子的怒火,她可不想去承受,还是便宜威王殿下吧。 老威王满眼笑意的喝了半碗汤,瞧着今儿这道水煮肉片不错,他也就多吃了几片,然后……不孝孙子就把这道菜端走了。 北冥倾绝把水煮肉片放到了玄武面前,轻启唇冷冰冰道:“谢谢你的药,肉全给你吃了。” “呃?谢谢。”玄武本就单纯的有点傻,北冥倾绝给他吃,他也就吃了。 麒麟也凑过去夹肉吃,这肉做的还真是不错呢。 老威王气的怒瞪眼,他就想吃几片肉怎么了?这混账孙子用得着对他如此苛刻吗? 北冥倾绝无奈看着他祖父道:“您身体有多不好,您不清楚吗?这肉能贪嘴多吃吗?” 萧南屏也很是无奈的看着闹脾气的老爷子,他这毛病放未来就是高血压,饮食方面都要多加注意的,半点也不能马虎。 可这老爷子越活越回去了,贪嘴的像个爱偷吃糖不怕长蛀牙的孩子。 也就是北冥倾绝让下人监管的严密,不然的话,老爷子早床上躺着去了。 老威王被大孙子和未来孙媳妇这样瞪着,他……他不吃了还不行吗? 萧南屏忍俊不禁的抿嘴一下,伸手把一盘糖醋鱼放到老爷子面前,让他老人家好歹吃点东西得以安慰啊。 老威王抬头看向她一笑,嘿嘿!还是孙媳妇比大孙子好啊! 萧南屏见老爷子心情阴转晴了,她转回头对北冥倾绝使个眼色,让他别再说话了,总不能为了老爷子身子有点毛病,他们就喝令让老爷子一辈子吃素吧? 北冥倾绝闭上了嘴,看了那盘鱼一眼,便收回目光低头吃饭了。 吃鱼比吃猪肉好,回头还是弄些鸽子给祖父炖汤喝吧! …… 是夜,莺鸣蛙叫,夏风习习,清爽微凉,夹杂着一丝草木露珠的芬芳。 一抹如夜鹰般的身影飞速掠入容王府,闪身进了誓盟楼。 果然如他所料,傅华歆今夜没在肃王府,而是歇在了容王府。 真是个笨蛋,一起睡到大的人,居然不知其是男是女。 商海若是绝对睡不着的,她坐在外室煮茶,傅华歆在卧室浅眠。 昨天一日一夜他都没有睡,安排那么多人,包括亲自出马,都没有搜寻到廉渤的藏身处。 今日一白天,他又在忙朝政,饭都没来得及吃,那还有时间睡觉? 商海若也是心疼他,才让他在卧室里小憩一会儿。 她可不想在廉渤没找到前,先看到他累垮了。 北冥倾绝进门后,便直接走过去坐下来,随手把剑放在桌上,伸手接了商海若递给他的茶,浅抿一口,抬头看着她问:“可有查到是谁买凶杀你?需要我帮忙吗?” 商海若轻摇了摇头,手捧秘色瓷茶杯,微低眸道:“廉渤是个独行客,他的客人名单全在脑子里,想查到很难。至少,在短时间内,我还查不到是谁在买凶杀人。”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让人去查,你们先按兵不动,以免被胡太后注意。”北冥倾绝单手执杯饮尽杯中茶,拿起重溟剑,便要起身离去。 “先别走,有件东西,我想你们都应该看看。”傅华歆衣衫不整的从卧室走出来,他手中拿着一只盒子,巴掌大小,白玉雕成,上面花纹极为繁复精美。 北冥倾绝驻足回头看向他,眸中浮现疑惑之色,可他还是走回桌边坐了下来。 傅华歆坐着商海若身边,打开了那只白玉盒,自盒中取出两枚一模一样的玉坠儿。 不!或者该说,这本就是一对玉坠儿。 北冥倾绝一见到这对墨绿色的玉坠儿,便是眸光一变,眼底情绪翻涌,薄唇轻颤,犹豫一会儿,才启唇道:“这里其中一枚玉坠儿,是南屏的。” 商海若眼中露出惊讶之色,她看向北冥倾绝,微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玉坠儿可不是寻常之物,萧南屏明明只是南国萧氏皇族中的一个宗女罢了,怎么会和…… 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南屏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人? 傅华歆把那对玉坠儿对到一起,完全契合的一对玉坠儿,呈现太极圆形,正面雕刻的是一对鸳鸯,背面刻着两个小篆字——绮里。 绮里这个姓氏,可是不简单的啊。 西汉之初,高祖欲废太子,吕后为寻有才之士辅佐太子,故听留侯之计,迎四人以为上宾。 而那四人,便是商山四皓,其中便有一人自号——绮里季。 如果此绮里便是彼绮里,那萧南屏的亡母便不是姓蔡,而是复姓绮里。 商海若伸手接过那对玉坠儿,捧在手心里仔细来看,忽然,她抬头看向他们道:“如果南屏的母亲是绮里氏后人,不可能被人这样轻易害死。可如南屏的母亲是真的姓蔡,那有没有可能……南屏根本不是萧氏皇族的血脉?” 毕竟,萧南屏可是天生秀骨之人,而那个家族历代是女子传家的,不可能出现男子。 所以,蔡氏的姓可能是假的,身份却是真的。 而萧南屏的亲生父亲,很可能就是这个绮里氏人。 傅华歆轻点下头,看向北冥倾绝叹道:“你看中的姑娘,来历可越发不简单了。如果她真是绮里氏族的女儿,又有一个那样身份神秘的母亲,很可能……她会是某族少主。” 毕竟,天生秀骨的那个家族,可是从来都传男不传女的。 长女嫡出为女,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北冥倾绝不想去探寻萧南屏的真实身份,可这事也不能瞒着她,毕竟是她的身世,她有权知道。 傅华歆把那对玉坠儿放入白玉盒中,交给了北冥倾绝,勾唇慵懒笑道:“你也无需为此纠结,无论她是何等身份,她都不会舍得抛弃你的,谁让你如此貌美如花惹人爱呢?” “季!”商海若拉一下他衣袖,瞪他一眼,让他消停。 再闹下去,雅岚可又要揍他了。 北冥倾绝拿过盒子,并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眯眸看向傅华歆问:“另一枚玉坠你何处得来的?” “不可说!”傅华歆故意气他,就不告诉他此物来历。 商海若头疼的以手扶额,这两个人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幼稚呢? 北冥倾绝狠瞪傅华歆一眼,提剑起身,拿着盒子便走了。 商海若无奈的看着傅华歆,摇头一叹:“唉!你说你气他做什么?要是他今儿脾气大点,你不得又挨揍吗?” “打不过他,我总得过过嘴瘾吧?不然,我不得憋屈死啊?”傅华歆单手撑着下巴,坐没坐相,那还有半点朝廷大员的样子? 商海若也不和他掰扯这些,而是凑过去伸手为他捏着肩,温声柔语问道:“这玉坠儿可不是寻常之物,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傅华歆享受的眯起眸子,嘴角上扬,心情很不错的道:“那枚玉坠儿是我母亲给我的,说是五年前她救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次日便不告而别了。玉坠儿呢!是她在地上捡到的,想必是对方走的匆忙,不小心遗失下的。” “哦?那看来,南屏还真有可能非是萧氏皇族的人了。”商海若一边为傅华歆按摩着,一边又看向黑漆漆的门外,刚好看到那抹离去的黑色身影。 “阏辰,你又偏向他,就不怕我吃味儿吗?”傅华歆眯眸勾唇笑看着身后人,没好气的哼了声,偏过头不理人了。 商海若无奈苦笑,她还不是为了他好?不让雅岚满意,雅岚真会揍人的。 傅华歆生气厉害,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还不许商海若上床了。 没办法,被鸠占鹊巢的商海若,只能抱着枕头去睡外室的罗汉床了。 而在另一边,萧南屏却去访了一位故人。 幽静雅致的园子,繁花锦簇,假山林立,莲池飘香,青石板铺满地面,汉白玉为栏杆,花梨木为屋舍,处处干净的一尘不染,看紫色轻纱飘动,朦朦胧胧宛若世外仙宫。 曲莲此刻正在一座月台上等人,月台高丈余,全为汉白玉建造而成,屋顶为黛瓦,四角飞檐悬挂着铜风铃,水晶帘外是轻纱飞舞,一弯月牙为背景,在黑夜中,此月台当真仿若云端月宫。 萧南屏拾阶而上,白玉为阶,玉栏雕砌,她淡蓝色的裙摆轻拂过身后玉阶,在月下留下一抹飘逸的掠影。 夜风轻轻的吹,蓝裙飘带,青丝乌髻,髻边一对玉簪,青白对称,更显飘逸秀发柔顺如瀑,光可鉴人。 一缕幽香飘散在空气中,月台上那焚香抚琴的白衣男子,缓缓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眸,嫣红的唇瓣轻启,声音淡雅而含笑道:“多年不见,你的容貌,依旧如此令人惊艳。” 无论见过她多少次,都仿若初见,惊艳如仙。 萧南屏一手轻提罗裙,上了最后一阶台阶,缓步走向曲莲,桃花眼眸中也含一抹浅笑,红唇轻启道:“你我是彼此彼此!每次见到你,我也很是好奇,你到底多大岁数了呢?” 她与曲莲相识的最久,比认识天机子还久。 可这个人,十年前是这般二十出头的模样,十年后依然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就像是被上帝眷顾的人,岁月不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曲莲眼眸微弯,嘴角噙一丝浅笑,伸手请她入座,而后十指再次在琴弦上挑弄,抚琴叹笑道:“这个问题,你可是迟问了十年之久呢!” “哦?”萧南屏落座后挑眉勾唇笑看着他,随手接了柳叶桃奉上的香茶,微低头呷口香茶淡淡道:“我若早知你如此不在意年龄之事,这个问题,我早就问了。不过,现在问还不晚,不是吗?” 曲莲被她逗的低声笑起来,望向她姣好美如月光的脸庞,他指尖轻点一根琴弦,铮!琴弦发出嗡鸣之声,他嘴角上扬,对她浅然一笑道:“我与你初相识,确实是二十出头。至于如今的我?算一下,我也有三十三岁了。而你?你可以叫我一声叔叔,以后我定会更加疼宠你的。” “不必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怪蜀黍。”萧南屏放下手中白玉杯,目光直视向他严肃问:“你今次来洛阳,究竟所为何事?” 曲莲虽然爱美人,可却从不会千里迢迢去追美人。 许多时候,都是巧遇上了,他才会纠缠对方一些日子。 实在是纠缠不到手,他也不会强求,而是会潇洒的挥袖离开。 所以,曲莲为了叶上珠千里迢迢来洛阳这个借口,她是半点都不信的。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屏儿是也!”曲莲已拂袖起身,白衣飘逸,缓带宽袖,他赤足走过来,在桌旁锦绣坐垫上盘膝坐好,接过柳叶桃奉上的一盏香茶,薄唇微启,浅抿一口,他才眸含浅笑望着她,嘴角微扬道:“正如你心中所想,我非是为叶上珠而来的,而是专为你这小丫头来此一趟的。” “为我?”萧南屏挑眉笑看向他,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下文。 曲莲轻抬手,示意她们都退下去。 萧南屏见他竟然这般严肃的挥退所有人,不由更加好奇他接下来要说的事了。 曲莲挥退所有人下月台后,他才一手圈杯搁在桌面上,望着她极为严肃道:“在半月前,我夜观天象,你命星闪烁不定,乃为历劫之象。来到洛阳后,听闻你嫁人之事,我便又为容王卜了一卦,卦象显示,那般命格之人,不当是男子,当是红粉佳人。” 萧南屏耐心的听曲莲说完,然后,她凑过去,望着他,低声笑说:“你卦算的很准确,商海若的确非男儿。不过,你似乎漏算了一人,那就是我情劫难逃中的那个命定之人。” “这个人我自然也算到了,只不过……”曲莲望着她那双灵动含笑的眸子,轻摇头笑说道:“我很不明白,你为何会一点不做挣扎?为何会如此甘愿的沉溺于情劫之海中?” 萧南屏的情劫,是可以避免的。 只要她坚守本心,对方那怕是她命定之人,她也可以躲过这一场劫难的。 萧南屏单手托腮,有些懒洋洋的皱眉道:“我又不想去出家修仙得道,为何要躲什么情劫?再者说了,北冥倾绝挺好的,人美还不花心,以后和他过日子,我多踏实啊?” “什么?你居然还想着嫁人生子?”曲莲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完全无法接受一个冷漠到骨子里的人,居然还会有一颗温热的心。 萧南屏白他一眼,转移话题道:“我这情劫之事,可不算大事。说说吧!你到底又给我卜了什么卦,我是不是又要劫难降临了?” “你一直都是福祸相依之命,那怕有劫难降临到你身上,最终你也会逢凶化吉。”曲莲被刺激的心跳加快,他用两根手指按着太阳穴,眯眸看着她,沉重叹声气道:“北国局势将乱,三王福禄已尽,当退则退。至于你?回到南国后,将会因一人出现,而人生大转折。” “会有一人要改变我的命运?”萧南屏挑眉目露惊讶,天机子可说过,她的命格很奇怪,命运是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如今,曲莲却告诉她,在将来的某一天,她的命运将会被他人所改变? “天机不可说尽,我只能言尽于此。”曲莲对她浅然一笑,将一物递给了她,并告诫她道:“情深者不寿,慧极者必伤。卦不可算尽,事不当尽知。望你日后能凡事留一线,切不可尽心而为之。” 萧南屏伸手接过那一物,是一支巴掌大的紫玉箫,淡淡的紫色,是紫藤花醉人的美丽。 曲莲收回手,淡笑看着她道:“丫头,你我虽是不常见面,可你却是我看着长大的。无论你认不认我这个叔叔,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哈哈哈,你也可以当我是贪便宜,不生不养,就想有一个女儿能偶尔逗我开心吧!” 萧南屏觉得今夜的曲莲有点多愁善感,忽然之间这么关心她,又让她叫叔叔,又拿她当女儿看的,怎么瞧都像是居心不良,没安好心。 “小丫头,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坏。我呢!也就有个奇怪的癖好,可却从来不曾害过谁,这一点你可是清楚的啊!”曲莲笑着想去伸手捏她脸颊,可却被她擒住手往后一掰,他整个人就姿势怪异的趴在了桌子上。 萧南屏教训了曲莲这个老不休的一下,便拿着东西离开了月台。 曲莲坐在桌边揉着被扭痛的手腕,望着那抹走向白玉阶的身影,他唇边眼底皆是笑意,轻摇摇头,叹了声道:“这个丫头,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出手更是狠辣无情一点没变。” “这还不是公子你给宠出来的?”柳叶桃端着果盘缓步走上来,眼中笑意盈盈,红唇微抿,走过去蹲下身,看向她家主人微红的手腕,她执帕掩嘴笑声道:“公子,你这伤的可不是地方啊,容易惹人误会的。” “能误会什么?最多就是被那些庸俗的人,再一笔给我添个风流债呗!”曲莲眯眸慵懒的勾着嘴角,对于名声之事,他半点也不在乎。 柳叶桃弯眸一笑,也不再多嘴了。 不过,公子想当便宜爹可不容易,那南屏公主瞧着便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 让她一下子降辈叫她们公子爹?呵呵,完全是她们公子在白日做梦。 …… 威王府 萧南屏一回到无忧水榭,便见到北冥倾绝坐在灯火通明的花厅里,似乎是在等她? 北冥倾绝见她回来了,他便伸手指指桌上的白玉盒,看向她直言道:“这里面有一个是你的玉坠儿,另一个……稍后查一查才清楚。” 萧南屏一脸懵然的走过去坐下,伸手打开了那只精雕细琢的白玉盒。 白玉盒中有一对玉坠儿,对在一起是个呈现太极的圆形,一个雕刻着鸳,一个雕刻着鸯。 这是一对鸳鸯扣,也该是份定情信物。 北冥倾绝看着她直接说道:“傅华歆说,另一枚玉坠儿,是二伯母多年前搭救的一个男人掉落的。” “一对玉坠儿,一模一样,呵呵!还真让曲莲算对了。”萧南屏勾唇笑笑,便把盒子给合上了。 无论萧南屏是怎样的身份,于她而言都只是一个不一样的身份罢了。 因为,她眼里心里只会有自己在乎的人。 至于其他人?那怕是血缘至亲,在她不在乎的情况下,也只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罢了。 既然她都不在意血缘这事儿,她又何必自寻烦恼去追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北冥倾绝心中暗松口气,他心里是不愿意萧南屏去查这件事的。 只因皇室血统不容混淆,一旦萧南屏非南国萧氏皇族血脉的事泄露出去,萧氏皇族一定不会放过她,更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来。 “这事没什么,如今最重要的是你们三家的安危。”萧南屏收起了那只白玉盒,为了不增添麻烦,她也要藏好这样东西。 北冥倾绝望着她,无奈摇头道:“祖父与先皇有诺言在先,只要元氏不先背诺,祖父便不能反出北国。” 萧南屏能理解老威王的坚持,古人重信诺,言出则必行。 老威王虽然平日看似很随性,可骨子里却还有道德忠信的底线的。 只要元氏皇族不触碰他老人家的底线,他还是会一直忠于元氏皇族的。 “或许,祖父也是有所感应了吧!”北冥倾绝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见她一脸不解的模样,他便对她解释道:“祖父在让我转移北冥家族的势力,包括北冥家族各地的生意与人马,都已经转移的快成空壳子了。” 萧南屏倒吸一口冷气,闹海中浮现的是老威王那双精明的眼睛,那是一双慈祥,且充满智慧的眼睛。 唉!他们还是都太年轻了,怎么都比不上这个老人的智慧的。 ------题外话------ 答案在本章里,请亲们仔细阅读答题赢大奖哦。 奖励次日发放,详情见上架公告,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与虎谋皮 八月初七,胡太后让元诩下了一道赐婚圣旨。 赐婚对象是商蔓和胡家长房嫡孙公子——胡延訇。 婚期订的日子极近,就在下月十六。 商蔓在赐婚圣旨下达时,她便已是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她母亲紧攥她的手臂,她早一怒之下起身拒接圣旨了。 商海若无奈的接下圣旨,送走了一脸阴险的刘腾,回来后,便把商蔓叫去了书房。 商蔓站在书房里,望着书案后的兄长,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嘴角微勾道:“二哥,三姐当年害你之事……我那日恰巧听见祖母和母亲说了。” 商海若闻言便是脸色一变,眸光冰冷的看向商蔓。这个妹妹,可真是太不知死活了。 商蔓一对上商海若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心里便是一冷,宽袖下的双手紧攥着罗帕,扛着这份另她陌生的威压,她颤抖着唇瓣,结结巴巴道:“你如果不帮我……帮我摆脱赐婚,我就把当年……当年的事说……说……” 商海若眼底一片冰冷,没有失望,也没有心痛,只有一片冰冷,好像是在看一具尸体。 商蔓洁白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紧攥罗帕的双手骨节泛白,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可她还是强撑着,直视着商海若,磕磕巴巴道:“你……你没得选……选择!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把当年的事给……给宣告……告……” 商海若已起身走出书案,步子极缓的走向商蔓,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意,毫无温度的眸子,冰冷的锁定她这个愚蠢的妹妹。 商蔓害怕的往后退着,她退一步,商海若便进一步,等她背后抵住紧闭的房门,退无可退后,她才惊恐无比的张嘴就要喊,可是……一只五指细长的手,却紧掐住她的脖子,掐断住了她所有的声音。 “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商海若一手掐住商蔓纤细的脖颈,与她距离近在呼吸之间,眸光冰冷的压低声音道:“用这件事来威胁我,你就不怕傅华歆扒了你的皮吗?” 傅华歆这个名字,对于商蔓而言,那就是一个噩梦。 商海若见她还知道怕,便松开手放了她,望着背靠门吓得脸色苍白的商蔓,她眸光冰冷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为了你的小命,你也该学会多看少说了。” 商蔓惊魂未定的手捂着脖子,一听到商海若这些话,她忙慌连连点头,好像很怕慢点一会儿头,对方就会要了她的命一般。 商海若眸光冰冷的看了商蔓一眼,便挥手让她离开了。 商蔓一得到商海若这个走人的手势,便立刻转身拉开房门,脚步踉跄的跑出了这座防守严密的芳华院。 不过,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商海若的,要死就大家一起死! 她若不能好过,那这容王府里的每一个人,都休想好过得了! 商海若望着商蔓离去的背影,她眉头紧皱,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心里下定一个决心,一个她犹豫了将近十年的决心。 而在东平郡公府的胡家,也在发生一些事。 一处幽静的小院,粉白的墙头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 第一进院子里,没有什么房屋建筑之类的东西。而是种着一大片花朵大而艳丽的虞美人花,只在中间留了一条鹅卵石铺就的花径。 一名衣着华贵姿态端庄的贵妇人,带领着一众手捧托盘的妙龄丫环,走在鹅卵石铺就的花径上,向着第二进院子的月亮洞门走去。 这座院子名长生园,居住在此地的人,便是胡家长房嫡孙三公子——胡延訇。 二进院子里倒是没有了什么花卉,而是靠墙种植了两排湘妃竹,湘妃竹下砌着两个水槽形式的池子,里面养着红色的锦鲤,每一条都艳丽的好似血玉雕琢而成的,在清澈的水中不知忧愁的摆尾游曳。 贵妇人带人进了那一片门窗雕花极为精美的屋子,粉墙黛瓦,廊檐前左右四根柱子,设有栏杆条椅,可供此地主人悠闲时晒晒太阳,赏花花逗个鸟儿。 廊檐下挂着几个金镶玉的鸟笼,里面养的不是什么画眉百舌之类的漂亮观赏鸟。 而是养着一只只黑如乌鸦的血瞳鸟,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此鸟名噪鹃,为留守之鸟,生于何地,便长于何地,老于何地,死于何地。 然自古以来,此鸟行踪皆极为神秘,从来都是只闻其声而不见影。 可此地主人却圈养了如此多的噪鹃,品味独特,可不似个朱门酒肉臭的贵族子弟,倒像个看破红尘的世外隐者。 沉闷的房门声响起,两扇雕花门被推开,一束束光亮照进了昏暗的房间里,也惊动了房间里的主人。 “母亲,孩儿心意已决,您无需再劝孩儿了。”对方声音轻若飘絮,淡如云水,平静的无一丝波澜。 贵妇人进了房间,望着西间那一面灰色纱帘后的身影,眸光微冷道:“母亲再和你说最后一遍,断了出家修行的念头,做你身为胡家长房嫡孙该做事情,忘了那个乱你心神的贱婢。” “母亲,雪鹃不是妖女,她只是一个知孩儿心的小女子罢了。”胡延訇一袭灰色夏衫,面朝佛案跪着,一头长发垂在背后,仅用一根木簪挽起少许,他苍白的脸庞清瘦俊逸,一双幽沉的眸子里却承载着无尽的悲哀。 贵妇人乃是胡太后的侄媳妇,胡元吉的长房大儿媳,也是胡延訇的生母。对于儿子为一个婢女之死而意志消沉的事,她一直都是很为失望生气的。 可如今儿子更过分了,居然要出家修行,当什么和尚。 哼!都是那些该死的西域和尚妖言惑众,不然儿子再怎么伤心难过,也不会动了出家修行的念头。 一个贱婢罢了,死了便死了,今儿个她就给他送来十个美婢,姿容个个都赛过雪鹃那个狐媚贱人。 在胡大夫人的示意下,那十名妙龄美婢捧着托盘走了进去。 第一个托盘上放着金镶红宝石的小冠,小冠后头垂着红丝带,配着一根玉簪花头的金簪。 第二个托盘里放着一套红色金线刺绣的喜袍,宽袖大摆,精美的刺绣锦带上镶嵌着一个圆形的翠玉,玉质通透而光润无瑕。 第三个托盘里放着一双翘头履,红色的绸缎鞋面,鞋头以金线绣着吉祥如意的花纹,白色千层底,棉布铺垫而成,洁白而柔软。 这是胡大夫人早为她儿子准备好的喜袍,本该在一年前用了的,可她儿子不争气,好好的门阀贵族小姐不要,非迷上一个卑贱大婢女。 如今,太后已让皇上下旨赐婚,虽说商蔓那女子她也不怎么满意,可好歹出身不错,王府嫡出小姐,兄长又是三大异性王之一,怎么都算没辱没了他们东平郡公府。 胡延訇依旧双手合十,紧闭双眼跪在蒲团之上,任由那几名婢女扒光了他的衣服,他却依然心如止水,巍然不动。 胡大夫人在轻纱帘外看的眉头紧皱,双手紧攥紫色罗帕,脸色一沉,眯眸冷声道:“他既然不想当这个少爷,你们也不用再把他当少爷敬着了。今儿个,你们便让他的佛看看,他是怎样在佛前行鱼水之欢的。” 那十名婢女虽然是胡大夫人要送给胡延訇的,可她们始终是出身清白的姑娘家,那怕之前被训教了一番过,可是……青天白日下,在神佛前行男女之事,还是让她们心里觉得很是羞耻。 胡大夫人见她们一个个的迟迟不肯动手,她脸色变更为沉冷的咬牙道:“给你们一天时间,天黑之前,谁的身子完璧无瑕,本夫人便把她送去洛阳最低贱的青楼接客。” 话音一落,不等那群婢女反应过来求饶,胡大夫人便怒拂袖离去了。 门外两名守卫在恭送胡大夫人满身怒火离开后,他们便忙伸手去关闭上了房门。虽说他们心里很是同情三少爷,可他们只是下人,也不敢去做救少爷,而得罪大夫人的事啊! 昏暗的房间里,那十名婢女先是眸中含泪对胡延訇叩了三个头,而后才面带羞红的去宽衣解带,不知羞耻的凑过去勾引一个一心向佛的男人。 胡延訇也听见了他母亲的话,心知他无法反抗,否则便是推这几位姑娘去死。 可他的心里……罢了!雪鹃都没了,他的心也死了,还在乎这身臭皮囊做什么。 …… 肃王府 傅华歆下朝后,回府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忙到快吃午饭,才算是忙完了那些堆积的政务。 一名暗卫骤然闪身进门,单膝跪地低头禀道:“赐婚圣旨抵达容王府后,胡大夫人便也带人去了胡三公子的居所长生园,赐了十名妙龄美婢给胡三公子……侍寝。” “大白天侍寝?还十个妙龄美婢?”傅华歆抬头看向他的这个属下,能让他们这些暗卫脸红的画面,那得多凶猛香艳啊? “是。”暗卫大哥回答完,耳朵和脖颈便红了。 京墨一听胡大夫人如此往死里玩自己的儿子,他便眼睛一瞪脱口道:“这胡大夫人怕不是疯了吧?她那儿子身子骨可不好,一日御十女,这是想让她儿子精尽人亡而死吧?” 胡延訇就因为天生体弱多病,胡元吉才给他的住处取了“长生”二字为名。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养大了,胡大夫人却昏了头的要弄得她儿子精尽人亡,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傅华歆挥手让暗卫下去继续监视东平郡公府,至于胡延訇?他和对方又不熟,对方就算被自己母亲害死,那也是对方命该如此。 京墨对此有许多的不解道:“王爷,这位胡大夫人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只是想逼他儿子走出房间,放弃出家修行的念头吗?” “她是真想让胡延訇死,因为胡延訇根本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傅华歆搁下笔,背靠红漆描金凭几,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望着一脸震惊之色的京墨,他嘴角勾笑道:“胡大爷年轻的时候可是很风流的,胡大夫人身边的婢女,凡是有点姿色的,可都没能逃脱他的魔掌。会有一两个意外有孕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可是,可是胡大夫人她……”京墨皱眉回忆下那位胡大夫人的样子,怎么瞧,都不像个会帮别人养孩子的女人啊? “胡大夫人也是无奈之举,只因胡大爷太贪花好色,且喜新厌旧换人极快,在他们成亲后月余,她便不得宠幸了。”傅华歆心情似乎不错,很有耐心的为京墨解疑道:“既无宠幸,又何以求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为保住她大夫人的地位,她也只能委屈自己收养别的女人的孩子了。” 京墨眉头紧皱道:“如果是这样,她既然养了胡延訇,那就是想老来有依靠,如今……她到底为什么忽然要毁了胡延訇呢?” “因为胡延訇和他父亲一样,看中了一个丫鬟,更因此毁了他与太原王氏……嫡出大小姐的婚事。”傅华歆在察觉胡太后坚持要让胡家与商家结亲时,他便派人详查了胡家的一些人与事。 结果,便查到了胡家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 京墨转身走了出去,因为王爷瞪眼了,他才想起来他忘记去容王府送补汤了。 傅华歆瞪走了话多的京墨后,便也整理下衣服,起身出了书房,悄无声息的出了肃王府。 …… 威王府 萧南屏听了麒麟的回禀,她也是吃惊的叹了声:“这一定不是亲娘啊!” 有那个当母亲的能这么坑儿子啊?十个女人,搁一个身强体魄的大汉身上,这美人恩也是难以消受的啊。 “胡延訇是受一个西域番僧点化,才会在寻死当日幡然醒悟,想以佛法来超度雪鹃的亡灵,希望她九泉之下能得以安息,早日投胎转世,忘却前尘苦痛。”麒麟说到此处,也不由心中所感红了眼眶,既觉得胡延訇很傻,又为他这份痴情无果而悲伤。 “西域番僧?难道是……”萧南屏眉头一皱,脑海中浮现一个人,此人应在南国帝都才对啊! 可她又觉得,既然曲莲已来了北国洛阳,那菩提多罗若此时出现,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你是想说,点化胡延訇的西域番僧,是你的朋友菩提多罗,对吗?”北冥倾绝是仅少几个知道萧南屏认识那位西域高僧的人之一,如果真是此人到了洛阳,那胡家想与商家联姻…… “如果是他在点化人,胡家强行与商家联姻之事,便注定不可能会成了。”萧南屏勾唇浅笑,端起面前冷掉的一杯茶,小抿了口润润唇,然后又问麒麟道:“你离开的时候,胡三公子被几个美婢给强了?” 麒麟闻言便是剧烈咳嗽几声,脸颊微红嗔道:“主子你说什么呢?我能做那种事吗?那可是青天白日的,羞都羞死人了。” 萧南屏面无表情的盯着羞答答的麒麟看,嘴角抽搐一下,真心觉得麒麟长大了。 蓝水自外头疾步走了进来,恭敬行一礼道:“王爷,老王爷接到一张喜帖,说让您去处理下。” “喜帖?”萧南屏转头看向蓝水,蓝水手中正拿着一张红皮描金的喜帖。 北冥倾绝起身走过去,伸手接过喜帖,打开看了一眼,便合上喜帖对蓝水说:“你去回禀祖父,我稍后便会让人备贺礼送去秀容郡公府。” “是,奴婢告退。”蓝水恭敬行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在蓝水走后,萧南屏才笑着问了句:“是顾鸾影和谁的喜酒啊?” “顾鸾影嫁给了尔朱度律。”北冥倾绝拿着那张请帖,转身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喜帖递给了她,便转身出门去了。 萧南屏接了喜帖,没有去看,只是勾唇笑了笑:“顾溪这一招用得可真好!等将来尔朱荣意外见到顾鸾影的画像后,他们兄弟二人也就该反目成仇了。” “二哥?”玄武本在一旁无聊的发呆,忽见门口闪现一道身影,他惊喜的跳起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风尘仆仆归来的青龙,蹭人撒娇道:“二哥,我都想你了。” 青龙抬手摸摸玄武的头顶,觉得这孩子又长高了。 萧南屏看向手里还拎着包袱,一身风尘仆仆的青龙,她眉头一皱问:“你怎么回来了?太子哥哥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太子无事,一切安好。”青龙实在推不开玄武这个粘人的孩子,只能无奈的站在那里任这孩子抱着不撒手。 萧南屏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青龙,如果太子哥哥那边无事,那青龙为何会被谴回来? 麒麟走过去拉开了玄武,狠瞪他一眼道:“真是不懂事,没看到二哥和主子有要事相商吗?” 玄武抬手挠头傻笑了笑,他也是一时高兴的忘形了。 麒麟拽着傻乎乎的玄武出了花厅,向着水榭西边的凉亭走去。 玄武很好奇的小声问:“二哥忽然回来,你猜没猜到是因为什么事啊?”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天机子。”麒麟拉着玄武的手进了凉亭,随便找了一旁的美人靠坐下来,望着眉头紧皱的玄武,翻白眼叹了声:“唉!真算是我怕了你了。实话和你说吧!唯一能让太子谴二哥回来的事,只有一件,或者该说是一个人。” “一个人?萧衍吗?”玄武很不喜欢萧衍,背地里总是这样不敬的直呼其名。 “对,就是他。”麒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背靠着栏杆,一手支头道:“主子久久不归国,咱们的皇帝陛下可是急了。” 玄武坐在一旁,依旧很不解的皱着眉头。他很不明白,萧衍为何一定要揪住他们主子不放呢? 麒麟眯眸勾唇看着玄武困惑小脸,心中不由一叹啊!这样的小傻子,要不是幸运的遇上主子,恐怕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吧? 呵呵,他们都是幸运的,不然,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全成了街边那样饥一顿饱一顿的乞儿。 …… 花厅里,萧南屏看完青龙带来的书信,美丽的脸庞上一片冰冷,她拳头紧握碾碎那封书信,微眯起暗藏杀气的眸子,红唇轻启,声寒如冰道:“吩咐下去,截杀来使,一个不留。” 萧衍敢妄图逼她做选择,她就让萧衍知道威胁她的后果是什么。 “是!”青龙抱剑微低头,领了命,便转身向门口走去了。 麒麟和玄武见青龙出来了,刚想起身上前打听一下,便看到青龙一脸严肃的向九曲桥走去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里皆是咯噔一下。青龙回来就要出手杀人,那萧衍要做的事,便必然是触及到主子的逆鳞了。 而主子如今最不能触碰的逆鳞,便只有这座威王府的主人了。 “麒麟,传令朱雀,让她集结人马暗中入城,随时待命。”萧南屏的声音,冰冷无情的从花厅里清晰无比传出来。 麒麟眼中的神色骤然大变,张嘴想劝一句,最终,却还是选择了闭嘴领命去办事。 主子已经够烦躁的了,她再多说一句废话,估计会被主子罚去挖山吧? “玄武,去找曲莲求一卦,算算廉渤的下落。”萧南屏的声音依旧很冰冷,话音一落,一卷画轴飞了出去。 玄武一个跳起空翻,伸手抓住那卷画轴,脚尖轻点廊柱身,飞箭一般向湖对面对面飞去。 湖边杨柳青青,紫燕穿飞,被他路过一惊,柳条舞动燕飞去。 碧湖之下锦鲤曳尾,波动水面涟漪荡漾层层圈圈。 清风起,水榭边沿上的一盆孔雀草花朵微颤,抖落一片淡紫色花瓣飘飞向湖面,落水无声,激荡起一圈涟漪,随水飘摇而去。 萧南屏静坐在花厅里,望着门外的景色,良久才呼出一口气,一拍桌子站起来,举步向着门外走去。 鬼王殿最近太安静了,凭鬼煞的脾气,在看到他父亲被人分尸后,不会这样沉静的半点没来找他们麻烦。 还有就是廉渤,他可是个一旦收钱,便会锲而不舍完成任务之人。 可如今,他却也沉匿下来了。 自那夜试探之后,廉渤,再也不曾在容王府番外之内出现过。 这一切都诡异的很不对劲,就像是暗中有一双手,在控制着这几股随时会失控的力量。 然后,等待一个时机,将这几股力量拧成一股绳。 之后,便是要绞杀对方看中的猎物了吧? 而她,就算不在猎物之列,对方也会强行邀请她当一个观看者。 可这场好戏,她却一点都不想观看。 北冥倾绝去找了严管家,吩咐严管家为顾鸾影准备一份新婚贺礼,之后又去了他祖父哪里一趟,告诉了他祖父商海若和傅华歆的决定。 然后,他便想着回无忧水榭和萧南屏说点事。 再然后,他就半道遇上了萧南屏,被她强行拽出了威王府。 萧南屏拽着北冥倾绝,出了威王府,一路提高速度,七拐八绕,先是进翰音楼转了一圈,之后又香楼转了一圈,再后来…… 总之,她转了很多圈,直到跟踪她的人都受不了了,一下子窜出来挡了他们的去路。 萧南屏只看了这气鼓鼓的清秀少年一眼,便松开北冥倾绝的手,出手挥鞭向对方,招式狠辣无比,与对方一追一躲中,她总共抽中了少年三鞭子。 梦君疼的小脸惨白,捂着受伤的手臂,退后靠在了一堵墙上,龇牙咧嘴的怒瞪向那个没人性的女人。 萧南屏持鞭望着这名还算是有骨气的少年,一贯含笑盈盈的桃花眼眸中,此时无比的冰冷,看着少年人的眼神,也越发犹如在看一具尸体。 梦君被对方这样阴冷的眼神吓到了,他不敢再留下去,而是一手捂着流血的手臂,转身脚尖一点,便飞走了。 萧南屏也没想杀对方,只是不喜欢有人跟着她罢了。 “放走了他,你的藏身处便也曝露了。”北冥倾绝望着她背影,紧握手中重溟剑,那一刻,如果不是她先敛去了杀气,他手中的剑,早已出鞘夺了那名少年的性命了。 “他是尔朱兆的人,尔朱兆也一直知道我身处威王府内,却从不曾将此事禀告胡太后知晓。”萧南屏挽起长鞭,转身看向他笑说:“也是因此,我才想与他合作,以保我在北国的清静日子。” “你要去找尔朱兆?”北冥倾绝双眸微敛,对她要与尔朱兆合作的事,他摇头反对,一点都不赞成。 萧南屏走过去,望着他一笑:“威王殿下,这可不是吃干醋的时候。毕竟,如今这个洛阳城里,尔朱兆是唯一一个能与我合作的人了。” 北冥倾绝并不是在吃干醋,而是觉得她选择尔朱兆合作,这无异于是在与虎谋皮。 ------题外话------ 上架后更新时间,早晨6点一更,中午12点二更,群抱么么哒^3^ 再推个友文《妖精影后:蜜宠国民女神》作者:龙俞灵 pk活动有奖,欢迎参与。 简介: 遭人陷害,她害得父母被赶出家门,和家人决裂,只为了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可是那个男人却在她们的订婚宴当日,宣布成了她堂妹的未婚夫。 他和她堂妹一起把她踩入泥里。 在她被她堂妹的人绑架濒临死亡的时候,是他只身一人过来救她。 他说:“我要你,哪怕是死神也无法从我身边将你夺去。” 重生归来,她要用更好的自己去遇见最好的你。 且看白颜夕如何虐渣,走上人生的巅峰吧! 本文1v1。 男主腹黑,机智近妖。 1527390037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吃干醋的威王殿下 萧南屏牵起他的手,轻贴在她脸颊上,含笑的眸子勾人的盯着他,红唇微启,柔声细语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也心疼你啊!尔朱兆是虎,可我谋的又不是他的皮,他总不能平白无故伤害我吧?再者说了,你手中的重溟剑,那也不是吃素的呀!他尔朱兆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冒着生命危险,动你威王殿下的人吧?” 北冥倾绝本就对她硬不起心肠来,如今被她这般轻声柔语一番哄,他更是心中柔软的没了力气,只能无奈的答应她,并且当护花使者的陪她去胡闹。 萧南屏一计得逞,更加的得寸进尺了。 既然他吃软不吃硬,那她就好好以柔克刚好了。 最后,北冥倾绝背上她,一路向外城飞檐走壁而去。 萧南屏十分享受的趴在北冥倾绝宽厚的背上,满足的嘴角微扬,眯眸笑得像一只慵懒的猫儿。 北冥倾绝背着某位任性的娇公主,心里还在想,等见了尔朱兆后,他能不能找个借口把对方揍一顿? 而此时在府中为调皮师弟疗伤的尔朱兆,则是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口水刚好喷在了少年白皙清瘦的肌肤上,气的少年哇哇大叫的拢衣蹦了起来。 “师兄你干什么啊?脏死了!”梦君从怀里拿出一块绣着兰花的白手帕,狂擦沾上口水的那片肌肤,擦的皮肤都红的泛血丝了。 可他还是觉得太脏了,受不了的转身跑出去喊人备水洗澡了。 尔朱兆抬手揉揉鼻子,一是在想他怎么忽然打喷嚏了?是要病了?还是有人想要谋害他? 二是对梦君的洁癖很无语,不就喷他一点口水吗?用得着像沾上瘟疫一样,咋咋呼呼的要洗澡吗?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尔朱府!” 尔朱兆听到外头传来护卫的怒叱声,便揉着鼻子起身要出去看看。 可是……来者可真是太不客气了。 萧南屏非常暴力的用鞭抽倒一片护卫,一脚踹破书房的雕花门,素手持鞭,极其嚣张的脚踏门板走进了装饰简洁的书房。桃花眼含三分笑意看向以手揉鼻尖的某人,嫌恶的柳眉一皱撇嘴道:“少将军,就算你们羯胡人本性再豪迈粗犷,在接受中原文化熏陶多年后,也该多多少少把一些陋习给改掉了吧?” 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人,居然有抠鼻的习惯,这……唉!真是可惜了。 尔朱兆放在鼻尖的食指轻颤了一下,嘴角微抽搐一下,然后……他挥手让众人退了下去。 至于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人再美,他也受不了对方的毒舌。 唉!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是说的太对了。 之前他是眼瞎了,才会以为这位南屏公主是朵冰雪巅峰上的一朵高岭之花。 萧南屏在书房里找了下,没看到可供她落座的地方。最后,她走过去非常不客气的挥袖扫落棚足书案一角上的一堆竹简,旋身落座,双腿交叠,一只手指尖点着膝盖,一手持鞭撑在桌面上,姿态是又傲然又潇洒不羁。 尔朱兆嘴角抽搐几下,才皮笑肉不笑看着她温声道:“姑娘虽是身为中原人,可这习惯着实像极了我们羯胡人。” 呵呵!刚刚说完他粗鄙,现在自己又这般“豪气”的姿态,可是打脸了啊! 萧南屏嘴角微勾起一抹邪笑,含笑盈盈的桃花眼看向他,沉吟一下,才清下嗓子说道:“少将军,这嘴仗改日咱们再打。今儿个呢!还是先说正事吧!” “本将可不觉得与姑娘能有什么正经事可说的。”尔朱兆依旧笑脸对人,可他的嘴角却轻微的又抽搐一下。这位公主殿下,可真是太让人觉得害怕了。 “你我之间的确没什么好交易的,可你堂叔……”萧南屏话说到此处,故意一顿,眉梢一挑,眼波流转看向他,红唇轻启小声说:“你那位堂叔,可是非常希望我找他谈交易的,这一点,少将军你该是清楚的吧?” 尔朱荣早已不甘屈居人下,估计还梦想着当什么摄政王或辅政大臣呢! 所以,最希望她把洛阳的水搅浑的人不是萧衍,而是这位手握重兵的北国重臣。 尔朱兆唇边的笑意已敛尽,他面色微冷,看向对方道:“姑娘说得对,叔父他的确很希望与你合作。” 萧南屏勾唇浅淡一笑,望着眸光变冷的尔朱兆,她自腰间取出一块铁牌,丟给了对方道:“此乃信物,事成之后,我自会让人来收回此物。” 尔朱兆接住那块看似普普通通的黑铁牌,只看了一眼,便把铁牌收入怀里,并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铜牌,三寸长,一寸宽,坠着红缨穗子的一头雕着狼头,牌身正面刻着“尔朱”两个大字,另一面写着羯胡族的文字,小如蚂蚁。 萧南屏接住那块如同配饰般的狼头令牌,看也没看一眼,便捏在手里起身走过去,与尔朱兆相隔三尺距离,嘴角微勾道:“少将军,此一别后,再见之日,便是洛阳城乱皇权危矣之时了。还请少将军谨记我们间的约定,到时可要全力襄助我们安好离开。” “姑娘大可放心,在我叔父没拿到姑娘许诺的东西前,我定然会护姑娘与你的人,安好离开洛阳。”尔朱兆对待萧南屏越发客气,可这份客气,也是疏离与提防。 此女办事太直截了当,太有恃无恐,也太自信果敢,让人心里没来由的畏惧。 她来到这里,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寥寥数语,便敲定了这桩买卖。 而这场买卖,从头到尾,他都没办法去讨价还价。 因为她表现出的态度就是,她只要结果,不想听过程中的废话。 萧南屏收起鞭子,姿态散漫的走出去,看了两旁的院墙一眼,红唇勾起一抹冷笑,脚尖一点,人便如飞鸟一般,翩然离去了。 尔朱兆负手背后出了门,面色寒冷一喝:“全部给我滚回去!” 院墙外围着的那些护卫,一个个的全收起兵器,垂头缩肩的速度离开了此地。 尔朱兆负手在门口的廊檐下,望着一院子的狼藉,他双眸微敛,背后的手紧握成拳,心中有一团火,一团要烧死萧南屏那个女人的火。 该死的女人,毁他房门,砸他院子,这是要好好与人合作的态度吗? 一阵狂风袭来,院中残花落叶被卷飞起,飘飘扬扬,片片锋利如飞刀。 尔朱兆的反应算是迅猛的,可在他退进房间之前,还是被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给弄得浑身是伤,衣衫褴褛。 可恶!到底是谁在偷袭他?居然这么幼稚。 暗卫也是傻眼了,他们只看到一抹黑影来去匆匆,根本没有看到对方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而他们的主子,也没被人重伤到,而只是被人弄得满身是伤而已。 尔朱兆身上的伤的确很轻,就像是上山被树枝刮伤的一样,抹点药明日就能好。 可这个挑衅,这个戏耍,于他而言却是极大的羞辱! …… 而另一边,寻找北冥倾绝而不见的萧南屏,可是眼皮跳的不好预感心中生了。 北冥倾绝提剑自天而降,落在萧南屏身后,非常诚实的说:“我去教训尔朱兆了,他对你心存不敬。” “哦,那谢谢了。”萧南屏回过身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道谢。 其实心里,却是颇为的哭笑不得。 “不用谢。”北冥倾绝一点不心虚的与她四目相对,在她牵住他的手,他们携手回家时,他又看着她背影说了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是心甘情愿的。” “嗯,我记住了。”萧南屏虽然没有回头,可她眼中却盛满了笑意,心中甚为感动,觉得有点甜丝丝的。 北冥倾绝握紧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望着回头看向他的她,他淡粉的唇上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淡淡的笑,浅浅如拂过耳边的夏风,温温暖暖到心。 萧南屏就这样眼中含笑望着他,有一瞬间的痴迷,也有一种荡漾心间的暖意。 这是个很不爱笑的男人,也是个不爱与人接触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他的生长环境所致,或许因为他幼年父母双亡的缘故,让他极其的不爱将情绪外露,更是无悲无喜无欲无求的像个苦修僧。 可她,她却看过他眼中太多的柔情,也看过无数次他对她笑得纯粹无邪。 “我喜欢与你靠近,也喜欢与你一起欢笑。”北冥倾绝望着她那双不笑也带三分笑意的桃花眼,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温柔的触碰她的眼眸,很喜欢很喜欢她的眼睛,喜欢被她注视着的感觉。 萧南屏感受着他的指尖点在她的眼梢上,微凉如玉,轻柔如絮,带着一抹属于他的温柔,轻柔的拂过,留下淡淡的余温。 “回家吧!外面风太大了,不静。”北冥倾绝重新牵起她的手,与她亲密的十指相扣,举步走在前头,目视前方,眼底冰冷散去,只存一抹深深萦绕眸中的温柔。 萧南屏望着他伟岸的背影,第一次,她心中生起一个念头,或许她以后的人生里,也可以做个小女子,躲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背后,避开所有的狂风曝雨。 北冥倾绝带她走的是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弄巷特别多,左拐右拐的像迷宫。 萧南屏也没问他为何要这样一步步的慢慢走回去,也没问他要带她走的是一条怎样的路。 因为在那一刻的感动开始,她心里便把这个男人当成了此生最信任的人。 那怕北冥倾绝牵她手,带她走的是一条地狱黄泉路,她也会如他所言的那句话一样——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这条路已经很久没人走过了,因为当年洛阳发生瘟疫,这条街的人全都被封杀了。如今这些屋舍宅院都是空的,因为这里闹鬼,根本没人敢靠近,更不要说占地建宅居住了。”北冥倾绝牵着她的手,走在年久失修凹凸不平的街道上,给她说着这条废弃街道的往昔故事。 萧南屏在后嘴角抽搐一下,抿唇没吭声。因为她刚才心里的胡思乱想,似乎成真了。 这个男人,真带他来走地狱黄泉路了。 北冥倾绝带着他走到一座破败的院子门口,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那陈旧破败的红漆大门,他眸中浮现过一抹哀伤,在垂眸的一瞬间,被掩藏去。他握紧她的手,声音低沉的对她说:“这是我姑母的婆家,在十年前,他们一家被满门抄斩了。” “你姑母?”萧南屏眼中露出一丝微讶,因为,在她手中所掌握的资料里,威王府除了曾经离开洛阳的二房外,并不曾有过别的北冥氏族人啊。 而据她所知,北冥倾绝的父亲是独子,根本不曾有过兄弟姊妹的。 那北冥倾绝口中的姑母又是什么人?她是北冥家的嫡出小姐,还是只是二房旁支的小姐? “她是我的亲姑母,祖父因怕皇帝后来会选北冥家的女儿为妃,自姑母出生后,便养在了一个至交好友的家里,后来便嫁到了商贾之家的吕家。”北冥倾绝垂眸对她说着这件令他们一家都悲痛不已的往事,越是回忆,他身上散发的杀气越是森寒。 萧南屏没有问他后来如何了,而是牵着他的手,带着他离开了这处伤心地。 有些事不必多问,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可这事老威王又不敢说出去,毕竟隐瞒自己有个女儿的事,说小了是存心不良,说大了便是欺君之罪。 而北冥倾绝的父母早亡,老威王年纪又大了,若是当初真站出来为女儿出头,必然会连北冥倾绝这个唯一的孙儿也会难保住。 那样一个慈爱的老人,为了保住自己唯一孙儿,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处斩,他心中该有多痛啊? “祖父是那一年辞官的,因为他年迈多病,实在力不从心了。”北冥倾绝望着她的背影,声音很低沉的道。 萧南屏紧握他的手,依然没有回头,最后更带着他飞了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个父母受得了? 更何况,十年前,老威王可是才送走儿子和儿媳不久,苦哈哈的拉扯着唯一的小孙儿过日子。 骤然间又看着女儿和外孙外孙女被处斩,一个短短几年里几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没被一下子打击的送掉自己的老命,就已经是很坚强的了。 “祖父无法怨恨帝王无情,只因姑父一家帮了不该帮的人,才会在元诩登基后,被胡太后以谋乱之罪抄斩了满门。”北冥倾绝是在回到威王府后,才与她说了余下的事。 萧南屏背着他吐了口气,不用他挑明说,她也知道他姑母婆家因何而被抄家灭门了。 元诩虽然因是胡太后之子,而得北国分外宠爱。 可北国先帝却不止元诩一个儿子,在元诩之上还有一位兄长,很不服元诩这个弟弟取代他成为北国君王。 皇权啊!那是个诱人的东西,父子兄弟为此位而反目成仇者,古来边不在少数。 怪只怪吕家人太蠢,身为一个商人不好好做自家的生意,去掺和什么皇家夺位之争? “只怪世人,太不知足。”北冥倾绝眼底虽是冰冷一片,情绪却平静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回到家中了,不想让下人看到,因此把这事传到他祖父耳中,让他祖父又为他担心吧! 萧南屏回身与他对面而视,想去安慰他,可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毕竟,她前世今生都亲情缘薄,从没有经历过看着至亲死在眼前的事情过。 所以,她就算学会了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也无法去体会一些人的悲伤情绪。 北冥倾绝牵起她的手,低头吻上她手背,抬眸望着她,有点严肃的道:“祖父说过,夫妻之间,当坦诚相对,不可以有事瞒着自己的媳妇儿。” 所以,他把他所有的事,都会和她说了,一定不隐瞒一点点。 萧南屏本来还在苦恼怎么安慰他呢!忽然听到他的这些话,她就忍不住笑了,笑得脸颊泛红,笑得眼中泛泪光,在他不悦的眼神瞪视下,她才抿唇忍住笑意,轻颔首道:“你的话我会谨记于心的,媳妇儿。” 北冥倾绝被她这样调戏,自然是有点不悦道:“是你是我媳妇儿,不是我是你媳妇儿。” “哦?”萧南屏眼珠儿一转,挑眉看向他勾唇道:“威王殿下,本公主怎么不记得,本公主何时嫁于你为妻的?” “早晚会嫁。”北冥倾绝真被她调戏的要生气了。 萧南屏见他一脸的不高兴,她也就不故意气他了,而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叹声气哄他道:“威王殿下你说的是,小女子这蒲柳之姿,也就只有你不嫌弃了。” 北冥倾绝望着她,眼神变得更为不悦。 萧南屏一见他要发火了,她便笑着想抽回自己被他捏疼的手,然后,自然在魔王发火前,赶紧逃到老威王身边求庇护了。 北冥倾绝在她转身要逃时,便手臂一横搂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胸膛贴着她清瘦的后背,低头咬了她耳垂一下,又惩罚似的亲了她脸颊一下。 萧南屏被他这样又亲又咬的,羞得红了俏脸,抿唇笑说:“这一次北国之行,我可是赔了自己又折兵了。” 唉!美人计是成功了,对方也真中计了,她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可是,她的美人计成功的代价,便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更让她想掩面哭泣的是,她的美人计最多成功九成九,而北冥倾绝的美人计于她而言,那可是十成十的。 “你捕猎的坑我入了,可你这个诱饵也不能逃的,因为……”北冥倾绝贴近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声音太小,让人难以听真切。 可萧南屏却听清楚了,她的脸颊更红了,扭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咬牙挤出一丝冷笑道:“你可真是越发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是你教的好。”北冥倾绝松开了禁锢她的手臂,牵着她的手,向一条假山林立的鹅卵石小路走去。 萧南屏怒瞪他背影暗磨牙,觉得这家伙欠她一句谢谢。 可她也知道,他是不会对她说谢谢的…… 北冥倾绝走在前头,自然没有看到身后的小女子,在怎样眼中喷火的对他背影挥拳头。 萧南屏挥了两下空拳头,觉得这样有点幼稚,也就收了拳头把手背在身后了。 北冥倾绝走在前头,路过荷花池的时候,见池里的粉莲开的很美,便停下脚步,想回头问问她要不要摘几朵莲花回去插瓶? 结果,分神走路的萧南屏,就猛地一下撞上了他的后背,气的她瞬间就想杀人了。 北冥倾绝回头的动作僵住了,因为背后的人很软,被她这样犹如从后头抱住的感觉,有那么点让他脸颊发烫,心跳加速,血液,身子像处于烈火中一样,虽受着莫名的痛苦折磨,却又让他痛也甘之如饴。 萧南屏背在身后的小手拳头紧握,与他十指相扣的手……她能废了他这只碍事的爪子吗? 这是个什么鬼牵手的姿势?为什么他的左手要牵她的左手?他就不能正常点用左手牵她右手吗? 北冥倾绝也就随手一牵,那想过左手牵她左手的结果,会是她整个人从身后撞上他的后背啊? “呃?对不起!我来错地方了,这就走,就走!”荷花池边四面来风的凉亭里,那惬意赏花的叶上珠,就这么尴尬的看到了这一幕暧昧的画面。 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们所处的位置,刚好和他是对立面罢了。 萧南屏还是很镇定的,她一手背后,脚下向后退出两步,把被北冥倾绝牵着的手抽回,转身望向荷花池对面的凉亭,微微一笑颔首道:“打扰叶公子赏花了,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有事慢谈,我先回无忧水榭了。” “呃?公主请慢走。”叶上珠一脸的傻样儿,目送走了那位淡定从容离去的公主殿下。 一回头,便看到一朵莲花扑面飞来,花瓣纷落,片片锋利如刀。 他吓得一个折腰后躺,瞪大眼睛看着那飞花自他上方飞过,咚咚咚的钉在了他之前身后的柱子上。 呵呵,真的是太惊险了,差一点,他就被杀人灭口了啊! 北冥倾绝已脚踏荷叶掠上凉亭,在叶上珠对面靠柱而坐,怀里抱着那把煞气腾腾的重溟剑,面具后的眸子冷冰冰的盯着叶上珠那张苍白的小脸,紧抿的薄唇,透露出他不美好的恶劣心情。 叶上珠一手捶着胸口剧烈咳嗽着,咳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北冥倾绝冷漠无情的旁观着,望着叶上珠苍白的脸颊泛出病态红晕,他才薄唇轻启冷冰冰问道:“你和曲莲怎么回事?” “咳咳……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咳咳咳!那回事吗?”叶上珠咳出一口血,总算是好受多了。 北冥倾绝眼神莫测的盯着叶上珠清秀白皙脸庞,片刻后,他薄唇启合说了句:“如果他敢不娶你,我帮你杀了他。” “咳咳咳……”叶上珠被惊的连咳嗽到吐血,转头怒瞪他没好气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和曲莲没有任何私密关系,不信你大可去问你哪位公主殿下。” 北冥倾绝本想仗义的为叶上珠撑腰的,谁知叶上珠不止不领情,还把萧南屏给牵扯了进来。 叶上珠一见他目露杀意,他边忙擦干净嘴角上的血,心惊胆战的对他解释道:“你可别胡来啊!曲莲和南屏公主可不是普通的交情,他们……哎!你要去干什么?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了?” 北冥倾绝理都没理后头紧张大喊的叶上珠,直接又脚踏荷叶掠过莲池,向着他和萧南屏回来的那条石子路而去。 叶上珠嘴角抽搐一下,眼皮不安的跳着,直到北冥倾绝的身影消失在他目所能极之处外,他才反应过来惊恐的瞪大眼睛跳起来,匆忙向亭外跑去。 这下完了,北冥倾绝这个醋坛子去找曲莲了。 如果,如果他们二人有一方被对方失手所伤,那回头……他一定会被萧南屏那个魔女给生撕活剥了的啊! 该死的,该死的,北冥倾绝这混蛋怎么就不听他把话说完呢? 曲莲是和萧南屏交情不浅,可他们的交情却是无关男女之情的啊! 曲莲拿萧南屏当女儿宠着,北冥倾绝却吃醋的去找人家算账,这弄到最后一解释清楚了,那大家得多尴尬啊? 天啊!这事也闹的太乌龙了吧! …… 北冥倾绝此时已出了威王府,一路向南方飞掠而去。 而听了叶上珠一番语无伦次的解释,立马赶去追北冥倾绝的萧南屏,却还是到的有些晚了。 曲莲今儿心情很好,在玄武到来求一卦便离开后,他便跑到这月台上挥毫泼墨,兴致不错的作起画来了。 可谁知,忽然间,一个闯入者却无礼的打翻了他的墨砚,生生毁了他一幅即将完成的美人图。 一旁弹琴吹笛的柳叶桃和南天竹抬头看向来人,一眼便认出了对方手里的那把重溟宝剑。 曲莲抬头怒瞪向北冥倾绝,咬牙切齿,一声怒吼:“你这个小混蛋,居然毁了我的画!” 北冥倾绝丝毫不惧怕对方狂怒如愤狮的杀人眼神,而是很仔细的打量了对方那张俊脸几眼,然后冷冰冰的说了四个字:“不足为惧。” “什么?”曲莲的愤怒,被诧异所取代。 柳叶桃和南天竹也是一脸莫名的看着对方,不怎么明白对方这句话的含义。 北冥倾绝提剑转身又飞走了,因为他觉得曲莲长得没他好看,只要萧南屏眼没瞎,就不会做出舍他这块美玉,而取曲莲这片瓦砾的蠢事。 曲莲呆愣的目送对方离开,到现在,他都没能明白对方那句“不足为惧”到底是什么鬼意思? 柳叶桃是个玲珑心窍的女子,她隐约猜出北冥倾绝那句话的意思了。 可这事不能说出口,不然,公子会被气死的。 曲莲也不是笨脑筋的人,在回身看向那幅被毁的美人图时,他便明白过来北冥倾绝那句话的意思了。 混蛋!居然骂他丑? 柳叶桃一见她们公子气的俊脸黑沉,她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多想拉着所有人赶紧逃出月台去啊! 曲莲眯眸看向她们,声音又沉又冷的问:“你们也觉得我很丑吗?” 那些小丫头本就年纪小不经吓,一个个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眼睛瞪的又大又真诚,异口同声道:“公子是天下最美的男子,没有之一。” 柳叶桃怀抱箜篌,垂眸行礼道:“公子乃当世难求的仙人,自是非凡夫俗子可比的。” 南天竹一向冷冰冰的不善言辞,轮到她时,她只能绞尽脑汁想到了一首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曲莲听了南天竹的诗,嘴角抽搐一下,无奈一声叹道:“天竹,此诗不能乱对人吟,你可要记住了。” “是,公子。”南天竹微低下头,暗松口气。 柳叶桃在一旁抿嘴而笑,她记得这首《淇奥》,当初因为天竹读错一个音,还被公子罚抄了一百遍呢! 所以,这也算是公子自己造下的孽吧? 谁让公子给她们启蒙,先教的便是《诗经》呢! 曲莲已经被气的发不出火了,再者说,他可是个惯会怜香惜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把火气发到这些娇滴滴的姑娘身上去呢? 不过,北冥倾绝那个小混蛋,他绝对不会放过! 而此时离开的北冥倾绝,已经和萧南屏碰上了。 萧南屏见他发丝都没被吹乱一点,衣服也很干净整洁,心里总算是松下那口气了。 没打起来就好,就好! 北冥倾绝盯着她的眼睛,有那么点得意的说:“他长得没我好看,不足为惧。” 萧南屏先是一愣,之后便是被他逗笑了。 北冥倾绝提剑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有得意对她说:“他生气的样子很丑,像愤怒的狮子。” 他曾经见过萨桑王朝的狮子,发怒的时候鬓毛炸起,和曲莲愤怒的样子很像。 萧南屏一听他还能耐的把曲莲气的暴怒了,心里便越发的担忧了。 据她对曲莲的了解,那样一个如修仙高人的男子,只会为一件事大怒。 那便是,有人毁了他的画作。 “他在偷偷画你,猥琐。”北冥倾绝拉着她的手,不高兴的说。也是因为看到曲莲在画萧南屏,他才会故意打翻了曲莲的墨砚,毁了曲莲的画作。 萧南屏无奈的在后对他解释道:“曲莲待我如女儿,他对叶上珠也不是那种心思,而只是想要叶上珠一幅画像罢了。这是他的癖好,无关。” “收集美人图的癖好?”北冥倾绝面具后眸光一沉,还是觉得曲莲很猥琐。 萧南屏也知道,曲莲这癖好的确是好说不好听,且极其引入想歪。 ------题外话------ 云玲会发三天订阅红包,亲们记得及时领取,数量有限哦,么么哒! 1527390040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深夜上门捉奸 八月初九,家家户户已经在准备过节的东西了。 而在这一日,傅华歆终于找到了廉渤的下落。 然后,他通知了所有人,准备去登门杀了廉渤。 萧南屏对此事倒是兴趣一般,去也是为了帮商海若罢了。 不过,北冥倾绝的伤还没有痊愈,她可是不许他出手对上廉渤的。 毕竟,廉渤武功太高,北冥倾绝要是动了手,必然会触动未痊愈的旧伤。 而这样的情况,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洛阳将乱,北冥倾绝必须要好好养伤,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养伤的威王殿下,便被萧南屏勒令留在府内,陪老威王下棋了。 至于她?她当然要帮好姐妹去打坏人了。 北冥倾绝心里很郁闷,可他再郁闷,也不敢辜负萧南屏的好意,更不敢偷偷跟去帮忙。 因为,他怕到时会惹的萧南屏生气不理他了。 “好好听媳妇儿的话,这样以后才能夫妻和美,家宅安康。”老威王一边一本正经教导孙子,一边幼稚的借机吃了他大孙子一个车。 北冥倾绝心不在焉的陪他祖父下着棋,随手拿起一个炮,打死了他祖父的一只马。 老威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看向他大孙子,见他这大孙子在失神发呆,他便想伸手去偷了他大孙子一个马。 北冥倾绝伸手按住他祖父偷“马”的手,人赃并获,他看着对面的年迈祖父,一脸严酷道:“祖父如此做法,实乃有失君子之风了。” “呔!胡说什么?你祖父我何时是君子了?”老威王虎目圆睁,一副谁敢说他是君子,他就和谁决斗的架势。 北冥倾绝有点无奈的收回了手,眼睁睁看着他祖父“正大光明”的拿走了他的……马。 老威王得了便宜,便又好心情的和他大孙子下起棋来了。 北冥倾绝心里更郁闷了,和祖父下棋,真的比抄《道德经》还无聊的。 …… 而在另一边,商海若却在无奈的看着傅华歆和萧南屏二人在吵架。 萧南屏鄙夷的看向傅华歆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扑上去,顶多就能为阏辰挡一刀。” 傅华歆气的面红耳赤咬牙怒瞪她道:“我武功再不好,也比你个不知是忠是奸的外国人可靠。” 萧南屏被气的想用鞭子抽这个妖孽了,就没见过这么不服组织安排的人。 商海若夹在他们中间,见他们剑拔弩张的要动手,她便忙出手一左一右按住他们的手背,无奈的叹声气道:“二位,你们再吵下去,我们可就要被发现了。” “你们已经曝露了。”廉渤抱刀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眸光冷冰冰的看着那三个排排蹲在墙头上的俊男美女。 三人齐齐转头看去,心里皆在计算着,他们三个一起出手,到底能有几分把握按倒廉渤这个杀神呢? 廉渤的眸光冷冰冰的掠过傅华歆和商海若,最后落在了一袭蓝衣清雅的萧南屏身上,眉头蹙起启唇道:“没想到你也会来掺和此事,太闲了吗?” 萧南屏持鞭站起身来,挑眉勾唇对廉渤不怀好意一笑,然后,一句话没说,便脚尖一点飞身而起,挥鞭向廉渤那张英俊的脸庞,劲风吹起落院中的木槿花瓣,也掀起了瓦片上的片片落叶。 廉渤一见花瓣树叶飞舞而起,他便警觉的立刻拔出宝刀,挥刀迎上对方的鞭子。 风动迷雾起,萧南屏当即布阵引了廉渤入阵。 商海若和傅华歆站在墙头上,心里都在萧南屏担忧。 廉渤的刀法可是极为霸道的,萧南屏的幻阵当真能困得住对方吗? “让人准备一下,一旦廉渤出来,群起而攻之。”商海若皱着眉头说,宽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很担心萧南屏会被廉渤所伤。 傅华歆轻点下头,对暗中的人打了个响指。 暗中的人接到信号,便一个个准备好蓄势待发了。 商海若见迷雾极速退散,萧南屏一片浅蓝色衣摆被刀锋削掉,她眉头一皱,便抽出腰间软剑冲了出去,与廉渤对了一招。 廉渤挥刀挡开对方软如灵蛇缠人的一剑,旋身飞落回屋顶,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怒狠狠的瞪向萧南屏咬牙道:“你这个女人,当真是个疯子!” 萧南屏此时的衣袖和衣摆都破了,脖颈上也有一条细细的血痕。 可廉渤此时此刻的情况更惨烈,他衣服破损的严重,胳膊和腿上多处被抽的皮开肉绽,连脸颊上都没能幸免于难,一条三寸长的血痕,不深,却也在顺着脸颊在淌血不止。 萧南屏与廉渤这样一番较量后,便不觉得廉渤可怕了。 这人的刀法是很霸道强横,让人难以抵挡。 可如果有人绕到他背后偷袭,他的刀法便难发挥出五成功力了。 而她的鞭子,刚好柔软的可以克制他霸势的刀法。 还有一点,廉渤不懂阵法,身处阵法中会迷失方向,这样一来,她便更是占据上风了。 商海若是一点都不想与廉渤为敌,所以,那怕到了这个时候了,她也还依然待廉渤很和颜悦色:“廉公子你也看到了,我身边有不少人保护,你想杀我是很难的。不然这样吧!我出双倍的价钱给你,你把雇主的钱给退了,如何?这样一来,你好我也好,何乐而不为呢?” 萧南屏收起鞭子,抬眸看着廉渤,勾唇眯眸阴恻恻道:“廉渤,别怪我没提醒你,曲莲可在洛阳呢!你要是敢杀阏辰,我必然会请他出手来杀了你。” 廉渤气的瞪眼咬牙,可他还真不敢去赌。毕竟,曲莲待这个丫头的态度,实在可说是宠溺的过头了。 而商海若……算是这丫头的夫君?还是前夫呢? 不管对方是这丫头的什么身份,都是与这丫头曾有关系的人,他要是动了这丫头的人,曲莲那个没节操的,绝对会为了这丫头来亲自杀掉他的。 萧南屏见廉渤居然还敢瞪她,她挑眉哼一声,拿着鞭子垫起脚尖就要飞…… “慢着!”廉渤咬牙喊住了她,收刀回鞘,面色阴沉道:“今次之事,我便看在曲莲的面子上,就此算了。不过,萧南屏,你下回再敢坏我生意,那怕曲莲拿刀来砍我,我也会先一把掐死你。” 萧南屏红唇微勾挑眉看向他,不置可否的样子,很惹人怒火。 商海若与廉渤对视上,她了然的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抬手抛给了廉渤,唇噙浅笑道:“凭此物,可去天元银号取出你满意的钱数。” 她此次来找廉渤,便备下了两手准备。 如能和廉渤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生意,这玉佩便可赠予对方做补偿。 如他们没法好好坐下来说话,便只能依照傅华歆说的,与对方拼死一战到底了。 虽然,他们一开始是先打上了,可结果还是好的,他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吧? 廉渤收了玉佩,便要转身就走。 可萧南屏不打算这么放过廉渤,而是在后抱臂笑盈盈道:“廉公子,钱都收了,是不是也该把雇主的名字留下来呢?” “本行有规矩,不能泄露雇主身份。”廉渤话音一落,便飞身离开了。 再留下去,他怕他会被这个丫头给活活气死。 萧南屏勾唇望着廉渤离去的背影,眼神越发的冰冷,回身看向商海若,神色冷然道:“廉渤的事已解决,有些话我也该和你说了。此次买凶杀人者,便你那个好三妹刘蕊儿。” “是她?”商海若皱起眉头,她记得昨日傅华歆和她说过,刘蕊儿之前去京兆尹报失窃案了,听说是丢了几十万两银子。 “廉渤如果真杀了你,回头找刘蕊儿要不到钱,其后果,你应该知道会怎样。”萧南屏不清楚商海若是否真的能看着刘蕊儿去死,所以,她才会来这一趟,逼廉渤取消这桩杀人买卖。 商海若脸上已是冰冷一片,宽袖下拳头紧握,猛然转身,自墙头上飞下去,步履极快的向巷子外走去。 傅华歆紧随其后追上商海若,他此时也气的恨不得去活剥了刘蕊儿。 萧南屏左手握鞭托着手肘跳下墙头,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让那些人全部回去后,她才举步向着与商海若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刘蕊儿买凶杀人的事虽然已解决了,可隐患却还在。 比如,廉渤接下来要杀尔朱兆的事,她就不得不让人去给尔朱兆提个醒。 毕竟,在他们没离开洛阳前,尔朱兆这个合作伙伴,她还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 刘宅 这是刘蕊儿的私宅,她多数时间都是住在这里,而不是住在刘腾的外府刘府里的。 商海若直接来了刘蕊儿的私宅,一路打人闯了进去。 刘蕊儿这两天正因为被男宠窃走所有珠宝首饰的事,而各方面心气儿不顺呢! 忽然又被人打砸上门,她肚子里的火气更是蹭蹭的往外冒了。 商海若一见到刘蕊儿出现,二话不说,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伸手揪住她衣领,双眼怒红咬牙冷声道:“刘蕊儿,这是最后一次,你若敢再执迷不悟下去,我定然会亲手了解了你的性命。” 刘蕊儿嘴角流着血,被打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她双眼赤红的怒瞪着商海若,咬牙切齿刚想说什么,便感到嘴唇一痛,有温热的血顺着她下巴流淌而下。 傅华歆站在商海若背后,白皙修长的手指间捏玩着一把精巧的小刀,雪亮的刀锋上沾着殷红的血,凝成血珠滴落在青石板地面上。 啪嗒一声响,吓得刘蕊儿敢怒不敢言的紧闭上了嘴巴。因为她绝对相信,只要他敢开口辱商海若一句,傅华歆这个疯子一定会当场割了她的舌头。 商海若松手推开了刘蕊儿,转身满心悲凉离去。这一回,真是最后一次了,父亲。 傅华歆威胁的看了刘蕊儿一眼,收刀转身追上商海若,抬手揽住她削瘦的肩,低头对她讨好一笑,只是不想看到她为无谓的人而伤心难过罢了。 商海若扭头看向他,眼中浮现笑意,头微微靠在他胸膛上,仰头去看天,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他也依旧在她身边。 所以,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她也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刘蕊儿一手捂着脸,怨毒的眸子仇恨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们都不得好死的。 商海若和傅华歆离开刘蕊儿的私宅后,便各自回了王府。 如今凶手已找到,廉渤也答应不在找商海若麻烦,他们也就能安心的准备过节诸事了。 至于刘蕊儿?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 子夜星辰,明月光辉。 廉渤当夜便来给刘蕊儿送定金,因为,商海若答应给他的双倍金子,他已经拿到手了。 刘蕊儿偷偷摸摸的与元罗春在幽静小院厮混,刚折腾完一番,正准备与元罗春说萧南屏还在洛阳之事呢! 不料却被外头的吵嚷声打断,她不悦的拧眉喝怒道:“又出什么事了?你们这群废物,就不能让本小姐舒畅会儿吗?” “刘小姐可都与我家夫君滚床上去了,难道还不够舒畅吗?”房门被人自外蛮横推开,崔雪一袭华服襦裙端庄贵雅的走进来,身后跟着手持木棍的家丁数人。 “夫人,你……你怎么会来这里?”元罗春可是吓坏了,因为他父亲警告过他了,如果他再敢在外面胡搞瞎搞,他父亲就不管他了。 而他如今更是娶了胡娉婷为贵妾,如果他和刘蕊儿的事被捅到胡太后面前去,他可就别想以后再入朝为官了啊! 那他的前途不是要尽毁了?这怎么可以! 刘蕊儿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那怕她被人家的正妻捉奸在床了,她也还笑的妖娆妩媚,挑衅意味十足道:“这事儿啊!你可不能怪罗春,谁让你是个如此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呢?他不偷人,那还不得活活憋死啊!” 崔雪平生头一次遇上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她目光冷然的看向对方,启唇语气平静道:“刘小姐若是还不满足,那我便出去再等一等,等你们继续翻云覆雨逍遥快活个够。直到刘小姐你欲壑满足了,我再来请我家夫君回府,你意下如何?” “你!”刘蕊儿被崔雪一番客客气气的羞辱之言,气的面色泛红,胸口剧烈起伏,引的在场男人一个个狼目泛绿光,就差流着哈喇子扑上去了。 崔雪将目光从刘蕊儿身上移开,看向一副又羞又怒又惊又虑的元罗春,一脸淡冷的轻启唇道:“夫君若是快活够了,便随妾身回府吧!胡妹妹有孕在身,一直在府中发火,母亲可是极为担心她会伤到腹中胎儿的。” “胡娉婷?是她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元罗春眉头一皱,握拳抓皱了上好的锦被面,满肚子怒火的掀开被子,赤条条的下床当众更衣。 刘蕊儿这里有伺候的丫环,崔雪身边也跟着两名丫环,在看到元罗春这样不知羞的当众更衣后,一个个的全都羞的满脸通红,忙低下了头去。 刘蕊儿怒瞪着元罗春更衣的背影,恨不得扑过去咬死这个惯会花言巧语哄骗她的臭男人。 嘴里说着她比家里的一妻一妾好,可真到了取舍的时候,他不还是在乎他家里的那两个女人吗? 崔雪淡定从容的等元罗春穿好衣服,她便转身出了门,带着人向院外走去。 元罗春虽然在下人面前装的一派威严,其实心里可是焦急的快要死了。 这下真是要完了,那怕是为了给崔氏和胡氏两家一个交代,他父亲和祖父也定然会狠狠毒打他一顿做教训的。 一想到自己回家面对的家法,会把他打的屁股开花,他两条腿便不由自主的发抖。 崔雪一派端庄贵雅的走在前头,刘府家丁无一人敢上前拦她,反而对这位元少奶奶畏惧得不得了。 崔雪之名在帝都贵妇中,绝对是一个令人敬畏的存在。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崔氏这位雪小姐的手腕,绝对是门阀世家夫人中最为厉害的。 就连元罗春,在很多时候,都是畏惧着崔雪的。 这一次崔雪将他和刘蕊儿捉奸在床,他心里对崔雪生厌恶和愤恨的同时,也是越发的怕崔雪了。 他这哪是娶回家的媳妇儿,根本就是个压的他抬不起头的上司。 崔雪带人离开刘宅后,刘管家也派人来了。 倒不是刘管家知道刘蕊儿这儿出事了,而派人来收拾烂摊子的。 而是……刘氏在刘府也出了丑事了啊! 更甚者,找上门的人还是元诩的亲姑母长乐长公主,与刘氏通奸的便是这位长公主的驸马爷——高猛。 这下可是闹大发了,长乐长公主的驸马背着她偷人,偷的还是个被逐出婆家的弃妇,如此大的羞辱,长乐长公主又岂能肯如此善罢甘休? 这一闹起来,便闹到皇宫前去了。 长乐长公主跪在宫门前哭闹着要觐见胡太后,守门侍卫没办法,只能去通报了刘腾这位总管大人了。 可这事,刘腾哪敢去这时候报到胡太后面前去? 只能暂压下来,先派人去安抚长乐长公主回去,再派人去把刘蕊儿寻回去,看住刘氏。 至于之后怎么办?他也只能如实禀报胡太后了。 毕竟这事太大了,非是他一个宦官能摆平的。 刘蕊儿本就闹了一肚子气,又听刘府来人说她母亲也被人捉奸在床了,真是气的她都快七窍生烟了。 真是老不羞啊!都多大岁数了,竟然还学她勾搭有妇之夫? 在她看来,她母亲那样的娇气女人,就该养个男宠伺候她,而不是去招惹什么有妇之夫,自寻麻烦。 廉渤可是早来看了一出好戏,现在见刘蕊儿要离开刘宅了,他便自天而降,将一个包袱丢到了刘蕊儿脚前,滚出许多黄橙橙的金元宝。 刘蕊儿一见到廉渤,便知对方来意了。她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吩咐人收起这些金子,看也没看被毁容的廉渤一眼,举步向着府门走去。 廉渤能来主动找她退还定金也好,省的她为后头的余款而苦恼了。 至于商海若的命?她暂时是别想取了。 廉渤觉得刘蕊儿的反应很奇怪,凭这个女人的脾气,应该泼辣的吼他一吼才对啊? 算了,这件事已了,他还是去找下一个目标完成任务吧! …… 次日,洛阳城里便传遍了刘家母女的风流韵事。 茶寮酒馆无人不对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更有不少男人还在意淫那对人尽可夫的母女。 而此时的宫里,却是十分热闹的。 胡娉婷不止知从何处得知元罗春与刘蕊儿私通之事,大闹了一晚上,最后一个不小心便小产了。 元罗春被崔雪带回京兆王府后,便被京兆王元伯隽狠罚了三十家棍。 可就算这样,胡家在听说胡娉婷被气的小产后,还是把这事闹到了胡太后的面前。 胡太后一起来就面对这两家的告状,连早朝都没陪元诩去上。 长乐长公主跪地执帕掩面哭泣道:“皇嫂,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狗东西太不知足了,我在府里为他准备了那么多的通房丫头他不要,偏偏跑出去和一个不知廉耻的弃妇勾搭,更被人捅到了我跟前,这可让我和孩子怎么还有脸见人啊!” 胡太后厌烦的看了长乐长公主一眼,越发的是看不起这个小姑子了。 想这小姑子当年未嫁前,那也是个尊贵端庄的公主殿下。 如今嫁人后,倒是把自己活成个怨妇了。 瞧瞧这般撒泼似的作态,那还有半分皇室公主的尊贵与端庄? 如此一对比,倒是更显崔雪这个崔氏女儿大气了。 崔雪是被京兆王妃胡氏带进宫来的,毕竟元罗春是她的夫君,出了这样的事,她这个正室自然是要露面见见胡家人的。 呵!这事说来也讽刺可笑的很。 夫君是她亲自带人捉奸在床的,夫君的小妾动气小产了,小妾娘家人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婆家的人却还是把她推来解决此事,可不算是欺负人吗? 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权当今儿来此看一出大戏好了。 胡二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怒瞪着刘氏母女,要不是在太后面前,她怕惊了凤驾,她早扑上去活撕了刘蕊儿这个小贱人了。 呸!小贱人,想男人就去青楼卖笑啊!何苦来糟蹋这些个有家室的爷们儿。 如今害的她女儿小产卧床,她想起来就恨不得把这小贱人丢到军营里做军妓。 胡太后又听长乐长公主哭了一会儿,这才一脸不耐烦的皱眉道:“行了长乐,这事已经出了,你再哭还有什么用?若想给孩子还留点脸面,便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太后,这怎么可以?”长乐长公主抬头看向胡太后,眼中含泪摇了摇头,又转头怒瞪向刘氏咬牙切齿道:“就算我不和高猛这狗东西和离,那这个女人……我也要让她知道勾引公主驸马的后果是怎样的。” 刘氏闻言便吓的抬头便冲刘腾喊道:“叔父,你救救我啊!这事不管我的事,是高……高驸马在我出城游玩时,把我拖到树林里给强暴的啊!” “什么?”长乐长公主闻言怒瞪大眼睛,恨不得将身边的高猛给活活的打死在当场。 高猛狠瞪刘氏一眼,拱手低头对胡太后说:“太后,这事是臣做的不对。可事情真相却非刘氏说的这般,而是……是她在城外与京兆王苟且,被臣无意间撞见,事后她怕臣说出去,便色诱于臣,臣也是……也是一时经受不住诱惑,才会与刘氏拉扯私通了月余日子。” “什么?你说你撞见京兆王和……”胡太后脸色忽然变得很阴沉,没容她妹妹开口,她便怒拍桌子吩咐道:“刘腾,你去把京兆王宣进宫来,哀家倒是要亲自问问他,他到底与刘氏勾搭多少日子了。” “是,老奴这就去。”刘腾在胡太后身边多年,自然懂得该舍弃之时,便只能舍弃的道理。 刘氏母女太猖狂愚蠢,他真是后悔把她们母女接回刘府来。 刘氏一听高猛居然把答应她不说出去的事,也给说了出来,当下便怒急口不择言道:“高猛,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自己和自己儿子的小妾珠胎暗结不说,还想着让儿子当这个便宜爹。呵呵,你说说,以后那贱人生的孽种,到底是叫你祖父,还是叫你父亲呢?” “什么?”长乐长公主一听说出这种事来,她便气的狠捶打高猛怒哭道:“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自己把那贱婢搞大了肚子,却栽赃到儿子头上,害得儿子和媳妇天天闹的家无宁日,你却……造孽啊!我父皇当初怎会给我选了你这么个狗东西当驸马啊!” 崔雪冷眼旁观着,她看到婆母气的脸色发青,也看到胡太后气的脸上阴沉,这一切都很不对劲的很。 这也让她想起一则传言,胡太后与她公爹是有染的。 胡大夫人这下倒是被惊的呆愣住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怎么扯出这么多腌臜龌龊之事啊? 刘蕊儿此时心里倒是庆幸自己遇上的是崔雪了,这位崔氏女儿一向冷若冰霜,从不屑于人撒泼口角。 也是因此,她才没像母亲这样人前如此丢人。 ------题外话------ 在此说明一下,章节字数有多有少,大章的币币点数会比较多,小章点数会比较少,并不是订阅多收亲币币哈!还请一些不太明白订阅点的亲们,千万不要因此闹出误会哈!再说一件事,今天依旧有订阅红|包,追订看文的亲们别忘了抢红|包哦,群抱么么哒! 1527390041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丽水夫人 而在刘腾出宫宣旨时,宫中发生的一些事,已经全部传到萧南屏耳朵里去了。 萧南屏听完麒麟绘声绘色讲的这些事后,只觉得这对母女……嗯!很让人无法用词汇来描述。 北冥倾绝就不爱听这些腌臜事,他挥手让麒麟退了下去。 商海若在一旁饮茶苦笑道:“纳了这样一个女人,又生了这样一个女儿,父亲若是尚在人间,也会因今日之事被活活气死吧?” “大伯是个理不清后院的,不然在他生前,也不会总后院失火了。”傅华歆端杯摇摇头,对于商海若那位父亲,那可真是一言难尽了。 “呵呵,你这样说你未来岳父大人,就不怕阏辰会生气吗?”萧南屏在一旁一手托腮,一手端杯饮茶说,摆明要挑事看热闹。 傅华歆白玉似的修指端着秘色瓷杯,没好气瞪她一眼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小肚鸡肠吗?” “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听人如此说自己的亡父,心里都不会高兴的。”萧南屏挑眉笑看向傅华歆,摆明是在故意气的他发怒炸毛。 商海若伸手按住傅华歆要掷杯的手腕,极为无奈的苦笑道:“二位,你们能放过彼此吗?还有先父,他老人家已经入土为安许多年了,咱们就别气的他踹棺材板了好吗?” 萧南屏颔首微微一笑,颇为给商海若面子,立马转移话题道:“这事与我们都无关,就不必去管它了。不过,八月十五,胡太后可是年年会举办中秋夜宴的,到时候会出什么事,可不是我们能预料或阻止的。” “南屏说得对,中秋夜宴,是最容易被人下手的时机。”商海若对此也颇为忧虑,就怕夜宴时会出一些让他们防不胜防之事。 傅华歆与北冥倾绝对视一眼,而后压低声音对他们说:“在进宫赴宴之前,最好我们每人都服一颗解毒丸。而在十五之前,我也会接我母亲回城,有我母亲陪同咱们一起入宫赴宴,会安全许多。” “二婶肯回城就好了,有二婶在,咱们也就不用怕胡太后出幺蛾子了。”商海若欣然笑说道。 北冥倾绝对此也点了下头,显然他们所有人,都对傅华歆的母亲信心很大。 萧南屏对于傅华歆这位一心修仙的母亲,也是很好奇的。 听说,这位丽水夫人还是未绝色美人呢! 嘶!如此一来,可能被胡太后邀入宫中赴宴的曲莲,岂不是又要多一笔“风流史”了? 傅华歆被萧南屏诡异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 商海若对于傅华歆的忽然靠近,她还不由自主的心大跳了一下。当看到萧南屏那诡异的眼神后,她便是好生的哭笑不得。 这二人天生就有仇,见面就分外眼红,偶尔还会兵刀相见。 北冥倾绝伸手把萧南屏搂紧怀里,唇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满意的看到萧南屏红了脸颊,丢给了他一个嗔怒的眼神,回头就推开他起身跑掉了。 萧南屏才不承认她是落荒而逃呢!她只是要去找曲莲弄点药丸送他们而已。 傅华歆眸光幽幽的打量着北冥倾绝,深觉北冥倾绝今儿是被鬼上身了。 北冥倾绝看到傅华歆竟然要平安符拍他额头,他抬手一挡,没好气的推开了傅华歆的爪子,提剑起身走了。 傅华歆看了眼手里的黄纸红字平安符,转头对商海若说道:“我娘说得对,咱们身上都该常年佩戴着平安符,以防鬼邪之气入体。” 商海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说道:“季,你不能因为雅岚调戏南屏一句,就当他是被鬼上身的。” “他那不是调戏,那是耍流氓。”傅华歆一回想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便心里越发觉得北冥倾绝是被鬼上身了。 而且这个鬼还是个色鬼,因为那说的话太下流了。 商海若无奈一笑不说话了,起身也向着花厅外头走去。 唉!雅岚不过就说了一句“再让我吃醋,我就吃了你”罢了。 这样的话根本连调戏都不算,最多就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罢了。 傅华歆紧握手中平安符,起身追上商海若,极为严肃的说:“等我娘回城后,一定让她开坛做法为雅岚驱驱邪。” “呵呵,你还是放过自己一马吧!”商海若与他并肩而行,脑海中回忆起他们小时候的一些事。 记得自打三叔没了,三婶殉情后,二婶待雅岚便比季好了。 每每雅岚和季发生争执,二婶总是会偏向雅岚,然后把季狠狠揍一顿。 也是因为这些事,季才会从小到大就非常讨厌雅岚。 所以,如果季去二婶面前说雅岚中邪了,回头肯定又要免不得要被二婶暴揍一顿。 傅华歆一想到自己的娘疼北冥倾绝如宝,看他却如草,他就恨不得找上北冥倾绝,和那家伙狠狠打一架。 可恶!这个臭小子,打小冷冰冰的像块冰,一点都没瞧出哪点讨人喜欢了。 可是,他娘就是中邪似的喜欢那小子,连他这亲儿子都一直得靠边站。 “雅岚打小模样就好看,那怕他不爱笑,也是惹人喜欢的。”商海若看向一脸醋酸样儿的傅华歆说道。 其实,雅岚还有一点讨长辈喜欢,那就是他不喜欢说谎,为人很诚实。 而季打小就聪明伶俐,心眼儿太多,总让人觉得他像个爱说谎的小骗子。 傅华歆又气的肝儿疼了,北冥倾绝就是他克星,有北冥倾绝在一天,他就别想有出头之日。 可恶!他早晚要把这小子嫁出去,远远的嫁出去,最好是远到他们永生再见不到的地方。 商海若望着傅华歆气呼呼前行的背影,唇边笑意渐淡去,心中不由苦笑。刘蕊儿虽已被逐出家族,可她曾经毕竟是商家人。 如今惹出这样的丑事,商家又怎会半点不受连累? 唉!罢了罢了,她已背起商家多年,如今既然决定放下了,那就什么事都不要多管了吧! …… 八月十五,在刘氏母女被胡太后凤颜震怒下发配边疆后…… 就在昨夜,长乐长公主便骤然死在了自己寝室的床榻上,死因是为猝死。 至于胡娉婷?在小产损坏了身子后,经几位太医一番诊治后,得出的结果,便是她以后都很难有孩子了。 这一局,可说是,所有人都丢人现眼输得一败涂地了。 只有一个人,她冷眼旁观着事态发生出轨迹,到了最后,却一点都没有受到丝毫连累。 崔雪,一个从一开始就冷眼旁观的受害者,没有人会去怀疑她就是这一切事情的谋划幕后人。 只因,她是贵族中夫人小姐眼中恭顺公婆的好媳妇,也是洛阳城人眼中贤良淑德的好妻子,更是一个一而再被夫君辜负的可怜女人。 无论是刘蕊儿这个勾引她夫君的狐狸精,还是胡娉婷这个奉子嫁入府内的小妾,对她这个正室,一直都是极为的欺负不客气的。 而她崔雪,自有她清河崔氏女儿的傲气,从来都不屑与这两个女人去斗争什么。 也是因为崔雪这一贯冷若冰霜的性情,那怕有一些挑事精放出流言去中伤崔雪,洛阳城的人,也是没有几个人信这件荒谬的事。 萧南屏对这位崔氏女,可谓是深为佩服的。 这一箭数雕的计谋,当真是耍的太好了。 “罗春可真是可悲,居然娶了这样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怕女人。”傅华歆抱臂倚门而立,有些无聊的看着这几个人弄了一身面粉的在做月饼。 商海若和萧南屏是真的在认真的做月饼,北冥倾绝则是在纯属凑热闹。 萧南屏对傅华歆这等暗藏讽刺的话,她不认同的摇头道:“肃王爷这话说的可就不公平了,至少对崔雪是不公平的,对天下所有身为正妻的女人也是不公平的。换个位置来想一下,如果你们的妻子,和你们男人一样也娶个三妻四妾,还让什么小妾或外头的男人欺辱你,你会不会心生怨恨,因而去报复对方和那些三儿四儿呢?如果你说你不会,那好!我明个儿就帮阏辰找几个三妻四妾回来陪你……吟诗作对。” 傅华歆被萧南屏这番话气的干瞪眼不敢反驳,因为,他无话能反驳萧南屏这些看似有点大逆不道的话。 如果阏辰要娶三妻四妾,而他只是其中一个,那他一定会疯掉的啊! 所以,崔雪做的还不够狠,她对元罗春和胡娉婷他们几个贱人,实在是太仁慈了。 这要换了是他,他一定会找人阉了元罗春,再让胡娉婷与人私通苟且被人发现,给元罗春戴上一顶大绿帽子。 最后,他还要把刘蕊儿挑断手筋脚筋,毁其容颜,将起丢到军营里去做军妓。 萧南屏眯眸盯着傅华歆看,从对方阴冷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变态的因子在兴奋的跳动。 傅华歆抬眸勾唇冲萧南屏一笑,笑容冷酷又充满了变态的味道。 北冥倾绝眸光冷冰冰的抓起一把面粉抛过去,彻底毁坏了傅华歆的变态气场。 “北冥倾绝!”傅华歆当场气的暴跳如雷,怒扑过去,就和北冥倾绝开撕了。 “混蛋!你竟然又弄脏我一身衣服!” “谁是混蛋谁知道。” “北冥倾绝,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你打不过我。” 商海若和萧南屏在一旁淡定的看着这两个幼稚的男人,把好好一个厨房,给糟蹋成了垃圾场。 心好累!她们这是找了个未来的夫君呢?还是一人养了一个熊孩子啊? …… 虽说长乐长公主死在八月十四,可胡太后却依然坚持今日十五月圆的夜宴照常举办。 而因为之前高猛和刘氏的哪点龌龊事,许多人都不想在这时候与长乐长公主府的人来往了。 也是因着这个原因,长乐长公主府里那怕设着灵堂,也没几个人前去吊唁。 高猛的儿子很是仇恨他的父亲,一是因为父亲把一顶打绿帽子扣在了他头上,二是因为他怀疑母亲之死和父亲有关,或者就是父亲害死的母亲,还把母亲弄成猝死在床榻上的样子。 高猛心里也很是怕胡太后事后会追究长乐长公主之死,虽然人不是他害死的,可他当晚的确与妻子发生过口角,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长乐长公主府中一片愁云惨雾,而宫中此时却是众人忙的脚不沾地,一片喜气洋洋。 胡太后喜欢热闹,那怕只是一个八月十五的中秋夜宴,她也让人张灯结彩的办的热闹非凡。 而在威王府里,也在发生着一系列让人啼笑皆非的事儿。 傅华歆的母亲,先帝亲封的丽水夫人,此时正拿着一把藤条追着儿子暴揍呢! 至于傅华歆挨揍的原因?那是因为他手贱的把北冥倾绝的汗巾丢臭水沟里去了。 而那条刺绣精美的雪缎汗巾,恰巧是丽水夫人亲手给北冥倾绝绣的生辰礼物,去年的。 傅华歆对着追他揍他的母亲,怨气颇重的吼道:“到底谁才是你儿子?有你这样偏心的吗?” 给北冥倾绝绣的汗巾那叫一个细致精美,给他绣的汗巾……上面就一朵红梅,连个枝条都没给他绣。 “臭小子,你是兄,他是弟,你让让他不应该吗?”丽水夫人长得是极美的,一袭灰蓝色轻纱大袖衫,满头青丝仅用一根桃木簪挽起少许,及腰的长发披在背后,在她脚下如风,轻盈挥动藤条教训儿子时,那叫一个美的飘逸灵动。 “嘶!”傅华歆被抽了一下屁股,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回头面对偏心无比的母亲,他更是愤怒一声吼:“又不是我要早生一年的!” 凭什么?他和北冥倾绝又不是亲兄弟,他比北冥倾绝早生一年,就得非一直让着这个混蛋不可吗? 丽水夫人一藤条又打在儿子屁股上一下,美目一瞪他道:“这事要怪就怪你那死鬼老爹,是他让你早生的,有本事你去刨他坟墓,把他从棺材里拖出来鞭尸泄愤啊!少在这儿冲老娘大呼小叫的,没规没矩。” 他……傅华歆气的都快咬舌自尽了。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亲娘?居然刺激着他去……去挖他亲爹的坟墓? 苍天啊!大地啊!老爹啊!你当初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给儿子我找了这么一个爱胳膊肘往外拐的娘啊! 丽水夫人把藤条丢给了一旁候着的京墨,转身拍拍手,看向温和尔雅的商海若,笑的温婉又慈爱道:“季沈这孩子和小时候一样滑头,不打是不行的。不过,我身为他母亲,打在儿身,也是痛在娘心的。喏!我这里有瓶不错的金疮药,你拿着带他去厢房里上下药。记住了,这小子太狡猾爱装可怜,你可别被他趁机占了便宜。要知道,咱们女人要是婚前任他们男人胡来了,成亲后,可就越发难管得了他们了。这一点,二婶可是过来的苦命人啊!” 傅华歆在一旁看的怒火中烧,一个没忍住,又冲他亲娘背后吼了一声:“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丽水夫人这边刚自我怜惜一点点,结果就被儿子这声狮子吼坏了心情,回头丢给儿子一个冷眼,冷淡淡哼了声道:“你是不是我亲儿子,回头老娘和你滴血认亲一下,你就不知道了。” 傅华歆气的朝天翻个白眼,他真是后悔把他亲娘接回城一起过节了。 商海若怕傅华歆再和他母亲斗起来,只能忙走过去拉走了他,并且取了丽水夫人给的金疮药。 萧南屏在一旁可是看戏看的目瞪口呆的,因为她就没见过这样的奇女子啊。 人美的超凡脱俗像世外仙子,性格却古怪的像个邪道魔女。 而且,她的言行举止,都与当今时代对女子要求的妇德礼法极为相悖。 丽水夫人走到北冥倾绝身边,目光怜惜且慈爱,伸手将他的手握在双手里,柔声细语哄道:“好孩子,你别伤心,那汗巾丢了就丢了,回头二婶再给你新绣一块。这回二婶不给你绣百花争妍了,给你绣百鸟朝凤。刚好啊!你就抓了这么一只凤凰进笼子,可真真是寓意非常好了。” 萧南屏嘴角抽搐一下,她一点都不想当这笼中的凤凰。 北冥倾绝对这位一直待他极为慈爱温柔的二婶,也是很为尊敬的颔首低眸应道:“是,侄儿定会好好笼住自己的凤凰,绝不让她飞跑掉。” “哎!这就对了,男人嘛!就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媳妇儿,绝对不能让她恃宠而骄踩到你头上去。”丽水夫人爱怜的轻拍着北冥倾绝的手背,心里啊!可疼这可怜的苦命孩子了。 萧南屏也想朝天翻个白眼了,这位丽水夫人真是会因人而异。 对商海若说女人不能对男人太宽容,要手段狠点让自家男人变成听话的老婆奴。 对北冥倾绝却又说不能太惯着自家媳妇儿,要好好把媳妇儿管的乖顺听话,最好是逆来顺受。 呼!此时此刻,她也严重怀疑傅华歆和北冥倾绝其实是小时候不小心掉包的了。 只因这位丽水夫人对北冥倾绝已是疼爱到溺宠了,对傅华歆却是严厉的犹如那恶毒的后母。 北冥倾绝对于丽水夫人又说的话,很是不赞同的摇头道:“二婶,我心悦她,想让她一直开开心心的,不想管她管的让她每日闷闷不乐。” “呃?”萧南屏还以为北冥倾绝会继续当乖宝宝呢!谁料他忽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让她心里暖烘烘的话。 丽水夫人对此倒是不曾露出一丝吃惊表情,而是拉着北冥倾绝的手,没原则的完全赞同道:“好孩子,你说得对,媳妇儿娶回家就是用来疼爱的。这一点,你二叔和季沈那臭小子,就不如你了。所以啊!二婶和阏辰那孩子,都是命苦的女人啊!” 萧南屏眉头一皱,总算知道刚才她为何觉得听丽水夫人说话很诡异了。 呵!傅华歆到底和他娘有什么仇什么怨啊?居然让他娘如此记恨他,明明早知道商海若是女孩,也一直瞒着他不说? 丽水夫人当然早知道商海若是女孩了,毕竟商海若的生母死的早,那位商老夫人又不是个可靠的祖母。 在商海若十四岁初潮的时候,还是她发现后,帮商海若处理的呢! 不然,就商海若这个被当男孩子养大的姑娘,那会知道那次流血就是女子初潮啊?又哪儿去知道女子长大了就会月月来葵水啊? 所以,最早知道商海若是女孩的人,不是萧南屏,而是丽水夫人。 萧南屏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丽水夫人打一开始就不反对他儿子和商海若谈恋爱了。 感情是,人家早知道她那糊涂儿子看上的人是女非男啊? 呵呵,如此一来,她可是越发得同情傅华歆的低智商了。 …… 晌午的时候,大家就围桌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在桌上,丽水夫人的一些举动,自然是又给北冥倾绝拉了傅华歆那边的一堆仇恨值。 商海若挨着傅华歆坐,一直在为他夹菜,就想安慰安慰他,让他千万别因为吃醋又惹的丽水夫人不悦,最后再落一顿好打。 萧南屏坐在老威王身边,因为老爷子有血压高,又很贪嘴,她不得不好好监视老爷子,以防他贪嘴吃多这些猪肉菜肴,对他老人身体不好。 北冥倾绝虽然一直很乖的在吃碗里堆积如山的菜,可心里……他有点消受不了二婶的慈母之爱了。 就他这心声要是被母亲一直冷落的傅华歆听到了,傅华歆非得拿刀和他拼死一战不可。 丽水夫人端杯敬酒老威王道:“二叔,侄媳多年不曾回城了,对您老也欠缺孝心,今儿借着大家共聚一堂的机会,侄媳便以这杯水酒向您老人家赔罪了。” “丽娘,你这话可是严重了。”老威王端起酒杯,饮下了丽水夫人敬的这一杯酒。 别人不知她为何一直独居城外修仙,他老头子心里可是清楚的啊! 都是万般无奈苦命的孩子,总因一些人和事而不得自由,且被人威胁着束手束脚的。 丽水夫人饮了那杯水酒后,便把目光投向了萧南屏,美丽的脸庞上已没了慈爱温柔,只剩下一片冷然:“南屏公主,你待雅岚之心,到底有几分真?” 萧南屏虽然不曾应对过这种家长要求她保证真心诚意的局面过,可是她对北冥倾绝的心是真的。所以,她坦然直视着丽水夫人的眼睛,十分认真回答道:“对于他,我是真心的,且以他为生命中第一重要的存在。” 从她将贴身金丝软甲送给北冥倾绝开始,她的一颗真心,就已经全付交给北冥倾绝了。 丽水夫人那怕听到萧南屏认真严肃的回答,可她依旧不怎么相信有人会如此轻易交出自己的真心。 所以,她给了萧南屏一颗药丸。 萧南屏接过那颗药丸,以手指碾碎丢掉,眉眼寒霜的冷视着丽水夫人,红唇勾起道:“夫人,用一颗药丸来验证一人真心,会不会太廉价了?” 丽水夫人嘴角噙笑,对于这位性子直爽的公主殿下,她十分满意的抬手抚掌道:“好!不愧是雅岚看上的姑娘,果然是十足够味儿。” 她可不是什么迂腐的长辈,对于小辈的亲事,她和老威王一个想法,只要他们这些孩子喜欢,无论对方是何种身份,他们这些做长辈都不会阻止。 人这一辈子,就是要活痛快了。 至于那些世俗礼法?还是让它们通通都去见鬼吧! “多谢夫人夸奖,我敬夫人一杯。”萧南屏端杯敬向丽水夫人,与对方碰一杯,一同仰头饮尽了一杯水酒。 丽水夫人是真觉得这位南屏公主的性情不错,潇洒不羁之中,又有那么点狡黠邪气。 非正非邪,亦正亦邪,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也不是个不懂尊老爱幼的人。 总之,这个姑娘很矛盾,有点可爱,又有点可恶。 让人是爱也不得,恨也不得! 一顿饭,虽然中间出了点情况,可结局还是一片欢欢喜喜的。 年轻人吃完饭就不可能闲坐着陪老人家唠嗑,所以,他们四个一起去了王府的无忧水榭,而丽水夫人则陪着老威王回了松竹堂。 ------题外话------ 作者会在本月到下月爆更,至于下个月能爆更到哪天,这就不知道了,我尽量多更,让亲们早日看上男女主洞fang那啥福利哈!嗯哼!大家也要加油追订别养文,小心错过第一波福利出炉哦~ 1527390042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中秋佳节鸿门宴 松竹堂 老威王在没有小辈在的时候,便让严管家在门口守着,他神情有些严肃的对丽水夫人低声道:“丽娘,有些事,季沈那孩子应该和你说了。而南屏丫头之所以还冒险留在洛阳,其中原因,便是因为她似乎知晓一些什么天机。” “当今之世能算出天机之辈,也只有那传说中隐世不出的天机门人了。”丽水夫人本是陈郡谢氏女,出身世家的她,却暗中拜了一位玄门高人为师。 在她未成亲前,她也是能掐指推算出一些天机的。 可在成亲破身后,她便连卜卦也不行了。 那怕她在夫君去世后,便出城闭关修炼,也再不能准确的卜算出一些吉凶祸福之事了。 若萧南屏真有这个能预知祸福的本事,那她一定与天机门有关系。 “南屏丫头极善布阵,特别是幻阵,比叶上珠还要更胜一筹。”老威王虽然不疑萧南屏对他大孙子之心,可心里却是极为好奇萧南屏师承何人的。 “若她真有如此本事,二叔,你可要提醒雅岚小心了。”丽水夫人毕竟没和萧南屏相处过,会对神秘莫测的萧南屏产生出一些怀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老威王对此摇了摇头,望着丽水夫人慈爱笑说:“丽娘,我虽然年迈没什么本事了。可这双老眼却还没有昏花,南屏丫头是性邪了些,可她对雅岚却是真心的好。这一点,我这些日子以来,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二叔既然说她没问题,侄媳以后自然也会收起疑心,拿她当我们三王家的儿媳妇来疼宠。”丽水夫人微微浅笑,对于这些事,她不会再去深究。 老威王看向丽水夫人颔首微笑,心中不由感叹。在他们三家的儿媳中,当真只有这位侄媳把世事看的最为通透啊! …… 在无忧水榭的那四个年轻人,可是全玩疯了。 萧南屏放飞自我,拉着北冥倾绝跳了一曲探戈。 商海若见这舞挺有趣的,便让萧南屏也教她跳。 然后,傅华歆就炸了。 北冥倾绝上前去拦傅华歆,两个人就火爆的打起来了。 麒麟托腮趴在凉亭凭栏上,望着那上天入地水上漂的两抹身影,要不是怕回头她被这二位活阎王削,她真想拍手给他们叫声好。 玄武无聊的靠柱而坐,怀里抱着一块乌紫的紫檀木,也没兴趣雕刻了,而是懒洋洋的看着那二人幼稚的打架。 萧南屏和商海若各自倚门而立,一人手执合欢扇,一人手拿白玉折扇,望着那两抹飘逸俊雅的身影,斜勾唇一笑,无奈摇摇头,频率都是一致的。 唉!这就是男人啊! 傅华歆被北冥倾绝气的火大,二人打一架,差点毁了无忧水榭大半的……假山。 …… 白日喧闹不休,晚上却一个个的急吼吼的各回各家做准备了。 丽水夫人自然要和儿子一起回肃王府,母子俩上了马车就无话可说了。 商海若回府准备的更多,毕竟他们容王府人口不少。 那怕宫中夜宴不能多去人,可郑氏这个王太妃,和商蔓这个嫡出大小姐,却是要出席的。 威王府里的爷孙俩倒是好准备,就各自换了件新衣服,头上戴上符合他们身份地位的发冠,也就成了。 萧南屏却在这晚眼皮却是不祥的跳个不停,可宫中夜宴,又不许带丫环仆人,她想顶替谁去都不成的。 北冥倾绝伸手指尖拂过她眉心,对她浅笑说:“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祖父的。” 萧南屏望着他,心底的不安感觉不减反增。她抬手抓住他手指修长的白皙大手,柳眉轻蹙下道:“今夜不会安宁,曲莲的卦也从无错差。如真出了什么事,你记得找曲莲帮忙。” “嗯。”北冥倾绝不怎么情愿的应下,对于曲莲那个“情敌”,他一点都不喜欢。 “别任性,曲莲他是可靠的。”萧南屏一见他这副视曲莲如情敌的模样,便是忍不住想笑。可是对他解释吧!他又不见得会相信。 有时候,他真的很固执。 “嗯。”北冥倾绝这回应的很淡冷,明显很不喜欢她总夸曲莲多厉害。 萧南屏对这个闹脾气的大男人,她只能伸手搂上他窄瘦的腰身,娇躯贴上他精瘦的身躯,垫起脚尖,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仰头望着他笑语道:“除了你,我可没碰过别人。” “这似乎该是我说的话。”北冥倾绝这回被她撩了,可他稳住了。 萧南屏抿唇笑看着这个吃醋的男人,无奈一声叹,抬起另一只手搂上他脖颈,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姿势很亲密,也有着一种互相依赖的意味。 北冥倾绝一手握剑搂住她后腰,一手自她肩而下抱着她,低头对上她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眸,薄唇轻吻她嫣红的唇瓣,舌尖轻挑开她洁白贝齿,深入与她唇舌纠缠,是温柔缠绵,也是情意浓浓。 倒霉的蓝水和绿羽手捧衣饰而来,刚自九曲桥上向这边走来,结果就看到桥头二人在相拥缠绵亲吻,然后……她们又惨烈的被发现了! 北冥倾绝回头看向那两个总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的小丫环,面具后的眸子冷冷一眯,因亲吻变得嫣红的薄唇紧抿,还没开口训斥这两个没眼力劲儿的小丫环一顿,就见着她们吓得手捧托盘双双低头跪地了。 “女婢们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看到……”蓝水和绿羽低垂着头,说话都带上哭腔了。 她们怎么这么倒霉,总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还坏了王爷两次好事。 呜呜呜,这下真是死定啦! 萧南屏一见这俩丫头竟然被北冥倾绝吓哭了,她便忍不住“扑哧”声笑了。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趴在她怀里笑得肆意的小女子,眸中全然是无辜之色:“不是我可怕,是她们胆子太小了。” 萧南屏笑的眼角都凝泪了,她挥手对那两个丫说:“你们也别跪着了,先帮他把这身衣服换了吧!” “奴婢们不敢!”蓝水和绿羽虽然已经起身了,可头还是低着的,因为南屏公主要推她们去死啊! 王爷打小就不让人靠近,王太妃和先王爷在世时,也没敢过于和王爷亲近啊! 现在南屏公主要让她们伺候王爷更衣,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她们的命嘛! 萧南屏见这两个丫头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她才恍然想起来,北冥倾绝有古怪洁癖,不喜欢与人亲密接触。 没办法,这伺候人更衣的活儿,只能她来做了。 蓝水在萧南屏接过她手里托盘后,她才低头暗松口气。上天保佑!还好南屏公主是个讲理的,没有逼她们去伺候王爷更衣。 不然,中秋佳节肯定要成为她们的忌日了! 绿羽低头捧着托盘跟上,因为她托盘上放的是冠带和配饰,这些也是王爷要用到的啊! 萧南屏一手托着托盘,一手牵着北冥倾绝的手,走向了东厢房。 在好一番费时捯饬后,英武非凡的威王殿下,总算是打扮好了。 蓝水和绿羽虽然畏惧他们家王爷,可她们也是爱美的女子啊! 偷偷的,偷看英武非凡的王爷一眼,一下子就被王爷的英姿迷住了。 王爷好英武啊! 那怕看不到王爷全部的脸,可是仅露出下半张脸,便在这套金线刺绣的大氅衬托下,就足以让人眼前一亮,好像看到天界武神下凡尘了。 萧南屏抬手打了个响指,回头看向绿羽,勾唇笑道:“小丫头,你家王爷的玉佩呢?” 君子如玉,故而,古代贵族男子身上,从来都是玉不离身的。 “呃?”绿羽赶紧收了花痴笑脸,忙低下头捧着托盘上前一步,躬身弯腰,将手中托盘高抬了抬,以便南屏公主取盘中玉佩为王爷佩戴在腰带上。 萧南屏取了那块略带点乳黄色的白玉佩,为北冥倾绝坠戴在了镶金边的黑色腰带上。 玉佩上雕刻的是瑞兽麒麟,玉佩下边还坠着深紫色穗子,与墨色锦袍颜色近乎是融为了一体了。 北冥倾绝低头望着她发髻上的两枝马蹄莲头玉簪,眼底盛满了笑意,抬手轻柔的抚摸簪头一下,却惹来了她抬手一巴掌,手背瞬间就被拍红了。 萧南屏没好气瞪他一眼,嘴角一撇道:“都好了,威王殿下,你也该走了吧?” 北冥倾绝眸中含笑望着她,轻颔首道:“嗯,等我回来陪你赏月。” “嗯?”萧南屏眉毛一挑,还没来得及出手反撩回去,人家便已经出门了。 呵!真是本事渐长啊?甜言蜜语信手拈来,撩人的手段可是越发的比她高明了呢! 蓝水和绿羽低头降低存在感的退了出去,已出了门,她们便忙转身向九曲桥走去了。 当然,她们有记得和王爷保持一定距离,绝对不会靠近王爷三尺之内的。 萧南屏在送走北冥倾绝后,心里的不祥预感再次衍生而出。她抬手捂着心口,眉头紧皱,望着夜空上皎洁的明月,她忽然很担忧北冥倾绝会出什么事。 可曲莲又说天机不可算尽,给她的那一卦,也是凶中带吉,也不知最终到底是吉是凶。 麒麟走了进来,端着酒菜和月饼水果。见他们主子在对月忧愁,她便走过去低头行礼唤了声:“主子,水榭风凉,您还是到花厅里去赏月吧。” 萧南屏闻声收回望着水中月的目光,转头看向低头行礼的麒麟,她将担忧说出口道:“曲莲的卦太模棱两可,我实在担心他们此行赴宴会出事。” “有仙医在,他会帮你护着威王爷他们的。”麒麟也只能这样安慰他们家主子了。 玄武自九曲桥外走来,怀里抱着一束桂花花,小跑过来送给了他们家主子,笑得腼腆道:“主子,香花配美人。” “嗯?”萧南屏挑眉看向笑得羞涩的玄武,伸手接过那束银桂花,勾唇对他笑说:“小玄武,今儿主子我再教你一件事,花不可以乱送人,特别是与你年纪差不多女子,你就更不能乱送花了,因为会出事的。” “出事?”玄武皱眉挠挠头,不太明白主子话里的意思哎。 麒麟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端着托盘向花厅走去。 萧南屏手拿花束,望着麒麟的背影,微微一轻叹道:“小傻子,这事不就出了吗?唉!麒麟生气了,你去向她道个歉吧。” “麒麟生气?”玄武还是不太明白,可是主子让他向麒麟道歉,那就一定是他惹麒麟生气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可他还是决定去向麒麟道歉,因为他不想看到麒麟不开心的生气。 “懵懂无知可真好啊!”萧南屏在后感叹一声,拿着那束香气馥郁的桂花,勾唇笑笑,便举步向花厅走去了。 …… 忠信侯府 商蒙准备好一切,便在她和王子润居住的院子,等着王子润回来。 也不知公爹找子润是有什么要事,怎的这么久还不回来呢? 一名丫环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回来,进了院中,手捂胸口大喘两口气,满头是汗的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堂屋,脚下踉跄的走过去,脸色苍白的抬脚跨进了门,惊魂未定的颤音道:“大小姐,侯爷和世子,他们要害王爷……呃?” 商蒙猛然站起身来,双眼骤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让她熟悉又陌生夫君。 天冬和麦冬在王子润出现后,便闪身挡在了商蒙身前。 王子润自后用匕首捅死了那名小丫鬟,拔出染血的匕首,在小丫鬟软软的滑落倒地抽搐死亡后,他才抬眸脸色苍白的看着他心里真心喜欢的妻子。不知道该怎么向妻子解释,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拿他真心爱着的妻子怎么办。 商蒙双眼怒红含着泪,嘴唇颤抖的咬牙问了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阏辰帮她千挑万选的老实人,怎么会忽然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了呢? 到底是阏辰太眼拙,还是他王子润太会伪装啊? “大小姐!”麦冬惊呼一声,忙扶住差点晕倒的商蒙,眼底全是担忧。 天冬愤怒的目视向王子润,咬牙道:“大小姐已有喜,你要是还有点人性,就不要伤害他们母子。” “什么?”王子润双眼瞪的很大,对于妻子有身孕的事,他是又惊喜,又担忧。 王厉带人自外走进来,负手看着脸色苍白的儿媳,神情冷漠道:“既然有了我王家的嫡长孙,那便好好的生下来吧!” 至于孩子呱呱落地后?商蒙这个母亲,也就没什么用了。 “父亲,能不能……”王子润回头想求他父亲饶商蒙一命,毕竟,这是他的结发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啊! “没出息的东西!”王厉一巴掌打在王子润脸上,一甩袖冷哼道:“等大事成了,太后论功行赏时,别说是美人了,就连王侯你也有得当,何必还在乎这样一个罪臣家的卑贱庶女?” 商蒙被王厉这番带着羞辱之意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她就算是个庶女,那也是容王府的大小姐,岂能让这样一个小人如此羞辱。 “蒙儿,你不要惹父亲生气,我会求父亲让你留在我身边的!”王子润见商蒙要上前顶撞他父亲,他便一把自后抱住了商蒙,更用手捂住了商蒙的嘴,不让她发出声来。 天冬和麦冬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她们知道她们现在反抗只会是徒劳,故而她们假装了顺从,等之后他们都走,她们再想办法护送大小姐离开。 王厉望着双眼赤红怒瞪着他的儿媳,他勾唇冷笑道:“你倒是很有骨气,只可惜!容王府不是曾经的容王府了,它不再让人畏惧了。” 商蒙听了王厉这般讽刺意味颇浓的话,心中很是悲凉。若不是父亲和阏辰这一代不想再参与朝政,他们容王府何至于沦落到如今这般任人欺凌的地步。 祖父若还在,给胡太后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生动他们容王府的念头。 可惜啊!三王府都没落了,也只剩一个北冥倾绝不负将门之名了。 最终,王厉也只是软禁了商蒙,让王子润留下来看守商蒙,谨防中间会出什么乱子。 至于那个小丫鬟?她被人拖走了。 而她也并非普通的小丫鬟,而是商蒙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二人可说是情同姐妹了。 可惜她一片衷心,最终却落得暴尸荒野的下场。 王子润有点难以面对商蒙,毕竟,他和父亲是在帮着胡太后去灭掉商蒙的娘家啊! 商蒙一脸冰冷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上紧攥帕子,双眼一直是赤红泛血丝的,紧抿的唇变得很为苍白。她恨自己当初太不肯吃苦,没有练好武功,如今才会如此受制于人。 可她也好担心阏辰,宫中的夜宴,根本就是场鸿门宴啊!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房间里的刻漏刻尺在上升,时辰已到了戌时了。 商蒙的心在一点点下沉,她很怕阏辰会出事,很怕忠君爱国的三王家族,就这样毁在一个妖妇的手里。 可她一个弱女子,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去给他们传信入宫啊! …… 皇宫 宴会在热闹的展开着,虽然在皇上太后面前众人有点拘谨,可却不妨碍他们饮酒观赏歌舞啊! 而在宴席间最醒目的一个人,便是丽水夫人了。 在二十年前,丽水夫人可是北国第一美人,也是世家贵族中最具才名的才女。 在她随兄长来到洛阳的那一年,提亲的人可是都踏破谢家门槛了。 据说,当年先帝也心仪丽水夫人。 只是很可惜!丽水夫人最终选择了傅华歆的老爹,那位风流倜傥的纨绔战将。 对!就是纨绔。 傅华歆的老爹在没仗打的时候,最喜欢遛狗斗鸡,和一群狐朋狗友去喝花酒。 也是一次巧遇的意外,他和丽水夫人在青楼狭路相逢了。 丽水夫人女扮男装,最终抢得了花魁,把傅华歆的老爹气的半死。 自打那以后,他们就结下梁子了。 后来就是丽水夫人总抢傅爹的花魁娘子,处处和他作对。 然后傅爹一个脑子被门夹了,就把丽水夫人给娶了。 娶回家的媳妇儿他没能虐待成,反而被媳妇儿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的……给教训成了个妻管严。 论世上谁最会挖坑埋自己,非傅爹莫属! 曲莲一见到丽水夫人,眼睛便亮了。 众人一瞧曲莲如此色眯眯的看着丽水夫人,又想起他曾经纠缠少年傅华歆的事,忽然就都升起了看好戏的心思。 曲莲当年的确给了丽水夫人面子,没有再纠缠傅华歆。 可真实原因不是因为曲莲怕了丽水夫人,而是曲莲念在丽水夫人是他师侄女的份儿上,同门一场,他才给了丽水夫人这个天大的面子。 不过,当年他没有见到丽水夫人的脸,因为丽水夫人当时面戴着轻纱。 可今日,他却是清清楚楚看到了丽水夫人的容颜。真是美的清雅脱俗,气质清华,韵味十足,像是修仙得到的女神一样,高洁不可亵渎。 胡太后已快十年没见丽水夫人了,可这个让她嫉妒半辈子的女人,依旧美丽不减当年,像朵永不凋谢的花儿,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郑氏也很妒忌丽水夫人,毕竟,她可是小丽水夫人五岁呢! 可瞧瞧丽水夫人那张年轻貌美的脸蛋儿,再看看她这张粉黛也难掩衰老的容颜,她又怎能不羡慕嫉妒恨对方呢? 在场的夫人们,就没有不嫉妒仇恨丽水夫人的。 因为,在场这群老不要脸的男人,可一个个的看丽水夫人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呢! 至于年轻人?咳咳!盯着丽水夫人也看的几分痴迷了。 也难怪傅华歆长得那么好看了,谁让人家有个貌若天仙的母亲呢! 歌舞还在继续,大家也都饮酒饮的有点多了。 胡太后去更衣了一次,席间有些夫人小姐也离开了一会儿。 而在此期间,老威王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忐忑不安的感觉,使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偏头低声对身边大孙子道:“找个机会提醒阏辰和季沈,我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劲儿。” “是。”北冥倾绝垂眸应了声,之后便在饮酒时,对傅华歆和商海若使了个眼色,然后他便起身离了席。 商蔓见北冥倾绝起身离席,她便对郑氏说了句去更衣,便起身带着丫环木香离席而去了。 ------题外话------ 下章有大事件,你们要做好准备哦! 1527390044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女儿身曝光人前 商海若一见商蔓离席,她便是眉头一皱,也起身离了席。 元诩不胜酒力去后殿休息了,胡太后又去更衣方便了。 如今宴席间,可没谁管谁离开之事了。 北冥倾绝也就是出来透个气,对于热闹的人群,他总有种厌烦的窒息感。 商蔓让木香留在远处放风,而她则是内心忐忑紧张的走向了那抹颀长俊拔的身影。 北冥倾绝警觉性很高,一察觉有人靠近,他拇指便扣动了重溟剑柄,雪亮的杀气瞬间外泄。 商蔓被吓得停步不敢上前,只是远远的望着那抹令她朝思暮想的背影,双手绞着手帕,目光痴迷,紧张的一开口就语无伦次的道:“威王爷,我是……是商蔓,是……是容王府的嫡出小姐,以前见过你,你和……我二哥好,不不不!我不是那种意思,我知道你对我二哥是兄弟情,不是傅华歆和我二哥那样……不是!我没有瞧不起他们的意思,我是说我……我很仰慕威王爷你。” 北冥倾绝本就想找个地方清静片刻,如今却被人这般打扰,他心中自是十分不悦的。 商蔓见北冥倾绝收了剑锋,她以为对方是被她的真心感动了,愿意和她更亲近一点了。 所以,她就大胆的挪动着小碎步,向对方那颀长俊拔的背影靠近,好想靠在这样宽阔的背上,一定会很温暖吧? 在商蔓伸手即将要碰到北冥倾绝,北冥倾绝抵在剑柄上的拇指微动时…… 商蔓便被人自后拉着手臂拽开了,她回头便对上了商海若冰冷至极的眸子,手腕处传来痛楚,她皱眉咬牙说了句:“放手!” 商海若不止没放手,反而单手紧扣着商蔓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到面前,冰冷的眸光森寒的盯着她,启唇对一旁的北冥倾绝淡淡说了句:“雅岚,你先走吧。” “嗯。”北冥倾绝早已转过身来,他看向动怒的商海若,轻颔首应了下,便提剑举步向那条鹅卵石小径走去了。 “威王爷……”商蔓有些不甘心的冲着北冥倾绝的背影喊了声,手腕处传来剧痛,她痛的眉头紧皱,咬唇怒瞪向坏她好事的人。 商海若一手紧捏着商蔓的手腕,那力度大的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对上商蔓愤怒的目光,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言语间充满讽刺道:“早就警告过你,让你安分守己些,不要总去奢想你不能惦记的。可你呢?却一次比一次不安分。今夜竟还敢试图诱惑雅岚?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能入得了雅岚的眼吗?” 不是她非要这么刻薄的给商蔓羞辱,而是商蔓太好高骛远,根本没有去想过,有些人,是否是她能奢想的。 商蔓被商海若这一番言语羞辱,使她怒红了双眼,牙齿咬破了嘴唇,血珠沁出滴落,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晕开一点艳红。 商海若低眸瞄了一眼商蔓丰满的胸前,幸好是色彩艳丽的彩锦,不然这一点血,可真要让商蔓人前出丑了。 商蔓被商海若这个兄长如此一瞄胸,当场红了脸,抬起另一只执帕的手掩住胸口,脸颊泛红怒瞪眼骂道:“商海若,你无耻!” 商海若对此也是气了,甩开商蔓的手,负手背后冷脸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诫你,安守本分的做好你容王府五小姐,不要再去招惹你惹不起的人。” 语毕,商海若便负手转身,抬脚就要走…… 商蔓在后勾唇冷笑道:“你教训我倒是一套一套的,可你自己呢?其身不正,与傅华歆不清不楚,和那在外养男人的刘蕊儿,又有何……呃?放……” 商海若一手背后,一手五指紧掐着商蔓白净的脖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涨红痛苦的扭曲脸,眸中寒光森森低声道:“我上次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当我那我些话是在和你开玩笑吗?五妹。” 商蔓双手紧抓住商海若纤细的手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泛红的双眼眼角流下两行泪,她破了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连双腿都因浑身乏力而发软了。 “王爷,您息怒啊!”木香是见北冥倾绝离开后,她才偷偷摸摸跑来想看看小姐和王爷有没有吵架的。 那曾想,一贯温和尔雅的王爷,竟然会这样阴沉如阎罗的在掐她家小姐的脖子啊! 商海若听到木香的声音,便松开了手,看了跌坐在地上的商蔓一眼,她便转身走了。 木香吓得跪地低着头,直到他们这位性情大变的王爷离开后,她才爬起来跑过去,把她家小姐给扶了起来。 真是吓死她了,跟着这样一位小姐,她得短命多少年啊? 商蔓起身后,执帕擦掉唇上的血,目光幽冷的望着那条假山林立的鹅卵石小路,攥着罗帕的手骨节泛白,心中充满了沾着毒汁的仇恨。 是!她恨商海若,从发现商海若女儿身后,她就恨死了商海若! 凭什么她一个嫡出小姐,要受一个庶女的气? 对!如果商海若那个贱人母亲没有把商海若说成是男孩,她父王根本不可能会立那个贱人为王妃,商海若也不会摇身一变成了容王府的世子,更不会在她父王死后,继承了王位! 如果商海若没有成为容王府的家主,她这个嫡出小姐,就不会这些年里,一直活在商海若之下! 她恨,她好恨! 她要让商海若死,让商海若立刻去死! 木香被她就小姐眼底的狠毒怒色吓坏了,心里越发觉得,她早晚会被这个蠢小姐害死的…… 商蔓在揉了揉泛疼的脖颈后,便带着木香去了偏殿,胡太后此时正在偏殿更衣休息。 木香站在殿门外的廊下,双手紧攥着束腰的丝带,手里全是汗,心跳的扑通扑通的。 呜呜呜,她后悔陪小姐来宫里了,明明别家小姐都很少有带丫鬟进宫的,她干嘛要凑热闹的做那少数人凑热闹啊? 商蔓进去后,待了半盏茶时间,便被一名太监给送了出来。 之后,她便带着木香离开了。 而偏殿里的胡太后,却斜躺在美人榻上,一手握拳抵着太阳穴,瞌着眸子问身边的亲信一句:“你觉得,这事可信吗?” 那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手持拂尘微低头笑说:“容王本就生的秀美,虽然举止投足间不曾显露过女儿态,可是……容王自十岁后,可是一直戴着丝绸围巾的。无论是多么热的天儿,可都不曾有人见容王取下过那围巾呢!” “的确!容王的穿衣打扮很古怪,更是莫名带起了一股热潮。帝都许多公子哥儿,都喜欢模仿容王那般打扮。”胡太后依旧瞌着眸子,慵懒的勾了下嘴角,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上,虽然白嫩,却难掩脸上笑纹的老态。 那唇红齿白容貌阴柔的小太监,在一旁垂首又笑说:“据小人所知,容王事事亲力亲为,打小便不让人近身伺候。就连抚养容王长大的乳娘,也在她十五岁后莫名其妙的死了。” “世上唯一能保住秘密的人,便是死人。”胡太后睁开了眼睛,回想一下,商海若的确很像女子。柳眉细长,杏眼妩媚,粉面红唇,身姿又很是清瘦修长,虽比普通女子高点,可却也和傅华歆与北冥倾绝矮了很多。 要知道,三王家族的男儿,无论是不是歪瓜裂枣的纨绔子弟,那模样都是极好的,身材更是比普通人俊拔颀长很多的。 而商海若在那些容王府的公子里,绝对是最矮小的一个,完全就不像是商家的男儿。 “无论这事是真是假,您怒一怒都不妨事。”那穿着小太监衣服的男子,微抬头眸含笑望着胡太后,在胡太后招手让他过去时,他便手持拂尘走了过去,落座在了美人榻边,讨好笑着靠进胡太后怀里,仰头望着胡太后媚然道:“事儿是容王府那蠢小姐捅到您面前的,是真事儿最好!不是……那您就治罪那戏弄您的蠢小姐好了。不管怎么说,横竖您都有借口打击容王府,不是?” “你说得对!这事儿与哀家没有半点关系,横竖都是他容王府人的错。”胡太后涂着蔻丹的手指,捏住怀里人的下巴,望着眼前这张年轻美好的脸蛋儿,若不是还有要事,她真想尝尝这口鲜。 那假太监眼含媚色的勾唇一笑,凑近胡太后耳边柔声道:“太后与小人可有的是时间,可容王这事……错过了,可就难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胡太后的手钻进怀中人的衣襟里,轻捏了一下,听到怀中人似嗔似怒的轻哼,那声音绵腻的可真是太让人心痒了。 她身边面首无数,可却只有这一个新来的模样最好,也最惹她心痒难耐。可今夜她还有正事,这小东西,她只能回头再来享受了。 那假太监起身恭敬的送走了胡太后,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眼底浮现一抹仇恨的烈焰,嘴角勾起复仇的快意笑容。只要过了今晚,胡太后便会成为北国的罪人。 接下来,北国覆灭,胡太后不得好死,他哥哥的仇也就能报了。 …… 明光殿北冥倾绝回来后,傅华歆就开始向门口张望了。 商海若进了殿内后,没见到商蔓的人影,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傅华歆是很想去拉商海若到他身边坐,可他不在乎被人说断袖,却无法容忍有人当面对商海若指指点点的。 这里在坐的都是地位不低的朝臣,不可能像那些普通的百姓,他瞪一眼,所有人便吓得不敢吭声了。 这里皇宫,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也不是一个人人都惧怕他的地方。所以,他只能暂忍了。 “少喝点,醉了,老娘可不扶你回去。”丽水夫人表面上端庄贵冷,暗中却小声对儿子称老娘。这啊!就是仙女与悍女的一线之差。 商蔓是又一会儿才回来的,回到席间,她眸光含笑看了傅华歆一眼。因为她母亲拉她衣袖,她才移开目光,看着她母亲乖巧一笑:“女儿没事。” 因为,有事的是商海若。 郑氏眼皮跳的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总觉得她女儿出去一趟回来后,这神色变得有些奇怪,让她心慌慌的跳。 傅华歆皱眉收回目光,端杯饮一口酒,低声嘟囔了句:“这人是中邪了吧?” 没事冲他鬼笑什么,想存心恶心死他吗? 丽水夫人看了商蔓一眼,又看向神色淡冷的商海若,再看看回来后更沉闷冰冷的北冥倾绝,总觉得他们几个之间在外是发生什么事过了。 “太后驾到!” 众人闻声起身,齐齐转身拱手低头向门口。 胡太后被人搀着走了进来,在路过商海若那一桌时,她眸光骤然一冷,脸色很不好的向主坐阶陛走去,踏阶而上,拂袖落座后,神情更为阴沉的开口道:“在哀家去偏殿更衣时,有人向哀家举报,说容王爷你其实是个女儿家。” 在场众人闻听此事,皆是惊的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去。 傅华歆更是猛然转头看向商海若,眼神将这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多年的人儿好一番打量。 不说他还不觉得,他这个发小还真的挺有几分女相的…… 商蔓在这时起身,拱手低头对胡太后和元诩行一礼道:“回禀太后,皇上,臣女虽无实证,可也听人说过当年两位孺人争宠之事。而且,传言既出,便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若想知兄长是男是女,到后殿去宽衣让内宦一看,便知。” 丽水夫人不等胡太后抬手下达命令,她便猛然起身,手持一块紫玉令牌,清冷的面容更为冰霜道:“先帝赐的免死牌在此,臣妇今儿便用此令保容王一命,还请皇上,太后,饶过被逼无奈的容王一命。” 众人当然听明白了,商海若是女扮男装没错,可她却是被逼无奈的。 毕竟,出生的幼儿,是无法为自己的未来做主的。 当年的商海若,完全就是被她母亲逼到如今这般地步的。 “娘,你到底在说什么?阏辰怎么会是……”傅华歆也站起身来了,他话说到一半,看着商海若便没法继续了。怎么会变成女的了?为什么这事她要一直瞒着他? 瞧,北冥倾绝那厮一脸平静的样子,他肯定是早就知道阏辰是女儿身的事了。 都知道了,就瞒着他一个人。 商海若对于这个关键时刻还耍孩子脾气的人,唉!真是拿他没办法。 丽水夫人狠瞪了儿子一眼,这要不是在人前,她一定狠拍他后脑勺一下。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生闷气? 胡太后一见到丽水夫人手里的免死牌,她便是眸光一眯,勾唇冷笑道:“丽水夫人,先帝赐的免死牌,可是独给你们谢家人的。不信,你看看令牌背面的小字,上面是不是写着只有谢家子孙可免死。” 丽水夫人闻言一皱眉,放下了举起的手,翻过令牌一看,果然看到令牌后面写着几行小字。大概意思就像胡太后说的那样,这免死牌只对谢家子孙有用。 傅华歆一看到令牌背后的小字,便是脸色一阴沉咬牙道:“娘,你就不能靠谱点吗?” 丽水夫人又手痒的想打人了,这事她哪儿会去留意?要不是阏辰那孩子需要这令牌,她也不会把这压箱底的破牌子找出来,还回城后就一直带在身上。 毕竟,谢家几年前就避世而居了,这牌子根本对他们一族人就没用了好吗? “祖父!”北冥倾绝一声惊叫,抱住了口吐黑血昏迷的祖父,转头目眦欲裂的怒瞪向胡太后,周身杀气骤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胡仙真,你竟敢对我祖父下毒,找死!” 商海若和傅华歆已经都到了老威王身边,在北冥倾绝把人交给她后,她只觉眼前寒光一闪,北冥倾绝身影便随拔剑声而起了。 “雅岚!”傅华歆惊呼一声,因为他看到有一小太监对北冥倾绝放冷箭,他挥袖扫了桌上一只金樽丢过去,打落了那支飞来的袖箭。 那名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对傅华歆勾唇一笑,便闪身入了混乱的人前,趁乱出了明光殿。 “北冥倾绝,你……大胆!”元伯隽放下自己的妻儿不保护,却跑去护在胡太后面前,其实他就是想找个避风港。如今这个殿里,也只有被众侍卫保护着的胡太后和元诩这里安全了。 北冥倾绝一出手,便有八名内力深厚的老者出现,与手持重溟剑的他交战了起来。 “快走!”丽水夫人一把拂尘锋利如绵绵细针,片刻间抹杀了不少持枪而入的禁卫军。 傅华歆和商海若一起扶起老威王,踏着倒在地上人的身子,向外头疾步走去。出了明光殿,他们便看到外头乌压压一片禁卫军。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由傅华歆出手,商海若扶着老威王,先离开这里再说。 “出明光殿,向西宫道走,那处有人接应。”曲莲密语传音给了商海若这么句话,便带着柳叶桃和南天竹离开此混乱之地了。 商海若回头看去时,只看到一顶轻纱仙轿,好似飞向了月亮之上。 丽水夫人也已经出来了,一看到如此众多的禁卫军,她也是头皮发麻了。可不打也不行了,胡太后那个妖妇,明显就是借着鸿门宴要他们的命啊! 明光殿里的郑氏已是恨不得打死她这个蠢女儿了,她造的什么孽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愚蠢的东西啊! 商蔓疯了似的还在笑,一点没认识到自己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错。 北冥倾绝此时此刻也冷静了下来,祖父中毒需寻解药救治,曲莲已离开,只有他们都逃出去了,才能找上曲莲求他救他祖父一命。 八名老者一见北冥倾绝挥剑荡气扫四方后便要逃走,他们挥袖齐出手打出一掌,抵御重溟剑气之时,也恰好试了下重溟剑在北冥少主手中的威力到底有多强横。 北冥倾绝借八名老者的掌风,飞退出了明光殿。 “不能放过他,给哀家杀无赦!”胡太后躲在禁卫军筑起的盾牌墙后,紧握拳头咬牙下令。虽然她不知道是谁打乱了她的计划,居然给老威王下了那么重的毒。 可她知道,今夜若不能孤独一掷杀了三王,一旦让三王逃出洛阳,他们必然会投靠向南国。 南国已是强国,若是再得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二人,那便是如虎添翼了啊! 所以,她控制不了的猛兽,就只能死于她箭下。因为,她绝不容许这猛兽,有朝一日会被他人驯服。 北冥倾绝一出来,便是挥剑向那片冲上来的禁卫军,一剑狂风起,扫落一片人。 “风神怒!”丽水夫人倒吸一口冷气,望着又挥剑出招的北冥倾绝,这一招天云卷也是十分厉害。 可风云之后那一招,北冥倾绝现在并不可以使出来。 因为,她没听说北冥倾绝有突破那一关,这样强行使用这招水龙吟,必然会元气大伤,重则更可能会走火入魔。 北冥倾绝那还有时间思考这些后果,禁卫军四面八方越聚越多,那八名老者也极不是善茬。而他们中,就属他内力最为深厚,他不拼尽全力一搏,今夜便是大家的死期了。 商海若和丽水夫人带着老威王向台阶飞去,落地后,便向着明光殿院子大门跑去。 “阏辰,小心!”傅华歆挥剑杀掉一名禁卫军,目眦欲裂的惊恐喊了一声。 丽水夫人动手很快,她拉了商海若和老威王入阵,阵中千变万化,谁踏入谁死。很快,就没有禁卫军敢闯入那片迷雾中了。 “雅岚!”阵里的商海若和阵外御敌的傅华歆齐声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那八名老者自四面八方攻击向北冥倾绝,八只手打向了北冥倾绝的身上。 北冥倾绝衣袍长发无风自动,单手紧握重溟剑,周身形成无形气墙,重溟剑在他手中发出剑鸣,他脚尖一点飞身而起,在空中旋身舞出一剑,四周空气极速下降,水池与水缸微微震动,砰!养着荷花的水缸炸了。 水自四面八方汇聚飞向天空,随着重溟剑挥出的惊鸿一剑,而化作了一条狂娟水龙。 龙啸九天,喷水成冰。 “啊!” “啊!” “啊……” 下方传来一声惨叫,连八名老者也没能幸免被冰雹砸了一脑袋包。 这什么鬼武功?怎么寒气如此之重? 胡太后在殿内看到这一幕,又气又急又怒,双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太后……” “母后……” 众人围上前,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殿外的广场上已死伤无数,八名老者也捂着胸口落地,气息变得紊乱。北冥倾绝持剑飘然落地,抬起头的那一刹那间,眼底浮现一抹血煞红光,银色面具寸寸碎裂,叮叮当当的落在染血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美妙的声音,声声敲击人心。 八名老者活了一把年纪了,也不由被眼前男子的容颜所迷了心魂。倾城绝色,风华无双。 四周手持兵器的禁卫军也愣住了,他们忽觉自己在做梦,不然怎么会看到仙人下凡呢! 傅华歆转身望着此刻沉静不动的北冥倾绝,他此时的神色可是很不对的,像是…… “歆儿,带雅岚走!”丽水夫人已撤了阵法,她一眼就看出北冥倾绝气息很紊乱,这可是走火入魔的预兆。 傅华歆愣了一下后,便提剑疾步走向北冥倾绝,伸手要拉他的手,却被他轻飘飘一抬手给挥飞了。 丽水夫人和商海若的脸色,瞬间变得很苍白。雅岚,他不认人了。 傅华歆被抛飞,他在空中一个空翻,才平稳落地。看向北冥倾绝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担忧。 “以多欺少,你们就不怕被狗咬吗?”萧南屏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有那么几分悠闲的传来。 傅华歆转头就看到小妖女踏风而来,手中拿着一条乌黑发亮的鞭子,一落地便抽向那群围困北冥倾绝的人。 啪啪啪…… 禁卫军被抽到了一片,八名老者要不是闪的快,也已被抽的皮开肉绽了。 萧南屏一手持鞭,一手拉着北冥倾绝的手,红唇微勾一抹艳绝的笑容,桃花眼含笑盈盈,望着殿前廊下的胡太后,她声音极为柔媚娇俏的说:“自作聪明的蠢妇,这可不是我要抢你北国的能臣强将,而是你自己一手逼的人家要反出你们北国的。呵呵呵!多么美的威王殿下啊!随我回去做夫君可好?” 胡太后刚醒来,也被北冥倾绝惊为天人的容貌所迷了心魂。可萧南屏的到来,却让她瞬间清醒。这个妖女,不知何时蛊惑了北冥倾绝的心,如今反倒把错归于她身上。哼!想让她背这个逼走忠臣良将罪名,休想! “老妖婆,人我就带走了!你的脑袋啊!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取的,你可要小心哦!”萧南屏不给胡太后张嘴说话的机会,拉着北冥倾绝的手便飞走了。 傅华歆接住萧南屏抛给他的七星龙渊剑,他差点没咬了舌头。这个小妖女可真够大方的,这样的宝剑也敢随便借人。 商海若已和丽水夫人带着老威王离开,傅华歆随后追上护送。 ------题外话------ 推文,书名:王者归来:大神好傲娇 作者:糖布宝 27日~30日1p,活动多多,欢迎来踩 简介:叶萌被一个无意中点开的王者荣耀直播给带入了坑,然后从此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然而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坑货。 某天,叶萌因为上课打王者荣耀被坐在隔壁的帅哥嫌弃,从此一个走上了坚决不要脸的不归路。 “我第一次见打人机都打成这样的。”某帅哥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这不是新手上路还处于无证驾驶嘛。” “帅哥,那你是王者荣耀的大神不?”叶萌不怀好意地问道。 某帅哥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我想拜你为师。” “我拒绝。” “你要是不教我打王者,我天天在你宿舍楼下蹲着。” “……” 然后教着教着,这大神就被叶萌给拐回家去了。 1527397083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逃出洛阳城 麒麟和玄武带着二十名黑衣人断后,二人一人持笛,一人玩蛇。 麒麟吼,玄武怒! 笛声响,二十名黑衣人开始结阵,天星雨落,景色千变万化。 众人瞬间置身于海上,苍茫大海,波涛汹涌,蓝天白云上海鸥飞舞。 水中螣蛇起,巨大的獠牙,血盆的大口,猩红的信子,极速扑向众人,掀起白浪滔滔。 “啊啊啊……” 许多官员家属都是女眷,见此恐怖之兽,怎能不失控尖叫。 “是幻阵。”尔朱兆眉头紧皱,心情很不好。因为萧南屏临走前,笑着看向他,捏碎了他们间定约的信物令牌。这代表萧南屏生气了,她毁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而萧南屏生气的原因,便是他当时没有出手帮北冥倾绝一把,差点害北冥倾绝走火入魔。 唉!这场交易本就不易,如今又因胡太后的愚蠢而给毁了。回头叔父知道了,定然又要大发雷霆了。 幻境是玄武布的,杀人的二十名黑衣人,却是麒麟的笛声在控制。 因为他们都是盲人,只能听,而不能看。也只有这样一群人入阵,才不会被幻想所迷。 忽然间,传来一阵阵呜咽声,这是陶埙的乐声,充满了悲伤。 “撤!”玄武收回那条乌黑发亮的毒蛇,让麒麟用笛声给他们的人打了暗语,一行人便在幻境消失前,极速向西方飞去。 在明光殿的屋脊上,坐着一名白衣人,他手里拿着一只褐色的陶埙,身后站着三个女子。皎洁的明月,在他们的背后圆的如明珠,散发神圣的光芒。 胡太后一见到这人,便是一阵的毛骨悚然。不用多想,今夜给她捣乱的人,一定就是此人。 白衣人脸上依旧戴着半张华丽精美的黄金面具,露在外边的嘴角轻勾一抹笑弧,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只陶埙,望一眼对他惊恐万分的胡太后,他便带着人飘然而去了。 如神似魔,在月光下神秘且可怖。 “太后!” “母后!” 胡太后再次晕倒,众人围上去,又乱成一锅粥。 …… 而另一边,在曲莲的帮助下,他们顺利的从一处宫中密道出了城,在城郊一处庄园躲藏了起来。 朱雀带人隐藏在庄园方圆十丈之外,以做防卫保护。 青龙带人假扮他们一行人,骑马向咸阳方向而去。 玄武带着那二十名盲人,隐藏在庄园屋顶或院中假山树木之间,监视着四周有无异动。 而在主院里的他们,则分开了两批人。丽水夫人和商海若守在东厢房门前,房间里是中毒的老威王和医者曲莲,以及曲莲的两名贴身婢女。 傅华歆守在西厢房门前,房间里是萧南屏在给北冥倾绝施针疗伤,麒麟在一旁帮忙。 北冥倾绝消耗元气过度,又因北冥家族的古怪功法,差点走火入魔。 幸好有曲莲在,没有曲莲教她这套针法,她绝无把握能压制住北冥倾绝体内紊乱的气息。 北冥倾绝虽然已经不认人了,可他却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很安心。 萧南屏满头大汗的为北冥倾绝施针三次,每隔一个时辰一次,直到寅时,她才收针松口气,吩咐道:“把清心丸喂给他吃,别吵醒他,让他好好睡一个时辰,卯时给他喂汤药。” “是!主子,您休息吧!属下会照顾好威王爷的。”麒麟恭敬垂首行一礼,之后便走过去,弯腰俯身喂沉睡的北冥倾绝吃了清心丸,此药入口即化,无需用水送服。 萧南屏走到外堂,对门外傅华歆道:“肃王爷回去休息吧!他已经没事了。” 傅华歆紧绷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下来。他手握七星龙渊剑,转身向东厢房走去。 老威王中毒很深,那怕商海若及时为老威王服下萧南屏给的解毒神药,也仅只是能保老威王不死。 商海若转头看向走到她身边的傅华歆,眼中满是愧疚之色。要不是因为她,他们也不会这样匆忙反出北国。 傅华歆伸手想搭在商海若肩上,可又想起她是个女儿家,便又改去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丽水夫人看了傻儿子一眼,真是心累死老娘了。这时候的无声安慰,根本就是有个屁用。 傅华歆被他亲娘鄙视一眼,迟钝的他恍然大悟,低头对商海若柔声说:“毒是胡太后事先给爷爷下的,那怕没有你女儿身被揭露之事,雅岚也会因此反了北国的。” “无论怎样,商蔓揭露我身份之事,都会为我定下一个欺君之罪。”商海若不怕自己会被定什么罪,不怕北国百姓怎么看待她,她只怕胡太后借此来毁了他们的名声。 这明明是胡太后的错,如今却因为她身份的曝露,错很可能就全成他们的了。 “南屏丫头可不是个善茬,胡太后若是敢拿此借口往你们身上泼脏水,回头她一定会很好看。”丽水夫人笑看向西厢房紧闭的房门,心里有点期待胡太后对上这个小魔女的大戏了。 唉!人不作,就不会死啊! 傅华歆总觉得他亲娘笑得很恐怖,和小魔女可真是太像了,完全就是个女魔头。 丽水夫人白了他一眼,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儿子。这个时候,不去好好安慰安慰身边的姑娘,却在这里和老娘大眼瞪小眼,真是活该他二十多了还打着光棍。 傅华歆是不知道该拿商海若怎么办了,而且……他很生气,气他们这些人隐瞒他如此重要的事,也气自己怎么就能蠢成这样? 亏他以前还好意思骂北冥倾绝是猪,其实他才是最笨的那头猪。 曲莲是在天亮后,才开门走出来的。他神色淡然而平静,不见丝毫疲态,也不见丝毫愁容。 所以,丽水夫人他们便以为,老威王的毒已经解了,他们也就能安下心来了。 可是曲莲却望着他们,淡笑说了句:“此毒,我解不了。” 呃?三人同一个表情,先是愕然,然后是愤怒。不能解为什么不早说?瞎耽误功夫,这是存心想害死人吗? “你是解不了,还是缺药材?”萧南屏已从西厢房走出来,她向这边走来,路过傅华歆身边时,还拔了傅华歆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缓步淡笑走过去,抬手持剑,以剑尖抵在曲莲的左胸心脏处,她红唇轻启,音色柔美的轻声问:“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医好老威王,我认你做义父。二是我现在就杀了你,用你这身好皮子做面美人屏风。” 曲莲挑眉看向她,勾唇浅浅一笑,轻颔首说:“我选第一,救活老亲家,等着喝女婿茶。” “嗯,很好!义父。”萧南屏也不矫情,收剑唤了曲莲一声义父。 曲莲得偿所愿认了一个黑心的义女,心情很不错的对柳叶桃吩咐道:“桃儿,你快马加鞭去一趟骊山,把我炼药的青铜炉搬来。” “是!”柳叶桃微笑颔首,随之便离开了。 曲莲在柳叶桃走后,他又吩咐南天竹道:“竹儿,你回趟洛阳,把那些人讨好我送的仙草灵药都取来,一样不许少。” “是!”南天竹冷冰冰领命,随之也离开了。 在柳叶桃和南天竹都离开后,曲莲把目光投在丽水夫人身上,嘴角噙一抹淡笑,目光清澈而明净,声音温和而清越道:“我从不白出手医人,那怕是丫头你的请求,我也是只能宽容大度的降低要求,而不能真坏了我医人的规矩。” 丽水夫人眉头一皱,手持拂尘,道骨仙风清冷道:“只要你能把二叔医治痊愈,我便可任你摆布。” “娘!” “二婶!” 傅华歆和商海若都急了,他们的在乎老威王的生死,可也不能为此就让娘(二婶)去牺牲啊。 萧南屏持剑手背后,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冲曲莲咬牙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哼!听好了,丽水夫人是我的长辈,你不能太过分,就让她站着画一幅画,地点你选,不能离庄园太远。” “这个我有分寸,不会走太远的。”曲莲冲她挤眼一笑,仙人瞬间变痞子。 “画?什么画?”傅华歆和商海若异口同声问,完全就是懵了。 不是说这位医仙好色成性吗?不是说这位医仙很无耻下流吗?怎么一转眼,这好色之徒,就变成一个诗画风雅的雅人了呢? 曲莲淡笑不语,对于别人对他的误会,他都来不屑去解释。那怕因此得风流成性的恶名,他也一直都很无所谓。 萧南屏嘴角抽搐一下,叹声气对他们解释道:“这人有怪癖,喜爱收藏美人图,可本身却是洁身自好的。或者该说,他这修行之人是戒色的。因为,一旦他犯了色戒,他这一身修为便会尽毁了。” 丽水夫人是玄门中人,自然知道萧南屏这话不是在危言耸听。色戒是道门大戒,一旦破戒,修行尽毁。 故而成大道者,皆是孤独一生之人。 傅华歆和商海若呆愣的看着这如仙人般的男子,心里有点同情他,明明有那个色心,却不敢有那个色胆。可怜啊可怜,真是天意好公平! 像曲莲这样有本事又好色的男人,要不是因为怕修为被毁,他这一辈子得仗势欺负多少男男女女啊? 真好,真好啊!叶上珠可是躲过一大劫啊! 在他们看来,曲莲就对两个人最好,一个是萧南屏,一个是叶上珠。 萧南屏成了曲莲义女,代表这老色鬼对萧南屏没有邪念。 可他对叶上珠……那就不一定了。 曲莲一眼便看透这对小家伙的心思了,可他还是淡然从容一笑,不去做任何解释。世人心思太活,最爱胡思乱想,这可不是他能控制的。 其身正,无愧天地。 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与诽谤?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萧南屏在曲莲走后,她便去看了老威王。把过脉后,她才明白曲莲为何说他解不了这毒。因为这毒非是提炼自药草,而是提炼自金石。 而这样的提取练毒之法,必然需要蒸馏之术。而这个时代琉璃异常珍贵,懂蒸馏之法的人,除她之外,她也只能想到一个人了。 这个疯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神出鬼没,到处作恶,难不成他想搅的天下大乱不成? 该死的!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命硬?怎么都弄不死他,当真是祸害遗千年。 傅华歆和商海若去看了下北冥倾绝,虽然是醒了,可神智却还没清醒。麒麟坐在床边喂北冥倾绝吃药,像她这样爱闹的人,就不适合干这需得温柔体贴的事儿。 “还是我来吧。”商海若走过去,代替麒麟给北冥倾绝喂药,动作轻柔,每一勺药都不会洒一点,全部喂到了北冥倾绝的嘴里,半点没流出来。 傅华歆在旁边看的吃醋,狠狠瞪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哼!要不是看他元气大伤,他非把他拎下来揍一顿不可。 天刚蒙蒙亮,洛阳城里便到处贴出了通缉令。 围观百姓无数,对着公告栏上的皇榜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一个青年书生指着皇榜说道:“真是没想到,容王竟胆敢女扮男装,犯下此等欺君之罪。还有这威王和肃王,竟然为了包庇容王,当夜大闹中秋夜宴,杀死了宫中不少禁卫军。还听说,他们似乎是跟着南国的那个和亲公主闯出城去了。此等做法,可是叛国之罪啊!” 一个穿着裋褐的壮汉,对此撇嘴嗤笑一声:“这些权贵间的事,谁对谁错,谁又能说的清楚?哼!有这时间议论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是男是女,还不如多想想下顿饭要去何处找呢!” 其他百姓齐齐转头看向那名大汉离去的背影,心中都炸起一个惊雷! 如果三王反出北国,去投靠南国,那接下来……岂不是将要又起战争了? 南北国国力强弱差别极大,一旦开战,北国疆土定然会被南国铁骑踏平。 天啊!威王现在离开,谁还能带兵将南国那群虎狼赶回老巢去啊! 告示栏前的百姓如受惊的鱼群般散去,眨眼间,整条街道,忽然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了。 南郊庄园 商海若得知了商蒙小产的事后,便怒拍桌子起身,愤怒至极的要去宰了忠信侯府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萧南屏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道:“这不是杀人的时候,等我们离开洛阳后,你可以再想办法去报复忠信侯府。要知道,天下间不止鬼王殿一个杀手组织,在洛阳城里,更还有一个杀手独行侠呢!” 其实她也很意外,廉渤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竟然也会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事。 昨夜,商蒙由天冬和麦冬护着逃出忠信侯府,若不是半道上遇上在内城里溜达着等着杀尔朱兆的廉渤,她们主仆早就死无全尸了。 “我也没想到,廉渤居然也会救人。”商海若早有听闻廉渤冷血之名,他医术高明,名列五大名医之一。 可是,他从不救人,只会杀人。 “谁说不是呢!廉渤救人,绝对是今年的一件新鲜事儿。”萧南屏勾唇一笑,忽然瞥见麒麟神色匆匆自外走进来,她唇边的笑容瞬间敛尽,柳眉皱起问道:“出何事了?” 麒麟进门后,便脸色很是阴沉道:“洛阳城里遍贴通缉容王他们的皇榜,胡太后更是拿容王女扮男装之事做文章,完全掩盖去了她毒害功勋之后的恶行。” 萧南屏一手搭在商海若紧握的拳头上,勾唇冷冷一笑,对麒麟吩咐道:“她既然作死,那你就带上凤云泣,夜探王宫一趟。记得,我要的是人物栩栩如生,色彩鲜明对比浓艳的——春、宫、图。” “是,主子,属下定会办好这件事,让您绝对满意。”麒麟拱手低头领命,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冷笑。 商海若目送麒麟离开后,便转头看向了萧南屏,眼中全是惊愕和……惊恐。 萧南屏收回搭在商海若手背上的手,端起桌上茶杯,惬意的抿一口香茶,红唇勾笑道:“阏辰莫怕!只要不得罪我,我是不会对无辜者下手的,因为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必死无疑。 她啊!就是这么个老实人。 商海若嘴角抽搐再抽搐,望着面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她总觉得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妖精。 “胡太后那个蠢妇就不用管了,她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倒是尔朱荣此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萧南屏将杯子放在桌上,抬眸勾唇看着对面的商海若,眼底凝结寒冰道:“我与尔朱荣之间的交易,于昨夜便因尔朱兆袖手旁观而作废了。可既然我不能与他是合作伙伴了,那我们离开洛阳这一路上,必然会遭遇无数杀机。而我,最不喜欢被动挨打。因为,我比较喜欢主动出击杀人。” 商海若被萧南屏眼底的杀气震慑了心魂,她从没这样被人的眼神吓得心跳加速。那怕表露出杀意的雅岚,都不曾有过这样冰冷,且杀气森寒的眼神过。 萧南屏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太阳绽放出万道金光,天气很晴朗,她起身拍拍手道:“太阳都这般明亮了,我也该去给你们做饭吃了。” 商海若转头望着她迎着阳光出门的身影,窈窕纤瘦,步履轻盈,像个无忧无虑的俏皮少女。 可就是这样一个爱笑调皮的姑娘,狠起来的时候,却让所有人都为之胆战心惊。 傅华歆来找商海若的时候,便看到商海若双眼失神的望着门外,好似在发呆,又好似之前被什么事吓到了一样。 商海若在傅华歆进门后,她便回过神来,对他温和一笑,在他落座后,她便开口问了句:“二婶和曲莲还没回来吗?” “没呢!也不知道那个老色鬼带娘去何处作画了。”傅华歆眉头一皱,对于曲莲那个怪人,可谓之十分不喜。 老色鬼,当年缠他,现在缠他母亲,简直就是……为老不尊! 商海若微笑着,却没有再接话,而是又有些失神的望着房间一角,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傅华歆见她又失神发愣,便以为她在为商蒙的事忧心。伸出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素手,柔声安慰道:“别担心,商蒙不会怪你的。” 凭商蒙冒死也要逃出忠信侯府报信的决心,便可知商蒙很在乎阏辰,至少是重过她腹中孩子的。 商海若痛苦的闭上双眼,眼角流下清泪颤唇道:“正是因为我知道大姐待我情深义重,我才更悔恨当初瞎了眼……为大姐选了这样一个披着人皮的豺狼。” “不!这不是你的错,毕竟连南屏查的可疑名单中,也不曾有忠信侯府。”傅华歆紧握着她指尖微凉的手,望着她柔声道:“他们隐藏的太深,谁都不会想到落败的忠信侯府,居然是胡太后的暗线之一。” “不是你们没猜到胡太后的心思,而是忠信侯王厉……本就不是胡太后想起去养的暗线。”曲莲被四名侍女抬着进了门,他依旧是一袭白衣如雪,赤足坐在镶金嵌玉的轮椅上。 傅华歆和商海若目光一致的看向曲莲,有些不解他此言何意? 难不成,养王厉这个暗线的主意,是别人献计给胡太后的吗? ------题外话------ 问题:谁是把王厉介绍给胡太后的人? a尔朱荣 b元巶(zhao) c北冥柏川 注:本题答对者,奖励18币币。 152746076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以身试毒炼解药 曲莲双手捧紫玉杯,唇边含一抹浅笑,眸光柔和的望着他们,声音悦耳温润道:“南屏所查的只是北国权臣,而这位忠信侯,却不在其列。我有幸得见过王厉的四姨娘,那女子媚然天成,我很想得她一幅玉像。可惜!王厉不知惜花,竟要把她送到东平郡公府的胡二爷床上去。那四姨娘也是个性情刚烈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生生撞柱而死了。因可叹美人年纪轻轻便因此香消玉殒,我便起了为她报仇的心思。这一查,便意外查到一人与王厉私下见过面。而此人,便是北冥家族二房的嫡长公子——北冥柏川。” “是他?他居然胆敢回洛阳,不想活了吗?”傅华歆是听过北冥家族二房之事的,他们犯的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当年若不是爷爷早做安排送他们一家离开,先帝早就将他们一一铲除了。 商海若沉默了,因为她心里很乱。她为商蒙千挑万选的夫家,却原来是一个炼狱般的火坑。 而把忠信侯府变成暗线的人,却是北冥家族的人,是雅岚的亲堂叔父。 “他们早已被驱逐出家族,再也不是北冥家族的人。”北冥倾绝提剑自外走进来,他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可走路的步伐却很稳健。 可见曲莲奉献的那些仙草灵药很有用,服下去之后,人的元气便立刻恢复了大半,精神好的都能下床走动了。 曲莲一见到北冥倾绝,便是犯老毛病的双眼放光了。 北冥倾绝一脸冷若冰霜的走过去,看也没看曲莲一眼,目光望向商海若淡冷道:“你若想杀他,我可以帮你。” 比起一个被逐出家族的血缘亲人,他更在乎商海若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三王一体,亲过血缘至亲。 从祖辈开始,他们的心便一直连在一起,从不曾被人切割开过。 “二哥……”商海若眼中含泪望着面冷心热的北冥倾绝,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开口叫他二哥。 “三妹。”北冥倾绝虽然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可他心里却是真拿商海若当亲妹子看待。 傅华歆在一旁可吃醋了,没好气翻个白眼道:“二哥?三妹?呵呵!那我这个大哥呢?被你们丢到萧南屏烧火的锅里给煮了吃了吗?” “南屏丫头在下厨啊?呵呵,那我们可有口福了。”曲莲笑得依旧随和温柔,看着他们的目光更是长辈般的慈爱。 曲莲一打岔,傅华歆这声大哥就没能等到了。 一通忙活,萧南屏便煮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丽水夫人回来洗漱换过衣服后,便来了饭堂,闻到这饭菜香气,她便觉得腹中饥饿的有点想要叫了。 曲莲尝了那道松鼠桂鱼,十分满意的夸赞道:“南屏丫头的厨艺,就连天下第一神厨也比不上。好吃!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萧南屏盛了碗鸡汤给北冥倾绝,对曲莲这个便宜义父,她嗤之以鼻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一直缠着我认义女,就是为了你的口腹之欲。呵呵,再这样下去,你确定不会因为你杀生过重,毁掉你一半的修行吗?” 这个假道士,明明是一观之主,却酒肉都戒不掉,这般的不清心寡欲,早晚会被天道惩罚的。 “本门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保持童子身即可。”曲莲下筷是快准狠,嘴巴吃东西又快又津津有味。 可就是这样一个吃货,姿态却极为优雅,赏心悦目的让人觉得自己是眼瞎的。 傅华歆也喜欢吃萧南屏做的菜,他口味偏重,平常管家很少让厨房做重口味的菜肴给他吃。 就连商海若也禁止他多吃那些麻辣的食物,说什么怕他上火嘴上冲泡毁了容。 丽水夫人坐下来后,伸手接过萧南屏给盛的汤,眸光淡淡的看了曲莲一眼,便低头拈汤匙舀汤喝了起来。 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医仙,吃起东西来可真俗气。 北冥倾绝喝了一碗鸡汤,又吃了萧南屏盛的一碗馄饨,腹中六七分饱后,他便起身提剑走了。 萧南屏只看了北冥倾绝离开的身影一眼,便低头吃起碗中味道鲜美的三鲜馄饨。 她知道北冥倾绝担心老威王身上的毒,可这事也急不来,毕竟柳叶桃还没搬丹炉回来呢! 这制作解药的流程很繁杂,没有丹炉和琉璃器,就算有她帮曲莲,曲莲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炼制出解药来。 而依她对那人的了解,他根本只会制毒杀人,从来不会去费时研制解药。 所以,找他要解药,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事。 “你这丫头也别过于担心,如果实在制不出解药,直接抓了那个北冥柏川,让他和老威王换血好了。”曲莲温柔的笑说着如此残酷的话,眼底满是对萧南屏这个义女的疼惜与宠溺。 萧南屏抬头看了曲莲一眼,随之便又垂下眸子吃馄饨。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走这样危险的一步。 换血放现代都有风险,更何况是没任何仪器的古代? 唉!她还是尽力研制出解药来吧! 凭她对那人的了解,应该能实验出解药来的。 “丫头,你这般的镇定,莫不是认识那下毒之人?”曲莲已经在擦嘴喝茶了,他吃的很少,还没有个半打的孩子吃的多。 这是他的习惯,少吃多餐,养生。 萧南屏吃完最后一颗馄饨,喝了一口汤,拿起旁边桌上的白帕子,擦了下嘴,便起身离开了。 对于曲莲的好奇心,她拒绝回应。 曲莲在后以手支头勾唇一笑,对于这个脾气很怪的义女,他也是很无可奈何的。 丽水夫人神色微沉,她心里浮现一个怀疑,怀疑对老威王下毒的人,不是胡太后指使的,而是冲萧南屏来的。 “丽水夫人,丫头可是善良的姑娘,也是个需要温暖的姑娘,她经不起人去伤害的。”曲莲虽然还在笑,可眼底却是寒光乍现,点着太阳穴的玉指,节奏中都充满杀机。 丽水夫人转头看向曲莲,淡淡一笑:“医仙请放心,雅岚看中的姑娘,我们不会去伤害。因为,雅岚更经不起受伤。” 当年她那个傻弟妹为三弟殉情之事,可是他们所有人挥之不去的噩梦。 为情痴狂的女人,生下一个对情单纯的儿子。 骨血里到底是否藏着那份痴狂?那可是谁也说不准的。 而他们,绝不愿意去冒这个险。 曲莲嘴角勾笑,很满意听到丽水夫人这个承诺。 傅华歆和商海若沉默着,在他们的心里,也是一点都不想看着雅岚受到伤害的。 “丫头是个温暖的人,她不会伤害你们的雅岚,只会好好爱人。”曲莲笑笑,便抬手让人推他离开了饭堂。 他虽然不知道萧南屏曾经历过什么,可他与她深交多年,了解她是个外冷内热的姑娘。 表面看似有时很冷酷,可血脉里却是滚烫的血,只因她从不是个冷血之人。 …… 东厢房 萧南屏推门走进去,步子放的很轻,好似很怕惊扰了床榻上躺着的老人。 北冥倾绝坐在床边,一手握着他祖父微凉的手,垂首低眸,并没有回头去看来人,而是轻声问了句:“你有几分把握?” “这种事没有人可以给出多少分把握,因为这毒是对方自炼的,不存在于从古至今的任何医典中。所以,因为不知,故而把握。”萧南屏边走边说走过去,伸出手,轻轻的搭在他肩上,低头望着他的肌肤细白的侧脸,她抿唇皱眉犹豫再三,才深呼吸后启唇道:“如果最后我和曲莲研制不出解药,我会亲自去找下毒者拿解药。不论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失去最后的亲人。” 北冥倾绝回头望着她缺少了笑容的脸,就像是雨中被摧打的花朵,透着的那份脆弱可怜,让他心里紧揪的泛疼。 萧南屏与他无声对望着,直到被他起身紧抱在怀里,她才垂下了那双再也没有笑意的眸子。伸出纤细柔弱的双手,环上他的腰,埋头在他怀中,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安静的被他抱着,无声的安慰着。 “我知道你怕那个人,所以我不会让你去见他。”北冥倾绝就算之前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可当听到她这些话后,他也就知道毒害他祖父的是谁了。 “我不怕他对付我,只怕他会牵连无辜。”萧南屏对那人忌惮,全都是来自于对北冥倾绝的在乎。 她在乎北冥倾绝,连着他身边的人,她也想一并保护好了。 可那人是个疯子,为了看一场天下大乱,都可以做出这样恶毒疯狂的事了。 若是被他知晓了她就是当初死去的白影……他会把她逼到何种地步,她真的不知道。 毕竟,当初的她,就是被他一步步逼死的。 摧毁其心,灭其良知,这便是他最可怕之处。 “祖父半生戎马,千军万马之中都走过来了,这区区一点毒,又怎可能会打倒他?”北冥倾绝紧抱着怀中沉默的她,眼睛却望着他昏迷不醒的祖父。 他相信,一生经历无数悲欢离合,无数风刀霜剑的祖父,绝对不会被一杯毒酒打倒的。 “雅岚!”萧南屏双手紧搂他腰身,紧的双眼,流下一滴泪。 她活了几世,从生命的开始到结束,她都是无悲无喜的,更不曾为谁流过一滴泪。 她曾以为她是不会哭泣落泪的,那怕是笑,也只为笑而笑,从不知何为发自内心的喜悦之笑。 就像蓝天上的一朵白云,随风漂移,或云卷,或云舒,变化万千,却是没心的,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南屏,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北冥倾绝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所以他不许诺她飘渺的来世或生生世世,他只许诺她今生,一生一世,他会一直保护着她。 “好啊!”萧南屏依偎在他怀里,嘴角扬起微笑,纯粹的因喜悦而笑了。 咚咚咚! “丫头,琉璃器已备好,你总该告诉义父怎么用了吧?”曲莲煞风景的声音,自外传进来。 萧南屏偏头看了眼房门外的身影,矮小娇俏,根本不是曲莲,而是他身边的小丫环在敲门。 这个人,真是懒死算了。 北冥倾绝垂臂放开了她,他知道这几日她会很忙,他不会催促她,也不会去打扰她。 等祖父的毒解了,他会把心里的好多话,都一字一句的说给她听。 咚咚咚! “丫头,这可不是你们小两口腻歪的时候,还是先出来办正事吧。”曲莲还在外头不知人烦的催促着屋里人。 萧南屏脸色黑沉的举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那敲门的小丫环一拳头差点敲她脑门上去。在她怒瞪了那小丫环一眼后,小丫环便吓的躲到曲莲轮椅后去了。 曲莲假咳了声,实在是这丫头太没大没小了,竟然拿吃人似的眼神怒瞪着他这个义父。 萧南屏走出门,踩着门前台阶走到曲莲面前,眯眸冷瞪他一眼,便转身走到轮椅后,在那群小丫环们齐声惊呼下,她推着木轮轮椅,飞快的向院门外走去。 “天啊!她要带公子去哪里啊?” “要命了,怎么可以推这么快?” “完了完了,她不会把公子推荷花池里喂鱼吧?” “呃?公子武功盖世,应该不会遭遇这些惨事吧?” “遇上她萧南屏,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这道突兀的声音之后,便是一串联撕心裂肺的咳嗽。 四个娇俏可爱的小丫环,灵眸轻眨看向来人,齐声笑嘻嘻行一礼:“奴婢们见过叶公子。”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叶上珠身披毛茸茸的雪白狐裘,手执素帕半掩嘴,抬眸看向她们,嘴角勾笑道:“你们的那个公子,就是个下流胚子。” “嘻嘻嘻,公子下不下流,也是因人而异的。”执素笑嘻嘻先开口,露骨的眼神,盯的人脸红。 霜雪一脸纯真无邪问:“公子怎么下流了?是非礼叶公子你了吗?” “哈哈哈,公子非礼叶公子,叶公子不就成咱们夫人了?”合欢最爱闹,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最后是明月,望着气的脸颊泛红,手帕掩嘴剧烈咳嗽的叶上珠,她抿唇羞涩一笑说:“公子是不能因女阴而破了阳体,可叶公子你……你可以睡了公子。是上是下,公子都不会在意的。” “嘻嘻嘻……” “哈哈哈……” “呵呵呵……” 执素、霜雪,合欢齐发笑,简直太佩服明月了。 “噗哧!”傅华歆也忍不住笑了,不是他想偷听的,而是他刚好出门,就见到四个小丫环在调戏叶上珠。 天真的语气,烂漫的笑容,嘻嘻哈哈闹做一团,谁也无法去和这样一群大孩子计较什么。 叶上珠也没和她们计较,对于她们的调戏,他只神色淡淡说了句:“你家公子虽貌美如花,可我却只爱好女。” “呀!”执素双手捂嘴,一脸的好可惜。 合欢外头笑呵呵说:“我家公子爱好太广,还真不知他是好男,还是爱女呢!” “嘻嘻嘻,公子喜欢美人儿,是美人儿都可以。”霜雪又顽皮,冲叶上珠挤眉弄眼好邪恶。 明月虽然没说话,可看着叶上珠的眼神,分明就是再在说:公子就喜欢你这样的。 叶上珠执帕擦了下嘴角,看向她们微笑道:“有空操心你们公子什么时候被男人压,还不如赶紧去看看小魔女……把你们公子推何处去喂鱼了。” “呀!要出人命了耶!” 四个小丫环一惊一乍的互看一眼,急忙忙便跑出了院子。 叶上珠皱了下眉,觉得曲莲他们主仆,真是没一个正常的。 傅华歆抱臂靠在廊檐柱子上,勾唇打量着这位弱不禁风的娇公子,眼神意味深长的道:“叶公子,就你这小身板儿,就算曲莲躺着随你摆布,你这腰也受不了吧?” “王爷,小心身后。”叶上珠执帕掩嘴,眼含笑意望着傅华歆身后高举拂尘的丽水夫人。 傅华歆反应是够快的,不然,一定被他亲娘打爆头。 丽水夫人眯眸看向她那个混账儿子,美人面冷若冰霜道:“你一个男女不分的笨蛋,居然还有脸在这儿与人说荤话?真是看见你就嫌弃,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眼盲心瞎的蠢儿子。” “娘,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傅华歆要气死了,就没见过这么惯会坑儿子的亲娘。 丽水夫人懒得理她,直接转身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里一直是麒麟在伺候着,她都用过早膳了,也该去换人家姑娘去吃饭了。 傅华歆见他亲娘居然就这样走了,他回头就走过去对商海若解释道:“阏辰你别误会,我刚才是胡说的,真的!” “王爷能说出这番话,可见是个久经风月场的……高手。”叶上珠在一旁添柴浇油,眼中神色兴奋的看着他们,一副就怕他们打不起来的样子。 商海若没心情和他们闹,南屏的沉默让她很担忧。 毕竟,依她对南屏的了解,如果南屏有把握炼出解药,她绝对不会对此保持沉默。 她没信心,而且内心很忐忑,因为解药极为难炼成。 那怕有曲莲帮忙,南屏也没有把握制作出解药。 “阏辰,阏辰你要去哪里啊?”傅华歆在后喊了商海若几声,便疾步追了上去。 他知道阏辰在担心爷爷,他们也在担心。 可解药这事他们都插不上手,只能靠南屏和曲莲了。 雅岚已经比之前更沉默了,四周的气氛如果还很低迷,雅岚很可能会受不住这样的气氛,因而怒去找胡太后报仇。 而这是他们,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事。 “别想那么多了,就算他们研制不出解药,曲莲也有办法保住老威王的性命。”叶上珠执帕半掩嘴,他是受不的半点风寒的。 郊外空气湿冷,他来此很不适应。 “如果爷爷变成活死人,雅岚早晚会疯掉的。”傅华歆望向叶上珠,这就是他心里最大的忧虑。 “正是因为如此,南屏公主才会竭尽全力制出解药。”叶上珠神色淡淡道,因为他相信萧南屏,那是个能给人意外惊喜的女子。 傅华歆也希望萧南屏和曲莲能早日制成解药,毕竟爷爷年纪太大了,这样中毒昏迷下去,很可能会…… 若爷爷的身体,无法恢复从前的健朗,雅岚必然会投靠南国,亲自带兵踏平北国。 战乱若起,百姓可就苦了。 …… 洛阳城里,是一场热闹接一场热闹。 前有三王反出北国,后有太后风姿媚态传至民间。 等胡太后的线人发觉之时,洛阳城里上至官家歌舞坊,下至私开青楼和南风馆,可都有各种版本的春宫风月图流传。 有她年轻模样的,也有她如今老态模样的。 一本子里,姿态各异,却每一个男人皆不同。 巧的就是,这些人都与太后有染过。有的死了,有的不知所踪,有的富贵荣华,有的官居高位。 更有甚者,还有一本叫《百鸟朝凤》的画册,里面的人物是朝中百官,有文臣,也有武将。 出场最多的有两个人,胡太后的真姘头京兆王元伯隽,还有一个便是手握重兵的秀荣郡公——尔朱荣。 民间一些好色之徒最喜欢看这本《百鸟朝凰》,也最喜欢看胡太后和尔朱兆的风月画图。 毕竟是武将,又是胡人,看他压这位尊贵的太后娘娘,绝对是能让男人兴奋的狼血的事。 云府 凤云泣已经快画的吐血了,为什么非让他画这种图啊? 他已经五天没出门了,再这样下去,他真会死的。 “云公子,您要不……先喝点人参鸡汤休息下?”京墨本是傅华歆的人,因凤云泣劳苦功高,傅华歆便把他派来伺候凤云泣饮食起居了。 凤云泣端起拿碗人参鸡汤喝下去,砸吧了下嘴,扭头看向京墨可怜兮兮道:“再这样下去,人参也吊不住我的命了。” 京墨很同情这位云公子,可是……他不会画画,真帮不上忙。 凤云泣拿笔的手都在发抖了,再这样下去,他这双纤纤玉手……真的要报废了。 吱呀!是房门打开的声音。 麒麟趁夜到来,身后带着不是黑衣人。 她一个手势,那群人便拎着藤条编的箱子,各子找地方放下草席盘膝而坐,打开箱子,支起简易书桌,摆放好文房四宝和颜料,铺好雪白的纸张,便低头执笔作起画来。 凤云泣咬着笔头,看着他们问麒麟道:“他们是什么人?” “帮主子绘画资料人物头像的画师。”麒麟转身看向凤云泣,勾唇笑说道:“因为天生聋哑,他们的肢体和眼睛都很灵活。画出的人物,绝对比你画的要细致入微,栩栩如生。” “呵呵,那我谢谢你了,总算知道心疼我,舍得给我送几个人来了。”凤云泣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哼!这都什么人?有人不早派过来帮他?存心虐他玩儿是不是? 麒麟勾唇一笑,转身就走了。 至于凤云泣的怨气?呵呵,她没理由帮他泄愤。 京墨也就能做点端茶递水的事儿,对于这几位神秘的大师,他很好奇的凑了过去。 还别说,这些人作画的速度很快,人物的五官也画的惟妙惟肖的。 还有这着色,当真是风骚大胆。 颜色浓丽,场地开放,居然还有围观者? 噗!真不愧是小魔女的人,这报复起人来,真是怎一个“狠”字可说啊! …… 南郊庄园 时间过了五日了,萧南屏和曲莲已经在庄园里的一座院子五日没出来了。 可实验却一次次的失败,炼出的药根本解不了老威王身上的毒。 “这是从老威王血液里提炼的毒,比起他体内的毒较轻。”曲莲再次把药灌进一只田鼠嘴里,之后又喂了解药,田鼠还是蹬腿死了。 这种毒,他真是闻所未闻。 萧南屏还在做实验,她的脸色很苍白,眼下青痕很重,嘴唇干裂,精神萎靡,可见她这几日是多么的废寝忘食来研制解药。 “丫头,你到底有几分把握?”曲莲都有点想放弃了,五天的时间,失败了如此多次,再这样下去,他也得和这丫头一样疯了。 萧南屏再次调配出一管药水,她转头看向曲莲,勾唇慵懒一笑道:“这次我有八成把握,可却要用人来试药。” “不行,我身子弱,经不起这般折腾。”曲莲笑着摇头拒绝自家义女的损点子,毕竟他还没活够呢。 萧南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己拿起毒药倒进了嘴里,然后……她等毒发。 “丫头,你疯了!”曲莲眼底浮现了怒气,因为这孩子忒不听话了,居然拿自己当实验。 萧南屏淡定的等了一刻钟,她便感受到了一股猛然出现的剧痛传至全身,眼前阵阵发黑,她浑身无力的向地上倒去。 曲莲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握住了差点掉地上摔碎的琉璃瓶子。 唉!他怎么就脑袋被驴踢了,认了这么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义女呢? 萧南屏张嘴喝了曲莲送到她唇边的药水,闭上眼睛靠着曲莲,暗中调理内息,果然发觉体内的毒在减弱。 “这解药服一次没用,至少要服用三次。在此期间,你不能再动用内力,立刻随我启程回栾川景室山。”曲莲将药塞入她手里,便打横抱起她,赤脚出了房门。 柳叶桃和南天竹已经守了好几日了,总算看到门打开了。 可是……公子怎么赤脚走起路来了? 还有这位南屏公主,怎么瞧着半死不活的? 曲莲带人出了院子,在院门口看见了站如一尊雕像的北冥倾绝。 北冥倾绝提剑大跨步走过去,从曲莲手里接过了萧南屏,低头望着如此虚弱的她,对她有心疼,也有愧疚。 她本来只是带着任务来北国的和亲公主,只要完成任务,便可以潇潇洒洒的挥手离开。 可因为遇上了他,她才会留在洛阳,因帮他们而变成了这样子。 曲莲懒得理他们这对冤家,拿着药,飞身向老威王所在院子而去了。 “爷爷中毒太深,就算解了毒,也要休养半年……才能再次站起来。”萧南屏虚弱的对他一笑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你……一起好好照顾爷爷的。” “我知道。”北冥倾绝抱着她,向一座花香四溢的院落走去。 萧南屏是太累了,被他这样抱着,晃悠悠就睡着了。 北冥倾绝送她回了房间,又喊了商海若来,帮她洗了个澡,喂了点汤水。 萧南屏实在太累了,喝完汤又倒头睡了。 商海若让人进来抬走了木桶,出门看到北冥倾绝,她轻颔了首,便脸盆离开了。 北冥倾绝提剑走了进去,走到床边坐下来,手抚上她半干的秀发,以内力为她烘干了头发,而他则是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 呵,元气过度损耗,果然是极难恢复的。 曲莲送药给了老威王服下,他便对众人说了明日要离开洛阳的事。 “去栾川景室山?”丽水夫人眉头一皱,因为她师父曾和她说过,将来若是走投无路,可去景室山求她小师叔收留。 “到了景室山,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曲莲留下这么一句神神秘秘的话,便转身赤脚离开了。 傅华歆见他母亲神色不对,便关心的问了句:“娘,你没事吧?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你守着二叔,我去给南屏做点夜宵吃。”丽水夫人不打算把玄门之事告诉儿子知道,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傅华歆望着他母亲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曲莲与他母亲之间,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咳咳……”老威王紧皱眉头咳了两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屋子就点了一盏油灯,因为光线很暗,他也能适应这样昏暗的光亮。 “爷爷,您可算醒了。”傅华歆忙伸手提起床头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碗温白开,用汤匙舀一点水,送到老威王嘴边,为他老人家润润唇舌。 老威王虽然喝点水,嘴不那么干了,可嗓子还是干涩的发不出声音来。 傅华歆把碗放在床头茶几上,为老威王拉拉被子盖好,才笑着和他老人家说:“爷爷您放心,我们都没事。就是南屏为给您解毒累着了,雅岚去陪陪她了。” 老威王抿嘴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就好。 ------题外话------ 哈哈哈,当初的那个青年和尚,威王殿下的堂叔,乃们猜对了么? 1527482898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你怎可屈居人下 天刚刚蒙蒙亮,宽敞平坦的官道上,便有一辆精美的马车缓缓的行驶。 在马车的两旁,是一左一右两名骑白马的粉裙少女。她们梳着娇俏的双环髻,髻边系着粉嫩嫩的丝带,左右各戴着一支金蝴蝶钗,眉心皆点着朱砂痣,穿着白色翘头履的脚腕上戴着金铃铛,叮叮当当,一路脆响。 驾车的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郎,模样约莫在十五六岁之间,一袭黑衣箭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一条一尺来长的马鞭。 他赶车的速度不快,两匹枣红骏马,身上头上都穿着金色皮甲,一看就是富贵且地位不低的贵人车驾。 马车是耀眼的金色,垂帘是雪白的纱罗,左右两边开大窗,纱帘低垂,车内人影模糊朦胧,依稀能看出是两个忙碌的姑娘。 官道上设着木栏关卡,过往的行人,皆要出示路引,才能过关。 守关的士兵有十四人之多,旁边还有四匹高头大马,那是用来追闯关疑犯的。 有三名士兵走向马车,带头兵倒是客气的一拱手道:“敢问车内,是帝都那位贵人?” 京墨自车辕轼板上跳下来,伸手打开了精美的雕花车门。 马车里的曲莲一袭白衣胜雪,赤足斜躺在睡榻,单手支头瞌着眸子,对于被惊扰之事,他略有不悦道:“吾乃一乡野闲人,世人称我仙医,名讳曲莲。” “仙医公子?”那领头兵可是闻言一大惊,忙拱手作揖道:“不知是仙医公子的车驾,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仙医公子恕罪。” 这马车内就主仆三人,摆设也极其简单,就一张焚香煮茶的桌子,一张供人路上小憩的睡榻。 既然里头没他们要的疑犯,他们也就没必要去得罪这位仙医公子了。 京墨把车门关上,转身把几张路引交给了守关士兵。 领头兵看了一下,确定路引没问题后,便递还给了京墨,转身挥手吆喝一声,关卡的木栏便被撤开了。 京墨跳坐上马车轼板,一手拉着缰绳,一手轻轻挥鞭,驱赶着马车缓缓的驶出了这一关。 对!他们之前就是每各五里一小关,十里一大关。 这才出洛阳不过十五里,他们就被拦下了三次。 京墨赶车很稳,等马车行驶出一里地后,车里才有了一点细微动静。 曲莲起身离开睡榻,柳叶桃和南天竹忙过去掀开镶边垂流苏的竹席,拿开上面的大靠枕,拉开板子,露出了躺在里头昏睡的老威王。 “幸好留了透气孔,也幸好在睡榻边放了不少冰盆,不然真要把这老人家给闷坏了。”柳叶桃拿着湿帕子为老威王擦了擦额头和脖颈,又拿着一把执扇轻轻的扇着风。 南天竹端来了清凉解热的薄荷冰糖水,给老威王喂了几勺,见老威王脸色不那么红热了,她才端着碗走开。 曲莲让她们二人退到一边,伸手为老威王把了把脉。嗯!老亲家不愧是练武之人,身子骨不错,除了虚点,也没什么大事儿。 “胡太后这样赶尽杀绝,就不怕威王爷会一怒之下进宫杀了她吗?”柳叶桃皱眉望着那昏沉沉睡着的老人家,对于胡太后那个后宫的妖后,她是又鄙夷,又厌恶。 “世上恶心的东西多了,何必去想来恶心自己呢?”曲莲盘膝坐在一旁,吃着桌上精巧爽口的点心,喝着南天竹奉上碧叶青茶,嘴角笑容浅浅淡淡,似那春日绿柳红花的碧湖中,荡漾的一抹清浅涟漪。 几分随然,几分淡如。 “仙医公子不亏是仙医公子,心境就是超凡脱俗。”京墨在外笑嘻嘻夸赞曲莲,至于有几分真意?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曲莲对此淡然一笑,世间万物,皆有可喜处,也皆有可厌之处。 而他?被人喜或厌,都无所谓。 修行之人,天机都看透了,又怎还会对荣辱不淡然呢! …… 曲莲的身份很好用,没人敢仔细搜他的马车,只看一眼便放行,一日他们便行了百里。 伊川郡,他们在此下榻,也在此聚合。 曲莲在此处也有私宅,地方偏僻清静,园林景致却极为雅致。 萧南屏为老威王诊完脉后,便让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去帮老威王泡药浴。 她随之去找了曲莲,半道上碰上了商海若。 商海若一见到她,便想起了一件事。举步走过去,微微一笑,才开口皱眉问道:“那夜到底出了什么事?三王家的暗卫还有几人活着?” 她这不是怀疑或质问,而是想知道那夜究竟是谁拖住了萧南屏的脚步。 萧南屏望着商海若,勾唇苦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到栾川再问我呢!不过现在说也行。那夜呢!廉渤把商蒙送到威王府,商蒙虚弱的说出有人要害你,我便带着人急忙赶去皇宫了。谁知半道遇上了菩提多罗,他告诉我说,你们不会有生命之忧,这场劫难你们需得一应。之后,我就被他拉去帮忙救胡延訇了。” “你就不怕他这是在骗你?”商海若并不喜欢佛教,或许,是因为南国萧衍过于迷信佛教之事,让她觉得佛教所谓的普度众生,力量诡异的太过可怕了吧。 萧南屏也不信佛,可她信菩提多罗。所以,她商海若微笑说:“菩提多罗是个圣者,他的心纯净而宽容,慈悲且为怀。更有一点,菩提多罗从不打诳语。我与他相交多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商海若轻点了下头,对于萧南屏,她也是信任的。 既然萧南屏信那个番僧,那这事她也就不多问了。 “你们三王家的暗卫死了几个,其余的我已让他们随着青龙去栾川了。”萧南屏微笑说,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准备从栾川这条线撤离。 因为,在栾川景室山上,有曲莲的老巢——三清观。 “他们没事就好。”商海若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萧南屏其实很想问问商海若,容王府那些人她准备怎么安排? 是以后大家分道扬镳,各自东西。 还是等风声过后,她再把容王府众人聚在一起过日子? 唔!这个矛盾的人,心思她可真让人猜不透呢! …… 一夜的休息后,翌日天刚蒙蒙亮,他们便又启程了。 路上依旧是曲莲带着老威王,他们一行人暗中跟随。 关卡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说,根本是无用的。 他们在暗中追随着马车,虽然辛苦一点,可却一路上避免了不少麻烦。 可有些麻烦,却是他们避的开,某人避不开的。 他们一到河南郡,便被人给拦住了。 不!确切的说,是曲莲的马车被人拦住了。 萧南屏趴在一处城门附近的屋顶,望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策马快速到了城门口,利落的翻身下马,阔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驾车的京墨,粗鲁的打开了车门。 然后,那女子看到车内是曲莲无误后,便跳坐上马车,亲自驾车进城了。 京墨手里玩着鞭子,勾唇笑看着被驾走的马车,心里有点小兴奋,因为他们要有好戏看了啊。 同趴在屋顶上的傅华歆,有点好奇的问:“她是谁?曲莲怎么就这么顺从的被她带走了?” “她是此地富商贾家大小姐,曲莲欠的孽债。”萧南屏懒懒道。她知道,他们今天是别想离开此地了。 因为,这位大小姐的义父,是本地的郡守大人。 …… 贾府 到了家门口,人家请曲莲进去,曲莲就不进去。 最后,还是贾小姐威逼曲莲,要砸他的马车,他才无奈的坐轮椅进了贾府。 不远处的树下,傅华歆又好奇问:“这位贾小姐不会是男扮女装的吧?” “不是,她是真姑娘。”萧南屏鄙视傅华歆一眼,心道,你当所有人都像你和曲莲一样眼瞎吗? 对!曲莲和傅华歆一样眼瞎,把人家姑娘认成了小子,因此惹下了一段孽缘。 “他不是不能近女色吗?”商海若在树上与萧南屏靠坐着,也就是这棵桃树枝叶茂盛,才能掩藏住他们的身影。 “曲莲不近女色,他只喜欢收集美人图。当年这位贾小姐才十四五岁,剑眉星目很是英俊,他才动了接近对方的心思。最后……他挖坑把自己埋了。”萧南屏勾唇笑说,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北冥倾绝已经去看他祖父了,毕竟这里是贾府,他怕有人发现床榻的秘密,那样他祖父就危险了。 傅华歆抱臂靠在树下,望着贾府紧闭的大门,他吐了嘴里的一片桃叶,皱眉问道:“既然当年曲莲逃掉了,那今日为何又要自投罗网?” “因为这是离栾川最近的道路,迟则生变,曲莲不敢拿我们这些人的命去赌。”商海若望着一派富贵的贾府,心里有点担心曲莲了。 “曲莲不会有事的,他身边的护法……可不是吃素的。”萧南屏勾唇一笑,便自树上落下来,举步向贾府走去。 傅华歆和商海若一见萧南屏这么堂而皇之去敲贾府的大门,他们转头看向彼此,心道萧南屏的身份可真多。 贾府的门房开了大门一条缝,见外头是个模样普通的布衣少年,他便皱眉没好气的问了句:“你谁啊?要饭走远点,这可是贾府,小心我让人抓你去官府打板子。” 萧南屏保持微笑,自怀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对方道:“我家主人今夜设宴东华楼,特遣我来给贾大公子送请柬。” “找大公子的?”那门房皱下眉头,打开请柬看了一下,便吓得双腿发软了。 等他再抬头看向门外时,那身着蓝色布衣的少年,已走的很远了。 他这张嘴啊!怎么就这么会得罪人呢? 还有这东陵公子也是的,对待下人就不能好点吗?怎地还小气的给送贴下人穿棉布衣裳呢? 在他认知里,像东陵公子那样的大米商,他家下人就都该穿绫罗绸缎的…… 萧南屏与商海若他们在一处拐角聚合,之后便一起离开了。 而另一边,在麒麟和玄武的帮忙下,北冥倾绝也带着老威王离开了贾府。 至于曲莲?呵呵,他被请去花园凉亭喝茶了。 曲莲面对这位英俊的贾小姐时,总是有那么点愧疚的。毕竟是他先招惹的人家,害人家姑娘对他芳心相许,而他又无法回应人家姑娘。 贾凌云是个很固执的姑娘,只要她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对曲莲,她就是这样的执着。 曲莲望着对面目光痴痴的看着他的姑娘家,他很无奈的笑叹道:“贾姑娘,我曾与你说过,我身有隐疾,是无法给任何女人承诺的。你也看到了,她们跟着我许多年,依然和从前的那些姑娘一样,玉洁冰清,干干净净。” 贾凌云也早有耳闻,曲莲不近女色。也不是第一次听曲莲说他……他寡人有疾。 可她就是放不下这个人,回想曾与他饮酒高歌的逍遥日子,那样的自在无忧,真是她一生所想追求的。 柳叶桃闪身挡住贾凌云,对她轻摇头微笑道:“贾姑娘,公子惜美人,故而不愿意去亵渎任何美人儿。对于姑娘,公子是尊重的。” “我不需要他尊重我,我只想随他天涯。”贾凌云对曲莲用情很深,深到她至今未嫁。 曲莲眼底浮现无奈笑意,本是不想这样对她的。 可见她如此痛苦……唉!还是前尘尽忘的好啊! “你们……”贾凌云皱眉看向起身拂袖掠过她面前的曲莲,她眼神逐渐的无焦距,然后……她便昏倒在了柳叶桃的怀里。 贾老爷带人急匆匆到来,见此情景,没有失态去质问曲莲,而是走进亭子,挥手让人把女儿带下去。 曲莲望向贾老爷,浅然一笑温声道:“贾老爷放心,令嫒没事,我不过是让她忘却前尘罢了。” “多谢仙医!”贾老爷真诚作揖致谢,之后,便让人恭恭敬敬的送曲莲离开了贾府。 他这个女儿,可算是能嫁人了。 快二十岁的姑娘了,再不嫁人,可真要愁死他了。 …… 晚上,东华楼。 贾大公子打扮的风度翩翩,衣饰华贵的上了二楼。 傅华歆透过窗缝,看到那贾家公子来了,便忙回头对他们打眼色,让他们赶紧准备好。 萧南屏穿着一袭立领紫衫,玉带束腰,外罩一件雪白的大袖衫,斜靠在紫檀罗汉床上英武男子怀里,手持白玉杯,红唇勾笑,语带几分欢喜的与对方说:“你能千里迢迢追过来,我心里很是欢喜。” “嗯。”英俊无比的男人,伸手挑起她一绺头发,低头亲吻,眼睛凝视着她含笑的眸子,似被诱惑了般,撷取了她芳香的红唇,与之唇舌纠缠,银丝流溢。 “东陵……”贾天祐欢欢喜喜推开房门,眼前一幕却瞬间让他如坠地狱。 傅华歆在帘后都捂脸不敢看……贾天祐此时伤心欲绝都模样了。 真是作孽!这父女俩居然可着一家人坑。 当义父的为老不尊误人家女儿姻缘,当女儿的又女扮男装把人家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 唉!作孽啊! 易容化妆过的萧南屏,在看到贾天祐的时候,便是非常歉意的一笑:“贾兄,我其实该早告诉你的。其实……我内心很柔弱,就想找个能依靠的强大男人。” 贾天祐抬脚跨进门槛,反手关上房门,举步艰难的走过去,神情悲痛的望着那个倚靠在男人怀里的俊朗少年,嘴唇颤抖的开了口,咬牙低吼一声:“你怎么可以屈居人下,你可是东陵公子啊!” 萧南屏抬起一手捂住耳朵,看向贾天祐,一脸无辜道:“我之前就说我们不合适,是你非要缠着我……呵呵!我真压不了人,咱还是做个普通的生意伙伴吧。” 她就靠了,像贾天祐这样高大俊美的男人,明明长了一张总攻脸,为何偏偏是个屈居人下的主儿啊?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可惜了他这张总攻男神脸了。 贾天祐伤心极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就那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扇子丢了,形象毁了,哇哇的嚎哭了起来。 傅华歆在帘后看的都心酸了,就没有这样糟蹋人的啊! 人家送上门来给你压,你不压也就罢了,居然还告诉人家,你也是个屈居人下的主儿。 这样的打击,可比曲莲一直拒绝那位贾小姐狠多了。 萧南屏按住了北冥倾绝握拳的手,这个人是真不能揍的。不然,她也不会费尽心思让他死心了。 贾家是中原最大的丝绸上,他们家的马队不仅仅能来回南北国,更是能远走西域南疆,更能北上草原部落。 而最重要的是,贾家在南海有盐田,他们私下贩盐,早在五年前就是中原内外最大的盐商了。 而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大盐商不是贾老爷,而是这个正在嚎啕大哭的贾公子。 贾天祐纨绔之名在外,又是个甘心情愿屈居人下的断袖郎,名声可说是坏透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曾有人把那位传闻中的大盐枭,想到贾天祐的身上去。 贾天祐见他哭了这么久,对方也不开口劝慰他一句,当下他就生气了。从地上爬起来,他泪眼婆娑怒指那醉卧美男怀的人,咬牙切齿憋红了脸,才来了一句很有气势的豪言:“你信不信我把你背后的男人抢了?” 萧南屏靠在北冥倾绝宽阔的怀抱里,勾唇眯眸看着贾天祐笑说:“你只要不嫌我背后的男人太老,我可以把你送到他床上去。” 呵呵!她背后的男人?那不就是派她去祸害南国的萧衍吗? 真是看不出来,贾天祐居然如此的重口味。 贾天祐挑眉看向那个英俊威武的男人,除了有点冷以外,这模样和身材都是很和他胃口的哦。 北冥倾绝目露杀气看向对方,手中白玉杯飞旋掷出去,攻击的便是对方那双色眯眯的狗招子。 萧南屏手中的白玉杯丢出去,打落了北冥倾绝的杯子,回头看向他无奈道:“他可不会武功,你这一下砸过去,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正是因为贾天祐不会武功,他才会特别喜欢这位武功高强的东陵兄。 可惜!他没能入得了东陵兄的眼,却让别人捡了便宜。 呜哇哇……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折磨他,他就想找个强大的男人保护他而已,怎么就这么千金难求呢? 傅华歆在后面都翻白眼到快口吐白沫了,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奇男子。 商海若也是吃惊得不得了,因为她认识这个人,对方可是当今之世最大的盐枭啊! 南屏居然还认识这样的人?她自己还是最大的米商东陵公子? 她到底想做什么?居然要握住这两大人类活命的东西。 萧南屏看了一眼帘后的两抹人影,回头对贾天祐道:“贾兄,我今日邀请你来此,是为了给你介绍个人,她也是个商场大能。” “做生意的能人?谁啊?”贾天祐一听有生意可谈,里面便收起了那哀怨的愁苦脸。回头看向那从帘后走出来的二人,他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摇扇走过去,搔首弄姿抛媚眼道:“二位公子,有主儿吗?需要暖床美人不?” 傅华歆一把将商海若拉到背后,勾唇看着面前这个风骚的男人,皮笑肉不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她有主儿了,就是我。” “哦?原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啊?”贾天祐一点不觉得伤心,折扇一合,便邀请他们桌边坐下来聊聊。 谁和你同道中人了?不要脸。傅华歆心中腹诽着,把商海若拉到了他左手边,他坐中间隔绝贾天祐这个色中饿鬼。 贾天祐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玄袍男子,真是高大威武,一看就让有人觉得安心。 ------题外话------ 这个月可快过去了,加油投票涨粉丝值啊!下个月本作者君要写两个福利啦!感觉会吐血,所以我要票票安慰t﹏t评价票请点五星,谢谢!月票随便投哈! 1527546199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御龙氏嫡女身世 桃夭拍卖会,一共拍卖了十八件珍宝,其中有三样被无名雅阁三号买去了。 其他的则是分散开了,基本没有再买到三样的人。 不过还有一人,在无名雅阁三号之前,买了三样最为珍贵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皆是出自东陵公子之手,除了那面暗香疏影玉屏风,后头两样珍宝,皆在五十万,一百万之上。 这人为得一块银竹令牌,可是砸了将近两百万两白银啊!阔气。 而桃夭拍卖会今儿只是第一天,接下来还有两天,越往后,东西越是珍贵罕有。 最后一天的东西,其中有三样可是价值连城,千金难求之宝。 夸吕一得到银竹令牌,便向管事的打听了一下,非常想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东陵公子。 管事的听了对方此行的目的后,便说回头会向东陵公子禀报此时,让夸吕留个地址,他回头好找他。 夸吕留下了一个客栈名字,之后便带着他的战利品离开了桃夭拍卖会。 管事的在夸吕走后,便把此事禀报给了东陵公子知晓。 萧南屏一听说有人要向她买大米,数量还不小,她便决定……让京墨去一趟吧。 这人要试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桃夭很乐意对此帮忙京墨,在萧南屏的点头同意下,她便与京墨约好,三日后东华楼,邀约那位吕公子见面。 至于另一个人?萧南屏却不得不去亲自见对方一面,然后杀人灭口。 …… 二月初五,天阴小雨,微风拂柳,燕子穿梭。 城外二里地外的玄武湖,湖上一艘精美的画舫飘在湖中央。 画舫里一应摆设俱全,宛若在家里花厅待客一般。 颜冰依然是一袭飘逸蓝衣,坐在对面,微笑望着萧南屏。 北冥倾绝弹指向面前的银质酒樽,一滴两滴三滴酒水飞溅起,被他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滴滴弹向对面那个讨厌的故人。 颜冰手中墨色铁扇开启,咚咚咚!挡下那三滴水珠,他轻声一笑道:“威王爷,十年不见,你依然还是喜欢,能动手绝不废话。” 北冥倾绝面色寒冷的望着他,启唇冰冷道:“如果你再敢盯着她看,你的玄铁扇,也保不住你的眼睛。” 颜冰摇头无奈一笑,叹声气道:“威王爷,我对定安公主绝无非分之想。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你最好能说到做到。”北冥倾绝收敛了周身杀气,一副不会再为难颜冰的淡冷模样。 颜冰这才放下遮面的折扇,他望着北冥倾绝这个故人,笑得极为无奈道:“威王爷,我此来只为印证一件事。而这件事因为事关重大,我必须要和定安公主当面谈。故此,才用这种法子约见定安公主的。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见谅。” 萧南屏一向不喜欢与聪明人拐弯抹角,所以,她直接把那对玉坠丢在了桌子上。 颜冰一看到这对玉坠,眼底便是浮现了激动之色。他忙颤抖着手自怀中取出一条小金蛇,筷子般粗细,头尖尖的像箭头,吐着红信子向萧南屏爬去。 萧南屏一见这小蛇有点呆萌的向她爬来,她便伸手过去,让它顺着她纤长如玉的手指,盘缠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小金蛇盘缠在了她的手腕上后,低头吐着红信子在她手腕内测嗅着,嗅了一会儿,便忽然张嘴露出獠牙,速度极为迅猛的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腕上。 颜冰出手与北冥倾绝交手几招,他皱眉急语道:“你先冷静下来,我没有要加害她,这蛇只是在认主,它也只饮御龙氏族嫡出女子的鲜血!” “御龙氏?”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异口同声,惊讶出声道。 这个姓氏不是早就消失了吗?因为它被刘姓所代替了。 而且,他们也没听说过,御龙氏是世代以女子承继血脉的啊。 “红尘俗世的传说多虚假,真实情况只有自己族的人才清楚。”颜冰说话间,已伸手把小金蛇手回了袖中。 萧南屏看着手腕上已经诡异愈合的伤口,居然只留下一点朱砂红,这蛇居然是独牙蛇? 颜冰收蛇拢在袖中,望向她徐徐说道:“我此次来中原,乃是奉了宫主之命而来。大概在十八年前,宫主因与拂青先生拌了两句嘴,一气之下便闹着离家出走了。后来,拂青先生带着十多名护卫踏上海岸,寻找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找到了不知因何而失忆的宫主大人。听拂青先生说,宫主大人当时的打扮,似乎是入殓死人的衣着打扮。而在拂青先生带着宫主离开建康城后,刚行一里地,宫主大人便骤然昏倒,一睡便是十八年方苏醒。也是宫主大人醒来后闹着要找女儿,我们才知道宫主大人离家出走前,便已怀有身孕,在失踪的那一年里,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只不过她当年因为出了点事,失去了记忆,才会被萧宣达骗进府成了什么蔡姨娘。”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明显感觉到,颜冰这个好脾气的人,再说到最后时,对萧宣达已是生起杀心了。 也是了,人家尊贵的宫主大人,竟然被萧宣达骗成了姨娘,如此奇耻大辱,他没一来建康城就去靖惠王府杀了萧宣达,已是算他有忍耐心的了。 颜冰说了这么多,都说的口干舌燥,可是她怎么一点激动的反应都没有?平静的像刚才听了一场别人的身世之谜一样,这也太冷血无情了吧? 萧南屏对上颜冰谴责的目光,她一脸的淡然微笑道:“颜公子,很感谢你告诉我,我的身世之谜。我也听明白了,当年出了许多意外情况,也是这些突发的意外,害得我与父母分别多年。这事乃天意弄人,怪不得任何人。所以,我不会怨他们什么,要认亲我也可以认。只不过呢!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份,不容许我轻易离开建康城。所以,颜公子请先回吧!等将来我空闲下来了,自然会去与他们二老一见相认的。” “这……”颜冰也是为难,毕竟他此来陆地上,就是为了寻得少主回岛的啊! 可如今,这位少主倒是很通情达理,一点没有过激的情绪怨恨父母早干嘛去了。 可这样平静理智的少主,他怎么就看着这么担心呢? “颜公子,我如今真的没时间,并不是在诓你。”萧南屏是真内心平静理智的看待这件事,因为她非原主,并不会有哪些因为自身受苦,便去怨怼因天意弄人而没能来及时寻回她的父母。 她是孤儿,大小就接受严苛到变态的训练,生存法则不过是最基本要学习的本领之一。 所以,她习惯了一切靠自己生存打拼,并没有想过需要依赖父母或别人生存。 因此,她心里是真的一点不怨恨这具身体的父母。 如果不是她没有空闲时间去出海,颜冰请求她回去见父母,她也是会答应的。 可问题是她现在真没空还很忙,根本无法跟颜冰离开建康城,去西海群岛上见父母。 颜冰盯着她看了许久,确定她眼中真没一点恨意后,他可是替宫主大人和拂青先生心里哇凉一片了。 这位少主太理智了,理智到有点冷血无感了。 就她这一脸平静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个能与父母亲近之人。 “颜公子,外头雨也停了,彩虹都出来了,这么好的天气,你还是趁空闲去游一下秦淮河吧!嗯,相信在你们海岛上,一定没有歌楼舞馆这些寻欢场所。既然你来了建康城,我也是要一尽地主之谊的,你去逛吧!一切消费记我账上,花销多大我都能承受,绝对不会因一点小钱揍你的。”萧南屏自认很大方的为颜冰安排一场逍遥快活之旅,已出画舫的她,丝毫没看到她背后的颜冰,那一头的黑线。 颜冰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这位少主人了,是大度?还是随性? 麒麟和朱雀摇桨把画舫划回了岸边,她们跳上岸,套好了绳索,才搭板迎了他们几人上岸。 春季下点小雨,也就润湿下土地,并不会像冬季的瓢泼大雨,把路面弄得一片泥泞。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一前一后上了岸,回头对颜冰微笑说:“颜公子,我萧南屏一向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你会回去看他们,待将来闲暇下来了,我便一定回赴西海,拜父母。” “属下知道少主人乃言出必行之人,也不会再逼迫少主人回岛。只希望少主人保重,一切行事小心,莫让宫主与拂青先生担心。”颜冰自知依这位少主人性情,一旦被人强逼过了头,必然会与之撕破脸皮,毁坏约定。 所以,他也不敢再得寸进尺,只能先按捺下急躁的心情,顺从她的心意,稍后再去信给宫主他们,以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颜公子放心,雅岚会保护好我的。”萧南屏笑着对颜冰说,手却不老实的搔挠了北冥倾绝的下巴一下。 北冥倾绝眉心一蹙,抬手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拉着她的手便走了。 萧南屏一手被北冥倾绝拽着向前走,一手还对颜冰挥手笑说:“颜公子敞开了玩耍,秦淮河的姑娘可是千姿百态,风情万种应有尽有的,你一天招一百个,这账我都照付不悔。加油!我看好你哦!” 颜冰嘴角抽搐一下,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位潇洒不羁的少主人了。 朱雀和麒麟忙追了上去,之前他们还真怕主子去当什么少主呢! 要是主子真离开了,他们这些人可就又成无主孤魂了。 还好主子对那什么少主没兴趣,这位颜公子说破嘴破子,也最多就是被他们主子扔到万花丛中去了罢了。 颜冰不会知道,萧南屏所谓的言出必行,有时也是会强制必行的。 她说让他去秦淮河玩,这是必须行的事。 她说让他一日百女,也是言出必行之的。 她说让他尽情玩耍,也是必须要尽兴到吐血的。 总之,颜冰选择让属下送信回岛,他留下来看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少主人,这个决定就是大错特错的。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绝对是差点都被折磨的疯了。 …… 东华楼 京墨扮作东陵公子的模样,携着桃夭美人来赴夸吕的宴。 夸吕一见到面戴红纱的桃夭姑娘,他有一瞬间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随之,便客气笑请了他们二人入座。 桃夭规矩的在京墨身边坐好,眼眸含笑望向夸吕解释道:“承蒙东陵公子不嫌弃,桃夭在公子身边也做了个管事多年了。今次公子赴约带上桃夭,也只是为了更方便的达成这场交易罢了。” 言罢,她便自红罗广袖中取出一把小巧的金算盘,以及一个巴掌大的红皮小本子,与金算盘一起摊放在桌上。 夸吕瞧了桃夭几眼,这才转眸看向对面的俊秀少年,眼中满是意外与赞赏之色:“世人皆以为东陵公子乃是驻颜有术,可我今日与公子一见,才知传言有虚。公子非是驻颜有术,而是……一个真不满二十岁的少年郎。” “家族生意罢了,懒得与人多做解释。”京墨装模作样起来,还真有几分东陵公子的随性不羁。 夸吕倒是信了东陵公子这话,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说得通,为何这样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郎,会早在十年前便把生意做的不小了。 京墨手中捏着一只酒盅把玩着,抬眸笑看向对面的邪气男子,勾唇问了句:“吕公子想要多少米粮,报个数吧!也让我这心里计算一下,看看我手中是否一下子能拿出吕公子所需的米粮数量。” 夸吕也不和他绕弯子了,直接自爆了身份道:“不瞒东陵公子您了,在下乃吐谷浑大王子夸吕,今次深藏身份冒险来到中原,便是要向公子购买大批米粮,已好让我草原上的百姓,得以度过接下来的两个月水草不丰的季节。” “你的身份我早已知晓,否则,我也不会来见你了。”京墨嘴角勾着不羁的弧度,一双眼睛精明看向夸吕。 夸吕对此丝毫不意外,而是笑着与他说:“既然东陵公子已早知小王身份,小王也便不与公子绕弯子耍心眼儿了。今次来向公子购粮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粮食我们想要一百万石米粮,可能付的钱……却只有五十万石粮的钱银。” “一百万石?”京墨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之色,随之,便依旧淡定勾唇笑说:“大王子,你想让我白赊你五十万石米粮,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总要有点抵押之物给我吧?” 夸吕本以为东陵公子会拒绝他这个无礼的要求的,没想到对方只是要他一个抵押物,便这般爽快的白赊他五十万石米粮,这可真是让他意出望外了。 京墨伸手示意夸吕别高兴的太早,他端起酒盅品了口酒水,沉吟片刻,才抬眸目视夸吕勾唇笑说:“你草原之上除了牛羊和一些矿石,似乎也没别的值钱之物了吧?” 夸吕虽然心中十分不满东陵公子这般轻视的语气态度,可他表面上还是极为无奈的笑点了下头道:“公子所言极是,草原的确不如中原之地富足。” 京墨摇头轻笑道:“大王子,东陵绝无瞧不起你吐谷浑之意。恰恰相反,对于此次的合作,东陵无甚大的条件。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吐谷浑可汗能否答应东陵这个小小要求?” 夸吕眉心轻蹙一下,看着对面的少年问:“不知东陵公子对我父汗有何所求?” 京墨手中折扇打开轻摇着,嘴角噙笑道:“曾经的北国容王,如今的南国东海公主商海若,曾与我乃多年生意上的好友。听闻她即将要与肃王傅华歆成亲,我也没什么好送她的。只希望她新婚半年中,不受任何打扰的度一场蜜月。” “东陵公子您的意思是……”朝鲁也不由皱眉插了句嘴,这样一个不主动掀起战事的承诺,可比让出一座矿山重多了。 夸吕也不敢轻易应下这件事,只能拱手歉笑道:“真是抱歉!这事我做不了主,需得请示过父汗后,由他来信给您一个答复。” “无妨!你们慢慢考虑,考虑好了,让东华楼的老板代递上请柬,我自会再前来赴邀。”京墨已起身合起折扇,对夸吕微笑一颔首,便带着桃夭离开了。 桃夭收起金算盘和小账本,规矩守礼的随在京墨身后,与他一起走过二楼走廊,踩着木质楼梯下了楼,向东华楼大门走去。 从头至尾,他们主仆都没有一个回头的,走的那叫一个潇洒无所谓。 ------题外话------ 南屏没接收原主记忆,原主死的时候还年幼,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怨恨。而且这事真是天意弄人,太多巧合,演变成了骨肉分离十八年,所以南屏说没什么好怨恨的,只是天意弄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落帽山遇险 夸吕在二楼看着他们主仆离去的背影,有些头疼的皱起眉头。这位东陵公子是如传言一般,做生意很是爽快不拖沓。 可他的这份爽快,也表示出他一贯说一不二的态度。 东陵公子,言出必行,说一不二。 也是因为他这种爽利的处事作风,许多人都不敢与之开玩笑,否则便是等同找死。 从东陵公子生意做大开始,只有三个人敢给他出尔反尔。 而这三个人,最终落的下场都是极为凄惨的。 “少爷,现在该怎么办?他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朝鲁粗犷的浓眉紧皱,觉得这位东陵公子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强人所难。 “他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毕竟是五十万石粮食,放在南北国皇室哪儿,他们也不会只这样一个要求,便白赊我们五十万石米粮。”夸吕不觉得东陵公子这要求有什么过分的,反而觉得这位身为商人的东陵公子,很为大气。 朝鲁低头不说话了,他就是觉得中原人狡诈,这位东陵公子根本就是趁火打劫,存心为难他们可汗。 …… 京墨带着桃夭回到东陵公子暂居的东陵府后,便忙去洗去了脸上的易容。 今儿装腔作势当了一回东陵公子,可是太累了。 “擦擦吧!”桃夭温柔体贴的递上一方红罗帕,媚眼勾人的盯着京墨的俊脸瞧,羞答答的娇柔姿态,还真真让人心生怜爱呢! 京墨望着她都想哭了,这位大姐不知道自己的杀伤力多大吗?求别抛媚眼送秋波了,他这少年心关可快守不住了。 桃夭抬手执帕温柔的为他擦着脸上的水珠,一双似水含波的眸子,几分柔情,几分痴恋的望着人,神仙的心都能给融化了。 京墨真给哭了,这位姐姐是个妖精转世的,他根本就没那个得到高僧的定力,所以……他从了她还不行吗? “墨郎,奴家真非你不嫁的,你舍得一而再拒绝奴家,让奴家一个人独守空房到老吗?”桃夭说着话说着话,便娇柔妩媚的道在了京墨的怀里,接着就是把人推倒在了罗汉床上。 京墨被这样一名身如柔若无骨,面如桃花含春的美人儿推倒压在身下,他要是还能心平气和,那他就是有病了。 “咳咳!能稍等会儿再亲热吗?”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站在房门打开的门口,望着那两个差点擦|枪走火男女,她都尴尬的替他们脸红了。 大白天的就算是急不可耐的想要亲热,那是不是也该到卧房去? 那再说了,就算想寻求刺激不想去卧房床上那什么,那是不是也该把房门关一下? 这大敞着门的,谁都可能到来撞破他们的好事,多让彼此都尴尬啊? 京墨忙推开桃夭,起身对他们拱手一礼,红着脸低头禀道:“您让办的事都已办妥,只等夸吕请示过吐谷浑可汗,便可商量运送米粮之事了。” “咱们不急,急的是他们。”萧南屏勾唇一笑,手中折扇轻摇,看他们一眼说道:“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 说着,她便和北冥倾绝转身就走了。 桃夭在后眼神幽怨的看着那抹离去的潇洒背影,别以为她不知道,东陵故意咳嗽出声,就是为了阻止她对京墨下手。 萧南屏其实也是为了桃夭好,京墨是年少,可他却在傅华歆身边长大的孩子。 别看傅华歆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实则却是个大智若愚之人。 不然,他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了北国那么多年的丞相了。 不过,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三王家族的人为什么一个个都在藏智?除了商海若这个商人表面精明一些外,傅华歆和北冥倾绝的精明,可一直都是藏在愚笨的外表之下的。 比如这次牡丹之事,傅华歆事后便和他们说了。 在有人把罗帕塞到他衣袖里时,他便已经察觉了。 之后他找北冥倾绝喝酒,喝完酒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耍酒疯,为得便是后头发生的这一系列的事。在这件事上,他一开始就没和任何人说,计划也完全是他临时起意决定实行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被丽水夫人闹大了,萧衍在后头再也没敢有过小动作。 她帮商海若准备婚事的这些日子里,也明显感觉建康城的风向平静了许多。 所以啊!她不能由着桃夭胡来,桃夭忽悠得了京墨一时,却难忽悠得了京墨一辈子。 如果京墨后头知道桃夭如此设计他,难保少年心性好强的他,不会与桃夭之间生出隔阂来。 为了他们的天长地久,桃夭必须学会忍耐,学会对京墨之心的徐徐图之。 …… 落帽山 青龙和玄武已被人困了三日了,可他们却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玄武毕竟年纪小,被困了三日,便越发的狂躁不安了。 青龙从未见过这样不安常规布阵的阵法,这让他曾经和曲莲学过的破阵法,一下子全成无用得了。 “二哥,再这样下去,我们不累死,也得饿死了。”玄武被困在这个阵法里,除了山林雾气凝结的水珠可以供他们解渴以外,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青龙见玄武可怜兮兮的咬着沾土的草根,他也只能走过去蹲下身半抱着他,拍拍他肩给予他点无用的安慰。 “二哥,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了,我们会不会饿死在这里啊?”玄武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他不想被饿死,饿狠的感觉太痛苦了。 “不会,二哥不会让你饿死在这里的。”青龙抱着玄武,眼中也全然是回忆的痛苦之色。他不会忘记,当年他们发现玄武的时候,玄武才六岁,在饥荒年为了一棵草,差点被那十几个失去父母的孤儿给活活打死。 当时主子救下玄武后,只说了一句不会再让他饿肚子,小小年纪的他,便说他的命是主子的了,他不怕死,只是不想自己是饿死的。 “二哥,你在做什么?不可以!”玄武见青龙竟然要割肉给他吃,他一把便夺过了那把剑,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哭着说:“二哥,我不要吃你的肉,我们是兄弟啊!” 青龙抬手为玄武擦着眼泪,都多少年了,他没有见到玄武哭了。 记得玄武最后一次哭,还是在八岁之前,过了八岁后,那怕他被人砍一刀,疼的小脸发白,他也再没掉过一滴眼泪了。 “好,好一对重情重义的兄弟。”有人击掌靠近他们,四周的迷雾逐渐散去了,露出了这片山谷林子的真实面目。 原来,在树林不远处,便有一座篱笆院的茅草屋。 青龙扶起饿的腿发软的玄武,二人一步步向那座茅草屋走去。 茅草屋很普通,篱笆院门也是拿竹竿随便用藤条绑成的。 他们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有一条弯曲的石子小路,两旁土地上种着各色的年景花,此时花开正艳。 “二哥,这说话的人呢?不会有鬼吧?”玄武有点害怕的抱着青龙一条胳膊,这些日子,他真快被折磨疯了。 青龙轻拍拍玄武手背,安抚他的不安情绪。然后,才提起扬声请教道:“敢问高人,如何称呼?” “高人不敢当,世人皆称我为浪荡山人。”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袒胸露腹衣衫不整的长须中年男人。 玄武躲在青龙伸手,一手紧抓着青龙的左臂,探出半颗脑袋盯着那中年男人打量,然后他小声的说了句:“二哥,他看着像个老疯子。” “别胡说。”青龙温声低斥玄武一句,一点都不严厉,反而是充满了兄长对弟弟的宠溺。 浪荡山人身法诡异的瞬移到玄武背后,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拎起他便是诡异嘿嘿笑道:“小娃娃,你刚才不还哭鼻子老惨的吗?怎么,现在不饿了,胆子也变大了?” “你个臭老头,我们诚心寻你踪迹,想要拜见你,你却为老不尊捉弄我们好几日,现在想让我尊敬你为前辈,你休想!”玄武固执认真起来,那可是回记恨一个人一辈子的。 “前辈,我这弟弟还小,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儿上,还请前辈宽宏大量的莫与他计较失礼之处。”青龙拱手向浪荡山人赔礼道歉,实在是这人武功奇高,他和玄武加一起也是打不过他的。浪荡山人倒是没真想和玄武计较什么,随手丢了他到地上,双手往后一背,看向青龙问道:“你是萧南屏的人?” 青龙向把玄武扶了起来,看向浪荡山人,点头道:“是,我们奉主子之命,前来拜见前辈,询问清楚一件事。” “不必说了,这事她必须要自己去查,我是不会多说的。”浪荡山人一摆手,对青龙说道:“至于那个人她是救是不管不问,都是他们的事,与老夫可无关。老夫能提醒她一下,已是仁至义尽了。” 青龙这下可也有些不明白了,明明是浪荡山人想要他们主子帮忙救人,怎么一转头,倒成了浪荡山人对他们主子帮忙到仁至义尽了? “山间遍地是野味,你们自己去弄了吃吧!吃完就立刻离开,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浪荡山人说话时,人已走回房间关闭了竹门。 青龙从不是个不知进退之人,见浪荡山人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他也不再勉强对方,而是带着玄武离开这座茅草屋。 路上,玄武还在皱眉不解的问:“二哥,他为何会说是对主子仁至义尽了?” “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事还要回去问主子。”青龙一路走来,打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准备找个地方弄了烤了,他们吃完也好出山去。 玄武这几日都没怎么敢睡,这时候精神放松了下来,在青龙去处理山鸡和兔子时,他便靠着一棵树睡着了。 然后,他就被一条大蟒蛇给缠上了。青龙拎着清洗干净的山鸡和兔子回来,便看到那盘缠在玄武身上的黑色巨蟒,正张嘴露出獠牙要去咬玄武的脖子…… 他手中的剑抛掷出去,击中了蛇首。 巨蟒头一晕松开了玄武,软趴趴的摔在了地上。 青龙走过去拉起了玄武,可是玄武却是昏迷不醒,嘴唇还发紫了。 他低头一看,玄武脖子上居然爬着一个毒蜘蛛,他一指气流弹飞了毒蜘蛛,抱起玄武便疾步向浪荡山人的草庐奔去。 浪荡山人正准备上床睡个午觉,谁知道被他赶走的两个臭小子,居然不知道又因什么给回来了。 青龙抱着玄武一脚踹房门走了进去,神情焦急道:“前辈,我四弟被山中毒蜘蛛咬伤了,请问前辈这里是否有解毒虫毒性的药?” 浪荡山人观察他们好几日了,自然知道他们身上那些药基本都用光了。 他去房间柜中取了一瓶药,出来丢给了青龙。 青龙接住药瓶,便是对其拱手致谢一礼:“多谢前辈!等我四弟醒了,我们立刻离开,绝不敢再打扰前辈的清静。” “嗯,算你小子懂事,去厨房给你四弟弄点吃的吧。”浪荡山人还算满意青龙的态度,他抱臂转身进了卧房,关上了房门。 “多谢前辈!”青龙拱手又向浪荡山人道了声谢。 “记住,这药虽然可内服外敷,却必须要将毒血吸出来,否则便会伤口化脓坏肉,到时可就麻烦大了。”浪荡山人在房间里好心提醒他,别真把这里的毒蜘蛛当普通毒虫,随便挤出点毒血上了药,就能没事了。 “多谢前辈提醒。”青龙还真是心里捏把汗,又不是浪荡山人提醒,他还真打算就那么给玄武上药解毒了。 喂了玄武一颗药丸,他又帮玄武吸出毒血,给玄武上过药后,把他安置在竹制的罗汉床上,便去厨房熬粥了。 …… 建康城 当晚麒麟便做了个噩梦,梦到玄武被大蟒蛇給吃了。 吓得她一脑门子汗,翌日起床后便一直没精打采的。 萧南屏见麒麟脸色这么差,便关心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 “是做了个噩梦,吓得我怎么都睡不着了。”麒麟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玄武,便看向她家主子问了句:“主子,青龙最近有来信吗?” “四日前传回过一封飞鸽传书,说他们已在落帽山找寻到了人迹。”萧南屏看着盯着两个黑眼圈的麒麟,总算知道她为何睡不着了。 这些小年轻人,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四日前啊?”麒麟这下心里更是忐忑难安了,她的噩梦,该不会成真了吧? “别胡思乱想,有青龙在,玄武不会出事的。”萧南屏最近为拍卖会的事忙的昏头转向的,好不容易等拍卖会结束了,颜冰那个鬼又阴魂不散的缠上她了。 没办法,她只能出个阴损招儿,让人把颜冰送到听雨楼去了。 还别说,昨日让颜冰听了柳姑娘的琴,颜冰还真安静了下来。 所以,来寻她这个少主人的颜公子,春天便是柳了? 麒麟一脸犯困的单手托腮看着她家主子,打个哈欠吧嗒嘴道:“主子,颜公子要是一直不回去,相信你那对对你无比愧疚的父母,会跋山涉水亲自来接你回岛的。” “他们来不了,我那个娘中毒太深,每日都要泡什么灵泉水,不泡就极速衰老。所以她是不可能跑来建康城找我的。”萧南屏在看拍卖会的账簿,对于她那对便宜父母,她认真的分析道:“至于我那个爹?听说岛上六大家族想要造反篡位,我那爹正帮娘巩固地位呢!哪有时间来抓我回去啊?” 麒麟一脸的震惊看着她问道:“主子,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这个啊!昨夜我让柳姑娘帮我灌醉了颜冰,然后用催眠术向他逼供出来的。”萧南屏从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一向不容许有人危机她的自由和安全。 所以,杜绝一切危险的办法,就是对你的敌人百分之百的了解个透彻。 麒麟觉得她家主子好可怕,威王殿下好可怜,居然要和这样一个心如马蜂窝般女子共度一生。 “你怎么还在忙?外头的天可都要塌了。”说曹操曹操就到,北冥倾绝提剑自外走进来,身后阳光千万道,他逆光而来,犹如神祗下凡尘。 麒麟手一滑,下巴磕到了桌面上。 萧南屏一手拿着朱砂笔,一手翻阅着账簿,头也没抬的问了句:“又出什么事了?不会又和靖惠王府有关吧?” “和靖惠王府无关,是傅华歆被萧玉姚看上了。”北冥倾绝提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 “萧玉姚?她不是有驸马了吗?还是个大才子呢!”萧南屏低头勾着那些重要的人名,准备回头找他们谈几场生意,看看明年能不能多收购一些米粮。 “那个才子,听说很矮很丑……”北冥倾绝见她一笔笔的勾那些人名,他不悦的眉头紧皱,她又要见好多男人。 “是外貌不怎么好,可配萧玉姚也足够了。”萧南屏又掀一页纸,低头继续在这些商人中勾选合作伙伴。 殷季和何止矮丑,简直就是个武大郎,而萧玉姚就是那个潘金莲。麒麟已经偷溜走了,她敢打赌,不出十声,威王殿下准醋坛子打翻。 北冥倾绝紧盯着她认真无比的侧颜看了十秒,然后,他伸手把她面前的账簿合上,拿开,丢掉,一气呵成。 萧南屏手中的朱笔插到了桌面上,她抬头看了看被抛丢到地上的账簿,又转头看看身边醋意大发的美人儿。 忽然间,她非常想当个“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果然啊!美人儿生来就是让人色令智昏的。 ------题外话------ 古代一石是一千斤,这是大概,每个朝代不同,可也不会太多太少,所以白赊五十万石米粮,绝对是一大笔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玩火 北冥倾绝望着她,面无表情道:“你想大批收购米粮,为何不找傅华歆?你忘了他是大地主了吗?” “嘶!对啊!傅华歆可是个大地主,他的土地养活了成千上万的百姓,我若到收获季节去向他的土地百姓收购米粮,一定比我这样分批找人收购米粮快多了。”萧南屏纤纤玉指摸着下巴,盯着面前醋意大发的美人儿,真觉得她是捡到宝了。 因为她若有个周转不灵的时候,可以向他借钱啊! 这可是位大金主,什么都不多,就是金银多啊。 北冥倾绝一见她双眼放光的盯着他看,他便是眉头轻蹙一下道:“你总囤积那么多米粮做什么?” “为了赚钱,也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萧南屏笑眼弯弯的望着面前的美人儿,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 她手里是有不少粮食囤积,可出货量也大啊。 比如这一次,如果与吐谷浑洽谈成功,她一次性可就得有一百万石米粮出仓,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有她在一日,这米价便休想被抬的太高。 只要米价不是抬的太高,遇上某个地区旱涝之年,百姓就不会饿死很多。 所以啊!她可真是天下最大的善人了。 北冥倾绝听到她说“拯救天下苍生”这六个字,他便是忍不住嘴角一抽搐。一个妖女魔女之名在外的她,居然要拯救天下苍生?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曲莲说了,我要多积福德,这样才能用福气,抵消掉我做的罪孽。”萧南屏最开始决定当个大米商的时候,是因为她曾经亲眼看到一个乞丐被活活饿死,那时候她也没有帮助人的能力,只能在乞丐死后,为他的脸上盖上一方素帕。 后来,她就想,她要做个大米商,以防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样活活饿死。 就这样一个忽然的感悟决定,她就一步步走成了如今的东陵公子。 “又是曲莲。”北冥倾绝脸色变得尤为沉冷,起身提剑离开,还不忘带走了那本满是男人名的账簿。 “哎,那个你不能带走,上面记的可都是桃夭拍卖会的账目啊!”萧南屏在后伸手喊他,可他醋喝多了,气太大,不理她了。 北冥倾绝把账簿丢给了门口的朱雀,并冷冰冰的留下一句:“不许再给她看。” “是。”朱雀微低头,恭送走了这位“醋”王。 萧南屏追出来,那人已经潇洒的提剑离开了。 哎?这什么意思啊?来她这儿就为喝醋耍个脾气吗? 朱雀收起账簿将手背后,她也觉得为了主子好,不应该再让主子看这里面的男人名了。 萧南屏摸着下巴沉思许久,才想到了一件事。他不是该在训练羽林军吗?怎么大晌午跑她这公主府来了? “主子,该用午膳了。”朱雀在一旁提醒她,这时候是午饭点,威王殿下是抽空来看她一眼的,可她却把人气走了。 萧南屏心里愧疚了,他这么忙还抽空来看她,她却因为别的男人,惹了他不高兴了。 嗯,回头做顿好吃的,与他月下花前好好哄哄他。 …… 肃王府 萧玉姚绝对是个极品,她居然追人追到了人家家里来了。 丽水夫人觉得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可这位公主殿下就是不要脸的赖着不走。 傅华歆已经躲到自己的居所阏辰居去了,嗯!他就是对阏辰的爱如此直白。 前头花厅里,丽水夫人已经挽起袖子,决定要把这位公主殿下给丢出府外去了。 可就在这时候,肃王府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是一袭交襟束腰青衫,外罩一件白色的立领大袖衫,手握一把白玉扇,脚蹬一双云纹雪缎长靴,腰间垂一块并蒂莲开翡翠玉佩,举步优雅行走间,垂至膝前的紫色流苏轻轻晃动,平添一抹飘逸仙气。 萧玉姚望着这位头戴玉冠的翩翩佳公子,她两只眼睛可都看直了。 丽水夫人一看到穿回男装的商海若,她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 商海若缓步优雅的走过去,彬彬有礼的微微一笑颔首道:“阏辰见过永兴公主。” “闫晨?好名字啊!”萧玉姚望着面前这位正如晨光照耀她心灵的俊雅公子,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脸也好烫呢! “阏辰,你这是……”丽水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儿子被这色胚公主盯上了,她未来儿媳妇为了救她儿子,居然女扮男装把这色胚公主给勾引了? 为什么她觉得这个世界忽然很凌乱?她此刻真想静静了。 商海若走至萧玉姚面前,微低头望着她,笑得如沐春风道:“公主殿下的名字也好!花品姚黄冠洛阳,巴中春早羡孤芳。” 萧玉姚只觉得对方的声音温润如玉,清雅如风很好听。可是,这两句诗念的是什么意思? 商海若一见萧玉姚露出懵然的样子,她便忽然想起这位公主殿下不学无术,根本就听不懂这诗的意思。 丽水夫人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她坐在待客的厅中罗汉床上,单手支头嘴角冷笑道:“姚黄是牡丹花品之一,她夸你美的可比百花争艳呢!” 就这蠢货,别说她早已有驸马还年已三十多岁了,就算她现在十五六尚待字闺中,她也宁可她儿子打光棍一辈子,也绝不能容忍儿子被这蠢货所玷污。 “啊!你在夸我美啊?真是好羞涩啊!”萧玉姚自己都不知道她双手托腮一脸娇羞的模样,是有多么的丑到恶心人反胃。 绕是商海若这样一贯从容淡定的人,也差点被她这张白粉脸给笑得丑吐了。 咳咳!这位公主殿下果然杀伤力极为恐怖,难怪连季沈也受不了的躲起来传信给她,让她来消灭这个妖怪公主。 丽水夫人都翻白眼想吐了,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也不看看自己都多大岁数了?看着比她还老,怎么就好意思惦记她儿子这棵嫩草呢? 真别说,萧玉姚虽然比丽水夫人小不少,可看着却真没天生丽质的丽水夫人显得年轻漂亮。 商海若对待女人温柔起来,那绝对是没几个女人能受得了的。 萧玉姚双手捧心,一脸痴迷的说:“那好,闫公子,咱们明日玄武湖不见不散。” “阏辰到时一定会备好佳肴美酒,等候公主凤驾。”商海若握扇拱手温文尔雅一礼,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好,咱们明日不见不散哦。”萧玉姚涂着蔻丹的白骨爪轻轻挥挥,便一脸春情荡漾的垫着脚尖飘走了。 丽水夫人等萧玉姚的身影消失在花厅外的闲庭中后,她便立刻起身走过去,抬手敲了商海若光洁的额头一下,怒瞪着眼说道:“你这是玩火,你知不知道?” 商海若抬手捂住被敲疼的额头,望着丽水夫人勾唇笑了下道:“二婶,我这可不算玩火。等明日南屏和我一起去赴约,您才知道什么是玩火。” “啧!怎么又有南屏丫头的事?她不是说近日很忙吗?怎么着,她这是忙完了?”丽水夫人记得那几日她去威王府,雅岚一直闷闷不乐的,说南屏丫头太忙了,根本连一点陪他的时间也没有了。 所以,抽不出一点时间陪雅岚的南屏丫头,居然有时间和阏辰一起玩火? “二婶,我先去看季沈了,您慢慢品茗。”商海若话音一落,便溜了。 “哎,你这孩子……”丽水夫人深觉她儿子带坏了人家姑娘,以前的阏辰多懂事稳重啊?瞧瞧现在,怎么都跟皮猴子似得了啊? …… 二月初七,大雨倾盆,玄武湖水涨船高,湖心一艘画舫孤零零的被风吹雨打,飘摇危险。 而原本正在饮酒作乐的几人,此时已在画舫中焦急不安。 萧玉姚一双眼睛不安的看着外面瓢泼大雨,双手紧攥罗帕焦急道:“这可怎么办?雨怎么会忽然下这么大呢?” “是啊!刚才还是一片艳阳天,怎地一下子就来了这场急雨了呢?”商海若眼中也恰到好处的浮现一抹担忧之色,回头看向把淡冷饮酒的俊秀公子,握扇拱手一礼道:“东陵公子,不知你可能招来人护送我们回城?” “招人做什么?不过就是一场暴风雨罢了,我都不怕画舫被刮散了,你们怕什么落水?”萧南屏又做东陵公子模样打扮,垂眸淡漠的饮着酒,眼眸连抬都不曾抬一下。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这破画舫,能有本公主的命重要吗?”萧玉姚可不认识对方是谁,因为带她上画舫的商海若,根本没告诉她在她对面的少年郎,便是闻名天下的东陵公子。 “我的东西,自然是一点木屑也是价值千金的。别人的命是别人的,在我眼中,一文不值。”萧南屏眼神淡漠的望向萧玉姚,冷冰冰的好似能冻僵人。 “你!”萧玉姚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冷血的人。 商海若见他们快要吵起来了,便忙出言劝道:“二位都请先息怒!公主殿下,东陵兄一贯待人冷淡,并不是有意针对您的。而东陵兄也莫要怪公主心直口快,这样的天气,人难免会焦躁不安,言语有差。阏辰在这里请二位都心平气静下来,咱们好好想想……” “不好了,风太大,画舫稳不住了。”外头传来船夫焦急的声音,随之,便是扑通一声,有重物落水了。 “啊!”萧玉姚身子随着画舫摇来摆去,最后,还撞向了商海若,二人一起跌落了水中。 萧南屏这位东陵公子自然也落了水,落水便往水底沉去了。 “东陵兄!”商海若一见人沉入水底,便一把推开了抓着她的萧玉姚,钻入水底快速靠近对方,把人给成功举出了水面。 “闫公子……咕嘟!救命……”萧玉姚根本不会水,在水里手脚乱挣扎,喝了不少的水。 商海若拖着已昏迷的“东陵公子”向岸边游去,根本没时间去救萧玉姚。 萧玉姚的侍卫一直在湖边凉亭中等候,忽听到一声呼救声,他们疾步跑到湖边,便看到萧玉姚在湖中央扑腾,来不及多想,他们其中一个轻功最好的人,便踏水飞了过去。 可湖中心太远了,对方在距离萧玉姚三尺远处落水,只能游水过去,抱住了萧玉姚,带着人奋力向岸边游去。 商海若一把“东陵公子”救上岸,气都没喘顺,便挥手喊道:“快来人,东陵公子溺水了,快备车回城!” 易容成普通随从的北冥倾绝,立马疾步跑上前,抱起某个装晕的小女子,冒着大雨向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等萧玉姚的人把他救上来后,岸边早没其他人了。 她又是落水又是淋雨,一个冷战打下来,立马喷嚏连连打,着凉风寒了。…… 建康城 东陵公子落水加淋雨,高热不退,有管事一着急,便递了牌子进宫。 萧衍听闻东陵公子在建康城病了,还病的很严重,立马派了太医院最好的欧阳太医去为其看诊。 之后,又派人去做了调查,一查可是要气死他了。 原来,东陵公子溺水淋雨,全都是因为她这个女儿约了商海若去游湖,东陵公子和商海若是多年生意伙伴,便凑个热闹一起去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在玄武湖遇上了暴风雨,东陵公子的小画舫被一个断了大树枝撞了下,画舫也只是有一点摇晃,他这蠢女儿一个害怕便把商海若扑到了湖里去,画舫人少失了衡,东陵公子就这样被从窗口抛了出去。 可东陵公子打小就体弱多病啊!又根本不会凫水,这才会落水下沉,溺水加淋雨伤寒严重到发热昏迷的地步。 东陵公子可是中原最大的米商,因有他在,这些年来米价一直很平衡,从不曾因米粮而闹过民变。 如果,一旦东陵公子因此出了什么事,这米行没了领头羊,接下来岂不是要乱套了? 该死的萧玉姚,平日她闯祸不断也就算了,怎地这回又去招惹了东陵公子? 头疼!这个女儿,也是该管教一下了。 ……东陵府 欧阳太医为东陵公子诊脉时,便垂眸淡笑道:“东海公主这下可与肃王放心了,皇上因东陵公子落水重病之事而龙颜震怒,已下旨罚了永兴公主在公主府内禁足三个月。等她刑满出府时,东海公主与肃王早已是夫妻成双对,琴瑟和鸣谁也拆散不了了。” “这事还要靠丽水夫人助力一下,否则,婚期延迟,恐还会迟则生变。”萧南屏双眼紧闭,嘴唇微动说道。 欧阳太医收回手,端正的脸上一片淡然道:“东陵公子因伤寒损伤身子严重,自此落下病根,体弱难与女子云雨巫山,真是可惜!可叹!” “扑哧!”萧南屏都被这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逗笑了,她睁开含笑的眼睛,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子。 欧阳太医名欧阳天,乃是东陵公子五年前送进宫的内线。 为得,便是有朝一日,能有这样的用处。 欧阳天起身挎着药箱离开了,他留下了方子,东陵府一份,他备一份带回宫里给皇上和太医令丞看。 颜冰不知从何处听到“东陵公子”落水伤寒之事,急急忙忙的便跑来了。 他还不走正门,而是翻墙进来惊动了不少暗卫。 不过,那些暗卫可拦不住他,还是被他轻而易举的闯进了竹林雅轩。 商海若忙出去让他们都住手,无奈的领了颜冰进了房间。 萧南屏一点事都没有,正在喝一碗甘甜的红枣银耳羹。 颜冰一见她好好的丝毫没事,便是有点懵了。 商海若走过去与他解释道:“南屏这是为了帮我和季沈,才会布下此局,设计萧玉姚受罚,不能再出来骚扰我和季沈。” 颜冰也就是担心萧南屏真出什么事,既然她无事,他便也就转身离开了。 至于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他还是少管吧。 商海若送走颜冰后,回房便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抚摸上她额头,很是担心道:“你这真会无碍吗?玄武湖的水可冷的很,你沉那么深,真没冻着吗?” “你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萧南屏吃着她家大美人做的爱心滋补羹,心里真是又甜又酸。 甜的是她家大美人生气还不忘给她做吃的,酸的是大美人这次生气严重大发了。 “雅岚是被你这突发奇想给吓坏了。”商海若看着她直皱眉,她也没想到南屏会突然改变计划,不止落水那么简单,竟然还自己往水底沉去。 她都不知道季沈当时是怎么拉住雅岚的,才没让雅岚冲出来破坏掉那个突变的计划。 “他知道我会水,根本不可能溺着的。”萧南屏皱着眉头,小口小口吃着这甜甜的红枣银耳羹。 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北冥倾绝到底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商海若唉声一叹,望着她说道:“南屏,雅岚或许不曾和你说过三婶的事。其实……三婶当年非是伤心过度过世的,而是当夜守灵撞棺而死。当时雅岚就在一片眼睁睁的看着,血溅了他一脸,他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撞棺而死?”萧南屏震惊过度的差点连手里的碗都丢了,原来,他不是在生气发怒,而是在为她担惊受怕? 她错了,她早知他有这样的童年噩梦,她一定不会临时改变计划的…… “南屏,衣服!”商海若在后急喊,可那人太关心则乱,鞋子和外衫都没穿,便那样穿着中衣跑出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救人 萧南屏冲入了雨中,一路急切的在府里搜寻着那抹她此时非常渴望见到点身影。 她知道,北冥倾绝再生气,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抛下她一个人的。 因为他会担心她会不会事后发热生病,所以,他一定会在附近某一个地方待着的。 北冥倾绝的确没走,他正一个人待在竹林外的凉亭里。一见到她冒雨走出来,他便起身疾步出了凉亭,跑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怒不可遏道:“你到底想怎样?就这么喜欢让人为你担惊受怕吗?” “不,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吓你了,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萧南屏仰头望着他怒红的眼睛,她心里很疼啊。如果早知道他小时候有那些不好的经历,她一定会更好的待他好,绝对不会做出一点让他担惊受怕的事的。 北冥倾绝低头吻上她冰冷的唇,辗转吮吻,带着一股狠劲儿。 萧南屏以为他们会雨中拥吻到感冒呢!谁知道他只是发泄半亲一下,便抱着她回了竹林雅轩。 商海若已经给他们备好了干净的衣服,见他们二人一身湿淋淋的回来,她便拿了把伞出门离开了。 外面的雨依旧下的很大,哗啦啦的像天漏了个洞一样,撑伞走在雨中,都免不得衣摆被打湿一大片。 她疾步向竹林宽敞的道路上走去,有竹林在上方挡雨,雨小了很多。 傅华歆撑着一把白色的墨兰油纸伞迎面走来,见她的衣摆都被雨水打湿了,他便疾步走过去,伸手牵住她垂在身侧的左手,二人一起撑伞向竹林外走去。 “以后有事,可要尽量不能让南屏冒险了。不然,雅岚真要和我们翻脸了。”商海若望着前方的竹林道路,唇边微扬一抹笑容。想起雅岚生气的样子,她就想笑。 “他就是爱闷不吭声生气,打小就这样,你又不是不了解。”傅华歆撇嘴一笑,倒是想根好好气气那人。 “别逗他,小心他又拔剑断你衣袖,让你成无袖人。”商海若抿唇笑看他宽大的,想想雅岚断他袖子,他赤着一条手臂的样子,真是傻透了。 “别和我提这件事了行吗?因为他断我一条袖子,当年我和他都被洛阳城的人传成什么样子了?”傅华歆脸色黑沉沉的咬着牙,他这辈子有两个坑友,一个是女扮男装的商海若,一个是搞的他断袖的北冥倾绝。 他这一世英名,可全都毁在他们手里了。 商海若低头笑的脸颊绯红如霞,想起季沈一辈子断袖两次,两次还都是假的,她就忍不住想笑。 怎么会有人点这么背?居然被从小长大的玩伴害得断袖两次? “别笑了,再笑我翻脸了。”傅华歆佯装生气怒瞪着她,她知不知道因为她和北冥倾绝干的那两件事,他在北国有好一段时间,被一些巴结他的下级官员送漂亮少年郎啊? 商海若想到当初傅华歆把那些少年郎轰出府的画面,她就更忍不住放声大笑了。 “你还笑?”傅华歆执伞在后头追她,对于她放肆的大笑,他表面是佯装生气,心里却是高兴的。 商海若根本不知道,她这时候放肆开怀的大笑,是有多么开心无忧。 傅华歆故意在雨中与她追逐着,二人身上衣服湿了大半,也没人去在意,只想这样迎着风雨放肆无束的开怀欢笑。 而另一边,那两个人可是更逗了。 萧南屏被生气的某人扒光塞到了被窝里,而某人居然也脱的光溜溜的钻进了被窝里。 别的什么都没做,就抱着她蒙被纯睡觉。 咳咳!她能选择给他磕头认错,负荆请罪,奉茶求原谅吗? 这个惩罚太难受了,简直就是灭绝人性的惨不忍睹惩罚。 “睡觉!如果你真伤寒病了,那就明年开春再说成亲的事。”北冥倾绝抱着她,双眼紧闭,冷冰冰的威胁话语,自冷硬削薄的唇瓣中吐出,一字一句都清晰无比的表露出他对她惩罚心的坚决。 萧南屏的挣扎动作停止了,这样的威胁,他不觉得很泯灭人性吗? “你只要不生病,阏辰他们成亲后,我便向你皇伯父请旨,我们也尽快成亲。”北冥倾绝虽然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可说的话,意思却软化了许多。 萧南屏伸手搭在他腰腹上,搂着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他是怕她生病,才坚持用身子为她取暖的。 其实他真的挺好的,就是偶尔会闹些别扭。 嗯,她可以把这当成是情侣间的小情趣啊! 北冥倾绝抱着这样不着寸缕的她,其实也很遭罪。可她身上太冰冷了,不捂暖很容易生病的。 虽然他们认识快一年的时间里,她从来都没生过病,可他还是为她担心,怕她会一不小心病了。 萧南屏是真睡着了,或许是冰冷的身子得到了温暖,她就不由得犯起懒劲儿,迷迷糊糊的,便舒适的睡过去了。 北冥倾绝可说不着,因为她睡觉不老实,不是手搭在他胸膛上,就是腿搁他身上。 而她睡觉近几月来,还养成了一个脑袋往人怀里钻的小毛病,平常穿衣服抱着她睡倒没什么。 如今二人坦诚相见,她柔软的唇瓣轻蹭过他胸膛的肌肤,倒像是点燃一簇火焰,灼烧的他脑袋都要炸了。 萧南屏还不自知危险的又蹭了两下,之后,才算是老实的抱着人沉沉睡去。 北冥倾绝暗松口气,紧绷的身子依旧僵硬的不像话,体内的燥热也非是一时半会儿能平熄下去的。 他只能闭着眼睛,暗自调息,希望能将这股燥热尽快压下去。 再这样下去,她没先憋出病来,他就要先憋坏了。 唉!果然,男人是和女人杠不起的。 …… 二月十三,青龙和玄武回来了。 最高兴的是麒麟,她一见到玄武,便是扑过去抱住他亲了一口,似哭似笑的说道:“你可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做了多久的噩梦了?” 玄武被她亲一口红了脸颊,此时一看她眼下青痕,心里又有点心疼了。 青龙走过去,拱手行礼道:“有负主子之命,浪荡山人那处什么都没打听到。他只说主子救了那位洛妃,绝对不会后悔。如果您不救,一旦洛妃意外身亡,将来你身边的某人,必然会恨你一辈子。” “故弄玄虚啊?”萧南屏最讨厌被人威胁,当然,她家大美人是例外的,她只乐意被他威胁。 至于其他人?谁敢威胁她,她就会让谁没有好果子吃。 朱雀看着他们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便微笑说了句:“先去洗洗干净,有事回头再好好说吧。” “嗯。”青龙轻点下头,便与玄武一起下去梳洗更衣了。 在青龙他们离开后,便有一名玄衣侍卫急匆匆走来岚屏苑,在院门口拱手禀道:“武威镖局鲁总镖头在外有急事求见公主殿下。” “鲁达?”萧南屏疑惑的轻皱一下眉头,然后便举步出了岚屏苑,随侍卫走了一趟。 朱雀去为青龙和玄武准备吃的了,所以,只有闲着的麒麟跟随了上去。 萧南屏让人请了鲁达到待客花厅,她一进门,便见鲁达一副焦急不安的样子在厅中来回踱步。 鲁达一见到她,便是一个转身箭步走了过去,人高马大的他扑通一声跪下来,俯身连磕了三个响头,抬头望着她哀求道:“公主殿下,求您救救风月,她被您……您三哥他们给带出城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所以……我只能来求您了。” “他们?”萧南屏眉头一皱望着鲁达问:“除了萧公和,还有谁?” “还有董暹和夏侯洪,他们三人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带走的风月。”鲁达也是听人来通知他,说是风月在大街上被萧公和他们抓走了,他才来的定安公主府求救。 萧南屏眉头紧拧,看着鲁达又问:“风月几时几刻被他们带走的?” 鲁达想了想,不太确定道:“大概是巳时二刻。” “她巳时二刻被人带走,你居然现在才来找我?简直是糊涂!”萧南屏气的怒瞪着一脸懊恼不已的鲁达,忙对麒麟吩咐道:“立刻派人去探寻他们去了城外何处,找到人后先救人,再来通知我。” “是,主子。”麒麟领了命,便脚步匆匆的出了花厅。 鲁达真是太糊涂了,风月巳时二刻被萧公和那群畜生带出城去,他却午时一刻才来找主子求救。 现在,恐怕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救风月,免得她被那群人事后杀人毁尸。 “公主殿下,是我愚蠢,是我来晚了,求您救救风月,只要她性命无碍,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鲁达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痛哭流涕的跪地连连叩头,也是让人看的心酸不已。 “行了,你先起来,我只能说尽力救人,至于还来不来得及……只能看她的运气了。”萧南屏此时心情也极为复杂,风月骗她多次,她本该在风月出事后,袖手旁观不予理会的。 可如今,她却不仅第一时间让麒麟去带人找风月,更是心里还在为风月担忧。 或许,这就是曲莲所谓的人情味儿吧? …… 麒麟带了不少人,分散到四方城门去找人。 这一找便是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毕竟这三家人地位都不低,且有钱。 他们在城郊又不是花园和别院,搜查起来着实废了不少功夫。 等他们找到董家的一座别院时,果真是一切都晚了。 “啧啧啧!嫁人这么久了,居然还是完璧之身,看来那鲁达也是和外强中干的主儿啊?居然放着你这么个大美人独守空房,还要咱们哥几个好好伺候你这位曾经艳名满秦淮的花魁娘子。”夏侯洪裸着身子半躺在床里边,下流无比的抚摸着右脸颊红肿的风月。 “唉!临贺王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怎能把这样的美人儿打成这样呢?”董暹假惺惺的笑望着遍体青紫痕迹的风月,下手可是狠毒无比的把风月的手臂掐出了两个月牙指甲印,直到冒血,他才一脸心疼的放开了手道:“真是好可怜,你怎么就不哭呢?” “你不是说谁陪你月下花前,你便送谁一世风月无边吗?怎么,我们几个做的这些还不够花前月下吗?”萧公和低头亲吻她耳垂,咬牙狠声道:“你的风月无边呢?怎么不骚起来让咱们哥几个见识一下?嗯!” “啊!”风月被萧公和一口咬在肩上,痛的她脸色发白,嘴唇咬破出血,她也没流下一滴脆弱的泪水。 “哈哈哈……” 三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还因此放声大笑了起来。 “砰!” 两名手持黄铜金锏的黑斗篷人,踹门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便动手救人。 外头已经乱成一团了,黑衣蒙面人和萧公和他们带的侍卫打了起来,侍卫已被连杀掉好几个了。 萧公和可是认识这些人的打扮的,他的脸上忽青忽白起来,一是害怕,二是气愤。 夏侯洪和董暹也吓坏了,他们一个个的连滚带爬的下床忙去穿衣服,一遍又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你们还不出来杀了他们,让爷们儿全白养你们吗?” “我看谁敢动手!”麒麟飞身赶来,一来便用两枚淬毒飞刀杀了两名江湖高手。 那两名高手也是轻敌,才会被飞到划破皮肤,当场中毒而死。 麒麟一出现,果然震慑住了那些江湖人。 他们这些人不畏惧王权,却害怕这个金麒麟姑奶奶啊! 谁不知道,金麒麟一向和水玄武携手不分离,她既然出现了这里,那水玄武也定然就在附近啊! 金麒麟杀人是拆骨剥皮,水玄武杀人却是砸的你脑浆迸射,你还能在最后一刹那间,看到你的一块脑浆在他手里弹跳啊! 萧公和一见到麒麟出现,便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没发现萧南屏出现,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玄武果然随后到来了,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木雕半成品,手里的银色刻刀,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寒光。 那群江湖人都吓的腿软了好吗?他们就说了,有金麒麟在的地方,绝对不可能少得了水玄武啊! “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看看风月。”麒麟话音一落,人便自屋顶上俯冲飞下去,速度极快的进了房间,挥袖将两旁的臭男人拍开,她行至床边,便看到风月已被折磨的半死不活了。 棉被一卷,她扛起风月离开了房间,向这座别院外飞去。 风月还不知被伤的有多严重,她必需先带人回去,让主子给风月看看。 玄武在麒麟带人离开后,他便不耐烦的皱了下眉头道:“想死的就留下来,不想死的就滚!” 那些江湖人可都是亡命之徒,为点钱是什么都能做,可当还能活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很识时务的。 “喂!你们别走啊!”董暹可是吓坏了,他是不认识玄武,可她认识麒麟啊! 那日他们被那位定安公主当街鞭笞,抽的他和夏侯洪可是差点丢了半条命啊! 这可是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这回又落到她手里,这不是死定了吗? 萧公和此时的脸色十分的难看,因为他们带的那些侍卫全死了,那些江湖人也全吓跑了。 如今的他们,就是那待宰的羔羊,谁也休想逃得了。 “把他们带回去交给主子处置。”玄武摸摸他干瘪的肚子,好饿!他要回去吃东西了。 “放肆!你们这群狗奴才,本王可是她萧南屏的兄长,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本王!”萧公和怒骂这群黑衣人,可很快,他就骂不出来了。 黑衣人将他们全部打晕抗走,并且还放了一把火,烧了这座修建的极为雅致的靠水别院。 …… 建康城,定安公主府。 折梅小筑 萧南屏已经为风月检查过了,下体有些撕裂,不是太严重,她还能处理。 之后,便是让朱雀备了热水,让她和麒麟为风月清理下身子,给她上点药。 她去见了鲁达,将风月的情况和他说了一下。 虽然麒麟带人救回了风月,可还是晚了一步,风月已经被人侵犯了。 据麒麟所说,侵犯风月之人,是萧公和与夏侯洪。 至于董暹?应该还没来得及对风月伸出魔爪,麒麟便已带人赶到了。 鲁达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双膝跪地抱着头,懊悔的一巴掌一巴掌朝自己脸上狠狠的删着,打的自己嘴角流血,他也毫不自知。 “够了!”萧南屏挥手给了鲁达一记响亮的巴掌,面色寒冷的望着他说:“风月本就与你非一路之人,可你偏偏对她如此执迷。给你机会娶了她,你却还是融不化她的心。如今,你们也是到了缘尽之时了。” “不!我不嫌弃她,只要她愿意,我依然会好好和她过日子,会对她一直好下去,我发誓!”鲁达一个大男人,为了风月哭的满脸是泪,痛苦的眼神,满是对她的哀求。 萧南屏望着鲁达,曾经他也是个蛮横霸道的人,因为风月,与她没少起争执。 她曾经也故意打过他几回,可他却一直百折不挠的追求风月,与自己鸡蛋碰石头的对抗着。 她曾经欣赏过他,觉得这样一个男人很不错,风月若能嫁他为妻,一定可以很幸福。 在他们婚后,鲁达对风月这个有名无实的妻子,也真是敬重疼爱到了骨子里,说是百依百顺都不为过。 可是风月……她却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地牢囚刑 萧南屏对于鲁达也很无奈,只勒令他在外头待着,不许进去打扰风月休息。 鲁达答应了她,真的一直站在院中一动不动的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满眼的痛苦。 萧南屏让朱雀留下来照顾风月,她则带着麒麟去了地牢。 在这个时代,王侯或世家皆会私设有地牢。 地牢不会太大,最多也就只有三间牢房而已。 定安公主府的地牢,是萧南屏一个月前让人建造的,三天前刚竣工,就被萧公和他们给赶上当了第一批新住户了。 萧公和一见到萧南屏,便扑过去双手抓着铁栏杆,愤怒的摇晃着大吼大叫道:“萧南屏,你竟然敢囚禁我,我要告诉父王,告诉皇伯父!” “萧公和,告状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是三岁孩子吗?”萧南屏缓步走下地牢口的台阶,走到萧公和所在的牢房外,蔑视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我是怎么和你说的?再让我见到你做这种恶心的事,我就会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董暹一见到萧南屏,便扑过去跪地求饶道:“定安公主,我没有动风月,是他们强了风月,不关我的事啊!” 夏侯洪一见到萧南屏就吓傻了,这个妖女,她这回一定会要了他的命的啊! 萧南屏给麒麟递了个眼色,这个时候不给他们些教训,等三府的长辈登门来要人,他们可就惩罚不了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了。 麒麟带着人,先把萧公和拉了出来,带去了刑房。 “啊!” 接下来,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董暹和夏侯洪都吓坏了,他们额头上冷汗如流水滑落脸庞,惨白着脸色,浑身发抖。 等四刻钟后,萧公和浑身是血的被拖了出来。 萧南屏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反手插入了萧公和的胸膛里,匕首被拔出来后,她一脸冷漠的吩咐了句:“给他上药疗伤。” “是。”麒麟低头领命,让人带了萧公和下去疗伤。 董暹一见萧南屏冰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惊恐万分的狂摇头摆手道:“不不不……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夏侯洪完全就是被吓晕了,萧公和可是萧南屏的亲兄长,她都能下如此重的狠手。他和董暹和萧南屏半点关系也没有,她不得往死了整他们啊? 萧南屏没打算打他们,而是请了叶上珠来。 叶上珠拿着手帕捂着嘴,轻微咳嗽了几声。身上穿着厚重的狐裘,举步走下来,漆黑的眸子看了董暹和夏侯洪一眼,移开目光看着萧南屏问:“你想要他们如何模样?” “我想让他们留下阴影,以后不举。”萧南屏缓语微笑道。 叶上珠淡淡的轻点了下头道:“我明白了,就他先来吧!” “嗯!麒麟,送他进刑房。”萧南屏看着董暹,从他的眼神里,他看到了巨大的恐惧之色。可她一点怜悯心都生不出来,只因被他伤害的人,当时比他更惊恐无助,可他却不曾有一次心软的放过那些受害者。 麒麟弄了水来泼醒了夏侯洪,让他亲耳听听他的哥们儿叫的有多销魂。 夏侯洪醒来后,整个人都懵了。董暹这是在受刑吗?怎么听着那么像嫖|娼呢? 叶上珠的身子骨始终太弱了,他也就刑法不到三刻时间,便开门走了出来,一路走,一路用帕子掩住口鼻咳嗽不止。 “送叶公子去墨竹轩休息。”萧南屏吩咐麒麟亲自扶叶上珠出去,早知他身体弱成这样,她就让青龙去找别人了。 真遗憾,春情居然带着紫雪离开建康城了。 如今日执鞭的人是春情,董暹可就不止是心理阴影了,而是彻底报废。 接下来,夏侯洪可是有福气的人了。 夏侯洪被人喂了药,然后被推进了刑房。 之后,萧南屏便带人走了。 至于夏侯洪会怎么用那些刑法和董暹玩?那就是他们好兄弟之间的事了。 …… 而其他三府的人,也是找人找疯了。 萧公衡是最晚去的别院,因为他不是和萧公和他们一起的,而是当时正在秦淮河的一家歌舞坊里听曲儿赏舞。 那位新来的胡姬跳舞非常妖娆魅惑,他一个没忍住,便青天白日和那名胡姬鬼混去了。 等他事了,去了城外别院,便发现别院被熊熊大火所焚烧,依稀还能闻到肉焦味儿。 他当时就吓坏了,立马让人赶车回城,先回了靖惠王府将此事告诉他父亲,后又让人去通知了董家和夏侯府。 这也就有了这后头,三府大张旗鼓寻人的事了。 最终,他们查到了风月的头上,先去了武威镖局大肆搜查一遍,没有找到人。 后来,萧公衡想起风月和萧南屏似乎有点交情,他们便又顺着这条线去查,果然查到鲁达去找过萧南屏。 至于萧南屏到底救没救风月,囚没囚禁萧公和他们?他们已经顾不得查了。在萧宣达的带头下,他们三府的人一起登门,向萧南屏要人来了。 萧南屏听到侍卫回禀,便只是冷笑一声,亲自出门去见了那几个养儿不教的父亲。 萧宣达没想到他来到女儿的府门前,居然就这样被拒之在了门外。 萧南屏一来,府门便完全被大敞开了。 萧宣达一见到萧南屏这个女儿,便是摆起了父亲的威严之色问道:“你三哥他们人呢?” 萧南屏眼神淡漠的看向萧宣达,淡冷说了句:“跟我来吧。” 萧宣达一见她竟然承认了绑架萧公和他们之事,心下便是气的恨不得打她一顿做教训。 “父亲,我是皇伯父封的公主,打我之前,你最好先进宫问一问皇伯父,他同意你打我否?”萧南屏脚步未停顿一下,前面带路冷冰冰道。萧宣达袖下拳头紧捏,脸色阴沉的怒瞪着她的背影。 早知他会养出个祸害来,当初就该在蔡氏死后,将这个孽种丢去乱葬岗里喂野狗。 夏侯正和董治跟在萧宣达身后,在公主府里七拐八绕的,来到一座石屋地牢。 下了地牢,他们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以及那不堪入耳的惨叫和疯狂笑声。 萧南屏缓步走过去,伸手打开了房门,趁人不注意,弹指一股气流打在夏侯洪背上,夏侯洪吃痛清醒过来,她便转身走到了一旁,伸手请他们自己去瞧瞧里面的情况。 萧宣达举步先走了过去,看门看到一片淫乱之景,他皱眉转身走开,看向她冷声问道:“你三哥人呢?” 萧南屏眸光淡冷的看向他,启唇冰冷道:“他,我已让人送回靖惠王府。今儿不妨给父亲您撂句话,如果您再不对他不多加约束,他早晚会不得好死。躲得过妓子之死案,躲得过强|暴他人妻之案,却不一定能躲得过天谴。多行不义必自毙,父亲应该明白的。” “萧南屏!”萧宣达已是气的怒不可遏,要不是萧公衡拉着他,他一定要打死这个没人性的孽女。 “暹儿,暹儿你怎么了?”懂治呼唤不醒遍体鳞伤的儿子,便扭头瞪向夏侯洪父子咬牙道:“我暹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定然要让你……哼!” 夏侯洪完全就是从头懵到尾,萧南屏不仅没把他怎么样,还让他压了董暹? 还别说,董暹这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一身的细皮嫩肉,可真能比得上那些秦淮河畔的花魁娘子了。 “孽子,瞧你干的好事!”夏侯正给了夏侯洪一巴掌,便怒甩袖离开了。 早知他这儿子不成器,没想到啊!居然已经丧尽天良到这般地步了。 他对董暹这个朋友都能下手如此之狠,对其他人,那还不是往死了折磨吗? 夏侯洪忙捡起地上被撕扯的乱七八糟的衣服,慌乱的往身上套上,便忙跌跌撞撞的跟上他父亲,出了这个对他而言如同人间炼狱的地牢。 地牢外萧南屏眸光冷寒无比的看着三家长辈,启唇淡冷道:“养不教,父之过。望几位回去好好教教你们儿子的德行,别再让他们作恶犯到我手里。这次是你们来的及时,下次……我会把他一个个的剔成一具白骨。麒麟,送客!” “是!”麒麟应声,伸手冷笑请道:“诸位请吧!” “告辞!”夏侯正和懂治虽然脸上很难看,心里很不痛快,可表面上还是维持虚假气度的带儿子离开了。 这事他们理亏,告到皇上面前去,他们这两个不孝子只会死得更快。 萧宣达仗着是萧南屏的父亲,便立起脸色训斥她道:“就算你三哥再不对,你就不能将此事禀报为父,让为父来训教你三哥吗?还有,夏侯洪和董暹可都是世家子弟,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能想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刑法,你……” “父亲,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需要我把你那些可耻的风流韵事,进宫说给皇伯父听吗?”萧南屏冷眼直视着萧宣达羞怒无比的目光,她嘴角勾起冷笑道:“再者说了,别人不清楚我是什么人,难道连靖惠王你自己心里也不清楚吗?” “你……你……”萧宣达难以置信的看着萧南屏,她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世的?是谁和她说的? “行了,父亲您还是回去看看三哥吧!至于我的行为?父亲恐怕还没资格教养我吧。”萧南屏冷着脸,将话说的无比直接。 萧宣达紧攥拳头看着她绝美的侧颜,最终,也只能怒甩袖离去了。 萧南屏的身世是他刻意隐瞒的,为得就是得到当初的蔡氏。 可蔡氏是个没福气的,生下萧南屏后,便因难产而死了。 她临终前,求他好好对萧南屏,他因一时心软,也就答应了。 本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庶女,皇家根本不会有人留意到她,自然也就没人会重视她了。 他当初就想,将来可以随便给她找个人嫁了,也就是了。 谁知道,她竟然会成了萧世缵的救命恩人,萧世缵又待她极好,还为她请封了郡主。 萧衍十分喜爱萧世缵这个儿子,当初也就觉得只是一个郡主之位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封了便封了。 可这事却害他终日不得安宁,唯恐将来有人会泄露萧南屏的身世,让人知道她非皇室宗女。 如真是这样,他可就犯下了欺君之罪了啊!所以,他杀了萧南屏的奶娘,还有接生稳婆,连带着曾经伺候过蔡氏的下人,他都全部秘密处决了。所以,不可能有人告诉萧南屏她的身世的,因为所有知情人都死了啊! 可萧南屏刚才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明显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是谁?到底是谁告诉了萧南屏她的身世的。 …… 靖惠王府 萧公和被送回来后,陈氏一见儿子重伤成这样,便差点一个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之后,便强撑着,命人将府医请了过来。 大夫仔细的查看了下萧公和胸口上的刀伤,又细细的为他好好诊脉一番,最终,他才起身告罪道:“还请王妃恕罪,老夫实在对三公子的伤势无能为力了。” “怎么,公和他……”陈氏抬手扶额,一急又是一阵的头晕眼花,浑身没了劲儿。 丫环婆子搀扶着她,才没让她晕了过去。大夫拱手低头细细说道:“三公子胸口这一刀伤及心脉,虽不至死,以后却是要……要落下病根儿了。” “伤及心脉?”陈氏这一听,眼前一阵发黑,气的浑身发抖怒指他们喝问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三公子送回来的?说!” 那两名抬萧公和进来的侍卫,忙低头跪地回道:“回王妃,是定安公主府的人送大公子回来的。” “什么,是萧南屏把公和害成这样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公和可是她亲兄长啊!”陈氏气的双眼怒红,恨不得立即冲到定安公主府掐死萧南屏那个小贱人。 大夫低头跪在地上,又说道:“三公子这伤有人处理过,否则,三公子早流血……” 陈氏一听便知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因为她听明白了,才会更恨不得将萧南屏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萧宣达与送萧公和回府的人前后脚到的,他一回来便急匆匆来看萧公和这个儿子。 进门时,恰巧听到了大夫那些话。 萧南屏啊萧南屏,就算你非我亲生女儿,我靖惠王府也始终养你多年,你怎能如此狠心毒辣的将我儿害成这般模样。 陈氏一见萧宣达回来,她便气急落泪道:“王爷,您可要为公和讨回公道,一定要进宫告她萧南屏蓄意谋害兄长,让皇上……” “你们都先下去吧!”萧宣达先打发众人退下去,给了妻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也是一个包含威胁的眼神。 陈氏聪明的闭上了嘴,等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她才不解的问道:“王爷,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南屏为何会把公和伤成这样?” “这一切都是公和自作自受,刚替他摆平杀人罪,他就又干出了强|暴民女之罪。”萧宣达看着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儿子,便是气不打一出来。 陈氏很想说,凡是有点权势的人,谁还没背地里干过这些腌臜事? 再说了,那个赛玉之死的案子,明明就和她儿子无关,明明就是那些青楼女子抢生意干出来的恶事。 萧宣达双手背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两遍,便转身看向陈氏拧眉问道:“她的身世,知情者当真都死了吗?” 陈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一见他怒瞪向她,她才幡然领悟忙摇头道:“没了,所有知情者都死了。” 萧宣达负手走向她,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眯眸冷声道:“那你呢?你可曾把这事说给别人听过?” 陈氏一见他眼露杀气,她便吓得脸色苍白摇头道:“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我发誓!” 这事如此重大,事关靖惠王的荣辱兴衰,她如何敢胡乱与人说去。 萧宣达垂下了眸子,一脸忧愁道:“她不知从何处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今日便拿这事威胁我,逼得我不得不将此事化小化了。”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世的?她听谁说的?”陈氏也是心中一惊,萧南屏从小就不和他们亲近,会不会就是因为老早就知道自己身世的缘故? “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此事的,或许……”萧宣达心中冒出一个猜测,那就是萧南屏的亲生父亲可能找来了。 陈氏心中也有这个猜测,如果萧南屏的亲生父亲真的找来了,那他们又是何时相认的? 是刚相认的,还是早在多年前便就已经相认了? “这事只能先算了,我们不逼急了她,她也不会选择与我们鱼死网破。”萧宣达望着床上伤重昏迷的儿子,心中再心疼,也只能让他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陈氏心里很不甘,她儿子被萧南屏害成这样,她却不能为她儿子讨回公道,还要帮萧南屏隐瞒着真实的身世之谜,让她快活的当她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收起你的怨恨心,小不忍则乱大谋。”萧宣达警告的看向陈氏,如果陈氏敢坏他大计,他一定会杀了她。 陈氏知道,近日萧宣达有些行迹古怪,似乎在谋划什么事。 可她就算想问,萧宣达都不见得会告诉她的。 萧宣达离开了萧公和的居所,萧公和此次受伤之事,便这样奇怪的不了了之了。 萧公衡对此感到很奇怪,凭母亲对三哥的宠溺,不可能就这样息事宁人的啊? 一定是父亲和母亲说了什么,还有就是……萧南屏和父亲之前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有何深意呢? ------题外话------ 推荐明熙尔尔好文——《宠夫祸世:轻狂大小姐》 女武圣涅槃重生,逆天归来。 护亲人,撕仇人,异宝在手天下我有! 炼丹画符简单,炼器驭兽像玩。 没事撩撩小情郎,有事揍揍二师兄。 人生如此惬意,偏偏有人爱作死…… 龙凤之斗不可逆,她与情郎终无缘? 呵呵! 拆我姻缘之8888888种死法,了解一下? “百里曦,你个卑贱杂种,祸害凤族还不够,又想继续染指我们龙族,你当真以为自己……” “美貌与智慧并存嘛,你们少主天天这么夸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幽默老爹 折梅小筑 风月是天黑后方醒来的,在她被救回来时,萧南屏让朱雀給她喂了安神汤,让她沉沉的的睡了一下午。 萧南屏坐在床边,在风月醒来后,她便是脸色极为寒冷的问了句:“为何要如此糟践自己?” 风月望着萧南屏,嘴角勾起一丝苦笑道:“我与鲁达非是一路人,他的人生很简单,该找个踏实的女人和他好好过日子。而我……我身负血海深仇,注定一生漂泊。” “所以你就这样毁了自己?”萧南屏望着风月,眼中有怒气,也有太多的不解。 如果恨一个人,那也该杀了对方才是。 就像她,她恨竹柏影,所以就要把他给杀了。 可风月呢?她却为了仇恨这样毁了自己。 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会因为恨别人而伤害自己呢? 曲莲说的难道错了吗?最爱自己的不是自己吗? 风月无法对萧南屏解释什么,因为她认识的萧南屏其实内心很简单,她并不了解复杂的爱恨情仇到底是什么。 萧南屏想不通那些事,便也不想了,只对风月说:“鲁达说他不介意,他还想和你过日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风月望着萧南屏离去的背影,她嘴角溢出一丝苦涩笑意。那人就是个傻子,可惜她要不起这样痴痴待她的傻子。 其实她也想问自己,为何不能活的像萧南屏那样简单?为何她要纠结在这样复杂的爱恨情仇之中? 可没人给她答案,她只能步步是血的踏着一路荆棘,遍体鳞伤的向前走,不能回头。 鲁达在萧南屏离开后,便有些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风月看到鲁达时,便忽然很想哭。可她还是忍住了,而是一脸冷漠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滚!” 鲁达没有因为风月这些刺人的话而觉得受伤,他只是心疼的望着风月苍白的脸色,小心翼翼问了句:“咱们……咱们回家吗?” 风月强忍着点头的冲动,扭头满眼厌恶的对他冰冷道:“是你耳朵坏掉了吗?我让你滚,看到你这副尊容,我便恶心。” 鲁达只当风月是心情不好想骂人,他低下头任风月辱骂他,只希望她发泄出来后,能心里不那么难受。 风月真的有点狠不下心来了,可一想到自己已是满身肮脏了,再没福气做这人的妻子了。所以,她拿起床头茶几上的那只茶壶,丢砸向了鲁达,冷笑咬牙道:“从一开始我就讨厌你,所以我宁可被人糟蹋,也不愿意与你在一起。鲁达,做人要有点尊严,不要像个摇尾乞怜的狗,来我面前烦我!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废物!” 鲁达高大的身子轻微一晃,双拳紧握,抬头望着风月尖酸刻薄的模样,她眼中的厌恶之色,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在她的心里,他就是这样不堪的吗? 萧南屏去而复返,听到风月那些刻意逼鲁达离开的话,她也有些受不了了,直接吩咐麒麟道:“送鲁镖头回武威镖局。” “是。”麒麟领命,走过去拉走了失魂落魄的鲁达。唉!这人真是可怜,怎么就爱上风月这样的女人了。 鲁达任由麒麟拉他离开了折梅小筑,不是他对风月心死了,而是明白他该放手了。 风月为了逼他放手,已然是这般狠心的毁了自己了。 如果他再执着不放手,他真怕风月会做出更加伤害自己的事。 罢了!或许萧南屏说得对,他与风月只有夫妻之缘,却无天长地久相守之份。 如今,也是缘尽之时了。 萧南屏很不懂风月之心,对此她也不想太多管闲事了。 对风月,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自此之后,风月之事,再与她无任何关系。 “南屏,永远不要像我一样为恨而活,你要为爱而生,这样才会此生无憾。”风月望着萧南屏的背影,凄然落泪,满身哀伤。 “我不因恨而活,也非是因爱而生。可在余生,我会与我所爱之人,无悔无憾的携手到老。”萧南屏说完这些话,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无悔无憾,携手到老?”风月苦笑落泪,眼泪自眼角流出,滑过她苍白的脸庞,冰冷的滴落在她的指尖上。 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无悔无憾,与一人携手到老了。 恨到底是什么?为何就这样毁了她的一生!…… 萧南屏离开折梅小筑,回到了自己的居所——岚屏苑。颜冰正在等她,一见她回来,便递给了她一封信,并对她解释道:“是拂青先生给你写的信。” 萧南屏伸手接过那封火漆印信,举步走向厅中罗汉床边坐下来,拆开信,低头阅读起来。 南屏姑娘你好!吾复姓绮里,名讳莫,字拂青,年三十有五。有妻复姓御龙氏,名讳靖,小字紫极,年三十有四,身有顽疾,不宜远行,实乃抱歉,不能远去建康,与你一见。 今收到颜师来信,知吾女你过得极好,为父与你母亲心甚慰。 待你母亲顽疾康复,岛上诸乱平息,为父便带你母亲远赴建康,与吾女相认相亲。 希望,吾嫒待与为父相见之时,亦能如为父这般心欢喜你。 ——绮里拂青。 萧南屏读完这封信,抬头看向颜冰问了句:“我老爹是个怎样的人?” “拂青先生,是个很豁达风趣的人。”颜冰淡笑说道。 “风趣?是挺风趣幽默的。”萧南屏看着这封信,对于这位有点搞笑的老爹,倒是有那么点期待了。 南屏姑娘?吾嫒?这前后转变也忒大了。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与女儿这样介绍自己的。 “少主若是见了拂青先生,也定会更喜欢您这位父亲大人的。”颜冰淡笑望着她,觉得她就很像拂青先生。 当然,他指的是他们父女性情很像。 至于容貌,则是更像她的母亲御龙紫极。萧南屏看着颜冰又问了句:“我爹是上门女婿?” “呃?是。”颜冰有点意外,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这件事。 “上门女婿还敢和我娘拌嘴,欠削吧?”萧南屏笑着说,觉得等他们见面后,她可以挑拨他们夫妻吵一架,那应该会很有趣的。 “呃?”颜冰忽觉有股冷气直冲他后脖颈,心里为拂青先生默哀。 摊上这么个爱闹的女儿,拂青先生以后很难有好日子过了。 至于宫主大人?恐怕以后的脾气,只会越发渐长了。 萧南屏赶走了颜冰,便拿着信偷偷去威王府找北冥倾绝了。 北冥倾绝忙了一天,用过晚饭后,正泡热水澡松弛下筋骨呢! 忽然,窗户被人自外打开,他惊讶的看着她轻盈的跳了进来。 萧南屏把窗户关好,一回头,就看到他活色生香的宛在水中央。 北冥倾绝抬手扶额,忽觉头又疼了。 萧南屏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弯腰趴在浴桶沿上,扬扬手里的信笺,笑弯眼眸对他说“我老爹来的信,可逗了,你要不要看看?” 北冥倾绝满眼无奈的看着她,她能别一边说着让他看信,一边撩水调戏他吗? “咦?你洗澡没洒花瓣啊?水真清。”萧南屏瞟一眼清澈见底的水一眼,嗯!水很凉了,没热气了吧? 北冥倾绝一手扶额,很无奈的说:“你见过几个男人洗澡洒花瓣的?” “曲莲洗澡就洒花……”萧南屏话说到一半,便迎来了他杀气森寒的目光,她立马聪明的一笑转移话题道:“我爹真挺风趣幽默的,你真不看看你未来岳父大人的信吗?” 北冥倾绝以往是愿意被她忽悠或敷衍,可这回,他必须要问个究竟,她到底是如何知道曲莲洗澡是会洒花瓣的。 萧南屏觉得她就是作死,这么好的气氛,提曲莲干嘛! 北冥倾绝若想留她,她便休想离开。 萧南屏在北冥倾绝飞身出水拦在窗口时,她便牙一咬,眼一闭,扑过去将他推到在了窗下条案上,成功的将上面的几盆兰草推到了地上,摔得个粉身碎骨。 “你!”北冥倾绝本意只想拦她去路,不料,她竟然会做出将他推到压在条案上的事。 窗户也开了,外头院中站着目瞪口呆的老爷子……和一脸震惊不已的严管家。 萧南屏抬头,北冥倾绝扭头,二人姿势极为暧昧的上下叠在一起,真是满身长嘴都解释不清楚了。 “咳!老严,天色不早了,我明日再看雅岚吧。”老威王瞬间变成老眼昏花,他什么都没看到,年轻人可以继续的。 严管家反应也快,伸手搀扶着老威王,边走还边说:“老王爷,天太黑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您可小心脚下。” “知道了,你把灯笼提低点照路,这光也太昏暗了。”老威王看着那明亮的大灯笼,睁着眼说瞎话道。 “哎,老奴这就把灯提低些,您老人家慢着点走。”严管家忠心耿耿的和老威王一起瞎了。 窗前的二人,一起抬头看向那夜空上的明月。 如此好月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天气? 北冥倾绝眉头一皱,伸手推了她一下,嗓音低沉道:“还不起来?” “啊?哦!”萧南屏听他一声低斥,她还真下意识准备起来了。 可起了一半,她又不起了。 “你!”北冥倾绝怒瞪着她,对于她此举动,他是又气又无奈。 “我什么我?这可是你自己扑上来找压的。”萧南屏一脸的正义凛然,一双小手却非常过分的在吃美人儿的豆腐。 北冥倾绝那双漂亮的凤眸微眯起,抬手抓住她一只手腕,底盖一顶她膝盖,迫使她惊呼一声转过身去。而他,则把她整个人推到了一旁墙上贴着,并将唇贴在她耳畔低声轻语说:“你东陵公子,不是屈居人下的主儿吗?” 萧南屏整个人被迫贴在墙上,背后赤|身|裸|体的男人,却还在手不留情的调戏她? 北冥倾绝可是被她撩拨了将近一年了,是傻子也学会怎么撩人了。 “喂!咱们君子动手不动口……不不不!咱还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吧!”萧南屏觉得她就是在往死了作,说什么动手啊?他一动手,她还活的了吗? “我不是君子,我是男人,一个危险的成年男人。”北冥倾绝在她耳边咬牙切齿说着,如她所愿的手口一起不闲着,也让她好好体会一下被人撩的滋味儿。 萧南屏这下无话可说了,坑是她自己挖的,猎物没跳下去,那只能是她自己跳下去填坑了。 “你总是这样,闯了祸,被人拿下后,你才会变得老实。”北冥倾绝无奈的在她耳边叹气,拿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萧南屏此时可不想听他废话,先来点实际的呗! 反正她期待着被他撩,撩出火……他灭就行了。 北冥倾绝自后抱着她,稀碎的吻落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留下点点淡红。 呼吸湿热的喷洒在她耳畔,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连萧南屏也忍不住羞红了脸颊,被吻过的肌肤上热辣辣的,像是被火灼了一下,久久热度不散。 “好了,不可以再继续闹了。”北冥倾绝之前还充满情欲的眸子里,此刻已是一片清明。 萧南屏真想顺着墙壁滑落地上,蹲下来画圈圈诅咒他吃包子没馅。 北冥倾绝去穿好了衣服,回来便看到她蹲在墙角,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他无奈的摇头一笑,走过去拉起她抱在怀里,指尖轻柔的抚过她眉梢,低头在她眉间印下一个温柔爱怜的吻。 萧南屏享受着他这份温柔,可是……她还是很生气怎么办? “不是让我看岳父大人的信吗?信呢?”北冥倾绝了解她的脾气,不是大事,哄她两句也就能揭过去。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只有他才有这个特权。 换成别人,芝麻绿豆大的事,萧南屏都不会和对方轻易揭的过去。 萧南屏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可还是把手里的信,给他看了。 北冥倾绝神情十分认真的阅读完那封信,也觉得他这位岳父大人,很是风趣幽默。 “信看完了,还能继续吗?”萧南屏双手环着他精瘦的窄腰,期待的看着他,好希望他能点头说可以继续。 北冥倾绝在她期望的眼神下,真不忍心拒绝她,只能无奈的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萧南屏满意的笑亲了他脸颊一口,虽然不能一锅把肉炖烂吃掉,可至少也能在烧火中尝点肉汤解解馋吧? 天青色的罗帐垂下,掩去二人身影,也掩去一夜风流。 …… 二月十七,万里无云,杏花开了。在这一日,风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建康城,不知所踪。 萧南屏让人去告知了鲁达一声,风月既已去,他便也该放下这段无果的情,再觅一段良缘了。 也是在这一日,丽水夫人又递牌子进宫了。 还是被请去了神龙殿,密谈了大概一盏茶时间,她便带着一道圣旨离开了。 要知道,傅华歆一个婚事,萧衍可都下了三道圣旨了。 这事不对劲儿,萧衍和丽水夫人的关系一定匪浅。 丁贵嫔和那些后妃都着急了,只有董淑仪宫里还算安静。 也是拜她儿子所赐,那怕最终查出宫女所怀之子非萧世谨的,萧世谨也算是德行有亏,被罚禁闭一个月反思己过,并且还罚了他半年的俸禄。 而董淑仪教子不善,也被罚了静思己过,虽然没禁足,她也是尽量安分了不少。 如今她也不求别的了,只求她儿子能坐稳简王这个位子,等萧衍百年归老后,她也能请求萧世缵放她随儿子去封地养老。 这样,她也就知足了。…… 二月二十六,吐谷浑可汗回了信。 夸吕一接到他父汗的亲笔手喻,便当天就请东华楼掌柜的,替他邀约了东陵公子。 萧南屏接到夸吕的请柬,便决定要亲自去赴约。 北冥倾绝一听她要私下赴一个男人邀约,他当下便动怒的一掌……拍坏了一张花梨木小方桌。 萧南屏见他又醋了,便哄着他说带他一起去。 然后,东陵公子身边便多了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 萧南屏很想以扇掩面不见人,呵呵!这叫什么事?她居然就这样广告天下人,她不仅袖子断了,还成了一个屈居人下的主儿了? 北冥倾绝虽然没带他的重溟剑,还这一身森寒的杀气,还是一路上吓退了不少人。 