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宫弃嫡(中部)》 正文 2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首先,某唐要感谢从上部一直跟到中部的各位筒子们,某唐非常感谢你们一路的鼎力支持,若不是因为你们,某唐也许早就已经没有了写文的勇气(__)向各位筒子鞠躬道谢! 其次,某唐要祝贺各位跟到这里的筒子们已经过了第一阶段的考验! (嘿嘿_这个考验是相对偶的文来说的,因为能坚持看到这里的筒子实在是挺不容易的,看上部的留言,貌似有n多人还没到30章就已经宣告放弃了。) ——在这里,某唐要再次向从上部跟到中部的筒子们表示感谢,谢谢你们对某唐偶的鼎力支持! 再次,某唐在这里要详细说明一下关于这篇文的主要情节发展及框架构思,免得筒子一直搞不清这篇文到底在讲什么(貌似这个得怪偶文笔不行~汗~),其中会结合大家提出的一些问题加以说明。 (ps:不过奉劝大家最好先做一下心理准备,虽然某唐偶把文章写得很轻松小白,但是写在文章背后及深处那些被隐藏掉的c没有搬到台面上来描述的地方,其实还是很现实很黑暗的。) 【暗黑大纲分析】 首先是这个文的主线问题,之前在上部写的那篇评论里提到过了(没看过的筒子们可以去找来看),这篇文章的主线是女主回清朝见识一下真实的历史,当然,主线也是有其最终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就是本文的标题“逃宫弃嫡”。 话说某唐原本的打算是将文写成上下两部的,分别为“逃宫篇”和“弃嫡篇”(当然也不排除实在写不下去的时候就只写“逃宫篇”,反正这个“嫡”字其实也可以是指嫡福晋的_,),不过现在勉强算是完成了其中的三分之一(估计很多筒子看到这儿会吐血,继续汗~),所以决定把文改为上c中c下三部。但“逃宫”和“弃嫡”的主线不变。 这里就先说一下逃宫篇的主要设计构思好了,至于弃嫡篇的构思下阶段再提。 【暗黑剧情分析(一)】 这里首先要提一下,好多筒子都说这文写的过于小白,根本没有偶之前说的什么时代背景事实之类的,其实吧,这只是因为某唐偶当场写这篇文时就是打算写成轻松文的,并不想写那种深闺宫斗或者是万能女主什么的(因为宫斗中难免要以女子的身体作为武器,偶萌清水,所以),没有提到背景事件是不打算写成那种历史正剧类的(但是如果筒子们是对着圣祖实录或是一些史料看的话,你会发现所有情节都是参照里面的时间记录而设定的,很多情节也是参照里面的大事件,然后将之联系起来,融汇贯通到一起),在这种情况下,文章以及文里女主的表现难免有些小白,但其实往深处分析,你会发现女主的小白其实是建议在暗黑背景的基础上的。 好!某唐现在就讲一下写这篇文的具体思路,希望筒子们能耐心看完。强调下,现在的这个角度纯粹是从作者偶的角度来写,跟女主无关。 首先,女主穿越进入了一个陌生的朝代,虽然她之前可能阅读过关于这个时代的大量史料,但那些都是纸上谈兵,真正融入这个社会是需要磨合期的。第一个面临的就是语言问题,偶说过了,清朝使用的语言和我们这个时代是不一样的,有一定差距,筒子可以参考那时的书籍,那种白话文虽然不至于完全听不懂,但惯用了普通话的现代人在最初的一段时期肯定还是需要学习适应,所以偶在文里定了女主装失语症而不是失忆。 这样一来,在都统府的一个月里,女主有了一定的缓和期,可以学习和人交流,四处听八卦不是因为无聊,而是从众人的口中了解现下的光景,并尽快地融入这个时代,因为失语症的关系,女主不能从贴身丫鬟的口中问一些有用的情报,所以只能拥这种方法收集信息。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女主并不相信别人,在确定对方是否对自己忠心以前,她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好吧,偶承认其实是偶不相信~) 接着,女主得知自己是替身的身份,在这种爹不疼娘不爱夫君也不理的情况下,想来不管是谁,第一个想法都是逃跑吧?可是,这时候的女主根本没有任何背景靠山,对当时的社会也不了解,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逃,贸然出去只会是死路一条(一是没有谋生手段,二是根本不知道要逃去哪里,三是那条项链,加上人既然是在这个地方醒来的,那么想要回去,肯定也会跟这里有关系)。因此,女主决定放弃逃跑,先观望一下情况,并按要求进宫。 进宫后,女主首先见到的是八福晋和宜妃,交谈中她觉得八福晋的个性很有现代人的特点,所以就想试探她是否和自己是同种人,但碍于宜妃,她只能用一种很婉转的方式,有筒子说,干嘛一定要这时候问,不会找别的时候么?这里,偶已经提过了,人是群居动物,对于一个孤身来到陌生朝代的人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总是希望能有一个同伴的(当然你硬要说你很,不需要同伴的另当别论),所以,在觉察到有这种可能性的时候,一定是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试探(注意,偶说的是试探)。 是不是同类人?只要简单得问几句话就知道了,如果是,那么两人心底都会有底,即使以后你不主动去找她,她也会过来寻你。而如果不是,你自己心里也会有底,以后就不用再浪费时间。当然,有看到筒子说,人家凭什么会理你?这个问题就存在概率性了,倒不是说女主这边问,人家那边就一定会答,但是如果说不问,那么人家肯定是不会知道,而且你问了,即使人家不答,只要她是现代人,那么她心里也会有底,结果就会同上边,她到时候肯定还是会主动来找你的。 确定八福晋不是自己的同类人,女主心里有了底。这时候九九来了,她又意外发现九九和八福晋之间的暧昧,这时候宜妃对女主说的那番话,其实就是在变相得对她承诺,自己会保她。所以,宜妃其实就是女主来的这个朝代以后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有筒子问,陶沝为什么敢那么高调而不怕康熙给她安罪名,有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宜妃的这个承诺。 当然,筒子可能会再问,宜妃凭什么力保女主?也是差不多两个原因,第一,就是因为九九和八福晋之间的暧昧情愫,想来康熙皇帝肯定也是知道这层关系的,他现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任其继续发展下去,那那难保不会发生什么,而女主就是宜妃借以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的挡箭牌,至于有没有用那另当别论!而为什么选她,则是因为第二,女主是康熙钦点的九福晋,比府里那两个不知道究竟有没有侧福晋名分的女子有身份地位。 话说到这里,要提一下,当初为什么会设计这个桥段,即九九为何会和八福晋搞暧昧? 偶之前好像也借女主的口说过了,偶不相信九九成为八爷党是因为什么兄弟义气之类的,八八拉九九入伙时看中他的钱这点可以接受,但反过来九九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加入呢?钱,他比八八多;权,貌似他并不想当皇帝,地位,他是皇子,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所以只剩下唯一一个理由,女人。(当然,这点是偶个人的想法。因为偶觉得如果把钱c权c地位都舍去,貌似就只有女人这一项值得当诱饵了!) 继续回到剧情,因为有了宜妃的承诺,女主开始在宫里乱窜c四处勾搭。筒子说陶沝没有认清自己的地位,其实不是的,因为她这样做的目的,或者说作者偶这样设定的目的,其实就是在为逃宫做准备,好吧,确切地说是寻找下一根救命稻草和靠山,外加广拉人情票。 偶在留言里说过了,陶沝逃宫最大的障碍b一ss不是九九,而是康熙,个人觉得如果皇帝不予追究,逃宫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毕竟把某人从玉牒除名,或者是宣布某人离奇死亡之类的事件最后还是要皇帝拍板同意。而目前(至少在康熙四十七年前),最能劝服或者说是最能抑制住康熙的就只有太子手上的权利,所以,如果太子肯出手帮忙,女主逃宫是最有希望的。 只是,想得到太子的相助是很难的。毕竟人家是太子,从小耳濡目染皇宫的权利斗争,且地位高高在上,没有让他动心的好处或是有利的报酬是很难让其出手帮忙的。某唐偶唯一能想到的就两个,一个是兵权,一个是女人。好吧,筒子们可以说某唐偶没创意,因为某唐选了后者。 对于女主来说,这时候的她根本毫无任何背景权利可言,除了她自己,偶实在想不到她身上能有什么让太子动心的理由或是能被其利用的地方,虽然她名义上的那位父亲齐世(栋鄂七十)刚得到满洲正红旗都统的位置,但他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为女主逃宫而跟太子定下什么交易的,更何况,女主的身份是个庶出的女儿,又不得宠,更加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只有女主得到了太子的赏识,这位猕猴都统才有可能为了巴结太子而有所行动。(话说这个后面再提,这里为了不泄露情节,先不说了。) 只是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太子要怎样才会对女主动心?对于一个阅人无数的太子而言,女主这样只能算是清秀的相貌肯定是很难入得他眼的。所以这里就有了一个设定,出现了美人倾城(至于其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因为会泄露后面的情节,这里也先不提。见谅!)。 偶之前说过了,太子会对女主感兴趣是因为倾城。而对于倾城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美人来说,如果不是因为和女主同属一类人(现代人),偶个人认为她是不会对女主另眼相看的,最多也就到紫菀的程度。以十三阿哥为例子来说,十三阿哥心仪倾城两年,期间必定是用尽各种方法示好,但倾城对他的态度也只有那样(当然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所以倾城得是现代人,因为彼此之间知道这一底细,才能让女主在短时间内与之交好。 太子最初是喜欢倾城的。而女主正是在第二次见到太子的时候(写字那段),漏嘴说出自己知道倾城的底细后,才让太子自此上了心。因为之前那些人彻查倾城的底细却没有结果,所以他决定从女主身上查起,那个第一次在昭仁殿跟踪女主的小太监就是他派来的,却不想女主耍了那小太监一道,害他没找到人。第三次(就是背书那次),太子看出了女主在倾城心里的地位及影响,更加确定了这一想法,并开始逐渐对女主另眼相看,因为他想知道倾城为何会对女主特别对待。 太子会带女主去骑马其实是想试探一下女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女主落水他下去救也只是因为看到倾城跟在女主身后赶了过来,这个时候其实他还是不知道女主的身份的,顶多就是怀疑(偶个人计算了一下,派人去查应该也是需要一天或两天时间的才对),真正知晓女主的身份,应该是在听到她自己亲口说的那个名字——董鄂衾遥之后,再派人去核实后才确认的(从时间上算也就是相思有意那次,那个时候,太子已经知道女主的九福晋身份了)。 跟着,太子带女主进自己书房,为的就是试探她接近他到底是何目的。这里的话又要提及一个背景问题,就是偶借索额图的口说的(所以筒子们,注意细节啊~): “奴才听说大阿哥和八阿哥最近活动甚为频繁,大阿哥一直都对皇位野心勃勃,太子您是知道的。而现在,其他一些阿哥们也开始对此虎视眈眈,太子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虽然那些阿哥之中,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现仍与太子交好,但长此以往,难保他们不会也生二心。我们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皇上那边恐怕也略有察觉,若是太子不趁此机会一鼓作气,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灭?如果到时候再被其他阿哥抓到些许把柄,并将之上报给皇上,那皇上势必会龙颜大怒,重重责怪太子,彼时,太子您的这一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说,面对大阿哥的虎视眈眈和八阿哥的后来居上,太子不得不对这位身为八爷党之一的九阿哥福晋产生怀疑。这里某唐偶其实有小小地提到了一下太子和索额图之间现在正在进行着一个近乎篡位的计划的(讲难听点是篡位,后面会在索额图事件中详细提到,这里先不说)。 跟索额图商讨大事时,女主在外面有偷听,太子肯定是知道的(小太监尚善也会禀告),所以这时候太子会更加怀疑女主接近自己的目的,那么跟踪小太监有再次出场。小十六那次和八阿哥那次出现的跟踪对象就是他,而太子在听完或者说是亲眼看到八阿哥那次(梅花看似雪)之后,决定进一步试探女主接近自己的目的,所以让贾应选务必把女主请到书房,又在书里夹上密信,就是想看女主的反应,而女主却是阴错阳差地偶然发现了暗格里的那本春宫,并将夹着密信的书与其调了个。之后太子没看到那本书(一般是不会想到会放到暗格里去的),自然就因此认定了密信是女主拿走的。到这里为止,太子对女主应该是极其失望的了。而这时,倾城发现了太子的这一用心。所以才会出现孰轻孰重的那一场景。 偶借太子的口说过,倾城是很聪明的。自梦里花落那次她看出了女主对太子的心思之后,就开始暗自留心,但女主这时候却并不肯听她的劝告,所以箭如心那次之后,她虽然表面上拒绝见女主,但暗地里却是派薛公公跟踪女主的),所以女主后来被贾公公请到太子书房,并带着一本书从书房出来,还被九九他们撞见的那些事情,她都是知道的,聪明如她,联想到女主之前对她说的转角撞人事件以及女主说话的态度,绝对猜出了太子的想法,因为太子的个性她也是清楚的(毕竟是相处了两年了),所以她认定太子对女主一定有别的企图。 至于为什么一向清傲拒人千里之外的倾城会在这时选择出手相助,除了和女主同为现代人的关系外,有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之前她生病时,女主陪了她一整夜的关系(所以说,女主四处勾搭乱窜是有目的和深意的)。当然,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的,只是为了剧情着想,原谅偶现在还不能透露。 倾城选择去找太子摊牌,目的其实是想保护女主,恰恰女主这时候也跟着寻了过来,接下来就正好撞见了令她心碎的那一幕。然后,她选择了相信倾城。 这里偶想说一下,其实倾城也是有点腹黑的,譬如她明明知道女主来了还故意去诱惑太子,而太子也明明知道这是诱惑,最后却还是没忍住(嘿嘿~毕竟哈了人家好久了嘛~)。筒子们千万别怪某唐偶后妈,话说,这就是真实的人性啊~ 继续,前面说过了,太子其实是自从这次之后真正开始慢慢喜欢上女主的,一方面是女主说的那些话,一方面是因为她选择相信倾城而不是自己。 这里要提一下,到这里为止,如果说太子对女主一点好感也没,筒子们肯定都不相信,某唐也不相信,但是这些好感里掺杂的怀疑成分绝对是居多数的。话说太子为何要跟倾城打赌,就是因为他之前多少也看出了女主对自己的心思,而且,在知道女主的真实身份之后,他甚至还更刻意地去引诱女主加深这份心思,从相思有意开始,梦里花落的亲吻,箭如心那次的故意展示,都是在刻意地引诱 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有几个原因,一是让女主变节(因为他以为女主接近自己是八八或九九的安排),二是报复,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让她先爱上自己,再无情甩掉(好吧,这是偶个人认为的最残忍报复),还有一个就是他想看看倾城的反应(因为他知道女主在倾城心里是有一定分量的)。只不过,他忘了一件事,这种以身引诱他人的招数也是有缺点的,除非定性极高,否则很容易把自己也一并套进去。 综上所述,太子相信,不管女主真的是喜欢自己还是帮八八做事,一定都会选择自己(没办法,这些皇子都比较自恋)。 但是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女主选择了倾城,还为了倾城打了他一个巴掌。掌掴太子是死罪,在这个被他看来一直属于胆小如鼠的人竟然敢做出这样大胆的事,这不得不让他重新对她定义,并自此产生兴趣,开始猜测女主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结果猜来想去的,就陷下去了当然,这是后话,这里先不提。 到这里为止,就到了九九隆重出场的时候了。(由于下面的情节还没有写完,某唐不想先透露太多情节,就大致地带过一下好了,筒子们见谅哈!) 因为女主强逃无望的话(好吧,其实是偶觉得如果找太子这边当靠山已经无望的话),那么剩下最好的方式,就是跟九九双方和平协议分开。当然古代没有这种离婚方式。所以接下来,也就是陶沝回到九爷府后的目的,就是跟九九搞好关系,想办法让他签下一纸休书。只是,这个婚姻毕竟是皇帝钦点的,所以九九个人写休书什么的其实是没用的,最重要的还是要康熙拍板。因此,康熙之后也会多次出现,而他对女主的态度也是一个重点问题,不能太好(否则就难逃了),也不能太差(否则看不顺眼小命就难保了,虽然现阶段有宜妃保她),而倾城的身份也会被慢慢地揭开,女主也会在之后慢慢地变得成熟起来 好吧!为了不透露情节,情节部分就先写到这里,其余的等唐写完第二阶段再继续(还有什么疑问的筒子们也可以留言提问,偶会解答的~),也不知道那时候还有没有人在坚持看~ 嘿嘿,接下来具体分析一下主要人物的感情发展—— 【暗黑人物感情分析(一)】 到目前为止,太子出场的次数及气场最有分量,所以某唐偶就先单独分析他(话说这个分析肯定是极为黑暗的,筒子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想看其他人的话可以跟在后面留言)。 就某唐偶个人的理解,这位太子从小地位就高人一等,且阅人无数,绝对是属于那种疑心甚重,且傲气成熟到一定程度的男人了,因此,对于这样的男人而言,单就个性,只有两种女人进得了他的眼:一种是能够为他筹谋划策,能够跟他并肩站立在最高顶点的女强人类型,一种就是单纯天真到极点的少女类型。 对于后者,某唐偶有听过一句话,很感动—— 少女的感情,最能打动那种成熟的c但还没有弥灭□的男人,只有成熟的男人和清纯的女孩所酿造的刻骨铭心的情感,才可以跨越时空 话说,这也是偶为何要将女主努力往小白那边靠的原因,天真无邪c单纯善良,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那位已经历经了n多年皇宫权利斗争的太子真正放下心防。话说,其实太子也不是随便跟哪个宫女都能那啥啥的,据某唐偶之前查到的资料,曾有一个宫女刻意对太子示好,结果被康熙发现,就被拉去咔嚓掉了。汗~偶估摸着那时候的太子的年纪肯定还不大。 就现阶段看来,倾城自然是属于第一种类型的,美丽聪慧,否则胸大无脑,这样的女人很难让男人迷恋太久的。而倾城则是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牢牢地抓住了太子和那位万人迷十三阿哥的心两年的(当然还有其他阿哥),因此可以算得上是极品。借陶沝的话来说就是,这才是最经典的万能女主人选。而跟倾城相比,陶沝就只能是一个配角,一个根本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陪衬。 但是有一点,即使是内心多么喜欢,太子对倾城的身份还是有疑惑的,不止她,其他阿哥包括康熙都有,这就是皇室斗争的消极后果,自古帝王多疑,使得底下的子女耳濡目染,对任何人和事物都会掂量生疑。(其实也是这个身份的问题,所以康熙才暂时没有对倾城进行某些方面的逼迫,譬如嫁人。) 因此,这时候冒出的陶沝,在随口说出自己知晓倾城身份的时候,太子自然是会对她上心的。之后的相处让他慢慢积累了对她的好感,只是这里面的猜疑成分居多。具体请看上面的剧情分析,偶这里直接说最后结果—— 自陶沝打了太子那一巴掌之后,后者才开始渐渐地真正喜欢上陶沝,真正爱上她,是他发现后者藏在暗格里的那本夹着密信的书。像太子这样自傲的人,只有在发现自己其实是完全冤枉了某个人之后,才会把原先的怀疑全数撤销,这时候内疚之心就会满满的漫溢出来,一直漫溢到让他连自己也弄不清自己对这个歉疚的对象到底是内疚还是喜欢 而这个时候,之前那个对象的全部好处都会快速地涌进他的脑海,并在里面来回盘旋,他会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而这时候,如果他发现对方仍然对自己还存有之前的心思,那么他必定会尽一切力量挽回,譬如他会对对方好,好到连对方,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地步,但是他自己还乐在其中 (好吧,偶承认这话说的很诗意很~太子:明明是很欠扁~) 因此,太子最后一定会爱上陶沝,只是他是否会为了后者放弃现有的一切,包括身份地位权力,这一点,貌似就是某唐现阶段最纠结的瓶颈地儿 (呼呼,感情分析到此为止,貌似比较简单,请筒子们结合上面的情节分析一起看!至于某唐偶,还是先纠结着进入情节吧,不然要挨骂了~~(__)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可能有好多筒子已经看过了,不过某唐还是决定把它拿出来作为中部的序,筒子们提问的很多地方,某唐因为牵扯到剧情,所以有时候会不想回答,因为一回答就剧透,而一剧透,某唐就会没了写文的性质,所以还请各位筒子们原谅某唐的小小任性!(__)嘻嘻谢谢支持!620 正文内容会于6月20日09:00正式发布!敬请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小别重逢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四十二年。农历三月庚申。 那位传说中的康熙皇帝终于结束了长达两个月之久c亦是他整个人生当中的第四次南巡,顺利回京。 因为比之前预算的日期整整提早了三天,所以,整个皇宫上下从接到消息的次日一大清早开始,便都进入了一种风风火火的状态。不管是各宫的主子还是奴才,一个个全都忙得不可开交,只为了接驾做准备。 当然,我们的陶沝同学是个例外。因为右脚受伤的关系,她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看着别人忙里忙外,所以自然而然也就错过了这场华丽丽的迎驾仪式。不过陶沝自己也没有多伤心,就算她去了,估计也只能跟在宜妃后面或者巧巧身边当个摆设滥竽充数,而且一跪就是几个时辰,她可不想连着两只膝盖也一起废掉。 所幸巧巧帮她找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理由去向宜妃解释,至于理由具体内容,巧巧并没有告诉她,但宜妃那边显然是相信了,甚至还特地遣了人来传话,嘱咐陶沝在巧巧这里好好养伤,等好些了再回去翊坤宫也不迟。另外,小丫鬟绿绮也跟着被派了过来,负责照料陶沝的起居。 就这样,陶沝在巧巧宫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两日,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次沦落到跟某种哺乳动物相似的糜烂生活。期间除了那位帮她按摩敷药的李院判日日前来请安诊治之外,再没有其他人前来探访打扰。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跟康熙刚回宫有关。 九公主巧巧除了每日去向德妃娘娘请安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房里陪着陶沝。两人每日海阔天空的聊,一会儿聊苒若,一会儿聊各宫八卦,有时候还会提到陶沝在那个世界里的死党乔翘,兴许是因为名字读音相仿的关系,巧巧对那个乔翘很感兴趣,陶沝便给她讲了很多自己和乔翘之前的趣事,还有乔翘那张毒舌所说过的经典名言。 这一天,也就是康熙回宫后的第三天,陶沝正在房间里给巧巧讲乔翘当年是如何给她们宿舍众人取绰号时,小宫女丹楹突然从外边匆匆跑了进来,说着是倾城姑姑来了,要找九福晋。 陶沝一听,当即也顾不上再跟巧巧继续聊天了,猛地站起身,单脚跳着便往殿门外蹦去。 远远的,就看到倾城正站在门外的走廊上。陶沝顿时欢呼一声跳上前去,将倾城紧紧抱在怀里。 “倾城,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倾城没有抗拒,只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也没说话,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上倾。 “咳咳——” 正当陶沝沉浸在此番与倾城小别重逢后的喜悦之时,旁边却很是煞风景地传来一阵响亮咳嗽声。陶沝恶狠狠地偏过头瞪去,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不知好歹地跑来搅局,不想却正撞上十三阿哥那略带不满的目光。陶沝脸上的表情噔时当场僵住—— 完了,她刚才咋没看到这尊大神也竖在这儿呢?拜托,别用这种眼神看她好不好?她和倾城之间绝对是清白的,这家伙可千万别因而产生什么莫须有的误会啊! “原来十三阿哥也在啊?”见此情景,陶沝立刻尴尬地放开手,缩着脖子躲到倾城的另一侧,嘴里小声道:“董鄂,董鄂给十三阿哥请安” “呵——九嫂客气了!”十三阿哥的脸上虽然带着笑,但说话的语气却颇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九嫂和倾城之间的感情何时竟变得如此之好?” “这个么”陶沝被某人此刻投射过来的那道凛冽视线吓得背后冷汗直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得报以呵呵傻笑。 见状,巧巧忍不住在一旁帮着插话道:“她们俩的感情本来就很好,只是十三哥你不知道罢了!”顿一下,又笑着打趣道,“难道说,十三哥你是妒忌九嫂么?” “你胡说什么呢!”巧巧的一番话当场激得那位十三阿哥恼羞成怒,他一面频频朝巧巧掷白眼,一面偷偷观察着倾城的脸色。 而倾城这会子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十三阿哥的这一举动似的,只直接把刚才拿在手里的那包东西递给了陶沝。陶沝一愣,本能地伸手接过,嘴上却忍不住小声质疑道:“这是什么?” “你要的特产小吃。”倾城回答得甚是言简意赅。 吔?!不是吧,居然又买了这么多? 话音未落,陶沝的一双眸子已然变得星星闪亮。太棒了!一定是倾城知道她素来会吃,所以此番才会特意买了那么多东西带回来。嗯嗯,真不愧是知她者,倾城也! “谢谢倾城!”陶沝兴奋地当即想张开双臂再次熊抱一下倾城,但在随后触及到的c从十三阿哥那儿抛过来的凌厉眼光时,她下意识地强忍住了满膛的冲动—— 天可怜见!她还年轻,可不想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死在十三阿哥此刻的眼刀之下! “对了,你怎么会住在九公主这里?”似是看出了陶沝和十三阿哥之间的“暗潮汹涌”,倾城轻轻扬眉,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道。“方才听他们说起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呢” “唔——”听她这样一说,陶沝当即颇有些难为情地挠着脑袋回道。“因为我的脚受伤了,不方便移动,所以,所以才住在巧巧这里” “哦,怎么伤的?”从倾城的这句话里不难听出其本人对陶沝的满满关心之意。 不想,陶沝脸上的神情却也因此变得更加尴尬。“呃,我那时候,不小心踩在了一个笔筒上面,然后就” 大约是回想起了当时的尴尬场景,陶沝的声音愈说愈低,脸也愈说愈红,最后干脆低下头去完全没了声响。见状,巧巧站在一旁忍不住捂嘴偷笑,且笑声越笑越大,直引得倾城和十三阿哥那两人的疑惑眼光在她们二人身上不解地来回逡巡。 四人就这样气氛古怪地杵在了原地好一会儿,陶沝终于抬起头,指着自己手里的那包东西第一个打破沉默:“对了,倾城,这个我可以分给别人一起吃么?” 倾城听罢先是一愣,继而又轻轻扬了扬那好看的眉,抿嘴微微一笑:“自然可以。反正都已经给了你,怎么分配都随你高兴!” “嗯!谢谢你!”陶沝点点头,回给她一个异常灿烂的大大笑容。随后,又把脸转向一旁的十三阿哥,继续灿笑道:“对了,还要谢谢十三阿哥的!” “咦?谢我作什么?”面对陶沝这一突如其来的道谢,十三阿哥似是感到十分疑惑,他侧过头去望了一眼身旁的倾城,却发现倾城此刻也正一脸疑惑地望着陶沝。 “噢,就是”眼见面前的这两人齐齐朝自己露出一副极度迷惑的表情,陶沝也被搅得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解释,那名一直跟在十三阿哥身边的贴身小太监——珉言却在这时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边跑边叫道:“十三爷,皇上那边要您过去!” 这一喊毫无意外地把在场四个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而那名小太监却是一路小跑地直来到跟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除了他家主子之外,周围还站着好些人,当下赶忙又是一通行礼:“奴才给九福晋c九公主请安!”顿一下,又转向倾城道:“原来倾城姑姑也在这里?皇上那边好像也正找您呢” “出了什么事?”这句话是十三阿哥问的。 小太监珉言赶紧哈腰回话:“回爷的话,奴才不知,听说好像是关于万寿节那日的事情” 十三阿哥闻言怔了怔,脸色也莫名一变,好半天才答道:“好吧!我这就过去!” 他说着,眼睛看向一旁的倾城,似是在等着对方的答案。倾城回给他微微一笑:“十三阿哥先过去吧,倾城还有事要和九福晋说,得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好吧!”十三阿哥的眼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失望,但瞬间即逝,而后便迅速恢复到之前的一脸淡然。“我会跟皇阿玛说你晚点到” “倾城谢过十三爷,十三爷请慢走!” “董鄂恭送十三阿哥!” “巧巧恭送十三哥!十三哥慢走!” 留在原地的三人依次朝十三阿哥行礼道了别。 待这位华丽丽的皇十三阿哥一走,陶沝顿觉自己的全身轻松不少,当即又再度跳上前去拉住了倾城的手,轻摇:“对了,倾城,我前几日听说你在南巡的途中病了,现在可好些了么?” 倾城回给她温柔一笑,眼眸里盈满了说不出的深情:“已经好多了!” “真的?”陶沝对于倾城给出的这个回答显然处于怀疑状态,就见她皱着眉,将对方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对方的确已经完全无碍了,这才继续问道:“可是,怎么会突然生病的呢,是因为水土不服么?” “不清楚!之前出去的时候并不会这样,我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呢”听陶沝这样一问,倾城也跟着皱了皱眉,似在细细思索:“不过,到了杭州之后,这病便奇迹般地好了” “是吗?”陶沝不由自主地挑挑眉,“还有这么奇怪的病?” “就是就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病?”巧巧也在一旁表示怀疑:“会不会是” 还没说完,她便突然噤了声,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旁边的陶沝和倾城却已经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 难道是有人故意对倾城下药?! 陶沝在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下去,而是又重新换了一个话题道:“对了,我要谢谢倾城你买给我的这些特产呢!” 倾城一愣,随即又漾出了满脸温柔笑意:“你刚才不是已经谢过一遍了么?” “嘿嘿,俗语云,感谢的话不怕多嘛!”陶沝回给她一笑,笑容很是真诚无比。“你之前送来的那些东西,我都很喜欢呢” “之前?”陶沝这话一出口,倾城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而后,划过了一丝明显的疑惑,她深深地看着陶沝,目光很是探究,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倾城你怎么了?”陶沝被倾城盯得有些莫名发虚,适才握着她的双手也跟着一松,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没事!你喜欢就好!”察觉出陶沝此刻眼中流露出的一丝惧意,倾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不自然地笑笑。“对了,你在九爷府里过得可好?” “噢,很好啊——”闻言,陶沝终于一扫先前的紧张畏惧,一张大大的笑脸神采飞扬,看上去孩子气十足。“我在府里有的吃有的睡,还没有人跑来烦我,真不知道过得有多好呢” “啊?”听她这样一形容,倾城当场愣在了原地。而巧巧则站在旁边再一次“扑哧”笑出了声。 “真的!”似是生怕倾城不相信自己的话,陶沝立刻指着正忍笑忍得辛苦的巧巧冲前者再一次强调道:“除了这家伙偶尔会跑去看我之外,就没有其他人再进过我住的那间小院了” “是吗?”倾城本能地出声反问。只是这一回还没等到陶沝点头,巧巧已经在一旁抢先插嘴道:“谁说的,十四哥不是也一起去过好几次了么?” “呃,他不算数啦”陶沝毫无防备地被巧巧的这一临时曝光之言说得脸上顿时一红,当即也话也有些说不完整。而她的这一变化也或多或少地引起了倾城的兴趣。就见她若有所思地斜了巧巧一眼,转而便笑着冲陶沝打趣道:“哦,为何他不算数?” “这是因为”陶沝的一张俏脸因为此刻的理屈词穷而涨得无比通红,她支支吾吾地努力解释着:“唔,真的不是倾城你想象得那样,十四阿哥只是去找九九时顺便带巧巧过去而已,并不是特意去找我的” “噢?”看出陶沝这会儿的满脸尴尬,倾城难得的一挑眉,微倾嘴角:“此话当真?” “当真!”陶沝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绝对当真!”说完,又把头转向一旁的巧巧,像是向她作最后求证道:“对吧,巧巧?” 孰料,巧巧却是摆出一脸无辜的事不关已状:“是吗?我可不知道哦!” “什么?你不知道?”兴许是不曾想到巧巧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突然选择“叛变”,陶沝当即有些欲哭无泪:“喂,巧巧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负责任?! 话还没说完,她便发现巧巧此刻正朝着自己轻轻眨眼,陶沝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意外,随即便立刻意识到这丫头是在故意跟她作对。她忍不住狠狠瞪她一眼,这丫头开玩笑怎么也不挑个时候,万一倾城真相信了可怎么办? 思及此,陶沝赶紧将脸重新转向倾城,急切地想要作进一步解释:“真的,倾城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和那位十四阿哥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而且十四阿哥前儿个才刚刚得了喜,有宫女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所以怎么着也不可能和我扯上关系的,对吧?” 陶沝语无伦次地解释完,却等了大半天也没有从某人嘴里得到该有的回音。她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后者此刻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直直地望向了另一边,脸色也有些微变。 “倾城,你怎么了?”陶沝疑惑地循着某人的视线朝远处望去,而后,心跳便莫名地漏了一拍—— 走廊的转角处,一个峻拔修长的身影正背着手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站了有多久。 那一袭象征着其高贵身份的香色缎袍,那玉雕一般精致绝伦的面容,那熠熠的c幽黑深邃的琥珀丹眸,那宛如刀削细琢般窄直的高挺鼻梁,还有那线条优美的c如同红枫一般的迷人薄唇 此时此刻,廊外那明媚的阳光正暖暖地照耀着大地,透过斑驳的树影,正一点一点地在那人绝美的脸庞上轻灵跳动 和煦的微风柔柔吹过,也轻轻带动了那人的衣衫翩翩 唯美的,恍若从天堂堕入人间的天使 作者有话要说:~\(▽c)/~上正文! 在相隔了3日半的时间里,某唐真的有很努力在更文,话说这章其实挺长的,本来某唐是打算分成两章发的,不过考虑到筒子们已经等了n久的份上,还是存在一章发了,希望筒子们会喜欢!(虽然标题取得有点龊~嘿嘿~) 62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福晋岂能当厨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他怎么会来这里?! 怔怔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香色身影,陶沝突然没来由地感到自己呼吸一滞。虽然她表面上依旧装得若无其事,但内心却早已不可控制地掀起了轩然大波——就像是要为了弥补刚才漏掉的那一拍心跳似的,她此刻的心里已然“咚咚”敲起了响鼓,且愈演愈烈。 他,来这里做什么?!来了有多久,是跟着倾城他们一起来的么? 难道说,他是因为刚才看到倾城和十三阿哥两人来永和宫,心里不放心,所以才跟着他俩一起过来的么? 唔,貌似的确很有这个可能。反正,他是绝对不可能特地跑来这里看她的 陶沝在心里自嘲地想着,随即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尖默默发呆—— 她竟然仍旧该死的不敢看他! 虽然明知道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久到她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已经把之前对他的感情全部忘记了,甚至,她坚信,在这段完全见不到他的c长达两个月之久的时间里,她绝对已经练就出了一身强悍的铜皮铁骨,能够轻而易举地对他做到“百毒不侵” 但,她好像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因为直到此刻,直到他再一次活生生地站在她的眼前,她才突然如梦初醒般地发现:原来,她对他,居然还是可悲的有感觉的 陶沝咬牙闭上了眼睛,心里除了气自己之外还是继续气自己。既然注定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最好不要去看,也最好不要去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上元夜那晚的场景就莫名地浮现在了脑海里,而那人满透着无限哀伤的暗哑嗓音也仿佛在这一刻又再次回荡在了她的耳边 那一连串的三个“为什么”,让原本伶牙俐齿的她在顷刻间彻彻底底地沦为了哑巴。她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向她问出那种完全摸不清头脑的问题,当然,也就更加无法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问答。 那个问题的答案,明明就该她问他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完全混乱了 “桃子,你在想什么?倾城有话和你说呢!” 正胡思乱想呢,旁边巧巧那熟悉的声音却在这时突兀地传入了陶沝的耳朵。紧跟着,肩膀被人轻轻一拍,陶沝懵懂地抬起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倾城早就已经把适才望向那边的视线收回来了,这会儿正一眨不眨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而巧巧此刻也在一旁诧异地望着自己,刚才出手拍自己肩膀的人正是她。 因为是侧对着陶沝而站的关系,巧巧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正站在她身侧另一边的某人。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陶沝有意无意地再度往那人刚才所站的位置偷偷瞄了一眼,却不曾想,此时此刻,那人的目光也正幽幽地望向这边。 一瞬间,陶沝直觉自己的脑袋开始晕眩得厉害,她不想再在那人的注目下继续待下去了。于是乎,她本能地蹲□去,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头:“倾城,对不起,我好像有点不太舒服,我们可以回房去聊吗?” “咦?桃子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脚又开始疼了?”见陶沝突然这样说,巧巧立马有些急了,当即也顾不得什么形象问题了,跟着蹲□去,紧张兮兮地观察着陶沝的脸色。随后,她“嚯”地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抬脚就往外边跑,“桃子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找太医来”才跑出没多远,她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头冲倾城这边大声喊道:“倾城,麻烦你先帮我扶桃子进去,我去去就来!!” “啊,巧巧,不用麻烦了,我只是只是脚站久了有些酸而已,不是”眼见着巧巧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冲出去为自己找太医,陶沝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她只不过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跟脚伤完全无关。事实上,就算前者这会儿把太医找来,也不可能对她有太大的用处。俗语有云,心病终须心药医。而她的救病心药,这会子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然而可惜,巧巧却没能等到陶沝把这番话全部说完,便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见此情景,站在一旁的倾城噔时目光幽幽地扫了陶沝一眼,那眼神犀利地仿佛已经心知肚明她刚才所说的那番解释全是谎言。陶沝当即便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地慌忙避开,而后,就听到倾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没再说什么,只伸手搀住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进殿内。进门的那一瞬间,陶沝下意识地又往转角处瞟了一眼,正好瞧见,那抹香色的身影也在同一时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了转角。 倾城扶着陶沝走进后者所住的房间,在靠窗的那张软榻上双双坐下,小丫鬟绿绮则连忙上前来为两人端茶倒水。完后又小心谨慎地退到了房门外,并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待绿绮离开后,最初有那么一刻,两人均是不动声色地端坐着,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两人都极有默契地再没提起陶沝刚才那番话里的漏洞,也没有刻意提到那个人今日的意外出现。 终于,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倾城放下手里的茶盏,首先开了口,而且甚是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我今天来,是找你有事的!” “咦?”陶沝显然有些意外倾城今次会找自己有何事,在她的印象中,貌似都是她找倾城有事比较多。“是何事?” “唔,你还记不记得我上回生病时,皇上曾吃掉了你做给我的那盆酸菜鱼?”倾城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道:“据说,皇上一直对那道菜念念不忘。再过几日就是万寿节,也是皇上的五十寿辰,他点名要吃上次的那道酸菜鱼,没想到御膳房今早却回报说,膳房内无人做过这道菜,皇上当场雷霆震怒” 虾米?! “不是吧?难道你想告诉我说,那位康熙皇帝也对那道酸菜鱼上瘾了?”不等倾城把话说完,陶沝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的话,顺便还用手抹了抹额角的冷汗。“你没开玩笑吧?我之前还以为,只有十阿哥那家伙才会” “我怎会拿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儿跟你开玩笑——”倾城说这句话时的脸色似乎很是有些难看,她的声音也是难得的清冷,一字一句,落地有声:“你可知道?现如今的御膳房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人人自危,且人心惶惶,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就会脑袋搬家c小命不保” 我汗!不是真这么惨吧? 听倾城这样一说,陶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颗还好好安在脖子上的脑袋,末了,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依倾城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那天主动跑去给皇上做鱼吧?” 话音未落,陶沝就听到从自己的头顶传来“嘣”的一声响,倾城一个爆栗不失力道地正好敲在了陶沝的脑门上:“笨蛋!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之前看过有哪家阿哥福晋会在这种晚宴上亲自下厨给大家做菜的?” “哎哟!疼——倾城你轻点啊”陶沝委屈地用双手捂住自己被弹得通红的脑门,嘟着嘴反问道:“如果你不是来找我去做菜的,那又是什么意思?” 见某人此刻摆出这副怨气十足的表情,倾城脸上不觉有些好笑,继而便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呵,很简单!如果不想暴露身份,那你只需从御膳房中随便找个人出来,然后把做这道菜的方法全部教给他就行了。我想,他们现在应该都还不知道那天做酸菜鱼的人到底是谁,而他们现在查来查去,充其量也就只能查到当日负责给我送饭的人是那个名叫小刘子的小太监” “咦?小刘子?这个名字好像很熟哎啊!我想起来了——”听闻从倾城口中冒出的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陶沝起先还感到有几分迷惑,但很快,她便像是突然间恍然大悟一般,猛地跳起身来大声嚷道:“完蛋了!那个小刘子好像知道我会做那道菜呢,而且,他还知道我的身份是九福晋” “你说什么?”倾城被陶沝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以及其口中冒出的这番话给生生吓了一跳,本能地皱了皱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呼,就是——”陶沝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努力维持语气的平静:“我那天不是让他帮我准备酸菜鱼的材料么,没想到正好在膳房里碰见了十阿哥,他称呼我为九嫂,那个小刘子是亲耳听到的,而且他知道我是九福晋之后,还差点吓得半死呢”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口,而后立刻死死地抓住了倾城的双手,颇有些紧张兮兮地问道:“倾城你说,万一他把我给招出去怎么办?那我之前假扮宫女在宫里四处乱逛的事情岂不是就要变得人人皆知了呜呜,我可不想死于非命啊” “原来如此!”倾城轻轻叹了一口气,如黑琉璃般的眼眸中精光一闪,却是极肯定地下了结论:“不过,依我推算,他现今应该还没有把你给供出去” “真的么?”闻言,陶沝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直直地望向倾城,眼角还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何以见得?” “若是说了,他们现在肯定已经派人来找你了”倾城冷静地分析着现状,连带说话的表情也是少有的郑重。“我估摸着,他心里肯定是怕别人不相信他才选择缄默的,毕竟,身为堂堂阿哥福晋,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地跑去那种地方为一个奴才做菜吃?而且”她说着,忽然顿了顿,眼睛里又快速地划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和你之间的身份地位毕竟相距甚远,若是你这位九福晋到时候来个死不承认,那他也绝对拿你没办法,搞不好还会背上一个诬蔑主子的罪名并因而被斩首示众命呜呼,想来,他应该是没有这么笨才对” 唔真的是这样吗? 虽然觉得倾城的一番分析很是合情合理,但陶沝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忐忑。那家伙真的会像倾城所推算的那样,断不会对康熙等人招出她的名字么?! “倾城,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找他商量商量,或者,干脆就把这道菜的做法教给他?”想来想去,陶沝始终觉得自己还是得去给那人做一下工作才会比较保险。 “嗯,这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听完陶沝此刻提出的这个建议,倾城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待会儿回去就顺路去找他帮你探探口风。若是他愿意的话,我就让薛公公过来跟你说一声” “好!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的消息了!”陶沝说着,很是自信满满地朝她拍了拍胸脯,打包票道:“倾城你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教会他做这道” 最后的“酸菜鱼”这三个字还未出口,陶沝的脑海里却忽然没来由地闪过了那日里自己曾和十阿哥签订的那一纸烧鱼契约,语气当即一转:“倾城,这件事儿,我明天再答复你行吗?” “怎么了,你还要考虑?”倾城此刻说话的语气听上去明显有些生硬,她直直地盯住陶沝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心灵深处。“你是不想把这道菜的做法教给别人么?还是有其他顾虑?” “不不不——”听她这样一说,陶沝慌忙摆手,很是急切地解释道:“虽然这道菜的入世年代的确不应该是在这个时期,但,我现阶段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想要拒绝的,我只是” 说到这里,陶沝再次中途停住了,她犹豫着,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把跟十阿哥之间签订契约的那件事儿告诉倾城,想也知道,若是这会儿说出口,她绝对会挨来倾城的一顿狠批。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看到陶沝如此欲言又止的模样,倾城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我不在的这两个月当中,你又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么?” 我靠——果然是倾城,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猜到! 因为这一句话,陶沝内心深处对倾城的一番敬意当即又加深了许多。只不过,其他的那些事情都还好说,但,即使她把关于契约的这件事情告诉了倾城,倾城也不见得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帮她摆脱十阿哥的敲诈。反倒是她自己,恰因为今日的这件事而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c能一劳永逸对付那位十阿哥的方法——嗯嗯!就这样定了,还是由她自己来解决这件小事吧! 想到这里,陶沝当即也不再摆出刚才那副犹豫不定的神态,而是冲倾城堆起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呵呵,才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啦!倾城你太多心了,我只是想要再慎重地考虑一下这样做的直接后果而已,所以我明天再跟你说吧——”顿了顿,又郑重其事地握紧了倾城的双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像是立誓道:“放心吧,倾城,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好吧——”见陶沝说得这般坚决,倾城自然也不打算再强求什么。她站起身,最后冲陶沝微微一笑,道:“那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陶沝朝她点点头,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只是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听到耳边传来“吱呀”一声,房门竟在这时打开了—— 绿绮手里端着两盏新的热茶从外边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湖绿色的宫服,就是平常宫女所穿的那种。她进得门来,见倾城已然站起身c正作势要往外走时,脸上不由地闪过一丝疑惑:“姑姑这就要走了么?” 这句话显然是在问倾城的。若是搁在别人身上,恐怕会免不了一阵寒暄。而倾城这边却是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朝她一点头,并轻“嗯!”一声,跟着便直接越过她朝门外走去,再没有其他话语。 见状,绿绮本能地一怔,随即便立刻咬着嘴唇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端着盘里的那两盏热茶走到了陶沝面前,并一一摆在了桌上。 “福晋” “咦?绿绮你这是怎么了?”被绿绮这样一唤,陶沝才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来,刚抬起头,却正对上了绿绮那双明显有些泛红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谁欺负你了么?” 陶沝一面说着,一边用单脚跳起身,冲绿绮摆出了一副义愤填膺状:“说吧,是谁欺负你了,我这就去帮你教训她——” 谁料,绿绮这会子却是赶紧扯住了她的手,忙不迭地解释道:“不是的,是倾城姑姑她刚才” 哎?! “你说,跟倾城有关?”一听到“倾城”两个字,陶沝原本被激起的满腔怒火顿时无端地灭下去大半。她眨着眼睛看向绿绮:“倾城怎么了?” 却见绿绮委屈地撅起一张小嘴。“她都是这样对人的吗?” “你是指什么?她的说话态度么?”总算是弄明白了绿绮此刻的委屈从何而来,陶沝不由地冲她笑笑,重新坐回了榻上。“绿绮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倾城她对人都是这样的,你之前没和她怎么接触过,所以还不习惯,等习惯了就好”说到这里,她特地顿了一下,而后却发现小丫鬟绿绮脸上的委屈之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这番话而有太多好转。陶沝皱着眉想了想,又含笑着接下去继续道:“绿绮,你是不知道啊!想当年,我第一次跟她套近乎的时候,她连甩都不甩我一眼,更别说朝我点头示意了” “真的?”听到这话,绿绮本能地一愣,随即有些不相信地抬眼看着陶沝。 而陶沝却仿佛没有看到某人的这一表情变化,继续连说带比划地回忆道:“咳咳——我记得,我当初曾连续对她说了整整好几天的话,但她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回过我,简直就是那个什么‘对牛弹琴’——啊,不对,是对琴弹牛你看,她刚才最起码还应了你一声吧?比起我当初的待遇可算是好多了嗯嗯,我估计啊,她一定是看你长得这么可爱漂亮才会出声应你的所以说,人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呐——你看,就冲你家福晋我这倒霉长相,难怪之前会一直悲催地被人家给完全忽视——唉,当真是命苦哦” 陶沝这厢自嘲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头顶传来“扑哧”一声轻响,抬起头,就见原本还一脸委屈的绿绮这会儿已被她逗得破涕为笑了。 陶沝也笑,随手端起旁边桌上c绿绮新奉上的一盏热茶正要送要嘴边,下一秒,又条件反射一般地把手里的茶盏重重搁下。绿绮正觉诧异间,陶沝已经快速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紧握:“绿绮,你帮我一个忙,我现在要去见十阿哥!” “什么?!”听她这样一说,绿绮当即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两颗大大的黑眼珠子动也不动地傻傻望着陶沝,连带嘴唇也止不住地颤抖:“福晋你,该不是又——” “喂,你不要胡思乱想啦!”陶沝赶紧打消某人脑海中蹿出的不良念头,急急道:“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他,反正你帮我找他来就对了”顿一下,又继续强调补充,“还有,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福晋”绿绮本能地感到有些为难。说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岂不是更让她胡思乱想了么?! 而另一边,陶沝此刻也看出了绿绮内心的犹豫,但一时间却又找不到让对方足以信服的理由。想了想,她把心一横,双膝一屈,直接朝绿绮跪了下去: “绿绮,拜托你!”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这章貌似有点少~ 没办法,某唐实在是存不住文,想了想还是先把写好的发上来让筒子先看吧~ 某唐会继续努力更~ 谢谢筒子们的留言!一(n_n)一~某唐会一一回的~ 话说,上一章出现的确是太子呢620 呼呼,来更新了~ 这两天会努力更~周末可能要出去,还能不能存出几篇来~ 62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一劳永逸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陶沝的这一突然下跪,小丫鬟绿绮的心中顿时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她极度惊诧于前者此刻竟然会为了一个十阿哥,而对自己做出如此与常理相悖的举动,而也正是因为这一带有些许同情的惊诧之意,使得她失去了狠下心来拒绝前者的理由。 其实,也难怪绿绮此番会表现得这般惊惶失措。毕竟,在这个崇尚身份地位c且尊卑分明的封建时代里,从来就只有奴才给主子下跪的道理,而且还是如此得天经地义,而主子反过来给奴才下跪的事情却是闻所未闻c见所未见。于是乎,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等场面的小丫鬟绿绮自然是毫无意外地被陶沝打得丢盔弃甲,并对其俯首称臣。当然,这里是指在心理上。 终于,小丫鬟绿绮心不甘情不愿地帮着某人出去寻找那位十阿哥了,神情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而作为被其帮忙对象的本尊,也就是我们的陶沝,此刻的内心世界却是正好与前者相反的乐此不彼—— 刚才朝绿绮的那一跪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重大损失。了不起就是一变相的苦肉计嘛!反正当时也没有外人看见,而绿绮自己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儿传扬出去到处说道,除非她不要命了。一个下跪若是能解决她和十阿哥之间那个敲诈与被敲诈的大问题,陶沝个人认为还是挺超值的。毕竟,这可能是她最后一个跟十阿哥讲条件的机会,她是一定要好好珍惜把握的! 只是—— 不知道那位华丽丽的皇十阿哥,最后能不能成功如她所愿 就这样,陶沝忐忑不安地在自个儿房里望穿秋水地等了大半天,绿绮终于在她的一片殷殷期盼中从外边回来了,并告诉陶沝说,十阿哥同意见面,并把地点约在了御花园的浮碧亭。 陶沝一听,自然是立马激动得眉开眼笑,随后便赶紧让绿绮去吩咐准备了一顶二人抬的软轿。不想,临出发之前,绿绮却又再三表示说,自己也想跟着陶沝一起去见十阿哥,而这会儿已然铁了心c打算单独前往的陶沝,又怎可能会轻易同意让这小丫头搞“临时插足”?! 话说,这真不是陶沝没风度地想玩“过河拆桥”,而实在是因为她此番前去找十阿哥面谈的那个理由极度“见不得人”,何况,她和十阿哥之间所发生的那些事儿,绿绮先前并不知情,反正现在都已经要结束了,那又何必要再多此一举呢! 于是乎,陶沝打定主意要把绿绮留在房间里,当然,美其名曰是让她帮忙等巧巧和太医的消息,并千叮咛万嘱咐后者绝对不能对巧巧说出实情,只让她帮着转告巧巧,说她去了十六阿哥那里,很快就会回来,让巧巧和太医都稍安勿躁。 解决了绿绮的问题,陶沝便乘着软轿兴冲冲地上了路。 轿子很快就到了阿哥所的大门前,陶沝下了轿,便立刻吩咐抬轿的两人先行回去,等过一个时辰之后再回去接她,因为她要在十六阿哥那儿多待一会儿。说完,她便一瘸一拐地朝十六阿哥的住所方向慢慢走去,一步一步踩得极是用力。只是—— 待那两人抬着轿子离开之后,陶沝便立即停住前进的脚步,转而半蹦半跳地朝着与之前相反方向的御花园走去。 由于单脚跳着走路的方式耽误了不少时间,等陶沝到达浮碧亭的时候,十阿哥已经在亭子里等着她了。周围没有人其他人。 想来十阿哥之前虽然有听说过陶沝扭伤右脚的传闻,但却从未看过她受伤后走路的样子。这会儿看到某人单脚跳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十阿哥当即忍不住调笑道:“九嫂的这种走路方式还真是稀奇,十弟我之前从未见闻,这之中可有什么说法不成?” 陶沝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貌似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是令人鄙视! 大大的眼珠子滴溜一转,陶沝当即冲十阿哥扬起一个异常灿烂的微笑:“十阿哥真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说法?” 十阿哥不出意外地被陶沝的这一灿烂笑容给耀得眼前一花,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刚才的问题:“可否请九嫂赐教?” “这个简单”陶沝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并顺带冲某人轻轻一勾唇角,样子很是有些妩媚动人。然而下一秒,原本洋溢在她脸上的那一灿烂无比的温柔笑靥便在眨眼间化为了龇牙咧嘴的阴阴一笑,“十阿哥自己去扭一下不就马上知道了” “”十阿哥再一次被某人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变脸术给吓得半天回不了神。良久,他才边摸着自己的心口边尴尬地回道:“呵,九嫂果然好口才!也不知九嫂今日急着见我究竟有何事?”顿一下,又补充一句道,“想必九嫂也知道,如今皇阿玛刚回宫,十弟我每天可是很忙的” 陶沝也不理会他的这番拐弯抹角,只直截了当地进入话题道:“十阿哥,我们一次性把事情解决吧!” “啥?”十阿哥当即被这句话弄得一愣,本能地反问道:“九嫂这话是何意?” 大约是觉察到某人此刻并没有装傻充愣,陶沝好脾气地再露一笑:“我的意思就是,请十阿哥找个人来,我教给他怎样做那道酸菜鱼,完了,你就把那本春——不,书和那纸契约一起还给我” “什么?”此语一出,十阿哥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明显的困惑之色,而后,慢慢变得无比清朗。 “十阿哥以为如何?”陶沝一面说,一面观察着面前某人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发现预想之中的喜悦之情。“这样应该算是一劳永逸了吧?你以后想什么时候吃这道菜都行,也不用每次都刻意追着我跑” “”十阿哥没说话,只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此刻正滔滔不绝c自说自话的陶沝,眸色越变越深。 “不,不行吗?”陶沝被眼前这个难得保持沉默c且表情也极其严肃的十阿哥看得心里着实有些发虚,原本高亢的嗓音也在这会子越说越低—— 原来,那个在清穿史上一直以草包著称的十阿哥竟然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嗯嗯,果然,皇家阿哥们都是不能轻易招惹的,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小命不保!不管对方是聪明得冒油,还是笨得像个草包——当然,陶沝从不认为她所认识的这位十阿哥是个草包,这家伙绝对是大智若愚的腹黑主儿——呜呜,穿越们都被那些清穿小说给骗了,还包括她自己在内 然而,虽然亲眼见识到了十阿哥如此真实霸气的c皇家阿哥的一面,但陶沝却并不打算半途而废——呜呜,其实是她现今已经赶鸭子上架,即使想要撤也来不及了,还不如就此放手一搏,大不了日后再被这家伙继续打劫呗—— “十阿哥,董鄂这样做应该对你只有好处啊,为何你却迟迟不同意呢?”极力甩去心中的那些畏惧之意,陶沝故作镇定地继续冲十阿哥说道:“难不成,你是舍不得那本春不,书?” 佛祖啊—— 究竟那本春宫图里画了什么要人老命的新奇招式?居然能让两位皇阿哥都对它如此念念不忘c不忍放手?他令堂的!既然如此,那她就更要快些把它要回来好好观摩一番了 只听“噗——”的一声,陶沝最后的那句问话终于引得原本还保持一脸严肃状的十阿哥成功破了功c发了笑: “九嫂就这么想摆脱十弟我么?” 嗨?! 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貌似就在不久前,有个人也对她说过一句类似的话语 只不过,那人当时的语气虽然暧昧但却并不自信,远不及眼前这个家伙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陶沝还来不及细想,某人的下一句话又跟着紧随而至:“其实吧,十弟我个人觉得,跟九嫂在一起吃东西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我喜欢” 呃?这家伙需不需要把话讲得这么“红果果”啊?害她没来由地觉得全身顿起一阵鸡皮疙瘩。他和她之间,明明是如此清白的说 陶沝正想开口,可某人却像是并不想给她这个说话的机会,又紧接着下去继续道:“难道九嫂不这样觉得么?” “唔”陶沝原本已经在嘴边准备好的那些话又被某人的这个问题给全数打了回去,她当即陷入了一阵沉默了。跟这家伙一起吃东西的感觉啊?好像有时候的确是还觉得不错——啊呸!差点被洗脑了,她可是作为被威胁的一方啊,处在被人威胁的状态下,能有什么好感觉?!这家伙休想对她使用什么“怀柔政策”兼混淆概念! “那十阿哥的意思就是拒绝了?!”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也再次在心中认定了这大清朝的皇阿哥果然都不是吃素的。呜呜,为什么她想要反过来威胁人家——啊,不,应该是争夺自己的自主权——咋就这么难呢?! “呵,九嫂既然这么认为,那十弟我也”似是察觉出了陶沝此刻的情绪不佳,十阿哥才说到一半的话突然顿住了,继而不自觉地挑了挑眉:“其实吧,十弟我只是很想知道,九嫂为何要如此心着急地跑来找十弟商讨这件事?”说着,又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看刚才那个小丫头说话时心急火燎的架势,竟好似十弟我今日不来,九嫂便已无活路了?” 废话!她能不着急么? 明天,她可能就要把做酸菜鱼的这门独家手艺传给别人了——谁让她一向心软呢?如果,再不趁此机会从他这儿把那本春宫要回来,以后一旦被他得知其他人也会做这道菜,那她还会有利用价值吗?想也知道,对方定是至死也不可能还她那本春宫图了。 陶沝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稳住心中泛起的浓浓失望,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如果十阿哥真的不愿意,那这件事就算了吧,就当是董鄂的随口戏言,并不作数吧” 说着,她径自站起身,从对面的十阿哥略福了福身,“如此,那董鄂就先告辞了!” 呜呜,看来她和那本春宫是此生无缘了!呜呜,有谁能听见她此刻的心正在默默泣血,她好想尽快回房间大哭一场啊 孰料,就在陶沝以为这会子反威胁已无望,正要转身离开之际,背后却幽幽地飘来一句:“好吧,如果九嫂这样坚持,那我过两天就把人带来” 毫无疑问,这句话正是那位华丽丽的皇十阿哥说的。 不是吧?! 闻言,陶沝顿时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一种突如而至的巨大惊喜中,差点就忘了今夕是何年。半晌,她重新回转身,瞪大了眼睛望向仍一脸悠哉表情坐在位置上的那位十阿哥,颇有些不敢置信道:“你,你是说真的?” 他真的就如此轻易得答应了她的要求?! 十阿哥咧咧嘴,回给她一个很是暧昧的微笑:“自然。十弟我绝不妄言。” “那那明天好吗?”确定对方此番并不是在开玩笑,一时间,陶沝激动得简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见她先是狠狠地掐了一记自己的掌心,继而便用那种半是忍痛半是期盼的表情冲十阿哥继续要求道:“明天就把人带来的话,那我正好可以”一起教。 蓦地,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上面这句话里所包含的歧义,最后的那三个字便被陶沝死死咬在了嘴里,胎死腹中。但十阿哥这边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本能地开口追问道:“可以怎样?” “噢,董鄂的意思是”眼见自己的谎言差点被拆穿,陶沝只能睁着眼继续编瞎话。“正好,正好可以早点教会他嘛,呵呵呵” 看着陶沝脸上这会儿除了傻笑还是傻笑的表情,十阿哥也忍不住失笑道:“呵,看来九嫂真的很想拿回那两样东西啊?”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我疑问肯定句。而也正因为它,原本还沉浸在满满喜悦中的陶沝突然间记起,她似乎遗忘了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于是乎,陶沝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并再次发表谈判条件:“既然十阿哥已经答应了,那么为表诚意,你是否应该把董鄂之前在你手里的那两样东西先还一样给董鄂呢?” “可以!”十阿哥回答得异常爽快。“我现在就可以把那纸契约先还给九嫂!” “不要!”陶沝却是想也不想地就给予了对方否定。“我要的是那本书!”语毕,便立刻对上了前方十阿哥那副“原来如此啊!”的了然眼神,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适才所说的话好像过于直接,又红着脸赶紧补救: “啊,我的意思是说,十阿哥你如果能把那本东西还我,董鄂我一定会尽力去教,而且那张契约上有我的亲笔签名,较之那本东西应该更为有用嘛,呵呵呵” “真的吗?”听着陶沝此刻那明显欲盖弥彰的解释,十阿哥笑得着实有些不怀好意。“可是万一十弟我先把那本书给了九嫂你,而九嫂拿到东西后却来个死不认账,那十弟我到时候该怎么办?” 可恶!这家伙怎么能把她想得这般不堪入目?她才不会做这种没水准的事嘞,虽然曾经有那么想过 这样想着,陶沝立刻冲对面的某人用力地拍了拍胸脯,一脸义气道:“十阿哥放心,董鄂再怎么不济,也绝不会做那种‘过河拆桥’的事儿。俗语说得好,大丈夫啊不,是小女子一诺千金!只要十阿哥肯答应把那本东西还给董鄂,董鄂也绝对信守承诺。若是董鄂日后胆敢违背此誓,就立马被你家九哥休!” 嘿嘿,其实她心里巴不得对方能快点休了她 “真的?”虽然陶沝说这一席话时的感情甚为真挚,但十阿哥显然也不是傻子,对于前者的话还是存有几分明显疑虑:“可是十弟我怎么觉得,九嫂你刚才说到要被九哥休的时候,表情好像很高兴啊?” 该死!她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噔时在心里偷偷为自己摸了把冷汗,但表面却依旧维持着一脸无辜的表情,眨巴着眼睛反问道:“咦?有吗?是十阿哥您看错了吧?”她说着,也不管对方现在正作出何种表情,又笑着继续:“而且,如果照十阿哥所说,董鄂拿到东西以后可能会赖账,那么董鄂也可以告诉你,如果真要赖账,董鄂现在也完全可以赖啊!大不了我不要那本东西便是了而至于那纸契约嘛,董鄂更是可以说完全不知道,而且若是真传了出去,十阿哥为了一本春宫图来威胁董鄂,这恐怕也不太好听吧?” 说到这里,陶沝故意顿了一下,偷偷瞄了一眼对过某人的表情,这才接下去道:“所以吧,董鄂认为,十阿哥最好还是趁着董鄂现在对那本东西还有兴趣的时候,抓住这个机会好聚好散才是。否则,到时候万一演变成了什么鱼死网破的结局,那对大家都不好嘛!而且,那大概也不会是十阿哥你想见到的吧?” 哼哼!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纵使再卑微如她,却也是有其底线的,别想着能一味欺压于她!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c玉石俱焚呗!反正她大不了豁出去了! 不得不说,陶沝的这一长篇大论虽然啰嗦了一点,但还是极有道理的。那位素来大智若愚的十阿哥也听得有些动容:“好吧!我考虑一下! “真的?”陶沝似乎并不意外对方有这种反应,但还是忍不住小小催促道:“那你一定尽快考虑啊” 十阿哥再次被她逗笑:“呵,知道了!”说罢,站起身,“我过两日给你答复吧!” “十阿哥!”见他这样说,陶沝也赶紧跟着站起身,双手合十地朝其一拜,眼带期盼道:“请您明日一定要给董鄂答复吧,拜托!” “咦?”似是察觉出了陶沝这句话里的意思实在有些古怪,十阿哥打量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意味深长:“哦,既然九嫂这么说,十弟我倒是想听听理由,九嫂为何连多一天也不能等?” “这”陶沝答不出来,一张俏脸也随之狠狠憋红。 见状,十阿哥却是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忍不住抿嘴一笑,且意外地没有再继续往下追问。 “好吧!”他冷不防开了口,朝陶沝点点头,浅浅微笑道:“那就按九嫂的意思吧,我明日会派人给你答复!”说完,也不等陶沝回答,便径直往亭外走去,“如果九嫂没有其他要求,那十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嗯嗯——”正处于大脑空白状态的陶沝本能地应声,继而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向某人道个谢,当下赶紧转身,起脚跟上:“十阿哥,等等,我还有话说!” 闻言,十阿哥脚下的步子立即一顿,正好在浮碧亭前的那座假山边站住脚。他回过头,看着陶沝从后面一瘸一拐地跟着追上前来,眼神不由地一动:“九嫂还有何事?” 陶沝在他面前站住脚,抬起头,很是真诚地望着对方的眼睛:“十阿哥,今日真是谢谢你!” 没错,是该谢谢的!谢谢他肯答应她此番的无理要求,事实上,如果这家伙选择的是拒绝,那她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她一直都在拿鱼死网破的理由威胁对方,但她心里很清楚,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绝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解决事情的! “九嫂真是客气了!”十阿哥显然没想到某人此刻急急忙忙地追上来就是为了跟自己道一句谢,一时间明显有些反应不及。 “不不不,这是应该的!”陶沝肯定地朝他点头,一双水汪汪的黑眸里熠熠闪光。“十阿哥您是好人,倘若您肯把那本东西还给董鄂,董鄂定感谢您一辈子!” “咳——” 陶沝的这句肺腑之言毫不意外地令某人被自己的口水成功噎到:“九九嫂,你这也太夸张了吧?那,那本东西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呃,这个么”陶沝不自觉地陷入一片沉默。其实她只是想亲眼看看那本东西里到底画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才害得她当日被某个混蛋罚跪在雨里大半天罢了!若是弄不清这个原因,她此生不甘啊!唔,难道说,那个混蛋是因为这里面所画的招式还没来得及全部尝试完就被她偷了,所以,这么久以来才会对她一直耿耿于怀?! 见陶沝此刻露出这副模样,十阿哥的嘴角当即又染上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只见他眼珠子滴溜一转,随即便立刻凑过来在她耳边轻笑道:“其实吧,九嫂若是喜欢这种东西,九哥的书房里有很多的” 啥?! 陶沝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究竟包含的是何种深意,一张俏脸再度憋得通红。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她,她才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呢 “哈哈哈——”无视于陶沝此刻的尴尬,某人兀自站在一旁笑得甚是开心。不曾想,就在这时,一个异常熟悉的声线即从前方不远处传了过来,似是有些不确定:“老十?” 苍天呐!这个声音 陶沝的心当场不由自主得狠狠一震。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此刻的来人,就是她家那位华丽丽的夫君大人——九九。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本能地猫□,往旁边的假山洞里藏了进去。至于其他的事情,她相信那位十阿哥搞得定,毕竟,若是被九九发现她和十阿哥两人这会儿在一起,他也会连带着一起倒霉! 站在一旁的十阿哥抽着嘴角看着陶沝完成钻洞的一系列动作,又回头往九九走来的方向望了望,眼中似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但随即他便举步迎上前去,正好立在了陶沝所藏的假山洞之前:“九哥,你怎么会来这儿?”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这儿?”九九面带疑惑地打量着此刻正摆出一脸无辜表情的十阿哥,神情有一丝不自然。“八哥刚才找你,我听全安说你来了这儿,所以就过来找你”说罢,他似是有意无意地往四周扫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其他人的存在。 九九的眼中划过一道异色,他皱了皱眉,继续往下问道:“对了,你刚才因何事发笑?” “噢——你问这个啊?”十阿哥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折扇,“唰”地一声打开,轻摇:“九哥有所不知,十弟我刚才在那边碰到了一个奴才,走路的姿势甚是古怪非常,走着走着还不小心摔倒了,正撞在我身上,我自然要狠狠教训她几句啦” 说到这里,他又“唰”地一声收起扇子,将扇柄随意往远处一指,“九哥若是不信,喏,那奴才就是往那里走的,九哥要不要现在跟过去看看?我才刚打发她走的,现在去绝对还看得到!”顿一下,又以扇掩住嘴,轻笑道:“九哥你是不知道,那奴才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引人发笑,所以十弟我刚才就忍不住了九哥若是现在不忙,十弟这就陪着你跟去看看吧?那姿势,绝对是世间罕见c不容错过啊”语毕,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旁边九九的表情,佯装不经意地开始转移话题:“对了,八哥有何事找我?” “自然是急事!”兴许是十阿哥这会子讲得实在是声情并茂,九九脸上虽仍存有一抹明显疑色,但却始终没有当面质疑前者的话,当然,他也没有听从十阿哥的建议追去欣赏其口中所描述的那个有着“绝世”走姿的奴才究竟长相如何,而是淡淡地朝某人一挥手:“好了,我们走吧!还有事呢” 见状,十阿哥也不再出语累赘,手里的扇子又是一指:“九哥,请!” 好演技!好口才!好厉害! 陶沝在心中大声叫好。虽然她此刻置身于假山洞中,那一口诡辩本领丝毫无法得以发挥,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十阿哥说起谎来的本领也绝对不容外人小觑——如此的大言不惭,如此的能说会道让九九那家伙连不相信都不行!嘿嘿,好在今次有这位十阿哥的鼎力帮忙,要不然,她这会儿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脱身呢!当然,也幸好九九刚才只听到了十阿哥的笑声,并没有连带地看到她,否则,若是她和十阿哥两人此刻正站在一起,亦或是还待在刚才的亭子里,那指不定要被人误会成什么样呢! 在陶沝的一片暗自庆幸中,九九很快便迈着大步离开了。而那位骗死人不偿命的十阿哥则是当仁不让地紧跟其后。然而走到半路,他却又猛地顿住脚步,偷偷转过头来,朝陶沝的藏身处扬起暧昧一笑,并对着藏身处比了一个“1”字的手势。 该死的! 见此情景,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无声大骂,差点当场从洞中跳出去把某人暴打一顿。这家伙真是没救了!不管何时何地都不忘要趁火打劫!不过,貌似她的这种被打劫日子也快要到头了,只要教会了他带来的那个人怎样做这道酸菜鱼,那她就可以完全解脱了 陶沝一边这样自我安慰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刻正愈走愈远c并渐渐消失在其视野范围内的那两个身影。又等了好久,她才慢慢地从假山洞里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深吸一口气,随后开始用力上下拍衣服,企图掸去刚才钻洞时黏在自己身上的土。 谢天谢地,那两人终于走了!而侥幸如她,也总算是没有被某人发现自己的行踪——不过,她现在还不能轻易掉以轻心,搞不好九九那家伙这会儿正躲在哪个角落里,想对她来个出其不意c攻其无备也不是没有可能 陶沝思索再三,觉得眼下这地方并不宜久留,她还是赶紧往回溜吧说不定,巧巧那丫头这会儿正急着派人来找她呢,也不知道绿绮那家伙跟她解释了没有 思及此,陶沝正准备单脚跳着从原路返回。无意间一抬头,却突然发现前方正快速掠过一抹还来不及藏匿的背影。但因为距离相隔太远的关系,陶沝只能依稀辨出,那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普通宫女日常所穿着的湖绿色宫服。 那个人会是谁? 为什么会刚巧出现在她和十阿哥约定的这里?又是正好挑的这个时候?难道说,这又会是什么人特地跑来跟踪她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中午休息的时候写的,先上传~(下午那叫一个困啊~) 继续努力更新~~(不过估计今晚不太可能,下章等明天吧_) 谢谢筒子们支持~621 先更一点吧~还有一段没改好~昨晚改着改着睡着了~汗~ 话说,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筒子们怎么会认为陶沝跟十阿哥有什么呢(请读ni)~唉~想也知道那是十阿哥开玩笑的啊~一(n_n)一哈哈~ 622 呼呼,终于能上了~刚才一直断网来着,还以为今晚不能来更新了呢~(__)幸好赶上了~ 趁着刚开文的这几天努力更~留言什么的某唐有看,等明天中午再来一一回~ 也谢谢筒子们的支持~6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奉子成婚?!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一连串的疑问在陶沝的脑海里飞一般地快速掠过。下一秒,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孔便猝不及防地跃入了其中—— 绿绮?! 那个刚巧出现在这儿的背影,会是绿绮吗? 陶沝为自己此刻突然产生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可以怀疑绿绮呢?绿绮可是一直都兢兢业业地跟在她身边帮忙做事的,而且也从未出过什么大错。就算再怎么东猜西疑,也断不该把怀疑的对象指向绿绮啊 陶沝用力摇头甩掉这个答案。对!一定是她胡思乱想想太多了,这件事儿肯定跟绿绮没有关系! 然而—— 不相信归不相信,但陶沝也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深处仍然感到十分不安。怎么办呢?唔,有办法了,她现在就立刻赶回永和宫去看看,只要能证明绿绮她一直没有出过门,那么一切的怀疑不就可以不攻自破了么? 对,就这么干! 在心里这样打定主意之后,陶沝深吸一口气,依旧用单脚跳的走路方式往阿哥所的方向原路返回。可是,当她好不容易跳到阿哥所的大门外时,却又极度悲哀地发现,刚才抬轿送她过来的那两个人还没有回来,也就是说,之前约定的一个时辰的时间还没到。 没办法,陶沝只得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两个家伙也忒实诚了一些,一边索性跳着又进了大门,准备去小十六那里待一会儿。却不曾想,还没往里跳多远,陶沝就眼尖地发觉,前方拐角处的凉亭里竟然站着三个石青色的身影。陶沝正犹豫着自己这会儿到底要不要再继续往前跳时,耳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开了口—— “我今日去额娘那儿请安,听说了你的事,你有如何打算?”首先响起的这一声音稳重而又温和,满含着无限强大气场,陶沝敢打包票这绝对是她家四四大人无疑。 “呵,那依四哥您的意思,十四弟我该如何打算呢?”紧跟着,十四阿哥那熟悉的清傲声线冷冷响起,当即把四阿哥的话全数堵了回去。 沉默了一会儿,四阿哥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可想好了要娶她吗?” “那四哥又认为,我该娶她吗?”十四阿哥还是维持着刚才的语调。 就听四阿哥叹了一口气:“若是不愿,那你当日又为何” 他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十四阿哥硬生生抢了过去:“我那日酒喝多了,可以吗?” 闻言,四阿哥再次陷入了沉默。半晌,他复又开口道:“你觉得,皇阿玛他会让你用这个理由来处理这件事情,然后打掉那个孩子么?” 不会!陶沝在心里接道。她很清楚,虽然这些华丽丽的皇家阿哥们平日里都是身份高贵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似乎想怎样嚣张跋扈都行,但是,一旦涉及到其子嗣的问题,那原有的自主决定权往往就会莫名其妙地归了别人。不管生男生女,香火总是越旺越好。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指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吧! “”十四阿哥这一次没答话,想来他定是深切明白四阿哥此番话里包藏的深意的。 陶沝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正想转身悄悄离开,孰料,十三阿哥的一句话又适时地传进了她的耳朵: “十四弟!”十三阿哥此番说话的语气也是少有的语重心长。“你之前不是挺喜欢她的么?” 对啊对啊!陶沝在心里跟着点头。十三阿哥说得没错,据她先前打听到的消息,小十四这家伙和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之间,一直都是打得挺火热的。既然如此,那么,就算是他现在奉子成婚地娶了她,想来也应该不算是一件什么太难的事儿吧?为何,这家伙此番又要这样坚持着不肯呢 陶沝想不通,而那厢的十四阿哥却已经飞快地给出了答案,语气凉凉的,甚是有些刺人:“呵,瞧十三哥这话说的,难道是十四弟我喜欢的人就一定得娶回家来么?”顿一下,又阴阳怪气道:“如此说来,那我还挺喜欢四嫂和十三嫂的呢,若依十三哥的意思,莫不是要我把她们俩也娶回家吧?” “你”十三阿哥毫不意外地被某人这句话当场堵得一滞,良久才又深吸了一口气,回复了之前的语重心长:“十四弟,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希望出这种事,你也别生气,我和四哥终归也是为了你好。想来你也明白,那个芸儿怀了你的孩子,就算德妃娘娘此番肯替你隐瞒,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皇宫这么大,又人多嘴杂,这件事儿势必会传到皇阿玛耳朵里的,到那时候,这件事儿可就再不是你和娘娘所能做得了主的了”想了想,他又再添上一句:“何况,那个孩子好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真能舍得么?!” “”十四阿哥还是没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十三阿哥这番话中的道理。反正陶沝这边是听懂了,十三阿哥的意思,就是让某人选择究竟是主动还是被动地接受这场婚姻——当然,从某个角度来说,貌似某人此番怎么选都是被强迫的。 陶沝正站在原地兀自思索着呢,没留神那位站在凉亭里的十四阿哥此刻突然转过了身,往她所在的这个方向投来视线,陶沝躲闪不及,正好被某人逮了个正着—— “是你?!”一句声音不大c但在此刻却是相当具有震慑力的话才一出口,便立刻引得了凉亭里的三个人齐唰唰地往陶沝这边行注目礼。 完了!被发现了! 见此情景,陶沝当机立断地立马转身就想逃跑,却无奈受伤后的脚步实在不够灵便,才跳出没几步,她的衣服就被人从背后用力扯住,并高高向上提起—— “你在这儿做什么?” “嗨嗨”意识到自己这会子再怎么反抗估计也是无用,陶沝只得尴尬地回过头,冲着后方的那位仁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回十四爷的话,如果我说我是来找小不,十六阿哥的,你信吗?” “哼!”听陶沝这样一说,某人顿时冷笑一声,冲她摆出了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语气凉凉地开口道:“十六弟每天这个时辰都在书房念书,难道九嫂不知道么?” “呃他说我可以去他房里等的!”看出今天的十四阿哥绝对是个不能惹的对象,陶沝只好小心翼翼地陪着一张笑脸,努力在脑海里思索着自己此刻会在这里出现的完美理由。只是,不管她找的理由再怎样自认为完美无瑕,某人似乎都摆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态度—— “是吗?”不理会陶沝脸上流露出的挫败表情,十四阿哥再度凉凉地反问,然后回头冲仍站在凉亭的那两人嚷道:“四哥,十三哥,九嫂说她要去十六弟那里。她走路不方便,我送她过去吧” 啥?! 陶沝闻言一愣,随即便赶忙冲某人用力摆手:“不用了,不需要麻烦十四” 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堵死:“不想死就给爷闭嘴!”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陶沝被吓得当场噤声。这家伙有必要搞得这样夸张么? “十四弟,我还有”见状,十三阿哥似乎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留住自己这位桀骜不驯的弟弟,却不料话才说到一半,便被旁边的那位四阿哥出声拦住了:“算了,让他去吧!反正这事儿原本也是该让他自己想清楚的,我们多说无益”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十四阿哥一眼,又偏过头来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正被某人抓在手里的陶沝,然后回转头,对一旁的十三阿哥说道:“走吧!” 语毕,四阿哥率先转过身,甩开衣袖大步离去。而那位十三阿哥则是在犹豫了好一会儿,又朝十四阿哥和陶沝这边频频打量了好久,这才终于追着四阿哥的脚步跟了上去。“四哥,等等我!” 待那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十四阿哥这边也松开了适才一直抓着陶沝衣服的手。 陶沝被松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紧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某人抓皱的衣服,而后又抬起头,抿嘴望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这会儿远去的背影默默发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她侧过脸去,偷偷地瞄了一眼正站在她身旁的十四阿哥,张张嘴,却欲言又止—— 她,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时候,好好对眼前这位不知是何时被排出四爷党的十四阿哥进行一番善意的规劝呢?比方说,让他很好地听从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两人刚才的那些话 面对心底突然冒出的这一想法,陶沝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她发誓,真的不是她故意偏心,刚才她家四四大人所说的那番话,绝对是为了十四阿哥好,包括十三阿哥说的也是虽然,她承认自己之前的确是不太喜欢这位十四阿哥,而且,他们两人之间从初次相遇至今,貌似就一直在鸡飞狗跳的冤家戏码中反复徘徊,但是,倘若真要让她此刻狠心说出自己讨厌他的话,她好像又完全说不出来俗语有云:做人是要懂得知恩图报的。不管怎么说,这家伙之前也总算是帮过她几次忙,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家四四大人和这家伙将来走上亲兄弟反目成仇的道路 正当陶沝的内心处于异常激烈的天人交战之时,十四阿哥那边却已经收回了刚才紧盯着某两人离去背影的视线,转过头,朝她冷冷地抛来一句: “你刚才究竟听到了多少?” “我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被十四阿哥这样一问,陶沝“情急之下的小谎言”又再次不假思索地当场冒了出来——当然,这也是陶沝大脑神经系统所作出自我保护的第一个直接反应。但可惜,这句话才一出口,她就结结实实地挨了某人掷来的一记白眼。 “哼——”十四阿哥这会儿显然是根本不相信陶沝给出的这番说辞的,他那倨傲的嘴角始终噙着一丝冷笑,声线依旧清傲冷冽,泛着一种莫名的寒意:“如果你不想让十四爷我亲自动手掐死你的话,那最好就给爷从实招来” 狂汗!看来这家伙今日所受的刺激一定是不小,若不然,又怎能把威胁的话说到此等地步?! 额角无奈地划下数道黑线,陶沝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地一抽。她偷偷瞄了一眼十四阿哥这会子的脸色,跟着便小小声开口道:“那个回十四爷的话,董鄂真的是刚刚才来的,之前你们说话的内容董鄂也确实没有听到多少十四爷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去问刚才守在阿哥所门外的那些侍卫,董鄂来的时候他们都亲眼看到的,想来他们一定能为董鄂作证” 她小心翼翼地解释着,而后发现对方脸上的神色也渐渐随之变得有些缓和,当下忍不住又补充一句道:“不过,董鄂倒是觉得,四爷他对十四爷您真的是挺好的”话音刚落,便再度被某人狠狠地白了一眼。陶沝假装没看到,仍旧自顾自地继续补充道:“对了,还有十三爷,他看上去也挺关心您的” 这一次,陶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投来的第三记白眼给生生地噎了回去。此时此刻,十四阿哥微拧起眉心,眼神讳莫高深地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方才朝她淡淡地问出了三个字:“然后呢?” 然后?! 陶沝本能地怔住了,直觉眼下十四阿哥提出的这个问题着实有些古怪,所以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回答,只能在嘴里机械地重复着:“然后,然后” 蓦地,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闪过了陶沝此刻的脑海,她顿住口,抬眼直直地看向十四阿哥,一句在心里徘徊了很久的话差点就这样呼之欲出—— 然后,你别去八爷党那边,行不行?然后,别跟四爷党他们的关系搞得那么僵,行不行?然后,一直待在四爷党这边,不要中途变卦,行不行?即使变卦,也不要跟你的亲哥哥反目成仇,行不行? 这一连串的“行不行”在此刻的陶沝心中来回盘旋着c呐喊着,但嘴张了半天,陶沝却仍是始终没把这番话说出口。师兄叮嘱过,她绝对不能改变历史。如果她现在真的对他开了口,那么 “喂,你干嘛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爷?”似是觉察到陶沝此刻的眼神有些奇怪,十四阿哥也下意识地换了一种说话态度,跟着挑眉反问道:“难道,十四爷我看起来很可怜么?” “呃,不是”意识到自己这一刻的失态,陶沝噔时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蠢材”,接着赶紧低下头,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董鄂失仪,请十四爷见谅!” 然而,陶沝这边才急急地把头低下,却不料,十四阿哥嘴里蹦出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瞬间把头重新抬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吔?! 恍如条件反射一般,陶沝不敢置信地抬起了脸,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傻傻地望向正站在她面前的这位皇十四阿哥——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陶沝反应过来,十四阿哥又盯住她的双眼,仿佛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他接下去问道:“你也觉得,我该娶她吗?” 虾米?! 陶沝再度愣住了。 他,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么?可是,为什么她现在会感觉这样怪怪的?而且,十四阿哥为什么会忽然问起她这个问题?难不成,他还想借此开展个民意调查c征求所有人的意见之后再慎重做出决定?! 陶沝苦着脸皱皱眉。 如果不是因为那双如星曜般的黑眸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如果不是那两片薄红的嘴唇在自己眼前清楚地一开一合,或许,陶沝真的会以为自己此刻是突然间出现了幻听—— 说实话,在今天,不,应该说是在此刻之前,她从来就没有如此深入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她内心一直觉得,这件事情根本与她无任何关系,就算怎样也轮不到她这个局外人来出谋划策,她想了也是白想。可是,当她这会儿突然被人问起,而且还是被当事人亲口问起,她又莫名地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件事会不会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跟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的?! 可是,究竟有什么关系呢?陶沝又完全想不通。 她想不明白十四阿哥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忽然这样问自己,当然,她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何会不想娶那位芸儿的真正原因。就像十三阿哥刚才说的,他之前不是一直都挺喜欢那个人的吗?虽然,他刚才说‘喜欢的人也不是一定都要娶回家’的这句话并没有错,但现在的问题关键是,那个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啊 于是乎,鉴于某人这会子提出的问题再度超出了自己的思考能力范围,陶沝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聪明地选择了继续缄口不言。她希望这个问题能在沉默中走向自主灭亡的道路。但可惜,她显然高估了那位十四阿哥的耐心——此时此刻的他,早已失去了等待的良好耐心,见陶沝一直不肯吭声,他那些隐藏在胸腔内的压抑火苗便在这一刻“噌噌噌”地尽数向外涌出,最终汇成了一个爆炸点—— “怎么,你没听到爷问的话么?”十四阿哥说这句话时的脸色很难看,眼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大有陶沝再不开口就要出手扁她了的架势。 见此情景,陶沝还是没说话,只扁着嘴朝某人重重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听到了。她其实还很想再说一句,回答不出的问题,跟没听到,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不同。 十四阿哥听不到她内心的这句潜台词,只得继续朝她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既如此,那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就没有想说的话吗?” “呃”陶沝本想接口承认说她的确没什么话想说,然而下一秒,在无意间瞟到十四阿哥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那种狠厉表情时,她又开始莫名犹豫了—— 就冲这家伙现在极度不稳定的情绪状况,她估计自己这会儿如果敢回答说没有,那这家伙定会立马变得跟条疯狗一样,毫不犹豫地扑上来狠狠咬她一口。 ——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为了不惹怒这位华丽丽的封建社会的皇家阿哥,陶沝只得硬着头皮找理由: “我——不,董鄂只是觉得,十三阿哥刚才说的话挺对的,十四阿哥你应该是喜欢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的吧?既然喜欢,那为什么不能” 话说到这里便义无反顾地噤了声,而最后还没说出口的“娶她?”那两个字也已在某人那灼热的视线注视下,被陶沝强行吞回了腹中,还差点咬到了舌头—— h一——这家伙干嘛要用这种责怪的眼神来看着她呀? 她说的明明都没有错啊,现在连孩子都有了,那当初两人究竟进行到了何种程度,旁人便自然而然地可想而知啦——如果不是喜欢,那他当时怎么可能跟那个芸儿做出这种事情来嘛——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像是一个见着就上c有便宜就占的主啊? “喜欢?”当陶沝这厢正在心中暗自疑惑的时候,十四阿哥那边却是翻来覆去地只在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末了,他突然朝陶沝冷冷一笑:“呵——你,真的希望我娶她?” “我?”汗!这关她什么事情啊? 陶沝再度皱眉。既然这家伙都已经把别人肚子搞大了,那作为一个男人,自然是得负起责任的吧,娶她为妻那是天经地义,跟她希不希望有个虾米关系啊?! 更何况,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听说一直都是挺喜欢十四阿哥的,而今终于有了心上人的孩子,那势必会很开心的吧?只可惜,那个孩子 想到那个可能根本到不了这个世界上的孩子,陶沝的眼中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哀伤。而十四阿哥这一次显然是注意到了。就见他深深地看着她,神情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的声音淡淡的,却又充斥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威慑力: “如果我说,我不想娶呢” “咦?!”十四阿哥这话一出,陶沝顿时惊讶地立刻抬头望向他,同前者一样,深深地回望,最后,又全数化为了满满的怜悯—— 历史注定的事儿,即使在其中的人怎样反抗,其结果也是徒劳无功的。 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劝说一下这位十四阿哥千万别做无用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圣人的举动,而她和他,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凡人。当然,单凭这一句话肯定无法改变十四阿哥现有的这种想法,而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什么理由能用来说服这位仁兄的呢? 陶沝为难地咬着嘴唇。 总不能直接跟他说,因为三百年之后发现的清代玉牒里清楚记载着她是你的侧福晋,所以你现在即使不想娶也一定得娶她吧? 陶沝绞尽脑汁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了一个答非所问地蹦出一句:“回十四爷的话,其实吧,董鄂从以前就一直认为,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长得挺漂亮的,而且名字也好听,还有姓氏也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还没等陶沝把话说完,十四阿哥就已经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这番长篇大论。“别告诉爷说,你要爷娶她,就只是因为她的名字好听?” “自然不完全是!”陶沝冷不防被中途打断,先是一愣,随即便赶紧摇头否定:“其实,董鄂的意思是,十四爷您当初既然能看上她,那总是有原因的吧?” 十四阿哥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挑眉反问:“即或有,又如何?” “那——既然十四爷都已经承认自己的确喜欢她了,又为什么还坚持不肯娶呢?”见他这样说,陶沝赶紧打铁趁热地继续追问。眼前这位仁兄的思维方式绝对有问题,不仅明显异于常人不说,而且还别树一帜得让人费解。“既然喜欢,既然有了孩子,那就应该”把人家娶过门啊! 最后的这句话,陶沝只说了短短半句,便已赫然住了口。因为一听她提到孩子,十四阿哥的那双星曜黑眸里竟然飞速闪过了一丝极其耀眼的火花,而后,他的双眼开始逐渐变得浓浊深邃,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凛声发问:“你c真c的c想c知c道c原c因?” “”见状,陶沝心中没来由地“喀噔”了一下。她突然很想摇头否认,只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就已经在这瞬间起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在陶沝还不来及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整个人就已经被某人给狠力地推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并被其强行压制在了身后的那面墙上。他的双手死死地按住了她的两肩。 “十四爷?!”陶沝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哼——”无视于她的满脸惊讶,此时此刻,那个正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的仁兄却是始终眼带嘲讽地盯着她,且一眨不眨。他从鼻子重重地发出了一记冷哼:“死奴才!你鬼叫什么,你不是想知道原因么?” 嗨?! 闻言,陶沝不禁第一时间瞪大了双眼。这家伙究竟在说什么鸟语啊?没错,她的确是想知道个中的原因,可是,这也不代表着她就一定要承受被他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对待吧?而且,他们俩现在的这种姿势好像很容易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对她有所逼迫呢! 思及此,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进行一定的反抗措施,当下开始拼命扭身挣扎。孰料,很快发现了她这一目的的十四阿哥却似乎并不打算让她轻易得逞,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将身子再度向前压近一步,整个人几乎已经贴到了她的身上。末了,陶沝的头顶处还传来一声奇怪的闷哼,以及某人那压抑的c恶狠狠的警告: “你最好别乱动!否则,爷不知道接下去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一g——这家伙疯了吗?这种jq味十足的对白台词,他怎么能用在她的身上?她可是他的准九嫂啊 因为某人突然爆出的这句话,陶沝适才的反抗动作立马完全顿住,连带全身也变得僵硬无比,脸上的表情更是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一般—— 呜呜!十四阿哥,您可千万要冷静,冷静,再冷静,虽然您平时日一直以桀骜不驯著称,但也千万不能胡来啊!现在可是光天化日c朗朗乾坤,她可不想步九九和八福晋的后尘,在此上演什么叔嫂的偷情戏码 “怎么,害怕了?”望着陶沝此刻那张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小脸,十四阿哥脸上的神情竟是没来由地一变,低低地笑了起来。而从他嘴里呼出的滚烫气息就这样不稳地频频打在了陶沝的脸颊上,陶沝大脑一白,又当场屏住了呼吸:“呵——你之前惹爷的时候,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啊?扯烂爷的袍子,把爷当猴耍你哪样害怕过?!” 呜呜,算她错了行不行? 听到某人的这一指控,陶沝当即有些欲哭无泪。她知道她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早知道那日里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十四阿哥而非她所猜测的十二阿哥,胆小怕惹事如她,早就立马跪下去朝他磕头保平安了,哪里还会站在那儿跟他唧唧歪歪c长谈阔论了那么久,最后还差点把自己也一并赔进去如果,她那时真是这样做的,那么,后面的那些事情想来也就不会发生了而她,也断不会像现在这样,沦落到被人逼迫的地步 想到这里,陶沝不禁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继而鼓起全身勇气冲面前的某人发话道:“十四爷!请您自重!” “自重?!”听陶沝这样一说,十四阿哥当场笑得更加大声,仿佛听见了这个世上最为好笑的话。他就这样笑着,脸也跟着再暧昧地向前逼近一寸,低低地开口:“呵——十四爷我倒是很想听你说说看,何为自重?”顿一下,他又冷哼一声,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哼!如果十四爷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有个人也是在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对着爷投怀送抱,口口声声地说喜欢爷,还说要以身相许啊,不仅如此,后来好像还当着某些人的面,对爷主动献吻怎么?才过了这几日的功夫,有人就没兴趣了?” 呜呜,这死孩子的记性能不能别这么好?每次一吵架就翻旧账可怜他的那帮妻妾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陶沝被堵得完全说不出话来。这也不能全怪她啊!天晓得,她当时也是被逼无奈,也是受害者,若不是他第一次见面就摆出那副盛气凌人的态度,她至于会看不惯而跟他犟上嘛?!而自那之后的每一次,他也是一看到她就摆出那副“我要你好看”的恶劣态度,她若是不想出一些自保措施,那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难道他还以为,她愿意对他使出那些作贱自己的手段啊?郁闷! 见她抿着嘴不答话,十四阿哥这厢的气焰当即又再次高涨起来。“怎么,没话说了?可是承认了?” 承认?承认什么?承认她喜欢他?! 陶沝愕然地瞪大眼睛。天,这大清朝的皇阿哥都是自恋狂吗?!这家伙理解问题的方式未免也太有问题了吧?即便她之前的确是对他说了那些令人误会的话,也做了那种令人误解的事,可睿智如他,难道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那些都只是权宜之计吗?难道,她的演技果真已经升华到了一定的阶段,让他完全分辨不清,她对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一丝所谓的那种情意吗? 陶沝这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显然在极大程度上取悦了某人的视觉神经。十四阿哥斜勾起半边唇角,笑得有几分邪恶,几分傲慢。半晌,他收住笑,伸手准确无误地扳起陶沝的下巴,双眼冷冷地逼视: “哼——爷倒是很想知道,那日里,当你看到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 吔?! 某人这话一出口,陶沝的脑袋顿时轰得一下炸开了,宛如遭了晴天霹雳一般,连带呼吸也为之停滞了好几秒—— 他这是什么意思?! 那日?哪日?还有,什么叫她看到他和唔!等一下!貌似有个熟悉的场景从脑海中闪过—— 蓦地,陶沝的心跳狠狠一震。 难不成这家伙是指他生辰当天,他和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在阿哥所的围墙处上演华丽丽的“爱情动作片”时,被她所看到的那幕情景?! 哇靠!看到那幕情景,她还能有什么感觉啊?一对奸夫□呗!总不至于,他还期待她会夸他的技术有多好吧?更何况,当时那种情形之下,她也根本不敢凑得太近观摩啊 哎?不对!好像有什么东西打漏掉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那时候在旁边的?! 陶沝被自己此刻突然冒出的这一想法给惊得差点魂飞魄散,如坠冰窟,一阵阵寒意连绵不绝地从脚心油然生起,一张小脸更是霎时变得惨白。 没错! 虽然那日里,十阿哥后来的到场搅局的确是让她也跟着一块儿暴露了,但,照某人刚才这番话里的意思,他似乎早在这之前就知道她一定会去那儿该不会是 “十四爷?!”陶沝本能地用双手捂住了嘴,抬起头,一双水眸死死得瞪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某人,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难道说,那日里,小太监达顺并没有对她说谎,他的确是奉了这位十四阿哥的命去找她来的,然后,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到他和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一一xx的画面?! 陶沝全身猛地一个激泠,脑海里也一阵电闪雷鸣。她觉得自己的脑神经线就快要被眼前的这位十四阿哥给折磨疯了—— 天煞的!这死孩子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他这样做,到底是想怎样?!难道,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只是为了做给她看,然后再看看她有什么感觉吗?超级汗颜呐!她有什么感觉关他何事?再说了,正常人看到那种场景,还能有什么其他感觉?难不成,他还以为她会因此痛哭流涕c伤心欲绝?亦或者,也进去主动献身?! 呼——这些清朝皇阿哥的思维方式果然有问题,而且,还不止一点点她可绝对不能再在这里跟这个脑袋有问题的家伙继续耗下去了,赶紧逃跑才是良策 思及此,陶沝果断地低下头,在心里暗自思量自己接下来的逃跑对策。却不想,她这边才低下头,十四阿哥那边便再次大力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扳起,迫使她直面自己。微弯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星曜般的黑眸里闪烁着一种说不出的炽热的光茫: “如何,你现在终于懂了?” “懂了”才怪! 陶沝在心里忿忿地接着话,但表面却摆出了一副毕恭毕敬的依顺模样。这明明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真搞不懂这家伙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不过,为了能快点脱身起见,她还是照他的意思顺杆而下吧 “董鄂明白了,董鄂今后绝不会再扰十四爷了”再度佯装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陶沝扁着嘴,喏喏地给出承诺。这家伙此番想表达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不想和她扯上瓜葛是吗?那她答应便是——嘁!她才求之不得呢呜呜,她真正是倒霉,本来就没有的事情,她却非得承认!真正是悲催 然而,听她这样一说,那位十四阿哥此刻的脸色却是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一变再变,变得更加阴郁难懂,连带手上的力道也用得越来越大。 “十四爷,你”下巴被捏得生疼,陶沝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啊?她都已经这样说了,他怎么还不松手?既然不想她惹他,那她躲就远点呗 见陶沝脸上染起一抹痛色,某人终于后知后觉地松了松手,但说话的语气却是丝毫未变,依旧狠厉摄人:“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不然嘞?他还指望她能做什么 陶沝心里接着话,嘴上却没吭声,只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向某人,眼睛瞪得要多圆溜有多圆溜。 “那么——”十四阿哥轻轻巧巧地避开了她这会子的探究眼神,只一个劲儿地挑眉:“依你的意思,还是要我娶她?” 我汗!陶沝眨眨眼睛。他们两人怎么又绕回这个问题上来了?那刚才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讨论了么? “爷不是喜欢她吗?” “哼!”十四阿哥又一次冷哼出声,脸色很是有些难看。“爷的确是喜欢她没错,可还没有喜欢到要她为爷生孩子的地步”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下一秒,他的眸子陡然开始充血,捏住陶沝下巴的那只手的手背上也跟着青筋暴起,陶沝明显感觉到自己下巴上的压力又大了许多,骨头也被捏得咯咯作响:“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这孩子根本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出现?但为何是因为她?明明就是你自个儿意志力和控制力不够好不好?而且,谁让你当初想出那么损的招?! 陶沝没好气地在心里嘀咕。为什么明明就是他自己的错,最后却反要怪到她头上?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正打算据理力争,孰料一抬头,却正对上某人眼里那股熊熊燃烧的怒意。陶沝的心没来由地“喀噔”一下,原本鼓起的全身勇气顿时消散大半。 完了!这家伙现在的表情好像挺那个啥的呃,只要是个聪明人就知道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他 想了想,陶沝决定还是暂时忍气吞声,张张嘴,摆出一副唯命是从的委屈表情应声道:“那十四爷还需要董鄂做什么吗?” 总不至于,他是要她把那个孩子给重新变回去吧?不好意思哦,这点即使杀了她,她也做不到 “”一听到这话,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又瞬间变得怪异起来。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双黑曜石般的星眸里,虽然依旧带着熟悉的挑衅和傲气,但又似乎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个距离很危险! 陶沝的大脑反应皮层突然在这一刻没来由地跳出了这样一则信息。她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不,是只相隔了几寸的红唇,心跳也不由自主地“砰砰”响起—— 刚才一直把注意力的重心放在如何和某人斡旋上,完全没发现,不知何时,他们两人的嘴唇竟已得这般接近,仿佛,好像,只要再近一点点,就可以触到对方的柔软啊呸!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陶沝握紧拳头,在脑海里死命甩去这个想法—— 呜呜!上帝啊,佛祖啊,请原谅她这一六根不清净的小女子吧!为什么她每次都会在这种极其关键的时刻想到那种有的没的啊?呜呜,她该不是有自虐倾向吧? 眼见陶沝的脸上忽然没来由地浮现出一抹意外的暗红,十四阿哥先是莫名一愣,随即便立刻意识到这是因为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暧昧所致。就像是故意一般,他并没有立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从而避免误会的加深,反而还了然地向上勾起嘴角,正注视着陶沝的星眸里更是随之燃起了一丝丝炽热的小火苗。然后,竟是将脸继续向前靠近—— 三寸,两寸,一寸 陶沝吓得全身僵硬。他他他该不会是真想在这般光天化日之下,上演这样一出叔嫂的人伦大戏吧?呜呜,他不是才说过自己不喜欢她的吗? 就在十四阿哥的嘴唇还差一点点就要贴上陶沝的嘴唇时,一个软绵绵但极好听的女声却异常煞风景地从后方传来,也让十四阿哥此刻的动作明显一滞: “爷?!”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晚上要加班,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来更了~ 话说,某唐今天身体也不舒服(每月末日又来了~痛得那叫一个悲催~),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坚持,估计危险 所以筒子们就先看着吧~如果实在坚持不了只能明天再更了~抱歉~ 623 呼呼,某唐终于活着回来了,先来上传一段~ 这段是上次写好的,后来断网了没法传,汗~反正现在章节没有字数限制,所以就决定在这章传~望筒子们见谅! 今天实在累,先睡了,明天开始恢复更新~(__)嘻嘻626 呼呼,耽误了好几天,终于来更新了~ 这章更得有点慢,呼倒不是某唐没时间写或是懒,而是写了不满意,又删了重新写,因为就像某筒子说的,十四阿哥到现在其实还是没弄清自己的心意的,或是他弄清了,但不肯承认面对,所以会比较纠结~不过,总算还是交代完了之前的一些问题,下章出场的是谁应该都猜得的到,嘿嘿,某唐会努力写的,尽快更新因为下下章以后的内容,某唐自己很喜欢,写起来估计也会有动力一点(__)嘻嘻因为太子终于要出场了~虽然场景还是不怎么多~ 6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意外转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声听起来明显有些耳熟。陶沝直觉那应该是自己认识的人。不过,不管对方是谁,都已足以让陶沝对其大念一通“阿弥陀佛”。因为这一声堪比天籁的“爷”,竟在瞬间让刚才还准备对她用强的十四阿哥立刻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菡蕊?”十四阿哥几乎是用甩的方式将陶沝用力从身边推开,而后迅速地整了整衣袖,转身面朝来人。他脸上的表情虽然故作镇定,但问话的语气却透出了一丝明显的慌乱:“你怎么来了?” h一——原来来人竟是那位华丽丽的十四侧福晋,舒舒觉罗氏菡蕊?!难怪这家伙会避嫌成这样 陶沝被某人推到一旁,冷眼看着对方这会子彷如流水作业一般,极其自然地完成了这一连串的动作,嘴角隐隐抽搐个不停。真看不出来,这家伙也会有怕被人抓包的时候啊?她原本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唔,照这样看来,菡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应该还是挺高的嗯,得好好利用一下 正当陶沝在心里努力盘算要怎样利用眼前这个机会帮自己解围时,菡蕊已经挺着肚子朝两人现今所在的位置款款地走了过来。待她发现此刻就站在十四阿哥身后不远的陶沝时,脸上的那副表情颇显意外:“咦?桃不,九嫂你怎么也在这儿?” 陶沝冷不防被人点名提问,大脑系统顿时呈现光速运转:“噢,我是来这儿等小不,十六阿哥的啦,没想到刚好在这儿碰见了十四爷”陶沝说着,跳上前一步,偏过头去淡淡地瞟了一眼正站在她身侧的那位十四阿哥,又笑着冲某人继续道:“十四爷的心肠真好,他看我腿脚走路不方便,就说扶我过去找十六阿哥,我正要推辞呢,没想到菡蕊你就过来了呵呵” “是吗?”兴许是陶沝的那一脸傻笑实在难辨真假,亦或是菡蕊怎么也想不到陶沝会和她家爷之间发生点有的没的,反正,她没有再继续往下追问,只疑惑地望了十四阿哥一眼,而后便立刻转了一个话题接口道:“九嫂的腿伤,菡蕊也听说了,据说九嫂伤得可是不轻” “正是!”陶沝连连点头,忍不住出声抱怨道:“所以,现在走路都还有问题” “是这样吗?”菡蕊闻言,又向前走近一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陶沝受伤的那只脚,担忧道:“那九嫂可得好好在房里养着才行,还是别出来这样走动了”说罢,又顿了顿,“对了,九嫂这脚到底是怎么伤的?” “是” 陶沝正要回答,某个始作俑者却在这时候突然跳出来中途打断了她的话。就见他面无表情地往菡蕊所站的位置走近两步,淡淡道:“你今日没事跑出来做什么?” “不,有事!”听十四阿哥这样一问,菡蕊赶紧出声解释:“是额娘那边派人来找爷过去商量事儿。菡蕊刚才打发萍儿出来找爷,说是看到爷往这边来了,所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陶沝也跟着跳出来插话:“可是,菡蕊你这样跑出来没事吗?我听说,怀孕前三个月要很小心的,不然很容易会流产以前我有个朋友的表姐就是这样流掉的,还为此伤心了好久呢” “呵,让九嫂担心了!”大概是没想到陶沝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菡蕊和十四阿哥均是当场一愣。随后,菡蕊才低着头,略带点害羞地回了话:“我没事,孩子已经满四个月,太医说已经过了危险期,可以出来走动走动了” “是吗?那就好!”陶沝安心地拍了拍胸口,冲菡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不料,耳边却是意外地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冷哼。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那位十四阿哥发出的。 见状,陶沝本能地咬咬下唇,没再吭声。而菡蕊那边见气氛不对,当即也赶紧抢在十四阿哥之前开口道:“对了,爷,额娘说让我们俩今日一起过去,轿子就停在外面了” “好,那我们走吧!”十四阿哥原本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菡蕊此刻已经先他一步开了口,他略微怔了怔,终究是没有再说话,只径自朝前走了两步,又回转身,朝菡蕊伸出了手:“走吧!” 菡蕊微微一笑,也朝他伸出了手。 衣袖滑落的那一瞬间,陶沝眼尖地发现,那日里,她送给十四阿哥作为生日礼物的那条手链,此刻就好好地戴在菡蕊的右手腕上—— “我也不知道十四阿哥喜欢什么,就随手编了一个玩意儿当礼物。如果他不喜欢的话,那就扔了吧” “这怎么可以?倘若里面的东西爷真不喜欢,那到时候我便留着自己玩,横竖不会扔的” “嗯”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那日里,自己和菡蕊关于礼物的那番对话又再次跳进了脑海,陶沝的心里也跟着没来由地一酸—— 果然啊,十四阿哥是不会喜欢她送的生日礼物的!枉费她当初还熬了整整一夜的说 陶沝噘着嘴,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值,连带两只手也紧紧握成了小拳头。他令堂的!她——陶沝对天发誓,仅此一回。下一次,她再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正当陶沝对着老天发泄内心的无限不满时,原本已经走远的那对夫妻档又适时地停住了脚步,十四阿哥转过头来,冷冷地朝陶沝这边扫了一眼,佯装不经意道:“你不是也要回永和宫去么?怎么还不走?” “啊?不用了!不用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陶沝毫无防备地被某人这样冷眼一扫,身体本能地往后跳了一步,双手摇得几乎跟拨浪鼓没什么两样。“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再回去” 但,某人却似乎已打定主意不给她这个拒绝的机会。就见他回转头去朝另一边招了招手,很是自然地吩咐道:“达顺,去给九福晋找顶轿子过来!” 我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啊? “不,不用了,真的”陶沝还想继续推辞,这时候,菡蕊也回过头来,勾唇朝陶沝浅浅一笑,道:“既如此,九嫂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这样,爷也比较放心” “是是这样吗?”望着菡蕊脸上那有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陶沝尴尬地咧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 呜呜,她能不能选择不要啊 因为菡蕊也开了口,所以陶沝实在不好意思拒绝,遂只得顺从地跟在她和十四阿哥两人身后,一起乘轿子回了永和宫。当然,两者此行的目的却是完全不同,十四阿哥和菡蕊是去见德妃商讨要事,而陶沝则是回巧巧的住所继续养伤。 一回到房间,陶沝便立刻发现,小丫鬟绿绮此刻并不在房中,心中顿时没来由地一凛。难道,她刚才在御花园里看到的那个湖绿色身影会是绿绮吗? 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赶紧抓住那位已经领着太医在房里等了自己n久的巧巧问话,且一脸焦急:“绿绮呢?” 巧巧被她这副急躁的模样吓了一跳,本能地开口答道:“你问绿绮么?哦,我刚才让她和碧筱去德妃娘娘那儿帮我取东西去了,因为丹楹今日病了,所以” “去了德妃娘娘那儿取东西?”不理会巧巧后边的那番长篇大论,陶沝只抓住了其中的重点。“什么时候去的?” 巧巧愣了愣,继而歪着头思索道:“唔,应该就是刚刚吧!” “那她刚才一直都在这里吗?”陶沝一把揪住巧巧的衣角,语无伦次地比划道:“呃,我指的是这个房间她,都没有离开过吗?” “自然是一直在这里的啊!”巧巧被问得莫名其妙,忍不住抬手抚上陶沝的前额。“桃子你没事吧?”顿了顿,发现对方此刻额头的温度正常,又诧异地收回手,接着说道:“我刚才请太医回来的时候,绿绮她还帮着我给太医倒茶呢,还说要我们在这儿等你一会儿,可是没想到等了好久你都还没回来,所以” “所以怎样?”陶沝不自觉地抢白道。 “所以”巧巧正要开口,忽然间却又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一滞,随即在脸上生挤出一个略带点尴尬的笑容,冲陶沝摆手道:“其实也没怎么样啦,反正,绿绮一直都是在这儿的” “是吗?”见此情景,陶沝略带点狐疑地上下来回打量了巧巧好几眼,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一些说谎的蛛丝马迹来,但最终还是宣告了放弃,因为巧巧此刻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谎。自然,陶沝的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人,果然不是绿绮呢! “对了,桃子你今天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陶沝此刻的表情过于反常,巧巧也感觉到了这其中必有问题,当下有些奇怪地望着陶沝道:“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绿绮的行踪来了?” “呵呵,没事啦——”见巧巧这样发问,陶沝只得赶紧咧开嘴,尴尬地冲对方笑笑:“真的没事!只是平常习惯了她跟在身边,这会子突然看不到她,感觉有点怪怪的罢了” “是吗?”见陶沝这话说得也颇有几分道理,巧巧果然不疑有他,只径自把陶沝领到了某位李姓太医面前:“既然如此,就让李太医继续给你看看脚伤吧,都等了你好久了” “呃好吧”看到自己又要被迫接受某位庸医的诊治,陶沝当即回答得心不甘情不愿。虽然她的脚伤这些天来的确有了几分好转。 就在那位李太医为陶沝施针按摩之际,小丫鬟绿绮终于回来了,果然是和碧筱一起。两人还一并带回了一个重大消息。 “福晋,我刚听见永和宫那儿说,十四阿哥今日好像还是不肯答应娶那个如芸” “不是吧?”陶沝本能地抽了抽嘴角。那死孩子这次莫不是真打算硬碰硬吧? “那德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回福晋的话,现在那边还不确定呢!”陶沝这边话音刚落,小宫女碧筱便已抢在绿绮前面开口道:“据奴婢估计,娘娘那儿应该会先瞒着的吧,怎么着也要等皇上的万寿节过后再来算这笔账嘛,所幸也就只剩下几天了” “十四哥不想娶的理由是因为菡蕊么?”巧巧突然跳出来插话道。 碧筱一怔,随即嗫喏道:“回公主的话,奴婢也不知道,那边只说十四阿哥不愿意娶,但问他原因却又不肯说”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又赶紧继续道:“对了,奴婢听那边说,娘娘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呢,公主你这两日去向娘娘请安的时候可记得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向娘娘提这件事儿啊” “”没人回话,在座的一干人等皆保持沉默,包括帮陶沝按脚的那位李姓太医在内。一群乌鸦正从众人的头顶上无声飞过。 “请问九福晋在吗?” 正当众人集体陷入这一片尴尬的沉默之中,殿外突然跑来了一个小太监,指名要找陶沝。陶沝疑惑地瞄了对方一眼,却是张陌生的脸孔。 “你找我有何事?”在众人此刻流露出的那一众疑惑眼光中,陶沝单脚跳起身,一步一步地跳到门口问话。 那名小太监毕恭毕敬朝她行了一个礼:“九福晋能否借一步说话?” 陶沝闻言一愣,随即便立刻回过头,飞快地扫了一眼此刻正在大殿内的那一干人等。在确定这帮人不会跟过来旁听之后,她跟着小太监跳到了走廊的转角。 “奴才是来帮十爷传话的!”待两人站定,小太监转过身,又深深地朝陶沝鞠了一躬,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份东西交到了陶沝的手里。陶沝好奇地打开一看,却是当场惊得目瞪口呆,居然是之前她与十阿哥签订的那纸做鱼契约。 天啊!地啊!佛祖啊!上帝啊! 十阿哥他竟然会把这张东西还给她?该不是她在做梦吧?难道,他真的良心发现了?! 一瞬间,陶沝只双眼呆呆地往着站在面前的这名小太监,忘了自己该回以什么样的表情。而那名小太监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陶沝的这些表情变化,仍在滔滔不绝地继续: “十爷说,他明日会把九福晋要的东西给带来,至于其他的,就等明日见了面再商量对了,见面的地点不变,还约在今日的那间亭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把这章搞定了~接下来就是某唐喜欢的一章内容了(__)嘻嘻会努力更新的~激动g 6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是你的就是你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十阿哥找小太监帮忙带来的这句话,陶沝兴奋激动地躺在床上一整晚没睡好。 真没想到,那本春宫在辗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又要重新回到她手上来了么?! h一h一——她早就知道,是她的总会是她的,怎么逃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也正因为这一点,陶沝很是难得地在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早早地起了床,之后就一直坐在房里盼着时间赶快走到她和十阿哥两人约好的那个钟点。再接着,她又用与昨天同样的方式坐轿出门,于中途停下找个理由将抬轿的两名小太监遣回,最后才单脚跳着一蹦一蹦地跑去了御花园。 十阿哥今次又比她早到一步。此刻正坐在亭子里的石桌旁悠哉悠哉地喝茶,旁边还站着昨晚帮他来传话的那名小太监。见陶沝这会子蹦跶着跑来,十阿哥又被逗得“扑哧”一笑,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在了桌面上。 陶沝定睛一看,双眼顿时发光发亮,正是那本令她念念不忘c梦寐以求的春宫呢! “没错!就是这本东西——”陶沝异常兴奋地冲上前去,一把将那本春宫紧紧地抱在了手里,正流着口水要翻页,忽然想起十阿哥还在一旁,又赶紧合上,随后一个箭步跳到十阿哥面前,用力握住了对方的双手,并漾起那满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十阿哥,实在是太c感c激c你c了——” 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的十阿哥当场被陶沝的这一夸张举动给弄得哭笑不得:“咳——九,九嫂你不必如此” “不不不——”还不等某人把话说完,陶沝已经抢先一步将还握着某人两只手的双手举到了胸前,激动地打断对方道:“十阿哥,您的大恩大德,董鄂一定会一辈子铭记于心!从此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呃,不,不用那样”十阿哥被陶沝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逼人气势给吓得连连后退,“九嫂只要能继续答应给十弟我做鱼就好” “没问题!”陶沝回答得极为爽快。“再给你做十次都没问题!” “九嫂此话当真?!”十阿哥被陶沝此番难得的爽快态度给再度吓到,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陶沝继续豪爽地拍着胸脯发话:“自然是真的,董鄂一向都说话算话!” “那敢情好!”见状,十阿哥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不易令人察觉的精光,随即便笑得一脸动容。“不过,十弟我还是比较相信立据为证的。” “没问题!没问题!”陶沝又是忙不迭地一阵点头。基本上只要肯把这本东西还给她,这会子让她做什么都行! 见陶沝痛快出声答应,十阿哥自然也不打算放过这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赶紧趁热打铁地冲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全安,听到了没有,赶快去帮爷拿笔墨来!” “嗻!”小太监全安应声应得飞快,而后转过身,撒腿就跑。 鉴于十阿哥的一番连催带促,小太监全安几乎是用飞的速度拿来了签订契约所需要的笔墨纸砚。十阿哥将雪白的宣纸平铺在了刚才的石桌上,小太监全安则站在一旁帮着研墨,而陶沝呢,这会儿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们两人身上,她正双手捧着那本春宫图笑得格外开怀。 嘿嘿,这本春宫,终于可以归她了 一切准备就绪。 十阿哥便立刻挥了挥手,让刚才那名负责研墨的c唤作全安的小太监起身远远避到亭外,而他这边则一面跟陶沝在口中商讨,一面动手开写新的契约条例,却不想,才写了还不到一行的字,他手中的那支毫笔便陡然停住了—— 咦?这家伙怎么了? 因为之前正处于失而复得的极度兴奋中,陶沝过了好久才终于发现十阿哥手中的那支笔已半天没有动静。她诧异地抬眼去看他,却赫然发现对方此刻正神情极度诡异地定定望着前方—— 陶沝狐疑地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跟着下一秒,她刚才还拿在手里的那本春宫图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一袭香色的缎袍,正翩翩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衣袂翻飞,唯美得就像一只正在起舞的蝴蝶 居然 是他?! 太子?! 见鬼!这个混蛋怎么会来?!而且,还刚好是挑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嘛!难道说,他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准备来拿回她手里的这本春宫?呜呜,不要啊!她还想好好地c仔细地翻看一遍的说 正当陶沝在心中惴惴不安之际,某位华丽丽的皇太子殿下已经风姿绰然地踱着方步走了过来,身边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太监尚善。他踱进亭中,在石桌前大约半米处站定,眼神幽幽地扫了一眼此刻正呆立在石桌另一边的十阿哥和陶沝,又淡淡地瞟了一眼摆在桌上的纸墨,微微勾起嘴角打趣道:“呵——十弟是从何时开始喜欢练字的?” 这句嘲弄味十足的话语听在陶沝和十阿哥此刻的耳朵里,显然并没有表面意思那么简单。然而,即使如此,当朝太子的话也不能不回答。陶沝十分庆幸某人这句话并不是冲自己问的,当下赶紧逃避似地低下头,一声不吭。 而站在一旁的十阿哥显然不能有样学样,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道:“太,太子说笑了,臣弟呃,臣弟只是见今日天气尚好,此处的风景又是如此秀丽,所以,所以臣弟才想着偶尔也应该趁着春光大好的时候,努力练字” “噗——” 十阿哥的一番解释还没说完,陶沝这边已经忍不住喷笑出了声。这家伙,昨天还说他头脑灵活呢!现在又怎么会突然编出这种烂得不能再烂的烂理由呢,傻子都不会相信得好不好! 陶沝这一不合时宜的喷笑声显然让某人成功转移了注意力。就见某人微微一笑,目光却是凉嗖嗖地扫过陶沝的脸庞:“呵,刚才没看到旁边还有一个人,原来是九弟妹也在这里啊?”顿一下,又继续浅笑道:“怎么?九弟妹难道也是要趁着这大好春光努力练字么?” “噗——”这一回,轮到十阿哥在一旁喷笑。 不小心对上某人此刻投射过来的灼热眼神,陶沝心里不由自主地“喀噔”了一下。呜呜,这该死的混蛋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几乎可以烧死的人眼神来看着她啊?她又没有做错事还有,他此刻用的这个“九弟妹”的称呼,听起来真是恶心死了,而且还让人极度不舒服 努力压抑住内心的强烈不满,陶沝深吸一口气,福□去朝某人行礼:“董鄂恭请太子爷金安!呃因为董鄂今日在房里闲来无事,所以就想着来园子里逛逛,没想到正好遇见十阿哥在这里练字,所以,所以就走过来看看” “噢?是吗?那倒真是巧啊!”听陶沝这样一说,某人顿时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笑得陶沝真想立刻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不过,我之前怎么听人说,九弟妹的腿脚扭伤了,这几日正不易走动啊” “呃,这个么”某人这话一出,陶沝本能地低下头去查看自己受伤的右脚,但只一下,跟着视线又迅速转移到了落在她脚边的那本春宫图上。一瞬间,陶沝脸上没来由地一热,心中也跟着狠狠一凛—— 该死的!她怎么把这本东西给忘了! 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人此刻探究的眼神,陶沝一脚踩在了脚边的那本春宫图上。原本还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却可惜,这一幕还是被某人结结实实地看在了眼里—— “咦?九弟妹脚下踩着的是什么书怎么掉在地上了?” “呃”见小动作已然被某人拆穿,陶沝心中不免大惊,继而便一面在脑海里拼命想理由,一面赶紧把另一只脚也踩在了那本春宫图上。“回,回太子爷的话,其实没什么啦!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字帖而已呵呵呵” “噢,是哪位名家写的字帖?可否拿来给本太子一看?”无视于陶沝此刻的睁眼说瞎话,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姿态优雅地在石凳上落座,脸上依旧扬着那抹看似和善的笑容。只是那满脸的笑容里面,讥讽的意味明显居多数。 “这,这好像不太好吧”说这句话的人是十阿哥。闻言,陶沝噔时无比感激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某人却抢在她前面先一步开口叫了跟在自己身边随从小太监的名字,且架势完全不容人拒绝: “尚善!” “嗻!”听到自家主子的这一声下令,小太监尚善立刻会意,跟着上前一步,直直地站到了陶沝的面前。随后,他福身低头,双目死死地盯着陶沝踩在脚下的那本书,直盯得陶沝的两只脚一直抖个不停。“九福晋,烦请高抬贵脚,给奴才行个方便!” 呜呜,行个方便才怪!她这会儿要是抬脚,那就绝对死定了 陶沝咬着牙不吭声,两只脚也死死地踩着那本春宫图一动不动。哼哼,她就是不放,有本事就对她来硬的啊! 陶沝这样想着,心里也笃定了对方断不敢对她动粗,却不曾料,那位仍坐在石桌旁摆出一副神态自若表情的皇太子此番却已是抱了“破釜沉舟c壮士断腕”的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尚善!”他冷冷地瞟了此刻正站在原地强装镇定的陶沝一眼,又重重地喊出了小太监尚善的名字。“请九福晋把脚移开!” 呜呜这混蛋还嫌她这次死得不够快啊? 陶沝当即欲哭无泪。而从刚才起就一直福在她跟前的小太监尚善,也在这会儿收到自家主子再次给出的指令后,决定以身犯险—— “九福晋,得罪了!”尚善说着,便立刻倾身上前,伸手就要去抢那本被陶沝踩在脚底的春宫图。然而,当他下一秒近距离看清楚那本春宫图的封面时,却又是当场蓦地一愣,随即打算抢书的那只手也本能地停在了半空中,而就在这时,刚才还一直待在旁边无所动作的十阿哥则立刻趁着这一空档,将还处于发愣中的陶沝一把推开,而后麻利地飞起一脚,将掉在地上的那本春宫图以一道极漂亮的45°角抛物线的弧度踢入了亭边的那方水池里—— 就听“嗵”的一声响,那本春宫图应声落水,飞起无数晶莹水花。 见此情景,陶沝当场呆住了,小太监尚善也跟着呆住了。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齐转过头去,或佩服或惊诧地看向这会子敢当着某人的面作出这一连串大胆举动的十阿哥。而原本坐在一旁的太子此刻也“嚯”地一下站起身,挑眉冷声问道:“十弟这是何意?” “”没有任何回音。陶沝估摸着,此刻或许连十阿哥他自己都没能想到完美的解释答案。 见十阿哥不答话,某人又把问话的重心转向了自己身边的奴才:“尚善,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那本东西可真的是字帖么?” “这”小太监尚善犹犹豫豫地偷偷瞄了身旁的陶沝一眼,似是欲言又止。 陶沝赶紧不留痕迹地瞪了他一眼。她这会儿哪还敢让这家伙开口回话啊!当下只得咬咬牙,抢着回答道:“呃,回太子爷的话,那本东西其实不是字帖,而是” “是什么?”那双犹如琥珀般丹眸的眸光正逐渐加深。 陶沝这句“是”字后面的音一直在无限期拖延,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反倒是十阿哥这会儿的脑神经系统急中生智,豁然开窍—— “回太子的话,其实臣弟刚才踢下去的那本并不是什么名家字帖,而是臣弟我自己之前练字写的字帖” 你说谎! 此语一出,陶沝和小太监尚善又是不约而同地同时转过头去,丢给十阿哥一个一模一样的眼神。 “哦,是这样么?”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显然是不太相信十阿哥此刻的这番解释的,只是,他却也并没有当场点破。 “是!”即使明知道对方晓得自己现在是在说谎,但十阿哥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承认。“臣弟想着,那东西定是入不得太子的眼的,所以才一时头脑发热”说着,他还深怕对方不信,又赶紧把陶沝也一并拉下水:“说来惭愧,刚才那本东西不小心被九嫂看到时,臣弟就被她狠狠嘲笑了一番呢” “是吗?”听他这样一说,某人忍不住挑眉,原本停留在十阿哥身上的视线也跟着转移到了陶沝身上,似乎还夹杂着那么一星儿的笑意。“那想必,九弟妹的字一定写得很好吧?” 这个该死的混蛋 陶沝不禁狠狠咬牙。可恶,他竟然这样变着法儿地嘲笑她?!她写的字他之前又不是没看过,如果那样子也能叫写得好的话,那十阿哥就是不折不扣的王羲之了 “”旁边的小太监尚善从刚才起就沉默着没再开口说话,只目光探究地一直看着陶沝,似是若有所思。陶沝有意无意地别过头,权作没看到。 十阿哥这边正待继续开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在这时候从不远处跑来。陶沝眼尖地瞧见,那人正是与尚善一起跟在这位太子殿□边的小太监贾应选。此时此刻,他正一边跑一边喊:“太子爷,索大人来了,有急事找您呢!” 听到贾应选这一声叫嚷,陶沝和十阿哥终于在心里齐齐地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原本凝重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放松下来。某人冷笑着瞟了他们两人一眼,语气却是依旧淡淡的,但其中的嘲讽意味却是比刚才有增无减:“既如此,那么十弟和九弟妹就在此继续练字吧,本太子先告辞了,不打扰两位的雅兴” 说完,他转过身,毫不犹豫地起脚离开。两名随从小太监则寸步不离地紧跟其后。只留下陶沝和十阿哥两人站在其背后不停地大眼瞪小眼—— 呜呜,这个混蛋他果然就是故意来捣乱的吧?! 当太子一干人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时,陶沝立刻拔足狂奔到水池边,双手抓着石栏踮起脚,伸长脖子,想看看那本被某人踢入水池中的春宫图是否还有挽救回来的希望,结果,却不期然地发现那本春宫图此刻正漂浮在水池中呈现出完美的舒展状,其中那写有两个大大的春宫红字的封面显得很是惹眼异常 陶沝大脑当即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下去捞。 只可惜,事与愿违,她才想爬上石栏便已被身后的某人快一步扯住了衣袖—— “九嫂,你这是要做什么?”十阿哥一脸惊诧地阻止了陶沝下一步的动作。“难不成,你还想” “呜呜,我的书——”陶沝一面用力撇开十阿哥此刻的阻挠,一面干哭着,在心底追悔莫及。呜呜,她居然再度杯具地重蹈覆辙,居然还是没能在得到这东西之后来得及看一眼,就又一次失去了早知如此,她刚才就不应该顾及什么该死的脸面,而是当着十阿哥的面,先全部翻一遍再说呜呜,她好后悔啊 “不是十弟我要拦九嫂你,而是就算现在把那东西捞上来,里面的内容恐怕也是看不了吧?”十阿哥显然对陶沝这会子表现出的过激态度有些嗤之以鼻:“而且,那只不过是一本普通的春宫图而已,九嫂至于反应这么夸张么?!”顿一下,又不冷不热地再补充一句:“大不了,十弟我再赔你一本就是了” 去他令堂的!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还把话讲得那么轻松,即使他赔了一本又如何,那怎么能算一样呢 “你还说——”基于十阿哥这样一番抢白,陶沝心头顿时无名火起。她回转身,开始张牙舞爪c手脚并用地对着某位皇十阿哥拳打脚踢:“都是你,都是你,你干嘛无缘无故地把它踢下去?!” “不然呢?”十阿哥一开始还竭力躲闪着陶沝这会子突然爆发出的c近似失控的攻击,但到了后来,他的忍耐限度似乎也被逼到了尽头。就见他大力地一把反捉住了陶沝的双手,冷声反问:“九嫂以为,如果刚才真被太子看到,那我们两个还要不要活了?!” 此语一出,陶沝当场被刺激得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十阿哥说的没错,如果刚才真被某人看到那本春宫,那她和十阿哥两人便是无论怎样也解释不清了,对方很有可能就此认定他们两个是在私相授受c霍理。倘若再进一步将此事告知那位康熙皇帝,那么,不但能借此狠狠地打击八爷党一派,还能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样想想,十阿哥刚才的那一举动做得果然很对,只是 陶沝一脸悲拗地望着这会儿还浮在水池里的那本春宫图,心里越想越不甘心。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这本东西就真的那么跟她无缘么?可怜她当初冒着生命危险把它从某人的书房里偷出来,结果却 越想越觉伤心,陶沝垂下头,转身开始沉默着往回走。呜呜,她现在最迫切想做的事情,就是去找个地方好好痛哭一场,顺便再好好祭奠一下这本跟她无缘的春宫 只不过,一旁的十阿哥哪里肯容她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当下赶紧上前再次阻拦道:“九嫂,你这是要去哪里?那份契约你还没签呢” “签什么签?!”陶沝本能地抬起头反问,语气要多坚决有多坚决。虽然她的内心早已是哭得稀里哗啦的了,但脑子里还是时刻谨记着绝对不能被人随便占了便宜。“既然那本东西都没了,那我现在还理你做什么呜呜,走开,别挡道” 闻言,十阿哥先是一怔,继而咧嘴苦笑:“九嫂怎么这么现实?” 呜呜,做人本来就是要现实一点的好不好 陶沝在心里接上话,但嘴上却是连半个字也没说,只重新低下头,打算绕过某人继续往前走。 “喂!等一下——”擦过十阿哥身旁的那一霎那,对方眼明手快地猛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陶沝再度被拦,身体下意识地产生了抗拒,连带刚才一直蓄积在眼眶里的泪水也一并飙了出来:“放手啦!既然那本东西都已经没了,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俩人就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和瓜葛了呜呜,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是吗?”陶沝的话还没说完,十阿哥就已经笑着抢过了她的话茬,道:“那如果我说,我知道哪里有一本一模一样的,那你” 虾米?! “等等!”一听这话,陶沝立马停止了先前的哭泣和挣扎,当即再次抬起头,把脸近距离地凑到了某人的面前,那润湿的眼角明显还挂着几颗大大的晶莹泪珠。“你是说真的?!你那里真的有一本一模一样的?!” “真的真的,绝对不骗你。”十阿哥回答得甚是笃定。 “真的吗?”见此情景,陶沝心中尽管还是藏有些许小小怀疑,但另一方面,她却也更愿意相信十阿哥这一回说的是真话。谁让,她真的很想看一眼那本春宫呢! 于是乎,陶沝努力维持着此刻仰头的角度,眼睛则一眨不眨地望着此刻近在唇齿间的那位皇十阿哥的脸,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用力地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痕。“骗人的可是小狗哦不,是小猪不,是禽兽,猪狗不如的禽兽” “呃,九嫂你还真是”眼见陶沝这会儿给出的欲加给自己的一系列评价,十阿哥当即露出了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一对上陶沝此刻流露出的那一脸半是怀疑半是期盼的表情,满腔的话语最终却化为了一声长叹:“唉——真不骗你,那里面的内容十弟我早已翻过不下数遍,是我以前就有看过的,所以,我保证能给你把那本一模一样的找来,这样总行了吧?” 是c吗? 相对于十阿哥给出的这番承诺,陶沝还是无声地给出了一脸的不相信。就冲这家伙传说中的那倒霉记忆力,貌似连背《论语》都不利索,而这次,当真能把里面所有的招式都记全了?! 鉴于被陶沝露出的那副极度不信任的模样刺激到,十阿哥只得艰难地选择再次让步:“要不然,九嫂你来定契约,我签字这总行了吧?”停了停,又当着陶沝的面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倘若我爱新觉罗胤礻我日后出尔反尔,忘了兑现此誓,就罚我挨天打雷劈!” “好!”陶沝等的就是这最后一句。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太子出场了(__)嘻嘻虽然短了点,某唐正努力更~ 留言某唐一直都有看,会慢慢回的~发现某筒子猜的接下去的情节发展还是满对的~(__)嘻嘻赞一个哦~ 630 呼呼,这章写得有些赶~ 晚点再来查错字,现在好困,先睡会儿筒子们慢慢看吧~有意见就留言吧~某唐会慢慢看的~(__)嘻嘻谢谢支持~ 630 汗,时间设定错了,这章应该昨天发的,昨天没时间上网,就设置了自动发,结果 这章内容有点少,主要是为了把这一大章内容结束掉~呼呼,会继续努力更~ 筒子们稍安勿躁哈至于接下来的情节发展,(__)嘻嘻相信某唐,定会让各位意外和满意的!7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疑神疑鬼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此番签订契约的主动权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以陶沝自然是不会轻易错失这样的良机,当即就将现下自己所能想到的切有利于她的条件都给全部添加到了那张契约里,包括十阿哥必须给她找来那本一模一样的春宫,即使在此之前她已教会了别人做这道鱼也绝对不得反悔等等。 只不过,虽然订契约条件的这个过程让人非常欢乐,但当最后真要把它拿给十阿哥签字的时候,陶沝心里还是满满地装着不安和惴惴然的,生怕对方会因而气得当场跳起来大骂她一顿得寸进尺,然后再拍桌子走人。双方闹个不欢而散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十阿哥竟是在快速浏览了一遍上边的条件后,便十分痛快地在契约上签了字,几乎等同于无条件地答应了这一份明显不平等的条约。 陶沝惊讶之余,自然不忘紧紧抓着十阿哥的手大谢特谢了一通——看在别人眼里,那幕场景简直就和情人间分手前的依依惜别没什么两样。 当然啦,陶沝自己是一点儿也没察觉到她这样的举动有什么不妥。直到她告别十阿哥,转身走上另一条路回永和宫,在途中遇到那位如幽灵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张脸俨然已经黑得跟包青天一样的十四阿哥时,她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你怎么会在这里?”十四阿哥铁青着脸冲陶沝冷冷发话,那模样,像极了正当场抓获自家妻子在跟外人偷情。“在做什么?” 呃——这个貌似不关他的事情吧 被无端质问的陶沝小脸狐疑地仰起头,瞅了正满面怒容的某人一眼,心中甚为不解。她今儿个好像也没招他吧? 脑海里左右权衡了好一会儿,陶沝还是低下头,规规矩矩地朝对方行了一个极标准的礼节,不卑不亢地出声道:“回十四爷的话,董鄂今儿个闲来无事,便来这御花园里走走,欣赏一下这春日里的大好风光” “噢?”十四阿哥酷酷地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摆明了不相信陶沝说的话。“就你一个人?” 陶沝没抬头,依旧低眉垂睑地应声回答:“自然。” “”闻言,十四阿哥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回话。 陶沝在原地等了半晌,见对方还是没任何动静,当即又狐疑地抬起眼来瞅了瞅十四阿哥那愈来愈阴沉的脸色,心下思索着自己貌似还是赶紧开溜为好。这样一想,她又再度冲某人行了个礼道:“如果十四爷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那董鄂就先告辞了?!” 这是一个实打实的自我疑问肯定句,换来的结果便是十四阿哥听罢后斜斜地瞟了陶沝一眼,却仍然没有出声回话。 只要对方没否认那就是默认。 陶沝对此话甚为坚信不疑,当即便准备偷偷起脚走人。却可惜,她这边才刚抬起脚就被那位十四阿哥死死扯住了衣袖—— 郁闷!这已经是今日第二次了 “十四爷,你这是”两次想有动作都被人中途阻止的陶沝正气愤地打算回头质问对方此刻究竟意欲何为,就听见耳边传来十四阿哥从鼻子里重重发出的一记冷哼,而后,那清冽如冰的羁傲嗓音也随之冷冷地响起—— “哼——你以为爷是瞎子吗?” 哎?这家伙怎么突然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地重新抬起头,却正对上某人那一双审视探究的深邃星眸—— “十四爷我刚才打御花园那边经过,无意间看到有两个极为眼熟的人正拉拉扯扯地站在一起九嫂想不想知道他们是谁?” 某人说这句话时的语气透着一种明知故问c且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味道。 不是吧?! 这家伙竟然看到了她和十阿哥刚才在一起的那幕场景?! 听出某人这番话里的言下之意,陶沝的一张小脸噔时变得格外苍白起来,霎时间,心惊胆战。完了,这下子她死定了,该怎么办?她要怎么解释唔,不对!貌似看他这副样子,应该是不晓得他们刚才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的没错!她要镇定,反正今日看到她和十阿哥两人在一起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只要她不被曝露出那份秘密交易的事情,他说的这点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思及此,陶沝立刻换上了一脸绝对无辜的天真表情,眨着眼睛朝某人反问道:“十四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董鄂好像不太清楚您在说什么” “哼——”又是一记重重的冷哼。某人那原本已然如冰的嗓音又一下子连降了好几度:“你真的不知道爷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陶沝使劲摇头。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这次死活都不能承认! 可惜,相对于陶沝此刻的言之凿凿,某位位皇十四阿哥却仍是连半分也不肯相信她。只见他双眉一挑,突然箭步上前,愤然地抓住了陶沝的双肩,用力地将其扯到了自己近前。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双眸微微充血,眼神更像是刀锋一般,强烈地几乎可以贯穿过她的身体—— “你,又看上十哥了?!” 我汗! 陶沝听到这句问话时所作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眼前这家伙又开始动用他那独树一帜c别具一格的新颖思维能力了。真是郁闷,这家伙的思想咋就这么不健康呢? 陶沝在心里狠狠朝某人翻了两个大大的白眼,但嘴上却是不冷不热地回道:“即或有或无,也跟十四爷您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 这句回话是学着某人前日里答她话时的用辞,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十四阿哥自然是被陶沝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只得发狠地继续抓着她的双肩施劲,指尖几乎抠到了后者的肉里。 陶沝被抓痛,正要拼力挣扎,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又适时地闪过了一抹不合时宜的身影。 陶沝定睛一看,发现那人身上穿着的衣装正是自己昨日里才见过的那件湖绿色宫服。 昨天那个人 居然又出现了?!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先是本能地一怔,随即便立刻大叫着想要追上前去:“喂,前面那个,你站住别跑,给我停下——”嚷到一半,她突然无奈发现,自己此刻还被某个人给死死抓在手里不肯放开,当下只得赶紧低声下气地解释:“十四爷,那边有个人影刚刚跑过,董鄂得去” “哼!” 孰料,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十四阿哥那厢已经果断地拒绝了她的要求:“你别想找茬开溜!爷绝不会让你用同样的方法再骗爷第二次”说着,他突然顿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也陡地提高到了一个新的狠厉程度:“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 超级汗颜呐!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猛不丁地被某人这样一番怒吼,陶沝内心无比火起之余,也不由得升起了无数小问号。貌似,她这会儿根本就没有找什么借口吧?她刚才的确是看到那个昨天才出现过的身影又再次出现了啊!既然她昨日里没能把握住机会看清楚对方的长相,那么今日这机会又再度降临之时,她当然是要冲上去搞清楚对方究竟是谁啦,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且,他这会子要她老老实实交代清楚的,到底又是指什么事情啊? 两人正拉扯间,另一个听起来极为熟悉的男声也在这时候意外地从陶沝身后传来,语气颇为平静的—— “十四弟?!” 此言一出,正处在拉扯之中的某两人均是一滞。 “九哥?!” 其中被对方点名的十四阿哥刚抬头对上迎面而来的那张脸,便立刻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飞快放开了手,并有意无意地斜了一眼正在近前的陶沝,快得像秋风扫落叶。随后,他主动向旁边跨一步,明显拉开与后者之间的距离。 而陶沝呢,则是在听到某人喊出的那声“十四弟”后,全身便不由自主地一僵,紧跟着迅速低下头去,保密沉默不语。 “咦?这位是?”九九大步走过来,很是自然地在这对尴尬二人组身侧站定,而后,他微微勾起唇角,侧目扫了一眼此刻面部表情着实有些不对劲的十四阿哥,略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尖,随即又将探究的视线转移落到了陶沝身上,下一秒,目光骤凛:“怎么是你?” “奴,奴婢不,董鄂,董鄂给九九爷请安”眼见自己这会儿竟被九九当场逮了个正着,陶沝心里很是清楚再逃避下去也没有用——既然瞒不过,那就只能正面应对。于是乎,她咬着唇转过身,大大方方地朝某人行了一个礼:“呵呵,好巧啊,竟然会在这里遇到爷” “哼——”九九凉凉地甩给她一记冷哼,继而又若有所思地转过头去瞟了一眼站在旁侧c此时正努力别过脸去不敢与自己正面对视的那位十四阿哥,眼神幽幽地开了口。“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似乎是对着陶沝问的。但,他此刻的眼光焦距却是一直停留在了那位十四阿哥的身上。 见状,陶沝偷偷瞄了近旁的十四阿哥一眼,随即便抢着开口回答:“噢——董鄂今日闲着无聊,就来这园子里逛逛”停了停,她忽然想起一件差点被自己遗忘的事儿,当下又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道:“对了,爷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湖绿色宫装的身影跑过去?” 闻言,九九顿时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却是明显答非所问:“你的脚伤已经好了吗?” “呃?”面对九九突然给出的这一问题,陶沝一时间完全没能反应过来,当然,也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睁着眼说瞎话。“哦,那个太医说,要多走动才有利于健康” 话音未落,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便从十四阿哥的嘴里溢了出来。 九九立刻转移了对战目标:“对了,十四弟怎么也如此凑巧在这儿?” “我”十四阿哥正支吾着要张口回答,冷不丁的却在中途被陶沝快一步抢过了话茬。“回九爷的话,十四爷他只是刚好路过这里罢了只不过,他刚才见董鄂走路不便,便说送董鄂回去,董鄂正推辞呢” 陶沝一面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着,一面在心里暗暗朝自己猛竖大拇指。她这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越来越高了,连带包括说谎话时所用的语气和表情也一并跟着提高了不少不错,果然是逆境促人才! “真的?!”九九半是探究半是审视地深深瞅了陶沝一眼,而后又斜了一眼旁边的十四阿哥,目光那叫一个绝对的意味深长! “呵——”陶沝当即没好气地轻笑一声,将九九此刻投来的视线全部反瞪了回去:“爷就算不相信董鄂的话,也总该相信十四爷的眼光吧?”说着,又莫名觉得这句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这样说,会不会是在变相地把十四阿哥往八爷党那边归类啊? 想了想,又赶紧做些补救工作:“还是说,九爷认为,就凭董鄂的这副长相,也能入得了十四爷的法眼?!” 听陶沝这样一说,九九这边顿时没再出声,而十四阿哥那边则是不由自主地偏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陶沝自然无暇顾及他这一刻的内心感受,她只在乎自己这一次能不能顺利地骗过九九。果然,没过多久,九九又再次发话了,而这一回,他的语气较之刚才明显轻松了许多: “哼!”他冷笑,笑容飘忽间裹着一种满满嘲讽的味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自然!”陶沝毫不客气地把这句话当成了某人对自己的赞美。“这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知之明!董鄂绝对知道自己究竟有几分几两重,所以,不劳九爷费心” “”九九一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顿时没来由地一僵。他正要冲陶沝发火,猛然间,似乎又临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得先强忍着将满腔怒气压了下去:“那日里,额娘对你说过的事,我已经答应了” 咦?宜妃娘娘对她说过的事儿?貌似,近阶段还在大肆张扬的,就只有让九九答应娶瑶烟的那回事吧? “哦!”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在指这个原因,陶沝当即语气甚为平淡地回应了他一声,随后便立刻低下头,开始对着自己的鞋尖发呆,连眼角都没往对方身上招呼一眼。 难道不是吗?她早就在心里料定了九九这一次必定会答应宜妃所提出的这个要求。娶瑶烟过门那是必定的!毕竟,八福晋要的面子才是最最重要的!而他自己稍微受点委屈那算的了什么呢?况且,答应这门亲事其实也不能叫作受委屈,不管怎么说,瑶烟的长相也是一挺漂亮的主儿,至少比起她这个嫡福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就是她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一个特别像八福晋的地方而已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地撇撇嘴,为这位漂亮的sd娃娃表示默哀。 “你没别的话可说么?”就在陶沝正为某位女官姑姑的前途而感到无限堪忧的时候,从九九嘴里冒出的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又倏地响彻在了她的耳边。 “嗨?!”听闻这话,陶沝总算是舍得抬起头来深深地瞪了九九一眼,一张小脸却是写满了迷惑不解。怎么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喜欢问这句话啊?难不成,只要她说出让他别娶对方的话,他就会欣然应允了吗? 略带些轻蔑的视线在面前的那两张俊逸脸庞上来回逡巡,陶沝忍不住在嘴里轻轻嘟囔了一句:“上天已经注定好的事情,即使再怎么逃也还是会发生。既如此,那还不如坦然去面对” “你说什么?”九九耳尖。十四阿哥也跟着斜过眼来睨了陶沝一眼。 不是吧?这两人的听力都好得这么过分啊! 陶沝当即禁不住在心底深处小小地发泄了一下不满情绪,而后才不苟言笑地正色道:“噢——董鄂的意思是说,爷和瑶烟姑姑的这桩婚事,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爷应当好好珍惜才是”顿了顿,又一本正经地补充一句道:“何况,就董鄂个人以为,长期吃惯了同一种菜色,偶尔能换种别的口味,那也是相当不错的” “你!”还不等陶沝把话说完,九九已经深刻明了她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当场被气了个半死,那满腔的怒火想要发泄,却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见此情景,陶沝赶紧往旁边退开一步,试图避开怒火爆发的中心地带,以免引火烧身。“爷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的话,那董鄂就先回去了” 说罢,径自朝九九行了一个礼,陶沝便转过了身,单脚蹦跳着离开了。而这一次,九九的表现还是一如之前那样,并没有追上前来拦住她,也没有出声挽留。十四阿哥也没有。 不料,陶沝这厢才往前跳了没几步,就不小心被路上的一颗小石子给狠狠绊倒,差点摔了个趔趄,整个身子也出于本能地扒在了一侧的砖墙上,那模样,着实有些不好看。 陶沝心有余悸地靠在墙上,正轻轻拍着胸口自我安慰,忽而就听到身后隐隐传来了几声不大的轻笑,明显是出于后方那两位阿哥之口。陶沝不由地火大,正想回头大声控诉这两人到底有没有同情心之时,便听到前方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女声—— “陶沝?” 陶沝闻言,本能地抬起了头,眼前顿时随之一亮:“倾城!” 不远处,一身女官装扮的倾城正领着一个看上去有些脸生的小太监朝她这边急匆匆地赶过来,神情似乎有些难得的焦急。 “你怎么会在这里?”倾城走到离陶沝前方半米处的位置停住脚,略带些气喘地开口询问。“就你一个人?!” 陶沝没有立刻接话,只笑着跳上前去用力抱住倾城,顺便还把脸放在对方胸口处使劲地蹭了蹭,道:“我好想你啊!” 倾城则是面无表情地白了陶沝一眼,虽没推开她,但却也丝毫不买她的这份帐。“明明才一日没见而已!” 她说的这句话里明显夹杂着某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味道。若是放在别人身上,恐怕早就被打击得闭口不言了。但,早已习惯了某人这种说话方式的陶沝却是始终都保持着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回望着对方。只见她松开抱着倾城的双手,直起身,一边还歪着头佯装思索道:“哼哼,是谁说一日不见就不可以很想你的?有道是古人说得好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隔了三秋都不见那自然是已经过了好久了,所以,我说想你也不过分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陶沝的这一席话对倾城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说服力,倾城正习惯性地想伸出手指去弹她的脑门,谁想才一抬头,却赫然发现两位华丽丽的皇阿哥就站在前方不远处。倾城先是一怔,继而便赶紧福□去朝两人行礼,她身后的那名脸生小太监也跟在其后行了礼—— “奴婢(奴才)给九爷,十四爷请安!” “起喀吧!”眼见陶沝这会儿也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原本似乎打算走上前去寒暄的九九又猛地停住了脚步,像是有所犹豫,而一旁的十四阿哥也待在原地没有移动过半寸。 倾城赶紧趁着这一空档朝陶沝抛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无声发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沝同样无声地朝她耸了耸肩,一摊双手,意思是“我也不知道”啊。 是吗?倾城一扬秀眉,表情明显不太相信。那他们两个这是 见状,陶沝很是无辜地嘟起嘴,冲倾城眨了眨眼睛,誓将眉目传情进行到底:我可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别问我,我正打算回去 倾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陶沝的脚,终于再度出声道:“你准备就这样一路跳着回永和宫?” “不然嘞?”陶沝也跟着出声反问。 倾城大有深意地瞥了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位皇阿哥一眼,而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去朝一旁的那名脸生小太监吩咐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给九福晋找顶轿子来!” “什么?九,九福晋?!”那名脸生小太监显然没能意识到穿着一身普通宫女装的陶沝背后还有这样的身份,当下忙不迭地再次跪地朝后者打千行礼:“奴才奴才给九福晋请安!” 说罢,也不等陶沝回答,他便抬起头往后方的九九处瞄了一眼,似是要做最后确认。