等夸吕见到人时,一句话没说出口,便忽然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仇视杀气。 朝鲁也懵了,这人谁啊?怎么看他们大王子的眼神,如此的凶狠且杀气腾腾的? 萧南屏淡笑落座后,便对他们介绍了一下道:“这位是蓝公子,我的……男人。” 夸吕刚落座,便是闻其言不由得一愣。东陵公子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 萧南屏眼神有些不自然,哀伤轻咳一声道:“大王子应该听闻过东陵落水玄武湖之事了,也是因那次,东陵伤了身子,便……有心无力了。” 夸吕了然的轻点下头,看向他安慰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萧南屏有点手痒想揍人了,这个胡蛮子,他到底会不会说话?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夸吕虽然学习过汉文,可却还是有许多不明白之处。 他见东陵公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便以为自己是说错话了。 萧南屏不想再听这人废话了,她眸光淡冷的看向他问:“吐谷浑可汗的文书呢?” 夸吕确定对方是生气了,他这时也不好再废话了。而是从怀中取出文书,递交给了对方。 萧南屏看了看这份文书,确定没问题后,便收起了文书,唤了一个随从进来,丢给他一块令牌,淡冷吩咐道:“带他们去庐州取粮。记住,分六批运送,尽量走水路。” 虽然如今的中原水路并不发达,可还是能行的。 “是。”青龙假扮的随从接了令牌,便请夸吕他们一起随他走了。 临走前,夸吕还忍不住看了“东陵公子的男人”一眼。五官端正,气场强大,瞧着可不像是个普通人。 朝鲁到现在都接受不了,东陵公子竟然养个男人压自己,这是什么毛病? 果然,中原人怪癖就是多。 ------题外话------ 之前上架活动的粉丝值奖励,截止日期会是下个月一号,望请亲们看到题外话,留言领奖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白莲花擂台招亲 东华楼,雅间里,气氛有点凝重。 萧南屏望着北冥倾绝,笑得有点心虚道:“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吐谷浑若有足够的粮食撑过这一两个月,他们也就没必要进犯中原了。所以,我真的是在拯救天下苍生。” 北冥倾绝曾经与吐谷浑多次交战,吐谷浑民风彪悍,野心也大,不是一些粮食,就能让他们打消进犯中原的野心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个道理,难道她真不懂吗? 萧南屏不想因为这事和他吵架,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 在她曾经的世界,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 可在这个时代,汉人与外族,永远都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可他似乎忘了,元氏本也是外族,他们也非是纯正的汉人。 所以,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言,别人说的,他们这些曾经的北国人,却是没理由说的。 北冥倾绝见她低头沉默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他只是看到太多的战士和百姓死在吐谷浑人的马蹄之下,他才会接受不了她卖粮给吐谷浑之事。 还有就是,她也是中原汉人,南国的战士和百姓也死于吐谷浑人之手不少,她为何就能做到一点不恨吐谷浑人呢? “或许我真的是太冷血了,在我的世界里,除了我在乎的人,别人都只是能交易的对象,从来都没有什么民族之分。”萧南屏本以为她已经学会很多东西了,可现在才发现,其实她还是懂的很少。 北冥倾绝伸手抱她入怀,低声缓语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这些事与你置气,以后再也不会了。” 萧南屏得到他的安慰,心里也好受了点,仰头望着他,有些委屈的说:“我只想我们几人成亲后,能好好度一度蜜月。” 如果吐谷浑随时会打过来,他到时很可能会去出征。 他们刚结婚,他要就出征,她心里多不是滋味儿。 “蜜月?”北冥倾绝听到她说过许多新鲜词儿,这个更新鲜,似乎是成亲后要做什么? “对啊!蜜月,要像蜜一样甜一个月,不能分开。”萧南屏靠在他怀里,甜笑的像朵糖玫瑰。 北冥倾绝抱着她,也是满眼的温柔。其实他之前真不该因为家国大义谴责她,她一直活的这样简单随性,像个一直任性长大的孩子,他能要求她和他的想法一样吗? 不能!如果强行改变她的性情,她也就不是那个嬉笑怒骂皆随性不羁的萧南屏了。 “以后别凶我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好好说,我慢慢改还不行吗?”萧南屏又撒娇起来了,因为她感觉到北冥倾绝不生气了,他先软化了,她也就给他点甜头哄哄了。 “每次都是这样,你……”北冥倾绝无奈一笑刚想说什么,便察觉有人上楼后向这边疾步走来。 “唔!”萧南屏被一吻封口,她瞪大眼睛,非常意外,他也会有这么粗暴急切的一面,就像个要吃人的急色鬼。 吱呀!房门被自外打开。 “东陵……兄!”贾天祐觉得他心被暴击了一万点,又是这个男人,这次更过分,竟然把东陵按桌子上就给…… 北冥倾绝一听这声音,便收手了。 萧南屏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被他按在怀里紧抱着,她还在大口喘气。要死了,居然忽然变得这么粗暴,差点没憋死她了。 北冥倾绝与贾天祐火花四溅的对视着,杀气腾腾,飞沙走石。 贾天祐先认输了,这个男人真莫名其妙,总仇视他做什么? 萧南屏从北冥倾绝怀里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看向贾天祐没好气道:“不是让你早点来吗?现在才到,人早跑了。” 贾天祐进门后,一屁股坐在对门的位置上,也是没好气的瞪眼道:“你还说,你去信后我就往建康赶,路上遇上好几场风雪,我还不小心病了。好不容易进了南国境内,结果又遇上好多打劫的贼子,我差点没死那些山贼手里。说真的,这南国也太不平静了,你们……那个什么,我还饿着呢,能先上只烤鸭给我打打牙祭吗?” 萧衍那个老糊涂,他回头关起门来再骂吧。 毕竟是南国的国都,天子脚下,他若因一时气愤怒骂萧衍一顿,说不定,回头就被人抓去砍了呢。 萧南屏白他一眼,吩咐人给他送点吃的上来。 贾天祐一瞧这桌上是三个茶杯,便拿起面前的茶杯,皱眉问了句:“你之前在待什么客?” “一个购米商,你不认识。”萧南屏摆明敷衍他,她也知道贾天祐会对此事纠缠不休。 贾天祐果然只是随口一问,在之后菜上来后,他便啃起烤鸭来了。 萧南屏看着他这吃相,真是嫌弃极了。 “你说人跑了,那我不是白来这一趟了吗?”贾天祐是一口酒一口肉的狼吞虎咽着,不知道还以为他是饿死鬼投胎的呢。 萧南屏端杯饮茶,淡淡道:“也不算白跑一趟,商海若即将要与傅华歆成婚,你既然来了,自当去喝杯喜酒。” “喝喜酒可是要送礼的,你又坑我。”贾天祐已经啃了大半个烤鸭了,对于送礼给商海若的事,他可要慎重考虑下了。 “礼不可太轻,否则丢人。”萧南屏眸光冰冷的看向贾天祐,她东陵公子的朋友,送贺礼绝不能少,谁少她揍谁。 “知道了,我会让人备份大礼的。”贾天祐在啃鸭脖子,老费劲儿了。 “那行,你慢慢吃吧!我们先走了。”萧南屏话音未落,便已经拉着北冥倾绝出了门。 “喂……”贾天祐嘴里咬着个鸭脑袋,皱眉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深觉他就不该信萧南屏的鬼话来南国这一趟。 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又是狂风又是暴雪,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了建康城,结果……这家伙居然说给他找的媳妇儿人跑了。 混蛋!多留那姑娘几日会死吗? 怎么就不能多等他几日?呜呜呜,居然就这样跑了。……二月二十九,建康城一家富商任老爷,为其女儿搭了个擂台,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城的比武招亲。 擂台搭在长干里最热闹的一条街旁,擂台后便是一座飞檐拱斗的二层小楼,楼上彩灯红绸,檐廊下垂着桃粉的素纱帘,依稀可窥见那帘后坐着的一抹朦胧倩影。 她便是这位富商的独女,任嫣儿。年芳二八,听说长得很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张口就来,是位秀外慧中的佳人。 对面屋顶上,坐着一对师徒。 紫雪抱着猫,面无表情的坐在屋脊上。紫衣轻纱飘渺如烟云,墨发被风吹拂轻扬在背后,他一双紫眸冰冷无比,干净的粉唇轻启道:“你确定要让我参加这场比武招亲?” “我确定!凭她敢惹我,我就得让她身败名裂,撕破她的虚假美人皮。”春情咬牙切齿,满眼恨意的锁定那粉帘后的倩影。 “知道了。”紫雪有些无奈,对他这位偶尔任性的师父大人,他也只能尊师重道的顺从着。 “宝贝儿,这次委屈你了,回头师父一定好好补偿你,乖啊!”春情伸手想摸摸徒儿粉雕玉琢的脸颊,可是吧!这徒儿洁癖严重的很,她这沾点屋顶上干土的爪子要是摸他一下,免不得也要挨一巴掌做惩罚。 为了不人前丢脸,她还是回头洗干净爪子,再捏捏徒儿的俏脸蛋儿吧。 紫雪在屋顶上淡漠的看着那些蠢货笨拙的打斗,他都觉得答应他师父参加这场比武招亲,是白痴行为了。 “咦?这人武功不错啊,模样也还行,就是眼有点瞎,居然看上那朵白莲花。”春情一手摸着下巴,盯着下方的比武擂台,对那些参赛者,品头论足。 紫雪见比武擂台上只剩下那个气宇轩昂的公子了,他便将怀里的猫交给了春情,起身飘然飞向擂台,一瞬间便惊艳了全场。 楼上的任嫣儿也动了,她从楼上能看到楼下的情况。这位虽然瞧着稚气尚未脱的少年不大,可却是长得极为出色,她长这么大,也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秀美奇特的少年郎呢。 紫雪一上台便出手攻向对方,出招快准狠,疾风骤雨般打完了这场擂台,十分暴力的一脚踹对方飞下了擂台。 一场擂台,不过瞬息便结束了,简直就是快的不可思议。 守擂的人都不敢出手了,这位秀美的冷漠少年,出手也忒暴力了吧? 紫雪可不管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举步走过去揪出那个守擂大汉,十分暴力的把人揍一顿,随手丢下了擂台。 春情趴在屋顶上,真心觉得她太幸福了,摊上这么个暴力的徒弟,却能对她很多时候百依百顺。 任老爷整个人都愣住了,这小女婿如此暴力,婚后不会揍他女儿吧? 紫雪是打完擂台就走,丝毫没有要留下来当什么上门女婿的意思。 “且慢!”楼上的任嫣儿已让婢女打开帘子现了身,她身着一袭胭脂红石榴裙,面戴轻纱,伫立在栏杆前,俯瞰楼下,眼神微冷道:“小女敢问公子一句,公子为何要如此羞辱小女?破坏小女的比武招亲?” 紫雪回头紫眸冷冰冰的看向她,启唇淡冷道:“自己既已非是清白之身,便该告知参赛者。你既然对此做了隐瞒,便早该想到谎言被戳破后,得胜者亦会恼怒如我这般退出比赛。” “你……你在胡说什么?”任嫣儿已有些恼羞成怒,她失身与奴仆之事,到底是谁捅出去的? 知晓此事之人,不是都死了吗? “多谢公子揭穿任家的脏事,让世人皆知这位任小姐是有多么的淫荡无耻。”一名浑身烧伤严重的瘦弱男子,拄着一根拐杖艰难的从人群里走出来。 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他便是闲着没事干的贾天祐。一袭橙红交襟锦衣长衫,锦带束腰,腰悬白玉佩,手握清风扇,一派的富贵逼人。 春情一见到贾天祐,便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萧南屏之前要给她和贾天祐做媒呢!可她因为紫雪打了萧玉姚这个公主,她便带着紫雪逃离了建康城暂避风头。 然后,她就把和贾天祐相亲的事给忘了。 贾天祐一见这漂亮少年就内心激动不已,武功这么高强,人长得又如此精致漂亮,他要是想娶他回家,不知道有几成机会? 春情躲在屋顶上偷窥下方情况,见贾天祐色眯眯的盯着她乖徒儿看,她气的暗暗磨牙,一拍那高傲的黑猫的屁股,便送它去找它主人了。 “小心!”贾天祐惊呼一声,便扑向了那在他眼中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冷漠少年。 黑猫尖锐的炸毛叫一声,一爪子拍向扑向它主人的臭男人,轻盈的落在它主人肩上蹲好,金眸冷傲的睥睨着这帮愚蠢的人类。 “紫眸,黑猫,这不是折桂坊的紫雪公子吗?”人群之中,已有人认出紫雪来了。 “折桂坊,你是折桂坊的人?”任老爷怒极,他女儿的婚事,竟然被这样一个不入流的东西给搞砸了,可恶! “莲出淤泥而不染,是为高洁。紫雪公子虽身处风尘之中,却是濯清涟而不妖,香远益清,亭亭净植。”萧南屏依然是东陵公子的打扮,淡然疏离,所到之处,人人退避。 紫雪望着这个陌生的白衣少年,总觉得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东陵兄,你说的真好!”贾天祐虽然被猫抓破了衣袖,可依然摇扇风流倜傥的走了过去。 萧南屏在看到紫雪后,便一直在目扫四下寻找春情的影子。 春情眼睛多毒?一眼就认出了萧南屏,飞身而下,旋身到她身边,娇躯轻靠,媚眼轻抛道:“东陵公子,久违了。” 萧南屏任她靠在她身上,打量她几眼,淡冷问了句:“怎么又回来了?” “被人逼回来了的呗!”春情说着这话,眼睛便冷锐的看向那位任小姐,嘴角噙一抹冷笑道:“有人找死,我不来送她死,岂不是不给她面子?” 紫雪也大概猜出这位东陵公子的身份了,他缓步走过去,站在他师父身边,声音清冷道:“她用春情之名与男子私会,被师父撞上了。” 所以,他这位师父便因此恶整了这位任小姐,还是往死里整的那种。 萧南屏同情的看上那位楼上的任小姐,惹谁不好,偏惹春情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任嫣儿脸色苍白的伸手扶住栏杆,望着楼下那个满身烧伤的脏臭男人。 她真的好恨,如果不是上元节那夜她与闺中姐妹喝了几杯果酒,回去后迷迷糊糊遇上这个贱奴,与之发生了那些事,她又怎会急切的寻一个人嫁了? 可如今,一切都完了,那个人被紫眸少年打伤,又听到了这贱奴的这番话,他恐怕也不会娶她了吧? 那男子果然是气极了,他本以为她不嫌弃他家道中落愿意嫁给他是看得起他。没想到啊!原来她是想让他绿王八。 呸!这样淫荡的贱人,赔钱白给他,他也不稀罕得要。 那奴仆还在擂台前愤恨的说道:“她任大小姐自己喝醉酒对我投怀送抱,淫|荡风|骚的缠着我做出那苟且之事,事了后她翻脸不认人,不仅放火要烧死我,更是害得我久病在床的母亲被大火活活烧死,连我也烧成了这副鬼样子,她却还有脸大张旗鼓的摆擂台招亲?我呸!这样随随便便都能和我一个奴仆睡的女人,谁娶了她,可就要当心头顶变绿洲了。” “让开让开让开,都让开!”京兆府的官差来了两三人,到来便问:“谁是任远和任嫣儿,有人告你们谋杀数人,跟咱们走一趟吧!”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他们在胡说,在诬陷我,不是,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任嫣儿受不了那些人鄙夷不屑的目光,便眼一闭从二楼上跳了下来。 春情飞身而起接住了她,落地后,一把将她推到了那群官差面前,她抱臂微扬下巴道:“她就是任嫣儿,案是我报的,原告在这里,有事问他吧。” 奴仆微愣后反应过来,拄着拐棍走过去跪地哭道:“差爷,小人的母亲死的好惨啊!” “行了行了行了,都带走,让大人择日审理。”官差几人拿出了镣铐,把任家父女给铐上带走。 至于那原告奴仆?他腿脚不方便,只能让人找来木车,把他赶紧的推回京兆尹府了。 萧南屏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春情这个名字很艳,那怕任嫣儿再需要化名,也不可能取个如此艳丽的名字。 贾天祐靠近她,低声说道:“我曾听过一个传言,说任家有只神奇的紫水晶酒樽,深邃的紫,略带着酒红色的醉人火光,能使饮酒者不醉而清醒。” “一只盛酒不醉人的紫水晶酒樽?”萧南屏眉头轻蹙一下,越发觉得任家之事不同寻常了。 或许,连春情和贾天祐都被人利用了。 ------题外话------ 推文《刁妻恶夫之娘子有毒》作者:纯洁的妖精 前世,她是梁朝的公主。因错嫁狼夫,误信堂姐,家破国灭,痛失双亲。在沉入明月湖的那一刻,她执念若有来生,她誓要让那对奸夫淫妇千刀万剐,生不如死! 魂附猎户之女,失去所有记忆,成了小小知府家身份尴尬大公子的妻。 外人说她,面相凶悍,天生一副克夫相。 外人道他,貌比西施,天生一副薄命相。 她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人美心毒!” 男人丝毫不让:“面丑心善,天生一对!” 她牙根微咬:“说谁丑呢?” “夸你呢!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相信我,你就是我的万里挑一!” “所以,这就是你死也不肯给我休书的原因?” “不,休妻再娶太麻烦,而且还要多给一份聘礼,多不划算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肃王娶亲 三月初二,京兆尹已将案子查明,牵扯出了不少的商家小姐。 原来,上元节那夜,任嫣儿是被人蓄意灌醉的。受指使的不仅仅有哪些富家小姐,还有任嫣儿身边的奶娘和贴身婢女,也被人重金收买了。 至于这设局想毁了任家的是谁?暂时还没有查到。 春情得知自己竟然被人利用当枪使了,她那叫一个气的火冒三丈。 当天,便拉着同样被人利用的贾天祐,一起去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大肆查找那个胆敢利用他们的混蛋。 最终,这事查到了萧公衡头上,春情看萧南屏的面子,没直接弄死他,而是小小教训了他一顿。 可在贾天祐看来,春情所谓的小小教训,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重重之罚。 就这样,在一件件糟心事发生下来后,也渐渐地迎来了一件喜事。 傅华歆和商海若的大喜日子,定在了本月初八这一日,还是丽水夫人亲则的吉日。 三月初八,宜嫁娶。 萧南屏拉了春情来东海公主府帮忙,别的不说,春情的化妆术绝对的一流。 丽水夫人在建康城寻了一位普通的全福老人为商海若梳头,妇人已是花甲之年,父母公婆健在,夫妻几十年如一日和睦相处,儿女双全,子孙绵延,家庭幸福美满,是城中最有福气之人。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郝夫人笑眯眯的拿着一把红翡玉梳,轻柔的一下下为这位东海公主细梳三千青丝道:“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又贵贵。” 萧南屏站在一旁,等郝夫人为商海若梳头好了,她才开口笑说道:“等我成亲时,也要请郝夫人来送福气。” “能为公主梳头,是民妇的福气。”郝夫人和蔼笑说。往年找她梳头的新人不少,就数这回的公主殿下最为尊贵了。 平常世族人家,皆会找比较富贵的全福妇人为新人梳头。 可这回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她婆母丽水夫人,却亲自登门请她为其儿媳梳头,当真让她受宠若惊了。 不过她看的出来,丽水夫人这个婆母待东海公主极好,不然也不会屈尊降贵去亲自登门请她这个老婆子了。 春情梳头的手艺也好,郝夫人始终年最大了,祝福一下新娘还行,真一套新娘发髻梳下来,她还真吃不消。 所以接下来的盘髻之事,便又落到了春情手上。 商海若望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忽然,莫名的心里有点紧张。 “别紧张,咱这又不是盲婚哑嫁,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没什么好忐忑不安的。”萧南屏在一旁安慰商海若,也在盯着商海若的新娘妆看。柳眉黛染,明眸如水,粉面桃腮,朱唇皓齿,真的很美艳动人。 嗯,傅华歆今晚洞房花烛夜,可是要乐开花了。 商海若也不想紧张,可就是忽然真要嫁为人妇了,她就莫名生出许多担忧来。 以前二婶是婶母,她可以随意的面对,胡闹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以后二婶就成婆母了,她要是做的不好,会不会惹人笑话? 而且,为人妻后为人母,她当真能把府内之事都处理好吗? 中馈之事,她打小可不曾学过,也不知道后宅女子平日都能做什么?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丽水夫人又不是个爱磋磨人的婆婆,肃王又这么爱你宠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至于嫁过去以后的事,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可以了,又没谁非逼着你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掌家妇人。”春情一双巧手十分灵活的为商海若盘了一个柔婉的回心髻,取了金色六凤流苏金冠,为她戴在了发髻之上。 金丝流苏面帘垂下,影影绰绰间,可见商海若眉心一朵红莲绽放,平添一抹妩媚风情。 “这凤冠也太重了,谁打的?就不能全用金片凑一块吗?非用足金,人顶着它多遭罪。”春情一边吐槽这凤冠的不精之处,一边又取了红丝带和一朵红色丝绢牡丹花,给商海若系在戴在了发髻凤冠后,平添几分喜气和端庄富贵。 萧南屏取了一旁朱雀捧着的红漆盘中的龙凤红盖头,为坐在梳妆台前的商海若轻柔的盖上。 好了,大功告成,娇艳美丽的新娘子,就等着那不靠谱的新郎官来接人了。 …… 东海公主府外,已是剑拔弩张。 傅华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袭宽袖精美刺绣红锦袍,满头柔顺墨发尽束在镶嵌红宝石的小金冠里,金冠后垂两条红丝带,他高骑枣红色骏马之上,指挥着一众兄弟……敲门迎亲。 北冥倾绝今儿可没抢傅华歆风头,他身着一件月白色束腰交襟锦袍,外配一件靛青色的大袖衫,宽袖和衣摆下绣着银竹纹,头戴深蓝宝石小银冠,面上罩着半张精美的银色面具,怀中抱剑,一派严肃的随队伍陪傅华歆迎亲接新娘子。 傅华歆偏头低声对他说:“凭我亲娘给你做了这身新衣服,你也该给我帮点忙吧?” 北冥倾绝骑在他的黑色骏马上,抬眸看向他冷冰冰道:“你现在让我帮你闯关,回头是不是还要让我帮你挡酒?” “哎呀!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兄弟你啊!哈哈……”傅华歆在他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下,可谓之笑得相当不痛快了。 北冥倾绝眸光冷幽幽的看着他,声音非常之冰冷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当然,兄弟我没有纳妾的想法,一辈子也就麻烦你帮这忙一次了。”傅华歆可说是笑得非常无耻了,他娶媳妇儿,却让兄弟能者多劳,也算是无耻到家了。 “哼!”北冥倾绝冷哼一声,收回目光,翻身下了马,提剑走向了东海公主府紧闭的大门口。 “哎?威王爷,您来这儿做什么啊?”麒麟都想哭了,这位爷该不是要帮傅华歆闯关吧? “闯关!”北冥倾绝眼中浮现不耐烦之色,眼睛瞄一眼那架子上挂的字谜画卷,他便是提笔蘸墨写下了答案。 麒麟只能气的干瞪眼,心中大骂某新郎卑鄙无耻。 之后是对对子,对诗,写赋,赛书法。 可这对于某个被老爷子打小折腾的北冥倾绝而言,这些东西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小菜一碟。 之后是棋,守关的是一名老道,也就是被萧南屏请来喝喜酒的天机子。 北冥倾绝与他对面而坐,对弈了一炷香时间,也没能分出个胜负。 围观众人看到的都犯困了,这日头可也都午时初了。再又对弈了一盏茶时间,他们二人才同时盖上了棋盒。 因为,他们平局了。 天机子抬眸淡笑望着对面冷如冰山的年轻人,抬手抚须轻颔首道:“年轻人能有这般心性,实属难得。所以,这一局,乃施主胜。” “多谢。”北冥倾绝淡冷对天机子一拱手,便举步往里走去闯下一关了。 大门口守关的是青龙,在他们四人中,他学问最高。 可出的题,却被人家威王殿下轻轻松松就给破解了,简直是让人深受打击。 第二关摆在花园亭中,守关者是天机子,他与北冥倾绝平局,却占了年龄上的利处,所以,他认输了。 第三关在誓盟楼的院子里,守关的是萧南屏,她怀抱一把琵琶,笑坐在院门之内。 院门之外三尺处摆了一张琴案,琴案后铺着一张篾席,琴案上一张通体漆黑描朱雀纹的七弦琴前,放着一个双耳兽纹金香炉,中间插着一根香,刚点燃。 萧南屏怀抱琵琶半遮面,红唇勾笑柔语道:“这第三关可是有名的,它就叫‘铁汉柔情’。规则便是我弹奏杀伐之曲,你弹奏情意绵绵之曲,谁的曲调乱一音,谁便是输了。” “哎!小妖女,你这是存心不想让哥娶媳妇是不是?”傅华歆可先炸了,这什么鬼关卡,能过得去才怪。 “闭嘴!”北冥倾绝不悦的看傅华歆一眼,眼中满是冒着的火焰,真恨不得拔剑给他一下,让他彻底闭嘴。 傅华歆乖乖闭嘴,笑得特别讨好的双手合十拜托他一定要赢,不然他可要被小妖女害得娶不上媳妇儿了。 北冥倾绝举步走过去,盘膝坐在席上,将剑放置在身旁,他抬手抚摸下细如银丝的琴弦,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拨一下试个音,抬眸望向月亮门里的柔媚女子。 萧南屏纤指轻扣琴弦,“铮”一声,对战开始。 北冥倾绝指尖抹挑琴弦间,一曲《凤求凰》缓缓流溢而出。 萧南屏弹的是《十面埋伏》,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萧世缵也带着一众兄弟来凑热闹,听着这一曲情意绵绵的《凤求凰》与一曲金戈铁马的《十面埋伏》交响而起,他不觉得有一丝杂乱而无法入耳,反而觉得这样不同的两曲交响辉映之下,竟然真让人感受到了那种铁汉柔情的情怀。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一开始是一起弹奏起曲的,可到了后头,却像是彼此间音乐的对话,她琵琶声起,他琴声止。他琴声奏起,她琵琶声断。 一曲跌宕起伏的双曲合奏,竟是奏出了一段乱世鸳鸯,万般无奈,情深不悔之感。 当琴声止,琵琶声断时,一声悠扬笛声,飘渺如仙音般传来。 “第四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春情款步婀娜的走了出来,姿态妖娆的素手扶栏笑望众人。 笛声已散,唯留一抹空明飘散在春日清风中。 明显,这吹笛之人非是春情这个妖精。可商海若也不怎么擅音律,那这个吹笛之人又会是谁呢? “原来是紫雪公子在吹笛啊?”萧世仪望向屋顶,屋顶的飞檐斗拱之上,正有一名紫衣飘逸的少年手握玉笛侧身而立,脚边蹲着一只金眸黑猫,倨傲高冷的睥睨众人。 “这只猫,是在鄙视我们吗?”萧世谨也来了,他与那黑猫对视,总觉得这只猫在骂他愚蠢。 “只是鄙视你,和我们可没关系,对吧!皇兄?”萧世欣一旁笑说,最后还拉了萧世缵下水。 萧世缵但笑不语,将目光望向了誓盟楼二楼之上。 一群粉色桃花罗裙的少女,娇俏顽皮的将一幅幅画卷挂在栏杆上。 “这是什么意思?”傅华歆完全就傻眼了,是谁给阏辰画了这么多幅画?他怎么不知道! “是曲莲之作。”北冥倾绝只瞧一眼,便知这画风是谁的了。 “曲莲?他何时来的建康城?”傅华歆一脸的怒气,这个老色鬼,之前画他娘,现在又画他媳妇儿,他是想让他去栾川掐死他吗? “我义父这是人未到,心意必须到。就这几幅画,可是他让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为了就是赶在你们新婚,设下这个美丽而浪漫的关卡。”萧南屏完全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她看到这些画,就知道傅华歆要完了。 十幅画里,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商海若,其它九幅可都不是真正真实的商海若本人。 可这些画又是全用的商海若那张脸,千姿百态,无尽风情。 北冥倾绝拉住了傅华歆的手臂,偏头看向他冷冰冰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接下来,你自己争气些,争取午时二刻接新娘子出府。” 众人一瞧日头,也为傅华歆担忧了。 如果日正当空,傅华歆还没把新娘子接出府,迎回肃王府拜堂成亲,那可就要错过吉时了。 春情在二楼上,微微一笑柔声道:“肃王爷,这题对别人难,对您应该很容易吧?不过就是从这十幅画里挑一个真正的东海公主出来罢了。我相信,你应该会比仙医更了解东海公主的,对吗?” 这话说的,可就是要搞事了。 如果傅华歆无法从十幅画里找出真正的商海若,那他对商海若的了解,便就是还不如一个只见商海若几面的男人了。 这种事,是个男人都无法容忍。 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自己都没多了解,却让别的男人了解的那般清楚,这不是打他脸吗? 傅华歆面色沉冷如水,聚精会神的盯着那十幅画仔仔细细的看来看去。 大概过了将近一盏茶时间,他才伸手一指向右边第三幅画,海棠春睡图。 此画意境很柔美,落花缤纷的海棠花树下,一名女子半趴在一块圆石上甜蜜微笑着春睡,一袭水绿色罗裙,长发丝丝缕缕的垂在身后罗裙上,发髻边戴一朵艳粉海棠花,一片花瓣飘落在她眼角眉梢,平添一抹娇俏冶丽。 春情眼底闪过一抹惊讶,之后,又笑得很意味深长道:“肃王爷,你真确定这就是东海公主吗?” “我确定!”傅华歆咬牙切齿怒瞪向春情这个妖精,她再敢废话,他就…… 紫雪翩然自屋顶上飞落而下,紫眸冷冰冰的盯着傅华歆,好似再说,我看你敢动我师父。 “喵呜……”黑猫蹲在紫雪肩头,冲傅华歆龇牙咧嘴一叫唤,金眸中透露出诡异的杀气。 傅华歆都快被这一猫一人气死了,他有说要把春情怎么样吗?他们这么护短做什么? 春情在二楼上,非常失落的说了句:“恭喜你,你猜对了。” “我是看出来的,不是猜的。”傅华歆咬牙切齿怒瞪着春情这个女人,真是和萧南屏是一丘之貉,就爱唯恐天下不乱看热闹。 “新娘子来咯!” 麒麟从二楼请下了新娘子,打开门让新娘子走了出去。 门口铺着一条红地毯,一直延到月亮门前。 傅华歆满目喜色的阔步走过去,刚激动的一把握住新娘子的手,他便如被蝎子蛰了一般,连向后退开三步,脸上浮现怒容道:“她是谁?阏辰人呢?” “早说不行的,你们非要玩。”桃夭掀开盖头,侧身到一旁,请出了真正的新娘子。 傅华歆这回不敢上前抓人了,而是小心翼翼伸出手,比出一个手势。 商海若低头看着盖头下方那只手,她抿唇一笑,也抬手比了个手势。 暗号对上了,傅华歆才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抱住了她,委屈无比的道:“他们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我娶个媳妇儿也太不容了。” “易得之缘易失去。难得之缘难失去。”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并肩携手,彼此对视一笑,眼中满是缱绻深情。 “小妖女,你还是别勾引雅岚了,小心他真一个忍不住吃……哎哟!”傅华歆刚想回头揶揄萧南屏几句,便被他的好娘子拧了一下手臂,疼的他立马住了嘴。算了,他还是接媳妇儿回家拜堂吧。 至于他这傻兄弟?嗯!傻人是会有傻福的,他也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萧南屏为傅华歆这一句话,她给北冥倾绝使了个眼色道:“咱们阏辰虽无亲兄长,可你这义兄也算数。还愣着做什么?背着你妹子送出府啊。” 北冥倾绝接到她的眼色,便真把重溟剑递给了她,举步走过去,把商海若给背了起来。 “喂!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傅华歆是真怒了,阏辰是没亲兄长,雅岚也算是阏辰的哥哥,可是……有他这个大哥和夫君在,怎么就轮到他瞎显摆了啊? 这时候可没人理会他了,一个个的全起哄的去追新娘子了。 春情在后漫步走着,对她乖徒儿说:“你要是有了意中人,师父也给你准备一场如此隆重热闹的婚礼。” “嗯。”紫雪陪他这位师父漫步在后,垂眸应着。等他有了意中人,一定会让师父为他主持婚礼。 ------题外话------ 可算成亲啦!明天福利章哦!嘿嘿,咱们群里不见不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拜堂有人来闹场 肃王府,一片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观礼的宾客很多,其中更有不少皇室贵胄,以及那些一向眼高于顶的世族。 其实最多的还是商人,因为东陵公子的原因,许多人都有意与商海若合作生意。 当然,其中也有商海若的熟人。 比如顾溪,他就是与商海若合作最多年之人。 顾家在南国也是大族,族中也有人出仕。 可顾溪却偏不喜官场,而是下海成了一名商人。 对此,顾老太爷可是气的不轻,可也着实拿这个孙儿没办法。 虽说顾溪经商之事,常被那几个出仕的兄弟看不起,可他却一点都不介意。 只因,那些自命清高的官老爷,最后还得靠他养,遇着需用钱的时候,还得舔着脸来他这儿求施舍。 顾溪这人有那么点离经叛道,平常该孝顺父母和祖父祖母的他一样不会少。 可当遇上事关他利益之事,父子兄弟都没私情可讲。 那怕是顾老太爷出面,他也是照样不给这个面子。 谁想让他出钱出力,那就自己来他面前求他,休想用道德孝义来逼他就范。 “顾家大少爷送上翡翠玉如意一对,白玉麒麟一对!” “贾家大公子送上合欢夜光杯一对,芝兰玉树一对!” “太子殿下送上紫玉并蒂莲一对!” “定安公主送上水玉鸳鸯一对,锦绣芙蓉被一双!” “威王府送上五彩琉璃富贵花开宝瓶一对,飞凤游龙喜结良缘暖玉屏风一面!” 后头送礼的人越来越多,可下面这一位,连门口迎宾的祝伯,也不由得咧嘴笑着高声唱喏一声:“东陵公子送上蜀锦百匹,杭州百匹,芙蓉娘子亲绣的罗裙和锦袍各十件,西域宝石二十匣,东珠一千三百一十四颗!祝愿新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恩爱两不疑!” 众人听到这位东陵公子的礼单,他们顿觉自己太小气了,那点贺礼到底是怎么好意思送出去的? 接下来,许多商人皆说是受东陵公子所邀,特来祝贺商海若新婚之喜的。 这样一来,大家看待那位东海公主的目光,可是就大不相同了。 有东陵公子这个朋友在,商海若何愁不能东山再起? 滴里嗒,呜里哇,唢呐声响哇哇,锣鼓哐哐响,鞭炮点起来,噼里啪啦好热闹! 新娘到家门,新郎喜滋滋。 商海若是被傅华歆抱着下喜车的,她手中拿着一把孔雀羽扇,遮挡在红盖头之前。 傅华歆一路抱着新娘子,踩着红地毯进了府门,这才放下新娘子,牵着红绸花向前走。 他们一前一后,从正门走过二道门,穿过游廊,又过一门,才来到正堂屋。 待他们向这边走来时,主事便开始命人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 礼生站在门口笑着一抬手诵唱道:“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观礼宾客排顺两旁鼓掌以示祝贺,新人一前一后拉着红绸进了正堂。 丽水夫人坐在右边位置上,左边的位置是空着的。今日儿子终于要娶亲成家了,可她那薄命的郎君,却连儿子媳妇一个头也受不了了。 新人就位,礼生立在花堂一旁,抬手又是一诵唱:“一拜天地,感天谢地赐良缘!” 傅华歆与商海若缓缓转身面向门口,弯腰鞠躬朝天一拜。 “二拜高堂,儿孝媳顺母慈祥!” 傅华歆与商海若双双转身跪在红色蒲团上,低头向丽水夫人感恩一拜。 “夫妻对拜,地久天长一双人!” 傅华歆与商海若携手起身,对面而立,微低头相互一拜,心中甜如蜜。 “礼成!送入洞房,愿新人相濡以沫,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慢着!”傅华歆正牵住商海若的手,想与她入洞房,好好看看他的美新娘呢! 不料,却忽然蹦出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这喜悦的气氛。 萧南屏一见来人是郑氏,她便一个闪身过去,一把掐住了郑氏的脖子,将人直接暴力的拖了出去。 宾客都听闻过这位定安公主脾气不好,手段凶残。 可听闻是听闻,看到却是看到啊! 北冥倾绝的脸色也是一冷,他看向傅华歆冰冷的说了句:“这事我们处理,你先陪阏辰回房。” “嗯。”傅华歆请轻点下头,便一手自后搂住商海若的纤腰,把人带出了喜堂。 丽水夫人端庄贵雅起身走过去,对众人宾客微笑说道:“多谢诸位赏脸来参加我儿婚礼,喜宴已在前头备好,还请诸位移步前头,好好喝我儿一杯喜酒。” “诸位贵客,请!”京墨伸手微笑做出请的手势,带着这群很不舍离开,还想看热闹的宾客,去了前头宴席场。 丽水夫人在那群宾客全都离开后,她才转头看信北冥倾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郑氏为何会出现在歆儿和阏辰的婚礼上?” 她其实想问的是,郑氏怎么还没死,差点破坏儿子的婚礼,真是该死! “这事还得从年初一那日说起。”北冥倾绝神情凝重的与丽水夫人说起了年初一那日,他与萧南屏遇上郑氏之事。 丽水夫人耐心的听完他所说的事,便是眉头一皱道:“你们当真是糊涂,怎能信了郑氏这条毒蝎子的鬼话?” “南屏也是不想大过年见血,故而才会放了郑氏一马。”北冥倾绝虽然知道他们当初的决定错了,留下郑氏就是一个隐患。 可如果再来一次,南屏依然不会愿意大过年杀人见血,他也依旧会支持南屏的决定。 丽水夫人看着他眉头紧皱道:“你先去前头帮忙招待宾客,我去看看郑氏。” “是,二伯母。”北冥倾绝这回倒是自愿去帮忙招待宾客了,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多说了句:“二伯母,商蔓也许也在肃王府内。” “嗯,我知道了,我会和南屏丫头揪出她来的。”丽水夫人眼中浮现杀气,谁若是想作死,她一定成全。 北冥倾绝转身去了前头,招待宾客。 …… 后花园 萧南屏拎着郑氏到了四下无人的后花园,将其丢在地上,一脚狠踩在她胸口上,眸光阴冷寒声问道:“说!商蔓到底想做什么?” 郑氏被她一脚踩的嘴角都流血了,她双手想去搬开她的脚,得到却是更沉重的一脚压下。 萧南屏脚下加大力度,俯身眯眸盯着她,红唇轻启胜寒如冰道:“今日你若敢不说,我立刻带你回定安公主府,让你尝尝人彘是个什么滋味儿。” 郑氏的脸色刷一下子就白了,也不知是因萧南屏过于用力把她伤的太重了,还是她被“人彘”二字给吓着了。 萧南屏对于逼供,她可有的是手段,不怕郑氏不招出商蔓的下落。 郑氏胸口疼的厉害,在萧南屏嗜血冷酷的眼神下,她艰难的颤唇道:“我与她……进府后,就分开了。并不知道她……她去哪里,又要做……做什么。” “你们进府就分开了?是她让你出现引起我们注意的?”萧南屏脚下用力,见郑氏一脸痛苦的艰难点头,她心中便炸开一道响雷,冷声唤出人吩咐:“把她押回府关起来,严密看守。” “是。”两名勾魂使者,一左一右架起晕死过去的郑氏,鬼魅般的飘忽离去。 萧南屏运着轻功急忙向新房方向飞去,抵达新房院外,她听到新房里喜娘在伺候他们夫妻和合卺酒,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平静。 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儿的。 新房里的酒菜不可能有问题,那是朱雀亲自安排的。 并且,为了谨防意外,她可是把春情这位风月门主都遣来照看新人了。 所以,酒菜没问题,不然春情早就咋呼起来了。 那商蔓到底是要做什么?她进肃王府到底又是有何目呢? 不对!新房没事,前头宴客…… 糟了,商蔓是要毁商海若的名声。 该死!怎么现在才想到! …… 前院,桌席摆开上百桌,宾客一个个笑呵呵的聚在一起推杯换盏,恭贺新人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贾天祐仗着自己是客人,便拉着北冥倾绝一直灌酒。 顾溪也来凑热闹,与萧世欣一左一右敬北冥倾绝酒。 也就是今儿是傅华歆的大喜日子,北冥倾绝出来待客挡酒,他们才能这般放肆的灌这位活阎王喝酒了。 北冥倾绝的酒量绝对不怎么好,照他们这样灌下去,宴席吃到一半,他就得先倒到桌子底下去了。 青龙有些担心这位威王殿下,他带着玄武走了过去,让玄武去应付贾天祐他们几人,而他则陪着北冥倾绝去别的桌敬酒。 而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的气氛中,忽然有一道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饮酒的乐趣。 商蔓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裳,简单的发髻上带着银首饰,痴痴的望着北冥倾绝轻唤一声:“威王爷……” 北冥倾绝一喝酒就双眼泛红,他转头看向那一身素孝打扮的商蔓,泛红的双眸一冷,启唇吩咐道:“把这捣乱之人,扔出去!” 青龙一见到商蔓也是心中厌烦至极,他举步走过去,伸手便要抓商蔓…… 商蔓拔了头上的银簪子,抵在她自己的脖颈上,眼中含泪望着北冥倾绝,悲冷笑道:“北冥倾绝,我到底是又哪里不好,竟让你厌恶我到如此地步?” 北冥倾绝眸冷如冰的看着她,反问道:“你又有哪里好到让我礼遇你?是你为了一己私愤,害得你容王府商氏一族被迫叛出北国,一家人因你而四分五裂的事值得让人敬佩你心如蛇蝎,还是你那怕死里逃生后,依旧死不悔改屡次想害阏辰之心……” “够了!”商蔓的情绪有些激动,她望着北冥倾绝,悲愤交加道:“你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商海若她女扮男装偷得了一个世子身份,能与你们从小培养感情,你才这样护着她?如果不是她隐瞒自己的女儿身,那与你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之人,就该是我这个容王府的嫡出小姐啊!” 北冥倾绝厌恶的望着她,语气冰冷至极道:“就算阏辰没有世子身份,你成为容王府最尊贵的嫡出郡主,我和季沈也不会与你这样心如蛇蝎之人,会养出什么感情深厚。” “你胡说,你胡说!如果我拥有容王府最尊贵的郡主身份,那与你们一起长大玩耍的人就是我,你们也会像护着宠着商海若一样的爱护我,而你……你说不定也能像傅华歆喜欢上商海若一样,将一颗心从很小的时候就给了我,那还有她萧南屏什么事!”商蔓完全就是疯癫痴魔了,居然假设出这些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北冥倾绝已不屑与商蔓说话了,他抬手示意青龙把人弄走,不要影响宾客吃席饮酒的好心情。 “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死给谁看!”商蔓手中握着的银簪,已经刺破了她脖颈上白嫩的肌肤,她满脸泪痕的看向一脸冷漠的北冥倾绝,笑得无比悲凉道:“你只看到我伤害她,那你可曾去打听过她是如何毁我一生的?她爱着傅华歆,便让傅华歆随意糟践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你都不知道,傅华歆他……” “商蔓,你够了!”萧南屏总算是及时赶到,她看着一身素孝打扮的商蔓,语气厌恶且愤怒道:“阏辰对你们这些兄弟姐妹如何,不是凭你一面之词说了就算的。你该让北国的知情人来评评理,阏辰为了容王府付出了多少心血和劳苦,而你们这些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小姐,在阏辰拿着大笔钱养的你们身娇肉贵后,你们又是如何回报她的?商蕊儿,打少年时就因赌债拿阏辰这个小王爷做抵押,你和你的母亲更是没一天不找阏辰麻烦的。可阏辰呢?她还得忍气吞声受尽委屈不能说什么的养着你们,为得也不过就是对你那早死父亲的一句临终承诺罢了。” “这个我略有耳闻,当年的老容王去世前,便单独见过东海公主,想来也就是为了这个承诺吧?”贾天祐故意这么一说,为得便是给商蔓这蠢女一个教训。 商蔓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拿愤恨的眼神瞪着贾天祐。 “贾公子所言极是!先父临终之前,的确让阏辰对他许下承诺,护佑容王府一家喜乐安康。”一袭薄梅红裙的商蒙,端庄温婉的款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婢女。 “商蒙,你没死?”商蔓非常吃惊的看着商蒙,因为,她得知商蒙要离开北国南下,她便把这事捅到了胡太后面前。 她相信,胡太后一定会派人追杀商蒙,绝对不可能让商蒙抵达南国,与商海若他们聚头的。 “我不止没死,我还在郢州遇上了两个熟人。”商蒙端庄温婉一笑,侧身请出了身后跟随的母女二人。 商萝一见到商蔓,便是冷笑着打了声招呼道:“五妹,好久不见啊。” “商萝?你怎么会来建康城?”商蔓望着绫罗绸缎加身,金银珠翠满头的商萝,她简直嫉恨的都要发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商萝这个小贱人过的都比她好上千百倍? 商萝同情的看着商蔓,勾唇讥讽道:“我自然是陪我夫君来做生意的,也是带我母亲来建康城游玩的。至于见你之事?哼!要不是大姐说你又欺负二姐,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妹妹。” “和她废话什么?”楚氏厌恶的冷撇商蔓一眼,转身面对众宾客道:“我也不怕大家轻视我,我呢!本是容王府的一位姨娘,今儿来此只为说句公道话。阏辰这孩子是个好的,在商家被商蔓害的差点满门抄斩时,是她安排人带我们从密道离开了洛阳,后来又给我们每个人安排了后路,这才孤身一人来了南国。而我们母女今时今日还能锦衣玉食,也是因为阏辰给了我们一笔钱银和大宅,还有商铺和庄园,我们母女才会在这个乱世衣食无忧,喜乐安康。” 商萝也面向众人,感恩说道:“我母亲所言皆是事实,二姐待我们大家很好,她虽然不喜与我们亲近,可这么多年以来,如果不是她苦苦支撑整个容王府,我们大家别说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了,恐怕到了一定年龄该出嫁时,也只会在世族中连个正室夫人也做不成,只能委曲求全的做别人轻贱的妾室。” 楚氏抱着执帕拭泪的女儿,怒瞪向商蔓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因为你的愚蠢,我们一家人会四分五裂吗?如今大家已皆分道扬镳,各过各过得不就好了吗?你为何一定又要来兴风作浪?还要在阏辰大婚这日穿一身素孝来闹,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恶毒啊恶毒,你简直比你那个母亲还要恶毒万分!” “娘,我们走吧!既然都是各过各的了,咱们也就不要打扰二姐了,走吧!”商萝因为不想打扰商海若的生活,所以她这次虽是人在建康城,也没打算来送份贺礼恭喜商海若大婚之喜。 要不是商蔓太过分了,她和母亲也不会气的来此为二姐抱不平了。 ------题外话------ 不作死就不会死,下章就是洞房花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闹洞房 楚氏和商萝离开后,看热闹的宾客中的一众夫人,一个个看商蔓的眼神里皆是鄙夷与恶心。 她们要是有这个一个异母的妹妹,早早就用手中的权势弄死她了,那还会留着她在自己大喜之日恶心自己啊? 这位东海公主,当真是太心慈手软了。 就这样的白眼狼,早弄死早清净。 商蔓没料到她精心计划的买惨博同情,最终却因为北冥倾绝的一开始言语间不留情的打压,到商蒙意外带着商萝母女的到来,竟然一步步转变成了她忘恩负义,害惨了自己的家族? 萧南屏走到商蔓身边,弯腰低头望着她,十分同情的低声道:“经历那么多的生死和磨难,你依旧没学聪明,还是愚蠢的如此可怜。” 商蔓绝对是位作死极点的蠢材,她已经为了商海若,放她们母女离开建康城了。 可她呢?在她帮他们母女脱离那两家人的魔掌后,不仅不感恩戴德的有多远走多远,竟然还偷偷潜回建康城,在这样的大喜日子当天,往死了展现她的愚蠢和恶毒。 算了,既然人家母女觉得在苦海中翻腾挺好的,那她也不用当什么好心人了。 商蔓望着萧南屏美丽容颜上的明媚笑容,不知为何,她心底竟然蔓延开一片无尽的黑暗与冰寒。 “麒麟,送商姑娘回去,还有郑氏,也一并送回去,她们夫家该找他们找的心急了。”萧南屏笑得很平和明媚,说出的话也很是温和不失仪。 可其中的深意,却是让商蔓毛骨悚然的。 “是,主子。”麒麟微笑领命,走过去暗中一指点在商蔓哑穴上,看似温柔的掰开商蔓的手,夺了她手中极度危险的银簪。然后,便扶着有被点了半身麻穴的商蔓,非常和平相处的走了。 众宾客在商蔓离开后,依然推杯换盏的热闹饮宴起来,谁也不会在这时候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议别人的家务事。 毕竟都是身份不低的人,如何也不会做出这样失仪失礼之事。 商蒙被请去了后院,毕竟是女方的姐姐,哪能慢待了。 商蒙随着他们到了后院一处花园凉亭里,便与他们说了她这一路发生的事情。 从接到商海若要成亲的消息后,她便收拾行囊坐车往南国赶。 可不知为何,她竟然莫名成了悬赏被捉拿的要犯,并且每个城镇皆张贴有她的通缉画像。 后来,商海若留在她身边的人查到,是有人向胡太后举报,说她这个叛臣家眷仍在北国境内。 也是因此,胡太后才会大费周折要抓住她,为得便是杀她以儆效尤。 一路上,商海若留下保护她的人,死伤过半,消息他们也无法从北国传向南国,只能一路乔装打扮日夜兼程赶路,只希望尽快赶到栾川县,好向景室山的曲莲求救。 曲莲之事,是商海若最后一次向商蒙传递消息时,给她留的一条保命退路。 可商蒙还没到栾川,就被大批官兵围剿,商海若留下的人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她才被天冬和麦冬骑马带着逃出了包围圈。 可胡太后一心要抓她当众处决以儆效尤,又怎会只明着派一些官兵捉拿她就算了? 最后,她们被逼到一处悬崖边,眼看着主仆三人就要被逼着跳崖自尽了。 忽然间,廉渤出现了。 是他杀了那些胡太后派来的爪牙,将她们主仆三人救了,并且一路护送他们到了栾川县。 可商蒙身上的信物丢了,根本就无法再联系上曲莲放在栾川县城的人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央求廉渤护送她们去南国。 廉渤倒是也好说话,虽然人冷冰冰的,可一路上还算很照顾她们,就这样打打杀杀,一路血腥的抵达了南国边境城池。之后,廉渤便要离开了。 可不知为何,在南国境内,竟然也有人要杀她们,不得已,商蒙只能又厚着脸皮求廉渤一路相护送她们去建康城。就这样,她们赶路将近两个月,才在今日抵达了建康城。 商蒙讲完了这些事,还无比庆幸的说道:“幸好还能赶上喝阏辰的喜酒,虽然没能看她拜堂有那点遗憾,不过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萧南屏觉得商蒙可能遇上个假廉渤,那位只认钱不认人的杀神大爷,见死不救才是他的作风,善心大发千里迢迢护送一个弱女子从北国跑到南国?呵呵,她只能说某人耐性变好到,有些变态了。 “廉公子真的是个极好的人,有一次我们的马被人毒死了,天冬和麦冬体力好还能自己靠两条腿赶路,可我却因为身体太弱,根本就走不了多久。最后……还是廉公子不辞辛苦的一路背着我,我们才抵达下一个城镇,买了马匹继续赶路的。”商蒙说到此处,已是满脸惭愧。 萧南屏这下确定了,她以前认识的廉渤是假的。 天冬也在一旁笑说道:“廉公子真的是个好人,因为坐马车太慢,后头又一直有胡太后的人追杀我们,没办法,我们只能骑马赶路。可是大小姐自幼养尊处优,这样身娇肉贵的身子,那吃得消总在马背上颠簸啊?” “所以廉公子就一路和大小姐共骑一乘,把大小姐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点不受风霜雨雪,一路抱着大小姐骑马来到的建康城。”麦冬说这话时,那可是一脸的对廉渤的敬重与感谢。 北冥倾绝和萧南屏对视一眼,二人都深深怀疑这个廉渤是对商蒙居心不良了。 商蒙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自己已是嫁过人的妇人,像廉渤那样出色的男子,怎么着也不会看上自己这个妇人的。 最多,就是廉渤感恩她的救命之恩,才会一路护送她们来南国,只是为了还她恩情罢了。 至于廉渤对她的一路照顾有加?她也只当廉渤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本性便是外粗里细,带人极好极体贴入微也性情使然。 萧南屏看向商蒙问了句:“那廉渤人呢?他怎地不进来喝杯喜酒?” “廉公子说他不喜热闹,送我们到了肃王府外,他便告辞离开了。”商蒙说到此处,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眼底浮现一抹失落。 “哦,他这人还真是这样,是不怎么喜欢热闹。”萧南屏微笑着安慰商蒙,呵呵!廉渤何止是不喜欢热闹,那人根本就是孤僻好吗? 可这只孤傲的苍狼,居然想吃小白兔了,这是准备从高冷男神转变成闷骚男的节奏吗? 商蒙因一路风尘仆仆赶路抵达建康城很疲累了,萧南屏便让人送她了客院沐浴梳洗,暂做休息下,稍后再送她去见商海若。 之后,北冥倾绝再次回到了前院,与人拼酒。 萧世缵最后看不下去了,上去为他拦下了不少酒。 这可是他未来妹夫,能放任着让这群人欺负吗? 贾天祐最终也喝倒了,顾溪也喝多了,二人就那样互相靠着对方倒桌子地下去了。 北冥倾绝也不行了,他趁萧世缵给他挡酒时,便拉着青龙,让青龙扶他走了。 这又不是他成亲,凭什么都逮着他灌酒? 都怪傅华歆,他必须要支持南屏去闹洞房。 老威王也就陪着主客喝了几杯,毕竟丽水夫人是个妇人,不太适合出来招待宾客,只能是他这个最大的长辈来帮忙招待宾客了。 紫雪抱着一只猫,被一个清秀的橙衣姑娘拿大勺追着打,他身法灵敏迅捷的闪躲着。 假山、凉亭、曲径、游廊,无一处没有他忽闪忽闪的紫色飘逸身影。 “臭小子,你有种别仗着武功好欺负我这个弱女子,你下来!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贼偷!”林秀檀单手叉腰,手拿大铁勺指着那荷花池边的紫眸少年,抱着个黑炭猫,偷她烧鸡,吃完还送还给她一盘骨头?嘿!小子,存心挑衅她的好脾气是不是? 紫雪面无表情的望着这个凶悍的姑娘,非常诚实道:“我只是饿了。” 他师父去找他未来师爹了,根本就忘了给他准备吃的了。 今日肃王府宾客多很乱,他不想被人烦,便想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填饱肚子。 谁知道,就遇上了这个很凶悍泼辣的“弱女子”了。 “你就算饿了,那也不能偷东西啊,和我说一声,我还能不给你口吃的吗?”林秀檀扬扬手里黑铁勺,凶狠的瞪着这个漂亮的少年。 紫雪见她似乎情绪平静了不少,他便抱着猫离开荷花池边,缓步走近她一些,站定后皱眉看着她道:“我有给钱的,是买你的烧鸡,不是偷。” “你是说这个就是你付的烧鸡钱?”林秀檀从腰间拿出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在眼前晃了晃,看着他,眯眸幽冷道:“一块羊脂玉佩买一只烧鸡,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这个败家玩意儿,他知不知道这块玉佩送给穷苦人家,够穷苦人家活多少年的啊? “反正付你钱了,没偷你烧鸡。”紫雪不高兴的皱了下眉头,转身便走。 他就算对什么都淡漠,也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别人骂他蠢。 “哎,谁允许你走了?可恶的小孩,玉佩拿回去,知不知道这很贵重!”林秀檀就没见过如此可恶的臭小子,居然视金钱如粪土,他家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怎能这么教得他如此挥霍无度。 紫雪的衣袖被人自后拽住,他第一个习惯性的自然反应便是挥袖打人。 林秀檀一铁勺举起当下他的手,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冷漠的侧颜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好心还你玉佩,你居然还要打我?” 这世上不讲理的人很多,她也曾遇上过不少。 可是,让她最想暴揍一顿的,只有这个怪脾气的臭小子。 紫雪被人一把揪住了胸前衣襟,怀里的黑猫,也被面前这个“弱女子”给暴力的拎着丢出去了。 “瞄!”黑猫炸毛的在空中尖锐一叫,身子轻盈的落在了一旁亭子的栏杆上,龇牙咧嘴的凶狠冲着那暴力的女子呜呜闷叫着。 林秀檀身材非常的娇小玲珑,巴掌脸,弯月眉,杏核眼,樱桃小嘴,可说是个很萌的软妹子长相。 可她的脾气性格,却是妥妥的标准女汉子。 紫雪被她这样揪住衣襟很难受,他想掰开她的手,让她远离他些,可是……意外发生了。 “啊!” “放手!” 林秀檀的惊叫声,紫雪的暴怒声,同一时间惊起。 扑通!水花四溅,锦鲤吓的四散游跑,沉入水底避难。 “噗!”林秀檀从水里钻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紫雪满身狼狈的头顶一挂水草,紫眸冰冷幽寒的瞪着害他落水的“弱女子”。 “阿嚏……阿嚏……”林秀檀连打几个喷嚏,冷的她双臂紧抱住自己,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满身怒火的少年,她耸耸鼻子问了句:“你不冷吗?” 紫雪对她印象糟透了,他不想再理会这个彪悍的“弱女子”,他只想上岸找个地方洗个澡,换掉这身又湿又脏的衣服。 玄武今儿也很忙的,可他路过花园荷花池时,可是停下了脚步,一脸的惊恐呼道:“紫雪,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这人可是洁癖严重的主儿,平常衣袖沾一点脏灰,他就一点都受不了的要立马沐浴更衣。 可现在……他这一身紫衣湿漉漉的,雪白的靴子变成了黑色的,他没看错的话,那是池地淤泥吧? 林秀檀随后也爬了上来,一见到玄武,便惊喜的走了过去,指着某人对他说道:“这人你认识是吧?那好,这他的玉佩,你还给他吧!姐先回去沐浴更衣了。” “是……林姐姐,你慢走。”玄武完全就是懵了,紫雪的玉佩怎么会在林秀檀手里?林秀檀是不是就是那个作死把紫雪害得如此狼狈之人。 紫雪的脸色很难看,他看向玄武,声冷如冰道:“何处能沐浴更衣?立刻,马上,带我去清洗干净。” “啊?哦,你随我来,咱们去肃王府的温泉池吧!”玄武也不想在这时候惹紫雪,便带了紫雪去了肃王府后院假山林的人造温泉池。 紫雪一脸冰冷的跟在玄武身后,他发誓!以后再遇上这个“弱女子”,他一定会老远就退避三舍。 …… 新房里,一片热闹。 萧南屏带着人大家一起闹洞房,那必须得玩出新花样儿。 “来!咱们让肃王爷下个腰,来个别样的美人投怀送抱。”桃夭红罗帕一甩,那叫一个笑语媚然风流。 萧南屏不等傅华歆瞪眼要炸毛,她便在一旁抱臂勾唇道:“阏辰,这男人的腰力要不好,咱可是要不得的,趁早赶紧写休书,辞了旧人换新人。” “滚!谁说本王腰不好的?本王就给尔等下个腰瞧瞧。”傅华歆被激怒了,立马把外面的大袖衫一脱,当场给众人下了个拱桥弯腰。 “东海公主,含着莲子,喂肃王爷吃,祝你们早生贵子啊!”桃夭端来一盘煮熟的莲子,奉到了商海若面前。 商海若大大方方的拈一颗莲子含在红唇间,弯腰俯身靠近傅华歆,右手轻按在他胸膛上,左手与左腿抬起,红衣如火她如凤,低头红唇印上他的唇,舌尖一顶口中莲子,便将莲子喂与了他吃。 “好!”众人拍手齐叫好。 “肃王爷果真是好腰啊!阏辰,你有得玩了。”萧南屏抱臂冲商海若挑眉一笑,这话可说的隐晦又暧昧。 商海若有些哭笑不得,她要是真把傅华歆压了,恐怕他会一气之下把屋顶给掀了吧? 傅华歆黑沉着一张脸,多想把萧南屏这个妖女给扔出去。 接下来,比腿力。 桃夭让人搬来两个茶几,一边放一个,让傅华歆来个一字马。 傅华歆觉得这个简单啊!然后他就非常潇洒的来个一字马上去了。 然后,萧南屏让人搬来了一个架子,架子上总共有二十个题目。 桃夭在一旁开始念题:“第一题,东海公主有多少根头发。” 傅华歆翻个白眼回答道:“都说是三千青丝,应该是三千根吧?” “错!是十万零八千根。”桃夭低头看手中纸上答案说道。 “十万还零八千根?谁这么能耐给算的这么清楚的?”傅华歆又炸了,怒目瞪向某个妖女。 萧南屏勾唇挑眉冲他一笑:“肃王爷要是不信,不如咱们中场休息,细数下阏辰到底有多少根头发?” 傅华歆脸色黑沉的默了,等数完十万根头发,黄花菜都凉,他的洞房也基本就泡汤了。 “第二题,东海公公周身上下有多少颗痣?” 傅华歆又瞪眼了,因为,他还真没留意过阏辰身上有多少颗痣。 萧南屏逼视的笑对他说:“阏辰身上没几颗痣,总共加起来,也就十二颗,其中有一颗红痣在左腰侧上。” 傅华歆怒瞪向她,这个妖女,她怎么会如此清楚阏辰身上有多少颗痣的? 商海若也是很为吃惊,她自己都没数过自己身上有多少颗痣,南屏是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第三题,东海公主的三围是多少?” 傅华歆和商海若的脸都红了,这问题……不好答吧? 最终,在萧南屏和桃夭的逼视下,傅华歆还是红着脸答对了答案。 “第四题,东海公主的脚多大。” 这个问题,傅华歆答的很快道:“七寸三。” “第五题,东海公主的……咳咳!月信日是每月初几?”桃夭脸也红了,这都什么问题啊? 傅华歆没好气瞪萧南屏这个出题者一眼,咬牙切齿回答道:“初九。” “第六题,东海公主月信期,需得吃什么,忌什么?” “吃红枣莲子羹,喝红糖姜茶,忌一切生冷寒凉以及辛辣刺激食物。”傅华歆回答这问题时,还看了商海若一眼,这还是他在商海若恢复女儿身后的这几个月,为了方便照顾他,专门去像他亲娘请教过的。 “第七题……”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越往后越离谱。 等二十题问完,傅华歆也只是勉强及格,可把他气坏了。 萧南屏是和桃夭闹完洞房便撤,至于他们晚上能不能和谐入洞房?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 宾客吃喝闹哄到了下午申时才离去,他们一群人则是在后头收拾礼品和安排诸事,忙到了酉时才忙完。 然后,他们一起围桌吃了饭,自然是好敬新郎新娘一顿好酒。 北冥倾绝摆明是要报复傅华歆,拼得他自己喝趴下,也要把傅华歆灌的差不多。 商海若倒是来者不拒,欣然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 最终的结果,就是夫妻二人都喝得多了。 最后,还是丽水夫人让京墨带人送他们夫妻回洞房的。 洞房里,花烛燃,罗帐垂,一对新人,醉躺喜床上。 傅华歆醉的还行,至少不妨碍洞房。他两指捏住商海若的下巴,低头吻上他渴望了一天的红唇,轻柔亲吻,炙热喘息。 商海若也没多醉,她伸手搂住他脖子,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素手抚摸上他腰侧,低头对他媚然勾唇一笑:“肃王好腰,不如咱们玩些有趣的?” 傅华歆被她撩的一身火热,伸手抓住她柔嫩的小手,翻身将她压住,低头吻上她娇美的红唇,粉面桃腮的脸颊,细嫩白皙的脖颈,一只手指尖灵活的解了她罗带,大掌探入了她衣衫之下,嗓音沙哑的在她耳边说:“白日不知我说的对不对,不如,我们再测量下?” 商海若脸颊瞬间绯红如霞,眸中雾气蒙蒙,平添了一抹妩媚风情。 傅华歆手一扬,如火的嫁衣如蝴蝶般飞出了罗帐。 红烛摇曳,月色朦胧,暖室春光,罗帐轻掩,缱绻风流。 便道那: 水面鸳鸯同戏水,心头伉俪互交心。 雀屏射目奇男幸,绣幕牵丝淑女缘。 ------题外话------ 想看本章未删减版,请加(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此为公众群,加这个群后戳管理递交本文全文订阅截图,之后管理员便会拉你们进vip群,进群后再私戳管理要未删减文,便可以啦!祝亲们看文愉快,么么哒! 注:1,黄种人黑头发人的头发在十万到十万零八千根。 2,之前说过商海若和萧南屏的身高,在一米七之上。 3,所以凭商海若的身高,脚大概是37—38码,古代的七寸大脚就是37码的,所以亲们可以想一下,所谓的三寸金莲,是有多么的恐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被人看上了 翌日 圣旨下达,赏赐了傅华歆与商海若许多东西。 一家人叩谢皇恩,送走了传旨太监。 赏赐,傅华歆让人搬去了库房。 之后,傅华歆与商海若给丽水夫人敬茶。 商海若端了一杯茶,跪在蒲团上,温婉笑说:“娘,请喝茶。” “哎!”丽水夫人高兴的接过茶盏,低头喝了一口茶,将茶搁在罗汉床的小桌上后,便转头旁边婢女捧在托盘里拿起一个红包,一手牵起商海若的手,一手将红包放在了她手心里,对她慈爱叮嘱道:“以后和歆儿好好过日子,早日多生几个孩子,咱们府里也就热闹了。” “是,娘,媳妇记住了。”商海若脸颊微红低头应下。 傅华歆这边也给他母敬一杯茶,还笑的没心没肺道:“娘,阏辰都说了,我们成亲后要生很多孩子,然后……娘,我想到时候过继一个孩子给商家,总不能让商家一脉就这样断了吧?” 商海若很意外的看向傅华歆,这事傅华歆可没和她商量过。她心里有点甜蜜也有点暖暖的。可是,也有些忐忑不安,很怕会因此惹婆母不悦。 丽水夫人倒是心胸豁达,接过儿子奉的茶喝了一口,看着他们小夫妻,微笑轻点头道:“这样也好!毕竟,阏辰也曾当了商家的家主多年,为商家留一脉也是应该的。这事你们商量看,我可就不操着心了。以后府里府外的事,你也帮着阏辰一起管了吧!老娘可要继续闭关去修仙了。” “啊?不是吧娘,你怎么还要修仙啊?”傅华歆真觉得不能再这样任由他母亲胡来了,因为,他还真怕他母亲有朝一日会得道飞升当神仙去了。 “老娘又不想改嫁,不修仙,你让老娘干嘛去?”丽水夫人怒瞪她这不孝子一眼,他以为寡妇好当是不是?她要不是这些年一直清心寡欲的修仙,他老爹的坟头早绿了好吗? 傅华歆这下闭嘴了,他是真想过让他母亲改嫁。可他心知母亲对父亲情深似海,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别的男人。 可他母亲总修仙,他也不放心啊!毕竟修行者的生活,都是很清苦了的。 商海若拉住傅华歆的衣袖,对他轻摇了摇头,不想让他因这事惹母亲心里不快。 丽水夫人也不想和儿子因这种事闹不愉快,便起身对他们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先吃饭,走走走!” 傅华歆扶起了商海若,二人跟在母亲身后,出了花厅,向饭堂走去。…… 威王府 老威王喝着粥,一脸嫌弃的砸吧嘴道:“自从吃了南屏丫头煮的粥后,老人家可是越来越嫌弃咱们家的厨子了。” “那就让严叔回头再重金招几个,总能找到一个让您老人家满意的厨子。”北冥倾绝低头喝完最后一勺粥,端过一旁茶杯漱了漱口,把水吐到绿羽捧着的小痰盂里,拿了桌上白色帕子擦了嘴,便起身提剑走了。 “哎,你这小子,给我老人家曾存心装糊涂是不是?”老威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可他家不孝的孙儿,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叶上珠也在喝粥吃包子,对于老爷子的想法,他十分赞同道:“爷爷您说得对,一家子,吃饭的时候就我们三个大男人,的确是不成样子。” 而且,他也想萧南屏做的三鲜饺子了。 如果这个弟妹能进了门,他不也就蹭老爷子的光,偶尔吃点美食养养五脏庙了吗? 老威王看着他也是一瞪眼道:“你还敢说!你可是比雅岚大好几岁啊!如今也没找个媳妇儿照顾你,你说你……” “爷爷,绿羽和如雪挺好的,在她们出嫁前,我还是这样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着吧。”叶上珠把最后几口粥扒拉完,拿起一个包子便走了。 老威王见这小子也跑了,便伸着手在后喊道:“哎,你小子要是喜欢绿羽和如雪,爷爷做主让你纳了她们两个也可以啊!” 扑通!绿羽和如雪一起跪地求饶道:“老王爷饶命啊!奴婢们还想多伺候您两年呢!” 呜呜呜,叶公子那个大哥跟暴龙一样,她们要是当了叶公子的侍妾,还不知道要怎么被那人挑刺挑死呢! 哎?老威王这下可不明白了。小叶除了身体弱了点,模样和脾气可都没得挑,比起许多世家子弟,可是强多了。 所以,这两个丫头怎么就一听要嫁给小叶,就一脸哭样的向他老人家求饶命了呢? “叶公子的大哥还在纠缠叶公子,她们是怕嫁给叶公子后,会被那样一个暴龙哥狠虐。”翡翠人冷最直接,一下被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嗯嗯!”绿羽和如雪跪地对老威王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她们好怕那位活阎王啊! 老威王眉头紧皱,也觉得那个琰摩是个麻烦人物,有他在,小叶更娶不上媳妇儿了。 还有他那大孙子,和人家姑娘你侬我侬都快一年了,怎么就还没能把人给娶回家呢? “老王爷,王爷和定安公主也不算久,毕竟……肃王和东海公主可是打小就好,这不昨儿才正式拜堂成亲吗?”蓝水本想安慰下老威王别太焦急娶孙媳妇儿的,谁知道她这下是踩猫尾巴上去了。 老威王一掌拍在桌上,怒瞪她丫头道:“雅岚要是像季沈那小子一样磨蹭没出息,缠了阏辰十多年才娶上媳妇儿,老人家我……我就把他逐出家门去。” 蓝水低下头,可不敢说话了。 老威王越想越生气,便一拍桌子起身吩咐道:“备车,去定安公主府。” “是。”严管家应一声,便下去让人备车了。 如今威王府上是有两个管家的,一个是管理府中庶务的楼月斜,一个就是跟在老威王身边养老的严管家了。 绿羽和如雪忙起身退下去,毕竟,叶公子哪里她们还要跟着伺候呢。 蓝水下去为老威王准备路上用的茶点和诗经了,翡翠则扶起老威王向外走去。……马车已备好在府门外,老威王上车携带无数礼品,乘车向定安公主府驶去。 一路上,老威王都在想,怎么才能让南屏丫头和他家大孙子早日完婚呢? 直到到了定安公主府,他老人家也没想出一个妥当良策。 萧南屏听闻老威王来看她,她便亲自出门高高兴兴的迎了老人家入府。 这一幕,恰巧让来看萧南屏的萧宣达看到了,气的他怒放下车帘,冷冷说了句:“回府!” 车夫应了声,调转马头,驱车离开了这条宁静的街道。 萧宣达可是被气的胸口都泛疼了,他养了十八年的女儿,就算不是亲生的,那也怎么着都比老威王一个外人亲吧? 她倒好,对他这个父亲没一点好脸色,对老威王一个外人却那般笑脸相迎讨好卖乖。 哼!女大不中留,说的一点都没错。 而在定安公主府内,那一老一少,可是聊的不要太愉快了。 萧南屏带老威王去一座很精美雅致的观景阁,阁楼高三层,飞檐斗拱,左边设有一条水上游廊,顺着游廊而上是楼梯,楼梯上无门窗,人可直接步入阁中。 此阁名烟水阁,东西南三面设美人靠椅,背面非墙而设槅扇花窗,靠窗放置一张精美的雕花乌木罗汉床,上铺着柔软的锦绣薄被,中间放置一张小几,两旁放着可以供人靠躺的大靠枕。 罗汉床两旁立着两个一人高的雕花灯架,上面琉璃灯罩中乃是两个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当暮色四沉,黑夜降临时,整个烟水阁三楼,便犹如异宝藏于其中,散发着神秘的光亮。 此地高悬而安静,是最好说私密之事的地方。 萧南屏搀扶老威王在罗汉床边坐下,她亲自提壶为老威王斟了一杯热茶,这才在罗汉床右边落座,望着老威王笑问:“爷爷今日来看我,可是为了我与雅岚的婚事?” “除了这事,老人家也没别的可操心的了吧?”老威王看她一眼,才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茶水,七分热,刚好入口,茶也是好茶,就是他老人家没有品茶的好兴致罢了。 “爷爷说的是,您如今颐养天年在家,唯一操心的事,也就是这孙儿的终身大事了。”萧南屏接过朱雀送来的藕粉桂花糕,放到了桌上,微笑看向老威王又说:“这事爷爷莫急,时机一到,皇伯父自会下旨催着我出嫁的。” “嗯?什么意思?你丫头是心有妙计了?”老威王是茶不喝了,糕点也不吃了,盯着她等答案。 萧南屏一条手臂搁在桌边,微倾身笑望着老威王,启唇低声道:“我这皇伯父已信佛成魔,而我又恰巧认识一位高僧,如由他告诉我那位皇伯父一些不可违逆的天意……呵呵!我还愁嫁不出去吗?” “那些秃……大师,不是都不打诳语的吗?”老威王尴尬咳嗽一声,差点把心里话骂出来了。 “对!出家人不打诳语,菩提多罗再与我是忘年之交,也不可能为了我这个友人,而犯下此戒。”萧南屏端杯啜了口温热的茶水,抬眸望着老威王勾唇道:“可这事我又非是让他撒谎,只是让他在天意不可违上,暗示我皇伯父下违逆天意的不好之处罢了。” 天意?老威王眉毛一挑,他想起来了。曲莲曾说过,这丫头与他大孙子乃天定姻缘。 所以,菩提多罗去萧衍面前说天意不可违,便不是打诳语了。 好主意!这丫头可是太懂得攻心之术了。 “世上没有难对付的人,只看你能不能拿捏住他的七寸,发出那致命一击罢了。”萧南屏从年初一试探过萧衍对她亲事的口风后,她便知她若指望萧衍点头让她嫁人,恐怕要真等到她变成二十多岁的老姑娘,才有可能在他一时龙颜大悦之时,一高兴允她嫁人了。 也是从那一日起,她便派人打听菩提多罗的下落。 刚好,在傅华歆他们成亲前些日子,她终于找到了跑到一个山村传播佛法的菩提多罗了。 估计要不了一个月的时间,菩提多罗便能抵达建康城了。 而在此之前,她要做的一些事,便是以东陵公子的身份,与萧衍谈一场交易。 老威王这下可以放心了,就知道有这丫头在,什么难事都不是难事。 …… 三月十三日,桃花纷飞如雨,紫燕穿梭在河边垂杨绿柳间,惹来不少文人墨客伫立桥上,摇扇咏诗作赋,一派风流潇洒。 蔺兰也在其中,只不过,他非是来吟诗作赋当风雅公子的,而是在追着一个人求教的。 此人白衣青衫,及腰的长发仅用一根祥云白玉簪松松挽就,背在身后的修长玉手中握着一柄紫竹洞箫,缓步徐行在杨柳扶风的河岸边,一路走来一路轻哼低唱,好是自在随性,洒脱出尘。 蔺兰一路疾步紧追,可说是他蔺大公子二十多年的风度,全在今日尽失了。 男子依旧不紧不慢的信步沿河看柳,惬意的浅笑轻哼一曲飘渺悦耳的曲调。 “先生请留步,在下还有一事请教!”蔺兰总算气喘吁吁的追上这人了,真是搞不懂,这人明明走的又不快,怎么他就能追人追的如此费劲儿呢? “嗯?”男子停步回头看向追他之人,见是之前茶馆一起听过书的小友,他便回身温和淡笑道:“小友想问何事?尽可说。” “多谢先生不吝赐教!”蔺兰拱手作揖一礼,这才直腰握扇请教道:“先生之前说海外亦有诸国,不知那些国都是什么国?风土人情,又是否与我中原之地十分大相径庭?” “嗯!我曾经去过一个叫白银王国的国家,哪里的人,有的很白,有的很黑,最多的是棕色皮肤的人。他们国家盛产白银,有着古老的信仰,有着非常重口味的饮食习惯,可比川蜀菜式。还有便是他们的曲乐,我可以吹一曲给你听。”男子很随和豁达,他拿出那柄紫竹洞箫抵在唇边,轻轻的垂眸吹奏着一曲充满古老气息的乐曲。 蔺兰从未听过这样神圣而充满古老味道的曲子,像中原古老祭祀天神时奏起的乐曲。 可又有点不同,大概是带了点属于哪个国家的异域风情吧?男子一曲吹到一半,便骤然收起紫竹洞箫,举步身形极快的走了。 蔺兰听的太入神了,等他转头看去时,对方早没人影儿。 果然,不是他追的太慢,而是这人走的太快。 男子是追一辆马车去了,而他追的马车,则是停在了东华楼外。 萧南屏扮成东陵公子的模样,乘车来了东华楼,进门便被掌柜的领去了二楼的雅间。 男子站在东华楼外的大街上,轻蹙一下眉头,看了那名纤瘦的少年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东华楼 萧南屏今日见得依旧是夸吕,她并不意外,毕竟吐谷浑非是一百万石粮食,便能让所有人撑到牛羊成群的时候。 夸吕这回非是来向这位东陵公子购买粮食的,而是另有所求,且所求之事,极为无礼。 萧南屏淡漠的端杯饮茶,先开口一问:“大王子今约我来此,不知是所为何事?” 夸吕微有犹豫片刻,这才抬眸望向对面的冷漠少年,轻叹一声道:“小王几日前见过一位公主,桃花如雨,水上画舫,她回眸一笑的美丽,实乃让小王惊为天人。” “公主?”萧南屏盯着这位有病的吐谷浑王子瞧了瞧,轻摇头也是一叹道:“大王子还是提早断了这个念头吧!就算吐谷浑想与南国结亲,萧皇也不一定会嫁一位真公主到你吐谷浑去。” “那位也非是萧皇之女正宗公主,而是萧皇的侄女赐封的公主。”夸吕微眯眸子,眼底透露出一抹势在必得之色:“只要东陵公子帮小王娶了这位定安公主,以后……” “噗!咳咳……”萧南屏一口茶喷出去,连续咳嗽好几声,才强压下咳意,抬头看向被她这举动吓的愣怔的夸吕,惊恐万分的嘴角抽搐的问:“你说你要娶谁?” 夸吕见对面的少年因过分的惊恐都大失风度了,他不由得略有迟疑的又重复一遍道:“我说,我看上了那位定安公主了。” “呵!你疯了是不是?且不说她萧南屏有多凶残成性,就说那活阎王北冥倾绝,当年一战他可是杀的你们吐谷浑人闻风丧胆啊!你敢和他抢女人,你是不是活腻了啊?”萧南屏整个人都火气爆发了,一拍桌子而起,差点没一拳头抡到这脑子进水的草原王子脑袋上去。 “这又关北冥倾绝什么事?”夸吕也是真被这位东陵公子如此大的举动吓得不轻,那位美丽的定安公主,笑起来那么娇俏可人,怎么可能因一些流言蜚语,就把她当成一个凶残成性的女魔头呢? 萧南屏气的手中折扇一敲头,转手又拿折扇指着他脑门,摇头叹气道:“定安公主早已被萧皇赐婚给北冥倾绝,你说她的事,与北冥倾绝有没有关系?” “什么?定安公主已是北冥倾绝的未婚妻了?”夸吕倏地站起身,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庞上,此时已是一片阴霾罩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被大叔劫持了 砰!房门被踹开了。 一身杀气腾腾的北冥倾绝,拔剑便劈向了那个胆敢惦记他未婚妻的混蛋! 萧南屏挥袖一扇子排开那位夸吕王子,一脚踢起那花梨木桌子,侧身躲闪间,后腰还撞上了靠墙放的一个条案上了。 回头,她就要下令,以后雅间里不许放这些乱七八糟的摆设。 呼!好痛,一定青了。 一声剧响,那桌子被劈的粉碎成渣。 夸吕和朝鲁都惊呆了,两年不见,北冥倾绝的武功似乎是更为恐怖了。 萧南屏随手揉了两下后腰,见北冥倾绝满眼杀气的盯着夸吕主仆,她立马忍痛走过去,伸手推着他向外头走去,边走还边哥俩好的呵呵笑说道:“威王爷剑法又精进了不少啊?刚好,我准备购买一批玉石做屏风或玉床,这不夏季快到了吗?我这人怕热,必须得睡玉床才舒适。” 北冥倾绝已收起重溟剑回鞘,主要是怕剑锋会误伤了她。至于那个夸吕…… “威王爷,东华楼新出了一道蜜汁鸡翅,要不咱尝尝?”萧南屏瞧他还是一身怒气腾腾的,自然不敢带他出去。 一楼也有雅间,只是没二楼清静罢了。 那掌柜的都快吓死,他是一见到这位爷来,便是想法儿拦人。 可惜没拦住,让这位爷一上楼,就差点闹出了人命。 萧南屏把人推进了房间里,把房门关闭上,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北冥倾绝一把拉她入怀,低头吻住她红唇,发泄怒火般的又啃又咬,好似恨不得当场活撕吃了她一般的凶狠。 萧南屏可不能由着他这时胡来立马伸手推开他,气息紊乱道:“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若是与你在房间里破了嘴唇,回头你可就要陪着我一起名声扫地了。” 她已经是断袖了,倒是损失不会大,最多被人骂句“男”狐狸精。 可他却是个一直形象深情不移的好男人,这时候闹“出轨”,先不说到时候她这个萧南屏该怎么灭他这个“渣男”,就是萧衍那关也够他受得了。 到时候,说不定萧衍还会趁机把他们的婚事给退了呢!那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北冥倾绝也冷静下来了,这的确不是闹得时候。可是那个夸吕…… “夸吕那人不必理会,表面的鲁笨好色,实则……”萧南屏眼神变得幽冷起来道:“此人性邪,心机颇深。” “知道他不好对付,你还敢一而再的私下与他见面?”北冥倾绝又是满脸怒容的瞪着她,她就这么喜欢玩火吗? 萧南屏一见他动大怒了,便忙走过去坐他身边,晃晃他手臂赔笑道:“我知道这事没和你商量是我的错,可是……夸吕此人似与南国什么人有关系,我总要查一查吧?” 毕竟她还是南国人,也身在南国生活,那怕为了她的安静小日子,她也得确保南国这几年的安定吧? 萧衍之所以封她为定安公主,其意不就是让她帮着安定南国吗? “这事我帮你查,你以后不许再见他。”北冥倾绝将重溟剑重重放拍在桌上,震翻了桌上的茶杯。 萧南屏伸手摸一下震出裂纹的桌面,又对上他冰寒幽冷的那双摄人凤眸,她只能乖巧的轻点下头微笑道:“是,威王殿下。” 北冥倾绝一腔的怒火,又被她的卖乖给冲击散了。 萧南屏等蜜汁鸡翅上来后,便十分卖乖讨好的为他剔骨留肉,让他好好吃一顿消消气。 北冥倾绝是对这蜜汁鸡翅挺满意的,可她做错的事,依然要接受惩罚。 萧南屏在伺候某位爷吃完一盘蜜汁鸡翅后,便非常友好客气的送走了某位爷。 当然,在某位爷离开后,她也乘车离开了。 短暂的分开,她需得赶紧回到定安公主府与某爷重聚。 否则,某爷又要多想她是不是又去偷见别的男人了。 可是……天总有不测风云,人总有旦夕祸福。 她,被人当街给劫了。 易容的朱雀和麒麟一起出手,没接下对方五招,便被拍飞出了一丈多远。 至于她?东陵公子弱不经风,不会武功。 挟持萧南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蔺兰追着求指教的儒雅先生。 萧南屏被这人一路劫持到建康城四里外的钟山……半山腰的一处伸出平台上。 这地方可危险了,活动范围最多就两丈长,一丈宽,下头是云海翻腾,上头是垂藤岩石,有几棵伸长的树,似乎还结着红果子? 男子见她一直盯着那树上的几枚红果子瞧,他便纵身一跃一丈多,身法轻灵飘逸的摘了几颗果子,飘然落回她身边,拿出一块白帕子擦了擦那两三颗果子,伸手递给了她。 萧南屏也是不客气,伸手把三颗果子全拿了过来,一点不怕有毒的张嘴就啃一口。还别说,这果子挺甘甜多汁的,好吃。 男子望着她贪吃的小模样,竟然是非常宠溺的笑了。 萧南屏已经大概猜到这人是谁了,不过……他怎么会来建康城的?之前不是说走不开吗? 男子慈爱的望着她,声音极温柔的轻语问:“这些年,你过得可是十分苦难?” “还好吧!就是小的时候,偶尔吃不饱,穿不暖罢了。”萧南屏已经吃完了一颗果子了,并随手把果核弹如了山石之中。 嗯,希望多年以后,这里能多长几棵树,多结些果子给她吃吧。 男子满眼愧疚的望着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啊!这又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命运弄人。”萧南屏是真一点不怪他们,这只能说是一个错过接着一个错过,才会造成这样一个悲剧的衍生。 可如果没有这个悲剧,她也无法代替原主拥有这样一个人生了。 所以,她应该感谢这个错误的衍生,是错误给了她一个鲜活的人生。 至于对原主?她不曾认识她,也无法得知她对这错误,到底是否非常恨? “屏儿,随为父回家吧。这个定安公主你当的很不痛快,为父看的出来。”绮里拂青这次来,便是为了带她回去。 这个世间太乱了,他不想他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再被任何人算计或伤害。 “抱歉!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回去,因为我还有事没办完呢。”萧南屏已经吃完第二颗果子了,弹指又把一颗果核埋入了山壁之中。 “有什么事比回去见你母亲还重要?你知不知道,她醒来后见不到你,她有多伤心?”绮里拂青说话的声音依然很温柔,可他眼眸中,却透露着那不加掩饰的激动情绪。 萧南屏看得出来,她这个爹很爱她那个娘,所以才会失去他的潇洒豁达,变得尤为感情用事了。 绮里拂青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他平复下情绪,望着她温柔道:“屏儿,先随为父一趟好吗?如果你不习惯岛上的生活,为父之后再送你回建康城……也是可以的。” 萧南屏沉默不语的吃完第三颗果子,舌尖舔了下唇瓣,这才看向她将焦急内敛的父亲,吧唧嘴一下说道:“果子挺好吃的,能再摘两个吗?” “你……你这丫头!”绮里拂青是无奈极了的看她一眼,又是纵身飞跃而起,将树上最后的几棵熟透果子全摘了,翩然落回她身边,一边给她擦干净果子,一边还在温柔劝说她道:“你母亲真的无法离岛来见你,为父这趟来也是想看看你,可当见到你后,为父便生起了现在就带你离开的念头。为父也知道,这样是强你所难了。唉!” “老爹你既然知道是强我所难了,那就别逼我跟你回去了。还有,赶紧的快送我回去,省得你未来女婿拿剑劈您老人家。”萧南屏又啃起了果子,吃的唇瓣都染红了。 “你挑的人是不错,样样出色,是个能把你照顾好的夫君。不过……他脾气可不太好,你没少受委屈吧?”绮里拂青和别的岳父大人不一样,他客观的看待北冥倾绝这个女婿,并没有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仇视的心理。 “说起脾气不好,他可比不过我娘,对吧?老爹。”萧南屏勾唇一笑,开始揶揄她这位惧内的老爹起来了。 “呵呵……这事是颜冰告诉你的吧?他这人就是嘴巴太大。”绮里拂青不觉得这样被女儿取笑有什么不好的,反而是觉得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儿不错,省得太柔弱老实被人欺负了去。 萧南屏在又弹一颗果核入山壁后,她便快速退后到山壁处,对她老爹喊了句:“大叔,我是不会从了你的,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绮里拂青微微一愣,而后便是一阵的哭笑不得。这女儿太顽皮了,竟然如此陷害他成了一个老色鬼? 北冥倾绝本就一身杀气的飞掠上来,忽要有听萧南屏如此一声喊叫,他便怒的拔出重溟剑,与那人殊死搏斗了起来。 萧南屏可是第一次看到北冥倾绝使这招飞鹤飘雪,嗯!的确比紫雪的速度快,身法也更为飘逸轻灵。 “风神怒?”绮里拂青微讶然,只因这招风神怒杀气太重了,搅动的云海都化作一条狂狷狰狞的云龙了。 萧南屏吃果子的动作一停,她聚精会神的看着她老爹,很好奇,他要如何躲得过北冥倾绝这招夹杂着浓重愤怒与杀气的一招风神怒? 绮里拂青倒是没躲,而是挥袖拍出一掌,打散了那条云龙,被震的飞退回了那石台上,落地后还连连向后退了五步之多,直到背撞在石壁上,他才稳住身形左手捂住右臂,气息有些许紊乱。 这小子当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内力便如此的浑厚。 想他出了八分功力,接下他这一招风神怒,也是差点就伤了这条手臂了。 要是他刚才轻敌少出一分力,这手臂的骨头也就得断了。 “哎,不能打!他是我亲爹,你未来的岳父大人。”萧南屏之前可只是想看看这个老爹到底是有多厉害,才会故意惹怒北冥倾绝,让北冥倾绝出尽全力灭了她老爹这个假色鬼的。 现在已经试出来,她怎么可能还让北冥倾绝这样得罪他未来的岳父大人? 北冥倾绝倒是接受能力很强,他握剑的手腕一转,便收了重溟剑回鞘,抱剑拱手行了一礼恭敬道:“小侄见过伯父,刚才冒犯之处,望请伯父原谅。” “不知者不罪,贤侄免礼。”绮里拂青倒是挺喜欢这未来女婿的,至少比他家丫头懂事多了。 萧南屏对上她老爹的温柔含笑的目光,她有些心虚的躲到北冥倾绝的身后。 绮里拂青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说道:“贤侄,屏儿这丫头太过于贪玩,以后你可要多加对她约束,万不可让她惹出大祸来。” “伯父放心,南屏做事有分寸。”北冥倾绝待绮里拂青很恭敬,可对萧南屏的维护,却是不减反增。 就算是南屏的亲生父亲,也不能这样说南屏。 绮里拂青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女婿比他还护短,是半点不许人说屏丫头一句不好啊? 呵呵呵……这年轻人有点意思,女儿眼光不错。 萧南屏把她老爹给她摘的果子,留一颗喂到北冥倾绝嘴里,并且还小声笑说道:“老爹轻功不错,果子他摘的,可甜了,对吧?” “嗯,是很甜。”北冥倾绝轻颔首,望着她吃果子的小模样,他忍不住抬手摸摸她头顶,却惹来她一个嗔怒的眼神,勾的他心头一热,红了耳朵尖儿。 绮里拂青忍不住在一旁握拳抵唇假咳了几声,这两个孩子,他这个长辈还在呢!他们就不顾及他一点,就这样当着他面你侬我侬起来了? “老爹,你嗓子要是不舒服,那就赶紧去找颜冰开点药吃,长久咳嗽对喉咙和肺都不好的。”萧南屏非常关心她老爹,一番话说的可贴心懂事了。 对于女儿这样的关心之语,绮里拂青也只能无奈一声叹笑道:“唉!你这孩子,真是和你母亲一样嘴不饶人。不过,颜冰可是比你大许多的,你该唤他一声叔叔才是。” “嗯,我知道了老爹,回头就叫他叔叔,这样我家小岚还省得吃醋了呢!”萧南屏依偎在北冥倾绝怀里,又给北冥倾绝换了一个爱称。 绮里拂青嘴角抽搐一下,随手摘下腰间一块蓝玉髓玉佩,抛给她说道:“此物乃训龙宫通行令,你拿着它,以后来岛上就不会被当成外族人驱赶了。” “训龙宫?好奇怪的名字。”萧南屏翻弄着手里的令牌,很普通啊!就是一面雕刻着龙纹,一面雕刻着“训龙宫”三个字嘛!没什么特别的。 绮里拂青把北冥倾绝唤到一旁,对他再三叮嘱道:“她既然不愿意跟我走,那照顾好她的事,便要全落到你肩上了。记住,她的身世不能泄露,否则萧衍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想,你应该听过那个传说,御龙氏人可驭龙,因此被夏朝皇帝所赐御龙氏。这样的事,我们清楚是为荒诞无稽之谈,可古来这些信奉天命的帝王,却对此深信不疑。” “我明白,我会好好保护她,一定不会让外人知晓她的身世。”北冥倾绝郑重的对绮里拂青起誓,他绝对会用生命去保护萧南屏,更会尽一切力量去掩藏她的身世之密。 “很好!”绮里拂青一手搭在北冥倾绝肩上,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个未来女婿了。 “老爹,回去让雅岚给你做桌践行宴吧!告诉您,我家雅岚可本事了,上的战场,下得厨房。”萧南屏颇为自傲的挽着北冥倾绝的手臂,一脸的炫耀模样。 “是吗?那我可要尝尝雅岚的厨艺了。”绮里拂青温和一笑,一袭青衫更显出他儒雅不俗的气质。 …… 建康城,定安公主府。 他们回来的速度也快,不过一刻钟时间,比骑马还快。 朱雀和麒麟一见到那个男人出现,二人便一起出手再次攻击向对方,就不信她们会那么弱的接不了这人五招。 玄武和青龙也来了,四人一条心,齐攻向那武功非常高的儒雅男子。 绮里拂青意外的发现,他们四人联手后,明显强了许多。 这无关人多势众的事,而是他们四人攻向他的招数,以及他们脚下的步伐,很快露出了阵法的痕迹。 “四象阵?”颜冰也来了,他意外的发现了朱雀他们四个居然会四象阵。 绮里拂青这回对付起来他们四个年轻人,可是有些吃力了。 四象阵的妙处,便在于它施展开后,会爆发出极强威压之力,就像是神施展给凡人的威压,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如神临驾人间的威压之力。 颜冰在一旁可有点担忧紧张了,这四象阵听说很厉害,拂青先生到底撑不撑得住啊? 绮里拂青与他们四人缠斗了一炷香时间,这才仗着武功高内力深厚险得胜。 朱雀他们也住手了,既然威王爷没有拔剑劈了这人,便足以证明这是自己人。 他们之前出手,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对方,顺便让对方赐教他们一下罢了。 不过,这人的武功真的很高,也不知是何时与主子结交的高人?他们以往都没听主子提起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亲爹就是亲爹 烟水阁 阁中只坐着父女二人,抬手执棋对弈。至于北冥倾绝?他去给他未来岳父大人准备践行宴了。 至于颜冰?少主人说拂青先生嗓子不舒服,他去配药了。 绮里拂青从不认为他的棋艺很差,可对上女儿这杀气腾腾的棋路子,他却着实应付的有些吃力了。 萧南屏倒是从未注意过自己的棋路子杀气太重,她只是在很随意随心下棋而已。 绮里拂青见她又落下一子,杀他白棋一大片,他摇头一笑,将手中白棋丢入棋盒,看向她叹气道:“屏儿,女子杀气太重,可有失温柔美丽。” 萧南屏白嫩的指尖拈着一颗黑棋,抬眸望着她老爹,勾唇一笑:“老爹,你不觉得这样满身是刺的我,才是最美的吗?” “呵呵呵!带刺的蔷薇,的确比柔媚的芙蓉,更惹人想去采摘一朵近而欣赏。”绮里拂青笑望着眉目间与妻子相似六七分的女儿,心中一片柔软。 “老爹,别在我身上找娘的影子,小心雅岚和娘吃起醋来,联合起来胖揍你。”萧南屏垂眸将棋子抛入棋盒,她嘴角噙一抹邪魅的笑容,言语间透着几分坏孩子的恶劣。 绮里拂青望着她又是一阵的忍俊不禁失笑,这孩子,怎地就一点不像个乖巧的姑娘家呢? “嗯?”萧南屏抬眸疑惑的看向骤然扣住她手腕的绮里拂青,不明白他老人家这是又想作什么死,欠什么揍。 绮里拂青为她把脉一番,后又伸出一只手贴在她丹田处。然后,他眉头越皱越紧,拉起她,便向一片西窗前的美人榻走去。 萧南屏被按坐在美人榻上,背后人骤然拍她穴道上几掌,疼的她瞬间脸色就发白了。 “凝神,静气!”绮里拂青盘膝在她身后,手法极快极狠的点她穴位,拍打在她背后各处,左右换着扭住她手臂,用着极其不温柔的手法错她筋骨重接。 “嗯!”萧南屏那怕再能忍痛,可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也已是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湿了她的衣衫与发丝。 绮里拂青的手法越发快的诡异,当一炷香过去后,他才一掌拍在她背上,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她体内,以为她减轻内力乱窜之苦。 萧南屏借助绮里拂青的内力,缓缓的梳理着自己体内乱窜的内力,将其全部归于丹田之内。 绮里拂青为她护法又一刻钟,见她已将乱窜的内力归纳入丹田之中,他才缓缓收了内力,起身站在榻边望着她,皱眉问道:“之前你修炼的功法是何人给你的?你知不知道那怕你终止修炼这种损害人筋脉的功法,它的存在,依然会让你的修炼之路,遇到瓶顶永难突破?” “我知道,我义父曲莲也给了我平衡此功法的秘籍了。”萧南屏之前也问过曲莲,可曲莲说也许世上有人能修好她被破坏的筋脉,可那个人却一定不是他,只因他修的乃天道,内力不足以浑厚到帮她修复她体内那么多堵塞的筋脉。 “嗯!你之后修炼的内功心法,确有温养筋脉之效。可惜太慢了,对你损伤的筋脉修复效果并不太好。”绮里拂青对于女儿认了个义父之事,没有太大的意外。毕竟是个小姑娘,没个真心护她的长辈,她恐怕早被这些居心不良的妖魔鬼怪给害死了。 萧南屏苍白着脸色起身来,幽怨的看向她老爹说道:“您老人家以后出手前,能先知会一声吗?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定力好,早就疼的蹦起来了?” 绮里拂青一脸嫌弃的抬袖掩住口鼻,闷声道:“丫头,能先去沐浴更衣后,再来埋怨为父吗?” 萧南屏低头闻了下自己身上的味儿,眉头一皱,撇嘴嘀咕道:“也不知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模样的,居然还好意思嫌弃我?哼!” 绮里拂青目送她离开后,他才放下袖子,一贯温和淡然的眸子里,此时已是一片杀气冰寒。 到底是何人如此恶毒,竟然这样毁他女儿! 颜冰熬药倒是挺快的,在萧南屏离开没多久,他提着小食盒来了烟水阁。 绮里拂青一见到他,便神情凝重吩咐道“你立刻闭关炼制出二十颗龙血丹,丹成之日起,你要日日监督屏儿服下,直到她身体好起来为止。” “二十颗龙血丹,会不会太多了?”颜冰有些惊讶,也有些顾虑。 “不多,她身体承受得住。”绮里拂青背在伸手的手,一直是拳头紧握的。无论是谁要害他的女儿,他都会让对方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少主人的。”颜冰微低首领命,将食盒放置在罗汉床上的小几上后,他便躬身行礼退下去了。 绮里拂青负手而立在清风徐徐的烟水阁中,他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充满对女儿的疼惜与愧疚。 如果他早知他在世间有一个女儿,他一定会早早找到她,绝不会让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 清风堂 北冥倾绝做了几道菜和汤,萧南屏又做了几道,加在一起十二道菜,绝对是不错的践行宴了。 萧南屏在吃饭的时候,没看到颜冰,便疑惑的问了句:“颜叔叔人呢?” “闭关炼龙血丹去了。”绮里拂青尝了未来女婿给他盛的鲫鱼汤,汤鲜味美,厨艺不错。 “龙血丹?怎么听着如此耳熟?”萧南屏皱下眉头,总觉得她是在哪里听过这种丹药。 “龙血丹乃御龙氏的疗伤圣药,有修复滋养筋脉之效,历代只有颜师一脉方能炼成此丹,红尘世间应不会流传此丹。”绮里拂青也是无意中闯到无极岛上,被他岳母收为徒弟,才会从一个外人,变成了无极岛上之人。 可这些年来,因为他与紫极一直无所出,长老阁那些老东西,便有意想让他和紫极,过继紫极庶妹之女为御龙氏少主。 更有人不怀好意,认为紫极身患怪病,妄想逼紫极退位,让她那个庶没接任御龙氏女主之位。 他这回来建康城,也是被紫极逼来的。 不过,紫极虽然身染怪疾,可近年来御龙决也已是大成,功力大增,且极善驭兽之术,要压制住长老阁那些老东西一时,还是很易如反掌之事的。 也是他知紫极能暂应付一些事,才会出岛过海上了岸,来了建康城看一看女儿。 “我想起来了!”萧南屏一拍桌子,看向他们二人,微眯眸道“义父和我说过,数百年前御龙氏虽是无故消失,可在一些残卷里却有所记载。御龙氏人善驭兽,可训龙,有神药龙血,服之可开启人天赋异能,增强攻力,再不受瓶顶不破之苦。” 绮里拂青忍不住笑了,红尘中人,果然就是喜欢夸大其词。 龙血丹不过是滋补之药罢了,哪有这么神奇的功效? 还有就是御龙氏的驭兽之术,真的也只是能驭兽罢了。至于训龙?古时候有没有龙他不知道,可自从他进了无极岛后,可就没见过一条像龙的东西过。 萧南屏也就是照实直说,至于曲莲说的对不对?那不还要问她老爹这位御龙氏的女婿吗? 绮里拂青对上她黑亮的眼眸,他抿唇摇头一笑:“这些传言是有误的,龙血丹并不能帮人开启天赋异能。不过,服食龙血丹后,的确能扩张人的筋脉,为人修复曾受损过的筋脉,襄助对方增强功力,冲击瓶顶时,可顺利少风险些。” “这么多好处?那它也真能算是神药了。”萧南屏笑容满面的看着她这位散发圣光的老爹,亲爹就是不一样,对她这个女儿好的太无私心了。 萧宣达就不可能对她这么好,有好东西他藏着坏掉,也不会拿来给她吃。 “丫头,你要是改变主意,愿意与为父回无极岛,那整个无极岛……也能都属于你。”绮里拂青开始诱拐他这宝贝女儿,就不知道她会不会上钩? 萧南屏看也不看他一眼,吃着菜,喝着酒,淡淡说道:“虽然一岛之主的诱惑力,真的很大。可我这人更重感情,为了我家岚岚,我也必须得留下来先成亲再说。我要想全天下人宣布,他是我萧南屏的男人,我是他北冥倾绝此生唯一的妻子。” 绮里拂青在一旁喝汤淡淡说:“你是御龙氏,不是萧氏。” “姓氏不重要,我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萧南屏也喝了口汤,这事要真较真儿起来,她其实该叫绮里南屏吧? “你母亲当初为你取的名字是屏,御龙屏。是萧宣达擅自做主,给你改名成了南国之屏。”绮里拂青一想到萧宣达曾霸占他妻子,还把他妻子变成他的小妾,害他们父女分开十八年,他便恨不得去靖惠王府杀了他,将他挫骨扬灰,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老爹,萧宣达造孽可不少,他早晚会把自己作死的,您就别去为他脏了自己的双手了。”萧南屏可是清楚感受到她这老爹心生杀意了,啧!这么一个温和儒雅的人,内心怎地就如此暴躁凶残呢? 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她那暴脾气的娘生活久了,小白兔也被养成大灰狼了。 绮里拂青也没时间去收拾萧宣达了,不过,他还是转头提醒他们一句:“我昨日下午到的建康城,上午茶馆听书时遇上一个年轻人。此子实为不俗,心志极大,绝非池中之物。建康若将风起云涌,此子必然会参与其中,你们万要小心对方,谨防被他拖下水去。” 萧南屏勾唇笑看着她老爹,纤指念着小酒盅,品一口酒垂眸道:“老爹说的是谁,我已知晓。蔺兰的确不俗,也真与萧世欣走的很近。对他,我会多加防备。必要之时,他若敢伤我庇护之人,我必取他性命。” 绮里拂青望着他这个有满口嗜血之气的女儿,轻摇头笑说:“此子非邪佞之人,你大可不必对他赶尽杀绝。” “无论他是正是邪,只要他触碰到我的底线,我管他是善是恶,我都会让他不得好死。”萧南屏捏碎了她手中的白瓷酒盅,红唇边勾起嗜血的微笑,桃花眼中一片幽冷冰寒,散发着一种犹如地狱死神般的诡摄气息。 绮里拂青有些担忧的看着他他这个女儿,这般戾气浓重的她,幸好只是一个女子。 她若为男子,在这个乱世里,必然是一位征伐四方的枭雄。 若真是如此,天下便要因她这头天狼而乱了。 北冥倾绝一直在一旁静坐听他们父女斗嘴,他眼中有着羡慕的神色,也在垂眸时掩去了那一抹失落。 如果他父亲还在?他是否会像许多孩子一样,孺慕敬仰着她的父亲,偶尔也能向他父亲请教诗书与武艺? “雅岚,我走之后,你可要看好这丫头,万不可让她贪玩涉险。”绮里拂青是那边说不过他女儿了,只能这边来叮嘱他这个一看就很靠谱的女婿了。 “是,伯父,我会看好她的。”北冥倾绝待绮里拂青很为恭顺,大概是把对他父亲的孺慕之前,全然都寄托在了这位未来的岳父大人身上了吧。 萧南屏在一旁看着,深觉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算什么,两个男人一台戏才是厉害。 绮里拂青罗里吧嗦的对北冥倾绝叮嘱了很多事,等他说完了,酒菜都凉了。 北冥倾绝要起身去热下酒菜,绮里拂青却在接到一封飞鸽传书后,急匆匆的便告辞离开了。 得!一桌子酒菜,只能由他们二人慢慢吃了。 萧南屏都不用想,便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事。 能让绮里拂青如此失态之事,也只有无极岛内乱又起,她那位身患顽疾的母亲大人,快要镇压不住那些个长老阁的老东西了。 “岳父大人一个人回去,真的能应付得了那些事吗?”北冥倾绝有些担心,他以前与北塞或西域民族也因战乱接触过,他们很排斥外族人。 像御龙氏这样古老而神秘的家族,他们避世居住在海上岛屿之上,数百年之久,对于外族人,恐怕是更为排斥。 而他这位岳父大人,身为外族人,又处在女子为尊的岛屿之上,当真能凭一己之力,便能轻易压下这场动乱吗? “我这老爹可不是个软柿子,否则,早在我母亲昏睡这十八年里,他就已经被御龙氏族人驱逐出无极岛了。”萧南屏可不认为他那位狐狸一样狡猾的老爹,会连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 说不定,如今无极岛上的御龙氏人,早已有大半是拥护她老爹的了呢。 北冥倾绝仔细想想也是,他岳父大人可是在岳母大人昏睡十八年里,一直没让人篡位成功,可见也是个手腕极其厉害之人。 “我娘摊上我老爹,也是可怜!拳头是比他硬,可心眼儿却玩不过他啊!”萧南屏饮酒一叹,心里是真同情她那位未曾谋面的母亲大人了。 北冥倾绝盯着她看,心说,我玩心眼儿也玩不过你,你可真是岳父大人的好女儿。 送走了来去匆匆的绮里拂青,颜冰也闭关不出炼药起来了。 整个定安公主府,一下子便戒备森严了起来。 龙血丹可是个好东西,这玩意儿的秘密要是泄露出去一丝半点,也够她永无宁日的了。 …… 三月二十三日,阴天,风很大。 菩提多罗带着两名弟子抵达了建康城,挂单在了钟山南坡下的开善寺中。 萧南屏问讯夜来访友,入了开善寺一座寂静的禅院,在灯火通明的门外,抬手轻叩门两下。 有人走来开门,吱呀!房门打开,一名清瘦僧人,双手合十,面容平和的对他见了一礼:“南无阿弥陀佛!” “嗯?你是……胡三公子?”萧南屏望着面前这名身着白色衲衣的青年僧人,虽然黑瘦了许多,可却面相没怎么变,正是胡家三公子胡延訇。 “南无阿弥陀佛!”胡延訇垂眸双手合十言道:“贫僧法号慧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诸法皆空。” “慧空师父,有礼了。”萧南屏回一礼,也对胡延訇尊重的换了一个称呼。 “施主请!”慧空侧身迎了萧南屏入内。 萧南屏感谢一礼,这才举步进了禅房。 菩提多罗身披白色袈裟,正闭目盘膝坐禅。 萧南屏举步走过去,在他身边的蒲团上盘膝坐下,望着神台上供奉的金身佛像,她启唇淡淡道:“菩提多罗,你我相交多年,你帮了我很多,我也知你一心想要化解我身上的戾气。如今,我心中有了爱,那种天生的戾气我已能压制的住。今次请你跋山涉水前来建康,也只是想请你促成我与北冥倾绝这段姻缘。天道我没信多少,缘分我却深信不疑,所以……菩提多罗,你能帮我圆了这段天定姻缘吗?” “你与北冥施主,本就是天定姻缘,无论有多少阻碍,最终也将会在一起,这是非人力可拆散的缘分。”菩提多罗双目闭合,双手轻拨念珠,用梵语与她对话着,并未有睁眼的意思。 萧南屏对此轻轻一笑:“菩提多罗,你又再考我了。梵语我也学了一两年了,说也许不成句,听懂还是没问题的。既然你也说我与他乃天定姻缘,那你帮我个小忙,能不能见我那位皇伯父一面,与他说些天意不可违之言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身世暴露 菩提多罗缓缓睁开那双智慧的眸子,转头看向她,淡笑言道:“你派人千里寻我,便是为了你的姻缘之事?” 萧南屏一脸无奈的轻点了下头道:“正是因为我那皇伯父太执着于不让我人生顺遂了,不仅打小让我练那种有损我筋脉的武功,更是在我这婚事上,多加阻挠。而他是君,我又无法忤逆他,只能求求菩提多罗你,你就帮我在他面前说句实话吧!拜托拜托!” 菩提多罗笑容和善的望着她,轻点头道:“帮你圆姻缘可以!不过,你要为我抄十卷汉字经书,此乃我这些年苦心译出小篇经文。” “十卷经文小意思,三日后我便给你送过来。”萧南屏笑望着菩提多罗说,他们相交多年,深知菩提多罗传教的宏愿,她也愿意成为被他度化之人。 心存慈悲善念一缕,总好过一念差错入魔的好吧? “南无阿弥陀佛!”菩提多罗面向佛像,双手合十,闭合上双眼,静心坐禅。 “南无阿弥陀佛!我先告辞了,您慢参禅。”萧南屏起身对着菩提多罗的佛祖,双手合十躬身一礼,之后便带着神光交给他的一摞竹简佛经离开了。 神光,乃菩提多罗的大弟子,多年跟随在菩提多罗身边,一心向佛传法。 …… 三月二十六日,风和日丽,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菩提多罗在这一日,于开善寺与萧衍说禅论法,分开之际,对萧衍透露了一点天机。 妖星泛红,为血光戾气之象,需以喜事来化解这血光之灾。 当年有人说萧南屏乃南国福星降世,能在将来为南国带来极大的利益。 因此,萧衍才答应萧世缵,敕封萧南屏为靖惠王府郡主。 后来,萧南屏果真一趟北国之行,为南国带回来了三王,此乃元氏宝藏的秘钥啊! 如今,萧南屏竟然又成了妖星,还需要喜事冲了她这戾气,方能避免南国血光之灾。 萧衍对此自然也是信了一半,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的自私,而不愿意相信菩提多罗这不吉祥的预言。 在萧衍走后,萧南屏便背着一个包袱跳墙而入,走到菩提多罗身边,随性一笑道:“菩提多罗,这次多谢你了。接下来,可就是萧衍见证血光之灾的时候了。啊,对了,这是你要的誊抄经书,十卷足足的,一个字都没少哦。” 菩提多罗随手拿起一卷经书打开看了看,他和善淡笑摇了摇头道:“这些经书虽是够数的,可却非是你亲手所誊抄的。” “夫妻本为一体,他写,我写,还不是一样的吗?”萧南屏笑得有点耍赖皮了,其实她也抄了三四卷的,只是觉得无聊,她才把余下的让北冥倾绝帮忙誊抄的。 “北冥施主字正气正,确实比你随性随意的字,更适合誊抄经文。”菩提多罗淡笑说道。 “呵!你这是拐弯说我不正经啊?我告诉你,出家人可不能这样欺负人哦。”萧南屏与菩提多罗一向如此嬉笑,有时她也不懂,像菩提多罗这样的高僧,为何偏要和她这个小女子交友呢? “此为我亲书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便送予你与北冥施主做成亲贺礼吧。”菩提多罗从慧空手里接过一个画轴,双手递交给了她,和善微笑给予她祝福道:“愿你们新婚和美,如意顺遂。” “多谢!”萧南屏并不觉得新婚收佛经贺礼有什么不好的,朋友的心意,再怪再轻也是情深意重。 …… 三月二十九,菩提多罗带着徒弟离开了建康城。 在停留建康城这几日,他去了多家寺庙与高僧说禅论法,交流彼此心得。 当他离去时,更有几位一心向佛的高僧,相送他至五里短亭。 萧南屏也去送了菩提多罗,她给予了菩提多罗一块玉令牌,希望能在他遇上难处时,这点微薄之力,能助他度过难关。 菩提多罗欣然接受她的临别馈赠,并赠她一言道:“善存于心,魔存于心,一念佛,一念魔,望自珍重,再见你为佛。” “无论是魔是佛,我只是我。菩提多罗,我是记住你永远的友人。”萧南屏与菩提多罗相互双手合十互行一礼道别,没有什么不舍情绪,他们相交,从来都皆是随缘。 菩提多罗带着徒弟再次踏上传扬佛法之路,此路行来艰苦,他们却不惧苦难,只因一心向佛,为了宏愿,普度众生。 北冥倾绝提剑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西域番僧,那双智慧的眸子,他对上时,竟觉一瞬间神台清明,心境清净无比。 萧南屏转过身去,举步走向他,伸手牵住他的手,二人一起向建康城走去。她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太阳,微微一笑道:“菩提多罗和我说过,他希望有一日,佛光像太阳一样,普照大地,给每一个人都带来一丝光明。” “拈花微笑,一念成佛。”北冥倾绝望着那金光万道的太阳,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莫名的话。 “咱们可谁都别成佛,成佛可是要断绝七情六欲的,那样可就不能成亲了,你日思夜想惦记的洞房花烛夜,也就没了。”萧南屏又淘气的跳到他背上,抱着他脖子,看着那明媚灿烂的阳光,她忽然凑近他耳边嘻嘻笑说了句:“你是我的太阳,深意自己去想。” “深意?”北冥倾绝不明白这句话能有什么深意?太阳的意思,不就是光明吗? “啧!你这样的乖宝宝,是不会明白汉语有多博大精深的。唉!”萧南屏非常遗憾的叹声气,他怎么就这么心灵纯洁呢? 北冥倾绝背着她,还在冥思苦想,到底这句话是什么深意呢? …… 四月初五,这一日可出大事了。 定安公主府 烟水阁 “什么?永兴公主她居然……想当女皇帝?她疯了吧!”傅华歆觉得不怪他如此震惊,而是这样的想法也太惊世骇俗了。 “不止如此,此事还牵涉到了我那个便宜爹了。”萧南屏是搞了一点小事出来,最多就是让萧衍走路摔一跤,某某妃子被猫爪了,某某公主掉荷花池里了,某某皇子差点骑马摔伤不能人道之类的“意外”事件罢了。 可这谋反篡位的事,绝对不是她搞出来的,她也不可能算到她那个便宜爹会和萧玉姚谋划杀君篡位之事啊。 “萧玉姚如今已被幽禁起来,靖惠王府那边还算平静,皇上似乎不打算将此事闹大,或许……他又怀疑是有人陷害你那便宜爹了。”商海若如今已是做妇人打扮,穿着水绿色绣花罗裙,外罩一件轻纱大袖衫。满头青丝梳成归真髻,配上珠钗玉簪与斜插右髻上一支芙蓉金步摇,眉心画红梅,妩媚柔婉,端庄贵气。 萧南屏盯着成亲后越发婉约柔美的商海若,忽然转头夸了傅华歆一句:“肃王爷,你可是养妻有道啊!” “那是当然,瞧瞧我把阏辰养的多水灵。”傅华歆对此颇为自豪,然后就被身边的娇妻掐了一下,他立马疼的龇牙咧嘴求饶道:“夫人饶命,为夫知错了。” 商海若的脸都羞红了,又拧了他手臂一下,这才闷咳声,看着他们正经说道:“这事我们到底要不要管,还要看南屏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不管。”萧南屏懒懒的靠在北冥倾绝怀里,眯眸勾唇道:“没了他萧宣达这个为老不尊的便宜爹,我还有个更有用的仙医义父啊!曲莲这个人,北国与南国皇室可都想拉拢的。” “我觉得你少说了几个人吧?”傅华歆在一旁给他家夫人斟茶递水一脸讨好,回头还不忘又拆萧南屏的台。 萧南屏随手拈颗樱桃弹向他,不料被他张嘴接住了,怒! 傅华歆吃了那颗送上门的樱桃后,还继续挑衅的冲萧南屏挤眉弄眼的笑说道:“世人都怕死,也怕活着被病痛长久折磨遭罪。当然,帝王求的比咱们多,他们更想找厉害的医者,为他们炼成长生不老药。” “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这样有意思吗?”萧南屏懒靠在北冥倾绝身上,自己吃一颗樱桃,抬手精准的喂北冥倾绝吃一颗樱桃。 “他们觉得有意思,所以才总想活千年万辈子。”傅华歆也被她馋的去拈樱桃吃,倒霉捏了颗酸的,可酸死他了。 商海若给他递了杯茶,看向萧南屏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我怕在靖惠王府倒了后,会有人也把你的身世给捅出来。” “这个你不用为她担心,再不济还有曲莲呢!到时候直接说他是曲莲的亲闺女不就成了?”傅华歆笑嘻嘻的冒坏水,又被对面的妖女拿樱桃弹了他脑门一下。 萧南屏斜他一眼,懒洋洋道:“曲莲是出家人,认他做义父行,坏他清誉却不行。” 商海若瞪了又要胡言乱语的傅华歆一眼,暗中掐了他腰侧软肉一下,这才阻止了他开口找揍。 “那就谁的女儿都不是,一切都卖到萧宣达身上去,蔡氏是他领回家的,是什么人,也只有他最清楚。”北冥倾绝垂眸淡冷道。 “嗯!我觉得雅岚说得对,与其找个人假冒我亲爹,不如一开始就让谁都找不到这个人。”萧南屏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眸水润润的望着他们,勾唇冷冷笑说:“至于萧宣达?他管得住他的嘴最好,如果他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亲自送他寿终正寝。” 傅华歆强受着她阴冷的目光,提醒她道:“萧宣达若是死了,你这公主身份也就悬了。到时候,你和雅岚的婚事,那也就不知……” 萧南屏当然早已想过这事了,所以她才捏造了妖星之事,为得便是让萧衍不得不让她与北冥倾绝完婚,以做冲喜。 “南屏,如果到时候萧衍不是让你们冲喜消灾,而是要找法师将你火焚祭天,该怎么办?”商海若望着她,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 “呃?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也只能去投奔我母上大人了。”萧南屏对此也心里打鼓了,唉!萧宣达和萧玉姚什么时候弑君篡位不好,偏偏赶在这个紧要关头,这不是存心要坏她姻缘吗? “天涯海角,我陪你走。”北冥倾绝有冷萌冷萌的搂着她,说着那甜掉牙的情话。 萧南屏感动的在他俊美的脸蛋儿上亲一口,望着他深情款款道:“若有来世,咱们还一道吧!” 摊上这么个冷萌的男人,想不爱死都难。 北冥倾绝低头亲上她嘟起的红唇,眼中也满是愉悦的笑意。 傅华歆又受刺激了,转头就双手捧着商海若的小手,深情无比道:“辰辰,你就是我的天,我走到哪儿,一抬头都能看到你。” “噢!小季季,你就是我的地,我每走一步,都是踏着你的身躯在前进。”萧南屏一脸诗人的姿态,要多陶醉多陶醉。 傅华歆被她气的当场拍桌子而起,撸起袖子就要和她当场干一架。 北冥倾绝抱剑站起身来,把萧南屏护在身后,一脸的冷若冰霜,一身的杀气外泄。 “北冥倾绝,女人如衣服,兄弟才是手足,你懂不懂?”傅华歆一炸毛,就有那么点口无遮拦了。 “我是衣服?那你跟你的手足过日子去吧。”商海若淡淡说完,便起身潇洒的拂袖离开了。 “阏辰,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啊!”傅华歆一下子没了嚣张气焰,转身便妻奴的去追他家夫人了。 萧南屏从北冥倾绝背后站出来,抱臂摸着下巴,望着傅华歆和商海若拉拉扯扯离去的身影,她忽然转头看向身边男人问了句:“我在你眼里,也是衣服吗?” “不!”北冥倾绝轻摇了摇头,望着她很认真道:“夫妻是一体,你是我的另一半,有你我才完整。我们是密不可分的,非是兄弟手足可比。” 萧南屏盯着他打量了几遍,才确定这个男人没被人调包。 不过,他怎么就忽然嘴这么甜了呢? 北冥倾绝看了一下天色,不早了,该吃饭了。 萧南屏便北冥倾绝拉去吃饭了,可如今的靖惠王府里,却是一片的愁云惨雾。 靖惠王府 陈氏已经是愁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萧宣达整日说的大计,竟然是弑君谋反啊! 这下可玩了,她儿子的前程全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 “爹怎么这么糊涂,居然和萧玉姚那个淫妇一起谋……”萧长乐已是恨不得她那个爹立即去死了。 萧公和的身子很弱,这是伤了心脉留下的病根儿。 萧公衡在一旁很沉默,因为他心里压着一件事,同样是事关靖惠王府的生死存亡。 可这时候,似乎那件事也是微小如尘埃了。 萧宣达并没有被处死,而是被萧衍身边的公公,带着一队禁卫军,将他送回了靖惠王府。 这下子,一家人可是闹不明白了。 这样谋逆之事,竟然也能这样不了了之吗? 萧宣达虽然被放了回来,可是却也被禁足在了府里。 至于萧玉姚?则是被萧衍赶出建康城,圈禁于城外一座皇家园林中,永世不得自由。 对于萧衍这样宽大为怀的处置,萧南屏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笑了。 她这个皇伯父,对亲人就是这么宽容,越老越烂好人。 …… 四月十三日,萧宣达薨世。 在此之前,萧衍曾数次驾临靖惠王府探望其,可见对与这个弟弟,萧衍是真心疼爱的。 萧宣达死后,萧衍因顾念兄弟之情,并未对其儿女如何。 只将萧宣达府内未生育子女的侍妾,一应打发去了为萧宣达守灵。也只有几个萧宣达生前最喜爱的侍妾,被殉了葬。 而在此之后,又出了一件事。 在萧宣达头七后,有人爆出萧南屏的身世之谜。 萧南屏非是萧氏皇族宗女,而是一个父不详,母亲又来历不明的孩子。 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建康城都哗然了。 皇宫 萧衍宣了萧南屏来到神龙殿,负手背后来回在她面前踱步好几趟,这才平复情绪,停步在她面前,面色沉冷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南屏低头跪在地上,平静回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从没有人告诉我,我不姓萧。” 萧衍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冷声问:“你当真从不知自己的身世?” 萧南屏低头垂眸回道:“是!我从不知自己的身世。皇……皇上应该清楚南屏是如何长大的,这样的我,谁会和我说我的身世?” 萧衍想想萧南屏的成长历程,的确,这样的她,连关心她之人都很少,又有谁会去向她提及她的身世之谜? “父皇,请你饶了南屏,她是无辜的啊!”萧世缵的声音在外响起,伴随而来的是那哐哐作响的磕头声,声声震的人心疼。 萧南屏低头眼中泪落,一滴一滴,冰冷的砸碎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 萧衍望着萧南屏地滴落在地面上的泪,他心中暗松一口气,挥袖叹了声气:“罢了,既然缵儿为你求情,朕便饶了你,随缵儿走吧!” “谢皇上不杀之恩。”萧南屏低头叩首谢恩,之后,便起身低头离开了。 嘶!催泪的药粉果然太刺激了,她现在还忍不住掉眼泪呢! 萧衍望着她离去的清瘦纤柔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再心狠手辣的女子,也还是过于重情重义,内心柔软的。 只要她对缵儿真心以待,他留着她也无妨。 毕竟,她可是把好利刃。也正如她所言,凭她的智谋和手段,担当起“江山之屏”四个字。 江山之屏,他南国坚固难破之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妖星祸事 神龙殿外萧世缵跪地叩头为萧南屏求情,只因他父皇下了令,他根本进不了神龙殿。 可冒充皇族,又是死罪。 南屏这一次,也不知能不能躲过这场劫难。 “太子哥哥……”萧南屏走了出来,走过去扶起了萧世缵,因为药粉刺激泪腺,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倒是让她显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 萧世缵一见她哭个不停,他便是好生心疼,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轻拍她背柔声安抚道:“别怕!有太子哥哥在,一定保护好你。” “我知道。”萧南屏睁大眼睛不许哭,可这药粉也太厉害了,也不知道药劲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不远处,太子妃王氏望着那抱在一起的男女,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萧南屏以前是堂妹,他们兄妹感情好也没什么。 可如今萧南屏已非萧氏皇族宗女,她与太子殿下便非是兄妹了。 可他们还是这般不顾及男女之别,大庭广众之下便这样抱在一起,又置她这个太子妃于何地呢? “太子哥哥,我没事,先出宫回去了。”萧南屏离开了萧世缵的怀抱,抬手擦了擦眼泪,便低头离开了。 她可看到了,以往待她还不错的太子妃嫂嫂,如今看她的眼神可不太友好了。 唉!身份不同了,曾经她和萧世缵的兄妹情深,如今也变成了男女暧昧。 啧!这叫什么事? 萧世缵的心情倒是不曾变过,萧南屏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个被他护佑长大的妹妹。 …… 四月二十四日,萧南屏公主之位被废,搬离了定安公主府,自此不知所踪。东陵府 萧南屏正吃着林秀檀新鲜出炉的烤鸭,听着春情弹奏一曲《采薇》,观赏着桃夭红衣如火的蹁跹起舞,喝着紫雪小公子新调制出的风味果酒。 啧!日子滋润惬意的,可真是快活赛神仙啊! 春情用一边抚琴,一边皱眉问道:“你真就决定一直躲在这儿不出去,任由天下因你的失踪而乱成一锅粥?” “出去干嘛?等着被火焚祭天吗?”萧南屏斜卧美人榻,怀中躺着一只慵懒的黑猫,她素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猫顺顺毛。 紫雪乖巧的静坐美人榻边,盯着他被人霸占的黑猫。 “小雪儿,别这么小气,我不过就是想撸撸猫而已。”萧南屏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吃着麒麟喂到她嘴里的春饼卷烤鸭片。 春情望着她慵懒的模样,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萧衍既然不信这个邪,那我便再多送他几份大礼。等到死的人差不多了,他也就得求着我回去……和我家小岚美人成亲了。”萧南屏又喝了口酒,觉得现在这般惬意的日子,才该是她东陵公子该过的日子。 美酒,美食,美人。 情人一个,朋友两两三三,花前月下,载歌载舞,自在逍遥。 这,才是人生啊! “不好了主子,萧衍欲下旨将长城公主许配给威王爷了啊!”玄武自外急匆匆跑进来,跑的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萧玉姈?她不才十三岁吗?”萧南屏缓缓睁开了眸子,眉心紧蹙,不明白萧衍到底是又要打什么主意。 “是啊!那小公主都没长大,当爹的就能这么狠心的让她嫁人。”玄武其实是更气萧衍为老不尊,吃饱了撑着了,总盯着威王爷的婚事干嘛? 春情也不抚琴了,桃夭也不跳舞了。 紫雪一双紫眸盯着她,满脸兴奋道:“你准备如何抢亲?” “嗯?”萧南屏对上紫雪那双满含兴奋之色的紫眸,她勾唇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长城公主不慎意外摔倒,脸着地,破相了。所以,这赐婚圣旨还下的来吗?” “主子,我这就去办。”麒麟放下手里薄薄小小的春饼,起身便拉着玄武离开了。 “我也去!”紫雪急忙起身,也想去凑个热闹。 萧南屏自后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皱眉道:“雪儿,你紫眸太特殊了,这种任务不适合你。” “那什么是适合我去做的?”紫雪对萧南屏很特别,从没因为萧南屏忽然碰触他,而反手给萧南屏一巴掌。 或许是他对萧南屏有阴影了,毕竟,他们初次见面,萧南屏便赏了他个耳光。 长这么大以来,那一次,可说是紫雪第一次挨打。 “你的轻功不错,晚上天色暗,你和朱雀一起带些人去装鬼,在每个嫔妃的寝宫里飘荡几圈,也就行了。”萧南屏松开紫雪的后领,她又惬意的躺在白玉美人榻上,打个哈欠,便准备先睡一会儿,晚上再去威王府找北冥倾绝这朵香花算账。 黑猫喵呜的叫着离开了萧南屏的满含杀气的怀抱,慵懒优雅的走到紫雪膝上趴下。 紫雪抱起他的黑猫,便去找朱雀了。 …… 皇宫 圣旨正在草拟,尚未送去给萧衍盖印。 可却在此之前,后宫却来人报,长城公主从一处观景台上滚下来,伤势颇重,当场昏死过去了。 萧衍放下一切政务,摆驾去了长城公主的住处——招婉殿。 招婉殿内此时已是一片混乱,宫女端着热水来回奔走,太医在一旁一边诊脉,一边还要吩咐人为长城公主上药疗伤。 萧衍到来时,便让人唤来掌事姑姑,眸光冰冷的看向对方问道:“姈儿因何会从月台滚下来?” “回皇上,公主之前喝茶湿了裙摆,便想回去换身衣裳。不料刚走到一半,公主便失足踩到裙摆,奴婢没来得及扶住公主,便让公主给滚下去了。”掌事姑姑低头详细回禀,心里却在打鼓。她很怕皇上会治罪他们护主不周之罪。打几板子是轻的,弄不好还可能会杖毙他们呢。 萧衍一开始是怀疑有人害他这个小女,如今听掌事姑姑这样说,似乎一切又全是意外。 难道,真是一个巧合而已? 干完坏事的麒麟和玄武,虽然离开了皇宫里,却还是不放心的在宫外头守着。 如果萧衍非执意下旨赐婚,他们也只有来个“意外”毁圣旨了。 好在萧衍没有再执意赐婚,就他女儿现在那张脸,别说是赐婚拉拢北冥倾绝了,他看着都惊悚。 罢了!他是意在拉拢北冥倾绝,可不是想让北冥倾绝对他心生怨怼。 …… 五月初一,这个月刚刚开头,又出事了。 萧公衡又作死的玩什么拦路抢劫,误伤了一个要度化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和尚。 然后,和尚可能是修行圆满了,就被佛祖接去西天了。 萧衍笃信佛,自己还闹着要出家呢! 这时候萧公衡杀害了佛门中人,他如何不龙颜大怒? 加之萧宣达生前谋逆,虽是未遂,还是个罪臣。 萧公衡也就算是罪臣之子,在他爹死了不到百日,就闹出这般罪过之事,萧衍能饶的过他才怪。 最终,萧公衡被定了罪,流放岭南。 东陵府 春情面无表情看着某个懒女问道:“这是你搞出的事吧?禽兽不如,连出家人也不放过。” 萧南屏手拿一封信,阅读一遍,这才抬眸看向春情,勾唇一笑:“什么出家人,不过就是作恶多端的地皮赖利头罢了。” 那个人生前可没少作恶,什么偷人孩子卖,欺负年轻寡妇,骗人家无知姑娘拐去卖…… 更有甚者,他还曾放火烧死了好几个与他赌钱的乞丐,这才从定陵县跑到了建康城来的。 她刚好接到定陵县一个友人的来信,求她帮忙杀了那个赖利头,她才会让青龙找到人,以利诱之,让他冒充和尚被萧公衡一刀给“误”捅死的。 紫雪坐在美人榻边,低头撸猫,勾唇讽刺冷笑道:“你这友人也是有意思,那地皮打死他一条狗,他就要了人家一条命。” “有时候,人命,可不一定有狗命重。”萧南屏把信递给了桃夭,让她烧掉。 紫雪嘴角冷笑,只是垂眸冷哼一声。在他眼中,什么事都要论个是非对错赖利头作恶该死千万次,可因一只恶犬咬了他,他气愤打死了恶犬,却不能说是他的错。 要让他为曾经的错以死赎罪,那就走正途,让地方官判他罪有应得的死罪。 “雪儿,这个世道很复杂,作恶多端的人,不一定就能得到应有的报应。否则,也就不会有人骂苍天无眼了。”萧南屏面对这个爱恨分明,善恶明辨的少年,她总忍不住对他叹息。 这样的孩子实属难得,可惜却生在了这个门阀世家,贵族子弟可以草芥人命的时代。 他啊!注定成为不了一个为百姓主持公道的清官咯。 “世族与寒门,分的这样清楚,我想出仕也难。”紫雪又不开心了,小脸冷冰冰的抱着猫走了。 萧南屏双臂枕在头下,躺在美人榻上,对春情苦笑道:“你这徒弟,志气极大。可惜,他生不逢时啊!” “逢时就麻烦了。”春情白了她一眼,也起身走了。 她徒弟要去当了那狗官,那她的风月门主之位谁来继承?风月门这块儿因无主而混乱,这又要谁来负责? 桃夭是最后一个留下来的,见烟水阁就她们二人了,她便凑过去笑求道:“好姐姐,你就帮我下个聘吧,好不好?” “大姐,你比我大。”萧南屏头疼的抬手扶额,也不知道京墨那小子有什么魅力,竟然把桃夭这个妖精给迷成这样儿。 现在倒好,她居然要冒大不韪的去给一个男人下聘,这不是找让人朝她吐唾沫子吗? “好妹妹,那你帮帮姐姐呗!姐姐再不嫁人,可就要人老珠黄。”桃夭伸手扯扯她广袖,又握拳给她捶捶肩,一副哀求讨好的样子,就不信她还能铁石心肠的不帮忙。 “大姐,京墨是傅华歆的人,我一向与傅华歆不和,你找我给你提亲,你不是找黄吗?”萧南屏一脸的想哭表情,真的求放过啊大姐。 桃夭一想也是,萧南屏一直和傅华歆不对付,她找她去向傅华歆提亲京墨,的确容易把这事给搞黄了。 萧南屏见桃夭也走了,她便懒洋洋的轻咳一声:“嗯哼!威王殿下,出来吧!” 北冥倾绝其实早到了,就是桃夭还没走,他便没现身。 萧南屏翻身趴在美人榻上,对那一身冷冽气息的美人儿,伸出手勾了勾手指,笑得慵懒又撩人。 北冥倾绝提剑走过去,在美人榻边坐下来。 萧南屏伸手攀他手臂,慵懒坐起身来,伸手葱侧面抱住他,与他唇对唇亲了一口,亲完她便笑道:“威王殿下,你可是越来越懂情趣了哦。” 以往她想亲,他就算不躲,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乖巧迎合。 北冥倾绝偏头望着她如花笑靥,又忍不住在她红润润的唇上亲了一口,亲玩又一本正经道:“长城公主伤势很重,萧衍私下与我说,让我找你,让你帮忙请仙医出手为长城公主恢复容貌。” “他这是没招了,五大名医中,也只有曲莲最好说话。可想要找到曲莲,却非易事。”萧南屏眼底冷寒如冰,可对她的美人儿,她却是温柔至极的。 北冥倾绝坐在哪儿任由她亲吻乱摸,偶尔与她唇舌纠缠片刻,又接着说正事道:“就算你把他要赐婚与我的女子,都害的不能见人。可他还是会选一位皇族宗女封为公主,赐婚于我。” “那就让他封,他封多少,我就让他的梦幻如泡影,破灭多少次。”萧南屏吻住他泛出嫣红色的水润薄唇,一手勾住他脖颈,整个人都坐到他腿上,依偎在了他怀里当个娇女。 北冥倾绝一手搂住她后腰,低头垂眸与她火热亲吻,最后二人更是滚到了榻上躺着去了。 萧南屏因为他的热情,而娇笑出声,怕他恼羞成怒离开,她纤纤玉手紧抓住他衣襟,红唇吮吻他的唇瓣,那股淡淡的茶香,是碧潭飘雪的味道。 北冥倾绝一手撑在她身侧,垂眸耳尖微红的接受着她强横火热的吻。 萧南屏与他亲吻的气喘吁吁,可她却心情很好的冲着他笑得艳媚无比道:“威王殿下,你的手,可是犯规了。” 北冥倾绝眸光淡淡的瞟了探入她衣襟中的大手一眼,神情淡淡的看着她道:“不是你诱我犯规的吗?” “是我诱你犯规的,可是你……”萧南屏红唇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素手勾住他脖颈,再次吻上他被蹂躏的微微泛红的薄唇,水润香甜,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北冥倾绝被她撩的浑身燥热难耐,想离开又推不开她,最后他被她诱惑的更犯规了。 …… 五月初六,建康城又出事了。 萧公衡被流放途中死了,萧南屏派人暗杀的,谁让他大嘴巴把她身世捅出去的?作死就送他去死。 然而,这件事已是小事,大事是夏侯洪的爹夏侯正,把他儿子给告发了。 要说夏侯洪、萧公和、萧公衡、董暹这四人,绝对是建康城最大的祸害毒瘤。 欺男霸女,图财害命,无恶不作。 可这个时代的贵族子弟,仗着背后家世强横,皇权都变得薄弱了,只要家族父辈不管,他们作天作地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们去。 夏侯正这次之所以一怒之下告发了夏侯洪这个儿子,究其原因,却是为了另一个儿子。 夏侯洪不知发什么疯,竟然醉酒要轻薄夏侯玄,轻薄不成便出手伤人,一刀下去,夏侯玄毁容了。 夏侯正盛怒之下,便去京兆府把这个逆子给告发了。 留着也是祸患,不如早早踢出家门为好。 赵立早就想处置这四大祸害了,只是一直被自家老爷子压制着,不许他与这几家为敌,他才容忍了他们四人如此之久。 如今,萧公衡因杀僧而被流放岭南,途中病死。 夏侯洪又因犯下此等有悖人伦之事,被其父一怒之下告到了他京兆府,这岂不是天意助他铲除这几大祸害吗? 这边赵立干劲儿十足的审问着罪犯夏侯洪,另一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君竹轩 夏侯玄坐躺在床上,脑袋被包裹成了一个粽子。 萧世缵坐在床边,强忍住笑意,看向他安慰道:“你放心吧!你这刀伤就算再怎么严重,我也会向南屏去求灵药,包你玄公子依旧能恢复貌美如花。” 夏侯玄怒瞪向他,要不是因为他要求,他会送上去让夏侯洪调戏吗?他的脸又会伤的如此严重吗? “别生气,这事与你我都有利处,受点皮肉之苦,也值得了。”萧世缵伸手想拍拍他肩做安慰,可这人也太小气了,居然真气性这么大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义父来撑腰 夏侯玄是真不想见到这位太子殿下了,以前饮酒吃饭,喝茶听书,都是他付账,而这位太子殿下却是一直的一毛不拔。 如今倒好,这家伙明知夏侯洪近来病的厉害,忽然贪恋男色,他还让他去到醉酒的夏侯洪面前晃悠,这不是存心要害他名节不保吗? “咳!玄兄,咱们相交多年,我可是拿你当亲兄弟看待的。”萧世缵心虚的看着夏侯玄的脸,包成这样,伤的应该很严重吧? “你兄弟我可不敢当,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侯玄面无表情的对他翻个白眼,皇家本无亲,兄弟可都是敌人。 萧世缵唉声叹气的苦笑道:“你说得对,我的那些兄弟,一个个都想我死呢!唉!” 夏侯玄忽然觉得萧世缵有点可怜,早知道,他就不对他那般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找药,一定让你容貌恢复如初。”萧世缵起身拍夏侯玄肩一下,便转身走了。 夏侯玄背后靠着一床叠的整齐的薄被,望着萧世缵离去的背影良久,才长叹一声苦笑道:“谁家兄弟不是一样这般,为名为利,都恨不得对方去死。” 这就是皇室贵胄与贵族子弟,从来都是亲情淡如水。 …… 五月十七,董暹也出事了。 在夏侯洪被定罪,关押在东冶的牢狱里服刑死去后,董暹也因和永阳王妃王氏通奸而被杀了。 对于这事,春情又阴阳怪气的呵呵冷笑道:“董暹都被你吓得留下对那事的阴影了,如何还能跑去与什么永阳王妃通奸?” “他们之前本就有一腿,我不过是好心为他们安排一场,让他们圆了作对黄泉鸳鸯的美梦罢了。”萧南屏今儿心情好,正在室内大浴池里戏水,水里还有春情和桃夭。 至于商海若?忙着持家做生意,哪有空陪她们玩耍啊? 桃夭一直盯着萧南屏那曼妙的身段儿,真是前凸后翘,肤白貌美,纤腰楚楚不盈一握啊! 还这白皙修长骨肉均停的一双玉腿,那双脚也生的秀长玉白,脚趾粉嫩可爱,她一个女人都想捧足而观了。 萧南屏纤长如玉的双臂搭在池边,仰头闭眸享受着水润清凉。 可桃夭这色女的目光也太火辣了,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桃夭划水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摸了她这小蛮腰一把,真的是盈盈一握啊!太细了。 萧南屏一个包含杀气的眼神甩过去,没好气的排开了那只色爪。 桃夭一边揉着被拍痛的手,一边又靠过去对她笑靥如花道:“你这样的美人儿,威王殿下竟然能忍住到现在都没碰你,你说……他是不是寡人有疾啊?” “滚!我家大美人不知道有多正常呢!”萧南屏斜了桃夭一眼,这女人真是八婆到了极点。 春情在另一边喝着小酒儿,惬意的眯眸勾唇道:“她是什么人?走一步算十步的东陵公子,没亲手验货满意,她可能这么下血本的抓着人家威王爷不放吗?” “呵呵,我还真忘了她是个奸商了。”桃夭走开了,只因这小妖精身段太风流,她怕自己袖子也会断了。 萧南屏伸手拿颗果子咬一口,不想再理那两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唔!她做了这么多的事,萧衍总该信点菩提多罗的预言了吧? 唉!真希望萧衍能早日下决定让她和北冥倾绝成亲。因为,她真快找不到人祸害了。 这是个头疼的事,害她近日都没心情做生意了。 这一笔笔的损失,都是她投资北冥倾绝这只股的大价钱,如果最后她不能收益颇大,她说不定一个不高兴,真会报复天下去的。 到那时,天下苍生多可怜啊! …… 五月二十一,炎炎夏日,荷风送香。 在这短短一个月时间里,建康城死了好多人,出了好多怪事,连萧衍都没能幸免于难。 萧衍宫中与一个僧人说法,相谈甚欢,便留了僧人留宿宝云殿,翌日便出事了。 萧衍后宫一个进宫一年多未得临幸的才人,竟然大胆的偷溜进宝云殿,以为床上躺着的是萧衍,便脱了衣服,与其一夜云雨巫山好不快活。 翌日一醒来,发现是个和尚,她真是哭都没眼泪了。 和尚也懵了,他明明一个人睡的,为何醒来床上多了个赤|身|裸|体的女子? 女子与和尚怎么都说不清这件事,一个说认错了人。 萧衍怒极,让人杖毙了那名才人。他就算年迈脱发不少,可他也还是有头发的,她又是如何把一个光头和尚认定是他的? 和尚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便看到那名才人在他身边了。 萧衍更是怒极,一个出家人破了色戒且不说,居然还打诳语欺骗于他,该死! 一大清早,杀了两个人,萧衍也气病了。 …… 东陵府烟水阁 嗯,此处也有座烟水阁,构造与定安公主府的极为相似。 可定安公主的烟水阁,已经在萧南屏离开那日,被她放一把火给烧了。 如今东陵府的烟水阁里,则是坐着许多人。 他们全都用一双怀疑的目光,看着那一脸无辜的蓝裙女子。 萧南屏气的一拍桌子发火道:“本公子做事一向光明正大,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何时不承认过?可今儿这事,真绝不是我做的,我还没无聊到为给萧衍弄一顶绿帽子就乱杀无辜。” 那和尚和才人又没犯什么十恶不赦之罪,她怎么可能会为达目的就把无辜者拉进来? 北冥倾绝是信萧南屏的,正如她所说,她行事向来张狂,做过的事,就没有不认的。 “好了,都别气南屏了,她虽然不是个菩萨心肠的好人,可也不是什么良心泯灭的坏人,怎么可能会去做残害无辜者之事?”商海若笑看他们一眼,意思是差不多行了。 傅华歆冲她勾唇一笑说道:“此事虽不是你所为,可动手之人对你……嗯哼!雅岚,你可得防着点,说不定对方是个男人呢。” “傅华歆,你是想找死吗?”萧南屏满眼杀气的怒瞪向傅华歆,混蛋!明知北冥倾绝是个醋坛子,他还故意这样说,摆明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北冥倾绝沉默的低垂着眸子,周身温度急速下降,一把拿起重溟剑,便起身离开了。 “喂!你不会真信他这挑拨之言吧?”萧南屏望着那头也不回离去的男人,她想弄死傅华歆的心都有了。 “阏辰,天色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吃饭了。”傅华歆牵起商海若的手,就那样夫妻携手飘然离去了。 春情拉走了紫雪,桃夭孤零零的留下承受某女火热的杀气。 萧南屏气的一掌劈了一张桌子,起身也怒甩袖离开了。 桃夭摸摸鼻尖,望着忽然一下子空荡荡的烟水阁,她不由叹了一口气:“每一段因缘都是困难重重,当真是好事多磨吗?” 唉!南屏他们这对磨难最多,看得她都想揍萧衍那个糊涂蛋皇帝了。 …… 五月二十五,萧衍微服出宫去了一个地方。 萧南屏一直在这座别院里等萧衍,这里也是萧衍给她的牢笼。 萧衍见到萧南屏,无奈的叹息道:“南屏丫头,不是朕不想成全你与威王,实乃是你如今的身份如此不明,朕……朕总不能无缘无故,为威王选你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王妃吧?” 萧南屏一袭飘逸的广袖对襟罗裙,满头青丝垂于背后,仅只用一根紫檀木簪挽起少许,素净清雅,身上再无一丝戾气。 萧衍望着这样的萧南屏,心中也不由一叹,此女当真绝美丽色的惊为天人。 萧南屏缓缓转过身去,一袭白衣,一池碧荷,她美的脱俗清雅,眸光淡淡的望向一身便服难掩帝王威严的萧衍,她启唇淡淡道:“皇上不过就是要南屏有一个身份罢了,既是如此,那南屏便告诉皇上,我义父为仙医曲莲。” “仙医曲莲是你义父?”萧衍异常惊讶,曲莲一向不闻世俗之事,有人更说他乃超凡脱俗的仙人。 这样一个脱离俗世的奇人,怎么会认了一个义女呢? “萧皇不必惊讶,曲某人无娶妻之念,却十分想一享天伦之乐。因此,曲某人便认了屏儿为义女。”曲莲依旧坐在他的奢华轮椅上,被执素她们四个推着到了荷花池畔。 萧南屏缓步走过去,规矩的对曲莲行了一礼:“义父!” “让你受委屈了,如不然,还是随义父回灵仙谷吧。”曲莲伸手握住她指尖微凉的小手,满目皆是对她的疼惜与怜爱。 萧衍也是男人,自然分辨得出,曲莲看萧南屏的眼神非是男人看女人,而是一个长辈慈爱的心疼一个小辈。 这下他确定了,曲莲就是南屏的义父。 如南屏有这样一个义父,这样一个身份,也是能勉强配得上北冥倾绝了。 最主要的一点,曲莲是仙医,可为他女儿恢复容貌。 曲莲早知这丫头让他来建康城是为此事,只是他没想到,这丫头短短一个多月时间,竟然惹出了如此多的事来。 唉!真是个闯祸的祖宗。 萧衍对曲莲十分客气道:“仙医之女,自是谁都配得上。朕有一个不情之请,也希望仙医能答应朕,为朕的长城公主恢复容貌。” “萧皇这般瞧得起曲某人,曲某人自是愿意破例一次,为长城公主尽心医治。”曲莲淡笑看向萧衍这位帝王,眸光清明,如高山清泉,清澈明净。 “有劳仙医了。”萧衍也有所之,曲莲自有他行医的规矩,从不曾为任何人破例过。 由此看来,他是十分在乎南屏这个义女的。 …… 五月二十六,萧衍下旨为北冥倾绝赐婚,女方为仙医曲莲的义女。 一时间,建康城又是一片议论纷纷之声。 有人猜北冥倾绝会娶此女,毕竟是仙医公子的义女,身份虽不是十分贵重,却有个本事极大的义父。 医者,医术越高者,越让人又敬又恨。 曲莲,便是此类人。 有人也说了,北冥倾绝与萧南屏感情十分好,不一定会顺从皇命,娶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子。 而在这一日,仙医的车驾,十分招摇的进了城。 一路上,惹来不少人驻足观望。 曲莲的马车前是一匹雪白的高大骏马,马车精美,两旁开大窗,纱幔被金钩挂起,珍珠帘后,坐着他们“父女”二人。 “那车里的女子,不就是定……不是,是那位南屏姑娘吗?”一个路人指着马车里的蓝衣女子,表情十分惊讶。 众人一看还真是,这位仙气十足的仙医身边,坐的女子便是失踪多日的那位定安公主。 这下子大家打赌可都输了,北冥倾绝不会娶别的女人,却会点头答应皇上的赐婚。 因为,曲莲义女,便是北冥倾绝原有的未婚妻啊! 曲莲坐在车中,微微一叹:“这下,你总该满意的吧?” “还行吧!”萧南屏神色慵懒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破例的,明日便送某人去让你作画。” 傅华歆,你个妖孽,你死定了。 “嗯,那我就多些谢屏儿理解为父了。”曲莲淡淡一笑,偏头向外看去,惹来无数小媳妇大姑娘的秋波狂送。 唉!这些俗世女子,可真是对美色越发疯狂趋于了。 萧衍安排曲莲住进了萧南屏原本的府邸——定安公主府。 当日,老威王便带着北冥倾绝登门拜访了。 之后是丽水夫人带着儿子媳妇,也去了定安公主府拜见她家小师叔。 曲莲什么地方都不喜欢,就喜欢上了萧南屏岚屏苑后的温泉屋了。 他要吃住在这里,泡泡温泉,赏赏荷塘月色,听听蛙鸣,宁静养神。 北冥倾绝坚决反对,甚至不惜拔剑与曲莲打了起来。 曲莲是武功不错,可自打十五岁后,他可再也不曾这样与人大打出手过了。因此,他慢慢的落于下风了。 叶上珠听闻曲莲来了建康城,他便想让曲莲再为他诊脉看看,他当真是无药可救了吗? 曲莲一见到叶上珠,便一个闪身躲到了他身后,还有点不正经的玩笑道:“叶公子气色变好了许多,可是近日遇上桃花姻缘了?” 北冥倾绝被迫收剑住手,一双凤眸,愤怒的瞪着曲莲。 叶上珠执帕掩嘴咳嗽的双眸泛泪光,好不容易好一点,他才转头看向曲莲淡笑道:“曲公子也是越活越年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这都要嫁女了,自然是心中高兴,容颜也就跟着年轻不少了。”曲莲说话间,已拉过叶上珠的手,指尖搭在叶上珠脉搏上,摇头一叹息道:“叶公子,情深者不寿啊!你虽未对谁深情,可终究……你呀!糊涂啊!” 叶上珠闻言便是脸色一白,他漆黑的眸子,盯着曲莲紧张的问:“我这样会如何?” 曲莲唉声叹气的摇着头,松开他的手,有点头疼的按着太阳穴道:“你这情况,我只能说尽力医你。可是有一点,你切记要清心寡欲,莫要再犯糊涂,更不可对任何人动情。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记住了,多谢。”叶上珠垂眸对曲莲一拱手,以做致谢。 曲莲伸手扶他一下手臂,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岚屏苑。 不让他住,他只能找别的地方了。 北冥倾绝这小子剑法忒厉害了,差点毁了他这一世风雅气度。 北冥倾绝在曲莲还没走多远,便对萧南屏说了句:“以后离这老色鬼远点!” 曲莲脚步一顿,袖下拳头紧握,真想回去一巴掌拍死这臭小子。 萧南屏忙拉他衣袖一下,故意看着院门外曲莲的背影,大声训斥他道:“你这可是不识好人心了,义父多好的人啊?没有他千里迢迢赶来救急,皇上哪能让咱们六月中旬完婚啊!” 北冥倾绝眉头紧皱,手臂被掐的好疼。 曲莲嘴角抽搐一下,还是迈步走了 唉!这个义女,真是小骗子,总是这样口是心非。萧南屏见曲莲真走了后,她才无奈的看着面前男人,再一次不厌其烦的解释道:“义父不是色鬼,他只是纯粹的欣赏美好事物而已。” 曲莲也很喜欢养花啊,总不能因此就说他是花痴吧? “哼!”北冥倾绝冷哼一声,心里依然不会对曲莲放松警惕。 “行了,等咱们成亲后,你就能彻底安心了。”萧南屏无奈的看着他,心里却是甜蜜无比的。 总算能成亲了,她也能有一个属于她的家了。 …… 六月初三,东陵公子送了许多东西给萧南屏,也是这时,萧衍才知道,东陵公子乃萧南屏义兄。 这下子,他更是不能动萧南屏了。 萧南屏也是怕萧衍真要将她火焚祭天,才不得已让东陵公子多了个义妹的。 贾天祐再次来到建康城,便听到这个震惊人心的消息。 那就是,东陵兄多了个义妹,这事他居然不知道? 萧南屏又扮作东陵公子去见贾天祐,对于多出个义妹之事,她只能这样对贾天祐解释道:“仙医曲莲是我义父,萧南屏自然是我义妹了。” “什么?曲莲也是你义父?”贾天祐这下可更坐不住了,他已经受惊到快晕倒了。 “嗯,他的确是我义父。”萧南屏轻点头,一派淡然的静坐品茗。 贾天祐一屁股坐回凳子上,伸手端杯灌了几口茶水,这才平静下来,看向他问道:“我这次是不是还要准备份大贺礼?” “嗯,这是必然的,你有意见?”萧南屏淡笑品茗,看向贾天祐的眼神里却暗藏杀气。 “没,我没意见。”贾天祐瞬间怂了,他哪敢对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有意见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收到一封情书 庐陵王府 蔺兰正在陪萧世欣下棋,他也瞧得出来,萧世欣的心情很不好。 “命运弄人,我帮了她,她却嫁了别人。”萧世欣落下一子,苦笑叹道。 “命中无,莫强求。”蔺兰落下一子,垂眸淡笑道。 萧世欣手中拈着一颗圆润的黑玉棋子,抬眸望向对面青衫淡雅的男子,勾唇略笑的几分苦涩道:“如与她真没缘,为何她又从我的妹妹,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王爷该知,她是你降不住之人。”蔺兰淡笑望着萧世欣,心里也明白他的不甘与苦涩。 可萧南屏那样的女子,连他都不敢过于接触,怕的便是为她情根深种。 可萧世欣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之前对萧南屏并未有多亲,在萧南屏身世暴露后,他却一夜之间爆发了对萧南屏强烈渴求的欲望。 “怀慕先生,不瞒你说,曾经我对萧南屏那般疏离,怕的便是自己心中那不该生有之情愫。”萧世欣抬手扶额,垂眸苦笑道:“从她十五岁及笄后,我便一直想不通,为何她会是我妹妹?如果她与我没有任何血缘牵扯,那该多好。” 可如今,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关系了,她却爱上了别的男人。 蔺兰担忧的看着萧世欣,他温和劝道:“王爷,她不是一个你算计,便能算计到手的女子。如今她虽已再非皇室宗女,可在她的背后,却有着两个萧皇也要礼让三分之人。曲莲不好惹,东陵公子更是惹不得。这一点,蔺某希望王爷能慎重思量。” “慎重思量?我就是太慎重,太顾那人伦礼法了,才会……”萧世欣捏碎了手中的棋子,满眼猩红,全然是不甘心。 “王爷,她不可能与任何人共侍一夫,你已有妻妾,又何必再去招惹她呢?”蔺兰为萧世欣眼底的疯狂而感到惊心,虽说如今这个世道,人人醉生梦死,对于人伦礼法越发不重视,可是……他还是希望能凭着自己的微薄之力,拯救少许人的道德伦理之心。 萧世欣如果在萧南屏还是他妹妹身份时,便对其做出有违人伦之事,他此来建康城,也就不会见他了。 萧世欣眯眸许久后,才慢慢冷静下来,抬眸望向蔺兰,眸光冷然锐利道:“怀慕先生对于她,也有心,不是吗?” 蔺兰心神一晃,他摇头笑叹道:“虽是当初对她有点心动,可我却也深知,名曰她的毒,我碰不得。” 也是因此,他才只用欣赏的目光,远远欣赏着她的美丽。 “人都是这样,看到美丽的事物,总会心中渴望拥有。”萧世欣承认,他对萧南屏的情没有几分,爱她还是她的容貌,她的心机手段,她的魄力本事。 还有便是东陵公子,此人富可敌国,能成为“他”的妹婿,何愁不能一登那九五之尊之位? “太子殿下待她之心如故,她又与太子殿下感情深厚,日后有东陵公子在太子殿下这边支持,萧皇更不可能会废储另立了。”蔺兰看着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心知他这局是输了。 “怀慕先生想离开了?”萧世欣目光幽冷的望着蔺兰,心中杀意滋生。 “王爷,蔺某只是一介布衣,能得王爷看重是福气。可如今,局中已非你我之天下,他们的人多势众,注定你我再难赢此局。”蔺兰淡然一笑,落子定输赢。 萧世欣望着输赢已定的棋局,他心中很是不甘。 大哥是太子,二哥还是太子,为何轮到他,就成了败局了呢? 都是一个母亲生的,凭什么他们是太子,而他却连触碰那个位置的机会也没有? “王爷保重,蔺某告辞。”蔺兰拂袖起身,淡然对萧世欣拱手一礼告别。 “怀慕先生当本王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之处?”萧世欣心中怒火滔天,他一拳砸在棋盘上,盘裂棋子蹦飞,他起身怒甩袖喊道:“来人,送怀慕先生回去休息。” 六名黑衣暗卫出现,排列整齐的挡在紧闭的房门后。 蔺兰一见萧世欣居然要与他彻底撕破脸,他便是苦笑摇头道:“庐陵王,蔺某虽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你不要忘了,我蔺家也为名门望族世家,我身为蔺家少主,身边又岂会无人保护?” 萧世欣双眸冷然一眯,果然,蔺兰话声一落,便有两名白衣白发老者出现,用极快极为诡异的速度,带着蔺兰破门而出,迅速离开了庐陵王府。 萧世欣望着那六名被老者内力震伤飞出落地的暗卫,咬牙紧握拳头,望着蔺兰离去的方向,双眸猩红的满含杀意与愤怒。 蔺兰,蔺兰! 庐陵王妃听闻萧世欣居然与蔺兰闹翻了,她可是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 哼!自打她嫁给萧世欣后,便不曾过过一天的舒心日子。 从她嫁进门第一年开始,萧世欣便一个接一个的妾室领进门,更是在他们成亲同一年立了两名侧妃,三位夫人,四名姬妾。 后头更是源源不断的女人进府,什么歌舞坊的伎子,什么粗鄙农女,商户之女,府中婢女,都能被他抬成半个主子。 此等羞辱,她又怎能不恨他如骨? 呵呵……如今她和蔺兰闹翻了,接下来,他可就更没朋友了。 孤独的滋味儿,他可以慢慢的享受下了。 …… 蔺兰出了庐陵王府,便乘车离开了建康城。 临行前,他让人给萧南屏送了一封信。 萧南屏接到这封信时,蔺兰已踏上了西行之路。 蔺兰在信上说,他已无心权谋,也不想去做辅佐一位明君,结束这个乱世的伟人了。 他想去海外看看,见识一下那位先生所说的白银王国,还有那许多的奇人异事,以及他中原人鲜少知晓的神秘海上国度。 心有多大,步有多大,天下便有多大。 或许,在他踏遍天下四方,访遍天涯海角,他回头再看来时路,再看曾经以为的宏图志愿,都会觉得一切渺小如尘埃了吧。 他愿萧南屏能此生美满幸福,安康无忧。 最后,他说,她是唯一让他动心的女子,他会将她永远藏于心中,回味一生。 北冥倾绝在旁边盯着那最后一句话,眼中杀气肆虐,他提剑便阔步向外走去。 萧南屏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问了句:“你这是要去哪儿?” “杀蔺兰!”北冥倾绝话音一落,人便飞走了。 萧南屏双手拿着那张信纸,低头看着蔺兰写的最后那一句话,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咋舌叹道:“啧!这位蔺公子,可真是与老爹有得一拼。” 难怪他们臭味相投,因他爹一番话,蔺兰便放弃他辅佐明主一统天下的壮志豪情,转身淡然挥袖去遨游海外了。 唉!造孽的老爹哦!活生生把一个青史留名的谋士名臣,变成了一个背着包说走就走的旅行家了。 曲莲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进门后,他便淡笑问了句:“你家大美人杀气腾腾的出去,你就不担心吗?” “该担心的是蔺兰那个没事找抽的主儿,你瞧瞧他临行前都给我写了什么信。”萧南屏皱眉把信递给了曲莲看,她是真觉得蔺兰这人很欠揍。 明知她已是名花有主,还说要把她藏在心里一辈子的暧昧之言。 啧!这刨墙根儿刨的也太明目张胆不怕死了。 曲莲看完信,便愉悦的大笑起来道:“哈哈哈!这位把蔺兰勾去海外的先生实乃奇人啊!” 萧南屏手一滑,差点下巴磕桌子上去。她调整好姿势,单手托腮望着她这位抽风的义父,目光幽幽道:“这个奇人,是我亲爹。” “嗯?你找到你父亲了?那还让我这个义父千里迢迢来凑什么热闹?”曲莲将信还给了她,手捧他的紫玉杯惬意的品着柳叶桃制的花茶。 萧南屏可不敢留着蔺兰这封信了,她将信递给了麒麟,让麒麟拿下去烧了。然后,才看向曲莲对他道:“我母亲复姓御龙氏,为无极岛训龙宫之主,也是御龙氏的家主。我父亲复姓绮里氏,为御龙氏上任家主,也就我外祖母的嫡传弟子。” “商山四皓之一,绮里氏的后人?”曲莲对于御龙氏的后人,倒是没多大的好奇心。可对绮里氏后人,他却有很大的兴趣。 “父亲已回无极岛,义父若想见他,只能等我成亲之时,才能与他亲家相见了。”萧南屏与曲莲笑说,她也看得出来,曲莲之所以想见一见她老爹,那是因为他老爹本事的把蔺兰点化了。 曲莲对蔺兰很为看重,可见蔺兰的命运轨迹,本就该是辅佐明主一统天下,建立不世功勋,名垂青史,万世流芳。 可她老爹的出现,却改变了蔺兰的心境,让蔺兰心境超脱俗世之外,再不为尘世间的功名利禄,朝代更替,天下沉浮所动容。 “蔺兰的命运轨迹亦是因你而改变!”曲莲喟叹一声看向她,摇头笑了笑道:“如果你不出现,萧南屏只会是萧南屏,御龙氏之主会星辰陨落,绮里氏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在人世间,他还会有一个女儿存在。” 萧南屏有些心惊的看向曲莲,莫不是曲莲闭关三个月里,他的修为又更上一层楼了? “丫头,你是谁都不重要,义父只希望你能顺从这个朝代的更替,不要用你所知的东西,去逆天改变这个朝代的历史。”曲莲望着她,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深沉凝重。 萧南屏对上曲莲期待的目光,她垂眸轻点了下头:“我记住了,义父。” 曲莲是在告诫她,更改一个时代的轨迹发展,纵然是她,也会难逃天道之罚。 曲莲留下来陪她喝了一杯茶,便离开了。 在真正窥探到她的来历时,他也是惊心的很。 借尸还魂,此乃违背天道之邪术,天道怎会容许她安然活到至今? 这件事令他很迷惑,他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只要她自己,方知她为何不被天道所束缚吧。 在曲莲走了没多久,北冥倾绝便一脸怒气的回来了。 萧南屏一见他一身的干净整洁,便是忍不住扑哧一笑:“蔺兰又不是傻子,他敢送这样的信给我,你觉得,他还可能走原定路线等你追杀吗?” 北冥倾绝走过去讲重溟剑重放在桌上,一双凤眸带着怒气望着她,暗暗咬牙,薄唇紧抿,明显是又醋过味儿了。 萧南屏望着他这模样,怎么就忍不住想笑呢?北冥倾绝觉得他被蔺兰气成这样,她理应该来哄哄他,消消他心中那团怒气。 可她不仅不安慰他一句,反而还取笑他?他一气之下便提剑走了。 “哎,你这样走了,喜服花色怎么办?让我自己看着定吗?”萧南屏在后笑喊他几声,见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岚屏苑,她只能托腮一笑,颇为无奈的自己个儿选这些花色吧。 反正他也不挑剔,她选什么花色,他到时就穿什么好了。 …… 六月初六,深更半夜,一抹飘逸的身影潜入了威王府。 暗中的幽冥人刚要出手,骤然看清对方在月下惊鸿一瞥的绝世姿容,他们齐齐收了手,恭敬行礼退了下去。 萧南屏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北冥倾绝的住处,悄无声息的进了那灯火通明,却无一人在的房间里。 她抬手解了身上的暗紫色披风,一袭白衣出尘的走向西窗下的美人榻旁,姿态妖娆慵懒的斜卧下,一头及腰长发仅用一条茶白色发带系了一个小蝴蝶结,那如丝如瀑的乌黑柔顺长发,便轻轻垂在身后的白玉美人榻上,如一匹最美的黑缎,铺开在了白玉之上。 吱呀! 北冥倾绝推门走进来,转身关上了房门,一回身便看到他房间里多了个妖精。 萧南屏今夜穿的凉爽极了,一条绣白牡丹花的白色抹胸,一条长及脚踝的白色罗裙,一件没有任何花纹的白色大袖衫,满头青丝仅系一条茶白色发带,干净素雅的像个纤尘不染的仙子。 可仙子却是妖精变得,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 萧南屏穿着是素净清雅的仙子,可打扮却极为妖艳诱人。 左肩自锁骨延伸到胸前,画着一朵红花绿叶的蔷薇花,带黑刺的。 右脚腕上戴着一条红色编绳,上面坠着两颗小巧精美花纹的金铃铛。 眉心一点朱砂,手脚指甲涂着艳红的蔻丹,红唇更是用了极红的唇脂,周身散发着那浓烈的玫瑰芳香。 淡雅与浓艳融合,她如仙似妖,浑身散发着一种冰凉的魅惑气息。 北冥倾绝的确被这样的她,有过片刻失魂,可片刻之后,他便是眉头一皱不悦道:“你来做什么?知不知道这都多晚了?” 萧南屏纤指拈着一只白玉杯,醉卧美人榻,并未理他此时的不悦与愠怒,而是无奈的笑叹一句:“威王殿下,女追男,也是隔重山的呢!” 今日,她才明白,这句话还能反着来用。 北冥倾绝眼眸中闪过一抹防备之色,看向她皱眉道:“你又想作何?” 自从那次被她拉去荷塘月色温泉池设计一次后,他可越来越觉得她满心都是坏心眼儿了。 萧南屏一脸无辜的冲他眨眼笑语道:“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对我投怀送抱。” 当然,他要是能脱了这身宽松的长袍,让她一观他沐浴后的雄伟身姿,那就更好了。 北冥倾绝在轻纱帘外,闻言红了耳尖,隔帘瞪她一眼,拔剑斩碎纱幔,便扭头走了。 吱呀! 哐当! 房门被打开,又被暴力的关闭上。 开门的是北冥倾绝,扑出来关闭房门的是萧南屏。 ------题外话------ 推好友爽文《持宠行凶:毒医快穿》,又名《毒医教做人》作者:泉青叶 姬笑笑是自学成才小毒医,十八岁生日当天毒死了所在科研所的全部人,包括她自己。死后的姬笑笑被帝国快穿总局选为了第一任快穿“天使”--即快穿系统载体。 她将按照上级的指示穿越到各种时空,高举“道德犯罪也是犯罪”的正义旗帜,完成“翻身逆袭,打脸虐渣;国家调控,合法行凶”的艰巨任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一日不见如三秋 “你!”北冥倾绝被她投怀送抱双手搂住腰身,他被迫的背抵在了房门上,低头望着她发顶,也看不到她的脸,可却能感受到她的委屈。 萧南屏是有点气他,就为了蔺兰一句挑衅之言,他居然狠心这么多天不去看她。而她上门来找他,却连他的人影都找不到。 爷爷还说他在为婚礼筹备忙,哼!她不信。北冥倾绝无奈抬手抱住她,低头望着她叹气道:“我近日在准备一些东西,等成亲当日,给你一个惊喜。” “真的?没骗我?”萧南屏仰头望着他,盯着他漆黑清亮的凤眸,嗯!是没撒谎。 北冥倾绝是真的很想她,别说她打扮成这样诱惑他了,就是她杀气腾腾来找他撒气,他也会好想抱住她吻上她红唇,好一解多日来的相思之苦。 “唔!”萧南屏被他紧搂入怀里,有些呼吸不畅的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热情之吻。 北冥倾绝低垂着双眸,越是亲吻她,越是身体空虚燥热的难受。 他唇齿间充满了她的芳香甜美,他的鼻孔间也满是她身上香气的席卷,而他的双手搂着她柔若无骨的娇躯,在这样夜色深浓的黑夜,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身上散发的诱人香气,无疑皆是诱惑他步入欲望深渊的甜蜜毒药。 “啊!”萧南屏低呼一声,只因他将她打横抱起,缓步向东间屏风后的床榻上走去。 北冥倾绝将她放在床榻后,面颊微红,眸光幽深的望她一眼,便起身准备离开了。 萧南屏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拽坐回床榻上,她自后抱住他,手抚摸上他肌肤滚烫的胸膛上,唇吻上他后耳垂,垂眸笑说道:“你的心不想我,身子倒是惦念我的很呐!” 北冥倾绝幽深的凤眸中微微泛红,浑身放松的背靠在她温软的怀里,微仰头闭上双眼,薄唇轻轻吐气呼吸,感受着她给的温柔。 萧南屏一只手自上探入他衣襟里,垂眸吻上他脖颈,一手摸上他身侧的衣带,轻轻一扯,白色长袍便是衣襟大开,一片春光无限好。 北冥倾绝眉头一皱,抬手按住腰间那只柔荑,偏头看向她,却被她红唇吻住,他眸光幽暗中隐有两簇火焰跳跃,垂眸吮吻着她柔软的唇瓣,加深了这个暧昧如火的吻。 萧南屏垂眸与他唇齿纠缠不清,一双纤纤玉手却撩火般的在他身上游移着,彼此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加速,面上皆是一片绯色,情动不已。 北冥倾绝闭目与她吻的炙热缠绵,忘乎所以,连窗户都忘记关了。 结果,就被人不小心看到了。 颜冰是练好龙血丹后,就急忙忙的跑去找萧南屏。 定安公主府的岚屏苑没找到人,他只能来威王府找了。 结果,他一路走来,许多幽冥人都没拦他,而是目送他到了这座幽静的院落。 然后,捧着一瓶新出炉的龙血丹急吼吼跑来的他,就看到了这样一抹香艳的画面。 啧!这位威王爷果然是世间难得的绝色,特别是这样动情不已的他,诱惑力绝对能赶上得道成仙了。嗯!只羡鸳鸯不羡仙。 不过,他也是没敢久留,急吼吼的又捧着丹药走了。 这样的香艳画面太刺激他这孤家寡人了,他还是赶紧回去打坐静心吧!不然真要入乡随俗了。 …… 翌日 一大早,颜冰便去岚屏苑,从床上拉起了萧南屏,催促她赶紧梳洗下随他去密室。 龙血丹可是越早服用越好,放久了药效失去的可就大了。 萧南屏哈欠连天的去洗漱更衣,早饭都没吃上,便被颜冰拉去密室逼着吃龙血丹了。 她不是要成亲了吗?这闭关又是怎么回事? 谁家新娘子,会在成亲前不绣嫁衣,而是闭关吃药修炼的? 颜冰对于她的牢骚,他只说了一句话:“你会针织女红吗?” 萧南屏哑然了,她还真不会…… 好吧!她不会绣嫁衣,只能吃药闭关了。 颜冰喂她吃下一颗龙血丹,便离开了密室,到了上头书房,名人抬一桶热水进来,顺便给他准备套干净衣服和一些素淡吃食。 这些日子,为练龙血丹,他可都快不成人样子了。 一身邋遢,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子,眼下两个黑眼圈,活脱脱就像个精力极度消耗的……嫖客。 北冥倾绝昨夜与萧南屏和解了,今早便亲自给她送来一盆红莲花,也是想哄她一笑,顺道再给她道个歉。 这段日子不是故意冷落她的,实在是婚事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他不放心,便一直是自己在亲力亲为的操办着。 颜冰沐浴更衣后,把胡子刚刮干净,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汤,北冥倾绝便来了。 呵!鲜花配美人,娇啊! 北冥倾绝冷冰冰的撇颜冰一眼,他抱着花走进来,四下看一遍,没看到萧南屏的人影。 “别看了,少主人闭关了,这段日子你就安心的准备婚礼吧!这里我会守好的。”颜冰已经开吃了,唔!今日的早饭真好吃,府里换厨子了吧? 北冥倾绝皱眉看了颜冰一眼,便抱着那盆红莲走了。 颜冰出关,龙血丹必然已成。 南屏经脉受损,的确应及早服用龙血丹修复经脉,这样他们才能都放心下来。 颜冰抬头看了北冥倾绝离去的背影一眼,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他的早饭。 而在另一座院落里,则发生着一件惨绝人寰的事。 “姓曲的,你竟敢绑架朝廷命官,我……”傅华歆已经快被气死了,他早起去上朝,半道儿居然被人给迷魂劫持了。 醒来后,他想杀人。 柳叶桃和南天竹为傅华歆沐了花瓣浴,又为他用一种特别的洗头膏,帮他把那头浓密的乌黑长发洗了两遍,连他的手脚指甲,也修剪的极为圆润漂亮。 这脸、手、足,全要用公子制作的香草膏护理一遍,这样才能更显出人肌肤的水嫩光泽。 傅华歆被喂了软筋散,浑身软绵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执素她们一排站着,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银痰盂、棉布绣巾、犀牛角梳子、桂花头油。 柳叶桃与南天竹动作利落的为傅华歆换上一袭无任何刺绣的广袖束腰长衫,这才扶起他坐好。 曲莲走过去,修长如玉的手轻抚过傅华歆柔顺乌黑的及腰长发,几次下来,那潮湿的长发便干了。 柳叶桃拿着犀牛角梳子为傅华歆梳顺了满头长发,用一根红绸带为他绑起两绺头发,束在了脑后,又拿梳子为他梳顺了那漂亮的柔长墨发。 南天竹是个不温柔的姑娘,她伺候傅华歆清洁口腔,可说是相当的简单粗暴。 傅华歆被折腾的半死不活,最后,还被迫在美人榻上摆了个妖娆的姿势。 其实是傅华歆想多了,曲莲不过就是让傅华歆斜卧在美人榻上,单手慵懒支头,一手放在腰侧大腿上,赤足红衣,长发顺垂,别有一番冷傲风情。 曲莲执笔作画,非常满意傅华歆这种冷寒的眼神,带着一丝杀气,完全就是个孤高冷傲不可亵渎的美人儿。 傅华歆心理怒火滔滔,他发誓!他一定要把萧南屏千刀万剐,丢油锅里去炸。 曲莲作画极为细腻认真,每一根头发丝逗画的极为生动。 而且,他极喜欢自由添加背景,可以更好的凸出美人的气质。 为傅华歆画的这幅画,周围景色便是仙云雾绕,一座六角白玉亭中的美人榻上,斜卧一位红衣美人,月白色的轻纱被风吹动,平添一抹空净灵气。 四周没有假山,只有一大片牡丹花,极姿极艳,竞相绽放。 如果萧南屏在这里,一定会感叹一句: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而画中的傅华歆,比牡丹更孤高冷傲,尊贵不凡。 商海若带着京墨,端庄秀雅的举步进门,对曲莲微笑行了一礼:“见过曲前辈!不知前辈可已作画完毕,晚辈又是否可带人回家用膳了?” “肃王妃可自便,今日有劳肃王爷了。”曲莲执笔写下人名与日期,盖上自己的印章,便示意柳叶桃将画拿下去了。 “多谢曲前辈!”商海若微笑一颔首,便转身走过去扶起了傅华歆,向外缓步走去。 京墨忙上前帮忙,结果就闻到了扑面一股芳香,真是香气袭人醉啊! 傅华歆气的要死,感情他媳妇儿早知他被谁劫持了啊? 可她,却到现在才来救他! “你也别生气了,咱们成亲时,南屏和雅岚帮忙可不少,为了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你就把这委屈给受了吧。”商海若扶着他出了门,又对他低声说:“原本我想入曲莲的画,可南屏说你会吃醋,所以……” 傅华歆怒瞪向她,好似在说:你除了入我的画,其他人都不可以。 商海若也就哄哄他,其实,她是想要曲莲一幅画,才让南屏拿傅华歆做这场交易的。 曲莲这个癖好虽怪,可他的画工却是当世第一流。 他笔下的人物皆极为灵动美丽,每一个都好似活人跃然纸上。 而她想要一幅与傅华歆的画像,只能如此讨好曲莲了。 …… 而在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建康城依然不太平静,虽是再没出人命,可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断。 直到六月二十六日,萧南屏出关,喜事近,建康城上空的阴霾才算是逐渐散去了。 萧南屏出关后便是洗了三遍澡,五遍头发,手脚指甲修剪了一遍,出去见见阳光,她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颜冰忙追上去,拉起她的手,指尖搭在她皓白的手腕上,细细诊断一番,确定她无碍了,他才大松口气道:“少主人吉人天相,这次可真是因祸得福了。” 萧南屏也觉得她是因祸得福了,龙血丹服了二十颗,骤然觉得内力大增,身轻如燕,好似被洗经伐髓了一般,通体内外的舒泰啊! 北冥倾绝又是抱着一盘红莲来的,他也知道她今日出关,只是没料到她闭关一场后,出来竟会是变得这般越发明艳动人了。 萧南屏是将近一个月没见到她家岚美人了,此时便似那花蝴蝶扑过去,伸手想抱住他亲一口,可是……这个花盆也太碍事了吧? 北冥倾绝低头倾身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一下,离开后,双手捧着青瓷釉花盆,将这两朵并蒂莲开的红莲,送给了她,并弯腰浅笑对她吟道:“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蒂莲。” 萧南屏接过那盆红莲并蒂开,仰头望着他笑说:“你这是真长进了,还会送花吟诗了啊?” “我还会作画抚琴,陪你西窗烛下,对弈到三更。”北冥倾绝是很想念她的,她抱着并蒂莲,他自后抱着她,所有的思念,都变成了这一刻安静的相依偎,静听花开花落,闲说笑谈人生。 颜冰识趣的悄然离开了书房这座院落,一人出府散心去了。 或许,他也该找个人,过点小日子了吧? 萧南屏最后拉着北冥倾绝回到了她的岚屏苑,关起门来,便背对着他宽衣解带,上衣的夏衫滑落地上。 “你……”北冥倾绝皱眉向后退一步,还以为她是要做什么逾矩之事呢! 萧南屏回头看着他,抿唇一笑道:“胡思乱想什么坏事呢?我是让你看我后背,你看这是什么图腾?我怎么觉得是蛇图腾呢?” 北冥倾绝望着她背后色彩极为艳丽的刺青,皱眉沉思片刻,才不太确定的对她说:“从寿春到建康这一片,大都以家蛇为天龙,你这个……似乎是天龙?” “是龙,不是蛇吗?”萧南屏皱着眉头,她出关后,背后便有了这个古怪的图腾。 “应该是御龙氏的族腾。”北冥倾绝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物,为她披在了身上。 “不可能啊?我母亲当初是难产出现假死状态,她怎么会有时间来给我纹这么复杂的图腾在后背?而且,小婴儿,那受得住这样的疼啊?要是真一出生就刺下这个,那还不得把孩子疼死啊?”萧南屏一边穿衣服,一边很不解的皱着眉头,她完全就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等岳父大人来了,自然也就能给你答案了。”北冥倾绝伸手去轻抚摸她后背,倒是不觉得这是刺上去的,而更想是用特殊颜料画上去的。 “也只能这样了。”萧南屏穿好衣服,回身看着他笑问道:“咱们的婚礼筹备的如何了?我可要热闹非凡,十里红妆,普天之下,无人不知你是我的夫君大人的。” “如你所愿,天下皆知你是我妻。”北冥倾绝双手环上她不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低头与她亲吻一下,望着她弯弯的笑眼,他也不由心情愉悦的笑了。 “么么,夫君大人。”萧南屏双手勾住他脖子,垫起脚尖,仰头吻上他的唇,笑得极坏,舌尖轻挑,舔过他水润薄唇…… 北冥倾绝抱起她,走到厅中罗汉床上,二人倒在其上,伸手抚摸上她娇艳的脸颊,俯身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浅尝即止离开,又随覆上去加深这个吻,与她唇齿交缠,尽将相思化入其中。 萧南屏微微闭上双眸,一双纤纤玉臂勾住他脖子,不拒反迎,不守反攻。 北冥倾绝这一刻,深切体会到何为自作自受。 他何苦回撩她?撩出彼此一身火热,苦的不还是他自己吗? “臭小子,你是存心报复哥是不是?有这么你成亲,哥却忙的昏头转向的吗?”傅华歆又来找死了,一脚踹开房门,迎面飞来一只茶杯,他惊恐万分的挥袖挡开,吓得他一下子又跳出了门外去。 北冥倾绝和萧南屏的眼神都很凶狠,这个没眼力劲儿,没看到岚屏苑的人都自动消失了吗? 这样诡异的情况下,他也敢闯进来,简直就是找死。 ------题外话------ 明天就成亲啦!恭喜恭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你的荷塘月色 岚屏苑 傅华歆站在门口,对于这俩不知羞的男女,他侧身握拳抵唇咳嗽声道:“这时日头可正高,你们青天白日下如此不成体统,就不怕老天也看不过去,降下天兵天将来收了你这个小妖女吗?” 萧南屏收回了那凶狠的目光,这人就是个病患,还是那种脑子不正常到晚期的病患,她若和他计较这些事,呵呵!那她岂不是脑子也有病了? 北冥倾绝依然杀气腾腾的怒瞪着傅华歆,他忽然很想拔剑斩了这碍事的“手足”。 傅华歆是不敢对上他这兄弟“深情款款”的眼神的,只能看向那此时已是一派端庄优雅的小妖女,又握拳抵唇轻咳了声:“小妖女,你是不是又蜕皮换壳了?” 这样一看,啧!这脸蛋儿真是水灵了不少,白里透红,粉面桃腮,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冰肌玉骨般的精致之美。 萧南屏额角的青筋跳动一下,含笑的桃花眼看向傅华歆,红唇微微一笑,似水温柔对他说:“大哥,你似不似活腻味了啊?如果似,我可以让雅岚送你去和阎罗王下棋,你说好不好呀?” “呃?不用客气了,你和雅岚好事将近,不宜见血,还是把那剑收一收吧。”傅华歆是真怕他这见色忘义的兄弟,会为了萧南屏这件衣服,而一剑斩了他这个手足。 萧南屏脸上的笑容一敛,冷眼瞪向他问道:“到底有什么事?说!” 他要是没要事说,她一定让雅岚揍他个鼻青脸肿,没脸见人。 “哦!差点忘了,我来是想问问你们,这回喜宴上是用西域葡萄美酒,还是咱们中原的桑落酒?”傅华歆一脸的正色,还拿出一个小红册子,一边问,一边执笔等着修改。 “用桑落酒吧。”萧南屏觉得用西域葡萄美酒太奢侈了,容易让宫里那位九五之尊不悦啊。 再者说了,这中原地区的葡萄美酒,大都是自家酿制,打上西域标签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正宗的味儿,还不如喝中原本土的桑落酒好。 桑落酒可也是好酒,用它待客,绝对不丢身份。 “好,那就桑落酒吧!不过,还有件事。”傅华歆合上小册子,望着北冥倾绝幸灾乐祸,挑眉一笑:“我刚来定安公主府的路上,看到顾鸾影了。” “她回来了?莫不是来参加人家北冥哥哥的婚礼哒?”萧南屏斜眼笑看向北冥倾绝,她也要吃一吃醋,酸的他心肝儿也不好受。 北冥倾绝偏头看向她,对她笑说:“你吃醋,很好看。” 噗!傅华歆觉得他身中一箭,虐啊!酸啊!齁死人了。 果然,他这兄弟是要么不肉麻,肉麻起来要人命。 咳!他还是赶紧撤吧!可别被这没人性的再虐一场了。 萧南屏非常满意北冥倾绝的讨好态度,这甜言蜜语说的,她好喜欢,要忍不住非礼他咯。 北冥倾绝被她扑过来压倒,瞪着眼睛被她吻住嘴唇,被她粗暴的扯开他夏衫衣领…… “雅岚,有人约你今日申时,东城郊芳林园相见,说是你的故友。”叶上珠手拿一块绣字罗帕,步履轻浮的走了进来。 然后,他现在转身走还来得及吗? 萧南屏都想杀人了,这一个个是要组团作死吗? 叶上珠是看着房门打开,所以……他真不知道他们竟然喜欢开着门就亲热。 萧南屏气过后,又想起叶上珠之前的话,便皱眉一伸手道:“信呢?”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会把信塞给叶上珠,让叶上珠代转交给北冥倾绝的。 叶上珠举步走过去,伸手将一方淡蓝色的罗帕,递到了她手里,淡笑说道:“这是今儿在茶馆里,一个小姑娘给我的,上面写着雅岚的名字,想来是有人看上雅岚了。” 萧南屏低头看着罗帕上的绣字,还真是一针一线,皆是深情似海呢。 北冥倾绝看也没看那罗帕一眼,起身整理下衣冠,便拿起重溟剑离开了。 他筹备婚礼如此之忙,哪有空去赴一个可能是陷阱的邀约? 萧南屏非常满意北冥倾绝的态度,不错不错!这才是个恪守“夫”道的好男人嘛。 叶上珠也离开了,他买了几条红锦鲤,如雪和绿羽已去威王府的荷花池放鱼了,他刚好去旁边的清风亭,赏花观鱼,品茗吹吹风。 萧南屏手拿那方水蓝罗帕,拳头紧握,起身唤道:“麒麟,为本公子准备衣冠马车,本公子佳人有约。” “是!”麒麟在外笑应一声,便转身急忙去东陵府通知人给他们主子准备车马了。 萧南屏勾唇笑看手中罗帕一眼,心中已猜到此罗帕主人是谁了。 傅华歆前脚来说顾鸾影回来了,叶上珠后脚便来送一方神秘罗帕,这事凑巧的未免太巧合了吧? 既然有人找收拾,她不去给对方两巴掌,倒是显得她小气了。 …… 顾府 顾溪虽然已知孤鸾影偷偷回来了,可他却一点都不想再见这个执迷不悟的妹妹。 可顾鸾影却亲自来了顾溪的住处——流溪水榭。 顾溪在外八面玲珑,待人热情好客。 可在家里,他却是独居一隅,画地为区。 此处方圆绵延至三十六丈之内,皆属于他的私人领域,谁敢越境一步,轻则扣你半年月银,重则把你打个半死。 在入口处有片竹林曲径,曲径前立着一个汉白玉牌楼,牌楼上挂着一块墨玉金字匾额,上书四个楷书大字——流溪水榭。 两旁放的非是石狮子或者是石雕仙鹤,而是摆着两尊一丈高的巨大眼镜蛇汉白玉雕像,猩红的红宝石眼睛,就那么满含暴虐杀意的盯着往来之人。 梅香被那石蛇雕像吓得都快哭了,呜呜呜!大少爷好可怕,哪有用蛇当守门兽的啊? 顾鸾影神色如常的款步徐行自牌楼下走过,步入清风徐徐的竹林曲径中,耳边传来叮咚或潺潺的流水声,扑面一股清凉舒爽之感。 流溪水榭如其名,竹林曲径后是交错的小溪与石板汀桥,步上桥一路走来,两旁是人造的花岗岩假山瀑布,丛林垒石山。 此处夏季极美,草木茂盛,花色杂而妍丽,白兔与飞鸟,天上地下嬉戏玩乐。 瀑布流泉般的花草开的更好,引来色彩斑斓的蛱蝶飞舞,彩虹斗拱,一座木质水榭建造其间,宛若世外仙境。 一名绿衫少年从水榭的木栏桥上走向顾鸾影,恭敬却淡冷的对她行了一礼:“见过大小姐!公子身子不适,不想见任何人,请小姐回去吧。” “喂!你怎么和大小姐说话的?还懂不懂规矩了?”梅香在一旁眉头紧皱,对大少爷这里仙境的喜欢,一下子就全变成对大少爷主仆的厌恶了。 绿衫少年目光极为淡冷的看向梅香,态度更为不好道:“流溪水榭乃顾府禁地,府中上下人皆知,那怕是老太爷要见少爷,也只会派人牌楼之前拉铃唤我前去禀明来历,由我来向少爷转达。可大小姐在明知流溪水榭有此规矩之前,还这般带人闯进来,流霜没有出手请大小姐出去,已是对大小姐最大的恭敬了。” “你!”梅香伸手怒指流霜,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如此不懂规矩的下人。 顾鸾影面上虽然依旧是一片冷若冰霜的平静如常,可她攥帕子的双手却已是骨节泛白,可见她心中也是对流霜这不客气之言,极为愤怒。 “流霜,让她进来吧。”顾溪的声音,自水榭主屋里传来,刚睡醒的慵懒嗓音里,明显有着一丝不悦之意。 梅香是怕顾溪的,她敢指着流霜的鼻子骂,却不敢在顾溪面前有丝毫的放肆。 流霜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满是不高兴。要不是少爷之前厚待了这位大小姐一点,他早就在她们主仆登桥前,便一掌把他们拍出去了。 梅香在后冲流霜背影翻了个白眼,哼!再能狗仗人势的奴仆,最后不是还要听大少爷的话,乖乖的放她家小姐过去吗? 流霜把人领到清雅的花厅门口,便满心怒气的转身走了。 “流霜,备茶。”顾溪已穿好了一件茶白色的广袖夏衫,从东间走到花厅,对又给他耍脾气的流霜吩咐了声,而他的人已走到桌边拂袖慵懒落座。 顾溪这人懒,他坐的凳子后必须置凭几,以便他能惬意的靠坐着。 “知道了。”流霜脾气很大的没好气应一声,走路都带着火气的去了小厨房。 梅香转头看了流霜一眼,觉得这小子脾气真大,居然还敢给主子甩脸子看?哼!一准是大少爷惯出来的臭毛病。 顾鸾影提裙抬脚走了进来,走到小茶桌前,她看了一眼顾溪右手边的方凳一眼,眼中神色变得有点冷。 “流溪水榭只有我和流霜,平常都是他坐一旁帮我煮茶或研墨,你若是觉得坐这儿会有失你的身份,那你便站着直说明你的来意吧。”顾溪喝着温度恰到好处的茶水,他唇边浮现一抹浅笑,十分满意流霜这别扭小子的伺候。 他一直都知道,流霜会经常准备一壶热茶,凉了流霜就会自己喝掉,然后重新烧水给他泡一壶新的热茶。 一直以来,流霜都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让他在这个只有利益的家族里,有了一丝温暖。 所以在他眼里,不是流霜坐过的凳子,顾鸾影坐了便是有失身份。 而是顾鸾影她,根本不配坐属于流霜的凳子。 顾鸾影收回淡冷的目光,望着顾溪直言说道:“我约了一位朋友到东郊相见,想借你东郊芳林园一用,不知可否?” “你约了谁?”顾溪眉头一皱,望向她,直觉告诉她,顾鸾影约的人是北冥倾绝,可赴约之人,绝对不会是北冥倾绝。 顾鸾影垂眸淡冷道:“是谁都与你无关,你只说借不借吧?” 顾溪对这个妹妹,真是多看一眼都烦。他起身去了东间卧房,取了一块令牌,出来递给了顾鸾影,并对她说了句:“好自为之。” “多谢。”顾鸾影接过那枚独属于顾溪标记的令牌,转身带着梅香出了门,离开了流溪水榭。 流霜泡了一壶最茶的茶端来,可顾鸾影却带着她的丫环离开了。 那这壶茶怎么办?总不能白泡吧? “冷凉了浇花吧。”顾溪从屋里走出来,颇为无奈的看着他家小少年,真是孩子心性长不大。 流霜面上一红,低头捧着茶盘转身走了。 顾溪在后愉悦一笑,这孩子……唉!笑过流霜的孩子气后,他心中又不免为顾鸾影担忧。 她此番前去,必然会受到极大的羞辱。 可依她的性子,却不会因此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而是会更执迷不悟的去做出更多傻事,直到把她自己彻底推入死亡的深渊。 唉!人生八苦,佛家说的真没错,最苦莫过求不得啊! …… 午膳后,萧南屏才带人悄声离开了定安公主府。 先去东陵府好好打扮一番,后乘坐“东陵公子”专属豪华马车,出府去了东城门方向。 一顿午饭,她可是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吃完又是泡澡沐浴,焚香听会儿琴,睡了一会儿养养神,这才捯饬好自己去精神百倍的赴约。 可顾鸾影却出城很早,她是未时出城,早到芳林园,让守园人重新打扫了一遍芳林阁,赏下不少金叶子。 守园的婢女奴仆对此自是喜滋滋的,打扫完便自行退下去了。 顾鸾影坐在芳林阁里,望着这座一年四季,皆是芳华满园的芳林园,从芳林阁三楼望去,亭台楼阁,假山林立,碧湖垂柳,院中各处色彩缤纷,处处花团锦簇,风中的空气里,都飘着一股甜甜的花香呢! “小姐,这里好多蝴蝶啊!夜里会不会也有很多萤火虫啊?”梅香扶栏眺望整个芳林园,真是太美了,难怪大少爷会如此宝贝这座花园呢。 顾鸾影坐在茶桌旁,内心是很乱的。她知道,北冥倾绝有很大的可能不会来赴约。 可只要有千分之一的那点可能,便足以让她这样痴痴等待。 她这次回来,是因为尔朱荣又弄了一个女人回府,对待那个女人,尔朱荣是真温柔爱怜,百般讨好。 这一点,身为女人的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女人是尔朱荣放在心里的人,与她们这些可有可无的女人,皆是不同的。 也是因此,她才向尔朱荣请求,偷偷的回顾家探亲。 其实,这也只是她自以为的偷偷回来。 顾家,实则早已效忠萧衍,孤鸾影就是南国派到北国的一个细作。 可她却是个很差劲的细作,不仅没做好细作的本分,还真的在这短短几个月里,对尔朱荣有了那么点动心了。 她怕极了这种感觉,所以她要回来,回来见见北冥倾绝,让她自己的心清楚明白,明白自己最爱的男人,依旧北冥倾绝,而永远不会是别的男人。 梅香伸手去抓那飞上来的蝴蝶,可惜到最后一只也没捉到。 顾鸾影垂眸静坐,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内心越是焦躁不安。 难道,他真的如此无情,连见她一面也不愿意吗? 在顾鸾影心中的那点光亮逐渐熄灭之时,东陵公子的马车,停在了芳林园外。 守园人那知顾鸾影约的是谁啊?他们只知道是一位贵客,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不过,对方递来一方罗帕,罗帕上有几行字,有地址和时间,还有……咦?名字怎么会是威王爷呢? 可这个少年,也太年轻了,与威王爷的年纪不符啊! 这次陪萧南屏来的人是青龙,青龙递上罗帕,冷冰冰道:“我家公子复姓东陵,乃威王爷未婚妻的义兄。” 萧南屏在马车里听着青龙这别扭的解释,她不由拿折扇一敲额头。唉!大舅哥就大舅哥,何必这般拐着弯的绕嘴介绍“东陵公子”呢? 守园的家丁嘴里喃喃的缕了半响,才幡然明白,原来是威王爷的大舅哥东陵公子啊? 哎不对,大小姐约的人不是威王爷吗?怎么来人却成了威王爷的大舅哥了啊? 啧!这下有好戏看了,约人家妹婿,被人家大舅哥找上门来了。 萧南屏下了马车,折扇轻摇,一手背后,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她猜的果然没错,此地的芳林园乃顾溪所建的避暑游玩之处,除了顾鸾影,也没人能从顾溪哪儿借到了。 守园的管家可不敢得罪这位东陵公子,只因此人不仅仅本身就不好惹,更是与他们大少爷乃是多年知交好友。 梅香有些无聊的趴在栏杆上,忽然看到远处行来几人,其中有一个华服公子好生的气派,她不由一喜站起身来回头喊道:“小姐,威王爷来了。” 她记得的,威王很喜欢穿金线刺绣的墨色锦袍,这人一定就是威王爷啊! “来了?”顾鸾影一时惊喜过头,猛然站起身来,却又因腿麻跌坐了回去。 梅香忙跑过去扶起她家小姐,这时便能听到热闹的鸟儿鸣叫声了。 人已经进了芳林阁范围里了,不然这些放养的雀鸟是不会叫的。 果然,没过多久,她们主仆便听到了有人登楼的声音了。 顾鸾影忙慌让梅香扶她起身,她整理了下仪态仪容,这才端庄柔婉的拂袖坐好,静等那人到来。 管家送人上了楼,他便转身走了。 这事要赶紧通报大少爷,不然,还不知道大小姐会和东陵公子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题外话------ 此标题只为押韵哈,看完下章就明白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掌:我的洞房花烛 二更 萧南屏将青龙留在了楼下,她独自一个人上了这座格局与她烟水阁一样的芳林阁,果真看到了顾鸾影满面桃红的在等人。 嗯!嫁过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风韵味道可比青涩的小姑娘迷人多了。 顾鸾影一见到这个陌生的少年,她脸色便是刷一下子就白了。 “咦?你不是威王爷?你是谁?”梅香一见少年非是北冥倾绝,便是眉头一皱喝问道。 萧南屏举步走过去,拂袖落座后,方抬眸淡冷的看向对面顾鸾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鸾夫人难道没听说吗?我义妹南屏即将嫁入威王府,北冥倾绝乃我东陵的准妹婿吗?” “东陵公子……你是东陵公子?”梅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双手捂住嘴巴,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呢?东陵公子不是经商十年了吗?怎么可能会……会这么年少呢?” 顾鸾影望着对面眉目秀美,举止不羁的淡冷少年,她柳眉一轻蹙,言辞极为不客气道:“东陵公子生意场上纵横多年,果然是越发的狂放不羁了。” 萧南屏对于顾鸾影这明朝暗讽之言,她不过也只是极为不客气的,摇扇回以冷笑道:“与鸾夫人比起来,在下这还不算狂放吧?”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梅香早一旁又听不下去了,这人瞧着挺气派贵气的,怎么说起话如此……如此下流无耻。 萧南屏看也没看梅香一眼,她只眸光冰冷的望着顾鸾影,嘴角弧度越发讽刺意味十足道:“鸾夫人,你既已嫁为人妇,那便该恪守妇道,而不是回一趟娘家,便能如此放肆无忌的私约男人,在此幽会。”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小姐和威王爷可是表兄妹,威王爷要成亲了,我们小姐约他来此送点贺礼,可……可没什么吧?”梅香平日里看着是挺多嘴愚笨的,可此时却忽然间脑子变灵活了。 “表兄妹?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兄妹吧?”萧南屏眸光满含冷讽的看着顾鸾影,自打北冥倾绝来了南国后,顾鸾影的母亲可没来看过他们祖孙一眼过。 如今提起这层亲戚关系,不觉得很可笑吗? 顾鸾影狠瞪了又要多嘴多舌的梅香一眼,之后才平复燥怒的心情,面对这位东陵公子,她眸光极冷声音极寒道:“东陵公子,比起你这个义兄,我这个表妹,可与他亲多了吧?” 萧南屏觉得她是越来越看不懂顾鸾影这个矛盾体了,她手中折扇一合,倾身靠近一点对她低声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好好拢住尔朱荣的心,而不是这般作死的朝三暮四,自掘坟墓。” 顾鸾影的脸色更为苍白了,她为尔朱荣妾室之事,可是没几个人知道的。 “顾鸾影,我东陵想知道的事,就没有不能知道的。而我东陵想要让她生不如死之人,她也必然会活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萧南屏冲顾鸾影温柔一笑,缓缓起身,折扇开启,转身风雅离去。 “小姐!”梅香惊叫一声,扑过去跪地扶住了她家小姐,回头再看去时,那个可怕的东陵公子,早已不见了。 顾鸾影是因何晕倒的,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只是忽然觉得胸闷气短,又被东陵公子一气一吓,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萧南屏带着青龙离开了芳林园,坐上马车后,她就后悔来找顾鸾影了。 这个女人依然自命清高的很丑陋,也依然清高的很愚蠢。 她不屑与尔朱荣的妻妾争宠,也不屑讨好尔朱荣,那她想做什么? 莫不是,她真以为凭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就能让尔朱荣那样的男人一直惯宠着她吗? 别搞笑了,尔朱荣那样的男人就算是个贪图美色之徒,可凭他的权势,他身边可能会缺少美人儿吗? 在那些形形色色的美人儿中,顾鸾影又能拔尖儿多久? 当一个男人,看一个死物般的花瓶久了,那怕这只花瓶做工再精美,也会在人视觉疲劳后,将之放到一旁落满灰尘的。 顾鸾影就是那只漂亮的花瓶,虽然外表漂亮,内力却是空荡荡的,谁会一直把她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看个千年万辈子啊? 如今,顾鸾影回了南国,恐怕是有人取代她在尔朱荣哪儿的地位了吧? 而这个女子,一定善拢人心,那怕没顾鸾影这般美丽,人家也会用手段,让尔朱荣更宠人家。 至于顾鸾影?敢打脚踏两只船的主意,就等着尔朱荣那个暴君收拾她吧。 顾溪接到消息,便骑马从建康城赶到了芳林园,一来便听说东陵公子走了,顾鸾影晕倒了。 没办法,他只能先送顾鸾影回顾家,找个大夫先给她瞧瞧了。 …… 自打萧南屏与顾鸾影那日见过一面后,她就听人说,顾鸾影病了,病的挺严重的,不能见风,只能静养着。 后来,她去向顾溪打听了下,原来是顾鸾影有身孕了,顾老太爷不允许这孩子生下来,便让大夫给顾鸾影用了活血通络之药,把顾鸾影的孩子给悄悄的打掉了。 顾鸾影如今只以为自己是月信推迟了,至于她病的见不了风,并且需静养之事? 她也只以为是顾溪的意思,故意用着借口将她给软禁了起来。 呵!也是了,顾溪和东陵公子可是知交好友,如何会为了她,便让东陵公子对他不满呢? 萧南屏觉得这样的顾鸾影挺可怜的,被家人这般狠心利用,有个为她好的兄长想拯救她出火海,她却还不识好人心的给拒绝了。 如今,自己走到了这般地步,可说是一辈子的幸福,都毁在她执迷不悟的那个决定上了。 可她也知道顾鸾影不会回头了,她只会越发不甘心,越发执迷不悟,直到把自己逼疯逼死为止。 而这样的她,顾溪也救不了了。 七月初九,宜,纳彩,订盟,嫁娶。 他们的成亲吉日,也就订在了这一日。 十里红妆,花瓣如雨。 五百二十辆马车,分列两队,并列缓缓一路招摇无比的围着建康城主干官道行驶,寓意为我爱你,是新郎对新娘深情的告白。 因为两队马车并列,长龙般的游走在主干官道上,围观的百姓没地方站脚,都被挤到两旁房檐之下去了。 而在最前头的那辆马车,为四匹枣红色的汗血宝马拉着,马车为金色,垂挂金线刺绣的霞影纱帘,车身上总共镶嵌了一千三百一十四颗宝石,寓意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不相疑。 四面垂着的珍珠帘子为九十九串,寓意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车内是一张牡丹花的金座,他们夫妻挨着坐在上头,那就是富贵花开,绝丽成双。 萧南屏没有盖上红盖头,而是金凤冠后披着红纱,面前的金流苏也被她收起了,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的展现在人前,嫁衣如火,娇颜如花。 北冥倾绝今儿也是穿了一套大红锦袍,满头乌黑长发全部束起成髻,金冠扣之,越发显得他那张脸倾城绝色,气质风华无双了。 这一对绝色倾城的对夫妻,他们美的世间罕见,唯有彼此可与之匹配。 “哇!他们好美啊!真的是人而不是仙吗?” “笑起来的定安公主,真的美极了!” “穿上红衣的威王爷,简直就是勾人魂的妖王啊!” “世人都这么肤浅了吗?”古谷在人群中,皱眉摸着下巴,看着那对披着人皮的狼夫妻。 靠!给他送喜帖,千里迢迢逼着他回来喝喜酒,结果呢?这是存心要膈应死他吧? 没天理!这臭丫头嫁人,凭什么要他来这里看扎心的一幕?她不知道他心悦她吗? 哦!她知道,因为那次的表衷情,她害害他做了好几年的小屁孩。 可恶!新仇旧恨,他不灌趴北冥倾绝,让这臭丫头入不了洞房,他就不是吐奚谷! 在街边一些屋顶上,还有着一些人。 比如独行客廉渤,他坐在屋顶上,望着笑魇如花的萧南屏,他严重怀疑自己之前认识的魔女,根本就和这位甜美娇柔的新娘子不是一个人。 夸吕和朝鲁站在一处屋顶上,望着那坐在车里与众人挥手微笑的绝美女子,他眼中有着那炙热的火焰,也有着一丝遗憾。 如果萧南屏嫁的是别人,他说不定真会一个冲动去抢亲。 可萧南屏嫁的是北冥倾绝,这人连成亲都重溟剑不离身,他若是敢一个冲动扑上去抢亲,一准会被他一剑分尸。 站在另一旁屋顶上的琰摩,此时正与对面屋顶上的乌羽对望着,双方眼中火花四溅,周身杀气溢出。 金衣公子伸手拉住琰摩的手臂,自后靠近他低声道:“破坏了他们的婚礼,三弟会生气的。” 琰摩一听金衣公子提起叶上珠,周身的杀气骤然便敛去了。 对!今天不能惹事,他是要去送贺礼喝喜酒的宾客。 乌羽眉毛一挑,不明白金衣公子对琰摩说了什么话,竟然让琰摩一下子便敛尽了周身的杀气。 血雨也伸手拉住了乌羽的一条手臂,眼睛瞟向四周低声道:“四周埋伏着好多人,其中还有几个高手,我们的人若今日出手破坏这场婚礼,必然会顷刻间全军覆没,其中包括你和我。” 乌羽也察觉到了四周有好几股强大的威压,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动手的原因之一。 一名紫衣轻纱女子,穿着一双尖头金色长靴,箭袖上戴着金链子,左手食指上是一枚蟠龙金镶红宝石戒指,宝石如鹌鹑蛋大小,红的如血,其中隐有火光流动。 她戴着紫色的头纱,面庞被遮住一大半,额头上戴着一枚金镶紫宝石流苏额饰,露出的那双眼睛乌黑透亮,不笑也带三分笑意,是一双极美极诱惑人的桃花眼眸,而此时这双眼睛,却正怜爱的望着那辆华美喜车中的一对新人。 血雨一手紧抓住乌羽的手臂,一手捂住胸口,脸色惨白的微喘息道:“少主,此人内力极为深厚,她想杀我们,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 她只与之对视一眼,便被对方散发出的无形威压,给压制的气血上涌,差点腿一软就给跪下了。 乌羽当然也感知到对方有多危险了,可她一路跟着喜车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金衣公子回头看向一个地方,那处屋顶上负手而立着一名青衫儒雅的中年男子,男子五官极为俊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俗的仙气。 绮里拂青是很担忧妻子的,可她执意要看着女儿出嫁,他也只能随她如此了。 御龙紫极心里好欢喜看到女儿出嫁,她的女儿真美,笑得好甜,与女婿更是一对好匹配的璧人呢! 嗯!女婿也好,看着她女儿的眼神真温柔,模样长得也是极好的。 北冥倾绝早已与萧南屏感知到暗中出现了一位高人前辈,可此人只放出了威压,却无任何杀气,可见不是来捣乱的。 他们小夫妻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曲莲。只因在他们这群人里,也只有曲莲会有如此的强大。 御龙紫极一路行走飞掠在屋顶上,随着喜车,在吉时之前,抵达了威王府。 绮里拂青出现在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低头温柔对她说:“我们去喜堂吧,屏儿有给我们准备位子。” “好。”御龙紫极眼中泪光闪烁,因怕触了霉头,坏了喜气,她强忍住才没落下泪来。 她没有尽一日母亲的责任,更因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害女儿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的苦,可女儿却一点都不怪他们,还那么乖的认了他们夫妻二人。 “屏儿是个好孩子,我们以后好好补偿她,一定不会再让她吃半点苦了。”绮里拂青望向那被女婿抱着跨马鞍的女儿,那笑模样真的很甜很幸福呢。 御龙紫极望着笑颜娇俏的女儿,她也不由欢喜的笑了。女婿很宠爱女儿,女儿也中意女婿,瞧瞧他们小夫妻如此甜蜜,她心里总算是有些安慰了。 血雨和乌羽混在人群之中,他们亲眼看着那青衫儒雅的男子,与那紫衣轻纱的异族女子,飘然飞入了威王府。 血雨眉头紧蹙道:“他们是认识的,否则,幽冥人不会放他们进去。” 乌羽轻点了点头,幸好之前没动手,否则,这两个武功深不可测的男女一旦出手,他和他带的人,可就要用血来给北冥倾绝和萧南屏铺成一条新婚红地毯了。 威王府一片喜气洋洋,新人入了喜堂,只等吉时一到,鞭炮齐鸣,他们便能拜堂成亲,永不分离了。 傅华歆在一旁,与商海若低声道:“早说要给他设关卡了,你偏说不让我胡闹,现在瞧瞧,吉时不到,咱们都得杵在这里干等着。” “雅岚那五百二十辆车,绕城一圈,从辰时走到现在午时……快四刻才走完。你要再在定安公主府设关卡让雅岚闯,等他把人接到威王府,这吉时不早就过了吗?”商海若暗中拧傅华歆腰侧软肉一下,他能不能不要在这事上斤斤计较?想闹,回头不会闹洞房吗? 傅华歆被她掐的眉头紧蹙,还抿紧嘴唇不敢吭声。呼呼呼,果然,女人嫁人后,都会成为母老虎啊! “吉时已到,新人就位!”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手牵红绸,一起调转身,面向喜堂门口。 “一拜天地,感天谢地赐良缘!” 他们二人低头弯腰,手捧红绸,虔诚拜天地。 “二拜高堂,堂上寿星乐呵呵!” 老威王的确是捋着胡子乐呵呵的,到他这般岁数,绝对是家中的老寿星了。 御龙紫极与绮里拂青正在堂后坐着,从里头可以看到外面,他们也算是这样接受女婿女儿一拜了。 “夫妻对拜,地久天长一双人!”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夫妻对拜,额头相触,彼此嘴对嘴亲了一口,相视一笑好甜蜜。 “咳咳!”礼生脸红着假咳几声,忙一扬手唱喏道:“礼成!送入洞房,愿新人相濡以沫,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咳咳!一定能早生贵子,瞧这小两口甜蜜的,他都觉得牙疼了。 一对新人,扯着红绸走出喜堂,一路伴着花瓣雨,进了洞房。 商海若拉了傅华歆去前头帮忙,其实就是陪客喝酒。 傅华歆可是气的快跳脚了,有他们这样的吗? 哦,他成亲时就可劲儿的闹,又是迎亲几大关卡,又是闹洞房答题的…… 等到北冥倾绝这家伙娶媳妇儿,他不仅不能闹,还得帮他陪客喝酒? 不干,他不干! 商海若拽着他向前走,并且严肃对他说:“爷爷可急着抱曾孙呢!你敢去打扰雅岚和南屏洞房,你信不信爷爷一拐杖能打断你的腿?” “洞房什么?这太阳还高着呢!”傅华歆望着南方那火红的大太阳,眉头紧皱,忽然转头看着商海若,双眼冒火幽冷一问:“是不是白日也能洞房?” “呃?这个……”商海若对上他逐渐变得愤怒的眸子,心好虚。 虽是人们常说洞房花烛夜,可是……也没谁规定,夫妻成亲后,不能白日入洞房的。 而且,雅岚为南屏准备的新房,似乎是能把白日变成黑夜的? “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傅华歆嘴巴被她捂住了,可眼睛却还在瞪她。他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他在男女之事上,会比北冥倾绝那块顽石还不开窍呢? “你再敢胡说八道,今晚你就给我睡书房。”商海若狠瞪他一眼,便放下捂着他嘴巴的手,拉着他向酒宴席间走去了。 傅华歆心里很憋屈,所以,他喝酒非常凶猛,好像和所有宾客都有仇一样。 …… 玉屏院 这是北冥倾绝为萧南屏准备的新房,院子很大,两边墙头上种着许多蔷薇花,艳红,桃粉,姚黄,姹紫,每一种颜色都分成一层层的,十分好看。 萧南屏看出来了,这座院子是汉白玉建造的,墙上雕刻着青山绿水,用颜料涂抹,远看近看皆是景。 进了房间,她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香气。 房间里的墙是红色的,她走过去抚摸一下,竟然是椒房? “这其中有一种花汁,是北国威王府,祖父悉心种植十多年的奇花,花香沾衣,数日不散。”北冥倾绝已关上了房门,拉下了厚重垂帘,房间没有一片漆黑,而是从屋顶上撒下柔和光亮。 萧南屏抬头一看,屋顶上竟然有好几盏精美的琉璃花灯,里面有荧光,是夜明珠! 北冥倾绝走过去捂住她眼睛,带她去了浴池,浴池的门和萧南屏通往温泉池的门设计是一样的,推开门,便进了一处轻纱浮动,烟雾缭绕的白玉浴池。 萧南屏睁开眼时,北冥倾绝便不见了。 此处云雾缭绕如瑶池仙境,四周的白瓷大缸里种植着碧叶红莲,房顶吊着顶,顶上垂下轻纱落入烟雾之中。 她举步向前头,白玉圆池四方有四条锦鲤鱼,天门口吐冒着热气的清水,哗啦啦的流入洒满玫瑰花瓣的池水中。 北冥倾绝只是去旁边的美人榻上宽衣解带去了,此时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一双手臂如铁箍般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上她小巧粉嫩的耳垂,嗓音有些沙哑道:“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你的荷塘月色,我的洞房花烛。” 萧南屏果然看到了,这房间里居然有几只手臂粗的红色蜡烛,不知因何故而能在此点燃不灭。 而在西方美人榻前,有着一个雕花漏窗,此时阳光洒进来,不知为何就形成了一抹月色,这设计当真是太为精妙绝伦了。 北冥倾绝一双大手覆上她腰间,解开了她的红罗带,脱掉了她如火的嫁衣,摘了她沉重的凤冠,吻上她幽香的发丝,嗓音越发沙哑低沉道:“夫人,为夫为你准备的这些,你可满意?” “自是满意,却不是十分的满意。”萧南屏缓缓转过身去,抬手褪了她嫁衣下的纱衣,解了抹胸与长裙,扯掉了发髻上的红绸带,满头青丝披在雪白诱人的曼妙身姿上,犹如罂粟花沾上了露珠,娇艳欲滴,散发着一股危险的诱人香气。 北冥倾绝的目光变得幽深,手臂一身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与她一起飞扑跌入云烟缭绕的温泉池中…… ------题外话------ 此章福利请下午五点后群戳管理,实在没能写出来,万更太累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夫君有两副面孔 翌日 萧南屏醒来之后,除了有点身子酸软无力以外,似乎也没多大的不适? “醒了吗?”北冥倾绝赤|裸着上身,自后搂着她的腰,唇在她耳后轻轻蹭着她那片敏感的肌肤,嗓音沙哑低沉,染着昨夜的情欲。 萧南屏侧卧面朝里躺着,望着大红的新婚罗帐,回忆着昨儿那没日没夜,没羞没臊的疯狂咳咳!这男人那是性冷淡,根本就是厚积薄发。 “我事后有给你上药,还难受吗?”北冥倾绝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紧收了收,唇怜惜的亲吻她泛红的耳垂,低沉沙哑的嗓音,染着欲望的火,伴着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低语:“你饿了吗?” “我不饿!”萧南屏条件反射的脱口就来一声拒绝,拒绝完了,背后的男人就笑了。 北冥倾绝埋头在她颈肩里,低沉轻笑,紧搂她入怀,唇在她颈侧轻蹭吮吻,留下淡淡的红梅花,越发衬的她肌肤赛雪了。 萧南屏装死的闭上双眼,这个男人还有完没完了?昨儿一下午,温泉池里他玩出了新境界,晚上洞房喜床上,他更是兽性大发的折腾她到筋疲力尽。 是,他中间休战时,是给她喂了点吃的东西补充体力。 可他给她补了百分之八十的血,到了最后却吸的只给她留了一格血,这样的战斗,生命都是极度危险的好吗? 现在又要来?她不干了! “夫人,你真不饿吗?”北冥倾绝又贴着她的耳廓,呼吸温热,笑声低沉,包含着一丝魔魅的蛊惑。 “嗯,我是饿了。”萧南屏想了一下,在起床吃饭和被他吃之间,她还是选择前者吧。 而且,这时候也已是辰时了吧?他们也该去给祖父敬敬茶,见见她那对远道而来的父母了。 “为夫也饿了。”北冥倾绝声音含笑说这句话时,清楚的感觉到她身子一瞬间的僵硬,还有这明显的挣扎之意。 萧南屏转过身面对着他,一脸严肃的训斥他道:“人不能这样毫无节制,伤身耗精力不说,对于你的名声也不好。好了,起身吧!咱们该去向祖父敬茶了。” “夫人训教的是,为夫这就伺候夫人起床更衣。”北冥倾绝也是一本正经的点了下头,然后,便抽回搂着她的手,起身掀被下了床。 萧南屏都想拿枕头砸他了,不知羞啊!昨夜疯狂到三更半夜,他居然连亵衣都没穿,就这么赤|条|条的和她躺一个被窝睡了? 可是,这男人的身材真是不错,穿衣身材颀长俊修如竹,脱衣宽肩窄腰完美倒三角,还有这并不太凸出的肌肉,线条太优美了。 嗯!这胸肌她摸过,腹肌她也摸过,还有噗!长针眼了啊。 “夫人昨夜如火热情,为夫身上的旧伤换新伤,寸寸肌肤之上,皆有夫人留下的点点滴滴痕迹。”北冥倾绝已穿上裤子,正拿着一件白色上衣穿着,低头系上衣带后,他抬头看着闭目养神的她,薄唇含笑道:“夫人,你不是要起床去给祖父敬茶吗?” 萧南屏倒是想起来,可是她这腰酸背痛,四肢无力的样子,倒是要让她如何有力气起身?混蛋!还不扶她起来伺候着,存心想看她笑话是不是? 北冥倾绝衣服都没穿好,便走到床边坐下来,扶她起身靠在他怀里,他伸手拿了昨晚便放在床头茶几上的里衣,一件件的温柔为她穿上身。 绕是萧南屏这样潇洒不羁的女子,在他白玉修长的手指,挑起一件鸳鸯戏水红肚兜给她穿上时,她还是没能内心平静,而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朵尖儿。 北冥倾绝低头为她系上颈带时,恰巧目光触及到她羞红的耳朵尖儿,他低头抿唇无声一笑,一双手移到她白皙光滑的背后,将两条细带为她系好打了个活结。 萧南屏在他指尖触碰她背后肌肤时,真不由得一颤栗,等他为她系好带子离开后,她才暗暗擦把汗松口气。 北冥倾绝手里又拿了一条粉色丝绸长裤,掀开被子就要给她穿上,可是她他抬眸含笑望着她,一手还握着被角,宠溺的眼神里满是对她的温柔与包容。 萧南屏忍不住为她家大美人的温柔而脸红了,结果,在她一时沉迷美色之际,温柔的美人儿便瞬间化身为狼,掀开被子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一搂,另一只大手便不规矩的抚摸上她微曲起的膝盖,一路放肆下流的向上抚摸去。 “喂!你还来,是想要我命吗?”萧南屏真是要吓死了,她忙伸手按住他作乱的大手,转头怒瞪向他,信不信她今儿就休了他这头饿狼? 北冥倾绝抿唇浅笑望着她羞红的脸蛋儿,很是无辜道:“昨夜夫人喊疼,为夫虽为夫人你上了药,可却不知今儿消肿了否?故而,为夫需得查看一下,以确保夫人是玉体无恙,还是仍需上药疗伤。” 萧南屏睁着一双因吃惊而瞪大的水灵灵桃花眼,完全不敢置信,一个男人婚前婚后居然还会有两副面孔? 北冥倾绝趁她情绪剧烈波动瞪着他时,他已快速的查看了下她的情况,嗯!是没事了,春情给的药膏还不错,回头可以向春情多要几盒备用。 萧南屏排开他的色爪,拉了被子盖好自身,怒瞪他咬牙道:“婚前君子坐怀不乱,婚后禽兽不如,不知餍足。” “为夫对夫人禽兽,夫人才会如此满意。为夫若是禽兽不如,夫人恐要心生休夫之念了。”北冥倾绝温柔浅笑说话间,又再次掀开被子,拿着那条桃粉长裤,为她轻柔体贴的穿上,并在为她系腰带时,还使坏的摸了她楚楚纤腰一把,手感真是不错。 “喂!你再这样我自己穿衣服,不需要你了。”萧南屏简直要疯了,这个男人是不是被什么妖精附身了啊?怎么过了一夜,就变得这么下流无耻了呢? “你撩了我一年多,余生也该让我撩回来了吧?”北冥倾绝又为她穿上桃粉色上衣,凑近她面前,在她气呼呼嘟起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在她要发火时,他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过她耳后颈侧,惹得她又是不由自主一颤栗,他才勾唇一笑起身,走向衣柜去为她找今日要穿的襦裙。 萧南屏抬手扶额,颇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叹。 人,她先撩的。撩了一年多,终于撩到手成亲拜堂入了洞房。 如今报应来了,她把小白兔养成了一头大灰狼,回头报复她要撩够本,一说就要撩她余生一辈子啊。 “夫人,这两件襦裙,你是要穿这件蔷薇色的?还是这件妃红色的?”北冥倾绝已从衣柜里找出两套折叠整齐的交襟襦裙,转身左右手中各捧一套刺绣精美的襦裙,眸中含笑,唇边浅笑,宠溺的望着她,等待她的选择。 虽然能被美人伺候,萧南屏心里是有点小得意,可是她看着那两套颜色艳丽的襦裙,温柔微笑道:“夫君,能换件素色的吗?” 这样的颜色,穿着也太妖娆妩媚了。 北冥倾绝微笑摇了摇头,很温柔的拒绝了她要求道:“新妇进门次日敬茶,必要穿着明艳喜色,方为吉利。” 萧南屏想去砍了定下这规矩的人,不过,面对这样温柔好脾气的夫君大人,她是真无力的难发出一点脾气。 最后,北冥倾绝给她选了那件妃红色的襦裙,亲自伺候她起身更衣,亲自伺候她洗漱梳妆。 萧南屏望着镜中妩媚明艳的自己,她眸光幽冷的咬牙问道:“你何时学会的梳头?又为何要帮我梳灵蛇髻?” “发髻是向桃夭学,为何帮夫人你梳这样妩媚动人的灵蛇髻?那是因为为夫想让夫人一直美下去,美到让所有人羡慕嫉妒恨死为夫,却半点机会都不可能再有了。”北冥倾绝拿起妆奁中一对冰种翡翠玉镯,为她套在了她那双纤纤玉手的皓腕之上,又取了一对东珠耳环,为她戴在了淡粉可爱的耳垂上。 萧南屏望着镜中为她梳妆打扮的男人,她承认她的虚荣心在节节攀升。这么貌美如花的男人,一能赚钱养家,二能温柔体贴照顾她,三还深情忠贞待她一心好。 啧!她上上上辈子,一定是个拯救世界的大好人,这辈子才能嫁这么一个对她关怀备至的好男人。 北冥倾绝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双肩上,弯腰俯身望着镜中娇颜如花的她,温柔笑问:“我美丽的夫人,你愿意,一直为我貌美如花吗?” 萧南屏往后一靠依恋着他,望着镜中绝色倾城的他,她勾唇坏笑反问道:“那我英俊的夫君大人,如果有一日我人老珠黄,鸡皮鹤发,你又待如何?厌我弃我吗?” “不会,无论你是貌美如花,还是鸡皮鹤发,你都是我此生最珍爱的妻子。”北冥倾绝抬手抚摸上她眉心的红梅花钿,目光温柔且深情款款道:“等你满头华发,我亦会执笔为你画红妆。” “就怕你到时老的手发抖,画红梅不成,反而会弄我一个大花脸。”萧南屏嗔语笑嫣然,望着镜中还身着亵衣披头散发的他,她站起身去面向他,伸手环上他腰身,仰头笑望他揶揄道:“我的夫君大人,你就算让我负责貌美如花,你来不辞辛苦赚钱养家。那你是不是也该先把衣裳穿好,再来调戏轻薄本夫人呢?” 北冥倾绝眸中含笑低头望着她,很不正经笑颔首道:“谨遵夫人之命,为夫这便去更衣梳洗,好回头来香喷喷的调戏夫人你,啵!” “哎,你”萧南屏抬手捂住一边脸颊,嗔笑瞪他一眼,真是放飞自我要做个不正经的色胚了吗? 北冥倾绝一边穿衣系带,一边又偶尔回头看向梳妆台前对镜而笑的她,这样的夫妻柔情缱绻,便是他此生最满足的幸福。 萧南屏从镜中看到他更衣洗漱罢走过来,她便笑着起身离开梳妆台,回身去拉着他坐到梳妆台前。她伸手取了那把红翡梳子,轻柔的为他细梳这一头柔顺似水的墨发。啧!真是一头好青丝,触手冰凉,光可鉴人。 北冥倾绝享受的闭上双眼,她的温柔,如今可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这份满足,让他空荡多年的心,一下子就被填满了。 萧南屏在没被萧衍派去北国前,她可是经常女扮男装的,梳个男子发髻,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儿。 北冥倾绝在她为他发髻上扣冠时,他便缓缓睁开了双眼,不吝夸赞道:“夫人的手艺真好,眼光也好。” 萧南屏又嗔怒瞪镜中的他一眼,笑什么笑?他难道就不觉得这顶镶嵌红宝石的金冠很俗气吗? 还有他这身真红色锦袍,配上这发冠,真是一言难尽。 “夫人是觉得为夫这般打扮很丑吗?”北冥倾绝已起身,转身面对她时,依然是笑得极为温柔,极为宽容,极为宠溺。 萧南屏望着他这张脸,说实话,他如此展颜一笑,别说穿成这样了,就是披个麻袋,照样也能散发出明珠蒙尘般的一点光亮。 好吧!美人生来就是衬衣服的,而非是让衣服来衬他的。 “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去给祖父请安敬茶了。”北冥倾绝伸出那只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玉手,温柔的执起她十指纤纤的素手,带着貌美如花的她,走出了房门去。 朱雀与麒麟她们早已带人候在院子里,虽然以前北冥倾绝独居不需要人近身伺候,可打扫庭院的仆从却也有十多人。 如今他们成了亲,因后院有了主母,自然不适合再是仆人伺候,而是全部换成了丫环婆子。 这些人是丽水夫人亲自挑选的,不能说个个都是伶俐拔尖儿的,却能保证她们个个都是懂规矩守本分的。 “奴婢们见过王爷,王妃!”一众丫环婆子,皆是低眉顺眼极懂规矩的向主子主母下跪见礼。 朱雀和麒麟拱手对他们夫妻行了一礼:“见过主子,姑爷!” 萧南屏望向地上跪倒一片的丫环婆子,她也是极为自然的端起当家主母的威严,眸光冷淡的轻抬手道:“都起身吧!” “谢王爷,王妃!”丫环和婆子那怕是起了身,也依然是低头垂眸恭敬的排排站立着,没有一人眼神乱票,行为不规矩。 萧南屏对丽水夫人自是信任,可人心隔肚皮,她信得过丽水夫人,却信不过这些丫环婆子。因此,她一开始便严冷对她们明说道:“我这人的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手段也是比较冷血残酷的。你们能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事最好,如若让我发现谁心怀一丝不诡,不论她犯的罪可不可饶恕,我都会不仅仅会要了她的命,更会让与她有关联之人,也陪她黄泉路上做个伴儿。” 麒麟转身望着那群一个个皆低着头的丫环婆子,沉声冷喝一声:“我们主子的话,都听清楚了吗?” 扑通!那群丫环婆子齐齐跪地,低头齐声回道:“奴婢们听清楚了!” 这要命的事,她们敢不听清楚吗? 果然,传言非虚,这位主母绝对是个手段狠辣无比的主儿。 北冥倾绝一条手臂自后搂着她的腰,偏头对她温柔笑说:“夫人真威风,为夫也害怕。” “害怕就老实点儿,别给我机会剥了你的美人皮,做我手中的美人骨扇。”萧南屏对他笑着说出这些狠毒的警告之言,说完又看了那群跪地俯身在地的丫环婆子一眼,眸光幽冷道:“希望没人再逼我双手染血,毕竟,我已经想当个贤妻良母了。” 那群丫环婆子早已是一个个被吓得噤若寒蝉,一直跪地俯身低着头,等他们夫妻携手离开后,她们才衣衫汗湿的松了一口气。 有胆小的,更是在事后被吓晕了过去。 哪些阅历丰富的婆子,也是一个个皆被吓得不轻。伺候过不少家的主子,就没伺候过这般可怕的主子过。 后宅之中,奴婢是不少挨打或被暗害死,可却不曾有一位当家主母,一嫁进来,便立马给众人这样一个下马威,而她们还没一个人敢当这位主母是在虚张声势。 只因,这祖奶奶是真的说杀人就杀人的主儿啊! 谁敢拿她的话当耳边风,那就等着后头不得好死吧! 威王府正堂屋里,老威王早早的便在此待客了。 客人有曲莲这个干亲家,还有绮里拂青和御龙紫极这两个亲亲家。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没进门,便听到屋里的欢声笑语,他们夫妻相视一笑,便携手举步进了门。 御龙紫极一会头看到女儿,便骤然站起身疾步走了过去,一把将女儿抱入了怀里,眼中含泪,声音哽咽道:“屏儿,母亲对不起你,害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母亲不是个好母亲,你若是恨母亲也是该的。可是你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懂事乖巧,这让母亲多愧疚心疼” 绮里拂青颇为无奈的看着紧抱女儿哭泣的妻子,唉!他这位夫人,就有一点不好,眼泪太多了。 萧南屏也是愣住了,她亲娘这画风不对啊? 颜冰不说,她亲娘是个武功很变态的一岛之主吗?不是很强横霸道说一不二的一家之主吗? 这这这,这现在怎么秒变娇柔爱哭的小女子了啊? ------题外话------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此为公众群,进群递交全文订阅截图给管理isil,小娟娜,人鱼之泪,作者凡云玲都可以。验证通过,可进入群,群内有专为正版读者准备的福利。(注:管理员和作者凡云玲都有点忙,可能不会及时验证成功,还请亲们递交全文订阅截图给管理员或作者凡云玲后,耐心等候,莫急莫急哈!群抱么么哒^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画风不对的亲娘 正堂屋里,一片安静。 北冥倾绝的手还伸着,这是原本搂着萧南屏腰肢的姿势。 他这位岳母大人,太让他们惊喜了。 萧南屏被这位爱哭的母亲快抱的喘不过气来了,她只能小心翼翼推她一下,微笑柔声道:“女儿不怪您和父亲,一切皆是天意弄人。” 所以,这锅天道老爹背了,您老能放过你亲女儿我一命吗? 咳咳!真快被勒死了。 绮里拂青一见女儿都要翻白眼了,他忙走过去拉开妻子,无奈的温柔笑说:“女儿已为人妇,又是新妇来给亲家老太爷敬茶,你有话稍后再说,反正还尚有时间呢。” 御龙紫极在夫君为她擦干净眼泪后,她才转身对老威王行一礼,略有歉意道:“北冥伯父,真是对不起!我这是多年不曾抚养这个女儿,一时又过于愧疚,才会在您老面前失仪了。” 老威王看向这位之前谈吐极为不俗的御龙氏当家人,他和蔼慈祥道:“紫极你多年不见女儿,会忽见女儿面喜极而泣,也属人之常情。” “多谢北冥伯父理解,我这女儿真是太苦了。”御龙紫极说着说着,又不由得眼中含泪想哭了。 绮里拂青哭笑不得的拿着帕子为她拭泪,对上女儿揶揄的眼神他更是哭笑不得了。 萧南屏真是太意外她母亲是这般模样的了,啧!老爹命苦啊!打,打不过媳妇儿。说,媳妇儿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得嘞!摊上这么武功高强且爱哭的媳妇儿,老爹的脾气不好也被磨好了。 曲莲浅笑温柔的看向萧南屏,语气淡淡道:“屏儿这丫头机灵,打小便懂得何为生财有道。如今的她富可敌国,又嫁得良婿,可说是这天下最美满幸福之人了。” “富可敌国?”御龙紫极眉头一皱,不解的看向自家夫君。 绮里拂青也不太明白曲莲这话是何意?颜冰查了女儿许久,没听他说女儿有做什么生意啊? 萧南屏瞪了多嘴多舌的曲莲一眼,转头对上她父母探究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淡然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生意,就是个卖大米的。因为当年我离家出走恰巧被人拐卖去东陵,又与朱雀有缘初遇,一起合力杀掉了那个人贩子,被一群无家可归的小鬼拜了老大,我就就成了如今的东陵公子。” 好吧!她承认她很懒,当初随便给自己取了个名号,便稀里糊涂的混成了现今的第一大米商东陵公子了。 “东陵公子,是什么人?”御龙紫极已十八年未出无极岛,根本就不知道陆地上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少年商贾东陵公子。 绮里拂青可不是第一次登岸为妻子寻药治病了,所以,他是知道这位东陵公子的。 可是,对于女儿就是东陵公子的事,他还是很吃惊的被吓到了。 曲莲好心为御龙紫极解释道:“东陵公子乃当今之世最大的米商,她手里的米粮,比南北国国库里的粮食还多一点,绝对是一个被天下霸主敬着的活祖宗。” “活祖宗?我女儿成天下人的活祖宗了?”御龙紫极又有点激动过头了,一时失言便把她女儿捧成祖宗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她就是所有人都该敬着的活祖宗。”曲莲轻颔首浅笑道。民以食为天,南屏手中有如此多的粮食,可不算是天下人的衣食父母了吗? 嗯!至少天下有三成的人,在吃南屏她贩卖的大米,这数量还是很惊人的。 这下不止御龙紫极愣了,连绮里拂青也吃惊不已的看向他这个女儿,真的是难以置信,她十年前就能做生意了? 萧南屏对上她亲爹亲娘这像看怪物似的眼神,她干咳了声道:“咳!十年前,我不曾出现过,而是与一个中年米商合作,我背后出主意,他出面谈生意。后来他欺我年幼,竟然心生要囚禁我赚大钱的念头,然后,我就把他给毒死了。再后来,我不就找到青龙了吗?那时的青龙有十五六岁了,他出门代我谈生意还是没问题的。至于我?我也就是前两年才现身人前的,许多人都以为我是个驻颜有术的老妖精呢。” 说这话时,她还瞟了曲莲一眼,这才是真正的老妖精呢。 曲莲手捧紫玉杯,看向她淡然一笑:“丫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那也不能太过分了,知道的人当你是我义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我哥呢!也不怪乎我家雅岚会吃你的干醋了。”萧南屏挑眉对曲莲一笑,依然对喊这老妖精为义父之事,倍感别扭。 曲莲将目光移到北冥倾绝身上,先不取笑他这身打扮,就凭他今儿没吃干醋,就有点不正常了。 北冥倾绝没理会曲莲意味深长的笑,而是走过去,对绮里拂青和御龙紫极拱手作揖了一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好孩子,快免礼吧!”御龙紫极虽然有些激动的手足无措了,可她还记得点中原的规矩礼数,只是伸手虚扶了这个好女婿一下,并未曾与对方有半分肌肤接触。 北冥倾绝直起腰,神情温然的伸手请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请入座!让我与南屏,也敬您二老一杯茶吧。” “好好好,我们这就入座!”御龙紫极的情绪一直就没平复过,她笑容满面的拉着夫君回到了座位上,落座后,还满眼慈爱的看着女儿和女婿。 水蓝与翡翠早就准备好了七分热的香茶,就等着他们夫妻来给老威王敬茶了。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走向老威王,抬脚上了铺着红地毯的阶陛,在棚足弓几长案前的红蒲团上双双跪下。 萧南屏先自水蓝端着的茶盘里,端了一杯茶,双手奉给老威王低头含羞道:“祖父,请喝茶!” “好好好!”老威王高兴的合不拢嘴,伸手接过茶盏,呷了一口茶水,给了她一个大封红包。 “谢祖父。”萧南屏双手接过红包,递给了一旁捧盘的麒麟。 麒麟用红漆描金长形茶盘,接过红包,便退后了一步在她们主子身后站着了。 北冥倾绝端过翡翠茶盘上的茶,恭敬的奉上道:“祖父,请喝茶!” “嗯,以后好好待南屏丫头,可不许欺负她,连惹她生气也不可以。”老威王接了孙儿奉的茶,没喝茶前,先一脸严肃的训了孙子一顿,这才低头呷了口茶水,从翡翠端着的茶盘里拿了一个红包,递给了这个还算乖顺听话的大孙子。 “谢祖父。”北冥倾绝接了红包,便递给了朱雀。 朱雀捧盘接了红包,也是低头退后一步站立好。 夫妻二人一起给老威王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走下去,向着左边桌席处的绮里拂青夫妇走去。 如雪和绿羽把红色的蒲团拿过去,放在地面上。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双双跪下,先给父母叩头三个,这才端杯一起敬茶道:“父亲/岳父大人,母亲/岳母大人,请喝茶!” “乖!”御龙紫极先给了红包,这才伸手接了女儿奉给她的茶,甜蜜蜜的呷了一口茶水。 绮里拂青接过北冥倾绝这个女婿敬给他的茶,递了一个红包过去,之后便低头呷了一口茶水,抬眸望向女婿温和笑说:“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等你们闲暇了,便回无极岛看看吧。” “是,岳父大人。”北冥倾绝温声应下,他也看出来了,岳母大人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在那头青丝中夹杂着几绺华发,明显就是因离开无极岛太久,而出现了身体衰老之象。 萧南屏也看到母亲那眼见着已藏不住的华发了,这位母亲,她是真的爱自己的女儿胜过生命。 可奈何天意弄人,她与她当初拼死生下来的女儿,此生再无缘相见了。 之后,他们又向曲莲这位义父敬了茶,得了两个红包。 曲莲喝了北冥倾绝的茶,便是有点为老不尊一笑道:“你这小子,今儿随着屏儿喊我一声义父,以后便要嘴上心里皆敬着我这位义父,休要在背后不敬长辈的偷骂我,我可没你小子想的那般为老不尊。” 对萧南屏他若是有半点邪念,便早已用尽手段把人留在他身边了,哪还会有他小子抱得如花美眷进家门的事儿? 敬茶过后,便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用膳了。 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高兴。 等吃罢饭,萧南屏便和北冥倾绝一起,送她父母离开了。 建康城外,十里长亭。 一家人坐在马车里,母女二人相拥,御龙紫极是万般的舍不得女儿。 绮里拂青何尝又安心放女儿在这风云不静的建康城,可是没办法,孩子有孩子要走的路,他们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放心,便阻止孩子去飞得更高更远。 千里送行,终须一别。 萧南屏虽然心里也有点不舍得这对新认的父母,可她却万不敢留他们再住几日了。 御龙紫极的华发已露出了许多,再不回无极岛,她说不定就要衰老成一个老婆婆了。 他们一行人下了马车,站在十里长亭里依依惜别。 绮里拂青对北冥倾绝交代道:“神龙殿并不好对付,如有一日遇上神王,你们一定不可与之有肌肤相触。你母亲当年便是意外遇上了神王,才会被其害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由此可见,神王所修之功法,十分阴邪,不可不防。” “岳母大人是神王打伤的?”北冥倾绝原以为御龙紫极只是得了怪病,如今听绮里拂青言中之意,明摆着便是他这位岳母大人是受了内伤,因不能痊愈,才会出现了这种衰老之症。 御龙紫极眼中浮现杀气,提起神王那个老妖婆,她便是气的咬牙切齿道:“那个死老太婆,想长生不老想疯了。当年我与你爹闹别扭离家出走,谁知竟会被一个灰眸男人抓去,拿我的血去炼丹且不说,最后还把我送到那老妖婆面前,害我差点被那老妖婆吸尽功力枯竭而亡。” “那您最后是如何逃出神王殿的?”萧南屏看着她紧张问,她依稀觉得御龙紫极逃出神王殿,必然是有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哦,这个啊!当时呢!我身上有条小毒蛇,我用它毒了那老妖婆一下,害得老妖婆泄了真气,一下子头发就全白了。”御龙紫极说起这事,便觉得解气道:“那老妖婆这一白了头发,可这辈子都别想变黑发了。后来,真有人帮我,那是一个老婆婆,她也是被神王害成那样的。为了帮我逃出神王殿,在我们一起跳悬崖时,她不幸摔死了。” 萧南屏明白了,也就是这次逃走,让御龙紫极遇上了萧宣达。 当时,那个老婆婆摔死了。 而御龙紫极虽然没死,却也是身受重伤,然后她就被路过的萧宣达给救了,萧宣达见她貌美,便对她生了邪念。 后来,她摔坏脑子失忆了,萧宣达干脆将计就计,让她成为了他的一名妾室。 可却不料她身怀有孕,萧宣达为了谎言不被戳破,只能耐心等待她生产,并且还故作大度的认下御龙紫极肚子里的野孩子。 不过,之前的原主命是真够大的,那么高的地方,母体都摔坏脑子了,她居然坚强的都没流掉? 果然,御龙紫极接下来讲的往事,和萧南屏心里猜测的差不多。 只有一点是错的,那便是萧宣达并没有那么大度,他曾经让人多次给御龙紫极下药,为得便是想要打掉御龙紫极腹中的胎儿。 可御龙紫极与颜冰一块长大的,又岂会一点药理不懂? 结果,萧宣达没能弄掉御龙紫极的孩子,便想着在御龙紫极生产时,买通稳婆弄死那个孩子。 可御龙紫极坚持要保住孩子,拼死生下了那个孩子,并在临死前抓着萧宣达的手,对他说:如果你敢害死我的女儿,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古人严重相信鬼神之说,也是因此,萧宣达没敢把孩子弄死,反而还找了奶娘照顾这个孩子。 至于御龙紫极?一个妾室,能给她一件寿衣,一口薄棺埋葬了,便已是主家对她够情义了。 这也就是,御龙紫极为何会出现在乱葬岗的原因。 听完这些,他们皆是极为惊心。 北冥倾绝和绮里拂青看向萧南屏,心疼她,觉得她这一辈子活的太不容易了。 萧南屏却心疼原主,这样坎坷的命运,又生活在群狼环伺的靖惠王府里,能平安的活到四五岁,真是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惜!她命再硬,还是没躲过最终被人毒害致死的命运。 绮里拂青见妻子发尖已然开始逐渐变白,他便伸手搂她入怀,低头望着她温柔说:“等过些日子,让屏儿他们来看你,我们先回去好吗?” “呃?好。”御龙紫极虽是还有好多话要和女儿说,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不尽快回到无极岛医治,她必然会像神王一样,满头白发,像个老妖怪,那可是会吓坏女儿和女婿的。 绮里拂青搂着妻子的腰,看向他们小夫妻叮嘱道:“紫极说的灰眸人,应该就是神王殿的大祭司。此人身份来历皆十分隐秘,连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也从来都无人可知。你们若是遇上此人,一定要小心,万不可与之交手。” “是,父亲,我记住了,您快带母亲回去吧!有时间我会回去的,一切保重,照顾好母亲。”萧南屏站在北冥倾绝身边,望着手背上已经开始出现皱纹的母亲,她才知道母亲这衰老症有多严重。 “嗯,我们先走了,你们要好好过日子,为父和你母亲,等着你们的到来。”绮里拂青语速极快的说完这些话,便抱起虚弱的御龙紫极,疾步上他们的马车。 车夫在主子上车后,便挥鞭策马扬尘而去了。 萧南屏望着那滚滚尘埃中渐行渐远的马车,她心中竟真觉得好生不舍,也是好生为御龙紫极担心。 “有岳父大人在,岳母大人不会有事的。”北冥倾绝一手揽着她的肩,望着她温柔笑安慰道。 “我知道她不会有事,只是免不得担忧罢了。”萧南屏回头望着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从不知送人离别,竟是这样酸酸涩涩的滋味儿。 北冥倾绝一瞧她这一脸不开心的小模样,他便是抬手点一下她鼻尖,转过身去弯下腰,让她上来,他背她回家。 萧南屏在后盯着他翘起的屁|股笑,在扑上去时,小手还使坏的拍他屁|股一下,然后便是双手搂住他脖子放肆的大笑道:“哈哈哈小岚同学,你的翘|臀很不错哦!” 北冥倾绝背起她,也拍了她的翘|臀一下,回以微笑道:“为夫比不过夫人你的翘。” “嘿!你是真决定一坏到底了是吧?”萧南屏歪头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又伸手从他脖颈处探入他衣领中,让他坏,看她如何教训他这个色胚。 北冥倾绝眉头一皱,对于她的使坏,他忍着。等到天黑,他定要百倍千倍讨回来。 “美人儿,你心里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回头怎么报复我?”萧南屏歪头去咬他耳垂,语气轻佻又坏笑道。 “夫人想多了,为夫只会爱夫人入骨,如何会舍得报复夫人你?”北冥倾绝这话说的巧妙,他是不会报复她,因为,他只会向她讨债。 “信你,我就是傻子,坏蛋!”萧南屏在北冥倾绝背上笑嘻嘻的,一双小手也是真不老实。 北冥倾绝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对于她的撩拨,他越发忍的不为所动。 新媳妇儿进门欠教训,吃一堑,才能长一智,更能让她以后学乖点,莫要再放肆无忌的这般撩拨自家男人。 萧南屏就算吃一堑,也不一定会长一智。 只因,她决心要把作死发挥到极点,一定把自己送进狼嘴里,让饿狼把她吃得个干干净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秒变熊孩子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回到建康城,便直接去了一趟折桂坊。 这事被眼尖多嘴的人看到了,一下子便宣扬了出去。 新进门的媳妇,居然成亲次日便带着自家夫君逛歌舞坊,这不是作死吗? 男人就是喜新厌旧的主儿,也是喜欢偷腥的猫儿。 那怕家中娇妻貌美如花赛天仙,他们也会免不得偷偷去采外头那其貌不扬的野花。 这可以归于犯贱,也可说是没事作死。 可比起犯贱的男人,众人更好奇萧南屏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花样作死? 折桂坊的人,对这位女公子那是熟啊! 一瞧她带着自家新婚夫君来逛折桂坊,他们一个个的便非常识时务的各处隐身去了。 萧南屏拉着北冥倾绝的手,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后院那座春情阁。 而此时的春情阁中,那可叫一个百花争艳啊! 春情一看到萧南屏,便立刻起身过去拉她进来,伸手一指那些姿容娇美的十五六岁的姑娘们,语气含怒道:“你瞧瞧,她们长得好不好?一个个是不是皆透着一股伶俐劲儿?” 萧南屏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仔仔细细打量了这十多名姑娘两三遍,才面向春情笑颔首道:“是都不错!不过,你这是找来做什么的?” 嗯,该不会是折桂坊新来的姑娘吧? 春情气的走到一旁桌边凳子上坐下来,端起桌上的缥色青瓷釉茶杯,仰头灌了一口茶水,砰的砸碎茶杯,伸手怒指那不孝徒弟咬牙道:“我这是在给他选婢女呢!可他却说不需要她们伺候,非让老娘照顾他,你说他是不是很不孝?” 她是他师父,不是他乳母,能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一直这样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下去吗? 萧南屏看向美人榻上的漂亮少年,紫衣轻纱,赤足斜卧,怀中搂着一只高贵冷傲的金眸黑猫。她与他魅惑的紫眸对上的一刹那间,嘶!这孩子,这些姑娘可真伺候不了。 春情找的这些姑娘是姿容皆十分上佳,个个也都瞧着是十分的机灵伶俐。 可是她们的定力可不一定是最好的。面对紫雪这么奇特漂亮的少年,难保她们不会心生涟漪,在未来的某一日会一时冲动做出伤害紫雪之事来。 紫雪慵懒的斜卧在美人榻上,望向萧南屏时,他便是有些委屈的皱眉道:“我只想安静过好日子,并不想总去应付讨厌的人。” 萧南屏理解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春情,笑说道:“雪儿的容貌很出色,选人需谨慎。否则,真会为他带来无尽的烦恼。” “呃?这个”春情看看紫雪,又转头看看那些姑娘,啧!一个个的面含羞涩眼放光的看着紫雪做什么?一群色女,不堪重用。 那群姑娘一见春情对她们面露不满之色了,她们的脸色,便是刷一下子就全白了。眼神有些可怜的看向那名漂亮的紫眸少年,不明白他为何要因为她们对他的倾慕之心,便就这样一棍子将她们全都打入了深渊了呢? 她们是中原最繁华的县城来的姑娘,也是最有名歌舞坊里最出挑的清倌人。 只要被少主挑中留在身边伺候,那怕是婢女,也是比她们回去开脸接客要好上百倍的啊。 而且,少主是门主挑选的继承人,等将来少主成了新一任的风月门主,她们的身份便会水涨船高,那怕不能留在少主身边做个枕边人,也能因此落个好归宿嫁人生子啊。 可如今,她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难道就要因为她们一时的沉迷美色,而就这样失去了吗? 不!她们不要认命,她们一定要留在少主身边! 紫雪一眼便看穿她们的心思,他眸光淡冷粉唇轻启道:“不要妄图挑衅我的脾气,我不想留的麻烦,它就必须消失在我眼前。” “麻烦?我们在少主眼里怎么就成麻烦了?”一名黄衫少女,眼中含泪望着紫雪,她愤恨被人这样羞辱般的拒绝,也很心痛被这个少年如此无情的拒绝。 紫雪缓缓坐起来,乌黑柔亮的长发如一匹上好的黑色绸缎,顺滑如水的披垂在他背后,他抬眸望向那名少女,淡粉的薄唇嘴角轻勾一丝笑弧,清冷如冰泉般的声音,缓缓自唇齿间溢出道:“如你真能做到心如冰冷,人如水澈,我留下你在身边也无妨。可你摸着你的心,对天发誓,你能做到永远认清楚你的身份,绝不做一丁点儿逾越本分之事吗?” “我”少女对上紫雪那双魅惑的紫眸,她不敢说她做得到,因为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面对这个少年时,还能保持心平气和,还能一直心如止水。 紫雪抱着他的黑猫,望着那几名姑娘,淡粉薄唇含笑道:“你们都不服气吗?那好!我就证明给你们看看,看看这个世上是不是有那在面对我这张脸时,还依然能心如止水之人。” 萧南屏被紫雪看一眼,她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在数月之前,傅华歆和商海若成亲当日,玄武说看到林秀檀把紫雪推到荷花池里去了。 所以,紫雪这是要向她借林秀檀一用吗? 呵呵!有意思! 紫雪知道萧南屏懂他的眼神,可他还想加一个人,便轻启唇缓语道:“我想让玄武也一起来。” “呵呵!好。”萧南屏真想抬手抹一把冷汗,这少年可太会玩了,居然让这群姑娘亲眼见证下,何为不受美色诱惑的男女。 春情已经快被气死了,这徒弟真养不了了,太难伺候了。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出来都没带人,只能让幽冥人帮忙捎个信给玄武,让玄武带着林秀檀来一趟折桂坊了。 紫雪又慵懒随性的躺在了那张紫檀木雕花美人榻上,腹上蹲着他家高贵冷艳的黑猫,正用那双妖异的金眸,轻蔑的看着那群庸脂俗粉。 萧南屏坐在春情身边,一边喝茶,一边盯着那只黑猫。这臭猫可真拽,看谁都是轻蔑鄙视的眼神,真是欠揍到让她想扒了它的猫皮做围脖。 黑猫扭头冷冷的看向那个对它总充满深深恶意的人类,它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的舔过雪亮尖锐的獠牙,无声的展现出它对那个人类赤|裸|裸的威胁之意。 萧南屏盯着那只臭屁猫的尖锐獠牙,她也用舌尖一舔唇瓣,看向紫雪问道:“你这猫牙不错,能让我拔一颗做项链吗?” “不能!”紫雪拒绝的很决绝,看向她的眼神,这一刻也是充满了提防之意。 萧南屏也就是吓唬那臭猫一下,根本没想过舍弃珠玉项链,而去戴个腥臭猫牙项链的意思。 春情去取了一壶西域葡萄美酒,与他们夫妻碰杯对饮了起来。 冰镇葡萄酒,紫雪也想喝,可师父在生气,定然不会理他的所求的。 幽冥人传信很快,玄武也带着人来的很快。 林秀檀习惯了玄武这臭小子的粗暴,被拎着飞檐走壁来到这座什么春情阁后,她也神态很自然的跟着玄武走了进去。 萧南屏一见林秀檀头发还是半干披散在背后的,她便是抬手扶额内心一叹。玄武这孩子做事也忒唉!人家林姑娘应该是刚沐浴更衣好,他便冲进人家闺房把人带来了吧? 紫雪一见到林秀檀,二话不说,一手推开了腹上的黑猫,一手手中金线飞出,缠上林秀檀的腰肢,便把人带到了身边,翻身压住人,伸手两指捏住她下巴,低头垂眸,便向她因惊愕而微张的红唇吻去。 林秀檀是被紫雪这忽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可她又不是个迟钝的傻子,怎么可能会任由这臭小子占她便宜? “呃?腰断了!”紫雪是美人红唇没亲上,反而被美人反压在了身下,他感觉自己的腰肢都要被林秀檀这悍女给一屁股坐断了。 林秀檀居高临下骑在他身上,双手抓住他衣领,低头望着他,咬牙切齿一声怒吼道:“臭小子,连姑奶奶你也敢轻薄!说,想断上还是断下?” “嗯!什么上下?你轻点,腰真要断了!”紫雪眉头紧皱,特别可怜的躺在美人榻上。早知这女人比麒麟还凶残,他还不如一开始就找麒麟和玄武来呢。 紫雪不知道的是,麒麟和玄武已是一对儿了。他若是真敢对麒麟做出这些轻薄之举,那怕是演戏作假,玄武也一定会一怒之下与他割袍断义,然后把他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林秀檀拿出她随身携带的片烤鸭的瘦身刀,刀尖从紫雪淡粉干净的薄唇,一路贴着他华美的丝绸锦衣上向下移,一双杏眼黑黝黝的盯着他漂亮的脸蛋儿,咬牙微笑道:“还能是什么上下?自然是上边你的舌头,下边你的孽根。” 紫雪被她这番话吓得便出手夺了她的刀,一把将她推到了地上去。 “啊!”林秀檀被推下去,好死不死趴着脸着地,她嘴里一下子就蔓延开一丝丝疼痛,这是牙齿撞到腮帮子了啊! “林姐姐!”玄武忙过去扶起林秀檀,只见她嘴角溢出一丝血,呃?这是撞上口腔了? “凑扫子,偶要撒了侬!”林秀檀嘴巴都疼麻木了,说话那叫一个含糊不清没气势。 玄武忙抱住愤怒不已的林秀檀,扭头便冲紫雪喊道:“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何要对林唔!” 林秀檀踩了玄武的脚背一下,挣脱开他双臂的束缚后,便如一只发怒的母老虎,向着紫雪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臭小子,她今儿不掐死他,她就跟他姓! 紫雪急忙闪身躲开,快速移步到了玄武背后,伸出双手自后搂住玄武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问一句:“你喜欢我吗?” “什么?你有病啊!”玄武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向后给了紫雪一手肘,如避瘟疫般闪开了老远,躲到了他家主子身后,他才觉得自己的人身,有了那么点的安全感。 紫雪一手捂着肚子,微弯腰皱着眉头道:“看到了吧?这才是能让我放心与之结交之人。” 唔!这两个人都找错了,早知还不如找曲莲和商海若呢,他们可比玄武和林秀檀温柔多了。 萧南屏和春情心里同有一个想法,这熊孩子真欠揍作死。 那十几个姑娘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紫雪,她们眼中高贵冷艳的少主,怎么转眼就变成一个如此欠揍的熊孩子了呢? 呃?这样的少主,她们的确伺候不了,脾气也忒怪了,喜欢找虐啊。 春情脸色阴沉的赶走了那些姑娘,回身就想扬手给这小子一脑瓜子。可是,这么好的脑袋,拍坏了可是她的大损失。 算了,自己看中的徒弟,再不成器,这也是亲徒弟,打坏了,心疼的还是她自己。 萧南屏笑看他们闹完了,便让玄武带着林秀檀回去了。接下来她还有事要问紫雪,可不能真让林秀檀把紫雪给揍了。 林秀檀临走前撂下一句狠话:“别让我再看到你,看见你一次削你一次!” 紫雪眉心紧蹙着,不明白林秀檀为何对他总是如此凶巴巴的,就像他欠了她好多钱,还杀了她全家一样,苦大仇深的。 “雪儿,来这边坐,我有些事想问你。”萧南屏笑对紫雪招下手,这孩子就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瞧瞧!今儿这番举动,不仅得罪死了林秀檀,更是让玄武也觉得他有病了。 紫雪赤脚举步走过去,在他师父身边坐下,乖巧的又是一个听话的好宝宝。 春情有点好奇萧南屏找紫雪是有什么事?难不成,又和神王点有关? 提起这个神王殿,她就是一肚子火。 紫雪见北冥倾绝一直盯着他师父看,他便垂眸有些愧疚的说道:“师父是在为神王依旧不肯放过我之事而动怒,从上次乌羽和血雨捣乱风月宴后,神王殿的人,便一直阴魂不散的骚扰我,害得师父片刻都不敢让我离开她身边了。” “又是神王殿,还真是无所不在。”萧南屏柳眉轻蹙一下,后又展眉看向紫雪问道:“神王殿的大祭司,可是天生一双灰色眸子?” 紫雪虽不知她打听这事作何,可他还是点头认真回道:“大祭司的确生有一双罕见的灰色眸子,还有,他有次后山冰泉潭沐浴,我去给他送衣服时,有看到他右肩上有一个奇怪花纹的烫伤疤痕,看颜色,应该是有不少年头了。” “奇怪的烫伤?什么样子的?”萧南屏说这话时,指尖沾了点水在桌上画了一道水印,望着紫雪浅笑道:“能画出来我看看吗?” “嗯!”紫雪轻点下头,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一笔一划,一停一顿,皱着眉头回忆着,最后也只划出了个大概的模样。 萧南屏看着紫雪画的图,似乎看着更像是文字,可却绝对不会是中原的文字。 “找季沈去问问,他应该知道是什么文字。”北冥倾绝在一旁说道。 “傅华歆?他还懂这个?”可不是萧南屏瞧不起傅华歆,实在是那人一贯的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且脾气十分暴躁。 “他当丞相那些年,没少与西域诸国使臣交流,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他都比译官要强出数倍。”北冥倾绝垂眸神色淡淡道。 “人不可貌相!”春情说出了萧南屏的心里话,啧!那位肃王爷整日都火气大的像是永远欲求不满一样,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学问啊? 紫雪看向他们夫妇,眉头紧蹙问了句:“你们会杀他吗?” 萧南屏转头对上紫雪那双紫色的眸子,她温柔微笑道:“这次不会,至于以后他若帮着神王与我们为敌,我们与他也只能不死不休,这是难以避免的,希望雪儿你能明白。” 紫雪垂下了眸子,脸上神色复杂道:“我明白,如果他帮神王,你们与他就是敌人,自然不会任何情义可讲。我都明白,只是他护我多年一场,我不想是因我之故而害死他的罢了。” “雪儿你放心,我绝不会陷你于不义,你今日与我说之事,我不会拿它去对方他,这是我给你承诺,绝对说话算话。”萧南屏是很喜欢紫雪这个孩子的,他是非黑白分的清清楚楚,却也是个十分重情重义的孩子。 “多谢。”紫雪垂眸,对萧南屏道了声谢。 萧南屏对春情一笑,便与北冥倾绝起身要离开了。 春情起身去送他们夫妇,到了走廊下,她低声问了句:“你们忽然打听这个大祭司做什么?” 这事萧南屏不便与春情细说,只能隐晦的对她说了句:“他与我生母之病,有点关系。” “哦!我明白了,你们慢走。”春情是个点到即止,绝对不会作死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然这事和萧南屏的生母有关,那他们之间的仇就有点大了。 呵呵!这样的害母之仇,她还是不清楚为好。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离开了春情阁,向前头热闹的折桂坊走去。 而此时的前堂,却已经是闹起来了。 ------题外话------ ——小剧场—— 玄武:你有病啊! 紫雪:你有药啊? 作者:我有冰棍,吃吗? 玄武/紫雪: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只为你描眉梳妆 折桂坊,前堂。 萧公和醉酒大闹折桂坊,还把其中一个姑娘给毁容了。 老鸨正心中斟酌着该怎么办呢!忽然看到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夫妇二人自后堂走出来,她便如看到救星般快步走过去,攥帕行了一礼苦笑道:“还请公主为我这可怜的姑娘做主啊!您瞧瞧,她这脸都被毁成什么样儿了?可临贺王他他还不让人去请大夫啊!” 萧南屏看向那名被人抱到一旁的姑娘,从右下眼睑到左脸颊上,一条长长的疤痕横过鼻梁划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她脸色苍白,眼中含着泪,整人似都被吓坏了。  萧公和一转身就看到了萧南屏,他脸色酡红的摇摇晃晃走过去,冲她一笑,便是出言辱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贱啊!” 砰!他一句话没说完,便被暴怒的北冥倾绝一掌给拍了出去。 噗!他被抛摔落地砸坏一张桌子后,才滚到地上,哇啦大吐了一口鲜血。 客人和姑娘们都被吓坏了,一个个的别说逃走了,只被这位威王爷眼神冰冷的扫一眼,他们便已是被吓的腿软不能动了。 萧南屏缓步走过去,在距离萧公和三尺外止步,眸光淡淡的望着他,语气平静道:“毁了靖惠王府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你们对我如何?你们自己心里应该很清楚,便不用我大庭广众之下,广而宣之了吧?” 萧公和一手捂着胸口,嘴角含着血迹,望着她咬牙怒道:“就算我们待你不好,那父亲呢?当年若不是父亲请乳娘喂养你,你以为你能活到如今吗?” 闻言,萧南屏的眸光骤然变得极为冰冷,她望着萧公和勾唇一笑,笑得无比森寒道:“他当年为何留我一条性命,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欺骗我失忆的生母纳为他一房妾室,几次三番想要用药将我落胎,落不掉胎,便想让我母亲难产生下死婴,已绝我母亲之念,让我母亲好安心当他手中的玩物。后来,你母亲应该也清楚,是他萧宣达做贼心虚,才会因为我母亲临终恐吓之言,怕被我母亲的亡灵化作厉鬼纠缠于他,他才会像养阿猫阿狗一样,让我在府里苟延残喘的活到了五岁,之后你母亲不就恶毒的把我卖给了人贩子了吗?” “你胡说!你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萧公和捂着胸口气急攻心,又哇啦吐了一口鲜血,却还坚强的没有晕过去。 “我是不是胡说,你何不回去问问你的母亲?你何不去问问太子哥哥,他当年到底是从何处寻到的我,我又为何在回到靖惠王府后,便被皇上封为了郡主!”萧南屏心中的确怒极,这股怒气来的莫名其妙,像是多年积压的怨恨,终于在这一日爆发出来了。 或许,这是那个孩子的一缕怨气在作祟吧? 曲莲说过,人若是冤死的,必然会化作一缕怨气,长久留于人间。 直到有一日害她之人得了报应,这缕残存世间的怨气,才会心愿已了的化作云烟散去。 萧公和当然知道当年发生的一些事,比如母亲将这小贱人卖给人贩子之事。可是,他父亲当年到底对这小贱人母女做了什么,他却是不清楚的啊。 “萧公和,多行不义必自毙!萧公衡他们已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了生命,你也离遭到报应不远了。”萧南屏眸光冰冷的看了萧公和一眼,收回目光,对老鸨说道:“春情还在呢!若让她知道你们今日被人欺负的如此窝囊,必然会好好给你们一顿教训长长记性吧?” “威王妃所言极是,是我们给春情姑娘丢脸了。”老鸨羞愧的低下头对她行一礼,之后便甩帕指挥了起来。人抬回房间,赶紧请大夫,至于萧公和?直接报案京兆府吧。 哼!这些个皇室贵胄她是惹不起,可却有人在等着弄死他们呢。 别以为所有人都眼瞎,自打萧宣达死后,皇上待他们这一家子可是越发冷淡了。 倒是这位定安公主,虽然和太子殿下非是亲兄妹,可耐不住人家关系好啊。 所以说,萧公和这个背后没人撑腰的皇室王爷,可还不如人家定安公主一个父母不详的女子,背后的靠山强大呢。 萧公和后头还是晕过去了,可见北冥倾绝那一掌下手很重,没当场打死人,也会让人事后很不好受。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携手离开了折桂坊,一起回了威王府。 至于找傅华歆的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萧南屏一回到府里,先去给老威王问了安,说了他们父母已然离开之事后,她便和北冥倾绝一起回了玉屏院。 一回到玉屏院,她就犯懒犯困的打起了哈欠。 之后,她便脱了鞋袜上床补觉了。 北冥倾绝见她睡了,也没去打扰她,而是去了玉屏院的小书房,处理了一些各地送来的重要账目之事。 萧南屏一觉便从辰时尾睡到了午时中才醒,一起来便去了老威王住处,陪他老人家一起用了午膳。 之后,夫妻二人向老威王跪了安,便离开回了自己的院落。 回到玉屏院,萧南屏还困,下午又懒床上继续睡。 朱雀和麒麟想劝她们家主子几句,却被她们这位好姑爷给打发上街买胭脂水粉去了。 真不知道姑爷在想什么?这主子白日睡多了,晚上还能睡着吗? 她们两个未出阁的小丫头,那明白她们姑爷,就是想让她们主子晚上睡不着啊。 萧南屏也没去想这么多,她只管自己睡饱就好。 至于晚上某人会怎么折腾她?这事她压根儿就没去想过。 萧南屏这一觉可睡的够久够饱了,自然醒的感觉太好了。 “夫人,已戌时了,先洗把脸,该去陪祖父用晚膳了。”北冥倾绝带人走进来,笑容温柔又宠溺。 萧南屏还是习惯不了他婚后总这样两副面孔切换,在外他还是那个沉默寡言有点冷的威王殿下,可是在人后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时,他这种温柔体贴,她可是真有点消受不起了。 果然,世上最难消受的便是美人恩。 麒麟把脸盆放到盆架上,对于她家这位性情大变的姑爷?呵呵!她真觉得好冷啊! 朱雀也觉得这样的姑爷真肉麻,心里好同情主子。北冥倾绝亲自伺候她起身洗漱,温柔体贴的扶她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手法熟练的为她梳了个回心髻,钗环玉佩为她佩戴好,便扶起她,一手搂腰出了门。 麒麟觉得她眼花了,威王殿下梳发髻的手艺,居然比她家主子还好? 朱雀白了麒麟一眼,主子梳的女子发髻,根本就是让人没眼看。 夫妻二人已出了玉屏院,一路恩恩爱爱走过游廊花园,惹来不少丫环仆人的羡艳目光。 仆人心里羡慕的是,王爷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位貌美如花的王妃。 丫环心里羡慕的是,王妃真是好福气,居然嫁了王爷这么一个好夫君。 萧南屏自然看到那些羡艳的目光了,可只要他们安守本分,她可以容许她羡慕他们夫妻恩爱甜蜜。 可如果有谁敢心生妄想之念,可就休怪心狠手辣不留情了。 饭堂里,除了老威王,还有叶上珠。 他们夫妻进门后,便走到桌边坐下来,先问候老威王,后询问叶上珠今儿一天都去哪里了? 嗯,他身子太虚弱,出门连绿羽她们都没带,他们难免会为他担心。 叶上珠对此没有解释,只是闷头吃饭,吃完饭,他就说累了回房休息了。 对此,他们也不太会过于追问,只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把这篇掀过去了。 老威王年纪大了,觉少却易犯困。 这不,天刚黑就要睡了。 等到三更天,他老人家可又要醒着难入眠了。 唉!人老了,就是这样遭罪。 玉屏院 他们夫妻回来后,洗漱一下,便也上床睡了。 可萧南屏白天睡多了,躺床上眼睛睁的老大,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夫人既然睡不着,不如为夫陪你解解闷?”北冥倾绝睡在床外头,侧卧望着她,笑得极为温柔。 萧南屏偏头望向他,真恨不得扑过去咬他两口。哼!他就是故意的,让她白天随意睡,到了晚上她睡不着了,他好有理由再化身禽兽折腾她个半死。 北冥倾绝半起身低头望着她,笑意温柔的伸手扯开了她腰侧的衣带,轻轻的掀开了她的衣襟,俯身吻上她嫣红柔软的唇香,细细品尝,大手放肆的顺着她腰侧抚摸而上。 萧南屏眼中含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伸手单臂搂住他腰身,将彼此位置对换了下,她上他下。 北冥倾绝一手紧搂住她的腰,一手扣在她颈后,强迫她与他吻的火热缠绵,难分难解。 萧南屏虽然跨坐在腰腹上,可这样被她桎梏的姿势,却让她不占一点优势,反而被迫的接受他狂热窒息般的深长之吻。 最后的最后,她自己作死,居高临下累个半死。 事后,北冥倾绝抱着她去沐浴时,在她耳边低笑对她说:“当初你一而再撩得我欲|火|焚|身之时,我便对你说过,等我们成亲后,我一天也不会放过你。” 萧南屏听了她这些话,真想一头撞死在池壁上算了。 她当初年少轻狂到底作了多少回死?谁能给她个账簿,她好清楚自己到底欠债多少啊? 温泉池是个好地方,泡温泉还对人身体好。 所以,北冥倾绝抱着她泡了很久的温泉。 萧南屏很想说,虽已是立秋,天气还是有点热,久泡温泉容易中暑的,还是早点洗洗睡了吧!她现在是真的困了。 北冥倾绝却是觉得这温泉池挺舒服的,瞧!那水晶窗打开,夜风凉爽,荷塘月色,温泉水暖洗凝脂,多美啊? 萧南屏此时很想去填了窗外的荷花池,捣毁月球,放干池水,看他还怎么兴趣盎然的赏景折腾她。 “夫人,该你了。”北冥倾绝低沉沙哑的嗓音,蛊惑般的散入她耳中。 萧南屏筋疲力尽的只想睡觉,那还听的清他在说什么啊?反正先抱住人,好好睡一觉。 “夫人,你要这样吗?”北冥倾绝抱着闭眼要睡觉的她,在她耳边温柔轻笑问。 “嗯!”萧南屏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应一声,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是又一种作死法了。 “是,谨遵夫人之命。”北冥倾绝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抱着她转了个身,他坐靠在了池壁上,伸手抚摸亲吻上她绯红如霞般美丽醉人的脸颊,以及那双嫣红水润的红唇 萧南屏一觉醒来,便怒而翻身掐住了身边男人的脖子。禽兽啊禽兽,她昨晚半梦半醒时,他居然还在折腾她,害她睡的一点都不安稳。 “夫人,早上好。”北冥倾绝伸手拉被子为她搭在背上,而后将他紧搂入怀中,亲吻了下她光洁如玉的额头,大手在她光滑的背后轻抚着,温柔笑问道:“今儿醒来,可还觉得腰酸背痛?” “嗯?” 萧南屏趴在他怀里一挑眉,嗯!经他这么一提,还真是不觉得腰酸背痛了。 而且感觉精神还不错,就是人身软骨酥有点犯懒,可这却是舒服过头的感觉。 “昨夜为夫虽是过分了点,可也没忘记过程中为夫人按摩周身,已让夫人次日能通体舒泰,疲劳尽消。”北冥倾绝抱着犯懒的她,手下轻柔的为她按摩着胳膊腿,还有腰侧两边,最是容易酸疼难受。 萧南屏舒服的差点都要睡着了,忽然间,她想到一件事,是谁教他的这套按摩手法?  “这是春情教我的,只说会让你我夫妻生活,更加和谐美满。”北冥倾绝翻身放她躺平在床上,侧卧抱着她,一直大手还在为她按摩腰侧,可唇却已不老实的吻上她脸颊,一路亲吻向下。 萧南屏阻止了他一大清早又要兽化的下流举动,伸手推他一下道:“说好每日三餐皆要陪祖父一起用的,所以起床吧。” “是,夫人。”北冥倾绝还算听话,真放开她掀被下了床。 萧南屏侧卧面朝外,光明正大的欣赏着她男人的好身材。 北冥倾绝也光明正大的让她欣赏自己的身子,一点没避讳。 萧南屏还是没他脸皮厚,看了一会儿,便也起身伸手取了床头茶几上的衣服,自己动手穿上,再也不要某个色胚帮忙了。 北冥倾绝穿好衣服,便去柜中为她挑了一件鹅黄轻罗襦裙,颜色鲜亮,做工精细,这软罗也摸着柔软舒服,她穿上也一定会很好看。 萧南屏从成亲进了洞房后,她就没看过那个衣柜,也不知道那个衣柜里到底有多少衣服,怎么颜色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全选的颜色鲜亮的布料,为她做了一柜子花里胡哨的襦裙。 “昨日我约了季沈和阏辰,今日东华楼设宴,你穿这条裙子会很好看。”北冥倾绝已走到床边,将裙子递给了她。她若是真不喜欢,他可以把颜色鲜艳的襦裙全丢了,再重新为她量身订做一柜素色襦裙。 萧南屏瞪了他一眼,还是伸手接过襦裙穿了上。 北冥倾绝眼中满是喜悦之色的望着她,待她穿着好襦裙,他便伸手牵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来,他伸手自梳妆台上拿起梳子,温柔仔细的为她梳了个随云髻。发髻边戴上一朵白玉兰花簪,与一朵东珠为心的金牡丹流苏步摇,温雅又贵气。 萧南屏望着镜中的自己,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会给她打扮。 北冥倾绝一点不觉得为妻子梳妆描眉有什么不好的,反而心里很是喜欢这种闺房之乐。 萧南屏在他为他执朱笔,沾唇脂,为她画好红唇后,她对镜而照,不由赞叹道:“夫君大人,凭你这手艺,将来就算是流落异国,身无分文,也不会饿死了。” 北冥倾绝望着镜中的她,眸中满是温情道:“我此生只会为你一人,描眉梳妆。” 萧南屏听了她这般脉脉含情的甜言蜜语,说不开心是假的。 “夫人,为夫伺候你洗漱,如何?”北冥倾绝关上房门,温柔体贴的绝对能让人沉沦。 萧南屏起身走路都有点飘飘然了,这样能文能武,温柔体贴,还能赚钱养家的夫君,她当初到底是多有眼光,才一开始就设计把他给拐到手的啊? 夫妻二人在房中洗漱收拾妥当后,这才恩恩爱爱携手出了门。 威王府的下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老王爷年纪大了啥事都撒手不管了。 王爷呢!在朝中有官职,现在新婚休假是挺清闲的,可等以后也忙起来,也得是早出晚归的。 那以后这府里当家做主的主子,也只能是这位王妃娘娘。 而他们逗略有耳闻,听说这位王妃娘娘手段很厉害,弄不好就会要人命的。 所以,他们以后还安分守己,降低存在感的好好埋头干活吧。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陪老威王用早膳时,有没看到叶上珠,不免得更为他担心了。 该不是他身子不适吧?怎么又没来吃饭? 不过打听了一下,叶上珠今日没出门,是在房间里休息呢! 他们觉得吃完饭后,去看看叶上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叶上珠的离开 吃罢饭,他们夫妻二人去了叶上珠的居所,结果却是没找到人。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走出屋子,来到院中,望着院中那些奇花异草,她眉头轻蹙一下道:“这些花草都是谁送给他的?会是琰摩吗?” “琰摩的东西,他应该不会收。”北冥倾绝也有许久不曾来过叶上珠的院落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喜欢上养花了。 “不是琰摩,那会是谁这般为他费尽心思?”萧南屏举步走过去,望着几盆花,她眉头紧皱一脸凝重道:“鬼兰,多栖息于林地沼泽,多已山毛榉腐叶为生长地。蝉翼荠,又名大地翅膀,生长极慢,这一盆少说也得十年之久。恶情之花,珍惜罕见花卉。而这些花,却全是皆非中原之物。这冰莲虽是中原之物,可它却喜寒冷,我之前在平洲见过,南国建康城这样的暖带地区,他是怎么让它活下来的?” 而且,他居然还把这冰莲放在外头,那怕是树荫下,对于冰莲,也是一种摧残啊。 北冥倾绝对于花卉并不太懂,她若不细说这些花卉的习性和来历,他还只当这些花卉,只是奇形怪状稀罕一些呢。 “叶上珠到底在与什么人结交?对方接近他又有什么目的?”萧南屏越看着这些世界罕有的奇花异草,她越是心里为叶上珠担忧不已。 他居然又一个人一声不吭的出门去了,他难道就不知道凭他那身子骨,根本不适宜与人长久缠斗,一旦他遇上难对付的高手,对方缠着他耗也能耗死他的吗? “我先派人去找琰摩,如果他和琰摩在一起最好,若没有”北冥倾绝也不知道若是在琰摩那处寻不到叶上珠,他们又该去何处找他了。 叶上珠无亲无故,无朋无友,没有不良嗜好,对什么都是淡淡的,想寻迹找他,无异于是难于上青天。 在这个世上,除了他们这些人,他也只和琰摩有点关系,若是他没和琰摩在一起,那他又能去哪里呢? “我们先去琰摩那处看看再说吧。”萧南屏再看这些花草,总觉得这就像是叶上珠的催命符一样,一眼便让她感到不寒而栗。 北冥倾绝带她一起出了门,坐车直奔琰摩在建康城暂居所。 咳咳!其实也就是一家歌舞坊。 这个琰摩也是奇怪,又不缺钱,买处宅子能花多少钱? 偏偏住在歌舞坊里,他当他和春情一样,也是位风月门主吗? 巫山坊 萧南屏一看到这歌舞坊的名字,嘴角便抽搐了一下。呵呵,这家老板很简单粗暴嘛。 昨儿个刚闹的满城风雨的人物,今儿居然又带着新婚夫君逛歌舞坊,啧啧啧!这么貌美如花,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贤妻,请给他们来一摞。 萧南屏没理会那些人怪异的目光,她直接找上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呃?这是男的吗? 刕刃刀望着这位黄衫美人儿,他那双丹凤眼妩媚风流一笑,扭着水蛇腰便走了过去,手中粉红罗帕一甩,香风阵阵声色娇道:“夫人带着夫君来我这巫山坊,该不是我坊里有姑娘招惹了你家夫君了吧?” 萧南屏盯着对方打量几眼,红衣黑衫,乌发白玉簪,粉香帕,金腰带,男生女相,妖娆多姿。 咳咳!这一定是风月门某个当家坊主,不然不能这么妖的够味儿。 刕刃刀一瞧见对方手里的红色令牌,他便一下子站直了腰杆,神色肃穆的伸手客气请道:“二位请随我来,我叫刕刃刀,你们也可以唤我五把刀。” 五把刀?萧南屏嘴角抽搐一下,又忍不住看了看这人风流的身段。咳!这么一个声娇身软的美人儿,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粗豪大汉的外号呢? “我姓刕,三刀刕,师父说我性刚心狠如出鞘利刃,便为我取名为了刃刀。”刕刃刀一路带着他们,来到了巫山坊的后院。 后院占地面积很大,建造着华美的亭台楼阁,游廊碧池。 刕刃刀走在前头,来到一处凉亭中,他转身面对他们笑问了一句:“不知二位来巫山坊,是要寻何人?” 萧南屏望着他淡淡问:“在你们巫山坊,可有一位长久居住的红衣公子?他身边应还有一位断臂公子。” “哦?原谅二位要找的是大公子啊?正好,他们就在不远处的云雨阁中听曲喝酒呢!”刕刃刀伸手笑指向一处最高的华美高阁,细听之下,隐约有丝竹管弦之声。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同望向那座云雨阁,凭他们的目力,自然瞧得见阁上有数名女子在蹁跹起舞。 “二位请随意,我便不打扰了。”刕刃刀微笑对他们拱手一礼,便随之离开了。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顺着游廊,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这座云雨阁。 云雨阁外无人伺候,他们很顺利的登上了二楼,看到了一副让他们目瞪口呆的画面。 叶上珠赤脚懒坐在地上的篾席上,身后靠着一个长条大靠枕,手中执箫吹奏一曲风月之地刚流行的诉衷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颓废慵懒,像个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 而那在一群粉衣美人儿伴舞中的红衣男子,居然就是那个暴龙哥琰摩? 金衣公子在一旁安静饮酒,因此,他是最早发现他们夫妻二人的人。 北冥倾绝眉头一皱,松开萧南屏的手,满身怒火的走过去,伸手握住叶上珠纤细如女子般的手腕,将他拽起来,便转身向外走去。 “放开他!”琰摩挥袖出手,一把细身弯刀,锋利无比的刺向北冥倾绝的背后。 叶上珠转身挡在了北冥倾绝背后,望着琰摩淡冷道:“不许伤他。” 琰摩的刀尖划破了叶上珠的衣襟,他旋身收刀,怒瞪了他一眼,气的走到一旁坐下来,猛灌了自己好几杯酒。 北冥倾绝一闻到叶上珠身上有酒气,他更是怒了。 叶上珠知道北冥倾绝在气他不爱惜身体,可他已经这样珍重自身活了这么多年了。 珍重到他觉得好累,不想再这样病殃殃的活下去了。 北冥倾绝一手紧握着他手腕,眼睛泛红望着低头垂眸的他,压抑着怒火,低声与他说:“就算中原之地无药可医治好你,我也会在准备好一切后,尽快的带你去西域诸国,南疆,甚至是海外国度,总会找到良方医治好你的身子,你为何就不能再等等?非要在这时候如此的糟蹋自己的身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雅岚,别这样,放手!你会弄伤他的。”萧南屏忙上前掰开了北冥倾绝捏着叶上珠手腕的手,拉开他,望向叶上珠温声劝道:“无论你的结局如何,都请你在余生好好活着。正如我,明明活着不易,我还是一步步撑过来了。” 叶上珠对上萧南屏的眼睛,回想她与那个白衣人的关系,呵呵!的确,她活下来很不容易,能坚持一步步走到今日,更是不易。 萧南屏不知道叶上珠为何忽然变成了这样子,可她还是对琰摩交代了几句:“他常年服药,不能饮酒。你若是真为他好,就请在逗他开心时,也莫忘了照顾他的身体健康。” “他不能饮酒?”琰摩倏然双眼一瞪,看向叶上珠,眼底浮现了一抹沉痛的怒气。 “三弟,你不是说你的身体是旧伤落了病根儿,与”金衣公子话说到一半,便已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叶上珠,心跳的很快,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他是要让自己死在大哥手里,所以,他才会这些日子忽然对大哥转变了态度,并且在近几日开始与大哥在一起寻欢作乐。 为得不过是,他要拖死自己,让他自己间接死在大哥手里的啊! 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大哥?当年是他自己选择不上船,而去用命拖住那些人的,这事不是他和大哥逼他去做的啊!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如此残忍的对待大哥?他到底在恨大哥什么? 琰摩的脸色也是变得极为苍白难看,他双眼泛红含泪望着他,眼中的泪,悲痛的溢出眼眶,滑过他苍白的脸庞,滴落在地面上,砸出破碎的冰花。 “大哥!”金衣公子一见琰摩拉着叶上珠便向外拽去,他便忙跑过去阻止,很怕盛怒之下的大哥,会一气之下掐死他们这个性情越发古怪的三弟。 北冥倾绝闪身拦住琰摩的去路,与盛怒之下的琰摩对了一掌,他脚步微移,琰摩却退后了三步。 琰摩心知他打不过北冥倾绝,可叶上珠他必须要带走。 叶上珠眸光平静的望着北冥倾绝,唇边浅浅一笑:“我也该走了。” 当初北冥倾绝是北国的大将,常年征战四方,是需要他这个军师给他偶尔出谋划策下。 可南国的皇帝对北冥倾绝很提防,不可能放了他,也不会轻易让他掌握很大的兵权。 那怕有一日北冥倾绝会再披甲上战场,南国大军营中也在不是他们能完全做主的天下了。 而他,他不想做一个被人左右行动,束缚看法的军师。 所以,他是时候离开北冥倾绝了。 北冥倾绝目光幽深的与叶上珠对视许久,他才移步侧身为他们让开道,让他们离开。 叶上珠便被琰摩拉着向前走,路过北冥倾绝身边时,他望着他笑说了句:“记住,我比你大,永远是你哥。” 北冥倾绝望着叶上珠脸上得意的笑容,望着叶上珠与琰摩一起离开的背影,他眸光微闪动一下,薄唇轻启低唤了声:“哥。” 叶上珠虽然没有回头,可他还是眼中含泪笑应了声:“哎,哥听到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北冥倾绝望着叶上珠下楼的身影,喃喃低语。他希望他们这群人,每一次暂时的离别,都能后会有期。 金衣公子在临走前,暗中塞给了他们一方帕子。 萧南屏紧握住那方柔软的帕子,用宽大的衣袖做遮掩,并没有让任何人发现手里的帕子。 北冥倾绝目送走了叶上珠,便转身走过去,牵她的手说了句:“我们也走吧。” “嗯。”萧南屏对他笑点下头,便随她一起离开了这座云雨阁。 叶上珠随琰摩离开了巫山坊,直接坐车离开了建康城。 离开建康城后,为了躲避神王眼线,他们走了比较僻静的小路,顺利的远离了建康城。 叶上珠这一走,走的无比决绝。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琰摩也没明白,叶上珠一边恨不得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惩罚他,一边又忽然要与回岛,到底他心里是在想什么呢? 金衣公子一路保持沉默的坐在马车之外,这个三弟变化太大,早已不是那个心思简单的少年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心思深沉,善于步步为营的可怕之人了。 马车里,琰摩望着叶上珠,很是不解的问:“你怎会忽然要与我回岛?” 叶上珠靠在车窗口,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他苍白的脸庞上,神色淡淡道:“神王不会放过你,你留在建康一日,他们便一日不得安宁。而雅岚他前十几年太苦了,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成亲娶妻了,本就该甜甜蜜蜜的过他们的小日子,而不是总去应付那些麻烦之事。” 琰摩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语气很幽怨道:“他不过就是你结交的一个朋友,怎么就能重于我这个大哥了?” 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他们才该是最亲近的人。 叶上珠回头看向他,淡淡一笑:“你和雅岚可比不了,雅岚就像那雪山融化后的冰泉,至冷至清,至纯至净。而你,大哥,你这人可比他复杂多了,想要的太多,欲望太深,你早没了那份纯真了。” 琰摩背靠在车壁上,仰头自嘲一笑:“你说得对,他至纯至真,我我就是一个混蛋,行了吧?” “嗯,你的确是够混蛋的,比年少时还要混蛋。”叶上珠勾唇轻笑一声,偏头又望向窗外,路途中的风景,真是像人手中紧握的流沙,无论如何想去抓住,都会像风一样从指间无情的掠过,半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哼!”琰摩不悦的冷哼一声,抱臂靠在车壁一角,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和这个人说话了。因为,他怕他不是被这人气死,就是被这人气的想杀人。 叶上珠沉默的望着窗外的风景,就算他又想咳嗽了,他还是强忍住了。 琰摩发觉他呼吸有些不对劲儿了,便睁开了眼睛,别扭的挪到他身边去,拉过他攥着帕子的手,抽出帕子捂在他嘴上,皱眉没好气道:“想咳嗽就咳,我又没霸道到不许你咳嗽。” “咳咳咳”叶上珠闻着帕子上的草药香气,再也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的面色泛红,眼泪都出来了。 琰摩望着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烦躁的粗声粗气道:“等回到岛上,你给我好好忌口吃药,养好身子,再敢这样病歪歪下去,我就掐死你算了。” 叶上珠抬手拂开他的手,嘴角含着一缕血丝,他望着琰摩笑说道:“你就算掐死我,我也好不了了。” “你”琰摩也是拿这人没办法了,只能握着染血的帕子,坐到了一旁去。 金衣公子在外听着这二人的对话,一脸无奈的摇头叹气。唉!就他们这样的兄弟,和仇人有什么分别? 唉!他这个老二夹在中间,以后的日子,是别想好过了。 建康城,东华楼。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因姗姗来迟,被傅华歆抓着硬逼着喝了三杯高粱酒。 萧南屏就想不明白了,傅华歆这样的人,生活不是该很奢靡精致的吗?为什么他会点了一桌子大肉,还有四坛高粱酒呢? 商海若望着这桌子上的大肉,也是头疼。他又不喜欢这些油腻的吃食,点这么多是要做什么? 北冥倾绝喝完三碗高粱酒,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萧南屏在一旁一手端着粗瓷酒碗,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身边的男人,脸颊红扑扑的,眼神迷蒙蒙的,正拿起一只烤羊腿在大口大口的啃着,吃的可真香啊! 商海若一见北冥倾绝变成这副样子,她便伸手揪住了傅华歆的耳朵,气的脸色泛红道:“都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给雅岚吃天桃,你你一会儿不捉弄他,你心里就难受是不是?” “什么?他这是吃了莲雾而出现的”萧南屏从不曾见过有人对一些东西过敏,是会出现这种梦游般的情况的。 北冥倾绝把烤羊腿啃了一半,又拿起一块切都没切的大块牛肉咬了一口,双眼无神的细细咀嚼着,像极了在做梦吃大餐的人。 萧南屏可怕他会拿起拿只巨蟹也张口咬下去,那样不磕坏牙,也得被螃蟹腿上的毛刺刺皮嘴唇。 商海若也顾不上收拾傅华歆了,她也忙伸手去帮忙剔蟹肉,还有这烤鸭和烧鸡,最好只留给他鸡腿啃,以免他吃的时候被骨头卡坏了嗓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威王殿下的过敏反应 萧南屏简直恨不得把傅华歆丢折桂坊让春情抽他一顿了,瞧瞧他这都干的什么事?幼不幼稚。 傅华歆还给北冥倾绝准备了一只大肘子,好香好香。 商海若一见傅华歆竟然给了北冥倾绝一只大肘子,她便气的伸腿踹了他一脚,这个混蛋!他还嫌雅岚不够出糗是不是?回家再好好收拾他。 傅华歆被他亲亲媳妇儿踹到了地上去,他爬起来靠近北冥倾绝,又扯了烤鸭两条腿,喂到他嘴巴,看他吃的满脸脏兮兮的,他忽然笑着感叹一声:“曾记你吃相如此可爱时,那还是十八年前的事了。从你三岁后,哥就再没” “你闭嘴行不行!”商海若怒瞪他一眼,要不是雅岚吃不饱就不睡倒,她现在就拿这只螃蟹拍死他。 萧南屏望向这像孩子一般模样的北冥倾绝,她也有点不厚道的想笑了。 商海若望向萧南屏,她忍不住叹气道:“雅岚遇上你们二位,也是上辈子造老孽了。” “咳咳!我只是没见过有人过敏会是这般模样的,所以有那点好奇而已。”萧南屏觉得她活了几辈子,见过的奇人异事也算多了去了。 可北冥倾绝这种情况,简直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商海若把蟹肉装盘递到了北冥倾绝面前,见他吃的这么惨她又怒转头瞪向傅华歆,回头家法需得加重三倍,他才会长记性不总这么胡闹。 萧南屏把蟹肉给北冥倾绝垒在盘子里后,便起身出门去找水了。 弄成这样,吃完不洗洗,可真是要没法见人了。 拜傅华歆所赐,这场聚会最后成了他们看着北冥倾绝胡吃海喝一顿,吃完便倒头就睡了。 萧南屏为北冥倾绝清洗一下手和脸上的油污,又让麒麟回威王府给他取了套衣裳,帮他换好后,便把他安置在雅间里的罗汉床上睡觉去了。 满桌子狼藉已被收拾干净,他们三人围桌而坐,边品茗边说事。 傅华歆拿着萧南屏给他的那张模糊的画图,皱眉沉思回忆许久,才不太确定道:“这种文字,似乎是是楼兰国的文字。因为你这画的太模糊了,所以我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不是楼兰国文字。毕竟,西域那些国家,文字还是很相似的。唯一能分辨这可能是楼兰国文字的东西,便是这个更模糊不清的边缘花纹,这应该是一块玉佩或令牌的边纹,它是属于楼兰国皇室的标记,只有嫡系皇族,才配用这种花纹的饰品。” “楼兰皇室?”萧南屏伸手取过傅华歆手里的纸张,她盯着上面模糊的图文,眉头紧蹙在一起,心里越发觉得困惑了。 神王殿应该是和北冥一族有些关系的,可如今,西域楼兰国的皇室中人,却用着一个祭司的身份,混入神王殿,多年为神王效力,他到底是会有什么目的呢? 楼兰国并不大,他们在西域诸国的夹缝中求生存,最开始让他们走向富足的便是贸易,便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乃为通往其它小国可歇脚交易的郭城。 这样的一个西域边陲小国,在中原如此混乱局面的时期里,他们到底是想意欲何为呢? “如果他们一族的传说是真的,这位大祭司潜伏在神王身边多年,所谋便不小。”商海若说话时很小心,并未提及北冥一族,只是隐晦的说着他们彼此都能听懂的话。 傅华歆心中也是十分震惊,楼兰国土并不大,人数也不多,想要吞并天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过,究竟是谁给了他们这样大的野心?他可不信这是楼兰国王自己心生出的巨大野心。 手中权势有多大,心才能有多大。 楼兰国地小人少,在西域诸国都不算是大国,凭什么就梦想着一统中原内外,天下归心了呢? “传说?”萧南屏握着那张纸,扭头看向罗汉床上熟睡的男人。他们北冥一族人的身上,到底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呢? 神王这一脉,又与他们这一脉,有着怎样不死不休的仇恨呢? 这一切,她暂时都得不到答案。 “哎!你们怎么能这样,也太过分了吧?”一个娇软的少女声音,自外头楼下传来。 “我有钱,就相中你们这个位置了,识趣的立刻给本小姐麻利的滚!”一名骄横霸道的小姐,正在楼下拿银子砸人。 萧南屏把手中纸折叠好放入怀中,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走出去在栏杆前低头看一眼,便已认出这几个少年少女是谁家的了。 掌柜的已经出面处理此事,可世上总有许多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事。 这不!掌柜的,便被哪位骄横霸道的小姐给打了。 萧南屏双眸一眯,抬腿翻身向楼下飘落去。双脚一落地,便挥袖给了哪位不知礼的小姐一巴掌,面上一片冷若冰霜,冷睨着她冷声道:“回去告诉顾溪,他若不亲自登门向李掌柜赔礼道歉,我义兄东陵公子,便就此断了与他的所有生意来往。” “东陵公子”之前那几名男女中,有一名少年眸光一闪,便走上去拱手作揖一礼道:“此事也与我等脱不了干系,等回到家后,我们定会禀明长辈,前去向东陵公子致歉。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萧南屏倒觉得这兰家的少年不错,嗯!瞧他这年纪和模样,该是兰钦的子侄吧? 顾家那位小姐也是个没脑子的,人家都自报出东陵公子之名了,她居然还爬起来指着人家,不知死活的放狠话道:“你敢打我,顾家不会放过你的!” 萧南屏看也懒得看这个蠢货一眼了,她偏头对李掌柜吩咐道:“送信去顾家,告诉他们,顾家小姐大闹东华楼,还放狠话说不肯放过我义兄,让顾溪带着他家老太爷去东陵府,说说看他们顾家都是怎么教养小辈胡作非为的。” “是。”李掌柜的嘴角都流血了,自打接手建康城这座东华楼,可还是头一回敢有人扇他耳光呢。 哼!顾家?他倒要看看,顾老太爷要如何让公子消了心中这口闷气。 顾家的另外一位小姐和公子可是吓坏了,脸色苍白的像死人一样。 完了,全完了。 只要大哥一出面,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萧南屏处理完这件事,她便旋身飞上二楼,回了之前的雅间里,等北冥倾绝醒来。 傅华歆和商海若早就听清楚楼下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说,顾家除了顾溪,就难有几个拎得清的人了。 一炷香后,顾家。 李掌柜派人连人带口信一起送到了顾家,还被顾家的二夫人拦了一下。 不过,最终,他们的人还是见到顾溪。 顾溪听这小二哥口齿清晰的说完整件事的发生过程后,他立马便让人请了顾老太爷来此,当面给予这几个不长眼的蠢货一顿大惩罚。 二夫人跪地哭闹道:“父亲,这事可不关安儿和惠儿的事啊!一切都是沁心的错,是她在外强横霸道惹了东陵公子的人,凭什么要如此的惩罚我的安儿和惠儿啊!” 大夫人也来了,她是顾溪的继母,也是如今顾家掌管中馈之人。 顾沁心一见到母亲来了,便哭着起身跑了过去,抱着母亲便是很委屈的撒娇道:“娘,这事不赖女儿,明明是兰家小姐仗势欺人,那东华楼的掌柜的还帮着他们说话,女儿气不过嘛!就就失手打了那掌柜的一巴掌。哼!不过只是个贱民,凭什么让我们家向他” 啪!大夫人抬手给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儿一巴掌,冷冷瞪她一眼,才举步矜持端庄的走过去,屈膝跪地向顾老太爷行一礼,自行请罪道:“媳妇没教好沁心,甘愿受罚。只请父亲看在沁心他们年幼无知的份上,小惩大诫一番,让他们自此长点记性。至于若水所说的那些惩罚,媳妇觉得是有点太重了。” “对对对!大嫂说的,若水你也有点太过分了,都是自家人,哪能做的这么绝啊!”二夫人在一旁一边附和大夫人之言,一边不免心里越发怨恨顾溪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了。 顾溪看向已有些犹豫的祖父,他勾唇冷笑一声,薄唇轻启道:“祖父还是莫要信妇人之言!东陵公子的脾气可不好,且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要我们顾家给他一个交代,顾家便必须得给出个让他满意的交代。否则,孙儿与他的那点交情,也就能因此断了。” 顾老太爷可不是个慈爱的长辈,比起家族利益,这些不肖子孙,在他老人家眼里,可是皆能随时抛弃的。他看了跪着的两个媳妇一眼,威严无情道:“从即日起,沁心送去城郊别院修身养性。至于安儿和惠儿?趁早给他们把家成了,你们二房也在立冬前,搬出去住吧!至于其他几房?如有不安分者,也都给我滚出顾府自己去过日子。” “父亲,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二夫人如遭雷劈,心中怒火滔天。 顾安和顾惠此时也是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无血色,双眼泛红怒瞪向顾沁心。都怪这个蠢货,要不是她大闹东华楼,还打了人家掌柜的,萧南屏又怎会被惊动,萧南屏如果不出面教训她,她又不那么出口不逊,人家又怎会一怒之下带人告状到了家里?他们一房又怎会这样被分出? 哈哈分出顾府,凭他父亲那五品官的俸禄,他们别说如现在这般锦衣玉食了,就是未来的婚事也算是没好着落了啊! 顾沁心愣了一下,之后便是不服的大喊大叫道:“祖父,我不过只是打了一个小小的酒楼掌柜,您和大哥怎能就如此狠心的这般惩罚于我?送去城郊别院修身养性?这样一来,我名声不全毁了,以后还怎么嫁入高门大户当一家主母啊!” 大夫人已是气的脸色铁青,早知把她送去娘家这些年会养成这样子,她当初就不该因心疼母亲,而让这个女儿去母亲膝前代她尽孝。 如今好了,娘家人因为她是顾家嫡出小姐,便一味地捧着她,竟把她养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骄横模样,还蠢到如此不可救药的地步。 