跟着,见九九此刻脸上并没有对倾城的话表现出太多异议,当即又赶紧起身往回跑:“奴才这就去找轿子!” 陶沝礼貌性地朝他笑一笑,随即把头转向倾城,再次张开双手抱住了对方,还不忘撒娇道:“倾城你真好,我就知道倾城你最心疼我” “你啊——”见此情景,倾城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无视于后方那两位仁兄的惊异眼光,抬手将陶沝散落在鬓前的碎发给轻轻勾到了耳后,她说话的声音是少有的温柔无比:“都受了伤还这样每天四处乱蹦跶,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再这样下去,小心另一只脚也步上后尘” “呸呸呸,不许乌鸦!”听她这样一说,陶沝立刻重新直起身,横眉嘟嘴地表示抗议:“我的脚明明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我这样走动完全是为了帮助它恢复” 听着陶沝这明显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解释,倾城不禁失笑出声:“好了!你别再逞能了,小心才好的脚又被你给弄伤了” “才不会咧!你不准咒我”陶沝当即撅起小嘴再次表示不满。就在这两人正嬉笑着言语往来间,刚才还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九九却不知何时已走上前来,阴阳怪气地出声发问。“倾城姑姑和璇儿的感情很好么?” 话音未落,陶沝的眼角就已经不自觉地瞥到了某人此刻那带着玩味的嘴角正冲自己露出一脸讥讽笑容的表情,当即很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低下头一声不吭。 九九见状不由得微微一滞,脸色明显有些难看。一旁的倾城正想跳出来打圆场,孰料十四阿哥却在这时候跟着走上前来插嘴道:“九哥有所不知,据十四弟我打听到的消息,她们两人好像是旧识” “噢?是吗?”九九被十四阿哥的这句话弄得明显一怔,半晌才转过头去,紧紧盯住陶沝的脸,迟疑着再度试探发问:“怎么爷从来没有听你提过?” “瞧九爷这话说的——”见九九此刻突然问起自己,陶沝立刻咧咧嘴,抬头朝他嫣然一笑,言语间却毫无敬意可言:“您好像也从来没问过董鄂吧?” 言下之意,你不知道那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 此语一出,九九的面子顿时下不来,脸上的神情当场波涛澎湃得那叫一个风起云涌c变幻莫测。 见状,倾城赶紧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狠狠地瞪了陶沝一眼,陶沝立刻乖乖地不出声了,但还是忍不住偷偷地撇了撇嘴。 不想,这个撇嘴的动作却被九九看到,当下火气更甚:“你——” 他正想开口骂人呢,却不料,跟在他身边的那名小厮毛太竟正好在这个时候,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了不远处的转角。一望见九九此刻正站在这边,他便立刻边跑边叫地朝众人狂奔而来:“爷怎么还在这儿,八爷那边正急得到处找您呢!” “找我?”九九听罢一愣,而后本能地开口问道:“那老十他已经到了?” “自然,十爷他早就到了!”毛太一路小跑到九九跟前站定,先冲着周围其他人行了一圈礼之后,这才气喘吁吁地冲九九点头回道:“回九爷的话,八爷和十爷两人正是因为在那儿左等右等都不见爷来,这才派了奴才出来寻的” 一听这话,九九原先冒出的火气顿时像是被淋了一盆天山雪水般,立刻大化小c小化无地被重新压回了胸腹之内,估计是等着它在五脏六腑中被慢慢瓦解。他眼神幽幽地看了一眼正别过脸去望着别处的陶沝,语气很是有些高深莫测:“如此,那爷便先走一步了,到时候再找你”算c账! 最后那两个字被某人给硬生生地咽在了唇舌之间,但陶沝这会儿却还是没有任何理由地感觉出来了,当即忍不住颤了颤。九九也没再管她,只侧头瞅了一眼身旁的十四阿哥,语出邀请道:“十四弟,你要一起走么?” “好!那我也跟九哥一起去吧。”十四阿哥回答得倒是满不在乎。 “不”见他这样一说,陶沝本能地想要出声阻止他和八爷党成员亲密接触的机会,但一想到自己眼下所处的处境,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放弃,将那个才出口半个音的“不”字斩头去尾,重新吞回自个儿的肚子里。而后,她佯装镇定地和倾城一起,福身向这两人行礼: “董鄂(奴婢)恭送九爷,恭送十四爷!” 趁着陶沝这会儿朝自己福身行礼的空隙,九九又再次居高临下地深深凝视了她一会儿,脸上的表情仍旧有些古怪异常。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什么话也没说,只咬咬牙,率先甩袖走人。小厮毛太则是头也不抬地紧跟其后。而那位十四阿哥嘛,却是在别有深意地再次打量了陶沝一番之后,才终于跟着起脚走人。 待那两位华丽丽的皇阿哥带着一奴才的组合终于集体消失在了转角,陶沝适才一直死死绷紧的神经线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就见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双手合掌道:“谢天谢地!终于都走了” “你啊——”站在旁边的倾城这会子也终于寻到机会用手指的指节轻轻地敲了敲某人的脑门。“总是没事就跑出来惹是生非” 陶沝调皮地冲她吐舌一笑:“呵呵,多亏倾城你正好赶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会儿该怎么收场呢!”说着,又忍不住再补充一句:“对了,你今儿个怎么会这么凑巧打从这边经过?” “不!我今日是专程来找你的。”倾城淡淡地打断了陶沝的疑问,柔和的声音仿若一抹随意而过的微风般飘向她的耳际。“刚才我去了永和宫,发现你并不在房里。听九公主说,你应该是往这边来了” 咦?巧巧她是怎么知道她来这儿的? 陶沝心中猛不丁地生出这样一个疑问,但随即想想便释然了,肯定是之前为自己抬轿的那两个小太监告诉她的。 “那么,倾城你今日来找我,难道是为了” “嗯。”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倾城便已笃定地点了点头,语气却仍是淡淡的,如一汪湖水平静无波。“就是昨天跟你说过的那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回想起之前才跟十阿哥签订的那纸契约,陶沝顿时没来由地“嘿嘿”一笑,抬手冲倾城做了一个“一k”的手势—— “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写一点传上来,今天一直在整理东西,所以到现在才开始坐下写各位等文的筒子抱歉哈~ 话说,某唐一上来就看到某些筒子的留言,发现某筒子说偶三章才写了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内容呃,好吧,某唐得承认,看到这个评论很无奈,因为偶的细节貌似又被完全忽视了,这里详细解释一下吧,其实这三章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也有两点直接意义。 其中一个,就是在和太子的关系发展上,也是众筒子期待的接下去的剧情发展。 这里某唐想说的一点,其实太子看不看得到当时陶沝踩得那本春宫,对剧情是没有什么实际影响的。 有筒子留言说的对,小太监尚善其实是已经看到了那本春宫的,所以当时才会一愣,他是长期给太子整理书房的,不可能不知道那个暗格里有这样一本书,只是,他不敢确定,因为同样的书不代表别人没有,所以十阿哥说有一模一样的,其意义就在这里。 因为别人也可能有同样的书,所以这样一本春宫,太子其实是不会记得很清楚的,他可能知道自己也有这样一本,但绝对不会把书放在什么位置之类的这些零碎小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因此,太子这里看不看得到,根本不要紧,甚至就算那本春宫真拿到了他面前,他也顶多是随手翻翻,绝不会想到那一层上去的。 而且,就当时的场景,其实太子最在意的,并不是陶沝踩得究竟是本什么书,而是陶沝和十阿哥在一起的原因。他出现的重点是出语嘲讽陶沝和十阿哥。就如某筒子说的,关键无非是有点吃醋罢了。 再说剧情,尚善既然看到这本书,回去肯定是会确认的,所以这才是重点,当他发现暗格里的书已被调了包时,势必会告知太子,那么真相势必大白。话说,筒子们以为这里为什么某唐要选尚善来发现这件事,最主要的一点,是因为尚善对陶沝是存有好感的(不是那种喜欢的意思),某唐在上部情深深那章说过,他是属于看好陶沝和太子这一对的,如果换做别人,比如说贾应选,那就不一定了。 第一个,贾应选不收拾书房,不一定会知道有这本书,第二个,当初是他报告太子陶沝把书带走的,虽然他在文里的设定是对太子忠心的奴才,但他很有可能为了自己或为了太子好而藏起那本书,这倒也不是说他不喜欢陶沝,而是在经过元夜那晚后,他知道如果被太子知道真相,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基于上述两点,某唐最后选择了尚善。 顺便说一句,某唐不打算在正文里写太子怎么发现那本被藏起来的书以及在看到那封密信后的直接反应,不过以后会在番外里提到,包括之前写的与太子有关的c但没有给出具体解释的一些内容,都会用小太监贾应选或者尚善的角度来写(二者会选一)。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章还有一个伏笔,跟下面某一场的剧情有关。就快写到了,筒子们稍安勿躁吧。某唐说过了,只看单个章节往往是看不出直接意义的,一定得连着看。断章取意伤不起啊 最后,要谢谢筒子们的一直支持!鞠躬感谢(__)嘻嘻 73 郁闷,打了这么久才写出那么一点,还有一段,呼呼,先睡会再来更~ 筒子们先看吧~(__)嘻嘻 73 因为懒得想章节名,所以都在同个套用来着,筒子们见谅~ 反正某唐现在是想不出来其他的,等到时候想到了再改~呼呼,先睡一会儿 接下来一章,打算让四四和十三出场(__)嘻嘻也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时间更新~ 7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以菜为名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就在陶沝答应会教授如何做那道酸菜鱼的第二日,也就是万寿节的前一天,那个曾经与她在御膳房有过一面之缘的厨役小刘子便在薛公公的引领下,巴巴地跑来了永和宫。 薛公公是奉了倾城的意思将小刘子给带来的,陶沝心底非常明白这是倾城为了她那受伤的腿脚考虑,也就十分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安排。 因为巧巧今儿个一大早便去了乾清宫觐见康熙的关系,陶沝无法找她商量帮忙,便自作主张,用十两银子的价格借用了永和宫内一间给不受宠嫔妃烧饭做菜的小膳房。而烧鱼所需的主菜材料,即片好的黑鱼鱼片,则是由小刘子负责带过来。 因为这道酸菜鱼最后是要在万寿节晚宴上做给康熙皇帝c以及那些嫔妃阿哥公主福晋们吃的关系,所以陶沝手把手教得特别用心。而那个前来学做这道菜的小刘子在感激之余,亦是学得非常努力。 陶沝当着小刘子的面,认真地示范了整个烧鱼的过程,一步一步都讲解得极为详细,甚至还将步骤中的各个要点都用笔仔细记录了下来,拿给小刘子作参考。末了,陶沝要求小刘子自己动手再重做一锅酸菜鱼,而她则站在旁边指点挑错。如果小刘子能够顺利完成这一项任务,那便算是学成出师了。 小刘子自然欣然应允。 于是乎,陶沝就在膳房内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而她才烧好的那碗酸菜鱼,则被摆在了房间中央的那张八仙桌上。 陶沝悠哉地翘着脚,手肘枕着膝盖,单手托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那个叫小刘子的厨役在自己眼前忙来忙去,正照着她写在纸上的那些个做菜步骤按部就班地烧鱼,还不时回过头来请教她一二。 陶沝看得实在有些无聊,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个和做菜完全不相关的问题:“对了,小刘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说完,又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赶紧又补上一句:“哦,我是问你的大名” 闻言,小刘子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转过身极羞涩地回道:“回九福晋的话,奴才没有大名,奴才原本就是个孤儿,是大师傅从宫外把奴才捡回来的,奴才听大师傅说自己姓刘,所以奴才就叫小刘子了” 不是吧? 这孩子竟然是孤儿?! 听闻这话,陶沝心中不免对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大小的孩子涌起了满腔的怜惜之情。光是想想也能知道,这既没爹又没娘还没有家的感觉真是好可怜的。虽然她自己并不是孤儿,而且从小到大都一直幸福地窝在爸妈身边,完全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处境,当然也就无法感同身受,但是,每每遇到电视上播放那些关于孤儿的各种遭遇报道,她总是会特别关注,并为此陪上n多眼泪 这样想想,陶沝心中愈发觉得自己应该帮这孩子做点什么,至少也得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可是,以她现在的处境,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至少钱和权这两样,她爱莫能助。 “唔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就是那种正式的学名”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找了很久,陶沝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她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小刘子这个名字,感觉不太好听呢” “福晋,这”小刘子一听便愣住了,原本还在挥舞着锅勺的手也跟着顿在了半空。他转过头看向陶沝,脸上的神情很是有些受宠若惊。“真的可以吗?” “自然可以!”不等小刘子把话说完,陶沝就已经朝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并自主自发地继续接了下去道:“嗯,叫刘星好不好?谐音‘流星’,女孩子都很喜欢流星的对了,记得有本电视剧里的男孩子也叫刘星,是个超级可爱的人哦” “电视剧?那是什么?”相对于陶沝此刻表现出的一脸兴奋,小刘子却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无比纠结于对方话里的几个新鲜名词。“怎么奴才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呃,这个电视剧嘛,就是指”陶沝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解释不清楚究竟何为电视剧,只能强行将其一语带过:“唔,反正跟这个名字无关啦!我觉得,刘星这个名字挺适合你的” 小刘子沉默了半天,良久才喏喏地开了口:“奴才可以这样叫吗?” “还是你不喜欢这么简单的名字?”感觉出对方似乎并不太喜欢“刘星”这个名字,陶沝当即有些莫名沮丧,小脸也跟着不自觉地垮了下来。但很快,她便重新振作起来,并换了另一只手托腮,歪着脑袋继续努力思考:“那要不要叫刘昂星?这个名字可是中华小当家里的主角名字哦!他做菜可厉害啦,而且还是以史上最年轻身份考上特级厨师荣誉资格的。后来,他还收了个徒弟叫四郎对,还有阿飞,他也是个超级厉害的人,被誉为‘宿命天才美少年厨师’不过,我忘了他的全名叫什么了唔,刘飞?这名字好像也有点儿啊,实在不行要不叫刘一飞吧?刚好可以谐音‘刘亦菲’,那可是位大美人呢” 陶沝这厢滔滔不绝地自顾自说着,而小刘子那边却是听得冷汗连连:“多谢福晋的美意,奴才其实” “怎么?这几个你也都不喜欢吗?那么你想叫什么,有没有特别的要求?我可以去帮你翻字典的对了,其实小福贵的名字也挺不错的,虽然稍微土了那么一点,但重在具有中国特色嘛而且,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神厨小子哦,貌似还是洪家菜第嗯,第十八代还是第三十五代传人呢,超级厉害的说” 陶沝还想再接着往下提议,蓦地,就见此刻正对着她的小刘子突然间迅速瞪大了眼睛,且目光呆滞地直直望向她的身后,全身也莫名抖个不停—— “四” 咦?这孩子究竟怎么了? 明明适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眼下突然就变得这么奇怪了?是生病了吗?怎么身子竟抖得那样厉害,感觉就像是犯了羊癫疯病一样,就差口吐白沫了 见此情景,陶沝正想站起身问个究竟,却先一步听到此刻从对方嘴里溢出的那个颤微微的“四”字,脸色当即一变:“四?难不成你想叫四郎?不是吧,刘四郎?h一——这个名字很难听的好不好,你什么欣赏水平啊,放着大好名字不要,偏要去叫这个怂到极点的名字” “扑通——” 不等陶沝这边把话说完,前方的小刘子已经朝她的方向重重跪了下去,陶沝正讶异间,就听到对方嘴里的请安声紧随而至: “四奴才给四爷请安!” 虾米?! 四,四爷 小刘子这一突如其来的请安声顿时让陶沝整个人有如遭了雷击,直觉脑子里“轰”的一下四乱炸开,所有的血液也都仿佛在这一瞬间尽数抽离了身体,连带呼吸也一并停止住了。 不是真这么巧合吧? 虽然一颗心已然被接下来将要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物而吓得怦怦乱跳,但陶沝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回转过头—— 门边处,一身石青色朝服装扮的四阿哥此刻正长身立在那里,目光微凛地来回逡巡着待在屋内的两人,默然不语。 纵使心里已早有准备,但当真正看到这位四阿哥本人时,陶沝还是免不了被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又听得“噗通”一声巨响,她直接从椅子上一屁股滑坐到了地上。 呜呜,为什么她每次遇见这位b一ss的时候都表现得那么狼狈?而且,还总是以摔倒在地的姿态出现 因为上一秒摔得毫无防备,所以陶沝这会儿正姿态不雅地倒在地上,四肢痛得动弹不得。而那张小脸上透出的复杂神情,更是怎能用“尴尬”一词说得清。 正当陶沝的内心在拼命飙血,并如泣似诉地哀悼着她此刻的不幸时,四阿哥突然先一步发话了,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自静谧的房间里淡淡响起:“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句话显然是在问陶沝的。即使对方并没有特别说明,陶沝也能感觉到。 “呃”见四四大人都这样问话了,陶沝自然也不敢怠慢,当下赶紧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借旁边的椅子扶住自己,一双眼睛则迅速开始左瞧右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作为解释理由的东西。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摆在房间中央的那张八仙桌上。只见她嘴角微微一弯,继而便堆起笑脸,用手指着那盘她先前才刚烧好的酸菜鱼,说道:“我嗯,因为奴婢的肚子饿了,所以就跑来这儿找些吃的” “噢,是吗?”四阿哥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听不出其中究竟藏了怎样的情绪。 “自然是的!”陶沝自顾自地用力点头,也不管对方到底相不相信自己的话。她偏过脸,偷偷瞄了一眼此刻还跪在地上的小刘子,顿了顿,又回转头来笑嘻嘻地看向某人道:“对了,四爷怎么也会来这里?难道说,您也是肚子饿了么?” “起喀吧!”无视于陶沝这会子的问话,四阿哥只语气淡淡地朝小刘子扔出一句“起身”,跟着便信步走上前,顺着陶沝刚才手指的方向,在中央那张八仙桌前站定。他略微扫了一眼当中那碗正满溢着浓浓香气的酸菜鱼,神情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这是什么?” “噢——这是酸菜鱼!”陶沝抢在小刘子开口前接上了话头:“四爷要尝尝味道吗?” “”四阿哥没说话,只抬头往放置碗筷的柜橱处轻轻瞥了一眼。 陶沝本能地一怔,弄不清这位一ss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小刘子却是立刻会意,很快就殷勤地递上了一副碗筷。 四阿哥接过碗筷,很是优雅地在桌边落座。然后,他拿起筷子,从碗里轻轻夹起一片鱼肉,慢慢地放进嘴里品味。 “味道怎么样?”陶沝站在桌旁,双眼死死地盯着某人此刻做出的每一个动作,神情颇有些紧张兮兮地问道。 四阿哥小心翼翼地在嘴里咀嚼了半天,而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这是谁做的?” 哎?! 陶沝被问得一怔,大脑系统随即开始飞速运转。这家伙的表情好像有点怪怪的吔难道说,是这鱼做得不好吃咩?唔,刚才她做的时候好像的确是多放了点辣椒 思及此,陶沝立马闭口抿嘴,无声地把手指向了她身旁的小刘子。小刘子当即瞪大眼睛,很是有些惊讶地瞅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 见状,四阿哥也转过头去仔细打量了小刘子几眼,末了,又正好看到灶台上那锅正在煮的鱼,了然地一勾唇角,语出称赞道:“味道不错!” 嗨?不是吧? 此语一出,陶沝立马垮下脸来。郁闷!早知道四四大人说的是夸奖的话,那她刚才肯定会说是自己做的了毕竟,能得到她家四四大人的夸奖,可是她素来梦寐以求的一件事只可惜,倘若一直按今日这种误会下去,那么,这个愿望貌似在她有生之年都很难实现了 陶沝正暗自郁闷呢,却没想到,她家四四大人接下去给出的一句话更是让她深刻理解了“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句俗语的真正涵义—— “真看不出,你倒是很会享受啊” 呜呜—— 一听这话,陶沝当场连呕出半斤血的冲动都有了。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家四四大人原来也是典型的“站直了说话不腰疼”的推崇者?她明明就是来这里做免费劳工的,没得好不说,居然还被他诬蔑成是来这儿享受的呜呜,享受个鬼啊,这鱼明明就是她做出来的,而且还一口都没吃过,这算什么享受呜呜,她还是当什么都没听到好了 正当陶沝在内心暗暗泣血控诉,另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也在这时从外边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的,亦是一袭石青色的朝服装扮。 陶沝定睛一看,来人正是那位清穿史上的“万人迷”——华丽丽的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优雅地踱着方步走进房间,边走边疑惑道:“咦?四哥,你怎么走到这儿来了?这里有什么咦?九嫂怎么也在里面,你们在这儿做什么?”顿一下,似是闻到了飘散在屋内的鱼香,又立马改口道:“唔,这味道好香啊,你们在烧什么好吃的?” 陶沝没说话,身子反射性地往后边退了两步,低下头保持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倾城的关系,现今她每次遇见十三阿哥的时候,心里总会有那么一星儿的心虚 坐在位置上的四阿哥从刚才起就一直注意着陶沝的一举一动,见她此刻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顿时不自觉地扬了扬眉。随后,他回过身去冲十三阿哥说道:“十三弟要不要来尝尝这鱼,味道不错” “是吗?”听四阿哥这样一说,十三阿哥当即被挑起了兴趣。“连四哥你都称赞,那一定是上好的美味佳肴了!” 说话间,小刘子已经再度从橱柜里拿来了一副碗筷,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十三阿哥的手上。 十三阿哥也不客气,还站着就直接伸筷子往碗里夹鱼:“嗯,这味道的确不错!是谁做的?” 四阿哥没说话,只轻轻地一弯嘴角,以眼神示意十三阿哥去看站在一旁的小刘子。 “是你做的?呵,果然厉害啊——”十三阿哥忍不住冲小刘子啧啧称赞,末了,才注意到陶沝此刻就站在小刘子的旁边,“九嫂怎么站在这儿?” 陶沝被点名,只得赶紧陪笑着回答:“呵呵,我那个刚才肚子饿了,所以就跑来这儿找找看有什么东西可吃,却没想到正好看见有人在这里烧鱼,所以”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同时也为了不让面前这两人继续问下去,当即又开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十三阿哥也是肚子饿了么?” “呵呵,九嫂见笑了!”见她这样问,十三阿哥倒是毫不吝啬地回以了一个灿烂笑容,随即也跟着在桌边落座,加入吃鱼的队伍。刚吃了两口,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再次冲陶沝道:“对了,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看见九妹她们正急着在找九嫂你呢!” “咦?找我?有事?”鉴于此刻有两位重量级的阿哥在眼前,因而陶沝的大脑神经线始终都被绷得紧紧的,以至于十三阿哥这边的话音刚落,她便下意识地给出了一连串的反问。 十三阿哥听得一愣,随即便继续朗笑着点头回道:“嗯,有这种可能,我看她的样子好像挺着急的!” “是吗?”闻言,陶沝心中没来由地一凛,巧巧今天一大早就去了乾清宫,这时候突然急着回来找她,难道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么?唔,这个貌似有点难猜 这样一想,再加上那满腔的好奇心作祟,于是乎,陶沝一时间也变得格外归心似箭:“既然是这样,那董鄂就先告退了,还请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在此慢慢享用”说罢,又率先抛给小刘子一个暗示的眼神,无声地作着口型:我有事先回去了,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见对方点点头,陶沝这才回转身朝眼前那两位华丽丽的皇阿哥行了个礼,随后便继续用单脚跳的方式往门边慢慢走去。 而无意间瞥到某人这副怪异走路模样的四阿哥当即就被他所看到的景象给狠狠震慑住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他才冷冷地一挑眉尖,抢在陶沝走出房门前出声加以拦阻:“你就打算这样子走回去?” “呃”陶沝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给吓得顿时站住脚,继而回转头,可怜兮兮地冲对方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不行吗? 四阿哥表情淡然地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走到门边,冲站在门外的小厮吩咐道:“无庸,去找顶轿子来!” “嗻。”小厮听话地立马领命而去。 而陶沝却在一旁企图阻拦:“啊,不用麻烦四爷了,反正这里离巧巧那儿还挺近的,我跳着回去就可以了” “噗——”正忙着吃鱼的十三阿哥在听到陶沝作为理由的这句话时,忍不住喷笑出声。 闻声,四阿哥立马转过脸去斜睨了十三阿哥一眼,直瞅得对方赶紧低头扒鱼,紧接着,他又立刻回过头来,狠狠地丢给陶沝一记白眼,并附带从鼻子里重重地发出了一记冷哼:“成何体统!” 呼呼,还真不愧是恪守礼仪规矩的四四大人呐! 明白某人此刻的好意实在难违,陶沝不禁在心里暗暗吐了吐舌头,却是真心道谢: “既如此,那董鄂就谢谢四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吧,后面的那段正在写~呼呼~怕晚点又断网来着~ 标题又是乱取的,一时想不到好的~ 话说,后面那段筒子们如果等不及就明早看吧,某唐会尽量早点更~(__)嘻嘻谢谢支持! 74 呼呼,终于赶完了,睡觉明天再来改错字什么的~ 话说,筒子们有人能猜到接下来巧巧找陶沝是什么事情吗?(嘿嘿,这个貌似有点难猜的~) 7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一差两讹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四阿哥的坚持下,陶沝最终还是坐上了那顶他命小厮找来的轿子回了巧巧的住处。 而巧巧这会儿也果然如十三阿哥所说,正急着派人到处在找她。 见陶沝此刻从外边回来,巧巧立马激动地冲到她面前,拽住她的双手就是一番语无伦次的叙说:“桃子,他,他来了在乾清宫,我刚才亲眼看到的皇阿玛,皇阿玛正在见他我还以为,刚才还以为是认错了人呢” “他?!”冷不防被人一股脑儿地硬塞进这样一大堆混乱信息,陶沝的大脑思维系统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你是在说谁啊?” “就是,就是”虽然巧巧似乎也在努力尝试着让自己镇定下来,能够心平气和地把这番话说完,但因为她此刻打算告诉陶沝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于劲爆,所以,她的情绪始终都有些止不住的激动。“就是我们那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 “嗯?”陶沝依旧听得云里雾里。“那个?哪个?” 如果连上元节那晚也算,她们可是有一起上过两次街的。而这两次在街上遇到的人,那更是少说也有不下百人,这丫头究竟是指谁? “唔,就是那个啦——你曾说过,他会成为我未来夫婿的那个”在此刻陶沝那明显带有疑惑目光的注视下,巧巧终于结结巴巴地点明了对方的身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着急着解释,还是因为真的害羞,整张脸都烧得通红。 “啊!原来是他——”听到对方是巧巧的未来夫婿这一说,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她还道是谁呢,却原来是这丫头的准夫婿进宫了! 她说着,一把用力反握住巧巧的双手,跟着朝对方绽开了一抹很是带有明显暧昧的微笑,还毫不避讳地直呼某人的大名道:“你是说那个孙c承c运?!” “对对对!就是他。”巧巧的头此刻点得就像是小鸡啄米,而且还是红脸儿的小鸡。 “是吗?”见她肯定地点头,陶沝顿时双眼一亮:“那他现在在哪儿?” “乾清宫。”像是早有预料陶沝会问这个问题一般,巧巧此番回答得飞快,末了,还特地补上一句说明:“他才来没多久,正在那儿单独觐见皇阿玛呢!” “不是吧?真的假的?”听巧巧这样一说,陶沝难以避免地想到了某种可能性。难道说,这家伙今日就是特地跑来向康熙皇帝提亲的?按理说,这应该不能够啊!先不说对方这会子应该还不认识巧巧——虽然上次在酒楼里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她敢肯定,那家伙绝对不可能只因为那次相遇就猜出她和巧巧的真实身份,而且,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巧巧这丫头的和硕悫靖公主的封号是等到康熙四十八年才被封的,而嫁人也是在此之后的事情,如果说某人现在就来提亲的话那会不会也太早了一点?! 思及此,陶沝当即忍不住又再补问一句:“对了,他今儿个是来宫里做什么的?” “不知道!”听她这样一问,巧巧本能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颇有些懊恼之意:“我刚才只在那儿匆匆瞄了他一眼便立马逃回来了,根本就没听清他和皇阿玛在说什么”顿了顿,她突然又一脸兴致勃勃地提议:“如果桃子你很想知道的话,那要不要我们现在偷溜过去看看?” “呃,这样可以吗?”陶沝忍不住对某人此刻提出的这个想法表现出了十二万分的担忧。虽然她内心的确是有那么一星儿想要过去瞧瞧的冲动没错,但是,万一到时候真的不小心被那位康熙皇帝或其他人当场发现,那她们俩——特别是她——岂不是 “自然可以的!”不理会陶沝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那满满忧色,巧巧斩钉截铁地给出了应对策略,“我们两个换身宫女服去不就行了嘛” 乾清宫正殿。 此时此刻,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娇小人影正躲在殿门外,努力伸长了脖子想要窥探大殿里的景况。因为认出其中一人的那张脸正是当朝九公主,所以守门的那些侍卫们这会子已集体作无视状。 陶沝小心翼翼地掂着脚,猫着腰横扒在左边那扇殿门上,一双瞪得圆溜溜的黑眼睛正偷偷地向内不断张望。而同样蜷着身子躲在她身旁的巧巧则不断扯着她的衣角,无声地朝陶沝摇头打着手势,意思是让她别把身子探得太过出去了。 大殿之内,那位康熙皇帝这会儿正端坐在龙椅上,慈态万千地看着站在底下的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一件前后绣有狮样图案的补服,背对着陶沝所在的方向,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 陶沝侧过头,朝巧巧轻轻眨眨眼睛,意思是问,她刚才说的是不是里面那个人。巧巧肯定地点了点头,陶沝当即又重新移回了目光—— 真没想到,这位未来“金枝夫婿”的身份还是挺高的——也对,不然皇帝怎么可能把公主嫁给他,而且,看得出来,他本人应该还是很讨康熙喜欢的,因为后者从刚才到现在始终都保持着一脸笑眯眯的表情,时不时地还开口向前者提出几个问题,只可惜距离隔得太远,陶沝完全听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喂,你能不能先把头转过来让她看一眼啊 陶沝一面在心里对着某人的背影默默念叨着,一面努力把眼睛瞪到最大。她很想确认一下此刻站在里面的那个家伙究竟是不是她们之前看到的那位本尊——倒不是怀疑巧巧会骗自己,而是在陶沝的印象之中,这丫头上回根本就没怎么跟那家伙打过照面,更别说深情对视了,那么,她又是在何时c而且是如何记住对方相貌的呢?难道说,这真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 这样想着,陶沝整个身子也忍不住越探越出去,几乎与地面形成了标准的45°角。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伸来了一只手,毫无预兆地轻轻搭上了她左侧的肩膀—— 陶沝还以为是巧巧在叫她,当即头也不回地伸手拍掉了那人的手,嘴里还小声嗔怪道:“喂,别急呀,我还没看到呢!他一直都没有回过头来,我根本就看不到好不好” 此语一出,背后噔时没了任何动静。 虽然没有回头,但陶沝也能清楚地感觉到,此时此刻,周围的气氛着实有些诡异非常,就仿佛在一瞬间骤降了n个大气压一般。 陶沝正觉奇怪呢,蓦地,一个令她异常熟悉的清朗声线便在此刻幽幽响起,近在咫尺:“你在看谁?” “h一——你这不是废话嘛,我自然是在看” 话讲到一半,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察出刚才说话的这个声音明显有些不对劲,当即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回过头去—— 太,太太太子?! 待看清自己的背后这会儿究竟所站何人,陶沝适才还扒着门的双手便本能地狠狠往下一滑,重心也立刻跟着右倾向下,而那只受伤的右脚根本还来不及迈出步去帮忙阻止时,她整个人就已经顺势向右侧倒了下去,在空中划出一段漂亮的45°圆弧,而后,呈一个完美的大字形状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靠——真正是祸不单行啊! 这是陶沝摔倒在地后的第一个想法。她今儿个大概是要丢脸丢到姥姥啊不,是舅舅家了 她努力抬起半边脸,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人—— 果然,在亲眼目睹了这一颇具突兀兼具有□性质的剧情发展之后,那些人的反应都是难得的统一,皆是先一愣,而后便相继别过视线去,低头窃笑不止。 陶沝当场欲哭无泪,连下一秒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另一边,由于她这出倒地戏码所闹出的动静实在过大,就连殿内的康熙此刻也忍不住开口发话:“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呜呜,这下子死定了! 一听这话,陶沝立刻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不料,她这边才刚抬起脸,就正对上那位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想要窥探真面的某人的赫然回眸的视线。 乍看到陶沝的脸,那位“未来金枝夫婿”脸上的表情先是明显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的讶然,但随即,在看到陶沝这会儿趴在地上的搞笑姿势时,他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忍俊不禁起来。 呜呜,丢脸,太丢脸了,简直丢脸死了 一看到那人眼中染过的笑意,陶沝脸上本能地一红,真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直接钻进去。 这时候,或许是觉得陶沝再这样趴下去实在是有碍众人瞻观,也或许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脚上还有伤,站在一旁的巧巧终于强忍住了满脸笑意,正欲走上前帮忙扶陶沝起身,不曾想,另一旁的太子却是先她一步上前,伸手很是轻巧地将陶沝从地上拎了起来,而后也不管对方此刻脸色如何,直接绕过她跨进大殿去,冲大殿之上的康熙行礼回道: “回皇阿玛的话,没出什么大事,是九妹刚好带着奴才在外边呢” “噢是吗?” 因为距离隔得比较远的关系,所以康熙此刻并没有看清倒在门外地上的人究竟是谁。见太子这样说了,当下便淡淡地朝他一点头,慢条斯理道:“既如此,那就让她们散了吧,胤礽你进来” “是。”太子很是恭敬地淡淡应声。 闻言,站在里面的那位孙姓仁兄也维持着刚才转身的姿势,再度深深地打量了仍站在殿门边的陶沝一眼,随后,脸颊上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明显的笑意。而他的这一神情变化恰好落在正进门的某太子眼里,后者当即停步,若有所思地睨了他一眼,又回过头,脸带不善地瞥了瞥斜后方的陶沝。 呜呜,丢脸,实在是太丢脸了 眼见两人各含深意的目光这会儿一起朝自己投过来,陶沝咬了咬嘴唇,当即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桃”见状,原本站在一旁不曾有所动作的巧巧顿时倍感讶异,她本能地想要开口阻止陶沝的离去,但才刚蹦出一个字便立刻想起这里是乾清宫,而康熙皇帝——也就是她的皇阿玛此刻正坐在里面。若是她这会儿喊了陶沝的名字,那就等于是告诉里面的人,刚才摔在地上的究竟是谁了。 巧巧深知,陶沝绝对不想被这样曝光身份。所以,她选择了用手捂住嘴。 而另一边,某位太子殿下也亲眼目睹了陶沝此番脚底抹油的溜跑功夫,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只立刻不着痕迹地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巧巧,巧巧会意地朝他点点头,继而便跟在陶沝后面追了上去。 两人这样一前一后地跑出很长一段距离。 终于,陶沝因为体力透支,在月华门附近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站在原地大喘气,动作甚是有些不雅。 而这时,巧巧也气喘吁吁地从后方赶了上来,边跑边叫道:“桃子,你别跑了,等等我” “”陶沝没应声,只喘息着回过头,嘟着嘴,丢给后者一个极其哀怨的眼神。 “呼——桃子,你刚才跑这么快做什么?”像是并没有发现陶沝眼中此刻盛满的那一股哀怨之意,巧巧一上来就噼里啪啦地冲她说了一大堆,末了,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停了口,继而死死盯住陶沝先去受伤的那只脚,语带狐疑道:“咦?桃子你的脚已经完全好了么?” “哎?!”陶沝被她这样一提醒,才猛然间反应过来——貌似刚才逃跑的时候,自己的两只脚的确是没有受到什么大的阻碍,感觉交替得还挺灵活的——难道说,那位李姓庸医的方法真的如此有效?! 这样一想,陶沝的回话里不禁也带上了一丝明显喜气。“嗯,好像是不怎么疼了” 她说着,笑着冲巧巧点点头,正开心得想要在后者面前继续蹦跶一番,不料下一秒,脑海里又反射似地跳出了她刚才在乾清宫门外不小心摔倒的那一幕情景,整张小脸噔时一垮:“不对,跟这个没有关系啦”抬起头,继续怨念十足地看向巧巧,嘴里抱怨道:“你刚才怎么不拉住我,害我呜呜,害我丢脸死了” “呃对,对不起啦,桃子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太子哥哥那个时候会来,所以”见陶沝这样说,自知有些理亏的巧巧立马躬身向前,作双手合十状向其乞求原谅。那认错态度,要多端正有多端正。“不过,桃子你可以放心啦,今次我们俩穿的都是宫女装,那些人肯定认不出你就是九福晋的”说着,她顿了顿,试图找出一则事实来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你看,太子哥哥他刚才,不是也没认出你来么” 胡说!他绝对已经认出来了好不好?而且,她才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生气呢 陶沝噘着嘴不说话,但怨气依旧十足。 “桃子?”巧巧偷偷瞄了她一眼,见对方丝毫没有因为听到她说的这些话而有所解气的意思,不由地吐吐舌头,当下决定还是赶快转移话题:“对了,桃子你刚才有没有摔伤哪里啊?还是去太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陶沝果断摇头,语气中还是夹杂着一丝明显的不爽:“我没事啦!” “不行,你一定得去!你看,你手臂这儿都擦伤了” 巧巧指着陶沝臂上的伤处,一面说一面不容拒绝地强行把她拉到了太医院。 在太医院擦完伤药,两人又并排着往回走。然而,陶沝这一路上的心情却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好转,还是满脸怨意浓浓。 巧巧小心翼翼地跟在旁边陪着不是:“好了,桃子你别生气了啦,刚才那件事儿,真的没有什么的” “呜呜,那是因为丢脸的不是你”陶沝一边伤心一边吸着鼻子抱怨。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如此介意,难道是因为她在那个混蛋面前丢脸了的关系么? 见陶沝还是如此这般耿耿于怀,巧巧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轻摇着撒娇道:“好了啦!桃子你别生气了,虽然刚才摔倒的那个人的确是桃子你没错,但太子哥哥口中说的可是我啊我想,皇阿玛他就算再怎么怀疑,也肯定只会猜测适才摔倒的是我身边的某个奴才,而不会是桃子你的” 呜呜,都说了不是这个原因 虽然巧巧道歉的态度很诚恳,分析得也算是头头是道,但陶沝还是异常坚决地甩开了她的手,兀自低下头,加快速度走到了前面。结果才走出没两步,她便差点撞上了人——幸好那人停步得及时。 陶沝慢慢地抬起头,却在下一秒赫然发现,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正是巧巧未来的夫婿c那位华丽丽的“金枝幸汉”的男主角——孙承运。 而他,这一刻正温和地对着自己笑,犹如三月里的春风一般。 兴许是对方这会儿笑得实在太过耀眼灿烂,陶沝一时间竟是莫名呆住了。一双眸子里满满映衬着的,都是对方脸上这会儿正肆意绽放出的和煦笑容。 她果然是对笑容灿烂的帅哥不具备任何免疫力! 陶沝再次在心里悲哀地对自己作出这般认定。而就在这时,巧巧也连人带声地从后面追了上来,她正想恭敬地唤一声“九嫂”来赢得陶沝的原谅,却不想在刚蹦出一个“九”字之后,就不偏不倚地正对上某人那略带讶异的眼神,原本想说的话也当场戛然而止—— “怎,怎么是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陶沝之前所说的关于自己姻缘那番话的关系,原本还打算说服陶沝不要在意刚才那件事儿的巧巧才刚一看到那位未来夫婿的脸,便立刻红着脸躲到了陶沝的身后。 咦?这丫头怎么了? 见此情景,陶沝先是有些奇怪地回头看了巧巧一眼,而后有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当即回转头很是暧昧地瞅了瞅那位未来的“金枝夫婿”,随后也跟着低下了头,努力忍笑。 “微臣给九公主请安!”见面前两人此刻都先后低下头不再言语,那位孙姓仁兄便没再继续保持沉默,而是躬□,主动冲两人抱拳行礼。礼毕,又直起身,眼睛定定地望向两人,言语间满是轻快的笑意。“原来那日里微臣在酒馆里所见到的不凡女子,竟然会是当朝九公主?!” 他这话一出口,巧巧立刻忍不住抬头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笨!”一听这话,陶沝也赶紧跟着转过头去狠狠白了巧巧一眼,并冲其作无声口型:刚才不都说了是九公主在外边嘛,这家伙又不是傻子! 噢——巧巧很快看懂了陶沝口型的意思,小小地翘了翘嘴,没再往下问。 而某人这边则是含笑着先看了一眼此刻正嘟着嘴的巧巧,紧接着又偏过脸去仔细地上下打量着陶沝:“那日里,九公主的一番口才还真是让微臣敬佩不已,至今仍念念不忘” 汗!真是这样的吗? 听闻这话的陶沝和巧巧两人脸上均是没来由地一红,继而便不约而同地又一齐低下了头,权作小媳妇状。 这家伙该不会是拐着弯来讽刺她们两人吧? “呵——”见两人两次给出同样的反应,某位金枝夫婿也毫不吝啬地再度给出了朗然一笑。“公主现在可是觉得不好意思么?” “”闻言,巧巧依旧红着脸不吭声,而陶沝这边却已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反正那天的事儿都已经被九九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于是乎,她抬起头,拽拽地冲某人冷哼一声:“就算是,那你又准备如何?” “呵,公主言重了,微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万不敢对公主做什么”面对陶沝这会儿的态度恶劣,某人却仍是好脾气地笑笑,又接着往下说道:“只不过,微臣着实没有想到,今日进宫居然会有如此意外惊喜,这会儿还真是有点反应不暇” “你”陶沝一听这话,直觉就想张口骂人。却不料,某人竟在这时又先她一步抢过了话茬,堵住了陶沝接下去想要说的话,并再度朝其抱拳行礼道:“微臣知道公主这会儿定有很多话想对微臣说,只不过,微臣现下还有皇命在身,还请九公主容微臣先行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来更了,前两天加班,更新速度骤降,日更千字~⊙﹏⊙b汗 话说,看了留言,没想到还是有筒子猜到的,虽不全中(__)嘻嘻厉害~ 这章有点赶,趁中午偷偷发,晚上回去再改错字~筒子们见谅哈~ 77 呼呼,来更新了~ 不好意思,之前发生了一点事儿,导致某唐间接得不能上网和碰电脑,现在终于又恢复正常了,对筒子们说声抱歉吧~ 匆匆结束掉这章,下章让太子出场~\(一)/~嘿嘿~ 71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以己度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可恶!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嘛—— 把人家的满腔怒火成功挑起却又立刻泼来一盆冷水——而且还是天山雪水的那种,让人进退两难,有气不能出——这样可是很伤身心健康的好不好 倘若不是看在眼前这人是巧巧未来夫婿的面子上,陶沝绝对会毫不留情地当场冲上去揍他一拳。但现在,她只能强压住怒火,把这股怨怒之气重新吞回肚子里慢慢消化。不管怎样,“朋友夫不可轻易负(欺负)”这句话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更何况,人家这会子给出的理由冠冕堂皇c句句在理,而且还打着康熙的名号,她就是再怎么怒气冲天,也断不敢跟他公然唱反调。于是乎,陶沝只得回过头,目光幽幽地瞄了躲在她身后的巧巧一眼,并顺带甩给后者一个“还是你看着办吧!”的眼神,决定不再掺在这两人之中穷搅合了。 对于陶沝此番想要表达的这一意思,巧巧自是很快领会,当即从陶沝身后走了出来,小小声地冲某人回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孙大人就先去办事吧!” 说完,又咬着下唇侧头瞅了瞅一旁的陶沝,看起来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但她的那双眼睛却是始终含羞带怯地躲避着后者投射过去的探究目光。 见状,陶沝立刻佯装没好气地别过头,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心里却在暗暗乐道:这丫头果然是对人家有意思呢! “微臣谢过公主!”听到陶沝的这一声冷哼,从刚才起一直保持着低头行礼状的孙承运终于直起身,冲面前的两人再度绽开了一抹如春风般极为温煦的微笑,笑得巧巧一瞬间又无比娇羞地垂下头去,女儿家的娇俏顿时展现无疑。 而陶沝这边也理所当然c难以避免地一并中了招。没办法,人家毕竟也是不折不扣的美男一名嘛!如果不是脑袋中残存的那最后一丝理智抵死维持住形象风度,陶沝嘴角的口水估计就要当场挂下三尺长了。 那位孙承运自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当下又是恭敬地一抱拳,方向却是正对着陶沝的。“请恕微臣先行告退!” 他的这一动作让原本还处在花痴状态的陶沝刹那间没来由地一愣。 貌似,有哪里不对劲哎? 这家伙此番行的这个礼,好像是对着她做的,可是,他嘴里又明明唤着九公主 思及此,陶沝有点不解其意地往自己身侧瞥了一眼。 巧巧这会儿可是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旁而不是身后。按理说,这家伙最后的这个礼节应该是朝着巧巧做才对吧?可是,他为什么会 眉心微微拧成川字状,随即又是立马一怔—— 莫不是,这家伙把她给当成了巧巧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的大脑神经线当场突地一跳,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地一抽。那家伙应该没那么瞎眼吧? 正当陶沝此刻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纠结发呆之际,巧巧已经注意到了陶沝的不对劲,立刻将一只手伸到陶沝眼前,轻晃:“桃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陶沝本能地应声,而后才慢慢回神,发现那位未来的金枝夫婿早已走远了。望着那人的背影,陶沝使劲咬了咬嘴唇,却仍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道:“巧巧,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家伙有点奇怪?” “咦?”巧巧收回手,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脸上也随之飞起一丝好奇的神采。“你是说孙大人吗?他哪里奇怪了?” 陶沝仍旧目不转睛地死盯着某人背影消失的方向,一只手轻轻地摸着下巴:“怪就怪在,他刚才的那声公主好像是冲着我说的!” “咦?真是这样吗?”闻言,巧巧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我怎么没看到” 废话!你刚才一直低着头,看得到才有鬼了呢 陶沝恨铁不成钢地白了某位正满脸作困惑状的小妮子一眼,仰头猛吸了几口气,这才恢复之前的平静语气问道:“没看到就算了!那个,我只是想问,你刚才在乾清宫遇到他的时候,难道就没有人向他说明过你的身份么?” “这个”被陶沝这样一问,巧巧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泛着红晕的小脸又再次低低地垂了下去,声音也细如蚊吟:“我刚才,看到他出现在乾清宫的时候,就远远躲起来了,所以” 呃 陶沝当即被某人的这一答案雷得说不出话来,随即便忍不住出语打趣道:“原来,我们的巧巧是害羞了啊?!” “才,才不是咧”一听这话,巧巧立刻涨红着脸抬起头,语无伦次地想要反驳,“我,我只是” 巧巧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陶沝心中自然也明白了七八分,当下不由自主地“扑哧”一笑:“啊哈!巧巧你脸红了哦!嘿嘿,我就知道你对他有意思,看来我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很快就会成真了!” “才,才没有!”巧巧死活不肯承认。 “哈哈,绝对有!”眼见巧巧难得露出这副羞怯模样,陶沝自是嘴上不饶人。“难怪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啊!” ‘胡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巧巧被点中心事,立刻恼羞着就想伸手去扯陶沝的衣服,而陶沝这边却像是早就预料到对方定会有此一举,身子本能地往后一靠,继而便嬉笑着立刻转身,拔脚往回跑:“有本事你就来抓啊!” 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的巧巧自是十分气极,在原地使劲地跺了跺脚之后才追了上去:“可恶,桃子你别跑” “嘿嘿,不跑才是笨蛋咧!”成功逃脱对方此刻“九阴白骨爪”的攻势,陶沝心中不由大乐,当下一边跑一边回头冲某人做着鬼脸。结果还没等她跑出几步,便乐极生悲地撞上了一堵肉墙。 陶沝还没来得及抬头确认这堵肉墙到底是谁,一股熟悉的好闻味道就狠狠窜进了鼻尖。而就在她的身后不远处,巧巧那半是惊讶半是惊吓的嗓音也在这时猛然响起: “太子哥哥?!” 不c是c吧?! 巧巧的这一声“太子哥哥”当场把陶沝的脑神经细胞直接叫死一大半。 不等那位被撞的当事人开口,陶沝这边便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是踉跄着从他身边跳开,而后又“扑通”一声软倒在地,声音抖得就像是个竹编筛子:“奴婢,奴婢给太子爷不,恭请太子金安!” 某人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陶沝自然也没敢起身。 “太子哥哥”巧巧这时候已经从后边追了上来,见此情景,心中仍不住一悸。她偷偷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陶沝,正要上前朝某人请安,却被后者中途拦住了—— “免了!”太子淡淡地出声,顿一下,又慢条斯理补充一句道:“虽然皇阿玛先前允了九妹可以穿着宫女装进出乾清宫,但九妹总是穿着这身衣服在宫里乱跑,到底还是有些不合体统,以后还是应该少穿为好!万一到时候被人错认为是奴才,那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是!”听到对方这般不痛不痒地说着暗藏深意的话语,巧巧却是恭恭敬敬地福身低头。“巧巧谨听太子哥哥教诲!” “如此便好!”见巧巧恭敬应声,某人说话的语气却依旧平淡无波。“若是被其他人也这样学了去,那宫里岂不是要秩序大乱了么” “是!” “想来九妹也明白,¥&” “” 就这样,此刻面对面站立的这两兄妹不厌其烦地就某一穿衣问题翻来覆去地一问一答着,独独丢下陶沝孤零零地跪在旁边地上,完全被当成了空气一般无视。 呜呜,为什么每次一碰到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她的霉运就会跟着一并而来他们俩,上辈子该不会是结下了什么至死也化解不了的深仇大恨吧?所以,这辈子她才会 陶沝正在心里暗自郁闷呢,耳边却突然传来某人至今为止出口的c最让她为之振奋的一句话: “对了,皇阿玛刚才正派人找你过去呢!” 这话显然是对巧巧说的。但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难得开溜机会的陶沝却也在这一刻忍不住抬起了头,而后,就正对上巧巧投过来的同情目光—— “咦,是吗?那,我”接收到从陶沝眼里射出的“带她一起走”的视线,巧巧当即用力一咬嘴唇,继而便开始在脑袋里快速思索着相应的对策。只可惜,还没等她这会子想出合适的理由,某人已经在旁边再度开口催促道:“九妹快去吧!若是因此而耽搁了皇阿玛的时间,那就不好了” 嘁,去他令堂的怕耽搁时间—— 陶沝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在心里狠狠白了说这句话的始作俑者一眼。若真是如此,那你刚才还罗里啰嗦地拉着巧巧说了那么一大通废话,岂不是明知故犯么? “可是”虽然被某人用这一严重后果加以逼迫,但素来极富正义感的巧巧还是不愿在此刻直接丢下陶沝走人。只见她咬唇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陶沝,而后又回过脸瞅了瞅站在自己对面的某人,不自觉地露出了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某人这时候也终于看懂了她的担忧,当即淡淡发话道:“你先去吧,我有话问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跪在地上的陶沝。 巧巧闻言一愣,忍不住开口唤道:“太子哥哥——” “怎么?你难道还怕我吃了她不成?”不等巧巧继续把话说完,某位华丽丽的太子便已快一步截住了她的话,接茬下去道:“放心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是吗? 陶沝这边对于某人给出的这个承诺深感不放心。 而巧巧那边似乎也存有同样的念头,只是碍于某人当前,她也不好直接质疑。但整个人却是动也不动。 见状,某人当即二话不说地朝背后招了招手,一个小太监便立刻跑上前来。 陶沝这才发现这家伙身后还远远跟着两名小太监,看着样貌有些眼生,不是之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贾应选和尚善。 “把九公主送去乾清宫!”某人冲那名小太监冷冷发话,语气明显不容旁人拒绝。 “嗻!”小太监立马点头哈腰地接令,紧跟着快步走到巧巧跟前,冲其做了个手势道:“九公主,请!” 看到对方摆出的这一架势,巧巧也心知自己此刻即使怎样反对都是无效,当下只得跟在那名小太监身后离去。她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担忧地望着陶沝,神情充满了无力感。 陶沝心里咚咚地敲着边鼓。巧巧这一走,算是把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给生生掐断了,那么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 看着巧巧和小太监逐渐远去的背影,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终于收回了适才淡然的目光,转而将探究的视线死死地定在了此刻依旧跪在地上的陶沝身上,但却并没有如陶沝和巧巧之前所担忧的那样,立刻对其做出什么残忍暴戾的施虐行为。他只是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却又沉默着一声不吭。 见他这样,陶沝一时间也找不到开口的理由,只能自我安慰地继续低头跪着,两只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靴子上的那颗硕大东珠再度估量其价值。 长长的宫道在这一刻显得是这般寂静c肃穆,沐着暖暖的阳光,在朱红的墙面上留下了两道淡淡的阴影。 也不知等了多久,某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再次开了口,语气却是诡异的平淡:“你起来吧!” 这家伙终于肯放过她了吗? 陶沝咬着牙从地上站起身,抖着两只几乎已没有知觉的膝盖冲某人行礼:“奴婢,奴婢谢太子恩典!” 礼毕,她转身便要走人。只可惜,还没迈脚就被某人给拦在了半道上:“本太子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虾米?! 不是让她走,那这家伙是想干嘛? 陶沝本能地被某人这句话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即抬起头,有些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呃不知,太子爷找奴婢还有何事?” 某人目光幽幽地瞥了她一眼,眉尖微挑:“你,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吔?! 闻言,陶沝噔时无比讶异地张大了嘴,连带不停地眨巴眨巴眼睛。刚才明明就是他自己说有话要对她说,而现在怎么又反过来了?! “怎么,你完全没有话要对本太子说么?”见陶沝此刻摆出那样一副目瞪口呆状c且半天不出声,某位仁兄又不厌其烦地把刚才那句话再度重复一遍。只不过这一回,他没有再等那么久,而是直截了当地跟在上句话之后脱口而出:“可是,我却有话要对你说” “咦?”听某人这样一说,陶沝只觉自己的脑袋顶上升起无数小问号。这家伙此刻说的真是人话吗?为什么她完全都听不懂了呢 就在陶沝正质疑自己这会儿是不是听错话的时候,某人已经顺势一步上前,单手扳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冷冷地开了口。那薄如红枫的嘴唇一张一合,离她是那样的近,从里面呼出的热气就这样混乱不堪地吹打在她的脸颊上,令她一瞬间便彻底丧失了所有心智: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说什么? 这一句看似有些莫名其妙c不知所云的话语成功把陶沝从前一秒的迷乱状态又重新给拉回到了现实。只是,还不等她这边完全反应过来,某人那更进一步的追问又跟在其后紧随而至:“你接近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如果,如果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那些那么,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陶沝被他问得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说实话,她有些不太懂对方口中所说的“那些”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她现在告诉他,她当初有那么一刻,真的是因为有点喜欢他,那么,他又见得会相信吗? 这样想着,陶沝突然无意识地自嘲一笑。这个问题的答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绝对是否定的。 而另一边,见到陶沝此刻微微勾起的唇角,某人的眼中立刻有如条件反射一般,迅速划过一抹厉色:“还是,你只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玩转于各个男人之间,对于你来说,真的有那样好玩么?” “”他的话音未落,陶沝的心却已一下子变得冰凉。他到底在说什么? 见她没有出声反驳,某人眼中迸出的光芒更加精光四射:“就因为我是太子,所以也更能让你产生成就感,是吧?” 这家伙究竟把她当什么人了? 终于弄懂了对方藏在上述那番话里的意思,陶沝不禁狠狠一咬牙,跟着就要伸手打人,却不曾想,某人却是快她一步直起了身,并放开了刚才扳着她下巴的手,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诡异非常:“不过,我倒是不介意” 虾米?! 陶沝才想伸出的手就这样顿在了半空中。 而某人那无比欠揍的话语却还在不依不挠地继续:“如果你只是想这样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奉陪”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霎时怒从心起,右手也本能地抬起掴了出去,却在半途便被某人给一把擒住:“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就恼羞成怒了么?” 说中你个大头鬼啦! 陶沝恨恨地盯着他,眼中怒火熊熊。如果说,之前她还对面前这个家伙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话,那么现在,那些所谓的幻想也全都已经随着这家伙刚才所的那些话集体烟消云散了。 真搞不懂,这家伙一定要用他自己的思维来衡量别人吗?这貌似只能更加证明他的想法无比龌龊好不好 “难怪人家都说,‘以升量石c以己度人’是一种谬论,现在看来,果真是不假”愤怒地瞪着眼前的某人,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些口头上的小小抗争,决不能就这样被人给看扁了。即使这位皇太子等会儿会想尽方法折磨她也好,亦或是日后会找机会报复她也好,她认了。“如果太子爷一定要这样想,那董鄂也无话可说” “哼——”眼见陶沝此刻流露出的那一脸怒容,某人却是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你是想说本太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咯?”顿一下,看陶沝并不吭声,又冷笑着补充一句道:“呵——本太子倒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内心打着什么鬼主意的‘君子’” 呸!你才打着鬼主意呢! 陶沝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卯足劲对上他那灼烫的视线,努力不闪躲:“回太子爷的话,奴婢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即使奴婢只是一介没有多大用处的小女子,奴婢的心思也不是旁人能够轻易猜得的”说着,她握紧了双拳,一边在心里为自己打气一边继续接下去道:“而且,奴婢自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若是太子爷此番心里不相信奴婢,那么奴婢现在就算把天说塌了也完全没有用既然如此,那么奴婢这会儿又何必在此浪费唇舌呢” 说完,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趁某人此刻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低头冲他福了福身,道:“奴婢话尽于此,先行告退!” “不准走!”及时反应过来的某人立刻伸手拦住了陶沝的去路。而陶沝给出的反应则是出于本能地打掉了他的手:“不要碰我!” “你——”许是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做,某人被打开的那只手顿时僵在了半空里,一时间,整个人压抑的怒气暴涨。下一秒,他已再度伸出了手,将陶沝重新拉到了自己面前,并强迫对方抬起脸,与自己近距离地面对面。 “放开我!”陶沝忍不住开始挣扎。 “”某人没有松手,嘴唇却是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见状,陶沝当即挣扎得更加厉害:“放开” “如果”不理会对方此刻的挣扎,某人的丹眸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眼前将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陶沝,神情突然没来由地微微一痛。“如果我说,我肯相信你呢” “你说什么?”陶沝几乎有些无法相信她的耳朵刚才究竟听到了什么。 某人的嘴角微微上倾半个弧度,眼神却依旧直直地c目不转睛地c满带着穿透力地看着她,幽幽开口:“如果我说我肯相信你,那么你” “”陶沝死也没有想到眼前这家伙此番会突然转变得如此之快,嘴唇当即不由自主地一抖,正要开口质疑,方才跟在某人身后的另一个小太监却在这时从远处匆匆地跑上前来—— “太子爷,大阿哥往这边过来了!” 此语一出,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顿时一同回头。可不是吗?那个正带着一名小厮远远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不就是陶沝之前才见过两次面的当朝大阿哥嘛! 确定来者究竟是何身份,陶沝直觉自己大限将至。 完蛋了!根据史书记载,这位大阿哥的支持者明珠一党和支持太子的索额图一党貌似是死对头啊,所以也连带这两人之间也变成了死敌!若是这会儿被大阿哥瞧见,她这位当朝九福晋竟然在这儿跟太子搞来搞去c暧昧不清,那么完全不用想,她绝对会被告到康熙同志那儿去,然后被后者直接下令“咔嚓”掉的呜呜,她还不想死啊 正当陶沝在心里自怨自艾之时,身旁的某位太子殿下却是二话不说地立刻脱下了原本穿在身上的斗篷,“呼啦”一下扔到了陶沝的脸上,而后又招手让那名来报信的小太监上前,附在他耳边如此那般地说了一通,这才挥手让他和陶沝一起离开。 因为大脑乱哄哄的一时间无法对眼前所发生的状况作出任何应对措施,陶沝只得糊里糊涂地跟在那名小太监后面迅速闪人。 直等两人向前走出了大约百米的路程,后方才远远地传来某两只皇家阿哥的对话: “太子怎么会在这里?”大阿哥的声音陶沝今次是第一回听到,语气只能用平淡来形容,感觉还不是一般的生疏。 不过,某人此刻回答的语气却也是如出一辙的淡然。“闲来无事,就来这里走走,大哥又是因何事经过这里?” “噢,我刚打皇阿玛那儿出来,正奉命要去造办处”大阿哥赶紧解释,随即又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对了,刚才那两个是太子跟前的奴才么?” “对,我让他们把斗篷送回去。” “是吗?那个宫女倒是看着很脸生啊!” “怎么,大哥难道有兴趣?” “不不不,只是刚才无意中看到她和太子站得那么呵,有些好奇罢了我还以为,只有乾清宫的倾城姑姑才能入得了太子的眼呢” “大哥说笑了” “&”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能来更新了~这一段是上次写好的,虽然字数不多,筒子们先凑合看吧~这个周末某唐会努力更新的~ 希望能一次性把万寿节的内容全部更完~其实吧,应该叫“抓(奸)夜”一(n_n)一哈哈~ 716 呼呼~又来更新了~ 发现太子和陶沝的感情戏还是最难写的,不知道筒子们是不是都以为,只要太子知道了春宫那件事的真相,一切就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当然,知道真相对两人的感情肯定是有一定促进的,但以太子的身份,某唐总觉得他还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对陶沝放下心防的,势必得慢慢来,一点一滴把对方的内疚感和爱意全部挖出来,这才是真爱之道 就像某唐朋友一句话说的好,男人是要慢慢调(教)的(__)嘻嘻太子也是要慢慢调(教)滴!~~~ 嘿嘿,什么也不说了,继续更新~ 716 呼呼,又来更了,想睡觉了~下面还有一篇,然后就是万寿节了~ 还是先睡一觉再写,让电脑休息下,话说,万寿节那晚有三场jq的戏码(__)嘻嘻筒子们期待吧~某唐自我兴奋中~ 先休息再来写~不知道晚上醒不醒得来,今天要看快乐大本营来着~ 71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迟来的解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某两位皇阿哥之间那表面平淡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的对话,陶沝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这两人还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皇家子弟,上演出的戏码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效仿的——明明在暗地里早已是斗得天昏地暗,甚至相互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但明面上却仍能维持一副兄弟相亲的和谐画面,简直是将传说中“面和心不合”的精髓演绎到了极致 只不过—— 陶沝还是很想问一句,这样的生活他们难道都不会嫌累么?若换作是她的话,估计早就受不了了 因为怕被大阿哥认出自己,所以陶沝这一路上始终都没有回过头。而那件某人丢给她的斗篷,自然也成了她掩饰相貌和身份的最好武器。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那名小太监身后往前走,但脑海里的场景却一直停留在方才自己和某人互相纠缠的那幕画面上,他对她说的最后那句话似乎并没有完全结束,应该还有下文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大阿哥突然出现,那他,到底会想对她说什么呢? 怀里抱着那件还带有某人体温的斗篷,陶沝一路胡思乱想地走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毓庆宫的宫门前。 望着那扇熟悉的朱门,陶沝却本能地有些望而怯步起来。这地方给予她的记忆和伤害实在太过沉重,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 ——陶沝立刻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将原本捧在手里的那件斗篷强行塞到了给她带路的那名小太监手里,而后便忙不迭地准备拍屁股走人:“奴婢就走到这里吧,主子那边还有很多事等着奴婢去做呢所以,这件斗篷就麻烦公公给带进去吧” “不行!”孰料,那名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小太监此刻却是想也不想地立刻拦住了陶沝的去路,并重新把那件斗篷交还到了陶沝手中,继而一本正经地回道:“太子爷刚才交代过了,要你把这件斗篷亲手交到尚善公公手里!” “你说啥?!”听小太监这样一说,陶沝噔时无比惊诧地睁大了双眼。“不是吧?他呃,我是说太子爷,他刚才真是跟你这么说的吗?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h一——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今次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啊?为什么一定要她亲手把东西交给尚善呢?难道,这里面还包藏了什么玄机不成?! 陶沝苦思良久也没能想通这其中的所以然,而那名小太监则在听到她适才的那番质疑后,态度很是强硬地一口咬定自己绝对没有传错话。“太子爷亲□代的事情,奴才又怎会弄错?还请这位姑姑不要千万为难奴才” “可是”因为对方此刻回话的态度过于强硬,所以陶沝一方面被他说得有点来气,一方面也急着想要与某人撇清关系:“可是奴婢我并不是在这儿当差的啊,奴婢是” “若是这位姑姑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太子爷”不等陶沝说完,那名小太监又抢先一步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 “你”陶沝当场气极。 他令堂的,这家伙是笃定了她不敢去问某人是吧?可恶,他做事难道就从来不知道要转转弯嘛,简直死脑筋一条呜呜,她要诅咒啦!诅咒这家伙将来生儿子没p眼呃,好像不对,人家现在已经是太监了呜呜,貌似只能骂他祖宗十八代了 就在陶沝气急败坏地想要诅咒眼前这名小太监笃定会得到某些现世报时,对方已经再度恭敬地朝她作了一个“请”的动作,陶沝一时无法,也只得硬着头皮迈进门去,跟在前者身后直奔那间她死也不想再踏进去的书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巧不成书”,反正,当陶沝此番极不情愿地跟在那位小太监身后来到书房门外时,她要找的尚善此刻却并不待在书房里面。据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交代,尚善这会儿正在下人耳房内给贾公公上药呢! 一听这话,陶沝顿觉无比奇怪。那位贾应选贾公公应该也算是某位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了吧?而红人居然也能被人打,而且貌似还被打得挺严重的样子——呼,对方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陶沝很想知道这位大胆的仁兄——或仁姐究竟是何方神圣,缠着适才带路的小太监问了半天,那名小太监才忸怩着回答道:“那人是太子!” “不是吧?”陶沝当场大惊,忍不住继续追问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小太监很是为难地皱眉:“这个奴才也不太清楚,听他们说,好像是因为一本书” 天!就为了一本书打人?这会不会也太 对于小太监此刻给出的这个答案,陶沝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虽然她之前不止一次听过某人暴虐慆淫c行事凶恶已极的案例,但,那些毕竟都只是听说,她从未有亲眼看到过,而且,据她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怎么也不至于为了一本书而打人吧? 陶沝怀着满心疑问随小太监继续走到下人所住的耳房处,尚善这时候正好从里面走出来。乍见到此刻突然出现在眼前的c身着宫女装的陶沝,他似乎本能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给陶沝带路的那名小太监率先上去朝尚善行了一个礼,继而又回过头来冲陶沝使了一个颜色,陶沝会意地正要上前,尚善已经冲下来拦住了她,并立刻吩咐那名小太监把陶沝捧在手里的斗篷先行送回房去。 待小太监一脸狐疑地抱着斗篷走人后,尚善这才转过身,态度甚为恭敬地冲陶沝行礼请安。“奴才给格不,九福晋请安!” “起来吧!”陶沝不在意地朝他摆了摆手,直接了当地开口询问:“我刚才在书房那边听说,贾公公被那个混不,太子打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尚善欲言又止,似是对于这个问题感到有些为难,但最终,他还是屈服在了陶沝那异常坚定的目光之下。“是因为贾公公弄错了一本书” “什么?真是因为搞错了一本书?所以他就要打人?”即使这会儿听到了尚善的亲口承认,陶沝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尚善老老实实地点头。 陶沝面部噔时狠狠一抽:“呃,那这也会不会太严了一点?”说着,她用力地抓起对方的两只手,很是有些担忧地提醒道:“那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我记得你可是管书房的” 冷不防被陶沝握住双手,尚善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又变得淡定起来:“其实,那书是奴才找出来的” “什么?原来是你告他的状啊?”一听这话,陶沝立时甩开了才抓着对方的双手,随即开始用一种极度不可思议的眼光重新打量对方:“唔,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都是每天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你怎么好意思这般落井下石?而且,贾公公他又不是整理书房的,弄错一本书也情有可原啊” “不,格不,福晋你弄错了”被陶沝噼里啪啦地这样一番埋汰,小太监尚善忍不住想要解释。“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这样” “那是怎样?”陶沝有些没好气地甩给对方一个白眼。“难道弄错那本书的人其实是你?而贾公公他只是帮你背了黑锅?” “不——”小太监尚善神色激动地赶紧冲陶沝摆手,末了,就像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地用力一咬牙,大声说道:“其实放错了那本书的人,是格格你才对!” “你说什么?”陶沝当场被某人为自己冠上的这一异常突兀的罪名给惊得差点跪倒在地,一时间也懒得去计较对方对自己的称呼有没有错,只傻傻地瞪着对方,眼睛一眨不眨。“你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听完她的这一连串发问,小太监尚善这一回竟是径自低下头,闭口不回答她的问题。也不知道是在暗地里准备措辞打算等会儿来个大爆发,还是某人那边有特别交代过,不让他告诉她答案。 陶沝正死盯着某人思索接下来问话的对策呢,冷不丁的蹿出一道灵光划过脑海,让她的思路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起来:“难不成,你指的那本书是” 见陶沝这样一说,尚善立刻反射似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话语中满含深意:“请恕奴才不能明言!奴才只能告诉格格,藏在太子爷书房暗格里的那本书不知何时被人调换了这么说,格格应该懂了吧?” “呃,这个么”陶沝自知理亏,也不敢接话,只躲闪着避开某人此刻投射而来的探究视线,以纯粹忧伤的45°角仰头望天。 “格格其实无需否认!”见陶沝摆出这副模样,小太监尚善心里也猜出个大概。“前日里,在御花园中,那本先是被格格踩在脚下c后来又被十爷趁乱踢进池子里的春宫图,应该就是格格之前换走的那本吧?” “你,你知道?!”陶沝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因为奴才记得爷的书房里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春宫,而那本书一直都是放在那个暗格里的”见陶沝此番没有否认,尚善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明显的笑意:“其实奴才原本也没有多想的,倘若不是那日里格格和十爷的表现双双过于异常,奴才也绝不会想到要去翻看一下暗格里面的那本书是否还在” “呵呵呵——是这样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日的举动竟然露出了这么大一个破绽,陶沝一时间只得强装着干笑两声,随即便立刻转移话题道:“那么,然后呢?你就把这件事告诉太子了?” “对!”尚善坚定地点了点头。“因为那本书里还夹着一封密信,奴才想着那封信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就一五一十地禀告了太子爷,结果却不曾料,太子爷一看到那本书便立马震怒,贾公公他也是因为这样才挨打的” 他这边话音才落,陶沝那厢却已经迫不急待地立刻接下去问道:“唔,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太子他是听了你前日里的禀告之后才知道那个暗格里的书被人掉包了,而之前,他竟是完全都没有察觉到?” 尚善赶紧点头:“确是如格格所言。” “噢,原来如此——”闻言,陶沝心中顿时一片明朗。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混蛋当初会这么对待自己的真实原因了——为什么,他一直都说自己骗了他,为什么,元宵节那日里他和贾公公会对她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切的一切,现在终于都有了答案。只是,即使如此,但她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难怪,他之前一直不相信她,但刚才对她的态度却转变得那般迅速难怪,他说愿意相信她,却原来是有这样的□夹在里面难怪,他刚才会特地要求那名小太监带她来找尚善,想来,为的就是要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她吧? 这算不算是那家伙在变相地对自己道歉么?只是,现在才对她来说这些,会不会已经晚了那么一点点 “格格,你在想什么?” 正当陶沝此刻在内心无比纠结着某人这一回到底是何用意时,一直注意着前者表情变化的小太监尚善忍不住在旁边再度出声道。“怎么你的表情变得这么奇怪?” “呃没什么啦呵呵”神游突然被人打破,陶沝当即颇有些尴尬地冲对方扯出一丝笑容,而后指了指身后的耳房,小声问道:“对了,贾公公的伤有医士来看过了吗?” “有!”听闻陶沝问出的这个问题,尚善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无比满足的表情。“太子昨日打完便叫人来看过了,还赐了好多药过来,所以贾公公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棍伤好不了这么快,怎么也要等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呢” 我汗!这算不是算传说中的“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貌似,用这种方式待人是很容易让对方生出二心的 陶沝在心里极不赞同地摇头,但表面上却摆出一副总算心安了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请代我问候贾公公,我这样不太合适进去”顿一下,她又再度拉起尚善的手,很是诚恳地说道,“如果还缺什么需要的东西,就来找我吧,我可以帮忙的” “不,不用麻烦格格了”难得见到陶沝表现出这般热情的态度,小太监尚善显然有些不太习惯。只见他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双手从陶沝手里飞快抽出,随即略带点羞涩地回话道:“其实,太子爷对我们挺好的” “哦——”陶沝蔫蔫地应了一声。看来她今次想要帮忙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对了,格格,你以后还会再来这儿吗?”兴许是因为现阶段难得才能看到陶沝一次,小太监尚善自然是努力把握机会尽情发问,“来爷的书房看书?” 乍听到对方这样发问,陶沝忍不住弯弯嘴角:“怎么,你希望我来吗?” “嗯,因为格格之前每次来的时候,太子爷的心情都会很好”尚善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黑眸格外晶亮,仿佛盈满了数不清的期盼。末了,像是还怕陶沝不相信似的,又强调着再补充一句道:“真的!奴才绝对没有说谎” 是吗?或许,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想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尚善这样一说,陶沝的鼻子突然没来由地一酸,继而赶紧掩饰性地别过脸看向别处道:“尚善应该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吧?” 此语一出,尚善原本晶亮的黑眸中顿时划过一抹黯然。 而陶沝则是一脸苦笑地看着他,语出幽幽:“那你觉得,以我现在的这个身份,还能再来这里吗?” “格格”尚善同情地望着陶沝,没再吭声。 陶沝却继续笑,笑得很是有些凄凉:“所以除非,除非我的身份不再是九福晋,否则我来这里,岂不是害人又害己么” “啊,格格,对不起,奴才,奴才不是这个意思”见陶沝此刻露出这样哀伤的神情,尚善赶紧道歉,一边解释一边猛用拳头敲自己的脑袋。“奴才该死” “没事,我知道你只是随口说说的!”陶沝立刻伸手拦住了小太监尚善此刻颇有些自虐的行为,并附赠对方一个大大的笑脸。“嘿嘿,如果你真的有那么想念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去翊坤宫找我啊!只要我待在宫里,你来我绝对欢迎的” “那,奴才,奴才尽力吧”尚善笑得明显有些不自然。“只是,奴才还是希望格格你能” “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哦!”还不等尚善此番把话说完,陶沝这边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他接下来想要表达的意思,当即赶紧出声打断,跟着便立刻找理由开溜:“哇塞,我都在这里耽误了那么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巧巧肯定要怪我了尚善,那我们就等下次再聊吧,我今日先回去了哦” “格格”尚善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但陶沝却已经不容拒绝地用力冲他摆了摆手,继而便毫不留恋地转过身,轻轻巧巧地蹦跳着离开了。 临出宫门时,陶沝也不知道是该说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倒霉,居然刚好遇见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正带着刚才送巧巧去乾清宫的那名小太监从远处走来。陶沝本能地停住脚步,远远地望着他,目不转睛,而对方也在同一时刻停驻在了原地,久久地回望着陶沝,丹眸一眨不眨—— 两人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各自脸上的神情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一丝轻微波动。但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方,就仿佛这世间上的一切言语都成了多余 一首青涩而哀伤的歌曲,也在这刹那间悄然奏响在心底 “远远看着你, 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虽然我还记得你曾给的伤害, 但面对你时, 我却怎样也恨不起来 我该怎么办? 像个傻瓜一般。 是再次接受, 还是选择逃避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看了快乐大本营,结果比想象中的要郁闷许多,之后看新版还珠,结果竟然还看睡着了极度失望g 原本是为了找点乐子去看的,因为在天涯上看到的各种点评和ps真的是超级搞笑,却原来到了剧情的时候,却也是这般无趣的很啊(请原谅某唐没睡醒胡说八道中~) 呼呼,还是努力更新吧~不过看现在这个进度,某唐要是能在下周五之前把万寿节的剧情更完,恐怕都要偷着笑了~无限汗颜g~ 某唐会努力的~留言也会慢慢回复的~筒子们稍安勿躁~ 717 呼呼,又来更新了~下章开始正式上演万寿节剧情~ 话说,本来是想找一首适合最后那幕场景的歌,结果搜了半天都没找到(可能某唐听的歌比较少),结果只好半抄半改拼出一首歌,请筒子们无视吧 (ps:如果筒子们有找到觉得适合那幕场景的歌,欢迎提供哈_) 7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唱一曲“贵妃醉酒”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四十二年农历三月癸亥,也就是传说中的万寿节c康熙皇帝的生辰。 因为今年正值康熙皇帝五旬大庆,所以,自万寿节当日一大早开始,那位康熙皇帝的行程表便被安排得满满的,包括诣皇太后宫行礼,遣官祭陵c祭神,顺便再颁诏于天下,向世人公开申明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好皇帝 想也知道,皇帝这边既然忙得不可开交,那么朝公大臣们那边自然也不可能就这样白白闲着。 根据陶沝从巧巧那儿听来的可靠消息,早在三个月之前,也就是康熙四十一年十二月末的时候,各诸王贝勒贝子公大学士九卿文武诸臣及生监小民等就已经以康熙皇帝五十万寿为名,再三奏请康熙冠以自个儿相应的尊号,不想却被康熙一口否决。 过了一个月,也就是康熙四十二年正月初时,那些大学士及部院诸臣们又再次进呈万寿无疆屏和用册页缮写的万寿屏文以庆贺康熙五十万寿,结果也同样遭到了拒绝。 套用这位康熙皇帝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自登基以来,始终是都以实心为民,天视天听,视乎民生,后人自会有公论。反之,若是他现今自我夸耀功德,取一时之虚名,那就免不了会被后人议为自吹自擂。 不得不说,康熙皇帝向群臣发表的这番言论还是颇具轰动效应的。一时间,整个朝野上下无一不为他这种谦逊自谨的态度而竖指称赞,就连一众阿哥格格们c以及各宫的嫔妃们,还有那些太监宫女们都对此无比敬佩不已。 巧巧在给陶沝学说这段话的时候,那神情绝对叫一个仰慕敬慕钦慕,直听得陶沝嘴角抽搐连连。不可否认,康熙皇帝的话的确有其令人敬重的一面,但若一再如此高调的强调不止,那么就算初衷再谦逊恐怕也会染上冠冕堂皇的味道了。 由于康熙皇帝早在前一日里便已明文规定万寿节当天停止朝贺筵宴,因此,当晚为其庆贺的寿宴也跟元宵节那日一样,是只限于阿哥公主福晋们参加的家宴,只不过这一次还多了仁宪皇太后和淑惠妃c端顺妃两位皇太妃的加盟——一水儿的博尔济吉特氏。 基于以上原因,九公主巧巧和陶沝这位堂堂九阿哥嫡福晋此番自然也无可避免地均在被邀请之列。但这一次,陶沝的态度远不如前几次要参加宴会时那般积极,而且明显有些心虚。 虽然陶沝心里很清楚,这可是她穿来清朝以后所过的c具有纪念意义的第一个万寿节,错过了着实有点可惜,但是,每当她鼓起勇气想要参加的时候,上元夜那晚宴会的情景就会无端端地跳进她的脑海——实在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上一回,太子妃和十三侧福晋那两人并没能如愿整到她,那么这一次,她们不知又会想出怎样的法子来针对她?要知道,她现在可还算是伤病未愈,万一她们此次又想出什么刁钻主意来借机让她干些无法力所能及的事,那她岂不是很丢脸?再加上其他人貌似也没有一个会站出来为她说话,她可不想在那些个未曾见过面的皇太后和皇太妃面前表现得如此难堪。 ——陶沝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这次出席晚宴的机会,怎么着也等自己全好了才能打起精神再去跟某些人抗衡。 巧巧得知陶沝的这一想法,倒也并没有强求,只帮忙对外宣称九福晋伤势未愈,需得卧床静养,无法出席晚宴。并遣人传消息给宜妃那边。 宜妃得知消息后立刻差了瑶烟过来探望,并向陶沝转达了一番惋惜之意,并嘱咐陶沝好好养伤。这期间,九九也带着贴身小厮毛太来看过陶沝一回,只不过那时陶沝正在睡觉,是小丫鬟绿绮事后告知陶沝的。 当晚,巧巧跟着德妃一道去了乾清宫参加寿宴。只剩下陶沝一人无聊地待在自个儿房里,一边吃着绿绮从膳房取回来的糕点,一边捧着那本《迂仙别记》慢慢翻看。而这本《迂仙别记》就是她之前在某人书房里拿来跟暗格里春宫对换的那一本。 那日里,她从毓庆宫回来之后,过了不久,便有一名脸生的小太监将这本书送到了她的手上,且什么也没有说就立刻走了。虽然陶沝很快就猜到了这本书究竟是谁给她的,但她怎么也弄不清楚那家伙为什么要给她这本书——难道说,是因为他知道她还没有把这本书看完?! 无聊地翻着手里的书页,陶沝的眼前又再一次浮现出了当日和某人远远相望时的场景。那个人当时凝望着她的那种错综复杂的眼神,她直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满满的都是一种说不出的懊悔c自责,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期许 那时候,他似乎是有话想对她说的——不,不是似乎,而是肯定,可是,她却在接受到这一眼神的那一瞬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再然后,这本《迂仙别记》便被他差人送了来——当然,里面的那封密信早已不复存在,只是完整的一本书 大约是心中还存有一丝说不清的期许,陶沝自拿到书的那一刻起便耐着性子把这本书整个翻了一遍,却并没有在其中任何一张书页上找到对方留下的半点字迹,那么,他突然送这本书过来,到底又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这样想着,陶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合上手里的书,伸手继续往嘴里送糕点。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了,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桃子姐姐”,一身正装打扮的小十六已然出现在了陶沝眼前,并雀跃着,一路扑进了陶沝怀里。 十六阿哥的这一突如其来的出场方式着实让上一秒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胡思乱想的陶沝狠狠吓了一大跳。 好半天,她才总算回过神来,目光透着诧异地望着此刻出现在自己房里的十六阿哥,很是有些疑惑道:“十六阿哥,你怎么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你皇阿玛的寿宴上的吗?”说着,她顿了一下,转身朝向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的绿绮继续发话,道:“绿绮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福晋,奴婢”绿绮红着脸,似乎想解释什么,只是还没开口便被埋头在陶沝怀里的十六阿哥给抢先了:“是我不让她通报的!”说完,又在陶沝胸前使劲蹭了蹭,“我想姐姐了” “呵,你啊——”眼见小十六这会儿竟作出此等举动,陶沝忍不住失笑出声,随即轻轻一点他的额头,又看了一眼桌上那碟所剩无几的糕点,柔声问道:“对了,你想不想吃糕点,我让绿绮去拿” “不用了!”小十六赶紧抬起头表示拒绝。“我刚才在寿宴上已经吃得很饱了” “这样啊”听他这样一说,陶沝也没再坚持,只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继续询问道:“那,你一个人跑来这里不要紧么?” “不要紧的!”听出陶沝话里的担心,小十六立刻冲其摇了摇头,语气中明显带有几分得意。“有禧福在那边替我顶着,他们顶多以为我跑去出恭了而且,大家都已经吃完了,现在正专心在那儿听戏呢,没有人会发现我偷偷溜掉的” “听戏?”听小十六这样一说,陶沝立刻回想起自己之前在各个宴会上所听过的那些依依呀呀的唱词,双眼顿时没来由地一黯,表示兴趣缺缺,但很快,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眸子瞬时又绽出无限光亮。就见她一脸期盼地紧紧盯着此刻正偎依在她怀里的小十六,笑容明显透着一抹奸诈:“十六阿哥,姐姐我好想听你唱一曲《贵妃醉酒》哦” 嘿嘿!之前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对眼前这名小正太提出这个要求,这一回,总算是被她给逮到了——想当年,她最爱的那一套《出嫁从夫》系列的言情小说里,十六阿哥就是一唱戏的高手,其中唱得最出名的就属这曲《贵妃醉酒》虽然,那只是小说故事里虚构的情节,但,若是从现在开始好好培养的话,搞不好这个愿望能成真也说不定啊 “姐姐,什么是贵妃醉酒啊?”相对于陶沝表情无比奸诈地在心里偷偷拨着小算盘,小十六这边却是俨然听得一脸迷茫。“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哦,就是一出折子戏,是京”陶沝正想向他解释这是京剧里的一出戏,但刚蹦出个“京”字她便猛然间忆起,京剧这个词在现阶段——也就是康熙时期是没有的,是直到甲午战争前后才逐渐形成的。她之前曾因为喜欢这出戏而查过相关资料,据说清初,京城戏曲盛行昆曲与青阳腔。而《贵妃醉酒》的唱段最早也是自乾隆时期才开始慢慢流传开的,原名是《醉杨妃》。 这样一想,陶沝赶紧住了口,开始冲小十六打太极:“反正,就是一出戏啦,唱得很好听的” “是吗?”小十六听得更加迷糊,“那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唔,这个嘛”被小十六三番两次地询问同一个问题,陶沝一时间也觉得有些为难。她总不能跟他说,这是好多年之后才流行起来的吧?这样可就算是改变历史了 想了想,陶沝只得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方式来委婉地解释这一相关问题:“兴许是你听过忘记了吧?等着,我把这段唱词写给你看看,或许你看了之后就能记起一二了” 说着,她便抬手招呼一直站在门边的绿绮为其送上笔墨,而后一笔一画地开始默写唱词。 陶沝此番话里所提到的唱词是指梅派那首最具代表性的经典唱段,而并非全剧的剧本。想也知道,这出《贵妃醉酒》的全剧剧本共有三场之多,不待见京剧如她,绝对是不可能记得全的。她现在还能记得这首经典唱段也完全是因为她之前有为了穿越而恶补过。那时之所以会选择背这首唱词,也不过是由于这一段是她唯一听的时候没听睡着的。而其中最关键的关键,则是因为它短。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陶沝这边一笔一划地写,小十六那边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手下的那页纸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声,才念了一句,后者就已经忍不住皱眉:“姐姐,这个要怎么唱?” 哎?! 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的陶沝也被对方问得俨然一愣。对哦,她只是记得歌词,却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唱,充其量也就只会第一句,而且还总跑调 “难道,姐姐也不会唱吗?”眼见陶沝脸上此刻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小十六心下也明白了个大概,聪明地没有再继续追问。 陶沝苦着脸放下笔。她完全忘了最重要的关键一环了! 如果没人会唱,没人记得唱腔唱调,光有这纸唱词有什么用?努力想想,她依稀只记得当初听得是梅派青衣唱的四平调,可是这青衣唱的四平调要怎么唱,她却完全不清楚——唉,这真正是天不从人愿啊!看来她想听小十六唱《贵妃醉酒》的这个愿望是永远无法实现了 陶沝兀自叹息着。 而因为受她影响,房间里的整个气氛也在无形间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之中。坐在桌前的那一大一小两人均是摆出一副双手托腮的架势,皱眉嘟嘴地冲着摆在桌上的那页已经写好的唱词发呆。 末了,陶沝又一次长长地叹了口气,发出一句感慨:“如果有个会唱戏的人肯教我们就好了” “咦?”某人此语一出,小十六那原本写满为难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他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拉着陶沝的衣袖就要往外走:“桃子姐姐,你跟我走!我知道什么人可以教我们” “谁?”陶沝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宫里会有这样的能人吗? “就是这会儿给皇阿玛他们唱戏的那些人啊!”小十六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说话的语气中也透着一种莫名的信誓旦旦。“今日来宫里唱戏的那些人里面,有个人唱的特别好,皇阿玛他们听得都很喜欢,我想,他一定会唱——” 是吗?! 陶沝再度眨眨眼睛,对他的这番话表示怀疑。不过,心里虽然这样想,她表面上倒也没有特别阻止小十六拉她出去的意思。不管怎样,去碰碰运气也好,说不准里面还真有这样的能人呢!而且,她还能借此机会去观摩一下今儿个的万寿节晚宴到底举办得有多盛大——虽然她之前一直在巧巧面前装作不甚在意的样子,但心里其实还是极度向往的! 好吧!就先死马就当活马医吧,去那边看看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加班加得想哭更新速度实在是连自己都无限鄙视 先更一点,怕打着打着又睡着了,最近睡眠严重不足的说~ 筒子们若是嫌太少,可以等养肥了再看~~~~~(>_<)~~~~呼呼,某唐真的尽力了 72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惊现戏子美男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时值月上三竿,乾清宫外1,今晚参加寿宴的那些阿哥c福晋,以及皇太后c皇太妃和其他各宫妃子格格们,此刻都齐聚在戏台前观赏表演,真可谓是“济济一堂,人满为患”。 戏台上,那扮作嫦娥的老旦正在引吭清唱:“清光独把良宵占,经万古纤尘不染。散瑶空,风露洒银蟾,一派仙音微飐”2 老旦的唱腔很美,坐在底下的那帮人无一不听得如痴如醉,还有人附和着打起拍子。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角落里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从永和宫偷偷溜过来的陶沝和小十六。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沝的运气好,今日唱戏点的这出正是昆曲《长生殿》里的第十一出《闻乐》,讲得内容则是杨贵妃梦中得嫦娥赐《霓裳羽衣曲》的故事。 陶沝两眼直直地望向这会儿正在戏台上唱的,忍不住用手肘推了推猫在她身旁的小十六,问道:“你方才说的那个人是指她吗?” 小十六探出脑袋往戏台上望去,只看了一眼便笃定地回过头来朝陶沝摇头:“不是这个,我记得,他是扮作杨贵妃的” “哦?是吗?”陶沝狐疑地瞪大眼睛,重新回转头朝戏台上张望。“那她现在在哪里?” 小十六也循着她的目光四处找寻了一番,继而确定地点头道:“姐姐,杨贵妃这会儿好像还没出场呢,你再耐心点等等吧” 陶沝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再度出语确认:“十六阿哥,那个人当真有你说得那般厉害么?” “嗯!”小十六再次肯定地点头,“你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了” 嘁!干嘛搞这么神神秘秘的?充其量也就是一名戏子罢了,就算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长成什么三头六臂不成? 陶沝一边在心里暗自腹诽,一边却也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台上,生怕自己错过某人出场的重要镜头。 而就在两人刚才这一问一答间,戏台上的那名老旦已经差不多唱到了末尾:“你看鱼钥闭,龙帷掩,那杨妃呵,似海棠睡足增娇艳” 唱完,又亮声唤了一句,“杨娘娘起来。” 话音刚落,一名青衣扮相的女子便在一缕青烟袅袅中飞步上场。 与此同时,小十六赶紧在旁边一扯陶沝的衣角,指着才上场的那名青衣小声说道:“姐姐,就是他!” 咦?陶沝被他这样一扯,从刚才起就一直瞪着戏台上的那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更加大了,而后,待她看清刚才那名青衣的相貌时,陶沝更是一个没忍住,当场叫出了声: “哇塞!美人呐!” 这一声凭空冒出的赞美声明显过于突兀,使得现场那原本显得十分和谐美好的听戏气氛被狠狠打断,而戏台上那名此刻正唱到一半的青衣也是不由自主地一滞,继而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这边瞟来一眼。 至于原本坐在底下聚精会神盯着台上唱戏的那些人此刻则皆是愣住,随即便齐刷刷地一起回过头,往发出声音的这个角落里望了过来—— 见此情景,小十六赶紧眼明手快地把适才禁不住直起身子探出头的陶沝给拉了回来,而陶沝呢,这会儿也自知失言闯祸,连忙抱歉地冲小十六吐了吐舌头。 因为两人还算躲得及时,所以大部分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正疑惑间,戏台上已经重新开唱,大家的注意力顿时又被陆陆续续地重新吸引了回去。只有少数几个人的眼光仍旧落在刚才出声的角落处,眼神幽幽,似是若有所思。 而这时候的角落里,小十六已经用手点着陶沝的鼻子开始小声说教:“姐姐,你刚才怎么可以出声?如果被人看到的话,那该怎么办?” “对不起嘛,人家不是故意的啦!”陶沝显然没想到她有朝一日竟也会被比自己小八岁的人说教,但又自知理亏,只得低着头装可怜:“可是,人家,人家毕竟是难得才能见到这么漂亮的美人啊,当然会嗯,有些情不自禁嘛” 闻言,小十六没来由地抽了抽嘴角,脸上的表情明显泛起了一丝鄙夷。他冷着嗓子一字一句道:“姐姐,他是男的!” “啥?”陶沝听罢当场大惊,差点又重新跳起身来冲小十六出声大叫,但随即便想起自己此刻所处的处境,只得忍了下来:“你,你怎么知道?” 不是吧?!如果刚才那家伙真是男人,那,那他未免也长得太美了一点吧嗯,九九都可以烧香拜佛去了,因为总算有男人长得比他还美了 “我自然是亲眼看到的!”面对陶沝此刻的质问,小十六却是答得不慌不忙。“今日我跟着皇阿玛去戏班子里看过,他有过来行礼的” “当真?!”陶沝心里一阵可惜,但嘴上却也不肯轻易服输。“不过我也没说错啊,美人也不一定就是指女的,男人也可以的” “”听她这样一说,小十六也没再往下接话,只换了话题重新说道:“桃子姐姐,那我们等会儿去他房间里找他吧?” 陶沝一听,当即又惊又喜:“你知道他的房间在哪?” “嗯!”小十六肯定地点头,随即很是自然地牵起陶沝的一只手,边说边往后走:“跟我来——” 鉴于小十六难得摆出这样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陶沝一时间也不忍生疑,只得紧紧跟在前者身后亦步亦趋。中途七转八转地绕了好几圈,最后果然是顺利来到了这个戏班子的“后台休息处”。 所谓的后台休息处,其实也是这个戏班子今日居住的地方,就在距离乾清宫不远的太极殿里边的一个小院。 陶沝和小十六踏进院门的时候,里面正忙得一塌糊涂。每个人都走来走去,风风火火地忙着打点自己负责的事务,力保今晚的这场演出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意外。 据小十六所说,一般在院子里做事的这些人大多都不负责上场,也就是现代意义上的后勤管理工作人员,专门负责打杂,而真正上场负责扮演“生旦净末丑”的那些唱角们,则都是有其专属的休息房间的。 陶沝随手抓住一个从旁边经过的看样子像是负责运送道具的大汉开口打听:“请问,唱青衣的那位姑不,公子是住在哪儿?” 她这话一出口,被问的那名大汉当即很是有些堤防地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随即又转过头去瞟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小十六。兴许是觉得这两人身上的衣饰装扮明显都属上乘,他略微沉默了一会儿,便抬手指了指院子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回道:“白芙蓉住在那间。” 啥?芙蓉? 一听到这个称呼,陶沝的脑海里便立刻犹如条件反射般地跃入了一张人神共愤的大脸,心中也陡地冒出一丝莫名的失望。呃,还真是亵渎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啊唉,这人取的什么破名字啊?叫什么不好偏偏叫芙蓉? 陶沝摇摇头,努力甩去脑海中的那张脸,而后深吸了一口气,领着小十六朝那人所指的方向走去。不管对方叫什么,她还是决定先看人再说。而且,白芙蓉这个名字,应该也只是那人的艺名吧? 那间屋子里此刻应该已经有人在了,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从窗纸里透出的昏黄灯光。 出于礼貌,陶沝在外轻轻地拍了三下门,没多久,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了一个充满磁性的慵懒嗓音在问话:“宁儿,可是那边又有什么吩咐?” 宁儿?谁啊? 陶沝满腹狐疑地侧过头,瞥了一眼就跟在她身旁的小十六,无声地作出口型。而小十六也同样作疑惑状地冲她摇了摇头。 陶沝撇撇嘴,决定继续敲门。 “怎么了?究竟是”见外边的人许久不曾答话,里面那人懒懒的嗓音顿时由远而近,并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下一秒,他脸上那原本淡定的神情已然生出了几分怀疑:“你们是何人?” 哇!美男,绝对的美男,而且,绝对比九九还要妖上几分 没想到自己这会儿竟能与美男如此近距离地打了个照面,刹那间,陶沝的语言系统当场尽数归零,嘴角的口水更是“嗒嗒嗒”地往下滴个不停。 冷不防开门就见到站在外面的人居然摆出这副花痴模样,那人很是嫌弃地皱了皱眉,语气颇有些不善地回道:“你们来找谁?”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那人此刻脸上的这一系列表情变化,陶沝的脑海里突然不自觉地冒出了一个词——傲娇受。 “呃,我是我们是来”因为美男效应的影响通常是极其巨大的,所以陶沝的语言功能一时半会儿还得不到完全的恢复,说起话里明显有些语无伦次。 见状,小十六忍不住在旁边狠狠地瞪了陶沝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而后便果断接上她的话茬道:“我们是来学唱曲的。” “噢?”听小十六这样一说,那人立刻斜斜地冲他一挑眉,而后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两人的衣饰装扮,跟着又是一挑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小十六正想答话,陶沝却已在这时迅速回转神来,赶紧快一步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抢在其之前冲那人陪笑脸道:“呵呵,小孩子不懂人情世故,有点口不择言,还请您见谅” 说罢,她又低下头,目光坚定地朝怀里的小十六轻轻摇了摇头,意思是让他不要再说话了。不想,却对上后者那一脸的不理解。 陶沝有些郁闷。 真的不是她这会子莫名其妙要打断小十六的话,而是她已经看出来了,刚才那人提问题的时候,其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只是小十六这边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的样子。这也难怪,小十六毕竟是阿哥出身,而这些所谓的戏子在其眼中,身份自然不可能高贵到哪里去,确切地说,在这些阿哥的眼中,除了自个儿的皇阿玛c母妃,以及兄弟姐妹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奴才。而对于奴才,他们自然是不用讲什么好脾气的。所以,小十六刚才在讲那番话的时候,语气中很是自然地充斥一种理所当然的味道,让人听起来觉得甚是有些不舒服。 “”眼见陶沝手脚利索地捂住了小十六的嘴,那人很是有些意外地瞅了她一眼,略微滞了一会儿,复又淡淡发问。而这一次,他说话的语气已远比刚才恭敬了许多:“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唔能否请你先看看这个——”只要一被美人问话,陶沝总会不自觉地陷入“大脑当机”状态——想说话却又说不出,亦或是说了,却又辞不达意。想了想,陶沝只得先把一直藏在怀里的那页唱词恭敬呈上,以静制动。 那人接过纸,表情淡淡地往上面扫了一眼,却在看到写在最右边的那则标题时当场一愣:“贵妃醉酒?” “嗯!”陶沝低着头答话,“就是你刚才唱过的那个有名的杨贵妃,我们嗯,很想学这一段唱词,可是” 那人细细地看了一遍陶沝所写的那页唱词,眼中随之不自觉地闪过了数道精光。他抬起头望向陶沝道:“敢问这位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一唱词,我之前好像从未听过还有这出戏” 陶沝这会儿正抬头偷偷瞄他呢,却见对方突然看向自己,当即又吓得赶紧低下头去,支支吾吾地答道:“呃我是从别人那里得来的,觉得这词写得甚好,所以” 那人再度扫了一遍纸上的唱词,很是赞同地点头道:“这词儿的确写的不错。” “是青衣c四平调唱的,所以”陶沝嗫喏着答话,正想抬起头来继续问对方是否懂得这一唱调时,不料,却正对上了对方此刻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据说,这唱戏人的眼睛都像一尾活鱼一样,动静辗转间,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波光流转其中,灵动得仿佛会与人对话。陶沝以前还不太相信,但现在,特别是此刻,却由不得她不信。 于是乎,陶沝此番又毫无意外地被某人的这一眼神给刺激地再度发起花痴来,直到被身旁的小十六再度狠狠地撞了一下之后,她才终于重新回过神来,随即红着脸低下了头。 呜呜,眼前这种妖孽美男的惊人魅力,果然不是她这样的普通人所能轻易承受的上帝啊,拜托千万别再变着法儿地考验她了,她完全没有任何定力的啊 正当陶沝这边在心里双手合十地向上帝祷告祈愿时,那人却是突然没来由地失声一笑,继而收起那页纸, 侧身退开一步,冲两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你们进来吧!” 吔?! 该不会是天要下红雨了吧?这家伙刚才明明还摆出一副看他们俩完全不顺眼的样子,没曾想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居然就请他们俩进房间了嗯,看来梅兰芳大师写的唱词果然给力,幸好她当初背了 因为完全没料到自己默写的这一篇唱词竟能起到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所以,即使已经听到某人说的这句话并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陶沝还是用疑问的眼神朝某人再次确认了一番,这才半惊半喜地拉着小十六走进了房门,并走到屋子中间站定。 许是临时用来住人的关系,这间屋子的装潢并不十分讲究,而其中的家具摆设也属偏少。陶沝环顾了一圈,发现只有一张靠墙且正对着房门的红木五屏罗汉床,一个红木四件柜,一个红木梳妆台,而后面这两件家具是摆在同侧的,位置与床相侧,还有就是摆在正中央的红木镶石圆桌,以及摆在旁边的c与其配套的四个红木镶石凳 整体给人的感觉似乎略有些朴素。不过细看之下,倒是可以进一步发现这间屋子主人的不拘小节—— 那张罗汉床上有明显睡过的痕迹,柜子的门开了半边,里面的戏服饰品露出大半,梳妆台上各种化妆用的胭脂水粉是凌乱放置着的,且有好些还大开着盖子,就连桌上的茶壶茶盏也是被随意摆在桌面 而此刻,这位所谓的房间主人正大大咧咧地歪倒在石桌旁,手里一边捻着那页唱词,一边时不时地转过头来,打量着陶沝的表情变化。 虽然明知道让对方产生兴趣的不是自己这个人,但陶沝还是颇有些紧张兮兮地拉着小十六的手,不明所以地望着眼前的某人,心里怎么也猜不透他把他们俩叫进房间来究竟所谓何事。 就在这间屋子里的沉默气氛快要到达爆发的边缘时,那人终于率先开了口,语气仍是淡淡的,且话也说得没头没脑:“白子涵。”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虽然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始终都对着手里的那页纸,但那双如活鱼般灵动的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地趁着空档往陶沝这边瞟了一眼,而且还带着一丝明显的笑意。 咦? 听到他此刻嘴里突然冒出的这句话,陶沝立刻抬起头来,本能地冲对方眨了眨眼睛,神情很是有些疑惑。“百子寒”是什么东东? 一旁的小十六也跟着露出满脸不解其意的表情。 那人似是看懂了藏在两人眼中的这一疑问,当下又淡淡地补充一句道:“是我的名字。” “嗨?!”陶沝完全没料到对方会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姓甚名谁,当即不假思索地赶紧称赞:“好名字!这名字不错——唔,貌似正应了那句‘梨园弟子,海涵地负’的意思” 孰料,那人却是冷冷打断了她的这番奉承之词:“不是说要拜师吗,怎么还不拜?” 哎?! 那人话音未落,陶沝这边又再度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样就可以拜师了?不是说,那些学京剧的要拜师是很麻烦的么?而且,那些个拜师程序更是复杂得让人头大,怎么到了这里就 “怎么,你不愿意?”觉察到陶沝此刻的愣神,那人先是有些不解,随即便迅速会过意来,只当她是高兴得忘了回话,遂忍不住笑着打趣道:“还是,听到这个消息太高兴了,高兴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啊,不是,我不是我”陶沝语无伦次地正想冲某人解释说此番想拜师的人并不是她自己,却可惜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意外地传来了一阵高低起伏的请安声: “奴才恭请太子爷金安!”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拖了那么久,终于来更了~对不起各位追文的筒子们了~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加上加班,某唐真的是心不余且力也不足了~然后星期六那该死的末日又来了,止痛药神马的完全是浮云嘛,窝在床上两天还是痛,去看中医说宫寒,郁闷~ 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呃,绝对不是写不出或不知道怎么写(某唐貌似说过这段剧情是早就想好了的~) 希望这周会有所好转,谢谢筒子们的一直支持~鞠躬感谢~ 【注:1关于唱戏的地点,某唐查了好久的资料,现今资料能查到的清代宫中听戏的地方有三处,一处是宁寿宫的畅音阁,可是是乾隆四十一年才建好的,时间上对不上;一处是太极殿和长春宫之间,貌似也是慈禧年间才开设的;还有一处就是传说中由重华宫改建的淑芳斋,但康熙年间那里还是乾东二所,是阿哥们的住所;还有一个太后宫,也就是慈宁宫里貌似也可以唱戏,而且太后寿宴,册封金宝,公主嫁娶之类的活动都是在这里举行的,但是皇帝的万寿节应该不至于会到这里(某唐查到千叟宴是在畅春园举行的,但是出于这次的时间和情节考虑,畅春园也不合适),所以综上所述,某唐只能把戏台搭在了乾清宫。不知道筒子们能不能找到更合理的资料。 2这些唱词是昆剧《长生殿》的剧本里找出来的,某唐当初查这个剧本也费了一番工夫。结果就摘了两句有用的——真正是应了那句“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啊~】 呼呼,晚上去看变形金刚3,看了一半就逃了~回来更文~ 更着更着突然发现万寿节的内容好多啊,呵呵,下一章太子出场~ 第一场抓“奸”戏码正式开场!!!(__)嘻嘻 7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原来耽美是这样形成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虾米?! 太子?他来这里做什么? 意识到此刻门外来人是谁,陶沝和小十六两人立刻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随即便心照不宣c极有默契地迅速转开脸去四处张望,寻找这屋子里是否有藏人之处。 “姐姐,床下!我们可以躲在床下——”不顾某位白姓仁兄这会儿投射过来的诧异眼光,小十六一手拉着陶沝,一手指着那张靠墙的罗汉床提议。说完,便放开抓着陶沝的手,先行躲到床下试探大小。“姐姐,快来,这里可以躲两个人的” 陶沝正要跟着往下钻,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迅速转过头去在床与那扇跟床相对的房门之间来回打量—— 这两者之间的远近距离似乎正好能让进门的人瞅见靠外面的半边床底。倘若她和小十六这会儿一同藏在床底下,那么很可能就会超过界限,到时候外面的人开门进来,恐怕一眼就能发现目标所在。嗯,她绝不能随便冒这个险。更何况,门外那位太子殿下今次来此的目的究竟为何,她委实不得而知,还是分散开来躲藏比较好。 这样一想,陶沝赶紧冲躲在床下正探出头来狐疑望向自己的小十六摇了摇头,并以眼神示意后者重新躲回床下藏好。而她自己则飞快抬起头扫一眼四周,随即便发现了另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就是那具靠墙c且柜门正对着床侧方向的四件柜。 陶沝心中大喜,当下赶紧奔了过去。而就在这时,外边的脚步声似乎已经踱到了门外。 说时迟那时快,陶沝立刻打开柜门,将里面的东西迅速扫到一边,而后蜷着身子躲到了柜子下层那大约有半米多高的空间中,将两扇门从里面紧紧关了起来。想了想,陶沝又把堆满戏服配饰的c靠里面的那半扇柜门推了开去,只将自己藏身的这半边柜门紧闭,并拿起其中一套戏服盖在自己身上——这是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胆举动,不成功,便成仁。 而桌前,那位俨然还不明白发生何事的白子涵则是一头雾水地像看戏一样看着眼前这两人旁若无主地在自己屋里大肆躲藏,正觉诧异呢,房门已经被人从外边撞开了,出现在门口的那个身影,正是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门被撞开的一瞬间,藏在柜子里的陶沝和躲在床下的小十六都不由自主地一齐屏住了呼吸。 眼见有外人不经自己允许便随意撞门闯入,那位白子涵的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看。只见他顺手将刚才一直捏在手里的那页纸放到了桌上,而后便倏地站起身,冲来人冷声道:“这位爷怎可私闯” “大胆奴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边便已有一名小太监尖声打断了他的话茬:“见了太子爷还不下跪行礼!” “太子爷?”乍听到来者名号,白子涵本能地一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躬□去恭敬地朝某人行礼:“白芙蓉恭请太子爷金安!” 不料,某人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当他不存在似的,径自踱步进屋,并大致环顾了一眼屋内,这才转过头,冲跟在他身边的c刚才出声朝白子涵训斥的那名小太监发话道:“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嗻。”小太监立刻领命,并听话地一边往外退一边关上了房门。 房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整间屋子里似乎也随之陷入了一片莫名的沉默之中。 陶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咚咚”乱跳,剧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一样。她死死地揪着遮住自己身子的这半边柜门,生怕某人会突然走过来将其拉开。 可是等了好半天,外面却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甚至,连说话声都没有,气氛压抑得就像是一摊死水。 缩在柜子里的陶沝很难想象正站在外面的那两人此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光景。 于是乎,陶沝大着胆子微微拨开了盖在身上的那件戏服,且小心翼翼地透过柜门上的缝隙向外张望—— 这一向外张望不要紧,令陶沝奇怪的是,外面的那两人这会儿正静静地站在原地,均是一声不吭,但却并不是面对面而立,而是其中一个站在桌前好奇地打量着另一个,而另一个则背对着他,负手立于屋子中央。 想也知道,后者定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无疑。 他,到底是想怎样? 一时间,陶沝的内心深处本能地生出一丝狐疑。而外面的那位白姓仁兄似乎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他忍不住首先开了口:“不知太子爷今日来找白芙蓉有何贵干?” 对啊,他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呢? 陶沝也在心里跟着一齐猜想。貌似史书上有记载,说这位太子殿下素爱“小手”。难道说,他是对这位白芙蓉有那方面的嗜好?呃——虽然这位白兄台的确是貌美不输于女人没错啦,但若是这个答案成真,那么,她的心里面好像也会有那么一小点儿的感觉不舒服唔,他该不会真是双的吧?那个虽然她并不排斥这样的人群,可是,却也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人就是这样的人啊 这样想着,陶沝不自觉地用力咬住了下唇,说不清这会儿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感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白芙蓉怎么看都是傲娇受的典型代表,那么他,难道会是传说中的腹黑c平凡c忠犬c温柔“攻”吗?! 只是,她怎么记得,那些清穿小说里一般都说他是万年小受来着的 陶沝正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呢,那位太子殿下却因为某人的一句问话而有了动静。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踱到小十六此刻躲藏的那张床面前站定。继而又抬起头,有意无意地朝陶沝躲藏的四件柜这边扫了一眼。 只一眼,陶沝的一颗心便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他该不会是已经发现什么了吧? 正觉忐忑呢,某人那熟悉的清朗的声线便自房内幽幽地响起:“还不出来?!” 陶沝当即大吃一惊,心跳又瞬间飙升至每秒360,但身子却始终不敢动半分。这应该不会是在叫她吧? 对!一定不是,他绝对是在诈她! 陶沝决定赌一把。大不了待会儿再被某人在柜子里逮个正着呗!反正就算被抓到了,他估计也不敢对她怎样! 而躲在床下的小十六这会儿显然也与陶沝保持了相同的想法。于是乎,两人依旧自欺欺人地继续躲在原地装作没有听到。 “太子爷,您这是做什么?”眼见方才躲进自己房里的两个人在听到某人的这句话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那位白子涵同学也适时地跳出来解围。“是在找人么?” “闭嘴!”某人很是暂钉截铁地打断了前者的问话,随即再次出声发话道:“我数三下!给我赶紧出来,否则——” 说到这里,他突然住了口,没再继续否则之后的话题,而是一边朗声数着“一c二c三”,一边踱着方步在屋内来回地走。 蓦地,他无意中瞟到了那页被白子涵随手放在桌上的写着唱词的纸,似是觉得上面的字迹有些眼熟,脚步本能地一滞,随即便立刻走上前去,将那页纸拿在手里细细翻看。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某人脸色当场剧变不说,连带他捏纸的那只手也捏得越来越紧 而站在一旁的白子涵还以为他此刻作出这样的举动是想毁掉手里的那页唱词,当下不由地心生怜惜,赶忙上前去抢救:“太子爷请手下留情!” 不料,他只光顾着那页唱词的命运,却忘了自个儿脚下还有阻碍——一个不小心,便被摆在跟前的那张石凳给结结实实地绊了一跤,整个人立刻惯性地向前倒去,跟着便重重地压在了某位华丽丽的皇太子的身上。 陶沝正透过缝隙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外面的景况,这会儿见到两人竟以这种暧昧的方式一齐倒在地上,不禁当场囧住了。而倒在地上的那两人也均是一懵,就这样保持一上一下的姿势半晌没有动作。正在这时,房门又再次被人从外面踢开了,紧跟着,一个听起来很是熟悉的声音也随之突兀响起: “爷凭什么不能进去?”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一怔,心中再次擂起响鼓阵阵。这个声音的主人即使别人不认得,她也绝对不可能听不出,居然是九九?! “九弟,你别这样,弟妹她不见得就在——” “就是,九哥,你刚才很有可能是看走——” 紧随其后响起的,亦是两个听来无比熟悉的嗓音,应该就是现今八爷党三人组的其余两人——八阿哥和十阿哥。只不过这一次,他们两人的话才说到一半,便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给彻底惊住了—— 只见屋内正对着门的地上倒着两个人,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人跌倒的方式,正是暧昧到极点的一上一下,一男一男当然当然,这也不是最最关键的部分,最关键的应该是这两个人的身份,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而另一个则是身份最最底下的戏伶,而且前者还是被后者压在下面这不得不让所见之人集体磕掉下巴,顺带摔碎一地眼珠。 众目睽睽之下,那位倒在地上c并且被人压在身下的太子殿下显然已经到达了眸子爆发边缘,琥珀色的丹眸也逐渐加深:“滚出去!” 短短三个字,却是字字铿锵有力,足以让外人听出这话语中所包含的怒不可遏。 听到这话,正围在门边的那些人——包括八爷党三人在内,当即不由自主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便立刻忙不迭地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房门。 屋内又重新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 陶沝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完了!今日闹出这样一场戏码,某个家伙这辈子的名誉可算是尽数扫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她?呜呜,佛祖明鉴,这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陶沝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又适时地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听起来稍显陌生的公鸭嗓子紧跟着响起:“太子爷,皇上那边又点了《桃花扇》,点名要让白芙蓉再去唱一曲” “知道了!”外边那人还未说完,躺在地上的某人已经淡淡地应了声。随后又转过头去,冲此刻仍旧压在自己身上的某位白姓仁兄冷冷发话,眉眼间明显添上了一分薄怒:“你还不起来?!” “白,白芙蓉该死!”被他这样一吼,某位后知后觉的白姓仁兄这才稍显慌乱地从地上爬起身。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前者对他挥了挥手,“你先去吧!本太子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 “是。”白子涵甚是恭敬地回答。说完,他转身走到陶沝藏身的柜子前,很自然地以身挡住了柜门一直敞开着的那半边空隙,而后从中拿出了那件被陶沝拿来挡住自己的戏服,并结结实实地与陶沝对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随即轻轻地关上柜子门。 “白芙蓉先行告退!” 透过柜门的缝隙,陶沝清楚地看见,此时此刻,那位白子涵正在向某人行礼告别。而某人却是一脸气色不佳地站在原地,连回话的意思都没有。 伴随着一声轻响,房门被再次打开,白子涵迈步走了出去,并顺手将房门重新关上。 一瞬间,屋内的温度骤降。陶沝直觉自己就仿佛身处n个大气压下,本能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出来!” 蓦地,又是一声怒吼自房中突兀暴起。陶沝即使不用看也能猜到,这出声的对象究竟是谁了。“难道躲在床底下的滋味有那么好么?” 因为后边的这句话,小十六终于不情不愿地从床下爬了出来,低着头怯怯出声唤道:“太,太子哥哥” “就你一个人?”某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丹眸依旧死死地盯着床下。 小十六听罢点点头,轻咬着嘴唇答道:“是!” “她呢?”某人的问话言简意赅。 “太子哥哥是在说谁?”明知道对方言外之意的小十六企图装傻。“‘她’是指谁?” 可惜某人却不买他的帐,只淡淡地觑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心知肚明!” 小十六被他瞧得再度低下头去,有些支支吾吾地回答:“胤禄胤禄不懂太子哥哥的意思。” “是吗?”某人显然不相信小十六此刻的说辞。只见他面带不屑地冲后者扬了扬那张被他一直捏在手里的纸,字里行间很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么,这张东西,十六弟又该作何解释呢?”顿一下,又补充一句,“这应该是她的字迹吧?” 虽然某人这句话里并没有点明所谓的“她”是指谁,但聪明如小十六,显然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黑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小十六重新抬起头,脸上却已是满满的天真无邪状:“哦,太子哥哥是问这个啊?这个是桃啊,不,是九嫂写的,只是”说到这里,他稍微停了一会儿,像是在努力思索着接下来该怎样回答,“只是,她现在不在这儿呢” 语毕,像是还怕对方不肯相信似的,小十六又继续补充道:“真的,这房里只有我一个,不信太子哥哥你瞧——”他说着,拉起曳地的床单,好让某人清楚地看到里面再无一人。 见此情景,某位皇太子殿下本能地一怔,似是完全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但很快,他便恢复常态,抬起头,目光复杂地再扫了一遍屋内—— 除了那位白子涵刚取过戏服的柜子,这间屋子里实在没有什么其他地方可以藏身,但恰恰又因为白子涵刚才取衣关柜门的那一举动,让人觉得柜子里应该不可能会藏人。于是乎,后者狠狠地一甩袖,冷哼一声道:“走!” 这话显然是对着小十六说的。说完,某人便径自气冲冲地转身走人。而小十六则在应了一声“是”之后,有意无意地回过头往柜子这边瞟了一眼,紧接着便继续保持着刚才低头的姿势,乖乖地跟在某人身后出门去了。 陶沝忍不住躲在柜子里竖指称赞。小十六果然是好样的!不仅十分懂得不能出卖朋友的道理,而且连装模作样的功夫也越来越深得她真传了——嗯嗯,果然有前途! 待这两人走后,陶沝又在柜子里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确定外面不会再有人突然跑进房间来了,这才挣扎着从柜子里爬了出来。 一恢复正常的站立姿势,陶沝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腰酸背痛腿抽筋,有些部位更是早已麻木得几乎没了知觉。感觉比遭了一场大刑还要难受。 不过眼下正是非常时期,恐怕也等不及身体自行慢慢恢复了。陶沝这样想着,强撑着此刻身体的不适,咬紧牙走到房门边,轻轻向外推开一条门缝观察外边的状况,见左右无人,陶沝心下大喜,赶紧推门出去就要开溜,结果跌跌撞撞地才走到院门边,就因为脚下一个没留神而狠狠地撞上了人。 陶沝本能地抬起头,却见某位华丽丽的皇十阿哥正以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而那张脸上此刻漾起的笑容,简直笑得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九嫂,好巧啊!”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把这段传上,下面还有一段,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写,筒子们等明天看吧~ 这两天又是加班,郁闷g 话说,看到筒子们的留言了,会慢慢回复的~至于更新速度,只能说某唐会尽力更的,呜呜,打到一切压榨剥削阶级~~~~(>_<)~~~~ 727 呼呼,字数有点少,不过算是把这一章完结了~ 下一章筒子们估计也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了,只不过嘛,这一次(__)嘻嘻jq什么的就先不透露了,筒子们自己看吧~ 谢谢支持哈~7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失而复得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呜呜—— 一看到眼前突然冒出的这张令其无比熟悉的脸,陶沝的脑海中瞬时闪过了八个烫金大字——流年不利c祸不单行! 可不是吗?她好不容易才从垂死边缘捡回了一条小命,却没想到出了门之后又发现,前方等待她的,竟是一道新的黑暗深渊——呜呜,十阿哥这家伙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儿?难道说,他刚才有发现她的确是躲在那间房子的某个角落里么?那,照这样推算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陶沝的心猛然间一颤,随即便立刻紧张兮兮地缩着脑袋往左右两旁迅速来回扫了几眼—— 该不会,九九那家伙现在也在这附近吧?!呜呜,那她岂不是 “九嫂可是在找什么人吗?”相对于陶沝此刻的不安,十阿哥却是摆出一副双手抱胸的悠哉模样,自上而下地用眼角肆意打量着陶沝脸上的表情变化。 “呵呵,没有啦,十阿哥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在找什么人嘛”眼见对方正好一语道出自己的目的所在,陶沝连忙下意识地予以了否定。“董鄂,董鄂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十阿哥,所以所以一时间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罢了呵呵,果然是好巧啊” 虽然陶沝嘴里这样说,但是脸上却明显笑得比哭还难看。 十阿哥似是看出了她此刻的心口不一,却并没有当场点破,只轻轻嗤笑一声,放下双臂道:“其实吧,这事儿一点也不巧,因为十弟我是特意在这里等九嫂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陶沝本能地张开问道,才说完就想狠狠打自己一个嘴巴。她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能这么快就自曝其短c自我招认?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果不其然,陶沝这话一出口,十阿哥的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九嫂刚才真的是藏在这间院子里啊?!”说完,顿一下,单手抚上下巴自言自语道:“看来九哥之前还真的没有看错人呢” 这句话显然说得有些没头没脑,陶沝顿时听得发愣:“什么意思?” “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见陶沝这边紧紧追问,十阿哥那边倒也并没有作太多隐瞒,而是一五一十地开始向其详细解释刚才他们八爷党三人撞门而入之事件背后那所谓的真相:“只不过是刚才听戏的时候,九哥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拍案而起,声称自己有在席上看到九嫂你的身影,但是我和八哥两人都没瞧见,就怀疑是不是他眼花了,可谁料九哥却死活都不肯相信,硬说自己看到了,还跑到后边去问那个演杨贵妃的戏子究竟去了哪儿,结果那些人回话说那名戏子已经唱完回了屋,于是九哥又急冲冲地追来了这儿。孰料,这里的人还真回话说刚才的确有人来找过那名戏子,而且还进了屋,所以,九哥他自然而然就以为那个人是九嫂你啦,所以,九哥他就闯进了那名戏子的房间找人,我和八哥当时还一直拉着他来着,却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听完十阿哥这番滔滔不绝的长篇述说,陶沝胸口突然没来由地一紧。只见她“咕嘟”吞了一口口水,而后才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继续往下追问。“刚才,有发生了什么事吗?” 十阿哥便已微微变了脸色,继而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似是有些狐疑道:“怎么,九嫂刚才没在那间屋子里吗?” 吔?!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刚才她藏在衣柜里的事被他发现了?那 陶沝本能地一怔,继而赶紧堆笑装傻:“呵呵,十阿哥说笑了!董鄂完全不明白你刚才话里提到的那间屋子到底是指哪间” “是吗?”没等陶沝把话说完,十阿哥已经斜斜地一扬眉,摆出一副“你就不要对我说谎啦!”的了然表情,再次双手抱胸道:“其实九嫂大可以放心,九哥他现在并不在这里,所以,九嫂也无需否认刚才” “十阿哥,董鄂真的没有说谎,董鄂的确不知道你说的那间什么屋子”听出对方藏在话里的怀疑之音,陶沝这边立刻斩钉截铁地给予了否定。当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都紧紧地绷着脸,竭力不对前者表露出一丝一毫其内心真正的情感。 因为陶沝此刻的表情过于认真,令人完全分辨不出其中的假意,所以十阿哥一时间也拿捏不准前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连带开始了自我怀疑:“九嫂说真的?可是,刚才那个人明明说,有看到一名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去找那位戏子呢” 呼—— 一听这话,陶沝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也立刻明白眼前这家伙绝对是没有发现她刚才躲在那间屋子里的证据的,充其量只是道听途说! 于是乎,她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好吧,既然十阿哥你都这样说了,那么董鄂也干脆承认好了我刚才来这儿的目的,的确是想找那名戏子的,可是那些人根本不肯告诉我,所以喽,我只能自己找,结果找着找着就在这院子里迷了路等我好不容易找对了房间,却发现里面竟是空无一人,我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回来,所以只好放弃”说到这里,她特地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某位皇十阿哥的脸色,这才继续小小声补充道:“所以,董鄂自然是不清楚十阿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 “原来如此”十阿哥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已然低下头去佯装出一副可怜小媳妇模样的陶沝,轻轻一点头,心中大概信了七八分。 见此情景,陶沝立马抬起头,装出一副天真懵懂状,不失时机地接下去追问道:“照十阿哥的意思,刚才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呵——”陶沝的这番话音未落,十阿哥那边便像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使劲抿着嘴别过脸去,窃笑不止。 “大事?”他一面笑一面将陶沝上述话里的那最后两个字重重地重复了一遍,大有笑到抽筋之意。末了,见陶沝一直眼带疑惑地盯着自己,这才好不容易收住了笑,一本正经道:“没错,的确是大事!而且还是九嫂你完全想象不到的大事” 呃——这家伙 陶沝闻言,心中却是没来由地狠狠一拧,随即有些嗫喏地问道:“真的吗?那究竟,是什么大事啊?”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眼见陶沝一直追问个不停,十阿哥这边却临时打住了话题,只模凌两可地回答道:“只不过,十弟我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个人竟会对戏子感兴趣”顿一下,有些惋惜地看向陶沝,带着些许遗憾道:“啧啧,九嫂没有看到刚才那幕情景还真是可惜” “唔,这个”虽然对方并没有点名道姓,但陶沝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家伙口中的那人“究竟”是指谁。看来刚才那幕暧昧的跌跤情景果然是让所有人都误会了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当不包括她和那两位当事人在内)——呼,这算不算是她间接得害那家伙被八爷党抓到了不可告人的把柄?! 望着眼前依旧忍笑忍得满脸抽筋的十阿哥,陶沝禁不住再次低下头,开始在心里默默默念叨—— 十阿哥,真不好意思哦,刚才那幕场景她其实也看到了,不仅看到,而且还比他们这些人更加知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嗯,她是不是应该站出来替某人证明一下,说事实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 “对了,十弟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九嫂刚才去找那名戏子做什么?”正当陶沝这会儿在心里极度犹豫纠结的时候,一旁的十阿哥见她一直低头沉默着不吭声,当即也忍不住跟着在自个儿脑海里胡思乱想:“难不成,九哥猜得没错,你也对他” “才,才不是咧,我不是”见他这样一说,陶沝赶紧第一时间摇手否认。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辩解,十阿哥已经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且态度是出奇得通情达理:“放心吧,九嫂若是不想说,十弟我也不会追问,更不会去向九哥告这个密” “咦?”某人这话一出口,陶沝顿时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相信,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家伙,就是那个一直以来总是对其趁火打劫的十阿哥。 这家伙是在说真的么?他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该不会是今儿个一大早起来吃错什么药了吧?还是说,他是被刚才在某人房里撞见的那幕画面给刺激到了,所以这会儿才开始变得有些反常了 “喏,这个是给你的——”不等陶沝把这其中的具体原由想清楚,某位华丽丽皇十阿哥又再次做出了一个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的举动—— 他扔给陶沝一本书。 当然,更确切的说,是一本跟他上次还给她的那本春宫图一模一样的春宫图。 哇咧!原来真的有本一模一样的啊?! 在看清十阿哥此刻扔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东时,陶沝原本还是平淡无色的两只黑眼珠一瞬间激动得闪闪发光,双手也死死地从左右两边攥住了那本春宫图不肯再松开,完全忘了自己前一秒还在纠结于其他事情之上。 只见她“唰唰唰”地飞快翻着画册的书页,表情极度猥琐,似是在确定这里面的内容是否与之前掉进水里的那本一致。但可惜,她之前并没有看完里面的全部内容,只觉得这本画册的封面和其中的某几页内容还是与之前那本基本相符的。 嗯,这应该就是同一本! 陶沝心中莫名地生出这股强烈的感觉。随即,她抬起头,冲站在面前的那位皇十阿哥堆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并用力地握住了他的双手,就差跳上前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了:“谢谢,谢谢十阿哥!你真是好人!” “呵——小意思,只要九嫂你喜欢就好!”兴许是因为之前早已见识过多次关于陶沝诸如此类的夸张表现,——十阿哥这会儿已经完全处于了免疫阶段,连带给出的反应也大可以用泰然自若这四个字来形容。他先是微笑着冲陶沝打趣了几句,紧接着便迅速不留痕迹地开始转移话题:“不过,既然十弟我已经按照约定把书拿来了,那么,九嫂你是不是也应该满足一下十弟我” 十阿哥的这句话只说到一半,陶沝便迫不及待地出声打断了他的说辞:“满足你?满足你什么?” “还能有什么?”十阿哥眉尖一挑,回答得甚是理所当然。“自然是鱼啊” 嗨?! 陶沝下意识地一愣,继而歪起头,斜着眼狐疑地打量站在眼前的这位皇十阿哥,幽幽地支吾道:“那个如果董鄂此番没有记错的话,今天的晚宴上应该有做这道鱼啊”而且还是她亲自传授的技艺,“难道,十阿哥你刚才在晚宴上没吃到吗?” 闻言,十阿哥的眉尖再度斜斜一挑,似是没想到陶沝竟会有这样一问。顿了顿,他偷偷抬起脸来瞟了一眼陶沝,而后又快速收回视线,低着头慢吞吞地回答道:“的确是有这道菜,不过” “不过什么?”陶沝有些疑惑地回望着他的眼睛,心里不断地小声嘀咕着。难不成是因为他刚才还没吃饱? “味道不一样。”还没等陶沝那边想出个所以然来,十阿哥这边已经暂钉截铁地给出了答案。“晚宴上吃的那道鱼和九嫂你之前做的味道不一样” “胡说!”陶沝立刻不假思索地否定了前者的质疑。“味道怎么可能不一样?我那天可是一步一步c手把手教他做的,绝对没有藏私” “原来,真是你教的啊?”听她这样一说,十阿哥原本淡定的眼眸里顿时有如条件反射般地闪过了一抹不可思议的光彩。光彩过后,他轻轻摇了摇头,坚持道:“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感觉就是不一样”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立时感到无比汗颜。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故意找她茬吧? 而另一边,十阿哥像是已然看透了陶沝此刻的心思,遂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淡然表情,欲擒故纵道:“既然九嫂不肯合作,那么刚才的这本东西,十弟我看我还是收回吧” 说罢,他便伸出手,作势欲取回陶沝适才拿在手里的那本春宫图。 陶沝见状,整个人也连忙跟着跳起,赶在对方之前将那本东西快速地塞到了自己怀里—— 开玩笑!已经被她给拿到手里的东西,岂有再重新丢出去的道理?要知道,她可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 “好好吧,看在这本春不,书的份上,做就做吧”迫于不能“一过河就急着拆桥”的知恩图报心理,陶沝实在做不到现在就跟对方翻脸不认人,再加上双方之间还有那纸新契约的存在,因此,陶沝最终还是给予了妥协——反正她想要的东西已经到了她的手里,给点回报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陶沝深吸了一口气,又再度补充一句道:“还是在上次那儿做吗?” “正是!”十阿哥装作淡然地应声点头,但那双黑眸里却明显闪烁着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c阴谋得逞的邪恶光芒。 不过,陶沝这会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某人脸上的这些细微变化,她的注意力早已全部集中到向四周仔细打探状况,以确定周围是否还有什么人在跟踪自己和十阿哥。 两人从太极殿的小院里走出来,沿着太极殿和永寿宫之间的宫道往前走,一路上算得上是畅通无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四周愈是平静,陶沝心中那股他们俩极有可能已经被人跟踪了的念头也愈是莫名地强烈了起来,末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朝此刻正一马当先走在正前方的某人发问道:“十阿哥,你觉不觉得这会儿有人正在跟着我们?会不会是” 十阿哥这时候正满面春风得意地一边走一边期待着接下来的酸菜鱼宴,忽然听到她这样问,当下连忙停步转过头来,朝四周环视了一番,这才恢复笑容道:“九嫂多虑了,其他人这会儿都在乾清宫听戏呢,怎么可能会有人来跟踪我们?” “唔,话是这样说没错啦,可是”眼见十阿哥提出了这番质疑,陶沝顿时紧紧地抿着嘴不再说话——当然,更确切的说,是她一时间根本找不到什么合理的证据来加以证实。想了想,陶沝用左手重重地捶了一记右手的掌心,随即便站在原地自说自话道:“嗯,为了以防万一,十阿哥,我看我们还是多绕几个弯再到达目的地比较好,最好是能把这次烧菜的地点给换了,正所谓‘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样才不会轻易被人发现嘛” “”某人被她这一席话说得极度无语,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慢慢说道:“九嫂,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呀?谁会来跟踪我们?” “唔”陶沝答不出。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女人的直觉使然,不知道会不会挨揍? 正觉尴尬间,一个听起来异常熟悉的清丽女声却适时地从前方不远处传了过来,让此刻站在原地正沉默以对的两人双双吓了一大跳: “陶沝?”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某唐这周末回了趟家,忘了跟筒子们报备下,不好意思~ 因为之前没想到家里的电脑坏了,所以周末两天都没能更新~也上不了网~ 看到筒子们的留言说更新慢,好吧,某唐也承认这是事实,可是这也是某唐的极限了,如果真有多余时间,某唐不可能拖着不更新的。话说,某唐真的是很拼了,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再铁打的人也不可能受的了像这样的上班加班熬夜吧某唐不可能一直不睡觉,也不是靠喝西北风就能过活的神仙,总得先赚钱养活了自己才能更好地写文吧?总不能本末倒置吧? 所以,某唐只能说,如果筒子们等不了,那就暂时先弃文吧,等到写完了再来看也是一样的,至于其他的,某唐现在真的保证不了~ 最后,还是要谢谢筒子们的支持~81 呼呼,来更了~虽然内容有点少,请筒子们稍安勿躁,就像某筒子留言说的,某唐还是先努力保持做到一天一更吧~ 话说这章内容实在没什么实质的发展,只能算是承上启下的铺垫~从下一章开始,详细报导第二场抓j现场一(n_n)一哈哈~ ps:某唐上一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因为生气(可能语气看上去有点冲,可是真没什么别的意思),某唐只是想如实向筒子们交代一下自己的现实情况而已,其实不止筒子们等得心急,某唐自己也想快点更想快点完结的,但真的是没有多余时间,所以只能请筒子们体谅某唐会加油的~~ 8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捉奸”在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一声问话来得实在有些突兀,不管对方是谁,此刻难免都有点儿“做贼心虚”的陶沝和十阿哥两人均是当场身心剧震。不过,当他们俩双双硬着头皮转过身来c发现这会儿出现在前方的某人却是倾城时,又当场不约而同地一齐松了口气。 下一秒,陶沝已然露出了一脸兴高采烈的表情,飞快地朝倾城奔了过去,并一把抱住对方,半是惊喜半是疑惑道:“倾城,你怎么会在这里?” 倾城一动不动地任由她抱着,没有任何反抗,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奉皇上之命来长春宫探望十公主,没想到一出来却碰上了你们”说到这里,她略一停顿,淡淡地瞟了一眼站在陶沝后方不远的十阿哥,微微挑眉轻声道:“你们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呃,这事儿说来话长,其实,我们两个也是刚好在路上碰到,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跟倾城细数自己和那位十阿哥之间的渊源,陶沝只能语无伦次地胡乱拼凑着答案,并试图强行转换话题:“啊,对了,苒苒她——不,是十公主她也没有去参加今天的晚宴么?” “嗯,据说是身子不舒服”虽然陶沝此刻极力想要逃避上个话题的意味很明显,但倾城这边却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追问。只见她先是目光幽幽地瞄了一眼此时正跟在陶沝身后走上前来的十阿哥,紧接着便态度甚为恭敬地上前向其请了安,然后才凑在陶沝耳边继续轻声发问道:“你们俩这是要去哪儿?” 似是没有听到倾城最后的那句问话,陶沝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对方的前一句话上,依旧答非所问道:“身子不舒服?难道她又生病了么?很严重么?” “”倾城那边显然没料到陶沝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来,一时间本能地有些愣神,良久才回答道:“还好,只是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而已” “那我进去看看她吧”陶沝说着就想往长春宫方向走,不想才一抬脚就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紧接着,十阿哥那略带着些许不满的嗓音便阴阳怪气地在她耳边响起:“九嫂这是要去哪儿?该不会这么快把答应十弟我的事情给忘了吧?” “不,不是”冷不丁被某人这样一扯,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回神,想起自己现今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只是想进去看看十公主她好不好而已” 十阿哥听罢倒也没有直接否定,只淡淡地扔来一句:“九嫂这时候去,好像不太合适呢” “可是”不去看一眼的话,她心里会担心啊! “十阿哥说的是!”不理会陶沝那一脸哀怨的表情,倾城这这时候也在旁边帮着说话:“十公主那边才刚吃过药,已经睡下了,你还是明天再去看吧” “哦,那好吧——”陶沝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声,随即不留痕迹地挣脱开十阿哥适才抓着自己的手,又回头瞥了一眼倾城,忍不住冲前者开口道:“十阿哥,我能带倾城一起去么?”说完,也不管身旁那两人脸上随之流露的诧异表情,轻轻咬了咬嘴唇,又继续接下去道:“倾城她,到现在都没有吃过我亲手做的酸菜鱼呢!上次她生病的时候,我为她烧的那一盆鱼,先是被十阿哥你分掉了一半,而剩下的那一半,后来则是被皇上给吃了,所以,倾城什么都没吃到” 陶沝说这些话的时候,采用的就是女人最常对男人是行的“怀柔”政策,通俗的讲,就是装可怜,装柔弱。小脸以斜向上45°角抬起,满含着怯弱的情绪,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瞪得溜圆,轻轻地闪啊闪,话还没说到一半,眼眶里便已盈满了一层蒙蒙的水汽,看上去甚是我见尤怜。 据说,所谓的“怀柔”政策最先是由清朝的统治者们想出来的,在当时作为一项民族政策施行。陶沝虽然不清楚这一政策在处理国家大事上是否有效,但对于眼前遇到的这个问题,那成效可绝对称得上是绰绰有余。 果然,望着陶沝那一脸近乎哀求的表情,又瞅了一眼旁边正摆出一副茫然状的倾城,十阿哥终于无奈地点头应允:“那好吧,就一起去吧!” “噢吔!十阿哥你果然是好人!”见十阿哥点头,陶沝立刻兴奋地上前一步,再度用力地握紧了对方的双手,猛摇不止。就在她忘情地想要也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时,却陡地发现,倾城此刻正站在一边狐疑地打量着自己和十阿哥。陶沝脸上一红,当即又赶紧放下自己握着十阿哥的手,转而去挽倾城 倾城没有拒绝。 三人一路来到了延春阁内二层楼的西室,也就是十四阿哥生辰宴那天,陶沝和十阿哥两人第一次偷偷吃鱼的地方。 在此之前,十阿哥的那名贴身小厮,名唤全安的,已经往这里送来了各种烧鱼时所需要的材料。三人进去之后,十阿哥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打发小厮全安离开,跟着就和倾城两人分开坐在了中央那张八仙桌的两边,等着做好的鱼上桌。而陶沝呢,则是一进去就立刻占据了整个灶台天下,一边忙活着烧鱼,一边还在脑海里拼命想着揣在怀里的那本春宫,她的脸上虽在笑,但笑起来的那副模样却着实叫一个猥琐异常。 待成品酸菜鱼上桌,陶沝和十阿哥两人又开始重蹈覆辙——以锅碗瓢盆交响曲为背景音乐,以真碗实筷为工具,乒乒乓乓地在餐桌上出演了一场鱼肉争夺战,直看得坐在一旁的倾城双眼发愣。 终于,陶沝和十阿哥两人在各自抢得满满一碗鱼肉之后,心满意足地重新在位置上落坐,十阿哥甚至忍不住才坐下便立刻埋头大快朵颐。而反观倾城这边呢,手上的筷子还根本未曾动过。 陶沝咧咧嘴,没说话,只把自己抢来的那碗鱼肉全都推到了倾城面前,而后,在左右两人一齐投射而来的诧异的眼光中,颇有些迫不及待地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本春宫,嘴里“嘿嘿”地笑道:“你们俩先吃,我先看看这个” “噗——” 此语一出,十阿哥这边竟是一个没忍住,当场华丽丽地喷了。 陶沝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却没吭声,继续低头翻她的书。而倾城这会儿则是刚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品尝,闻此声,当即抬起头来,很是诧异地打量着这位就坐在自个儿对面c但此刻却是毫无形象可言的十阿哥。顿了一会儿,她又偏过头去瞥了一眼正作若无其事状的陶沝,目光滑落到那本正被后者摊在桌面的书页上: “你看的是什么书,需要这么着急?” “春宫!” 陶沝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那语气,简直就像是在回答说“这是一数学书”或“这是一本历史书”那般从容自然。 她怎么能不着急呢?同一本书两次落到她手里,却两次都和她无缘错过,这一次若是她再不及时阅览,不知道之后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噗——” 又是一个没忍住,这次换成倾城很没有淑女风度地喷了。 很显然,这两人都无法理解陶沝此刻做出的这种诡异行径。倾城取出随身带的帕子擦了擦嘴,抬头和对座的十阿哥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继而一齐回头看向陶沝,那眼神,就像是在研究从火星来的外星人。而后者此刻明显还不自知,正一页一页把书翻得飞快,嘴里更是不停歇地给出各种点评: “晕——这两人是什么姿势啊?完全非人体学嘛!这样也可以的哦?” “哇这还是人类所能做出的动作吗?” “靠,摆这种姿势不会累啊?” “天!古代居然就有3p,令堂的,其中有一个竟然还是” “够了!” 听着陶沝这会儿发出的一系列感叹之词,倾城和十阿哥那两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瞬息万变c变化莫测。终于,倾城这边首先忍不住,放下筷子冲某人正色道:“你,是女孩子吧?” “咦?”被倾城这样没来由地一问,陶沝终于停止了点评,慢慢抬起头,视线狐疑地来回逡巡着左右两人的脸色。末了,她愣愣地再次开口道:“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难道就不能看春宫图了吗?” “你”倾城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一时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见倾城不说话,陶沝颇有些轻蔑地挑了挑眉,又瞅了瞅另一边的十阿哥,很是理直气壮道:“嘁——我们大学宿舍里连那种动态的真人画面都看过了,这种静态的图画书还算得了什么?”顿一下,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转过头冲倾城暧昧一笑,一字一句慢慢接下去道:“而且日漫如此流行的时代,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从来没有看过那种东西哦嘻嘻,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说完,也不看倾城的脸色,便低头又往后翻了一页:“赞呐!古代竟然就已经有这种辅助工具的存在了呀?我还一直以为我们那个时代才有咧” 陶沝这句不假思索c随口而出的话显然暴露出了一个重大败笔。 闻言,先前一直没说话的十阿哥立刻蛇随棍上地追问道:“九嫂,你刚才所说的‘你们那个时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是别的时代的人不成?” 十阿哥说的这句话原本只是为了打趣的,但此刻听在另外两个心中有“鬼”的人耳朵里,这话明显就变了一种味道。 犹如条件反射一般,陶沝和倾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在这一瞬间同时抬起头来,而后,神色紧张兮兮地对望了一眼。 下一秒,陶沝已然恢复了正常。她转过脸去,冲坐在另一边的十阿哥绽开了满脸笑容:“瞧十阿哥说的,这怎么可能呢?董鄂,董鄂只是一时口误罢了” “呵——九嫂说的是!”见陶沝这样一说,原本就只存着打趣心思的十阿哥自然也没往别的地方想,而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说辞。他回给陶沝一笑,继而开始另一个话题:“不过,九嫂你刚才提到的‘大学宿舍’究竟是指什么?是一本书么?还有,‘日漫’又是什么?难道都是春宫图的别名么?” “哎?!”眼看着方才气势还有些咄咄逼人的十阿哥瞬间就化身成了软绵绵的好奇宝宝,陶沝一时半会儿地还颇有些不大适应。当然,最纠结的还不是这个,而是这家伙提出的那些问题,根本就让她不知该从哪里回答起才好。“这个,这个么” “回十阿哥的话,你刚才问的那两样东西其实就是跟这本春宫图差不多的两本画册”正当陶沝苦苦思索着对策时,倾城那边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里面的内容就是类似这种春宫图的图片”说到这里,她停声,转过脸来斜了一眼陶沝,一本正经道:“九福晋,你说对吧?” 我靠——厉害啊! 听她这般回答,陶沝当即双眼直冒红心,继而便不由自主地冲对方频频点头。“正是,正是”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想出如此给力的解释,果真不愧是倾城!不过,把大学宿舍也说成是春宫图的一种,这会不会也太胡说八道了一点幸好十阿哥听不懂! “是吗?”见面前这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颇有几分默契,十阿哥倒也没再继续往下深究,只径自朝陶沝暧昧笑道:“看来九嫂果然是很喜欢这类东西啊,难怪会一直对这本春宫念念不忘” “才,才不是呢!”陶沝被某人说得脸上一红,随即忍不住跳将起来反驳道:“我,我才不是喜欢这种东西,而是,而是”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说自己想要这本春宫图是有理由的,但是当着倾城和十阿哥两人的面,这个所谓的理由又明显难以启齿。良久,她终于恨恨得咬了咬牙,面对着左右两人再次投过来的诧异目光,一字一句道:“反正,我是有理由的,才不是因为喜欢这本东西再说了,我以前看过的那些日漫里的图,可远比这里面的美型多了,我才不可能看的上这本东西呢”她说着,顺手把拿在手里的那本翻了大约一半的春宫图给随意扔到了一边,而后面带不屑地继续说道:“要我说啊,这本春宫图画得实在不怎么样,怎么能把里面的人物画得那么难看啊,这样怎么可能让看的人产生那种冲动的感觉嘛呼,还不如我画得漂亮呢” “噗——” 陶沝这话一出口,倾城再度华丽丽地喷了。 陶沝瞟了她一眼,没吭声,只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另一边的十阿哥呢,此刻好奇心明显已经占了上风。只见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陶沝,语无伦次道:“九嫂,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也会画春” 十阿哥最后那一个“宫”字还没有说出口,陶沝这边已经手拿碗筷迅速跳起身,旁若无人地扑到锅边开始夹鱼:“终于可以吃鱼了!快饿死我了!这剩下的鱼都是我的了” 一听这话,十阿哥原本已处于潜伏状态的战斗神经顿时被再度挑起,刚才只抢了一碗鱼肉的他哪能容陶沝把剩下的鱼全部占为已有,当下也赶紧跟着跳起身来,往自己碗里狂夹不止。 倾城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看热闹,筷子则机械地往嘴里送鱼。 而另一边的两人就这样你一筷我一筷地对着那只盛鱼的锅子一顿猛夹,末了,两双筷子都不约而同地一齐地落在了锅内那最后一片鱼骨肉上—— “放手!这最后一块鱼肉是我的!” “偏不!” “十阿哥,你不要太过分了!” “九嫂,我们彼此彼此!” 这一来一去的言来语往间,陶沝和十阿哥两人可谓是明着互相较劲,且各不相让,誓死都要夺得那最后一块鱼肉。 在发现自己怎样来硬的都对某人不起效之后,陶沝当机立断地决定,暂时改变战略,还是采取“怀柔政策”给对方来记软刀子。俗话说的好啊,“柔,能克刚”—— “十阿哥,董鄂我今次可是提心吊胆地跟您来这儿的,万一被人发现,那董鄂的清誉可就完了,您就不能看在这个份上,稍微怜惜一下我么?” 陶沝楚楚可怜地说着,脸上的表情除了哀怨还是哀怨。若放在平时,这副表情肯定能骗得大多数人的同情。但可惜,之前被她用同种手段中过一次招的十阿哥这回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活不肯买她的帐:“九嫂这话是怎么说的,十弟我来这儿可也是吊着一颗心的,万一被人发现,十弟我也是自身难保,九嫂怎么也不怜惜一下我” 可恶!这家伙竟然用同样的话来回击她! 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她怎么忘了,眼前这家伙装可怜的道行并不亚于自己呢 想了想,陶沝又继续扮演哀怨小媳妇道:“可是,可是我之前不是都已经答应过你了么那以后,像这样的机会肯定多的是,所以” “此话当真?”听到这句话,十阿哥的眼神果然有些许松动。 “当真!绝对当真!比珍珠还真!”听闻十阿哥这样一问,陶沝眼前顿时一亮,知道自己有了成功希望,当即便赶紧冲其连连点头,状如小鸡吃米。“其实吧,上回十阿哥你说喜欢和我在一起嗯,这样的时候,我就想对你坦白了,实际上,我也是蛮喜欢跟你一起嗯,这样的,所以,您这次就从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一定” “嘭”的一声巨响,陶沝的最后这句话还没全部说完,房间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狠狠踢开了。 屋内的三人顿时齐刷刷地一致回头,随即发现,此刻出现在门外的,正是一张脸黑到简直无法用具体辞藻来形容的九九,以及脸色同样难看到无法言喻的十四阿哥。 一瞬间,十目相对,所有人都集体愣在了原地。 以门为线,两者之间骤然响起了一曲《十面埋伏》,民乐琵琶版的。 站在门外边的那两人此刻大概是死也没有想到,屋内上演的竟然会是这样一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有些温馨的用餐画面。脸色当场一变再变。 而门里边呢,陶沝和十阿哥两人虽然这会儿都各自保持着一手端碗手举筷的抢鱼架势,但眼睛却是始终直直望着门外的。至于倾城,除了眼睛对焦的位置和其余两人一样之外,手上也仍保持着正往嘴里送鱼的动作,身子则是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五个人面面相觑,就这样一声不吭地你看看我c我看看你,对视良久,竟是没有人肯第一个开口。 天煞的——这两个人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在看清门外两人脸上那堪比锅底灰还要更黑的脸色时,陶沝心里突然没来由地“喀噔”了一下,直觉整件事情不妙。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而且,看这种架势,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十阿哥这会儿也跟自己在一起!惨了,他们该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刚才,自己和十阿哥说的那些话,这两人在门外,究竟听到了多少?! 陶沝正想得出神,就听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当啷”声,十阿哥原本握在手里的那双银筷子应声落地。一瞬间,众人的注意力立时一齐全部集中看向了他—— 十阿哥被众人盯得脸上一阵尴尬,随即赶紧把拿在另一只手里c装满鱼肉的那只碗向前一递,道:“九九哥,这鱼不错,你你要不要也尝尝?” 我汗—— 此语一出,陶沝的嘴角顿时猛抽不止。十阿哥这家伙还真会搞笑,如果不是时间地点人物场合统统不对,她还真想配合对方加场仰天狂笑的戏码。 暗暗扫一眼周围,发现其他几个人这会儿脸上的神色也各有古怪。其中尤以九九为最。 陶沝立刻掉转视线看向倾城。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在心里万分庆幸,因为她刚才幸好把倾城也一并给拉来吃鱼,若是不然,光有她和十阿哥两人,如今真是有理都说不清楚。 似是接收到陶沝带有求救信息的眼神,倾城抬起头,幽幽地回望了对方一眼,而后站起身,很是恭敬地朝站在门外的那两人行礼:“奴婢给九阿哥c十四阿哥请安!” 鉴于倾城这边首先打破了沉默,九九那边也总算是停止了无止境的变脸,随即像是掩饰失态地清咳了两声,跨进门道:“你们三个怎么会在这里?” 晕,这句话应该是右她来问才对吧?你们两个为什么会来这里? 见九九这样问,陶沝立刻低下头在心里暗暗腹诽。冷不防再次一抬眼,却发现站在九九旁边的那位十四阿哥,此刻正以一种极度高深莫测的视线紧锁在自己和十阿哥两人的脸上—— 陶沝的眼皮猛地一跳。看样子,这位素来就喜欢胡思乱想的十四阿哥肯定又误会了什么有的没的俗语有云,解释就是掩饰。为了不自讨苦吃c自取其辱,她还是努力保持沉默为好。 想到这里,陶沝当机立断地避开一旁正拼命朝自己使眼色的十阿哥,跟着重新在位置上坐下,开始头也不抬地埋头苦吃。 十阿哥被某人突如其来作出的这一“叛徒”举动给弄得当场欲哭无泪。虽然九九刚才提的问题并没有指明道姓要谁回答,但是他的目光最终落点却明显是在陶沝和他两人身上居多,陶沝这一坐,也连带得将答题这一吃力不讨好的倒霉任务全部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那个,因为我们正好都饿了,所以所以就来这儿”出于现场形势所迫,十阿哥最终在拧了良久的眉之后,总算是憋出了一个勉强称得上是真实的答案。 “呵——是吗?”九九闻言失笑,似乎并不相信十阿哥给出的这番解释。他慢步踱了进来,一步一步向餐桌靠近。他嘴里的这番话虽是对着倾城说的,但一双桃花美目却是始终死死地盯着此刻正埋头作鸵鸟状的陶沝不放。