可她心中再恨也已是无用,这个女儿算是废了,可她儿子读书还未归,万不可因女而毁了她儿子的大好前途。 顾老太爷看着顾沁心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心里越发看不上这亲家一门了。 比起顾溪生母娘家,如今这个继室大媳妇的娘家,可真是唉! 大夫人听老太爷如此叹气,她便是心里一咯噔,很怕会因此被老太爷剥夺了掌管中馈之权。 “你们都退下去吧!若水,随我去趟书房,有事与你交代。”顾老太爷有些厌烦的看了那个愚蠢的孙女一眼,要不是顾溪让人堵住她的嘴巴,他都想上前给她一巴掌了。 他们顾家怎么总生出这样不争气的女儿?孤鸾影是那样,顾沁心还是如此,全都是没用的废物。 顾溪随在顾老太爷身后,离开了待客花厅。 幸亏他之前让人送走了东华楼的小二哥,若是让人家听了顾沁心这些话,呵呵!顾沁心可真要三拜九叩去负荆向李掌柜请罪,人家才能宽恕她的“年幼无知”了。 到那时,顾家的脸面才真是丢尽了。 大夫人起身离开了花厅,再也没有看那蠢女儿一眼,这样的蠢笨东西,已是半点用处也没有了。 呵呵!顾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嫡出孙小姐,结果却是愚蠢至极,丝毫不堪大用。 二夫人满心怒火的拽走了她那一双儿女,都怪顾沁心这个小贱人,一回来就带坏她的儿女,害他们一家就这样被分了出去。 等着瞧吧!她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的,她敢毁了他们这一房,她就毁了她,让她连低嫁,都在建康城找不到婆家。 那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顾沁心依然不认为她自己错了。 她忽然好想回外祖母身边去,顾家的人根本不疼她,母亲还没有大舅母对她好呢! 她却不知道,对她有求必应的大舅母,便是彻底毁了她人生的人。 翌日 顾溪与顾老太爷,便一起乘车带礼去了东陵府。 可他们却连门都没能进去,东陵公子便派人告诉他们,打了谁,便向谁去道歉。 对此,顾老太爷心中有些气愤,觉得这位东陵公子太狂妄的不懂人情世故了。 顾溪对此给了顾老太爷解释:“祖父,东陵公子一向脾气不好,别人不惹他倒还好,一旦惹了他当初的冯家和周家,便是个例子。” 顾老太爷听了顾溪说的这些话后,便立刻对车夫下令道:“去东华楼!” 冯家和周家是五年前败落的,那一年,也是他们得罪了东陵公子,东陵公子一点报复的手段都没屑使用,只是与两家明着断了生意来往,不到一年时间,两家便家就此败落了。 如今,冯家和周家的后人,也只能是在乡下刨地种田,辛辛苦苦的饥一顿饱一顿的艰辛活着了。 如今的东陵公子,更胜五年前百倍,连皇上和太子都一心想拉拢他,这时候得罪了他,损失的便不仅仅是金钱而已了。 更有甚者,在东陵公子真与顾溪撕破脸后,他们顾家子孙,说不定在朝中也会再无出头之日了。 兰钦亲自带着几个小辈也去了东陵府,自然也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将礼品交给门房,让门房代交给东陵公子,已表示出他们深深的歉意。 东陵府 萧南屏躲在书房里,从早起来了东陵府,她已经对了好几本账簿了。 这些账簿不是她的生意,而是北冥倾绝那些矿山的生意出入账目。 累死了,累死她了。 北冥倾绝你个混蛋,晚上折腾的我不得安眠,白日还让我给你做苦力 混蛋!他生意怎么这么好?一块玉石就能卖一千两?原石也能卖一两百,这到底是什么宝贝玉石? 呃?是冰种绿翡翠啊?难怪这么值钱呢! 不对啊?这个价是不是定的太低了,这冰种绿翡翠色泽都不差的,怎么可能就卖这点钱呢? 她知道了,一定是有人背着北冥倾绝,在中间吃回扣。 可恶!他们家的钱也有人敢抢,这不是作死吗? 玄武在一旁低头研墨,见他家主子忽然合起账簿起身来,他便小心翼翼问了声:“主子,您是要休息了吗?” “不休息了,咱们出去一趟,去买点东西。”萧南屏眸中嗜血之光一闪而过,她将账簿收回箱子里,锁到了柜子里,之后便带着玄武一起易容出门了。 今儿朱雀和麒麟都有事出去了,只能是玄武跟着伺候他们主子了。 至于青龙?常年最忙的脚不沾地的就是他了。 能者多劳,青龙就是那本事大,劳碌命的能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彩云轩的猫腻 彩云轩 萧南屏易容成一位五官端正的富家子弟,带着玄武这个小随从,摇扇风雅的进了这家金银玉饰店铺。 铺子里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看玉饰,可在她看来,这些金银玉饰都不算是极好的。 红木柜台后的老板是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气质很是温和,像个读书人。 萧南屏走过去,微微一笑道:“敢问老板,你这店里可有水头极好的冰种绿翡翠镯子?我这刚成亲不久,想送夫人一件东西讨他欢心。” 玄武在后低着头,眼神闪烁了一下。新婚夫人?这是在说威王殿下吗? 老板名姚旭,见这位公子似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他便是抿唇淡淡一笑,转身自身后货架上取了一只红色的雕花木盒,转身将盒子放到柜台面上,伸手推给了对方,温和笑说:“这是一对不错的绿翡翠手镯,水头极不错,相信尊夫人会喜欢的。” 萧南屏把手中折扇递给了身后的玄武,她伸出那双莹白玉润的双手,打开那只雕花木盒,自红绸布上拿起那对玉镯,对着门外的光亮处看了看,很满意的轻颔首笑说道:“真是一对不错的玉镯,我可以试戴一下吗?我夫人和我一样肤白貌美,我想看看这样的翡翠镯子戴上好不好看,能不能衬的我家夫人更为的肌肤赛雪。” 姚旭看了这位公子那双莹白玉润的双手一眼,呃?好吧!的确是肤白貌美。 萧南屏把手镯套在两个手腕上,仔细打量几眼,非常满意的笑点头道:“真是漂亮,我家夫人一定会喜欢的。小玄子,付账。” “是。”玄武低头嘴角抽搐一下,走上前拎着钱袋子去付钱。 姚旭看了那位已戴着玉镯子离开的假公子,他淡淡一笑,低头开始算账。 这对绿翡翠镯子价值一千五百两银子,玄武给的是金子,也没多少。 萧南屏买了玉镯离开彩云轩,便乘车回了威王府。 萧衍只给北冥倾绝三天假期,今儿北冥倾绝已去羽林军接着练兵了。 不过,晌午饭点他会回来,刚好让他瞧瞧他的手下,到底有多黑心。 威王府,饭堂。 北冥倾绝果然是准时回来了,他先回院沐浴更衣洗漱一番,这才来饭堂陪他们一老一少用膳。 吃饭的时候,萧南屏没有说彩云轩之事。 而是在用罢膳后,她送北冥倾绝出府时,半道上让他看了看那对翡翠玉镯,并且和他说了这对玉镯的卖出价,和那记录入账簿中的收入价。 北冥倾绝没有看玉镯,而是在看着她笑:“这镯子是买给你新婚夫人的?你新婚夫人还肤白貌美?夫人,你何时娶的妻,为夫怎不知?” 萧南屏没好气的拍开他调戏她的手,瞪他一眼,勾唇冷笑道:“你一年到头损失如此多的钱,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北冥倾绝望着她,很认真道:“我只心疼你。” “你不害臊!”萧南屏发现自打成亲后,这人是越发坏了。 嗯!人前还是正人君子,人后呵呵!说他禽兽都是贬低,他简直就是 “夫人,镯子不错,你戴着很好看,肤白貌美,肌肤赛雪,为夫更为你沉迷不已了。”北冥倾绝见日头不早了,夸她一通,俯身低头亲了紧抿的红唇一下,抬手摸了下她白里透红的娇美脸蛋儿一下,便转身提剑走了。 “北冥”萧南屏羞怒的咬牙想骂他下流胚子,可一见四下还有下人在忙碌,她要是直呼北冥倾绝的名字,那可就一种不知礼的冒犯了。 唉!这个时代就这样,取了名不让人喊,偏要弄个字出来让人称呼。 彩云轩的事,萧南屏事后便彻查了一番。 大概在几日后,全国各地的彩云轩,便被大肆更换了一批人。 上至各地管事人,下至打工伙计与雕刻工匠。 这么一批人换下来,自然有人会不服闹事。 可萧南屏做事却很霸道,就一句话,不想用你了,就辞了你怎么着吧? 再敢不识趣的大闹,直接送你们吃牢饭。 给脸不要脸的人,只能麻烦点走官府程序了。 结果,几个大头管事的人,陆续被判罪下狱后,那些虾兵蟹将便一下子都缩进洞里去不敢露头了。 这时候大家心里才明白,不是主家治不了他们,而是主家不屑于和他们浪费时间。 如果他们执意找死,主家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活都活不下去。 他们这些打工的,最怕有手脚不干净的污点,如果真暴露出去他们所有人的人名,他们这几百人可就没人敢用了,那他们家的人也只能等着饿死了啊。 萧南屏处理完这批人后,合起账簿便是感叹一句:“我还是太善良了。” 麒麟闻言嘴角抽搐一下,他们家这位主子,可真是太慈悲善良了。 “主子,顾溪来访,不是一个人。”玄武自外走进来,一脸的不高兴。 “顾溪?他倒是挺清闲的。”萧南屏收起账簿放入箱子里,示意麒麟把箱子锁柜子里去。 麒麟在他们走后,便走过去抱起箱子,放到柜子里锁了起来。 这个柜子材质十分奇怪,是主子用天外飞石练出来的金属,坚硬可比深海玄铁,斧子都劈不出一点印子。 嗯!估计也只有威王爷的重溟剑,能劈开这个柜子里吧? 总之,这柜子里藏重要之物还是很安全的。 麒麟离开书房,出了院子,锁好院门,便离开了此地。 在她离开后,果然有一个窈窕的身影,一身黑衣黑巾蒙面,自认为悄无声息的翻窗进了书房。 她从长筒靴子里拿出一把刀锋雪亮的匕首,手持匕首缓步走向那个黑漆漆的大铁柜子,然后她撬她撬她撬撬!呼呼呼~这什么锁,怎么这么硬啊? 不行!还是劈开这个柜子吧! 外头的两名勾魂使者在窗外看着他们家老大,如幽灵一般站在那个小贼身后,如影随形,特别阴森恐怖。 嗯!关上门窗的书房,光线还是很暗的,冷风一吹,绝对的阴风阵阵。 小贼总觉得有股冷气轻拂过她后颈,可当她回头看去时,书房里空荡荡没一个人,半开的窗户外也没人啊?那她怎么总觉得这书房阴风阵阵的让她觉得渗的她头皮发麻呢? 不行!还是快点劈开这个柜子,偷了宝贝赶紧溜吧。 这地方,太诡异了。 之前飞向房梁上的黑斗篷男子,又翩然落地,站在小贼身后眸光幽幽的看着她抡起一把大斧子,“哐”一下子狠砸了下去。 然后,小贼整个人都懵了。 柜子就震响了一下,柜身上一点摩擦的痕迹都没有啊! 这什么东西打造的?怎么就这么结实啊? 窗外的两名勾魂使者,兜帽下的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面具后是两只冷幽幽的眸子,看傻子一样看着那名小贼。 这柜子可是天外飞石中的金属打造而成的,他们手里的金锏都锤不出一个坑,更别说她那一把破斧子了。 小贼不甘心的有双手握斧举过头顶,然后哎?谁啊?干嘛拽她斧子啊? 呃?不对啊!书房里没人啊!她之前都看过了,所以呜呜呜,她该不是青天白日遇见鬼了吧? 身穿黑斗篷戴白色面具的男人,伸手拽走了那只差点抡到他胸口上去的斧子。 小贼浑身发抖的缓缓转过身去,只看了对方一眼,她便吓得双眼一番晕倒在地了。 窗外的两个勾魂使者对视一眼,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左边的说:“老大把人吓晕了。” 右边的说:“老大太可怕了。” 书房里的某老大,一手举着斧子,盯着地上那被吓晕过去的小贼,他惨白的面具后,那双眸子泛着幽冷之光,淡冷的吩咐了句:“把她交给公子。” “是!”两名勾魂使者立正领命,等他们老大拎着斧子离开后,他们才跳窗进去,把那个小贼架起来拖了出去。 书房的门依然紧锁着,几个人全都不走寻常路,一个个翻窗可贼溜了。 在书房的地面上,遗留下一把刀锋雪亮的匕首,孤寂的躺在柜子旁冰冷的地板上。 东陵府,花厅。 萧南屏已经沉默很久了,顾溪怕不是疯了,居然要让她投资开设一个豪华赌场。 而这个猥琐的男人,居然是什么赌神?这世界也是疯了吗? 顾溪坐在旁边,握拳抵唇轻咳声道:“咳!人不可貌相,这位香如画公子”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萧南屏觉得她是听错了,这么猥琐的一个人,怎么能叫这么一个美好的一个名字呢? 香如画长得是不错的,就是眼神和唇边的笑很猥琐,好似个时时刻刻都在发|骚的骚人。 顾溪又忍不住握拳抵唇咳嗽一声,偏头靠近她低声说:“他只是天生精力旺盛,所以也是身不由己的。” 萧南屏偏头面无表情的与顾溪近距离对视着,声音一点没压低,淡冷冷道:“你找来一个精|虫化形的人,帮你我看场子,你是想开业第二天赌场就倒闭吗?” “精|虫是什么虫?”香如画坐在一旁挺无趣的,忽听到这么个新鲜词,他不由插嘴猥琐的笑问了句,这话一听就是在骂他下流。 可是,他还是有点好奇,是下流难听,还是这个精|虫难听。 萧南屏从面无表情到冷若冰霜,眸光幽冷的看着也是一脸好奇心的顾溪,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道:“你们这些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就是精|虫上脑,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下流之事。” “呵呵!”香如画诡异一笑,看向这位东陵公子,手中折扇一摇道:“香某是个下半身为重之人,而东陵公子你后庭更为重吧?” 他之前可听说了,东陵公子落水玄武湖伤了身子,自此便是有心无力了。 后来,便传出来东陵公子身边有一个男人。 想来,这位如今有心无力的东陵公子,养男人就是为了被人压吧? 顾溪脸色也不好看了,香如画这些年来可是越发的恃才傲物了。 若不是因为他赌技过人,他也不会与之谈这笔生意了。 萧南屏轻抬手示意玄武退下,对于这样恃才傲物之人,挫他锐气,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顾溪一看到萧南屏眼中的杀气,他便知这香如画是惨咯。 敢惹东陵公子的人,他可已经有好几年没见到过了。 萧南屏见麒麟进门,便对麒麟吩咐了声:“去准备一些赌具来,我要和香公子较量下,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当本公子新开赌场的管事人。” “是。”麒麟应一声,便转身离开去准备赌具了。 香如画眉毛一挑,勾唇笑看向这位东陵公子。小小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若不是靠家族祖荫,他如何能小小年纪便成了一个名满天下的巨富商贾? 顾溪对这个猖狂至极的香如画已经没兴趣了,他一手搁在罗汉床中间的小茶几上,与对面人边喝茶边谈道:“之前你和我说过,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拯救天下。如今这机会不是来了吗?咱们一起建个销金窟,专门挣那些为富不仁之人的钱。然后你可以在各地开私塾,甚至是开书院当山主。当然,建立一些孤独园也可以,老弱妇孺和孩子,您可以一起收容起来,让他们力所能及的自力更生嘛。” 萧南屏端杯喝了口茶,神情清冷道:“你当我是童年无忌吧,这些事不要再提了。” 以前是她被竹柏影豢养的太过于天真了,当她真走出去游历数年天下后,她发现,孤独园不是那些人的幸福天堂,而是他们地狱生涯的开始。 年老之人,会被一些无良医者买去研究,解剖或试药,最终结局都是不得好死,甚至是死无全尸。 年纪大一点的妇孺,有的被人卖出去当奶娘,有的却被贱卖到山村去给鳏夫当媳妇照顾孩子。 至于那些年轻一点的妇孺?下场就更惨了。或被卖到低等妓院,或被卖给光棍傻子当媳妇传宗接代。 而那些孩子?男孩比女孩好一点,被卖了被人糟蹋的少很多,可那些恶心的富人,却最喜欢吃这种嫩菜,对!他们把稚子当食物,食其肉,喝其血。 而这事谁也无法保证能避免得了,正如彩云轩之事,多得是阳奉阴违之人。 她一心行善做好事,以为自己开孤独园能救许多人,可或许到了最后,她看到也会是一个人间炼狱的孤独园。 与其把那些可怜人圈养起来被人当牛马对待,还不如让他们在世间自由自在的活着,那怕他们日日都过得极为辛苦,至少死的时候,不会像那些孤独园里的人,那么的凄惨。 顾溪察觉萧南屏心情很阴郁,他也不敢再提开赌场之事了。 这人的心思有时太深沉了,就像在她的心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一样。 麒麟很快取了一些赌具来,有投壶,有掷骰行棋,也有酒。 对!行酒令,汤匙令,最为粗暴的行酒令。汤匙令,将一只汤匙置于盘中,一人伸手拨动它转圈,匙柄对着谁,谁就喝。 萧南屏一开始没和香如画玩行酒令,二人先玩了投壶。 顾溪坐在罗汉床边浅笑饮茶,萧南屏可是会武功的,投壶这种把握距离与准头的游戏,对于她而言,那就是小孩子玩家家一样容易。 果然,香如画输了。 萧南屏投中十支箭,他却只投中了八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他投壶时,有阴风自他背后拂过,害他头皮一发麻,便手抖的失了准头。 第二局比掷骰行棋,玩的是象棋。 香如画总觉得他今天这运气很背,投个骰子也总是小点数,一只就没超过三点过。 顾溪让麒麟给他端了盘绿豆糕来,他午膳因为饭桌上又有人闹腾,因此没怎么吃好,现在喝茶喝的倒是有点饿了。 萧南屏神态慵懒的掷骰,点数每次都比香如画大一点,这绝对是最打击人的。 香如画也没办法发脾气,毕竟,他们用的是同一个骰子,总不能说是这骰子有问题吧? 萧南屏的棋路一贯的是杀气腾腾,逼人入死巷。 香如画很快便应付的满头大汗,最终被人将军,死的就剩一个小卒子了。 萧南屏也不想和这人浪费时间了,直接上酒,行酒令。 香如画先拨汤匙,匙柄对向了对方,他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东陵公子,请吧!” 他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一直倒霉下去。萧南屏端起酒碗,仰头干了那杯酒。伸手拨了一下汤匙,匙柄对上了香如画。她什么都没说,只示意玄武倒酒。 玄武是一点都不想帮这人倒酒,他只想给这人下药。 之后,香如画又开始倒霉了。 然后,接下来,一直是他输了喝酒,很快他便喝醉了。 萧南屏一见这人醉的不省人事了,便对他们吩咐了声:“把人丢到西市去,自会有人领他回去。” “是。”麒麟和玄武领命,玄武走过去拎走了这个人。 顾溪也吃饱喝足了,见她脸色微红走来,他便关心问了句:“你还好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女赌神 萧南屏走过去坐在罗汉床另一边,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这才转头怒瞪向顾溪教训道:“下次你与人结交之前,能不能先去把他祖坟给我刨十八代查个清楚明白?呵呵!香如画,可是个女的!你看之前那个东西,他哪里瞧着像女人了?” “什么?香如画是女人?”顾溪惊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看着她皱眉问道:“你确定赌神香如画是个女人吗?” 不是他不信她,而是女子为赌神之事,太过于有点 “香如画我见了不下四五次了,我会弄不清楚她是男是女吗?”萧南屏都想喊人来,把顾溪给乱棍打出东陵府去了。 顾溪当然不敢质疑她的话了,不过他还是感到十分震惊,天下第一赌神香如画,竟然个女人? 呵!她们这些女人是想做什么?一个个的如此能干,是想再恢复母系统治时期吗? 萧南屏让人送走了顾溪,这个人,她此时此刻不想再看到了。 顾溪是兴高采烈的到来,灰头土脸的离开。 咳!果然,和这人做生意,必须得仔细再仔细,否则就会像今日这样,生意做不成,反而还得被训的个狗血喷头。 顾溪走后,萧南屏便去了东陵府一座幽静的客院。 之前在花厅总对那个假货放冷气的人,便是勾魂使者的老大——血鸢尾。 十二年前,庐州一家私塾的夫妇被人活活烧死,成为冤案。 在同一年,庐州刺史府一夕之间,满门被人毒杀致死,一场大火滔天,烧了一天一夜,才被众人合力扑灭。 后来,坊间传闻,在大火当日,有一名手执血色鸢尾花的少年,自刺史府走出来,那是个眉目如画的少年。 血鸢尾站在床边,床上躺着那个被他吓晕的小贼。 萧南屏到来时,血鸢尾正弯腰向那个少女伸出罪恶的魔爪。 血鸢尾回头看向萧南屏,淡定从容的直起腰,往旁边退开两步,冷酷酷的站立如棵松。 萧南屏缓步走过去,低头打量床上昏迷的少女几眼,嗯!年纪很小,十三四岁的模样,闭眼昏睡着很是乖巧,应该是个单纯善良的乖乖女? 可她听勾魂使者回禀,这个少女是去她书房偷盗的小贼。 唉!果然,人永远都是不可貌相的。 小贼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目看到的,便是一名隽秀的少年郎。 然后,她又看到那个鬼了,好可怕啊! 萧南屏被这姑娘尖叫着抱住,她忍受着魔音刺耳之苦,温柔微笑道:“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还有,抱着她惊恐尖叫的时候,能不顺手摘了她腰间的羊脂玉佩吗? 血鸢尾也瞧见这小贼的小动作了,他走过去一把抓住小贼握着玉佩的手,非常不怜香惜玉的粗暴的把人甩到了地上去。 “唔!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打女人。”小贼扑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上,半边脸贴着地毯,眼神哀怨的看着那个粗暴的男人。 对!她确定对方不是鬼了,而是一个可恶至极的暴力男! 萧南屏也觉得血鸢尾对待人家小姑娘太不温柔了,不过她面向那位姑娘温柔笑说:“姑娘,偷东西是不对的,你不能学你师父,要学学雪儿做个是非分明的好孩子。” “雪儿?谁啊?”小贼已经爬起来了,她盘膝坐在地上,歪头看向这位温柔的少年公子,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萧南屏没有先回答她,而是起身对血鸢尾吩咐道:“从即日起,花葭姑娘,便是我的小贵客。你好好照顾她,直到她师父来带她回去。” “知道了。”血鸢尾冷冰冰应下,之后便走过去,抓住花葭的手腕,又粗暴的把人拖到了床上。 “喂!我说大叔,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花葭气的鼓着腮帮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血鸢尾,站在床上叉腰对抗这个恶劣的暴力大叔。 “大叔?”血鸢尾面具后的眸子中,射出一抹杀气。 “大叔配小萝莉,绝配。”萧南屏折扇一摇,便风度翩翩的离开了。 血鸢尾和花葭对看着,忽然间发现,空气中飘来了一丝粉红色的暧昧气息。 花葭最先受不了的钻进被窝里,保护好自己,瞪向那个色狼大叔。 血鸢尾转身冷酷酷的走了,因为,他不想和这个白痴丫头待在一间房里。 勾魂使者也隐身了,公子让老大管这丫头,他们还是闪吧!不然,他们可是要被老大拉去奴役了。 萧南屏离开了客院,便回威王府去了。 而在西市,则发生着一件辣眼睛十足的恶心事。 麒麟一见人不对劲儿了,便把人扔出去后,急忙拉着玄武跑了。 所以,当真正的天下第一赌神香如画来领人时,她家这个丢人现眼的哥哥,已经自己脱光衣服,在地上淫靡不堪的唉!家门不幸! 有人认出了此人,悄声与身边围观群众说:“这不是香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吗?听说他爹就是被他气死的,如今是她妹妹撑起香家的胭脂水粉铺子,一边要为他摆平他惹的祸事,一边还要受那个刻薄继母的气。唉!真是作孽,苦了这香家姑娘了。” 众人一听这人指出这无耻下流男子的身份,他们也是一个个鄙夷不已的朝对方吐唾沫,甚至还有人拿东西砸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香如画带走了她这位丢人现眼的哥哥,当然,她是不会碰这脏东西的,而是让铺子里的伙计,来抬这混蛋回去。 那两个伙计也是嫌弃这位大少爷嫌弃的不得了,瞧瞧!这成何体统,自己下贱且不说,这一路上还非礼他们,真快受不了了,好像把他丢猪圈里去,让他找老母猪骑去。 香如画把人带走了,围观人群也就散了。 暗中的麒麟,转头看向玄武,面无表情问道:“药哪来了的?” 玄武知错的缩着脖子,诚实回道:“紫雪给的。” “紫雪给你的?那他又是从哪里弄的这种药?”麒麟简直气的想拍他脑袋一下了,猪啊!主子让他们把人送回来,不就是不想与香如画结怨吗? 这下好了,人随着顾溪进了东陵府,出来回到西市,就成了这副鬼样子。 呵呵!换谁来,都会想这是他们主子指使人下的药。 玄武蹲在屋顶上一角,低头声如蚊蝇道:“紫雪说他路过听楼里姑娘在议论一个客人身上带了很多媚药,他就问那些姑娘要了几包,送给我用来防身。” “呵呵,你们还真是好哥们儿讲义气,有好东西还共享啊?”麒麟真被气乐了,就知道他们凑到一起,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玄武低着头不说话了,这回又闯祸了,回头主子不会罚我吧? 那这回是关禁闭,还是不让吃饭啊? “走了,回去了。”麒麟拽起玄武,便悄悄的离开了西市。 一路上,玄武还在想,他能不能只关禁闭不断粮啊? 而此时的香宅里,却是一片的鸡飞狗跳狂乱之景。 杨氏一见儿子成了这副鬼样子,便一个劲儿的冲香如画嚷嚷道:“你看你哥都被人害成什么样儿了?你居然还说要息事宁人?你良心呢?被狗吃了吗?我的老天爷啊!我怎么养大这么个不知亲疏远近的东西啊!老爷啊!你死的这么早,可知妾身这当后娘的有多么不容易啊!我的儿啊!是娘没用,你被人害成这样,娘也不能为你报仇雪耻啊!” 香如画在外头院中枣树下坐着,听着西厢房里传来的哭嚷声,她秀美轻蹙,起身走向西厢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走进去冷声对她继母说:“如果你想死,现在就去京兆府,把害他香如意的东陵公子给告了。” 杨氏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她怒瞪一眼这狼心狗肺的继女,转头又在床边哭哭啼啼的,看着他儿子昏迷不醒的样子,她心疼啊! 那可恶的东陵公子,她儿子做错什么事了?他竟然这般辱毁她儿子的名声啊! “你也不必怨恨东陵公子,人家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是香如意他自己作死,平日里冒充我骗一些小人物也就罢了,如今竟然敢骗到东陵公子头上去了。呵!他到底知不知道,东陵公子早已见过我,就算记不得我的长相,他也总记得我是女非男!”香如画真是恶心透了这对母子了,要不是当年父亲想找个人照顾她,又怎会要这个带着拖油瓶的刻薄女人? 不!这女人刚进门可会装模作样了,不然,她父亲也不会上当受骗,娶了这么个尖酸刻薄的恶妇进门。 杨氏对于继女这些忤逆之言,她心中怒火冲天,起身便挥袖指着这不孝女道:“你早知东陵公子不好惹,那你又为何之前不早提醒你哥哥?” “我怎会知他竟然如此狗胆包天,连东陵公子也敢戏耍?”香如画冷看杨氏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你孽女啊!”杨氏气的捶胸顿足,可她也知道,那老不死的临终立了遗嘱,把名下所有产业皆给了香如画,如果他们母子不想沦落街头,就只能靠着香如画来养活。 不行,她要想个办法,一定要把铺子从香如画手里夺回来! 威王府,玉屏院。 萧南屏听了麒麟的回禀,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玄武。这些孩子都怎么了?一个个怎么就这么皮呢? 瞧瞧!这事做的,得给人家香姑娘惹下多大的灾祸来? 不过,香如画也该受点刺激了,当年她就和她说过,杨氏母子是豺狼,养不熟的。 可她非不信,现在瞧见了?养了这么多年,杨氏母子可有一点感激她?恨都恨死她了好吗? 如今玄武误打误撞彻底毁了香如意的名声,杨氏为了夺回香如画手里的铺子,拿着钱好到外地给她儿子买不对!如果杨氏打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那香如画可就危险了。 这个时代,嫡亲血脉都有不少会做出有悖人伦之事,而香如画与香如意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杨氏若是存了让香如意糟蹋香如画之心,香如画到最后的结局,可就只能有两个选择了。 一是嫁给香如意,二是终身不嫁。 这两种选择,于香如画而言,都是极为残酷的。 自家孩子闯的祸,她这家长怎么都得帮忙解决了才是。 勾魂使者被招来两人,派遣去了香如画身边。 找个机会,还是把那个猥琐男送进大牢去吧! 至于杨氏?她要是非想作死,她也不介意多手帮香如画解决掉这个女人。 “王妃,宫里来人了,老王爷让你去前院一趟。”外头传来一名婆子小心翼翼的声音。 萧南屏一听宫里来人,便知道萧衍又是要找她事了。 麒麟拉走了玄武,这小子禁闭是罚定了。 玄武心里好想哭,他以后再也不敢给人乱下药了,回头就把剩下的药还给紫雪还不成嘛。 萧南屏出了玉屏院,去了前院。 果然,宫里来的公公,便是传萧衍的口谕,宣她进宫。 老威王对此心里虽然担忧,可也不好这时说什么,只能让严管家向这位公公塞了不少车马费,希望对方能一路多照顾他这孙媳妇儿。 萧南屏觉得这样做根本没什么用,只是一个小公公罢了,他能做什么?估计到时连传个消息出宫都费劲儿。 可祖父一片好意,她也不好拒绝。算了,就这样吧! 离开威王府,坐上马车,向皇宫方向行去。 萧南屏在马车里想了很多,就是想不到萧衍这时找她会有什么事? 不知不觉中,马车已行驶到了皇宫前。 萧南屏下车进了宫,坐上肩舆去了神龙殿。 萧衍已等候萧南屏许久,在萧南屏到来后,他便宣了她进来,并且还屏退了左右。 萧南屏进殿便对萧衍行了跪拜之礼,萧衍没让她起身,她便一直低头跪地,一动不动。 萧衍负手在她面前来回踱步了将近一盏茶时间,这才停了下来,望着跪地低头的小女子,他慈爱一笑,伸手扶起她,带着她走到一旁坐下来,与她温言道:“南屏丫头,成亲之后,与威王过的可好?” “回皇上,臣妇与夫君过的很好。”萧南屏低垂着头,眼底浮现一抹冷意。这时候再不清楚萧衍是打的什么主意,她就是傻子了。 “好就好!”萧衍笑得依旧很慈祥和蔼,可是接下来,他便忽然说道:“威王府可瞧着太冷清了,南屏丫头你也偶有孤独吧?毕竟威王白日要训练羽林军不在家,老威王又年纪大了精神头不好,你一个人在偌大空荡的府中,定然也是难免会觉得一人无趣吧?不如这样,朕给你找个小姐妹,让她进府陪陪你,也省得你一人在府中枯燥无趣。” “多谢皇上好意,南屏与夫君刚成亲,府中诸事繁忙,一点也不枯燥,更没什么时间陪人闲磕牙。”萧南屏的脸色已是一片冰寒,萧衍以为他是皇帝,就能操控所有人的命运了吗? 笑话!天道都管不了她命运的轨迹,他萧衍不过一介凡人,竟然也敢妄图管天道也管不了之事? 萧衍脸色也是骤冷道:“南屏,威王乃国之重臣,因他心悦于你,朕才恩赐你嫁他为妻。可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怕有仙医这个义父,有东陵公子这个义兄,你本身也还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女。凭你的身份,能嫁给威王已是天大的福气,难不成你还想学那些悍妇,要威王只守着一个你一个人不成?” 萧南屏心里也怒了,她脸色更为冰寒道:“皇上,南屏是个什么脾气的人,您看着我长大应该最为清楚。如您执意要塞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进府恶心我,我也不介意手上多染点血,直接把她们全部送去见阎王。我说到做到,皇上可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放肆!”萧衍怒拍桌面一下,威严的龙目怒瞪着她,心中已生杀意。 “皇上,南屏是父母不详,可南屏有东陵公子一个义兄就够了,只要他在一日,他就不可能看着我这个妹妹受委屈。就算我不动手,他也有得是办法让那些女人不得好死。”萧南屏抬头目视萧衍,什么事,她都能看在萧世缵的份上,退让一步三步都可以。 可唯独与人分享夫君之事,她容忍不了,也绝不可能对此退让半步。 萧衍最好不要逼急了她,若是把她逼急了,她可就真要带着众人去投靠她亲生母亲了。 到时候,萧氏皇族再也休想像如今这般,想向东陵公子借粮,就能借到多少了。 萧衍的确不敢把萧南屏逼急了,毕竟,他的确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不同于其他闺阁女子,手段狠辣的,有时另他都感到毛骨悚然。 最终,萧衍还是放萧南屏走了。 至于要给北冥倾绝塞女人之事?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萧南屏带着一肚子火离开了神龙殿,心里还在想,回去就毁了北冥倾绝的容,看还有没有狂蜂浪蝶惦记他。 混蛋!全都是混蛋! 她为南国做了这么多事,还不如一个身份重要? 哼!很好,她早晚会让这个老糊涂后悔的。 在萧南屏离开神龙殿后,神龙殿里便多出了一个女子。 女子穿着后妃宫装,模样极为艳媚,她莲步轻移摇曳生姿的走过去,往萧衍腿上一坐,搂着他的脖子,便娇媚轻语道:“皇上为何先服软了?在北冥倾绝身边安排一个人,可是能监视他呵呵!皇上莫要忘了,他们是怎么从北国逃到南国来的。” 萧衍当然不会忘记,北冥倾绝他们是如何悄无声息从洛阳逃出来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听她的提议,决定要在北冥倾绝身边安插一个女人。 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萧南屏的脾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论谁夫君最禽兽 夜晚,玉屏院。 北冥倾绝回来的有点晚,晚饭都没来得及回来陪祖父吃。 回来后,先去沐浴更衣吃了点东西,洗漱一番后,才回了卧房。 之后,卧房里有杀气。 萧南屏在北冥倾绝走进来时,便斜卧在床榻上,把一个枕头丢给了他,垂眸面若冰霜道:“去书房睡。” 她心情不好,今儿还不伺候他了。 北冥倾绝抱着那只鸳鸯戏水苏绣枕头,举步走向床边坐下来,望着满身杀气冷若冰霜的她,他垂眸反思了一下,然后,抬眸看向她很歉意道:“今日羽林军来了一千新人,皇上有旨让我多训练训练他们,所以我回来晚了,没能陪你和祖父用晚膳,也不够细心的让人送个信回家,害你和祖父为我担心了,我” 萧南屏忍无可忍伸手把他拽倒在床铺上,掰歪他的头,让他对上她满是怒火的眸子,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像个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会和自家男人耍性子的小女人吗?” 呵呵!她要是这样一个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矫情的女人,他威王殿下还会为了娶他白等一年之久吗? 北冥倾绝这回可真是想不到他是何处惹她生气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太难以捉摸了。 萧南屏见他一副沉默的模样,她心里的火发泄不出,呼!有点烧心了。 北冥倾绝被她推开,又见她翻身给了他一个背影,他便心知事大了。 萧南屏被他自后抱住,她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翻过身去平躺在他怀里,望着他叹气道:“萧衍今日宣我入宫,说你训练羽林军很忙,怕我在后宅太清冷寂寞,要给我找几个姐妹陪陪我。” “这就是你如此大动肝火的原因?”北冥倾绝好笑的看着她,手臂收紧搂她在怀里,低头亲亲她额头,唇凑进她耳边轻语带笑道:“世上唯你一人,可入我眼,我心。世上也唯你一人,让我魂牵梦萦,一生不腻。除了你,所有女子在我眼中,皆是看不见的飞尘,皆是惹人厌的腐尸。” 萧南屏窝在他怀里,听他说着甜蜜蜜的情话,刚开始很感动,可最后这一句是什么鬼?真是煞风景。 “夫人,为夫想你一天了,好想抱你。”北冥倾绝见她不生气了,便又得寸进尺起来了。 萧南屏对于他身心的蠢蠢欲动,她除了心里骂他一句禽兽以外,唉!一点都阻止不了他的原始欲望爆发。 “夫人,你好香!”北冥倾绝又再讨好卖乖耍流氓,嗯!他之前没细细看过,他家夫人的确是非常肤白貌美,肌肤赛雪。 萧南屏觉得她早晚得被这个抱着她的男人,给活活的折腾死了。 “夫人的身子真软,难怪夫人最喜欢以鞭子为武器。”北冥倾绝也是在成亲后,才发现他家夫人的身子柔韧的不可思议。 当然,这于他而言可是天大的福气。 “你给我闭嘴!再敢给我玩花样,你就给我到地上去睡!”萧南屏伸脚去踹他,却被他一把握住脚腕,她怒瞪向他,脸颊微红咬牙道:“放手!” 北冥倾绝对她眯眸魅惑一笑,不仅不放,反而更加过分。 萧南屏身上有几处最为敏感之处,一是脖颈,二是腰侧,三便是脚,被人一碰便笑个不停。 可这个混蛋!总是变着花样折腾她到三更半夜且不说,还总是在他们欢|爱时触碰她这三处较为敏感之处,故意惹她笑个不停。 北冥倾绝就喜欢看她面色潮红的笑个不停,那样的她很美,像一朵绽放开来的罂粟花,带着致命般的诱惑。 冶艳,妩媚,诱惑的人内心发狂般的为她沉迷。 而她的这份绝艳之美,却是独属于他的,他是何其之幸! “北冥倾绝,你”萧南屏满面醉人潮红的瞪着这个又要玩花样的男人,威胁的气势没多少,倒是娇嗔妩媚,诱惑十足。 “夫人,你的腰真细,为夫这样握着,都好怕手重的给你握断了。”北冥倾绝十指修长的大手抚摸在她腰侧,莹白玉润般的肌肤,柔软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萧南屏双眸危险至极的眯起,一个抬腿翻身,一手按在他微露的胸膛上,姿势帅酷霸气的冷睨着他这个倾国绝色的美人儿,微微一笑柔声道:“夫君,咱们来玩点别的吧!比如,之前在定安公主府的荷塘月色后,翌日我把你” 北冥倾绝自然记得清清楚楚这件事,在她的嫁妆里,他可还看到了那幅她亲笔所绘的“美人图”了呢。 萧南屏又作死一回,她提的好意见,被她的好夫君实行了个彻底。 唉!不作不死,作了必死。 翌日 萧南屏睡饱醒来时,北冥倾绝已经不在了。 她平躺在床上,回忆着昨夜自己作死的下场,真的好想把她家男人给掐死再掐死。 “主子,您醒了吗?”外头,传来麒麟小心翼翼的声音。 昨儿个房间里的灯火可是亮到三更之后的,凭她的耳力,也只依稀听到主子细微的笑喘声,可见昨夜威王殿下准是又使坏玩花招折腾她家主子了。 不过,这房间隔音不错,她在外说话,主子不一定能听得到,还得拉铃。 萧南屏一听见铃声,她便又是一番拉被蒙头咬牙切齿。北冥倾绝就是个混蛋,一开始建造这间卧房就没安好心。 不过,他到底在墙里放了什么东西?怎么就做到如此好的隔音效果了? 麒麟在外等候了一会儿,这才听到拉铃声,她才端着一应洗漱用品推门走了进去。 萧南屏在麒麟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梳妆打扮好后,便去向祖父请安了。也是巧了,她去的时候,丽水夫人正带着商海若来看望老威王,几个人正在厅堂里说话呢。 商海若一见到萧南屏,便起身笑着走了过去,望着她气色红润的脸蛋儿,便是笑得意味深长的夸了句:“威王府的伙食真是不错,南屏你可是气色越来越红润了。” “威王府的伙食自是极好的,可是阏辰,要不要试试这种桃花仙胭脂,擦了肌肤白里透红,可像那春日桃花一样美呢!”萧南屏笑得极为温柔婉约,眼神却是满含威胁之意。 商海若可不是个会作死的人,她是聪明的点到即止,揶揄她一句也就够了。 萧南屏举止端庄的款步走过去,乖巧懂事的向老威王和丽水夫人行了一礼:“祖父,二伯母。” “乖!”老威王是很满意这个孙媳妇的,自打她嫁进门后,这威王府才像个家的样子。 丽水夫人笑看了萧南屏几眼,果然是气色极好。可见,他们小夫妻的日子,是过得十分滋润的。 萧南屏都被丽水夫人看的不好意思了,她赶紧给商海若暗使眼色,让她赶紧开口救救她啊。 商海若本就有事找她,此时见她尴尬的求救,她便笑容温然道:“爷爷,娘,我还有事找南屏,能先和她” 老威王是个很开明的老人家,一听商海若有事找萧南屏,他老人家便是爽朗一笑摆手道:“行行行!你们赶紧去忙吧!我和丽娘说说话。” “是,祖父/爷爷。”萧南屏和商海若异口同声行一礼,随之便退下去了。 在她们两个孩子走后,老威王与丽水夫人,便是一脸凝重的说了一些事,这些事,自然是有关他们两家人去留的。 而另一边,萧南屏带了商海若去了威王府的湖心亭。 一壶茶,两碟点心。 她们二人对面而坐,吹着凉爽的秋风,看着碧湖里养着的锦鲤,心情真是惬意又轻松。 商海若先与萧南屏说了些生意场上的事,无非就是金秋建康城外的百菊园,即将要举办一场重阳会友宴。 对此,萧南屏兴致缺缺道:“这样的赏花宴最是无趣,百菊园主又是义兴长公主,与皇室人打交道,那便更是要时时刻刻提防自己会被人挖坑算计了。” “你说得对!今次举办此以诗会友重阳花宴之人,实则便是义兴长公主之女,安昭翁主。”商海若笑说道,之后还吃了一口甜糯的桂花糕,喝了口茶水。 “安昭翁主乃义兴长公主嫡女,打小便是极为宠爱,她女儿今年应该已及笄了,想为自己女儿挑选个好婆家,或是把自己女儿的美名由赴宴之人之口传播出去,也是极有可能的。”萧南屏对于萧氏皇族人员,还是了解的够清楚的。 安昭翁主的女儿宁清芷,从十二岁便被封为了南康县主,这还是她外祖母亲自向萧衍讨来的封赏呢。 “听闻宁清芷极为秀丽多才,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商海若笑容温和,让人听着她这番夸赞,便是极为真诚的。 萧南屏还不了解她?损人的时候,也让人听不出一点讽刺意味,反而还要感谢她一番呢。 宁清芷是个美人胚子,这不假。 可她那性情啧啧啧!隐藏属性的母老虎一只,谁娶了谁知道。 商海若手里把玩着那只青瓷釉茶杯,勾唇看向她被掩藏在发髻下的一点红梅,凑过去低声笑道:“雅岚真是疼你,瞧瞧!身上爱痕就没消干净过吧?” 萧南屏斜眼看向她,嘴角勾笑反击道:“我家雅岚可是乖宝宝,哪有你们家季沈会玩儿啊?说说看,你们婚后参透了几本闺房秘籍了啊?” 商海若可是出了名的淡定从容,对于她的揶揄,她单手支头笑看向碧湖,淡笑温和道:“雅岚就是看着乖,其实,他坏主意多着呢!只要他想捉弄人,十个季沈也玩不过他。南屏,你呢?输在他手里几回了?” 萧南屏气的瞪她一眼,扭过头去赏景不说话了。 商海若发觉今儿的她可有点不对劲儿,便起身走过去,在她身边的位子上坐下来,凑近她面前低声笑问:“该不会是雅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吧?” 萧南屏并不是古代女子,没有那么多的矜持思想。 当然,商海若也非是普通女子,她女扮男装行商多年,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所以,在这四下无人的湖心亭里,两个已婚女人,便有点放肆大胆的聊起了闺房之事。 萧南屏先低声问了商海若,问他傅华歆对你最过分的一次是怎样的? 商海若对此不由得脸颊一羞红,还是回答了她,无非就是有一次他们去城外游玩,玩的天黑回不了城,她便与傅华歆在玄武湖的画舫里宿了一宿。 之后会发生什么?不用她明说,她也该知道了吧? 萧南屏心想傅华歆可变态了,不可能只是在画舫里乖乖躺着吃了商海若吧?肯定有什么过分的事发生,不然商海若不会单提起这次的事件。 商海若嗔怒的瞪她一眼,最后还是声若蚊蝇对她说了之后的事。无非就是当时深夜天黑,四野无人,画舫又在玄武湖中心,所以他们最后去了甲板上。 萧南屏就知道傅华歆这个变态不会走寻常路,居然幕天席地湖上画舫拉着商海若和他禽兽啊禽兽! 商海若之后也问了萧南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萧南屏非常痛快的全说了出来,一点没让商海若听她像挤牙膏似的慢吞吞挤出来那些事。 昨夜,某人简直就是过分到了极点,算是变态了。 商海若有些同情她,不过!他们这样也不错,闺房之乐,本就是男女放肆的时刻,不放肆何来之乐? 萧南屏不想再提这件羞人的事,便和商海若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那便是洛妃失踪之事。 “如那位被囚禁的洛妃,真与我们这些人其中一个有关系,你觉得她可能会是谁在乎的人?”商海若对此曾深思过许久,也没得到答案。 那位洛妃的年纪,依照麒麟所言,应该是三十上下,瞧着年轻又漂亮。 可在他们这些人中,谁会在乎一个三十上下的漂亮女人? 雅岚父母双亡,是他们亲眼看着封棺下葬的,不可能存在什么死而复生之事。 再说了,就算三婶还活着,如今也是个近四十的妇人了,怎么可能会是三十上下的女子? 还有就是她亡母,她看过画像,绝对和倾城绝色挂不上边,所以不可能是她母亲。 这样排除了两个差不多年龄的已亡故长辈后,她们就更觉得是浪荡山人是在耍他们玩了。 萧南屏从她自身上也找不到这么个人,她是交游广阔,可却极少有几个是让她十分在乎之人。 而会让她害怕会恨她之人,掰着手指也更没几个了。 可那些人的高堂健在,不可能会是被囚禁的洛妃。 商海若皱眉沉思片刻,忽然看向她问道:“会不会是青龙他们的亲人?” 萧南屏闻言一愣,这个她还真没想过。 不过,青龙他们几人,都是经多人手转卖多少年的孩子,早已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了,自然也就无法得知自己是不是孤儿了。 “这事很难办,毕竟青龙他们”商海若一想到青龙他们四个的坎坷遭遇,她便是唏嘘一叹:“事过多年,再想寻根究竟,已是无异于大海捞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到他们的身世根源。” “正是因为如此,我这些年才没敢去查他们四人的根源,只是怕他们曾经的家人,会令他们伤心。特别是朱雀和麒麟,身为女孩,极有可能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掉的。”萧南屏曾经遍游天下,也去过一些贫瘠的山村,哪里的女孩极为不值钱,一两银子,甚至是一百个钱,就能被父母卖给一些人家当童养媳。 而会养童养媳的人家,不是儿子傻,就是儿子身有缺陷。更甚者,一些光棍汉,也会攒了钱卖个女孩养着,等长大了给他们当媳妇儿。 只因小女孩便宜,像养阿猫阿狗一样给口吃的养大她,既能在她成长中多个小劳力,又能长大后得个媳妇,还不花一份彩礼钱。 也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童养媳就从古至今这样可悲的产生了。 她们的生活都是极为悲惨的,辛苦干活劳动,还要被婆母磋磨又打又骂,长大还要给那样的人当媳妇儿。 可说,她们活的都不如街边乞丐幸福。 乞丐至少还有自由,她们却是被关在一方天地里,辛苦操持家务,还有生儿育女,更会常被婆母磋磨。可说是,她们从小到大,身体和精神上,都承受着非人般的折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中元节闹鬼 “南屏,南屏”商海若和她说话,却见她在走神,也不知道她心里又是在想什么事? 萧南屏眸光恢复清明,她看向商海若,神色有些沉重道:“这事我不能派人去查,你暗中帮我查查,连季沈也不要说,我怕他们的家人,就是卖掉他们之人。” 青龙和玄武也许有几分可能是被人拐卖的,可是朱雀和麒麟呵呵!这个时代的女孩,恐怕还比不过一头猪一头牛重要呢。 毕竟这个时代,女儿就是赔钱货,不如卖了换点钱花。 “我懂了,我会暗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来历。如他们的家人真是如此不堪,这事你我也就当做没发生过吧。”商海若曾经可说是深受其害多年,面对一群对你无情无义的家人,你真会恨不得自己一出生就是个孤儿。 “多谢。”萧南屏勉强对商海若一笑,心情太沉重,很怕哪位洛妃娘娘,便是与青龙他们有关之人。 商海若拍拍她手背,希望她能放宽心,事情或许非是她想的这般糟糕。 七月十五,中元节。 都说这夜子时过后不要出门,所以在众人放完河灯后,便都陆陆续续都回家了。 而在这个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的夜晚,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鬼叫声,声音扩散面积极大,几乎是刹那间,便传遍了整个建康城。 萧南屏闻声而惊起,起床匆忙间穿好衣服,披头散发的便出了门。 北冥倾绝随后也更衣出门追上了她,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向飞奔去。 傅华歆和商海若也被惊醒了,他们也一起跑来了发声源。 他们四人站在太庙前,望着太庙最高的主殿屋顶上,燃烧着一团的诡异的火光,整个太庙地面上,皆浮着白茫茫的云雾,看似犹如仙境,可是那鬼火,还有这凄厉的群鬼叫嚷之声,却让神圣的太庙,瞬间变成了幽冥地狱。 “怎么这么安静?”商海若站在太庙前,听不到一丝声音,这样太诡异了。 太庙里的人就算被人全放倒了,那百官府舍这些地方呢?如此多的官员府邸,不可能所有人都被放倒了吧? “不能靠近,你们都在这里等着。”萧南屏阻止了傅华歆靠近,她回头看一眼北冥倾绝,无声的对他说了三个字:风神怒。 北冥倾绝眸中神色了然,紧握手中重溟剑,望着她一步步走向云雾之中。 萧南屏一眼便看出这些浮在地面的烟雾,是干冰弄出来的。至于那鬼火?铜离子燃烧能出现青色火苗,再加上这种诡异的凄厉鬼叫声,自然便让太庙形成了如此阴森恐怖的气氛了。 她之前走进来时,也有些害怕,很怕这些烟雾中,会有生化病菌的成分。 可她又想到竹柏影为了追踪她,不惜损坏自己原有的身躯,也要强行开启穿越时空的仪器,追踪她两世,纠缠她三世,又怎么可能会在他心愿未达成前,便毁了她呢? 太庙里,除了那凄厉渗人的鬼叫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更没有一个活人。 对!她感受不到一丝呼吸,这里的人,应该是全死了。太庙外,北冥倾绝一人一剑守在门口。 傅华歆去通知京兆府和兵部了,商海若则回了肃王府,娘应该已经去威王府守着了?那最危险便是肃王了。 而此时的威王府四周,的确也出现怪事了。 各种蛇虫鼠蚁横行,所有人都被吓坏了。 曲莲让柳叶桃和南天竹把药分给朱雀他们,让他们去各处点燃,放烟熏散这些东西。 他则去了主院见老威王,这事明显就是冲着萧南屏来的,也只有那丫头,才会认识竹柏影那样的怪物。 丽水夫人正在与一人交手,此人从头到脚皆被黑衣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凸出恐怖如死人的眼睛。 她手握青锋剑,捅了对方好几剑,在对方胳膊腿上划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可这人却好似没知觉一般,丝毫不知疼痛,依然挥动巨斧,煞气极重的向她劈开来。 麒麟和玄武守在禁闭的房门外,屋顶上是朱雀与血鸢尾在带人杀那些死士。 真是死士,全都是没有生息之人。 以前听过湘西有人会赶尸,苗疆有人会下降头控制人。 可今儿他们却见识到,真有人能把死人炼成死士的。 曲莲及时出现,伸手接住被打飞的丽水夫人,反手一推送丽水夫人飞落地面。他手持着丽水夫人之前用的青锋剑,身法快如风雾般飞向那手持巨斧的黑衣人,手腕轻转一下,用极快的速度,一剑利落的削掉了对方的脑袋。飞出三尺之外,他脚又未沾地面的转身挥袖洒出一把血色花瓣,花瓣沾人即化作血雾,瞬间将之化为血水。 麒麟和玄武都惊呆了,因为那血水在地面上咕嘟咕嘟冒泡后,就蒸发不见了。 呃?人死还真就是一股青烟啊? 血鸢尾最先效仿曲莲的杀人手法,一刀刀砍下了那些死士的头颅。 然后,站在房檐下的麒麟和玄武,便看到一颗颗血淋淋的脑袋,咕噜噜的滚下来,还伴有抛尸的 朱雀也学起了血鸢尾,手起刀落,面若冰霜的砍下一个又一个死士的脑袋,一脚一脚将尸体踹了下去。 差一点就不堪重负要屋顶破洞的房屋上,人一少,可算是安全多了。 威王府里的人很多,而且除了曲莲,还有颜冰这位医毒高手,和暂时还没走的古谷。 而肃王府那边也有人捣乱,不过,全被形迹可疑的廉渤给悄悄地解决了。 天冬和麦冬是被吓醒了,可她们家大小姐却睡的很香甜。 唔!以往也没发现大小姐睡的如此之沉啊? 偷偷点人穴道的廉渤,满身煞气的一人一刀,坐在屋顶上,当个默默无人知的守护神。 神王殿的人撤了,两府都有高人守护,他们根本斗不过人家。 黑暗中,一处屋顶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乌羽在月下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诡异之色:“天下五大名医,建康城聚集了三位,栖霞山天君还有一位,如今,月长老你也来了。五大名医便齐聚建康了,真是难得一见的盛况之景啊!” 敖敦望着中元节此夜的月色,蓝眸微眯,启唇冰冷道:“在威王府里,出现了一个可与曲莲和大祭司,并肩而立的医者。” “你说什么,那个人如何可以与曲莲和大祭司”乌羽唇边的笑容瞬间僵硬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家族——颜师氏族。 这个氏族的人,姓颜,古今人们皆尊称他们为颜师。 他们一族的传承人医术奇高,御龙氏的龙血丹,便是唯有他们一族嫡传血脉的后人,方可炼制而成。 而龙血丹那可是所有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神丹啊! “北国已经开始混乱,南国如今的帝王也越发昏庸,当今之世门阀世家又十分猖獗,吐谷浑在关外也是蠢蠢欲动,中原之地内忧外患,也该是御龙氏一族该出世的时候了。”敖敦望向太庙的方向,到现在他都没明白,竹柏影到底是如何制造出的这些神迹? 如果他们一开始不知道这些事是竹柏影弄出来的,或许,他们也会当太庙是闹鬼了。 “这个竹柏影果然有点本事,难怪母亲会如此重视他。”乌羽对竹柏影有敌意,只因他看上的女人,却痴狂的爱上了竹柏影。 “少主,圣女孕育的女婴,对神王很重要。而要圣女怀上孩子,只能是她自愿献身给一个男人,她才能感应天命而受孕。”敖敦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鬼话,来劝乌羽放下月月香。 乌羽就算是再不甘心,也只能暂时认命了。 等月月香生下第一个女婴,她于母亲便没用了。 到时候,这个女人他还是能弄到手。 敖敦已离开,他对御龙氏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只是想知道,北冥氏的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御龙在天,北冥在水,天水一线,江山一统。 这四句话传了数百年,依旧无人能参悟透其中的玄机。 可有一点很清楚明白,御龙氏与北冥氏要一起出现,才会出现天水一线之景。 可天水一线,会只是一个景色吗? 太庙这边的雾气已经散了,北冥倾绝一招风神怒,冲散了干冰制造云雾,也毁了太庙的大门。 兵部和京兆府的人,没有来一个,整个建康城都沉睡了。 不仅仅是人沉睡了,连家畜也是如此。 萧南屏毁了那个鬼叫的东西,找到了一块香,毫不犹豫的点了。 这就是竹柏影,在捉弄人的地方放下解药,你找得到人就有救,找不到,所有人就都得死。 竹柏影就是个疯子,到哪里都是一个定时炸|弹,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忽然爆炸。 香点燃了,飘香满城。 “白影,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竹柏影的声音,空灵的飘在建康城上空。 北冥倾绝拔剑一斩,从天而落一物,摔得个粉身碎骨。 萧南屏一看到这木鸟,她便是眉头一皱,对着空气冷声道:“竹柏影,别怪我没提醒你,让不该出现的东西出现,无论是时空法则,还是天道,都不会允许你这个异类存于此世间!” “多谢提醒!”竹柏影现身了,可又极快的用阵法掩护身影离开了。 萧南屏按住北冥倾绝拔剑的手,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咱们比不过他,他没人性的。” 竹柏影今晚是脑子抽风了,才会给她留下了真解药。 如果他们强留他下来,这个疯子说不定会放出更可怕的毒和他们同归于尽的。 对于这样的疯子,执法者都想逮住他,处决他以绝后患。 可她那个时代,科技网络如此发达,都没有人能抓住他。 如今这个落后的时代,想抓他就更难了。 北冥倾绝一想起竹柏影几次三番从他的重溟剑下逃生,他便是心中杀气压制不住的往外冒。 “回去睡觉吧!他就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小强,说不定那天他被雷劈了,整个人都外焦里嫩了,他也还能脱层皮活过来呢!”萧南屏牵着北冥倾绝的手,一路走一路叹气。 连时空之力撕碎了他肉身,他都能奇迹般的借尸还魂,这世上还有比他更顽强的变态吗? 至于她自己,她可是完全顺应天意而生的,并非是被时空法则所惩罚,撕碎肉身,她又自己借尸还魂而活的。 所以说,竹柏影真的很恐怖,他比克隆人还可怕。 生生不息,永不毁灭。 如果可以,她真想逼着曲莲将一身修为耗尽,帮她彻底诛杀竹柏影,打的他魂飞魄散,再不能重生祸害人间。 “义父也不能对付他吗?”北冥倾绝依稀有所感知,竹柏影似乎不是人力可以消灭的存在。 当初他那一招水龙吟,就算是打到他自己身上,也是完全无救的。 可是竹柏影才用了几个月时间,便不仅醒了,还能行动自如,似乎连武功也恢复了。 这样痊愈的速度,就算有御龙氏的龙血丹,也是不可能好的如此之快的。 “义父本就是方外之人,为我,已是掺和了太多红尘之事。我不会为了摆脱竹柏影的纠缠,就让他牺牲如此之大。”萧南屏垂眸前行着,唉!诛灭人的灵魂,那怕对方极恶,天道也会无情的依照天地间的禁令,给予曲莲很为恐怖的惩罚吧? 她最怕的就是,曲莲修为尽毁是小,被天道哪个不讲理的给活活劈死,那才是冤。 北冥倾绝也沉默了,曲莲确实已是帮了他们很多。而一个方外之人,也的确不该多插手红尘俗世之事。 翌日 萧衍早朝上无比震怒,因为,国库被盗了,太庙的人全死了,大街上满是蛇虫鼠蚁的尸体,所有的巡逻兵皆不知因为什么,一个个的都在夜巡时昏倒在街头巷尾各处了。 包括整个皇宫里,值夜的宫女太监,守在宫门外的卫兵,以及巡逻皇宫的禁卫军,也都全部昏倒在了各处宫道和宫殿前,简直就是一片混乱! 可一件件诡异之事,却无一人可以给出一个安抚百姓的谎言。 不管太庙里所有人是被谁砍头分尸的,也不管昨夜为何大家都睡死过去了,只说这满城经久不散的香气,就足以令百姓人心惶惶的了。 朝堂之上,文臣武将,人人噤若寒蝉,帝王怒气滔滔。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心照不宣,也低头保持沉默。这事说不清楚,弄不好,就得是引祸上身。 最终,还是萧世缵提议道:“太庙众人已死,且死相极惨,可将此事推到东庐山最近活跃的山贼身上。到时,父皇派威王带人歼灭山贼,为太庙众人报仇即可。” “嗯!太子此议可行。”萧衍满意的看向这个儿子,慈祥又问道:“那这城中飘香之事,又当如何解决?” 萧世缵拱手低头回道:“有西域商人,曾赠予东陵公子一块奇香,昨夜侍女误取奇香,点燃引起满城飘香,东陵公子想阻止,已是完全来不及了。” “东陵公子?哈哈哈,好啊!好一块西域奇香,满城飘香,奇啊!”萧衍十分满意萧世缵为满城飘香找的借口,不过东陵公子那边,可就要有劳萧南屏出面了。 这毕竟是个黑锅,东陵公子肯不肯背,可还是个事呢。 傅华歆暗投给北冥倾绝一个眼神,这可是最好的息事宁人的机会。 北冥倾绝这次倒是没别扭,而是出列拱手道:“臣愿意让内子去劝说义兄答应背下此事,不过臣也请皇上给个恩宠,容许臣一生一代一双人。” 轰! 所有大臣都被他这一番话吓得低下了头,敢和一国之君当殿谈交易的人,也只有这位威王殿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不喜欢菊花 朝堂之上,瞬间寂静无声。 萧衍眼神暗藏怒火,沉冷着脸色说道:“威王待定安公主这般好,朕心甚慰。来人,去将那对红翡鸳鸯玉扣取来,算是朕赏给威王夫妇的新婚贺礼。” 萧世缵目光担忧的看了北冥倾绝一眼,这时候逼迫他父皇许下此承诺,之后恐怕他们夫妻的日子便难安宁了。 “臣多谢皇上恩赐,臣定然与内子鸳鸯成双,一生一代一双人。”北冥倾绝一撩袍单膝跪地,拱手低头谢恩。 “退朝!”萧衍苍老的容颜上,那脸色真不是一般的难看,起身怒拂袖离去,只留下一群胆战心惊的大臣山呼万岁跪安。 萧世缵看了北冥倾绝一眼,便转身去追他父皇了。 群臣一个个皆是想抬手抹一把冷汗,可又因礼仪规矩,他们又不能人前做出这等失仪之事,只能一个个摇头唉声叹气的离开了太极殿。 傅华歆与北冥倾绝并肩而行出了太极殿,一路上他还在低声赞叹道:“你可是真有大无畏精神,连一国之君你也敢当着众臣的面威胁?” “这样的事,还不够分量草拟圣旨昭告天下,只能用这样的办法,要一个有众臣作证的君王承诺罢了。”北冥倾绝面无表情望着前方行来的少女,前呼后拥,不知是为谁来的? 傅华歆一见到这少女,便知她是谁了。此时不闪,更待何时啊!兄弟,自己保重吧! 北冥倾绝扭头看向闪的极快,连轻功都用上的某人。他心里,很平静,平静到心湖都结冰了。 傅华歆忽觉背后冒出一股冷气,他回头看向那站在广场身材修如竹,容貌美如花的兄弟,啧!眼神杀气也忒重了点吧? 哼!自己傻呆呆的不知道跑,这还能怨他了啊? 宁清芷一身鹅黄襦裙,外罩轻纱绣白色兰草纹大袖衫,梳着未出阁少女的垂鬟分髾髻,戴了一套金镶芙蓉玉的头面,眉心画着一点朱砂,娇俏且不失矜持贵气。 北冥倾绝好似没看到那娇俏可人的少女一般,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像一座移动冰山,所到之处,人人退避三舍。 那些腿脚慢的官员,可是宁可大家挤着走,也不愿意靠近这一人一丈之内。只因太冷了!这可中元节刚闹过鬼,看着这人,咳咳!他比鬼可怕。 宁清芷却不怕这俊美无俦的威王爷,她款步柔雅的斜了路线迎上去,执帕的手中递出一张请柬,她笑得文静柔雅,轻声细语道:“外祖母命母亲重阳佳节,在东郊百菊园办了一场以诗会友的花宴,到时还请威王与王妃赏脸参加此盛会。” 北冥倾绝虽然很多时候都不识趣,可这次,他却接了这张红皮描金的请柬。 只不过,他还是看也没看宁清芷一眼,拿着请柬便冷冰冰的走了。 “威王爷果然如传言一般待人很是疏离淡冷呢!”宁清芷身边的贴身婢女玉娥望着这位冷酷的威王爷,眼眸着满是羞涩爱慕之意,心里更是生出一丝妄想,那便是等县主嫁入威王府后,她近水楼台是不是也能当个被开脸的通房,之后还能当个姨娘常伴威王爷身边呢? 宁清芷知道玉娥不是个安分的,可她母亲却对她说,男人不可能一直只守着一个女人,她要是心悦一个男人,不要求做这个男人唯一的女人,而是要成为这个男人心里永远的烙印。 所以,她身边的丫环,便要有不少好模样的,那怕是将来要给自己的夫君纳妾,也最好是抬举自己身边的婢女,而不是让夫君纳个外头的小妖精进来。 婢女是自己的奴婢,抬举了也是贱妾,将来若有半分不对冒犯了她这个主母,她便可以随意将之惩罚或处死,这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奴婢抬为了姨娘,那卖身契依然在她手里捏着,依然是随她搓圆捏扁的东西,她想让她生就生,想让她死她就得死。 这也是为何她明明心里恨不得挖了玉娥看向北冥倾绝的眼睛,表面还不会去拿玉娥如何的原因。 玉娥也心知,县主是翁主教出来的,翁主的做法便是宁可抬举身边婢女,也不帮着夫君纳个外头的女人进府。 所以,那怕县主再讨厌她,最后嫁进威王府后,县主还是会抬举她做个姨娘伺候威王爷的。 威王府 北冥倾绝回府先去向他祖父问安,之后才回了玉屏院沐浴更衣。 萧南屏从外头回来,便也去向老威王先问了安,之后才回了玉屏院。 回来后听闻北冥倾绝在沐浴,她便挥退麒麟她们,她进房后便锁上了房门,翻箱倒柜找出了她的鞭子。 之后,她去了浴房。 北冥倾绝已经泡了很久了,也觉得洗的差不多了,便走出浴池,去屏风上拿了棉布浴巾在擦身,然后他家夫人就拎着鞭子杀气腾腾的踹门进来了。 萧南屏踹了一下门,嗯!挺结实的,木质不错。 北冥倾绝手拿擦身浴巾,赤|裸着身子望向他家今儿依旧肝火很旺盛的夫人。 萧南屏握着鞭子杀气腾腾走到他身边,如蛇的鞭子碰了碰他肌肉线条优美的臂膀,红唇勾起一抹柔笑道:“夫君,你怎地是越发的肤白貌美了呢?” 北冥倾绝偏头看一眼在他背后作乱的鞭子,他抬眸对上她含怒的眸子,又是心中一片茫然,不知他今儿又是怎么惹着她了? 萧南屏走到他身后,一手搭在他肩背上,纤指如拨弦般轻轻点撩着他还沾有水珠的肌肤,舌尖轻舔唇瓣幽幽说了句:“我刚从肃王府回来,还遇上傅华歆了。” 北冥倾绝这下明白了,准是傅华歆对她说了宁清芷送他请柬之事了。 萧南屏看着眼前这位如玉的美人儿,怎么就那么想抽他一顿呢? “我天生越晒越白,夏日太阳又毒,所以有些苍白了,对不起夫人,冬天我尽量把自己弄黑,让你看着顺眼点,请夫人莫要为此生气伤了身子。”北冥倾绝想穿上衣服再和她解释收请柬之事,可是她的鞭子夫人,这样玩鞭子会玩出人命的。 “我不稀罕你把自己弄黑,我只是在想着怎么毁了你的容,让你没办法再去勾引那些狂蜂浪蝶来采你这朵娇花啊。”萧南屏已经拽开了他抱在怀里的浴巾,手里的鞭子戳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眯起的桃花眼里满是杀气腾腾的笑意:“说,为何要收下宁清芷给你的请柬,你就这么喜欢看菊花开,满地伤吗?” 菊花开,满地伤?北冥倾绝眉头一皱,总觉得她说这话是有深意的。不过,她的鞭子所触之处可越来越危险了,他还是先招了吧? 事到最后,他,坦白从宽了。 后来,他还是受到了很严厉的惩罚。 麒麟不知道主子到底对威王殿下做了什么,反正,事后威王殿下让她把重阳菊花宴的请柬,送还给了宁清芷,并且还带了句话:“我们姑爷说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的花以后就是菊花了。” “这,这是为何啊?”宁清芷拿着那张请柬,不解的看向这名黄衫少女。 麒麟对此也不是很清楚,便只能对宁清芷悄声说了句:“我们姑爷惧内!好了,我先走了,不必送。” 宁清芷手拿请柬,眉头紧蹙,眼底逐渐浮现一抹愤恨之色。原来是萧南屏在阻止北冥倾绝参加重阳菊花宴?很好! 玉娥一听之前那位姑娘说威王爷惧内,她小脸便是刷下子白了。 威王爷惧内,那怎么还可能会娶县主进府做侧妃?县主不做威王侧妃,她又如何当那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的姨娘?完了,全完了。 “县主,翁主有请!”一名婢女低头走进来,禀道。 宁清芷将那张请柬递给了玉娥,她整理下内心烦躁的情绪,这才举止贵雅端庄的款步出了花厅。 碧兰苑 此处为安昭翁主所独居的院落,院子种植着许多珍品兰花,平日里要五六个花匠来照顾,也不允许人轻易踏入院中,就怕有人不小心伤了她的宝贝兰花。 碧兰苑很大,是宁府最大的一个院子。 这里有假山凉亭,有曲廊楼阁,也有养着锦鲤的池子,里头却什么都没种植,水清澈而碧绿。 安昭翁主爱兰如痴,她院子里除了兰花,可是连一朵野花也是容不下的。 宁清芷带着四名婢女,来到了碧兰苑花厅外,她轻抬一下手,便把四名婢女留在了外头。 花厅里,陈设很清雅素淡,皆为绿檀家具,没有任何花卉摆设,只在几处放了几只青釉花瓶当摆设。 安昭翁主坐在一张绿檀罗汉床上,一袭素雅月白交襟襦裙,外罩一件轻纱大袖衫,满头青丝梳成倾髻,簪戴一套白玉头面,整个人显得是又雍容华贵,又是威严不可侵犯。 宁清芷款步文雅的走过去,低头垂眸规矩的行了一礼:“女儿见过母亲。” 安昭翁主缓缓睁开那双精明的眸子,看向女儿只淡冷的说了句:“皇上许了威王与定安公主一生一代一双人,鸳鸯扣已赐下,你可以死心了。” “什么?皇上他”宁清芷的脸色从白到青,从青到红,她怒视从小到大一直待她极为冷淡的母亲,眼中含泪低笑道:“母亲,你是不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所以你才一直不肯帮我,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娶了那个父母不详的贱人!” 安昭翁主望着面前仪态尽失的女儿,她不悦的蹙眉道:“她虽是父母不详,却胜过萧氏皇族所有的宗女,也包括你。” “母亲!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贱人,便如此的贬低你自己的女儿啊!”宁清芷娇俏柔美的容颜,此时全然因她的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像疯子一样冲着她母亲目眦欲裂的嘶吼道。 安昭翁主眸光淡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娇纵任性的女儿,她极为失望的摇头道:“清芷,你这般模样,无论将来嫁给谁,夫妻都难以融洽相处。听母亲一句劝,好好在家修身养性,待将来你能做到处变不惊之时,如北冥倾绝那样出色的男子,不用你奴颜婢膝的去讨好他,他也会被你的气度所吸引。萧南屏,便是这样的女子。” 宁清芷根本听不进她母亲这些训教之言,她只是好恨!恨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冷冰冰的母亲! 外祖母明明把母亲当掌上明珠宠着,母亲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为什么母亲没有被养成一个骄横霸道的性子?为何母亲会成了一个清心寡欲,只一心侍花弄草的清闲之人? 母亲的淡定从容,母亲的雍容华贵,越发让她觉得无地自容,根本不配当一个尊贵的皇亲国戚之女。 “你回去仔细想想母亲的话吧!”安昭翁主又缓缓的闭上双眼,整个人又淡若云水般的静坐着,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雍容华贵的从容气质。 宁清芷双眼怒红的转身出了花厅,袖下双拳紧握,她发誓她会不择手段,也要将北冥倾绝从萧南屏身边夺过来! 安昭翁主在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也浮现一抹悲伤。她的女儿,终还是步了她的后尘,心系她人之夫,注定痛苦一生。 求不得,放不下,当真太苦! 傅伦,傅伦! 七月十七,东陵公子在建康城大派发米粮,每家每户按人头算,一人领十斤大米,一斤盐。 建康城百姓之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东陵公子怎地就忽然做起如此大的善事来了呢? 后来有人广而宣之,说这满城飘香是因为东陵公子的婢女误点了一块西域奇香,才给大家带来了这场恐慌之乱,他深表愧疚,特发放米盐,以抚慰城中百姓担惊受怕之心。 这消息一出,百姓可拿着居民证来领米了。 派发盐米的地方,在城中各处的米铺。 之前也说明了一点,都不要贪心不足多次领取米粮,一旦对账时发现此类道德败坏之人,将会有人亲自到其家里取走盐米。 更有甚者,如对方藏盐米矢口否认,将会以诈骗罪将其告上京兆府。 嗯!东陵公子做事一向如此别出心裁,也是特别的心狠手辣,没人敢作死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只因怕死的太惨。 有仇富之人,便对此大吐口水道“呸!让我们昨儿担惊受怕了一天,就拿这么点东西打发我们啊?呸!奸商!” “我说兄弟,这事儿本就没对我们大家造成什么伤害,最多就是我们自己吓唬自己了一天罢了。如今东陵公子能派发给我这些盐米安抚我们受惊的心,也是一份善心了吧?可别贪心不足了,毕竟这城中数万人发下来,那盐米的数量可也非是小数目的。”一个排队的瘦弱男子,说完这些话,便摇头不理对方了。 旁边排队的百姓,也开始对这人指指点点了起来。 “贪心不足啊!” “也不想想盐多贵,按各家各户人头算,一家就领好几斤盐啊!这都够吃大半年得了。” “就是就是,我们家七口人,这一下子可就领了七斤盐七十斤大米啊!” “这样一算,东陵公子派发出去的米粮,可都够送去赈灾得了。” “是啊!这样大方的东陵公子,要还是奸商,那这世上可就没好人了。” 那人被说的脸红脖子粗的,咬牙怒瞪向那些多管闲事的人。 “你要嫌少,可以走人不领盐米,这样我就敬你是条汉子。”紫雪抱着他家高贵冷艳的黑猫大人,紫衣尊贵的走了过来。 领盐米的百姓还算规矩,门前派了三条长龙,中间隔了一尺多宽的距离。 玄武和紫雪就这样走到了那男子身边,他手中油纸包里还有几只炸鸡腿和牛蹄筋。 那个男人这下更加恼羞成怒了,对着他们两个少年便要张嘴就口出脏话骂人。 紫雪眸光淡冷的望着他,薄薄的粉唇轻启道:“你若是敢骂我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猫。” “人舌头太短了吧?没有猪舌头长,回头我还是去林姐姐哪里要一条舌头喂小金吧!小金,你吃鸡腿吗?”玄武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还逗着紫雪的猫儿。 紫雪偏过头去看着他,眉头轻蹙道:“那个凶丫头,怎地就对你如此之好?” “因为你轻薄了林姐姐,而我一直对林姐姐都很尊重。”玄武拿着一个牛蹄筋咬着嚼着,眼神冰冷的盯着那个骂他主子奸商的男人。 男人被这少年盯的头皮发麻,感觉对方不是在吃牛蹄筋,而是在咀嚼他的血肉。 “我那不是轻薄她,我是在请她帮我赶走那些庸脂俗粉!”紫雪怒瞪向玄武道。 玄武看向他皱眉道:“就算你不喜欢庸脂俗粉,也不用轻薄过林姐姐后,又来非礼我吧?唔!我不喜欢你自后搂我腰,你又没麒麟软。” 紫雪被玄武气的失了风度,一脚踹他小腿上,紫眸危险眯起道:“再敢说爷断袖,爷就把你弄折桂坊去接客。” “不断袖你搂我腰干嘛?”玄武就是不服气,跳开躲过紫雪的无影脚,他抓着鸡腿继续大口大口凶萌凶萌的啃着。 紫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初抱玄武那一下,的确很多此一举。 “唔!你去哪儿?等等我!”玄武在后忙追上去,实在怕紫雪在大街上和人撞上,他又要脾气大的打人耳光。 两个古怪少年走了,大家也就都收回视线排队领盐米了。 之前那个贪心不足的男人,领盐米的时候又尴尬了。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派发盐米的人眼神很冷,透着鄙夷之色,好似再说:你有本事你就硬气的别来领这点盐米啊! 这简直,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题外话------ 推文《空间丑女:夫君辣宠田蜜蜜》作者:传闻中的美七 希望同样得到亲们的支持,去收藏一下吧~ 简介: 为啥一睁眼,亲娘被亲爹一脚踢死了! 为啥又一睁眼,亲爹就将后娘娶进门了! 又是为什么一眨眼,自己就被贱卖给人当媳妇了? 我去! 她穿越的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走过了人生红白几件大事了。 然鹅,塞翁失马,谁说不是福呢? 这里有身残志坚毒舌傲娇的小哥哥一枚! 还有勇敢睿智温柔善良的大哥哥一个。 但是,个个都嫌她丑? 太肤浅! 漂亮有啥用,咱有随身空间,能挣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去表喊姨母会死啊 自中元节闹鬼事件后,建康城再不曾出现过什么怪事。 北冥倾绝也在七月二十一,带兵出发向东庐山行去。 萧南屏则整日不出门,埋头在书房里各种忙碌。 她已与傅华歆说好,秋收时,向他家佃农购买一大批米粮入仓。 如今各地已有不少仓库空置,她必须要在北国大乱之前,将这些粮食囤积起来,以便到时平衡米价。 北冥倾绝的玉石生意的确做的很大,金银矿她决定只炼金银,而少付出去。 这个乱世,什么都不比金银好,玉石宝石还有跌价时,唯有金银才会只升不降。 至于铜矿和铁矿暂时无用,毕竟他们又不准备养兵征战天下。铜铁能打造盔甲和兵器,而他们又没有如此大的需求,更不想便宜了这些当权者,只能让它们继续当一座孤山了。 而她之前让贾天祐帮忙看着的铁矿,足以炼制出他们这几家暗卫队所使用的兵器了。 “主子,怪医走了,他留下了这个。”麒麟自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锦囊。 “古谷走了?”萧南屏抬起头,看了那只锦囊一眼,放下手中毛笔,伸手接过了那只香囊。 香囊里有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小心敖敦,他乃柔然王子。 麒麟只看一眼,便惊讶低声道:“庸医敖敦竟然是怪医是怎地知道此事的?” “敖敦待古谷如唯一的亲人,对他应不会有太多的防备,他想知道敖敦的一些秘密呵!你别忘了,古谷曾因天山采莲而被敖敦搭救,那些日子,足以让古谷得知一些敖敦的身世秘密了。”萧南屏把那纸条放入香炉里烧了,对古谷这个朋友,正如北冥倾绝看不透叶上珠一样,她也越来越不懂古谷心里在想什么了。 “敖敦他他会伤害怪医吗?”麒麟有些担忧古谷的安危,毕竟敖敦如今可是神王殿的人。 “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个朋友,你觉得他可能害掉这个朋友,让自己彻底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吗?”萧南屏虽然对敖敦不是很了解,可她对于人性却了解。比如她自己,那怕被竹柏影自幼养成不知七情六欲之人,可在她的先天本性里,还是会产生对温暖的渴望。 因为要寻求哪一点温暖,她不惜踏上未知的空间,只为摆脱竹柏影对她的控制。 可见,人是最怕孤独的动物,谁都不会想要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麒麟觉得她家主子说得对,只要是人,都怕孤独。 “你去栖霞山找天机子,问他要避毒珠,就说他的条件我答应了。”萧南屏执笔继续算账,只淡淡的吩咐麒麟去趟栖霞山。 “是。”麒麟领命离去。 萧南屏继续埋头苦干,忽然觉得当个富婆也是很不容易的 北冥倾绝七月二十一离开建康城,直到七月二十六才回来。 东庐山的确只是一小股占山为王的贼匪,他们当天就剿灭了。只不过,是来回路程上耽搁时间罢了。 北冥倾绝回来后,先是风尘仆仆的进宫向萧衍复命。 之后,一点赏赐没领的出了宫。 出宫后,就被一辆马车给拦了。 宁清芷坐在马车里,车帘打开,她就这么微笑的望着北冥倾绝,轻声细语说了句:“威王爷,好久不见。” 北冥倾绝一看到宁清芷,就想到了对菊花的阴影。所以,在宁清芷起身要下车时,他便策马飞奔般的自马车旁跑过去了。 宁清芷出了马车,就被一阵飞尘给洗礼了。 “县主,您没事吧?”玉娥也是惊讶的张大嘴巴,也吃了一嘴的尘土。 呸呸呸!这位威王爷是不是有病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她们这样的弱女子啊! 宁清芷依然心里十分不甘心,她钻回马车里,面冷如霜道:“回府!” “是。”玉娥一见宁清芷满脸怒容,立马就缩起脖子,不敢在去宁清芷面前晃悠找死了。 宁清芷坐在马车里,把掌心都掐出印子来了,疼痛总算让她燥怒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也能理智的再计划下一步了。 威王府 北冥倾绝一回来,便去了主院,向他祖父报平安,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如今依旧不曾改变过。 之后,他便回了玉屏院,没有先去见令他朝思暮想的妻子,而是先一头扎进浴房,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好几遍。 萧南屏还在书房忙碌,根本不知道她家男人已经回来了。 北冥倾绝沐浴更衣洗漱一番后,也没去见他家夫人,而是让麒麟给他准备了吃食,他坐在桌边,细嚼慢咽的满足用了一餐。 麒麟在旁边立着,严重怀疑这个姑爷是假的。 回来不急着见主子,却先跑浴房沐浴,更衣洗漱罢,又要吃饭,吃饭还和以前一样,细嚼慢咽,斯文如个文人。 北冥倾绝的确饿的不轻,可他还是只吃了七分饱,便让麒麟把这些都撤下去了。 之后,他又亲自泡一壶茶,悠闲的品茗一会儿,这才放下杯盏,起身去了书房见他家夫人。 萧南屏处理完了这些账簿,便伸了个懒腰,然后咦?她这是眼花了吗? 北冥倾绝今儿穿了一件雪白的宽松夏衫,白玉簪挽发,墨发如瀑,白衣如雪,他温柔一笑,款步走到她身边,微微弯腰,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柔如羽毛般抚过的吻。 萧南屏眨巴了下眼睛,总算确定这个诱惑她的美人儿,不是妖精变得,而是她家亲亲夫君回来了。 北冥倾绝就着她投怀送抱的姿势,他把她抱了起来,走向书房里摆放的美人榻将她放下后,便极为迫不及待的吻上她柔软芬芳的红唇,完全爆发出他多日来对她的疯狂思念之情。 萧南屏有点承受不住他这样的热情了,可是又舍不得推开他,只能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的和他在书房里胡闹了起来。 北冥倾绝之前忍了那么久,又是沐浴,又是洗漱,又是吃饭,又是品茗,为得便是让自己用最短的时间恢复精神状态。 然后,就是诱惑他家夫人。 之后,就是吃了他家夫人。 萧南屏被他折腾了两回,中间还不许休战,差点没把她的腰给折断了。 北冥倾绝得到身心上的满足后,便累的抱着她睡过去了。 萧南屏虽然被他折腾的腰酸腿软得不得了,可被他这样依赖的抱着,她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抬手抚摸上他柔顺的墨色长发,另一只拉了那件白色夏衫,为他搭在了身上。 唉!要是能一直这般平平淡淡的过日子,那该有多好! 麒麟在书房外脸都红的快滴血了,咳咳!威王殿下太坏了,沐浴更衣,吃饱喝醉,养精蓄锐,为的就是跑来折腾她家主子吗? 唉!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能看表面,朱雀大姐说的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啊! 何为衣冠禽兽?请看之前白衣飘飘如仙的威王殿下。何为人面兽心?请看一直以来都君子坦荡荡的威王殿下。 所以,她主子才不是狡猾的狐狸,她主子是被大灰狼当点心的小白兔,嘤嘤嘤!主子好可怜! “麒麟,你是中风了吗?”玄武回来了,回来就看到麒麟在书房门口转圈抖啊抖,像像只要蹦蹦跳的兔子。 麒麟回头瞪了玄武一眼,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给拖离了书房门口,越走越远。 萧南屏听到外头有声响,也听到了玄武的声音,所以在外头守着的一直是麒麟? 唔!好头疼,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爱听墙根儿呢? 书房不隔音,她与北冥倾绝那样的时候,又习惯了放飞自我,所以,可想而知,麒麟听了那些声音,会如何的 唉!算了,麒麟也不小了,看这类事都看过不少了,更不要说是听了。 北冥倾绝一觉便睡到了天黑,等他醒来,怀抱娇妻,自然是又有点情难自禁了。 萧南屏对此也是惯着他,只不过,这回她可压抑多了,再不敢放肆呻吟出声了。 对于她的压抑,北冥倾绝可不高兴了。还是卧房好,书房是有点趣味,却难让他们放松尽兴。 萧南屏被他折腾的身软骨酥,最后还是被他抱着去沐浴的。 后来,严管家来了,说是老威王用了点鱼丝粥睡下了。 其实,还是老威王体恤他们小别胜新婚,故意不让他们来陪他这老头子用餐瞎耽误时间的。 嗯,他老人家还想抱重孙,孙子不努力,他啥时候能抱上曾孙孙? 北冥倾绝是真没辜负他祖父的好意,吃了晚饭,他就拉着他家夫人,又滚到了床上缠绵去了。 萧南屏对此也是哭笑不得,小别胜新婚,说的也太没有错了吧? 北冥倾绝缠着她又折腾了一回,这才暂时放过她,抱着她躺在床上,嗓音沙哑的问了她一些事。 比如生意上的事,比如建康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还有就是,可有人惹她不快?这一点最为重要。 萧南屏依偎在他怀里,慵懒的眯着眸子与他笑说:“最近建康城也没出什么事,就是廉渤被发现了,被阏辰客气的请他入住了东海公主府。之后,阏辰就把商蒙托付给廉渤保护了。” “廉渤?哼!就知道他对商蒙没安好心。”北冥倾绝眸光幽深的勾唇一冷笑,一手抚摸着她白嫩细滑的肩背,一手又挑起她一绺头发在指尖绕玩。 “一段感情的开始,不就是一方先对另一方不安好心,才会有后面的许多事吗?”萧南屏对他的亲吻调戏,得到的回报,便是他如火般的热情。 “你说得对,什么开头,都要有个结尾。”北冥倾绝俯身亲吻着她,在灯烛快燃尽的最后一点时间里,他对她的占有之心更为强烈了。 萧南屏在沉溺欲海中时她还在想,她会不会早晚被这个男人给折腾死。 北冥倾绝认为他还是很节制的,如果他不节制,新婚那几天她根本不可能还有力气起床。 翌日 早朝过后,傅华歆直接带着媳妇儿来威王府蹭饭了。 因为她亲娘真去闭关修炼了,这就是要成仙的架势啊! 可他也阻止不了,只能希望他亲娘能修行失败吧! 丽水夫人要是知道这儿子如此的不孝顺,她一定会把他塞回肚子里不生了。 饭桌上,老威王提及一件事道:“你表姨母遣人送来了请柬,说过几日顾府办个什么宴,想让你和南屏丫头也去凑个热闹。” “表姨母?是顾表小姐的母亲吗?”萧南屏在老威王面前,对顾鸾影的称呼还是很客气的。 “嗯,就是她。”老威王也不太喜欢这个外甥女,都说舅父如天,可他来了建康城一年多,她除了逢年过节送点礼品来,却一次都没登门来看望过他这个老人家。 萧南屏见老威王提起这位“表姨母”便是一脸的不悦,她便把目光投向了北冥倾绝,这宴要不要赴,可还得听他的。 北冥倾绝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吃饭,给出了冷冰冰的两个字:“不去。” 好吧!不去就不去吧!萧南屏也不想去见那个什么表姨母,而且顾家太乱,顾鸾影的生母又是个姨娘身份,她去赴宴要是遇着什么宅斗,那得尴尬。 老威王怒瞪了他这孙儿一眼,又转头看向萧南屏慈爱笑说:“好歹她母亲我妹子还活着,不看僧面看佛面,总的给个面儿吧?” “嗯,祖父,我明白了。到时我和阏辰一起去,也有个照应,你们也就都不用担心了。”萧南屏面对老威王笑说道,其实这话还是说给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听的。 这两个男人,简直就两个缠人不放的巨婴。 老威王对她们这俩孩子还是很放心的,阏辰沉稳冷静,南屏丫头机敏狡猾,谁想让她们吃亏?难! 顾家的的赏花宴,便订在了八月初五。 所谓赏花宴,其实就是一个名目。 实则呢!就是现代的联谊,让年轻单身男女,能有个接触机会,了解一下,瞧瞧能不能看对眼啊。 不过古代规矩多,赏花宴也是隔着一面假山的,一边男子吟诗作对,另一边则是女子绘画抚琴。 萧南屏和商海若就在女眷这边,非常巧,一来就遇上个熟人。 嗯,也不算熟,就是萧南屏曾见过她二叔南墨竹。 南瑟微和其她女孩子不同,她躲在角落里睡觉,根本就没去凑热闹表演才艺。 萧南屏和商海若走过去,对于这个躲在假山一角睡觉的可爱姑娘,她们非常好心的为她搭了件披风。 南瑟微红润润的小嘴吧唧吧唧了两下,人继续香甜的呼呼大睡。 南瑟微的丫环素琴,对这二位好心的夫人行了一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只因怕吵醒她家小姐。 萧南屏看了眼这丫头,十七八岁的年纪,倒是个文静有礼的好姑娘。 大夫人带人到来,热情的笑问这些夫人小姐,茶点可还满意,花又好不好看啊。 这话大家都听明白了,对于假山那边的公子哥儿,她们也都有透过洞眼瞧过啦。 一名身着深紫色襦裙的中年妇人,款步走向萧南屏她们二人。 萧南屏一见这位美妇人,她便知道对方是谁了,和顾鸾影长得可真像。 原来,顾鸾影那张脸不冷若冰霜时,竟然是这般的妩媚动人。 啧啧啧!难怪尔朱荣明知她是奸细,也还留她在身边如此之久了。 就这样的一张脸,动情之时,还不得勾的人心痒死啊?“屏丫头,原来你们在这里躲着啊,倒是害姨母我好找了。”秦绵绵款步风韵的走过来,笑着便伸手就要去抓萧南屏的手,可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还懂不懂事了?有这样避长辈如避蛇蝎的吗? 商海若见秦绵绵脸色变得有点黑沉,她便是很歉意的笑说道:“表姨母,南屏她不习惯和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亲近。” 萧南屏是被这个扑过来的女人给吓到了,如果让她选,她还是选顾鸾影那只骄傲的孔雀吧。 秦绵绵也是不想亲近这位听说很凶残的表外甥媳妇儿的,不过,商海若这是什么意思?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威王府的一个远方表亲吗?去“表”喊声姨母会死啊! 萧南屏从商海若背后走出去,温婉一笑,对秦绵绵行了一礼:“屏儿见过表姨母!” 假山另一边的贵公子里,可有人闻声而想见美人了。 “真好听的声音,这会是谁家的小姐呢?”一位公子哥儿,面露渴望之色,忍不住凑到孔洞前,瞧了瞧对面的美人儿。 这一瞧,他就觉得自己是要完了。 又有几个公子哥儿去偷看,便看到了一名身着淡绿色襦裙的美貌女子。 可惜啊!对方梳的是妇人发髻,根本就不是个未嫁的姑娘了。 “也不知是谁如此好福气,竟娶得了这样一位娇妻。”之前那位公子哥儿,有点吃酸醋,也有点嫉妒对方的夫君。 “我瞧着她怎么有点熟悉呢?”另一位公子哥儿,看完人,便走到一旁坐下来饮茶沉思了起来。 真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啊!他想起来了,他在折桂坊见过她好几回了。 她不是别人,正是身世离奇的定安公主——萧南屏。 ------题外话------ 商海若:表姨母 秦绵绵:去“表”喊姨母会死啊! 萧南屏:你的确是表的啊! 作者君: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之处,便在于你根本不知道,你是“表”,还是“女表”。 萧南屏/商海若/秦绵绵: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贵圈里的长舌男 巧妙设计的花园里,忽然间热闹了起来。 七嘴八舌,那些公子哥儿不去偷看那些小姐,而是扎堆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这位貌美如花的威王妃。 顾溪与贾天祐到来时,便看到了一群交头接耳,窃窃私议的长舌男。 他们在议论的对象,便是萧南屏。 萧南屏带着自家夫君去歌舞坊之事,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不知廉耻,有违妇道之事。 毕竟,这个时代的世家女眷,是禁止随意出门抛头露面的。 也就是这样的赏花宴,由自家母亲带着赴宴,才能出门透透气。 可这位威王妃可是厉害了,狂放不羁的像个爷们儿,以往可没少女扮男装去喝花酒。 如今,自己逛歌舞坊喝花酒且不说,居然还不知羞耻的带着自己的夫君一起去逛?啧啧啧!这位威王可真是太会惯自己的女人了。 要是换成他们,早把这样放荡无耻的女人给休了。顾溪和贾天祐对视一眼,二人极有默契的向后急退开十步之多。然后,那面假山就被人给劈开了。 “啊!”哪些没见过世面的夫人小姐,可是被这响动吓坏了。 素琴忙拽起她家小姐闪到一边,她家小姐还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何事了呢。 那些公子哥儿也是被吓到了,这样一面如围墙般的假山,到底是怎么成碎渣的? 萧南屏踢着那些碎石,满身煞气的走了过去,手中指尖绕玩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锋利匕首,挑眉勾唇冷笑一声:“呵!我以前只听说过长舌妇,今儿诸位可让我长见识了,原来这世上的男人也有得是八婆之流啊?啧啧啧!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 那些公子哥儿被她冷讽嗤笑的脸都红了,可他们也不能去和一个女人斗嘴吧?当着众人,也太丢人了。 萧南屏可没这些顾及,她这人,别人背后说她骂她,她听不见就算了。 可这几个作死的,明知她在对面,他们却还敢如此放肆无忌的羞辱于她?呵呵!简直就是找死。 “哎呀!屏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几位公子也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动此大怒呢?来来来,随表姨母过去,咱们女人家在一旁品茗说说笑笑,不比你在这儿与人大动肝火的好啊?”秦绵绵仗着长辈的身份,笑着走过去便要拉萧南屏的手,却不料她刚碰到萧南屏的衣袖,便被萧南屏给抬手挥开了。 商海若一个箭步上去扶住受惊不已的秦绵绵,眸光微冷道:“表姨母,南屏脾气不好,您还是别往前凑了。” “我,我这不也是为她好吗?堂堂威王妃,怎能如市井妇人一般这般有失仪态啊?”秦绵绵就是看不起这样不懂规矩礼法的萧南屏,也不知雅岚那孩子中了什么邪,放着鸾儿这样的大家闺秀不要,偏偏为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野丫头着迷不已。 商海若松开了扶着秦绵绵的手,她脸上的神色,此时已是更为淡冷:“堂堂威王妃,被人私下如此羞辱议论,若是不杀鸡儆猴一番,以后这建康城里,可就越发没人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你,你这孩子怎地也变得如此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份了。”秦绵绵记得以前的商海若女扮男装时,那可是个彬彬有礼,温和尔雅有气度的懂事好孩子。 可如今,她恢复女儿身嫁人后,怎地就学的和那野丫头一样桀骜无礼了呢? 商海若转头看向秦绵绵,笑得温和如春风般道:“表姨母难道就没听说过‘流言蜚语害死人’这句话吗?他们今日嘴上痛快了,明个儿说不定还会自以为好心的把这个笑话分享给别人听。一传十,十传百,等有朝一日,这整个建康城所有人都对着南屏吐口水之时,表姨母你可会挺身而出来为南屏挡下那些口水?如果您不会,那就不要出来做什么假好人了。毕竟,南屏和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不需要任何人来当和事佬,我们要的就是把流言蜚语掐死在摇篮里,以杜绝一切隐患。” 秦绵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商海若,如今这个牙尖嘴利不饶人的商海若,与曾经那个温和尔雅君子气度的商海若,完全就是判若两人啊! 萧南屏听着商海若说出这番戳人心针针见血的话,她可没忍住笑出了声:“呵呵呵阏辰,你这算是被我带坏了吧?” 商海若微微一笑轻摇头道:“你我还是不同的,生意人总爱动口不动手,可你能杀人的时候,绝不和人废话。” “那是因为我不善言辞,只能暴力解决一些烦心的事和人。”萧南屏说话间,手中握着的匕首便直向了一位世家子弟的鼻尖,她笑得愉悦又顽劣道:“你说你们,怎么就这么倒霉?背地里骂我,还让我听到了?唉!真是时运太背了。既然,老天都不肯放过你们了,那我也就更不能放过你们了。否则,我就对不起老天给你们的厚爱了啊。” “威王妃息怒!”顾溪走出来出声阻止了萧南屏,走过去便是对她作揖一大礼赔笑道:“这事是我们安排不当,让大家离的太近,给你们造成这场矛盾,顾某” “顾若水,你是想让我哭着去找我义兄吗?”萧南屏转头冲顾溪笑得特别灿烂明媚,可那双笑不笑都含三分笑意的桃花眼中,却是怒火与杀气结合的威胁之意。 顾溪这下笑不出来了,他只能无奈的看着她问:“不知威王妃如何方能息了心中怒火?”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萧南屏不等顾溪反应过来,她便收起匕首转身悠闲踱步,嘴角含笑徐徐道:“今年初,正月初八,金公子寻欢群翠阁,与人同竞一位清倌人,财势相当,对方谦让了金公子你,然后你们就玩起了二龙戏凤,再后来菊花开,满地伤,你地笑容怎就泛黄了呢?” 油头粉面的金公子,羞怒不已的怒瞪向她,咬牙切齿握扇手发抖的指着她,最后,也只能是眼睛泛红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无耻!” “这话我原封不动的送还给金公子你。”萧南屏勾唇一笑,眼底一片冰冷,看向另一位幸灾乐祸的公子哥儿,她转身步履悠闲道:“三月十六,春暖花开,窦公子出城踏青,偶遇一村女陪父进城卖谷子,窦公子你便见色起意,欲行那强抢民女之恶事。却不料自己太运背了,遇上一位仗义好汉,把你给打的养伤月余都不曾再去寻花问柳过吧?” 窦公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切皆是拜商海若所赐,就是她出手踢脚下碎石子,把他们一个个的都给定住了。 “四月初三,方公子卖了一名名伶进府,不料你睡了他,他却睡了你最宠爱的小妾,还让你幸福的喜当了爹,恭喜恭喜啊!”萧南屏对那位方公子拱手道贺完,便又看向一位额头沁出一层细汗的公子,她微微垂眸沉吟片刻,唉声叹气道:“史公子,你这三位友人玩的可没你大,你说你爹的十四姨娘,之前意外流掉的孩子,到底是叫你哥呢?还是叫你爹呢?” 呵呵!人就是这样,说别人的时候,别提嘴上心里多痛快了。 可当丑事成了自家的后,看热闹的各家人,可就都笑不出来了吧? 商海若身形极快的解开那几位夫人的穴道,至于那些小姐?毕竟是闺阁姑娘家家的,再怎么怨恨自己兄弟丢人现眼,她们也是不会人前失态与人去辩驳的。 所以,从一开始,商海若控制的便只有金c窦c方c史四家的主母夫人。 萧南屏也只提及了这四个嘴最贱的公子哥儿的丑事,至于其他人?她手中匕首飞旋出去,从他们头顶上飞旋一圈,便回到了她手里。她手中把玩着匕首,眯眸冷冷的勾唇一笑:“以后你们想说我坏话时,最好祈求让那些话别传到我耳中。否则,你们说我一句坏话,我便揭露你们一件丑事。呵呵呵!人啊!都不干净,不想被人辱,那就管好自己的舌头,省得自己犯贱找射。” “犯贱者,必被箭射吗?”南瑟微已经看一会儿热闹了,这时候的她也清醒了,对于母亲的眼色她压根儿没去看,只是很好奇的看着这位非常辣的威王妃。 这样的女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真是辣的太够味儿了。 可惜嫁人了,不然拐来当嫂子,以后日子多热辣辣的够味儿啊? 南夫人真要被这女儿气死了,之前躲起来睡觉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乱说话,她就不怕得罪人吗? 萧南屏转身看向南瑟微,对她只是淡淡一笑,便转头对顾溪说:“这宴无趣极了,我和阏辰便先走了,回头让我义兄请你和贾公子喝酒,后面的烂摊子归你收拾了。” 商海若已步履从容的走过去,她依然笑如春风,淡然自若,一身书香文雅之气。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似就很好脾气的人,开口竟然会是那样的言辞犀利,半分脸面也不给人留。 秦绵绵见她们一声招呼都不和她打便走了,眸中不由得浮现一丝怒意,双手紧攥罗帕,想着回头便要去趟威王府,好好让她舅父给萧南屏立立规矩。 萧南屏忽然停步回头看向秦绵绵,红唇微勾笑道:“表姨母,祖父来建康城可都快一年了,您也不去探望他老人家一眼,他老人家这位舅父大人,可是十分挂念您的。就连这次赴宴,也是他老人家让我来的,为得便是让我和阏辰向您问个安,瞧瞧您是不是贵体有恙,怎地这么久都不去看看他这个亲舅父大人呢?” “我”秦绵绵脸色一阵臊红,眼神怨毒的瞪向了那个心肠歹毒的外甥媳妇儿。 商海若在一旁微笑温和道:“许是顾府琐事太多,表姨母太忙了,才会一时忘记去看爷爷了吧。” “嗯,建康城是挺大的,从顾府到威王府需要坐车,平坦大道也难免不会颠簸,表姨母身娇肉贵的唉!算了,谁让咱们生得皮糙肉厚的,一点都不觉得坐车有什么颠簸,这才会由咱们先来拜见表姨母。”萧南屏笑望向脸色极为难看的秦绵绵,刚好!顾鸾影也来了。 顾鸾影一见到萧南屏如此讥讽她母亲,她便举步走过去,看向她高傲冷然道:“定安公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做这些让大家都下不来台之事?” 商海若望向顾鸾影,温然微笑道:“顾表姐,对于南屏,你可称呼她为表嫂,也可称呼她为威王妃。至于定安公主这个尊号?虽是皇上所赐,可在这样的场合,却不适合称呼吧?毕竟女子以夫为天,南屏既已嫁于雅岚为妻,便该冠以夫姓,自然是于公为威王妃,于私乃你的表嫂。” 顾鸾影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商海若这些看似礼貌纠正的话,实则却是句句把她的心戳的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顾大夫人,顾大少爷,我们先告辞了,多谢款待。”萧南屏微笑礼貌与大夫人和顾溪告了辞,随之,便与商海若一起离开了赏花宴。 “这位肃王妃,也是好生的厉害啊。”南瑟微刚赞赏了商海若一句,便被她母亲拽走了。 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的夫人小姐,也觉得这位肃王妃真是厉害,句句合情合理,却把顾鸾影说的哑口无言,颜面尽失。 嗯!这位顾大小姐也不过如此,竟然连这点礼数也会有失。 大夫人脸色阴沉的看了顾鸾影母女一眼,对身边嬷嬷吩咐道:“送秦姨娘和大小姐回去。” “是。”一名眼神阴狠的老嬷嬷,低头应了声,随之便带人请走了顾鸾影母女二人。 秦绵绵一直对大夫人不满,大夫人又当着众人下她脸面,她自然是不服气的。可是女儿那冰冷的一眼,却阻止了她冲动犯蠢的行为。 顾溪也不屑和这些公子哥儿为伍,他对大夫人颔首一礼,便带着贾天祐走了。 贾天祐一转身跟着顾溪走,便不由得哀怨嘟囔道:“让她请喝酒,你确定不会是一杯酒值千金吗?” “就算是千金佳酿,你贾大少爷也喝的起吧?”顾溪语带笑意,手中折扇轻摇,只一个背影,便是风流倜傥的惹一众闺阁小姐脸红心跳了。 这位顾大少爷虽是自降身份下海当了商人,可人品和本事却是令许多人敬服的。 还有一点,顾大少爷从不沾花惹草,身边也无通房侍妾,洁身自好,英俊潇洒,是许多世家小姐的梦中情人。 当然,这样的顾溪,也会是她们最想嫁的好夫君。 没有对比,人就不会越发贪心。 自从北冥倾绝向皇上请旨要与萧南屏一生一代一双人后,许多闺阁小姐心里便生了一丝期望,希望将来自己也能嫁一个如此忠贞以待她们的好夫君。 那怕样貌不如威王爷出众,她们也愿意嫁,只要对方能待她们一心一意,夫妻恩爱。 离开顾府,坐上马车,萧南屏的脸色便一直很为阴沉难看,周身萦绕着森寒的杀气。 商海若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手心里,柔声安抚她道:“为这些人生气可不值得!你听我的,先喝口茶消消怒气,之后我们再冷静的分析分析,到底是何人如此针对你?竟借着那些公子哥儿的口,当着那些世家夫人小姐的面,给予你如此大的羞辱。” “这事还用想吗?除了宁清芷,谁还会自以为是的做出如此愚蠢之事?”萧南屏眸光阴冷的仰头喝了那杯茶,她不是气有人辱她名声,而是气有人一直惦记着她的男人。 “宁清芷算一个,那顾鸾影呢?她是否在这件事里,也起了推波助澜之力呢?”商海若背靠在车壁上,手里拿着一把苏绣执扇轻摇动。对于顾鸾影那么凑巧的出现,她心中不由得生疑。 秦绵绵是个没脑子的人,如果顾鸾影不出现,秦绵绵绝对会在那种情况下,说出一些过分失言之话。 “顾鸾影?”萧南屏一手支头轻笑一声,这个女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若她真对北冥倾绝痴心一片,那她又是如何做到,前后做了尔朱荣兄弟二人的妾室的? 呵呵!顾溪待顾鸾影这个妹妹可是很好的,如若当初顾鸾影求顾溪帮她逃脱家族的控制,顾溪一定会帮她的。可她没有求顾溪帮忙,而是选择任由家族安排她去了北国做细作。 所以说,她一直觉得顾鸾影脑子有问题,她是哪来的信心?在她不干不净后,回来再找北冥倾绝,北冥倾绝就会一改之前对她的无情态度,接受她这个不自爱自身的女人? “无论顾鸾影是否与宁清芷联手对付你,我们都有必要一查她们二人。”商海若真有点同情她,为何喜欢雅岚的女人,总是这般心机深沉呢? 萧南屏没好气白了她一眼,单手托腮冷哼道:“你也别太得意,就傅华歆那个妖孽,早晚得遇上同类。到时候,你可别来找我哭。” “呵呵我不怕,娘乃修道之人,妖魔鬼怪,自有她老人家亲自出手对付。”商海若向她炫耀自己有个好婆婆,见她又瞪人,她心情就更好了。 萧南屏扭头过去不理她,看着窗外风景心里哼哼哼,欺负她没婆婆撑腰,可是她有祖父疼,有夫君宠啊! 她一个全能夫君,赛十个婆婆! ------题外话------ 天上雷公,地上舅公。可见对咱们汉人而言,舅父是多大如天。秦绵绵如此不敬老威王,必然会被世人唾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中秋夜宴的闹剧 自那日顾府赏花宴不欢而散后,建康城可又热闹起来了。 那就是,凡是说过萧南屏坏话还死不悔改的人,他也有丑事被人揭露了出来。 一时间,建康城中充满了各色各样的流言蜚语。 事不关己的人乐了,当事人却连门都不敢出了。 说书人,近日来也正经了不少。 他的三观居然正了,德行也好了。 他不再说那些趣闻编写的话本,而是说起近日来建康城诡异的气氛。 说书人右手拿起醒木一拍,左手折扇轻摇,青衫文雅,温和一笑朗声道:“世上之人,诽人谤人者,或许从未想过,当有一日,你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你是否还能嬉笑怒骂陪人说笑?” “这个肯定不能!” “谁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圣人都难以做到!” “笑人前,落人后,何如不曾笑他人?”夏侯玄又在此茶馆喝茶,他脸好了,一点疤痕没有留下。 听说,是太子殿下找了萧南屏,萧南屏从仙医曲莲那处求得灵丹妙药,才让这位玄少爷恢复的无暇容貌。 总之,夏侯玄因祸得福,如今已成了夏侯家最受宠的少爷了。 “这位公子说的好!”说书人醒木一拍,合扇指向夏侯玄,笑对众人言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方显君子有德!” “好!说的好!”夏侯玄为此打赏说书人一锭金,不是夸这说书人,而是赞赏教说书人这番话之人。 说书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嘶!没想到为正义发言,竟然能得如此之重的打赏啊? 夏侯玄喝完茶就走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有点鬼鬼祟祟的,他就有点好奇的跟过去了。 南瑟微女扮男装偷溜出来,正要去找她二叔,结果就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之后,她就一棒子把人给打晕了。 嘶!熟人,居然是夏侯玄,她哥的狐朋狗友?这下闯祸了。 夏侯玄也没料到他会如此的倒霉,一时好奇心,却害得自己被人一棍给蒙晕了。 而在夏侯玄离开茶馆后,说书人也就收拾东西走了。 都有一锭金了,他今儿还浪费口水说个屁啊!赶紧去找雇主,总得要把今儿的饭钱要来吧? 萧南屏已经在茶馆后面的巷子里等说书人许久了,见他贼头贼脑的肩搭褡裢疾步走来,她一句话没和他说,便丢给了他一袋银子。 说书人接住对方抛来的钱袋子,然后,咦?人怎么没了?他还想问问对方有没有好至理名言,好让他拿出去继续显摆呢! 萧南屏一身黑衣蒙面,头戴三重黑纱幂篱,如一阵风般行走在屋顶之上。 萧世欣带着随从,有些茫然若失的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忽然,他看到了一抹矫健的熟悉身影,他脚尖一点,纵身飞上屋顶,急追对方而去。 “王爷!”随从回头惊呼一声,便转身忙去追他家王爷了。 萧南屏察觉有人追她,她便把人引去了香竹林。 萧世欣追人追到了一片竹林后,整个人便陷入了一片迷雾之中。 “王爷!”随从见情况不对,便冲进迷雾里,然后,他也在迷雾里迷失了。 萧南屏把人困在阵中后,便转身离开了香竹林。 而在她刚走后,南墨竹便出现在了竹林里,挥袖一阵掌风,吹的地上石子移了位,萧南屏布下的阵法便被破了。 萧世欣在迷雾渐渐散去后,他看到了一位银发仙人。 南墨竹并不喜欢被人打扰,他破阵后,便转身走了。走之前,他留下一句:“请离开香竹林。” 萧世欣从不知建康城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也从不知建康城还有这样一位隐士高人。 随从望着那名白衣银发男子,恍然如梦般喃喃道:“这是仙人吗?这竹林好香,王爷,我们这是不是误入仙境了啊?” 萧世欣望着竹林不远处那座若隐若现的白色建筑群,他也觉得自己是误入仙境了。 这样香气的竹子,他可从未见过。 “二叔,救命啊!我要累死了!”南瑟微纤瘦的小身板,背着一个高大的成年男子,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的好似随时会摔倒。 站在不远处竹林里的萧世欣,望着那名背人的少年,眉头皱了一下。因为,少年背的人是夏侯玄,他认得夏侯玄腰间的文兰紫玉佩,那是太子皇兄送给夏侯玄的十八岁生辰礼物。 南墨竹果然又从水榭里走出来了,他一步一步踏着鹅卵石小道,负手悠然的向南瑟微走去。 萧世欣这才看清楚,原来对方是个双目已眇之人。 南瑟微累的实在走不动了,她把背上人掀翻在地,自己也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路上。 南墨竹缓步走到她身边,手中一根红线飞出,准确无误的缠上夏侯玄的手腕,确定对方只是被人打晕的,而无生命危险后,他便收了红线。 “二叔,他是大哥的朋友,是我一个失手打晕的”南瑟微愧疚的低下了头,估计夏侯玄也就是看她眼熟,才会想跟上她一探究竟的。 可她却把人人家脑袋都打破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破相? “扶他进来,先为他疗伤。”南墨竹虽然目不能视,可他是听觉和嗅觉却是极为灵敏。 对方身上有血腥气,定然是被这丫头打破脑袋了。 南瑟微这气刚喘匀,又得认命的爬起来把这人背去水榭。 二叔不喜欢与人接触,连她来这里多次,二叔都没疼惜的摸她脑袋一下。 南墨竹走在鹅卵石小路上,声音清冷微寒道:“香竹林不欢迎陌生人,二位请离开。” 南瑟微这时才发现香竹林有两个陌生男人,她秀眉轻蹙提醒对方道:“你们快走吧!二叔不喜欢陌生人,等他发脾气赶人,你们可就惨了。” 萧世欣也看出来了,这位隐士高人,是很不喜欢陌生人。 不过,凡此类高人,哪有脾气不怪的? 南瑟微再回头看去时,那主仆二人已经离开了。 南墨竹回到水榭,便把鞋袜脱了丢外头了。 南瑟微撇下嘴,在背夏侯玄到门口时,也把夏侯玄外头的大氅和鞋袜给脱了,之后才把人大力的抛了进去。 南墨竹身形速移,伸手抓住夏侯玄的手腕,把人拽着甩到了一张白玉榻上。 夏侯玄是被摔醒的,醒来后,头和浑身上都好疼。 然后,有个银发蒙眼男人脱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乱抹什么东西? 南墨竹先用药膏给对方擦了几处比较严重的撞伤肿处,之后又给对方清理了下额头上的伤口,然后是上药包扎。 夏侯玄望着这位救了他的恩人,很是感谢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夏侯” “救你,打你,一个人。”南墨竹为夏侯玄包扎好伤口后,便端着药盘走了。 “嘶!什么?是打我的人,又救了我?”夏侯玄捂着头坐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还在质疑对方的话。 哪有人在伤人后,还把对方救回来的? 南墨竹回了卧房,取了衣服,顺着屋后那条石板路,去了竹林里的冷泉潭沐浴。 南瑟微挽袖在打扫整座水榭,她就不明白了,二叔为什么不找几个丫环仆人来伺候他,干嘛非让她隔天来打扫一遍这座水榭啊? 二叔不知道打扫一座水榭,其实是很累人的吗? 夏侯玄赤脚踩在冰冷光滑的滇石上,走出花厅,他来到外头,入目的便是一座白玉水榭,宛若仙境。 南瑟微在擦九曲桥,呼~呼~呼~累死她了。 夏侯玄这回看清这个少年是谁了,原来是南槿的妹妹啊? 难怪那位前辈会说,打他和救他是一个人了。 这事怪他思虑不周,贸然跟踪人家姑娘,人家姑娘一时害怕当他是坏人打了,也是他活该的。 南瑟微见夏侯玄醒来了,她便抬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稚气未脱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看向他,秀眉微蹙道:“你既然醒来了,那就快走吧!二叔不喜欢陌生人,等他沐浴回来,定然是会赶人的。” “多谢瑟微小姐提醒,在下这便离开。”夏侯玄温煦拱手一礼,之后便穿好鞋袜,拿着大氅告辞了。 南瑟微觉得这位玄少爷不错,比起曾经恶名昭彰的夏侯洪,这位玄少爷简直就是谦谦君子了。 夏侯玄离开水榭,便顺着竹林小径,离开此片香竹林。 萧世欣在外等了片刻,刚想带人离开,便见夏侯玄出来了。 夏侯玄没有看到暗处的萧世欣,他穿上大氅,便顺着一条路离开了。 萧世欣见夏侯玄这么快便出了竹林,他便知那个小丫头没说谎,那位银发高人,是真不喜欢与陌生人接触。 他眸光幽深的看了竹林深处一眼,随之也便带人离开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夜宴。 这回是东陵公子出资,所以萧衍便慷他人之慨,举办了此次这场中秋夜宴。 萧南屏要是知道她花钱是买罪受,她当初就该一个子儿都不出。 宫廷中的宴会,那绝对跟玩马戏团似的。 各家闺秀,皆中在今夜大展才艺。 宁清芷这个贱人,居然提议玩对诗? 商海若端杯饮酒,心中叹气。南屏虽然也读过不少书,可诗书她可真没见南屏翻阅过。 对诗,北冥倾绝会,可他却不屑陪宁清芷玩这场气他家夫人的行酒令。 所以,他与夫人有难同当,酒他喝。 宁清芷见北冥倾绝不仅拒绝对诗,还端起他和萧南屏的酒,爽快的把两杯全仰头饮尽了。 萧南屏真想当场给她家大美人一个香吻,太给力了,这才是好夫君。 傅华歆勾唇笑看向宁清芷,觉得这个女人很欠虐。瞧瞧,雅岚一声不吭,就快把她虐哭了吧? 安昭翁主暗中握住女儿的手,神色清冷低声说:“别再自取其辱了。” 宁清芷已经快嫉妒疯了,那还会听她母亲的话?她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对萧衍行一礼,浅笑嫣然道:“皇上,清芷听闻定安公主多才多艺,是位不可多得的才貌双全女子。今夜皓月当空,又逢佳节,如此良辰美景,若有歌舞助兴,岂不乐哉?” “清芷此意甚好!”萧衍不失威严的慈爱一笑,看向萧南屏温声道:“南屏丫头,不如你便与清芷合奏一曲,也让朕和众人见识一下你威王妃的绝世风采。” “是,臣妇遵旨!”萧南屏起身端庄温婉行一礼,简直要惊掉众人下巴了。 宁清芷的舞跳的最好,曾有一年,义兴长公主带她为萧衍贺寿,她一舞倾城,轻盈若飞燕在世。 商海若也起身来,低头行一礼浅笑道:“请皇上允许臣妇与威王妃合奏,以为南康县主伴舞。” “如此,甚好!”萧衍虽然不是很喜欢傅华歆,可对商海若他还是喜欢的,懂事能赚钱,这样的义女,谁都不会讨厌吧? 萧南屏与商海若对视一笑,笑意中满是默契。 宁清芷想给她难堪,她便让宁清芷先出个巨丑。 宁清芷去下去换衣服了,萧南屏和商海若却选了两样乐器,琵琶和二胡。 傅华歆一接到媳妇儿的眼色,他便是是心里无奈的起身,与北冥倾绝一起请命陪媳妇儿疯狂过节了。 本就是过节,萧衍对此也没太拘束他们,而是笑着摆手让他们都去闹呵了。 傅华歆机智的选了一只竹笛,而那只描金红漆凤首箜篌则是给了北冥倾绝。 北冥倾绝丢给他一个冰冷的鄙视眼神,抱着箜篌走到了他家夫人身边坐下。 萧南屏在调弦,这把琵琶不错,音色应该会很有震撼力。 安昭翁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女儿今夜不仅不会大放异彩,还会被这几人踩到泥坑里去。 义兴长公主接到女儿求救的眼神,她不太明白,女儿为何总阻止她那外孙女大出风采? 都说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怎么到了她女儿这里,便总想把孩子养的跟心如止水的出家人一样呢? 安昭翁主一见她母亲这样子,她真是心里要急死了。 宁清芷换了一套五彩水袖舞裙出来,满头青丝梳成飞天髻,环佩飘带,宛若云天降落下的舞乐仙子。 “原来南康县主是要跳飞天舞啊?那我们可是很期待了。”萧南屏记得这时的飞天舞曲,是比较神圣飘渺。 可她要奏的,却是大气磅礴的曲子。 宁清芷望向北冥倾绝,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来为她奏曲伴舞。 萧南屏瞧着这自作多情娇羞媚色的宁清芷,她真是要忍不住笑了。如此不知廉耻当她面给她男人暗送秋波,这就是世家闺秀的教养吗? 北冥倾绝一见她生气,立马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凝望她眼眸温柔一笑,眼中全然是脉脉温情。 萧南屏的心情一好,也不吝啬的赏了他一个笑脸,算他懂事。 傅华歆牙又酸了,这人真是让人受不了。 宁清芷望着北冥倾绝脸上温柔愉悦的笑容,她心里真是要嫉妒的发疯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待萧南屏如此温柔宠溺,而却对她的一片真心视而不见? 宁清芷带着满心疯狂的嫉妒,踩着踏梯上了巨鼓之上。 宫人随之撤走踏梯,搬了四张凳子上来。 他们两对四人排排坐,座位中间隔一尺空隙,这是为了方便他们奏乐时,而不触碰到对方的肢体。 傅华歆吹笛起乐 宁清芷一听这乐曲起调不对,她便是在鼓上脸色大变。 随之而来,是萧南屏的琵琶铿锵之音。 这下宁清芷心里更乱了,这根本不是她所熟知的飞天舞伴乐。 可她不能这时乱了舞步,否则,她真要大出丑于人前了。 萧南屏激昂的琵琶声奏乐一会儿,北冥倾绝的箜篌声便铮铮响起了。 箜篌之音空灵,平添几分飘渺仙气。 在箜篌之后是胡琴,高音明亮,低音淳厚。 这四种乐器合奏的乐曲,大气磅礴,山河壮观。 而这样的曲子,似乎更能表达出西域人的奔放与热情。 这是一曲来自西域沙漠中的天音,复活了敦煌壁画上的飘渺天女。 宁清芷虽是舞技过人,可对于这样的突变,她还是应付的极为吃力,完全没了往昔的飘逸灵动之美,整曲舞都显得举手投足又急促又僵硬。 倒是萧南屏他们四人,因合奏的极为默契,又都是极为出色的俊男美女,一下子便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给吸引过去了。 安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她这个女儿,当真是要一步步把自己作死啊! 丽水夫人勾唇笑的得意道:“还是我家这几个孩子好,就爱空闲时凑一块儿玩。别说合奏一曲了,就是打群架,别人也难有他们这般默契的。” 她这话可不是说给安昭翁主听的,而是说给萧衍和义兴长公主听的。 义兴长公主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宁清芷这个让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孙女,今日竟然因为这四个人,而人前丢了如此大的人。 一曲终,宁清芷摔倒在了鼓上,这样的乐曲,根本不是她这样弱质纤纤的闺阁小姐的体力,能应付得来的。 萧南屏他们四人相视一笑,起身放下乐器,走过去向萧衍恭敬行了一礼:“一曲敦煌,以悦嘉宾。”“不错,赏!”萧衍脸色自是不好看,可他是一国之君,岂能因为一局输赢,便耐不住性子人前动怒。 宁清芷低着头,羞愤的紧握着拳头。今夜的羞辱,她一定要早晚讨回来。萧南屏,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贱人! ------题外话------ 这曲《敦煌》纯音乐还是不错的,女子十二乐坊也一直很不错,很喜欢她们的音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凉亭咚 中秋节过后,朱雀他们几个的身世来历,总算是追根究竟给查了清楚明白了。 青龙为东衡州始兴郡人氏,当年他非是被人拐卖,而是被他父亲新娶进门的继室安排人,把他贱卖给了人贩子的。 如今,他父亲和那个恶毒继母,已生了一儿一女,早已不记得他这个失踪多年的儿子了。麒麟和朱雀则是同来自t于晋安,麒麟是鼓山镇日溪乡的一家农户之女,因家中姊妹较多,在她三岁的时候,便被父母贱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转手又把她卖给了一群人贩子。 这群人贩子是专为那些腌臜之地提供女孩子的,麒麟打小就长得很是机灵可爱,模样还不错,到了他们手里,自然能是卖得个好价钱。朱雀的身世简直就是不可说了,在多年以前,她父亲因犯贪污舞弊案被萧衍下令处斩。而他们一家人,最终却是男的流放充军,女的是年纪大的成了官奴,年轻女眷则被充入军中成了军|妓。 后来,朱雀母亲不愿受辱,便牢中撞墙死了,只留下了朱雀这个尚且年幼的女儿。 后来,朱雀的舅父暗中使银子,把朱雀救了出来,带回了晋安,上了南台岛。 舅父是好人,舅母和那几个表姐,却是极为嫌弃她这个罪臣之女。 终于,在朱雀平静的生活在南台岛一些日子后,舅父出远门去行商,她却被舅母表姐合伙下药送走了。 一条破船,一个昏迷的小女孩,在水面一直漂泊,最后一场夜风掀翻了破船,她落入水中,差点被淹死。 可救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见她细皮嫩肉模样娇俏,便把她转手给卖到了暗娼之地。 后来,朱雀偷溜逃跑了,半道上又倒霉的遇上人贩子。 之后,萧南屏便和朱雀相遇了。 商海若说到此处,稍顿后,便是沉重一叹道:“他们三人还好,对于那些亲人,没什么好在乎得了。可玄武他南屏,玄武生母尚在人世,因他年幼失踪,他母亲可已是疯了十四年之久了。” 萧南屏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否则,商海若不会神情如此的凝重。 商海若端手边茶杯喝了口,这才看着她,深呼吸低声道:“玄武乃先康郡王萧彦达最小的幼子,他母亲乃郢州辖下一个郡城郡守家的庶女,进门后便一直受郡王妃林琴柔的气。加之他母亲又生性软弱,也就是在萧彦达怜惜之下,才艰辛的七个月就早产生下了他。可就在十四年前,一岁多的他,忽然重病夭折死了。” 萧南屏瞳孔一缩看向她,微眯眸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让玄武生病,说玄武幼年不幸夭折,接着把他” 商海若看了四周一眼,见湖心亭四周无异样也无人迹,她才倾身凑过去,压低声道:“玄武被送出郢州后,是在一个小镇上被娇养长大的。大概在他三四岁的时候,他便被卖了,卖进了一家生意兴隆的小倌馆里。之后,有个失子的洗碗妇,因看见玄武就想起自己早夭的儿子,她便带着玄武逃出了哪家小倌馆。后来就查不到她的行踪了,也不知她带着玄武到底去了哪儿?玄武最后为何又会落到人贩子手里?这中间一些事,皆因为年代太久远,想查也是难查清楚了。” “我遇见玄武的时候,玄武已经五岁了,他说他娘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他当时年纪太小,也说不清楚。”萧南屏抬手指尖按压着太阳穴,怎么也没料到,玄武竟然会与萧氏皇族有关。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玄武之母尚在人世,又因痛失爱子疯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已经被人糟蹋成何种模样了呢。”商海若愁眉叹息道。林琴柔此人当真是心肠歹毒,就算是为了争风吃醋,也不能把堂堂皇室宗氏公子,给养几年大一点,就卖到那种地方去啊。 “先别和玄武说这事,我们今夜去探一探安成郡王府再说。”萧南屏眸光冷冷眯起,眼中浮现一抹愤怒的杀气。 真是便宜林琴柔了,如果萧彦达还活着,得知林琴柔竟敢如此糟蹋他的骨血,他定然会上禀萧衍,废了林琴柔这个王妃吧? 如今建康城安成郡王府里的主人,乃萧彦达长子萧智通,为林琴柔嫡子。 林琴柔如今也是当祖母的人了,孙子都和玄武年纪差不多大了。 “主子,太子殿下找您!”玄武陪着萧世缵找到了这里,这样一看,他们堂兄弟眉目之间,还真有那么一点相似呢。 萧世缵抬手摸摸玄武的后脑勺,送给了玄武一样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玄武拿着东西,便欢欢喜喜的转身离开了。 商海若坐在湖心亭里,望着他们堂兄弟友爱的互动,笑叹了声:“血缘天性啊!” “就算他们是血缘至亲,玄武也不一定会与之相认。”萧南屏很了解玄武,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什么脾气性子,她最为清楚。 玄武因童年经历,不怎么喜欢与成年大人接触,因为潜意识里抗拒和那些让他感觉很危险的大人接触。 这也是为什么,玄武总喜欢和紫雪一起玩,对他们这群人里的大人,很少靠近的原因之一。 萧世缵走过九曲桥,来到了湖心亭,见商海若也在,他便是温和一笑道:“原来肃王妃也在,倒是我打扰你们小姐妹谈心了。” “见过太子殿下!”商海若起身对萧世缵规矩行一礼,面上笑容浅淡道:“太子既是找南屏有事,那臣妇便告辞了。” “肃王妃请便!”萧世缵说话间,已为商海若让开了道。 商海若颔首淡淡浅笑,之后,便步履从容端庄的走上了九曲桥。 “太子哥哥,这是找我所为何事啊?”萧南屏对待萧世缵的亲和态度,依然如旧,并不曾因为彼此身份的改变,而改变丝毫。 萧世缵拂袖落座,望向她无奈笑道:“你是惹了祸,便不出府躲起清静来了。可怜了我,都快被姑母烦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义兴长公主也是个快奔古稀之年的人了,不好好在府里颐养天年弄孙为乐,总折腾你这小辈做什么?”萧南屏明知故问,笑眼弯弯,伸手提壶,翻杯给他倒了杯茶。 萧世缵可没心情喝她的茶了,只是有些颇为头疼的看着她,愁眉苦脸道:“屏儿,你这般和父皇斗下去,你就不怕他再弄出十个八个宁清芷来让你心烦吗?” “不和他斗,他也不会放过我家雅岚。从知道我非萧宣达之女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不再想着让我完全抓住雅岚的心,而是很怕雅岚一直对我死心塌地。”萧南屏素手端杯,惬意品茗,姿态慵懒道。 萧世缵望着她,不由得又是一声苦笑:“南屏,你这样下去,以后可就要永无宁日了。不如你听我一句劝,父皇安排的人,便让威王他” “太子哥哥,看在你我思想不是一个境界的份上,你今儿这番话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萧南屏虽是嘴角依然勾着一丝笑意,可她的眼神,却已是变得尤为冰冷:“不过,太子哥哥,这样的话,以后别再我面前说第二遍了。我的男人,谁敢妄想沾染,我便会让谁死。同样的,如果有一日这个男人敢背叛我,无论是身还是心的背叛,我都不会原谅他。并且,我还会亲手把他的心挖出来,捏的粉碎。我更会一把火烧了他的尸体,让他彻彻底底的从天地间消失。” 萧世缵第一次看到她笑得如此嗜血冷艳,心底也是一阵阵的发寒。这个一贯对他撒娇卖乖的小丫头,另一面,便是他承受不住的狠辣残酷吧? “太子哥哥,今儿我们吃牛肉馄饨,你要留下来喝两杯吗?”萧南屏啜一口茶水,又是那个笑眼弯弯,有点顽皮娇俏的小女子。 “呃?不用了,我还要回宫向父皇复命。”萧世缵今儿的确是好好上了一课,他起身看着她,笑得还是有些无奈道:“屏儿,你真是我见过,思想最为离经叛道的女子。” “非我离经叛道,而是你们的道是歪的,该纠正了。”萧南屏勾唇慵懒一笑,素手把玩着茶杯,对于这些习惯了三妻四妾的男人,她真是有理都和他们说不通。 “行!你不是离经叛道,你是立异义于众贤之外!”萧世缵哭笑不得的摇头负手离开。唉!真不知她这丫头的思想,怎地就如此的不与世俗同呢? 萧南屏望着萧世缵离去的背影,她笑着喊了声:“哎,太子哥哥,你真不留下来吃馄饨啊?” “少馋我了,我今日可是真无暇品尝美食了。”萧世缵头也未回的对她摆摆手,一脸愁容的走在九曲桥上。 唉!他真的就不明白了,父皇怎会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 北国能把三王逼得反叛,南国若是逼急了人家,人家也会不惜再反叛一次好吗? 唉!定然是那位郦美人,又在父皇耳边进谗言了。 唉!父皇也真是,之前不是一心信佛,都开始吃斋禁欲了吗?怎地如今又被一个郦美人给迷住了? 唉!北国局势混乱,南国边境也是不安宁,父皇又听信郦美人之言,对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如此咄咄相逼,当真是唉! 萧南屏目送萧世缵离开湖心亭,她脸上的笑容便瞬间敛去了。 萧衍为何会忽然如此揪住他们不放?先是要往威王府塞人,如今听阏辰说,萧衍也找过她,提及下嫁萧氏皇族宗女为傅华歆的侧妃了。 不过有丽水夫人在,傅华歆纳不纳侧妃之事,萧衍应该还做不了主。 反正,萧衍似乎是挺惧丽水夫人的,丽水夫人找萧衍一次,萧衍便会毫无理由的大退一步。 “你这是想谁呢?想的这般入神。”北冥倾绝阴沉着脸色站在她身后,因为,他刚才与萧世缵半道相遇了。 哼!如今的萧世缵和她可不是兄妹了,他们私下见面,是不是该留几个伺候的人在一旁,避讳一下男女之别呢? 萧南屏耸耸鼻子,挑眉勾唇笑说:“今儿咱家的醋,可都酸出百里之外去了吧?” 北冥倾绝把重溟剑往桌上一放,弯腰抱起她,走到美人靠前,他眸光沉静如水的望着轻波微动的湖面,沉默的抿着嘴唇,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 萧南屏双手勾住他脖子,转头看了一眼清凌凌的湖面,呵呵!他不会是一气之下要把她丢湖里去吧? 北冥倾绝一个转身,把她放在了美人靠的条椅上,他俯身双手搭在栏杆上,眸光深沉的望着她受惊的小脸,低头缓缓向她靠近,再靠近,然后他停顿住了。 萧南屏与他四目相对,鼻尖轻触,唇瓣没碰上。 倒霉的蓝水和如雪,居然又遇上这样的事,她们都想哭了。 北冥倾绝双手放在她颈侧两旁的栏杆上,一条腿弯膝跪在她右侧大腿旁的位置上,他又低头与她鼻尖相触,从背后看,他就是在强吻人。 蓝水和如雪这回聪明的没吭声,忙低头装瞎,端着盘中东西就踮着脚尖飘走了。 萧南屏对于他这个绝对控制欲的姿势,她觉得感觉还不错,她家男人就是威武霸气令她折服。 所以,美人儿,咱能先别摆姿势耍酷了,来点实际的惩罚行吗? 北冥倾绝被她粉舌舔了一下唇瓣,他眉头不由抽动一下,如她所愿,他含住她水润嫣红的唇瓣,吮吻一下,啃咬一下,舌尖轻舔一下,就是不深入与她缠绵。 萧南屏双手抓住他衣襟,拽他上前亲吻,他不主动出击,那就由她来攻城略地好了。 北冥倾绝被她顽皮的粉舌挑开齿关,他眉头轻蹙一下,似点漆的凤眸里满是无奈之色。摊上一个热情如火不知矜持的夫人,他是想故意冷她一冷都不能。 萧南屏自打和北冥倾绝成亲后,她便有了很多小毛病,比如这时亲吻的她头脑发昏了,她就又去扯开他衣领,抱着他就张口咬上了他肩上。 “嘶!”北冥倾绝眉头一皱,一只手扣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离开他颈肩处,他对上她不满的眼神,无比无奈的笑说道:“你这是咬我咬习惯了?只要一有机会,你便想抱着我啃两口解解馋吗?” “又没怎么用力,不过就是轻轻啃两口罢了。”萧南屏也皱眉,他自己洗的香喷喷的勾引人,还不许她啃两口,这不是存心折磨人吗?北冥倾绝整理好了他被扯开的衣领,低头望着她笑说:“这可是青天白日在外头,你我若是一个失控玩出火来,春光无限,可就要被人赏去了。” “那就回房!让本夫人好好宠幸宠幸你,如何?”萧南屏双手勾住他脖子,红唇亲吻他泛红的耳垂,在他耳畔轻轻吹气勾引他,一只小手更是迫不及待的钻进了他的衣襟里去了。 北冥倾绝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握在手里轻轻揉捏玩上,对于她整个玲珑有致的身子贴上来撩拨他之意,他虽然是有点心猿意马,可这时候该吃饭了,可不能真同她回房亲热去。 “喂,你这个男人可真是太不解风情了。”萧南屏被她拉手离开了湖心亭,在后怒瞪他高大颀长的背影,挥舞拳头好想揍人。 “等天黑后,你我有的是时间,夫妻恩爱。”北冥倾绝一手握着她柔滑细腻的小手,一手握着那把冰冷质感的重溟剑,带着她走过九曲桥,顺着杨柳湖边缓步前行。 萧南屏盯着他背影一直看,然后,她自后猛地一上跳,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缠上了他的腰,偏头亲他脸颊一下,笑嘻嘻道:“小岚同学,背本夫人用膳去,快点!” “是,尊夫人之命!”北冥倾绝对她温柔宠溺一笑,双手背后托住她双腿,背着他一路招摇的向饭堂行去。 路上有不少下人都看到了,他们家王爷又背着王妃满府走了。 啧啧啧!就这宠爱的劲儿,那个丫头看了不羡慕? 可她们再羡慕,也不敢作死的去王爷面前献媚。 别说她们姿色比不过王妃,王爷不可能瞧得上她们了。 就算她们有本事把王爷勾引到手,那也得有命享福啊! 这位王妃娘娘可吓人了,之前有个不懂事的丫环,仗着有几分姿色,便故意制造意外想摔倒向路过的王爷身上去,结果呢?第二天就被王妃打了三十板子丢出府去了。 两个府内护卫大哥,那可是有武功底子的,三十大板下来,半条命都丢了好吗? “王爷真是宠王妃啊!”一个小丫环刚来府中,忽见如此俊美温柔的王爷,自然是有那点春心荡漾了。 “王爷只对王妃一个人温柔,对其他人,可都是冷冰冰的很吓人呢!”另一个小丫环颇有些嫉妒不甘道,她不就是没王妃长得美吗?所以才难得王爷多看她一眼,哼! “你们若是想作死,尽管去惦记王爷,看看会不会被王妃扒了你们的皮。”一名身穿蔷薇色红裙的高挑女子,一脸冰冷的抱着账簿,自她们几人身边走过。 几个小丫头可是吓坏了,这位楼管家怎么总神出鬼没的?活像个幽灵人。 ------题外话------ 推文《风色幻想:学长你的女票在捉妖》作者:风翩翩 简介: 她——魔国的公主,为爱被打散了灵魂,散落人间。 他——神国的皇子,徘徊人间,只为找寻千年的恋人。 宿命的相逢,带动了命运的转动。 执着的他面对着,已经忘记了过去,只剩四分之一灵魂的恋人 他们能否再续千年的情歌 “我以我的神格起誓,哪怕世事轮回,哪怕沧海桑田,我也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玄武之母 当天夜里,萧南屏把她家大美人药倒后,便一身黑衣蒙面悄悄地出了威王府。 隔壁肃王府里,也飞出了一抹矫健的黑色身影。 萧南屏和商海若聚头后,便一起去了安成郡王府。 安成郡王府如今是由林琴柔一手当家做主,她儿子萧智通并不在建康城,而是带着妻儿在外地当官。 商海若已经让人查清楚了,林琴柔居在北院,平日里鲜少去东院和前院。 安成郡王府有位手段厉害的管家,很得林琴柔重用,可说是大事由林琴柔决断,小事这位管家便可不必请示林琴柔,就可自行做主处理了。 如今这个府里,也是冷清的很呐! 萧智进在父亲死后,被封为南浦侯,带着妻儿搬出去了。 萧智遐也因封了永丰县侯,带着妻子也搬出去了。如今这安成郡王府里,也只有林琴柔自己孤单寂寞冷的一个人生活了。 萧南屏对此有同感,过于孤单,人就容易失眠睡不着,所以这位王太妃一定是夜不能寐,总会出来找些事做促进睡眠的。 果然,她们二人趴屋顶上等了一会儿,主屋房门就打开了。 前头两名执灯婢女低着头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为那位威严冷漠的贵妇人照路。 萧南屏望着这位不怎么显老的王太妃,微眯了眯眸子,转头与商海若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之后便更为小心翼翼的拉长距离跟踪在对方身后。 这个林琴柔不简单,竟然是练家子。 林琴柔去了西院,西院有一座萧索凄冷的院落,里面关着玄武疯掉的母亲——舒静。 伺候林琴柔一路的六名丫环,在门口低头止了步。 林琴柔自己提灯推门走了进去,这座院子里虽不是野草半人高,却也是一片萧然荒凉。 萧南屏和商海若轻飘飘的落在墙头上,蹲下身,望着林琴柔进了那间门窗破旧的主屋,她们对视一眼,最终由萧南屏飘然飞去主屋屋顶上,而商海若则留在墙头上放风。 萧南屏天生体轻如羽,又学了北冥家的绝世轻功飞鹤飘雪,秀足踩在瓦片上,如踏荷叶珠不动。 屋顶有多处破损,她连瓦片都不用掀了,低头便能看清屋里的情景。 林琴柔把灯笼挂在了一个落满灰尘和蜘蛛网的花架上,随之,她便转身举步走向东间那只黑色的铁笼子前,眸光含笑望着铁笼中那名披头散发浑身脏臭的女子。她声音极柔,却出口字字恶毒道:“今儿我是来告诉你,你儿子来了建康城,在一家生意最红火的小倌馆里接客。呵呵呵!就今夜,他被四个粗鲁大汉包了。你说,他会不会被玩坏了啊?或者,直接被人玩死了,也说不定啊!” “啊啊啊!”铁笼子里的女子冲林琴柔凶狠的怒吼,可她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嗓子早被林琴柔毁了,在萧彦达死后,林琴柔这个贱人便毁了她的嗓子。 “记得当初你刚进府,楚楚惹人怜,王爷最喜欢晚上在床上爱怜的抱着你,听你婉转娇柔的轻声低语唱《桃夭》。哈哈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舒静!你一个妾室,凭什么唱《桃夭》?又凭什么让王爷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林琴柔低声阴森森的疯狂笑着,她含泪的眼眸中满是恨意。只因,萧彦达把一个妾室看待为妻子,却一直对她这个正室相敬如‘冰’。 如冰啊!那么的冷,他根本就不曾拿她当过妻子,当过一个女人爱怜过啊! 舒静在铁笼子里,眸光清明冷然的望着林琴柔,那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舒静,你真是我见过最为无情冷血的女人,你儿子死了,你疯过居然又好了。王爷死了,你还是疯过就好了。所以说,你是个冷血的女人,你在意的人都死了,你怎么还不痛不欲生的疯掉呢?呵呵呵!你不疯也好,这样我可以和你说说你那个淫荡的儿子,是如何被人千人枕万人骑的。”林琴柔自言自语的哭哭笑笑,比看着像疯子的舒静,更疯。 舒静眸光冷冰冰的望着林琴柔,如果眼神能杀人,林琴柔早被她凌迟剐上千万刀了。 这个毒妇,就因为妒忌,便如此残忍的害苦了她儿子一生。 可她却在王爷死后,才知道这个毒妇到底都对她儿子做了什么猪狗不如的事。 她怎么可以如此的大胆,无论她儿子是不是庶出,那都是王爷的子嗣,是皇家宗室子弟啊! 她如此残害皇家宗室子弟,她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人告发,皇上会治罪她这个毒妇吗? “下次我让人带你去见你儿子,让你亲眼看看,你儿子是怎样淫荡的伺候男人的。哈哈哈到时你可能会真的一疯就不再想醒来了,也说不定啊!”林琴柔折磨了舒静一番后,心里总算是好受点了,她也就能回去睡个好觉了。 萧南屏在屋顶上潜伏着,等林琴柔提灯离开后,她才对商海若打了手势,让她继续望风,她下去见见玄武的母亲。 商海若选择了一个视觉最好的地方,谨慎的观听着四周一切动静。 舒静被忽然的开门惊的慌乱一动,手脚上的镣铐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嘘!我不是坏人。”萧南屏出声示意舒静别怕,她才举步抹黑走过去,在铁笼前蹲下身子,自怀里逃出一颗夜明珠,还有一张画着青色乌龟的模糊图纹。 舒静一见到这个模糊的乌龟纹,她便情绪变的很为激动。 “嘘!别闹,你想惊动林琴柔的人吗?”萧南屏握着夜明珠的手食指竖在唇上,压低声音皱眉望着舒静又问:“这个胎记你认识是不是?他是属于你儿子的,对吗?” 舒静眼中含泪点了点头,伸手拉过对方的手,在对方手心里写下:这个胎记,在我儿子左肩上,形如龟,王爷说四象中有玄武,也是与龟形似,所以王爷为吾儿取名为萧武,希望他能一生顺风顺水,福寿双全。 萧南屏望着这个苦盼儿多年,却一直难与儿子相见的母亲,她心中也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她压低声音对她说:“我希望你尽量控制好你的情绪,你的儿子,他没死,他过的很好,林琴柔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舒静听到这些话,惊喜交加,又是难以置信,情绪很为激动,可她还是克制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压抑的哭声呜咽在黑夜里,为黑夜添了一抹悲伤。 萧南屏收起夜明珠和那张纸,在黑暗中,她低声与舒静说:“林琴柔当年把你的孩子养在外地别院多年,直到你的孩子四岁那年,她才命人把你的孩子卖到了一家生意红火的小倌馆里。可你不用担心,你孩子命很好,被一个洗碗妇救走了。后来,他遇上了我,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过得很好,没有任何人欺负他。” “呜呜呜”舒静压抑的呜咽哭着,对于这个陌生人,她只有感激的向对方叩头,谢谢她救了她的儿子,还照顾她儿子这么多年。 萧南屏也没去伸手阻止舒静的举动,她只压低声音对她说:“听我说,你不能露出任何马脚,我会在明晚来救你。可在这短暂的期间,你要和平常一样,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有一丝不对劲儿。如果你做不到这些,你或许永远都不能和你的儿子团圆了,明白吗?” “啊啊!”舒静张着嘴连连点头,为了见到儿子,她什么都能忍受,一定不会让自己露出任何马脚来。 “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萧南屏起身离开,小心翼翼开门走了出去。 商海若等见到萧南屏出来了,她便在她飞来后,便与她对视一眼,二人悄没声息的离开安成郡王府。 安成郡王府的守卫不算森严,这西院更是禁地,从来不许任何人靠近,林琴柔也没有安排人看守着。 毕竟,关着舒静的铁笼子,可不是普通的铁打造的,没有钥匙,谁也休想轻易打开。 也是因此,林琴柔对此特别放心。 翌日 萧南屏便去乱葬岗找女犯人的尸体了,商海若则是去找京兆府那位孙仵作了。 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一觉醒来,皆是很为哀怨。 昨夜,他们被自家媳妇儿给药到了。 次日醒来,听下人说,媳妇儿天蒙蒙亮就出门去了。 所以他们郁闷了,媳妇儿到底在瞒着他们做什么呢? 萧南屏和商海若忙完就回府了,回府吃了午饭,就回房睡觉了。 昨夜忙到半夜,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她们困啊! 晚上还有事,她们现在必须睡觉补眠。 这下子,北冥倾绝和傅华歆更不能冷静了。 这媳妇儿,昨夜到底偷偷去做什么了啊? 对此,京墨狗胆包天的说了句:“该不会是去偷人了吧?” 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一起出掌拍飞了京墨,他们媳妇儿才不会偷人,毕竟他们是如此出色的美男子。 试问一下,这建康城还能找到比他们更高大俊美的出色男人吗? 二人,自信的还是有点心虚。 刚成亲没多久,不会就真的看烦他们这张脸了吧? 两个睡得昏天暗地的女人,还不知道她们家的男人,已经欠揍的把她们往红杏出墙方向去想了。 夜深人静,有几道身影飞入了安成郡王府。 两名勾魂使者抬着一具死沉的新鲜尸体,萧南屏带着商海若和麒麟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 舒静一直等着人来,所以,在有人推门进来时,她便情绪激动的坐了起来。 萧南屏取出一根蜡烛点燃,蹲在铁笼子前,对舒静温声道:“别紧张,我让她把锁打开,很快就带你离开这里,明日你就会见到他了。” “啊啊!”舒静喜极而泣的连连点头,她很安静的缩在一角,目光期望的望着那名年纪不大的开锁姑娘。 麒麟这回倒是没多嘴问什么,而是神情专注的开锁。 这锁有点麻烦,打造它的人可是真费心思了。 商海若去外头放风了,距离林琴柔到来的时间,可已经越来越近了。 麒麟累的满头是汗,解了一盏茶功夫,才开了这把锁。之后,那镣铐好开,一戳锁眼就开了。 萧南屏伸手把舒静扶了出来,舒静很虚弱,瘦弱的站都站不住了。 麒麟忙上前帮忙,搀扶住了这位皮包骨的可怜夫人。 这些王侯之府,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瞧瞧,好好的一个人,都给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萧南屏用一件斗篷把舒静包了起来,将人交给麒麟抱走。 麒麟本就有力气,抱着这个好似五六十斤的女子,根本不算是什么事。 可她根本不知道,她抱得,其实是她未来的亲婆婆。 萧南屏让人把女尸放进铁笼子里,并且还把镣铐铐在了女尸的手脚腕上,关上了铁笼子,上好了锁。 他们一行人一离开后,那座院子便着火了。 火势冲天,很快便惊动了京兆府的人。林琴柔很想把人拦在外头,可是来人是京兆尹赵立,这人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榆木疙瘩脑袋,想收买他钱都送不出去。 赵立带人进了安成郡王府,先让人救火,然后进屋搜查。 林琴柔站出来不悦道:“赵大人,你带人帮忙救火,我阖府上下皆为十分感激。可你带人要搜查本府,不知此意何为?” “有人向本官密报,王太妃你囚禁先康郡王的遗妾,所以本官必须要进内一看究竟。”赵立这人办事说话皆是十分利索,话音一落,便带着人闯进了这座荒废已久,如今又被烧的面目全非的破败院落。 林琴柔气的脸色铁青,却也阻止不了对方进去察看个究竟。 赵立进去没多久,便对外吩咐道:“立刻传孙仵作到安成郡王府来!” “是!”一名衙役应声后,便转身跑出了院子。 林琴柔一听到赵立让人传仵作,她心里便放心了。只要人死了,谁就也无法证明这具焦尸是舒静了。 孙仵作是被人骑马带来的安成郡王府,又一路被人拉着跑到院子里,累的他摔倒便起不来了。 不行了,他得喘口气,可累死他了。 赵立也没着急让孙仵作立刻进来验尸,而是等孙仵作喘顺了气,才让人请了孙仵作进来。 孙仵作仔仔细细的验尸一遍,对赵立回禀道:“此女子三十出头,身形瘦弱,应是常年饮食缺乏所致的瘦弱。四肢被镣铐锁链锁了多年,那怕尸体已被烧焦,也能看出肌肉有轻微萎缩,是长期不得活动所造成的。全身骨骼有损,生前曾被人长久凌虐。口鼻内有灰烬,是被活活烧死的。死者喉咙曾受损,是有人用蛮横残忍的手法,毁了她的嗓子。以上,报告完毕,大人。” “好,你回去整理一下,入档备案。”赵立虽然还算声音平静,可他看向这具尸体的目光,却充满了怜悯之心。 到底有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恨?竟然有人会把她折磨成这般模样! 孙仵作收拾东西离开了,虽然他拿人钱财说了谎。 可是,这具女尸代替的人,却真的遭遇过这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吧? 唉!王侯之府,多阴损之事啊! 赵立让人带走了女尸,对于此事,他定然要如实禀报皇上。 太过分了,他早听说安成郡王府有位疯了的舒孺人,因先康郡王十分疼惜这位舒孺人,便恳请皇上保留其诰命,皇上念与先康郡王乃是兄弟,便宽容的应允了先康郡王的请求。 后来先康郡王去世,萧智通袭爵成为新的安成郡王,林琴柔这位王太妃便上奏,请皇上收了舒孺人的诰命。 毕竟舒孺人疯癫多年,膝下又无儿女,先康郡王又已死,这份兄弟之情不在了,皇上也就不想让一个疯妇占着一个诰命孺人的身份了。 如今细思来,真是让人心中极恐。 想必林琴柔一开始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吧?先摘了舒氏的诰命孺人头衔,之后便如此残忍的囚禁了舒氏。 如今舒氏死的这样惨,无论如何,他也要为舒氏讨个公道! 就算舒氏已是一个无诰命的普通侍妾,可她好歹也曾为先康郡王诞下一子,那怕四公子没福气长大,她也是于皇家宗室子嗣有功之人。 更何况,先康郡王生前如此怜惜舒氏,皇上就算是看在已故的先康郡王的份上,也不能让他所爱的女子,死的如此不明不白吧? 赵立很愤慨,林琴柔何尝没看到?可那又如何!如今人已死,她又是萧彦达的遗孀,儿子还是安成郡王,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因为一个疯妇,而重罚于她的。 赵立参她一本,她最多也就是被罚在家面壁思过罢了。 反正萧彦达死后,她也就什么人都不想见了。 孙仵作是一个人回家的,半道上便遇上那个之前给他钱的黑衣人。 商海若披着宽大的黑斗篷,头戴黑纱幂篱,她故意把嗓音压的很为低沉暗哑道:“记住我的话,如果你管不住你的舌头,我便会灭你满门。” 孙仵作接住那一包银子,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抱着银子急匆匆回家了。 他发誓!除了他自己和对方,这事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因为,他一点都不怀疑对方的那番狠话,如果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对方一定会杀了他全家。 为了全家人的安危,这件事,他也必须得将之烂在肚子里了。 ------题外话------ 本章留言奖励币啦! 注:古代王侯将相,后宫嫔妃死后,皇上若是恩宠,便会赐下谥号。玄武的爹萧彦达生前是安成郡王,死后谥号为康,因此众人尊他为先康郡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群民中毒 翌日 建康城里,疯传出一件天大的皇室丑闻。 安成郡王府的王太妃,在先康郡王薨世后,这两年里,一直囚禁先康郡王生前最宠爱的妾室。听说,之前这位妾室还曾有诰命在身,只因幼儿早夭,悲痛过度,才会就此疯掉的。 先康郡王在世时,一直待这位疯掉的舒孺人,颇为怜爱有加。 可就在先康郡王去世后,一直妒火中烧隐忍未能发的王太妃林氏,便在先康郡王去世后,爆发了隐忍多年的满腔妒火,残忍的将这位痛失爱子且疯疯癫癫的舒孺人,给囚禁凌虐了两年之久。 到了最后,舒孺人竟是被关在荒废院落的里屋子,锁在铁笼子里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给活活烧死了。 “听说,舒氏被烧成焦尸,手脚上还戴着镣铐锁链,被锁在一个非常坚固的大铁笼子呢!唉!别说是曾为先康郡王生过公子,还被皇上封赏过诰命的孺人了,就是一个普通平民,也不能这么残忍的唉!这舒氏也是可怜啊!先康郡王一死,没了依靠的她,竟被主母如此囚禁凌虐,简直就是惨不忍睹。”一位在布庄挑布匹的富贵之家的夫人,与几个小姐妹唏嘘的说着那位可怜的舒孺人。 虽然她们这些正室夫人也不喜欢那些小妾,可却也没谁如此狠心毒辣的这般祸害人啊! 人都疯了,找个庄子一扔,别管她死活不就是了?何苦这般有失身份的囚禁凌虐人呢? 如今好了,闹出人命,又被京兆尹赵立看到了,这事是想大事化小都难了。 “这位王太妃平素挺高冷威严的一个人,没想到,背地里也是和咱们一样不能免俗,到底还是嫉妒那些得宠的姬妾,乱了理智。”另一位夫人说这话时,可就看笑话的成分多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事也怪男人,男人只娶一个妻子,不总弄些莺莺燕燕的进府,女人又怎会从一个温柔乖顺的小女子,变成一个心肠歹毒的妒妇呢?”一个夫人垂眸哀叹一声,真真觉得她们命都不好,没能遇上像威王那般痴情的好男儿。 “唉!”那三位夫人,也不由对此一哀叹,只叹她们命不好,摊上的皆是喜新厌旧的风流种。 这些贵族夫人私议此事时,好歹只会同情一下舒静,说一句林琴柔此番做法太不明智了。 可市井小民议论起此事,那可就是粗言爆语齐上阵,直接就把林琴柔给批的体无完肤,恶毒至极,没人性,猪狗不如,心如蛇蝎等等。 更有甚者,还有人情绪过激的辱骂起林琴柔不是人,这样的女人就该拉出去浸猪笼。 古代七出之条中,其中便有善妒一条,萧彦达若是活着,林琴柔铁定能被休了。 可萧彦达死了,林琴柔已是王太妃,没有人可以休她了。 所以,百姓中便提起了民间私刑浸猪笼。 威王府,玉屏院。 商海若急匆匆到来,进门便是眉头紧皱道:“不知是何人将舒氏被囚禁受虐之事宣扬了出去,如今已有好些人义愤填膺的跑去京兆府,要求京兆尹赵大人处死林琴柔,将其凌迟处死,以平众怒。” “一个王府妻妾间的争风吃醋事件,怎么就引起众怒了?”萧南屏嘴角抽搐一笑,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朱雀吩咐道:“立刻去查一下,是谁要借着舒氏之死的事,对付林琴柔。” “是。”朱雀领命离开。 商海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蹙眉道:“要说林琴柔这个人,也是个成熟稳重的一家主母,曾经先康郡王纳妾进府,她也和那些妾室相处的很平静。所以,除了舒氏以外,我真想不到还有那个女人,会要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她?” “安成郡王府里没有人对付她,却不代表外头也没人,一直仇恨着她。”萧南屏素手端杯啜一口白瓷茶盅的好茶,蒙顶上清峰的茶就是好啊。 味甘而清,色黄而碧,酌杯中,香云罩复,久凝不散。 商海若也品了几口这汤色不错的蒙顶茶,对于她的说法,她略有疑问:“如果是先康郡王的外室要毁林琴柔的名声,那她又是如何这般清楚事情的细枝末节的?” “这个嘛!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对方有在安成郡王府安插眼线,二是安成郡王府有人将消息,故意送到了林琴柔的死对头手里,这个人不一定是女人,也许是个男人。”萧南屏对于这些皇室王爷的家里情况,她还是很清楚的,萧彦达那些妾室里,绝对没有一个是敢冒险对付林琴柔的。 而林琴柔的气焰和聪明,也是那些蠢女人衬托出来的。 萧彦达是个喜欢安静之人,可他又有这个时代男人的劣根性,那就是喜欢纳妾,喜欢寻求新鲜劲儿。 可他却不会纳一些聪明的妾室入府,只因,他文人心有点迂腐,认为妾室绝不能越过正室头上去。 也是因此,林琴柔才能一直压制着那些妾室,安成郡王府也因此才一直很安宁,没出过什么争风吃醋大闹之事。 可萧彦达的明智,却在遇上舒静后,化作了一腔柔情。 舒静当年进府也才十五岁,那时的萧彦达已是二十七岁近三十的成熟男人了。 一个成熟的男人,遇上一个性柔胆怯的小姑娘,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也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舒静嗓音柔美婉转如莺,一个男人在外忙碌一天,回到家里身心疲惫,在这时怀抱一个乖巧柔顺的小女子,听她在耳边低声轻唱一曲婉转温柔的曲子,那该是一种怎样舒心的享受啊? 这大概,就是舒静得宠多年的原因之一。 只是后来出了个意外,萧彦达真的爱上了舒静,他打破了后院女人间的平衡,触犯了林琴柔正室夫人的威严。 所以,林琴柔伪装多年的宽容大度,瞬间便破灭了。她撕破自己端庄威严的伪装,露出了心底疯狂嫉妒的狰狞一面。 唉!一切,皆是家族联姻和不负责任的男人,惹出来的祸端啊! 商海若品茶沉思着,她觉得萧南屏说得对,想害林琴柔的不一定就是个女人,还有可能会是个男人。 萧南屏双腿伸直交叠在一起,背靠凭几,仰头慵懒一笑道:“林琴柔年轻时可是个美人儿,且是个极富才情的女子。只不过呢!她嫁人后,谨守为人妻之责,谨守礼教规矩,才会成了一个端庄威严的一家主母,而非是男人想要的温柔娇妻。可不管怎么说,她都还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会有几个爱慕者,也不奇怪吧?” “你是说,送出消息之人,是爱慕林琴柔多年的男人?”商海若眉头一皱看着她,总觉得她的想法是越来越怪异了。 “这只是一个猜测,你可以往这方向去查一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萧南屏是不在乎这些事的,反正在外人看来舒静已经死了。她把人养在东陵府里,等过个一年多,人们健忘了安成郡王府这件事后,舒静便可改名换姓成寻儿的妇人,好好和玄武生活在一起了。 至于安成郡王府那些事?和她可没关系,她会让朱雀去查一下,也只是担心幕后之人,会坏她这条金蝉脱壳的好计罢了。 商海若喝了杯茶,便离开了。 萧南屏也知道商海若忙着拼搏赚钱,而她吗?青龙已经帮他去收购新一季的秋粮了啊! 她现在很轻松,所以东陵公子离开了建康城。 如今的东陵府,又是一个冷冷清清没有主人的府邸了。 皇宫 神龙殿里,萧衍很为头疼。他这个弟媳太会给他惹事了,如今一件家事,竟然闹得满城风雨,这要让他如何为她收拾烂摊子? 还有那个赵立,一大早就在朝堂上上奏此事,拿出舒氏曾为皇室生养过子嗣的事来说,又提起了他已故的八弟,他是想不管这事都难。 郦美人端着茶盘走到他身边,妩媚一笑柔声道:“皇上何必为一个王太妃如此烦心呢?毕竟,自先康郡王死后,想必王太妃萧林氏活的也早已是生不如死,恨不得追随先康郡王而去了吧?” “嗯?”萧衍苍老的脸庞上,微露犹豫之色,抬手扶额一叹:“她始终是朕为八弟赐婚的正王妃,又是如今安成郡王智通的生母,一生仅犯这一条囚禁凌虐疯妾之罪,朕当真要因为这点小事,便治罪重罚于她吗?” “一个小小妾室,就像那贱婢一样,主母想让她生她就生,想让她死她就得死,这本就没什么。可是啊!如今事情闹大了,群情愤慨啊!若是不处理妥当了,可是很可能会因萧林氏一人,而惹起愚民暴乱呢!”郦美人双手自后搭在萧衍肩上,妩媚妖娆的笑看着萧衍苍老的侧脸,眼底闪过一抹狠毒之色,红唇笑得是那样的阴狠嗜血。 林琴柔死了,她才能得到安成郡王府书房密室里的东西啊! 真是该死!上回任家之事是如此的天衣无缝,只等他们的人赢得比武招亲,娶了残花败柳的任嫣儿后,就能把流火紫晶樽弄到手了。 可偏偏东陵公子杀了出来,迫使他们的人不得离开。 如今,靖惠王府里的阴阳鱼玉佩已到他们手里,只要再得到安成郡王府里的金凤血玉镜,他们便能完成任务,回神王殿领取永生圣水了。 萧衍之后还是下了密旨,赐林琴柔鸩酒。 郦美人非常满意萧衍如此听话,这也证明,萧衍是真老糊涂了。 八月二十,林琴柔自缢于京兆府大牢中。 也是这一日,曲莲去了玉屏院。 萧南屏一见曲莲出关,便笑着迎了上去,故意气人的行了一礼:“女儿见过义父,恭喜义父出关。啧啧啧!义父,你可又年轻了,看着可真像我哥。” 曲莲没心情和她嬉皮笑脸的,他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问道:“你可知,城中百姓,之前为何会群情激昂?” “嗯?这事有问题吗?”萧南屏先是惊愕的一挑眉,之后便是疑惑的皱起眉头,看向一脸凝重的曲莲,她觉得这是要出大事了。 曲莲伸出一只手,手中拿着一只透明的白水晶细颈瓶,里面有一条小如蚂蚁的线虫在蠕动。 萧南屏拿过哪只瓶子,凑近一看,她可是吓了一跳了。 这虫子是由细菌变异而来的,最早发现这种能影响人神经系统的细菌虫之人,便是竹柏影那个疯子。 当初她也是发现竹柏影在研究这种细菌虫,她才会主动找到当时的科研局,成为一名探寻历史的穿越者的。 没想到在环境还不曾受到破坏的古代,也会有这种细菌的存在。 竹柏影这个疯子,居然还养出了这种细菌虫,居然还再次疯狂的拿活人当实验? “小心!”曲莲挥袖打出一掌,打落了那枚淬毒的飞镖。南天竹走去,用一方天蚕丝手帕包住飞镖,捡了起来,转身走过去交给了萧南屏。 萧南屏伸手接过那方手帕,打开手帕,盯着那枚飞镖上的刻字,她气的双眼泛红,脚尖一点,便飞出了玉屏院。 “屏儿,别冲动!”曲莲在后飞身而起,紧追了上去。 柳叶桃和南天竹,也随后追了上去。 萧南屏去了东城郊外,她手握包裹着毒镖的帕子,满身杀气走进一片树林间,停步冷声道:“竹柏影,你以为你用这个时空里的东西,研发出本不该存在这个时空的细菌虫,你就不会受到天道所罚了吗?” “我觉得应该是,至少我在散布那些细菌后,天道便不曾对我降下天雷之罚。”竹柏影从一棵树后走出来,依旧是一袭白衣如雪,脸上戴着一张黄金凤纹面具,手中撑着一把描绘墨兰图的白色油纸伞。缓步走来,飘然如仙。 曲莲已经追上来了,他也听到萧南屏说的“时空”二字了。 可“时空”到底是什么意思?听她的意思,她和竹柏影似乎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 萧南屏在曲莲追上来后,她便不敢再有所失言了。而是看向竹柏影,眸光极冷道:“杀死它们的药物,你到底可有研究出来?” 如果竹柏影敢说没有,她就让曲莲把他抓住,她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烧成灰烬。 “屏儿,城中人已经都冷静下来了。”曲莲之前为威王府里一个仆人诊过脉,此人前日情绪过激,今日已恢复正常,脉象也已正常,应该是毒已解了。 萧南屏没办法和曲莲解释细菌的事,这种不是能靠把脉查出来的毒,而是需要用仪器才能化验出来的病菌。 所以,只有竹柏影这个疯子,才会知道他制造出的细菌虫,到底是否已经被杀死了。 竹柏影欣赏着她因愤怒而泛红的双眼,真是有趣的情绪波动,比以前那个没有任何情绪的白影,可是可爱多了。 萧南屏向竹柏影掷出那枚毒镖,她周身杀气暴涨,狂风扬起落叶,人已出招攻击向竹柏影这个变态! 竹柏影不会蠢到和她打,他一个闪身躲过,收起油纸伞横在身前,对她无奈一笑道:“你这性子可比以前爆多了,不过别急!听我说,中了heaven的人不多,我手中的杀菌药物,足以把它们全部杀死。这一回,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没有直接要人命的。” “呵呵!你意思是我还要谢谢你?你怎么不去死!”萧南屏现在一看见这个人,她就控制不住体内的嗜血杀念。 天堂?他居然给那种邪恶的细菌取名天堂?他自己怎么不吞一条虫子,也感受下他所谓天堂般的感觉到底是有多销魂。 “屏儿!”曲莲伸手以内力把她吸到身边,另一手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她的情绪也很过激,该不是也中毒了吧? “义父,我没事,他才不会让我沾染上这种东西。”萧南屏满眼杀气的望向竹柏影,红唇勾起冷笑道:“因为在他的眼里,他亲手塑造的作品,无论是优是劣,都只能被他亲手摧毁,而不能死于任何生物之手。” 那怕是细菌,只要有了生命,他就绝不会拿来当武器摧毁他的作品。 这是变态的心理,他们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 “还是你了解我,白影。”竹柏影对她微微一笑,白色的墨兰伞撑开,他已执伞隐入了阵法迷雾中。 曲莲回头看去,看到的是北冥倾绝满身杀气的飞来,他回头笑问了句:“他为何如此怕这小子?” “因为,他怕雅岚会一剑把他劈成两截。”萧南屏望了那迷雾弥漫着的半个林子一眼,便转头看向她家作死的义父,轻声细语微笑道:“义父,您的手。” “嗯?”曲莲不解的看向她,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中之意,身后便扑来一股冷冽的杀气。北冥倾绝一掌虽没拍到那老色鬼背上去,可他还是顺势竖掌自她耳畔抚过一抹柔风,大手自后揽住她肩头,将她整个人抱入了怀里,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一下,蹙眉不悦道:“你还说他不是老色鬼,他都抱你了。” 萧南屏回想一下她之前和曲莲的站立位,嗯!真的很像曲莲自后一手抱着她,一手握着她手腕,在行色鬼之举。 “哼!”曲莲便气的拂袖离去了,这臭小子,成日里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柳叶桃抿唇一笑,也和南天竹一起离开了。 ------题外话------ 记得有首歌叫幸好没生在古代,好像是这么个歌名吧?我记不太清了,呵呵呵!不过,古代的一些腐朽观念,的确让人受不了,特别是这个三妻四妾,还有七出之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重阳菊花宴(二更) 树林里,只剩下他们一对小情人。 萧南屏牵着北冥倾绝的手,向树林外走去,烦忧蹙眉道:“这回他没要了那些人的命,或许是因为他心情好。可下次,要是遇上他心情不好,真不知,他又害死多少人?” “神王殿藏于何处,至今也没找到,只根据琰摩所说的几处地点,捣毁了几个小殿罢了。”北冥倾绝面色冰寒,眼底浮现杀意。 萧南屏感受到他所散发出的冰冷杀气,她扭头看向他笑说:“别板着脸了,那人就是如此无耻,如此的阴魂不散。咱们一时间,也真拿他没办法。” “就没计策可以引他出来,让我杀了他吗?”北冥倾绝一点都不想竹柏影活着,竹柏影活着一天,他家夫人便会被惦记一天,他讨厌有人觊觎他家夫人。 “引他出来容易,杀他却不易。”萧南屏也想杀了那个疯子,可是那个疯子的命和他的人一样变态,根本就是弄不死的小强。 “他就是个怪物,被重溟剑重伤,也死不了。”北冥倾绝握剑的五指紧收,骨节泛白,青筋隐现,他周身杀气更为冷冽。 “为他气坏身子可不值,咱们还是回去吃饭吧?我都饿了,夫君大人。”萧南屏又顽皮的扑跳上他的背,搂着他脖子让背着啊。 北冥倾绝双手托住她双腿膝弯,背着她出了树林子。 在他们夫妻走后,乌羽他们便出现了。 血雨皱眉不解道:“为何不干脆把人毒死?” 乌羽双手环胸靠在一棵树上,也是很不解的看向竹柏影问道:“你为何要毁了那些宝贝?” 在他看来,那些虫子比苗疆蛊虫还厉害,随便一养都能养出千万只,且还不用承担蛊虫反噬的危险。 可这个人不知道又发什么疯,竟然把他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虫子,全给烧成灰毁了。 竹柏影手中撑着一把白色的墨兰伞,他望着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之前离开的方向,薄情的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还不如她待我好,她至少还会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千万不要做出天道所不容的东西,因为那样我会被天雷所惩罚的。” 可神王殿这些人,除了利用他还是利用他,从来没人在意过他的生死。 哼!就这样还想让他为神王卖命?真是天真啊。 血雨望着竹柏影离去的背影,她美目露出杀意道:“少主,这人对萧南屏用情至深,神王留他在身边,就不怕被他这柄淬了毒的双刃剑给伤到吗?” 竹柏影这个人太傲慢无礼,她已经不是第一天讨厌他了。 “竹柏影虽是把危险的双刃剑,可他自身的本事却极大。就拿那个嗨什么虫来说,一只小小的虫子,进入人体内后,那人一个个的便都狂躁了,个个像疯子一样,绝对是可以让天下人群起暴乱的神物啊!”乌羽笑叹一声,心里是非常后悔的。早知竹柏影会忽然发疯毁灭那些虫子,他就该提前藏一些养着的。 如今全完了,竹柏影见了萧南屏后,似乎对养那种虫子完全没兴趣了。 血雨依然想杀了竹柏影,这个人太危险,能成为杀人利剑,也能成为弑主魔刀。 他如今只是还需要圣泉之水为他疗伤,他才会甘愿留在神王殿。心情好的时候听会从神王的指派,心情不好的时候哼!他只会躲在房间里弹琴,弹的还非常难听。 真不明白,一个人长得这么超凡脱俗,怎么就能把琴弹的那么难听?简直就是魔音刺耳。 “走吧!该回去了。”乌羽最后看一眼建康城方向,便带着血雨离开了。 总一天,他会成为中原唯一的王,天下唯一的至尊。 等着瞧吧!这天下早晚是他囊中之物。 翌日 天清气朗,万里无云。 东陵府 萧南屏一早便来了,并且还与养了几日精神渐好的舒静,在玉桂院中的凉亭中饮茶呢。 “主子,你找我啊!”玄武抱着一个新木雕跑了过来,脸颊红扑扑的往萧南屏坐的篾席上一跪,捧着木雕给她瞧,一脸等她夸奖的可爱模样。 “嗯,我们家玄武手艺越来越好了,乖!今儿给你介绍个人,先别闹了。”萧南屏把玄武雕刻的麒麟兽拿起放到了桌上,咳!这一看就是送给麒麟的,可麒麟却不一定会喜欢这威武霸气的麒麟神兽。 玄武这才看到对面还坐着一位夫人,瞧着气色不太好,人也很消瘦的样子,是很久没吃东西了吗? 舒静眼中含泪望着对面的少年郎,真好啊!这孩子白白嫩嫩天真无邪的,一看就是被人娇宠着长大的。好!真的很好,这位夫人好心有好报啊! 萧南屏一手搭在玄武肩上,一手指着对面激动落泪的舒静,非常直接的对玄武说:“她是你亲生母亲,也就是近日来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位已死的舒孺人。” “啊啊!”舒静受惊的睁大双眼,张嘴也只能急躁的发出一点微弱的单音。她看向这位夫人,又看向一脸平静的玄武,她她现在该说什么啊? 萧南屏没有管惊叫的舒静,而是对着玄武又说:“把衣服脱了,让你娘看看你左肩上的胎记。” “哦!”玄武倒是真听话,低头解开封妖,双手拉开衣领,把衣服褪的露出肩膀,侧身露出了他左肩后的青色胎记。 舒静双手掩住嘴,眼中泪不断的涌出流下。是她的儿子,是她失去多年的儿子啊! 萧南屏伸手为玄武拉上衣衫,拍拍他肩头,伸手指着舒静,对他说:“她就是你亲生母亲,别愣着了,叫娘。” “娘。”玄武没有一丝抵触情绪,很是痛快的喊了娘。 舒静又愣了,这孩子就没点疑问吗?怎么这位夫人说叫他喊娘,他就这么痛快的喊了呢? 玄武只是心性单纯,又不是傻,当然看出这位夫人的疑惑了。所以,他一脸认真道:“主子说过,是人都有父母。我们虽然做了很多年的孤儿,也说不定那天就会遇上自己的生身父母。所以主子告诉我们说,如果父母当年不是故意弄丢我们的,我们就要认他们。如果他们是把我们卖了换钱花的人,那我们就没必要去认了。” 可这位夫人的事他听说了,是有人骗了她,把他偷走了,她也被人关起来多年,她才会一直没来找他的。 所以这错不在她,用主子的话来说,那就是天意弄人。 舒静面对这样懂事的儿子,她很感激这位夫人,就算是她亲自教养儿子长大,也不一定能教出这样一个明理懂事的孩子来。 萧南屏最怕人哭了,她抬手扶额皱眉道:“舒夫人,儿子也认了,就把眼泪收收吧。” 舒静见这位夫人皱眉,她忙执帕擦干净了眼泪,低头歉意写下:对不起,让夫人见笑了。 她知道自己在别人家这样哭,是很晦气的,她不是故意惹人生气的。 萧南屏见舒静这是误会了,她更是头疼的皱眉道:“舒夫人,我这人不爱哭,也就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的,没有别的意思。好了,你们母子谈心吧!我得回去吃饭了,不然我夫君大人又要杀来了。” 舒静瞪大眼睛望着萧南屏离去的背影,回头看向儿子张张嘴,却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能说话了,只能沾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下:夫人的夫君很凶吗? “对我们是凶,对主子却很温柔,就是醋劲儿大了点,爱粘人。”玄武皱眉对北冥倾绝下着评价道。 呃?爱粘人?舒静想想那夫人的美貌,还有爽利的性子,是挺招人喜欢的一个人。 “威王殿下经常乱吃醋,连主子义父的醋也吃。”玄武其实也不是个善于人交流的人,可他觉得他这位母亲大人挺可怜的,都不会说话了,人还这么瘦,他觉得莫名有些心疼。 舒静温柔的笑对他招手,让他坐她身边来。 玄武起身走过去,跪坐在了他母亲身边,身子一歪,便把头放在了他母亲膝上,这样安静的躺着,天真无忧的笑说道:“主子是最好的人,虽然她有时候凶起来很吓人,别人也总骂她女魔头,小妖女,可是她真是最善良的人,她还说过要拯救天下苍生呢!我们好多人,都是主子收养的孤儿。刚开始行商那几年,主子为了养活我们,还被好多奸商坑呢!后来二哥长大了,有他帮着主子,主子才没有再被人欺负了。” 舒静低头用手抚摸着儿子乌黑柔顺的头发,看着儿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说那位夫人的事,她心中升起了对那位夫人深深的感激,以及那份敬佩之心。 “对了,该吃饭了,我去东华楼一趟,给娘亲你带点好菜回来,等我啊!”玄武说话间,人已经跑向院门外了。 舒静伸手想拉住儿子说不用,可这孩子真是跑的太快了。 唉!她以为这辈子都要被困牢笼之中,受尽林琴柔的虐待。 谁曾想,她不仅仅被人就出来了,还能和失散多年的儿子团聚,果然是世事无常啊! “玄武,玄武”麒麟来了东陵府,听闻玄武来了玉桂院,她便来找他了。可是,人呢?玄武这臭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舒静记得这个小姑娘,是她开锁救了她,还把她抱来了这座雅致的小院,不辞辛劳的为她沐浴上药。 “哎?夫人,你精神头儿好多了嘛!啧!这不是玄武的雕刻吗?怎么丢这儿了?”麒麟走过去坐在舒静对面,捧起那头木麒麟,她一脸嫌弃的皱眉道:“我哪有这么丑?臭小子,放着我这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不雕,干嘛非雕出头麒麟来啊?” 舒静这才知道,儿子雕的不是瑞兽麒麟,而是面前这位古怪精灵的小姑娘啊? 麒麟放下木雕,看向舒静笑问道:“夫人,你在这儿还习惯吗?她们都伺候的还尽心吧?” 舒静口不能言,只能沾水在桌上写下:她们伺候的很好,我很喜欢这里还有姑娘你。 “哈哈,我也喜欢夫人你。”麒麟觉得这位夫人挺逗的,精神头儿比前几日好太多了。 舒静挺喜欢这姑娘的,便和这姑娘一个写字,一个说话的聊了起来。 玄武拎着食盒回来,见麒麟也在,便笑着跑过去喊了声:“麒麟!” “干嘛?耳朵都要聋了。”麒麟秀美一皱,便起身叉腰怒瞪着玄武审问道:“说,之前去哪里了?” 玄武提着食盒立正站好,如实回答道:“主子喊我来认娘,认完娘主子走了,我就去东华楼给娘弄吃的了。” “娘?什么认娘?你要学主子认个义母啊?”麒麟没往亲娘处想,毕竟他们都习惯自己是孤儿了,谁也没想过再去找自己的亲人。 所以,她一听玄武说认娘,自然就当成玄武是要认个义母了。 “不是义母,是亲娘。”玄武皱着眉头,伸手指向舒静道:“主子已经证明,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子,她是生养我的母亲。” “她是你母亲,那你岂不是姓噗!这事太凑巧了。”麒麟怎么瞧,都没瞧出这小子身上还有皇室贵胄的贵气。 玄武一想也是,这样一来他就姓萧了。 “你还是叫水玄武吧!毕竟是主子给咱们赐的姓名。”麒麟已坐回篾席上,再看对面的夫人,咳咳!这就是她未来婆婆?看着怎么就这么好欺负呢? 舒静也忙在桌上写下:麒麟姑娘说的对,你姓水,很好。 “嗯,我也喜欢主子给我取的名字,水玄武,很好听。”玄武已经把菜肴摆上桌,他也乖巧的坐在了母亲的身边。 麒麟很殷勤的为未来婆婆加菜盛汤,笑得乖巧又懂事道:“伯母,恭喜您和玄武母子相认,我是和他一块长大的所以,他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 舒静温柔一笑,轻颔首道谢,接过汤碗,品尝了一口这人参鸡汤,真是暖到心里去了。 玄武觉得麒麟是被鬼附身了,不然她怎么能笑得这么渗人? 麒麟一直殷勤的讨好未来婆婆,根本没看到玄武犹如见鬼的眼神。如果她看到,一定会立刻关玄武禁闭。 那样,也就不会有玄武给她下药的事了。 一顿饭,舒静吃的很开心,儿子在身边,还有了个钟情的姑娘,等上两年,她说不定也能喝了媳妇茶,等着抱孙子了呢。 玄武和麒麟照常斗嘴,反正他们都习惯了。 麒麟说:“这麒麟很丑,你给我把它雕成一个美女,像我这样的。” 玄武说:“你还没有朱雀大姐好看呢,怎么就算美女了?” “你说什么?找死啊!”麒麟气的一拍桌子而起,起来就要挽袖和玄武打架。 玄武不想和她打,只能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东躲西闪道:“我没胡说,全是真的,你就是没入曲莲的美人阁,算不得美女。” 舒静执帕掩嘴笑看他们打闹,一点不心疼儿子不欺负,反而觉得这样的两个人,成亲后才能携手到老的夫妻。 而她?她不希望儿子像她一样,爱上一个多情种 东陵府里没了东陵公子,便成了萧南屏在打理了。 萧南屏整日很忙,便让麒麟来守东陵府,顺便让麒麟多陪陪她未来婆婆。 林琴柔的事过后,宫里又出事了。萧衍新封盛宠的郦美人,被人推荷花池里溺死了。 萧衍伤心过度,病倒了。 朝政暂由太子萧世缵代理,庐陵王萧世欣一旁协助。 就这样,从多事之秋的八月,转眼便来到了金菊九月。 九九重阳佳节,与友登高,遍采茱萸。 而在重阳节这一日,义兴长公主亲办了一场赏菊宴,邀请众人去了东郊百菊园。 萧南屏是不想去的,可这义兴长公主也忒烦人了,她拒贴多回,可是人家身份高辈分高啊! 然后,萧世缵被逼着来送请柬,萧南屏不得已就来了这个什么赏菊宴。 商海若不放心她一个人,便拉着她婆婆,一起参加了这个以诗会友的赏菊宴了。 傅华歆忙是昏头转向没时间陪夫人来,北冥倾绝却是因不想见到某女故意不参加的。 赏菊宴,顾名思义就是处处菊花开。 义兴长公主又把宴摆在花园里,花园里有座很大的亭子,四面垂轻纱,未出嫁的闺秀全在里头坐着或走动。 外头花园里则是或饮酒,或说笑,或吟诗作对的公子。 至于已成家的男人?他们在东边一座较远的观景阁里喝茶说话,有借此拉关系的,也有借此谈生意的。 而在西边较近的观景阁里,则是一些年轻的主母夫人或少夫人。 萧南屏坐在二楼凭栏的条椅上,神态慵懒的看着那处处皆是菊花开的花园里。啧!真无聊,她都犯困了。 “南屏,喝点茶吧。”商海若端了一杯茶给她,她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女眷这边的阁楼,其实离花园凉亭很近,就在花园旁边,低头朝下看,便能看到那些公子在挥毫泼墨作画。 有一个公子作画罢了,忽然喟叹一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公当年之淡泊,亦是吾之” “你确定东篱下种的是菊花,而不是”亭中一小姐忽然脆生生的开口,话说一半稍顿下,然后她又出声道:“听说男人也能和男人巫山云雨,所以,你说的菊到底是什么菊?” ------题外话------ 猜猜这位捣乱的姑娘是谁,有奖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大闹百菊园(一更) 萧南屏在二楼上,一瞧见南夫人急匆匆带着丫环下楼,她便知这开口捣乱的人是谁了。 “这位南小姐如此口无遮拦,就不怕以后嫁不出去吗?”商海若记得上会见南瑟微时,觉得这姑娘挺聪明伶俐的。 可今日听了她这些话,她倒是有些看不懂这位南小姐了。 萧南屏觉得南瑟微就是故意的,她可能就是不想嫁人,才故意毁坏自己名声的。 南瑟微掀开轻纱走了出来,对那群骂她有辱斯文的公子,她神色很平静道:“做出这种事的人,才是有辱斯文。我只是不懂请教一下罢了,你们一群大男人,何必为这点小事,便与我一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如此的这般斤斤计较呢?” 夏侯玄在角落里,可是无声的笑了。这位南小姐果真是与众不同。 南夫人急忙走上前去拉住了女儿,压低声音斥责道:“你这个丫头” “娘,你轻点,我手疼!”南瑟微眉头一皱,看了眼那些公子哥儿,撇嘴说道:“娘,我不想嫁个男女通吃的人,当然就要问清楚了?不然,以后你女儿我不止要进门给自家夫君管着小妾,我还得给他伺候着娈童,这这我不得早晚被气死啊?” “闭嘴!”南夫人呵斥女儿一声,想带女儿走也走不了了。 那些夫人都跟着下来了,带女儿来赴宴的夫人们对南瑟微此言行举止很是鄙夷,觉得南瑟微这是不知礼数,口无遮拦,一点闺秀小姐的矜持自重都没有。 带着儿子来赴宴的夫人们,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当今的风气,的确是世家子弟多纨绔,且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可是这事你心里清楚就行了,有这么不懂事的当众扯出来的吗? 那些公子的脸色难道到了极点,一个个恼羞成怒的瞪向这位南家小姐,就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丫头片子。 亭中的那些闺秀小姐,有的因南瑟微这番话而羞红了脸,有的则是眼中满是对南瑟微鄙弃。这样蠢的东西,居然之前还和她们待在一个亭子里?真是晦气。 她们的名声要是因为南瑟微今日之举坏了,她们回头一定会让南家不好过。 也不知道义兴长公主是怎么想的,请这些商人和家眷做什么?平白的污了他们世家贵族的贵气。 南槿有些头疼的抬手扶额,他这妹妹啊!到底都被二叔教成什么无法无天,放肆无忌的性子了呢?唉! “阿槿,你不出去救瑟微小姐吗?”夏侯玄看向身边的好友,嘴角勾笑,很想知道南槿会不会这时候挺身而出救顽妹。 南槿有些怀疑的看夏侯玄一眼,这人何时如此好心了?不过唉!他暗叹口气,还是举步走了出去。 萧南屏在倚在栏杆处,忽见一位真风流的雅士,她眼睛便是一亮,勾唇笑赞道:“这人的容貌虽不是十分的出色,可这身风流潇洒当真是骨子里天生由来的啊。” 有人天然一股风情尽在眉眼之间,也有人天生一股风流气韵尽在身骨之中。 这位南家大公子,便是有这种风流气韵之人。 非是说这位南家公子乃好色之徒,风流二字,说的是他骨子里的潇洒,也是他这人行走间飘逸灵动之美。 如果让她拆字来解释,那就是如风之飘逸,水之随然的男子。 “这位南大公子,倒是不见一丝富家公子的奢靡之气。”商海若忽见此人,也觉这人清爽的很,像一缕清风,也像一溪清水。 “他手上的镯子让我觉得有点熟悉?”萧南屏皱眉盯着南槿手上的那只七宝紫金镯,只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她又确定自己一定没见过这般花纹奇特的镯子。 这只镯子的盘纹很奇异,上面镶嵌着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有些花哨惹人注目,与这位一身白衣兰草纹的风流雅士,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南槿今年已有二十五岁,至今未婚,从不沾花惹草,也鲜少出家门。平生只爱诗酒花茶,所教之友,也只有一二人而已。 可以说,这位一身风流气韵的南大公子,实乃是这些富贵之家公子里,最为清清白白让人无法诟病之人了。 南瑟微一见到她大哥,便是心虚一笑:“嘿嘿!大哥,你不是去看鱼了吗?” “嗯,是去看鱼了,可又被这儿的热闹给吸引回来了。”南槿脾气很好,待他这位妹妹的脾气是更好。 “大哥,你还是骂我一顿吧!求别宽恕我的任性妄为了,求你了!”南瑟微双手合十在面前,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她这位没脾气的大哥了。 南槿君子谦谦,温和一笑,嗓音低沉而温润清雅道:“小妹还小,童言无忌,为兄又怎会因此生你气?母亲,您先带小妹回家吧!等她想嫁人,再为她安排亲事吧!如今她不想离家,你再逼她下去,还不知她会做出怎样的叛逆之举呢。” “对对对!大哥说的有道理,娘,咱们赶紧回家吧!等女儿想离开您和爹时,你们再把我嫁出去,到时也不迟的,放心吧!”南瑟微说着,便拉着她母亲的手,急匆匆向花园外走,头也未回的冲她大哥挥手道:“大哥,我和娘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啊!” 南槿望一眼她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心中甚是无奈。之后,转身向众人,作揖致歉道:“小妹顽劣,扰了大家的雅兴,南某在这里向诸位赔礼了。” 其身算正的公子,接受了南槿的道歉,说了句算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毕竟,那位南小姐是年纪不大,他们这些大男人要真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太多,反而是有失了君子风度。 可有些人却是对此不依不饶,对南槿更是言语羞辱。 “南小姐出身商门,也不怪乎会如此的牙尖嘴利不知礼数了。”这是一位身着橙红锦绣广袖袍的公子,手中紧握折扇,勾唇看向南槿轻蔑道:“至于南公子你?宠妹为恶,回头又装模作样来道歉,也是不愧为商门奸子啊!” “商人下作,最是虚伪奸诈。”另一位公子在一旁勾唇讽刺一笑:“而这位南公子更是不仅虚伪,而且还是无能的吧?” 这句话可是极大的羞辱,对于男人而言,无能比废物的侮辱性还大。 可南槿一点没生气,神色淡然,荣辱不惊,任由他们对他指指点点,或讥讽c或鄙夷c或轻蔑c或诽谤,他都淡然笑之,不见丝毫羞怒之色,也不见任何不平之心。 商海若自上而下望着这位云水淡然般的南大公子,她心下很为惊讶,也由衷佩服。 “我曾经只见过两个人能如此淡若云水,一个是天机子,一个是义父。”萧南屏望着南槿温润平和的眉眼,心中一叹,此子不俗啊! “你们这群被人戳中痛脚,自己心虚不已的人,围着骂阿槿一顿,就能抹掉你们曾经干过的那些恶心事了吗?”一个人走了出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在北国洛阳城给萧南屏当掌柜的——凤云泣。 “阿云,你回来了啊?”夏侯玄一见到凤云泣,便惊喜的走了过去。 凤云泣闻声便是脸色一黑,手中附庸风雅的折扇一合,转头便冲着夏侯玄怒吼一声:“夏侯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再敢这么叫我,我就弄死你!” 夏侯玄合扇去挡他那一敲,勾唇笑说:“阿云,你游历多年,脾气可是越发‘拔尖’了。” “滚!”凤云泣收回打人的折扇,鄙视的瞪了他一眼道:“看着阿槿被人欺负,你却连个屁都不知道放,要你有何用?” 夏侯玄嘴角一抽搐,但笑不语,随他发泄骂去。 凤云泣骂完夏侯玄,回头又拿折扇狠戳着南槿肩头,火冒三丈怒道:“你只要还是个活人,别人骂你的时候,你就该吭一声吧?说话!你哑巴了?” 南槿淡然一笑,温和说了句:“东华楼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鬼才稀罕让你请搓一顿,我是一见了你就气饱了。”凤云泣对这个没脾气的好友,他很多时候都是很无力的。 南槿眸光淡淡的看那些夫人公子一眼,没带有任何情绪,只是那么平静的淡淡瞥一眼众人,之后便云淡风轻的缓步离开了。 “走了。”夏侯玄伸手拉走了凤云泣,再让他待下去,这里所有人,可都要被他得罪光了。 如此一来,凤老先生可又要请家法了。 “云表哥?你何时回来的?”宁清芷是刚来,也是听说这里闹起来了,她才被外祖母派来看看怎么回事的。 不料,竟会见到凤云泣,他不是离家出走三年之久了吗?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我家还在建康城呢!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凤云泣是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逮着谁就怼谁。 宁清芷秀美一皱,也不知她是哪儿惹着凤云泣了,怎么一回来,刚见面就冲她如此发火啊? 凤云泣手拿折扇指着宁清芷,满脸怒容道:“这就是你闹着要办的好宴会,瞧瞧你都请的是些什么人?还什么世家子弟呢!一个个的只会欺软怕硬,胡搞男男女女,也不怕得一身怪病。哼!此等乌烟瘴气的宴会,以后不许再请南槿来,让我知道谁再敢请他参加这种宴会,老子就把他设宴的地方给一把火焚了。” “阿云,息怒!阿槿都走远了,咱们也走吧!乖!”夏侯玄一直拉着凤云泣的胳膊,就怕他会一个冲动扑上去把宁清芷给打了。 宁清芷也是被这样凶狠的凤云泣吓坏了,这位姑表哥出门两三年,怎么回来后脾气越发暴躁了。 夏侯玄连拉带拽,才把凤云泣拖走。 宁清芷的脸色很难看,只因凤云泣冲她大吼大叫时,正好全被那些公子夫人看到听到了。 萧南屏见没热闹可瞧了,她便一手拈花翩然飞落下去,秀足步轻盈,婀娜风流姿,拈花一笑,轻吟低唱:“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 宁清芷被她意味深长一笑给笑愣了,她这是何意?为何笑得如此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商海若飘然若仙,平稳落地,缓步轻醒,拈花微笑道:“赏菊,吟诗。” 宁清芷这下更糊涂了,这到底出了什么事?萧南屏和商海若为何要冲她拈花吟诗? 那些公子羞愤不已,一个个怒甩袖离去。这什么破赏花宴?简直就是乌烟瘴气,有辱斯文。 那些夫人也带着自家闺女,脸色不太好的向宁清芷告了辞。 哼!参加这么多年宴会,就属这义兴长公主的菊花宴,让她们长见识了。 宁清芷完全不清楚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走了? 东边观景阁上的各府老爷,也在各府夫人派丫环去传话后,一个个的也结伴下了阁楼,一个个的也说告辞离开了。 不到一盏茶时间,宁清芷便站在花园里,送走了那些请来的客人。 等义兴长公主得知此事时,众人早已出了百菊园乘车离去了。 宁清芷后头才听伺候茶水的丫环回禀,原来是南瑟微胡言乱语惹了众怒,她被南夫人带走后,众人找不到发泄口,自然就全对着留下来善后的南槿恶言相向出口气了。 结果,凤云泣一来,便又把众人骂个狗血喷头,人家不气的离开才怪。 该死的南瑟微,该死的凤云泣,都是他们这两个混蛋,坏了她精心准备的菊花宴。 呃?那萧南屏和商海若拈花对她吟诗,岂不是无耻!下流! 这群人太过分了,都是名门望族的贵人,怎能人前如此污言秽语?成何体统! 义兴长公主也因此气的不轻,她给外孙女准备露脸的宴会,结果她们祖孙还没露面,人居然就都走了,她如何不怒!南瑟微,凤云泣,这两个混账东西,竟敢坏她大事,她岂能轻饶了他们! 已乘车离去的混账之一凤云泣,此事正对南槿抱怨道:“我说阿槿,我三年不回来,你就给我看你这张唉!我说,你就不能对我笑一个吗?” 夏侯玄盘膝坐在一角,对于凤云泣对南槿这样的无理要求,他忍俊不禁一笑道:“阿云,阿槿又不是卖笑的,你让他笑他就笑,岂不是很没面子?” “去去去,你不费这些话,阿槿说不定已经对我笑过了。”凤云泣手中折扇呼呼的扇着,好似很热一样,估计也就是火气太大。 南槿看着左右两位摇扇风雅的好友,他淡淡浅笑道:“你们不觉得冷吗?” 这可都九月了,在过几日,可就要降霜了,他们还摇扇,这不是找罪受吗? 夏侯玄微微笑说:“我扇的风不大,没觉得冷。” 凤云泣呼呼扇风烦躁道:“我心里火热,不觉得热。我说阿槿,你还是对我笑笑吧!我怕我一个火大忍不住,会跑回去把那些纨绔子弟全给杀了。” 南槿望着凤云泣,觉得凤云泣身上的戾气似乎变得很严重了,他这些年 “阿槿,东华楼的烤鸭是不错,今儿林丫头应该也在,咱们还是吃烤鸭去吧?”凤云泣忽然一下子没了火气,只因他回头一看,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嘶!这马车前头挂的紫色金蝶灯笼,可是萧南屏的标记啊! 不不不,他不想见到她,他要赶紧离开她的视线,避免与她见面。 “林丫头?”南槿眸光的疑惑看向凤云泣,他都离开建康城三年多了,如何知道东华楼有位女厨子是姓林的? 凤云泣被南槿看的很心虚,只能偏头看向窗外,发一声感叹道:“我离开这三年,东郊可又建了不少宅子啊!” “你要是再走个三年不归,说不定啊!等你回来,我和阿槿都当爹了。”夏侯玄靠着车壁摇扇笑说。 南槿低垂下眼眸,想起他身上背负的使命,又哪能如此之快成家立业。 “就阿槿这木头,有姑娘贴上来,他也难伸手抱一把吧?”凤云泣话中全是嫌弃,也不知这人到底是风流潇洒,还是满腹迂腐思想。 夏侯玄见南槿似有心事,便递了个眼色给凤云泣,让他别再废话了。 凤云泣闭上了嘴巴,手中折扇轻摇,也垂眸假寐起来。 车厢里寂静无声,车厢外却是秋风瑟瑟。 萧南屏马车在其后,她靠在车窗前,眸光幽深道:“凤云泣乃凤家长孙,凤家表面是书香门第,族中子孙从不入仕,实则唉!” 凤家老太爷可是有辅助萧衍登位之功的,可这老头儿性子古怪,宁可当个背后的谋士,在萧衍登基为帝后,他依然选择深藏功与名,在建康城里当个学者,后头又去某私塾当了个夫子。 宁老爷与凤老太爷是好友,自然知晓当年之事,故而将爱女嫁入了凤家为媳,也只想两家关系一直交好罢了。 当年凤云泣离家出走,实则便是听到萧衍要为他赐婚的风声,他为了不想娶个娇滴滴的公主,便和凤老太爷做戏大闹一场,借此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三年未归。 “凤云泣好男色,娶妻非娶男子之事,也是真的吗?”商海若记得这个传闻,凤家长孙不学好,不爱红妆爱俊郎。 萧南屏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当年凤云泣是为了永绝后患,才会在与凤老太爷做戏闹僵那日,寻了这么个没有退路的借口。 凤老太爷是赞成的,为了不让自家子孙与皇家牵扯上关系,他宁可子孙多个断袖之名。 皇室不能沾染,他早清楚,故而多年来一直不许子孙入朝为官。 萧衍也与他有约在前,只要他凤家人无出仕之意,萧衍便得不去打扰凤家人。 这也是,凤老太爷当年用辅佐之功换来的一个保命承诺,保凤家满族世代平淡无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庶母携弟来投靠(二更) 九月十五,阴天有风。距离义兴长公主办菊花宴邀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的日子,已过去多日了。 义兴长公主之前也去宫里闹过,可萧衍对此却是只说了句:“凤家不能动,皇姐应该心里清楚。” 义兴长公主当日便是满身怒火进了神龙殿,出来便是一脸阴郁,回家便闭门谢客了。 萧衍虽是一直都很敬重这位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在这个姐姐犯糊涂时,他依然会给予对方惩罚,让对方好好冷静冷静,别忘了他除了是她弟弟外,还是这南国的一国之君。 义兴长公主被罚静思己过,也就是萧衍给她的禁足。只不过,没有搬到明面上来说罢了。 义兴长公主也深知自己错了,凤老太爷的功劳,封个异姓王都不为过。 可凤老太爷当初却什么都没要,更是深藏了功与名,多年来一直安守本分的在建康城当个平民百姓。 也是因此,凤家虽然只是个书香世家,族中无一人出仕,可在建康城里,却无任何人敢动凤家。只因凤家的背后靠山,是这南国的一国之君。 凤府 凤老太爷带着孙子钓鱼,苍老的眼皮低垂着,淡淡问了句:“当初的决定,你可曾后悔?” “不悔。”凤云泣坐在荷花池边大石上,随手丢了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激荡起圈圈涟漪。 “悔或不悔,你都无法再回头了。”凤老太爷睁开那双平和睿智的眸子,他望着荷花枯败的荷花池,语气淡淡道:“既然不能回头了,你便找个男人过了吧!祖父也不是迂腐之人,断不会让你这般牺牲后,还落得个孤独终老的悲惨下场。无论是男是女,有个人陪着你,祖父百年归老后,下到黄泉,也能向你父母有所交代了。” “祖父,你就真能接受我给你娶个‘男’孙媳妇进门啊?”凤云泣望着他慈爱的祖父,这绝对是他见过最开明的老人了。 “孽是我造下,果再苦,我也得自己吞下去。”凤老太爷是真后悔辅佐萧衍登基了,早知深藏功与名也无法消除君王的猜疑,他当初就该好好当他的私塾夫子,不该去掺和这些朝代更替,江山易主之事。 凤云泣没心没肺笑歪头道:“祖父,果子要是太苦,干脆就别吃了了。等我寻个机会,找个师父,便去修道成仙也不错啊。” “你这性子,静不下来,何谈修行?”凤老太爷是真瞧不起这孙子,就这小子,离家出走多年没饿死,都不知道是遇上那个恩人在养着他呢。 “祖父,我遇上的那个人挺好,外冷内热,对我也是照顾有加,我跟着她挺不错的。”凤云泣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又丢了一颗石子,勾唇一笑说:“若我真一辈子遇不上一个可心之人,那就赖着让她养着吧!大不了我给白打工不要钱。” “随你高兴,这事祖父不干涉你。”凤老太爷把钓上来的红锦鲤,又放生回了池里去。 “那孙儿便告退了。”凤云泣拱手行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凤老太爷便是无力一声叹。早知今日,他又何必当初要与师兄一争高低?如今萧衍是皇帝了,他赢了那一局,师兄死了,他的孙儿却为了他造的孽,落得终身不得娶妻生子的结果。 唉!人啊!就是不能作孽啊! 九月二十三,天气渐凉,狂风骤起,落叶卷尘。 肃王府 一大早,府外就是吵吵嚷嚷的,连隔壁都惊动了。 萧南屏正在花园遛狗,忽听隔壁传来哭喊声,她还以为是傅华歆又被人陷害桃花运,惹得商海若大发雷霆要休夫了呢! 所以,她就牵着狗出府去瞧热闹了。 结果,就看到一群男女跪在肃王府外,哭的那叫一个鼻涕横流,凄惨无比。 商海若已经出来了,她之前正在书房忙,听人说她娘家来人了,她便是不怎么想见。 可这些人太烦人了,居然在肃王府外哭闹着不肯离去,已引来许多邻居出门看热闹了。 而他们家附近的邻居,可都不是普通人。 其中,还有位御史大夫呢! 商陆一见商海若出来,便膝行爬过去,在门口台阶前便是哇哇大哭道:“二二姐,你可要救救我们啊!你要是不救我们,我们可就没法儿活了啊!” 商蒙也带着麦冬和天冬从隔壁东海公主府走了过去,一见商陆母子带着如此多的人在肃王府外哭闹,她便是脸色一冷开口道:“当初是你们不愿意陪二妹颠沛流离,硬要分的家。如今是把当初分的家产败光了?所以又跑来找二妹讨饭了吗?还有他们,他们可不是商家的人,你带他们来肃王闹什么?” 商陆回头一看,竟然是商蒙,他眼睛阴冷的一眯起,张嘴便冲商蒙吐了口唾沫道:“呸!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命硬克夫的啊!” 萧南屏转头看向暗器发射的方向,嗯!她敢确定,用飞镖射商陆屁股的人,就是廉渤。 商蒙也动怒了,她举步走向威王府前的萧南屏面前,先行一礼,才气的脸色铁青道:“冒昧借威王妃你这爱犬一用,不知贵犬可方便?” “自是方便的,给。”萧南屏很痛快的把狗借给了商蒙,她觉得商蒙也很逗,居然还说她家这大块头是贵犬? “多谢威王妃。”商蒙也是大胆,就那样牵着一条凶猛的狼犬,杀气腾腾的向肃王府走去。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青天白日的,你大庭广众之下纵犬行凶,那可是可是也犯法的。”商陆已经把屁股上的飞镖拔掉了,可是屁股肿的好疼啊!他只能撅着屁股,用一种很怪的姿势向后退着,额头上的冷汗滴滴答答掉在青石板路面上,留下几点水渍。 萧南屏双手环胸,缓步走来道:“狗是我的,他们都知道,今儿它咬了你,伤了我赔医药费,死了我负责找人给你风光大葬,一定不会让我家贵犬白咬你的,你放心吧!” 商陆都快吓哭了,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没人性?居然要放狗咬死他?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看热闹的人被吓走了不少,这位威王妃,没嫁人前就是凶残成性,如今嫁给了北冥倾绝这个煞神,她可是越发的拿杀人当乐子了。 没多大一会儿,看热闹的人,便一个个的全走光了。 这下子,商陆母子就更慌了。 那些陪商陆母子来的人,其中有一男一女便想起身就走。 萧南屏一个闪身瞬移去拦住了他们,微微一笑道:“急着走什么,还没问二位与商陆是何等关系呢?” 年纪大一点的中年男人,一就近看到这位威王妃,他便是双眼发直口水横流了。仙女啊!他这是见到仙女了啊! 年轻点的少女,嫌恶的狠掐了中年男人手臂一下,随之便面对这位威王妃,乖巧的一行礼道:“民女见过威王妃!回威王妃的话,民女和他们母子可没有关系,就是我父亲和汝氏成了亲,不过!我父亲可以立刻写休书给汝氏的,这样我们就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求威王妃您您放我们父女走吧!” 中年男人也因手臂上的巨疼,而从美色中清醒过来了。他低下头,立马附和说道:“小女说得对,小民可以休了汝氏,这样就和他们没关系了,求求威王妃饶命啊!” 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就不信了汝氏的鬼话,陪他来投靠这位肃王妃了。 汝氏听到他这些话,便是气的爬起来扑过去,对他是有打又拽哭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要不是你带坏陆儿,输了那么多钱,我们又怎会落到逃难来建康的下场!还有,对了,阏辰啊!云儿和他母亲都死了,也是他害的,都是他介绍的人,说什么是老实人,其实却是引狼入室,害得云儿他们母子全被杀害致死了啊!” “你别胡说!明明是商云自己抢占民女在先,还弄出了人命,我那朋友不辞辛苦的为他奔走打点,最后还被韩氏怨怼,他才一气之下,把与他哭闹耍泼的韩氏给失手一推,推桌角上撞死的,根本不是你说的什么图财害命。”中年男人脸红脖子粗的推开了汝氏,呸!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个泼妇。 “你才是胡说,明明就是啊!”汝氏与人拉扯间,忽然被人推开,然后她摔在了地上。 萧南屏双眸一眯,举步走了过去,汝氏脑后已是溢出了一大片血水。 “啊啊啊!娘,娘”商陆笨拙的爬了过去, 伸手碰到血,他又吓得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便倒地不动了。 萧南屏见此脸色一沉,冷声吩咐道:“去请赵大人来,还有,把府医叫来。” “是。”天冬应一声,便跑去东海公主府叫府医了。 偷偷看热闹的各府人,也被这是吓到了。 怎么转眼的功夫,就闹出人命来了呢? 商海若眉头紧皱,她也发觉了,动手之人是廉渤。 商陆也没有死,可能不能醒来,却是未知了。 萧南屏看向那名花容失色的少妇,蹙眉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少妇也是吓坏了,跪地低头回道:“民妇是商陆的妻子。” “商陆成亲了?”商海若看了看这女子,又看了看倒地不动的商陆,没想到他这么早就成亲了。 商蒙牵着狗也吓愣了,她只是想吓唬走他们这些人,可没想要闹出人命来啊! 暗中的廉渤已经离开,至于去何处?自然是找那位孙仵作去作假了。 萧南屏派出人没多大会儿,京兆府就来人了。 赵立这次又是亲自来的,毕竟是肃王府前出人命了,说不定死的人又不简单,他不来,小小衙役可镇不住这些贵人。 孙仵作也来了,他现在还觉着腿软呢!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犯太岁,怎地就总遇上这些人呢? 之前,一个人去找他,他都没见着是人是鬼,对方给了他一袋金豆子,还有一颗毒药,问他要钱,还是吃药? 废话!他当然是要钱了。 然后,对方就交代他说,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得了有关心脏的病,受刺激晕死过去了。 然后,就没他事了。 萧南屏一见到赵立,便先叹了声气道:“赵大人,麻烦你来这一趟了。这位是肃王的庶母,这位是肃王妃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们一大早就来这里闹,肃王妃还没开口说一句话,他们几个就互撕起来了。之后,一个失手推搡,人就成这样了。” 一旁的府医拱手行礼道:“小人已为商公子诊过脉,商公子饮酒过多肝肺受损严重,才会受点刺激,便这样虚弱的晕死过去的。” 府医也是聪明,该说的说,不该知道的就装糊涂。 也有一点原因,他查不清楚这位商公子到底是中的什么毒。 因此,也就不敢多嘴惹祸了。 赵立先让孙仵作原地验尸,他则带人亲自向周边各府人了解当时的情况。 其中那位御史大,也看到之前那一幕了。面对赵立的询问,他如实说道:“之前发生的一些事,的确和威王妃说的一样,他们一大早来闹,四邻都被惊动了。先是他们把肃王妃哭闹出来了,之后就是商大小姐也来了,她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他们早已分家各过各的家事。再后来,这位商公子便对长姐出言不逊,带着辱骂不敬之意。商大小姐一生气,就向威王妃借了狗要吓走他们,然后这父女二人就被吓得要走了。后来威王妃拦住他们刚说了两句话,死了的汝氏就扑过去和对方拉扯争执了起来,再后头人就被一推,给推死了。商公子见他母亲死了,扑过去哭两声,也就倒地不醒了。” 赵立耐心的听完了对方的证词,总算清楚事情的始末了。 御史大夫觉得这母子二人很过分,肃王妃为嫁出去的女儿,你们要是亲娘亲兄弟来投奔也行!可问题是你们一个庶母,一个同父异母的庶弟,凭什么来闹人家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啊? 这事着实无礼,也实在无赖。 所以,他就故意偏向了肃王妃一边了。 赵立后又询问了几个人,所描述的事发过程一样,这事的确和她们这三位贵人无关。 孙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他走向赵立身边,微低头回道:“回大人,汝氏死于意外,在她脑后发现有颗尖锐的石子,是道路两旁树根下常有的石子。因她当时是仰卧摔倒,重力磕上石子,石子嵌入脑后骨里,造成了脑骨破开伤及脑浆,当场死亡。” 这人后脑勺可是多块骨头组成的,往后这样磕下去都有可能会骨裂,更不用说往石子上重重压下去了。 这人也是命真不好,路上就几颗石子,她也能倒霉磕一颗上去。 赵立也查看了下四周,路上的确有几颗散落的石子,与一旁树木根旁石子是一样的,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 赵立让衙役请的大夫也来了,他让大夫为商陆看看,瞧瞧还有没有救。 大夫诊脉后,摇了摇头道:“这人病得太严重,就算勉强救醒,将来一旦受点刺激,也会避免不了英年早逝。” “难道就没办法治好这病吗?”商海若已走过来,她看向昏迷不醒的商陆,还是不忍心他就这样死掉。 毕竟是血脉至亲,他再混账,她们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去死吧? 商蒙也没想让商陆死,再怎么说,这混账也始终是父亲的儿子啊。 假扮大夫的廉渤,见商蒙对商陆有所不忍,他便拿出银针,给商陆扎了几针,之后挎着药箱起身说道:“你们府中也有大夫,只要他好好静养,断了酒,减少房事,三十四十还是能活的。可如果他不戒酒轻色,终有一日,他会避免不了猝死的结果。” 商蒙看向商陆,眼中含泪苦笑道:“他要是能断的了这些又岂会年纪轻轻便把自己给弄成这般模样?” 众人看向商陆也是直摇头叹气,瞧着也就十六七,十七八岁的少年模样,怎就能把身子折腾坏成这样呢? 唉!人要作死,神仙也是难拦住的。 汝氏是死于意外,中年男人白某也被抓走了。 他女儿也没地方去,只能随着商陆媳妇儿潘氏,一起去了西郊的庄园里暂居。 潘氏可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再闹下去没好果子吃,便索性乖乖的听从商海若的安排,带着商陆去西郊庄园静养了。 白俪儿倒是很不甘心,她想救她爹出来,又没钱没门路。 可汝氏又是商海若的庶母,她爹失手把人杀了,人家没追究就算好了,那可能还会帮忙救她爹啊? 这下完了,爹要是没了,她可要怎么活啊!呜呜呜 赵立可不管别人家的家事,而且他觉得这位肃王妃够仁至义尽了。 毕竟,商陆之前带人在肃王府大闹了一场,换做脾气不好的就说换了是威王妃,不打你个半死赶走就便宜你了,你还想让她出钱出力给你安排地方住?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这么一比,肃王妃简直就是宽容大度的君子,威王妃就是小肚鸡肠的小人。 萧南屏是没听到赵立的心声,不然,她得重金聘请让廉渤给赵立下泻药,拉死他这个有眼无珠的糊涂官。 ------题外话------ 推荐友文:绝世花妖:神帝爱宠(又名《九天》一对一高甜) 她本上古荒芜时期最神秘的一方神君,而今是一个混沌世道的废材,一只无灵基,无属性,连念气也没有的小花妖 他本是上古时期高高在上神帝,而今是九州大陆上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是火灵世家古家的大少爷。 初见, 她邋遢c瘦小c浑身是伤c被人丢在乱葬岗的死人堆里,勉强有口气。 他一身霞光踏风雨而来,谪仙如画,救了她。 从此她过上了水深火热的丫头生活。 而他走上了一条逗弄丫头的不归路。 当被封印的神觉慢慢苏醒,她步步迈上强者之路,名动混动世间,凌驾四界之上,站在无极穹空的俯世台上,成了世人敬仰的神。 欠她的她会讨回,而她欠的也是要还的。 人间有句话,叫以身相许还‘恩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又来一个表妹(一更) 肃王府 商海若把廉渤叫到了书房里,问了他一句:“商陆会怎么样?” 廉渤很冷漠的看着她道:“戒酒轻色,可以多活几年。” 萧南屏在一旁坐着,她大概明白了,商陆是真有病,廉渤也是对商陆下毒后,假扮大夫为商陆诊脉,才发现商陆得了很严重的病,所以他才会把商陆身上的毒给解了。 因为,他不能让商蒙的弟弟死在他手里。 呵!真是个痴情种啊? 商海若的神色变得尤为凝重,只因商陆是商家大房唯一的子嗣了,如果商陆也出事了,并且还没有留下血脉,商家嫡出一脉的血脉便断了。 那他们几家守着的那个千古之谜,又该如何在商家传承下去? “老傅说的对,那怕你们到时候没有那么多孩子过继到商家一个,那不是还有你大姐吗?可以让她招赘啊!”萧南屏说这话时,还意味深长的笑看了廉渤一眼,故意一问:“对吧?廉公子。” 廉渤杀气腾腾怒瞪她一眼,转身便开门走了。 萧南屏在廉渤离开后,一挥袖关上房门,神情凝重道:“洛妃的下落打听到了,萧衍把她送去了汤山行宫。” “汤山圣泉为皇家独享,若想去除非找太子殿下帮忙。”商海若看向萧南屏,这事只能她去办。 “祖父年轻时常年征战沙场,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近日来天气渐冷,我想带祖父去赏景泡温泉,太子哥哥应该是不会怀疑的吧?”萧南屏把她的想法告诉商海若,这是如今最好的借口了。 “如此也好,我与你一起陪祖父去汤山行宫住几日,回头再把年底税款一同提前上交上去。”商海若与她对视一笑,决定用钱来堵上萧衍的嘴,让他不予追究萧世缵借出太子汤之事。 萧南屏起身对她一笑,轻颔首道:“你说得对,东陵府也该把年税交上去了。” “那我就不留弟妹用膳了,弟妹早些回去为祖父收拾行装吧。”商海若也已起身走出书案,走过去打开房门送客。 “大嫂不用送了,我这便回去了。”萧南屏冲商海若撩人一笑,姿态婀娜的甩着帕子离开了。 商海若真有点受不了这人,季沈说得对,她就是个妖女。 威王府 萧南屏一回来,便看到威王府有一名秀丽的姑娘,正抱着一个灰蓝色的包袱,在府前可怜兮兮的徘徊。 “啊!”那姑娘娇柔的惊呼一声连连退后,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盯着那只凶猛的狼青犬,小小的红唇哆嗦着,隐隐可闻她因受惊过度,牙齿不由自主打颤的细微声音 萧南屏微愣了一下,她是真被这姑娘给吓了一跳。没事鬼叫什么?她又没说要放狗咬人。 哒哒哒!马蹄声由远至近。 北冥倾绝骑马回来,行至府门前,他冷冰冰的翻身下马,提剑举步走向萧南屏,却又扭头看向那名秀丽的姑娘,冷漠问:“你是何人?” “表哥”女子委屈的扁嘴娇柔的唤北冥倾绝一声,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哭的梨花带雨哽咽道:“母亲过世了,父亲娶了继室进门,大家都欺负我表哥,母亲临终前留下遗书,让你以后好好照顾我,我再也不回那个令人伤心的家了。” 萧南屏在一旁笑看着对方矫揉造作的表演,啧啧啧!这丫的当她这表嫂是空气吗?居然敢当她面对她男人撒娇买嗲? 北冥倾绝接过信拆开看了几眼,的确是他姨母的笔迹,遗书上也是真把人托给他照顾了。 萧南屏贴着他肩膀,也瞄了眼那封遗书,上面写了让北冥倾绝照顾这位花蕊姑娘,并且还把这位花蕊姑娘的终身大事,也交到了北冥倾绝手里,让他将来有机会,帮湛花蕊找一个可靠的老实人嫁了。 呵!这姨母倒是一心为女儿着想,最后说到自己的悲苦一生,更是不要求女儿嫁入高门大户,只求得女儿能夫妻恩爱,相濡以沫。 可她看这位花蕊姑娘,却一点都不会如了她母亲的心愿,根本就不可能是个嫁入寻常人家,安分守己做个贤妻良母之人。 “先进府吧。”北冥倾绝妥善收好他亲姨母的遗书,一手握剑,一手握住萧南屏柔软细滑的小手,一身冷气的走向台阶。 湛花蕊在后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这位绝色美人,想必她便是那位从北国拐了表哥来南国的那个什么公主吧? 萧南屏忽地一回头,对上湛花蕊受惊的眸子,她温柔一笑娇柔道:“忘了和湛表妹自我介绍了,我是你表嫂,你以后在府中若有什么不满之处,都可以来和我或楼管家说。妹妹放心,楼管家是女子,没什么不方便的。” “呃?多,多谢表嫂。”湛花蕊紧抱着包袱,低垂眸子看着自己脚尖向前走,似个胆怯腼腆的小姑娘。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不是她胆小,而是这位表嫂笑起来太渗人了。 “王爷,外头来了两个人,说是表小姐的仆人。”一个门卫,忙追上还没走远的他们,拱手禀道。 “让他们进来,交由楼管家安排。”北冥倾绝头也没回,冷冰冰吩咐道。 “多谢表哥。”湛花蕊低头羞答答的柔声道了声谢,依然怯怯的腼腆低着头,好似很怕见生人。 门卫行礼告退,没多大一会儿,便带了一男一女进来。 这一男一女的年纪都不算小了,男子身形高大,五官硬朗,约莫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女子双眼露精明,年龄约莫二十岁上下,身姿窈窕,样貌平平。 这两个人与楼月斜一照面,楼月斜便是冷眸含厉色,面若冰霜道:“威王府规矩严厉,你们进府后要谨守本分,不可触犯府中任何一条规矩。特别是府中的三大禁忌,无论是谁,犯禁必死。” 那名女子低着头,规矩行一礼道:“还请楼管家指教。” 楼月斜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眼藏精明的女人,她起身离开书案走过去,一手背后,一手持一把戒尺,走至他们二人面前,扬手各给他们一戒尺,声音冷厉道:“这一下,是让你们把我说的话,字字句句皆谨记于心。” “是!”男子和女子低着头异口同声应道。这位楼管家是个练家子,他们那怕也会武功,可在这位楼管家手底下,还是躲不掉这一下戒尺。 楼月斜见二人还算识趣,她便收起了戒尺,负手背后严厉对他们道:“府中三大禁忌,你们许谨记于心,以防不测。第一禁忌,任何人不得惹王妃生气,犯禁者死。第二禁忌,任何女子不得靠近王爷一丈之内,违者自求多福,王爷手中剑可不是吃素的。第三禁忌,除了王爷和王妃,任何人不得去清风堂惊扰老王爷清静,违令者,赶出府去,绝不留情。” “这这第三条”女子皱眉不解,不明白老威王那边,怎么就不能去惊扰了? 楼月斜看向她,勾唇冷笑道:“老王爷年迈少觉,睡眠时间从来都没准头,若是谁都能随便跑去惊扰老王爷,老王爷休息不好对身体有碍,你们担得起这个罪过吗?” “是,奴婢明白了。”女子可是被吓得不轻,这位楼管家脾气可真不好,她不过就是多嘴问一句,这位楼管家也能动怒的散发出如此可怕的杀气。 楼月斜转身去一个柜子前,从柜子里取了两块木质令牌,拿着一把刻刀,鬼斧神工的刻下两个名字,转身走过去递给了他们二人。 二人接过令牌,看到了自己的新名字。 女子改名为弄裳,男子改名为黎开。 “改了名,赐了令牌,你们也就是威王府的人了。以后出门行事需谨慎,万不可在外招摇惹事。喏!这个拿去看,把规矩背熟谨记于心,省得到某日被赶出去,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楼月斜把两本书给了他们二人,米色封皮,线装,里面写了八十九条规矩,还是她精心编写的,王妃可是很满意的。 二人伸手接过那两本书,便是暗吞了下唾液。这么厚的书,到底是有多少规条啊? “来人,领他们去下人房,回头再让李嫂为他们量下尺寸,每人先做四身衣裳,六双鞋。”楼月斜喊了一名丫环和仆人来,他们二人是专带新人熟悉环境的人。 二人规矩应一声,随之便带着弄裳和黎开走了。 楼月斜那双妩媚的丹凤眼,冷冷的眯起,觉得回头她还得去找王妃说说,毕竟“有其仆必有其主”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这两个人一看就如此不安分,想必那位表小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清风堂 那盏不省油的灯,此时正跪在老威王身边,哭的梨花带雨,悲伤逆流成河呢! 萧南屏有点看不下去了,她看向老威温声细语道:“祖父,雅岚前些日子刚得了一些不错的竹芝,我这就去给您老熬点骨头汤滋补滋补,可好?” “嗯,你和雅岚去吧!让花蕊陪陪我老人家,我也好问问她这孩子到底都受了多少委屈。”老威王早瞧出来了,他家大孙子一脸的不耐烦,再让他待下去,准得出事。 “是,祖父!那我和雅岚就先退下了。”萧南屏乖巧行一礼,随后,便把北冥倾绝拽走了。 北冥倾绝出了门,便和萧南屏分开了。 他去沐浴,她去厨房。 湛花蕊在北冥倾绝他们离开后,她便哭的好是可怜的诉着心酸,说她父亲如何为了继母,便对她这女儿不管不顾任人欺凌的 老威王也是许久没和湛家走动了,毕竟不是他们北冥家这边的亲戚,亲家二老又早已双双过世,雅岚的母亲又也不再世了,雅岚的这位姨母,也就在后头渐渐的和他们家断了来往。 雅岚这孩子自幼失去双亲,性子一贯孤僻,对于他们这些亲戚,他也不爱走动,算来其实都差不多断往完了。 也是因为两家近年不来往了,他老人家也就不清楚湛花蕊本性如何了。 对于湛花蕊,他也只保持着亲戚的关心态度罢了。 至于真心?他还是回头看看这孩子如何后,再说吧! 毕竟,当年心疼顾鸾影一番,他如今都已后悔死了。 女大十八变,变得可不止是容貌,更是人心。 湛花蕊哭了好大一会儿,眼睛都红肿了。 蓝水怕老威王会被这眼泪多的表小姐哭的心烦,她便在一旁温声细语道:“老王爷,不如奴婢先带表小姐下去梳洗一番,等用膳时,您再和表小姐说话吧?” “嗯,这样也好。”老威王实在是也被这丫头哭的头疼了,唉!果然,还是南屏丫头好,从来都是笑呵呵的,不哭也不闹,多乖巧可人疼? 湛花蕊娇柔的被蓝水搀扶起身,她柔柔弱弱含泪行一礼道:“那老王爷,蕊儿便先去洗漱了。” “嗯,去吧。”老威王表面一脸的慈爱微笑,心里却在想,总算是送走这个爱哭包了。 如雪随之也离开了,她看清楚了这位表小姐的身形,得出府赶紧为这位表小姐买几身衣裳回来。 虽然王妃裙裳很多,也有不少没穿过的,可那些都是王爷给王妃准备的,就算王妃不喜欢,王爷也只会放把火烧了,绝对不可能让人动属于王妃的东西,就是这么霸道宠。 老威王一赶走那个爱哭包,他整个人都轻松的想打哈欠了。 翡翠跪在一旁,为老王爷倒了杯茶。 老威王一边喝茶,一边等孙媳妇给他熬的药膳排骨汤。 萧南屏在厨房里忙碌,也只做了一道竹芝骨头汤。 平常她是爱给桌上添两道小菜,可今儿多了个人吃饭,她就没兴趣炒个小菜了。 北冥倾绝沐浴后,便来了清风堂,先去了厨房,而没去花厅。 所以,在湛花蕊沐浴更衣,穿戴整齐,好一番衣装打扮后,回了花厅,面对的依然是个糟老头子。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厌烦之色,乖巧的走过去,娇柔的行了一礼:“老王爷!” “嗯?”老王爷抬眸看向湛花蕊,一袭茶白罗裙,一套银镶白玉首饰,倒是很适合她这母亲刚去世没多久的妙龄姑娘。 湛花蕊心里可是十分不满意这些衣饰的,虽然是比她以往穿着戴的名贵很多,可也太素了吧?瞧着一点都不贵气。 弄裳和黎开也换上威王府丫环仆人的衣服,来了清风堂见他们的主子。 威王府的下人,普通丫环穿青杏色襦裙,普通仆人穿褐色裋褐。 主子院里的丫环穿水绿色襦裙,仆人穿靑褐色长衫,侍卫穿黑色箭袖劲装。主子贴身丫环可穿随意颜色,比如水蓝她们这样的,过的绝对就像小户人家的小姐一样,除了伺候在主子身边,其它什么事都不用做。 湛花蕊心里不情愿的陪老威王说了会儿话,越来越烦这东问西问的糟老头子了。不知道她丧母心里难受吗?就不会不再问湛家的事了吗?她烦湛家他看不出来吗? 老威王其实也没问什么,就是问了下湛花蕊是为何离家出走的,又是一路上如何来的南国建康城。 不是他人老心眼儿多,而是如今这个天下,路上就没个安宁的,别说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了,就是跑镖的,也会遇上几个打劫的山贼劫匪啊。 可湛花蕊却只带着一个丫环,一个侍卫,就能千里迢迢毫发无损的从北国来了南国,这不是件让人觉得很匪夷所思的事吗? 北冥倾绝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瓷汤盆,阵阵香气扑鼻来,引人食欲。 “好香啊!这是表嫂熬的汤吗?表嫂好厉害啊!”湛花蕊笑容娇柔的夸赞了萧南屏,可那双水灵灵的眼眸却偷偷看了北冥倾绝一眼,之后又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去。 萧南屏觉得,回头要和祖父说一下,他们得提前去趟汤山行宫,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娇柔女了。 北冥倾绝坐在了他祖父身边,一脸不悦的看向湛花蕊,冷冷说:“湛小姐,你坐错位置了。” 湛花蕊在北冥倾绝看向她时,她还紧张娇羞的心怦怦跳呢!可是这人怎么这样?怎可如此无礼的让人下不来台。 “雅岚,没事的,我挨着你坐一样,先给祖父盛碗汤,等凉了就不好喝了。”萧南屏在老威王对面坐下来,这个位置本来是叶上珠的,在叶上珠走后,可许久都没人坐过了。 湛花蕊脸上一片红,显然在气愤过后,她也发现自己坐的不是地方了。 蓝水为老威王盛了碗汤,轻轻的放在老威王面前,她便起身退到了老威王身后立着了。 绿羽看这位表小姐的眼神可就有点鄙夷不屑了,哼!还什么大家闺秀呢!连主次都分不清楚,身为客人,竟然坐在主家夫人的位置上不起来,也真是好家教了。 一顿饭,可说是吃的相当不愉快。 老威王硬是被大孙子逼着喝了两碗汤,菜都没肚子吃几口了。 剩下的汤,全被北冥倾绝连汤带肉吃完了。 他家夫人做的东西,绝不能便宜外人。 湛花蕊都愣了,她感受到这位表哥对她敌意很大。可她又不是男人,他这么敌视她做什么啊? 萧南屏完全理解,她家这醋坛子,男女老少,就没有一个能避免不被他醋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汤山行宫失火(二更) 翌日 东华楼 萧南屏邀请萧世缵大吃大喝一顿,吃喝到一半,她就直接开口提要求了。 萧世缵听了她的要求,沉默片刻,才无奈一叹看向她说:“只能留三日,三日后你们必须离开,我也只能瞒住这几日,时日一久,父皇必然会知道的。” “这个我了解,一定不让太子哥哥你为难。”萧南屏端起酒杯,刚要与萧世缵碰一杯,房门便被人给破了。 萧世缵惊愕间已转头看去,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扑了进来,撞破了房门。 萧南屏周身的杀气已处于爆发边缘,她手中的酒杯已被她捏碎,起身洒了碎片,她速度极快的从房间里飘出去,飞向楼下,一脚踹翻了那个高大威猛的黝黑大汉,旋身飘落地面,扬手给了一旁的几人一巴掌,一气呵成,挥袖看向众人,满身杀气腾腾。 那些人完全被打懵了,一个个的捂着脸,呆呆的看着这位蓝裙飘逸,却又那么煞气摄人的美丽女子。 萧南屏这才看清楚,这群人中有一人,她是认识的。尹洛一见到萧南屏,便是脸色一白,拱手赔礼道:“不知南姑娘在此用膳,惊扰之处,还请姑娘” “南姑娘?哦!你就是害死我大师兄的那个妖女!”一个碧衫少女话音一落,便拔剑刺向对方,眼中充满愤恨的杀气。 “五师妹,不可!”尹洛上前去阻止,便与那少女刀剑纠缠了起来。 旁边另一名紫衫少女,手中猩红的鞭子也甩了出去。 “四师妹!”尹洛惊恐的喊出一声,手中剑挑开碧衫少女的剑,旋身将手中剑飞掷了出去。 紫衫少女比碧衫少女的武功好点,她手腕轻转灵动的扬鞭打落飞来的那把剑,红色鞭子如毒蛇,飞扑向那淡定冷然的蛇蝎美人。 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她表哥,她要让她偿命! 萧南屏只是轻轻一抬手,便握住了那条充满怨毒愤恨的鞭子。 尹洛忙跑过去逼着紫衫少女松开了鞭子,脸色极为苍白道:“四师妹难道忘了,大师兄是死于何兵器你这是在找死。” 萧南屏收了那条鞭子,她眸光极冷的看向尹洛,启唇冷声道:“你应该告诉她,我为何要杀秦朔,秦朔又是如何死在我鞭下,你父亲尹庄主又为何不许你们眠枫山庄弟子与我为敌的。这一切要解释起来,只要说明秦朔的死因,便可以一清二楚了。” “南姑娘,你曾与家父有约定在先,只要眠枫山庄不找你寻仇,你便会保守这个秘密的”尹洛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他很怕萧南屏会把当年之事公之于众,更怕眠枫山庄会因此沦为江湖上第一大笑话。 萧南屏把手中鞭子丢给了尹洛,眸中笑意冰冷道:“少庄主自己也说了,我与尹庄主的约定,前提就是你们眠枫山庄不能找我寻仇。可如今,我一个小女子遵守承诺,未曾将当年之事与任何人说过,可你们眠枫山庄呵!少庄主,违约的可不是我,而是你们眠枫山庄。” “南姑娘,请你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两位师妹的冲动之举。尹洛向你发誓,我们会立刻离开建康城,姑娘在建康城一日,我们眠枫山庄的人,便再不会踏入建康城一步,还请姑娘息怒!”尹洛说话间,已掏出一个钱袋子,丢给了一旁的小二哥,抱拳歉意道:“抱歉!这些钱,就当是赔偿贵店的损失,那个人我们也会弄走,不会脏了贵店的。” 萧南屏也不想为难尹洛,毕竟这人品行不坏,尹庄主也是个正直明理之人。 所以,今次之事就算了!她当卖眠枫山庄一个面子,也实在是没时间和他们在此纠缠不休。 “多谢南姑娘宽宏大量!”尹洛这边抱拳谢过萧南屏,回身便点了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的穴道,命两位师弟带她们离开。 而他则带着傻大个壮立,上二楼带走了那个受伤昏迷的男子,其实对方是他们的敌人,为邪道中人。 可这东华楼是东陵公子的产业,他们不敢将此人留在此地,恐污了东陵公子的地方,到时会平添麻烦。 萧南屏望着已经下楼的萧世缵,她只能是歉意一笑:“太子哥哥,真是抱歉!本想请你吃一顿好的,不料却因为我曾经年少轻狂惹下的祸事,害你连顿安稳饭都吃不上了。” “那就先欠着吧!”萧世缵负手下了楼,走到她面前,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很是无奈的摇头叹气道:“你啊!就是个祸头子,走到哪里都不安分。” “太子哥哥严重了,我一贯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我出手这个轻重,就不是那么好把握得了。”萧南屏很无奈的一摊手,她真是无辜的,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主动惹人的,只会是别人来招惹她。 萧世缵望着她这张脸,的确啊!就她这模样,走到哪儿,都免不得会被人招惹。 萧南屏回身挥手道:“太子哥哥慢走,我就不送了,改日请你吃霸王别姬啊!” 萧世缵一脚踏出门去,嘴角抽搐一下。霸王别姬?呵呵!他能说他不喜欢那个味儿吗? 水里的王八,陆地上的鸡,放在一起做菜,味道如此之怪,那些人到底都是怎么受得了的? 在萧世缵离开后,萧南屏也就打包两只烤鸭回府了。 而在另一边,尹洛已经带人出城了。 至于那个黑衣人?自然是被杀了丢乱葬岗了。 路上,三师弟忍不住问道:“二师兄,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师父不仅没追究南姑娘残忍杀害大师兄之事,还与南姑娘订下那样的誓约?” “是啊!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二师兄。”六师弟眉头紧皱,他骑马抱着的是碧衫少女。 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言,可她们的眼神里,也透露着想知晓当年真相的欲望。 尹洛眉头紧皱,犹豫很久,才看向他们隐晦道:“南姑娘样貌很出众,大师兄又喜欢十四五的小姑娘,所以就这么回事。” 三师弟和二师弟对视一眼,似乎是明白了,可又似乎还没明白。 大师兄就算看上这位南姑娘,把人抓进眠枫山庄,也不至于被这位南姑娘如此之恨的竟然一鞭鞭把人活活抽死吧? 四师妹和五师妹不知晓此事,只是因为大师兄死的太惨,师父当时便让人把大师兄火化了。 “当年之事,错在大师兄,大师兄也可说是罪有应得。”尹洛脸色苍白道。 回想当年之事,他一点也不觉得大师兄死的惨。 至于南姑娘?当年她没失去理智祸连整个眠枫山庄,已是让他与父亲敬佩与感激的了。 这也是父亲为何与她订下誓约的原因之一,此女心胸宽广四海,一诺重于千金。 六师弟还是多嘴问了句:“二师兄,你如此怕那位南姑娘,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 尹洛垂眸轻点下头,叹口气道:“下山之前,父亲便告诉我,当年的南姑娘,已是东陵公子的义妹,仙医曲莲的义女,萧皇亲封的定安公主,如今威王爷的王妃。她身份之贵重,早已不是眠枫山庄能惹得起得了。” “萧南屏?她就是那个萧南屏?”三师兄无比惊讶,这位南屏公主,他听闻过,她一趟北国之行,便毁了北国半壁江山,如今北国岌岌可危,已是将走到末路了。 “她是个不简单的女子,武功很高,本事很多,那怕是父亲对上她,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尹洛的脸色一直很苍白,这是被吓的,只要想起大师兄的死状,他就会看到萧南屏便发怵。 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对视一眼,她们才不管这个萧南屏到底有多少身份,又有多少人给她做靠山,她们只知道,大师兄是她害死的,她就必须得死。 “你们最好歇了那点心思,否则,你们会比大师兄死的更惨,父亲也同样不会因为你们的死,而去与南姑娘为敌。”尹洛苍白着脸色,说出无情的话。 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都愣住了,如何也没想到,尹洛会对她们说出这样无情之言来。 三师弟和六师弟都没有吭声,只因他们心里清楚,如今的萧南屏,不是眠枫山庄能招惹得起的。 九月二十八,萧南屏和商海若带老威王出城,向汤山出发。 此事他们做的很隐秘,对外只说陪老威王去永宁郡访友,要数日方回。 湛花蕊听闻此事,那可是太心花怒放了。 弄裳目露算计,勾唇笑说:“小姐,这可是个天赐的良机。只要小姐能与威王爷在此期间能成其好事,凭您和威王爷乃姨表兄妹的关系,无论是老威王,还是威王爷,都不可能会委屈您的。到时候,您便是威王侧妃,想回头报复湛家,那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 “你说得对!萧南屏自己带着老威王离开,独留表哥一人在家,本就是有意撮合我与表哥的,不是吗?”湛花蕊笑得无比得意,只要她能与表哥在一起,对外她便可如此说,到时候萧南屏那怕气的要死,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些一心为她好的话吧? 黎开在不远处眉头紧皱,他想提醒湛花蕊,又在被弄裳瞪一眼后,只能低头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弄裳就怕黎开坏主子计划,见黎开不吭声了,她才暗松了口气,与湛花蕊一起商量出妙计来。 可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北冥倾绝当晚,便跑去隔壁肃王府里住了。 美名其曰,是为了避嫌。 这话也没毛病,萧南屏陪老威王去永宁郡访友了,湛花蕊这位表小姐又暂居威王府,孤男寡女,为防惹流言蜚语,北冥倾绝搬去与好友傅华歆同住,也实属是为湛花蕊这位表小姐的名声着想。 可湛花蕊却是要气死了,她精心准备的一切,最终却全是白费了。 肃王府 傅华歆与北冥倾绝在幽兰小筑拼酒,拼得那叫一个凶残。 傅华歆抱着酒坛子,眯眸看着他勾唇道:“雅岚,你真舍得放着那么个娇滴滴的表妹不陪,反而要和我在这里呃?就地一睡吗?” “什么娇滴滴,丑死了,还没你好看呢!”北冥倾绝抱着酒坛子,喝的昏天暗地。 “呃?咳咳你说的也对,她的确不如咱俩好看。”傅华歆也喝的差不多了,他抱着酒坛子挪过去,一不小心就撞北冥倾绝背上去了。 北冥倾绝就地一倒,抱着酒坛子继续喝,喝醉了就不会想南屏想得难受了。 “雅岚,你说你那媳妇儿怎么回事?她自己陪爷爷去访友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拉着我家辰辰一起去啊?啊呜害得哥哥我孤枕难眠,只能和你拼酒,这算怎么个事儿?”傅华歆也喝的双眼雾朦胧,脸颊酡红,东倒西歪的爬起山来。 “走开!”北冥倾绝伸手推开身上的人,翻身抱着酒坛子闭上了眼睛,他要睡觉,睡觉能梦到南屏 傅华歆摔倒到一边,也抱着个酒坛子睡了。辰辰,亲一个,么么。 北冥倾绝踢了某个亲酒坛子的变态一脚,真是吵死了。 傅华歆被踹的额头磕酒坛子上去,忽然觉得头很晕,便头一歪睡着了。 北冥倾绝也很快就睡着了,梦里还抱着夫人在温泉洗凝脂呢! 此时已在汤山行宫的萧南屏他们,也已被安排入住了太子汤旁宫殿里了,内侍更是提醒了他们不可乱走动。 萧南屏是笑着满口答应,可以回头,便和商海若夜探了整座行宫。 其中有一个宫殿,守卫最为森严。 她们对视一眼,便离开了此地。 回到她们暂居的宫殿里,她们二人便上床休息了。 上床后,商海若低声说:“在那个宫殿里,似乎有个熟人。” “嗯,我也看到了,是那个洛宓。”萧南屏回想之前看到站在窗前的洛宓,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真正的洛妃,会不会和前朝有关? 毕竟,萧衍的江山,是从前朝皇帝手里夺来的。 可前朝那个妃子,会和她身边之人有关系呢? 难道是朱雀?对方是朱雀的亲人吗? 在她身边,也只有朱雀这个罪臣之女,与南国朝廷有点关系了。 “南屏,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你说这个洛妃,会不会和我有关系?”商海若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感觉,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了。 “这个我不清楚,毕竟你们的家族都太乱了。”萧南屏那怕已来到古代多年了,可对于这种家族关系,她还是觉得要捋清楚会很困难。 商海若一想也是,南屏这性子,就不是和族里人打交道的人。 “别想了,睡吧!”萧南屏今儿坐车一天,抵达行宫,又自己做了点吃的,晚上安排好严管家和老威王后,她们又跑去夜探,幸好冬天了,不然连偷个懒不洗澡都不成。 商海若也闭上眼睡了,因为有心事,她睡着后就一直做梦,梦里都是小时候的事。 只不过,梦里很多亲人的模样都模糊了,她连二叔和三叔都分不清了。 三更锣声响,行宫里忽然有人大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两抹黑色的身影,放完火便跑了。 洛神殿 洛宓一见外头着火,她便从软榻上起身,赤脚跑了过去,用力拉扯着那金链子,可是太坚硬了,她这点力气根本就没用。 浓烟熏的人咳嗽不止,洛宓只能在房间里找东西。最后,她看到一只砚台,她便拿起跑去砸扣口,只希望能把这可怜人救出去。 白衣美人儿望着洛宓,伸手去推她,意思是让她赶快走吧! “咳咳人非草木,你我朝夕相处多年,我又怎能眼睁睁看你烧死在这儿?”洛宓望着这人,眼中含泪,却笑得无悔道:“如果有来世,我想在最平淡的岁月里遇上你。而不是在这个乱世里,你我皆身不由己的时候相遇相知。” “啊”白衣美人儿眼中的泪滴落了,望着双手染血的洛宓,望着那金链子扣断了。 洛宓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扯断了床四角的活环扣,她扶着白衣美人儿下了玉床,闪身躲过掉落的横梁,拉人撞破窗户滚了出去。 外头救火的人因看到洛妃出来了,他们便都向这边跑来了。 “这是一个机会,走!能逃多远逃多远,一定不要回头,快走!”洛宓伸手推了白衣美人儿一把,然后,她捡起一个火把,将这一片全点燃了。 旁边有个后门,她已经看了很久了。 熊熊的大火,燃烧的黑夜都亮了。 白衣美人儿望着洛宓哭了,因为洛宓自焚了。 “走吧!走吧!记住我的话,我希望下辈子你我相遇,你不再是笼中鸟,我也不再是守笼人。”洛宓在大火微笑落泪,只因她这一生太荒谬了。 被封为三夫人之首,却没有享受过一日尊荣。 守着这个害她不得自由的人多年,却偏偏又是由恨生怜。 如今,她累了,不想再为谁活着了! 就这样吧!来去不留痕,化作飞烟,落得个干净啊! 若有来世,她一定要平平凡凡,与她最爱的人,相遇相知。 ------题外话------ 真的没人猜出这个哑巴洛妃是谁么?我之前有提过这人的,提示也算多了,就是比较隐晦了点,嘿嘿!明天答案揭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洛妃身份揭晓(一更) 汤山行宫 萧南屏和商海若被救火锣声惊醒,起床穿衣便开门走了出去。 商海若带着朱雀去了老威王哪儿,毕竟蓝水她们四人只会点拳脚功夫,一点内力都没有,如真出了点什么事,根本就保护不好老威王。 萧南屏带着麒麟偷偷靠近那座宫殿,然后,发现有一群人在追一个白衣女子。 “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麒麟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洛妃娘娘,不过她还是觉得这位洛妃娘娘怪怪的,可是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萧南屏虽然没见过这位洛妃娘娘,可她之前听麒麟说过,对方眉间一点朱砂,白衣胜雪,四肢被黄金镣铐链子束缚着 而这位身材高挑的美人儿,很符合麒麟对那位“洛妃娘娘”的描述。 所以,麒麟的惊讶,也是她的惊讶,没想到萧衍竟然把两个洛妃都藏在了汤山行宫里了。 而萧衍根本没把人关在密室里,而是让两位洛妃娘娘一起居于洛神殿内。 麒麟接到她家主子的眼神指令后,她便飞速过去抓住那位洛妃娘娘,一把扒下对方外穿的大袖衫,往身上一披,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了。 萧南屏闪身过去点晕了对方,拔出腰间的匕首,斩断了这位洛妃娘娘手脚上的黄金镣铐链子,背着对方快速离开了此地。 路上她还在嫌弃这位洛妃娘娘,人看着如此柔弱,怎么就能这么死沉死沉的呢? 她觉得,看着比这人肉多的商海若,背起来都比这人轻的多。 不过,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点不劲儿啊? 在萧南屏离开后,血鸢尾出现了。他看了地上的黄金镣铐一眼,弯腰捡起来,便转身走了。 他们家这位主子,真是张狂惯了,竟然会大意的留下这么重要的线索,她是唯恐别人不知道人是她救走的吗? 如今汤山行宫里,可就只要他们这一行外人的。 麒麟被人引到了一处悬崖边,她就那样跳了下去。 萧衍派来的那些人,最终也只看到一抹白衣飘逸的没入了黑夜云海下。 甲望一眼云海说:“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乙担忧道:“她若死了,皇上会不会要我们的命?” 丙冷冰冰道:“反正看到的人也很少,不如把他们都杀了丢火海里去,让他们给两位洛妃娘娘陪葬好了。” 丁兴奋的说:“我闻到了桐油的气味,可以回禀皇上,是有人蓄意谋杀洛妃娘娘,咱们是想救也进不去。” 甲点了下头道:“这样很好,死无对证,我们也不必再这样守着一个疯子,半步都不能离开了。” 四人商量后,便决定对萧衍撒个谎,就说有人蓄意谋杀洛妃,泼了桐油点了火,火势随山风燃起,他们想救人也闯不进去。 之后,再把风向指向后宫,他们也就能完全脱罪了。 毕竟宫里的人,动用汤山行宫里的人做点手脚,他们肯定是防不胜防的啊! 麒麟像只壁虎般攀爬的崖壁上,听着这四人无耻的推卸责任,她真想吐他们一脸口水。什么东西,为了自身安危,牺牲那些宫人不说,还泼人家一身脏水,这是想害死人家全家啊? 不过,这事她肯定不能为了打抱不平,便跑去萧衍面前去拆穿他们的谎言。 既然他们把理由都找好了,那他们也就不用担心萧衍还揪住那位洛妃娘娘不放了。 萧南屏这边把人背回去后,便直接藏到了她和商海若居住的房间里了。 然后,她还是觉得这位洛妃娘娘怪怪的 商海若听到她回来了,便让朱雀守在老威王哪儿,她则回来看看。 萧南屏站在床边,摸着下巴,皱眉盯着床上安静昏睡的美人儿,越看越觉得奇怪。 商海若走到床边,只看了对方几眼,她便是一惊压低声音道:“麒麟不是说这人是到底怎么回事?萧衍怎么会藏着一个男妃在后宫多年?” “男妃?”萧南屏眼角一抽,两指捏着下巴,差点都给拽掉了。 商海若女扮男装多年,她又岂会不清楚这人是男是女?她为了向萧南屏证明,便弯腰去解了对方的衣衫,露出了对方瘦弱苍白的胸膛,看吧!果然是个男人。 萧南屏嘴角抽搐一下,看着这位沉睡的美人儿,她也总算明白,为何她背人回来的路上,一直觉得对方重的过分,还有对方胸不软,这就是奇怪之处啊。 商海若为这人穿好了衣服,又去端来水,为对方清洗干净那双脚,上了伤药包扎好,她才拉被子给对方盖好,端起东西向外走去。 萧南屏坐在床边,伸手为这人解开了穴道。之前为他诊脉,发现他丹田被人废了,体内还残留很多软筋散之类的药物成分。 而他的心脉似乎有旧伤,应该有不少年头了。 就他这样的身子骨,再被萧衍囚禁个几年,就能活活虚弱而亡了。 对方醒来后,便很害怕的起身向床里边躲去,双手抱膝,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只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满是惊恐的望着床边的紫衣女子。 萧南屏瞧这人精神状况很不好,虽然不至于疯疯癫癫的 “南屏,有人来了。”商海若自外走进来,进来便关闭了房门。 萧南屏快速的脱了衣服,把脏鞋子藏起来,拿了一双干净的鞋子塞了袜子放在了床边的脚踏上,她的人已经掀开被子趟回了床上。 那男子被一个小姑娘拉进被窝里,一下子就更为惊恐了起来。 “不想死,就老实躺着!”萧南屏压低声音,伸手又按了对方躺好。 商海若也已脱了衣服,藏了好了鞋子,在外头有人敲门时,她便应了声,随手抓了件披风披上,穿了鞋未穿袜,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关心的问了句:“是何处起火了?” 来人是名老嬷嬷,对于商海若的问话,她神色不卑不亢回道:“是一处柴房着火,惊扰几位贵人了。” “没大事就好!”商海若淡淡点下头,又看向老嬷嬷温笑道:“嬷嬷放心,我们谨记规矩,并未有踏出此殿一步,夜里听到动静,也只是去爷爷那边看了看,之后便回来休息了,绝对不曾触犯任何行宫规矩。” “阏辰,到底出何事了?啊哈~没事就睡吧!明天还要陪祖父去泡温泉呢!”萧南屏的声音慵懒的传来,闭着眼翻个身,面朝外,刚好让外头的人看个清清楚楚,她的样貌。 老嬷嬷见床上就萧南屏在睡觉,床边放着的鞋袜也干净,房间里也没什么怪味儿,她便收起疑心,对商海若行礼告退了。 商海若淡然自若的送走了老嬷嬷,关上房门,便上床睡觉了。 老嬷嬷的人,其中一人到了窗户下,戳了窗户纸,看了里头一眼,商海若已解了披风,脱了鞋子掀被上床睡觉了。 罗帐被放下,只看到两名女子并头睡在床上。 老嬷嬷知道她的人靠近,就算商海若发现不了,萧南屏也一定会知道。 可她就是要看看她们有没有说谎,那怕萧南屏发现她的人在偷窥,只要她不心虚,便不会拿她的人怎么样。 偷窥的小宫女离开窗下,回到老嬷嬷身边,摇了摇头道:“房间没任何异样。” “嗯,去隔壁。”老嬷嬷老眼精明一眯,带人向老威王住房间走去。 房间里,商海若起身下了床,穿鞋去紧闭的房门后放风。 萧南屏掀开被子,把那个娇弱的美人儿拉起来,眯眸打量他两眼,凶巴巴的压低声音问道:“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萧衍又为何要囚禁你多年?你和无涯门又有什么关系?落帽山有个浪荡山人,你又可认识对方?” 白衣美人儿对她前头的话没反应,直到她提起无涯门,他眼中才闪现一抹惊恐之色,好似想起了很可怕的回忆,他整个人又向床角缩去。 “南屏,要不要让朱雀来见见他?”商海若小声提醒萧南屏,毕竟,她们之前就怀疑过此人可能是与朱雀有关的。 “这事明日再说,我先再问问他别的事。”萧南屏眯眸向对方探出魔爪,把人又给抓了过来,紧握住对方的手腕,笑得特别邪气道:“告诉我,萧衍囚禁你所为何事?我告诉你,你要是还闭嘴不说,我可就让当你是萧衍的禁脔了哦。” 男人猛烈摇头,张嘴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南屏这才发现,这人似乎是不能说话的?那这下可麻烦了。 男人怕被她误会,便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三个字:我不是。 “哦!”萧南屏望着他笑笑,也不说信不信他的话。 男人有些急了,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又写下:我和他是仇人。 “仇人?”萧南屏眯眸盯着面前这个男人,这下她可就更疑惑了。 如果他和萧衍是仇人,萧衍又为何安排他居住在那般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还给他睡玉床,锁金链,弄个三夫人之首的洛妃去伺候他,这是何等的殊荣? 可要说他和萧衍没仇吧!萧衍又为何把他囚禁着?还每天给他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把他的身体折腾成如此虚弱的样子? 所以说,不怪她胡思乱想,实在是他们这样的仇人,太像那爱恨交织的情人了。 男人望着她沉默了,这丫头心思不纯,他和她解释不清楚。 萧南屏见他忽然有些悲伤的垂眸抱着膝,便伸手碰他肩一下,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会因为我怀疑你的话,你就这么脆弱的伤心难过了吧?” 男人抬眸望向她,伸手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里,艰难的写下四个字:洛宓死了。 “洛宓死了?”萧南屏之前只想着救他,倒是没时间去关注洛神殿的一些情况。 男人又悲伤的在她手心里写下:她自焚拦人,让我逃。 萧南屏眼底涌现一抹复杂之色,她不知道洛宓是个怎样的女子,她只知道这个女人因为萧衍的私心,悲苦一生,最终还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商海若眼中也染上了一丝悲悯之色,洛宓这一生就像昙花,在黑夜中绽放,一刹那的关辉,之后便什么都没留下了。 男人眼中泪落,在萧南屏手心里又写下:她是为了她的家人。 萧南屏手指缓缓收拢,紧握成拳头,她望着因友人离世而落泪的男人,眸光冰冷道:“她为她的家人,在宫中受尽苦楚,可她的家人,在享受她用一生悲苦换来的荣华富贵时,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过她。呼!她母亲早去世了,是被她父亲宠妾灭妻害死的。还有她的弟弟,也在七岁那年被人丢井里溺死了。” 男人双眼泛红的流着泪,眼底有着震惊之色,也有着为洛宓而愤恨的愤怒之色。原来洛宓这些年的委曲求全,不仅没能保住她母亲和幼弟,还用她十几年的青春和自由,为她父亲和那个害死她母亲的女人,挣下了这般的富贵荣华! “冷静点,叫什么叫?不想活了?”萧南屏有点了他一下,发现这人声带没坏,回头去找天机子给瞧瞧,应该能治好吧? 唉!她那个义父又走了,在需要他的时候,他嘶!威王府不还有一个神医吗? 远在建康城威王府睡觉的颜冰,忽然打了个冷哆嗦,觉得这南国的天气也冷,一点没有诗人写的那般风光明媚,气候宜人。 翌日,萧南屏送了老威王去了太子汤。 进了这里后,她便从给老威王准备的东西箱子里,提出了一个人。 朱雀见主子把人推到她面前,她便是疑惑的一皱眉头。这是让她做什么?把人带走?还是推池子里也泡泡? 萧南屏见朱雀也不认识这男人,这下她可就更想不到这人会和他们谁有关系了。 呵呵!总不能是她那早死的公爹复活了吧? 老威王换了一个宽大的白袍走出来,他正要去太子汤池泡一泡,结果就看到一个有点眼熟的人。 他老人家眼神不太好了,只能走近再仔细看看对方,确认不是他大白天见鬼了。 萧南屏一见老威王走过来,她便走过去笑问了句:“祖父,您认识他啊?” 别真让她胡思乱想对了,这个男人不会真是她那位死而复生的公爹吧? 男人也盯着老威王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到老威王手背上的那道伤疤,他才激动的眼眶泛红跪在了地上,伸手拉住老威王宽大的袍袖,一个劲儿的朝地上叩了好几个头,他才抬头有苦难言的泪流满面望着老威王,情绪依然是很为激动。 这下商海若也不由得怀疑了,这个男人,该不会真是三叔死而复生的吧? 当年他们都没多大,也只记得三叔死了,三婶殉情了。至于三叔的长相?年代久远,他们早就对他的样貌记忆模糊了。 老威王颤抖着双手,抓住了男人两条手臂,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子瑜,你没死啊?那你当年从战场上消失后又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丽娘一个人带着季沈那孩子过得有多苦啊!” “咳咳!祖父你说什么?他是是二伯父啊?”萧南屏觉得这下可完了,要是她亲公爹,她回头和他说说心里话,他还能原谅她的年幼无知,童年无忌。 可这人是傅华歆的老爹啊!先不说丽水夫人到时候会不会削她,傅华歆那厮,是一定不会对她欺负他爹的事善罢甘休的。 商海若都不去看萧南屏了,让她之前坏,居然问那些问题,还威胁二叔,等着吧!季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傅伦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当年发生的那些事,连他自己至今都觉得很匪夷所思呢。 “爷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等明日我们离开汤山,去永宁郡再说吧。”商海若还算冷静,对于公爹死而复生之事,她也接受的挺快。 人嘛!活着总比死了好。 至于别的什么事?回头找个清净地方再问吧。 老威王觉得傅伦一个男人,又是长辈,和她们住在一个房间里不好,便把傅伦偷偷运回了他房间里,刚好他们爷俩回头也能好说说话。 萧南屏很想说,昨晚她就是挨着这位三叔睡的,就是因为怕那个老嬷嬷再派人查房,他们三个便一个床睡了一夜。 而这件事,萧南屏和商海若想法用一样,那就是忘了吧!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真会死人的。 傅伦对于昨夜和侄媳妇与儿媳妇同塌而眠之事,自然是也觉得要忘了。 这事太荒唐了,说出去一定会搅的家无宁日。 老威王倒是没去问他们怎么睡的,因为依他对两个丫头的了解,她们对不认识的人,是不会存在什么温柔体贴的。 所以,他老人家还是很心疼傅伦的,这么冷的天,打地铺冻坏了吧? 傅伦很庆幸他不能说话,不然,他点头可过不去,说谎会结巴,这事肯定不能掀篇过。 老威王和傅伦说会儿话,便让他去休息了。 至于那位多年来对傅伦照顾有加的洛宓姑娘,他回头会让南屏丫头安排人找到她遗体,将她好好入土为安的。 唉!好人不偿命,这位洛宓姑娘可惜了。 ------题外话------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刺不刺激^0^~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萧衍与神王的关系(二更) 离开汤山行宫的时间,比他们预期的还要早。 因为那四个保护洛妃的人昨夜走的,今儿晌午,建康城便又来了一拨人。 老嬷嬷怕出事,便催促着他们在人来之前,赶紧收拾东西下山离开了。 他们坐上马车,没有回建康城,而是真去了永宁郡访友。 老威王在永宁郡,也真有个年少时结识的友人。 商海若和萧南屏路上经过一番商量后,她们决定先将这事告诉丽水夫人。 丽水夫人在闭关,她偷偷离开建康城,赶往永宁郡与他们聚首也方便。 至于傅华歆?反正每次出事,他都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这回就还不告诉他了吧! 就这样,大家都先知道的事,傅华歆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颜冰接到萧南屏的传信,他便立刻收拾包袱离开了威王府。临走前,他还去给听雨楼的柳姑娘,送了盆花叶皆养的很好的墨兰花。 柳姑娘对于这位客人,她是讨厌不起来的。只因对方是个真君子,从来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会把她当朋友一样对待,偶尔来喝一杯茶,偶尔送一盆她喜欢的兰花。 他们之交,可说是如兰,淡雅清芳。 颜冰是与东陵公子前后出现的人,也是因此,所有人都当他是东陵公子的人了。 当东陵公子离开没几日,曲莲也离开了,如今颜冰离开,倒是反而不引人多疑了。 颜冰是光明正大骑马从正门离开建康城的,虽然避免了人怀疑,却也方便了一些人对他下手。 比如,神王殿的人。 他们是奉乌羽之命,要带颜冰回神王殿的。 颜冰骑马行出二十里地,这段路上刚好没一个行人了,神王殿的人也就冒出来挡了他去路。 双方见面没说一句话,便交起了手。 颜冰平日里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脾气也好的没话说,从来没人在他身上看到过一丝杀气。 当然,自此来了建康城后,除了刚来那日救了一个小姑娘以外,他可再也没人前用过武功。 也是因此,乌羽的自大,以及对颜冰的低估,害他们神王殿一下子便损失了二十多名高手。 颜冰杀人不见血,用的是冰针,有水的地方,他便能杀人于无形,这便是云海宫主颜师的本事。 乌羽接到消息赶来时,他的人都死光了,身上不见任何伤口,却个个儿皆是死不瞑目。 敖敦也一起来了,当他检查过这些人致死的原因后,他便是对乌羽轻轻一笑:“少主,早与你说颜师不好对付,你偏不信。如今少主该信了吧?颜师杀人用的是冰针,冰针是如果形成的,少主可去问问大祭司。” “冰针?”乌羽在敖敦走后,他亲自上前蹲下身,伸手摸上一个属下眉心的那点针孔,皮肤微凉水润,果然是冰针杀死了他们。可是,如此细的冰针,到底是如何刺入他们眉心里去的? 难道,这位颜师的内功,当真是如此深不可测吗? 颜冰杀人离开后,便一路策马去追萧南屏他们,追了没多久,便又遇上了一拨人。 这拨人不是别人,正是尹洛他们一行人。 他们在与一群黑衣人厮杀,其中两个姑娘已经受伤中毒了。 颜冰本不想管此事,他骑马从一旁准备绕过去。 可尹洛一个失手,手里的剑被人打飞了,直接向旁边路过的无辜者飞去了。 颜冰忽听有人惊喊一声小心,他觉得这人挺不错的,帮一把也没事。 尹洛没想到他喊了一声,对方便暴力的跑来把那些邪道中人都杀了。 颜冰杀人的动作优雅飘逸,像书生在执笔描绘一幅山水画,随和平静,不见丝毫杀气。 尹洛第一次见人杀了这么多的人,还能这样一身淡然,不见丝毫暴戾杀气的。 颜冰杀了人,转身又去救了那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之后,便骑马潇洒的离开了。 碧衫少女醒来时,便看到一个很温柔的男人在喂她吃药。只是那温和一抹浅笑,她便觉她脸红心跳的不能自已了。 紫衫少女也被这男人迷了一下,或许是对方太温柔了,或许是对方厉害的武功让她折服了。 她,一直都喜欢强者。 而这个男人,他不仅武功很高,人也很温柔,医术又高明,样貌又俊美,是个女子都会为他动心的吧? 尹洛又有些头疼了,之前四师妹和五师妹同时喜欢上大师兄,为了争风吃醋就没少打架斗嘴。 如今,她们居然又同时看上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年纪真不小了好吗?她们这两个小丫头得喊人家叔叔了好吧? 可她们偏就对人家前辈一见倾心,这下子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二师兄,他好像也是去永宁郡的呢?”碧衫少女脸颊微红的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心里还在想,他们到时候会不会在永宁郡有缘再相遇呢? “先走吧!天黑前必须抵达永宁郡。”尹洛头疼的翻身上马,对于这个两个师妹真是头疼死了。 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也上了马,她们急切的想与那位公子有缘再相遇。 永宁郡 颜冰是黄昏才抵达永宁郡的,只因路上遇上的麻烦太多了。 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一路上总是不断的遇上麻烦。 丽水夫人比颜冰早到一炷香时间,此刻已在一座别院里与傅伦夫妻团聚了。 萧南屏第一次见丽水夫人哭,她想感叹一句:女子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商海若在一旁也是红眼眶,谁能想到,本以为去世多年的二叔,还能活生生的回到他们身边呢? 丽水夫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夫君哭了许久,这才抬袖擦了眼泪,握着傅伦的手对他笑说:“歆儿和阏辰成亲了,雅岚也成亲了。南屏丫头你来,让你二伯父好好看看你。” 萧南屏一点都不想过去,可不过去还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乖巧微笑喊了声:“二伯父您好,我是雅岚的夫人。” 傅伦望着这位绝色倾城的姑娘,心里是有点怕的,她之前也太凶了。萧南屏看向丽水夫人,微笑说道:“二伯母,二伯父被人囚禁摧残太久,想让他恢复到以前的样子,还需好好静养个一年半载的。” “嗯,回头让颜公子给子瑜看看,只要身体能好,心病我会陪着他,等他痊愈那日的。”丽水夫人看着眼前苍白虚弱的夫君,她心真的很痛,也恨死萧衍了。 老威王也是一旁摇头叹气的,傅伦当年是何等威武霸气的一代年轻战神,可萧衍却把那样一个人高马大的人,给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红色胎记还在,他都要怀疑这人是假冒傅伦的了。 颜冰是被麒麟接来的,刚来便先为傅伦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身体,发现傅伦的身体很有问题,他眉心的这点朱砂竟然是毒,一点点的摧残他的神智,让他逐渐的忘记许多事,到最后,他会连自己都忘记掉。 而这种毒又与他体内的几种毒相互制约,形成了一种平衡,一旦帮他解了其中一种毒,打破这种平衡,很可能会直接害了傅伦的性命。 可如果不解毒,一年之后,傅伦必然会彻底疯癫不识人。 丽水夫人听了颜冰的诊断,她抱着傅伦,望向颜冰问道:“如果不解毒,他就不会有性命之危,对吗?” 颜冰轻点了下头:“是!毒不解,他只会彻底失去理智,整日疯疯癫癫不识人,并不会因为他体内的毒而丢掉性命。不过他的身体会逐渐衰弱,那怕我为他驱散体内所有软筋散的残留药力,他也会因为这毒,虚弱的身边半刻离不开人,走路不超过十步便会大喘气,四肢无力。” 丽水夫人感受到傅伦在害怕,她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看向颜冰又问:“如果我把内力给他” “二伯母,二伯父的丹田被人毁了。”萧南屏在一旁低声说,虽然残忍,可这事却必须要告诉丽水夫人。 “什么?子瑜的丹田被毁了?”丽水夫人双眼瞬间变得赤红如血,周身杀气凶戾的涌现而出,手下失力的抓疼了傅伦的胳膊,她还不自知。 “娘!”商海若跑过去,掰开了丽水夫人的手,眼中含泪说:“娘,爹受了很多的苦,如果不帮他解了这毒,他以后如果让他疯疯癫癫的陪您过一辈子,那他又会不会生不如死呢?” 颜冰站在医者的角度,还是残忍真实的告诉他们道:“他的膝盖受过很严重的击打,那怕如今他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可只要他奔跑起来,依然会露出瘸腿的毛病。还有,他双手腕筋脉受损不轻,当年应该是有人伤了他的手筋,这也是他无法自己扯断锁链的原因吧!而他的心脉旧伤也需要好好医治,可只要毒不解除,在他的身上,我不敢用任何药物。毕竟是药三分毒,我用的药,又必然与他体内的毒相冲。所以没办法,只能解毒再治伤,或者一直让他承受病痛活下去。” 他平生第二次踏入陆地,第一个遇上的病人是北冥倾绝,有人给他下了一种毁他筋脉的毒,他用三颗龙血丹给他治好了。 如今又遇见傅伦这个病人,显然萧衍比害北冥倾绝的人狠多了。 就傅伦这样子,世上除了他,连曲莲和神王殿的大祭司,也无法为傅伦解毒治伤。 可他却是海上岛屿上的人,世间知他者都很少,又怎会有人想到去找他来救傅伦呢? 所以这就是缘分,也是天意,天意让傅伦遇上他,然后好好活着。 “我去安排一下,我们尽快离开建康城,去西域。”萧南屏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出去了。 建康城是不能待了,如此害父之仇,傅华歆不杀人就不错了,那还能指望他当官为萧衍效力啊? 趁傅华歆没忍无可忍爆发去弑君前,他们还是尽快跑吧! 丽水夫人对于要不要让傅伦冒险解毒之事,她还是要考虑一下。 颜冰理解,所以也没逼丽水夫人下决定,而是离开去找他家少主人了。 少主为何宁跑去关外吃沙子,也不回无极岛与父母团聚呢? 这一点,他要去问清楚。 商海若扶着老威王也离开了,这个时候,也该为他们夫妻留点空间好好说说心里话了。 丽水夫人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她望着傅伦含泪问了句:“你怕怕解毒吗?” 傅伦望着她,轻摇了摇头。他不怕,只要不忘记她,他什么都不怕。 丽水夫人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伸手抚摸上他苍白的脸颊,柔声与他说:“如果解毒很危险,你可能会很痛苦,也可能会你又怎么不怕呢?子瑜。” 傅伦温柔的笑摇了摇头,在她手心里写下:我想陪你白头到老,享晚年儿孙绕膝。 “我也想,可是我怕啊,子瑜!”丽水夫人与傅伦拥抱在一起,眼中的泪水一滴滴滑落脸庞,她是多怕再失去他,多怕这份失而复得会又是一场美梦。 傅伦一手搂住她的肩,一手在她手心里写着:丽娘,为了你,我不会死。 “我知道!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依然没有放弃活着,就是为了有一日与我想见,对吗?”丽水夫人仰头望着他,伸手抚摸上他脸庞,只有这样碰触着他,感受着他的体温,她才能确定这不是又一场梦啊! 傅伦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个吻包含了太多年的思念,也包含了他们分别十数年的悲苦。 丽水夫人缓缓闭上双眼,眼角滴落两行清泪,心很痛很痛,也好怕好怕。 可她无法拒绝他,只因她深深的爱着他,不忍去拒绝他的坚持,他的决定。 建康城 皇宫 萧衍已经静坐在神龙殿许久了,自从今早接到傅伦死去的消息后,他一直内心不得安宁。 这么多年来,他之所以没有杀傅伦,就是怕丽娘恨他。 可如今,傅伦死了,这事早晚会纸包不住火的。 而且他又接到消息,听说无涯门还有余孽活着,如果让这余孽找上丽娘,告诉丽娘当年无涯门之事,待到那时傅伦之死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 丽娘要是知道他囚禁傅伦多年,最后还间接害死了傅伦,她一定会杀了他吧? “好久不见,你似乎是越活越胆小了。”神王鬼魅的出现在神龙殿里,神龙殿所有人皆像中邪一样,双眼无神的站着一动不动。 萧衍看向面前这名银发如雪的紫袍女子,女子依然拥有一张年轻美丽的脸庞,岁月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可是,她还是头发都白了,可见那个药还是有缺陷的。 就像傅伦服用了那种药,虽然他容颜依然年轻,可身体却一日比一日弱,人也越来越糊涂,这些年来,傅伦更几乎都快把他唯一的儿子给忘了。 这也是他为何任由自己衰老,也不敢服食那种神药的原因,他怕自己变成神王这样茹毛饮血之人,也怕变成傅伦那样身体孱弱之人。 更怕的是服用药后,会被药物折磨的当场毒发身亡。 “你当年还是太冲动了,若是无涯门没被灭,说不定我这头发也有望再变黑呢!”神王涂着蔻丹的长指甲,挑起她身前垂的一缕银发,眼中满是遗憾。 萧衍眉头一皱问道:“你忽然来找我做什么?” 神王放下了怜惜她这头银发的手,抬眸看向萧衍,红唇勾起一抹魔魅的笑弧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傅伦死了,我来看看你。还有就是,御龙氏的颜师出现了,他似乎与东陵公子有关,我怀疑,这位来历神秘的东陵公子,很可能就是御龙氏的公子。” “颜师?那个能炼出龙血丹的颜师?”萧衍激动的站起身,举步走下了丹陛,来到神王面前,神情尤为激动道:“你告诉我,那名颜师如今身在何处?” 神王眸光含笑望着萧衍,抬袖轻拂开他的手,微勾唇道:“东陵公子身边的那名蓝衣温雅的男子,不正是颜师一脉的人吗?” “什么?你是说那个颜冰他便是颜师一脉的人?”萧衍怎么也没想到,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人,居然一下子成为了他能不能长生不老的至关重要的人物。 可是颜冰已经离开建康城了,他现在到哪里去找他? “吾儿不乖,之前派人去拦截颜师,虽是全军覆没也没拦住他,可是”神王笑看萧衍一眼,便转身向外走去道:“颜师所去的方向为永宁郡,听闻萧南屏和商海若陪老威王去永宁郡访友,或许,颜师会在永宁郡稍顿几日吧。” “永宁郡?”萧衍眼皮下垂的老眼一眯,眼中闪过一抹阴冷算计之色。随之,便唤人进来,吩咐人去永宁郡请那位颜公子进宫面圣。 只要傅华歆和北冥倾绝还在建康城里,他就不怕萧南屏不交出颜师来。 只要见了颜师,他就有办法让颜师为他炼出一炉龙血丹。 这样,他也就能恢复青春了。 也只有这样,他与丽娘的年龄差距才能拉近一点,他也就不会面对丽娘时,总是那么苦涩无力了。 ------题外话------ 长生不老药,效果怎么样?大兵说:谁吃谁知道!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夫人被嚯嚯成傻妞(一更) 北国 秀荣郡公府 今夜又是一场家庭聚会,十月中旬的北国,在昨日已下了一场小雪。也是因此,今夜天气尤为寒冷,尔朱荣则选择在了暖春园里宴客。 暖春园里有一座宛若宫殿的建筑群,四周的墙是火墙,人在室内穿着春衫即可,并不会觉得寒冷。 尔朱度律今儿带来了他的娇宠爱妾,这位蕊夫人一袭红裙翩然起舞,当真是妩媚妖娆娇态生。 一袭淡雅若草色兰草纹襦裙,配一件大袖衫和一套白玉缀东珠首饰,倒也是端庄高贵,冷艳动人。 可与这位蕊夫人相比,她倒是过于素淡了,根本没有这位妖娆妩媚的蕊夫人勾人心肝儿。 尔朱荣望着这位蕊夫人,也不得不承认,此女当真是勾人的狠。 可他在清楚这位蕊夫人的真实身份后,倒是觉得孤高冷傲的顾鸾影更让他满意点了。 至少有一点,顾鸾影在跟他之前,也只和尔朱彦伯有过肌肤之亲,还算是个干净的女人。 可这位蕊夫人?刘氏母女在洛阳的风流韵事,他可是没少听呢。 刘蕊儿如此的水性杨花,不知跟多少男人有染过,和那楼馆里的妓子一样,伺候多了男人,谁能确保她身上没病?也就尔朱度律这个贪色不怕死的,才敢要这种榻上放浪淫荡的女人了。 尔朱兆一直盯着尔朱荣身边的一对姐妹花看,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一前一后来到叔父身边,当真只是巧合吗? “爷,情儿敬您一杯。”风情娇躯依偎入尔朱荣怀里,妩媚一笑,纤纤玉指拈一只金酒盅送到他嘴边,娇柔在他耳边轻吹口热气:“爷,妹妹吃醋了呢!” 尔朱荣握住风情柔若无骨的小手喝了这杯酒,忽听风情低声在他耳边说风月吃醋了,他才转头看向右手边静坐的美人儿,的确是盯着那位蕊夫人闷闷不乐的呢。 风月是心中有事,随便看向一处走神,并没有什么别的深意。 尔朱荣却是十分喜欢风月的,她性柔人乖顺,却又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疏离之感。或许是她总是太安静了,就像那空谷的幽兰被云雾所遮掩,忽隐忽现一缕幽香,淡雅柔芳,引人一直想再近一点,近一点去触碰她的芬芳。 风情之前也不是这般柔情似水的,可妹妹不愿意迎合去讨好尔朱荣,她也只能改变自己的计划,从高岭之花变成一朵庭院玫瑰。 风月忽然被人搂住,她身子一僵,猛然转头看去,水眸中有着一抹受惊之色,整个人都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最是惹人心软,让男人怜爱。 尔朱荣的心,此刻便是一片柔软,他一手放柔力道搂着她,低头与她四目相对,另一只手在她鼻尖上宠溺一点,唇边扬起一抹温柔笑意道:“你啊!怎么总像个孩子一样?不高兴就拉着个小脸,被人一碰又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看着我的眼神呵呵呵!当我是吃人的大老虎吗?” 风月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就算她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既然尔朱荣忽然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便必然是姐姐出手了。 风情也是很满意风月的表现,只要抓住尔朱荣的心,便不愁有一日报不了满门被灭之仇。 尔朱荣心情很好的搂着风月说话喝酒,风月的酒量不错,他有时便很喜欢去她哪儿与她喝几杯,醉后与她在一起更美好,让他都觉得自己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呢。 顾鸾影目光淡冷的看向这对姐妹花,当初尔朱荣十分喜欢善解人意才貌双全的风情,风情也是真曾经高雅不俗。 可似乎自从风月来了后,风情就变了,变得柔情似水,妩媚妖娆,虽然才学依然在她肚子里,可高雅脱俗的气质却全然都没了。 而风月没有风情的才识过人,也没有风情那般善解人意,可尔朱荣就是喜欢这样安静且带点疏离的风月。 风月平常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尔朱荣说什么时,她乖顺的应着,安静的陪着尔朱荣,尔朱荣便已是对这个有点懵懂可怜的她,怜惜得不得了了。 因此,金嬷嬷才总是提醒她,风月是没什么本事,可是风月有个好姐姐,总能为她制造机会,让尔朱荣一步步越发的对风月怜惜不已。 风情真的是个极其厉害的女人,无论是她自身,还是风月,只要她想,她便可以让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柔情心软无比。 对上这样的女人,她的确没有赢得可能。 这也是,她为何又暗中搭上元巶这条线的原因。 只因尔朱荣已经为风情所控制,她想再把尔朱荣从她们姐妹手里夺过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与其吊死在一棵树上,不如多找几棵树靠着,也不至于一棵树,人被就那样无依无靠的摔倒在地了。 刘蕊儿的确是有意勾引尔朱荣,可最终却被风情这个女人给破坏了。 尔朱度律的眼睛盯着风情这个女人,心痒的真是难受,只能借着喝酒来掩饰他吞口水的动作,可是衣服下的欲火,却是一坛冷酒都浇不灭的。 这个女人,真是高雅脱俗起来让人想亵渎,柔情妩媚起来让人想征服。 可她们姐妹如今是兄长的女人,兄长这人又最不喜欢有人觊觎他的女人,他也只能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把目光投在妩媚妖娆的刘蕊儿身上,想着等回去后,一定好好在这女人身上泄泄火。 刘蕊儿被尔朱度律火辣的目光看的身子都燥热了,得不到尔朱荣这样的男人,跟着尔朱度律也不错,至少能享受荣华富贵,还不用在军中等死。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 在中途时,风情离开了一会儿。 尔朱兆也借着人有三急,便也随之稍离开了一会儿。 风情也就是出来透透气的,她曾经在一个很冷的地方待了许多年,她不怕冷,反而是不习惯那室内如春日般的温暖。只因,那温暖让人困乏,而她需要冰冷来让她的心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冰心冷静。 尔朱兆举步走过来,挥手让伺候的两名婢女退下去。 两名婢女低下头,恭敬行一礼,便退下去了。 风情转身笑望向他问了句:“少将军找我有事?” 尔朱兆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明明之前她不是这样子的,她很高雅矜贵,待人疏离淡冷,胸有才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完全就是一个高门闺秀的模样。 可如今呢?她对叔父那般讨好献媚,与那位蕊夫人又有何分别? 风情对上尔朱兆疑惑的眸子,她轻笑摇头道:“少将军放心,我与妹妹都不曾想过要害郡公爷。这一点,郡公爷心里也清楚。否则,他也不会那般怜惜月儿了。” 尔朱兆也心知,他叔父不是个笨的,如果风氏姐妹真对叔父有杀心,叔父也不会那般付出几分真心待风月了。 “少将军自己小心点吧!毕竟,郡公爷可有不少公子呢!郡公夫人又是元氏公主,她是怎么也不会允许,有人取她儿子而代之的。”风情浅浅一笑,提醒尔朱兆几句,便步履从容的离开了。 尔朱荣转身望着风情离去的背影,似乎她还是那个她,与那位蕊夫人是不一样的,她再对男人献媚讨好,她也还自有她的风骨的。 风情虽然转变了性子,可她不在尔朱荣面前时,举手投足间依然是位高雅矜贵的女子。 “师兄,你在看什么?女人吗?”梦君又出现了,他站在尔朱兆身旁,微歪头看向那名紫裙女子。 尔朱兆收起失神的目光,转身看向梦君笑问:“这都块过年了,你还是不回去见师父吗?” “不要!我还没消气呢!就不回去!”梦君又任性起来,说不到两句话,又飞身跑了。 尔朱兆对此只能无奈摇头,他这个师弟,可真是被师父惯坏了。 瞧瞧,因为一顿打,都快记恨师父一年了。 南国 建康城 十月中旬的建康城,在十四这一日,也忽然飘了一场小雪。 北冥倾绝今日便回府一趟,准备收拾几件衣物,前去接祖父他们回来。 在威王府差不多快闹翻天的湛花蕊,忽听到北冥倾绝回来了,她便立刻带人去了玉屏院。 可恶的傅华歆,之前她去肃王府几趟,他都命人拦着不许她进去。 如今好了,表哥回来了,她一定要向表哥好好告那混蛋一状。 楼月斜刚好也来找北冥倾绝有点事,恰巧看到湛花蕊带人要闯玉屏院,她便抱着账簿走过去,淡冷说道:“表小姐,玉屏院也是禁地,无论是下人还是客人,没有王爷和王妃的允许,任何人,都是不可入内的。奉劝表小姐一句,止步等人通报,千万别自取其辱。” 她这真是好心提醒,可是这位表小姐似乎很不领情啊? 湛花蕊看也没看楼月斜一眼,她认为她那怕是表小姐,那也是主子,有必要听一个下人的奉劝吗? 楼月斜抱着一叠账簿,就那么目光冷冷的看着湛花蕊去碰个灰头土脸。 玉屏院外有两个劲装打扮的女子,在有人靠近时,她们便拔剑指向了对方,异口同声冷冰冰道:“擅闯玉屏院者,死!” 黎开伸手急拉开前头走的湛花蕊,只差那么一点,这两把剑,就要在湛花蕊身上留下两个血窟窿了。 湛花蕊吓的小脸苍白,一手握帕捂着胸口,眼睛瞪的老大看着玉屏院外这两个样貌平平的女子。 楼月斜在一旁冷哼嗤笑道:“早奉劝表小姐你了,威王府可不是你们区区湛府小门小户,规矩多的很,不遵守规矩的客人,也是有可能会被赶出去的。” “你!”湛花蕊转身怒瞪向楼月斜,气得脸色通红,最后却又是一笑道:“你说赶就赶啊?我可是我母亲托付给表哥照顾的,表哥他会为了一点小事,就违背他亲姨母我母亲的遗嘱吗?” 楼月斜觉得这位表小姐真天真,她有必要提醒她一点,所以她就笑着说:“照顾分很多种,比如,把你送去城郊庄园,安排人伺候你衣食住行,直到你嫁人,这也是照顾,并不违背湛夫人遗书的嘱托之意。” “你你胡说,表哥才不会狠心赶我出去住呢!”湛花蕊嘴上虽是这样说,可心里却是虚的很。 “是不会赶你走,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北冥倾绝拎着包袱走出来,看也没看湛花蕊一眼,举步走向楼月斜,淡冷问了句:“何事?” 楼月斜抱着账簿微垂眸回道:“快过年了,不知今年的打赏,是否还和去年一样?” “一样。”北冥倾绝面无表情说了这一句,便拎着包袱提剑走了。 “哎表哥,人家还有话和你说呢!”湛花蕊一跺脚追上去,可是她这表哥也太讨厌了吧?前面帮她找回面子,后头就这样理也不理她的飞走了? 楼月斜很同情这位白痴表小姐,王爷都把她当空气了,她怎么还往前凑呢?不知道这样会很惹人烦吗? 弄裳很疑惑北冥倾绝那句话,他怎么会随便湛花蕊想住在这里多久就多久呢? 黎开觉得弄裳管的闲事太多了,他们只要找一下威王府有没有天文祭神玉简就可以了。 至于别的事?与他们有没有关系,何必多管闲事生事端。 北冥倾绝收拾包去接老威王回城,对此也没多和傅华歆解释,只是进宫向萧衍请了两日的假。 萧衍之前便听闻老威王去永宁郡访友,这一走可好些时日了,也是该回来了。 而萧世缵为把汤山行宫之事给掩藏过去,这回也可是费老劲儿了。 毕竟事关洛妃,他父皇必然重视,为抹去那些痕迹,他可是自己那几日也在汤山行宫里呢! 如此这般,才瞒去太子汤里的人是他,而不是任何外人。 不过,那夜南屏救的人又是谁?洛神殿里怎会跑出两个洛妃? 父皇又为何会将那位眉间一点朱砂的洛妃,用金链子锁住手脚囚禁起来呢? 父皇囚禁这位洛妃娘娘,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许多事,萧世缵都在等着萧南屏回来给他一个答案。北冥倾绝骑马很快,路上又没像颜冰那样多管闲事,从上午巳时出发,下午申时便抵达了永宁郡。 尹洛在今日发了火,实在是这两个师妹太任性了。 就因为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她们居然要把整个永宁郡都翻一遍,她们是不是疯了? 三师弟和六师弟也对四师妹和五师妹非常不满了,她们当她们是谁?有那个本事把整个永宁郡翻一遍吗? 四师妹和五师妹不听,她们甚至还要去官府报案,把人家那位救了她们的公子当贼抓,简直就是疯了疯了。 尹洛与北冥倾绝在城门口相遇时,就是在追那两个趁他们不注意,便冲开穴道逃跑的两个师妹。 萧南屏知道北冥倾绝今儿就会到,她一直在等人。 颜冰怕天冷她会冻着,便去给她卖了点吃的。 萧南屏当端着那碗干菜焖肉时,她觉得四周路人看她的目光,越发怪异了。 颜冰一手端着一碗排骨汤,一手撑着一把伞,站在她身旁,温柔的笑催促她道:“趁热吃,凉了伤胃。” 萧南屏一点都不想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城门口端着一碗干菜焖肉呼啦啦吃。可是,这也是颜冰一番好意,辜负了,会有点不太好吧? 算了,吃就吃吧!嗯,这永宁郡小吃闻着味道也挺香的嘛! 北冥倾绝进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家夫人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被路人夸郎才女貌。 他觉得永宁郡的人都是眼瞎的,他家夫人如此年轻稚嫩,颜冰一块老朽木,怎么可能会和他家夫人郎才女貌? “唔!”萧南屏看到北冥倾绝便端着碗跑了过去,那形象就一傻妞。 北冥倾绝都想踹死颜冰了,他就几日没见他家夫人,颜冰就把他貌美如花的夫人,照顾成一个傻呵呵了。 萧南屏吞了嘴里的扣肉,很懂的拽了腰间的手帕擦擦嘴,这才靠近她家这位有点洁癖的美人儿。 “屏儿,汤。”颜冰一手撑着伞,一手端着汤,温柔体贴的在后追了上来。 这回大家的目光更怪异了,原来不是老牛吃嫩草,而是爹陪着女儿等女婿吗?嗯,那这个爹是挺年轻的,女儿都嫁人了,看着还像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 北冥倾绝想拔剑劈人,颜冰就不能在旁边搭个茶棚,置张桌子,让他家夫人坐在布棚底下慢慢吃饭喝汤吗? 萧南屏把手里剩的那半碗干菜焖肉递给了颜冰,接过颜冰手里的排骨汤喝了几口,果然是胃里暖和多了。 北冥倾绝把两只碗都给了颜冰,他伸手夺了颜冰手里的伞,为他家夫人撑着走了。 萧南屏拿着手帕擦了擦嘴,看着他笑问:“你是几时出发的?” “巳时。”北冥倾绝这回带的包袱里,除了衣服,还有几株他们珍藏的仙草灵药。 “公子”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一见到颜冰,便不顾矜持的扑了过去。 尹洛想拉都没能拉住她们,唉!她们是不是眼瞎,没看到这个男人对萧南屏很是照顾有加吗? 瞧这男人的气度与年纪,再凭他对萧南屏的称呼,肯定是萧南屏的长辈无疑。 她们烦萧南屏,却喜欢萧南屏的长辈,这不是很矛盾吗? ------题外话------ ——小剧场—— 楼月斜:“你会被赶走的。” 湛花蕊:“我是被托孤的,谁敢赶我?” 威王殿下:“你想住多久都随便。” 南屏:“因为俺们要去西域啦!” 作者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夫君日常醋(二更) 颜冰可不记得她二位了,见她们忽然扑过来,他一个闪身,手里的汤汤水水便洒出去了。 萧南屏一回头,就看到颜冰把她吃剩的菜,全倒人家两个姑娘身上了。 北冥倾绝回头看向尹洛,总觉得这男子一直在盯着他家夫人看,很是心怀不轨。 尹洛遥与对方四目相对,惊心于对方眼中的杀意,心想他与对方初次见面,应该没做什么让对方对他动杀意的事吧? 萧南屏已转身走过去,拍了颜冰肩膀一下,意味深长一笑道:“颜叔叔,厉害哦。” 这两个凶巴巴的野丫头,居然会同时喜欢上颜冰这个老男人,啧啧啧!桃花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颜冰把手里两只空碗送给了街边乞丐,又给了他们一些铜钱,这才走回去看着她,很无奈的解释道:“你十万火急传信给我,我还以为是你又闯什么祸了。所以,我就在快马加鞭赶路来永宁郡时,便半道救了他们几个年轻人。这位公子,人品不错,值得救。” 最后,他指向一旁深思己过的尹洛。 尹洛可是又一愣,之前那位提剑的公子对他深有敌意,现在这位蓝衣公子对他又有点欣赏,所以他是不是还要深思下人生? 萧南屏也是觉得尹洛人品不错,才会之前卖尹洛个面子,放过这两个刁蛮小姐的。 碧衫少女和紫衫少女一见到萧南屏,便想起她杀害大师兄之事,一个冲动,又亮兵器攻击向对方:“妖女,还我大师兄命来!” 颜冰见有人妄图伤害他家少主人,他下意识便挥袖自一旁乞丐碗中吸一股水来,瞬间凝结出数枚冰针,向着她们射了过去。 萧南屏是第一次见颜冰真正出手,没想到这人对内力的控制度如此精准,只是一抬手挥袖间,便瞬时凝结出数枚一样粗细的冰针,眨眼睛便射向了那两个作死的刁蛮小姐。 “前辈手下留情!”尹洛拔剑飞过去,打落几枚冰针,勉强保住这两个丫头的性命。 “啊!”碧衫少女与紫衫少女痛苦的飞出去,从她们的手腕c腰腹c肩胛骨,无一处不是重伤流血。 颜冰脸色很冷的看向尹洛道:“今次吾只给他们一个小教训,如还有下次,冰针将会没入她们的眉心,你休想再能救他们。滚!” 他一挥袖,一股浩瀚内力掀起狂风飞沙,把碧衫少女与紫衫少女扇飞出城门口,连尹洛他们师兄弟三人也是连连退后十多步。 尹洛和三师弟与六师弟心下皆是无比震惊,他们下意识用内力抵抗下,竟然还被对方一挥袖给推出了十步之远? 那如果对方要杀他们,岂不是真就是弹指间的事了? 百姓见这些江湖人又打起来了,他们一个个便做鸟兽散跑光了。 狂风飞沙停止后,那三人早已一起消失不见了。 尹洛不敢再停留,立刻带着两个惹事精师妹,急急忙忙的准备立刻回眠枫山庄。 至于父亲交代的事?他还是回头和三师弟和六师弟再出眠枫山庄办事吧。 这两个师妹是不能带了,太能闯祸了。 南府 萧南屏他们一行人回到府里,北冥倾绝便先去见了他这位死而复生的二伯父。 乍一见人,他还真不敢相信这个瘦弱苍白的人,就是他小时候最崇敬的二伯父呢。 傅伦的毒已经解了,也是因为解了毒,他才会虚弱的连床都起不来了。 不过有颜冰在,只要傅伦肯乖乖喝药,身子很快就能给他调养好。 只不过,傅伦丹田被毁,双腿骨曾被重创过,手筋也伤的不轻,以后他也只能如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样了。 丽水夫人对此已经满意了,只要傅伦活着,他们一家人能好好团圆,她不在乎傅伦还能不能挥刀舞剑,因为她的武功也不弱啊!她可以一直一直保护他,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了。 傅伦的记忆在恢复,因为有丽水夫人日夜的陪伴,他的精神状态也平稳了,不会再像以前被囚禁时,总是过段日子就狂躁不安了。 萧南屏坐到丽水夫人身边,悄声问道:“月圆之夜,到底是你们间的什么纪念日?为何二伯父被囚禁时,总是会准那时候发疯?” “月圆之夜?没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吧?”丽水夫人说话时,还看着傅伦,因为傅伦如今总是惶惶不安的,不看着他,他恐怕连和雅岚说话都不能平静了。 “你们之间没有,难道是”萧南屏看了傅伦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她要找一下血鸢尾,让他帮忙跑一趟落帽山,找那个无涯门的浪荡山人问些事。 也不知道,浪荡山人还在没在落帽山中?就怕他贪生怕死又换地方居住了。 如果浪荡山人真不在原来的地方了,那无涯门被灭门的事,便只能过段时间问傅伦了。 北冥倾绝本就一贯的寡言少语,与傅伦这个拘谨的亲人说话,更是没说几句,爷俩儿便是无话可说了。 丽水夫人见他们最后居然大眼瞪小眼起来了,她便起身走过去笑说道:“雅岚,你先去陪陪南屏吧!至于二叔朱雀和麒麟她们陪着他去访友了,估摸着要天黑才能回来。” 北冥倾绝离开床边,站起身来,望着傅伦说道:“二伯父,我晚点再来看您,先先去看看南屏了。” “嗯,你去吧!我这里有丽娘陪着,没事的。”傅伦望着已经长大成人的侄子,心里想的却是他家那个打小就是皮猴子的儿子。 也不知歆儿都多高了?会像雅岚一样高高大大健健康康的吗? “二伯母,我先走了,有事您喊我。”北冥倾绝颔首对丽水夫人行一礼,便提剑离开了。 丽水夫人送走北冥倾绝,便坐在床边望着他,伸手抚摸上他喉咙,柔声问道:“还疼吗?” 傅伦眸光温柔的望着她,轻摇了摇头,又有些黯然的垂眸说道:“我如今的模样,是不是很难看?我看我我头发有不少都白了。” “你不难看,你的头发只是暂时的,颜公子说了,等你身体好起来,你的头发还会变黑的。”丽水夫人双手握着他冰凉的双手,望着他眼角的鱼尾纹,这样才该是她的夫君啊,而不是之前那般年轻的不正常。 傅伦望着面前又想哭的妻子,他亲吻下她的手指,对她虚弱一笑:“你不嫌弃我,我就不怕自己变丑。” “儿子都长大成人娶了媳妇儿了,咱们那还能不老?你看我,眼角不也有鱼尾纹吗?你不也没嫌我老了丑了吗?”丽水夫人望着这个忽然变得像小孩子一样,那么在乎外貌的丈夫,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是啊!再过几年,我们都要当祖父祖母了,再年轻漂亮着,那不成老妖精了?”傅伦想通后,便是与妻子相视一笑,忽觉自己很傻气。 丽水夫人望着夫君笑了,她也笑了。这样真好,人平安,岁月静好。 萧南屏吩咐血鸢尾出任务后,她便又去找了颜冰。 西域路线由他们去跑,可是祖父却陪他们折腾不起,她决定让祖父去无极岛,就说是颜冰出外认得干爹。 颜冰正在厨房给傅伦熬药,忽见他家少主人来找他,他心跳得突突的,总有种要被人谋害的不详预感。 萧南屏走进厨房,站在颜冰身边,直接说道:“祖父跟着我们不行,他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我想让你带他老人家回无极岛,就说是你新认的义父,你觉得怎么样?” “我认得义父?”颜冰的指尖被盖子烫了一下,他缩回放到嘴里含住,皱眉看着他家总爱奇思妙想的少主人。 萧南屏转身正面直视他,非常认真的点下头道:“对!颜叔叔你认祖父当义父,然后带他老人家回无极岛,这就不是外人了,而是家人。” 颜冰把嘴里的手指拿开,皱眉看着她不解问:“那你为何不一起回无极岛?主母亲家这个身份,可比我认老威王当义父合情合理多了吧?” 毕竟,女儿外嫁正常,亲家是外族也正常,带亲家回族住还是说得过去,族人肯定更能接受外来人是这么个亲近的身份。 可如果是他认个义父回去,族人一定会怀疑老威王别有居心,他则是被老人慈爱的外表欺骗的傻子。 “萧衍毕竟是一国之君,如果因为我们所有人都跑去无极岛,被他得知了,他派人去攻打无极岛,到时候该怎么办?”萧南屏把她的担忧和颜冰说明白,并且她又说:“我们一行人去西域,可以由廉渤带路,到了哪里也不会有任何事。最多就是途中被萧衍派人追杀,我们逃跑的会有点狼狈而已。” “那东陵公子该怎么办?”颜冰眉头紧皱,不会忘记她还有这个身份。 “我只是东陵公子的义妹,又不是亲妹妹,萧衍总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去多加怪罪东陵公子,把东陵公子彻底逼到北国那边去吧?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把一块大肥肉,全送去北国便宜敌人。”萧南屏之所以要去一趟西域,一是为了躲避萧衍的追兵,二是要去西域处理些生意上的事。 