“那么,倾城姑姑这会子会在这里,也是因为饿了么?” “让九阿哥见笑了!”倾城承认得倒很是干脆大方。 九阿哥那边显然没有料到倾城这会儿竟会顺着十阿哥的话说,原本写在脸上的那副完全不相信的神情一时间变得有些错乱。就见他满腹狐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十四阿哥,随即语出惊人道:“十四弟刚才不是说,这里只有两个人的么?” 虾米?! 不是吧?这一句轻飘飘且看似没头脑的话语当场让陶沝的心里狂起波澜。她就说嘛,眼前这两人今儿个出现的时机怎会是这般莫名其妙,敢情在背后偷偷告她状的小人竟然是这位十四阿哥啊呼,这死孩子一定是上次在御花园里看到她和十阿哥在一起做交易的时候就盯上他们了,难怪她刚才就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和十阿哥,敢情这女人的第六感果真一点都没错! 呜呜,这位十四阿哥也真是的,做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到底图个什么啊?! 思及此,陶沝立刻抬起头来,目光狠狠地瞪着站在前方的十四阿哥,大有以眼神将其生吞活剥c凌迟处死之势。 而十四阿哥也果不其然地被陶沝的这一眼神给盯得有些狼狈,随即慌忙避开,却不想,竟是一眼就被他给扫到了那本被陶沝随手乱丢的春宫—— “这是什么?”他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接着走了过去,将其从地上捡了起来。待看清那本书的封面时,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华丽丽地囧了。 偏偏九九这会儿还在旁边追问一句:“十四弟,那本是什么?” 十四阿哥没说话,只把写有大大的春宫两字的封面往九九眼前一晃。 九九先是一愣,继而便立刻恢复了二次变脸,连带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冷冽。他紧紧地盯着这会儿仍继续坐在桌边c低头一个劲儿地往嘴里扒鱼肉的陶沝,口中一个一个字地往外迸:“这是谁的?” “”一听到这句话,陶沝和十阿哥两人几乎是同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头一低,眼睛一闭,脸色似乎也暗红得有些过分,慢慢地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然而,九九此番只是奇怪地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眼,正要开口呢,一个声音却快一步打断了他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说辞:“是我的。” 倾城再度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原本不应该属于她的“罪行”。 这家伙是不是吓傻了?居然连这样的黑锅也肯背? 闻言,陶沝立刻抬起头来,定定地望着倾城一声不吭,连道谢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十阿哥这一回也很是难得地涌出了满眶热泪,似是在膜拜倾城此刻看似大无畏的所作所为。 而另一边,九九和十四阿哥两人完全没想过倾城竟会这样回答,一时间竟是双双愣住了。好一会儿,九九才重新回过神来,踱步走到餐桌边,在陶沝和十阿哥两人中间的位置上站定,低头带点不屑地瞅了一眼当中还剩了一块鱼肉的锅子,颇有些阴阳怪气道:“原来就是晚宴上的那道鱼啊!看样子,我这会儿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此语一出,坐在桌前的陶沝噔时不由自主地整个人一抖,而一旁的十阿哥则是瞅准时机将自己手中的鱼碗再度伸到某人面前,并十分殷勤地为其递上了一双新筷子:“九哥,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或许是因为之前出现在晚宴上的那道鱼给九九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亦或是因为十阿哥从刚才起就一直坚持着要他品尝一下锅里的鱼,反正,九九这次终于听取了十阿哥的意见,接过对方递来的筷子,从他的碗中夹了一片鱼肉放进嘴里。然后—— 他的眼神微微一动。 十阿哥那边自然是没有放过出现在九九脸上的这一细微神情变化,当下赶紧蛇随棍上地追问道:“怎么样?九哥,这鱼好吃吧?” 九九没说话,只是慢慢地咀嚼着嘴里的鱼肉,似是在细细品尝。十阿哥再补上一句道:“比刚才的还要好吃吧?” 这一次,九九肯定地点了点头。 十阿哥顿时得意忘形地朝陶沝扬了扬下巴,道:“怎么样,连九哥都说这个比较好吃” “”这家伙是白痴吗?他这是明摆着要将她会做鱼的事情昭告天下吗? 陶沝头也不抬地继续扒拉着鱼肉,理也不理十阿哥此刻发表的言辞,只抗议性地将手里的筷子和陶瓷碗底撞击得叮当响。 见此情景,十阿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因为一时冲动而说错了话,当即立刻在位置上重新落坐,接着闷头吃鱼,不再言语。 九九很是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又偏过去瞅了瞅一旁的陶沝,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道:“你不是说今儿个不舒服,需要卧床休息么?” 这句话虽然也没有指明道姓,但陶沝却是一听就明白了,他这会儿问话的对象显然是自己。 只听“噗——”的一声,陶沝刚想开口,一根鱼刺却好死不死地正噎在了她的喉咙里,让她想说话也说不出,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而这一幕场景显然是让在场的众人都误会了。倾城率先跳出来帮着答腔:“回九阿哥的话,刚才九福晋的确是躺在卧房床上休息的,是奴婢,强行把福晋拉来了这儿因为这道鱼烧得很好吃,奴婢实在很想让九福晋尝尝,所以” “真的?”看得出,九九并不怎么相信倾城此刻的这番说辞。 陶沝喉咙里的那根刺还没完全咽下,只能红着一张脸朝九九猛力点头。一双黑眸也跟着使劲眨巴眨巴,希望对方能够从此息事宁人。呜呜,这该死的鱼刺,卡在喉咙里卡得还真不是时候,就那么想要让她为此而英年早逝吗? 陶沝异常郁闷地在心里这样腹诽着,没注意到面前九九看她的眼神已经一变再变,终于,就在九九正打算开口问话时,门外又有人适时地跑了进来,快其一步占有了先机—— “十爷,那边就要放烟火了,皇上那边正找咦,九爷,十四爷,你们两位怎么也在啊,奴才该死,奴才给两位爷请安三位爷,你们要过去看烟火么?”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更得有些晚了~ 不过看在有两篇的份上,筒子们就别介意了吧~(__)嘻嘻 83~ 呼呼,更新~然后去睡觉~ 至于明天的,某唐会努力更的~(__)嘻嘻 83 呜呜~~~~(>_ _ _<)~~~~呜呜 8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谁比烟花寂寞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乾清宫正殿前方的广场上空,此刻正一轮接一轮地燃放着礼花。 康熙皇帝领着众人站在殿前宽敞的月台之上,仰头观赏着这夜空里的绚烂美景。 “哇!倾城你快看,那一团团的烟火好漂亮啊,乱闪乱闪的,太赞了” 月华门处,陶沝和倾城两人此刻正双双立在门边,与月台上的众人遥遥相隔,一同观赏着这难得的烟花美景。陶沝一只手拉着旁侧倾城的衣袖,另一只手则高高指向天空,夸张地从嘴里发出大声赞叹。而倾城呢,这会儿也顺从地循着前者手指的方向望向天空,没说任何话,但嘴角却明显勾起了一个斜斜的弧度。 方才,鉴于那名一直跟在十阿哥身边的贴身小太监全安的突然来报,勉强算是解除了延春阁内的一场尴尬。三位皇阿哥一致决定立刻赶回乾清宫观赏烟花,而陶沝也在九九那复杂眼光的注视下,主动——不,确切地说,是被迫答应跟着三人一起前往,当然,倾城也与其一并同行。 一路上,三位阿哥脚步飞快地走在前面,迅速得那叫一个脚下生风,而陶沝则是用力拉着倾城的手,慢慢地跟在后面,磨磨蹭蹭得那叫一个拖泥带水。两组人马之间也因此拉开了长距。终于,在前面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的时候,陶沝果断地停下了脚步,转道从另一条路来到了月华门。她可不想在观赏烟火美景的同时,还要在心里牢牢惦记着怎样与人勾心斗角。 “哇,又来了!这个超漂亮的说——”又一朵烟花升到半空中,绽放成无数耀眼的星星点点。陶沝被闪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又再度出声赞叹。 而这一回,倾城也紧跟其后发表了自己的感慨。“的确很漂亮!” 她这样由衷地称赞着,但等了半晌却再听不到身旁陶沝的回应。她忍不住将脸转向一侧,结果却发现后者此刻似乎正处于一种近似yy的状态,尤其那一双眼睛,因激动而变得无比闪光。 “你在想什么?”似是没料到某人会给出这样一种反应,倾城本能得皱了皱眉,随即冲其提出疑惑。 陶沝眨眨眼睛,继续以一脸朦胧状的模样答道:“哦,我只是在想,这些烟花如此好看,肯定很贵吧?” “大约数百两吧!”倾城低头沉吟了半晌,这才慢慢回道,“那日,我曾看到户部递上来的折子里写过,关于这场烟花的费用,总计是五百二十两。” “哇靠,不是吧?有这么多,那可以吃好多好多东西了”原本还摆出一脸无限憧憬状的陶沝,在乍听到倾城报出的这个数字时,忍不住当场跳了起来,两只大大的黑眼珠子更是一眨不眨地c死死瞪向天空:“要死啊!这些都是白花花——不,名副其实的一ney啊,怎么能如此浪费?”顿一下,她作双手捧心状,脸上无比哀痛地一字一句控诉道:“而且,这放烟花什么的也完全不环保嘛!现在提倡的那可都是低碳生活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折现给我”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扑哧”一声,却是倾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何时变得如此财迷了?” 嘁!她本来就是个财迷好不好 陶沝原想就这样接话来着,但下一秒,当她看到眼前倾城那张难得的笑脸时,某些明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为何临时作了改口:“呃,这也是为了将来的‘逃跑’计划打好基础嘛” “‘逃跑’计划?”倾城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对啊!”陶沝大咧咧地冲她连连点头。“当然要逃啦!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那座九爷府里做挂名福晋吧?” “”倾城没说话,半晌才低低的接下去道:“那么,你准备去哪?” 陶沝摇头:“不知道,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着,也总得等我先找到能养活自己的方法再走吧?唔,最好呢,是能说服九九和平休妻,顺便再a他一大笔钱跑路不过,这个法子在现阶段看来貌似还不太实际,因此,也要同时做好最坏打算” “最坏打算?”倾城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陶沝话里的那最后四个字,顿了顿,继而敛眉沉思,像是在打算着什么。好一会儿,她才复又抬起头来道:“你确定,你跟九阿哥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咦? 陶沝冷不防被倾城提出的这一问题吓了一跳。倾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想让自己一直留在九九身边?可是 “应该吧!”翻来覆去地在脑海里思索了半天,陶沝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想必你也清楚,九九他喜欢的并不是我。既如此,那我即使强求也没用啊?” 倾城闻言一愣:“那你喜欢他吗?” “如果,没有可能,会吧”陶沝答得有些含糊。说她一点都不喜欢九九,那绝对是在说谎。至少,九九对八福晋的那一片深情,还是挺让她乱感动一把的——虽然那两人的确是狗血了一点,但谁让她就是对深情的男人有好感呢,更何况,对方还是她最喜欢的那种妖孽美男类型。 听到陶沝这样语无伦次的回答,倾城那两道好看的柳眉又下意识地挑了挑。“那么,他呢?” 因为倾城并没有明确道明话里那个所谓的“他”究竟是指谁,所以陶沝直觉以为她指的是九九,当即赶忙否认道:“他?他不喜欢我啊” 闻言,倾城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继而又转向天空,幽幽道:“我不是问九阿哥。” “咦?不是问九九,那你是问谁”陶沝蹙了蹙眉心,一时有些会不过意。 “”倾城没说话,只将视线重新移到了陶沝脸上。在对上倾城那双如黑琉璃般美丽的明眸时,陶沝的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地闪过了一个香色的身影—— 太子?! 倾城她难道是在问自己对那家伙的感觉么? 陶沝懵住了,静静地望着眼前那张熟悉的美丽精致的脸庞,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在她对面,倾城也同样久久地回望着她,同样一语不发。 两个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面对面的保持着沉默不语。 “他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良久,在这一片无比尴尬的沉默气氛中,陶沝首先喏喏地开了口。她低着头,说话的语气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愉悦之情。 倾城听罢,不自觉地当场抬起头来,一脸同情地看着对方,眼底有微微的流光闪烁,却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陶沝兀自在心底郁结了一会儿,便又咬着牙重新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换上了一脸无比灿烂的笑容。只见她使劲地拍了拍胸脯,跟着用力地握紧拳头,意气风发道:“不过,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失了一场恋而已倾城你不用担心我,本姑娘从小到大,失恋的次数那可谓是呃,虽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还暂时没有,但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我绝对已看过不下百十次了放心吧,本姑娘乐观豁达c积极向上,绝对不会钻牛角尖的” 见陶沝这般口若悬河c滔滔不绝地说着,大有一副“失恋与她,根本毫不相干”的架势,倾城的嘴角也禁不住向上翘了翘,但只一下,下一秒,她已果断地伸出双臂,将此刻仍在喋喋不休的前者用力地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陶沝的话音也在这一瞬间当场戛然而止。 一首熟悉的旋律,就这样轻轻地在脑海中响起 “看烟火在夜空迷人的绽开, 幸好有你和我在一起” 乾清宫前的广场上空,五颜六色的绚丽烟花依旧接连不断地频频绽放,流光溢彩,漫天闪烁,几乎点亮了整片夜幕。 月台上,人群依旧聚在一起,仰天观赏美景,时不时地还发出连声赞叹。 而在月华门前的两人,如今却是静静地站着,静静地抱在一起,静静地不发一语 倾城的怀里很温暖。而且,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这是陶沝被莫名其妙圈进某人怀里得出的第一个结论。第二个结论,这好像是倾城第一次主动抱她呢!以往,都是她先抱倾城的 耳边响彻着烟花的轰鸣声,陶沝小心翼翼地从倾城怀里探出头。此时此刻,倾城的下巴正枕在她左侧的肩膀上,陶沝看不到对方的脸。她只能感觉出对方这会子拥抱自己的劲道很大,她怎样也挣脱不开。 “倾城,你怎么了?”眼见自己被无缘无故地禁锢在某人怀里,陶沝本能地有些狐疑。倾城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自己啊 “”倾城没说话,陶沝只能听到耳边传来的c对方那略带急促的呼吸声。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陶沝不死心地继续追问,结果等待了许久,却还是得到了与之前同样的无言对待。 我靠!这还有没有天理啊?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失恋的那个人是她,而倾城却突然给出了这样一种奇怪的反应,搞得她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还要反过来安慰对方? 陶沝郁闷地有点想哭,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予计较。谁让对方是美人呢?!花痴如她,只要是美人,不管对方是男还是女,她都是一样喜欢的—— “唔,倾城,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你别难过了这首歌很应景的” “”没有回音。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同意还是反对。 “呐——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就唱了哦——”鉴于对方一直不吭声,——陶沝当机立断地决定,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执行—— “牵你的手去感觉, 烟火最迷人的季节, 照亮幸福的瞬间, 好让我们看得更远 牵你的手去感觉, 烟火最迷人的季节, 点亮生命的一切, 绽放我们的喜悦。 在有你的每一天” 陶沝这会子唱的正是曾经红极一时的f4所唱的那首《烟火的季节》。最后的那句歌词,其实应该是“在爱你的每一天”,只不过,在陶沝看来,她和倾城之间怎样也不可能会是“爱的”关系,所以,她就在唱的时候临时把歌词给改了。而且,也幸好她把这句歌词给改了,若不然,她接下来的下场很可能会很惨很惨。 因为—— 陶沝这边才刚刚唱完,她的身后便随之响起了一阵鼓掌声,紧接着,一个好听的c堪比广播剧声优的熟悉嗓音就不紧不慢地从后方传了过来—— “九弟妹的歌,真是唱得越来越好了!” 这一句赞赏外加鼓掌声显然惊动了此刻正抱在一起的两人。 陶沝吓了一大跳,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同时感觉之前一直紧紧环着自己的那双手臂也跟着一松,倾城已经快速放开了她,并重新站直身体,一脸平静地直直望向陶沝的身后,眼中全无半点波澜。 陶沝面带疑惑地回转头,随即便赫然发现,这会儿站在自己身后方不远处的来人居然有两个,除却刚才那位鼓掌称赞自己的八阿哥之外,还有一位即是此刻脸色如墨似漆c看她的眼神更像是在她身上凌迟剜肉的十三阿哥。 我汗!十三阿哥他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看情形,她和倾城刚才抱在一起的场景一定是被他看到了若是不然,他这会儿干嘛要用这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看着她啊? 被某人这样目不转睛地拿眼死死瞪着,陶沝只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其狠狠戳穿了好几个窟窿,全身冷汗直冒。 呜呜,天地良心呐——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虽然,虽然她也的确和他一样喜欢倾城不假,但她对倾城的感情绝对不是那方面的喜欢啊,而且,即使她之前的确有过主动强抱倾城的前科没错,可是这一次,却是倾城主动抱她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呜呜,她是无辜的啦 为了躲避十三阿哥这一犀利的眼刀攻击,也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陶沝当机立断地决定还是将自己迅速挪到倾城身后寻求庇护为好。不管怎么说,十三阿哥他是绝对舍不得拿眼刀瞪倾城的。 或许是看出了陶沝此刻内心拨的小算盘,亦或者是其想法真的与前者不谋而合,倾城也在这时候向前迈了一步,随即甚是恭敬地向站在面前的两位皇阿哥行礼请安:“奴婢给八阿哥,十三阿哥请安!” 这一举动换来了那两人的同时一笑,十三阿哥脸上的神色也略微有些缓和。 陶沝见状,也赶紧趁此机会跟在倾城后面向两人请了安。她可不想在现阶段轻易得罪眼前这两座大神。谁曾料到,她这边才刚抬起头,就正对上了八阿哥那张如师兄般温雅无害的笑脸:“真没想到,原来九弟妹也在这里一同赏景”顿一下,又调转目光斜斜地瞟了一眼站在陶沝身边的倾城,忍不住轻笑:“我之前还一直道倾城姑姑的性子冷,旁人都难以接近,可没曾想到,九弟妹倒是个例外” “呃,这个么其实是有原因的”冷不丁被八阿哥这样一问,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解释一下,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另一侧的十三阿哥又紧跟着接上了话茬:“八哥说的正是,九嫂和倾城相处的时间不长,但这感情却是好得实在没话说,简直称得上是‘公不离婆c秤不离砣’了,着实让我们这些旁人羡煞不已呐”说完,又往陶沝这边瞥了一眼,目光意味深长:“不过也是,毕竟两人是旧识,感情好亦在情理之中” 呃,这家伙有必要在八阿哥面前如此重点强调她和倾城是旧识的这件事情吗?生怕对方不知道,还是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虽然十三阿哥上面那句话想要表达的语义似乎是在赞扬,但陶沝却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里面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偷眼瞄到八阿哥脸上那迅速闪过的一丝狐疑,陶沝心中一凛,当下赶紧抢在他开口提问之前笑道:“十三阿哥此言差矣,董鄂喜欢和倾城在一起其实是有原因的” “哦?”十三阿哥听罢,顿时有些不解地挑了挑眉。八阿哥也将先前投在倾城身上的视线不留痕迹地转移到了陶沝脸上,就连倾城本人都转过头来一脸困惑地看着陶沝。“什么原因?” 陶沝冲那三人“嘿嘿”一笑,当即一字一句道:“自然是为了能够更好地衬托出倾城的美丽啊!” “啥?” 此语一出,十三阿哥首先撑不住,一下子化成了呆若木鸡的典范代表。倾城的嘴角则是一直抽搐个不停。而八阿哥呢,算是三人之中最为镇定的,微微一阖双眸,慢条斯理道:“哦,此话何解?” 陶沝再度扯笑,笑容里颇有一抹奸诈的意味。“八阿哥有所不知,正所谓‘红花需有绿叶配,美女还得丑女陪’,难道你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美女这种东西,也是要靠丑女的对比才能显现出她的娇媚么?” 八阿哥一愣:“九弟妹这话倒是新鲜!” “八阿哥可是不信?这绝对不是董鄂信口胡说的!”陶沝接过某人的话茬,挺直腰板,滔滔不绝地继续冲在场三人发表她的“对比论”。“书上说过,如果每天从早到晚一直都对着同样一张脸,纵使那张脸再怎么绝色绝伦,时间久了也必定会产生视觉疲劳的,也就是会对这张美丽的脸产生免疫,认为其也不过如此但如果,你每次看到这张美丽的脸的同时,旁边都陪着另一张十分丑陋的脸,那么,无论你何时看c怎么看,都会觉得那张美丽的脸依旧美得不凡” “是吗?”十三阿哥这时已经回过神来,原本完全不予以相信的脸上如今则写着半信半疑。“敢问九嫂的这些古怪言论都是从哪些书上看来的?” 陶沝被他问得当场噎住,随即赶忙赔出一脸笑:“唔,这个嘛那些书都是很久以前看的,董鄂现今也不太记得书名了,只知道书里有这样讲过呵呵呵”干笑数声后,她又果断地止住了笑,接下去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书里说的这些观点很正确呢!你们想啊,如果不是当日东施的效颦之举,那么西施的美貌又怎能被世人代代传颂至今?倘若不是前朝统治者的昏庸无道,那么又怎能衬托出当今皇上的睿智贤明?假如不是我站在旁边做陪衬,那么倾城又怎会显得如此清雅脱俗c清冷出哎哟——痛!” 陶沝的这番话还未说完,一记结实的爆栗已经随着某人那声带着些许怒气的呵斥用力地敲在了她的头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喂,疼——”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种时候挨了一个倾城给的爆栗,陶沝立刻如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用手捂住头顶,嘴里“嘶啦嘶啦”地倒抽冷气,眼眸中还不忘及时蓄满晶莹的泪水。她就用这双雾蒙蒙的泪眼一眨不眨地望向倾城,似在无声控诉:都说了不准打头,会变笨的 “”倾城没说话,但随之朝某人抛过去的那个白眼却已经在无形中说明,她是懂得对方此刻眼中所包含的这番意思的。 见此情景,陶沝顿时皱着眉龇了龇牙,嘟起嘴来正想说话,不料,站在一旁的八阿哥却在这时快其一步抢先跳了出来,开始打圆场—— “对了,九弟妹今日怎么没有跟在九弟身边?” 他问话的语气很平淡,状似并不经意,但言谈之间却又莫名地透出一种不可抗拒。 哎?她跟在他身边?做什么?一起捉奸么?还是当电灯泡?若是可能,她还想问八福晋这会儿怎么没跟在您身边呢 呵,恕她直言,真的不是她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啊,八阿哥您还是先注意一下自家的后院有没有起火吧?依她对那位九九同学的了解,这会儿您不在,他肯定会趁此良机争分夺秒地去找您家那位八福晋发展叔嫂恋的 喉头微微一滞,陶沝内心虽然很想就这样不计后果地回答,但碍于对方身份,始终都没好意思明说。不过,八阿哥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她倒是听得很明白,他们两人今日结伴前来,肯定是找倾城有事——呼呼,同时面对两位皇阿哥的意外来访,也不知道倾城能不能搞得定 这样想着,陶沝忍不住抬头侧过脸去偷偷瞄一眼倾城,一双水眸轻轻眨巴眨巴。 而倾城也不愧是倾城,很快便弄懂了对方的意图,并果断地朝她点了点头。 唉,既然主角都已经点头申明自己一个人能搞得定,那她就不跟着来趟这趟浑水了 思及此,陶沝再度抬起头来,冲其余三人绽开一张大大的c毫无心机的天真笑脸:“八阿哥说的是,董鄂刚才就是因为不小心跟九爷走散了,所以才会来这儿找倾城说会话儿,董鄂这就回去找爷” 话一出口,陶沝便赫然发现,面前两位皇阿哥的脸上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丝欣喜之色。 陶沝在心里暧昧地笑笑,表面上却是态度恭敬挨个朝八阿哥和十三阿哥行礼道别:“请恕董鄂先行告辞!”语毕,抬起头,旁若无人地当着两位阿哥的面冲倾城摆摆手,倾城回给她一笑。 陶沝转身走人,却忍不住一步三回头。 身后,那三个人的身影在如墨的夜幕中已然组成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线—— 呃——不得不说,今日这个二人组合出现的还真是有点让人意外啊特别是成员的配对 不可否认,八阿哥刚才瞧着倾城的那种眼神好像颇有些不对劲,里面包含的某些潜在情感似乎并不比旁边的十三阿哥少,难道说,他对倾城也可是,这应该不能够啊,他明明就对八福晋很好,好得简直没话说 陶沝忍不住站住脚,又回头深深地审视了一番此刻仍站在原地的八阿哥,正好捕捉到他脸上那一抹还未来得及消逝的深情。 嘿嘿,突然嗅到了一丝jq的味道 意识这层含义的一瞬间,陶沝全身的八卦细胞顿时被调动齐全。 她好想留下来继续围观的说,只不过,始终没有这个胆量将其付诸实行——她刚才明明都已经说了告辞,现如今如果又留下来偷窥的话,那未免会有些不太好意思,还是改天再来单独审倾城吧—— 呵呵,也不知道,倾城之前提过的c她心里已经有人了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指这位八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么久才来更新,实在是加班以及其他各种事情都凑到一起去了,根本找不到时间码字~夸张点说,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所以就杯具了 不过下个星期,就明天开始应该会好一点了,至少不用每天加班了~某唐会抓紧时间努力更的~看留言简直是抱怨声一片啊~呵呵~不过情节的确是拖久了,这章写完,把万寿节结束掉~(这里是指一整章哈~) 814 不好意思,原本星期一该发的文设置错误,放进存稿箱里但设错时间,现在才发觉,汗死~鞠躬向各位筒子道歉的说~ 至于星期二的,明早呃,不是,今早八点前会尽量补上,某唐会努力更新的~ 8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你爱的不是我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耳畔依旧不停歇地传来阵阵礼炮轰鸣,五彩缤纷的烟火腾空绽放,如同各色水晶石一般靓丽夺目c绚丽多姿。 站在刚才那条宫道的转角处,陶沝此刻甚是惬意地仰头望天。 虽然她刚才信誓旦旦地当着那三人的面说自己要去找九九,但傻子也知道,让她主动去找九九绝对是件不切实际的事,反正这会儿难得能有个自由身,她还是找个地方看烟火好了。 不管怎么说,陶沝还是挺喜欢看烟火的。 整整绕了大半圈,陶沝终于来到了与刚才所在的月华门相对的日精门处,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些守门的侍卫和站在广场上看热闹的太监宫女们,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望天。 色彩斑斓的烟花曼妙地在半空中肆意绽放,有浅黄c银白c洗绿c淡紫c清蓝c粉红美不胜收,花瓣如雨,淅淅沥沥地纷纷坠落,仿佛触手可及 陶沝本能地伸出手去接,但就如预料中的一样,她什么也没有接到。陶沝倒也不气馁,只双手合掌轻轻拍三下,然后闭上眼睛虔诚许愿,做小时候才做的傻事—— “神啊,请您保佑,保佑我今生一定还能够再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 祈愿未尽,身后已经响起了一阵意外的脚步声。 陶沝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从身后绕了过来,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腰,跟着,向后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股熟悉的c龙诞香的淡淡香味满满环绕。从那人嘴里吐出的灼热而又好闻的气息,就这样有些凌乱不堪地擦过耳根,轻轻扑打在她的脸颊: “原来,你在这里” 这句话没来由地让陶沝此刻的心肝脾胃俱是狠狠一震,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咬住了自己那有些苍白的唇瓣。身体也在瞬间僵硬如石,最后化成了一座雕像。即使不回头,她也能猜到身后的来人是谁。只是,他为什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难道会是专程来找她的么? 陶沝一动不动地站着,脑海中也忍不住陷入了一片胡思乱想。但此刻立在她身后的某人却显然没有这个等她完全思考明白的耐心,硬是将其整个身子给强行地扳了回去,正面朝向他自己。 陶沝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直地正对上眼前那双琥珀色的丹眸,嘴唇本能地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时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来找她做什么? 是为了刚才她在戏台前大声称叹美人的事吗?想想,既然九九当时能看到她,那么他,应该也会注意到吧? 对了,她差点都忘了,他之前还去过那位白子涵的房间里找她,只是最后没有找到罢了,虽然她确信小十六绝对会为自己圆谎,但为何,她此刻心跳还会如此不安? 他这么急着找她,是想做什么吗? 不是她敏感,而是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变了 此刻,他看她的眼神c对她说话的方式,已经远没有了之前的那分猜疑c冷淡,完全称得上是温柔,甚至体贴 似乎,就是自那日里自己被他强迫着去毓庆宫送斗篷c并因而听到小太监尚善的一番话后,有些东西就在无形之中,不知不觉地变了 那日,他们两人在毓庆宫门前不期而遇,虽然最后什么也没有说,甚至,她还中途临阵脱逃了,但,即使如此,他对她的态度还是发生了改变,仿佛时光倒流,在那一瞬间变回到了和盗书事件发生之前的一样,甚至,变得比更加以往暧昧是因为他对她过往的种种误会都消除了的关系吗,所以,他也连带地想让她对他的误会也一并跟着消除?! 陶沝定定地望着近距离的那张精致脸庞,看着对方的一只大手扳住自己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温柔地触上她已然有些干裂的嘴唇。他问话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怜惜:“为什么不说话?” 这原本不过是无比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听在陶沝耳朵里,却是无意识地触发了埋藏在其心里的某个相似场景。 “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她一面小心翼翼地问,一面使劲地吸着鼻子。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一喝醉就喜欢问别人为什么啊? 孰料,某人却是一脸淡然地回道:“我没有喝酒。”当然,在随后对上的陶沝此刻流露出的那种“你绝对是在说谎”的眼神之后,那张如玉雕一般的脸庞上当即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尴尬之色,而后又低声补上一句:“至少,没有喝醉” “是吗?”陶沝不相信地看着他。他身上的确有飘着淡淡的酒味,但也的确没有像上回那样重。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这一次,他能听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某人却不急着回话。他只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陶沝的双颊。看着对方这会儿那越来越绯红的肌肤,还有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慌乱,以及手下感觉到的那一抹明显烫意时,他突然咧嘴笑了,弯得极好看的眉梢带上了一丝明显的笑意: “你,喜欢我” 这是个绝对的肯定句,而且用的完全不容置疑的语气。 闻言,陶沝的一张俏脸顿时很不争气地整个烧红了,就如同煮熟的螃蟹。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明着道出了她的心意,点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只不过,他捅的,却是在她这边的一层。 虽然心中的秘密被对方毫不留情地点破,但陶沝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他。此时此刻,他的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倾着一个极好看的弧度。紧接着,他俯□,一个温热的吻便带着淡淡的酒味,毫无预兆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烟花满目。 漂亮的烟花腾空,绽开,下落,仅仅一瞬间的美丽,一瞬间的光彩,却仿佛寄托着美丽的希望,寄托着爱的光芒 而就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好似停止了时间的流逝,整个世界都随着它们的绽放而变得无比耀眼。 陶沝错愕地望着眼前那张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脸庞,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对方此刻作出的惊人举动。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什么? “衾儿”他温柔地c如痴如醉地细细描绘着她的唇瓣,并满足地从嘴里发出低叹。 这一声“衾儿”虽然叫得很轻,但却已足以让原本差不多失去神志的陶沝又再度恢复了意识,与此同时,眼前这个家伙当日压在倾城身上为所欲为的那幕情景又再次如波涛一般,汹涌澎湃地涌入了脑海—— 她突然用力地推开了他,像逃避瘟疫一样的向后退步。 因为没有任何防备,他就如对方预料中的那样被她推开了,还差点摔了个趔趄。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面前的那张脸,然而那上面却写满了难得的清冷冰寒。 他愕然。大概是没有想到前一秒还沉浸在他怀里作温柔小女人状的她竟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拒人以千里之外。他凛了凛神,再度上前一步,神情温和地握住了她的一只手:“衾儿,你怎么了?” 陶沝想躲,却已慢了一步,右手的手腕已经被人牢牢地握在掌心。 这声“衾儿”,到底是在叫她,还是在叫另一个人? 陶沝的眼前忽地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衾儿这个名字,是他为她取的,她一开始并不是很喜欢。但之后他常常这样唤她,久而久之,她习惯了,甚至连听到相似的字音都觉得格外幸福,可谁又知道,他其实真正想唤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倾儿 这才是他真正想唤的人吧。而她于他,不过只是那个人的替身而已。不,连替身都谈不上。他不过只是想叫这个名字而已。 衾儿 倾儿 “太子爷糊涂了吧?”左手紧紧握拳,陶沝卯足勇气重新抬起头,脸上挂着的,是堪比暖阳般异常灿烂的笑容。“倾城姑姑这会儿可不在这边,太子爷若是想找她的话,应该去皇上那儿或是她的房间找才对,董鄂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说完,她试图去挣脱他大手的钳制。 却不曾想,某人在听完陶沝的这番话之后,不但没有依言放开她的手,反而还握得更紧了,甚至,变本加厉地倾身上前,一把将其重新纳入了他的怀中。 他的吻也随之疾如雨下。同样火热,却已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陶沝躲闪着别过脸。 “衾儿,你别这样”面对陶沝的公然不合作,某人最终还是生生地停了下来。他那薄如红枫一般的嘴唇温软地擦过陶沝的耳根,他那如火灼热的脸颊紧贴着她此刻的冰凉,他气息不紊地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不要这样对我,衾儿,之前的那一切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应该清楚,我对你,其实” 其实怎样? 其实没有骗她?没有把她当成是另一个人的替身?还是其实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 大脑突然犹如当机一般失去了原有的思考能力,陶沝就这样被他死死地扣在怀里,一动不动。 他现在说的话,她能相信吗?如果相信,她又能相信多少? 没错,她的确是喜欢他的。可是,他呢? 印象中,他好像从来都没有亲口说过,他喜欢她 虽然真的很不想承认,但理智总归还是占了上风——他喜欢的那个人,由始至终,都应该是倾城吧——那个,恍如下凡仙女般的倾城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抹熟悉的清丽身影,由模糊到渐渐清晰。陶沝紧紧抿着嘴,心里也在不断地翻腾—— 是啊,倾城是那么优秀的人物——通俗点讲,就是集美貌和智慧c以及各种光环于一身的万能女主类型,而她呢,只不过是一枚什么都不会c什么都不懂的小配角,根本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只要是明眼人,肯定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倾城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他会喜欢倾城,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她真的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也不嫉恨。且不说倾城与她,实在是好太多了,根本让她连嫉恨都嫉恨不起来。再者,她自己也是喜欢倾城的。陶沝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从第一次见到倾城的时候,她就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若不然,她也不会如此义无反顾地始终都站在倾城这一边。 想到这里,陶沝忍不住从某人怀里仰起头,想要看看对方这会儿脸上究竟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却没有想到,对方此刻也正静静地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一碰上,某人的眼神顿时一闪,再度轻唤出声:“衾儿” 陶沝闻声颤了颤,突然回想起他刚才说过的要她相信他的那句话,嘴角不由地泛起了一丝苦笑。 她有些想不通。为何他现在还能如此理直气壮c振振有词地对她说,那一切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当初,他强迫倾城的那件事,是她亲眼撞见的。虽然俗语也有云过,眼见的未必全部属实,但至少在她看来,她并不认为当时的那种情况还能存有什么自己不知晓的误会。倾城当时的嘴角都被咬出了血,足可见其用的劲道有多大,让她想骗自己说他们只是不小心摔倒了——就和刚才在白芙蓉屋里发生的那幕情景一样——都不行,倾城不会故意咬破自己的嘴唇来骗她的,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她只能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事实上,也的确应该如此。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直至今日他还要如此坚持,坚持这一切非她所想倘若当初的事情真相果真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那,又会是哪样? 陶沝依旧保持着仰头与某人对视的姿势,却是始终一语不发,只直直地望进对方的眼睛—— 人家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睛最会泄露那个人真正的心思。而她现今想知道的,就是对方此刻真实的意图。她不是古代那些没头脑或是以爱为天的女子,只要对方重新温柔以待,她就能够潇洒忘了之前种种。网络上曾有句名言流传的好,叫作“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她并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既然已经被人狠狠骗过一次了,那么这一回,就应该好好吸取教训。 某人被她此刻犹如探照灯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眼神躲闪,脸上的神情也明显不太自然:“衾儿?” “”陶沝仍旧没说话,只继续望着他的那双琥珀丹眸,眼睛一眨不眨。 见她丝毫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某人的耐性似乎也已经到了频临爆发的边缘。只见他双手大力地扳住了陶沝的双肩,猛摇:“你到底是想怎样?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对我不理不睬么?嗯?” 这话里包含的怒气显而易见。但隐隐的,也夹杂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紧张。 陶沝被此刻正处于怒火巅峰状态的某人摇得七荤八素。领口也在无意中被扯开,一根东西从颈口处滑了出来—— 镶满碎钻的银制十字架项坠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晶莹的光芒,流光闪耀,璀璨无比 那是,师兄送给她的项链。 师兄 低头望着眼前这根熟悉的项链,陶沝一时怔住了,脑海里更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了n多从前的画面—— 师兄会把这串项链给她,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或许,这根项链里藏着让她怎样回到未来的秘密也说不定。倘若真是如此,假如她最终还是要返回到原处,如果她迟早还是要选择离开,那么,她如今似乎就不应该和这里的人发生太多的情感纠葛,与其将来离别时“剪不断理还乱”,那还不如趁现在就早早地斩断情丝,跳开这原本就是错误的羁绊 想到这里,陶沝深深得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猛地抬起头,再度直直地迎向某人的丹眸,一脸面无表情:“这句话,应该是由董鄂问太子殿下才对吧?”顿一下,“太子殿下您到底是想怎样?” 某人扳着她肩头的手顿时一松:“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陶沝没有放过某人这会儿脸上略显错愕的表情变化,依旧淡淡道:“太子殿下此刻如此纡尊降贵地重新讨好董鄂,难道不是为了接近倾城姑姑么?” 此语一出,某人的那双丹眸里噔时溢满了震惊。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此刻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的陶沝,神情呆滞,嘴巴也难得地大张着,半天没有合拢。 而陶沝则趁机从已然呈目瞪口呆状地某人怀里挣脱了出来,往后退了好几步,与其拉开一道安全的距离。 她仍旧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其实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若是您真的喜欢倾城姑姑,董鄂以为,您还是直接去跟她表白来得更为妥当。董鄂与倾城姑姑虽是旧识,但也终究无法左右她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常言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董鄂相信,如果太子殿下奉上的是一片赤子之心,那么倾城姑姑终也会有感动的一天,所以” “够了!”不等陶沝把话说完,某人已经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眉心紧蹙,还不悦地打了好几个结。他目不转睛地死死瞪着这个此刻正静静站在自己面前c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气得七窍生烟的小人儿,脸上怒气隐生。 陶沝被喝止,忍不住幽幽地扫了某人一眼。在对上后者那双几乎就要向外冒火的丹眸时,心中蓦地一动,那些才收在嘴边的话当即不自觉地噼里啪啦蹦了出来:“怎么?太子殿下不相信董鄂的话么?还是认为董鄂是在欲擒故纵?”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一会儿,而后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脸上又再次流露出了一抹绝不输于方才的讶异之色,当下退后一步,朝某人福□,又继续道:“若果如此,那么董鄂还真是罪该万死,恳请太子殿下千万放宽心,自那日经过太子殿下的亲身教诲之后,董鄂即使再怎样无知,也决计不会再生出一些与自己现在身份不符的幻想,另外” 她忽然抬起头,视线又一次直直地c毫无畏惧地望进对方的丹眸,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强调,似是要以此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决心:“董鄂自知相貌不比绝色,但即使再怎么不济,董鄂也不会甘心做别人的替身”说完,又是一个福身行礼:“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了然,董鄂先行告退” “衾儿,不是这样的——”他被她的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直觉伸出手去想要阻止她的离开:“你听我说” 但这一次,陶沝却快一步躲过了他伸过来拉自己的手,一脸防备地往后连连退好几步,直到确定对方不可能一下子冲过来抓到自己,这才站定。 夜空里的烟火依旧璀璨闪耀,星星点点,绽放着令人窒息的美丽。 而此刻围绕在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也同样沉默得让人无法呼吸。 一曲悲伤的旋律也在此刻悄然地跃入陶沝的脑海。是言承旭的《陪衬品》。空灵的音符轻盈跳动,在脑海里翩翩起舞,一尘不染。却也压抑得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我至今才发现我自己, 在玩一个无聊的游戏, 其中的规矩由你定, 我只是小小的陪衬品” 陶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最后深深地看了某人一眼,继而转过身,撒腿狂奔。 某人没有跟着追上来。 此时此刻,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那双堪比琥珀还要漂亮的眼眸里有着一缕难以形容的哀伤,淡淡的,却让人心疼无比。 陶沝不敢轻易回头,她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重新折转回去,卑微地向某人妥协。 出了日精门,才往前跑了没几步,陶沝居然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便是之前与她一起去白芙蓉房间学戏的小十六,而另一个,便是那位华丽丽的嫡皇长孙弘皙。两人这会儿正兴冲冲地往东六宫方向走去,手里都拿着一把烟火棒。 陶沝停住脚步,正犹豫着自己是否要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却不料,弘皙这会儿却是无意间抬头往这边方向一扫,看到她时,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扯了扯身旁小十六的衣襟。小十六循着他的视线望过来,跟着便立刻作喜上眉梢状,手里高举着烟火棒便乐颠颠地往陶沝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边道:“桃子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还正打算去永和宫找你呢,你看,这是我们特地” 他猛地收住了口,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突然发现了陶沝此刻的那一双泪眼。小十六本能地怔了怔,随即便快步跑到陶沝跟前,仰起头甚是关切地问道: “姐姐,你”怎么了? 他最后的三个字还未来得及全部说出口,陶沝已经双膝跪倒在地,双手抱住面前的小十六,将脸埋进了对方的胸前,无声地哭泣。 大串大串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打在小十六的胸前。 直至感觉到从胸前传来的那一点儿意外的凉意时,小十六才终于意识到,此刻靠在自己怀里的某人是在哭。他没出声,就这样默默地立在了原地,紧紧绷着身子,一动不动。 “十六叔,九”紧随在小十六之后跟来的弘皙这会子也看出了陶沝的不对劲,正想开口问话,却见小十六神情坚定地冲他摇了摇头。 于是乎,一个正在哭的大人,和两个试图安慰她的小孩,就这样形成了一副极其诡异的画面—— “你究竟要骗我到哪里, 你伤我难道还不轻, 我就这一颗脆弱的心, 放我去,我至少有美好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呼,实在支持不住了,先传一段上来睡觉~晚点再来更吧~ 话说,本来以为这样能写完的,结果写着写着发现自己估错了,貌似还有两章的样子,争取星期四能结束掉~(~一~)~zz ps,发现筒子们对广播剧声优了解甚少啊~(__)嘻嘻广播剧可不是广播,声优也不是电台主持人,如果筒子们有听过那位大人的配音,相信你们绝对不会这样说~嘿嘿,倒是很期待某唐的文也能配成广播剧~(虽然貌似有点痴心妄想~嘿嘿~) 817 改了几个小地方~ 不好意思,现在才来更新~呼呼,之前工作出现麻烦,所以一直没时间来更~ 貌似这篇写的不怎么样,而且也没什么实质剧情~ 主要是因为先前写好的那篇感觉太虐,又删了重新写,实在不想写太虐的情节,虽然某唐个人觉得某唐其实还适合写虐文~哈哈~ 这周开始会努力写的~8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四九三十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姐姐,你还没有点着吗?” 景仁宫前的宫道处。此时此刻,有三个小小的黑影围成一个圈,蹲在地上用火折子点燃烟火棒,正是陶沝c小十六和小弘皙三人。 方才,陶沝趴在小十六肩上狠狠大哭了一通之后,这两个小家伙为了找方法安慰她,便硬拉着她一起来这里放烟火。陶沝原本并不想答应,却又不忍拂了两个小家伙的好意,只得“舍命陪君子”地选择一起跟了过来。两个小家伙相继拿火折子去点燃手中的烟火棒,而这种烟火棒也是沾火就着,而后不断发出“呲呲”的响声,并同时向外喷发出极其耀眼的火花——由无数个小小火芯组成,一闪一闪的,煞是好看。 然而,这样的烟火棒却还是让小时候曾被烟火烧伤过一次的陶沝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惧意,她的胆子只限于玩那种适合淑女玩的c危险度几乎为0的仙女棒。当然啦,她自己绝非淑女一族。 这样想着,陶沝此刻拿着火折子点导火线的那只手掌愈发抖得厉害,加上此处过道风大,点了好半天都没能点着。 而反观旁边两个小家伙,这时候早已点着了手中的烟火棒,站起身互相追闹着嬉戏去了。 呜呜——陶沝这厢一边瘪着一张嘴蹲在角落里无声抱怨,一边则颇有些痛心疾首地拿眼瞪着握在自己手里的那根烟火棒。按理说,这东西和小十六他们的是一起拿来的,质量也应该一样才对,可是为什么,就只有她的这根死活点不着呢?该不会这里面也有是什么人品问题吧?呜呜 “姐姐,要不我帮你点吧?” 终于,在陶沝尝试了n次点火失败之后,原本已经起身去嬉闹的小十六实在看不下去了,自告奋勇地跑到前者跟前,想要帮忙。 陶沝又哪能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废柴——连一根烟火棒都点不燃,当下赶紧摇头拒绝:“啊,不用不用,我很快就能点着的唔,主要是这里风大,所以这火才一时点不着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弘皙这时候也跟在小十六后面跑了过来,一听这话,立马义不容辞地开口道:“姐姐,那我帮你挡风吧?” 这是一个肯定句,而且对方说到做到,立马跑到陶沝的身后,张开双臂为其挡风。 虽然这小家伙的全身体积还不足以为自己挡住所有的风,但陶沝还是当场被感动得一塌糊涂:“谢谢谢,你们俩真是太好了,姐姐好感动” 说完,她低下头去,开始专心致志地认真点火,再点不着她就太对不起眼前这两个帮忙的小家伙了。 “哎,弘皙,现在风在往左边吹,你往左边挡挡” 鉴于这会儿的风速实在过猛,陶沝一面点火,一面指挥着身后替自己挡风的小弘皙灵活移动位置。 谁想,跟前的小十六也在同一时刻给出了与之几乎相反的指点:“错了,明明是在右边,往右边挪啊” “是左边!”陶沝坚持。 “不,是右边啦!”小十六也不甘示弱。 “弘皙,你听我的” “不,听我的” “十六叔,姐姐,你们两个别吵啊”可怜的小家伙弘皙被此刻难得出现意见分歧的这两人搞得左右为难。正想找理由劝说两人和解,却在下一秒抬头的瞬间,陡地停住了口—— 天呐,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就在小家伙弘皙刚想当和事佬发表意见却又临时放弃的时候,陶沝和小十六这边正彼此争得脸红耳赤c口干舌燥,好一会儿,一向后知后觉的陶沝同学才突然感觉到,自己背后的风不知何时已经停住了。 正当她满腹疑惑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弘皙究竟是想出了什么高明的办法来替她挡住风时,那根一直被她拽在手里的烟火棒也终于如愿点着了,一时间,响声“呲呲”,火花四射。 “哇噻!点着了!”陶沝噔时激动地有些难以自持,大声嚷道。“小十六,弘皙,你们看,我终于点着了!” 嚷完,却发现前后两人半晌没有回音。陶沝狐疑地抬起头,却发现蹲在自己前方的小十六这会儿正双眼直直地望向自己的背后,脸上的表情满是惊恐。 陶沝错愕,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嘴里柔声询问:“咦?小十六你怎么了?在看什么?你看,我终于把这东西点着了,多好看” “的确很好看!”她这边话音未落,一个颇有些意外的男声便紧跟着从身后传来,似乎近在咫尺。 这个声音,好像是 陶沝的心头陡然间狠狠一悸。随即赶紧从地上跳起来,头也不抬地转身冲后方行礼:“董董鄂给四,四爷请安!” 天地良心呐!她最近好像没有做错过什么大事吧?充其量不过是今日跟着两个小家伙一起跑来玩玩烟火棒而已,怎么会如此倒霉,不不不,应该是如此幸运得凑巧遇上了她家四四大人呢?害她现在连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偷偷斜眼看旁边的两个小家伙,弘皙和小十六两人此刻也均低着头不说话,三个人几乎排成了一条直线。 四阿哥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道:“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 “嗯,我们在玩”陶沝举着手里那根还在哧哧燃烧的烟火棒移到四阿哥面前,很是语无伦次道:“玩这个” 四阿哥瞄了一眼陶沝递过来的烟火棒,眉尖微微一挑,淡淡问道:“哦?好玩吗?” “呃”陶沝答不出。四四大人究竟是希望她回答好玩还是不好玩呢? 正犹疑间,小家伙弘皙却出乎意料地在一旁抢着发话了:“四叔也想玩么?” “”四阿哥没说话,只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望向弘皙的眼神也相对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不愧是货真价实的皇长孙!在面对四四这样的冷面王时,居然也能保持镇定自若c临危不惧,哪像自己,一看到b一ss便已经忍不住浑身抖三抖了 陶沝正在心里暗自感叹小家伙弘皙的过人胆量时,谁曾想,对方紧接下来的一句话便立刻暴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那个我们刚才拿来的烟火棒已经全部点完了,如果四叔想玩的话,弘皙这就回去拿”说完,也不等四阿哥开口拒绝,便转身急匆匆地跑走了。 虽然隔着浓重的夜幕,但陶沝还是清楚地看见了小家伙的脸色,青白青白的,显然是被吓得不轻。陶沝当即免不了在内心一阵长叹: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某些人的影响力,也高看了某些人的承受能力——根本就和她是属于同一个档次的嘛 鉴于三人小团体已经临时脱逃了一个,剩下的两人则继续低眉顺眼地和某位华丽丽的仁兄打沉默持久战。但,想必谁心里都清楚,这位雍正皇帝是多么厉害的一人物,绝对是能“忍天下之不能忍”的头号典范,于是乎,也就注定了与其对战的另一方——即陶沝和小十六两人势必败北。 又站了一会儿,小十六也忍不住了,频频往后方张望道:“咦,弘皙怎么还没回来?四哥,要不我去催催他吧”说着,侧头有意无意地瞥了陶沝一眼,随即开始慢慢往后退步,且频率越来越快。 四阿哥没有出声阻拦。 而陶沝这边则是自打接收到从小十六那儿抛来的最后一记眼光时,心里就泛起了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这会儿又看到小家伙一脸明显打算逃跑的模样,内心不由得更加紧张:完蛋了!这两个小家伙该不是打算丢下她一个人跑路吧? 因为只顾着在心里担心会不会被两个小家伙抛弃的问题,陶沝一直巴巴地看着小十六离去的背影,没留神手里那根燃的正旺的烟火棒眼看着就要落到绸缎的衣料上。 “小心!”伴随着一声轻喝,四阿哥已经快一步从她手里夺过了那根烟火棒,扔到了一旁的地上。 陶沝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烟火棒被某人夺走,好半天才终于反应回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上下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定并没有被烧伤的痕迹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刚抬起头想要道谢,却发现某位皇阿哥的脸赫然近在眼前,距离甚至还不到一寸,刹那间,陶沝的脑海里顿时划过一道霹雳闪电,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半拍,就连呼吸也跟着一并骤止。 这,这是个虾米状况啊?! 貌似,这个距离也稍微,不,应该是极度c非常——危险了一点吧? 陶沝“咕嘟”一声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地道出一句“谢谢”,然后低下头,本能地往旁边跳开了一步。 见状,四阿哥原本才要伸出去的手顿时尴尬地僵在了半空里,眼眉间霎时闪过一缕隐隐的怒意。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带着几分探究的神色,却又迟迟不肯开口。 两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以对的僵局。 由于原本分散在三个人身上的巨大压力这会儿一下子全集中到了一个人的头上,陶沝显然也有些扛不住,当机利断地决定,按照那两个小家伙逃脱的办法依样画葫芦道:“那个十六阿哥他们好像还没回来的样子,要不,奴婢也去催催他们?” “”没有回音。就在陶沝以为面前这位仁兄已经默认c正准备抬脚走人之时,一记极其突兀的冷笑狠狠地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 “哼——” 四阿哥不留痕迹地收回手,站直身子,挑眉斜一眼陶沝:“你好像很怕我?” “呃,才,才没有”陶沝本能地矢口否认,但这会儿听在某人的耳朵里,却明显变了一种滋味。 “是吗?”四阿哥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反问,并不挑明对方此刻的心口不一。末了,又佯装毫不在意地接下去道:“可是,爷怎么记得,有个家伙曾经在人前信誓旦旦地说过,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难道,这句话只是玩笑不成?”顿一下,“不知九弟妹以为如何?” “自然,自然不是”陶沝强撑着干笑了两声,额上已然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见她这样,四阿哥倒也没再往这个话题继续深入下去,而是换了另外一个话题正色道:“你跟十四弟似乎走得很近?!” 嗨?! 十四阿哥? 这家伙问的居然是十四阿哥?! 陶沝闻言一愣。呃,还以为他会先问小十六他们呢!怎么会突然换成十四阿哥了? 想了想,她摇头否认:“怎么会?我不,董鄂绝对没有跟十四阿哥怎样的” “你确定?”四阿哥的嘴角倾着一个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调笑的弧度。“那么,可否请九弟妹解释一下,那日里,在阿哥所处看到你时,他怎么会表现得那般反常?还有,上元夜那日也是如此” “这个”陶沝当即被问得几乎哑口无言,完全没料到她家四四大人的口才和记性竟都如此了得。当下只得拼了命地转着大脑想理由,“回,回四爷的话,阿哥所那次是因为十四阿哥见董鄂的脚受伤了,所以才会好心扶董鄂去找十六阿哥的,而而上元夜那一回嘛,也是因为十四阿哥好心。毕竟,当时可是十四阿哥带着九公主和董鄂在街上逛的,一人走散了另外的两人自然会担心,这是人之常情啊!如果当时换作是九公主走丢了,十四阿哥肯定也一样会很着急的” “”四阿哥挑了挑眉,对于陶沝的这番解释不置可否。但脸上却是直接写了大大的“不相信”三字。“可是,爷之前听说的传闻怎么是,你这次的脚受伤和十四弟有关?” “是啊,不,不是的,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被某人这样突然一问,陶沝先是下意识地点头,随即便像是触了电一般地立马回过神来,死命摇头:“董鄂的脚是因为不小心踩在某个东西上才滑到摔伤的,十四阿哥只是好心帮我叫太医来诊治而已” “呵——好心?”四阿哥扯扯嘴角,那双如墨玉般的黑眸里这次噙着明显的调笑:“又是好心?!爷怎么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亲弟弟还有这么多的好心?” 那只能说明你不了解他嘛! 陶沝在心里白眼接上了下句。但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没胆量把这句话当着眼前这位一ss的面当场说出来,于是乎,她只能换了另一种说法,再三强调:“回四爷的话,十四阿哥真的只是一片好心,他和董鄂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请四爷您一定要相信” 鉴于陶沝此番说得甚是坚决,四阿哥从鼻子里轻叱了一声,冷着嗓子道:“哼,希望如此!”停了一会儿,又意味深长地再补充一句:“招惹十四弟的下场,可远不止你想象的那般简单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转过身,似是准备起步离开。 而陶沝则被继续晾在原地,良久反应不过来。 好好自为之?! 这一短短四字成语,此刻从四四大人的嘴里说出来,让她没来由地心生一阵冷意—— 感觉好奇怪呀!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四四大人上面所说的那些话里根本就是话中有话呢只是,她实在是听不明白罢了而且,不管怎样,她真的c真的没有想过要去招惹那位十四阿哥啊 “四”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对方华丽丽地误解之时,陶沝心里不由地感到一阵极度气闷。她赶紧上前一步,伸手用力扯住四阿哥的衣袖,很是成功地阻止了后者的离去。正当她想要开口向其清楚解释个中缘由时,耳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另一头的宫道方向传来—— “真没想到,四哥今夜竟也会有如此好兴致?” 此语一出,陶沝和四阿哥两几乎是同时转回了身。紧跟着,就见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地从阴影深处走了出来,而后,慢慢变得清晰。 不是吧?!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 望着此刻从宫道另一头信步走来的九九,陶沝彻底愣住了。这家伙今天究竟是吃错了什么特效药了?怎么每每都在她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她眼前,简直称得上是“神出鬼没”原先,她还以为这是四四大人的专长呢! 对了!四四大人—— 想到这儿,陶沝又本能地侧过头去瞄了一眼此刻就站在自己身旁的四阿哥,继而便开始在心中无限感叹:今晚看到的某些组合还当真是诡异非常——先是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一起出现在她和倾城面前,而现在又变成了四四和九九难道说,这四爷党和八爷党已经决定重组了不成?! 陶沝想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旁的那两位仁兄已经趁着她此刻发呆的空档,彼此用眼神无声交流完了对方想要的内容信息,转而齐唰唰地将目光一致对准了她。至于这两者之间究竟交流了什么内容,那就不得而知了。 陶沝是在四阿哥再度发出的一声轻咳中重新反应回神的,这才注意到九九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近前,且用一双几乎充血的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 而一旁四阿哥的脸上则已然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陶沝也赶紧跟着换上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慢慢地对上九九此刻正投向她的那两道伽马射线。双方就这样默默地对视良久,陶沝这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向对方行礼,当即只得勉勉强强地退后一步,朝某人福了福身:“董鄂给爷请安!” 九九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很是没好气地问道:“你刚才跑去哪里了?” 咦?刚才? 陶沝轻轻眨眨眼睛,而后立刻意识到这家伙是在询问自己刚才的行踪,忙答道:“哦,董鄂,董鄂是跟倾城姑姑一起看烟火来着” “是吗?”九九斜斜一挑眉,继续用眼角瞟人。“那爷怎么没在月台那儿看到你?” “回爷的话,董鄂和倾城姑姑刚才是在别的地方观赏烟火的,不是在月台上”因为四四大人此刻也站在一旁,所以陶沝回答得甚是恭恭敬敬。“所以,爷没看到我们也是正常” “那”九九似乎还想继续往下追问,陶沝这次却抢先一步接上了他的话茬:“爷是想跟董鄂打听倾城姑姑的下落吧?倾城姑姑她不在这边,方才在月华门那边,她被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叫住了,所以” “真的?”鉴于陶沝的话里提到了那位八阿哥,九九原本表现出无比怀疑的神情顿时少了几分力度。“那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嘁——这个理由还用说吗?当然是不想夹在他们三人中间做一盏闪闪发光的千瓦电灯泡啦!不然,你以为谁都像你啊,总喜欢往八阿哥和八福晋之间挤啊挤的呼,当三明治的滋味难道就那么不错么? “如果董鄂不来这边的话”面对九九的这番质问,陶沝毫不示弱地冲其摆出了一副无比天真的模样,作讶异状:“难不成,爷还希望董鄂如今夹在他们中间搞破坏?” 话音未落,就听耳边传来“扑哧”一声轻笑,竟是四阿哥先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九九则被陶沝的这一反问气得说不出话来,脸颊涨得通红,却因为当着四阿哥的面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变相地开始发挥他为人夫者的有利条件,转头朝四阿哥发出“告退令”—— “四哥,夜深露重,董鄂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九弟我还是先送她回去吧”说着,他上前一步用力握住陶沝的左手腕,顿了顿,又继续往下道,“若是董鄂之前对四哥有什么叨扰之处,九弟我改日再代她向你赔个不是” “”四阿哥点了点头,没说话,也依旧面无表情。但陶沝却没有轻易漏掉他掩在眼角的那丝明显笑意。 呃她家四四大人也会幸灾乐祸么?而且,对象还是倒霉的她呜呜,她该高兴吗? 就在陶沝再度陷入胡思乱想之际,九九这边却是强行扯着她的手腕一路朝永和宫走去,脚步飞快,陶沝的手腕处也被其硬生生地握出了一个青白的手镯。 到了永和宫前,九九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脸厌恶地用力甩开了陶沝的手,并背对着陶沝,语气颇有些不善地问道:“你方才,怎么会和四哥在一起?” 陶沝这会儿的嘴里正丝丝地倒抽着冷气,完全没有想到九九这家伙的力气竟也会有这么大。只见她一面抚着自己被某人抓伤的手腕,一面继续想理由:“呃,这个么那是因为,董鄂刚才从月华门那儿过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了小十六啊不,是十六阿哥和弘皙,他们邀请董鄂一起玩烟火来着,然后四阿哥就来了,说他也想玩,所以十六阿哥他们就去取烟火棒了,结果就一直没回来” “哼——”九九听罢立刻给出一阵毫不客气的嘲笑:“你还真以为他们会回来?” “难道不是吗?!”陶沝表面佯装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但内心却在不动声色地连连泣血:呜呜,居然连九九都知道那两个小家伙是绝对不会再重新跑回来的,怎么就她还傻傻地完全相信了呢?现在想来,小十六临走前最后丢给她的那个眼神,貌似就是让她也跟着找理由赶紧逃的意思,只可惜两个大好理由都被这两人用光了,她完全想不出还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可以用 或许是陶沝此刻有一半的表情变化算得上是真情流露,九九心里倒也信了几分,但面上还是忍不住对其冷嘲热讽:“哼——你倒是实在!”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噔时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来瞄了他一眼,继而脑海中便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个小小的疑问:“爷今日怎么会正好出现在那里?是碰巧路过么?” 最后那句解释是陶沝随口说的,光看九九刚才的出场方式,就知道“碰巧路过”这四个字是绝对没可能发生的,唯一能够解释的是,就是对方一直在跟踪或是派人在跟踪自己。 呼——这家伙到底安得什么心呐? 陶沝这边正疑惑呢,那边被问的某人此刻却是明显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了。陶沝清楚地看到,九九的脸颊这会儿正没来由地微微泛红。但,即使如此,某人还是异常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你说得没错,爷就是刚巧路过那儿今日闲来无事,所以就想换条路走走,绝对不是去找你” 面对某人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陶沝真的有一种想要拿豆腐撞脑袋的冲动。这家伙给出的理由未免也太牵强附会了吧? 东六宫这么大,他为什么就好死不死地偏偏走到了她所在的景仁宫前,更何况,据她所知,景仁宫一直是空置的,那条宫道平时就很少有人会走,若不是今日为了放烟火不被别人发现,她和小十六三人也不会选择跑去那里。九九他,难道就不能想一个更加合适的理由来骗她吗? 陶沝很想当面反驳,可话到嘴边,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变成了:“爷该不是在担心董鄂会爬墙的事情吧?” “”九九听罢先是一愣,大概是没能立刻琢磨出陶沝这句话想要表达得究竟是何意思,不过很快,他便忽的反应过来,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恼羞成怒,气极无语:“你你” 陶沝毫不在意地抿抿唇,像是要进一步挑战某人底线地冲对方扬起了一张大大的无比灿烂的笑脸。 “呵——其实九爷断不用对董鄂这般疑神疑鬼的,董鄂若是真要爬墙,一定会在此之前大方地告知九爷您知晓的,绝对不会让爷如此劳累地捕捉蛛丝马迹。而且”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停,单手撑住下巴,用一种纯粹欣赏却又不失几分暧昧的目光c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面前的九九: “而且,董鄂一向都喜欢美人儿,而皇宫里虽说有这么多位阿哥,但放眼之下,却没有一个人能美得过九爷您所以,爷您就放心吧,董鄂再怎么着也不会轻易看上别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完了忘了这周有字数要求这回事~ 任务艰巨,看来今晚要通宵了~(而且还不一定能个赶得完~) 呜呜,加油更~~~~~(>_<)~~~~825 呼呼,终于把万寿节的章节全部更新完了~下一场 呜呜,任务仍旧艰巨啊先努力更新再说~ 8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谁解花语花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万寿节过后的第二天。 一大清早起来,陶沝便在心里惦记着要去长春宫探望十公主的病。巧巧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她,并与其约定,待自己去德妃娘娘那儿请安回来后便一同前往。于是乎,陶沝只得耐着性子在自己房里等待。然而,也不知道那位德妃娘娘殿里今儿个究竟是怎么了,原本巧巧平日里去请安,最多不到半个时辰也就功德圆满地回来了,而今日,这一情况却明显出现了异常,离巧巧进去已经过了约摸有一个多时辰了,但到现在为止,前者却仍然没有任何要出来的迹象。 早已在房间里等得不耐烦的陶沝每隔一刻钟便命绿绮去正殿打探情况。问了好几次,回回都告知说里面始终都有说话声传来,听起来绝对不止一个人,而且闹出的动静似乎也挺大的,但因为明间门外一直都有人守在那里,所以,那些躲在外面想要打探消息或是偷听八卦的人始终都无法靠近,自然而然也无法听清楚里面究竟在讲些什么。 见鬼!这永和宫里今儿个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件?若是不然,又何必把人强行扣押在那儿长达一两个时辰之久难道,会是昨晚临时冒出了什么的见不得光的杀人放火c亦或是家贼难防之类的疑难案件吗,怕人会因此而走漏风声? 陶沝在心里暗自猜疑着,郁闷之余,一个大胆的念头也随之跳入了脑海。巧巧不回来,她自己也可以去长春宫看望苒若啊!反正之前她也独自去过好几次,想来这一次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才是。 陶沝决心一定,便任凭小丫鬟绿绮和殿里其他几名小宫女怎样劝说也不肯再听。事实上,众人也都拗不过她,只得同意让这位见人心切的九福晋先行一步,而她们几个则留守在殿里,等着将这件事通报给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的九公主巧巧。 为了掩人耳目,陶沝思索再三,最终还是决定穿着宫女装前往比较保险。反正她这一回也没打算带上其他人同去,装扮成小宫女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陶沝这一路极其顺畅地来到了长春宫。 替她开门的那名小宫女还是之前唤作岚霏的那一位,她是认得陶沝的九福晋身份的。虽然这一次陶沝并没有拿任何东西作为见面礼,但她还是赶忙进里屋做了通报。出来的时候嘴角已漾满了弯弯的动人笑意。她站在门边朝陶沝招手,说是十公主同意让后者进去。 陶沝款款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十公主苒若此刻正靠坐在窗边的矮榻上c静静地望着摆在窗台前的那一溜花花草草发呆。苒若这会儿的脸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但细看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陶沝暗暗松了一口气。 见陶沝走进来,苒若立刻朝她绽开了一个极淡极淡的微笑,并用眼神示意陶沝坐到她身边。陶沝很是受宠若惊地忙以莲步移了过去,而原本站在榻前侍候的一名绿衣小宫女则早已快一步搬来了圆木凳子放到旁边,让陶沝落座。 陶沝感激地看了那名绿衣小宫女一眼,直觉对方的长相很眼熟,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想了想,她也没吱声,只顺势在圆凳上坐了下来,循着苒若的视线看向窗台—— 摆在窗台上的那一溜花花草草直觉让陶沝感到甚为眼熟。好半天,她想起来这些都是自己之前送给苒若的,有最初送的那朵金边瑞香,生日时送她的那一套青草娃娃,以及后来送的各种花草,还包括十四阿哥帮忙找到的太阳花,居然全都被苒若一一摆在了窗台上。 望着眼前这些一看就是被人照顾得很好c且长势依旧十分旺盛的花花草草,说不上为什么,陶沝的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有些感动—— 有人说,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够善待你送给他/她的所有东西,那么,你必定是她心底里想要格外珍惜的那个人。 当然,这位苒若公主之所以会如此善待陶沝送给她的花草,其中或许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她自身就偏爱花草的缘故,但,陶沝的心里却仍是感到异样的欣慰。 两人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花草,各想各的心思,房间里很是安静,只有那名绿衣小宫女毕恭毕敬地站在角落里发呆。终于,苒若回过头来,把视线从窗台的花草上转到了身旁的陶沝的身上,颇有些意外地问道:“九嫂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陶沝这会儿正处于自我感动到最最忘乎所以的时候,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某人提出的这个问题。 苒若更加莫名,怀疑的目光不停地在陶沝脸上逡巡:“九嫂?” 陶沝闻声赶紧收起了此刻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并开始努力找理由回话:“哦,我昨晚去乾清宫看烟火的时候,正巧在路上碰到了倾城姑姑,她说你身子有些不舒服,连皇上的万寿宴都没有参加,所以我今日就特地跑过来瞧瞧”顿了一下,她又继续补充道:“其实,我昨晚就想跑来看你了,可是倾城他们都不让,说是不太合适,所以我没办法,只能趁今天一大早跑来对了,苒苒你的身子已经好些了么?” “嗯,已经好多了!”苒若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又冲陶沝绽开了一个好美好美的微笑。 陶沝也回给她一个笑,随即又侧过头去望了一眼正从窗外洒落进来的灿烂阳光,忍不住提议道:“苒苒,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不行!”没等陶沝说完,原先一直站在旁边的绿衣小宫女便立刻跳出来反对。陶沝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她,眼中颇有些不解。而那名绿衣小宫女却已经开始理直气壮地向其陈述理由:“公主的身子一向娇弱,站一会儿都会觉得累,又怎可走到阳光底下去?” 汗!就是因为身子弱才应该多晒晒太阳多运动运动嘛,何况,又不是让她直接站到太阳底下去曝晒,或是在太阳底下狂奔 在心里暗暗腹诽着,陶沝一语不发地只白了那名什么都不懂的绿衣小宫女一眼,转头对准苒若道:“苒苒,我们出去走走好吗?正好可以去逛逛御花园,那园子里有好多花都开了,可漂亮了,你若是看到了一定会很喜欢的” 陶沝一面说一面观察着苒若这会儿的表情变化,果然,在听到后面那句话时,对方的眼神不自觉地动了动,显然是对她的这一提议有些动心。 见此情景,陶沝自然要一鼓作气地趁热打铁:“苒若想看吗?不如,我们这会儿就出发吧!你看外面阳光灿烂,据说,趁这样的天气多出去走动走动,就连原本郁闷的心情才会跟着一起变好的” “”苒若没说话,也没点头,只是任由着陶沝将她拉起身,然后往外走去。那名绿衣小宫女见自己此番阻止无效,竟是当场急了,立马开始毫不顾忌地冲着陶沝的背影大叫大嚷道:“不行!你们不能出去,十公主她不适宜外出走动的!” “是吗?”陶沝闻言停住脚步,回头懒懒地丢给对方一记白眼,很是有些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那么,敢问你这些话又是听何人所说的呢?太医么?不过据我所知,太医是绝对不会轻易建议病人不要去晒太阳的,相反,还会鼓励他们多去晒晒太阳才对除非你家公主的身子对光照过敏。而且,如果你真担心的话,大可以带把伞一起跟上来嘛” “你”小宫女被陶沝堵得无言以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好,遂只能选择听从陶沝的提议,随手抓起一把伞便迅速追出门去。 大约一刻钟左后,这个所谓的三人组合便已出现在了皇宫的御花园内。走在前边的两人分别是陶沝和苒若,而那名绿衣小宫女则紧紧追随在苒若身侧,手里高高打着一把素蓝的油纸伞,替前者遮住头顶直晒的阳光。 三人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园内的各种花卉。一开始这三人之间并不多话,直至陶沝无意中在角落里发现了一簇令她感到格外熟悉的花草—— “向日葵?”陶沝几乎是万分欣喜地迅速奔了过去,瞪大了眼睛对着那簇花丛上下左右地打量,盈盈的目光里写满了太多的不可置信。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个地方居然也会有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正疑惑间,身后的苒若也带着那名绿衣小宫女走上前来,站在那簇向日葵跟前站了许久,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良久,才细声细气地冲陶沝问道:“九嫂,你刚才说这花的名儿叫什么?” 陶沝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无法理解她此刻提出的问题,但还是如实回道:“向日葵。这种花的名字叫向日葵。” “向c日c葵?”苒若一个字一个字地把陶沝所说的花名重复了一遍,眉心微微蹙起:“九嫂果真认得这花么?” 陶沝用力点头:“这是自然!” 孰料,听陶沝这样一说,苒若的眉头却是皱得更加厉害起来:“可是,苒若怎么记得皇阿玛说过,这种花是明朝末年才从西方带来的,书上记载其名曰丈菊,也有人唤作迎阳花或西番葵。为何九嫂今日却说它叫向日葵?” “咦?”陶沝完全没料到苒若会突然问出如此带有学术性的问题,本能地感到有些意外:“厉害啊!没想到苒苒竟也懂得这许多” 苒若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那名绿衣小宫女已经甚是骄傲地接过了话茬,仿佛陶沝夸的那个人是她自己。“那是当然!我们公主可是有阅览过很多花典书籍的” “是吗?”闻言,陶沝冲绿衣小宫女淡淡一笑,而后转过头去继续望着那丛向日葵道:“其实,除了苒苒你方才说的那些,我还听说过关于这种花的很多其他别名,比如说,朝阳花c望日莲c向阳花这些名字听上去都很美。不过这其中我最最喜欢的,还是‘向日葵’这个名字,所以喽” 她说着,偏过去看向苒若,而后者此刻像是并没有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只不断地在嘴里喃喃重复:“原来,这种花还有那么多的别名啊,而我,却一点都不知晓” 陶沝这时候已经住了口,只一脸担忧地望着身旁的苒若,此刻的她,正流露出一副满满失望的模样。陶沝有些不忍心,黑眼珠子滴溜一转,突然计上心来—— 只见她立刻笑眯眯地冲某人绽开一张无比灿烂的迷人笑脸:“苒苒可知道这种向日葵的花语吗?” 苒若轻轻摇头,继续皱巴着一张小脸。“这种花也有花语的么?” “当然有啊!这世上的每种花草都有属于自己的花语花意。”陶沝回答得斩钉截铁,末了,又换上另一种态度,慢条斯理道:“比如,这种向日葵的花语就有好几种。其中一种代表的含义是太阳,而这个意思就是说,我们每个人都要像向日葵一样,具有一颗如太阳般明朗c快乐的心。另一种叫作投缘,意思是我们好不容易在这个大大的世界里相逢,一定要好好地珍惜彼此。还有一种含义则是我最喜欢的,就是‘勇敢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咦?”这声疑问是站在苒若另一边的绿衣小宫女发出来的。 陶沝见状,斜斜地瞟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自己的讲话竟被人中途无端打断,但念在对方此刻只是无心之过,便也没有再继续深究,只接茬往下说道:“没错,这个意思就是指,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自己认为是对的幸福,就应该勇敢去追求——当然啦,最后的结果不一定全部都能成功,但即使如此,我们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追求幸福和获得幸福的权利” “哦,是吗?”一个颇有些耳熟的嗓音突然从三人身后突兀传来。 “当然!”陶沝一时反应不及,本能地张开回答。直待答完才发现,此刻开口问话的这个声音好像并不是从苒若嘴里发出的,而是 陶沝动作僵硬地转过身,猛然发现刚才害自己在房间里等了大半天却最终无果的巧巧同学这会儿正站在自己身后,且满脸笑盈盈地望着自己。