还有一件事,北冥氏有一脉远走西域,北冥倾绝想去找找看。 而且据祖父所说,元氏的宝藏也在西域,并非藏于中原。 所以,无论是什么理由,他们都必须要去一趟西域。 之后,她会把傅伦和丽水夫人送去灵仙谷,哪里有曲莲的人帮忙照顾着,总比跟着他们一帮年轻人跋山涉水要强得多吧? 颜冰倒是很想告诉她,无极岛不怕萧衍的军队,毕竟是在海上,行船都有很大的风险,更不要说是打仗了。 再者说了,无极岛方圆百里之外便有先人留下的海底阵法,不懂的人行船瞎走,必然会被漩涡卷入深海之下,尸骨无存。 所以说,如今这个天下,无极岛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行了,你慢慢熬药,我家醋坛子来了,我先走了。”萧南屏匆匆和颜冰挥下手,便急忙出了厨房,到外头就拉走了她家大醋坛子。 颜冰在厨房里,透过窗户格子,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年轻人,他不由笑感叹一声:“年轻真好啊!” 萧南屏这边拉了北冥倾绝取沐浴,咳咳!鸳鸯浴。 唔!他们刚成亲,分开这么久,她能不想他吗? 北冥倾绝一直都知道他家夫人很热情,可这小别后,她可是热情的有点过头了。 萧南屏像个吸人精元的妖精,事后还很精神,双手捧着她家大美人如玉的脸庞,亲了又亲,亲了又亲,太美太甜了。 北冥倾绝被她又撩出一身火,翻身压住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又是一场风云之战。 萧南屏在连续两战之后,总算消停了。 北冥倾绝抱着她去清洗了下,为她穿好了衣服,省得她不着寸缕的总勾的他火气大。 “岚宝宝,你没把二伯父的事和季沈说吧?”萧南屏又扑倒她家大美人,骑在他身上,危险的眯着眸子,他要敢出卖她,她一点会让他好看的。 北冥倾绝被她骑在身下,双手又被她控制在头顶,面对她包含杀气的审问,他无奈叹气道:“你这样一直瞒着季沈,你就不怕他事后会拿刀追着砍你?” “我这也是为他好,就他那脾气,若是知道二伯父我怕他真会一个冲动进宫行刺。”萧南屏烦恼的皱着眉头,这也是她一定要把傅华歆和商海若一起带去西域的原因,中原再待下去,傅华歆早晚会压抑不住怒火去找萧衍算账的。 可萧世缵没有对不起他们过,反而帮了他们这些人很多,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能跑去杀了人家亲爹吧? “这回就当是还了萧世缵往昔对我们的恩情,以后,你不能再管皇家之事了。”北冥倾绝决定接着这次机会,他们便就此隐世而居,不再过问世事了。 “这个意外太多,不能保证。”萧南屏可怜兮兮靠近他,亲一口,小嘴儿真甜,抹蜜了吗? 北冥倾绝无奈的看着她,忽然面无表情道:“去西域能定居吗?” 如果他们能长居西域,她总不能再千里迢迢跑来管中原之事了吧? “这个是不可能的,我母亲大人绝对不可能同意。”萧南屏双手揪着他两绺头发,皱眉叹气道:“唉!等颜冰带祖父回无极岛,我母亲大人会不会派人把我抓回去啊?” “不会,因为他们很忙。”北冥倾绝被她小屁股折磨的又火大了,搂着她翻个身,压住她便是狂风骤雨般吻一通。 萧南屏双手被桎梏于头顶,腰侧一只大手在作怪,更有唉!男人,就是头喂不饱的狼。 北冥倾绝听她一声叹气,他大手便拍了她屁股一下,凤眸幽冷的望着她绯红的小脸蛋儿,冷冷说:“你撩的火,你不灭还有理了?” “呃?我没理,理都是你的。”萧南屏一见美人生气了,她立马服软,特别会怜香惜玉。 北冥倾绝可不想再被她撩得一身火了了,翻身起来去穿衣服,并对她说:“从早朝到去羽林军交代一些事,我可是到现在都是水米未进,不像你,在城门口等我片刻,也有人给你准备吃的喝的。” “夫君大人,你似乎只有吃醋的时候,才会话特别多。”萧南屏自后搂住他脖子,从床上挑到他背上,偏头靠在他肩上,她真的有很久没被他这样背着了。 北冥倾绝背着她在房间里走一个来回,便把她放床上,去给她找衣服鞋袜了。 萧南屏单手托腮趴在床边,总觉得她家夫君这样像是在养女儿。 北冥倾绝为她从头到脚捯饬一遍好了,这才牵着她手,出门去找吃的。 萧南屏陪他一起出了南府,去了最热闹的小吃街,热情的向他推荐各色好吃的,可是他 “干菜焖肉,排骨汤。”北冥倾绝往这家狭窄的菜馆里一坐,冷冰冰的点了一菜一汤。 萧南屏强忍住笑意,对老板娘说:“除了我家夫君说的这两样,我再点道酱鸭c鸭血豆腐,清炒菘菜。” “好,那好二位稍等,菜很快上来。”老板娘是实在没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娘子和相公,一时都看愣了。 萧南屏看了下这家菜馆环境,收拾的还算干净,就是桌凳旧了点儿,地也看着坑坑洼洼的破了点儿。 可他居然为了赌口气忍了?这醋得吃的有多酸啊? 他们夫妻往菜馆里一坐,立马吸引来了不少人。 都以为这家菜做的很好呢!连这样的贵人也不嫌偏僻的寻来吃饭。 老板娘从后厨出来,乍一看这么多客人,她可是被吓了一跳的。 “老板娘,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说说看!”一个像是来此地游玩的公子,与几个朋友聚在一桌,吆喝了老板娘一声。 老板娘忙笑着走过去介绍道:“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不过那二位点了干菜焖肉,酱鸭之类的菜品,不知您几位” “那就来份一样的,咱们也尝尝永宁郡的地道小菜。”那位公子说这话时,眼睛可是一直瞟向那位蓝裙美人儿的。啧!真是美啊!想他阅女无数,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绝色啊 ------题外话------ 推荐新文:《宠妻无度:军爷,悠着点》作者/墨汁儿 十年前被她叫做小舅舅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跟她有肌肤之亲的男人。 这种感觉夏安安之想送上两个字——操蛋! 小舅舅霸道不讲理,非得抢她回家暖床。 一日三餐么么哒,隔三差五啪啪啪! 小妖精扶着腰直喊:你技术不好。 不好?那就继续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被人跟踪了(一更) 绍家菜馆 萧南屏一手按住北冥倾绝搭在剑身上的修长玉手,一手却从筷筒里抽出一根竹筷,凑近他吹气一笑道:“夫君大人,你看这个,很有趣儿哦。” 北冥倾绝眸光落在她那只拈着竹筷的纤纤玉手上,不明所以。 萧南屏用筷子尖挑起一块酱鸭肉,看也不看鸭肉一眼,纤纤玉手中的竹筷便飞了出去,串上鸭肉,从那位公子身旁飞射到了窗框上。 那几位可是被她这一手吓坏了,特别是之前那位色眯眯的公子,已是被吓的双腿打颤,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像见鬼一样看着那位明媚娇笑的女子。 萧南屏手中又拈着一根竹筷,歪头冲他笑得顽劣道:“我这百步穿杨的本事,就差用人脑袋练一练。嗯,你说,我这一块子射出去,能把人脑袋射穿不?” “夫人你可以试一下,为夫也好开下眼界。”北冥倾绝伸手执起一双竹筷,夹了一小块酱鸭肉,斯斯文文的细细品味,举止优雅矜贵,唇角微勾勒出一抹浅浅淡淡的嗜血微笑:“夫人,鸭肉不错,你可以尝尝。” “比起这盘酱鸭,我可更想吃了夫君你呢!”萧南屏说话间,指尖绕玩的那根竹筷,又飞射了出去,她扭头对端菜上来的老板娘笑说了句:“你家的菜牌差点掉了,我给你们钉柱子上了,你看行吗?” “呃?行,多谢了。”老板娘只看了那射进柱子里小半截的竹筷一眼,就要吓坏了好吗?哪还敢说让这毁了他们家柱子的客人赔钱啊? 而且,这些客人都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走了啊? 还有之前那几位公子,菜都没上,怎么就付钱走了啊? 之前那几位倒是想撒腿就跑,可是这小妖女不是又射了一筷子吗?他们要敢点了菜不付钱就跑,这姑奶奶非一块子射他们脑袋上去啊! 今儿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顶了。 一道菜没见着,反而付了一锭银子,真是心疼死他们了。 萧南屏把人都吓走后,便对老板娘说:“你们家酱鸭味道不错,给我打包三只,一会儿带走。” “哎,好嘞!”老板娘平白赚一锭银元宝,她心情好着呢!这两位客人穿的也富贵,一会儿付账准又得给不少钱。 北冥倾绝就是为了吃肉喝汤来的,不尝过干菜焖肉和排骨汤,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萧南屏啃着鸭腿翻了个白眼,就他这针尖大的心眼儿,在曾经那些年里,他是怎么把自己混成一个冰山冷王的?还有,她家这位大美人明明是如此的可爱,曾经那些人是有多眼瞎,才会传言说她家大美人是什么活阎王? 她似乎忘了,他们初相识的时候,北冥倾绝有多少次想拔剑要劈她之往事了。 果然,往事都是不堪回首的。 北冥倾绝等到了他的肉和汤,吃了肉,喝了汤,他冷冰冰的脸色总算变暖了一点,眼神也不是那种幽冷阴沉的了。 萧南屏又翻了个白眼,然后,结账,带人走。 北冥倾绝被她牵着手走在大街上,忽然,他站在一家茶馆前不走了。 萧南屏不解的回头看向他,这是又怎么了?难道是醋还没喝饱? 北冥倾绝拉着她进了茶馆,落座后,便冷冰冰道:“蒙顶毗罗。” “呃?客官,本店小,没有蒙顶茶。”小二笑得很歉意,别说指定的毗罗峰上的茶了,就是只蒙顶山上最普通的茶,他们店也找不出来一两啊! 萧南屏托腮坐在旁边,看他拿出了一个小纸包,她嘴角抽搐一笑:“就算你有茶,他们也没甘泉水给你煮茶。” 估计这地方,找点山泉水都费劲儿吧?呵呵!甘泉水就更不要想了。 北冥倾绝摘了腰间的白玉葫芦,放在了桌子上。 萧南屏真想把下巴磕桌子上去,爷,有你这样出门还带着茶叶和甘泉水的吗? 小二伸手拿了玉葫芦和那包茶叶,他觉得这茶他煮不了,得让大小姐亲自出马了。 萧南屏单手托腮望着他,觉得此西域一行,最受委屈的不会是傅华歆,而是这位讲究起来不是人的她家夫君大人。 她其实还想说一句,你是有茶有水了,那茶具呢?你咋不讲究了? 没一会儿,有一位绿裙女子端盘走了出来,缓步走到他们桌边坐下来。 茶盘乃沉香木雕成荷叶形的,中间凹盘里放着一套白瓷茶具,雪白细腻,是最上佳的雪玉细瓷。 这种细瓷用特殊之法烧制而成,雪白细腻如玉,薄薄的茶杯对着太阳能透出暖黄之色,盛茶汤于杯中,无论是橙红还是碧黄,都清澈无杂色,透亮明净,宛若一块会流动的美玉无瑕。 “小女名雅香,是这家茗馆的当家人。”雅香垂眸淡淡自我介绍,一双白净素手捧一只红泥小炉在桌上,点燃碳火,用一只精致的圆肚小铜壶将甘泉水慢慢的烧开。 萧南屏在这位姑娘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非是胭脂水粉的香气,也不是女子用的花香气,而是一股淡雅微苦的清香,很熟悉,她好像之前在建康城也闻到过这种香气? “小女常年与茗茶接触,身上沾了茶香,很淡,倒是让夫人闻出来了。”雅香手法熟练的掌握火候煮茶,她的举止从容淡然,就像她身上淡淡的茶香,淡雅不俗。 北冥倾绝第一次盯着一个女子的手看了许久,实在是这位姑娘煮茶的手法很细致入微,不喝茶,只闻香,便能令人醉。 这种煮茶的手法,他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人,便是楼月斜。 雅香在最后洗杯烫壶后,便把茶漏放在长筒茶盅上,把茶倒进去过滤一遍,又拿起那只特制的长筒茶盅,把茶倒入一只茶碗里过滤,最后才倒入茶壶里进行最后一遍过滤。 再后来,茶从壶口倒入白瓷小茶盅里,汤色已经是澄清的半点无杂质了。 萧南屏伸手端起茶盅,送到嘴边品了口,再品了口,又品了口,三口过后,她发出一声叹息:“好茶!” 今日,她总算明白北冥倾绝为何对喝茶如此讲究了。 从开茶滚烫出壶,经过三番过滤,等茶倒入茶盅里后,茶温七分热,茶香不会太浓,茶味也不会发苦,小品一口,淡淡茶香甘味萦绕唇舌不散,小小回味一下,令人瞬间灵台清明,神清气爽。 北冥倾绝也品了三口,觉得这姑娘煮的茶多了几分冷冽,少了一分温柔,还是不如楼月斜的茶好。 楼月斜虽是嘴上尖酸刻薄面上冷,可她本性应是位温柔细腻性淡泊之人。 而这位雅香姑娘,再怎么伪装的淡然脱俗,实则还是放不下一份争强好胜之心。 萧南屏把茶钱付了,便急着去追她家大美人了。 “客官,您的玉葫芦!”小二哥追出门去,把玉葫芦还给了他们夫妻。 萧南屏拿上玉葫芦,紧走几步才追上北冥倾绝,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为何对那么好的茶还不满意?” “煮茶人的心境不平和,把茶意给破坏了。”北冥倾绝喝了很多年的茶,最开始是因为叶上珠,叶上珠煮的茶很苦,无论是什么茶,用再好的甘泉水,叶上珠都煮不出一丝甘味来。 可叶上珠自己却从来都尝不出,他自己煮的茶有多苦涩。 后来,他自己学煮茶,尝过后,是寡淡无味的。 再后来,他又让阏辰和季沈煮茶给他喝,他们的茶是先苦后甘的,很令人回味,也让人感动。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喜欢上了喝茶,品的不是茶香,而是人心。 萧南屏以前只听曲莲说过,煮茶也是修行,每个人煮一碗茶,都会尝出属于自己的心道。 今日,她见识到了。真有人凭一口茶,便能看透一人之心的。 “先回去,有人跟踪。”北冥倾绝一手自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向前走,一直未回头的向前走。 萧南屏也发觉有人在跟踪他们了,可她心里却在想,跟踪他们的会是谁呢? “闻气味。”北冥倾绝面无表情低声提醒她,让她用鼻子去闻对方身上的气味,因为对方已经靠他们很近了。 萧南屏认真闻一下气味,果然有些不同,似乎是鱼腥气? “是海水的腥气。”北冥倾绝曾去过西海,他闻过海风吹来的咸腥气。 萧南屏这下明白了,这跟踪他们的两个人,是从海上来的。 而她唯一认识的海岛人,便只有无极岛那群人了。 北冥倾绝带她去了一家酒楼,要了一间雅间,之后便跳窗跑了。 那两个人闯进来时,人已经不见了,他们立马也从二楼窗口跳了下去。 “哎我说你们干什么?有你们这样”小二哥追上来阻止这两个人惊扰他们酒楼的客人,可是人都去哪里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桌上放着一锭银子。 北冥倾绝带着萧南屏跑的很快,因为他用上了北冥族的绝世轻功——飞鹤飘雪。 萧南屏现在才知道,紫雪的飞鹤飘雪练的很不好,像北冥倾绝这样的速度,才是真正的绝世轻功飞鹤飘雪啊。 别说是那两个人了,就算是和颜冰比起来,颜冰也不一定能追的上北冥倾绝。 北冥倾绝带着她在城中绕了一圈,最后才在半道上脱了外袍,小心谨慎的回到了南府。 萧南屏身上有好东西,一盒香料撒他们俩身上,狗远远闻到都要吓跑了。 北冥倾绝也快被熏死了,他觉得他要去洗个澡,泡三遍。 萧南屏倒觉得这香料还好吧?虽然香了点,可是遇水即溶,一点也不会留味儿的。 “少主,拂青先生咳咳!你是买回来多少香料?”颜冰找她有事,可是十步开外,他就被熏的抬袖掩鼻倒退了。 萧南屏很无辜的扬扬手里的香粉盒子,说道:“就这一盒,还是紫雪之前送我的,听说是什么西域香料,我还没来得及用一下呢!” 颜冰看她一脸的遗憾与可惜,他真替紫雪心疼。这么好的香料,送给一个都不会涂脂抹粉的女人,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萧南屏把那精致的银盒收起来,看向颜冰说了句:“无极岛的人似乎找来了,我和雅岚被跟踪了。” “果然是如此,拂青先生真没冤枉她。”颜冰一手抬袖掩鼻,走过去把一封信交给了她,随之便又快速向后退开十步之远。 萧南屏打开信低头阅读一遍,大致就是她那个姨母派人来杀她,她爹苦无证据,她娘又闭关了,让她小心一点,最好暂时去灵仙谷躲一躲。 哼!躲?她凭什么躲?又不是她欠债别人。 刚好,祖父和丽水夫人都不用回建康城了,回头便安排他们出发,至少在他们离开前,他们几人必须抵达一个安全的地方。 颜冰抬袖掩着口鼻,望着她皱眉道:“你真决定让我带老威王回无极岛?这时候的无极岛,可并不见得有多安全。” “无极岛不安全,你的云海宫却很安全。”萧南屏排掉她身上的香粉,向颜冰走近几步,双眸含笑望着他道:“父亲可告诉过我,你所处的云海宫,并不在无极岛上,而是在距离无极岛五里之外的一个岛屿上,那个岛屿上种植着无数仙草灵药,当然!其中也有很多毒物。也是因此,你的云海宫,无极岛的人是不敢踏足的。我说的对不对,颜叔叔?” “呃?你”颜冰怎么也没想到,拂青先生居然什么都和这丫头说了。 这下完了,想拒绝都没理由了。 可他母亲还活着呢!他弄个爹回去,那怕是干的他也会被他母亲一拐杖抡个大跟头吧? “就这样决定了,谢谢颜叔叔。”萧南屏毫无诚意的鞠躬道个谢,之后便拿着信走了。 颜冰望着这丫头的背影,真觉得她比曾经的紫极还可怕。 紫极也就脾气爆点,可这丫头,却是满肚子的坏水。 次日,傅华歆接到北冥倾绝给他写的密函,说商海若被当地郡守之子纠缠,让他速来揍人。 傅华歆一看到信就火大了,早朝去了就当庭晕倒了。 然后,欧阳太医又奉旨出诊了。 最后萧衍得知的结果便是,傅华歆疲劳过度,饮食不善,气血两亏,需要卧床休息数日,方能再为君分忧。 萧衍细想一下,他之前让吏部尚书令好好照顾傅华歆,想必这段日子对方下手没个轻重,真把人给累坏了吧? 为怕丽水夫人出关找他算账,他只能体恤臣下的赏了不少好东西进肃王府,之后又派欧阳天去好好照顾傅华歆的身子。 这下子,宫里一些有本事的娘娘,可更加怀疑傅华歆的身世了。 毕竟,当年萧衍与傅伦和元恪结交之事,也不是什么掩藏很深的秘密。 后宫中已有不少人查出此事,更查出丽水夫人也与他们都认识,这样想来,傅华歆更可能是萧衍和丽水夫人的私生子了。 其中,丁贵嫔最为怀疑此事,也更担忧她儿子的太子之位了。 比起她儿子和萧南屏那点情分,很显然,傅华歆与萧南屏这边更亲近啊! 三王历代为结义兄弟,傅华歆便等同是萧南屏的大伯哥,他们不亲谁亲啊? 如果傅华歆真是萧衍和丽水夫人的儿子,那原本属于他儿子的助力,转头可就全归傅华歆了啊! 不行,她不能让这事发生,她要让傅华歆死。 傅华歆偷偷离开肃王府,前去了永宁郡,倒是躲过了一场暗杀。 傍晚,晚霞似火,美人如玉。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站在一起,远远的看着在院中舞剑的商海若,微微一笑道:“阏辰真真担得起君子如玉,风度翩翩。” “你还是想想怎么躲过季沈的追杀吧。”北冥倾绝在一旁皱眉道,真没见过她这样惯会惹祸的女人,先非礼人父,后诬陷其妻,然后再把正主诓骗来,她这不是重大作死吗? 萧南屏脸颊微红的咳嗽两声,转身望向他,含情脉脉道:“你曾经说过,你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夫君大人。” 北冥倾绝又头疼了,他当初一时冲动许下的承诺,如今反悔还来得及吗? 她居然冒充他的笔迹,给季沈写那种信,这是有多想让他死了好再改嫁? “咳咳!那个,我在他哪儿的诚信度等于零。可是你不同,大家都知道,你这人有个优点,那就是从不撒谎骗人。”萧南屏微笑露出八颗牙,心里却在算了下,其实他还是有说过谎话的,只是别人把他的谎话也当真的罢了。 而且,他撒谎没被人拆穿,他还是所有人眼中的诚实人。 “南屏,你这又对雅岚笑得如此撒娇,不会是又闯什么天大的祸事了吧?”商海若已经不练剑了,她反手握剑在身后,笑着走了过去。 萧南屏转过身去看向商海若,心虚微笑道:“阏辰,如果我说季沈要今天来,你会不会很惊喜啊?” 商海若一看她这笑,她便是轻摇了摇头道:“如果人是你唤来的,我想我只会有惊吓。” 呃?萧南屏收敛去脸上的笑容,忽然想去沉思下己过。 她是在亲朋好友里多有失诚信,才会这么让人怀疑她的每一个动机都是存心不良的? ------题外话------ 我想说,威王殿下和紫雪一样难养t﹏t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饭桌上的审问(二更) 永宁郡,南府。 傅华歆一来到南府就嚷着要见商海若,北冥倾绝则是直接把他带去见爹了。 傅华歆进门后,就看到他亲娘在给一个男人喂药,这个男人还长的不用多说了,他都明白了,雅岚不是让他来揍人的,而是要告诉他,他亲娘要改嫁了。 “歆儿?你怎么来了?”丽水夫人惊愕的看着忽然出现的儿子,她神色因为紧张而有些不自然。因为,她在想要如何与儿子说,说他死去多年的爹,忽然又复活了。 在傅华歆眼里,他亲娘这就是心虚了。唉!他叹口气走过去,面对这个被他吓得快哭了的柔弱男子,他深吸一口气,微笑喊了声:“叔叔啊!娘你干什么啊!” 丽水夫人怒瞪着这个不孝子,她要不是怕可惜了这碗药,她就直接拿这碗药泼醒这个混蛋小子。 北冥倾绝忙提剑走了进来,不明所以道:“二伯母,您这是” “你问问这不孝子刚才是怎么称呼他爹的!”丽水夫人都快被这混蛋儿子气死了,她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就这样看待她这个母亲吗?居然还怀疑她对他父亲不忠要改嫁?混账东西! “什什什么我我爹?他不是死了吗?”傅华歆瞪大眼睛伸手指着那个柔弱的男子,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他威武霸气的爹爹。 还有,他爹不是战死沙场好多年了吗?怎么又忽然死而复生了啊? 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北冥倾绝走过去,嫌弃的看他一眼,伸手指向受惊的傅伦,直接说道:“这就是你父亲,是南屏把他救回来的。之前之所以一直瞒着你等会儿再和你解释。” 傅华歆的脑子里还是乱哄哄的,可在他亲娘的怒瞪下,他还是瞬间怂怂的挪过去,笑喊了声:“爹” 嘶!这怎么就感觉如此之怪呢? 傅伦的记忆基本都恢复了,可他的精神状态要完全恢复正常,至少也要个一年半载的好好静养。所以,面对这个一出场很吓人的儿子时,他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想与之保持距离。 丽水夫人一见傅伦对他们儿子如此戒备,她气的又哭又笑道:“有你们这样的父子吗?儿子见了爹不识,爹见了儿子不认,你们你们气死我算了。” “丽娘” “娘” 傅伦和傅华歆紧张的张口刚唤一声丽水夫人,他们父子俩便愣住了,转头彼此相视一眼,父子俩都有些别扭的笑了。 北冥倾绝转身走了,背影有些黯然失落。其实,他也想有奇迹发生,他也想他父母能死而复生。 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二伯父是被人从战场上救走的,当年根本就没死,所以如今才能回来一家团聚。 可他父母是他亲眼看着装棺入殓的,是绝没有可能会起死回生的 “雅岚,怎么样了?季沈是不是挨揍了?”萧南屏笑着走过去抱住他,却慢慢的发现他很不开心。不!他是很难过,他的眼眶都红了。 北冥倾绝抬手拥她入怀,低头埋在她肩窝里,整个人都充满了哀伤。 他,只是想爹娘了。 萧南屏抬手轻轻的拍抚他后背,想要抚平他的哀伤,可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哀伤,又该去怎么安慰他呢? “屏儿,我都不记得他们很模糊,记不清了。”北冥倾绝抱着她低头垂着眸子,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说什么吧? “没事的,回头我们去找祖父,祖父来说,我来为爹娘绘像,你看看他们,就能想起他们长什么模样了。”萧南屏从来都没过父母,所以她不知道孩子失去父母会怎样的难过伤心。那怕如今她认了御龙紫极和绮里拂青,可心里对他们也没有多亲,更不可能有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觉。 她能做的,只是减轻那对被命运捉弄的父母的罪恶感罢了。 至于别的?不是她不想给予他们亲情,而是她根本就不曾体会过那种亲情的感觉。 商海若在一旁看着,她觉得萧南屏的眼神很迷茫,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可她又弄不清楚自己到底要找的是什么。 这样的萧南屏,她已经见到过很多次了。 可她却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迷茫,又在寻找什么东西? “萧c南c屏!”傅华歆这个总爱破坏气氛的人又来了,怒气冲冲的挥袖便要一掌拍死这个小妖女。 北冥倾绝抱着萧南屏转一圈,挥袖抬手与傅华歆对了一掌,他没敢多用功力,只用了三成击退傅华歆而已。 萧南屏一见傅华歆满身杀气的怒瞪着她,她双手立马紧搂住北冥倾绝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假哭道:“呜呜呜你手足要灭我这件衣服,你说怎么办吧?” 北冥倾绝头又疼了,他一手握剑搂着她,转头看向满身怒火滔天的傅华歆,他叹口气道:“南屏就是怕你过于冲动,才会在二伯父解毒之前,对你隐瞒了这些事。你若不信我的话,你可以与阏辰私下好好谈谈。” 商海若走过去拉住傅华歆的手臂,说道:“季,若不是南屏求了太子殿下,我们根本上不了汤山行宫,更不可能在行宫失火时,再趁乱把爹救出了。还有,爹是南屏背回来的,她那么瘦弱,背着爹走了那么远的路,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傅华歆也就有点气他们合伙瞒着他,如此重要之事,弄得他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还有,这小妖女冒充雅岚的笔迹还骗他,他也是当时看到密函内容气疯了,才会一时间没分辨出那笔迹的真假来。 萧南屏躲在北冥倾绝温暖的怀抱里,她一只小手挠着他喉结,苦着脸小声说:“你看到了吧?就为这点小事,他就想拍死我。你说接下来的事,还敢让他知道吗?” 北冥倾绝抓住她作乱的小手,握在手里捏了捏,细腻柔滑,忍不住想咬一口 “哎,这是胡闹的时候吗?”萧南屏这会儿又假正经起来了,小粉拳捶他胸口一下,她先受不了的鸡皮疙瘩顿起了。果然,这种撒娇不适合她,她只适合撩美人。 北冥倾绝倒是被她挠痒似的一拳轻轻捶的心中火热一片,低头望着她耳后的粉颈,怎么就觉得这么馋呢? 傅华歆有点受不了他们这两个妖孽了,他抱起他媳妇儿,便阔步离开了。 这次分开可有点久,他可是很想很想阏辰的,现在就想和她抱抱亲亲滚一滚。 萧南屏冲商海若挥挥手,希望商海若的爱,能压得住傅华歆的怒火吧! 商海若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她就知道南屏给她的惊喜,到最后往往都会成了惊吓。 萧南屏还是不放心,只能拉着北冥倾绝跟上去。她想到时商海若的温柔劝说要是不管用,就直接让北冥倾绝用武力制住傅华歆好了。 总之,要先让傅华歆冷静下来,他们才能进行下边的计划。 商海若和傅华歆在房间里谈了很久,从最初的安静,到后头忽然一人破门而出。 北冥倾绝本来是在墙头上站着的,一见傅华歆杀气暴戾的破门飞出去,他便更快速的闪身拦住了他,赤手空拳与他对了数招,还被他乱打击中胸膛一拳,好在最后还是把人给制住了。 萧南屏拿着重溟剑飞身下去,伸手点了傅华歆的穴道,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让他冷静冷静,可最后还是没下手,而是转身去为北冥倾绝揉了揉胸膛。下手没轻没重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已有淤青了? “我没事。”北冥倾绝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眸光温柔的对她浅浅一笑,不希望她因担心他,而伤心难过。 商海若跑出来,第一次发火打了傅华歆,望着他双眼泛红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爹娘要的是什么?不是让你去给他们报仇,而是想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全家团圆!” 傅华歆被商海若打了一巴掌后,他也逐渐冷静下来了。可看向萧南屏的眼神,依然是很复杂,不知是该感谢她,还是该因萧氏皇族而恨她。 萧南屏被他这种眼神盯的头皮发麻,她忙靠进北冥倾绝怀里,看着他皱眉道:“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虽然还叫萧南屏,那只是因为我身份不好公告天下。可你应该清楚,我原名叫御龙屏,和如今的萧氏皇族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一直瞒着你的原因,的确是因为萧世缵,毕竟他对我我是不想看到你们有一日会刀剑相向的。你说我有私心就有私心,反正他是我认定的哥哥,我不可能看着他有危险而不去救。” 傅华歆并没有被点哑穴,当萧南屏说完这些话后,他便是怒红眼一笑,看着她嗓音嘶哑道:“你要顾及你的太子哥哥,就要让我放弃萧衍毒害我父亲之仇不报吗?萧南屏,你的确是很自私!” “住口!”商海若双眼怒红瞪着他说道:“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去年雅岚杀竹柏影那夜你可是也在的,你难道忘记竹柏影曾对南屏做过什么了吗?她根本就和我们不一样,只因她有太多的不懂,她需要我们帮她懂得何为亲情c友情c爱情,甚至是在乎与悲伤!” “阏辰”萧南屏目光不安的望向商海若,她以为她隐藏的很好,可是还是被心细如发的她发现了吗? 她是感情很贫瘠,她缺乏七情六欲中的很多情绪。 可是她也没办法,感情和感觉不是书籍,她无法随便找找看看就能什么都学会了。 “我们去厨房看看,祖父都想你做的清淡小菜了。”北冥倾绝温柔的对她说,一手搂着她的腰,带着她向院外走去。 萧南屏走至月亮门,她回头看着傅华歆说了句:“对不起,我好像又做错事了。” 北冥倾绝望着她这样很心疼,紧搂着她,带她离开了这里,路上还温柔与她笑说:“祖父说是吃清淡小菜,其实还是要有菜有肉。你要让祖父吃全素,那得太阳从北边出来。” “那就做菜心鸡汤,应该会很好喝的”萧南屏有北冥倾绝陪着,并不会像以前在做错事后,就把自己关房间里去努力思考,然后去一次又次改变学习。 “你或许也可以做些菘菜肉包,祖父爱吃这个,上回一口气吃了五个,可把严叔吓坏了,就怕祖父会撑坏肚子。”北冥倾绝抬手为她扶好发簪,这对玉簪还是婚前送她,婚后可还没送过她什么有意义的礼物呢。 “冬天到了,野菜都没有了。”萧南屏看着庭院枯枝树木的萧条,她皱着眉头,忽然不喜欢冬天,冬天很冷,她不喜欢那种冰冷的感觉了。 商海若手扶着月亮门,望着他们夫妻真的走远了,她才转身走回去为傅华歆解了穴道,解完穴,便不理人的自己走回了房间。 傅华歆忙跟着追进房间,低着头认错道:“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和南屏说话,是我不对,我不该阏辰,我知道我这次过分了,她帮我救回了父亲,我没说一句谢谢,却还对她” “你如果真知道错了,那就听爹娘的话,看在南屏的面子上,也看在萧世缵曾帮过我们不少,并没有对不起我们的份上,就放过萧衍这一回吧。”商海若回身望着他,愁眉紧锁道。 傅华歆垂眸轻点了下头,他可以放过萧衍这一次,可如若再有下次,萧衍再敢伤害他在乎的人,无论是谁的面子,他都不会再给了。 商海若是不敢全信他的,就算他现在答应的再好,回头说不定还会跑去进宫行刺。 所以,他得继续病着,直到他们离开建康城。 晚饭时,一家人围桌而坐。 傅伦也下了床,挨着丽水夫人坐,看到萧南屏给他盛汤,他苍白的脸庞上竟然是一红,小声的道了声谢。 傅华歆见他老爹这般尴尬的模样,他便把目光投向萧南屏,眯眸问了句:“你对我爹做过什么?” 这个小妖女救他爹的时候,该不会做过什么坏事吧? 萧南屏最后给自己盛了碗汤,放下汤碗在桌上,她心虚的咳了声道:“这个事吧,不太能说。” “嗯?”傅华歆和北冥倾绝很是心有灵犀,皆看着她是一眯眸,总觉得她隐瞒的事,是件很大的事情。 商海若也红了耳朵尖,低下头喝汤降低存在感。这事的确不好说,总不能说他们三个曾被逼无奈的同床共枕了一夜吧? 这话吧!好说不好听,还容易引发家庭血案。 老威王也觉得傅伦和这两个丫头有事瞒着大家,可他们间到底又能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子瑜,南屏丫头是不是之前和你开玩笑了?这丫头吧!顽劣的很,你别和她计较,也不必在意她的那些玩笑话。”丽水夫人了解萧南屏的秉性,人不坏,就是小孩子贪玩。 “嗯,我没计较,就是个玩笑。”傅伦低着头,想起自己居然和唉!真是荒唐。 傅华歆还是决定不要放过萧南屏,所以,他盯着萧南屏看,逼视着她喝问一声:“说!你对我爹做过什么好事?哦,我知道,我爹长得不错,你在没清楚他身份之前,是不是贪花好色调戏他老人家了?” “咳咳”傅伦被他儿子的话吓到了,儿子怎么这么聪明,这样也能猜得出来? 傅华歆一看他爹这反应,他便是拿筷子一敲桌子,对萧南屏进行审问道:“你说,你都怎么调戏我爹的?” 萧南屏一见大家看她的眼神如此的诡异,她便是故作镇定的翻个白眼道:“那夜阏辰也在,我敢任性胡来,她也得容许我胡来啊。” 众人又把目光齐齐看向商海若,对于商海若的人品,他们是都信得过的,有她在,的确不可能任由着萧南屏胡来。 傅伦很想告诉大家,当时萧南屏邪恶逼供他的时候,就是商海若在给她看门放风。 商海若低头不想面对任何人的信任目光,特别是她公爹的幽怨目光。唉!她人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该帮南屏干看门放风的事。 “还吃不吃了?冬天这么冷,饭菜放一会儿可就凉了。”萧南屏说这话时,她都没敢看身边的大醋坛子。完了,谁都信了她的鬼话,就是她亲爱的夫君大人不信啊! 唉!摊上一个太了解自己的夫君,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一顿饭,就老威王吃的还算好,人年纪大了,许多事都懒得深思了。 哪像他们这些年轻人,心眼儿就跟那藕孔一样多。 丽水夫人决定回房审问傅伦,好好问问他,他是不是被南屏丫头调戏过。还有,他们那夜到底是怎么睡的。 傅伦有些害怕,他想今夜要不要和儿子一起睡,促进一下父子感情? 傅华歆一心都在商海若身上,哪有空和他爹一起睡谈谈心啊? 所以,晚饭吃罢,各回各房睡觉,有两个人就惨了。 萧南屏抵死不招,任由北冥倾绝怎么威胁色诱都没有,那怕在夫妻之事上中间骤然止戈停战,她也还是死撑着不说,只因说了会死的更惨啊! 另一个人是傅伦,傅伦本来就是个直肠子的武将,这些年说是给关傻了都不为过。 当丽水夫人逼问他太严厉时,他就什么都招了。 丽水夫人听了傅伦的供词,她也总算明白南屏丫头的良苦用心了。 当时那种情况,分开睡的确很危险,也真难为她和阏辰两个姑娘家要与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一夜了。 傅伦很想说,萧南屏挨着他睡那夜,他一宿没合眼,她倒是睡的最熟,一点男女之别都没有。 商海若倒是睡的很轻,他轻微翻个身,商海若都会醒,可见这个儿媳妇的脸皮,是没有那个南屏丫头厚的 ------题外话------ 评论区好冷清,冒泡给你奖励啊?(?ˊ?ˋ?)?(?ˊ?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无极岛御龙氏族(一更) 无极岛训龙宫绮里拂青站在宫殿中央最高处的丹陛宝座前,面对一众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神色清冷道:“宫主正在闭关,几位长老有什么事,还是等宫主出关再说吧。” “绮里莫,你不过一个外族人,凭什么来管我御龙氏族的事!”其中有一个二十岁模样的女子,言语间对绮里拂青极为不客气,就差直接叫嚣着让绮里拂青滚出无极岛了。 “好一个无礼的小辈!”一位手握金鹰展翅权杖的老妪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袭暗金紫绣锦袍,满头银发梳理成髻,戴着一顶金鹰垂珠冠,眉眼冷厉,不怒自威。 在她身后跟着四名带刀女子,一袭黑纱裙,头披黑纱半遮面,右眼角一片金色鹰翼,手中弯刀形如鹰嘴,刀柄上镶嵌着一个血玉雕成的“颜”字。 绮里拂青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惊喜之光,他缓步微笑走下丹陛,来到老妪面前,一手背后微弯腰颔首道:“颜老夫人,许多久不见!您可依然风采不减当年。” “拂青先生倒是不如以前了,连一个小丫头,也敢放肆的直呼你名讳。”颜老夫人是颜冰的母亲,名颜天澜。四十岁后才得颜冰一个老来子,皆因当年为护主一命伤了身子,调理十多年才勉强危险生下一子,让颜师一脉不绝。 而她以命相护的主子,便是御龙紫极的母亲,上一代的御龙氏女主。 也是因此,长老阁的那些个老不死的一看到颜老夫人,一个个的便都不敢吭气了。 这女人手里的金鹰权杖可是上一代女主所赐,就连如今的女主御龙紫极都打得,他们要敢上前吭一声,这女人绝对敢一杖打死他们,还没人敢说她一句放肆。 御龙荨可是第一次见到这老太太,根本就不知道这老太太的厉害,便在一旁作死的冷嗤不屑道:“不过就是一个快入土坑的死老太太罢了,还敢来这里耍威风,真拿自己当瓣蒜了?” “荨儿!”御龙幽幻可是被女儿这番话吓得不轻,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唔!”御龙荨被颜老夫人飞出一杖击中腹部,当场飞出一丈远,落地又吐血滑出三尺,她一手捂着腹部已是疼的脸色发白,眼前一黑便是倒地昏死了过去。 “荨儿!”御龙幽幻疾步奔跑过去,抱起地上的女儿,扭头怒目瞪向颜老夫人,咬牙切齿道:“颜天澜,你竟敢伤御龙氏嫡出血脉后人,你好大的胆子!” 颜老夫人手握金鹰权杖,目光冷厉的看向御龙幽幻,嘴角勾起一抹冷讽的弧度:“幽幻夫人似乎忘了,你已是嫁出的女儿,那怕你夫家也为御龙氏,你生的女儿也再与御龙氏嫡系无半点关系。如今,能称得上御龙氏嫡出血脉小姐的人,也只有女主的女儿,我们御龙氏的少主——御龙屏!” “少主?什么少主?”众长老都呆住了,女主什么时候诞下的少主? 绮里拂青望向众人,无奈一叹道:“本想等屏儿回来,我与紫极再带她与大家见面的。如今既然颜老夫人提前把这事说了,我也就不隐瞒了。屏儿是紫极十八年前生下的一个女儿,也就紫极离开无极岛踏入陆地的那一年,她其实是怀有月余身孕离开的。因为种种的阴差阳错,天意弄人,我也是在十八年后,才得知我与紫极原来早就有了一个女儿,只是一直不知害她流落在外多年。对此,我与紫极都觉得对这孩子,很是心有愧疚。” “既然已寻到少主,为何不早日迎少主回岛?”大长老站了出来,他是支持御龙氏正统嫡出一脉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御龙紫极和绮里拂青没有孩子,他也不可能会去支持御龙幽幻一个私生庶女。 随之出列的是三长老c五长老c七长老c九长老,他们齐齐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请拂青先生出岛迎回少主,已安定岛上众民之心!” 大长老也是一撩袍单膝跪地,拱手低头道:“请拂青先生接少主归岛,已安定民心,杜绝有心之人的诡计。” “大长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十长老吹胡子瞪眼跳脚道。 “什么意思,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大长老一拂袖起身来,转身怒视他们道:“当初要不是你们妖言惑众,老夫又怎会背弃女主,反去支持她御龙幽幻?哼!能生出如此娇纵无礼女儿的人,品行恐也是大有问题。幸好祖先保佑,御龙氏嫡出一脉不绝!否则,真把御龙氏族交给一个如此心术不正之人,族民们以后又安能还有太平日子可过?” 御龙幽幻的野心,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岛屿小族。 一旦御龙决传承到她手里,凭她的自大与野心,岂能还如历代女主一般,只安心守着这海上一隅之地? 御龙幽幻已是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铁青的怒视向大长老,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杀了这个老不死的。 一男子行色匆匆到来,先对绮里拂青拱手一礼:“拂青先生,冒昧打扰,请问幽幻,荨儿,这是怎么了?荨儿怎么伤成这样?” 男子神色焦急担忧的跑过去,打横抱起受伤昏迷的女儿,便带着妻子向宽广巍峨的大门走去。路过绮里拂青身边时,他一脸歉疚道:“对不起,姐夫,是我没看好幽幻她们母女给你添麻烦了。” “无事,带她们回去吧。”绮里拂青语气淡淡,透着疏离淡冷之意。 御龙幽幻一见到她夫君,立马就冷静下来了。 当御龙霆抱女儿走时,她便暗握紧拳头,起身随了上去。 御龙幽幻走了,二长老他们留下来可就尴尬了。 二长老这老狐狸还算能稳得住,他上前一拱手笑道:“大长老说得对,既然拂青先生已寻得少主下落,那便早日把少主带回来吧!也省得因无少主继位,加之女主又近年来总闭关不出,惹得岛上众民都心里惶惶不安了。” “二长老说得对,早日迎回少主,大家也就都能早日安心了。”四长老上前附和道。心里却在想,等绮里拂青派人去接少主时,他们再和二小姐一起联手派人杀了少主。 这样一来,二小姐继位,他们这一派便能在长老阁独大了。 而且二小姐比女主有出息,只要二小姐继位,炼成御龙决,他们就算不踏足陆地与那些人争夺天下,不也可以把西海群岛统一了吗? 要知道,数千年时光里,这西海之上可不止他们御龙氏一族,更有许多不断增加的隐世家族。 这些人要是能统一,他们御龙氏族大可在海上称王。 绮里拂青负手淡冷道:“冬季已来临,西海之上已结冰,想行船出去已无可能,还是明年开春三月再说吧。” “嗯,拂青先生说得对,如今西海之上已开始结冰,我们的人若行船出海,必然会半道遇险。”二长老一派仙风道骨的捋捋胡子道。 颜老夫人眸光冰冷的看了这群老不死的贼一眼,便转身向绮里拂青告辞道:“拂青先生忙吧!老身就先回去了。” “我送老夫人,请!”绮里拂青微笑亲送颜老夫人出了御龙殿,只给众人留下一抹淡然儒雅的背影。 大长老可不屑于二长老他们为伍,冷哼一声,便甩袖带着三长老他们几人离开了。 十长老冲大长老他们的背影哼一鼻子,扭头看向二长老,皱眉烦忧道:“如今海上冰封无法行船,可开春三月后冰雪消融” “那时吾等自当恭迎少主归来!”八长老打断十长老的话,笑得深意道。 二长老看了八长老一眼,满意的笑点了下头,负手向外走去叹道:“先祖保佑啊!我御龙氏总算是有少主了。” 十长老反应再慢,这是也明白一点了。对啊!他们的人早已派出去了,绮里拂青的人如今却出不了岛,那等到来年阳春三月谁还能确保少主还活着呢? 正高兴的二长老一派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绮里拂青早派人给萧南屏送过信了。 只要御龙幽幻派的人遇上萧南屏他们,最终,还不知道是谁死呢。 十一月初,建康城。 威王府上下已在准备过年的年货了,今年新王妃进府,改了些规矩。 大批今年最新的布料运进了威王府和肃王府,每人新做三件衣裳,花色颜色随便挑选,就是要自己动手,过年裁缝太忙,顾不来这么多人的衣物。 就算是这样,府里年轻的小丫环也高兴啊! 进府当了丫头,只能和别人穿一样的襦裙,半点俏丽都不能有。 如今好了,她们也能穿件漂亮的裙子了。 府里的侍卫和仆人,有婆娘的让婆娘缝,没婆娘的去找自己母亲缝。实在光棍无依无靠的人,那就只能让府里绣娘帮忙缝制新衣了。 湛花蕊摸了下弄裳领回来的三块布料,她不由惊叹咋舌道:“啧!真是太败家了,这料子虽比不上绫罗绸缎,可也是不差的啊!” 就这样的料子,搁湛家,那得是一等大丫鬟穿的。 可她听说,全府上下,每人都能领三块布,做三身衣服和鞋子。 弄裳眸光闪过一抹轻蔑之色,垂眸捧着一个小布包道:“这些可还都不算什么,奴婢这儿,可还领了这些东西呢。” 湛花蕊一看弄裳打开那方手帕,居然是女子的首饰。其中有耳环c镯子,簪c钗之类的,虽不太全套,东西也不是很名贵,可赏给全府丫环佩戴,绝对是对得起她们了。 弄裳眉头紧皱,心里总有些忐忑难安。 可是,府里所有人似乎都习惯这样丰厚的赏赐了,更有丫环说,去年做事最勤恳的几名丫环,还每人都得了一对儿成色极佳的金镶玉手镯呢。 今年赏赐更丰富,那几个老实本分的丫头,得的布料和首饰可都比她们的好,连胭脂水粉也是多了两盒呢。 所以,对于这样大方的人家,她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毕竟人家年年都是年尾大赏赐下人啊。 今年新王妃进府,下赏赐的东西多点,似乎也没什么。 湛花蕊可有些坐不住了,下人的赏赐都发了,那她这个表小姐的呢?总不能过年了,他们也不给她多置办些衣服首饰吧? “表小姐,王妃派人有请您去花厅。”外头来了一个小丫环,低眉顺眼在外行礼道。 “嗯,知道了。”湛花蕊装模作样摆架子淡淡应了声,挥推门外的小丫头,她才伸手让弄裳扶着她,去梳妆台前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这才矫揉造作的出门坐着肩舆去了花厅。虽然楼月斜很讨厌,可却真把她的衣食住行安排的极好。 至少,她如今在威王府过的很好,比在湛家,更像个呼奴唤婢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 花厅 萧南屏坐在厅中置的罗汉床边喝茶,面前站着一众丫环婆子,手里捧着布匹和成盘成盘的首饰。 湛花蕊到来时,看着这架势排场,她可是吓了一跳。不过,这些布料和首饰好漂亮啊! 萧南屏手里捧着杯盏,抬眸看向她淡淡道:“这些都是今年最新出的花色,你瞧瞧可都顺眼。要是都喜欢,便让沈姑娘为你量下尺寸,多做几身襦裙。嗯,她父亲是建康城最好的裁缝,一个月前便和他说好了,如今他只接你这个客人的生意。” “这些都给我啊?”湛花蕊惊讶的回头看向这位气定神闲的表嫂,这也忒大方了吧?这可有二十多匹布呢! 还有这首饰,十套首饰,每一套都精美奢华无比,她那个继母恐怕连一套这样的首饰也没有吧?可她却一下子有了十套啊。 萧南屏递给两个丫环一个眼色,让她们捧着走过去。 湛花蕊愣了一下,之后便打开那两只红漆雕花盒子。一个盒子里是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另一个里边则是香囊环佩之类的东西。 萧南屏手捧一个刺绣包小手炉,眸光淡淡道:“这是今年暗香斋的新货,除了胭脂水粉,还有眉黛c唇纸c桂花头油c沐浴精油c养肤茉莉香粉。至于蔻丹?表小姐三年守孝期间,衣服首饰不宜沾大红,这个自然也是暂不能用的。” 湛花蕊手里拿着一盒桃粉胭脂,转头看了下那些布料和首饰,果然都没沾红的。 不过这些美玉翡翠,还有宝石珍珠的,配金配银也好看,主要还是细致精美。 “表小姐既然不讨厌这些东西,那沈姑娘”萧南屏说话间看向那位清秀的沈姑娘,淡淡说:“麻烦姑娘为表小姐量身裁衣,还有,绣鞋也是要多做几双的,斗篷也不能少了。毕竟,冬天雨雪多,出门鞋袜易弄脏,斗篷少了也不够穿。” “是。”沈姑娘明白的应了声,走过去开始为这位好福气的表小姐量尺寸。 说实话,她长这么大,别说是表嫂了,就是亲嫂子,也没几个是能对小姑子这般出手大方的。 湛花蕊是真有些受宠若惊了,可她这位表嫂看起来冷冷淡淡的,她也不太好凑上去和她说话吧? 不过,管他呢!反正她如今过得很好,这样的富贵日子,在曾经的湛家,她可是做梦都不会梦到的。 唔!这样看来,表哥是真有钱啊?瞧瞧这位王妃表嫂给她的东西,哼!恐怕连九牛一毛也没有吧? 所以,当这个威王府的主子,才是真的体面风光。 要是她能取她这位表嫂而代之,那来日就是她施舍般的赏赐他人,而不是寄人篱下的接受这些施舍赏赐了。 “表小姐,我这人呢!从来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一寸,我必断其手脚,弃尸荒野。”萧南屏眸光冰冷的看向走神难掩心事的湛花蕊,呵!没脑子,还敢痴心妄想算计人,这是想作死吗? 湛花蕊被吓了一跳,这位表嫂的眼睛也太利了吧?她在心里想一下,她也看得出来吗? “表小姐,别说王爷对你无意,就算王爷吃腻大鱼大肉想换下清菜小粥,那也得看我准不准他吃。我若不准许,他敢偷吃,我就敢把那个勾引他偷吃的女人,剁成肉馅做成饼子,让他一口一口的全给我吞下去。吃饱一次,保准他这辈子不会再饥饿第二回。”萧南屏手捧手炉走过去,在湛花蕊身边踱步笑说,句句话,字字血腥。 这下别说湛花蕊被吓得脸色苍白了,连沈姑娘和那些丫环也是吓得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传言果然是真的,威王妃简直就是个嗜血魔女。 “夫人,为夫恶心,今日吃素。”北冥倾绝提剑走进来,面无表情的冷冷瞥众人一眼:“退下!” “是!”丫环婆子低头行一礼,立马就捧着东西离开了。 萧南屏双手捧着手炉款步走过去,笑望着他说道:“夫君说想吃素,这意思是要换清粥小菜吗?” 北冥倾绝望着她,面无表情道:“为夫今日辟谷。” 萧南屏闻言扑哧一笑道:“你这人,就是会讨好卖乖是不是?” “你不喜欢,我就不吃了,饿一日又不会死。”北冥倾绝伸手搂住她,便带着她走了。 “是,您威王殿下多厉害,饿个三天也照样龙精虎猛的,是不是?”萧南屏是故意人前和北冥倾绝亲密无比的,为得就是让那些女人给她死心,别总是到她面前逼她杀鸡儆猴。 ------题外话------ 古时候人成年有字后,还被人直呼其名,便等同是骂人了。中国人在古代十分讲究,名和字是分开的,比如男主复姓北冥,名倾绝,字雅岚。 当然,女子也有小字一说,大概就是小名的意思吧?反正,无论男女,名和字在古代都是区分开的。女子不过有点嫁人后,夫姓在前,自己姓在后,然后你就成什么李赵氏了,这也是古代女子鲜少有留下全名的原因,你看古籍里,对女子都是某某氏的,好为她们感到委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宝藏钥匙出现(二更) 自打那日秀一场恩爱后,果然是日子清静了不少。 湛花蕊那日被吓的都不敢见她了,连饭都不到清风堂吃了,而是自己颇有些任性败家的开起了小灶儿。 这也没什么,反正威王府也不缺这口吃的,她想吃什么吃什么,山珍海味随她点,只要她不怕吃成大胖子。 楼月斜之前也向萧南屏请示过,萧南屏的意思就是,只要湛花蕊不出幺蛾子,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去找,她要什么东西都给送院里去。 如果她还不满意,给她钱,让她自己带人上街去置办。 反正,能用钱解决的麻烦,那是最好不过得了。 湛花蕊当了几日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后,发现还不错,她连弄裳的那些撺掇之言都不听了,整日就带着人坐马车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日子过得可恣意逍遥了。 今日,她又出门,遇上了一个很漂亮的紫眸少年,她情不自禁的追上对方,一句话没来得及张口说,就被人给打了。 最可恨的是,她带出来的侍卫,还打不过人家一个人。 哇呜呜她哭着坐车回威王府,便跑去找萧南屏告状了。 这个表嫂还不错,只要她不打表哥的主意,表嫂对她还是有求必应的,比她爹对她都好。 萧南屏今日在花园里练鞭子,天太冷,坐着不动冷,屋子里暖和却闷气,还不如她练鞭子活动下筋骨。 颜冰在一旁亭中坐着,对于她的鞭法,他微微摇头道:“你这鞭法太凌厉,少了柔软灵活。如果你要练总之,回去后,你这鞭法让女主看到了,你还得从头开始练。” 御龙决有上下两卷,上卷是内功心法,下卷是鞭法。 只因御龙决要以内力为辅,才能展示出御龙鞭法的厉害。 萧南屏觉得她这样的鞭法还好吧?对敌挺给力的,而且她不觉得她鞭法不灵活啊? “表嫂,呜呜呜”湛花蕊一路抹泪哭着跑来告状,结果却在看到萧南屏耍鞭子的凶猛劲儿,吓得一下子憋住不敢哭了。 颜冰转头看向这位表姑娘,眉眼娇媚,不是个能本分过日子之人。 唉!北冥倾绝被托孤这样一个姑娘,之后可怎么安排她的婚事?找个好男人娶她,将来必然被她坑苦。找个富贵人家子弟娶她,她这小家子气又难等大雅之堂。 唉!这事够北冥倾绝头疼的,也够他家少主人头疼的。 萧南屏收了鞭子,旋身落地,抱臂看着湛花蕊,微蹙眉道:“你这是在外惹祸被人揍了?” 湛花蕊委屈的哇一声就哭了,跺脚走过去抹着泪儿,扁嘴说道:“根本不关我事,那人不讲理,我都没来得及开口说一句话,他就把我打成了这样表嫂,你看,我脸都肿了。” 萧南屏看她脸一眼,还真是红肿起来了。 弄裳低着投没敢说话,黎开倒是看着这位威王妃呆住了。 被楼月斜派到湛花蕊身边的一个大丫头紫熏,接到王妃询问的目光,她便垂眸规矩行一礼回道:“回王妃,表小姐所言属实,她的确没与对方有过任何的摩擦或口角,只是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对方便挥袖给了表小姐一巴掌,打完人一句话没留下,便抱着一只金眸黑猫走了,王府侍卫也没拦得住他。” 萧南屏一听完紫熏的回禀,她便冷瞪了湛花蕊一眼道:“你这就是活该!他你也敢碰,你脸肿一下都是轻的。” 颜冰已从亭中走出来,忍俊不禁道:“紫雪公子这个毛病,咳!需得让春情姑娘给他改改。” “我觉得不用改了吧?如今他好多了,熟人接近他,他已经不会过于抵触了。”萧南屏收起鞭子,挑眉勾唇看向颜冰,她到觉得他得注意一下,瞧瞧!又祸害一个姑娘。 湛花蕊看着颜冰眼睛都发直了,这位公子好气度,好样貌啊! 颜冰是第一次和湛花蕊见面,平日里他都是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偶尔去听雨楼与柳姑娘下棋喝茶,或送点东西给柳姑娘。 呃?他看叶上珠院子里很多奇花异草,柳姑娘又挺喜欢侍弄花草的,他就偷偷搬了几盆送人了。 “颜叔叔,你袖子脏了,回去换件衣服吧。”萧南屏瞥了颜冰衣袖上的茶渍一眼,示意他老人家快走吧!不然真要留下来当北冥倾绝的表妹夫了。 颜冰抬袖看了下,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哎,怎么走了?那个,颜公子哎?表嫂,你拉我做什么?”湛花蕊想去追颜冰,奈何被人抓住手腕,她怎么都挣脱不开啊。 萧南屏无奈的吐一口气,拉着湛花蕊低声说:“表小姐,颜叔叔早已有心上人了。他喜欢的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人家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还貌美如花,能与颜叔叔谈古论今。” 所以,姑娘你没机会了,请不要在这棵树上吊死了。 湛花蕊听懂萧南屏的话了,可她却满不在乎一笑:“表嫂,只要颜公子尚未成亲,我便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嗯,你说得对,那我就祝你好运了。”萧南屏也不在这事上和一个小丫头争执,等她自己碰钉子碰到头破血流,她自然也就能自己醒悟了。 弄裳又在这时候撺掇湛花蕊道:“小姐,您何不去求老威王帮您说媒?毕竟老威王是长辈,还是王妃的婆家祖父,她怎么都不可能让老威王面子有损吧?” 紫熏在一旁眉头一皱,瞪了弄裳一眼,可也没说什么,只是垂下眸子暗自打算,准备一会儿得空便去和楼管家说说,好好教训这个挑唆主子不安分的弄裳一顿。 湛花蕊是个没脑子的,且是听风就是雨。弄裳这么一说,她也就来劲儿了,立马带人去了清风堂。 紫熏给一个小丫环暗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去找楼管家来。 黎开还没回过神来,只因那位威王妃太美了。 内宅女眷,如他这样的侍卫,基本是见不到的。 也是今儿巧了,湛花蕊气冲冲跑来告状,他就这样跟着来了花园,见到了那位美若天仙的威王妃。 湛花蕊来到清风堂,便被严管家给拦下了。 严管家拱手笑行礼道:“表小姐,老王爷近日来偶感风寒,大夫也说了需得静养。您看,这几日老王爷连门都少出了,所以” “严管家,我就是听说老威王病了,所以才来看望老威王他老人家的。”湛花蕊这会儿倒是有脑子了,这理由绝对让人不好拒绝。 严管家果然露出了为难之色,老王爷其实早就和丽水夫人他们一起走了。 因为颜公子说西海这时封海,到处都在结冰,船只根本行使不到无极岛。 所以,就让老王爷跟着丽水夫人他们一起先去灵仙谷了。 等再过些日子,颜冰找个理由说东陵公子召他回去,他也就能离开建康城,隐藏去身份姓名,带老王爷出发去凉州等着春暖花开了。 等三月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他们也就能乘船去无极岛了。 所以,其实,清风堂的老威王是假的,翡翠和如雪也是假的,只有他和蓝水与绿羽是真的。 肃王府更简单点,丽水夫人在闭关,院子的门都上锁了,每日还要商海若飞进飞出的给送饭。 其实,饭都被商海若自己吃了。 楼月斜带着几名侍卫到来,冷声下令道:“把弄裳给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扔出威王府!” 几名侍卫一声都没吭,上前便去拿弄裳。 弄裳怎么可能会甘愿束手就擒?当下便与那几名侍卫打了起来。 黎开一见清风堂外的侍卫也涌了进来,他也只能握紧手中剑出手了。 楼月斜一见黎开和弄裳打伤几名侍卫,她心下便怒了。纵身飞起,出手便一掌打伤了弄裳,自一名侍卫手里夺了一把刀,转身便与黎开交上了手。 黎开没想到这位楼管家的武功如此之高,他很快就落了下风,想逃已是晚了。 楼月斜单手持刀架在黎开脖子上,眸光冰冷的望着他,喝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混进威王府又有什么目的?” 弄裳嘴角流血,身受重伤,倒地被几名侍卫以刀架在脖子上,她是动也不敢动一下了。 黎开倒是够冷静,那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丝毫不显露一丝恐惧与屈服。 楼月斜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的嘴有点硬,恐怕是不太好掰开啊? 湛花蕊见楼月斜看向她,她立马惊恐的双手狂摆道:“不不不不关我的事,我和他们不熟,我们是半道上认识的,我我真是无辜的呜呜呜!” 楼月斜也就看这白痴小姐一眼,并没有怀疑她,毕竟,她也没这个心机。 弄裳和黎开被拉下去关进了威王府的地牢,楼月斜则去了玉屏院。 萧南屏听了楼月斜的回禀,便亲自去了一趟地牢。 地牢里,弄裳捂着胸口倒在枯草堆上,黎开安静的垂头坐在她身边。 萧南屏带着麒麟和朱雀走下地牢,来到最里头那间牢房前,示意麒麟打开牢门。 麒麟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把大锁,推开铁栏门,进去把黎开请了出来。 “黎开!”弄裳望向黎开,这时候绝对不能犯傻,这位威王妃就是个妖女,受了她的蛊惑,人最后只会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黎开起身出了牢房,跟在萧南屏身后进了刑房。 萧南屏让朱雀和麒麟先出去,她想和黎开单独聊聊。 朱雀拽着麒麟出了刑房,关上了门。 萧南屏负手背后,望向黎开问了句:“你们可是神王殿的人?” 黎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低垂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只是怕触及到她厌恶的目光。 “黎开,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二。神王殿派人已在建康城活动许久,从宫中的郦美人,到安成郡王府的管家,他们都是怀有使命的神王殿人。而你与弄裳和他们一样,皆是在找一些东西。”萧南屏负手在黎开面前来回踱步,最后,她止步转身正面看向黎开,语气淡淡道:“可我要告诉你,威王府没有神王要的东西,三王手里也没有神王要的东西,他们所知道的事,只是几句世代传承的话,于神王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因为只有集齐十把钥匙,寻找到十张地图碎片,用北冥氏与御龙氏两族嫡出后人的鲜血,才能打开那个传说中的神之宝藏。 黎开缓缓抬起头,望着她,勾唇苦笑道:“你和我说了这么多,是是要取我性命了吗?” 萧南屏负手望着他,眸光淡冷道:“我可以多给你一个选择,自废丹田,出去后隐姓埋名,再不回神王殿。” 此人目光清澈,不是个险恶之人,她为了积德行善,可以大发慈悲放他一条生路。 黎开很惊讶的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传闻中杀人如麻的她,竟然会说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我的耐性有限,你到底选那条路?是死,还是自废丹田?”萧南屏有些不耐烦的蹙下眉头,行善就是难,没有惩恶爽。 是人都贪生怕死,既然能活,黎开也不由想死。只是自废丹田,他他真的下不去手。 萧南屏见黎开一直盯着她看,她蹙眉沉思片刻,明白了,这是对自己下不了狠手?没关系,她可以帮他一把,不用谢。 “啊!”黎开一声惨叫,之后,刑房门就自内打开了。 萧南屏拍拍手走出来,对麒麟吩咐道:“送他离开,找个僻静的地方丢了。” “是。”麒麟明白,主子这意思就是,人不用杀了,丢个小村子让其听天由命。 弄裳不知道萧南屏对黎开用了什么刑法,她只是听到了黎开痛极的惨叫。他们可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上大刑都不会叫一声,更何况是是这样的惨叫? 萧南屏走到弄裳待在的牢房前,勾唇笑对她说:“黎开已经宁死不屈了,那你呢?你是自己招,还是我让人对你用刑?” 弄裳目露惊恐的看向她,这个女人就是一朵带刺的美丽毒花,难怪连少主也让他们小心提防这个女人。 朱雀接到指令,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弄裳惊恐的向后退着,可她身受重伤,连起都起不来,还能跑到哪里去? 朱雀点了她的哑穴,一只手从她的左肩顺势而下,没用多大的手劲儿,弄裳便已经疼的脸色苍白冷汗潺潺了。 弄裳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折磨人的刑讯手法,好疼!杀了她,杀了她吧! 朱雀只是动用了一点手法,弄裳便撑不住了,可见她也是个娇气的主儿。 弄裳穴道一被解,便趴在地上大喘几口气,脸色苍白招供道:“神王让我们找找一卷血字白玉简,开头五个大篆是是天文祭神简。” 萧南屏眉头一皱,看向弄裳又问:“你们找到几把钥匙了?” “似乎是是两把。”弄裳也不清楚,只是记得靖惠王府和安成郡王府里都有他们的人。 “两把?”萧南屏眉头紧皱,仔细去想,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两府最可疑。 靖惠王府与安成郡王府皆是家破人亡的太快,她当初就怀疑有人在暗中搞鬼,如今两府落败,定然与这两把钥匙有关。 真是让人意外,靖惠王府和安成郡王府里,居然会有失踪千年之久的神钥。 当初她还和北冥倾绝开玩笑说,说不定那几把钥匙都在谁谁谁的墓里呢。 如今看来,十把钥匙一直在人世间,从不曾被人拿去陪葬。 如今,十把钥匙已出现三把,她手里便有任家的流火紫晶樽。只不过,神王不知道她就是当初多管闲事的东陵公子罢了。 最后,萧南屏也给了弄裳两个选择,一死一生。 弄裳不假思索的选择生,然后,她被人打晕送去了折桂坊。 听闻神王殿少主乌羽极为好色,神王殿中女子,凡是长得好的,就没有能逃脱他魔爪的。 这个弄裳易容很丑,撕开假面却是个美人儿。 所以,她要把人送还给乌羽,就不知道乌羽敢不敢来救人。 楼月斜把湛花蕊身边的丫环全换了,连紫熏也换掉了。 湛花蕊一肚子委屈化作了火气,回头正想拿紫熏她们来撒火,谁知道这个楼月斜如此可恶,竟然把她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全给换了一批新人。 楼月斜送湛花蕊回了院子,并十分不客气的她说明:“表小姐,威王府没有主子随意打骂下人的不良风气,这一点请表小姐记清楚了。如果她们犯了什么错,只要不是死罪,表小姐都可以派人告知我一声,我自会按府中规矩惩罚她们。如果她们犯了死罪,也请表小姐在杀她们以前,先得到一份确凿的证据,万不可污蔑了他们,让府中的规矩就此给坏了。” “楼月斜,你”湛花蕊自打进了威王府,之前对楼月斜这个能干的女管家多满意,现在就对这个太能干的女管家多讨厌。 “表小姐,王妃打杀个下人,还要有个罪证确凿,更不要说您了。”楼月斜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心里却在叹气,府中唯一能凭心情杀人的人,也只有王爷了。 可王爷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有妄图对他居心不良的人,犯了他禁忌的人,他会一怒之下将人杀了。 王妃杀人比较多,毕竟王妃管的事多,遇上糟心事也多,作死的人更是挤破头皮往王妃刀口上撞,这可就不怪王妃心狠手辣了。 湛花蕊被楼月斜气的头疼,最后还病了。 楼月斜对此还是按规矩来,派人找了个药婆来,专门贴身伺候湛花蕊的饮食,监督湛花蕊准时吃药。 反正府中大夫很清闲,就好好为这位表小姐开方抓药滋补补身子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偷龙转凤(一更) 当夜,折桂坊便热闹了起来。 弄裳被人喂了药,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春情让人为弄裳梳了一个流苏髻,配了一套金海棠花首饰,粉色抹胸红牡丹,粉色罗裙高开衩,外罩一件薄如蝉翼的红色轻纱衫,斜卧在一张铺着斑豹皮的花梨木美人榻上,慵懒c妩媚c诱人。 台下的那些人眼睛都冒火了,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位娇软无力,胸口起伏微微轻喘的美艳女子。 衣着是暴露到极点,堪堪遮住私密之处,这是春情的主意。 男人这种生物,最喜欢那种偷不着的抓心挠肝感觉。 当然,美人娇躯半遮半露,也比脱光了诱人。 至少,这些少的可怜的遮羞布,会让男人生出窥探解密的兴奋之心。 加之,春情让人给弄裳喂了一点点催情散,这样娇软无力微微喘息的妖娆尤物,便更能越发的勾得人口干舌燥了。 萧南屏站在二楼一间雅间窗前,一手端着酒杯,勾唇笑说:“你们真不愧是师徒,就爱干这种给人下药的事。” 她可不会忘记,紫雪上次乱给玄武药,玄武差点拿药害人惹出大祸之事。 唔!虽然香如意很该死,可香如画人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得给香如画留几分脸面吧? 紫雪在房间里的罗汉床上赤脚靠墙懒坐着,膝上放着他的爱宠黑猫大人,他垂眸玉手撸猫,淡粉薄唇轻启道:“师父,我想娶林秀檀。” “哦!理由呢?”春情并不意外徒儿会有成亲的念头,毕竟都是十七岁的少年郎了,搁有钱人家,都能当爹了。 “她总欺负我,我要把她娶进门,振夫纲!”紫雪小脸委屈的扁着嘴,昨儿个林秀檀还故意气他,亲自烤好烤鸭片给玄武吃,却一口都不给他尝下。 萧南屏倚窗品酒淡淡道:“就算你娶她为妻,她进门后,你也振不了夫纲。” “嗯!你屏姐姐说得对,看看她把威王殿下压制成什么样儿,你便可以知道,一个凶悍的女人,娶回家,也不会变成小绵羊的。”春情品了口酒,心中叹气。唉!她这徒弟还是没长大,拿着婚姻当儿戏,她真想揍他一顿当教训。 紫雪抬头看向萧南屏,嘴角一撇,觉得更委屈了。 萧南屏扭头笑看着她,给他出坏主意道:“古有阴阳刚柔之分,林秀檀先天为阴,你为阳。明显,这一轮你是输了。可后头林秀檀性子刚烈,硬碰硬你肯定碰不过她。所以,这时候你就得来柔的了。柔情美人计,这个你来施展,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八。” “为什么不是百分百?”紫雪皱着眉头,有点不太满意她的打分。 “世上总有些小小的意外,我这也是留两分意外率嘛。”萧南屏勾唇一笑,非常期待紫雪色诱林秀檀,然后被林秀檀惨揍的好戏。 春情可觉得萧南屏这女人太坏了,让雪儿去向林秀檀施展美人计,这不是存心推她徒弟去挨揍吗? 啧!也真是奇了怪了,林秀檀明明长相软糯可爱,为何就偏生了那样大的暴脾气呢? 紫雪抱着猫垂眸沉思着,他在想怎么色诱林秀檀,是要用上师父教他的那些绝活吗? 萧南屏忽然想起紫雪师承春情,这孩子要是用美人计,很可能会没轻没重的把人玩坏了。所以,她很负责任的给紫雪提议道“雪儿,你是习武之人,又因是少年模样,穿衣显瘦,脱衣应该体魄很不错吧?” “脱衣服?”紫雪眉头一皱,对此有点抵触。 “对!脱衣服色诱她,让她看看你不仅模样长得好看,体魄也是一流的棒啊。”萧南屏说着说着都有点心痒了,这紫雪的衣服下,到底会是怎样的体魄呢? “他屏姨,孩子还小,求放过。”春情在一旁倚窗冷冷说,眼角斜视这个已婚妇女,真是够了。 萧南屏没好气白春情一眼,刚才还说她是姐姐,这一转头咋就让她变成“姨”了? 再说了,她也就比紫雪大一岁好吗? “人小辈分大,她屏姨,咱们可是平辈论交。”春情一手揽上萧南屏的肩,强行把她推到窗前,面朝楼下看好戏,只求别再觊觎她徒儿的肉|体了。 萧南屏看到楼下有几个人竞价特别厉害,因为她转头看向春情,嘴角抽搐一笑:“姐,你到底给她下了多少药?” “没多少,就绿豆大小那么一点点,谁能想到她”春情望着楼下台上美人榻上的弄裳,眉头紧皱道:“她曾被人训练过,训练过程一直有用催情散之类的药物,所以她的身体别说借用药物催情了,只是被男人一碰,便能软成一摊水了。” “原来如此!”萧南屏了然的轻点下头,看来这个乌羽不仅好色,更是心理变态,喜欢把人用药训练出后天淫|体。 “一些低等之地,也会这样训练花魁。”春情所指的是低等青楼,她们的花魁不一定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身娇貌美就够了。 因为,那些低等青楼的老鸨,也会用药物和男人,把她们选的花魁训练成后天淫|体,以供寻欢的男人能玩的尽兴。 “乌羽来了,在人群里。”萧南屏本想让人把弄裳抬走的,可乌羽却这时出手了。 乌羽易了容,他只想把弄裳救走,不在乎花多少钱。毕竟,弄裳可是他细心训教出来的女人,这女人他还没玩够呢!怎么可能会让她落在这些男人手里,让这些男人没个轻重点把她给玩坏了呢? “你到底要引他出来做什么?”春情有些不太明白,她这样大张旗鼓引来乌羽,到底是想做什么? 萧南屏仰头饮尽那杯酒,舌尖轻舔过水润润的唇瓣,眸中含笑望着楼下说道:“乌羽是神王之子,他既然出现在建康城,那便代表他是这次任务的带头人。” “什么任务?”春情好奇的一挑眉看向她,很想知道乌羽身上有什么是她想得到的? “此为秘密,不可说!”萧南屏歪头对春情眨眼一笑,又看了楼下一眼,她便转身走了。 春情回头看向开门走出去的她,心里越发好奇,她到底想从乌羽手里抢什么东西呢? 萧南屏戴上一个笑眼弯弯的白色面具,步履悠闲的扶栏下了楼,悄无声息的在乌羽身后的桌旁坐了下来。 桌旁边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富商,他正喘着粗气色眯眯的盯着台上的弄裳,一次次热情举牌加价,根本就没留意到他桌旁坐了一名怪异少年。 他的随从倒是看见了,可是这少年眼神也太可怕了,被他看一眼,他便浑身发抖不敢开口提醒他家老爷了。 乌羽易容成一个样貌平平的中年富商,眯眸冷冰冰的一次次举牌,身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杀气,很淡,却足以证明他在被人觊觎所有物时,是有多么的愤怒。 萧南屏抱臂静坐,看着竞投者越往后越少,她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暗中,麒麟和朱雀借到她们家主子的眼神指令,一起出手灭了这大堂里的所有灯烛。 “怎么回事?” “灯怎么灭了?” “该死!还不快把灯点亮!” “呸!真扫兴!” 黑暗中,除了台上弄裳的喘息和呻吟声声,在台下还有桌子凳子翻到的声音,以及 萧南屏在黑暗中与乌羽交上手,招招狠辣充满了报复心。 “谁唔!你到底是啊!”乌羽已经要气炸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往他腰上和脸上打?还有,凭感觉,这应该是个女人。 萧南屏为了做戏做的真一点,还有几次的招数是向乌羽胯下踢去,可每次都不能如愿的被乌羽“厉害”的闪躲开了。 乌羽这下可有些怀疑了,对方是女人,又专打他这几个重要部位,难道是 “少主,我还会再来找你的”萧南屏最后给了乌羽一拳一巴掌加一脚,随之,人便闪身快速开门离开了。 大堂里也慢慢的亮了起来,可却已是乱糟糟的不成样子了。 乌羽抬手抹掉嘴上的血迹,飞身上台带走了中药的弄裳,扬手洒了一把迷药,阻止了春情出手留人的动作。 春情展臂飞退,旋身上了二楼,眯眸冷哼道:“神王殿,咱们这仇可是结大了。” 乌羽忍着浑身酸痛的感觉,带着弄裳逃出了折桂坊。他听到春情那一声冷哼,心里也是打突一下。与风月门为敌,可是他母亲不愿意看到的。 其实他很不明白,母亲为何要怕风月门?不过就是一群靠卖肉为生的男女,有什么可怕的? 还有之前那个打他的女人,她居然唤他少主?难道,是他曾抛弃的神王殿女奴来报复他了? 可恶!大胆,竟然报复他,别让他查到是谁,否则 萧南屏已经离开了秦淮河,她摘了面具丢河里,便趁着夜色赶紧的回了威王府。 今夜,北冥倾绝带着严管家去安排遣散奴仆之事了。 也是因此,她才能来亲自出手,来玩了一场偷龙转凤啊! 唔!没想到安成郡王府里的钥匙,居然是金凤血玉镜?这个可真有点意思。 金凤血玉镜是黄金为框,血玉为镜面,环环相扣,可以把镜后飞舞的九尾凤凰的羽翼脑袋都收起来,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掌上圆镜,带在身上倒是真方便。 不过,靖惠王府的钥匙,又会是什么呢? 时间这么久了,估计,乌羽早已把靖惠王府的那把钥匙送回神王殿了吧? 不过拿回这把钥匙也不错,就是不知道乌羽把镜子交给神王,神王发现镜子是她仿造的赝品时,会不会气的一巴掌打死这个因色误事的儿子呢? 嘿嘿,她很期待神王母子相见的火爆好戏哦! 可是身后好像多了条尾巴,该不会是永宁郡那条尾巴吧? 跟踪萧南屏的人,从两个变成了四个,从四个变成了六个,没多久,便已是十人之多。 萧南屏转身看着这十名奇装异服的黑衣人,她把手里把玩的镜子往怀里一塞,弯腰拔出长靴里的匕首,刀身折射出的银光,照亮她含笑双眸中的一抹嗜血杀意。 唰!银光在这条寂静无人的黑暗街道上一闪而逝。 啪!这是鞭子抽到地面上的声响,清脆的很呢! 在这十人中,有五人使用刀身修长的弯刀,有五人使用九尺渐长的长鞭。 朱雀和麒麟赶来,加入了战局。 朱雀的兵器也是弯刀,对上那群持刀的黑衣人,倒是不算费劲儿。 麒麟兵器是一把巴掌大的匕首,匕首的尾端是条玄铁链子,对付这群用鞭子的人,倒是恰好了。 萧南屏与一个人在屋顶上飞檐走壁对着招,此人武功不弱,虽然与颜冰比弱一些,可对上她她能说自己被对方深厚的内力压了一截吗? 果然,这个时代,内力压制,比武力压制,更让人觉得无力。 来人头上披着一条黑色长巾,把头上的帽子和脸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双充满戾气杀意的眸子,黑的是那样的摄人。 萧南屏手中的匕首划破了对方的衣袖,对于这个人,她觉得就算以众欺寡也无用,得用计了。 满身戾气杀意的男子挥刀向这名少年,刀锋与少年手里的匕首摩擦出一道火光,他抬眸对上少年黑夜中异常闪亮的眼眸,心神一晃,少年骤然闭上眼睛向下坠去,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下意识飞扑下去抓住了少年的一只手腕,把人拉向他时,他才意识到这样做是有多么的危险。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萧南屏闭着眼睛,唇贴在对方耳边轻声说:“我闭着眼睛时,才是最危险的呢!” 对方双眼怒红的伸手推开了她,持刀向后飞去,腰间伤口流的血滴落到地面上,留下一路滴滴答答的血迹。 萧南屏被对方推开时,她手中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旋身落地,她转头笑看向对方说:“你一定会来求我,我会等你的。” “走!”对方一手持刀,一手捂着腰腹上泊泊流血的伤口,咬牙下令撤退。 十名人死了一个,伤了三个,他们只能愤恨的瞪萧南屏一眼,便带着死去兄弟的尸体离开了。 “穷寇莫追,小心他们化身疯狗咬人。”萧南屏拿着一块帕子擦掉匕首上的血,笑对朱雀和麒麟说。 朱雀和麒麟退了回来,跟在她们家主子身后向前走。 “他一定会来求我的,我也会准备好大礼等候他大驾光临的。”萧南屏收起了她的匕首,这上面淬的可是古谷给她的毒,连曲莲也没有解药,只有她和古谷手里有解药。 可古谷如今身在苗疆啊!等他们去寻到古谷,那人早就毒发身亡了。 朱雀和麒麟在后对视一眼,她们家主子,果然还是凶残如昔。 威王殿下真幸运,到现在还没被主子玩死。 威王府,玉屏院。 萧南屏悄悄的溜回来,玉屏院静悄悄的没有人的气息,所以她是安全的,她家美人夫君还没回来呢! 太好了,她可以去跑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省得让他闻到血腥气,回头又找借口收拾她。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一切都静谧的美好。 云雾氤氲的温泉池,今晚月色不错,泡澡赏月正好。 褪了衣衫,她下水舒服的伸展四肢,仰头舒适的吐口气,哼着坊间新出的艳曲儿,抬手抓了一把又一把红玫瑰花瓣洒在水里,真是香啊! 哗啦啦!一个人从水里钻了出来,他抬手把湿发撩到脑后,眸光幽暗的看着目露杀气的小女子。 萧南屏也想应景的尖叫一声,可是她多年来的习惯,却让她第一时间爆发杀气,并且出手极快的攻击向对方的要害。 北冥倾绝一手握住她纤细的皓腕,阻止了她又要掐他脖子的举动。 萧南屏望着面前这具肉|体,配上滚动的水珠这就是诱她犯罪啊!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他腹肌上的白嫩小手,凤眸幽暗一眯,抬手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将她拉入了怀中,大手轻抚上她肌肤柔嫩的玉背,唇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且温柔的问:“今夜,夫人你又去何处寻欢了?这肩上的淤青,又是谁留下的?” “肩上?”萧南屏想扭头去看看她自己的肩头,可是这个男人却把她按在他胸膛上,她脸都被挤压痛了好吗? “夫人,你怎么总是这么不乖呢?”北冥倾绝把她控制在怀里,声音和手上的动作都是极为温柔爱怜的。 可萧南屏却是心跳如擂鼓,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怒火好恐怖,她想立刻逃走,绝对不能留下来承受他的怒火,那可是会死人的。 “夫人,你乖一点,这样我才不会用力的抱住你,以防你滑落入水下呛着你。”北冥倾绝真用一种保护的姿势搂抱着她,低头埋在她颈肩上温柔的亲吻着,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撩水为她洗着肩背,力度轻柔无比,心疼的怜惜着她寸寸肌肤。 萧南屏歪头靠在他怀里,耳朵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清晰的听着他越来越不平静的心跳,真的是腿脚发软想晕过去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遇上一个傻子(二更) 翌日 萧南屏抱着棉被睡到了午膳时间都没醒,朱雀也不敢去敲门,毕竟姑爷临走前说了,不许打扰主子休息。 可这样睡下去,晚上的时候,主子还能睡得着吗? 北冥倾绝回来吃午饭,听说他家夫人还没醒,他便是眸含笑意吩咐道:“去准备膳食,送进卧房。” “是,姑爷。”朱雀应声退下。 北冥倾绝提剑推门进了房间,把剑放在外间桌上,他举步走向里间屏风后,果然看到他家夫人又是睡的别样诱人。 萧南屏自打成亲后,睡姿便是越发诡异的销魂。 比如现在,她就是把被子踢到床尾挤一堆,头枕在床沿边,青丝长发或铺在被褥上,或顺着床沿丝丝缕缕垂下。 然后,要说说她的衣衫了,衣领大开,内无肚兜,一片春光,云山雾绕,若隐若现,引人不由近前一观青山多美好。 北冥倾绝走到床边,就这样低头瞧着已睁开眼睛的她,还有她衣领大开露出的一片春光,和她衣摆掀起露出的平坦小腹,裤腰挎在两胯上,再让她折腾会儿,估计裤子也被蹬掉了吧? 萧南屏与这个色狼对视片刻,她便猛然翻身起来,然后悲了个催!谁把她腰带系这么松的?还有这衣服也不好,系个带子有个屁用,宽大的领子都能垂到她臂弯了。 北冥倾绝仰头抬手扶额,他家夫人是存心想让他气血旺盛到喷血吗? 萧南屏跪坐在床上,就这么特别致命诱惑的看着她家夫君怎么就没流鼻血呢? “夫人,穿好衣服,别挑战为夫的耐性。”北冥倾绝拍了自己额头两下,这才压下了体内的狂躁血气。 “是别挑战你的兽欲吧?”萧南屏撇下嘴角,抬手摸上衣领,刚想把衣领拉好,然后似乎睡饱了,那她是不是可以试试让他喷个鼻血玩玩儿呢? “夫人,你”北冥倾绝对于他家这位大胆任性的夫人,他真的很无奈,不收拾她个服服帖帖真的是不行。 萧南屏故意把衣服都脱了,透过雪白的窗户纸洒进来的光亮,真真把她这身冰肌雪肤照的晃人眼,乱人心。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勾他腰带的那只雪白秀气的玉足,粉嫩嫩的脚趾一动一动的的确很可爱,而它的主人更是作死的在摆明诱惑他 “威王殿下,你看什么呢?”萧南屏咬唇一笑,桃花眼盈盈似水,玉足脚尖轻蹭他如玉修长的手指,满头青丝披散如瀑,丝丝缕缕都在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北冥倾绝眸光幽暗的望着她,一把捉住她撩人的玉足,近前一步,膝盖抵在床边,他仰头伸手抱住她,将她放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薄唇覆上她嫣红诱人的红唇上,舌尖强横霸道的撬开她贝齿,侵略入她香津甜蜜的檀口中,贪婪的汲取她所有的甜津与呼吸。 “唔”萧南屏双手捶打推搡这个如巍峨高山压下来的男人,眼角泛出一抹动情的艳丽绯色,身上游走的大手放肆到了极点,比之以往任何时候唔!这样的狂热,会把她烧的灰飞烟灭的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床头旁半人高的灯架上,金铃铛不断的叮铃响 “唔”萧南屏双手拍打着他肌肉紧实的肩膀,想让他停下来一会儿,听她说说话行不行?嘴唇都麻了,一定被蹂躏肿了。 北冥倾绝伸手拉断了系铃铛的红绳,把铃铛丢到了地上去,他的人,他的手,依旧没离开她的身子。 萧南屏快被吻到窒息了,拍他打他都没有,踹又踹不开他,如今都赤诚相见了,不发生点什么事也难了吧? “夫人不喜欢为夫封住你的红唇,是因为夫人很想叫出来吗?”北冥倾绝嗓音沙哑无比的在她耳边轻笑一下,然后 “啊!”萧南屏果然惊呼的叫了我一声,天啊!这个男人何时如此邪恶了啊? 朱雀在外手拿着一截红绳,拉拉那头没紧绷感了,她就是脸上一红,低头转身走开了。 这午饭还是放灶上热着吧,主子和姑爷咳!估计要过一会儿才能想起吃午饭。 萧南屏在房间里气喘吁吁的很后悔啊!可是这个不知餍足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呜呜呜以后,打死她都不再撩火了。 咳咳!这句话,她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对自己说了,可却每回事到临头,她都会忘记自己发的誓,然后一次又一次展开多样化的花样作死法。 北冥倾绝倒是想多陪陪她,可是他们没离开建康城前,他和傅华歆依然要准时准点去各自衙门报道。 他每天是因为骑马方便,才能中午回来陪她吃饭,可今儿这事一耽误,饭也是没时间吃了。 萧南屏手脚无力的被人伺候着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继续躺着。至于饭?还是让朱雀进来喂她吧!她现在是累的一点都不想动了。 北冥倾绝沐浴更衣后,便出了门,安排朱雀送饭菜去卧房,他便提剑走了。 朱雀还是让麒麟送了几个包子给姑爷,毕竟是冬天了,哪能饿着肚子去练兵啊? 萧南屏要是知道朱雀还让麒麟给北冥倾绝送包子,她一定会罚朱雀不许吃饭。 呜呜呜,喂饱了那头狼,晚上她还要不要睡了? 朱雀进房给她家主子喂饭,喂着喂着就脸红的低下了头。姑爷也太总之,幸好是冬天了,人穿衣服严实,不然就主子这一身暧昧红梅,那可是没法儿出门见人了。 萧南屏是真饿了,也是真的好累,准备吃完饭还得睡一会儿。 可惜!天不从人愿,她刚吃完饭,麒麟就来了。 萧南屏听了麒麟的回禀,一下子也是来了精神,立马让朱雀伺候她更衣梳洗,她倒要好好去会会这位来自无极岛的客人。 朱雀心里又觉得,姑爷还是对主子太手下留情了。 麒麟心里暗暗佩服她家主子,被姑爷那样的一个武将天天压榨,她居然还能精神头这么好? 啧啧啧!姑爷若是狼,主子便是虎,两兽相遇,必然是越战越勇啊! 萧南屏要是知道朱雀和麒麟脑子里在想这些东西,她一定会把她们丢秦淮河去洗洗脑。 花园,凉亭。 萧南屏换了一袭若竹色绣翠竹的交襟束腰襦裙,满头青丝盘成凌虚髻,插两支玉兰花金钗,配一对白绿马蹄莲玉簪,眉间一朵红梅花,淡淡的妆容,素雅的着装,干净又利落。 亭中坐着一名奇装异服的黑衣男子,他脸上多了半张镂花音质面具,可依然难掩他露出的唇瓣是那样的苍白无血色,整个人也是极没精神的。 萧南屏的到来,使他抬起头,用那双冰冷幽深的黑眸,看着她光彩照人的明媚娇颜。 萧南屏走过去,在他对面拂袖端庄落座,脸上笑容淡淡,伸手示意朱雀给客人斟茶。 对方没有去碰那杯淡香清雅的好茶,而是眸光冷冰冰的看向她,苍白的唇轻启,嗓音极为嘶哑道:“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给我解药?” 萧南屏素手端起茶杯,垂眸呷一口茶,抬眸看向他淡笑反问道:“那阁下又要如何,才肯放弃杀我呢?” 男子轻摇了摇头,望着她,目光坚定道:“受命前来,不敢违逆。泽,对不起夫人,抱歉。” “你叫御龙泽?”萧南屏觉得这人也不是表面这般冷漠,便对他笑得多几分温和道:“御龙泽,你可知我叫什么名字?” 御龙泽虽然很惊讶对方知道他的姓氏,可在对方问他时,他还是轻点下头回道:“泽自然知道夫人姓萧,至于夫人闺名,泽实在不便道出。” 萧南屏对于这位极守规矩的族人,她满意一笑,轻颔首道:“泽公子乃知礼之人,不愿冒犯道出我闺名,我也不为难公子。只不过,公子把我这姓氏说错了,我非是姓萧,而是复姓御龙,本名御龙屏。家母名讳——靖。” “什么?你说你”御龙泽猛然站起身来,完全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对于他的话,他心中此刻是半信半疑,而怀疑似乎还多一点,只因这事太荒谬了。 如果她是少主,那二长老又为何要派他出海来杀她? 记得之前二长老说过,绮里拂青在外有了个私生女,因不能让女主知道伤心,才派他们来杀了这个不该存于世上的私生女的 萧南屏拿出了她父母定情的玉坠,这个东西在御龙氏族里,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吧? 御龙泽本为无极岛西山下禁地守卫者,别说这玉坠了,他就连绮里拂青都不认识的。只因,他之前从不曾离开过禁地,这回出来执行任务的条件,便是他可以在完成任务后,就可以不用再回禁地当守卫者了。 萧南屏见御龙泽看一眼玉坠,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她就知道完了。 她那个恶毒姨母,准是找了一个隐士高人来杀她的。 “屏儿,听说有人找你,还一身杀气凶巴巴的,难道就是这位小兄弟?”颜冰笑着到来,他也是担心萧南屏,故而来看看。 “颜师大人!”御龙泽一见到颜冰,这回有反应了,而且反应很大,颇为激动的单膝跪地低头道:“禁地守卫者御龙泽,见过颜师大人!” 颜冰倒是被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便伸手扶起御龙泽,心下疑惑,表面却是温和笑问了句:“你身为守卫者,是如何出禁地的?哦,我明白了,你满二十岁了,对吗?” “回颜师大人,泽三个月前,刚过了二十岁生辰。”御龙泽对颜冰依然很是恭敬,可他还是疑惑的问了句:“颜师大人,您怎会和” 颜冰见御龙泽眸光怪异的看向萧南屏,他便是拍额一笑:“瞧我这糊涂的,来!见过少主,她可是得金龙认可的人,金龙可喜欢她了。” 御龙泽看着颜冰自袖中取出一条尖头小金蛇,随意的放在萧南屏手腕上,然后这怎么可能!金龙为何会亲昵的舔这个女子的指尖,还那么温驯的盘缠在她皓白如雪的手腕上? 颜冰就是为了像御龙泽证明萧南屏的身份,之后,便冷下脸色严肃问道:“你奉何人之命出岛?又是来威王府找屏儿做什么?” “他是为执行杀我的命令而出岛,今儿来,喏!为了这个解药。”萧南屏也算看出来了,御龙泽就是个傻子,被人给骗了。 御龙泽茫然的垂眸细想了很多事,然后,他抬头直视颜冰严肃问道:“颜师大人,守卫者要离开禁地,到底需要达到什么条件?” 颜冰虽然是很不明白御龙泽在说什么,可他还是给了他答案:“守卫者是五岁被选中,二十岁离开禁地,其间没有任何额外条件。” 御龙泽听了颜冰的话,便是气的拿着刀就要去杀人。 “喂!把解药吃了再去杀人啊!”萧南屏一点不阻止御龙泽去杀掉他的同伴儿,而是很好心的送上了那瓶解药,其实里边就一颗药丸。 御龙泽接住她丢来的药瓶,用牙齿咬掉红布塞子,仰头把药丸倒进嘴里,入口即化,吃完把药瓶丢回给她,便转身杀气腾腾的走了。 萧南屏接住御龙泽抛回的瓶子,扭头看着颜冰笑问:“禁地的孩子,都这么耿直吗?” “禁地里除了十年一换的老者,便只有一位守护者,你说他们的心思能多复杂?”颜冰斜她一眼,之后又沉思了起来。 他在想,到底是谁欺骗了御龙泽?是二长老?还是御龙幽幻? “那种环境养大的孩子,心思不仅难复杂,还单纯的完了,他傻乎乎的,不会反被那群人给设计毒害死吧?”萧南屏猛然起身,满心担忧,对朱雀下令道:“你和麒麟带人去帮御龙泽,务必把他活着带回来。” “是!”朱雀和麒麟领命离开。 颜冰倒是不担心御龙泽,毕竟是是禁地出来的孩子,心眼儿是比较实,可武功却很硬。 只要不遇上她这样狡猾的黑心狐狸,御龙泽的武功便足以应付他所面对的对手。 萧南屏坐下来,看着颜冰说道“颜叔叔,你离开后,就把御龙泽留我身边吧?这人脑子一根筋,我得好好训练他下。不成狐狸,也得成貉。” 颜冰嘴角抽搐一下,心里同情一下御龙泽,摊上这么个少主,他以后有得苦头吃了。 另一边,御龙泽很快回到了他们的聚集地,其实也就是城外一处破败宅子里,这就是他们暂时的落脚处。 那几个人一见到御龙泽回来,便紧张的围了上去。 御龙泽一句废话也没和他们说,拔出刀便劈向了他们几人。 几人震惊之余,也不忘闪躲开那一刀。 一刀劈出,尘土飞扬。 其中一人冲御龙泽怒吼道:“御龙泽,你这是发什么疯!” “疯得是你们,竟敢骗我去杀少主,你们这是大逆不道,该死!”御龙泽双眼怒红瞪向他们,周身杀气极重,手中玄铁黑刀挥出,破败不堪的房屋,都被他浩瀚的内力给掀了顶。 暗中,麒麟瞪眼咋舌道:“就这样的他,还用得着我们保护吗?” “昨夜他被主子暗算了。”朱雀面无表情点出御龙泽的蠢,这样的人只有强悍的武功,没有一点脑子,稍微被人算计一下,便会死无全尸。 “那是因为主子绝顶聪明,所以才能算计的御龙泽放下警惕心。”麒麟还是觉得这样凶残的御龙泽,是不需要他们保护的。 朱雀沉默观战,因为那些人不断再说话,这些话会扰乱御龙泽的心境,他最后会不会心神一乱被人杀死,这可还是未知数呢。 “御龙泽,你不要偏听偏信外人的鬼话!” “咱们是同族人,我们是怎么都不会害你的!” “可外族人不信,他们会为了许多目的欺骗你,利用你,这一点你可要明白啊!” 对方眼见着都不是御龙泽的对手了,便一个个的开始用言语蛊惑御龙泽这个傻子。 御龙泽是心地单纯,有时候也分不清真话和谎言,可当谎言被揭穿后,他也是会因为被人欺骗而愤怒的。 这群人先欺骗他去杀少主,如今又拿话来蛊惑他,简直就是可恶至极! “哇!这位御龙泽很厉害啊!”麒麟都惊呆了,这位御龙泽的武功是怎么练的?真是厉害又凶残。 “御龙泽,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连自己的族人也敢杀!”唯一可以和二长老联系的人,这下可是完全惊恐的慌了。 御龙泽的武功太厉害了,他们联手也难有一人能伤他分毫。 如今他不信他们的鬼话了,他们也就再也不可能控制他了。 果然,二长老说得对,御龙泽就是头猛兽,随时都会反咬自己的伙伴一口,站到敌人的阵营里去。 御龙泽提着滴血的黑刀,双目赤红,满身暴戾杀气道:“你们胆敢弑主,便全都该死!” 御龙氏族先祖遗训第一条,便是弑主者,死! 他们这些人当然知道,御龙氏先祖有训,弑主者,死。 可二长老和幽幻夫人给他们的报酬太丰厚了,他们也是人,怎么可能经受得住那么大的诱惑? 所以,这事不怪他们,怪只怪少主命不好,出生便流落在外,至今都无法回去认祖归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药引少女们的下落(一更) 废墟院落里,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御龙泽不仅武功高,心狠起来,也是极为冷漠无情的。 他的每一刀挥出或劈下,总会有一个族人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可他却眼神冷漠到极点,握刀的手不曾有一丝迟疑,快准狠的一刀一刀抹去他族人的性命。 朱雀在暗中看的直皱眉,这样的御龙泽很危险,主子真不该救他,更不该想着把他留在身边训练。 “这太冷血了吧?这些可都是与他同一个姓氏的族人啊。”麒麟也不由得对御龙泽心生一丝惧怕,这样的人太危险了,回头一定不能让主子把他留下来。 御龙泽花了一炷香时间,才杀了这剩下的九个人。 因为是以一敌九,他下手不敢又丝毫的犹豫,所以,这些族人的死相都很惨。 而他自己身上也受伤好几处,鲜血浸湿了他黑色的衣裳,也弄脏了他那张很精美的银色镂花面具。 朱雀见战况结束了,她便飞身飘落到一片血腥的破败院中,抬手指尖轻动,示意她带来的人把尸体拖下去烧了。 麒麟也飘然落地,望着院中这些残肢缺陷的尸体,心里更是对这个御龙泽畏惧不已了。 尸体一具具被拖走,地面上的血迹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 朱雀看了御龙泽一眼,便转身与麒麟一起离开了。 御龙泽自后跟上她们,情绪有些低靡。 威王府,花园。 朱雀一回来,便对萧南屏禀报了城郊破院发生的一些事。 萧南屏听了,也只是淡淡一笑:“不过就是死几个弑主的东西罢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朱雀和麒麟垂头退到了一旁,她们错了,比起御龙泽,主子才是真残暴。 御龙泽一身是伤的走进亭子,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他染血的刀,低头嗓音嘶哑道:“泽犯了错,请少主处置。” 萧南屏淡笑饮茶,未看向他问道:“你错在何处?又该当何罪?” 御龙泽低头皱眉沉思己过,然后,他羞愧不已道:“泽愚昧无知,险被奸人利用祸及少主,罪该万死。” 他气自己太愚蠢,被人花言巧语哄骗,险些伤害了少主,万死也难赎己罪。 萧南屏放下手中茶盅,转头看向他笑问:“御龙泽,如果将来有一日,有人挑拨离间说我坏话,你又信以为真要杀我,该怎么办?” “泽不会再犯这样的错!”御龙泽猛然抬头,眼神无比坚定道:“少主为御龙氏族未来的女主,是御龙氏人都该一心效忠之人。如不是二长老欺骗了我,我是绝不可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少主,您是御龙氏族的少主,在泽的心里,您重于泽的生命。” 麒麟低头嘴角抽搐一下,心里在想,御龙泽很会作死嘛!居然敢说主子于他而言重如生命?咳咳咳!回头一定会被威王殿下虐死的。 萧南屏给了麒麟一个威胁的眼神,之后,便又笑容亲和的看向御龙泽问道:“御龙泽,如果我不杀你,反而要把你留在身边,可是有一日我被人抓住了,那人威胁你杀了麒麟,才肯放了我,你会怎么做?” “主子,为什么是我?”麒麟苦着脸哀嚎一声,明明论资排辈,也该是朱雀大姐比较重要吧?干嘛不杀大姐反而要杀她?呜呜呜 “只是一个比喻,你紧张什么?”萧南屏无奈看麒麟一眼,这丫头心理承受能力也太弱了吧? 麒麟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家主子,她好想说御龙泽很凶残,他说不定真会杀她的啊! 御龙泽看了麒麟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萧南屏的问题,而是虚心求教道:“少主,泽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还请少主指点迷津。” 萧南屏这回看御龙泽更顺眼了,她纤指拈块红豆糕吃着,看着他淡淡说:“如果有人挟持我威胁你,你不该是去听从对方的威胁,去杀害无辜者。而是该拔出你的刀把对方杀了,这样不仅能救了我,还能避免对方一而再的拿我来威胁你。” 御龙泽听的眉头紧皱,略有疑问道:“少主,泽要怎么杀人救您?要是对方拿刀架在您脖子上,泽出手要杀对方,岂不是等于害了少主您吗?” “那你就扭头就走,不要有丝毫犹豫,你对我越不在乎,我便越是安全。”萧南屏皱眉吃着糕点,见御龙泽还有疑问,她便不由得叹口气道:“等你明着离开后你还可以暗中潜伏回来,把我给偷偷救了啊。” 哎呦喂!这实诚孩子太难教了。 “哦!泽明白了,不能莽撞救人,也不能给人机会威胁泽,泽要用脑子想办法救少主。”御龙泽一脸认真的下定决心,回头就去看那个什么兵书,里面智谋多,长脑子。 萧南屏把红豆糕放进嘴里,摆手示意朱雀赶紧带他下去处理伤势。 朱雀微颔首领命,走过去对御龙泽冷冰冰道:“起来,去上药。” 御龙泽收刀利索起身,看了他家这位慵懒随性的少主一眼,他便转身跟着朱雀走了。 麒麟是在看到朱雀带人走远后,她才跑过去蹲在她家主子脚边,仰头似哭似笑的问了句:“主子,你真要留下他啊?” “当然要留,你有意见?”萧南屏喝口茶,看着麒麟蹲在她脚边,她手痒的摸摸麒麟头顶,笑容慈爱道:“麒麟啊,你要是能化出原型就好了。” “主子,我是人,不是神兽。”麒麟都想哭了,早知道当初主子给他们取名是这个想法,他们说什么也不要当四大神兽。 “所以,我才觉得可惜了。”萧南屏摸摸她脑袋,便转头看向颜冰笑问:“颜叔叔,守卫者的忠心如何?” “守护者只忠于女主与少主,在他们眼里心里,也只有御龙氏嫡出正统才是他们的主子。”颜冰之所以不阻止她收下御龙泽,便是御龙泽对她会足够忠心,绝不可能再被任何人蛊惑来害她性命。 萧南屏要的便是这样的答案,御龙泽只要一心忠于她,她再好好教御龙泽一些心机手段,御龙泽以后留在她身边,便可确保她一定的安全。 “嗯,有御龙泽在你身边,我也就放心多了。”颜冰温和一笑,看向她忽然压低声音道:“守卫者百毒不侵,且生命极为顽强,只要不是抹喉斩首,挖心掏肺,他们那怕被人伤的再重,都能够在十日后恢复正常。所以,以后有危险,尽可让他护在你身前,挡刀挡剑都是小意思,他不会有事的,放心。” 萧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啊!御龙泽还是这样的奇人? 麒麟在一旁也是目瞪口呆了,御龙泽那个一根筋的,居然还有那样一副铜皮铁骨吗? 颜冰已淡笑离去,年关将至,他陪少主人过完年,也就该赶去天蒙山灵仙谷接老威王启程了。 腊月初八,红梅傲雪绽放。 这一日,萧南屏接到一封信,是丽水夫人派人送来的书信。 信中所言,乃为傅伦忽然做了一场噩梦,情绪极为不稳定之下,道出了当年无涯门灭门惨案的真相。 此事事关重大,萧南屏在深夜与他们几人围炉裹裘,秉烛夜谈。 傅华歆妖孽般的脸庞上笼罩着一片阴云,他嘴角勾笑眼神森寒道:“萧衍这样的人,就该将他碎尸万段,也投到丹炉里去炼丹。” 商海若握住他的手,担忧的看着他,很怕他之后会在朝堂上失言触怒萧衍,那样的话,他们可就走的又要步步艰难了。 傅华歆转头看向妻子,敛去满身杀气,笑得温柔道:“你放心,为了你们我一定会忍下去,绝不会这时候因小失大。” 在他看来,萧衍可没有他们这些人的命金贵。 萧南屏手里拿着那叠信纸,眉头紧皱道:“如果萧衍真让无涯门炼出了可让人保持青春的丹药,那他一定会极为渴望服用这种丹药。可这丹药内含毒,服食不当会有一定的后遗症,所以他应该让许多人试过这种丹药,而十年前许多大户人家男女主子失踪的事,也定然与此有关。” 十年前,那时候她还很小,建康城失踪了将近三十人,有男有女,年龄小的十七八岁,老的四五十岁,全都是名门望族中的主子。 这个主子非是家主和主母,而是一些能呼奴唤俾的不管事主子。 而这些人消失前,皆有神神叨叨的说他们要飞升成仙了,会长生不老,与天同寿。 “这些人,应该是被萧衍派人骗去某个地方了,而这个地方,应该不会离建康城太远。”商海若望着他们中间放的炭火盆,眸光忽明忽暗,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地方。 萧南屏也猛然抬起头来,与商海若四目相对,红唇轻吐出一句:“乐游苑。” 乐游苑为南国皇家禁苑,就在皇宫之后,有桥可通往乐游苑,萧衍近年来便不喜欢有人去乐游苑北苑了,所有妃嫔春日踏青赏花,也只会在东西或南苑逛逛。 “不会在上边,应该会在地下。”商海若轻摇摇头,觉得北苑不会关着那些人,最多就是养着一些炼丹师。 “临近年关,宫里也热闹不少,找个机会,我们从玄武湖那边翻过覆舟山,去乐游苑北苑里看看。”萧南屏对于皇宫布局,还是很清楚的。乐游苑背靠覆舟山而建,他们从哪里潜入,比走南门可近多了。 “这样也好。”商海若轻点下头,她到现在还在惊心于公爹说的那些事,原来那些所谓的长生不老丹药竟然是那般残忍炼成的。 “我不觉得纯阴之体女子的精血,是有冷冻岁月的功效。”萧南屏撇了下嘴角,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很愚昧,明明《本草纲目》有记载,人血是有毒的,所以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人,自然死亡才会那样诡异。 然后就有了,世人所说的老天有眼了,恶有恶报,坏人不得好死了。 “其中应该有不少珍贵草药。”在北冥倾绝看来,与其说是少女精血起作用,不如说是那些滋补养身的草药发挥了奇效。 “可他却不觉得是草药之功,而认为是少女精血起了作用。”傅华歆撇嘴鄙夷萧衍那愚蠢的脑子,绝对让驴踢了。 萧南屏翻看着手里的一叠信纸,她眉头一皱,抬眸看向他们说:“无涯门被灭的原因,依二伯父这些疯咳咳!总之,萧衍在没确定药效前就杀人,一定和二伯父说的这个什么天女飞仙有关。” 商海若也不由皱起了眉头,如果那些少女没死,而是被无涯门掌门放了,那她们如今又在何处呢? 天女飞仙?那是去上面了? “敦煌。”北冥倾绝薄唇轻启说了一个地方。 “敦煌飞天!”萧南屏与商海若齐声惊呼,真是难以让人想到,无涯门主竟然会把那些少女全送出了关外。 傅华歆对此又是咬牙骂萧衍一顿:“这个老不死的糊涂蛋,为了长生不老害了这么的人,简直就该把他” “大哥,息怒!”萧南屏有些头疼的看向傅华歆,他知不知道近日来,她家小岚同学已经快看烦他了? 北冥倾绝面无表情看着傅华歆,眼中满是对他的嫌弃。 “天色不到了,我们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商海若已经发觉雅岚很不耐烦了,所以,他们还是赶紧走吧。 “小岚岚,你可要悠着点,弟妹的腰,可瞧着不怎么好。”傅华歆临走前,也还得欠揍找抽下。 北冥倾绝剑出鞘三寸,眸光冰冷的射向傅华歆。他,想断了这手足。 萧南屏翻个白眼,便起身拉着她加夫君回房了。 一出门,四个人皆不由缩起脖子打个冷战。 飘雪的冬夜,果然还是应该缩在被窝里,和自家夫君做些快乐的事。 至于大半夜不睡觉赏雪的人?那都必须是有病的。 而此时此刻,听雨楼上,还真有两个人在有病的深夜赏雪。 颜冰单手背后,望着飘雪的夜空,眸光微暗道:“柳姑娘,在下年后便要走了。” “是东陵公子召你回去有事吗?”柳姑娘转身看向他,淡淡问了句:“何时回来?” 颜冰转身与她四目相对,嘴角勾起苦笑道:“不能回来了,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那怕他送老威王回无极岛后再出来,他也只会去赶赴西域追少主人他们,而不会再回建康城了。 “不回来了?”柳姑娘眼底含的那抹平和淡笑,在这一刻犹如被寒风凛凛吹的冰冻了一般,慢慢升腾起寒雾,朦胧了她眼底所有的光亮。 颜冰当初听到她的琴声,只觉这该是个红梅傲雪的倔强女子。 可当与她接触后,却发现,她是云雾缭绕幽谷中的一株清雅兰草。 如今再看她,她又像是雨中的紫丁香,那样的脆弱,轻触一下,便会落花满地。 “颜公子一路保重,后会无期。”柳姑娘垂眸掩去心底的悲伤,淡笑与他道别。 不该奢望的,她这样的笼中鸟,怎能生出与一人天长地久的念头?不该的,不该啊! 颜冰望着柳姑娘转身向房间走去的背影,孤寂落寞,他心中终是不忍,上前一步握住她手腕,下了很大的决心对她说:“跟我走吧!” 柳姑娘下定决心要今夜彻底断了尘缘,可他她转身扑入他怀里,紧紧的搂住他,眼中泪落,她却笑了。 颜冰原以为他会为这一时冲动的决定而后悔,可当她抱着他落泪点头时,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平素的冷静自若没了,只想在寒冷的冬夜,抱紧她,彼此互相温暖。 而在落下影壁后,却有着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楼上相拥的二人。 稍后,眼睛的主人便转身离开了。 颜冰也在和柳姑娘说定日子后,翩然飞入了雪夜,离开了听雨楼。 柳姑娘心里很是欢喜,她回了房间,便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不施粉黛的自己,忽然有些不喜欢了。 她伸手取了妆奁里的眉黛和唇纸,打开了桌上的香粉和胭脂盒,寒冷的风雪之夜,她却心里暖暖的笑对镜梳妆。 伺候她的丫环锦霓,在看到她镜前娇羞梳妆时,袖下双拳紧紧握住,心里妒火都快把她烧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颜公子明明知道柳青歌是个艺伎,还会对她动心?他那样出尘脱俗的人,难道就不觉得柳青歌很脏吗? 还有柳青歌,明明是皇上的禁脔,却背着一国之君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她难道就不怕被皇上推出斩了吗? “锦霓,这个给你。”柳姑娘捧着一个首饰盒走向锦霓,把一整盒的金银首饰都给了锦霓,还对她温和浅笑道:“除了这盒东西,你看上别的也可以都拿走。谢谢你照顾我多年,除了这些身外物我也没别的可给你了。” 锦霓双手进抓着那只于她而言是羞辱的首饰盒,抬眸泪莹莹的哽咽道:“小姐,您走了,皇上会杀了锦霓的。求您,您带上锦霓一起走吧!天涯海角,锦霓都愿意无悔追随。” “这”柳姑娘有些为难了,颜公子只说带她走,如果再带上锦霓 可是,锦霓说得对,她离开了,贴身伺候她多年的锦霓,一定会被萧衍杀了的 ------题外话------ 最近卡死了,我又在熬夜了,吐血。求抱抱,要虎摸安慰qaq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夜探皇家禁苑(二更) 腊月二十一,天晴日暖,腊梅吐芳。 威王府春情带着紫雪来了威王府找颜冰,因为她这个不省心的弟子被人揍了。唉!年关将至,她总不能让这臭小子顶个乌眼青过年吧? 萧南屏正在前院给大家发新年红包,听闻门房说春情来拜访,她便让人请了春情来这儿。 春情拽着她这倒霉徒弟到来时,便被这场面震撼了。啧啧啧!败家子,这样发下去,下人富了,主子可要喝西北风了。 萧南屏坐在堂屋前置的罗汉床上,吃着点心喝着茶,身披青莲色镶毛斗篷,整个人都高贵慵懒的像紫雪家的黑猫大人。 紫雪今儿出来没带猫,而是一只手一直捂着眼睛,那模样有点可怜,有点委屈。 春情走过去拾阶而上,来到罗汉床边坐下来,纤纤玉手指着她这倒霉徒儿,面无表情道:“他被人揍了,有什么药可以快速消肿不留痕吗?” “被人揍了?那我得看看他伤的有多严重才行。”萧南屏把手中茶杯放到罗汉床的小桌上,温柔笑着把紫雪招到身边。 紫雪背对众人而立,低头看着她,缓缓放下手,露出那个乌眼青,又委屈又哀怨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林秀檀根本没还把我打了。” 萧南屏强忍住笑意,眸光温柔道:“伤的不是很严重,朱雀,去颜叔叔哪儿取盒药膏来。” “是。”朱雀应了声,便转身走了。 麒麟今儿去送玄武母子了,当然,还有廉渤陪着商蒙一起离开了建康城,他们都是同路去了朱提郡的乌蒙山,曲莲的灵仙谷便在乌蒙山中。 “表嫂,为什么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再回湛家,哪里根本就没有我的亲人了。”湛花蕊带人怒气冲冲到来,拾阶而上走向坐在罗汉床上的萧南屏。然而,她一扭头,便看到了一个仇人。 紫雪心情本来就不好,结果又有人作死来扯他衣袖,他眉头一皱,挥袖便是一巴掌扇了出去。 “啊!”湛花蕊一声惨叫,向后退了两步,因为后头是台阶,她一脚踏空,便翻身扑了下去。 “龙泽!”萧南屏眉头一皱,喊了御龙泽救人。 御龙泽身形一闪,出手抓住湛花蕊的手,把人给拽了回来。 湛花蕊扑到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惊魂未定的她急喘几口气,一只手抓住对方的衣襟,想寻求些安慰呢!结果这人居然如此粗鲁无礼的推开了她?她哎!这人谁啊?长得真高大威武,露出的下巴轮廓也瞧着不错,应该长得不赖吧? 御龙泽转身走回到罗汉床旁站着,一身冷冽气质的他,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的确很招小姑娘喜欢。 萧南屏对于湛花蕊这个花痴,她只能抬手扶额摇头道:“表小姐,过年你不愿意回去也就罢了,可过罢年二月这可是你母亲的周年祭,你不回去可不行。” “我”湛花蕊很想说她不回去,可是那是她母亲的周年祭,她要是不回去上坟,一定会被人骂不孝。 而且,她母亲可是表哥的亲姨母,她要是对她母亲不孝,说不定表哥一气之下就把她给赶出威王府去了。 算了,她还是回去看看吧! 大不了,回头向表哥多要几个厉害的护卫,回到湛家,她也能摆威风好好收拾那个恶毒继母一顿。 萧南屏见湛花蕊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御龙泽,她抬手揉着眉心道:“龙泽是颜叔叔留给我的侍卫,不能派遣给你。不过楼管家,表小姐回家省亲之事由你安排,多挑几名身手好人稳重的侍卫,务必要保护好表小姐的人身安全。” “是,我会将一切安排妥当的,您请放心。”楼月斜在台阶下,微垂头应道。 湛花蕊对此可有些不满了,她走过去绞着帕子扁嘴道:“表嫂,你都有朱雀和麒麟他们了,这个这位龙侍卫,您就派给我走一趟嘛!反正也就几个月的事,您在建康城有表哥保护着,也不会出什么事嘛!” 萧南屏看着向她哀怨撒娇的湛花蕊,瞬间便冷了脸色:“我身边是有不少人,可龙泽却是颜叔叔留给我的人,这是义兄的一番好意,我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让龙泽去伺候别人。” “表嫂”湛花蕊眉头一皱,不满的瞪着她这位有时大方,有时小气的表嫂,真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在乎身边的下人。 哼!不过一个侍卫而已,不舍得给她不说,还人前这样损她面子,太过分了。 萧南屏觉得她这段日子对湛花蕊太好了,好到让湛花蕊觉得她是个太好脾气的人了。 “啊!”湛花蕊被萧南屏丢到地上摔碎的茶杯吓得尖叫一声,一手捂着胸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的看着这个忽然变得很凶狠的表嫂,一步步的向后退着,结结巴巴挤笑道:“表嫂,我只是那个,你不同意就算了,我我听你的,就让楼管家给我安排侍卫,表嫂” 萧南屏也就摔了一个茶杯,看湛花蕊一眼,便带着春情他们师徒走了。 湛花蕊被她吓得腿都软了,呜呜呜为什么表哥和表嫂都是两副面孔?一会儿对她好得不得了,一会儿又对她这么凶。 楼月斜看向湛花蕊摇了摇头,这人就是太不懂事,拿着别人对她的好,就可劲儿的肆意挥霍。 如今好了,放肆过头了,王妃生气了吧? 湛花蕊最后是被丫环扶走的,实在是腿发软,走不动了。 威王府的下人就没有喜欢这位表小姐的,娇纵任性,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发脾气,有时候还动手打人。 也是因此,大家都巴不得这位表小姐赶紧走呢! 最好是,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湛花蕊还不知道她来威王府短短几个月,已经惹下了众怒,全府上下的人,就没有几个是喜欢她,个个都巴着她走了就别回呢! 腊月二十六,距离过年也就是三四日了。 在这天夜里,他们四个去了玄武湖,从玄武湖上了覆舟山。 上山后,傅华歆还低声问了句:“翻过这山,得多久啊?” “不知道。”北冥倾绝带着傅华歆上了山,便与他分开了。 萧南屏和商海若也走了过来,因为今夜风大,他们出来的早也没被人发现。 如今上了覆舟山,虽然山路难走,倒是比从皇宫到乐游苑安全些。 “那是什么地方?”傅华歆看到一个灯火处,伸手指着问了句。 “是青园寺,这时候还有人没睡,咱们绕着走吧。”萧南屏与北冥倾绝拉着手,走在前头探路。 傅华歆和商海若跟在后头,一路都走的磕磕绊绊的。 好在这样费劲的走着没多远,离开了山上的一些建筑群,他们四人便展开轻功飞掠在了山上。 这样一来,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不过,他们还是子时前才进了乐游苑北苑地界。 一进了北苑,傅华歆又低声说:“这里怎么黑咕隆咚阴森森的?” “大哥,这个点儿都睡觉了,熄了灯当然黑了。”萧南屏低声说,想朝天翻个白眼,又想他看不见,还是算了吧。 商海若拉着傅华歆,示意他别说话了行吗? 傅华歆果然乖乖闭嘴了,跟着他们往前走。 萧南屏对建康城是真了解,进了乐游苑,就跟进了她家后院一样。 “这小妖女怎么到哪儿都这么熟悉路?她以前是不是当过贼啊?”傅华歆走在后头,和商海若嘀咕道。 “别胡说,南屏只是谨慎而已。”商海若暗捏他手臂一下,让他别再吃饱了找抽了。 萧南屏走在前头,都懒得理这人了。 北苑的确很严谨,虽然没有守卫,可是机关阵法却又不少。 北冥倾绝抬起握剑的手,示意傅华歆他们俩不要再往前走了。 萧南屏走过去,探了下路,还好是能通行的活阵,要是开启就不能触碰的死阵,他们今夜可就算是白来了。 傅华歆懒懒的眯眸看着萧南屏走方位,他又忍不住嘟囔一句:“她是属猫的吗?天这么黑,也能看清方位?” “功力不够,还好意思怪天太黑?”北冥倾绝是忍无可忍了,才怼了傅华歆一句。这人一路上总说他家夫人不好,是想让他拔剑断他这手足吗? “护妻狂魔。”傅华歆又嘀咕一声,哼!他也有媳妇儿,还能亲亲呢! 商海若也有些受不了这人了,这可是来办正事的,他就不能正经些吗? “大哥,你就别废话了,仔细着跟紧我步伐,走错一步,咱就得全搁这儿了。”萧南屏对这人都无力吐槽了,她走在前头,让傅华歆走她后头,以防出事。 商海若走在傅华歆伸手,抓紧他一条手臂,防止他又出岔子。 北冥倾绝走在后头,倒是一步步的走的很稳。萧南屏在前头小声念着方位,他们谨慎点挪动脚,倒是也走的算快。 傅华歆因为跟在萧南屏身后,听着她念方位最清楚,也能借着雪光,看清楚萧南屏的脚动向。 萧南屏带着他们,走了大概半盏茶时间,总算是出了阵法,来到了一片假山前。 这里还有机关,他们不能动,只能从上边试试看了。 机关开启的动静比较大,在寂静的黑夜里,响声便会更突兀了。 北冥倾绝按住她肩,阻止她去冒险。 萧南屏扭头看向他,便见他身法飘逸灵动上去,又旋身轻飘飘的落地,对他们摇摇头,之后便又飘逸飞了上去。 萧南屏示意他们夫妻先上,她殿后。 商海若让傅华歆先上去,她则是随后飞了上去。 这片仿造山建造的垒石叠岩假山很高,大概有五六丈之高,以水车之力形成的瀑布,冲击的岩石十分光滑,人只要一个失足便能摔下去。 萧南屏半空接接住商海若,搂住了她的腰肢,带着她一口气到了假山顶。 北冥倾绝一把抓住傅华歆,把人拎了上去。 傅华歆站在假山顶,往里头看一眼,嘶!这片建筑群不小啊?看着倒像是座道观。 萧南屏搂着商海若的腰,纵身飞坠了下去。 商海若虽然很信任萧南屏,可这么高的地方,她还是有点心生恐惧了。 果然,是人都贪生怕死。 北冥倾绝点了傅华歆的全身穴道,就怕他一个紧张害怕会挣扎乱叫。 傅华歆还真是被吓得想尖叫了,这么高的地方飞扑下去,绝对像是在跳崖殉情啊! 落地后,萧南屏点燃了一块香,香气很淡,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就这么一块香,点完后,他们再走进道观,四下的守卫便全瞎了。 “这都是怎么了?”傅华歆有上前查看这些人,一个个的像丢了魂一样,拿手在他们眼前晃都没反应。 “别闹了,快走。”商海若过去拉走了他,要不是怕遇上文字上的难题,这回说什么都不会带上他行动,太烦人了。 萧南屏走在前头,手里的香已经烧完了。 这时候,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道观里防守很严密,有两队道士来回巡逻。他们又不敢走屋顶,只能在下头的游廊或松树后躲藏。 “她是狗鼻子吗?怎么还闻上了?”傅华歆压低声音闻旁边的北冥倾绝,可说是坚决把作死事业进行到底。 北冥倾绝冷冷的斜他一眼,在萧南屏向他们招手时,他便起身提剑走了过去。 商海若推着傅华歆小心翼翼向那边靠近,顺着萧南屏指的方向,他们一行人艰难的离开了前院。 萧南屏在躲藏时,压低声音对傅华歆说:“你眼睛不好使,鼻子也没用吗?没闻到这么浓重的血腥气吗?” 傅华歆耸耸鼻子,果然闻到一缕很淡的血腥气。 “走这边。”萧南屏前头带路,避开了不少夜里不睡觉瞎溜达的道士。 越靠近这片花圃,他们闻到的血腥气越重。 “什么声音?”傅华歆这次耳朵灵敏了,他听到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很压抑。 商海若什么都没听到,可他总觉得南屏和雅岚的眼神很奇怪?不好!她家大傻子恐怕是被整了。 傅华歆偷偷跑过去,只看了一眼,便又回来了。 商海若一见他脸色非常臭,也没敢问他看到了什么。 “大哥,真人|版春|宫|图好看不?”萧南屏凑过去笑他,自己成亲多久了?居然还听不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他是白痴吗? “阏辰又没这样唔!”傅华歆又暗自嘀咕,这回却被商海若自后捂住了嘴巴。 商海若要被他气死了,这种闺房之事,也是能乱说出来的吗? 萧南屏摸摸鼻子,转身向一座装饰很飘然若仙的木质屋舍走去。 傅华歆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这些人不是道士吗?怎么还和女那样呢?” “假道士。”北冥倾绝面无表情冷冰冰道。 “嗯,我家大美人说得对,他们就是假道士。”萧南屏走在前头,对于她家大美人的话,错了她也鼎力支持。 傅华歆牙酸的撇下嘴,就没见过他们这样无处不酸倒人牙的夫妻,哼!没人性。 萧南屏带着他们靠近这座屋舍,四周静悄悄的,一个暗卫也没有,守卫也没有,难道这里面没住人吗? “啊嗯” 傅华歆耳朵尖一红,这回他听清楚了,里头有人在办事。 萧南屏发现这屋舍有机关,说不定这屋舍下面便是另有乾坤。 北冥倾绝提剑到另一边去找密道入口,对于屋子里传来的淫靡声音,他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好似恍若未闻。 商海若也走开了,她去看那些药草了,总觉得这片药圃怪怪的 傅华歆就是那种吃饱没事干,好奇心还特别重的一类人。 他跑到窗户下,透过窗户缝,看到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床上一男一女很是淫乱不堪。 可他注意的不是二人如何销魂的大战,而是在看那地上的襦裙绣花,这样的做工,似乎是宫妃的衣裳吧? 反正普通宫女,是绝对不能穿这样规格的宫装的。 难不成,这个和假道士胡搞的女人,是萧衍的妃子吗? 唔!如果真是这样,那萧衍头顶可就绿的太俊了。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一无所获的聚头,然后看到傅华歆在兴致颇好的唉!随他去吧! 商海若在花圃有所发现,她招手让萧南屏他们过来看看,这个入口的机关到底会在哪儿。 萧南屏他们走过去找了一会儿,怎么也没找到。 这时候,傅华歆正大光明推门闯了进去。 萧南屏扭头看去,双眼一下就亮了。 商海若何北冥倾绝被她强拉走,他们一起进了屋子。 傅华歆此时正站在床边不远处,看着床上的一对要淫乱男女,他抱臂勾唇笑说:“只要道长和这位娘娘给咱们行个方便,我们可以当做今夜什么都没看到。” 床上的女子以裹被躲在男人身后,可她的身份还是被人一语道破了。 她真不是有意偷人的,实在是皇上近年来潜心于佛法,她们这些后宫年轻无子嗣的妃嫔,真的是长夜难熬啊。 也是去年夏日来此陪皇上避暑,她才一时冲动,与一个从假山里出来的道师好上了。 那次之后,她的心更不能平静了,最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题外话------ 忽然觉得,傅哥和二师兄(八戒)有的一拼,好奇心中,爱嘀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血莲池沉睡的帝王(一更) 床上的道士是个三十五六岁,留着美须的健硕男人,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傅华歆还不算傻,进来前还知道把微笑白面具戴上。他望着床上眸光锐利的假道士,抱臂轻笑道:“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是有意要在紧要关头打断你们的,实在是啧啧啧!她叫成这样你还不泄,挺能耐哎呦!疼疼疼,松松松松手啊!” 同样戴着白色面具,完美女扮男装的商海若,真是拧死这人的心都有了。 假道士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模样,眸子一眯勾唇道:“公子不喜欢女人,自然想着草草了事传宗接代。而贫道很喜欢这样前凸后翘的女人,办起事来自是得趣的欲罢不能泄。” “我说你们够了,再敢说一句废话,信不信我一刀下去,立刻让你们全成居下受?”萧南屏一袭劲装黑衣,戴着微笑白面具出现,手中拿着一把银光森寒的锋利匕首。 北冥倾绝在她身后站着,一手还隔着面具把她的双眼给捂住了。 假道士看到女人就想嘴贱几句,可这女人背后的男人也忒吓人了,那被黑布包着的剑,不出鞘,都能让人感受不到一股嗜血的杀气。 萧南屏一手肘撞在背后男人的腰腹上,真是够了,还能不能好好夜探禁苑了? 假道士看向他们四人,非常识时务道:“如果你们是要下花圃密道,那我可以告诉你们,机关就花圃前。” “是那块不起眼的石头?”商海若之前没太注意那块石头,毕竟花圃旁有块石头很正常,那块也不是很大,倒像是供人停坐之用的。 “你看着他们,别让他们离开你的视线。”萧南屏可不放心这假道士,还是留个人看着他比较妥当。 而在他们中间,只有不北冥倾绝的武功最高,人最处变不惊,冷静如冰。 所以,就算这假道士有一肚子诡计,遇上北冥倾绝这位冷漠之神,也注定一点用武之地都没有。 商海若拽走了傅华歆,要不是因为他还有点用,她才不会带他下密道。 “你们就不怕他会杀了他们吗?”傅华歆感觉这个假道士不会安分,就算他不敢和雅岚动手,也定然会做恶心的事恶心雅岚。 “你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商海若真想弑夫了,如果他再敢废话的话。 傅华歆乖乖闭嘴了,他这不是惧内,他只是爱妻罢了。 萧南屏先下的密道,密道入口很窄,最多能并肩两人通行。 可下了密道后,走几步路就宽了,是宽敞的台阶,地道也宽,为青石砌成,干燥干净,进来也没有血腥气了。 商海若走在后头,为得就是看住傅华歆不让他乱摸乱走。 萧南屏他们一路上发现了很多门,上面有图纹,需要拼图开门。 傅华歆被推了过去,对此他有是好奇一问:“你怎么就知道密道里会有这些东西?” “因为萧衍近年信佛成魔,他要改变开门机关,必然会用一些佛教的东西。”萧南屏之前也是胡猜的,没想到,萧衍竟然真的在用西域一些信奉佛教国家的图纹。 “心眼儿真多,也不怕睡不着觉。”傅华歆一边动手拼图,一边还嘀嘀咕咕。 “有我家大美人在,我怎么可能会失眠?”萧南屏这话说的是又自豪,又心累。 商海若低下了头,这些人还能不能有点正经了? 傅华歆这回成哑巴了,这小妖女道行太高,他斗不过她,还是留她给雅岚去收拾吧。 咔哒! 这是机关被打开的声音,有点奇怪。 石门被打开,入目的是一件精致的房间,房间里有一个诡异的美人儿。 “啊啊啊!”傅华歆被这诡异美人儿吓了一跳,闪身躲到了商海若背后,颤抖的指着那美人儿,哆嗦着嘴唇问:“她到底是是人,还是鬼啊?” “是人。”萧南屏抬脚走进去,这间房不算狭窄,住一个人还是很宽敞的。 此时那床边坐着一个粉眸的白化病少女,少女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及腰的白发披散着,身上穿着一袭白衣,与着白色调装饰的房间几乎是融为一体了。 在屋顶夜明珠柔和的光照下,乍一看到,看真会觉得自己是见鬼了。 傅华歆自后双手搂住商海若的腰,下巴搁她肩上,有些怕怕的跟着她进了这间白色的密室。 商海若细心的发现,这里虽然很像女子的闺房,可是她猛然转头宠萧南屏一声惊呼:“小心!” 那名本来很乖巧可爱的少女,在商海若喊出这句“小心”后,她便骤然站起身扑向了离她最近的萧南屏,雪白的脸上逐渐浮现血丝纹路,异常妖异艳魅,像个要吃人的妖精。 萧南屏抽出腰间挂的鞭子,挥出把对方给捆绑了住,一脚把人踹回床上,她一个翻身把脚踩在对方的腰腹上,伸手扯开了对方的衣领,果然又是个男人。 “小妖女又未卜先知,带你也来对了。”傅华歆抱着商海若,看向萧南屏的眼神里透着深深的佩服与恐惧。 萧南屏不敢说她带上商海若以备不时之需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她之前和麒麟都没认出傅伦是个男人。 可见这种长生不老药不仅能让人青春不老,更是能让人的肤色及身形,都会逐渐纤细化偏向阴柔。 或许,这和少女精血有点关系,女子属阴,血会不会和药草产生改变男人外貌的东西,谁也无法知晓。 这种事,只有竹柏影那个疯子才能化验的出来。可她又不能去找他,毕竟他是疯子,天知道他发现这种长生不老的弊端后,会不会兴奋的在后头研制出更为可怕的药物来搞得世界阴阳颠倒? 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多大年纪了,瞧他的样子,应该是少年时开始服用的丹药,才保持住了这般青春的样貌。 商海若之所以觉得对方有问题,那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少了一张梳妆台。 身为女子,那怕是当年她女扮男装时,不能有妆奁之类的东西,她也还是弄了一个类似梳妆台的桌子,上面也还是会放着玉簪梳子还有一面女人都离不开的镜子。 可这房间里没有一块镜子,那可就不对劲儿大发了。 萧南屏用针撕破这男人的手指,取了一些血,准备拿回去给颜冰,让颜冰好好研究下,这长生不老到底把人都整成什么鬼了。 之前颜冰说过,傅伦的药停了一年多了,在他的血液里,早已找不出有用的东西了。 可这个男人应该是一直服药的,他的血应该能提取出些东西。 “带我出去。”对方开口了,嗓音竟然是十一二岁少年的稚嫩嗓音。 萧南屏被吓了一下,看向他问道:“你的年龄?” “二十一。”他虚弱的回答对方,眼睛的颜色再变得浓艳,像宝石红一样,也像血。 “有机会再救你,好好活着。”萧南屏话音一落,便打晕了对方。唉!果然和傅伦一样,精神状态也有问题。 他们三人离开了这间密室,又去别的密室看了看。 果然,每间密室里都有着一个怪人。 他们的模样都很年轻,男人偏阴柔,女人偏妖艳。 可他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好,外貌也都极为的不正常。 “这哪是什么长生不老药?我看萧衍是想把所有人都变成妖怪。”傅华歆又在开一个门了,这个算是最后一个门了。 这里总共关着十五名男女,看着最大的有三十岁,小的有十四五岁的。 咔哒! 傅华歆打开了这扇门,听这后头的声音,这门很沉啊? “是滇石,这个密室里应该都是滇石建造的。”萧南屏在门打开后,便走了进去,回头对傅华歆说:“你留在外面,我怕这机关会从里边打不开。” 傅华歆看了眼空荡荡的房间,还有那个方洞,他轻点了下头,握住了商海若给他的一把匕首。 商海若进去后,密室门果然在十息后关闭了。 傅华歆心跳加快,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不得不承认,萧南屏很厉害,不是她带队,他们这一路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阏辰说得对,萧南屏很谨慎,在她决定要夜探禁苑那夜起,她就已经连日准备了很多东西了吧? 走一步,算十步,不愧是神秘莫测的东陵公子。 萧南屏在密室里转了圈,这才带着商海若下了那个入口。 入口也是青石砌垒成的石阶,她们一路小心谨慎的走下去。 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地宫,有很多雕龙刻凤的巨大柱子,可是四周却全是墙壁,别的什么都没有。 她们手拉手走在这些柱子间,每一步都不敢踏错,只因这又是一个阵法。 商海若连呼吸都放轻了,这样的地方,说不定一点声音,都能触动机关或阵法。 萧南屏与商海若十指紧扣的牵着手,就怕一不小心被分开。在这样的地方,她一个人能出去,商海若若与她走失了,可就难出得去了。 商海若双手紧握住萧南屏的手,低头盯着她的脚步,随着她一步一步的谨慎向前走。 萧南屏带着商海若走到最中间的那根黄金盘龙柱前,看到双龙对首处有个凹槽,里面似乎缺少了一颗明珠。 商海若一看到这个凹槽,心里便是一叹。这下算是白跑了,最后一关是要钥匙的,可她们呃?南屏怎么会有 萧南屏从怀里拿出一颗碧绿色的夜明珠,放在了凹槽里,然后她们脚下一空,就掉下去了。 商海若强忍住惊叫的冲动,看着身下那些尖刀,她真是好好体会了一下,何为生死一线的感觉。 萧南屏的鞭子缠在一个石雕灯座上,一手与商海若的手紧握着,她抬头看了一下前方的甬道,她手臂一用力把商海若抛飞出去,而她的速度更快的飞过去,落地后脚尖轻点地面,挥鞭缠住商海若的腰肢,又把人给拽了回来。 商海若被吓掉了半条命,心跳加速喘气道:“南屏,以后,你能换个人陪你冒险吗?” 这又是掉坑,又是尖刀,还放她风筝,不带这么吓人的。 “探险当然刺激了,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危险?”萧南屏觉得商海若是被傅华歆惯坏了,瞧瞧这胆子,变得忒小了。 商海若和她手牵手向前走,有些苦笑道:“南屏,我只是一个商人,买卖人和气生财,可从没也经历过这些凶险之事。” “那你可要在咱们远赴西域寻宝时,好好体验下那些疯狂刺激的惊险经历了。”萧南屏一路走,一路拍打光滑如玉的大理石墙面,啧!越来越潮湿了,看来这附近有水源啊。 商海若也摸了一下墙壁,有点水汽,附近的水源应该还不小。 “闻到了吗?很浓的血腥气。”萧南屏觉得她们快走到尽头了,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最大的秘密。 商海若一闻到这血腥气,便是恶心的想吐。 “拿这个掩住口鼻,应该还有十几丈的距离。”萧南屏递给了商海若一方手帕后,她反而抬手摘了脸上的面具,丝毫不被这越来越浓烈的血腥气所影响。 商海若一手拿着香帕捂住口鼻,一手还与她十指相扣牵着手,不明白她怎么就一点不恶心这血腥气? “竹柏影可比萧衍变态多了,这点血腥气,在竹柏影哪里,也就是戏弄孩子玩的东西。”萧南屏说话间,已加快了脚步。 商海若跟着她小跑起来,回头看一眼深厚,发现深厚的地砖不知为何一个个都成了黑洞。 “啧!果然,变态都喜欢这样的刺激机关。”萧南屏回头看一眼那塌陷三丈多长的路面,这要是跑慢一点,鬼知道会掉到什么要命的机关里去。 商海若也摘下了面具,她都吓出一脑门子汗了好吗? “变态都很自负,这样的地方,连个守卫都没有。”萧南屏一路走来,遇上了不少阵法机关,就是没看到一个守卫。 商海若在后嘴角抽搐一下,心道,这世上能有几个她萧南屏?又能有几个人像傅华歆一样涉猎那么多国的知识? “大哥有时也很有用,可见那句话是真理——天生我材必有用。”萧南屏前头走着,夸傅华歆一句,再损傅华歆一句。 商海若在后苦笑,真不知道她和季,是不是上辈子有仇。 “到了。”萧南屏停在了一个很大的月亮前,皱眉撇嘴道:“这些变态的审美,真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 商海若站在一旁看她找机关开门,心里在想,什么是变态和魔鬼的结合审美? 萧南屏找了很久,没找到开关,最后她只能尝试靠近这月亮,摆出一个嫦娥奔月的姿势贴在月亮上。 然后,门真的开了。 噗!变态的想法,果然很奇思怪想。 商海若目瞪口呆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样也行? 这月亮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做的,很白,被室内的夜明珠一照,真像一个天上的明月。 萧南屏进去前,立刻搬动一个石雕放在了门口,省得门关上了她们出不去。 商海若抬手揉揉她泛酸的下巴,总算明白麒麟为什么力气那么大了,这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间密室里四角放着四尊神龟雕像,中间是个原型的小池子,里面放了很多夜明珠,波光粼粼,照得整个室内,都犹如处于海底。 萧南屏举步走向那个垂着一面水晶帘的地方,踩着台阶走下来,抬头便看到一个很大很大的人工地下湖。 有水自上如瀑布般哗哗流下来,落入碧澄澄的人工湖中。 在湖中心有一朵石莲花,莲蓬为池,满池鲜血里有一个男子,他光裸着身子,满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顺着肩头披垂落下,他双目紧闭,静静地背靠池边而坐,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是”商海若眉头紧皱,盯着血池中的男人看了许久,才双眼瞪大,伸手指着他惊讶道:“他是元恪,我记得他,他他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被葬入皇陵了吗?” 萧南屏站在池边,目测一下距离,不是太远,她飞的过去。 “南屏!”商海若惊呼一声,她很担心这片湖里会藏有更大的危机。 萧南屏脚尖轻点水面,一下,两下,三下,便平稳的落在了莲花一瓣上。她展臂脚下轻滑像莲蓬血池,秀足轻踏五寸宽的池沿边,慢步走到元恪身后的花瓣上,自后伸手去探他鼻息,嗯?居然还有气,没死啊? 商海若在岸边担心得不得了,很怕本来已死的元恪,会忽然变成一个活死人站起来,那南屏可就危险了。 萧南屏在离开的时候,脚下误踩到一个机关按钮,结果湖面和莲花血池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南屏,快回来!”商海若在岸边看得清楚,湖底有东西,是个庞然大物。 萧南屏也发觉了危险靠近,她脚尖请点花瓣,飞身头也未敢回的向岸边飞去。 湖里的怪物出来了,掀起很大的水浪,莲花旁也飞溅起了很大的喷泉,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水柱。 砰!水柱炸开了,哗啦啦的水化作大雨落像莲花血池。 不!哪里已经没有血池了,莲蓬变成了平台,平台上是姿势随性躺着沉睡的元恪,他被水冲洗干净了身子,有两条白色的蟒蛇从水里爬到了他身上,吐着红信子,血红色的眸子闪着妖异的光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章:除夕夜毁约赐婚(二更) 商海若抓住了萧南屏甩来的鞭子,把她拉飞回到了岸上。 湖里的两条巨大黑蟒抬头看了她们一眼,便又沉入水中去了。 萧南屏回头看向莲花瓣已合并了起来,元恪的身影也已是看不见了。 商海若看的仔细,那两条白蟒在元恪肩上咬了一口,然后元恪竟然有自愈的能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里面不是血,是一些草药汁,不知是谁故意把它弄成了血腥气。”萧南屏觉得上头的道观里有人和浪荡山人认识,他们里应外合似乎是要做什么事? “先离开这里,出去再说吧。”商海若总觉得这地方冷的很,阴森森的让人心里害怕。 萧南屏看了湖心中的莲花一眼,便与商海若牵手走了出去。 萧衍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把他结义的兄弟,一个个的都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返回的路也不顺利,因为,机关阵法在不断的变化中。 萧南屏担心天亮了他们离开会遇上麻烦,因此在没有机关阵法的地方,便一直拉着商海若奔跑。 她们跳到了那个柱子聚集的宫殿,她取下那颗夜明珠,带着商海若走出了阵法,回到第一层,等着傅华歆在外打开门。 傅华歆是每过一盏茶时间,就打开门一次,可他都打门快二十次了,人怎么还没上来? 当他第二十二次打开门,可总算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商海若是真被地下的那些东西吓坏了,她扑入傅华歆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她才觉得心不那么慌了。 萧南屏走出去,看他们一眼,握拳抵唇咳了声:“咳!我说二位,时间很久了,我们再不离开,天可就要亮了。” 傅华歆狠狠的瞪她一眼,这个小妖女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事,居然把他家阏辰吓成这样?哼! 萧南屏装作没看到傅华歆恶狠狠的眼神,她转身前头带路,心里却在叹气,商海若真被傅华歆惯完蛋了。 商海若离开了傅华歆的怀抱,脸红红的跟在萧南屏身后。她也是忽地看到元恪,被吓到了。 毕竟,当年元恪驾崩时,她可是去参加过他葬礼的。 可是十三年过去了,元恪居然还活着,被萧衍困在了地宫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萧南屏带着他们出了花圃的密道,果然,天色不早了,应该已经寅时了。 “房间一片漆黑,也没动静了,该不会”傅华歆望着那木屋,眉头紧皱,有些担忧的走了过去。 房门被自内打开,北冥倾绝提剑走了出来。 傅华歆见他没事,才松了口气。可这个道士怎么回事?笑得真淫贱。 假道士穿着宽大的袍子,抱臂倚门浪荡笑说:“这人真是冰做的,之前几次为了应付巡夜之人,我与美人儿巫山云雨数次,他在房梁上看着,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啧啧啧!兄弟,你该不会是有隐疾吧?” “是听。”北冥倾绝冷冰冰留下一句话,走过去牵住萧南屏的手,便走了。 假道士望着北冥倾绝和萧南屏离去的背影,忽然手指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你才有病呢!”傅华歆临走前,瞪了那假道士一眼,这人真是无耻,居然当着雅岚的面做那种事?无耻!下流! 商海若拉着她去追了萧南屏他们,和一个淫棍有什么好说的?浪费口水。 假道士在他们离开后,他脸上的笑容便收敛去了。 房间里的女人也走了出来,她身上披着鲜艳的斗篷,眸光幽冷道:“你让他们下密道,就不怕皇上回头会找你算账吗?” “如果你敢把今夜之事说出去半个字,以后就不用再来找我了。”假道士眸光冷如冰的看她一眼,便转身回了房间。 女人转过身去,伤心的望着他无情的背影。他总是这样,萧衍派遣再多女人来,他都照收下。 可他却没心,那怕与她们欢愉时,也是冷冰冰的眼神,看得人心都凉了。 萧衍,呵呵!把这样一个人,当成是色欲熏心的人,他到底是有多眼瞎心盲啊? “娘娘请回去吧!明晚不要再来了。”假道士在房间里,声音冰冷无情的传出去。 女人在外流泪笑说:“我不曾看到任何人,也不知道任何事。明晚,我还会来的,真人。” 房间里沉寂片刻,才传出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只淡冷的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女人好想悲声大哭一场,可最后,她还是捂着嘴,无声落泪离开了。 这是一个女人一旦沾染上,便会深深爱上的男人。他的无情,让人着迷,也让人心痛。 假道士静坐在房间里,没人知道,被萧衍困囚在此拿人试药的日日夜夜,他活的是有多么的生不如死。 可他不能离开,一旦他离开此地,他的族人活不了,这里的人也会很快死去。 没有人会珍视这些人的生命,萧衍不会,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 可他想珍视这些人的生命,想让他们活着,活到被人救出去的那一日,他也算是赎这一身罪孽了。 今夜来的这四个人,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们很强,强到萧衍安排了那么多的阵法机关,也不能伤他们丝毫。 而且,他心里有个猜测,那就是萧衍手里有人逃出去了,是逃出去的药人,引来了这群人。 而那个逃走的人,应该是多年前,萧衍从无涯门带回来的人吧? 萧南屏在天亮之前,翻过覆舟山,从玄武湖登岸,小心谨慎的溜回了东海公主府。 如今东海公主府已没主子居住,下人起的也是比较晚了。 他们几人去了之前商海若居住的誓盟楼,这里一般不会来此,只会隔天来打扫一次而已。 进了干净如主人居住的誓盟楼二楼里,他们四人围桌而坐。 萧南屏把她和商海若看到的事,和他们说了一遍。 傅华歆听了这些很匪夷所思的事后,没什么大反应,反而还转头看向北冥倾绝笑嘻嘻问:“雅岚,那人与女子办事时,你真连一眼都没看下吗?” 萧南屏和商海若齐齐怒瞪向他,这人真是下流,无耻。 北冥倾绝垂眸沉吟片刻,抬眸看向傅华歆,神情认真道:“我没看到什么,不过,他的呼吸不对。” “呼吸怎么不对了?是太急促?还是太平顺了?”傅华歆好整以暇的勾唇笑看着他问道。 北冥倾绝回忆着认真答道:“平顺,没有欲望。” “哦?原来是如此啊!”傅华歆高深莫测一笑,扭头看向萧南屏说道:“小妖女,你平日算计人多了,这回可算是得报应了。” 萧南屏危险的眯眸看向他,勾唇冷笑道:“你觉得算计我的人,下场会如何?” “呵呵!自然是不得好死。”傅华歆不敢再与她对视,只能扭头看向商海若问道:“你真的确定那个人就是元恪?” “我确定,他的容颜没有丝毫的改变。”商海若回想元恪的容颜,觉得他算是所有人中,最正常的一个了。 “那个元恪外表没有任何阴柔化的迹象,看着倒像个正常的男人。不过”萧南屏说到此处顿一下,眉头紧皱道:“他的身体有自愈能力,已是不能算是个正常人了。” 而这样的元恪一旦醒来,无疑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那个道士应该不会让元恪醒来。”傅华歆能看得出来,那个假道士守着药圃的秘密,不是为了帮萧衍试长生不老,而是为了看守地底下的那群逐渐失去人性的药人。 萧南屏忽然想起了浪荡山人,那个假道士,到底和浪荡山人会有什么关系呢? “困了,回去睡觉。”北冥倾绝起身,拉起萧南屏就走了。 傅华歆望着他拽人走的背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他这哪是困了要睡觉?根本就是要证明假道士胡说八道,他才没有身有隐疾呢!” 商海若起身向外走去,她也困了,要去睡觉了。 至于他?精神头这么好,接下来的事,就全交给他去办好了。 傅华歆见他们一个个的都走了,当场便愣了。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让他想办法回了那个地宫吧? 话说,他们也太看得起他了,他能说他没这个本事吗? “办不好这件事,你就去灵仙谷修仙吧。”商海若已出门,头也未回,对傅华歆丢下这些无情的话。 傅华歆伤心的都要哭了,为什么都欺负他?这事本来就是小妖女多管闲事,凭什么让他受累啊? 还有,阏辰居然威胁他,他若不办好这件事,阏辰就不带他一起走西域了。 呜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他的 除夕夜,萧衍设宴华林园。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陪伴在老威王身边,同一起抵达宫门的丽水夫人他们一家人,说说笑笑进了宫。 萧世欣与萧世仪堂兄弟二人结伴去华林园,半道遇上了他们两家人,自然是要上前寒暄两句的。 萧南屏对萧世欣此人很回避,只因蔺兰后头又给她送来一封信,原来萧世欣从多年以前,便对她存了男女之情的心思。 嗯,她家大美人醋劲儿大,她还是躲着这位爱慕者吧。 萧世仪虽然已知萧南屏非是他的堂妹了,可一时间,他还是与她生疏不起来。 唉!毕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也还是心疼她啊。 一行人一路拘谨闲说笑着,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华林园。 华林园今夜是张灯结彩,亮如白昼。 宴席上人人入座,只等那尊贵的帝王驾临,这宴席便能开始了。 假扮老威王的严管家,心里可觉得他这是折寿了,居然被王爷和王妃这样搀扶着他入了座。 桃夭虽是出于风尘,可原本的她那也是书香门第世家小姐。这般扮作丽水夫人,倒是一点破绽都不曾露于人前。 “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走到殿中央的红地毯上,齐齐跪地叩首道:“恭迎皇上!” “平身!”萧衍今夜身边带着的是丁贵嫔,还有他的女儿长城公主。 萧玉姈今夜便是冲着北冥倾绝来的,这个男人如此出色,就合该当她的驸马,而不是娶萧南屏这个野种为妻。 萧衍一入座,便挥袖爽朗笑道:“都不必拘谨,入座吧!” “谢皇上!” 众人起身后,便各自回席了。 娇俏的宫女鱼贯而入,一个个手捧珍馐美味,为各桌上菜添酒水。 丝竹乐起,貌美婀娜的舞姬,蹁跹起舞弄清影。 丁贵嫔坐在萧衍左手边的食案后,见他不止一次偷觑丽水夫人 而丽水夫人心里眼里只有她儿子媳妇,根本就没看到他萧衍的深情痴望。 萧衍在酒过半巡后,忽然开口笑说:“肃王年轻有为,深得朕心。王家小姐品行端柔,姿容秀丽,今夜嗯?肃王,你对朕要赐婚与你和王小姐,似是心有不满吗?” 商海若按住傅华歆的手,之后,起身温婉浅笑道:“皇上美意,王爷又怎会拒绝,不过是一时高兴傻了,才没能及时向皇上谢恩。” “阏辰!”丽水夫人不悦道皱眉看向商海若,对于她的妥协,她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 萧衍躲避开丽水夫人的眼睛,看着文武百官及其家眷道:“今夜是个好日子,辞旧迎新,王家小姐又入得了肃王妃之眼,可喜可贺啊!” “臣/臣女,谢主隆恩!”王大人与王小姐,以及王夫人,皆是起身感恩戴德的叩谢隆恩。 “爱卿平身,都是一家人,客气了。”萧衍笑得和蔼的看了太子妃一眼,对萧世缵说道:“以后好好与太子妃过日子,万不可再胡闹了。” “是,父皇。”萧世缵起身拱手一礼,随后便坐下了。 萧玉姈本就有意让北冥倾绝多看她几眼,因此,她向萧衍撒娇道:“父皇,人家想和清芷表姐舞一曲让您高兴高兴,不知父皇您意下如何呢?” “哦?姈儿要跳什么舞,不会是舞剑吧?”萧衍一副和蔼可亲的笑模样,言语间皆是对萧玉姈刻意的宠爱。 “舞剑太危险了,女儿要跳水袖舞呢。”萧玉姈小女儿家娇羞的红了脸颊,偷偷看一眼那如高山冰雪般的男子,心跳如小鹿乱撞,真是看着他,便心中无限欢喜呢。 “水袖舞?好啊!”萧衍慈爱一笑,轻拍拍小女儿的手,眼睛状似无意的瞥了北冥倾绝那边一眼,有些无奈的收回了视线。 萧南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萧衍作死,明明一开始她帮他拿了一副好牌,可他却老糊涂的把一副好牌打成烂牌。 北国内部早已是千疮百孔,连曲莲也说北国已是末路,只要南国能抓准时机,定然能将中原一统。 可萧衍呢?因为与傅伦的私怨,竟然如此打压傅华歆,把人家好好一个丞相,弄成了个整理书籍的小吏,这到底是有多作死? 如果萧衍一开始不打压傅华歆,那怕是把傅华歆派到兵部做事,将来北冥倾绝带兵为南国出兵,后方粮草军需也定然不会出岔子,何愁出战不胜? 可他偏偏把傅华歆弄到吏部去当什么劳什子尚书郎,还是有名无实权,并且一直还被尚书令不断打压糟践。 如今更过,居然想安排女人到傅华歆身边做眼线,连丽水夫人的面子都不给了,这不是摆明要逼人走吗? 呵呵!他要的三王,她给他弄回来了,结果还没过三年,三王还没开始为他建功立业,便被他一次次作死的将给逼走了。 不知道太子哥哥到时对此会有什么看法?他会不会后悔不听她之言,没有提早架空萧衍,让萧衍彻底当个安享晚年的太上皇? 宁清芷与萧玉姈已经换好了舞衣,一粉红娇俏,一天青素雅。 萧南屏听着这曲《子衿》,心里不由发笑。萧衍这是想食言而肥吗?前头送她和北冥倾绝鸳鸯扣,许诺北冥倾绝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又把女儿和嗯,宁清芷的母亲安昭翁主是萧衍外甥女,那宁清芷就是萧衍外甥孙女吧? 唉!这个关系,真是让人头疼。 在场众人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皇上要做什么了。 让王家小姐抚琴弹奏《子衿》一曲,又让长城公主与南康县主跳水袖舞,这不摆明是想赐婚肃王和威王二位吗? 而长城公主可是帝王之女,可不是随随便便封个公主封号的宗室女子。 如果皇上真有意将长城公主下嫁威王,那这位安定公主怎么办?把人休了吗? 不不不!这位安定公主可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儿,抢她夫君者,甭管是谁,恐都不会有好下场。 而且,安定公主背后的人可是东陵公子,皇上当真舍得吐了东陵公子这块肥肉吗? 显然皇上还没有糊涂到这种地步,看萧南屏的眼神依然慈爱。 那就是说,皇上不仅让长城公主下嫁,而且还是与人平起平坐当平妻了? 咳咳!平妻也有主次,毕竟一个府里不能有两个王妃,两个主母吧? 所以,长城公主和南康县主就算进了威王府,也只能是个侧妃。 唉!皇上为了控制住这几个人,也真是良苦用心了。 ------题外话------ 抱歉啊,昨天家里来客人,忙啊!结果我熬夜码字就睡着了,忘了把一更提前上传了,吐血!为表歉意,本章留评奖励三十币币,群抱么么哒^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逃离南国(一更) 华林园,华光殿。 宁清芷与萧玉姈一曲舞罢,自然是满堂喝彩。 萧衍抚掌笑道:“好,好,好啊!来人,赏!” “是!”萧衍身边的掌事太监,从一旁捧出一道圣旨,打开垂眸细声细气宣读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长城公主萧氏玉姈,聪慧灵秀,温婉有礼,今豆蔻年华适婚娶之时,当择良人与配。威王北冥氏倾绝,风华卓绝,文武双全,深得朕意。朕今将爱女许配威王为妃,进门与威王妃南屏平起平坐,望以后姐妹相亲相爱,无争无执,融洽相处。钦此!”宣读罢这道圣旨,掌事太监又拿起另一道圣旨宣读道:“应天顺时,受兹明命。南康县主宁氏清芷,柔嘉淑顺,风姿雅悦,今碧玉年华适婚娶之时,当择良人与配。为成佳人之美,特将南康县主许配威王为侧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吉日完婚。” 两道圣旨一下,整个华光殿便是一片寂静。 萧世缵担忧的看向萧南屏,他也很吃惊意外父皇会忽然下了这样两道圣旨,事先他完全没听到半点风声啊! 萧南屏当场眼睛便红了,她骤然起身,拽掉了腰间的一半鸳鸯扣,面若冰霜的离开了宴会。 “放肆!”萧衍怒拍案,龙目怒瞪那离去的傲然女子,却没有下令去让人拦下此女。 北冥倾绝也骤然站起身来,眸光冰冷的看向殿上食言而肥的君王,嘴唇一张就要说出违逆圣意的话,可却在关键时刻被人拽住了衣袖,他转头看向身边老人,双目赤红唤了声:“祖父!” “皇命不可违,雅岚。”严管家扮演的老威王抓住北冥倾绝的衣袖,对他哀求的轻摇摇头,之后便转过身去,拱手谢恩道:“多谢皇上龙恩浩荡,吾孙定不负圣恩,定会与长城公主和顺美满。” “好!还是老威王深明大义。”萧衍很满意老威王的表态,他也早有听闻,北冥倾绝极孝,对于老威王的话,从不会违逆。 如今看着北冥倾绝虽然是十分愤怒,可在老威王答应了这门婚事后,他还是压抑着怒火默认了这门亲事。 很好!一个人就该有些弱点,这样用着才能令他放心啊! 萧世缵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可不认为三王家族是会畏惧皇权之辈。 如果三王家族真是畏惧皇权之辈,他们也不会做出反出北国之事了。 父皇认为的至高无上的皇权之威,恐怕会成为再逼走三王家族的一柄利刃。 萧衍此时心里高兴,也很满足,丝毫没去想丽水夫人怎会如此反常?在他逼傅华歆纳妾时,丽水夫人这暴脾气居然没当场掀桌子。 或许是他太低估三王家族的情义了,认为丽水夫人和他一样,看待儿媳妇的目光,就是给他儿子传宗接代而已。 可他却不了解,商海若和北冥倾绝是丽水夫人一手照顾大的孩子,商海若因为是女儿家,丽水夫人更是心疼她如亲女,她怎么可能会看着一些小贱人进门给她养大的女儿气受? 所以说,萧衍把儿女当臣子,根本无法理解丽水夫人的慈母之心,故而对这样反常的丽水夫人,他就没有太多注意了。 太子妃王氏一直在看着萧世缵,看着他为萧南屏担忧皱眉,看着他因萧南屏摔了鸳鸯扣离去而紧张害怕他这些对萧南屏的关心,犹如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上,她真的很痛,他知不知道? 萧世缵从未去想过王氏的心情,因为他一直以为王氏和他一样,都拿南屏当亲妹妹看待的。 这场赐婚,最高兴的自然就是宁清芷。她本以为她嫁给北冥倾绝以是无望了,谁曾想皇上竟会忽然当众下旨,把她赐婚给了北冥倾绝当侧妃。虽然侧妃没有正妃的身份好听,可只要是能当北冥倾绝的女人,没诰命的妾室她都能忍得了。 安昭翁主担忧的看着女儿,对于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哪怕使尽浑身解数,对方也是不会多看你一眼的啊。 更何况,萧南屏又是一个十分强势的女子,她背后又有东陵公子做靠山,就算她不能杀了她们,也可以让她们进府后没一天好日子过啊! 可宁清芷和萧玉姈却没想那么多,她们只想进威王府,做北冥倾绝的女人。 王小姐倒是很谨慎的打量着商海若,这位肃王妃的确是很有气度,也很是淡定从容。 看来,她进府后,是很难在这位肃王妃手里翻出花儿来了。 还有丽水夫人这个婆婆,听说她平常修仙很安静,可谁要是招惹了她,她可是会六亲不认的。 唉!看来想要在肃王府有好日子过,只能好好讨好这位艳绝风华的肃王殿下了。 大年初一,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满城响,一片过年热闹气氛。 萧南屏邀请一群人骑马出去赏雪,俊男美女,自然是极为惹人眼的一阵人。 至于威王府和肃王府?一大早就大门紧闭,拒绝了所有人来拜年。 萧衍听了探子的回禀后,倒是没有一点不满,反而是安心了不少。 萧南屏他们那群人的脾气,要是不对此发点火,倒是还不正常了呢! 而此时城外玄武湖上的画舫里,就坐着一群俊男美女。 大过年的,也没人像他们这样神经的来游湖。 所以,此时的玄武湖上就一艘画舫,残雪未消的覆舟山,山影落入湖中,也别有一番冬日雅静韵味。 萧玉姈仗着自己年纪最小,便故作娇俏的向北冥倾绝身边靠,边靠还边嘟嘴撒娇道:“北冥哥哥” “公主!”宁清芷见萧南屏竟然一指把人点倒了,她有些惊恐的看着他们,总算是瞧出几人的不对劲儿了。 王小姐也被商海若点晕了,因为画舫里都是主子,女眷又偏多,故而那些侍卫便没被允许上来。 至于伺候的丫鬟?应该已被在外划船的朱雀和麒麟制服了吧? 宁清芷也倒在了地板上,她昏迷之前还在心里问为什么,为什么北冥倾绝就这样讨厌她,宁愿反出南国去蛮夷之地,也不愿意接纳她 如今中原两分天下,北国和南国若都容不下他们,他们可不是只能出关去蛮夷之地了吗? 青龙也已带着人迷晕了那些侍卫,顺着冬寒的风,把四五只彩色纸鸢放上了蔚蓝的天空之上。 建康城里,威王府和肃王府里的那些人一接到信号,便把萧衍派来监视威王的人,全数迷晕了。 之后,两府里几百人,便一个个的回房下密道离开了。 早在几日前,威王府和肃王府里的下人就都被送走了。 这几日在府里的男女,皆是青龙安排的人。 这些人是萧南屏收养的孤儿,平常他们会分散各地各过各的日子,只有接到命令召唤,才会聚集在一起行动。 萧衍本来是一早便准备让人去两府宣旨的,可是萧南屏他们却出城游玄武湖去了,府里没了正主,还怎么下旨? 也是因此,他决定明日再让人去宣旨,后日张贴榜文昭告天下,让北国人知道知道,他们曾经的威王殿下,如今已经是他的乘龙快婿了。 他这个美梦是很好,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眼里飞不了的乘龙快婿,已经抛下他的宝贝女儿,携家带口快马加鞭向西行去了。 等他得知此事时,已是几个时辰后的事了。 神龙殿 萧世缵被宣来后,便一直低头跪着,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干涸了,在他膝旁有一个墨汁洒了一地的墨玉砚台。 萧衍已经派人去四面八方追踪他们一行人了,可这都快一个时辰了,人还没回来,可见他们这次离开是早有计划的。 萧世缵低着头,看到他父皇走到他面前站着,他伤心的声音嘶哑道:“父皇,您是儿臣的君父,儿臣怎会帮着别人害您?南屏他们忽然离开之事,儿臣真的是事先一无所知。” “那汤山行宫之事呢?你又当如何解释?”萧衍气的双眼怒红,这个不孝子,居然瞒着他帮萧南屏上汤山行宫,不用说了,傅伦一定是被萧南屏所救,他们才会一气之下,生了反出南国之心。 难怪啊!昨夜他们会那么痛快的答应了赐婚之事,原来是早就有了要逃走的打算! “南屏说老威王早年征战落下老寒腿的毛病,她听说汤山温泉不错,便求儿臣让老威王在太子汤里泡几日。儿臣当时没想那么多,便让她和商海若带着老威王上了汤山行宫,他们他们也就待了一日,因为汤山行宫洛神殿失火,儿臣便让人送他们下山了。”萧世缵不明白他父皇为何会如此生气?以前他又不是没带人去过太子汤泡温泉,他父皇也没怪责过他啊 可这回,父皇很生气。 难不成,汤山行宫里那位洛妃娘娘之死,会与南屏他们有关吗? “皇上,有人射了这封信来。”一个暗卫接住那支箭,转身进了神龙殿,把没有问题的信交给了萧衍。 萧衍拿过信封看了一眼,上面只有谢丽娘三个字。他急忙打开信,一看之下便是脸色大变,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握住信的手不住的发抖。只因信中写着: 萧衍 今日,我谢丽娘便与你恩断义绝,你欠我夫的,我终有一日会为他讨回来。 ——谢丽娘。 寥寥几字无情之言,让他如遭五雷轰顶一般痛彻心扉。 虽然早有怀疑,可他却没想到傅伦真的活着被救出去了,而本该忠心他的暗卫,却欺骗了他背叛了他! 该死!统统都该死! 萧世缵不知道这是谁射来的信,可看着他父皇如此一副遭受打击的伤心模样,他想会不会是丽水夫人? 他对父皇和丽水夫人的事,多少从母妃哪里听了一些,母妃还荒唐的以为傅华歆是父皇的儿子。 “传春情入宫!”萧衍将信放入了怀里,走回龙案后坐下来,目光阴沉的看向他这个不孝的儿子,怒挥袖道:“还不滚下去!” “是,儿臣告退!”萧世缵叩头行一礼,慢吞吞起身离开了神龙殿。 太子妃王氏担忧的在神龙殿外的空地上等着,在看到萧世缵满脸是血的走出来,她差点吓得晕了过去。 这个萧南屏,简直就是个祸害,可把他们东宫给害惨了! 萧世缵缓步走下长长的台阶,来到太子妃王氏身边,伸手牵着她的手,一路沉默的向前走。 太子妃王氏陪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悠长的宫道里,她终于忍不住问了句:“殿下,南屏他们” “走了,不会回来了。”萧世缵垂眸落寞一叹,直到失去,他才知道南屏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在这个皇家,南屏是唯一不把他当太子的人,她是真的拿他当亲兄长关心着,他也真的把她当成最亲的人。 可他的父皇,却一步步逼走了他最亲的人,把他心中那最后一点温暖之光也给掐灭了。 “殿下,你”太子妃王氏眼中含着泪,她觉得自己的心很痛,那怕萧世缵迎娶许许多多的女人入东宫,她都没这样心痛过。 “屏儿很傻的,谁给她一片心,她就傻傻的把一颗心都给人了。”萧世缵说这些话是,眼眶也是红的,可他唇边却在笑,声音嘶哑的笑着说:“我为她担忧了许多年,很怕她会被人骗,也怕她付出真心后,得到的却是对方的残酷无情。她真的很傻,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也不懂得保护好自己,总是呵呵!离开也好,皇室太复杂了,她那么傻,留下来会被人算计的。” 太子妃王氏多想冲萧世缵大吼一通,萧南屏怎么会傻,她不知道有多聪明!算计?呵呵!在她看来,从来都没有人能算计的到她萧南屏,而只有她萧南屏算计人吧? 瞧瞧!她萧南屏一声不响的走了,害得他被皇上责怪伤成这样,可他却一点都不怨她,反而还为她担心?这到底是谁傻啊! “你不必多想,我从未对南屏有过龌龊心思,她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永远都有不会改变。”萧世缵以前没有发现王氏的心思,如今他看清楚了她眼底的妒火,也明白她为何忽然对南屏很冷淡了。 “殿下,我”太子妃王氏忽然心里好慌,她伸手攥紧他的衣袖,很怕他这一走,他们间的那点情意便全没了。萧世缵轻轻的握住太子妃王氏的手,望着前方悠长的宫道,淡淡的说一句:“回吧!” 太子妃王氏心底一片冰冷,那怕他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汲取一丝温暖了。 她错了,她不该让妒火烧尽了她的理智,不该怀疑他和南屏之间的兄妹之情。 她真的错了,他能原谅她这一回吗? “太子妃,宫里很冷,冬天起风时,就更冷了。”萧世缵牵着太子妃王氏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望着天上飘下的细雪,他忽然好想与南屏再围炉吃一顿烤肉,喝一壶最烈的酒,恣意不羁的举着酒和肉围着炭火盆跳舞。 那时候他们是多么的开心无忧,她又是多么的顽劣淘气。 太子妃王氏垂眸无声落泪,她知道他这个太子当得有多不情愿,也知道他这些年来是多么的不得自由。 或许,只有放肆不羁的萧南屏,才能让他感受到一点点的自由和欢乐吧? 萧世缵忽然望着西方苦笑吟道:“晚日照空矶,采莲承晚晖。风起湖难渡,莲多采未稀。棹动芙蓉落,船移白鹭飞。荷丝傍绕腕,菱角远牵衣” 太子妃王氏曾听过殿下写的这首诗,可她当初只以为这是殿下看到采莲女采莲之景,有感而发写下的诗句。如今看来,这诗中的女子,应当是当年的少女萧南屏,毕竟她真的是个贪玩的姑娘。 萧世缵与太子妃王氏,伴着风雪,行走在寂静的宫道里,两两无言。 这就是政治婚姻的夫妻,相敬如宾,从无私情! 神龙殿 萧衍等了一炷香时间,暗卫才把春情带到了宫里来。 春情在所有人都退下去后,她才不悦皱眉道:“皇帝陛下,大过年的您派暗卫把我抓进宫,就不怕闹得整个秦淮河都鸡犬不宁吗?” 她徒儿要是找不到她,一准又会把秦淮河所有老鸨召到折桂坊,然后展开地毯式搜索她的踪影。 萧衍没空和她扯这些废话,他只冷声问了她一句:“萧南屏他们走的是那条路?” “萧南屏?她又怎么了?”春情这回可不是装傻,而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萧衍以为她在给他装傻充愣,他便是拿起桌上镇尺丢到地上,怒瞪她说道:“少给朕装傻充愣,说!萧南屏他们到底是准备走那条路出关?” “出关?”春情眉头一皱,思索片刻,便是恍然明白道:“啊,原来你是以为我和萧南屏很要好,她带人逃离南国也会跟我说,对吗?哈哈哈你也太逗了,你见过几个嫖客会和青楼女子交心的啊?” 萧衍怒瞪向她,一点不信她这些狡辩之言。 “别这样看着我,我和她只是一桩交易,她问我要草药为北冥倾绝解毒,我问她要了紫雪当继承人,就是这么简单。”春情抱臂眯眸看向萧衍,又是忍不住一笑道:“我说皇帝陛下,你不能因为萧南屏去折桂坊喝花酒的次数多点,就这样怀疑我和她有一腿吧?” 萧衍见春情这里是真问不出什么了,便挥手让暗卫把春情送走了。 春情觉得这人就是有病,自己不好好笼络人心,把人逼走了反而来问她?她怎么会知道那群人会走那条路,真当她和谁都情深似海,无话不说啊? 活该,谁让这人太会作死。哼! ------题外话------ 转战西域,带你们去冒险寻宝,领略西域风情,^0^y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锦霓的背叛(二更) 萧衍派人去了东华楼请人到京兆府问话,其实也就是不动刑的审问。 先审的就是林秀檀,大概是林秀檀长得太天真无邪了,欺骗了萧衍派来的监察使的眼睛,认为这小丫头比较好审。 赵立让人带了林秀檀到审讯室,他坐在长案后,惊堂木一拍喝问道:“堂下咳咳!林氏,萧南屏一行人逃离建康城之事,你事先可知晓?” 林秀檀跪在地上,抬头看向赵立,一脸冷漠道:“大人做什么事之前,也会跑去和自家的厨子说一声吗?” 赵立可是被反问的没话说了,的确,林秀檀就是东华楼一个厨子,萧南屏他们逃离建康城这样的事,怎么可能会事先和她一个厨子透露? 林秀檀随着赵立的目光,她看到了一名冷面黑衣男子。她嘴角一勾,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丢给对方,语气冰冷道:“把这个给你的主子看,看他要准备怎么对我用刑,怎么把我这唯一的林家血脉赶尽杀绝。” 赵立神情微变,看向林秀檀的目光有了些深意。如果他没记错,能让皇上不敢动的姓林的人家,似乎也只有八年前一家横死的林老先生家了吧? 林老先生与皇上可是同窗好友,如林秀檀真是林家如今唯一的血脉,那皇上势必是会让他立刻放人的。 监察使拿着玉佩走了一人,还有一人留下来,让赵立继续审别人。 李掌柜被人提审,跪地后便不卑不亢拱手说道:“大人,小人只是为公子掌管一个小小酒楼的掌柜而已。至于小姐的去向这可非是一个下人能过问的,还请大人明鉴!” 赵立又无话可说了,他觉得皇上找这些人来就是浪费时间,萧南屏不可能把逃离南国如此重要之事,事先于这些小人物说的。 监察使在一旁冷声问:“东陵公子呢?他也不知道萧南屏他们的去向吗?” 李掌柜十分镇定的拱手回道:“公子如今身在北国,至于到底会在何处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 赵立和监察使不疑李掌柜之言,毕竟东陵公子一向神出鬼没,行踪更是飘忽不定。 至今,都无人知晓东陵公子到底是南国人,还是北国人。 东华楼的人赵立照例审问一遍,结果就是一无所获。 刑部也带人去搜了威王府c肃王府c东海公主府c定安公主府,以及东陵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最多就是发现了这威王府c肃王府c东海公主府和定安公主府,皆有密道通向成外各处罢了。 至于东陵府?则是什么都没搜到。 东陵府是东陵公子随便买的一处宅子,并不是东陵公子让人建造的,里面自然是不会有密牢和密道之类的地方。 萧衍看了林秀檀让人交给他的玉佩后,他便让赵立把东华楼所有人都放了。 当年亏欠故友之情,如今也只能还在他唯一的后人身上了。 林家唯一的血脉,他势必要保住,绝不能让当年的好友为他白死一家数十口人。 折桂坊 林秀檀出了京兆府,没有回东华楼,而是来折桂坊找了紫雪。 春情听人说林秀檀要找紫雪,她便很懂得的躲出去了。 所以,当林秀檀被带到春情阁时,阁中只有紫雪一人在用膳了。 林秀檀走过去,坐下来后,便看着紫雪问:“你和玄武能联络上吗?” “能联络上,我也不帮你送信。”紫雪喝着一碗香蕈山鸡汤,看也没看林秀檀一眼,因为他吃醋了,不高兴了。 林秀檀哪知道他这是吃醋?她只想揍他 “林姑娘,女子还是文静点招人喜欢。”紫雪一勺汤分三口的细细品味着,与林秀檀的着急上火,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林秀檀坐在旁边,眯眸看着他咬牙道:“你说,你到底怎样才肯帮我送信给玄武?” “我说什么,你又不一定会做什么,我为何要白费力气帮你送情书给玄武,破坏他和麒麟的姻缘?”紫雪喝了半碗汤,就放下了汤碗,美如玉雕的手执起一双翠玉箸,夹了一块水嫩嫩的奶香豆腐,放入淡粉诱人的薄唇中,轻咀慢嚼,享受的垂眸细细品味。 林秀檀从没有见过有人能把吃饭之举,做得如此赏心悦目的。 不对!他这有顿饭得花多少钱?还有,他能不能吃快点,等他吃完,他们可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紫雪又尝了一道香酥虾球,还是吃的很慢,品味的很仔细。 林秀檀在一旁单手托腮看着他用膳,看得她都想打瞌睡了。 她发誓,长这么大以来,她再也没见过吃饭比紫雪更讲究,更慢吞吞的人了。 紫雪的饭量并不算大,可耐不住他吃的太细致,一顿饭下来就是三炷香的时间啊! 林秀檀都想把紫雪拍成肉饼了,这人要是活在灾年,一定早被饿死了。 紫雪吃完饭,又去洗漱,漱口用了三种水,洗脸洗手用了两盆水。 这还不算,他居然又去二楼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从头到脚,连雪白的锦靴都又换了一双,整个人干净的一尘不染。林秀檀觉得她要疯了,这人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紫雪缓步优雅的走到铺着毯子c锦被c虎皮三层的紫檀木雕花翘头美人边坐下来,慵懒的斜躺下,单手支头看向林秀檀勾唇道:“现在你可发誓了,说你不会骗我,在我帮你传信给玄武后,你就要当我三日的厨子。”林秀檀觉得紫雪就不是人,她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 呼!她很同情春情姑娘,居然收了这么个难养的徒弟。 紫雪很有耐心的等待着林秀檀向他低头,他招手唤来他家的黑猫大人,根根手指白皙如玉的手,温柔的,轻轻的,为他的猫顺着毛。 林秀檀看到他们一猫一人,嘴角撇下说:“真是物似主人形,什么人养什么猫。” “你不用管我和小金像不像,你只要对我发誓绝不骗我,我便帮你传信给玄武。”紫雪眉头轻蹙,抬眸望向林秀檀,紫眸中已浮现不耐烦之色,还有一丝火光。 林秀檀算是看出来了,紫雪心情很不好。那她也就不和他磨叽了,起身走过去,在他身边举手发誓道:“我林秀檀对天发誓,只要紫雪帮我传信给玄武,我便给紫雪当三日的厨子,绝不违背此哎哎哎!” 紫雪推了黑猫下去,他一手拉了林秀檀倒在榻上,翻身覆在她身上,指尖轻柔的抚摸着她柔嫩的脸颊,捏住她有点婴儿肥的下巴,紫眸幽幽的看着她笑说:“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为了给他传一封信,竟然甘愿自降身份来到风尘之地伺候我这样的人?” 林秀檀很想问一句“他是不是有病”?可是,对上他这双魔魅的紫眸,她却发现她失去言语的能力了。 紫雪把她的默认当成了承认,他很生气,气一贯伶牙俐齿能言善道的她为何不否决他的胡思乱想呢? “紫雪,你唔!”林秀檀本想让紫雪先起身的,可是,可是谁能告诉她,紫雪到底在对她做什么? 紫雪玉指捏住她的下巴,垂眸吻上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吮吻,缓缓深入,舌尖撬开她紧咬的贝齿,卷起她羞怯的丁香小舌,汲取她不令人讨厌的玉津,深入迷恋她的温柔与芳香。 林秀檀完全就是傻了,而且她的脸好热,耳朵脖颈也在升温,包括她的身子,也有种热血沸腾的怪异感觉。 可她却没推开紫雪,也没想给他一脚加一拳,打得他满地找牙啊!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紫雪很香吗? 嗯!紫雪好香,有点甘甜美味,这味道比她做的烤鸭可诱人多了。 紫雪被林秀檀搂住腰时,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林秀檀双手紧搂住紫雪,垂眸脸颊绯红的与对方亲着嘴儿。 紫雪紫眸复杂的望着林秀檀紧闭的双眼,在她心里,她此时吻着的人到底是他?还是她心里的玄武? 林秀檀的吻笨拙又青涩,牙齿磕上紫雪水润润的薄唇,很快便尝到了一丝血腥气。 紫雪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他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林秀檀,很想掐着她的脖子逼问她,她刚才之所以会回应他,到底是心里在想着谁? 林秀檀见紫雪的唇瓣一直在冒血珠,可是把她吓坏了。 紫雪望着手忙脚乱执帕小心翼翼为他擦着唇瓣上的血珠的少女,他心里竟然在想,她这算是紧张心疼他吗? 林秀檀此时此刻的心里是又愧疚又羞涩。唉!丢人,她居然被人强吻也有感觉了。 紫雪翻身下了美人榻,神情冷漠道:“你把信写好,我明日帮你送出去。” “明日啊?会不会追不上他们啊?”林秀檀下想把萧衍派人追缉他们的事,尽快告诉公子,这一来公子他们也好做防备啊。 紫雪听了林秀檀急躁的话,他转身紫眸冷冰冰的看向她冷笑道:“林姑娘若是嫌慢,大可找别人去帮你传信,何必来找我这个让你讨厌的人?”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吃错药了。”林秀檀眉头一皱,完全不明白之前那么温柔亲她的他,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个欠揍的臭小子了? 紫雪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可是他心里很烦躁,他不知道他到底是该帮她送信给玄武,还是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被人拒绝的感觉很难受,他怕林秀檀将来知道玄武心悦的女子是麒麟时,她也会如他现在这般心里很难受。 “喂!你怎么了?不会是要哭吧?”林秀檀走过去,望着他这双幽紫的眸子,感受到的是一种令人心酸的悲伤。 紫雪望着她,笑问了句:“我哭,你会心疼吗?” “呃?这个”林秀檀对于他这个奇怪的问题,她不知为何就脸红了。 紫雪见她又是低头沉默,他心里很难受,伸手抱住她,紫眸闪动着微微的泪光,嗓音沙哑道:“不要再想玄武了,他会让你伤心的” “啊?玄武让我伤心?不会吧?他一向很乖的,从不会惹人生气的。”林秀檀虽然不知道紫雪为什么又抱她,不过,紫雪真的好香啊!再抱一下,好好闻闻,怎么就有人这么香呢! 可见以前她被骗的多惨,男人根本就不是全臭的,玄武就不臭,紫雪更是好香呢! 紫雪感受到林秀檀又双手环住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像只对他撒娇的猫儿? 林秀檀感到被人摸了头,她不好意思的抬头对上紫雪的眼睛,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只是觉得你很香,想闻闻而已。” 她绝对没有轻薄他的意思,反而是他刚才非礼了她呢! “很香吗?”紫雪从没有注意过他身上香不香,他只是爱干净了些,不喜欢身上有异味罢了。 林秀檀点了点头,对她说道:“去年夏天我初遇你时,明明我出汗都没好气味,可是你却是香香的,好奇怪啊?” 紫雪抬手让袖子滑落露出小臂,伸到她面前,浅浅笑说:“你闻到的应该是这种香气。” 林秀檀握住他白皙柔嫩的手臂,凑上去闻了闻,眼睛一亮道:“就是这种香气,很好闻呢!” 紫雪转头看向门口,勾唇笑了笑道:“师父,你不出来给她解说下这种香的妙处吗?” 春情翻着白眼出现在了门口,抬脚走进屋子,嫌弃的看了徒弟一眼道:“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为师真觉得丢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都滚上榻亲嘴儿了,结果没用啊!起来装什么清高?闻什么香?浪费大好时机,以后有得这小子后悔。 林秀檀一看到春情,这脸蛋儿可是更红了。 “咳咳!我刚来,之前你们发生过什么,我可没看到。”春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冲林秀檀眨了眨眼,回头便严厉训斥紫雪道:“你小子是怎么回事?林姑娘找你给传个信,你哪来的这么多的事儿?” 林秀檀的脸更红了,春情姑娘不厚道,居然从头听到尾,还看她和紫雪 紫雪又是一脸的不高兴,他就不明白了,他是哪里比不上玄武了? 春情见她这傻徒弟还吃干醋呢!她便是叹气摇摇头,转身看向林秀檀笑说:“林姑娘,你觉得玄武和麒麟怎么样?这谢媒酒我可还等着喝呢!” “师父!”紫雪皱眉看向他家唯恐天下不乱的师父,又有些担忧的看向林秀檀,很怕她会为此伤心难过。 “玄武和麒麟不错啊,公子不也打算等他们再大点儿,就让他们成亲吗?”林秀檀回答的很自然,一点伤心难过的样子都没有。 紫雪这时候要是还看不出来他师父是什么意思,那他就是个大傻子了。 林秀檀不喜欢玄武?那她总把玄武挂嘴边做什么? 春情看了她这还有疑惑不解的徒弟一眼,继续与林秀檀说:“你这么急着找玄武,是为了要联络上东陵公子吗?” “是啊!南国的信,一直是玄武接收的。我这也是怕有人监视我,所以我才想让紫雪帮我发信给玄武的。”林秀檀其实知道的事真的很少,平常她连联络上公子都费劲儿。 紫雪这下可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他整日吃醋生闷气,全都是他笨他傻自找苦吃的啊? 春情笑和林秀檀又说几句话,便让林秀檀自己去找执笔写信了。而她?走向傻徒弟,无奈叹声气道:“你这孩子,有事总爱憋在心里,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师父,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紫雪笑着认错,可见心情是又美好了。 春情摇了摇头,无奈的转身走了。 就这傻徒弟,能不能娶上媳妇儿,还真是个事儿。 荆州 这天夜里,颜冰带着柳青歌主仆,在荆州城一家普通客栈里下榻。 他们一行人因做了些乔装打扮,又是提早出发好些日子,故而一路都不曾被人受过什么拦阻。 柳青歌如今是做了妇人打扮,与颜冰扮作一对回家省亲的夫妇,锦霓则是他们的丫环。 而身为丫环的锦霓,此时不在房间里伺候柳青歌这个主子梳洗休息,而是趁天黑人少,悄悄走到客栈后门口,把一个锦囊交给了一个乞丐。 柳青歌并没有在房间里洗漱,而是在她看到锦霓偷偷向后院去时,她便悄悄的跟了上来。 结果就看到锦霓交给一个乞丐一样东西,像是香囊。 锦霓把消息送出去后,便关上房门,转身就准备回去伺候柳青歌,以防被怀疑。 可在她一回头时,便看到柳青歌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她站那边已经看了多久了。 柳青歌举步走过去,目光冷然的看着锦霓问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在和难道,你一开始就是他的人?” 锦霓见柳青歌此时还问这样蠢问题,她勾唇冷讽的笑了声道:“你这样愚蠢的人,颜公子看上你,真是算瞎了眼了。” 柳青歌不觉得自己很天真,而是锦霓原本就是柳府的丫环,所以她才会一直很信任锦霓,锦霓也一直很照顾她,她们早已是相依为命多年的姐妹了啊! 可如今,锦霓背叛了她,居然和萧衍的联系着,他们这是要对付颜公子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女装大佬看过来(一更) 荆州客栈。 柳青歌与锦霓动了手,她心下十分震惊,锦霓居然会武功,而她居然一直不曾发现? 锦霓心中也是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惊讶,柳青歌当年明明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性情温柔,喜爱琴棋书画文人之学。 因此,她还曾经常被当时喜爱习武的二小姐奚落讥讽,说她一点不像柳家的女儿,软绵绵的像那府里湖畔随风飘扬的柳枝,弱不禁风的没出息。 可如今,柳青歌那怕拳脚是软绵绵的已没了什么力气,可她的武功路数的确是柳家的武功,有许多招数更是只有家主才会的。 所以,家主当年暗中教过柳青歌武功,而且一教便不是一年两年,对吗? 柳青歌的武艺已荒废多年不曾再练过,可她却一直在跳舞,跳舞能让她的筋骨更柔韧,也让她将舞的柔,融入到了武的刚之中。 所以,那怕她杀不了锦霓,也能以柔克刚擒住锦霓。 锦霓也看出来了,柳青歌是多年被圈禁的生疏了武艺,可她却很聪明,把舞与武刚柔相融,她若是不当机立断要她命,她必然会被她擒住。 “嗯!”柳青歌被锦霓一匕首伤了手臂,多年的养尊处优,让她连这点痛都承受不住了。 锦霓见柳青歌疼的脸色发白,她阴冷一笑举刀向她刺下道:“去死吧!没用的东西!” 在她眼里,柳青歌就是没用的,除了一张脸和一双手艺,她还有什么用? 当年前朝亡,柳青歌一家也被连累,所有男嗣尽数被杀,连襁褓中的婴孩也未能幸免。 女子会武功者挑断手筋被送入军营,不会武功者,年长者充为官奴,年轻者充做官妓。 柳青歌母亲不堪受辱,撞柱而死。 柳青歌当年也想死,可却被人阻止,最后还把她偷偷送到了萧衍面前。 萧衍当年的确想过要让柳青歌改名换姓做他的妃子,可柳青歌却宁死不从,更是曾发狠的划伤了自己的脸颊,逼得萧衍不得不放她离宫。 可就算如此,萧衍也依然没有放过她,在她进了乐坊成为艺伎后没多久,她便成了风雨楼的主人。 “啊!”一朵梅花飞来,打在了锦霓的虎口上,她吃痛的松开了手中的匕首。然后,她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半跪在她脚下的柳青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她居然会死在柳青歌这个废物的手里。 柳青歌手中握着一支玉簪,这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戴上这支玉簪跟颜冰走,便是下定决心要将一生托付给这个男人。 所以,谁敢妄图伤害颜冰,她就要让谁死。 锦霓被柳青歌推开倒地后,她偏头看到了那个温柔亦无情的男人。呵呵他待柳青歌多温柔,便对她多无情呢! 柳青歌手中还握着那支染血的白玉簪,她脸上也有点点血迹,是锦霓的血。 颜冰举步走过去,把柳青歌从地上扶起来,揽他入怀,抬袖为她擦拭去她脸上的血迹,动作很温柔,恰似他望着她的目光,温柔爱怜。 柳青歌的脸色很苍白,她握着玉簪的手开始不住的发抖,惊惶无措的望着颜冰,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她杀人了,在他面前把锦霓杀了。 “第一次杀人,人都会害怕的,这没什么。”颜冰对她笑得很温柔,手指也温柔的抚摸过她眉梢眼角,安抚着她因初次杀人而惊惶无措的情绪。 锦霓到死都在不甘的望着颜冰,不明白他为何会喜欢柳青歌,明明柳青歌就是一个废物啊! 颜冰眸光冰冷的看了死不瞑目的锦霓一眼,抬手打了个响指,招来人清理杀人现场,他则温柔的打横抱起柳青歌走了。 客栈里有不少人都看见这事了,可这位公子瞧着就很是不简单,死的又是个以下犯上的弑主贱婢,谁也不会为这样一个该死的贱婢,而去得罪这位气度不凡的公子。 锦霓到死都不会知道,不是柳青歌运气很好的一簪子捅死了她,而是颜冰掷出的那朵梅花瓣上,是有剧毒的。 沾肤即死的剧毒,无色无味,中毒者的尸体不会出现任何异样,连衙门仵作也验不出她是死于中毒的。 柳青歌多年不习武,武功招数都生疏了,那是处心积虑一直勤学苦练的锦霓的对手? 颜冰若不先让锦霓失去力气,在柳青歌捅锦霓那一簪子时,就已被锦霓一掌拍碎天灵盖而死了。 柳青歌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根本没去想一下,她一簪子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把锦霓给杀死了。 可无论锦霓是怎么死的,萧衍派来的人,都要因为锦霓的暴露,注定一个都别想逃了。 颜冰平日里是很随和好脾气,可这却不能说他就是个仁慈的人。 身为御龙氏族的颜师,他狠起来,十个御龙泽也比不过。 就像锦霓说的,颜冰是个无情起来很冷血的男人。 当然,颜冰温柔起来,也是个很体贴柔情的男人。 比如对柳青歌,他就一直很温和柔情,不曾露出一丝无情冷血的模样。 正月初五,建康城。皇宫,东宫。 太子妃王氏又恨起萧南屏了,因为萧南屏,太子被皇上禁足在了东宫里,而太子他他在接到萧南屏一封信后,整个人都心情平和了起来,不急不躁的每日读书赏雪,焚香抚琴,自在逍遥的好似被禁足的不是他一样。 “屏儿说得对,偷得浮生半日闲。太子妃,你坐下来,本宫为你抚琴一曲,你我夫妻也清闲的谈谈心。”萧世缵坐在凉亭里,淡笑望着天空又飘雪,他指尖轻拨琴弦,弹奏的是一曲楚辞九歌之一的《湘夫人》。 太子妃王氏在他身边的锦垫上端庄跪坐下,望着淡笑抚琴观雪的他,她微垂眸将头靠在他肩上,望着他拨弦的修长手指,她唇边苦笑轻吟一句:“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你我夫妻,自当无话不可言。”萧世缵知道她心中对南屏有很多不满,可他却不觉得南屏这事做错了。 对于父皇的过分苛求,他们能忍到现在才走,已是在他意料之外了。 再说了,南屏之所以事后才写信和他道歉,为得不也是怕他们离开的事,她若是事先与他说了,更会惹的父皇龙颜大怒吗? 如今,他因事先不知情此事,父皇再生气,也只是把他禁足于东宫罢了。 “她既已离去,殿下便把她忘了吧!总记着她,惹父皇不悦,殿下只会更吃苦头。”太子妃王氏很不喜欢萧南屏,那怕太子如今依然拿萧南屏当妹妹,可未来有一日呢?他总在心里这样惦记着萧南屏,焉知不会在未来某一日,将这兄妹之情变成了男女之情? “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后不提屏儿了便是。”萧世缵性情温和,他并不会为了这点事,就与他的太子妃起争执。 太子妃王氏心里苦的发涩,他嘴上说不提萧南屏了,可心里却还会惦念着她,不是吗? 萧世缵抚琴观雪的心情也变得很孤寂了,与太子妃王氏,也无法再去说什么贴心话了。 或许母妃说得对,他与太子妃只是夫妻,不要想去奢想什么心有灵犀,鸾凤和鸣。 可这毕竟是他的妻子,他又怎会半点不渴望与她心心相印呢? 太子妃王氏不会知道,她今日这番话,再次把萧世缵往外推出了很多步。 显阳殿 萧衍今日来看望丁贵嫔,一起用了膳,还屏退左右夫妻说了些心里话。 丁贵嫔自打萧衍来了她宫里,她心中便一直是十分忐忑,谨小慎微的伺候着萧衍,每一句话都是思虑过后才回的。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没躲过今日之劫。 萧衍在喝了第二杯茶后,便置杯于罗汉床的桌上,抬眸看向她笑问一句:“爱妃可知,朕为何将洛妃送去汤山行宫静养?” 丁贵嫔攥帕子的手指微收紧,垂眸平和道:“冬日严寒,汤山上有温泉,居于行宫可避寒。皇上送洛妃妹妹去汤山行宫,自是对妹妹的一片怜爱之心。” 萧衍眸光渐冷,瞥一眼丁贵嫔紧张攥罗帕的手,他嘴角勾笑道:“爱妃所言极是,朕送洛妃去汤山行宫,正是为了让她更好的静养。对了,缵儿这孩子近日很不乖,越发是不如欣儿懂事了。” 丁贵嫔起身走过去,在萧衍面前垂首跪地,低声言道:“是妾身没教好太子,让太子不懂事,惹皇上您生气了。” “爱妃这话可就严重了。”萧衍起身弯腰,伸手将丁贵嫔扶起来,对她四目相对笑说:“缵儿也是朕的儿子,养不教,父之过。是朕忽略了对缵儿的教导,才会让他中了萧南屏的计,一场大火烧毁了汤山行宫的洛神殿,也间接害死了洛妃。” “皇上”丁贵嫔很是惶恐,皇上这是要把洛妃之死,怪责到缵儿头上吗? “爱妃不必紧张,此事非缵儿所为,朕是不会怪责到他头上的。”萧衍温和的笑拍了拍丁贵嫔肩头两下,之后,便离开了。 丁贵嫔在萧衍走后,便浑身无力的扶着桌角,挪坐到了罗汉床上。 完了,她派人去汤山行宫放火之事,一定是被萧衍查到了。 萧衍走后,伺候丁贵嫔的嬷嬷和宫女便进来了。 丁贵嫔脸色极为苍白的看向嬷嬷说道:“立刻派人叫欣儿入宫来,就说本宫想他了。” “是。”嬷嬷应一声,便低头退下去。 丁贵嫔挥退所有人后,她便用罗帕捂住嘴哭了起来。维摩儿,我苦命的儿子,母亲可能很快就去陪你了。 可是,你这两个弟弟该怎么办?他们要怎么在你这个越发喜怒无常的父皇身边 萧世欣在接到他母妃的召令后,他便骑马冒着风雪进了宫。 丁贵嫔独自静坐很久,眼泪都哭没了。 萧世欣到来甩掉落满雪的斗篷,举步便走进了殿里,很快便看到了他母妃,疾步走过去,单膝跪地行一礼,便起身紧张问道:“母妃,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 “没事!就是大过年的你皇兄被禁足了,母妃一个人觉得孤独,想让你来陪母妃说说话罢了。”丁贵嫔慈爱的望着她这个越发英气的儿子,心中甚是欣慰。 萧世欣也没有对此过于怀疑,毕竟皇兄被禁足,母妃心情肯定会不好。 如今又是过年,母妃一个人也的确会孤独。 “欣儿,母妃什么都知道,你老早就看上了南屏那丫头,是你皇兄对你有所影响,你才一直守着道德那一线,没有踏出那错误的一步。这些事,母妃都知道,也是千算万算,我们都没算到南屏竟然非是萧氏女,你与她从来都没有那一道不可逾越的道德一线”丁贵嫔握着这小儿子的手,她也只能苦笑道一句:“天意弄人,你们没缘分。” “母妃”萧世欣以为他曾对萧南屏的心思掩藏的很好,却没想到,他母妃早就看穿他的心事了。 “欣儿,既是无缘,便莫要去强求了。”丁贵嫔也是怕萧南屏对付她这傻儿子啊!毕竟,萧南屏对于不在乎的人,可心狠手辣着呢! “母妃,儿子不甘心。”萧世欣不知他母妃为何要劝他放弃萧南屏,可是他是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也得甘心!她,你如今招惹不起了啊!”丁贵嫔拉着萧世欣的手,苦口婆心劝道:“欣儿,东陵公子从出现起,便身边无一个亲人。如今,萧南屏虽为他义妹,可也是不可招惹的人了,而是欣儿,东陵公子不能得罪,他不偏向任何一国还好,一旦他选择支持北国了,那南国必然会亡啊!” 萧世欣也心知他母妃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凭东陵公子的财力和暗势力,以及东陵公子结交满天下的信誉,只要他出面说大力支持谁,谁便可在五年内成为一国之君。 这一点,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想拉拢东陵公子为己用。 可这人太随性不羁,根本不会支持任何一方势力。 而他又是一贯的神出鬼没,行踪不定,身边又是高手如云,想抓他威胁他都不可能办得到。 “欣儿,南屏与你皇兄一直亲如兄妹,只要你们不与她交恶,将来一旦南国有难,你们还可求她去求东陵公子施以援手啊!”丁贵嫔只想在萧衍对她动手前,劝这个儿子放下对萧南屏的执着,好好辅佐缵儿走下去,当上一国之君,她就是死也瞑目了。 萧世欣已经明白他母妃的意思了,无非就是让他放下儿女私情,帮他皇兄坐稳储君之位罢了。 “欣儿,你皇兄太心软,对你父皇又过于孝顺,所以”丁贵嫔靠近萧世欣耳边,低声交代道:“你父皇已经变了,你们万要谨慎行事,不可惹你父皇不悦,记住了吗?” 萧世欣觉得他母妃今日很奇怪,为何要对他说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丁贵嫔也没敢与小儿子久处,说了一会儿话,便让他离开了。 萧世欣带着满腹的疑问,离开了显阳殿,出了皇宫。 而在当天晚上,萧衍便赐给了丁贵嫔一盒西域奇香。 丁贵嫔高兴的都要喜极而泣了,命人点燃此香,她眼角含泪的躺下睡了过去。 正月初八,雍州。 萧南屏他们是白天找地方休息,晚上骑马赶路,连续几日,他们也已抵达了洛州。 眠枫山庄,便在雍州境内。 所以,无法避免,他们又遇见那两个刁蛮小姐了。 尹洛还是那个样子,带着师弟抓这两个不听话的师妹回去。 可这回他可难把人带走,只因,这两个姑奶奶闹出了人命,把当地刺史之子给杀了。 傅华歆在吃饭的时候,问了句:“这雍州刺史之子如何?” “好色成性,欺男霸女。”萧南屏对于这位刺史公子,给了八个字评价。 “那可真是死的不冤了。”傅华歆勾唇一笑,看向这家酒楼门口,有一人走了进来,他觉得甚为眼熟? 萧南屏看向那人,勾唇笑颔首一下,算是和对方打招呼了。 商海若也觉得这人很眼熟,可如此容貌出众的男子,若她和季都见过,南屏还认识对方,她是不可能不记得的啊? “楼月斜。”北冥倾绝冷冰冰的低声道。 傅华歆转头看向在低头喝汤的北冥倾绝,他怀疑刚才是他的耳朵出问题了。不然,他怎么会听到雅岚说胡话呢? 商海若确定她没听错,雅岚说这个身着红衣白衫的男子是叫楼月斜,而且就是他们皆熟悉的那位威王府的楼管家。 萧南屏低头吃着饭,低声说:“他有女装癖,若不是为了躲开那些眼线,他绝对不可能穿着男装在人群里晃悠。” 傅华歆和商海若对视一眼,只感叹这世上怪人怪事太多了。 楼月斜进来后,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招来小二哥,点了三菜一汤,一碗米饭,一壶清茶。 萧南屏他们皆已收回看向楼月斜的目光,低头吃起饭来,并没有打算这时候与楼月斜相认结伴。 可楼月斜就算为避免麻烦都这样了,还是没能避免麻烦找上他 ------题外话------ 之前提过,萧世缵之上有个兄长,是第一任太子,小名就叫维摩。 之前也有透露一点,楼月斜很高挑,古代女子165的都很稀少,更不要说这样的大个子女人了。所以,一开始,楼月斜就是女装大佬,汗哒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黎家满门被灭(二更) 沁芳楼 一名长得跟北极熊似的女人带人走了进来,目光如炬的扫视一遍酒楼里的所有人。 最后,她的目光放光的定在了楼月斜的身上。 傅华歆一看到这个壮如山的女人抬手抹一把口水,一步一步摇山震地的走向楼月斜他抬手扶额,看向萧南屏真诚的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萧南屏淡淡一笑,她的确一开始就知道雍州有个女色狼,乃为当地一恶霸的女儿,这个恶霸又是个富甲一方的奸商,几年前把妹妹送给雍州刺史大人做了十八房小妾,因此在雍州城里,便更无人敢得罪这恶霸一家了。 之前她废了恶霸的儿子,没想到在家当太监还不安分,不强抢民女回去糟蹋了,改强抢民男回去压自己了。 啧!这也是个奇葩,不!是变态。 反正她之前第二次路过雍州时,便把这个变态恶霸公子给杀了。 可这第三次路过雍州,却又遇见这位不知道吃错什么药,把自己搞成北极熊的恶霸小姐啧!这回还是连锅端了吧。 反正,这次他们就四个人,行动起来也方便,逃走也利索。 楼月斜刚想出手弄死这个对他流哈喇子的女色狼可是,他却接到萧南屏的眼神示意,只能息了怒火,起身淡冷道:“别碰我,我自己走。” “非常好,公子是我见过最识时务的人。”黎新月很满意这个男人的识趣,而且,这个孤傲冷艳的男人,真是胜过她以往强抢的男人们百倍千倍了。 嘶!美,太美了。 楼月斜只喝了一杯苦涩难喝的茶,便被黎新月这个女色狼带人拥护着出了沁芳楼。 刚要上菜的小二哥,只能摇头一叹,在心里道声作孽罢了。 沁芳楼其他人倒是都庆幸的松了口气,今儿幸亏来了个模样好的外地人。 否则,他们这些本地人里,可就要有一个要遭殃了。 可也有部分外地人,对此十分好奇,便向本地人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可是吓坏他们了,自认为长得还算五官端正的过路人,立马结账拎着包袱走了。他们就算没之前那位公子长得好,可也怕那个女色狼玩死了那位公子后,再来找他们这些五官端正的人啊!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早离去为妙。 萧南屏他们安静的在角落里吃完饭,在结账时,向掌柜的打听了一家干净便宜的客栈,之后便结伴离开了。 这一路上,他们打扮的都很丑,她和商海若是肤色黝黑的粗糙妇人,傅华歆和北冥倾绝是五大三粗的黑壮汉子。 他们扮作的是卖艺人,一路行来一路卖艺,玩的是胸口碎大石和蒙眼射飞镖。 当然,还有许多别的危险刺激技艺,都是萧南屏悉心教给他们的。 萧南屏一行人住进了云来客栈,要了些热水,先洗个澡睡一觉,准备晚上再去黎府惩奸除恶。 嗯,萧南屏对楼月斜很有信心,他一定可以拖延时间到晚上的。 而此时身在黎府狼窝里的楼月斜,可快被这两个女人烦死了。 黎新月咬牙怒道:“黎明月,这个男人是我带回来的,凭什么要让你先尝鲜?” 黎明月双手叉腰冷哼道:“上回你把我带回来的男人强睡了,我连尝一口都没有,你就把人给玩死了。你说,我这回凭什么不能抢你带回来的男人?你说啊!” 黎新月有些心虚的眼神乱瞟,瞟到这位孤傲冷艳的公子身上,她又一下子火气窜上来指着妹妹道:“你那个男人能和这位公子比吗?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赔你一个男人,我立马让人上街给你抓一个回来。但是他,我绝对不可能让给你,姐妹也没得商量!” “黎新月,你”黎明月已经被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的要爆了,她扭头看向那位公子,搔首弄姿抛媚眼笑说:“公子,不如由你来选,你是愿意和她这座‘巫山’云雨呢,还是愿意和我” “黎明月,你骚狐狸说谁是座山呢?你也不看看自己,啧啧啧!这是又发春刚和那个男人搞过吧?你也不怕不干不净会得病。”黎新月虽然看着五大三粗的像头熊,可她脑子和嘴却一向厉害的很。 “你你别胡说八道!”黎明月明显就有点心虚没底气的怒瞪黎新月一眼,之后,她又心痒难耐的看向那名坐在亭中的冷傲男子。如此绝色,她可是好些年没在雍州见到过了。 楼月斜都懒得看这两个女人一眼,只冷冷的说道:“与其在这里浪费口水争执不休,倒不如打一架,谁赢我归谁。” “咦?好主意啊!”黎新月和黎明月又惊又喜的异口同声道。 啧!多少年没遇上这么识趣的男人了。人美,还聪明识趣,这样的美男,不抢到手死都不甘心。 楼月斜对看这女人打架没什么兴趣,他吩咐黎府下人给他去沏了壶茶,又要了两碟点心,十分悠闲惬意的品茗赏景起来。 虽然黎府的人没一个干净的,可是这花园却修的不错。 黎新月和黎明月姐妹大打出手之事,很快便传到了黎克天的耳中。 这还了得,为了一个男人,竟然姐妹互相残杀,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黎克天一到来,便看到两个女儿已经是互殴成大猪头了。他气的满脸横肉抖三抖,抬手大吼一声:“住手!” 黎新月和黎明月压根儿没理会他老爹的狮子吼,继续扯头发掐拧手法齐上阵,非要分出个胜负不可。 楼月斜那双风流含情的丹凤眼瞟向黎克天,薄唇抿笑媚声道:“这位老爷嗓门可真大,吓得我这手一抖,可都被这热茶给烫着了呢!” 黎克天扭头看向亭中人,一双白皙玉手将青瓷茶杯放置石桌上,丹凤眼风流含情的看着人时,他只觉心肝一颤,被他这一笑给笑的骨头都酥了。 楼月斜打小就爱红妆,扮起女子来,绝对比红粉更媚上三分。就这样一个老色鬼,他不迷的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就跟他姓。 黎新月和黎明月也不互撕了,她们放开彼此站起身来,走到亭子前挡住她们的爹,瞪眼异口同声道:“爹,他可是我们的男人。” 她们这个爹虽然是好色,可却只玩女人,从不碰男人。 黎克天当然看清楚对方是个男人了,可那又如何?如此比女子还妩媚风情的男人,他今儿就破例开这道荤了怎么着吧? 黎新月和黎明月被她们这色鬼爹推开,她们气的便转身怒瞪向这个为老不尊的老东西,一起出手扑了过去。 黎克天被两个女儿扑倒在地,他气的便是怒骂道:“你们两个孽女,连老子也敢打,就不怕呃?” 楼月斜已起身走出亭子,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站定,抬起一只脚,用锦靴鞋尖抬起黎克天的下巴,负手背后笑得风流多情道:“这位老爷,气大伤身。不如,咱们来赌一场,我输了我脱衣服,你们输了就就给我钱好了。” “好主意!”黎新月和黎明月姐妹俩又是色迷心窍的异口同声道。 黎克天推开背上两个女儿,他站起身来,打量眼前的男子几眼,眯眸问道:“你来黎府是到底有何目的?” 哼!他可是经商多年的人,阴险狡诈耍心眼儿,他可不输给这个小狐狸。 楼月斜双手背后,笑看他说道:“这位老爷,我可是被你女儿抓来的。至于目的?既然我逃不掉了,那我就要得到我该得到的报酬。呵呵逛青楼和小倌馆还要给钱呢!我一个清白人家的男儿,又岂能如此便宜的便被你们给睡了?这钱我要的多,少了我还真不乐意伺候,到时候大家可都别想痛快了。” 黎克天望着这个时而孤傲冷艳,时而风流多情,时而又目光冷厉的男子,到是真对他产生浓厚的兴趣了。 这样的人若能因为钱而被他征服于胯下,好好的伺候他销魂一场,再多钱他也都给他,只要他 “爹,你想什么呢?还不快让人准备骰子,咱们来最简单的摇点数。”黎明月自认聪明提议道。 楼月斜觉得这个女人很会为自家人挖坑,很好!玩骰子,他一定让他们输得只剩一条裤子。 黎府花厅 桌子拉开后,他们四个人,便分四方坐好了。 第一轮,黎克天先摇,依次是黎新月和黎明月,然后才是楼月斜。 很不凑巧,楼月斜第一轮就输了,所以他把外边穿的大氅给脱了。 黎家父女三人这下可是目露绿光,盯着楼月斜露出的一截白皙玉颈流口水了。嘶!真白嫩,摸起来手感一定很好吧? 第二轮,楼月斜一人杀三家,赌注是每人一万两,给签为数。 之后,楼月斜又连赢了十二局,这可就是三十多万两白银了。 然后,他又故意输一局,脱了外头的红衣。 再后来,他又赢了将近五十万两白银。 之后他又故意数一局,脱了那间橙红的衬袍。 后头他要求加大赌注,几个看他就剩一件上衣的父女三人,立马就加到一局五万两白银。 这下楼月斜可是一点不客气了,一直赢到天黑,算一算他可是赢了好几百万两银子了呢! 之后,他又输一局,很爽快的把唯一的上衣也脱了。 这下父女三人更是双眼冒绿光了,楼月斜的体魄是习武人的健硕,可他又爱美喜红妆,因此身材很精瘦,腰肢更细,手臂修长,肤色白皙细腻有光泽,附和女子对男子的审美,也附和男人对玉体的喜爱。 楼月斜借着这几人对他身子的喜爱,他立马又加大赌注,改赌他们黎家所有的产业了。 这回是一局定输赢,输了,他脱了裤子随他们父女三人摆布。 赢了,他们黎府所有的产业,便都归他所有了。 立字为据,谁也休想耍赖。 黎克天心里可是极为冷笑的,这小子可真是太天真,认为凭一张字据,就能把他黎家的产业变成他的了吗? 哼!不过是陪他玩玩罢了,还真拿这场赌当真了吗?天真。 楼月斜表面笑得明媚如花,内心却是冷笑讽刺这父女三人是有多蠢。 等他们家破人亡,他拿着他们的家产去做好事时,他们就知道这场赌注到底算不算数了。 毫无意外,最后一局楼月斜还是赢了。 可黎家父女三人,却是当场翻脸不认账了。 楼月斜看也没看那些涌进来的武装家丁一眼,他只是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好,最后披上他那件雪白无花纹的大氅,他抬眸望向黎克天勾唇笑说:“黎老爷,自打我行走江湖以来,还没谁敢赖过我的账呢!” 因为他倒霉,那年和妹妹刚发生争执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后,结果,就倒霉的遇上了北冥倾绝,被他拿着剑威胁着去给他当了挖矿工头好多年,呜呜呜,想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 不过,后来他也是因祸得福,因为跟着北冥倾绝干,所以,他行走江湖便多了一个外号——月影公子。 此名虽然没有东陵公子响亮,可也是当今之世不能招惹的人物之一。 所以,黎家的家产他要定了,不给也不行。 “黎克天,当年给你的失子之痛教训,依然没让你知错悔改啊!”萧南屏的打扮很有意思,黑衣红轿,在黑夜中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黎克天一看到这顶轿子,一看到下轿的黑纱蒙面的黑色长裙女子,他便是双眸惊恐的瞪大数倍。他当然不会忘记杀子之仇,可是这女子太强了,他根本就杀不了她为他儿子报仇。 “黎克天,你黎家近年来在这雍州城里,可是越发的为非作歹放肆无忌了。”萧南屏这般打扮还不够,她还让傅华歆和北冥倾绝穿着黑斗篷跟在她身后壮声势。 楼月斜拿着一纸欠条,对黎克天挥挥手,向外走去轻笑道:“黎克天,等这位姑娘替天行道杀了你,我自然会尽快的接收你的产业,将你所得的所有不义之财,尽数归还于民。不用谢我,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月影。” “月影公子,你”黎克天身为商人,自然对这位劫富济贫的月影公子略有耳闻。 正是因为他对月影公子闻名已久,他才清楚他们黎家是要完了啊! “多行不义必自毙!”萧南屏说话间,她已飘然挥袖,纤纤玉指指尖弹出一个白|丸,落在花厅地面上,顷刻间便是白雾茫茫一片,一个人接着一个人的倒下,最终七窍流血而亡。 黎克天到死都在心里骂这两个蠢女儿,要不是她们色欲熏心把月影公子带回府,这个女人也不会再找上门来。 一切都是这两个蠢货闯的祸,他真觉得死的很冤。 萧南屏本来在遇上曲莲后,她已经不会这样大批的杀人了。 可黎家人从根子上就坏了,若是不除去他们,留着还不知道要害了多少好人。 如今这事一了,他们也该启程继续向西而行了。 翌日 整个雍州城的百姓都被惊动了,因为黎家的人终于都死光了。 这下子,他们往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而雍州刺史可是被气得不轻,只因他那个小妾也死了,死在床上,身上还趴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 这绿帽子戴的,可是气的他吐了一口老血。 之后,雍州城不怎么就传出这样句话,雍州刺史父子俩恶有恶报,一个死了,一个绿帽子戴的可真俊。 三日后,雍州城又出了一件大事,方圆五十里内,所有佃农的租子都被人提前交了三年啊! 之后,黎家所有铺子就都被人卖了,包括黎家极尽奢华的宅子,也被一个神秘人给抛出地契房契,在雍州地下黑市给卖了。 然后曾被黎家迫害过的人家,皆得到了一比天降横财。 在第五日,城中告示牌上贴了一张盖着黎克天私印和按着三个手指的一纸承诺书,大概就是愿赌服输,黎克天把名下所有产业,都给了一个月影公子。 月影公子他们熟啊,这可是位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大好人啊! “昨日沁芳楼里有一位公子被黎新月强抢去,莫不是他就是月影公子?”一个昨日在沁芳楼吃饭的男子,看着告示栏上那纸承诺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另一人在一旁接道:“这倒是真有可能,那位公子一看就是气度不凡。” “天道好轮回!黎家一门恶人,总算是今得报应了啊!”一个老乞丐发出一声解气的大笑,便含着泪离开了。 众人皆认识这个老乞丐,他本是一家医馆的老大夫,就在去年夏天,他唯一的儿子和儿媳被黎家恶犬强抢入黎府,他去衙门鸣冤告状,反被酷刑打断了手脚,充没了家产,自此流落街头行乞为生。 可怜他的小孙儿才一岁多,就在去年连续两场大雪中,受了风寒无钱买药给病死了。 而他的儿子儿媳听说也死了,尸首被黎家丢到城外乱葬岗,被野狗啃的都尸骨无存了。 这样的仇这样的恨,今日终于有人给他报了,他也是死都能瞑目了。 ------题外话------ 天道好轮回,恶人有恶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被迷晕抓走(一更) 玉屏山 乌羽带回了假钥匙,被神王罚去思过崖思过。 弄裳因被萧南屏所擒,害乌羽受伤,则被重罚赐给毒王,由毒王将其炼成傀儡毒人。 乌羽对弄裳舍不得,便求他母亲,将弄裳发配到思过崖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这一日,半山腰的思过崖上,来了一个人。 此人不是别人,而是神王殿的大祭司。 乌羽见大祭司乍然到来,又惊又喜迎上去拱手道:“能得大祭司来探望,本少主真是受宠若惊了。” 大祭司到来也没说话,而是把一盒药给了乌羽,之后便转身走了。 思过崖很高,连乌羽也没把握能飞下去而不手断腿折。 可大祭司的轻功极厉害,上来下去都是轻飘飘的不费劲儿。 对此,乌羽很是羡慕嫉妒。 他母亲也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居然把飞鹤飘雪教给了大祭司,却不给他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 连紫雪那个小贱人,也因为曾得宠于大祭司,而修习过飞鹤飘雪浅显的一两层。 而他身为神王殿少主,却一点都没修习过飞鹤飘雪这样的绝世轻功。 弄裳看着那些药,便是脸颊一红,转身去一旁桌上,提壶倒了杯温热的茶水,回身走过去递给了乌羽。 乌羽取了盒中十颗丹药之一,放入口中,接过弄裳给的温水,喝了口送服下那颗补药。 他母亲还是在乎他的,那怕是把他困在思过崖上,也还是不忘让大祭司给他送药来,以助他在这段时间里能闭关突破瓶顶。 思过崖上边是一座木屋,地方不算小,足够两个人生活,且不会受风雪寒冷之苦。 弄裳把那盒药收到柜子里,便回身走到乌羽面前,宽衣解带,褪尽了裳裙,眼眸含春向乌羽倒去。 乌羽服了药,内火上升,需与女子交|合后,方能打坐修炼。 这种方法提升功力最快,也是他母亲为他唯一能做的了。 乌羽天赋不好,若是随缘修炼,在江湖之上,也最多只是个下三流的低手,连玄武那样天赋好点的孩子都不一定打得过。 可这些年来,他却凭借药物修炼邪功,功力已提升很大。 只不过,遇上萧南屏还是打不过,这可是另他一直不甘心的。 那样的美人儿,他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不是很可惜吗? 所以他要提升功力,不惜一切代价强大起来,这样他才能美梦达成,如愿以偿。 而大祭司离开思过崖,便又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也是在半山腰的悬崖峭壁上。 在这处悬崖上,也有着一个屋子,它是用青石与玄铁建造而成。 一半屋子在山腹中,只伸出一半前檐,让人能看出这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是你来了吗?”一个女子从黑暗中走出来,她走到光亮的窗前,双手握住冰冷的铁窗栏,双目被一条淡青色的丝带束着,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罗裙,满头银发披垂在背后,长及膝,光泽柔顺,在阳光照射下,像是银河落入九天一样美丽。 大祭司举步走过去,把一个包袱从窗栏缝隙塞了进去。 女子抱住那个素色的包袱,很开心的对他笑了笑说:“你等着,我这就把包袱拿给你。” 大祭司望着她轻灵的背影,面具后的灰色眸子浮现一抹怜惜,还有一抹无奈的痛。 女子拿了一个包袱出来,从窗口塞了出去,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他们能为我安排好吃喝拉撒,却不管我的住和穿呢?” 大祭司似乎是习惯她这样的口无遮拦了,抱着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望着她淡笑说:“因为你出不来,他们不把你的咳!不安排好,你在里面可就要臭了。” “那我能问一下,他们把我的那些秽物,都弄到哪里去了吗?”女子双手握住冰冷的铁栏杆,很好奇的问这个一直来看望她的好人。 大祭司望着她无奈一笑,可还是回答了她道:“或许是用来种树了吧。” “种树?”女子虽然看不见,可她还是笑得很明媚灿烂道:“如果是这样,那这多年来,我岂不是养出一大片森林了?呵呵呵好人,你下回来,能不能给我带幅画,就是那种你刻的画,我很喜欢呢!” “好。”大祭司望着她苍白的脸色,红润的唇,白色的发,纤长的指甲,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正常,可她却从不知道她自己的不正常。 “好人,再见。”女子知道,这个人不能久留,他每次来都只能待一会儿就走。 等他走了,这很冷的地方,又只剩她一人不知昼夜了。 “过几日我再来看你,会给你带幅森林刻画的。”大祭司抱着那个包袱,纵然心中十分不舍,他还是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女子在他走后,也就一下子没了生气,转身垂头丧气回了黑暗中,坐在床边又是一动不动的发呆到天黑,然后又到天亮。 对于白天黑夜,她在黑暗中是不知道的。 只有他来了,她走向窗前,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她才知道天是亮,外头下有云海,上有青天。 可他不在的时候,她一个人只能待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分昼夜,不知春夏秋冬,真的很孤独害怕的 大祭司下了这处名囚神崖的地方,抱着那个包袱,一袭紫袍神秘冷艳的缓步行在林间,心中很是恨,可他又无法带她离开。 “大祭司这是去何处了?”竹柏影一袭白衣飘飘,撑伞缓步行来。 大祭司对此人谈不上喜欢,也不想与之为伍。 “大祭司怀里抱的是什么?瞧着怎么像是谁的衣物?”竹柏影笑着走过去,他已经留意这位孤高冷傲的大祭司很久了,也知道这位大祭司每隔几日便会来此上山一趟,也不知道到底是去看何人的? 不过,他猜应该是个女子,一个让大祭司牵挂的女子。 而这个女子应该是被囚禁了,或者,是神王用这个女子,困住了这位高深莫测的大祭司。 可惜啊!他轻功不行,一直无法飞上去一探究竟。 大祭司没有理竹柏影,而是抱着怀里的包袱离开了。 竹柏影望着大祭司离开的背影,他心下很好奇,是一个怎样惊才绝艳的女子,才能把这样一个男人的心,给栓的死死的呢? “竹柏影,你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一名白衣飘飘欲仙的女子,飘然飞来,蹁跹如蝴蝶般拂袖美丽的落在了竹柏影的身边。 竹柏影回身看向这名妖气的圣女殿下,眼中展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一手执伞,转身向着大祭司离去的方向走去。 “竹柏影,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心甘情愿臣服于我的!”月月香雪白的大袖下双手紧握成拳,一双妖媚的狐狸眼,此时正狠厉的瞪着那个离去男人的背影。 等着瞧吧!竹柏影,我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对我臣服的。 竹柏影真的很讨厌月月香,说好听些,她是神王殿的圣女,说难听点,她就是被神王派人养出来的生育工具。为得就是有朝一日她对一个男人动了心,然后让那个男人破了她的身,等她有身孕生下孩子,神王好拿那个孩子炼药罢了。 至于她之后会有什么下场?呵呵!听说,生子后的圣女会成为堕女,之后会被送进巫师殿,由巫师代表神来享受这位堕落的圣女殿下。 而这一点,月月香恐怕至今都不知道吧? 愚蠢的女人,他拒绝她等于是在救她,她却作死的一次次对他下药,简直就是找死! 平凉郡 萧南屏他们路上没遇上颜冰他们,便知他们可能是走了潼关那一条路了。 没办法,只能休息一晚,稍后他们再赶路去与颜冰他们在鄯州汇合吧。 可意外却是无处不在的,比如他们赶的巧,今夜便是元宵节,平凉郡里有个大富商,洒钱举办了一场热闹非凡的赛灯会。 本地郡守也极为支持这项活动,毕竟是自己的连襟嘛! 萧南屏本来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因为怕出意外。 可是北冥倾绝却看到了叶上珠,虽然只是人群里一闪而过,他也没看仔细,可却还是心里不免担忧。 萧南屏知道北冥倾绝是真拿叶上珠当兄弟的,如果真是叶上珠,人他们是一定要见的。 就这样,一群人跟着人追上去。 他们四人并没敢分开走,楼月斜拐弯去绥州了,故而他们还是四人行。 可就算如此,他们进入大街上,也还是被拥挤的人群,把他们几人给挤散了。 “阏辰雅岚”傅华歆被人挤着一时跳都跳不起来,只能看着人头攒动的人群,淹没了他们彼此的身影。 北冥倾绝也在人群里慌了,他之前明明紧抓着她的手的,怎么就被这样挤散了呢? 商海若被人群挤到了街边,她望着人山人海向一方拥挤的人群,忽然觉得好头疼,到底该怎么找他们呢? 算了,还是回客栈等着他们吧,都不是笨人,走散了自然知道先回客栈聚合。 萧南屏这边在追踪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敏捷的冲出了人群,紧追着对方进了一家歌舞坊。 对于叶上珠又来歌舞坊的事她想揍的琰摩满地找牙。 这个混蛋,他之前答应他们会好好照顾叶上珠,如今居然又带叶上珠来逛歌舞坊,他是嫌叶上珠还命长吗? “哎,姑娘你不能上去,咱们这儿不招待女客啊!”老鸨正在大堂里招呼客人,忽见一姑娘向二楼跑去,她便在后甩着帕子喊了两嗓子,见那姑娘没理她,她也就一撇嘴扭着水桶腰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如今这世道都是怎么了?大姑娘不在闺阁里绣花,却跑到她这儿寻欢?呵呵呵,真是有意思。 萧南屏一路上推开了很多人,十分粗暴追着那勾肩搭背的二人进了一间雅间,还没来得及出手揍人,便被人关门攻击起了来。 这下她可明白了,他们是上当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琰摩和叶上珠。 而这个算计他们的人,一定是认出他们来了。 可他们虽然不再打扮的那么丑了,可容貌也是有所改变的,非是十分熟悉他们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认出他们来的。 到底是谁?是谁要对付他们? 屋子里的四个黑袍人很厉害,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条绳子用来套人。 “草原人?”萧南屏在被人套住一只手腕时,他便认出这种手法是草原上汉子套马的绝活了。 轰!萧南屏脑子里炸开了。因为她想到了一个人,吐谷浑大王子夸吕,她的爱慕者之一。 那两个假扮琰摩和叶上珠的人,挥手撒出好几把粉末向那被困住的女子。 萧南屏发誓,她绝对没想到她有一日是被人迷晕抓住的。 这些草原用的什么迷|药,怎么连曲莲给她吃了解毒丹也不管用了啊? 四个黑袍人在萧南屏倒地后,立刻上前用牛筋绳把她五花大绑了起来,并且还用牛筋绳编制的两张网把她网了起来。 萧南屏真不知道夸吕到底是有多看得起她了,居然用这么多种东西来束缚住她,还把她带到了一个内是黑铁笼子的马车里。 她去!这是困人吗?这简直就是把她当力大无穷的野兽困着了。 坐在马车里的两个人,已经揭掉了人|皮面具,露出两张大黑脸,一看就是经常被风吹日晒的草原汉子。 假扮叶上珠的人,看着铁笼子的女人,皱眉道:“就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子,大王子用得着这么谨防着她吗?” “大王子说她是个很狡猾的女子,就算她被这样关着绑着,我们也不能让她开口说话,否则会被她蛊惑的迷了心智的。”假扮琰摩的汉子,看着笼中的女子,好似在看一个会迷惑人的妖精。 萧南屏走南闯北多年,从小被竹柏影虐出来的学习能力,倒是让她把各国言语都略懂一点,听和说绝对没问题。 所以,他们之所以把她弄成这幅鬼样子,全都是夸吕那个混蛋授意的? 王八蛋!早知道他如此的混蛋,她当初就不该借那么多粮食给他,就该把他的行踪告诉萧衍,让萧衍派人抓他去刑部大牢,让他好好尝尝大刑伺候的滋味! “我还是看不出来,她有哪里是要这样谨慎看守的?”那个假扮叶上珠的汉子,已经蹲到笼子前,仔细看着倒地半昏迷的她,觉得这样瘦弱的女子连兔子厉害都没有,他一只手就能把她捏死了。 “大王子既然说她很危险,我们这一路便要小心谨慎,不能停歇的带她回到洪和城。”假扮琰摩的汉子很沉稳谨慎,那怕面对这个柔弱的中原女子,他也没有任何轻视放松之心。 萧南屏最终还是晕过去了,这迷|药太厉害了,她能撑到现在,已经要感谢曲莲了。 “晕过去了吗?”假扮叶上珠的汉子伸手推了她一下,果然是见她没反应了。 “她果然不简单,如此重的药量,她居然能撑到现在才晕。”假扮琰摩的人,望着昏迷的萧南屏,心中更为谨慎了。 “的确厉害啊!”假扮叶上珠的汉子,这下也是真不敢小瞧这个中原女子了。 而另一边,北冥倾绝他们三人回到客栈,却迟迟等不到萧南屏回来,他们不由得急了。 “应该没事,御龙泽没有回来,他应是跟在南屏身边了。”商海若心里虽然担心,可也对萧南屏和她的属下有信心。 傅华歆也安慰北冥倾绝道:“阏辰说得对,有御龙泽和勾魂使者在,南屏应该不会有事的。” “这里靠近吐谷浑,最怕是夸吕派人抓走了她。”北冥倾绝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杀气,紧握手中的重溟剑,再也坐不住的出了客栈。 傅华歆和商海若也随他出了客栈,如果真是吐谷浑大王子夸吕要抓南屏,那南屏此时可能就要危险了。 在他们出门找人时,一名勾魂使者找到了他们,对他们回禀道:“主子被人抓走了,其间有神王殿的人出面阻止了我们的脚步,只有龙公子暗中随了上去。” “又是神王殿,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怎么总盯着我们不放?”傅华歆又狂躁了,这个神王殿简直就是阴魂不散,总是对他们纠缠不休。 北冥倾满身杀气的召集幽冥人,准备连夜向吐谷浑边境赶去。 这一次,他一定要杀了夸吕! 傅华歆和商海若能理解北冥倾绝的心情,如果是他们其中一个被人抓走,他们也会这样焦急担忧的。 就这样,一群人连夜出了城,向着洪和城方向追去。 而夸吕的人却在路上换了行装,甚至是换了人去运送萧南屏去洪和城。 也是因此,北冥倾绝他们一路上追到很多可疑的马车,最终却都没能找到萧南屏的人影。 一夜的换人换马疾驰赶路,总算在天亮时赶到了洪和城。 他们最后的变装,便是抬着一顶粉纱轿去了城主府。 萧南屏一路都没醒来,身上依然被牛筋绳捆绑着,外面裹了一件厚重的白狐裘,头上戴着一顶白狐皮帽,小小的脸蛋儿都被狐裘领子遮住了大半,整个人安静的沉睡着,乖巧又可爱。 ------题外话------ 人生处处有意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霸道的姑爷大大(二更) 洪和城主府 萧南屏醒来时,她倒是没被束手束脚的五花大绑着了。 可是这个鸟笼子是怎么回事?居然是玄铁打造而成的,还给雕花的?呵呵!夸吕,你丫想死早说啊! 夸吕就坐在一旁的虎皮宝座上,一只脚还踩在虎头上,对于这位刚醒来就杀气腾腾的美人儿,他慵懒的斜靠宝座扶手上,手执一只五彩琉璃盏,品着香醇的葡萄美酒,眯眸勾唇对她一笑:“东陵公子,许久不见!您依然目光锐利如剑,看得人心颤发慌呢!” “我看你是发骚吧?”萧南屏现在一点不在乎自己的身份被人揭穿,因为,她也想看看萧衍悔恨的肠子都青的样子。 夸吕嘴角抽搐一下,将手中五彩琉璃盏放在旁边的桌上,举步走过去,撩袍在笼子前蹲下身,望着笼中软绵无力趴着的她,他勾唇邪气一笑:“东陵公子要是愿意,小王倒是不介意,让你见识下小王的骚劲儿。” “发骚发春请去找你的草原牛马,它们一定会伺候好你,让你骚个够!”萧南屏本来想起来的,可是手脚都没力气,也不知道这个骚货到底喂她吃了什么药,药劲儿居然这么大。 夸吕一点不为她这些话而生气,他很有耐心的温柔笑问:“你渴吗?要喝点水吗?当然,酒我这里也有很多,你想喝哪一种酒?我给你倒。” 萧南屏不想再这个不要脸的人,她闭上眼睛,心里在想御龙泽到底跟没跟上来?没有冲动的跑出来和这群人打斗吧? 唉!希望御龙泽能谨记她的话,在出现意外情况时,不要冲动,要忍耐住慢慢想办法救她吧。 “今儿我让人烤了一只羊羔,你要尝尝吗?”夸吕极有耐心的蹲在笼子前和她说话,那怕她不理他,他这样看着她也是高兴的。 当初他就发现了她的女儿身,可他却没有揭穿她,只因他不想让她被太多人抢夺。 东陵公子的名号,足以让天下人为之疯狂。 而她又是个女子,一旦被人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必然会让她自此再无安宁日子。 萧南屏本来是不想理夸吕的,可是她是真肚子饿了,不吃东西还真有点难受。罢了,还是先填饱肚子,之后再想办法杀这个王八蛋吧。 夸吕见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真是个令人心动的美人儿,一举一动,皆能让人神魂颠倒。 “不是要给吃的吗?还愣着做什么,等我求你吗?”萧南屏觉得她这身上一没力气,脾气倒是暴躁的大起来了。 夸吕对她包容一笑,起身对外吩咐道:“来人,把烤好的羊羔送来。” “是!”外头有人应一声,便哒哒的跑走了。 萧南屏看了眼她所处的鸟笼,里面铺着雪白的羊绒地毯,她身下还多铺了一层白狐皮,身上也盖着一张镶毛锦缎棉被,衣服倒是没给她换,脸上的易容倒是给她洗掉了。 呵呵!把她当金丝雀关着,她回头就让他变牛马。 “你太狡猾多端了,我可怕极了你会逃跑,只能这样关着你了。”夸吕说这话时,可是一脸无奈的。 萧南屏看着他,勾唇冷笑道:“早知你是这种货色,我当初就不该借粮给你,而是该把你送进刑部大牢,让他们把你给剥皮拆骨变成鬼。” “就是因为你没把我送进南国刑部,所以为了感谢你,我决定带你回吐谷浑城,向父汗请命娶你为王妃。”夸吕身为草原部族的人,并不会觉得娶个有夫之妇有什么不光彩的。反而,他们草原的男人,认为美人就要配英雄,英雄的身边也不能缺少美人。 萧南屏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他不仅要娶她,还要让她做吐谷浑的王妃,更要她将来做吐谷浑的阏氏。 萧南屏觉得这个夸吕是疯了,想娶他?他再投胎十辈子去碰运气吧。 这些游牧民族的婚姻观,真是让她无语透了。 夸吕听到有人来了,他便起身去开了房门,之后便端了一个托盘进来。 萧南屏对于这样一只烤羊羔,她很想问问这位王子殿下,她到底要怎么吃?直接扯只羊腿来啃的满嘴流油吗? 夸吕拿起托盘上的一把匕首,对着外酥里嫩的烤羊羔,耍了一套刀法。 萧南屏已费劲儿的靠在铁栏杆上,伸手想去接夸吕抵来的匕首,可是该死!怎么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我喂你吧。”夸吕狠开心的笑看着她,用刀尖扎了一块外酥里嫩的烤羊肉,送到了她嘴边。说实话,他不敢确定她会不会吃。 萧南屏吃了那块肉,并且对夸吕说了句:“你这人真是个混蛋。” “你们中原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是混蛋,你才会爱上我。”夸吕见她没有拒绝他送上的食物,心里更开心了。 萧南屏一边吃着羊肉,一边还在想着,到底是谁在帮夸吕?又是谁阻止了勾魂使者追上来的? 如果勾魂使者追上来,那怕没有血鸢尾在,他们也能与御龙泽合力把她救走,而不会任由夸吕的人带她来了这儿。 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如她猜的不错,应该是离平凉郡最近的洪和城,吐谷浑的边城,离积石山很近。 “你的人我可没杀,只是让人拖住了他们的脚步罢了。”夸吕喂她吃了一些羊肉后,便起身打开铁笼子,把她给抱了出来。 萧南屏一见夸吕抱她出门,她便知夸吕是准备带她绕过积石山,回吐谷浑王城去了。 “那位威王不对!是那位北冥少主的剑很可怕,我不想与他正面交锋。所以,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等他一直找不到你,自然也就会慢慢死心了。”夸吕抱着她行走在城主府里,心情很愉悦。 萧南屏眼睛看向四周的建筑物,然后,她发现了御龙泽的踪影。果然,只有御龙泽跟来了。 御龙泽把萧南屏教的话都听心里去了,这回他没冲动,而是一直暗中观察着,准备伺机而动救下少主人。 萧南屏在想,御龙泽为何半道上没有动手救她,而是一直跟到了洪和城呢? 御龙泽也想救人,可那两个黑衣人太厉害了,连勾魂使者那二十人都被打伤了。 萧南屏被夸吕带着骑马离开了洪和城,她在想什么时候她能独处,这样她才能运功逼出体内的软筋散药力。 夸吕带着她,一路行来,很开心的与她说道:“等你看到了绵延无尽头的草原,看到那成群结队的牛羊,你定然会喜欢上那样的自由奔放的。只因,你是个热爱自由的人。” 萧南屏不想理这个蛮横无礼的野蛮人,她只是在思考一件事,如果有人非逼着她去吐谷浑王城,那她是否可以将计就计,然后从吐谷浑的草原,一路向西海而去呢? 他们相约聚头的地方是西平郡,西平郡离西海很近,而吐谷浑的伏俟城,便在西海边上。 可惜,如今的西海恐怕还不能通行吧? 如果能通船,她倒真想同颜冰一起回无极岛看看了。 夸吕对于她还是不太了解,只觉得这样安静的她很好,他喜欢识时务的女人。 御龙泽暗中小心谨慎的跟着他们的军队,一路上他留了不少记号,他们应该快追上来了吧? 北冥倾绝一行人的确追上来了,也与神王殿的人交上手了。 神王殿这回出动了两名高手,一个是巫师,一个是巫女。 他们的武功很诡异,倒是真像能召鬼招邪的巫师。 北冥倾绝从不信鬼神,他一把拔出重溟剑,一剑劈开了一条血路。 神王殿的巫师和巫女是躲过去了,可他们带来的人,却一下子是死伤大半。 因这里是积石山,砂石很多,一招风神怒,足以掀起一场沙尘暴。 勾魂使者他们都惊呆了,果然,主子看上的男人,是和主子一样凶残的。 巫师和巫女拦不住北冥倾绝,便只能去追夸吕他们了。 只要把萧南屏控制在手,他们就不信还逼不了北冥倾绝自废武功。 “不好,他们是要抓南屏了。”商海若反应最快,骑马便冲了出去。 北冥倾绝的马速度最快,因为这是他家夫人新送他的汗血宝马,而他之前的马,则被送去灵仙谷养老了。 傅华歆和商海若紧随其后,在他们后头跟着的是一群勾魂使者和幽冥人。 萧南屏在积石山看到了一条小金蛇,比颜冰的小金蛇还小,这季节出现,很异常。 御龙泽也看到那条小金蛇了,这是御龙氏族的圣物,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 “停一下,我要解手。”萧南屏面无表情提出这样羞涩的要求,其实,都是为了那条小金蛇。她觉得,这条小金蛇可能可解她身上的软筋散药力。 这只是一种直觉,可为了能有一线生机,她也要试一下了。 夸吕对于她这个要求,倒是没起疑。毕竟,从昨晚抓了她回来,时间已经很久了,她人有三急也正常。 萧南屏被两个会武功的草原女子扶去远处,然后,这两个姑娘用毡毯和木棍,给她围出一个简易的临时茅房。其中一个姑娘居然还帮她解腰带,天啊!这种日子也太不是人过的了。 之后,这个姑娘还伺候了她如厕。 然后,她不小心被蛇咬了。 夸吕听到那两个草原姑娘叽里呱啦的紧张惊呼叫着,他便顾不上什么中原人的男女之别了,而是下马疾步跑了过去。 萧南屏被两个姑娘搀扶着迎上夸吕,手腕上被蛇咬了一个伤口,还在流血。 夸吕抱过她,果然看到她手腕上被蛇咬了。 萧南屏可不想让这人占她便宜,她虚弱的看向他说:“不能吸,会两个人都都死的” 夸吕真心了她的鬼话,毕竟,她义父可是中原五大神医之一,她懂点医理也正常。 那两个草原姑娘取了治毒虫的药来,喂她吃下一颗药丸,又帮她挤出毒血,这才在她伤口上撒上药粉,为她包扎好。 接下来,夸吕便又带着她骑马继续向前行了。 御龙泽在后拿着一个竹筒,把小金蛇收了起来,随后才又追了上去。 北冥倾绝一行人在后,看到御龙泽留下的记号,他们很快便追上了夸吕一行人。 巫师递给巫女一个眼神,巫女把一把匕首抵在了萧南屏白嫩的脖颈上。 夸吕在一旁怒道:“你们在做什么?谁允许你们动她的!” 巫师阴测测诡异笑道:“大王子真是天真,认为你我真能一直合作下去吗?笑话!” 夸吕一向自负自傲,如此被人愚弄,他怎能不气愤。 他带来的勇士,很快便集结在了他身边。 巫女手中的匕首,刺破了萧南屏白嫩的脖颈,鲜红的血,艳丽蜿蜒的流下一条血痕。 巫师看向追来的北冥倾绝,他阴测测笑道:“北冥倾绝,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废武功,我们放了你夫人。二,我们杀了你夫人,你再杀了我们为她报仇。” 夸吕看向北冥倾绝,很想知道他会怎么选择。 因为,如果是他,他会选择后者。在萧南屏死后,杀了这两个人为萧南屏报仇。 北冥倾绝将重溟剑收回鞘里,他翻身下马,缓步走过去,眸光冰冷的看向巫师,薄唇轻启淡冷道:“我自废武功后,你们若敢食言,我必会向幽冥人下达死亡令,让你们和你们的主子,皆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夸吕惊讶的看着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废了自己这一身傲然于世的武功?他疯了吗? 巫师这下可笑不出来了,实在是这个人的眸光太冷了,他感到自己都快被冻僵了。 “雅岚!”傅华歆和商海若同时喊一声,可是劝他不要的话却说不出口。如果今日换了他们,他们也会为了救对方,而不惜一切代价的。 萧南屏望着对面不远处的男人,这个人总是这么傻,从来都不会偷奸耍滑,比御龙泽还笨。 北冥倾绝眸光温柔的看着她,缓缓将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于腹上,好运气已自废丹田。 巫师很满意,抬手示意巫女手下留情,莫再伤萧南屏了。 萧南屏见北冥倾绝为了让这两个人满意,居然要自废丹田,她简直是要被他气死了。 “啊!”巫女惨叫一声,原来是她握刀的手,竟然被人一刀给齐腕斩掉了。 萧南屏夺刀斩了巫女的手,闪身到她背后将她踹跪在地,一手握匕首抵在她喉咙上,迫使她仰着头看着她。然后,她微微一笑很温柔的把她给抹了脖子了。 巫师一惊转头看去,只看到巫女被人一刀抹了脖子,鲜红的血,飞溅到了他的脚边。 萧南屏杀了巫女,便手握染血的匕首,歪头冲巫师天真无邪一笑,然后,她红唇一启,吐出一根细细的牛毛细针,飞向了巫师。 巫师急闪躲避,却不料北冥倾绝这时候挥剑斩向他,他躲闪不及,失了一条手臂。 “啊!” 一声阴森诡异的惨叫,吓得山林间的飞禽走兽都乱跑乱飞了。 北冥倾绝又挥出一剑,这回他是灌输于重溟剑上七成功力,使出了一招风神怒,将对方爆成了血雾。 萧南屏闪的很快,所以,没被血雾洗礼。 可夸吕一行人可没那么快的速度,被血雾洗礼的他们,可一个个的都差点吐了。 萧南屏回到北冥倾绝身边,抱臂看向夸吕道:“大王子还不走,是想让我夫君也给你一下吗?” 夸吕不解的看向萧南屏,不明白她为何要放他走? 萧南屏对此不做任何解释,她只是转身双手环住她的腰,小鸟依人的埋头在他怀里。以后她会更小心点,一定不和他分开了。 “以后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北冥倾绝一手握着剑,一手抱着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许下承诺。 这次他真的被吓坏了,从不知道看不见她时,他的心会一直一直那么惶恐不安。 夸吕已经带人离开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北冥倾绝的强大了。 可这一回,他输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一颗心。 北冥倾绝是唯一一个愿为女人而死,而不被他鄙夷愚蠢,反而心生敬佩的男人。 这一局,他输的心甘情愿。 傅华歆一看到御龙泽,便骑马过去,俯身问他道:“你之前怎么不留记号?害我们走了那么多冤枉路。” “他们之前后边有人跟着,我只能躲着他们,不被他们发现,没法子给你们留记号。”御龙泽淡冷的回答完傅华歆的问题,他便拿着竹筒走向了少主人。 萧南屏还记得那条小金蛇,见御龙泽居然把它装在竹筒里了,她便伸手把它拎了出来。 小金蛇很喜欢这个人类身上的香气,也喜欢她香甜的血液。 北冥倾绝见这条小金蛇盘缠在了萧南屏手腕上,他眉头一皱很不悦,伸手去捏住小金蛇的脑袋,把它又丢回给了御龙泽,并且冷冷的说了句:“我家夫人身边,不允许有雄性靠近。” “呃?这是条雄蛇吗?”御龙泽呆一下,然后,他真的检查起了这条蛇的性别。 傅华歆也好奇的凑了过去,嚯!雅岚真厉害了,一条小幼蛇是男是女,他也能一眼就看出来啊? 御龙泽也好佩服这位姑爷,眼神真好! 商海若摇头一笑,觉得傅华歆和御龙泽就是傻子。雅岚哪儿是不许雄性靠近南屏啊?他是男女靠近南屏,他都不喜欢好吗? 就这样,御龙泽和傅华歆一路上,讨论起了北冥倾绝的目力。 这眼神得多好,才能一眼看出小蛇的性别啊? 厉害,真厉害! ------题外话------ 吃醋最高境界,不分男女,不分人兽,说不定改日,某姑爷连植物花卉的醋都得蘸酱吃了\(▽c)/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隔壁老傅被压了(一更) 伏俟城 萧南屏一行人绕过吐谷浑王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伏俟城。 北冥倾绝带着他们去了伏俟城中的贺楼府,此为吐谷浑八大家族之一。 萧南屏进了这座巍峨庄严的府邸后,见到了这家的主母,一双风流含情的丹凤眼,和楼月斜的简直是一模一样。 所以,楼月斜就是这贺楼氏族的少爷咯? “欢迎远道而来的贵客,来我伏俟城做客!”贺楼容走过去,非常热情的给了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一个大拥抱,当然,他也想抱御龙泽来着,可惜御龙泽不给抱,他只能讪讪收手,请了他们一行人进了厅堂。 那位长得很妩媚风情的夫人,性子却很冷,对于萧南屏和商海若这两个女眷,她也只是冷冰冰的自我介绍道:“我叫纥奚凉,是楼月斜的母亲。” 商海若温和回礼道:“商海若,楼月斜的朋友。” 萧南屏就是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傲,所以,她就微笑着对这位冷傲的夫人说:“楼月斜是我家的管家,出嫁随夫姓,夫人称我北冥夫人即可。” 纥奚凉在听到萧南屏说她儿子是下人时,她冰冷的眸光,果然是如同冰层寸寸破裂,然后,她目光冒火的看向萧南屏,在寂静无声片刻后,忽然冲萧南屏火山爆发怒吼一声:“你竟敢让我儿子给你当下人,我要” “夫人,冷静一下,北冥夫人只是与你开玩笑而已!”贺楼容之前正坐下来与北冥倾绝他们喝茶聊天呢!忽然听到他家夫人的狮子吼,他便是猛然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及时抱住他家发飙要活撕人的夫人。 “开玩笑?是吗?”纥奚凉眸光冰冷的看向躲在商海若背后的萧南屏,见对方对她微笑点了点头,她才平复下去火爆的脾气,回头看向搂着她的贺楼容,面无表情说了句:“放手。” 贺楼容急忙收回手,然后,微笑目送她家夫人离开了。 纥奚凉端庄贵雅的带着两名丫环,迈步走出了厅堂的大门,傲然挺立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贺楼容在他家夫人离开后,才拱手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自打月儿懂事后,夫人的性情便越发古怪了。还请诸位见谅,夫人他没恶意,就是不能听别人说月儿受了委屈。” 萧南屏心里冷笑,要是她生个儿子,自打懂事后就一直女装大佬,二十多了还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她也会像纥奚凉一样疯掉的。 “爹,听说家里来了大姐的朋友,那大姐回来了吗?”一个麦色皮肤的英气少年,朝气蓬勃的跑进来,迎头便被一只杯子给砸中了脑门儿。 “臭小子,和你说过多少回了?月儿是你大哥,不是你大姐!”贺楼容怒瞪着进门就欠揍的小儿子一眼,回头看向北冥倾绝他们笑说道:“这是小儿长横,年纪小有些顽劣,让诸位见笑了。” 贺楼长横手里拿着他爹砸他额头的杯子,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萧南屏看,看着看着,便是伸手一指笑说道:“爹,我要娶她哎呦!” 贺楼容又一个茶杯丢了出去,狠瞪着顽劣鲁莽的小儿一眼严厉道:“混账!这位可是北冥夫人,人家夫君还活着呢!你娶什么娶?” 萧南屏抬手扶额,藏身到商海若背后,都不敢去看她家大美人此时阴沉的脸色了。 什么叫她夫君还活着呢?如果她是个寡妇了,贺楼容是不是就要把她留下来当儿媳妇了? 还有,这贺楼家还能有个正常点的人吗? “阿爹,呜呜呜我不要阳阳了,你把她接回贺楼府吧!”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哭的很凄惨的走进来,脑袋和脸上全是血,外加鼻青脸肿像猪头。 贺楼长横伸手拍对方肩一下,笑呵呵说:“我说姐夫,你是不是又招惹谁家小媳妇大姑娘被我姐给抓到了啊?” “啊呀!疼疼疼”赫连努被他拍到肿了的肩膀,差点没疼他跳起来。可后头,他又对于这小舅子的话,很是不赞成道:“阿横,你姐姐进门后,一直不生养,我为了我们赫连家不绝后,是不是该娶了小妾回来?可她不让啊!呜呜呜,连我想搞个私生子出来,都被她打成这样,你说这日子还有法儿过吗?” 萧南屏是最讨厌这些找借口娶小的男人了,所以,她就暗中弹指给了对方一下,这一下下去,按照古谷的话来说,没三天修养是别想风花雪月了。 贺楼阳阳找来了,自然是当着她爹的面,有把赫连努这个花心大萝卜又狂揍了一顿。 贺楼容倒是想阻止,可却被一惯喜欢唯恐天下不乱的傅华歆给缠住问东问西的,害他一时分‘神’不暇,便没能顾得上惨叫连连的女婿了。 贺楼长横站在一旁,低声说:“我爹这人,护短的情况,就比我娘好一点儿。” 萧南屏望了身边的少年一眼,真和楼月斜不像亲兄弟。 贺楼长横偏头看向她,灿烂的笑出一口白牙道:“姐姐,我大姐呃?也就是我大哥,他流落中原这些年还好吗?也有没有经常被男人非礼啊?” 以前在伏俟城,他大哥可是经常被男人非礼的。 记得大哥十五岁那年,更是差点被呵罗真大王子扑在草原上给就地办了呢! 也是大哥武功好,撂倒呵罗真和他带的勇士,一路逃跑,一路换掉女装,这才多年以来都没被呵罗真找到。 萧南屏勾唇一笑低声说:“之前有个作死的女霸王强抢你大哥入府,一点便宜没占到,当天夜里全家满门就被你哥给灭了。” “哇!大哥离家多年,脾气可越发随母亲大人了。”贺楼长横眉飞色舞的笑着,很想见见他曾经柔弱娇滴滴的大哥,如今到底是变得有多么凶残了? 萧南屏笑而不语,随手把商海若推到贺楼长横面前,她则是走过去坐在她家大美人身边,挽住他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安抚他又要躁动酿醋的波澜心湖。 御龙泽一个人低头拨弄着掌心里的小金蛇,也是奇了怪了,这小金蛇居然没不耐烦的咬他一口,把他给毒死。 贺楼阳阳把赫连努揪着耳朵带出了贺楼府,临走前她看了萧南屏一眼,眼神十分的意味深长。 萧南屏之所以一直避着贺楼阳阳,正是因为在两年前,她来吐谷浑时,与贺楼阳阳在天山脚下相遇,她救了贺楼阳阳,贺楼阳阳死活要对她以身相许。 咳!当年她还是东陵公子,所以,贺楼阳阳才会想对她以身相许。 不过,今日看来,贺楼阳阳的眼睛很毒,似乎认出她就是东陵公子来了。 真是糟糕!先是夸吕,后是贺楼阳阳,都渐渐知道她东陵公子的身份了呢! 那她以后回中原该怎么办?当个缩在洞里不出的老鼠过一辈子吗? 纥奚凉虽然人冷傲了点,可待客之道却很为妥当。 她安排的菜色很丰盛,酒水也是吐谷浑最好的酒。 御龙泽是第一次喝酒,喝的还是青稞酒,有些不太习惯,所以,他是一杯就醉了。 “哎呀!这大哥酒量不行啊,一杯就倒啊?啧啧啧!你们先吃,我先把他送回房间去休息哈!”贺楼长横起来把御龙泽抗在肩上,拎着他的刀和竹筒就阔步离开了。 贺楼容看向北冥倾绝,微笑问道:“北冥公子,月儿他他真的还不愿意回来吗?” “嗯。”北冥倾绝淡淡应一声,依然垂眸安静的斯文用膳。 萧南屏一见纥奚凉眼神又变得火热,她便忙笑说道:“二位不必为楼公子担心,他这些年武功渐长许多,为人处世也圆滑了不少。再加之他帮我夫君管着一些玉石生意,倒也是越来越过的自在逍遥了。如今中原之上,敢惹他月影公子的人,可是没几个的,您二老就放心吧!他是绝对没有吃苦受罪的。” 纥奚凉眸光平静的看萧南屏一眼,转头看向贺楼容,面无表情道:“你还要逼他成亲吗?明明已经有长横了,贺楼氏已经不会绝后了,你为何还要逼月斜去与勿忸氏小姐联姻?如果月斜一直不回来,你就一直睡书房,不许纳妾不许找我,敢让我知道你像赫连努一样偷玩女人,我就把你和那女人一起剁成肉馅做饼子,让你们永不分离一锅炸。” 萧南屏觉得她有点喜欢这个纥奚凉了,真是和她一个品味,都喜欢把渣男贱女一锅煮。 贺楼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看众人一眼,转头就凑过去与他夫人小声说:“月儿也不小了,该成亲了。再说了,之前你嫌弃贺赖族的小姐丑,我不是立刻把婚给退了吗?如今这位勿忸族小姐长得可比咱们阳阳还好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脸是比阳阳好看,可她的人,却和她的姓氏不符。勿忸,勿忸怩作态。可你看她,已经忸怩作态到什么地步了?”纥奚凉眸光冷冷的看着贺楼容,依然面无表情声音无丝毫起伏,可她接下来的话:“你是不是想让月斜把她娶回家,然后你好老不正经的吃嫩草?” “夫人,你胡说八道什么!”贺楼容一张老脸又羞又臊,眼神含一丝拨怒,是真有点生他家夫人的气了。 纥奚凉眸光冰冷的看着他,忽然怒拍案而起道:“贺楼容,你要是没这个心思,就不要再逼月斜娶他看不上的女人了。你这样做只会让勿忸氏小姐守活寡太久后耐不住寂寞,然后给你那个别扭的儿子戴顶像草原一样的绿帽子。反正,不是你,就是别人,结果都是让月斜难堪,让贺楼氏在伏俟城丢尽颜面。” 贺楼容仔细一想也是,要是月儿被他逼迫着把人家姑娘娶进门了,回头却不碰人家姑娘,这不是逼人家姑娘偷汉子给他儿子戴绿帽子吗? 到那个时候,勿忸氏和贺楼氏可都要颜面扫地了。 萧南屏和商海若无言对视一眼,真觉得楼月斜的家庭好复杂,家人个个是奇葩。 北冥倾绝沉默优雅用膳,傅华歆却一旁喝汤看戏。 楼月斜的母亲是个奇怪的女人,她能在怒火中逐渐平静下来,也能在沉默中忽然爆发。 这样看来,倒真像是个有病之人。 最终,一顿饭尴尬的吃完,他们几人便被下人带去客房休息了。 御龙泽被贺楼长横带去了他院落休息,他很好奇这人的小金蛇到底是何处抓来的?不知道能不能用东西和对方交换这条小金蛇,他想把这条蛇养大,等大哥回来后,塞大哥被窝里去。 哈哈哈,到时候大哥一定会吓得尖叫救命的,嘻嘻嘻!到时候,他就能报仇了。 哼!自己任性多年不回家,害他总被爹娘烦,说不定,娶那个什么勿忸氏小姐的事,最后爹又会推给他呢! 所以,他真的想要报复大哥一顿,用大哥最怕的蛇好好吓吓他个胆小鬼。 而被安排在同一座客院里的两对四人,各自回房后,都在寂静的黑夜里,制造出一些暧昧动听的声响。 至于谁闹腾的最厉害?那就得明日问问两个已婚妇女了。 翌日 萧南屏是被一阵水声吵醒的,醒来朦朦胧胧间,便看到热雾氤氲中,有一个绝色美男在对她温柔浅笑 “夫人,你醒了吗?需要洗个澡再去用早膳吗?”北冥倾绝说话间,已从水中站起来,迈着强而有力的大长腿,踩着沐浴梯子走下去,来到床边,随手取了一件白色明衣,穿上后,遮掩去了玉肌滚珠的健硕体魄。 萧南屏颇有些遗憾的啧了一声,这男人就是小气,让她多看一会儿又不会少块肉。 “为夫怕自己把持不住,再把夫人你给折腾哭了。”北冥倾绝已穿着沐浴后的明衣,踩着一双木屐去给她换水。 萧南屏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昨晚他要不是太过分,她会被他气哭吗? 可见,一个男人的腰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这里房子不隔音,东厢房那对没人性的夫妻,床都快给人家摇散架了吧? 隔着中间的堂屋,都无法避免听到傅华歆的浪叫。 她就不明白了,闺房之中,叫的不都是女人吗?他一个大男人叫的那么销魂做什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阏辰化身为七尺男儿,把他给压爆了呢! 北冥倾绝给她换好了水,便去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包袱,从里头取了他今儿穿了鞋袜衣服。 萧南屏伸个懒腰走过去,踩着梯子下了浴桶,躺在温热的水里,舒服的笑叹一声:“我这身子骨真是好,被你这头喂不饱的狼啃了这么久,也还没被你啃的骨头都不剩。” “夫人本就是女中豪杰,出门能赚满钵金,进房能柔情化水。”北冥倾绝笑望着她,脱了身上的明衣,就这么明晃晃的在她面前不紧不慢的更衣。 萧南屏暗暗咬牙,看不惯他这坏笑,便故意盯着他脐下五寸,勾唇笑得娇媚道:“夫君,你知道曲骨穴主治什么?” 北冥倾绝上衣下裤已穿好,对于她的问题,他一手拿着绀青色的衬袍,一脸笑意浅浅的认真回答道:“曲骨于男子,主治温补肾阳。夫人,你又可知任脉穴主治什么?” “我没病,你没病,问这个有意思吗?”萧南屏是凶巴巴的很有气势瞪他一眼,可这后头怎么就不争气的脸颊发烫了呢? 唉!女人与男人比谁流氓,果然是必输的。 “夫人又可知‘臆前穴’主治何症?”北冥倾绝已穿好最外头的黑色锦袍,正在低头束腰带,一本正经的问她这个于夫妻闺房间,有点暧昧不正经的问题。 “臆前穴?”萧南屏一时间没想起这是什么穴位,趴在桶沿上皱眉思索着,然后,她想到臆前穴是什么穴位了,它还有个名字叫鸠尾穴。 流氓啊!无耻啊!下流啊! “臆前穴可缓解焦躁,消除疲劳。”北冥倾绝已穿戴整齐,他举步走到浴桶前,双手撑在桶沿上,弯腰与她平视一笑说:“夫人不是说累吗?不如,为夫帮夫人你穴位按摩一番,解解夫人你这一身疲劳,可好?” “不好!”萧南屏双手环胸向后退去,背后贴在浴桶壁上,她才狠狠的怒瞪他道:“别告诉我,你把你背下的医术,全用来说!这些下流话,都是谁叫你说的?” “男人本色,这是夫人你在新婚洞房夜对为夫说的话,为夫一直谨记于心呢!”北冥倾绝望着她红扑扑娇羞的小脸蛋儿,心情好了很多。 昨日她被人劫走,他可知他有多害怕,又有多暴戾的想屠戮天下。 那种暴戾之气,连他自己都惊惧。 如今她安好的在他面前或嗔或怒,是这样的朝气鲜活,令他躁动的心,也都渐渐平静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又准备一本正经哄骗我,然后”萧南屏被他这禁欲无情的样子骗的太多了,所以,她再也不会信他了。 “夫人,水快凉了。”北冥倾绝探手入水撩一把,眸光含笑温柔的望着她,水真的快凉了。 萧南屏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生病,这辈子她最不想吃的就是药了。 ------题外话------ 知识改变命运,性格决定未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夫人,帮个忙(二更) 房间里 北冥倾绝正人君子的走回床边,从包袱里为她把内衣和外衣,鞋袜和明衣都准备好了。 萧南屏也用最快的速度洗好了澡,有那么点冷的打着哆嗦出了浴,一点都不诱惑美。 北冥倾绝非常温柔体贴的伺候他家夫人穿上雪白的明衣,把人温柔的抱到床上,取了一块柔软的棉巾,一手掌心托着她白嫩秀气的玉足,一手拿着棉巾轻柔的为她擦干脚上的水汽。 萧南屏被他这样“纡尊降贵”的伺候着怎么就觉得那么渗得慌呢? “以后别冒险了,这样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北冥倾绝是真的在诚心伺候她,没有任何目的。 萧南屏在他为她擦干双脚后,她便起身扑过去,双手搂住他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口:“以后不会了。” 北冥倾绝有些无奈的抱着她,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让他很遭罪呢? “啊呀!你干什么?”萧南屏一手搂着他的脖颈,一手又去拍那只摸上她大腿的色爪。 北冥倾绝把她抱坐在腿上,与她面对面对视着,让她感受一下,她到底都闯出了什么弥天大祸。 萧南屏双手搂着他脖子,感受着他的危险气息,呵呵!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跨坐的姿势,请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拿开好吗?她想更衣出门去吃早饭了。 “夫人,帮个忙,如何?”北冥倾绝嗓音沙哑的,在她耳边低沉温柔的请求。 萧南屏的耳朵脖子一下子都红了,可这事不帮也不行啊!算了,还是速战速决吧! 北冥倾绝被他家“女中豪杰”一把推躺在床上,然后袍外的锦带被摘了,衣袍被扒开了,腰带被解了,裤子被褪了。 萧南屏觉得她就是个十分善解人意,不扭捏不做作的好妻子。 傅华歆一大早起来就来敲门,可这回,他却被商海若及时给拉住了。 然后,隔音不好的房间里,便传来男人缭乱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又是太难耐发出的一声声撩人呻吟 傅华歆望着紧闭的窗户,眸光幽深道:“原来,他们夫妻平常玩的这么刺激啊?阏辰,你猜猜小妖女在怎么伺候雅岚?是用手,还是用” 商海若一个冷刀子眼甩过去,他再敢废话,她立刻弑夫。 傅华歆抬手摸摸鼻子,不敢再吭声了。不过,雅岚这压抑的呻吟,一听就知道他被小妖女伺候的很销魂。 难道,真是用的 “季沈,你是真活够了吗?”商海若一看到他这种露骨的眼神,就知道他脑子里一定没想好事。 傅华歆下意识去缩脖子,缩完脖子,又凑过去讨好笑说:“阏辰,我也就是想想,哪敢让你咳咳!我伺候你还差不多,不敢让你呃?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给你按按肩,松松筋骨。” 哼哼!连想一下都不准想,这日子还有法儿过吗? 商海若是真受不了他,什么过分的事都干得出来。如今倒好,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心里想着让她他就不怕她一怒之下让他断子绝孙吗? 傅华歆这边给他家媳妇儿捏肩捶背着,耳朵还不忘竖着听某人的撩人呻吟声,啧啧啧!这一定被伺候的销魂到极点了。 商海若也是听的面红耳赤的,真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就陪着傅华歆在人家门口正大光明的听起墙根儿来了。 傅华歆觉得他都站的腿酸了,给媳妇儿捶肩也很久了,怎么这家伙还没完事啊?这肾可真好,一点不亏。 萧南屏伺候完北冥倾绝,便洗了手出去了。 傅华歆一见萧南屏出来,他便抛下他媳妇儿,忙上前笑吟吟问:“说说,你都对雅岚做了什么?” “和你一样,都是按摩。”萧南屏大方承认,看向傅华歆那双十指修长的白皙大手,非常意味深长一笑:“大哥的手指真长,没少给嫂子按摩吧?” “呃?”傅华歆觉得,他的道行还是没小妖女高。 商海若瞥了灰溜溜躲到她背后的傅华歆一眼,又没好气的瞪了萧南屏一眼。这两个人一凑到一块儿,准没个什么正经话说。 萧南屏一边走,一走揉手,偏头对商海若勾唇一笑道:“我真的只是给雅岚按了下任脉穴。” “任脉穴?好熟悉的穴位名啊?”傅华歆皱眉思索起来,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到任脉穴在人体那个地方。所以,他就直接问商海若道:“阏辰,任脉穴到底在何处啊?” “滚!”商海若红着脸丢给他一个字,转身便走了。 傅华歆在原地还是一头的雾水,到底是怎么了?一个穴位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北冥倾绝是最后一个出现在饭厅的,他出现的时候,明显气色很是红润有光泽。 傅华歆这回没去笑话北冥倾绝,而是安静的吃饭沉思着,他还在想那个穴位到底是什么? 用晚饭,他们几人,便向贺楼容告辞了。 临行前,纥奚凉让萧南屏给她捎句话给楼月斜,就说她这个当母亲的想儿子了。 萧南屏这回没气纥奚凉,而是认真的点头答应,表示她一定会把信带到。 这是真话,她回头与颜冰在西平郡聚合时,便让人送信给楼月斜,让楼月斜尽快回家来看看他思儿的母亲。 贺楼长横很舍不得御龙泽的蛇,为什么就不能留给他啊! 御龙泽本不是个小气的人,可小金蛇是御龙氏族的圣物,他没见到它,流落在外就算了。既然见到了,就必须把它带回无极岛去。 在贺楼氏一家人的遥送下,他们离开了伏俟城,踏上了去西海的路。 唉!这回绕的也不近,就是路上吐谷浑草原空旷,他们少走城池,省下一些时间而已。 赶路途中,傅华歆还是忍不住又问道:“你们说的任脉穴,到底在何处?能不能有人和我解释一下啊?” 他这人求知欲强,这样一个疑难解不开,他心里就像是猫爪狗咬一样难受的生不如死。 御龙泽眼神怪异的看向傅华歆,面具后的眸光一冷,低声骂了句:“下流!” “喂!小泽,咱们可没仇没怨吧?你为什么骂我,我怎么下流了?”傅华歆也是气了,一个个的回避他的疑问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连御龙泽这个闷葫芦都敢骂他了?这是想造反啊。 御龙泽见傅华歆真是一脸无辜气愤的模样,他骑马垂眸沉思片刻,这才转头看向他,一本正经解释道:“任脉是奇经八脉之一,与督c冲二脉皆起于胞中,同出会阴,称为‘一源三岐’。这样,你明白了吗?” 傅华歆听了御龙泽仔细认真的解释后,他扭头看向某个下流胚子。 萧南屏一脸无辜的看向他道:“这事可非是我不明着向你解释,而是这种事我一个弟妹,怎么像你这个大哥过分细说呢?” 傅华歆古怪的目光,又看向那个冷冰冰的好兄弟。这小子真是够道貌岸然的,平日里正人君子像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没想到啊!关起门来居然让人如此下流的伺候他?呵呵!人果然不能貌相。 商海若在马上抬手扶额,完全不知道他们这群人,到底是谁带坏了谁。 御龙泽最是无辜,这种事,他可还是个没经人事的宝宝。 北冥倾绝面无表情道:“这里还是吐谷浑的地界,夸吕若反悔,我们免不得会有一些麻烦。” “你说得对,我们尽快抵达西海,沿着西海线走,可以避免与吐谷浑人产生冲突。”萧南屏也正经了起来,好在他们都是习武的年轻人,骑马赶路一日不怎么休息,也是撑得住的。 御龙泽看向西海的方向,眼中满是对家乡的思念。 其实他也没有家人了,可就是有点想念那片养大他的土地。 萧南屏看出御龙泽对西海的思念,她在想,要不要到时把御龙泽留下来,让他随颜冰一起回无极岛去。 御龙泽虽然是有点想回无极岛了,可是保护少主人更重要,再思乡也不能这时候丢下少主人,让少主人她一个人去西域寻找那个一听就很危险的宝藏。 骑马沿着西海海岸策马奔腾,倒真像是在浪迹天涯,自在逍遥。 海风很大,海水很蓝,天很高,白云朵朵,苍穹无际。 商海若和傅华歆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海,在西海之上有岛屿,也有着奇山险峰。 萧南屏骑在马背上,迎风眯眸眺望整片波澜壮观的西海,在那海上,她看到了海市蜃楼。 “咦?这是什么地方,真漂亮!”傅华歆望着西海之上出现的海市蜃楼,真像是仙境一样,太美了。 “是无极岛。”御龙泽很激动,因为他们的民族是崇敬神明的,这样的海市蜃楼,在他心里,就是神龙的力量。 萧南屏也和他们这些古人解释不清楚这种自然现象,单手握紧缰绳,驱策骏马向前行去。 “《史记·天官书》曾有记载:‘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然。’”北冥倾绝说完这句话,便也驱马走了。 傅华歆当然知道这些海市蜃楼非神迹,而只是一种自然景象罢了。 商海若也跟着他们走了,对于无极岛她好奇,这个海市蜃楼展现出的景色太美了。 御龙泽又看了因会儿西海之上的海市蜃楼,直到海市蜃楼消失了,他才骑马去追前方的几人。 天黑后,他们抵达了鄯州一个边境小镇上,在鱼龙混杂的小镇上,随便找了个客栈下榻休息。 进了这家据说算是小镇上最好的客栈,他们只觉得自己是进了乌烟瘴气的赌坊了。 “几位里边请,咱们这儿还有两间上方,不知几位”小二不确定这五个人会不会住下来,毕竟他们的衣饰穿着很华贵,一看就是能进尉迟府的人。 萧南屏付了钱,便让小二带他们上楼,这楼下实在是太喧闹了。 小二带他们上了二楼,打开两间挨间的房间,歉意的搓着手笑说道:“真是对不住,小店只管住宿,不管吃饭。几位客官要是饿了,可以去镇上馆子里吃饭,咱们这儿偏远,没宵禁这些规矩。不过,晚上最好也是不要出去,最近这儿可不太平静呢!” “我们记住了,多谢小二哥提醒。”商海若温和尔雅一笑,打发走了小二哥,便转身与他们一起进了房间。 房门被御龙泽关上,他站在门后当好一个守卫。 萧南屏坐下后,便摘了遮蔽风沙的幂篱,长舒口气道:“这个镇以前没这么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招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 “如今这个乱世,哪里都太平不了。”傅华歆想翻杯倒口茶喝,可是茶壶里的水色这么深,这是有几天没换茶了啊? “一会儿出去吃饭再喝茶吧!”萧南屏懒洋洋的打个哈欠,是真有点困了。 北冥倾绝见困的直打哈欠,便看向御龙泽说道:“你去买点食物,再买套茶具,我们自己煮水泡茶喝。” “是,姑爷。”御龙泽拱手领命,随之便开门出去了。 萧南屏实在是太困了,靠着北冥倾绝,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北冥倾绝与她夫妻也大半年了,如何不了解她的一些小习惯?抱起熟睡的她走向床边,将她放下,为她褪了鞋袜,拉好被子盖好,他这才转身走开。 傅华歆望着回到座位的好兄弟,勾唇笑着揶揄道:“真是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温柔体贴的一面啊?” “对于你的孤陋寡闻,我也是今日才发现。”北冥倾绝面无表情瞥他一眼,眼神很为意味深长。 傅华歆笑着暗咬牙,这家伙真是好欠揍,他好想打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何为长兄如父,需得恭敬对待的理儿。 商海若无奈笑说道:“你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喏!南屏可睡着了,惊醒了她,她可是会火大杀人的。” 北冥倾绝扭头看向床上沉睡的人儿,想起她那暴躁的起床气,他便是忍不住想笑,真的很可爱。 傅华歆真有点受不了这人了,天天不是酿醋,就是塞糖齁人。 商海若也是有点受不了这样的雅岚了,真是变化太大,让人觉得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嗯啊” 傅华歆被吓得一扭头,这声音是隔壁传来的,刚才与他们前后上楼的人,似乎是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和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啊嗯啊!” 北冥倾绝起身走向了床边,可是他刚坐下来要伸手点她睡穴,她便猛然惊醒坐起身来了。 萧南屏惊醒后,又听到那种声音,这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北冥倾绝被她猛力推开,只见她光着脚就跑出去了,他急忙进追了上去。 傅华歆和商海若对视一眼,也忙起身追了出去。这姑奶奶的起床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萧南屏走到隔壁,一脚踹开了房门,走进去便挥出一掌,把人家床劈塌了。 “哎呦!”女子摔地上惨叫一声,男人则是怒而起身,怒瞪向那个坏他好事劈他床的哟!美人儿,真美啊! 北冥倾绝追上来,一看这男人光着膀子,还冲他加夫人流口水,他凤眸冰冷一眯,挥袖劈出一掌,把人给劈了。 “噗!”络腮胡子大汉倒地吐血昏迷前还在想,他是得罪谁了,在自己房间里找女人办点事,也能天降血光之灾。 北冥倾绝抱走了萧南屏,回了房间,是好一番哼曲儿哄,才把不算彻底清醒的她,又给哄睡着了。 傅华歆在旁边抱臂勾唇道:“他这是娶个媳妇儿呢?还是养了个女儿呢?” “你能对我像雅岚对南屏一半好,我就知足了。”商海若斜他一眼,便转身走了。 御龙泽可是初次踏足尘世,她得去找找他,可不能回头再让人把他给拐走了。 傅华歆摸着鼻子追了上去,他觉得他要反思下,自己是不是真的没雅岚对媳妇儿温柔体贴呢? 而隔壁的倒霉大汉,已经被小二哥和那个女人,给抬下楼送医馆了。 反正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每天死人都正常,更不要说有人无辜遭受血光之灾了。 而且,这几个人算不错的了,至少在打完人后,还记得给人家留下医药费啊! 像以前那些人,打你也是白打,连个理由都不给你。 出门寻人的商海若和傅华歆,果然听到了一个坏消息,一个貌似御龙泽的人,被人给骗去尉迟府了。 “这个尉迟府的主人,与东陵公子似乎有过一面之缘,我们可以说御龙泽是东陵公子的人。”商海若边走边说,这是南屏在进镇前,路上和他们交代的一些事之一。 “也不知道这位尉迟府的主人,还记不记得东陵公子?要是不记得了,咱们想向他索要回御龙泽,可就点难了。”傅华歆只记得尉迟氏乃吐谷浑八大家族之一,不知因何故,他们居然会有后辈落户在这么一座贫瘠的小镇上。 “无论如何,先去尉迟府看看,他们要敢不还人,我们就打杀进去,谁还能怕他们了不成?”商海若言语间,也是越发戾气重了。 傅华歆觉得吧,他媳妇儿都被小妖女传染了,瞧瞧这满身嗜血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女杀手呢。 ------题外话------ 注:明衣,就是古代的浴袍。 推荐好友唐久久一对一婚恋甜宠文【陆少蜜宠:前妻在上】 离婚五年后,重回茗江市的知名珠宝设计师郁安夏在某次活动上被媒体围堵:“郁小姐,请问你对前夫陆先生将要再婚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郁安夏反问:“难道他没有和你们说将要再婚的妻子姓郁么?!” 众媒体一头雾水。 次日,一则“恒天集团老总陆翊臣夜宿前妻香闺”的新闻惊现头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好心没好报(一更) 尉迟府 商海若和傅华歆在外等候,进去通报的已去很久了。 尉迟府很大,门前两个石狮子,高门大户,有三四个带刀侍卫守卫着,一个个人高马大,体魄壮硕。 通报的人,又过了半盏茶时间,才出来趾高气扬对他们说:“我家爷说了,东陵公子想要人,让他自己来!” 傅华歆转头看向商海若,凑过去低声问:“要动手吗?” 商海若轻摇了摇头,转身向大街上走去。 尉迟府建造在小镇上最热闹宽广的大街旁,出门便能看到过往的三教九流之人,以及各类茶馆酒肆和商铺。 而这样的选址宅子,在中原之地,都是普通平民百姓杂居之地,大富大贵之人,是绝对不会居于喧闹市井之旁的。 “这个姓尉迟的有点意思,居于闹市,喜欢结交天南地北各类商人,可说是来者不拒吧?”傅华歆刚才站在尉迟府前不过半柱香时间,便见许多人抵了名帖,之后被请进了尉迟府。 而那些人,无一不是衣饰华贵,有钱富贵。 “先回去问问南屏,我总觉得这个尉迟谂,没这里的百姓说的这般简单。”商海若也是在见了那些登门拜访尉迟谂的人,她才决定改变计划,不硬闯进去抢人了,而是真要东陵公子出面去见见这个尉迟谂。 傅华歆之前看到过一群波斯舞姬,可其中一人却是楼兰人,因为她手腕上戴着的金镯子,是楼兰国皇室专用的花纹之一。 这种花纹很古老了,如今的楼兰国人,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会用了。 他之所以认识这种花纹,还是因为萧南屏之前给他看了那张模糊的图,他才一时闲来无事,去特意查了一下楼兰国的一些风俗民情。 当然,他也特意去找了一个居于建康城的楼兰国人,有个老者和他说了许多花纹,包括这一类最古老,古老的被楼兰国人都健忘的花纹。 金叶客栈 萧南屏还在房间里睡觉,北冥倾绝也还坐在房间桌边的凳子上静坐养神。 房门被推开,他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回来的二人。 商海若进房间后,便向床边走去。果然,南屏还在沉睡着,眉宇间满是疲惫。 傅华歆关上房门,走过去坐下来,看向北冥倾绝勾唇笑问:“你昨晚到底都对她做什么坏事了?居然把她” 北冥倾绝眸光冰冷的射向他,薄唇轻启冷冰冰道:“昨晚我们很早就睡了,倒是你,一直鬼叫,害她一直睡的都不安稳。” 何止不安稳,他抱着她,她被傅华歆那鬼叫吓的总梦里打个哆嗦,打个哆嗦,打得他多心疼的想冲过去踹开房门,一掌劈晕这个有病的手足兄弟。 傅华歆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涩一笑:“昨夜是有点忘形了,可那也是因为许久没咳咳!你懂的。” 他们从离开建康城,一路快马加鞭少有休息的赶路,睡觉都快没时间了,那还有精力和自家女人温存温存啊? 所以,他在贺楼府那晚,真的是太兴奋过头了,阏辰又难得随他所欲一回,他能不激动的忘了形吗? 北冥倾绝嫌弃的看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得意忘形后,就非要叫成南屏说,她以为你被爆|菊了。” “爆菊?这词儿新鲜啊!什么意思?”傅华歆心里觉得,爆|菊的意思,恐怕是和任脉穴差不多的。 可他这人,就是爱好奇找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北冥倾绝眼角冷冰冰的瞥他后腰下一眼,冷淡的说了两个字:“后庭。” “后后”傅华歆这下不仅是羞涩了,而是羞恼了。这人太下流了,不不不!是小妖女太无耻了,居然教坏了雅岚弟弟? 商海若坐在床边黑了脸色,没好气瞪他们一眼道:“就算南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可我还在呢!你们当着我的面谈论后觉得合适吗?” 呃?傅华歆和北冥倾绝齐转头看向脸色黑沉的商海若,瞧了瞧她这身男装打扮,呵呵!真又忘了她是个女子了。 商海若又是没好气瞪他们一眼,要不是为了出门在外方便,她和南屏用得着这样女扮男装吗?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都是很无辜的看着她,这事不赖他们,实在是曾经的二十年里,他们一直拿她当兄弟啊!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兄弟居然变成了妹妹 这个突变,他们接受是接受了,就是她一换上男装,他们就又把她当成兄弟了。 咳咳!男人之间,谈论些荤话没什么,他们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 一时习惯,没能改变而已。 商海若不想再理傅华歆这个欠揍的了,雅岚会看到她男装打扮忘记她是个女人,那傅华歆这个混蛋呢?昨夜可刚和她一番云雨翻腾,今儿提了裤子就忘记她是男是女了? 傅华歆感受到来自于他家媳妇儿身上的杀气,他扭头看向北冥倾绝求救,这回是真闯大祸了啊! 北冥倾绝没理会他,而是忽然拔出重溟剑,拿一块柔软的棉布擦拭了起来。 傅华歆见他居然抛弃兄弟去擦剑了,他朝天翻了个白眼,扭头过去对他家媳妇儿笑得讨好卖乖。 商海若和衣在萧南屏身边躺下,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他那张欠揍的脸,她怕敌人没消灭之前,她就会忍不住要先弑夫了。 傅华歆单手托腮看着床上的二人,双眸微眯嘀咕了声:“怎么总觉得,雅岚是被人戴绿帽子了呢?” 当然,这样一看,他也好像被戴绿帽子了。 北冥倾绝扭头看去,俊脸一下子也变得黑沉沉的。商海若打扮成男人太像了,他现在就犹如看到自家夫人偷人,他把人给捉奸在床了。 “是很像,对吧?”傅华歆觉得,要膈应大家一起膈应,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难受吧? 北冥倾绝伸手点了他的穴道,这下,世界安静了。 傅华歆单手托腮回眸望着背后的兄弟,泪眼朦胧,好生的楚楚惹人怜。 在点他之前,能不能让他摆个舒适的姿势啊? 这样保持到小妖女醒来,他脖子真会歪的 北冥倾绝低头仔细认真的擦拭着重溟剑,重溟剑身触手冰寒,刀锋很锋利,传了上千年,也不曾有过一个缺口瑕疵。 这是北冥族的守护神剑,听祖父说,它承载着一个千古之谜,可后世人,却无一人能参透这重溟剑之谜。 萧南屏这一觉睡了一个时辰,等她醒来时,都已是亥时近子时了。 一行人,出门去菜馆吃了饭,之后才去了尉迟府。 抵达尉迟府后,萧南屏非常狂野的踹了人,一路杀气腾腾的走了进去。 尉迟府所有的侍卫全都跑来对他们一行人,亮出了刀剑。 萧南屏绯红的唇勾起冷邪的弧度,眸光冰冷的瞥一眼众人,气沉丹田一声大吼:“尉迟谂,你个王八蛋再不给老子滚出来,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的狗窝!” 傅华歆双手捂住耳朵,真是受不了她这声狮子吼。 萧南屏吼完这一嗓子,便忽然微笑看向那群侍卫问:“许久不见,你家主子还活着吗?” 那群侍卫齐齐眼皮一跳,总算有老人认出这位嚣张公子是谁了。 “东陵弟弟,你就这么想让为兄死吗?”一道轻佻带笑的声音,风流邪气的传来。 然后,有一顶像床一样大的轻纱大轿,由三十二个大汉抬着缓缓到来。 落轿后,两旁绿衣婢女伸手打开了白色的轻纱帘。 那轿中有着一个放浪形骸,衣襟大开,袒胸露腹,慵懒邪魅的年轻男人。 在他怀里还抱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妖娆胡姬,他则是一腿屈膝,一腿伸直,赤足露肤,慵懒躺靠在身后长形大靠枕上,偏头喝着美人儿喂到他嘴边的葡萄美酒,极为淫靡放浪的搂住那美人儿便是一番火热的亲热,就差抱着美人儿滚一下来个人前春色无边了。 傅华歆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就算这是黑天了,可他也不能人前就发情啊! 萧南屏按住北冥倾绝要拔剑的手,眸光冰冷的看着尉迟谂,冷声道:“我已亲自登门拜访,尉迟谂,你该把我的人交出来了吧?” “这是自然!”尉迟谂很爽快的打个响指,让人把御龙泽给五花大绑的带了上来。然后,他推开怀里两个美人儿,起身下轿穿上下人送上的木屐,哒哒缓步慵懒的走过去,勾唇眯眸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风流一笑轻佻道:“听说你是个女子?还是个美人儿。” 萧南屏眸光冰冷的看向尉迟谂,面无表情道:“夸吕告诉你的?” 尉迟谂微微一愣,之后又摇头笑说道:“非是夸吕王子和我说的,而是一个对你求而不得,便心生毁掉你的女人,她把你秘密公告了天下,是我好心把传播消息的人都杀了,又警告了得知此事的人一番,你才能如今还逍遥自在,不被人烦的想杀人的呢!” 萧南屏没想到贺楼阳阳这女人如此心理变态,得知她是女子后,立马就如此恶毒的报复她,想将她置于死地。 “行善不一定有好报。”北冥倾绝面无表情冷冰冰的看她一眼,也不知道她的桃花怎么就开的这么旺盛。 “这个我早知道,世上多的是狼c蛇c狗。”萧南屏很平静的接受贺楼阳阳恩将仇报的事,她看了御龙泽一眼,又看向尉迟谂冷声道:“说,要怎样才肯放了他?” 尉迟谂也不靠近她,只是笑望着她慵懒道:“让我看看南屏公主你是否真如传言一般,绝色倾城,风华无双。” 北冥倾绝幽深的凤眸冰冷一眯,手中重溟剑出鞘,御龙泽身边的人尽被剑气撞飞,一个个惨叫连连的砰砰摔倒在地。 御龙泽身上的锁链尽断落在地上,他一得了自由,便夺回管家手里的刀,身法奇快的回到了萧南屏身边,低头羞愧道:“少主,泽又做错了。” “这事不赖你,而是某人太精于算计了。”萧南屏眸光冰冷的射向尉迟谂,这个老狐狸,她都不一定算计过他,御龙泽这个傻瓜又怎么可能会逃出他的手掌心? 尉迟谂眼中浮现惊艳之色,抬手抚掌笑道:“北冥少主,风华绝代,武功奇高,果然是名不虚传。” 可惜了,这人戴着面具,他无缘一睹其貌。 商海若不知何时到了尉迟谂身后,一把匕首抵在他后背上,她淡笑温然道:“尉迟公子,以后还是抽空练几招吧!让人保护,总不如自己强大来得好。” “容王吗?你的事迹,很传奇。”尉迟谂那怕被人拿刀挟持着,他依然是死性不改,风流轻佻。 商海若将匕首隔着衣料下移去,她在他背后微笑道:“尉迟公子寻花问柳多年,美人儿尝遍不少,却从不曾尝过被人给” “哎,傅夫人,有话好说,别下移了,危险。”尉迟谂言语间透露出他的惊恐与畏惧,可他的语气却依然是慵懒轻佻的。 商海若就没见过这样好色不要命的人,她伸手点了他穴道,握着匕首的手,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尉迟谂被挟持走向萧南屏,忽然,他勾唇诡异一笑,猛然震袖拂开挟持他的商海若,出手轻灵迅速的拂过萧南屏脸颊,揭掉她脸上那张人|皮面具,旋身闪开,拔地而起丈余,才躲过北冥倾绝那一掌。 “啊!”两个胡姬尖叫一声,扑倒在了地上,轿子便人一掌劈榻了,她们只能惊恐尖叫着,一点躲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尉迟谂挥袖一掌拍飞轿顶,这才避免了美人儿在他面前香消玉殒的结局。 萧南屏抓住了北冥倾绝的手,眸光淡冷的看了风流轻佻的尉迟谂一眼,拉着北冥倾绝便走了。 御龙泽愤怒的打出一拳,扭头便追萧南屏去了。 尉迟谂是躲过去了,可他背后的影壁却被打碎成一堆破石头了。 果然,东陵公子真的很不好惹。 不过,南屏公主可真是太美了。 商海若对尉迟谂温和一笑说:“尉迟公子,后会有期。” “哎?”尉迟谂一愣,便看到那对男美女俊的怪异夫妻也走了。 完了,商海若这人可也不好惹,他今儿骗了她,她回头定然会报复他的。 啧!如今的美人儿,脾气怎么都这么大? 唉!女人不温柔,只有男人柔情点讨好女人咯。 回去的路上,商海若随口问了句:“尉迟谂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贪财好色,骄奢淫逸。”萧南屏唇角含笑说道:“而这只是现在的他,曾经的他,深情到令我都为之动容。” “那个不要脸的色胚子深情?开什么玩笑。”傅华歆勾唇冷哼一笑,对于尉迟谂的印象,简直就是糟透了。 御龙泽也对尉迟谂很反感,那个人之前把他带到一个奢华如宫殿的房间里,里面有很多女人,他自己饮酒作乐下流无比且不说,居然还让一群女人对他又亲又摸,还差点把他裤子都扒了。 商海若疑惑的看着萧南屏,不明白她怎么会把“深情”二字用到尉迟谂身上?那个男人身上,根本看不到这样东西好吗。 萧南屏挽住北冥倾绝的手臂,望着前方灯火阑珊的街道,轻叹一声道:“尉迟谂本名非谂,那是在他所爱的女子死后,他才把名字改为了谂。这个字有两层意思,一是因那个女子名言念,二是” “谂,有思念之意。”商海若淡淡接道,转头看向她,她想她是该重新看待尉迟谂这个人了。 “对,谂是思念的意思,是尉迟谂在用一生思念他的言念儿。”萧南屏抬头想去看天上的星辰,可一抬头,却望见北冥倾绝眼底那璀璨的星光,还有那一抹春江之水,都无法比拟的温柔。 傅华歆在一旁正等着听故事呢!结果,他就看到北冥倾绝不知羞的一手揽着萧南屏,低头在萧南屏额头上温柔的亲了一下,他立马羡慕嫉妒恨的干咳几声,破坏掉了这旖旎气氛。 北冥倾绝眸含杀意的看向他,越发想斩断手足,剁成肉馅拿去喂狗了。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十指相扣,缓步前行继续讲道:“尉迟氏是鲜卑人中八大家族之一,尉迟谂更是被尉迟家寄予厚望的未来家主。可他却爱上了一个汉人奴隶,为此更是忤逆他父亲的意思,拒绝娶勿忸氏族的大小姐为妻。后来尉迟谂的父亲为断他此念,便欲把言念变成他自己的女人,让言念做尉迟谂的小娘。” “后来呢?那个姑娘不会是以死保清白了吧?”傅华歆紧张问,然后,他真的真相了。 萧南屏轻点了下头,又是一叹道:“言念死后,尉迟谂悲痛欲绝,他用最残酷的方式,狠狠的报复了他的父亲,他的家族。” 商海若蹙眉问道:“什么方式?” 傅华歆和御龙泽也很好奇,最残酷的报复方式,到底会是什么? 连北冥倾绝也好奇的看向她,想知道尉迟谂到底能用怎样的方式报复了她整个家族。 萧南屏见他们一个个都十分好奇的样子,她便是笑叹一声道:“你们难道真的没发现,尉迟谂很奇怪吗?” 奇怪?什么奇怪? ------题外话------ 来来来,都来猜猜,尉迟谂是怎么报复他老子的,12点前猜中有奖,我给你们发118币币哦。 注:狼《东郭先生与狼》蛇《农夫与蛇》狗《吕洞宾与哮天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一眼值一矿的美颜(二更) 金叶客栈 回到客栈,御龙泽便坐在一旁低头吃着鸡。嗯,这只烧鸡还是不错的,很好吃。 萧南屏喝口茶,手端茶杯垂眸叹道:“尉迟谂在亲手火化了言念后,便抱着言念的骨灰罐,在尉迟氏祠堂里挥刀自宫了。他父亲让他失去了他最爱的女子,他便让他父亲断子绝孙。这就是他对于自己没保护好言念的惩罚,也是给予他父亲最为沉重的报复。” 众人听到尉迟谂为了所爱挥刀自宫后,全都沉默了。 这样的男子若是还不深情,世间便没有深情之人了。 “后来,尉迟氏嫡出公子,便都得了一种怪病,全都无法生育,以至于嫡出一脉无法传承下去,只能从旁系过继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在尉迟谂的父亲记在他名下那一天,就被尉迟谂杀死了。”萧南屏饮尽那杯微苦涩的茶,看向他们又是一叹:“尉迟谂曾当众洒血立誓,要让他们这嫡系一脉断绝,谁敢再把孩子过继到他们这嫡系一脉,他便让谁家破人亡。自此后,尉迟氏嫡出一脉,便逐渐没落了。在他父亲自缢谢罪的那一年,他来到了这个小镇,画地为牢,将自己囚禁在了尉迟府方寸之地中多年。” “这样的人,深情是深情,就是有点太”傅华歆皱眉说到此处,便是摇头一叹:“他这一生,太不值了。” “可他却从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更是因为累了,才不想再踏出府门一步的。”萧南屏对于尉迟谂的做法,她无法去评判他的对错,毕竟,她不曾经历过那样的痛过。 “哎,不对啊!如果他已经是咳咳!那他怎么好色成性的?”傅华歆对此很不明白,尉迟谂到底是真废了,还是假废演戏给大家看的? “所有人都知道尉迟谂不能人道,可还是不断的有女人靠近他,你们说她们都在打什么主意呢?”萧南屏把玩着手中茶杯,勾唇看向他们问。 商海若垂眸沉思片刻,开口道:“尉迟谂的身上,有值得众人争抢的宝物。” “是,他身上有样东西,值得许多人牺牲性命去抢夺,连我也想要。”萧南屏放下手中茶杯,抬眸看向他们,勾唇笑说:“尉迟谂身上有张航海图,是他从一个洋人身上得到的。这些年来,他一直想找人造艘牢固的大船出海去。” “拂青先生出过海,去过很遥远的地方,我听伯伯说过。”御龙泽已经吃完那只鸡了,他此时正起身去盆架前洗脸。 “蔺兰可能已经找到船出海了。”萧南屏忽然想到了蔺兰,这么久没他消息,他很可能已经找到可以漂洋过海的楼船了。 这个时候能造出漂洋过海的大型坚固楼船的人,除了古越人,还需要找到墨家人。 凭蔺兰的本事,应该能找到这些人。 至于尉迟谂?他想去海外国家看看,只能靠她咯。 御龙泽不是说了吗?她那个爹出过海,蔺兰也说过,她那个爹去过海外国家。 所以,御龙氏族有可以远航的大型楼船了? 如果按照历史发展,至少要一年前后,才能建造出可以航海远游的大型牢固楼船。 所以,御龙氏族的人,比发明船的古越人还厉害,他们的船竟然已经能远航海外国家了。 傅华歆很好奇的问:“他为何想出海?” “因为他和言念曾经在沙漠上看到过一个海市蜃楼,后来他从那个洋人口里得知,那就是他们的国家。所以,他想带着言念去看看那个地方,是否像海市蜃楼一样美丽。”萧南屏说到此处,便是又困了。 她觉得,她缺觉严重,必须还得补补觉。 北冥倾绝一见她有打哈欠了,他便起身拽走了傅华歆去了隔壁。 御龙泽行一礼,也走了。 商海若走过去关上房门,回身便看到她又爬上床睡下了。 萧南屏是太困了,可是这种地方又不能脱衣服睡,谁知道半夜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之事? 商海若也走过去,脱了鞋袜,上床睡下了。 屋里的灯熄灭了,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的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隔壁几个大男人,也收拾下睡了。 北冥倾绝自己打了地铺,御龙泽跟傅华歆睡在床上。 灯熄灭后,他们也疲累的很快进入了梦乡。 尉迟府 尉迟谂今夜要临幸一名新来的舞姬,所有人都退开五丈之远。 在房间里,身着火红波斯服饰的妖艳舞姬,正在用尽浑身解数让这个男人对她动心。那怕他不行,也总会有点想男女之事吧? 尉迟谂任由这个舞姬爬到他身上,妖娆妩媚的跳着火辣撩人的诱惑之舞。而他,却是眸光冰冷的品尝着杯中酒水。舞姬卖力的撩拨着尉迟谂,可是这个男人,真已经是不行到这种地步了吗? 尉迟谂在对方的手探入他裤腰下后,他便是勾唇挑眉一笑,看向面前这名妖娆舞姬,嗓音低沉沙哑道:“就算我办不了女人,也不会让女人办了我。姑娘,不想死的,就把你的手拿开。” “尉迟公子,你既然已不能与女子行鱼水之欢了,何不如后庭欢,其实也是一样的,试试也无妨啊。”女子整个身子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一点不收敛,反而是越发的过分了。 尉迟谂慵懒眯眸一笑,手中夜光杯里的葡萄酒,尽数泼到了女子的脸上,他伸手厌恶的推开了这个一脸惊愕的女子,下床赤脚向房间浴池走去。 女子满头满脸都是猩红的酒水,而那个泼她酒的男人,已在水池中慵懒的喝酒泡澡了。 “今晚我见到了一个有趣的好友,心情不错,饶你一命,你走吧!”尉迟谂坐在滇吃砌成的浴池里,一手执杯,眯眸慵懒的品尝着猩红如血的葡萄美酒。 女子如何能甘心就这样失败而归?再说了,她答应公主,一定会拿到尉迟谂身上的航海图的。如果失败而归,公主不处罚她,那群贱人也会笑话死她的,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尉迟谂理也没理这个愚蠢的女人,在他看来,世上值得他亲自出手的人,也只有东陵公子了而已。 女子在出手扑向尉迟谂时,便有四名暗卫出现,直接把她给踹出了房门之外。 房门啪的被关闭,他们四人在外陪那名女子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尉迟谂在房间里泡着澡,对于这个女人,他当然也认出来了,她不是波斯人,而是楼兰国人。 近年来,楼兰国的人,可踏足中原之地的太多了。 这件事,回头必须要给萧南屏提个醒,让她有个防备,他怕这些人会是冲她东陵公子的身份去的。 外头的打斗很快就结束了,那名女子被一群神秘人给救走了。 “爷,人被救走了。”门外管家恭敬禀道。 “随她去,不必管。”尉迟谂仰头饮尽一杯酒,眼角泪落。呵呵多少年过去了,他依旧是深夜难寐呢! 言念儿,你怎么就那么傻,为何不再等等我呢? 言念儿,我的傻念儿啊! 翌日 一大早,萧南屏便要独自一个人去尉迟府。 可是,北冥倾绝和御龙泽都不同意。 最终,她只能带北冥倾绝一块儿去了。 这下御龙泽没意见了,姑爷比他武功好,跟着能保护好少主人。 萧南屏这回来尉迟府,连大门走没走,直接翻墙进去的。 侍卫发现又是他们,便一个个的退下去了。 爷有命,谁都不可以拦东陵公子,违令者死。 萧南屏在尉迟府里看到很多人,都是有钱不想住客栈,所以花钱把尉迟府当客栈的富商。 而在这些人里,她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身影,没看清楚,也不敢确定是不是。 北冥倾绝也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可他转头看去时,却又什么人都没有,真是奇怪。 “先去找尉迟谂吧!”萧南屏不想理那个人,拉着北冥倾绝的手,便轻车熟路的向尉迟谂的居所方向走去。 北冥倾绝回头看向身后,只看到一片蓝色裙摆,是个女子吗? 萧南屏拉着他的手,走的很快。 很快,他们便到了尉迟谂的居所院落外。 这是一个充满古色古香的院落,像江南烟雨中的雅致园林,也想一个温柔女子的春闺处。 这个院子是尉迟谂为言念建造的,从竣工那日起,这里便不许任何人踏足了。 院子里的一草一木,屋子里的一应摆设,皆是出自尉迟谂之手,连平日打扫也全是他自己亲力亲为的。 尉迟谂从房间里走出来,今日的他正常一点,穿戴总是整齐规矩多了。 萧南屏随着他的脚步,走向了院子外东边的亭子。 进了亭子,他们三人落座后,管家奉上了上好的香茶,还有三碟精致的点心,一切都仿照中原人的饮食习惯。 这些年来,尉迟谂一直像中原人一样生活,吃穿用度皆和中原人一样,再也不曾沾染一点鲜卑人的习惯。 萧南屏喝口碧澄澄的淡雅香茶,这才抬眸看向尉迟谂,搁下茶杯,她说道:“如果我能带你出海,你准备拿什么感谢我?航海图不算,我带你出海,这图你自然必须要给我看。” “你东陵公子富甲天下,要什么没有?何须从未我这儿扣好处。”尉迟谂勾唇一笑,非是轻佻,而是冷讽。 萧南屏猜不理他的冷讽,她只讲一物拍在桌上,看向他冷声道:“这个东西我想要,你能给吗?” “铁矿,你要它做什么?”尉迟谂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是什么铁矿,可她却似乎很像要,难道这种铁矿很值钱吗? “收起你贪婪的目光,这玩意儿不值钱,我就想用它做些钉子,好造一艘结实的楼船,出海不也安全点儿吗?”萧南屏可是不大敢信古代的木质楼船,她觉得必须在外头镶些钢板,这样才能抵挡得了海上的狂风大浪,以及一些未知的危险应对。 而这些钢铁,对她很重要。 “用这个打造钉子?”尉迟谂挑眉看向她,很像看看她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他。 “反正这东西对你没什么大用,你给我又没什么,大不了我付钱买你的还不行吗?”萧南屏现在才发现,尉迟谂也是个啰嗦起来没完没了的人。 北冥倾绝一掌拍在桌上,把一块玉佩推给了他,冷冰冰道:“用昆仑山玉矿,换你这鸡肋铁矿。” 尉迟谂就没见过这样财大气粗的人,他勾唇一笑眯眸道:“你有钱了不起吗?我也有钱,不换。” 萧南屏怕北冥倾绝会犯老毛病拔剑把尉迟谂杀了,她只能一边握住北冥倾绝握剑的手,一边有恶狠狠对尉迟谂道:“你再敢废话,他要杀你,我可就不管了。” 尉迟谂也是真有点怕北冥倾绝拔剑,所以,他提了个要求道:“让我看看他的脸,我就把铁矿卖给你。” “成交。”萧南屏怕尉迟谂反悔,也怕北冥倾绝不答应,她话音一落,便伸手摘了北冥倾绝的面具,并且收回了桌上北冥倾绝要拿去交换铁矿的玉矿令。 尉迟谂看着北冥倾绝这张宛若天人的俊脸,一拍大腿笑说道:“值!太值了。” “我看你是要弯。”萧南屏又拿着面具,给阴沉着脸色的北冥倾绝戴上。 “你们真是天生一对,将来生的孩子,一定会极为漂亮。”尉迟谂感叹一声,心中也有遗憾,那就是他不可能与言念有自己可爱的孩子了。 “行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也要走了,出海前会派人来接你的,放心。”萧南屏起身向尉迟谂拱手已告辞,不等尉迟谂再开口,她便与北冥倾绝携手离去了。 尉迟谂在后无奈一笑,这个人,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个让人想结交之人。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独来独往多年,当初怎么就和她一个小小少年投缘了呢? 结果,惹下了她,就成他欠下的债了。 萧南屏他们离开尉迟府,便回金叶客栈收拾细软,准备离开去鄯州了。 可在他们出门后,却在街上遇上一行送葬人。 御龙泽又皱眉道:“主子,棺材里是活人。” “活人?”萧南屏闻言一回头,看向那口棺材,挺普通的,可是这些人怎么都是男人?连一个女人也没有。 傅华歆暗中弹一指,便断了一条麻绳。 啪嗒!棺材落地,棺盖翻飞。 只见棺材里,躺着一个身穿红嫁衣的艳丽女子。 萧南屏见那群人急急忙忙抬起棺盖要再次封棺,她便一把将御龙泽推了出去。 御龙泽挺了解的,站在棺材旁便说道:“这姑娘尚有气息在,你们为何要将她封于棺中?是想谋杀吗?” “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在这儿胡说八道?”扛引魂幡的男人,走过来就要动手打御龙泽 御龙泽本就不是个任人随便捏的软柿子,在对方挥拳向他时,他便一脚把人给踹了出去,转身将棺材里的姑娘抱起来,在她背后点几下,人也就苏醒了。 这姑娘醒来后,没有迷糊多久,一见自己躺在棺材里,便一下子暴怒起身,飞身而起,落地后,就把那群人给暴打一顿,边打还边怒道:“该死的!谁允许你们给我穿女装的,不知道老子最烦这种繁琐的裙子了吗?” “三小姐请息怒,我们也是奉大人之命,将您平安送回家的啊!”扛引魂幡的大汉挨的拳头最多,因为,三小姐就认识他一个熟面孔啊!呜呜呜 “老家伙让你们把我平安送回家,你们居然把我装棺材里?呵呵!你们死定了。”勿忸空言勾唇一笑,笑得特别阴森恐怖。 萧南屏看着这位特别爷们儿的姑娘,只能感叹一句:“天意弄人!” 楼月斜喜欢女装,偏生了男儿身。 这姑娘喜欢男装,偏又是个姑娘家。 性别错生了,真是可惜了。 “和楼月斜天生一对。”北冥倾绝忽然看着勿忸空言说了句,说完就拉着萧南屏走了。 勿忸空言回头看去时,只看到一个高大颀长的背影。 “三小姐,咱们现在能能启程回伏俟城了吗?”扛引魂幡的大孝子,已经是被打的鼻青脸肿了。 “回就回吧!反正外头也没有好玩的事了。”勿忸空言是不想面对她那两个有病点姐姐,这才偷拍出来透透气的。 唉!也不知道大姐要是知道尉迟谂这些年过分纸醉金迷的,不知道会不会幡然醒悟,忘掉这个不知道爱的男人,好好和大姐夫过日子呢? 还有二姐,那个楼月斜都好些年都不回来了,她还总惦记那个娘娘腔做什么? 她到觉得,独孤家大公子不错,高大威武,英气逼人,这才是草原上让姑娘热爱的勇士嘛。 至于楼月斜和尉迟谂?这样的男人,只能当个好看的花瓶,偶尔赏玩一下还可以,天天看,一准儿看腻。 萧南屏他们一行人已骑马出了小镇,准备拥两天时间抵达鄯州西平郡。 一天肯定不够,抵达鄯州行,抵达西平郡可就有点绕了。 而他们不知道,如今的灵仙谷里,那可以是鸡飞狗跳,一片愁云惨雾 ------题外话------ 世上错生性别的人太多了,我就觉得我该是个爷们儿|( ̄3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灵仙谷(一更) 西平郡 萧南屏他们骑马走官道,在午时前抵达了西平郡。 西平郡,城池四周山上林木参天,青翠葱茏,群山环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更是丝绸之路南路古道上的重镇。 方圆二十里,有城门八座,城中分为东西二城。 西城建有规模宏大的议事大殿c宫室c寺院c军政机关和贵族宅院等。 东城是商业区,店铺林立,各国商旅云集,仅于阗c回纥商人就有数百家之多,每天人流熙熙攘攘c磨肩擦背。 他们便是来了东城,放了信鹰后,便在一家胡人酒馆里等人。 傅华歆点了炖牛肉,烤羊羔,酥油饼,要了一壶青稞酒和几碗油茶。 御龙泽一般都是很安静的,吃的也随意不挑食。 相比起紫雪,萧南屏觉得御龙泽真是太好养了。 酒馆里有胡姬妖娆的娇笑起舞,有许多人围在桌边鼓掌哄笑。 商海若看了那边一眼,有各国异族人,也有中原人。 “这名舞姬名毒蝎子,凡是敢招惹她的男人,都会不得好死。”萧南屏端起黑色酒碗,喝了一口酒,看了那名舞姬一眼,接受到的便是毒蝎子给她抛的一个媚眼,她差点都喷酒了。 这个女人,在西平郡混了这么久还没被人宰了,也是有些本事的。 “她不会也受过伤害吧?”傅华歆觉得吧!萧南屏认识的人,过往都不怎么好。 “是,在她二十岁之前,她嫁了一个男人,男人婚后出轨,与外头的女人联手毁她名节,最后更是把她卖给了一个恶霸。”萧南屏喝着酒,与毒蝎子对视一笑,淡淡说道:“当初她性子也倔强,恶霸一气之下,便把她赏给了一众手下,然后她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自此再也不能生育了。后来,她恨上了天下所有负心汉,谁家男人家有贤妻还来招惹她,她就让谁不得好死。” 傅华歆见那个毒蝎子一直笑望着他们这一桌,他压低声音说道:“你说这些话,不怕她扑过来撕你吗?” “她不介意这个,曾经她对我说过,希望我能把她的经历多对人说,别让世上那些女子步了她的后尘。因为她认为,当一个蛇蝎美人,比当一个温婉贤妻要好,至少不会被自己枕边人算计的这么惨。”萧南屏话音一落,便端着酒散漫的走过去,拨开拥挤的人群,她将一碗酒送给了毒蝎子。 毒蝎子纤纤玉手一伸,接过酒仰头尽饮,扬手抛了酒碗,妖娆扭动水蛇腰,妩媚一笑娇柔道:“公子,要来舞一段吗?” “多谢盛情相邀,家有良人,不便。”萧南屏淡淡一笑,便转身走开了。 她一走开,众人又围着毒蝎子欢舞了起来。 萧南屏回到座位,靠近她家大美人,低声耳语说:“我家夫君美如画,我怎么可能还会看上外头这些野花野草呢?” 北冥倾绝也没吃醋生气,可她这么撩拨人的一说,他不生气还对不起她了。 “喂!你不会真吃醋生气了吧?”萧南屏一见他冷着一张脸就紧张死了,现在他还不理人了,这不是要事大了吗? “屏儿!”颜冰的声音带着几分欢喜的传来,他的人也已在进门后,疾步走了萧南屏身后。 萧南屏起来回身,看到颜冰她也很高兴。可是她离座走过去,微笑问候道:“柳姑娘,别来无恙。” 柳青歌有些疑惑的皱眉看着面前陌生的少年,她她认识对方吗? 不对!刚才颜冰似乎唤对方为屏儿?屏,南屏! “柳姑娘,有什么疑问,之后你问颜叔叔吧。”萧南屏也是因为颜冰带着柳青歌,她才决定把身份告诉柳青歌的。 因为颜冰不会随便带人回无极岛,既然决定带柳青歌回无极岛了,那便是真信任柳青歌的。 颜冰信任的人,她没必要再对其隐瞒身份。 颜冰带着柳青歌入座,一群人闲聊吃完了一顿饭。 之后,他们便离开了这家胡人酒馆,去了一家叫青唐的客栈。 青唐客栈 颜冰带他们去后院,后院清静,房间也雅致。 之后,萧南屏拉了颜冰出去,让御龙泽给放风,她在院中一棵桃树下,看着颜冰严肃问道:“你真决定要娶柳姑娘了吗?我可要告诉你,她曾经的经历很伤痛,如果不能好好的保护她,只需你给她一点伤痛,就会要了她的命。我希望你慎重考虑清楚,不能与她一生一世,就对她早早放手,别弄到最后,她情根深种,你转脸无情。” 颜冰都被这丫头气笑了,抬头弹她额头一下,无奈叹气道:“你这丫头,就是不能盼别人点儿好。我呢!都三十岁的人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我还能不比你个小丫头清楚吗?” 萧南屏抬手揉揉额头,皱眉看着他说:“这事你思虑清楚便好,我也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对了,御龙泽似乎有点想家了,你要不然还是带他回岛吧!” “御龙泽想家?不可能!守护者是没家人的,他又哪来的什么家?”颜冰说话时,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御龙泽,也不知这孩子做了什么,怎么就让少主误会他想家了呢? “没家人?”萧南屏对此还是很惊讶的,那日御龙泽望着西海上的海市蜃楼,那眼底的思念是不作假的。 “守护者皆为孤儿,正是因为他们无牵无挂,才能十几年孤独寂寞的守在禁地不出。”颜冰收回目光,看向她淡笑道:“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去乌蒙山,在三月初前,我会带老威王他们在西平郡等候,等候拂青先生派船来接我们归岛。” “这样也好,红尘世间,始终免不了有人会去打扰二伯父。”萧南屏之前接到曲莲的飞鸟传书,曲莲说灵仙谷出现了叛徒,傅伦忽然犯病,就是因为有给他看了一些东西。 可见,陆地上包括灵仙谷,都已非是安全之所了。 “冰,你的信。”柳青歌肩上停着一直金眼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手指粗细的竹筒,两头封着火漆印。 颜冰接过竹筒,从中折断,抽出一个布条,上面写着两句话:为防生变,二月二十五,归来。 萧南屏看了一眼,便肃冷道:“我们即刻出发,颜叔叔你和柳姑娘去伏俟城贺楼家,我们会在二十五之前赶到西海。” 伏俟城距离西海不到二十里,他们在那处等候,最不容易忽略船上信号。 “好,你们一路小心,我们在伏俟城等你们。”颜冰从怀中逃出一个木盒,递给了她,并严肃交代道:“不到万不得已,此物不可用,危险。” “嗯,我记住了。”萧南屏伸手接过那只巴掌大的木盒,调皮对他们眨眼一笑道:“颜叔叔,颜婶婶,再见。” 柳青歌被她这样一叫,脸颊瞬间就红了。 颜冰也是拿着丫头没办法,只能瞪她一眼,让她赶紧走人。 “泽,跟上。”萧南屏挥挥手,便走了。 “是。”御龙泽恭敬跟上。 柳青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倒是有些羡慕她了。 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却从不曾怨天尤人,骂世道不公。 反而,该她接受的事,她也一件件都没有回避的全接受了。 “当她没有任何一丝抵触认下拂青先生时,我便觉得这个姑娘很潇洒,她没有去纠结自己的身世,也没有恨过怨过任何人。只是说了一句‘天意弄人’罢了。”颜冰负手立于打着花骨朵的桃树下,淡笑感叹道。 “她一直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也是个很单纯的姑娘。”柳青歌和萧南屏接触的不多,可她就是觉得在世人眼中冷血无情的她,其实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姑娘。 “屏儿本就很单纯,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不足,曾经那些年里,她才会处处提防所有人,用血腥的手段让人人皆畏惧她,这样便没有人,可以有机可乘去伤害她了。”颜冰与萧南屏相处时日已不算短,她有时候就像个懵懂的孩子,好像什么都不懂,特别是对于七情六欲,很淡。 柳青歌笑望向他,觉得他可是有点拿萧南屏当女儿宠了。 萧南屏一行人,在收拾一下行装后,当天下午便离开了繁华锦盛的西平郡,踏上了去朱提郡之路。 他们准备快马加鞭抵达朱提郡,立刻带老威王一行人回到西海,送他们上船去无极岛。 四日后,一群累的像逃荒灾民的他们一行四人,总算是抵达了风光秀丽的朱提郡了。 傅华歆一进城,便发出一声感叹:“这里也太美了,师叔祖挺会享受的嘛。” “这本就是义父选来养老的地方,等过几年他找到有灵性的徒弟接位后,便回退隐到这儿隐世而居了。”萧南屏牵着马,走进了朱提郡城。 麒麟和玄武奇装异服的迎了上来,高兴了喊了声:“主子!” 萧南屏见到这样的他们,嗯!不错不错,很朝气蓬勃。 麒麟走上前,便挽上她家主子的手臂,低声说道:“灵仙谷出事了,你们去洗漱下,便赶紧去乌蒙山吧。” “嗯,我们先去住处洗漱下吃点东西,明日便去乌蒙山。”萧南屏觉得她都快成逃难的人了,瞧瞧这一身风尘仆仆,跟刚经过一场沙尘暴一样,累。 “马车已准备好,舒适稳快,定能在二十五之前回到西平郡。”麒麟跟着她家主子身边,低声提醒道:“还有就是,你们进乌蒙山会路径南安郡,哪里居住着不少少数民族,他们不太喜欢外人进他们的寨子。” “这个倒不用担心,古谷就在苗寨,到时候我们可以借路苗寨,或者走以前的老路也行。”萧南屏之前是孤身一人来乌蒙山,一般就是随便找条路进山,然后一路运起轻功前行,速度很快,也不会遇上什么人。 可这回他们要接祖父他们出山,其中四人里,祖父年事已高,舒静和傅伦皆不会武功,只有丽水夫人会武功,她一个人还照顾不来傅伦。 而且,曲莲不可能一年到头都守在乌蒙山灵仙谷里,他还要去栾川县的景室山当三清观主呢! 这也是,她为何要将人都送去无极岛的原因。 麒麟安排的地方是一个雅致的宅院,里面一应俱全,什么都为他们准备好了。 萧南屏他们几人分别回来房间,从头到脚洗了三遍澡,这才觉得自己又清爽回来了。 之后便去饭堂吃了点东西,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他们进城时已是夕阳西下,如今忙完一通后,天色也就黑了。 这一夜,大家都睡的很沉,也是太累了。 三千多里地,快马加鞭的赶路,饶是练武之人,也有点撑不住了。 翌日 他们一大早便吃了点东西,就骑马赶去南安郡了。 这一路又是走的一身狼狈,抵达南安郡后,他们都没喘口气,便去了苗寨。 古谷一大清早,就接到了萧南屏让人给送的飞鸽传书。 然后,他就傻子一样在村口老榕树下的石墩上坐了一下午。 其间有人给他送水和吃的,毕竟他来了苗寨后,可是为寨子里好些人都治好了常年顽疾。 苗寨的人很感激他,也很尊敬他这位神医。 当然,更有姑娘喜欢她,热情的追求他。 可是他却像个无欲无求的神仙,视美女美色如白骨骷髅。 “古谷!”萧南屏看到古谷居然在村口傻坐等他们,她翻身下马,便跑了过去。 古谷起身高兴的迎上去,张开双臂,一脸的春情荡漾求抱抱。 萧南屏伸手拍开他的爪子,勾唇笑说道:“我家夫君可在后头呢!你敢抱我,不怕他一剑宰了你吗?” “有你在,我怕他作何?”古谷挑衅的笑看北冥倾绝一眼,再怎么看不惯他,不也得来求着他帮忙说情,好借道苗寨进乌蒙山吗? 北冥倾绝眸光冷冷的看向古谷,等他们离开前,他一定把这头驴给卸杀了。 苗寨里的人看到有外人来,便一个个的都围了上来。 其中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萧南屏的眼神就非常的不善。 萧南屏当然感觉出来了,她微笑友好解释道:“我与古谷乃多年至交好友,这位是我夫君,他们是我的朋友和亲人,我们今次是路过你们寨子,想借道进乌蒙山接长辈下山回家的。” “原来是古大夫的朋友啊?那也就是我们苗寨尊贵的客人了。”一个俏丽的姑娘一听对方是有夫之妇后,态度立马从淡冷转变成了热情。 苗寨的村民,也不在抵触他们这几个外来人了。毕竟是古大夫的朋友,该是他们的贵客。 萧南屏明白他们古代少数民族,会有些不安的抵触外来人。 也是因为理解,所以他们只是借了个道,并未有在寨子里留宿。 古谷也跟他们一起进山了,因为他也想见见曲莲,问曲莲一些医道方面的事。 古大夫跟着那群人进山了,苗寨人也就都放心了点儿。 毕竟她们还是要靠山吃饭的,如果有人破坏的山林,他们今后的日子可会不好过的。 萧南屏他们一行人进山后,越走天色越黑,路也就变得越不好走。 虽然有古谷在,他们避免了遇上毒虫猛兽,可夜路也着实不好走。 好在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运起轻功行走在山林间,也不算太慢。 可就算这样,等他们抵达灵仙谷,也已是下半夜了。 曲莲还没有睡,一直在灵仙谷的山庄里凉亭中等他们几人到来。 萧南屏一见到曲莲,便坏笑的飞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狂撒娇道:“义父,屏儿想死你啦!” “咳咳咳丫头,你确定你是想我,而不是故意来气我的吗?”曲莲实在是受不了了,伸手推开了她,对柳叶桃吩咐道:“立刻带他们下去沐浴更衣,不洗干净不许再来见我。” 实在受不了这样的脏污,唉!他也需得去洗洗了。 萧南屏就知道曲莲这个洁癖重的人,肯定受不了她这样哎,谁拉她啊? 商海若扯扯她衣袖,让她看看雅岚杀人的眼神,再闹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萧南屏转身飞扑过去,一下子跳到北冥倾绝背上,歪头可怜兮兮撒娇道:“夫君大人,人家好累,咱们去洗洗睡了,好吗?” 北冥倾绝满腔的醋意怒火,最终都被她一溪柔水给浇灭分化了。 “夫君大人,咱们走吧!”萧南屏这便搂着北冥倾绝的脖子娇滴滴撒娇,另一边还在用杀人的眼神怒瞪着傅华歆。他要是再敢废话破坏气氛,她立刻用鞭子抽得他皮开肉绽叫个够。 傅华歆紧闭上嘴,眼睁睁看着他“兄弟”被妖精诱哄走了。 古谷已跟着曲莲走了,他真有要事请教曲莲,不然也不会找虐的陪他们走这一遭了。 御龙泽觉得他在这儿挺碍眼的,便也提着剑离开了。 这座雅致的山庄里也有巡夜的人,只不过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罢了。 傅华歆双眼放光的看向商海若,热情似火的扑过去喊了声:“夫人,咱们也去” 哐!他撞亭柱上了。 商海若心里还气他呢!如何会接受他的热情讨好? 傅华歆凄凉的抱着柱子,真觉得春夜好寒冷啊! 为何雅岚能背着媳妇儿回房洗鸳鸯浴去了,他却被媳妇儿这样给冷落了啊?呜呜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神王殿的新少主(二更) 灵仙谷 他们次日醒来,便被曲莲叫去了莲心水榭。 曲莲告诉他们了一些事,比如,神王殿的人,混入了灵仙谷,给傅伦看了一个女子的画像,然后傅伦就犯病了。 傅华歆一听到刺激他父亲的人,居然和神王殿有关,他便是气的一拳砸在了紫檀木桌面上。自然,桌子没事,他手疼了。 “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商海若看向曲莲问道。 傅华歆被媳妇儿忽视了,心里有点酸疼。 曲莲脸上露出恍惚的微笑:“是一个很美的女子,昳丽无双,风华绝代。” 萧南屏单手托腮看着她这位义父大人,唉!这时候,求能别犯老毛病了吗? 曲莲回过神,看向他们淡笑道:“不是我太过于失态,而是那个女子真的很美,是从我未见过的绝色,像高高在上睥睨苍生的九天神女,眼神平静而冷漠,没有一丝人类的七情六欲。” “呵呵!这样也能是神女?那竹柏影岂不是创造神女的真神了吗?”萧南屏觉得曲莲今儿是早起吃错药了,或者,他是被人下失心蛊了? 曲莲看着她,打量几眼,摇头道:“不是活死人的冷漠,而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个很特别的美人儿。” “义父,您还是回栾川修行去吧!再这样下去,你真要破戒遭雷劈了。”萧南屏放下托腮的手,起身拉着北冥倾绝便走了。 商海若也拎起傅华歆,对曲莲行一礼,便离开了。 御龙泽倒是没立即走,而是很认真的看着曲莲说了句:“我信你,因为,我也见过一个这样的美丽神女。” “呃?你”曲莲一愣后,便想问问御龙泽,他在哪儿见过这类的美人儿? 可是御龙泽却起身走了,头也不回的快步出了雅室。 曲莲回想他这不孝义女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他需要赶紧回三清观修行了,不然真要乱了心性,毁了修行了。 萧南屏他们去接了老威王,老威王在灵仙谷这段日子,气色红润身体都好了不少,可见有名医帮着老人家调理养生,还是有点用的。 他们下山,可就不是走原路了,而是走了曲莲暗中开的一条路,这条路机关阵法多,可道路却清晰平坦,比苗寨那条路好走多了。 古谷决定留在灵仙谷一段日子,和曲莲好好研究下医学。 曲莲的确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在走之前,必须还要清洗一遍灵仙谷的人。 呵呵!想他好心收留这些曾差点遭人迫害的姑娘,却不料自己的好心反被人利用,安插一些毒草来污染他这灵仙谷的清气。 唉!是不能留太多人在此了,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也该送她们出山嫁人了。 这件事,他交给柳叶桃和南天竹去办,办完了,他也就该离开这里回栾川去了。 古谷去送了萧南屏他们,不由得感叹曲莲对阵法的造诣。 萧南屏告别了古谷,便带着大家下山去了。 老威王年岁大,腿脚不利索,曲莲送了个山兜,让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两个抬着老威王下山去。 御龙泽帮丽水夫人扶着傅伦前行,萧南屏和商海若则扶着舒静,一行人腿脚不算快的,顺着羊肠小道,向山下渐行去。 从早晨辰时到未时,中间休息几次,才慢吞吞的抵达了山下。 他们上了大路,才安排几人坐上了马车。 因为要赶几千里的路去西海,因此,他们也只临时准备了两辆舒适快稳的马车。 男女有别,丽水夫人和舒静乘一辆车,老威王和傅伦乘一辆车。 其余人,皆是骑马代步。 他们回了南安郡,整休一晚,次日便正式启程了。 两辆马车设计的很宽敞舒适,有供人休息的睡榻,也有磁铁桌,旁边延伸出的圆角铁板有凹槽,可以放两个茶杯,一只茶壶。 桌面上画着棋盘,桌角两边又两个凹槽,放着两个棋盒。 老威王正精神不错的和傅伦对弈着,黑白棋子都是铁座的,只不过上头镶嵌这白玉和黑曜石而已。 车内地板上铺着柔软的地毯,地毯下是厚厚的棉垫子,车壁四周也用了棉垫子,人那怕撞上去,都犹如跌入棉花中,一点都不疼。 车窗不是布帘的,而是格子窗糊了软烟罗,透气又能当风沙。 总之,这一路上,那怕马车跑起来,车里人也感觉不到颠簸。 车轮的设计很精妙,有种微弹力,遇到不平的路,也不会让马车过分的颠簸起来,又或是有倾倒的危险。 因为是这样的奔跑赶路,又是两匹马拉车,速度很快,又是走的较平坦的大路,每日都会行程个三百里路的。 因此,这正式启程第一天,他们便赶到了朱提郡,日行四百多里,绝对是因为这段路被南北客商走平了,才能如此之快速。 萧南屏下了马车,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对里面的人笑说道:“祖父,天色已晚,我们今儿就在这朱提郡下榻了。来,我和雅岚扶您和伯父下来。” “哎,好。”老威王从马车里被傅伦扶起来,弯腰出了马车,一手搭在孙媳妇的手臂上,踩着车凳下了马车。 北冥倾绝也一把傅伦扶下马车,傅伦虽然身子依然是很单薄,可是这气色却是比之前好太多了。 另一个马车里,丽水夫人和舒静也下来了。 玄武搀扶着他母亲,迎了大家进了暂居的宅院。 麒麟带着下人,将马车和马匹,停去了后院马厩。 萧南屏他们进府后,便向各自回房间先梳洗一下了。 之后,便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饭。 吃完饭,老威王看向他们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忽然这么急着赶去西海?” 萧南屏也没想将这事瞒着他们,便与他们直言说:“是我老爹来信,怕迟则生变,他准备在三月之前,便派船来接你们去无极岛。” “原来如此!”老威王点了点头,对于早去晚去无极岛之事,他倒是没什么意见,赶路也没什么,毕竟马车里也不颠簸。 “正是因为如此,这一路才辛苦你们了。”萧南屏心知他们身体都不好,可是为了他们的安慰,他们必须要尽快进入无极岛。 这个陆地已经不安全了,而他们急需要知道,神王到底在编制一个怎么巨大的阴谋陷阱。 几人吃罢晚饭,便疲倦的各自回去休息了。 次日,他们卯时便启程出发了。 而在他们一行人赶路直奔西海时,玉屏山神王殿可是出了大事了。 月月香第十二次对竹柏影下药,竹柏影忍无可忍的反击了她,给她下了一剂猛药,并且还把她丢给了醉酒的乌羽。 乌羽不是一直想要月月香,那他就把人给他送上门好了。 给月月香下了药后,竹柏影便带着人离开了神王殿。 临走前,他去见了大祭司,告诉大祭司那种长生不老药的弊端在哪里,也告诉了大祭司该如何将人体毒素安全无痛的排除体外的法子。 而他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告诉他离开玉屏山的办法。 大祭司很爽快的给了竹柏影一张地图,和一瓶足够他们主仆四人离开玉屏山的避毒丹。 作为交换,他得到了竹柏影的一本科研笔记。 竹柏影这个人是心理很变态,性格很扭曲。可他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讲信用。 这一点,白影最像他,这也是他喜欢白影的原因之一。 竹柏影离开了玉屏山,神王在次日派人去追时,却怎么都找不到竹柏影他们的一丝踪影了。 大祭司再次闭关炼丹,实则是研究竹柏影留下的笔记。 竹柏影也算是不错的了,这个笔记他至少给写下了解释,否则,就那些化学元素符号,大祭司能看得懂才怪。 乌羽再次被关了禁闭,神王气的吐了一口血。 之后月月香便也被关了起来,已经没用的圣女,下场是怎样的,众人已经预料的到了。 而在乌羽再次被关禁闭后,神王殿的少主换人了。 神王殿 众人今日被宣召而来,便听到了一个震惊人心的消息。 原来神王还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一看就比乌羽那个少主强上百倍。 一袭紫色宽袖大袍,戴着紫水晶面具,还真有几分大祭司高高在上的淡漠气质。 神王威严的看向众人宣布道:“他叫子规,杜子规,我悉心培养多年的第二继承人。” 大家听明白了,神王的意思是,如果不是乌羽少主太作,这位子规少主也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果然,后备继承人,只要摊上一个作死的前任继承人,还是有可能幸运的登临家主之位的。 “拜见少主!” 乌泱泱一片人跪下,其中有巫师和巫女,也有长老和守卫神将。 大祭司没有出现,只因他还没出关。 杜子规眸光淡冷的看众人一眼,缓缓转身,拱手跪地行了三叩首礼道:“母亲,大哥会生气的。” 他的声音清冷如月,正和他的人一样,清冷冷的没一丝人该有的情绪。 “他没用,怨得了谁?”神王很生气,气乌羽太不争气了。 杜子规低头沉默不语了,他也听过乌羽的许多事,的确是很会惹麻烦的人。 “子规,你先下去休息吧。”神王对于自己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杜子规知道,他不想当这个少主,也是不行的了。 着在杜子规离开后,神王看向下方低头跪着的众人,沉声问了句:“竹柏影还没找到吗?” “回神王,他似乎已离开了南国,去往北国了。”一名巫师,低头回禀道。 “北国?他去北国做什么?”神王眉头一皱,挥袖令人全部退下去。 竹柏影这个人,真的让人很难琢磨。 当初她留他下来,也只是想让他帮她看看那个长生不老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竹柏影真的很厉害,那怕他将那些虫子都消灭了,可是他养出的东西,还是让人很兴奋激动的。 由此可见,竹柏影脑子里都东西,是可以助她一统天下,恢复母系时代的。 可这个人太难掌控了,连月月香这个美人计都不能挽留住他。 如今只希望他别去找萧南屏,否则,她一统天下的美梦,将永远都不可能实现了。 竹柏影的确如神王之愿,没有去找萧南屏,而是来了北国秀容郡。 尔朱荣亲自接待了竹柏影,与其把酒言欢,好似多年故友。 而他们也真是已认识多年,在竹柏影到了这个时代的第一天,尔朱荣便差点杀了他,可他却用他的理智聪明,救了自己。 后来,尔朱荣也想竹柏影留下来当他的谋士。 可竹柏影非要去找他的一个属下,尔朱荣也只能放他离去了。 因为竹柏影说过,如果将来他找到了人,便会回来帮尔朱荣得到这个天下。 如今他回来了,尔朱荣又怎能不高兴? 尔朱兆再次见到竹柏影,他眼里心中皆是无比的震惊。这个人不是三王反出北国那夜出现的白衣男子吗?他怎么会和叔父如此之熟? 难道,三王反出北国之事,是叔父一手策划的吗? 竹柏影听着这琴声,目露几分恍然之色道:“曾经,也有人的琴,弹的这么好听。” 白影很喜欢音乐,一个没感情的人,只要一碰到乐器,却总能弹出动人的曲子,也是很奇怪的。 尔朱荣放下酒杯,见竹柏影身边还是这三个女子,他便笑问了一句:“影公子,你寻寻觅觅的人,可找到了?” 竹柏影修长如玉的手指执着一只青铜酒爵,品尝着白酒的辛辣入喉之感,神情黯然道:“她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为此更要杀了我。要不是我命大得贵人相救,郡公爷如今可就看不到活着的我了。” “哦?世上还有如此不识趣的女子,竟然连影公子这样的人物,也不知珍惜?”尔朱荣是真好奇,竹柏影到底看上的是怎样一个女子。 “她从一开始就拼命的想逃离我身边,只是我没给她机会罢了。如今她翅膀硬了,我也无法把她抓回笼子里关着了。”竹柏影喝着酒,看向抚琴的风月,真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那么一点白影的影子呢。 特别是她弹琴时候的样子,认真且安静,乖巧的让人想抱抱她 尔朱荣见竹柏影一直盯着风月看,他不悦的皱眉咳了声:“影公子,风月虽只是我一房小妾,可却深得我心。如影公子喜欢听琴,我可以让兆儿把整个秀容郡最好的琴姬和琴师,全送到影公子你面前,任君挑选。” “不必了,我只是想起了我家那个不乖的丫头了,而已。”竹柏影拒绝了尔朱荣的好意,心下也是十分惊讶,尔朱荣这个莽夫,居然也开始在乎一个女人了? 酒宴很快便结束了,只因,尔朱荣不高兴了。 风情很担心尔朱荣会因此而罚风月,只能在退下去时,交代风月,如果尔朱荣怪责她,就让风月哭,安静落泪,一句辩驳的话也不要说。 风月谨记了姐姐这些话,在之后尔朱荣找上她时,她很安静的被尔朱荣拉坐在了腿上。 尔朱荣粗鲁的捏住她尖瘦的下巴,望着她安静无辜的模样,他勾唇笑说了句:“的确很惹人怜爱。” 风月抬眸望着他隐含怒火的眼睛,她红唇轻启说了句:“是你让我和姐姐去的” “嗯?”尔朱荣眯眸勾唇一笑,觉得她这小委屈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逗弄她,看她还能孩子气到什么地步。 风月心中思虑后,还是决定随机应变,起身离开尔朱荣的怀抱,转身就要负气离开 尔朱荣伸手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坐回腿上,抱住她,望着她委屈落泪的小模样,他竟然是有些心疼的吻上她腮边的泪,爱怜且无奈的叹气道:“你啊,怎么就这么让人拿你没办法呢?” 风月依偎在尔朱荣怀里,额头与他额头相抵,委屈到哽咽道:“我又没错,为什么” “是,你没错,是我错了,不该胡乱冲你发脾气。”尔朱荣从不知自己能这样温柔的对一个女子,可是怀中的这个小女子,却真的让他越来越心疼了。 风月双手搂住尔朱荣的脖子,将脸贴在他耳边,眸光一片冰冷,可眼泪却还在无声的流下。 姐姐说得对,那怕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抓住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的心,便也能达成自己的心愿,报自己一切想报的仇。 尔朱荣是美人在怀,心中一片喜乐柔软。 而在秀容郡公府的一个客院里,竹柏影却在冷笑吩咐道:“好好查查那个风月,我可总觉得她的身上,有许多白影的身影。” “是。”碎玉应声退下去,也只有她会帮老大尽心查白影之事了。 至于金蟾和艳染她们不杀白影,已经算好了。 金蟾在碎玉离开后,便是很生气的咬牙道:“她都要杀老大你了,你为何还要惦记着她根本不值得!” “金蟾说的,老大,你这样为她根本不值得。”艳染比金蟾更讨厌萧南屏,只因萧南屏不论经历多少世,无论变成何种样貌,老大对她都只会一直念念不忘。 “这事不用你们管,下去吧。”竹柏影本就是个执着的人,那怕是撞上南墙头破血流,甚至为此丢了性命,他也绝不会后悔,更不会拔出自己心底最深的执念。 金蟾和艳染内心愤恨的转身出门,心里已是恨不得将萧南屏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打得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凭什么要我当诱饵(一更) 二月二十七日,西海。 萧南屏一行人紧赶慢赶,也还是没能在二十五那一日赶到伏俟城。 颜冰让楼船停在西海边已几日,他们要是再不回来,他就只能让船先回去了。 毕竟这几日,这艘楼船停在西海边上,已经是引起吐谷浑王室的注意了。 伏俟城的守卫将领,也已奉命来查过这艘船了。 当时颜冰只说是他的船,他住在日月山,这是他族人派来接他的船。 日月山的确有不少人隐居其上,这事一般也没人管,毕竟人数不多,隐居于日月山的人,也都是避世或避难的人。 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看破红尘的,根本不会再有什么踏足红尘的心思。 当然,偶尔也能看到一些船只上岸采买东西,就是这么大的楼船,很少见。 不过有老人也说过,许多年前,甚至是去年七月的时候,西海之上也来过这么大的楼船靠岸,只是从未停留过,因此很少人看到罢了。 萧南屏他们来到西海,便直接下马下车上了船。 颜冰见他们一个个的如此糟糕,便让人备水让老威王他们沐浴更衣,进房间去休息了。 老威王他们去洗漱后,萧南屏便神情严肃对颜冰说道:“北国局势大变,元诩已死,众人皆疑元诩为胡太后所害,胡太后在元诩死后,又立元诩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为帝,谎称其为皇子,妄图欺骗朝臣。不过,之后胡太后又废了元姑娘,如今的北国小皇帝是元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两岁小娃娃。而且,在此元诩死之前,似乎给尔朱荣下过一道密旨,让尔朱荣赶赴洛阳帝都护驾。如今,尔朱荣应该已经发兵了。北国将乱,南国也不太平,中原已非可留之地。所以,颜叔叔你们要立刻启航离开,回去后,便直接带祖父去你的云海宫,莫要踏足无极岛,我怕总之,回去后告诉父亲,让他们启动海底阵法,任何人不得再出海踏足陆地,这时候的中原内外已是都不安全了。” 西海的周围连接着吐谷浑和北国边境,一旦出事,海上居民唯有待在海岛或海中山上,才是最为安全的。 否则,一定会成为被殃及的池鱼的。 “北国竟然出了这么多的事?”颜冰对此略惊讶,可一想她的话也有些道理,便郑重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们立刻启航,你们也尽快出关吧。” “嗯,我们先走了,祖父他们就拜托颜叔叔你多加照顾了。”萧南屏说话间,他们四个便一起向颜冰拱手作揖一礼,为拜托之意。 颜冰坦然接受这一礼,之后又给了他们一些药物,便送他们下了船。 萧南屏他们下了船,站在海边望着扬起的帆,那白色的帆上画着黑色的龙纹,底部画着一片蓝色的水,白色的浪花,这是御龙氏的龙腾。 帆一扬起,船启航,便会速度很快的在海上行使去。 颜冰站在二层栏杆前,向他们微笑挥手道别。 在颜冰的身边,站着一袭红裙飘逸的柳青歌,她望着陆地,竟是没一定不舍,而是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等到了百草岛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是我的属地,没人敢随便踏入。”颜冰一手自后揽住她的肩头,偏头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笑说:“只有一点,上岛后,我母亲一定会催促我们早日成亲,希望你不要介意,也不要紧张。” “成亲?”柳青歌扭头看向他,脸颊微红,水眸含羞,想着跟他回去就要被逼婚不对,如果颜老夫人不喜欢她该怎么办?会不会把她丢到海里喂鱼去吗? “你可不必担心我母亲不接受你,就我这年纪,我母亲是看到一个女的,就想给我下药,然后推我拜堂成亲入洞房。”颜冰想起他母亲看他的眼神,他就有点怕。 之前要不是怕老太太真给他下药逼婚,他也不会请命来中原找少主了。 毕竟,凭他在御龙氏族的身份,这种找人的事,怎么也是轮不到他头上的。 再者说,女主身边还有两大忠心不二的护法使呢!她们两个姑娘家家的来找寻少主,可比他方便多了。 柳青歌抿唇一笑,总算知道他最怕什么了。 “别笑话我,等你见了我母亲,你就知道我为何怕她了。”颜冰想起他都老大不小了还被自己精神抖擞的母亲追着狂揍之事,便有种与傅华歆同病相怜之感。 柳青歌一愣,倒是心里更为紧张了。难道,颜老夫人很难相处吗? 颜冰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在夕阳下是这样美。 而他的家乡,便在这西海之上,那片云雾缭绕的连绵仙山海岛之上。 萧南屏他们几人目送御龙氏的楼船离开,与老威王他们一起走的还有玄武和麒麟。 御龙泽望着西海在发呆,他其实也没家人可思念的,就是忽然来到陆地上,有些不习惯罢了。 “走吧!”萧南屏先转身,向着与伏俟城相反的方向离去。 伏俟城不能去了,去了一则可能会连累贺楼家,二则也可能会被夸吕设伏捉拿住。 如今他们只能再辛苦些去边境小镇,先洗漱休息一晚,明日启程赶往凉州。 北国,并州 尔朱荣行军至此天色已晚,便让人在一处山下安营扎寨。 帅帐里,灯火昏黄,桌旁对面而坐着两个人。 尔朱荣为自己和对面人皆倒了一杯酒,放下酒壶,他端起酒杯喝一口酒,看向对方笑问道:“影公子觉得,在我们这一路攻向帝都,诛妖灭邪之后,这北国江山还需要保下去吗?” “如今天下混乱,治理不当,便会引起四方起义。与其当最顶端的出头鸟,倒不如做幕后的训鸟人。”竹柏影也只端杯饮了一口酒,依然不喜欢这过于烈的酒,随之置杯桌上。 尔朱荣也觉得竹柏影这话说的不错,当皇帝的确太累,又是处理国家政务,又是要担心朝臣百姓作乱的,太累。 倒不如挟天子以令诸侯,当个幕后皇帝,岂不自在逍遥。 “报!”外头有一名兵士,举令来报。 “进来!”尔朱荣放下酒杯肃色道。 士兵走了进来,单膝跪地低头禀道:“胡太后废元姑娘,令立元钊为帝,以召集各方兵马汇聚洛阳,以” “下去!”尔朱荣挥袖冷声道。 “是!”士兵起身退出了帐外,转身离开。 尔朱荣看向竹柏影,眉头紧皱道:“影公子你觉得,我们如今攻进帝都,会有几成把握?” “自是有十成把握。”竹柏影回答的笃定,嘴角噙笑看向尔朱荣道:“有我帮郡公爷,还有什么是会没把握的呢?” 尔朱荣微微一愣,随之便朗声大笑道:“影公子你说得对,有你在,这世上就没有攻不下的城池。好,好啊!影公子,待我们攻进帝都,你便是” “郡公爷不必客气,在下对做官没兴趣。”竹柏影淡笑打断尔朱荣的许诺,他端起酒杯又忍受般的饮了一口酒,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尔朱荣在竹柏影走后,便让人把尔朱兆叫了来。 尔朱兆进了帅帐,便是拱手低头一礼:“叔父。” “先坐下,叔父有疑惑不解之处,想和你说说话。”尔朱荣对尔朱兆一向慈爱,不知道,还以为尔朱兆是尔朱荣的亲儿子呢。 尔朱兆走过去坐下来,看向他尔朱荣问道:“叔父是在为何事烦恼?” “还能是什么事,不就是那个竹柏影吗?他不贪财,不好色,如今连权势他也不稀罕,你说他到底想要什么?又为何多年以后又回来帮我”尔朱荣很不喜欢竹柏影这样无欲无求的人,不!竹柏影有所求,可他求的却是萧南屏,萧南屏这个女人,可非是他想送就能送到竹柏影床上去的。 可除了萧南屏呢?竹柏影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尔朱兆眉头紧皱,对此也只有沉默。因为,他也看不到竹柏影的弱点,除了萧南屏,他对什么都是满不在乎的。 而这样的人,很难掌控,也让人很不放心。 “一个人,当真在世间只会独求一人吗?除了这个人,别的他都是无所求的吗?”尔朱荣不相信世上有这种人,可是竹柏影认识他之初,他是为了活着,活着去找萧南屏。 如今,他心中唯一的欲求,还是只要萧南屏这个人。 所以,他用竹柏影的同时,也在防备着竹柏影。 只因,他怕竹柏影这个喜怒无常对什么都视如草介的人,会有一日忽然改变心意,又站回到胡太后身边去了。 尔朱兆抬眸看向尔朱荣道:“叔父,竹柏影这人,能不用,还是不要用了。这个人给侄儿的感觉,很危险。” “嗯,叔父记住了,你回去休息吧。”尔朱荣又端杯喝了口酒,眉头紧皱,显然还是在想竹柏影的事。 “叔父也早些休息。”尔朱兆起身拱手行一礼,便转身走了。 大帐里只剩下尔朱荣一人,他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竹柏影这个人,就像一把双刃剑,一边是砍向敌人的,一边却是压向主人的。 所以啊!待他拿下洛阳后,竹柏影这个人,便可以消失了。 三月初一,百草岛。 云海宫 老威王与颜天澜在拼酒,喝的是颜冰泡的虫草酒。 舒静在一旁晒着太阳,低头做着一件衣裳,鹅黄襦裙,是给麒麟的。 麒麟和玄武在练武,岛上日子太无聊了,他们忽然好想离开这里去找主子啊! 丽水夫人带傅伦去了海边,海风很大,他们坐在海边沙滩上的圆石上,伸手指着海面上的浪花朵朵,笑说着他们曾经年轻时的趣闻糗事。 海风吹扬傅伦的白衣墨发,他笑眼弯弯说道:“当年你我初遇,我好心救了你,你却给我取了个黑炭头的外号做报答。” 丽水夫人回头看向他白净如玉的脸庞,笑着发出一声慨叹道:“到如今我看着你还不习惯呢!你说你,明明长得这般漂亮,当初为何要把自己晒的像黑炭一样呢?白天看到你还好,晚上遇见你能把你当鬼给诛杀了。” 傅伦蹙眉看着她道:“当年我是领军打仗的将领,若是顶着这张脸上战场,那不被人笑话死了?” 丽水夫人伸手去捏他细腻柔滑的脸蛋儿,又是忍不住笑道:“我是今时今日才发现,歆儿长相那是随了我,根本就是像极了你。瞧瞧,这模样多美,难怪师叔只要你一幅画,就收留了我们那么久呢。” “你那小师叔癖好真怪,身为修行之人,居然收藏了一屋子美人图,不成体统。”傅伦眉头紧蹙,也不知是被她捏疼了脸,还是在表示对曲莲的不喜欢。 “人生谁还没点癖好?比如我,我从小到大就喜欢吃”丽水夫人说到这儿,便忽然起身向海里跑去。 傅伦紧张的起身跟上去,然后,就看到她从海水里捞上来一个巨蚌。 “住在海岛真是不错,子瑜,你看,多大啊!今晚有得吃了。”丽水夫人抱着那只巨蚌,笑着淌水走过去,举给他看。 傅伦望着她脸上明媚灿烂的笑容,恍惚间,他又想起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她很喜欢缠着他,闹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可他不仅没被她烦跑,反而是从最初的朋友之宜,变成了男女之情。 如今他想起来了,当年他之所以喜欢上她,就是因为这样一个笑容,明媚灿烂,像一缕阳光,温暖的照入了他的心田 “子瑜你来看,好大一颗明珠,真圆啊!”丽水夫人已经把蚌放到了地上,之前她抱着巨蚌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似乎在里面乱动,原来是要吐珠啊? 傅伦淌水走过去,蹲下身,果然看到这只巨蚌在吐珠。 “它这是做什么?求我饶它一命吗?”丽水夫人捡起了一对鸽子蛋大小的雪白明珠,放在太阳底下一照,真是太美了。 傅伦伸手捡起一颗蓝色的宝石,很纯净的蓝宝石,就像海水一样纯蓝,一点杂质都没有,比那对明珠可漂亮多了。 “宝石?蚌还能孕育宝石吗?”丽水夫人伸手拿起傅伦掌心的蓝宝石,似乎是被人打磨过的,像是一滴泪,看着让人觉得莫名伤感。 “这宝石应该是它误吞食的,时间没有多久,应该是近几日才误吞食入内的。”傅伦站起身,看向蔚蓝的海面,浪花朵朵堆如雪,而在这海水之下,又会藏着什么呢? “子瑜,我还是不杀它了,它似乎真的是在交钱求不杀。”丽水夫人蹲在一旁,看着巨蚌从最开始吐出的本体明珠,到后头吐出来的这些东西,唉!她要再吃它,那也太没人情味了。 傅伦回头看向地面上的巨蚌,甚为惊讶道:“蚌的肚子里,可以藏这么多东西吗?” “我也觉得它是成精了,这巨蚌是很大,可是这肚子里也太能藏东西了吧?”丽水夫人已经搬起巨蚌,把它送回了大海。 巨蚌沉入水下没多久,便自行缓慢的向大海深处行去了。 傅伦蹲在沙滩上,伸手拨弄着地上的东西,大都是石头类的东西。 有宝石,有玉石,奇形怪状,颜色也很是鲜艳漂亮。 “咱们该回去了,太阳都在正南了,该吃饭了吧?”丽水夫人走向岸边,蹲下身捡起了地上这些见都没见过的石头。 傅伦帮她一起捡了用罗帕包起来,拿着它,夫妻二人起身离开了海边。 自此来了百草岛后,他觉得他记起了很多事,就是有些记忆还是模模糊糊的,有发生的事,也有人,可都很模糊,记不清楚的 不过,丽娘也说了,他可以慢慢想,不急。 丽水夫人是不敢逼他厉害,怕他又会像在灵仙谷一样情绪失控。 这也是萧南屏他们的意思,不能逼太紧,一切随缘吧! 西凉州 萧南屏他们被困在了这里,只因这里近日失踪了许多年轻男子。因此,西凉州刺史大人下令,只准许人入境,不许人出关了。 为了能早日出关,他们不得不在吃完饭后,不睡觉反而去帮他们抓贼。 居西凉州百姓所说,也不是什么年轻男子都会丢。 至今丢的年轻男子,也都是样貌较好的人。 所以,萧南屏就把傅华歆推出去了。 傅华歆对此很不服道:“凭什么是我当诱饵?雅岚可比我有诱惑力多了。” “哟!大哥这时候承认你长得不如我家大美人了吗?呵呵!可惜晚了。”萧南屏一手托着手肘,一手玩着鞭子。对于傅华歆的反抗,她只给了商海若一个眼神,意思是此时不报复他,你更待何时啊? 商海若也是气傅华歆好些时日了,今儿能推他出去当诱饵,也算是吓吓他,给她解气了。 傅华歆最后被威逼着实在反抗不了了,他便伸手抓了御龙泽过来,要求道:“得让小泽陪我一起,不然我被抓走了,可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了。” “好,我跟你一起去。”御龙泽也是爽快,把他的刀和竹筒交给了他家少主人,他便抬手摘了脸上面具,整理自己一下,便冷酷酷的向街道上走去了。 他们几个还在发呆,只因御龙泽的样貌,实在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题外话------ 魔道祖师播了,哎呀!为了追剧,我差点忘了码字,咳咳!最后还是熬夜码出来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姑爷丢了(二更) 黑夜的长街,结伴走来两名容貌出众的男子。 好吧!御龙泽脸上的刀疤,让他的容貌减分不少。不过,御龙泽的五官真的很适合,是一种完美的契合,不是说他非常非常俊美,可就是看着他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被他吸引所有目光,那怕他脸上有道疤,他也是个天生就自带魅惑之力的男人。 “有小泽在,鱼应该会上钩。”商海若低声对旁边的萧南屏说,可她却还在发呆,真不怕被雅岚一把掐死。 萧南屏扭头看向北冥倾绝,勾唇眯眸笑说:“小岚同学,你说要是御龙泽脸上的疤痕没了,他会不会” “他会被人追杀,劈死。”北冥倾绝目光眸光的锁定在下方行走的二人身上,声音很平静,也很冷。 萧南屏伸手捏一下他面无表情的俊脸,觉得这样吃醋的他真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呢。 “鱼上钩了。”商海若看到有两个人出现了,速度很快,只能看到晃动的虚影,像鬼魅一样。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的眸光骤然变冷,在那两个人扛起傅华歆和御龙泽迅速向城西行去时,他们二人已飞身追上去了。 商海若转身去了刺史府方向,为保万全,他们还需要刺史大人带兵去抓人。 另一边,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已经分开了。 因为,那两个人进入西城后,便分别进了两个府邸。 萧南屏去追傅华歆,北冥倾绝则去追了御龙泽。 两座府邸相隔不远,也只是隔了两三家而已。 萧南屏闻香寻踪,进了大宅后,便很快找到了傅华歆。 傅华歆是真昏过去了,药是对他没用,可对方却用金针封了他的穴道。 萧南屏走到床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那几枚金针给傅华歆逼了出来。 “咳咳”傅华歆醒来时,嘴角流一缕血丝,可见这金针封穴是有多厉害。 “大哥,你们是不是傻?他们给你们金针封穴,你们就该出手弄死他们啊!居然还冒险忍着,不想要命了?”萧南屏额头上都冒汗了,也不知是运功给他逼出金针累的,还是担惊受怕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弄死什么?我刚腰间一疼就想撒药了,可是他们手法太快了,我挨三针就晕了。”傅华歆抬袖擦了嘴角上的血,转头打量了这房间几眼,瞧着倒像是女子闺房,秀雅香浓。 “有人来了。”萧南屏话音一落,便转身躲到纱幔后去了。 傅华歆双眼一闭躺在床上,耳朵却竖起来听着来人脚步声。嗯?奇怪,怎么不像是女子的脚步声?倒像是 萧南屏在后看的清楚,来人是个男人,年纪不小了,看着应该有四五十岁了。 而且,这人面白无须,阳气不足,怎么瞧着都是阴气沉沉的像个阉人! 不会吧?这里的主人,是离宫回家养老的太监吗? 那个中年男人一脸阴气沉沉的走过去,站在床边打量床上姿容出众的年轻男子好一会儿,他才嗓音沙哑的唤了声:“来人!” 房门被推开,外头走来了两名褐衣小厮,低头走到衣柜前,打开了那个虚设的衣柜,柜底是个黑漆漆的黑洞。 “抬进去。”中年男人垂眸没精神的吩咐了声,便转身背着手离开了这间房。 两名小厮把新人抬到柜子里,就那样丢了进去。 萧南屏听到衣料与物摩擦的声音,似乎下边是个滑梯之类的设计。 两个小厮把人丢下去后,便关上柜子,上了锁,便转身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萧南屏在房门关闭后,便走了出来,走向柜子,拿出一只挖耳勺捅进锁眼,侧耳听声,几下就打开了。 打来柜子,她便大胆的下了黑洞。 果然,下面就是个滑梯,被打磨的溜光水滑的,人滑下去也不会伤着,因为两旁墙壁上用了棉垫子,磕不伤。 一路下滑,她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大概是十米长,斜坡,下方铺着很厚的稻草,人下来也不会摔伤。 她起身走下稻草堆,一路闻香寻去,来到了一个欢声笑语,纸醉金迷的地下销金窟。 这里边有赌场,有美人儿。 美人儿皆是女子,并没有看到一个男子。 舞台上是衣着暴露的胡姬,她们在台上跳着风情万种的妖娆舞姿。 萧南屏混进来后,便去一个房间里拿了一套蓝色的波斯服饰,换上后,蒙着脸,低头穿梭其间,也没有被人发现丝毫破绽。 她的鼻子很灵,那种曲莲给的香料虽淡,可只要有一缕,她就能把人找到。 傅华歆被人送到了一个喧嚷的房间里,他偷偷睁眼看了一眼,里面全是男人。 可男人也分两种,一种是寻欢的嫖客,一种是和他一样被抓来倒霉鬼。 “走开,别碰我!” “不碰你?这怎么可能啊?” “哈哈哈哈” 傅华歆耳边听着这些人无耻的笑声,下流的言语,还有靠!谁摸他大腿了,找死啊! “哟!这个美人儿真乃绝色啊!爷喜欢,这就要好好宠幸宠唔!”一个下流胚子的咸猪手刚要伸手向傅华歆的脸蛋儿,结果就被一脚踹开了。 傅华歆怒起身看向这群人,真是淫乱不堪,禽兽不如。 砰!房门被人粗暴的自外踹开。 萧南屏抱臂斜靠在门边,手中把玩着一条鞭子,勾唇看向傅华歆笑说:“大哥,你这心里承受能力可是太弱了。” 世上这样的地方可多的是,女子遭灾,远比男子更胜。 那些男子一看到他们二人,便争先恐后的向他们求救,七嘴八舌的哀求着。 “求你们救救我们,我们可都是清白人家的人啊!” “我家中还有父母妻儿,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啊!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我还尚未娶妻,才十五啊!我不想死在这里,哥哥姐姐救救我吧!求求您们了,求求你们!” “求他们?呵呵!他们自身都难保,如何还能救你们这群贱人!”一个衣冠楚楚的富家公子,起身一脚踩在了那清瘦少年的背上,踩的少年张口便是吐了一口鲜血。 “姐姐救我姐姐救我”少年脸色苍白,口中吐血,伸手向她,含泪的目光中满是惊恐与哀求。 萧南屏望着这个少年,忽然就想起了玄武。她,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一鞭子抽向了那个会武功的富家公子,身形极快闪到对方面前,一掌拍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啊!”对方一声惨叫,飞退着撞在一个靠墙而立的屏风上。 屏风晃悠悠倒下了,刚好重重的砸在了对方的身上。 萧南屏只看对方一眼,便确定对方必死无疑了。 这么大这么重的屏风,人都能砸扁了,不死才怪。 少年被扶起来时,便无力的倒向了萧南屏,嘴里还虚弱的说了句:“谢谢” “你的感谢,我可承受不了。”萧南屏嘴角勾笑,眼底一片冰冷,握住少年拈针的手,五指紧收,一把捏断了对方的手腕,一脚踢开了他,另一只手里的鞭子挥出,抽在了一个要偷袭她的“无辜者”身上。 傅华歆腰间软剑也已出,剑法灵动飘逸,却是招招暗藏杀机。这群人真是无耻,居然设下此局引他们入翁。 萧南屏可没时间和这些小鬼斗法,一把药粉洒出,这些人便一个个皆倒下了。 傅华歆转身走向门外,一路顺着走廊走下去,来到之前热闹的大堂,却再没看到一个人。 “不用找了,这就是有人故意设下的一个杀局,为得就是杀我。”萧南屏随后走来,看向傅华歆歉意道:“大哥,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你们了。” “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这事无论是冲谁来的,我们大家都得一起闯过去。”傅华歆回身神情严肃道。 萧南屏倒是都快不记得傅华歆肃冷的模样了,记得,这样的傅华歆,她也是在初见时见到过。 傅华歆神情冷肃的在大堂里缓步走动,走了大概三遍,他终于找到机关所在了。 萧南屏上前阻止了他,拉住他手臂向另一边走去,边走边低声道:“他们的人就藏在地下,可机关不能打开,打开了机关,我们就没时间去找雅岚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雅岚他们也在这里?”傅华歆跟着她走,七拐八绕的他头都晕了。 萧南屏拉着傅华歆,脚步越走越快,最后更是拽着他跑了起来。 傅华歆跟着她跑,很快,便听到了人群喧嚷声。 萧南屏松开他的手臂,独自一人跑过去,挥袖便洒出一把粉末,一掌拍出,掌风推送,迷药所到之处,那些要动手的人,便全无力的昏倒在了地上。 傅华歆赶到时,萧南屏已经在一间房,一间房踹门了。 呃?这小妖女也忒暴力了。 萧南屏踹门到最后一间,总算找到御龙泽了。 御龙泽是自己逼出的金针,受伤不轻。而房间里的人也都死了,横七竖八,真像修罗场。 萧南屏快不走过去,一把扶住了他,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御龙泽吞下那颗药丸,便精神好多了,他转身退后一步,拱手恭敬道:“多谢少主赐药,只是龙血丹太珍贵了,少主您您该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别废话了,雅岚人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萧南屏一到来没看到北冥倾绝的人影,心里便顿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姑爷?我没看姑爷啊。”御龙泽皱眉说道。 萧南屏一听御龙泽说没见过北冥倾绝,她便是脸色大变,转身就向外头走去。 “哎,你这又是去哪儿?雅岚人呢?”傅华歆刚走过去,也只见到房间里就走出御龙泽一个人,他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姑爷丢了。”御龙泽皱眉说了一句,便快步跟上了他家少主人。 傅华歆在后紧随上去,心下很担心雅岚会被人困住,甚至是 不会的,雅岚那么厉害,没人可以伤害他的,不会有! 萧南屏一路不断的破坏这里的机关,她要毁尽这里的机关,看这个地方的主人心不心疼。 傅华歆和御龙泽跟在她身后,心里越来越紧张。因为,那种香气没了,他们这些吃了药的人,再也闻到那种淡淡的香气了。 而在另一边,北冥倾绝的处境的确不是很好。 他被困在了幻阵中,只因这是他最渴望的亲情。 “倾儿,你怎么又发呆了?快来看看,咱们家小宝贝多可爱啊!”一个温柔美丽的妇人,正慈爱的逗弄着摇篮里的小婴儿。 “雅岚,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南屏把茶点都摆放好。”一个威严却不失慈爱的中年男人,瞪他了眼这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儿子。 “夫君,快扶祖父过来,让祖父和爹娘尝尝我做的点心好不好吃。”萧南屏一袭水绿色交襟襦裙,温婉美丽,端庄大方。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他搀扶的祖父,又看向容貌不曾有丝毫改变的父母,还有这个让他觉得很陌生的妻子,一切都是这么的虚假。 “威王殿下,女追男,也是隔重山的呢!” “我的威王殿下,这干醋你吃着不累吗?” “婚前君子坐怀不乱,婚后禽兽不如,不知餍足。” 威王殿下小岚同学夫君大人大美人 北冥倾绝耳中嗡嗡的全是她带笑的声音,脑海里不断浮现的画面,也是她永远都明媚灿烂的笑脸,还有那双桃花含情的弯弯笑眼,透着几分顽皮 对,这样才是他所深爱的妻子。 至于这个地方的人,全都是假的 “北冥倾绝北冥倾绝北冥倾绝” 北冥倾绝听到这声焦急的呼唤声,他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拔剑斩杀了梦中人。 梦醒了,幻象消失了,他脸色苍白的单膝跪在地上,房间里死了好几个人,全然都是陌生的面孔,血腥气弥漫,他闻的都快要吐了。 房间里的香炉里点着熏香,甜腻的熏香。 血腥气,甜腻的熏香,混合在一起,真的很令人作呕。 而在这间房的后面,一个隔音效果极佳的密室里,此时却有两个人在说话。 站在墙洞前身形高大的男子,紫色斗篷帽檐下露出下半张脸,嘴唇微动,嗓音清冷道:“他的自控力很强,也足够狠心绝情。” “没想到让他见到他最渴望的父母温情,也无法将他困在梦中。”旁边的穿着蓝色楼兰服饰,身披一件蓝色金纹刺绣斗篷,额间坠着额饰,脸上蒙着淡蓝的轻纱,一双黑亮的眼睛,可惜的望着对方手里的重溟剑。 本以为他会松手放弃重溟剑的,没想到他一直紧握着重溟剑,也是因此,他们的人才一直不敢靠近他。 “到底是谁唤醒了他?刚才那道声音是”男子嘴唇微抿了上,因为他从洞孔里看到,有一个穿着蓝色波斯服饰的持鞭闯了进来。 女子看到萧南屏之时,微眯的眸子中迸发出一丝杀气道:“这是他的妻子,就是她唤醒了北冥倾绝。” “妻子?他真爱他的妻子。”男子声音清冷平静的淡淡说一句,而他的目光却看向了那名女子。她的眼睛很漂亮,不笑也似在笑,可此时此刻她打量房间里的眼神,却是充满杀气的,很冰冷。 萧南屏一鞭子挥过去,打落了那只青铜瑞兽炉,又一鞭子挥出,打到了那面挂着木雕条屏的墙壁上。 条屏哗啦啦一个接着一个掉在地面上,她看到了墙上的一个小黑洞,挥鞭便让鞭子尖钻进了黑洞里去。 男子和女子两边闪开,惊讶于她恐怖的观察力。 “是感知,她很敏锐。”男子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女子也随之跟了上前,因为这面墙已经开裂了,她居然要把墙给拆了?真是个疯子。 傅华歆和御龙泽赶来时,萧南屏已经把那面墙给轰倒了。 在墙的后面,果然是一间摆设雅致的密室。 “雅岚,你没事吧?”傅华歆一个箭步跑过去,单膝点地蹲下身,伸手去扶住脸色苍白的他,发现他不仅额头有汗珠,鬓发和背后也都汗湿了。 这到底经历了什么?雅岚为什么在发抖?他在害怕吗? 北冥倾绝的心里的确在害怕,那怕是梦中,他也真的是用手中的重溟剑杀死了他所最爱最亲的人。 萧南屏握着鞭子走向他,蹲下身一手按在他颈后,低头吻上他苍白的唇,深深的亲吻着他,用这份温暖和触感,来拉回他的神智,抚平他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傅华歆这回倒是没多嘴多舌破坏气氛,因为他也发觉了,雅岚今日所经历的一切,如果无法让他释怀,必然会成为他以后人生道路上的心魔。 要知道,习武之人若有了心魔,一个不慎在修炼中走火入魔,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北冥倾绝睫毛轻颤,缓缓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妻子,她还好好的在他面前,祖父远在西海,他没可能会杀死他们。至于他父母他们不早死了吗?他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再杀他们一次呢! “没事了,无论你在幻境中看到什么,都是假的,无需相信。”萧南屏抱他入怀,柔声安抚着他心底的恐惧。 这种感觉她深有体会,所以她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害怕。 因为,编制幻梦的人,会让你经历你心底最为渴望的美梦。 然后让你一直沉沦在梦中,让你放弃现实生活,迷失在幻梦中,直至死亡。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集齐藏宝图(一更) 西凉州 商海若引着刺史府的人,来到这两座大宅。刺史大人一看清这是什么地方,立马抬头指着她怒斥道:“你这小女子,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就敢糊弄本官来此搜宅抓人?” 商海若衣袂飘飘的伫立在宅门屋顶之上,看也没看那个胆小怕事的糊涂官一眼,只取出一柄通体晶莹的白玉短笛,横在唇边轻吹一曲,曲调淡然平和。 刺史大人可在下头有些糊涂了,这小女子看起来不像是胡言乱语之人,可她带他来的地方,里头住着的可是宫中下来的宦官老爷们,其中有一人,可是曾在宣武帝身边伺候过的内宦,这可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 商海若越是吹曲越久,她便越是眉头紧皱,只因两府的主子下人都被惊动起来了,可南屏他们却还没有闻声出现。 该不会是他们出什么事了吧? 刺史大人一看到那位伺候宣武帝的公公出现,他可是暗咬牙把这个小女子在心里骂了千百遍了。 商海若一见到这老阉人,便收笛飞身下去,出脚踹开了前头两名护院,她旋身落地,伸手点了老阉人的穴道,揪住老阉人衣领冷声问道:“他们人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了?” “容容王?”老太监口中的容王自然不是商海若本人,而是商海若的老爹。 “容王?你是容王?三王之一的那个女王爷?”刺史大人和他带来的兵都惊呆了,虽然早听闻三王又反出了南国,想着他们三王会远赴塞外生活。 可当在这里忽见到他们,还是让人不由吃惊的。 老太监仔细看了看商海若,这才恍惚间知道自己是认错故人了。 商海若见这老阉人认识她父亲,她便仔细的打量了对方一番,似乎有点熟悉? “原来是小世子啊,快十年不见了,世子竟然都这么大了,还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秀丽的姑娘家了。”老太监望着商海若,明显是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想他这些年来,苟延残喘的活着,不就是为了等到他们吗? 宣武皇帝,您曾有遗命,若北国末路,便将藏宝图最后一对钥匙交给三王,让三王带着祖上宝藏,帮北国守住百年基业。 可如今,三王当真还可信吗? “南屏,你们可算出来了。”商海若放开那个老太监,疾步走过去,却发现雅岚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 傅华歆拉她到一边,低声与她说道:“在地下销金窟里,雅岚深陷幻梦之中,差点没能醒过来。” “幻梦?”商海若眸光中浮现惊讶之色,转头看向雅岚,果然是精神很不好。 “威王,肃王,容王,老奴得罪了。”这名老太监并不是隔壁的那个中年阉人,而是一个花甲老人。 傅华歆看向对方,至少一眼,他便认出了对方:“你是” “肃王爷,往事无须再提。几位请稍等,我去去便回。”老太监对他们三人行一礼后,便转身出了宅门。 傅华歆拉住御龙泽,对他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追,这老太监应该还会回来的。 萧南屏挥袖又撒出一把药粉,刚好起风了,风用吹,刺史大人和他带的兵便全晕到了。 今夜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太监果然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回来后,他请了他们几位进了最前头的厅堂,之后关上门,便把一些机密之事与他们说了。 元恪临死之前,把一对钥匙交给了两个人,一个是伴他一起长大的内宦,一个是当初管理后宫的总管太监。 胡太后当时野心已暴露,元恪怕他死后二人出宫不得,便让人假扮他们留在身边伺候,而他们二人则扮作普通重病太监出宫去。 离宫后,他们便由元恪身边的暗卫一路护送来了西凉州,并且让他们二人冒了两名出宫养老大太监的名字,在此地置办宅院,深居简出的等候着,看看北国在胡太后手里,到底会多少年便走向末路了。 老太监将一对钥匙交给了北冥倾绝,与那中年太监双双跪地,向他们三人三叩首后,抬头望着他们老泪纵横道:“威王殿下,宣武皇帝临终遗言,请三王后人勿忘初心,也请你们能看在高祖皇帝的面子上,务必要帮北国一把,保住北国江山啊!” 北冥倾绝垂眸看着手中这对钥匙,沉思后说道:“祖父说过,高祖对三王祖有知遇之恩,这情要还。之前害我祖父之人为胡太后,元氏子孙尚未有做出对不起三王之事。所以,这件事我们答应了,但也是仅此一次了。了却这件事后,三王与元氏,便再无关系了。” “多谢威王殿下深明大义,肯遵守祖先之约。”老太监也知道,在北国一而再再而三祸害三王成这般后,三王就算不完成祖先遗训,甚至是拿到钥匙杀人毁约,这也是谁都无力阻止之事。 可他们竟然答应了,这真是高祖保佑!宣武帝在天有灵,也能安息了。 如今被萧衍困在地宫当试验品的元恪可还活着,如何也是不可能在天有灵保佑北国极江山的。 老太监把凉快玉佩交给了他们,这是宣武帝交给他的一块玉佩,还有一块是高太后被逼出家后,命亲信千里迢迢送来给他的。 傅华歆伸手接了那两块玲珑剔透的水绿绿玉佩,这两块玉佩加上他们三人身上那三块玉佩,便是一幅完整的地图了。 果然,皇帝都是多疑的,说是信任三王,实则还是留了一手做防备。 老太监与中年太监相视一眼,微笑着嘴角流出了黑红的血丝。 “告诉我,地下销金窟是怎么回事?”萧南屏蹲下身连点对方身上几处大穴,急切的问道。 老太监面色变得乌紫,唇色发青,眼神涣散无光,可他还是用尽最后一口气力,说了句:“神王” “神王?又是神王殿的人吗?”御龙泽眉头紧皱,忽然想和少主人说,他们不去帮北国寻那个什么宝藏了,他们干脆回无极岛,看神王殿的人还怎么对少主人他们紧揪不放。 萧南屏回头看向北冥倾绝,她看到他眼中的歉意,她起身走过搂上他腰身,头靠在他怀里微笑说:“没事的,只是帮个忙而已,等还了这个人情,你也就该和我回家生儿养女,享受隐世而居的闲逸生活了。” “好,等这件事了后,我便陪你一起回岛,一起生儿养女,自此不问世事,安度一生。”北冥倾绝抬手抱紧她,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深情。 萧南屏一点都不怕前路是怎样的,只要和他永不分离,去哪里,做什么事,再危险,她都不怕,只要他让她一直能看到他,就好了。 傅华歆伸手自后揽住商海若的肩,商海若笑看向他,歪头靠在他怀里,望着漆黑的夜空,虽然不知将来会遇上多少危险,可只要他们彼此不分离,多大的险关,他们都能携手闯的过去。 御龙泽一个人垂手杵在一旁,顿觉好心酸。 果然,他就不该非要跟着少主人。 现在好了,看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却孤家寡人,好生凄凉。“先别说了,赶紧走,等他们醒来就麻烦了。”萧南屏离开北冥倾绝的怀抱,看一眼死去的两名太监,便拉着北冥倾绝的手向外走去了。 他们的身份不低,无论如何,都会有人给他们下葬立碑的。 至于他们这些家产?大概会被刺史大人充入库房吧? 至于是官库,还是内库,那就没人知道了。 连夜出了西凉州,一路走小道绕着走,在天亮后抵达了酒泉。 抵达酒泉后,他们入住进了酒泉西城一座宅子里,开始拼地图。 五块玉佩雕工极为精细,也好拼凑在一起,就是怎么都拼不对。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图?怎么都拼不出准确的地图,烦死人了。”傅华歆真想砸了这几块玉佩,这元氏高祖皇帝也是吃饱了撑的,人家弄羊皮地图分块,他却找人雕刻了这么几块破玉佩。 北冥倾绝低头耐性拼着地图,玉佩的位置不断转换挪动,可却很难拼凑出一幅完整的地图。 “我来吧!”萧南屏伸手把那堆玉佩挪到自己面前,低头用指尖抚摸玉佩上的雕刻纹路,拿起两块玉佩对着窗外的太阳光一照,玉佩晶莹剔透,其内仿若有流光溢彩隐动。 北冥倾绝看向她说道:“这对玉佩出自蓝田,是风烛大师的恩师晚年最后一件雕品。” “古代君王多疑,总是认为只有死人,才能永保秘密。”萧南屏又尝试着拼了几次,还是拼不好。 看来,这东西要找广白了。 傅华歆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道:“我说,咱能睡会儿再拼吗?” 御龙泽已经趴在桌角睡着了,反正他又不懂这些东西,干坐着看也像个傻子,不如趴着睡会儿养养神。 “的确要先睡会儿了。”萧南屏把包裹一收,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也是犯困的流眼泪了。 北冥倾绝起身拿起重溟剑,拉她起来,背过身去,回头看向她说:“上来。” 萧南屏转身趴在他背上,犯困的打着哈欠:“这回我睡着了,不到天黑啊哈~都别把我叫醒” “嗯。”北冥倾绝一边应着她,一边背着她向外走去。 傅华歆伸手推了御龙泽一把道:“小泽,要睡回房睡了。” “唔”御龙泽迷迷糊糊醒来,一手扶额,看着桌边没人了,他才打个哈欠,起身拿着到向外走去。 而在他们集体白日睡大觉时,酒泉城里可是热闹起来了。 一名穿着宽松灰白大袖春衫的男子,正被一群人狂追不舍。 “广白大师,我家主人有请,价格随您开啊!” “广白大师,我家小姐钟情于您,您赏光踏个春呗!” “广白大师” “广白大师” “广白大师” 广白也是慌不择路了,竟然跑着跑着,就拐弯翻墙进了一家民宅。 嗯,两进院子,不算大,也不算太小吧。 御龙泽虽然困的狠,可是有人在他房间窗前瞎溜达,他还是能察觉的。 惊醒的人,一般脾气都不好。 砰!广白被人自后打晕了。 御龙泽实在是太困了,他拎着人拖进房间里,随便用他的一条腰带把人绑在了床腿上,他便闭着眼睛又爬床上睡了。 这一睡,可就是好几个时辰,从早晨睡到了下午申时,还是被饿醒的。 广白其实是早醒了,可这腰带是皮革的,他根本挣不开,可是这人吧!脾气好像不太好,他也没敢喊醒人找揍。 御龙泽醒来后,便和这人大眼瞪小眼上了。 广白眨了眨眼睛,这人长得可呃?不太好说,反正挺有味道的,可以雕琢一尊玉像试试看。 御龙泽觉得他这是遇上一个龙阳癖了,瞧瞧这人看他的眼神,多么得色眯眯的? “这位公子”广白脸上的微笑没了,被这人一巴掌给拍走了。 “我不喜欢男人。”御龙泽一脸冰冷的拿起面具戴在脸上,起身去穿好了衣服,然后发现他腰带没了,一个转身看去,就看到他的腰带在对方身上 广白是想等这人给他解开腰带,他就立刻把这人给杀了。 呼!想他广白大师,走到哪里都是受人吹捧尊敬的大师啊! 可今儿,这个小子竟然敢扇他耳光?他不弄死他,他就根他姓。 御龙泽的手刚碰到腰带,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对方一眼,在对方满是激动期待的眸光下,他伸手点了对方的穴道,然后才动手解开了腰带,抽回来,起身束在了腰上。 广白愤怒的红了眼眶,然后他居然被这家伙给气哭了? 御龙泽见这人哭了,他有点无措的抬手挠挠头,然后,他把人提起来丢床上去了。 广白满眼不解的看着对方,然后,他被人下药了。 御龙泽给对方洒点药粉,拉好被子盖在对方身上,他便提刀安心出门去找吃的了。 广白在睡梦中,眼角还流下两滴悔恨的泪水。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还不如让那些人追上,把他请去胡吃海喝一顿呢 御龙泽出去一趟可没多久,也就一炷香时间,吃完饭就回来了。 之后,还是睡觉补眠。 等到天黑透了,萧南屏也就睡饱醒来了。 厨房有菜,她起来洗漱一下,就去厨房做饭了。 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他们几个又聚一起拼图了,这回在灯光下,他们好歹还拼成了两块,至少是线路对了。 萧南屏做好饭,便去了离厨房最近的西厢房敲门:“小泽,起来吃饭了。” “唔”御龙泽梦中唔哝一声,人睡的迷迷糊糊的翻个身准备起床,可是脖子上冰冰凉凉的东西是什么? “醒了吗?你个混蛋!”广白手里拿着御龙泽的刀,架在他脖子上,气的呼哧呼哧大喘气,准备一刀切下去让他血溅当场 萧南屏听到这一声陌生又熟悉的暴怒声,她一脚踹门闯了进去,然后她愕然的问了句:“小泽,你在干什么?” “少主”御龙泽回他看向他家少主人,张嘴想解释,可却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解释清楚这样的糟糕情景。 “萧南屏,萧南屏,是不是你啊?”广白一听到萧南屏的声音,立马激动不已的求救道:“快救我救我,这小子要杀我啊!” “不是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对我动的手。”御龙泽很气愤,他不喜欢被人欺骗,也不喜欢被人诬陷。 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呸!明明是你打晕老子拖进房,又是捆绑又是拉上床,还还抱着老子睡,你是不是有病啊?”广白虽此时处于下风,可有萧南屏这丫头在,他生命便有了保障,还怕他个鬼啊? 萧南屏点燃了桌上的油灯,然后,就看到了这缭乱的画面。谁能告诉她,此情此景如此暧昧,她要如何避开,好不让当事人过于尴尬? 广白见萧南屏这是误会了,他忙慌紧张解释道:“不不不,你别误会,老子对和老子一样的男人没兴趣!至于他呵呵!这样骑着老子,你是想上位吗?” 御龙泽如被蝎子蛰了一般,立马起身跳到床里边,恶寒的看广白这个袒胸露腹的妖孽一眼,便转身下床去穿了衣服鞋袜,之后又无辜的皱眉道:“少主,是他在我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在我窗前溜达,我被吵醒了,才会打晕他反正,错在他,不在泽,泽还好心让他上床盖被呢!” “嗯,我都明白,你先去打水洗漱下,一会儿该吃饭了。”萧南屏也没怀疑他们有什么,毕竟御龙泽是个很正直严肃的人,广白也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就这样两个人,和大姑娘睡一张床上,都不见得会出事。两个男人,就更不会有事了。 “是,少主。”御龙泽挺话的提刀出去了。 广白和萧南屏在房间里,一个微笑,一个讪笑,呵呵!真是好尴尬。 故人相逢,竟是如此情景,也是醉了。 ------题外话------ 天气太热啦!亲们要防暑好,多喝水,少在太阳下晒|( ̄3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沙漠遇险(二更) 酒泉 饭桌上,广白狼吞虎咽的好似逃荒灾民,啊呜啊呜的吃个不停,嘴巴塞的鼓鼓的就没下去过。 萧南屏给他盛碗汤送上,很怕他会一不小心就噎死了。 广白接过汤碗,连汤匙都不需要,直接端着碗仰头灌了下去。 御龙泽端着饭碗,夹了一块红烧鸡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饿死鬼。 “小泽,别发呆了,菜快被他吃完了。”萧南屏满头黑线的看着广白,心里叹口气,端起碗喝汤吃肉,泡点酥油饼,就算晚饭了吧。 北冥倾绝直接拿排骨汤泡米饭,菜他也没胃口吃了,看着就唉!还需要这人帮忙,就暂时不要和他计较了吧。 傅华歆不嫌弃广白,他俩正在抢食吃呢!唔,南屏难得下厨一回,不多吃点怎么可以? 商海若也端着汤碗啃包子,这两个人真是够了,把饭桌搞的像打完一场仗一样,还让别人怎么吃? 御龙泽埋头吃饭喝汤,能夹到什么菜就吃什么菜,反正他也不挑食。 “嗝~”广白总算是吃饱打嗝儿了,他摸着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抬袖一抹嘴,转头对萧南屏笑说道:“我都好久没吃撑过了,还是你呃~做的菜好吃。” 北冥倾绝闻言抬头看向广白问道:“你吃过她做的菜?” 萧南屏c傅华歆c商海若c包括反应最慢的御龙泽,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北冥倾绝身上的杀气。 广白吃饱喝足心情好,人有点飘的笑说道:“是啊!记得那些年她总找我做些小玩意儿,我又不想给她做,就故意为难她,让她给我做桌子菜,我吃满意了,才会帮她弄那些小玩意儿。之后,她就真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特别是那个佛跳墙,太美味了!” 御龙泽c傅华歆c商海若c还有萧南屏自己,已经都端着碗起身退开了。 然后,广白又悲催了。 北冥倾绝一掌拍在桌子上,菜与汤水齐飞。 然后,广白的嘴巴被菜和肉堵上了,满头满身都是汤汤水水,像个游街的倒霉囚犯一样,非常狼狈。 北冥倾绝面无表情起身,提剑向外走去,只丢下一句:“我想吃面。” “好的夫君,我做好给你端回房啊!”萧南屏微笑送走她家醋坛子,回身就是苦着一张脸,喝了一口汤,啃了一口泡软的饼子。呜呜呜,她也太可怜了,自己都没吃饱,还要再去下厨。 傅华歆不怕死的凑上来道:“面做好了,能分我们一碗吗?” “不能!”萧南屏都快被气死了,他居然还敢上来找死?哼!要不是看在阏辰的面子上,她今晚就拿他的肉下肉丝面。 御龙泽吃完碗里饭,放下碗就出门去了。 这里应该有夜市,可以去买点吃的饱饱腹。 “小泽,等等我,咱们一起去啊!”傅华歆把碗给了商海若,捧住商海若亲嘴一下,便挥手向外跑去喊道:“阏辰你晚点睡,我去给你买好吃的啊!” 商海若嘴角抽搐一下,觉得这些人都不靠谱。她看向广白,温和笑说:“广公子,小泽房里有干净的衣物,你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当然要洗澡,你去让萧南屏给我烧水,烧一大锅开水,我要洗澡两遍!”广白都要气死了,这群人都有病是不是?一个把他拖上床下药,一个却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他搞成这副狼狈的样子? “广公子请先回小泽房间稍等,水一会儿就好。”商海若把桌子上的碗碟收拾一下,便微笑离开了。 让南屏给他烧水洗澡,雅岚会杀人的。 唉!这事还是她来做吧,至少季沈的醋劲儿没这么大。 萧南屏在厨房里忙活一通,做了一些刀削面,放了点排骨汤。 商海若也吃了一碗,坐灶前边吃面边烧火,她还真是平生头一回体验呢。感觉还不错,有种平平淡淡的安心感觉。 萧南屏端面回房,陪他一起吃,吃完就有事了。 北冥倾绝见她吃完饭就甩鞭子,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 “来,给我背下《男戒》。”萧南屏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鞭子,勾唇危险的笑看着他。真当她不敢训他是不是?现在开始,他乱吃醋发火一次,她就要关起门罚他一回,看他还敢不敢再暴脾气。 北冥倾绝望着她,眉头一皱道:“没有《男戒》。” “那你就把《女戒》给我转变成《男戒》,反正你威王殿下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点小事对你而言,还不是小菜一碟吗?”萧南屏手持鞭子,款步婀娜走过去,自后弯腰唇贴他耳边说:“我现在去刷碗烧水,你在房间里好好写《男戒》,写不好,今晚你就给我睡这外头的罗汉床上好了。” 北冥倾绝静坐着,目送她离开。 之后,他便真起身找纸磨墨写什么《男戒》了。 萧南屏端着空碗去了厨房,厨房已经没人了,锅里的水也没了,可见商海若是给广白送热水去了。 她走过去,找个盆把碗碟刷了,锅也刷了,又去外头提了两桶水,倒进黑铁锅里准备烧洗澡水。 唉!她这是自找罪受,干嘛让他去写什么《男戒》?就该罚他来烧洗澡水。 而在广白沐浴更衣好后,商海若又给他倒了洗澡水,之后便带着玉佩去找他了。 广白洗了两遍澡,人是又干净又香,心情也变得不错了。当商海若请他帮忙时,他也是非常痛快的就答应了。 商海若把那几块玉佩摊在了桌子上,看向他温和淡笑道:“广公子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几块玉佩,乃是出自你师祖之手。” 广白伸手拿起一块玉佩看了看,这雕工当真是鬼斧神工,不愧是师祖他老人家做出的佳作。 商海若坐在一旁,看着广白犹如玩一样拼着五块玉佩,几乎是几息之后,玉佩就拼好了。 “好了!”广白把玉佩拼好后,便身了个懒腰,起身打个哈欠道:“这似乎是什么地图,乱七八糟的线路,看得人都头疼了。啊哈~我困了,先睡了,你慢慢看吧!” 商海若低头看着这张地图,地形似乎有些复杂,光凭脑子很难记住。 “明天再帮你拼一次,你还是先回去睡觉吧!啊哈~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时候就该上床睡觉做美梦,而不是对着一堆石头愁眉苦脸的自寻烦恼。”广白拥被舒服的躺在床上,真的很久没睡过床了。 早知就不去天山寻宝了,一点都不好玩,还差点害他被雪崩给埋了。 商海若不是担心广白之后不再帮他们,而是担心广白会看出这是藏宝图。 人对于金钱权利都有欲望,对于这类宝藏更会容易起贪婪之心。 广白也是俗人一个,谁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因此而生贪婪之心。 为防万一,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了。 毕竟是北国元氏先祖留下护国的宝藏,他们三王都不可以私自私吞,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最终,商海若把拼好的玉,托着送去了雅岚他们房里。 然后,很不幸,她似乎知道了一件会被灭口的大事。 北冥倾绝回头看向门口双手托玉的商海若,他倒是没有丝毫心虚,而是一脸淡然的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呃?有,广白把玉拼好了。”商海若双手捧着玉,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平稳落座,轻柔的将玉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雅岚这是在写什么?《男戒》又是个什么东西?她以前怎么没听过? “南屏让写的,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北冥倾绝烦恼的皱着眉头,不知是为讨好媳妇儿而烦恼,还是为了记下这藏宝图而头疼。 商海若仔细看了下这个《男戒》,咳咳!别说,雅岚挺有才的,能把《女戒》改成这样,也真是够本事了。 北冥倾绝是把地图记住了,可他还是怕会出意外。所以,为保万全,他还是用纸墨拓写了一张地图,交给了商海若保管。 之后,这玉佩便分开了,一人一个带在身上,或许将来还会有用。 商海若拿着两块玉佩和那张藏宝图,便识趣的离开了。 萧南屏是来喊北冥倾绝提水的,她可太累了,洗澡水必须他来弄,这样才公平。 北冥倾绝很痛快的起身去弄来了洗澡水,然后,夫妻二人洗了一个热乎乎的鸳鸯浴。 至于后头的事?熄灯睡觉。 翌日 一大清早,他们就被广白的尖叫惊醒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看到我在床上,你还往上爬?”广白已经愤怒到快崩溃了。 “你才是不讲理,睡我房间上我床,一句话都没说,害我昨晚都没睡好。”御龙泽也是火气很大,任谁一个人习惯了,都不会喜欢和人睡一张床的。 更何况,一大清早便被一个男人的尖叫吵醒,这种感觉真是糟糕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夜对一个男人做了什么邪恶之事呢。 萧南屏被吵醒了火也大,可那个是刚帮了他们的广白,她总不能恩将仇报的去把人拎起来揍一顿吧? 可是这人真的是好吵,从昨天到今日,他已经尖叫好几回了。 唉!难怪他至今仍然是孤家寡人,就他这样爱一惊一乍的人,那个姑娘能受得了他啊? “需要再休息一日吗?”北冥倾绝自后抱着她,一手握着她又细不少的手腕,他是真的很心疼。 “出关再休息吧。”萧南屏也想稍作停歇几日休息下,可神王殿的人一路紧随,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疯去官府告发他们,然后让官府的人把他们抓大牢里去。 “也好。”北冥倾绝先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回头对她说:“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买点吃的,回来叫你。” “嗯。”萧南屏也是真困乏疲惫,毕竟,昨晚他受了罚,写了《男戒》后,沐浴时可没少欺负她以作报复。 北冥倾绝弯腰为她盖好被子,又温柔的为她抚了抚额前碎发,这才笑着转身出门的。 萧南屏闭着眼睛,那怕他们还在吵,可她却已是困的歪头又睡着了。 如果麒麟在这里,一定又会怀疑她家主子这是又病了。 商海若倒是被折腾起来了,实在是太吵了。 傅华歆一路打着哈欠,被商海若拽出房间,去井边打水洗脸。 这座院子小,也没有人伺候,一切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你这人真烦,吃完饭咱们就各走各的,你可别跟上来再烦我们了。”御龙泽也出了门,对于那个什么广白大师他真心讨厌。 广白对其他人很冷淡,基本不会说话超过三句。可是面对萧南屏的朋友,他却能很自在的展现自我,不必再端着架子伪装成高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他喜欢的同时,也让他害怕的想逃离。 商海若洗好脸,看到广白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的是御龙泽的衣服,有些宽大,因为广白本身太清瘦了,就像根竹竿一样,高瘦高瘦的。 广白看了他们一眼,便脚尖点地,纵身而起,飞檐走壁离开了。 “哎,他怎么忽然走了?”傅华歆说这话时,他已转头看向御龙泽。啧!该不会是这小子,真对人家广白大师做什么坏事了吧? 御龙泽对上傅华歆怀疑的目光,他眉头一蹙道:“我没招惹他,是他这人太奇怪,昨夜一直噩梦说胡话,我被他吵的睡不着,就点他睡穴了。” 傅华歆对于御龙泽的解释,他是不会相信的。 “小泽应该没感觉错,因为我也觉得广白怪怪的,给人的感觉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好像很渴望靠近人群,结果最后反而是克制的转身就走。”商海若望着广白离开的方向,不由发出这番感慨。“嗯,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才说他是个怪人。”御龙泽对广白谈不上喜欢,可也不是很讨厌他,否则他早把他扔马厩棚子下去睡稻草了。 几人各自洗漱一番,收拾好自己,便又各自回房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 北冥倾绝是戴着黑纱幂篱出去的,因此没惹出什么事,买了吃的就回来了。 然后,他就听说广白离开了。 走了也好,这样的事知道不如不知道,不知反而更安全。 几人简单吃点东西,稍后便赶路了。 这回他们决定直接出玉门关,到了关外,好好解决神王殿这些可恶的尾巴。 几日后,他们总算是出了玉门关,抵达了瓜州敦煌城。 这里是他们的目的地之一,因为想来敦煌看看,无涯门救下的那些少女,到底是不是就隐藏在这座塞外第一城里。 “这里风景真美,沙漠与绿洲你们看,那个就是月牙泉吧?”傅华歆骑马高处下望,看到了很美的一片湖泊。 萧南屏没有回答他,而是与北冥倾绝对视一眼,纵身飞起,转身祭出了自己的兵器。 跟了一路了,关外全是风沙无城市,这下他们可没处好躲了吧?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又被风沙席卷而去。 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紧盯着那挥鞭冷漠夺人性命的女子。这个就是竹柏影最在乎的人吗?果然是不错。 只不过,这样的女子若不愿意屈服,就算竹柏影砍断她的手脚锁在身边,也是没什么用的吧? 御龙泽敏锐的发现暗中的那双眼睛,他一把打开腰间竹筒,放出那条金色的小蛇。 “唔!”紫斗篷男子捂手闷哼一声,看了眼被他拍开的小金蛇,他便转身快速离开了。 北冥倾绝丢下这些小喽啰,持剑追了上去。 御龙泽收回小金蛇,转身一刀砍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杀气凌然的走过去,一路走一路砍杀挡路人。 萧南屏和那个巫女斗了起来,对方用的也是鞭子。 傅华歆与一个巫师缠斗了起来,刚开始他处于下风,接着便占了上风。 爷爷说得对,北冥家的普通武功招式,是可以被克制的。 巫师逐渐落与下方,他也发现了,对方是招招克制他的武功招式。 商海若过去帮了萧南屏,因为御龙泽那个凶人,根本不需要人帮忙。 巫师和巫女眼见着自己这方要惨败覆灭,他们二人便十分默契的挥出一掌向对方,借力后退,旋身退出很远一段距离,二人背靠背拿出一样类似祭祀法器的东西,嘴里念着咒语,分开跳起大神来。 嗯,在萧南屏他们看起来,这两个人就是在跳大神。 可是,风怎么大了? “是幻阵,天音幻阵,小心!”萧南屏只来得及把傅华歆和商海若拉住,可是御龙泽和那些黑衣人却是不见了。 “天音幻阵到底是什么?”商海若望着一望无际的沙漠,这里没有瓜州了,剩下的只有头顶的烈日,以及脚下这松散一望无际的沙漠。 “天音幻阵是最美丽的杀阵,它所幻化出来的东西都是极美的,就像”萧南屏的话还没说完,四周的景象,便随着一阵风雾而逐渐变化了。 商海若和傅华歆皆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真的是幻阵,而不是仙境吗? “敦煌飞天?”萧南屏望着脚下的云海,又望着蓝天白云的天空上飞舞的仙女,还有梵唱的声音,是从那座佛光万丈的金殿里飘出来的梵音。 这是他们心底的渴望,因为一直想来敦煌见见无涯门救下的天女,所以,天音幻阵,便幻化出了他们心底最渴望的事。 天音幻阵,果然像义父说的一样变化多端,可杀人于无形。 ------题外话------ 问题:谁忽然出现破了阵 a:威王殿下 b:广白 c:廉渤 答对有奖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祖先弟弟的后人(一更) 敦煌,沙漠。 萧南屏他们深陷在幻阵之中,耳边是梵音清唱,云天之上是仙女飘逸飞舞。 云霞c彩带c天音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祥和,宛若仙境。 商海若横笛在唇边吹奏一曲刺耳的曲调,为得就是破这些让人过分平和的梵音清唱。 “这样还不行。”萧南屏望着那些漂浮在云端飞舞的飘然仙女,她忽然抓住了傅华歆的手臂,扭头看向他一笑道:“大哥,咱们也去跳一曲吧?” “跳舞?不不不,这个我不会哎呀!我真不会,不会啊!”傅华歆想拒绝,可是这野蛮的小妖女,竟然把他拉上天去和仙女跳舞了? 哎,他怎么飞起来了?难道这真是天上仙境吗? “大哥,来旋转一个,飞起来吧!”萧南屏挥鞭圈住傅华歆的腰,把他往仙女群里猛力一抛,果然,破绽出来了。 “啊啊啊!”傅华歆惊恐的尖叫着,挥舞着胳膊腿,手中剑,乱舞劈伤了一个仙女。 “啊!”那名仙女受伤从云端跌落地面,被商海若挥袖几枚毒针射杀。 其余仙女一见败露,便一个个的手中乐器皆化为了刀剑,飘逸灵动之美的扑向了傅华歆 “呵!这是仙女妖化啊?”傅华歆勾唇一笑,手里的剑,无情的刺向这些仙姿昳丽的飞天仙女。 萧南屏飞身扑向那佛光万丈的金殿,一脚踹翻了那大雄宝殿的匾额,挥鞭抽碎了这座不堪一击的金殿,站在金雨中,她才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之神。 “呃!”巫女被人背后捅了一刀,她低头看着穿透她腹部的滴血尖刀,脸色泛白的颤动着嘴唇,一句话都没机会说出口,便在一声痛极的惨叫声中,被人一刀给分|尸了。 御龙泽不仅刀法凶残,内力更是极为深厚恐怖,他一刀下去灌输了强大的内力,绝对是分分钟让人爆死。 “小泽,你”商海若回头就看到满天血肉纷飞,这画面她怎么那么想吐呢? 御龙泽又去找那个缩头乌龟的巫师了,这回他要把人一点点卸了四肢再砍头,让他们知道知道,惹了御龙氏族的少主,到底会有怎样的悲惨下场。 商海若听着这飘渺的梵音清唱,眼前画面又变化,这回是瑶池仙境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悬浮在云雾缭绕的水面上,水面上粉莲朵朵开,而在莲池四周是嬉笑的仙女,头顶云霞美丽的天空上,飞着仙鹤彩凤,还有彩带飘逸的美丽仙女。 忽然,传来一阵阵断断续续的飘渺胡琴声,有时热情奔放,像是草原儿女在天山下牧羊高歌,热情洋溢的灿烂欢笑。有时悠扬缥缈,像是美丽的少女披着火红的一抹轻纱,在沙漠上赤足旋转伴着风沙起舞。 忽然,又有透着古老气息的陶笛声飘来,一声声缥缈如烟,撞击入阵,摧毁了天音幻阵,压下了魔魅人心的梵音清唱。 “噗!”阵法被破,巫师重伤,单膝跪地吐了一口血,便倒地死去了。 御龙泽走过去,一刀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商海若嘴角抽搐一下,越发是觉得御龙泽很凶残了。 嗯,这凶残的小泽,一定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听话安静的小泽儿。 “廉渤?你怎么”萧南屏回身就看到廉渤骑在一头骆驼背上,怀里抱着一把黑色胡琴,而在他身边的母骆驼背上,则坐着笑容温婉的商蒙。 商蒙穿着一件紫红色的窄袖束腰胡服,脚瞪小马靴,满头青丝用彩绳辩了两条大辫子垂在胸前,头上戴着精美的宝石额饰,披着紫红色的头纱,手中握着一直黛色的陶笛,整个人都散发着阳光的暖意,像一朵沙漠中的红花一样明媚美丽。 廉渤依旧是身着一袭最简单的黑色劲装,长发用同色发带束起来,黑皮革腰带上挂着他的刀,俊脸冷冰冰的活似个讨债鬼。 萧南屏每回见廉渤,都觉得她是欠了廉渤五百万。当然,其实算起来,她的确有欠过廉渤一顿饭钱。 那还是几年前的事了,她有一次带着马队走西域,倒霉遇上沙尘暴,她和马队的人走散了,是廉渤给了她一个饼子一口水,她才活着走出了沙漠。 这样看来,廉渤这人,其实一开始就不是冷血动物嘛。 “大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商海若明明记得,商蒙不想去无极岛,她安排人送他们去云南了啊? 商蒙被廉渤抱下骆驼,她走过去拉住商海若的手,眉眼温柔笑说道:“原本是在云南的,不过后来” 商海若顺着商蒙含情带羞的目光,看向廉渤这个讨债鬼。呵呵,她可没欠他钱吧? “我和蒙儿成亲了,喜酒后头补。”廉渤眸光冷冰冰的看向商海若,这话不像是告知小姨子他偷娶了人家姐姐,而像是说你欠我的钱不用还了。 傅华歆嘴角抽搐一下,刚想扭头对御龙泽吐槽廉渤几句,可是御龙泽和小妖女呢?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廉渤看向一脸傻样的傅华歆,面无表情冷冰冰道:“他们向玉门关去了。” 傅华歆回身看向玉门关方向,眉头紧皱道:“雅岚到现在还没回来,该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商蒙一听傅华歆说北冥倾绝会出事,她便是一紧张的抓住了廉渤的手臂,仰头看向他,眸光柔柔道:“廉哥,去看看好吗?” “嗯。”廉渤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伸手摸摸商蒙的头顶,把手里的胡琴交给了她,便转身速度极快的奔向了玉门关方向 傅华歆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廉渤那个无利不起早,没钱不办事的主儿,竟然唉!真是听话的让他们一时不太适应了。 商海若倒是为商蒙感到很高兴,廉渤虽然不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可却是个值得人信任的男人。 商蒙眉眼温柔的望着她笑说:“廉哥待我很好,他也不再去做那些杀人的买卖了。如今,我们定居在瓜州,今次也是来敦煌为一位年迈的老人看病,才会恰巧遇上了你们。也就是遇上了,不然,又是一次错过,再见都不知又要过多少日月了呢。” “杀神行医?这可真是天下第一奇闻。”傅华歆看向商蒙,颔首一笑,包含着祝福之意。 商蒙如今再看傅华歆,才发现,她当年也不过是少女春心,一时被色迷了眼罢了。 如今,她找到了廉渤,对傅华歆的那点春心萌动,也就都没了。 “大姐,你能寻到幸福,我也就能安心了。”商海若对商蒙一直是心又愧疚,是她识人不清,害商蒙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如今商蒙能从伤痛中走出来,还遇上廉渤这样的好男人,看着她脸上幸福明媚的笑容,她满心的愧疚才算是消散了。 “阏辰,你不必对任何人愧疚,如果不是你一肩挑起容王府的担子,我们这些人,早不知会沦落成什么样子了。”商蒙紧握着商海若的双手,眼中含泪笑说,心里是真的害怕过。 当初要不是她这个妹妹女扮男装担起容王府的担子,她别说任性拖着婚事大龄不嫁了,就算是是想嫁个差不多的人家也难啊! 凭她贪图享受的祖母,凭她私心颇重的继母,定然会在家族撑不下去时,拿她们这些女儿家的婚事当筹码,与别人联姻交换利益的。 而她们又都是庶女,不是给年纪大的人续弦,就是进门为人妾,一辈子让人糟践折磨。 “大姐,都过去了。”商海若不知道商蒙在心里想什么,可见商蒙笑得这样悲凉,她不由心疼的出声安慰她一句,只希望她能忘掉过去,好好与廉渤过好日子。 “我没事!就是想着当年要不是你撑着容王府,我们这些姑娘家还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呢。”商蒙轻笑一声,望着风沙迷蒙的沙漠,一点不觉得风沙苦,只因心中甜。 商海若与傅华歆相视一笑,也觉得当初女扮男装虽荒唐,却也是真保了容王府数十年不衰。 而在另一边,北冥倾绝也已打败了对方,剑尖指在对方喉咙上,却没有刺下去。 因为,对方手里的璜玉珏,和他腰间的璜玉珏一模一样。 杜子规倒地举着手,修长的手指挑着一半玉珏,嘴角含血苍白一笑道:“当年北冥一族,因天下分久必合而遭受劫难,家族朝不保夕,祖先为保嫡系一脉,将你我二人祖先分别送去别处隐世而居。我们一脉大隐隐于市,而你们一脉则则去了北方,漂洋过海,到了北溟之海,寻到了远古祖先留下的遗址。后来,你的祖先,也就是与我祖先一母同胞的哥哥,再次漂洋过海回到中原,将这一半玉珏交给了我的祖先,只希望他们的后人,无论过了多少代,那怕是是千年后再相遇,也莫要咳咳!自相残杀。” 北冥倾绝自然听过这段祖先遗训,可是这人到底是不是他祖先弟弟之后,还很有待考证。 杜子规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他双膝跪地伸手抓住北冥倾绝的袍摆,拿着玉珏的手高抬起,抬头望着他笑说:“玉珏有灵,兄弟相聚。祖先遗训,此玉可识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北冥倾绝伸手封了杜子规的穴道,让杜子规不能再使用内力。之后,才单膝跪地,伸手握住杜子规的手,低头咬破了杜子规的食指,将杜子规的血滴在了玉珏上。 之后,他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摘下腰间玉珏,将血滴在玉珏上,把两块玉珏对在一起,玉珏果然发生了变化 这对玉珏雕刻的是水纹,只有与曾经服食过龙果的人血脉相融之人,才会另玉珏产生血纹流动如水的异象。 杜子规那只手还拽着北冥倾绝的袍摆,跪着对他笑喊了声:“哥,我说我是” “我不是你哥。”北冥倾绝将那对玉珏分开,杜子规的还给了杜子规,他自己的塞进了自己的怀里。那怕杜子规真是他祖先弟弟的后人,他也没必要非认他不可吧? 都快过八百年了,谁还会念及这点稀薄的血缘之情? 杜子规受伤太重,实在没力气了,倒在沙地上,仰躺望天笑道:“你说得对,这么多代过去了,谁也不敢说我们就咳咳!就是平辈人。不过,你不好奇吗?要不然我们我们对对族谱,看看你是我叔,还是侄儿?” “我是你叔。”北冥倾绝把身上带的伤药,粗鲁的塞了一颗到杜子规嘴里,冷冰冰的看他一眼,便起身提剑要走 “叔,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这么大的风沙,我咳咳!我会被活埋的”杜子规一改在神王殿的清冷如月公子模样,有些耍赖拽住北冥倾绝的袍摆不撒手。咳咳!把他打成这样,不治好他,他怎么回神王殿?这可是万里迢迢啊。 萧南屏带着御龙泽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走过去看着杜子规,问北冥倾绝道:“你我才分别不到一炷香时间,你怎么就多了这么大一个侄子?” 杜子规可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有多凶残的毁了他的密室。 萧南屏伸手拥鞭子抬起杜子规的下巴,低头盯着他的眼睛,勾唇笑眼弯弯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双眼睛有点熟悉呢?说,西凉州地下销金窟密室里的人是不是你?” 杜子规就怕被她认出来,可是唉!他就说了,这个女人惹不得的,阿伊莎那个女人非不信。 现在好了,她惹的祸,却让他来背锅。 “密室里的人?”北冥倾绝平静的凤眸里汇聚杀意,手中的重溟剑又将要出鞘饮血 “叔,幻阵我可不会,是阿伊莎做的,她和神王那个老女人有交易!”杜子规可怕了这重溟剑了,他要不是及时拿出玉珏,那最后一剑早要了他的命了。 “阿伊莎?楼兰国人吗?”萧南屏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可是却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她是楼兰国人,似与大祭司认识。”杜子规已靠着他“叔”艰难起身了,这个时候,还是按住“叔”的手安全点,重溟剑可太危险了,求别拔剑了行吗? 萧南屏眉毛一挑,眼中露出意外之色,她家大美人居然会容忍一个陌生人这样靠近,这事可真稀奇了。 北冥倾绝看向她解释道:“他祖先和我祖先为一母同胞的兄弟,至于他是忠是奸,有待考量。” “嗯,我也觉得是可以”萧南屏一手摸着下巴,将目光从杜子规身上,移到御龙泽身上,微微一笑说:“小泽,他交给你来拷问。记住一点,别把他弄死了。” “是,少主。”御龙泽拱手低头应声,随之,便抬头看向这个占他家姑爷便宜的紫袍人,伸手把他给揪了过来,拽着他就走。 杜子规知道他再解释都是没用的了,可他还是回头对他们说道:“神王殿是我祖先所建,后被那个老妖婆从父亲手里夺了去。我非老妖婆亲子,她不知道,乌羽与她小儿也非是父亲之子。” 他从很多年前,便顶替了神王之子,那时候他才五岁,被师父安排着替换的身份。 后来师父告诉他,让他到神王身边去,因为他还有个姑姑尚在人世,他需得救出他姑姑,只因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萧南屏望着杜子规落寞的背影,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倒是她家这口子,似乎是有点对杜子规心软了。 “等我们离开敦煌城,再派人押送他回关内去。”北冥倾绝的确不打算杀杜子规,可他也不会真放过杜子规。 在以后的日子里,幽冥人会一直暗中监视杜子规的一举一动,如若杜子规有半点事欺骗他,他一定会让杜子规不得好死。 “无论他是忠是奸,仅凭他做出伤害你的事,我就不可能对他放下戒心。”萧南屏本是想说不会对杜子规放下杀心,可一想这人和北冥倾绝那种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她还是叹气的改了词,把杀心改成了戒心。 “如果他是心存恶念之人,我早晚会让他死在重溟剑下。”北冥倾绝伸手自后搂住她纤腰,与她一起缓步前行道。 萧南屏也就是担心他受伤害,因为她看出来了,他不怕身痛,就怕心痛。 或许,是因为童年的经历,让他的内心变得很脆弱了吧? 唉!人活着,可真都不容易。 敦煌城 商蒙带傅华歆和商海若在一家面馆里吃长寿碱面,喝杏皮水。 傅华歆嘴馋,自己跑出去买了一只烤羊,皮酥柔嫩,蘸点当地的酱料,就更好吃了。 商蒙又出去给他们买了两碗饺子,也是怕他们不够吃。 商海若一边吃东西,还一边皱眉担心道:“他们真能找来吗?” “有廉哥在,能找来的,放心吧。”商蒙也有点饿了,她吃了商海若不要的饺子,喝了几口热汤面。 “这个不用担心,小妖女呢!鼻子灵着呢!就算雅岚唔!找不来,她也能闻着味儿寻来。”傅华歆真的很喜欢这个长寿碱面,真的很好吃呢。 “大哥,你是在说我是狗鼻子吗?”萧南屏幽幽的声音,冰冰凉凉的飘进来,带着一股怒火杀气。 ------题外话------ 咳咳!祖先的弟弟,绝对是一百杆子打不到的亲人。还有,为什么要猜广白(t_t)乃们忘了失踪已久的廉哥了么?嗯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信仰(二更) 敦煌城 傅华歆回头看到萧南屏他们回来了,便拿刀割下一块烤羊肉,走过去捧到她面前,一脸讨好道:“小弟妹,吃肉,可好吃了。” 萧南屏拿过那把插着烤羊肉的刀,咬一口滋味儿不错的烤羊肉,眸光冷幽幽的看着他,嘴里咀嚼着肉,怎么看怎么有杀气。 傅华歆已经笑着飘过去,拉着北冥倾绝进去落座,非常友爱弟弟的把自己的面推给了他,笑的很假道:“雅岚,我特意给你留的,吃吧。” 北冥倾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半碗臊子面,满是嫌弃的就要起身走。 “哎,别走别走,我再给你叫一碗就是了。”傅华歆又把他拉坐回凳子上,举手回头喊了声:“再来一碗面!” “是五碗,大哥。”萧南屏已在商海若身边坐下来了,嘴里还在吃傅华歆献给她的烤羊肉。 “呃?五碗?”傅华歆举着手回头看向他们,数一下,的确是五个人,他回头又冲老板喊一嗓子道:“老板,再加四碗面!” “好嘞!”老板用本地话应了声,转身钻进后厨催厨子赶紧下面了。 他可认出来了,廉神医和他夫人也在,这可都是贵客啊! 廉渤虽然冷,可却很受塞外人民的爱戴,只因他医术高,看病花钱少。 所以,从瓜州到西域一条线五六百里地的人,都很喜欢他们夫妇。 嗯,廉夫人很温柔,也漂亮,像神女一样,仁慈善良。 商蒙与廉渤挨着坐,看向杜子规时,有些好奇的低声问了句:“廉哥,他是谁啊?” “一个罪犯。”廉渤看了杜子规一眼,便低头吃起商蒙碗里的水饺了。 商蒙脸颊一红,那怕他们成亲后一直是这样相处的,可是这是人前,还都是熟人,廉哥就不能 萧南屏和商海若都有点羡慕商蒙了,她们家这二位,别说让他们吃剩饭了,就算是有菜色不好,人家都不带勉强夹一筷子的。 可你看看人家廉渤,多么自然而然的把商蒙剩的东西,全都给一点不浪费的吃掉了。 杜子规看向萧南屏和商海若,又看向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就这两个傻子,确定不会早晚把媳妇儿气走吗? 御龙泽还是那个安静的乖宝宝,人家是看到吃的,就是闷头吃,绝不废话。 杜子规也饿了想吃东西,所以,他眼巴巴看向北冥倾绝唤了声:“叔,我饿了。” “叔?什么叔?”傅华歆把吸溜一口面条,抬头舔舔唇,看着这位戴着面具的紫袍人,好奇的笑问了句:“你为什么叫雅岚叔啊?” “他说他是我叔的。”杜子规是摆明要赖定北冥倾绝这个叔了,谁让这人下手这么重的?差点没把他给废了。 傅华歆扭头看向北冥倾绝,不解问道:“你为什么让他叫你叔?” 莫不是,雅岚急着当叔父了? 唔!那他和阏辰可要努力下了。 北冥倾绝眸光冰冷的看向杜子规,淡冷道:“吃完饭,立即给我滚回关内去。” “哦。”杜子规无力反抗,只能顺从,否则,他会被这个暴力叔打死的。 御龙泽抬头看了北冥倾绝一眼,又看了看他家没反应的少主,最后目光定在杜子规身上看了一会儿,这才又低下头啃着一条烤羊腿。不审就不审了,反正他也不擅长审问犯人。 萧南屏不是没反应,而是她尊重北冥倾绝的决定,监视就监视着吧! 杜子规心里也清楚,凭北冥倾绝的心性,要让他相信一个人,是很难的。 更何况,他之前还眼睁睁看着别人伤害他,这就更难得到他的原谅与信任了。 一家小小面馆,一群身份不低的人,坐在一桌吃着面,没有多少欢声笑语,却很亲切温馨。 吃完饭,他们几人就分开了。 北冥倾绝让幽冥人护送杜子规回中原,廉渤和商蒙也准备骑上骆驼回瓜州了。 瓜州离敦煌城两百多里地呢,他们这趟回去,真是一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自己搭帐篷晚上好歇息了。 这也是,廉渤不喜欢出诊的原因,每回带着商蒙出诊,商蒙都会变得很憔悴,他看着心疼。 萧南屏和廉渤商量了一下,他们用两匹马,换他们两头骆驼。 这样一来,廉渤他们能当天回到瓜州,商蒙好得以休息,而他们一路去楼兰,有骆驼也不怕迷路了嘛。 廉渤也不想商蒙这样受罪,便同意和他们交换了骆驼和马匹。 之后,商蒙和廉渤便骑马离开敦煌城,向瓜州方向策马而去了。 萧南屏他们沾了廉渤的光,被敦煌城一家有钱的老夫人,请去了府上做客。 这家的老夫人,便是廉渤出诊医治的病人。 萧南屏他们进了这个凤天府,便一直觉得有点怪怪的 傅华歆在那个女管家离开后,他便关上门,走过去坐下来小声说:“这个凤天府好奇怪,从咱们进门开始,一路上看到的怎么全是女人啊?” “女人?”萧南屏和商海若异口同声惊道。她们就说有哪里怪怪的,原来是这个府里全是女人啊? “是是敦煌飞天吗?”御龙泽在一旁喂小金蛇,听他们说这府里全是女人,他便不由得往无涯门的天女那处想了。 小金蛇不想吃御龙泽喂的食物,它晃着小脑袋游过去,爬上萧南屏雪白的手腕上,低头舔一舔,很饿的想吃一点点,一点点血就够了。 萧南屏不知道这种蛇是怎么回事,可颜冰说过,这小金蛇很喜欢御龙氏族嫡出女子的血。 御龙泽见他家少主竟然用银针刺破手指,放出一点血引小金蛇来喝,他不赞成的蹙了下眉头,可也没敢说什么。 小金蛇很欢快的凑过去,张嘴咬破她的手指,很满足的喝着这种美味香甜的血液。 北冥倾绝蹙眉看向萧南屏,不满她这样惯着一条蛇。 萧南屏抬眸看向他,笑说道:“这蛇毒很奇特,如不是它的毒让杜子规行动缓慢,你也不一定能抓得住他的。” 北冥倾绝看着她,总算明白她给杜子规吃的是什么药了。 之前没仔细看,还以为杜子规手腕上的是红痣呢,原来,实则是小金蛇咬的伤痕啊? 傅华歆见他们一个个的又分神,他伸手敲敲桌面道:“咱能先把别的事放放,先说说说这凤天府的事吗?” “这事只能暗查,问是问不出来的。”萧南屏一手按着太阳穴,越是接近一个个真相,她似乎就越怕往前走。 前路未知,谜团重重,他们一行人,当真可以同去同归吗? 北冥倾绝伸手搂她入怀,温声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们齐心合力,就没有闯不去的难关。相信我,我一定不会死在你前头,留你一人在世上悲伤。” “嗯,你要记住你的话,不可以对我食言。”萧南屏双手环住他的腰,疲惫的埋头在他怀里,很怕她会比他活的久。 “我说过,永远不会对你食言。这句话,一辈子都不会变。”北冥倾绝抱着她,低头亲吻她额头,眸光温柔的与她凝望着,抬手指尖拂过她眉间,抚平她所有的忧愁烦恼,也抚去她所有的担惊受怕。 “我想要个孩子了。”萧南屏忽然抬手搂住他脖子,有些孩子气的抱着他说想要孩子。 “好,我们要个孩子。”北冥倾绝柔声笑哄着她,可这孩子的事是随缘的,哪能说要就有?真是太孩子气了。 傅华歆在一旁看得牙酸,扭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商海若,他也想要个孩子啊! “你生不了,一边呆着去。”商海若斜他一眼,真是自打成亲后,她是越发嫌弃他了。 御龙泽带着小金蛇离开了,这些有妻有夫的人,太没人性了。西海,无极岛。 训龙宫 几位长老又来了,问的自然是少主归不归之事。 绮里拂青依然淡冷的给了他们一句:“屏儿贪玩,去西域尚未归。” “西域?少主跑西域去做什么?”大长老也不由得皱起眉头了。 “就是啊!西域风沙那么大,少主得吃多少苦啊?”三长老也是眉头紧皱,觉得这个少主真有点不靠谱。 “之前说去朱提郡乌蒙山接人,这人都住进云海宫多少日子了,少主怎么还在外头瞎转悠?”五长老也是急的有些口不择言了。 “拂青先生,还是早点让御龙泽带少主回来吧!”七长老这话说的可算是很温和了。 “就是,外头多危险,哪有无极岛安宁啊?”九长老也站出来了,顺便把十长老挤一边去。 这些人可没安好心,哪有真心来问少主何时归来的?根本就是想打听少主去了何处,好派人去暗杀吧? 不过现在好了,鸟出得去,人出不去了。 海底阵法一启动,方圆数百里,海浪都不小,行船绝对是被拍海底喂鱼。 二长老他们也没想到,绮里拂青竟然会开启海底阵法,将御龙氏族所有人,都困在了这片海域的岛上了。 如今,往来一两里地的岛屿都不能去了。 因为,船只一旦入海,海底阵法便会转动,掀起很大的浪潮,绝对能把船给掀了。 绮里拂青觉得他宝贝女儿真是太明智了,这要是不开启海底阵法,还不知道这几个老不死会怎么派人出去害他女儿呢。 等着吧!等紫极出了关,定然会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好看。 “拂青先生,女主出关了。”一名身着蓝色剑袖劲装的女子,手握一把镶嵌蓝宝石的金色弯刀走了进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色:“女主说要去神坛把福泽分享给岛民,还请拂青先生与众长老,立即去用圣泉水洁净神坛,万不可误了吉时。” 绮里拂青颔首淡笑道:“你先回去伺候女主沐浴更衣,焚香净心,我们立刻赶去海边神坛,恭候女主圣驾。” “是!”晓镜一拱手,便笑着离开了。 晓镜开朗爱笑,青鸾沉着稳重,这便是训龙宫的左右两位护法使。 绮里拂青在晓镜离开后,他便看向众人,一脸肃穆吩咐道:“三长老和四长老去取圣泉水,大长老和二长老随我去神坛,至于其余几位长老?立即安排人通知岛民,让他们齐聚神坛,恭迎女主圣驾。” “是!”十位长老也是一脸肃穆,那怕平日里他们再怎么斗,在女主神坛祭海赐福的事上,却没有一个人敢有一丝懈怠或不敬的。 绮里拂青离开了大殿,带着大长老和二长老去住处沐浴更衣。 因为他是御龙氏族女主的夫君,便除了私塾先生这个身份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祭司。而远在百草岛云海宫里的颜冰,却在听到鼓乐之声后,倏然起身走了出去,一路飞奔向海边,在海边虔诚无比的单膝跪地,右手按在沙地上,左手贴在额头上,垂眸用古老的语言,念着御龙氏族最不可遗忘的十大祖训。 颜天澜也已来到海边,与她儿子的姿势一样,嘴里也开始念着古语祖训。 丽水夫人和柳青歌追来时,看到的便是所有百草岛上的人,无论高低贵贱,皆跪在海边,摆出奇怪的姿势,随着鼓乐之声,吟唱着她们听不懂的语言。 其实他们不知道,如今方圆三百里内,所有岛上的御龙氏族人,皆和颜冰母子一样都聚集在海边,虔诚的膜拜着他们的神,御龙氏族女主。 这是御龙氏族人的信仰,虽然有点迷信,可正是因为这传承千年的信仰,才笼络住族民之心,让族民谨遵祖先遗训,不踏足陆地,只在西海岛屿之上平静淡泊的生活着,每一个人的心都宁静平和,每一个人都知足常乐,不贪不婪。 千年时光,陆地已改朝换代多少次了,可他们却从不被惊扰,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生活。 也是因此,御龙幽幻的诡计很难成功,因为没有几个御龙氏族的人,会愿意放弃平静安乐的日子,而去陆地上过着征战不休朝不保夕的日子。 而在无极岛上,穿着水蓝色繁复刺绣斗篷袍的青鸾与晓镜,已经手持鹿头桃木权杖,飘然飞来,平稳庄重的落在了海边神坛之上。 “恭迎女主!” “恭迎女主!” 无极岛上的族民虔诚跪地,姿势与颜冰他们的姿势一样,单膝跪地,左手贴额,右手撑地。 御龙紫极手持一把金龙头鞭子,飞身飘然而来。她一袭尊贵的金纹紫袍落地,兜帽下是一张绝丽美艳的容颜,她纤纤素手中握着的鞭子很奇怪,白色带着点点血痕。 据御龙氏祖先说,此乃龙筋,千年仍有龙威,可呼风唤雨,点水凝冰。 绮里拂青穿着金纹白色祭司袍,手持银色风铃权杖,一步步踏上神坛,转身面对虔诚跪拜在地的百姓,用着御龙氏族古老的语言,唱诵着祭词,神情肃穆庄严,缓缓唱诵,轻轻摇动手中的法杖。 风,来了。 海浪,来了。 御龙紫极飞身而起,身后的海水骤然飞冲而起,形成宛若瀑布的冰幕。 御龙氏族人缓缓抬起头,望着持鞭女主从水里引出一条水龙,水龙随金鳞斑血鞭而忽上忽下狂娟飞舞。 忽地,他们听到了龙吟声,只见女主一手扣住龙头,紫袍被海风吹扬起,她神情冷肃的将水龙按下去,盘成了一张霸气威严的冰龙宝座。 御龙紫极紫袍翩然的落座在宝座之上,一脚踩在面目狰狞的狂娟龙头上,抬眸看向众人,挥袖扬鞭向后甩去,冰幕破裂如剑,飞扑向狂风掀起的海浪,瞬间寸寸海面冰封。 御龙氏族人脸上露出了激动之色,他们的女主又回来了,连天灾海啸都被女主征服了。 御龙紫极虽然表面保持着身为女主的威严,实则,她用强悍的内力开启压制大阵,已是快将所有气力耗尽了。 御龙幽幻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御龙紫极镇压海啸的冰封之力了,可每一次见到,她都会又嫉妒,又惊恐。 世上,怎么会有人有如此强悍的力量,竟然连自然灾害的海啸都能压制得了? 难不成,历代御龙氏族的女主,真的都有受神灵庇佑,赐下这样恐怖的神力吗? 绮里拂青担忧的看向御龙紫极,他知道,是御龙紫极在闭关的时候,密室中测海仪动了,她知道将有海啸出现,才会提前出关的。 御龙紫极并不是坐在这里展示她的神威,而是在灌输内力于脚下,压迫着祭坛下的机关,强行把海啸压回海里去。 至于冰封?不过是练的至阴致寒的功法罢了。 这也是为何,御龙氏族嫡出一脉,总是只有一个少主的原因。 因为练了御龙决后,她们的身体会因被寒气所侵,必须在二十岁前生下孩子,否则后果,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海啸被压下去了,御龙紫极也已是脸色苍白无血色了。 “轿辇,来!”晓镜和青鸾持杖站在神坛上,招来了一顶白纱仙轿。 御龙紫极从冰龙上起身,缓步走向神坛下的轿辇。 在她起身后,所有的冰便全化作水,重新流入了大海之中。 “恭送女主!”族民低头恭敬的送走了他们族的女主,被神眷顾的神女。 绮里拂青也下了神坛,随在轿辇后离开。 二长老失望的看了御龙幽幻一眼,当初御龙紫极昏睡十八年里,也曾出现过两次海啸。可被长老阁破例让其修炼御龙决的御龙幽幻,却在第二次海啸发生时,根本没能力一举冰封海面,阻止海啸毁坏族民的家园。御龙幽幻也很是不解,明明她的天赋不比御龙紫极差,为何同样修炼御龙决的她,却无法做到御龙紫极今日做到的这般地步呢?冰封海面,镇压海啸,这到底是怎样的恐怖神力呢? ------题外话------ 本章掉落留言红包,群抱么么哒^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凤天府的诡异(一更) 万古殿 御龙紫极回到后殿寝室里,便让青鸾和晓镜退下去了。 绮里拂青连祭司袍都没换下来,便持杖进了寝室,随手将法杖靠在墙上,他疾步走过去,拿出一瓶龙血丹,喂她服下了三颗,之后便是盘膝坐在她身后,为她运功恢复内力。 御龙紫极这次消耗的极为严重,也是因为她旧伤未愈,体内余毒无法完全除净,才会还她闭关这么久,依然没能恢复到全盛时期。 只开启一次震海大阵,便差点让她内力耗尽,更差点害她人前虚弱倒地。 幸好!她总算撑过去了,没有让族民失望,也真正起到了安抚族民之心的作用。 绮里拂青为她运功一炷香时间,脸上也是逐渐变白,额头上冒出一层薄汗,他收手打坐调息片刻,才睁开眼看向她说道:“你体内的毒,必须要解掉。否则,下次海啸来临时,你定然难再有强悍的内力去启动震海大阵。” “我知道,所以”御龙紫极转过身去,垂足坐在床边望着他,眸光复杂道:“拂清,第三层密室的门打开了,里面有着可解我体内毒之法,可是我不舍得,我怕屏儿会出事啊!” “屏儿?解毒之法与屏儿有关?”绮里拂青眸光里的神色也复杂了起来,难怪紫极宁可一直闭关修炼,也不告诉他密室第三层已经打开了。 御龙紫极双手捂住脸,低头愧疚道:“屏儿已经够苦了,我如何还能让她输大量的血给我可是,御龙氏嫡出女子的血液很奇特,一旦有至阳之毒入体,便必须要用未曾生育少主的血才能消融毒血,治人痊愈。” “你怎么不早说?他们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又是两情相悦的小夫妻,要是一不小心你,简直太糊涂。”绮里拂青气的起身在她面前来回踱步,最后,强压下怒火,看向她苦笑道:“紫极,南屏嫁的人,可是北冥家嫡长一脉的唯一后人,是重溟剑的主人,他不能像我一样不要子嗣,只有一个女儿,你明不明白?一旦将来屏儿因修炼御龙决,而不能为北冥家传宗接代,你要他们小夫妻该怎么办?是让屏儿委屈的容许北冥倾绝纳妾吗?” “不行!我御龙氏嫡出女儿,就没有与人共侍一夫的可能!”御龙紫极脸色一冷,威势铺天盖地压向绮里拂青,她犹如女王不容置喙,也犹如神女不容亵渎。 绮里拂青被她失控的力量压的单膝跪地,无奈至极的看向她苦笑道:“就你和屏儿这种脾气,谁敢起纳妾的心思?” 御龙紫极收敛去她爆发的强悍内力,愧疚的看向自家夫君,有些委屈的说道:“我也是怕屏儿受罪,才想等颜冰再想想办法,说不定就有别的法子解毒啊!谁知道,我们的血这么怪异,要解毒,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可屏儿她那么瘦弱,传输那么多血给我,她要不好了,该怎么办?” 绮里拂青从地上起来,走过去,低头看着她,叹声气道:“紫极,你还是没明白我的话。北冥家必须要有一个子嗣,南屏将来不可能就一个孩子。而在北冥家有子嗣传承之前,屏儿便不能修炼御龙决。如此一来,守护西海的责任,还是需你自己来担着。这样的话,你就必须要有一个强健的身体,要在屏儿生下一子一女修炼御龙决大成之前,你要坚持守护西海至少十年之久,你明白吗?” “十年,的确很长,谁也不敢说,十年里到底会发生多少次海啸。”御龙紫极脸色苍白的垂下了眸子,她也明白了,她必须要解了体内的毒,否则,她的族人和女儿,便都没有人,可以帮她守护了。 “紫极,屏儿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她是个很坚强的姑娘。”绮里拂青抱住御龙紫极,一手抚着她背后的青丝,安慰着她对女儿的愧疚心,以及为人母不舍得孩子痛一点的心情。 “没人是愿意坚强的,她是被一步步逼成坚强的”御龙紫极自己就是被她母亲逼出来的,可她一点都不喜欢在族人面前强大到无所不能的自己,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可以逆天改命的神力。 “紫极!”绮里拂青只能抱紧她,叹息一声。 御龙紫极也只敢在绮里拂青面前这样柔弱,那怕是她近身护法使面前,她都必须要威严肃冷,让任何人都敬畏她如神。 这就是身为御龙氏女主的代价,根本不是统治一个族群,而是化作一柄遮天蔽日的大伞,伫立千年万年,一代代为族人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安乐无忧的世外桃源。 “紫极,对不起,我能帮你的太少了。”绮里拂青抱着苍白无力的妻子,他辜负了师父的托付,没能照顾好紫极,还害紫极少年出岛遭奸人所害,至今被怪病缠身,日夜痛苦煎熬。 “神王殿,我终有一日会将它覆灭,更要将神王那个妖妇千刀万剐,方能解我与屏儿母女分别多年之苦的恨意。”御龙紫极长这么大以来,从不曾这样恨过,也不错动过这样滔天怒火的杀意。 可神王那个妖妇,不仅害她自身受苦多年,更是害她与屏儿母女分隔多年,害她连唯一孩子的成长历程都全错过了,她如何能不恨! “神王殿之事,屏儿他们会处理好的。毕竟,神王殿似乎与北冥一族有关,我们就当卖亲家一个面子,也不能直接带人去灭了神王殿的。”绮里拂青比御龙紫极理智一些,顾及也多一点。 “知道了,我会等屏儿回来后,问过她的打算,再决定要不要动神王殿。”御龙紫极也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她不会再任性胡来了。 “嗯。”绮里拂青抱着她,心里却在想着远在西域的女儿,也不知他们到底找没找到元氏宝藏? 关外,敦煌城。 萧南屏他们在此居住了几日,也只见过那慈眉善目的凤老太太一面,还是在进府那日,出于主人待客之道,与他们在花厅见了一面而已。 而这几日下来,别说傅华歆烦躁了,连最为无所谓在哪儿的御龙泽,都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凤天府里的确皆是女子,可却是有老有少,并没有傅伦所说的不老天女。 或许,她们是把体内的毒解了,所以才恢复正常人的样子了吧。 几人在花园凉亭里乘凉,看着花园里忙碌的种花女子,发现她们种的花似乎只有一种,那就是仙人掌。 “她们种这些做什么?丑不拉几的,还有刺,一不小心就会被刺伤,她们就不怕疼吗?”傅华歆单手支着头,很不能明白她们种这么多带刺的仙巴掌做什么。 “大哥,你这是又孤陋寡闻了。仙人掌这时候虽然不好看,可等六月花开时节,那一朵一朵颜色艳丽脱俗的花儿,绝对能亮瞎你的嗯哼!”萧南屏笑着说到此处,便不说了。 她不说,傅华歆也明白,不就是想说亮瞎他的狗眼吗? “夫人好见识。”凤老夫人拄着百花桃木杖走来,身后跟着两名二十多岁的女子。 他们一行小辈起身,走出亭子,对凤老夫人执晚辈礼道:“前辈!” 凤老夫人的确是习武之人,也担得起他们这一声前辈。她拄杖缓步走过去,对他们慈爱一笑道:“塞外多风沙,水源稀缺,哪怕是敦煌城有月牙圣泉滋养着,也经不起后人过多浪费水源。这仙巴掌虽然外貌不美又带刺,可内心却柔软耐苦旱,六月之后,更是能花开似锦,满园妍丽,丝毫可不输中原的百花争艳之景。” “老夫人所言极是,我等受教了。”商海若拱手一礼,越发显出她温文尔雅的谦谦公子气度了。 凤老夫人也觉得这位夫人很有趣,一个女子的身上,不仅没有一丝柔弱之气,反而是温和谦逊的像位尔雅公子。 萧南屏见这位凤老夫人也非是个不通情之人,她便上前一步,行一礼道:“老夫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凤老夫人微笑颔首,抬手示意身边婢女止步于此,她则随萧南屏他们走向一片假山后,伸手拍了假山一处三下。 之后,这片地方便被隔绝了起来。 萧南屏见这位凤老夫人对他们展示了这凤天府的机关术,她便更肯定心中的猜测了。走上前一步,又是拱手行一礼道:“凤老夫人,不瞒您说,我们之所以会找到敦煌城来,皆因浪荡山人请我们救了一人,我们才因此从对方口中得知了无涯门天女之事。” “浪荡山人?”凤老夫人明显对这名字不熟悉,可他们知道无涯门,还知道天女被送来这敦煌城之事,莫不是,他们说的浪荡山人,是无涯门当年灭门灾祸中的幸存者之一? 萧南屏身上还带着风月的那方丝帕,她掏出来递给了凤老夫人,浅笑说道:“这乃是浪荡山人赠给一位姑娘之物,老夫人或许能凭此物,想起多年不见的故人。” 凤老夫人拿过丝帕只看一两眼,便是微微一笑道:“原来夫人说的易浪啊!的确,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师侄,师承无涯掌门,乃掌门师兄的亲传大弟子。” “他若是无涯掌门的大弟子,那”萧南屏回头看一眼傅华歆,又回头看向凤老夫人,笑问道:“敢问老夫人,无涯掌门是否有三位亲传弟子?大弟子易浪,二弟子傅子瑜,三弟子应该有三十不到四十岁,手背上有一块青色胎记,不知晚辈说的可对?” “你”凤老夫人震惊了,因为连易浪都不知道傅伦的真名,更不要说是傅伦的字了。 傅伦是少年时拜入的无涯门,当年掌门师兄给他赐名为刀月,只因他少年性如刀锋,太过锋芒毕露,需得常冷静三思,故而取了冷月为名。 多少年过去了,连她都快忘了傅伦的真名了。 可是他们他们是如何得知傅伦乃是无涯门掌门亲传弟子的?更知道傅伦排行老二,还知道那个孽徒手上的胎记? 他们,到底是谁? “前辈,对于二伯父在无涯门的身份,一切皆为晚辈的猜测。”萧南屏对凤老夫人极为恭敬道:“不过,前辈的反应告诉晚辈我是猜测对了,对吗?” 凤老夫人这时候才发现傅华歆很像少年时期的傅伦,只不过,傅伦年少时故意把自己晒的像黑炭一样,倒是没这年轻人白净俊美。 傅华歆与凤老夫人对视一眼,他举步走上前,拱手作揖道:“歆儿见过师叔祖!” 凤老夫人望着这些年轻人,她也只是一笑叹道:“老身真是老了,连你们这群年轻人的眼,都瞒不过去了。” 萧南屏看向凤老夫人,谦逊微笑道:“非是老夫人瞒得不好,而是我等乃寻迹而至,有心探索。” 凤老夫人看向这个聪明又懂得卖乖的丫头,她点点头笑说道:“你很不错,聪明且大胆。罢了,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座凤天府里的人,的确皆是无涯天女。” 萧南屏得到她想知道的答案后,便又是皱眉不解问道:“既然她们已来到塞外生活,为何不去嫁人生子,而是” 凤老夫人望着话问一半的她,摇头苦笑道:“她们不敢嫁人,因为她们怕连累别人。虽说,当年我们无涯门拼尽全力,把她们护送到了敦煌城,以求夜皇前辈庇佑。可是,她们毒是解了,身上却留下了一股清香,这清香普通人闻着寻常,可是识香的人一闻,便会知此香有异。而夜皇前辈又在十年前去世了,我们便更不敢出敦煌城,甚至是凤天府了。” 萧南屏理解她们的顾虑,毕竟,长生不老药对人的诱惑力太大了,那怕是明知是毒,也会有一些不怕死的人愿意去尝试。 比如乐游苑地宫里关着的那些人,他们中有一部分人,曾经便是因为渴望长生不老,而成为了地下的活人鬼。 凤老夫人言尽于此,也没什么可和他们说的了。 萧南屏见凤老夫人要去伸手开启机关,她在后又是叹息一声道:“老夫人,当年无涯掌门的三弟子,或许并没有背叛师门。他留在萧衍身边,也只是在寻找那个给了萧衍长生不老药秘方之人罢了。我见过他,他非是邪佞之人。” 拜竹柏影所赐,她识人的眼光一向很毒辣,与那个假道士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在假道士的眼中,她却看到了一抹最深沉的悲伤。 一个有着如此深沉悲伤的人,定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一个人若是重情重义,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欺师灭祖之事来呢? 虽然,重情重义的人,也有作恶之人。 可是凭直觉,她还是信对方非是个欺师灭祖之人。 凤老夫人回身看向她,仔细打量她几遍,她才了然一笑道:“怪不得觉得你这丫头一靠近我,便让老身浑身不舒服,原来是个呵呵!罕见,真罕见!” 一个人,面相福薄亲缘浅,命运却反转大不一样,可不稀奇罕见吗? 也不知道这丫头有过什么奇遇,竟然会顶着这样的面相与命格,还能活到如今无病无灾的。 萧南屏都习惯了,以前行走江湖,连摆摊的神棍,见到她都像见到鬼一样,一个劲儿的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凤老夫人打开机关,带着他们走出去,并吩咐道:“给几位贵客准备一些干粮,他们明日便要走了。” “是。”有两名女子,低头柔声应道。 凤老夫人笑看他们一眼,便带人走了。 萧南屏觉得这老太太很奇怪,她怎么就不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可以掩盖去这些姑娘身上的异香呢? “她有问题,我们明日先走。”北冥倾绝一直沉默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因为他在观察这位凤老夫人。 萧南屏回头看向他,见他示意她不要问,她便也在心里回想一遍凤老夫人的言行举止果然,之前的正常之处,现在想来,就全是不正常的了。 “先回房,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离开。”北冥倾绝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离开了花园。 傅华歆和商海若也回自己的房间了,雅岚一向沉着冷静,观察入微,他说凤老夫人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大问题。 御龙泽转身出门了,他觉得既然这凤老夫人有问题,那这凤天府里的东西就不能吃了。 嗯,他还是去外头买些干粮,好路上吃吧! 花园里种仙人掌的女子,在御龙泽他们都走了后,她们也就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向一处假山走去了。 假山里有个石门,石门后有着长长的台阶,她们一个个抹黑下了去后,上头的石门便关闭上了。 甬道里很黑,只有她们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好像路面很湿,鞋底沾了水,发出的轻微脚步声有点奇怪。 轰隆隆!这是机关启动的声音,似乎在台阶下方,还有着一道石门,石门很沉重,因为开启的声音比较大。 ------题外话------ 来来来,我再问一个问题:凤老夫人准备拿谁炼药? a:南屏 b:威王殿下 c:傅华歆 d:商海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胡太后之死(二更) 凤天府 沉重的石门打开,光亮流泻而出,照亮了那条潮湿的台阶。 几名女子神情木讷的走进去,密道很干燥,两旁墙壁上点着油灯,背后的石门再次轰隆隆的沉重关闭上。 密道如迷宫,道路曲折,她们也是跟着路标走了许久,才来到了一个宽敞无比的地宫大殿中。 凤老夫人坐在台阶上的雕花罗汉床上,望着下方站着的年轻貌美女子,慈眉善目的她,眸光瞬间冰冷阴鸷道:“咱们的机会终于来了,只要拿萧南屏一身血肉炼成丹药,我们就能恢复成正常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再也不会被自己心仪之人,当成青春不老的怪物了。” 话音一落,凤老夫人抬手揭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只有二十多岁的美丽容颜。 下方站着的女子,有两个带头人。 左边的女子蹙眉不赞成道:“我们也是曾被人迫害过的可怜人,如今怎可去做让我们自己一直厌恶的恶人呢?” 右边的女子怒瞪她一眼道:“你要是真善良,当初又为何要杀了那个客商?还不是因为他懂点医术,发现你的外貌与身体不一样,才会被你吓跑,才会被你不甘的亲手杀了他!如今又来装什么好人,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左边女子垂头不说话了,其实,正是因为当初她年少冲动杀了那个人,她才不想自己的手上再沾染血腥的。 右边女子又怒瞪她一眼后,才转头看向凤老夫人,一脸阴狠的说道:“仙姑,我们都听你的,只要能恢复成正常人,让我吃人肉喝人血,我都不会害怕退缩。” 下方那些女子虽然没说话,可她们眼中也全都因为渴望正常人的生活,而变得满目嗜血凶光。 左边女子眉头紧皱,她真的不想她们去害人,毕竟那位夫人也是无辜的啊! 人家那么年轻,夫妻恩爱,朋友和睦,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想看看她们,说不定还是有心想救她们,可是她们她们却要拿人家投炉炼药,这又是何道理? 上苍对她们不公,她们就该这样拉着别人一去下地狱吗? 不!如果她们真吃了那位夫人的血肉炼成的丹药,那她们就真成怪物了。 凤老夫人看出女子内心的痛苦纠结了,所以,她安排人把这个女子关了起来。 谁也不可以阻止她的计划,她再也不要这样活着了。 是,她后悔了,她后悔不敢不听师兄的话,去偷偷吃了那长生不老药,把自己变成了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身体一日日衰竭,可她却一点都没有老去,她好怕她到死的时候,也还是这种鬼样子,那样黄泉路上,师兄是不是就不认识她来了啊? 不!她不要被师兄当成陌生人,她要回到从前,这样她才能含笑九泉的就去见师兄啊! 当天晚上,凤老夫人便让人给他们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大餐,意思是给他们践行的。 当然,凤老夫人并没有露面,而是让人送了敦煌玉液酒两壶,以及一些新鲜的瓜果。 关上门,他们一行人便开怀畅饮,大吃特吃了起来。 等到两壶酒喝完了,他们也就都醉倒了。 在他们醉的七倒八歪一炷香后,凤老夫人才带着人,从外堂一面墙后的石门后走了出来。 她带着很多人,全是貌美年轻的姑娘家。 她们举步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了看桌上吃掉大半的菜肴,还有两壶喝完的敦煌玉液,伸手推了推他们,见他们连反应都没有了,她们才笑着松了口气。 凤老夫人走过来,她的目光落在了重溟剑上。早听闻这把剑是北冥一族的传世宝剑,被上古神人丢入北冥之海,经历千年之久,才被北冥一族先人坠入海底所捡上来。 也是因为北冥一族的先人捡到重溟剑,他才会被海里的大鱼送到了岸上。 也因此,许多人都想得到重溟剑,只因它有一个传说,重溟剑御水龙出,龙出天神现,天神现处便是极乐之地。 她很想知道,极乐之地有什么,会有师兄在等着她吗? 北冥倾绝在凤老夫人的指尖刚碰到重溟剑身时,他便一把握住了重溟剑,趴在桌上的他抬起头,直起腰,转头看向凤老夫人,神情冷漠道:“凤老夫人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不知道重溟剑不能乱碰吗?” 凤老夫人当然知道重溟剑为杀伐之剑,除了北冥一族的少主,谁碰谁便会有血光之灾。 可是,她现在管不了这些了。 因为,他们竟然没有中迷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老夫人,你一点都没有老的无用,至少,我就把你看走眼了。”萧南屏自打来到这个世界里,她还是头一回看人看走眼呢! 凤老夫人见他们都没中招,她便是怒了,手中桃木杖往地上一戳,目光阴冷咬牙道:“布阵,一个不留!” 她本来不想杀傅华歆他们的,她只是想要萧南屏这个药引子而已。 如今既然他们找死,那她就送他们一程! 萧南屏眸光冰冷的看着这些已经疯魔的女子,她心里虽然很同情她们的遭遇,可也最多只能帮她们想办法找到解药,而不可能圣母的奉献自己的性命,来救她们的命。 虽然还不知道凤老夫人到底要拿她做什么,可她依稀有种猜测,她那样被御龙紫极生下来,血肉里必然存在着一种可以成为药引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那就只能问这位凤老夫人了。 凤老夫人没想到她们一直仰赖保命的阵法,在萧南屏手里竟然是这样的不堪一击。 萧南屏破了她们的阵法后,便一举拿下了凤老夫人,还算客气的按她坐下来,蹙眉问道:“我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你们冒此大险来抢夺的?” 凤老夫人也是认命了,看向她悲声一笑:“呵!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你这一身血肉。只要拿你投炉当药引炼丹,我们便可以解脱这不人不鬼的日子了。可如今,我们计划失败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萧南屏有不解之处:“你又怎知,我这身血肉,能解你们身上的毒?” 凤老夫人平静说道:“当年师兄说过,他发现唯一能解天女身上毒的药,就是她们自己生的孩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们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让自己受孕。可见,师兄当年也明白,这种药引是得来多不易的” “什么?你们要拿自己的骨肉投炉炼药?你们的心怎么这么狠?”御龙泽生活在世外桃源般的无极岛上,又是打小在禁地长大的,心性单纯的人,心底自然也是最初的本善。 咳咳!请忽略他杀人的残酷手法。毕竟,他再善良,也不能傻到别人杀他,他就傻傻的站在哪里让人砍吧? “是又如何?你又没受过我们这样的苦,又怎能体会我们活的是多么的痛不欲生!”之前那个赞同凤老夫人此计的女子,再次猩红着双眼怒瞪向萧南屏,恨不得拼死也要药咬她一口解了身上的毒。 这样,就算她死了,她也能安息了。 萧南屏没去理这个凶狠看着她的女子,而是对凤老夫人严肃道:“老夫人,二伯父的毒已经解了。他如今身体已恢复了正常,只不过被人囚禁多年,又因当年无涯门被灭门之事,他如今有些记忆模糊了,还需要慢慢恢复罢了。” “什么,有解药了?”凤老夫人激动的颤颤巍巍起身,眼中闪动着泪花,她终于在有生之年,可以恢复正常了。 师兄,等师妹恢复正常了,也就可以去见你了。 黄泉路上,你可一定还要等着师妹啊! 萧南屏见她们一个个的都如此激动,便又不好意思的泼了盆冷水道:“虽然解药已有了,可服食起来却还不容易。不过,那位神医还在改善配方,相信很快,便能得到一个安全无痛的药方。待到那时,我会让人给你们把解药送来的。以后,你们就好好在敦煌生活吧!不要再做这些傻事了。” “如果人活着还有希望,谁又会愿意去做傻事呢?”凤老夫人望着她,缓缓起身,走向那些女子,回身面向他们,弯腰向他们鞠了一躬道:“谢谢!” “谢谢!”那些女子也向她们拱手行礼,以示感激。 只有那名暴戾之气重的女子,那怕低下头拱手行礼,眼底也还是一片不甘的恨意。 如果能拿萧南屏此女炼丹,她们不仅能恢复正常,还能保持现在拥有的年轻美貌。 如今,却只能等解药,鬼知道吃了解药后,她们会不会一下子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 萧南屏也明白,世上多的是贪心不足之人。 可只要人不来惹她,她就不会去主动出手了解对方的生命。 凤老夫人心病已除,自然也是真心待他们为客了。 萧南屏他们也各自回房歇息了,毕竟,明早他们还要启程去楼兰呢。 虽然路程不是很远,可是一路皆是沙漠,走起肯定当天到不了楼兰。 至于会在沙漠里走几天?谁会知道啊! 翌日 凤老夫人亲自送他们离开了敦煌城,临行前,为表感谢,她送给了他们一张西域详细地图。 这个东西可是很有用的,作为答谢,萧南屏给了凤老夫人一块令牌。 凤老夫人也是在他们走后,仔细看了看令牌,才看到了背面的“东陵”二字。 东陵公子,他们居然还和东陵公子有关吗? 塞外消息没那么灵通,他们至今也不曾知晓,萧南屏是东陵公子的义妹。当然,如今中原又有新消息传出,萧南屏本人就是东陵公子。 这一则消息一出,天下可是哗然了。 最火大的自然是萧衍,所以,他又把萧世缵宣到神龙殿训斥了一顿:“你说,你是不是早知道她就是东陵公子?” “儿臣不知。”萧世缵到现在脑子里还是轰鸣一片呢!怎么都没想到,南屏居然会摇身一变,变成了天下人人趋之若鹜的东陵公子。 萧衍火冒三丈的负手来回踱步,早知萧南屏是东陵公子,他一定会把她当菩萨供着,怎么还可能一次次压迫她,把他们一行人全给逼走了。 还有,三王去了西域,是不是说元氏的护国宝藏,其实就在关外呢? 萧世缵跪在地上垂着头,心里有些难过。如果屏儿真是东陵公子,对此却隐瞒着他,那是不是说屏儿没有完全信任过他?一直是拿他当一国储君防备着的? “哼!现在你明白了吧?她根本没把你当过兄长,连如此大的事都瞒着你,可见她是一直对你不信任的,亏你还拿她当亲妹妹宝贝着。”萧衍气萧南屏欺瞒了他,可也为他这儿子不值。 他这傻儿子,对萧南屏比对他自己个儿的亲妹妹都好。 结果呢?如今被人不信任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父皇,儿臣知错了。”萧世缵嘴上说着知错了,可心里对萧南屏还是做不到生气。 唉!习惯了包容她的小错,小任性,多少年过去了,怎么可能改的掉? 不过,这丫头是很欠揍,走之前也该把这事和他说清楚吧? “知错就好,退下吧。”萧衍对于这个儿子,还是很疼爱的。 就是丁贵嫔太不安分了,可不怪他留她不得了。 “儿臣告退。”萧世缵低头起身,转身走出了神龙殿。抬头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他摇头一叹,负手离开了。 南屏无论如何做,都必然有她的道理。 至于欺瞒他之事?瞧父皇今日对他的逼问,南屏这么做可真是为他好了。 四月十一日,洛阳。 尔朱荣占领京师洛阳,元钊及胡太后被俘。 进入洛阳后,尔朱荣曾问竹柏影一句话:“影公子以为,我当如何处置这些乱臣贼子?” “杀一儆百,或斩草除根都行。”竹柏影淡淡回答,对于这些无关之人,他一向是视如草芥的。 尔朱荣听了竹柏影给的答案,他在之后,便让人将幼主元钊和胡太后押送至黄河,准备斩草除根。 到了黄河边,胡太后是真怕了,对尔朱荣说了许多好话,甚至是恳求尔朱荣饶她一命,她愿意奉上国玺,昭告天下,立尔朱荣为北国之君。 尔朱荣自打听了竹柏影给的意见,便已经决定要当个舒坦的幕后天子了,如何还能听胡太后这些为活命,而欺骗他的不实许诺? 最终,尔朱荣下令,将幼主元钊和胡太后沉入黄河,更是残杀了不少朝中大臣。 他觉得竹柏影说的很有道理,杀一儆百,杀一百人,不就能儆一千人了?反正是杀的人越多,那些蠢蠢欲动不安分的人,便会越少,不是吗? 之后,尔朱荣便拥迎长乐王元子攸即位,他则舒服的当起了幕后天子。 历经两个月时间,胡太后从杀子,立孙女为帝,又废其帝位,立元钊小儿为帝这些事,可谓之皆是荒唐至极。 最后,她自己落得溺死黄河之中的下场,北国江山,也被她糟蹋成了末路王国。 竹柏影在尔朱荣忙忙碌碌,心情正好之时,带着碎玉她们不辞而别了。 风情与风月也在尔朱荣杀了胡太后之后,也悄然的离开了洛阳城。 她们的仇人就是元伯隽与胡太后,如今他们都死了,她们大仇得报,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当权者的宠爱,永远都是当不得真的。 与其年老色衰惹人嫌,不如在最美好的华年里离开,给人留个美好的念想。 风情什么都没给尔朱荣留下,可说是做到了极为的冷静无情。 风月给尔朱荣留了一封信,也只写了寥寥两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尔朱荣不解此两句为何意,便让人去叫竹柏影。 可下人却去而复返来回禀,竹柏影早已离去了。 尔朱兆恰好到来,见他叔父满身的怒气,他便走过去行一礼,关心问道:“叔父这是怎么了?是有人惹叔父生气了吗?”梦君也一起来了,他看桌上纸上写着两句诗,便随口说道:“这诗不好,就这两句好,解释起来还有两种意思。” 尔朱荣见梦君懂诗,便看向他算是温和道:“小君能为叔叔解释下,这两句诗的意思吗?” “当然可以了。”梦君笑着走过去,弯膝跪坐在一旁,伸手拉了纸张到面前,指尖点着这两句诗,说道:“这首诗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大概意思是你要无情我便弃,可是最后她又心有不舍,便写了这两句酸涩的诗句。后来,这两句诗就成两种意思,一种是你我相爱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到头发白了都不分离。另一种却是你给不了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咱们就后会无期吧!” 尔朱兆听着梦君给出的解释,他眉心紧皱,很怕梦君惹了叔父生气,被叔父一巴掌拍死。 尔朱荣伸手拿起那张纸,望着这两两行娟秀的小字,他心里忽然有点痛。也是在这一刻他才发觉,自己竟然真对那个小丫头动心了。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呵呵!他的确给不了她一颗完整的心,也不可能真的能和她白头不相离。 尔朱兆见他叔父这般伤心,他便走过去拉起梦君走了。 这个时候,叔父应该是需要一个人待会儿的。 至于风情和风月两姐妹?走了也好。 尔朱家太不平静,她们长留于此,终会有一日被毁了。 ------题外话------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唉!可见,长生不老也不是啥好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是她男人(一更) 洛阳 风情与风月已经离洛阳三十里地了,风情路上不解的问风月道:“为何要留下那样一封诀别信?” “为了让他不再派人追我们回去。”风月淡淡浅笑,骑在马背上,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有白云朵朵,也有阳光明媚。 这样的天地,充满了自由的芬芳,她想与姐姐一起去天涯海角走走。 “原来,月儿你一直都是最聪明的人,姐姐比不上你。”风情望着与她并驾齐驱的妹妹,她脸上的笑容是这样的明媚灿烂,她眼中是一片清澈纯净,可就是这样一副天真无邪模样的她,让尔朱荣那样男人,也化成了绕指柔。 “姐姐,风尘之地出来的人,最拿手的本事,便是如何抓住一个男人的心。他再是当世强者,也依然是不能免俗的男人,只要是男人,就都躲不过那一丝柔情蜜意的诱惑。”风月从一开始接近尔朱荣,她便开始了解尔朱荣身边的女人是什么模样的,以便她化作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模样。 而在尔朱荣身边,最不缺的便是精于算计的女子,便是善解人意进退有度的女子。 所以,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人前沉默寡言,待人疏离淡冷,人后娇气任性,偶尔有点孩子气的小女子。 没心没肺,有点天真无辜,最是让尔朱荣这样的强者心生怜爱,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去疼宠。 如今大仇得报,她要和姐姐潇潇洒洒的离开了,自然要用一种令人心酸的办法,逼着尔朱荣不得不对她们姐妹放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样的爱,别说从不会深情的尔朱荣了,就算是世间许多的男子,都是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做到的。 色衰而爱驰,自古皆然。 “月儿,你当初不该那般毁了自己,姐姐原本是不想你来尔朱荣身边的。”风情望着这样满腹心机的妹妹,她真的很心疼。 当初妹妹要不是犯傻,她如今该是个有良人疼爱,等待着做个慈爱母亲的良家妇人。 可如今,她和她一样,这一辈子都被毁了。 “姐姐,鲁达是个好人,他的生活该是平淡喜乐的。而我,我出身青楼,他一旦娶了我,无论走到哪里,都只会被人耻笑,生活再难以平静。”风月苦笑一叹,最怕的就是时日常了,鲁达承受不了那样的流言蜚语,终有一日会对她生厌,待到那时,他们彼此又该何去何从呢? 还有他们若是有了孩子,孩子被人指指点点,说他们的母亲是个风尘女子,他们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呢? 正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她才选择用这种残忍的方式,让鲁达对她死心,她也好断了自己的那点私心念头。 自此后,她与鲁达山高水长,此生再不相见,只愿彼此安乐便好。 “月儿,你太傻了。”风情看着风月又是一叹,当初她是被送去别处,遇上了一个当官的,才会失了清白之身。 可月儿与她不一样,月儿遇上了鲁达和萧南屏,又有柳青歌与她为友,她保住了自己的清白之身,那她就该一直清清白白等着从良嫁人,而不是如她一般为了报仇雪恨,去到尔朱荣身边做一个供人取乐的玩物。 风月刚想回头与姐姐说什么,便忽然看到有一行人,自她们身后不远处策马疾驰而来。 风情还以为是风月留的信没管用,尔朱荣派人来抓她们姐妹回去呢! 可仔细一看,来人竟然是竹柏影主仆四人。 “吁~”竹柏影一手勒紧缰绳,看向她们姐妹,浅笑说道:“二位夫人如今隆宠正盛,以后荣华富贵自是会享用不尽,却为何在郡公爷大功告成这时,忽然间就此离开了呢?” 风月看向竹柏影,淡冷勾唇反问道:“影公子此番襄助郡公爷夺下洛阳,劳苦功高,前程似锦,为何也这般急匆匆策马奔驰逃离洛阳呢?” 竹柏影微微惊讶的看向这位风月夫人,他失笑说道:“夫人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影公子应该也听说过这句话——色衰而爱驰。”风月淡冷一笑,在马上对竹柏影一拱手,便一手握住缰绳,与姐姐一起策马扬尘而去了。 竹柏影望着她们姐妹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一件事,在建康城里,白影最喜欢去歌舞坊喝花酒,她曾认识的一个多年要好的红粉佳人,便是叫风月吧? 呵呵!果然,白影认识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老大,北国又不能待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金蟾看着悠长的黄土大道,有点迷茫了。 “去南国建康城,找萧衍,帮他练长生不老药。”竹柏影来北国这一趟,一是为了兑现当初许给尔朱荣的承诺,二是为了躲避神王殿对他的纠缠不休。 如今,他已兑现了当初答应尔朱荣的承诺,神王殿的人也不知为何没空理他了,他也该去南国会会萧衍这位一直想成仙成佛的糊涂皇帝了。 路上,艳染好奇的问:“老大,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吗?” “长生不老?”竹柏影骑马前行,勾唇冷冷嗤笑一声道:“在我们那个时代,用药物手术把自己的外貌变得年轻一点,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至于长生?那可是需要让人的器官一直盛久不衰,人才可能得以长生的。可我问你,你也曾进过很多国家的科研所偷东西,你可见过有谁研制出可抗器官衰老的药物了吗?如果有,那些亿万富翁不早抢疯了,他们又怎么还会因疾病无治而抓狂发疯抛钱呢?” 艳染觉得老大说的很对,只要是无法让人的器官健康年轻下去,人就不可能长不死。 “不过,古人的脑子的确很厉害,就凭这用毒把人维持青春的本事,就值得我去费心力研究下,看看那些药物中到底存在了什么东西,竟然能让人维持十年青春美貌的容颜,而且还一点瑕疵都没有。”竹柏影是在神王殿见过神王不止一次的,虽然神王是满头白发的老妖精,可她的脸却是二十岁女子的青春样貌,没有一丝僵硬或不自然,是那样的皮肤光洁细嫩富有弹性,气色红润,眼眸乌黑清亮,完全就像一个真正的二十岁年轻女子。 这样的成果,是现代人也无法做到的。 所以,他很好奇,这种有着一定损害身体机能的青春不老药,其中是含有什么成分?才能让服食的人,年轻貌美的如此自然。 碎玉有些担忧道:“老大,伴君如伴虎。萧衍再老也是虎,生杀予夺,可皆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是虎又如何?我手里的鞭子也不是吃素的,大可训的他做一只蔫了吧唧的弱猫。”金蟾手握金鳞鞭,整个人都有点过于杀气重。 竹柏影知道碎玉是在关心他,他抬手拍一下碎玉的肩头,什么都没有说,便骑马策马先行了。 碎玉在后皱下眉头,还是策马追了上去。 艳染和金蟾也追了上去,她们也知道,自己没碎玉能干,那怕老大心里对碎玉无男女之情,碎玉在老大心里也是重要的存在。 这一点,她们嫉妒也没用。 关外,沙漠。 萧南屏他们几个迷失在了沙漠上,那怕有地图,他们也已经徘徊好些日子,怎么都走不出这片风沙特别大的区域了。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傅华歆是平生第一次踏足沙漠,从来不知道,这柔软的沙子多了起来,会这么的让人无力。 “再不出去,就没水了。”御龙泽负责管理干粮和水,他们带的水,再省着喝,也快没了。 萧南屏戴着遮蔽风沙的白色三重纱幂篱,她一个人向前方走了几步,手中罗盘竟然也失灵了,他们现在根本就无法确定他们在那个方向。 因为阴天了,两天都没有太阳和星星了。 同样戴着黑纱幂篱的北冥倾绝,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她走过去,然后,他看到了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这映出的是什么地方?”御龙泽看着海市蜃楼中的异域建筑群,很陌生,不是中原建筑,可却是陆地上的建筑。 萧南屏疾步向海市蜃楼跑去,因为她觉得那门中间的凹槽出性状有点眼熟,她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去。 北冥倾绝也跟在她后头追了上去,越是走近,海市蜃楼越是清晰的犹如真实的建筑群。 萧南屏跑了一段路后,她停了下来,望着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远在天边的海市蜃楼,她看清楚了那道擎天巨门中间的凹槽形状,和元氏留下的藏宝玉佩拼出来的形状一模一样。 商海若他们也跑过来了,当看到那个门上的凹槽时,她便从怀里拿出了那张拓写的地图,对照一看,果然是一模一样。 御龙泽有些不解的皱眉道:“鲜卑人的宝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一直觉得很奇怪,鲜卑族为游牧民族,就算存下无数珍宝,也该埋藏在北方草原之上啊? 可是他们的祖先,似乎真的把宝藏埋藏在了西域 海市蜃楼渐渐消失了,沙漠上依然是风沙漫天,一望两眼茫茫。 萧南屏于北冥倾绝同时扭头看向一个方向,他们听到了骆驼铃的声音,有人来了。 满天风沙,有一名红裙女子高站在骆驼背上,赤足在风中起舞,轻纱蒙在她脸上,随风飘舞,她纤细的手腕和脚腕上戴着铃铛,起舞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天籁之音。 “她好厉害,骆驼在前行,她还能迎风在骆驼背上起舞。”御龙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美的舞姿,自由飘逸,像风一样,也像云一样,飘渺如仙。 萧南屏望着这名女子,她幂篱后脸上露出一丝喜悦的笑容,举步走过去高喊一声:“兰丝蒂!” 骆驼上跳舞的红裙女子停下来了,她回眸看向那向她挥手的人,她深褐色的眼睛里闪亮出喜悦之光,飘然随风飞去,赤足落在松散的黄沙之上,张开手臂扑过来然后,她被人袭胸了。 萧南屏也就是怕被兰丝蒂发现她的女儿身,才会伸手一挡,谁知道就会这么巧的 兰丝蒂低头看着胸前的这对白净的色爪,她面无表情声音幽幽道:“东陵,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 她用古怪的腔调,说着杀气腾腾的话,一点不凶狠,反而很可爱。 萧南屏如被蝎子蛰了般迅速收回手,对她解释道:“兰丝蒂,我可好几天没洗澡了,这不是怕把香喷喷的你熏臭了吗?” 兰丝蒂拢了垂下长长的金边刺绣火红头纱,遮住了她刚才被人袭击的胸,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怀疑的看着这个戴着白纱幂篱的人。 “不用怀疑,我就是东陵公子。”萧南屏斗篷下的右手轻抬,翻手露出掌心里的星星宝石,这是兰丝蒂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咳咳!当然,这事绝对不能让身后的这个男人知道,否则她真会没命的。 兰丝蒂伸手拿过那颗蓝宝石,娇气的呜呜一声,伸手又要去抱她思念多年的人儿。 “哎哎哎,兰丝蒂,中原人礼教严明,男女授受不亲,请矜持,矜持点,乖啊!”萧南屏是怕露馅,毕竟她宽大的斗篷下,可是也有胸的 “东陵,我好想你,你都不来看我,我心好痛好痛。”兰丝蒂双手握着星星宝石捧心皱眉撒娇,可是这人怎么回事?就不能来抱抱她,亲亲她,安慰一下她吗? “咳!兰丝蒂,你就算又被人甩了,也不用扑向我这窝边草找安慰吧?”萧南屏握拳抵唇咳了声,咳咳!背后的这位爷,似乎是又在酿醋了? 兰丝蒂可是阅人无数的女子,她一瞧东陵背后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她面纱后的红唇微勾笑问一句:“这位公子,你是东陵什么人?朋友吗?” “不是。”北冥倾绝黑纱后的眸子一片冰冷寒光,透过黑纱看向兰丝蒂,薄唇轻启说道:“我是她男人。” “咳咳”萧南屏这下可是咳呛着了,回头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多想告诉他,他能不能不要给她抹黑了? 这回好了,中原内外,都知道东陵公子是个断袖了。 “啊?还真是啊?我就觉得你在仇视我,原来不是我的错觉,而是呜呜呜,死东陵,你喜欢男人,干嘛不早说,害人家等你多年未嫁,你这不是缺德吗?”兰丝蒂低头嘤嘤的假哭着,还不忘打这个坏家伙几下出出气。 萧南屏挥开她的妖精爪子,后退到北冥倾绝怀里,看着兰丝蒂,嘴角抽搐道:“姑奶奶,你可是一年到头被人甩,一个月就得换三个男人的主儿。说什么为我至今未嫁,根本就是是你自己要求太高了。” “她想嫁什么样的人?”北冥倾绝一手环上她的腰,自后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 “她啊?想嫁的人,那得是身高九尺,健硕却不能魁梧,容貌英俊却不能太男子气概,家里上无老下无小一点负担没有,富贵却不骄淫,无不良嗜好,自身清白无垢,宠她爱她娇惯她,永远把她放在第一位,最好是唯命是从那种富贵奴隶属性的脑残男人。”萧南屏一点没去看怒瞪她的兰丝蒂,而是扭头和北冥倾绝低声说:“还有最后一点,要腰好体力好,一夜七次狼。” “这还是人吗?”御龙泽都惊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女人? 傅华歆搂住商海若,心中无比的庆幸,他娶了这么一个好贤妻。 有兰丝蒂这样的女人垫底,小妖女这样凶残的女人,都能是贤妻良母了。 一夜七次,再好的腰都得断,再强壮的男人都得被榨干。 兰丝蒂见他们一个个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双手一叉腰高抬下巴道:“看什么看?就凭我这美貌和身段儿了,这些要求算高吗?还有,一个男人要是一次就软,那我还要他干什么?” “可是,七次也太多了,都不用睡觉了。”御龙泽憋红了一张脸,可见他对于这种事,还是很害羞的。 “哎呀!七次就不用睡觉了,小哥哥你腰很好嘛!”兰丝蒂靠向了御龙泽身边,眼睛放光的打量他几下,之后就是上手了。 “喂!我没钱也不听话,更不喜欢你,你离我远点啊!”御龙泽就没见过这么凶猛的女人,可是把他吓坏了。 兰丝蒂对御龙泽上下其手摸一遍,最后,她非常满意的抱臂勾唇道:“小哥哥体魄不错嘛!这样吧!我养你宠你娇惯你,你给我当上门赘婿呗?” “我不稀罕!”御龙泽已经走开很远,对于这样猛如虎的女人,他只会避之如蛇蝎,才会傻到送上门找死。 “兰丝蒂,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城吧?”萧南屏伸手拉住了兰丝蒂,因为她看得出来,御龙泽对兰丝蒂没意思。 兰丝蒂遗憾的看了那个不错的小哥哥一眼,这才转身走向自己的骆驼,轻灵的翩然飞上了骆驼背上。 萧南屏他们也各自牵着马和骆驼,跟在兰丝蒂身后向前走。 他们的马匹和骆驼已经快没力气了,他们也不敢再骑它们了。 好在兰丝蒂不会离楼兰郭城太远,估计也就一里多地吧,他们步行也走得了。 ------题外话------ 我告诉你们,这样高标准的妞儿,真的是大有人在,绝对不用惊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御龙族出了叛徒(二更) 楼兰国 整齐的街道,柽柳依依,一路行来,佛寺和宝塔雄壮威严林立,奇装异服的人们在来往忙碌着,一片繁华热闹之景。 兰丝蒂带着他们去了中外客商会集的市场,入目的便是一番热闹非凡的景象。 傅华歆拉着商海若东走西逛,看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色彩缤纷的玉石雕刻,以及林立两旁的茶馆酒肆,来往各国的商旅,他又忍不住嘴贱嘀咕了句:“怎么跟进了妖唔唔!” 商海若及时捂住了他的嘴巴,看了下四周的人依然很自然的或卖着东西,或在茶馆酒肆里与人笑谈,并没有人看向他们这边,她才放下了手,没好气瞪他一眼道:“你就这么皮痒欠揍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随地胡言乱语。” “你家夫人说得对,这里的商人可都是多少懂点汉语的,你要是骂他们,他们听到了,肯定会围攻你的。”兰丝蒂牵着骆驼,偏头靠近傅华歆低声说道。说完,她就挥手笑与熟人打了声招呼,说的是楼兰话。 御龙泽进城后,忍了很久,才小声问了句:“少主,这就是楼兰国吗?怎么这么小,看着还没有建康城大呢。” “西域诸国,大都是郭城为国,楼兰国人数最多的时候,也只有一万五千人的样子。”萧南屏也不敢大声,只能小声对他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啊!”御龙泽了然的点了点头,扭头去看一个卖丝巾的摊位,他见这些丝巾挺好看的,他便拿身上的银子给了摊主,拿了两条丝巾回去。 萧南屏接到御龙泽送的丝巾后,她下意识回头去看身边的男人,低声细语解释道:“小泽孩子心性,只是随便送熟人一件礼物罢了。” “嗯。”北冥倾绝没生御龙泽的气,他气自己反应太慢,看到好东西,都不知道卖一件送媳妇儿。 傅华歆这边可是炸了,追着御龙泽就是一顿骂:“我还活着呢!你个臭小子就敢撬我家墙角,你欠揍啊?” 商海若倒是挺喜欢这颜色鲜艳的丝巾的,别说,小泽眼光挺好的。 “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卖条好了,你别追我了,我给你卖还不行吗?”御龙泽躲开傅华歆那一脚踹,转身就跑回去又卖了两条丝巾。 嗯,没之前两条那么鲜艳,相比较素淡点,应该挺配他们的。 “哎,你这个臭小子干什么,你有看到一个大男人戴丝巾的吗?”傅华歆要疯了,这个臭小子竟然给他脖子上系了一条这么娘气的丝巾? 兰丝蒂一回头见他们每个人都有了一条丝巾,她便吃醋的单手叉腰气呼呼道:“为什么他们都有,就我没有?” “我和您不熟。”御龙泽看也没看兰丝蒂一眼,便牵着马向前走了。 兰丝蒂气的翻了个白眼,可也真是拿这头倔驴没办法。 北冥倾绝把御龙泽送他的丝巾,给了萧南屏。这种东西,他可不喜欢。 萧南屏倒是挺喜欢的,就是像傅华歆说的,她如今是东陵公子,不好戴这丝巾,可惜了。 兰丝蒂带他们进了一家客栈,很华美,和中原的客栈一点不一样。 御龙泽这才知道,兰丝蒂很有钱,开着楼兰国最大的一家客栈,富丽堂皇的像宫殿一样华美。 兰丝蒂为他们几人安排了四间房,可是北冥倾绝硬要和萧南屏一间房,最后便有一间房成多余的了。 房间里摆设很奢华,有着一个可以伸直腿躺着的浴桶,白漆描金纹的,里面有着热腾腾的洗澡水,上面还洒着一层玫瑰花瓣,浓郁芬芳。 萧南屏这一把衣服脱下来,感觉能抖下几斤沙子。 果然,出关就是苦啊! 难怪王之涣会写下“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的诗句了。 北冥倾绝脱的比她快,等她脱光回身时,他已经在水里坐着了。 萧南屏气的就是双手叉腰阔步走过去,伸手指着他鼻尖,真像戳破他这张漂亮的脸蛋儿。 北冥倾绝抬头望一眼她玲珑有致的雪白娇躯,眼底欲火燃起,伸手一把握住她白嫩细滑柔弱无骨的小手,强行把她拉入了水中,一条强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低头吻上了她白里透红的脸蛋儿。 “啊!”萧南屏忽然被他拉扑下水,下意识便是失声惊叫一声,可是转眼之间,她便跌落在了他炙热滚烫的怀里,水花飞溅,花瓣飘洒。 北冥倾绝眸光幽深的盯着她此时柔媚的模样看,满头青丝长发披垂着,几缕落在她雪白的肩头,几缕落入水中散开,更有一缕顺着她精致的锁骨,贴着雪白的肌肤一路 “喂,你没事吧?”萧南屏一见他鼻子里流出一缕血丝,便吓的忙把他下巴抬起来,让他仰头,给他洗掉鼻血,又给他拍拍额头,这才堪堪止住了血。“很久没有碰你了,有点燥了。”北冥倾绝仰着头,有点无辜,有点可怜,有点委屈的一本正经说道。 萧南屏被他气的哭笑不得,不过,他说的也是,自从酒泉那次胡闹后,他们的确是好些日子没亲热了。 唉!他这般血气方刚的年纪,憋了这么久,的确是够燥的了。 北冥倾绝抬手摸了一下鼻子,血似乎不流了,鼻子里也不痒了,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喂,你干嘛?不怕又流鼻血啊!”萧南屏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人却被他搂紧怀里,然后佛曰:不可说! 咚咚咚!御龙泽在外傻不楞的敲了敲门,一点不怕死的喊了声:“少主,拂青先生来信了。” 北冥倾绝抬起头来,目露杀意看向紧闭的房门。 萧南屏抬手扶额,真觉得御龙泽这孩子很会作死啊! 哗啦啦! 北冥倾绝起身出了水,抬腿跨出了浴桶,随手拿件白色明衣穿在水珠滚动的强健身躯上,随手拉了一面屏风挡在了浴桶前,又放下了外头的紫色纱幔,之后才去打开了房门。 御龙泽把一个竹管给了他,便转身若无其事的走了。 北冥倾绝看了御龙泽的背影一眼,便关上门,回身边走边折了竹管,打开布条看一眼,他的脸就黑透了。 “我爹又来信做什么?是无极岛又出事了吗?”萧南屏背只随口问了一句,整个人便慵懒的背靠在浴桶壁上,仰头舒服的泡着热水澡。 北冥倾绝走进去,站在浴桶旁边,脸黑如墨道:“岳母大人身上的毒,需得用御龙氏未孕育子女少主的血来解,所以我们暂时不能要孩子了。并且,还要避孕,岳父大人更是说” “我爹还说什么了?”萧南屏望着他这张快赛包公的脸,心里倒是真好奇她爹都在信里说什么过分的话了。 “说在岳母大人解毒之前,让我最好和你分床睡。”北冥倾绝说这话时,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想弑父,岳父的父。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毕竟就算我们避孕,也难免会有一些意外发生,为保万全,最好按我爹说的办,禁欲。”萧南屏一手摸着下巴,很认真的思虑道。 北冥倾绝的脸更黑了,她可真敢说,竟然让他禁欲? “不禁也行,但是你不能嗯哼!不存货于内就没事,能做到吗?”萧南屏感觉她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如此羞耻的话,再委婉的说出口,那也是羞耻的。 “能。”北冥倾绝说出口这个字后,他耳朵尖也红了。 “咳咳那好,先洗澡,洗干净了去床上,我可不想和你又来一场鸳鸯浴,事后腰酸背痛的难受死。”萧南屏的脸都像颗红苹果了,这样的闺房私密话,别人听不见,她也心虚害羞的很呐。 北冥倾绝把脱掉的明衣搭在屏风上,迈着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进了浴桶。这回他很老实,并没有对她有动手动脚的不规矩举动。 萧南屏也乐意有人伺候她沐浴,嗯!还别说,他这按摩头皮的手法还真是舒服呢! 北冥倾绝帮她把头发给洗了,背搓了,水换了几次,总算把她收拾干净抱上了床。 萧南屏舒服的翻个身趴在床上,看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她忽然觉得她好幸福,居然嫁了这样一个在外能杀敌保护她,在内能伺候她沐浴更衣还能下厨做美食的好夫君。 北冥倾绝自己也折腾了几遍,才算是洗干净了。 沙漠走一遭,人绝对脏的能洗几桶水。 兰丝蒂的客栈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两个暗格,一个是送干净洗澡水的,一个是处理污水的。 这个暗格也好用,用过的脏水放水桶里往暗格上一放,很快就会有一桶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送上来。 这也是,兰丝蒂的客栈能越开越大的原因之一。 她客栈服务好,有钱的人爱来这里享受,她的生意红火,自然就是越赚钱越多了。 如今,兰丝蒂的明珠客栈,可比中原任何一座客栈都要豪华大气了呢。 萧南屏自己弄干了头发,慵懒惬意的躺在床上,在他走过来俯身吻住她的唇瓣时,她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翻身把他拉倒在床上,滚做了一团。 “你也不怕磕破嘴唇。”北冥倾绝无奈的看着她,拇指按在她嫣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眼底的欲火是不加掩饰的,身体的反应更是无比真实的。 萧南屏抿唇笑看着他,低头亲吻他脸颊,暧昧轻笑道:“夫君大人,你真是太燥了。” “是过燥了,需要夫人你来为为夫泄泄火。”北冥倾绝的大手自她腰侧探入明衣下,掌心摩挲着她柔嫩细滑的肌肤,真是寸寸馨香,令人爱不释手。 “夫君大人,你好坏啊!”萧南屏唇贴在他耳边,笑得很柔媚,语调更是婉转的好似黄莺出谷,勾得人心尖都酥麻了。 北冥倾绝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以吻封住她娇艳的红唇,吻的急切,如狂风暴雨袭来,点点滴滴打在她这朵娇花上。 “嗯夫君唔!”萧南屏一句话没撩完,就又被他一吻封唇了。 北冥倾绝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放肆的在她身子上点着一簇簇火苗。 “哈夫君大人,你就不能唔!”萧南屏刚想调戏他两句,嘴巴又被堵上了。 北冥倾绝真想一把将她这小蛮腰给握断了,在床上的时候,她的嘴就没安静过一回。 萧南屏就是故意的,平常他们在一起时,北冥倾绝就不许她叫,今儿呢!她后头就算不叫,前头也定然要叫的他心颤骨酥不可。 北冥倾绝听着她这些声音,感觉自己现在就能去一次了。 “啊!”萧南屏被打了,这次真是惨叫了。 “不许再叫!”北冥倾绝嗓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她再敢给他叫一声,他立马点她哑穴。 萧南屏得意的笑了,果然是血气方刚燥的很呐!这样就去了? 北冥倾绝都快被她气死了,不让她叫,她偏叫,看他出了糗,她居然还敢笑?看他要如何收拾她,让她笑不出来只能哭。 萧南屏还以为他会一气之下点她哑穴呢!谁知道他居然如此禽兽,逼着她一个劲儿的叫不停,害她嗓子都要叫破了。 禽兽,太禽兽了。 西海,百草谷。 云海宫 傅伦再次做了噩梦,再次犯了病。 颜冰为他施了针,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丽水夫人不用颜冰询问,便把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与颜冰一件不落的说了个清清楚楚。 颜冰从丽水夫人的口中得知了傅伦发病的原因后,他看向丽水夫人温和道:“傅夫人请放心,傅老爷无大碍,好好睡一觉,明日便会好。至于今日之事?颜某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颜师严重了。”丽水夫人起身道。 颜冰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出了门,他便是脸色冰冷,满身杀气。 没想到都海禁了,居然还有人能把那些东西送到傅伦面前。 西海之上,到底是谁和神王殿有关? 他这云海宫中,又有多少人是别人的暗线? 颜天澜听闻傅伦出事,便与老威王一起来了。一见到满身杀气的儿子,她便担忧的问了句:“子瑜没事吧?” 颜冰见他母亲到来,便上前搀扶住老太太的一条手臂,语气温和道:“傅老爷无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傅夫人陪着他呢。” “没事就好。”颜天澜之前正和老威王斗棋呢,忽然听到傅伦犯病之事,可是把他们给吓坏了。 老威王看向颜冰,皱眉道:“子瑜自从来了云海宫,精神已是好了许多,这次怎会” 云海宫与世隔绝,又是蓝天碧海的,子瑜这段日子过的明显很快乐,再也不曾犯过病,连忧悒的情况都减少了。 如今忽然犯病,莫不是,又有神王殿的人出现了? 颜冰看了看他母亲和老威王,叹口气道:“西海之上,不知是那处岛上出了叛徒,竟然胆肥的把人安排到了云海宫里,此事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云海宫进的人,也就那几个岛上的人,你仔细盘查下,看看是那个岛上的人敢生此异心。”颜天澜金鹰权杖往地上一戳,眸光泛冷道:“至于别的事,我会亲自传书给拂青先生,让拂青先生请女主下达严令,定要彻查所有御龙氏族人居住的岛屿,要把那些该死的叛徒,一个个的全揪出来。” “这事自然不能轻易掀过篇去,有一就有二,如不严惩这类叛徒,御龙氏族以后还如何能安宁的了?”颜冰也同意他母亲的做法,当然,女主得知了此事,也定然会和他们一个看法。 御龙氏族千百年来,虽然也出过心思活跃之人,想要出去混一片天地。 可叛徒却从未有过,今次是破天荒头一回,女主又岂会轻饶了那些人? 老威王不太清楚御龙氏族的规矩,可见颜天澜与颜冰皆是如此的严肃严厉想来,这个隐居海上的族群,法理会比北国和南国还严明吧? 傅伦受惊之事,在云海宫掀起一片巨浪,巨浪所到之处,人人自危。 他们的日子一贯平静,那曾想云海宫里,竟然忽地跑出来一个叛徒啊? 更是吓坏了那位得病的贵客,也不怪宫主会大发雷霆了。 颜冰一边彻查云海宫,一边还不忘写信给萧南屏他们,让他们务必要小心神王殿的人。 颜天澜写了封信,用她养的凶禽金眼飞鹰传信无极岛。 这一回,她定然要让这些害群之马好看。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简直是找死! 无极岛 绮里拂青正在私塾里给岛上孩子上课,忽然飞来一头受伤的金眸飞鹰,他脚尖点地,翩然飞起接住了宛如孩童那般重大的飞鹰。 “哇!先生好厉害呀!” 孩子们嬉嬉笑笑的拍着小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如仙人般的先生。 绮里拂青抱着它走到书案前,放他在书案上,先为它上药疗伤,之后才取了它腿上的竹管,取出信看了几眼,便是震惊的骤然站起身来,看向满室一张张天真懵懂的小脸,他又是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意,温和一笑道:“今日课就上到这里,明日先生带你们去百花园绘画,好不好?” “好!”学生其实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礼貌的齐齐向先生拱手作揖一礼:“先生慢走!” “再见!”绮里拂青微微一笑,便抱着受伤的飞鹰离开了。 出了门,他脸上便没了半点笑意,冷的像覆了一层冰霜一样。 云海宫出了叛徒,颜老夫人派来送信的飞鹰被伤,无极岛上,定然也是有了神王殿的叛徒了。 ------题外话------ 这章有福利,请下午五点进群戳管理,不要戳我啊!我到时码字关网,戳我没用啦(—^〇^—)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寻宝破阵(一更) 无极岛 训龙宫 绮里拂青带着受伤的飞鹰,一路招摇的回到训龙宫。 路上,被许多御龙氏族人都看到他抱着一只受伤的大翅飞鹰,这是百草岛上云海宫里颜老夫人的爱宠,许多人都认识。 也是因为许多人都认识这只大翅飞鹰,所以,基本没人会去动这只飞鹰。 可如今,飞鹰却不知被谁重伤,又由拂青先生带回去,恐怕是要出事了。 绮里拂青去见了御龙紫极,将云海宫出现叛徒之事与她说了。 之后,御龙紫极震怒之下,下令召集众人前去无极岛中心广场,也就是宗祠所在之处前的那片广阔广场。祠堂外的巨大铜钟被敲响,五百里之内岛屿上的人都听到了。 这是御龙氏族的震天钟,只有在女主继位时才会被敲响。 可如今没有新任女主继位,那就是御龙氏族出大事了。 海底阵法被关闭了,海禁解除了,四面八方的御龙氏分支里有身份地位之人,一个个的皆乘船飞速赶往无极岛。 西海之上,船只如流水,齐聚向无极岛进发。 细数楼船数量,竟有三十三艘,一个个船头皆扬起御龙氏族图腾白帆,只是图腾颜色不同,图案较小罢了。 这些人来自于西海之上各岛,若真细加起来,三十六岛之上的人数加起来,可就抵得上一个西域小国了。 颜天澜也带着儿子乘船赶去无极岛了,震天钟响,女主定然是震怒了。 老威王他们不解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响起这样震撼人心的钟鸣声?还有海上,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楼船? “是御龙氏族的女主发怒了。”柳青歌站在石头堆积的海岸之上,望着蔚蓝的海面上,那一搜搜挂帆疾行的楼船上,船头站着每个岛上的岛主,他们的目光皆一致的望向无极岛的方向。 她听颜冰提起过,御龙氏族的女主是最威严不可忤逆的存在,女主一令下,所有御龙氏族的人,皆只能敬畏臣服,不可有一丝不臣之心。 可御龙氏族的女主却有一点和陆地上的王者不一样,她们平素很沉寂,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不闭关也不会乱走动,对于各岛之事也从不会去插手,相比较陆地上,这里的人们还是活的很自在逍遥的。 可一旦出了大事,女主一令下,不管这些岛主在做什么,那怕病得起不了床,也得在接到女主之令后,立刻乘船赶赴无极岛。 这就是御龙氏族,你可以拥有很大的自由,但是有一条,不得违背祖训,族人要一条心,谁也不能做出损害御龙氏族之事。 除此之外,你想怎么自在逍遥生活都可以,这就是一个让人无忧无虑的世外桃源。 老威王活了这么大年纪,头回见到这样的民族,他们到底是如何在放养族人后,还能做到让族人万众一心的? “御龙氏族的信仰之力,真的很强大。”柳青歌望着海面上的行船,她心中满是对御龙氏族祖先智慧的震撼。 千年的时光,别说是一个族群了,就算是一个家,也会因矛盾而分割了。 可他们却一直隐居西海之上,过着平安喜乐的无忧生活,每一个子民都很富足,从不曾出现过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她之前在百草岛上走过很多地方,见到的皆是热情洋溢的善良之人。 一家有难百家帮,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一家人。 可这样的平静祥和的世外桃源,却因为神王殿,而在今日被打破了。 御龙氏族的人厌恶背叛者,百草岛上的人们听说岛上出了叛徒,一个个的皆是气愤不已。听到震天钟后,他们一个个更是汇聚到了海边,愤然的紧握拳头,望着无极岛的方向,希望女主能揪出叛徒,将其严惩不贷。 蓝水望着那些人,她清楚的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怒火。 “感觉他们真的很厌恶叛徒,比反感外族人更甚。”绿羽望着这些平日里随和爱笑的御龙氏族人,此时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满身怒火,像一个个随时会出手杀人的战士。 “御龙氏族,人人习武,那怕只是一个六七岁的稚童,也有伏虎之力。”在绿羽的身边,站着一位清瘦秀气的少年,他是颜冰的药童白苏,平常在药园里打理药草,瞧着是天真又无辜。 绿羽扭头看着他,蹙眉低声说:“你怎么也变了?” 白苏扭头看向她,神情严肃道:“御龙氏族的人热爱和平与自由,厌恶背叛与罪恶。我们能是温和的白鸽,也能是凶狠的利爪猛虎。如今有人毁了誓约,违背了祖宗遗训,我们所有人,必然化身利爪猛虎,将其撕碎以祭先祖。” 绿羽有点害怕这个说变就变的小少年,果然,御龙氏族的人都和御龙泽一样,平常听话乖巧好宝宝,一旦严肃起来,立马化身嗜血杀魔。 白苏见绿羽脸上露出害怕之色,他立马收起一脸严肃,拱手作揖一礼道:“是苏无礼惊吓到姑娘了,苏这厢向姑娘赔礼了。” 绿羽嘴角抽搐一下,越发觉得白苏像御龙泽了。 “御龙氏族人,遵从的是周礼。”如雪小声对绿羽说,在百草岛上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一点御龙氏族的事。 听岛上人们说,他们周朝时便为隐世大族,可当年却有人羡慕人世繁华,离开隐居之地,踏入红尘之中追求功名利禄。 最终,在诸侯之乱那些年,出去的人,带着人回到了族里,族民被迫入世。 后来,天下七分,诸国混乱,他们族遭了灾,死伤无数,连家主都没了,只有主母带着不足百人,一路逃窜,最后来到了西海,撑着木筏,冒着大风大浪来到了无极岛,自此定居。 也是因此,那位主母立下了祖训,让族人与世隔绝,不许与外人来往,更不许族人出海入世。 就这样又过了五六百年,后代女主因时制宜改变族规,没有再那样严苛,可也依然是不放松族人出海。 只因,她们怕再出现一千年前之事。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族人才会遵从的是周礼。 而此时的无极岛上,祠堂前可已是站着一大群人了,少说也有百人之数。 各岛岛主和管事者都来了,他们一个个皆是一头的雾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女主怎么就让人敲响了震天钟了呢? 可别说是孩子贪玩撞响的钟,这震天钟材质虽是黄铜居多,可其中也有天外陨石的材料,非同质地的铁锤,可是敲不这么震天响的。 祠堂是一座三层的八角楼,高大雄壮,庄严肃穆。 一袭精美刺绣的紫色宽袖大袍的御龙紫极,神情威严的看向在场众人,沉声肃冷道:“御龙氏族再次出现了叛徒,诸位岛主,以为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什么?御龙氏族又出现叛徒了?”大长老最为震惊,也是最为震怒。 没人比他更清楚那段千年往事,第一代女主用玉简记录下那段血的教训,字字句句皆是血泪,为得便是警示后人,万不可因一时贪心,便害了整个族群。 御龙紫极沉痛的闭上眼睛道:“是啊!又出现叛徒了。” “女主,叛徒绝不能轻饶,否则,我族将会再次经历千年前的劫难啊!”大长老痛心疾首的撩袍跪地,一头磕在青石地面上,瞬间便是头破血流。 大长老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蒙了。虽然他们听说了千年前的事,可也只是一点,并不是很详细。 御龙紫极望着这些一脸茫然的族人,她觉得祖先似乎做错了一个决定,不将千年前之劫细说给族人听了,是避免了让他们心中埋下一个仇恨的种子,可也让他们因为无知,而肆无忌惮的犯下了这样不可饶恕的大错。 绮里拂青是外人,对御龙氏族的族规,可不用这样一点不可违背。他迈步向前走出三步,望着在场的所有人,眸光沉冷道:“在千年之前,御龙氏族出现了一个追名逐利的族人。当时乃群雄逐鹿的乱世,他投靠了一方,带着人回了族里,强行把族人拉入红尘世间,为那个一方霸主争战天下。最终,御龙氏族的男儿几乎死尽,只有一些妇女孩童被几名青年护送着来到了西海,由当时的主母耗尽功力,一批批的把人送到了无极岛上,让那不到百人的族人,在岛上扎根,辛苦开荒,艰苦的熬了数十年,才活的像个人。后来,主母立下祖训,御龙氏族人,不得踏出西海一步,违者杀无赦!也是在近几百年,后世女主才宽容的改了一些族规,让大家可以更自由一些。可这些宽容,却再次造成了出现叛徒之事。我不知道是祖先对族民宽容错了?还是有些人太贪心不足了。” “自然是那些人太贪心不足!” “是啊!祖先没有错,祖先的宽容,让我们富足安乐,错的只是那些贪心不足的叛徒!” “严惩叛徒,绝不宽恕!” 有一日怒喊了一声,后头人也是齐声愤怒喊道:“严惩叛徒,绝不宽恕!” “严惩叛徒,绝不宽恕!” “严惩叛徒,绝不宽恕!” 御龙降香看了眼愤慨的族民一眼,撇嘴冷哼道:“我看就是这些外族人惹的祸,他们没来的时候,咱们族里何曾出现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不等族民被御龙降香煽动起来,颜天澜手中的金鹰权杖便是往地上重里一戳,地面一阵震动,她凶神厉色道:“无知蠢女,今次之事岂是因亲家老爷等人而起!叛徒已背叛我族与外人牵连十多年之久,若不是因为亲家老爷等人到来,让这些叛徒暴露了,再继续让他们潜藏在族中下去,将来我御龙氏族连怎么全族覆灭的,恐怕都不知道吧?” 御龙紫极看了震怒的颜天澜一眼,她面向族人,眸中一片冰冷道:“颜老夫人说得对,如不将这些叛徒一个个揪出来严惩,御龙氏族的灾难,将会比千年之前,更为惨烈。” 大长老抬头看向御龙紫极,满头是血,拱手恨声道:“女主,请将此时交于老夫来办,老夫定然要将族中叛徒,一个不落的全部揪出来,严惩不贷!” “有劳大长老了。”御龙紫极颔首点头,算是把这件事,全权交给大长老去办了。 “瓦松,定不负女主信任!”大长老拱手额贴手背,稽首一礼到地,以表示出他铲除害群之马的决心。 二长老目光复杂的看向大长老朝天的背影,多少年了,他都快忘了这个老东西的名字了。 今日,这老东西居然以本名在列祖列宗面前,向女主起誓,可见这老东西是对叛徒之事多厌恶了。 不过,他都不知道的事,绮里拂青是如何得知这千年前的往事的?难道是女主告诉他的? 御龙紫极看向前方众岛主,神情淡淡道:“众岛主也先回去吧!这事需得彻查,海禁稍后也会再次开启,还请诸位回岛后,好好彻查岛上曾出海之人,连带着与他们亲近之人,也要一一彻查清楚,不得有一人遗漏。” “是,女主。”三十三位岛主,皆是正色拱手尊令。 “姐姐,禁岛的人似乎没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御龙幽幻这是开腔提醒众人,也不知她这又是何意。 御龙紫极看也没看她一眼,而是转头看向颜冰,淡声吩咐道:“颜师回头去禁岛看看,代我向芜荑岛主问好。” “是,女主。”颜冰拱手领命。 “都回吧!”御龙紫极淡淡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她要好好想,族规是否还需要更改。 绮里拂青跟在她身后离开,他也要想想,该不该提议将千年前之劫,当孩子的启蒙一课了。 虽然千年前的往事很血腥残忍,可却是一个长鸣警钟。让他们那怕长大后,都莫要忘记是什么事,逼得他们一出生就在海上隐居的,让他们永远记住曾经那个血的教训,永远不可以背叛自己的族群。 御龙幽幻望着绮里拂青离去的飘逸背影,她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刺的她掌心都痛了。 御龙霆的目光,只隐晦的看了御龙紫极的背影一眼,便垂下了眸子,袖下的手同样紧握成了拳头。 没人知道,御龙幽幻和御龙霆的结合,只因为当年的一个误会。 而御龙降香,则是个错误的结果。 五月初六,楼兰国。 萧南屏他们已经在附近找了很久了,可是就是没找到进入地宫的入口。 可是,藏宝地图所指的地方,就是楼兰国郭城五里之外这个地方啊! “这可都是沙子,把东西藏在地下,确定还会在吗?”傅华歆蹲在地上,用根树枝拨沙子。他就算没来过沙漠,可他也知道沙子在地下是会流动的,元氏进入中原都一百多年了,就算在地下建造了一座宫殿,也该被沙子推着不知道冲哪里去了吧? “我也觉得可能不在了。”萧南屏走到一旁,在沙子里捡了一个陶罐。这里应该曾有人居住,可却被沙子给埋了。 村庄都能被埋了,更不要说地下藏宝宫殿了。 御龙泽在很认真的探索着,他觉得就算藏宝宫殿塌了,那财宝应该还在吧? “时间太长,如果真被沙子埋了,宝藏应该也没多少了。”商海若起身伸了个懒腰,看一眼这让人眩晕的大太阳,她觉得她都快被晒中暑了。 “金银会化,珠宝玉石又不好卖,怎么拿来帮他们保住北国啊?”傅华歆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这样下去,真要被烤熟了。 北冥倾绝行走在热腾腾的沙漠上,脑海中绘画出那幅藏宝图,再看看这头顶的烈日,似乎他眯了眯眸,忽然转过身去唤了声:“南屏,你看清楚,这是不是一个大阵。” “阵法?不会吧?”萧南屏是太怕热了,根本没精神仔细看这片沙漠。 北冥倾绝提剑走过去,示意他们都往后退,之后,他拔出重溟剑,一股寒气在烈日下蔓延开来。 萧南屏被重溟剑的寒气一冲击,她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 北冥倾绝使出一招风神怒,狂风席卷沙地,掀起了一面风沙之墙。 御龙泽望着那面风沙墙,不由发出一声感叹:“北冥族的风神怒,真的可比拟御龙族的冰封千里了。” 他以前见识过女主用御龙决冰封海面的壮观之景,如今见到北冥倾绝这一剑挥出的一招风神怒,当真是 “真的有阵法啊?”萧南屏脚尖一点地面,展臂飞身窜高丈余,虽然只是一眼,她也看清了这是什么阵法了。 傅华歆跑到她身边,好奇问道:“这是什么阵?能破吗?” “能。”萧南屏望着他点了下头,然后,又是勾唇苦笑道:“可这阵法一旦被破,动静可不会小。楼兰国距离此地没多远,人家兵再少,也不是咱们几个人,就能杀完的吧?” “呃?这个的确是个麻烦事。”傅华歆转头看向那个又被雅岚一剑抚平的阵法之地,他可真又头疼了。 祖先为什么要和元氏高祖定下这个约定啊?现在好了,可难为死他们这些后人了。 “少主,颜师给的药,可以让方圆百里的人全部睡着,打雷都不会醒。”御龙泽走过来,递上一盒药,是香块。 众人看向御龙泽,对于这个人,唉!黑心宝宝啊! ------题外话------ 问:御龙氏族产什么⊙?⊙? 答:黑心宝宝\(▽c)/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没人性的宝藏(二更) 楼兰国 子夜星辰,沙漠风凉。 他们一行人装备齐全,一个个皆是利落的窄袖束腰胡服,衣摆过膝,穿着束腿的翘头马靴,头发一丝不苟的束好,一个个干练利落的分散到四方。 萧南屏拿着修好的罗盘确定方位,之后,便是破阵开启地宫。 傅华歆站在远处,借着天上洒落人间的清冷月光,他看着萧南屏在阵中走来走去的,像是在梦游瞎溜达着玩儿。 商海若一瞬不瞬的盯着那移动的纤瘦身影,紧张的抓着身边人的手臂狠掐,她很怕地面忽然塌陷,南屏就那样掉下去了。 傅华歆龇牙咧嘴的忍受着这肉体上的痛,扭头含泪看着他媳妇儿,怎么就在意别人,总比在意他多点呢? 轰隆!轰隆隆! 地面在震动了,很大的震动。 萧南屏在中间地带,几乎都站不住了。 北冥倾绝手中的鞭子挥出,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给拽了过来。 萧南屏一下子扑到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腰后多了一只大手,她抬头只看见他月光下坚毅的下巴,回头便看到有一座尖塔形式的白色宫殿从地下钻出来,与他们之前见到海市蜃楼之景,一模一样。 “谁?”北冥倾绝周身杀气森寒溢出,他扭头眸光冰冷的看向款步婀娜走来的红裙女子。 “兰丝蒂?”萧南屏看向兰丝蒂,眼底满是惊讶,兰丝蒂怎么会没有沉睡?颜冰的迷香对她没用吗? “出来!”北冥倾绝没有看兰丝蒂,而是看向兰丝蒂身后,眸光冰冷隐含杀气。 敖敦穿着一身蓝色柔然服饰,从黑暗中走出来,与兰丝蒂并肩而立,歉意的望着他们道:“很抱歉,我需要这笔宝藏。” 萧南屏离开北冥倾绝的怀抱,转身看向敖敦,勾唇冷笑道:“古谷交了你这么个朋友,真是他此生最大的败笔。” “住口!”敖敦一听到她提起古谷,他便是骤然脸色大变喝怒一声。心中无比的怨恨,为何他要是这样的身份?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大可友人作伴,一起悬壶济世走天涯。 可他偏是柔然王族中人,生来便没有选择平安喜乐的权力。 萧南屏嘴角噙着冷笑,目光移到兰丝蒂身上,很是疑惑道:“你是如何知道此地有宝藏的?别告诉我是敖敦和你说的,他若是知道,早就把宝藏取走了。” “自然不是他告诉我的,而是我曾祖父留下的手札里曾提起过,在百年之前,楼兰国也曾发生过一场地震,那夜他迷迷糊糊的看到,窗外有极亮的亮光,可他却浑身无力,最终只能昏睡了过去。”兰丝蒂微笑望着那座出土的白色宫殿,她话音刚落,宫殿最高的尖塔顶,便有一抹刺眼的白光爆发而出,直冲云霄。 曾祖父说得对,百年之前的确曾出现过异象,百年前楼兰国的人,也像今夜一样,全部沉睡。 而拓跋力微之所以当初没有灭了楼兰国,便是为了让楼兰国为他的子孙后代守着这个宝藏吧? 也是了,世上最好的标记便是一个国家,国家存在着,沙漠中的宝藏地点才会永不改变。 北冥倾绝望着那束冲天的白光,他凤眸幽深道:“这不是宝藏,是召唤令。” “召唤令?召唤什么?”傅华歆他们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了,对于这样一座白玉雕琢的华美宫殿,近看之下,真比海市蜃楼还美轮美奂啊! “玉佩!”北冥倾绝取出了他自己的玉佩,又伸手向他们要玉佩。 萧南屏他们四人,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递给了他,都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北冥倾绝拿着五块玉佩飞跑过去,挥手将五块玉佩抛向了那巍峨的高大雕花白玉门 五块玉佩飞向那面白玉门,在空中自行拼凑在一起,被一股吸力吸入了凹槽之中,瞬间便响起一声又一声回响。 “这是什么声音?”傅华歆双手捂住耳朵,皱眉说了句,可却无一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声音太响了,众人皆是双手捂住耳朵,皱眉看向那缓缓开启的大门,里面似乎全是白光,白的刺目。 北冥倾绝已回到他们身边,望着白光耀眼的白玉宫殿,他心下更加疑惑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藏?拓跋力微当年又是从何处得到的这些古怪的玉石? 萧南屏望着宫殿里的白光,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依稀觉得这里头散发光亮的东西,定然是一种危害当今人间之物。 “怎么会那么像是”北冥倾绝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在建康城也见过这样的东西,会放光,会发声音,南屏说那是竹柏影弄出来。 那这宫殿里的东西,又会是谁弄出来的?竹柏影的祖先吗? “有马蹄声,好多人。”御龙泽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了许多马蹄声,似乎有非常多的人,在骑马往这边来。 “是暗影铁骑!”傅华歆和商海若异口同声惊讶道,他们看向漆黑的四周,眼底满是不敢置信,当年的这支神秘铁骑队伍,居然过了百年之久,还存在着吗? 兰丝蒂和敖敦对视一眼,之后,便出手冲进了宫殿之中。 “不能进!”萧南屏想阻止他们,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冲了进去,然后,整座宫殿便瞬间化作风沙消失了。“怎么回事?这也是海市蜃楼吗?”傅华歆抬手揉揉眼睛,结果,那座宫殿真的没了,地面出现了一个雪白的月亮? “是里面的能量,将宫殿冲击成了齑粉。”萧南屏这下可以确定了,宫殿里的东西是一种陨石能量,这种能量的最初开发者,便是竹柏影那个疯子。 他更是借着这种力量,在太空里轰开了一个虫洞,把他研究出的时空仪器投了进去。 敖敦双眼流出血水,算是被白光刺伤了。 兰丝蒂比敖敦严重,她整个人都老去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晕倒在那片玉粉之上。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傅华歆瞪着眼睛,看着变成老太婆的兰丝蒂,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这到底是寻宝,还是要人命的东西?为什么北国先祖留下的宝藏里,没见到宝物,倒是有着如此厉害的白光啊? “宝藏不是钱财,是人。”北冥倾绝眸光幽冷的望着那群行来的铁骑,人数至少过万。 萧南屏已缓步走过去,低头望着敖敦说:“古谷在南安郡苗寨,你去找他吧!找到他后,就去骠国吧!哪里或许更适合你们生活。” “你是为了古谷才不杀我的?”敖敦随着双目失明,好似一下子也看透了许多事。 比如,他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活的快不快乐。 “古谷他是个好大夫,他曾经说过,他希望尽他所能,解众生病痛之苦。”萧南屏望着敖敦,这人虽然做过不是混蛋事,可他医术的确很高明,连曲莲也说他有一双妙手可回春。 如有他陪着古谷一起走下去,这悬壶济世的道路上,古谷也不会太寂寞了。 “谢谢你,古谷认识你这个朋友,是他之幸。”敖敦已晃晃悠悠的起身,虽然眼睛可能再也看不到了,可他却永远不会忘记,他人生中最后一眼,尽是光明。 萧南屏回头看一眼那越来越近的铁骑军队,她皱眉唤了声道:“小泽,送他们回楼兰城。” “是!”御龙泽应一声,便疾步走过去,扛起了兰丝蒂,一手握住敖敦的手,带着他们向楼兰城方向走去。 敖敦也听到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人数真的很多。 这一刻他才明白,所谓的宝藏非金钱,而只是一支强悍的军队。 傅华歆看到这乌压压一片涌过来的军队,他有点怕怕的躲到商海若身后,低声说:“这人数也忒多了点,他们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地下?” 萧南屏走到北冥倾绝身边,抱臂摸着下巴道:“我也很好奇,我们之前是藏身在何处的?” 这出现的也太快了,白光直冲九霄的时间,算着也才过了一炷香时间吧? “一会儿你别说话,这些人杀气很重。”北冥倾绝一把将她拉到了身后,那怕他一人再强,也强不过千军万马。 萧南屏双手自后搂住他的腰,娇声柔媚道:“夫君大人,你可要保护好人家哦。” “别闹。”北冥倾绝一手按住她的小手,眸光冰冷的看向一丈外停下来的黑甲铁骑,出声喝问:“来者何人,报名!” “铁狼!”铁狼报上姓名后,骑马近前,看向他们三人,眯眸问道:“三位可是三王后人?” “是。”北冥倾绝眸光冰冷的看向铁狼,答完又问:“你们有多少人?” “来了万人,总人数十万。”铁狼答完,又目光冷锐的看向他问:“可有带信物来?” “自是带了。”北冥倾绝从怀里拿出一块泛着荧光的蓝色玉佩,一面雕刻着马鹿纹,一面雕刻着一个“威”字,这是独属于威王府的令牌。 傅华歆和商海若也拿出了属于他们的令牌,也是一面雕刻马鹿纹,一面雕刻着字。 一个是肃字,一个是容字。 铁狼在看到他们出示的信物令牌后,便翻身下马,一身甲胄的阔步走过去,亮出一块泛着荧光的蓝色玉牌,一面雕刻着马鹿纹,一面雕刻着“暗夜”二字。 彼此什么确定后,北冥倾绝收起玉牌,看向铁狼问道:“你说有十万人,都是铁骑吗?” “不是,只有三万铁骑,其余七万是步兵。”铁狼话音一落,便拔刀要去砍了那双自后搂着北冥倾绝腰的白玉手 北冥倾绝手中的重溟剑虽未出鞘,却在挡开铁狼的刀后,一下子架到了铁狼的脖子上。 铁狼没有丝毫畏惧的直视他道:“威王爷,暗夜铁骑的事,不能被外人知晓。” “她是我的内人,不是外人。”北冥倾绝也不让萧南屏躲了,而是把她拉过来,单臂抱她在怀里,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重溟剑,还压在铁狼的肩上。 萧南屏对上铁狼凶狠嗜血的双眼,她没有丝毫惧怕,而是笑着说:“你要是能打过我,那就杀了我。如果打不过我那我就杀了你。” “小小女子,好大的口气!”铁狼不屑的看她一眼,退开数步,拉开架势,摆明是要好好教训这口气大的小女子一顿。 傅华歆看向铁狼,勾唇冷笑声道:“呵呵!见过不少作死的,就没见过这么上杆子找死的。” 萧南屏连她惯用的鞭子都不使了,她从靴子里拿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拔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看,雪亮的银光,照亮了她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以及那眼底的嗜血杀气。 铁狼从不曾在一个女子的眼中,看到过这样的嗜血杀气。 萧南屏手腕轻转,匕首尖刺向铁狼。 铁狼偏头躲过去,手中的刀带风挥出。 萧南屏旋身躲开那一刀,手中匕首在铁狼肩上的盔甲上敲了一下。 铁狼惊心于对方敏捷的速度,他手中的刀再次向她挥去。 铛!萧南屏的匕首与铁狼的刀相碰撞,擦出火花四溅。 傅华歆一手摸着下巴,皱眉道:“小妖女是怎么了?陪人玩上瘾了?她不怕雅岚吃醋吗?” “闭嘴!”商海若眉头紧皱,正在认真观战。可惜天色太黑,她观战观的也是眼睛疼。 北冥倾绝也已有些蹙眉了,不明白她戏弄一个莽夫,到底有什么意思。 萧南屏感受到她家那口子又吃醋了,没办法,只能速战速决了。 铁狼刚开始还觉得他们是旗鼓相当,可是后头一反转,他却在对方手里只过了十招,就输了。 萧南屏一手持着匕首架在铁狼脖子上,看着一脸屈辱的铁狼,她嘴角噙笑道:“铁狼将军不用为此感到屈辱,输给一个小女子丢脸,可输给我东陵公子,就不丢人了吧?” “东陵公子?”铁狼当然听过此人名号,只是她一个女子,小小年纪,又怎么可能会是富甲天下的东陵公子? “铁狼将军,人还是赶紧散了吧!楼兰国的人在沉睡中,可百里之外的人,却都醒着呢!”萧南屏收起匕首,回到北冥倾绝身边,笑看着铁狼,就是一副柔弱小女子模样。 铁狼看她一眼,便转身走回马旁,翻身上马,挥手高喊了声:“撤!” 在他离开前,丢给了北冥倾绝一个竹筒。 北冥倾绝接住竹筒,看也没看一眼,便搂着她向楼兰城走去了。 路上,萧南屏好奇道:“他给了你什么啊?” “应该是联络其余九万兵马的方式。”北冥倾绝到此时此刻还不敢相信,竟然有人留下了一支十万人多的军队,过了百年,仍然在指定的地点等着人来召集。 一百多年的时间,多少代人的延续,这些人又因何一直守着那样一个承诺? “拓跋力微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人,那怕他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他也依然在人世间,留下了一抹永不褪色的荣耀之光。”萧南屏只要一想到那支暗夜铁骑,她便对这位开创北国的帝王,心生不对!宝藏没了,那这些军队谁出钱来养? 北冥倾绝见她才反应过来,他便是叹口气可怜道:“夫人,为夫征战的军粮,可要全靠夫人你接济了。” “凭什么要靠我?大哥才是地主,要军粮找他去,别找我这个无辜者。”萧南屏伸手推他一下,离开他怀抱自己走了。 万里迢迢跑到西域来,宝藏只看一眼就化作了粉尘,她也就吃了一嘴沙子,如今,居然还让她出十万人的军粮?真当她是傻妞好坑吗? 傅华歆一听萧南屏不愿意出军粮,他立马追上去,围着她转,讨好笑说道:“姑奶奶,我那些地上的粮食,不都贱卖给你了吗?你要是不帮忙,雅岚这兵可真没法带了。” “胡说!我可是用正常收粮价钱收的粮食,一点可都没亏了你的佃农。”萧南屏气呼呼的怒瞪眼,伸手指着他凶巴巴道:“还有,如今可都五月多了,你回去的时候,新一季的粮食农民也收了,你怎么可能会出不了区区十万人的粮草?” 傅华歆被戳的哑口无言了,好吧!小妖女是个奸商,精明着呢!一点都不好糊弄。 商海若倒是不担心粮草的事,她就是担心这些人该怎么安排? “阏辰,我又被欺负了,我好可怜啊!”傅华歆跑回去,抱住商海若,就要趁机吃几口嫩豆腐。 商海若没空理他,抬手推开她,继续深思前行。 萧南屏看到了一只鹰飞来,她抬手让鹰落在她手臂上,然后取了鹰腿上的竹管,把鹰放到了肩上,她拿出夜明珠看了下信内容,皱眉喊了声:“都别闹了,御龙氏族出叛徒了,二伯父又受到惊吓了。” “什么?我爹又被人吓了?”傅华歆也不缠着商海若胡闹了,他转身走过去,夺了萧南屏手里的信,看完后,便是气的浑身发抖咬牙道:“又是神王殿,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一直揪着我爹不放!” “应该是爹的记忆里,有他们想知道的东西。”商海若走过去说,心里不免叹气。 如今,可是连御龙氏族都不安全了呢! “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回中原。”萧南屏放走了飞鹰,看向他们,心里也是很担心祖父他们,毕竟,御龙氏族是个不太喜欢外族人的族群。 北冥倾绝走过去,牵着她的手,月下对她微微一笑,一抹温柔尽在眼眸中,万般柔情,只归于无声对望中。 傅华歆心里更难受了,这两个没人性的,又让他羡慕嫉妒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三王的使命(一更) 翌日 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楼兰国,临行前,御龙泽留下了一瓶药给兰丝蒂。 兰丝蒂在这一刻起,才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如果不是她一时好奇去探宝,如果不是她见了白玉宫殿心生贪念,她又岂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 东陵说得对,且随缘,且随意,莫强求,莫贪心不足堕魔道。 如今幡然醒悟,为时尚未晚,她希望用余生的光阴,在楼兰国中为自己留下一抹光彩,像东陵一样,成为一道天边的彩虹。 敖敦是与萧南屏他们一起离开的,在沙漠之中行走了七八日,他们才出了沙漠,回到了敦煌。 萧南屏让御龙泽把药方送去了凤天府,交给了凤老夫人。 凤老夫人对此很是感激不尽,有了药方,她们便很快就能恢复成正常人了。 之后,他们并未停歇,而是直接骑马去了瓜州。 等他们抵达瓜州时,天色都黑了。 廉渤黑沉着一张脸,提灯在城门口等着他们,像个夜里出没勾魂的黑无常君。 守城的士兵都认识廉渤这位慈悲大夫,也都对他很友善。他要等人,他们便半开门缝等着,等着他的朋友到来。 反正县丞老爷说了,不能得罪这位爷,他们要好好供着这位爷,这样才能留这位爷长居瓜州,为民造福。 萧南屏他们骑马走到城门口,便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向了廉渤这个黑无常君。廉渤一见他们终于到了,便一手提灯转身回去了。 他们几人也不介意廉渤的态度,就廉渤这样的人,能来接他们就不错,那还敢指望他热情的笑脸对他们相迎啊? 守城小兵打开了城门,送他们一行人进城后,他们也就关上城门去找个墙根儿休息了。 这五月的天气,关外是白日如火炉,晚上又冷的人打哆嗦,真是个鬼地方。 廉渤提灯前边带路,一行人牵着马,走在漆黑寂静的大街上,除了塞外黑夜的呼啸风沙声,也只有他们的脚步声了。 傅华歆一路上还在犯愁道:“我们是能顺利回到中原,可这塞外的人该怎么找回去?那么多人,入关不得引起玉门关守将的注意啊?” “他们应该会分批入关,至于会怎么分批可能会扮作商人或马戏团。”萧南屏暂时只能想到这两个人员较多的行业,可要这样混进玉门关去,一万人也要好些日子才能进入中原呢。 “他们应该有他们的道路,不会用这样麻烦的方式进入中原。”北冥倾绝依稀觉得,能留下十万精兵良将百年之久的拓跋力微,应该会给这支关外骑兵,留下一条直通中原的大道。 “不论怎样,人我们通知到了,他们怎么进入中原,汇聚洛阳,这便是他们的事了。”商海若觉得他们就是三个带头羊,怎么行军至洛阳,还要看十位将领怎么做。 他们十人的祖先,应该有交代他们要怎么做。 廉渤在前方提着灯,好似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样,步子是越走越快,颇有点像个急切回家见娇妻的汉子。 敖敦并不知道前方带路的人便是廉渤,他只是闻到点药草之人,这必然是经年累月与药草打交道的人,才会有沾染了这样一身的草药香气。 可对方到底是谁呢?不可能是古谷,也不可能是御龙氏族的颜师,可在萧南屏认识的医者里,又有谁会在关外之地呢? 廉渤带着他们到了城东一个普通民宅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萧南屏他们一行人也走了进去,至于马匹?只能拴在门口的几棵白杨树上了。 御龙泽栓好马,便也走了进去,关上了宅门,上了门闩,这才向第二进院子的垂花门走去。 商蒙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热水,在他们到来后,便带了萧南屏和商海若去了西厢房,吩咐了麦冬天冬去再烧点热水,好让北冥倾绝他们几人也洗洗一路风尘。 廉渤回来后,便去院子里收拾了几个烤架和板凳,准备一会儿让他们自己动手烤肉吃。 萧南屏和商海若带的衣服都换洗没了,之前在楼兰居住,可是一直穿的楼兰服饰。 如今要回中原了,总不能再穿着异族服装惹人瞩目了吧? 商蒙给他们准备了一些中原的襦裙,不算多,每人准备了三身衣裙,够他们穿到关内的了。 东厢房里,傅华歆闹着要先洗,事后还想让御龙泽给他搓背,可御龙泽没理他,而是出门喂马去了。傅华歆使唤不动御龙泽,就又去使唤敖敦。 敖敦也没理他,毕竟人家怎么说,也还是个柔然国的王族,哪能自降身份去伺候人。 最终,傅华歆又找上了北冥倾绝。 北冥倾绝本是也不想理他的,可他一个劲儿的鬼哭狼嚎,他实在受不了了,只能走过去给他搓背伺候他了。 傅华歆趴在桶沿边,下巴搁在手臂上,眯眸享受道:“雅岚,你这人就是外刚内柔,平常看着挺粗鲁的,没想到这搓背的力道,还真是温柔的舒服啊!” 敖敦双眼束着蓝色束目带,听到傅华歆如此诋毁北冥倾绝,他不由嘴角抽搐一下,心想这人也忒无耻了吧? 北冥倾绝此人,明明是满腹经纶,少年将军,可谓之文武双全,才貌双全,生活中更是喜爱饮茶抚琴,平日里也是沉静如水的人。 就这样一个人,从内到外,都找不出一点粗鲁之处吧? 反而他觉得,北冥倾绝比傅华歆更像个守礼守节的文人。 北冥倾绝被傅华歆这张嘴折磨了二十多年,早就和他计较不起来了。 “雅岚,你搓的认真点,记得要寸寸肌肤都搓的干干净净,最好是溜光水滑的那种,这样才干净舒爽嘛!”傅华歆闭着眼睛,嘴角勾笑说,把不知足展现的淋漓尽致。 敖敦侧了侧耳,等着听北冥倾绝发火揍傅华歆这个混蛋。 北冥倾绝没揍傅华歆,而是真的仔仔细细又给傅华歆搓了一遍背,搓好了又用水冲了几遍后,他修长如玉的手在傅华歆白皙光洁的背上摸了一遍,这才直起腰丢了搓澡巾走开了。 “雅岚,其实你有时真的挺可爱的,比如听话的你,绝对能让弟妹恨不得拖上床狠狠蹂躏你一顿。”傅华歆嘴还在贱,伸手捞起水里的搓澡巾,他自己个儿搓起了前身,说实话,被雅岚伺候搓背一回,他都觉得自己搓着怎么都不舒服了。 敖敦很失望,为什么北冥倾绝不揍傅华歆这个贱人?他怎么就忽然这么好脾气了啊?这还是曾经北国那位让人谈其色变的活阎王吗? 北冥倾绝去盆架前洗了几遍手,这才擦干净手,走到外头厅堂里,在靠北墙搁置的罗汉床右边坐下来,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敖敦就坐在左边,中间隔了一张方形矮脚茶几,他一条手臂搁在桌边,很是不解的问道:“你为何这样容忍他?他明明就” 他不明白,傅华歆都这样过分了,北冥倾绝为何还能忍受他?为何不狂揍他一顿呢? “我说庸医,你这挑拨离间是不行的,雅岚可是我兄弟,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外人挑拨几句,就伤害我这个手足兄弟呢?”傅华歆在离间帘子后,欢快的洗澡得意的笑呵呵。 敖敦搁在桌上的手紧握拳头,他很像揍这个无耻的贱人。 北冥倾绝斯文优雅的喝完一杯茶,又提壶倒了一杯茶,浅浅品着,垂眸淡淡道:“二伯父就他一个儿子,大伯父家儿孙惨不忍睹,在两家没有后人前,我不能动他。” 他怕他一出手,会把这个手足剁成肉渣。 “理解了。”敖敦觉得北冥倾绝是真不容易,摊上这么个手足兄弟。 “雅岚,可快洗好了,你快去提水吧!”傅华歆不想北冥倾绝继续和敖敦说话,怕敖敦把他家兄弟教坏了。 北冥倾绝闻言放下茶杯,起身走过去,开门走了出去。 北冥倾绝离开后,傅华歆便冷冰冰对敖敦说:“不要以为你几句话,就能让我和雅岚兄弟反目。哼!” “傅公子想多了,在下只是看不过去你这样欺负人,罢了。”敖敦淡淡一笑,抬手一挥袖,打散了那股飞来的洗澡水。 傅华歆也就是发泄一下怒气,没想和敖敦真动手。当然,真动手起来,他也打不过敖敦这个混蛋。 萧南屏她们沐浴更衣好,出门去院中烧烤,忽然听到东厢房传来很大的动静。 然后,就听到敖敦说:“傅季沈,他可是你兄弟,这手你也下得去?” “我就下得去了怎么着吧?你不还得眼睁睁不对!你压根儿看不见,最多就能听听声。啧啧啧!真可怜啊!”傅华歆非常贱兮兮的哈哈哈大笑,然后 “我不需要你还情,请把你的手拿开。”北冥倾绝冷冰冰道。 “别啊!我还没伺候完你呢!来来来,大哥再帮你搓搓,一定给你洗的溜光水滑香喷喷的”傅华歆依然笑得很贱,怎么听都是不怀好意。 萧南屏丢下手里的肉串,转身走过去,推一下门,推不开,她气得只能在外狂拍门怒吼道:“死变态,你对我家雅岚做什么了?你给我开门,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姑奶奶我” “北冥夫人,他没对北冥公子做什么,只是再强行要还情的给北冥公子搓背而已。”敖敦真怕萧南屏一个暴脾气出门闯进来,毕竟,傅华歆这混蛋可只穿了一件宽大的明衣,下边连条裤子都没穿,她一个弟媳闯进来看到大伯哥这样子,实在是不合适。 “搓个背搞这么大动静,你们是不是有病啊!”萧南屏气的踹门一脚,要不是记着这是别人家,她这一脚早踹破房门了。 商蒙抿唇一笑,与商海若一起把肉串放到炭火上烤,觉得他们兄弟间感情是真好,要是廉哥能和他们热络热络就更好了。 廉渤沉默的烤一只羊腿,对于四周的喧闹,他好似半点未闻。 房间里,傅华歆拍北冥倾绝后背一下,弯腰凑近他笑问道:“你这疤痕怎么还在?不怕小妖女会因此嫌弃你吗?”少年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那怕是北冥倾绝这样的怪才,在少年时上战场,也是几次都险些命丧沙场的。 “南屏说,有疤痕的男人有味道。”北冥倾绝墨发斜披在左胸前,对于这身上的伤疤,南屏不介意,他就不在乎。 傅华歆朝天翻个白眼,又给他搓了会儿,觉得差不多了,便走开了。 这兄弟没人性,总是变着法儿的秀恩爱虐他,真让人肝儿疼。 萧南屏在外烤着肉,真觉得他们这群男人很磨叽,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房间里干什么坏事。 房门从里打开,北冥倾绝走了出来。一袭合身的墨色丝绸束腰夏衫,宽大的广袖低垂至膝,满头及腰的墨发湿漉漉的披垂在背后,他就这样引人犯罪的走出来了。 萧南屏丢下手里的肉串,起身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为他拉了拉衣领,笑得咬牙切齿道:“你是在炫耀你有对性感的锁骨吗?领口谁许你开这么大的?” “这已经算紧了。”北冥倾绝低头看着他衣服领口,就这高度,绝对是在中原难找的。 萧南屏又无力叹气了,的确,这个时代的衣装真的是很宽松,男子袒胸露腹才是名士风流。 他,真的算是一个非常中规中矩的人了。 廉渤转头看向北冥倾绝,心里只能骂声妖孽惑人。 萧南屏拉着北冥倾绝走到一旁,让他坐下来,她找块干净的布巾为他擦着湿漉漉的墨色长发,低头又看到他墨色衣领下的精致锁骨,啧!这人要是美艳绝色了,真是怎么看都诱人犯罪。 北冥倾绝应该是像母亲多一点,五官很精致,肤色白皙,连一根头发丝都丝滑柔顺的令人爱不释手。 她想,如果她那位婆婆还在,曲莲说不定都会还俗挖人墙角了吧? “威王真的好美”麦冬一边烤肉,一边偷瞄北冥倾绝,真的是静坐如玉人呢! 天冬也忍不住偷看一眼,威王爷真的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子了,也不知他是随了谁呢? “在下不敢劳烦傅公子伺候,请傅公子出去,在下自己会洗澡。”房间里,传来敖敦有些羞恼的声音,然后 “你这人少自作多情了,要不是咱们是得一张床上睡的人,我才懒得管你洗不洗的干净呢!”傅华歆声音里满是嫌弃,可是 “傅公子,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敖敦的声音里满是惊恐与怒火。 然后,众人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以及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有两道身影映在窗户上,似乎是在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傅华歆,你够了!再不住手,休怪我要不客气了。”敖敦暴跳如雷的声音传出来,接下来又是一场暧昧的纠缠不清影像。 “住手就住手,你以为谁愿意给你洗澡啊?不过,你这人长得虽有点娘气,可是这体魄挺健硕的,肌肉摸着手感也不错,腰啊!”傅华歆一声惨叫,然后没有然后了。 萧南屏见傅华歆被敖敦一拳打倒后,她扭头看向商海若,忍不住抿嘴一笑:“大哥说敖敦之前,是不是该自己先照照镜子?” 商海若不想说话,摊上这么个人,她也是累。 房门被打开,傅华歆揉着肚子走出来,走到篝火旁坐下来,便皱眉嘀咕道:“这人也是有病,帮他洗澡还洗出仇来了。” “你这不是帮人洗澡,是在无耻下流的非礼人。”廉渤面无表情的垂眸道,捏点佐料,均匀的洒在了烤的外皮金黄酥脆的羊腿上。 众人目光齐齐的看向廉渤,这个冷面神也会揶揄人了? 傅华歆看向身边坐着的冷面杀神,啧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嘴也忒毒了点儿吧? 商蒙很开心看到这样的廉渤,外冷内热,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冷血杀手了。 廉渤抬眸眸光柔和的看向商蒙,嘴角浅浅勾起一丝淡淡笑弧,他拿刀割了一片烤羊肉下来,至于那只羊腿?随手丢给傅华歆了。 傅华歆接住羊腿,扭头看向廉渤,就见廉渤把烤羊肉吹冷了,一点一点的撕给了商蒙吃。 唉!这些个外冷内奸的人,都是没人性的 商蒙很自然的吃着廉渤送到嘴边的肉,好似这样的事她早已习惯了,更是也撕了一块肉送到了廉渤嘴里,笑着靠在他肩上,悄声的对廉渤说了句:“真的很好吃。” “那就多吃点。”廉渤低头眸光温柔的望着她,又撕了一块烤羊肉送到她嘴边,看着她开心的吃掉,他眸光也是越发的温柔了。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坐在一起,他们一边烤肉,一边吃,你喂喂我,我喂喂你,偶尔也靠在一起笑着说说悄悄话。 御龙泽和天冬她们姐妹坐一起专心烤肉吃肉,一点也不想抬头看这些没人性的秀恩爱。 傅华歆手里捧着一直烤羊腿,左看看见色忘义的兄弟,右看看唉!怎么看都是虐。 商海若已起身走到傅华歆身边坐下来,拿刀割了一块羊肉,送到嘴边吃掉,偏头对他说:“季,我们如今不比以前好吗?” “比以前好,就是”傅华歆看着她,心里说了句:就是,我再不是你的唯一了。“季,你一直是我的唯一,永远不会改变。”商海若虽然嘴上嫌弃这样闹腾的他,可心里却是高兴的,至少他是真快乐起来了,再无曾经的那些压抑了。 “阏辰!”傅华歆与她额头相抵,回想曾经种种,真的恍如昨日梦境。 他们长大了,成亲了,离开了他们生长的北国故土,背井离乡的到了南国,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最终还是没逃开一直压在他们肩上的使命。三王的使命,便是寻到宝藏,护住北国。 如今,也到了百年承诺,该兑现的时候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回归无极岛(二更) 次日,他们告别廉渤和商蒙夫妇,便启程离开了瓜州,骑马向玉门关行去。 之前和商蒙他们换的骆驼,也还给了他们夫妇。 他们一行五人里,虽然又加了个敖敦,可还是原来的五匹马。 只因,敖敦目不能视,只能与御龙泽共骑一乘。 在当天下午,他们便进了玉门关。 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再次启程了。 这回他们没有带上敖敦,而是托勾魂使者,将敖敦送去南安郡的苗寨交给古谷。 之后,因为两边事都要紧,他们连续赶路数日后,在抵达鄯州时便分开了。 北冥倾绝他们三人赶去洛阳对付尔朱荣,萧南屏则带着御龙泽去了西海。 因为是提前一天飞鹰传书回了无极岛,因此他们抵达西海时,便直接上船走了。 夸吕闻讯赶来时,御龙氏族的船已经行使很远了。 本就是邻里之间,吐谷浑王族,又如何不知道西海之上,这样帆的船,是不能招惹的。 也不知道萧南屏到底和西海岛上的人是怎么认识的,竟然几次三番让他们派船来接人。船上,萧南屏被人服侍着好好沐浴了一番,从头到脚洗了好几遍。 最后穿上雪白柔软软罗明衣躺在美人榻上,还要熏什么香,又是从头到脚熏了一遍。 闻着像花香,淡淡的,很清雅。 之后,这八名侍女又伺候她更衣,大夏天的居然让她穿了三层衣裳。广袖长裾,软罗轻纱,白衣胜雪,玉簪珠花,淡雅脱俗,飘渺如仙。 萧南屏照镜子时,看到她眉间有一个奇怪的花钿,一柄剑从龙头刺下龙尾,龙身蜿蜒曲折,龙头高昂,似在痛苦的长啸。 “御龙氏族的祖先曾屠龙过,因此族中最高贵的图腾,便是屠龙血纹。少主身份尊贵,入族后,便要一直画着这个屠龙血纹了。这也是为防止一些人,会因眼盲而鲁莽的冒犯了少主您。”旁边一名大侍女,低眉顺眼柔声道。 萧南屏淡淡的看对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任由她们取了一块纯白的面纱,为她戴上。 果然,凡是古老的民族,都是这么唉!这是把她当神女来装扮了吗? 御龙泽也已经收拾妥当了,他换上了一身宝蓝色的箭袖皮革束腰劲装,手拿一把修长的弯刀,立在甲板围栏之前,迎风望着越来越近的无极岛,他眼中有着归家的激动之色,还有那份莫名的喜悦之情。 其实,他真的没家也没思念的人,连陪他长大的赖老头也死了。 可是,天下之大,除了无极岛和禁岛,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了。 “小泽,你在想什么?”萧南屏在侍女的陪伴下,也来到了船头的甲板上。 御龙泽回身看向白衣如雪,飘带随风,宛若仙子下凡尘的少主人,他有片刻的失神,随之便慌乱低下头拱手道:“少主,泽只是在想该回禁岛,还是随少主回无极岛。” 萧南屏缓步走过去,与他对面站在围栏边,浅浅一笑:“你若在禁岛有挂念之人,回禁岛也无妨。你若是在禁岛已无挂念,那还是随我回无极岛吧!” “是,少主。”御龙泽之前还有些迷茫未来之路,如今他可以安心下来了。 “小泽,无极岛有多少势力?听颜叔叔说,无极岛上可住着三千多人呢!势力不可能只有训龙宫和长老阁吧?”萧南屏面朝大海,迎风伫立在栏杆前,语气淡淡问。广袖长裙,轻纱飘带,在蔚蓝的大海之上,她就像那传说中的洛神一样美丽且神秘。 御龙泽不敢直视这样高贵冷艳的她,只得低头恭敬回道:“无极岛上除了训龙宫和长老阁,也只有四大家族了。他们族中直系和旁支加起来有百人之数,四家互有联姻,算是无极岛第三方势力吧!” “就只是这样?”萧南屏转头看向御龙泽,想着御龙氏族不该只有这么简单啊? “无极岛就这么简单了,若少主要听复杂的,那也只能是三十六岛的关系了。”御龙泽低着头说道,其实,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些岛上的事。 毕竟,他之前可是一直生活在禁岛上的。 而禁岛,可是从来不与其它三十五岛有所交流的,完全就是个封闭的岛屿。 “三十六岛?”萧南屏这下可是惊讶了,本以为御龙氏族只是有几个岛,一个较大的点的隐世家族罢了。 如今看来,御龙氏族已然算是一个独立的岛国了。 “少主,是女主带领三十六岛举足轻重的人,来迎接您归来了。”御龙泽望着海边那片人,从衣着上来看,便不是普通族民了。 萧南屏望着海边上那片人,少说也有百人吧?她亲娘可太会给她摆谱了。“屏儿!”御龙紫极望着靠近的巨型楼船,她挥袖一掌拍出,海面瞬间结冰到了船底部上。萧南屏脚尖轻点栏杆,轻纱白衣飘飘如仙,风扬起她的秀发,吹动她的面纱,她飘然一足踏在冰层上滑翔而去,飘带随风扬起,画面若能定格,必然是一幅跃然纸上的海上神女图。 御龙紫极快步迎上去,母女俩在沙滩上抱在了一起,她眼中浮现泪光笑言道:“你这孩子,可算是愿意回来了。” “母亲,女儿回家了。”萧南屏有些僵硬的抱着御龙紫极,毕竟,她们不是真正的亲母女,她也是第一次担任一个女儿的角色,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做好一个女儿。 “回来就好。”绮里拂青温和儒雅的笑望着他这个女儿,少了点精灵古怪,多了些高贵冷漠?呵呵!这孩子应是紧张了吧? 萧南屏真是紧张了,这么个暗藏杀机的无极岛,她没回来前都有人要杀她,她回来了,还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她的小命呢!她能不精神极度紧绷吗? 御龙紫极牵着女儿的手,转身看向众人,浅浅淡笑道:“这就是我的女儿,你们的少主,还不来拜见?” 众人一见她笑就害怕,一个个的单膝跪地,行礼拜道:“见过少主!” 萧南屏接到她亲娘调皮的眼神,她强忍住笑意,端着高贵冷傲的姿态,一手轻抬淡冷道:“起身吧!” “谢少主!”众人谢恩后,便一个接着一个的起身了。 在这些人中,自然也有年轻男子,他们大都是各岛岛主的公子,在见到这位如仙子如神女般的少主后,他们自然是不免有些心动了。 不说女主夫君这个身份有多尊贵了,就单说少主这姿容,那也不该配一个俗世男子啊! 也不知道这两代女主是怎么回事,族中好男儿如此之多,为何偏要选这些俗世中的 “母亲,我累了。”萧南屏暂时没兴趣应付这些人,她现在就想好好休息一下,过几日好为母亲解毒。 “你这一下子赶了几千路,也是辛苦了,母亲这就陪你回去,你好好休息,明日母亲在为接风宴洗尘。”御龙紫极说话间,便抬手找来一顶轿子,正是她出行坐的轿子。 萧南屏被扶上轿,之后轿子便被人抬走了。 御龙紫极留下来看向他们淡笑道:“诸位岛主便在无极岛留一晚吧!明日流光殿设宴,再让诸位见见屏儿的真面目,也省的以后闹出什么误会来。” “是,女主。”众人自然不敢忤逆女主之令,只得行礼恭送走女主。 御龙紫极与绮里拂青乘车离开了海边,他们坐的是马车,拉车的马是从西域运来的大宛马,这两年才养起来的。 女主离开后,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海边。 海上的冰也融化了,船也靠岸了。 洛阳,皇宫。 式乾殿 元子攸一身龙袍加身,神情冷漠的负手立在窗前,望着外头淋淋夏雨,他眼底一片森寒冷意:“尔朱荣,可是越发的放肆了。” “他放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河阴之变,我皇族几近被他诛杀殆尽,就连臣如果不是侥幸,也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扮作内宦的元巶,微低着头,站在元子攸身后。 “二哥,你可曾后悔生在皇家?”元子攸负手转身看向元巶,眸光依旧是冷冷淡淡的。 元巶在家排行老二,家中弟妹唤他一声二哥,他能泰然受之。可身为一国之君的元子攸唤他一声二哥,他却是无比惶恐拱手跪地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臣实在” “一国之君?你觉得我像是个一国之君吗?”元子攸嘴角勾起冷笑,眼底一片冰寒。尔朱荣就是在拿他当傀儡皇帝,若不是为了家族那些人的性命,那怕是鱼死网破,他也绝对会拉这个胡人一起下地狱。 “皇上请且忍耐,我们需得好好部署,才能”元巶说到此处,便骤然噤声,起身走到元子攸身后,低头弓腰侍候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酒气的尔朱荣。他看一眼元子攸,便笑着走向龙案后坐了下来,仰头眯眸笑说:“皇上,你这个龙座也不舒服啊!你说,你天天坐着,就不觉得直的腰疼吗?” 元子攸没有理他,而是负手立在窗前,继续望着外头淋淋的夏雨,神色比之前更为冰冷了。 尔朱荣见元子攸不理他,他也不气,而是靠在凭几上,仰头继续笑说:“皇上,英娥说你不大爱去她宫里,不知是为何啊?难道是皇上厌倦了英娥,想选秀充盈后宫了吗?” “此乃朕后宫之事,就不劳郡公爷操心了。”元子攸淡冷道,对于尔朱英娥他只有厌恶,如何还可能会去宠幸她?他没杀了这个贱人以祭诩弟在天之灵,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元巶暗中扯了元子攸衣袖一下,不想让他这样与尔朱荣对着干,这样于他们而言,只会是有害无益。 元子攸也想忍,可只要一想到河阴之变,朝臣皇族死了千余人,他便会夜夜从噩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就像那些亲人冷却的血啊。 “皇上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那臣也就不打扰了,皇上好好休息吧!”尔朱荣不悦的起身拂袖离去,这个元子攸,可是越来越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了。 哼!初生牛犊,就该给他吃点苦头,他才会学乖。 元巶在尔朱荣走后,他才压低声音说道:“皇上,您冲动了。” “我是快受够了。”元子攸负手离开窗前,转身向后殿走去。 想他也曾有一腔抱负,想为国效力辅佐诩弟做好一个有道明君。 可如今,他成了被拔了爪牙的老虎,被人关在笼子里戏弄,自由没了,生死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呵呵!如今,他尔朱荣竟然连他的闺房之事都要管了?真当他被拔了爪牙,便一点老虎的王威都没有了吗? 哼!他是因家人安危受制于尔朱荣,许多事也要听尔朱荣的,可这男女闺房之事,他一个男人要是不愿意碰一个女人,谁也不能强迫他,包括尔朱荣。 元巶眸光幽冷的看着元子攸离去的背后一会儿,这才转身冒雨出了式乾殿,去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宫墙下。 一个人从墙上跳了下来,看到他便走过去,担忧问道:“王爷您没事吧?刚才我看到尔朱荣”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元巶脸色淡冷道。 犹宜见元巶不悦,便低头退后一步道:“王爷准备怎么办?还要这样继续留在宫中吗?” “自然是要继续留在宫中的。”元巶不会忘记,他胸口上这道至今还会偶尔泛疼的伤痕,到底是谁赐给他的。 尔朱荣,你不死,我又怎能报得了这一刀之仇。 “王爷,您这样太冒险了。”犹宜当初救下元巶,便是想带他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走得远远的,避开这些乱世争斗。 可他不愿意,非要回来报这一刀之仇。 “冒险也要留下来,他害我至此咳咳!我又岂能轻易放过他?”元巶一手捂着胸口,那怕伤口早已愈合许久了,可他却依旧觉得疼,这是种恨意的疼,刻骨铭心,他想忽略都不成。 犹宜也知道,元巶这一刀受伤很重,那怕捡回一条命,以后也是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健康了。 “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别再来了。”元巶一手捂着胸口,转身冒雨又离开了。 犹宜站在雨中,望着元巶离去的背影,他还是担心,怕王爷会被尔朱荣认出来。 如真被认出来,王爷可就要有生命危险了。 南国,乐游苑。 竹柏影已经住了进来,每日皆在与这些长生不老药打交道。 他见过很多人,都有点后遗症,没有神王看着正常。 他也见到了元恪,并不知晓元恪的身边,只是把元恪当一个活死人在医治。 元恪不像那些植物人,他似乎是一直有意识的,只不过很像是被梦魇住的人,想醒来,却被一种力量压制着怎么都醒不来。 萧衍想让竹柏影帮他唤醒元恪,因为元恪也知道一个秘密,也是有关长生不老药的秘密。 可他却沉睡了这么多年,那个秘密也埋藏了这么多年。 竹柏影可暂时治不了元恪这病,他最多就只能让服食长生不老药的人,变得稍微正常点而已。 今夜,萧衍来见了那个如同得了白化病的少年,如今他已经恢复黑发黑眸了,表面看起来就像正常人一样,连精神也好了不少。 “只要再过一个月,他就能恢复正常了。现在的他,还有点情绪不太稳定,不过,已经有点理智和控制力了。”竹柏影为了让萧衍相信他没说谎,他故意走过去,向少年伸出了一只手,笑得温柔道:“把手给我,我给你把把脉。” 少年抬头看向这个让他恢复神智的温柔男子,他听话的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放在了对方温热的掌心里,乖乖的任由对方给他把脉。 竹柏影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打在他手腕脉搏上,温柔笑问:“最近怎么样?感觉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胃口可好?菜色还喜欢吗?不要喜欢的话,可以让人给你换一下菜单。” 少年望着他温柔的笑容,心里不再那么紧张害怕,也能浅浅笑回应他道:“最近好多了,胸口不会再憋的难受了,也不会头疼了。菜色也还好,吃的也不少,算是胃口好吧?” “嗯,这样很好。”竹柏影又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又让他张嘴看了看舌头,之后笑对他说:“恢复的不错,好好吃药,早日康复,才能离开这里去见见太阳。” “我真的还可以离开这里吗?”少年满眼期望的看着他,他这么温柔和善,比以往那些只会灌他们喝药的臭道士好多了。 “病好了,当然就要离开回家了。”竹柏影温柔的摸摸少年头顶,给了他一个美丽的谎言。 少年脸上露出了纯真无邪的笑容,目送他离开了密室。只要想着还有机会离开,心中便是充满了希望之光。 竹柏影出了密室,陪着萧衍走在甬道里,他依然笑的极温柔道:“给他们一个善意的谎言,激起他们的求生欲,可比吃什么药,都能看的出成效。” 萧衍望着这个人,神王说得对,此人本事极大,可却因性情古怪,一点都不受人控制。 ------题外话------ 注:尔朱英娥是北国前皇帝元诩的妃子,尔朱荣的女儿。 注:犹宜,便是借别院给元巶的犹二公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宴上鞭抽贱人(一更) 无极岛 本来,御龙紫极今日白天就想设宴流光殿的,可她宝贝女儿怕热,只能把宴会改到了晚上。 晚上的无极岛上还是很凉爽的,毕竟是在大海之上,海风一吹,绝对比如今的陆地上凉快多了。 流光殿 殿里灯火通明,三面来清风,轻纱飘舞,繁星明月在天,海岛白雾蒙蒙,当真是宛若王母瑶池宴群仙。 流光殿,殿如其名,在一人高的铜鹤烛台烛火的映照下,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御龙紫极与绮里拂青盛装坐在九阶之上的主位上,左手边是萧南屏,右手边是颜天澜母子。 且不说颜天澜于御龙氏族之功,只说颜冰这位颜师,地位在御龙氏族,便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萧南屏看着这座流光殿,真有那么点吃惊不已了。 御龙氏族,当真是太有钱了。 御龙泽在一旁为她斟了杯酒,低声提醒道:“少主,女主看你呢。” 萧南屏转头看向她母亲,不解这是又让她做什么? 青鸾捧了一个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一把紫色的鞭子,鞭子把还是金龙头的。 御龙泽又低声提醒道:“御龙氏族人皆习鞭法,鞭法最高的是女主,因此他们想看看少主您的鞭法。” 萧南屏明白了,这就是想瞧瞧她够不够格当这个少主啊? “少主,这个人是您表姐,她父亲便是东府的少爷,祖父是四大家族的主翁之一。”御龙泽为了能随时帮少主解疑,他可是昨天和今天都没休息,问了拂青先生和晓镜许多事,才了解了今夜参加此宴会众人的身份与关系的。 “表姐?”萧南屏看向她母亲,想了想,记起来了。颜冰和他说过,她母亲有个同母异父的庶妹,据说是个私生子,当年她那个外婆似乎也是被害,才会与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生下了御龙幽幻这个罪恶的结果。 “少主,认主宴上不宜见血,您下手轻些,别再闹出人命来了。”御龙泽觉得他有必要尽职尽责的提醒少主一下,毕竟,少主一出手,似乎总是太血腥了。 “记住了,不见血不打死就行了,对吧?”萧南屏与御龙泽悄声说完这句话,她便起身拿起那把鞭子,出了席位,举步走下白玉阶。 流光殿内是白玉为地,黄金为柱,上边的吊顶是黄金为主,各种珍宝为辅,装点成的百花图案,精美绝伦。屋顶上的是碧玉琉璃瓦,整座宫殿华美精致的宛若一件艺术品。 可这样一座宝贝堆成的宫殿,御龙泽却说只是好看,又不能吃,还不如一个包子有用呢! 虽然没出过训龙宫,可萧南屏已可以想象到御龙氏族的人,是有多视金钱如粪土了。 也是,人家岛民从来都是以物易物的,根本就用不到钱,这些在世人眼中的珍宝,可不就是如同砖瓦,只能盖房子铺地了吗? 不过,他们到底哪来的这些矿石?又是怎么炼化的?多少人雕刻才能建造这样一处虽然不是面积很广,却极尽奢华的训龙宫的? 看来,回头还要问问御龙泽,这个御龙氏族也未免太神秘莫测了。 御龙降香的鞭法,在小辈中,绝对可说是很突出的。她也真有自信打得过这个野放在外多年,回来也是难得族民认承的什么少主人。 萧南屏在出手前,还在心里默念“不能打死不能见血”好几遍,这才忍住,没有一鞭子抽晕这个在她面前摆谱高傲的下蛋母鸡。 颜冰端杯饮酒垂下眸子,如果可以,他还想抬手捂住眼睛,不想看一会儿出现的血腥之景。 “你这是怎么了?头疼?”颜天澜见儿子一手捂着头,便关心问了句,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也不烧啊? “娘,您会喜欢少主的,她鞭法真的很不错。”颜冰喝一口酒,看向御龙泽,也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和南屏丫头说清楚,可千万不能在宴会上见血死人啊!这可是很不吉利的事。御龙泽轻点了下头,他已经和少主说好了,少主也说记住了,他相信少主是个有分寸的人,不会冲动的做出损害自己利益之事的。 颜冰见御龙泽点下头,他可算放一半心了。只要丫头肯收敛她的暴戾之前,御龙降香也还是能保住一条小命的。 萧南屏真的很收敛了,她发誓!她就没这样束手束脚的和人打过架。 御龙降香的鞭法很凌厉,像一条灵活的毒舌,狰狞的露出锋利的獠牙,凶狠的一下一下扑向它的猎物。 御龙紫极暗中紧握住绮里拂青的一只手,一边为过于仁慈善良的女儿担心,一边又恨不得杀了御龙降香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绮里拂青也紧张,他紧张的不是怕自己的女儿吃亏,而是怕御龙降香太会作死,到了最后,会被他女儿一个失控给当场杀了。萧南屏白衣飘飘欲仙,招数又过于仁慈柔软,倒像个慈悲善良的仙子。 御龙降香身穿一袭藤紫色罗裙,挥鞭招数极为狠辣,那怕她不能穿正紫色,她也要穿个浅紫色,非要压这个什么表妹一头不可。 御龙氏族紫色为尊,为之紫气东来,祥瑞之兆。 也是因此,除了女主,族中任何人不得穿正紫之色的服饰,用深紫色的宝石为饰。 萧南屏不知道这项规矩,因此,她就觉得御龙降香此时嘚瑟的模样,很像个神经病。 御龙幽幻很满意女儿一直压着御龙紫极的女儿,哼!就算她出身比不过御龙紫极,嫁的也没御龙紫极幸福又如何?她至少生的女儿,比御龙紫极的女儿强上千倍百倍。 御龙降香一鞭挥向萧南屏的脸上,眼底浮现狠毒之色,不管这面纱后的脸是美是丑,她都不想看到它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人前! “放肆!”御龙紫极怒喝一声,拍案就要起身出手弄死御龙降香,可却被绮里拂青拉住手又给按回了座位上。 他们这个女儿,可不是个吃素的主儿。 萧南屏侧身折腰躲过了御龙降香这一鞭子,可她脸上的面纱还是被卷走了。 青丝飘扬,白衣飘飘,她持鞭立于大殿之上,顿然使整座华美的流光殿黯然失色,众人失魂落魄。 御龙降香也愣了,本以为,御龙紫极已是御龙氏族第一美人了。可今日见了萧南屏的容貌,她才知道何为非是凡尘俗色,只应远为天仙。 萧南屏可是怒了,她长这么大,活了几辈子,就没遇上这么会找死的人。 她可是难得退让一回,结果这个女人,竟然得寸进尺且不知足的要毁她容?呵呵!她看着就像那么好拿捏的软柿子吗? “少主,不可!” “屏儿,手下留情!” 御龙泽和颜冰皆站起来离席向台阶下跑去,姑奶奶啊!这可是宴会上,众岛上举足轻重的人都在呢!她怎么就要出手杀人啊? 御龙降香心中已是惊讶无比,鞭法已乱,只能手忙脚乱的挥鞭挡着萧南屏挥来的鞭子。之前那么弱的一个人,怎么就忽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啊? 萧南屏的鞭法越来越快如闪电,如疾风,可却每一鞭子皆是快而不乱,力道拿捏的刚刚好,绝对没有把人抽出血来。 “啊!”御龙降香已被抽了好几鞭子,虽然没出血,可是真的很疼啊! “住手!”御龙幽幻站起身,便要出手以大欺小 “御龙幽幻,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废了你!”御龙紫极也站了一起来,一手背后,一手轻抬,威胁意味十足。 小的要毁她女儿的容,老的要以大欺小打她女儿,当她是死的吗? 御龙霆起身握住了御龙幽幻的手腕,给了御龙幽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因为,颜师出手了,他们的女儿不会有生命危险,最多就是挨几鞭子,受点皮肉之苦罢了。 御龙幽幻就是不舍得她女儿受一点委屈,更何况还是受御龙紫极女儿的气,她就更不能忍受了。 而其中有一人,却最为淡定,别人看热闹,他云淡风轻的在赏月饮酒。他不是别人,正是御龙降香的夫君,西府公子——御龙简慕。 “屏儿,够了。”颜冰上前握住她持鞭的手腕,对她皱眉摇了摇头。那怕他也觉得御龙降香是死不足惜,可今夜这场宴会意义重大,是决定不能见血死人的。 萧南屏扭头看向颜冰,她嘴角虽是勾起了一抹笑弧,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颜叔叔,敢惹我东陵公子的人,可都不能有好下场的。不是我这人太爱睚眦必报,而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敢动手意欲毁她容,便要做好死的觉悟! “屏儿,此宴不能见血,更不能死人。”颜冰紧握她纤细的手腕,靠近她低声提醒道。 萧南屏看了颜冰一眼,算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颜冰见她身上的杀气收敛去了,他便松开了她的手腕,温和笑说:“你这丫头,就是脾气太不好了。”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若是在别人得寸进尺的时候,还抱着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宽容之心,恐怕早就被人逼下悬崖,摔得个粉身碎骨了吧?”萧南屏也懒得端着那高贵冷傲的少主架子了,她颇有点玩世不恭的勾唇不羁一笑,看向御龙降香道:“表姐,别说我以小欺大,论习鞭的年头长短,我可是你前辈。在我用鞭子抽得人跪地求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被姨母罚着在哪儿扎马步呢!” “你”御龙降香现在是浑身上下都疼的要死,可是她衣服完好无损,连一点血都没见,就算她向大家说萧南屏多狠毒,恐怕也是没人会相信她的 “表姐,我这人可是很讲道理的,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不死我也得剥她层皮。”萧南屏笑意盈盈的对御龙降香调皮眨眼一笑,转身持鞭看向她的父母,依旧是娇俏有点任性道:“娘,你和爹就继续吹风饮宴吧!至于女儿我?我心情不好,没胃口了,先走了。小泽,跟上!” “是。”御龙泽一点不敢违逆这位姑奶奶,因为,他还能感受到这姑奶奶身上的暴戾杀气啊! 绮里拂青按住御龙紫极的手背,偏头对她笑说:“别忘了,她可是名动中原内外的东陵公子,今夜这样的亏这样的气,她可能是这辈子头一次遇到吧!现在她正在气头上,把她留下来,她一准儿得拆了这流光殿。” 御龙紫极对这个女儿不太了解,只因她们没相处过。而且,东陵公子到底是又多厉害?为什么她觉得女儿自爆东陵公子身份后,在场好几位岛主都是脸色大变了? “东陵公子乃如今全天下最大的米商,更有人曾说过,得东陵者得天下!可见,咱们少主是多厉害。”颜冰回到席位上,与他母亲说笑着,可那声音大的却让在常人都听的目瞪口呆了。 “少主竟然就是传说中的东陵公子?”一个岛主因为太惊讶,所以,没控制好声音,又把大家吓了一跳。 不过,东陵公子啊!有了这样的衣食父母般的少主,他们以后那还用担心荒年出外购粮难寻门路啊? 就他们少主随便一挥手,养个十几万人吃饭,完全就是小意思嘛。 “都笑什么?得罪了我女儿,还想白拿她的粮食,我看你们是没睡就开始做美梦了吧?”御龙紫极也怒了,今夜这宴会是给她女儿开的,她女儿都被气走,他们还想好好饮宴?做梦去吧! “紫极”绮里拂青无奈的起身追了上去,女儿的暴脾气,就是随了他家爱妻了啊! 颜冰也搀扶着他母亲走了,今夜这场宴会闹出这样的事,御龙降香以后可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席间有一个红衣黄金面具的男子,在主人翁走了后,他也就慵懒起身,步伐随性散漫的走了。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英俊男子,他穿着一袭靛青色沉闷绣袍,整个人也是沉闷无趣的,就像一个严肃的老头,可实则他才二十五六岁而已。 他们主仆来自禁岛,红衣是主人,名御龙芜荑。沉闷的是管家,名御龙啸。 禁岛的人一般不会出岛,这次也是因为少主归来,御龙芜荑才会走这一趟的。 结果,竟然出了这样的事,也是真扫兴了。 剩下的三十三岛主,也各自带着各岛的人离开了。 无极岛四大家族的人,除了御龙降香娘家东府和婆家西府的人,北府和南府的人,可也都陆续离开了。 御龙幽幻走过去扶起受伤的女儿,极为不满的看向御龙简慕。早知这个女婿如此的薄情寡义,她当初就不该同意女儿嫁到他们西府去。 西府的人也是气的不轻,要不是觉得与东府联姻有利可图,他们又怎么会让他们家的好男儿,娶了御龙降香这个蠢货。 如今好了,御龙降香这个蠢货,把女主和少主都得罪了,他们西府以后可是要跟着东府倒霉了。 御龙简慕优雅起身,缓步走出席位,向着流光殿广开的大门走去。 “御龙简慕,香儿可是你的妻子,你看到她被人欺负不管也就罢了,如今她被人伤成这样,你就打算这样抛下她不管不顾的走了吗?”御龙幽幻抱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女儿,咬牙切齿怒红了眼睛,瞪着这个无情女婿的背影。 御龙简慕闻言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而是冰冷无情道:“她自己犯蠢找死,怨得着别人吗?” 话音一落,他便举步离开了流光殿,头也未回,更是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身受重伤的御龙降香一眼,好似御龙降香不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罢了。御龙霆望着御龙简慕离去的背影,心里清楚御龙简慕为何对香儿这般无情冷漠。只因,香儿害死了御龙简慕最爱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是他的长女,却是庶出。 御龙降香当初没后悔气死姐姐,代替姐姐嫁给了御龙简慕。可如今,她有些后悔了,更是快受不了御龙简慕给她的冷漠了。 没有人知道,当初她新进门的时候,是有多么的甜蜜又痛苦。 因为,是她冒充姐姐的笔迹写了一封遗书,遗书上就是让御龙简慕娶了她,好好爱她,姐姐才会死得瞑目。 因为那封遗书,她整日担惊受怕,一边享受着御龙简慕给她的爱护疼宠,一边又好怕事情有一日会败露,御龙简慕到时候会恨他入骨,让她给姐姐陪葬。 可那一天还是来了,在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很欣喜的那一日,御龙简慕得知了姐姐之死的真相,拿着剑就要劈了她,她害怕的用了武功,伤了御龙简慕的同时,也害她失去她不过才月余的孩子。 从那以后,御龙简慕便对她冷漠至极,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更不用说还与她做个有名有实的夫妻了。 今夜,她险些丧命在萧南屏的鞭下,可御龙简慕却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她一眼,更不要说是为她担心了。 如今他又抛下她一个人走了,她如何能不后悔当初的那个决定 骗来的幸福,真的是不能长久的,她如今明白的已是太晚了。 所以,她得不到自己爱的男人的心,她就要成为御龙氏族的女主,将所有男人皆踩在脚下,让他们,包括御龙简慕,都要对她俯首称臣!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少主寝殿的密道(二更) 长安城 北冥倾绝他们是在数日后抵达的长安后,他们易了容,跟随商海若一起扮作了商人,倒是没引起什么人注意。 因长安离洛阳也不算近,若是下午出发,定然是难在天黑前抵达洛阳的。 因此,他们只能在长安城找一家客栈住一晚,明日一早赶赴洛阳。 而在当天夜里,他们三人便听到哨声,低低沉沉,断断续续 三人分了三间房居住,为了怕惹人怀疑,傅华歆也不得不和媳妇儿分房睡了。 一听到这哨声,北冥倾绝是第一个惊醒的,醒来便下床穿衣套上鞋袜,提剑从二楼窗户跳下去,飞身入了黑夜。 之后,随上去的是傅华歆和商海若夫妻二人。 长安城以西的郊外,空地上有十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将军,骑在马背上,肃冷的停在这处已经很久了。 北冥倾绝他们三人抵达此处时,十位将军便翻身下马,由铁狼带头,单膝跪地,一手扶着腰间重剑,低头拜道:“暗夜十将,拜见三王!” “起身吧!”北冥倾绝跨前几步,一手提剑,眸光沉冷看向铁狼问道:“十万兵马,今在何处?” “回威王,十万兵马,已尽在伏牛山候命。”铁狼拱手回道。 “伏牛山能容下十万兵马吗?”傅华歆眉头一皱,越来越不明白北国那个高祖是在搞什么了。 “伏牛山藏不了那么多,秦岭山脉却藏得了。”北冥倾绝到这时也已明白了,拓跋力微是把这十万兵马分散入人群里了。 洛阳,长安,他们辖下的城镇里,别说是十万人了,就是二十万人也藏得下。 “威王所猜不错,嵩岳c秦岭c伏牛c太行,四山之下皆有暗道,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在明日抵达洛阳城四方城门三里地之外,潜伏待命。”铁狼满身肃杀之气的望着他们三王,一手扶在腰间重剑上,好似一把蒙尘凶剑,迫不及待的想出鞘杀人饮血。 “今夜几位也休息一下,明晚我们便去突袭尔朱荣驻扎在洛阳城外的大军。”傅华歆出面说了句,也就这么敲定了。 商海若看了傅华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的确,百年的时间太久了,人心会涣散成什么样儿,可是谁都无法知道的。 傅华歆就是要试探一下这些人,看看这些人里,到底还有几人是真心听从祖先遗训的。 “是!”铁狼带头,暗夜十将拱手对他们三人行一礼,便转身上马离开了。 傅华歆望着他们骑马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伸手搂住商海若的腰,便转身月下漫步向回走去了。 北冥倾绝形单影只的提剑跟在后头,忽然好想南屏,也不知道她回无极岛后,会不会被人欺负? 而此时正在无极岛上欺负人的萧南屏,可是快气炸了。 御龙泽已经陪他们这位少主练一个时辰的鞭子了,可是少主这气性也太大了吧?怎么还没消气呢? 萧南屏虽然知道她不该这样欺负御龙泽,可除了御龙泽,训龙宫也没谁让她抓着撒气了。 御龙泽的鞭法可不怎么好,连御龙降香的鞭法都是比不上的。 可是少主要练鞭,他也只得舍命陪着啊! 萧南屏一鞭与御龙泽的鞭子缠在了一起,然后,她就丢了鞭子不练了。 御龙泽将两把鞭子皆收到了手里,走过去,恭敬问道:“少主,要摆饭吗?” “不想吃,我想我家大美人了!他要在,谁敢欺负我,他早一刀把那人给劈了。”萧南屏有些情绪低落的坐在殿前台阶上,双手托腮望着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多像她家大美人的眼睛啊? 御龙泽低着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屏儿,爹给你带好消息来了。”绮里拂青一袭青山儒雅走来,面带温和笑容。 御龙泽转身拱手行一礼,便随之退下去了。 绮里拂青走过去,在女儿身边坐下来,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叹声气道:“今日你受气的事,爹都知道了。虽然不能明着为你报仇,可是爹也不会看着我的宝贝女儿白白被人欺负去了。” “真给我报仇了,没骗我?”萧南屏扭头看向面前这位高大如山的父亲,心里更觉得难受了。 绮里拂青低头看着趴在他膝上的女儿,他握笔文弱的修指,轻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温柔笑说:“丫头,你其实不必忍的,你和爹不一样,爹不是御龙氏族的人,族民抵触爹爹,不会真正的把爹当主子一样敬畏着。可你不同,你是御龙氏族的少主,未来的女主,在无极岛上,你就主子,谁都不可以违逆你,更不要说是欺负你了。” “可你们不让我杀人,我又不想和他们废话。”萧南屏一向不怎么喜欢和人废话,因为她本来就不善言辞,再怎么学习,也学不会。 “知道丫头你委屈了,可你也不能不吃饭啊!”绮里拂青无奈的笑叹一声,伸手扶她起来,带着她向殿里走去。 御龙泽在不远处接到拂青先生的暗示,便转身去让人上菜了。 萧南屏进了殿里,落座后,便单手托腮看向她老爹问道:“你怎么收拾那登徒子的?” “颜冰给的药,自然是一幅就下半生清静了。”绮里拂青笑得温文尔雅,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够狠够毒的。 萧南屏这下可笑了,笑得很开心道:“这主意真不错,不过,可是不够。” 东府的御龙降香要毁她容,东府的少爷在她体察民情时调戏她,呵呵!感情,她回到无极岛,就是让这些表哥表姐欺负的啊? “不够就继续,让东府消失也是行的。”绮里拂青倒了一杯茶给他宝贝女儿,这些年紫极昏迷不醒,他是为了撑住无极岛不乱,才容忍四府不断壮大的。 可紫极如今醒来了,此次闭关出来后,紫极的毒也就能解了,功力也会更胜从前。 所以,他们唯一的女儿,凭什么要和他一样,也受这些人的气? “爹,你原来是是黑心的吗?藏得可真够深的。”萧南屏托腮看着她这位儒雅温文的老爹,啧!腹黑段数很高嘛! 绮里拂青被她逗的忍俊不禁一笑:“你这丫头,对为父倒是够伶牙俐齿的,怎么到了外头,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呢?” “老爹,再揭我短,我可要翻脸了。”萧南屏嘴里说着气话,人却是懒洋洋的一点都没精神。 “唉!明日,你还是去云海宫看老威王吧!”绮里拂青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女儿,就是个女生外向的。 “看祖父?这个可以啊!我也想祖父了,顺便再去调咳咳!是去看看二伯父身体好点了没有。”萧南屏脸一红,吐了吐舌头,差点说漏嘴了。 绮里拂青无奈的瞪她一眼,真是胡闹,人家傅伦看着再年轻,也是她长辈好吗?瞧瞧,她居然还要去调戏人家。 “你要不是我亲爹,我也会调戏你玩的。”萧南屏看了她老爹黑沉的俊脸一眼,扭过头去,看到御龙泽带人上菜来了。 绮里拂青是彻底拿这个生错性别的女儿没办法了,不过,也是庆幸!要是屏儿是男孩子,还不知道会给他弄多少个儿媳妇回来呢。 御龙泽带人上齐全菜肴,便准备退下去了。 可萧南屏却懒懒的说了句:“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完。” 御龙泽倒是听话,又走了回来,很自然的落座,为少主倒了一杯竹叶青酒。 这是主子要喝的,他洗了些竹叶泡在酒里也四五日了,味道还行,他之前尝了一点,清香淡雅。 “这酒是好酒,就是没有”萧南屏一手执杯品了口酒,忽然转头看向她老爹,嘿嘿一笑道:“爹,雅岚不在,你给我弹一曲下酒呗!” 绮里拂青很后悔来这一趟了,为女儿出了气,还要被女儿奴役。 不过也没办法,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不宠着她,他还能宠谁去? 殿里就有张七弦琴,他走过去,想了想,弹了一曲自己作的曲子。 有了琴声下酒,萧南屏也就有胃口了。 御龙泽低头吃着菜,听着拂青先生弹的琴曲,总觉得是有点熟悉的,好像之前在哪里听到过? 萧南屏心情不好,喝点酒,没多大一会儿便醉了。 绮里拂青停下了抚琴,起身走过去,抱起了醉了的女儿,吩咐了句:“备水,伺候少主沐浴歇息。” “是。”伺候萧南屏的两名侍女,领命退了下去。 御龙泽抬头看了眼绮里拂青的背影,之后,又低头吃了起来。今儿陪少主练鞭子,真是累坏他了,也是好饿。 绮里拂青把他这宝贝女儿抱回后殿,放在床上便走了。 这丫头太胡闹了,之前失了那么多的血,还不好好吃饭,存心想让他那女婿回来找他算账吧? 萧南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北冥倾绝,然后她闻到一股香气,花香气,不是北冥倾绝身上的气味。 北冥倾绝常年喝茶,又不熏香,身上有种茶香,清香淡雅,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浓香刺鼻。 房间里的烛火全部熄灭了,只有两人交手的拳脚碰撞之声。 萧南屏与对方交上手后,发现对方的体温很低,像个死人一样。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是个男子,身材很高大健硕的男子,与御龙泽的身高差不多,武功路数也差不多,应该也是个退下来的守卫者。 “什么人?”御龙泽从外闯了进来,也没敢拔刀,怕黑暗中会伤了少主,只能赤手空拳和对方交上了手,然后他也是惊讶的脱口而出道:“守卫者?” 对方一见身份被识破,便挥袖拍出一掌,转身消失在了殿中。 外头有侍女提灯慌张的跑了进来,见殿里只有少主和御龙泽,她们便低着头去四周重新点了手腕粗的蜡烛。 萧南屏眉头一皱吩咐道:“立刻派人去喊父亲来,我要彻查紫晶殿!” “是!”两名侍女也吓坏了,她们在外守着,竟然让外人闯进了少主寝宫,要不是泽侍卫动作快,少主说不定就被人给害了。 “少主,您先坐下来,泽给您倒杯茶降降火。”御龙泽也是吓坏了,他要晚来一步,少主可能就要被那人所伤了。 萧南屏哪有心情坐下来喝茶?她自己在房间里先找了起来,非要找到机关所指不可。 这都什么鬼地方,堂堂训龙宫居然也有别人设下的机关?连她寝宫也能闯进来,那是不是说她洗澡的时候也有人偷看啊? “少主,您先喝杯茶醒醒酒,坐床边歇一会儿。泽来找,一定找到机关所在。”御龙泽把一直茶杯递到了她手里,之后便跑去很认真的找寻起了密道机关。 萧南屏坐在床边喝着茶,人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御龙泽和她一起出手与对方交手,对方不可能一下子甩他们太远,而这寝宫又很大,当时他们打架到了屏风处,她自己就撞在了屏风上,可是屏风却没有倒,只是晃动了一下,这也太不对劲儿了。 她起身走过去,脚在附近地板上踏了踏,果然,底下是空的。 之前没发现,是因为她一向走路轻盈,侍女走路更是小心翼翼的,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如何会有人发现这地下是有问题的? “少主,找到了吗?”御龙泽也走了过来,围着屏风转一圈,也没找到机关钮。 “小泽,运足功力,把这地给我砸了。”萧南屏是气极了,她走到床边坐下来,看着御龙泽砸地。 御龙泽运足功力,一拳砸在地面上,瞬间一阵地动屋摇。 绮里拂青刚来就被震了一下,疾步闯了进去,便看到好好的碧玉滇石地面,被御龙泽一拳砸出了一个大黑洞。 至于那个镶嵌百宝的山水画紫檀木屏风,则是倒在地上摔的彻底废了。 “不用下去了。”萧南屏已经想到一个好主意了,所以,她起身走过去吩咐道:“把屏风盖在上边,你今夜睡这上边守着,明日再找人填坑吧!” “是,少主。”御龙泽没意见,习惯了服从命令。 萧南屏走向绮里拂青,一脸不悦道:“爹,我去万古殿睡,这里你派人收拾吧!” “好,爹这就送你去休息。”绮里拂青心里也是十分的震怒,可女儿还有点醉,他需要先送她去万古殿,才能回头再来彻查这件事。 训龙宫里出现了密道,还是在少主的寝殿里,这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翌日 萧南屏换了一身男装,白衣胜雪,偏在衣摆上绣了一朵艳冶的红色曼珠沙华。 御龙泽真在此守了一夜,寸步未离。 萧南屏一到来,便摇扇勾唇笑说:“小泽,你回去好好梳洗一下,一会儿咱们可要出门抓贼呢!” “是,少主。”御龙泽拱手一礼,便退下去了。 萧南屏在御龙泽走后,有吩咐道:“去,把这给屏风给我劈了,全丢下去。” “是!”御龙氏族的男女皆习武,能在训龙宫当职的人,自然更是武功不弱。 两个秀气的姑娘家,很快就把劈好的木头丢下了密道。 之后,萧南屏从梳妆台上拿了一瓶桂花头油,把一瓶桂花油都倒了进去。 然后,她点了火,用一张地毯盖上洞口,转身走了出去。 几名侍女可吓坏了,可又不敢把地毯挪开,只能取了水来,洒在地毯上,好歹不能让火冲上来烧了紫晶殿吧? 萧南屏走出紫晶殿,脚尖轻点,她翩然飞上屋顶,手中折扇轻摇,嘴角勾起冰冷笑意,望着无极岛四周,就等着狼烟升起啊! 御龙泽很快洗漱好回来,也不过只用了一刻钟时间。然后,他就看到无极岛西边升起了一股狼烟。 萧南屏翩然落地,摇扇边走边笑说道:“带上人,咱们去看看是谁这般够胆包天,竟敢把密道挖到御龙氏族少主的闺房里来了。” “是,少主。”御龙泽领命追上。 绮里拂青也听人禀报,说他宝贝女儿放火烧了紫晶殿,之后,西边便出现一股狼烟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女儿的抓贼妙计。 众长老一头雾水的跟了出去,一路走,一路还在想,拂青先生这是带他们去哪里啊? 不是要查紫晶殿密道之事吗?怎么现在又带着他们来逛街了呢? 无极岛像一个城镇,每隔两天,便会开市一回,今儿刚巧是开市的日子。 热闹的集市上,人来人往,有人奇怪的看着拂青先生和几位长老,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干嘛? 就只看到,他们都挺严肃的,像是出什么大事了。 萧南屏带人骑马赶到了狼烟冒出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果园,难道昨夜偷袭她的人,是个开果园的大爷? 不对!那人的皮肤很细滑,应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年轻人。 “少主,这座房子很干净,是有人长久居住的,杯里的茶水余温尚存,人刚离开。”御龙泽已经带人在四周找了一遍,发现这里就三间瓦房,连个篱笆院都没有。 萧南屏看到很多蜂箱,此地主人不仅种植不少果树,还养蜂产蜜。 回想对方身上的花香气,似乎就是这屋前屋后的月季花香。 “少主,这边有人行走的痕迹。” 萧南屏和御龙泽一听到西边有人行走的痕迹,便一起急忙过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调戏二伯父(一更) 无极岛,果园。 他们走过去,看到草地上有人行走过的痕迹,绿草被压的有些严重。 “这人不会武功,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御龙泽勘察了一下四周,只有一个人的痕迹,没有其他人的,这里难道只住着一个人吗? “一个人不会武功,一个人却是武功很高,至少在你我之上。”萧南屏闻到了那股被风吹散的很淡的花香,确定这人应该是和守在果园的人一起走的。 御龙泽看向一名护卫问道:“这果园是属于谁家的?” “回泽侍卫,此地属于西府的,这些桃子,之前他们还进贡给了训龙宫不少。”护卫拱手恭敬回道。 萧南屏手握折扇,缓步向前走去,总觉得这桃园里还会藏有别的密道。她望着南方一片半人高的土坡,上边也是绿绿的草地,栽种着九棵桃树,间隙隔的很宽,两米一棵树,种的还是油桃,非是下边的这些毛桃。 九棵桃树回忆一下,那个屋子前廊下的花盆数目,似乎也是九九重阳之数!是有人在此练至刚至阳的武功,且这人还有点迷信,摆了一个聚阳大阵。 咳咳咳曲莲当初弄这个阵法,可是为了帮人吊命的啊,这人怎么可以摆来练功,这是有多活够了啊? 凡事不可极限,阳气过盛,再修炼至阳至刚的武功,又弄了南北九九重阳之数,这绝对是想把自己给爆了啊! “少主!”御龙泽喊了声,便带人紧追了上去。 萧南屏走回那座房子,站在远中央的青石板路上,望着那几盆极品月季花,眉头紧皱,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救这人。 毕竟,现如今还不能确定对上是好是坏,加之对方昨夜闯进她寝宫,意图对她不轨对!昨夜那人想摸她,她还迷迷糊糊差点把对方当成了北冥倾绝。 幸好气味不对,她才会猛然酒醒,打断了那人对她的亵渎行为。 “少主,这些花有问题吗?”御龙泽之前查看过这里的花了,只是普通的月季花,没毒。 “算了,咱们回去吧!”萧南屏决定了,人她不救,她等着那丫的练功走火入魔,自己送上门去求颜叔叔救命。 还有,她要去云海宫看看祖父,可没时间在这儿烂好心行善。 御龙泽一向不会多话置喙主子的决定,他只会本分的听命办事。 在萧南屏离开后,果然有个发如枯草的佝偻老头出现在了果园,他就是从土坡后爬过来的。 望着完好无损的果园,走向一切未乱的房间,转了一圈,他才出了门,走到一个花盆前,那是一盆粉红相见的月季花,很漂亮。 他伸出布满皱纹的一双干枯粗糙的手,轻轻的挪动花盆,左右转了三圈,便起身颤颤巍巍的向井边走去。 这口井的水不会上升太多,那怕遇上大雨,水位也不是上升多少。 而在井壁上,则有着一个门,用泥土色的石头打造而成的门。 门从里边被推开了,那个只能容下两个人的壁洞里,出来了一个白衣人。 他一手抓住从轱辘上垂下的麻绳,一脚蹬上了那扇门,双手握紧湿漉漉的麻绳,一点点的攀爬了上去。 老者见对方上来了,便是弓腰低头禀道:“少主似乎是发现了此地的阵法,她之前看过桃树,又回来看了门口那九盆月季花,之后不知为何就带人走了。” “她说她是东陵公子,东陵公子的义父乃仙医曲莲,也就是这个聚阳大阵的创始人。她会认出这个大阵,本尊一点也不奇怪。”男子穿着一身沾了泥土有点脏了的白衣,脸上戴了一个白色的瓷面具,只露出一双黝黑阴沉的眼睛,充满了仇恨。 老者弓腰低头前边带路,迎着对方进了屋子,之后便去烧水了。 而另一边,萧南屏也已乘船去了百草岛。 巧了,丽水夫人之前帮一个老妪送一箩筐螃蟹回家,便让傅伦自己在海边溜达散步玩儿了。 然后,萧南屏来了,上了岸,一折扇排在蹲沙滩上捡蛤蜊的傅伦肩上,风流轻笑道:“美人儿,你捡这么多蛤蜊,是要煮来给我吃的吗?” 傅伦被吓了一跳,回头一见是她,便是眉头一皱道:“南屏,我是二伯父,你就不怕丽娘她” “二伯父,你在捡什么啊?我和小泽帮你一起捡啊!”萧南屏立马换上一副乖巧懂事的笑脸,蹲下来帮傅伦一起捡蛤蜊,可勤快啦! “呃?”傅伦对于她这样变脸的速度,他他还是习惯不了。 丽水夫人一见萧南屏他们刚来就帮傅伦捡蛤蜊,她走过去便是笑道:“南屏来了啊?哟!捡了不少蛤蜊啊?今儿是你要下厨吗?” “二伯母要是想念我的手艺了,那我就不辞辛劳的露一手呗!”萧南屏站起身,手中折扇轻摇,倒是真像个风流倜傥翩翩公子。 傅伦脸都黑了,这丫头忒狡猾了,在二叔和丽娘面前就会卖乖,背地里却没规没矩调戏他这个长辈。唉!忽然很想歆儿,歆儿要在,肯定会好好收拾这丫头一顿给他出气的 “傅公子打不过姑爷。”御龙泽和傅伦蹲一块儿捡蛤蜊,清楚的听到了傅伦那些嘀嘀咕咕的话。 傅伦看一眼御龙泽,他更伤心了。 御龙泽见这傅老爷也挺可怜的,便小声安慰道:“傅老爷,少主她没恶意,只是想逗您开心罢了。” 傅伦怀疑的看御龙泽一眼,他确定南屏每次调戏他,真是为了逗他开心吗? “傅老爷,少主是个好人,是我见过心地最善良的人了。”御龙泽一脸认真的说道。 傅伦也听丽娘说过,南屏这丫头虽然平常有些不正经,偶尔凶巴巴的,有时候会很凶残血腥,可她却真是个行大善之人。 这几百年中原一直内乱不断,一会儿是刘家天下,一会儿是宋家天下,当权者只会争抢地盘,扩大疆土,根本没有人去管过老百姓的死活。 也是南屏的出现,才会让百姓活的不那么辛苦,至少受灾严重的地方,南屏会拨粮去赈灾啊! 而且因为东陵公子的存在,不论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米粮的价格都很稳,谁也别想趁灾乱年发国难财,更别想多从百姓身上多吸一口血。 所以,御龙泽没说错,南屏是天下最大的善人,她救了无数人命,比如今南北两国的君王都做得好,也更得民心。 只是他感到很奇怪,南屏和雅岚手里有钱又有粮,南屏这个东陵公子更是很得民心,又有如今的御龙氏族作为强横的后盾,他们为什么不去推翻南北国,取而代之,成为一统天下的霸主呢? “小泽,赶紧收拾一下,咱们今儿吃海鲜大餐。”萧南屏已经和丽水夫人聊完了,回头喊了御龙泽一声,又眨眼一笑,逗下她这位一脸无辜的二伯父。 傅伦的记忆基本都恢复了,就是有些重要的记忆,可能是因为太痛苦了,所以被他尘封在了记忆小屋里的一角了。 而他们也不想逼他去想起那些事,很怕他会因为那些事,再次精神崩溃。 可神王殿的人,却一直阴魂不散的刺激着傅伦,逼着傅伦记起曾经十年里那段记忆。 御龙泽把那篮子蛤蜊c田螺c海虾c螃蟹,全都弄好,盖上竹蔑盖子,一手提篮子,一手握刀,随着他们一起走向通向云海宫的海岸阶梯。 海岸阶梯很高,是岩石垒砌而成的,距离海边大概有三十多丈远,高便有一两丈高,能很好的防止涨潮过高,危害岛上居民安全之事。 百草岛上的人,大都是种植药草为主,并不会种植什么五谷,也很少种植大片的果园。 不过,他们家家户户,还是有水有花,院中有着两三棵果树,养着鸡鸭牛羊之类的家养牲畜。 而在这个岛上,只有一个地方养猪,圈了百十亩的地,围了一人多高的围墙,种了大片的草地,养着一百头猪,只在节日宰杀供给百姓吃肉,可却不许百姓私自养猪。 只因,牛羊比较少,拴养就行,不会破坏岛上漫山遍野的草药。可猪却爱拱地,放了它们出来,百草岛上的药草,可就要被毁了,百姓回头也就无法拿药草去制药,与别的岛上人们换取日常所需品,以及粮食了。 百草岛是三十六岛人数第二少的小岛,岛上也就住着两百多户人家,人数还不到一千人,就像个小村庄一样古朴简单。 岛上的人很热情,与丽水夫人他们似乎相处的很不错。 当然,萧南屏顶着眉心的这个屠龙血纹,是走到哪儿都有接受众人顶礼膜拜的。 这一路走来,萧南屏也越发感受到,御龙氏族是有多么的崇敬女主与少主如神的态度了。 或许她老爹说得对,她根本不用委屈自己,无论是谁来找她晦气,她都可以把对方打一顿,回头还可以带人去对方家里兴师问罪。 不对!是让对方一家人三跪九叩到她面前负荆请罪。 因为在御龙氏族里,女主和少主就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神,神可以随意处罚冒犯神灵的罪人。 而得罪神灵的人,在这些御龙氏族人的眼里,就是理应该罪该万死的。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地方,也是个算公平的地方。 女主和少主用自身的力量,拼命去守护所有族人的安危,族人便把她们奉若神明崇敬着,维护着她们不容人侵犯的尊严。 “啊!”一个小姑娘在树上摘桃时,不慎脚滑摔了下来,一颗颗黄金桃就这样从竹篮里抛飞了出来,满天飞啊! 萧南屏折扇一合,飞身而去,接住了那位吓得不轻的小姑娘,白衣飘飘欲仙的落了地。 御龙泽飞身而起,拯救这位姑娘新摘的一篮桃子,旋身飘然落地。 小姑娘是吓坏了,愣了愣,才眨了眨眼睛不确定的低唤一声:“少主?” “是我。”萧南屏浅然一笑,一手扶着姑娘纤细的腰肢,把姑娘放到了地上。 小姑娘也就十四五的年纪,清清秀秀的小脸上飞一抹霞红,害羞的低头歉意道:“对不起少主,我不是故意摔下来还差点砸到您和贵客们的。” “没事,快回家吧!”萧南屏已经把竹篮还给小姑娘了,又扭头看了一眼这棵大桃树,长这么粗壮高大,得有不少年头了吧? “少主,这是一棵百年桃树,百草岛上也就只有十棵,数这棵树年纪最大,是本岛一个老药师祖上传下来的,桃子很是甘甜多汁还不生虫。”御龙泽对于吃,总是很过于关注的。 萧南屏斜这深资吃货一眼,呵呵!三十六岛上别的人和事,可没见他了解的这么清楚过。 “咳!”御龙泽被他们少主看的脸都红了,只能咳一声说道:“少主,人家姑娘送你桃呢。” 萧南屏皮笑肉不笑看他一眼,这才扭头看向小姑娘,微笑亲和道:“不用这么多,我拿两个回去做菜尝尝味道就可了。” 小姑娘本就没见过几个特别好看的人,被女扮男装的某少主亲和一笑给笑的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也没再说话,弯膝行一礼,就提着篮子小跑走了。 萧南屏一手拿一个桃可就尴尬了,她笑得不够亲和友善吗?怎么这小姑娘对她的态度,就像是被登徒子调戏了一样呢? “少主,你打扮错了。”御龙泽在一旁好心提醒,结果,被丢桃子了。 萧南屏把两个大黄桃丢给御龙泽后,便陪着丽水夫人他们走了。 御龙泽是一手托两桃,一手提一篮子新鲜海产,腰间别把刀,特别委屈的跟在后头。他说句实话,也不行了吗? 少主女扮男装,又那么不正经,能不被人家小姑娘把她当场登徒子吗? 一行人,一路还算平静的到了云海宫,收获不少,热情的岛民送了他们好些桃子。 有黄桃,水蜜桃,油桃,毛桃反正,他们全成爱吃桃的猴子了。 到了云海宫,萧南屏便拎着拿着两个黄桃去厨房,准备先泡泡这些蛤蜊和螃蟹,只吃虾和黄桃菜肴,其它的她看着做吧!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龙井茶,可却有别的茶,她准备炒个虾仁儿。 至于黄桃?做黄桃锅包肉。 刚好,因为各岛农忙,倒是宰了几头猪,厨房还有块新鲜里脊肉呢!用来做黄桃锅包肉最好了。 老威王此时正和颜天澜在下棋,这两个加一起一百多岁的老人家,可是拉开楚河汉界大战许多日子了。 今儿,还打赌上了。谁输谁耍套武功,无论是拳法还是兵器,随便啦! 结果,老威王输了。 然后,老威王耍了一套关公大刀。 之后,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老威王岁数可比颜天澜大多了,而且他的武功还不如颜天澜,虽然他最近陪练身体比以前硬朗多了,可他还是打不过这个母老虎啊! 蓝水她们几个在一旁急的乱转圈,可是她们这点武功,也分不开这二位啊! 刚好,丽水夫人他们来了。 御龙泽和丽水夫人同时出手,一个拉开了颜天澜,和对方战起来了。 一个抱住了老威王,劝道:“老爷子,少主可在厨房给您做好吃的呢,你就不不先去洗个澡,清清爽爽的在殿里等着吃孙媳妇儿做的好菜吗?” “咦?南屏丫头来了啊?你怎么不早说啊?”老威王把手里关公大刀丢地上了,推开御龙泽这年轻人,便是转身就走吩咐道:“立刻备水,老夫要沐浴更衣。” “是!”蓝水她们四个齐声应道,之后,便急忙忙追上去了。 颜天澜也不和丽水夫人打了,而是不悦的看向他们道:“你们居然让少主给你们做饭?” 丽水夫人笑着点头道:“是,南屏正在厨房忙,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品尝她的厨艺了。颜老夫人,您先别动怒,南屏这不是纡尊降贵,而是把我们大家当家人看待,所以才会偶尔下厨孝敬长辈,我也会偶尔做菜给小辈吃,这都是很平常的事,也很温馨,不是吗?” 颜天澜依然是很不悦,他们不明白少主于御龙氏族而言有多重要,可她心里清楚啊! 少主成为了女主后,会为御龙氏族牺牲很大,正是因为少主未来会对族民贡献很大,族民才会把她尊为主,敬着供着。 也是因此,如果让族民们知道少主进厨房做菜伺候别人,一定会引起很大轰动的。对于外族人,族民们到时候只会是更抵触,会因为外族人不尊敬他们的少主,在把少主当仆人奴役,而彻底厌恶他们这些外族人。 丽水夫人觉得颜天澜似乎有很多话和她说话,所以,她便支开傅伦让他去看老威王,而她则陪颜天澜去云海宫的花园里,二人聊了许久。 也是因此,丽水夫人才真正的明白,御龙氏族的少主,在御龙氏族人们心里,真的是如神灵般的存在。 而他们让御龙氏族人的神灵下厨,一旦被有心人传播出去,必然会因此惹来大祸,甚至是到时候让南屏左右为难。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颜天澜也非是不通人情之人,她只是不想让少主到时左右为难罢了。 “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让南屏做这些事了。”丽水夫人也明白,凡事有得必有失,他们得到了相比较平静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就必然要遵守人家族里的规矩,不能破坏人家的信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女儿有点凶残(二更) 洛阳 傅华歆一个试探,果然试探出了几个叛徒。 对于叛徒,北冥倾绝从来都是杀无赦的。 铁狼和那些人也没敢有意见,毕竟对方背叛了他们间的百年承诺,死不足惜。 傅华歆之后又随口说了一句:“所有人准备好,三日后行动,兵分三路,雅岚带一万人去夜袭尔朱荣驻扎洛阳的大军,我带着三千高手进入洛阳城,杀掉尔朱荣的一些大将。至于阏辰?她会带领余下八万人马从南门叫阵,以分散守城军的注意力。” 北冥倾绝接到傅华歆的一个眼色,他一掌拍在桌面上,面具后的双眸幽冷如冰道:“尔等皆听命行事,见玉令如见高祖,任何人不得违令,听清楚了吗?” “是!”众将起身抱拳领命,低下的头,眼底皆是对北冥倾绝的畏惧心。 北冥倾绝起身提剑离开,他之前拍的桌面上,有着一个凹进去的掌印。 把桌子拍碎不可怕,可拍的是极好把握力度,在桌面上留下一个完整清晰的掌印,可就吓人了。 可见,这位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威王殿下,武功是已到了何种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傅华歆知道,这些人骨子里都傲气着呢!想让他们几十岁的人,服他们几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必须要先由雅岚出手震慑他们,让他们瞧瞧,自己看不起的年轻人,其实是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们性命之人。 商海若在北冥倾绝和傅华歆皆陆续离开后,她便起身笑容温和道:“雅岚就是脾气不好,没什么耐性,做事喜欢干净利落,不喜欢有人给他拖拖拉拉的。唉!天性使然,大家就请多担待些吧!反正咱们合作这一次后,也就是山高水远,后会无期了。” 铁狼和剩下的几名将领,对于这三王的性情一言难尽。 傅华歆就是个笑面狐狸,从一开始,就在步步挖坑让他们跳。 北冥倾绝倒是够直,像个军人,就是脾气不好,人有点过于暴戾了。 至于商海若虽为女子,却度量宽大胜过男儿。就是吧!这人总温和尔雅的说一些赤|裸|裸威胁人,恐吓人的话。 比如今天她这些话,虽然是事实,可却包含了很大的威胁以及恐吓之意。 铁狼如今已不敢招惹他们三王了,当然,他比其余将领淡定多了。 毕竟,当初在楼兰国见到的那个顽皮女子,已经让他见识够了何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了。 谁能想到,那个粘着北冥倾绝笑嘻嘻的小女子,不仅武功高强,身份更是吓死人了。 中原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东陵公子,居然就是那个瘦弱到一阵风就能吹起来的小女子? 试问一下,世上还有比这更刺激的惊吓吗? 他想,是再没有了。 五月二十五日,无极岛。 萧南屏最近不仅在查闯入紫晶殿的神秘人,更是在亲自审问三十六岛上发现的叛徒之事。 本来刑讯这事,一向是禁岛的事。 可如今,少主却要亲自来审,三十三岛的岛主,更是借此各自派人最出色的儿子押送叛徒前来了无极岛,其中深意?大家皆心照不宣! 少主是嫁人了,可不是还没有孩子吗? 既然没孩子,那他们三十三岛的公子就还有机会争取一下,究竟谁能成为未来女主的夫君,还要看谁能让少主喜爱,并且生下孩子呢! 外族人,始终是在混淆御龙氏族的血统,要是有好选择,族人们自然是更会尊崇御龙氏纯血统的嫡女。 萧南屏此时还不知道,这几位要陪同她审问犯人的三十三岛公子,心里竟然是打着挖她这墙角的主意呢! 不过,也是阴差阳错,她无意识的一些手段,吓跑了这些个养尊处优,没见过大世面的公子了。 绮里拂青怕他女儿会被这些狂蜂浪蝶骚扰,便派了晓镜陪同审讯叛徒。 也是因为有晓镜这位右护法在,那三十三岛的嫡公子们,倒是没敢在这时候“不良用心”的向萧南屏这位少主献殷勤。 御龙泽亲自去禁岛见了岛主芜荑,向他借了禁岛十八大刑具。 记得当时御龙芜荑听说少主要亲自动手审问叛徒时,他还非常好心的要把御龙啸借给他们用一下呢! 御龙泽当时就惊恐的谢绝芜荑的好意了,御龙啸这个人的手段,那可是把人往死了折磨的,比少主可血腥多了。 可是接下来,萧南屏一出手,御龙泽则是后悔没接受芜荑的好意,把御龙啸带来执行审问刑法了。 他还是太不了解少主了,少主一直对他们隐藏了这最最最凶残的一面啊! 晓镜也被吓愣了,少主这么凶残血腥,女主和拂青先生都知道吗? 呵呵,拂青先生到底是眼睛有多瞎,才会认为这样的少主是朵柔弱的娇花,会被几只狂蜂浪蝶扑过来就会伤到了啊? 萧南屏刑讯人的时候,一般不注重“讯”这个字,她比较喜欢“刑”这个字。 所以,她刑讯人不喜欢动口,只喜欢动手,因为阏辰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她想她一直很君子坦荡荡。 “呕!”已经有人受不了想吐了。 接下来,御龙泽就看着三十三岛的公子,一个个的捂着嘴巴向地牢外冲去了。 只有四五位公子还在那些人的惨叫声中,瑟瑟发抖,腿软的估计是没力气逃跑了。 不过,有两位虽然脸色有点白了,气息还是比较稳的,可见心理承受能力是比较强的。 晓镜偏头小声问御龙泽道:“少主她她一直是这样的吗?” 御龙泽看着那些受刑之人,他面具下的嘴唇微动道:“少主平常很随和,从不对人立规矩,交友广阔,非常讲义气。对长辈很孝顺,对家人很体贴,对姑爷少主是有时温柔贤淑,有时撒娇任性,最喜欢的就是让姑爷背着她走,姑爷也是很宠少主,简直就是对少主言听计从,护妻狂魔。” 晓镜觉得,御龙泽怕不是在做梦吧?就这样手段凶残血腥的少主,哪里能和温柔贤淑沾边了? 还有什么任性撒娇呃?御龙泽确定这样冷若冰霜的少主,会做那么小女人的事吗? “我没骗你,少主真挺好的,我出岛后被人骗,还是少主点醒的我,后来我一直跟着少主,少主也是一直很随和爱笑的,从来没冷过脸子,除了那次姑爷被人害,少主一气之下差点屠人满门这件事外,其他时候的少主都是很好脾气的。”御龙泽根本不知道他这些随口来的时候,是多么吓死个人了。 差点屠人满门?呵呵!这还好脾气,御龙泽你小子还能不能再盲目崇拜点少主? 萧南屏已经虐死了两个人了,一男一女,就是当初云海宫上拿东西吓坏傅伦的两个人。 御龙泽望着两个血肉模糊的人,他眉头轻蹙下道:“少主,他们死了吗?” “死的不能再死了。”萧南屏就是把人绑在铁板床上,嘴里堵上东西,给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隐世族公子,现场来个活人解剖而已。 这两个人的内脏,多处不健康,可见生活很是不规律。 而且,他们的血液里似乎有点毒,至于是什么?要让颜叔叔看看了。 御龙泽受招走过去,端着托盘接过两根带点肉的骨头和两瓶血,还有两盒人脑。 萧南屏手上带着牛皮手套,身上穿着牛皮围裙,加上这铁板床又是盘状的,因此她身上没沾一点血腥,褪了手套,脱掉染血的围裙,便对御龙泽浅然一笑说道:“把这些东西收好,回头送给颜叔叔。至于这盘血肉找块布盖上,天黑族人休息后,派人送去西府,就说是本少主为了感谢那位桃园神秘人,特地给他们留的花肥。” “是,少主。”御龙泽虽然也有点想吐,可是既然是少主吩咐的事,他就是吐处黄胆汁也要去办好。 萧南屏白衣洁净无尘的缓步走过去,点了一个女子的穴道,解开她身上的铁链子,扶着她躺在藤椅上,从旁边盆里拿出一张黄纸,望着对方笑说道:“对于你这样的美人儿,我义父说了,要怜香惜玉温柔点,不可以粗暴的唐突了佳人。所以,咱们来贴纸,保证不见一滴血,你死了都会依然像这般美丽如花。” 晓镜也看不下去了,她觉得有点窒息,还是去找拂青先生,把这里的时候事仔细禀报下吧! 御龙泽有点好奇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着在纸下呼吸困难的女子,好像比那些粗暴的凌迟之刑,还让人难以忍受吧? 剩下的两位公子,也受不了了。可他们不能走,谁走谁就认输了。 少主凶残就凶残,反正是对外凶残,对内还是很友好的,没听御龙泽说吗?少主对那个外族人可小女人了,可见也是个外刚内柔点女人。 想想,如果能让少主这样的女人缠着撒娇耍脾气,那也是真让人心软如水,骨头都酥麻的美事啊!常言说的好,富贵险中求,美人也得险中求啊。 萧南屏给对方贴了三张后,又给揭掉了。 之后又贴,反复好几次,把人都给折磨崩溃了。 穴道一解开,她就想咬舌自尽,可是却被卸了下巴。 “想死,有那么容易吗?”萧南屏勾唇眯眸一笑,出手残忍不比的错乱她身上每一寸骨头,让她死也不能好死。 “少主”御龙泽想说这些人要都死了,那幕后之人该怎么办? “不杀也没用,他们根本不知道给他们下令之人,到底是谁。”萧南屏之前还想审讯这些人,是想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东西。 可之前那两个人做了活体试验品,也没能说出隐藏在御龙氏族的领头人是谁,可见他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也无需再审问了。 御龙泽捧着托盘,小心翼翼请示道:“少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他们押到祠堂前,任由岛民处置吧!”萧南屏一把折断了这女子的脖子,接了御龙泽递来的帕子,边擦手边向外走去。路过那二位公子身边时,她美丽的容颜上一片冰霜寒冷道:“收起你们的心思吧!毕竟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不能随便杀了你们让母亲为难。” 呃?杀他们?他们可什么也没做啊!两位公子爷可是伤心死了,这还没开口和少主说一句话,怎么就把少主得罪了? 御龙泽捧着托盘走过去,打量他们几眼,蹙眉说道:“你们的武功比不过姑爷,两个加一起也没姑爷一双眼睛好看,少主怎么可能会看上你们?嗯,少主说过一句话,叫做珠玉在前,谁还看得上沙砾啊?” “你!”二人被御龙泽一番话气的想吐血,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人看着闷不吭声挺耿直的,嘴怎么就能这么毒这么损呢? “我说的全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们。”御龙泽嘀咕一声,就捧着托盘走了。 留下的二人被气的胸口都泛疼了,他们就不信了,那个外族人能长多好,竟然能让少主这样的女神也对他念念不忘的。 之后,大长老带人走了进去,把活着的叛徒,皆押出了地牢,送到了祠堂前的广场上。 广场上准备了十几个石架子,把每一个人皆分别绑在了上头,任由百姓丢石头泄愤。 大长老觉得少主这决定很好,让族人看看叛徒是什么下场,也能做到警告族人的效用。 萧南屏也已回到了紫晶殿,刚好看到了她平安出关的母亲大人。 御龙紫极都听说了,女儿这做法极好,她非常欣赏,也满意女儿此番处理事情的铁血手腕做法。 “娘,您好点了吗?”萧南屏走过去,在御龙紫极身边坐下来,关心问道。 “娘没事了,倒是苦了你了。”御龙紫极慈爱的抚摸着女儿的一缕秀发,虽然心里是总觉得女儿对她有点疏离,可她想,或许是女儿没在自己身边长大,才会这样与自己生疏难亲近吧? “娘没事就好,爹也就能放心了。”萧南屏的确与御龙紫极不太亲近,许是母女相处的太少了吧? “屏儿,你不喜欢娘吗?”御龙紫极握住萧南屏的手,满眼慈爱,多想和这个女儿多亲近亲近啊。 萧南屏望着面前的慈母,她柔顺的趴在御龙紫极的膝上,缓缓闭上眼睛,委屈的说:“娘,三十三岛主送来了各家的公子,他们不想我和雅岚在一起,他们想拆了女儿的姻缘。” “哦?竟有这种事?”御龙紫极的声音平静不显怒意,可那双与萧南屏一模一样的桃花眼里,却是一片冰寒冷意。 “娘,你当初有外祖母支持,是不是也也和爹爹在一起很不容易?爹爹是不是花了十八年时间,才勉强让族人接受他的?”萧南屏知道绮里拂青在无极岛当夫子,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这才得了御龙氏族的一点尊敬。 加上他又是外祖母的亲传弟子,又在母亲昏迷十八年撑起了无极岛上的责任,才勉强站住脚跟,可也真是勉强,有许多事,父亲还是要忍着呢! “雅岚和你父亲的性情不一样,等他来了无极岛,定然不会向任何人屈服,自然也不必向任何人屈服。毕竟,他是北冥族的少主,与我御龙氏族,本就在千年前为世交家族。”御龙紫极温柔的抚摸着膝上女儿柔顺的乌亮青丝,真是像她的容貌一样,美得令人怜惜呢! “娘你说得对,雅岚的确不是个会向人屈服之人。”萧南屏心里是很想念北冥倾绝的,也好为他们担心。 “屏儿,雅岚是个厉害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御龙紫极也不想女儿过于忧心,这样始终对身体不好的。 萧南屏晌午留下来,一家三口在万古殿用了一顿饭,很温馨。 这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亲情温暖,是种血脉相连的温暖感觉。 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点想哭了。 而就在当夜,西府所有人可是皆被吓坏了。 只因为,少主送来了两个死人,说是赏给他们家当花肥的。 御龙简慕最为冷静,看向来人客气问道:“敢问少主因何而怒?是西府有人做错事,惹着少主不悦了吗?” “简慕公子,前几日出的事可不小,就在你西府地界的桃园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密道,直通之处,乃紫晶殿少主的寝室。”来人也是给西府这位少爷一个面子,毕竟,四府的小辈人里,也只有这位简慕公子活的最明白了。 御龙简慕了然的点点头,淡笑感谢道:“多谢提醒,简慕明日便亲自去训龙宫,向少主解释清楚这件事。” 来送人的二人,各自收到了一把不错的匕首,锋利无比,很是满意的拱手告辞了。 送走了人,御龙简慕便是脸色冷然道:“父亲,那片桃园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只有一个佝偻老头儿,他守园可都四五年了,是你母亲娘家人,挺老实的一个人,谁知竟会闹出这样的事。”御龙泰也闹不明白了,桃园里的桃树那般旺盛,下面怎么会有修密道呢? “这事我来查,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御龙简慕有些疲惫的抬手揉揉眉心,又看向两名侍卫吩咐道:“把这两具尸体处理一下,埋在那棵百年榕树下吧。” “是,少爷。”二人领命走出去,抬走了那血水还哗啦啦的铁盘。 西府里,除了受伤未愈卧床休息的御龙降香,所有人可都看到那白布下的尸体,可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呢! 这位少主,当真是太不好惹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北国事了 洛阳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在这一夜,傅华歆没骗人,真的行动了。 之前被傅华歆喊几次狼来的人,这下可是真被坑的措手不及了。 傅华歆带着三千高手深夜潜入洛阳城,并未有惊动守城兵。因为他带人走的是条僻静路线,这条路线是高祖皇帝让人设下的,只有历代君王和三王后人才知晓,连胡太后和元诩都不知道。 只因,当初元诩年幼,元恪骤然离世,又对胡太后不大信任,因此,这条路线,就只有三王后人知道了。 另一边,北冥倾绝已带着一万人夜袭尔朱荣大营。 一万精锐之兵,各个都是独当一面的好手,对于军令又是完全的服从调派,进入营地,便如同狼入羊圈,很快就悄无声息的杀了不少人。 北冥倾绝最为直接,去了几个大将营帐里,斩下了十几颗人头。 “不好了,有人夜袭军营啦!” 有人边喊边敲锣,惊醒了所有人。 所有人跑出帐篷,迎来的便是利器夺命。 尔朱兆今夜在此休息,他与北冥倾绝一交上手,便立刻挥出一刀,急退而去,当下便吹了声口哨,召唤出十多名暗卫挡住北冥倾绝,他才转身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与北冥倾绝对上,他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唯一能做的便是逃走。 梦君也在军营里,他见到尔朱兆,便一把拉住他的手,带他速度飞快的向洛阳城方向奔去。 暗中的幽冥人,甲问:“要追吗?” “追什么追?少主又没危险,管这些小喽啰做什么?”乙脾脾气不太好的说。 “之前西凉州少主地下销金窟中招,也没见你扑上去救少主。”丙语气凉凉道。 “你懂个屁!少主要是过不去心魔这关,武学之路也就到此止步了。”乙也怒了,当时少主只是中招,有没有生命危险,他才会按捺住心底的担忧,等着少主突破心魔好吗? 丁忽然冒出来说了句:“少主今夜的杀气有点重啊?” 甲乙丙齐回头看杀人如切瓜剁菜的少主大大,一致撇嘴嘁了声:“少主这是火气大好吗?” 至于少主为何火气大?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新婚还不到一年,一下子和媳妇儿分开这么些日子,他能不火气大吗? 几个老头子,不看他们少主凶残的杀人了,而是围在一起猥琐的聊起带色的话题 反正少主又不是为自己打江山,而是为了元氏一族,他们才懒得干白活出闲力呢! 而此时洛阳南门下,一袭白衣风雅的商海若,已带着八万七千精锐之师,兵临城下,逼尔朱荣还朝与元氏君主了。 尔朱兆没能进城去,只能放一只鸽子进城,通知他叔父,让叔父赶紧想办法逃走。 而此时的尔朱荣,还放肆的在后宫与元诩的遗妃在厮混 不管这些年纪轻轻的遗妃愿不愿意,只要尔朱荣看上了,必然是非要了对方不可的。 今夜这位遗妃,便是被强迫的,她越是挣扎哭泣不从,尔朱荣越是要了她一次又一次,淫乱之声,飘满了寝宫内外。 也是因此,元子攸更是愤怒的几次三番想拿剑去宰了尔朱荣这个淫乱宫闱的奸贼! 他把后宫当什么地方了?当随随便便来嫖姑娘的青楼了吗? 他又置诩弟颜面于何地,竟然这般禽兽不如的糟蹋诩弟的遗妃! 元巶阻止了元子攸,因为这还不是和尔朱荣闹翻的时候。 元子攸气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刻骨的恨意,灭族的血海深仇,他一定会报的,早晚会让尔朱荣这个逆贼,不得好死! 一只蓝鸽飞了进来,元巶接住鸽子,解下鸽子腿上的纸卷,打开看了看,先是皱眉,后是勾唇勉强笑说:“皇上,三王带兵回来救驾了。” “什么?三王回来了?”元子攸的手臂还在流血,他骤然转身,丢了手里的剑,疾步走过去,从元巶手里夺过纸条,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确定自己不是做梦,也没看错信的内容,三王真的回来了。 “三王得吾元氏历代先帝信任,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一刻,元巶也不得不服气了。 如果是他被逼的叛出自己的国家,当自己的国家有难时,那怕是一国之君跪地求他,他也是不可能以德报怨的回头带人来救这个明显已经末路之景的国家的。 “如果不是胡太后逼走了三王,尔朱荣这恶贼又怎敢如此猖狂的不把元氏皇族放在眼里!”元子攸根本不管自己的手臂还在流血,他紧握成那张纸条,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他好像看到有一颗星辰,在夜空之上闪了一抹光亮,点亮了他为族人复仇的熊熊烈焰。 尔朱荣已接到尔朱兆的传信,他穿上衣服,便带人前去了式乾殿,他知道元子攸又没去他女儿宫里,又是一个人在式乾殿安寝的。 三王敢带人来灭他大军,逼得如丧家之犬只能逃命,那在逃命之前,他也要去杀了元子攸,让元氏再无人可为君。 元巶听外头乱哄哄的一片,便知是尔朱荣带人来了。他急忙推着元子攸到了龙案后,打开了一个机关,把元子攸塞了进去,望着他笑说:“机关在里边,等一切结束了,你再出来,听到了吗?子攸。” “二哥”元子攸这些日子被仇恨冰冷了心,他一直冷漠如寒冰凝结的眸子里,此时却闪动着柔弱的泪花,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石门缓缓的被关闭了上。 “子攸,我曾经很想要这个皇位,为此我日夜筹谋,废寝忘食,为得就是有朝一日,一登九五,君临天下。可后来,我看到北国走了如今的末路之途,我才幡然醒悟,就算我当上了北国之君,也不过只是个末路帝王罢了。子攸,你我生不逢时,壮志难酬,可我却还要懦弱的把北国交给你了。而我,我该去向列祖列宗忏悔此生种种的罪过了。”元巶靠在墙壁上,悲凉一笑,他脱掉了内宦的衣冠,露出了他身为皇室王爷的衣冠,走过去坐在龙案后,目光冰冷,嘴角勾笑的看着尔朱荣带人闯了进来。 尔朱荣带人杀进来,没见到元子攸那小儿,倒是非常意外的看到了本该已死于河阴之变的元巶了。 元巶看向尔朱荣,冷笑勾唇道:“看到我没死,很意外吗?” “是很意外。”尔朱荣提刀走过去,语气冰冷道:“不过,这也不妨碍我再杀你一次,常山王。” 元巶坐在龙座上,悲凉轻笑道:“呵呵呵我那会还让你这逆贼杀本王二次啊?尔朱荣,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且等着元氏祖先留下的利器,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吧!” 尔朱荣见元巶嘴角流出黑血,他阔步上前,一把揪住了元巶的衣领,可元巶却已是七窍流血而亡了。 “主人,外头来人了,我们要立刻撤了。”一名暗卫出现,抱拳禀报道。 尔朱荣不甘的环视式乾殿内一遍,最终还是带人走了。 元子攸在尔朱荣的人与傅华歆的人交上手后,才找到里边机关按钮,打开石门,他脚步踉跄的跑过去,双膝跪在地上,伸手抚摸上了元巶嘴角上的那缕血丝,双眼泛红落下一滴泪,低声沙哑的喊了一声:“二哥” 元巶是一生有过不少错过,可在皇室子孙几近灭绝后,他却是真的幡然醒悟了啊! 这些日子,要不是元巶一直在他身边,他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 如今,又是为了拖延时间救他,元巶亲手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王爷!”犹宜忽然闯进来,带着两名黑衣暗卫,抱起身子已冰冷的元巶,便离开了式乾殿。 元子攸没有阻止犹宜带走元巶,因为,如果可以选择,他也想逃离这个牢笼般的皇宫 元巶死了,在世人眼中,他死在了河阴之变那场皇室宗族的灭顶之灾中,而不是死在式乾殿里啊! 走吧!都有多远走多远吧! 傅华歆一袭红衣似火,满身肃杀之气,持剑进了式乾殿,看到瘫坐在龙案元子攸,他收剑拱手道:“皇上无恙便好,吾等为护卫北国之人,与高祖皇帝皆是有约在先之人的后人。” 元子攸抬眸看向傅华歆,勾唇苦笑道:“高祖留下了你们,却难永保北国江山吧?” “皇上英明!吾等兑现承诺后,暗影铁骑便会解散,世间再不会有三王与帝王之诺了。”傅华歆直言与元子攸说清楚,也是为了让他自己早日振作起来,不要再想着靠祖宗庇荫之下,依然还能做个安享富贵的一国帝王了。 “朕明白了,多谢诸位能来兑现承诺帮北国度此大劫。”元子攸又不是天真的孩童,自然明白,高祖留下的人,不是用来帮元氏一直保家卫国的,而是只能在元氏陷入大危难之时,出来拉元氏子孙一把罢了。 而他们这些人,能谨遵祖先遗训,守诺百年之久,已是十分难能可贵了。 今次驱逐尔朱荣这逆贼后,三王之名也好,暗夜铁骑之名也罢,都将会在天亮之后,彻底不存于世间了。 他明白,都明白!到了最后,他能靠的还是只有自己,而已! “皇上请安心,洛阳不臣之心的逆贼,吾等定会铲除干净,绝不给皇上您留下一丝隐患。”傅华歆对元子攸还算客气,却再没了曾为臣子的那份恭敬了。 元子攸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只因他觉得太疲累了,好想就这样睡过去。 “皇上请好好休息,吾等会在外保护好皇上,绝不会让任何人惊扰到皇上。”傅华歆拱手说完,作揖一礼,便转身出了式乾殿。 房门被关闭了,元子攸无力的趴在了龙案上,从今而后,他只能靠自己一步步走下去了。 以后,他身边,真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六月后,北冥倾绝一行人与铁狼他们分开,自此山高水远,后会无期。 尔朱荣带着心腹手下,一路逃离洛阳,回到了晋阳。 犹宜在那一夜离开皇宫,便再也没有回过犹府。 元子攸不知道犹宜带着元巶的骨灰去了何处,也不明白尔朱英娥为何没有随尔朱荣一起离开洛阳。 南国听闻北国政权又掌握在了元子攸手里,北冥倾绝他们三人还带领一队神兵,把尔朱荣一方给杀得个落花流水时,已是几日后的事了。 而此事在传出后,天下人,便皆然是震惊不已了。 有人想起了一个传闻,三王与北国高祖乃结义兄弟,当年他们四人义结金兰,对天起誓许下千金一诺,元氏皇族不负三王,三王便会一直效忠元氏皇族,保家卫国,忠心为君。 可后来,大家可都看的明白,元氏皇族负了三王后人,可三王后人还是在元氏江山差点易主时,带着兵马来拯救元氏一族最后的血脉。 至于那些兵马哪来的?又有人想起来了,当年北国高祖拓跋力微麾下,可是有一支战无不胜的神兵强将的。而三王带来的这支神兵,一定就是当初暗夜十将的后人啊! 百年之诺,今已兑现。 神兵何去了,却再无人可知了。 而对于这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兵,萧衍却向竹柏影问道:“影公子觉得他们是去了何处了?” “古语说的好!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所谓的神兵,恐怕在人群里,也只不过是个不显眼的普通人吧?”竹柏影在他自己新设计的实验室里,倒弄着这些瓶瓶罐罐的,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化验。 “大隐隐于市?”萧衍眯了眯眸,的确无人会往这处想过。也难怪了,十万兵马兵临城下时,洛阳守军才知道,原来是他们一直就在百姓之中啊。 “皇上,这药里的问题,我已经大概找到了。不过,还需要一些人做实验,最好是年纪大的人,这样才会让您看到这药的奇效。”竹柏影看着水晶瓶里血红的液体,他真的很佩服古人的脑子,他们居然已经能提炼出植物与动物体内的一些能源了。 当然,还有人体的一些胶原蛋白,他们也不知怎么发现的,居然在配了这些植物和动物的活力素后,产生了一种可激活人体细胞年轻化,甚至是强化各项器官的修复能源,简直就是太神奇了。 不过,这个还是会有点麻烦,那就是药剂多少的问题,还有这些东西比例的问题,差一点不对,都难以让人永远保持青春长寿。 而这种药如果能配置成功,也不能长生不死,最多只能让人的寿命增加到三百岁,三百岁后,人便会在一年里迅速老化衰竭,就像是气球,那怕是打了死结,时间久了,它也会慢慢泄完气,变得松弛软趴趴的了。 “朕会派人来供你试药,辛苦你了,影公子。”萧衍并不讨厌竹柏影这个人,这个人也就是有点傲气,有点不太受约束,平常的时候还是极为安分的,本事也大,是个不错的人才。 也不知当初神王是怎么回事,竟然把这样的一个人才,逼去了北国尔朱荣的阵营。 尔朱荣也是个莽夫,在攻下洛阳后,居然要杀竹柏影,他是多蠢?才会杀这样无欲无求的人才? 对!竹柏影什么都不要,功名利禄,美色金钱,他一点没兴趣,只对这些药物和药人有兴趣。 这样的人,萧衍倒是觉得用着蛮好的,至少省心啊! 在萧衍离开后,竹柏影低头摆弄着那些水晶瓶,嘴角微勾问了句:“北冥倾绝在去西海的路上了吧?” “是,应该已到绵诸了。”碎玉在一旁神色淡淡道。 “神王那妖妇,之前想要北冥倾绝的童子之身,结果没要到。如今似乎是想把北冥倾绝投炉炼药,对吗?”竹柏影嘴角勾起冷笑,觉得神王那个妖妇,就是个自负自傲的蠢货。 北冥族的少主要是这般容易被人近身,早在许多年前,北冥倾绝就死在战场之上了。 幽冥人中的老东西,可一个都没出面过呢! “神王那女人,完全就是在花式作死。”金蟾想起神王安排月月香那个贱人勾引老大,她就恨不得神王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一辈子。 “神王殿的圣女,似乎因为练功,一直有服食一种阴寒之茶,这种茶是有效增长功力,可却会让女子很难受孕。不过,我之前让艳染加在月月香茶里的药粉,已经解了那种毒了。并且在那些日子里,也为月月香调养了下身子。相信,她如今已有身孕了,明年初也该生了吧?”竹柏影低头将几种液体兑在一起,观察一下,闻一闻,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功效如何? 艳染这时才知道,老大让她日日给月月香下的药,原来不是慢性毒药,而是为月月香调养身子的药啊? “老大,你为何要帮她调养身体,助她怀孕啊?”金蟾嘟着嘴很生气,月月香那个女人要是不怀孕,在她失去贞|洁后,下场就会落得很惨很惨了。 可老大却助月月香怀了孕,神王因为想要月月香肚子里的孩子,那还不得好吃好喝的供着月月香这个贱人啊? “生下玷污她清白之身男人的孩子,可比把她丢下地狱残忍多了。当然,我也想看看,那个孩子到底会有什么不同,竟然可以帮神王延续年轻美貌”竹柏影盯着他手里的水晶瓶,里面的液体变成了紫色的,他真的觉得这项颜色变异很有趣。 红和绿加一起明明该是黄|色的,可在加了白色的胶原蛋白后,居然成了紫色的了,这可真是个有趣的发现,定然与那些植物汁液有关系。 碎玉她们三人,一见老大专注实验,她们便安静乖巧的退了出去。 ------题外话------ ps:本文里长生不老药纯属胡编乱造,请忽视忽视忽视,千万不要有人当真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夫妻团聚 六月初八,西海无极岛。 萧南屏一大早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把老威王他们都接到了无极岛上,为得就是在海边撑着伞接船啊! 御龙泽亲自带人去把人接了回来,船一靠岸,他便第一个纵身飞下来,脚尖轻点水面,稳稳落地松软的沙滩上,抱刀拱手道:“泽不负少主之托,把姑爷他们都安好无损的接回来了。” “很好,谢谢你了小泽。”萧南屏笑着向御龙泽道谢后,便举步走向海边,向飞身向她的人展开了双手,真的好想他呢! 北冥倾绝从穿上飞身向她,一把抱住她,在海边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在她耳边说了句:“以后都不分开了。” “嗯,以后你去哪里,都一定要带上我,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了。”萧南屏这段时间日夜担忧的茶饭不思,人都消瘦的让她那对父母生气了。 呵呵!这下他回来,可要接岳母大人的高招咯。 北冥倾绝也就只能暂时抱一下她,寥解下相思之苦,便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转身走过去,单膝跪地,低头说了句:“祖父,孙儿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快起来!”老威王一听到孙儿这句报平安的话,便忍不住掉起眼泪来。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啊! “哎,你这老头儿多大岁数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掉金豆子啊?行了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擦擦!”颜天澜嘴上嫌弃得不得了,手上的帕子却递了上去。 “哎,你个老不正经的,休想接机非礼老夫,老夫可是正经人。”老威王身手矫健的躲开颜天澜要给他擦眼泪的手,然后又被揍了。 “你个老东西,我好心给你递帕子,你居然说我我看你就是欠揍!”颜天澜出了名的要强暴脾气,手中金鹰权杖挥出,便是呼呼的向老威王那把老骨头砸去。 “爷爷,接剑!”傅华歆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一下船见到老威王被一个老太太追着打,他立马把手里的七星龙渊剑抛给了老威王。 老威王拔剑挡下颜天澜一杖,顶回去后,便开始挥剑反击了。 傅华歆一见老爷子这脚下虎虎生风的,便是惊讶的啧了声:“这御龙氏族真是个好养生的地方啊!瞧瞧,才多少日子,爷爷就又能身强体壮的和人打架了。” “这要多谢颜叔叔,是他在一直悉心的照顾祖父和二伯父的身子。”萧南屏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去,唉!她家夫君向她亲娘行一礼问声安,结果就收回一拳头,这叫什么事? 御龙紫极是有心在试探下北冥倾绝的武功,也想好好指点他一下。 北冥倾绝把重溟剑丢给了萧南屏,而他则赤手空拳和他岳母大人飞海上打去了。 御龙紫极的内力本就是十分的强悍,如今毒解了,她的功力更是大增了许多。一掌拍出,海面飞溅起了一丈多高的海浪,凶猛的拍向了她的好女婿。 北冥倾绝一开始就没敢轻敌,在他家岳母大人一掌拍出后,他便也挥袖拍出一掌,化作龙卷风,将海水卷向大海深处去了。 “好小子,悟性不错啊!”御龙紫极笑夸这武功不错的女婿一声,旋身飘然飞向海边沙滩上。北冥一族,可没几个不用重溟剑,还能使出风神怒的后人。 北冥倾绝也是刚才一时有所顿悟,才会赤手空拳使出那招风神怒,没想到居然真的成功了。 萧南屏走过去,为他排掉了肩上的一只海虾,回头没好气瞪她亲娘一眼道:“娘,你就不能体谅你女婿下,等他休息几日,再让陪您练练手吗?” “啧!你丫头够女生外向的啊?娘这些日子算是白疼你了。”御龙紫极佯装生气瞪着她,可这丫头就是重色啊!见了夫婿,就看不到自己的爹娘了? “娘,你自己也有夫君,想撒娇找我爹去,看我可没用,伦家还是个需要夫君疼爱的宝宝呢!”萧南屏依偎在北冥倾绝怀里,要多小女人就多小女人。 北冥倾绝低头望着怀里的娇妻,当众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举步就走。 萧南屏哪能真这么老实被他抱着啊?立马一个极限转变,转到了他背上去。伸手捏捏他软软的耳垂,外头眉眼弯弯一笑:“小岚同学,送本少主回宫吧!” “尊令,少主大人。”北冥倾绝双手背后托住她双腿膝弯,转头看一眼他祖父说道:“祖父,我和南屏先回去了,您和前辈她老人家也悠着点吧。” “臭小子,要滚赶快滚,废什么话!”老威王贺颜天澜边打还边异口同声了,真是打出来的默契啊! 老威王扭头怒瞪这母老虎道:“你凭什么骂我孙子?” “因为老娘没孙子,儿子太不争气了。”颜天澜一提起孙子这事,立马就没心情和这老东西打了。 老威王也收起了剑,觉得这老太太挺可怜的,都一大把年纪了,儿子都还没成亲生子。 颜冰早在他亲娘和老威王斗嘴的时候,就拉着柳青歌走了。 他已经在筹备婚礼了,最快也要下个月初才有好日子啊!他亲娘就是太着急了。 “伯母年纪大了,看到老威王孙儿都已成家了,自然会急着”柳青歌说到此处,便是红了脸颊,低下了头,松开颜冰的手,自个儿一个人快步向前走了。 颜冰在后还愣了一下,之后便是了然一笑追了上去。 傅华歆和商海若也已陪着父母上了海岸阶梯,一路上,都在被他老娘训斥着,训的他头都大了。 蓝水她们四个低眉顺眼的跟在后头,前面两个老的一路上还喋喋不休的互怼着呢! 萧南屏被北冥倾绝背着进了无极岛主道上,一路上可是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力呢! 他们高洁如雪冷如霜的少主,怎么画风变了? 御龙降香听说那个外族人要来了,她便带着人想来看看,结果就看到萧南屏不知羞耻的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男人背着她走。 萧南屏正开心的和北冥倾绝说悄悄话呢!忽然,北冥倾绝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去,便看到了御龙降香这个惯会作死的女人。 御龙降香打量着这个外族人,身形修长如玉竹,气质冷冽如冰,脸上戴着半张面具,仅露出下半张脸,薄唇冷硬的紧抿成一条线,眼神幽冷清寒,莫名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 他就是萧南屏的夫君吗?瞧着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 御龙氏族的人,可是只认强悍的英雄的。 若是对方太弱,七月初九那日的夺魁赛上,也夺得不了一个名额,那萧南屏可就丢人大发了。 “她是姨母家表姐,之前接风宴上意欲毁我容,被我赏了她一顿鞭子,可是才好了没几日呢!”萧南屏双手搂着北冥倾绝的脖子,桃花眼含笑望着脸色被气的铁青的御龙降香,呵呵!她就是就存心要让族人知道,她御龙降香是有多罪大恶极的。 伤了少主的事,让族人听到了,果然引起了很大的群众暴怒。 对于族人们怎么声讨御龙降香,萧南屏可没空听了,她指着路,让北冥倾绝向训龙宫出发。 北冥倾绝路上,还问她道:“是不是有很多人欺负你?” “是有不少,可我不怕。你来了,我更不怕那些牛鬼蛇神了。”萧南屏喜欢依靠着北冥倾绝,因为她觉得,嫁个男人,就是让她娇柔依靠的。 北冥倾绝背着她,觉得她又轻了不少,不免有些心疼,想着回头要好好陪陪她,一定再把她喂胖一些。 一家人回到训龙宫,也没大摆宴席,而只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便饭而已。 都是赶了数千里路的人,早累坏了,拿还能再折腾他们啊? 老威王也心疼孙儿,吃完饭,便让他们小夫妻回房休息了。 丽水夫人也让她儿子媳妇回房休息了,阏辰这孩子,陪着他们两个男人东奔西跑的,也是累坏了,清瘦了不少呢! 麒麟和玄武见姑爷回来了,他们便想离开无极岛,出西海去见见大姐二哥,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在外都怎么样了? 东陵公子的身份曝光天下,大姐二哥一定忙坏了吧? 舒静身上也养出了不少肉,人精神了不少,越发容光焕发显年轻了。 儿子担心义姐义兄她能理解,他们想出去看看也行,她自己也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了,他们真不用担心她了。 玄武和麒麟回房收拾了两个包袱,准备三日后,便离开西海,回陆地上去。 等回头,他们把大姐二哥也带来西海,刚好赶得及参加颜冰和柳姑娘的婚礼。 而此时的西府,可是热闹起来了。 御龙简慕本就厌恶御龙降香,如今御龙降香被全族人厌弃,他便借此为由,再次提起了休妻之事。 “御龙简慕,你是不是忘了?御龙氏族的女子不能休弃,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御龙降香已经快气疯了,御龙简慕可以厌恶她,可以让她守活寡多年,可他却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休妻之事。 御龙泰身为一家之主,见孩子闹成这样,自然是不悦的一拍桌子道:“都给我闭嘴!” 御龙简慕和御龙降香皆是闭上了嘴,低下头不在说话。 “都回去吧!休妻之事,休要再提了。”御龙泰头疼一叹,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 “是,父亲,儿子/儿媳告退!”御龙简慕和御龙降香规矩的行一礼,便离开了。 可休妻之事,却是绝对不会就此不再被提及的。 七月初五,御龙紫极再次在流光殿办了一场夜宴,邀请三十五岛主和夫人皆到来,当然,也可以携儿带女来的。 这才夜宴,还是绮里拂青的主意,为得就是让这些岛主死心。 可惜!他棋错一步,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让三十三岛主的女儿也一起来。 按照规矩,少主和姑爷参加这样的宴会,都是要着正装的。 而少主和姑爷的衣服,却皆是纯白的,代表的是如水般的明洁。 萧南屏一看这衣服颜色虽然心里有点不乐意北冥倾绝穿上这衣服太风采照人,可却也没阻止,毕竟是御龙氏族的规矩,这服饰不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吗? 可当他们来到宴席上,看到三十三岛的小姐们后,萧南屏后悔了,很想立刻拉着北冥倾绝的手转身就走。 老爹,你敢这样坑你女儿,就不怕女儿和你断绝父女关系吗? 绮里拂青也是看到女婿这张脸,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过的。这下完了,他可是给女儿惹下大麻烦了。 “雅岚,别愣着了,赶紧和屏儿入座,宴会一会儿可就要开始了。”御龙紫极倒是只看到女儿女婿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儿。 至于那些小姐看向她女婿惊艳的眼神?她只当是她们羡慕嫉妒恨她女儿。 傅华歆虽然也是容貌出众,可是他和人撞衫了,这个男人可比他妖孽多了。 御龙芜荑抬眸看了与他一样一袭红衣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就是武功差了点儿。 四人皆入了座,傅华歆和商海若坐在了右边丽水夫人他们下手的席位上。 左边则是老威王,与下手坐的舒静和柳青歌。 台阶之上,依然是左边是萧南屏这个少主,只不过是多加了一位丰神俊朗的美姑爷罢了。 右边坐的是颜天澜和颜冰母子,他们的地位在御龙氏族一向尊贵,坐在上头从来没有人敢说什么。 至于今夜这样坐席安排,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是贵客,他们御龙氏族怎可做出怠慢贵客这样失礼之事? 所以,贵客靠前坐,也没什么。 北冥倾绝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些癞蛤蟆可是一直惦记着他家天鹅夫人的。 下边席位上的癞蛤蟆,一见到这位丰神俊朗的姑爷后,总算明白御龙泽之前为什么一点都看不上他们了。 哼!长得是不错,就是不知道武功怎么样?配不配得上少主。 “北冥少主,能年纪轻轻便已达到如此武学高度,实乃世间罕见。”御龙芜荑这个怪人,从来不与人结交,出了名的嘴下无情。 今儿,却破天荒的夸了这位姑爷,可是吓得众人差点打翻了酒杯了。 几位岛主也不眼瞎,自然看得出来,这位姑爷的武功修为,可是都在他们这些老家伙之上的。 御龙紫极闻得御龙芜荑夸她家女婿,便是开怀一笑道:“难得听芜荑你夸人一句,雅岚,还不敬芜荑岛主一杯,谢谢他难得大方的夸你一句?” “是,娘。”北冥倾绝来了无极岛,便让萧南屏训了一顿,自那以后,他便改口直接叫娘了。 御龙芜荑可不稀罕谁谢他,指尖一滴酒水弹出,便速度极快飞向了那个姿容绝世的年轻人。 北冥倾绝端杯站在席位后未动分毫,只是随意的一个伸手,便把那滴酒接到杯中,又用深厚的内力,凝结出一颗圆溜溜的冰珠,弹向芜荑,当是回敬礼。 芜荑嘴角噙笑看了落在酒杯里的一颗冰珠,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端起银质雕花酒杯,品了一口酒,甚为满意的轻颔首道:“清酒配冰,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芜荑岛主喜欢就好,也算是雅岚没白费这份儿心了。”萧南屏浅笑嫣然看向御龙芜荑道,这人似是在有意帮雅岚制造出风头的机会,莫不是,这人也是支持御龙氏嫡出一脉之人? “少主和姑爷都客气了,芜荑可要承受不起了。”御龙芜荑嘴角噙笑望向这位北冥少主,在坐众人没几个是知晓这位北冥少主的真实身份的,否则,他们又岂敢这样放肆? 御龙降香见到北冥倾绝的容貌后,心里越发羡慕嫉妒萧南屏了。因此,她便看向御龙紫极说道:“姨母,御龙氏族的御龙决,可是从不外传的。可表妹夫刚才露的那一手,瞧着可是很像御龙决中的冰封千里呢?” “表姐,你总是这样显摆你的没见识,有意思吗?”萧南屏不等御龙紫极发怒,便先笑盈盈的看向御龙降香,开口就是一番明嘲暗讽道:“表姐,我这可不是在狡辩,而是我家夫君所习的并非是御龙决中的冰封千里,而是他们北冥氏族的寒溟神功,本源便是来自于沧海之水。别说是为芜荑岛主冰镇下酒了,就是把表姐你给当场冰封了,那也是我家夫君动动手指的小事儿。” 北冥倾绝之前就听说她没少在无极岛上受欺负,可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受人欺负。 重溟剑出,寒气逼人。 “啊!”御龙降香眼睁睁看着那把剑逼近她面前,她却只来得及惊叫一声,连抬袖挡脸的动作都来不及做了。 “香儿!”御龙幽幻出手了,却也只能远远的挥袖拍出一掌,用一张棚足食案挡住了那威力不小的一剑。 北冥倾绝白衣翩然飞掠而出,伸手握住了剑柄,一剑劈开了那张食案,剑尖指着御龙降香的眉心,眼神冰冷刺骨的看着她,声寒如冰道:“再敢欺负我家夫人,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斩了手脚,挖了你的眼睛去喂鱼。”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荷子的文,《穿越八零:农家军妻太纨绔》正在pk,多多收藏哦。 清晨,宫爷跟柳叶正准备进行深入交流,门怦的一声被人推开,宫爷眼疾手快拿被子将自己跟老婆包裹的严严实实。 宫萌宝背着小手,走到床边,撇撇嘴,嫌弃道,“爸爸,妈妈,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还没起床。” 柳叶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手在被子下面狠狠的拧了下宫爷的大腿根,疼的宫爷差点叫出声,“宝宝,妈妈马上起来。” 宫萌宝,“老师说,小朋友要帮妈妈做事情,我帮妈妈穿衣服吧。” “不行。”宫爷瞪着儿子,这是他的福利,怎能被小屁孩给抢了。 宫萌宝,“爸爸,为什么?” “因为爸爸也要听老师的话,帮妈妈做事情。” 宫萌宝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千年姻缘(一更) 无极岛,流光殿。 御龙幽幻走出去,看向御龙紫极冷声道:“大姐,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欺负自家人,而不管不问吗?” “二妹这话是什么意思?”御龙紫极抬眸看向御龙幽幻,嘴角笑意冰冷道:“我的女婿,到了你的嘴里,怎地就成外人了?” 御龙幽幻侧身就想躲开这一掌,却反被萧南屏弹指一珠,击中她膝盖,迫使她狼狈的单膝跪倒在地,又是一珠击在了她肩上,她瞬间便僵硬不能动了。 萧南屏抬眸笑看着下方众人,嘴角噙笑道:“本少主刚归来不久,本是想和族人们多亲近亲近,不想我这亲和大度,到了有些人的眼睛里,倒是成了软弱可欺了?” 御龙紫极一手拍在桌案上,眼神冷锐如冰刀般射向御龙幽幻,沉声威严道:“二妹,你们母女一而再再而三寻衅滋事,不把屏儿这少主放在眼里,可是觉得我这个女主做的不称职,想要取而代之,把御龙氏族变成你们母女二人的?” “女主息怒!”御龙霆走出来,便单膝跪地拱手道:“请女主与少主饶恕内子和小女失言之错!霆回头定会好好约束她们,再不会让她们有所冒犯少主了。” 萧南屏见她这位姨父一直盯着她母亲看,她便恍然明白了一些事。比如,御龙幽幻恨的不是她,而是她母亲,只不过母亲武功高强,她斗不过母亲,便一而再再而三的派出自己的女儿,来寻她晦气罢了。 御龙降香也是个蠢货,被自己母亲一而再再而三的当枪使,她还不自知是被利用了。 啧!这样恶毒又愚蠢的女人,难怪御龙简慕几次三番都想休了她了。 绮里拂青不悦的皱下眉头,看向肆无忌惮盯着他妻子的御龙霆,启唇淡冷说了句:“妹夫,还是带二妹和降香回去吧。” “多谢拂青先生!”御龙霆也是个能屈能伸之人,他低头垂眸行一礼,便起身解开御龙幽幻的穴道,暗瞪御龙幽幻的一眼,以示警告。 御龙幽幻虽然平日里为人处世很猖狂骄横,可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总觉得御龙幽幻很怕御龙霆这个“好脾气”的夫君。 御龙降香可是被北冥倾绝这一剑吓坏了,当她父亲过来扶起她离席时,她整个人还是受惊过度的傻呆呆的样子。 御龙幽幻依然对御龙简慕这个女婿很不满,要不是女儿舍不得这个无情的男人,她早就让女儿休了他了。 御龙简慕看也没看瞪他的御龙幽幻一眼,而是看向转身收剑离开的北冥倾绝,嘴角勾笑道:“早听闻北冥氏族的重溟剑乃深海上古神剑,今日一见,果真是寒气逼人,非同凡响。” “重溟剑煞气极重,据说除了北冥氏族的少主以外,连家主也用不了重溟剑。俗人若有失手乱碰者,则是非死即伤。”御龙芜荑慵懒饮酒随口笑说,倒是一语点醒了不少人。 “北冥氏族的少主?可是千年之前,与我族乃为世交的那个北冥氏族?”大长老也是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了这个年轻人了,如果对方真乃北冥氏族嫡出一脉的后人,那与御龙氏族渊源可就深了。 老威王也不想南屏丫头一直难做,便忽然叹口气,看向已回到席位上的孙儿,慈爱说道:“雅岚,把青铜令拿出来吧!” “是,祖父。”北冥倾绝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细长条的古文字青铜令,似乎只是一半,因为令牌的内测是凹凸不平齿口的。 “这不是我族先人留下的青铜令吗?怎么会在他手里?”十长老皱眉盯着那姿容绝世的年轻人看,眼底浮现浓浓的不满之色,这个令牌,一定少主给这个外族人的。 萧南屏也拿出了一半青铜令,眸光冷冽的看了十长老一眼,转头看向眸光温柔的望着她的男人,她抬手将手里的青铜令与他手里的青铜令,嵌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块完整的沧海御龙令。 在坐众人,包括颜天澜,可都愣了。 御龙芜荑看着那块千年之后,再次合并的沧海御龙令,他放下酒杯于桌上,抚掌笑说道:“千年姻缘,今又得续,可喜可贺!” 大长老盯着那块合并的沧海御龙令,他眉头紧皱良久,才忽然一声惊呼道:“老夫想起来了!带领吾等先人定居于无极岛上的主母,并非是复姓御龙氏,名讳曰北冥,而是她本就是北冥氏族的嫡出小姐,与当年的北冥氏族少主,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大长老能确定吗?这可事关重大。”二长老眉头紧皱,心里上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北冥倾绝便是主母的娘家后人。 主母于御龙氏族可是有再造之恩的,如果不是当年主母带着御龙氏一股血脉来到无极岛,御龙氏族早就断子绝孙了。 若北冥倾绝是主母的娘家后人,他就不仅不是外人,简直就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人了。 “二长老无需对此怀疑,雅岚就是元冥主母的娘家后人,还是她嫡亲长侄的后人。”御龙紫极出面证明,这下可没人敢质疑北冥倾绝的身份了。 得!那三十三岛主是彻底歇了心思了,就这样一位容貌武功皆胜过他们儿子的姑爷,又是这样举足轻重的亲戚关系,他们儿子除非能化神飞升,否则,是绝没有可能有机会了。 这下子,三十三岛的公子也是不得不服气了。 比脸,俊不过人家,还得被甩几条街。 比武功,他们一起上,也不够人家一剑挥出灭的啊! 比身份?老祖宗的娘家嫡亲侄儿的后人,他们比得过吗? 三十三岛夫人也算看明白了,立马一个个的握紧女儿的手腕,暗暗警告女儿们,万不可因色失心,这位姑爷可不是她们能招惹起的了。 幸好御龙幽幻和御龙降香母女俩走了,否则,在听到这个惊天的千年姻缘后,她们母女还不得气的当场吐血啊? 御龙紫极现在心情可好了,她让人立刻上菜,上的自然是海岛特产,各类珍惜海味。 其间有剑舞可看,也有客人即兴奏乐想合,比如御龙芜荑。 傅华歆留意这位禁岛岛主很久了,在对方吹起陶笛时,他便抽出袖中玉笛,与对方合奏一曲《击鼓》。 青鸾与晓镜本就是来凑热闹舞一段剑舞的,谁知道竟被卷入这二位的战局之中来了。 萧南屏刚开始听着还觉得不错,就是到了后边这段“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处,觉得他们二位似乎都有点破音了? 好吧!大家这么高兴,御龙芜荑又帮他们这么多,总不能让人家岛主大人太尴尬收场吧? 傅华歆本就是想恶心下御龙芜荑的,谁料到一向也爱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妖女,这回竟然会大发善心的帮御龙芜荑解围了? 怎么回事啊?他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吗?小妖女这是要明着叛变了吗? 北冥倾绝眼角含霜斜他一眼,还敢挤眉弄眼问他为什么?他怎么不瞧瞧他都干了什么好事? 咚! 咚咚! 砰咚咚! 鼓声响起,震荡在流光殿中。 青鸾与晓镜对视一眼,配合着舞起凌厉剑法来,像平常交手切磋一样来真格的了。 青丝飘扬,广袖翻飞,裙裾舞动,宝剑银光凌厉,杀伐之中,又有着一抹柔情之美。 铮!这是箜篌被拨动琴弦的声音 众人只看向那一人多高的圆月玉琴前,一抹如雪般圣洁的身影,轻盈飘逸的踏步起舞,广袖飞扬,层叠的轻纱裙裾舞动如雪莲绽放,一双纤纤玉手,指尖轻拨琴弦,折腰回眸,弹奏出一曲婉转柔情之曲,像情人相拥耳边呢喃,又像是悲歌一笑的生死离别! 情深似海,柔肠百转,最终之化作凄凉一笑,歌一曲生死离别。 许多女子都听哭了,实在是这曲的前后两段转变太大了。 前面是金戈铁马,豪情万丈。后面却是柔肠百转,生死离别。 商海若都被这一曲震撼的眼睫湿润了,她看向那一曲舞罢,白衣出尘走来的萧南屏,有些鼻音的问了句:“这是什么曲子?” “好像是《霸王别姬吧》?”萧南屏也不太记得这曲子了,反正竹柏影以前经常听这个,说是什么男人应该像楚霸王,那怕一生豪情万丈最终输了,却身边还有一个美人儿生死与共,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死死都不孤独寂寥,岂不是此生足矣? 当时她还不明白竹柏影这是发的什么疯,后来她对北冥倾绝心动了,想恋着他一辈子时,她才终于能体会竹柏影所谓的“此生足矣”这句话的意义了。 “霸王别姬?”御龙芜荑勾唇一笑,抚掌大笑道:“好曲!好故事!生而为霸,死而为情。人生得一红颜知己,不离不弃,生死相随,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芜荑岛主所言极是,此生能遇一人,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确足矣!”萧南屏觉得这位芜荑岛主有点意思,似也是个性情中人,有那么点为情所困? 御龙芜荑觉得这个小丫头眼睛忒毒了,只从他这几句话里,便能听到他为情所困,此生有憾! 之后,便是众岛主夸赞他们这位少主了。 至于其中有多少真心?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这宴会还是宾主尽欢的。 不像上回,因为御龙降香妄图伤害少主,宴会最终不欢而散。 今夜,众人皆吃喝尽兴,谈笑风生,一片喜乐之景。 而在宴会结束后,各自回去休息后 紫晶殿 后殿有碧池,碧池之水很清凉,最适合夏夜,望着头顶的星月美景,与喜欢的人,来个养生的鸳鸯浴了。 岛上种了一种花,花开两色,一朵白无暇,一朵红似火。 这种花的花瓣洒在水里,可以使人疲劳尽消除,情深意更浓。说白了,就是有一定的助兴之效,可却不会让人失控,最多就是享受欢愉时,人能更放松畅快一些罢了。 而且,据说,这玩意儿有助孕效用,岛上想生孩子的女人,都会与丈夫行周公之礼前,先泡一泡这种花瓣澡。 而且,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御龙芜荑从禁岛运来的玉泉水,真的是流动如浅淡玉色,冷冽柔软,却不会刺骨冰寒。 星月在天,透过屋顶的水晶花天窗,可以看到黑夜的星星在冲人眨眼睛,银河如一抹轻纱,温柔的在夏夜留下一抹美丽。 水声在响,花瓣因涟漪而飘动,或浮与碧绿清凉水面,或添一抹情致的沾于玉肤之上。 气喘微微,呻吟破碎,水声轻响,划出一道涟漪,层层荡开。 相拥的男女,情动不已的十指紧扣,不知是他粗重喘息太压抑,而是她破碎的呻吟在月夜太撩人。 萧南屏的身子沉在水中,扬起的脖颈有着脆弱之美,桃花水眸一片雾蒙蒙,泛红的面颊上,是情动不已的潮红,还有这溢出红唇贝齿,一声声婉转柔情的破碎呻吟 北冥倾绝想念她的温柔,也惦念她的妩媚,一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楚楚纤腰,一手两指捏住她精巧的下巴,低头吻上她嫣红诱人的红唇,封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 萧南屏低垂下浓密卷翘的睫毛,一手搭在他宽阔的肩上,一手抚摸上他背上的疤痕,无论过了多久,每次抚摸上他这些疤痕,她都会觉得心疼无比。 “明日,我便去寻颜叔叔,让他帮我除了这些疤痕,可好?”北冥倾绝紧搂她在怀里,与她额头相抵,浅浅淡淡的亲吻着她嫣红水润的唇瓣,从蜻蜓点水浅浅吻舔她诱人的唇瓣,到深入纠缠唇舌难分。 萧南屏紧紧抱着他,仰头闭眸与她深深交缠亲吻,他的唇舌骤然探入的让她猝不及防,离开时又让她眷恋的想要挽留。 北冥倾绝舌尖舔过她水润嫣红的下唇瓣,爱怜的亲吻她含笑的嘴角,温柔的用吻一点一点抚摸过她柔嫩发烫的脸颊,薄唇微启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呼吸温热湿润的喷洒在她耳边,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廓前低喃一句:“夫人,我来了。” 萧南屏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瞪的很大,颈侧被他柔润微凉的唇吸吮一下,她贝齿紧咬住的红唇间,流溢出一丝压抑的破碎呻吟。 夏夜的玄月如银钩,繁星点点,银河似一抹轻纱,在黑夜上留下一抹温柔,为情人送上一抹清凉的甜风。 翌日 一大早醒来,萧南屏就要炸了。 可踢出去要踹人的腿被拨开了,抬起来要打人的手被扣住压在了头两侧,张口要骂人的嘴也被人堵上深入缠绵了。 而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尺咳咳!总之,明明该是她最最最熟悉的夫君大人,却在做着让她熟悉又陌生的事。 呃?难道是她还没睡醒吗? 可是,窗外的天色明明已经是阳光灿烂,鸟儿在唱歌了啊! 望着颤动的银红霞影纱罗帐,在听着呃?好吧!御龙氏族太有钱了,女主和少主睡的都是精美的美玉牙床,还是圆形实心的,力大无穷也摇不动。 对于她的分心,北冥倾绝可是不悦了。 而在床笫之间惹了男人生气,一般女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萧南屏发誓,她回头就要去弄死颜冰这个老不正经的不行!弄死他太便宜他了,她要研制出一种药,吃下去就能累的人趴下来的药。 然后,在颜冰成亲洞房花烛夜时,给他们下在合卺酒里,让柳姑娘好好认清颜冰是个怎样的衣冠禽兽。 “阿嚏!”某个未来的衣冠禽兽,一大早在别院花园里采花入药,忽被一阵晨风吹的打了个喷嚏。然后,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 “冰,你是不是着凉了?”柳青歌本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来了西海岛屿上后,她其实有点不习惯这湿冷的气候,那怕如今是炎炎夏日,她晚上睡觉也得关窗,不然就感觉冷的睡不着。 所以,她一见颜冰打喷嚏,就以为颜冰是着凉了。 “我没事,可能吸了被风吹来的花粉,所以鼻子有点不舒服了吧。”颜冰望向她一笑,随之,又从篮子里拈起一朵粉嫩的小花,戴在了她发间,眸光似水温柔的夸了句:“真好看。” 柳青歌抬手抚上发间的那朵花,眉眼含笑望着他故意问:“我好看,还是花好看?” “自然是你好看,鲜花配美人。”颜冰毫不犹豫的弯腰与她平视着,不吝啬的夸赞他,美丽的姑娘。 傅华歆这个破坏气氛的又来了,在颜冰肉麻兮兮的夸完柳青歌后,他立马走出来一手搓着手臂,撇嘴说道:“颜前辈,您这样青天白日下公然撩妹,就不怕被人当场登徒子揍一顿吗?” 颜冰回头目露杀气看向傅华歆,他把手里的篮子递给了柳青歌,然后他拿起折扇,便飞身过去要揍这个没眼力劲儿的混蛋小子。 看到长辈谈情说爱,他不懂事的立刻回避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骂他是登徒子?他夸自己未来媳妇儿,怎么就成非礼人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修改族规(二更) 流光殿 完事后,北冥倾绝说了一句话,被萧南屏用尽仅存的力气,一脚把这个变坏的男人踹下了床。 北冥倾绝就只是说了句:“我刚才是在强|暴你,你感觉如何?” 萧南屏只想送他一句话:“去死!” 这都什么人?人家小别胜新婚,他和她一别,居然还别出个不用多想也知道,她家大美人,一定是被傅华歆那个混蛋教坏的。 该死的傅华歆,她回头就要打的他卧床不起,看他还怎么浪。 傅华歆已经被揍的快卧床不起了,颜冰下手也忒重了点儿。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最迟来的就是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夫妻二人了。 北冥倾绝落座后,便怒瞪了傅华歆一眼,结果看到傅华歆鼻青脸肿的算了,毕竟多年兄弟,他就不给他雪上加霜了。 萧南屏也想揍傅华歆一顿,可看傅华歆这惨样儿,啧啧啧!既然有人已经出手为民除害了,她就大度的饶这小子一命吧。 “雅岚,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傅伦盯着北冥倾绝额头上的伤看,似乎是撞伤的吧? 所有人的目光也齐齐看过去,嚯!真的红了好大一块,会淤青吧? 傅华歆还是嫌自己没死透,看向萧南屏来了句:“不会是你把他踹下床摔的吧?” 御龙氏族的地可都是滇石铺的,摔到地上,绝对能疼的你骨头散架。 商海若暗中拧傅华歆腰侧软肉一下,微笑着咬牙低声说:“你是觉得你挨揍挨的还太轻吗?” 见过找死的,就没见过这么会作死的人。 萧南屏面无表情看傅华歆一眼,然后对大家微微一笑道:“大哥就爱胡说八道,我和雅岚夫妻恩恩爱爱的,那会闹什么矛盾啊?对不对,夫君大人。” 北冥倾绝眉心轻蹙一下,最终还是轻点了下头道:“伤是出门撞门上撞的。” “原来真是撞上啊?擦没擦药啊?”傅伦很关心的看着他问道。 “多谢二伯父关心,南屏已经给我擦过药了。”北冥倾绝在萧南屏的二指神功威胁下,他还是撒了谎,对着一家人撒谎了。 大家对此都没有怀疑,毕竟,北冥倾绝在长辈的眼里,那就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啊。 绮里拂青如果不是看到女儿放在女婿腰侧的手,他也会信他女婿是出门撞门上伤的。 萧南屏收回手,非常贤惠的给她家亲亲夫君夹了鲍鱼,训龙宫厨子的这道红烧鲍鱼还是不错的。 北冥倾绝其实不怎么爱吃鲍鱼,因为不喜欢这个味儿。 萧南屏知道他不喜欢吃,所以才故意夹给他吃的。 一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和乐融融。 呵呵!只有长辈觉得和乐融融,小辈可一点都不开心。 吃完饭,大家就各忙各的去了。 绮里拂青去了私塾,然后,女婿缠着他要跟去,什么意思?小夫妻真吵架了? 北冥倾绝就是想回头请教他岳父个问题,因为,傅华歆不靠谱,他还是不问傅华歆了。 萧南屏带着商海若去逛街了,其实,是想再去查查桃园之事。 傅华歆鼻青脸肿的可不好出门见人,只能留在训龙宫里陪老威王下棋了。 御龙紫极平常可没啥事可做,所以,她就拉着丽水夫人去向舒静请教女红了。 嗯,两个强悍的大女人,还真不会这些绣花做衣服的事儿。 可他们早晚会抱孙子的啊!小孩子的衣服,她们当祖母的总得给做一两件吧? 舒静是个后宅女子,未出嫁就是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儿,出嫁后还是养在后宅不能出门,平常无聊时,自然只能看看书,绣绣花,做做衣服鞋子之类的东西。 可她这师傅手艺再好,本事再大,也耐不住徒弟太笨啊。 御龙紫极是主修内功的高高高手,手劲儿,自然不可能会小了。 丽水夫人也是习武之人,自然也是手劲儿大了一些,不小心折断好几根绣花针了。 当然,两位女侠,也把自己的纤纤玉指扎的好惨。 傅伦喜欢小动物,或许是因为他之前那些年被人伤害的太多了,潜意识里他就不爱和人接触,除了身边熟人。 蓝水她们四个来了御龙氏族后,便修习了一些简单的内功心法,武功可是比以前强多了,也学了一套不错的剑法。 而在他们四人里,翡翠天赋最高,学习能力也很强,武功也是最好的一个人。 因此,她被派来保护傅伦了。 训龙宫里也养着不少飞禽走兽,它们有单独的小天地,也就是圈了一小片山林放养的。 傅伦蹲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正和几只野兔玩儿。 翡翠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许多可爱的小动物,都向傅伦身边跑去了。 傅伦带了一篮子水果青菜,当然,还有颜冰给他的药草,说是有些动物会喜欢吃这些新鲜草药。 绿茵茵的草地上,野花迎风摇曳,一个白衣出尘的美人儿,蹲在地上和小动物玩,这画面可真是美的太让人想摧毁了。 一直隼从高空上冲飞而下,目标便是那个笑容温柔的文弱男子。 翡翠已出手,一石子打晕了那只隼,她疾步走过去,伸手便要扶傅伦起来,可是傅伦却又捂着头发病了。 小兔子c小猴子c小松鼠c小貂儿,全都被之前的隼吓跑了。 翡翠想扶着傅伦离开,带他回去见颜师,可是 忽然间,出现一个身披白斗篷,脸戴白面具的男人,出手便要抢翡翠护着的傅伦 翡翠见势不好,便立刻吹响了脖子上挂的金骨哨。 瞬间,便出现了许多暗卫,还有训龙宫的侍卫。神秘人伸手没抓住傅伦,反被翡翠挥剑所伤,他只能不甘的转身迅速逃离而去。 暗卫没去追对方,训龙宫的侍卫倒是追去了。 翡翠让一名暗卫抱着傅伦回了训龙宫,找到了颜冰。 颜冰为傅伦施针放血后,发现傅伦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了许多奇怪的斑点,似乎是什么毒? 傅伦这回受惊很大,因为,那个神秘人吹了一首曲子,唤醒了他深藏脑海深处,最不愿意去记起来的记忆。 他的记忆已经开始极度的混乱了起来,人也发起了高烧,说起了胡话:“师父,三师弟没有背叛师门,没有啊!” 丽水夫人问讯赶来时,傅伦已是烧的满脸通红了。 颜冰去配解药了,翡翠一直在用冰水里的帕子,一条一条拧干给傅伦额头上换着降温。 “不要这样对我我不吃放过她们求求你们不要不要别靠近我走开!”傅伦眉头紧皱,双眼紧闭,很难受的胡乱挥着手,似乎是在阻止人靠近他,也像是微弱的在用武功攻击别人。 丽水夫人伸手抓住傅伦的双手,扭头看向翡翠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见到了什么?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翡翠一边拧着冰水里的帕子,一边简单的把之前灵囿园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她又皱眉加了句:“或许不是隼吓的,而是那个神秘人的笛音刺激到了二爷。” “笛音?什么样的笛音?”丽水夫人记得,翡翠她们四个是二叔当成孙女养大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普通人家的千金小姐都要学识渊博。 翡翠把一条帕子递给丽水夫人,转身走到雕花花架前,摘了一片叶子走回来。然后,她双手几指拈在叶子两端,将叶子放入唇间轻轻吹着,眉头紧皱,垂眸回忆着对方吹的曲子大概的音调。 傅伦一听到这首古怪的乐曲,那怕是沉睡在梦魇中,他也还是因为乐曲,更为的痛苦了。 “龙宸,龙宸,龙宸,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傅伦挣扎的更厉害了,连丽水夫人都被抓伤了。 御龙紫极先去问了下侍卫一些问题,这才来了药阁,进门便听到傅伦在满含恨意的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丽水夫人正和翡翠一起按住傅伦,因为傅伦已经在喊痛了,他要伤害自己啊。 “好痛我好痛师父救我救救我”傅伦很痛苦的连嘴唇都咬破了,可他依然紧闭双眼,痛苦的挣扎着,哭喊道:“不要锁着我放开我我不要吃药别把我变成妖怪丽娘,救我龙宸,我会杀了你的为什么要骗我师父,龙宸才是是” “子瑜!”丽水夫人惊叫一声,松开了傅伦的双手,摸着他嘴角黑色的血,再看看他脖子上出现的斑点,明显是身中剧毒的现象。 “颜前辈已经去配解药了。”翡翠话音刚落,傅华歆便跑了进来。 御龙紫极上前拉开丽水夫人,她坐在床边一把抓住傅伦的手,运功冰封了此时意外毒发的傅伦。之后,便松手起身,转身看着他们母子,蹙眉说道:“龙宸这个名字,与我族一个人很相似,那个人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名御龙宸。” “亲家你是怀疑,这个御龙宸和龙宸是一个人,他不仅没死,此刻应还在无极岛上出入自由?”丽水夫人走到床边,看了满身冰霜的傅伦一眼,便扭头看向了御龙紫极,也不知道那个御龙宸,是与亲家有什么关系? “御龙宸乃是御龙幽幻的亲生父亲,母亲死后,他便整日郁郁寡欢,没几年就寻短见死了。”御龙紫极说这话时,语气很冰冷,明显是不太想提起这个让她母亲临终时,都在懊悔不该的男人。 母亲懊悔与此人一夜露水夫妻,更是后悔生下了御龙幽幻这个隐患。 而正如母亲所担忧的,御龙幽幻果真是个隐患。 傅华歆这回没冲动,而是看向御龙紫极问:“紫姨,这个御龙宸,是否就是偷袭南屏的神秘人?” “如果是御龙宸,那他就不是要偷袭南屏,而是”御龙紫极袖下拳头紧握,声音冰寒道:“屏儿很像我母亲,御龙宸对母亲有执念,他他可能疯了,把屏儿当成了母亲。” “什么?他把南屏当成那南屏出去岂不是很危险?”傅华歆心里担忧商海若比较多,萧南屏也就是捎带着关心下罢了。 “屏儿去了桃园,有御龙泽跟着,还有御龙简慕陪同,应该不会有事。”御龙紫极倒是不担心女儿会出事,毕竟这是御龙氏族,族人皆认识屏儿,谁要是抓了屏儿,定然是很难带走的。 傅华歆还是担心,可是父亲这样,他又实在不放心离开。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阏辰她们找回来!你父亲这儿有你紫姨和颜师就行了,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找南屏他们呢!”丽水夫人心里也为她们两个小丫头,毕竟,御龙氏族的人,武功都不低啊。 傅华歆被他母亲嫌弃了一顿,便摸着鼻子走了。 他在这里,的确是帮不上忙,说不定还会净添乱呢。 桃园 御龙简慕正陪着萧南屏了解这片桃园,并且带萧南屏他们去了那口井,井里的壁洞被发现了,其它密道也被堵上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从这里的密道进入训龙宫,惊扰女主和少主了。 御龙降香听闻御龙简慕在陪萧南屏游桃园之事,立马便独自一个人跑来了。 御龙简慕手里撑着一把伞,因为他们是一起走的,御龙泽给少主撑着伞,他自然也不能让商海若一个姑娘家,这般被烈日晒着了。 因此,御龙降香到来时,便看到御龙简慕和商海若并肩而行,御龙简慕还给这个贱人撑伞?他们成亲五年,他也从没对她这般温柔体贴过。 “少主,这九棵桃树,还需要砍掉吗?”御龙简慕为商海若撑着伞,转头问萧南屏,可萧南屏还没回答他,他手里的伞便被人一鞭子卷走了。 御龙降香已经嫉妒的失去理智了,她一鞭子挥破了那把傲雪红梅伞,又一鞭子凌厉的挥向回头看向她的商海若,她要杀了这个贱人。 商海若根本不知道发了什么事,她就回头看一眼,怎么就有个疯女人拿鞭子要抽她啊? 御龙简慕眼疾手快的抓住御龙降香挥来的鞭子,眸光冰寒刺骨的看向御龙降香道:“御龙降香,你是非逼我休了你吗?” “御龙简慕,你不要忘了,祖宗有规矩,你休不了我。”御龙降香见御龙简慕居然还保护这个贱人,她心里更加是嫉妒愤恨不已了。 “简慕公子”商海若看到御龙降香大力收回鞭子,御龙简慕的手心被擦伤一个很深的伤口,鲜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在深绿的草叶上,她身上也没带药,只能拿出一条素帕,先帮他把伤口包扎好,省得回头再感染了。 御龙降香这下是冷静下来了,冷静下来后,她便是自己个儿,惊心无比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她居然伤了御龙简慕?她是疯了吗? 萧南屏看向御龙简慕,摇扇笑说:“简慕公子若有需要,我倒是可以让母亲把族规修改的公平一些。比如,和离!谁也不休谁,过不下去就分离呗!” 御龙简慕抬眸看向他们这位性情古怪的少主大人,他浅浅一笑拱手道:“多谢少主美意,简慕很需要和离呢!” 他一个说话大喘气,可是让萧南屏好个怔愣了一下,呔!这人也太讨厌了,话就不能一下子说完吗?断句吓死人,知不知道? 御龙降香听了御龙简慕无情至极的话,她真的很伤心,也很绝望。 如果萧南屏真的帮忙,女主一定会改掉族规,各岛许多受气的男人,也会支持这个“和离”新规的啊! “阏辰,可算找到你们了。”傅华歆面色微红的跑过来,站定脚步望着她们二人,深情凝重道:“爹又病发了,娘让我喊你们回去。” 萧南屏一看傅华歆这般神情凝重的样子,便知这次傅伦病发,比之前几次可能更为严重了。她转头看向御龙简慕,淡笑说道:“家中长辈身子不适,我与阏辰便先回去了。至于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什么人?还请简慕公子好好问问那位老人家,毕竟是事关全族人安危,我与母亲都不得不慎重。” “少主放心,事情发生在西府土地上,简慕与父亲定然会给您和女主一个交代。”御龙简慕拱手作揖道,神色尤为严肃坚毅,可见他也是十分讨厌背叛者的。 至于他为何如此厌恶背叛者?看看御龙降香便可知了。 “如此便好!”萧南屏轻颔首浅淡一笑,深看御龙简慕此人一眼,便转身与傅华歆他们一起离开了。萧南屏他们三人一离开,御龙降香便是眼眶泛红含泪的望着御龙简慕,伤心无比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为了和我分开,你简慕公子竟然躬身折腰去求人?呵呵!你的骄傲呢?你宁死不屈的骨气呢?” “她是少主,向她下跪都是应该的,躬身折腰又算得了什么?”御龙简慕眸光冷漠冰寒的望着御龙降香,薄唇轻启淡冷道:“至于我的骄傲,它不早被你踩在脚下碾如泥中了吗?至于我的骨气,它不也早就被你亲手挫骨扬灰了吗?” 御龙降香颤动着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这些年因为女主昏迷不醒,她母亲可能会成为下任女主,西府上下包括御龙泰,都对她敬着如供神明。 而她也真借此没少欺压强迫他低头,每次看到她被他父亲逼的不得不低头,她都会觉得心中有一丝快感。 可是,她真的没想过要折了他的骄傲,磋磨尽他这一身傲骨啊! 她只是想他能看她几眼,好好与她做个平寻常夫妻罢了。 御龙简慕已转身淡漠的离去,对于御龙降香,从最开始的恨之入骨,到了如今,只剩下冷漠无情了。 无爱无恨,无愤无怨,仅剩冷漠。 ------题外话------ 来来来,我也求个月初票哈,么么^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揭露出惊天秘密(一更) 无极岛,训龙宫。 萧南屏他们随着傅华歆回来时,北冥倾绝已经在房间里帮忙了。 御龙紫极修习的内力太过于强横霸道,傅伦如今的虚弱身子根本就承受不起,只得把北冥倾绝从私塾叫回来,让他来为傅伦逼出体内的毒气。 颜冰给傅伦配了解药,在北冥倾绝为傅伦逼出体内至阳的毒气后,他便即刻喂傅伦服下了那碗药,用消过毒的薄片小刀,在傅伦右手臂上划出三个口子,长约三寸,流出来的血非是红色或黑色,而是诡异的紫色,且散发着一股幽香。 “幽魂引!”御龙紫极惊呼出口,御龙氏族竟然有人想要控制傅伦,对方是想要做什么?傅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能为对方做什么? “傅老爷中毒较浅,应是只服了两次毒。”颜冰为傅伦放血一茶盅后,便拿一块特殊的药帕,沾了消毒药水,为他清理下伤口,之后才为他将伤药包扎好。 北冥倾绝盘膝在傅伦身后,在颜冰为傅伦包扎好伤口后,他贴在傅伦背后的两只手,便快速的点了傅伦几个穴位,逼出傅伦体内的余毒,也就是一口夹杂着紫色血丝的鲜血。 傅伦双眼紧闭,眉头一皱,吐了一口血后,脸色越发的苍白如死人了。 北冥倾绝起身扶着傅伦躺好,之后,便推开让位,让丽水夫人和商海若上前拿走脏的被子,又换了一床新的蚕丝薄被。 颜冰坐在床边,伸手搭在傅伦手腕上,边为傅伦诊脉,边对他们解释道:“傅老爷会提前毒发,是因为神秘人,在傅老爷的身上下了另一种毒,因此才意外的激发起了幽魂引的毒。” “颜叔叔是说无极岛上有两个人,他们都是与神王殿有关之人,可却不是一起的,而是各自行动,因此神秘人,才会误打误撞坏了另一个人的计划?”萧南屏眉头紧皱,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大了。 三十六岛之前抓的人,皆是无用的眼线。 无极岛上的人,才是能与神王殿联系的人。 本来以为只有一个人,如今,却好像又变成了很多人。 或许,在这些人上头,还有一个藏的最深的神秘人。 这个人,一定是已经加入神王殿了,且十分得神王那个妖妇信任。 御龙紫极深看了女儿一眼,便带人走了。 “雅岚你跟我走一趟,我想我应该知道该怎么找出那个神秘人了。”萧南屏神色冰冷的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北冥倾绝拿起重溟剑,便也随了上去。 房间里,众人皆是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傅伦,也不知他之前十多年到底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才把好好的一个人,逼成了这个样子 商海若拉住了傅华歆的手,对他轻摇了摇头。这里是无极岛,出了什么事,自由御龙氏女主处理,其他人是不能插手的。 傅华歆紧握拳头,看向床边为他父亲把脉的颜冰,他垂下了眸子,转身走了出去。 商海若对丽水夫人轻点下头,这才追了出去。 傅华歆没有走多远,只是站在院中一棵落羽杉树下,一手扶着树,低垂着头,嗓音沙哑道:“阏辰,我父亲被人害成这般模样,我不仅因为种种原因不能为父报仇。如今,我似乎连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也弄不清楚了。” 商海若举步走过去,自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偏头靠在他背后,轻声说:“季,无论这个人是谁,我们总会一起把他揪出来的。” “我知道!”傅华歆闭上了眼睛,骨节泛白,修长的手指掰掉了一块树皮,指尖破损流出血来,可他却一点疼都感觉不到。只因,心中的恨太浓了。 东府 御龙霆忽听侍卫来报,说是少主和姑爷来了。他虽是心下惊疑,却也还是急忙去了前院迎接。 萧南屏是带人大张旗鼓来的,除了御龙泽,还有十名训龙宫一等持剑侍卫,以及十名持鞭的女弟子。 御龙幽幻听闻萧南屏带人闯进了东府,她便也带人持鞭到了前院,带的自然是她身边的六名女侍。 萧南屏此时正坐在东府前院正堂屋里,她在等着东府给她一个解释,在她的手腕上,则缠绕着一条色如黄金的小蛇,尖尖的脑袋,绿豆大的小眼睛,嘶嘶的吐着红信子。 御龙幽幻带人直接闯进来,也没人阻拦她,可她带的女侍缺被拦在了门外,她回头怒瞪向那拦人的训龙宫女弟子一眼,回头便是不满的看向萧南屏,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南屏没有理御龙幽幻,而是偏头去看向站在一旁立如松的御龙泽,唉!果然,这孩子再听话好使,也没有自己养大的孩子,懂得自己的心意啊! 这要是麒麟站她身旁,御龙幽幻敢这么放肆无礼的和她说话,麒麟和玄武早一人一刀一木头甩过去,伤不了御龙幽幻,也吓她个半死。 御龙泽不了解萧南屏的心意,北冥倾绝却是了解的,他一掌排在罗汉床上置的小几,随手一拍,便把一只杯子挥出,直袭击御龙幽幻面部 御龙幽幻急忙挥鞭去挡那只杯子,又是一个侧身躲闪,还是没能避免被杯子擦红了脸颊一片,气得她,失控的便是一鞭子挥向了萧南屏 “住手!”御龙霆刚到门前,忽见御龙幽幻挥鞭向萧南屏,情急之下,便出了手,动作奇快,瞬间移到萧南屏身前三尺远,伸手一把握住了御龙幽幻挥来的鞭子,眉头紧皱沉声道:“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御龙幽幻一对上御龙霆冰冷的眼神,便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事情已发生,她已犯下意欲杀害本少主之罪,那怕你御龙霆对她当场施行一顿家法,也休想让本少主对此事就此罢休。”萧南屏已起身,双手背后,周身杀气溢出,眸光冰冷的看着已单膝跪地向她请罪的御龙霆,语气淡冷道:“妻悍女骄,御龙霆,你可真是个好代理家主。” 御龙霆低头拱手惶恐道:“请少主息怒!是霆没教好妻女,霆甘愿与内人同受责罚。” 萧南屏看向他们,勾唇冷笑一声:“呵!你们还真是够夫妻情深的。御龙泽,把御龙幽幻给我绑了,押入训龙宫地牢。” “是!”御龙泽抱拳领命,随之解下腰间一条褐黑的绳子,举步眼神冰冷的走向御龙幽幻。 “你敢!”御龙幽幻从头至尾都不曾跪过萧南屏,只不过,她手里的鞭子被御龙霆夺了,无法再动手了罢了。 “御龙幽幻,你若是敢反抗拘捕,本少主便让人当场斩杀了你,给你定个谋杀少主,死不悔改的罪名。”萧南屏说话间,手中的小金蛇已经飞出去了。 “啊!”御龙幽幻被小金蛇咬一口,立马便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脸色泛紫,嘴角溢出了黑血,整只手都变黑了。 萧南屏收起小金蛇,眉头一皱,看向中毒颇深的御龙幽幻,疑惑的嘀咕了句:“怎么会毒发的这么厉害呢?” 这小金蛇之前也误伤过晓镜,明明晓镜只是手掌发黑,并没有像御龙幽幻这般厉害啊? “因为她不是御龙氏族的人,体内根本没有御龙氏族人能抵抗圣蛇之毒的解药。”御龙泽紧握手中的弯刀,看向御龙幽幻的眼神,像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一样。 萧南屏疾步走过去,蹲下身,拿出药瓶,喂御龙幽幻吃了一颗缓解蛇毒的药丸。可这药只能缓解小金蛇的毒,要想救人,还得要找御龙氏的药师。 御龙霆眼底也是一片震惊之色,他也是从不知御龙幽幻非是御龙氏族的人的。 “御龙霆,跟本少主走一趟吧!这件事,必须要查清楚。”萧南屏都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去了。 御龙泽把中毒很深的御龙幽幻提了起来,走到门口,交给了训龙宫那几名女弟子。 两名女弟子一左一右架起已昏迷过去的御龙幽幻,带着她离开了东府。 御龙霆在后跟上去,身后是防着他逃走的北冥倾绝。 训龙宫 十位长老都被召来了,四府家主也被召来了。 就连未离开的三十五位岛主,也被召集到了伏龙殿。 颜冰出手,御龙幽幻的毒已经当场解了。 可众人看她的眼神,却变了。 御龙紫极坐在丹陛之上的伏龙金座上,俯瞰下方众人,神情冷然道:“幽幻,你鱼目混珠多年,冒认我御龙氏嫡出血脉,在无极岛没少倚仗权势欺人。如今事情败露你说,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真正的妹妹又到底在何处!” 御龙幽幻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御龙氏女主,她有些疯癫的笑说道:“呵呵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就是御龙氏嫡出的小姐,是和你一个母亲的妹妹啊!哈哈哈凭一条蛇,就否决我的身份,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 “这事只有你觉得可笑吧?只因,你就是一个天下最大的笑话。”萧南屏自外走进来,她身后是被人捆绑押来的御龙降香,还有一个人,从坟墓里挖出来的人。 “香儿!”御龙幽幻还是紧张她唯一的女儿的,可当看到这个手脚被人挑断的男人后,她便如同见了鬼一样,在地下狼狈的向一旁爬去,一把抓住了御龙霆的脚,抬头望向他落泪道:“夫君,我真的是母亲的女儿,你救救我,别让他们害我和香儿啊!” 御龙霆低头看着御龙幽幻,眼神冰冷的问了句:“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什么?你在说什么啊?香儿她她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御龙幽幻一脸无辜,完全不明白一向人前极力维护她的夫君,怎么忽然之间,变得和人后一样冰冷无情了呢? 萧南屏见御龙霆看向她,她嘴角轻勾道:“这事问我可没用,毕竟,你这女儿的身体里,的确有缓解圣蛇之毒的解药。” 御龙霆看被堵住嘴的御龙降香,他眉头紧皱,因为,他也无法分辨出御龙降香是不是他的女儿。 御龙氏族的人,之所以血液可抵制一些毒,那是因为在母亲怀孕时,喝的安胎药里便有一种奇草,此草不仅能让孕妇生产时少遭罪,更是能在胎儿血液里形成一种抑毒解药。 在孩子落地后,从他们很小的时候,便会泡一种由药师配制的药浴,孩子长大后就算不是百毒不侵,也可以不惧普通之毒。 御龙降香生在无极岛上,从坐胎到出生,再到长大成人,整整浸泡了十五年的药浴,她就算不是御龙氏族的人,圣蛇咬她一口,她也是不会中毒像御龙幽幻一样严重的。 “三十五年前,出去的人,也就只有三人。”青鸾已把一本出入记录簿,恭敬的交到御龙紫极的面前。 御龙紫极伸手拿过那本记录薄,上面清楚的写着出去年月日,回来的日期,以及人名,和出去是办了何事,大概带了什么东西回来,都一一记的清清楚楚。 二长老和御龙泰,还有北府家主站了出来。 二长老拱手说道:“回女主,当初老夫离岛,乃是奉先女主之命去寻人,所寻之人名风烛,为得是给您打造一把金锁项圈。” “我也是奉命出海,那年雨水较多,诸岛被淹,庄稼和药草毁了大半,先女主便派我出岛去购买米粮,我大概是在中原转了一个月时间,才买足米粮回到了西海。”御龙泰拱手低头,似有些害怕被怀疑,说话没点气势。 北府家主低着头,拱手说道:“家父已故二十六年,当年出海的年纪,也已是六十八岁高龄,断不可能会” 御龙紫极眉头一皱挥袖道:“行了,你退下吧!” 这人想的也忒多了,他们如今可是在查谁把幽幻抱回无极岛的,又不是在给幽幻找亲爹。 “她父亲就是御龙宸,可她的母亲”萧南屏话说一半,便踢了御龙宸一脚,低头看着他笑问道:“不如你来和大家说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祖父死后,趁虚而入的人,到底是你?还是另有他人?而我那苦命的姨母,又被你弄到何处去了?” 御龙宸披头散发的怒瞪向这个恶毒的魔女,如果不是他在他练功紧要关头闯进来,他又岂会走火入魔,被北冥倾绝一掌废了一身武功,变成一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废人。 “你不说吗?为什么呢?”萧南屏低头笑望着怒瞪着她的御龙宸,她一双桃花眼水灵灵的轻轻眨动,美丽的让人都失魂了。 御龙宸本就因练功走火入魔,一下子又失去所有内力,手脚还被人挑断大筋,心绪早已是极为紊乱,此时被人迷惑,他连挣扎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便沉迷入梦中了。 萧南屏抱臂勾唇笑看着他,声音轻柔似飘絮,带着一抹水的温柔,叹息般问一句:“御龙幽幻,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不是。”御龙宸双眼紧闭,坐在地上,木讷回道。 萧南屏踱步到他身后,又是柔声一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御龙宸。”御龙宸回答道。 萧南屏又围着他踱步,弹指一股气流击打在御龙幽幻肩上,阻止了御龙幽幻开口会惊醒御龙宸的举动,而她又柔声笑问道:“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龙宸。”御龙宸答道。 “幽幻不是你的女儿,那她又是谁的女儿?”萧南屏问这话时,已对她母亲暗暗递了个眼色,之后又走回到了御龙宸的面前。 “是”御龙宸对此问似有些抵触,可当他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时,他紧蹙的眉头便舒展开来,神情平静的回道:“是二长老与吐谷浑女子,生的孩子。” 二长老在动手之前,便被御龙紫极出手隔空点了他的穴道。 大长老和其余几位长老,皆是无比震惊的看向二长老。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二长老如此袒护御龙幽幻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想在辅佐御龙幽幻继位成为女主后好成为长老阁的大长老,而是他是在为他的亲女儿谋划啊? 萧南屏没去看震惊不已的众人,她居高临下看着御龙宸,依然柔声细语的继续问:“御龙夜星的小女儿,如今在何处?” “西府,御龙降香居所的密室下。”御龙宸眉头紧皱,似是想挣扎出混沌梦境 萧南屏见御龙宸快醒来了,她便皱眉问道:“与御龙夜星露水夫妻的男人,到底是谁?” “是”御龙宸更加抵触这个问题了,他眉头紧皱,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可耳边的魔铃声响的很急促,他想醒却醒不来,张嘴刚想说什么,便又忽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笛子声,他骤然双眼暴睁,张嘴吐了一口血,便倒地死不瞑目的断气了。 萧南屏也因为这声尖锐的笛声,头像被千根针刺中一样,疼得厉害。 果然,竹柏影没有骗她,一旦中了催眠术的人要醒来,施展催眠术的人强行不许人醒,在受到外来刺激后,施术人就会很头疼难受。 御龙泽扶住了萧南屏,可转眼,人就被御龙紫极抢走了。 御龙紫极抱着一手捂住头,神情痛苦的女儿,她可是心疼坏了。 萧南屏感受到一只清凉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额头,很快,她便头不痛了,人也清醒了。 ------题外话------ 昨天233章的福利已发,需要的可加群(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此为公众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古怪姨母(二更) 西海,无极岛。 北冥倾绝第一时间冲出了伏龙殿,紧追在对方身后,一路飞檐走壁,步入热闹集市,撞翻不少人的摊位,他也顾不得向那些族民道歉了,只能半点不敢分神的紧追对方到了海边。 傅华歆和商海若自然也追了上来,可他们的速度却比不上使用飞鹤飘雪的北冥倾绝,只能一路寻迹向海边追去。 商海若走到集市便停下来了,一路向这些族民解释,还说回头会把东西赔给他们的,他们想换别的东西,她也可以让人从外头运来东西赔给他们。 族民一听说是要抓叛徒,他们那还需要她赔他们东西啊?立刻催促商海若赶紧去帮忙,可别让叛徒给跑了。 商海若被一群族民热情的推出了集市,得!她自己瞎紧张了,人家富足的御龙氏族人们,根本不稀罕她这点东西的赔偿。 至于他们为什么规律的几天开市一回?估计是纯属无聊来聚在一起磕牙吧? 傅华歆追上来时,北冥倾绝已和对方在海面上打起来了。 萧南屏是最后一个追上来的,在北冥倾绝用足八成功力劈向对方,对方没躲过,挨了一刀便向大船旁的一个小船上飞去,准备逃跑。 商海若和傅华歆只看到萧南屏手里那个黑乎乎的铁玩意儿,瞄准对方射了一呃?那射出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嗯!”对方闷哼一声,捂住手臂回头看那个白衣圣洁的女子一眼,浑身无力,落入了湛蓝的海水之中,被一个海浪给拍没了。 北冥倾绝持剑飞回到沙滩上,将重溟剑收回鞘里,蹙眉望向狂风起,怒浪涛涛的大海,那人重伤落水,应是活不成了吧? 萧南屏望着浪花朵朵堆如雪的海面,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人不会死。 那怕她射出的一针涂有剧毒,对方又被重溟剑重伤,可他最后过于平静的一眼,她觉着不会轻易死去。 傅华歆望着海面皱眉道:“没抓到这人,不确定他死了,我就不能心安。” “我去找人打捞尸体。”萧南屏看了海岸一眼,便转身走了。 商海若盯着沙滩上看了一会儿,她便举步走了过去,走到那个东西前,她蹲下身,伸手捡起了那个东西,是一颗珍珠钮扣,对方穿的不是中原服饰吗? “还有这个。”北冥倾绝把从对方手里夺来的凤纹玉笛,递给了蹲地上捡东西的商海若。 商海若抬头看向他,伸手接过那只玉笛,她继续蹲在地上,低头看着手里的珍珠钮扣不是白色的,而是银色,这种珍珠应该是产自南海,而这种玉质的笛子,却是产自于蓝田的。 傅华歆也走了过来,站在商海若背后,他盯着她手里的凤纹玉笛看了会儿,忽然脑海里浮现一些记载,似乎这个是他双眼眯着眯着猛然睁大,扭头看向北冥倾绝说道:“这个人应该不是御龙氏族的叛徒,而是御龙氏族的仇人之后。” 商海若站起身,转回身看向他问道:“你说的这些人,居于何地?” “居于南海,复姓凤翥。”傅华歆皱眉回忆着说道:“这个凤翥氏的记载很少,据说是在千年前,由凤氏一支分流出来,自言为凤翥氏,后来就延续了下来。还有,他们族擅长音攻,凭借声音,可以控制飞鸟,因此才会是凤翥氏。” “那他们和御龙氏又有什么仇?”商海若指尖拈着那颗珍珠钮扣,又看看手里的这只玉笛,转头又看向北冥倾绝手里的重溟剑,似乎他们三族的渊源,都很深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紫姨,她应该清楚御龙氏与凤翥氏,是因何而结的仇。”傅华歆说这话时,回头已经看到萧南屏带着一大群人来了。 萧南屏带人来到海边,便指着那个方向,和他们说人落到何处了,让他们根据判断去打捞人。 对于大海,他们比她了解。 这些海上的能手,确定了人落水的位置,他们就能大概知道对方的尸体会被冲向何方了。 在他们看了,就今儿这风,别说是受伤的人了,就是一个好好的人,落海里也得被一个大浪给覆灭了。 所以他们这是不是找人,而是捞尸。 这边让御龙泽看着找人,而他们四个则回去了。 毕竟,还有个人,他们需要问问呢。 训龙宫 他们没有去见御龙幽幻,而是单独请御龙霆,问了一些事。 御龙霆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对于他们的问话,他只能情绪低落说:“当年,与她在一起就是个错。说来很可笑,我那日明明是一个人在喝酒,可当我醒来后,她却衣衫不整的躺在我身边,而我我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我就不明说了,你们明白就好。所以,我真的一直以为,降香就是我的女儿。从来没有怀疑过,更没有想到幽幻她她不仅自己非是御龙氏族的人,就连降香也非是我的女儿。” 萧南屏紧盯着御龙霆,虽然御龙霆没对他们说谎,可御龙霆的伤心难过却是装出来的。凭他一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可以看出他此时应该是愤怒多过于伤心的。 御龙霆还在扶额低头痛苦的说道:“可无论降香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都疼惜了她多年,无关血缘,只是日久生出来的亲情,比血缘可能还要珍贵吧?” “御龙降香帮着御龙宸藏匿我姨母,这已不是助纣为虐那么简单了,而是蓄意谋夺女主之位,比叛徒还要不能饶恕。”萧南屏也演给御龙霆看,她就是一个必须要大公无私的少主,她真的不能徇私,所以,御龙幽幻和御龙降香母女必须接受惩罚,她帮不了他,请节哀! 御龙霆抬头望向萧南屏,眼睛微微泛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请求她放过御龙幽幻母子一马,而是垂头叹气道:“唉!我也明白,御龙氏族的规矩不能坏,幽幻和降香做出的这些事,更是让族人无法原谅她们的。可是少主,能让我再见她们一面吗?在送他们去禁岛前,我想再见见她们母女。毕竟,我也是和幽幻夫妻二十年,降香也是我一直捧在手里宝贝大的孩子,我救不了她们,也想” 萧南屏等他编不下去了,才浅笑说道:“当然可以,法理之外,也有人情。” “多谢少主!”御龙霆站起身,低头拱手道:“少主此番恩情,将来有机会,霆定会还情少主的。” “不必客气,你拿着这个去地牢吧。”萧南屏起身淡笑递给他一块令牌,这是属于她的令牌,假的。 真的那块,在北冥倾绝怀里呢! 至于为什么要弄块可以以假乱真的令牌?当然是怕人掉包真令牌咯。 “多谢少主,霆告退。”御龙霆拱手一礼,便拿着令牌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傅华歆便皱眉道:“你这样让他去见她们母女,就不怕他会使什么手段,让她们母女死在牢里吗?” “我有什么好怕的?咱可是能偷窥的人。”萧南屏冲傅华歆眨眼一笑,素手一摊,握住她家大美人送上来的手,便笑得有那么点诡异的离开了。 商海若拍傅华歆肩一下,示意他跟上。 傅华歆起身忙追上去,根本搞不懂他们又在搞什么? 地牢御龙霆拿着少主令牌,顺利的进了地牢。 地牢条件还算不错,至少很干净,就是有点冷清。 御龙霆跟着看守人,到了关押御龙幽幻母女的牢房前,望着他们母女二人。 御龙幽幻到现在还不愿意相信,她居然是二长老和一个吐谷浑女子生的野种? 而她的女儿,居然不是御龙霆的,那到底是谁的啊? 御龙降香坐在干净的青石地面上,低垂着头,似乎是在看手里的某样东西。 而在牢房最里边的那面墙后,则有个几个人在偷听,一个人在偷看。 萧南屏也是没办法,这牢房里墙上光溜溜的,根本没挂任何遮蔽物,所以洞开的很小,还只有一个可供人偷窥。 御龙幽幻坐在石床上,缓缓抬起头,看向望着她不言语的冷漠男人,她干燥的唇轻启,嗓音嘶哑道:“现在你该高兴了吧?我们其实什么牵连都没有。在那次之后,我也根本没能怀上孩子,至于香儿?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她父亲是谁,你会信我吗?” 御龙霆眼神冷漠的看着她,依然没有说话,目光移到御龙降香身上,这样一看,果然是一点都不像他,也不像御龙幽幻。 御龙降香抬头看着这个曾经也拿她如珠如宝的父亲,如今看她的眼神,是多么的冷漠,像她是件多脏的东西一样,冷漠中透着深深的厌恶。 御龙霆从到来,到离去,都没说一句话,或许他觉得,对待你最厌恶的人,冷漠才是最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吧。 萧南屏他们几个又是偷听,又是偷窥,可是御龙霆这个老狐狸却一句话都没和御龙幽幻说,他们也没能如愿的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御龙降香扭头看向她母亲,语气冰冷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死不承认有什么意思?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御龙氏族的人?还是说,我其实和你一样,也是外来人的野种?” 御龙幽幻望着她疼爱入骨的女儿,如今却是这样厌恶的看着她,更是这样羞辱般的逼问她,认为她就是一个淫荡无耻的女人吗? 可她真没有,那怕御龙霆冷落了她二十年,她也没有想过去找别的男人啊! 她第一个男人是御龙霆,除了那次后,她确定,她再也不曾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儿,又怎么可能会怀上别人的孩子呢? 可是香儿真的不像御龙霆和她,一点都不像,完全就是个陌生人的脸啊! 御龙降香真不知道,她是该同情她这个糊涂的母亲,还是该为自己感到悲哀了。 连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生的是谁的孩子了,谁还能帮她解开她的身世之谜啊? 萧南屏听到这里,便转身离开了。 傅华歆跟着他们离开密室后,一路上还在嘀嘀咕咕道:“这个幽幻是怎么回事?她连自己和谁生了女儿都不知道吗?还有那个御龙霆,都没和御龙降香滴血认亲,就因为他们父女长得不像,他就这般武断的认为御龙降香不是他的女儿了吗?” “大哥,滴血认亲这个不靠谱好吗?就算是没关系的两个人,只要血型一样,血液就能融合好吗?”萧南屏走在前头,忽然停步转身,看向傅华歆严肃教育道:“还有,亲父女也不一定能血液相融。因为,不同血型配对生的孩子,血型可能和父亲一样,也可能和母亲一样,更可能她的血型和父母都不一样。所以,滴血认亲这事,最不靠谱,没事都会验出事来的。” 说完这些话,她便转身继续前行了。 “血型?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傅华歆在后眉头紧皱,忽然转过头去,凑近北冥倾绝小声说:“她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说话疯疯癫癫的?让人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只能说你太笨。”北冥倾绝斜他一眼,便提刀阔步追上萧南屏,一手自后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与她一起甜甜蜜蜜相依靠向前走。 傅华歆伸手搭在商海若肩上,哥俩儿好的架势,看着前方一对黏糊的男女,他低声问:“你明白南屏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我一句没听懂,可雅岚却似乎都懂了,这可让我有点不高兴了。” 他一向都是见识广博的,怎么可能会在这块输给这莽夫了呢? 商海若看着自己肩头上的爪子,怎么就那么想剁了呢?他到底清不清楚,他们如今是夫妻,姿势要和南屏与雅岚一样才正常。 至于他们现在这个哥俩儿好的姿势,完全就是让她手痒的想揍人。 还有,雅岚不是听懂了南屏说的话,而是无论南屏说什么,是对或错,雅岚听不听得懂,都会完全盲目的认为世上没有谁,是比南屏更有道理的人了。 人家雅岚这叫懂事,好夫君,爱夫人就要爱到盲目信从,他到底又懂不懂啊? 傅华歆很难懂,因为他二十多年的习惯,是很难改掉的。 咳咳!只能说,他们一开始谈恋爱的方式,不对!是谈恋爱的性别是错的 次日,御龙幽幻母女二人,包括被废其长老之职的二长老,皆被御龙芜荑带走了。 禁岛,便是一座囚禁犯人的岛屿,罪轻者按罪名囚禁年数或是处死。 二长老犯的罪名,在红尘世间,那就是混淆皇室血脉,意图谋反的大罪,不仅要死,还会被处以极刑。 至于御龙幽幻母女二人?一个是意欲杀害少主,一个是帮着叛徒囚禁女主之妹,这桩桩件件,也皆是死罪。 岛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可查找叛徒之事,还在暗中进行中。 御龙紫极也见到了她这个受苦受难多年的妹妹,眉目间是与她们的母亲很像,可更多的,是像她的父亲吧? 可她父亲到底是谁,却是很难查清楚了。 毕竟,聪明睿智如母亲,当年不也被御龙宸他们给骗了吗? 世上千防万防,最难防的便是身边之人。 谁能想到,二长老会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干出此等偷龙转凤之事?因为这个妹妹一直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不仅整个人苍白无比,连名字也没有。 御龙紫极怜惜这个苦命的妹妹,便给她赐了个名字,叫做御龙晴,雨过天晴,紫气东来。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到来时,便看到母亲正在喂御龙晴吃粥,她走过去,乖巧微笑的唤了声:“姨母,我是屏儿。” 北冥倾绝眉头轻蹙,扭头看向她,听她声音怪,看她这微笑更怪,难道是御龙晴是问题的吗? 御龙晴靠在床头,背后是床淡蓝色的薄被,她穿着浅紫色的衬袍,面色苍白的看向这个乖巧可爱的外甥女,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了许久,才有些僵硬的轻点了下头,回过头去,继续小口小口的吃着御龙紫极喂到她嘴边的粥。 “你姨母的情况,比傅老爷还糟糕,想要让她恢复健康,只能一切从头开始教,少说也得要五六年时间,想起这个我就恨不得鞭尸御龙宸一顿,让他死都无全尸。”御龙紫极这话虽然是说的咬牙切齿,可声音却很低柔,似是怕吓到御龙晴这个可怜人。 “母亲放心,我会陪着您一起,慢慢治好姨母的心病的。”萧南屏微笑友好对御龙晴一笑,御龙晴虽然眼神怯怯的,可还是回了她一个浅淡的笑容。 北冥倾绝微眯凤眸,他也觉得这个御龙晴有点不对劲了。 被囚禁多年,身上从内到外没一点伤势,面对与她而言完全陌生的人,她只有一点怯弱害怕,而看不到一丝惊恐和防备,这不是很不正常吗? 二伯父被囚禁多年,是被人折磨疯的,身体是从内到外皆有无数暗伤,没有个六七年时间,都不可能把他的身体养好,心病更是难医了。 可这个御龙晴不对,她那怕是幼小被人囚禁长大,从未和人接触过,她也不该是这个无害的样子。 毕竟,任谁被囚禁三十多年,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人都不可能这样纯真无害,对于陌生人一点设防之心都没有。 ------题外话------ 本章掉落留言红包,啦啦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一更) 训龙宫,紫晶殿。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回来后,萧南屏便挥退了所有伺候的侍女,落座后,她一手握拳搁在桌上,眸光冰寒道:“她不曾被囚禁,也不是在无极岛上长大的,她来自于神王殿,身上的香气,与凤老夫人她们身上的一样,是服用过长生不老药之人。” “那她是你姨母吗?”北冥倾绝在她对面坐下来,望着她,有些担忧。 “我没事,只是在想怎么和母亲说这事,罢了。”萧南屏伸手端过桌上那杯茶,茶是温热的,清香甘甜,是放了冰晶糖的碧潭飘雪。 北冥倾绝望着她,心里已有了答案。这个御龙晴是她亲姨母,可却早已投靠神王殿,背叛了御龙氏族。 “或许是养大她的人,告诉她了她一些事,挑拨了她与御龙氏族的关系,让她以为她流落在外多年,全是因为自己的亲人错认了别人为女儿,害她受了许多苦,她才会回来想想报复于她而言,形同仇人的亲人吧。”萧南屏放下茶杯,抬手揉揉眉心,对于这个一个被人养成仇人的亲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母亲,这太残忍了。 “娘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她身为御龙氏族的女主,从来都是杀伐果断,铁腕铮铮,绝不会因为这点私情,便会纠结其中,不能决断。”北冥倾绝望着她说道。 萧南屏一手按在太阳穴上,垂眸叹气道:“你说得对,娘是御龙氏的女主,她要护的是一族人,绝不是御龙晴一人。” “南屏,你最近怎么了?心肠可是越来越软了。”北冥倾绝眉头一皱,望着一脸疲惫的她,他起身走过去,在她身边单膝跪地,伸手抚摸上她微凉的脸颊,对上她忧愁的眸光,感受着她内心深处的焦灼不安。 萧南屏也不知道最近她是怎么了,人没精神且不说,还总是梦到很多奇怪的地方,听到有人在念经,不像是佛经道经,倒像是祭文。 北冥倾绝指尖轻柔的抚过她眼角,见她精神真的很不好,便站起身来,想弯腰伸手抱起她,送她回房休息 “雅岚,我爹醒了,急着要见南屏呢!”傅华歆这个欠揍的又来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一幅少儿不宜的画面。 萧南屏一手搭在北冥倾绝的肩上,北冥倾绝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而她的人还坐在凳子上,身后是桌子,膝盖上是他的手,一切都“卡”的太过巧合,好似他们门都不关,就要亲嘴儿做羞羞脸的事一样。 傅华歆逆光站在门口,一袭红衣如火,身后金光万丈,如果不是他一脸傻样太毁形象,他这一出现,必须妥妥的正义化身。 然后,北冥倾绝就成了猥琐柔弱女子的坏人了。 萧南屏心里多想把傅华歆这两颗瞪大的眼珠子给挖了当泡踩,可最后,她却因为不能这样做,只能转头在眼前这双水润薄唇上啃了几口,对于这样的美色,只能看着不能吃,心真痒。 北冥倾绝对上她委屈的小眼神,低头垂眸吻上她嫣红的唇瓣,亲了她片刻,才搂着她的腰扶她起来,眸光冰冷的看向他这个碍事的手足,还是得砍了。 傅华歆傻呆呆的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还是被吓回神的。啧!这两口子也忒没人性了,当着他面亲热,回头还好意思瞪他? 萧南屏已经依偎着北冥倾绝,夫妻俩恩恩爱爱的出门去了。 傅华歆转身追上去,望着前头没羞没臊搂搂抱抱的夫妻二人,他多想仰天叹一声:世风日下啊! 浮生殿 傅伦神情淡淡的坐在院中亭子里,虽然脸色依旧很苍白,可眸光却是一片清明,周身的气质,也都变得隐隐有一股杀伐之气。 萧南屏一到来,便停步转头与北冥倾绝对视一眼,夫妻二人心里同道:二伯父这是清醒过来了? 丽水夫人就陪在傅伦身边,她与他夫妻多年,又岂会发现不了他如今的一点微妙变化。 唉!也不知他醒来后,对他到底是好还是坏。商海若在萧南屏他们几个进亭后,便提壶为他夫妻二人倒了杯茶。给萧南屏递了个眼色,大概是让她说话注意点,她觉得爹的精神状态还不是十分的好。 萧南屏接过那杯茶,对商海若轻点下头,便眸光柔和的看向傅伦,微笑唤了声:“二伯父,您找我是” 傅伦没有先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扭头看向身边的妻子,对她点了下头,又看向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与商海若三人,抬袖轻挥下手,示意他们都先离开。 萧南屏这下是更疑惑了,这是什么要事,连丽水夫人他们也听不得? 丽水夫人带着他们三人离开,也没走多远,只是刚好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又恰好能看到轻纱舞动的汉白玉六角亭中,他们二人朦胧模糊的身影罢了。 轻纱舞动的水晶帘汉白玉六角亭里,他们一老一少对面而坐,傅伦在桌上写下了三个字:魂归兮! 萧南屏眼底浮现一抹惊色,抬头望着他,轻声问了句:“二伯父,您” “我师父是天机门弟子,在四十年前,因情离开天机门,后又因情看破红尘,建立了无涯门。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傅伦之前就觉得萧南屏此女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当他寻回自己失去的记忆后,他夜观天象,根据萧南屏的生辰八字推算的结果,便是萧南屏此女一生短暂四五载,命运多舛,受尽苦难,岁不过髫年。 可天上那颗星星却极为明亮,卜一卦,结果却是魂兮归来,命运逆转,福泽绵长,夫妻和顺,儿女成双,寿终正寝。 萧南屏深呼吸一下,看向傅伦轻点头无奈笑说:“二伯父,这件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对雅岚解释,毕竟这事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不是吗?” 傅伦理解的轻点了下头,看向她,淡笑说:“其实今日找你来,是想把这几张画交给你的,或许能帮你们御龙氏族一些小忙吧。” 萧南屏伸手接过那叠画,一张一张的仔细认真看完,尤为的惊心,起身对傅伦拱手作揖一礼,便转身疾步出了凉亭,走向远处的北冥倾绝,伸手拽了他就走了。 这总共是四张画,一张是御龙宸的,旁边几行小字写的清清楚楚,当年就是化名龙宸的御龙宸,带着一张药方来到了无涯门。 之后,御龙宸又把一个婴儿抱给无涯掌门,而那个婴儿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御龙晴。 至于御龙晴和无涯掌门的关系?傅伦给的手札里写的很清楚,御龙晴乃无涯掌门之女。 在四十年前,无涯掌门因情离开师门天机门,在红尘世间游历了很多年,一直不曾找到那一年,惊鸿一瞥救了他的女子。 后来,他来到了吐谷浑,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认出他手中的白玉小人,便是西海之上御龙氏族的女主。 无涯掌门无比惊喜的感谢过对方,便找了一叶扁舟,就那样冒着狂风海浪,在西海上飘飘荡荡好几日,才被一个海浪拍翻船,他抱着一块船底木,昏昏沉沉的飘到了一个海岛上。 一个女子月夜踏步在海边,海风吹起那梦幻的轻纱罗裙,她赤足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喂了他一颗药,之后便转身紫纱飘舞的离开了。 女子戴着紫色的头纱,脸也被轻纱遮去了,可无涯掌门却认出了她的眼睛,她就是他寻觅多年的恩人,另他魂牵梦萦的女子。 御龙夜星是个非常强势的女人,曾经为了平定西海之上的混乱之岛,她和颜天澜皆是成亲很晚。 无涯掌门见到她的那一夜,恰好是她成亲的前夜,因为睡不着,她独自一人去海边散步,才无意中救了无涯掌门,而她也是把无涯掌门当成是岛上的族人,才会救人后就离开了。 无涯掌门在得知女主与族中一名男子成亲后,他很伤心,想离开西海,却在想办法离开那几日,他被人抓了。 后来,他被人囚禁很久,大概是一年多,他才被人在一个黑夜里,带去了一个地方。 也是在那夜,他与中药的御龙夜星发生了关系,还被御龙夜星的夫君撞破了。 之后,他又被人打晕带走,次日那人告诉他,御龙夜星的病弱夫君,在那一夜怒急攻心,吐血身亡了。 无涯掌门对此感到很罪恶,他想以死谢罪,可却又被那人打晕,还被送回了吐谷浑伏俟城。 也是那一年,他为情出家修道,成为了无涯门的创始人。 御龙晴被抱到他面前时,他才知道自己一身的罪孽,是再也无法洗清了。 这些事,本是写在一个手札里的,可在无涯门被毁后,这手札便没了。 如今萧南屏手里拿着的手札,是傅伦回忆着写出来的,为得就是让当年真相,得以大白于天下。 他师父也是个受害者,一且皆因那个神秘人而起,是他造成了这一切的悲剧,也是他让仇恨延续了一代又一代。 如今一切真相浮出水面,当年的这段孽缘,也该是终结的时候了。 第三张画让人很意外,他竟然是御龙霆,还是少年时的御龙霆。 旁边也写着,御龙霆为神秘人弟子,神秘人与神王殿有交易。 第四张画像上是一个容貌出众的男子,有一双和乌羽很像的眼睛,应该是乌羽的父亲,可他却非是复姓北冥,而是复姓凤翥,无涯门灭门那夜,就是他来带走的御龙晴。 而无涯门真正的叛徒,便是无涯掌门之女御龙晴,她不仅仅害得无涯门满门被灭,更是在那夜亲手杀死了她的父亲——无涯掌门。 傅伦当夜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最终落得下场便是被那个神秘人毁了他的丹田,分筋错骨,将他重伤,喂他吃下了那些长生不老药,把他丢到建康城交给萧衍,他被当成药人折磨多年,最后,他就被逼疯了。 至于这个人如今又为何要唤醒傅伦的记忆?萧南屏想,可能是和无涯掌门的一些实验笔记有关吧? 毕竟,当年无涯掌门最信任的便是傅伦这个弟子,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年轻时发生的荒唐事,都讲给这个弟子听了。 万古殿 御龙紫极是刚回来换身衣服,便见女儿和女婿来了。她便笑着迎上去,见女儿阴沉着小脸,她看了女婿一眼,故作严厉问道:“说,是不是你惹屏儿生气了?” “娘,我没惹南屏生气。”北冥倾绝一脸无辜道,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她手里紧握着一卷纸,也不知二伯父给的到底是什么? 萧南屏皱眉看着她母亲道:“娘,雅岚没惹我生气。是我还是您单独谈谈吧!有些事,您也该知道了。” 御龙紫极见女儿一脸的凝重,她便轻了下头道:“那你随娘到书房来吧。” “嗯。”萧南屏轻点了下头,略有不放心的扭头看向北冥倾绝,对他蹙眉说:“你去朝阳殿看看吧,我怕姨母一个人会害怕。” “好。”北冥倾绝轻点下头,对御龙紫极作揖一礼,便提剑转身离开了。 萧南屏望着北冥倾绝离去的颀长背影,暗暗松口气。有雅岚在,御龙晴暂时应该是别想出去作妖了,而她也有时间,好好和母亲讲讲当年那个阴差阳错,铸成一段孽缘的故事了。 御龙紫极觉得女儿和女婿都怪怪的,好像是又出什么大事了。 萧南屏和她母亲一起去了书房,门窗紧闭,她们母女二人一起进了密室。 密室门后有台阶,台阶下是曲折的地道,在尽头有间如同书房的房间,房间很干净,很雅致。 御龙紫极走过去,在一个玉座凳上坐下来,伸手示意她宝贝女儿也坐,然后便笑问了句:“你到底要和娘说什么要事?神神秘秘的。” 萧南屏落座后,便把手里的一卷纸放到光洁如镜的碧玉桌上,轻轻的推到了她跟前,示意她看,看完就明白了。 唉!说实话,她那个短命外祖父,真是死的挺可怜。 至于她外祖母?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可能也是因外祖父的死打击到她了,她才会从没去细想过,当年她不是喝醉了,而是中药了吧? 御龙紫极刚开始还笑她这女儿神神叨叨的呢!可是一掌一张看完这些画像,又看完那本手札后,她的脸色,便是变的不是一点难看了。 萧南屏看向她说道:“从见了姨母开始,我就觉得她很不对劲儿。之后,二伯父给了我这些东西,我才知道娘,当年之事已无法弥补,可当前的麻烦,却必须要尽快解决。” 御龙紫极一把摧毁了那手札,双眸怒极泛红,抬头看向女儿严肃道:“这件事,傅二爷可曾与别人说过?” 萧南屏一看她母亲摧毁手札的举动,便明白她母亲是什么意思了。她望着她母亲,轻摇了摇头道:“二伯父是私下给的我这些东西,连二伯母当时也回避了。我一路把它们带到您面前,也不曾让任何人看到过,包括雅岚。” 御龙紫闭上双眼,轻点了下头道:“如此便好!屏儿,这件事不能传出去,毕竟,你外祖母已故去多年,我们总不能在她死后,还让她名声再毁一次吧?” 当年之事,已是让母亲觉得蒙羞,如今御龙宸是御龙氏族的人,都无法得族人认承,更何况是无涯掌门一个外人? 萧南屏把御龙晴和御龙宸,还有神秘人的画像,皆拿过来摧毁了,只留下御龙霆的画像。这样,外祖母他们上一辈的爱恨情仇,便能到此结束了。 御龙紫极站起身来,目光冷厉道:“御龙晴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下得去手,可见也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御龙氏族留她不得。” “那我随母亲去一趟,把她送走也好,或是”萧南屏很想拿御龙晴为饵,引那个神秘人上钩。 不过,仔细一想,那人既然把御龙晴推出来了,定然是把御龙晴当弃子了。 倒是二伯父哪里,最有可能会被神秘人袭击。 不过也还好,浮生殿离万古殿不远,又有二伯母在,一旦有人闯入,必然会惊动万古殿的女弟子,而万古殿的女弟子,结阵则很厉害,据说有伏龙之力。 神秘人要是真敢来,定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朝阳殿 御龙紫极与萧南屏到来时,便看到朝阳殿院门紧闭,她们母女对看一眼,便一起纵身越过墙头飞了进去。 院门口守着的几名女弟子,见女主和少主门不走,却和姑爷一样翻墙进去,这这是什么新规矩啊? 御龙紫极和萧南屏落地后,便疾步向主殿走去。 主殿和院子里的情况一样,所有女弟子,皆不知因何昏倒在地。 她们母女又疾步向后殿走去,后殿寝室的门大开着,她们跑到门口,便闻到一股残余香气,非是朝阳殿之前熏的沉水香。 进入寝室里,便看到北冥倾绝持剑站在倒了的屏风前,凌乱的床上,则躺着一动不能动,干能怒瞪眼的御龙晴,而她光溜溜的一双腿,半露在锦被外,垂在床沿边。 这,这是又作什么妖啊? ------题外话------ 傅爹爹总算恢复记忆了,当年的事的确痛苦,坏人也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祸延三代(二更) 朝阳殿 北冥倾绝回身看向她们,蹙下眉头道:“她对爹下药,意欲非礼爹。” “咳咳!”药劲儿刚解没多久,还没恢复体力的绮里拂青,坐在地上背靠着梳妆台,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的好女婿。什么叫他被人下药非礼?这孩子真是太不会说话了。当然,这真的是事实。 御龙紫极先是乍然见此情此景而惊愕,然后听了女婿的解释后,她的惊愕变成了惊怒。怒过后,她慢慢冷静下来,举步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件一件为御龙晴穿好,扶她坐起身,帮她抚顺长发,把她捯饬的干干净净的,才对她温柔笑说:“妄图染指我的男人,你说,我要怎么弄死你,才能消我心头之恨呢?” 萧南屏走过去,与北冥倾绝一起扶起了绮里拂青,然后她低声说了句:“你扶好爹,站稳了。” 北冥倾绝虽然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可一向唯夫人之命是从的他,还是听话的自后扶住他家岳父大人,脚下用了个千斤坠稳住下盘。 “屏儿,你要做什么?”绮里拂青一见女儿看着他搓手笑,他心里便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个宝贝女儿,该不是要对他 萧南屏已经出手了,一掌就拍了上去,当场就把她亲爹拍的嘴角流血了。 天空一声,电闪雷鸣,库嚓嚓一个闪电接着一道闪电劈下来,哗啦啦!晴空万里瞬间变成了大雨倾盆而至了。 萧南屏看了看她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窗外忽明忽暗的雷电,还有这哗啦啦的暴风骤雨,咳咳!这是要把她天打雷劈的节奏? 御龙紫极回头瞪了这丫头一眼,就没见过这么坑爹闺女。 “来人啊!快来人啊!杀人了,爹爹!”萧南屏跑到寝宫门口大喊大叫几声,最后更是扯着嗓子惊叫一声,喊完她就咳嗽着揉嗓子,真是要喊破嗓子了。 北冥倾绝一见她跑门口去喊人,他立马把他家岳父大人拖到屏风上放倒,转身提剑就出了寝室,向后殿后面冒雨跑出去了。 御龙紫极为御龙晴解开了穴道,张嘴便来了一句:“野种永远是野种。” 御龙晴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别人骂她野种,她怒红的双眼里满是杀气,袖中的匕首挥了出去,把御龙紫极的手臂给伤了,而她自己则愣住了。 御龙紫极捂着受伤的手臂,起身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红了眼眶道:“你真的是我妹妹吗?你怎么能联合外人,来伤害我们这些亲人?晴儿,你是魔怔了吗?” 御龙晴这下是全明白了,御龙紫极就是故意激怒她,故意受她这一刀,故意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刺杀女主,还成了联合外人的那个叛徒。 贱人,她要杀了她,贱人! 萧南屏快速冲过去,一下点晕了情绪失控的御龙晴,将她放倒在床上,回身脸色苍白吩咐道:“立刻去把药师找来,还有,让大长老来一趟,姨母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是!”两名女弟子领命离去。 其余女弟子,有两名过去把绮里拂青扶到了外头,让他躺在了罗汉床上。 两名女弟子翻箱倒柜,找了伤药出来,挽起御龙紫极的袖子,帮她上药开始包扎。 口子不小,有三寸长呢! 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否则,这炎炎夏日,女主可要遭罪了。 萧南屏出去帮她老爹运功疗伤了,啧啧啧!她可用了五成功力,老爹应该伤的不轻吧? 绮里拂青是真伤的不轻,这闺女跟不是亲生的一样,下手忒重了。 “女主,您看这个。”一个女弟子把捡到的画,走过去交给了御龙紫极。 御龙紫极伸手接过那张画,气的手发抖,冷声下令道:“让三长老带人,把御龙霆押入地牢,等候处置。” “是,女主。”奉上画的女弟子,拱手领命,转身离去。 北冥倾绝跑出去一刻钟后回来了,浑身都湿透了,滴水的发丝贴在白皙如玉的脸颊上,薄唇紧抿提剑走进来,看向他岳母大人,面无表情说了句:“没追上。” 屋子里除了到来的那些女弟子,还有药师和几位长老。 他们听了北冥倾绝的话,便是明白了,原来姑爷是去追与御龙晴联手刺杀女主的凶手了啊? 难怪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与少主形影不离的姑爷呢! 萧南屏已帮绮里拂青疗伤好,她下了罗汉床,走过去拉住北冥倾绝冰冷的手,抬头望着他,柔声说:“先回去换件衣服,小心着凉。” “嗯,我去去就回。”北冥倾绝轻握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北冥倾绝离开后,药师收回手,起身皱眉道:“二小姐的身体没事,而且她会武功,身体健康,根本不像是被囚禁三十多年的人。” “怎么会这样”御龙紫极有些伤心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御龙晴,这不是在演了,而是真的很伤心。 她是真准备拿御龙晴当妹妹疼爱的,可这个妹妹回来,却是一心想毁了她的人,半点也没想过拿她当姐姐亲近。 “娘,人心难测,我们没能一早发现她存心不良,才会害爹爹被他们伤的如此之重。”萧南屏其实并不会演戏,她说这些话时,神情和眼神都是冰寒如霜的,好似她在看的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样。 当然,御龙晴把拂青先生伤这么重,于少主而言,也真算是杀父仇人了。 傅华歆和商海若也听到消息跑来了,进屋便看到绮里拂青和御龙紫极全受伤了。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糊涂!”萧南屏一见到他们,便是眉头紧皱吼他们一顿,提脚便向门外跑去。 御龙紫极也是眉头一皱,立马吩咐道:“青鸾,晓镜,立刻带人去浮生殿!” “是!”青鸾和晓镜立即领命离去,浮生殿的傅老爷,可是神秘人的目标之一,傅华歆他们这样跑来,浮生殿只剩下丽水夫人和几个女弟子,谁知道傅老爷会不会被对方趁机掳走。 虽然有个神秘人被少主打下海里去了,可谁知道岛上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神秘人? 萧南屏冲进瓢泼大雨里,一路跑到浮生殿,便丽水夫人和两名女弟子打了起来,她抽出腰间挂的鞭子,挥鞭向一名女弟子。 一鞭子皮开肉绽,鲜血混合着雨水流下,对方一点都不知道疼,依然挥剑凌厉的劈砍向丽水夫人,像魔怔了一样。 傅华歆和商海若一起出手,过去引开了这两名魔怔的女弟子。 萧南屏疾步跑过去,和丽水夫人一起进了亭子,见傅伦没事,她才松了口气:“二伯父,那个人应该还没死,浮生殿你们不能住了,搬去紫晶殿和我们一起住吧,好歹也能有个照应。” “好。”傅伦淡然一笑,恢复记忆后,他没有痛苦的生不如死,而是在所有苦痛磨难洗礼后,他顿悟了,也看透了许多的事。 世间悲苦,皆不过是一杯茶,入口苦涩,咽下去,也就不苦了。 青鸾和晓镜出手了,她们出手可是半点不留情的,当下便一掌废了两名女子的丹田。 没了内力,她们也只能任由人将她们捆绑住,再怎么挣扎嘶吼也没用。 青鸾带人离开了浮生殿,她要把人押去见女主,她们似乎中邪了。 之前的笛声,或许和刺激傅老爷恢复记忆的笛声,是一个人吹奏出的。 可那个人明明被少主打落海里,受伤应该不会轻,怎么可能会好这么快呢? 萧南屏帮忙收拾了一下,一群人冒着大雨,便抱着几个包袱撑伞去了紫晶殿。 北冥倾绝冲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正准备出门去朝阳殿,便见他们几个冒雨跑来了紫晶殿,他走上前蹙眉问道:“发生何事了?” “有两名女侍被魔音控制要杀我爹,南屏怕之后还会出事,便让我们暂时都搬到紫晶殿来住了。”傅华歆抬手把滴水的碎发抚开,见他往他身后看,他便笑了声说道:“别看了,南屏去带人接爷爷他们了。” 舒夫人和爷爷住别殿,也会有危险的,还是住在一起安全点。 傅伦看了下紫晶殿,轻蹙眉说道:“都住在一起,会不会太挤了?” 他来无极岛避难,已经很麻烦人家。 如今还要都挤在一起,会不会打扰他们小夫妻生活? “不会挤吧?我看这房间挺多的啊?”傅华歆是个真不客气的,走在宽敞的走廊里,数了一下房间,他们这些人住,绝对是够的。 就是蓝水她们四个要委屈一下,得住一个房间了。 不过她们都是姑娘家,一间房住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萧南屏很快就把老威王他们也接来了,送人回来后,她便又转身奔向了雨中。 北冥倾绝紧追在后随上去,刚换的衣服又被雨淋湿了。 商海若一把拉住了傅华歆的手臂,望着外面的雨幕说道:“他们是去抓那个神秘人了,我们去了也帮不上忙,不如留下来保护好爷爷他们。” 颜冰因为要和柳青歌成亲了,因此,他们一早就回云海宫了。 如今,他们这群人里,武功最厉害的便只有娘了。 当然,暗中也有不少暗卫,甚至是幽冥人。 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能出动这些人。 毕竟这是御龙氏族,一切要按规矩来,不能随便杀人。 傅华歆收回迈出去的脚,回身看向他父亲,眉头紧皱问道:“爹,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一直揪住您不放?” “这事等他们回来,我再说给你们听吧。”傅伦眸光平静的望着外面檐下的雨幕,该来的暴风雨,总归是要猛烈的到来的。 老威王望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眼底满是为这些孩子未来所担忧。他们身上背的责任,远比他们想的可沉重多了。 海边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到来时,对方正坐在海边的一块石头上吹笛子,大雨淋的他浑身湿透,他整个人再没有一丝伪装,而是披着一头长垂至海水中的墨色长发,苍白的脸庞,在闪电下有着妖魅的美丽。 这是个服用长生不老药的人,而他也有所变化,估计是容貌阴柔化了吧? 对方收起了笛子,望着黑云沉沉的天空,望着海浪翻腾的海面,他眸光平静的淡淡问道:“他恢复记忆了吗?又想起无涯留下的散毒药方了吗?” 萧南屏望着这个白衣墨发的男子,深呼吸一下,问出了另她不解很久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服用这种药?你们明明知道,这种药是有缺陷的,服用了它,你们只会把自己变成妖怪,何苦呢?” “小丫头,别人为什么我不知道,可我为了什么,我却很清楚。哪怕是自寻苦果吃,我也是甘之如饴的。”神秘人已经起来了,他缓缓转过身去,露出他那张精致如妖的容貌,他望着她,笑得温柔无比道:“你长得真的很像她,可你比她好,至少你懂得何为私情,而她她大公无私到冷漠无情,在她的眼里,除了守护御龙氏族人,再无别的了。” “你说的是谁?”萧南屏大概已经能确定了,这个男人,就是那夜偷袭她的人。 而他口中的那个她,一定不是外祖母,毕竟没有人会把自己所爱的女人,送去别的男人怀里,那怕是竹柏影那样的变态,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神秘人望着她,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真的很聪明,这点也像她。呵呵!可她聪明的太理智了,从来不会有所谓的意乱情迷一面,那怕是她新婚的洞房花烛夜,她面对要陪她一起共度一生的新郎,也是从头至尾都是冷冰冰的。对于她而言,男女间只有传宗接代,而没有一丝欢|爱,更不会有一丝情意。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无情无欲,心冷如冰。” “御龙冰情吗?她似乎是”萧南屏皱眉想了想,才想起来,御龙冰情是她的外曾祖母,听母亲说,她这个外曾祖母很厉害,曾经带领人打造了一艘名曰“天翼”的楼船,可日行三千里,不畏暗礁,不畏海上风暴,是一艘宛若神仙乘坐的巨大五层楼船,也能根据所需变化成一两层的画舫。可在百年,这艘巨型楼船,却被御龙冰情在一夕间给拆了。 也是楼船被拆的那一年,年已四十五岁,前后下嫁五任丈夫的御龙冰情,生下了一个女儿,便是她的外祖母,因此还落下了一身病痛,六十多岁就没了。 母亲说,外祖母因为七岁就没了娘,在继任女主之位后,便再也没笑过,人也变得越发冷静无情,以至于她老人家和外祖父,夫妻间也真的只是相敬如宾。 只是后来,外祖父死了,外祖母哭的很伤心,大家才知道,这个杀伐果断,冷静无情的女子,她的心从来都是柔软的,只不过,为了撑起一个族群,她像仙人掌一样,在外面披了一层带刺的外衣罢了。 北冥倾绝不喜欢这个男人看他妻子的眼神,他侧身挡住了身后陷入沉思中的小女子,在雨中与对面的男人,杀意冰冷的对视着。 神秘人望着他,忽然又笑了起来道:“你真是个幸运的人,遇上一个对别人无情至极,却对你情深似海的女人。这一点,我很羡慕你,也很嫉妒,甚至是恨,恨不得也将她一起摧毁。” “你可以羡慕嫉妒恨我,却不能动她一下。否则”北冥倾绝话音刚落,手中的重溟剑便出鞘了。他雨中单手持剑,剑尖对着对方,幽冷的凤眸盯着对方,薄唇轻启道:“我不仅会拿你祭剑,更是会屠你满族,以赔偿她被你断的一根头发丝。” 神秘人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对面年轻人身上的杀气,幽寒至极,不愧是重溟剑的主人。 萧南屏走出去想再问这个男人一些问题,可却刚出去,就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搂进了怀里,还搂着她的脖子,不许她的侧脸离开他温热的胸膛。唉!醋坛子又打翻了。 神秘人又坐回了石头上,望着这个杀气腾腾的年轻人,他勾唇一笑道:“你不用这样防着我,我如今可没能力毁得了她。虽然,我当年毁了御龙冰情的一生,也毁了她女儿的一生。本来,我也想连御龙紫极一起毁掉的,可她福大命大,从神王殿逃走了,更是被绮里拂青带回了无极岛上藏了起来,我找了十八年都没找到她的藏身之处。至于她,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的存在,还以为御龙紫极的孩子,随着她掉落悬崖给摔掉了呢!没想到她这么命大,不仅平安出生了,长大更是有出息,变成了连我都惹不起的东陵公子。不得不说,你眼光不错,她的确是件瑰宝,也是世间难求的奇女子。好了,接我的人来了,我要走了。” “走?你想走去哪儿?”萧南屏伸手推开北冥倾绝,抽出腰间挂的御龙斑血鞭,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高丈余,凌空挥出一鞭,雨点凝成了冰珠。 神秘人慌乱一躲,张口便吐了一口血,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挥袖伸手抛出了那只镶金玉笛,玉笛上垂着细细的金链子配饰,金铃叮叮作响,散发出一股能魔魅人心的魔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夫君棒棒哒(一更) 无极岛,海边。 萧南屏根本没受那魔铃影响,她手中的御龙斑血鞭,挥舞的越发凌厉杀气腾腾。 神秘人很吃惊,居然有人不惧魔音惑心?不得已,他只能收回笛子,用凤羽针对方她,可见效还是甚微。 萧南屏在雨中挥袖一收一放,那些凤羽针便全部奉还给了神秘人。 神秘人一见连凤羽针都对付不了这个小丫头,他便挥袖拍出一掌,眸中杀气隐现,这一掌下去,绝对能要她半条命。 北冥倾绝动了,在雨幕中他化为了一条水龙,狂娟威怒的飞扑向神秘人。 神秘人瞪大的眼睛里倒影出的是水龙中那个持剑的黑衣男子,剑尖越来越近,伴随一声龙啸,他的手掌被重溟剑贯穿,重溟剑尖刺入了他琵琶骨里,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怎么会有如此强悍的内力?居然可以迎着他的掌力,扑过来将他重伤至如此地步? 海面上行来一艘船,萧南屏看到一个人撑伞走出来,站在甲板围栏前,她在雨中眯眸说了句:“废了他的丹田。” 北冥倾绝丝毫没有犹豫,出手快如虚影,一掌击毁了神秘人的丹田,抓住他的人,扔向了怒海涛涛狂风暴雨的大海。 杜子规挥袖甩出一条白绫,把差点落入水里的神秘人给拽到了甲板上,他身上披着紫色的斗篷,撑着一把墨色白梅伞,金面具后的眼睛里含着一抹笑意,薄唇轻启说了句:“走吧!” 有人过来把痛叫一声便昏过去的神秘人,架回了船舱里,三层的楼船,也已掉头离开。 萧南屏收回鞭子,并没有阻止杜子规离开。因为她不善良,而是要报仇就要报十二分,比十分还要多两分。 神秘害了御龙氏嫡出三代,她便要让他武功尽废,成为一个没用的废物,只能做神王手里的药人。 而且,杜子规欠她这样一个大人情,总是要还的吧? 她不需要杜子规回头用好处来报答她,她只要杜子规别让神秘人好过,就行了。 不过,她家大美人最棒,要不是他对于她的话如此的毫无犹豫的言听计从,那神秘人的武功还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废掉呢! 她刚才可看清楚了,神秘人眼底有惊有恐,下意识抬手想要拍开她家大美人,却被她家大美人提前一秒把人给废了。 北冥倾绝提剑走过去,低头望着她,嘴角缓缓溢出一缕血,被大雨一遍一遍冲刷下去。 “雅岚!”萧南屏伸手抱住他,他高大的身子靠着她,她伸手三指扣住他手腕,眉头紧皱,抬头看向他生气道:“明知道他是存心想置我于死地,用的功力至少也会有七成,你不一把拉开我逃的远远的,居然拿着你的重溟剑往上冲,你当你是金刚钻啊?被锤子哐哐狠砸都不会疼的啊?你到底” 北冥倾绝低头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深入探寻,唇舌纠缠,紧搂着她,在冰冷的大雨中,胸腔里一片火热。 萧南屏被他突然堵住嘴深入交缠,先是愣一下,然后,被他抱着在大雨里吻的也有点心发烫,更是呃?他居然动情了?怎么个情况! 北冥倾绝直吻的彼此都快窒息了,他才放开她,低头凤眸流艳的望着她,变得嫣红的薄唇,轻启一问:“什么味道?” “呃?咸咸的?”萧南屏感觉她似乎有点追不上他登高的脚步了,连血吻也学会了?他是要上天吗? “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北冥倾绝双手搂住她的腰,低头与她额头相抵,睫毛随着雨水的轻打,凝出一颗一颗水珠滴落而下,轻轻颤动,墨色的眼眸深处,忽隐忽现一抹欲|望的火焰。 萧南屏眼角斜了一望无际的海面一眼,嘴角抽搐问了句:“你喜欢这样?” “嗯,喜欢。”北冥倾绝很诚实的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心感受,垂眸轻轻吻着她的唇瓣,若即若离,舌尖轻舔,诱惑撩人。 萧南屏被他撩的心火轰燃,探出舌尖轻舔他舌尖一下,笑说道:“雨水太冷,冷热交替容易生病。其实,我可以弄个室内温水淋浴,模仿下雨的情景。可是呢!你的强悍已经这般让人受不了,我就不想给你弄了。哼!走了。” 北冥倾绝一身的火热,又被她给了一个希望,那还可能会放她轻易离开?自后抱住她,一臂横在她脖颈上,一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低头顺着她白皙的颈侧亲吻,嗓音沙哑低沉道:“你不弄室内雨,我便在自然雨里把你附近山林里有个幽潭,虽然小了点,却还是能容下你我‘鸳鸯戏水’的” 萧南屏对于这个吃她豆腐还威胁她的男人,她觉得他还是伤的太轻了,她应该再补一掌打晕他拖回家。 “夫人,原来你才是最喜欢雨中鸳鸯戏水的啊?”北冥倾绝在她耳边低沉轻叹,眼底欲火已是完全的不加掩饰,打横抱起她,便向那片此时此刻绝不会有人踏足的林子走去。 “喂!你放手,我怕了你,回头就给你弄个淋浴还不行吗?”萧南屏是真怕被他带到水潭里鸳鸯戏水,天上还下着大雨,回头他们乐完了得了风寒,那可真是被谁问起病情都尴尬了。 北冥倾绝听到满意的答案,抱着她转个身,向着高高的海岸走去。 “先放我下来,你还受着伤呢!”萧南屏要被他气死了,自己受伤不轻,还抱着她雨中发情,他到底是有多喜欢这种冰火交加的风情啊? 果然,世人皆有怪癖,且一个比一个怪。 曲莲爱收集美人图,傅华歆爱叫|床,他则是喜欢雨中鸳鸯戏水。 噗!这就是人性最底层潜藏的变态本质吗? 北冥倾绝抱着她走上海岸阶梯,心跳咚咚,眸色幽深道:“这点伤不算什么,如果夫人不反对,为夫可以陪夫人戏水到天黑再回去。” “滚!”萧南屏没好气瞪他一眼,要不是看他受着伤,她一定拿小拳拳捶他胸膛一顿,怎么就能越来越坏,坏的都快出天际了。 唉!已婚妇女很可怕,已婚夫男那是恐怖! 御龙霆被抓入了地牢,他们家族被踢出了东府,替换东府的是一家造船家族。 西府因为御龙降香犯下窝藏御龙宸之罪,连累西府一起遭灾,御龙简慕当机立断,做主把府里所有的存粮,尽数送给了族人。 也因为这一举动,使得西府得以存留。 族民们对于御龙简慕的诚心道歉,也皆在宗祠前接受了,每人送他一朵花,这就是御龙氏族人原谅对方的意思。 萧南屏望着跪在宗祠前,面对列祖列宗,承受三十罚鞭的御龙简慕,她真的觉得这是个很聪明的人。 当然,御龙简慕也是个敢于担当的男人。 那怕他心中恨极了御龙降香,可御龙降香闯下的祸,他还是承担下来了。 三十罚鞭,主持刑法的还是一位长老,这一鞭鞭下去,又岂止是皮开肉绽? 御龙简慕脸色苍白的流着豆大的汗珠,紧抿的苍白薄唇,嘴角流出血丝,他跪的腰杆笔直,双拳紧握,硬挺过了这三十鞭子。 “施刑完毕!”九长老把染血的鞭子递给了一旁的侍卫,他赞赏的看了御龙简慕一眼,便带人离开了。 御龙泰夫妻二人在九长老离开后,便疾步跑过去,为儿子披上了衣服,让人抬了了肩舆,扶着儿子上了肩舆。 御龙泰回身对萧南屏抱拳行一礼,以示感谢,随之便跟上去了。这次要不是少主帮简慕求情,那简慕挨的就不是三十鞭子,而是四十九鞭子了。 四十九鞭下去,凭简慕这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了。 萧南屏望着对她行礼后离开的族民,心里下定一个决心,一定要铲除神王,还御龙氏族民一个太平的世外桃源。 北冥倾绝伸手搂住她,望着她轻声说:“该去看看娘了。” “嗯。”萧南屏望着他一笑,与他一起离开。 北冥倾绝带着她离开了人群,一路无话的回到了训龙宫。 御龙紫极一个人坐在朝阳殿里,望着门外的灿烂阳光,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她的母亲,她的外祖母,皆是海上的飞鹰,可她 “紫极,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吗?”绮里拂青这几日都没去私塾,还是傅华歆在私塾里给他代课。 御龙紫极望着逆光走进来的夫君,她有些苦涩的一笑:“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家事都处理不好,还何谈守护好一个族群?”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怕是能一统天下的君王,他也处理不好自己的家事。”绮里拂青走过去,在她身边矮脚方凳是坐下来,望着她,有些无奈道:“紫极,你这样下去,就不怕我骂你吗?” “骂我?你是又想逼我离家出走了吗?”御龙紫极眉头一皱,在这个陪伴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男人面前,她还是任性的像个孩子一样。 绮里拂青伸手去点她鼻尖,眼底满是宠溺之色:“遇上你,真是我的劫难。” “是吗?拂青先生。”御龙紫极伸手握住他胸前垂下的一绺头发,凑近他面前,垂眸吻上了他嘴角噙笑的唇 “娘!你们亲热前,就不能先关上门吗?”萧南屏到门口,又转身扶额哀嚎一声,真是都疯了。 北冥倾绝被他家夫人强行拽走,他回头看去时,刚好对上岳父和岳母羞怒的眼神,他淡然的扭回头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御龙紫极的那点兴致,都被她“亲闺女”给破坏没了。 “咱们回房,我今日哪里都不去,只陪着你。”绮里拂青起身走过去搂住她,低头望着她眼中的笑意,心头一热,忍不住吻上了她笑盈盈的眼眸,没敢再进一步。 毕竟,她是他心爱的女子,她给的诱惑,于他而言,从来都是致命的。 “莫,你背我回去好不好?”御龙紫极一手贴在绮里拂青的胸膛上,一手勾住他的脖颈,垫脚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桃花眼眸柔情含笑,似个勾人魂的妖精。 绮里拂青很久没听到她唤他的名了,这些年来,他习惯了别人称呼他的字,渐渐地,都快忘记自己本是复姓绮里,名莫,字拂青的了。 而她,她本名御龙靖,小字紫极。 当她为御龙晴取名也从青字时,便是真心把御龙晴当姐妹的。可御龙晴的所作所为,着实另她太寒心了。 “原来被人背着真的很好玩啊!难怪屏儿总让雅岚背她,这样趴在你背上,真的觉得很安心,还可以和你看到一样的风景。”御龙紫极双手搂住绮里拂青的脖子,歪头在他脸颊上亲一口,像偷腥的猫儿一样笑说道:“还可以这样轻薄你,真好。” 绮里拂青哭笑不得的轻摇摇头,这母女俩,真是一模一样的顽劣性子。 青鸾和晓镜看到此情此景,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呃?女主如此让拂青先生背着满宫走,真的好吗?晓镜扭头看向青鸾,她觉得这样不太好,毁女主威武霸气的形象啊。 不好也得好,没见女主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吗?青鸾望着心情变好的女主,她觉得女主偶尔对拂青先生撒个娇也没什么,毕竟他们是夫妻,夫妻就该是这样恩恩爱爱的。 好吧!女主开心就好。晓镜也觉得这样的女主挺好的,和少主特别像。 嗯,少主很好,每次她见到少主,都不由自主的微笑,因为少主爱笑,看到爱笑的少主,人的心情都变好了。 而在另一边,傅华歆和商海若在代课。 商海若怕傅华歆把小孩子教坏了,便赶他去了大班,里面的孩子都是十二岁以上的,有自己辨别好坏的能力。 而她教的是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大的十一岁,小的才六七岁。 御龙氏族的孩子启蒙较晚,一般都是七岁才入学。 他们也不学什么治国之道,只学一些修身养性之学。 商海若翻了这些书籍,觉得这些书用来育人不错,至少不会把孩子的三观歪掉。 大班是成年学生,他们一般会应需求学习一些技艺,比如医学,武学,铸造,建房,雕刻,木匠,机关术等等技术。当然,还有学生想长大当夫子的,也有想打渔和种田的。 可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可放手去做,在御龙氏族,没有人会去否决你的梦想,阻碍你去实现你的梦想。 傅华歆当夫子,依然很不要正经,比如,他此时在读:“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夫子,这句和‘食色性也’是不是一个意思啊?”有个顽劣的十五岁少年,看向书案后盘膝而坐的年轻夫子,笑嘻嘻的问道。 傅华歆依旧是一袭宽袖缓带红衣,墨仅用一根紫檀木簪挽着,风流慵懒,单手支头勾唇一笑:“孟子算是孔子的徒孙,他们一个思想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小子,提出这样的问题,到底是有何居心啊?” “学生没什么居心,只是略有疑问,请教一下夫子您罢了。”少年依然嬉皮笑脸的捣蛋模样,完全没有绮里拂青和曾老夫子教学时,那种严谨不苟言笑的样子了。 傅华歆一手支着头,不羁斜坐在书案后,望着下方这些皮猴子,他另一只手的手指轻叩桌面两下,眯眸看着安静下来的他们说道:“你们这些皮猴子,也不看看人家小姑娘的脸都红成什么样儿了?居然还敢有辱斯文的说浑话。行了,咱们都严肃些,下面教你们读诗,跟着我念。” “是!夫子!”齐声应下,这下可都老实了。 傅华歆盘膝正坐,手捧《诗经》摇头晃脑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学生在下边,也是盘膝正坐,摇头晃脑齐声徐徐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傅华歆闭着眼睛,继续摇头晃脑吟道:“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 “夫子,学生还有疑问。”捣蛋少年又欠揍的举手了。 傅华歆被他气的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他,特别有杀气的问道:“你又想问什么?” 捣蛋少年自动屏蔽来自于夫子眼中的杀气,皱眉苦恼道:“学生的情况,和这首诗前面挺像,就是夫子,学生夜夜睡不着觉,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来,要如何做,方能‘之子于归,宜其室家’,还请夫子不吝指教。” 傅华歆想掀桌子起身挽袖揍这小子了,可是他是夫子,君子动口不动手,他忍他。深呼吸后,他望着这欠揍的小子,温和笑说道:“小荇,你还是个孩子,应该以学业为重,不该小小年纪就为情所困。啊,对了,你看上哪家的淑女了?回头可以找你们少主给当媒人。” “夫子说的是真的吗?学生真的可以请少主帮忙去淑儿家下聘吗?”御龙荇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他家新来的好夫子,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 “谁要嫁给你了?不知羞!”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羞的小脸通红,明眸怒瞪着这个无耻下流的登徒子。 御龙荇冲她嘿嘿傻笑挠头道:“你如今还没长大,嫁不了我,只能先下聘,等你及笄后,咱们就可以成亲了。” “我才不要嫁给你,你个登徒子!”御龙淑气的满面羞红,起身怒指御龙荇骂道。 傅华歆一手扶额低头,真的好累!这群熊孩子,还能不能好好听课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颜叔叔娶媳妇(二更) 无极岛,私塾。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站在窗外廊下,看着傅华歆被学生气的想杀人,她握拳咳嗽一声,转身走过去,进门后,她看向一个个乖巧起身对她行礼的孩子,微微一笑,举步走向傅华歆身边,转身面对学生温和笑说:“傅夫子今日累了,我给你们找个新夫子,让他教你们抚琴好不好?” “好!”少主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们绝对遵从命令无怨言。 傅华歆看着地下这一片盲目信从萧南屏的熊孩子,唉!心累死了。 北冥倾绝提剑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书案后,盯着傅华歆看,意思是让他赶紧让地儿。 傅华歆都要被他们这对无良夫妻气死了,可他还是站了起来,走到一旁窗前,抱臂靠墙而立,一点没有身为师长的严肃样儿。 萧南屏去带人取琴了,没过多大一会儿,她便带人搬了三十八张通体漆黑的七弦琴。 这个私塾里,大班就有一百多名学生,小班有五六十个学生。 这是中心地带的私塾人数,在无极岛东西南北四方,还有四间私塾,比这个私塾大好几倍,每家私塾都能容纳三百多人。 学生也都乖巧,并没有争先恐后要弹琴,而是让会弹琴的人换位往前坐,跟着夫子先学琴。 御龙淑就在第一批练琴的孩子中,她虽然还稚气未脱脸上有点婴儿肥,可一双手却是细长如柔荑,非常适合抚琴。 北冥倾绝双手放在案上琴弦上,抬眸望着他们淡淡说:“今日教你们一曲《采薇》,只教第一段,看清楚指法,听清楚曲调。” “是,夫子!”学生严谨坐正,仔细看着夫子抚琴的双手,哇!夫子的手好漂亮啊! 御龙荇摸着下巴,看看出尘如仙抚琴的夫子,又看看这些发花痴的女孩子,啧!这个世道,都只看脸了吗? 呃?似乎夫子戴着面具,并未露脸啊! 那她们在痴迷个什么劲儿?呃?夫子弹琴挺好听的,抚琴的姿态也很美,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傅华歆望着广袖宽袍的北冥倾绝,啧!这家伙抚琴的时候,依然静谧美好的似一幅画啊! 哼!羡慕嫉妒恨,为什么他这么的表里不一,还能哄骗如此之多的无知妇孺啊? 萧南屏望着安静抚琴的北冥倾绝,也只有这个时候的他,在人前才会很温和,像一抹和煦的暖阳。 北冥倾绝只弹了一段《采薇》,便停下来看着下方的学生,示意他们弹一遍。 萧南屏握拳抵唇咳了一声,这才唤回这些小姑娘的魂儿。 果然,她家大美人就算戴着面具,这身抚琴脱俗的气质,也是能迷倒一大片妹纸的。 北冥倾绝已经起身走向了她,伸手牵起她的手,便一声招呼没打的离开了。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一走,室内可是炸开锅了。 “姑爷好厉害,一曲宛若天籁之音呢!”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双手捧脸,笑的很是羞涩。 御龙淑也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姑爷真的很厉害,武功好,琴也弹的好,对少主更是好。以后,我要是能嫁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就好了。”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姑爷太厉害了,像天上无所不能的神明一样呢!” 傅华歆捂着胸口想吐血,北冥倾绝绝对是生来克他的,有他出现的地方,他一定会从红花变成绿叶。 御龙荇又再摸着下巴思考了,小姑娘都喜欢姑爷那样无所不能的男人吗?那他要是回头拜姑爷为师,是不是说淑儿那天就会愿意嫁给他了呢? 傅华歆又回到了书案后,盘膝坐在篾席上,拿起书本一脸严肃道:“继续读诗,不许再多嘴提问,说的就是你,御龙荇。” 御龙荇觉得夫子周身怨气真大,他还是安分点保命吧。 傅华歆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摇头晃脑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学生跟着摇头晃脑,心不在焉的跟着吟这首诗,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才能下课弹琴啊?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傅华歆摇头晃脑沉醉吟诗,根本不知道下边的许多学生,正在交头接耳,低声谈论之前北冥倾绝弹奏的《采薇》。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学生已开始东倒西歪敷衍某夫子了,今天好热,想睡觉。 傅华歆也困,这摇头晃脑好似能催眠一样,他真的好困,好像回到了他自己在学院读书的那些年,啊哈~ 一个不靠谱的夫子,带着一群犯懒的学生,摇头晃脑,朗朗读书,外头的鸟儿都被他们烦走了。 另一边,萧南屏跟着北冥倾绝离开了私塾,走在一条幽静的竹林小道上,她忽然扭头看向他问道:“你怎么就忽然离开了?” “你不高兴。”北冥倾绝牵着她的手,眸光沉静的望着前方的路。 萧南屏好笑的看着他道:“就因为我不高兴,你这位夫子就把学生丢下,带着我走了?”“我不是私塾的夫子,是你让我教他们,我才教的。”北冥倾绝停下来,转身望着她,面具后的眸光很温柔,伸手用拇指在脸颊上轻轻摩挲,俯身低头与她对望道:“你想让我做的事,我都可以做。你不高兴时,我便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带着你离开让你不高兴的地方,带你去能让你开心一笑的地方。” 萧南屏望着他幽幽深情的眸子,她伸出双手抱住他脖子,埋头在他肩窝闷声说:“我想去海边吹风,看浪花朵朵,听你独为我一人哼唱。” “好。”北冥倾绝答应的温柔宠溺,一手搂住她的后腰,一手托起她膝弯,抱着他飞掠过沙沙的竹林。 萧南屏眯眸望着从眼前掠过的翠绿竹林,抬头望向白云朵朵的蔚蓝天空,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她却感受到只有自由飞翔,没有顾虑,不用害怕会出现意外危险,只有被他抱着,她就可以完全信任的展开双臂,仰头微笑向蓝天。 北冥倾绝抱着她一路飞到了海边,金色的沙滩,深蓝的大海,湛蓝的天空,水天一色,海风吹,浪花朵朵海鸥飞。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背靠背坐在一块海边石头上,她赤着脚撩水,仰头与他一起轻哼一曲《桃夭》。 一对人,笑观沧海,鸥鹭忘机。 海鸥飞来,或盘旋云天,或停落在他们身边的大石上。 更有大胆的海鸥,停在了北冥倾绝的肩上,仰头向天,似在陶醉的聆听天籁。 萧南屏膝上停着一只小海鸥,它贪玩的跟随对方抬脚撩水的动作,在对方膝上一蹦一跳的扑棱着翅膀。 天上的海鸥成群结队的盘旋鸣叫高歌,一切都美的像一幅画,是人与动物之间的真诚,也是一颗纯净无机巧的心,让他们彼此亲密无机的靠近了。 鸥鹭忘机,只因人对它们无恶意,它们才会亲近人。 当人动了捕捉它们的心思,它们便会成群结队的飞向大海,独留人自己孤独的徘徊在海边。 而人不可能无心机算计,能有一刻的心如云水无机巧,已是难得。 而这一幅如画的现象,却被一个书生画了下来,他只是觉得画面太美了,此情此景也太神奇了。 而正是因为这一幅画,整个御龙氏族的人,皆把萧南屏夫妻奉若了被神明眷顾的有福之人。 萧南屏在闻听此事后,可真的是很哭笑不得。 海鸥本就愿意亲近人类,前提只是人类别企图抓捕它们,因为它们很敏感,有人试图抓它们之前,它们便会飞走了。 因此,才会有《鸥鹭忘机》之曲。 七月二十日,宜,订盟,纳彩,嫁娶,百无禁忌。 云海宫 今日是颜冰和柳青歌的大喜之日,不仅御龙紫极一家都来了百草岛,连三十六岛岛主也携家带眷,真心恭喜颜冰娶妻生子。 颜师一脉,对御龙氏族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 只要颜冰一日不当爹,全族人都为他揪着心。 “颜叔叔今日人逢喜事精神爽,至少年轻五岁,跟个年轻小伙子似的。”萧南屏一见到颜冰就调侃,啧啧啧!这叔叔真年轻,跟哥哥似的。 一身喜袍的颜冰,从容淡定,温和尔雅笑说:“屏儿,你这样夸我,就不怕雅岚吃醋吗?” “我不是老牛的醋。”北冥倾绝眸光淡冷的看着颜冰,抬手摘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瞬间让身为新郎官的颜冰黯然失色了。 颜冰笑得已有点冷了,看向萧南屏说道:“你还是带他去海边逗鸟吧。” 萧南屏夺过北冥倾绝手里的面具,又为他戴好,并且怒瞪他低声警告道:“你要是敢再摘面具,我就把你丢海里喂怪兽去。” “海里有怪兽吗?”傅华歆又唯恐天下不乱的凑过来了。 萧南屏冲他挥下拳头,怒瞪他一眼,示意他立刻,马上,麻溜的滚!“爹和绮里叔叔收礼太忙了,你跟我去帮忙。”商海若走过来,拽走了这个一天不作死就皮痒的男人。 北冥倾绝看一眼他们夫妻离去的背影,回头也有点好奇的问:“海里真的有怪兽吗?” “有,再不听话,丢你下去喂怪兽。”萧南屏被他一脸认真好奇给萌的,她差点都绷不住脸给笑了。 北冥倾绝抬手把重溟剑立在她面前,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祖父说过,重溟剑可以一剑削去大鱼的脑袋,像船一样的大鱼。” 萧南屏望着一脸认真恐吓她的他,她哭笑不得道:“你就不能少认真一回吗?” “你又骗我。”北冥倾绝不高兴的看她一眼,转身就生气的走了。 “喂!我这是和你开玩笑好吗?”萧南屏在后追上他,一把挽住他手臂,看着他生气,她又忍不住想笑了,咋办? “没听说有谁开玩笑,是要把自己夫君丢海里喂怪兽的。”北冥倾绝也没去甩开她的手,而是依然生气不看她的继续向前走。 “喂,我都说是玩笑了,海里没怪兽,我也不会把你丢海里去,舍不得。”萧南屏强忍住笑意,挽着他的手臂,小声哄他道。 “少主,海里真有怪物,会飞的大鱼,腹下两个眼睛可大了,嘴也大,牙齿看着也锋利呢!”晓镜路过,皱眉说几句,便走了。 萧南屏一手扶额,觉得晓镜就是上天派来亡她的人。 北冥倾绝偏头低首看着她,他在等她的解释,她是不是真准备把他丢下去喂怪鱼? 萧南屏一手紧挽着他手臂,一手抬起来竖四指发誓道:“我对天” “多了一根手指。”路过的颜冰,存心报复的提醒她一下。 萧南屏回头看向一身喜袍,穿梭人群间招呼宾客的颜冰,她真像闹的他婚礼告吹。 “今日可以大闹洞房吗?”北冥倾绝的理论就是,他家夫人他怎么欺负都成,别人让他家夫人受一点气,都不行! “可以,随便闹。”萧南屏本来想看在柳青歌的面子上,放过颜冰一马的。 如今看来,颜冰是不需要她放他一马了。 “我去找季沈。”北冥倾绝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提剑去找傅华歆了。 萧南屏觉得北冥倾绝这主意不错,傅华歆别的不一定能行,捣乱的本事,他要说自己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颜冰觉得背后有点冷嗖嗖的,回头看去,只见萧南屏对他挥手微笑,他顿觉一阵头皮发麻,心生不祥预感。 萧南屏挥手对颜冰一笑,随之便转身走了。 颜冰担心会出事,便去找了他母亲,私下说了几句话:“娘,一会儿您一定要震慑全场,一定不能让屏儿毁了儿子的婚礼。否则,您明年就别想抱孙子了。” “胡说什么呢?少主是那么没轻重的人吗?”颜天澜瞪自家儿子一眼,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怎么能把少主想的这么坏? 颜冰这下无话可说了,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一样,都是长辈眼里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只不过,北冥倾绝原本真是诚实懂事的好孩子,只不过是后头被人带坏了,而那两个带坏北冥倾绝的人,就是萧南屏和傅华歆。 至于萧南屏,本来就是个奸商,只是偶尔对一些事单纯懵懂罢了。 “别废话了,赶紧准备,吉时可要到了。”颜天澜这边催促着儿子,自己也抬手理理满头银丝,便看到老威王也来了。 老威王龙行虎步精神抖擞的走进花堂,往右边主坐上一坐,转头看向颜天澜笑说道:“我认了青歌当义女,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呵呵!亲家?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要不是今日是儿子大喜之日,不能说什么晦气的话,颜天澜一定会说:和你成为亲家,真是倒八辈子霉了。 颜冰已经去接新娘出来拜堂了,宾客也都聚集在了云海宫主殿里了。 萧南屏陪着她母亲和丽水夫人,也来到了主殿里,一片喜庆,宾客众多,当真是热闹非凡。 “屏儿,你和雅岚回头也再办一次婚礼吧?毕竟,是要在祠堂让祖宗看看你们成亲的。”御龙紫极偏头对女儿小声说。 “可以啊。”萧南屏对于办几次婚礼没意见,只要她的新郎不换人就好。 御龙紫极温柔的抚摸了下她背后柔顺的黑亮秀发,伸手揽住的肩,和其他宾客一样,皆是十分期待的看向门口,等着颜师与颜夫人到来。 颜冰牵着红绸一头走进大殿,身后是被蓝水和如雪左右扶着的新娘子。 柳青歌头上盖着红盖头,一手拿着一把孔雀羽扇遮在面前,一手握紧红绸另一端,缓步慢行走进了大殿,来到了花堂中央的红地毯上。 “新人就位!”礼生扬手高抬一唱喏:“一拜天地!” 颜冰觉得这位小胡子礼生怎么有点急啊?而且,这人身上的红衣,怎么就这么眼熟吗? 红色绣着双喜字的蒲团,一对新人,双双跪下,向天叩拜。 “起!”傅华歆扮作小胡子礼生,眼底闪动着兴奋的光亮,他又是一抬手高声唱喏:“二拜高堂!” 颜冰伸手扶住柳青歌一条手臂,将她扶起来,他们一起转身,又是双双跪在蒲团上,向坐上二老叩头三下。 “起!”傅华歆已经兴奋的想尖叫了,可他还是忍住了,又是微笑抬手一唱喏:“夫妻对拜!” 颜冰与柳青歌转身面对面,二人之前红线牵,他们双双跪在蒲团上,低头轻碰一下,便是礼成是夫妻了。 “礼成!”傅华歆激动的好似自己拜堂完了入洞房,抬手最后高声唱喏:“送入洞房!” 御龙紫极看向这个中气十足的礼生,怎么就感觉有点眼熟呢? 颜冰也认出来了,这哪是他之前请的礼生,根本就是傅华歆那厮假扮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婚礼也顺利完成了,他就不和他们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了。 一对新人,伴着亲朋好友的鼓掌祝福,携手并肩走出了花堂。 之后,便是一片恭喜颜天澜的声音,颜天澜是儿媳进门心情好,严厉的老太太,也慈祥了不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一章:少主有喜(一更) 云海宫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一起端杯恭喜颜冰,一凑过来敬一杯,我凑过来敬一杯,轮换着敬酒。 到了最后,所有人都上来凑热闹了。 傅华歆知道颜冰之前吃了解酒药了,所以,在颜冰喝的肚子微鼓时,他给御龙泽使了个眼色,让御龙泽端着加料的一杯酒走过去,继续敬酒。 御龙泽真的端着一杯酒走上前,戴着面具的他,冷冰冰的声音,很恭敬道:“颜师,恭喜您新婚之喜,早生贵子。” “谢谢!”颜冰伸手接过那杯酒,便舌头都发麻的喝了下去。果然,酒再是粮食精,喝多了,也会让人麻木无味觉的了。 御龙泽接过酒杯,便转身出了人群。 傅华歆见御龙泽这边一得逞,他和北冥倾绝便又凑上前去,带领众宾客们,又好好的敬了颜冰一轮酒。 等颜冰发觉的自己有点头晕时,已是什么都晚了。 酒,一杯都推不掉了。 再喝下去,他一定准趴下。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已经溜了,他们要去新房准备下,一会儿可要好好闹洞房了。 御龙泽被白苏拉到一旁,挨了一顿好训。 “你问我要药,就是为了害宫主?你是不是疯了。”白苏压低声音,抬手就想拍死御龙泽,这人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御龙泽抬眸直视白苏淡淡道:“是少主要闹洞房,才让姑爷他们故意来灌醉颜师的。” 白苏这下是无话可说了,少主想要闹宫主的洞房,他敢拦着吗? “我走了。”御龙泽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真的走了。 白苏在原地气的扶额,真的很头疼,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孩子气呢? 宫主嘴贱气了少主,少主就让姑爷他们来把宫主灌倒,然后鬼知道他们会把洞房闹成什么样子。 颜冰还在被人围着灌酒,喝的他醉眼朦胧,脸颊酡红,估计再几杯酒下肚,他就可以吐了。 傅伦与拂青先生坐在一块饮酒谈笑,说的也就是儿女之事。 当然,还有傅伦以后有什么打算之类的事。 如今傅华歆进了私塾当夫子,还不错,孩子们都挺喜欢他这位风趣幽默的新夫子的。 商海若和萧南屏最近在鼓捣赌场的事,她们准备耗费巨资,在最靠近伏俟城的一个西海岛屿上,建造一个超级豪华大赌场。 北冥倾绝这些日子在当教头,主要是训练各岛公子。 各岛岛主对此可是很高兴的,毕竟儿子在无极岛特训十日,回去武功就增长了不少,人也精神多了。 对于萧南屏要开赌坊的时,一开始就被长老阁给否决了。 因为他们认为,西海一旦容许外人随便进出,必然会影响他们平静安乐的隐居生活。 萧南屏想想也是,便决定回头找商海若商量一下,把赌坊开在日月山上,这下总行了吧? 至于西海上那些隐者,她还是想利用一下,决定开个学院好了。 与吐谷浑比邻,这个时代又已出现战船,一旦将来中原一统,不管吐谷浑是扩大土地征服草原部落,还是将来臣服于中原帝王,西海都会再难以安居一隅。 老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御龙氏族每一个人都很强悍,族群又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海上小国,这样的势力,强者一般是拉拢不到,就会想着摧毁。 想要保御龙氏族后人几百年后,还依然能安居一隅,喜乐生活,便必须要现在就开始做好应对准备了。 天下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如今这个时代,你争我夺,分的已经太久了。 用不了多久,后世必然会出现一个人,将中原之地一统,塞外也会出现强悍部落崛起,吞并草原分散势力的局面。 为了在乱世中求生存,他们必须要握住经济命脉,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不管将来谁一统了中原,亦或是塞外那个部族壮大,只要他们的人,大批握住经济命脉,那这些强者便只能供着他们,不敢动他们分毫。 只因,她要控制的不仅仅是中原的经济命脉,连西域这条丝绸之路上的各个马队,甚至是西域,南疆,北方草原,每一个国家和部族的经济,她都要一手掌控,用一生去成为商界无人可撼动的霸主。 这样一来,至少能保住御龙氏族几百年安好无忧。 至于几百年后?那就只能看御龙氏族的子孙后代,守不守得住家业了。 新房里 萧南屏和商海若再准备东西,一会儿,一定让颜叔叔好好尝一尝人生真味。 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也来了,他们手里也拎着一些东西。 柳青歌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只听耳边传来一些声响,他们似乎是在做什么东西? 蓝水和如雪陪着柳青歌在房间里,御龙紫极和丽水夫人早就离开了。 她们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少夫人她们是在做什么? 傅华歆过来伸根手指沾一点那绿色的东西,放入嘴里尝了一下,立马被辣的眼泪汪汪,跳了起来大吐舌头道:“好辣好辣好辣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辣?” 萧南屏觉得傅华歆就是个傻子,芥末也敢大胆尝试,不辣他辣谁? “这是南屏用芥菜种子,研磨成分做的芥末。”商海若之前也尝过一点,真的是非常辣。 不过,这个吃生鱼片是不错的。 傅华歆找了点水喝,喝了水嘴巴好受点后,他又伸手指着那红色的酱问道:“那这又是什么?” “山楂酱,加了点青梅,非是一般的酸爽。”萧南屏说着都想流口水了,这一口下去,绝对也能让人飙泪。 傅华歆嘴角抽搐一下,后边的不用问了,黄乎乎的一定是黄连酱,白丸子肯定是盐做的了? 咳咳!除了小碟里的黄金蜂蜜,其它东西,可都是能让男人轻易落泪的美食。 北冥倾绝已经把几个木头,随便做成了个架子,绑人的架子。 柳青歌在盖头下,可真是哭笑不得了。可她也没办法啊,她认老威王当了义父,这几个孩子都是她的小辈,她总不能不许他们闹洞房热闹一下吧? “少主,颜师醉了。”御龙泽先在外头喊一声,这才与白苏合力,把醉的双脚发飘的颜冰给扶了进去。 “掀,掀盖头”颜冰都醉的大舌头了,可他还伸手眯眸指着床边的新娘子,傻笑着要掀红盖头。 御龙泽和白苏扶着颜冰走过去,把他放在了床上。 颜冰一条手臂自后揽住柳青歌的肩,一只手拿着白苏递给他的秤杆,一下一下,就是挑不起来盖头,是怎么回事? 柳青歌伸出那双十指纤纤的白皙玉手,握住他发抖的手,用秤杆缓缓的挑起了她头上的红盖头。低首垂眸,粉腮羞红一片,似晚霞,似胭脂,似云雾池中那一朵红莲,不胜娇羞的似水温柔。颜冰望着近在咫尺的娇羞美丽的新娘,被她抬眸似水柔情一看,他口干舌燥的便抱着她就亲倒在了鸳鸯戏水的红锦绣被上了。 柳青歌被他忽然一下扑倒,对于这个抱住她闷头啃脖颈的男人,她满脸羞色的伸手推他一下,声若蚊蝇羞唤一声:“冰”孩子们都在呢,他怎么能这么猴急。 “你很冰,我很热。”颜冰酒喝多了,浑身燥热的难受,倒是怀里的人儿,冰肌雪肤抱着舒服的很呢。 萧南屏觉得这个洞房是没法闹了,这样的情况,再闹,可就显得他们太没人性了。 一群人,端着他们准备的人生五味,悄默声的离开了。 蓝水和如雪出门后,回身帮他们新婚夫妻带上了房门。 萧南屏他们端着几碗东西,去了云海宫西边一个幽静荷花池,乘舟行在藕花深处,也是别有一番幽静情致。 “唔!好酸,我不要尝了。”傅华歆一手捂住嘴,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幽怨的望着这三个没人性的恶魔。 “人生五味,体验一下,才不虚此生嘛!”萧南屏用勺子挖了一点黄连,强塞入傅华歆嘴里去。 “唔!噗!苦死了。”傅华歆真是被苦疯了,偏头向水里吐了嘴里的东西,居然随手扯断一个莲蓬,张口就咬一口,结果,又被莲心苦给虐了。呜呜呜,不带这么逮住他一个人欺负的 北冥倾绝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勺子,挖了一口芥末,黄连,山楂,盐球,蜂蜜,吃完后,面不改色看向抱着莲蓬傻眼的傅华歆,抬手摘了最近的一个莲蓬,掰开莲蓬,修长如玉的手指,干净利落的剥出一颗白色的莲子,去了莲心,丢到嘴里细细咀嚼,真是清甜可口。 傅华歆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看,难以置信的问了句:“你是没有味觉吗?” 怎么能有人,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这些东西? 萧南屏在一旁手拿荷叶当伞撑着遮阳,深深鄙视他道:“你难道不知道,消除辣味的非是甜,而是苦吗?冲淡苦味的则是酸。至于盐嘛?做酸梅酱的时候,加点盐更好,吃菠萝好吧!这菠萝你不一定吃过,咱就不说了。” 傅华歆觉得他又被北冥倾绝用智慧给虐了,他就说,这人生来就是克他的嘛。 商海若也认真的用舌尖,舔了这些东西一遍,果然是如南屏说的一样,这样的顺序下来,味道的确冲的比较淡了。 前头热热闹闹宾客尽欢,后头荷花池藕花深处,却是几个年轻人斗着嘴,摘莲蓬,吃莲子,赏花戏鱼。 颜冰的婚事今日定下后,众人可算是都把心放回肚子了。 而新房里的一对新人,却还在热情如火的深入交流着。 至于颜冰这个老光棍开荤后会不节制到什么地步?哎呀!这可不是他们外人好意思关心的了。 八月初九,日月山赌坊之事以敲定。 在这些日子萧南屏的条条仔细分析下,加上御龙紫极这位一族女主的大力支持,长老阁与三十三岛主,总算是对萧南屏这项建议点头了。 颜冰一开始就是全力支持萧南屏此建议的,御龙芜荑也看的比较远。 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最难搞定的便是墨守成规的长老阁,以及利益为重的三十六岛主。 在劝说服十位长老和三十三岛主后,萧南屏便和商海若一起,一座一座山,一处一处海岛,去劝说那些隐世家族或隐士高人。 也是这一行,萧南屏真正的见识到了商海若的厉害。 这要是放现代,商海若绝对是金牌谈判专家啊! 就商海若这两张嘴皮子一动,再迂腐顽固的家族家主,再清高傲然的隐士高人,都能被她说动,答应与他们一起建造一个平安喜乐,无忧自在的世外桃源。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商海若天天喝润嗓子的汤水,总算是把西海之上这些人都给劝动了。 萧南屏也知商海若这段日子累坏了,所以选址与建学院之事,便由她自己亲自去办了。 乘船在西海之上遨游了好几天后,她总算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海岛,离南岸比较近,听御龙泽说,此处名——仙山。 仙山好,适合做学院。 既然选址已定,建造之事,便不用她再操心了。 御龙氏族多的是人才,只要建筑材料充足,你让他们给你建造个瑶池仙宫,他们都能给你建造的出来,保质保量,美轮美奂。 回到无极岛上,萧南屏便感觉有点头晕,脸色有点苍白,可是吓坏保护她的御龙泽了。 她被送回了训龙宫紫晶殿,惊动了所有人。 药师为她诊脉后,有那么点激动,怕自己弄不准,便又伸手搭在她脉搏上诊了又诊好几遍,最后才一个激动的跪地向她叩头道:“恭喜少主,您有喜了。” “什么?她有喜了?”最该激动的北冥倾绝还没开口高兴一下,傅华歆便一脸难看的指着萧南屏,怒瞪向瑟瑟发抖的药师。 药师看向这位满眼杀气的傅夫子,跪在地上哆嗦着嘴唇说道:“是是啊!” 少主有喜是好事啊,怎么这位傅夫子的反应这么奇怪?好像不希望少主有喜一样? 傅华歆收回指着萧南屏的手,转身一把抓住商海若的手腕,拉着她走过去,让她在床边躺下来,伸手指着她,怒瞪向药师道:“给她把脉,快。” 北冥倾绝走到另一边,在床边坐下来,双手捧握住她指尖微凉的小手,低头在她指尖轻吻一下,眸光温柔的望着她,唇边含笑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萧南屏一手抚摸上她平坦的小腹,脸上是幸福温柔的笑容。多么神奇,她的肚子里,居然有个小生命寄居了?等再过几个月,她就会有一个 “怎么了?”北冥倾绝伸手抚摸上她柔嫩的脸颊,满眼温柔的望着她,对她笑。 萧南屏望着她,笑眼弯弯道:“我是在想,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又会长得像谁呢?” “无论是男是女,无论长得像谁,我都会像宝贝你一样,宝贝着他们建康快乐的长大。”北冥倾绝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低头亲吻她额头笑说:“他是你生命的延续,我自当护你与他一世安好。” 萧南屏眼中闪现泪光望着这个待她情深似海的男人,她何其之幸,跨越几生几世的轮回,得他这一世倾情相待。 “没有?怎么会没有!”傅华歆又炸毛怒吼,瞬间又把气氛给破坏掉了。 北冥倾绝转头怒瞪向被他挥袖一掌隔空拍到墙上的某人,要不是因为傅家就他这一脉单传,他非一巴掌拍死他不可。 萧南屏一手捂着肚子,偏头看向贴在墙上的某人,她面无表情眼神幽幽道:“大哥,我这才有月余的身孕,经不起吓的,求你这个大伯淡定点,不要吓了你的小侄子小侄女好吗?” “还什么大哥,等你孩子出生,你们家就成老大了。”傅华歆伤心的转过身背靠着墙壁,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滑坐到了地上。 商海若起身眸光冷冷的看着他,真想一巴掌拍晕他,太丢人了。 一屋子人,也被他这番举动给逗笑了。 主要还是萧南屏有喜了,大家想着过几个月家里就有个小宝贝闹了,心里啊!就是开心得不得了。 金好,银好,都不如娃娃在怀笑呵呵好啊! 恰好明日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御龙紫极决定邀请三十五岛主全家来做客,告诉他们这个天下的喜讯。 三十五岛主听闻这天大的喜讯,每个人都备了一份厚礼,携家带口的来恭贺少主有孕之喜。 三十五岛加上无极岛,所有百姓都在中秋节设案对月拜祖先时,一个个所祈愿的都是希望少主能顺利生下位小姐,这样他们御龙氏族就后继有人了。 对于头胎孩子是男是女之事,老威王倒是看得开,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他重孙,不是吗? 御龙紫极倒是一早就私下和老威王说了一下,她说南屏在没为北冥家族生下子嗣前,她不会让南屏修炼御龙决,她会自己一个人继续撑着御龙氏族。 老威王倒是没想过,原来御龙氏族之所以历代女主只生女儿,且基本都是一脉单传,原来就是修炼御龙决的问题啊? 亲家对他们北冥氏族,倒是有心了。 ------题外话------ 为了恭贺包子来了,本章留言每人奖励30币币,傅傅已哭晕在厕所里|( ̄3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二章:不作不会死(二更) 南国,建康城。 皇宫 中秋佳节,宴会结束后,萧世缵便回到了东宫,因为喝的有点多了,便想早点回房休息。 而正在这时,太子妃王氏和他又闹起来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萧世缵觉得很疲惫,便没有理她,而是转身一手扶额出了东宫。 伺候在萧世缵身边的钱庸,带着两名小太监提灯追了上去。 太子妃王氏气的自己回了寝殿,关上门,独自一个人在寝殿里压抑哭泣。她不想嫉妒的,可是萧世缵对萧南屏太好了,好到她根本不相信他对萧南屏只是妹妹而已。 萧世缵离开东宫,也没去别的地方,只是去御花园走走,想吹吹风醒醒酒罢了。 “八个,九个,十个”有个小宫女,在漆黑的角落里,捉着闪闪发光的萤火虫。 钱庸刚想呵斥一声,谁这么大胆,如此深夜还在御花园里瞎溜达。 萧世缵却轻抬手示意他别出声,他则放轻脚步缓慢的走了过去。 “十六,十七,十八”小宫女还在拿个轻纱袋子捉萤火虫,她也没敢站起来,就在水边花草从里捉萤火虫。 萧世缵走到她身后,见她边捉萤火虫边数数,便感到奇怪的问了句:“你要抓多少只萤火虫?” “我娘五十四岁了,当然要抓五十四只,然后找个离宫外最近的地方,把萤火虫放飞给她咦?居然有人和我说话吗?”小宫女摸着下巴,皱下眉头,之后才转头看向身后人。 萧世缵是站着的,中秋花好月圆,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清浅一笑,像是一缕轻柔的夜风,凉爽宜人。 小宫女就这样蹲在地上,回头望着这个在月光下高大俊美,还很温和尔雅的男子。过了许久,她才起身行了一礼,十分淡定的低头垂眸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驾到,奴婢有失远迎了。” 萧世缵便她最后一句话逗笑了,握拳抵唇咳了声,对她灵动的眼眸,他依然有些忍俊不禁道:“有失远迎,不是这么用的。” “哦。”小宫女一点不胆怯怕人,在向对方规矩行礼后,她又转过身蹲下来,继续抓萤火虫。 萧世缵望着她的背影,从她那些话中可听出来,她今夜冒险在御花园偷偷摸摸捉萤火虫,是因为她在宫外的母亲今日寿辰,她无法回去,只能捉一些萤火虫,找个最靠近她家方向的宫墙,放飞萤火虫,为她母亲祈福。 真是个孝顺的孩子,他应该帮帮她。 “咦?太子殿下,你也要抓萤火虫吗?可是这里没有多少萤火虫,你能去别处抓吗?”小宫女很大胆,一点不怕萧世缵这位太子殿下,只想赶快抓够五十四只萤火虫,在今天没过完前,把萤火虫洒出宫墙之外,送给远方的母亲当寿礼罢了。 “本宫帮你一起捉,不和你抢。”萧世缵笑得很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小宫女被这样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给笑愣住了,真的很温柔呢!像她家里的大哥一样,忽然更想家了。 萧世缵望着这个小宫女,眸光很温和的轻声说:“你很像我一个妹妹,她也很大胆,天不怕地不怕的。” “你也很像我大哥,可惜我进了宫,想回家都难了。”小宫女情绪有些低落的垂下头,继续捉着一闪一闪如星星的萤火虫。 萧世缵望着低头落泪的她,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拍拍她后背,柔声笑与她说:“你要是想出宫回家,我可以给你安排。” “真的吗?”小宫女抬起头,抬袖擦掉眼泪,眼睛水汪汪的望着面前温笑对她点头的男子,她十分感谢的抓住对方的袖子道:“太子殿下,您真是个好人,等奴婢出宫回到老家,一定省吃俭用,给您供块长生牌,愿你好人长命百岁。” “嗯,那我就谢谢你了。”萧世缵觉得这孩子与南屏还是有些不同的,南屏就算偶尔懵懂纯真,可她却从来都不会哭。 不过,北冥倾绝那次的确把她吓坏了,也是那一次,他才知道小丫头是会哭的,只是轻易不哭罢了。 钱庸已经急得满头汗了,谁能想到,太子妃出来找太子殿下,竟然连盏灯都不提啊? 太子妃王氏很伤心,原来,他不仅可以和萧南屏嬉闹说笑,连一个低贱的宫女,他也可以这样自降身份的与其笑语晏晏,自在快乐。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哎呀!太子殿下,你手劲儿别这么大,萤火虫都被你捏死了。”小宫女一着急,规矩就全忘了。 “嘶!”萧世缵被她拍了一下手背,他缩回手,用嘴呼痛处一下,看向她笑说道:“你手劲儿也不小。” “奴婢可是挖过荷花池的宫女,当然有力气了。”小宫女一口一个奴婢,做的事,却没一点奴婢的样子。 萧世缵笑了笑,继续和她蹲在一起,帮她抓萤火虫,随口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尤莹莹,和这个萤火虫有点像哦。”小宫女笑容灿烂的吐下舌,扭过头去,又去捉萤火虫了。 萧世缵望着纯真无邪捉萤火虫的她,忽然有感而发吟道:“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太子殿下,你是在吟诗吗?”小宫女提着她装萤火虫的袋子转头看向他,眉头皱着,因为听不懂他在吟什么啊! 萧世缵望着她,眸中含笑轻点头道:“是在吟诗,看到你在捉萤火虫,便有感而发了。” 小宫女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道:“以前听人说过,太子殿下很会写诗,这首诗也也是殿下自己作的吗?那它有名字吗?” 萧世缵望着她纯真无邪的笑颜,沉思片刻,温和笑说道:“既然是陪你抓萤火虫有感而发的诗作,那便题为《咏萤》吧。” “《咏萤》?是它也是我吗?”小宫女是纯真无邪的笑捉着萤火虫,眼睛亮晶晶的,纯净的像一溪清澈的水。 “对,是它也是你。”萧世缵笑望着她,伸手摸摸她的头,心情已经很久没这般放松了。 太子妃王氏紧攥手中丝帕,转身离去前,低声对钱庸说:“管好你的舌头,别让风大,把它刮走了。” “是。”钱庸弓腰低头送走了这位醋坛子又打翻的太子妃,唉!自打知道南屏公主非是皇室宗女后,太子妃就一直疑神疑鬼的,把好好的太子殿下,都给推的越来越远了。 翌日 萧世缵一早便去向他母后问了安,顺便向他母妃要了个批准,准备今日或明日,便送尤莹莹出宫回家。 丁贵嫔虽然中了萧衍给的慢性毒,可她除了气色差点,精神还是不错的,依然也还能掌凤印,代理后宫诸事,形同无冕之后。 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何要帮一个小宫女,不过,这孩子打小仁善,做这样的好事,也没什么让人觉得有问题的。 萧世缵回到东宫,便要先处理一些政务,用过晌午饭,下午休息的时候,才能去把好消息告诉尤莹莹。 可就在用午膳的时候,太子妃却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太子妃王氏领着被精心打扮过的尤莹莹到来,入座后,便笑容温婉道:“妾身知道殿下近来心情欠佳,妾身也没本事为太子殿下解忧,只得寻来莹莹妹妹,让她日后伺候在太子殿下您身边,想来殿下的心情应该会好很多。” 尤莹莹就算之前不明白太子妃让她打扮成这样是什么意思,现在也听清楚明白了。她眼中闪动泪花,望着萧世缵哽咽道:“太子殿下不是答应奴婢要放奴婢出宫与家人团聚的吗?怎么可以可以这样这样骗人。” “放肆!”太子妃王氏脸色一冷,看向尤莹莹严厉训斥道:“殿下是何等的身份?能在殿下身边伺候,这可是你修多少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我不要留在东宫,我要回家!”尤莹莹哭着站起身来,眼神里是对萧世缵食言而肥的恨意。骗子,全是骗人的! 萧世缵望见尤莹莹闪动泪花的眼眸里浮现对他的恨意,他勾唇自嘲一笑,看向太子妃王氏道:“本宫何时说过,要纳她一个小姑娘入东宫了?呵呵!钱庸,拿着这个,带尤莹莹去找郝姑姑,就说母妃点的头,尤莹莹可以出宫了。” “是。”钱庸低头躬身领命,之后便对傻呆呆的尤莹莹使了个眼色,让她走啊。 尤莹莹半天才反应过来,跟着钱庸走至门口,又转身回来,跪地叩首三拜,抬头看向萧世缵羞赧一笑:“谢谢殿下!还有,对不起。” 萧世缵依然是那个温和君子,对她浅浅一笑:“出宫之后,别再抓萤火虫了,它们活着也不容易。” “是,奴婢记住了,太子殿下保重。”尤莹莹眼泪汪汪的又哭了,她起身擦着眼泪离开,心想,这么好的太子殿下,太子妃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在尤莹莹跟着钱庸离开后,萧世缵便挥退了所有宫人。 太子妃王氏在门窗紧闭的宫殿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后,她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问道:“殿下明明很喜欢她,为何还帮她出宫?” 萧世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望着她,问了一句:“太子妃,你可听过《鸥鹭忘机》?” 太子妃王氏虽是不解他为何忽然问这奇怪的问题,可见他一副认真等答案的样子,她还是平复心绪后,淡淡说道:“《列子z黄帝篇》,其中《好鸥鸟者》讲述过一个寓言故事:‘海上之人有子欧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 “嗯,太子妃记得不错。”萧世缵浅笑温然点了点头,眸光平和的望着一脸懵懂不知的她,温和如昔道:“人忘了算计与巧诈,鸥鸟便愿意与之亲近。当人的心思不纯时,鸥鸟便不会再靠近人了。人与鸥鸟也好,人与人也罢,都只有用一颗无邪的心与之相交,才能得到无忧无虑的快乐。” “殿下!”太子妃王氏在忙起身想挽留住这个男人,却都已是无用的了。 鸥鹭忘机,呵呵!原来,她成了要把鸥鸟抓在手里把玩之人,所以他这只鸥鸟才高飞于蓝天之上,再也不肯落下来了,对吗? 心无邪,心无邪,你为何不早和我说清楚,你心本无邪啊! “太子妃娘娘”王氏身边的女官扶住了她,心中有些可怜她,却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之前,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夫妻是多好? 可从南屏公主的身世被人揭露出来后,太子妃便一直疑神疑鬼的,太子殿下每每想与她清闲时抚琴吟诗,也都因她的疑神疑鬼,每次都是闹得不欢而散。 昨夜,若不是太子妃一回来就和太子殿下闹,太子殿下也不会去御花园,更不会遇上尤莹莹,陪尤莹莹捉萤火虫时被太子妃她自己看到。 而今日,如果不是太子妃要拿尤莹莹和太子殿下赌气,太子殿下也不会一下子对太子妃失望透顶了。 明明只是一个偶遇,尤莹莹对太子殿下无意,太子殿下也对尤莹莹无情,太子妃若是不闹这一出,人被太子殿下命人送出宫去,这事不也就掀篇过了吗? 可太子妃非要闹出这一出,尤莹莹还是被送出了宫,太子殿下也与太子妃闹僵到,再难回到从前了吧? 唉!太子殿下说得对,人与人相交,就该如《鸥鹭忘机》,只有彼此心无邪,才能真诚相交,无忧欢笑。 八月二十二,无极岛。 在训龙宫里与商海若一起画规划图的萧南屏,忽然接到一封信,只有寥寥几个字:屏儿,人为何不能心无邪呢? 商海若看着这句话,能感受到萧世缵的迷茫与痛苦。 “唉!一定是太子妃嫂嫂,又不知为何与太子哥哥闹了。”萧南屏把信收起来,执笔写了一张纸条,之后绑在鸽子腿上,便放蓝鸽飞走了。 商海若看着他皱眉道:“你这法子不一定管用,反而,一旦被王氏看到这张字条,定然会又在东宫里掀起风浪来。” “她要是想作死,谁也拦不住她。”萧南屏蹙下眉头,执笔继续写写画画。王氏之前是个温婉的女子,虽然心眼儿多了点,可她当时也就把这当成是她保护自己的武器,并没有在这方面与她有过什么计较。 如今倒是好了,她心眼儿越发的多了,竟然怀疑她与太子哥哥之间不纯洁,到底怎么想的啊? 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得要把太子哥哥推别的女人怀里去,也不知她到底是有多傻。 至于她写的纸条?其实就三句话:好好与她坐下来说说心里话,夫妻间,有沟通才不会有矛盾。 她不觉得她这些劝人的话有什么毛病,如果王氏会因为这一心希望他们夫妻好的纸条生气,那她只能说,她无能无力了,他们夫妻早晚会分,难以白头偕老。 “一切顺其自然吧!毕竟是夫妻间的事,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太过插手其中。”商海若望向认真看图的她,微微一笑,觉得萧世缵受她影响很大,否则,在知道他们本非兄妹后,又怎能做到心无邪? 可惜!王氏不会信萧世缵是心无邪之人。 萧南屏让御龙氏族人在仙山上建的学院有点宫殿形式,可却多了寝室与课室,寝室在东,坐北朝南,东边是蔚蓝的大海,西边是三层一排的宫殿式教学楼,大概能容纳三千学子。 西边有个广场,可学生课外自由活动。 当然,在广场的草坪中间有条一米多宽的鹅卵石花径,可以直通自然山林,山林里已没有猛禽,有的只是一些无害的萌物罢了。 南边建筑群可多了,什么练武场,药圃,工艺坊,食堂,可都在南边这一块儿。 当然,为了学生方便,寝室楼一楼是有澡堂的,林立两排寝室楼,五层高,分两个院,墙高三丈,男女寝室院墙和两楼分界线上都种着蔷薇花和怪藤,刺儿多,不要命的尽管爬墙。 为了防止男女同学院会出事,住宿问题很严谨,到点守门人便会自外锁上巍峨的大铁门,铁门上头如尖锐枪头,谁爬谁菊花残,满地伤。 学院规矩这条,她交给长老阁处理了,他们这些老头儿,应该比她会管人立规矩。 北冥倾绝端着一晚热腾腾的水饺进来,走过去,将碗放在桌上,他坐在一旁,耐心温柔的用白瓷汤匙舀一颗水饺,吹凉一点,送到她嘴边,温柔的笑看着她吃下去。 萧南屏头都没抬一下,手中自制铅笔刷刷的画写着,嘴巴不停的吃着温度恰到好处的水饺。嗯!这个虾饺不错,鲜香味美。 商海若在一旁看的都饿了,可是雅岚也太小气了,怎么就包了十个水饺刚够一碗呢?就不会多包点,分她一碗吗? ------题外话------ 商海若:吃了一大碗狗粮,水饺一个没尝到,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章:望帝春心托杜鹃(一更) 九月初二,南国,乐游苑。 竹柏影活体实验成功了,也在这一日,他听闻了一个喜讯。 乌羽亲自来了建康城,深夜潜入皇宫乐游苑禁地,笑着对竹柏影说:“南屏怀孕了,你高兴吗?” “她能有机会体验下血脉相连的亲情,很难得,我为她高兴。”竹柏影低头摆弄着那些水晶瓶里的汁液,眸光很平静,对于萧南屏有身孕之事,他是真为她高兴。 她生来被父母遗弃,自幼在条件极差的城郊福利院长大,打小就受尽院内孩子的欺凌。 而他选中了她,带她离开了那个人间炼狱,却又把她推下了真正的地狱,折磨她十多年,本以为她会成为一把无情利剑,结果,却是本心难以消磨,她还是那个帮助雏鸟归巢,初心本善的小姑娘。 如今她想体验下属于人该有的七情六欲,那就好好体验吧! 他已经剥夺了她一世的人性,这一世,他便给她一些自由吧。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感觉你变了?”乌羽眉头紧皱,望着此时心平气和做药的竹柏影,忽然,他不太确定竹柏影是否真爱过萧南屏了。 “对于你这样阅历较浅的人,是无法明白,何为顿悟的。”竹柏影回身眸光淡淡的看着乌羽,嘴角噙笑道:“乌羽公子今日来找我,可是为了神王殿子规少主之事?” “什么子规少主,他不过就是一个贱种罢了。”乌羽眸光阴鸷的眯起,眼底满是杀气。 “乌羽公子,你还是回去问问大祭司,你和杜子规,到底是什么关系吧。”竹柏影淡淡一笑,便端着药盘出了密室,如闲庭漫步一般,行走在灯火昏黄的地下走廊里,白衣如雪,浅笑淡然,还真有几分超凡脱俗,仙风道骨之气。 乌羽站在密室门口,望着竹柏影离去的背影,他眉头紧皱,深思起了竹柏影之前的那句话,杜子规和他的关系吗? 或许,他真该回玉屏山,好好问问大祭司,杜子规到底是什么人了。 竹柏影带着药,来到一个密室前,伸手扭动一下密室门旁的按钮,打开密室的门,便端着药走了进去。 密室里一片粉色,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 在梳妆台前,也的确坐着一个对镜梳妆的貌美女子。 她是二十年前,秦淮河畔第一花魁,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风光了十年之久。 她舞姿曼妙,歌喉清亮,又天生一张艳冠群芳的绝丽容貌,举手投足间风流妩媚,不知迷了多少王孙公子,捧着千金,只为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可惜!红颜终会老,当她不再青春美貌,昔日风光,换来的也不过是被人推入泥污里糟践罢了。 可如今,她的美貌又回来了。而且,似乎是更胜往昔了呢。 “湛姝姑娘,该用药了。”竹柏影走进去,把药盘放在了床头茶几上。 湛姝从镜中望着竹柏影忙碌的背影,手中罗帕紧握,脸颊微红,眸中含情,顿觉浑身燥热难受,起身离开梳妆台,扑过去自后抱住这个温柔俊美的男子,闭上眼睛微微喘息道:“影公子,姝儿寂寞,你陪陪姝儿可好?” 竹柏影没有猛然挥袖拍开她,而是低着头,双手握住紧搂他腰腹的一双玉手,轻柔的掰开她白皙柔嫩的纤纤玉手,转身低头笑望着她,温声轻语道:“湛姝姑娘寂寞要在下陪,可在下不喜欢姑娘,该怎么办?” “影公子,姝儿不够美吗?”湛姝解开身上宽大的袍子,露出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眸光柔情似水的望着这个从第一眼见到,她便喜欢上了的这个男人。 初见,她只觉得这人温柔的好似春日湖水,被河岸杨柳春风一吹,荡漾起一抹涟漪浅笑,清波流转。 另阅人无数,最是多情亦无情的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了。 可这个男人,却太让人可望而不可及了。 他对谁都耐心温柔,她好怕他会被人抢走,也好想完完全全的拥有他温柔的爱,一夜也好的。 “湛姝姑娘,还是先用药吧。”竹柏影对于眼前春色无边的美景,没有丝毫兴趣,只是转身认真的调配好那些药汁,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水晶盖碗,走到一旁去开启机关,又步向密室中央出现的白色浴池,将手里水晶碗中的玫红药汁,倒入了水池之中。 水池的水变成了红色,咕嘟咕嘟冒着泡,片刻之后,便安静下来了。 池水变得清澈见底,平静的宛若镜面。 湛姝望着清澈的池水,她举步走了过去,踩着水池一边的阶梯,下了没过她膝盖的水中,缓缓坐下来,回头看向身后这个冷静自若的男人,心中有几分不悦。想她曾也是秦淮河第一花魁娘子,魅惑人的手段何其高明?可如今,她在这个男人身上用了多少手段,却都无法另他对她生起一丝欲念。 比如,这惯例检查身体,明明他们都有无数次的肌肤之亲了,可他却好似个没根儿的太监一样,触碰她身子的时候,也不会生起一丝欲|望。 竹柏影拿湛姝做实验很成功,没有不良反应,人也年轻的很正常,从外貌和身体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实际年龄的痕迹。也从头到脚,皆如十八岁的少女一样青春活力。 可她的身体内结构却没有变年轻,他不止一次为她检查身体,定时把脉,可她唉!想要让人长生不老药,真是太难了。 湛姝本想借此勾引竹柏影的,可是这个男人难道他是冰做的吗? 竹柏影大失所望的带着药盘离开了,如果湛姝的身体再不能从内到外恢复青春活力,他也只能换别的人再实验一次了。 不过,还可以再试试看,至少要再观察一个月时间,才能决定要不要放弃湛姝。 九月十一,玉屏山。 乌羽回到神王殿,便去找了大祭司,张口便问:“杜子规到底是谁?” “自然是公子你的弟弟。”大祭司站在院中晒药草的架子前,翻动着那些经过处理,快晒干的草药,淡然云水,风骨如仙。 乌羽走过去,按住大祭司拨弄药草的手,望着他咬牙逼问道:“告诉我,杜子规到底是谁?他真是我的亲弟弟吗?” 大祭司扭头看向他,眸光冰冷道:“公子若想知道少主到底是谁,何不亲自去问神王?” 话音落,手抽回,转身离去。 乌羽愤恨的怒瞪着大祭司的背影,这个人,到底是得母亲多信任,竟连这种事他都知晓? 心中怒气难消,乌羽气冲冲的去了神王殿找他母亲,他今日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杜子规到底是什么人。 神王殿里,杜子规正在向神王禀报长生不老药之事。 神王听着,倒是越发后悔,因为月月香一个贱人,放走了竹柏影这样的天才了。 如今,萧衍手里有了竹柏影,对长生不老药的研究,可是比他们神王殿强出太多了。 为了能够早日得到长生不老药,她如今可是很受制于萧衍呢。 “滚开!”乌羽暴躁的推开要拦他的了守门侍女,抬脚走进去,周身杀气腾腾,挥袖便是一掌拍向了回头看向他的杜子规! 杜子规没料到乌羽会忽然向他出手,急闪之下,颇有些狼狈的差点撞到柱子上去。 “羽儿,你做什么?”神王挥袖弹出一指气流,阻止了乌羽持刀要伤杜子规的举动。 乌羽手腕吃痛,松开了手里的匕首,他旋身转了一圈,稳住脚下,扭头怒瞪向杜子规,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杜子规,你到底是谁?” 杜子规一脸不解的看了乌羽一眼,便转身看向神王,冰冷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情绪,启唇淡淡的问了句:“母亲,兄长这话是何意?” 神王眉心紧皱,看向他叹口气道:“子规,你先回去,母亲和你哥说几句话,回头再给你个交代。” 杜子规的眼神里透露出太多的疑惑不解,可他还是规矩的作揖一礼道:“孩儿告退。” 乌羽怒瞪着从他身边从容淡定走过的杜子规,他暗咬咬牙,越发怀疑杜子规 “羽儿,随母亲来吧!”神王下了王座,紫袍曳地,向后殿走去。 乌羽暗握紧拳头,犹豫片刻,便跟去了后殿。 神王进了后殿寝室,落座后,见儿子也跟进来了,她便挥袖关上了房门,示意儿子坐下。 乌羽在他母亲对面落座,脸色依旧很难看,盯着他对面的母亲,咬牙问道:“杜子规,到底是谁?” 神王望着对面长得越发像那个人的儿子,她垂眸轻叹声道:“子规是你父亲与别的女子所生,并非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哈哈哈他不是你亲儿子?那你为何废了我这个少主,却让他一个野种来当神王殿的少主,你是疯了吗?”乌羽笑出了眼泪,觉得他母亲真是疯了。 神王望着这个根本不理解她一片苦心的儿子,她非常的失望,有些事,也不想再告诉他了。 乌羽笑够了,冷静下来,低垂着头,又问了句:“这件事,杜子规还不知道,对吗?” “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还如何会为我一心办事。”神王对于这个儿子,是真的心疼。甚至她在想,如果月月香生下的是一个男婴,她便杀母留子,好好养大这个孙子,不会再拿他当药了。 可若是月月香生下了女婴哼!可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乌羽有些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神王殿,因为他母亲告诉他,杜子规还很有用,暂时不能废杜子规少主之位,他还要忍气吞声许多日子。 月月香又闹了,自打有了身孕后,这个女人越发的有恃无恐,嚣张跋扈,无事生非了。 比如今日,她又说菜品不好,让人来回换了三桌,砸了屋子里所有的珍玩摆件。 乌羽被人请来看看月月香时,便差点被一个松鹤玉摆件给砸破了脑袋。他挥袖拂开那件翡翠摆件,看也没看那落地碎掉的翡翠摆件一眼,而是怒气冲冲阔步进了房间,一把抓住了月月香,回头怒吼一声:“都滚出去!” “是。”伺候的侍女可皆是吓得不轻,低头躬身退了出去。 乌羽挥袖关闭上了房门,拽着月月香走到床边,伸手点了月月香的穴道,低头看着月月香这张妖媚的容颜,勾唇轻笑道:“呵呵!圣女?你有点圣女的样子吗?哈哈哈我倒是觉得,竹柏影那人可比你出尘脱俗多了。” 月月香怒瞪着眼前另她恶心的男人,一句话也不屑与对方说。这个玷污了她的清白,毁她一生的男人,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可是为了活着,她只能怀着这个孽种,暂保自身平安。 至于以后?她在等,等着那个人来带她走。 毕竟,她始终是那个家族里的人,他们是不会看着她被人当玩物糟蹋的 乌羽见月月香不吭声,他伸手捏住月月香的下巴,低头吻咬上她唇瓣,蹂躏出血,才放过她,又哈哈大笑道:“月月香,你以为你挺个大肚子,本少主就不敢碰你了吗?” “乌羽,你滚蛋!”月月香怒红脸恶狠狠的瞪着乌羽,就算她也只经历过一回男女之事,可她之前可没少接受训练,她看过的画本,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本,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乌羽这个畜生会对她做什么事? “明白最好,那就好好伺候爷,伺候舒服爷了,爷或许会向母亲求情,等你生下孩子后,不将你丢给那群老不死的享用。”乌羽解开了腰带,放下了隔断处的帘子,邪恶的笑着,捏住了月月香的下巴,眼底盛满了欲望之火。 月月香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大声喊道:“来人啊!救命啊!畜生!放开我滚开!” 外头的侍女听到月月香的呼救声,一个个的皆装作恍若未闻。 反正月月香也不是圣洁的圣女了,而月月香的男人也是乌羽公子,他想怎么对月月香,都没人管得了。 而另一边,杜子规则在神王安排的人的监视下,去找了大祭司。 因为之前他刻意打听了一下,乌羽一回来就去找了大祭司,之后,便气冲冲的去了神王殿,闹出了这件事。 大祭司一见杜子规到来,并没有多少惊讶,而是神色平静的迎上去,淡淡行礼道:“不知少主驾临,有失远迎。” “大祭司请免礼。”杜子规眼神冰冷,语气淡淡道:“今日来找大祭司,是为了本少主的身世之事。大哥今日去神王殿大闹,说本少主非是他亲兄弟。而大哥回到神王殿,第一个来找的人,便是大祭司你,所以还请大祭司给本少主个合理的解释。” “少主想知道什么,还是去问神王吧。”大祭司冷冰冰的转身向室内丹炉走去,将手里的药草投入了丹炉里,转回身看向杜子规,又说了句:“或许,你可以去后山草庐,问问那位盲长老。” 杜子规也是点到即止,拱手致谢道:“多谢大祭司指点,告辞。” “少主慢走。”大祭司轻颔首,垂眸送走了杜子规。之后,便又状似十分认真的炼丹,实则却是心乱如麻。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或许,有朝一日,杜子规在知道真相后,真的可以把她救出来吧。 杜子规离开了香药殿,转身又去了后山草庐。 后山这座草庐,居住着一名瞎眼老者,他骨瘦如柴,头发乱如枯草,披头散发,手握盲杖,每日都会坐在屋檐下,望向一座云雾高山。那怕他什么都看不到,他也一直一直,望着那座隐藏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高山。 杜子规到来,站在院中黄土地上,望着老者冷冰冰道:“我叫子规,大祭司说你知道我的身世。” “望帝吗?是认识。”老者依然是面朝那面云雾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也不曾动过。 杜子规是知道他父亲给他取此名的含义,子规即是杜鹃鸟,而他亲生母亲,便是名杜鹃。而他父亲有个绰号,便是望帝。 看来,在神王殿知晓当年之事的人,可是不在少数的。 可他们为何要沉默?为何不扶持北冥氏族正统子嗣执掌神王殿,而是要屈服在一个妖妇的脚下? 这也是,他为何会借着乌羽大闹神王殿之事,故意来找大祭司与盲长老,逼问他身世之谜的原因之一。 “你如果能上到那座半山腰上,你会看到一个女子,她与你的身世,息息相关。”盲长老言尽于此,扶杖起身回了屋子。 外头监视的人太多了,他也只能对少主说这么多了。 杜子规转身离开了草庐,向那座云雾山走去。 后头跟着的人,一批继续跟踪杜子规,一批则是回去禀报神王,杜子规往思过崖方向去了。 杜子规走的很慢,他没有用轻功,而是一步一步行走在山林间,紫袍宽大,兜帽低垂,金面具的一双眼睛,冰冷的好似寒九天的雪山,清透且冰寒刺骨。 神王接到消息后,便立即赶了来,上了那座山的悬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患上焦虑症的姑爷(二更) 神王殿,悬崖。 杜子规站在半山腰的屋子前,眼底满皆是震惊与愤怒之色,只因这里面关着的女子,就是他一心想要救出去的姑姑啊。 可她却不认识他了,还被神王害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不是他,你是谁啊?”女子站在窗子前,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好奇着外面陌生气息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杜子规只是望着她,薄唇紧抿,并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会说话吗?”女子笑得很纯真无邪,像个误入人间的精灵。 杜子规袖下双拳紧握,复杂的眸光,紧盯着窗里面的她,她被人囚禁多年,这样的寂寞,她到底是怎样一日一日,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熬过来的? “你真的不会说话啊?好可惜!”女子脸上浮现失望之色,她每天都想有人陪她说话,可是那怕是偶尔来看她的好人,也是不能长久陪着她的。 杜子规望着她,依然没有开口,因为,他暂时还破不开这深海玄铁栏,救不了她出去,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 “咦?又来人了。”女子虽然目不能视,可嗅觉却极为灵敏。 神王上来后,也没有说话,而是目光不悦的看着杜子规,似在责怪他擅闯禁地,让她这当母亲的难做。 杜子规转身看了神王一眼,便垂下眸子,低头走了过去。 神王眸光冰冷的看了女子一眼,便带着杜子规离开了。 “喂!不说说话再走了吗?”女子一只手伸出去,在阳光下摆了摆,可要离开的人,还是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 高高的山上,依然只要她和云雾,连风都静止了。 大祭司在山下与他们相遇,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浅色的包袱。 神王眸光淡冷的看了大祭司一眼,便带着杜子规走了。 杜子规在与大祭司擦肩而过时,眸光扫了那包袱一眼,是胭脂水粉的香气,他是要去看姑姑的吗? 神王殿那些曾经的老人,到底为何要沉默?又为何要臣服于神王脚下?把曾经好好的神王殿,变成了如今这般藏污纳垢的地方? 很多事,他都不明白,只有今日他明白了一件事。 大祭司,他一直在守护着姑姑。 而他是因为姑姑,他才被神王要挟,为神王卖命多年的吗? 路上,神王头也未回的淡淡问了句:“你知道那个女子是何人吗?” “孩儿不知,只是盲长老说她与孩儿的身世,息息相关。”杜子规知道神王一直有派人监视他,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神王一听便知,所以对此他就没必要撒谎了。 “她算是你的姑姑,只不过,她中了毒,在月圆之夜她会变成吸血妖怪,为了神王殿众人安全,只能将她囚于高山之上,由大祭司制药慢慢医治她,希望她能早日康复吧!”神王说到最后,竟然还故作叹息道。 “子规记住了,以后不会再来此打扰姑姑养病了。”杜子规双拳紧握,准备回去就给北冥倾绝写封信,请萧南屏帮忙,看看能不能从竹柏影那处,得到能让姑姑恢复正常的解药。 神王很满意杜子规的乖顺听话,虽然这个孩子一直冷冰冰的,可至少办事很妥当,也不多话,更不会对她有一丝忤逆。 如此看来,当年留他一命,也算是留对了。 养一条听话的狗容易,可养一条能干的狗,可是需得看这条狗的天赋的。 杜子规,可说就是一条天赋不错的狗。听话,会办事,且从来不会出错。 杜子规斗篷下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金面具后的眸子里一片冰寒。若不是他还想知道他父亲的骸骨在哪里,他早就邀请北冥倾绝来一起杀了这个妖妇了。 而在高山之上的房屋窗前,却是另一番情景。 “哇!好香啊!这是什么啊?”女子拿着一合茉莉香粉放在面前前闻,结果,闻着闻着就忍不住打喷嚏了。 大祭司被她一个喷嚏打的,一身一脸都是香粉,他抬袖擦掉金面具上的香粉,又伸手指尖沾一点香粉,轻轻的敷在了她脸颊上。 “咦?是这样用的吗?”女子伸手弄了不上香粉,便往脸上去抹,结果,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贪玩面粉的脏小孩了。 大祭司眸中含笑望着她这满脸香粉的模样,伸手如窗栏里,轻柔的帮她抹均了香粉,又取了胭脂为她化了桃花妆,描了红唇望着眼前容颜娇丽的她,他真的很心痛。 她本就是天生丽质的绝代佳人,可如今,却要用胭脂水粉来相衬,才能让她恢复一点往昔的绝色艳丽之姿。 “好人,你给我带了这些香香的东西,那我要的裙子呢?要桃花色的裙子,我记得,我以前穿着很美的。”女子还有一点模糊的记忆,可是却不多。不过,她之前做了个梦,梦到她在桃花林里跳舞,穿了一条像桃花瓣一样粉嫩的轻纱罗裙,戴着一支芙蓉石的桃花簪子,真的很美。 “给你带来了,你去换上我看看到底有多美。”大祭司把包袱塞给了她,之后,便手拿一盒胭脂转过身去了。 女子拿到了包袱,便回到房间,窸窸窣窣的换了上,并且,还自己挽了个小髻,戴上了那支粉色的桃花簪子,穿上了那双绣着桃花的白色绣鞋,欢快的跑回了窗前,很开心的笑问:“我好看吗?” 大祭司缓缓转过身去了,望着娇俏可爱的她,他眸光温柔一笑道:“很好看,像桃花仙子一样美丽。” “真的吗?”女子在窗前转了几圈,很开心,像只欢乐的蝴蝶在飞舞。 可惜!蝴蝶身边没有花,只有一个禁锢她自由的牢笼。 “真的。”大祭司望着蹁跹起舞的她,他只有捏紧袖下的拳头,才能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杀气不外泄。因为,他怕会吓到她。 可对神王,他却时刻都想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好人,我有点害怕,你今日别走了好不好?”女子很可怜的头靠在铁栏杆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日又两个陌生人来了后,她就心里好害怕,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夜里鬼哭狼嚎的山上了。 大祭司伸手握住她一只冰冷的手,斜靠在窗前,望着她柔声说:“好,我陪着你。” “嗯。”女子抓着他温热的大手,用冰冷的脸颊去磨蹭他手背,嘴角边扬起一抹安心的笑容。 大祭司就这样眸光温柔的望着她,夕阳余晖落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投在了她身上,好似他将她拥抱在了怀中一样 女子穿着一条粉色的罗裙,满头如雪白发仅用一支桃花簪挽着,白绿色的束目带依然遮着了她的双眼,可她却还是美的像误入人间的仙子。 或许,她上一世,真的是桃花仙子吧! 夕阳西下,天光消失在了西山,只剩下灰蓝色的天空,还有这悬崖边终年不散的翻腾云海。 “好人,我好困,怎么办?”女子站了一会儿,便露出了疲态。 大祭司心知她是因为服食长生不老药,留下了嗜睡的毛病,有心想让她去休息,可低头看着她紧握他手的双手,他便咽下那句话,温柔对她笑说:“你去把那张兽皮毯子拿来,铺在地上,我们都靠着墙坐,你用绳子系住我们彼此的手,我就能一直陪着你了。” “好,我去找绳子,你别走哦。”女子小心翼翼松开大祭司的手,转身跑入黑暗中,扯了一块虎皮毯子和一根罗带,是她用来束腰的带子。 大祭司有些哭笑不得,可还是把罗带另一段绑在了手腕上,另一段则系在了她手腕上。 一切弄好了,女子也就能安心的靠着墙躺下来,手里还一直紧抓住那条罗带,好似抓住这条罗带,便能永远拴住那个人一样,至少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大祭司一直侧身靠在窗前,并没有在外面坐下来。只因,他想看着她熟睡,想至少守护她能有一次好梦。 然而,没过多久,神王便派了一直飞鹰来送信,信上只写着两个字:速回。 大祭司冰冷的眸光里闪现一抹寒光,丢了纸条,挥袖射出三枚银针,伤了送信的飞鹰,也是在用鲜血提醒神王,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神王敢今日带人来此惊扰她,他就必然要让神王付出一定的代价。 神王的确此时很遭罪,可当看到飞鹰受伤回来后,她便明白,大祭司今日是不会下山了。 他是在警告她,那怕是她,也不能去打扰对方,更不能让对方受到丝毫惊吓。 而今日,她与杜子规前去山上,定然是刺激到那个女人了,大祭司为了安抚她,今日便决定不下山了。 唉!痴情人是好要挟利用,可有时候他们的痴情,却也是最为可怕的武器。 九月十三,无极岛。北冥倾绝接到杜子规的信后,眉头皱的便是成了川字,周身杀气浓烈的好似要找谁去拼命。 刚泡了脚准备睡觉的萧南屏,见他神情如此古怪,她便伸手拿过他手里的信看了看,看完后,她便看着他遗憾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竹柏影应该帮不了他。因为凭我对竹柏影的了解,如果他真能帮对方解毒,早在神王殿居住的那些日子,就已经把解药研制出来了。并且,凭他那行事古古怪怪的性子,说不定还会把解药塞进别人嘴里,逼人非吃下去不可。” 可如今,杜子规向他们求救,所求之人还是竹柏影,可见身中长生不老药毒的人,比之以往她遇上的那些人,都要严重。 既然竹柏影居住在神王殿那么久,又帮神王研究过长生不老药,可见他对那种毒已是很了解,只是杜子规让他们帮忙救的人,中毒是最深的一个,而竹柏影对此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北冥倾绝一脸不悦的把信给撕了,端起她的洗脚水出去了,老半天都没回来。 萧南屏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很久,都有点困了,这个男人才回来,只是身子有点凉,身上是沐浴过的清香。 北冥倾绝躺下后,便挥手弹灭了那仅剩的一盏油灯。 因为颜冰谨慎,怕蜡烛对胎儿也不好,便研究了一种可以助眠安神的灯油,供于萧南屏专属使用。 萧南屏侧过身,伸手搭在他肌理分明的腹部上,咕哝说了句:“你再不回来,我都要睡着了。” 北冥倾绝侧身换个姿势,伸手将她温柔的搂在怀里,为她拉了盖到腰上的被子,轻拍着她后背,下巴搁在她额上,柔声哼着曲调哄她睡觉。 这些日子,她的孕吐反应可是太厉害了,害她整日都没点精神的,连学院之事,都只能全交给商海若去办了。 青龙和朱雀行动力也快,不到一年时间,基本上把所有事都安排妥当了,也通知了东陵公子名下的各地掌柜的,把原本在晋阳的总舵,已经搬到距离西海不算远的鄯州地界上来了。 至于他的那些矿产?自有那些吃饱了太撑的老家伙去操心。 反正如今他们四人,除了傅华歆的土地没办法移挪外,他和她,还有商海若的产业,大头儿总舵都挪到鄯州来了。 用不了多久,西域这条丝绸之路上,将会更加的热闹非凡。 而这一切的功劳,后世之人,可会懂得感恩,记在她的头上呢? 萧南屏已经睡着了,睡的很安稳。 北冥倾绝怕她一直侧身抱着他睡会不舒服,便又把她放平躺好,他侧身为她拉高些被子,半搂着她,便也闭上眼睛睡去了。 翌日 一觉天亮,精神爽! 萧南屏睡的很饱,醒来都是好心情冲人笑的。 北冥倾绝已为她准备好洗漱用品,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抚摸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温柔笑问:“可以自己起床吗?” “嗯,可以。”萧南屏昨晚睡的比较好,今儿醒来精神也好,应该不会出现营养不良,轻微贫血头晕眩的症状了。 “我觉得还是不能信,唉!还是我服侍你起床吧。”北冥倾绝指尖点她鼻尖一下,对她温柔宠溺一笑,这才起身去柜子里帮她找今日要穿的衣服,以及鞋袜。 萧南屏坐在床上,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她都觉得自己快被养废了。 北冥倾绝拿着衣服鞋袜回到床边,一边给穿袜子,一边声音温柔道:“听颜叔叔说,头几个月很重要,必须要看好你,否则出点小意外,你和孩子都会有危险。听了这话,我挺害怕的,也有点后悔要孩子了。” 萧南屏能感觉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帮她穿袜子的手指,都是一直在微微发抖的,可见他是真的在害怕 北冥倾绝为她穿好衣服鞋袜,伺候她洗漱罢,才出门去了紫晶殿的小厨房,把熬好的杂粮粥给她端过来。 萧南屏坐在桌边,吃着为甘香糯的杂粮粥,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却发现他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这种紧张的感觉,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北冥倾绝的焦虑症,是在看着她孕吐吃不下东西开始的。虽然,后头他亲自下厨,慢慢地总算是让她不吐那么厉害了。可他他在想,孕吐都已是折磨的她如此难受了,那生产的时候,她岂不是要更 “夫君,我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你放轻松点好吗?”萧南屏笑望着他,感觉她怀孕一次,他都要得产前忧郁症了。 “嗯。”北冥倾绝起身收拾了碗筷,轻点头答应的很好,可他还是一脸愁容满面的样子。 萧南屏仰头一扶额叹声气,看来是要让他亲眼见见人生孩子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硬生有点遭罪而已,有颜冰这位神医在,她怎么可能会有事? 北冥倾绝在厨房失魂落魄的随便喝了碗粥,之后,就被她拽走了。 一路上,某少主都在打听谁家在生孩子?她想去看看。 然后,她打听到了一家,哪家媳妇儿嫁进门三年,总算是怀上了。 刚好,就今日在生孩子。 萧南屏打听清楚了哪家的住址,便带着北冥倾绝去观摩别人生孩子了。 这一家人一见少主和姑爷来了,一个个的是又惊又喜在院子里跪倒了一大片。 后来,他们才知道,少主是来看他们家儿媳妇生孩子的,真是吓死他们了,还以为是他们家有谁糊涂冲撞了少主,让少主登门兴师问罪来了呢。 “啊——” “深呼吸,用力!” “嗯啊!” “再用点力,孩子头出来了。” 北冥倾绝越站在外头听,越是脸色苍白。今日出门没戴面具,他被吓坏的样子,自是展露在众人面前无疑了。 萧南屏倒是一脸的淡定,或者该说她懵懂,生孩子真有这么疼吗? “哇啊哇啊” 几声清亮的婴儿啼哭生传来,一家人总算是小松口气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走出来,拉着自家老伴和儿子手,激动的笑说道:“母子平安,是个丫头。” “好好,母子平安就好。”这家当家人,可算是和儿子一起松口气了。 萧南屏听到孩子平安降生后,便扭过头对他笑说:“看吧?生孩子很容易咦?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汗了?手怎么也这么冰?” 北冥倾绝没有说话,只是打横抱起她,便离开了这家农家小院。 院子里的一家人可全愣住了,少主带姑爷来看女人生孩子,这是存心要吓坏姑爷吧? 他们都听说了,姑爷近来患上了焦虑症,皆因少主怀孕之故。 ------题外话------ 没心没肺的某少主,带着某姑爷亲临现场去观摩别人生孩子,后果是某姑爷从焦虑症,真的变成产前忧郁症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五章:颜叔叔当爹了(一更) 无极岛,训龙宫。 自打萧南屏那日带北冥倾绝去看了一个产妇生孩子后,北冥倾绝就彻底抑郁了。 对此,傅华歆摇头叹道:“雅岚遇上你,也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商海若瞪一眼傅华歆,回头看向萧南屏无奈笑说:“季虽然说话不中听,可是雅岚本就打你孕吐开始,便一直焦虑不安。如今,你带他看一回女人生孩子,他能不变的更为焦躁不安了吗?” “少主身子骨很好,如今已是孕吐的不厉害了,调理滋补一段日子,定然会恢复往昔的强健活力。”颜冰为萧南屏把了脉,扭头看向一脸愁容的北冥倾绝,他忍不住笑说道:“姑爷,有我在,少主不会难产,你就” “难产?”北冥倾绝抬眸看向颜冰,他似乎忽略了难产这事了。 颜冰闭上嘴提着药箱走了,这位姑爷病情逐渐严重,他还是赶紧回百草岛吧!再留下去,一句话说不好,姑爷可又要闹着不要孩子了。 萧南屏一手扶额,觉得再这样下去,她也会抑郁的。他,可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天天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她都感觉自己快被他看化了。 傅华歆看着形容憔悴的兄弟,他也着急啊!所以,他起身走过去,请了萧南屏出去,到了殿外,压低声音对她说:“雅岚这样下去不行,你孩子没生出来,他这个当爹就要先倒了。所以,咱们必须要想办法让他睡觉,比如” “你不会是要让我给他下药吧?”萧南屏防备的看着他,对他这馊主意,她摇了摇头道:“这法子不行,治标不治本。而且,是药三分毒,安神的药吃多了,会把人吃傻的。” “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出这么低级的主意。”傅华歆抱臂斜她一眼,之后,又低头靠近她,神秘兮兮的小声说:“我说的是嗯哼!你帮他抒解抒解,一次不够,就来个两三次,保证泄的他精疲力尽,倒头就睡。” 萧南屏听了傅华歆所谓的妙计,她的脸色是忽黑忽红忽青的,深呼吸一下压下要挥鞭抽死他的冲动,看着他皮笑肉不笑道:“大哥,你觉得,你一个大伯哥和我这个弟妹,私下讨论这种事,合适吗?” 她想晕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到从不知脸红为何物的人? 傅华歆忽然也觉得,他们这样的关系,私下谈论这些事,的确是不过,他最后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她,微笑说道:“弟妹,咱们都是不拘小节的洒脱之人,这点小事就不必太计较细节了。你主要,记住一点,一定要用爱来温暖雅岚的心,用咳咳!这个你顺便选择,用什么都行,让他累趴下睡觉就行了。” 萧南屏眸光幽幽的看着这个抽风的变态,他就不觉得,那怕是再不拘小节的人,也不可能会无耻到和自家弟妹谈论这种事吗? 唉!幸好他生在了落后的古代,要是他生在现代,绝对能在另一片领域上,与竹柏影这个喜怒无常的变态,并肩而立。 “季沈,你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了?”商海若见傅华歆他们出去很久没回来,她便出来找他们,结果,在走廊下看到他们居然靠的很近,南屏眸光幽幽的好似是要弄死季沈吗? 萧南屏的确很想弄死傅华歆这个脑抽风的奇葩货,可看在商海若的面子上,她还是大人大量的再饶他一命吧。 在萧南屏走回殿里后,商海若才走到傅华歆身边,伸手拧了他手臂一下,怒瞪向他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又对南屏胡说八道了?” 傅华歆被拧的眉头一皱,看向她委屈道:“我好心教她怎么哄睡雅岚,怎么就成胡说八道了?阏辰,我告诉你啊!我这主意,绝对管用,毕竟每回我咳咳!我该走了,答应带那群皮猴子去海边捡螃蟹的,必须要说话算话。” 商海若还是怀疑他有对南屏胡说八道,左手托着手肘,右手摸了摸下巴,皱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原地思考片刻,便抬脚举步走下殿前台阶,向着书房方向走去了。 晚上再审问他,现在,她要去把需要的建筑的后续材料写份详细单子,让玄武他们尽快运到仙山上去。 如今的仙山学院,地基已都打好,先建造的便是寝室楼,之后是食堂。 至于教学楼和其他地方?会应需求重要性,顺序而建造的。 她前几日去仙山看了下,建造的规模真的很大,是她所见过的最大的学院。 如果不是建造了不少亲近自然的景点,她觉得那座学院建造起来,至少能容纳五千人。 一片教学楼,已经分了好几个班,可就是没有政治课。 因为南屏说了,她什么人才都需要,就是不需要想当官的人。 而她开学院,也不是为了培育人当官的,而是为了让从仙山学院走出去的人,遍布全天下,成为御龙氏族最强大的后盾与支柱。 因此,她立下的第一条规矩,便是:凡仙山学院弟子,不得出仕。 士农工商,士虽在前,却是最不能碰的。 因此,她宁可耗费巨资培育种田能手,巧手工匠,奸猾商人,也不想培育一个出仕官场之人。 一人当官不善不廉,为祸的可是一方千千万万的百姓。 而这说的却只是七品芝麻官,京中高官若是不善不廉起来,死的可就是成百上千万的百姓了。 如今世族门阀当权,帝王早已威慑不住他们,只能任由他们的世家子弟为祸一方,比如夏侯洪他们一流,便是祸害天下苍生的最大毒虫。 也是因为怕培育出又一个世族门阀之人,南屏才会一再坚持,绝对不教人政治,更不收权欲心重之人。 因此,这张什么心理模拟卷,就出炉了。 不过,这东西真有测人心之效果吗? 萧南屏听了傅华歆的鬼话,当天夜里,就用一双纤纤玉手,好好的帮北冥倾绝抒解了几回。 结果还是不错的,人真消耗过度累的倒头就睡了。 可她还是觉得这损点子不好,人的精气消耗过度,长久下来,确定不会弄出毛病来吗? 所以,第二天,她就去请教了药师。 药师对于少主这个羞人的问题,他支支吾吾半天,红着老脸才语无伦次的说了个大概。 萧南屏虽然也是听的稀里糊涂的,可有一点她听明白了,就是这样的手动抒解多了,对人身体不好。 好吧!果然,傅华歆这家伙的损点子,就是不能全信的。 那北冥倾绝这个睡眠问题,可就又成大问题了。 于是乎,所有人,又为某姑爷的睡眠问题,而烦恼的头发都揪掉不少了。 也是再又过了几日后,绮里拂青也忍不住了。 之后,傅伦就和绮里拂青一起去找了北冥倾绝。 绮里拂青一坐下来,便开口劝道:“雅岚,这女人生孩子,那就是瓜熟蒂落的事儿。更何况,有阿冰在,他会照顾好屏儿的身体,一定不会让屏儿生产时遭罪的,你就放心吧。” “瓜熟蒂落的事儿?”北冥倾绝面无表情看向他家岳父大人,眸光幽幽说:“爹,您知道南屏的存在,她已经算是十八岁了。在此之前,你从来不知道娘是怎么辛苦怀的她,也不知道娘是怎么九死一生的生下了她,您自然无法体会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绮里拂青被女婿说的哑口无言,面有羞愧的低下了头。的确,他看到女儿的时候,女儿就是个大人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生长大的。 傅伦这下可不敢说话了,因为,他比绮里拂青也好不到哪里去。 记得他家夫人怀有身孕时,他正奉命带兵去征伐四方,这样的喜讯,他还是在后来接到家书,才知道的。 等他打完仗回家,儿子都会冲他笑了。 所以,他们这两个劝人的,其实真的没什么资格劝人。 “他们没看着妻子生产过,祖父却见过,祖父能体会你为妻子担忧的心情。”老威王拄着一个龙头手杖走了进来,被孙儿扶着走过去坐下来后,他目光慈爱的看向乖孙孙道:“雅岚,女子生孩子虽是九死一生,可你却不能这样剥夺南屏丫头当母亲的权力吧?既然无法不让她做母亲,那你就该好好照顾她和腹中的孩子,而不是让她为你的失眠焦虑,而整日忧愁烦心,懂吗?” “孙儿明白了,多谢祖父教训。”北冥倾绝拱手作揖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绮里拂青和傅伦都服老威王了,这就是陪过妻子怀孕生子的人,和没看过妻子怀孕生子人的差别了。 “咳!你们也不用想了,就丽娘和紫极这岁数,就算能生也是不能让她们生了,对身体不好。”老威王给这两个晚辈上完一课,便拄着手杖高人风范的走了。傅伦和绮里拂青面面相觑片刻,彼此皆是红了老脸,起身拱手互道别,一起出了亭子,左右分开走了。 他们这个年纪,那还会去想再生一个孩子啊? 特别是绮里拂青,马上都是要当外祖父的人,再厚脸皮,也不能给外孙女弄出个小舅舅或小姨母吧? 所以,老威王的担忧,真是多余的了。 九月二十八,无极岛上,有人发出震天一声悲鸣,吓坏了不少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声响彻九霄,回音绕“岛”不绝的悲鸣声,真是闻着胆战心惊,听着不明所以。 这是出什么事了?全岛上的族民脑袋上,冒出三个粗黑问号。 后来,因为御龙荇这个捣蛋鬼随口一句话,傅华歆被人笑了很长时间。 那句话就是:“夫子是被人非礼了吗?” 反正,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训龙宫里还回荡着傅华歆不甘又愤怒的吼声呢!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刚成亲两个月的柳青歌怀孕月余了。 而颜冰这位厚积薄发的叔叔,要当爹了。 而傅华歆这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却被一头老牛超速了,他能不悲愤一声长啸震荡九霄云天吗? “苍天啊!你到底是有多不公平,我这么努力,你居然咳咳!”傅华歆仰天悲愤长啸,结果,被人从背后拍一掌,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坏了。 商海若怒瞪他一眼,多想抬手扶额,真是太丢人了。 萧南屏坐在北冥倾绝腿上,依偎在他怀里,等傅华歆不发疯了,她才抬起头看向他说道:“大哥,这个靠努力没用,据我所知,房事过多,反而不宜咳咳!为了你早日当上爹,你就别一晚不落的折腾阏辰了,还是改成三日一回,积攒些哎哟!你弹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 北冥倾绝也没用大力弹她额头,可她近来娇气,那怕光洁的额头上没有一点红,他也还是伸手去给她揉揉,依然抱她在怀里宠溺的人牙酸。 傅华歆就觉得牙酸的很,看向她就来了句:“大庭广众之下,你和大伯哥谈论这么个问题,合适吗?” 萧南屏懒懒的依偎在北冥倾绝怀里,眯眸勾唇一笑,看着他说:“大哥不是说了吗?吾辈中人,洒脱不羁,不拘小节,谈论此等‘人生’大事,有何不合适的?对吧!颜叔叔,姑姑。” 颜冰握拳抵唇咳嗽一声,牵起柳青歌的手,夫妻二人站起身,他对他们温和慈爱道:“你们年轻人说话吧,我和青歌先去见岳父大人了。” 柳青歌脸颊微红,对他们温婉一笑,便随颜冰一起离开去看义父了。 傅华歆觉得颜冰就是故意来气他的,来无极岛不先去拜见爷爷,结果却跑来向他道喜,这不是存心炫耀,让他好有理由杀人吗? “大哥,我这孩子还小,您能不能不要总用杀气吓唬他?”萧南屏依偎在北冥倾绝怀里,看了傅华歆一眼,便搂着她家大美人的脖子,凑过去嘟嘴亲个嘴儿,然后撒娇说道:“夫君,我累了,咱们去睡午觉吧。” 北冥倾绝低头眸光温柔的对她轻点下头,抱起她,便向凉亭外走去。 “喂!小妖女,你的破学院你自己管,我家阏辰要养身体待孕,没空当你的苦劳力。”傅华歆冲他们夫妻离去的背影吼一嗓子,转身就阴沉着一张俊脸,拉着商海若走了。 商海若回头歉意看萧南屏一眼,摊上这么个小孩子脾气的夫君,她也很无奈。 萧南屏理解一笑,就傅华歆这个嫉妒心重的男人,他要是再不当上爹,估计他可能会去找药师开药吃了。 到那时候,他可就得又闹出一个大笑话了。 “我帮你。”北冥倾绝失眠症好了后,也没再去当教头,而是整日陪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想与她一起看着孩子一点点长大,有一日瓜熟蒂落降生人间。 “既然你说要帮我,那咱们就去书房吧!”萧南屏无奈一摊手,觉得以后的日子,她也只能陪着他,看他忙碌下去了。 “是送你回房休息,我去书房处理那些事。”北冥倾绝可不想看到她累着了,毕竟怀着身孕,又是头胎,那敢不多加注意一些啊? “好吧!我回房睡觉,你去书房工作。”萧南屏也不逞强,毕竟,她孕吐情况虽然好了不少,也还是偶尔会吐。 也不知是不是孩子折腾的太厉害了,她每日都会有点疲惫犯困。 不过,颜冰也给了她时间表,每个时间该做什么,都写的清清楚楚的,为得就是她到时候能顺利生产。 北冥倾绝把她送回房间,哄着她睡着后,他便去了书房。 御龙紫极也是为了外孙女,连青鸾都派到紫晶殿当值了。 有青鸾这位护法大人在,紫晶殿自然是一片规矩平静。 禁岛 御龙泽被派来看守三个女人,分别是御龙晴,御龙幽幻,御龙降香。 而御龙霆此时正被刑讯着,几个月的时间了,他的依然一句话没招,嘴当真是够严的。 御龙芜荑斜卧在一张铺着白狐皮的花梨木美人榻上,一袭红衣如火似血,更像是开在忘川河边的彼岸花,透着死亡的诡丽之美。 而在他对面,则是一个人造寒潭,里面投入不少冰,人在里面待着,觉得销魂蚀骨透心凉。 御龙霆双手被铁链子锁在墙壁上,池水到他胸口,他整个人都已是冻的脸色发白,嘴唇泛青,浑身抖个不停。 御龙啸站在一旁的机关前,抬手拉动那根红色的机关棍,寒潭之水开始加热。 御龙芜荑品尝着夜光杯里的葡萄美酒,惬意的眯眸勾唇道:“御龙霆,这可是最后一个死物刑法了。如果你再不说出三十六岛上,藏的最深的人是谁可就休怪我要动用活物刑法了。” 御龙霆面色逐渐变得通红,只因水温太热了。 御龙啸松开红色的机关棍,又动手去拉下蓝色的机关棍,转头看了逐渐冷却的潭水一眼,他便转身走了过去,抬手五指成爪,把御龙霆吸到了手里,一手拎着御龙霆的衣领,一手手指灵活的解开了御龙霆手腕上的镣铐,把他随手丢到了地面上。 御龙霆半死不活的倒在地面上,依然是嘴唇紧抿,双眼闭合着,丝毫没有招供的意思。 御龙芜荑一手支头,一手捏着一只夜光杯,看了依然冥顽不灵的御龙霆一眼,嘴角勾笑说道:“既然他想体会下活物刑法,啸儿,带他去下一层好好体验一下吧。” 御龙啸不满的看了御龙芜荑一眼,他可一点都不喜欢他这样叫他。不过,他还是提起御龙霆,带着御龙霆去了下层。 御龙芜荑也是不满的喝了一杯酒,这个孽徒,翅膀硬了,就忘记他是他师父了,是吧? 哼!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题外话------ 傅傅在挠墙(二哈视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最后一个叛徒(二更) 西海,无极岛。 三日后,御龙芜荑来了一趟无极岛,向御龙紫极请示,想要提审御龙晴。 只因,御龙霆死了。 而他临死之前才说出,他什么都不知道,与那人联络的人,一直都是御龙宸和御龙晴他们二人。 御龙紫极对此只犹豫了片刻,便拳头一握点了下头,眸光冰冷的看向他道:“你可以提审她,但是不可以让她身上留下任何外伤,懂吗?” “芜荑明白,不会让人瞧见明伤的,请女主放心。”御龙芜荑身为禁岛之主,审问过不少罪人,自然明白对什么人,该用什么刑。 “明白就好,退下吧!”御龙紫极虽然表面很冷漠,内心却是很乱的。她的女儿,重过她生命,她绝对不允许有隐藏在暗处的危险,随时威胁着她女儿的生命。 而御龙晴她是真对她有一丝亲情,也不忍她受那些刑法。 可是,御龙晴若是不受罪,她女儿就难以安好。 所以,她自私的选择了保护她的女儿,舍弃御龙晴这个仇恨她的妹妹。 御龙芜荑得了准话,便行礼告辞了。 出了伏龙殿,离开了训龙宫。 在海边,停泊着一艘精美的三层楼船,船头负手而立一个人,是御龙啸。 御龙芜荑从沙滩上的一块巨石上拔地而起,翩然飞向那艘楼船,平稳落在船头甲板上,抬手轻抚被海飞吹起的发丝,眯眸勾唇看着御龙啸笑说:“女主已经同意了,接下来,就要看你的手段了。这一次,你可给我悠着点,再给我把人弄死了,我可是会让你也尝尝冰水的滋味儿的。” “知道了。”御龙啸不耐烦的皱下眉头,转身进了船舱,顺着宽敞的一楼大厅,他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御龙芜荑走进来,便在一层靠窗的美人榻上躺下来了。唉!养个白眼狼徒弟,真是太累了。 早知道,当年他就让御龙啸当他师弟了,何苦找这么个徒弟虐自己呢? 师父也是的,明知他当初小小年纪胡闹,也不拦着他,害他收了个如此别扭的徒弟。 至于审问御龙晴之事?他还得看着,不看着,这小子又会手下没个轻重的给他把人虐死了。 扑棱棱,一只海鹰飞了进来,锋利的利爪抓向昏昏欲睡的御龙芜荑 御龙芜荑反应算是快的,可这孽畜力气也忒大了点,他在弄死它之前,还是被它给伤到了。 噔噔噔!御龙啸闻声匆匆跑下楼,见御龙芜荑的脸受伤了,他眉头一皱,转身又向着二楼跑了上去。 御龙芜荑起身走向楼梯,踩着木质楼梯,红衣曳地的上了二楼,染血的手指间,还捏着一个染血的纸条。 御龙啸找到了药,拿着药走过去,帮他涂抹在了脸上的细小伤口上。都多少年了,他都没见过有谁能让他受伤了。 “十五年了,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一只恶禽给伤了。”御龙芜荑知道他脸上的上不严重,也不会留疤,可他依然很生气。 他十二岁成为禁岛岛主,十七岁在无人可伤他分毫,可如今呵呵!他这是老了吗? “你太疏于修炼了,你的瓶顶,已经三年了。”御龙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个师父,之前明明修炼很顺利,可不知近年来是怎么了?居然一直止步不前。 “小泽那孩子不错,我准备好好培养他,让他成为下一任禁岛岛主。”御龙芜荑这话不是在和谁商量,而只是一则通知罢了。 “知道了。”御龙啸依然是冷冰冰的一脸严肃,为他这师父上完药,他拿着那些瓶瓶罐罐走开了。 御龙芜荑打开那张染血的纸条,上面只写着一行字:人在无极岛。 御龙啸把船上备用的衣服给御龙芜荑准备好,看向拿着纸条发呆的他,蹙眉冷声道:“衣物和水都备好了。” “知道了,你上三楼去吹风吧!我一会儿再换。”御龙芜荑在想对方到底会是谁,无极岛上那些人,又有谁最可疑呢? 而这个给他送纸条的人,又会是谁呢? 一边给他送纸条示好,一边又派恶禽伤他,到底是何意? 御龙啸皱着眉头上了三楼,爱干净的人,居然能忍受自己一身脏污了,当真是越老越邋遢了吗? 御龙芜荑把纸条塞如燃着的香炉里烧掉,他起身去了屏风后,擦掉身上的血污,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回来一照镜子,他气的真想杀了那个孽徒。 御龙啸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他家臭美师父上药时,没把药膏涂匀,而那个药膏刚好是金黄|色的,所以 御龙芜荑气的找水洗了脸,又自己找药抹上,绝对的均匀完全渗入,一点都看不出来上过药的痕迹。 该死的,别让他找到那孽畜的主人。 否则,他一定要把那个纵禽伤人的混蛋,剁成肉酱去喂鸡。 把他的脸伤成这样,回头还怎么出去见人? 御龙泽和全禁岛的人,今日见到了一个更为古怪的岛主,穿着红色衣摆曳地的大袖衫,戴着红色的面纱,整个人阴沉沉的,好似全岛人都欠他两百万一样。 御龙啸路过御龙泽身边时,低声对他说了句:“岛主,被一只海鹰毁容了。” 御龙泽闻言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禁岛英明神武,武功盖世的芜荑岛主,十七岁后在无人可近他身边三尺内的芜荑岛主,竟然在海上被一只孽畜伤到脸了? “御龙啸,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不快滚进来!”御龙芜荑已经向第二次地牢走去,对于御龙啸小声对御龙泽说的话,他全听到了。这个孽徒,他真是白教他十多年了,他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可这小子一天都没把他当父亲看待过。 御龙啸举步不紧不慢的踩着台阶下了二楼,一层关押犯人,二层是刑房,三层是寒冰潭,四层全活物,其中最大的食人巨蟒,最小的是蚂蚁。 至于第五层?至今无人能撑到第五层,谁也不知道那里头又有怎样可怕的刑法。 他们师徒来到的是二层,这里是处宽敞的刑房,人被绑着中央的青石圆台上,四肢被铁箍扣住,如被献祭的祭品,生死半点不由自己。 御龙晴嘴里塞着一个核桃,核桃两端的绳子紧系在她脑后,她想咬舌自己都不能,只能愤恨的怒瞪着他们,嘴里发出唔唔声 御龙芜荑走到一旁靠墙的雕花罗汉床前,慵懒的往上边一躺,头枕着苏绣软枕,身上盖着一张豹皮兔绒薄被,准备听着这审讯的声响,当催眠曲入眠。 御龙啸看了他这位古怪品味的师父一眼,皱下眉头,便转身去取了刑具,准备好好审审御龙晴这个疯女人。 “啸儿,不要让她有外伤。”御龙芜荑双眼紧闭,双手外在薄被上,交叠在腹上,很乖巧的睡姿,静谧而美丽。 御龙啸没有心情欣赏他的睡姿,只是转头皱眉看他一眼,便放弃了鞭子,改拿了另一个奇怪的刑具。 御龙晴爆睁大双眼,“唔唔”叫着在挣扎。可她就算手脚再怎么挣扎,最多手脚腕被磨红一片,连点蹭上也不会有。 只因,困住她的是圆环,光滑的像手镯一样,怎么可能会让人磨破自己手脚腕的皮肤? 可此时,她不再去想镣铐的事了,而是 御龙啸对御龙晴用了刑,御龙晴疼的面色惨白,急喘“唔唔”叫,冷汗颗颗豆大半滴落入她发丝里,她四肢挣扎的手腕都磨的泛红了,可她还是挣不开,只能承受着这种不见血的刑法。 御龙芜荑听着御龙晴“唔唔”的惨叫声,他嫣红的薄唇轻启,淡淡问了句:“愿意招了吗?” 御龙晴虽然痛的快昏过去了,可她还是眼神里充满了仇恨,丝毫没有要招的意思。 “啸儿,上针刑。”御龙芜荑闭着眼睛,微有不悦一蹙眉,提起了针刑。 御龙啸收起手里的碾骨杖,转身去刑架前,取了一盒针走回去,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根银针,银光森寒。 御龙晴想要挣扎逃脱,可她的身子却是挪动不了半分,只能是又羞又怒的瞪着脱她衣服的御龙啸,“唔唔”的恨不得去杀了他这个畜生。 “你可以放心,啸儿对老干草没兴趣。”御龙芜荑一条毒舌,绝对比什么刑法都能气的人吐血。 御龙啸解开御龙晴上衣,双指拈一根银针,神情严肃又认真的,缓缓刺入了御龙晴肩上的一处穴位上。 御龙晴觉得她快痛死痒死了,这到底是什么针?上面又到底涂抹了什么毒药? “此毒,是我这宝贝徒弟研制出来的。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蚀骨。”御龙芜荑躺姿不变,双眼闭合,一副惬意悠闲的模样。 御龙晴已经快被折磨疯了,她从来不知道,痒会让人这般难受! “我曾经试过这种针,撑到三十六根时,我就受不了了。要不是啸儿及时拔掉那些针,我可能早就咬舌自尽死掉了。”御龙芜荑睁开眼,翻身侧卧着,一手勾唇支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那人是谁了。只不过,我需要你的口供,才能让女主光明正大的治罪于他罢了。” 御龙晴不相信御龙芜荑的鬼话,这个少年成为禁岛之主的男人,可是比这禁岛上隐藏的老家伙还可怕,面对他,绝对不可以露出一丝脆弱,不然就输定了。 “你既然不信啸儿,继续吧!”御龙芜荑再次平躺好,继续假寐养神,听着他徒儿刑讯人。 御龙晴倒是也够嘴硬的,针都施到第三十根了,她居然还死撑着,嘴里的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滴在她乱糟糟铺在青石台上的长发上。 御龙泽因为好奇,便走下来看了一眼,一眼就让他目瞪口呆了。 “小泽,是你吗?进来慢慢欣赏吧。”御龙芜荑是真欣赏御龙泽,这孩子心地善良,可是遇到该死该杀之人,却是半点不会留情。 这样的他,非常适合当禁岛岛主。 至少,比他适合多了。 御龙泽走下去,来到刑讯厅,他对着御龙芜荑拱手行了一礼:“晚辈拜见前辈。” “免礼吧,我可不喜欢这些俗礼。”御龙芜荑依然躺着不动,可是嘴巴却一点没休息的意思,而是闭着眼睛对他说:“这人嘴太硬,连死都不怕,当真是让我好奇,他们的主子,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前辈,审她估计也是没用的,之前御龙宸”御龙泽蹙眉看向受刑的御龙晴,他觉得她不说出背后之人的原因,可能是和他们体内奇怪的毒有关。 少主用摄魂术逼问御龙宸,最后,御龙宸却是七窍流血而亡了。 御龙芜荑也想起来,御龙宸是死于音攻催毒。所以,他也可以利用这一点,把无极岛上的那个人,给逼的显形当场。 御龙啸施针到三十四根,嘴里咬着核桃的御龙晴,便满嘴是血的抽出几下,昏死了过去。 “啸儿,收针。”御龙芜荑已掀被下床,他举步走向御龙泽,微微一笑,伸手便拽着御龙泽下了第三层,这里便是御龙霆之前受刑的冰火两重天。 御龙泽进来就觉得好冷,冒着云雾的池子里,一看就冷的能冻死人。 御龙芜荑一手拽住御龙泽的衣领,与他靠的很近,可说是连彼此的呼吸都可感受得到。“前前辈,您有何何事吩咐晚辈?”御龙泽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可是他的手腕在对方的手里,好像跟没力气的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小泽,我”御龙芜荑凑近御龙泽耳边,低声与他说了句,之后,便放开了他,眉毛一挑,示意他可以走了。 御龙泽听了御龙芜荑的计划,他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这是激动的情绪。只要能抓住那个大坏蛋,让他做什么他都肯做。 不过,扮作御龙晴的事,这个他真做不了,身形太壮实了,不像个秀气的女人。 次日,御龙芜荑亲自护送御龙晴回到了无极岛上。 御龙泽在诸位岛主与长老面前,拱手说道:“她已经全招了,无极岛上最后一个人,便是御龙简慕。” 被带来的还有御龙降香母女二人,她一听到御龙泽说御龙简慕才是那个大叛徒,她便是摇头不愿意相信道:“不会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你在胡说!还有你,你在诬陷简慕,你这个坏心肠的女人,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 “她没有胡说,御龙简慕,就是那个背叛御龙氏族的罪人。”御龙晴低垂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御龙简慕被人带了来,他依然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受伤害最严重的他,居然在无辜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残害族人的黑心。 御龙紫极并不知道前因后果,和众长老和众岛主一样,皆信了御龙晴的话,认为御龙简慕便是族中藏的最深的叛徒。 御龙降香一见到御龙简慕,便膝行到他脚下,仰头望着他笑出眼泪道:“你告诉我,你不是个坏人,你不是个叛徒对不对?” “你还在为他狡辩什么?没看见他自己都默认了吗?”御龙幽幻很生气,望着女儿,很心痛的落泪道:“早和你说过,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你偏不信!呵呵当初他口口声声说爱你那个短命的姐姐,估计也全然都是虚情假意的吧。” 御龙简慕进来后,从头到尾,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他只是眸光冷静的看着御龙晴,启唇问了句:“你真全招了?” “是,我全招了。慕儿,认命吧!母亲也累了,不想在这个人世间继续苟延残喘的活下去了。”御龙晴背对着御龙简慕,伸手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她整个人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御龙简慕之前还怀疑过这个御龙晴是假的,可如今,他不怀疑了。 “真是想不到,你简慕公子真会是这样的人。”萧南屏自殿门口走进来,她看向御龙简慕的目光里满是失望之色:“人之初,性本善。我本以为该是如此,毕竟在你的眼睛里,我并不曾看到过一丝阴狠或邪恶。可偏偏生就一双清澈眼眸的你,心却已是黑成了这样” 御龙简慕回身望着她,只苦笑说一句:“生不能选择,死亦难选择。简慕,无可奈何。” 萧南屏望着他,轻叹一声:“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简慕公子你,何苦非要当那生死不由己之人呢?” “因为我回头没有岸,只有一望无际的苦海。所以,对不起!少主,简慕让您失望了。”御龙简慕依然是谦谦君子,向她拱手作揖一礼,猛然便是出招了。 北冥倾绝抱着她躲闪开,眼底杀意渐浓,如不是需要保护好南屏,他一定会上去把御龙简慕撕成碎片。 御龙芜荑拦下了所有人,而是让御龙泽去对方御龙简慕。 因为他想看看,御龙泽这孩子,到底有多大的潜力。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七章:当年偷龙转凤之事(一更) 无极岛 御龙简慕只是虚晃几剑,躲开御龙泽凌厉的剑招,伸手抓住御龙晴,便极速飞出了伏龙殿。 御龙泽紧随其后追上去,在半空中又与御龙简慕连续交手几招。 御龙简慕挥剑挡开御龙泽这一击,虎口都震裂出血了。可他依然紧握手中剑,挥出一招铺天盖地的至刚至阳的招式,非御龙氏族的武功。 “是凤凰浴火!”大长老最近翻阅了不少祖上传下来的竹简,因此,他对于凤翥氏族,也有了一些了解。 真是万万没想到,御龙晴居然与凤翥氏族的人,生下了一个龙凤之子。 御龙泰都傻了,他的儿子,怎么一下子成别人的儿子了啊? “在十七年前,简慕小公子因先天不足,自出生便一直体弱多病,在他三岁大病一场那年,你为了救儿子,曾把他交给过一个老药师救治了三年。也就是那时候,他被人掉包了。”御龙芜荑之所以清楚这些往事,是因为他在怀疑御龙简慕的时候,便去仔细查了下西府往事。 也是无意间,听禁岛一位长老提起,御龙泽是十七年前被他师父从海边救下的,醒来后孩子就是失忆了,他师父一时打听不到谁家丢了孩子,便把御龙泽抚养在了禁岛之上。 而据他师父所言,御龙泽就是御龙氏族的孩子,因为在御龙泽的身上,也有御龙氏族人身上的香气,且十分纯正,应是富足人家的少爷。 贯连这些事情之后,他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御龙泽才是真正的西府少爷。 可现在还不能说,回头要去问一下御龙泰的夫人,确定下孩子身上的记号,确定御龙泽是西府少爷后,才能把这事告诉御龙泰。 御龙泽使了一招苍龙出海,刚好克制住了御龙简慕的凤凰浴火。 御龙简慕被御龙泽强悍的内力推飞很远一段距离,他借力带着御龙晴便想跑,可却中途被最信任的人给暗算了。 御龙晴抬眸对上御龙简慕悲痛的眼神,她嘴角勾起一丝嗜血冷笑,指缝里的三根银针尽数拍入御龙简慕腹部 御龙简慕伸手推开了她,他已确定,这人是假的,他母亲还在他们手里,根本什么都没招。 御龙芜荑,你当真是太狡猾卑鄙了! 一抹白色的身影飞来,自后搂住御龙简慕的腰,挥袖洒一把凤羽针,不容众人看清他样貌,他便已带人飞速离去了。 御龙紫极纵身而起追了上去,凤翥氏族也太不把御龙氏族放在眼里了,竟敢干做出这等偷龙转凤之事。 更可恶的事,凤翥氏族竟然与神王殿联手,把她的族人变成了他们的眼线,破坏了他们御龙氏族千年以来的平静祥和之气。 萧南屏也想让北冥倾绝去帮忙,可北冥倾绝却对他摇了摇头,带着她离开了。 御龙芜荑眉头一皱,转身看向大长老说道:“还请大长老带人吩咐下去,所有大船皆卸了,让它们暂时都无法出海,以断绝御龙简慕他们的后路。” “多谢芜荑岛主提醒,老夫这就带人去安排。”大长老真诚对御龙芜荑一拱手,便带着几位长老一起离开了。 其他几位岛主,包括颜冰在内,都在同情可怜的御龙泰。唉!作孽啊!儿媳妇是叛徒,儿子也不是自己亲生的,这样一重重的打击,他们老两口可怎么承受得了啊? 御龙芜荑也是心有所不忍,便对御龙泰说道:“十七年前,除了颜师出海去寻过草药,任何人再没有出过海。所以,你的儿子应该还在西海御龙氏族,并且还活的好好的。” 御龙氏族自有自己的规矩,夭折的孩子不能直接火化,而是要放在冰棺里一个月,抬到御龙氏族祖坟墓地的最深处,由祖先之灵为孩子祈福一月,才能封棺下葬。 可在十七年前,却从未有人发现过来历不明的夭折孩童,所以,孩子是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被哪个岛上的族人收养了,罢了。 御龙泰一听了御龙芜荑这些话,他便化悲愤为激动道:“芜荑岛主您说的对,我儿定然还活在世上。对了,我儿子的右边后腰上,有块蓝色胎记,像海浪。虽然,简慕腰后也有可是” “原来真是啊!”御龙芜荑淡笑轻点了下头,眸光带笑看着御龙泰说:“当年家师退位后,一直在禁岛西边山林间静修。也就是在十七年前,他从海里救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孩子,因为孩子顺水而来,我族又世代生活在海上,他腰后又有个海浪胎记,故此,家师为他取名泽。” “什么?御龙泽就是我亲儿?”御龙泰呆愣在原地半响后,便朝着殿门跑了出去。 一阵风刮过,御龙芜荑抬袖挡了一下,放下手,他望着殿门口,蹙眉疑惑了句:“他的武功居然这么厉害?” “芜荑岛主这就有所不知了,御龙泰是生性软懦没主见,可他天赋却是极好的,只不过”北府家主说到此处略微一顿,蹙了眉头继续道:“其实那件事也不怪他,是南府小姐太刁蛮,非要逼他和她打,御龙泰当年也就出了三招,谁知道在伤了西府小姐后,他被他父亲家法打了十棍后,就再也不肯用武功了。” 刚好,南府当家人也在,而对方说的那个刁蛮小姐,就是已嫁到百鸟岛的她二妹。 新东府当家人是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人也过于坦诚率直,听了北府家主的话后,他便是皱眉叹了声:“泰兄真是可怜,因为一场切磋,居然白白浪费这么好的天赋多年。” 南府家主是个女子,那怕都是四五十多岁的人了,可被人当面这样指责,她还是不免有些气恼的。 是,她父亲当年没管教好二妹,害了御龙泰一辈子,是他们家不对。 可是这事御龙泰的父亲也有错吧?明知自己儿子生性软懦,还下手那么重,把好好的一个人,打的连武功都不敢用了。 “虽是多年不出手,可却能看得出来,御龙泰并没有疏于修炼,他的内力很深厚,远在曾经的二长老之上。”御龙芜荑说完这些话,便带着御龙啸离开了。 至于御龙幽幻母女二人?没用的人,他还带回岛上做什么? 御龙芜荑一离开,他们这些人才想起来,女主可是去追御龙简慕他们了,他们不赶紧去帮忙,居然还在这里闲磕牙? 唉唉唉!他们真是安稳日子过惯了,连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了。 哗啦啦!所有人都跑了出去,只留下御龙幽幻母女二人,留在大殿里跪着。 而就在一群猪队友离开后,御龙幽幻母女便被人带走了。 来人武功很高,速度很快,拉着人进了后殿,便从一处密道离开了。 东方海边,御龙紫极与御龙泽联手对付御龙简慕他们二人,打的那叫一个海水奔腾,水窜数丈,落下如雨。 “来者到底是何人,报上名来!”御龙紫极与对方交手块不下百招了,此人武功极高,内力深厚,绝非普通凤翥氏族人。 “凤翥白炎,凤翥氏族现任族长。”对方也是爽快,报出姓名和身份,与御龙紫极在海面上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果然,人就要棋逢对手,才能打的痛快。 御龙紫极既然已知道对方的身份,便不敢真下死手了。如今,他们御龙氏族占理,打上门去也是凤翥氏族活该。 可如果杀了人家的族长,回头人家全族到西海来找他们御龙氏族算账,他们族的死伤,可就难以计算了。 “御龙女主,吾三日前刚到贵岛,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此来叨扰,也只是为了寻回我表哥之子,还请御龙女主行个方便,待吾回到南海,定然会派人奉上厚礼,以代侄儿向御龙氏族致歉!”凤翥白见御龙紫极招数有所收敛,最后也没用出御龙决,他便知她是个深明大义,且懂得顾全大局的女子。 也是因此,他才会多费唇舌,向对方解释清楚他此来的目的。 御龙紫极听了对方的解释,心下便是一惊。御龙简慕在岛上定然有人接应,而这个人似乎不是刚来的凤翥白炎,而是另有其人。 “噗!”御龙简慕被御龙泽凌空拍了一掌,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一样,吐了一口鲜血,便扑通落入水中,向海底缓缓沉下去。 “慕儿!”凤翥白炎挥袖与御龙紫极对了一掌,接着御龙紫极这一掌的推力,他飞身过去,猛地一头扎入了水中,极速向海底游去,伸手一把抓住御龙简慕在海水中飘衣袖,把他拽入怀里,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划水向上游去。 御龙简慕已经昏过去了,御龙泽那一掌太重,伤及肺腑,他又不会水,落下来一个胸口发疼,张嘴吐口血,便昏了过去。 凤翥白炎抱着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的御龙简慕从水里飞了出去,一身湿漉漉的落在了一条楼船的甲板上。 御龙紫极单手背后看着凤翥白炎,这人似乎真的很关心简慕,那他又为何多年不来寻人,偏在这时候来寻人呢? 凤翥白炎解开了御龙简慕的衣衫,看到他胸前那个掌印,他眉头轻蹙一下,伸手去检查了下御龙简慕的伤势,又为他把了把脉,这才从身上拿出一个银质密封药盒,从里面拿了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张嘴,把药给他喂了下去。 御龙泽本来也想上船的,可岸边有人叫儿子,他便飞回了岸边。 然后,他就被御龙泰缠住了。 御龙泰见到儿子高兴啊!语无伦次的比手画脚激动无比的说了好多,可是儿子看起来听不懂啊? “你找死吗?”御龙泽眉头一皱,便拔刀指向了御龙泰,这个老变态,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要扒他衣服,他看他就是找死。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你”御龙泰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儿子追着砍了。 御龙紫极在船上看了那打闹的一大一小一眼,也没太大反应,更没想过去管。反正,御龙泰武功不弱,小泽缺少实战,他们打一架也好,对小泽有益处。 凤翥白炎用内力烘干了他和简慕的衣裳,为简慕穿好衣服,将他抱在怀里,抬眸看向不远处迎风伫立的紫纱飘舞的女子,他无奈一笑说道:“御龙女主,我表哥于半年前便去世了。也是在他死后,姑母方告诉,原来表哥曾与神王殿有所来往,更是帮着神王殿与御龙氏族为敌。我得知此事后很震怒,可姑母毕竟年迈了,她又因白发人送黑发人,因此一病不起。在她临终前,只是想见见这唯一的孙儿罢了。不得已,我只能亲自来一趟御龙氏族,想悄悄接走慕儿,以免造成你我两族再增仇怨。不料想,禁岛岛主太聪明,如此之快便查到了慕儿头上。故此,我才会出手得罪了御龙女主,还请女主原谅。” “凤翥族长,你这侄儿可没少给我们御龙氏族惹麻烦,你难道就准备两张嘴皮子一动,说点好话,就这样把人给带走了吗?”御龙芜荑带着御龙啸飞落在甲板上,这是他的船,他们却把他的桅杆都给拍断一根了,就不觉得该向他道个歉吗? 御龙紫极看御龙芜荑一眼,淡淡说了句:“回头赔你。” “谢女主。”御龙芜荑嘴上说着谢谢,脸色却依旧很难看。 凤翥白炎看向一袭红衣似火的妖艳男子,略有歉意道:“弄坏阁下的船,在下会赔偿的。至于对御龙氏族的歉意我留下此玉佩为凭,会尽快派人带着厚礼,来向御龙氏全族致歉的。” 御龙紫极也不想真和千年后的凤翥氏族交恶,对于凤翥白炎的真诚道歉,她接受了。转身走向栏杆,停下来,回头对御龙芜荑吩咐道:“你的送他们离开西海,务必要亲眼看着他们登岸离开。” 御龙芜荑脸色一黑沉,眸光幽冷道:“女主,桅杆已经断了一根了。” “那不还有两根吗?凑活着用吧!反正今日海上也没有风浪。”御龙紫极话一落音,便紫纱飘舞的飞向了海岸。 御龙啸转身走开,去找人收拾下断的桅杆。 凤翥白炎抱起昏迷不醒的简慕,对御龙芜荑微笑颔首道:“有劳芜荑岛主相送了。” “不用谢,回头别忘了把赔偿金送来就好了。”御龙芜荑咬牙切齿微笑说,眼底的杀气要是能化作实质,凤翥白炎早被他一刀刀凌迟处死了。 凤翥白炎抱着简慕进了船舱,对于这个孩子,他也不知道带他回去,是好还是坏。 毕竟,御龙晴只是表哥在外的一个女人,无名无分,生下简慕这个未入族谱的私生子。 而在凤翥氏族里,表哥却有自己的正妻,那怕他那个表嫂没能为表哥生下儿子,可她却有三个女儿,娘家势力也不小。 等姑母去世后,简慕在那个女人手底下过日子,当真不会被折磨而死吗? 唉!想他也才二十五岁尚未娶妻生子,可回头他却要抚养这么大一个侄儿在身边,这叫什么事儿? 还有御龙氏族,表哥闯下如此大祸,他回头还要让人登门送礼道歉,想想也是憋屈。 可不道歉也不行,这事闹得太大了,人家少主差点都被伤到了,不给人家一个交代,御龙氏族人绝对不可能对此轻易罢休。 御龙泽和御龙泰父子二人,最终被三十三岛主给拉了开。 一边安慰着御龙泰,让他先冷静下来,总要给孩子点时间来接受事实吧? 一边拉着御龙泽,仔细和他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后头,还好奇的想看看他后腰的海浪胎记呢。 御龙泽不信他们,他自己跑上御龙芜荑的船,向御龙芜荑求证,得到的结果,就是他真的是西府少爷,御龙泰的亲生儿子。 至于简慕?那是御龙晴和凤翥氏族一个男人生的孩子,在十七年前,他们将他和简慕做了对换,还把他丢海里去,差点没淹死他。 这仇有点大,御龙泽又冲动的要去杀御龙晴那个毒妇了。 御龙芜荑可没时间理他,直接打晕他,把他丢给御龙泰带回去管教。 不过,凭御龙泰这没脾气的软懦性子,再想想他夫人那宠儿没边的样子,啧啧啧!这管教是不可能了,最多就是他们两口子缠的御龙泽哪儿都别想去,而已。 御龙紫极回到伏龙殿,果然,御龙幽幻母女被人救走了。 这也近一步证明,御龙简慕的接头人,还在岛上,并非是凤翥白炎此人。 至于对方是如何知道的训龙宫内的机关的?那可就要问问长老阁那几个老家伙了。 建造机关的人已经早死几百年了,留下的机关图也只有两份。 一份在她手里,被她放在密室玄铁密匣里,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而那把钥匙就她脖子上戴着,连青鸾和晓镜都没机会接触。 另一份机关图在长老阁的主阁地下密室里,钥匙分别由他们每人代管一年,今年到底是轮到谁了? 该不会,今年保管钥匙的人,是已死去的二长老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大了。 回头,必须让南屏重新画图,把所有机关全给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八章:麒麟炖了玄武(二更) 无极岛,长老阁。 御龙紫极杀气腾腾来到长老阁时,见到不止有几位长老,还有她的女儿和女婿。 萧南屏望向走进来的母亲,她一撇嘴道:“咱们都没雅岚眼尖,接应简慕的人已经出现了,人没被他带走,可是唉!在他被抓前,把人给杀了。” 御龙紫极瞟了一眼御龙幽幻和御龙降香母女的尸首,脖颈上有手指掐痕,是被掐断脖子而死,对方指力很惊人。 可她却记得,十长老年轻时右手受过伤,连剑都拎不起来。 “都是装的,长老阁怎么就出了你们这些害群之马啊!”大长老极为气愤,先是二长老,如今又是十长老,曾经身为女主背后最大助力的长老阁,怎么就一步步变成这样了啊? 御龙紫极一掌拍碎了十长老的天灵盖,将其当场毙命。她眸光冷如冰,锐如箭,望向剩下的八位长老,无情冷漠的下达了一条命令:“凡是曾与二长老一起拥护过幽幻之人,一律逐出无极岛,赶去禁岛。立即执行,不得违抗!” “是!”大长老一派的人,神情肃穆应道。 “女主,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啊!” 二长老一派的四长老,六长老,八长老,皆是惊恐万分的跪地连连叩头求饶。他们不想去禁岛,被赶到禁岛上的人,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啊! 而且,禁岛上规矩那么多,毒物机关也多,为了怕死,许多人被发配到哪个方寸之地,就会一直老死在哪里啊! 禁岛,那就是罪人的地狱,他们是人,他们不想下地狱啊! “御龙氏族千年以来,从未出现过敢推翻女主之人,你们这些人,倒都是够胆大之人。”萧南屏被北冥倾绝扶着向外走去,路过他们身边事,她帮他们点出不可饶恕的罪过,省得他们在这里继续喊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母亲成女暴君了呢。 大长老出手点了他们的穴道,始终不忍心亲手废了他们,只能点了他们的穴道,找来锁链,锁着他们送去禁岛。 凡是被驱逐去禁岛之人,皆要废去气海穴,成为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普通人。 也是因为禁岛可怕,族中才会鲜少有人犯大错。 毕竟,犯了一点小错,被长老阁定了罪,自行到祠堂前受罚就好了。 可要是犯了大错,便会被废掉气海穴,送去禁岛。 而这回被送去禁岛的人,却是最多的一批人。 看到这些人,御龙紫极是很伤心的在东方海边祭坛上,迎风伫立,一站就是站到暮色四沉。 无极岛上听闻此事到百姓都来了,他们站在祭坛下,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女主,一个个的皆是难受的流起眼泪来。 那么多人曾经想推倒女主,女主看到后,一定很伤心吧? 御龙紫极背对众人而立,她望着深蓝的海水,长叹一声轻笑道:“女主之位,谁若有能力要,我绝无怨由,甘心愿意退位让贤。” “女主,请您息怒啊!”大长老带人跪下来,低头沉声说道:“女主,您与历代女主,为我族人付出了多少代价,我吾等皆铭记于心。没有您们一直撑下这片天地,镇压怒海惊涛,吾等又如何能在此安居一隅千年之久?女主,请不要为了那些糊涂之人,而气坏了您的身子。也请您看在您未出生的小外孙女面子上,一定莫要再动怒伤身了,请您回去好好休息吧!您已经站了好几个时辰了,海风湿冷,为了您的贵体,就请移步下祭坛吧!” “请女主息怒,移步下祭坛吧!” 乌压压一片人群,这等壮观之景,真赶上信徒朝拜神明了。 商海若捂住傅华歆的嘴,就怕他这时候又胡说八道,会激起群民愤怒,扑过来一起把他给活撕了。 傅华歆真是佩服御龙紫极居然会借此处理两件隐患之事,一是给了二长老一派的人一个沉重的惩罚,二是给所有族民敲了一记警钟,谁若敢再做出背叛族群之事,便是毁了自己,连累全家人。 他大概数了一下,这次被驱逐去禁岛的人,至少有五百人。 可见在御龙紫极昏睡的那些年,已有多少人生出异心了。 今日御龙紫极做出这番决定,驱逐了这批隐患存在的人,也是好好吓了一吓这群日子过分安逸的族人。 瞧瞧,都被吓坏了吧?以后谁还敢背叛女主?女主要是一撒手离开,这些人啊!一个海啸就能把他们全部给覆灭了。 萧南屏怀有身孕,再是习武之人,也没人敢让她站在海边这么久吹冷风。 因此,青鸾安排了一定轻纱轿子,她坐在里边,不会累,也不会被海风吹病了。 而对于她母亲今日这样的做法,她只觉得太累。 等她以后当了女主,一定让坏人怕死她,做坏事之前,都会在眼前闪过她阴测测的笑脸,看谁还敢对她心生背叛之念。 御龙紫极转身一步一步向祭坛下走去,在走下第十阶时,她便忽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女主!” 在族民惊恐的吼叫声中,绮里拂青扑飞过去,抱住了昏迷的御龙紫极,转身便是疾步离开了人群。 “雅岚,带我追上去。”萧南屏最近可不敢用轻功了,此时只能再次麻烦下她的好夫君了。 北冥倾绝弯腰把她抱出轿子,脚尖一点地面,纵身飞去,向着绮里拂青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其他人也是一个个的追了上去,一时间,天上飞的男男女女,还真有那么点像众仙齐赴瑶池宴。 反正,傅华歆觉得挺像的。唔!幸好没都飞,不然可要撞头了。 绮里拂青带着御龙紫极回到训龙宫,便命人关闭宫门,这几日,没他命令,任何人不得打开宫门。 此令一出,可是吓坏训龙宫外的所有人了。 北冥倾绝仗着轻功卓绝,抱着一个人,也照样飞檐走壁上五丈高的宫墙,轻飘飘的飞入了训龙宫。 傅华歆在下边看的牙都痛了,这家伙,少出一次风头会死吗? “他教过你我,你我学不会,又有什么办法?”商海若望着那巍峨的宫墙,呵呵!她上不去,还是走后门吧。 傅华歆跟在她身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长老似乎也被雅岚给吓傻了。 大长老是最吃惊的一个人,因为他知道北冥倾绝使用的乃是飞鹤飘雪,是北冥氏族最厉害的轻功,练成此等境界的人,史上也是屈指可数的。 姑爷果真非凡俗之辈,北冥氏族的少主,也真是不可小觑。 北冥倾绝抱着萧南屏去了万古殿,殿外侍女拦下了他们,并对他们说,绮里拂青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女主闭关。 萧南屏之前怀疑她母亲是装晕,可这时候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我们先回去,有爹在,娘不会有事的。”北冥倾绝低头给了她一个眼色,意思是他们先走,等天黑透了再来。 萧南屏她的头轻靠在他肩上,被他抱着离开了万古殿。 希望母亲没事,今次之事,对母亲也未尝不是极大的打击。 她用生命护佑在羽下的族民,竟然有那么多都背叛了她,一心想要推翻她,改辅佐她人夺她之位,她又怎能不伤心? 如果是她,她早走了。 “你自幼不曾背负过家族责任,自然不会明白,这样的责任一旦担起来后,便很难放下了。”北冥倾绝抱着她,离开了万古殿。 “责任?”萧南屏抬头望着他,她的确,无法体会他和母亲的那份责任心。 可是,因为责任,就让自己这样受委屈吗? “南屏,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心而欲,全凭喜恶来做事的。”北冥倾绝低头眸光柔和的望着她一笑,她有时候这懵懵懂懂的样子,还真是可爱的让人想逗逗她。 萧南屏对上他含笑的凤眸,真的像汇聚了满天星子那样明亮,笑起来也好看,她又要为美色而沉沦了。 傅华歆他们从后门进来后,后门也被关闭了。 这下子,训龙宫是彻底封宫了。 外头大长老那些人,可是急坏了。 这女主到底怎么样了?不会真被气出好歹来了吧? 颜冰是唯一能在这时候进万古殿的人,他提着药箱,跟着青鸾和晓镜进了万古殿。 可在主殿门口,青鸾和晓镜便止步了。 颜冰提着药箱走了进去,在后殿寝室外,抬手轻轻的叩了叩门。 “进来吧。”绮里拂青淡淡应了一声,床上躺着有点发热的御龙紫极,她是真受了风寒了。 御龙紫极之前的确是装晕的,可病却是真的。 绕是她这样的习武之人,站在海边吹几个时辰的海风,也免不得会受风寒。 颜冰推门走进来,提着药箱到来床边,在凳子上坐下来,伸手为御龙紫极把了把脉,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女主,您以后可不能这样任性了,都多大年纪的人了?还不知道保重身子,愣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阿冰,你还是回去唠叨青歌吧。我这儿,一会儿有人唠叨呢。”御龙紫极小心翼翼看绮里拂青一眼,这脸色可太难看了,她现在喊女儿女婿来救命,还来得及吗? 颜冰一瞧绮里拂青脸色阴沉的很可怕,他留下一瓶药一瓶酒,便起身离开了。 绮里拂青倒是没有冲御龙紫极发火,而是起身去找了些开水,回来给她兑药吃。 御龙紫极是最怕喝药了,所以,颜冰给她吃的药,从来都是裹着糖衣的药丸。 可现在,他居然把她的药丸给放水里化了? 绮里拂青坐在床边,把化成药汁的药,用汤匙舀一勺药汁,低头吹一吹,嘴唇碰一碰试试温度,温度恰到好处,他把汤匙送到了她嘴边,温和微笑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御龙紫极看着白瓷汤匙里黑褐色的药汁,她吞咽下口水,抬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点都不想喝着苦药汤,她想吃她的甜药丸啊! 绮里拂青极具有耐心的等着她喝药,不喝药,今儿连饭也不必吃了,觉也别想睡了。 御龙紫极两眼一闭,如同赴死的战士,张嘴喝下那口苦药汤,苦的她都哭了。 呜呜呜,她已经好多年没吃过苦药汤了,一口都快把她苦吐了。 “你得了风寒,喝点热药汤能发汗,病也会好的快一些。”绮里拂青又舀了一勺药,温柔至极的喂给她喝,垂眸又说道:“喝完药,你泡个热水澡,用了药酒,说不定你明日便能好了。” “唔!怎么可能会明日就好?呼!好苦颜冰又不是真神仙,做不到药到病出的。”御龙紫极苦着一张脸,极其痛苦的一口一口吃完了那碗药,感觉她命都丢了半条了。 “我去让青鸾备水,你把被子盖好,发发汗。”绮里拂青为她拉好棉被盖好,这才端着碗向外走去。 御龙紫极嘴巴里虽然苦,可心里却是甜的。她母亲当年给她选的这个人,是选对了,他真的对她很好呢! 虽然,他曾经没少气她,可回忆起来,年轻的时候是真好。 只不过,因为她的一次任性,害他们彼此错过了十八年,待她再睁开眼看到他,她都差点认不出来他了。 这是他们彼此之间最大的遗憾,可这个遗憾和所有遗憾一样,都是无法后悔重头再来了。 绮里拂青让青鸾她们准备好了热水,他抱她去后头浴池,让她在洒了药酒的水里,好好泡个热水澡。 御龙紫极泡在水里也挺无聊的,便要求绮里拂青给她吹笛子听。 这一点,她和萧南屏可真是亲母女了。 北冥倾绝带他家夫人偷偷潜入进来时,便听到了这如清风明月的笛声,真是悦耳动听。 萧南屏寻着笛声,来到了后殿,瞧寝室无人,她便转身拉着北冥倾绝的手走了。 “少主?”青鸾蹙眉看着他们这位好少主,怎么就能做出偷潜入万古殿的事呢? “姑爷,您又辛苦了。”晓镜是真同情这位姑爷,自打少主怀孕后,姑爷可是越发衣带渐宽了。 萧南屏没好气瞪晓镜一眼,这才和北冥倾绝手牵手,夫妻恩恩爱爱的走了。 万古殿,从前殿到外头廊下,台阶下庭院里到门口,所有见到他们夫妻的女弟子都惊呆了。 谁能告诉她们,姑爷到底是怎么带少主悄悄潜入的万古殿? 没人可以告诉她们,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夫妻是怎么进去的。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回到了紫晶殿,见到了麒麟和玄武。 麒麟是刚下了妆,之前就是她扮作御龙晴,才逼得简慕露出原形的。 “主子,小少爷还好吗?有没有动啊?”麒麟知道萧南屏怀有身孕后,也不敢接近她了,只敢远远的好奇盯着她的肚子看。 “还不会动,要四五个月才能动呢!”萧南屏摸了摸还平坦的小腹,除了孕吐以外,似乎肚子一点都看不出来是怀孕啊? “那他是怎么长大的啊?”麒麟其实更好奇的是,孩子长大后,肚皮不会被撑破吗? 萧南屏可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毕竟,她是第一次怀孕,从前也没看过女人怀孕的过程,她怎么知道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大人多吃东西,孩子才会长大。来,南屏,把这燕窝粥喝了。”丽水夫人端着一碗燕窝粥,连圆形托盘一起放在了桌上。 北冥倾绝扶着萧南屏走过去坐下来,端起碗,试了下温度,才舀一勺燕窝粥,吹了吹,喂到她嘴边。 萧南屏不怎么爱吃这些东西,可无论是舒静还是丽水夫人,都说吃这个东西滋补。 唉!为了孩子,真是什么补品都不能怕吃。 玄武坐在他母亲身边,有些脸红红的偷看麒麟,似是有话要说,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麒麟单手托腮,看着主子吃完了那碗燕窝粥,她才娇羞一笑道:“主子,我我想嫁玄武了。” 萧南屏闻言很惊讶,扭头看向麒麟,张口就来了句:“你把玄武炖了?” “主子,你说什么呢!”麒麟很假的双手捧脸,娇羞笑说:“反正,就是个意外,我也不是故意要做麒麟玄武汤的。” “呵呵,地上跑的和水里游的放一个锅里炖,你就不怕会食物中毒吗?”萧南屏看看麒麟这虚假的娇羞造作,又看看玄武这大姑娘似的真害羞低头模样。啧!他们俩的性别是不是错了啊? “飞禽和王八都能成霸王别姬了,我和玄武好歹都是四条腿的神兽,怎么就会一个锅里炖出毒来了?”麒麟也不装作娇羞了,单手托腮,一脸不高兴道。 萧南屏深呼吸下,看向她问道:“谁找的炉子,谁加的水,又是谁点火开炖的?” “炉子玄武找的,水也是他添的,至于火我点着的,他加的油。”麒麟对于自己做的事,敢作敢当。 对于她没做的事,也坚决不背锅。 玄武脸红如抹了胭脂一样的低着头,压根儿都不敢看人了。 麒麟大大方方任由他们打量,反正人她吃了,现在也要嫁了,可没什么丢人的吧? 一桌子人,刚开始听的稀里糊涂的,现在似乎有那么点明白了。 所以说,麒麟把玄武炖熟吃了呗? 厉害,女中豪杰,吾辈惭愧惭愧! ------题外话------ 我在想,飞禽能和水产一起吃,那走兽是否也可以配水产炖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御龙晴逃脱(一更) 十月初五,禁岛逃走了一个人犯。 御龙芜荑大发雷霆,当场处死了几个失责的狱卫。 帮着御龙晴逃走的人,便是拥护御龙幽幻成为女主那些人之一。 这人一向心胸狭隘,此番被废了气海穴,一辈子都只能是普通人了,他如何能不恨无情将他发配到禁岛上的御龙紫极? 所以,他放走了御龙晴,因为他的一位师父,便是禁岛上曾经的一位长老。 因此,他对禁岛上一些机关和道路很熟悉,一路顺利的抵达了禁牢。 可他进去时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那种毒伤人也伤己,他把御龙晴带到海边,也便倒下毒发身亡了。 御龙晴是被一条船送走的,这条船是西海上一个小岛上的船,也就是个类似画舫的船只,赶在无风无浪的大晴天,才一路顺风的抵达了伏俟城方向的海岸。 之后,御龙晴便被人送回了中原。 训龙宫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紫晶殿的书房里,萧南屏躺在靠窗的罗汉床上,晒着太阳背着诗书吃着干果,真是好生的自在逍遥。 北冥倾绝在书案后执笔处理一本本账簿,麒麟和玄武回来时,带来了好几箱子的账簿。 他家夫人的最多,其次是他的,再有就是商海若和傅华歆的。 因为麒麟和玄武眼见着也快成亲了,傅华歆怕又被人超过去,这些日子饮食起居规律着呢! 当然,锻炼他有练,私塾他也去,就是不干别的费心费力的事。 萧南屏笑话傅华歆,说他这样子,就像宫里一心想怀上龙种的妃嫔,真是太煞费苦心了。 傅华歆没理会萧南屏这番揶揄的话,他只是回头就把几箱子账簿送到书房,交给北冥倾绝处理罢了。 “唉!阏辰都说了,要是再怀不上,季沈怕是要跳西海了。”萧南屏嘴里吃着干果,手里拿着诗书,慵懒的闭着双眼,心里真是为商海若感到心累。 “再过一两个月,西海就冰封了,他想跳海,也要先练好臂力凿冰。”北冥倾绝两指捏捏眉心,伸手端过冷掉的茶喝了口,放下杯子,继续看账簿算账。 也就是他能心算,才会看的这么快。 如果用算盘打着算,他三个月也处理不完这几箱子账簿。 萧南屏闭着眼睛,幻想着傅华歆甩掉衣服,赤膊抡锤凿冰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季沈凿冰,那我能拿个鱼篓去捡鱼不?” “一个恐怕不够,能让他跳下去的冰坑,至少要比井口大。你到时,可以带个箩筐去。”北冥倾绝把处理好的一本账簿,放到了右手边那叠账簿上,随手自左边拿过一本账簿,执笔低头继续算账。 “箩筐?”萧南屏睁开眼睛笑看着他,因为她多嘴笑话傅华歆,可是苦了她家夫君大人了。 “别吃太多干果,对肠胃不好。”北冥倾绝也是怕她离开他的视线,所以,才会让她躺在这里晒太阳。 萧南屏听话的放下了拈起的干果,可是不吃干果,她还能干什么? “睡觉吧!今日天晴无风,适合晒暖睡觉。”北冥倾绝低着头,眉头紧皱,她生意上的商人,怎么都是男的? 他似乎忘了,如今这个天下,女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只有他家这位夫人,才会抛头露面女扮男装去行商。 所以,商人男人居多才正常,女人多了,于这个时代而言,可就很不正常了。 萧南屏听话的闭上眼睛,晒着太阳在窗前罗汉床上,很快就呼吸平稳,安心沉睡过去了。 北冥倾绝抬头看向她,蚕丝薄被被踢到脚边,她就这样一点不怕着凉的睡了。唉!他摇头无奈一笑,放下手中笔,起身走过去,拿过素色薄被,弯腰俯身为她盖置腰腹上。 萧南屏依然睡的很熟,一点没被惊扰,许是这气息太让她安心了。 北冥倾绝被她盖好被子,又去关了一扇窗,这才回到书案后,继续埋头处理堆积如山的账簿。 另一边,御龙晴被人护送去南国,在十一月十六日,才抵达了天门郡。 在天门郡接待她的人,乃一名墨色斗篷银面具男子。 她跟着男子离开了天门郡,半点便昏迷了。 等他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关在一间密室里了。 气海穴被废,武功尽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带她离开无极岛的人,明明是神王殿的人,怎么会 密室门沉重的自外打开,竹柏影带着碎玉她们三人走了进来。 御龙晴看向这么陌生的年轻男子,蹙眉问道:“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你又是什么人?” 竹柏影走进去,目光放肆的上下打量她一番,这才温和一笑回答她道:“我叫竹柏影,是这里的负责人。至于是谁送你来这里的?呵呵我觉得,你应该问是谁把你救出西海的,又是谁不怕麻烦的派人把你送回中原,交给天门郡那个接头人的。” 御龙晴这时候冷静下来后,回头仔细一想,就算她在有人帮助之下,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的便从禁岛的五层地狱里逃出来。 禁岛,从建立日起,便从没有罪人能逃出五层地狱。 可她不仅逃出了五层地狱,更是一路很顺利的抵达了海边,更上了一条那么巧来救她的船,这一切巧合的也太诡异了。 可她却一点没怀疑过,还跟着那些人,一路乖顺的跟着人抵达了天门郡,还被她信任的人,送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比以前可狡猾多了,可这狠劲儿,还是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人。”竹柏影提前萧南屏,便是笑得很温柔。他最杰出的作品,如今可越发逐渐鲜活了。 “是南屏,是她设计的这一切,她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我?”御龙晴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人。 真是好!御龙紫极没有身为一族女主的冷酷无情,她这个女儿呵呵!真是够狠的,果然像极了她的外曾祖母。 “你们几次三番害她与身边的人,她没将你这位姨母碎尸万段拿去喂狗,已经算是给她母亲极大的面子了。”竹柏影坐在房间里梳妆镜前的凳子上,双腿交叠,勾唇笑看着床边坐着的年轻女子。 在她昏迷期间,他已经为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不得不说,这些带毒的长生不老人体,他们的身体是真的完全恢复了年轻,连心跳,也比上年纪人的心跳有活力。 可当药里的毒素完全被剔除后,后期的人体,便会从内恢复老龄化,无法真正的变回青春期。 这是个让人很头疼的问题,不过,白影送这人来,似乎是为了神王殿后山悬崖上的那个女子? 难道,白影与神王殿大祭司也有交易吗? 不管如何,都要想办法解了这女人身上的毒,并且,不能让她在解毒后便迅速老化。 御龙晴不知道这个白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可听他的口气,似乎和萧南屏很熟,并且,他提到萧南屏的时候,眼神会变得很温柔,这是男人对心爱的女人女子,才会有的温柔。 可那个她深爱的男人,却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如今,他也只让人来救走了儿子,却把她给彻底抛弃了。 有时候她会很后悔,如果当初她没有听信小人谗言害死自己的父亲,她会是无涯门最得宠的小师妹,是掌门唯一的千金,是可以回御龙氏族认亲的小姐,她会有宠爱她的父亲,疼爱她的姐姐,而她的未来也不是如今这样子,而是会嫁个好夫君,生儿育女,平安喜乐一生。 可如今,她害死了自己至亲的父亲,毁了无涯门,曾经疼爱她的三位师兄,也是一个个的皆要恨死她了吧? 还有御龙紫极这个姐姐,一开始她是那样的怜惜她,为她取了一个与她本名那么像的名字,完全是想把她捧在手里疼宠的,可她她却因为恨,把御龙紫极从一个友爱的姐姐,变成了一个对她无情冷漠的陌生人。 “小师妹,你如今悔恨哭泣,你认为还会有用吗?”一名黑色道袍的道士走了进来,他的眸光在看向御龙晴时,是包含仇恨与悲伤的。 他们曾经多年爱护的小师妹,原来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杀父害姐,毁了无涯门,把他们三师兄弟全变成了互相怀疑的仇人。 时至今日,他方知自己误会了二师兄,大师兄也误会了他,他们三个人,皆因她一人私愤,相互恨了彼此那么多年,真是太不值得了。 “江逸师兄,你怎么会在”御龙晴含泪的双眸看向密室门口的男子,她很意外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见到她的三师兄——江逸。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得问你啊!”江逸在哭,也在恨。他和大师兄等了她多少年?可她到最后却帮着别的男人,毁了他们共同的家。 曾经,他们还以为她心悦的是傅伦,为此,他和大师兄没少疏远傅伦,认为傅伦已是有妇之夫,做什么还要勾着小师妹的魂儿? 可如今,真相大白,她爱的是南海凤翥氏族的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有妻有女,不曾许诺她任何诺言,连个侍妾的名分都不曾给过她,可她却心甘情愿为对方偷偷生下了一个儿子。 当他接到傅伦给他写的厚厚的一封信时,他看完后,她知道他有多心痛吗? 为了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她却害苦了所有关心她之人的一辈子啊! “江道长,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杜子规还没走,只不过,他此时的打扮,是神王殿巫师的样子罢了。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真正深爱一个女子时,你便会明白,那怕是苦海无涯,只要岸边站的不是她,你会宁死也要深潜海底去寻她,直至心念成魔。”竹柏影又回来了,只不过,他身边跟着的三个姑娘不见了。 萧衍随时可能会来,他可不能让萧衍看到他随便放人进来。 所以,他就派碎玉她们出去守着了。 杜子规是不明白这些男女之间的爱恨情仇,可是这个男人,呵呵!惦记他嫂子这个有夫之妇,他就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竹柏影挑眉看向这位巫师大人,不明白他为何露出这样鄙夷的眼神,难道是他刚才的话里有什么值得人鄙夷之处吗? 江逸望着青春不老的御龙晴,他垂袖下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眼神逐渐平静,淡淡说:“这位小兄弟说得对,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如今真相已大白,我也该回去,与大师兄一起重建无涯门了。” “三师兄”御龙晴再见到江逸时,悔恨的泪,已将她整个淹没。 她还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是大师兄和三师兄一直带着她,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有什么好东西都送来给她,她当时是多么的骄傲,她有两个最疼爱她的师兄,她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可是后来,她是怎么了?怎么就因为一个外人三言两语的挑拨离间,就把这些至亲全都给恨上了呢? “人总是失去后,才懂得当时拥有时,是有多么的弥足珍贵。”竹柏影发出慨叹,便转身走了。 杜子规也跟着离开了,反正,御龙晴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药人,只要她身上的毒解了,他姑母也就能早日恢复正常了。 密室的门,再次沉重的关闭。 房间里,只剩下御龙晴一个人,悔恨落泪。 只有失去,方知重要。 如今,她醒悟了,可却已是太晚了。 十月十九,杜子规回到了玉屏山。 大祭司拿到杜子规从竹柏影哪里得到的解药方,他又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好几日,才根据杜子规姑姑的体质,配出了一瓶可以让她重见光明的药。 在当天夜里,他便带着药去了悬崖上。 “好人?是你吗?”女子因为双眼失明,所以,她的生活是没有昼夜之分的,她只有困了才睡,不困就一直坐着发呆,或者是拨弹箜篌。 “是我。”大祭司不是头一次听她弹箜篌了,可多年过去了,她的箜篌之音,依然空灵飘渺,不似凡间乐。 女子放下怀里的箜篌,起身举步走了过去。双手抓住冰冷的铁栏,与他面对面问道:“你怎么这时候来了?是因为白日有事,所以才又晚上抽空来看我吗?” “不是,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大祭司打开水晶瓶的瓶盖,便瓶子递到她嘴边,声音温柔道:“乖,把它喝了,你就能看见星星了。” “真的吗?”女子脸上露出很欢喜的笑容,她张嘴去喝那酸苦的药汁,因为太渴望重见光明了,所以,那怕药汁很难喝,她也皱眉哭脸的全喝下去了。 大祭司收起水晶瓶,又拿出一个白玉细颈瓶,倒出一点蜂蜜在指腹上,伸手入铁栏里,轻点在了她粉嫩的舌尖上。 女子舌尖一舔,张嘴便咬住了他微凉的指尖,嘬了嘬,甜甜的,嘴里不那么酸苦了。 大祭司想收回手,可她却咬住不松口,他只能无奈笑叹声气道:“唉!再不松口,就不让你看看星星了。” “唔不要!”女子含糊的松开了齿关,还是贪吃的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指尖,很想再吃点蜂蜜,很香甜呢! “你刚服了药,不能多吃别的东西。”大祭司收起了那瓶蜂蜜,想着下回来看她,最好带只勺子来,不然被她嘬手指的感觉也太奇怪了。 女子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她小巧的鼻尖耸了耸,更加靠近他一点,唇瓣似乎碰到了他的唇瓣?唔!也是冰冰凉凉的呢! “不要胡闹,我帮你摘了束目带后,你要慢慢睁开眼睛,今夜的月亮不算明亮,可对于你这样长久眼睛不见光的人而言,你若是直视月亮,眼睛会刺痛的。所以,你不能直视着月亮,记住了吗?”大祭司伸手解开她脑后的蝴蝶结,对于她的好奇舔唇举动,他虽然已是心湖不静,可却也没对她做出任何过分的事。 女子舔了舔他冰冰凉凉的唇瓣,似乎是香香甜甜的,当她舌尖想往他嘴里钻时,他却好讨厌的骤然离开了。 大祭司手里拿着那条白绿色的束目带,水润的薄唇紧抿,对于她的小任性,他除了无可奈何,还能如何? 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漆黑的夜空上,点点零落的星子,真的很美呢! 大祭司望着她宛若红宝石的眼睛,心里一下子又揪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这毒改变了她的体质,她的眼睛该是乌黑晶亮的,就像是夜空的星星,那样的明亮美丽。 “好人,如今是什么季节了?星星很少呢!”女子望着天上零落的星子,天上一直很湿冷,她又不怕冷,渐渐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又该是什么季节了。 “如今已是十月了。”大祭司伸手去碰触她的脸,指尖轻抚她眼角,这样的粉红眸子美的诡异,让人觉得害怕,因为它太像血的颜色了。 “好人,谢谢你。”女子看向大祭司,那怕她依然看不到他的脸,可只要能看到他的人,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题外话------ 当年之事,已经在一件件揭晓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傅傅当爹了 十一月初三,月月香生下了一个女孩。 神王当场抱走,并下令将月月香丢去巫殿。 九死一生诞下一女的月月香,在昏迷不醒时,被人抬去了巫殿。 巫殿,是神王招募新人的地方,也是神王殿里最为藏污纳垢的地方。 神王把孩子交给了大祭司,大祭司接手了这刚出生的小婴孩,刺破她的手指,取了七滴血入药。 之后,在当天夜里,有人闯进丹房,重伤大祭司,抢走了孩子。 巫殿也是死伤惨重,月月香也被人救走了。 神王赶来时,大祭司重伤昏迷,神王殿一位长老正在运功救治大祭司。 神王事后为大祭司把了脉,心脉受损,那怕是大祭司,也至少要休息一个月,这还不是痊愈,只能是一个月后能用一点内力而已。 可若是再遇上什么高手,大祭司一旦和人拼命,将必死无疑。 来人武功极高,下手也够狠毒,若不是大祭司常年穿着冰蚕软甲,这回可就要被人给打死了。 至于巫殿?那里面的人,可皆是武功不弱,几个老家伙更是功力深厚。结果,却是被人杀的杀,伤的伤,连来人的脸都没看清,当真是废物。 神王怒甩袖离开,之后,便被乌羽纠缠上了。 乌羽再混蛋,也不是一个全然不顾血脉亲情之人。 当他得知他母亲真要杀他女儿炼丹时,他便是拼得重伤冲开了穴道,跑到他母亲面前,便是一通大闹。 后来,他得知月月香母女都被人救走了,他又疯疯癫癫的仰天大笑,之后便跑走了。 而在乌羽和神王闹的这段时间里,杜子规已经把解药喂给大祭司吃了,之后他也不敢在这里呆太久,便急匆匆离开了。 大祭司醒来后,自行调息了一周天,之后,便躺下好好休息了。 他的确硬接了对方一掌,可那一掌却不能让他重伤至此,他只能冒险用药,让自己看起来伤势极重。 如此一来,神王便不会怀疑,是他故意放水,让那群人把月月香母女救走的了。 而被救走的月月香母女,如今已是乘坐一辆舒适的马车,向着南海方向赶去了。 马车前后左右有着墨衣带刀侍卫护佑,一路上连山贼都没敢打他们的主意。 在十一月二十日,他们缓慢的速度,总算抵达了晋安。 月月香被安排在晋安凤府里,成为了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月月香对此极为不满意,要求见此次带头救她的人。 凤翥郁本就准备明日启程回南海,月月香要求见他,他也就来了。 月月香一见到他,便是怒火极大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丢在这里,你有问过我父亲吗?” 凤翥郁俊脸冰冷的看着月月香,冷酷残忍的对她说:“你父亲已经死了,祖母也去世了。除了被族长亲自接回去的简慕公子,所有外室所出的小姐,皆会被安排在南海附近的城镇上。晋安,已是离南海最近的地方了。” “什么?父亲死了?”月月香怎么也没想到,她本以为她能回到凤翥氏族当千金小姐了。 可如今,她父亲却死了,而她和所有外室所生的女儿一样,被人随手丢在这里那她这样算什么?她的孩子以后长大了,又要怎么见人? “是,你父亲死了,所有外室生的女儿,皆不能回南海,这是你嫡母接受简慕公子的条件之一。”凤翥郁是凤翥白炎身边的护法之一,此次被派去救月月香出神王殿,已是够给她面子的了。 “为了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们就这样把我们抛弃了?”月月香觉得这不公平,都是父亲的孩子,凭什么她那个哥哥可以回凤翥氏族当大少爷,她却要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头住? “简慕公子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老姑奶奶死之前,托付族长务必要照顾好简慕公子。因此,简慕公子如今养在族长身边,你嫡母不点头也不行。”凤翥郁似乎还嫌月月香没被气死,一件件戳心的事抖出来,说的是又残忍,又冷酷。 “哈哈他因为是父亲唯一的子嗣,不仅有祖母向族长托孤,连族长也对他呵呵!还真是够重男轻女的呢!”月月香就算气的要吐血也没用,谁让她不是个男孩,而偏是个女孩呢? “香小姐早点休息,在下告辞了。”凤翥郁拱手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月月香在凤翥郁离开后,便气的把房间给砸了。 给她再大的宅子又有什么用?她还是没人要的野种,她的女儿也还是个野种。 哈哈哈都是她的好父亲做的孽,给了她们生命,却连一个名分也给不了她们! 既然给不了她们名分,当初又为什么要生下他们?为什么啊! 府里的下人不少,也有管理财务出入的可靠管家。 只要月月香不出幺蛾子出去惹祸,或者是太过于铺张浪费,她绝对可以过上锦衣玉食安逸富足的生活。 可月月香这样骄傲又卑微的人,她怎么可能会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凤翥郁也没有等天亮再走,而连夜带着手下离开了晋安城,赶去南海边,上了一艘停靠在岸边的精美楼船。 楼船二层上是间宽敞雅致的房间,凤翥白炎正与简慕在对弈。 凤翥郁走上二楼,走过去,单膝跪地拱手道:“一切都已按族长您的吩咐办到,香小姐被安排在晋安凤府里,一切妥当,她们母女以后的生活,可安乐无忧。” “她性情如何?”简慕白皙修长的指尖拈一颗白子,神情冷漠的问了句,随之伸手将棋子落在花梨木棋盘之上。 凤翥郁已站起身来,拱手低头恭敬回道:“回公子,香小姐好高骛远,不是个安分守己之人。” “那你还说她生活可安乐无忧?”简慕又拈棋一颗落在棋盘上,眸光越发冰冷,见黑棋将他的白子团团围住,他便是有些烦躁的伸手扫落了一地棋子,一手扶额皱眉道:“回去。” 凤翥白炎之前还觉得简慕噎凤翥郁挺有意思的,可一见简慕又烦躁了,他便是无奈摇头一叹,看向凤翥郁,示意他开船回去。 凤翥郁拱手行礼退下,转身走下楼梯时,他还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觉得族长要不就是把简慕公子当儿子惯着了,要么就是没弟弟苦极了。 自打简慕公子来了凤翥氏族后,明里暗里欺负简慕公子的人,可都被族长严惩了。 如今族长走哪里都把简慕公子带在身边,不就是怕有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把简慕公子给害了吗? 这样的宠爱,可不是在养儿子吗? 凤翥白炎望着越发清减的简慕,无奈叹气道:“慕儿,叔父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可是你唉!总之,你要照顾好自己,姑母在天之灵才能安息。至于你生母?她始终是御龙紫极的妹妹,御龙紫极是不会真的伤害她的,这一点也希望你能放心。” 简慕只是觉得心里很乱,为何他的人生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当初又是中了邪,放着父母慈爱儿孝顺的幸福生活不要,偏和御龙晴他们做这样一件天大的错事? “慕儿,你还是睡一觉吧!”凤翥白炎点了简慕的穴道,扶着他侧卧在罗汉床上,为他身上搭了件披风,之后,他便坐会原来的位置上,担忧的看这个心思太重的孩子。 唉!他唯一的姑母把这个独苗苗托付给他,他以后可要怎么养好他呢? 对于养孩子,他可没经验。 更何况,这还是个只比他小几岁的侄儿。 唉!真是头疼死了。 腊月初八,无极岛。 因为吃粥的事,傅华歆又和萧南屏杠上了。 萧南屏说:“咸粥肉多腻,能有这五谷杂粮粥吃着健康吗?” 傅华歆怼道:“你是自己不能吃,所以才非让大家陪着你喝素粥的吧?” 萧南屏怒火冲天吼道:“你有见过腊八节吃海鲜八宝粥的吗?你这样乱七八糟把海鲜丢锅里一起煮,你就不怕吃的你过敏看大夫吗?” “我不怕。”傅华歆坚持要吃海鲜八宝粥,而且,他昨天吃过了,根本没起红疹子。 “你皮糙肉厚是没事,可大家却不一定。”萧南屏是看到傅华歆那锅海鲜八宝粥,她就想吐。 海参,鱼翅,鲍鱼,干贝,螃蟹,虾,乌贼,比目鱼 她就想问问颜叔叔,这些东西放在一起吃,真的不会吃死人吗? 商海若看向她,清嗓子咳声道:“这个爹和绮里伯父都吃了,没见有什么事。” 萧南屏杀气腾腾看向她老爹,叛徒啊! 绮里拂青看着女儿鼓起来的肚子,他真怕她气呼呼的把他孙子(孙女)给吼出来了。 老威王也怕她中气十足的动了胎气,只能开口笑呵呵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还是香甜软糯的杂粮八宝粥好喝。” “祖父,果然还是您最疼我了。”萧南屏不和傅华歆吵了,而是坐在老威王身边,又小孩子气的撒起娇来了。 “都在呢?那可真是太好了。”麒麟带着婆婆和夫君来蹭饭,一进来见到一屋子人,便是俏脸一红娇羞道:“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俺们玄武要当爹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们”傅华歆爆炸一样咋呼一声,摔了手里的碗,看了麒麟平坦的腰腹一眼,他悲愤无比的便含泪向外头冲了出去。 “雅岚,拦住他!”商海若可是被傅华歆这冲出去的举动吓坏了,这个人,他不会真要去跳西海吧? 北冥倾绝正端着一盘小笼包走过来,忽然见傅华歆冲出来,商海若又惊恐的大喊一声,他当下什么都顾不得想了,上前便去拦傅华歆这个又抽风的家伙。 傅华歆是真悲愤欲绝的想跳西海了,不带这么折磨他的,呜呜呜 颜冰个老牛耕地都发芽了,玄武个小牛播种也发芽了,怎么就他勤劳耕耘,却连根豆芽菜都没见着啊? 麒麟都被吓着了,她和玄武可都成亲一个多月了,她怀孕可是喜事,傅华歆一副她罪该万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该不是想找架打吧? 萧南屏挺个孕肚也出来了,对傅华歆这要死要活的样子,真是没眼看了。 不就是晚当爹些日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要因为这事跳西海吗? 商海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叹气道:“南屏和我打赌,说你一定会闹着跳西海,我本来还不信。现在好了,我平白输她一对血玉如意,你高兴了吧?孩子他爹。” “你们背地里取笑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拿我打赌?我真不想活了。”傅华歆还是闹着要跑去跳西海,凿冰也得跳西海,这日子没法过了。 北冥倾绝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揪住他衣领,凑近他面前,声音冷冰冰道:“你是耳聋了吗?阏辰说你当爹了,你还闹着跳什么西海?” “什么?我我当爹了?真的吗?”喜讯来了,傅华歆倒是惊喜傻了。 萧南屏一手撑着后腰,望着两个近在咫尺对望的美男,她眸光变得有点幽冷道:“你们这么亲密到要接吻的姿势,是要闹哪样?当我和阏辰是死的吗?” 北冥倾绝和傅华歆彼此又对望一眼,恶寒的打个冷战,猛力推开彼此,如避瘟疫般分开老大一段距离走过去。 商海若在一旁忍不住可乐了,南屏不知道他们三个少年时的糗事,她可记得清楚。雅岚和季沈少年时,长得都是唇红齿白的很美,所以,当时就有个说书先生,把他们凑一块写话本了。 之后,季沈就跑去把个说书先生给揍了一顿,把人都给打出洛阳去了。 “你还笑?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先和我说,却和她打什么破赌,你是想气死我不成?”傅华歆走过去,脸色阴沉着很凶恶,可抚摸上商海若平坦小腹上的手,却是极尽温柔的。他终于当父亲了,太不容易了。 萧南屏看看她们这几个孕妇的肚子,明年可真要是一群小屁孩闹腾了。 不过,那样应该会很热闹吧? 反正,她家宝贝儿是不会寂寞了。 南国,建康城。 腊八本就是年前一大节,像建康城这样的帝都,过节肯定会热闹非凡。 而这一日,中午陪着父母用过午膳的萧世缵,在下午便带着人出宫去了。 太子妃王氏已经很久没和萧世缵一起,好好过个节了。 如今在东宫里,那怕她是太子妃,可最受宠的人,却成了范保林。 她知道她伤了他的心,可他也不该这样冷落她这个正妻啊。 萧世缵只是想他们彼此都冷静冷静,也希望王氏能想清楚一些事。 毕竟,他是太子,如今有的是一个东宫,将来有的便是一个后宫,那怕到时他不选秀多纳妃嫔,可为了稳定朝中大臣之心,也必然是要选不少士族女子进宫的。 她若现在不懂得怎样做一个母仪天下的女人,那以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只会更多。 而他如果真成了一国之君,又那还会有时间和她吵? 可没人和她吵了,她会做出什么事唉!他真的很担忧。 今日是萧世欣做东,请他哥哥来东华楼好好搓一顿儿。 萧世缵进了久违的东华楼,被小二哥热情的领到二楼雅间,雅间里除了他这个弟弟以外,还一名弹琵琶的歌女,和一个正在跳舞的舞姬。 “哥,来坐啊!瞧瞧,我可点的全是你最爱吃的菜。”萧世欣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他今儿心情也不好,他那个王妃,可又把他给气的不轻,他真想休了她算了。 萧世缵走过去坐下来,见他喝了一壶酒了,居然还喝,他便伸手夺过酒壶,放到了一旁,看着他皱眉道:“阿欣,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算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是。”歌女舞姬应声退了下去。 房门被关上,萧世缵看向醉醺醺的萧世欣,颇有些头疼道:“你这是又怎么了?和你的王妃又置气了?” “哥,我想我们小时候了,那时候我们多好?你是大哥哥,带着我们一众兄弟姐妹去玩闹嗝!当然,最暴力的是南屏,她总会在谁惹到她时,把人打的鼻青脸肿呵呵!而且,她最喜欢揍揍萧世瑾了,因为他欠揍嘛!呵呵”萧世欣真是喝多了,趴在桌子上,边说边笑,最后居然又难受的呜呜哭了起来,哭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桌面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萧世缵觉得今日的萧世欣很不对劲儿,他眉头紧皱看着他,声音有些发颤的问了句:“你,你心悦的是屏儿?什么时候的事?” 萧世欣是压抑的太久了,也是太难受了。在他哥问出这句话时,他便崩溃的哭着说:“我打小就喜欢她,可她当时是我妹妹,我不敢啊!可谁知道她又不是我妹妹了,可她她却把心给了别的男人。哥,我好后悔,我当年为什么不滚蛋一点,为什么不早早的把她” 啪!萧世缵一手紧攥住萧世欣的衣领,扬手给了他一巴掌,一贯温润如玉的他,此时却是一脸冰寒:“萧世欣,无论她姓不姓萧,她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对她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因为我不是二哥你,我我早就不想把她当妹妹了!”萧世欣也很痛苦,他被迫娶了一个他厌恶至极的女子为妻,而他放在心底深处多年的女子,最终却成了别人的新娘,而他却连亲都不敢去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了别人的妻子。 萧世缵松开了手,这一刻,他总算明白,那怕他心中再坦荡,可在外人眼里,不在是南屏兄长的他,对南屏越好,越会被人想的不堪。 因为,他们不是兄妹了,只是无任何血缘的男女,任谁也不会相信,没有关系的男女之间,会是真纯洁无瑕的 ------题外话------ 恭喜恭喜,傅傅终于当爹了,西海生灵有救了(他跳海一定会压死很多鱼)所以,留言有奖,嗨皮嗨皮\(▽c)/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闹笑的除夕夜(一更) 除夕夜,西海。 西海之上,岛屿众多,隐居之人也多,更有大族御龙氏。 今夜是新年最后一天,夜晚的西海之上,可说是热闹非凡。 御龙氏族在除夕夜会有行船祭祀祖先的习俗,一艘艘大船小船上挂着彩灯,行走在海上,远远望去,好似银河落入了人间。 他们会齐聚在四方海边,围着各自所居的岛屿,在海边摆上鲜花水果,一是拜先祖,二是祭沧海。 冬夜风大,本来,是不许他们几个孕妇去凑热闹的。可她们一个个闹着要去,只能把她们裹成北极熊,戴着面纱来了海边。 御龙紫极也在祭坛上设了香案,焚香摆祭拜先祖,祭沧海。 萧南屏他们跟在后头一起拜,对于这种隆重热闹的祭祀,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呢。 人很多,海风中夹杂花果清香,入目皆是灯火阑珊的海上船只,上面飘扬着一面面御龙氏族徽的旗帜。 海面飘来乐声,是庄严肃穆的钟鼓之声,也是古韵绵长琴瑟之乐。 几艘较大的精美楼船上,最上头的月台之上,灯火通明,穿着广袖白裙的少女,腰系红罗带,梳着飞天髻,挥袖抛纱,跳着一曲祭祀白纻舞。 海风吹扬起她们的衣袂飘飘,罗带飞舞,腰间挂着的一串风铃,随着飘逸如仙的舞蹈,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在海风中显得越发飘渺神秘。 外来的老威王他们一行人,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庄重肃穆又热情奔放的祭祀活动。 海边的百姓,老老少少已起身退后,在海边点起一堆堆篝火,他们无忧欢乐的随乐起舞。 御龙紫极也拉了丽水夫人他们一起去跳舞,这个全民守岁会在丑时才结束。 萧南屏也想去凑热闹,可北冥倾绝不让,最后,她只能和商海若她们坐在一起,围着篝火烤火。 傅华歆也拉着人去凑了热闹,北冥倾绝一个人,留下来看着四个孕妇。 因为,颜冰被大长老他们拉去主持海上祭祀了。 “主子,我忽然好想朱雀大姐,也不知道她和二哥在鄯州是怎么过年的?为何不来西海和我们一起过年啊?”麒麟双手托腮,坐在一块铺着软垫的石头上,羡慕嫉妒恨的看着能欢快跳舞的玄武,臭小子,害她怀孕不能玩耍,他自己倒是玩的高兴了。 “新年气氛好,喝点小酒就能出事,他们在鄯州唔!说不定正在酒后乱性哦。”萧南屏这个当主子的,在他们面前,可是从来都没有正经的。 麒麟差点手一滑,下巴磕膝盖上去。主子威武霸气,心思总能歪出西海线去。 商海若在一旁同情的看着她,雅岚可憋好几个月了,为了怕伤到孩子,雅岚已经决定在她怀孕期间,绝对不会碰她,所以她再怎么变着花样撩雅岚,五个月后,雅岚也是不会碰她一下的。 萧南屏可郁闷了,明明颜叔叔都说了,怀孕五六个月稳定后,是可以有点夫妻生活的,可是他榆木脑袋,非说为保万全,他们要忍到底。 呼!幸亏她怀孕是冬天了,否则,人家这当爹的都能打地铺和她分开睡了。 好痛苦,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顽固不化的夫君大人呢? 柳青歌是个最安静的孕妇,大概是她觉得自己年岁大了,怀孩子需得小心的,她从来都不敢像她们这样嬉嬉闹闹的。 萧南屏倒是觉得柳青歌想多了,柳青歌也才二十六岁,女人最佳生产年龄就是二十五岁,她这时候刚刚好好吗? 舞还在继续,他们会一批人一批人换着跳舞。 累了的人会坐在一旁拍手看着他们跳舞,跳舞的人则会跟着节拍起舞。 三十六岛,除了禁岛比较安静,其他三十五岛都是热闹非凡的。 御龙芜荑负手站在禁岛上一座最高的月台上,眺望着西海海面上的万家灯火,嘴角勾笑说了句“啸儿,你说咱们禁岛年年这般冷清,是不是太不合群了啊?” “禁岛是收容罪人的地方,自古以来,皆是这般冷清严肃,没谁会说禁岛不合群。”御龙啸蹙眉说道,觉得他这位师父大人,近日可有点太清闲了。 “你说得对,禁岛就是个冷清的地方。”御龙芜荑那点好心情也瞬间荡然无存了,这个岛上最清冷的人,就是他这个徒弟,冰人。 御龙啸跟在御龙芜荑身后下了月台,送他回了住处——竹林小筑。 御龙芜荑是一点不喜欢这些幽兰翠竹,他喜欢月季c牡丹c蔷薇那种艳丽的花卉,可是这不孝徒儿却说他不够稳重,非让他搬到这个鬼地方住。呵呵,真是够渺无人烟超凡脱俗的了。 御龙啸把他师父送回住处,给他师父准备好酒菜,把人喝倒后,送人上床睡觉,之后,他便离开了。 御龙芜荑自打记事开始,小时候过年是只有师父和他一起守岁,长大后师父没了,又是只有他和徒弟一起守岁。 可无论是师父,还是徒弟,每一个节日,都是冷冰冰的。 哼!笑一笑,乐一乐,会死吗? 御龙啸离开竹林小筑,便去了五层地狱,一直下到了最底层。 第五层地狱里很安静,两面都是监狱,里面关着的人,皆是安静的盘膝坐着,像是活死人一样。 这里有二十个牢房,关押的皆是绝世高手。 理由是一样的,那就是走火入魔,控制不住自己魔心的各岛长老。 这些人本身无罪,是他们自愿被关在这里的,而世上除了禁岛之主和总管以外,却从未有人知道第五层地狱里,根本没有刑罚。 最后一个牢房里关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果御龙芜荑在场,一定会认出对方就是他多年前已死的师父。 御龙啸站在牢房外,望着牢房里的老人,嗓音一如既往般清冷道:“他已经选择好了继承人,是无极岛西府的少爷,您捡回来的那个孩子。” “小泽?他选择了小泽?哈哈哈好,好啊!”老者睁开双眼,看向牢房外的御龙啸,慈爱一笑:“啸儿,师祖离开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芜荑,莫让他成为一个无情之人。” 当年他本以为他修无情道,便不会走火入魔。 可谁料,无情之人,内心的欲望更深,也更容易走火入魔。 可那时已经晚了,芜荑已经成人,那怕表面不是冷冰冰的,可他的心 “谨记师祖训言,啸会照顾好师父,绝不让他修无情道。”御龙啸拱手微低头冷冰冰道。 “嗯,记得把小泽带来,我这毕生功力,可不想带到墓里去。”老者笑容很慈爱,人也洒脱,很难以想象,他曾经是修无情道之人。 “是。”御龙啸拱手行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老者再次闭上眼睛,之所以不让芜荑进入第五层地狱,就是不想他看到他们这些老不死的。 芜荑那孩子一生太悲苦了,当年捡到他之时,他比小泽还惨,浑身是刀伤,心脉受损严重,他用内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滋养了他多少年,才能把他交到御龙啸的手里,让御龙啸代他好好照顾这个苦命的孩子。 御龙啸离开五层地狱,锁上了那扇铁锁石门,这才上去,离开禁牢。 之后,他又回到了竹林小筑。 御龙芜荑醉的厉害,多少年了,他一直酒量不见长。 御龙啸走进房间,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解开御龙芜荑的衣衫。昏黄的烛光下,御龙芜荑白皙的胸膛上,已是布满了树根般的细细血丝,一直向他腹部蔓延去。 这就是师祖和他之间的秘密,师父每日都会毒发,压制毒的唯一办法,就是用御龙决去融化这些毒,一日一点点,师祖说,至少要四十年,才能将这无解之毒彻底融干净。 这也是,师祖私下跪求女主,求了第一层御龙决,让他私下修炼的原因。 “唔!”御龙芜荑在梦中也感受到了那种蚀骨之痛,可他却怎么都醒不来,胸口好冰,心好冷,好冷 御龙啸望着御龙芜荑胸口上消散的血丝,他吐出一口寒气,伸手忙为御龙芜荑穿好衣服,拉上辈子给他盖好,他才起身脚步虚浮的离开了竹林小筑。 四十年已过去二十一年,只要再过十九年,师父就再也不会这样每活一日,都像是向天讨价还价得来的了。 而此时的鄯州城东陵府里,却是一片萧南屏十分乐意看到香艳美景。 酒后乱性,绝对是要出事。 青龙之前就不想喝酒,怕的就是喝醉了闹笑话。 朱雀也没想喝太多酒,就想喝一点,守岁也不会太无聊。 可这坛楼月斜送来的喜酒,酒劲儿怎么就这么大呢? 好吧!他们中原人,还是喝不惯草原上的烈酒。 喝了没多少杯,他们这两个平日里酒量不怎么样的人,就稀里糊涂的全给喝醉了。 醉了后的朱雀不在是那个威严的大姐,而是 青龙被朱雀吻上唇瓣时,醉眼朦胧的他,垂眸望着她垂眸仰头吻他的模样,他没有动,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她吮吻他的唇瓣,双手贴上他胸膛,把他推倒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上。 血鸢尾是飞身而来,落地无声,站在门口,看到这两个人上下叠在一起,他转身便一挥袖又飞入了夜色中。 这个夜晚,出了天大的事,也只能是他自己带人去解决了。 青龙看到血鸢尾了,可既然血鸢尾又走了,便是没什么大事,应该是他自己就能解决的小事。 既然这事不需要他亲自出马,那他也过年偷个懒吧! 掌风刮去,关闭上了房门。 院子里,白雪飘落,覆了地面一层白霜。 屋子里,昏黄的烛光,一桌美酒佳肴,一对人醉意朦胧,相拥取暖安眠。 血鸢尾因为看到的是朱雀压倒了青龙,便以为朱雀是主动送上前让青龙吃的,所以他就没管这事儿,然后,就出大事了。 怪只怪,青龙一贯的作风太正派,对朱雀这个大姐又很尊敬,谁能想到这小子外红内黑,竟是个挺会趁火打劫的人啊? 啊不!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扮猪吃老虎。 今夜,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鄯州百里之外的一个山上,出了一群毛贼,天黑眼瞎,把东陵公子的货给打劫了。 血鸢尾就是为这事来找青龙的,毕竟,这些道上的事,一直是归青龙管的。 可青龙太忙没时间,他便带着人上山,把贼窝给端了。 人倒是没杀几个,就是把几个当家的给杀了。 其他的小喽啰姑爷矿山缺劳力,可以废物利用,送他们去挖矿。 “呀!怎么又是你这个鬼啊?”花葭在得救后,便走过去,围着这只鬼转了好几圈。 血鸢尾也很意外在会这里见到花葭,他面具后幽冷的眸光打量她几眼,冷冰冰道:“偷东西偷到贼窝里,很有胆色,可惜没本事。” “喂!你说谁没本事呢?明明是他们卑鄙无耻对我下药,我才中招昏迷被他们绑上山的好吗?”花葭一见到这只鬼,便很不高兴啊。 “放手!”血鸢尾停下脚步,眸光幽冷的看向拽住他斗篷的花葭,好似花葭不放手,他就要拔刀剁了花葭的纤纤玉爪一样的凶狠。 “你以为凶我就会怕你吗?告诉你,姑奶奶我可是被吓大的。”花葭的确胆子够大,俗称缺心眼儿。 血鸢尾盯着这个不怕活人怕死鬼的小丫头,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傻。活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喂,你怎么可以不理我?你不知道我被关起来,还被山贼下了药,是有受惊很大的吗?你不安慰我一下,我可是会连续三天做噩梦,这样我有多可怜啊?”花葭拽住他斗篷的手,已经改抓住他手腕上,虽然不能完全圈住他强而有力的手腕,可总也比那层脆弱的斗篷布料强多了吧? 血鸢尾倒是想甩开她,可他怕他这回甩开手,她回头就能自后双手环上他的腰,呼!萧南屏的小客人,真和她一样讨厌。 “哇啊!你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飞,你当我是纸鸢啊?握住你的手,你挥一挥噗!我就能飞上蓝天啊。”花葭好郁闷,为什么救她的不是英雄大侠,而是这只冷冰冰的鬼啊? 难道她不够美吗?所以,就没英雄来救她了吗? 血鸢尾带着这个挂在他背后的小丫头,一路冷冰冰的向山下飞去。 留下来善后的勾魂使者,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讨论起他们老大的桃花劫了。 “老大没把人拍开,是动心了吧?” “老大把人带走了,是要吃掉了吧?” “花葭姑娘是老大的劫,躲也躲不过啊!” “这个劫,好像是公子送给老大的?” “老大不听话,公子派花葭姑娘来折磨老大的?” “有可能啊!” 一群得救的姑娘们,一个个傻呆呆的看着,刚才还杀气腾腾的鬼面人,现在却聚一块儿谈论他们老大的桃花劫,这这是不是又什么地方不对啊? 那群被拴蚂蚱似的串一串的山贼小喽啰,也觉得他们输给这群八婆男,真的很不甘心啊! 血鸢尾带着花葭回到了东陵府,准备把她丢这里便离开的 可是,这丫头是属藤蔓的吗?缠人缠上瘾了是不是? “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个房间那么黑,外面还下着雪,我又被人绑架上山差点清白不保,你从头到尾都没安慰我一句,我会做噩梦,一定会做噩梦的,你得陪着我,呜呜呜”花葭这姑娘就有点缺心眼儿,她双手搂住血鸢尾的脖子,跨坐在人家腿上,完全就没有一点危险意识。 “你师父没有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吗?”血鸢尾要不是一直谨记萧南屏对他说的话,他早就把她扯开丢出窗外,让大雪把她给埋了。 “我师父没教过我这个,不过,我听说书先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是枷锁,人就该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抱着你,我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花葭是真没读过书,她师父也只教了她轻功c暗器,偷技。 至于别的?她师父认为,人要吃一堑长一智,才能学乖。 因此,他真是踹花葭下山来历练吃苦的。 “你抱着我睡,才会做噩梦。”血鸢尾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面具后的眸光更是阴沉沉的带着杀意了。 这都什么师父?如此白痴的徒弟,他也放心让她入世历练?就不怕她傻乎乎的被人拐去卖了吗? “呃?你摘了面具,我就不会做噩梦了,嘿嘿!说不定还会做春梦呢!”花葭伸手摘了血鸢尾的那张鬼面具,虽然房间太暗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可是摸着他的脸,还是很嫩很滑的。 “做春梦?”血鸢尾的声音都冷到能冻死人了,她到底都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 “是啊!说书先生说了,春梦就是好梦的意思。”花葭记得当时她问了这个问题后,茶馆所有人都笑了,还有人夸她率真可爱呢! 血鸢尾已经不想和这个白痴丫头在这样要命的风雪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谈论什么春梦了。 花葭脖颈后一痛,她便倒头昏了过去。 血鸢尾一手贴在她后背上,一手为她脱了外边的毛领小袄和罗裙,放她躺好,又为她脱了小皮靴,把她往被子里一塞,起身为她放下罗帐,这才转身离开。 房门开启又关闭,风雪夜里一抹暗影飞掠而去。 ------题外话------ 细数除夕夜大事,外红内黑的青龙吃了朱雀,白痴丫头差点压倒了一朵鸢尾花,啧啧啧!酒当真不能乱喝,话也不能乱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破解残局(二更) 大年初一,无极岛。 训龙宫 吃完团圆饭,一群人开始坐在一起闲磕牙了。 傅华歆吃着梅花酥,喝着茶撇嘴道:“如今这南北国可是越发热闹了,今儿是北国尔朱荣和皇帝针锋相对杠上了,明儿又是南国萧衍闹着要剃度出家成菩萨。啧啧啧!我还听说,神王殿的圣女月月香生下一个女儿后,老妖婆要拿亲孙女炼药,最后,反是自己得力的手下死伤严重,连他们的大祭司都重伤卧床不起了。最奇的是月月香的身世,没想到她居然是简慕同父异母的妹妹之一。” “凤翥氏族是不会认这些外室女儿的,那怕是简慕的嫡母点头接纳这些外室庶女,凤翥白炎也是不会答应的。”萧南屏也算是瞧明白了,这些古代世家就是注重血统纯正,特别是御龙氏和凤翥氏这样的隐世家族,他们更是不喜欢外人进入他们族了。北冥倾绝对此倒是能理解,如果他们北冥氏族也隐世而居,为了族中人的安全,也是定然会与外界隔绝不通婚的。 不过,北冥氏族始终与御龙氏族有点亲,为了这一点,两族之间通婚,倒是不会有谁觉得不合适。 若非如此,他与南屏恐也无法这样安乐的生活在无极岛上。 “学院的建造也暂停了,想要招收学子来西海恐要到明年七月了。”商海若倒是对别的事不太关心,她关心的还是自家的事。 “那就等八月再开学,反正也是迟了。”萧南屏对于她这座学院很有信心,毕竟,她东陵公子的名头在这儿摆着呢!她当山主建学院,学子绝不会少来。 “你那学院不让人当官,你当真管的住吗?”傅华歆觉得她这条院规,到时候只会是形同虚设。 毕竟,留在学院的学子,是接触不到官场的。 可离开学院的学子,那就是鱼群入大海,转头你就别想再撒网把鱼一个不少的捞回网里去。 “杀鸡儆猴懂不懂?不信我这个邪的人,我用血来让看其清楚事实,他们还敢不乖吗?”萧南屏舌尖舔一下唇瓣,露出一个嗜血冷酷的微笑:“大哥,要打赌吗?” “不必了,我还想活着抱孙子呢。”傅华歆可不敢和这个小魔女赌什么,因为,她不会让你赢的,她总是会不择手段的让你输的想投海自尽。 “儿子还没影呢,就想着抱孙子?哥,你活的挺着急啊?”萧南屏勾唇笑看傅华歆一眼,便见北冥倾绝接到了一只信鸽,她笑着问了句:“是谁的信?楼月斜的,还是叶上珠的?” “是叶上珠来的信,他说听闻我当父亲了,准备回头来喝喜酒。”北冥倾绝把信鸽放飞后,便走回去坐下来,便纸条给了她,轻蹙眉道:“他这一走日子可不短,为何今时今日才回信?” “或许是他之前怕神王殿劫信,才会一直没敢回信吧。”萧南屏嘴上是这么宽慰北冥倾绝,心里却在想曲莲的卦。 曲莲的卦一向很准,可对于叶上珠的命运,他却一直缄口,可见,叶上珠与她一样,皆是命数诡异之人。 至于,叶上珠到底能活到何年何月,就要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力了。 转眼,又到了正月十五,西海之上,依然是要好一番热闹。 而这一日也巧了,凤翥氏族送礼的船只也到了。 傅华歆一瞧见这些礼品,可是在心里“嚯”了一声。不得不说,凤翥白炎真是个懂得取舍之人。 为了平息御龙氏族的怒火,他竟然一下子派来一百人,弄了几十辆马车,御龙氏族派了五艘楼船,才把所有礼品全部装船运回了无极岛上。 死物有一两船的布帛,绫罗绸缎,应有尽有,可说是能解决三十六岛不少人的保暖问题了。 还有一船的黄豆和菜籽,这可是多出油的好东西,而且黄豆还能磨豆腐,做黄豆酱。 一船是活物,全是禽类,其中蛋就有不少,这些养殖起来,岛上族民的荤菜可就多了。 一船分三层,最下一层是各种活着的草药,绝对是南海那边有,西海这边没有的。 二层上送的是书籍,全是珍奇孤本的誊抄本,对仙山学院可是很有用的。 三层则是一批武器,造型奇特,锻造精细,绝对都是难得的好东西。 最后,是一对一人高的红珊瑚树,那色泽红的泛紫,实在是美丽至极。 还有一面用砗磲镶嵌而成的玉屏风,那图上的山水画,宛若仙山云雾缭绕,灵禽仙鹤齐飞,雄伟壮观,红日出东方,沧海浪花白,美不胜收。 “他们送这些东西来,会不会太寒酸了?”傅华歆觉得凤翥氏族有点抠门,这些东西,还不值一船金子的价格呢。 “御龙氏族不缺少金钱,他们需要的只是温饱。”商海若看着这几船的东西,不得不说,凤翥白炎真是细心的男人。 他若是送几大船金银珠宝来无极岛,一定会遭受御龙氏族人的嫌弃和鄙夷。 可他送来这些东西,实用是其一,其二则是这份诚心。 这些东西,可比运一些金银珠宝费劲多了。 只说这些活物,运输的路途上,吃喝拉撒就能折腾死人。 而这些植物照顾起来,更能让人吐血。 还有蛋类,走陆地,一路得颠簸坏多少蛋啊? 想想这些事,她就同情这一路赶赴数千里,千辛万苦抵达西海的一百多名高手了。 御龙紫极对此很满意,吩咐人送这一百多人去用膳休息,而她则是十分给面子的,亲自接待了凤翥郁。 凤翥郁觉得这两趟跑的,他都想回去就闭关不出了。 救月月香出神王殿,护送她回到晋安,已经让他烦的头大了。 这回更好,让他来送礼,还是一批奇奇怪怪的礼物,他一路上都被人当成杂货商人了。 因为今儿是元宵节,御龙紫极在晚上邀请客人一起过节。 今日的市集很热闹,卖小吃的人很多,玩杂剧的人也多。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摆了一个擂台,可以赛诗,也可以对对子。 甚至周围有不少花灯,猜中灯谜的还送礼品。 傅华歆拉着商海若在旁边也摆了个擂台,一边是酒,一边是包子。 奖励很大,第一名,可以得到五百旦大米加一百旦黄豆,以及绫罗绸缎各十匹。 第二名,二百旦大米加一百旦黄豆,以及绫罗绸缎各五匹。 第三名,一百旦大米加一百旦黄豆,一家人一人一身丝绸衣裳。 这些奖励,皆他们自费,二月奖励到达。 萧南屏想踹死傅华歆,就他这样的奖励,多吸引人,人都跑他那边去了,她这边还赛个屁啊? 麒麟和玄武带着舒静在一个馄饨摊上,吃馄饨,吃元宵。 至于那边的对台热闹?还是不参加的好。 御龙紫极他们四人提灯看着他们两家抖气,皆是笑得一脸无奈。这些孩子,就是爱闹。 绮里拂青看到他女儿弹了一个石子向傅华歆屁股上打去,他眉头一皱,弹指一颗干果,半道打落了那枚石子。唉!真胡闹,哪有弟妹打大伯哥屁股的啊?成何体统。 颜冰带着柳青歌去旁边吃豆花了,大晚上有豆花吃,太难得了。 “走过路过的别错过,吃包子,喝酒,赢多多丰厚奖品哦!”傅华歆穿着他的大红衣裳,头上戴顶红梅花冠,一手铜锣一手金锤,敲的那叫一个贱。 萧南屏想弄死他,因为她这边已经几乎没人了。 北冥倾绝这位擂主,也清闲起来了。见她一脸怒气,他便偏头对如雪和绿羽吩咐道:“去准备一些乐器,要快。” “是,少爷。”如雪和绿羽领命离开。 老威王在蓝水和翡翠的陪同下,去看了杂耍,看着看着,他就遇上了颜天澜,两位老将又战起来了。 这下好了,玩杂耍的人可以休息了,围观人群,一个个不怕事大的还拍手叫好。 咚! 咚咚! 咚咚咚 傅华歆正激动的看这些大胃王和海量酒神比赛呢!谁知道隔壁忽然传来鼓声,他便直起腰转头看去,一看可要气吐血他了。无耻,太无耻了。 北冥倾绝自来了无极岛上,面具是少戴了,可一般出了训龙宫,他还是会戴面具,因此,见过他真面容的人真没几个人。 这时候,他摘了面具,冷峻凌然的打起大鼓,这风姿绝对能吸引来所有大姑娘小媳妇儿。 萧南屏都惊呆了,这是美人炫技吗?不对,他是又为她出气呢!呜呜呜,她和宝宝都感动了呢。 傅华歆看着他这边的人,都跑那边去看美人了,他气的手握铜锣咬牙切齿道:“卑鄙无耻,居然用美人计。” “你也可以用美人计,不如跳个飞天舞吧?”萧南屏气死人不偿命,她可真感谢傅华歆故意挨边和他们赛擂台,不然,她怎么能这样气他呢? 傅华歆气的想扑过去咬她,你说你一个孕妇,挺个大肚子多不方便,你就不能老实在家里待着养胎吗?做什么出来气人啊! “雅岚的鼓打的还是这么好。”商海若看着已经收起鼓吹的北冥倾绝,眼底满是回忆。雅岚小时候便喜欢乐理,无论是高雅的古琴,还是这种热情奔放的大鼓,他都能奏出让人神魂震荡的乐曲。 北冥倾绝收起鼓吹时,台下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好!好!好!” “姑爷太厉害了,文武全才,还如此精通乐理,人又好美!”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少主真是好福气啊! 凤翥郁在不远处望着台上的玄袍男子,丰神俊朗,宛若神祗。 可他又能入乡随俗,与民同乐,为他这般清冷的样子,倒是添了一缕烟火气。 北冥倾绝想的法子就是赛乐,今儿热闹,御龙氏族的人也爱礼乐,他们何不既热闹又文雅一回呢? 刚才,他敲击了一曲《击鼓》。 随之,萧南屏弹了一曲《子衿》。 在之后,绮里拂青为了帮女儿,便弹了一曲《桃夭》。 御龙紫极抱着箜篌,也合了一曲《淇奥》。 颜冰和柳青歌也上台,共合一曲《凤求凰》。 因为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上台,热情的火焰一下子就点燃了。 之后,傅华歆被气的去啃包子了。 商海若倒是觉得这样挺不错的,这样的夜,就该有灯有乐,一片喜乐团圆。 凤翥郁看了一会儿,便带着属下回去了。 今夜,他见识到了不一样的族群,这里的百姓很朴实,可他们却不粗野,他们每一个人都懂诗书,皆知礼乐。 他们喜爱和平,过着朴素安乐的生活,如果不是简慕公子的父亲破坏了这里的平静,御龙氏族根本就不会出那么多的事。 族长说得对,是他们毁了御龙氏族的平静,这些礼是该赔的。 萧南屏与民同乐着的同时,也没忘留意凤翥郁的动向。 这下,凤翥郁回去,该明白凤翥白炎的苦心了吧? 她有打听到一些事,凤翥氏族并不平静,反而充斥着如皇室般的你争我夺激烈化局面。 这样的局面,一直是由族长武力镇压的,可凤翥白炎却显然不想像先祖一样处理此事。 他或许,是想把凤翥氏族,变得和御龙氏族一样和谐吧? 不管怎样,凤翥白炎都对御龙氏族只有善意,而暂时没有恶意。 至于以后?人心易变,谁知道凤翥白炎的心,将来会不会变黑啊? 元宵节过后,凤翥郁便告辞离开了无极岛,乘船出西海了。 在凤翥郁离开后,岛上便恢复了往昔的安宁。 直到二月初六,禁岛的御龙芜荑宣布了一个消息。 无极岛西府少爷御龙泽,成为了御龙芜荑选定的继承人。 这事御龙泰夫妻有点不太同意,可御龙泽自己却愿意了。 就这样,御龙芜荑带着禁岛几位长老,一起来了无极岛的祠堂前,与御龙泽正式成为了师徒。 拜过祖先,御龙芜荑要求御龙泽随他回禁岛,因为有些禁岛秘事,他需要私下告诉御龙泽这位继承人。 傅华歆对此有些不太明白道:“御龙芜荑不把岛主之位传给御龙啸这个弟子,却要收小泽为徒,把岛主之位传给小泽,这是为什么?” “御龙啸是禁岛的管事,他担任这个职位的第一天开始,便与禁岛继承人无缘了。”萧南屏对于御龙氏族的一些严苛规矩,还是赞同的,至少这样不会出现夺位之争。 “原来如此!那御龙啸不会因此嫉恨小泽吧?”傅华歆有点为御龙泽担心,如果他是御龙啸,自己孝顺师父多年,又是师父多年来唯一的弟子,忽然有一天师父把衣钵传给了一个新来的小师弟,他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 “别小瞧了御龙啸,此人可非是心胸狭隘的人。”商海若与他们并肩而行在平台的道路上,欣赏着沿路的风景。 初春虽然有些萧条,可无极岛的路边依然有四季常绿乔木。 特别是祠堂前的一棵大松树,真像是云朵堆顶,仙鹤栖息松下,有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一局残局上落了些许松叶,显然已是许久未有人来破局了。 她听人说,此地的残局,已经历百年风霜。 而留下此残局之人,便是南屏的外高祖父。那是一个智者,他留下此残局时便说过,谁能参透此局,便可得顿悟。 可她不止看过一次此局,却一直无法落子破局。 “阏辰,那个残局你不用想了,破了也不一定能顿悟什么。”萧南屏被北冥倾绝搀扶着,挺个孕肚走在前头,头也未回的说道。 商海若略有疑惑的看向她背影,难不成,她已经窥破那局残局了? “小妖女,你不会真破解了那局残局了吧?”傅华歆之前也想破局,可是那上面的黑子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根本无法突围啊! “你们回头看看天上的星辰,就明白了。”萧南屏一直觉得古人布这种残局挺无聊的,曲莲说过,只要了解了天上星辰的变化,天下就没有破不了的棋局,更不会存在什么残局。 所以,她看了那个棋局,也在心里破局了,却没有得到任何顿悟。 北冥倾绝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松树下的石桌,眸光变得幽深如渊,骤然松开手,转身疾步向那棵松树走去。 萧南屏后腰上少了扶着她的手臂,她一手撑着后腰,转身看向北冥倾绝,不明白他怎么也对这棋局感兴趣了? 商海若伸手扶着萧南屏,她们一起缓步走了过去。 北冥倾绝坐在一个凳子上,望着石桌上的棋局,伸手拈起一颗黑子,盯着这黑白交错的棋局,启唇淡淡问道:“这一子需落在何处,才能让黑棋复活?” 萧南屏眉头紧蹙,见他这般严肃,便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和他说了该落棋在那个方位上。 北冥倾绝按照她的指点,他在来回下了七颗棋子后,局面总算有所改变了。 可离赢,还差一点,也就差一点了。 萧南屏站的都有点腿酸了,指点他下了十七步棋,总算是把黑棋给复活了,并且还让黑白棋平局了。 “厉害啊小妖女,这么难的残局,你几句话就给破了?”傅华歆笑着夸赞她,可这话音刚一落,石桌上的棋子就飞速自行移动了起来。 “小心!”北冥倾绝猛然起身扑过去,一手抱住一个,把萧南屏和商海若搂着飞离原地一丈远。 至于傅华歆太惨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石桌下的东西(二更) 无极岛 傅华歆差点被乱石崩飞给砸吐血了,满身石灰的他缓缓抬起头,放下抬起遮脸的衣袖,转过身去,眼神幽怨的看着大难来临时推他出去挡石头的好兄弟。 不是说好兄弟讲义气,大难来临时,愿为对方两肋插刀的吗? 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成了兄弟推他去死了呢? 北冥倾绝一脸淡定的看着他说了句:“我只有两只手。” 傅华歆看着左拥右抱的北冥倾绝,好吧!这两个孕妇,那一个都比他娇贵,的确得紧着她们的安好为重。 商海若和萧南屏的举动特别一致,那就是一手捂着肚子,转身埋头在北冥倾绝怀里,背对着危险发源地,这是身为母亲,保护自己孩子的下意识。 不过事情过后,就有点尴尬了。 商海若脸颊有点微红的离开了北冥倾绝的怀抱,虽然他们是兄弟相称多年一直不拘小节的,可如今她已为人妇,他也是已为人夫,在人家妻子面前趴人家怀里,可不太好。 “你为这个脸红?”萧南屏一手搂着北冥倾绝的腰,头靠在他胸膛上,笑眼弯弯的看着商海若,觉得商海若害羞的样子,真是让人好想调戏。 商海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她到底是有多没心没肺?她男人抱着别的女人,那怕是为了情急之下救人,事后她也该吃点醋吧? 萧南屏眼眸含笑似水盈盈道:“我早听雅岚说过,你们上学的时候是住一个房间的,有一次去野外探险,你们三个还睡一起呢!雅岚还说,他半夜有看到傅华歆抱着你睡,他都没有吭声打扰你们亲热。” 商海若的脸更红了,抬眸看了北冥倾绝一眼,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大嘴巴,连这些事也跟南屏讲。 “小妖女,后边的话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傅华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过来眸光如火的看着她,恨不得把她给当场烧成灰烬。 “后面是我加上去的,可也是事实啊!”萧南屏依然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见他们夫妻用杀人的眼神看着她,她特天真无邪的眨眨眼睛道:“我不怀疑你们的纯净,难道不好吗?” 商海若和傅华歆嘴角一致抽搐一下,对!他们都心思不纯,就她心无邪行了吧? 北冥倾绝扶着她站好,而他则举步走过去,从石桌底部地面的坑洞里,发现了一个大箱子,是金丝楠木的。 傅华歆见地洞里有东西,他便走过去,帮忙一起搬了出来。还别说,真够沉的,怎么着都得有二百斤。 呼呼呼~这里面到底都装是什么东西啊? 北冥倾绝握住那把上锈的锁拽断,打开了木箱子,里面看到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铁箱子。 “怎么还箱中有箱啊?”傅华歆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敲了敲这箱子,啧!还是玄铁的,这锁可不好打开了。 北冥倾绝拔出了重溟剑,把这把玄铁锁给撬开了。 傅华歆嘴角眼角齐抽搐呵呵笑说:“你这样用重溟剑撬锁,有想过人家宝剑的尊严吗?” “有用的才是好剑,没有的只是废铁。”北冥倾绝收起重溟剑回鞘,伸出一只手,打开了这个铁箱子 “啧!怎么还有?”傅华歆看着这个完美无缺的玉石箱子,雕花真是精美,做工更是精细,就是这上头的花纹有点奇怪? “把它拼好。”北冥倾绝抬眸看向摸着下巴皱眉的傅华歆,这家伙虽然很多时候都不靠谱,可对于这些古老的图腾,他却是一直都深有研究的。 傅华歆没好气瞪他一眼,求人帮忙也没个好脸色,跟他该被他白使唤似的。可心里再气呼呼的,手上动作却一点没迟疑。 萧南屏站在一旁看着,还别说,傅华歆这样的人才去了现代,绝对有做神偷的潜质。 傅华歆拼好这个花纹,他仔细的看了下,怎么是个人身鱼尾的鲛人呢?而且,这雕刻师太下流了,居然弄个身姿曼妙的裸|体美人鱼当图锁。 玉石箱子从顶部打开了,开如一朵莲花,从里面露出玉双漂亮的白玉手,托着一个水晶盒子。 水晶盒子是圆球状的,里面似乎放着一个布包,也不知道到底包裹的是什么东西? 北冥倾绝伸手拿起那个水晶球,仔细看了一遍,居然是完美无瑕的,那这里面的布包是怎么放进去的? “这个和古琉璃烧制法是一样的,把两个半圆对一起,外头用水晶水黏好,打磨平滑后再雕刻,自然就能形成这样完美无瑕的水晶球了。”萧南屏觉得这样和他们解释,他们应该能更容易听懂些。 北冥倾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所以,他想把水晶球摔碎,结果,这水晶球似乎是有点太结实了? “呃?这什么水晶?怎地如此结实?”傅华歆走过去,弯腰伸手捡起这水晶球,扬手往地上狠狠一摔,哦吼吼!弹的真高啊? “大哥,你找死啊!”萧南屏见水晶球弹飞上天空,她就想一脚踹死傅华歆。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拿来当皮球玩? 球飞的很高,然后,又掉下来了。 御龙荇今儿去砍柴了,他背着一捆柴回来,路过祠堂前,顿觉背上一沉,似乎又什么东西掉下来,砸他背后的柴上了? 傅华歆忙跑过去,从御龙荇背上的木柴上,取下了那颗完好无损的水晶球。啧!真结实,这样都摔不坏? 萧南屏觉得她也错了,这根本不是水晶球,而是有人用金刚钻打造而成的钻石球。是他们先入为主,把它当成了水晶球。 不过,就算是金刚钻,也没听说它会有这么好的弹力啊? 这个球到底是怎么被创造出来的?里面又是到底藏着什么宝贝,竟然这么神秘? “咦?傅夫子,这是什么东西啊?”御龙荇看着傅华歆手里的水晶球,觉得这玩意儿挺漂亮的,在太阳穴五光十色的,比星星还漂亮。 “就是一个水晶球啊,只不过有点太结实了。”傅华歆也有点苦恼,这玩意儿怎么就这么结实?要不然,找把铁锤砸砸,看看能不能把它给敲碎了? “啊!你们做了什么?怎么桌子少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御龙荇这才看到,松树下的仙鹤飞走了,石桌也毁了,地面上一个大黑洞,旁边呃?怎么这么多箱子?这是用来装什么的? 萧南屏保持住身上少主的威严,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已破解了外高祖父留下的残局,残局破,石桌毁,宝箱现,灵球出。天之大,归圆也!当吾感悟天地之大,人之渺小,轮回转换,生生不息之玄妙后方知,人生生长之世界为圆,你我皆生活在这颗球之上。” “什么球?不会是这个水晶球吧?”御龙荇好奇的看着傅华歆手里的水晶球,这玩意儿这么小一点,能放得下那么多人吗? 萧南屏高深莫测的说出两个字:“地球。” “地球?”御龙荇和傅华歆异口同声道,全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前者,御龙荇觉得少主真的好厉害,连他们居住在什么球都知道,不愧是破解残局,得以得悟天道之人。 后者,傅华歆觉得这小妖女胡说八道的本事,越发厉害了。瞧瞧,小屁孩都被她忽悠成什么样儿了? “对!就是地球,因为我们踩的地有地心引力,故而,那怕我们生活在一颗球上,也不会随着球的转动而掉下去。”萧南屏走过去拿过傅华歆手里的水晶球,高深莫测的仰望苍穹道:“宇宙之大,存在着太多我们不曾知晓的星球,地球在宇宙的眼里,也不过只是一粒沙砾。而我这些人在地球的眼里,也只是一粒沙砾。那么的渺小,风一吹,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傅夫子,你有没有觉得,少主这些话很吓人?”御龙荇望着一手托球,高深莫测离开的萧南屏,他被吓的手脚都在发抖了。 傅华歆低头看一眼抓着他衣袖的脏爪子,抬眸勾唇魅惑笑说:“你要是再不松开本夫子的袖子,本夫子就一口气把你吹西海里去。” 御龙荇吓得松开了双手,高举双手,目送走他们家这位凶残的夫子。 萧南屏把水晶球给了北冥倾绝,这下她又确定这不是钻石球了。 毕竟,钻石的硬度很强,切割都需要特殊器材,更不要说在钻石上雕花了。 就算世上有这么大一块纯度超高的钻石,那也得有一把能在钻石上雕刻花纹的神器刻刀啊! 可不是钻石,这又能是什么矿石呢? 她确定,这不是塑料的,是类似水晶石一类的矿石。 那这就奇了怪了,既然是石类,怎么可能砸在青石板地面上,一点裂痕都没有呢? “雅岚,要不然,你还是用重溟剑把它给切开吧?”傅华歆走过去,和北冥倾绝哥俩儿好勾肩搭背走着,其实就是想蹭点灰在这小子身上。 “用重溟剑撬锁,又辱它尊严。用它切球,就不辱没重溟剑尊严了吗?”萧南屏与商海若携手并肩走着,斜了傅华歆一眼,嫌弃他,好想让雅岚拍他去西海抓鱼。 “此一时,彼一时。明显,此物内藏玄机,说不定还是张藏宝图呢!”傅华歆是一脸严肃的说着说着,瞬间,就又变成了一个贪财的小人。 “上回寻宝的经历,我可是铭记于心。这回要还是宝藏图,你就自己去吧!我可不奉陪了。”商海若只要一想到他们上回差点死在沙漠宫殿里,她就是一阵后怕。 幸好敖敦与兰蒂丝贪财先闯进了白玉宫殿,否则,被毁掉的就是他们几人了。 而且,那一趟他们可什么都没得到,还要带着人帮元氏保住帝都,驱逐逆贼。 啧!真是一趟没点好处的寻宝,还被迫给人家当了一回免费劳力,出力不讨好的那种苦劳力。 “阏辰,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好歹是把承诺之事了,如今无债一身轻,多好啊?”傅华歆这一身脏兮兮的,可不敢靠近她,怕呛了她,也怕被嫌弃。 “你说得也对!”商海若对于祖宗留下的一个承诺责任,她曾经还真想毁约不认账过。 可爷爷还在,老人家总是重信诺的。 如今承诺兑现了,他们也是真自由了。 训龙宫 他们几人带着一颗水晶球回来,关闭紫晶殿的殿门,他们几个便围桌而坐,准备切球。 傅华歆沐浴过后的发梢还在滴水,白里透红的脸蛋儿透着紧张与兴奋。 就这小模样,依萧南屏来看,就是欠蹂躏。 啊!似乎终于明白,为何商海若总能把傅华歆欺负的叫床了。 “喂,你盯着我色眯眯的看什么?我告诉你,雅岚可是我兄弟,我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吃兄弟家的窝边草的。”傅华歆双手紧握衣领,一副被恶霸欺负的良家妇男模样。 萧南屏单手托腮,眸光幽幽道:“只有兔子才不吃窝边草,怎么?大哥,你是要变兔子吗?” “兔子?”傅华歆觉得这不像是个好比喻,可是他又想不起来,兔子到底是怎么成骂人词的? 商海若一手扶额叹道:“她在说你是兔儿爷。” “什么?你个小妖女,竟敢骂我不男不女,还说我”傅华歆很想说他不喜欢男的,可是之前他追了女扮男装的商海若好多年,所以他到底是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商海若一瞧他居然还沉思起来了,呵!他不会真喜欢男人吧? 记得曾经她又办过男装一回,他就很激动呢! 萧南屏觉得这是要出事,傅华歆这家伙不会还没弄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吧? “老子能确定,老子喜欢姑娘,不喜欢小子。”傅华歆一拍桌子,然后,看向一脸冷冰冰的北冥倾绝,非常认真的说道:“如果我真喜欢男人,当年扑倒的也该是他,或者是让他扑倒我。可我没有这个心思,可见,我曾经许多年前,身体就已经感觉出来阏辰是姑娘了,所以我才会深情不移的爱了阏辰十多年。” 萧南屏抬手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怕场面太血腥。 商海若一巴掌把傅华歆的脑袋拍到了桌子上去,就他这样的还想扑倒雅岚?她看他最多是个居下者,还是个雅岚不屑扑倒的居下者。 北冥倾绝手握重溟剑,很想先切了傅华歆进水的脑袋,再切水晶球。 萧南屏放下手,望着脸颊贴在桌面上的某人,她伸手捋一缕他乌黑柔顺的墨发,非常同情的叹道:“大哥,你如果只说前头那段话,而不说后头这些废话,阏辰一定会很感动,而不会被你气的一巴掌想拍死你。” “弟妹,说话就说话,请不要动手动脚调戏我,谢谢!”傅华歆伸手夺回他的一缕青丝,起身坐好,目不斜视,全神贯注点看北冥倾绝切球。 萧南屏同情的对商海若一笑,摊上这么个抽风的夫君大人,她一定很累吧? 商海若无奈一笑,觉得南屏的性子,可越来越像她家这口子了,唯恐天下不乱。 北冥倾绝从不曾这样用过重溟剑,所以,切球比切瓜还费劲儿。 可这种事,在座三位也不敢伸手帮忙。 毕竟,被重溟剑伤着了,这可不是好玩的。 北冥倾绝在切球的时候,发觉这种水晶很奇怪,切的时候没有出现裂开的情况,而是像切割白银一样,切口很平滑,周围没有一丝裂纹。 萧南屏盯着这古怪的水晶球,她现在是越发好奇这个球是什么材质的了。 重溟剑很锋利,削铁如泥。可北冥倾绝在切这个水晶球时,手腕却要用上七分力道,才能一路顺利的把球切开。 萧南屏目测了一下球体的厚度,应该有一寸多,难怪如此抗摔砸。 北冥倾绝拿着重溟剑,切割一圈,才把这水晶球成功一分为二。 萧南屏伸手取出了那个布包,水晶球体里居然有四个吸盘,成功的把布包固定在中间不会被移动。而这个布包里,却是一个玉简,三寸长的玉片串成,卷长度大概有一尺长。 从右边打开的头开始,有一个最大的红色图腾,是御龙氏族的族徽。 往后,就是一些东西的名字了。流火紫晶樽。 阴阳鱼玉佩。 金凤血玉镜。 九龙捧珠印。 七星紫金镯。 飞蛇雪银笛。 九骨象牙扇。 合欢摄魂铃。 麒麟墨玉令。 冷月掌上琴。 御龙斑血鞭。 天文祭神简。 傅华歆盯着那些墨色的名字,伸手摸着下方血红的图案,蹙眉嘀咕道:“这都是什么东西?听名字倒像是挺厉害的。” 萧南屏继续展开后边的玉简,玉片上写着几句话:御龙在天,北冥在水,天水一线,江山一统。 “这又是什么意思?”傅华歆眉头紧皱,伸手拿过玉简,看了看最后那几行字,不由自主念出来道:“三千年之前,吾之两族受王命,寻仙山,求灵药,先祖被困于极北海域,行船数月归不得,唯有以凤翥氏族禽鸟传信,带回十二把秘钥,五张羊皮卷地图,是为极海仙山所在,是为先祖陨落海域所在” 在往后,就不是他能看的了。 毕竟,这是人家先祖留下的东西,他一不是御龙氏族的人,二不是北冥氏族的人,实在不便再深入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章:十二把秘钥(二更) 无极岛,训龙宫。 萧南屏自己去看下边的内容,无非是说,就在千年之前,两族遭难,然后五分藏宝图就散落在了红尘世间,直到百年之前,她那位外高祖父才找到两份地图,其它三份呃?不会吧?世上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这么看着我们做什么?”傅华歆被她盯着看,看的他头皮发麻,瘆得慌。 北冥倾绝蹙眉垂眸沉思片刻,便拿过重溟剑,把重溟剑柄扭开,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巴掌大的羊皮卷,丢在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傅华歆伸手拿起来看了看,似乎是什么地图,可是怎么就这么一小块?还有,重溟剑里头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北冥倾绝望着桌上的玉简,指尖抚摸在御龙氏族族徽上,垂眸说道:“重溟剑是千年前,被我祖先从北冥之海带回来的,很可能这把剑就是当初沉船的那些人,其中一人之物。” 而那个海底船只,便是御龙氏族与北冥氏族的先人乘坐的船,他们可能真寻到了仙药,可是却没能回到中原来,而是深埋在了海底。 “如果真是这样,神王和萧衍在炼的这种长生不老药,很可能就是你我祖先寻到的仙方。而开这个方子的人,定然是在极北之海的一片岛屿或陆地上。可是萧衍他们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方子?”萧南屏相信,御龙氏族和北冥氏族的先辈,是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交给凤翥氏族禽鸟带出去的。 所以,那个地方的人来中原了,他带来了这个害人不浅的药方。 至于他到底是要做什么?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哪里的人服食长生不老药,逐渐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所以对方要用这个药方来做实验,用别的土地上的人,当小白鼠。 二是对方是个医学疯子,他带着长生不老药来中原,只是为了让中原人长生不老,然后已达到他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好,一旦发生,都会让中原陷入一定混乱的局面。 北冥倾绝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担忧的望着她,柔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某种可能?” 萧南屏轻点了下头,看着他们说道:“我怀疑,那个地方的人来中原了,是他给了神王那个药方,神王找到萧衍,萧衍找上了无涯门。至于无涯掌门为何会答应帮萧衍炼这种长生不老药?我觉得,很可能是因为受到一种威胁,逼得他不得不答应做这件事。至于是什么?我猜测,可能和御龙晴的身世有关。” “凤翥氏族有人淌这趟浑水,御龙晴又与凤翥氏族某人有情,御龙宸又是知情人,他们凑到一起,的确是会给无涯掌门造成很大的威胁。”商海若皱眉说道,对这样的局面,她也觉得很困扰。 凤翥白炎刚派人来送礼求和,他们要是回头就因为一个死掉的人,而找凤翥氏族的麻烦,两族必然会闹出很大的事。 “凭玉简上提及的凤翥氏族禽鸟传书一事,便可知在三千年前,御龙氏c凤翥氏c北冥氏,这三族的关系很好,好到御龙氏和北冥氏一起出海合力寻仙山灵药,好到在两族先辈在海上出事后,把许多重要的东西,皆托凤翥氏族的禽鸟给带了回去。”萧南屏说了这么多,只为了最后这一句:“这件事,历代凤翥氏族族长不可能不知道,因此白炎不想与御龙氏族交恶。” 傅华歆有点听不明白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商海若听明白了,所以她很惊讶:“你是说,当年凤翥氏族因为一个小姐和御龙氏族闹翻,是因为要撇清关系,保住那十二把秘钥?” “当年诸国混乱,各族世家皆是自身难保,御龙氏族又几乎差点灭绝,在此之前,当时的御龙氏先祖唯一能信任托付之人,也就只有凤翥氏族了。”萧南屏会如此说,只是因为当初的北冥氏族和御龙氏族一样,都因遭灾而子孙四处逃命,根本不可能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 因为一旦他们被抓住,十二把秘钥必然会落入对方手里,御龙氏与北冥氏两族的人,便更一个都别想活了。 长生不老药这种东西,太多君王想独占了。 为了保住这个秘密,伏尸百万,堆骨成山,他们也会在所不惜的。 而当时唯一见局势不对,早早隐入南海的凤翥氏族,将会是十二把秘钥最好的去处。 “那如今该怎么办?去南海向凤翥白炎要这十二把秘钥吗?”傅华歆拿着那块地图玩着,对于寻宝探险之事,他真的是十分热衷的。 萧南屏没理傅华歆那激动的笑模样,而是转头看向北冥倾绝,对他轻点了下头,也是时候拿出那两样东西了。 北冥倾绝起身离开座位,举步向后殿走。 “他这是去做什么?”傅华歆觉得他都快被他们搞晕了,咱能不能不要打哑谜?就不能来点直接了当的吗? 商海若拉了下他衣袖,这人就不能耐心点吗?总这么着急做什么。 傅华歆被商海若一拽袖子,他乖乖闭上嘴了。 萧南屏见他好奇玉简后的内容,便把玉简推给了他,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商海若不想让他看这卷玉简,毕竟是人家祖先留下的秘密,他们这样看人家的秘密,不好。 傅华歆可不理商海若拉他衣袖的举动了,他就是好奇这上面还记录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了。 萧南屏见商海若一直阻止傅华歆看玉简,她便是有些哭笑不得道:“阏辰,咱们又不是外人,以后要真出海,估计还得是咱们一起去,现在你们多了解点东西,以后咱们行动起来也方便。” “对对对,南屏说得对,都是自家人,你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是你的,客气什么啊!”傅华歆是真不客气,也是真厚颜无耻。 商海若都懒得理他了,转头看向萧南屏,叹气道:“唉!你不和他客气,他可就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萧南屏笑了笑,非常赞同商海若这句话,傅华歆这人,你要是对他好,他就会可劲儿的得寸进尺。 不过这也没什么,如果在中原能查清楚这些事,她也不想真冒险行船去北极海去寻宝。 北冥倾绝很快便取了东西回来,是一面镜子和一只水晶樽。 傅华歆伸手拿起北冥倾绝放在桌上的酒樽和镜子,镜子普普通通的,不过这酒樽他脸上露出微讶表情道:“这个东西,该不会就是流火紫晶樽吧?” 萧南屏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镜子,鼓捣几下,便成了一个凤凰浴火的镜子了。 “金凤血玉镜?”商海若惊疑的看着桌上的镜子,又转头看向他们夫妻二人。十二把秘钥之二,他们什么时候到手的? “只有两把秘钥,其它十把呢?”傅华歆觉得凭他对小妖女的了解,不可能一箱子宝贝,她只取这么两样啊。 萧南屏冲傅华歆翻了个白眼道:“这钥匙不是从凤翥氏族取来的,而是我们在南国建康城时,我无意间得到的。也是因为这两把钥匙,我怀疑,当年御龙氏和北冥氏先辈交给凤翥氏先辈的十二把钥匙,已经因为某些原因,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流落入红尘世间之中了。这大概,就是凤翥氏为何在千年后,依然与御龙氏不再走动的原因吧!” “把人家如此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的确是有点不好意思再和人家走动了哦。”傅华歆拿着那面镜子臭美的照了照,别说,这玉打磨的真平滑,照人比铜镜还细腻,连他眉毛里的一点小小的黑痣都能照出来,不错不错。 萧南屏无语的看傅华歆一眼,转头对北冥倾绝说:“神王殿从靖惠王府取走了一块阴阳鱼玉佩,从萧衍哪儿偷走了九龙捧珠印。这两样东西,神王那妖妇应该藏的很隐秘,需要你给你那个便宜堂弟写封信,让他帮忙把东西送回来。啊,这也算是他还我的人情了吧。” 她把御龙晴送给了杜子规,杜子规欠她个大人情,现在,她可要讨债咯。 “好,这就去写信,你可以让人开饭了。”北冥倾绝起身走出座位,还不晚叮嘱她一句,记得按时吃饭。 “嗯,我这就让人开饭。”萧南屏对他一笑轻点下头,回头将桌上的玉简收了起来,用那块冰蚕丝方布抱起来,放进了水晶球里。唔!这个球封起来可就难咯。 傅华歆不知道跑出门外,把那个玉石箱子搬了进来,放在了她脚边。 萧南屏都不知道他什么时间把箱子搬回来的,不过,球倒是有地方放了。 “这个箱子很安全,能打开的人,得是我这样的奇才。”傅华歆关闭玉石箱子时,还不忘又把自己很夸一顿。 萧南屏把金凤血玉镜变回了一把普通点镜子,扭头对殿外吩咐了声:“摆饭吧!” “是。”外头两名侍女应了声,便退下去准备了。 商海若手里把玩着这只漂亮的流火紫晶樽,做工很精美,就是用来当钥匙,有那么点奇怪。 “其余十把不对!是其余九把秘钥,你能打听出来它们的下落吗?”傅华歆把箱子上的图案打乱了,坐回凳子上后,随口问了句。如今,他们手里有流火紫晶樽和金凤血玉两把秘钥,加上御龙紫极手里的御龙斑血鞭,他们手里就有了三把钥匙了。 至于地图?他看到雅岚拿出的这张地图,他就想起来了,他家也有块这样的地图。 想必,阏辰家,也有一块吧? 所以,雅岚之前的神情才会那样古怪。“九骨象牙扇在蔺兰手里,合欢摄魂铃本为历代风月门主之物,如今已被春情送给了紫雪。至于麒麟墨玉令”萧南屏说到此处一顿,摇头叹声气道:“之前救敖敦时,我看到他脖子上挂的一块墨玉麒麟玉佩,和玉简上的麒麟墨玉令一模一样。”傅华歆听完她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真是太诡异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这些人,一个个的来到她身边,与她相遇相识,谁又敢说这不是一种天定的缘分呢? “的确是缘分而至。”商海若听萧南屏提及这几人后,她看着那个镯子,忽然觉得有点眼熟,似乎之前在哪里看到过?到底是谁手上戴过这样的镯子呢? 萧南屏见商海若沾水在桌面上画了一只宝石镯子,她也觉得这七星紫金镯的样式,看着有点似曾相识,好像是“南槿!”商海若与商海若异口同声惊讶道,二人对视一眼,真是万万没想到,南槿那个一面之缘的人,居然会有十二秘钥之一的七星紫金镯。 呃?其实她们当初那么留意这只镯子,只是因为南槿一个大男人,又是个读书人,戴这么一只艳丽的镯子,真的很怪异。 “现在是咱们手里三把秘钥,杜子规在神王殿能偷两把,有下落的是四把,加在一起是九把秘钥。”傅华歆细数他们还差几把秘钥,得出的结果是,他们还差三把秘钥。 分别是飞蛇雪银笛,冷月掌上琴,天文祭神简。而这三把秘钥,最重要的就是天文祭神简,它是进入第一道门的关键秘钥。 可这几样东西,都不可能有人随身带着,毕竟是有些不太方便的,所以接下来会很难找。 “先别说这些了,该吃饭了,我家宝宝已经踢我了。”萧南屏如今已经六个多月身孕了,那是相当的有分量。 傅华歆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看,有点害怕的问了句:“这样长下去,不会爆吗?” 北冥倾绝写了纸条走出来,就听到傅华歆在咒他家夫人,他瞬间飘移到傅华歆身边,自后拎着他衣领,把他给拖着丢出了殿外。 如果不是看在阏辰当时就在他身边,他怕误伤了阏辰母子,他早一掌拍飞他了。 “咳咳!要不要这么惩罚人?”傅华歆趴在地上,感觉五脏六腑都摔疼了。 “下次再敢胡说,我就把你吊到树上去。”北冥倾绝很想再踢傅华歆一脚,可想着阏辰也怀着身孕,孕妇挺辛苦的,还是留着他好好照顾阏辰吧。 傅华歆在地上趴了很久,在北冥倾绝放飞一直信鸽后,他才从地上趴起来,走回殿里,准备吃饭,他也饿了。 北冥倾绝放飞信鸽,便也回了殿里。 很快,饭菜便端上来了。 御龙氏族的人海味是很充足,山珍也差不多。 可他们却很少胡吃海喝,平常饮食习惯很养生,营养也注重均衡。 因此,菜和饭是搭配好的,不能像外头的富贵之家,只吃菜喝汤,很少吃米面。 几人吃完饭,便各自回房睡午觉了。 至于那几个长辈?谁知道又去哪里了,今天吃饭都没见到他们人影。 二月十一日,玉屏山。 杜子规接到信鸽后,便真的暗中查了一下,发现神王除了寝宫不让闲杂人等进入以外,还有个地方不许人靠近。 这个地方是他父亲生前修炼的石室,问过大祭司,他才知道的。 其实,他当初年纪太小,根本就不记得当年之事了。 是抚养他的哑婆婆,在他大一点的时候,求他教她私下识字,再过了一年多后,他才从哑婆婆写的那些字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也是哑婆婆让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才能在哑婆婆老死后,回到神王殿,认那个妖妇为母,暗中调查当年之事,还有要找到先祖留下的北冥令,这样才可以让北冥氏族的旧部听命于他,以便他扳倒神王。 可北冥令一直没能找到,听大祭司说,神王这个妖妇也不曾动用过北冥令。 所以他和大祭司猜测,神王手里可能根本没有北冥令。 可当初北冥氏嫡系的父亲骤然练功走火入魔死去,身为父亲妻子的神王,要代儿子打理神王殿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不过,当年北冥氏的那些老人在点头同意神王掌管神王殿后,有本事的便陆陆续续一个个的死去了。 直到今时今日,神王殿已是尽掌握在这个妖妇手里了。 大祭司这些老人,也不知是因何故,一个个的被那妖妇控制着,连他的身世之谜,也不敢透露的太多。 幸好他事先已知自己的身世,否则,回到神王殿,他可真要成为神王手中的一把杀人利器了。 一路分神,他趁夜色来到了石室外。 石室四周有守卫,他要进去,定然会惊动守卫。 可若不进去,又不知这里头到底有没有他那“便宜哥哥”要的东西。恰巧,正在此时,乌羽醉醺醺的出现了。 杜子规计上心来,他转身走飞过去,点晕了醉酒警惕性低的乌羽,将对方拖进一旁的竹林。 没多大一会儿,穿着乌羽一身酒气衣裳的他,便拎着酒壶向石室走去。 石室外的守卫,在看到乌羽醉醺醺的向这边走来时,他们便有一人迎了上去,拱手行礼道:“见过乌羽公子,不知乌羽公子深夜来此” “滚开!”乌羽挥袖便一掌拍向对方,酒壶一抛,他脚下踉跄的走向石室,边走还边的呵呵笑说:“爹,我来看您了,您知不知道娘她不喜欢我了,他要别人做儿子了。哈哈哈要别人做儿子,不要我为什么啊?” 守卫被乌羽打伤了好几个,听着他这些话,可没人敢再上前拦他了,而是有两名守卫,立即去将此事禀报了神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五章:神王的奸夫(一更) 玉屏山,神王殿。 杜子规假扮乌羽成功进入石室,从里头关上了石室的门,之后,便是一边哭哭笑笑大喊大叫,一边动作极快的在石室里四处找着机关。 这间密室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一张篾席,一个盆架。 密室光线很暗,只有一个小窗口,他也不敢点灯,只能摸索着寻找此处有没有机关。 石床上没有机关,床是实心的。 地板也是实心,难道不会是在墙壁里吧? 杜子规有些焦急着摸索着墙壁,摸到盆架时,似乎盆架是死的?难道是他双手握住盆架腿,转不动。他又起身去转上面的铜盆,果然,是能转动的。 他听到声音在桌子方向,他小心翼翼走过去,整个人趴在地面上,伸手到桌子下面,果然找到了一个盒子。 他取了盒子里的东西,是一个方印和一块玉佩,应该就是他们要的东西了。 取了东西,关闭机关后,他才发现自己中毒了。 糟糕,这东西上面涂了毒,这下可麻烦大了。 可恶的老妖婆,心思可真歹毒。 守卫在外头拍门叫着“乌羽公子”,可石室的人还在骂骂咧咧的,根本就不理人。 杜子规觉得差不多了,便打开房门,哭哭笑笑,疯疯癫癫,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便跑还边喊“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此类的小孩子任性之言。 守卫一个个都很是无奈,这位公子爷真是被惯坏了,也就神王是他亲娘,不然,就他这样任性胡来的样子,早不知道在神王殿会落得什么下场了。 杜子规的手已经是肿的像猪蹄了,方印和玉佩则被他包裹着放在了衣袖口袋里,一路跌跌撞撞的又钻进来竹林里,脱了衣服给乌羽换上,他自己也穿上了衣服,一指戳醒了乌羽。 乌羽醒来后,依然是醉醺醺的,朦朦胧胧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还是个长发披垂的月下美人。 杜子规伸手捂住了乌羽的眼睛,待他将面具和兜帽都戴好后,他便扶起乌羽,带着乌羽向竹林外走去,边走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你母亲宁可要别人的孩子,也不要你” “她要别人的孩子,也不要我?为什么!”乌羽的情绪有了点激动,可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耳边是谁温热的呼吸?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母亲要这样对你,废你少主之位,拿别人的孩子当宝,拿你当草,更是要啊!拿你第一个孩子,你的宝贝女儿,投炉炼长生不老药了呢!真是狠心的毒妇啊!”杜子规一路在乌羽身后,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抓着他的手臂,带他出了这片落叶铺满地面的竹林。 “女儿?我的女儿,她”乌羽的情绪更激动了,因为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的女儿不见了。 母亲说是被人救走了,可他不信啊! 所以,母亲真的拿他的女儿,去炼长生不老药了对吗? “你就是个废物,你母亲瞧不起你,你连你的女儿也救不了,废物!”杜子规最后故意在乌羽耳边咬牙切齿骂他,然后,大力把他推了出去,转身入竹林飞走了。 这毒太厉害,必须马上去找大祭司。 希望,大祭司能帮他立刻解毒吧! 如果不能立刻解毒,一旦老妖婆发现东西被盗,她一定会第一个怀疑到他身上的 神王到来时,只见到乌羽头破血流的躺在青石板路上在哭,她吓得疾步跑过去,抱起地上的乌羽,伸手摸上他受伤的额头,扭头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少主回去!” “是!”几名侍女上前,手忙脚乱的扶起了受伤的乌羽,神王情急之下称乌羽为少主,可见在神王的心里,最疼爱的还是乌羽这个儿子。 神王因为担心乌羽的伤势,便跟着一起走了,并没有去石室查看一下。 另一边,杜子规已经偷偷潜入大祭司的住处,找到了正在丹房忙碌,尚未休息的大祭司。 大祭司一看到杜子规那只中毒发肿的手掌,一句话都没说,便去药架前,取一瓶丹药和一盒无色无味的药膏。 杜子规也没吭声,吃了大祭司倒给他的药丸,抬手让大祭司为他涂抹药膏。 大祭司的药很管用,药丸加上药膏,杜子规的手掌很快就消肿了。 杜子规见他的手没事了,便对大祭司拱手一礼,随之便转身快速离开了。 在杜子规离开后,被神王派了的人就来了。 “大祭司,少主受伤,神王让奴婢来取药。” 大祭司把药瓶和药膏放回原位,这才从架子上拿下一瓶药散和一盒药膏,走过去打开门,把药交给了外面的婢女。 婢女拿了药,便离开了。 大祭司重新关上房门,继续在丹炉前做着实验。这是竹柏影近日送来的实验笔记,竹柏影说,他可以尝试一点点消除她体内的毒素,这种方法虽然很慢,却是比较稳妥的法子。 大祭司不怕耗费时日,只怕她会遭罪。 只要这药方最后是安全的,他便可以一点点的治好她,让她终有一日,可以走出那个牢笼,做一个正常人。 而此时的神王寝宫里,却是一片狼藉。 乌羽醉的很厉害,又被杜子规一番恶言刺激,他一看到他母亲,便是情绪激动暴怒了起来:“你走开!你这个毒妇,你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连我这个儿子也不要了,你就是一个一个噗!” “羽儿!”神王一声惊叫,根本顾不得脚下的碎片,她走到床边抱住乌羽,一把捉住他手腕,粗略把脉一下,发现乌羽竟然是急怒攻心,可是吓坏她了,扭头便怒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大祭司叫来!” “是!”随侍神王身边的侍女,低头退了下去。 果然,子规少主是比不上乌羽公子的,神王最在乎的儿子,还是乌羽公子。 那怕子规少主比乌羽公子听话,比乌羽公子懂事,比乌羽公子能干。 可在神王的心里,疼爱的还是她这个很混账,总是不断惹她生气的儿子。 那怕被乌羽公子醉酒辱骂,神王还是担心多过生气。 唉!子规少主太可怜了,如今就算再累死累活为神王分忧解难,在神王退位后,这神王殿的主人,还是只会是乌羽公子啊! 在神王寝殿只剩下神王和昏迷的乌羽后,一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了。 神王听到关门声,她扭头看去,便看到一个让她无比恶心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斗篷,脸上戴着半块黑面具,遮住了左边半张脸,只露出右边半张面白无须的俊脸,瞧着很年轻,可他垂在胸前的长发,却已是花白,可见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至于他为何露出的半张脸会如此的年轻?想来也是服用了长生不老药吧! 神王望着这个缓步走过来的男人,她眼底满是厌恶之色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恶心人吗?” “当初你我也不过只是一场交易,是你为了坐稳北冥氏族主母的位子,才私自留下了我的种。如今,我不过是来看看我儿子罢了,与你可没关系。”黑衣男子的声音很好听,是年轻人的声音,让人越发难辨他真实年龄了。 “这里没你的儿子,羽儿我的儿子,你休想来伤害他,滚!”神王紧抱着乌羽,虽然脸色很冷漠,可她手上的动作,却显出她的紧张不安来。 “你不必这样怕我,毕竟,你我也曾做过一月夫妻。只要想起你在我身下莺啼婉转承欢的媚颜媚色,我对你便只有温柔怜惜呢!”男人已经走到床边,伸手要去勾神王的下巴,却换来神王无情凌厉的一掌挥出。 神王心知她这点武功,是无法伤到这个男人的。可就算如此,她也不会再让这个恶心的男人碰她一下。 男人避开神王那一掌,挥袖弹指向乌羽,这一指可有三成功力,对于此时昏迷不醒的乌羽而言,足矣让他重伤躺在床上数月。 神王护子心切,一把抱住乌羽,用自己的后背挡了那一指,闷哼一声,嘴角流下一缕血丝。 男人趁神王手上,连续发出数枚金针没入神王体内,封住了她所有的内力。 神王知道她今夜是逃不过了,可她还是回头看向男人,嘴角含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要伤他?你知不知道,他急怒攻心,此时很不好,根本经不住你那一指的伤害?” “我本就不曾想伤害他,因为我知道,你会舍身救他的。毕竟,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也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骨肉至亲。”男人勾唇笑的很冷酷,他就是算准她会舍身救子,他才会一出手就这么重。 神王无力的被男人带走了,她回头担忧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心中不由悲冷一笑。是啊!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儿子,只因她在这世上一无所有,唯一拥有的,也只有这个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了。 大祭司被人请来时,这间寝宫里,便只剩下乌羽一人了。 因为没有打斗点痕迹,侍女也不信有人能这样悄无声息的把神王带走。 因此,大家所有的注意力,便全放在乌羽的伤势上了。 至于在某处受人折辱的神王?却无一人会去救她,她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所有羞辱。 此处为鬼谷,有个很大的溶洞。 神王就是在这里,被这个十年未见的男人,再一次被迫的承欢于对方身下。 事后,男人穿上衣服,很是不满意道:“你虽然没有那些人老化的快,可身体也还是不如年轻女子了。此次失去那个婴孩药引,对你更是一重唉!再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衰老之象,也会从你体内逐渐开始。” 神王已经五十岁了,如果她真有一日恢复正常年龄容貌,她一定会是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婆。 不!她不要变得又老又丑,也不要变得衰老无力。 她要一直年轻下去,那怕是死,她也要美丽的死去。 “你养的那些年轻人,虽是个个精力旺盛,能让你采|阳|补|阴一些,可也只是一些,根本不够供应你身体所需的。所以”男人穿好衣服,回身看着衣不蔽体的神王,勾唇冷笑道:“我虽然也在老化,可却比你好太多了。只要你肯勾引我,我每夜给你一次,你便可以保持住你如今的年轻美貌。就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神王,愿不愿夜夜承欢在我这个恶心男人的身下呢?” 神王是真的很恶心被这个男人碰,可为了她不继续衰老下去,她只能再次忍辱答应与他做一场交易。 男人非常满意神王的反应,他转身离去时,眼底闪烁的是算计的精光。 女人,只要是为了年轻美貌,还真是什么都肯做呢! 就是不知道,当将来事与愿违时,她会不会因此而疯掉呢? 呵呵呵他非常期待看到,这个自私狠毒的女人,露出绝望眼神的模样。 神王在男人走后很久,她才收拾一下,穿衣离开了这个溶洞。 至于那个男人?他离开溶洞后,便去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之后,便是与思过崖比邻的那座高山。 他知道,在这座高山之上,神王囚禁着一个女子。 而这个女子,是唯一一个至今不曾苍老之人。 二十年,她亦如当年,容颜不曾有一丝变化,真是个奇迹。 “你是谁?”女子在看到有人飞上声,便侧身躲到黑暗中,把束目带束上了。好人说过,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能看见了,因为会被人挖掉眼珠子的。 男人上来后,只看到她一闪而过的身影,那容貌在月光下很美很年轻,可他却不明白,她为何要躲起来呢?难道他很可怕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不让别人随便来的吗?”女子嗅觉很灵敏,对方身上的气味很奇怪,难闻。 男人走到铁栏窗前,往屋里看,可她躲在黑暗里,他是怎么都看不清的。 “你到底是谁?再不说话我砸你了。”女子从房间里找出一个东西,从窗口丢了出去。 男人伸手接住一看,竟然是一只绣花鞋?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我是路过的闲人,听说这儿关着一个美人,我便好奇来瞧瞧。这一瞧,姑娘还真是美若天仙呢!” “我不是天仙,我是”女子想告诉这人她的名字,可是,她为什么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呢? “你是何人?”大祭司到来了,因为盲长老发现有人上山,便派人通知了他。而他一到来,便听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在调戏他奉若珍宝的女子。 “好人,你来了啊?”女子从黑暗里跑了出来,双手抓着铁栏,耳边是外头有人打架的声音。嗯,这是好人和坏人打起来了吗? 大祭司与男人交上手后,才发觉对方的内力十分深厚,绝非是他能与之抗衡的。 “呵!你倒是聪明,知进退。”男人勾唇笑看着立在窗前的大祭司,这个人的武功,可比神王那个笨女人高多了。 不过,多情之人,武功再高,也是形同废物的存在。 这位大祭司就是太多情了,才会被神王那个女人,画地为牢囚困于神王殿多年。 “好人,他是不是打你了啊?”女子很紧张的手的摸上他的脸,脸上有冷冰冰的面具,扣不掉啊! 大祭司无奈的抓住她的手,开口道:“我没事。” “哦。”女子这下不闹他了,而是很小声很小声的问:“他是谁啊?好臭哦。” 大祭司听着她这些纯真无邪的话,有些忍俊不禁道:“他能听得到。” “怎么可能?我说话很小声很小声的,他又不是狗耳朵,怎么会听得到,你骗人。”女子一只手与大祭司交握着,歪着头看向外头,可她眼睛被束目带束着,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样子。 大祭司忍俊不禁抿唇一笑,抬眸看向对方说道:“阁下武功极高,应是位前辈。前辈看在她还年幼无知的份上,便不要计较她这番童言无忌了吧?” “哼!她年幼?你可真有脸说。”男人明显被这女子气的不轻,可他看向她那张脸唉!三四十岁的人,却是一张少女容颜,虽是稀奇,却也是让人觉得别扭。 “他是不是眼瞎啊?我明明很小。”女子之前照过镜子,自己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怎么就不能是童言无忌了? 男人和她说不清楚,只能是气的拂袖离去。 大祭司在确定此人真下山后,才回来对女子说:“以后再见到陌生人,不要与其说话,回到屋里躲着,万不可让他们碰到你,懂了吗?” “嗯,我记住了。”女子对大祭司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大祭司伸手抚摸上她微凉的脸颊,眼底满身担忧之色。这个男人能自由进入神王殿,是否是与神王有关? 如果,此人真是神王的人,那子规少主想要重掌云梦雾泽,可就难了。 女子已摘下束目带,她不明白他为何这样不开心,好像有很多烦忧一样 ------题外话------ 你们猜,南屏生男生女,只有一个哦!猜对了,我给你们发喜糖\(▽c)/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蔷薇贴(二更) 三月初五,无极岛。 杜子规让人押镖送来的东西到了鄯州,朱雀带着东西,快马加鞭来了西海,乘坐一艘等候许久的楼船,抵达了无极岛。 北冥倾绝先看了那封信,信上说九龙捧珠印和阴阳鱼玉佩上皆有毒,为了怕有人动此二物,因此,他并没有把毒洗掉。 萧南屏派人去请了一名药师过来,让他把九龙捧珠印和阴阳鱼玉佩上的毒,给清洗了掉。 萧南屏见朱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带着朱雀出去,在檐廊下看着朱雀,笑问了句“近日你和青龙可好” 朱雀低垂着头,握着弯刀的手骨节泛白,最后,她低下身单膝跪地请罪道“主子,朱雀醉酒失德,毁毁了青龙清白,我们对不起主子,是朱雀没做好这个大姐,不仅没保护好青龙,还因我自身而伤害了青龙。” 萧南屏呆呆的看着朱雀,这画风似乎有点不对吧 青龙的清白被毁了朱雀醉酒伤害了青龙,这个怎么听着如此奇怪呢 “主子,我愿意以死谢罪,还请主子回头代我向青龙道歉。”朱雀说着就把刀拔出来,毅然决然的准备抹颈自刎谢罪 萧南屏都被朱雀这举动给吓到了,她伸手两指捏住刀身,没好气瞪朱雀道“睡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那让你娶个三妻四妾,你不得去跳太平洋啊” “太平洋在何处”傅华歆忽然出现在萧南屏身后,非常好奇的求指教。 “有空带你去玩,到时我会踹你下去和鲨鱼亲吻的。”萧南屏皮笑肉不笑看傅华歆一眼,回头又对朱雀教训道“男人睡了女人,也不过就是把人娶了。你既然睡了青龙,那接下来你们就成亲吧放心,嫁妆聘礼我全出,婚礼就在鄯州办吧刚好,东陵公子也该露个面了,借此便广发蔷薇贴吧。” “是,主子。”朱雀习惯了听从主令,可刚恭敬领命后,她就又皱眉说道“主子,青龙那边” “给他个美娇娘当媳妇儿,他高兴也该高兴傻了,那还会拒绝啊”傅华歆就这句像人话,以前说的都是废话。 萧南屏感谢的看了傅华歆一眼,回头又安慰朱雀道“你放心,在你们成亲前,我定然是要为你试他一试的。这事宜早不宜迟,今儿你在岛上休息一晚,明日咱们启程去鄯州散散心。刚好,春天到了,也该出门踏青游玩一番了。” “主子,你身怀六甲,鄯州离西海再近,乘车也会有几日路程,您”朱雀看着他们家主子隆起的大肚子,这看着就危险,能远行吗 “没事,离生还早呢趁着没生前,先去溜达一圈散散心。”萧南屏这两三年,可真没怎么跑过了。 想以往她总是大江南北的奔走,一年到头都难闲的下来。 如今忽然一闲这么久,还真有点生活枯燥了。 所以,还是出去走走吧北冥倾绝出来时,便刚好听到她那些话。对于她要离开无极岛,踏入红尘世间之事,他不赞同,可是又不忍拒绝她。唉罢了,出去走走就走走吧 这事也就这么决定了,连长辈都不打算告知了。 此次出去,御龙泽是关键,因为,他们要借御龙芜荑的楼船,坐船直接饶着去鄯州边界。 这样一来,路程可就近多了。 翌日 萧南屏闹着要去仙山看看学院建造的怎么样了,其他小辈也闹着要去,御龙紫极他们见人挺多的,又是在西海之上,他们便点头同意了。 一群年轻人,坐上御龙芜荑雅致舒适的楼船,便进发去了仙山方向。 之后,便绕过去了。 等御龙泽发觉不对的时候,船夫已经把船开向鄯州方向了。 萧南屏对于御龙泽的不悦,她只能美食诱惑道“泽少爷,咱们也回来很久了,你就不想外面的那些美食吗比如那个猪肉馄饨,比如那个香酥烤鸡,比如那个酱鸭,还有那个臊子面,还有反正很多,都是你爱吃的。” 御龙泽的确挺想念外面的美食的,不过,少主这样出去,要是遇上意外危险该怎办 “小泽,等咱们到了鄯州,哥带你去喝花酒,让你见识下风月无边般的美景,如何”傅华歆又不正经了,一手勾着御龙泽的脖子,便笑得有那么点邪恶。 “花酒”御龙泽还不知道什么是花酒呢,毕竟他们之前一路紧赶去西域,根本就没去过风月之地寻欢过。 所以,他真不知道什么是花酒。 商海若走过去,揪住傅华歆的耳朵,把他给拎到了一边教训。他还敢带人去喝花酒了呵呵色胆渐长啊 “哎哟嘶阏辰,疼松手,痛痛痛”傅华歆歪着头,被傅华歆揪到一边去了。 御龙泽在这边还糊涂着呢花酒,到底是什么酒和桃花酿一样的花酒吗 麒麟走过去,拉着御龙泽到一旁,好好给御龙泽解释了下,何为花酒。 御龙泽听完麒麟的细腻解释后,他的脸忽红忽青,变化多彩,有点阴沉的吓人。 萧南屏一手扶额,不想再看麒麟了。真是成亲后,麒麟越发的唉玄武,真该振夫纲了。 玄武没振夫纲,而是看向御龙泽来了句“你怎么连花酒是什么都不知道比我还傻。” 北冥倾绝伸手接住了萧南屏差点磕桌子上的下巴,对于她这几个属下,也就朱雀靠谱点,青龙都有点像个冲动的毛头小子。 “谢谢”萧南屏抬起头,感觉心累的靠在了他怀里。唉孩子长大了,她可管不了了。 北冥倾绝抱她起身走向一旁的美人榻上,让她更舒服的躺着,又为她搭了一张小被子,盖住了隆起的肚子。 “雅岚,你给我吹一曲吧。”萧南屏听着海浪声,闭上眼,便有点想睡觉了。 北冥倾绝身上带着一个巴掌大的紫竹排箫,取出来拿在手里,目光温柔的笑望着她,将排箫废在唇边,轻吹一曲子衿。 麒麟他们也不闹了,而是一个个的安静坐下来,欣赏着美人奏乐。 无论是抚琴还是吹排箫,这样的北冥倾绝都是静谧温柔的,像是一缕春风,一抹暖阳,一池碧水,温暖轻柔,和煦美好。 傅华歆望着这样的北冥倾绝,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却是北冥倾绝很小的模样。 记得三岁的雅岚,是最乖的孩子,软软的很好欺负,总是喜欢用黑似点漆的凤眸,纯真无邪的看着人,软糯糯的唤他哥哥,给他吃甜腻的糕点。 可当三叔三婶去世后,雅岚就变了,好似小小年纪的他,一夜之间便长大了。 “许久没看到这样的雅岚了。”商海若望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暖如春阳的光芒,再也没有一丝阴霾,也没有一丝冰冷了。 “希望等他们的孩子出生后,他能完全忘掉那个噩梦吧。”傅华歆根本无法想象,当初在三婶撞棺殉情后的那些日子,雅岚那样小小的孩子,到底是在夜夜噩梦里怎么撑过来的。 他记得他当时年幼还很不懂事,埋怨他娘总陪着雅岚,根本都不疼他了。 后来,他和阏辰陪着雅岚睡觉时,他才明白,娘为何总夜夜抱着雅岚睡觉了。 因为,雅岚夜夜都睡不安稳,他会做噩梦,会大冬天出一身汗,会紧闭着双眼无声落泪。 “季,你也”商海若望着眼眶微红的傅华歆,她眼睛也是红红的,想起雅岚曾经多年遭受噩梦折磨,他们就觉得很心疼。 傅华歆握住她的手,望着她无声的笑了笑。如今已经好了,雅岚应是不会做噩梦了。 商海若觉得应该也是了,如果雅岚依然还做噩梦,南屏一定会来问她这些事的。 可南屏从不曾问过此事,可见在雅岚遇上南屏后,便再也没做过噩梦了。 如此甚好,雅岚也该苦尽甘来了。 鄯州 他们那日上岸后,便坐上了青龙带来的几辆舒适马车。 之后又行驶两日,他们才抵达了鄯州成,阵仗很大的入住进了东陵府。 当天,便有十几家商户递了名帖,萧南屏让玄武去打发了那些人。 因为,萧南屏到的当日,便把青龙喊去了书房训斥。 朱雀被麒麟拉到了书房外,他们几个坐在窗下偷听。 萧南屏坐在书房外室的罗汉床上,手捧青瓷荷叶杯盏,垂眸脸色冰冷道“朱雀因醉酒之事,差点在我面前自刎谢罪。” “什么朱雀她”青龙单膝跪在地上,听说朱雀差点自刎谢罪,他脸色都白了,拱手低头自请罪道“主子,是青龙不好,不该趁人之危,不该不该装糊涂与朱雀主子,错在青龙,青龙那夜没有完全醉,是青龙对不起主子,我错了,我不该对朱雀耍心眼,我该一早告诉她我,我心悦她,我想了很久,一直想和她永不分离。” 萧南屏转头看一眼身边的夫君大人,她这还没开始用刑呢,怎么青龙就这么轻易的全招了呢 北冥倾绝眸光微凉的看着青龙,他就说吧,除了朱雀,青龙和麒麟还有玄武,这一个个的都是让人不省心的。 “哇哦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二哥这样的铁骨铮铮汉子,居然也是个黑心鬼啊”麒麟在外听的十分吃惊,也很意外的发现,二哥原来是如此的会肉麻。 朱雀的神情很复杂,她一是气青龙欺瞒她如此之久,二是觉得这样的青龙让她感觉很陌生了。 “大姐,二哥说他喜欢你呢”玄武扭过头去,一脸天真无邪的对朱雀笑说。 朱雀的心很乱,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大姐”青龙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拦住朱雀的去路,捉住她双手,双膝跪地低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样欺负你,我不该仗着你对我的过分包容,就这样一次次的欺负你对不起,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求你别生气了好吗” 朱雀低头看着他,回想当年,她也是这样到他身边,明明没有人家年岁数大,却还偏偏小大人一样,说要做保护人家一辈子的大姐大。 如今,当年需要她保护的瘦弱小少年,早已长成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了。 而她,她居然还傻傻的把他当成一个一个还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青龙紧握住她双手,缓缓起身,低头望着她,俯身低头吻上她脸上的泪,有些咸苦,他果然是惹她伤心难过了。 朱雀闭上眼睛,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是气他太坏,还是气她自己太笨,她早已分不清楚了。 “我真的知错了,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青龙伸手为她擦着眼泪,可是却怎么都擦不完她的眼泪,最后,他只能抱着她,陪她一起哭。 朱雀自己哭已是觉得很丢人了,结果他还跟着一起哭,这不是存心让人看他们俩的笑话吗 麒麟在一旁惊讶无比的咋舌道“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二哥,你哄女孩子的手段,很高明嘛大姐,你别轻易原谅他,怎么着也得让他三跪九叩,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啊”玄武在麒麟身后站着,他眼珠儿一转,便转身去找荆条了。 “哎,你要去哪里你个傻子。”麒麟见玄武真跑去找荆条了,她回头看向青龙,一脸无辜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玄武也觉得你太欠抽了。” 青龙目光危险的看着麒麟,正准出手要教训下她,便看到主子走出来了。 萧南屏挺着肚子走出门,看向抱着人不撒手的青龙,脸色微沉道“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了,那便把婚事准备一下,一月后成亲,把蔷薇贴给我发出去二百张,我倒要看看如今这个天下,还有几个人给我东陵公子面子。” “是,主子。”青龙和朱雀又下意识尊令了,尊令完,又想起来,他们这不是帮着发蔷薇贴的事,而是他们要成亲啊 麒麟也是先尊令后,才反应过来,主子这是一语敲定了大姐和二哥的婚事了啊 啧果然,主子就是主子,做事就是干净利落。 青龙和朱雀也不敢反抗主子之令,只能尊令去准备婚事了。 三日后,东陵公子的蔷薇贴发出了。 一共发出二百张,有名有姓有日期。 当中原各地商贾接到蔷薇贴后,一个个的连马车都不坐了,而是全备下好马,快马加鞭赶赴鄯州。 纵然天下人已知东陵公子乃女儿身,可却没任何人敢瞧不起她。 如今,北国的天说变就变,南国也因君主奉信佛教越发腐败了。 而当今天下,最可靠的大山,便是东陵公子了。 自古以来,把米粮大批控制在手中之人,也只有东陵公子一人而已。 那怕皇室想插手,也捉不住东陵公子的把柄。毕竟,东陵公子是一个安分守己,从不偷税漏税,也从不作奸犯科的老实商人。 再者,东陵公子早些年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怕曾经官府打压过东陵公子的生意,可当她把生意做到西域去了,中原两国便都有些害怕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东陵公子若是背逼急了,焉知她不会免费供应粮草,让外族人分南北西三方攻进中原啊 这也是,为何东陵公子能把米粮生意做的如此之大的原因之一。 “蔷薇贴出,东陵现鄯州”说书人今儿不说故事了,而是讲起了江湖传说“自打东陵公子笑傲商界多年后,这蔷薇贴也只出现过两次。第一次,那是三年前,蔷薇贴出,群商汇聚晋阳城,那可是一次空前绝后的繁华热闹之景象。而那一次,蔷薇贴仅发出九十九张,其余千名商人,皆是无缘一回东陵公子。” “今次听说有两百张,也不知道会有多人,能及时赶到鄯州”台下有一人品茶说道。 一个月的时间太短了,许多人在接到蔷薇贴后,因为离鄯州比较远,坐车肯定是来不及了。 “蔷薇贴已发出数日,至于到时会到来多少人,便要看他们是否重视东陵公子的面子了。”说书人品一口茶,觉得这次的蔷薇贴发出,定然会为鄯州带来不少利益。 毕竟,蔷薇贴一出,天下人便尽皆知东陵公子落户鄯州了。 有东陵府在的地方,生意总是会很好的。 此好,指的乃为方圆百里的城镇,生意都会很好。 鄯州的商户或小贩,可都早早准备好了,就等四面八方的客人到来了。 果然,在又过了几日后,没收到蔷薇贴的附近城镇商人,已陆陆续续的抵达了鄯州。 那怕不能去参加那位木管事的婚礼,好歹也留在鄯州看看,说不定,他们还能有机会见到东陵公子啊 总之,只要有一点机会,就得多从东陵公子手里卖粮食存起来,以防战事突发,到时他们各家各户连温饱也不能确保。 为了这一点,许多人都行借此机会,好好巴结巴结这位木管事。 毕竟,大多数的生意出门洽谈,他们见得最多的,便是这位木管事,而非东陵公子。 所以,木管事的婚礼,非常值得送礼参加。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拜堂拜出个未婚夫(一更) 三月二十五,鄯州。 贾天佑到来后,便与顾溪一起住进了东陵府。 当晚,萧南屏便设宴与他们二位接风洗尘。 流霜盯着萧南屏看了许久,依然不敢相信,东陵公子居然真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小流霜,你这样盯着本公子看,可是讨厌你家少爷了,想换个新主子伺候?”萧南屏含笑的桃花眼看向流霜,见这孩子脸皮薄的红了脸颊,她便收回目光,看向贾天佑笑说:“本以为再见时,你已是抱得美人归。不曾想,这次再见你,你依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唉!” “唉什么唉?那个春情是一般的女人吗?那就是个阅人无数的狐狸精,是那么好被我捉回来关笼子里豢养的吗?”贾天佑是提起春情就来气,他都放下生意跟她跑多长时间了?可她呢?对她那个宝贝徒弟,都比对他好百倍千倍。哼! “说谁狐狸精呢?欠收拾吧?”春情是人未到,声先至。一抹艳丽的红,在月下飘忽而来,还真是诡异的蛮吓人的。 春情的身后跟着紫雪,紫雪还是老样子,一袭紫袍轻纱,怀抱一只金眸黑猫。 “紫雪!”玄武很激动的起身来,跑出亭子,便是给了紫雪一个热情的拥抱,并附带一句:“许久不见,好想你呢!” “主子,玄武是不是爬墙头上去了?”麒麟的脸色很不好看,她都没被玄武这样热情的抱过,玄武更没有这样包含思念之情的说想过她 “嗯,已经上了墙头,快掉墙外头去了。”萧南屏笑着说,这两个小家伙,的确是太不知道避嫌了。 玄武放开了紫雪,凑近他小声问:“林姐姐没和你一起来吗?” “嗯?她不是早来鄯州了吗?”紫雪眉头一皱,显然是对于林秀檀没到之事,感到很惊惑。 林秀檀明明比他和师父启程的还早,又是骑马来的鄯州,怎么会比他们坐车还慢呢? “没有啊,我们在鄯州很久了,没收到林姐姐来鄯州的消息啊。”玄武说着便是皱起眉头来,心里有点为林姐姐担忧。 紫雪眉头一皱,便转身抱着猫走了。 “哎,你去哪里?等等我!”玄武一见紫雪扭头就走,他便急忙追了上去。 “玄武,你真爬墙啊?”麒麟要被这臭小子气死了,哪有对兄弟好到忽略自家夫人的啊? “他们应该是去找林丫头了,林丫头在我们之前骑马来的鄯州,可此时看来她似乎还没到。”春情端了贾天佑的酒杯,一点没嫌弃的喝了口,味道不错,去年新酿的桂花酒吧? 贾天佑凑过去想亲一口春情,却反被春情堵住嘴灌了一口酒,呛的他脸颊泛红,双眸含雾,楚楚可怜,让人十分想蹂躏。 春情暂时没兴致蹂躏他,扭头看向萧南屏说道:“还是让人去找找吧,我那个徒弟有点死心眼儿了。” “血鸢尾,去把林秀檀找出来。”萧南屏对着空气吩咐一声,之后,便看向春情笑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紫雪怎么就和秀檀他们不是仇人吗?” “不是冤家不聚头,打打闹闹就唉!一言难尽。”提起她那个别扭的徒弟,春情便觉得她又要犯头疼病了。 “原来如此!那看来,是秀檀故意躲着紫雪,才会到了鄯州后,也没来东陵府拜见我这个主子。”萧南屏不担心林秀檀会出事,毕竟,林秀檀身边跟着不少暗卫,就算他们全军覆没,在临死之前,暗卫也会发出烟花信号,通知附近自己人,他们出事了。 可各地没有人接到死亡信号过,可见,林秀檀此时还是很安好的。 “就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啊!”春情觉得她这徒弟就是傻,他要是肯把她教的东西用在林秀檀身上,林秀檀早就意乱情迷的从了他了。 这个感情嘛!睡多了,不就日久生情了吗? 比如她和贾天佑,这家伙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贾天佑被春情直白火辣的目光看的,心里有点瘆得慌。 萧南屏的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瞟来瞟去,呵!不用说了,春情这个妖精,已经吸过贾天佑的精元很多回了,是吧? 不过贾天佑也是没本事,人他都吃了,怎么还不赶紧办喜事啊?难道,贾老爷就不急着抱孙子吗? “她说要再试试看,怕我婚后不久成了个软君子,她到时候休夫再嫁麻烦。”贾天佑也很委屈,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成亲前要和男人试一试,试满意了才肯成亲。 傅华歆直接就给喷酒了,春情这样的女人,绝对是世所罕见。 东陵府住进了一些朋友,顿时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而紫雪在鄯州转了好几日,也没寻到林秀檀的下落。 玄武为了帮兄弟找人,也是好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的。 麒麟那叫一个醋啊!这绝对妥妥的夫君要爬墙啊! 青龙和朱雀一起准备婚宴之事,这次的婚宴可是有蔷薇贴的,少说也得有二百多人。 东陵府占地虽然不小,摆开个四五百桌也不成问题。 可如今主子身怀六甲,他们是如何也不敢随便放人进来的。 因此,他们只准备了二百二十八桌,除了接到蔷薇贴的人,还有的便是鄯州的一些富商老爷,以及萧南屏在吐谷浑的一些朋友。 其余人会安排在本地各大酒楼里,这些酒楼也是东陵公子的产业,在大喜之日当天,皆会披红挂灯增添喜气。 而在这几日,鄯州城里已来了不少商人。 各家客栈已皆是人满为患,连一些民宅也成了香饽饽。 有钱的直接提前置办私宅,脑筋转慢的私宅也没有了。 一时间,鄯州城的房价可是噌噌往上涨了不少。 傻不拉几的一些百姓,因贪眼前利益把宅子卖了,之后可就要后悔的哭死了。 也有聪明的百姓死守着宅子,准备干点地摊买卖糊口度日。 总之,东陵公子扎根鄯州后,鄯州必然会在三年里迅速繁盛富足起来。 而且,本地一些人精商人可都私下打听过了,东陵公子在日月山建赌场呢!听说是个销金窟,这玩意儿要是建成了,车马行也得繁盛起来啊! 萧南屏早已在吐谷浑卖了一片草场,养了一千匹骏马,这几年繁衍下来,她可就要发了。 全城的手艺精湛木匠,几乎都被东陵公子高价雇去了。 他们这些人,会在西郊一个大院子里打造马车,往精细华美舒适了打造,钱不是问题,时间也不用太赶,要的就是个慢工出细活。 等这些商人看到能发财的门道时,鄯州这方圆三百里地的能工巧匠,全都被人高价雇走了。 至于是谁雇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 好一个东陵公子,真是够精的,一下子就垄断一条赚钱之路。 萧南屏可不觉得她这是垄断,毕竟,她的马车只租给去日月山的玩家使用,其他人,她可是不会租的。 因此,鄯州本地的车行马市依然有生意做,她也没抢他们的一点生意,她做的不过是她赌场带来的客人的生意罢了。 而她也真心为鄯州好,拟定了一个百业兴起计划书,希望当地或者驻扎此地的商人,能与她一起兴起百业,让鄯州城彻底繁华起来,成为西域丝绸之路上,最为热闹的城市。 如此一来,鄯州人人富足,她得了人心,御龙氏族在西海隐居才能不被打扰,一直这样安乐下去。 而这回她之所以敢在北国疆域上发蔷薇贴,那是因为元子攸的皇位是北冥倾绝他们几人带兵保住的,所以,元子攸是不会与他们为敌的。 尔朱荣曾被她狠教训过一回,对她早已是颇为忌惮。 更何况,尔朱荣并不知道暗夜军不会再出现了。 所以,他会心里也忌惮着暗夜军,怕他惹毛了北冥倾绝,北冥倾绝他们三人会带着暗夜军,一起帮元子攸消灭他这个逆贼。 因此,尔朱荣暂时也不会来招惹他们,他们可以安心的在鄯州做他们的生意。 至于吐谷浑?夸吕个混蛋向她借了一百万担粮食,如果吐谷浑王敢惹她,她立马拿着欠条去向吐谷浑要债,看他吐谷浑的脸往哪儿放。 夸吕此时绝对没想过要惹她,他也怕她来要债啊! 就这样,谁忙谁的事,日子飞快过去,转眼来到了大喜之日。 收到蔷薇贴的人,路途远的,快马加鞭赶到鄯州城,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商贾老爷少爷,可都风尘仆仆的累成灾民了。 青龙让人为这些商贾老爷或少爷安排了住处,并没有安排进东陵府,而是安排在一早就置办好的几所大宅子里了。 有的人,提早到了还能休养几日。 有的人踩着点赶到,只能是梳洗一下,睡一个好觉,明日就得一早准备好礼物去赴宴了。 其实,这回的蔷薇贴,来参加的基本都不是本人,而是拿着家主印鉴的继承人。 实在是那些人都上了年纪了,又都是养尊处优的老爷,谁受得了这一路上策马奔腾狂赶啊? 没办法,只能派自己的儿子或孙子来了。 一片喜气洋洋的东陵府,红绸横挂,大红灯笼上写着金色的双喜字,前院遮天蔽日的棚子打起来,摆开了二百多桌。 花堂就是前院的正堂屋,红地毯一路铺开,金童玉女两旁立,乐班子吹吹打打揍起喜乐,新郎新娘被人前呼后拥迎来。 为了这个喜宴,萧南屏特意让血鸢尾从勾魂使者里挑出二十个漂亮的少年少女,作为伴郎伴娘站在花堂外增光添彩。 又让人找了两个福气小花童,走在前头领路。 火红的玫瑰花瓣纷飞如雨,一对新人牵着红绸花,一路向伴着花雨踏着红地毯缓缓到来。 “咦?这新娘怎么没盖红盖头啊?”一个富商家的小公子,有点好奇的看着那漂亮的新娘子。 “这位火管事和木管事一样,都是东陵公子的左膀右臂,在江湖上也有个外号叫火朱雀,想必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吧?”一个本地富商,倒是没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觉得让人看看自己娶的媳妇儿有多漂亮,还是很满足男人的成就感的。 不盖红盖头是朱雀要求的,她是为主子出门做事的人,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反而,她要让今日在场的人,都记住她这张脸,都清楚她乃东陵公子的人。 青龙也觉得朱雀这样很好看,让人羡慕羡慕他也不错。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是今日的高堂,青龙和朱雀无父无母,是她收养了他们,教育他们长大成人。 而按心理年龄来算,她也真足以当他面的长辈了。 “新郎新娘就位!”傅华歆当礼生当上瘾了,今儿又是他,他穿着一身红衣,胸前戴朵大红花,喜笑颜开,满面红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纳妾呢。 朱雀发髻上戴的非是黄金凤冠,而是如火般颜色的红翡朱雀玉冠,发冠后披着红纱,额前垂着朱雀神鸟口中衔着珍珠宝石流苏,恰好垂在眉心那点朱砂上,黛眉明眸,琼鼻朱唇,粉颊桃腮,嫁衣如火,越发衬托出她冷艳的气质。 傅华歆清了清嗓子,咧嘴笑喊一声:“一拜天地!” 青龙和朱雀转身面相门外,冲着蔚蓝的天空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二拜高堂!”傅华歆笑着喊后,再看大肚婆萧南屏和冷面神北冥倾绝嘶!这高堂真年轻。 青龙和朱雀转过身去,双双跪在富贵花开的红色蒲团上,感恩感谢的对他们的主子,再三叩首。 如果没有主子,他们可能早在很多年前就被饿死了,又怎么可能还会有今日这般佳偶天成,夫妻美满。 “夫妻对拜!”傅华歆扬手一声高唱喏,在他们夫妻相视一笑对拜后,他又喜的合不拢嘴道:“送入洞房!” “拜堂成亲入洞房,可曾问过我这个未婚夫?”人未到,声先至。 朱雀扭头看向门外,只见一个男人,带着两名黑纱裙女子飘飞而来。 男子二十出头,一袭绣金纹藏蓝色广袖大氅,金冠束发,冷峻的脸庞,凌厉的眸子紧盯住一袭嫁衣如火的朱雀,眼底满是怒火沉声道:“朱颜,你背着我嫁人,可是忘了两家指腹为婚的婚约了?” “什么指腹为婚?你这人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我朱雀大姐,什么颜不颜的?”麒麟的脾气最爆,见有人来捣乱,她立马挥手下令道:“来人,把这个存心捣乱的混蛋,给我乱棍打出去!” “慢着!”朱雀举步走了出去,火红的嫁衣,如朱雀神鸟的羽翼,她一步步踏着洒满玫瑰花的红地毯,长裙曳地的走到对方面前三尺处,望着对方眸光清冷道:“我是记得我身上有一桩指腹为婚的婚约,可我也记得,在我朱家家道中落满门流放时,与我家有过指腹为婚的人家,便已与我朱家恩断义绝了。连当年指腹为婚的玉佩,也被人当场摔碎了。而那个人,应该就是你的母亲吧?” “婚约是我的,我没说退,这桩婚约就还作数。”男子话说的很霸道,看向朱雀的眼神,更是一种必得的坚决。 青龙走了出去,把朱雀拉入怀中,一手搂着朱雀,眸光冰寒带有杀气的看向对方道:“她已与我拜堂成亲,是我木青龙明媒正娶的妻子,在场嘉宾皆可为证,你若想动我妻子,便要先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 “我说青龙,成亲的时候不是不让你带剑吗?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这下好了,引出一个贱人来了吧?”傅华歆走出来,一副教训青龙的口气,把来人骂了一顿。 “放肆!”那两名女子因为嘴贱的傅华歆,怒而拔剑指向他,一副要将他毙于剑下的凶恶模样。 “啧!这如今的姑娘都怎么了?一个个的都火气这么大,该喝凉茶降火了吧?”傅华歆可不怕这两个小丫头,真当他在无极岛当夫子,就把武功给荒废了啊? 男子斜了两名婢女一眼,之后,便是拱手尚算客气道:“东陵公子,在下只想带自己的未婚妻离开,并未有丝毫要得罪您之意。” 萧南屏是被北冥倾绝扶着出去的,来到院中,她眸光淡淡望着对方浅笑道:“瞧公子这身打扮,也是个非富即贵的少爷。既然公子家境不错,那曾经的那些年里,公子又为何不曾寻找过朱雀,偏挑在今日让朱雀难堪呢?” “当年朱家出事,在下尚幼,无法做到照拂颜儿一二。之后,在下有去过颜儿舅父家,想要下聘迎娶颜儿,谁知他们却冒颜儿之名假意书信多年,实则,颜儿早已失踪多年不知踪影了。”男子蹙眉沉声道,这番话当真是说的合情合理,看似很是滴水不漏。 “这位公子,若是指腹为婚,迎娶之年该是女子及笄当年。而如今的朱雀,早已过了及笄之年,你如今才找来,可见是之前不曾把这桩亲事放在心上的。”商海若也走了出来,她性情温和,人更是透着一股子书香淡雅之气。 许多人皆看向了这位气质温婉的夫人,虽是轻声细语很温和有礼,可言辞间却透着一股子犀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朱家的宝贝(二更) 东陵府 男子看商海若一眼,依然是颇为镇定,语气正常道“这位夫人,在下的确是在颜儿十五岁那年登门下聘的,可人没找到,我只能回到家中,借由家族势力,暗中找了颜儿很久,也是近日才得到准确消息,因此颜儿,我们的婚事并未有取消,这是当年订盟的婚书,我们一直保存着,就是为了将来有一日,可以将你明媒正娶娶进门。当年母亲摔碎玉佩,也是失手之举,并非是有意的。” 婚书一出,宾客可就是神色有些怪异了。 这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人家持有婚书的未婚夫找来了,那木管事娶火管事岂不是夺人妻之举吗 青龙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要不得朱雀紧握着他的手,他早就冲过去一剑宰了这个人了。 萧南屏既然广发蔷薇贴邀请众人来参加青龙和朱雀的婚事,便不可能容许任何意外发生。 “赵公子,你拿出婚书,可是要纳朱雀姐姐为妾亦或是赵公子你要休妻再娶”林秀檀一袭鹅黄罗裙走来,稚嫩可爱的娃娃脸上,一片冰寒。 紫雪眯眸看向林秀檀,他找了她大半个月,可她倒是厉害,居然躲到今日才现身。 林秀檀举步走过,个子小小的她,眸光冰冷道“你真当东陵公子好糊弄吗在没有查清楚朱雀姐姐的前尘过往前,你认为,公子她会这般大张旗鼓的为青龙哥哥和朱雀姐姐办喜事吗笑话一个薄情寡义另娶娇娘的负心汉,凭什么拿着一纸伪造的婚书,要我朱雀姐姐来履行早八百年前就已取消的婚约” “凭人家脸皮够厚,凭人家够无耻混蛋,就能做出这等欠揍之事。”紫雪勾唇轻蔑一笑,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杀气。 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便是颠倒黑白的无耻小人。 男子一见情况不对,便想抓了朱雀就走。 可青龙的剑在手中,又岂会让人随便抢走他的新婚妻子 两名婢女出手与青龙打了起来,那名男子则是有御龙泽去追了。 “血鸢尾,带人把他给我抓回来,留口气就行。”萧南屏神色淡淡道,可她周身的杀气,却表示出她动怒了。 北冥倾绝眼底也闪过一抹杀气,可又怕冲了她腹中的胎儿,只能又瞬间敛去了杀气。 “我不气,毕竟今儿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乐起来,别让一些无胆鼠辈扫了咱们的好兴致。”萧南屏第一句话是说给北冥倾绝听的,后面的则是说给在场众宾客听的。 “东陵公子说得对,咱们是来贺喜新人喝喜酒的,理那些鼠辈做甚”一人开了腔,后头自然便是有一群人附和了。 反正,他们是来喝喜酒的,别说木管事和火管事是尊礼法成亲的,就算是木管事真抢了别人未婚妻也没什么,反正他们是商人,又不是酸腐文人,谁在乎这些个礼法规矩啊 婚宴继续,新郎新娘被送回了洞房。 萧南屏因为身怀有孕,也不能沾酒久站,便被北冥倾绝扶着回去休息了。 林秀檀和春情也扶着商海若和麒麟回去了,毕竟她们也都是孕妇,忙了一上午,也该回去休息下了。 傅华歆带着贾天佑他们几个,一起招待客人,喝的那叫一个欢畅。 也是因此,大家知道了一件事,北国贾府少爷和南国顾家少爷,与东陵公子关系匪浅啊 玄武拽着紫雪挨桌敬酒,他自己酒量不咋样,还把紫雪推进去了。 紫雪以前的酒量是不好,可跟着春情这个师父在风月之地混一年多了,别的本事渐长不少,酒量嘛喝了就知道了。 紫雪的猫有蹲屋脊上当伸手去了,身为主子的他,却面无表情的一桌桌挨个敬酒。 “海量啊”一个人见紫雪小小年纪,喝了十几杯酒,依然面不改色,可见对方酒量很厉害。 紫雪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要喝酒就喝酒,不要废话。 玄武领着紫雪,挨桌敬酒,敬酒三十桌后,紫雪肚子受不了了。 玄武瞧着紫雪鼓鼓的肚子,他小声嘀咕了声“比麒麟的还大呢” “滚”紫雪面无表情说了字,转身便离开,去找地方放水了。 今日宴席上的酒水不算烈,喝几坛他也不会有事。 林秀檀送麒麟回房休息后,她便准备去前院帮忙啊 结果,半道上看到紫雪躲假山处不知道在做什么,她好奇的走过去,自后拍了紫雪背一下。 紫雪被人忽然从背后拍一下,放水到一半,就被吓停了。他猛然回身看向对方,紫眸中的杀气,瞬间变成了心虚。 林秀檀目瞪口呆的看着紫雪抓着裤腰的白玉手,然后,半响才回过神眨眨眼睛,蹙眉嘀咕了句“原来,男人和女人,上下都不一样啊” 紫雪也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了,他忙转身去提裤子系腰带,可是她又拍她做什么 林秀檀拍他后背一下,好心笑说道“你肚子似乎还鼓着,水应该没放完,所以你还是先别提裤子,先放完水再说吧那个,憋着对身体不好,还是放出来舒服点儿。” 紫雪这下是不仅脸红了,耳朵脖子全红了。捏着裤腰的双手,是提也不是,脱她怎么还不走 “那个,你倒是放啊,我我还没见过男人放水呢”林秀檀本是出身世家小姐,小时候也不会和男孩子一起玩,所以,她真没见过男孩子放水是什么样子的。 紫雪的脸已经黑了,她到底是不是女人有一个大姑娘站一旁盯着男人放水的吗 他也是抽风,多走两步会死吗为什么要躲这边放水,还偏遇上个好奇心重的姑娘。 林秀檀见他太磨叽了,便伸手在他腰窝戳了一下。 紫雪一时没防备,就被她给戳泄了。 “哇还能这样啊”林秀檀惊奇的看一眼,便扭头转身走了。 紫雪被气的一头撞死在假山上,可最后他还是自暴自弃放完了水。然后,回房休息,他需要冷静一下,他怕自己会一个怒火控制不住,跑去掐死林秀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林秀檀去前院帮忙了,她酒量更好,又轮着敬酒三十多桌,她也憋不住要去茅房了。 最后,在林秀檀也走了,紫雪也再没回来的情况下,玄武被喝倒了。 傅华歆他们三个也差不多了,毕竟有两百多桌客人呢再是一桌四位,人数也忒多了啊 东郊,杨树林。 御龙泽追上这男子,来到树林里,便被人围攻了。 血鸢尾出手拦住了那名男子,他的武功虽然不一定有御龙泽高,可他对付人的手段,却比御龙泽高明很多。 男子很快就被血鸢尾给擒住了,手脚被折断,内伤很重。 血鸢尾出手就不会让猎物逃跑,反正萧南屏也说过了,只要人不死就行,至于是残成什么样子萧南屏那个冷血的女人,是不会在意的。 御龙泽抓人是比不上血鸢尾,可杀人速度却很快。 他杀了这些人后,在这些人身上搜到了神王殿的令牌。 “神王殿的人保护你,看来,你此来的目的很不简单啊”血鸢尾拎着半死不活的男子,抬手对未来得及出手的暗中勾魂使者打个响指,之后便带着人飞走了。 御龙泽紧随其后,手里还拿着那块神王殿的令牌。 回到鄯州城的东陵府里,血鸢尾便把人关进了地牢里去了。 萧南屏如今怀有身孕,她的休息比什么都重要,这时候去打扰她休息,北冥倾绝可是会拔剑劈人的。 萧南屏这一睡可就到天黑了,宾客都散了,她才醒来用了点晚膳,让血鸢尾把人提了过来。 血鸢尾把人提进房间,往地上一扔,便转身走了。 御龙泽走进来,把一块令牌交给了她,之后,便过去把房门关上了。 萧南屏手拿着属于神王殿巫殿的令牌,看向男子勾唇笑问“你与神王殿有什么交易” 男子狼狈的躺倒在地上,抬眸看向这个大腹便便的女子,眼底满是怒意道“如果不是你,颜儿依旧会属于我,她绝对不可能会自降身份嫁给你身边的一条狗。” 萧南屏把手里的令牌丢到他身上,眸中含笑道“你不用想着激怒我,让我一气之下杀了你。因为,我这人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如果,今日你不说出你此来找朱雀的目的,我回头便让人去灭你赵家满门。” 男子低着头不说话,可暗咬的牙齿却都出血了。 “神王殿就是个地狱,神王就是魔鬼,你和魔鬼做交易,你这是在找死。”萧南屏眸光含笑望着他,从他的反应里,她已然明白,神王殿是冲着朱雀来的。 而在朱雀的身上,或者是朱家,定然藏着一个值得神王不惜一切手段,也要找到的东西。 如她猜的不错,朱家藏的一个东西,应该是十二把秘钥之一。 就是不知道,朱家的秘钥会是那一把是飞蛇雪银笛还是冷月掌上琴呢 总不能,是天文祭神简吧 “这事明日再问吧。”北冥倾绝所指的这个问,自然不是问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而是要问朱雀。 朱家的东西,没谁会比朱雀更清楚了。 “也好。”萧南屏抬手示意御龙泽把人带出去,而她她要让人再去查查朱家当年之事。 御龙泽把人拎了出去,送回了地牢。 血鸢尾一般都是晚上出没,因为他喜欢安静。 也是因此,看守地牢的事,落在他头上。 地牢里闷气,他便躺在一个假山上看星星。 而在这月明星稀的夜晚,又有小贼来扰他清静了。 血鸢尾一看到花葭出现在他面前,他便觉得头疼。 “大叔,你怎么又一个人啊”花葭在血鸢尾身边坐下来,摘掉蒙面黑巾,低头凑近他,却被人捏住了脸颊,好痛啊 “不要扰我清静,走。”血鸢尾依旧冷冰冰的很无情,伸手扯着她的脸颊,把她扯到一边,伸手一指黑暗处,示意她赶紧走人。 花葭一手揉着脸颊,气鼓着腮帮子,眯眸看着这位粗暴的大叔,她又忍不住去碰他脸上的面具 啪血鸢尾眼睛都没睁一下,一把捉住她作乱的小手,扬手把她给甩了出去。 “啊啊啊”花葭吓得在半空中尖叫,非常凶险的稳住身形,用她绝妙的轻功,又飞回了血鸢尾的身边。 暗中的勾魂使者,可就有点看不懂老大和这姑娘的打情骂俏了。 这样相残的谈情说爱,确定不会嗯,因爱生恨 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忽然想不来了。 花葭回到假山上,低头怒瞪着血鸢尾咬牙切齿道“你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就不怕打一辈子光棍吗” 血鸢尾不耐烦的睁开双眸,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巴掌小脸,怎么就那么想 花葭在血鸢尾唇上亲一口后,便双手捂住嘴巴,非常无辜的眨着眼睛道“这不关我的事,是你先勾引我的。谁叫你你眼睛真好看,像是汇聚星光的黑夜。嘿嘿哎呀你干什么打我不就亲你一口吗用得着这么小气喂你要带我去哪里唔能不能换个姿势啊这样被抗着好难受” 血鸢尾实在是受不了这个丫头了,太聒噪了。 暗中的勾魂使者见他们老大扛着人家姑娘走了,他们一个个的皆捂着眼睛不敢看了。 果然,老大也是男人,经不起小姑娘一而再的撩拨啊 血鸢尾扛着花葭出了东陵府,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飞檐走壁,将花葭丢在一个小巷子里,便转身就要走。 “别走啊”花葭自后双手进抱住血鸢尾的腰,心跳得砰砰的,脸颊微微发烫,好奇怪的感觉啊。 血鸢尾被一个娇软的小姑娘自后抱着,他高大的身躯也是一僵,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花葭的双手被人粗暴的强行掰开,她对上血鸢尾那双幽深漆黑的眼眸,没来由的变得紧张心虚。 血鸢尾转身就这么盯着她看,见她眼神有所闪躲,他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狠厉的眸光望进她楚楚可怜的眼眸中,薄唇启合,声如寒冰道“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今夜,是不是” “我”花葭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师命不可违,这是师父让她做的事,而且,这事不会伤害到他啊她只是听从师父的话,把他引开而已啊 血鸢尾望着她楚楚可怜含泪的眸子,心里很乱,他知道他杀不了她了,只得松开手,转身向东陵府方向急奔去。 “大叔”花葭不想他回去,可她哭,他也不会回头看一眼的,他怎么可以这样,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血鸢尾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与那人交上了手,却还是让那人带着人走了。 勾魂使者被打伤不少人,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回来,说不定与他朝夕相处的兄弟,就变成真鬼了。 “老大”一个受伤躺在地上吐血的勾魂使者,他受伤最终,肋骨都断了。 “对不起”血鸢尾也不敢移动他,只是蹲在他身旁,低着头向他,向所有人道歉。 御龙泽带人赶来,见受伤的人数不少,便立刻吩咐人准备担架,把人先抬下去治伤。 至于血鸢尾这次的确是他的失职,怎么惩罚,要看少主的意思了。 “大叔”花葭还是追来了,她看到那些被抬走的勾魂使者了,地上也有好多血,她抬手捂住嘴,眼泪一颗颗掉落,泪眼汪汪的歉意看着血鸢尾。她真的没想害任何人,师父也只说救人不会杀人的,为何为何会变成这样了啊 血鸢尾回身看着花葭,这是一个看着多么纯真无邪的小姑娘,可就是她,用计引开了他,害得他多名兄弟身受重伤,差点丢了性命。 “大叔,对不起,我没想害人的”花葭流泪望着血鸢尾,她真不想被他厌恶,可是她做错了事,他一定不会原谅她了。 御龙泽从这姑娘的话里听明白了一些事,原谅血鸢尾失职的原因,就是这个小姑娘那她就是和神王殿一伙的,是该杀的。 血鸢尾在御龙泽出手要杀花葭时,他鬼使神差的便闪身挡在了花葭身前,望着御龙泽恳求道“放她走,一切罪责,我全担。” 御龙泽也没想一刀让这个小姑娘命丧当场,他只是想拿住她去见主子罢了。 没想到,血鸢尾居然如此在意这个姑娘,也不怪乎他会中美人计,被人调虎离山了。 血鸢尾回身看着花葭,声音淡冷道“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轻易放过你的。” “大叔”花葭很难受,因为,她伤害了一个待她很好的人。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血鸢尾之所以要赶走花葭,不是因为怕御龙泽会杀了花葭,而是怕他会忍不住杀了花葭。 他恨被人欺骗,因为当年,父亲就是被最信任的人出卖,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花葭哭着跑走了,因为,大叔真的讨厌她了。 御龙泽看不懂这些男女之事,他只知道血鸢尾把人放了,接下来,血鸢尾会受到很严厉的惩罚,这是他自愿承担的罪责。 ------题外话------ 推荐文御灵之神妃医绝天下,作者言墨潇箫 玄幻爽文,1v1,双强,双洁,女师男徒 前世,她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毒医至尊,却终是逃不过一场背叛,身死,魂灭。 一朝回归,她却成了摄政王府未婚先孕的痴傻大小姐,成为世人嘲讽的存在 但,那又如何 一手炼药,一手制毒,修炼天赋吊炸天 手撕白莲,脚踩渣渣,且看谁敢多说一句 只是,随着傲娇小萌宝一天天的长大,墨卿染越发的百思不得其解了。 为毛这小子长得越来越像她当初的小徒弟了 这是一个撩与被撩,攻与反攻的故事,且看腹黑邪魅受如何翻身强力大总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五十九章:合欢摄魂铃(一更) 鄯州,东陵府。 次日,萧南屏醒来用了午膳,御龙泽才来把昨夜之事,禀报了一下。 萧南屏听完御龙泽的禀报,便看向血鸢尾皱眉道:“花葭的来历青龙查过,是被他师父养在山上的孤女,与她同门的兄弟姐妹皆说她有点傻,一直没看清楚她师父的真面目。如今,她被她师父利用来骗你,用过这一次,也就没用了。所以,血鸢尾,花葭有危险,救与不救,全看你心情了。” 御龙泽一旁看向血鸢尾,也说道:“她师父如果与神王有交易,于她师父而言没用的她,很可能会被丢去神王殿的巫殿里,到时候血鸢尾!” “别喊了,他的心结也该解开了。”萧南屏无奈轻笑摇了摇头,血鸢尾心中有很重的恨,因为这份恨,他整个人都是处于阴霾之中的,花葭的出现,是一缕穿透雾霾的阳光,照在他眼中,让他抬手触及的一丝温暖。 可这一次,花葭做的事,又把他推进了雾霾浓重之地,他心中的冷与恨便更浓重了。 如今,他能去救花葭,表示他还是渴望阳光的,一个渴望阳光的人,便还有救。 毕竟,等将来她稳定了,勾魂使者是会被解散的,她也希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生活在阳光下,过他们平淡喜乐的日子。 而这个愿望,便从血鸢尾开始吧! “先出去走走,马车已让人去准备了。”北冥倾绝扶她起身,夫妻二人向阳光明媚的外头走去。 “今日会议很重要,我想举荐一个人,来成为新的商界盟主。”萧南屏一手搭在北冥倾绝宽厚温暖的掌心里,一手抚在隆起的肚子上。如今的地下商业联盟,是她在五年前,联合贾天佑与顾溪等人决议出来的,一年一轮换,谁有能力谁做盟主。 而商业盟主则要为整个商业谋划福利,也要摆平商场的商人之间的矛盾,平衡整个商界的和谐气氛。 也是因为有了商业联盟的关系,许多商人在乱世里,皆没有被意外击垮,而是借由商业联盟的帮助,一个又一个的人,度过了一次次的商业危机。 也是因此,商业联盟才会在五年之内,便壮大到了中原每一片土地上。 不能说天下所有商人都是商业联盟的人,可至少在每一个城镇上,都会有一个商业联盟的人,中原内外皆一样,人员也有汉人和异族人。 可所有人都对一件事感到很疑惑,那就是开创商业联盟的东陵公子,从来不会参加盟主选拔赛,也从来不会插手商业联盟内部之事。 不过,每次商业联盟有人出了解决不了的大事时,出面援手之人,必然会是东陵公子。 也是因此,东陵公子在商业联盟地位非比寻常,纵然无任何职位,也会有她一席之地。 而她的地位,是仅次于盟主的。 让麒麟来说,她家主子就是无冕之相,商界的丞相。 今日,他们要去的便是商业联盟的百花山庄,在鄯州南山之上。 北冥倾绝是不同意她挺个大肚子上山去参加这个盟主选拔的,可她却说此行必须得去。 没办法,他只能带着人,前呼后拥,乘车出了鄯州城。 而在他们的马车出城后,便被好多双眼睛盯上了。 萧南屏躺在车里的矮榻上睡觉,这辆马车打造的很精细舒适,人坐在车里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 这样晃悠悠的感觉,像睡摇篮床一样,晃的人都不由得犯懒了。 北冥倾绝坐在床边,背靠着车壁,怀抱重溟剑闭目养神,非常像一个忠诚的侍卫。 暗中,幽冥人那几个老家伙可要累死了。 甲说:“这小子是不是把咱们当免费劳力奴役了?” 乙说:“想杀少夫人的人还真多,这都第六拨了吧?” 丙叹了声气:“少主说了,少夫人怀的是个儿子,是咱们北冥家的独苗苗。” 丁拉长脸说:“所以,就要这样奴役咱们吗?” 甲吹胡子瞪眼说:“我严重怀疑少主在忽悠我们,他自己也不知道少夫人怀的是男是女。” “御龙氏族的颜师可是神医,他不可能看不出来少主怀的是男是女。所以,忽悠咱们的只能是少主。”丙又叹了一口气,飞出如利箭离弦,出手便拍死了好几个人。 几个老家伙飞身过去,啧啧啧!老三太暴力了,脑浆都拍出来了。 丙是火气大,他已经很久没被这些小喽啰烦了。 御龙泽赶着马车,马车前后左右各有六名勾魂使者护卫着,带头的是青龙与朱雀。 在马车的顶上躺着一人一兽,是腰系合欢摄魂铃的紫雪。 春情不放心,她跟着贾天佑,而紫雪便被她派来以备不时之需了。 因为萧南屏之前和她说过,神王殿的巫师和巫女,似乎皆会点摄魂迷心之类的阵法。 上一次他们在敦煌能走出来是个奇迹,可这回要来的是个厉害的人物,他们可就不一定能冲破迷魂阵了。 可有紫雪在就安全多了,合欢摄魂铃一响,所有阵法皆可瞬间被破除。 这也是为何,神王那个妖妇,会如此怕春情的原因之一。 合欢摄魂铃加上春情师门的风月无情舞,那是连神王这样的高手,也是会被迷惑的奇功。 高手对决,一瞬间失神都会死,更不要说是被迷惑的失去意识了。 神王殿的人,果然在他们必经之路的前方设下了埋伏。 这回来的人很多,他们的目标是萧南屏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是谁和神王说的,只要她能用北冥氏和御龙氏未出生却已成型的孩子做药引,她便能青春永驻,功力大增,长生不老。 所以,这一回,她派来的人之中,便有三名巫殿的长老,两男一女,容貌很年轻,穿着很放荡。 青龙和朱雀骑马走在最前头,二人的左手已经紧握手中兵器,眸光一致冰冷的看向前方那三个不知廉耻的男女。 暗中,四个老头又在嘀嘀咕咕讨论起来了。 甲发出一声惊叹:“如今的年轻人,可是越发的敢露了。瞧瞧,这女人腿露的都快到屁股了吧?” 丙看了一眼,非常严肃的说道:“她里面一定什么都没穿。” “”其余三老无言可接了。 老三,你原来是这样的老三啊? 丙没有注意到身边三个兄弟看他的眼神已经变得很意味深长了,他依然看着那边妖里妖气的两男一女,皱眉嘀咕道:“为什么如今男人的也是不仅袒胸露腹,还把腿也风骚的露出来了呢?他们一定也内里什么都没穿。” “”三老继续无语的看着他们家老三,你这样盯着人家的大腿看,真的好吗? “神王派出的这些人,该不会是从青楼和小倌馆里买来训练出来的吧?”丙还在盯着那三人的胸腹和大腿看,这跟没穿有什么分别? “”老三居然还知道小倌馆了?吓! 三位长老,已经被老三的这些话,吓得快抽风了。 “咦?这不是风月门的风月无舞吗?这小少年居然练会了,人才啊!”丙看着那名紫衣蹁跹起舞的少年,柔美的舞中夹杂一股凌厉的杀伐之气。 “知道这是风月无情舞,你还敢看,不想活了是不是啊!”三个老头要被他们家这个老三气死了,掰过他的脑袋,四个老头背对那边排排坐。 朱雀和青龙已经堵上了耳朵,蒙上了眼睛,飞身过去,便是挥起刀剑,用最快的速度杀死那些神王殿的人。 紫雪的功力是不足的,他并不能支撑风月无情舞太久。 所有勾魂使者皆已堵住耳朵,面对马车,不敢不要命的去看紫雪跳舞。 那怕是少年再美,舞姿再飘逸,他们也没命去看。 神王殿来的这三位长老也真不是吃素的,在紫雪开始跳舞没多久后,他们便发现不对劲儿,转身就逃走了。 紫雪见人逃走,他便带着他的猫追了上去。 “哎呀!不好,小孩追上去,会不会有危险啊?”甲刚是话音一落,御龙泽那极为快速诡异的身影,便追着紫雪而去了。 青龙和朱雀收起武器,转身走回马旁,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拦路的尸体已被勾魂使者搬拖到一旁草丛里,至于埋尸的事?那就归幽冥人了,总不能所有事都归他们干吧?这也不公平啊!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还是分工合作吧!反正都是为了主子肚子里的宝宝着想嘛! “少夫人养的这群勾魂使者,太坏了。”甲叹了口气,可还得认命,招来人去埋尸吧! 至于他们四人?还得跟着上前去保护马车啊! 另一边,紫雪追着人,进入了一片深山老林中。 那三个老妖精看着这名精致美丽的少年,眼底皆是浮现了一抹赤|裸|裸的觊觎之色。 这个少年极美,以往在神王殿偶尔看到他的身影,便让人犹如猫抓心肝儿般难受。 可他是大祭司护着的人,神王又极为重视大祭司,他们有色心也没色胆啊! 可今时不同往日,紫雪背叛了神王殿,是神王殿的叛徒,连大祭司也已与他断绝关系了。 如今,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他们三个人,他一个人,他们想把他怎么样,就能把他怎么样。 “小心他的合欢摄魂铃。”女子比男子始终心细一些,神王派他们来鄯州的目的之一,便也是这风月门的传世之宝——合欢摄魂铃。 “摘了它不就好?”穿绿衣披黑斗篷的巫师,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挥袖抛出了一只毒蝎子。 “喵!”黑猫龇牙咧嘴尖锐一声叫,飞扑而起,一抓把黑蝎子按在地上,张嘴便咬拽掉了蝎子的尾巴,獠牙染着绿色的毒血,一双诡异的灿金瞳盯着那三个人。 三人被一直猫看的心里发虚,这只猫太怪异了,居然连毒蝎子的毒都毒不死它,它到底还是不是猫啊? “大祭司没告诉你们,我这只猫不是吃鱼长大的,而是用大祭司炼的各种丹药喂大的吗?”紫雪雪白的靴子,踩着腐草落叶,紫色的衣摆被风拂动,他缓步行走在林间,犹如一位尊贵无比的小少爷,精致美丽,且危险之极。 他们三人看着紫雪,总觉得这样的紫雪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个人,他和紫雪很像,也是这样的精致美丽,一身的贵气。紫雪每迈步前行一步,腰间系的那枚青铜楼花铃,便会摄人心魂的叮铃作响。 三人有些畏惧他腰间的合欢摄魂铃,只能对视一眼,抬手封自己听觉,合力出手对上紫雪,万不可让他跳起风月无情舞。 否则,他们合力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紫雪本身武功也不弱,轻功飞鹤飘雪更是一绝,他们三个想捉住他,可没那么容易。 黑猫已经爬上树去睡觉了,不自量力的事,聪明如它,是不会做的。 紫雪也不需要金金帮他,他自己也足以对方这三个老色鬼。 三人已出全力决定速战速决,可没想到紫雪离开神王殿这一年多的时间,武功竟然精进如此之大。 特别是紫雪的轻功,似比大祭司的飞鹤飘雪还要厉害了。 对了,紫雪是萧南屏送给春情当徒弟的,而萧南屏就是北冥倾绝的妻子,紫雪会得到更高一层的飞鹤飘雪,似乎也没什么让人奇怪的。 哼!臭小子,福气好到让人很嫉妒呢! 在神王殿有大祭司为他撑腰,连乌羽公子曾经都被他掌掴好几次,简直活的比神王殿少主还尊贵。 脱离了神王殿,进了风月门那种地方,不仅没被养出一身的风流气韵,反而是是越发的尊贵优雅了,瞧着可都比得上王孙贵胄了。 如今又得了萧南屏这位东陵公子的眼,他可是活的越发滋润逍遥了吧? 御龙泽早就到了,可他见紫雪不惧这三人,他便找了个树干,坐在上头欣赏着紫雪的打斗姿势。 风月门的少主,果然是极美,打架也像跳舞一样,让人看的赏心悦目。 紫雪有很严重的洁癖,被那个绿衣巫师碰一下手背,他立马就怒了。 御龙泽见紫雪杀气渐长,他眉头皱了一下,不懂这个精致如美玉的少年,怎么就忽然发这么大火了呢? “你还要看热闹到几时?还不快来帮忙!”紫雪都快被这三人的露骨眼神恶心死了,手中一把锋利的银色弯月匕首,狠厉的向那名女子的手腕斩去。 那女子吓的一缩手,少年滑如凝脂的玉手,便从她手里溜走了。 御龙泽出手很凶残,他一个人与一男一女交手,另一个一直沉默的男人,似乎是很想摘紫雪腰间的合欢摄魂铃吧? 紫雪与这个阴柔的男子交手数招,便已被恶心的不行。这人的招数,真是下流龌龊。 男子一手成爪向紫雪衣襟抓去,却很遗憾的被这美丽的少年给躲过去了。 紫雪紫衫外面穿的一层外罩纱衣被对方扯破掉落在满是腐草落叶的地上,他一双紫眸颜色渐浓,浓的紫中泛黑,纤细皓白的手腕轻转,白皙修长手指间的弯月银刀飞出。 男子闪身想躲开这来势诡异的飞刀,可却在躲开这一刀后,又被少年另一刀飞来刺伤了手臂。他一手捂住流血的手背,抬眸看向那回眸一笑的美丽少年,耳边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少年紫衣翩然的在茫茫白雾中,若隐若现,蹁跹起舞。 忽然间,他顿觉脖颈上贴上一个冰冷轻薄之物,然后他脖颈一疼,双眼暴睁,直挺挺的便向后倒了下去。 紫雪手中的那把精致的弯月飞刀,他随手那么一松手,便直直的坠落了下去,很不幸的又重伤了此人一下。 男子本就被人割破喉咙快死了,可在他死之前,对方还是残忍的让他尝了一回阉刑。 御龙泽已经杀了那二人了,他负了点伤,可见他武功还是欠火候的,回到无极岛还需得再加把劲勤学苦练。 不过,这个美丽如花的少年,下手可够狠毒的。比起那个死在紫雪手里的男子,他觉得,被他用正常手法杀死的这一男一女,可死的有尊严多了。 紫雪杀了人就走,黑猫也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了紫雪的肩上。 御龙泽在后望着那冷漠离去的紫衫少年,唉!如今的少年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不好惹了。 在他们二人走后,来处理尸体的幽冥人,都觉得他们下身凉嗖嗖的。啧!这位紫雪公子,真是太可怕了。 合欢摄魂铃的铃声如果由内力催动,别说你封了听觉了,就是你耳聋,也能刺激的你闻声入魔。 可神王怕这三人起贪念,便没有与他们细说合欢摄魂铃的这项威力。 也是因此,他们才会到死,都不明白封了听觉的他们,怎么就又被合欢摄魂铃给迷惑了? 御龙泽追在紫雪身后出了树林,不解的看向他问道:“你刚才为何忽然那样生气?” “我讨厌被人触碰。”紫雪对于对他无恶意的熟人,还是很乖的,那怕冷一点,却不会无礼的不理人。 御龙泽也和这少年相处了几日,似乎,他是洁癖挺严重的。 可是,一个人之所以会有这么严重的洁癖,一定是因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他才会这样被人碰一下,都会恶心的受不了的吧? 在这个少年的身上,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题外话------ 明出意外,应该就是下章生了y(_)y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章:飞蛇雪银笛(二更) 南山,百花山庄。 萧南屏一路上遇到无数次刺杀,总算是平安抵达了百花山庄。 百花山庄建造在半山腰上,占地面积极广,建造也是极为雄伟壮观。 山庄依山而建,流水潺潺,百花争艳。 风起时,云烟浮动,青山隐隐。 阳光洒落山间,飞鸟啾啾叫,走兽穿梭林间,自然与人,融洽相合。 居住于此,登高俯瞰山峦叠嶂,别有一番从容淡泊心境。 此百花山庄修建于九年前,乃鄯州当地一诗画双绝的公子为一红颜知己所修建,非是金屋藏娇,而是以山锁情。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是十年前,萧南屏遇上那位抱着一株枯梅悲伤哭泣的公子,对他说的一句话,说完这句话,她便与他山高水长,后会无期了。 也是在六年前她故地重游,听人说起南山有人倾尽家财建造了一座百花山庄,山庄主人已故,临终前留下遗言广之众人,谁能解百花山庄之谜,他便将百花山庄无偿赠送与谁。 萧南屏也是那年上了山,看到百花山庄前立了一个百花碑,上面空无一字,只在碑旁种了一株白梅。 她当年拔剑在碑上写下了一首诗: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直到后来,那位少爷的仆从把百花山庄交给她时,她才知道,那位公子不是在抱梅哭泣,而是在祭奠与他有情无份的女子。 而那个女子,闺名小字便是——雪梅。 百花山庄是锁情,锁住了那位公子,对那女子一辈子的情。 “你怎么了?”北冥倾绝看向坐在肩舆上的她柔声问,自打进了百花山庄后,她的神情便变得越发奇怪,眼神中透着一抹忧伤。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建造百花山庄的那个可怜人了。”萧南屏坐着肩舆,自蜿蜒游廊下看两旁风景,看到了无数的花卉,却唯独园中无一株梅花。 在百花山庄,只有门口石碑旁有一株白梅。 石碑是情深不移的公子,白梅是丛中浅笑的红颜。 “北冥公子有所不知,百花山庄的前主人是个情痴。他所爱的女子,没等到及笄嫁于他为妻,便因病而亡故了。而他也在那女子病故两年后,服毒死在了石碑前,无坟无墓,他就葬在那棵白梅下,愿生生世世与汝永不分离。”顾溪摇扇风雅自游廊前走来,说到此山庄主人时,他也是不由唏嘘一叹,公子多情,红颜薄命。 北冥倾绝面具后的双眸看向顾溪,这个人,当真担当得起商业盟主之位吗? “顾兄,你怎会在此?贾兄呢?”萧南屏在这儿见到顾溪,的确是十分诧异,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在地下天盟堂里笼络人心,好让人多举荐他当下一任盟主吗? “顾某正是为此事而来的,还请东陵借一步说话。”顾溪之所以以“东陵”称呼萧南屏,便是在告诉她,他找她说的是正事,而非私事。 萧南屏示意人放下肩舆,而她则伸手搭在北冥倾绝手掌里,由他扶着起身,随着顾溪向前走一段路,在游廊拐角处停下来,看着他低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会忽然要让我换人吧?” “东陵,顾家已经够我头疼了,老太爷又一心想让子孙走仕途,巴结着萧衍呢!我若是成为商业盟主,一旦走漏一点风声,我自己死没什么,连累商业联盟暴露,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顾溪眉头紧皱,对她说出他心中所有的顾虑。 萧南屏听了顾溪这些话,她也不勉强他了,而是看向他无奈道:“既然你不行,那就把贾兄找来,这几年的盟主,必须是你们这些人担任,否则,我接下来的计划会很难实行。” “我明白,我这就去找天佑,你也好好思虑下,明年的盟主人选,该选谁吧!”顾溪折扇开启,摇扇又领着他的小随从,潇潇洒洒走了。 萧南屏有些头疼的抬手扶额,再这样下去,她真会操心死了。 北冥倾绝扶她回去坐上肩舆,让人起轿,他则跟在一旁,对她说了句:“车到山前会有路。” “嗯?”萧南屏偏头看向他,双眸微眯,对于他这句深意的话,她可是很有兴趣一探究竟的。 北冥倾绝伸手捏她脸颊一下,眸光温柔,恰似这春日暖阳。 萧南屏与他对望一笑,忽觉百花山庄满园春色不再悲凉,而是也有了一丝芳香温馨。 天盟堂 萧南屏到来时,灯火通明的大堂里,已是盘膝坐在篾席上多人了。 北冥倾绝扶着她上了台阶,在盟主左手边的棚足长案后坐下来,一手握着北冥倾绝的手,意思是让他陪她坐着,而她则转首看向现任盟主浅笑道:“从今日起,我夫君也会加入商业联盟。至于他行商之名,诸位也不会陌生,冥岚。” “冥岚?各地彩云轩的主人?”现任盟主余渊是个儒雅的中年男人,他在世人眼中,那就是个舞文弄墨的文人,家里有几间祖传的铺子,日子过得还算不愁吃穿罢了。 可实则,他家财万贯,富甲一方,生意手腕极为高明,是商界出了名的老狐狸,去年成为了商业联盟的盟主。 “余盟主好记性,我夫君的确便是那个彩云轩的主人。”萧南屏说话还是那个潇洒不羁的性子,看人时也总透着几分少年的顽劣。 余渊打量了北冥倾绝几眼,对于这位曾经威名震九州的威王殿下,居然背地里也和他一样做了个商人之事,他颇为惊讶。 据了解,彩云轩的主人冥岚,手腕也是很不错的。玉石生意做的很大,在中原之地,绝对是拔尖的。 在场众人,自然没有敢说不让东陵公子的夫君加入商业联盟。 再者说,这位北冥公子若真是那位彩云轩主人,加入商业联盟,也绝对是一大助力。因此,这就更加不会有人反对了。 余渊让人准备了一下,举办了一个最简单的歃血为盟仪式。 这个仪式结束后,余渊亲手递给了北冥倾绝一枚令牌,一面刻着百花二字,一面刻着一枝寒梅。 这是商业联盟创立之处,东陵公子定下的令牌样式,为得是纪念百花山庄的主人。 北冥倾绝慎重的接过令牌,便回到萧南屏身边坐好,接下来便没有他的事了。 余渊亲自主持了新一任盟主选拔赛,先论生意大小,再说对盟里的贡献,然后才是投票竞选。 贾天佑拉长着一张脸,好似全场人都欠了他五百万一样。靠!都不愿意当盟主,却推他出来当苦劳力,有这样的吗? 在场四五百人呢!都是商业联盟中的中流砥柱。 他们排成五队投票,这次竞选的也就只有这拔尖的五人。 其中有顾溪和贾天佑二人,其余三人则是近年来表现不错的大商贾。 因为许多人没能亲自到访,只能由子孙代替站在箱子后头,像个二傻子一样抱着投票箱。 萧南屏每次都想笑的,可是又不能笑,谁让这个投票方式是她想出来的呢! 既然主意是她出的,再臭也不能笑场。 最后总票数出来了,非常让人意外,票数最多的不是顾溪,而是贾天佑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这下子,大家的眼神可就古怪起来了。 萧南屏这是又笑着开了口:“贾兄,你家盐田还好吧?” “好什么好,今年收成减去了两成,我还发愁怎么过下半年呢!”贾天佑心情不好,连东陵公子也照呛不误。 “余盟主,今年的盐市盐价,便由咱们的新盟主出面控制,且看看他的本事吧!”萧南屏丢下这么句话,便由北冥倾绝扶着起身走了。 余渊眸光一眯,半响后了然一笑道:“原来贾兄就是那个龙阳君啊?久违久违,荣幸荣幸!” 贾天佑现在都后悔死了,当初是脑袋被驴踢了吗?怎么就上了萧南屏这条贼船了呢? 这下子,众人可是哄乱起来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原来叫龙阳君的某个断袖大盐枭,就是眼前这位一看就有点不靠谱的贾公子啊? 顾溪趁机带着流霜溜了,这个场面太要命,他若不走,天知道贾天佑会不会把他的底细也给抖露出来。 流霜是第一次参加这个商业联盟,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早在多年前,商界就自成一个帝国了。 顾溪带着流霜离开天盟堂,走在地下走廊里,摇扇对流霜笑说道:“今日见到的一切,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记住了吗?” “记住了。”流霜觉得这什么商业联盟也挺没意思的,早知道,他还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去逛鄯州城呢!何苦跟着少爷爬山来这个悲情的百花山庄啊? “小流霜,这个百花山庄,可是有许多好地方的呢!”顾溪摇扇风流,歪头凑近流霜一笑:“少爷带你去溜达一圈,如何?” “百花山庄除了亭台楼阁就是花,有什么好玩耍的?还没鄯州城热闹呢!”流霜一脸嫌弃,扭头就走了。 顾溪摇扇笑着跟在后头,一直出了密道,从假山里钻出来,他伸了个懒腰叹道:“躲过一劫,重生后的少爷想喝两杯。小霜儿,去给少爷拿壶酒来,少爷要去断肠崖尚景喝酒。” “断肠崖?”流霜秀气的眉头一皱,看向他家少爷说道:“少爷,酒喝多了人迷糊,您要是失足跳了悬崖,小的这细胳膊细腿可拉不住您,还请您三思换个地方喝酒吧!” 顾溪折扇一合,往他头上敲一下,笑说道:“如果少爷失足跌落悬崖,也定然要拉上你一起。啊!这样一来,有贾兄这龙阳君在前,咱们又是从百花山庄的断肠崖下去的,啧啧啧!别人一定以为咱们是殉情的有情人。” “少爷,还是回去吃药吧!”流霜面无表情说完这一句,便转身走了。 自从来了鄯州后,少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像回归大自然的飞鸟? 顾溪的确有点放飞自我了,因为,在南国建康城的顾家,他真快活的憋屈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无处可归,他又怎会守着顾家多年,让那些人一直恶心他? 呵呵,无处可归,无处可归,这就是他顾溪,若水,横流天下,却无归处。 “少爷,你是喝桃花酿,还是杏花酒,亦或是百花山庄的冷梅香?”流霜又回来了,刚才走的太匆忙,忘了问少爷喝什么酒了。 “冷梅香?该不会是摘的百花山庄外头的那棵梅树上的花瓣酿的酒吧?”顾溪扭头摇扇看着流霜,如果真是那也太残忍了。 那可是人家多情公子妻子的化身,他们这些人,怎么能如此残忍的摘花酿酒呢? “少爷,你想多了,这酒是南山上一棵百年老梅树上的梅花雪酿成的,不是山庄门口那株白梅。”流霜蹙眉看着他家少爷,真是要病入膏肓了吗? “哦,是老梅树的梅花雪酿的酒啊?那就弄点尝尝吧!我先去断肠崖了。”顾溪有些疲累的揉揉眉心,摇着他的墨兰扇,便风度翩翩的向百花山庄后山走去了。 流霜抬手挠挠头,也就转身去准备酒了。 萧南屏怀有身孕最是容易疲惫,她回到百花山庄后院一所清雅小院里,便躺下小睡了一会儿。 然后,睡梦中,她就迷迷糊糊听到断断续续的笛声,一下就惊醒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北冥倾绝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见她从梦中惊醒,他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因为出了些汗,有些微凉。 “我没事。”萧南屏伸手拉下他的手,耳边听到的依然是断断续续的笛声。最近,因为十二把秘钥的事,她一直对笛子和琴声很敏感。 “是笛声,谁在吹呢?”北冥倾绝看向她,似是这句话是在问她,她可知这些商人里谁善弄乐。 “这些商人里,许多人都是出身名门,会抚琴弄乐不稀奇。可是会吹笛子的我还真不知道是谁。”萧南屏已坐起身,扶着北冥倾绝的手,喝了几口白开水。 因为怀着孕,她也不敢乱吃东西,茶一直喝白开水,就怕饮错东西会伤到孩子。 “你再躺一会儿,我去让小泽看看是谁在吹笛子。”北冥倾绝把茶杯放到床头小茶几上,扶着她缓缓躺下,为她盖好被子,他才起身向门口走去。 御龙泽一直在院子游廊里待着,见北冥倾绝走出来,他便走出游廊,抱拳行礼道:“见过姑爷,不知可是少主有什么吩咐?” “南屏被这笛声吵醒了,你去看看,是谁在附近吹笛。”北冥倾绝这些日子,一直是寸步不敢离萧南屏身边半步,就怕她会一个不小心出事。 “是。”御龙泽抱拳低头一礼,便握刀转身出了院子。 北冥倾绝也已转身回了房间,如果这个人拥有的是飞蛇银雪笛,那他又知不知他手里的笛子,是一个宝藏的钥匙之一呢? 御龙泽一路飞到了断肠崖,只看到顾溪慵懒的头枕着流霜的大腿,咕嘟咕嘟喝酒如饮水,而流霜则是一脸的苦大仇深的在吹笛。 而流霜拿着的这支银笛白如雪,上面盘着一条吐着信子的红眼银蛇。 这柄银笛,该不会是少主要找的十二把秘钥之一吧? “咦?小泽,你怎么来了?一起喝一杯呗!”顾溪坐起身来,勾唇一笑,醉颜酡红,还真有几分慵懒不羁之风。 御龙泽举步走过去,双眼紧盯着流霜手中的银笛,皱眉问道:“这笛子可是飞蛇雪银笛?” “不知道,这是少爷的。”流霜一脸不高兴的板着脸,断肠崖风很冷,他感觉自己快着凉了。 顾溪对上御龙泽这双幽深的眸子,他拎着褐色酒坛喝了口酒,看向他勾唇笑说:“这笛子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是我十八岁生辰那年,我祖父送给我的。唔!如果南屏喜欢,你就拿去吧!回头赔我柄金笛就成了。” 因为他属蛇,他祖父便送了他这柄特别的笛子。 “那就多谢了。”御龙泽拱手谢道,抬手接住笛子,颔首告辞。 御龙氏族不缺黄金,也不缺能工巧匠。 回头回了无极岛,他便让人打一支金蛇笛子赔给顾溪。 流霜双手抱着臂膀,鼻头红红的,看向他家少爷,可怜兮兮道:“少爷,咱能回去喝吗?这儿也太冷了。” 顾溪望着崖的云海,眉头紧蹙,喝着酒,似在深思些什么 “少爷,这里真的啊!少爷!”流霜吓得尖叫一声,人就这样飞了出去。 顾溪猛然醒过来,飞身扑下去抓住流霜的手,脚下一蹬凸起的岩壁,带着流霜飞了上去。 流霜吓得腿都软了,他就说在悬崖边喝酒不安全吧?差点真被少爷个乌鸦嘴说着了,掉下去当了一对殉情的傻子。 顾溪也被吓得不轻,要不是他武功还行,流霜这孩子可就被他亲手害死了。 流霜坐在石头上大口喘气好久,才拍着胸脯活过来。 “腿不软了吧?能走回去吗?”顾溪坐在流霜身边,伸手摸着他的头,瞧着他惨白的小脸,他心里真的很愧疚。 真是个惹事的爪子,怎么能把人往崖下甩呢? “少爷,我没事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流霜站起身,拽着顾溪就走。 顾溪在后无声一笑,这孩子,真被吓坏了。 不过,萧南屏要那支银笛做什么? ------题外话------ 没能写到生,钥匙出来了两把,咱们明天再生了喝喜酒吧(—^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一章:大叔变哥哥(一更) 百花山庄 御龙泽带着银笛回来,递交给萧南屏的同时,又说了句:“顾公子似乎不知此笛的来历。” “十二把秘钥流入世间,到底是当年凤翥氏族内乱引起的不慎流入世间,还是凤翥氏族那一代的先祖故意把十二把秘钥分流入红尘世间的时间太久,已是无法查证了。而这些得到秘钥的人,却似乎都不知道秘钥的用处,因此,神王才能派人轻易从萧衍的手里,偷走了九龙捧珠印。”萧南屏仔细看着手中的银笛,的确与玉简上记载的飞蛇雪银笛一模一样。 如今,也只差最后一把秘钥“冷月掌上琴”了。 朱雀家的那把秘钥,便是十二把秘钥中最重要的一把——天文祭神简。 而在朱家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航海图。 当年那条船上跟着一个很厉害的画师,他最为擅长画山脉地形图,因此,他在那一趟海上寻仙途中,画下了不少海图。 可到最后,他却只能把最重要的一张航海图,用薄如蝉翼的特殊纸画下来,塞入了天文祭神简的绑简彩绦玉葫芦坠子中,让凤翥氏族的飞鸟,带着天文祭神简回到了中原。 萧南屏前前世也出过海,可当时她坐的是轮船,因为是去执行命令杀人,一直不曾出过房间。 也是因此,她对海线的了解,只在书上见过。 当时看了小玉葫芦里的海图后,她发现海图上所指的仙山,竟然是在北极海上,这样的地方当真能住人吗? “如今还差最后一把秘钥,你准备如何去寻找?”北冥倾绝坐在她身边,又为她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萧南屏接过茶杯,低头喝一口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抬眸看向他浅笑道:“等回了鄯州城,我便以东陵公子的名义,张贴榜文寻找广白,就说广白的祖先偷了我御龙氏族的冷月掌上琴,谁能送回来,我便答应对方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御龙泽忽然有点同情不知身在何处睡懒觉的广白了,这消息一放出去,广白可就更别想有安宁日子过了。 “放心吧!广白聪明着呢!发现情况不对,他一定会立即来鄯州投靠我的,不会有事。”萧南屏对广白很有信心,这人属兔的,狡兔三窟,想抓住他,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 “既然百花山庄的事也了了,你的百业兴起计划也有青龙和朱雀接手了。那明日,我们便启程回无极岛待产吧?”北冥倾绝温柔笑看着她,商量的语气,威胁的眼神。 萧南屏嘴里的水不想咽了,她想喷他一脸,不知道可不可以? 北冥倾绝伸手轻柔的抚摸她后背,硬是用威胁的眼神,温柔的笑容,无声的逼她咽下了那口水。 御龙泽已识趣的离开,他也觉得少主早点回去为好,外头实在太危险了。 金城 当天夜里,血鸢尾便追踪到了花葭师徒二人。 果然,花葭的师父就是个老混蛋,把花葭送给与他同行的神王殿巫师享用了。 在花葭以为自己就要这样被人糟蹋之时,血鸢尾破门而入,与那名巫师打了起来。 血鸢尾已是多年没有这般愤怒了,可当他破门而入时,看到花葭被人撕烂衣衫的那一刹那间,他好似看到了那年他火烧刺史府的熊熊烈焰一幕,胸腔内的怒火爆发而出,他手中的嗜血魔刀狠厉的斩向对方,十数招之后,那名被他一掌重伤的巫师,便被他一刀劈成了两半。 “你是什么人?”听到动静赶来的人,一看到地上惨死的兄弟,便与同伴一起亮出武器,群攻向了对方。 “唔唔”花葭想让血鸢尾赶快走,可她却嘴巴被堵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双手双脚也被绑着,她也挣脱不开这些束缚,只能流泪看着墨衣翻飞刀法凌厉的血鸢尾,心中很后悔,她不该因为那个猪狗不如的师父,就那样去骗他的 血鸢尾挥袖射出四枚薄片飞刀,斩断了花葭四肢上捆绑的麻绳。 花葭一得了自由,便起身摘了手脚上的麻绳,拿掉嘴里的白布,起身下床跑过去,扑进了血鸢尾的怀里,低声急切说:“这里还有我师父和一个很厉害的人,你打不过他们的,要快走啊。” 血鸢尾也不是好战之人,一听花葭说这座私宅里还有更厉害的人物,他手中锋利的弯刀挥出一个弧度,荡开围困他的众人,他便一手搂紧花葭的腰肢,带着花葭飞了出去。 可到了院中,他却被拦下来了。 “就是他。”花葭一看到这个灰发黑袍男人,便感到很害怕,连她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害怕。 血鸢尾一手紧搂着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花葭,一手拎着还在滴血的冷月弯刀,面具后的眸光极为平静道:“我们打一场,我赢了,你让我带她走。我输了,这条命留给你,如何?” “主意不错,我同意。”男人嘴角勾笑,望着对面的年轻人,眼底有着一抹欣赏。 许久没遇上这样有趣的年轻人了,他也想试一试看,萧南屏手下最厉害的勾魂使者头领,到底功夫如何。 “别和他打,你打不过他的,你走好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以死谢罪也是该的啊!”花葭双手紧抓着血鸢尾的手臂,仰头望着他眼泪不停的流,她真的不想他为她而死,真的不想。 血鸢尾低头望着满脸泪痕的她,伸手以拇指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儿,望着她轻笑说一句:“决定来救你,我便已知自己会万劫不复了。” “大叔,对不起!”花葭哭的更厉害了,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愚孝听从师父的指令,她也不会落得今夜这般下场,血鸢尾也不会为了救她,深陷包围之中,生死都已是由不得自己。 “呵!如果还能看到朝阳升起,你还是叫我哥哥吧!因为,我不老,很年轻。”血鸢尾食指点她鼻尖上一点,轻笑一声,便紧握滴血的弯刀,脚尖轻点地面飞身而起,挥刀向那名比他强出太多的男人。 男人勾唇一笑,纵身而起,赤手空拳与他对上。 花葭站在院中,望着忽上忽下打斗的二人。她忽然不哭了,因为她不怕他会输,大不了陪他一起踏上黄泉路,来世再还他今生对她的恩情。 “小丫头,你怎么不哭了呢?不怕他被人打死吗?”一名巫师走到花葭身后,眼睛盯着那个武功不弱的男人。就是这个人,杀了他最好的兄弟。 所以,在这个男人死之前,他一定会让他亲眼看着,他拼死要救的女人,是怎样在他身下放浪求欢的 花葭就算再武功不济,也不会让一个居心不良的男人对她轻易下手。 那名巫师很惊讶的看着闪躲极快的花葭,他手里的药粉再弹出去那一瞬间后,便又被一阵风吹了回来,他一个呼吸,便把给花葭准备的极品媚药,给全吸进去了。 花葭不知道对方要给她下什么药,她只是下意识闪躲后抬手一挥,可血鸢尾披在她身上的黑斗篷太长太大了,她抬手一挥,就是好大一阵风。 然后,那名巫师吸了那药粉后,就倒在地上变得很奇怪了。 一名巫女走了过去,一见同伴中毒很深,她便招来几个人,把这同伴抬进了屋子里。 房门虽然破了,可离间的帘子还在,他们进去后,花葭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过,很快,那名巫女便出来了。 至于那几个进去的巫师,却没有出来。 花葭听着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叫声,又见这守着她的巫女有些奇怪,她闲来无事,便好奇的问了句:“他怎么了?” 反正血鸢尾侥幸赢了他们就走,输了,她陪他一起死,没什么好紧张担忧的了。 巫女抬眸看她一眼,又垂眸冷冷淡淡道:“他中毒了,他们在为他解毒。” “哦!”花葭一脸懵懂的看了那怪叫声不断传出来的屋子一眼,又有点好奇的问:“逼毒出来,不是需要安静运功的吗?为什么他叫的这么奇怪?像被蝎子蛰了一样,又像像春天的猫叫?” 巫女红了脸,那怕她早就经了人事,可这样人前与人说这种事,她还是觉得很不自在。 花葭又看了那屋子一眼,似乎房间里的动静更大了。 她不太明白,逼个毒,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巫女此时也不好受,听着这样的惊喘浪叫,她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燥热的难受了。 花葭在看血鸢尾和人对决,因此,她没有发现那个巫女已经离开了。 血鸢尾虽然没受外伤,可内伤却对方内力很是深厚,他从一开始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只不过,他想拼一把罢了。 男人已是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了,年轻一辈中人,能接下他七十招的人,已是十分难得了。 “噗!”血鸢尾被对方一掌重击胸口,手中的弯刀也被人夺去了。 男人握着那把弯刀,斜挥出一刀向血鸢尾的面具。 “血鸢尾!”花葭飞身而起,半空中抱住了血鸢尾,二人因为那残留的一掌余威,被冲击着向后飞去,跌落在了青石板地面上。 血鸢尾脸上的白面具已经破裂成两半,面具掉落的那一刹那间,他的刀也被人丢过来,插在了他们身边的地板缝隙里,刀身颤动发出嗡鸣声。 男人落地后,负手走向他们,看到血鸢尾的左眼角上那朵血色鸢尾花,他眼中含笑勾唇道:“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遇见你。” 血鸢尾一手捂着泛疼的胸口,嘴角含血,蹙眉看向这个男人。在他的记忆里,不记得有认识这样一号人物。 男人看向他,微笑说道:“十二年前,庐州刺史府血案,我恰巧路过,看到一名手执血鸢尾花的白衣少年,从熊熊烈火中冷漠走出来。虽然,你我已是十二年未见,可你容貌变化不大,只是你一个男人,在眼角纹一朵血色鸢尾花,不觉得很奇怪吗?” “当年那场大火中,我不幸受伤,我主嫌疤痕太丑,故让人为我在眼角纹了这朵血鸢尾花。”血鸢尾不觉得这花有什么奇怪的,不过就是一个纹身罢了,他死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脸上开朵花吗? 倒是这个男人,他说他当年是路过,当真是如此吗? “你的主人,想法很别致,是个有趣的女子。”男人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花葭这回反应倒是快了,她伸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那把弯刀,扶起受伤的血鸢尾,趁着没人阻拦他们之际,便快速的离开了这座私宅。 一出来这条街,血鸢尾便放了一个信号,通知了随他一起来的勾魂使者。 这是他的私事,他不可能让兄弟来为他来卖命。 因此,他是一个来救人的。 可回去,却要靠他们了。 一群勾魂使者快速到来,带他们二人离开了此地。 一路飞到城外,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极速离开金城,向鄯州方向赶去。 马车里,花葭为血鸢尾脱下了染血的衣裳,多处伤势严重,青一块紫一块的,内伤还不知道有多严重呢。 血鸢尾伸手拿了一瓶药,倒了几颗药丸服下,盘膝而坐,运功自行疗伤。 这回多亏了这件宝甲了,要没有这件宝甲,他早就被那个男人打死了。 花葭静静的呆在一旁,没敢去打扰他运功疗伤。因为,她功力太低,根本没办法帮他疗伤。 血鸢尾服用的疗伤圣药是颜冰亲手提炼的,效果非常好,只要不是武功尽失,都可自行服药疗伤,绝对能保住小命。 花葭在一旁报膝而坐等了很久,感觉车窗外的天都亮了,血鸢尾却还没有睁开眼睛,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焦急了。 天边露出鱼肚白,朝阳随着缓缓升起一抹红光,血鸢尾终于收功睁开了双眼,抬手掀开车帘,看向窗外,神色平静的说了句:“朝阳升起了。” “嗯。”花葭望着他轻点下头,朝阳升起了,他们活着见到今天的日出了。 血鸢尾放下窗帘,回头看向她一笑:“我老吗?” 花葭一双含羞的水眸望着他年轻俊美如玉的容颜,轻摇摇头,他不仅不老,还很好看呢! 而且,如果忽略他身上的伤,他的身材也是不错的,比她那些师兄的身材好看多了。 血鸢尾拿过一旁一瓶药酒,倒在手心里,涂在胸口上按揉着,因疼痛而眉头轻蹙道:“既然我不老,你便也该改口了吧?” 花葭脸红红的不敢看人,低头双手十指相绞着,声如蚊蝇道:“十二年前,你是少年,那你多少岁?” “十五。”血鸢尾低头擦着药酒,随口淡淡回了句,听不出他到底还在不在乎当年家破人亡的往事。 “十五岁吗?”花葭缓缓抬起头,脸颊红红的看着他,羞涩一笑:“我今年也十五,还有一个月及笄。” “噗”外头赶车的勾魂使者忍不住笑喷一下,可最后还是为了小命忍住了。相差十二岁,还是大叔。 血鸢尾擦药酒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她,见她羞涩的低下了头,他蹙下眉头,伸手拿过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低头系着腰带,垂眸淡淡道:“十二岁一轮,的确该大你一辈。” 外面赶车的勾魂使者,心里很同情他们老大,老牛吃嫩草,现实很扎心。 花葭抬头偷偷看向他,见他的脸色冷冰冰的,她心里一紧张,就想过去向他解释,结果她刚伸出手,马车一个不小的颠簸,她便非常非常意外的把人扑倒了。 血鸢尾被扑倒时,他还下意识伸手搂住她腰身,怕她会撞到车壁上去。 花葭趴在他怀里,羞红了脸,眼眸水汪汪的望着他,良久后,她才很小声的唤了一声:“哥哥” “嗯?”血鸢尾眉毛有点愉悦的一挑,眼中含笑望着她,一手自后扣住她后颈,迫使她低头接受他的吻。 花葭这下是连眼角都红了,因为紧张她还闭上了眼睛,结果好温柔的吻,一点和血鸢尾的脾气不一样,温柔爱怜的能把人给吻化了。 “再叫一声”血鸢尾额头与她相抵在一起,鼻尖相触,彼此的唇瓣近在咫尺,每一个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鸢哥哥”花葭双眸含羞的望着他黑亮的眼睛,心如鹿撞,脸颊发烫,软糯糯唤一声情哥哥,羞的她紧张不已,贝齿咬红唇,别有风情诱人。 血鸢尾含住她嫣红的唇瓣,舌尖撬开她如雪的贝齿,钻入她口中与她小舌纠缠,从似水温柔到似火狂烈,从浅尝即止到欲罢不能 花葭双眼紧闭,睫毛轻颤,双手紧抓着他胸前衣襟,呼吸放慢的体会这般甜蜜又羞涩的吻。 勾魂使者在外被晨风吹的心好凉,老大没人性,他在外赶车已经够辛苦了,他们居然还在车里啧啧的黏糊?嗯,偷看一下应该没事吧? 车帘掀开一个角,从外头刚好能看到血鸢尾翻身把花葭压在身下,偏头吻上花葭的颈侧 咳咳咳老大也太猴急了,怎么着也该回去后,进房关门上床再抱美人亲热吧? 在颠簸的马车上,那会舒服啊?说不定还会撞头呢! ------题外话------ 今天中午真生了,对灯发誓!宝宝生辰5月初2,我爱全世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生而不凡的包子(二更) 五月初二,无极岛。 本来是今日想去看看仙山学院修建的如何了,结果走到海边,萧南屏就发作了。 这是回来后第三次肚子疼了,可前两次是炸胡,这回是真的了,羊水都破了。 北冥倾绝抱起她就往回飞奔,根本没去看海上已是风起云涌之异象。 而在海水波荡的海面上,出现一艘三层楼船,船头挂着一盏莲花琉璃灯。 曲莲穿着一丝不苟的走出船舱,在他身后跟着一名手持拂尘的蓝袍老道。 商海若见到曲莲和天机子都来了,又看向这风起云涌的怪异天气,她不由得转头看向那座全岛最高的建筑群,训龙宫。 难道,南屏的孩子,生而不凡吗? 柳叶桃和南天竹抱着两个箱子向海边飞来,在他们身后跟着四名粉衣丫头,她们怀里也都各抱着一个箱子。 最后是曲莲和天机子,他们的手里也是各拎着一个箱子。 箱子是桃木的,上刻着符文。 傅华歆也被他们这阵仗吓坏了,这是怎么了?南屏生个孩子,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商海若上前颔首道:“有劳两位前辈了,小泽,立刻带两位前辈去紫晶殿,快!” “是!”御龙泽也是吓傻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忙前头带路,一路飞着回了海岸。 曲莲一行人也不敢耽误时间,一个个也是运起轻功,紧随了上去。 傅华歆扶着商海若,慢慢走回了海岸,到了海岸之上,才让她坐上一个滑竿,他们一行人疾步向训龙宫方向赶去。 而此时的训龙宫里,上下所有人,可都慌乱的撞头了。 这少主生个孩子动静怎么这么大?瞧瞧,天黑沉沉的,狂风起,怒云卷,海上浪花冲击拍上了海岸,又忽然跑来了这么一群奇怪的人。 曲莲到了紫晶殿外,与天机子对视一眼轻点下头,二人便分开围绕着紫晶殿布阵了。 御龙紫极从万古殿赶来,见这群人在紫晶殿外又是扯红线,又是穿铜钱,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弄得跟要设案捉鬼一样,她转头皱眉问了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女主,曲前辈是少主的义父,天机子道长与少主乃忘年之交,他们都是天机门的人。”御龙泽所知也不多,这些还是麒麟和玄武闲暇是告诉他的。 “天机门的人?”御龙紫极眉头紧皱,看向这些摆阵的人,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天机门人都快两百年没现世了,怎么会忽然来无极岛看她女儿生孩子呢? 还有这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绮里拂青一见天地变色,他便心里也是十分不安起来,后又听人来报他女儿要生了,他心里便是越发的不安了。 颜冰已经带着稳婆进了后殿,在床边陪着的是北冥倾绝。 萧南屏听着外面的狂风呼啸,她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的紧咬着牙关,忍着这份刚开始的阵痛,她偏头看向颜冰说道:“颜叔叔,这个孩子你帮我生不下来。我听到了,外面镇魂铃响了,是我我义父来了,你能不能把他叫来,我有话要要和他说啊!” “南屏!”北冥倾绝一直跪在床边,双手紧握着她骨节泛白的手,望着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他心里真的很害怕,好怕她 “雅岚,我生来便是一无所有,可上苍怜悯我让我遇上你,我真高兴。”萧南屏一只手紧紧与他双手握在一起,那怕是为了不失去这一世的温情相待,她也要与天一争,绝不再回到最初那一世,冷冰冰的孤独一生。 “南屏”北冥倾绝抱着她,与她额头相抵,眼中的泪,一滴滴落在她苍白的脸颊上。 颜冰在一旁看的也是红了眼眶,带着那两名稳婆走了出去。 他们的这位少主生而命硬,未出生便随母经历几番生死磨难,出生后十多年坎坎坷坷长大成人。 如今生子又是不凡,孩子未降生,天雷便已至,狂风大作,海上连龙吸水都出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屏生个孩子,怎会有如此多的奇怪异象?”御龙紫极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上闪现一道道粗壮的闪电,雷声大的响天神擂鼓作战一样,一声声好似震的大地都在晃动。 “绮里伯父,快去启动封海大阵,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人靠近西海。”商海若便傅华歆扶着走来,刚到便急切道。 绮里拂青见到这诡异天象,又听商海若焦急的这样说,他那还敢耽误,立马转身便向紫晶殿院门口疾步走去。 御龙紫极也是转身就走,封海大阵都要启动了,那这龙吸水不会引起海啸吧?她得去海边祭坛看看。 御龙泽跟了上去,他怕女主一个人有危险。 颜冰走出来,见曲莲他们还在摆阵,便是眉头一皱,高声喊道:“仙医公子,屏儿让你进去,她说有话要与你说。” “师兄,你先把阵布好,一会我来启动大阵。”曲莲交代了天机子一下,便飞身翩然落地,转身进了紫晶殿。 颜冰站在门口,看着这用朱砂水画的大阵,繁复而神秘,他总觉得启动这个阵法后,曲莲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紫晶殿里,曲莲进了后殿,看到便是头抵头一起哭泣的小夫妻,他摇头一叹,觉得他真是上辈欠了这丫头一生恩情,才会这辈子为她操碎了心。 萧南屏见曲莲来了,她刚才那股剧痛劲儿也过去了,现在疼她能忍得了。所以,她伸出手,搭在了曲莲掌心里,望着他虚弱笑说:“义父,你一直在疑惑我的命星为何为何灭了又亮,为何我明明活不过垂髫之年的命格,偏偏到至今也还也还活的好好的。那是因为,我不是真的真的南屏,我只是未来世界的一缕游魂,是一场意外,让我借由死去南屏的肉身重生了。” 北冥倾绝比曲莲惊讶,因为她说的这些事,太荒谬了。 萧南屏看着北冥倾绝,笑对他说:“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这个天,它才容不下我的孩子啊!雅岚,我第一世无情无欲,只是竹柏影手里的杀人利器。我第二世遇上一个人,他是我第一朋友,是他教会我笑,要笑着活下去。遇上你,我用了三世你不可以,不爱我。也不可以,不不要我啊!” “南屏,你为何不早说?如果我知道你要孩子是这样的后果,我宁可北冥这一脉绝在我这里,我也绝不会让你”北冥倾绝抚摸上她的脸颊,眼中泪落,满是悔恨。 萧南屏捂住了他的嘴,看向曲莲说道:“义父,算屏儿欠您的求您无论如何,都帮屏儿这一回吧!” 曲莲望着此时柔弱落泪的她,他无奈一笑叹道:“哪是你欠我的,分明是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你才这样向我讨债。罢了,罢了,想我一生无子无女,也只认了你一个义女,不为你操碎心,还能为谁呢?” 萧南屏望着曲莲离去的背影,她知道,曲莲这场遮天的手段使出,必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这个代价,却是她还不了的 颜冰在曲莲出来后,便又带着稳婆走了进去。 天机子已经带着柳叶桃她们摆好了阵法,见曲莲站在院中望天一笑,他不由一声叹息:“唉!你这样做,当真不后悔吗?” “没什么可后悔的,总不能让我看着他们母子去死吧?”曲莲望着电闪雷鸣的深沉苍穹,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一回,他可是要与他一斗了。 唉!丫头,希望你这天老爹,能疼惜你些,让我糊糊弄弄把天眼给遮了吧! 天机子带着众人退出了紫晶殿范围八丈远,远望着紫晶殿屋顶上盘膝而坐的白衣男子,威严而圣洁,如仙如神。 “啊!” 紫晶殿里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痛叫声,天上的雷电也是越发狂躁了。 西海之上出现了很多龙吸水,可却没有发生海啸,御龙紫极守在祭坛上,回头看向训龙宫的方向,好似闪现了一道红光,可眨眼间又没了。 第一道天雷劈了下来,八卦阵启动,化解了那一道闪电。 之后,苍穹之上的闪电开始汇聚了。 在一炷香后,七道闪电汇聚成一条巨龙,狂娟狰狞的冲向屋顶上白衣飘飘欲仙的男子。 北冥倾绝飞身而出紫晶殿,重溟剑锵啷出鞘,他伸手握住重溟剑,运足内力,使出重溟剑最后一招,一剑封天。 御龙紫极也及时赶回来,挥出御龙斑血鞭,展现的是御龙氏驭兽术的一招,屠龙斩。 两股力量的拦截,两种古怪武器的吸纳,雷电之势落下去时,已经是减弱了不少。 可在最后关头,却又冒出来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竹柏影?他怎么进的西海?不是封海了吗?”傅华歆望着竹柏影飞身托着一样东西上了屋顶,瞬间,那个东西变出几只爪子扣住屋顶,展开了一个这什么怪物?蜘蛛?不对!食人花?也不对! 不过,这玩意儿很厉害嘛!居然能吸雷电? 曲莲在他们三拨人为他卸去雷电后,他还是因为献祭大阵封天眼,而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公子!”柳叶桃和南天竹她们虽然离的远,可她们还是看到公子的头发全白了。 天机子望着瞬间青丝变白发的曲莲,他又想起了他们来无极岛之前,在船上与曲莲的对话。 他问曲莲:“三十年寿命,换她一生顺遂,你不后悔吗?” 曲莲当时笑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既然有百岁寿命,用三十年换她一生顺遂,很划算。” 说是三十年寿命,其实,这些年曲莲为萧南屏做的那些事,早已不止三十年寿命了。 如果他所料不错,曲莲是只剩下三十年寿命了。 师门当年推算出,这一代掌门曲莲,人生有一大劫,非是前世债,今生还。 而是一场情劫,纵然曲莲可以云淡风轻与其君子之交淡如水,也难躲此劫。 因此,曲莲一直都在灵仙谷和三清观里待着静修,怕的就是他出门踏入红尘,会遇上他的情劫。 可躲来躲去,终还是没能躲过。 “呜哇呜哇” 孩子出生的哭声一响,满天乌云都散去了。 海面一片平静,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下群岛生机勃勃。 整个阵法化作灰飞,曲莲他们四人飞落地面。 北冥倾绝的剑,架在了竹柏影的脖子上。这个男人,他毁了南屏第一世,害她几世颠沛流离,如今依然阴魂不散的缠着南屏不放。 因此,他该死。 “北冥公子,我这刚救了他们母子,你就要恩将仇报杀了我,有点不太好吧?”竹柏影勾唇笑看着这个让白影倾心相许点男人,的确是有张好皮囊,实力也是真的够强。 以人力抵抗自然力量,这些古人,还真是让人惊叹呢! 瞧瞧,他精心制作半年的吸雷器,可都被雷电的能量给撑爆了。 可北冥倾绝的重溟剑却还完好无损,御龙紫极的御龙斑血鞭也一点没损坏,这些材质也忒奇怪了。 颜冰从紫晶殿后殿跑了出来,蓝色衣摆和袖子上都是血,满脸是汗喜悦道:“少主母子平安。” 北冥倾绝收剑回鞘,转身疾步向紫晶殿里跑去。 御龙紫极也高兴的和绮里拂青跑了进去,傅华歆也扶着商海若,随着老威王他们一起走了进去。 竹柏影倒是留下来了,他看着曲莲笑问:“值得吗?” “有些事,你永远不懂。”曲莲淡然浅笑,从容转身离去。 竹柏影的确不懂曲莲这样的爱,可同样,曲莲也不懂他的爱。 “曲前辈,晚辈送您去休息吧。”御龙泽走过去,伸手扶住曲莲一条手臂,看着满头白发的他说道。 “不用了,我回船上去,还请通知拂青先生撤了封海大阵。”曲莲淡淡一笑,步伐从容的向着门口走去。 “义父!”北冥倾绝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小娃娃,举步走向曲莲,把孩子递给他,望着他感激道:“谢谢义父救了他们母子,南屏说,孩子名,让您取。” 曲莲怀抱这个雪团一样的小娃娃,低头将额头贴在他额头上蹭一下,慈爱的望着他笑说:“他生而不凡,又居于海上,不若便叫鸿吧!鸿鹄高飞,一举千里。” “北冥鸿?多谢义父。”北冥倾绝拱手鞠躬谢过曲莲,便伸手接过了孩子,轻颔首,便转身抱着孩子回去了。 孩子太小,再是夏日,也不敢让他太吹了风。 曲莲望着紫晶殿大门一笑,觉得这样很好。反正,他也是修行之人,本就该一生潜心修行,不与世俗之人有牵连。 “师弟,我们该走了。”天机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曲莲,毕竟,他不曾爱过,不懂这男女之情,到底是有多摧心裂肺。 “二位等一下,我也随你们一起走,这儿可也没我什么事了。”竹柏影追上他们,与他们一道离开了训龙宫。 白影的孩子很漂亮,像冰雪雕成的一样,白嫩嫩的,胖嘟嘟的,一点不像是刚出生的孩子。 也是白影命大,才会硬生,生下这么大胖小子,也没有出什么事。 这搁现代,那就得是剖腹产,哪能让孕妇冒着生命危险硬生? 御龙泽走进后殿,在门口把绮里拂青叫了出来,与绮里拂青说了曲莲他们要离开西海之事。 绮里拂青活了一把年纪了,就算之前不懂曲莲为何待他女儿如此之好。可今日看曲莲为保他女儿付出极大代价的做法后,他也便什么都明白了。 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做出如此大的牺牲,除了情爱,还能是什么? 可曲莲毕竟不是俗人,他是超凡脱俗的修行之人,自然不会如尘世男女一般,爱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得到对方。 曲莲的爱深沉,像水一样,润泽大地,寂静无声。 御龙泽虽然迟钝,可他依稀也感觉到,曲莲对少主好的有些过分了。 寝殿里,萧南屏已经累的睡着了。 之前,让北冥倾绝抱着孩子去追曲莲,已是她最好一点气力了。 “二叔,你看这孩子多漂亮,比雅岚小时候还好看呢。”丽水夫人在摇篮旁,低头瞧着精神很好的小宝贝,乌溜溜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小嘴巴,白雪似的柔嫩肌肤,这哪像刚出生的孩子啊? 记得歆儿小时候很瘦弱,满月后还皱巴巴的像只小猴子。 就算是雅岚,刚出生那会儿也就白嫩些,比起漂亮,可不如这孩子。 老威王也没敢抱这孩子,实在是孩子太小了,胳膊腿太软,他怕他粗手粗脚的再伤了这个宝贝儿。 北冥倾绝坐在床边,望着脸色依然苍白无血色的她,之前看着稳婆拿出的那些染血被褥,还有那一盆盆的鲜血,他心就揪的很疼。 早知如此,何必让她遭这样的罪。 “雅岚,你别在这儿坐着了,回去换身衣服,去厨房为南屏熬点粥,她醒来也好吃一点恢复体力。”商海若和麒麟走了进来,看着北冥倾绝温声劝道。 北冥倾绝又看着熟睡的她一会儿,这才松开她的手,起身向外走去。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的妻子竟然是来自于未来,他的儿子生而不凡,曲莲唉! ------题外话------ 可爱的白胖包子惊天动地出生了,可是呢!看完曲莲这个悲情男配,你们可不要拍他,他修行之人,绝对是不会给他配对的(一▽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紫雪的身世(一更) 西海,无极岛 训龙宫,紫晶殿。 偏殿里是老威王他们那些人,主寝宫里,却是商海若和麒麟守在床边。 麒麟看着虚弱憔悴的主子,有些紧张害怕的抱着隆起的肚子,小声说道:“傅夫人,咱们生孩子的时候,不会也是这样吧?” “当然不会,毕竟,咱们怀的可都是凡胎。”商海若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萧南屏,以为麒麟是怕她们生产也有异象,便笑着安慰她道。 麒麟走上前一步,皱眉说道:“我不是说咱们生孩子会出什么异象,我是说会不会也像主子这样遭罪啊?” “应该不会,毕竟,南屏生的可是一个八斤的大胖小子,咱们看肚子,生不出这么胖的小子。”商海若当时就觉得南屏的肚子很大,还以为是怀的双生子呢! 可颜冰说只有一个孩子,死活还不说是男是女。 也是孩子瓜瓜落地,他们才知道南屏怀的原来是个小子。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麒麟年纪毕竟太小,虽然有婆婆在身边照顾,可她在见到她家主子生孩子九死一生后,她还是有些怕了。 商海若望着床上躺着的萧南屏,她倒是觉得,最可怜的还是南屏,婆婆没有,自己的母亲肩负重责,在她生产的时候都不能来守着她,反而是要去守着海边的祭坛。 好在雅岚情深似海,一直陪在她身边,给予她一点温暖与安慰。 “如今主子生了个男孩,御龙氏族那些人,该不会因此闹起来吧?”麒麟有些担忧的皱起眉头,所有御龙氏族的人,一直期盼着主子能生个女孩,继承他们御龙氏族。 可主子生孩子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终却只生下了北冥氏族的后人,而他们御龙氏族的小姐,呃?却没了。 “南屏和雅岚还年轻,以后还可以再生,又不是生完这一个就不生了,他们有什么好着急的?”商海若虽说是一贯的温和待人,可却不代表她就是好脾气的人。 如果御龙氏族敢因此闹起来,他们大不了搬出西海,定居鄯州去。 “说的也是,主子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呢!”麒麟嘴上虽然笑呵呵说着这些话,心里却是和商海若一样想的,如果御龙氏族容不下他们,他们大不了就离开西海,定居鄯州去。 而此时的长老阁里,还真为少主生子之事,起了点乱子。 大长老看向这几个争执的老东西,一拍桌子冷斥道:“都说够了没有?少主生子怎么了?咱们御龙氏族需要继承人,人家北冥氏族就不需要了吗?如今,少主生下一子,也算是对北冥氏族有个交代了,这样不好吗?” 几个老头排排站,一个吭声的也没有了。 的确啊!他们御龙氏族需要继承人,人家北冥氏族也需要啊! 大长老看向三长老,淡淡吩咐道:“去带人传话下去,少主生下一不俗之子,将会为御龙氏族带来大福气。” “是。”三长老拱手应一声,便退下去了。 其余老旧新长老,也一个个行礼退下去了。 大长老在众人走后,也是担忧一声叹息。少主生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最怕唉!希望祖先保佑,少主还能再生一个女儿吧! 御龙氏族千百年一脉单传,可万不能断在少主这一代啊! 五月初五,端午节。 天门郡,玉屏山。 一名衣着华贵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负手迎风伫立在一座山峰旁的悬崖边,金线刺绣的蓝衣被风吹动,他容貌俊美,眉目如画,细看之下,竟与紫雪有六七分相似。 大祭司紫袍翻飞御风而来,翩然落在男子身旁,望着男子眼角的皱纹,岁月还是为此人留下了痕迹,并没有因为他宛若天人的姿容,而特别眷顾于他。 男子负手转身看向大祭司,留着两撇胡子的他,矜贵优雅一笑道:“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大祭司依然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看向对面容貌俊美的中年男子,声音淡冷道:“你要找的人,早已不在玉屏山了。” “你这话是何意?”曲坚周身气势一变,矜贵优雅变成了冷然威严,语气中更有一丝紧张愠怒:“你是在告诉本王,雪儿他在你手里出事了吗?” “紫雪并未出事,只是离开玉屏山,去往别处了。”大祭司的语气依旧很平静淡然,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威压与怒火,而生出一丝敬畏与惧怕。 “离开玉屏山了?”曲坚蹙眉看向大祭司,沉声问道:“他为何会离开玉屏山?” 当年他与一名维京人女子相爱,可却因为他身份特殊,高昌国王族根本不愿意接纳那名女子。 之后,他便偷偷把那名女子养在了外头,并与她生下一子。 可后来,他正妻借助娘家势力,查到了他在外的私宅,竟派人刺杀临盆在即的女子,因为那次意外,他那怕及时赶到,救下的也只有他们的儿子。 最后为了保住他们的血脉,他只能让人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送来中原,交给他最好的友人帮忙抚养。 可如今,他的儿子,竟然不见了? 大祭司望着云海淡淡道:“紫雪在神王殿并不安全,跟着春情,至少神王不再敢动他。” “春情,风月门主,你怎么可以让他去那种地方?”曲坚的脸色已是变得很阴沉,那是他的儿子,堂堂高昌国王室贵胄,怎可居于青楼之地。 大祭司转身看向曲坚,眸光淡冷道:“天下之大,唯有春情护得住他。这也是当初,东陵公子为何送他拜春情为师的原因。” “你说什么?我的儿子,拜了风月门主为师?哈哈”曲坚已是怒极反笑,挥袖出手便拍向大祭司。 大祭司并不惧怕曲坚,他挥袖化解他那一掌的威力,飞退出一丈远,看向曲坚冷声道:“神王一直对紫雪有觊觎之心,当初紫雪年幼,我还能护得住他。可随着紫雪长大,容貌越发出众,神王也是越来越不耐,如果紫雪再不离开神王殿,他必然会成为神王的禁脔。难道,这就会是你想看到的吗?” 曲坚也渐渐冷静了一下,负手背后,深呼吸后,看向大祭司问道:“春情今在何处?我想尽快见到雪儿,知他是否安好喜乐。” “东陵公子之前广发了蔷薇贴,春情为她的友人,应该也去鄯州了吧。”大祭司为了怕神王怀疑紫雪的身份,自从紫雪离开神王殿后,他们便再也不曾有过任何联系。 曲坚得到儿子的下落后,便告辞了。 大祭司也回了神王殿,二人见面,并没有任何人知道。 曲坚下山后,乘坐一辆精美豪华的马车,离开了玉屏山,奔赴鄯州。 萧南屏生下一不凡之子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天下。 那天,西海之上风起云涌,连鄯州和吐谷浑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也是因此,日月山的赌场和仙山学院,开门日期,皆定在了九九重阳日。 而在一个月后,无极岛旁边的一个岛屿上,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满月酒宴。 这座无名岛是无人居住之地,北冥倾绝在一年前,让人在这里开发建造了一座自然庄园。 主宅是江南园林风格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湖泊莲池,游廊水榭,假山花园,应有尽有。 住宅外,也零星散落着不少小一点的宅子,有适合居家生活的两进院子,也有萧南屏说的那种四合院。 当然,其中还有一座避暑山庄,建造岛上最高点,林木葱郁,飞鸟走兽满天边地,很是接近自然。 而在岛上,这些走兽也真被养起来了,连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也被御龙泽带人训的见人乖顺如猫儿了。 而这座岛的名字,用的便是“鸿鹄”二字。 鸿鹄岛上,宾客云集。 海面之上,楼船成群。 今日来的人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毕竟,今儿除了是北冥氏族小少爷的满月酒宴外,还是人家北冥氏族扎根西海的乔迁之喜啊! 在鸿鹄岛四方海岸前,皆有一名白须白发的老者,喜笑颜开带着一群年轻人,在每一处海岸前迎客上岛。 北冥倾绝出手很阔绰,他在四方海岸入口皆修了一条三丈宽的青石板平坦大道,旁边还各建造了一个车马坊,里面有精美舒适的兜风马车,每一家客人到来,都可以乘车向北冥府而去。 宽敞的道路上,三辆马车行驶都不成问题。 道路两旁穿插种着柳树和海棠树,树下绿茵茵的草地上开着粉色,白色,嫩黄,浅紫的野花。 从四方海岸的半人高的红字“鸿鹄岛”石碑开始,一路走来,凡遇岔路,必然有玉女手执玉笏,上写着通往之地的名字。 玉女石雕是汉白玉的,每一个女子,都好似仕女图里走出的美人,飘逸灵动,浅笑温柔。 鸿鹄岛上的道路修建的非常好,绝对比得上无极岛了。 他们建筑却接近当代建筑,与其他岛屿上秦汉风格的建筑比起来,算是别具一格吧! 在鸿鹄岛中央地带,便是那座从外面头看雄伟壮观,进府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十分精巧雅致。 门口两头石狮子,朱漆大门,檐廊下左右各两根一人合抱的红漆柱子,大门加上四根柱子上的红灯笼,刚好是六个,六六大顺。 进门后,是一面雕着瑞兽浮雕的巨大影壁,影壁后是前院,前院对面有着一座肃穆的正堂屋。 他们这群人分两波,从正堂屋向两边走去。 今日摆宴的地方是八方阁,也是北冥府专门用来大肆宴客之所。 一群人被请入八方阁,各自带着夫人儿女落座。 八方阁宴客用的非是方桌矮凳,而是长条矮脚食案和锦垫,每桌只坐二人。 外头响了很久的鞭炮锣鼓声渐渐没了,之后响起的便是清雅悦耳的丝竹之乐。 萧南屏穿了一条白色绣兰草纹的长裙,外穿一件藕荷色绣百蝶的大袖衫,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绣喜鹊梅梢的襁褓,里面裹着一个白嫩嫩的漂亮婴儿。 北冥倾绝穿了一件暗红色黑色领边的束腰直裾,外罩一件黑色绣金色花纹的大袖衫,沉稳内敛,更突出他绝世姿容之美,威严冷峻之势。 夫妻二人到来后,抱着孩子先向老威王和御龙紫极夫妇行礼,之后才走到主坐旁的右边落座。 今日主人翁是北冥家,老威王身为北冥氏族的家主,又是在座最大的长辈,自然是要居于主位的。 御龙紫极和绮里拂青为女方娘家人,可却身份有点特殊,便坐在了主坐的左手边,而右手边则是新晋的年轻父母了。 至于宾客?也是混合安排的,并没有分婆家和娘家亲友。 而在宴会开始后,除了丝竹之乐外,还有一些无伤大雅的杂耍。 这样的日子,找一群姑娘来跳舞,可不合适。 吃吃喝喝,酒过三巡,便有人提出想看看小公子了。 萧南屏也是大方,让人架来摇篮床,她把孩子放在摇篮床里,掀开一点襁褓,让大家随便看。 要不是门窗紧闭的屋里放的冰盆太多有点凉,她真想找张桌子,把她家只穿了一件小肚兜的儿子,放桌子上当珍宝展览。 “小公子长得真漂亮,白嫩嫩的像少主。”一贯严肃的大长老,见了这漂亮的小娃娃,也笑得慈爱了很多。 甲长老听这话可不乐意了,他立马指着孩子的眼睛,笑得一脸慈祥道:“这双凤眼,和我们家少主真是一模一样,漂亮。” 贾天佑凑过去盯着这一点不怕人的孩子,欠揍的笑着说:“这孩子长得如此漂亮,确定将来是娶媳妇儿,而不是嫁人吗?” 大长老和甲长老一方,满眼杀气的怒瞪向这个不会说话的臭小子。 “胡说八道什么呢?雅岚长得也美,你看他,还不是娶了媳妇儿,一点都没有嫁出去的可能。”傅华歆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呢! 萧南屏都被气笑了,看向他们皮笑肉不笑道:“我儿子小名叫什么知道吗?八八,以后有你们跪着喊爸爸的时候。” “八八?”贾天佑和傅华歆扭头看她一眼,又扭头看襁褓里的小婴儿一眼,啧!这娘当的,怎么给儿子取了个鸟名呢? 不过,曲莲似乎也给这小子取了个鸟名。 鸿鹄,鸟也! 就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了,御龙氏族少主和北冥氏族少主生了个鸟儿子。 大名鸿,鸿鹄的鸿。 小名八八,八哥的八。 萧南屏为了她儿子的小名儿,可是笑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根本没人知道她在笑什么。 反正,她一直叫她儿子小八,一回八八也没叫过。 六月初六,鄯州。 春情带着紫雪回到了鄯州,住进了鄯州城最负盛名的歌舞坊——琉璃阁。 而在当天夜里,便有一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男子,来了琉璃阁,指名道姓要见春情。 原本,琉璃阁的老鸨不想理这人的,可这人拿出一块玉佩,却让她不得不慎重。 因为,对方拿出的那块玉佩,与公子从不离身的玉佩一模一样。 春情听闻有人拿着与紫雪身世有关的玉佩要求见她,她也就让老鸨把人带进来了。 春情居住的地方依然是春情阁,这是各地负有盛名的大妓院,自有的一份尊荣。 只有当地最大的青楼,才配建立春情阁,于风月门中人而言,这就等同是女王的行宫,岂能不觉殊荣? 曲坚带着两名侍卫来到春情阁,可却被拦了下来。 通往春情阁的游廊尽头站着两名婢女,她们微笑规矩行礼道:“这位老爷请见谅,春情阁有规矩,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还请这位老爷的随从在此等候,请老爷自行进阁。” “爷”一名随从皱眉看向曲坚,这样太冒险了,他们主子的身份,可不容出意外的。 曲坚抬手示意他们在此等着,而他则独自一个人,举步走向不远处的春情阁。 春情阁里,依然还是就有他们师徒二人。 天气太热,紫雪只穿了一件紫色夏衫,光着脚,满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自然披垂着,丝丝缕缕都散发诱人的气息。 春情在桌边喝茶,看着慵懒躺在白玉美人榻上的徒弟,她颇为头疼的皱眉道:“屋里放着好几盆冰,你还躺在玉石榻上,你就不怕回头腰疼吗?” “如果不是怕把自己泡皱皮,我可能会去水里躺着。”紫雪闭眼慵懒道,脚边趴着和他一样懒的黑猫。 曲坚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精致美丽的漂亮少年,慵懒不羁的躺在一张白玉美人榻上。 “你就是知道紫雪身世的人?请进吧!”春情虽是出身青楼,可她却是个做事果敢利落的女人。 曲坚走进去,目光一直不曾从少年身上移开。像,真是太像了。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给挖了。”紫雪有些暴躁的坐起身来,紫眸带着暴戾之气看人,特别吓人。 曲坚看着少年这双璀璨如紫宝石的眸子,他再次陷入了很久远的回忆中。 记得,她也有一双罕见的紫眸,很漂亮。 可十八年前,她却在他怀里,含笑闭上了那双另他魂牵梦萦的紫眸,再也不曾睁开。 而他,他为那一眸永别,抱憾终身。 ------题外话------ 今天咱们小包子满月酒,给你发喜糖,冒泡领币币啦!之前猜对的,多奖励88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奶爸诞生(二更) 鄯州,琉璃阁。 春情阁里,一片寂静无声。 紫雪紫眸冰冷的看着这个让他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袖下双拳紧握成拳,嘴角却勾起一抹绝艳的笑容道:“还以为是谁敢如此放肆的盯着我看呢,原来是你啊?说吧!你又来找我做什么?嘘寒问暖,还是严厉说教?呵呵!可惜,我如今不需要了,你不能长久做的事,师父已经尽职尽责的全做好了。” 春情手指摸着下巴,打量着这一老一少,冒昧的问了句:“你们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紫雪勾唇一笑,再次慵懒不羁的躺回了美人榻上。 曲坚看着这个变得叛逆的儿子,他回身看向春情,脸色沉冷道:“我是他的生身父亲,因当年族中出了些乱子,便将他交给我的挚友抚养长大。今次我去玉屏山访友,友人告知我,他已离开神王殿,进了你风月门。” 春情觉得这人很瞧不起她啊?呵呵!这算什么,她帮他保护着儿子一年多,他就是这样报答她的? 紫雪怒而起身,赤脚走过去,挡在春情身前,紫眸含怒看着曲坚冷笑道:“你凭什么如此对她不客气?比起你这个只生不养的父亲,她可更像疼我爱我的母亲” 曲坚双眼怒红扬手就要打这个逆子,他怎么可以拿一个青楼女子,与用命换他出生的生母,相提并论? 紫雪抬手拂开对方的手,愤怒的看向对方道:“不养我却想打我?你真当生了我,我就可以任由你搓圆捏扁了吗?呵呵!我告诉你,从小到大,只有我掌掴别人的份儿,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对我扇巴掌,那怕你是我的生父,也不可以!” 春情在一旁很想提醒他一下,他曾经可被萧南屏打过一耳光。不过,也就这么一次吧!许多时候,还是这小子打人的时候多。 曲坚面对这个有些娇纵的儿子,他是想教训他一顿,可只要一对上他这双太像她的紫眸时,他便只剩下锥心的刺痛了。 “咳!雪儿,一会儿林姑娘该来了,你确定你不需要上楼梳妆打扮一下吗?”春情站起身来,自后拍了这小子后肩一下,提醒他一下,他现在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让林秀檀看到了,又得唠叨他个没完没了。 而她,她也会倒霉的跟着听那些让人头疼的唠叨。 紫雪狠瞪了曲坚一眼,这才转身赤足向楼梯口走去。 春情等紫雪上楼后,她转头看向曲坚礼貌笑说:“一会儿要有客人来,有什么话,咱们改日” “你居然让他接客?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曲坚连他的威严矜贵姿态也维持不住了,他愤怒的瞪着春情,恨不得掐死这个残害他儿子的老鸨子。 “呃?接客?”春情一脸的愕然,完全不明白她是做了什么事,居然让这位大爷误会她如此啊? 还有,他难道没去仔细打听清楚紫雪在风月门的地位吗? 就紫雪这样的身份,出去在台上露个面已经是撑死了,怎么可能会去接客? 呵呵,这世上有这么大脸的人,可还没出世呢! “春情姨”林秀檀拎个适合走进来,刚喊了春情一声,便看到一个男子在用很恐怖的眼神看着她,她拎着食盒小碎步走到春情身边,小声问了句:“春情姨,他是谁啊?” 春情阁可是从来不招待陌生人的,来这儿的人,基本都是春情和紫雪的熟人。 因此,林秀檀才会有此一问。 春情刚想对林秀檀介绍一下曲坚,可是 曲坚一见到林秀檀,便是一肚子怒火,这时见她又和春情交头接耳说悄悄话,他的火气一下子便窜了上来,指着她便是一通严厉教训道:“你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学着男人来来青楼嫖,你还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了?” 林秀檀被这位暴龙叔训的一头雾水,半响才扭头看向春情,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道:“他为什么说我嫖?我嫖谁了啊?” 再说了,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又为什么要跑这儿来嫖男人啊?她又不是疯了。 春情握拳抵唇咳嗽声,忍住笑意,低声对她说:“他意思是你是来嫖紫雪的。” “我嫖紫雪?”林秀檀大叫一声,眼睛瞪的老大,一手指着自己,目瞪口呆的看向这位想法很奇特的大叔,他是不是出门忘吃药了啊?紫雪那个小魔怪是能随便嫖的吗?不要命了啊! 曲坚看向林秀檀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如果不是顾忌着春情在此,他不一定是春情的对手,他早出手宰了这个玷污他儿子清白的女人了。 紫雪也就是上楼捯饬一下,也就下来了。 可楼下的气氛,却有那么点奇怪 林秀檀一见紫雪下楼,她便疾步跑过去,拉着紫雪走过去,伸手指向曲坚,怒瞪着紫雪,脸颊微红的咬牙切齿道:“你,立刻,马上,向他解释清楚,我绝对没嫖过你。” “你嫖我?”紫雪觉得这很有意思,故而,他弯腰低头看着她,紫眸含笑道:“你准备何时嫖我?我可以焚香沐浴,玉体横陈在榻上等着你,如何?” 林秀檀被他猛然调戏的满面羞红,把手里食盒往他怀里一推,她便是双手叉腰凶巴巴道:“姐像那种随随便便就宠幸人的女子吗?而你,模样是不错,可是脾气太坏了,姐可不想上床扑倒你后,反被你一巴掌扇下床去,那也太丢人了。” “与你比起来,我可是很弱不禁风的。毕竟你我初见,你就拿勺子追着我打,还把我推下荷花池弄了一身泥,可见我是一点都不是你的对手,林妹妹。”紫雪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指尖点上她鼻尖,又逗了她一个大红脸,他笑得可是更欢了。 林秀檀生气的拍开他调戏人的爪子,转身看向春情乖巧笑说:“春情姨,那我先走了。你记得看着他点,别让他吃太多小碗糕,我怕他回头又捂着肚子喊疼。” “我记住了,只让他吃两个,剩下的我吃。”春情如今是越发喜欢林秀檀这丫头了,懂事乖巧厨艺好,谁娶了她,可真是有福气了。 “那好,我先走了,春情姨再见。”林秀檀和春情打完招呼就要走,可后衣领却被人拽住了,她回头看向拽她后衣领的漂亮少年,不情愿的微笑唤了声:“雪哥哥,再见。” 紫雪还真怕林秀檀咬他,他笑着松开了手,看着她离去的娇小背影,真的很小呢! 曲坚也意识到自己是误会了,那位姑娘不是什么嫖客,而是紫雪的朋友,是来给紫雪送宵夜的。 紫雪在林秀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脸上的笑容便渐渐消失了。他眸光冰冷的看向曲坚,启唇冰寒刺骨道:“如果你真以为我是如此下贱,又何必来找我这个让你蒙羞的娼妓儿子。” “雪儿!”春情蹙眉看向紫雪,并不想他说这些话,伤人伤己。 “师父,他就是这样看我的,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随随便便可以接客任人嫖的娼妓。”紫雪之前再叛逆和曲坚斗气,也只是因为他来看他太少了,十八年来,他只见过这个父亲三次面,所以他难过生气,想对他耍耍孩子脾气罢了。 可他对林秀檀的那些话,却伤的他体无完肤。 原来在他这个父亲的心里,他就是一个随便任人亵玩的娼妓。 他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把他想的这样龌龊,他怎么可以觉得他是这般不知洁身自爱? “雪儿,别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南屏说得对,我们是为自己活着的,不是活来给人看的。乖!不难受,你还有师父呢!”春情抱着这个比她高一个头的徒弟,真是说不准是谁安慰谁了。 曲坚想过很多父子重聚的画面,唯独没有想到他今次来中原,竟然会惹得儿子这般伤心。 紫雪心里的哪一点期望也没有了,这个父亲,他不会认了,纵然一生孤苦无依,他也再不会认他了。 春情看向曲坚,眸光冰冷道:“春情阁污浊,阁下尊贵不凡,还是离开这腌臜之地,避免沾一身脏污吧!” 曲坚想向春情道歉,可多年高高在上的习惯,又让他难以张开对一个下等人道歉。 最后,他只得转身离开,想着改日找个时间,再好好坐下来,与紫雪谈一谈吧! 春情望着曲坚离去的背影,也是满眼的失望。一个伤了儿子心的父亲,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说,还如何能挽回儿子的心? 罢了,这样高高在上的人,那怕对紫雪这个儿子再放不下,也是不可能真的有全然慈父之爱的。 与其让紫雪跟他回那个混乱的家里去,倒不如她带着紫雪,至少不会让人把紫雪欺负去了。 紫雪很失望,很伤心的望着他父亲离去的高贵背影,果然,他是不能让他满意的儿子。 而他就算再不喜欢他的正妻,那怕母亲是被他那个正妻间接害死的,他最中意的继承人,还是他的那个嫡子。 而他他不过只是他终身遗憾的一个影子罢了,谁又会在乎一个影子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雪儿,明日为师让人送你去西海,你和林姑娘一起去,西海凉爽,你怕热,刚好去避避暑。”春情笑着拍拍紫雪的肩,转身上楼去为他收拾行囊了。 这样的父亲,多见不如不见,免得再徒增伤悲。 紫雪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没有拒绝他师父的好意,他本意也是不想再见那个人的。 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他却知道,高昌国王之弟,身份尊贵无比。 而他,他只是维京人的儿子,高昌国王室从未承认过他,他的父亲大概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他带回去认祖归宗吧? 呵呵!算了,不认就不认吧!他也不稀罕了。 嗯,西海好,在哪里的人,可比他的亲生父亲,待他热情多了。 他喜欢哪里,讨厌他这个眼高于顶的父亲。哼! 次日,紫雪便和林秀檀一起坐车离开了鄯州,向西海进发。 也是因此,曲坚再来找紫雪时,没有找到人。 春情不喜欢紫雪这个爹,所以,她直接和曲坚说了,紫雪去西海做客了,暂时回不来,他有本事就去西海捉儿子回家吧! 曲坚气的拂袖离开琉璃阁,后头让人查了下西海。 他并不是莽撞之人,春情既然敢有恃无恐的告诉他紫雪的下落,这个西海之上,定然有着让人畏惧的存在。 一查之下,果然如此。 西海是御龙氏族隐居之地,东陵公子萧南屏,便是御龙氏族的少主。 而且据说没有御龙氏族的同意,其它船只是无法行船与西海之上的,更不要说进入海中心的无极岛了。 紫雪进了西海,他纵然有心想抓他回来,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而他的时间又有限,只能留下一些人和东西给紫雪,而他则带着人乘车离开了中原。 高昌国如今局势并不算稳定,这次他来看紫雪,也是想带紫雪回高昌国去的。 可紫雪不愿意,为此还躲到西海去了。 没办法,他只能先离开了。 至于接紫雪回高昌国之事?还是等国内局势平息一些,他再来亲自接紫雪回国吧! 毕竟是高昌国的王孙公子,怎可一直这般流落在外,与这些人乱七八糟的交往。 特别是春情,带着他儿子居于青楼之中,成何体统! 紫雪如今已抵达了鸿鹄岛,在这里他是自由自在的,没人会对他说教,也没人会嫌弃他,海风凉爽,气候宜人。 林秀檀上岛后可是忙起来了,她首先就要教出一群徒弟。 这无论男女,都不能不会做饭。 毕竟,民以食为天,人怎么可以不会自己弄吃的呢? 所以,无论的幽冥人,还是勾魂使者,男男女女都惨了。 萧南屏已经决定了,让这些人全部从岛上见光开始,要好好做一个正常人。 之后,会把他们安排到日月山的赌坊,或是仙山学院里去工作。 等他们有了收入,习惯了正常人的生活,他们就可以随缘成亲生子了。 反正居于西海之上,还是很安全的。 因为,她已让新的东府人家把普通楼船改造成战船,在西海之上来回巡防,谨防有不明船只进入西海。 这个想法,御龙紫极觉得很不错,可以一定的保证族人安全。 一旦有大批船只进入西海,他们可以立刻开启封海大阵,到时候,这些人全都会是有来无回。 也是因为有这些楼船在内海地带巡视,小船在外海巡视,曲坚才没敢让人雇船进入西海。 如今的西海上,还会有些渔船,因为船小人少,他们入海打渔,巡防兵也不会阻拦。 反正西海也不是御龙氏族一家的,只要他们不靠近那些岛屿,他们想怎么打渔都可以,如何遇上难处,御龙氏族的人也会出手相助,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看着他们去死的。 也是因此,西海如今是一片和谐平静。 直到八月份,刚上旬初七,百草岛就出事了。 柳青歌因为花园散步踩到一颗石子滑倒,提前早产了。 颜冰身为御龙氏的颜师,医术高明是没错。 可当人换成他妻儿,他心绪便乱了。 这样一来,颜冰就没用了。 颜天澜只能自己带着稳婆帮她这儿媳妇接生,生了一个时辰,孩子才生了下来,是个皮肤皱皱的小子。 和萧南屏家八八一比,啧!真是白天鹅和黑猴子的差距了。 可不管怎么样,颜师一脉后继有人,还是很可喜可贺的。 为这颜冰在云海宫设宴请了不少人,喜酒喝的那叫一个热闹。 傅华歆对此不由得皱眉道:“没满月就请客,等孩子满了月,他是不是还要设宴再让咱们送上一份贺礼?” “这个有可能,毕竟,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客人总不能空着两爪子来吧?”麒麟挺着肚子,坐着还真有点费劲儿。 不过,似乎商海若的肚子更大一点,而且颜冰也说了,商海若怀的是双生子。 这件天大的喜事,可是让傅华歆好生得意了一番。 然后,萧南屏就给傅华歆泼了盆冷水,让他冷静一下。 双生子是天大的喜事,可这是古代,一个孩子生下来,产妇都可能把命搭进去,更不要说是双生子了。 傅华歆一听她这话,可就也得了产前抑郁症了。 对此,萧南屏心中是暗笑的。虽然双生子在古代很危险,可现在却可以顺产母子平安。 比如她,她以前就给人剖腹产过,虽然不是专业医学院毕业的,可被竹柏影训练多年,手术这一项,她还是不弱的。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竹柏影就是天才中的疯子,如果他不是心理变态,他应该会在医学和科技上,有很大的成就。 可惜,他就愿意走入歧途,且一去不回头。 颜冰当了父亲后,转变很大,在萧南屏看来,比她家夫君大人还奶爸。 嗯,她能说她不会照顾孩子,除了喂奶以外,平常给孩子洗澡换尿布的琐事,都是她家夫君大人在干吗? 好吧!她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好对不起儿子,嘤嘤嘤! ------题外话------ 水果也能过期,买了普通就放两天就过期了,吃着味没变啊!结果,两颗葡萄下肚,一晚上跑了三趟t﹏t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傅傅得子成双(一更) 西海,鸿鹄岛。 中秋节过后没几日,商海若便隐有发作的前兆。 萧南屏知道剖腹产不能等发作再手术,在这个什么设备都没的古代,她也仅是做出了一些消炎止痛药,别的就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了。 因此,她决定提前给商海若手术,麻药无法注射,喝下去又怕对孩子不好,没办法,只能把麻药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在一针刺晕了商海若,总不能让她一个古人,直面面对如此开膛破腹的血腥画面吧? 傅华歆原本是要陪在商海若身边的,可萧南屏这个暴力女,却把他给踹了出来。 如今房间里只有一个颜冰在打小手帮忙,连一个稳婆也没有用上。 剖腹产在这个古代,实在是太过于惊世骇俗了。 也只有颜冰这样的名医,才会对这样惊世骇俗的手术,接受的比较容易些。 如果让傅华歆看到她把商海若开膛破腹了,他还不得冲上来和她拼命啊? 为了不受打扰,她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房门在里面锁上,只留一个颜冰下来帮忙。 颜冰对于这样的开膛取子的手术,他好奇的同时,也是有些害怕的。 毕竟,这样生子的方法,不仅惊世骇俗,更是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 门外傅华歆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无比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嘴里念念叨叨道:“这生个孩子怎么还没声了啊?那小妖女到底靠不靠谱?阏辰她到底怎么样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啊?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丽水夫人本来还对南屏那丫头挺放心的,可听她儿子说的多了,她心里也是越发担心了。 所有人都焦急,毕竟,谁也没见过生孩子是如此安静的啊! 一点声音都没有,到底是生了?还是没少啊? 傅华歆来回急切的踱步,最后,他有些崩溃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心里很害怕,也想弄死他自己。 都怪他不好,让阏辰怀一个孩子不就好了?为何要让阏辰一下子就生两个孩子啊! 北冥倾绝怀里抱着孩子,旁边是给他撑伞的蓝水。对于他家夫人要切开阏辰肚皮之事,他也是觉得很惊世骇俗。 可他对他家夫人有信心,她一定可以让阏辰母子均安的。 “哇哇哇” 孩子嘹亮的哭声传出来,众人揪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一半了。 又过了一会儿,第二个孩子也哭了,声音不大,柔弱的像小猫儿一样。 可傅华歆已经激动的趴门上去了,孩子出生了,他能进去看阏辰了吧? 萧南屏没去理外头的敲门声,而是仔细为昏迷不醒的商海若消炎止痛后,便为她缝合了伤口,又小心翼翼的为她清洗了身下的脏污。 颜冰带着孩子去外间洗澡了,里间除了有厚重的帘子以外,还立着一面巨大的花梨木雕花屏风,完全隔绝了里外的视线。 所以,颜冰不知道萧南屏已经把床上的被子全丢了。 她从柜子里拿了新的被子,为商海若铺在了身下并为她擦了身子,换了衣服,盖好被子,取来热水,化了一颗药丸,喂她喝了两口之后,才出去开了门。 傅华歆第一个冲进来的,还把救了他妻儿的人撞到了一边,掀帘子进了里间,屏风后居然是好几床染血的被子,他可是被吓的脸色苍白了,扑到床边,伸手探了他妻子鼻息一下,呼吸平稳,还活着。呜呜呜 萧南屏走进去,见傅华歆跪在床边双手握着商海若的手在呜呜的哭泣,她真想翻个白眼给天看,这些个男人,孩子又不是他们生的,疼也不疼他们,他们有什么好哭的啊? 如雪几日进来,帮忙把这些血水和水桶,还有一些生产的东西,全都弄了出去。 房间里打扫一遍,没敢放鲜花,而是端了几盘新鲜水果进来。 帘子被打开通风,窗户是没敢开了,怕刚生产的孕妇受寒。 有着一面大屏风的遮挡,房门开着通通气夜没什么,孩子也已经穿好包裹好,送到了里间的摇篮床上。 两个孩子很小,皮肤红红皱皱的,微张着小嘴,眼睛闭着,陷在红色的襁褓里,连紫雪的黑猫都比他们兄弟俩大。 对!商海若不仅怀的是双胞胎,还一下子就生了两个儿子。 萧南屏抱着她家白胖的儿子,看向擦眼泪的傅华歆,撇嘴哼了声道:“大哥真是好福气,要么不生,一生就是俩小子。这下好了,不用愁了,你们傅商两家一人一个,谁也不会说偏心了。 ”什么,俩儿子?真的假的,我得看看!“傅华歆一个高兴过头,连他老爹也拽了甩一边去了。低头看着两个红皮猴子,他脸上的喜悦之色,立马变成了嫌弃:”这么丑,一点不像我和阏辰。“ 丽水夫人都想一脚踹死这不孝子了,有了儿子不要爹,生他有什么用?早知道还不如生块叉烧呢! 傅伦倒是被他这蠢儿子逗乐了,还有嫌弃自己孩子丑的父亲?他也不想想,他自己小时候又有多丑。 ”这孩子都怎么了?一个个的都像黑猴子,就雅岚家的八哥像只白天鹅。“傅华歆对于他侄子的爱称,就是鸟类。 北冥倾绝又想拔剑了,说他儿子是鸟人,他还说他儿子是野兽呢! 麒麟捧着自己的肚子,嘴角抽搐下道:”咱们怀的比他早,生的却比他家的晚,这是不是吃亏了啊?“ 玄武扶着大腹便便的麒麟,低头看向她圆圆的肚子,皱眉说了句:”要不然,你也开膛把他取出来?“ 紫雪看向玄武,勾唇冷笑道:”摊上你这么个傻瓜,她也是可怜。“ 哪有人好好的要开媳妇儿的膛取子的?商海若这是个特例好吗?如果能顺产生下来,她怎么可能会冒险让人在她肚皮上划一刀,生生把孩子给取了出来? 麒麟知道玄武有点傻,可她男人,傻也是只能她一个人说,别人要说她男人傻,她挠不死他,就跟他姓。 紫雪见麒麟撸袖子要挠他,他立马双收举猫挡在身前,看着她说道:”我不想和孕妇一般见识,你别逼我动手。“ 玄武挡在麒麟身前,看着紫雪,皱眉道:”雪儿,朋友妻,不可欺。“ 紫雪很想翻个白眼给玄武,他是不是眼瞎,这是他欺负人吗?明明是麒麟要挠他,好吗? 麒麟又吃味儿了,伸手戳戳玄武手臂道:”哎,你叫他这么亲热,那我呢?怎么没听你叫我“ 话到嘴边,麒麟想起来,她的名字怎么叫都不好听。 麒儿?像男的。 麟儿,这还是男孩。 所以,他还是叫她麒麟吧! 玄武转过身去,低头望着麒麟一笑,轻声笑唤了声:”夫人。“ 麒麟听了他这声夫人,心花怒放红了脸颊,得意的挑眉看了紫雪一眼,哼哼!看到了吧?兄弟再亲,也亲不过两口子。 紫雪没理会麒麟的挑衅,而是转身走过去,看着两个刚出生的孩子,问了句:”他们叫什么名字?“ ”呃?“傅华歆乐过了头,根本就忘记给孩子取名了。 还是傅伦这个祖父靠谱,走出来温和说道:”颜师之前说孩子是一双,我便为孩子取名用了‘珏’这个字。老大叫玉珏,老二叫如珏。“ ”珏为一双玉,兄弟当如珏。好名字,好寓意。“萧南屏在一旁夸完傅伦,又鄙视傅华歆一眼,这个爹当的,也是让人无语了。 傅华歆被她鄙视的很不服道:”你还好意思鄙视我,你也不看看你儿子的名字。大名是人家曲前辈取的,好歹还有点意境。小名你取的,叫八哥,有这样坑儿子的吗?“ ”什么八哥?明明双八,我儿子出生八斤,怎么就不能叫小八了?“萧南屏瞪了傅华歆一眼,不等傅华歆回怼她,她立马说道:”阏辰这段日子只能吃些寡淡的粥,其它的暂不要给她吃。还有,她的伤口在腹部,饮食起居你要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弯腰,出恭也归你哎,你过来,给我儿子把个尿,我看你姿势对不对,过不了关,可没法伺候阏辰,毕竟要六七日呢!“ 麒麟嘴角抽搐一下,看向床上依然在昏迷的商海若,呵呵!幸好昏着,不然,就她主子这些话,能把人羞死。 傅华歆这回倒是没和萧南屏呛,而是很听话的走到外头,来到一个花盆前,双手抓着小侄儿的一双小藕腿,低头怒瞪他一眼说:”臭小子,快尿!看我做什么?炫耀你眼睛好看啊?“ 小八哥背靠在这个怪大伯怀里,仰着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这怪大伯看,他又不尿急,怎么尿的出来? 萧南屏在一旁摸着下巴,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姿势是对的,就是语气差了点儿。“ ”哼!他又不是阏辰,我用得着对他温柔吗?“傅华歆托着这小胖子很久,他就是不尿,真是欠揍。 北冥倾绝面无表情走过去,把他儿子从怪大伯手里拯救了出来。 小八哥是个小酷哥,不过,只要他父亲抱着他,他就一定会笑。大概他也知道,他父亲心里其实是不太喜欢他的,所以他才一直讨好他父亲的吧? 北冥倾绝刚开始是不喜欢这个儿子,毕竟,南屏为了他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可后来,是他一直在照顾这臭小子,他也一直很乖,他抱他的时候,他总对他笑,他再是铁石心肠,儿子也是与他血浓于水的。 久而久之,父子间的无形冰层便就化开了。 如今,他很疼这个儿子,毕竟是他和南屏的第一个孩子,总是会特别珍视的。 萧南屏站在北冥倾绝身旁,伸手去捏捏儿子肉嘟嘟的脸蛋儿,真的是好柔软啊! 小八哥面对母亲的魔爪,他总是很无力的,因为在父亲眼中,最重要的还是母亲大人。 北冥倾绝抱着儿子,看到的不是儿子生无可恋的小脸,而是他家夫人笑颜如花的模样。 傅华歆同情小八哥一眼,便向屋子里走去了。真是个倒霉的孩子,居然遇上这么一对父母。 南国,建康城。 皇宫 神王再次来找萧衍,萧衍带她来了乐游苑北苑的道观。 当然,他不可能带神王去后院,更不可能带神王下他的秘密基地。 神王在前院一间房里,看到了几个药人,其中一个便是湛姝。 竹柏影在见神王,神色很平静,伸手向她介绍道:”她就是最接近完美的药人,这几些日子的药物滋养,已经让她从内到外,都恢复到了二十岁女子的年轻身体和容貌。并且,停药后,她的容貌和身体,依然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 神王看了竹柏影一眼,不太信他,而是示意她带来的人,去亲身试一下这个女子。 萧衍抬手招来一名道童,让他带女子和那名年轻巫师去别的房间。 湛姝这段日子虽然有点想男人,可她想的是竹柏影啊!如今,却让她去伺候别的男人,她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情不愿的。 可这个地方的人,那会有人在乎她的意愿,他们只要看结果罢了。 湛姝被带走后,神王便看向竹柏影,眸光冰冷道:“听说,你前段日子离开建康城,去了鄯州?” “更准确的说,我是去了西海无极岛。”竹柏影大方承认,勾唇笑看着神王道:“我去西海帮白影顺利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孩子很漂亮,继承了他们夫妻所有的优点,我可还真有点喜欢呢!” “喜欢你情敌和所爱女子生的孩子,你还真是大度。”神王眸光冰冷的看着竹柏影,完全就不明白这人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如果他还想夺回萧南屏,那就不敢让萧南屏生下那个孩子。 “他父亲我是恨不得杀了,可他我却是喜欢的。虽然有点矛盾,可却没有什么妨碍,不是吗?”竹柏影觉得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的决定,毕竟,他的决定,从来都是因心情而定的。 “都行了,今日可是来看药效的,不是让你们斗嘴的。”萧衍可不是神王,他不会蠢到把竹柏影这样的人才给逼走。 神王看了萧衍一眼,便不再说话了。 竹柏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闭目养神,对于神王这个更年期的唔!她应该过了更年期了吧?这女人到底多大岁数了? 乌羽二十多岁,古代人结婚早,神王这女人应该四十多岁吧? 也不一定,听说她和她的夫君不合,到了二十多岁再生孩子,也有可能。 所以,她就算没有五十岁,也定然也是四十尾巴,近五十岁了。 三日静坐,彼此皆是不言不语。 等一炷香过后,那个巫师回来复命道:“回神王,一切正常。” 神王抬手示意对方退下去,而她的眼底却浮现了一抹压抑的激动之色,看向竹柏影,勾唇笑说:“影公子真是好本事,当初是本尊怠慢了公子,得罪了。” “神王不必对在下如此客气,在下不需要任何人的看重与赞赏,在下只是做了自己喜欢的事罢了。”竹柏影淡淡一笑,笑意中满是不在乎。 萧衍了解竹柏影是怎样的脾气性情,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他不需要任何人赞赏与看重,他只是在做一件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 神王也知竹柏影说的这些话不是过于自傲,而只是陈述事实。可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萧衍看了神王一眼,心里冷笑不屑。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像竹柏影这样的人才,笼络还来不及,又怎可对他摆脸子刁难?这不是存心要把人逼走吗? 哼!他可没这女人如此之蠢,因一点小事,便逼走竹柏影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 竹柏影起身单手背后,对萧衍微笑礼貌一颔首,便转身离开了。 神王见竹柏影如此无礼,萧衍居然一点都不介意,她不由感到疑惑道:“他这样骄傲不逊,你为何不搓搓他锐气,让他更好的为你效命,而是这般过分纵容他的气焰嚣张?” “竹柏影并不嚣张,也不桀骜,他只是随心所欲罢了。”萧衍饮茶一笑,对于竹柏影,他还是满意的,没有所谓的卑躬屈膝,礼数也不够周到,可他却自有他的风度。 就刚才,竹柏影离开是一句话都没说,可他却对他微笑颔首了,不是吗? 这是他离开前对他的礼数,不卑不亢,尽显风度。 神王是越来越看不懂萧衍了,而她神王殿近日也着实出了不少事。 到手的两把钥匙不见了,她却一直揪不出内奸。 萧南屏又天下悬赏追拿广白,说是广白偷了她的冷月掌上琴。 她如今也派人在满天下找广白,可这个广白是属老鼠的,找了他几个月,都没找到他的人影。 而神王不知道的是,冷月掌上琴早已在萧南屏手里了。 说来也巧,萧南屏离开百花山庄返回西海前,让人给了贾天佑一张悬赏图,上面画的就是冷月掌上琴。 然后,贾天佑就跑西海去问萧南屏为何要说谎? 萧南屏也是这样才知道,原来冷月掌上琴居然就在贾天佑手里。 之后为何还继续悬赏广白,为得已不是冷月掌上琴,而是神王殿的阵法机关图。 杜子规查到,云梦雾泽里的所有机关阵法,皆是出自广白祖师爷之手。 因此,他们想从广白手里,得到这张机关图。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攻破神王殿,毁了神王的心血,逼神王这条狗入穷巷,引出她背后那人的暗中势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无良兄嫂(二更) 玉屏山,神王殿。 如今已是九月,后山茅庐前的红枫艳似云霞,盲长老也依旧抱着盲杖坐在门口台阶前,双目无神的望着一座云雾高山。 秋风吹,落叶成阵,几番萧索。 杜子规一袭紫袍罩金纹紫斗篷到来,他举步走过去,蹲在盲长老身前,低声说“盲长老,父亲的遗骸已有下落。等我兄长来了,您几位可愿意与我一起推翻那个妖妇,还我云梦雾泽一个清净” “尊主的遗骸找到了”盲长老扭过头,双目无神与杜子规对面相对,苍老的容颜上浮现欣慰笑容,嗓音沙哑道“很好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对了,少主所说的兄长,又是何人” “北冥倾绝,北冥氏族长子嫡孙的后代,与我们祖先乃为同胞兄弟。”杜子规看向盲长老,那怕盲长老看不到,他也会给予盲长老该有的尊重。 “是他好,好啊”盲长老对于北冥倾绝是信任的,因为尊主在世时便说过,如有日真有所难,可求到威王府去。 可当年少主失踪,尊主的遗骸被神王那个妖妇所藏匿,他们群龙无首,哪怕是求到威王府,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他们还不想尊主死无全尸,便只能委曲求全,蛰伏在神王殿里苟延残喘,只为等待这一日的云梦雾泽复兴到来。 “盲长老,通知云梦雾泽旧部的事,便交给您了。”杜子规看了一下四周,又回头对盲长老低声道“至于父亲遗骸之事,我会与兄嫂一起,将父亲安好带出来的。” “少主万事小心。”盲长老拱手跪地,对杜子规行了一上下尊卑大礼。 “盲长老保重。”杜子规伸手扶起盲长老,随之,便起身离开了。 神王不在玉屏山,乌羽又整日酗酒,大祭司炼丹不出门,整个神王殿皆已在杜子规掌控中。 也是借由神王那妖妇不在之际,他已部署好一切,就等过两日,他那对兄嫂带人到来诛邪正道了。 而被杜子规惦记的兄嫂,此时已抵达了天水郡。 凭他们骑马的速度,后日便能抵达天门郡。 几日天色已晚,他们进城在一家非常奢华的客栈下了榻。 为了方便,萧南屏是以男装打扮,披着一件绣工精美的宽大斗篷,帽檐低垂,只露出她下半张脸,肤色白皙,红润的唇噙着一抹浅笑,随和之中,又透着几分邪魅。 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身形十分高大,手里的剑用破布条缠着,一身黑衣劲装,头上戴着黑纱幂篱,周身散发着一股内敛的杀气。 萧南屏走向柜台,拿出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帽檐下露出的唇微勾一抹笑意,嗓音十分的清越动听道“老板,请给我一间宽敞的上房。” “一间”老板收起银子,看向了这位公子身后的男人。 客栈里其他人,也都转头看向了他们这边,两个男人睡一间房嘿嘿,有奸情啊 “最近有点倒霉,遇上好几波杀手了,他守夜,我才能睡得安稳。”萧南屏的声音是做了点变化,可她也没有刻意把声音变得很粗豪,人也没做易容,就只是在着装上掩饰一下罢了。 所谓你少点心虚,别人就不会怀疑到你身上了。 老板明白了,这个子不高清清秀秀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而这位提剑的大个子,应该就是这位小少爷的护卫吧 大家族里步步惊心,可怜的小少爷,一定是被那些争夺家产的兄弟派人刺杀怕了。 萧南屏拿了房牌,又点了几道菜要壶酒,便拿着房牌上楼去了。 老板吩咐了小二哥,让他赶紧去备洗澡水,这小少爷出手阔绰,可是个大财主呢可得伺候好了。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进了房间,而隔壁的房门则露出一个缝隙,瞧了隔壁一眼,便关上了房门。 萧南屏回房后,便脱了外头脏了的斗篷,一路向里间走,一路脱着衣服。这一路,可真是太风尘仆仆了。 北冥倾绝倒是没有脱了自己的伪装,而是持剑守在外间门后,等着送水的小二哥上来。 容华客栈可是天水郡最大的客栈,服务水平很高,态度很好。 热水随时备着两三锅,远道而来的贵客下榻本店,可立即洗个热水澡再休息用膳。 小二哥带着两个壮汉,提着四桶水上了二楼,来到了甲字三号房前,抬手敲两声门,刚要谄声喊一声门就开了。 北冥倾绝开了门,走到一旁,冷冰冰道“把水放下,出去。” 这小二哥算看出来了,这位侍卫大哥有点不好惹啊。 两个壮汉把四桶水放下后,又下楼提了四桶水上来。 之后,小二哥才谄笑着接了对方给的赏钱,带着两个傻大个退出了房间。 房门,在他们面前砰砰两声关闭。 他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转身离开,准备找个地方把赏钱分了。 萧南屏在北冥倾绝转出干净的浴桶时,她已经在脱衣服了。 等水倒了七分满后,她已经脱光了迈腿进了浴桶,还舒服的吐了口气。 北冥倾绝把分隔里外间的帘子放下来,转身也是脱了衣服,进了不算大的浴桶里,把她抱坐在了腿上。 萧南屏与他面对面搂着彼此,笑着在他严肃紧抿的薄唇上亲了一口,之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客栈的房间不可能隔音效果好,那怕北冥倾绝吻住她红唇,尽量不让她叫出来,可他们俩还是弄出了那些喘息和水花声,更是让隔壁的那些人,全听去了。 隔壁耳朵贴墙上听声的人,听着听着,脸就红了。 在房间的桌子旁坐着一面姿容极美的蓝眸女子,穿着波斯服饰,身披一件宝石蓝繁复刺绣的兜帽斗篷,她就算不贴墙偷听,凭她的功力也听得到,隔壁那一对主仆在做什么好事。 哼这些个中原男人,就是有这样奇怪的癖好。 女子身边跟着四名侍卫,皆是高鼻深目,眸色有蓝有绿,头发有黑有红,穿着的也是波斯武士服。 他们此次陪着公主来中原,也是为了长生不老药。 至于他们为何至今才抵达天水郡那是因为他们之前又去了一趟波斯。 而他们的真实身份,则是楼兰国人。 隔壁房间里,萧南屏差点被这男人折腾的昏过去了。 果然,婚后断肉近一年的男人,回头发起火来太可怕了。 这都几个月了,他天天在她身上泄火,这还没泄够吗 北冥倾绝在事后为她和自己洗了洗身子,这才抱着浑身脚软无力的她出了水。 萧南屏是太累了,在他给她擦身子时,她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北冥倾绝为她擦干身上的水珠,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拉了被子为她盖好,放下罗帐,才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喊了小二带人上来。 小二哥上来时,觉得屋里气味有点不对,又看看这位在屋里还戴幂篱的侍卫大哥,他想起来这是什么气味儿了。 嘿这大哥行啊,居然还是个奴大欺主的主儿啊 两个大汉跑两趟,提出去七桶水,最后一桶在地板上。 小二哥为了赏钱,自己拿着抹布擦干净了水渍渍的地面,得了一小锭银子。 得嘞管他们是谁欺负谁呢反正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至于他好好赚他的赏钱,闲事莫多管,省得惹祸上身。 北冥倾绝也已发现,隔壁住的一行人,武功皆不弱。 可只要这群人不招惹他们,他也是懒得在抵达天门郡前,让重溟剑出鞘染血了。 天黑后,小二哥带人送上来他们点的菜和酒。 萧南屏被晃醒来,洗了把脸,才有精神下床用了顿还算不错的酒菜。 北冥倾绝吃了几口菜,便一个人喝起酒来。之前天天见,烦透了那个臭小子。如今多日不见,还真是有点挂心了。 “你又想儿子了”萧南屏吃了一颗虾仁,对于儿子,她喜欢,也亲。 分开后,她也想念。 可是,却没有她家夫君大人这般牵肠挂肚的。 因为她在想,柳青歌,商海若,麒麟,她们都生了,有奶水,她儿子是绝对饿不着的。 而且,无极岛很安全,又有祖父他们那么多人照顾着那小子,吃喝拉撒都会好好的,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吧 北冥倾绝对她很无奈,因为这事根本怪不得的她,只要不是她在乎的人出了事,她表现的都是这样平淡的。 而从她口中,他也得知了她是怎么长大的,这也就更不能怪她感情稀薄了。 “我是不是挺没心没肺的”萧南屏也觉得她这样有点是不对的了,哪有母亲像她这么心宽的呢 “没有,你很好。”北冥倾绝伸手摸摸她的头,对她温柔浅笑,不希望她为了这些事,又去头疼的努力。 她已经很好了,在经历那么多残酷的事后,她心中还有一丝良善,实属太难得了。 她说的有一点是对的,她用三世,才学会了喜怒哀乐。 也是轮回三世,才遇上了他,爱上了一个人。 萧南屏感情很稀薄,也是因此,在世人眼中,东陵公子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用完晚饭,夫妻二人,便上床休息了。 至于隔壁房间只剩下那名女子一人。 女子也已上床休息,隔壁房间倒是安静的很,可见白日里闹够了。 翌日 一大早,萧南屏他们便收拾行囊离开了容华客栈。 隔壁房间的女子,也带人结账离开了。 他们两波人出的事是一个城门,去的是一个方向,走的也是一条路。 路上相遇是正常的,可两波人,却谁都没理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萧南屏今儿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外边罩了件淡蓝色的斗篷,帽檐低垂,她戴上了一张银面具。 旁边路上的某位公主穿着水蓝色的波斯服饰,外头披了件宝石蓝的繁复刺绣斗篷。 都是蓝色衣裳,都是骑着白马,这下不仅撞衫,马也撞了。 萧南屏一路上都觉得隔壁姑娘对她有敌意,她也理解,女人嘛最讨厌的就是和别人撞衫,每一位女士,都想自己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 撞衫,这是拉俗品味的事,怎么可以忍。 萧南屏没理会这位对她充满恶意的姑娘,而是在往前行一段路,路上行人减少后,她便和北冥倾绝策马扬鞭绝尘而去了。 女子的随从,低声用蹩脚的汉语说了句“他们也去南边。” 女子望着他们主仆离开的方向,面纱后的眸子眯了眯,素手紧握缰绳,双腿一夹马腹,也策马扬尘追上去。 可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的马却是汗血宝马中的极品,那是他们能追的上的 很快,他们就被甩后一两里地了。 女子再不甘心,也只能在后骑马赶路,等到了天门郡,见了那个人,她唉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她又是否还和以前一样,整日都是冷冰冰的像个无情人。 萧南屏他们已经跑了很远,这条路上没人了,他们才减缓速度,交谈了几句“那姑娘不是波斯人,她手上的镯子,是楼兰国皇室花纹。” “楼兰国的公主,杜子规上次说的那个女子”北冥倾绝记得上次在敦煌和杜子规分开前,杜子规和他说过,那次他之所以没对他手下留情,正是因为当时他的身边有这位楼兰公主,对方与神王合作的那个人有关系。 “应该就是她了。”萧南屏望着前方的路,心里想的却是这位公主背后之人,到底是不是血鸢尾说的那个男人 血鸢尾说那个人武功很高,与他对打之时,明显是只用了五成功力。 可血鸢尾却穿着她给的宝甲,还被打成重伤,回到鄯州养了半个月才好。 “先赶到天门郡,见了杜子规再说。”北冥倾绝说话间转头与她对视一眼,夫妻二人笑点下头,便策马扬鞭向通往天门郡的方向奔驰去。 后头追着那位楼兰公主,他们一路走来,发现对方去的方向真的和他们一样,根本没有半道转方向的迹象。 这下,她可更怀疑那主仆二人的身份了。 两日后,他们总算是抵达了天门郡了。 来到天门郡,他们进了一家私宅,这是杜子规一早定下的聚头地方。 他们进了私宅,洗漱一番,又用了点饭,便回房小憩了一觉。 杜子规接到他们到来的消息后,安排了一下,天黑后,才从玉屏山到了天门郡。 再见到他这位好兄长时,他高兴的就想上前给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 可是,这个嫂子挡在中间是怎么个情况 萧南屏雍一根纤纤玉指抵在杜子规的胸膛上,看着他似笑非笑道“小杜子,男女授受不亲是古礼,男男授受不亲为今礼。你难道就没发现,当今之世男风盛行,让我们女人早已没了安全感了吗” 以前是防火防贼防闺蜜,现在是防火防贼防兄弟。 所谓的兄友弟恭,是很危险的。杜子规有些哭笑不得了,他这位长嫂的想法真有意思。他哥也是可怜,居然娶了这么个心眼儿多的媳妇儿。 北冥倾绝把他拉入怀里,面无表情看着杜子规,对她说“比起男男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更危险。特别是小叔子,一般都对年轻美貌的嫂子心思不纯。” 杜子规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似乎同情错人了,嫁了个这么大的醋坛子,嫂子真可怜。 不过最可怜的还是他,居然遇上这么两个无良的兄嫂。 说过笑过,也该说正事了。 三人在桌边坐下来,萧南屏拿出了一张羊皮卷地图。 这是广白刚送给她的,咳咳其实是她逼迫广白给的。 广白当时就觉得,认识萧南屏,是他此生最大的罪孽。 之后,他就赖鸿鹄岛不走了。 外头所有人都在追拿他,也只有西海,能让他躲躲清闲了。 杜子规看着这张精细的机关图,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点在一处说道“根据我查到的消息,父亲的遗骸就在这里。可这里机关重重,一旦触动机关,人可能会死在里面,外头的人也会发现有人闯入。所以,我才会借长嫂的势力,向全天下悬赏广白。” 萧南屏单手托腮勾唇笑看一眼这机关图,抬眸又看向对面的杜子规,笑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 “是哑婆婆告诉我的,并且她还说”杜子规说到此处,神色有些黯然,微垂眸道“哑婆婆说,我还有个小叔,他在当年被父亲派人送走,也没能避免一死,被那个妖妇派人给重伤丢入西海了。” “西海”萧南屏眉毛一挑,勾唇好奇问道“你小叔大概多大岁数而你摘了面具我看看。” 杜子规虽然不知道他这嫂子又想干什么,可他还是抬眸看着她,抬手摘了脸上的面具,蹙眉不太确定的说“我小叔多大岁数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有三十岁了吧” “三十岁吗”萧南屏看着杜子规这张脸,总觉得很眼熟,和西海某岛的一个人,很像呢 北冥倾绝也觉得杜子规这张脸,瞧着有点熟悉,与某人至少六分相似。 ------题外话------ 你们猜,那人是谁记得前边剧情的,都该知道这人是谁,猜对有奖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夜袭神王殿(一更) 天门郡,私宅。 杜子规被他们夫妻二人盯着看的他头皮发麻,有点害怕的小心翼翼问了句“你们没事吧” “没事。”萧南屏看着他笑笑,托腮的手改为摸下巴,看着他勾唇道“如果你小叔没死,应该就是他了。” “谁”杜子规有点情绪激动,毕竟,他如今除了姑姑这个至亲,也没有别人了。 呃北冥倾绝这个便宜哥不算,他们一个祖宗都分开一千年了,血缘稀薄的都可以结亲了。 北冥倾绝看向他说“御龙芜荑,御龙氏族三十六岛主之一,禁岛之主。” “御龙”杜子规皱着眉头,有点不太明白了,御龙氏族不是不喜欢外族吗怎么就让他小叔成了一岛之主了 “御龙芜荑的身世我不太清楚,族中人没人排斥他,可能是他替代了某一个人的身份,才没有人怀疑过他非是御龙氏族的人吧”萧南屏觉得御龙芜荑的身世之谜,御龙啸应该知道一点,毕竟他一直很照顾御龙芜荑,与其说他们是师徒,倒不如说御龙啸对御龙芜荑像是在养儿子。 那怕,御龙芜荑比御龙啸大了好几岁,御龙啸也没有御龙芜荑的武功厉害,可他们的心理年纪,就是反差很大。 “你们能确定他就是小叔吗”杜子规之所以提出质疑,那是因为他后来查到的消息,也是小叔死在了西海,尸骨无存。 “不能确定,只能说他和你有六分相似,可能是你小叔。”萧南屏摇了摇头,说话一点不负责任。 杜子规面对他这位长嫂,他也只能摇头叹声气,转移话题道“这事以后再说,还是先说说铲除神王势力的事吧。” 萧南屏对此,只有一个建议道“这事不用想,直接用毒,杀人最快最干净利落。” 杜子规看了他这位十分凶残的长嫂一眼,扭头看向他哥笑问道“哥,你说该怎么办” “按你嫂子说的办。”北冥倾绝完全无节操的支持他家夫人,而且,他家夫人这主意是真好。 一个个杀人太慢,不如连锅端省事。 杜子规一手扶额,觉得他就不该找他们帮忙,这一个个的是又凶残又不靠谱。 “小杜子你要是太善良了不忍看到血流成河的画面,也可以只杀一部分作恶多端的大恶人。至于剩下的那些小喽啰,可以废了武功,发配到你哥矿场去当免费劳力。”萧南屏一见杜子规这么善良,她也就善良的不让玉屏山血流成河了。 杜子规敬佩无比的看着他这位精打细算,废物利用的聪慧长嫂。他只想送她两个字奸商。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夜行动吧”萧南屏双手一按桌面,站起身伸个懒腰,活动下筋骨说道“幸好问颜叔叔要来了不少毒药,这下可有用处了。不过,雅岚,你身上有带迷药吗以备不时之需嘛” “带了。”北冥倾绝站起身来,从怀里拿出十多包迷药。 杜子规就这样仰望着他哥他嫂子,这一看就是惯犯,随身携带这么多迷药,比采花贼都厉害。 “小杜子,这些给你,药效很不错的,遇上打不过的敌人,狂撒药粉,是头大象,都能撂倒它。”萧南屏塞了好几包迷药给杜子规,最后还弯腰俯视他道“大象知道吧天竺和骠国那片都有,个头特别大,一蹄子,能把你肚子踩个大窟窿。” “我,我”杜子规之前一直被神王圈养着,他还真不知道大象这种动物。 所以,他见识少,嫂子你别吓唬我啊 萧南屏见他这么没见识,也没取笑他,而是安慰的拍拍他肩,之后,就拽着北冥倾绝走了。 杜子规见他们说走就走,他才傻呆呆的回神起身追出门去。 “你先站院子里吹风冷静下,我和你哥去把衣服换一下,顺便再多带点武器和毒药。多多益善,有备无患。”萧南屏头也不回的对杜子规交代一些话,她拽着北冥倾绝已经回房关门了。 杜子规站在院子里,任由秋夜寒风吹动他斗篷,他像个傻子一样仰头望月,月光真亮,白晃晃的,和他此时的内心一样一样的。 早知道,当初直接找他们来和神王斗了,何必自己煞费苦心布置这么久呢 爹,你哥的后人虽然有点惧内,可他媳妇儿是真厉害恐怖啊 东陵公子这么可怕,幸好她不太喜欢与人打交道,否则,天下所有商人,都该被打击的集体找歪脖树上吊了。 萧南屏也就换了身利落的钴蓝色箭袖束腰劲装,满头青丝扎成马尾辫,利落干净又帅气。 杜子规看向他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长嫂,不错拿杆枪,就能上阵杀敌了。 北冥倾绝身上什么都没得,衣服也没换,只是握着他从不离身的重溟剑,还有怀里的那些迷药。 杜子规还是觉得他哥比较正常,这位长嫂太吓人了。 萧南屏这回带来了勾魂使者一百人,北冥倾绝带的幽冥人最多,且都是很厉害的幽冥人。 多少人,就不知道了。 杜子规其实不太想今晚行动的,毕竟,时间太短,他怕盲长老没有通知完那些父亲的旧部,也就是北冥氏族的人。“小杜子,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可别这时候还犹犹豫豫的,这可不是当断则断男人该做的事。”萧南屏利落的走在前头,腰间挂着的是一把猩红的鞭子。 至于她为什么不带御龙斑血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怕她一个失手,被人把宝贝抢了去。 那可是十二把秘钥之一,丢不得。 杜子规在后嘴角抽搐一下,总觉得她是在拐弯抹角骂他不是男人。 北冥倾绝已经追上去了,天门郡距离玉屏山也就十多里地,他们连马匹都省了。 杜子规跟在后头,发现他嫂子的飞鹤飘雪都比他厉害,他感觉太伤自尊了。 他练飞鹤飘雪十多年了,可他嫂子和他哥认识可没几年,练飞鹤飘雪撑死两年,可他居然追不上了 北冥倾绝倒是等了一下杜子规,对他说道“御龙氏族嫡系女子,遗传一种体质,身轻如燕,最适合修炼飞鹤飘雪。” 杜子规这下可是被安慰到了,原来是嫂子体态轻盈,才会把飞鹤飘雪发挥的如此之好啊 “南屏的天赋很高,就是有点偷懒,练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北冥倾绝这回说的可谓之非常无奈了。 杜子规觉得他哥这是变着法的来虐他,嫂子这般懒惰,一两年时间都把飞鹤飘雪练得如此出色,而他勤学苦练十年,却还是追不上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嫂子 北冥倾绝还是很友爱弟弟的,至少,他陪着杜子规呢否则,他早跑前头,甩杜子规一条街了。 杜子规一点都没被安慰到,这个兄长留下来陪着他,也是一种变相的打击他,伤心。 玉屏山 他们抵达这片瘴雾林时,时间已经快到亥时了。 杜子规站在林子前,对他们解释道“这片瘴雾林的毒气很强,连我进出,也必须要一口气跑过去。” “你们祖先也是奇怪,用这么嗯似乎忘了件事”萧南屏话说到一半,忽然皱眉,觉得她忘了一件很重的事。 北冥倾绝在一旁提醒道“在瘴雾林旁有别的入口,这片瘴雾林只是禁止北冥氏族人出去的禁制。” “哦,对机关图上有标注清楚那个入口就在”萧南屏扭头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是个小山丘,可入口的确就在哪儿。 北冥倾绝前边带路,到了山丘便的几颗树下,挖了一尺深,才挖出一块石板。 萧南屏往黑漆漆的密道一看,柳眉紧蹙道“这么多年没人走,确定不会年久失修塌陷” 北冥倾绝伸手下探,拉扯了里面的一个机关,太透看向那片山,山上出现了一个门。 呃萧南屏目瞪口呆看着那个门,感情不是地道,是直接打通山腹,从山腹里进出啊 北冥倾绝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像着那个山洞走去。 杜子规在后紧跟上,在进入山洞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果然出现很多黑衣人。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两帮人,是他哥和嫂子各自带来的高手。 洞口很大,至少可以容纳三人并肩通行,可见这还是条逃生隧道。 萧南屏走在最前头,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照路。 隧道有点潮湿,可岩壁还算结实,并未曾出现泥土松散的迹象。 “这里是由人工加固过的,应该是每过五十年会加固一次,否则早蹋了。”北冥倾绝和她并肩而行,伸手摸了一把岩壁,里面有很多石子,是玉屏山不会有的石子。 “你们这些氏族的人,真是个个都是如此的古怪,不是隐居山林海岛,就是弄这些个奇奇怪怪的机关。”萧南屏伸手摸一下,这玩意儿瞧着还真是挺结实的。 这条隧道的长度和瘴雾林一样,不算太长,他们走了一炷香时间,也就走出去了。 杜子规及时收起了萧南屏手里的夜明珠,这才没引起守门的两名金甲卫注意。 萧南屏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她抬手示意他们稍等,而她则身法极为迅速诡异的闪过去,动作十分干净利落的杀掉了那两名金甲卫。 杜子规都看得目瞪口呆了,他这位嫂子的指力很惊人啊 而且,她的速度也太快了,金甲卫刚一个转头,她便一手掐断了一名金甲卫的脖子,一手一刀射入了另一名金甲卫的喉咙。 一边单脚支地俯身放下那名被她掐断脖子的金甲卫在地上,一边又一字马滑过去,单手支撑住倒下去的金甲卫后背,把人缓缓放下来,从头到尾,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萧南屏从地上站起身,挥袖撒在草木清香粉,掩盖了这些血腥气。 北冥倾绝已经带人出了隧道,只给他们下达了一个命令,迷晕所有人,至于谁该杀他们稍后再定。 杜子规觉得他今夜受了太多的惊吓,他清楚的看明白,他们这一支北冥氏族的人太弱了,难怪会被神王那个妖妇如此的联合外人欺负。 萧南屏已经踩着白玉阶上去了,伴随而来的是阵法迷雾。 守门的两个白发老者,在听到有石子落地的声响后,便睁开了眼睛,入目的便是一片浓白的雾气。 天上的明月看不到了,明亮的云梦雾泽也看不到了,四周白茫茫一片,安静的连风声都没了。 萧南屏知道这两个老头武功厉害,所以,她没打算和他们正面对战,而是在阵法里投了点毒粉。 毒粉飘啊飘,老头立马倒。 两名老者发现不对劲儿时,他们已经站不起来了。 迷雾消散,他们看到了一个娇俏顽皮的女子。 萧南屏像个贪玩的孩子,笑着从他们守着的大门中间走进去,脚步轻盈,像是在游园散步。 杜子规跟上来,便看到守门的两个长老,已经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北冥倾绝好似没看到这两个惨死的老者一样,目不斜视的带人走了进去。 杜子规受惊不小的忙追上去,结果,守夜的这些弟子,无论是男是女,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地不醒了。 萧南屏站在那些横七竖八的人中间,望着雄伟壮观的神王殿,她勾唇一笑,下了个命令“巫殿之人,一个不留。至于其他地方的人制服后等候处置。” 勾魂使者和幽冥人一起分散开去执行命令了,从头至尾,都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 萧南屏继续往里走,这片云梦雾泽的确美轮美奂,宛若仙境。 由此可见,这一支的北冥氏族祖先,是个爱美之人。 北冥倾绝提剑跟在她身后,这片云梦雾泽很大,绝对能容纳上万人。 可见,兴盛时期,这一支北冥氏族的子孙,还是很旺盛的。 杜子规追上他们夫妻俩,边走边说道“父亲的遗骸就在神王殿地下密室里,谁也不会想到,父亲的遗骸,竟然就藏在他曾经最喜欢的神王殿里” 萧南屏如今总算明白,神王为何是神王了,因为她对杜子规的父亲求而不得,便杀死了那个男人,残害那个男人所有的至亲,毁了这个男人所拥有的一切,把云梦雾泽这片仙境,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 而她,则成为了神王,哪个男人喜欢的神王殿。 这是个可悲的故事,也是对封建社会三妻四妾的讽刺。 所谓的齐人之福,其实就是一个自欺欺人的悲剧。 杜子规带着他们来到了无比宏伟的神王殿,他手里的迷药总算有用了。挥袖间,迷到了所有守护神王殿的婢女。 萧南屏跟着他进了金碧辉煌的神王殿,他们一起走到哪张金座前,找到机关钮,打开了机关入口。 呃就在脚踏下,这神王还真是对杜子规的父亲又爱又恨呢 爱他至深,用他最喜欢的神王殿为名号。 恨他至深,把他踩在脚下二十多年。 啧啧啧果然,变态的想法,都很别致。 北冥倾绝阻拦了要先下去的杜子规,他持剑先跳了下去。 萧南屏第二个跳下去,她有经验,拿了了金属脚踏下去。 果然,下面忽冒出很多尖刀,她把脚踏丢下去,借着踏板支撑在尖刀上的弹力,她轻盈一跃,就到了北冥倾绝身边。 啧她的飞鹤飘雪还是不如他,他这是什么支撑都不用,就飘过来了啊 杜子规还不如萧南屏呢一落下来,差点被万刀穿身。 萧南屏挥出鞭子,缠住杜子规的手腕,把他给拽了过来。 杜子规明明看到他扑向的是他嫂子,可是转眼间,他却扑在了他哥怀里 “啧早说了,兄友弟恭最不安全了。”萧南屏在一旁抱臂玩鞭子,笑得那叫一个美艳动人,杀气腾腾。 杜子规有些恶寒的离开北冥倾绝的怀抱,扭头眼神幽怨的看向他嫂子。这样捉弄他,真的好玩吗 北冥倾绝转身提剑向前走,对于机关图上的阵法,他记得很清楚,至少比身后这两个清楚。 萧南屏让杜子规走中间,这小子太弱了,她怕让他断后,他会一不小心触动机关,把他们三个都射成筛子。 底下的机关果然很凶险,又是毒箭,又是钉板,还有乱入雨的暗器飞舞,更有一个个地坑塌陷,要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最后,墙壁还会动,似乎是想把他们三个夹成肉饼 北冥倾绝从容淡定的去找到了停止机关的按钮,两面的墙壁就停止了。 然后,缓缓的退回了原地。 杜子规此时已是对他哥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记忆力太强悍了。 “你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忘了告诉你了。”萧南屏非常歉意的看着杜子规,非常事实的又打击他一下。 杜子规从容淡然一笑,他已经被打击习惯了,不要再企图挑起他内心的波澜。 萧南屏对于杜子规的表现,她用的是欣慰的眼神看着他,犹如终于看到一个孩子长大成熟了。 杜子规一手捂着胃,感觉这一路走来,他被气的都有点胃疼了。 ------题外话------ 小叔就是御龙芜荑,之前提过,御龙芜荑是他师父在水里捞出来的,不是御龙氏的人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救出姑姑(二更) 玉屏山,神王殿。 雕刻着血色符文的门被打开,里面涌出一阵阵寒冰之气。 他们三人催动内力御寒,举步走了进去。 北冥倾绝依旧走在最前头,而在这里依然有着机关。 冰锥四面八方飞射向中间行走的他们三人,北冥倾绝拔剑挥出一朵剑花,打落了所有冰锥。 萧南屏喊了杜子规一声,二人同时扑向左右两边的龙头,掰转了一只龙角,这才让机关停了下来。 在这寒雾飘渺的冰宫里,所有的摆设都覆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包括那摆在精美象牙床上的冰棺。 他们走过去,掀开紫色的纱帐,看到了冰棺里的人。 杜子规是没见过他父亲的,可他与姑姑皆长得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父亲食指上戴的紫宝石指环,也是这一支北冥氏族尊主身份的象征。 神王因为不想让人知道父亲的遗骸在她手里,便不曾取下这枚宝石指环,而这枚指环却陪着父亲,被封印在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二十多年。 神王更是恶毒的用血色符文写满大门,更是在这房间里,放了如此多的镇鬼降邪之物。 北冥倾绝打开水晶棺,伸手探了对方一下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脖颈,脉搏,心脏,确定他完全没有生机了,才看向萧南屏轻摇了摇头,这人不是元恪,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了。 萧南屏心里想的却是死了也好,她可不想再看到一个会死而复生的怪物,鬼知道他们用药物复生的是人,还是行尸走肉 “父亲,孩儿来晚了,让您受苦了。”杜子规跪在床边,低头向上面的水晶棺里的人,落泪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伸手要去把冰棺盖好。 北冥倾绝再一旁阻拦他一下,伸手从棺内人冰冷的手指上,取下了那枚宝石指环。 杜子规看了他手中捏着的宝石指环一眼,便回头把冰棺盖好,伤心难过的看着棺内宛若睡着的父亲。 北冥倾绝拿过杜子规抚摸在冰棺上的左手,把那枚紫宝石指环戴在了他食指上,并对他说“做好你的族长,不要如此没出现,丢我北冥氏族人的脸。” 杜子规低头看着食指上的银色宝石指环,红着眼眶,轻点了下头,嗓音沙哑道“哥,我一定不会再让人,欺辱我北冥氏族了。” “嗯。”北冥倾绝伸手在杜子规肩上拍了一下,以是安慰和鼓励。 萧南屏在一旁看的都吃醋了,他们成亲孩子都有了,他都没给她戴过戒指,今儿却果然,兄友弟恭是最讨厌的了。 “回头给你雕个好看的。”北冥倾绝感受到他家夫人的醋意,伸手搂她入怀,非常善解人意的亲了她额头一下。 萧南屏就这样被哄好了,可看着杜子规的眼神,还是很不友善。她轻咳声,看向冰棺道“如今你父亲的遗体也已找到了,我们在这儿帮你守着,你是不是也该上去,把那些人和事都处理干净了吧” 杜子规接住他这位凶巴巴嫂子丢给他的机关图,他又扭头看一眼冰棺里沉睡不再会醒来的父亲,这才紧握着手中的机关图,对兄嫂二人作揖一礼,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萧南屏随手放下了紫色纱帐,拉着北冥倾绝的手,二人走了出去。 这里面好比冷库,他们穿这么单薄,那怕有内力护体,也快要冻出冰霜来了。 北冥倾绝并没有去关上大门,他怕关闭后,里面会出什么事。 萧南屏出来后,便是长呼口气道“你们这些氏族,习惯真是太奇怪了。” “氏族是个大家庭,人多过于复杂,想笼络住人心不散,很难。”北冥倾绝望着冰宫里的象牙床,这人也许会后悔吧如果不是他娶了外姓女子回云梦雾泽,云梦雾泽和北冥氏族的人,也不会遭此大劫。 “笼络住人心难,击溃人心却容易的很。”萧南屏看向那轻纱后的冰棺,撇嘴冷哼道“就他这样朝秦暮楚的男人,被害成这样也是活该。只是可怜了他的妹妹和弟弟,还有小杜子,他最可怜。而这一切的罪孽,全都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 北冥倾绝伸手捏捏她柔嫩的脸颊,凤眸华光潋滟一轻笑道“你这般讨厌三妻四妾的男人,可是因为你那个世界的人,从来都是一夫一妻的” 萧南屏任由他捏脸,她斜睨他一眼,嘴角一撇道“那个世界是没有男人三妻四妾,可小三也就是外边的狐狸精遍地跑,猖狂至极,比你们这儿关在府里的小妾可厉害多了。” 北冥倾绝笑看着她,总觉得她这小眼神是在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萧南屏被他笑得有点头皮发麻,这美人儿的笑容吧那是比百花争艳还要好看的。 可是,他这眼神里透出的一丝危险,却是比让她闯十八层地狱还可怕的 另一边,杜子规已经找到了盲长老,向他们解释清楚了一切,免得他们再和幽冥人与勾魂使者打起来。 盲长老对他说道“大祭司已经上山守护小姐了,不知北冥公子今在何处那铁栏十分古怪,寻常神兵利器,根本就断不了它。” 这也是为何多年以来,大祭司都带不走她的原因之一。 “哥在冰宫守着父亲的遗体,暂时出不来。等事情都了却了,我再请哥去把姑姑救出来吧。”杜子规边走边与盲长老说道。 “原来如此。”盲长老点点头,带人跟着杜子规,向巫殿方向走去。 他虽然眼盲,可却心不盲,耳更聪,手持盲杖,脚下如风,绝对不会成为他们的累赘。 杜子规带人抵达巫殿时,所有人以都被绑住,丢到巫殿外的空地上了。 幽冥人中那几个老家伙觉得,杀人这事,他们最好不要越俎代庖,省得杀错人,惹误会。 毕竟,坏人中,也会有可能有好人内奸的。 杜子规看到这些人皆没死,也没有多嘴问什么,而是直接下令杀无赦。 北冥氏族旧部人员,这些年忍气吞声,可没少被巫殿人欺负。 更有甚者,其中还有人的妻女,也曾被巫殿这些长老给糟蹋死了。 他们愤怒的反了几次,可都被神王手中的一股暗势力给压下来了。 今日少主带着他们一雪前耻,他们定要将这些畜生碎尸万段。 一夜忙碌,天明还未处理完那些尸体。 没有焚烧,而是在一片榕林里埋了满地。想来,明年的榕树林,会更加的枝叶茂盛吧 那片榕树林,又名鬼林,只因那些榕树长得太像群魔乱舞的地狱恶鬼了。 杜子规在天亮后,才带着几位重要的长老,一起下了密道,进了冰宫拜见他父亲。 北冥倾绝听说后山有人需要他救,他便随盲长老一起离开了。 萧南屏也好奇山上关着一个怎样的美人儿,竟然能让那位大祭司如此痴心,甘愿受神王威胁,留在神王身边效命二十多年 而且,她也想知道,那个女子服食长生不老药后,到底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在这高处寒冷的悬崖之上,大祭司已经等了太久了。 “好人,你今天怎么了好像很心绪不宁的样子。”女子的眼睛已经变化很大了,不在是宝石的那种艳粉的红,而是一种墨色中的暗红。 不过,一头白发的她,这样看起来,依旧美艳的很诡异。 “我没事,我只是在等人。”大祭司手里撑着一把伞,站在窗前为她遮着太阳。 她的眼睛,还是不能见强烈的光亮。 “等人什么人啊”女子好奇的歪头看着他,她真的很喜欢看着他的眼睛,很漂亮呢 “是”大祭司刚开口想和她说点什么,便感应到有人来了。 女子也看向了那边,真的有人来了。 北冥倾绝和萧南屏一起飞了上来,盲长老不会飞鹤飘雪,故在下方等着。 大祭司一见北冥倾绝提剑而来,他便转身眼底闪动激动之光的看着窗里女子,温柔笑对她说“你很快就能出去了,往后退一点,让这位公子帮你打开铁栏,乖” “可以出去了太好了”女子很高兴,也很乖的退到了黑暗处。 大祭司一手执伞走到一旁,对北冥倾绝做了个请的姿势,感谢的对他轻颔首道了句“多谢。” “不客气。”萧南屏代北冥倾绝回应了声,看向这位神秘的大祭司,真好奇这拥有灰色眸子的男子,又有着怎样绝世的姿容。 北冥倾绝拔出重溟剑,上下挥了两下,便把铁栏和铁墙都给劈倒了。 “好厉害啊好厉害,你好厉害啊”女子高兴的拍着手向外跑,跑到门口又转回去收拾东西。 “别收拾了,出去我再给你买。”大祭司一手执伞笑看着她可爱的举止,见她又欢欢喜喜的跑来扑进他怀里,他低头笑望着她,单手解开身上的斗篷,披在了他身上。 萧南屏走过去,看着对她笑得纯真无邪的女子,这般的模样是艳丽绝色,可也着实可怜。 北冥倾绝收剑回鞘,看向大祭司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桑儿,北冥桑儿。”大祭司已为她戴好兜帽,拉低帽檐,防止她眼睛会接触到外面的阳光。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萧南屏和商海若一起读了些诗,看到这一对儿,便不由得想调侃一下。 北冥桑儿虽然被长生不老药祸害的心理年龄只有几岁,可她曾经的学识却还在肚子里,听萧南屏吟这首诗,她便看看对方,又看看大祭司,歪头笑得有点开心道“好人,你是心悦我的吗” 大祭司被她双手环住腰身,纯真无邪的一笑问,他身子一僵,低头望着她黝黑泛红的诡异眸子,竟觉得她的笑多了几分妖魅,亦仙亦魔。 “好人,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北冥桑儿仰头望着他华光内敛的灰色眸子,脸上的笑容是纯真无邪的,说出的话亦是真诚无比的。 萧南屏在一旁看的差点忍不住笑了,果然,腹有诗书的女子撩起汉,那绝对是让人受不了的。 大祭司缓缓抬起手,白皙如玉的修长手指抚过她眉梢,低头对她温柔笑说“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萧南屏快受不了了,早知道她就不附庸风雅读那后头几句诗显摆了。 这下好了,人家姑娘名字极好,好到郎情妾意,真要欢欢喜喜情话绵绵了。 北冥倾绝一手揽住她,偏头在他耳边浅笑轻吟道“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呵呵,我不爱听绵绵情话,肉麻。”萧南屏扭头看向他,皮笑肉不笑,最后,咬牙切齿推开了他,转身就走。 都什么人,欺负她没文化,不能高雅撩人是不是 北冥倾绝被她推的忍俊不禁一笑,在后紧追了上去。 北冥桑儿在大祭司怀里偷笑,因为,她看到那个小姐姐耳朵红了。 “我们也下山吧山下还有人想见你呢”大祭司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撑伞走向悬崖,在崖边收起伞,抱着她飞了下去。 北冥桑儿,的斗篷被吹到了身后,银发似雪飘扬起,她笑眼弯弯展臂高声喊一声“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萧南屏听着这姑娘大胆的告白,她真服气了。 大祭司无奈一笑,心里却是欢喜的。 盲长老听到小姐的声音了,他站在崖下,耳朵微动,听到又两个人先落地了。 后面,又有两个人落地了。 大祭司一手搂住她纤腰,一手撑开白梅紫伞,带着她走向了盲长老。 盲长老闻到了药草清香,还有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他抱杖拱手行礼道“冥风,见过小姐” “冥风,好耳熟,可是我不记得了。”北冥桑儿歉意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家,她真的不记得他是谁了。 盲长老没有对此介怀,而是笑着说“冥风老了,眼睛也瞎了,小姐多年不见冥风,不认识也属正常的。” 当年小姐小时候,他还带过小姐几年呢 一眨眼,小姑娘长大了,却又被人害得囚禁高山多年,苦了她了。 “我们很多年没见了吗哦,对我很长时间,都没见过别人了,我只见过好人。”北冥桑儿说着说着,又笑嘻嘻的转身双手搂住大祭司的腰,埋头在他怀里撒娇。 萧南屏抱臂勾唇看着一脸无奈的大祭司,遇上这么外貌妖魅,内心纯净的姑娘,神佛都难以静坐莲花台,更何况这人还就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啧神王果然够损的,故意派这个男人来照顾北冥桑儿,为得就是让这个男人深爱上北冥桑儿吧 她可看得出来,这位大祭司虽然没有竹柏影那么变态,可也是个一贯随心所欲之人。 如不是神王让他有了牵挂,他绝对不可能在云梦雾泽易主后,还留在这里任由神王差遣。 盲长老前头带路,他们几人在后随着,很快便离开了这片野生森林。 出了森林,便是盲长老的草庐。 顺着草庐前的石板路走下去,便能到大片建筑群的云梦雾泽了。 对神王殿只是一个殿,这个地方真正的名字,就叫云梦雾泽。 铲除一些罪大恶极的人,其它神王手下的小喽啰,便被杜子规下令关起来,回头送去给他哥矿山当苦力。 北冥氏族旧部也所剩不多,之前一直被奴役着,如今倒是能过上好日子了。 就是有一点,因神王过于纵然巫殿等人,族中不少女子遭遇劫难,如今的北冥氏族可是严重的男多女少。 北冥倾绝回来后,就听杜子规说起这事,他眉头一皱冷声道“看到你们,祖宗都要气的掀棺而出了。” 萧南屏在一旁扑哧笑出声,见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抱臂勾唇道“他可没说错,你们这些人,当年要是有一个有担当的站出来,带领众人一起反抗神王那个妖妇,那怕神王有外力相助,也不一定能斗得过你们这些人。毕竟,云梦雾泽是你们的家园,外人有你们了解自己的家园地形吗借着了解地形的优势,你们游击打他们,还怕分批弄不死他们吗可你们倒好,居然一个个龟缩起来,被人欺负的连妻女都保护不好,你说你们是有多废物别说你们死了八百年的祖宗要掀棺盖了,连我都想出手给你们几巴掌,让你一个个的都把骨气给我长出来。” 虽然大多数人都被她说的很是羞愧难当,可也有少数年轻人,对她这番尖酸刻薄的话,很是不服气。 北冥倾绝站出去,面具后的冰冷眼神扫他们一眼,薄唇轻启淡冷道“我们这一支也就我一个人了,也没被人欺负的连家人都保护不好。你们这么多的人,却被人欺负的抬不起头做人,还要二十年后,让子规一个小孩子来谋划这一切,你们就不觉得臊得慌吗如果他没找上我,凭他自己的力量,等他谋划得逞,你们这些旧部之人,早就下去向祖先叩头赔罪了吧” 杜子规惊讶的看着他哥,这样冷冰冰沉默寡言的人训起人来,真可怕。 萧南屏也吃惊的看着一次说这么多犀利言辞的夫君大人,忽然有点小幸福,他总是为了护他而发火,一发火就迷的她昏头转向的呢 ------题外话------ 诗经小雅隰桑 隰桑有阿,其叶有难。既见君子,其乐如何 隰桑有阿,其叶有沃。既见君子,云何不乐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译文 洼地桑树多婀娜,枝干茂盛叶子多。 我看见了那人儿,快乐滋味无法说 洼地桑树多婀娜,枝柔叶嫩舞婆娑。 我看见了那人儿,我心如何不快乐 洼地桑树多婀娜,叶儿肥厚黑黝黝。 我看见了那人儿,情话绵绵说不够。 心里对他爱恋着呀,为何总不告诉他 心中把他深藏起,哪有一天能忘记 真的好喜欢这首诗,读来让人有种想恋爱的冲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引蛇出洞与守株待兔(一) 云梦雾泽 自那夜训了那群老老少少一顿后,北冥倾绝活阎王之名,便在云梦雾泽里传开了。 而杜子规也知道,很快他们就会和神王那妖妇开战。因此,他选择在三日后为他父亲下葬。 玉屏山有一片禁地,机关重重,更有五行阵法,极为危险。 而这片禁地,便是北冥氏族人的墓地。 在墓地最深处,有一座肃穆的祖陵。 青石建造,很宏伟,很严谨。 这座石门前立了一块石碑,上写着四个血色大字:擅入者死! 杜子规带着众长老,为他父亲办了一个还算隆重的葬礼。 最后,是他抱着他父亲的牌位,带着抬棺的八位长老,进了祖陵。 祖陵立有七层,已有五层葬满了历代族长和夫人。 而他,却只能让他母亲的衣饰,陪他父亲一起葬入祖陵。 他们抵达第二层,往深处走去,走到第三个门前,打开石门,把棺椁送了进去。 几人拜祭过后,便起身离开了。 萧南屏在外等的腿都酸了,而她身边的北冥桑儿却莫名哭了。 血浓于水,那怕不记得自己的兄长了,可兄长入葬后,她还是心里难受的哭了。 北冥桑儿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哭,只是看着他们把棺椁抬进去后,她心里就忽然好痛。 大祭司陪在她身边,为她撑着伞,为她拭着泪,也为她心疼着。 杜子规一身孝从祖陵里走出来,举步走过去,有些难受的抱住了这位与他血缘稀薄,却让他感受到亲情温暖的兄长。 北冥倾绝感受肩头一湿,他有些嫌弃的伸手拍拍他后背,以示安慰。 萧南屏勾唇一笑,转身向陵墓外走去。 北冥倾绝见她走了,他便推开杜子规,转身追了上去。 杜子规也觉得他这样哭没出息,抬手擦掉眼泪,举步也跟了上去。 接下来,他们便要引神王这条毒蛇出洞了。 而那只诱饵,便是神王最在乎的儿子,乌羽。 大祭司揽着北冥桑儿的肩,跟着他们几人身后,踩着平坦的道路,向着陵墓外走去。 几位进来的长老,也紧随了上去。 在陵墓外围,站着来送葬的众人。 “都回去各司其职吧!”杜子规有些疲惫的说了句,便请他兄嫂随他一起去了神王殿。 大祭司不好再跟着,便带着北冥桑儿离开了。 北冥桑儿的眼睛还是没有完全好,她体内的毒素在减少,有一些记忆,她在见了杜子规后,已经有点模模糊糊的记起来了。 她记得她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弟弟。 可是他们长什么样子,她却是不记得了。 其余人也随之都散了,他们这些人,还不知道,之后要如何延续血脉呢!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还是杀了神王那个妖妇。 神王殿 杜子规与他们夫妻商榷了一下:“我打算把乌羽送到瘴雾林外,由兄嫂你们看着引神王出来。而我我想留在云梦雾泽,等着那个人来。” “太危险了。”北冥倾绝不赞同他的主意,神王背后之人,他根本对付不了。 萧南屏对此也是摇头道:“我也不赞同你的主意,毕竟,你是一族之长,如果你出了点什么事,这一支的北冥氏族就算完了。那我们跟你忙活这些日子,岂不是白忙活了?” “嫂子,我们这一脉嫡系子孙,可还有我小叔和姑姑在呢!就算我出了什么事,北冥氏族这一支也会有领头人的。”杜子规只想杀了神王,因为神王不止害死他的父亲,更是残忍的将他母亲烧成灰给撒了。 这是盲长老告诉他的,之前一直瞒着他,就是怕他因为此事,而一时冲动去刺杀那个妖妇。 北冥倾绝抬手敲他脑门一下,面无表情道:“如果你出事了,北冥氏族也就与我没关系了。” 萧南屏看着一手捂头的杜子规,喝口茶,放下杯子说道:“你姑姑自己还需要别人照顾,芜荑岛主是不是你小叔还不能确定。一旦你出了事,这云梦雾泽易了主,雅岚还有什么理由帮这一支的北冥氏族人?” 北冥倾绝拿出了那一半玉珏,拍在了桌子上。 杜子规望着那一半玉珏,他明白了,北冥倾绝只认玉珏不认人。 一旦云梦雾泽为北冥氏族旁系继承,他便不会再插手此事了。 “小杜子,你们的祖先是同胞兄弟,可你和雅岚却不是。如果不是因为祖上有遗训,雅岚这样的性子,根本不可能插手这件事,而只会去一剑杀了神王,转头就回西海。”萧南屏桃花眼含笑盈盈道,一点不严肃,反而很随和。 可杜子规面对这样的她,却不得不重视。只要她笑着和你说很严肃的事,如果你不认真思考好,她转头就能甩手带着人离开。 虽然他也只和这个嫂子见过两面,可他却是莫名了解她这笑容下的深刻含义。 萧南屏见杜子规精神头好起来了,她满意一笑,端杯又喝了口茶,蹙眉撇嘴道:“你们玉屏山的茶,怎么这么难喝?” “因为太忙了,没去取好水,泡出的茶,味道差了点,嫂子就先将就下吧。”杜子规笑容平和道,周身暴躁的戾气也都消失了。 北冥倾绝压根儿就没去端杯,他嫌弃一切难喝的茶。 “计划改一点,雅岚带着人去瘴雾林外引神王出洞,我陪着你在这里守株待兔。”萧南屏不喝茶,改吃果子了。 这玉屏山的山水极佳,好山好水,养出的果子可是很甜蜜多汁的。 杜子规有些不放心,转头看向北冥倾绝问道:“这样真的行吗?” “臭小子,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萧南屏摸出腰间鞭子,一把拍在桌子上。 “没,我哪敢啊?”杜子规觉得他还是学的识时务一点吧!就这暴脾气的嫂子,就是揍他一顿,他都是只能白挨的。 更何况,旁边这个哥还是个护妻狂魔,嫂子揍他的时候,说不定,这位哥还会给嫂子递剑削他呢! 北冥倾绝斜睨他一眼,便起身提剑走了。 萧南屏望着她家夫君离去的背影,单手托腮勾唇道:“男人就要像你哥这样的,少说废话多做事。” 杜子规看了她嫂子这种美人面一眼,咳咳!原谅他,刚才有点想歪了。 “你们这群人也是麻烦,神王的事解决后,还有娶媳妇儿的事。”萧南屏有些头疼的皱着眉头,深思片刻,猛然一拍桌子,抬头看向杜子规,眯眸勾唇道:“小杜子,你听过女儿国吗?女子为尊,估计是可以和男人一样能三夫四妾的。所以,你们北冥” “不行,绝对不行!”杜子规还以为她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是这么个馊主意啊? 萧南屏见他如此反对,便不再说话了。这些古人太大男子主义,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却容忍不了女人三夫四妾。 杜子规平复一下他震荡无比的心绪,看向她,非常疑惑的问:“嫂子,你这些大逆不道的思想,都是从哪儿来的啊?” 天下居然有要三夫四妾的女人?难不成,御龙氏族已经这样了吗? “这些思想是我自己想的,不过,御龙氏族的确已经这样了。”萧南屏双手托腮看着他,微笑说道:“在御龙氏族,从来没有光棍,也没有嫁不出去的姑娘。他们是这么安排的,孩子男女随便生,一旦男女比例失衡,他们就会选择一夫多妻,或者是一妻多夫。总之,人家就是很会为族人的身心健康着想,而且真的男女平等。” 虽然,一妻一夫的人家,是规定了不允许休妻,可是也没有休夫的。 实在过不下去了,那就和离,离了再各自婚嫁。 可这样的事,也是可一可二不可三的。 如果随便人人都可以和离,没一点限制,那得多提高离婚率啊? 人家是和谐生活态度,因此,真的很和谐。 虽然一妻多夫和一夫多妻人家也吃醋,可却没谁大闹的,许多时候还是很和谐的。 这一点,她真觉得很神奇。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平衡的族群,居然还有这样的和谐大家族,比皇帝过得都安乐。 杜子规已经对御龙氏族惊世骇俗的习惯折服了,难怪他们的族群发展这么快,人心这么稳,那怕绝缘外族人,他们族的子孙依然是如此的旺盛。 “我只是给你个提议,你听听就好,不好那就只能派人下山找媳妇儿了。”萧南屏是实在不理解他们这种封闭式的隐居生活,完全不愿意和外族接触,真真做到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杜子规摇了摇头,对于后者,他坚决不同意道:“不能让外族人进来了,你也看到了,父亲当年就是带了那个女人回族里,那怕因为族人反对,他只纳了那个女人为妾,可也着实在后头出了许多事,差点就害得整个族群灭绝了。” 萧南屏仔细一想还真是,似乎这些大族里,只要进了外族人,总会出点大大小小的事。 当然,她爹是个例外,多年来不仅没为御龙氏族惹过祸事,还帮御龙氏族教出了不少知礼守节的学子。 可是无涯掌门和那个人,他们的出现,却毁了御龙氏嫡系几代人。 南海凤翥氏族也是,当年十二把秘钥流落红尘世间,正是因为两百多年前,凤翥氏族的少主带了一个女子回去,然后秘钥被盗,流落红尘世间,那位少主和女子同归于尽了。 唉!结局真的太悲惨了。 简慕要不是身上有一半御龙氏族的血脉,也是不可能回凤翥氏族认祖归宗的,那怕是凤翥白炎把人带回去,他的族人也绝不会容得下简慕的。 瞧瞧月月香那几姐妹,不就清楚了? “这事稍后再说,我们还是商量下,怎么守株待兔吧。”杜子规暂时不想谈这件事,太头疼。 萧南屏也觉得现在是守株待兔,编网捉兔子比较重要。 而她的好办法,就是布阵。 之前义父教了她几个厉害的阵法,她可还有一个没用过呢! 今夜,就拿那个人试阵。 之前那位楼兰国公主,也已到了天门郡,并且在进城洗漱一番后,便换了辆马车,打扮的极为淑女,向着玉屏山行去。 天门郡离玉屏山也就十多里地,他们抵达山脚下时,太阳还没落山。 上山是有条路的,可走起来,却有点目标过大。 毕竟,这都快天黑了,谁还会上山去游玩啊? 所以,她决定天黑后,用轻功飞上去。 她的仆人也知道,这次公主来寻的是国师大人。 国师大人在二十五年前到了楼兰国,当了一年的国师,便莫名其妙消失了。 后来,几番打听,才有一个人告诉公主,国师大人在中原神王殿。 之前公主就是来中原找国师大人,可国师大人却没见公主,公主被国王召回去,派她去了一趟天竺。 如今公主又来了,也不知道国师大人,会不会愿意来见公主? 黛丽莎已经决定了,她会发一次信号,如果国师大人不出来见她,她就用她手里的避毒丹,闯进那片瘴雾林去。 天边的晚霞似火,照在花梨木的马车上,好似为马车和白马镀上一抹华贵金色。 一只玉指纤纤点白皙素手伸出来,轻抬窗帘,露出一双美丽的蓝色眸子,淡蓝色的轻纱,掩不住红唇一抹艳丽。 就这样望着艳丽的夕阳,她便心中无比渴望见到那个人。 记得在楼兰国的时候,少年模样的他,就喜欢这样站在皇宫的城墙上,负手迎风看着夕阳西下。 虽不曾见过他真容,却知他有一双冷漠的灰色眸子。 他的本事很大,可却犹如脱缰之马,是不能被人控制在手中的。 他来时如飞絮飘飘而落,去时如落花无情,随风离枝,一去不回头。 如今,一想到他们要再见面,她心便没来由的紧张忐忑。 夕阳的余晖,在渐渐消失,橙红的晚霞,被灰蓝的天色所取代。 在夜幕降临时,黛丽莎已经内心平静下来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带他回去,不惜一切代价。 纵然与恶魔交易,她也要他回到她身边,做她楼兰国的国师,做她最爱的驸马。 今夜的玉屏山,注定不会平静。 乌羽被五花大绑在一棵树上,嘴里塞着一块布,他只能“唔唔”的怒瞪向那个抱剑靠树闭目养神的男人。 北冥倾绝抱剑靠在树上,双眼闭合,很有耐心的等神王出现。 神王的确在接到已回来了,在昨日接到消息,已知北冥倾绝带人攻进云梦雾泽,杀了她所有的得力手下,更抓了她的儿子。 因此,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把那个黑衣人也叫来了。 黛丽莎带着属下上山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名持剑的玄袍男子,正与一个黑衣人打斗着,而神王则解救下那个紫衣男子,就跑了。 趁乱,她服下避毒丹,在属下惊叫的喊声中,她冲进了瘴雾林。 闭着眼睛,一路向前,不可以停留。 