而刚才出声问话的那个人,则正是此刻和她站在一起的,那位华丽丽的皇十四阿哥。 乍一看到十四阿哥的出现,陶沝就忍不住丢给其一记大大的白眼。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就在昨儿个晚上,这家伙还向九九告她的密来着,而现在,这个告密狂居然还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眼前,真当她的拳头是吃素的么?! 陶沝这边正暗自在心里生着闷气呢,巧巧那边已经拉着十四阿哥往这边走了过来,在陶沝等三人跟前站定,道:“我们刚才去苒若房里找你们,却没想到听说你们已经来了御花园,若是十三哥和八姐也在这里的话,看到苒若肯定会很高兴的”说着,调皮地冲陶沝偷偷一眨眼睛,继而转过身去朝十四阿哥朗声道:“那个,十四哥,你能不能先在这儿陪苒若看一会儿花,我和桃啊不,是九嫂,有话要说!我们马上就回来” 语毕,也不管十四阿哥答应与否,便一把拉起陶沝走到旁边不远处,凑到其耳畔边小声赞道:“厉害啊!难得能有人把苒若从房里拉出来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我觉得苒苒她应该也很愿意出来的”陶沝回头扫一眼不远处还站在原地的苒若,也同样小小地回话,末了,又补上一句,“你干嘛把他也一起带来啊?” 陶沝这个问题虽然问得有些没头没脑,但巧巧还是很快听出了她所谓的“他”究竟是指谁。 “怎么了?”听出陶沝最后那句问题的语气着实有点奇怪,巧巧回答得亦是十分小心翼翼。“我们刚才在德妃娘娘那儿碰到,所以就一起过来看看苒若,不可以么?” 陶沝没答话,只扁着嘴表示了她此刻的不满。巧巧见状,以为她是在生自己刚才爽约的气,连忙摇着前者的手撒娇道:“桃子,你别生气嘛!刚才那件事是有意外原因的,我绝对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你要相信我!” “放鸽子”这三个字是巧巧从陶沝那里学来的新名词。 听她这样一说,陶沝噔时轻轻一撇嘴,仍有些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在怪你!” 见对方并没有如愿消气,巧巧当即准备进一步加以解释:“桃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一去德妃娘娘那儿,就见她正和十四哥在大殿之上当众对吵,那我自然要在一旁帮着劝架的,所以就把跟你的约定耽误了你不知道,刚才他们母子两人吵得有多厉害,其实就是为了” “打住!”不等巧巧把话说完,陶沝就冲其做了一个s的动作,面无表情道:“我没兴趣知道那些!”即使巧巧不说,她光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次多半又逃不了要十四阿哥娶那名小宫女的事情。 “桃子?!”眼见陶沝的表现如此反常,巧巧不免有些意外,当即回过头去瞟了一眼此刻正站在不远处c目光正直直盯着自己这个方向的十四阿哥,本能地嗅出了一丝狐疑:“难道,桃子你这会儿不高兴,是跟十四阿哥有关?” “你,你胡说什么?”陶沝被她无意间说中心事,想要辩驳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而巧巧则因此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随即联想到刚才某人翻白眼的模样,忍不住好奇打探道:“那你自己说,你刚才朝十四哥翻白眼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以后不想再看到他了吗?还是你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们两个,怎么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嘛?巧巧你想太多了啦哦呵呵”陶沝表面打着哈哈,但心里却在不间断地往死里破口大骂。这死孩子不仅告她的密,还带着九九去捉她的奸损人不利己,他到底图什么啊?! 见陶沝死活不肯说明原因,巧巧便也没有再继续逼问,而是聪明地选择换了一个话题道:“对了,九哥昨日里没把你怎么样吧?” 陶沝没料到她会突然这样发问,当即一愣,随后便毫不客气地反问回去:“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他没把我怎么样,何况,他能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吗?”巧巧似是有些不甘心看到陶沝的反应竟会如此冷淡,进一步确认道:“可我听说,昨晚是九哥他把你送回永和宫来的?” “嗯——”陶沝听罢点点头:“的确是这样没错!” “那他有说什么吗?比如要你快点回去?”巧巧最关心的显然是陶沝的去留问题。 “这个么”见巧巧这样问,陶沝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耳朵,“他,好像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确切的说,昨晚,在永和宫门前,当听完她所说的那番有关美人和出墙的理论之后,九九那家伙早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就地找墙角吐血去了,哪里还顾得及跟她讨论这些零碎小细节 见陶沝此刻突然没来由地扬起一脸傻笑,巧巧心里明白这定是因为对方没有为难她的缘故,甚至可能还是正好相反,她反过来为难对方了也说不定。滞了滞,巧巧压低嗓门,再度换了个话题问道:“对了,十四哥昨晚是不是有去找过你?” 此语一出,陶沝的胸口噔时不由自主地一凛,当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原来是真的?!”见陶沝这样一说,巧巧愈发证明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十四哥真的有去找你啊?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昨晚是在做梦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陶沝抓住话柄追问。 巧巧眨巴眨巴眼睛,开始努力回想:“唔,就是昨天晚宴结束的时候嘛,我不小心在通道那边偷听到的啊,不是,我不是偷听,我只是正好从那儿路过,所以,所以才” “那个,巧巧,我对你当时究竟是偷听还是光明正大地听的这一点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相对于某人此刻语无伦次的解释,陶沝很是冷静地打断了她的话茬,并一针见血地点出了本质:“这个根本不是重点,我想知道的是,你当时究竟听到了什么?” “哦,你是想问内容啊?”巧巧放弃解释,继续回想,“那时候,我刚好打东进间穿堂通道那边路过,无意中听到从通道另一边传来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声你也知道嘛!在那种情况之下,是个人都肯定会好奇的,所以我就小心翼翼地绕了过去,结果发现,那两人竟然是十四哥和他的贴身小太监达顺”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陶沝再次强调重点。 巧巧歪着头慢慢答道:“唔,我有听到达顺跟十四哥回报说,九福晋去了延春阁,同行的还有另一个人,但样子看不真切,好像是十阿哥” 虾米?! 陶沝的小心脏顿时狠狠一跳:“然后呢?” “然后?十四哥就让达顺带路,两人急冲冲地走了”巧巧一面说,一面摸着下巴寻思:“所以,我就猜想,十四哥昨晚应该是有去找过你的” 陶沝没出声,顿了好一会儿,复又问道:“那九九呢?” “九哥?!”巧巧被她问得满脸疑惑,“这关九哥什么事?十四哥离开的时候,九哥早就不在乾清宫了,听说是去找什么戏子去了” 戏子?! 陶沝愣了愣。难道这个戏子会是指昨晚那个唱杨贵妃的美人白子涵?而且,照巧巧这些话的意思,昨晚九九和十四阿哥两人就不是一起去延春阁捉奸的了?那,这件事情貌似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嗯,也就是说,如果十四阿哥没有去向九九告密,他们两人是正好在路上碰到的话,那么除了十四阿哥之外,九九果然也是在派人监视她了?!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 “什么?十四哥告密,告谁的密?”出乎陶沝意料之外,巧巧突然从嘴里爆出一句惊人之语。 陶沝一怔,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居然一边想,一边就把心里的那些话全都说了出来。当下赶紧开口补救道:“没什么,大概是误会了吧!”说完,也不管巧巧此刻一头雾水的迷蒙表情,拉着巧巧的手就往回走:“我们过去吧,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别让苒苒她们等久了” 见陶沝这样说,巧巧自然也不好当场反驳,只能小小地嘟起一张嘴,跟在陶沝身后回到原来的位置。 十四阿哥和苒若两人自陶沝和巧巧离开之后也完全没有移动过什么位置,基本上还算是站在原地。此时此刻,苒若正蹲在一丛报春花跟前看得格外专注。而十四阿哥则是长身玉立地站在其旁。 陶沝直接走到苒若另一边蹲下,眼带笑意地望着眼前的那一丛粉红色的报春花,嘴里轻声问道:“苒苒,你很喜欢这报春花吗?” “嗯!”苒若偏过脸,朝她轻轻点头。 陶沝伸手轻触花瓣,柔柔抚摸:“那你想不想知道关于报春花的花语?” “是什么?”巧巧这时也跟着走了过来,蹲在了陶沝的另一边。 陶沝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同样写满一脸好奇的苒若,微笑道:“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一盆报春花送给你,那么,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盆花,还有,那个人” “为什么?”这次是苒若先开口问的。 “因为”陶沝抿嘴一笑,故意拖长了说话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因为,报春花的花语是,不悔。”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还不止这样,报春花在西方国家里又被称为樱草,所以它的花语还有另外一种意义,那便是,除你之外,别无所爱” 陶沝这厢的话音才刚落,就见左右两旁巧巧和苒若两人的脸上相继泛起了一抹明显的羞涩之意。陶沝抬起头,发现十四阿哥这会儿也正目光诡异地望着自己。 陶沝正想继续往下说,就听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略显不合时宜的嗓音:“四哥,十三弟我算不算是白活了这些年头?到了今日才知晓,原来这些花花草草里头竟还藏有如此高深的涵义” 什么?! 四阿哥?! 闻言,陶沝全身当即猛地一震。四爷党居然也来了?而且就在身后,怎么办,她,她刚才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会不会让四四大人对她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更要命的是,十四阿哥今日又在旁边?貌似,昨天晚上,她才跟他保证过,她跟这位十四阿哥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呜呜,这回又要继续抹黑了 陶沝硬着头皮尴尬转身,却在随后看到的c此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华丽画面时,当场犹如被当头劈了一记晴天霹雳—— 原来,不止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还有八爷党,还有太子根本就是一大票皇阿哥都华丽丽地站在自己身后,而其中最最耀眼的,则当属被众人拥在中央的那位康熙皇帝。 哇虾米的! 这,这,这究竟是什么混乱状况啊?! 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情景,陶沝直觉自己的额头有根青筋在突突直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皇家阿哥集体大游园活动么? 竟然好死不死地偏偏让她给碰上了?! 天晓得,她今儿个只是因为难得心情大好,所以才会跑来热情地邀请苒若一起到花园里逛逛。万万不曾想,这帮数字军团的皇家阿哥们今日也会同样兴致大发地相约前来游园,而且还包括康熙皇帝在内。 呜呜,她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才会碰到这种难堪状况啊? 陶沝紧紧咬住嘴唇,强迫自己死死屏住呼吸。 冷静! 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最后关头! 她这会儿全身上下完全是最普通的宫女装扮,只要没有人刻意点破,那么想要蒙混过关也不是没有可能。嗯,就赌一把吧! 思及此,陶沝立刻小心翼翼地闪身将自己移到巧巧身后,并佯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意的样子跟在其他三人后面向康熙一行恭敬地行了礼。只不过,她的这个小动作却终究没能逃过某些人的眼睛。 康熙率着众人走上前来,态度很是和蔼地问道:“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但现场被问的陶沝等四人却没来由地集体感到一阵心虚。巧巧快速扫了一眼立在自己身旁不肯吭声的其他三人,深吸了一口气抢先回道:“回皇阿玛的话,我们正在这儿赏花呢!” “是吗?”康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宠溺,而后,他转头对准陶沝,朗声道:“你,把头抬起来!” 不,不,不是吧?! 陶沝不幸被点名,大脑噔时变得一片空白,且浑身上下不断“嗖嗖”冒着凉气。死了死了,难道对方已经认出她来了么? 用堪比蜗牛爬的速度慢慢抬起头,陶沝勉强撑出一张看上去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的笑脸。 而正前方处,那些阿哥们也纷纷在用各自的表情打量着眼前这名行为明显有些古怪的小宫女—— 四阿哥这会儿显然是认出了陶沝的脸,嘴角不自觉地一动,继而微微向上弯出一个极小的弧度。十三阿哥的反应虽然略慢了半拍,但最终还是认出了陶沝,一双星眸顿时不由自主地瞪得老大。而八爷党三人对于陶沝的脸自然不算陌生,九九的脸在怔愣片刻之后再次变得如同墨染,而八阿哥还是一如既往笑得高深莫测,十阿哥的表情半是惊讶半是错愕,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陶沝竟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此之外,三阿哥对于陶沝的反应算是属于比较正常,只是眼带些许疑惑地打量。而大阿哥的眼神就明显深沉了许多。另外,那位太子殿下的反应也着实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因为他的眼光由始至终都没有在陶沝的身上停留过,而是幽幽地落在了她刚才所说的那丛报春花上。 此时此刻,康熙目光颇为复杂地望着陶沝,不温不火道:“你倒给朕说说看,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花啊语的,究竟代表了什么意思?” 惨了!果然是要就她刚才所发表的那番言论来对她兴师问罪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陶沝决定还是先不实话实说:“回皇上的话,刚才奴婢所说的那些,只是在跟公主开玩笑而已,当不得真的” “哦,是吗?可是爷怎么瞧你倒说得有模有样的,不像是胡编乱造?”说这句话的是之前一直用探究眼神打量陶沝的大阿哥。 陶沝心里突然没来由地一悸。他,该不会是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吧?譬如说,发现她就是那日里和太子站在月华门前说话的小宫女?! 听到大阿哥在一旁突然出声问话,康熙立刻偏过脸去深深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似有些不满,但瞬间即逝,随后又转回头重新朝向陶沝道:“你怎么回答?” 我汗呐!看来这些家伙今儿个是铁定主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陶沝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地福身道:“回皇上的话,所谓的花语,其实就是不同的国家c不同的民族根据各种花卉,尤其是那些花卉的特点c习性以及传说典故,而想象出来的一种涵义。奴婢以前常听人说,赏花一定要懂得那些被欣赏的花的花语,花语虽然无声,但是其中所蕴藏的涵义和情感表达却远甚于言语,而这,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欣赏” “噢?懂得花语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欣赏?”康熙的脸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是吗?那你再说说看,这些花语又该如何解释?” “回皇上,其实花语并非只有单纯的一种——”反正已经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陶沝这会儿干脆也打算破罐子破摔了,“这世上的每种花都有不同的花语,即使是同一种类的花,其花语也会因为不同的颜色或形状而有所不同,甚至,同样的花在不同的国家c不同的地区,包括不同的场合也都会完全不一致,就连数量的多少也各自代表了不同的涵义” “哦?”康熙显然没料到答案会是如此复杂,眉尖微微一挑,“那你就随便列举一种花先来说说看吧” “是。”陶沝点头应声,紧接着快速往四周地上扫了一眼,而后便盯住了其中的一种植物,伸手一指道:“比如说,那边地上的金鱼草——” 话音未落,众人已经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把视线集中到了一旁的地上。 陶沝走到那丛金鱼草旁,继续往下说道:“金鱼草的花语是有金有余c繁荣昌盛的意思,但是,不同颜色的金鱼草所代表的意义也各有不同,其中红色的金鱼草代表鸿运当头,粉色的则是寓意花好月圆c吉祥如意,而黄色的就代表了金银满堂,紫色的即是大红大紫,至于杂色的,便是一本万利” 没有人插话,众人全都怔怔地看着此刻的陶沝就像是一个讲故事的小女孩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 “对了,还有苜蓿草,也就是俗称的三叶草,它的花语是希望与幸福,但是当它有四片叶子的时候,它的花语就变成了幸运,因为传说中,大概在一万株三叶草中才会有那么一株是四叶的。所以,能找到一株四叶草是非常幸运的事情”基于一直没有旁人打扰,陶沝这一回也越说越带劲,随手指着不远处缠绕于橡树树干上的那一枝凌霄花道:“还有凌霄花,凌霄花在古代诗词文章中的涵义通常代表了趋炎附势,但是在日本,它的花语却寓为慈母之爱” 陶沝这边说得正带劲呢,然而康熙和旁人那边显然已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终于,他率先出声打断了陶沝的喋喋不休:“你是如何懂得这些的?” “哎?!”陶沝万万没有想到康熙会突然提出这种问题,一时间大脑系统明显有些混乱:“我,不,奴婢,是是书上看的,唔,也有听别人说的” 康熙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常态道:“噢,那书名是什么?” “呃,花,花语大全”陶沝结结巴巴地回答,看其表情就不像是在说真话。 “果真有这本书么?”这次抢话的是那位在历史上以编书著称的三阿哥。“我怎么从未听闻过?” 既然一向以博学著称的三阿哥都提出了如此疑议,在场众人当即再度把怀疑的目光对准陶沝。陶沝被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灼热视线盯得冷汗直流,只得打起精神继续胡编:“这个回三阿哥的话,奴婢的意思其实是,网罗记载这所有花语的全书当然是没有的,但内容里面零星提到关于此等内容的书籍却是很多,奴婢当初看的就是有心人特意摘录与此相关内容的手抄本,所以” 她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因为康熙那边又再次出声拦住了她的话茬:“那么你总共记住了多少?” 见某人这般发问,陶沝大概已经能猜到他下面会说什么,当即赶紧再自我贬低一番,以求自保:“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才,所记住的花语着实不多” “呵,你大可不必如此谦虚——”也不知道是否该算作可惜,因为陶此刻沝好不容易想出的这种自贬对策并没有收到让其满意的成效。康熙那边显然还没有打算轻易放过陶沝。“既然照你所说,每种花都有其相应的花语,那么朕在此随便选几种,你说给朕听听看如何?” “是!”陶沝这一次回答得飞快。果然啊,想在这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面前随随便便蒙混过关是不太靠谱的事情!还是得打起精神头认真应对。反正与花语有关的这类问题原本就是她的强项,更何况,就算是这会儿真答错了,眼前这些人恐怕也无从知晓,只要她死认到底不就行了!嘿嘿,简单—— “请皇上出题吧——”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昨晚写着写着又睡着了,貌似要来不及了~~~~~(>_<)~~~~小宇宙~爆发~ 826 唉,能更多少更多少吧~不管了~ 呼呼~希望手下留情~ 826 呼呼,貌似每次想要大爆发下都会遇到状况,不是断网就是临时有事发生,周末一直断网来着,手机发信息也发不上,郁闷~ 先更了这么一点,筒子们凑合着看吧~某唐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8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再度交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看来你对此很是胸有成竹了嘛——”对上陶沝此刻流露出的那一脸坦然,在场的其他众人均给出了或是讶异或是赞许或是轻蔑的表情,而其中,那位最最重量级的一ss康熙则是早已摆好了架势,以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打量着正作摩拳擦掌c跃跃欲试状的陶沝,而后,他微笑着伸出手随意一指,道:“既如此,那朕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朕倒是一直很想知道,这朵花可有什么花语涵义?” 闻言,陶沝立刻循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望去,康熙这会儿指的是一朵明黄色的小鸢尾,从外形上看有点儿像百合,陶沝曾经因为错认这两种花而被陶爸爸等人狠狠笑过一通。所以,这对她来说很是印象深刻。 于是,陶沝此番微笑着上前一步,向那位康熙皇帝福了福身,朗声回道:“回皇上的话,鸢尾花的花语有很多,同样也因为颜色的不同而有所不同,皇上指的这一种是其中的小鸢尾,它的花语即是”她略微顿了顿,看似无意地往众人方向扫了一眼,这才重新接下去答道:“同心c协力。” “”此语一出,四周突然变得意外鸦雀无声。康熙没说话,而那些阿哥们之间也随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见此情景,陶沝噔时疑惑地睁大了眼睛,皱着眉头在对面那帮数字军团成员的脸上来回逡巡,完全弄不懂为何自己随口说出的短短几个字竟能起到这样的效果。貌似,她现在也没爆料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啊,他们这些皇家阿哥的思维方式难道跟一般人不一样么? 双方对峙良久,最终还是由康熙这边首先开口发了话:“好!好一个同心协力!你说得很好!”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众人立马也跟着连连竖指称赞,不管是站在一旁的阿哥们,还是随行的太监宫女们。 “常言道,‘同心协力方能伸张正义,团结一致才能横扫一切’,这四个字,的确说的好!” “就是就是!《周书·崔谦传》里有曰,同心协力,电讨不庭,则桓文之勋,复兴于兹日矣足可见这四字之重要性!” “不错,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果然涵义深奥啊!” “” 听着耳边传来的这一声声根本就与花语搭不上边的赞扬,陶沝的嘴角噔时止不住地抽搐。竟然能把一件极其简单的小事想得如此复杂化,她果然是小看了这些所谓城府深心机重的皇室中人。明明就只是一则再简单不过的花语罢了,却被他们延伸出了这么一大片说辞,看来她接下去的答话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你说的很好!”鉴于陶沝这会儿一直低着头没有作声,只恭敬地站在原地。康熙望向她的双眸中透出了一丝微微的错愕,但更多的却是满意。“那么,朕再考一题如何?” 一听这话,陶沝立时头也不抬地继续朝某人福身行礼道:“奴婢惶恐!请皇上继续出题!” “好!那朕这次想问的就是这种——”康熙的手再度随意指向了一旁。“它的花语是什么?” 陶沝抬头望去,对方这会儿指的正是一丛不怎么起眼的黄花——金凤花,也就是传说中的蛱蝶花。 “回皇上,金凤花的花语其实也有很多种解释,而奴婢只比较喜欢其中的一种,那就是,慈爱。”陶沝恭敬地站在原地福身回话,说到一半时,她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来瞄了一眼四周当下的状况,嘴角还勾着一个不算太大的弧度,而后满意地看着众人再次呆呆地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丛金凤花上。“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会产生对人差别待遇,无论对谁都能倾注一样的体贴之心,这就是金凤花“慈爱”的意义” “”这一次,在场的众人——包括康熙在内,又再度陷入了沉默,大概都在心里揣摩着陶沝的这番话到底还包含了何种更深入的涵义。 大阿哥大概算得上是所有人当中最先反应回神的其中之一。只见他很是恭敬地踱步上前,利落干脆地朝康熙行了一礼,面无表情地淡然道:“皇阿玛,能否允许儿臣也说种花出来考她一下?” 这个要求提得有些突兀,康熙听罢立马忍不住侧过头去瞄了他一眼,但见对方此刻一脸认真的模样,脸上的神情又微微一滞,随即又回过脸来瞅了瞅陶沝,一笑:“这回轮到朕的大阿哥出题了!” 陶沝被他说得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康熙皇帝会在半路让出提问权。当然,这从根本上来说对她并没有任何影响,所以陶沝只是淡淡地一点,转身朝大阿哥的方向福了福身:“请大阿哥出题吧!” 不得不说,陶沝此刻表现出得这般淡然模样,很是有些出乎在场众人的意料。其他人的眼光瞬间都集中到了她和大阿哥的身上。 微滞了半晌,大阿哥终于开口提问,手指则指向就摆在不远处的一盆深红色的杜鹃花。“爷想问的便是那个” 吔?! 他问的竟然是随处可见的杜鹃花?她还以为,对方怎么着都会挑个偏僻的来难为难为她呢! 或许是因为没能猜到眼前这位华丽丽的大阿哥此刻究竟是带着何种心思来问自己问题,陶沝脸上的神情当即染上了几分明显的讶异,她没有立刻开口回话,而是定定地盯着对方发愣,直久到对方不耐烦地蹙起眉心—— 杜鹃花代表爱的喜悦,它的花语是永远属于你。据说,当见到满山杜鹃花全体盛开之时,爱神就会降临 这一句是陶沝最熟悉的关于杜鹃花的花语,但此刻,她的心底却显然打起了边鼓,犹豫着是否该将这则本意道出。而另一边,以康熙为首的众人也开始对陶沝这会儿刻意保持的沉默起了疑心。在越来越多的探究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之前,陶沝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总算是记起了杜鹃花的另一种涵义,而她,也最终选择道出了后者—— “回大阿哥的话,杜鹃花的花语是温和c节制。” “节制?”大阿哥显然不能理解明明看起来很是平常的花,却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另类的涵义。 “对,就是节制”陶沝不卑不亢地朗声重复。但说完这句,她的声音又突然像是突然间压低了n个分贝,缓缓补充道:“节制,不必要c也达不到的。” 一语既出,众人脸上又集体瞬间变换了各种颜色。大阿哥和康熙两人的脸色尤为阴晴不定。 不等大阿哥再次开口反问,三阿哥干脆也抢在这空档向陶沝提出了问题。而这一次,他明显没有事先经得康熙同意。 “爷可否问问这满树的山茶花有何涵义?” “山茶花?”听到又是新的问题,陶沝本能地重复了一遍,而后仰起头,望着自己头顶处那满树的粉红色山茶花——如果她没记错的,这一颜色的品种好像叫作“杨妃山茶”。 有诗云:“瑶岛春寒碧缬衣,马嵬尘土践杨妃”。果真不愧是传说中书卷气浓厚的三阿哥啊! 这样想着,陶沝禁不住冲此刻提问的三阿哥微微一笑,道:“回三阿哥的话,这山茶花的花语是谦逊c美德。”刚说完,却又突然发现,三阿哥旁边的位置就站着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而后者这会儿正紧紧地抿着嘴,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陶沝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刻低下头。 “那木棉花呢?”不想,还没等她来得及调整完自己的脸部表情,站在太子另一边的十三阿哥也跟在三阿哥后面发问,而他的另一边则站着同样华丽丽的四阿哥。十三阿哥手指的那株木棉花就开在两人的头顶。 他竟然问木棉花?这,会是凑巧么? 想到木棉花的花语,陶沝没来由地当场噤了口,忍不住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大阿哥,犹豫半晌,这才慢吞吞地回道:“回十三阿哥的话,它的花语是珍惜身边的人,珍惜眼前的幸福。记得晏殊的《浣溪沙》里曾有过这样的诗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而木棉花,指的就是这个意思” “珍惜眼前人?!”十三阿哥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正待开口深究,人群里又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熟悉男声: “那么,荼靡花呢?” 荼靡花?! 冷不防被人这样一问,陶沝立时反射性地抬起眼来往周围匆匆环视了一圈,却意外地迟迟没有发现此人口中所提到的荼靡花。 可恶,究竟是哪个混蛋没事做跳出来问这园子里没有的花?难道还是故意想让她出丑不成?! 一股忿忿之情自心底深处油然而生,陶沝立即果断地将目光投向了刚才出声的来源,却在下一秒看到某张异常熟悉的妖孽面孔时,情不自禁地再次抽搐嘴角—— 居然是她家那位名义上的亲亲夫君——九九。 这家伙难道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么?眼见别人出题考她默不吭声不帮忙也就算了,这会儿连自己也要跑来凑一份子热闹? 陶沝无语地撇撇嘴,在心里狠狠问候了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n+1遍之后,方才轻轻咬唇回道:“回九爷的话,荼蘼花的花语是‘末路之美’,也可说是‘韶华胜极’。花事到了尽头,群芳相继凋谢,一切也自然走向完结”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音量虽然不大,但从中透出的分量却着实不小。末了,她展开一抹笑,却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虽然荼靡花开时的盛景可算得上是美到极致,但花开过后,留下的却只有无尽的哀怨,令人绝望c也颓废” 陶沝最后的这句话显然让现场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寂。而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又一次出现风云变色。 九九望向陶沝的的目光也微微闪了闪,大约是回想起了陶沝当初要换院子时的理由。 陶沝没有理会,只管静静地盯着九九头顶的那树桃花发呆—— 接下来,这家伙是不是还准备继续问她桃花的涵义? “好!说得很好!” 然而,还没等九九那边再次开口,康熙又再度率先打破此刻的沉寂,声如洪钟:“朕很想问你,你是怎么记住这么多的花语,并将其记得那么清楚的?” 他的这句话明显是问陶沝的。 而陶沝这边听罢,也赶紧不卑不亢地接上话茬:“回皇上的话,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那么无论多少,都是能清楚记得的。” 喜欢的,自然会一直记在心里,而且,牢牢地记得 “呵——原来如此!”听完陶沝的一番解释,康熙的脸上也随之挂上了堪称和蔼可亲的笑容。看样子,他对陶沝的这一回答还算是十分满意。“朕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你当日所说的那句”美人如花c花如美人”的真正涵义却在这里,倒是极有趣”他说着,转头看向九九,笑容满面却又意有所指道道:“老九啊,你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儿——” 语罢,也不等九九有所反应,又偏头冲立在其身后的梁九功道:“你去把前儿个进贡来的那对羊脂白玉雕花手镯取来,朕要赏给老九的福晋的” 这一语既出,众人当场哗然。以大阿哥为首的一些随行人员对于康熙口中此刻突然冒出的这一“九福晋”称谓似乎感到讶异万分。 而陶沝本人也瞬间哑然。 不是吧?! 她这会儿明明就穿着一身普通的宫女装,康熙是怎么知道她是九九的福晋的?难不成,她的这张脸已经有特点到能被他牢牢记在脑海里了么?! 呜呜,那岂不是说明,她从一开始就已经穿帮了?而且,她自己还浑然不知?呜呜,亏她还自称了那么久的奴婢,怎么不早说 就在陶沝此番自怨自艾眼前这位所谓的“千古一帝”还真是洞察分毫之际,前者口中方才所提到的那对精美白玉手镯也在一片无比羡慕的眼光中送到了她的手里。 哇靠,货真价实的一ney吔! 乍看到这对如此价值不菲的玉镯,陶沝的一双黑眸立马开始闪闪发光,嘴角的口水也止不住地嘀嘀嗒,好半天才在身旁巧巧的拉扯提醒下才想起还要向某人谢恩。 见此情景,站在对面的九九忍不住向陶沝这边扔来一记白眼,嘴角还带着明显的嘲讽,大概是在鄙视后者这会子少见多怪c见钱眼开。陶沝权当作没看到,只恭恭敬敬地上前向康熙行礼谢恩。 康熙那边显然是早已注意到了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但这会儿却并没有出言点破。只见他端出一副什么都没有瞧见的模样,转过脸去,冲此刻跟在他身后的那一大票皇阿哥以及随行太监宫女们继续发表了一长段不痛不痒的讲话,算是为这场游园之行作最后的总结陈述,之后便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陶沝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这帮家伙渐行远去,好一会儿才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遗漏了很久的问题。刚才的队伍中,她好像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倾城的身影,按理说,今日这项勉强称得上是重大的游园活动,她应该也寸步不离地跟在康熙身边才是啊,难道,她还有其他什么要事得做么?还是,她今日并不当值?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来更了,一直加班来着,而且之前查花语的资料也查了很久~主要是查适期的花卉比较麻烦,后来就把花期大约在三到五月之间的种类都包括了进来~ 会继续努力更~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再更新一篇出来~ 话说,不知不觉都到了9月1日了~呵呵~ 91 呼呼,把这章补完。话说这段内容有点少,筒子们先看吧~ 本来是早上,哦,应该是昨天早上发的,结果一直断网,拖到了现在~ 某唐明天,啊,应该是今天下午再继续更新~筒子们晚点再看吧~(__)嘻嘻谢谢筒子们的一直支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花蕊细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桃子,皇阿玛赐给你的这对玉镯好漂亮啊——” 正当陶沝这厢想得出神之时,巧巧却在一旁意外地语出赞叹。而那个有幸被她大力称赞的对象,便是刚才康熙赏给陶沝的那对雕花白玉手镯。 “如果你喜欢的话就拿去带嘛!”看出巧巧眼中流露出的明显羡慕之情,陶沝当即不假思索地把其中一只镯子塞到了她手里,末了又想起苒若这会儿也站在一旁,忙回头问道:“苒苒要么?正好有两个!” “”苒若没说话,只轻轻眨巴着眼睛天真地回望着陶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这时候,旁边有人及时跳出来插话道:“皇阿玛赐的东西你也敢随便送人?” 陶沝被这个猛然冒出来的嗓音吓了一跳,随即闻声望去,却发现此刻开口答话的竟是十四阿哥。奇怪!这家伙怎么还没走啊?按理说,他刚才不是应该跟着康熙那行人一起离开才对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待在这儿,难道他就不怕因而被康熙责罚?! 陶沝有些想不通,但嘴上还是反射性地回道:“不行吗?反正是送给巧巧和苒苒,又不是送给别人,皇上应该不会为此生气吧!” “哼——”闻言,十四阿哥顿时哧出一记冷笑。“你真舍得?” 陶沝没好气地狠狠白了他一眼,卯足劲仰头与其对视,道:“为什么舍不得?” “难道不是吗?”十四阿哥懒懒一挑眉,双手抱胸而立,斜睨着某人的那双眼眸中满含嘲讽:“你刚才看镯子的时候,两只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是人都知道你有多喜欢了” “你胡说!”没等十四阿哥把话说完,陶沝已然在一旁出声抢白。紧接着,她侧过脸去看向巧巧,似是要向后者作最终确认:“他胡说!” 巧巧被无端加进了这两人的混战之中,心里非常明白这会子得罪哪一方都会对她有所不利。于是乎,她赶紧夹在中间打圆场:“十四哥说的是,这镯子是皇阿玛赐给桃子你的,给我们的确有些不太合适,还是桃子你自己带着吧” 她说着,就要将刚才握在手心里的那只玉镯重新还回到陶沝手中,可陶沝这一次却拒不肯收回。只见她果断地向上拉起衣袖,将自己带着那串红豆手链的右手腕暴露在了巧巧的眼前—— “我已经有这条红豆手链了,而且,非常喜欢”陶沝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扬着一抹极其幸福灿烂的微笑。“所以,这对玉镯就送给你们两个吧,没关系的” “哇,这条红豆手链好漂亮啊!”乍一瞥见陶沝带在手腕上的那条红豆手链,一旁的巧巧便立刻情不自禁地当场瞪大了眼睛,且一眨不眨地只管盯着手链发呆,嘴里还不断地连连出声赞叹。而站在另一边的十公主苒若,此番也难得和巧巧表现得一样,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陶沝的手腕,眼中满是艳羡。就连十四阿哥也忍不住瞟了好几眼。 “这是倾城送我的!”看到自己带在腕上的红豆手链如此吸引这三人的眼球,陶沝的心里很是受用,连带表情也换上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是南巡的时候带回来的礼物。” “是吗?”对于陶沝的这一回答,巧巧有些不相信地轻眨眼睛,似是在努力回忆:“那怎么前几日都没见你带过?” 汗,自然是因为她不舍得带啦! 陶沝被巧巧的这个问题问得嘴角一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接话。倘若不是因为她昨晚不小心,导致自己的手腕被那位不知道是在生哪门子气的c名义上的夫君大人硬勒出了个难看的青印,那么她今儿个是绝不会拿自己这条因为喜欢而一直带在身边的红豆手链来充当掩饰物的。唉,如果她能一早知道今日会被康熙借故赏赐一对玉镯就好了 当然,想归这样想,但碍于十四阿哥在场,陶沝还是远没有那个胆量照实作答的。——她只能在心里狠狠把九九再次咒骂了n+1遍之后,一本正经地开口答道:“因为这是她昨日里才送给我的,所以你前些日子的时候当然看不到啦” “哦——原来如此!”听完陶沝的这番解释,巧巧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跟着又立刻忽闪着眼睛作好奇状:“能不能脱下来给我看看?” “这”陶沝的回答明显有些犹豫,她昨晚被某人勒出的那个红肿印子还没有完全消退,万一这会儿被巧巧发现的话,那对方一定会对昨晚的事情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可不想当着十四阿哥的面把九九昨晚对她说的那些话全抖出来,因此,还是先婉转拒绝为好。“唔,我回去之后再给你慢慢看好不好?这里好像有些不太方便,而且,我们今儿个可是陪苒苒来赏花的” “嗯,好吧!”基于陶沝此刻提出的这个理由勉强还算说得通,因此巧巧这会儿也没有再继续坚持:“那回去以后你一定要记得给我看啊!” “好,一定会给你看的!”巧巧那边话音刚落,陶沝这边口中已经下意识地给出了承诺,连带心里也没来由地暗暗松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件事暂时瞒过去了。 这样一想,陶沝连忙把头重新转向苒若,换上一副温婉的表情柔声道:“对了,苒苒你今日出来可有看上什么中意的花么?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帮你挖回去”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耳边传来“扑哧”一声,却是巧巧忍不住笑了。而站在巧巧旁边的那位十四阿哥呢,此刻则是用一种极度鄙视的眼神斜斜地睨着陶沝。至于苒若本人,也在听完陶沝的这一提议之后选择轻轻摇头,而后细声细气道:“九嫂不用忙了,苒若今日并不想要花” “咦?”听苒若这样一说,陶沝本能地感到有些意外。“那你” “不过,苒若倒是很想知道”不等陶沝说完,苒若便已中途打断了她的话茬。“九嫂刚才说了那么多种花的花语,不晓得还有没有适合苒若的?” “当然有啊!”听出苒若此刻藏在这句话里的意思,陶沝立刻不由自主地冲其咧开嘴,扬起一脸微笑。“我觉得,苒苒你就像是一朵小小的紫茉莉,有点胆怯,有点内向啊,错了,应该说,更像是一株含羞草才对!”因为再度提到了自己所熟悉的花语涵义,陶沝的话匣子也再度变得滔滔不绝起来:“含羞草的花语是怕羞。因为只要轻轻一触碰它,它的叶片会立刻紧闭下垂,有时候就算是一阵风吹过也会出现这种情况,感觉就如同一个害羞的少女一般。所以,像这样的人的个性都会非常害羞胆小,而且还很怕生。不过,如果是和了解他/她的人在一起,那么他/她也会变得轻松自在得多” 陶沝说这些话的时候,苒若始终都站在她的面前,望着她的脸静静聆听着,一直没有出声打断。但即使如此,陶沝还是有眼尖地注意到,后者的眼中不时闪过几道不易察觉的淡淡光芒,就连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有几分古怪。 陶沝咧咧嘴角,当即决定再接再厉:“据说,含羞草和历史上的那位杨贵妃之间也颇有渊源呢!”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一下,对上苒若那张“果真有此事?”的脸,方才笑嘻嘻地继续往下道:“传闻杨玉环初入宫时,因为见不到君王而终日愁眉不展。有一次,她和宫女们一起到宫苑赏花,无意中碰着了一株含羞草,含羞草的叶子立即卷了起来。宫女们不识这草,都说这是因为杨玉环的美貌而使得花草们自惭形秽,羞得抬不起头来。后来唐明皇也听说了宫中有个‘羞花的美人’,于是便立即召见,杨玉环也因而被封为贵妃。从此以后,‘羞花’也就成了杨贵妃的雅称了” “咦?果真有这样一个故事么?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陶沝的故事才刚讲完,在一旁充当听众已久的巧巧终于忍不住,率先跳出来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陶沝也没想到对方竟会如此纠结于故事的真假问题,当即不免有些支吾起来:“唔,那个其实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这样啊——”巧巧对于陶沝给出的最终答案显然并不满意,语气中也夹杂着一丝浓浓的失望。但不得不说,她恢复的速度也是相当之快,不到一会儿就迅速转移了注意力:“那既然你说苒若像是一株含羞草,那我呢?我又像什么花?” “你吗?”听她这样问,陶沝立刻单手托起下巴作思索状:“嗯,我觉得应该是清新白茉莉,有诗云,‘淡雅轻盈香韵远,君子世人品更夸’。白色茉莉花的花语是亲切c热情c玲珑c迷人感觉和你的个性有点相像。对了,据说青年男女之间互送茉莉花,可以表达彼此坚贞不屈的爱情,当然,也可以作为友谊之花” “互相送茉莉花就能表示爱情?”巧巧对陶沝所说的话再次感到半信半疑,一双眸子拼命眨巴眨巴。“那是不是就像桃子你之前所说的,送人报春花就代表什么别无所爱?” “没错!”陶沝用力地朝她连连点头,耐心解释:“其实,喜欢一个人的话可以送对方很多种类的花。只要其花语能代表爱情的就可以。当然啦,最能直接表达出爱意的就是玫瑰,但有时候,如果想要委婉的表达出爱意的话,那么改送其他的花草也行” “比如说?”巧巧好心地提醒。 “比如说,如果你现在正在暗恋对方的话,那么你就可以送对方这个”陶沝一边说,一边指着脚边的某种植物发话。 巧巧好奇地凑过脑袋去看,却是当场大惊失色:“什么?狗尾巴草?” 这一叫声也连带让其余两个人集体感到不可思议,三人一致不约而同地同时把目光转向陶沝。 “对,就是狗尾巴!”注意到那三人眼中这会儿透出的不敢置信的神色,陶沝的嘴角立刻带上了一丝坏坏的笑意。“那个,你们千万别觉得这草难看,它的花语绝对就是暗恋的意思”微微顿了一下,扫一眼那三人脸上的表情,这才又继续接下去道:“不过事也有例外,如果对方不知道其中的涵义,那么你很有可能会被暴打一顿也说不定” “”三人均是无声,似乎没有一个人认为陶沝最后用作调侃的那句话有几分好笑。 见状,陶沝无声地撇撇嘴,开始在脑海里努力回想与此类似的相关花语:“对了,还有其他一些种类的花儿也含有与此相同或近似的意思,例如雏菊的花语就是,深藏在心里的爱”想了想,她又紧跟着补充一句,“还有,除去相应的花语,花的数目也可以表达不同的意思” “花的数目?”这回换作苒若先沉不住气。 陶沝依旧忙不迭地点头。“没错!你送花通常不可能就送对方一朵吧?其实,13朵花的花语也能代表暗恋哦” 就像,曾经有人送过她13朵玫瑰虽然,那些玫瑰是用彩纸折成的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地幽幽叹了一口气。 巧巧觉察出她此刻的异常,立刻张开追问:“桃子你怎么了,为何叹气?” “没没什么啦!”被对方这样问起,陶沝赶紧朝她摆手作无害状,“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罢了” “噢——是什么事情?”巧巧似乎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陶沝没说话,蹲□去静静地注视着自己脚边的那一丛狗尾巴草,等了好半天才终于犹豫地c慢吞吞地回道:“其实吧,真的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我只是突然记起,曾经有一个人,也送过我13朵玫瑰,可是那时候的我,完全不晓得这一花语的涵义,结果就” “就怎样?”这句话是十四阿哥问的,字里行间的语气听上去甚是有些不爽。 不过可惜,陶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不仅是问话人c而且连问话人的语气都已出现了明显的变化,还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结果就杯具了呗!我和那个送我花的人彻底断交,从此不相往来,而我也因此失去了一枚青梅竹马,要知道,他当初可是我们那儿长得最” 陶沝原本是想接着夸赞对方“是她们那儿长得最好看的小正太”,冷不丁却在下一秒的瞬间感觉到了自身周围的气场出现了天翻地覆的重大改变,她当即停住口,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偷瞄了一眼导致气压不协调的来源,却正对上了十四阿哥那双已然充血的黑曜星眸—— 这家伙是怎么了干嘛要这样看着她?她她她好像并没有招惹到他吧?充其量不过就是说了句有人曾送花给她,可是,这明显不关他的事啊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吓人,某位华丽丽的十四阿哥还在阴阳怪气地继续追问,“十四弟我还想听听,九嫂你口中所提到的这位青梅竹马,究竟长得最怎样呢?” 我汗!这种情况之下,她哪里还敢继续往下说啊! 不得不承认,陶沝被某人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这种惊人气势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当即从地上跳起身,冲其堆起一张大大的笑脸——当然,那笑容可谓是难看得格外瘆人。而那些原本停在陶沝嘴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在这时被其硬生生地改成了:“那个,其实奴婢早就把他的长相给忘记了呵呵呵完全都记不得了” “真的?”像是已经猜到了她定会这样回答一般,十四阿哥斜斜地一挑眉,很是气势凌人地自上而下拿眼觑着她。“你确定已经忘了?” “当然是真的啦!那些早八百年前就已经断绝了往来的人,奴婢怎么可能还会记得嘛,呵呵”迫于某人的强大气势,陶沝低头干笑数声,随即便立刻把脸转向巧巧,挤眉弄眼地试图向后者求援:“巧巧,你说是吧? “”谁曾想,巧巧却并没有如她希冀般得那样立刻回话,那带笑的视线在陶沝和十四阿哥两人的脸上来回逡巡,一双明媚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调皮笑意。而另一边,苒若的嘴角此刻竟也噙着浅浅的笑,笑容微甜。 他令堂的!这两个丫头今次是什么意思啊?居然一个个都作袖手旁观状,眼看着她被十四阿哥肆意欺压,也完全不打算帮忙?! 怎么会这样?!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意识到眼前这两人此刻似乎都并不打算当自己应援团成员的这一点,陶沝赶紧强行岔开话题:“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倾城?” “哼——”又是一记嘲讽般的嗤声冷笑。十四阿哥这边正要继续开口,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公鸭嗓音:“十四爷,原来您在这儿啊?让奴才好找——” 闻言,在场的四人同时回头,发现来人正是十四阿哥身边的小太监达顺。 该不是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吧? 小太监达顺一溜小跑地奔上前来,依次向陶沝和巧巧等人恭敬地行了礼,跟着便立刻把嘴凑到了十四阿哥耳边,叽里咕噜地冲其悄声耳语了一番。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原本说话声量就小,陶沝高竖着两只耳朵听了半天,也完全没能听清其到底在说什么,遂只有把注意力转移到十四阿哥的脸上。却不料,后者今次竟是始终保持着一副面色如一c镇定自若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所以然来。陶沝无法,只能郁闷地耷拉下脑袋,悻悻地望着两人兴叹。 待小太监达顺这边报告完毕,十四阿哥那边便二话不说地准备立刻走人。只见他刚要抬脚迈步,却又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回转身来,面无表情地对巧巧道:“你也跟我一起过去吧!” “咦?”巧巧本能地一愣:“去哪儿?” 十四阿哥回了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淡淡补充道:“自然是额娘那里。” 去德妃娘娘那里?做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巧巧一起去? 这一连串的问题在陶沝的脑海里升起了一个个巨大无比的问号,目光也下意识地在这两人脸上来回逡巡。难道,这两兄妹之间还私下藏了什么暧昧的秘密而是她所不知道的?! 陶沝这一探究的目光很快惹来了十四阿哥没好气的白眼。陶沝吐吐舌头,习惯性地把脸转向巧巧求救,却没想到,巧巧这一次并没有如以往一样立刻出声帮她,而是只站在原地兀自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继而便朝十四阿哥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吔?! 陶沝这下更加疑惑。 巧巧今日的表现怎么会如此异常呢?明明她之前,一直都是跟自己站在同一边的啊! 正思量呢,巧巧那边已经把脸重新转向了陶沝,小声试探地问道:“对了,桃子你要不要也和我们一起回去?” 陶沝闻言一怔,继而便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刻把头转向十四阿哥。十四阿哥面无表情地斜睨了她一眼,没出声,似乎既不不赞成也不反对。 见此情景,陶沝当即又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苒若身上。后者这会儿正轻轻咬着嘴唇,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哀怨。 “那个我,我还想再在这里待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眼见苒若此刻露出这副表情,陶沝哪里还敢丢下她独自走人。——陶沝往旁边退了一步,跳到苒若身边,微笑着冲巧巧摆手道:“我晚点儿再回去” “嗯,那好吧,我和十四哥就先回去了”既然陶沝自己选择留下,巧巧这边自然也不打算强求,当下朝陶沝摆摆手,跟在十四阿哥身后离开了。只不过,还没等他们两人走出多远,巧巧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冲陶沝高声嚷道:“对了,桃子,等回去以后那条手链一定要记得借给我看啊” “好!”陶沝远远地冲她招了招手,算是回应。 待十四阿哥和巧巧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之内,陶沝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继而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苒若的脸色:“苒苒,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休息?” “我”苒若抬起头,张了张嘴,似是欲言又止。但可惜,还没等她把完整的话说出口,那名刚才从房里出来就一直紧跟在她俩不远处的小宫女便已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出声提醒道:“公主已经出来很久了,该回去了别误了喝药的时间” 不得不说,小宫女的此番突然出声让陶沝觉得甚为突兀,一时间颇有些反应不过来。而站在旁边的苒若则是侧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了那名小宫女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陶沝看得出,苒若她应该是不想那么快就重新回房去的。于是,她提议道:“既如此,我们还是先到那边的亭子里去休息一下吧” “花儿花儿为谁开,一年春去春又来, 花儿说它为一个人等待;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花园里,小路上,独徘徊” 御花园的浮碧亭里,此时此刻,有三个人正身处其中欣赏美景。 四周一片春光明媚。 陶沝惬意地坐在水池边的栏杆上,凌空晃荡着双脚,嘴里轻声哼唱着牛奶咖啡的《蝶恋花》。而十公主苒若则在刚才那名尽职小宫女的坚持下,规规矩矩地亭子中间的石凳上落了坐。 这名尽心尽责的小宫女名叫芷蓠,年岁并不大,大概也就和陶沝现今所扮演的衾璇这个角色的年龄差不多,入宫刚满四年。她先前是在苒若的额娘——也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敏妃娘娘跟前伺候的,敏妃一直对她很好。敏妃死后,十三阿哥把她要了过来,让她陪在苒若身边。至今为止,对于照料苒若的这一任务,她始终都恪尽职守c兢兢业业,大有为此“鞠躬尽瘁c死而后已”的架势。 芷蓠的名儿也是敏妃娘娘取的,出自元代仇远的《金缕曲/贺新郎》——“渺愁予c岸芷江蓠,尚青青否。” 陶沝记得,自己当初在咸福宫第一次见到苒若时,那个不知为何姗姗来迟c且一上来就忙着向十三阿哥告她黑状的小宫女就是此人无疑。 不过,好在陶沝本身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主儿,反正都已经是发生在n久之前的事情了,即使要追究也追究不出什么所以然了,还不如烂死在肚子里当作已经忘掉了呢毕竟,人家当时也是护住心切嘛! 因为想通了这一层关系,所以陶沝这会儿对于芷蓠的态度也还算得上是和颜悦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热络。反而是后者对她的态度,一直都表现得生疏有加。 陶沝想不通其中的理由。 不过,鉴于面前这两人此刻都保持着沉默的关系,陶沝倒是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担起这个率先挑起话题的重责。 根据经典搭讪技巧总结,谈话最好是从身边小事说起,等对方应声熟络后再辗转深入,最后再挑自己在行而对方也感兴趣的话题直达目的。 而我们的陶沝也正是以此经典教条来按部就班c循序渐进的。 “今天的天气真好!”陶沝斜倚着身后的廊柱,将自己调整为侧坐在栏杆上的姿势,半仰起头望天。“天高云淡,风和日丽——是个适合出游的好日子呢!” “”没有任何回音。亭子里那一站一坐的两个人这会儿依旧保持着刚才的表情和姿势,连嘴都没有半分要开启的意思,气氛似乎显得有些诡异。 虽然这个结果早在陶沝的意料之内,但真兑现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难免有些尴尬。不过,相对于这俩喜欢沉默寡言——至少表面上如此——的主仆,倘若她这边再不开口,那么可以预计,她们三人铁定会呆呆地闷死在这里。所以,她只能选择继续往下说—— “以前念大学——呃,我是说念书的时候,每当遇到这样的好天气,我们宿——哦,就是住在一起的几个女孩子,都会结伴去学院里那个唯一的荷塘边上晒太阳,而且还会带上一大堆零食小吃,还有各种书,然后就坐在塘边的草地上边吃边看那种日子,简直幸福得没话说若不是” 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住了口,果断地截住了接下来那句差点从嘴里漏出的“若不是穿来了这里”。——额滴亲娘喂!她怎么又变得如此不小心了,只差一点点,就有可能真的要露馅了!虽然,眼前这两个小丫头不见得肯定能够听懂“穿越”这一词,但若是被她们揪住硬要解释,恐怕也得费上一番大工夫她可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心里这样想着,陶沝立刻偷偷地往那两人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孰料却意外发现对方主仆二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所担心的这个问题。此时此刻,她们只是一味专注地盯着她看,嘴里仍旧没有出声,似是都在等着她的继续。 她们俩居然都没有任何疑问和怀疑的么? 陶沝扁扁嘴,不知道这一发现对她而言是该高兴还是郁闷。虽然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并不希望别人对自己生疑,但另一方面,只有一方扣杀得分的谈话模式也实在是让人提不起任何劲来。不过也对,没有一起经历过同样事件的人,的确是不可能产生什么相似的共鸣的。 恍惚之间,陶沝突然开始有点怀念自己原来的大学生活了。 这是她穿来这里以后,第一次觉得自己大学宿舍里的那些舍友是如此可爱。以前她只想过几次乔翘,但现在,她却连其他人,包括平时总喜欢无故找她茬的那位秦宫女也想。 秦宫女是她们四人宿舍的舍长,顾名思义,秦宫女姓秦,但名字却并非宫女或是宫女的谐音。秦宫女单名一个“婇”字,意思是宫女,拆开便成了采女,却也是宫女的意思,于是她便被隆重冠上了“宫女”的称号。追根起来,这应该算是乔翘的杰作。 除了这位“宫女”之外,她们宿舍还有一位“仙女”,而这一称呼,也是乔翘的经典大作。 仙女本名任岳媴,谐音“人月圆”——瞧瞧,多有意境的名字啊!但可惜,却偏偏倒霉地遇上了乔翘这一毒舌,注定逃不过后者的辣手摧啊不,应该是辣舌摧花才对。现在想来,如果她当初没有拉着乔翘那家伙去看《人猿泰山》,也没有在回到宿舍时刚好被她们逮到任仙女在大吃香蕉,那么,“仙女”这个颇有歧义的称号或许就不会加诸在任仙女身上。 用乔翘自己的话来解释,任岳媴这个名字,换个顺序就成了任媴岳,而说到“岳”字,自然就会想起五岳之首泰山,整个加起来就是人猿泰山。而泰山生活的环境就是原始大丛林,与兽为伍,不识人间烟火,打扮起来也是一妖孽美男,而仙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跟他是一样的。 回想起乔翘当日说这番话的场景,陶沝忍不住无声地咧了咧嘴。也不知道她离开了那么久,那三个人过得习不习惯,有没有想她 虽然她如今在古代吃的不错穿的也好,但每日的生活却貌似没有什么多大意义。首要的一点就是,精神世界空虚的很。在古代,既没有电脑网络,又没有言情小说,再加上古代女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地位,什么都不能做,做什么都有限制 呜呜,她真的好想回去啊!好想她的电脑游戏,好想她的言情小说,还有她的宝贝泰迪熊,宝贝吉他 陶沝这厢的突然沉默,却意外让另一边原本保持沉默以对的主仆二人戏剧性地重新开了口。 “九嫂,你怎么了?”十公主苒若首先发话,她站起身,直直地朝陶沝走了过来,脸上满含着担忧。 “啊,没,没什么”原本还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神游的陶沝当即被她这一突如而来的关心狠狠吓了一跳,整个人顿感受宠若惊。只见她“倏”地跳下栏杆,微红着脸冲此刻已经走到她面前的苒若摆手:“我很好啊,苒苒你不用担心” “真的?”苒若的语调虽然软软的,但言辞中透出的怀疑之意却是异常清晰。“没有不舒服吗?” 陶沝还没来得及回话,紧跟苒若身后的小宫女芷蓠这时候也走上前来帮腔道:“九福晋看起来面色颇有些不佳,想必也是累了的缘故,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汗! 面对两人此番你一句我一句的关切之语,陶沝颇有些欲哭无泪。她又不是那位风一吹就倒的林妹妹,才逛了这么一会儿御花园而已,怎么可能会如此孱弱不堪?! 这种让人去休息之类的话,明明应该由她来说才比较妥当吧? 只不过刚才无意间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情,她这会儿倒真是很想去见一个人。 这样一想,陶沝便十分配合地朝她俩点了点头,道: “嗯,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星期六一直断网,昨天下午答应发的只好拖到现在~对不起各位筒子~ 某唐会继续努力更新的,不过接下来的几个章节貌似都不会有太大,基本上都是在埋伏笔~然后等待爆发(__)嘻嘻 话说,章节名实在不知道怎么叫,所以乱写了个,刚好是一首歌名~(__)嘻嘻好吧,偶承认偶故意的~ 94 呼呼,不管分段了,先把写好的内容传上来再说~免得到时候又断网~ 话说,这几章的内容可能会有点那啥,相信偶,熬过去就好为了今后的,现在的铺垫什么的还是需要的 呼呼,先去补觉~晚点再来更~(估计要更也会很晚了,所以筒子还是等星期一看吧?(__)嘻嘻谢谢支持~) 94 呼呼,终于来更新了~ 一直见缝插针的更,差点被发现n次,幸好都蒙混过去了~呼呼~ 下章开始会尽量加快剧情发展~嘿嘿~ 谢谢支持~9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有弊也有利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是在昭仁殿里找到倾城的。 在她进去之前,倾城一直都站在那张名贵的沉香木雕花书案边,执笔抄写着什么。 陶沝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动作虽轻,但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前者。 “是你?”听到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倾城立刻停住笔,转过头来察看究竟。见对象是陶沝,她先是一愣,而后便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嘴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再不会踏进这里了呢” 闻言,陶沝顿时大窘,随即忍不住当场为自己辩白:“哎,谁,谁说的,我才不是因为怕怕那个谁谁谁呢,我只是觉得嗯,到这边的路太远了,所以” “噢?”倾城弯起半边唇角,挑眉反问:“那你今儿个怎么不嫌路远?” 陶沝被她问得一滞,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解释:“这这都怪那个薛公公啦,人家刚才到处都找不到他人,没办法才” 天地良心呐! 她今次可没说谎,绝对没有,她真的是因为没能在乾清宫里找到那位薛公公通传,所以才会自己跑过来的当然,她也绝对没有在事先知晓某人今日会去敬事房禀事并不在乾清宫的情况下,却还跑来乾清宫找人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倾城听罢微微一笑,倒也并不直接拆穿她,只别有深意地瞅了她一眼,随即便十分自然地重新回过头去,继续执笔在纸上书写,嘴里也开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对了,听说你刚才在御花园里的一番表现很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吔?! “你,你怎么会知道?!”倾城的这番话显然让陶沝当场大惊失色。刚才的那场游园活动,倾城明明就没有一起跟去,那她现今,又怎会如此清楚地知晓自己方才在整件事情中的表现不俗?难道 似是看出了陶沝此刻的思维已然偏离轨道,倾城接茬淡淡地发了话:“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消息来源,而且,刚才的事情有那么多人在场,人多嘴杂,怕是现在整个皇宫都应该已经传开了吧” 不不是吧? 一滴冷汗当即从陶沝的额头沁出,险险地擦过眼角滑落。 竟然能传得那么快?明明离事发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的说唔,真是不得不感叹,这皇宫之内果然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小道消息流传的速度和渠道无一不让人咋舌! 陶沝低头沉默。看来眼前的事实已经很好的辩驳了“通讯工具造就现代奇迹”的这一论题。至少在小地方范围内,古代消息的传播速度绝对不逊于现代通讯工具。 然而,陶沝这厢低头感叹的画面看在倾城的眼里,俨然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后者想当然地以为陶沝这会儿是在为自己刚才所做之事感到忧虑担心。顿了顿,倾城淡淡地出语安慰道:“怎么了,还在为刚才的那件事情发愁么?放心吧,虽然你适才所说的那番关于花语的理论在这个时代的确是闻所未闻,但好在言论上并没有过于失礼之处。至于理由上也完全能自圆其说,所以,皇上那边应该还不至于怀疑你” 倾城说这些话时地语气很是温柔,陶沝意外地转过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却仍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倾城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上前一步试探道:“你,到底怎么了?” 陶沝嘴巴一扁,话语间当即满斥泣音:“倾城,我想家了” “”倾城听得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陶沝这边已经先一步上前,用力地c紧紧地抱住了她,“我想家了,想念我的大学宿舍,想念我的那帮室友,想念以前的日子呜呜,我想回家” 倾城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没能说出口。末了,就见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道:“如果能回去,我不会在这里一直待到现在” “”陶沝自然也清楚她这会儿说的只是一个梦,适才抱着倾城的双手虽然放开了,但嘴上却依旧忍不住追问道:“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么?” 倾城没再答话,转身继续抄写。 陶沝咬咬嘴唇,对着倾城的背影继续叨念:“我想念乔翘,想念才女和仙女,想念我的泰迪熊宝宝,想念我的宝贝吉他,还有,我那没打出结果的电脑游戏这里的日子好无聊,什么都没有不说,做什么还都有限制——要么就是不能做,要么就是得考虑他人眼光,我越来越不喜欢这里了” “纵然不喜欢,又能怎样?”这句话是倾城反问的,虽然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连头也没有回。 “这”陶沝回答不出。沉默了半晌,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倾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尽快找机会离开这里?” 倾城这一次终于停住了笔:“你已经想好去哪了?” 呃——真不愧是倾城,一针见血,这个问题她显然还没有想好 陶沝郁闷地嘟起嘴。貌似,每次只要她脑子里一有想要逃出宫去的想法,最后都会卡死在这里。原因无他,最关键的关键,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地方可去。就算让她真的逃出去又能怎样,她该去哪里?亦或,又会不会被皇宫里的人重新抓住?如果,最后注定还会被再抓回来的话,那她现在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呢?皇家阿哥的嫡福晋无故逃家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单凭一时头脑冲动,结果可能会死得很惨而且,倾城说的对,如果真的那么容易逃出去,那她一定早就 陶沝沉默了。眼前的倾城怎么着也比自己聪明百倍,连她都办不到的事情,自己还会有这个希望吗? 一时间,一种诡异的静默氛围充斥弥漫在了这两个不约而同保持沉默的人之间。 倾城那厢等了半晌,见陶沝在其后迟迟不予吭声,终于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她,而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冲正摆着一副无精打采表情的陶沝道:“好吧,如果你真的很想念以前的那些东西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为你弄一把吉他来——” 吔?! 真的假的?! 吉他?! 倾城的这最后一句话让陶沝当场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满地写着惊愕与不可思议。 “真的可以吗?”陶沝怔怔地望着眼前那张美丽无暇的容颜,整个人完全是一副吓呆了的模样。“可是现在这个时候,中国,不,是清朝已经有吉他了吗?” 倾城一怔,随即便颇为无语地白了她一眼,耐着性子解释道:“自然是有的。确切地说,在明末就已经有了,是被那些传教士给带来的。只不过,他们现在所使用的吉他,还是属于比较早期的五弦西班牙吉他罢了” 她淡淡地述说完关于吉他的一段历史,停住,微微顿了顿,又眼神古怪地打量着陶沝:“所以,你自己得想清楚,如果我真的帮你弄来一把现代的六弦吉他,你又要如何告知众人你是怎样学会的?” “这”陶沝再度被问得一愣,随即抬眼偷偷瞄着倾城的脸,小小声地开口:“如果我说是自学的行不行?” “”倾城没说话,只反射性地抽了抽嘴角。 “我,我没说谎,我弹吉他的本事真的全部是自学的。”眼见倾城此刻摆出了一副完全不相信她所说的话的表情,陶沝有些急了,迫不及待地拉住对方的衣角,想要解释:“因为当初,我真的好崇拜那本《背着吉他去流浪》的散文集,所以,所以就特地去借了朋友的吉他来玩没想到,大约玩了半个月左右,我就自己摸出了一点门道,虽然只有和弦,但这真的全部都是我自己摸索的,倾城你要相信我” 倾城被她说得眼神一动:“我信不信你根本无关紧要。关键是,别人会不会相信你”顿一下,她又接下去问道:“你觉得,皇上,或是九阿哥他们,会相信你的这个解释么? “这个”估计,不,应该是肯定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意识到这一可能性,陶沝立刻摆出一脸懊丧的表情,随即低下头去,哀怨不已。 不想,倾城这时候却莫名地语出惊人道:“不过,这个理由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信。毕竟他们的吉他是五弦的,而你是六弦的,当中算是有着质的差别” “差别?”陶沝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笨蛋!”倾城漂亮的手指在陶沝的脑门前结结实实地敲下了一个响亮的爆栗,她的话语间带着难得却又异常明显的笑意:“意思就是,事物的利与弊是能够相互转化的。关键就是要看你自己,如何运用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来更了~不好意思,因为中秋节要回家,所以东西都提前打包了,拖到现在~ 下一章决定让某位被遗忘已久的阿哥出下场,稍微小虐下~(__)嘻嘻筒子们能否猜到是谁? 某唐会继续加油更新的~ 话说某唐在家的时候,白天完全玩不到电脑(全被老爸老妈占着),就算要码字也要等到很晚,唉,尽量加油,实在不行就只能回去再说了~先给大家报备一下~ 对了,今天是教师节,祝所有老师节日快乐~(__)嘻嘻9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当陶沝再次从昭仁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过后的事情了。 在这两个时辰中,陶沝和倾城两人专门就吉他的制作以及如何使用的问题好好地讨论了一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多心,陶沝始终觉得倾城先前所说的那句关于利弊的话里肯定包含着另一层深意,虽然后者当时的用辞十分温和婉转。 陶沝心里明白,倾城一定是对如果把吉他给了她的后果存有疑虑,或许是怕她会因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只是,即使如此,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不久的将来得到一把想要的吉他。她相信,倾城绝对能有办法将此事处理妥善的。 因为有了这一层认识,在向倾城告辞走出殿门的时候,陶沝的脸上始终都盈着满满的笑,很是灿烂耀眼的,弯弯的眉眼也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她沿着走廊向外走,一路连蹦带跳,神情异常欢悦,俨然一副乐到了极点的表情。人都说,“乐极”的最高终点就是“生悲”。而下一秒,陶沝便很好地应证了这一说法,好死不死地正步上了这条悲催的道路——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我——”靠! 两人相撞的结果,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陶沝在毫不及防的状态下被对方撞得七荤八素,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当场一屁股坐到地上。还未等她来得及破口大骂“究竟是哪个混蛋走路不长眼睛?”,立在面前的那堵肉墙就已眼明手快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稳住了她那将要倒地的身子。那人带着淡淡歉意的嗓音自她的头顶响起:“小丫头,你没事吧?” 这个人的声音很耳熟,陶沝的心脏噔时没来由地狠狠一震,眼前有瞬间的发黑—— 是他?! 居然,是那位她之前只要一看到对方就会不由自主心痛的五阿哥?! 他怎么会跑来这里? 一瞬间,陶沝几乎是本能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好半天都不知道究竟该回以怎样的反应。她怔怔地直盯着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傻傻发呆,直到那张脸的主人诧异地松开了适才稳住她身子的手,并转而把其中一只巴掌伸到了她眼前,轻摇:“小丫头,你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冷不防被对方这样一折腾,陶沝终于后知后觉地在最后关头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未给某人行礼,当下便立刻慌慌张张地福□去,恭敬朝对方请安:“董,董鄂,给五阿哥请安——” 似是觉察到了陶沝此刻话语里流露出的满满不安,五阿哥微倾嘴角,回给她一个安慰似的浅笑,并随其换成了另一个标准的称呼道:“九弟妹无需多礼!”说罢,转过身,朝其后方继续道:“素儿,这位是九弟妹,你们之前应该有见过吧?” 陶沝闻声抬起头,这才发现对方身后还紧紧跟着一名看似有些眼熟的女子。之前她好像曾在十四阿哥的生辰宴上见到过对方,后来的元宵晚宴上也见过一次,是五阿哥的侧福晋之一,瓜尔佳氏素秋。据说她和另一位庶福晋马佳氏玉珊,都是现今最得五阿哥宠的两大侍妾。 在听到五阿哥的这番问话之后,素秋款款走上前来,在前者身侧站定,随即淡淡地拿眼角瞥了一眼就站在对面的陶沝,而后轻轻朝五阿哥点了点头,脸部由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的表情——没有鄙夷,也没有过分的同情。据说,这位素秋侧福晋的性子跟倾城极其相似,都属清冷的主,现在看来,此话果然不假。 这样一想,陶沝当即有些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这位瓜尔佳氏侧福晋。虽然对方这会儿的态度的确是冷淡了一些,但,如果说,她的性子真和倾城是一样的话,那么也就表示,她现在对于自己的这种淡漠态度,并不能绝对证明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咯?! h一h一——她就说嘛,天下之大,她怎么可能会和所有姓瓜尔佳氏的都注定不对盘!太子妃和十三侧福晋那都是事出有因,而眼前这位,貌似她先前与对方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而她,也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有否在什么不知情的状况下有得罪过对方嗯嗯,如果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所谓的“深仇大恨”,那还是尽量与人搞好关系为妙! 本着“瓜尔佳氏一族的成员已经一口气得罪了两个c再不能得罪第三个”的想法,陶沝当即赶紧陪上笑脸,福身向面前这位侧福晋再行一个礼,试图补救两人之间的关系:“董鄂,给五五嫂请安!” 这一声“五嫂”陶沝叫得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好吧!她得承认,如果要她称呼这位侧福晋为五福晋,她是无论怎样也叫不出口的。毕竟人家五阿哥的正室嫡福晋还在那儿活生生摆着——就陶沝个人而言,她还是挺喜欢那位五福晋的。虽然她的确想与这位瓜尔佳氏修好,但也绝对不会过度巴结。可若是称呼对方五侧福晋的话,貌似又会得罪人——十三侧福晋的例子就摆在面前,想来想去,陶沝还是觉得叫五嫂合适些。 “九弟妹起来吧,不用如此多礼!”兴许正是因为这一声“五嫂”唤起了某人对陶沝的好感,那位素秋侧福晋优雅地回给她一个浅笑,说话的语气用辞几乎和五阿哥如出一辙。 心没来由地一痛。就像是被细针轻轻地扎了一下。 下意识的,陶沝立刻揪住了胸口,抿紧嘴,微微皱了皱眉。 “九弟妹这是怎么了?”站在一旁的五阿哥瞧出了陶沝此刻的不对劲,忍不住伸手过去探她的额头。“可是身子又难受了不成?” “没,没事”眼看着某人的那只手就要触到自己额前,陶沝的眼前再度一阵发黑,当下慌忙冲对方摆手,并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干脆连头也一起跟着摆。“我,我真的没事” “是吗?”没想到陶沝这会儿的反应竟会如此巨大,五阿哥的手当即顿在了半空里,脸上也随之泛起了一丝尴尬之色,不过转瞬即逝。 “那就好!”他不留痕迹地收回手,置于背后,继续冲陶沝笑得云淡风清:“不过,九弟妹还是得小心养着身子才是,记得之前在额娘宫里的时候,九弟妹可是曾经当着我和额娘的面昏倒过一次呢” 虾米?! 那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他竟然还记得么? 陶沝愣愣地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五阿哥,大脑空白一片,半晌,她才想起要向对方道谢,忙又一次福□子道:“谢谢五阿哥的关心,董鄂真的没事,董鄂一定会好好养身子的” 听到她这番感觉责重山岳的保证,五阿哥再次轻笑出声,却没再说话,只朝她点了点头。 而这时候,那位素秋侧福晋也在旁边发话了:“对了,九弟妹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哎?”陶沝被问得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好半天才支吾着回道:“我,我是来找倾城的” “噢——”素秋状似了然地冲其一笑,快速接上口:“怪道人都说九弟妹和乾清宫倾城姑姑的关系很好,这话看来还真是不假” “呵呵,哪里,哪里”陶沝表面上虽陪着一脸傻笑,但心里却在拼命嘀咕:汗!倾城和她关系交好的这些话到底是谁说出去的?怎么还流传到了这帮后宫女眷的耳中?那岂不是摆明了要给她惹祸吗?争风吃醋事小,万一被康熙进一步知道了她和倾城交情不浅,且根本就来自同一个地方,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陶沝这副紧蹙眉心c满脸担忧的模样不偏不倚地正落在五阿哥的眼睛里。 五阿哥略带着些许同情地看着她,又转过头去瞄了一眼身旁的素秋,终于忍不住插话道:“对了,她现在在里面么?” 他这句话里的宾语显然过于简练,陶沝本能地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问的是倾城,当即忙不迭地朝其点头道:“嗯,她就在里面的。”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见陶沝表现出这般慌乱反应,五阿哥的脸上似乎又再度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九弟妹回去的路上也要小心啊,断不可再撞着人了”语毕,又朝那位瓜尔佳氏侧福晋所在的方向抛过去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淡淡道:“我们进去吧!” 见此情景,陶沝不由自主地怔了怔,好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是在为自己解除刚才答不出话的尴尬。她的心当即没来由地一暖,先前刺痛的感觉突然整个儿全部消失了。她笑盈盈地冲某人冉冉下拜,道:“董鄂谢五阿哥关心,恭送五阿哥!”说罢,顿了一下,又转身朝那位瓜尔佳氏也福了福身子,低头朗声道:“董鄂恭送五嫂!” 陶沝给出的这一恭敬态度明显让面前的两人再一次对她产生无限好感。五阿哥作无计可施状地看着陶沝,脸上的笑容却在逐渐扩大,“都说过好几次了,都是一家人,九弟妹不用如此多礼的”说完,微笑着越过她向正殿大门走去。 旁边的瓜尔佳氏也笑,完全没了刚才的冰冷:“九弟妹真是个实诚人!”说完,跟在五阿哥身后离去。 陶沝直起身站在原地,双目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这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殿门,手也再一次不自觉地抚上了心口—— 好像,这地方又开始疼了呢 谁能来告诉她,这究竟是为什么 就这样呆呆地站着c看着c想着,陶沝自己也不知道这期间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她闷闷地收回视线,放下适才捂着心口的那只手,忍着胸腔内隐隐透出的心疼,转过身,重新沿着走廊往回走。 岂料,在路过其中一间屋子的时候,陶沝耳尖地听到似乎有两个陌生的女声从紧闭的大门里面低低地传了出来,像是正在偷聊着什么。 哎呀!她这会儿正愁找不到乐子来纾解此刻内心的烦闷呢,没想到老天今次真他令堂地长眼,立马就给她送来了这样一个大好良机 正所谓“皇宫内院八卦多”,已经有好久没有深入群众听说八卦的陶沝又怎会轻易错过这个难得的偷听机会,当下立马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猫着腰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喂喂,你刚才瞧见了没有?”一个听起来似在刻意压低音量的清脆女声开口问话,言语间满是掩饰不住的激动兴奋。 “瞧见什么呀?”答她话的另一个女声相对显得淡定c平静,说话的口吻也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 “你五阿哥来了啊!难道你刚才都没看到?” “来就来呗!又不是第一次见,你那么兴奋做什么?” “看样子,五阿哥今日又是来找倾城姑姑的。” “嘁——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自打倾城姑姑进宫到现在,不是每天都有好些阿哥来找她的嘛,真是少见多怪!” “也对!不过,我个人觉得,在这些阿哥里面,还是十三阿哥最好,不仅长相好,脾气好,对倾城姑姑也是极好,只可惜倾城姑姑好像一直对他” “其实,相较于其他阿哥而言,倾城姑姑对十三阿哥的态度算是最好的” “咦?有吗?倾城姑姑不是对那些阿哥都冰着一张脸的吗?” “谁,谁说的!我之前就亲眼看到她对十三阿哥笑过想来你应该是没有见过倾城姑姑每次面对太子爷时的那副表情,那才叫真正的寒冰脸” “好像是呢我真不懂,姑姑她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太子爷?” “是啊,这点我也想不通,按理说,太子爷迟早都是要继承大统的人,得罪他对姑姑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姑姑又是个聪明人,怎么会” “哎,你觉得,倾城姑姑会不会是已经知晓了将来要继任的那位阿哥不是” “住口!”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那个清脆女声把话说完,另一个听起来颇有些威严的女声已强行插了进来,中途打断了前者的话。“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胡说八道,还要不要命了?!” “墨环姑姑,对不起,奴婢,奴婢刚才只是一时嘴快,不是有心的,所以,所以”闻言,清脆女声立马开口求饶:“奴婢罪该万死,恳请姑姑手下留情” 那个叫墨环的威严女声没有立即回话。而那个淡定女声也没有在旁边帮腔说话,一时间,屋内也因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 这家伙该不会真要为了刚才的那句话而责罚这两个宫女吧?毕竟,人家也是随口一说,虽然的确有些出格,但也的确是事实啊 就在陶沝犹豫着要不要这会儿在门纸上捅个小洞向内窥视情况时,方才那个威严的女声却“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语气也在瞬间变得异常柔和起来—— “瞧你们俩吓得这副模样,我墨环会是那种人吗?”似是因为自己的恶作剧吓到了人,墨环此刻笑得甚为开心。“不过,你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我可不太赞同,倾城姑姑是不是神仙,皇上心里最清楚我倒是觉得吧,这大概就是常言中经常说的‘青菜萝卜c各有所爱’” 眼见刚才还一副凶相的某人突然变了态度,方才被吓得着实不轻的两人也稍稍心安起来。那个淡定女声首先发话:“环姑姑说得是!对了,姑姑今日会来这儿,而且还是从里间” “呵,不瞒你说,今日主子吩咐的那些事儿我午前便已经忙完了,想着正好可以得空过来这边休息会儿,却想不到,刚进去还没躺多久,你们俩便进来了”墨环尽可能详细地向那两人解释原因,末了,话锋一转,道:“没想到你们两人还真是胆大包天,竟躲在这里偷偷讨论倾城姑姑的事儿,难道你们就不怕被她听见或是被别人听见么?” “安啦!