黑袍男人见神王救人就走,他勾唇冷冷一笑,虚晃一招,便想借此逃盾走。 北冥倾绝岂会让他再逃走?今夜要捉的便是他 黑袍男人虽然内力很深厚,可他却也忌惮重溟剑。 重溟剑这把凶器,他们族的人沾上,非死即伤。 且,伤的都不会轻。 北冥倾绝也发现此人狠忌惮重溟剑之事了,他故意没有使用水龙吟和风神怒,因为他要用重溟剑亲自伤这个人看看,看看对方为何如此忌惮重溟剑。 至于那个趁机进入瘴雾林的女子?云梦雾泽外,南屏他们可守株待兔呢。 黛丽莎是一口气穿越了瘴雾林,可却在出来后,被一群人给为困住了。 萧南屏一见来人是这位楼兰国公主,他便是眉头一皱,提个灯笼,便冲进了瘴雾林。 他们没等到兔子,那只能说明,乌羽这只诱饵引出了两条毒蛇,北冥倾绝此时定然是危险了。 “嫂子!”杜子规在后急喊一声,提灯要往瘴雾林冲,却被一位长老给拉住了。 “少主,北冥少夫人身上有避毒珠,不会有事的。”拉住杜子规的长老,提醒他道。 杜子规这才收回了迈出的脚,真是关心则乱,居然忘了嫂子身上有避毒珠的事了。 黛丽莎看向这名紫斗篷少年,她认识他,他是神王殿的少主,为何会帮着别人,对付他母亲神王呢? 杜子规提灯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浅笑道:“黛丽莎公主,你这深夜闯我云梦雾泽,不知是何意图?” “云梦雾泽?”黛丽莎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向那块在黑夜里,也金光璀璨的匾额,的确是上书着云梦雾泽四个大字。 可是,这里不是神王殿吗? 杜子规看出黛丽莎的疑惑,他浅浅一笑,对她解释道:“黛丽莎公主,这里本来就是我北冥氏族的云梦雾泽,是神王那个妖妇谋权篡位,害死我父母,荼毒我族人。把我北冥氏族好好的云梦雾泽,变成了人间炼狱。” “神王不是你母亲?”黛丽莎有些不明白了,如果他不是神王的小儿子,那神王又为何废了乌羽的少主之位,反而扶持他成为少主呢? 这些中原人的弯弯绕绕,真是看的人头晕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追杀神王(二更) 玉屏山,云梦雾泽。 杜子规提灯看着黛丽莎,还算和颜悦色问道:“黛丽莎公主,你来此,到底是所为何事?还请说明。” 黛丽莎拍掉身上和头发上的枯叶,抬头看向他,蹙眉道:“我是来找你们大祭司的,他之前是我们楼兰国的国师大人,与二十四年前离开,我也是今年才打听到,他成了你们这里的大祭司。” 杜子规怀疑的看黛丽莎一眼,偏头问向一名长老道:“大祭司不是族中人吗?” 那名长老垂首回道:“大祭司是我族中人,在二十五年前,少年的他出外游历过三年,三年后,便回来成为了我族的大祭司。” 杜子规轻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黛丽莎笑说道:“公主可听清楚了,大祭司乃我北冥氏族的人,非是你楼兰国的国师大人。” “是与不是,让他出来一见便知。”黛丽莎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她非要见到他不可。 杜子规见今夜也无事了,便吩咐人一声,让他们把大祭司喊来。 黛丽莎见杜子规还算不错,至少让人去请他来了。 至于他会不会来?不!他一定会来,毕竟这个杜子规,可是他族中的少主,他不会违背自己少主的话,对吧? 大祭司的确很给杜子规面子,可他来就来了,还带了个人。 “姑姑,您怎么也来了?”杜子规一见北冥桑儿也来了,便是有些头疼,姑姑这也太黏大祭司了吧? “子规。”北冥桑儿对杜子规笑笑,她知道这个是她侄子,好人说了,子规是她最亲的亲人。 “姑姑好。”杜子规很无奈,在这位姑姑面前,他只能笑,不能冷脸子,会吓到她的。 “子规好。”北冥桑儿笑得很开心,转头看向黛丽莎,纯真无邪一笑:“你好。” 黛丽莎完全傻眼了,这个女人又是个什么怪物?还有,国师为何会对她这般温柔? “好人,我是不是很乖?”北冥桑儿礼貌的向众人问候过后,便拉着大祭司的手,仰头笑着要夸奖。 “嗯,桑儿很乖,很好。”大祭司温柔的抚摸着她如雪的银发,低头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夸奖和奖赏都有了。 北冥桑儿这下满意了,她双手搂住大祭司的腰,偏头靠在他怀里,好喜欢这样被他抱着,好像她是他怀里的宝贝一样呢! 大祭司一手搂着披一件桃粉斗篷的她,对于她的无限依赖,他也十分喜欢。 黛丽莎受了很大的刺激,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温柔浅笑的男人,她有些受不了的哈哈大笑道:“你当年离开楼兰国,一去不回头,在这方寸之地待了二十多年不出,放弃了你所有的自由,就是为了这个怪物吗?” “黛丽莎,请你自重!”杜子规眼底浮现怒火,看着黛丽莎的眼神,已是包含了一丝杀气。 大祭司眸光冰冷的看向黛丽莎,周身也散发出很恐怖的杀气。 黛丽莎心中没有一丝惧意,有的只有无尽伤心。他为了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竟然对她起了杀心? 北冥桑儿一脸懵懂的看向黛丽莎,不太明白的问道:“为什么你要说我是怪物?我明明是桑儿啊!” 黛丽莎也是怒极疯了,才会口不择言道:“你是不是怪物,不会自己去照镜子看看吗?你看看,在场所有人,有你这样的吗?” 面前这个女子极美,可她却是白发血瞳,像个恶鬼一样。 杜子规和大祭司皆是握紧了拳头,对于黛丽莎,他们彻底起了杀心。 “我似乎很久没照过镜子了,可我在好人眼里看过自己,的确挺奇怪的”北冥桑儿秀气的眉头皱着,看向黛丽莎,忽然又是开心一笑道:“好人说我是生病了,等我好了,我就能变得和子规一样了。不过,你你也病了吗?为什么眼睛是蓝色的啊?” “你才有病!”黛丽莎就没见过如此白痴的女人,什么人生病,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我是有病啊,好人每天都逼着我吃药呢!”北冥桑儿觉得这姑娘好凶,她还是躲好人怀里,不让她看见吧! 因为,这姑娘似乎不喜欢她的样子,一直在生气。 大祭司抱着北冥桑儿,眸光冰冷看向黛丽莎,声音无情冷漠道:“我不想她见到血腥,所以,今夜你不会死,可也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国师,你啊!”黛丽莎想退后逃跑,可却来不及了。 杜子规在一旁看的有些兴奋,这就是流星雨针吗?真是有趣,这样一根根刺入人穴位上,一定很疼吧? “啊!国师”黛丽莎已经疼的在地上打滚了,这浑身针刺般的疼痛,真比给她两刀,还让她生不如死啊。 “好人,她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扎她啊?”北冥桑儿不明白好人为什么用针扎人,可是,真的很好看,像是下了流星雨一样美丽呢! “姑姑,她有病,大祭司给她治病呢!”杜子规睁着眼说瞎话道。 “帮她治病?”北冥桑儿歪头想了想,似乎这姑娘是蓝眼睛的,是有病哦。她回头看向大祭司,笑说道:“好人,你真好!” “嗯,你也好。”大祭司挥袖又收回了金针,搂着她转身离开。 “好人,去看星星好不好?”北冥桑儿看到天上很多星星,那怕困的打哈欠,也不想回去睡觉。 “好。”大祭司一直对她是百依百顺,她想看星星,他就陪她看。她困了睡着了,她就送她回房休息。 只要是她想要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尽他所能,满足于她。 “那你抱抱我吧!我不想走了,我脚累了。”北冥桑儿又对大祭司撒娇了,这是从她出来后,经常做的事。 大祭司轻柔的打横抱起她,缓步向白玉阶走去。 黛丽莎狼狈无比的趴在地上,望着那个对她无情冷漠至极的男人,竟然温柔似水的对一个怪物百依百顺,他是不是疯了? 放着她这个美丽高贵的公主不要,居然要一个病得不轻的傻子怪物,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杜子规在目送大祭司抱着他姑姑走后,他转身看向黛丽莎,语气冰冷,再无一丝客气:“黛丽莎,这里是中原,不是楼兰国,容不得你摆你公主的架子欺负人。今夜,看在你我有过几面之缘的份上,我便饶你一命。如你再敢踏入我北冥氏族的地界半步,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处。” 黛丽莎浑身痛的要死,心里更恨不得去杀了那个妖女。 “来人,送她出去,告诉她的属下,如果他们看不好自己的主子,本少主不介意送一具尸体给楼兰国王。”杜子规手中的灯笼丢到黛丽面前不远处,二人隔着燃烧起的火焰对视着,一个满心不甘,一个满身杀气。 有一名轻功不错的长老,走过去打晕黛丽莎,拎起她向瘴雾林飞去。 杜子规没有把密道告诉他们,因为,他觉得先祖既然不许子孙随意走那条路,定然是为了留什么后路的。 而这条后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曝光。 林子外,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练手,最终还是伤了黑袍男人。 黑袍男人手臂流血,望着他们夫妻笑说:“北冥氏族与御龙氏族的武功,果然是要分久必合的。” 话音一落,他便转身飞扑下了高山,向山底坠落去。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没有去追,而是彼此看着自己手中剑。刚才发生了一件怪事,似乎,他们联手后,两种剑法反而是完美无缺了。 难道,北冥氏族与御龙氏族的武功,最后一招是要相和,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吗? “互补互利。”北冥倾绝已把重溟剑收回剑鞘,凭刚才他们双剑合璧的威力中,他看到了北冥氏和御龙氏剑法里都有缺陷,只有两种剑法合并,才能完美的展示出它们该有的威力。 萧南屏看着手里的七星龙渊剑,上面还有几滴血,是对方的血溅上来的。 北冥倾绝回身看到一名长老提个人出来,如同丢垃圾似的,把那位高贵冷傲的楼兰国公主,丢在了脏污的泥土地上。 “公主!”那四名侍卫疾步上前,扶起了他们公主,探下鼻息,还有呼吸,没死就好。 那名长老见这几名侍卫汉语不好,便简单的说了句:“看好你们公主,再来这里,杀了她。” 那四名侍卫听懂了,这个老头的意思是,如果公主再乱闯他们的地盘,他们就要杀了公主了。 这可不行!公主要是死在了中原,他们这些侍卫,可一个都别想活成。 “哎,送你包药,给她下吃食里,她就会浑身无力,什么都做不了,你们就可以强制她回国了。”萧南屏非常好心的送了好几包药给这几个不容易的傻大个,当然,她也真不希望这位楼兰国公主再来此添乱。 四个大傻子接过药,还对萧南屏表示出了非常的感谢。 他们公主太任性了,他们也很怕她会在中原闯出大祸,连累整个楼兰国呢! 引蛇出洞计划只成功一半,萧南屏在云梦雾泽布下多重阵法后,便连夜与北冥倾绝一起离开了玉屏山。 等杜子规知晓时,他们已经早就离开玉屏山了。 勾魂使者和幽冥人都留在了玉屏山,其中还有四个老头,那怕有高手到来,他们也是能应付得了了。 黑衣人受伤不轻,神王带着乌羽,很可能会投奔各地神王殿分支。 他们已飞鸽传书给摩琰,希望他能借此机会,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殿,全部铲除干净吧。 而在摩琰接到他们的飞鸽传书后,短短十日里,神王创立下的各殿,便全部被铲除了。 对此,萧南屏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敬服的感叹:“阎罗殿在摩琰手里,当真发展成了很可怕的存在。” “接下来,她应该会去投奔萧衍。”北冥倾绝又在品茶,这样能让他精神放松下。 “晚上别喝太多茶,睡不着。”萧南屏这边教训完他,自己却又伸手端杯喝了口茶。果然,还是凡间的茶好喝,玉屏山的茶,太难喝了。 “睡不着,那就不睡了。”北冥倾绝看向她的眼神里,跳动着两簇火苗。 “不睡就不睡,姐还怕你不成?”萧南屏仰头饮尽那杯茶,挑衅的冲他勾唇一笑挑挑眉道:“小郎君,来战吗?” 北冥倾绝眼神变得越发幽深,起身将她抱起,向着屏风后的床畔走去。 萧南屏身子一沾床,双手一勾,便抱着他翻个身,将他给压在身下火热亲吻,一只小手不怕死的狂撩火,抚摸与解衣,亲吻与轻笑,无不撩的人心魂荡漾。 北冥倾绝在被她脱的只剩下亵裤时,才翻身压倒她,投桃报李,亲吻着她红唇,抚摸着她曼妙的娇躯,解下她云衫罗裙,品尝她一切的美好馨香。 萧南屏面色潮红,眼眸含水,红唇微启刚想舒服的叫一声,便听到隔壁房间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呻吟声 然后,隔音非常不好的客栈,隔壁就传来男人喘息笑骂声,以及女人的呻吟娇嗔声。 “小贱人,你背地里如此发浪,你家兄长知道吗?” “他哪有空管我?我与你私奔多少时日了,他可曾派人来找过我?哼啊嗯!冤家,你轻点” “轻了你那会喜欢?你就喜欢我重点,不是吗?” “哼!坏东西啊!” 萧南屏听清楚了,虽然声音因为情欲有点改变,可这女的她却还记得。 真是没想到,这个楼月斜的师妹,在楼月斜成亲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堕落。 北冥倾绝也听到了,所以他有点恶心了。 萧南屏伸手拍拍他已变得光滑如玉的后背,笑着安慰他道:“当初她还是干净的姑娘家,堕落也是之后的事。” 所以,您当初喝的茶,是干净的,求千万别这时候跑开去吐。 北冥倾绝精神洁癖严重,是真有点恶心的胃里不舒服了。 萧南屏如玉的一双素手捧住他俊美无俦的脸庞,红唇吻上他水润诱人的薄唇,温柔亲吻,缓缓试探,撩的人身软骨酥,魂儿销。 北冥倾绝果然被她一吻给亲的身心舒坦了,搂住她柔美的身子,热情如火的回应着她的柔情。 隔壁还在金戈铁马,战火燎原。 而他们这边也已是身心交流,物我两忘。 翌日 他们便一大清早退房离开了,实在不想和那个女人碰上,免得到时尴尬。 可世上总有那么些巧事,他们就算归处不是一样的,可只是开始是同路的。 不可避免的事,他们还是在豫州遇上了。 清雅见到他们二人,有些心虚,没和他们打招呼,便和那个男人改道走了。 萧南屏也不想与清雅相认,毕竟,如果这个偏执的女人,知道她家夫君大人是楼月斜的老板,还不知道会怎么闹呢。 两波人分开走,他们去他们的建康城方向,清雅和那个男人转去了南海方向。 在两日后,他们就抵达了建康城。 乔装打扮进了繁华依旧的建康城,看到最大的变化,便是多了许多和尚。 萧世欣打马从他们身边而过,忽然双手勒紧缰绳,回头看向那抹熟悉的背影,他犹豫片刻,便翻身下马,疾步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萧南屏知道萧世欣这是认出她来了,她抬手掀开白纱幂篱,看向他一笑道:“五哥,别来无恙。” 萧世欣再见她时,竟然觉得恍若隔世。她变了,身上的戾气淡化了,眉眼间是为母的温柔。 萧南屏见这街上人来人往的忒扎眼,便笑着低声道:“五哥若是没别的事,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叙叙旧吧。” “好。”萧世欣望着他点头一笑,回头吩咐随从把马牵回去,他今儿不出城狩猎了。 萧南屏牵住北冥倾绝的手,无声安抚他的醋劲儿。 北冥倾绝最终还是因为她的温柔,而忍了下来,跟着萧世欣去了一家最近的酒楼。 巧了去了,萧世缵竟然也在酒楼里会友。 这个友人不是别人,也是个熟人。 夏侯玄再见他们夫妻时,感到十分惊讶。毕竟,北冥倾绝算是逃臣,萧南屏身为皇室封的公主,也一声不响的跑了,这本身就是藐视皇权的大罪。 可他们夫妻倒好,虽然乔装打扮了一番,却一点没易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随萧世欣来酒楼吃饭叙旧了? 啧啧啧!果然是有底气,够大胆。 萧世缵见到萧南屏很高兴,习惯性伸手去摸摸她的头,温和笑问道:“近来可好?我之前送给鸿儿东西,他可喜欢?” 北冥倾绝在一旁吃醋的怒瞪着萧世缵的爪子,不是兄妹了不知道吗?连避嫌都不知道避,难怪太子妃王氏总怀疑他对南屏居心不轨。 萧南屏一边暗中轻捏她夫君大人的手背以示安抚,一边又很乖巧的与萧世缵笑说道:“太子哥哥,鸿儿才几个月,除了吃喝拉撒,它什么都不会,那懂得分辨东西的好坏啊?” “说的也是,是我糊涂了。”萧世缵已收回了手,看着曾经的小丫头长大成人,成亲生子为母了,他也就真的能完全放心了。 ------题外话------ 大家也看到了,临近收尾了,接下来出趟海,写几个番外,偶就可以开新文了,万更这几个月,可我把熬成一级国宝了,嘤嘤嘤qaq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火烧乐游苑(一更) 建康城 酒楼雅间里,几人相谈甚欢,一起用了顿饭。 之后,他们夫妻二人,便先离开了。 夏侯玄见这兄弟二人间的气氛不对,便找个借口,暂先离开了。 当雅间里只剩下兄弟二人后,气氛可就有些凝结了。 彼此沉默许久,萧世缵才极为无奈的叹气道:“阿欣,屏儿已有夫有子,人生圆满喜乐。你,是否也该放下了?” 萧世欣垂着头,沉默片刻,忽然,嗓音沙哑的问:“二哥,你为何不喜欢她?在我们这些兄弟里,除了四哥因惧怕她生不起喜欢,其实世仪也喜欢她,只不过,他不敢喜欢的太明显罢了。” 萧世缵望着对面坐的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他笑容略微苦涩道:“阿欣,你该知道,二哥心里有个人。有那人在一日,二哥又怎会对屏儿多心?屏儿,永远是我宠爱的妹妹,不会改变。” 萧世欣抬头看向他这位兄长,眉头紧蹙道:“二哥明知不可能,又为何一定要这样犯傻下去?” “正是因为不可能,我才在尽力的做好我的太子,做好一个夫君,一个父亲。”萧世缵端杯饮下那杯酒,眼角微微泛红,垂眸勾唇苦涩一笑:“爱不一定要得到,也不一定要每日疯魔想念。只要所爱之人安好,彼此不打扰,也就好了。” 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也不能抛弃他的责任,与其一起浪迹天涯。 “如果大哥还在就好了,那样二哥,你或许与那个人,就能有个圆满结局了。”萧世欣也是去年母亲去世,他们兄弟悲伤许久,在开春二月一次醉酒,二哥哭泣着唤着一个名字,他才知道,二哥心底深处,早在十年前,就藏着一个人了。 萧世缵有些难受的饮着酒,不知是为麻痹自己又泛疼的心而喝,还是用酒来祭奠他可怜的母亲。 母亲为了父皇,付出那么多,不曾为自己母族谋划过一点荣华。可在她生前,尽心尽力管理后宫那么多年,为父皇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儿子成了太子,她都没得到那个后位。 到死,她都只是父皇的妃妾,多么可悲,多么不值得。 “二哥,我想母亲了。”萧世欣忍的真的很痛苦,为何父皇要那样对待母亲?母亲为他操持后宫多年,从不曾做错过一件事,可父皇却给了她凤印,给了她儿子东宫太子的位子,就是不肯把后位给她,最后 呵呵就算没有夫妻之情,他也该看在他们兄弟的份上,让母亲多享福几年,多看他们这些儿孙几年啊! 可他,他害死了母亲,好无情,真的是好无情呢! “阿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萧世缵喝酒喝的眼睛都红了,他望着这个痛苦落泪的弟弟,在他的身上,有愤怒,也有杀气。 “我没有什么可瞒二哥的,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二哥都知道的。”萧世欣很痛苦的低着头落泪,因为答应过母亲,一定要和二哥兄弟同心,绝对不能在母亲死后,他们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萧世缵已经趴倒在桌边了,可见他酒量也不是很好,又或许是心头积压了太多事,才会酒入愁肠醉的快吧! 萧世欣还算清醒,他让随从留下结账,他则扶起萧世缵,离开了这家酒楼。 萧南屏他们已在建康城停留了好几日,也没有找到神王和乌羽的影子。 后来,接到摩琰的飞鸽传书,说神王带着乌羽,跟着一个男人往西去了。 一路上,有两拨人在追杀他们三人。 摩琰信里还说,叶上珠认出了那两拨人。 一拨人是西海御龙氏的人,领头人是御龙泰。 另一拨人是南海凤翥氏族的人,领头人是凤翥郁。 也是因为有这两拨人锲而不舍的追杀,那个男人手里所有的底牌,似乎都丢出去了。 萧南屏看完信后,可有些不解了。 往西逃去?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是出关去西域?还是往可通向海洋的海域跑? 如果是往西跑,那他们去会是什么地方呢? 北冥倾绝已收拾妥当,他们需得先回一趟西海。 萧南屏也知道,他们若想追上对方,可能是要出海去了。 她看过尉迟谂给她的航海图多遍,如果从中原坐船去白银王国,他们最好从东扬州走,这样会比较顺利一些。 可那个黑袍人带神王母子走的路线,却不是东扬州这条线,而是鄞州这条线,他是准备从鄞州坐船出海吗? 或者,是他在鄞州有可以出海的大型楼船。 因此,他才会走鄞州这条航线。 北冥倾绝收拾好行囊,都没容他和萧世缵打声招呼,便把人给拽走了。 萧南屏只能让人给萧世缵捎个口信,就说她有急事先走了,等孩子大点,再带孩子来建康看他这个舅舅。 而在萧南屏离开的这一日,皇宫的乐游苑,也在当天晚上,失火了。 竹柏影已经研究清楚了,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其实就是一种养剂,可以让人体细胞保持活力,可以延缓细胞的衰老速度,已达到一定的青春长寿。 可这种东西有个副作用,服用的人,会因为活的越久,越会偶尔发作一种肌肉性的撕扯疼痛,就像是无数的细胞有了生命,在人体力不断挣扎想出去一样。 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那怕人不老死,也会被这种痛苦活活折磨的自杀。 世上,没有人可以承受这样的痛苦,包括他和白影。 金蟾站在覆舟山上,望着那片火光冲天的地方,她有些不明白的皱眉道:“老大,您为何要毁了您的心血?长生不老药研究成功了,不好吗?” 艳染也觉得很心痛,这些东西都毁了,长生不老药也没有了。 而她和碎玉都是二十多岁的人,古代又没有延缓皱纹的药物和手术技能,她们再这样下去,真要丑的无颜留在老大身边了。 碎玉最为善解人意,她看向竹柏影,柔声问:“老大,是不是长生不老药还是有缺陷?” “无论它是否有缺陷,都不是该存于世间的东西。万物有枯有荣,生命有死有生,纵然是山河,也有衍生或消失的时候。长生不老,这样违背自然之事,天道怎么会容许它存在。”竹柏影是喜欢拿别人的悲苦以为乐,可这却不代表,他真想把人间变成妖魔之地。 他喜欢摧毁那些美好的东西,只是因为他不曾拥有过那些美好。 可如果这世间真的再没一丝美好了,他或许会宁可沉睡不醒吧! 艳染和金蟾不太懂老大说的这些深奥的话,他们只是想要一直年轻漂亮下去而已。 竹柏影负手迎风在山上,望着那片火光,他面具下的薄唇轻勾道:“长生不老的代价,便是承受永生永世的痛苦。那是比凌迟处死,还要痛不欲生的折磨。” 艳染和金蟾有些害怕了,她们是想长生不老,可却不想当个被后遗症折磨的病美人。 碎玉望着变了很多的老大,心里是感到欣慰的。 白影还是改变了老大,让老大心存一丝善念,才会为那些人解了毒,放那些人离开了乐游苑这个人间炼狱。 如今的乐游苑,早已是一片火海,空无一人了。 江逸带走了元恪,她不知道江逸要拿元恪那个活死人做什么,只知道萧衍这回是要被气疯了。 “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了,我们还是去寻找回去的方法吧!”竹柏影忽然觉得来一趟古代旅游很没意思,所以,他想他该回去了。 “要回去了吗?那真是太好了。”金蟾最高了,她年纪最小,最喜欢的就是闲着宅别墅里,打打游戏,嗨皮购物。 可自从来到古代,她都快闲的发霉了。 艳染也高兴回去,回去后,她就可以好好保养一下她的肌肤,恢复她的年轻美貌了。 碎玉倒是平常心,老大在哪里,她就哪里。 竹柏影猜的没错,萧衍的确是气的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神王说得对,竹柏影就是个疯子,他居然会觉得这个疯子是人才? 呵呵!当年他笑话胡太后因惹了竹柏影,落得很惨。 之后他又笑话尔朱荣和神王是笨蛋,不知道礼遇笼络这样的人才。 如今,他被竹柏影这个混蛋耍了一通,他才知道,竹柏影不会为任何人所用,他只会拿所有人当玩物,等他玩够了,他就会摧毁玩物华美的外衣,让玩物不着寸缕的在人前出丑。 混蛋,疯子,竹柏影! 竹柏影才不管这些人怎么骂他,反正,他只做他喜欢的事,他不喜欢了,那么,所有让他不喜欢的东西,都得统统消失。 十一月初七,萧南屏回到了西海。 如今的日月山赌坊和仙山学院,那可是人才济济,好不热闹的。 不过西海已经封海了,他们这一趟回西海,冰层不算厚,船只比较大,才能顺利回来的。 要是再过一段日子,他们可就难回来了。 仙山学院也封闭起来了,岛上有足够的碳和粮食,他们可以安心读书学习,绝对饿不着也冻不着他们。 可有些人想家啊!这一封海,连回家过年也不行了。 可这也没办法,西海就这鬼天气,如果他们在封海前离开,至少要明年二月到三月才能再进来。 如此一耽误,可就得半年时间,他们那耽误的起啊? 在仙山学院是三年一大考,通过考试的学子,就可以离开西海去外面闯荡了。 可如果考不过去,那就又得在仙山学院三年,这样一来,可就是六年光阴了。 他们这里的学子,最小的十二岁,最大的都二十五岁了,那耽误的起啊? 因此,这些通过鄯州仙山学院考进来的人,哪一个都不想挂,只能憋着三年不回家,一定要苦读考过去。 只要能考过去,他们就能进东陵公子产业下铺子打工学习,要是学好了,就能升管事或掌柜的。 当然,有钱的也可以从家里借点资本,自己来创业。 可前提就是,他们这些人,现在必须好好学习,将来才能学以致用。 在仙山学院也有开垦出的田地,这是给学农业的人安排的试验田。 山上有动物,畜牧业的人,可以在安全区域转转,观察下每个动物生活习性。反正,仙山学院的生活不枯燥,每天都可以很充裕。 就有一点不好,禁止在学院里谈情说爱,违规立刻开除。 他们的时间太短了,三年的时间,如果不全付身心好好学习,三年后,能毕业的会很少。 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他们的青春,可不该在这时候浪费。 想谈情说爱,那就等出去再说。 等毕业了,他们嫁娶之事,学院不仅不阻止,每一个结缘的同学,学院都会在收到他们喜帖时,送给他们一份新婚贺礼。 对此,商海若觉得挺不错,严谨规矩中,有点人情味儿。 鸿鹄岛 萧南屏一回来,洗漱干净后,就去抱她儿子了。 当商海若看到她还有奶水喂小八哥时,她和麒麟都有点目瞪口呆了。 柳青歌也在房间里,见小八哥咕嘟咕嘟咽奶水,她抱着她儿子,柳眉轻蹙,不解问道:“你怎么还有奶水?” 他们这一趟来回都快一个月了,她的奶水不早该没了吗? 萧南屏一边低头喂奶戳儿子脸颊,一边又是皱眉叹气道:“回奶那几日我涨的太难受了,雅岚不忍我受这苦头,就帮我” “打住!不用详细解释了,主子。”麒麟的脸颊都红了,真是看不出来,姑爷那般一本正经严肃的人,居然关上门,把闺房之乐玩的这般火辣辣。 萧南屏抬头看向她们三个,没好气瞪她们道:“他不吸,我疼不说,回头我儿子还断粮,一点都不划算。” 商海若笑得很无奈,就没见过她这样的,儿子吃不了了,她就给儿子爹吃。 “你们这是没见识,有些地方,还有人特意养乳娘吃奶补身呢!”萧南屏不想理她们这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了,她喂儿子。 还别说,她走这段日子,这小子还真没瘦,还是肉嘟嘟的像个白胖包子。 “南屏,你别戳他了。”柳青歌在一旁看得都心疼了,那有这样的母亲?居然喜欢戳儿子的小肉脸玩儿。 “好吧!我不戳他了。”萧南屏硕不戳就不戳,回头就去玩她儿子的小肉手了,真的好软啊! 商海若拉一下柳青歌的衣袖,对她摇头笑笑,意思是别管了,随她去吧! 柳青歌无奈一笑,觉得萧南屏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孩子,这小八哥要不是摊上雅岚那个靠谱的爹,还不知道会被南屏怎么折腾着长大呢! 麒麟看着她家主子喂完一个,又抱着孩子掉个头,她立马开口阻止道:“主子,不能一次给他吃太多,会吐奶的。” “可他还要吃啊,你看看。”萧南屏让她们自己看,这臭小子咕嘟咕嘟吃的带劲儿呢! 麒麟这下不说话了,孩子还是认人的,平常这小八哥,可没有这么缠人。 小八哥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萧南屏拉上衣服,抱着他起身走向里屋,把他放在摇篮床里摇了摇,给他盖好被子,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一口,这才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这屋子是有火墙,暖和着呢!她也只穿了两层单衣,一点不觉得冷,像以前在暖气房里一样。 商海若见她还要玩,她便把她家老大递给她了。 “让二婶瞧瞧小玉儿,啵!真可爱,一点都不像小猴子了。”萧南屏抱着傅华歆家的老大玉珏,坐在对门的位置上,低头一手捏住着这小子白嫩嫩的小脸儿,这眼睛鼻子真像傅华歆那厮,就是嘴巴像阏辰,红润饱满有福气。 咚咚咚! “进来。”萧南屏头也不用回,也知道是她家那口子来了。 房门打开,走进来两个身材修长的俊美男子。 一个冷如高山雪,一个艳若江南花。 傅华歆一看到萧南屏在玩他家老大,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便把他家性子像极他某二叔的儿子,给抢回了怀里。 萧南屏被他冲上来抢儿子的举动吓到了,这怎么就这么像是把他看成人贩子了呢? 傅华歆抱着他家老大,看着她咬牙切齿道:“你有儿子,为什么还要玩我家儿子?” “我儿子睡着了。”萧南屏一脸无辜,一脸可怜,伸出双手,能把孩子给她再揉两把吗? 傅华歆看了里间一眼,果然,她儿子真睡着了。 可就算她儿子睡着了,他也不许她玩他儿子。 北冥倾绝对上傅华歆投来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实话实说道:“就算她现在怀孕,生也要十月后。” 而且,意外可能会发生,如果生女儿,他绝对不会让她拿去玩儿。 傅华歆气的想拿儿子砸他一脸,可一想想这是他亲儿子,还是算了吧!砸他不划算。 商海若实在受不了对面某女可怜兮兮的眼神,她只能把怀里这个乖宝宝送了出去。 萧南屏抱住如儿刚要亲一下,下巴就被抬起来了。 北冥倾绝低头看着她,面无表情道:“不许亲别的男人,小男人也不行。” 萧南屏和满屋子人,在一片沉寂后,便是哄然大笑。哎哟喂!真没见过醋劲儿这么大的人。 ------题外话------ 终于捣毁了长生不老药这个祸害基地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船拼好啦(二更) 西海 接下来几个月都很平静,因为西海海面冰封了,外人进不来,各岛人也出不去,安安静静的缩在彼此岛上冬眠,一切平静的有点枯燥了。 而在这段日子,他们也是一直用飞鸽传书联系。 杜子规听了北冥倾绝的意见,在大祭司的帮助下,好好整顿了一下云梦雾泽。 而那批神王的手下,手上多少都沾了血腥人命,也被神王教的有些冷血变态了。 所以,杜子规在其中挑了一些良心未泯的,准备回头送去仙山学院接受教育,当校园义工。 至于那些作恶比较严重的?听了萧南屏的意见,废了武功,发配去矿山做苦劳力。 至于北冥氏族的人?杜子规根据祖上规矩,做了一点更改,重新将他们约束起来,省得回头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大祭司向杜子规提起了信仰一事,杜子规觉得大祭司说的有理,一个族群要想万民一心,必不可少的便是信仰。 御龙氏的信仰最为坚定,他们信奉他们的女主为神,一切以女主为重。 凤翥氏族的信仰之力虽然有点弱,可他们的信仰比较简单,也有点暴力。可这样以力量为尊的族群,不可否认,他们的族人为了追求力量,一定会越变越强悍。 北冥倾绝那一脉的信仰与凤翥氏族有点像,可又与御龙氏族有点像,算是两族结合产生的信仰吧! 幽冥人的信仰,强者为尊,少主至上。 手持重溟剑的少主,就是他们的信仰。 而他们这一脉的信仰,曾经也是力量,可如今他的能力太弱了,比他父亲当年一半功力也不如。 大祭司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去西海找萧南屏,萧南屏是御龙氏族的少主,御龙氏族最厉害的颜师,可以炼出龙血丹,龙血丹可以帮习武之人扩展筋脉,打通所有闭塞,不会再让武者遇上瓶顶,也能帮武者很大幅度增强功力,修炼可顶普通人双倍。 可龙血丹非寻常之物,御龙氏族中人,配服用之人都很稀少。 所以,杜子规必须亲自去西海一趟,求萧南屏这位嫂子赐龙血丹。 杜子规虽然觉得这样有点羞耻,可他还是收拾行囊,带着那四名长老离开了玉屏山,赶赴到了西海。 等他来到西海时,鄯州已是花红柳绿,莺飞蝶舞的三月桃李芳芬季了。 来接杜子规的是玄武,呃?其实玄武是来送紫雪离开西海的。 杜子规依旧是那副神神秘秘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就很高冷难以接近。 紫雪与林秀檀翩然飞向岸边,双脚落在如碎金般松散的沙滩上,看也没有好奇看对方一眼,抱着他的黑猫,上了岸边停着的一辆精美奢华的马车。 “雪儿,你别忘了,六月你要来代课三个月的,可要记得早回来啊!”玄武在船上,向马车里的高冷好友挥手喊道。 紫雪没理他,眉头蹙起,紫眸里满是阴郁。他怎么就这么倒霉,一边帮着师父东奔西跑管风月门的事也就罢了。 如今,他来西海避个暑,居然还要去代课? 早知道,他何必嘴欠去批评那些垃圾服装设计图,现在好了,他居然成为仙山学院特邀聘请的什么设计师了。 “你别生气了,反正去西海也是闲着,去仙山学院帮点忙,也是不错的。”林秀檀之前就在仙山学院厨房帮忙,因为做的菜太好吃了,好多吃货要学习,南屏就开了一个厨师培训班。 而她,她也成了特邀老师了。 紫雪把黑猫放到一旁,车帘完全放下来,慵懒的一倒下去,头枕在了林秀檀一双腿上。 林秀檀一见他闭目养神起来了,便不由无奈的叹声气,也不在说什么了。 杜子规看了离去的马车一眼,便带人飞上了船,随口问了句:“刚才那位公子也是御龙氏族的贵客吗?” “他叫紫雪,是春情姑娘的徒弟,也是我好朋友。嗯,如今是仙山学院的代课设计师,脾气有点不好。”玄武已经请他们入船舱了,船舱里很雅致,摆设俱全,安静舒适。 “多谢。”杜子规落座后,伸手接了玄武为他倒的茶水,别说,还真是好喝。 这下子,他算明白了,为何他嫂子会嫌弃玉屏山的茶难喝了。 玄武为杜子规倒了茶,又去招呼了其他四个老头儿。 杜子规喝着茶,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蓝色海面,水天一色,空灵宁静。 这样的地方,与世隔绝,风景秀丽,的确是很好的隐居之地。 楼船行驶到了鸿鹄岛,一行人下了船,上了海岸。 杜子规这下又惊的目瞪口呆了,鸿鹄岛上的道路平坦的不可思议,道路两旁的风景也秀丽,桃红柳绿,野兔在开满野花的草地上蹦蹦跳跳,紫燕在柳树间穿梭追逐,玉女捧手温柔浅笑,蓝天白云下,这就是梦中世外桃源。 一路走来,有许多男男女女在桑田或果园里忙碌嬉戏,一片喜乐安康之景。 玄武伸手指着那些桃花林里追逐嬉戏的少女说道:“他们是勾魂使者和幽冥人里的姑娘,主子说如今已算平静了,便让他们大家都过些平常人的生活。” 杜子规望着那几名摘花戴在发间的娇俏少女,真是不敢相信,这些姑娘曾经是无情冷漠的暗卫。 田里干活的男人,每一个都是孔武有力的习武之人,干起活来还是很有模有样的,可见已不是第一次下田了。 “小泽,你怎么来了?”玄武一回头,看到御龙泽从他们身后走来了。御龙泽走过来,淡淡看了杜子规一眼,便看向玄武说道:“广白已经能把船拼凑好了,岛主让我来告诉少主一声,看要什么时候把船拆了运去东扬州。” “真的啊?广白也太聪明了,咱们这就快告诉主子去吧!”玄武一高兴,拉着御龙泽就走,完全就把杜子规抛之脑后了。 杜子规庆幸他身后还有四名老者,他们好歹知道怎么去北冥府。 到了北冥府,杜子规又是摇头一声叹:“玉屏山连一个鸿鹄岛都比不上,也不怪乎会被人如此欺负了。” 如今最没出息的,可能就是他们这一脉的北冥氏族了。 也不知道祖先是怎么想的,别人御龙氏族和凤翥氏族选择的都是海岛定居,就他们祖先如此想不开,放着东海不去定居,偏跑到山上隐居。 没有自由且不说,山林有时也比海上危险,更是没有海岛清净。 看来,回头他要和大祭司他们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把北冥氏族迁到东海上去定居,那海面宽广,地方可比西海和南海大多了。 萧南屏接到御龙泽来传信,她便收拾下出了门。 杜子规与他家这位潇洒不羁的嫂子,在花园的游廊里狭路相逢了。 萧南屏一见到杜子规,便走过去笑着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禁岛,你随我一起去吧。” 呃?杜子规万里迢迢从天门郡赶到西海,就之前在船上喝杯茶歇歇脚,连一身风尘仆仆的洗漱都不给安排下,就让他这样去见小叔吗? 萧南屏可不管杜子规心里多委屈,她只知道她很急,要不是御龙氏族出海的船坏了,她早就开船去追神王和那个男人了。 当然,她还要先到白银王国去找蔺兰,最后一把钥匙还在蔺兰手里呢。 而蔺兰就是跑去白银王国了,经过多方打听,蔺兰可能是去了圣洛伦索,那个比较美丽的城市。 总之,先要找到蔺兰,才能去北冥之海。 杜子规跟着他们上船去了禁岛,禁岛比较偏僻,离鸿鹄岛还要有点距离的。 不过船行水上,一日千里都不算多,从一个岛上到另一个岛上,那也就是喝杯茶的时间。 禁岛上机关阵法很多,可这一点却对萧南屏这个小妖女没用。 岛上人一看到是少主来了,谁还敢上前阻拦?立马行礼退下。 杜子规一路走来,看到萧南屏在御龙氏族地位,他是越发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建立起族人的信仰之心,他要变强,成为真正的尊帝。 “小杜子,别走神,跟紧了,小心被这里的机关弄伤你。”萧南屏走在前头,像进了自家后花园一样悠闲散漫。 可其他人,跟在她身后,明显是很紧张。 杜子规看了一下这座禁岛,草木葱郁,自然之景不错,就是人居住在此,不好好打理,真有点苍凉。 御龙啸得知少主来禁岛了,他便亲自出门迎接,看到有外人,他眉头一皱,面色更为寒冷道:“少主,禁岛不欢迎外人。” “少废话,芜荑岛主呢?我要见他,有要事和他说。”萧南屏不喜欢应付御龙啸这样的迂腐冷冰块,所以,有话从来都直接说。 御龙啸眉头虽然依旧紧紧皱着,可他还是转身恭敬的带了路。 萧南屏跟在后头,一路走来,越来越僻静,她都快以为自己是踏入原始森林了。 御龙啸走在前面,步伐不紧不慢,带着他们来到了竹林精舍。 萧南屏跟着一起进了篱笆小院,完全不敢相信,御龙芜荑那样一看就很会享受的妖孽,居所竟是如此的清幽淡雅。 “御龙啸,你给老子滚进来!”御龙芜荑在竹屋里发火,听这口气是要揍人的气势。 御龙啸回身对萧南屏行一礼,之后,便转身步伐从容淡定的走进了竹屋大开的房门,然后,就被一只鞋子袭击了。 萧南屏看的清楚,那是只雪缎祥云纹的翘头履。 御龙啸淡定的抬手拿着那只鞋子,面无表情冷冰冰道:“岛主,少主来了。” “少主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把鞋子给老子拿来。”御龙芜荑依然火气很大,也不知道今儿吃了什么东西,竟然是如此的燥。 御龙啸抬脚跨过门槛,走进去,把鞋子递给了手忙脚乱穿衣整理自己的唉!这个师父,能不要吗? 御龙芜荑之前在睡觉,听到有人来,他还以为就御龙啸一人呢!谁知这个滚蛋徒儿,居然会忽然把少主带这儿来了。 萧南屏可不喜欢在外头等人,她带着人,直接进了屋子。 御龙啸蹲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给他这位暴脾气的师父穿着鞋袜,就这还被嫌弃,他都想把这个师父,也关到五层地狱里去了。 “真是笨死了,连鞋都不穿,我当初算了,自己收的徒弟,哭着也得忍受,总不能把你逐出师门去,这也太让你丢脸了。”御龙芜荑穿好衣服,弄好因睡觉有点微乱的长发,这才看着有点一道之主的样子,魅惑笑着缓步走过去。 萧南屏一直不懂御龙芜荑的品味,为什么喜欢红衣的他,非爱戴翡翠簪子,穿白色锦履呢? “见过少主,少主请坐!”御龙芜荑先拱手作揖一礼,随后就伸手请了萧南屏入座,转头瞪向御龙啸吩咐道:“还不快去烧水给少主沏茶?” “是。”御龙啸垂眸应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萧南屏在御龙芜荑坐下来后,便微笑关心道:“芜荑岛主近来为何事困扰,竟是如此的肝火旺盛?” 御龙芜荑看一眼外头的竹林,回头就是唉声叹气道:“少主,如果你被逼着居于这寂静无人的地方,你也会心情不好的。而造成我肝火旺盛的人,就是御龙啸那个混蛋徒儿。” 萧南屏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御龙芜荑对御龙啸怨气如此之大,原来是御龙啸欺师灭祖,逼着自己师父隐居于此啊? “不提他了,提起他我就一肚子火,搞的跟我是他徒弟一样。”御龙芜荑又有点烦躁的一摆手,转头看向这个盯着他看到陌生人,他勾唇邪魅一笑道:“这位贵客来自何方?不知一直盯着本岛主是有什么不轨之心啊?” “咳咳!”萧南屏在一旁握拳抵唇咳嗽两声,引回御龙芜荑的注意力,她看着他笑问道:“芜荑岛主,敢问你背后可有个红色枫叶胎记吗?” “胎记?”御龙芜荑颗不记得他身上有什么胎记,至于背后,他也看不见啊。 “师父背后有这样一个胎记,在左肩胛骨处,红色,枫叶状。”御龙啸去了一趟厨房,用现成的热水沏了一壶茶,用茶盘端了上来。 萧南屏和御龙芜荑,还有杜子规和御龙泽,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御龙啸,好似都在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最郁闷的是御龙芜荑,他长这么大以来,都不知道自己后背还有什么枫叶状的红色胎记。 御龙啸把茶盘放在竹桌上,提壶将热气腾腾的碧色茶汤,倒入了青瓷茶盅里,一杯一杯的端起送到他们手里,随后才看向他师父说道:“师父似乎忘了,从徒儿八岁开始,您的饮食起居,都是徒儿在照顾。” “咳咳!”御龙芜荑脸红微红,端杯想喝口茶掩盖自己的心虚,可茶太热了,喝不了。 萧南屏看着御龙芜荑,笑了笑,奴役儿童,厉害了啊? 存在感较低的杜子规咳嗽了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萧南屏看向杜子规,伸手拽下了他的面具,让御龙芜荑好好看看,杜子规与他长得像不像。 御龙芜荑看了看杜子规,又看了看萧南屏,在他们之间来回看了好几遍,不明白的问道:“少主,您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位的脸吗?呃?是长得不错,可也不是特别好吧?一比不过姑爷,二比不上傅公子,就连我他也比不上。” 御龙啸在一旁受不了的皱眉道:“师父,他长得与您有六分相似,应是你的家人来找您了。” “家人?什么家人?”御龙芜荑一脸迷茫的看向御龙啸,他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吗?因为无亲无故,才能被选入禁岛的吗? 萧南屏看向御龙啸,微笑道:“看来,有些事,问你比较能清楚一些。” 御龙啸不用她问,便看向杜子规,声音冰冷道:“师父是师祖捡来的孩子,顶替了当年那个溺水葬身西海的孩子。后来,我不小心知道了这件事,师祖便让我拜师父为师,发誓一辈子保护好师父,照顾好师父,帮他少主,无论师父是什么身份,都请你们忘了,他不能离开禁岛,我得守着他。” 御龙芜荑觉得他的脑子有点混乱了,他怎么就不是御龙氏族的人了?还有,他为何不能离开禁岛,御龙啸又为什么说要守着他?这滚蛋小子到底还瞒着他多少事? “师父,有些事,只能徒儿知,连您也最好不知道。”御龙啸说着便低下了头,师祖有命,师父的伤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否则,禁岛就得换主子,师父就不能再随便使用龙血丹了。 御龙芜荑这回没有发火,平静的有些瘆人。 “小叔,知道您还活着就好。御龙兄对你挺好的,有他照顾您,侄儿也就放心了。”杜子规算是看出来了,御龙啸绝对不可能让他带走小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可他却知道,御龙啸是真的为他小叔好。 御龙啸抬手自后抚摸上御龙芜荑的后背,出手极快的在他脖颈后一点,伸手抱住他,起身把他抱到竹床上,又在他身上点几下,这才放松口气,回头看向他们几人。 ------题外话------ 明天出海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三族结亲(一更) 西海,无极岛。杜子规在岛上居住了大概半个多月,便离开了西海。 来时和去时,皆有去无极岛向御龙紫极打声招呼,礼数算是周到。 颜冰看在萧南屏的面子上,也真的给了杜子规一瓶龙血丹,仅够杜子规一人用的,多的可没有了。 不是御龙氏族小气,而是这样帮人洗精伐髓,一瓶龙血丹真的太多了。 平常流落出去红尘俗世的龙血丹,从来都是一两颗的。族人服用龙血丹,也都是一颗一颗服用,只有天赋极佳之人,才能得到一瓶龙血丹洗精伐髓。 所以,杜子规能得这一瓶龙血丹,真的是萧南屏的面子太大了。 杜子规十分感激他这位嫂子,决定回去后,好好发展北冥氏族,将来一定要好好给兄嫂撑腰,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兄嫂。 凤翥氏族在杜子规离开后,便派人来了。 谈的不是别的事,而是两族通婚之事。 这会来的人是凤翥郁,陪同他来的是凤翥氏族的大长老乌鹏和八长老白鹤,乌鹏年近七十,白鹤四五十岁,是凤翥白炎的堂兄。 凤翥郁是白鹤继室生的嫡子,今年二十有四,至今未婚。 今次凤翥氏族来御龙氏族,就是为他提亲的。 御龙紫极对此思量再三,只说改日办个赏花宴,瞧瞧凤翥郁能与那家千金心有灵犀一点通。 乌鹏和白鹤对此无异议,毕竟,御龙氏嫡出一脉的女子,都是单传,根本就没有任何分支旁支。 他们凤翥氏想和御龙氏结亲,只能从各岛主的千金里挑人。 凤翥郁倒是从头至尾都淡定到冷漠,对于他要娶谁,他一点不在乎,反正只是一场联姻罢了。 赏花宴定在三日后,因此,萧南屏他们暂时不能离开西海了。 不过,拆了的船只已经早出发了,等他们忙完赶去东扬州,也是不晚的。 “屏儿,你觉得这些小姐,谁适合嫁去凤翥氏族?”御龙紫极在所有人都走了后,她独独留下了她的女儿。 “娘,凤翥郁显然不是自愿来联姻的,若是对方不能让他瞧上,身份再尊贵,也是无用的。”萧南屏倒不是说凤翥郁会挑挑拣拣瞎捣乱,而是觉得如果不能让凤翥郁满意,两家联姻的后果,只会是造就一对怨偶。 “你说得对,因此,母亲决定多邀请一些姑娘来赏花。”御龙紫极浅浅淡笑,眼中满是精光。 萧南屏笑了笑,已明白她母亲这是何用意了。 把各岛姿容不错的小姐都请来,如此多的佳丽,总有一个是能俘虏凤翥郁之心的吧? 不过,这事也不一定。 毕竟,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三月二十八日,无极岛举办了很热闹的赏花宴。 赏花宴是在一个山上的观景山庄上举办的,登高望远,目及之处是西海风光秀丽的景色。 萧南屏身为一族少主,此等赏花宴,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可她也没去凑热闹,而是带着孩子,与商海若他们在阁楼上观景闲聊。 观景山庄亭台楼阁最多,更有一个很大很宽广的花园和草坪。 春天适合踏青吟诗,绘画放风筝。 那些打扮的娇俏美丽的少女,彼此追逐着放风筝,彼此一起吟诗作对。 当然,也有大胆的姑娘,与相熟的公子凑到一起欢声笑语。 为了怕凤翥郁和这些姑娘尴尬,御龙紫极便安排了一些未婚公子来凑个热闹。 凤翥郁独自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安静的像一尊玉人,与四周的欢声笑语,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萧南屏在阁楼之上,看到许多姑娘去往凤翥郁跟前凑,看他几眼,见他无意,便也就转身走了。 麒麟看着那些姑娘,觉得很有趣道:“这些姑娘倒是不错,只是上前转一圈,对方不喜欢,也不做纠缠,扭头就走,真是潇洒。” “御龙氏的姑娘,自有她们的风度。”颜冰今日也带妻儿一起来看看热闹了,瞧这凤翥郁,可是对谁都没意思的。 萧南屏看向下方,也是直摇头,扭头看向翡翠,眸光精光一闪,勾唇一笑:“翡翠,我可有点看那个凤翥郁不顺眼了,你可以帮我教训下他吗?” “是。”翡翠的冷是雪山寒玉,冷的绝对刺骨冰凉。 老威王怀抱小孙儿,一瞧翡翠从二楼栏杆跳下去,便是嗔了那精灵古怪的丫头一眼,别以为他老人家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翡翠的武功不算高,至少比起凤翥郁来讲,就像是小孩子在向大人挑战。 凤翥郁以为翡翠也是哪家小姐,存心以这种方式引起他的注意力。因此,他对这种他不屑甚至是厌恶的女子,手下可谓之是一点都不留情了。 翡翠明知不敌此人,可她还是尽力了。 结果,凤翥郁一个失手,便把人给打伤了。 翡翠飞了出去,摔倒在了柔软的草坪上,嘴角流下一缕血丝,她却依然冷若冰霜的毫无表情,自己一手捂着右肩起身,转身顺着青石板路,向着她飞下来的阁楼走去。 凤翥郁眉头轻蹙,望着那名冷若冰霜的姑娘,觉得她不像是个没事找茬的人。 可是,她刚才的确对他杀气腾腾的,好似他是她的仇人一样,这也太奇怪了。 萧南屏飞身而下,飘然落在翡翠身前,伸手点在了翡翠肩上,抱住昏迷过去的翡翠,她眸光幽冷的看凤翥郁一眼,便吩咐人把翡翠带下去了。 凤翥郁走出亭子,略有歉意的拱手道:“不知是御龙少主的人,郁刚才得罪了。” 萧南屏看向凤翥郁,眸光淡冷道:“郁公子,伤了人,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的。” 凤翥郁不太明白这位御龙氏少主,为何今日会如此针对他,是他做错什么事,惹到御龙氏族了吗? 乌鹏和白鹤在一处高楼上看的明白,白鹤好奇的问了句:“那位绿衣姑娘是谁?” 大长老一把拉住要开口回答的五长老,他看向白鹤,淡笑说道:“这位姑娘非我御龙氏族之人,而是鸿鹄岛北冥氏族的小姐,听说,是姑爷叔公的孙女。” “北冥氏族的小姐?”白鹤回头看了乌鹏一眼,北冥氏族与御龙氏族可是渊源颇深的,如今北冥氏族和御龙氏族少主又结为了夫妻,定居在了西海之上,两族等于就是一家人了。 如果,郁儿真不能挑一个满意的御龙氏姑娘,北冥氏族的小姐,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五长老可是完全傻眼了,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促成凤翥氏与北冥氏结亲吧? 大长老可想的比他们几个多得多,就这位郁公子的态度,就算他们嫁位小姐过去,也不见得就能因为一段联姻,而让两族更亲一些。 反而,一旦造成一对怨偶,那便很可能会像简慕和御龙降香,因为一对小儿女,害得两家不和睦。 反正,姑爷也带人定居西海之上了,他们御龙氏和北冥氏就是一家人,不分彼此,谁与凤翥氏族结亲,都是好事。 乌鹏的想法和大长老一样,与其让凤翥郁娶一个不喜欢的御龙氏小姐回去,不如选这位冷若冰霜的北冥氏小姐。 凤翥郁天性冷傲,又因自小跟在族长身边,从来都是眼高于顶不屑俗女的。 也是因此,他二十四岁了,也还没有成亲。 如今,这位北冥氏小姐的出现,不失为一个绝配。 凤翥郁的傲,需要北冥小姐这支冰锥来钻磨敲碎。 次日,乌鹏和白鹤便带着凤翥郁来鸿鹄岛登门赔罪了。 凤翥郁还不知道他父亲已经改变主意,让他转聘北冥氏小姐了。 萧南屏听人来报,说是乌鹏和白鹤带凤翥郁登门拜访,她一想便知是什么事了。 吩咐人去让翡翠梳妆打扮一下,不求变化多大美艳动人,但却要干净利落让人看着就舒爽。 翡翠不知道少夫人唤她有合适,可她还是收拾一下,去了前头花厅。 前头花厅里,凤翥郁总算知道他父亲带着他来鸿鹄岛,到底是所为何事了。 提亲?向何人提亲? 而且,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向御龙氏族提亲吗?怎么又变成北冥氏族了? 翡翠一袭孔雀绿束腰劲装,满头青丝如瀑披垂在身后,发间仅戴了一支翡翠簪子,利落清爽,清风傲骨,像一株翠竹迎风不弯折,带着一点梅花的清冷冰寒。 乌鹏和白鹤这般看着这位姑娘,姿容是真不错,这般傲骨凌然冷若冰霜的气质也好。 翡翠走过来,拱手行礼道:“见过少夫人。” 乌鹏和白鹤有点看不明白了,这姑娘不是北冥氏的小姐吗?怎么这样称呼御龙少主? 萧南屏虽然已知大长老都对乌鹏他们说了什么,可她却不打算将此事隐瞒乌鹏他们,而是看向乌鹏和白鹤浅笑道:“不满二位,翡翠自幼在祖父身边伺候,因为一些原因,她们几人的身份,皆隐瞒了许多年。” 白鹤眉头一皱,看向翡翠,问萧南屏道:“敢问御龙少主,这位姑娘是何人?” “自然是北冥氏族的人。”萧南屏说这话时,看向一旁的北冥倾绝,浅笑说:“白鹤长老,有些事,还是有我夫君告诉你们吧。” 北冥倾绝眸光温柔的看向她,淡淡一笑,转头看向白鹤,瞬间冷面寒霜道:“翡翠是已故长老的孙女,自幼被祖父挑选到身边教养,与亲孙女无异。” 翡翠不太明白少主这是何意,为何在人前提及她的身世? 乌鹏看了白鹤一眼,转头对北冥倾绝淡笑道:“若是北冥少主对此亲事无异议,老夫便让人把船上的聘礼搬上岛,如何?” 北冥倾绝没有立刻点头答应此件婚事,而是看向翡翠问道:“你觉得郁公子如何?” 翡翠这时才明白,少主这是要把她嫁出去了。也是了,如雪都嫁给云海宫的白苏了,蓝水也嫁给无极岛南府少爷了,而她她比绿羽大,确实是该嫁人了。 萧南屏眼角含笑瞥了凤翥郁一眼,随后,便对翡翠温和笑说:“翡翠,你若是不喜欢郁公子,那咱们就再挑别的才俊,不必为难。” 翡翠看向她家少夫人,的确,她们的亲事,从来都是能自己做主的,蓝水和如雪,便是两情相悦的姻缘。 凤翥郁本来是来道歉的,可此时却变成了提亲。提亲就提亲吧!可是怎么这样一来,他又眼见着要被人拒婚了呢? 翡翠不是不懂事的人,她知道这位郁公子原本是要和御龙氏结亲的人,可是如今却跑到北冥氏族来提亲罢了,反正早晚都要嫁人,嫁个俊点的人,也能看着赏心悦目一点,总比嫁个丑八怪强多了,不是吗? 一见翡翠点头,别说是凤翥郁惊讶了,连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也是眼中满是惊愕之色,这样就答应了?确定不是把摇头弄错成了点头? 乌鹏一见翡翠点头,便是捋着白须爽朗一笑:“好,好啊!北冥少主,御龙少主,咱们以后可就是亲家了啊!” 萧南屏觉得这老头儿真是老狐狸,一句话,北冥氏族和御龙氏族,就都成凤翥氏族的亲家了。 凤翥郁的目光幽深的打量着翡翠,并不觉得这是个随性而为的女子,也不觉得她会是个委屈自己的女子。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他? 翡翠拱手行一礼,便退下去了。 凤翥郁起身对北冥倾绝和萧南屏拱手一礼,便也转身出了花厅。他要追上去问清楚,这姑娘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 白鹤一见他儿子如此猴急追人家姑娘的样子,他也是忍不住笑了,心里也有了点欣慰。 乌鹏也满意凤翥郁这反应,这样一来,他们这几族结亲,才不会最终闹出仇怨来。 如今这个乱世,隐世家族也要早做打算,不早早拧成一股绳,早晚会在乱世这洪流中,被冲的人死族亡。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心里还在疑惑,翡翠怎么就答应嫁给凤翥郁了? 要说清楚一点,萧南屏让翡翠去挑衅凤翥郁,纯粹是为了捉弄下这只骄傲的孔雀。 可谁能想到,大长老胡言乱语惹得乌鹏登门来提亲。 然后,她就想着挑明翡翠的身份,说明翡翠不是北冥倾绝叔公的孙女,他们不是堂兄妹,这事也就能解决了吧? 可谁曾想到,乌鹏决意要和北冥氏族结亲,竟然要让人把聘礼搬上岛,她可不是只能问问翡翠意见了吗?想让翡翠拒绝这门回事,她好赶人滚蛋吗? 可翡翠的点头,让所有事都偏离轨道,飞的快出天际了。 而这个凤翥郁跑出去追翡翠,鬼知道他们会不会王八看绿豆,看对上眼了? 凤翥郁这边追上了翡翠,把翡翠逼在了一处游廊柱上,他一手扶住方形柱子,低头望着冷若冰霜的小女子,很不解的蹙眉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这门亲事?” 翡翠背靠在柱子上,抬头看向将她困住的凤翥郁,紧抿成一条线的红润薄唇轻启,声音清冷道:“你长得俊。” “什么?”凤翥郁眉头一皱,低头望着她这双乌黑明亮的眼眸,真的不敢相信,这样肤浅的话,会从这个冷美人嘴里吐出来。 翡翠乌黑的眸子与他对视着,冷若冰霜道:“不是因为你俊,难道还能是因为不打不相识,亦或是一见钟情吗?就算是一见钟情,那也是因为色貌。至于不打不相识?我从不犯贱找虐。” 和人打一架就喜欢上别人,在她看来,就是有病。 凤翥郁从没有见过这般诚实勇敢的姑娘,他伸出另一只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在她水润微凉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触之即离,眸中含笑望着她问:“什么感觉?” “软。”翡翠没有露出一丝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依然是那般的冷若冰霜,无动于衷。 凤翥郁见她没任何反应,他浓眉一皱,低头吻上她的唇,舌尖撬开她贝齿牙关,钻进她檀口里一番撩拨深吻,离开后,望着她轻笑问:“什么感觉?” 翡翠乌黑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认真回答道:“茶香,微苦,苦丁茶。” 凤翥郁这回是真服气了,望着她认输笑说:“姑娘,我娶你。” “知道了。”翡翠望着他说了这一句话,便抬手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凤翥郁望着那抹行走端正的纤瘦女子,抬手指尖抚摸上自己的唇瓣,兀而笑喃道:“很软?傻姑娘,哪有你香软。” 翡翠已经走远,根本没有听到凤翥郁喃喃自语的轻笑声,更没听到凤翥郁那些不正经的话。 而凤翥氏族与北冥氏族的婚事,便这样敲定了。 众人皆很意外,冰山美人翡翠,竟然要嫁给高傲的孔雀凤翥郁了。 果然,鱼配鱼,虾配虾,什么人配什么人。 这俩冰人凑一块儿,生出来的能是雪神。 乌鹏和白鹤满心欢喜的告别御龙紫极,带着凤翥郁离开了西海。 御龙紫极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至少翡翠这人是凤翥郁自己点头的,多少有点喜欢,不怕嫁过去后,两人会过着相敬如“冰”的日子。 而这件事最大的有功者,就是大长老了。 为此,北冥氏族送给了大长老好多礼物。 也是因此,所有人都明白了,原来凤翥郁之所以要娶翡翠,全是因为大长老从中牵线搭桥的啊? 从此以后,大长老就成了西海上的月下老人了。 ------题外话------ 因为你俊,所以嫁你,这个理由是无敌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出海(二更) 四月初五,萧南屏一行人离开了西海。 此行人数不算多,只要她和北冥倾绝c御龙紫极c御龙泽c傅华歆c广白。 而御龙氏族接下来的所有事宜,便再次落到了绮里拂青的身上。 北冥氏族的事,则是落在了商海若一人的身上,包括仙山学院。 日月山的赌坊有青龙看管,朱雀有孕在身,便来了西海养胎,由麒麟照看着。 麒麟现在可忙了,又要带孩子,又要照顾孕妇。 还好有她婆婆舒静帮忙,不然她更得忙的晕头转向。 而另一边,萧南屏他们在赶了十日的路后,终于抵达了东扬州的一处海边。 在海边,他们扎起了帐篷,御龙泽带人在帮广白拼凑巨型楼船。 在队伍里,还有着一个人,他是尉迟谂。萧南屏曾答应过他,等她能出海的时候,就带上他一起走。 至于尉迟谂为何一直要出海?萧南屏问过他,尉迟谂只是说,他不想再留在这片土地上了,他想离开这片土地,再也不想见到那些人了。 而四月二十六日,他们终于拼好了那艘巨型楼船,真是霸气的像天舰。 广白说,这艘船很结实,那怕遇上礁石,也能冲过去夷平礁石群。 若是遇上大鱼,加快船速,能把大鱼撞飞。 而且,这玩意有十二翼,拨起水来,船行像飞了一样,活脱脱一条海上巨龙。 船是黑色龙形的,据说是一种极品铁矿打造而成,坚不可摧。 一面面兽皮牛筋的巨帆扬起来,亮出了一个奇怪的图腾,似乎是凤翥c御龙c北冥三族图腾的综合体。 黑底红纹,神秘霸气。 当船开始行驶入大海后,他们才敢扬起所有的巨帆,关闭所有舱门,人完全躲在船舱里,不受外头任何风吹雨打。 驾驶舱很高,有着几个如同望远镜的东西,有轮流的人看着外头的情况,指挥开船的人该怎么走。 纤夫也会根据主舱的舵手而摆动十二翼,加快船速。 因为海上风浪大,那怕船身很高,驾驶舱也很高,镜片还是有时候会被水溅湿,因而影响人的视线。 萧南屏再看到这个弊端后,便模仿雨扫,弄了个能扫动的小球,用的不是海绵,而是只是一用皮,牛皮。 这下子,可是解决观测人的困扰了。 而他们那些人,则在二楼看地图,每天都要精心计算距离和方向。 海上的方向很难定,距离也难测,因此他们几个轮流计算,算得人都精神疲惫了。 自从来了海上,大家可都随意了。 比如现在,萧南屏就和傅华歆歪七扭八的头顶头睡着,彼此身上盖着薄被,身下是波斯地毯。 广白趴在一旁裹被呼呼大睡,他是最累的,因为他最了解这艘船,因此,只要船出点舵手不懂的问题,无论大小,都得是他亲自去解决。 也是因此,他是船上最累的一个人。 船在行入海洋后,萧南屏变得有些紧张不安了。 虽然,尉迟谂懂得观测天象,说近日无阴雨天,无大风天气,可她还是有些担心了。 果然,在这一日,他们遇上了鲨鱼群和一条摇摇欲坠的破船。 呃?这条船造的不错,就是材料不结实,被鲨鱼攻击不对!船是被更大的东西破坏后,才应付不了鲨鱼群的。 甲板上迎风伫立着一个人,白衣金面具,手里撑着一把墨兰白伞,他神色很平静的看向那艘黑色的巨船,真是赶上游轮了。 这般的造船工艺,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因为,这艘船一看就很结实,构造也很奇特,造型威武霸气,可不是现代千篇一律的游轮可比的。 古人的智慧,再次让他惊艳了。 碎玉也看到了那艘船,很高大雄伟,像座会移动的海岛,也像一头沧海中戏水的巨龙。 “老大,快想办法,我们块撑不住了。”艳染和金蟾攻击着那些鲨鱼,船已经无法行走了。 而且,船底破了,他们很快会沉入水里被鲨鱼群吃掉啊!碎玉接到竹柏影的示意,吹响了号角。 萧南屏听到号角声,便起身走出去看了看,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艘船快沉了,四周是跳跃的鲨鱼,船上的几个人都有点狼狈,海面那一片都成血红色的了。 可见,他们船上已经有人死去了。 萧南屏立即回舱,下到驾驶舱里,让人开船过去救人。 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不能见死不救。 盲目的舵手倒是不知道害怕,可观测人有点害怕了。 他长这么大,可没见过如此凶猛巨大的鲨鱼。 萧南屏把人推过去,她看着外头,指挥舵手和纤夫,把船开过去。 御龙泽带人出去,站着甲板上的护栏前,把几个铁钩抛上对方那艘船上。 竹柏影他们四人,一个抓住一根绳子,拔出铁钩,借着对方的一股强悍拉力,他们几人以抛物线弧度,飞上了那条船。 而他们的船,已经被鲨鱼群攻击的翻船沉入海底了。 御龙泽把人请进了船舱,船舱门关闭,巨船速度极快的冲过去。 鲨鱼群吓得的沉入海底,瞬间一哄而散。 萧南屏也离开驾驶舱,回到了上边的大厅,发现她让人救的人,居然是竹柏影他们几人。 “怎么是你?这船是你的?”金蟾很惊讶,因为,这是条铁打的船。 在这个时代,她只见过木船。 萧南屏淡冷的看他们一眼,便转身走了。 竹柏影发现一楼没人,萧南屏却上了二楼,想必,他们那些人都在二楼上吧? 御龙泽也带着人离开了,这些人,和少主有仇。 几人惊魂未定,在桌边坐了下来。 还别说,这船挺舒服的,平稳不摇晃,主要是结实,速度快,鲨鱼群都不敢惹这大家伙。 估计,就这船,碰上鲸鱼,都不用害怕。 竹柏影不觉得凭古人的能力,能在段时间内打造出这样一艘大船。 这艘船如此精良,定然是几辈人,经历数百年,才打造而成的。 可就算如此,也让他佩服古人造船的手艺,以及这份毅力。 接下来,他们又行船了数日,不幸被尉迟谂言重,他们遇上了海上风暴,差点连人带船都毁了。 是竹柏影代替舵手,在萧南屏的指挥下,与那股龙卷风惊险的错过去了。 事后,竹柏影嫌弃道:“这船弊端很大,让舵手没眼睛,反而要听别人的指挥,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吗?” “这里没有人可以打磨出很薄很透明的水晶玻璃,因此,这铁皮比水晶结实,至少,它能抵抗海上风暴和大鱼攻击。”萧南屏在船又能正常行驶后,她便疲惫的离开的驾驶舱,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竹柏影也随后上了去,对于她的说法,他是同意的。在这个时代,绝对没有打磨出光滑透明大片玻璃的本事。 毕竟,水晶块太小了,做不了一面大玻璃窗口。 碎玉见萧南屏很疲惫的向二楼走去,她上前拉住了金蟾,不想金蟾多嘴惹事。 可她阻止了金蟾,却拦不住艳染。 萧南屏被艳染拦下来,她抬头望着艳染,布满血丝的双眸,满含杀气的看着她,声音平静而冰冷道:“这里是海洋,离开这条船,你将必死无疑,不信尽可试试。” 艳染憋红了脸,咬牙切齿,也没敢说一句不敬之言。 因为,船是别人的,她要是不听话,随时可能被扔下去喂鱼。 竹柏影看向艳染,浅笑淡淡道:“艳染,不要招惹她。” 艳染身子不由一抖,回身低着头,没敢吭一声。老大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金蟾也不敢再造次了,她们所有人都知道,老大这样笑,这样温柔给人下命令时,就是代表他真生气了。 碎玉无奈的看着艳染和金蟾,她们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们如今要靠着白影活,如果他们被赶下船,那就是只能去当鲨鱼的食物了。 竹柏影走过去,坐下来开始做东西。白影这艘船是不错,可缺陷太多也太大,之前能躲过一次龙卷风,已是极限。 接下来,他要做一些东西,能抵御一些意外危险的东西。 一旦出现情况,他们可以飞快的冲过去,绝对不可以让自己深陷海洋危险中 瞧他们的航海线,是去白银王国的,以现在的船速,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抵达曼萨尼约。 而在这三个月的海上漂泊,谁也不敢说会发生多少意外事故。 因此,他必须也要做点事,不是为了他们安好,而是为了他自己能活着。 至于他为何也要去白银王国?那是因为白银王国有些东西,能助他回到现代去。 行船海上漂泊一个月后,他们再次遇上一场危险,不知到底出现了什么事,前方居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御龙紫极打开门走了出去,她想要冰封海面,却只冰封一会儿,漩涡的力量,便把冰层绞碎了。 北冥倾绝出去挥剑使出水龙吟,水龙自漩涡而起,可他们的船被水龙轰的后退一点,还是控制不住的被怪异的漩涡卷往中心点。 竹柏影走了出来,他望着骤变的天空,乌云压顶,海风大作,漩涡与天上的雷电接壤,形成很强大的磁场。 “磁场?这里怎么会出现磁场?”萧南屏站在甲板上,一手扶着门框,望着那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漩涡磁场,她扭头看向竹柏影,双目猩红道:“是你在搞鬼是不是?你想回去是你的事,不要拉上我,竹柏影!” 竹柏影望着她无奈一笑:“白影,这样强大的磁场,又岂是我能操控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你?”萧南屏内心的恐惧更深了,如果是竹柏影搞得鬼,她还能逼他停止这个疯狂举动。 可如果不是竹柏影,而是大自然的力量,那他们 “白影,我毁你两世,害死你两次,欠债很深,这一回,就让我把这债清了吧!”竹柏影望着那怕雷电交加的漩涡,漆黑的像是通往地狱的路。可他却笑了,回头看向他,他笑得无奈道:“我从来都只爱过你一人,可你却从来不信我爱你。这一回,我还要说一遍,对你的爱,从未改变,至死都爱。呵呵呵信我一回吧!至少,我这一句爱你,不是谎言。白影,莫忘了我,我爱你胜过我的生命。” “老大!” “竹柏影!” 在碎玉她们三人和萧南屏惊叫下,竹柏影飞向了那个漩涡,打开了他脖子上戴的项链,那是一枚微型炸|弹,威力极大,可以炸毁一座小岛,是竹柏影最为满意的作品之一。 碎玉双目赤红的回头望着萧南屏,泪落笑说道:“他一生撒谎无数,可唯有对你的爱是真的。可你却从来都是当局者迷,从不曾正视过他对你的爱。可他却爱的无悔,为你成了一个傻子。白影,你比他狠,他杀的是人身,你杀的却是人心。” “碎玉!” 碎玉也跳了下去,在爆炸的那一刹那间,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掀起的海浪中。 艳染趴在栏杆前伸手想抓住什么,可却什么都没抓住。她回头看向萧南屏,声音极为平静道:“白影,你是我见过最痴心的人,也是最无情的人。” 白影的痴心给了北冥倾绝,白影的无情给了老大。 老大的真心给了白影,老大的狠心却给了她。 老大和白影很像,他们都是最痴情,又最无情的人。 竹柏影,白影,从一开始,你就选定了她,我又怎能争的赢。 “艳染,别丢下我”金蟾也扑飞了出去,她这一辈子,最快乐的时光,就是闲暇的时候,陪老大他们一起懒在别墅里,她玩她的电脑,艳染敷她的面膜,碎玉会为老大煮咖啡,白影坐在对面的方块沙发上挨训。 那时的老大优雅又温柔,喝着咖啡训着白影,白影总是面无表情垂着眸子,她每次都觉得白影是睡着的,根本就没听老大的训斥。 可从白影背叛老大,逃离老大开始,一切的安静美好都变了。 老大疯狂的跨越时空追寻白影,不惜肉身毁灭,也不肯对白影放手。 如今,白影嫁给别人,为别人生孩子,而老大却傻到为了救她,亲手杀了自己。 爆炸的余波也是不小,那怕他们距离漩涡还有四五丈,船还是被推出去很远。 御龙紫极挥袖一掌打出一片冰幕,抵挡了那余波的可怕力量。 尉迟谂望着冰幕碎掉落入海中,前方一片火光冲天,可是海上都是水,又怎会有火可以燃起来的? 萧南屏望着那片火灭烟升的海面,她的心里很奇怪,竟然不知道此时,她该表达出的情绪是什么。 竹柏影害了她几生几世,折磨了她二十多年,她恨他入骨,厌他如恶魔。 可他,却在刚才用生命救了一船的人,那怕他从头至尾想救的都只有她,她也觉得内心很震撼。 可是,他爱她没错,难道她不爱他,就有错了吗? “世上没有他爱你,你就得爱他的道理。如果真的人人都要这样,世上那还有两情相悦这回事?”北冥倾绝抱住她发抖的身子,温暖的手掌抚摸上她满是迷茫的眼眸,心疼在她眉心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这一切都是竹柏影自作自受,如果从一开始,他在有一点喜欢她的时候,他就好好的心疼她,而不是用各种手段势要把她逼成活死人,她也不会因过于恐惧,而宁死也要逃跑。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就是人生,从来都是残酷的。 “这人的爱,真可怕。”尉迟谂觉得他已经算是够狠的人了,可今日见到竹柏影做出的这件事,他才知道,他被人骂疯子很冤枉。 因为,竹柏影才是真正的疯子。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人死为大吧!还是给他们摆个祭,祭祭亡灵,让他们能安心投胎,来世好做人吧!”御龙紫极还真不清楚竹柏影和她女儿的那些爱恨纠葛,她也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真正的女儿,早已死了。 晴空万里无云,蓝的与海一色。 在磁场消失后,波光粼粼,蔚蓝的海洋,一片平静。 他们的船也再次起航,一行数千里,都怪异的很平静。 他们也摆祭祭拜了竹柏影他们几人七日,等头七过了,他们才把香案给撤了。 在后头,他们也遇上一些意外危险,可却因为竹柏影改造的船内部机关,使得他们躲过了不少灾难。因此,众人对竹柏影,便是心情更为复杂了。 这人是挺坏的,双手沾满血腥,杀人不眨眼。可是,他却真的帮了他们的大忙,更是为了他们而丢了性命。 所以,对待这样一个坏人恩公,真的让人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对待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却让他们再也没心情去想竹柏影了。 因为,他们遇上了一只海怪,呃?其实就是章鱼怪。 这玩意儿的破坏力极强,它又有触手能爬上来,在水里的速度也快,还会喷墨汁干扰他们的视线,可说是个极难对付的怪物。 纤夫把十二翼已经收了起来,完全保护好船身,不能让它钻进船舱里,否则就麻烦大了。 ------题外话------ 你爱的人,不一定爱你。爱你的人,你不一定爱。因此,真爱难寻,两情相悦的人,请且行且珍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女船长的彪悍(一更) 海上浪花翻腾,那巨大的章鱼触手已卷上围栏杆。 萧南屏下到驾驶舱,透过一片一尺长五寸宽的水晶玻璃上,看到旁边栏杆上的触手,她柳眉一蹙,面色沉冷如水道:“我出去让它松手,你和大家准备好,它一松手,你们立刻加快船速,展开十二翼,飞速甩开它,记住了吗?” “是,记住了。”两个舵手可都已是一脑门子冷汗了,他们长这么大,就没出过西海,也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恐怖的怪物。 西海,是没有这些凶残的鲨鱼和巨型章鱼怪的 “我去,你在这里看着。”北冥倾绝在上头说了句,便提剑出了船舱。 “我和你一起去。”御龙紫极也跟了上去,她连海啸都能镇压,就不信还对不了一只水怪。 萧南屏见她娘也跟出去了,她也就放心了。 两名双手发抖的舵手被赶到一边,萧南屏自己坐在了竹柏影改造的驾驶座上,根据商量好的暗号,通知了几个守着机关的纤夫。 这艘船的内结构,的确比不上科技时代的游轮,因为她的机关不能全控制在舵手手里,而是需要与那些守住十二翼的纤夫合作,这也就让大船反应过于笨重迟钝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时代,能造出这样一艘机关船,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如今只希望娘和雅岚能解决掉那只巨型章鱼怪,她才好和众纤夫一起把船飞速开出去。 北冥倾绝他们一出来,看到的便是一个很大的章鱼头,那眼睛比灯笼还大,一条粗壮的触手甩过来,能把人拍飞出去。 御龙紫极先飞身出手,紫袖轻挥,一掌拍出。 北冥倾绝挥剑一招水龙吟,巨龙扑向章鱼怪脑侧,把章鱼怪给撞飞了出去。 章鱼怪有三条触角被冰冻住了,它只能僵硬的坠落回了海里,砸出很大的水花。 御龙紫极紫衣轻纱翩飞,她浩瀚的一掌拍出去,水花被冰冻在了海面上,海面上好大一片都被冰层覆盖住了,像是飘逸在海上的冰雕。 萧南屏立刻搬动机关,巨龙飞船便冲了出去。 章鱼怪被冰冻的身子僵硬了,好不容易等冰层破了一点,它才潜入水底,愤怒无比的去追那艘跑远的漆黑魔龙。 它是把船当海里巨兽了,才会一直追着船不放的。 萧南屏要知道是这船的造型引来的章鱼怪,她脑门儿一定会磕驾驶机关总盘上去。 这一次算是凶险过去了,也多亏她娘来了招冰冻章鱼怪了。 外头的御龙紫极和北冥倾绝可差点被甩飞了出去,能把船开的如此曲折凶猛的人,一定不是有经验的舵手。驾驶舱里的两名舵手都快被撞吐了,少主开船也忒凶残点了吧? 萧南屏以前开过快艇,船还是第一次碰,没有快艇灵活,可是也是挺不错的。 看着前头那被冲的白花花的海浪,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沧海遨游的苍龙,那叫一个爽。 船舱二楼的众人也想死了,幸好东西都是固定的,否则,他们早被船舱里的摆设物给砸死了。 可这样的船速却开了一炷香时间,冲出了将近两百里,这是龙行在水的速度吗? 萧南屏减缓了船速,离开了驾驶座,转身走向楼梯,上到一楼船舱,走过去打开了舱门,外头的二人在怒视她,脸色似乎有点苍白? 御龙紫极最后还是受不了了,松开搂着桅杆的手,跑到一旁围栏,双手扶栏,伸头就张嘴哇啦吐了。 萧南屏看她亲娘如此的冲着大海吐,她的目光盯在脸色苍白的北冥倾绝身上,关心的问一句:“你要吐吗?” 北冥倾绝脸色苍白的嘴唇紧抿点了下头,可他却站着不动,那怕是他已经很难受了。 萧南屏转身跑进去,从锁着的柜子里,找出一个银质痰盂,捧着跑出去,递到了他面前,微微一笑道:“吐吧。” 北冥倾绝再也忍不住了,低头呕呕的吐了起来。他家夫人开船太彪悍了,他受不了这样的速度,以后再也不坐他家夫人开的船了。 “小妖女,你是想飞吗?”傅华歆脸色苍白的扶着门框走出来,他也被撞吐了。 “大哥,你们没把二楼吐脏吧?我记得有窗户的”萧南屏回头看向傅华歆,嗯,真像个刚被人蹂躏过的腿软娇弱美人儿。 “回少主,吐窗外海里了,没弄脏二楼。”御龙泽的脸色也很难看,他长这么大,真是过得太风平浪静了。 其实,船上除了萧南屏这个开船的,所有人都吐了。 遇上个海洋中飙船的女船长,武功再高的高手都得吐。 御龙紫极扶着栏杆就苍白无力的蹲下来了,她出生在海上,长于海上,活了三十快四十岁了,还是第一次晕船,也是第一次吐的这么厉害。 她发誓,怀这丫头的时候,她都没这样肝肠寸断的吐过。 萧南屏去倒了北冥倾绝吐的东西,用钩子勾住痰盂耳环,在水里涮了涮,这才提了上来。 真怀疑她身边的这些人,全都是假高手。 因为某女凶猛的飙船行为,接下来,他们这两天行船速度都慢了许多。 萧南屏觉得这些人太娇气了,要是她自己开船,两个月估计就能到了。 当然,这是指现代科技大船,能燃油的,而不是这种靠人力控制的机关船。 “东陵兄,你确定这条航线没错吗?”尉迟谂莹润的指尖点在航海地图上,他总觉得他们是在往东行。 “就算有点偏差,也还是不会有所影响,反正最终会抵达白银王国,绝对不会跑到”萧南屏言到此处一顿,不说了。 傅华歆正在一旁等着听她解释,结果,她居然戛然而止了? “海洋是个复杂的地方,许多地方,中原尚未记载,我和你们说了,你们也听不明白,我何必浪费口水?”萧南屏如果说她不会把船开的大西洋去,他们会知道大西洋和北美洲是什么东东吗? 尉迟谂双眸微眯,看向她勾唇道:“东陵兄,我怎么不记得你曾经还出过海?” “我对我家夫君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你”萧南屏依偎在北冥倾绝怀里,看着尉迟谂勾唇笑说:“尉迟兄,朋友之间,还是淡如水的好。” 尉迟谂这下无话可说了,瞧北冥倾绝这淡定样儿,一准儿清楚萧南屏所有的过往经历。 北冥倾绝的确清楚,他家夫人来自未来,未来人不仅可以不用人力行船海上,还可以借用一个叫飞机的东西上天。 对于古人而言很难上天的事,在她那个时代,轻而易举。 广白也没听过萧南屏有出海的事,而且,萧南屏很多时候的奇思妙想,都让他感到很惊艳。 这也是,他为何会买账萧南屏的原因之一。 “都别看我了,等到了一些小岛上,我们靠岸咱休息几日,再继续起航吧。”萧南屏在海上这样漂泊,也当真是漂泊的难受。 茫茫大海,一望无际,让人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反而是心生不少恐惧。 “靠岸休息几日也好。”尉迟谂也不去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对于别人的事,他不想再过问,只想到了海外国家,定居下来,与中原彻底断了。 在之后行船中,也会遇上海上的一些危险,可却是他们能应付得来的。 在路过一些小岛上,他们也会稍作休息几日,去岛上找些鸟蛋和兽类植物,好歹能改善下伙食啊! 而在两个月后,他们便登上了曼萨尼约海岸。 他们的船很大,至少是海岸百姓见过最大的楼船了。 御龙泽带人留在了这里看守楼船,萧南屏他们一行人,则是进了人群集聚地。 傅华歆看着这些奇装异服的人,有的人脸色还画的红红绿绿的,男人穿着有的也是暴露的很。 萧南屏怕傅华歆闯祸,便一直让北冥倾绝抓着他的手腕,点了他的哑穴。 虽然傅华歆很气愤,可他打不过北冥倾绝这个混蛋啊! 萧南屏之所以带傅华歆来,那是因为这家伙对于追踪有点天赋,他们需要他帮忙寻迹追踪神王那行人。 尉迟谂看到萧南屏用一颗珍珠,向一个老者打听消息,说着叽里呱啦的话,他是真惊呆了。 “原来,她真出过海啊?”广白也是惊呆了,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却听清楚萧南屏说话的腔调,是老者一样的。 萧南屏向老者打听的是蔺兰这么个人,至于神王他们?他们是从鄞州出发的,应该不会和他们的路线一样。可蔺兰却和他们一样,是从东扬州出发的。 老者和他们一样,也很惊讶这姑娘居然能说出如此流利的印第安语。可对于姑娘花钱买消息之事,他回答不上来,只能为这姑娘指条明路,让他去东边一家旅店去问问,哪家店主就是中原人。 萧南屏用他们印第安人的礼节,感谢了老者,之后便带着他们去了老者所说的旅店。 这家旅店叫东来客栈,是中原人建筑风格,与周围异国建筑风格很不搭调。 进了客栈,萧南屏看到的却是一位印第安人小二哥,他见他们一行人都是中原人,便热情的招呼他们进了店里,用怪腔怪调的汉语和他们笑说:“我们老板也是汉人,他说他来自姑苏,是人间的天堂,水米之乡,风景很是秀丽。” “姑苏人?”萧南屏轻挑动下眉毛,对这个小伙子笑了笑道:“我是建康人,算起来,是你们老板故乡人吧。” “故乡人?”小伙子听明白了,转身就往楼上跑,边跑还边喊:“老板,老板,你家乡人来啦!” “家乡人?”一个含着三分笑意的声音,清润温和的传来。只见一抹天青衣摆,出现在褐色的木楼梯口,来人二十来岁,眉目俊秀,长发簪挽,手中折扇轻摇,雪白干净的长靴踩着木质楼梯,风度翩翩的走下来。 “言念”尉迟谂反应最为大,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双眼泛红,笑着落下两行清泪。 “尉迟,别犯糊涂,他岁数比言姑娘去世时大多了,就算世上有转世投胎这回事,言姑娘也只会是个小孩子,怎么都不可能会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萧南屏可怕尉迟谂又魔怔,之前可有人用相似言念的人刺杀过他,要不是当年她和古谷路过鄯州,他早就重伤而死了。 尉迟谂那听的进去她的话,他步子迈的很小很小,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好不容易走到对方身前,满眼是泪的望着这张与言念一模一样的脸,他伸手指尖颤抖的想去碰一碰这张脸,可却是颈后一痛,他不甘的含泪晕了过去。 萧南屏把晕过去的尉迟谂丢给了广白,看向这位相似言念的公子,拱手疏离笑说:“还请这位公子见谅,我们这位朋友的妻子过世了,他有点受刺激过度,认错人了。” “无妨,理解。”年轻公子合扇浅浅淡笑,眸光温和,启唇言道:“在下的确名阎念,阎罗的阎,思念的念。” 萧南屏眸光骤然变冷,嘴角勾笑道:“阎公子好名字,告辞。” “姑娘,在这里,可就我这一家客栈。其它地方,姑娘住着会更不安心。”阎念笑容清浅,像是一朵幽静的兰花,君子如兰,当是如此。 萧南屏转身要走的步伐一顿,还是头也未回,带着人向门口走去。 “能找到东来客栈的中原人,皆是有事之人。姑娘若是无急事,走了也无妨。若是有急事,还是住下来的好。”阎念不紧不慢道,见他们真有回来了,他便吩咐人为他们一行人备了热水送去房间,他则摇扇又风度翩翩的上了二楼。 萧南屏虽然被迫住下来了,可她还是不放心这个阎念。故而,她安排广白和尉迟谂住在一个房间里,傅华歆住在左边,她娘住在右边。 而他们夫妻,则住在阎念书房最近的那间房里,只要阎念出门,他们就能知道。 阎念对于他们这样的防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之后,又吩咐人给他准备了一桌江南小菜送去。 几人回房洗漱好,才去了尉迟谂和广白同住的房间用膳。 尉迟谂醒来后,一直被广白看着,反正广白守在屏风外,尉迟谂沐浴洗漱他的,他又不偷看。 尉迟谂吃饭的时候,也是如同嚼蜡食不知味的。他知道萧南屏是关心他,怕他被人骗,又受伤,才不让他接近那个人的。 可是,那个人长得太像念儿了,会不会是念儿借尸还魂了啊? “尉迟谂,如果你再给我魔怔,我就找根绳子绑了你,把你送回船上,让小泽好好看着你。”萧南屏拿起一个玉米饼咬了口,那眼神很可怕,活似要吃人。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唔!”广白啃着金黄的饼子,味道蛮特别的,以前没吃过。 “是玉米饼,白银王国特产,还没传到中原之地。唔!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带些种子回去栽种,明年就能有新鲜煮玉米吃了。”萧南屏吃了饼子,喝着瘦肉粥,尝尝这些江南小菜,看着古色古香的中原建筑客栈,还真是有种做梦在中原的感觉呢。 可这人无论是对他们多客气照顾,都不是单纯的。 他是卖消息之人,自然,他也可能会卖人。 此人不可信,十商九奸,她可比谁都清楚。 不过,尉迟谂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在她这些朋友里,他们也真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了。 所以,到底是谁如此有心机,居然算到她会带尉迟谂来白银王国,更是提前安排一个与言念相似的人在此等候? 就算是尉迟谂的人背叛了他,对方也不可能不对!中原有飞鸽传书,白银王国也能有飞鸽传书吧? 如果有人在他们来之前安排好一切,甚至是在两年前他们去尉迟府时就盯上了她,那对方便有足够的时间送人到曼萨尼约,布置好这一切,只等着他们来上钩了。 两年的时间,别说是建造一个客栈了,就是一座宝塔也能建成了。 “我吃好了。”尉迟谂一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就喝了一小碗粥,便起身回里间休息了。 萧南屏也懒得理他,要不是念在朋友一场,又是因为她,他才会被人盯上,她才懒得管他这个别扭货。 广白和傅华歆埋头吃的最香,他们在船上几个月,海上漂泊,吃的全是干米饭和馒头粥之类的,多久都没吃上这样像样的饭菜了? 果然,出海的罪,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御龙紫极喝了点粥,吃了些菜,之后,便回房休息了。 她毕竟也是快奔四十的人了,再是习武之人,这样的年纪坐船在海上飘了几个月,大量消耗功力,她也是有点吃不消的。 好在这回带的龙血丹多,可以帮她早日恢复功力。 之后吃好的是傅华歆,他也是享受惯的少爷,这些日子海上漂泊,可快把他熬死了。啊哈~他要回房好好睡一觉,养养精神。 ------题外话------ 来来来,咱们上船,让咱们大女主带你们飞啊(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白银王国(二更) 白银王国,曼萨尼约。 客栈里,萧南屏和北冥倾绝用了饭后,准备起身离开时,还是忍不住看了里间屏风一眼,对尉迟谂这人的执着,他们是又心疼又无奈。 这人一生太悲苦,本以为躲到海外,就能忘记悲伤往事,不料还是因他们之故,害他在海外异国也不得安生。 广白就是个吃货,吃完这顿,他就要回去了。 他不想跟着他们跑,太累了。他准备回船上去休息,偶尔上岸找点吃的,溜达溜达就好了。 至于尉迟谂?还有傅华歆呢!可以让傅华歆来看着尉迟谂,傅华歆可比他聪明多了。 而在当天,广白就收拾包袱走了。 没办法,只能让傅华歆和尉迟谂一起住,好好看住尉迟谂,绝对不可以让他去找阎念。 尉迟谂闷闷不乐的躺在里屋的床上,外间的罗汉床上睡着傅华歆。 傅华歆太累了,夜里睡得很沉,可在尉迟谂要开门出去时,还是惊动了他,他猛然坐起身,闭着眼睛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尉迟谂一手握着门闩木,一手扶在房门上,心跳砰砰的,小心翼翼低声说了句:“去茅房。” “哦,早去早回。”傅华歆得到答案,便又倒头睡去了。 尉迟谂回头看了眼呼吸平稳的傅华歆,便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出去了。 为了怕弄出声响,他连外衣都没敢去穿,就不怕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外头睡着的傅华歆,赤脚走在二楼走廊里,他闻着气味儿,找到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伸手一推,房门就开了。 阎念等尉迟谂进来后,他便伸手关上房门,从尉迟谂身后探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眸在黑暗中尤其亮的魔魅。 房间里很黑暗,只有透过窗户洒进来的月光,才能让尉迟谂面前看到房间里的摆设。在被人自后捂住眼睛后,他便是有些激动的小声问:“念儿,是你吗?” “是我啊~”阎念在尉迟谂背后,低头在他耳边诡异一笑,一指点晕了他,抗起他便破窗飞了下去。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追了上去,早猜到这人心思不纯,他们都没敢脱衣服睡。果然,狐狸尾巴露出了。 只不过,他们有点意外,这人也太心急了。 不对!是尉迟谂个笨蛋自己送上门去的。 阎念肩上扛着一个大男人,根本不可能跑得过这夫妻二人。 他也没想跑太远,只是想将他们引出来罢了。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追着阎念来到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见阎念把昏迷的尉迟谂放在一块岩石上,用一把雪亮的匕首抵在尉迟谂脖颈上,这是要和他们谈条件的意思啊? 阎念把匕首抵在尉迟谂脖颈上,眸光黝黑的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嘴角勾笑道:“二位猜的没错,我是没按好心,也是被人刻意安排在此地,等着对付你们的。不过,那人如今不比以往了,给不了我太多的好处了。所以,我不想为他做事了,而是想和你们做笔交易。一瓶龙血丹,换他一命,你们就说值不值吧?” “自是不值。”本该昏迷不醒的尉迟谂,却不仅醒来了,还反手夺了阎念手中的匕首,把他反按在了岩石上。 “你怎么会没事,你不是”阎念被点了穴道按在岩石上,他偏头看着尉迟谂,这人怎么又在哭?为一个女人,值得把自己折磨疯吗? 尉迟谂是很伤心,因为希望破灭了,比不曾有希望更难受。 萧南屏望着尉迟谂,心中叹了口气。凭尉迟谂的武功,他要是不想被控制,阎念这点武功,又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阎念自知反抗不了了,干脆识时务者为俊杰道:“饶我一命,我帮你在这里站稳脚跟,如何?” “好。”尉迟谂答应很淡漠,因为他知道,他的念儿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些人都是假的,骗他的,他再也不会相信了。 萧南屏见尉迟谂自己想通了,认清现实了,不再魔怔了。 既然如此,他们也能安心离开此地,去追那个鬼方魅了。 对,他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带走神王的男人复姓鬼方,单名魅,是冰封族的人。 阎念果然很识时务,他一得了自由,便很乖的自己说道:“你们要找的那位公子,他此时就在特奥蒂瓦坎城,我可以为你们安排马车,送你们去哪儿。” 萧南屏看向阎念勾唇说了句:“那就多谢了。” “不必客气,这些东西我依然要收钱,一颗龙血丹。”阎念这回不敢狮子大开口了,而是只提出要一颗龙血丹,这下他们总不能再小气了吧? 萧南屏很爽快的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龙血丹,丢给了阎念。只要他能以后乖乖听话帮尉迟谂在这片土地上过好日子,几颗龙血丹,她绝对不吝啬给他的。 阎念张嘴接了那颗龙血丹,顿觉体内一团火,他看向尉迟谂淡笑道:“尉迟公子先等几日,等在下突破了,再来为尉迟公子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尉迟谂望着阎念离去的方向,眸光冰冷,唇边笑意悲凉道:“南屏,你说得对,我该醒了。” “能醒就好。”萧南屏别的什么话都没说,只对他一笑说了这一句话,她便转身与北冥倾绝一起离开了。 尉迟谂在原地站一会儿,也运起轻功回了客栈。 此生你我无缘,若是有来世,尉迟谂一定娶言念为妻。 翌日 萧南屏他们离开了曼萨尼约,踏上了去往特奥蒂瓦坎城之路。 广白怕赶路辛苦,便跑回船上去偷懒了。 偶尔研究下巨龙船,改善一下机关,加固一些防备措施,好等着二次漂泊海上,他们的船更能坚固些。 尉迟谂留在了客栈里,在奴役阎念中,他准备开发个港口,在这里多开起一些中原的小吃摊位和高雅一点的菜馆和酒楼。 这里的人不喝茶叶,他们喜欢用牛奶兑一些黑苦的咖啡粉做饮品。 尉迟谂第二个想法,便是研究白银王国的饮食,好开一些类似他们自己国家的餐厅。 阎念觉得尉迟谂的想法不错,而且,萧南屏给尉迟谂留下不少珠宝玉石,尉迟谂也带来了不少黄金,足以在白银王国大发展起来的。 唔,跟着这个老板,似乎比跟着之前的老板强多了。 至少,他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平静一些了。 乘车向特奥蒂瓦坎城赶的萧南屏他们四人,路上可没少被人打劫,怪只怪阎念给他准备的马车太华丽了,他们本身又以备不时之需的带了好多宝石玉器,还有不少东珠和南珠。 因此,他们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看到的大肥羊了。 可打劫他们的人也是倒霉,被揍一顿不说,还得给他们前头带路,送他们出他们管辖的地界。 萧南屏倒是没反过来打劫他们,而是直接暴揍一顿,丢下一番狠话,他们还会回来的。 那群人那会信他们的话?他们走后,他们便继续打劫了。 之后,他们就被抓了,有人把他们给诬告了,说他们抢劫了当地富豪家的四夫人。 他们根本不认识那位四夫人,怎么可能会抢劫她啊? 抢劫四夫人的人,是萧南屏他们,故意给这些劫匪一个教训。 一路走,一路行侠仗义,晃晃悠悠,半月后,总算是到了特奥蒂瓦坎城。 这是一个大城市,虽然比不得中原一些大城池繁华富饶,在海外也是实属难得了。 而这里的文化与建筑,也是极美的。 进城后,他们落脚在一家旅馆里,用的是金子做食宿费。 在吃了一顿本地的特色菜后,萧南屏和北冥倾绝便出去了。 在城里走动打听一下,花了不少钱,才打听到,蔺兰正被一家小姐逼婚。 也是蔺兰主仆倒霉,本来好好的在此地求学,居然碰上斗牛逃出围栏,蔺兰也是怕牛会伤了百姓,才出手智斗牛,与保护他的侍卫一起,降服了那头黑牛。 之后,那位被救的富家小姐就跑来说,蔺兰是他的夫君了。 萧南屏不太了解这时期的白银王国是什么样的习俗,不过他们的国民很勇猛,想来是非常喜欢强者的吧? 蔺兰这种没有任何武力,却能智擒猛牛之人,在他们的眼里,恐怕就是神人般的存在了。 并且,蔺兰长得不错,眉眼端正,性情温和,这样男人,绝对是跨越国界的魅力型男人。 蔺兰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人又一点不迂腐,反而是公子如玉,风流潇洒。 因此,蔺兰很难逃出对方的手掌,想劝对方放过蔺兰,更是不可能的事。 而他们成亲的日子,就是明天了。 对策没时间商量了,只能先想想怎么把人救出跑路。 次日 萧南屏他们一行人,乔装打扮一番,混在人群之中,等着队伍从这条街游过。 这位富商很有钱,他女儿成亲,他办的很热闹,让喜车围绕着主干街道转一圈,再回府举行婚礼。 萧南屏他们看向那辆精美的马车,那里面坐着一身奇装异服的蔺兰,而在队伍里,没有看到蔺兰的侍卫。 这侍卫到底是被抓了,还是死了呢? 蔺兰再等他那两名逃走的侍卫救他,忽然一偏头看向外头,在人群里,却看到几个令他无比熟悉的人。 蔺兰身边的大眼公主,叽里咕噜和蔺兰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在问蔺兰怎么了。 蔺兰收回目光,神情淡漠,没有理身边打扮的很美艳动人的千金小姐,有失风度的垂眸不语。萧南屏他们居然会来白银王国,这让他可真感到意外惊喜了。 傅华歆去买了一些臭鸡蛋,找个高处抛下了去,下方立时就乱了。 北冥倾绝自屋顶上挥剑,一剑便把马车给毁了。 萧南屏与御龙紫极包裹很严实,冲过去带走了蔺兰,打晕了那个叽里呱啦的公主殿下。 混乱掀起,他们引起了城中守卫兵。 萧南屏和御龙紫极带着蔺兰逃走,北冥倾绝和傅华歆二人断后。 白银王国的人,何时见过能召唤神龙的宝剑? 北冥倾绝挥剑一招水龙吟,便吓得所有人止步了。 他们顺利脱困,向着城外赶去。 城外他们备了马车,保护蔺兰的两名侍卫也出现了。 他们本来计划着救少爷的,谁曾料到,他们还没动手,少爷就被一群形迹可疑的人给劫走了。 他们紧追了上来,差点和人家打起来。 还是蔺兰出门,向他们解释道:“这位是北冥夫人,他们是我的朋友。” 两名侍卫收起刀,拱手行礼道:“多谢夫人,救我家公子之恩。” “不必客气,快上车。”萧南屏哪有空接受他们的感谢,为了马车跑的快,她可是花大价钱卖了两匹好马,这笔账,必须得蔺兰买单。 傅华歆和北冥倾绝也赶来了,他们二人坐在了车外的轼板上,一人握着一匹马的缰绳,驱赶两匹马跑起来。 两匹马儿跑起来速度很快,车厢里的人,立马是东倒西歪,头晕眼花。 萧南屏也快受不了了,这都什么破车?贵的要死,还如此颠簸,一点都不舒服。 傅华歆表示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实在是这路不好走,马车又不够舒适,马匹有点不听训,他们赶车也辛苦的很呢! 一路上颠簸碰撞着,也总算是离开特奥蒂瓦坎城有八十多里地多点了吧? 出了一百里地,马车速度恢复正常,车厢里的人,也能喘口气歇歇了。 蔺兰脸色最为苍白无力,他看向萧南屏,浅笑问道:“北冥夫人,不知你找在下,是有何要事?” 萧南屏此女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人,她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冒险来救他。 所以,他猜测,萧南屏此次找他,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萧南屏也不和蔺兰拐弯抹角了,看着他直言道:“我此来白银王国的目的有二,一是为了追拿神王母子以及黑袍人,二就是为了你手中的九骨象牙扇。” “为了这把扇子?”蔺兰打开手中折扇,没什么的特别的,也不是珍贵之物,萧南屏要找他做什么? 萧南屏从行礼里拿出一把玉骨苏绣扇递给他,微笑说:“用这个,换你的。” 蔺兰看着她手中这把名贵素雅的玉骨绣扇,嘴角微抽一下,还是和她换了。 他也不是非这把象牙扇不可,只不过,用了多年没坏,他就习惯用这把扇子罢了。 萧南屏没想到蔺兰会如此痛快的便把九骨象牙扇给她了,啧!果然,这些人都是无意中得到的秘钥,他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蔺兰打开这把玉骨绣扇摇了摇,还挺不错的,做工十分精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玉也是软玉,比翠玉结实耐用。 “蔺公子,你们怎么就两个人?其他人呢?”傅华歆一直感到很奇怪,蔺兰为世家子弟,身边不可能没有暗卫。 可他却被人劫持逼婚,身边只有两个武功平平的侍卫,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乱撞。 若不是他们出现,别说救出蔺兰了,他们两个估计也得搭进去。 蔺兰摇扇一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三个是幸存者,其他人在船沉时掉入水中,不知被冲到何处去了。而我们三人,是被一条大鱼所救,是它送我们抵达了最近海岸的水域,之后便离开了。” “大鱼,什么样的大鱼?”萧南屏只知道海豚会救人,可是海豚也只能救一人,而驮不来三人吧? “一条黑色会喷水的大鱼,有点顽皮。”蔺兰说起那条大鱼,眼底尽是温柔笑意。虽然他们海上遇难是件悲伤的事,可遇上那条大鱼,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会喷水的黑色大鱼?”萧南屏单手支头,倚靠在车壁上。她已知蔺兰说的大鱼是什么了,无非就是鲸鱼。 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很幸运。 遇上一条救命的鲸鱼,躲开了一群要命的鲨鱼。 “北冥夫人,似乎知道那条大鱼为何物?”蔺兰望着萧南屏,浅然淡笑。 “它叫鲸鱼,至于是蓝鲸还是别的鲸,我没见过,就不知道了。不过,龙涎香就是抹香鲸的吐出的分泌物,你用过吧?”萧南屏对于古代用的高级香料,一直无法接受。 比如龙涎香,麝香,想想它们是怎么来的,她就受不了了。 “龙涎香是皇室专用,只有皇上王侯可以用,我是用不了的。而且,得到龙涎香的人,也不一定会见过这种大鱼吧?”蔺兰记得有些进贡的龙涎香,似乎都是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没听说谁从大鱼嘴里挖涎物的啊。 萧南屏无话可说了,的确,龙涎香这种东西,大都是从海里打捞的,他们不一定有见过抹香鲸。 蔺兰看了紫衣轻纱覆面的御龙紫极一眼,转头又对萧南屏淡笑道:“如果你们有事不方便带上我们,我可以去你们船只停靠的岸边。只要你们走的时候,捎上我们就可了。” “这样也好,等离开这里远一点,你们就乘坐这辆马车,带上一些珠宝,拿着这个去曼萨尼约东来客栈等我们吧!尉迟谂是我的好友,他会照顾好你们的。”萧南屏把一些珠宝分给了他们一些,又给了他们一面旗子,是阎念之前给他们,他们没用上的旗子。 蔺兰认识这旗子,似乎是一个佣兵团的旗子,有了它,可以让哪家佣兵团派人护送他们去曼萨尼约。 如果没有这面旗子,给钱,哪家鳄神佣兵团都不会帮忙送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水怪脑子里的铁球(一更) 白银王国 他们在这些城市转了很久,一路追寻,找到了神王一行人。 黑夜的海边风很大,月亮很圆的悬挂在零落星辰的夜空之上。 御龙紫极对上了黑袍人,也就是鬼方魅,两方武功都不弱,打的是沙石飞起,海水爆窜。 北冥倾绝对上了神王,二人在沙滩上打的也是天昏地暗。 傅华歆去对付乌羽了,他吃了那么多龙血丹,可不是白吃的。 “大哥,你要是打不赢他,我以后就断你药!”萧南屏非常凶残的一剑捅死了一个黑衣人,把他踢出去,落在海边就变成了冰人。 她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他们死后都会变成冰人。 也是因此,她更觉得长生不老药恐怖了。 之前碎玉和她说过,说竹柏影把萧衍的长生不老药基地,包括方子都给全烧了。 连能帮萧衍炼药的方士,也全被竹柏影给杀了。 碎玉当时对她说,竹柏影只是不想看到有违自然规则的东西出现,因此才会毁了那些长生不老药。 如今,她看到这些冰人,她觉得,她明白竹柏影为何一定要毁了那些长生不老药了。 不是因为长生不老药太违反自然规则,而是因为竹柏影在研究中,发现了长生不老药无比可怕之处。 这种让竹柏影害怕的东西,一定是与地球有关的。 因为竹柏影惜命,他想活着享受,从来不会做毁坏自然之事。 可如果有一日,天下变得都像南极和北极一样冷,那这个人世间还会有什么乐趣? 可他到了最后,还是为她死了。 以后,他也不会享受到那种悠闲自在了。 傅华歆在进步,乌羽却颓废的武功都退步很多了。一个渐强,一个渐弱,两方对打,胜负早已定。 乌羽本就不想活了,他的女儿被他母亲投炉炼丹了,他的父亲成了这个鬼方魅,而他?他是个野种,他母亲与人苟且生下的野种! 难怪北冥望不喜欢他,难怪母亲要杀北冥望取而代之,原来都是因为他不是北冥望的亲生儿子,他母亲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北冥望才会对他母亲起了杀心 “羽儿!”神王眼见着傅华歆要一剑杀了乌羽,她一个分神,便被重溟剑给重伤飞向了大海。 “娘!”乌羽一个回头,背后便被傅华歆一剑捅穿了。 傅华歆也很是意外,他只是想挟持住乌羽,要挟神王和鬼方魅罢了。 谁曾想到,乌羽一个回头转身,他的剑便捅进了他后背心,这下就算是曲莲和颜冰来了,人也是救不活了。 “羽儿”神王在水中伸手向沙滩上的乌羽,她雪白的银丝寸寸变成青丝,眼角的皱纹消失了,容貌恢复到十八岁的少女模样,身子瞬间被冰封住,眉心浮现一朵红花,冶艳妖娆。 鬼方魅一掌拍开御龙紫极,挥袖让人拦住御龙紫极,他动作很快的飞向神王身边,一掌拍碎了冰层。 傅华歆还以为这个鬼方魅是紧张着救神王呢!没想到,接下来,他就看到了很诡异很恐怖的一幕。 鬼方魅一手化爪插入神王心口,挖出她鲜红跳动的心,疯狂大笑一声,张嘴一口一口,吞食了那颗血淋淋的心。 呕!傅华歆想吐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 “娘”乌羽虚弱的趴在沙滩上,身下的血把金沙染成了血沙,他伸手向神王所在的方向,泪水划过脸庞,他眼睁睁看着他的生父,吃了他母亲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父亲会是一个恶魔,她的母亲却信了一个恶魔,最终成为了恶魔的食物。 “哈哈哈二十年了,我终于等到冰血花绽放了。”鬼方魅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摘了脸上的面具,他苍老如枯木般的另一半脸,以很可怕的速度再恢复年轻。 包括他灰白的头发,都在逐渐的变黑。萧南屏惊恐的看着速度极快极诡异恢复年轻的鬼方魅,她可能想的太浅了,竹柏影所发现的东西,是连他自己也恐惧的。 用药养人,以人为药,这就是长生不老药的秘密吗? 鬼方魅已经完全恢复到二十岁年轻人的模样了,他容貌极为出众,像他的名字一样,妖魅勾人。 “快走!”御龙紫极发觉鬼方魅的旧伤也在恢复中,她一手拉住女儿的手,一手挥袖出掌。 北冥倾绝一手抓住傅华歆的手,一手挥剑使出风神怒,将海水引出,大面积扑向鬼方魅。 丈母娘和女婿一起出尽全力一击,形成一个大冰球,将鬼方魅困在了其中。 随之,四人头也不敢回的逃走。 巨大的冰球在寸寸龟裂,在他们离开一炷香后,冰球破开,一块块七寸厚的冰块,散落在沙滩之上。 鬼方魅站在冰块之中,一双闪过一抹血色杀气的黑眸,魔魅的看向他那几名手下,殷红如雪的薄唇勾笑轻声道:“准备好马车,立刻赶回去。我要在他们抵达冰极岛前,先到冰封族去等着他们送来钥匙。” “是!”余下的八名黑衣人,领命向海岸上走去。 鬼方魅眸光冷漠无情的看了死去的神王母子一眼,抬手挥袖将他们统统扫到了海里去。 神王二十年的药力,全部在死去的那一瞬间归于了心脏。 如今,她这具臭皮囊,可再也没有一丝用处了,只能和乌羽这个可悲的傻孩子,一起去海里喂鱼吧! 而他那些死掉的属下,则被他一掌化为火,全给烧了。 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能让他不忍心。 除了那个人,世上无论是谁,他都可以舍弃,都可以亲手毁灭。 萧南屏他们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曼萨尼约,到了东来客栈,别的都来不及说了,他们必须要马上起航去北冰洋。 尉迟谂不知道他们这是遇上什么事了,可他们一行人的狼狈,明显是逃命回来的吧? 他立刻吩咐阎念为他们准备吃的穿的用的,尽最快的速度送到船上去。 萧南屏把大部分的珠宝玉石都留给了尉迟谂,他们只带走了一小盒子。 因为在接下来的水路途中,他们不在需要金钱了。 只留一些回去中原能吃饭住宿的钱,就够了。 蔺兰上了他们的船,与他们一起坐船走了。 与其回头再让他们来白银王国接他们,不如他们跟他们一起走,走哪儿算哪儿。 等他们办完事,他们也能一起回家,不是吗? 被广白改造的楼船,比以往的速度更快更稳了。 操作也比较简单,机关也灵活了很多。 而他们在船行入大海后,坐在二楼上,才有时间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瞧他们一个个惊魂未定的样子,像是之前被鬼追了很久一样,回来也没时间说清楚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让尉迟谂帮忙准备好所有东西,就上船行入大海,搞得他们真一头雾水。 傅华歆喝一杯茶,刚在东来客栈沐浴更衣过的他,此时又是一额头冷汗,看着他们,脸色苍白道:“我们看到鬼方魅挖了神王的心,吃下去后,他就从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变成了一个满头乌发,容貌年轻俊美的二十岁男子,你们说吓不吓人?” “什么?挖心吃心?那个鬼方魅是食人族吗?”蔺兰眉头一皱,看了看他们几人。 像他们这样艺高人胆大的人,都被吓成了这样,可见对方的行为,真的已经不能说是人了。 “我可没骗你们,他是真吃了神王的心,然后功力大增,连紫姨都怕他了。”傅华歆记得他那夜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在冰里好似化作了火焰,真的很恐怖的啊! 御龙泽难以置信的看向御龙紫极,连女主都对付不了鬼方魅,鬼方魅到底是何方神圣? “玉简上记载着,在极北的一座雪山冰岛上,生活着一群衰老很慢的人,他们自言为冰封族。”萧南屏摊开了一张地形图,这是北冰洋的地形图,而这座雪山冰岛并不是完全没有土地的,他们也有一片土地,被一股奇特的温泉滋养着,可以种出粮食,供给族人食用。 “冰封族?是北冥氏族的人吗?”御龙泽记得姑爷的重溟剑,便是在北溟之海深处得到的。 北溟,似乎就是极北之海的意思。 萧南屏看向北冥倾绝,其实,她也有怀疑过,当初他那位祖先送子嗣回中原,会不会就是因为冰封岛上出了事? 据说,他那位祖先是在寻找仙山灵药的祖先久久未归,才会把北冥氏族大部分的势力留给了杜子规的祖先,他自己带了少许族中勇士,出海去到了北溟之海,定居在了海外很多年。 后来,他便回到中原,把他的嫡子交给幽冥人辅佐,他则又孤身离开了中原。 “或许,当年真是出了什么事,先祖才会送人回到中原的。”北冥倾绝对于那段历史,他也不清楚,因为族中无此类记载。 “我也想知道,当年那场沉船意外,到底是真意外,还是有人盱眙谋划了我三族先辈。”御龙紫极之所以一定要跟来,一是不放心女儿的安危,二便是这件事,她要清楚她御龙氏族的先辈,到底是怎么长埋海底的。 蔺兰粗略听下,也明白他们是出海所为何事而来的了。 御龙氏和北冥氏都是很神秘的族群,当然,其中还有凤翥氏族,他们三家在千年之前,可是世交之情。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而在当时那个年代冒险出海?可能就是因为长生不老之术吧! 人的有些想法,真让人想不通,明知不可能达到的目的,又为何一定要徒劳去做这些无用之事呢? 萧南屏他们都很累了,不仅仅因日夜兼程身体疲累,还有精神也很疲惫。 他们上三楼去休息后,二楼便只剩下御龙泽他们三人了。 广白好奇的问:“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吗?” 御龙泽眼角撇他一眼,面如冷霜道:“你要是敢吃人心,我就挖给你吃,敢吗?” 广白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我不敢,也不喜欢吃生肉,恶心。” 御龙泽又斜了广白这吃货一眼,拿着刀起身离开了。 “哎,你去哪里?”广白在后关心的问了句,其实是他想吃肉包子了。 反正准备了一点肉,也不能久放,不如拿来做肉包子吃。 “去剁肉,做饭。”御龙泽咬牙切齿道,头也不回的下了二楼。 蔺兰感受到来自于御龙泽身上的杀气,他折扇轻摇,嘴角噙笑,提醒广白道:“明日最好别让泽公子做饭了,我怕他会下药毒死你。” “不会的,小泽人很好,最乖了。”广白喝茶傻呵呵笑说,一点都不记得,上次是谁让御龙泽给他包饺子吃,结果被御龙泽丢水里游一圈的事了。 蔺兰摇扇但笑不语了,这位广白大师,对那些死物是挺精通的,就是对与人相处唉!傻乎乎的,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 广白真该感到庆幸,遇上萧南屏这么个朋友。 换了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利用他,坑害他呢。 广白还是没忍住想吃肉包子的欲望,他还是冒死去厨房找了御龙泽,然后 蔺兰在二楼喝茶,忽听到一声尖叫呼救声,他放下茶杯,便疾步向楼下跑去。 一楼,空荡荡的,没有人。 呼救声,是外头传来的。 跑到甲板上,他扶栏向海里看去,果然,广白在水里漂着呢! 御龙泽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把广白丢水里后,他就回厨房继续做饭去了吧? “救命啊!我脚被东西咕噜噜!”广白沉了下去,又奋力扑腾了上来,惊恐呼救道:“救我啊!” 蔺兰见情况不对,便忙慌大喊道:“广白被东西缠住了,快来人啊!” 蔺兰身边的两名侍卫跳下了水,潜入水底,他们看到有一个奇怪的东西,缠住了广白一只脚,正把广白往水底拽 他们游过去,刚要用剑斩断那东西,却忽然也被那样的东西圈住了腰,快速的往水里拽去。 萧南屏听到声音,第一个从三楼窗户跳下去,翩然飞下,脚尖轻围栏杆,一头向大海里扎去。 北冥倾绝见萧南屏一头扎进了海里,他也飞身向下跳去,入水后,他才感受到海与湖的区别,他根本无法在海里久待。 “雅岚,你个笨蛋!”傅华歆跑出来,一见北冥倾绝在水里,他便翻身跳过围栏,入水把这个比旱鸭子强一点的笨蛋,给揪出水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比西海还要大的汪洋,你个只能在湖里游的鱼,跑这里该死!快走!” 海面上甩出一条长触手,这不会还是他们之前遇见的那只海怪吧? 御龙紫极也跳入了海里,她生在西海,打小戏水,水性极好。 虽然,这里是汪洋大海,可她至少比他们这些人能应付得来。 萧南屏的水性非常好,她手持七星龙渊剑斩断巨型章鱼一条触手,在章鱼吃痛下甩开广白他们几人后,她便持剑游向了那只章鱼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御龙紫极把他们三人送了上去,冲北冥倾绝喊了声:“把重溟剑给我,快!” 御龙泽和傅华歆出手来招水上漂,把广白他们三人提上了船。 北冥倾绝把重溟剑抛向了大海,沉入了水底。 御龙紫极一头扎进了水里,伸手握住重溟剑柄,迅速游过去,一剑斩断了那怪物一条触手,瞬间海水成了血色。 萧南屏后退到她母亲身边,与她母亲换了剑,重溟剑用之寒气太重,母亲那怕修的是至阴致寒的武功,也无法承受这种冷入骨髓的冰冷。 御龙紫极握住了七星龙渊剑,她闭上眼睛,感受水的波纹,来确定这只怪物的攻击角度。 之前用了一下重溟剑,果然很可怕,那种冷的让人血脉结冰的感觉,害她浑身上下都僵硬了一瞬间,好在她内力还算深厚,否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萧南屏手持重溟剑,双眼紧闭,感知力极强的躲开章鱼怪疯狂的攻击,绕到它背后,一剑刺入它后脑力,运足内力,爆了这家伙脑袋。 船上的人看着海面飞窜起一丈多高的水浪,蓝水变成了黑红怪异的水晕开,十分的诡异。 御龙紫极和萧南屏飞了出来,二人极速后退,又去另一边下水洗了一下身上脏污。 见她们母女二人上了船,甲板上的众人才长松了口气。 萧南屏被北冥倾绝紧抱着,她手里除了剑以外,还有一颗黑色的东西,玉润光滑,圆溜溜的像颗黑色珍珠。 可她知道这不是什么黑色珍珠,而是某一种矿物质,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它和重溟剑有点像,触手冰寒刺骨,她拿着也着实有点不好受。 “这是什么东西?”北冥倾绝放开她,低头看着她手里托着的黑色珠子,有人的头颅那般大小,黑亮圆润,像是黑曜石? “是在哪水怪脑子里的东西。”御龙紫极把剑递给了傅华歆,回头看向水面漂浮的水怪尸首,她都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成精结丹了。 个头那么大,脑子里还有这么个怪东西。 ------题外话------ 下章进入冰封族,解开长生不老药的秘密\(▽c)/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冰封族(二更) 船舱里 萧南屏他们几人上三楼擦了遍身子,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便下来了。 蔺兰研究这可球很久,最后,他折扇一敲说道:“这不是玉石之类的东西,而是铁类之物。” 广白伸手弹那球身几下,也是点了点头道:“的确不是珠宝玉石之流。” “这东西有点像重溟剑,我托着它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刺骨冰寒之气。”萧南屏走下楼,来到桌边坐下来。 北冥倾绝与傅华歆也走过来坐下,御龙紫极则在三楼上打坐休息。 萧南屏记得在水中,是她母亲从她背后拍出一掌,灌输给她不少内力,她才能一剑爆了那只章鱼怪的。 母亲肯定又消耗过度了,这一路走来,母亲为了保护她,总是一次次不惜消耗功力过度,置自己与危险之中。 这样的温暖亲情,让她心里既心虚愧疚,又很享受这种被母亲保护的感觉。 因为,这般的亲情,是她前世不敢奢想的,所以她想一直拥有,那怕是自私,她也会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不让母亲知道,她非是她的女儿了。 “和重溟剑的材质一样吗?那会不会”傅华歆言到此处一顿,看向他们说道:“这里天气已经很冷了,会不会千年前的船,就是沉在这片的?” “有可能。”萧南屏转头看向窗外,她还想再下去看看,之前光顾着对付章鱼怪,也忘了向下去看看了。 “天气太冷了,你要是下去出事该怎么办?”北冥倾绝进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她知不知道她在水里的时候,他是有多怕她会上不来,又有多少次想再跳下去找她 “我知道,我不下去了。”萧南屏笑着依偎进他怀里,小手安抚着他不安的内心。 她想下也下不去,那怕她水性非常好,可船沉的地方怎么也得有个一两千米深吧? 那样深的地方,可不是仅靠人体自身憋气可到达的。 没有设备极佳的潜水套装,她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她才不会这么傻作死呢。 北冥倾绝紧抱着她,他相信她不会骗他,她说不会去,就一定不会去。 旁边人可就尴尬了,他们是走呢?还是这样保持一动不动啊? “主子,水怪可以吃吗?”御龙泽手持菜刀上来,另一只手里拿着一直章鱼腿,已经不流血了,看着被海水泡的挺干净的。 “可以吃,你把它煮熟了切好,回头咱们沾酱吃。”萧南屏之前真没想要吃那头章鱼,不过经御龙泽一提醒,他们的确不该错过这样的美食。 “是。”御龙泽低头行一礼,转身下了二楼,准备让人把水怪打捞上来,洗干净煮了吃。 傅华歆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看着她小声问:“那玩意儿,真能吃吗?” “它也算海鲜,怎么就不能吃了?”萧南屏靠在北冥倾绝怀里,喝着茶,对于傅华歆这些话,她才感到很奇怪呢。 广白看着她吞了下口水,好奇问道:“水怪好吃吗?” “好吃啊!”萧南屏喝着茶,回味前前世吃的章鱼啧!真有点嘴馋了。 傅华歆缩了缩脖子,抱臂背对她而坐,心里嘀咕,觉得小妖女比水怪可怕多了。 在之后这些日子的水上行船中,萧南屏把那头巨型章鱼怪,给切片做了好多菜肴,最后还吃起烧烤了。 傅华歆越发觉得萧南屏可怕了,这水怪也是倒霉,居然遇上她这个女魔头,丢了命不说,还死无全尸。 萧南屏觉得傅华歆就是矫情,章鱼腿明明就很好吃,又没让他吃章鱼头,他有毛好怕的? 一群人喜滋滋吃着各种海鲜,进入了北冰洋海域,天气更是越发冷了。 逐渐的,他们越是往极北行去,越是能看到一些浮冰,空气中也湿冷的让人打哆嗦。 他们之前问尉迟谂要的皮草用上了,这样的鬼地方,在船舱里烤火都能到发抖。 “这地方也太冷了,确定会有人生生活在这种鬼地方吗?”傅华歆身上披着的是床蚕丝被,冬暖夏凉的那种,裹的像只蚕蛹。 就是他们武功都不弱,也不能一直运功御寒吧? 萧南屏觉得还好,她瞧她母亲和北冥倾绝也都还好,应该没那么冷吧? “我们练的功法不一样,他们会觉得冷,也正常。”御龙紫极看向蔺兰和广白,他们也是穿着皮袄披着被子,可见这里的天气,他们这些人是真快承受不住了。 御龙泽他们倒是没问题,毕竟,西海那样的地方,十月就能海面冰封,他们一年到头,将近半年承受这样的寒冷。 那怕这里比西海冷很多,可他们却尚能承受。 御龙氏的人没事,北冥倾绝也没事。 可傅华歆和广白,还有蔺兰和他的侍卫,可就惨了。 这样下去也不行,萧南屏只能想办法制作一些小暖炉,还有热汤火锅。 这里是大海,那怕是北极,只要有生灵生活,总会有吃的。 他们这些人会武功,想抓鱼也容易。 吃着一些鱼肉,泡着一些馒头片,倒是一船的人,都暖和了不少。 因为浮冰多了,他们行船的速度也是越发慢了。 在他们进入北极后,天天过的就是黑夜了。 如今已是十月了,此时的北极是黑夜,有北极光。 “这里居然全天是黑夜?是进入地狱了吗?”傅华歆吃了热锅,抱着小暖炉,人总算是暂时不抖了。 广白看向萧南屏说道:“原来,你准备如此多的夜明珠,就是为了这时准备的啊?” “不然你以为呢?我又没有收藏夜明珠的癖好。”萧南屏已走到窗前看海外的夜空,风很寒冷,刮在脸上,像是能结冰一样。她关上了窗户,回头向楼梯口走去。 她要去看看舵手,他们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这次出海,他们准备了六名舵手,三十四名纤夫,就是为了让他们有个轮流开船休息的时候。 两名舵手的确也很冷,那怕穿的再厚,双手上套着兔毛筒子,他们也还是觉得越往北去,越是冷的他们心里发寒。 萧南屏下来看到他们也是冷的缩着脖子,便走过去好心道:“还是我替你们会儿吧?” 纤夫应该不会冷,毕竟一直运动着呢! 两名舵手一听她要帮忙,立马异口同声惊惧万分道:“少主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上回的飞船,差点要了他们的命,谁还敢让她开船啊? 萧南屏被他们这样一赶,有点心里生气了。当时情况紧急,她不就是把古代楼船,当现代快艇给开了吗? 一群大老爷们儿,承受能力怎么就这么差呢?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两名舵手送走她后,差点没吓虚脱了。 开船用不着她,她去做饭总行了吧? “起雾了,怎么会忽然起雾了呢?”两名舵手可是吓坏了,在海上和森林里,最怕的可就是起雾啊! 完了,这下模糊的连方向也看不清了。 “起雾了吗?我出去看看。”萧南屏胆子大,上去后,便出门走到甲板上,一手扶着桅杆,看向茫茫浓雾的海上,在黑暗中,似乎有些奇怪的气流? “怎么了?船是否已经不能前行了?”北冥倾绝提剑走出来,站在她身后,一手也扶着桅杆,望着雾蒙蒙白茫茫一片的前方,这样浓的雾,在陆地上也不好出行。 “去拿一袋黄豆来,我自有办法继续前行。”萧南屏不知这雾是人为的,还是自然形成的。 可无论怎样,他们都必须尽快离开这片海域。 北冥倾绝转身回了船舱,很快便拎着一小袋黄豆走回到她身后,递给了她,很想知道她要怎么用豆子开道。 “你忘了我最擅长什么了?布阵和破阵啊!”萧南屏伸手抓一把黄豆,纤指一下下轻弹,弹出去每一颗豆子,都会撞在冰上,发出一丝声音。 船还在前行,她扔豆子的手法越发快如浮影。 北冥倾绝望着白雾变淡了,船头上的夜明珠照亮了前路,冰层破碎成渣坠下去,好好一个阵法,就被她给人家毁了。 船舱里的两名舵手,看到了不远处的房屋,这鬼地方还真有人住啊? 巨大的楼船,乘风破浪靠近那座巍峨的高山,雪白的,就是雪。 “这里是雪山冰岛吗?”萧南屏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这里很美,五彩的北极光,落在冰雪岛上,衬得此地宛若仙境。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建筑,真和中原还有白银王国的都不一样。 她相信,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个地方,都是美的宛若画中世界的仙境。 “什么人?”岛上出现一抹白色身影,白须白发,仙风道骨。北冥倾绝拔剑飞向老者,与老者在浮冰上交手了几招,落在一块较大的浮冰上,收剑回鞘拱手道:“在下北冥倾绝,为北冥玄冰的后人。” “北冥玄冰的后人?”老者微惊,如炬的目光投向重溟剑上,嗯!果然是北冥玄冰的后人。 萧南屏也已翩然飞到老者身边的一块浮冰上,拱手一礼道:“晚辈御龙屏,见过前辈。” “御龙氏族的人?”老者这下更惊讶了,三族人不会又齐聚,来这里要哪个破药方吧? 萧南屏看向老者,颇有些古灵精怪道:“前辈可以当晚辈是御龙少主,也可以当我是北冥少夫人。” “御龙氏的少主嫁给了北冥氏的少主?”老者声调都扭曲了,可见他有多么的震惊了。 “老人家,御龙氏与北冥氏本就是世交,会结亲很奇怪吗?”萧南屏觉得这老头儿有点逗,好像他们是不该结合似的。 老者调整一下情绪,看着他们一对小年轻人,淡笑道:“不是御龙氏与北冥氏结亲让老夫感到惊讶,而是你们的身份,不可能会促成你们的结合,除非丫头,你几个孩子了?” 虽然不知道这老者到底是在故弄什么玄虚,可萧南屏还是尊敬老人家的微笑回道:“回前辈,晚辈有个一岁多的儿子了。” 老者闻言点点头,看了看她的面相,又慈祥笑问道:“小丫头,生辰八字可否一说?” 萧南屏微微一愣,她眸光微沉的看向老者,摇头苦笑道:“前辈无须如此麻烦了,晚辈命格有异,连当世天机门主都算不透。” “天机门?”老者显然是知道天机门的,可见他们祖上也是留下不少珍贵典籍的。 “族长,出什么事了?”两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手拿石斧赤脚踏冰走来。他们的身上,和老者一样,只穿着一件布衣夏衫,容貌英俊刚毅,肤色极白。 萧南屏转头与北冥倾绝对视一眼,这些冰封族人,果然和那些服食长生不老药的人一样,至少外貌很像。 老者抬手阻止了二人对贵客动手,之后,便回头笑看向他们道:“你们能来到此地也是缘分,吾冰封族定当款待故人之后。诸位,都请下船随老夫来吧!” “多谢前辈盛情相约,晚辈就不客气了。”萧南屏机灵古怪拱手一笑,展露出几分没心没肺。 老者淡淡一笑,可不信这丫头是个傻的。 北冥倾绝对老者拱手行一礼,便转身飞向楼船,示意舵手把船靠岸,他们全部下船去冰封族做客。 不管这群冰封族人是好是坏,他们都必须上岸休息,再留在海上,他们一定会被冻死。 御龙紫极在船开动前,她翩然飞身而下,一路踩着浮冰,随他们一起到了岛上。在这样一个地方,她可不放心女儿一个人跟人走。 老者上岸走了几步,停步回头,看向飞落在岸边的紫衣轻纱覆面女子,转身轻颔首淡笑道:“原来是御龙夫人,失迎了。” 御龙紫极步伐轻盈,紫衣飘逸走过去,对老者拱手客气一礼道:“前辈好,吾乃御龙氏族长。” “御龙氏的族长?”老者显然不知御龙氏早已是女主当家做主的了,因此,他感到非常的惊讶。 “老人家,当年三族祖先因未能带回去长生不老药,御龙氏和北冥氏便遭了劫难,北冥氏有一支来了极北这边,御龙氏却几乎被斩尽杀绝,只剩下一群妇孺和几名暗卫逃到西海。也是因此,当年的北冥氏族小姐,御龙氏的主母,成了新一代的女主。后来,嫡系一脉世代单传皆为独生女儿,可不就一直都是女主了吗?”萧南屏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子,把所有的事,都无所隐瞒的和一群陌生人说。 老者可是越发不懂丫头要做什么了,她到底是明精暗傻,还是在这儿给他老人家装傻充愣? 萧南屏看着有不少人都出来了,可见现在不是该休息的时间,如果不是这里特别,现在应该是白天。 老者请他们进族,一路上,展露出了他们族群的弱小。 萧南屏也算是看出来了,冰封族真的很小,估计,也就一两千人的样子。与其说是族,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村庄。 冰封族人对于外来者,不热情欢迎,也不厌恶驱赶。 他们只是躲在各自家中,从窗户或门缝里看看外来者罢了。 老者领着他们来到一个比较高大房子前,这里是族长的居处,像蒙古包的圆形冰屋,外面的冰墙上雕刻着极为精美的浮雕,是族民忙碌,孩童玩耍,老人悠闲下棋,等等诸如此类生活气息的浮雕。 萧南屏进去后觉得,这样的屋顶,挺像现代的平房建筑的,只不过,他们的冰雕手艺不错,屋顶外围上雕了个圆形尖头的镂空罩子,瞧着房屋精致了不少罢了。 他们进了屋子里,是暖和了一点,应该和这些内部的奇怪红泥墙有关。 房间里很多彩漂亮,墙上画着壁画,屋顶也是色彩斑斓的图画,地上铺着毯子,不像是外来之物,可能是他们族人自己织的织物。 他们一群人围坐在一方圆形矮脚石桌旁,各捧着一碗鱼汤喝着,这样真是暖和多了。 萧南屏几口喝完了鱼汤,看向老者请教道:“族长爷爷,我想问一下,当年三族人离开后,冰封族是否有出过什么大事?不瞒族长爷爷说,当年我三族先人均已随沉船尸骨无存,在临死之前,以凤翥氏族飞鸟传书,带回去了一些遗物,其中唯独没有长生不老药的药方。可如今,促使我们不远万里漂洋过海而来寻冰封族的原因,却是长生不老药现世,已害死不少人,更把许多人变得很可怕。” 老者听她讲完这些事,也是笑得极为无道:“世上本就无长生不老,当初赠予你们三族先祖的药方,也不过只是一张滋补之方罢了。只要依照方子服药几年,人的衰老速度会减缓,活个一两百岁是可行的。可长生不老呵呵!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只是一张滋补的方子?”萧南屏柳眉轻蹙,他记得竹柏影以前与她们几个笑说过,他说人类的寿命应该是能活到二百四十九岁,可因为许多原因的影响,让人不能得寿终正寝,皆为疾病而亡。 如果,竹柏影说的是真的,那这些冰封族人因为环境活着别的原因,或许真能活到无病无痛,寿终正寝。 老者瞧她蹙眉的样子,便也是眉头一皱问道:“难道,中原出现的药方,非是滋补药方吗?” ------题外话------ 长寿的真相,一是环境,二是水源,三世心态。只要没病没灾,人类的寿命怎么着也能一百四十七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五彩雪山的秘密(一更) 北溟之海,冰封族。 萧南屏摇了摇头,看向老者,神情凝重道:“族长爷爷,我们最先抵达的地方是白银王国,在哪里我们遇上了一个叫鬼方魅的男人。他在一个服食了二十年的女子死后,挖了对方的心吃掉,瞬间功力大增,青春恢复到了二十岁,要不是我夫君和母亲联手冰封住他,我们可能连逃跑都来不及了。” “食心人?”老者的脸色变得很为难看,好似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目光变得悠远道:“已经过去百年之久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没有死,还在执着于起死回生之事。” “起死回生?”萧南屏他们一行人,异口同声惊讶无比道。 世上有长生不老药就够人疯狂的了,如果还有起死回生术,那天下人还不得更为疯狂啊? 老者摇了摇头,叹口气道:“世上没有长生不老,也没有起死回生。可有些人,偏要如此执着,非要去为这些不可能的事,而疯狂成魔。在我冰封族,百年前,便有这样一个疯子。因为他疯狂的用族人养药,被当时的族长,也就是我的兄长,给驱逐出了冰封族。” “百年前?”傅华歆嘴角抽一下,看向这位白发过膝,长须垂腹的老者,拱手笑问:“敢问前辈,高寿几何?” 老者望着这名红衣狐裘的年轻人,伸手竖起一根食指,慈爱笑说:“老夫今年,一百八十一岁。” 傅华歆吓得眨了眨眼睛,竖起大拇指呵呵笑道:“高寿,真是高寿。” 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是,妖寿,真是妖寿。 哪有人活了一百八十多岁,还能这般精神抖擞的? 哦,人家还武功高强呢! 萧南屏他们也惊讶的盯着老者打量,真是看不出来,这皮肤光滑,皱纹浅浅的老者,不是六十岁,而是一百八十多岁啊? 广白喝口鱼汤,好奇问道:“之前的两位大哥,他们又是年龄几许了?” “他们是我族的勇士,不算太大岁数,才四十三四罢了。”老者慈祥笑说,端起一只白水晶杯,喝了一口已经结冰渣的水,牙口极好的嘎嘣嘎嘣咀嚼着碎冰。 广白目瞪口呆的看着老者,刚才那两个人看着明明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怎么会是四十三四岁那么大的人呢? 蔺兰内心里也是极为震惊的,这个冰封族的人不仅仅长寿,更是衰老的极慢,在外人看来,可不就是长生不老的仙人了吗? “祖父,听说您这里来了客人,我刚做好的汤饼,给你们送点过来。”一名穿着冰蓝色罗裙的女子,脖子上围着灰白色皮毛围脖,端着一个黑褐色双耳罐子走进来,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偏头看向这红衣年轻人,勾唇冷笑道:“臭小子,这样盯着姑姑我看,不怕你姑父灭你吗?” “姑姑?”傅华歆眼角也抽了,拱手谦逊笑问:“敢问姑娘芳龄几许?” “我是祖父的孙女,你说我会有多大岁数了呢?”少女十七八岁的明艳模样,一笑如花,转身挥手离去。 老者看向这好奇心重的年轻人,笑着说道:“这丫头是老夫最小儿子的女儿,算是老夫最小的孙女了。今年四十有五,儿子都比你这年轻人还大了,孙子都两岁满地跑了。” 傅华歆觉得他有来到冰封族后,双眼就等同是瞎了。 这些人长得不守规矩,怎么可以这么年轻呢? 萧南屏他们吃了汤饼,便听从老者安排,去一些未婚男女人家借宿了。 萧南屏和御龙紫极和一对姐妹花住在一起,北冥倾绝他们则和一些勇士住在一起。 他们冰封族有个规矩,姑娘满十岁便独居,居处就在自家十步之外的冰山状房子里。 至于男孩?他们在十岁会进入勇士队,睡得是排房大通铺,只有最厉害的勇士,才能有独立的房间。 这里娶妻不需要聘礼和宴客,只要你能亲手为姑娘盖一座漂亮的冰屋,做一碗美味的汤饼,猎些兽类做一件皮毛毯子,你就可以去人家家里,把答应嫁给你的姑娘,抱回你亲手建造的冰屋里过日子了。 对于这种习俗,傅华歆调侃广白道:“你这样的大师,要是一出手,雕出一个宫殿来,三妻四妾绝对不成问题。” “冰封族一妻一夫制。”御龙泽铺了下床,他们这些人,要挤一间屋子很久呢。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冰屋,睡他们五个大男人是足够的。 广白对于傅华歆的调侃,他根本没听到,因为他坐在一旁毯子上,在看一本从冰封族长哪儿得到的书籍。 这书上记载着冰封族人就是复姓鬼方,他们是在周朝末年,诸侯并起时期逃难来此的。而他们的祖先,便是一位方士。 所以,是他们的祖先发现了此地的奇特,才会定居于此,以求长生不老之术的吗? 可惜!他们的祖先没能长生不老,最多,就是让族人长寿一些罢了。 不过,这也是很难得了。 蔺兰走过去坐在广白身边,与他一起看着这卷竹简,上面记载的一些事,看着皆是十分的不可思议。 比如,冰血花这种东西,就非常的残酷,非常的邪恶。 “这应该就是南屏说的冰血花了,它的形成,其中没有记载,应该是事关重大,冰封族祖先把方子藏起来了。”广白往下继续展开竹简,后面还写了一些事,比如冰封人。 “这个冰封人,应该就是可以被起死回生的人了。”蔺兰伸手指点一下冰封人三个字,觉得这三个字的含义,很可能是和活死人一个意思。 “你是怀疑鬼方魅要复活的人,就藏在冰封族里?”广白也不是真傻的很迟钝,蔺兰一直指着冰封人三个字,必然是与食心人鬼方魅有关。 “是一定就在。”北冥倾绝盘膝坐在一旁,缓缓睁开眼看向他们,语气淡淡道:“鬼方魅之所以被驱逐出冰封族,正是因为他拿族人养药。而他以人养药食人心,皆是因为想复活一人。百年时间太长久,想保一人一息尚存不死之法,便也只有这极寒之地的冰封人之法了。” “雅岚说得对,能保住一个快死之人一口气不散,也只能是把人冰封住。不过,人冰封后,真的可能还活着吗?”傅华歆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们,那么冷,人确定不会冻死吗? “在御龙氏族禁岛的禁地里,有一本古籍上记载,天下有不少天材地宝,其中有一种药珠,天然形成,放在人嘴里含着,可以让人一直活着,无论是在海底,还是在冰里,只要没有外来伤害,人就能一直沉睡不死。”御龙泽已经铺好床,坐在沙石垒的床上,看着他们说道。 “药珠只在传说里,世人可很少见到此物。”蔺兰从不曾在历史上见过药珠记载,只是听闻一些传说,传说当年春秋战国的陈国桃花夫人,死后便是口含药珠。 至于是真是假,那就不可知了。 “药珠是存在的,南屏见过口含药珠的不死人。”北冥倾绝还记得元恪此人,南屏说过,她看到元恪口中似有东西,可没来得及细看一下,便被两条大蛇逼得退出了地下湖。 元恪早就该死了,萧衍想救他很难,而且萧衍也不会想要救元恪,毕竟元恪与他为敌人。 他留下元恪,只是为了起死回生术,他想要看看,世上除了长生不老药,是否还有可以让人千秋万世不死的法子。 蔺兰眸光略深的看北冥倾绝一眼,这些人的奇遇,可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 跟着他们走这一趟,不虚此行了。 在他们停留在冰封族数日后,该了解的一些往事,基本是都了解清楚了。 而最让他们惊讶的事,当年留在冰封族的北冥氏人,是自己走入冰山深处的,他们一去便没有回来。 至于原因?族长只说,是与千年前的女祭司无春有关。 也是因为事关女祭司无春,他们只能去温泉边的一个山洞里,寻找现任的女祭司。 现任的女祭司没有绝美的容颜,可却长得十分清秀,像那江南的山水,清秀温柔。 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裙,满头青丝披垂在背后,长及脚踝。 外穿着一件宽袖白纱衣,衣摆很长,曳地三尺,如一抹薄薄的白云,其下透着一点蓝色曳地裙摆。 她不像中原女子青丝盘成发髻,只是自然披垂在背后,光洁的额头上,戴着蓝宝石雨滴额饰,清灵素雅。 萧南屏乍一见这女子,还以为见鬼了。 因为,这个人与一个人十分相似,那个人是太子哥哥的青梅竹马,可惜命薄如纸,才十四岁就没了。 她叫青莲,为太子太傅的孙女,自幼体弱多病,性情温柔,善诗书,精于琴瑟,是个十分善解人意的慈悲女子。 她的慈悲不在嘴上,而在于做法上。 也是她当年的一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才会在帮助人的时候,选择让那人学习技艺,以劳力换去报酬。 当年她还在想,若青莲能成为太子哥哥的太子妃,将来一定能真的做到上善若水,大爱天下。 可惜!红颜从来都是薄命的,有情人大都难终成眷属。 好比碎玉曾常念的一句诗: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女祭司名离春,今年十五岁,是在十年前成为女祭司的,天命所选。 萧南屏收起飘远的神思,对离春轻颔首,淡笑道:“打扰女祭司大人了。” 离春伫立在冰天雪地间,宛若她身边的泉水,是那样温柔的一笑:“御龙少主客气了,请坐。” 温泉边有方石桌,左右各放着一只方凳,桌上放着的不是茶,而是一副棋盘。 “御龙少主,请。”离春素手轻抬,温柔浅笑,请对方先选棋。 萧南屏一见这位女祭司要和她对弈,她立马起身,一把拽了北冥倾绝过来,让他来下。 不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位女祭司莫不是神仙,居然能做到对雅岚的美貌无动于衷?”傅华歆小声嘀咕,觉得这位小姐姐,真乃神人也! 蔺兰和广白也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女祭司,小小年纪,少女情怀,怎么会对北冥倾绝这样的男人,视若无睹呢? 离春在北冥倾绝执黑棋落下一子后,她也素手执一枚白玉棋子,落在了地盘上。 你来我往,二人的棋艺不相上下,思索的时间皆很短,几乎是对方落子,这边便拈子落盘。 萧南屏站在北冥倾绝身后,居高临下,她看清楚了这局棋的布局。啧!怎么和无极岛上,祠堂前老松树下那局残局如此之像呢? 傅华歆有点无聊,拉着广白去那条温泉小溪边,蹲下来研究这些水了。 如此冷的地方,居然存在温泉,还有一片大概两百亩的田地,种着许多植物,虽不能完全够全族人食用,可却能偶尔改善族人的伙食。 “为何这里的冰不化?”广白觉得很奇怪,这些温泉流淌着,为什么冰没被融化? 傅华歆也觉得奇怪,这些冰为什么能把温泉围起来而不化呢? “此乃神赐之泉,它的源头在五彩雪山深处,流淌了数千年了,从不曾枯竭过。”离春落下最后一子,见北冥倾绝一子定输赢,她淡淡一笑,说了这些话,便转身向她的居处山洞缓步走去,轻声柔语道:“二位请随我来,其余人,请止步。”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对视一眼,又扭头看向她母亲,不明白离春这是何意? “你们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御龙紫极是知道一些事的,可这些事她知道的也不是太详细,还是让他们去找这位女祭司问清楚吧。 萧南屏对她母亲点下头,便与北冥倾绝一起携手走向了山洞。 离春站在山洞门口等着他们,在他们到来后,她才浅淡点头一笑,带着他们进了光亮柔和的山洞。 山洞的空间很大,也很干燥,空气流通也好。 对门的山洞上离春平日打坐和接见族人的地方,左边的那个有小门的山洞,写着一个“春”字,是离春的香闺。 右边一个小门写着一个“藏”字,这是一间书房,只有历代女祭司能打开的藏书洞。 第一道门也已经关闭了,御龙紫极他们在外面,只能内心焦急的煎熬等待,根本不能清楚里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离春已带着他们进了藏书洞,里面的藏书皆是竹简,墙壁格子洞里,全塞满了书籍。 藏书洞很大,顶红尘世间两层阁楼藏书数量了。 离春走到一面白玉石块前,摘了腰间玉佩,放在了那快凹凸不平的白玉石块上。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走过去,放玉佩的地方在转动,似是有机关要开启了。 玉佩弹了出来,离春探出一只白皙素手,玉指纤纤握住了那枚古老纹样的青玉佩。 机关打开,有一个陈旧的紫檀木盒子弹出来,上面的纹样还是周朝时期的图纹。 离春伸出双手,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三卷玉简。 玉简是青玉片的,每一卷玉简上的系绳,皆是五彩坠墨玉牌的,上面标明着这些是什么典籍。 离春拿起一个叫《极光录》的玉简,解开彩绳,展开玉简,递给了他们,浅笑道:“这里面有你们想知道的事,有不明白之处,可以随时来问我。” 女祭司自有女祭司的规矩,她们不是不通人情,而是要看缘分。 每一个赢了女祭司的人,都可以要求女祭司为自己破一个例。 只不过,女祭司每次提出的打赌方式皆不同,因此,没有几个人敢有事没事,就来此与女祭司赌。 萧南屏看了一眼走到一旁石床上打坐的离春,真真是一身仙气,不似俗人。 北冥倾绝牵着她的手,走到一旁坐下来,仔细阅读这卷很长很厚的玉简。 玉简上记载的很清楚,在冰封族后的那片雪山里,藏着许多人类无法想象的东西。 可进入雪山的人,却从无一个能走出来的。 曾经有一人试图踏进雪山深处,走出五里后,便差点被冰封了。 没办法,他只能拼着一口气往回走,这才回到了冰封族。 而他虽然没能走到最深处,可他却看到最美的五彩光,那颜色很是绚烂,比在冰封族地界上看到的美丽多了。 而在五彩光出现的地方,有神圣白光,深处必然有灵宝之物。 可那人却没能再深入去探寻,因此,并不知道雪山最深处,到底藏着什么。 可北冥玄冰进去过一次,他又出来了。 当时与他一起进去的人,是一位女祭司,名无春。 “女祭司与北冥氏族的人,有何关系?”萧南屏抬头看向离春,难不成,离春想要和北冥倾绝一起进雪山? “女祭司与北冥氏族的人,没有任何关系。”离春缓缓睁开清澈如水的眼眸,唇边笑意浅淡温柔道:“为了出来,北冥玄冰传授了女祭司无春御龙决。在最后两行字上,有记载。” 萧南屏立刻展开玉简,扒到最后两片玉片上。果然,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唯有御龙决和北冥功法融合,方能融化极寒之冰。 “你们若想进去,最好趁现在,等天亮了,可就看不到这些可指路的五彩光了。”离春已下了石床,收回了那卷玉简,关闭了机关,带他们二人走出了藏书洞。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对离春表示了感谢,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红莲业火(二更) 极光雪山 那日萧南屏与北冥倾绝出去后,便与众人说了他们要去雪山之事。 回去后,也和他们说清楚了其中的一些特别要求,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入雪山的。 刚开始,御龙紫极极力反对,那么危险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放心他们两个人去? 可萧南屏执意如此,她说的也有道理,鬼方魅不除,那就是个隐患,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再跑到中原去折腾? 他们有孩子,总不能给孩子留下这样一个老不死的隐患吧? 冰封族的人活得太久,鬼方魅也才一百二十多岁,如果他活到二百多少岁,他们这些人要是先死了,谁还能对付他?孩子们该多危险? 并且,冰封族与三族也有颇深的渊源,他们要不是当初过于信任三族先辈,他们也不会把方子给他们三族先辈。 纵然此方不能让人长生不老,那也是个延年益寿的方子。交出去意味着什么,冰封族人又岂会不知? 可为了朋友一场,他们还是交给了他们一张方子,让他们带走好向他们的君王交差。 先祖欠下的人情债,他们做后辈的总是要代还的。 也是因为这种种的理由,御龙紫极总算忍住心疼松了口,把御龙斑血鞭给了女儿,希望他们能平安的回来。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带着十二把秘钥,踏入了雪山。 正如玉简上所记载的,这里很冷,比冰封族还要冷。 临行前,离春赠了他们两颗药丸,让他们服下,可护住他们的心脉。 有一点,他们没有告诉御龙紫极他们,那就是此一行,他们很可能会遇上鬼方魅。 鬼方魅比他们回来的早,可冰封族人却说没见过鬼方魅,这不由得让他们深思,思来思去,只有雪山能藏得了鬼方魅,鬼方魅也一定就在雪山里等着他们到来。 离春告诉他们,冰血花秘术,只要养成熟十朵冰血花,每隔十五年吃下一颗鲜活的心,人便可以拥有五百年的至刚至阳功力。 有了这强大的至刚至阳功力,别说是进入雪山了,就算是抵达一千米的北溟深海底,人也不会死。 所以,他们怀疑鬼方魅已经吃够十颗心了。 因此,鬼方魅才会急着赶回冰封族,因为他很想等着他们到来,用十二把秘钥打开什么地方。 而如果他们猜的不错,他为其执念成魔之人,就是被十二把秘钥关在了一个地方。 当年他们三族先辈是因为帮了冰封族这个大忙,他们才会把他们当朋友珍而重之的。 至于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便要试着打开看看,才清楚了。 他们夫妻二人一路向前走,可怎么走,走的都饿好几回了,也还是离那满天的北极光很远呢! 不过,他们一直没有松开彼此的手,倒是没觉得寒冷。 御龙决和北冥功,还真是有点意思呢! “风雪大了,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免得弄湿了衣裳。”北冥倾绝一手提着重溟剑,背后别着一柄飞蛇雪银笛,身前别着一把九骨象牙折扇,怀里还揣着流火紫晶樽和九龙捧珠印。 萧南屏一手拿着御龙斑血鞭,腕上戴着七星紫金镯,腰间挂着冷月掌上琴和阴阳鱼玉佩,以及合欢摄魂铃和金凤血玉镜,怀里揣着地图和天文祭神简,脖子上挂着麒麟墨玉令。 总之,东西都在身上,贴身藏着,谁也别想轻易抢走。 雪山里虽然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冰天雪地,寸草不生,无一生灵。 这样的地方,人进来,不冻死也得饿死吧? 他们可没带多少干粮,不可能一直这样往深处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苍听到她的埋怨,在他们进来的第十七天,他们总算抵达了北极光最绚烂的中心点,这里有个天坑,白光是从天坑的散发出来的。 这样的光,让他们像起了楼兰国的那个白玉宫殿,他们可不敢冒险进去找死。 “终于等到你们来了。”鬼方魅一袭宽大的黑色锦袍现身,他果然已不惧极寒,一出现便对他们下死手。 萧南屏与北冥倾绝无法松开彼此的手,因为只要他们一松手,必然会立时变成冰封人。 这里太冷了,那怕他们手牵着手,也已是冷的口吐白雾了。 鬼方魅勾起嫣红的薄唇,魔魅的狭长眼眸中,满是血色杀气。 萧南屏眼见着他们是打不过鬼方魅了,她便收鞭不打了,而是握紧那枚麒麟墨玉令,看向鬼方魅勾唇嫣然一笑道:“虽然我不喜欢玉石俱焚,可如果有人非逼我我是不介意拉着他一起下地狱的。唉!在这个世上,生死同归是最幸福的归宿。而生死离别,永不相见啧啧啧!真是折磨的人生不如死,可对?” 鬼方魅果然有所忌惮的收手了,他是能杀了他们二人,可萧南屏也能在她死之前,捏碎麒麟墨玉令。 十二把秘钥是冰封族的圣物,千年前,是无春亲自下令,让北冥氏族与御龙氏族的族长,把其送来这处雪山之心,用阵法将自己封印在了最深处,只是为了绝千年前他祖先之念,让他祖先彻底死心。 可他却在无意中见过无春的画像后,终于明白,为何历代祖先,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进入雪山之心,复活千年前的无春祭司了。 “鬼方魅,你为一人耗费百年光阴,不会就要在临门一脚时,逼我把你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绝望吧?”萧南屏在赌,赌这下边的人,在鬼方魅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鬼方魅望着那如火山口的地方,白光是如此的圣洁,就像那人一样,是圣洁无比的雪山之神。 “鬼方魅,下方是不是很危险?这白光是怎么回事?是灵宝的光芒吗?”萧南屏一边拉着北冥倾绝的手后退开一段距离,一边又十分好奇这里面散发白光的东西,到底又会是什么? “跟我进去,帮我破了那个阵法,里面所以的宝物都归你们,包括重溟剑中缺少的寒冰晶。”鬼方魅虽然依旧很年轻妖魅,可他的背影却透着孤寂沧桑。他太累了,如果还是不能复活那个人,他便陪那人一起长埋地下吧。 萧南屏可不敢全信鬼方魅的话,所以,在下去之前,她让鬼方魅服下一颗毒药,只要鬼方魅不害他们,在上来之前,他们也不会动他,事后她也会给他解药。 “东陵公子言出必行,诚信为本,我信你。”鬼方魅倒是爽快,吞下了那颗毒药,立时嘴唇发紫,脸色更是白的诡异了。 “多谢信任。”萧南屏勾唇一笑,在鬼方魅跳下去后,他们夫妻二人,才闭着眼睛也跳了下去。 下边更冷,冷得他们都忍不住打哆嗦了。 “到了。”鬼方魅站在雪地上,望着前方白玉台上的水晶棺,四周诡异的开着红色的火莲花,墨绿的荷叶低垂,火红的莲花散发出阵阵淡雅清香。 萧南屏缓缓睁开双眼,入目的一切,都要惊掉了她的下巴了。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开着如此之多的红莲,满墙都是颗颗圆润的雪白珍珠,难怪会被极光照的泛白光呢! “散发白光的不是珍珠,而是水晶棺上的那块寒冰晶,它不知是何物,生命力极强,是天上掉下来的星辰。”鬼方魅站在外围,望着那水晶棺里的人,目光变得幽深而温柔。 “又是天上的石头?”萧南屏已经有点怀疑,她当初闯入时空隧道,是不是把宇宙矿山给撞碎了啊?如果真是这样,她可真是造孽了。 “该怎么破解这个阵法?让寒冰晶石离开水晶棺?”鬼方魅的情绪变得有些狂躁,因为他想见棺内的人,疯狂的想见,好想好想。 萧南屏把怀里的地图取出来,大概确定下方位,便牵着北冥倾绝的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放着钥匙。 这些钥匙眼在雪地里,其实也就是个阵法,只不过这个阵法更为精妙,非特定钥匙,不能破解。 鬼方魅目光紧紧锁定水晶棺中的人影,百年时间,他终于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一定可以复活无春祭司,一定可以! 萧南屏放好了十二把秘钥,走回到原地,却没瞧见这有一点变化。 “念祭文,用你御龙氏的血献祭啊!”鬼方魅听到了冰层破裂的声音,这是阵法启动的声音,有东西要出来了,一定是千年前那几个活人祭,他们才是真正让他无法破阵的存在。 “血祭?你有病吗?”萧南屏只是想寻找一个真相,顺便干掉他这个隐患而已,可没打算用命去换一块破石头。 呃?虽然是天外星晶,很难得。 可是,血祭,那可是一般都会要命的。 “立刻念祭文血祭,否则,我便与你们同归于尽。”鬼方魅双手高抬,周身飞雪萦绕,他嘴角流下一缕血,漆黑透着血色杀气的魔魅眼眸,死死的盯着他们,周身飞雪更是狂躁的迷蒙人眼了。 萧南屏一见这家伙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她可是有点害怕了。 这地方太小,要是他自爆,或者拼命爆了这里,他们可是会被活埋的 鬼方魅见萧南屏开始洒血念祭文了,他才缓缓收起暴躁的内力,看了一眼满眼杀气的北冥倾绝,转身走到一旁,紧盯着雪地。 北冥倾绝紧握手中剑,雪地里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萧南屏念完最后一句祭文,洒完最后一次血,连止血都不用,只要手放在空气里一会儿,伤口便自动愈合了。 天!这到底是什么石头?自愈磁场居然如此之强? 北冥倾绝在看到地下钻出的一尊尊冰封人后,看着他们的位置,分明就是在下葬后,镇守在了六十四个方位上。 祭司无春,千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要用活人来殉葬镇压自己? “我觉得那块石头有问题,它蕴藏的能量,应该不止这一点。”萧南屏看着那些红莲败了,枯萎后,便是灰飞烟灭。 鬼方魅飞身上前去破阵,也就是拍碎这些冰封人。 只要这些人,也像红莲一样化为灰烬,谁还能阻止他见无春。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飞身扑过去,一人挥剑,一人挥鞭,怎么也不可能让鬼方魅打碎这些冰封人。 这些人可都是北冥氏族的先人,虽然不明白北冥玄冰当年为何会答应这样荒谬的事,他人已是活死人,与死了无异,他就该得以安息,而不是让人随意破坏他们的遗体。 “蠢丫头,进阵后不破阵,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你们不觉得这里很冷吗?”鬼方魅拍出一掌,被北冥倾绝强悍的剑气所击退,手臂都有些麻木了。 果然,重溟剑在这里的威力,更大了。 萧南屏何止觉得冷,他和北冥倾绝的脚都冻住了。 北冥倾绝挥剑碎了快上升到他们膝盖的冰层,带着她想退出去,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八卦阵,八八六十四卦,变化无穷,不破阵,我们谁也别想走出去。”萧南屏看向他,等着他的决定。虽然很残忍,可现在是只有这两条路了。 一,他们在这里变成冰封人。 二,毁了这些冰封人。 北冥倾绝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像北冥玄冰这些人郑重一跪,叩了三个头,这才拉着她起身,看向那白玉台上的冰棺,嗓音有些沙哑的问:“要如何破阵?” “杀了守阵眼之人。”萧南屏从一开始就看明白了,阵眼不是女祭司无春,而是北冥玄冰。 北冥倾绝握剑的手有些颤抖,这毕竟是他的祖先,要亲手杀了自己的祖宗,谈何容易做到。 萧南屏见他不忍动手毁先人遗体,她握着御龙斑血鞭的手骨节泛白,挥鞭便要代他动手 北冥倾绝把她拉了回来,他自己挥剑荡出一波剑气,回头看向她,低声说道:“人不能是你杀,我怕将来我魔怔时,会对你心生怨念。” 萧南屏心疼他,抱住他,无声的安慰着他。她的亲情缘薄,别说是祖宗了,她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根本无法体会他此时痛苦不已的心情。 “没事的,从他在此守阵开始,他就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这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北冥倾绝抱着身子冰冷的她,再这样停留下去,他们都会撑不住的。 鬼方魅这回说话也算话了,他挥袖把棺上的晶石扫给了他们,而他他只想复活无春罢了。 萧南屏伸手接住那块凹凸不平的圆形晶石,也是头颅大小,该不会 北冥倾绝对上她的眼睛,蹙眉一下,轻点了下头,应该就是了。 那颗从水怪脑子里取出来的黑球,与这块生命力极强的晶石,应该就是用来铸剑之物。 “我有不好的预感,我们还是先离开吧?”萧南屏说着,便拉着北冥倾绝退出了大阵,退到了最外围。她还是有点好奇,无春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鬼方魅融化了水晶棺,不!是冰,那竟然是一块冰,把人给冻在了其中。 冰融化了,北冥玄冰那些人也融化了。 化为的血水,在雪地沟壑里形成一朵花,是红莲。 “红莲业火,你听过吗?”萧南屏望着那快完全成型的红莲,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红莲业火?是火吗?”北冥倾绝从不看佛经,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佛教的东西。 “八寒地狱之第七,梵名钵特摩,译曰红莲。为寒而皮肉分裂如红莲华也。瑜伽论四曰:红莲那落迦,与此差别,过此青已,色变红赤。皮肤分裂,或十或多。故此那落迦,名曰红莲。”萧南屏的脸色已变得很是苍白,望着那变红玉台,鬼方魅在抚摸女祭司无春的脸颊,而他脚下已是血红一片,有点点火光跳跃在血上,她拉住北冥倾绝的手,边急退到镶嵌万千珍珠的墙壁上,纵身一跃,便向上飞去。 北冥倾绝虽不止下方要出什么事,可他还是跟着她,运足内力向上飞去。 “不!”鬼方魅在下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声怒吼,他想要复活的人,在他面前瞬间灰飞烟灭。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退的再快,也还是被鬼方魅这个疯子爆发的强悍内力,给冲击的飞扑到外头的雪地上,张嘴就吐了一口鲜血。 轰!那形如火山口的雪山里涌出冲天火焰。 北冥倾绝嘴角含血回头看去,那冲天的火光竟然是红色的,像是一朵怒开的红莲。 “俱舍光记十一曰:钵特摩,此云红莲华。严寒逼切,身变折裂,如红莲华。”萧南屏望着拿冲天的火焰,嘴唇颤抖道:“没想到,竟然有人,用红莲业火杀人。” 怪不得这里如此之冷,又会有温泉,原来在雪山极冷之地,中心还藏着一处沉眠的火山。 不过,这火山的威力也太小了吧?难道是因为这里太冷,它的火气也渐弱了? “鬼方魅与他们家历代先祖,用了千年时光,创造出冰血花之术。在最后,鬼方魅又用百年岁月,造就一身杀孽,只为想复活祭司无春。可祭司无春却在千年之前设下此杀局,为得便是灭杀鬼方魅一族。”北冥倾绝望着那逐渐要熄灭的火焰,忽然有点同情鬼方魅一族了,被一眼深情不移之人这般算计,他们是比死还难受的吧? 不过,无春要杀鬼方魅一族也是对的,他们如此的疯狂,若是不杀了,谁又知他们活着还会害死多少人。 大爱无疆,心无私情。 这就是无春,如水而上善,如水而无情。 “鬼方魅最后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应该不是因为无春要杀他,而是无春毁了她自己,让鬼方魅亲眼看到他的梦彻底破碎,也是告诉鬼方魅,世间之上,求不得之事太多,强求也求不来。”萧南屏握着御龙斑血鞭的手捂住胸口,十二把秘钥,这只剩这一条御龙斑血鞭了。 其余十一把秘钥,全给无春陪葬了。 ------题外话------ 正文还有一章,之后就是几个番外了,安啦!不请假码大结局,会一直万更,番外也是万更,更完,下个月初就能开新文啦!这样我也能喘口气,好好睡懒觉了,连载几个月万更,真的严重缺觉,啊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美满幸福(正文完) 冰封族 他们夫妻在一个月后,总算是平安回来了。 离春一直在雪山前等着他们夫妻二人,见他们虽然平安回来了,可却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萧南屏为了感谢离春给他们的护心灵丹,她送给了离春一块晶石,并对她说:“将此石固定在温泉池底,可让你的族人,更长寿无疾。” “多谢。”离春双手捧过那颗鸡蛋大小的白色水晶石,可以感受到这颗石头所散发的生命力。 萧南屏可不觉得她是小气,这座雪山里一定还有这种石头,只是纯度没有这块高罢了。 可他们是要用这块晶石铸剑的,如果给他们太多,回头可就不够铸剑材料了。 而这雪山温泉里还有这种天外晶石,有没有这么一块,冰封族人都可以寿命极长。 她赠离春一块,只是想他们的族人更长寿无疾罢了。 离春带着他们回来,把他们平安交给了御龙紫极。之后,她就回居所,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这颗晶石固定在温泉池底。 有了这块晶石,他们的族人,以后便可以更安乐无忧了。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受了伤,回到住处便闭关了。 御龙泽去找了一趟冰封族长,把鬼方魅已死的事,告诉了他。 至于无春肉身损毁之事?咳咳!少主说了,这事不重要,就不必提了。 反正十二把秘钥没了,那个沉眠火山里,估计也是只剩些渣灰了,就是将来有人去了哪里,也发现不了,那就是无春灰飞烟灭之地了。 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因祸得福,因为离春的丹药,再加上这块古怪的晶石,他们不仅伤势恢复的极快,更是一举冲到两族功法最后一层,大功告成。 这样古怪的事,连御龙紫极都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傅华歆捧着那块石头,便是一通猛摩擦,非常好奇这玩意儿,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 “大哥,这玩意儿生命力太强,你小心摸多了撑爆你。”萧南屏把球夺过来,丢给了御龙泽。这东西,小泽多摸摸倒是有好处的。 御龙泽接住这求摸了几下,觉得有一股奇异的暖流进入体内,真的很是舒畅呢! 御龙紫极之前也就摸了几下,感觉功力恢复到鼎盛时期,她也就不凑这热闹了。 广白和蔺兰也好奇的摸了摸,他们两个人,广白武功平平,就轻功好一点。蔺兰文弱书生一个,摸完后,最多就是皮肤玉润光滑水灵了不少,气色红润更加俊美年轻了点罢了。 至于其他人,不打算让他们知道,回头用这块晶石泡水给他们煮点东西吃,也就是了。 这东西太过于珍贵,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可能会出事。 至于他们这些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蔺兰绘画功底不错,他可以和广白一起,带着御龙泽去打造一把剑。 至于重溟剑?北冥倾绝不愿意再锻造了,他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 至于新铸的剑?他打算给他儿子。 在冰封族又待了半个月后,他们便告辞离开了。 临行前,族长和长老来相送他们一行人,非常感谢萧南屏和北冥倾绝,帮他们除去了鬼方魅这个祸害。 萧南屏把他们从白银王国带的玉米种子,给他们族留了一小袋,让他们种来吃。 冰封族人没见过此物,十分欢喜的收下,很感谢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又给他们带来了许多福气。 萧南屏他们在船上,挥手和他们道别。 单纯善良的冰封族人,虽然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可他们善良的内心,却是火热的。 而此时身在温泉池边的离春,也已成功用一个小孔玉盒,把晶石投入了温泉底。 晶石入水,水面波光粼粼,泛起神奇的五彩星光,美丽绚烂。 离春蹲在池边,轻纱如雪,青丝如瀑,她清澈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思念,一抹深情。 世缵哥哥,青莲无夏而离春,注定要封于冰雪之中了。 而当年你说的常闻蕖可爱,采撷欲为裙。叶滑不留綖,心忙无假薰。千春谁与乐,唯有妾随君。 这已是,有缘无分。 没人会想到,离春便是当年的青莲,青莲之母,便是冰封族人。 她假死脱身,随母亲回到冰封族,在十五岁那年成为了冰封族的女祭司。 她也不是真的十五岁,而是二十岁。 是冰封族长欺骗了萧南屏,隐瞒了离春的身份。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冰封族已经百年没有女祭司了。 温泉水也越来越少,是离春的回归,唤醒了温泉水,她是必然要用一生来守护温泉玉池的,这就是天意。 离春不怨任何人,她与萧世缵本就不可能。 冰封族人一妻一夫,此生不渝。 萧世缵身为南国太子,一生婚姻半点不由己,将来他为帝王,后宫佳丽更是不会少。 也是因此,她母亲才会带她离开建康城,离开南国,离开中原之地,回到了冰封族。 只怕情深缘浅,红颜真薄命如纸,情深不寿。 楼船冲破茫茫白雾,离开了冰封族地界,回到了苍茫大海之中。 再回头,汪洋一片,漆黑不见五指,那还有什么冰封族。 “这冰封族倒是有点像靖节先生写的《桃花源记》,来时顺水而行至,离去时回头再看,却已仙踪消失不见。”傅华歆站在甲板围栏前,感觉他们冰封族一行,像做梦一样。 “冰封族外,五百里内皆是阵法,能进入那条路,全靠运气和机缘。”萧南屏望着北方,心里想的是离春。别人或许不能认出离春是青莲,可她却记得青莲手腕上的一颗红痣,那是先天的胎记,太子哥哥还曾玩笑说过,青莲可能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渡情劫,因此在手腕上才有一颗红痣为记。 可知道又如何?太子哥哥已是妻妾成群,儿女成群的东宫太子了。 那怕这一切皆不是他心甘情愿想要的,可他却始终给不了青莲一生一代一双人了。 既然他们间,再不可能如少年般纯净无暇,那又何苦再给他们彼此徒增烦恼呢? 就这样吧!太子哥哥做好他的太子,离春做好她的女祭司,让曾经那份纯真无邪的少年情爱,成为彼此心中,最美的回忆吧! 相忘江湖,怀念一生。 回去的路上一切都很平静,他们顺利的在三个月后,抵达了东扬州海岸。 去时是春暖花开,回来时还是春暖花开。 他们这一走,可是整整走了将近一年时间呢。 蔺兰带着两名侍卫,登岸后便向他们拱手告别,温润淡雅一笑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萧南屏他们一行人,向蔺兰拱手,同样道了一句后会有期。 蔺兰转身带人离开,上了一辆马车,坐在马车里,他抬手扶帘,对他们颔首浅笑。一句后会有期,只是为期待下一次的重逢。 人一生,若是后会皆有期,纵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也是让人欣喜不已的。 萧南屏他们也上了马车,御龙氏族的人,早就在岸边等候几日了。 如今回来了,也该回家了。 一队马车前行,背拆的船也装上车,插上东陵公子的旗子,谁人又敢惹这一行人。 蔺兰带人回北国,萧南屏他们则是向鄯州行去。 一开始是同路的,后来便不同路了。 分开时,萧南屏送了蔺兰一根红绳,上面系着一颗水晶珠,黄豆大小,用编绳系着十分可爱。 蔺兰也是不介意戴这么个女气的手绳,反正寒冰晶可是好东西,有了它后,他余生可就能和药铺后会无期了。 萧南屏也是觉得蔺兰此人太体弱单薄了,又因她爹一句话跑去白银王国,差点丢了性命,她总得给些东西,安抚人家蔺公子那受惊的小心灵吧? 北冥倾绝为此吃醋了,红线是能乱送的吗? 傅华歆也吃醋,他一个大哥,难道还比不过蔺兰一个外人吗? 萧南屏可不打算理他们,她让御龙泽带着一个平安扣吊坠和手绳,送去玉屏山给杜子规和北冥桑儿。 杜子规武功太低了,戴着一个平安扣这么大的玉坠,多少能让他提前十年突破北冥功法第二层,好歹不用他们两口子总为他们操心了吧? 至于那个星星手绳?北冥桑儿受苦够多了,她能早日康复,也能与大祭司一起辅佐杜子规,整顿好北冥氏族,让北冥氏族恢复到兴盛时期。 而她也听说了,北冥桑儿的武功不弱,是因为长生不老药的迫害,才害得她使不出自身武功的。 如果她能恢复正常,杜子规也能多个可靠的帮手了。 再者说,御龙芜荑始终不是御龙氏人,早晚是得离开的。否则,一旦被发现,麻烦可就大了。 因此,手链也得给御龙芜荑一条,之后还有祖父和颜天澜这两位老人家,一人总要戴一个吊坠的。 至于其他人?都好好的就不用了,大不了到时候她留一块晶石,放祠堂院中的的井里好了。 谁有事来喝水,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剩下的大块晶石,还是铸剑吧!留着她不放心,总怕会因为这玩意儿,会让西海变成一片血海。 他们毕竟出海一趟,有些人,又是知道他们去追寻长生不老药之人而去的。 一旦西海之上,御龙氏族的人大面积衰老的比较慢,定然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她能保证的是让这些人不敢擅动她庇护的人,却不能阻止这些人为了长生不老,而联合在一起对付他们这些人。 而在又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终于抵达了西海。 先送她母亲回到无极岛,之后才回了鸿鹄岛。 北冥府,花园。 “八哥!”一个走路好不算太稳的蓝衣小萝卜头,扎着一个冲天揪,扯着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墨衣小男孩的袖子,一笑露出几颗小奶牙,口齿特别清晰的喊哥哥。 “是,大哥。”墨衣小男孩回过身,伸手去捏着小笨蛋的白嫩嫩肉脸,连捏带搓。 小笨蛋以为哥哥在和他玩,一屁股坐在青石板路上,也还是仰着头露出小奶牙呵呵笑。 另一个红衣小冰山摇摇晃晃走来了,小脸面无表情,伸手推开了欺负他弟弟的坏哥哥。 “八哥!”蓝衣小男孩坐在地上,还在笑呵呵喊八哥。 墨衣小男孩小脸很臭,瞪着他说:“是,大哥!” 他才不是八哥,八哥那种鸟丑死了。 蓝衣小男孩笑呵呵喊:“八哥!” 墨衣小男孩气呼呼瞪他说:“大哥!” “八哥!” “大哥!” “八哥!” “大哥!” “儿子,你们这是什么辈份啊?”萧南屏是一回来,就听到她儿子再和人吵架,吵的超级奶凶的那种,还凶萌的在掐架。 “喂!你个臭小子,仗着自己大我家小如儿几个月,就欺负他,你还有大哥的样子吗?”傅华歆阔步走过去,一把抱起了他家傻乎乎的小儿子。 傅玉珏是个超级弟控的哥哥,一见弟弟被一个巨人抱走了,他也不和北冥鸿打架了,而是迈着小短腿,伸出胖乎乎的小肉手,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衣摆。咦?一样的,和他衣服一样的颜色? 傅华歆见他家冰块大儿子抓住他衣摆,他还以为这小子也要抱抱呢!弯腰伸手一捞,便他这壮实的大儿子也给抱在了怀里,露齿慈爱一笑,结果,大儿子为什么打他啊? 商如珏是个软萌的宝宝,被陌生巨人抱着,他也没闹没哭,就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小手很轻很柔。 可傅玉珏这个弟控以为巨人要抢他弟弟,他一巴掌就呼了过去,打在了巨人光滑细腻的脸颊上了。 “你把儿子给我,我都一年没见他了,他都不认识我了,我要和他培养培养感情,你给我!”萧南屏追在北冥倾绝身后跑,就像个在抢玩具的孩子。 北冥倾绝抱着和他依然还是很亲的儿子,停步回头,伸手把她抱进怀里,低头看着她,眼神非常危险的道:“和他培养感情,那我呢?” “你是我夫君,咱们最亲了。他是我儿子,我的血肉养大的,得心疼着啊!”萧南屏还是想抱抱亲亲儿子,可是儿子为什么不理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她这个娘了吗? “那就放心里疼着,明面上不许对他亲亲抱抱,他可是男孩子。”北冥倾绝就是不许她亲任何雄性,人和动物都不可以。 “不亲就不亲,你总得让我抱抱他吧?”萧南屏想哭,她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就不能抱一下了? 北冥倾绝把儿子给了她,他怕再不给,她要和他哭闹了。 萧南屏抱着儿子,那是高兴得不得了。 商海若在一旁看着也为她高兴,南屏已经懂得何为血脉亲情,何为男女之情,何为朋友之情。 对于七情六欲,她也是越来越能表现出来,可见她已逐渐走出那个阴影了。 如今的南屏很好,会哭会笑,知道男欢女爱,也知道心疼自己生的孩子,更懂得珍惜她所拥有的一切,再也不是当年初见时,那个笑颜如花,却眼中冰冷无情的少女了。 颜冰和柳青歌的孩子,因为早产,自小单薄瘦弱,那怕会叫爹娘了,走路还是经常摔跤,柳青歌心疼儿子,也就不让这孩子过早走路了。 麒麟家儿子就是个小疯子,十一个多月就会走了,现在一岁多,那是摔跤也得跑起来。 朱雀的孩子才几个月,尚在襁褓中,生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小嘴巴,可爱的能萌化人心。 说来也奇怪,他们头胎生的都是儿子,就是不知道二胎会生多少女儿? “你这老不死的,打架打不过我,种地还是不行,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吧?”颜天澜一身粗布衣裳,头上裹着蓝布,一副村妇打扮,一手提着一篮子瓜果蔬菜,一肩扛着一把锄头,走路那叫一个脚下生风,精神抖擞。 “老夫是让着你,要知道,当年老夫单枪匹马闯敌营,万人之中取敌人首级都是小菜一碟,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你?”老威王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扬下巴,同样是一身粗布衣裳,一手拎着两只山鸡,一肩背着一捆木柴。 “好汉休要提当年勇,我当年还陪女主征服过西海呢,我有拿出来经常向你炫耀吗?”颜天澜把手里的锄头往假山上一靠,转身看向萧南屏行一礼:“少主,您平安回来,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如今是老汉,当然要提当年勇了。”老威王把山鸡和木柴一丢,拂了拂袖子,才负手走过去,摆出老太爷的架子看向他家大孙子。 颜天澜对于这死老头的臭架子,嗤之以鼻哼了声,转身走过去看她家大孙子去咯。 北冥倾绝转身走过去,一撩衣摆,双膝跪地,对他祖父稽首一礼,沉声缓语道了句:“祖父,孙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平安就好。”老威王伸手抚他孙儿的额头,眼中满是慈爱笑意。 他老人家一生,半生戎马,中年丧子,一手拉扯大孙儿,晚年得福,孙儿绕膝,也算是美满了。 而他余生最想听到的,也不过只是孩子们说的一句:我回来了。 ------题外话------ 二更就是番外了,依然在中午12点,云玲不会请假啦!会万更到底,更完番外,就会开新文啦,么么^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1 西海,鸿鹄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外头院中所有人,都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傅华歆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蓝天白云,秋风凉爽,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变天象出现吧? “哇呜哇呜哇呜” 一阵阵婴儿啼哭声传来,萧南屏总算是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了。 “太好了,天无异象,这个孩子应该是正常的。”傅华歆可比北冥倾绝这个当爹的紧张多了,没有异象就好,就好啊! 已经三岁的北冥鸿,转头看向院中几株梅树,伸手扯扯他大伯的衣袖,让他睁大他的眼睛去看看,这个到底算不算是异象。 傅华歆扭头看去,只见西边墙角数株梅花都开了,还开的比往年更茂盛呢。 所以,这个赶在九九重阳节出生的孩子,比北冥鸿这只鸟还怪异,对吗? 在当天,西海之上,所有的岛屿上,皆是百花争艳齐开放,连大海里的鱼都比以往欢闹多了。 海岛上百花齐放,海里鱼群结对游来游去像跳舞。 哦,还有天上的飞鸟,那盘旋在鸿鹄岛上,活似百鸟朝凤。 听说,岛上的走兽也仰首吼叫,似在庆祝欢迎谁的到来。 一下子,整个岛上都乱了。 无极岛上也乱做了一团,连几个隐世而居的老家伙,都给请去祠堂占卜了。 占卜也没处结果,因为龟壳碎了三个,这是位算不得的未来少主啊! 三日后,曲莲飞鸽传书给了他们一个字:戾。 “这是个什么名字,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叫这么个名字啊?”傅华歆第一个不乐意了,这个曲莲是不是疯了,用戾字给男孩当名都凶,更何况是女孩呢? “北斗戾,南山摧。”萧南屏坐着月子,对于这个女儿,她头疼。 比她还要麻烦的一个女儿,这可要怎么养? 北冥倾绝抱着女儿,低头看着这女儿,从曲莲这个名字中,他依稀悟到了什么。 或许,真是前世债,今生还吧。 北斗戾,南山摧。 摧的不是南屏,而是御龙屏吧! 她还是回来了,以这种方式回来了。 自此之后,她御龙戾,将会成为又一个了不起的女子。 三年后,天下发生巨变,北国亡,分裂为东西两国。 在经过多年内乱的北国,那怕元子攸再励精图治,也始终没能拯救这个已从根子坏掉的国家。 在杀了尔朱荣后,他最终也死在了尔朱兆的手里。 高氏与宇文氏崛起,两分天下,形成了一大两小的三国局面。 因长生不老药被毁,萧衍越发笃信佛教,南国寺庙一座座建立起,僧人在南国也是越发地位高。 在一年前,萧南屏去看过萧世缵,想劝萧世缵夺了萧衍手里的皇权,可萧世缵却未听她劝,更是对她说,若想安宁,便不要踏足红尘世间了。 萧南屏心知这是萧世缵见天下更为混乱,不想她再掺和进红尘之事中去了。 可她虽然隐居西海,过上了平平淡淡的田园生活,可有些事,你不想管,它也会找上你。 这一点,是绝对无法避免的。 “八哥!”商如珏已经六岁了,穿着浅绿色的夏衫,小跑追上前面的哥哥,一把抓住哥哥的衣服,把一块绿豆糕给了哥哥,笑得一脸腼腆又害羞。 北冥鸿小拳头紧握,转过身去,就去捏这个小笨蛋的粉嫩脸蛋儿,边捏还边咬牙切齿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是你大哥,不是八哥,咱们家就没有老八。” 这几年他们这个大家族里,的确又添了几个小不点,有男有女,可绝对没有什么八哥。 最多就是有个七弟,还是凤翥氏的小公子,翡翠姨家的傻儿子。 “北冥鸿,你又欺负我弟。”傅玉珏到来,空气骤冷。 “哥哥!”商如珏转身跑过去,把手里的绿豆糕,递给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嘴边,傻呵呵笑说:“吃,哥哥吃。” 冰山哥傅玉面对软包子弟弟,从来都是百依百顺,那怕这绿豆糕都被捏的变了形,他还是低头咬了一口,抬手摸摸弟弟的头,面无表情道:“乖,哥哥吃一口就够了。” 商如珏虽然和傅玉珏是双胞胎,可他却看着瘦弱多了,东西不少吃,就是不怎么长肉,愣是比哥哥挨了小半头。 北冥鸿一见到这个死对头,他就忍不住皱眉道:“傅玉珏,你难道没听到小如儿在叫我什么吗?” 他是大哥,这臭小子能不能给他点尊重? “听到了,如儿叫你八哥。”傅玉珏生来不随父母,冷起来赛过他二叔童年,且是天生冷。 “傅玉珏,你要是想打架就直说。”北冥鸿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气势却很强。 “打就打,我还怕你不成?”傅玉珏说这句时,依然是语气古井无波,面无表情,眸光冷如霜。 “鸿儿,玉儿,打架不好。”一名天青色夏衫的小男孩,步伐稳重的缓缓走来。 “小叔叔!”商如珏又举着惨不忍睹的绿豆糕跑了过去,伸手就往人家嘴里喂,特别热情。 颜舒迟伸手温柔的握住傅如珏的手,很是稳重的温和笑说:“小叔叔不饿,如儿吃吧。” “嗯嗯!”商如珏是出了名的乖宝宝,他拿着那块惨不忍睹的绿豆糕,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吃着,特别乖。 “嚯!哈!呀!”麒麟家的捣蛋鬼舒朗来了,手中挥舞一把木剑,身后跟着一个大眼小嘴的萌宝宝。 “朗儿,尧儿。”颜舒迟是他们的小长辈,平素里也就能劝住他们一些,大人们一般是武力驯服他们,从不和他们讲道理。 “小叔叔!”舒朗和朱尧走过去,向颜舒迟这个小长辈问好。 青龙并不在乎孩子跟谁姓,因为他不会认抛弃他的家人,姓朱挺好,他娶了朱雀,也就是朱家人了。 “砰!” 一声巨响,吓得众男儿无不胆战心惊。 该不是,九九又发怒了吧? 十年后 北冥鸿他们这几个同年生的臭小子,可都十六岁了,也该出去走走了。 此次历练有个条件,不许暴露身份,一定要每一个人都找个媳妇儿回来。 找不到媳妇儿,就一辈子在外头游荡吧。 为了帮这些叔叔哥哥找媳妇儿,御龙戾可是太辛苦了。 她把小姐妹一聚,就带着御龙斑血鞭出西海了。 不带她,她不会带着人自己出西海吗? 这时的御龙戾才十三岁,跟着她的两个妹妹才十一二岁,一个是傅华歆家的小女儿傅湘儿,一个是蓝水的女儿御龙飞雁。 她们两个,傅湘儿才十一岁,御龙飞雁十二岁,加上御龙戾这个十三岁的惹祸精,她们一出西海,就被人拦住了。 楼月斜也是认出御龙斑血鞭了,便把他们给接回了贺楼府安顿。 之后,去信给了萧南屏,问她该怎么办?是把她们三个小姑娘送回去,还是让她们去找北冥鸿他们一行人。 萧南屏得知她这闯祸精女儿,竟然带着傅湘儿和御龙飞雁离开了西海?她那叫一个头疼啊! 真是儿女债,要她命。 罢了,随她去吧! 既然都出西海了,那就陪鸿儿他们一起去历练历练吧! 北冥鸿一接到母亲的飞鸽传书,他就想死。 “九九,也要跟我们一起去中原吗?”商如珏已经十六岁了,依然是那个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少年郎。 “她跟我们一起去,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回西海了。”舒朗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好忧伤。 朱尧最小,今年才十四岁,他觉得九九跟着他们,他回头也能到年纪带一个媳妇儿回去了。 脸色最为难看,最为黑沉的是北冥鸿和傅玉珏。照顾这几个小的就够他们受了,如今又来个惹祸的祖宗,确定他们是去找媳妇儿,而不是来给他们当侍卫的吗? 可无论如何,这人都得去接,总不能让她们几个一直待在吐谷浑吧?要是被那个死夸吕发现了,捉回去给他儿子当媳妇儿,他们家那些长辈还不得活撕了他们啊? 对!他们家重女轻男。 去吐谷浑伏俟城接人,结果队伍又多了一个人。 楼月斜笑容满面道:“欣罗也不小了,可她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刚好你们结伴出去历练,便把一起带上长长见识吧。” 北冥鸿和傅玉珏的俊脸不是一点的难看,可还是得点头,把贺楼欣罗带上。 不过还好,贺楼欣罗不像她的父母,也不像她有病的祖母,很像她祖父,文雅的很,一路上应该能省心不少。 可事情还没结束,他们到鄯州,紫雪把儿女交给他们后,他和林秀檀就跑了。 紫雪家这对龙凤胎,虽然模样长得不一样,可却继承了他们父亲的紫眸,走哪儿都显眼的很呐。 “鸿哥,小弟以后就跟你混了,请多多指教!”紫雪这儿子林含情是个妙人,虽然才十四岁,可却是一派的风流潇洒,妖魅天成。 就这样一只妖孽跟着他们,确定他们还会有安宁日子过吗? 林有君也就十一岁,还是个大孩子,再是生就紫眸也没什么,而她的性子虽然活泼些,可却有一点很好,听话。 所以,最麻烦的还是这位风月门的含情公子。 当初这小子脑袋被驴踢了,主动要求拜他爹为师,非要当风月门之主。 紫雪被他缠的头疼,才收了他儿子当徒弟。 “情儿,这些年,你那个便宜祖父,还是一年跑来中原一次看你们吗?”舒朗就是个捣蛋鬼,一会儿闲不住。 “来啊!可那又怎样?我爹又不认他,来也是找气受。”林含情手中的富贵牡丹花开的苏绣玉骨折扇轻摇,一袭藤紫色无花纹夏衫,飘逸且风流。 “紫雪叔叔真的是很霸气,明明能回高昌国当王爷,他却一点都不稀罕,反而让他那个国王爹更加悲愤交加了。”舒朗一直不好好念书,成语乱七|八糟用,用对用错他自己都不知道。 颜舒迟也觉得有点心累了,他是一个长辈,再小也是个长辈。此次陪他们一起红尘世间历练一番,确定不会让他倾家荡产吗? “小叔叔,药你带够了吗?”商如珏靠近颜舒迟小声问,眼睛又看了一下颜舒迟背着的书篓。 “应该够吧?”颜舒迟为了带够药,连包袱都没用,直接用的书篓,背着活脱脱一个青衫文弱书生。 “赌博不好吧?”朱尧听着林含情要拉着舒朗去赌博,他眉头一皱,觉得他带的钱还是太少了。 “咱们去日月赌坊,有龙叔在,哪儿用咱们掏钱玩啊?”林含情折扇摇的风流不羁,唇边勾勒的弧度更是妖魅惑人。 这个妖孽,走到哪里都是祸水。 朱尧眉头紧皱,他一点都不想去日月赌坊找老爹,老爹知道他小小年纪学人赌博,会打死他的。 “去玩玩也无妨。”颜舒迟怕他们会偷偷去,倒不如他先答应,回头去了日月山,他找龙哥开间雅间,他们几个随便玩玩也就是了。 北冥鸿的眼睛一直盯着他家宝贝妹妹,这丫头走哪儿都是惹祸的苗子,一个看不好,她说不定就能把日月山给劈了。 御龙戾人如其名,的确是杀气挺重的。不过,一般是看不出来的,她不发火的时候,可文静乖巧了。 按照萧南屏的说法,那就是这丫头随她爹,天生两副面孔。 日月山 他们几个年轻人,骑马当天就到了日月山,直接上山进了赌坊。 这赌坊后边是风景区,在后边是住的地方,类似于现代的酒店,吃饭睡觉一条龙服务。 他们这群小孩子,第一次骑马跑那么远,屁股都要颠成四瓣了。 “回头要坐马车,骑马也太遭罪了。”舒朗一手揉着屁股,非常的不文雅。 众人也懒得理他,反正这小子一直是如此不讲究的。 女孩去了他们的小院,毕竟都是金贵的公子小姐,哪能和那些赌徒一样住在前头客栈里?自然是要安排在守卫森严的府宅里的。 舒朗咋呼着屁股疼,非要拉着大家去泡温泉。当然,这个是人工温泉,水池的,并不是天然温泉。 可那也是不错的,至少泡一泡,还是很舒服的。 一群少年脱了衣裳,下了水。 林含情见此情景,不由抚掌笑道:“这样的美景,要是让人看去,那不得鼻血横流啊?” 北冥鸿和傅玉珏齐齐看向他,眼底的杀气,是给他的威胁。 “放心,我绝对不可能拿兄弟的美色卖钱的。唔!就是欣赏一下,挺养眼的。”林含情是有点小坏,可他是个有原则的人,从不会对身边人手下无情。 其他人,脸色依然,非常一言难尽。 他是不会对自己人下手,可这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他们,他们还怎么泡温泉? “情儿,你把自己养的如此白嫩,是准备嫁人吗?”舒朗就是个粗糙汉子,在这群人里,就他最黑的结实。小小少年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肤色小麦,五官英俊,和玉骨冰肌的某妖孽少年在一起,还真是一刚一柔很明显。 朱尧抬手扶额,真是没眼看了。 “朗哥,咱们还是拉开距离美一点儿吧!”林含情笑得很虚假,摆明嫌弃舒朗。 “我这是英俊,什么美不美的?又不是大姑娘。”舒朗说完就游跑了,本来想让商如珏这软包子帮他搓背的,可一对上弟控病严重的傅玉珏,他还是找尧儿给他搓搓背吧。 朱尧也嫌弃舒朗,可是,他打不过他,只能认命听使唤。 林含情最喜欢的是北冥鸿,因为他长得美,比北冥伯父还要美,简直就是让男女犯罪的绝世姿容。嗯!身材也好,瞧瞧这宽肩,瞧瞧这窄腰,瞧瞧这线条优美的肌肉,瞧瞧 “发骚请去隔壁。”北冥鸿背靠在池壁上,眼睛都没睁一下,便把他隔壁的兄弟给推出了。 傅玉珏抬眸冷冷的看了林含情一眼,好似在说:敢对我发骚,我阉了你。 商如珏在吃桃子,见林含情看向他,他有些腼腆的害羞一笑:“情儿,我不喜欢男人。” “嗯,我也不喜欢,我娘还指望我娶媳妇儿,她好抱孙子呢!”林含情笑得痞坏,眼睛打量一下商如珏,真的白嫩又软绵,这样的哥哥,确定能找到媳妇儿吗? “滚!”傅玉珏一拍水,溅了林含情一脸水。敢色他弟,找死吗? 商如珏跑去和颜舒迟聊天了,他们这些哥哥弟弟太厉害,他应付不了还是小叔叔好。 “如儿,明日你要看紧九九她们,一定不可以让她们惹祸,知道吗?”颜舒迟这个小叔叔还是靠谱的,而他也觉得这些小家伙里,商如珏是最靠谱的一个了。 “我记住了,小叔叔。”商如珏是人软好欺负,可是他却和他母亲一样,做事从来都很靠谱,鲜少出纰漏。 “唔!舒朗,你走开,不知道自己力气大吗?”朱尧无辜遭难,被舒朗扑过去自后抱住,胸口撞上光滑的池壁,好疼啊! 林含情见他们打闹的热闹,他也游过去凑热闹,龙伯父家里这个儿子,长得也太可爱了,大眼小嘴,比姑娘还漂亮。 颜舒迟看着很头疼,带孩子太不容易了,带一群皮猴子更累。 唉!希望,他这一路上,不会被他们气死吧! ------题外话------ 请你们吃巨无霸包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2 日月赌坊 颜舒迟这边向青龙要了一间雅间,回头就不见了那群皮猴子。 朱尧气喘吁吁跑来说道:“如哥让我来告诉小叔叔你,他拉不住九九了。” 颜舒迟有些头疼的抬手捏捏眉心,跟着朱尧去了赌场大厅。 果然,惹祸精御龙戾,正在和一群人豪赌。 “哎,小姑娘,你玩这么大,一会儿有钱付吗?”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看就很土豪的坐在旁边,全身上下都是金银珠宝,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有钱人。 “没钱我把人输给你,瞧瞧!这些可都是人间绝色,哪一个不值千金啊?”御龙戾一挥手,显出她身边强大的队伍。 北冥鸿和傅玉珏当下脸就阴沉如乌云密布了,这个臭丫头,竟敢拿他们当筹码?欠揍吧。 “九姐,我们还小,你确定你忍心?”御龙飞雁眯了眯眸子,忽然后悔和九姐出来历练了。 傅湘儿和林有君可怜兮兮的看着御龙戾,她们只是出来玩的,可不可以不要拿她们当赌注,她们还是孩子啊! “放心,我是不会输的。”御龙戾打小天不怕地不怕,运气好到,她娘都说她是天道的亲孙女。 许多人看到一个漂亮无比的小姑娘在坐庄,皆是十分好奇的凑过来看热闹。 忽听小姑娘要押人,啧啧啧!这些个少年少女,可真真皆是人间绝色,赢回去留用还是卖了都不亏本啊! 颜舒迟到来时,御龙戾已经开盘了。 这一局赌的更大,她把她亲哥和傅玉珏押上桌了。 这两尊阎王爷,看向御龙戾的眼神,都是杀气腾腾的。如果这个不是妹妹而是弟弟,他们早就按住她,揍她个鼻青脸肿了。 “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啊!”御龙戾坐庄开赌,摇的就是骰子,和对面少年赌。 如果她赢了,这少年就要脱光衣服,裸|奔日月山。 如果她输了,她就把北冥鸿和傅玉珏送给对方。 土豪少年是不喜欢男人,可他喜欢这两个少年。太美了,美的他都想犯罪了。 北冥鸿和傅玉珏虽然很生气,可他们还是各自押了一万两银子。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舒朗更是厉害,他一下子押了十万两,美名其曰是支持九妹,大杀四方。 几个小姑娘也押了不少,贺楼欣罗从没赌博过,可看她们玩的很开心,她也就丢了一千两,输赢她不在乎,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颜舒迟一边头疼,一边又押了二十万两。 商如珏见大家都这么起哄,他可有些皱眉头了。 他们还小,就这样豪赌,是不对的。 御龙戾的点数最大,四个六,谁能赢她? 青龙听闻这群小祖宗去大厅玩了,便知是要出事。 果然,那些陪她一起赌的人全输惨了,一旁随手押的人也输的骂人了。 那个少年最惨,要脱光裸|奔日月山,这怎么可以啊? “敢赖我的账,我弄死你。”御龙戾天生戾气重,这些年被宠的更是无法无天了。 当然,她也有横的本事。 天赋极佳的她,在寒冰晶养出的水滋补下,她的御龙决可都突破二层了。 在西海没几个人能打得过她,出了西海,能打过她的人,就更少了。 少年也是个初生牛犊,根本不知道日月山的规矩,当下就赖账,让侍卫阻挡着他们,他便转身就跑。 日月山有规矩,只能带两个仆人上山,多了不行。 因此,这个一贯带着十多个人横的少爷,在只有两个侍卫下,他这一赖账可就惨了。 北冥鸿和傅玉珏一左一右抓住御龙戾的小细胳膊,可不能让她在这里挥鞭子,伤人是小,毁了赌坊就是大事了。 舒朗和朱尧出手对付那两个侍卫,林含情则去挡住对方的去路,一脚正中红心。 少年惨叫一声,捂着下身就跪下了。 商如珏把几个姑娘家全转过身去,不要看会长针眼的东西。 颜舒迟又觉得头很疼了,这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龙哥也不能出面了。 毕竟,女主有命,他们出来历练,不许暴露身份。 嗯,如今御龙氏女主,已经是萧南屏了。 至于御龙紫极和绮里拂青?那两口子早不知道跑哪儿去游山玩水了。 “敢赖姑奶奶我的账,姑奶奶让你”御龙戾要拔她哥的寒冰剑斩渣滓,可是她哥要不要这么抠门,用一下会死吗? “娘说过,你不许碰利器。”北冥鸿抱剑在怀中,看她一眼,颇为无奈。这丫头戾气太重,为怕她伤人性命,打小就被勒令不许碰利器。 御龙戾不甘的瞪她哥一眼,不让她碰利器,她不还有鞭子吗?抽不死他丫的。“九九,玩鞭子可得看我,我可是能玩出百般花样的哦。”林含情冲御龙戾眨眼一笑,又向他妹妹招手要鞭子。 林有君解下腰间鞭子,抛给了他哥。 林含情手握这把鞭子,扬手便要给这人一顿好打。 “情儿,放了他吧。”颜舒迟也是刚想到,林含情这紫眸已经够明显了,再露出这手鞭法,必然会暴露他们这些人的身份。 商如珏明白颜舒迟是什么意思,便上前看向林含情,皱眉摇头道:“我们玩也玩了,该启程了。” 林含情收起了鞭子,了然点下头。走就走吧! 御龙戾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这个混蛋,哼!她最讨厌说话不算话之人。 “九姐,走吧!”御龙飞雁和傅湘儿一左一右,拉走了戾气很重要杀人的祖宗。 青龙在他们离开后,便让人去处理了这件事。 对方愿赌不服输,破坏了日月赌坊的规矩,立即赶出去,永不招待。 至于那些人输的钱?他们自会收了送给赢家。 不过赢家走了,他们会把钱送给赢家的父母。 离开日月赌坊,他们去了鄯州的百花山庄住了几日,之后便启程离开了。 他们去的地方是金州,金州风景好,美食多,特别是如今桃季,黄桃更是香甜美味。 到了金州,御龙戾就说要吃黄桃了。 商如珏说他去买,一出去,一炷香时间都没回来,弟控的傅玉珏可坐不住了。 颜舒迟也怕出事,让北冥鸿看到他们,他便也跟上去了。 “吃饭。”北冥鸿见他这妹妹又要凑热闹,他一个眼神瞪过去,逼这丫头坐回去老实吃饭。 御龙戾虽然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她怕她哥的剑啊!伤人不流血,死疼死疼的。 林含情也想去看看,毕竟,他对这个世间的许多事,可比他们这些西海隐居人懂得多了。 “有小叔叔和玉儿在,不会有事。”北冥鸿是一直和傅玉珏不对付,打小的死对头。 可不得不承认,傅玉珏是个武功高强,心智过人的聪明人。 林含情耸耸肩,既然没事,那他还是吃饭吧。 而在另一边,是真出大事了。 商如珏卖了一篮黄桃往回走,忽见一人被踹飞,他就好心救个人,就被人给推上了一个擂台。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一个红衣姑娘追着打,他刚开始一味闪躲不想出手,可这姑娘也太过分了,把他的桃子都毁了。 一篮子桃子滚下擂台,被围观人群踩得个稀巴烂。 商如珏蹙了下眉,因为这姑娘太粗鲁了,居然打人打脸,很疼呢! 围观人群原本觉得这公子长得真好看,武功瞧着也不错,就是有点怂,有种还手和她打啊!打赢了可有百万彩礼和漂亮媳妇儿的啊! 商如珏是性子温吞人又软绵,可却不代表他挨打也不会还手,特别是外人,更别想欺负他了。 那名少女被他一掌拍出去,摔倒在了擂台上。 商如珏一见他把人家姑娘拍飞出去了,也不知道摔没摔疼,他迈步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扶起这位姑娘,歉意皱眉道:“姑娘,是在下有失风度了。” “没事,擂台之上拳脚无眼,误伤正常。”这姑娘也是个爽快的,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裳,这才抬头仔细打量这位公子。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目疏朗,气质温和。嗯!不错!是她喜欢的书生模样,却还武功高强,这下她和她爹都满意了。 好,太好了。 “如儿!”傅玉珏找到他弟弟,可这傻小子在做什么?不是说去卖桃吗?怎么把人家姑娘招亲的擂台给打了? “咦?”少女看向飞上台的红衣少年,冷冰冰的有点凶,可他怎么和这位公子长得一模一样?双生子吗?这也太像了吧? “哥,桃子坏了,我再去卖”商如珏的性子就是软,说话也是斯斯文文的,没见过他出手的人,还真会拿他当文弱书生看待呢。 “还卖什么桃子,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你打了什么擂台?”傅玉珏真是被这个弟弟气死了,就他这样子,爹娘居然还让他出来找媳妇儿?他们就不能在西海诸岛上给他找个知根知底的姑娘吗?非找外头不知底细的女子,也不怕他被人欺负哭。 “擂台?什么擂台?”商如珏皱下眉头,扭头看向擂台一旁摆的花牌,怎么居然写的是比武招亲啊? “如儿,你糊涂啊!”颜舒迟也飞上了擂台,这比武招亲的擂台可不是胡乱打的,只要是家世清白无妻妾,人家也不要求你入赘,你就得把人家姑娘给娶了。 “小叔叔,我”商如珏也是心乱如麻了,这下闯大祸了。 女方家的人出现了,是命高大威猛的中年男人,他拱手爽朗笑道:“公子好武功,好俊才。哦,这位小兄弟,听称呼,您是这位公子家中长辈?” 啧!这叔父也太年轻了,和侄子一般大。 颜舒迟拱手回礼道:“这位老爷您好!在下只是他世交家的叔叔,并非是能为他婚事做主的长辈。” “原来如此。”乾裕含笑点了下头,又对傅玉珏拱手笑说:“这位公子,想必是小婿的兄长吧?” “吾等父母双亲尚在,亲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傅玉珏把商如珏拉到背后护着,好似别人不是在和他商量弟弟的婚事,而是要打劫他们一样。 乾裕算是瞧出来了,那位文雅公子是误上的擂台,打完才知道这是比武招亲擂台。 而这位冷冰冰的公子很护弟弟,似乎是在防备着他们,怕他们会伤害他弟弟。 兄友弟恭,能教出这样儿子的家里,父母定然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你不想娶我吗?”少女叫乾乐,是乾家最小的女儿,上头一个哥哥,吃喝玩乐很纨绔。 乾裕怕家底被败家儿子败光,才会百万彩礼嫁女儿。 谁料到,竟会遇上这种事。 商如珏打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诚信为本,一诺千金。如今,他打了人家姑娘的擂台,要说不娶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名誉被他所毁,以后还要如何嫁人啊? 颜舒迟怕商如珏会忽然一口答应娶人家姑娘,他便一个侧身把商如珏挡回去,拱手温和笑说:“还请这位老爷见谅,此等终身大事。我等需得飞鸽传书回家,请示下家里的长辈,方能给您答复。” 乾裕也不是个不讲理之人,既然别人都这般客气了,他也不能失了风度惹人笑话。故此,他拱手一礼笑道:“这也是应该的,那我们便等哦!还未请教几位高姓大名。乾某名裕,粗人一个无字。这是小女乐儿,年芳十五已及笄。” 乾乐上前豪爽一拱手道:“乾乐见过几位公子,静待佳音。” 颜舒迟拱手淡笑道:“在下姓颜名舒迟!而他们兄弟,老大叫傅玉珏,他老二叫商如珏,如儿外祖家已无人,故此过继一子,为其外祖家延续香火。” “哦,原来如此。”乾裕笑点了点头,他活这么大,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相似的双生子。只不过,兄弟二人,性情真是一冷一热,南辕北辙。 颜舒迟也没有隐瞒他们的姓名,只因天下间,知他们姓名的没几个人。 乾裕送走了他们一行人,回头又让人拆了擂台,领着女儿回家去了。 这个女婿不错,性情温和,容貌出众,武功高强,一身出尘脱俗的气质,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隐世大族公子。 他女儿能选得这样一位夫君,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之前,他也怕赢了她女儿的人,会是个其貌不扬,或者是品行不端之人。 如今不用担心了,这个女婿是真好,他和女儿都满意极了。 而躲在暗中的乾辛看到这一幕,可是气坏了。回头瞪向身边几个鼻青脸肿的蠢货,咬牙切齿道:“就你们还敢说自己是高手?连老子妹妹都打不过,还敢收老子那么多钱?” “乾少爷,这可不能怪咱们,谁能想到,你这个七八十斤重的妹妹,拳头竟然是如此的厉害。嘶!没瞧见,那位绿衫公子也挨打了吗?”之前被商如珏救了的男人,捂着脸,疼的那叫一个龇牙咧嘴的。这只小母老虎,爪子也忒利了。 乾辛一手摸着下巴,在想着怎么让这几个外乡人赶紧滚蛋。 他那个妹妹,可以嫁人,但不能带走他家那么多的钱。 哼!偏心的死老头子,自从他娘死了后,他一直想娶妻纳妾再生儿子,可却不知道他给他的那些女人天天喝了什么补汤,那些女人就算再怎么努力想怀孩子,也是休想怀上的。 他也想过弄死他这个妹妹,可这臭丫头武功太高,运气太好,他派人暗杀了她几年,都没能弄死他,还真是让人不甘心。 回到酒楼,众人看到商如珏脸受伤了,那可叫一个紧张得不得了。 傅玉珏一看到商如珏脸上的伤,便是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眸光极冷道:“我绝对不可能同意,让那个不懂温柔体贴的女人,来给如儿当妻子。” 没进门,就把长大不曾受过一点点伤的如儿给打成这样,要是进了门,如儿还不得鼻青脸肿没个好时候了? 颜舒迟为商如珏抹了点药,也没伤多严重,只不过因为如儿养尊处优长大的,太过于细皮嫩肉了,才会被拳头擦红一点罢了。 要不是傅玉珏太过于紧张,商如珏这脸根本不用抹药膏,睡一觉,明日就能消了。 “哥,乾姑娘不是故意的,擂台之上,拳脚无眼,而我我也失手打了人家姑娘一掌,人家姑娘都没和我计较。”商如珏一贯的温软,面对他哥的不讲理,他也只是皱眉温声缓语说,一点都不强硬。 “她想嫁你,自然对你和颜悦色,不会过多计较。”傅玉珏的脸色更寒冷了,这个弟弟为一个女人和他犟嘴,果然是弟大不中留了吗? 商如珏脸颊微红的低下了头,本来就是出来找媳妇儿的,如今能找到媳妇儿,难道不好吗? “先查一下这个乾家,总不能什么人都往家里领,出了事怎么办?”北冥鸿这次也不和傅玉珏做对了,事关整个西海,他们不得不慎重。 “查人这事我在行,三天,一定把乾家祖宗十八代的事,我全给你们整理成册送来。”林含情折扇一摇,风流潇洒的便挥袖走了。 众人看向他散漫的背影,有点不太信他有这个本事。 ------题外话------ 依然是万更,二更还在中午12点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3 金州城 林含情果然说话算话,三日后,把乾家祖宗十八代,如今不出五服的旁支或亲戚,全给查清楚整理成册送来了。 看着桌上如小山般堆积的册子,所有人都服气了。 林含情风流不羁摇扇道:“这些人都不怎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乾裕这个人,外粗内软。也就是说,他表面看着豪爽干脆,实则是个十分优柔寡断之人。也是因此,他后宅极乱,全府上下的主子,也就乾乐一人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了。这一点,不得不说如哥哥你太有眼光了。” 说句粗俗的话,那就是一群蟾蜍里,就一直青蛙,被他家如哥哥给抓出来了。这比喻虽然也不是很好听,可却贴切。 “这样的亲家要不得,麻烦不断。”颜舒迟看的比较远,如儿娶的虽是乾乐,可她的家人,却不能忽略掉,总不能让乾乐嫁人后,便彻底与疼爱她的父亲断绝关系吧? “信鸽回来了。”朱尧见到窗前停下一只蓝鸽,他走过去,摘了信鸽腿上的信,放飞信鸽后,他打开纸条看了看,眉头一皱,走过去把信递给傅玉珏了。 傅玉珏拿到纸条一看,脸色瞬间黑沉如墨。他爹是吃饱了撑着了吗?居然说不管如儿看上谁,带回去就是了。 商如珏倒是笑了,还是爹疼他,现在他可以放心去提亲了。 颜舒迟看了眼纸条,温和一笑:“我去找人准备聘礼。” 还好出门前,女主给了不少令牌,金州也是大城,少不得东陵公子的产业,聘礼还真好准备。 “准备什么聘礼,他们不是百万嫁女吗?那就直接让他们签订婚书,回西海去商谈成亲吉日。”傅玉珏这个弟控又犯病,阻止不了弟弟娶个母老虎,他总要给这个母老虎一个下马威,省得她以后再欺负如儿。 颜舒迟可不会听傅玉珏的这些浑话,他们堂堂西海的公子要娶妻,怎可礼数不周全? 不仅仅要准备聘礼,还得按照三书六礼来,一样不能少。 “真是让人意外,本以为如哥会是最后一个讨媳妇儿的,没想到,居然跑到最前头去了。”舒朗单手托着腮帮子,发出一声感叹。 林含情嘴角勾笑,觉得他们这些人一路向走下去,还不知道会出多少趣事呢! 唉!他跟着他们,算是跟对了。 又三日后,颜舒迟遣媒婆带人带礼去登门提亲了。 纳彩时,依照规矩,一对雁,绸缎,首饰,等等吉祥之物,凑够十件送到乾家。 乾裕倒是有些惊喜了,对方也忒讲究了。 头天纳彩,次日问名。 问名这日,颜舒迟亲自带着商如珏去了乾府,又是按规矩带了该有的礼物,拿到了乾乐的庚帖。 算八字匹配这事儿,御龙戾在行,她可是师承天机门主,她干外公亲传的掐指一算术。 傅玉珏根本就不信御龙戾这个鬼丫头,可她算了之后,又说的头头是道,他回头找了人,算得结果也是一样的,乾乐那只母老虎,真的与如儿八字极为相合。这下,他没话说了。 可纳吉这事还得等,他们得把生辰八字飞鸽传书回西海,让傅华歆将庚帖置于祖先案上请示吉凶,以肯定商如珏和乾乐年庚八字没有相冲相克之象,婚事才能初步议定。 这还得等几日,颜舒迟便派人通知了乾裕安心,他们过几日接到家书,再去登门下聘。 乾裕越发觉得他们是出身大家族了,这样的讲究做派,谨慎仔细,慎之重之,让人由心里觉得自己被看重,被尊重。 而在等信儿的几日,有一夜便出事了。 他们几个搬进一个宅子里住,也没买下人来伺候,就他们几个年轻人。 有人来刺杀,当场就被几个老头儿给拿下了。 他们自从去了鸿鹄岛,越活越年轻有气力,感觉自己根本不像百岁老人,而像个六十岁的人。 因为担心几个小家伙历练会出事,他们不放心,便一直暗中跟着,保护着,结果还真是出事了。 都是习武之人,这般大的动静,他们如何会不醒? 林含情走过去给了那带头人两巴掌,紫眸在月光下透着几分阴森魔魅,声音更是阴冷带着狠意:“你们最好说出是受何人指使,我还能让你们死个痛快。否则,我便让你们尝尝千刀万剐,血肉模糊,被丢进蚁窝里的滋味儿。” “不!求你饶了我,我什么都招,什么都招!”哪一个刀疤脸的五大三粗汉子,竟然被林含情一个半大的孩子,吓得这般肝胆俱裂。 林含情松开了他的衣领,直起腰来,神态慵懒,抬手抚弄一下自己胸前垂着的一绺墨发,看向对方明艳一笑:“那你就招吧!我听着。” 对方被一个半大的少年郎笑得丢了魂儿,还真有点丢脸。他低下头,不敢再看这妖冶少年,身子微微发抖道:“我们是乾府大少爷乾辛雇来的,他让我们来这里捣乱吓唬吓唬你们,想让那位商公子退了与他妹妹的亲事。” “乾辛?他为何要让我如哥哥退了这门亲事?”林含情抱臂勾唇笑问,扭头看向眉头轻蹙的商如珏,啧啧啧!真是好可怜的哥哥,居然被大舅哥这样算计谋害。 “他一贯吃喝嫖赌挥霍无度,乾家几乎被他败了一半儿了,乾裕不想他家就这样被乾辛这不孝子败光,他才会百万彩礼嫁女,只是为了留一点东西下来,总不至于到以后,一家人被乾辛害得去喝西北风。”对方因怕死,把所有事均是和盘托出,一点没有保留的。 “原来如此啊!”林含情发出这声叹息后,他便挥袖杀了这五六个黑衣人,看着他们七窍流血倒地死不瞑目,他勾唇一笑说:“之前答应你们的,只要你们老实交代,我便让你们死个痛快的。我这人,从不食言。” “情儿,你这性子,姐喜欢。”御龙戾力挺林含情此等做法,该死之人就得杀,不杀了他们,岂不是留着要祸害好人了? “多谢九妹赞赏,咱们晚安。”林含情回身挥袖一笑,特别不正经的风情万种扭着小腰走了。 让他叫她个姐,做梦去吧! 御龙戾怒瞪林含情背影一眼,便扭头回房睡觉了。 颜舒迟见四老提着让走了,她也就让他们都回房睡觉了。 商如珏回房躺在床上,越发心疼乾乐了。 摊上这样的人家,真是苦了她了。 三日后,西海回信了。 颜舒迟接到信后,便带着所有人,大张旗鼓的去乾府下聘了。聘礼是一早准备好的,就等着信儿来,他们好登门下聘了。 这次送聘书和礼书送到乾家,可还有四位全福妇人呢!她们是西海御龙氏族的人,也算是亲戚吧!反正西海之上一家亲。而这些聘礼也不少,至少是顶头得了。毕竟,普通百姓下聘,可也要按规矩来,过多可就是僭越了。 这下不止乾裕被吓到了,连乾辛也是无比的吃惊,这妹妹随便打擂招的夫君,家里似乎是很有钱啊? 乾裕压下心底的震惊,看向颜舒迟直言笑道:“我这人大老粗一个,有话就直说了。敢问颜公子,我这贤婿家中,是作何营生的?这些聘礼,可实在是让乾某有点受惊了。” 颜舒迟拱手温和笑答道:“乾老爷严重了,这些是傅大哥夫妇对乾小姐的心意,乾老爷不必感到受惊。至于傅大哥是做什么的不瞒乾老爷,傅大哥是我族中私塾夫子,傅大嫂倒是个生意人。” “哦?原来如此。”乾裕点了点头,更为满意这门亲事了。 怪不得他这贤婿如此斯文有礼,原来是父为文人啊! 这位亲家母也是厉害,以女子身行商,倒是十分像东陵公子了。乾辛在一旁两眼放绿光道:“这样说来,妹婿家中很有钱了?” “大哥,你别说话行不行。”乾乐一直乖巧的站在父亲身后,听大哥这样冒昧无礼的问人家是否很有钱,她真的觉得很丢人。 她是嫁人,又不是嫁给金山银山,好吗? 商如珏倒是不介意此事,他站在颜舒迟身后,看向乾乐腼腆害羞一笑道:“我家有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从小到大没缺过钱花,我娘也没让我为吃穿用度操心过。” 乾乐对上他害羞的眼眸,她差点忍不住都要笑了。 乾辛听了商如珏道话,他心里便是越发嫉妒了。这妹夫生的模样好也就算了,一身好气质教养好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个有本事的慈母,为他安排好一切,从不用花销犯愁,多么的好命幸福啊?他娘要还在,他也一定会像商如珏一样,当个懵懂无知的大少爷,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颜舒迟看了这位乾少爷一眼,便又与乾裕商量起婚期之事来。 今此不止是纳征,也是请期。 傅华歆是想着,他生儿子晚北冥倾绝一步,不能抱孙子也晚他一步吧? 所以,他小儿子一说打了一个姑娘的比武招亲擂台,他立马就让商海若赶紧回信催促,一定要把亲事订下来,然后赶紧成亲,明年抱个大胖小子。 商海若对于他时常的抽风,没有理会,而是去信给颜舒迟,让他查清楚这姑娘的品行,瞧瞧是不是个值得迎娶进门的女子。 颜舒迟查了乾乐很久,也亲自接触过几回,是个率真爽利的姑娘,配软绵性子的如儿刚好。 也是因此,商海若才会按规矩纳征与请期,准备就在八月给他们办婚事,反正鄯州离金州也不远,一切都来得及。 乾裕也怕迟则生变,颜舒迟他们那边急着娶他女儿,他也就放心了。 在此之前,出于尊重,颜舒迟还是在私下无人时,告诉了乾裕他们的来历。 得知商如珏是傅华歆和商海若的次子,乾裕更是吓得差点晕倒了。 谁人不知当年的北国三王,谁人又不知东陵公子萧南屏嫁给了北冥倾绝?而北冥倾绝又与傅华歆和商海若乃义结金兰的兄妹。 如今他们隐居于西海之上,显然已是成为了传说。 可他却和这样的人物结为了亲家,这不是奇谈吗? 颜舒迟拿出的吉日,乾裕没有反对,反而还热情的邀请他们在乾府做客。 御龙戾可不愿意待在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她一闹着要走,谁还敢留下来? 这下好了,他们刚离开西海没多久,又要回去了。 乾辛派人刺杀不成,改打听了。 可这些人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人一样,他怎么派人打听,都打听不出来。 而北冥鸿这一行人,却没有在此停留,而是带着乾乐一起上路了。 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们还是要继续前行历练的。 至于成亲之事?家里会安排好的。 商如珏和乾乐什么都不用操心,等三个月后,回去当新郎新娘就行了。 西国,长安。 如今西国的皇帝是元宝炬,可掌权的却是拥立元宝炬为帝的宇文泰。 长安为古都,繁华可比建康城。 他们一行人太过于扎眼,好在坐在马车里,马车表面又是十分低调,倒是没惹来什么人的留意。 因为要在这里玩上几日,他们也不方便住客栈,便找到本地的东陵府,住了进去。 住下去的当天,这群皮猴子便分散跑出去玩了。 御龙戾她们几个小姑娘去了胭脂水粉铺子,林含情则带着舒朗和朱尧去了一家本地生意最红火的歌舞坊。 舒朗和朱尧是头回来这样的地方,觉得十分新奇。 林含情可不敢把他们放在楼下,带他们上了二楼雅间,之后便走了。 两个屁都不懂的少年,就这样在房间里喝着果酒,赏着楼下的歌舞。 可这楼下也太了,他们都听不到那些姑娘在唱什么了。 “尧儿,要不然,咱们也下去瞅瞅吧?”舒朗最是爱闹贪玩,让他坐着喝酒吃菜,也忒枯燥乏味了。 “情儿说这里鱼龙混杂,不让我们乱走动。”朱尧还是比较听话的,林含情既然交代了他们这些事,定然是为他们好的,他们不该不听话,跑出去玩遇危险。 “哪来这么多婆婆妈妈的?赶紧的,陪哥下去瞅瞅,哥要听哪个姑娘唱曲儿。”舒朗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勾住朱尧的脖子,便把人给拽了出去。 朱尧被舒朗一路拽下楼去,楼下好吵,气味也好呛人,一点都没有情儿安排的雅间舒服。 “为什么我一来她们就走了?”舒朗下楼来听曲儿,可是楼上唱曲儿和跳舞的姑娘,却全都走了。 “朗哥,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朱尧看着四周人脸上神情,他们似乎是在激动的期待着什么? “快看,有唱曲儿的姑娘下来了。”舒朗就是想听歌小曲儿,管是那个姑娘唱呢!有得听就行了。 朱尧总觉得他们坐在这里是要出事,这些人,怎么都变得异常紧张了呢? 台上的花梨木美人榻上,坐着一个粉衣轻纱覆面的少女,少女坐姿很端庄文雅,一看就是名门大户出来的千金小姐。而她会出现在此地,只能说她是被充为官妓之人。 一名浓妆艳抹的老鸨,站在台上轻摇团扇笑说道:“今儿是咱们兰芷姑娘的好日子,在座的诸位可都有机会一亲佳人香泽,就看您舍不舍得了。下面,咱们来看看兰芷姑娘的如花美貌。” 两名婢女上前,摘了粉衣少女脸上的面纱,露出了她的真容。 “哎,尧儿你看,这个姑娘真好看,温温柔柔多像水做的人儿。”舒朗望着台上柳眉星眼的少女,真好看,唱曲儿一定也很好听。 朱尧虽然也是不曾出过西海,可是这些人在喊价,他们是在拿人买卖吗? 舒朗根本不知道大家在喊什么,还以为是要争点曲儿的机会呢!所以,他喊的最卖力,因为他想听《子衿》,他要让这个姑娘给他唱《子衿》听。 朱尧已经确定了,这些人就是在拿那个姑娘当货物交易,朗哥什么都不懂,还跟着人瞎喊价。 台上美人榻上坐着的少女,心死成灰的低垂着头,她知道她今夜在劫难逃了,可这就是她的命,她要是普通的青楼女子,还能和老鸨说说只卖艺不卖身。 可她不是,她是被充为官妓的罪臣之女,只能用身子来接受惩罚。 朱尧也没有阻止舒朗喊价,因为这姑娘很可怜,小小年纪,便被人搬到台上买卖,害他心生了同情。 林含情也就是走开一会儿,结果,舒朗便闯祸了。 这个女子是官妓,舒朗花再多的钱,也只能守她一夜,过了今夜,她往后还是要接客的。 而且据他所知,这姑娘的父亲是因为得罪了宇文家的人,才会被诬陷入狱处以死刑的。 而他们家,成年男子皆死了,十岁以下被发配到苦寒之地,女子则皆被充作了官妓。 据他了解,其实她家的人,几乎都死了,包括哪些孩子,还有被送去军营的妇人。 至于她这样的干净姑娘家家的,也死的差不多了。 她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那个想得到她的宇文家的人,故意这般羞辱她罢了。 对方就是要买了她的今夜,尝了她的鲜,再让她沦为所有男人的玩物罢了。 这事他见过很多,也曾暗中救过不少人。 可这个姑娘,他真是无能为力。 如果他出手救了她,这整个流烟阁的人,可都要成为宇文氏的刀下亡魂了。 为救一人,害死上百人,恕他做不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4 流烟阁 “两千五百两!”二楼一雅间,有仆人出面代主子喊价。 舒朗的好兴致都快被败光了,他一听居然还有人加价,怒拍桌子而起,张嘴就还要加价,却被林含情一把拉住,点了哑穴拖走了。 朱尧也怕舒朗真犯傻和人较劲儿,几千两卖一个女子唱个小曲儿。 阁楼上的仆人已经回房间了,房间里的主子也瞧见了,对方是林含情认识的人,或许还是友人呢。 可惜!林含情是风月门少主,不然,他也会让林含情来伺候伺候他。 那双如紫水晶般的眸子,世所罕见,美得惊心动魄。 若能看到那双紫眸动情含雾,真真是让人死在温柔乡里也甘愿了。 林含情还不知道有人对他起了龌龊心思,他只是把舒朗他们拉去了后院春情阁,把那个女子的身份来历,以及其中一些厉害关系,与他们细细详说了一遍,希望他们不要再管这件事了。 只因,管了这件事,他们就休想再在西国待着了。 “不待就不待,大不了咱们明个儿就离开长安,咱们去东国玩玩去。”舒朗这话说的有几分小孩脾气,可也表示出了,那位姑娘他是救定了。 林含情这下是真拿这位哥哥没办法了,他看了朱尧一眼,似乎是也对那姑娘生同情心了? 朱尧看向林含情,苦笑说道:“情儿你要不说这姑娘的身世,我肯定会站你这边,坚决不管这闲事。可你说了这位姑娘的身世后,我觉得她太可怜了,我要站朗哥这边,人必须得救。” 林含情都要被他们气死了,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懂得在红尘世间生存,就是千万不要管会给你惹麻烦的事,明哲保身,才是真理。 “情儿,这事你就不要管了,管多了你也麻烦。”舒朗是有些粗莽暴躁,可他也明白,林含情是红尘世间中人,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历练一番后可以回家躲起来,任谁都找不到。 可林含情是风月门少主,将来的风月之主,他必然会时常在天下间行走,惹了一些不好惹的人,他将来会很麻烦。 “我也没想和你们去胡闹,最多事后帮你们收拾下烂摊子。”林含情看向他们抿唇一笑,这些个兄弟虽是被关傻了,可这难得的赤子之心,他可有点羡慕了呢。 舒朗和朱尧冲林含情嘿嘿一笑,有人帮忙收拾烂摊子,他们就可以放心的闹了。 林含情在他们走后,还是通知了颜舒迟,希望他们赶紧准备好一切,回头可该逃跑了。 东陵府 颜舒迟接到林含情的夜莺传书,看完就是眉头紧皱。这个情儿太胡闹了,怎么能把舒朗和朱尧带去唉!这下可真要出大事了。 “小叔叔,出什么事了啊?”御龙戾已经和她的小姐妹逛街回来了,她伸手夺了颜舒迟手里的纸条,看完后,便是嘻嘻笑说:“朗哥哥和尧哥哥厉害了啊。” “还厉害呢,他们这就是在给情儿添麻烦。”颜舒迟虽然和他们岁数差不多大,可因为是长辈,打小就比他们顾虑的多。 比如这件事,管了之后,他们拍拍屁股走了,情儿却得留下来收拾烂摊子许久。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朗儿他们都决定要救人了。”商如珏倒不是怕他们救不出来一个姑娘,而是在想把人救出来后,该怎么办。 北冥鸿和傅玉珏对视一眼,眼底皆是烦躁之色,这才走出几千里,就一件事接着一件事。 “他们救人,我们帮忙呗!”御龙戾可不怕事,她可是最喜欢英雄救美这种事了。 呃?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是美人儿,不是英雄。 颜舒迟有些头疼的捏捏眉心道:“也只能先这样了。” “那我去收拾东西。”商如珏起身带着乾乐走了,今夜救人,他们现在就得收拾东西走了。 总要去城外,等着接应他们吧? “我们也去准备下,好好教训下那个恶霸。”御龙戾正义感爆棚,拉着她的小姐妹们,便回去不知道准备什么了。 颜舒迟虽然更为头疼了,可他却没有阻止。因为他也觉得,混淆下视听,可以让宇文家的人觉得这是寻仇,而非是有人行侠仗义救人。 如此一来,情儿也就没那么大的麻烦了。 北冥鸿和傅玉珏站在院中,彼此对望,心情很烦躁。 这是造的什么孽,他们为什么要陪着他们一起疯。 真想抛弃他们几个熊孩子,他们自己赶紧找到媳妇儿回西海去。 可这能撒手不管吗?不能,一个是亲妹妹,一个是亲弟弟,如何能放心得下。 管不了,就得陪着闹腾。 然后,他们就分开两边走,回住处去收拾东西了。 各自收拾好东西,齐聚大门口,男女分开各上了一辆马车。 当然,女孩那车还得男孩帮着赶车,谁让他们是出门历练的人,根本不允许带侍卫。 戴着斗笠的北冥鸿和傅玉珏,穿着华美精致的衣裳,打扮的像个小少爷,干的却是车夫的活儿。 大街上,路人无不发出一声感慨。 “如今这世道,穷人穷的揭不开锅,富人富的车夫却穿绫罗绸缎像个少爷。” “有钱人就是烧,给一个车夫穿这么好且不说,还把人养的细皮嫩肉的,这是雇来干活的,还是当少爷养着享福的?” “也不知道是谁家如此富有,车夫都穿着打扮的如此之好,我给他们当花匠,是不是也能绫罗绸缎吃香的喝辣的啊?” “唉!如此细皮嫩肉的小手,在阳光下白灿灿的,比爷新娶的小妾养的都好,真是有钱啊!”一个少爷感叹一声,带着仆从便走开了。车厢里的男女可要笑死了,北冥鸿和傅玉珏的确是细皮嫩肉的,毕竟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唇红齿白嫩的能掐出水来。 而且,人家还是貌美如花,绝色倾城啊! 幸好戴了斗笠,不然,路上行人更得感叹天道无眼,富人败家,拿这样的美人儿当车夫使唤咯。 在出了城后,心情极度不好的北冥鸿和傅玉珏,加快车速,差点没把车里的人都颠吐了。 果然是亲母子,母亲飙船,儿子飙车啊!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舒朗带着朱尧都蹲点很久了,可算是等到这家伙来了。 为了抢人能顺利成功,他们的队伍又加上了三个人。 北冥鸿和傅玉珏一点都不想带御龙戾来,这姑奶奶每次下手都是非常的狠辣无情,这要是闹出人命来,林含情可就更是麻烦大了。 “哥,你就放心我,我发誓!我绝对不伤人性命。”御龙戾就怕她哥回头又点她,所以,她发誓!这回一定温柔一点,绝对不会把人伤的太重。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否则”北冥鸿亮出他的寒冰剑,一切威胁,尽在不言中。 御龙戾缩了缩脖子,发现长大以后,她哥就不疼她了。 “乖,不能给情儿惹下收拾不起来的烂摊子。”北冥鸿也就这么一个妹妹,那怕从小到大没少闯祸,可也还是他亲妹妹,他看着她出生长大的,能不疼她吗? 御龙戾还是挺喜欢被她哥摸头的,当然,别人是不行的,谁敢摸她,她把他爪子剁成肉泥。 “来了,长得还算是人模狗样。”舒朗对于下头来的这个青年男子,就给了这样一个评价。 朱尧轻功不行,因为他不喜欢飞鹤飘雪,觉得太飘逸的有点娘了。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御龙戾里的飞鹤飘雪最好,因为她随御龙氏女子,体轻能为掌上舞。 因此,自幼练习飞鹤飘雪的她,轻功比她爹娘都要好。 “九九这身轻功真是绝了,又快又飘,跟个鬼魅似的。”舒朗夸人一向带着损意,他们大家也都习惯了。 御龙戾飘忽到了那座阁楼走廊下,楼上与楼下正门相对的门无门,只有一面绣着缠枝花蝶的红色帘子,她掀帘子走了进去,对门是面屏风,她绕过屏风,来到一根柱子后,有一面垂帘挡着,她贴着柱子藏身于此,倒是没人能发现。 有人踩着楼梯上了楼,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床上的兰芷穿着一件很轻薄的粉色纱衣,里面画着春|宫|图的红肚兜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方到来时,非常满意她这般打扮。 兰芷在被人挑起下巴时,她眼中藏着惊恐的神色,可她还是颤动着嘴唇问了句:“我弟弟,你你真的会放过他吗?” “会,只要你好好伺候爷,好好接客,让每一个花钱在你身上的客人都满意满足,我就会让你们姐弟相见。”男子伸手抚摸上她白皙纤细的脖颈,真是美的像雪一样纯洁无瑕呢! 可很快,这个端庄文雅的淑女,便会成为一个千人骑万人尝的荡妇了。 兰芷被对方推到在床上,她没有敢反抗一丝一毫,她只是双手紧抓着身下的被褥,任由对方覆在她身上,撕扯着她难以避体的衣裳,恶心的啃咬着她寸寸肌肤。很疼,可她却不能推开这个人,因为她弟弟的命,还在对方手里攥着,她如何敢忤逆此人。 御龙戾刚开始还不知道这男人是在做什么,呃?当然,她现在也没看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不过,这个姐姐的肩上被咬出血了,这个臭男人是在欺负人啊? 该打,该不对!不能杀,会给情儿惹大麻烦的。 兰芷眼中流泪紧咬牙关承受对方给她的凌虐羞辱,可是这人怎么不动了?不会是死了吧? 御龙戾走过去,一把拎起对方丢到地上,看着这个姐姐身上好多齿痕和掐痕,她气的又踹了这个臭男人几脚。 兰芷坐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姑娘,她不知道是该向这个小姑娘求救,还是该让这个小姑娘赶紧走。 林含情也进来了,他从后墙进来的,咳咳!这是秘密,只有他和流烟阁老鸨知道。 “情儿,你怎么来了?”御龙戾乍一见到林含情,她还真是惊讶。话说,他怎么从墙里出来了? 林含情走过去,也踢了那青年一脚,又看向兰芷说道:“姑娘,你家人已经几乎死绝了,其余如你这般遭遇的女子,我稍后会想法搭救,而你你必须假死脱身,否则,他们带你走,也会有无尽的麻烦。” “假死啊?刚好,我有药。”御龙戾从腰间的细带斜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圆形玉盒,打开后,里面有两颗药丸,被放在太极凹槽里,一颗黑色,一颗白色。黑色死,白色生。 兰芷忽闻这些噩耗,她哪里还想活下去?她家人都死了,弟弟也没有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兰芷姑娘,你弟弟可能还没死,你跟他们走,稍后我会帮你查你弟弟的下落。”林含情把黑色药丸递给了兰芷,时间不等人,必须要尽快解决此时,楼下可还有五六名随从伺候着,房间一直没声音,会惹他们怀疑的。 兰芷把药吃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信任这两个陌生人。 可是,她真的没有什么好被人图谋得了。 他们救她除了好心,也不能有别的了。 兰芷昏了过去,七窍流血,嘴唇发紫。 林含情拿着一瓶药和一块帕子,瞪了御龙戾一眼道:“还不转过身去,莫不是想看我脱他裤子?啧啧啧!九妹,你够色的啊?” “滚!你才色呢!”御龙戾转过身去,背对着林含情,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 “九九,帮忙摇个床,小心点儿,弄出点动静就行,可别把床给摇散架了。”林含情这边蹲下来扒光青年男子的衣服,脱了他的裤子,露出那看了就让人恶心的丑东西,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平日多好色,才会丑成这样儿。 御龙戾听话的帮林含情摇着床,床发出阵阵咯吱声,她可真怕力气过大,把床给摇散架了。 “对,就这样摇,我开始叫了,你可别回头,他光溜溜的样子可丑了,会恶心的你吃不下去饭的哦。”林含情是真怕御龙戾回头好奇一看长针眼,所以,他拿了对方的衣服给对方盖好,他蹲在床边对方身前开始神情散漫的叫了。 御龙戾听着林含情这样有点压抑的惨叫,她怎么就觉得这么头皮发麻呢? “别停下来,继续摇。”林含情正叫的起劲儿,这丫头怎么回事,不知道这种时候停不得吗? 呃?似乎,这丫头真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戏给外头的人听。 听着阁楼里传来的女子惨叫呻吟,以及男子淫邪辱骂之言,外头几位可有点蹲不住了。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九九没把人救下来吗?”舒朗听着兰芷凄惨的叫声,他感觉自己的心都紧揪在一起了。 那么温柔似水的女子,明明是该被人爱护怜惜的,怎么会有人忍心这样伤害她呢? “我去看看,你们都别动。”北冥鸿可不行有他那位仗义女侠在,对方还能有机会去伤害那位姑娘。 傅玉珏也感到奇怪,这都多久了,九九怎么还让这人活着? “九九到底在搞什么,这种人渣不赶紧弄死,还准备留着过年不成?”舒朗可是有些急躁了,要不是看到北冥鸿去而复返,他早就冲出去大杀四方了。 北冥鸿回来后,神色极为古怪道:“情儿在里面,忽男忽女都是他在叫。” 呃?这是什么意思?三个纯情少年,一脸懵懂无知的看着脸颊微红的北冥鸿,为什么面红耳赤啊? 北冥鸿抬手扶额,里面的情景,让人无法直视。 林含情在阁楼里叫的嗓子都快破了,最后来个男声大喘气一声低吼,然后 “贱人!” 楼下那六名听声凑热闹的侍卫,浑身的燥热一下子没了,吓得急忙跑了上去。 二楼上一片狼藉,床上鲜血淋漓,床下躺着浑身光溜溜的青年男子,某丑物红肿的厉害,嘴唇泛紫,明显是身中剧毒。 他们吓得跑过去,其中一人看到床上罗帐后那七窍流血的兰芷,露出来的脖颈和肩上,可全是被啃咬的齿痕,嘴唇发紫,人已经断气了。 几人也顾不得这位死相恐怖的兰芷姑娘了,他们立刻捡了主子衣服包好主子,抬着主子便是蹬蹬下楼去了。 躲在衣柜里的林含情和御龙戾,在人都走了后,他们才出来关好柜门,点火烧楼。 “啧!这下可亏大了。”林含情在火烧起来之后,便用一件斗篷,包裹住衣衫凌乱的兰芷,带人从后头出了阁楼。 阁楼失火,喊叫声连连,可是救火的人在来的快,也快不过这熊熊大火啊! 等火被扑灭后,阁楼也塌了。 而罪魁祸首几个人,已经带着兰芷顺利出城,离开了长安,向义州方向行去。 林含情没有走,因为这里的事,他还得留下来处理啊! 不过那家伙的下场,他倒是告诉他们几个一乐了。 虽然有点污,可也是恶人有恶报,大快人心。 咳咳!林含情给那人下的药,也算是一种风月场里有的秘毒。 很多女子因爱生恨,会在自己体内和嘴里下毒,要求与男子最后一次欢愉,自此生死不再相见。 等对方碰了女子后,便会和女子一样中毒。 女子会当场死亡,男子则会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孽根尽腐烂,直到蔓延全身,活活被毒腐蚀而死,无药可解。 据说,研制出这种毒的人,是个男子,他为一个小倌馆里的娈童,对方答应与他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可最后却转头另娶娇娘,因爱生恨,因恨成魔,他从自身对男人的了解,研制出这种毒,在最后一场欢愉中,要了那个负心人的命。 不得不说,男人报复起男人,可比女人恐怖多了。 ------题外话------ 大概还有三四天,番外就完了,等我更完给你们发大红包哈,么么^3^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5 栾川 他们一路游山玩水,到了东国,此地距离曲莲在的景室山倒是很近。 兰芷本名也不叫兰芷,而是姓薛,名颖,小字花弄,是一位地方官家的嫡出四小姐,下边还有一个年近九岁的弟弟,她母亲就是为了生这个弟弟才难产血崩而死的。 因此,她一直十分珍视这个弟弟,因为她把这个弟弟当成是母亲生命的延续。 当初不敢反抗,也只是因为想保住这个弟弟罢了。 可最终,她还是差点失去了这个弟弟,如果不是这群好心人帮忙,她和弟弟就再也别想团聚了。 “薛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颜舒迟温和淡笑,透着几分疏离。如果他们姐弟要报仇,他们便要与他们姐弟就此分道扬镳了。 西海是世外桃源,他不想因为一些人,害得西海之上风起云涌,不得平静。 薛颖也明白,他们可以救他们姐弟,也可以杀了罪魁祸首为他们家出口气,可是与整个宇文氏为敌之事,他们不会管,她也不能求他们去管。 毕竟,他们也只是萍水相逢,是这位舒朗公子一时心善,她才得救,才能与死里逃生的弟弟再团聚。 他们给她的恩情,她铭记于心,可却是无以为报。 “薛姑娘,你弟弟还小,又因受了惊吓病着,要不然你还是随我们一起走吧?刚好,我们来栾川是要去看望一位长辈的,他就在景室山修行,离此很近。”商如珏看出舒朗舍不得人家姑娘家了,可他又是个关键时刻不会说话的人,他要不出声帮他挽留薛颖,他回头可是会后悔的烦死大家的。 朱尧对舒朗都无语了,救了人家姑娘,帮人家找到弟弟,回头就让人家姑娘给他唱《子衿》,唱得人家姑娘羞红满面,他却因一曲看上人家姑娘了。 看上就看上吧!他还不说,自个儿憋心里难受。 舒朗伸手默默薛颖弟弟薛浩的小脑袋,这孩子真是被吓傻了,都多少日子了,还是双眼无神的不理人。 薛颖望着这位笑容明朗的少年,他真的很好,让人心动,让人想依赖。可她已是身有烙印的官妓,更是差点被人给已是清誉有损的她,是如何也配不上他这样清风朗月之人的。 林含情端杯饮茶一口,看向薛颖勾唇笑说:“薛姑娘若是介怀脖颈后的烙印,可以让我们小叔叔看看,他们祖上可是历代皆是妙手神医的,除疤可是小意思。” 颜舒迟对上薛颖望来的目光,他虽是在淡笑,可笑意缺不达眼底,语气疏离道:“薛姑娘是个玲珑剔透之人,想必也是看出来了,朗儿钟情于姑娘,只不过,他年纪太小,不懂得如何表达心悦之情罢了。姑娘若是能放下一切,我族自当倾尽一切治好令弟,并给你们一个平安喜乐的世外桃源仙境。可若是姑娘依然难放下满门血海之仇,那么,咱们还是就此分道扬镳吧。” “小叔叔”舒朗这人一向都是最没心没肺的一个人,长这么大以来,别说心有忧愁了,就连皱眉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可这样一个爽朗明快的人,今日却成了一个满面愁容的少年。 朱尧不忍心看舒朗这般难受,便在一旁对薛颖说道:“薛姑娘,凭你们姐弟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扳倒如日中天的宇文氏,反而会丢了你们的性命,让薛家就此血脉断绝。与其带着弟弟去白白送死,何不如随我们回家,好好活着,才是对你们父母家人,最大的安慰。” 如今权倾朝野的宇文氏,别说是薛颖姐弟了,就算是屏姨出手,也不一定能灭绝宇文氏。 除非是暗杀,如此才能杀的宇文氏断子绝孙。 可屏姨心怀天下,又是极为信任曲爷爷,曲爷爷说的每一句天命不可违,屏姨都会信若真神之谕。 所以,屏姨不出手,其他人也不会出手,西国江山不倒,宇文氏就推不倒。 这是定数,屏姨不会逆天而行。 因此,薛颖的灭门之仇,如何也是现今无法报成的。 薛颖也明白,凭她一己之力,是如何也报不了灭门之仇的。 “先一起去趟景室山吧,有事回头再说。”商如珏温和笑说,不想他们再这样去逼薛颖做选择。 颜舒迟他们也是无意逼薛颖,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人生的自由。 他们之所以说这些话,只是要提醒薛颖,她有选择自己未来人生的自由,他们也有选择去留的自由罢了。 休息一日,次日他们便去了景室山。 景室山依然会有少数游人,他们一群少年少女虽然扎眼,可却也没人刻意留意他们的去处。 在大家眼里,这就是一群来游玩的小姐少爷罢了。薛颖与他们一起进入一片白茫茫雾中,紧张无比的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座名“三清观”的沧桑道观。 有两名十五六岁的清秀小童来迎接他们,她一看就瞧出对方是女子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道观清修之地,怎会有女子? “他们是曲爷爷的侍女,曲爷爷”舒朗口无遮拦的刚要和薛颖解释一下,衣袖便被朱尧拽了一下,他立马就低头噤声了。 薛颖瞧他们一下子都严肃了起来,便知这位曲爷爷,定然非是修道之人那般简单了。 “外祖父,外祖父,九九来看您了。”御龙戾欢快的跑进去,非常熟悉的到了待客凉亭,扑过去便抱住了一个仙风道骨,白发苍苍的白衣道人。 曲莲回身去摸摸她的头顶,慈爱一笑:“又长高了。” “那是当然,外祖父你可都三年没去看过九九了。”御龙戾是又噘嘴,又瞪眼的,可凶可委屈了。 “外祖父之前在闭关,这不是刚出关一月,便算到你们回来栾川,一直在此等你们吗?”曲莲是一年前开始又闭关的,闭关前他算到,这几个孩子姻缘将至,却非西海之人。 因此,他去信告知南屏,希望南屏早做安排,可让孩子们五月中旬便离开西海,从西国开始,一路东行,最终至南国寻姻缘。 薛颖还以为这位之前背对着他们的道长,是位鸡皮鹤发的老人家呢!谁料到,九姑娘口中的外祖父,竟然会是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俊美叔叔。 “曲爷爷今年都快五十岁了,不过,他驻颜有术,看上去很年轻俊美是不是?”舒朗以往都是心里说曲莲是老妖精的,可自打知道曲莲一头白发为谁白的后,他对曲莲便只有敬佩了。 北冥鸿走上前,抱剑拱手行礼道:“鸿儿拜见外祖父,外祖父近年来可还好?” “尚好,就是有点寂寞了。”曲莲以前是逍遥天下,可自打逆天而行那件事后,天机门众长老,便再不许他随意踏足红尘世间了。 “外祖父,我们让您画啊!这样就能解解您的寂寞了吧?”御龙戾挽着曲莲的一条手臂,笑得很是乖巧道。 曲莲偏头看向到他肩头的小丫头,还真是越大越像了。 薛颖看得出来,这位曲爷爷在透过御龙戾,看另一个人。 可这般超凡脱俗的谪仙般男子,又是怎样的女子,会让他求而不得呢? “你还太小,过两年大些再画吧!”曲莲慈爱笑说,目光宠溺的摸摸小丫头的发髻,便一手背后,让几个大点的少年随他来了。 御龙戾他们几个小的也好奇啊!听闻仙医公子一手妙笔丹青,可画的人神韵天成,宛若真人跃然纸上。 因此,世间之美人,无一不想得仙医之丹青,入仙医之笔下画卷。 薛颖也带着弟弟跟了上去,一路走来,曲径幽深,在花木丛林之后,是一片开阔的视野,那一片建筑着一座清雅水榭。 水榭有九曲桥,湖中睡莲绽放,亭中仙鹤静立。 蛱蝶飞舞,兰草清雅。 “好美啊!”贺楼欣罗一路上都很安静沉默,可见此美景,也不由失神了。 “鸿鹄岛比这里美。”傅玉珏冷冰冰从贺楼欣罗身边走过,眼中好似没有这些美景一样。 “鸿鹄岛?”贺楼欣罗鲜少听她父亲提起西海之事,因此,并不了解西海诸岛的名字。 “鸿鹄岛是用鸿哥哥的名字命名的,是个花香鸟语,美如世外桃源的地方。我们大家都住在哪里,只有情哥哥,君儿,雁姐姐不住在鸿鹄岛。”傅湘儿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性子活泼爱笑,一向都很得长辈喜欢。 傅华歆特别自豪他有傅湘儿这个女儿,因为,他女儿比北冥倾绝家九丫头乖多了。 御龙飞雁看向薛颖笑说道:“我居于无极岛,离鸿鹄岛也不是很远。不过,君儿他们住的离西海有点远,他们住在鄯州的百花山庄上。” “百花山庄也挺好的,风景很美啊!”林有君笑着说,显然是很喜欢百花山庄那个地方。 “百花山庄我听过,可惜一直无缘一去。”贺楼欣罗一直未曾出过伏俟城,家门也很少出去,自然不知外头许多美丽的地方。 “欣罗姐姐若是无别的事,等咱们回鄯州,姐姐便随我们去西海小住些日子吧。”傅湘儿是喜欢这个姐姐的,文静又温柔,她就却这样一个又女人味的姐姐。 御龙飞雁也知道,湘儿不喜欢太强势的姐姐,比如她和九九,湘儿就不喜欢和她们一起胡闹。 贺楼欣罗可不忍心拒绝这样可爱的妹妹,她点头笑笑,算是答应了。 薛颖越发羡慕他们的无忧笑容了,或许,去西海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让她弟弟一生安乐无忧。 “曲爷爷,我真的不能现在入画吗?”林含情看了这水榭里挂着的美人图,他是越发想让曲莲也帮他画一幅了。 “你还小,稚气未脱。”曲莲在案后,执笔画的是北冥鸿,那怕北冥鸿只是那样随意一坐,那也是美人如画的。 御龙戾在这些画里看到了她母亲的画像,真的很美,应该是母亲少女时期的模样吧?和她可真像呢! 不过,这里也有大伯和大伯母的,怎么就没有爹爹的呢? “小丫头不必找了,你父亲冷如冰山,根本不让人画。”曲莲为北冥鸿画的是一幅天空图,蓝天白云之上,雄鹰高飞,少年持剑屈一膝而坐,神情冷峻,目光清寒,一身气质冷如雪山之神。 “爹爹好小气,害我都看不到他年轻时候的模样了。”御龙戾在这些画像中,也看到了颜爷爷和如歌奶奶,还有紫雪叔叔,年轻时候比情儿还好看呢! “我爹少年时真像个骄傲的小少爷,比起如今严肃冷然的他,可是可爱多了。”林含情看着他爹这姿态,啧啧啧!娘说的没错,她就是被爹这只狐狸精给勾引到手的。 薛颖看着这些美人图,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原来,世间不止景色美的迷人,这些美人儿,也是美得如此赏心悦目的啊? “世间美好的东西有许多,且看你们想不想去瞧瞧。”曲莲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位姑娘亲情缘薄,带着幼弟,背负一身血海深仇,可却无法完全报仇,只因敌人背后的家族太过于强大了。 可宇文氏气运正旺,非是人力可以推倒。 薛颖想要看着宇文氏灭亡,只能是等。 如果她非要逆天行事,必然会耗尽人生最后一点福气,与她弟弟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这就是天命,谁违逆,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包括他。 薛颖在这位曲爷爷的眼中,忽然悟到了什么,顿觉身心轻松。 颜舒迟看着忽然有了变化的薛颖,果然,开解人这种事,还得是曲爷爷这样的高人出马。 曲莲专心执笔画丹青,一日画了七幅丹青。 贺楼欣罗没有想到,她居然也入了美人图,成为了这美人居中的一人。 傅玉珏虽然冷,可对曲莲他却尊敬,老老实实让曲莲画一幅丹青,却是醉倚曼陀罗的丹青,这是在说他是迷人心魂的毒吗? 曲莲解了手瘾,总算是有时间和他们月下笑谈了。 对于这些孩子,他自然是十分喜欢的。 也是因为这份喜欢,他希望他们都能美满幸福。 只要他们一个个的都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也就不能说无憾,只能说安心了。 北冥鸿他们几人也就在栾川住了三日,便向曲莲告辞离开了。 他们一走,曲莲可又再次闭关了。 他们此行最后一站是邺城,来了东国,总要去他们帝都瞧瞧热闹吧? 而在邺城,他们吃喝玩乐中,又遇到了一件意外。 “淫贼,哪里逃!”一名白衣飘飘轻纱覆面的女子,手持一把秋水剑,正在追着一个轻功不错的男子。 男子武功可没女子的好,可他轻功却是一流,下三流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白衣女子明显就是快应付不过来了。 这种事,在这乱世中每天都会发生,打打杀杀,一般大家看到都是会有多远躲多远的。 北冥鸿一手拉住御龙戾,不想她多管闲事,而他自己不知道抽什么风,居然天下红雨,来了个英雄救美。 “鸿哥这是做什么?英雄救美,让美人以身相许吗?”朱尧觉得他们这一路走来太诡异了,遇上一件事,牵扯出一个姑娘,然后姑娘就都成了他嫂子。 北冥鸿的寒冰晶一出鞘,杀人便是不见血。 “别杀他,抓住他让他伏法。”白衣女子中了迷|药,根本就没看清楚救她人的模样,她只是双手抓着对方的衣襟,在昏迷前,告诉对方,良民要遵纪守法,不可随意杀人。那怕对方是罪犯,也要以法律法规处置,而不可对其处以私刑。 北冥鸿果真没杀对方,而是重伤了对方,收剑回鞘,抱着昏迷的白衣女子,旋身翩然落地,宛若仙人下凡。 砰!在他身后,是重伤从屋顶上滚下来的采花贼。 朱尧和舒朗快步走过去,把采花贼给用绳子捆绑了起来。 北冥鸿抱着昏迷的白衣女子,看了众人一眼,蹙眉说了句:“先回去再说。” 御龙戾差点脱出而口的惊叫,也给咽回去了。 采花贼被朱尧和舒朗一起扭送去了衙门,跟随而去的人,还有颜舒迟,他不放心他们两个臭小子。 北冥鸿带着人回了住处,也是东陵府,稍微偏僻些,清静的很。 回到东陵府,御龙戾随她哥进了她哥咱居小院,进门后就十分好奇道:“娘早说过我们有个姑表叔,就在南国当官,难不成这人是咱们表姐?” “她没有我大。”北冥鸿把对方放在床上,伸手摘了她的面纱,竟是个容貌略有缺陷的女子? “咦?这位姐姐脸上怎么回事?谁这么缺德,把人脸弄了这样一道大口子?”御龙戾走过去,弯腰伸手去摸对方的脸颊,真是好可怜。 北冥鸿弯腰伸手摘了对方腰间佩戴的玉佩,果然是北冥氏族的东西。 他当时也是看到了这块玉佩,才会仗义出手英雄救美的。 “娘说表叔是文官,表婶是书香门第的淑女,怎么表姐她”御龙戾不会忘了之前,她这位表姐勇猛追拿采花贼的架势,一看就不可能是淑女。 “你只听了上一半,下一半是表叔下有一女,师承天机子。”北冥鸿把玉佩又换给了昏迷不醒的少女,遇上她,可真是以外之喜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6 西海 因为商如珏的婚期快到了,他们只能把乾乐送回金州,而他们则启程回到鄯州,先送林含情和林有君兄妹二人回百花山庄,再送贺楼欣罗回伏俟城。 再后来,他们才回了西海,鸿鹄岛。 北冥府 已是三十六岁的萧南屏端严正坐,看向她儿子和身边的表侄女,笑容温柔慈爱道:“小八,你真是好本事,连绑架人回岛的事也敢做了,我与你父亲是否该为此感到欣慰呢?” 御龙戾乖巧的陪在她母亲身边,看向那边淡然品茶的父亲,她觉得哥哥这回是死定了。 北冥鸿倒是十分淡定,直视她母亲含怒的目光,拱手敬行一礼缓缓道:“母亲曾与孩儿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孩儿救了表妹,表妹便应当以身相许。” 萧南屏听着她儿子这些义正辞严的歪理,她气笑道:“如人人都如你这般,救一人,便让一人以身相许,你娘我早后宫三千了。” “嗯?”北冥倾绝抬头危险的看向她,她还想过要后宫三千? “训完这小子,回头再哄你。”萧南屏看也没看身边的老陈醋一眼,依然是十分威严的坐在罗汉床上看向她儿子,眸冷唇含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声招呼不打,便把音儿带到西海来,你就不怕你表伯父和表伯母担心吗?” “母亲不必为此担忧,儿子做事有分寸,一开始便送信去建康城给表伯父了。”北冥鸿依然低着头,在外他和妹妹再厉害,在有父亲撑腰的母亲面前,他们也必须老老实实的。 不然,他父亲的重溟剑可不是吃素的。 “有分寸,还能干出绑架人家姑娘的事?”北冥倾绝这个当父亲的,总算是开口看向他家可恶的臭小子了。 堂堂北冥氏族少主,居然干出强抢民女之事,他怎么就不知道脸疼? 北冥鸿还真是脸皮厚到不知道脸疼,他低头垂眸拱手道:“父亲,儿子看上音儿表妹了,想娶她为妻,恩爱长久,生死不离。” 北冥倾绝听了他儿子这番实话实说,他冷冰冰的点了下头,算是满意道:“如此便好,你下去准备提亲之事吧。” “多谢父亲。”北冥鸿喜形于色,作揖一礼。他就知道,父亲是最疼他的了。 “谢什么谢?这事有完吗?”萧南屏扭头狠瞪身边男人一眼,又回头怒瞪向儿子,严厉训斥道:“你只想着你喜欢音儿,可曾问过音儿想不想嫁你?你个混蛋小子,老娘看你是又皮痒了。” 自打这孩子长大后,她多喝了多少清肝下火的凉茶? 这个臭小子,这次更过,居然把人家姑娘给绑架回来当媳妇儿,他当他是活土匪吗? 哎哟!她这心啊!早晚得被他们气成心脏病。 北冥倾绝一见她又被气的捂心口,他便是眉头一皱,起身走过去,弯腰抱起她,向外走去,并丢下一句:“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再来气你娘,休怪为父剑下无情。” “是,父亲。”北冥鸿拱手低头送走了宠妻狂魔的父亲,他就知道,他和娘对立,爹帮的永远都只有娘,他和妹妹加一起,都没有娘在父亲心里的地位重要。 吕音从头至尾都没说一句话,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根本插不上嘴。 还有,她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位表叔了?她父亲之前怎么一次也没提过呢? 还有这位有点任性的表哥,咱们能不能讲讲道理,不能因为你自己个儿出手救了我,我就一定要对你以身相许吧? 这救人的事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求你救的,回头咋就能这样逼人以身相许报恩呢? 不怪那位漂亮婶婶气的胸口疼,她现在也气的胃疼。 御龙戾看着这位即将要成为她嫂子的表姐,有些不高兴的扁嘴道:“哥,不能不娶吗?” “人长大了就要成亲生子,你将来也一样。”北冥鸿看向他这妹妹温柔一笑,这小丫头什么想法,他心里一清二楚。可他是她哥哥,能陪她长大,却陪不了她走完一辈子。 “是吗?”御龙戾垂下眸子,依然很不开心。她才十三,至少要过两年才能嫁人。 可是,她喜欢,她想嫁的人,又会在哪儿呢? 吕音深呼吸一下,看向眉眼含笑望着她的少年,面纱后露出的一双清澈的明眸,含笑温雅道:“表哥,都是亲戚,没必要闹得这般不愉快。所以,还请表哥派人送音儿出西海,音儿想回家了。” 她也就是追拿一个采花贼,才从南国跑到了东国,谁能想到,遇上个表哥,居然是这种有病的人。 “表妹,表哥心悦你,想娶你,不许拒绝。”北冥鸿霸道的劲儿又上来了,笑容和煦如暖阳,眸光似水温柔的能溺死人。 吕音被人抓住手臂拉入怀里,她想都没想便出手了。 这样蛮不讲理的表哥,她不揍他一顿,都是天理不容。 北冥鸿握剑的手背在背后,单手与她交手打出了门外,在花厅门口的空地上,二人拳脚相向,打得昏天暗地,仇深似海。 御龙戾走出花厅,抱臂靠在门口柱子上,看着她哥和表姐打情骂俏,真是好没意思。 傅华歆听说北冥鸿带个媳妇儿回来了,他必须得来看看。结果一来,就看到这小两口在院子里切磋武艺。 商海若瞧着姑娘招招带杀气,出手半点不留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和鸿儿打闹啊? “瞧瞧人家这本事,出去一趟,就真领个媳妇儿回来了。你小子呢?连你弟都不如,白让为父为你自豪多年了。”傅华歆双手背后,为了彰显出他是文人夫子,这些年,他居然还留了两撇胡子,一身暗红锦服,沉稳内敛了不少。 可是这是指没开口,他特别有文人气质,可一开口,瞬间原形毕露。 “我是公子,不是土匪。”傅玉珏冷的像块冰,对谁都是九月寒天。 傅华歆皱眉一想,也是,他们这些名门大户,哪能养个活土匪出来啊? 啧!好啊!雅岚这下没得骄傲了吧?养不教,父之过。他教出的好儿子,竟然干出抢人的土匪行为来了。 “北冥鸿,你放开我!”吕音的所有风度,在这一刻,都抛弃了。 从前,她是端庄知礼的闺秀女儿,那怕跟随师父习武多年,她也不曾丢弃过她的教养与风度。 因此,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无礼的连名带姓吼人。 北冥鸿要是知道她这个第一次也是他的,他一定会更高兴。 商海若看到这里,无奈的走过去,叹气道:“鸿儿,放开吕姑娘,不得无礼。” “是,大伯母。”北冥鸿很尊敬长辈之言,松开了抱住吕音的双臂,伸手摸了摸吕音的头顶,笑得很是愉悦。 “哥!”御龙戾一声吼,吓坏了在场所有人。 北冥鸿也是吓得手一顿,回头看向他发怒的妹妹,完全不知道这丫头又哪根筋不对了。 吕音要拍开北冥鸿爪子的手也是一顿,扭头看向这位一直给她印象很可爱漂亮的小表妹,不知道她这火气是从何而来的? 商海若和傅华歆看了看发怒的御龙戾,又看了看一手摸上吕音头顶的北冥鸿,得!这是霸道大小姐,又踹翻醋坛子了。 北冥鸿也发现他妹妹一直盯着他的手了,他缓缓收回手,可还是来不及了。 御龙戾的御龙斑血鞭已经挥了出去,不管这个表姐是好是坏,抢她哥哥者,就该死! 北冥鸿一把拉开吕音,一手握住御龙斑血鞭,凤眸不悦眯起道:“九九,你太霸道了。” 御龙戾也不敢硬拽鞭子,这可是御龙斑血鞭,不是普通的鞭子,伤人也就只是皮外伤而已。 可是,哥哥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凶,她才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啊! 北冥鸿有些无奈的叹口气道:“大伯母,您带音儿先去休息吧!我来和九九好好谈谈。” “好。”商海若点了下头,走过去请了吕音一起离开。 吕音还真是受到惊吓了,这位小表妹的脾气还真是大,和他哥真是亲兄妹,都是如此的任性霸道。 北冥鸿松开了御龙斑血鞭尾,缓步走过去,一手揽住他家好妹妹的肩,带着她回到花厅,兄妹二人对面而坐,他笑得无比温柔道:“九九,哥哥有了妻子后,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只疼你一个人了。可是,将来你嫁人后,你的夫君也会像我疼你嫂子一样疼你,如此一来,你得到的宠爱,其实还是一样的。说不定,还是只会多不会少呢!” “可表姐不喜欢哥哥你,对你很凶。”御龙戾眼中泪花闪现,心里有些难受,也为哥哥感到委屈。 北冥鸿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来,抱她在怀里,拇指摩擦着她湿润的眼角,低头笑望着她说:“你以为哥哥真是活土匪吗?看上一个姑娘,便这般无礼的掳人回来当压寨夫人?不!哥哥是对音儿动心了,可哥哥带她回来,不仅仅是想与她试着相处,还想让颜爷爷治好她脸上的伤。一个人,无论男女,都不会希望自己脸上有疤痕,不是吗?” 御龙戾头靠在哥哥怀里,轻点了下头。她懂得,一个人脸上有疤,不仅不好看,还会让人变得很不开心。 “九九,咱们回头让母亲给你安排一下,在你寿辰的时候,我们大办一场,请各族青年才俊都来,好好给你挑个好夫君,咱们慢慢养大他,两三年后,咱再嫁人,好不好?”北冥鸿抱着他这个宝贝妹妹,诱哄着她,希望她之后能把注意力分散一下,可不能真把人家吕音给伤着了。 那怕他最后与吕音成不了美满姻缘,吕音也始终是他们表伯父家的女儿,亲戚一场,可不能为此闹出仇来。 “我的寿辰选夫?是和乐儿姐姐一样吗?打赢了我,我才嫁给他,对吗?”御龙戾始终还是年纪太小,又打小不曾离开过西海,再是娇纵任性,嚣张霸道,也只是个仅会胡闹的小孩子罢了。 北冥鸿笑着摇摇头,摸着她小脑袋,温柔对她说:“九九,你武功太高,哥哥要与你真打起来,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呢!所以,你不能像乾姑娘一样比武招亲,而是要在人群里,选一个你喜欢的人。嗯,他不厉害,你厉害,他就欺负不了你,你就能欺负他一辈子了,多好。” 御龙戾抬头看向她哥哥,秀眉轻蹙道:“哥哥喜欢表姐,也是因为表姐打不过你,你好欺负她一辈子吗?” 北冥鸿被她问的真是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了,可瞧她这认真的小模样,他还是轻点下头温柔笑说:“对,哥哥想欺负音儿一辈子。” 至于是那种欺负,咳咳!九九还小,他就不解释了。 “哦,那好吧!你想娶就娶她吧!”御龙戾点了点头,很开心的笑了。 因为,哥哥娶表姐,是为了欺负表姐一辈子的,她当然不会阻拦了。 北冥鸿哄好了他家这个宝贝妹妹,便非常温柔好哥哥的送她回了住处。 之后,他便去看吕音了。 御龙戾已经不吃醋了,她哥哥要去欺负表姐,她是一千个一万个支持的。 北冥鸿转去了听风居,见了吕音,对她说:“你且好生休息几日,等如儿与乾姑娘成亲后,我便带你去云海宫,请颜爷爷帮你医好脸上的伤疤。至于你我之事,表妹若不是十分讨厌我,不如就给个机会,让我们好好相处些日子,看看是能开花结果,还是有缘无分。” 吕音脸上的伤,是十二岁那年,被一个小姐妹弄伤的。 对方划伤她脸的理由很荒谬,只是因为陆伯父家的冉哥哥,不喜欢对方,而喜欢她罢了。 这是因为当年那件事,她便留下了这道疤,不是为了长记性,只是暂时不想再惹人眼罢了。 而她与师父习武多年,住在天君观后山,日子清静平淡,她也着实喜欢,想着出家修行也是不错的。 如此一来,容貌便更无须在乎了。 戴着面纱,也是不想吓到别人,徒惹是非罢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怕是有一点损伤,也是对父母的不孝。表妹是饱读四书五经,接受孔孟之教的女子,自然不会如此不孝,可对?”北冥鸿是瞧出来了,吕音是一点不在乎自己容貌的美丑,如果不是他太过分,就吕音这将成仙得道的淡然性子,也是绝对不会有失端庄对他连名带姓吼的。 吕音垂眸沉默片刻,便是点了下头淡淡道:“表哥说的也有理,那就有劳表哥了。” “表妹无须与我客气,都是一家人。”北冥鸿也是点到即止,说完这件事,他便是起身浅笑道:“表妹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表哥慢走。”吕音端庄有礼,送北冥鸿到门口。 北冥鸿心情不错的离开了听风居,这位表妹的确是很不错,性子淡然,人也心胸宽广,从不与人在小事上斤斤计较。 表伯父的家教不错,表伯母也会教女儿,教出这么个让人一见便倾心不已的好姑娘。 吕音送走了北冥鸿,回到房间,便是愁眉深锁。表哥这一家人是都不错,待她也好,就是这表哥的执着,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八月初八,西海鸿鹄岛上,披红挂彩,锣鼓喧天,宾客盈门。 今儿是傅二公子娶亲之人,三十六岛岛主,皆是携夫人儿女前来恭贺。 毕竟,傅华歆是无极岛上的夫子,教书育人多年,他们族中子弟,也有不少是傅华歆门下学生。 如今商海若有兼任仙山学院副院长之位,许多人便是更加巴结她了。 如今的西海虽然还是封闭的,可也不是完全封闭,而是一些年轻人也可出外去历练一番,做生意或闯荡天下开开眼界都可以。 只有一点,御龙氏族依然不与红尘世间之人联姻。 这一条族规,坚决不能破。 如今的御龙氏族,也只与凤翥氏族和北冥氏族和亲,其他氏族,想都不要想。 这样的坚持,萧南屏也没有去反对,毕竟是所有族民的心声与坚持,她总不能在一次次改变西海局势后,还要逼人家把祖宗规矩全废除吧? 更何况,当年御龙氏族被外人害的那般惨,他们是怕极了外头的人,如何能拿外头的人当一家人? 再者,萧南屏也怕人心难测,她若是强势逼改族规,一旦将来这些年轻人带回来的男女中,有一人心怀叵测对御龙氏族不利,她就没办法向御龙氏全族人交代了。 如今,西海是三国皆想抓在手里的地方,他们也是不得不防备内奸混进西海来。 至于乾乐?她是傅家的媳妇儿,居住在鸿鹄岛,是北冥氏族的人,并不会让她影响到御龙氏族。 事先颜冰与楼月斜带着商如珏去金州迎亲时,也与乾裕说好了。 他们会让乾乐在一年中几个大节里,回娘家探亲。 可是,乾裕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把乾乐嫁入西海的事说出去,将来乾家因此惹出什么祸事来,他们西海可是一点都不会管的。 乾裕为此再三保证,连酒都戒了。 因为,颜冰给他家哪些妻妾看过了,体内有长期服用红花与麝香的痕迹,身子亏损严重,想有孕已是很难了。 而乾裕自己也是身体不好,再娶妻纳妾,也没可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了。 乾裕知道他那混账儿子如此之狠后,越发不敢放手这个老来能依靠的女儿了。 也是因此,他对女儿所嫁之人是谁,更是守口如瓶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7 西海,鸿鹄岛。 傅府 大婚次日敬茶,儿子比儿媳还羞答答的。乾乐敬茶得了红包后,脸蛋儿憋的通红,最后还是忍不住委屈道:“爹,娘,如儿他不让我碰,昨夜他睡的外间罗汉床。” 商如珏脸红的快滴血了,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爹哪张阴沉的脸,爹一定又要骂他没出息。 商海若按住傅华歆握拳的手,看向她这腼腆害羞过头的小儿子,有些无奈的温柔笑说道:“如儿,你与乐儿已是夫妻,可不能新婚就分床睡,不吉利,懂吗?” “是,孩儿记住了。”商如珏玉面羞红的比他媳妇儿更甚,连抬头看人都不好意思了。 “谢谢娘。”乾乐笑着对她这位温柔的婆婆行了一礼,扭头看向身边腼腆过头的夫君,伸手去勾他小拇指,这下总跑不掉你了吧? 商海若看着这对小夫妻,很是无奈。如儿打小性子软绵,像极了个爱害羞的姑娘家。而这个儿媳妇,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的爽利人,也不知能不能改掉如儿这爱害羞的毛病。 傅华歆气的翻白眼,这没出息的儿子,也不知道随了谁,怎么就能软绵成这样呢? 从小到大总被人欺负也就罢了,娶了媳妇儿,洞房花烛夜不让媳妇儿碰算怎么回事? 说出去,能丢死人。 当天晚上,新房院子里就出事了。 乾乐先沐浴更衣好,在龙凤喜帐的新床边等着她家夫君沐浴回来。 商如珏也真沐浴好穿着一件宽松白袍回来了,并且,也听他母亲的话,走到床边坐下来,不再和媳妇儿分床睡了。 乾乐也没急着去扑倒他,而是在他脱了外袍和鞋子上床躺好后,她才放下帐子,上床躺在了他身边,伸手抚摸上他细嫩的脸颊,半支起身子,低头望着一脸懵懂无知的他,轻轻的在他如樱花般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她也才暗松口气,放轻力度的去亲吻他的唇瓣,舌尖挑开他齿关,温柔至极的探入了他口中。 商如珏依然还是一脸懵懂的,直到乾乐的手去脱他的衣衫,他才眉头蹙起微微有点反抗,可也没有粗鲁大力的去推开身上的人儿。 乾乐一手按住他的肩,偏头亲上他白皙的脖颈,舌尖的舔弄,牙齿的轻磕,只是想让他动情放松一些罢了。 话说,她婚前被她爹那些妻妾抓住科普男女知识,也是学习的很心酸的,他就不能体恤一下她的辛劳吗? “嗯”商如珏眉头紧皱,在乾乐轻咬他锁骨一下后,他浑身一哆嗦,骨肉酥麻的怪异感觉,吓得他便是惊恐失色喊了声:“哥!” 乾乐也是被他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喊什么哥啊? 砰!房门被踹开,傅玉珏冲进里间,掀开罗帐一看气的扭头就走了。 臭小子,和媳妇儿亲热喊他做什么?害他还以为他被乾乐谋杀了呢! “哥,你别走啊!”商如珏伸手拨开红罗帐,趴在床边,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的背影,就不能再救他一次吗? 傅玉珏气的深呼吸一下,背对着他们夫妻,冷声对乾乐说:“他对这事不懂,你悠着点,别吓坏了他,害他留下阴影。” “哥!”商如珏更觉得委屈了,明明以前哥很保护他的,这回为什么不救他了啊? 乾乐见房门关闭后,她暗松口气,把商如珏拉回床上躺好,跨坐在他腹上,低头望着他笑说道:“我不伤害你,让你舒服,但你不许再喊你哥,要喊就喊我名字,听懂了吗?” 商如珏躺在床上,对于乾乐的话,他听懂了。可是,似乎又有点不懂,所以他就懵懂的问:“你要怎么让我舒服?” 乾乐桃腮一红,美眸嗔怒瞪他一眼,没好气道:“还能怎么让你舒服,自然是先伺候你一番,等你舒服了,可不许再不让我碰了,知道吗?” “嗯,如果是很舒服,那就让你碰我。”商如珏是洞房花烛夜被乾乐亲的嘴巴疼,他才有点怕乾乐碰他的。 乾乐都要气死了,她一个姑娘家,出嫁前都被娘家人教育过了,而他一个男人,成亲前,怎么就没人把床笫之事教过他呢? 呃?只能说都太忙了,商海若没想起来让傅华歆教儿子这些事,傅华歆是对他儿子过于自信了,想着男人本色,他儿子总该有点男人的本能吧? 可他忘了,他儿子打小就没接触过几个姑娘家,除了御龙戾和傅湘儿,他也只熟御龙飞雁,可这些都是妹妹啊!相处起来就是嘻嘻哈哈的玩乐,哪有什么亲亲我我这些事啊? 要是林含情成亲,一准儿,门儿清。 乾乐觉得她是幸福中的不幸,幸福的是她家夫君纯洁好比高山雪,不幸的是她家夫君纯过头了,她居然成了她家夫君床笫之事的启蒙老师。 守在窗户外的两名婢女,听到房间里二少爷舒爽的呻吟声,她们可算是放心了。 只要少爷尝了甜头儿,以后就不会闹着不让二少夫人碰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团圆的日子。 鸿鹄岛上瓜果丰收,所有人都过了一个甜蜜欢乐的中秋节。 之前成亲后,商如珏和乾乐回门一次,带了不少礼品,也带了中秋节礼品。 乾裕十分高兴,乾辛还想打听这妹夫家住何方?他想去妹夫家玩几天儿。 乾裕第一个不同意,要不是女婿在,他能打断这败家子的狗腿。 那一趟之后,乾乐越发对乾辛这个兄长厌恶不已了。要不是爹放不下那些妻妾,她都想接爹到鄯州,找处宅子给他养老了。 可之前再是闹的不愉快,回到西海鸿鹄岛,她的心情也不由得变好了。 还是这里好,简简单单,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每一个人都善良且真诚。 “朗哥,你动作够快的,这就要成亲了啊?”朱尧吃一块酱牛肉,看向舒朗和薛颖,真不知道这位薛姑娘怎么被曲爷爷点化的,居然能放下血海深仇接受朗哥了? 舒朗一手搂住薛颖,非常得意的笑说道:“花弄昨儿答应我了,我们过两个月就成亲。”薛颖有些不自在,毕竟是大家闺秀,打小接受的就是《女戒》之教,如何能习惯被一个男人人前这般搂搂抱抱的举止。 舒朗也发觉了薛颖的不自在,便嘿嘿一笑放下了手,和他们几个臭小子一起喝酒去了。 舒静倒是喜欢这个未来孙媳妇,端庄秀雅,乖巧懂事。 麒麟和玄武是无所谓的,只要儿子高兴,想娶谁就娶谁。 傅华歆一瞧舒朗这小子也要成亲了,北冥鸿也和吕音相处的越来越融洽,瞧瞧!二人都对月吟诗笑谈起来了。 傅玉珏接到他父亲怒瞪他的眼神,他面无表情说道:“九九寿辰那日,公子小姐不少,我会选一个领到你面前。” “哼!你最好能说到做到。”傅华歆对这个大儿子感情很复杂,为有这个儿子而骄傲,也为这个冰山儿子生了不少闲气。 商海若一见他们父子又斗上了,她无奈一摇头,扭头看向萧南屏问道:“仙山学院今年真要加一轮大考吗?” “要加,学院人太多了,该清理一部分了。”萧南屏都想好了,这些总考不过去的人,她会准备这次大考后,清理他们出去,愿意留下来的可以进她名下产业工作,不愿意的,可以凭自己本事去谋营生。 商海若想想也是,仙山学院不是善堂,总不能一直养着那些无用之人吧? “这事就这么着吧!”萧南屏如今可没心情管这些事,她宝贝女儿要招婿,她还要想想九月九那场寿辰宴要怎么办好呢! 杜子规说到做到,十年时间,便把玉屏山上的北冥氏族人,挪到了东海之上去了。 如今玉屏山上的云梦雾泽,则是由北冥桑儿他们夫妻在打理了。 摩琰因为有叶上珠给他出谋划策,他把阎罗殿做成了最大的杀手楼,专收钱杀不义之人。 至于叶上珠的命?曲莲对此缄口不言,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萧南屏也不在对此追问,曲莲为她逆天而行,耗损三十年寿命,经此一事,她对天道已是怕了。 那怕有寒冰晶这样的奇怪之物,也无法让曲莲多活几年了。 这就是天道,如斯无情。 九月九日,西海来了许多客人。 有东海北冥氏族的人,也有南海凤翥氏族的人。 当然,东海还来了一群人,那就是隐居其上的阎罗殿主摩琰,以及她的左膀右臂叶上珠和金衣公子。 十多年未见叶上珠了,乍一见故人,他们皆是无不欣喜。 萧南屏瞧叶上珠的气色好多了,虽然还是如此纤瘦羸弱,可至少没听他再那般咳的撕心裂肺,执帕吐血了。 看来,寒冰晶对叶上珠是有用的,他戴上这手绳后,身子骨果然是好多了。 摩琰还是那个暴脾气,张口闭口还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萧南屏听的真想踹他一脚,活该他成个老光棍。 金衣公子是看破红尘情爱了,毕竟,当年他爱上一个女子,却被神王将他们分开,那女子成了乌羽的玩物,而他却成了神王的玩物。 最终,她变了,他也变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也就那样散了。 对于女人和情爱,他也是在那时,便敬而远之了。 叶上珠身体不好,情深者不寿,他若是真有了男女之情,那可就真是别想活了。 摩琰纯属讲义气,兄弟不娶妻,他便陪他们一起单着就是了。 对此,萧南屏真想让他们听听外头的传言,看看他们几个被编进话本里,都写成多断袖了。 “今儿真是热闹,九九应该会选出一个满意的夫君吧?”吕音不会忘记,九九发起火来,是有多么的恐怖。 之前有一回,她发火在海边打出一张,海面冰封一大片,都能在冰上行人了。 还有一回,她一鞭子甩出去,断了一颗百年云杉树,差点没砸死他们大家。 “九九性子不好,需得选个好脾气的傻子。”北冥鸿一提起他妹妹的婚事就头疼,就连如儿这样的软绵性子之人,都受不了九九的坏脾气,这世上还有谁受得了他妹妹啊? “天下姻缘很奇妙,或许,就有一个人,能让九九这钢铁化作绕指柔呢?”吕音望着热闹的草坪上,人来人往,或站或坐,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好是热闹。 在此居住了一个多月,她也是越发喜欢这里安乐祥和了。 北冥鸿弯腰凑近她一笑:“音儿,你的心,还是坚硬如铁吗?” 吕音对上他近在咫尺的潋滟凤眸,浅浅一笑说:“早就不是心如铁了,只是表哥没发现罢了。” “如今知道也不晚,刚好年前去建康城提亲,开春迎亲娶你回来。”北冥鸿笑着伸手抱住她,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内心无比忐忑,很怕最终的结果,会是他们有缘无分。 吕音伸手搂住他腰身,很喜欢这种完全抛开礼教的自由感觉。 贺楼欣罗在一棵银杏树下,笑望着那相拥的少年少女,真是美得像一幅画。 “你羡慕吕音?”傅玉珏不知何时出现在贺楼欣罗身后的,清冷的嗓音,如一股冰泉浇熄人心头的火热。 贺楼欣罗脸上的笑容没了,她扭头看向身边这个冷如冰山的少年,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他就不觉得这样又冷又热很难受吗? 傅玉珏低头望着只到他胸口的少女,冷冰冰道:“你真娇小玲珑。” 贺楼欣罗知道他是想说她真矮,所以,她望着他说了句:“我还会长高的。” 她才十五岁,还会长高的,休要嘲笑她如今的矮个子。 傅玉珏抬手搭在她肩上,俯身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一下,依然冷如冰山无感情道:“这样刚刚好。” 贺楼欣罗还没从那个冰冷的吻回过神来,她在想,一个人,怎么能冷成这样?手冷,唇也冰冰凉凉的,像是软玉碰上她额头,冷得她想打哆嗦。 “贺楼欣罗,我爹在逼我成亲了,你也及笄了,可以嫁人了,我可以立即下聘娶你为妻。”傅玉珏一点不懂风情,冷冰冰的向人家姑娘欠揍的表白。 贺楼欣罗愣怔了一下,随之,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轻声问:“你刚才说要娶我为妻了吗?” “是的,我说了要娶你为妻。”傅玉珏眼神冰冷的看着贺楼欣罗,他在等着她的答案。 贺楼欣罗这回确定她没听错了,她抬手摸一下他额头,也是冰冰凉凉的,没烧没病,挺正常的,就是有点冷坏脑子了。 傅玉珏一手扣住贺楼欣罗纤细的雪白手腕,弯腰低头望着她,眸光越发冰寒道:“我没有生病说胡话,我是认真的。” 他从小到大,认识的底细清楚的女孩子,也就只有几个而已。 排除他亲妹妹傅湘儿,九九这丫头也要不得。 剩下的只有尚未及笄的御龙飞雁和林有君了,还有一个合适的,便是已及笄的贺楼欣罗了。 贺楼欣罗一点都不觉得这人是认真的,有谁是这样向一个姑娘表明心迹求亲的? “贺楼欣罗,我不好吗?”傅玉珏抓住人家姑娘的手不放,一向波澜不惊的冰冷眸子里,浮现一抹淡淡的情绪。 贺楼欣罗很认真的打量着他,长得好,出身好,家世清白,文武双全,一家人都不错,他们也是知根知底的世交,凭这些条件,他绝对是一个极好的夫君人选。 可是,他不解风情还冷冰冰的,嫁给他之后,她早晚会成冰封人。 楼月斜也就和人打了声招呼,回头就看到傅华歆家的冰山儿子,居然在纠缠他女儿? 啧!这是冰山上要开花了? 傅华歆也看到了,他儿子瞧上楼月斜家的丫头了?好事啊!知根知底,省得再去查未来儿媳的来历和品行了。 贺楼欣罗不想理这个冰山少年,她挣脱开他的手,便是转身就跑。 傅玉珏就跟再后头追,非要闹明白贺楼欣罗到底为何看不上他了。 御龙戾看着他们这些成双结对的,她可不高兴了。 “九九,你真的一个都看不上吗?”傅湘儿跟在御龙戾身边,她看见好多哥哥都很好看啊!可是,九九怎么就一个都不喜欢呢? 御龙飞雁比傅湘儿大一点,她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要么是贪图九九御龙氏少主身份来的,要么就是有点怕凶名在外的九九不敢靠近。 别说九九看不上了,她也一个没瞧上。 御龙戾都后悔让这些人参加她的寿辰了,害得她一点都不开心,看着这些虚伪的面孔,就觉得烦躁。 北冥倾绝走过去,许多下靠近御龙戾的少年都止步了。 御龙戾看向她父亲,有点委屈道:“爹爹,我不喜欢这些人。” “不喜欢就不喜欢,没什么大不了的。”北冥倾绝走过去,摸摸她的额头,不希望他的宝贝女儿,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开心。 “爹爹,还是你好。”御龙戾仰头冲她高大伟岸的爹爹一笑,心情好多了。 北冥倾绝见她又高兴了,他也就放心了。 本来,准备这场寿宴,就是为了给她过生辰。 招亲之事,他们可从未有明说过。只是那些人听信传言,贪心来此想一探究竟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番外一:儿女债8 西海,鸿鹄岛。 萧南屏发觉叶上珠的形迹很可疑,她总觉得这人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叶上珠虽然病弱,可却是个有点潇洒不羁,喜欢和朋友聚在一起欢笑的人。 可今日叶上珠却一直很沉默,笑容也是淡淡带点疏冷的,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他了。 所以她就在想,叶上珠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从离开建康城跟摩琰走后,便是将近十八年不曾与他们相见? 这十八年里,他到底都过的怎么样?又怎么会变得待他们如此疏离淡冷了呢? 对她淡冷也就算了,雅岚可是他兄弟,他怎么对雅岚比对她还冷呢?就像是仇人见面一样,冷淡到冷寒。 “跟着我这么久,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呢?”叶上珠缓缓转过身去看着她,他们如今身处的地方很僻静,是片蜜橘园。萧南屏对上叶上珠这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竟是觉得无比的熟悉,熟悉到让她心生恐惧。 这怎么可能,叶上珠他 叶上珠望着她一笑,负手转身看着这片蜜橘园,目光有些悠远沧桑道:“在十四年前,我亲眼看到了神迹。一个人凡尘间历劫圆满,在他死后,他就化作一缕霞光,飞向了云端之上。而我,我成了他选择度化的人。他说再给我一世,希望我能顿悟,莫再执迷不悟。否则,必受天道所惩,灰飞烟灭,不得轮回。” 萧南屏眼眶已是红了,她如何也没想到,建康城一别,便是他们与叶上珠的永别。 原来,曲莲说的天机不可泄露,便是叶上珠早已魂归九霄了吗? 他是天命,所以曲莲之前才说算不出他的寿数。 他历劫圆满归天,所以曲莲才会说天机不可泄露。 “白影,一切都已是重来,我们也该是放开前尘过往,过好今生今世了。”叶上珠回过身笑望着她,这一刻起,他再也不是那个无所归处的竹柏影了。 他如今在东海阎罗殿过得很好,用惩奸除恶的名义收钱杀人,杀得皆是该死之人,他觉得比他以前任性杀人有意义多了。 萧南屏望着占了叶上珠身体,又得以重生的竹柏影,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吗? “我说你跑到哪里去了,原来是躲在这里和故人叙旧啊?”摩琰寻了过来,见到叶上珠和萧南屏在一起说话,他便走过去一手搭在叶上珠肩上。虽然这兄弟变得有些古古怪怪的,可脑子还是一样好使,绝对是他们阎罗殿的大军师,好智囊。 叶上珠望着萧南屏浅浅一笑:“弟妹,看到你和雅岚儿女双全,幸福美满,我也就真放心了。” 这是他真诚的祝福,这一世,他不会再打扰她,他会认真走完他自己的人生路。 萧南屏望着重生后顿悟的竹柏影,她淡淡轻颔首道了句:“多谢,大哥保重。” 叶上珠满足一笑,便与摩琰一起离开了。 就这样也好,他与白影再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而是能平心静气交谈的朋友。 在叶上珠和摩琰走了没多久后,北冥倾绝便找来了。 萧南屏站在蜜橘园里,仰头望着蓝天白云很久了。 回忆曾经种种过往,三生三世,也恍若是大梦一场。 如今梦醒了,却皆已是物是人非。 “在想什么?”北冥倾绝走到她背后,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问。 萧南屏身子微微一颤,回头看向这个让她情深不已的男人。不!她不是在做梦,她一直醒着,经历三世,她才寻到了自己的归宿。 “怎么了?这样深情的看着我,不怕为夫忍不住,在这蜜橘园里吃了你吗?”北冥倾绝眸中含笑,说话间,便已是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深入品尝她比蜜橘还甜美的芬芳。 萧南屏眼中也浮现了笑意,这才是她该紧紧抓住的真实幸福。 至于其他的人?天意自有安排,何须她一介凡人操心。 北冥倾绝也就是嘴上说说,那会真在他们女儿的寿辰上,在果园里荒唐啊? 萧南屏与他牵着手,一起回到了宴会现场。 御龙戾果然是谁都没选,只是平平淡淡过了一个生辰。 倒是大人们聚在一起,因都带着儿女来的,成全了不少对有情人。 那怕还在尚未成年,也有人家急着先定下来了。 这样一次大聚会可不容易,好姑娘好少年不赶紧定下来,回头被人抢了,可就只能大被蒙头去哭吧! 忽飞来一只仙鹤,携礼而至。 “是外祖父给我送寿礼来了。”御龙戾高兴走过去,伸手接过仙鹤给带来的礼物,竟然只是一个鸽子蛋大的明珠,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萧南屏走过去,在仙鹤抬起的腿上,接下一个竹管,里面有张字条,是给九九姻缘指路的。 “外祖父说我缘至南国,让我生辰过后去南国?”御龙戾手里拿着那颗雪白的明珠,看了一眼纸条上的指示,秀眉轻蹙,不明白她的姻缘怎地就在南国了? “既然是仙医指引姻缘,九九便去一趟南国吧。”绮里拂青也知曲莲是多么希望这些孩子都好,他们夫妻游览天下时,也曾去栾川景室山看望过曲莲,可曲莲这些年来,几乎是一直闭关不出,可见他是依然难断七情六欲。 或许等屏儿的孩子都人生圆满了,他方能真的放下吧! 御龙紫极也曾试探过她这女儿,似乎她这女儿也是迷迷糊糊不太清楚曲莲心意的。她也只当曲莲是性情中人,为她这个义女做的多一点罢了。 老话说得对,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去就去吧!”萧南屏收起哪张纸条,看向她儿子说道:“你去送音儿回建康城,顺便保护好九九,帮她找到那个有缘人。” “是,娘。”北冥鸿轻颔首应下,吕音也是出来太久了,也该送她回家了。 顺便去拜见下未来岳父岳母大人,让他们也喜欢喜欢他这个不错的女婿。 御龙戾要去南国寻有缘人之事,也就这样定了。 南海凤翥氏族和东海北冥氏族的人,可是心思活跃起来了。 他们族的未婚而成年的俊才可不少,此番御龙氏少主南国之行,他们倒是可以让那些孩子去试一试看,且看看能不能成为这位少主的有缘人。 同样为一族少主,可南海凤翥氏少主与东海北冥氏少主,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如西海御龙氏少主的。 同人不同命,人家御龙氏少主背后的靠山多,且有个天下第一粮商的母亲东陵公子,谁人敢惹她啊?那个家族又不想巴结上她啊? 有了这么一个儿媳妇,以后要是遇上兵荒马乱或是天灾之年,他们至少能保证族人的口粮不断,不是? 当然,好处不可能就这样一点,仙山学院和日月赌坊,可也是好地方。 三日后,他们便出发了。 依然是坐的马车,只不过,这回不用北冥鸿当车夫了,而是带了七八名玄衣侍卫和一名青年力壮的车夫。 御龙戾和吕音两个姑娘家坐在马车里品茶下棋,北冥鸿则是骑马戴着黑纱幂篱在马车外随行保护。 始终是男女有别,他们要是坐一辆马车里,回头可是要把吕音的名声给坏了。 此行他们没走金州那条路,而是走了河州这条路,沿着三国边线走,倒是能更快,更顺利的抵达南国。 只要进了南国境内,他便可以飞鸽传书给太子舅舅,让太子舅舅派人来接他们了。 萧世缵在一个月后,接到北冥鸿传来的信,他便派千里及去接他们几个了。 千里及这些年来依然留在萧世缵身边,二人是再也没有往昔情分了,可君臣之间的相处,倒也是平和。 一路上,御龙戾玩的很开心,她也发现,她家表姐见识很广,懂得东西很多,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也是因此,她与吕音的感情变得十分要好了。 如今,她不爱对她哥哥撒娇了,而是喜欢抱着香香的表姐撒娇。 北冥鸿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欣慰,总算是摆平这丫头了。 吕音对于北冥鸿防备他妹妹对她动手的紧张模样,她真是很哭笑不得,防妹妹跟防狼似的,他也不怕九九知道了会伤心。 抵达建康城这一日,御龙戾下了马车,一个高兴,就失口喊了声:“八哥,你看,建康城好热闹啊!” “八哥?”吕音感到有些奇怪的看向北冥鸿,他不是家中老大吗? 北冥鸿黑纱后的脸色,已是变得黑沉如墨。从如儿十岁那年被他揍了他一顿后,如儿便再也不敢喊他八哥了。 而他的小名除了母亲会小八小八的还叫着,其他人早就不叫了。 所以,黑历史被亲妹妹翻出来,他到底要不要揍这丫头一顿? 御龙戾回身歪头笑说道:“表姐有所不知,哥哥的大名,是景室山的外祖父取的。哥哥的小名,是娘给取的。因为娘说哥哥生下来八斤重,所以叠名八八。如哥哥小时候不懂事,总喜欢追着哥哥喊八哥,玉哥哥就说哥哥是鸟人。” 北冥鸿是真想揍这个妹妹了,就没有这样坑哥哥的亲妹妹。 “八哥儿?”吕音看了看北冥鸿一身黑的打扮,也是忍不住抬袖掩嘴笑了。 八哥和鸿鹄,的确都是鸟儿。 她也总算明白,鸿鹄岛的名字,是从何而来的了。 “吕音?你和人私奔回来了?”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了这欢乐的气氛。 御龙戾这暴脾气,一听有人敢如此诋毁她亲亲表姐,她转身便是隔空甩了对方一巴掌。要不是娘说别在建康城给太子舅舅惹麻烦,她一定会让这人尝尝被冰封的滋味儿。 “啊!”那名坐在马车里的女子,被人隔空扇一巴掌,她歪倒在马车里的座上,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嘴角流着血,一手捂脸怒瞪向吕音身边的美丽小丫头,想咬牙切齿骂对方一顿,脸又疼张不开嘴,她只能委屈的看向另一边骑马的两名少年。 这两名少年已是看呆了,吕音很美,可她身边未张开的少女更美。 特别是这娇蛮任性的劲儿,真是可爱。 吕音看到陆家哥哥时,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毕竟,她的脸,就是因为此人,才会被花芊芊给毁了的。 北冥鸿这回没阻止御龙戾动手,只是在他加好妹妹打过人后,他轻笑说了句:“表妹,这就是那个毁你容的刁蛮小姐?” “表哥知道就好,不必说出来让人难堪。”吕音这话虽是又责怪北冥鸿之意,可神色平静的她,显然是在等着北冥鸿说出羞辱对方更狠的话。 “表妹,人若不要脸,又怎会觉得难堪呢?”北冥鸿真没辜负吕音的期待,这话说的太狠了。 “你们”花芊芊在马车里怒指向他们,眼睛都怒红了。自从吕音被她设计毁容后,吕音便很少在建康城露面了。 她听说吕音看破红尘要出家了,而她也准备及笄的今年内,就让她爹出门去找陆伯伯说说她和陆哥哥的亲事。 可谁曾想,走了这么多年的吕音,居然偏在这时候回来了。 北冥鸿还嫌气不死花芊芊,他抬手摘了头上戴的黑纱幂篱,露出那张精致俊美的容貌,看向那两名少年中其中一位,笑容温和道:“我与妹妹此来建康城,一是为了来看望表伯父,二是来向表伯父提亲音儿表妹。不料,今日见识了一下音儿的幼年玩伴的不友好,可真令人生气呢!” “我也生气,凭什么这么欺负我表姐,就是因为她脾气好懒得和无知蠢人计较,你就敢这么欺负她吗?蛇蝎女。”御龙戾可是从来都是嚣张的很张扬的,那怕是骂人,也是当面骂的。 “你”花芊芊已经快被气吐血了,她毁了吕音的容,让吕音再也无脸见人。 可如今吕音不仅容貌恢复如初了,还多了一个这般俊美无比的表哥,一看他这身穿着打扮,再看看这样低调奢华的紫檀木马车,便可知这人来历非凡啊! 陆哥哥也是的,自打吕音和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出现后,他和她哥哥的眼睛就直了。 哼!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千里及见这边人越聚越多了,他便上前低声说:“公子,还是先进城吧?” “嗯。”北冥鸿轻点下头,转头与吕音她们低声说了几句,便护着她们上了马车。 花芊芊一手捂着红肿的半张脸,望着那翻身上马的俊逸少年,她心里都要嫉妒死吕音这个贱人了。 陆青在他们的马车进城后,才皱眉说了句:“千里及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近卫,怎么会” “难道他们出身很尊贵,因此,太子殿下才会派千里及来接他们?”除了这个原因,花渊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太子殿下身边的近卫,对一个少年如此恭敬了。 陆青已经大概猜到对方是谁了,可他却不打算告诉花渊兄妹知道,只因对方的身份,真是不可说的。 花渊看向陆青,见陆青对他摇摇头,这般凝重的神情,是在告诉他,对方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陆青与花渊是同学,他们志趣相投,不喜仕途官场,只爱青山水秀。 也是因此,他们一直寄情山水,希望能创作出一篇可传世的好文章。 至于花芊芊?陆青从未喜欢过他,陆侠那样守礼迂腐之人,也绝对不会让他的儿子,娶花芊芊这样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进门。 花渊也知道,陆青对他妹妹无意,他也准备回家和父亲说清楚,千万不可听他妹妹的话去陆府提亲,不然只会是自取其辱。 陆侠此人,迂腐顽固的也只有吕尚才受得了他。 其他人,与其结交必吐血。 北冥鸿先送了吕音回吕府,拜见过未来岳父岳母大人后,他才禀明缘由,前去东华楼见了萧世缵这位舅舅大人。 萧世缵在二楼雅间等了很久,才等到北冥鸿到来。 多年不见,当年那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已是长大成人了。 “鸿儿见过舅舅。”北冥鸿对萧世缵行了一礼,甚为恭敬。 “快免礼!”萧世缵急忙起身扶起他,带他一起坐下来,打量着他越发少年俊美的容貌,甚为欣慰道:“比起你父母,鸿儿你可是更加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北冥鸿谦逊一笑道:“舅舅过奖了,九九的容貌,才是更好的。娘说过,九九站在百花丛中,都是会让百花黯然失色的美人儿。” “九九与你皆是生来不凡,想必将来,是会有一番大成就的。”萧世缵笑望着面前谦逊温和的少年,可一点不像他父亲,冷冰冰的不爱理人。 北冥鸿淡笑道:“鸿儿不想成为名流千古之人,只想一家人平安喜乐,便已知足了。” 萧世缵微微一愣,随即便是摇头一笑道:“是舅舅糊涂了,你们在西海之上,过得是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如此自在逍遥,又岂是红尘世间这些富贵荣华可比的。” “富贵荣华太劳心,鸿儿不喜欢。”北冥鸿看着对面的舅舅说道。 “是很劳心。”萧世缵笑得有些苦涩,因为,他也不喜欢这浮华之世,他也想去当个闲云野鹤的山人。 可他的身份,却不允许他这样任性随意。 北冥鸿陪萧世缵饮了几杯酒,便告辞离开了。 萧世缵也知道,他此来是来向吕尚家提亲的。 呵呵!他也感到很意外,吕尚竟然是北国吕家后人。 而北冥倾绝唯一的姑姑,便是吕家当年的少夫人。 北冥家与吕家结亲,也真是亲上加亲了。 ------题外话------ 鸟人,也可解释为禽兽,生意乃们懂就好(?v?v?)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