这里除了我们之外,哪里还会有别人来啊”墨环话音刚落,适才那个清脆女声便迫不及待地赶紧接上话茬。“而且,姑姑这会儿正和五阿哥在正殿里面说话呢,不会那么快就出来的!墨环姑姑要不要也来一起说说,我们刚才正聊到来找姑姑的那些阿哥里,姑姑究竟对哪位阿哥最好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选八阿哥——”墨环斩钉截铁地下了论断。 听她这样一说,那个淡定女声立刻在一旁轻轻地“咦”了一声,随即便接上话茬道:“对哦,刚才差点忘了还有八阿哥,要不是环姑姑你提醒,我都差点忘了呢,八阿哥他,也是常来这边找倾城姑姑的” “是这样吗?”清脆女声狐疑地在一旁插话。“可八阿哥不是说过,他只是来这儿借书的么?” 一听这话,那个原本异常淡定的女声便一下子变得超级不淡定起来:“你傻呀?!真要借书的话,什么时间不可以,找谁来借不可以,而他却偏偏每次都挑倾城姑姑在殿里的时候才亲自来寻,而且在殿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金子都能被他找到了——如果不是因为对姑姑有意思,谁人会用这种方式来借书啊?” “也有可能都是碰巧呢”清脆女声似乎不服气。 “你——” “好啦!你也别说她了,飞儿会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眼看着两人谈话的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墨环立刻跳出来圆场。“对了,我那日还听说,其实三阿哥和五阿哥也是经常来此借书的” 因为算是有了台阶可下,淡定女声也没有继续深究,只顺着墨环的话道:“没错,三阿哥来殿里借书的次数的确不少,也不亚于八阿哥。只是,五阿哥他” “五阿哥怎么了?” “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偶尔会有些怀疑,五阿哥他究竟是来殿里找倾城做什么的?而且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带着那位侧福晋我总觉得,五阿哥对倾城姑姑可能并没有那种意思” “哼——就凭你那种烂眼神,哪看得出来这些主子们在想什么?”清脆女声趁机在一旁出声挖苦。 淡定女声立刻反驳:“可是,倾城姑姑她还不算是主子吧?” “照这样发展下去,早晚都得是!”清脆女声也不服气,再次把战火延伸到了旁人身上,问道:“环姑姑,你说是吧?” 墨环没回她,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也许吧!”停了停,又开始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其实,我觉得五阿哥人也是挺不错的,只是那道疤破了相” “就是就是!”见她这样说,清脆女声又立马跟着在一旁帮腔。“只要瞧瞧人家九阿哥,就能知道五阿哥先前未受伤的时候究竟是怎样得一个风华绝代了如果不是因为那道疤的关系,我估计他现今一定会比九阿哥还要更加受欢迎” “是啊,当真是可惜了!就因为一条疤而毁了一个人呐”淡定女这一次也意外地在旁边表示认同。 “!¥” “” 胸口好像有一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火焰四射,灼烫着各路血液,充斥着全身上下,气势汹汹c疯狂地吞噬着一切,包括理智在内 听着此刻不断从屋内传入耳朵的谈论声,陶沝没来由地觉得心中一阵火大。只不过,这种突如其来的愤怒感很奇怪,似乎并不像是从她自己心中迸发出来的,但却又莫名地无法控制,就好像上一回,她在倾城面前提到那位真正的董鄂衾璇的时候,身体亦是这样的反应。 她可以确定,当时她对倾城说的那些话,并不她内心真正想说的,而是仿佛在被另一个人操作着,只是借她的口说出罢了。而她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根本无能为力。 就像现在,她也只能眼睁睁得看着那道不知名的力量迫使自己抬起脚,然后用力地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那扇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三张陌生的c惊恐到极点的脸庞。 陶沝也不客气,当下直接冲着那三人就开始大声嚷嚷道: “喂,你们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蠢话?当真是没有审美眼光。什么叫有道疤破了相,就会毁了一个人?男人就是要有道疤痕在才像个男人嘛!说句过分点的话,有疤痕才是一个男人的标志,那才叫有男人味你们懂不懂啊?难道真要长得跟个女人一样才叫好?哼哼,真要有那样的人,那就不是男人了,是人妖——” 从陶沝嘴里爆出的这番连轰带炮的狠话当场震慑得屋内那三人哑口无言。 见状,陶沝不由得得意地一扬唇角,也不等对方开口,又继续接茬自说自话道: “还不止这些呢,五阿哥是所有阿哥中性格最好的,心地最善良的,最敦厚老实c不与人争的,只有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女人托付终身嘛” 虽然史载这位五阿哥的侧室数量貌似也和九九相差无几,但不管怎样,相较于九九,陶沝还是觉得五阿哥的为人更让人有安全感。所以,即使明知道自己在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支配着开口,她也是愿意为五阿哥说好话的。如果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就因为脸上的那道疤而被人瞧不起,那简直是太暴殄天物了 “而且,你们难道从来就没听说过,看一个人不能光看他的外表吗?‘娶妻应娶德,嫁夫当嫁贤’,这世间上的有钱男人多了去了,不是随便找个什么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就可以嫁的。而是要”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手忽然不合时宜地从陶沝的身后伸了过来,用力地扯了扯她的衣袖。陶沝正说到兴头上,当即头也不回地伸出手,把那个打扰她说话的家伙果断pia飞了:“一边去,我这还没说完呢” 解决掉烦人的“苍蝇”,陶沝正打算继续往下说,却突然发觉到四周这会子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不,应该是很不对劲。 陶沝满腹狐疑地回过头,下一秒,她便当场c瞬间石化了—— 被她拍掉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倾城本人。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此刻,回廊的一边,五阿哥和那位瓜尔佳氏侧福晋正双双站在正殿的大门处,两人均是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望着她。而另一边,也就是这条走廊的尽头,八爷党三人正华丽丽地站在那里,表情神态各异—— 八阿哥一马当先地站在最前,一双剑眉此刻正挑得要多高有多高,陶沝发誓她之前从未见过八阿哥这副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笑容的模样;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位十阿哥这会子则是不停地抽搐着嘴角,其剧烈程度简直让陶沝怀疑他是不是犯了所谓的羊癫疯;至于站在队伍最后面的那位当朝九阿哥——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夫君的那张脸,显然已经黑得惨不忍睹。 完,完蛋了! 陶沝艰难地“咕嘟”吞了一口口水—— 乖哩个隆咚呛,这些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来旁听的啊?她,她,她这下子铁定死翘翘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回来了,先更一些,晚点还有一段~ 这周比较忙,也会加油更~周六周日可能会请假(要搬家~) 某唐会加油的,谢谢筒子们的支持~913 呼呼,昨天断网,今天来补上~ 914 不好意思,一直拖到现在才发~~ 这几天都忙着整理东西来着,呼呼~等忙完这两天某唐会加油更新,搬了地方以后花在路上的时间就会少很多,就算加班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累,可以用来安心写文了~(__)嘻嘻 9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百密必有一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长吁短叹地在御花园里转悠圈子。她时不时地停下脚步,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猛敲几下,叹一口气,又再度开始转圈。 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该怎么办——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这是她现阶段面临的一个重大难题。 向左,即是前去翊坤宫,先下手为强,将刚才的事情向宜妃作一番解释,以免九九那边到时候添油加醋c借题发挥;而向右,则是返回永和宫,就当刚才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后一种做法显然有些不太可取。 刚才在昭仁殿里,九九听到她所说的那番话时露出的表情,陶沝现在还心有余悸。那绝对是拿盯仇人——而且还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的眼光来看她的,然后,九九二话不说,转身走人。原本和他一起来的八阿哥和十阿哥两人见状,也连忙追了上去,估计是担心对方会因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陶沝一脸木讷地呆在原地。她没有想到九九他们三人会正好在这里出现,看样子,之前那两名宫女所说的八阿哥对倾城有那方面意思的流言,也并非无中生有。 见九九这会儿不发一语地立刻抬脚走人,站在走廊另一头的五阿哥顿时满眼同情地望着陶沝。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那位素秋侧福晋,却终究还是止住了口。也不知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他突然一把拉起那位素秋侧福晋也跟着走人,而那位素秋侧福晋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微妙,让人捉摸不清。 至于倾城,她的表现勉强算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有人性的,没有选择主动离开——果然有身为穿越同盟的自觉。只是,她正想开解陶沝的时候,康熙那里又好死不死地偏偏派人把她给叫走了。陶沝自认没有那个能力与当今皇上抢人,只得大度地冲倾城一摆手,示意对方快去,她这边自己搞的定。于是乎,倾城就这样放心地走了,而陶沝这边却在对方离开之后开始死命地捶胸顿足c仰头哀嚎:呜呜,她为什么要说大话?她明明,根本就没辙 就这样,陶沝一路磨磨蹭蹭地来到了御花园,然后便开始在花园里兜起了圈子。刚才的那两条路,虽然后一条路对她来说明显不可取,但对于前一条路,她也同样没有去勇气实行。说到底,她实在没有把握九九那家伙会不会第一时间跑去宜妃那里告她的状。如果九九这会儿已然去了宜妃那里,那她此番冒冒失失地前去,岂不是自寻死路c羊入虎口了?! 陶沝想了半天,觉得此事还是慢慢从长计议为好,她决定先回永和宫找巧巧商量。 刚进永和宫,陶沝就听见那些宫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八卦,其内容无外乎是十四阿哥今日终于答应了要娶那位如芸做侧福晋。 对于这个消息,陶沝虽然感到有几分意外,但很快也就释然了。不错嘛!小十四这家伙总算是开窍了啊!她就说嘛,跟这位传说中长居深宫c久经人事的德妃娘娘斗,他这做儿子的怎么可能会赢?也不知道德妃今次用的是什么方法,才逼得自家儿子甘愿就范的 陶沝一面猜想一面打算从回廊绕路去自个儿的房间。孰料,还没等她往前走出几步,就远远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中庭的石桌那里暗自垂泪。 陶沝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菡蕊。 奇怪!她为什么会坐在这儿哭,难道是因为 联想到某种可能性,陶沝觉得自己不能对其坐视不理,毕竟,这位十四侧福晋她还是挺喜欢的。这样一想,脚步也紧紧地跟了上去,轻声问询:“喂,你哭什么呀?” 始终低着头的菡蕊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这句问话,连眼也没抬,只拿着帕子继续嘤嘤哭泣。 陶沝一抽嘴角,决定要突出一下自己此刻的存在价值,于是大声道:“不就是老啊不,是夫君新娶了一名小妾么,有啥好哭的?” 这句近似嘲讽的话语显然戳痛了某人的肋骨。菡蕊终于停止哭泣,继而忿忿抬头,拿幽怨的眼光直直射向说话之人。然而,在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陶沝时,菡蕊那原本凌厉的眼光当场消失无踪,甚至还立马换上了另外一副高人一等的表情,冲陶沝绽出一个笑:“原来,是九嫂——” 她一面说,一面拿手里的帕子拭干泪水:“菡蕊听说,九嫂可是出了名的大度” 虾米?! 大度?她? “哈哈——哪里哪里”被某人这一评价震惊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的陶沝赶紧配合地打哈哈。汗颜呐!她到底是啥时候给人留下这等印象滴?她自己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嘞! “难道,九嫂对此,就一点儿都不在乎么?”菡蕊问话的语气满是幽怨。 嘁,又不是真的自家夫君,那自然是没什么好在乎的 陶沝在心里这样接着茬,但表面却摆出另一副知性大度的表情,叹气道:“唉,瞧你这话说的,身为一个女人,对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一点都不在乎?!”说到这里,她佯装回想起了什么伤心事,重重地再叹了一口气,清楚地让菡蕊看清自己眼里的哀痛,而后,又迅速换上了另一副表情:“只不过嘛,有句名言说的好,叫作‘做女人难,做一个大度的女人更难’。既然我们女人注定命苦,注定要和别的女人共同分享同一个夫君,那就要学会在这种条件下苦中作乐,让自己开心”顿一下,陶沝偷偷瞄了一眼面前似乎已经有所触动的菡蕊的脸,忍不住将一句经典名言搬进了说教:“你要牢牢记着,如果我们就这样被别的女人气死或者哭死,那岂不是正中了她们的意么?她们就能更加光明正大地夺你的地位,抢你的夫君,而且你怀的孩子到时候还要被她们虐待你,能咽得下这口气?” 不出陶沝所料,最后那句话一出口,某人的眸子立马就一下子瞪圆了。哈哈,母亲的力量果然伟大!难怪人家常说,孩子是母亲最大的弱点,更别说,在这“母凭子贵”的古代皇宫里了! 于是乎,陶沝继续趁热打铁地旁敲侧击:“其实吧,夫君对你好不好真的一点儿也不要紧,只要手里有钱,还怕会找不到中意的小白脸么?” 闻言,对方的眼睛当即瞪得更大了:“小,小白脸是什么?” 陶沝被问住了,总不能直接说是包二奶,啊不,是包二夫吧?“呃,这个有点难解释简单说,就是在家养个你喜欢的嗯” 虽然陶沝解释得有点语无伦次,但菡蕊却是意外地听懂了,当即大惊失色:“九嫂,这这怎么能?” “那个,我可绝对没有让你红杏出墙的意思哦——”不理会菡蕊脸上的不可思议,陶沝“嘿嘿”一笑,眼睛眨得异常欢快:“无非是单纯地过过眼瘾罢了,总不见得有人会说你吧?” 嘿嘿,其实偶尔也可以来点嘴瘾手瘾什么的反正只要不被人当场抓住,根本就是任你为所欲为嘛哇哈哈 这一超越常规的思维方式果然激起了某人的一丝犹豫:“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陶沝很是爽气地拍了拍了菡蕊的肩膀,进一步语出鼓励:“哎呀,想开一点啦!大家都是女人,不过是多娶一名小妾而已,权当作是做善事好啦——只不过是把夫君什么的借给她们用一下而已,自己又不会少一块肉,再说了,反正对方又不是自己爱的男人” 此语一出,坐在对面的菡蕊立刻惊恐地张大了嘴巴。“九,九嫂” 而与此同时,一个很是熟悉的清傲男声也适时地从两人身后传了过来:“那,如果是你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小妾呢?” “我爱的男人?”正说到兴头上的陶沝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辨认这句突然冒出来的问题究竟是谁说的,只本能地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下一秒,她立刻拍案而起,气势相当慑人:“他敢!” 菡蕊被当场吓住,一时间只愣愣地望着眼前突然跳起身的陶沝。顿一下,又偷偷拿眼瞄了瞄此刻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那几个身影。 而陶沝这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还在义愤填膺地继续:“哼,若是我爱的男人敢跟其他女人有丝毫瓜葛,我立马阉了他,绝对不带二话的——哼哼,然后再把他” “怎样?”另一个略带着些许笑意的男声也跟着从后面传来。 陶沝这边正洋洋得意地准备继续往下道:“当然是”而后猛地停住了。哎?等一下!这个声音好像不是菡蕊,只是,为何听着会这么耳熟呢? 还没等陶沝回想起眼下这个声音到底隶属何人,对面的菡蕊已然迅速站起了身,恭恭敬敬地朝其背后行礼:“菡蕊给四爷c十三爷,爷请安!” 此语一出,就听得“轰”一声巨响,陶沝的脑海里立时平地生雷,当场将她的整个大脑思维系统炸得粉碎。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 好半天,她才悠悠地回转神,硬着头皮转过身,哭丧着一张脸对向来人。“奴,奴婢,给四爷c十三爷c十四爷请安!三位爷今日看起来,好生英明神武呵呵” 没人说话,也没人对她最后的那句冷笑话生出一分笑意。气氛静谧得有些可怕。 看来这三个家伙一定是对她刚才所说的那番话表示极度不满,所以这会儿正暗暗想办法要怎样修理她呢 想到这里,陶沝无比沮丧地垂下了头,等着这些人兴师问罪。 今天莫不是她的倒霉日吧? 先是在逛花园的时候遭遇康熙和一众阿哥,接着又在昭仁殿撞到了五阿哥,然后还一并碰到了八爷党,而现在,竟然连四爷党这几位仁兄也要来一起凑凑热闹呜呜,这些皇家阿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了?随便走走都能撞见这么一大群。明明前一段时间,她还一个都碰不着的说 陶沝正在心里暗自感叹,冷不防一个熟悉的冰冷声线率先发话打破了沉默,竟是四阿哥。 “哼——这会儿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很能说的吗?” 听到从某人嘴里发出的那一记冷笑,陶沝的头立马垂得更加低了。她最最敬爱的四四大人,在这种无比尴尬的时候,就请你别再如此变相地调侃于她了会死人的啦 还不等陶沝这边埋怨完毕,继四阿哥之后,站在一旁的十三阿哥此刻也爆出了一声轻笑,跟着开口凑热闹道:“四哥,看来我们之前全都搞错了,九哥新娶的这位九嫂还是满有趣的!” 啥?! 陶沝“嚯”地一下抬起头,极度不敢置信地直直盯住正前方的这位十三阿哥,眼睛里盛满控诉。十三阿哥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貌似,她从来没有招惹过您呐——好吧,倾城的事情不算——您至于要这样火上浇油地来调侃于她么?绝对会搞出人命的啦 “哼!”听到十三阿哥这样一说,另一边的十四阿哥顺势走了过来,冲陶沝这边伸出了一只手—— 哇—— 陶沝大脑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想当众揍她,当即条件反射地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步,双手跟着一抱头,嘴里语无伦次道:“别,别别打我,至少别打脸啊”那个谁谁谁说的好,打脸伤自尊的! 陶沝这一向后躲藏的动作显然有些突兀,完全忘了菡蕊还站在她身后。而后者也因为现阶段有孕在身而反应有所迟钝,加上行动不便,被陶沝猛地一撞,整个人立马向后仰面跌去。 “天,小心啊!”眼见菡蕊就要摔到地上,陶沝赶紧转身向前一扑,准备给前者当人体肉垫。这摔一跤的后果绝对是可大可小,尤其是对孕妇而言,一个不小心就有流产的危险性。万一菡蕊和她肚里的孩子今次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是万万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虽然陶沝心里的这副小算盘打得还算不错,但岂料,事情的实际发展却并未朝着她设想的方向进行。还未等她此番扑身上前,旁边已经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向前窜去,自菡蕊的后背处向前轻轻推了一掌,而菡蕊整个人则立刻改变了方向,向前一个趔趄,朝着十三阿哥跌去。十三阿哥见势不对,立刻向前垮了一步,稳稳地扶住了差点跌跤的菡蕊。 见此情景,在场五人均是集体松了一口气。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会儿正倒在地上——啊,不对,应该是倒在了一个软绵绵的肉垫之上,而那个肉垫,正是十四阿哥。 陶沝的双颊当场飙红。这,这算不算是当众出轨?! 在对上身下某人那双如星曜般的黑眸时,陶沝立马像逃避瘟疫似地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低着头语无伦次:“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奴婢,啊不,是董鄂,本来是想去扶呃,我没想到” “哼!没事找事!”没等她说完,倒在地上的十四阿哥已经从鼻子里迸出了一记冷哼,音量不大,却也足矣让在场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随即在其余几人或是探究或是疑惑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轻轻掸了掸衣衫,连看都没有再看陶沝一眼,便直接绕过她,走到了一旁的菡蕊面前—— “谢谢十三哥!”他一面说,一面把人从十三阿哥手里接了过来,语气很是温柔:“菡蕊,你没事吧?” 菡蕊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带幽怨地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着某人,而后伸手慢慢地握住了对方的右手,低低说道:“爷,你的手擦伤了” 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十四阿哥的右手处被拉开了一条长约两寸左右的口子。 陶沝见之一怔,而后猛地想起十四阿哥的右手刚才好像正垫在她的身下。天啊,他该不会就是那时伤到的吧?那她岂不是 “这点小伤没什么!”不曾想,十四阿哥此刻却仿佛对手上的这道伤口并不在意似的,只淡淡地回道:“倒是你,可有伤着哪里没有?” 菡蕊摇头。这时候,十三阿哥发话了,“十四弟,我看你还是先带弟妹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去找太医来给你们看看” 十四闻言抬头,望着正露出一脸关切模样的十三阿哥,略一迟疑,终于点了头:“如此,便有劳十三哥了!” 很快,众人走得走,回得回,原本的石桌旁只剩下了此刻仿佛已被人遗忘了的陶沝,以及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出过声的四阿哥。 陶沝静静地望着十四阿哥扶着菡蕊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自个儿的视野范围内,眼睛一眨不眨。 说实话,她真的有些不太明白十四阿哥刚才的所作所为,明明他可以不用摔倒在地,明明可以置她于不顾,直接去接菡蕊的,却为什么,最后硬是倒在地上接住自己,而反过来让十三阿哥去接住菡蕊呢?最莫名其妙的是,明明救了她,却紧跟着对她恶语相向,是怕其他人误会吗?可是,如果真怕误会,当初不管她岂不是更好? 满怀心思地收回目光,陶沝刚转身,却赫然发现自个儿身边此刻还站着一尊大神。“四,四爷怎么还不走?”难道是有话和她说? 当然,后面的这句话陶沝没勇气直接开口问。 四阿哥面无表情地斜睨了她一眼,又抬头望向十四阿哥离去的的方向,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十四弟刚才的那番表现,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呢!” 哎?误会? “四爷,不,不是您想的那样”一听这话,陶沝整个人顿时没来由地一凛,随即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想要向某人证明她的清白。“我,我刚才那真的只是凑巧,我真的没想到会摔在十四爷身上呃,我的意思是,我没想到十四爷会用那种方法接住我,而且,而且” 拿眼觑着陶沝此刻连说带比划的夸张解释,四阿哥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向上倾了倾。末了,又意味深长地一字一句道:“不过,照这样看来,十三弟在他眼中,比我这个亲哥哥倒是更能胜任几分” 呃她家四四大人这会儿,说的真是人话吗? 陶沝下意识摆出的一头雾水状立刻换来了某人的一记白眼。“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现在看来,倒是四爷我弄错了” 汗!四四大人,您这样说,是在变相地骂她头脑笨吗?呜呜,不要把错全怪到她头上来好不好,明明就是您上面说的那些话涵义太深奥了啦 陶沝正感懊恼之际,小丫鬟绿绮这时候却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异常迅速地窜到了陶沝面前。就见她恭恭敬敬地先是朝四阿哥行了一个礼,然后才把目标对准她,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闪着些许兴奋之意: “福晋,宜妃娘娘刚才打发人过来传话,要您立刻过去见她呢!” 不,不是吧? 只此一句,陶沝脸上原本的自在表情立时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整张脸也一起垮了下来。 呜呜,现在让她去翊坤宫,那几乎就等同于当年的“荆轲刺秦”,注定有去无回啊! 还没等陶沝摆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陶沝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四阿哥那略带疑惑的冷冷声线便幽幽地从近旁传了过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陶沝抬起头,这才发现她家四四大人此刻正目不转睛地c好奇地打量着她的脸,而绿绮那丫头早已不知何时被她随口打发了回去,替自己准备去翊坤宫的衣服了。 “没,没什么啦”被四四大人这样主动问话实属难得。陶沝下意识地赶紧摆手。“董鄂,董鄂没什么好怕的” “是吗?”陶沝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这位四阿哥满意。后者继续不冷不热地追问:“唔,四爷我可是听说,十四弟今次迎娶侧福晋的时间,应该和九弟纳妾的日子相差无几,九弟妹该不会也和十四弟妹一样,对此耿耿于怀吧?” “”陶沝咬着牙没说话。真没想到,她家四四大人居然也有这么八卦的时候! “呵——倘若四爷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还有人在这里拍着桌子大声嚷嚷,说不就是自个儿的夫君新娶了一个小妾,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么?”见她一直不说话,四阿哥又接茬出语调侃。“却原来,某人的这番论调只是针对别人而言的么?” 这是什么话?她才不是那种厚此薄彼的人呢! 陶沝忿忿地抬起头,皱巴着一张小脸,半晌才细若蚊讷道道:“如果只是因为这个,董鄂才不会介意呢” “噢?”四阿哥挑眉发出了一声单音节,似是在等着她往下继续。 碍于某人那近似探照灯般的目光,陶沝犹疑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四,四爷,如果你啊不,是奴婢做了一件事,绝对不是什么坏事,而且当时完全是出于本能,并没有考虑到别的什么因素,但是却偏偏不小心被其他人看到了——嗯,可能还不止一个,然后他们误会了奴婢的意思,认定奴婢这样做是为了别的原因,奴婢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近似本能的举动,所以奴婢现在真的是‘哑巴吃黄连,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原来如此!”听陶沝这样一说,四阿哥打量她的目光顿时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只见他略一沉吟,而后便立刻恢复了原有的神态:“虽然四爷我不知道你今次究竟做了什么令人误会的事,不过你当真完全找不到其中能对你有利的地方来扭转乾坤么?” 咦?有利的地方?! 经过四阿哥这样轻轻一点拨,陶沝脑海里那根原本紧闭的神经线突然莫名开了窍。对哦!虽然刚才的那幕情形的确比较复杂,且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但若仔细想想,貌似也不是完全没有对她有利的地方,嗯她努力想想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眼见陶沝再次陷入了沉思,但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不安,四阿哥斜斜一倾嘴角,低头拢了拢袖子,而后,转身离开: “不过,爷还是送你六个字,百密必有一疏。”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不好意思,前几天忙着弄搬家整理东西,然后又弄了两天网线,今天终于可以上来了~ 先更一段,呼呼,今天努力,准备爆发一下~(__)嘻嘻 922 呼呼,趁着空隙再插上来发,还有一段估计要晚上了,今天争取把这种结束掉,下章开始要引出一个新事件~(__)嘻嘻 922 改了一下标题,顺便把筒子提出的错字也改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三堂会审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翊坤宫。 被小丫鬟绿绮强行要求盛装打扮的陶沝刚走进明间大门,就隐约感觉到里面的气氛不太对劲。待她一步一步慢慢绕过摆在门前的那扇屏风向内张望时,差点一口气没提不上来,当场吓个半死。 有有没有搞错啊?! 九九在里面,她可以理解,也完全确信对方一定会在里面,否则宜妃今次又怎会如此心急火燎地把她叫来;八阿哥和十阿哥坐在里面,她也勉强可以理解,毕竟八爷党这三个家伙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可是,她万万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连五阿哥和那位素秋侧福晋此刻也一并坐在里面呢? 难道他们也是被宜妃叫来做呈堂证人的?还是只是单纯跟来这里看热闹的? 陶沝蹙着眉苦思。却听宜妃这会儿正坐在堂上朝她招手:“璇儿,你来了?” 这一声“璇儿”把众人的视线全数集中到了门边的陶沝身上。陶沝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大脑空白,只得先依着直觉上前行礼:“董鄂给额娘请安!给五爷,八爷,爷,十爷请安!给五嫂请安!” 陶沝按顺序依次朝众人请了安,这才小心翼翼地在自己平日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静静等待着众人的发落。 不想,宜妃那边虽然抢先开了口,却依然是在跟她绕着圈子:“璇儿这是从哪里来啊?” 陶沝不敢有所隐瞒,忙恭恭敬敬地起身,低着头回道:“回额娘的话,董鄂刚从永和宫过来。” “那你之前可去过乾清宫的昭仁殿?”宜妃端起摆在她手边的那盏茶,边问边吹气。 陶沝头也不抬,继续恭敬回话:“去过。” “噢?”宜妃大概没有想到陶沝这次会那么爽快地承认,秀眉跟着微微一挑,继而又恢复了常态。只见她优雅地放下了端在手中的茶盏,再一次平静发问:“那么璇儿在那边,可做了什么事情没有?” “董鄂”陶沝才说了两个字便立刻噤了口。宜妃会这样问,而且还问得这般详细,甚至连昭仁殿的地点都说出来了,那么她几乎可以肯定,九九他们方才定是已经跟宜妃说了什么。虽然她不知道九九那家伙究竟是怎么跟宜妃描述刚才的那幕场景的,但她可以确信,今日她若是答错了一个字,那结果估计就会死得相当难看。九九那家伙一定会揪住此事不放的,而且,宜妃,包括五阿哥以及其他人对她的印象也会一荡到底为了将来的美好前途,她现阶段是绝对不能容许此事发生的。既然四四大人刚才曾再三对她强调说“百密必有一疏”,那她现在就努力想想,赶紧在宜妃对她失望之前,找到那个“疏”究竟是在哪里 然而,还没等陶沝这般找到所谓的切入点,宜妃那边的盘问又迫不及待地紧随而至:“听说,璇儿刚才在昭仁殿里表现得相当令人意外?” 呃,意外?这是在变相得骂她人前人后不一致吗? 陶沝只觉自己的额娘黑线乱冒,正想开口,就见宜妃朝她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期间还有意无意地朝九九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慢条斯理道:“额娘只是很想知道,璇儿为何会作出此举?” “”陶沝低着头答不出,难道要她回答说,她刚才的那一举动完全是出于这具身体的本能c而完全跟她的大脑控制能力无关么?虽然这是真话,但恐怕就算是这样说了,她们也完全不会相信吧 “怎么,璇儿有话不能说么?”似是看出了她的迟疑,宜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怎么好看的神色。旁边,九九一干人等的目光也都齐齐集中在她的身上,似是在等着她的解释。 陶沝紧紧地抿着嘴不说话。呼若是真要把实话说出来,那可是会死人的! “璇儿!” 就在陶沝左右为难间,从宜妃嘴里迸出的这一声几近变了调的轻喝,似是已经在某种程度上阻止了陶沝的一切退路。 而陶沝这边也自知不能再一味逃避,想了想,干脆就把死马当活马医算了,反正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照直说,那应该是没错的。 于是乎,陶沝站起身,走到堂前中央,冲座上的宜妃实话实说道:“回额娘的话,董鄂刚才的确是在昭仁殿那边当众失仪了没错,但实在是因为当时那两个小宫女嘴里说出的话过于难听,董鄂一时忍不住,所以才会” “难听的话?”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一听这话,宜妃原本写在脸上的那些个不满情绪突然间尽数化为了狐疑。“她们说了什么?” 咦?陶沝闻言一愣,正想追问对方“九爷他们难道没告诉您么?”的时候,原本空荡荡地脑海里蓦地划过了一道灵光。她突然回想起自己当时是躲在门口偷听那几个小宫女在屋子里面说话的,也就是说,那三个人说的话,其实只有她一个人听到。因为即使里面那三个人说话再怎么大声,也断不会肆无忌惮地让声音明目张胆地传到屋外来,更别说院门处和走廊的另一头了。 想到这里,陶沝的眼前倏地一亮。难道这就是四爷刚才离去前强调所谓的“百密一疏”? 呼呼—— 真不愧是未来的雍正皇帝,她最最崇拜的四四大人!不枉她一直对其尊重有加,果然是跟对了主子,在这关键时刻起到了异常重要的作用 陶沝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谢她当初雷打不动地选择了四爷党。 既然这会儿已经被她给误打误撞地找到了这个“疏”点,那么接下来,她就要尽可能地找取一切“漏洞”,然后再加以融会贯通,达到“逆转狂澜c转败为胜”的目的! 思及此,陶沝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深深地凝视着位上的宜妃,脸上却佯装出一副为难状:“回额娘的话,董鄂不敢学!” 宜妃毫不在意地冲她一挥手,道:“你但说无妨!” “是!”见宜妃这会儿并没有阻止,陶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她换上了另外一副近似控诉的表情继续道:“董鄂今日去昭仁殿里找倾城姑姑闲聊,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五阿哥和五嫂,知道他们俩是一起来找倾城的,就为他们指了路,然后便打算从走廊那里绕出去。谁想,董鄂当时刚好从那间屋子外边路过,却意外听到有几个声音正在里面说事,董鄂细细一听,发现里面的人正在谈论五阿哥今日去昭仁殿到底所谓何事” 说到这里,陶沝特意顿了一下,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五阿哥和那位素秋侧福晋,见两人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又将视线重新到了正前方的宜妃脸上,似在等她示意是否要继续往下说。 宜妃朝她点了点头,陶沝顿了顿,见对方再度端起茶盏送到嘴边,才又接下去继续道:“她们中有一个人说,五阿哥应该是为了倾城姑姑去的,而另一个就说五阿哥脸上的那条疤痕如此难看,倾城姑姑是绝对不会看上他的,还说就算是九爷,姑姑也未必看的上,还有个人说五阿哥和爷都是自不量力,之后那话越说越难听,董鄂实在气不过,这才” “啪”一声,还没等陶沝把话说完,宜妃才端到手里的那盏茶又被重重地扣到了桌上。 陶沝见状,立即迅速收住了口。“董鄂该死!” 一语既出,大殿之内的气氛也立时跟着发生了质的改变。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刚才那一幕场景的背后却原来还有这等真相,一时间,众人看向陶沝的目光也相继发生了或多或少的改变。 陶沝自然也感觉到这一明显变化,虽然仍旧不敢正面抬头,但光凭想象,她也能猜得出,此时此刻,宜妃的脸色究竟会有多么难看。 这一切都不关她的事情! 虽然心里砰砰地打着小边鼓,但陶沝还是试图拿话安慰自己。她发誓她刚才说的全都是事实——好吧,虽然的确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添油加醋,但她这完全是为了自保不是?因此,小小的撒谎是十分必要的。只不过,今日昭仁殿的那三位小宫女就有点危险了——虽然陶沝内心确信宜妃和九九他们定不会去找她们来问话,因为即使问了,对方也不可能会实话实说,因为她们确实有提到其中的一部分,没有人会笨到把这些话全部招出来,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揭发陶沝冤枉她们了,除非,她们全都活腻味了 正当陶沝这厢胡思乱想之际,适才坐在堂上被前者一番话气到怒意融融双杏眼里更是已然透出满满恨意的宜妃又再次发话了,仍旧是冲着陶沝的:“不关你的事,璇儿你继续说下去——” “是!”因为有了刚才那一层关系在里面,陶沝此刻说话的底气也越来越足。“回额娘的话,璇儿刚才所说的绝对没有任何断章取义的意思,额娘您当时是没有亲耳听到,那几个人说得究竟有多离谱c多难听,不止是五阿哥,还有经常去昭仁殿找倾城姑姑的八爷c爷和十爷她们都提到了原本她们说五阿哥的那些话就已经够气人了,没想到,说到后来,她们竟然连在座的其他几位爷也没有放过,谁都知道,五阿哥和爷都是额娘您生的,都是您的儿子,她们侮辱五阿哥和爷就等于是在变相得侮辱额娘您所以,董鄂刚才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的,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当众骂人董鄂确有失仪之处,但若下一次遇到这种事,董鄂绝对还是会跳出去做同样的事情的” 说完,也没等宜妃开口,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一片坦然: “如果额娘一定要为此事责罚董鄂的话,董鄂也毫无怨言” 陶沝的这一跪显然让在场的众人瞬间倍感意外。 宜妃首先动容:“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自然。”陶沝毫不犹豫地点头,态度甚为理直气壮:“额娘明鉴,董鄂自嫁给九爷以来,一颗心自然也是向着九爷这边的。对于额娘,董鄂一直是拿您当自己的亲额娘一样尊敬,这您是知道的,而在座的五阿哥c八阿哥c十阿哥都是九爷的兄弟,董鄂自然也是拿他们当亲兄弟一样看待的” 说到这里,她特意顿一下,见没人出声反对,又接下去继续道:“虽然董鄂刚才的那番行为的确有些失礼之处,但,试问有谁会在听到自己的额娘c兄弟被外人如此说三道四时还能保持冷静镇定的?恐怕没有吧——” 陶沝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和态度都是少有的严肃和坚定,让人难以怀疑她的真心。 “我相信,如果当时站在那里的人是五嫂,如果,五嫂刚才也和董鄂一样亲耳听到了那些话,那么,五嫂肯定也是会站出去说话的”顿一下,她转头看向坐在大殿一侧的那位素秋侧福晋,很是郑重地一字一句问道:“对吧,五嫂?” 这一声“对吧?”问得如此义正言辞,让人连想要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某个被问的对象当场怔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反应过来,又恰恰撞上宜妃此刻投射而来的问询眼光,当下没来由地一个激灵,赶紧站起身来回话道:“正正是。” 见此情景,坐在旁边的五阿哥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陶沝一眼,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而坐在另一侧的九九却是非常不给面子地当场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且动静极大。 令堂的!这家伙还真是不给她面子!可恶! 闻声,陶沝立刻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正好对上后者这会子流露出的满脸不屑。陶沝极力忍住内心深处冲上前去给对方一记狠拳的冲动,于面上摆出了一副异常无辜的表情,并佯装天真地问道:“爷这是何意?难道,爷认为董鄂刚才听到那样的话却不应该站出去吗?” 她给出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但真要回答起来却还是相当有难度的。哼哼,她就不相信九九敢当着宜妃的面回答否! 果然,九九当场被噎得无语。旁边的十阿哥见状,立即别过头去,止不住地微微耸肩。而那位八阿哥倒仍是一脸神态正常地喝茶,只是握在他掌中那轻轻摇晃的杯盏却是在不经意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九九没好气地瞪了他倆一眼,将矛头重新对准陶沝,正想开口反驳之际,却不想坐在堂上的宜妃快他一步,抢先发了话:“如此,倒是本宫错过璇儿你了璇儿你起来吧”说罢,侧转身,朝侍奉在一旁的仙蕊吩咐:“你去把前日里皇上赏的那根簪子拿来——” 吔?! 这话貌似听上去就是有好东西要赏给她哎? 思及此,陶沝的心里顿时感到一阵大大的激动,真想直接跳起身飞扑到宜妃身上,冲其三呼万岁——当然,这种夸张的想法仅限于在自个儿的脑海里yy用,实际上,陶沝只是按标准姿势朝宜妃磕了一个头,道了谢,这才慢慢地站起身,静立原地。 趁着这一空档,仙蕊已经动作迅速地去内殿将宜妃嘴里刚才所提到的那根簪子取来了,连同外面的锦盒一起递到了陶沝的手里。 陶沝好奇地打开盒盖一看,发现锦盒里面放着的也是一根白玉簪子,玲珑剔透,感觉似乎比九九送给八福晋的那根还要好些。 一瞬间,陶沝的双眸忍不住闪闪发光—— 哇咔咔!她当真是赚到了呢—— 不过也就是当众信口胡说了那么一通而已,居然就得到了这么一件价值不菲的奖品。真是难以思议!想起当日她尽心尽力地帮九九和八福晋的事情作隐瞒,九九那边却连根毛都舍不得拔给她,还变本加厉地让她去当送货人相较之下,那家伙简直就是铁公鸡的典范!难怪人家都强调说要跟对主子——这话果然一点都没有说错! 此时此刻,陶沝心里想的这些话外人显然无法听到,但她这会儿脸上流露出的那种近乎惊艳的欢喜表情,在场众人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九九再度对其嗤之以鼻。动静比起刚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陶沝也不理他,只千恩万谢地朝宜妃道了谢,然后喜滋滋地捧着锦盒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又坐了一会儿,东拉西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宜妃便用自己乏了做借口,婉转地赶走了众人。 陶沝是最后一个出门的。 一踏出殿门,她便讶异地发现,刚才最早出门的c她家那位名义上的夫君——九九同学这会儿正面色不佳地站在门口处,一双桃花美目正直直地盯着才走出来的她上下打量。那表情之恶劣,足像是她已经欠了他n麻袋的钱似的。 而她的贴身小丫鬟绿绮此刻则是低着头,哆哆嗦嗦地就站在离九九身旁不远。原本她刚才也是要跟着陶沝一起进殿去的,只是陶沝在心中权衡良久之后,终还是选择让她等在了外面。因为陶沝怕某些人恼羞成怒之时,会选择拿她开刀。 陶沝抬起头往四周快速扫了一圈,八阿哥他们几个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这会儿正要出宫门。看样子,九九定是已经跟他们打过商量,准备单独找她谈话了。 眼看着肯定躲不掉,陶沝只能磨磨蹭蹭得拿着盒子走上前,朝九九行了一个标准的福身礼,轻声道:“董鄂给爷请安!爷找董鄂有事吗?” “哼,你别以为爷不知道你的心思——”不等她话音落,九九那边便已抢先出了声,再一次从鼻子里出去,语气也是少有的凌厉。 她c的c心c思? 陶沝皱着眉表示怀疑,九九此刻的脸上写满了对她的轻蔑c鄙视和不满,而且还异常明显地让她根本无法忽视。可是—— 她真的有所谓的心思么?那她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哼——”见她蹙着眉不说话,九九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对方装模作样,随即又自顾自地往下继续:“你以为爷不说就代表爷什么都不知道么?爷只是不想当着额娘的面拆穿你罢了——” 这句听着似乎很耳熟,貌似在某个下雨的傍晚,对方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 那时的陶沝,是被对方拿出来的蝴蝶簪子吓着了,所以才会没有任何怀疑的相信,对方的确是知道了自己之前的那些不规矩行为。但现在—— 陶沝心里却有说不出的疑惑。且不说她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心思,就算真有,也不可能让九九他猜到啊。那么,他现在所说的他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而且,他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的?难道,是她刚才在翊坤宫里说的那番话有什么问题么?还是之前在昭仁殿的时候 陶沝完全想不通。 “既然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吧!”最终,陶沝选择了放弃。反正对方已经认定她有心思,那她就算再怎么解释也都没有用。搞不好对方还会以为她是要欲盖弥彰。 “你——哼!”面对陶沝给出的这种消极应对态度,九九当场气极,随即头也不回地当场甩袖走人。 陶沝站在原地,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一声不吭。小丫鬟绿绮走上前,似是想说什么。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陶沝已经把手里的锦盒扔到了她的怀里,随即掉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绿绮抱着盒子在原地怔愣了大约一秒钟,而后便立刻追上前去,紧紧地跟在了陶沝的身后。 陶沝是朝御花园的方向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很想把刚才在园子里看到的那株报春花挖回来自己养。没有什么特别的缘由,只是单纯得这样想而已。 “花开的时候最珍贵,花落了就枯萎,错过了花期花怪谁,花需要人安慰” 鉴于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在这御花园里当“采花贼”了,因此,陶沝这一回表现得甚为平常,神色中也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担惊受怕。她一边轻轻地哼着歌,一边从怀里摸出了那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大剪子,又命绿绮守在不远处为她放风,这才蹑手蹑脚c鬼鬼祟祟地接近目的地。 然而,就在她绕过一圈树丛转到那株报春花的所在地时,却意外地被眼前所出现的那一幕画面给懵住了—— 此时此刻,那株开得甚是灿烂的粉色报春花前,一抹华丽丽的香色身影正静静地立在那里。就站在她刚才所站的那个位置,定定地望着地上的那丛报春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合在一章写完的,结果发现写不完,汗,还有一章明天发吧~ 今天码完估计也要很晚了,筒子们明天中午左右看吧~某唐应该会在12点之前上传的~(__)嘻嘻谢谢支持~ 922 呼呼,向各位筒子抱歉,今天终于有时间来更了~发现收藏掉得那叫一个唉,算了,是某唐自己不更新的错~ 之前加班加得天昏地暗,到家网络又断得莫名其妙,某唐忙着修复,所以耽误了写文~再次抱歉~ 话说终于要十一放假了~如果不出去玩的话,某唐会尽量努力更的~不过回来又要考试~感觉好忙啊~~ 呼呼,要努力~~9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误会重重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怎么是他?! 陶沝愣住了,原本握在手里的剪子也差点因为惊吓而掉到地上。 这个家伙为什么会莫名出现在这里?他想做什么? 脑海中不断地冒出各种疑问,然而,却没有人能为她给出相应的解答。 四周一片静默无声。 那个身影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株报春花前,负手而立,背着她的方向,丹眸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的花,不发一语; 而她也静静地站在树丛之后,久久地望着他的背影,一语不发 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这株报春花吗?他难道也喜欢这花的花语么?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现在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又是谁,会是倾城吗? 陶沝紧紧地抿着嘴,开始重新思索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是好。既然眼前有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在场,那她今日的采花之举铁定是没戏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往后推唉,早知如此,她刚才就应该和绿绮一起回永和宫去,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心血来潮跑来这边,结果却落得一个无功而返的下场。 这样想着,陶沝转身便要离开,没留神脚下却恰好踏上了一根枯枝,“喀嚓”的一声脆响立刻生生打破了原本笼罩在这四周的静谧气氛。 “是谁?谁躲在那边?” 紧跟在某人身边不远的一名小太监的公鸭嗓音立刻循声而来,非常有气势地冲陶沝这边方向发了话。而某人也在同一时间朝她这边转过头来。陶沝才转到一半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当场一震,随即便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刻拔腿而逃—— 好吧,她承认自己没骨气,承认自己是鸵鸟,昨晚的坚定拒绝,早已经将她全部的勇气耗费殆尽,再无剩余。所以,此时此刻,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单独面对对方 避而不见,或许就是眼下最好的选择。只是—— 有时候,即使你想逃避,但天却不让,就算能侥幸躲过初一,十五那天还是会悲剧地再度相见。更何况,她此番根本连初一都没能躲过 因为,陶沝没跑出多远就倒霉地又撞上了一个人。抬起头,那人却是巧巧。 “桃子,你怎么了?”巧巧一脸诧异地望着此刻因为慌不择路而不小心撞上自己的陶沝,眼中带着隐隐的担忧。“是那边出了什么事么?怎么看上去神色如此慌张?” “”陶沝被截住去路,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巧巧提出的这些问题。她只觉得自己这会儿心跳失常得厉害,后背处更是冷汗直冒。 方才她转身逃跑的时候,那个人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派人追上来,也没有出声喝止她的离去一切,就跟昨晚她从他身边逃开时的情形一样。但,不管是昨天晚上,还是今日此时,即使陶沝由始自终都没有回过头,却仍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一道从身后投射而来的c锋芒在背的瞪视目光,这会儿正狠很地瞪着自己,瞪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巧巧意识到她此刻的不对劲,本能地探长脖子循着她的身后望去,想要一睹究竟。待终于看清跟在陶沝身后的那位来人时,她先是一愣,随即又再度出声道:“太子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没有任何回应。 陶沝呆呆地伫在原地,只听得从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正一步一步向着自己慢慢走近。 脚步声并不大,但每一步却都像是重重地踩在她的心上。陶沝的头也跟着越垂越低,她今次会不会死定了?虽然之前她暗里也曾避过他不少次,但像今日这般明着躲的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想来那家伙一定会借此机会好好折磨她一番,就像那次在宁寿宫时一样 “原来九妹也在——” 就在陶沝的大脑正处于此番胡思乱想之际,身后的脚步声却已不知何时悄然停住。紧跟着,陶沝的耳边响起了那个无比熟悉的,但在此刻的她听来c却仿若恶魔一般的嗓音,近在咫尺,几乎,就贴着脸庞 纵使已经在心里做足了一定准备,可在亲耳听到这个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陶沝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也霎时变成了满满的惊恐。可是,某人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现今的这一变化,还在继续不依不挠地往下说着,用的是其一贯清朗淡然的语气,却一字一句都令此刻的陶沝感到无限恐慌:“刚才本太子在那边赏花,听下人回报说瞧见一个人影偷偷躲在树丛里不知所谓何事,我还道是谁举止如此鬼祟,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竟是九弟妹你” 某人这话一出口,陶沝立刻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在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若不是因为巧巧这会儿站在边上,她肯定已经支持不住,腿脚发软地跪在地上了。 按理说,她不该怕他的。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会儿还是会感到一阵阵的发虚?虽然昨晚她的确有说一些过分的话,但她却并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而且,明明她才是从头到尾最受伤的那个,她为什么要对他感到心虚?没错。就算真有什么,也是他自己活该c自作自受。 正当陶沝此刻的内心处于无比自我纠结时,某人却已轻轻巧巧地将视线从她身上调转开去,转向巧巧,用刚才的语气继续发问:“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对方这会儿的视线正对准自己,所以站在一旁的巧巧不得不率先回话:“回太子哥哥,我刚才从德妃娘娘那儿出来的时候,听下人回报说宜妃娘娘曾遣人去我的房间找桃子啊不,是九嫂,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所以就特地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却先一步在这里遇到了” “哦,是么?”某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陶沝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往她这边轻轻瞟了一眼,但只是一瞬间的略过,而后又重新落回巧巧身上。不过,紧接着出口的那话却明显是对着陶沝说的。“看来九弟妹在宫里的人缘倒是好得很呐,连九妹也如此热心于你的事,倒是让人羡慕” “”这家伙难道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即使他不说话,貌似也没人把他当哑巴的什么九妹c九弟妹的绕来绕去,害她听得牙酸。她的人缘好关他何事,那是她的个人魅力,有必要被他这样拿出来当众作点评么?郁闷! 陶沝低着头不说话,权当没有听到某人说的这句话。而某人这边倒也不急着催她回话,只略微挑高眉,用一种近似嘲讽的眼神打量着她。巧巧见状,赶忙在一旁帮着打圆场:“对了,太子哥哥在这里做什么?是来赏花的么?” “我”面对巧巧的这一临时提问,某人刚想作出回答,却在无意间注意到陶沝此刻拿在手里的那一物件时,又半途换了话题:“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呃?哦!这个是剪子”基于某人问得有些突兀,陶沝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思维当即陷入一片混乱,连带回答也有些语无伦次。 闻言,某人斜睨了她一眼,摆出一副被打败的神情:“我是问,你拿着这东西作何用?” “呃”陶沝当即被问得语噎,她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来采花的吧?想也知道,若果被眼前这家伙知晓她没事就跑来园子里采花,因此办她个偷窃罪可怎么办?“这个是是我“ “回太子哥哥,九嫂是拿这个剪线编手链的——”见陶沝此刻支吾着回答不出,巧巧又适时地从旁跳出来拔刀相助,她一面说一面撸起自己的袖子,将戴在腕上的那根水晶手链伸到某人面前,道:“你看,这就是九嫂替我编的手链,好看吧?我学了好久都没学会呢” “原来如此——”某人嘴里淡淡地应了一声,但那双丹眸却是从始至终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到能落实这句话的证据。末了,他收回目光,淡淡出声:“那么,可否将此物借于本太子一用?” “啊?”陶沝听得一懵。他要这剪子何用? “怎么,不乐意?”见她踌躇着并不配合,某人的剑眉也跟着再度斜斜一挑。陶沝当即吓得立刻把手里的那把剪子像扔烫番薯一样塞进了对方怀里。“不,不,送你都可以” “哼——”一声轻笑,某人眼带嘲讽地觑着陶沝此刻冲他做出的这一狗腿行为,嘴角处不经意地掀起一个微微的弧度。随后,他伸手招来那名跟在其身后不远处的小太监,将剪子扔给对方,并在他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阵,方才大手一挥让对方离去。 陶沝望着那名小太监捧着剪刀匆匆离去的背影发呆,若是没看错,他好像是沿着刚才的路返回去了。他要做什么? “太子哥哥也要采花么?”不得不说,巧巧这会儿的问题算是问出了陶沝的心声。只是,那个无意中脱口而出的“也”字却让陶沝听得莫名耳刺。 某人显然也察觉到了此中的端倪,当即反问:“你说‘也’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立刻抬头望天,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而巧巧这边也被呛得当场语塞,继而开始装傻充愣—— “咦,我有说这个字吗?”当着现场两位证人的面,巧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摆出了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歪着头自问自答,末了却见其余两人均摆出一副“你演得实在太假了!”的表情,遂只得认命放弃,硬着头皮冲两人堆起一张笑脸:“呵呵估计那只是一时口误啦,呵呵呵” 见此情景,陶沝再度低头作无语状,而某人这会儿也显然不想在这个字眼上与自家妹妹斤斤计较。于是乎,他淡淡地朝后者挥了挥手,决定放人:“好了,你们先去吧”顿一下,有意无意地侧头瞟了一眼立在旁边的陶沝,又忍不住补充一句:“至于那把剪子,我待会儿会遣人送回去的” “是!”终于等到大赦令的两人连忙相继应声,又一起朝某人行了礼。巧巧伸手去拉陶沝走人,陶沝也伸手回应,却也不料动作过大,戴在腕上的那条红豆手链就此划出,令某人当场一滞: “等一下!” 咦?这家伙又怎么了? 陶沝本能地抬起头,却见某人正愣愣地盯着她戴着那条红豆手链的手腕发呆。此时此刻,他的那双丹眸里正闪着无比精亮的光芒,而他脸上流露出那种半似喜悦半似懊恼的复杂神情更是让人感觉诡异万分。 旁边的巧巧也觉出了某人此刻的不正常,还以为对方也喜欢这条手链,当下忙插嘴道:“太子哥哥也觉得这条手链很好看吧?这个是倾城姑姑送给九嫂的” “倾城送的?”嘴里重复着巧巧的说辞,原本明亮的丹眸却在这一瞬间莫名地黯淡下去,某人的视线终于从陶沝的手腕处移到了巧巧脸上,最后又转到了陶沝的脸上:“是这样吗?” 他问这句话时的表情很奇怪,比起刚才的那分诡异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隐隐的,似乎还多了一丝哀意。陶沝实在不明白对方的这份哀怨之意从何而来,虽然她知道他喜欢倾城没错,但倾城送她礼物却又与他有何相干?难道是因为倾城不肯送他礼物,所以他嫉妒能收到礼物的她么? 想了想,陶沝最终还是实事求是地朝他点点头,回答得甚是小心翼翼:“回太子的话,这的确是倾城姑姑南巡时逮回来送给董鄂的礼物”顿了顿,又补充强调一句,“只有一条的。” 她一面说一面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但话里的言下之意却是很明显,这是倾城送她的手链,而且还是唯一的一条,他最好别来跟她抢。 原本还以为等自己说完之后,对方的表情定会变得愤怒或是更加哀怨,却不曾想,某人在听完她的这番解释之后,心情却是意外地好转起来,甚至还当场朝她绽开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原来如此!的确是满好看的!” 吔?! 这家伙该不会是被刺激过了头,开始出现思维混乱了吧? 陶沝对于某人此刻给出的这一反常表现先是一愣,旋即便立刻不争气地被对方难得绽出的那一脸笑容耀花了眼,大脑系统直接进入了当机状态。 “九弟妹果然好福气!这一百颗红豆编成的手链,想来其意义也应该非比寻常吧” 就在陶沝和巧巧这会子双双愣神之际,某人嘴里又再出惊人之语,而后,还没等这两人反应回神,他已率先转身往回走。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轻轻地拢了拢自己的袖口。 陶沝怔怔地望着某人离去的背影,大脑空白一片。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她戴着的这串手链是用一百颗红豆编成的?他明明没有机会数啊?若是仅凭刚才的那几眼打量就能目测出这串手链上的具体红豆数目,那他就是神仙了难道说,是因为倾城买这串手链的时候他也跟在旁边么?可是这好像也不对啊!她明明从来都没有对这里的任何人特别提过用一百颗红豆编成的手链所代表的意义,而倾城那边即使之前就知道,也决计是不会跟这家伙说的。那么,他这会子说的话又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 陶沝正努力思索着这隐藏其中的真相,蓦地,脑海里却意外地闪过一道灵光—— 难不成,那天在宁寿宫里出现的那个“鬼”,真的是他么?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来更新了~(__)嘻嘻在某唐生日当天送上,貌似比较有意义~ 之前十一发生了很多事,大大地延迟了更新进度,某唐在这里向各位筒子说声抱歉,接下来某唐会努力更新的~(不过貌似这个星期天还要考试~汗~貌似事情真的好多~不过某唐保证会努力的~) 话说,郁闷的剧情写得差不多了,接下去的应该会比较好看~嘿嘿,个人认为啦~(__)嘻嘻敬请期待~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0有人欢喜有人愁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万寿节过后的第三日,先前一直让陶沝心心念念c期待已久的清宫选秀终于华丽开幕了。 而在此之前,户部和各旗之间已经花费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准备相关事宜。先是由户部行文各旗都统,将旗内应阅女子年岁等各种资料,由参领c佐领c骁骑校c领催及族长逐一具结呈报,汇总咨文到户部,再由户部上奏康熙,待其批准何日选看秀女之后,户部再行文各旗都统,造具各旗秀女清册,呈报给康熙选阅。 今日便是各旗秀女进宫的日子。 一大清早,约摸是卯时左右,那些秀女便由各旗参领c佐领c骁骑校c领催c族长及本人父母或亲伯叔父母兄弟之妻,亲自带领着,陆续送至神武门外,并按旗c年龄大小依次排列,再由户部及内监一一引阅。 而这一所谓的“引阅”,大概就算得上是这些待选秀女们历经的第一次挑选。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内侍太监会刷掉一批外表不合格的秀女,其结果可谓是有喜有忧。 而经过内侍太监挑选被记名的这批秀女,也不是全部都能立刻入宫的,还须再进行第二轮的选阅。而这一次,说穿了,就是类似身体及妇科检查之类的体检过程,会由那些训练有素的嬷嬷们严格把关,若能通过,那么便可算是正式入围,划入小主待选区,若通不过,同样划入不记名,带出宫去听凭本家自行聘嫁。 第三轮便是由太后和后妃选阅了,当然,皇帝有时候也会亲自坐镇,看中的便留牌子,没看中的便撂牌子,且过程还不是一般的复杂。 就陶沝个人以为,这场由太监把关进行的第一轮筛选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选秀”。因为只有在这时,才能不分高矮美丑贵贱地看尽来自全国各地的各色女子。而之后被筛选入宫的,基本上就只剩下那种千篇一律的美女了。 因此,陶沝在前一晚极力说服巧巧带她来观看这所谓的秀女初选过程。而巧巧呢,也终于在前者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最终点头答应。然而事不凑巧,就在巧巧今早准备和陶沝一起出门时,德妃那里又临时派人来传有事召见,于是乎,陶沝最终还是独自一人来到了御花园的顺贞门,小心翼翼地藏在离顺贞门不远的拐角处,睁大眼睛偷瞄她满心期待的选秀场面。 此时此刻,顺贞门处可谓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各旗秀女云集,依次上前,接受户部及内侍太监的引至顺贞门处检阅。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眼前的这幕选秀场面像极了现代的各种海选现场,皆是人头攒动c人海云集,但相比之下,这清代的选秀却比现代的海选要有秩序的多,从左到右,从前到后,每位秀女均是规规矩矩地立在原地,按照各旗顺序编排,连声也不出,愣是将“润物细无声”的境界发挥到了极致。哪像现代的海选现场,那简直就是菜市场的翻版,人声嘈杂得完全像是炸开了锅一样。 陶沝一面在心中暗暗感叹古代选秀的规矩严格,一面全神贯注地死盯着“引阅”的整个过程—— 首先是有一名小太监站在顺贞门处报名字,在他旁边摆着一张红木长桌,另一个看似颇有地位的管事太监则大咧咧地坐在桌后。当小太监报完一个名字,队伍中就立马走出一位与名字相对的秀女,上前等候审阅,而那位管事太监则在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对方两眼之后,喊一声“记名”,然后在名册上画一笔,算是对方通过。而这时候,早已等在另一旁的小太监便立刻迎上前来,领着这名秀女往第二轮的检阅处走。若是对待选秀女相貌不满意,便直接喊“不记名”,然后在名册上也画上一笔,方才让落选者离开。 对于这些待选秀女来说,被选上不一定是件好事,而没被选上也不见得是件坏事。有人被选上了却摆出一脸苦色,有人则是因为没被选上而露出一脸哭色,更有甚者还当场坐地大嚎其场面之精彩,让原本只打算偷看各色美女的陶沝忍不住大为感叹。 而这一感叹也恰恰正坏了事,陶沝这会子的行踪算是彻底暴露了。下一秒,那名坐在桌前的管事太监便已大着嗓门冲躲在角落里的她高声吆喝起来:“喂!你,那边那个,就是说你呢,张头探脑地傻站在那儿干嘛,没看到洒家这儿正缺人手嘛,还不快点儿过来帮忙” 不是吧?! 她居然被发现了,而且还要被叫去帮忙? 陶沝不敢置信地拿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眼睛瞪得要多大有多大,势要用眼神与那名管事太监决一胜负。 但后者此刻的气焰却显然要比她预估的嚣张许多:“对,就是你,别东看西看了,那儿就站着你一个太监,不叫你还叫谁?赶快给洒家过来——” “可是”陶沝还想张口,却在无意中低头看到自己穿在身上的那身装束后,瞬间感到反驳无力。她万万没想到,今日为了安全起见而特意让巧巧帮她借来的这身太监衣服居然悲催地出了事,美人没看到几个不说,还被别人误当成了使唤太监!呜呜,她还想留在这儿继续看美人呀 “喂,你瞎磨蹭什么?刚才的小柱子去了茅厕还没回来,这儿已经积了好几位了,你就先带她们几个过去储秀宫吧,动作要快” “”尽管陶沝心里此刻有一百个不情愿,但为了不彻底暴露身份,她最终还是决定先忍气吞声,大不了待会儿半路上再找机会溜呗,反正也没人认识她 于是乎,陶沝抱着这种念头磨磨蹭蹭地挪到桌前,在那位管事太监的白眼之下,低头领着那几名已经过了第一关的秀女往储秀宫方向走去。 因为害怕在路上碰到某些知情人士认出自己,所以陶沝这一路上始终低着头c脚下生风一般走得飞快,而跟在她身后的那几名秀女也均是一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完全没有半分抱怨的意思。 好不容易把这几位待选秀女送至了目的地,陶沝整个人算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正要借机开溜,却不想还没等她走出几步,便被刚好从门里出来的一位嬷嬷叫住了。而她提出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让陶沝把一个刚检查完并过关的秀女送去储秀宫的后殿。 陶沝原本想反抗,但在紧接着看清那名待选秀女的相貌时,内心却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犹豫—— 那是一个绝对能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美丽女子,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几乎是把所有女子五官肢体上的优点都全部集中了她的身上,而且这还不算,她整个人最为出众的地方,更倾向于自她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别具一格的独特气质,绝对要比其外表来得更胜一筹。 天知道,陶沝素来对这种气质型的美人是最最没辙的,而现在,要她开口拒绝这样一位气质美人的要求,她实在是有点狠不下心。反正刚才都已经扮过一回太监了,要差也差不了这一回。她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将佛送到西吧! 想了想,陶沝认命地咬咬牙,点头答应了那位嬷嬷的要求,领着这名秀女前往储秀宫后殿。 陶沝这一次依旧自顾自地埋头走得飞快,而跟在她身后的那名女子却也同样没有抱怨,只是始终都露着一脸苦色,走路步速慢不说,还时不时地发出两声低低的啜泣音,将一个不愿进宫的秀女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古人曾有云,美女清泪时,最令旁人为之动色。陶沝这厢自然也不例外。 在眼看着自己和那名女子之间已然拉开了老长一段距离之时,她果断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略带同情地望着还在后面慢慢移步的对象,忍不住从嘴里冒出一句:“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进宫参选?” “”闻言,那名正从后边缓步跟上前来的女子当即抬起头来瞟了陶沝一眼,嘴唇微微一动,却并不说话,只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继而又重新低下头继续轻声啜泣,大有“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架势。 陶沝虽然同情美女,但却也并不喜欢这种遇到事情就只会哭哭啼啼的女子。想来,这名女子会哭泣的原因定是如她所说那般不愿进宫,既如此,那就应该想办法而不是流眼泪。因为谁都清楚,在事件来临之时,光会哭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关键的关键还是要找寻合适的解决办法。 据她所知,清朝初期,也就是康熙早中期年间,八旗选秀的筛选条件还没有像清朝中后期控制得那般严格,很多时候是可以钻出空子来的。所以,若是有哪家女儿真不想进宫的话,那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其中一种便是花钱消灾——也就是说,只要你肯重重砸钱,很多事情都是有办法迎刃而解的。 于是乎,她果断地加强语气又问了一句:“你既然这么不想进宫,那当初怎么不知道想想办法?” 陶沝这话一出口,噔时好比平地惊雷一般,将那名女子在第一时间震得停止了啜泣。而后,她反射般地抬起头,眼带不可思议地定定望向陶沝,那神情,仿佛比听到2012世界就要整个灭亡的消息还要更为震惊。良久,她轻垂眼睑,嗫喏着开口回了三个字:“想过的。” “什么?”这言简意赅的三个字显然在极大程度上挑战了陶沝脑海中的理解神经线,好一会儿,她才终于明白过来对方是想说自己其实是有想过办法的。 “阿玛原本是打算出钱贿赂有司的,甚至还特地从别处买了一名穷家女子来顶替我的名额,可是也不知道是谁偷偷传了出去,这事儿偏偏被朝堂上一直怀恨阿玛的那些仇家知道了,于是对方暗施手段向户部告了密,所以” 那名女子一边抹泪一边泣声述说,直看得站在一旁的陶沝再度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酸。她试图找理由安慰对方:“其实你也不必这般悲观啦,毕竟,现在只是选秀女而并非选宫女,一旦被选上了就一定要干到25岁之后方能出去,而且你这会儿也只能算是初次入围,并不见得最后一定会中选,到时候还是有机会可以出去的” “可是可是”听完陶沝的这番话,那女子似乎想要开口争辩什么,但陶沝这边却快她一步,抢在对方前面接下去开了口:“哎呀,没有什么好可是的啦!相信我没错的——”说完,她豪气地一挥手,冲对方既暧昧又奸诈的嘿嘿一笑,趁对方发愣时凑到其耳边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长得的确很美,但若你真的不想被皇帝选上的话,那也是有办法的” “不行不行!这件事万万不可”孰料,还没等陶沝把话说完,那名女子就已经后退开去,中途截住了她的话茬,并使劲摇头:“若果我此番故意将容貌扮丑来躲过选秀,阿玛的那些仇家肯定是会知道的,如果他们到时候又借机想出了什么幺蛾子来刁难阿玛,那我岂不是又害了阿玛吗?” 呼,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丫头貌似挺有孝心的,可惜脑子笨了点 “我说,你也太小看人了吧?若是真想躲过这场选秀的话,又怎可以用那么明显的方式?”听完某人的这番解释,陶沝心中顿时萌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既然不想让自己被留牌子,那么你需要做的就是让别人不喜欢你,而要达到这一目的,办法简直海了去了,又不是单单只有扮丑这一条路可以走” “可是”尽管陶沝说得胸有成竹,但那女子的神色中却仍旧流露出些许明显的担忧。 陶沝不依不挠地继续:“你相信我,想要不被选上的话,真的超级简单!你只要摆出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就行了——根据我的不完全统计,男子对于这种类型的女子是最不会产生什么想法的了,不过”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一下,待发现那名女子脸上再次转为明显的讶异之色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亮光时,又赶紧接下去继续道:“不过,这种方法可能不适合你,因为照你之前所说,这宫里应该是有人盯着你的,所以你得换另一种方式,而且是改被动为主动——” 那女子听罢轻眨双眼:“何为主动?” “简单的说,就是勾引,主动勾引!”陶沝回答得相当义正辞严,脸不红心不跳。“只不过,得是那种让别人感到最败胃的主动勾引” 而随着她这一面不改色的大胆论调出口,那名女子当场被震得再次目瞪口呆。“那,那要如何做?” “这个超级简单啦!”无视于对方的满脸惊异之色,陶沝依旧大咧咧地往下继续传授她的被弃方案,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此刻所说有什么大逆不道c惊世骇俗的地方:“比方说,你只需要在待选之前,在你的牙缝里塞片菜叶,亦或是拿黄酱把其中两颗牙齿涂得黄黄的,亦或是嚼上几颗大葱或大蒜反正类似的方法随你想。只要弄得不是很明显,让别人感觉你只是不小心,而不是故意想要搞砸这次选秀的,那就行了” “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那女子显然是对陶沝的这番提议表示质疑。 而陶沝又哪里容得自己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对策遭到对方此等轻视,当下立刻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保证:“自然有用的!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看到眼前有个美女一直在注视着你,还对你抛媚眼施以好感,那么你自然会对这位女子关注和好奇,而此刻,那个美女又接茬冲你妩媚一笑,但张开嘴,里面却是菜叶啊黄酱什么的,甚至还散发一股大蒜味那么你觉得,这个时候,你还会对那个美女有意思么?” “”没有回音,不过那名女子脸上的表情却已在这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陶沝见自己的言论奏效,心中不禁大乐,忍不住又继续接下去道:“嘿嘿,有句话说的好,叫作‘细节决定成败’。所以,只要花点心思从这方面入手,那么你想要不被留牌子的愿望那绝对是非常容易实现的啦。相信我,要做到让别人第一眼就喜欢你真的很不容易,但是要做到第一眼就让人讨厌你的话,那绝对是轻松加愉快呢——” “噗——”在听到陶沝最后这句话里所用的“轻松加愉快”的说辞时,那女子禁不住当场嗤笑出声,连带脸上的表情也由适才的哀怨转向了巧笑:“你,真有趣!” “呵,哪里,哪里——”陶沝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被美人夸奖,当即反射性地红着脸垂下了头。 “真的——”那女子见她这样,又是一笑,话语却是异常真诚。“今日真是非常谢谢你呢!” “其实,我也根本没帮上什么忙啦,呵呵”陶沝原本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头回话,没想到却正好对上那女子的莞尔一笑,眼前噔时一片桃花朵朵开,花痴心态立现:“好,好漂亮啊!你笑起来时候的样子,真的是非常漂亮呢”难怪她要一直担心自己会被选上了呢,就冲这笑容,被留牌子的机会那绝对是相当的高啊 “咦?”听到陶沝这样一说,那名女子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却是不由自主地一黯。“他,也曾经这样说过的” 吔?! 他?! 陶沝本能地在嘴里跟着重复了一遍,心中也立马有了几分了然。原来这家伙不想进宫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啦,难怪 “这个,千万别告诉别人” “咦?”陶沝突如其来的这一句话,让那名女子在这一瞬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陶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我是说,你有心上人的这件事,千万别轻易告诉别人如果你还想成功出去的话,那就听我的,最好是在人前摆出一副自己非常想被选上的样子”顿一下,无视于那名女子眼中转瞬划过的那抹“你是怎么知道的?”的讶异之色,继续语重心长地说教:“这样的话,以你的姿色,绝对会有人在背后偷偷打压你的,而这样的打压,也会让你在无形之中被淘汰出局” “你,你怎么”此语一出,那女子明显有些吃惊,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陶沝这边却不容她中途发表意见就已经先一步抢过了话茬,继续冷静分析道:“只不过,这样做也是有一定的弊端的。因为你要做足这场戏的话,就一定要将这个角色扮演得十分真实,最好是能演得连你自己都深信不疑,这样才有可能成功骗过那些藏在宫中偷偷注意你一举一动的有心人,但同样的,这或许也会让你的家人,包括你的那个心上人因而对你产生误会你确定,他们,亦或者他,会选择一味地相信你么?”停了停,“如果他肯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你,那还好说,但,如果他因此误会了你,那你又打算怎么做?” “这”那女子突然没了声响,低着头,只字不语。 陶沝知道对方此刻定是在内心权衡这两者之间的利弊,而这一权衡,直接关系到后者的未来。她可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候随便左右对方的意见,于是决定暂时保持沉默,继续领着对方往目的走去。这一次,她走得很慢,而那名女子也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终于把那名女子送到了储秀宫后殿的秀女集中区,陶沝远远地停下,背对着那名女子一个字一个字说道:“如果你选择相信我,那最好能记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你选择不相信,那么,你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说完,她转身便要抬脚离开。 “等一下!”那女子立即出声唤住了她。陶沝转过脸去,却正好瞧见对方眼中的那抹狐疑:“为何,你要帮我?” 呃这个问题貌似有点难度。如果她说,自己只是因为同情心偶尔泛滥了一下而已,不晓得对方会不会相信? 这样想着,陶沝冲那女子绽开一个微笑,却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快点进去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刚才那番话来,或许只是因为对方是美人吧?在这座皇宫里生存是要靠做戏为生的,连倾城那样的人都不见得能应付自如,而眼前这名女子,则更加可想而知 陶沝转身离开。孰料,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刚才那名女子却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姐姐这位姐姐,请等一下——” 哎?! 陶沝无端被人握住了手腕,大脑思维功能跟着本能地一滞,一时间也完全反应不过来对方此刻称呼她的方式究竟有哪里不妥:“你是在叫我么?” “对!”见陶沝停住脚步,那女子也随之放开了手,立在原地冲前者展颜一笑,那笑容甚是明艳动人: “刚才,我一直都忘了跟姐姐说了,名字我的名字叫漪澜,兆佳氏漪澜”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终于来更新了~ 呜呜,发现某唐真是个悲催的孩子,那天的试考得一塌糊涂,去考的那地方跟我八字不合,记得上次好像有场考试也是去那边考的,考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明明之前复习的很好的⊙﹏⊙b汗~ 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电脑无线上网上不了,然后自己弄了一晚上弄不好,没办法就只好第二天去问人家借网线,结果借这根网线等了两天,还没用,一个懂电脑的朋友刚好来玩,把电脑捣鼓了一下说是网卡送了,前天晚上才终于弄好,所以更新的事情也就一直拖到现在 实在对不起各位筒子,郁闷~发现下次还是默默地更好了~每次说要爆发总会遇到点乱七八糟的状况,难道某唐rp有问题? 1021 居然这个名字的问题一直没改?晕死~1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1她是十三嫡福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虾米?! 兆佳氏?! 呃,这个姓氏她怎么听着感觉那么耳熟啊难不成—— 脑海里蓦地闪过一道灵光,陶沝条件反射一般地一把反捉住对方的手腕,颇有些急切道:“你和马尔汉大人是什么关系?” 那女子被她问得一懵,好一会儿才愣愣地回答:“你认识我家阿玛?” 不,不是吧?这位美人居然是那位马尔汉大人的女儿?那,那那她岂不就是未来的那位十三嫡福晋?!偶的老天爷啊!她刚才到底跟说这位十三嫡福晋说了什么要人老命的鬼话啊?她居然出言鼓动这位十三嫡福晋去逃宫,那岂不是就改变了所谓的历史进程了么?不行,师兄说过,让她千万不要改变历史,否则一定会出事的!她可不能让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得想法子挽救才行! 不过—— 话又说来,这位马尔汉大人家到底有几个女儿?史书上记载十三阿哥的确是娶了这位马尔汉大人的女儿没错,可是却没有说明究竟是他的第几个女儿。如果他家不止一个女儿的话,那么,未来的那位十三嫡福晋也不一定指的就是眼前这位唔,她还是先问清楚一点为好,免得把原本明明对的事情搅得一团糟! “你c家c阿c玛?”于是乎,陶沝强忍住内心此刻不断向外暴涌的冲动,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将那女子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满是不可置信。“你是说,你的父亲啊不,是你的阿玛,就是那位现任兵部尚书——马尔汉?!” “正是!”那名女子听罢,肯定地朝陶沝点了点头,继而又不死心地把刚才的那个问题再提了一遍。“这位姐姐,你认识我家阿玛?” “呃,这个么也谈不上认识啦”见对方坚持不懈地追问同一个问题,陶沝本能地打起了哈哈,而内心也在同一时间暗自腹语个不停。你家阿玛她可是一点也不熟,相较之下,你这个很有可能成为未来十三嫡福晋的人选才对她更有吸引力。“呵呵,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你家阿玛啊不,是马尔汉大人,他可是如今朝中颇得圣宠的大臣之一,前途着实不可限量” 想来不管是谁人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家人的话,内心一定都会感到同样满足,脸上也格外有光。而眼前这名叫作漪澜的女子显然也不例外,闻言,很是温婉地冲陶沝微微一笑,柔声道:“姐姐谬赞了!” “哪里!是你谦虚了——”陶沝见状也回给对方一个微笑,这才跟着问出她此番想要八卦的重点:“对了,你家中可还有其他” 她最后的这“姐妹”两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一个听起来颇有些陌生的男声却已突兀地从后方传了过来,说话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无形的霸道,也带着一丝特有的调侃:“呵——这不是马尔汉家的千金么?怎么会在这里?” 此语一出,原本还紧紧抓着对方手腕的陶沝立马有如触火一般地迅速松开手,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声音虽然感觉有些陌生,但似乎的确在哪里听过的,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正当陶沝低着头迅速回想这个声音究竟隶属何人之时,那人却一边说一边慢慢走近,最后在她和漪澜两人前方大约一米处停住。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双缎面青靴的靴尖上沾了不少尘土。她还来不及对此有所反应,紧接着,又一双香色缎面的靴子映入了她的眼帘。 陶沝突然没来由地全身一震。 即使没有抬头,她也猜到了和这双青靴主人一起出现的对象究竟是谁——且不说别的,那颗镶嵌在后者鞋尖之上的硕大东珠她已经看过不下数次,绝对能让她在最初的第一瞬间就感到无比熟悉。在她的印象中,会穿这双珠靴的对象就只有 “唔,果真如传闻所说,是位玲珑剔透的标致美人,马尔汉还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没等陶沝思考完毕,刚才那个霸道男声又再度开了口。调侃之余,也变相证实了陶沝刚才的猜测。“太子,你说是不是?” 果然是他! 眉头下意识地狠狠皱起,陶沝的头当即越垂越低。他,今日怎么会正好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是和她一样跑来看选秀的么? 那香色的缎面靴子慢慢踱到陶沝的正前方停下,却是一声也不吭。 他,该不是已经认出了她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的两只膝盖当场开始忍不住发软c打颤。 虽然她今日套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放在旁人眼里可能是会一时难以分辨,但,那个对象若换作是他的话,她就完全没有了一星点的把握。 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时候,陶沝总觉的,无论自己装扮成什么样子,对方绝对都是能在第一眼就将她彻底看穿的。 因为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一直没有开口答话,刚才那个男声一时间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接茬,四周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一片压抑的静默之中。 而此时,最先出声打破眼下这一沉默的,却意外的是那位叫作漪澜的女子—— “兆佳氏恭请太子金安!给大贝勒请安!”她低着头,福身朝面前的人依次请安。 此语一出,陶沝当场震惊。不是吧?原来刚才一直说话的这个霸道男声,居然是那位之前与其曾有过一面——啊不,是两面之缘的大阿哥?!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陶沝飞也似地抬起了脸,但在触及对面某人的异样目光后,又赶紧重新低下。惨了!她差点忘了奴才在主子面前是不能抬头仰视的! “起喀吧!”面对兆佳氏的请安,某人这一回终于纡尊降贵地开了口。眼光幽幽流转,语气中似藏有什么深意。“这个奴才是” “这位是替兆佳氏引路的公公!”漪澜不动声色地回话,暗地里使劲朝陶沝努了努嘴。 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从刚才到现在好像都还没有向眼前的这两位阿哥请过安,当场惊得头皮发麻,脚下也跟着一软。 “奴才,奴才恭请太子金安!”她压低嗓音,学着那些个太监平常打千的样子向站在她面前的某人请安。顿一下,再转一个方向:“奴才给大贝勒请安!” 不得不说,陶沝这一照搬现用的行礼姿势实在称不上有多标准,甚至完全可以说是行得有些古怪了,然而,某位平素极其注重这些细节的太子殿下此番却是完全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震怒的征兆,反而只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声不吭。 陶沝当即禁不住,整个身子再度从里到外地狠狠颤抖不止。 一旁的漪澜顿时有些奇怪地打量着她。 而原本站在旁边只顾打量美人的大阿哥,这时也注意到这一微妙细节,忍不住率先出声:“你是哪个宫里的奴才?怎么连请安都还没学会?” “不,不是的”陶沝被问个正着,又不敢不回答,只得努力想理由蒙混过关:“回,回大阿哥的话,奴婢——啊不,奴才是今日帮忙领秀女进宫的,奴才原本是” “怎么?是在哪个宫的不能说?”大阿哥不依不挠地继续发问,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怕给你家主子丢脸?”顿一下,又若有所思道,“应该不是储秀宫的人吧?” 闻言,陶沝本能地一愣,霎时想起——似乎,在很久之前的昭仁殿里,有个人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而她那时 仿佛是一时间情难自禁般,她再度抬头对上了某人的脸,而对方那双丹眸里呈现出的,竟也是一抹即闪而过的笑意。 “等一下!” 就在陶沝突然间烧红脸并准备重新低下头时,大阿哥抢先一步开口拦住了她的动作:“你把头抬起来给爷看看!” 吔?! 陶沝心中陡地一惊。若是被大阿哥发现她就是前两天才在御花园里见过的那位九福晋,那她今日岂不是就 而面前的某人似乎也立刻联想到了这一层,当即语出调侃——表面装作丝毫不在意,实则从旁维护阻拦。“怎么?大哥何事也对这些奴才如此感兴趣了?” “太子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见这个奴才有些面熟,想打听个一二罢了”见某人这般发了话,大阿哥自然也不打算再在陶沝的身份上追究下去,当即转了话题道:“既如此,我们还是过去看看这次新选的秀女吧?” “嗯!”某人对这个提议点了点头。刚要起步,又突然停住,冷冷地冲陶沝所在的位置发了话:“还不快滚!傻乎乎地站在这儿想继续惹人嫌么?” “是是是!”陶沝忙不迭地应声点头,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转过身,拔腿跑得那叫一个飞快,就算脑子再傻再笨,她也知道现下这句话一定是对自己说的,只不过,这句话里的维护之意实在过于明显,也不知道大阿哥那边会不会有所生疑。 果然,还没等陶沝跑出几步,身后便远远地传来了那位大阿哥意有所指的话语:“真看不出,太子居然如此体恤这些奴才,真乃我大清之福” 而跟着紧随而至的,便是某人不冷不热的回答:“大哥说笑了,只不过是看到这样一个呆傻奴才颇有些碍眼,想尽早打发走罢了” “是吗?”大阿哥的声音再度从背后传来,这一次,带着几分明显的猜疑之色。“不过,那个小太监的长相我似乎有在哪里见过” “宫里有这么多奴才,进进出出总是觉得有几分眼熟的吧”某人的语气依旧不冷不热c 大阿哥听罢滞了半晌,终于放弃猜疑。“也对!太子说的是,这边请!”停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兆佳格格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奴婢谢过大贝勒!” 作者有话要说:汗~发现上一章有个致命的错误,之前把兆佳氏姓氏写错了~想改又怕被骂伪更,结果放这章一起改~ 还好周末没发誓,不然估计又要放鸽子了,某唐悲催地遭遇每月末日,现在好点了,赶紧来更~ 话说这两天某唐的网络不稳定,原本都是半夜写好直接发的,现在住隔壁的室友每到12点准备关路由器,真是比在学校里每天断电还准时,交涉半天让她别关也没用~╮(╯▽╰)╭受不了~没网络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就静不下心来码字啊~郁闷! 看了留言,谢谢大家的支持,某唐会努力更的~(__)嘻嘻~一起加油~ 10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2真心or假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地逃出那三人视线的。 这期间,她甚至连头也不敢回一下,生怕会被那位大阿哥瞧出些许端倪。好不容易到了宫门前,却因为之前跑得太急,也顾不及抬头看一眼前方有没有来人,便惯性地直接埋头冲了出去,结果祸不单行,又好死不死地正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只听得“哎哟”一声痛呼,紧接着,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声便自头顶传来:“你这奴才跑这么快做什么?” 说这话的声音很是有些耳熟,但情急之下的陶沝却已没有多余精力去慢慢分辨,只是反射性地当场跪倒在地,连声求饶不止:“对,对不起啊,不对,是爷饶命,我,不,是奴婢,不,是奴才” 还没等她语无伦次地把这番道歉的话说完,另一个颇为熟悉的女声也跟着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犹豫和不确信: “陶沝?!” 这一声连名带姓的称呼显然让原本已处于混乱状态的陶沝在这瞬间回复了些许理智,她猛地抬起头,愣愣地与那个说话之人对视了片刻,而后便“哇”的一声,用力地扑进了前者的怀里:“倾城——” “你,你这死奴才活腻味了吧?竟敢对倾城”眼睁睁地望着之前才撞了自己的小太监这会子又如此胆大包天地扑进了自己爱慕对象的怀里,站在旁边时还未能认出陶沝身份的某位仁兄理所当然地一下子黑了脸,正怒气冲冲地想要伸手去拉开她们,却被倾城快一步出声阻止了:“十三爷,她是九福晋!” 吔?! 此语一出,正埋首于某人胸前寻求一星儿温暖安慰的陶沝当即不由地全身一震。不是吧?原来她刚才撞到的人竟然是十三阿哥,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说什么?!”与此同时,十三阿哥这边也同样对倾城此刻脱口而出的这句话感到无比震惊,适才伸出去想拉开两人的手当场顿在了半空中,连带原本火气十足的表情亦在瞬间消去大半。“她是九嫂?!” 听出十三阿哥话里的不可置信,陶沝一面抽泣一面慢慢地回过头,没说话,只泪眼汪汪地瞅了旁侧的十三阿哥一眼,当场震得后者的目光没来由地一软。随即,后者略有些尴尬地收回之前目瞪口呆的表情,将拳头放到嘴边,掩饰似地清咳了两声,这才重新朝陶沝问道:“九嫂怎么会在这里?” “呃,这个么”冷不防被他这样一问,陶沝顿时面带难色地回头瞅了瞅倾城脸上的表情,随即低下头,犹犹豫豫地小声支吾道:“那个,如果我说,我今儿个是来这边看秀女的,你们信么?” 她的话音还未落,耳边就传来“扑哧——”一声轻笑,却是十三阿哥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一旁的倾城也迅速摆出了一脸“被你打败了!”的表情,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既如此,那你跑什么,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在后面追债似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因为刚才正好遇到了那个混啊,不对,是遇到了太子和大阿哥,我,我怕被他们认出来。所以才急急忙忙跑出来的” “真是这样?”倾城看上去好似有些不太相信。 陶沝急了,连忙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绝对不骗倾城你!” 倾城白了她一眼,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正在这时,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十三阿哥突然跳进来插嘴道:“似乎的确是没有骗人” 咦?! 乍听到某人此时冒出的这句有点不伦不类的话,陶沝和倾城两人双双一愣,随即齐刷刷地转过头,一齐诧异地望向他,结果却意外发现,十三阿哥这会儿的视线并没有落在她们俩任何一个的身上,而是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储秀宫内的一角。 陶沝立刻好奇地循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十三阿哥,你在看什么?” “”十三阿哥没有答话,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望着前方。倒是陶沝自己这边在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竟然鬼鬼祟祟地躲着一名陌生小太监时,赫然住了口。 这时候,倾城在一旁接上话:“那是大阿哥身边的小太监双庆!” 虾米?! 一听这话,陶沝整个人当场条件反射般地一抖。她不是真的这么惨吧?想也知道了,那个小太监一定是大阿哥派来跟踪她的。而她却还完全没有发现,幸好十三阿哥够眼尖,否则,她岂不是 嗯,照这样看起来,那位大阿哥刚才根本就没有因为某人的出言阻止,而打消想要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念头。该死!他一定是对她起了疑。正所谓“欲扬先抑”,表面看似放弃,但私下里却命人继续跟踪很显然,对方之所以会这么做,不过只是不想当面忤逆那位太子殿下的意思罢了倘若,一旦被他知晓了这其中的端倪,那么后果便可想而知呜呜,她果然是把这宫里的人都想得太单纯了 思及此,陶沝立刻哭丧起一张脸,求救地转头看向倾城,模样甚是楚楚可怜。倾城淡淡地斜了她一眼,侧过头去朝十三阿哥说道:“既如此,那倾城这会儿先送九福晋回去,那个人,便麻烦十三爷了” “可是——”十三阿哥显然不太满意对方的这番安排。“我们等会儿还有事情呢你忘了?” “倾城会早去早回的!”倾城回话时的表情仍旧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语气却是格外郑重。“今日的事,算倾城欠十三爷一个人情!” “倾城?!” 最后的这一句话显然不太符合倾城日常行事的风格。因而才一出口,陶沝便忍不住轻呼出了声。她是不是又在无意之中,变相地给倾城制造了一点麻烦? 而旁边的十三阿哥在听到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间由不爽变为了讶异。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倾城,又侧头瞟了一眼旁边的陶沝,眼中似有什么凌厉的光芒闪过,却因为太快而没来得及抓住。 倾城这时已转过身,没有再看其他两人,只自顾自地走在了前面。“好了,走吧——” 这句话显然是对陶沝说的。 陶沝本能地滞了滞,继而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十三阿哥,随即便在对方迅速多云转阴的表情变化中,飞快地追上了倾城的脚步。 她可不想被对方飞来的眼刀瞪成筛子。 就这样,在十三阿哥这道足可媲美探照灯的灼灼目光的注视下,陶沝和倾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永和宫方向走去,期间谁也没有主动开□谈。待到终于离了十三阿哥的视野范围之外,陶沝开始有些忍不住了,小跑着向前追了两步,和倾城并排走到了一起。当然,她嘴上也没闲着,开始一五一十地向前者报备她刚才遇见的c那位极有可能是未来十三嫡福晋的基本情况—— “倾城,我刚才见到十三福晋了!” “如何?”倾城听完这话却仍是目不斜视地继续向前走,似乎根本不为所动。“你该不会又惹她了吧?” “哎?”陶沝被她问得一下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是误会错了人,赶忙补充解释道:“才不是!我说的十三福晋不是那个彤霜,而是十三阿哥的嫡福晋——” 闻言,倾城的脚步立时一顿。“你说什么?” “我刚才,遇到了马尔汉大人家的女儿”陶沝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及来由去脉从头讲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很可能就是那位未来的十三嫡福晋。只不过”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眼倾城的脸色,又小心翼翼地继续道:“我还不太清楚她家中究竟有几个女儿,如果不止一个,那么也不一定就是她” “”倾城没有说话,只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张绝美的脸上此刻所露出的表情也着实令人感觉有些诡异,却与嫉妒无缘,像是在若有所思。 陶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试图从中找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倾城你不会吃醋么?” “” “倾城应该也是喜欢十三阿哥的吧?”至少,应该有那么一点点的吧?毕竟,两人总算是相处了这么久,十三阿哥对倾城的好更是所有人有目共睹,若说倾城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她真得不太相信。 “胡说什么呢!”正当陶沝这边还想继续往下说点什么的时候,倾城那边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淡然,继续抬脚向前走去,语气也还是淡淡的,隐隐的,夹杂着一丝嗔怪。 陶沝不死心,追上去弱弱地补充一句:“其实十三阿哥挺好的,跟着他,要比跟着其他人好” “陶沝——”一听这话,倾城噔时猛地厉声打断了她,脚步也再一次顿住。她转过头,那双如琉璃般漂亮的黑眸紧紧地盯着陶沝,直看到后者的眼睛深处。好半天,她才慢慢地回转头,幽幽地开口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 哎?!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陶沝听得一懵,随即立刻瞪大了双眼。难道说,倾城是在告诉自己,十三阿哥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 十三阿哥每每望向倾城的眼神那就是最好的证明,绝对不容旁人质疑的。那饱含在其中的一片深情若真是前者在演戏的话,那奥斯卡影帝的宝座舍他其谁!而且,若真是能演到那种程度,即使一开始没当真之后也会当真了吧 陶沝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嘴上却远没有胆子直接说出来。她静静地仰头望着倾城此刻那显得异常平静的侧脸,内心则继续不断纠结—— 难不成,倾城心里真正喜欢的人,会是那位八阿哥?! 虽然传说中的这位八阿哥在清穿男主排行榜上的人气支持率和四四差不多,但陶沝本人却是一向都很难以理解八爷党为何会发展得如此庞大。在她看来,八八的确是没有什么明显输给四四的地方,但就是结局死的太惨,而她又素来都是怕死之徒,所以,她一向对这位华丽丽的八阿哥,包括整个八爷党都予以敬而远之的态度。尽管八阿哥笑起来时候挺像师兄的 陶沝脑海里这样想着,没注意到自己的嘴已经自动把这些想的话都一并说了出来。身旁的倾城顿时面带惊诧地再度转过头来看她,并随之蹦出一句惊人之语:“你是怎么知道的?” 吔?! 万万没料到倾城竟会问出这么一句,陶沝一时措不及防,差点当场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连带脑袋里也变得一团混乱。难道她猜对了?!倾城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居然是那位八阿哥?这,这这简直就是特大——不,应该是惊爆□呐! 眼见陶沝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风云变色,倾城这才惊觉到自己提出的问题似乎存有明显歧义,紧跟着补上一句:“那个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知道八阿哥对我的心思?” “咦?”陶沝被她问得莫名其妙,本能地开口回道:“自然是看出来的呀!” 万寿节那晚,某位仁兄表现得那般明显,而她又不是瞎子 “是吗?”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在听到她的这个答案之后,倾城那原本呈水平状态的嘴角竟然意外地向上勾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却并非预期中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而是□裸的嘲讽。“原来如此” “倾城?”陶沝心中一凛,本能地意识到对方此刻的笑容背后定是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倾城那边便已经接下去出声唤了她的名字:“陶沝!” “嗯?”陶沝下意识地抬起眼,却正对上对方那满脸的高深莫测。此时此刻,倾城正双眸一眨不眨地幽幽望着前方,连回转头来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只一个字一个字地径自向外迸着: “你听着,我对八爷并没有任何兴趣!”顿一下,“对十三爷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终于来上传了,这周的网络悲催得让我想哭 一直都上不来~对不起各位筒子~ 先传这么一点吧,晚上看能不能爆发一下~ 10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3谁说天下无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说最后那句话时的语气很坚定,但脸上随之流露出的表情却是反常得有些莫名,至少,看在陶沝的眼里,两者极不相衬。 不过,虽然无法理解倾城隐藏在那句话背后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影响陶沝之后的每天频频溜去储秀宫偷看各色秀女的兴致。当然啦,她也深刻吸取了这一次的经验教训,之后每次上阵必定都会把巧巧给一起拉上—— “哇噻!那个秀女的五官好精致啊,你看看人家那眼睛,还有那眉毛,怎么能长成那样?” “啊,还有那个站在树下的,身材超赞,□,真正是魔鬼身材” “对了对了,还有那边那个站在花从前的也不错,气质超群啊” “” 储秀宫后殿的秀女居处,一身宫女装扮的某人这会子正喇着三尺长的口水,猫着腰躲在角落里偷看那些陆续集中到露天内苑c准备接受资深教引嬷嬷授导宫廷礼仪的秀女们,时不时地还出声点评一二。 旁边同样是宫女装扮的巧巧显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道:“桃子,你对女子也有那种兴趣吗?” “没错!”正兀自看得带劲的陶沝一听到这话,当即回转头,拍着胸口冲巧巧大言不惭:“只要是美人,不管男女我都是有兴趣的!” 她说完,也不顾后者一脸近乎抽搐的表情,又重新把视线转回到不远处的那些秀女身上。巧巧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前者突然出口的一阵惊呼声给吓回去了:“天呐,是我眼睛花了吗?那个人也是今次新进的秀女吗?好像倾城哎” 也难怪陶沝此番惊愕咋呼,因为此时此刻,就在她前方不远处的走廊上,一个身着蓝色宫装的美丽女子正款款朝内苑空地走来,而那位女子的容貌c气质,和她所熟悉的倾城几乎有七八分相像 “咦?真的假的?”被陶沝这样突兀一叫,又看到前者几乎见了鬼的表情,巧巧胸口的那颗好奇心霎时也被完全勾了起来。“她人在哪里?” 陶沝连忙将手一指那名女子的方位,连声道:“喏,就在那边,现在正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的那个你看!是不是很像?” 顺着她指的方向,巧巧赫然瞪大了眼睛,随即飞快地用手掩住了口:“真的哎的确是有一点儿” “对吧?你也这么认为,那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眼光有问题了嘿嘿,果然越看越像,也不知道她的性格是不是也和倾城一样冷漠,有机会一定要去勾搭——” “你,还当真是死性不改啊!” 这最后的“勾搭”两字才刚刚出口,一记从天而降的爆栗便重重地c毫无预兆地落在了陶沝的头顶。伴随着一句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清冷女声,两个身影已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打她的那个无疑是倾城,而另一个,自然就是寸步不离跟在前者身后的护花使者——十三阿哥。 “啊痛——倾城你好过分,之前说过不准打头的!”冷不丁脑袋被狠狠挨了这么一下,陶沝立刻伸手按住痛处轻抚,并龇牙咧嘴地冲来人出声抱怨。 倾城面无表情地白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谁让你要乱说话的!” “唔,我才没有,我是”陶沝本能地张口就想解释,但无意间瞟了一眼倾城那明显不太好的脸色,当即把想要解释的话咽在了喉咙里,转而回头向巧巧眨眼求救。而巧巧素来都是一位两肋插刀的主,这一次也不例外,当场仗义地挡在了陶沝的前面,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道:“十三哥,你们怎么也来了?” “跟你们俩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陶沝被打时的表情动作太过滑稽哀怨,十三阿哥此刻笑得很是开怀舒畅。 “是吗?”陶沝反问一句,继而怯怯地抬眼偷瞄倾城。不想,后者此刻的注意力却已然转移到了正前方不远处,陶沝立刻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发现后者果然在看着之前她和巧巧两人所看到的c那名和倾城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而后,眼神一动。 见状,陶沝赶紧在旁边帮腔:“你看,那个人的确是和你倾城很像吧?我可没胡说,刚才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就这么想来着” 倾城没说话,只下意识地微微蹙了蹙眉。倒是一旁的十三阿哥也跟着好奇地凑上前来,快速地打量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位蓝衣女子,一愣,随即便转开了目光:“呵,远不及某人吧” 汗!这家伙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过分么? 陶沝的嘴角立时一抽。谁都知道你对倾城有好感,可也不用这么贬低别人吧? 这样想着,她心底顿时颇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谁说的,明明就很像!”说着,再次转过头去朝身旁的巧巧拉支持票。“你说是吧?巧巧!” 然而,出乎陶沝意料之外的是,巧巧这一次却没有直接投某人的赞成票。只见她先是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十三阿哥,接着回过头来瞄了瞄陶沝,然后又打量了倾城一眼,最终选择了默不作声。 “巧巧,你怎么了?”某人这一回给出的不合作态度让陶沝陡然间感到心中一凉,一时间也没注意到自己此刻问话的声量过高,待到她重新转过头,想要从倾城处获取一定支持时,却意外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叫所产生的威力和动静似乎有些过大,原本站在前方不远处的那些秀女们这会子都频频抬头朝陶沝几人所在的位置张望。当然,在看到几人之中脱颖而出的那位华丽丽的十三阿哥时,有大部分人都红了脸,并快速低下头去。而那些没低头的则是用另一种或是惊艳或是嫉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站在十三阿哥旁边的倾城。 而其中的那名蓝衣女子显然也注意到了陶沝这一行人的存在,她优雅地转过头来,目光柔柔地朝他们几人看了一眼,继而浅浅一笑。 不得不说,虽然巧巧今次没能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事实让陶沝内心着实有些郁闷,但此刻见到美人笑,陶沝的眼中又瞬间飞起粉花一片—— 嘿嘿,真不愧是她刚才一眼看中的美人啊,连笑起来都如此温柔婉约,看样子应该会比倾城好相处。 然而可惜,还没等陶沝这边花痴完,那边的教引嬷嬷们已经出现在了内苑空地,并逐一将那些秀女们编号编队,带往另一处教授礼仪规矩。 眼瞧着那位美人转身离开,陶沝的表情看上去明显有点失望,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怎么办?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呢” 陶沝的这句自言自语虽然并没有说得很大声,但站在近旁的三个人却都各自听得一清二楚。 倾城没作声,只状似不经意地又瞥了一眼那名蓝衣女子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巧巧抿抿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张了张口,却还是咽了回去,低着头继续保持沉默。十三阿哥看了这两人一眼,又转头扫一眼仍在郁闷中的陶沝,冷不防丢出一句:“这好办!”说完便直接走上前去,随手招来一个管事的小太监细细问询。 那名管事太监显然没想到十三阿哥会亲自上前询问,回答得那叫一个详细细致:“回十三爷的话,那名秀女叫作唐佳氏绾儿,是前一等精奇尼哈番c镶红旗汉军副都统唐之汾的女儿”1 陶沝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厉害!果然这皇家阿哥c特别还是受宠阿哥的地位就是与众不同。即使随口一问,人家也会借机巴结。若然今次是她上前打探,估计对方连理都不会理睬她!h一h一——这大概就是地位高的好处之一吧! 虽然明知道十三阿哥此番帮忙前去询问的理由并不是为了她,但能够因此得到有关那名女子身份的具体资料,陶沝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若不是因为有其他两人在场的缘故,她早就冲上去握十三阿哥的手表示感谢了—— 嘿嘿!既然有了名字,又知道了其背景,那么再想要与这位唐佳氏交好认识,显然就容易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网络为什么如此悲催啊,一直都登不上来,郁闷死了~先更新看看~ 【注:1查这位秀女的家族身份查了很久,又去翻了圣祖实录,其实是没有任何记载的,所以只能根据这个姓氏找到两个比较靠谱的,因为之前翻的关于满族八旗姓氏的资料,类似唐佳氏这种姓,大部分是汉人抬旗时改的,所以个人认为汉军旗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这位唐佳氏最后会嫁给某人,好吧,透露一下,是太子,所以身份不可能太低。还有一个比较符合的是当时的四川提督唐希顺,某唐还在犹豫中,先提一下,不介意这种细节的筒子权当无视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4男人是靠不住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当然,最后的这些话,陶沝只会暗暗藏在心里,死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特别是在倾城面前。 不过,待倾城和十三阿哥有事离开之后,在和巧巧一起回永和宫的路上,陶沝还是忍不住把自己心内思筹良久的计划打算与巧巧说了。 而巧巧这边虽说早已习惯了陶沝素来大胆的思想行径,但今次亲耳听到她的这一关于如何与那位唐佳氏接触交好的过程时,却也还是忍不住当场惊呼出声—— “你说什么?!” 巧巧毫无预兆的一声大叫让陶沝瞬间意识到了四周潜在的危险性,连忙冲上去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并将其沿路拖进了御花园。 “喂,小声点啊,你想把人都招来吗?”陶沝压低嗓音狠狠地在巧巧的耳边宣泄自己的不满。她只不过是说了一句想去那位唐佳氏的住处每日蹲点而已,这丫头至于惊讶成这个样子吗? “”巧巧因为此刻被某人死死地捂住了嘴,所以只能勉强发出唔唔声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但很显然,陶沝根本听不懂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眼见双方沟通无能,陶沝只得松了手,巧巧立刻从她怀里挣脱出来,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看着她,心有余悸道:“咳咳——谁让桃子你刚才说以后要每天都去那个人的住处偷窥?人家自然会惊讶的嘛!” 在巧巧的理解中,陶沝所谓的“蹲点”一词的涵义其实和偷窥没什么两样。 “喂,什么叫偷窥——”眼见自己的意思被对方误解,陶沝自然据理力争。“我那可是等着寻找合适机会与她交好” 巧巧听罢嘟起了嘴,似是对她讲的话半信半疑:“可是以桃子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样一来,人家就会有距离感了嘛!”没等巧巧那边说完,陶沝这边已经抢先一步,甚是理直气壮地辩解道:“我可是诚心想去跟她认识交好的,又不是去跟人家显摆身份的,搞得那么隆重做什么?况且,人家也不见得就会拿九福晋这个身份当回事儿” 因为谁都知道,当朝九阿哥的嫡福晋是个完全不得宠的主儿,她可不想再看到那种被人深切同情的眼神了 “”巧巧听罢没说话,滞了半晌,才又犹豫着开了口,“桃子,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你来着,你为什么想要与那位唐佳氏交好?是因为她长得像倾城么?” 咦?被巧巧这样一问,陶沝下意识地一愣,对哦,她为什么想要与那个女子交好呢?就因为对方是和倾城相像的美人吗? 想了半天,却想不出答案。如果说只是因为对方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不知道巧巧会不会相信 见陶沝歪着头不说话,巧巧忍不住又在旁边补上了一句:“我以为,倾城对你是最重要的” “自然是最重要的!”陶沝想也不想地立刻接上话茬,脸上的神色是难得郑重:“巧巧,我应该不止一次跟你说过的吧,倾城她啊,是我在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了,比任何人都重要,即使说是我的至亲都无可厚非只不过,这也并不妨碍我喜欢其他人啊” 她一面说,一面掰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你看嘛,除了倾城,我也喜欢巧巧你啊,还有小十六c苒苒c玉蕤,绿绮她们,你们在我的心里也很重要啊”说着,顿一下,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又总结强调了一遍,“不过,倾城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听到她这样说,巧巧站在旁边没再继续出声,但脸上却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 陶沝这厢仍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刚才那个女子有好感,或许就是感觉吧?她虽然不及倾城漂亮,但却笑得很温柔很好看,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温柔微笑的美人的” “是这样吗?”巧巧好奇地眨眨眼睛。“比如说” “比如?”陶沝再度被问得一怔,随即歪着头努力思索:“让我想想啊,印象中有谁是笑起来非常温柔好看的——”蓦地,她左手握拳,用力敲了一记右手掌心,恍然道:“对了,就是他!我想起来了,就是当年那个在电视剧包青天——啊,就是一场关于宋朝包青天的戏里啦,演展昭的那个人” “戏?”陶沝这厢的话音还未落,巧巧那边已然瞪大了眼睛:“那,桃子你现在说的是戏子?!” “对啊!怎么了?”陶沝胡乱点头应声,反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巧巧解释演员这个出现在三百年之后的热门行业,就她自己看来,横竖和现在的戏子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是地位高了那么一点而已。 “想当初,我纯粹只是无意间瞥见了那人的抬头一笑,结果就被当场震在了原地”陶沝一面回想一面感叹,“那当真是传说中的‘春山一笑’啊,现在想来还无比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脑海里,足可见其当时对我的影响有多深了”说到这儿,陶沝停了停,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噗笑出声:“而且,我当初信誓旦旦地跟我家老妈——哦不,是额娘说,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这个人,结果被她取笑了n久” “那现在呢?”巧巧忍不住出声打断了某人的回忆,插嘴问道:“你还喜欢他吗?” “现在?!”陶沝本能地抽了一下嘴角,继而做无可奈何地摊手状:“唉,别提了——君生我未生,我生——那个君已经不知道残成啥模样了更何况,我当初也只是在电视,啊不,是在戏台上见到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 说完,她侧头看了一眼正露出满脸可惜状的巧巧,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其实吧,即使见到了也不可能怎么样的,以他现在的年纪,都可以做我爹的爹了,我又没有所谓的爷爷控,所以说,那顶多只能算是l一li时期的仰慕之心罢了” “是这样啊?”巧巧的眼神闪烁着明显的失望,但没一会儿,她又重新恢复了元气,笑着眨眼道:“那桃子在这之后有再遇到让你像刚才那样心动的人么?” “当然有啊!”陶沝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语出惊人道:“其实吧,真要说起来,你家那位九哥也是让我一眼萌到的美男哦,而且还是我当初大爱的妖孽型美男呢” 陶沝越说越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巧巧脸上的神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惊愕无比—— “你是不知道啊,想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家九哥的时候,那当真是惊为天人呐!那一瞬间,心跳呼吸都不知道被pia到哪里去了,脑子里就只剩下了一团雾气,什么都想不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书上所描写的那般美丽的男子,感觉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桃,桃子”正当陶沝一面说一面自顾自地发着花痴时,巧巧这边却是听得万分惊讶,“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你之前不是说,你难道,桃子你其实是喜欢九哥的?” “当然喜欢啊,要不我干嘛老是帮他说话!”陶沝本能地应声,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嘛,这厮是决计不能开口就是了”顿一下,回头冲巧巧嘿嘿一笑,解释道:“只要他一开口,我的这些花痴心态就全都没了,只剩下想上去揍他那张脸一拳的冲动——唉,书上果然说的没错,美人如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你看你家九哥不说话笑起来的时候多养眼啊,十个潘安再世也被他比下去了,可是一旦开口说话,那当真是连京城天桥底下卖狗皮膏药的那个刘二麻子都看着比他顺眼百倍,特别是每次见到我,他就莫名其妙地摆出一张煤灰脸,好像我欠了他好几百万钱一样,一开口更是云里雾里。我好心帮他说话吧,他还硬说我怀有什么心思,我就奇怪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心思,他是怎么知道的?” “扑哧——”陶沝的这最后一句调侃成功使得巧巧当场笑出了声。而陶沝本人却是依旧保持着一本正经,摊开双手冲其继续说道:“所以说啊,以后你千万不能找这种性格不好的男人,不仅自说自话,而且还总喜欢怀疑别人,简直是有那个被虐妄想症——虽说生活在这座紫禁城里的男人似乎也都差不多,但这家伙显然还比人家多了那么一点点问题,而且,还一根筋的认死扣” 说到这里,陶沝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你说,明明自己身边长了那么一片大森林,他却偏偏要挑其中一棵树吊死,而且还是别人地盘上的一棵树——虽然那棵树可能是你从小花心思种养浇灌的,但现今既已划归了别人,而且貌似还是心甘情愿的,那你还跟着在里面凑合个什么劲啊——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 “所以说,古人说得好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呢?而且最关键的关键,这家伙居然连去把人抢回来的勇气都没有——如果他是女人也就算了,但身为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守不住,那还算是什么男人啊?要是真心喜欢的话,即使用尽坑蒙拐骗偷各种方法,就算是用抢的也要把人家抢到自己身边来啊说什么让人家跟着别人才是幸福的这种话统统都是懦弱的表现,应该坚信能给对方幸福的只有你自己——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桃子,你,你别激动”眼见某人此刻把话说得越来越大声,也越来越不靠谱,巧巧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我,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啊——抱歉,一说到这事儿我就特别生气,不自觉就激动起来了”听巧巧这样一说,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确好像有点过分了,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沦落到为了某件事情而放□段咆哮的这一天。 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陶沝终于恢复之前的语调慢条斯理道:“好了,我们回去吧,不要再提这种不开心的事情了,反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顿一下,又接茬继续道:“反正吧,我估计再过不了多久,你家那位九哥就会因为看我不顺眼而把我一纸休书踢下堂的,那样的话,我倒是应该趁早想想,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应该做点什么吧那个谁谁谁说得好啊,人生苦短,应该用来花费在美好的事情上——喜欢不该喜欢的人,恨不该恨的人,都是在浪费时间,消耗生命。这做人呐,一定要有远大的人生目标才行” “人生目标?”巧巧显然有点讶异于这个新名词的涵义。她之前还未有听陶沝提起过。 “对啊,身为新时代女性,人生目标哪能像这般短浅——窝在深闺之中和一大堆女人抢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是绝对令人鄙视的!大量的事实证明,男人是靠不住的,关键时刻绝对会给你掉链子所以说,一切的一切,都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呵——”听完陶沝的这一论述,巧巧禁不住当场再次嗤笑出声,随即又有些好奇地问道:“既如此,那么桃子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我的吗?”陶沝慢慢地重复了一遍巧巧的问题,而后,利落地举起了三根手指,“就是三个‘美’。” “三个美?”巧巧听得一脸迷糊:“这是何意?” “嘿嘿,简单的说,就是——要走遍大江南北的美景!尝遍大江南北的美食!阅遍大江南北的美人!” 陶沝给出的这番回答甚是激情豪迈。只不过,紧接着从其身后传来的一句话,便像是临空泼来了一盆冷水——而且还是天山雪水的那种,瞬间将她的这番气焰打消得无影无踪—— “的确是很崇高的人生目标!”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毫无疑问正是八阿哥的。 陶沝之前完全没有料到,一颗心当场重重地“喀噔”了一下,而后懵在了原地。既然八阿哥在,那么九九他岂不是也 呜呜,她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回回都被人抓个现行?早知如此,她刚才打死都不会开口了呜呜,也不知道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他们究竟听到了多少? 侧过头,原本站在她身旁的巧巧这会儿竟也露出同样一脸惊慌不安的表情。 看来是无法指望别人了! 陶沝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转过身,对上那个声音的来源,却在下一秒抬头的瞬间,发现此刻前方站着的人影就只有八阿哥一个,九九和十阿哥似乎都没有跟在他身边—— 不是吧?上天竟也有如此眷顾她的一天?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董鄂,给八阿哥请安!”陶沝略有些局促地上前行了礼,一双眸子却是不由自主地朝两边张望。 似是发现了她此刻的不安,八阿哥微笑着开了口,笑容里明显意味深长:“九弟和十弟去了翊坤宫。” “真的?”陶沝闻言眼前顿时一亮,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有八阿哥一个人听到,那她到时候还是有机会赖账的! 一旁的巧巧抬头瞄了八阿哥一眼,又侧头看了看陶沝,也跟着上前请了安。 八阿哥点了点头,随即又状似不经意地将话题转向了陶沝:“九弟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吔?!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陶沝的大脑反射系统有那么几秒钟的凝滞。这家伙想做什么? 见八阿哥那厢都已经开了口,巧巧这边也只得识趣地先行告了退,只留下八阿哥和陶沝两人沉默地面对面站着。 陶沝正觉气氛尴尬呢,八阿哥却已经先一步开了口:“对了,今日九弟妹和九妹俩人怎么会在这里?” “唔,我们是因为见今日天气正好,所以就相约来此处逛逛花园,看看风景”陶沝努力组织着完全没有任何可信度的理由。只是还没等她说完,八阿哥的下一个问题就已经紧随而至: “那为何又穿着宫女服?” 陶沝冷汗:“呃这个是有很多原因的” “哦,是什么原因?”某位仁兄似乎打算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八阿哥,你有必要如此刨根问底么? 见陶沝支支吾吾地一直说不出原因,八阿哥倒也没有逼问到底,而是突然转了一个话题:“听说,近日秀女们陆续入宫,其中有几位的貌相长得十分不错不知,九弟妹是否有前去看过?” “”陶沝被问得一滞,虽然表面低着头没说话,但心里却在不停嘀咕:这家伙一定是知道了她这几日天天往储秀宫跑的事情,却还佯装不知地拿这个问题打趣她——八阿哥,你也别太过分了,有话就直接讲嘛! 见陶沝不吭声,八阿哥挑了挑眉,又继续接下去道:“我听说,里面有位秀女和乾清宫的那位倾城姑姑长得甚为相似呢” “”的确有,但这跟她,或他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那日我听十三弟提起,说九弟妹和倾城姑姑是旧识?” “”陶沝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九弟妹就是知道倾城的具体出身了?”虽然面前陶沝的反应基本等同于传说中的死鱼,但八阿哥却是问得不依不挠。“也不知九弟妹能否告知一二?” 呼——这家伙果然是对倾城有企图!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表面却仍是恭恭敬敬地回话:“回八阿哥的话,我答应了倾城不说的” “是吗?”听到她这般坚持,八阿哥的语气似乎明显有些不爽。“即使怎样也不肯说?” 陶沝点点头,开始对手指。想从她的嘴里撬出倾城的秘密,门都没有!倾城的秘密也是她的秘密,她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呢 见此情景,八阿哥神色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恢复之前的淡然语气道:“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再追问了,九弟妹若是有事的话,就请自去吧” “是——”陶沝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八阿哥竟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了自己,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连带回话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董,董鄂,这就告退” 说着,她转身正要走,身后却又适时地传来了一句:“如果我说,我能让九弟妹得到自己想要的人,并且保住现在的地位不受威胁呢” 咦?! 此语一出,陶沝正要抬出的脚步顿时僵在了半空里。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是身份至高的皇家阿哥,但他现在说的这些话,似乎未免太小看人了吧?而且,她真的很怀疑他刚才到底听到了多少,否则又怎会把她的话曲解成这番意思?难道,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听在对方耳朵里,竟是无限留恋现阶段生活的意思么? 陶沝感到心中无限汗颜,而她这一怔怔呆在原地的模样看在了某人的眼里,却也令其完全误会了:“九弟妹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我会等着你” 说罢,竟是自己先行离开了。 陶沝这下子更是狂汗无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继续发呆。 巧巧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半是担心半是八卦地贴上前来:“桃子,八哥刚才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陶沝嘴角一抽,随即回头直直地盯着巧巧的脸,神情很是有些无奈:她还想知道那家伙到底要跟她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呃,看了留言,发现筒子们的反应貌似都很一致~ 汗,都说了筒子们不要断章取义啊,不是娶了谁就是喜欢谁啊,要考虑到当时的背景啊,其他阿哥还可以不说,但太子绝对是被康熙盯着的(不过太子也是会有所堤防的,不然陶沝的事情早就暴露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倾城的功劳),所以筒子请相信某唐会这么安排肯定有理由的,话说,太子是主动娶唐佳氏的,娶她也的确是因为她和倾城相似,但是是有原因的就快写到了~容某唐暂时保密吧,相信写到那段的时候,大家就会明白是咋回事了。话说,某唐已经把很多拖拉的情节都舍弃了~至于男主,只能说现在暂定还是太子吧~(倾城的人气太少了,其实我个人比较喜欢倾城当男主~太子当男配多有爱啊~) 先更了再说~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5初恋那件小事儿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虽然自己的蹲点计划遭到了巧巧的无情鄙视,而且中途还冒出一个八阿哥搅局,但陶沝还是义无反顾地坚持她的打算,并于之后每日都守在储秀宫的秀女居处伺机行动。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某天黄昏将近的时候,陶沝终于在秀女居处的花园一角,遇到了那名长相和倾城相似c此番也同样是只身一人的唐佳氏绾儿。而对方显然也还对她存有着深刻印象—— “咦?你不就是那日里在苑里引起轰动的那名小宫女么?”对方一面说一面讶异地看着陶沝,似是奇怪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也是储秀宫的人么?” “你还记得我?”陶沝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她怎么从不知道自己竟能如此出名?而且还被这位美人清楚记得——h一h一,她可是会因此而骄傲滴! “自然!”唐佳氏弯起唇角,冲陶沝优雅一笑。“你那日里闹出的动静之大,让人想不记得你都难” “是吗?”陶沝被对方夸得晕晕乎乎。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对了,当日站在你身边的那几位”似是察觉到了陶沝此刻的惊愕,唐佳氏又是微微一笑,继续往下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呐?” 陶沝一愣:“你是说十三阿哥和倾城?” “十三阿哥?”陶沝这话一出口,唐佳氏的脸上竟是当场没来由地一红,随即低下头,小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原来,他就是那位十三阿哥么?” 对于自己第一次听的名字,唐佳氏的这一反应显然有些过于奇怪,陶沝的内心没来由地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八卦之心风涌再起。难道她和十三阿哥早就认识?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不自觉地这样问出了口:“你们认识?” 冷不丁被她这样一问,原本已然陷入自己世界里的唐佳氏方才像是回过了神,神色略有些尴尬地回道:“才,才不是只是之前有听说过罢了” “仅仅如此而已?”陶沝死也不相信其中的过程会这么简单。 “”没说话,某人再度低下头,脸红得如煮熟了的螃蟹。 “啊哦——你看你连脸都红了,肯定是没有说实话”眼见某人如此反应,陶沝立刻不怀好意地坏笑出声:“你们两个肯定有jq” “jq是什么?”闻言,唐佳氏立刻抬头做起了好奇宝宝。 “唔,差不多就是有暧昧的意思啦!”陶沝单手托着下巴,探究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对方脸上扫来扫去。据她所知,这个词儿应该就是这样定义的吧! “不,不是这样的”听陶沝这样一说,唐佳氏立刻急切地想要做些解释:“我们,只是之前嗯,很早之前,有见过那么一次那日,我的风筝被吹上了树,是他爬上去帮我取下风筝来着的” “哦,还有这等事?”面对某人此番出其不意的爆料,陶沝顿时高高竖起耳朵,“这个很早之前究竟是指什么时候?” 唐佳氏听罢更加烧红了脸,嗫喏着回道:“六六年前吧” 我靠!不是吧?这丫头的记性未免也太好了一点吧?这么古早的事情她居然到现在还记得?看来,那位十三阿哥在她的心里,还不是一般的位置呢 想了想,陶沝忍不住再问一句:“那时候你几岁啊?” “七岁。” “天!你居然对七岁时候发生的事情都能记得那么清楚?那还真是唔——”陶沝原本还想接着往下调侃,却没想到前面这句话才一出口,她的心口竟然就随之狠狠地一震,连带眼前也跟着一黑,当初那种只有在见到五阿哥时才会有的难以形容的绞痛又再次从心底冲了上来—— 陶沝本能地发出哎哟一声,往前踉跄了一步,跪倒在地,伸手捂住了心口。 “你,这是怎么了?” 想来无论是谁,在看到前一秒还站在自己面前嬉笑说话的人,下一秒便已捂着心口跪在了自己面前的这幕情景,反应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而从来没有见过这等架势的唐佳氏此番也表现得算是正常。只见她立刻上前一步,蹲在了陶沝面前,紧张兮兮的出声询问。“可是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没事!”陶沝抬头给了她一个带点勉强的微笑,随即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就是刚才那么一瞬间,心脏这里突然狠狠地绞痛了一下,我一时没准备,所以才”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在刚刚提到7岁的时候,她的心就跟着这样一痛,而且与此同时,脑海里也随之莫名地闪烁出了几副破碎的画面和镜头,但因为速度很快,她完全抓不住这一切,会是巧合吗? “你该不会是有心悸病吧?”眼见陶沝这会儿眉心越蹙越紧的模样,唐佳氏忍不住担忧道。 “不会啊!”见她这样一说,陶沝生怕因而被对方误会自己是个病痨子,当下赶紧放下手,佯装无事状地跳起身,用力地拍了拍胸脯道:“我的身体一向健康的很,从来都没有大病小病上身的”只不过,在穿到现在这具身体身上以后,她好像的确是比之前多了那么一点点的生病几率 “这可不行!心悸病发本来就是很突然的,若是现在不注意,那将来可是很危险的”不曾想,一提到心悸病,原本态度温柔的唐佳氏竟在一瞬间变得格外强硬。她一面说,一面不容拒绝地挽住了她的胳膊。“我还是先扶你到我屋里坐坐,先喝杯水休息一下再看看情况吧?” 眼看人家这会子的态度如此热情,陶沝自然也不好一口拒绝,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如此便麻烦你了!” “来,喝点水吧——” 秀女居。一间布置精巧的屋室内。 此时此刻,陶沝正略有些拘谨地靠坐在窗前的那张矮榻上,而唐佳氏则一脸担忧地坐在旁边的座椅上,将端着手里的那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递给前者。 “谢谢!”陶沝受宠若惊地接过某人递来的那盏青瓷茶杯,送到嘴边小小地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和她住在一起?” “呵——你说的是漪澜姐姐吧?”闻言,唐佳氏先是一愣,继而便立刻意识到对方嘴里提到的“她”是指谁,笑得温婉:“我也没想到你们两个竟是认识的” “就是啊!真没想到呢呵呵”眼见面前的美人不吝展露满满的笑颜,陶沝也跟着傻傻地陪出了一脸笑。或许,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注定是无巧不成书!就像她刚才被唐佳氏好心扶进这间屋子里来休息时,竟意外发现与后者同住在里面的另一个人竟是前日里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c极有可能是未来十三嫡福晋的那位兆佳氏漪澜,可想而知,她当时的表情究竟有多震撼,而那位兆佳氏显然也比她好不到哪儿去,直接呈现目瞪口呆状,那模样,简直要多惊讶有多惊讶 不过,在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后,兆佳氏同学便十分殷勤地主动提出去帮陶沝找太医来看病,陶沝再三拒绝也没有用。 “她是个好人呢”完全是出自无意识的,陶沝的嘴里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这其中的涵义。 “你是说漪澜姐姐?”没想到坐在一旁的唐佳氏甚为耳尖,立刻接过陶沝的这句话往下说道:“的确是呢!不仅知书达礼,而且温柔贤惠平日里学什么规矩做什么事情,也都是她最先得嬷嬷的表扬,别的秀女都不知道有多嫉妒她”顿一下,语气似是有些不甘,但更多的还是欣赏。“我也比不上” “是吗?”陶沝嘴里不自觉地喃喃重复,心里却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日里自己曾对这位兆佳氏所说过的话。她竟然真的照做了? “对了,你和漪澜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似是没注意陶沝此刻的愣神,唐佳氏又再次重拾了刚才的话题,”应该是很早之前吧?“ ”呃,这个么其实也就只有一面之缘啦”见唐佳氏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陶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支吾着回答,“她进宫那日,正好是我帮她领路来着,所以“ ”原来如此!“唐佳氏听罢又是莞尔一笑,”我先前还在想,那日你闹出动静之时,她正好病了躺在屋里没出门,但刚刚见到你进来时,那副模样又不像是第一次才见到你我还觉得奇怪呢“ ”咦,她之前有病过么?“不等唐佳氏把话说完,陶沝已经抢先于中途打断了她的话,很是好奇道:”什么病?“ ”唔,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好像是收到一封家书后就病倒了“唐佳氏蹙着眉回想,声音也压低了好几个分贝。”太医也查不出是什么病症,只说是肝郁气结,然后开了几副顺气的药方“ 家书?肝郁气结? 陶沝不由自主地拧起眉心。这会不会跟兆佳氏那日里说起的那位心上人有关?难道说 正猜想着,一旁的唐佳氏见她此番紧紧皱着眉,还以为她的心悸病又开始了,忙担忧地开口询问,并伸手轻轻附上了她的前额。”你没事吧?“ ”没,没“美人近距离的接触没来由地让陶沝感到一阵脸红心跳,随即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挪开:”我已经好多了,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事的“ ”不行!”没想到,听陶沝这样一说,这位唐佳氏的态度又再次硬气起来,“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决不可如此轻易忽视的!”顿一下,神色平添了几分哀伤,“我的额娘就是死于此病的“ 陶沝一愣:”难怪你刚才“表现得那般激动 唐佳氏淡淡一笑:”对不起,因为一时想起了以前的事,吓到你了吧?“ ”不会啦——”陶沝赶紧摆手否认,“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每次提到有关以前的事情,心口这里就会无端生痛,可是我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停了停,像是下定决心般接下去道,”因为不久前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之后就发现,以前的事情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竟然有这等事?!“唐佳氏忍不住惊呼,继而看向陶沝的眼光又不自觉地多了一份同情。”真的一点都不记起来了么?“ ”或许还有记得一点吧“陶沝无所谓地笑笑,忍不住冲对方打趣道:”不过,就算我没有摔跤,也不可能像你一样,把小时候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清楚楚的“ 听她这样一说,唐佳氏的脸上顿时一红,知道对方是在暗射十三阿哥,一时想辩却找不到理由,只得害羞地把脸转向窗外。 见状,陶沝倒有些不忍心,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开了口:“那个,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听说过,十三阿哥他,心里好像已经” “是对乾清宫的那位仙子姑姑一往情深吧?”不等陶沝说完,唐佳氏已经回转头来,神情自若地接上了前者的话茬。 “哎?你知道啊?”陶沝当即有些愕然。”那你还” “自然知道的!”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唐佳氏对待这件事的反应异常冷静,完全没有半分的嫉妒夹杂其中。“这件事被传得很出名,我在宫外就已经听说过不下数遍了“说着,她幽幽地看一眼陶沝,又补充道,”除了十三阿哥,还有太子爷也是,对吧?” “呃”陶沝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当下不由自主地再次摸了摸心口。 “怎么了,心口又疼了吗?”见陶沝此番捂住心口,唐佳氏本能地以为她的心悸病又再次发作,不由得当场紧张起来,站起身,频频朝门外张望:“怎么漪澜姐姐还没回来?” 陶沝赶紧拉住她:“我,我没事刚才只是有些气闷,真的没事” “真的?”唐佳氏回头忧心忡忡地打量着陶沝的脸色,见后者神态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重新在榻边坐下。“呼,吓死我了” 陶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此刻的一举一动,末了,忍不住发问:“那个,你都不会介意的么?”难道古代女子的心胸都如此大度,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的女人? 兴许是陶沝的这个问题有些不着头脑,唐佳氏被问得一愣:“咦?介意什么?” 陶沝抿抿嘴,定定地望着对方的眼睛道:”自然是十三阿哥喜欢倾城的事“ ”为什么要介意?”万万不曾想,唐佳氏这一回却是语出惊人。“即使他有多么喜欢那位仙子姑姑,也决计是不可能娶她做嫡福晋的——” “哎?”陶沝本能地瞪大了眼睛。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皇上不可能会这样安排的。”无视于陶沝脸上的惊讶,唐佳氏回答得甚是斩钉截铁。“且不说十三阿哥如今正值圣宠隆恩,就算是完全不得宠的阿哥,皇上也一定会为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八旗女子来为他赐婚,我听说那位仙子姑姑的身份尚有待确定,皇上是不可能让那样的女子做皇阿哥的嫡福晋的何况,就算对方做了嫡福晋,还是可以有别的女子给他当侧福晋和庶福晋的啊,男人的身边又不是只能有一个女人的,阿玛早就对我说过了,有些事情,女孩子最好不要斤斤计较,特别是在这个名分问题上,只要老老实实伺候好夫君就行了” “是是这样吗?”听完对方这一席话,陶沝的嘴角抽得异常厉害。还真不愧是出生名门的古典大家闺秀,其思维方式就是和她这样的现代人完全不同。不得不说,这位唐佳氏绾儿还真是被她的那位老爹给忽悠得不轻啊 想了想,陶沝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道:“那你此番进宫就是一心想要嫁给十三阿哥了咯?” “姐姐取笑了”闻言,唐佳氏不由得再度红了脸,低下头幽幽道:“也不知道绾儿可有这个福分没有”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十三阿哥的?”眼见对方话里透出无限期待,陶沝倒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好奇,“难道就是从七岁那次开始的?” “”某人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陶沝嘴角一抽,继续追问道:“那之后呢,你们两人可有什么接触?” 唐佳氏羞赧地摇了摇头:“没有!” “啥?”陶沝的嘴角当场一抽再抽:“你的意思是,从七岁那次他帮你捡过风筝之后,你们俩就再没见过面?” “嗯”某人再次点点头。 不不是吧,你确定你喜欢的人真的是他吗? 陶沝忍不住在内心呐喊,但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他现在是什么样的人?你可知道?” 听到她这样问,唐佳氏这一次总算抬起了头,看向陶沝的表情明显有些迷惘,她眨了眨眼睛,似是在努力回想:“他很温柔,笑起来很好看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待人也很亲切” “呃”陶沝当场有些无语。这句话似乎不应该用来形容十三阿哥才对,至少,不应该用来形容自己所认识的那位十三阿哥。印象中,那家伙好像只有在倾城面前才会表现得像唐佳氏所形容的那般亲切温柔,而对于其他人,那态度貌似就 “你就那么想嫁给十三阿哥?”虽然明知道劝阻无效,但陶沝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唐佳氏被她说得一怔,下意识地反问道:“我们进宫参选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么?” “可是,参选了也不是一定就要被选中啊”陶沝有些无奈地端起手里的茶盏又抿了一口茶,忍不住在嘴里小声嘀咕。“出去自主嫁人不是更好么,宫里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 因为嘴里含着水的缘故,唐佳氏没有听到她的这番自言自语,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对了,漪澜姐姐也说想被选中呢,她还说想嫁给太子呢” “噗——”她这话一出口,陶沝才喝进去的一口茶当场尽数喷出,立刻惹来了前者的一阵惊异眼光。 陶沝则捧着茶盏作无语凝噎状。 真真的假的? 这位兆佳氏未免也太没有眼光了吧,怎么选都不应该选那个混蛋吧?唔,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她那日里明明说过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不可能才短短两天,她就突然转变了心思那么,照这样看起来,她之所以会对唐佳氏说这样的话,应该就是听了自己那天的告诫之后而想出来的对策嗯,的确是个聪明的主儿想要嫁给太子不过只是一个幌子,以此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而被打压,这才是她的根本目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后面还有一段,没时间了,先传这么一段吧~找时间再来接着传(现在不敢许诺了~汗~) 筒子们凑合着看,如果有建议尽管提,某唐会看的,也会回的(不过可能会拖点时间~),至于拖拉的问题,某唐说过了,除非某唐全部写完了,某唐会改,现在改,某唐肯定会没有毅力写完的请筒子们见谅吧~ 改了下标题~117 不好意思,周末正赶上感冒生病,在床上躺了两天~没能来更新~ 今天好些了~撑着来更了一段~(__)嘻嘻 试试看,这周能不能坚持日更到周五1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6世事难料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这边正想着,那厢兆佳氏漪澜已经领着太医回来了。这位太医姓沈,据说之前兆佳氏生病的时候,就是对方帮着给诊脉的。 陶沝内心暗自庆幸兆佳氏这会儿领来的不是自己所熟识的那位庸医院判,否则她的身份一定当场穿帮。不过,这位沈太医显然也是位医术不济c或者应该说其实是医术了得的主,因为他对着陶沝查了半天,也完全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再度推说恐怕是肝气郁结。兆佳氏这边倒没觉得此种说法有什么不妥,但另一边的陶沝和唐佳氏两人却在听完之后,当场忍不住笑出了声,搞得兆佳氏和那位沈姓太医一脸莫名其妙。 待送走太医,兆佳氏立刻好奇地问起此事,唐佳氏便对她说了大致的缘由,三人顿时哄笑成一团。正在这时,隔壁有人来找唐佳氏闲聊,兆佳氏便借机提议,由她送陶沝回去。唐佳氏自然是举手赞成的,而陶沝也猜想兆佳氏许是有话想跟自己说,但碍着唐佳氏又不好开口,所以也一口应允。 孰料,在送陶沝出储秀宫的这段路上,那位兆佳氏同学竟是一语不发,只安静地走在前头带路。陶沝虽然心中狐疑,但鉴于对方始终保持沉默,她也不敢主动开口。 终于,快走到宫门前的时候,兆佳氏倏地停住了脚步,也不转身,只久久地立在原地。 陶沝内心“咚”得一跳,意识到对方定是这会儿有话要说,当下也跟着停住了脚步。她张张嘴,正想开口,却听到前方的兆佳氏已经比她快一步发了话:“姐姐,他们果然当真了” “什么?”陶沝闻言一愣,好半天才回味过来对方说得到底是什么意思。心下一紧,连忙急切追问:“你是指谁?” “谁?”兆佳氏语气幽幽地重复了一遍,随即轻笑一声,笑声中夹杂着太多的不甘和失望。“呵——还能有谁?”她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陶沝的眼睛,声调愈发清幽:“如果我说,他们所有人都相信了,你信吗?” 陶沝一愣,随即便立刻明白了对方话里包含的深意,却又忍不住再问一句:“包括那个人在内么?” “”兆佳氏没说话,但脸上那无比落寞的神情却变相地肯定了陶沝这句问话的真实性。 陶沝抽了抽嘴角,有些多余地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兆佳氏听罢侧头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迅速转开了视线,苦笑:“然后,他给我送来了一封信” “信上写了什么?”陶沝禁不住好奇,下意识地脱口问了一句,但话刚说完就后悔了。兆佳氏既然会这样说,想来那封信里定是没写什么好话。 果然不出她所料,听到她这样问,兆佳氏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的立刻出现了一丝近似苦楚的神色,继而强笑道:“还能写些什么?不过就是那些不愿拖累我的话罢了”顿了顿,“他说,既然我有心参选,那么他也不能因此影响我的前程,所以,他决定遵从家命,娶别的女子为妻” 虾米?!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不靠谱的败类,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渣男一枚! 陶沝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刚想出口安慰,兆佳氏那边却已径自往下继续说道:“我宁愿他狠狠地斥责我变心,狠狠地痛骂我一顿,这样我还可以跟他解释,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反应呵,这才几天呐?我们分开才几天呐?他居然就”说到这里,她停住了,抬起头来看着陶沝,“姐姐,你说的对,男人是靠不住的,一试就知” “对,对不起”陶沝被她这样瞧着,直觉有点心虚。如果兆佳氏那日里不是听信了她所出的这个馊主意,或许现在的结果就不会 “不,这跟姐姐无关!姐姐根本不用有半点内疚——”不曾想,兆佳氏这会儿的反应却是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倒是我还得感谢姐姐才对!若不是姐姐的这个提议,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人原来竟是这种人——不久前还口口声声地跟我发誓,说这世上只喜欢我一个,结果还不到半个月,就改口要娶别的女子什么海誓山盟c天地可鉴,不过只是一场笑话而已” “”陶沝没说话,只在心里帮着暗暗腹诽这个始乱终弃的渣男典型。半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追问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兆佳氏微微一拢眉,说话的语气却是异常坚定:“我要参选!” “为什么?”陶沝当即感到十分震惊,她原本还以为对方一定会坚持出宫。 然而兆佳氏却表现得一脸淡然,语气幽幽道:“既然已经和那个人结束了,那么出不出宫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顿一下,又继续道:“其实阿玛和额娘他们都一直希望我能进宫的,只是我之前一定要和那个人在一起,他们为了成全我,所以才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该承担起自己应有的责任,为家族做点事情” “所以,你才对太子他”陶沝听得额角挂满了黑线,眉心也跟着紧紧蹙起。虽然她是可以理解嫁进皇家的好处,但,真的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么? 兆佳氏闻言一愣,本能地开口反问道:“是绾儿对你说的?” “嗯。”陶沝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略有些不自然。她这算不算是出卖某人啊? “原来如此!”听到陶沝供出了罪魁祸首的名字,兆佳氏似乎并没有表现得有多生气,反而还摆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决定要去做了,那自然就要做到最好!” 我汗,这个理由会不会有点 陶沝本能地感到有些无语,连带两道秀眉也跟着拧成了一股。虽然眼前的这位兆佳氏的确够优秀,但据她所知,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的史载妻妾中根本就有这一号人物啊?而且,以她家族背后的身份,那位康熙皇帝应该也不会同意她嫁给太子才对啊 眼见陶沝此刻流露出一脸纠结表情,兆佳氏忍不住出声探询:“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想说的话么?” “唔——”这个问题可算是正好蒙对了陶沝的部分心思。陶沝立刻放弃刚才的思考问题,转而紧紧抓住机会问道:“你家中可有姐妹?” “姐妹?”兆佳氏被她问得一愣,好半天才总算回过神来,“不,没有兄弟倒是有两个” 天呐!照这样说,那这家伙岂不就是如假包换的未来十三嫡福晋?! 意识到这个结果,陶沝整个人当场懵在了原地。开玩笑的吧?她居然在无意之中,促成了这位十三嫡福晋入宫的契机。这算不算是上天注定?! “姐姐,你又怎么了?”鉴于陶沝听完自己的回答便立刻露出一副遭了雷击的表情,兆佳氏似乎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眼中也隐隐地透出几分担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不,不,没什么我只是,只是以为你应该会有姐妹的一时感到有些意外罢了”陶沝及时反应回神,赶紧冲兆佳氏摆手,嘴里也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末了,又迟疑地冒出一句:“只不过,虽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参选,而且势要做到最好,但也不一定非选太子不可啊,还有其他得宠的阿哥的” 兆佳氏闻言眨了眨眼睛:“姐姐是指?” “譬如,那位十三阿哥啊”陶沝装作不经意地循循善诱。既然已经认定对方就是未来的十三嫡福晋,那么无论如何,她也要把对方诳上正确的历史轨道 兆佳氏听罢再度一愣,随即浅笑着回答:“呵——姐姐是说绾儿喜欢的那位阿哥吧?” “嗯嗯——”陶沝用力点头,嘴上还不忘补充道:“十三阿哥如今也是圣宠正隆呢” 但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这位未来的十三嫡福晋似乎对“舍太子而傍十三阿哥”这一事并没有什么特别想法,从头到尾只是一味保持沉默。最后,她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绾儿是个好人” 哎?这关唐佳氏什么事? 陶沝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反应过来。她,该不会是不想跟唐佳氏抢人才选择太子的吧?! 也对!她们两人现阶段相处极为融洽,或许,在她看来,那位唐佳氏是真心喜欢十三阿哥的,所以她才会只是,这样一来,原有的历史进程会随之改变么?还是 陶沝有些为难。 虽然她也很喜欢那位唐佳氏没错,但有些时候,似乎真的是要以大局为重的。倘若她因为一时心软而改变了现有的历史进程,那么其后果便不是她所能轻易控制的了。而且,就她个人觉得,那位唐佳氏心里真正喜欢的,也不是真的十三阿哥,确切的说,不是现在的十三阿哥,而是她想象之中——不,应该是她记忆里,那个在小时候曾经帮她捡过风筝的十三阿哥而已 陶沝此刻这一毫不掩饰的c紧紧拧着眉心的表情显然让兆佳氏误会了,对方见状很快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我和姐姐也算是认识了这么久,我都还不知道姐姐该怎样称呼呢?” “咦?我吗”陶沝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张嘴答道:“哦,我叫——” “桃子!” 不等她把话说完,一个听似有些熟悉的女声便适时地从两人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恰到好处地代替前者回答了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正努力凭着记忆码字来着,某唐慢慢写~筒子们慢慢看~111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7被迫翻旧账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站在原地毫无防备的陶沝和兆佳氏两人当场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叫声给狠狠吓了一大跳。 待她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陶沝讶异地发现,这会子出声的来人竟然是八公主玉蕤。而此时此刻,她的身后还远远跟着一个身着湖绿色宫装的年轻宫女,以及一位穿着石青色补服c明显已经上了岁数的中年画师。 “你怎么会在这里?”陶沝和玉蕤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句话,刚问完,又禁不住同时笑出声来。 八公主玉蕤首先忍住笑,纤手一指正从后面跟上来的那两人道:“我今日是来惠妃娘娘这儿借画师的,却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上了桃子你,你在这儿做什么?”问完,像是才注意到陶沝身边的那位兆佳氏,眼中露出了几分疑惑:“这位是?” “哦,她是今次入选宫中的秀女——”陶沝硬生生地压下了口中原本想说的那句“她是你未来的十三嫂”,只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我我刚才在里面迷了路,是她送我出来的” 玉蕤听罢轻轻“哦”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追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陶沝的这个理由。 而原本站在一旁的兆佳氏这时却已如梦初醒般地反应过来,赶紧福身朝玉蕤行礼道:“兆佳氏给八公主请安!”说罢,又偏过头去狐疑地打量了陶沝一眼,似在猜测后者的真实身份。 陶沝自然是注意到了对方夹杂在目光中的这一疑惑,当下带尴尬地冲其“嘿嘿”干笑两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倒是玉蕤这边无意中给出的一句话,算是成功帮陶沝解了围:“既如此,那你先回去吧。我找她有事——”她指着陶沝对那位兆佳氏说道,态度很是理所当然。 “是。”兆佳氏也没太计较,应声优雅离去。 陶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呆。不管怎么说,这位兆佳氏一举手一投足间表现出的那种气质气度,绝对是所谓古代大家闺秀的典范,十分符合她原先想象中的那位十三嫡福晋的形象。虽然唐佳氏也不差,但若让她从中选一个,她绝对还是会二话不说地选择兆佳氏。 “桃子,你在看什么?”见陶沝怔怔地望着那名女子的背影发呆,玉蕤不禁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疑惑地询问道:“那名秀女是你之前就认识的人么?” 陶沝回过神,冲玉蕤嘻嘻一笑,继而一本正经道:“虽然以前不认识,但并不代表以后也不能认识啊!而且她”和你家那位十三哥之间有很不一般的关系呢! 当然,最后的这半句话,陶沝省了没说。可是玉蕤却已经被引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问道:“而且怎样?” 陶沝这时候才自觉说错了话,当下只得模棱两可地支吾:“会和你嗯,关系不一般” “咦?关系不一般?”玉蕤本能地将陶沝的话重复了一遍,随即眼珠一转,一惊,当场脱口而出:“你该不会是想说她将来会成为我的十三嫂吧?” “”陶沝听罢也是一惊。这丫头的前后联系能力未免也太强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见陶沝一直沉默却始终没有否认,玉蕤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十三哥他不是对” “”陶沝没说话,依旧保持沉默。没错,谁都知道现阶段的十三阿哥只对倾城心有独钟,但若史载的进程发展无误,最后嫁给十三阿哥的定是刚才那位兆佳氏。而倾城或许,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世事真的很难预料,即使是已经知晓了结果的她,却也始终无法猜到这其中的经过究竟会是如何 玉蕤脸上的疑惑之情当即愈加深了:“桃子你难道真的就像巧巧所说的那样,可以算出将来的事情么” 陶沝听得一愣,她没想到巧巧会把她之前的那些话说给玉蕤听,或许巧巧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若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到康熙耳朵里,那她搞不好立刻就会被冠上一个神棍的罪名了。于是乎,陶沝赶紧冲玉蕤摆手否认:“你别听巧巧她胡说,我不过只是随便猜猜而已,哪会有什么先知能力”顿一下,又指着自己继续道:“如果我真有什么先知能力,那你觉得我现今还会沦落到这样一个地步么?” 玉蕤怔了怔,随即想想也是,当下不好意思地冲陶沝笑笑:“倒是我多心了,桃子,不,九嫂千万别见怪才好” “呵呵,才不会!”见对方如此说,陶沝自然也懂得见好就收,跟着便开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你今日来借画师做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请画师去给苒若画张像而已——”玉蕤一边说一边转头朝后方看了一眼那位此刻正恭敬立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中年画师,淡淡道:“之前苒若过生日的时候,皇阿玛曾这样提起过,没想到苒若那日却病了,且身子一直都不见好,所以就拖到了现在”停了停,又回头看向陶沝,带着些许期待道:“对了,你今日可有其他事?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咦?可以吗?”陶沝有些意外。 “自然可以!”玉蕤边说边挽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苒若她很喜欢你呢” “是这样吗?”陶沝低下头,自言自语般地小小声重复,脸上不自觉地红了一大片。 就这样被玉蕤半拖着来到长春宫,陶沝远远便瞧见,苒若这会儿正坐在屋内的窗边处看书。 果然如玉蕤之前所说,苒若今儿个的气色确实不错,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泛着些许红晕,看起来似乎很健康。而此刻见到陶沝和玉蕤两人一起过来,苒若给出的第一反应似乎十分惊讶,但绝对是喜悦的成分占多数。 房屋内早已备好了今日作画所需要的各种用具,只等画师铺纸泼墨。 见此情景,那位被玉蕤从储秀宫借来的画师自然不敢有所怠慢,冲苒若行完礼之后便立刻拿起摆在桌上的毫笔,开始在白纸上细细勾勒人物的轮廓。 苒若静静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并没有刻意摆什么姿势,而陶沝和玉蕤两人则依次坐在矮榻旁边的座椅上,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画了约摸有半个时辰左右,那名画师停下笔来稍作歇息。陶沝颇有些好奇地凑上前去一瞧,结果却愕然发现,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这位画师只完成了人物的大体轮廓勾画,根本连画的人是谁都分不清楚。 陶沝的脸上当即流露出一种明显失望加鄙视的表情。旁边的玉蕤见状也连忙跟着凑了过来,但在看到画时却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反而还向陶沝解释说,这位画师作画的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陶沝错愕之余又回想起之前画九九消寒图的时候,她似乎也有过同样的想法。 思及此,陶沝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她也要跟着一起画,就用上次的木炭作画。反正这皇宫里多的是木炭和烤面包,还有现成的绢布,准备起来也费不了多久时间。 八公主玉蕤对于陶沝的这个提议倒是没有给出任何反对条件,相反还甚是殷勤地吩咐下人帮陶沝准备好了各种工具。而她自己则寸步不离地跟在陶沝身边,一面看着后者指挥那些下人布置画架c画布,一面好奇地问东问西—— “桃子,你确定这木炭真的能用来作画吗?” “咦,怎么光是线条啊,感觉好丑哦——” “哎,好像变得有样子了呢!” “嗯,不错,挺像的” 玉蕤这一惊一乍的品评声吸引来了苒若房里的好多宫女围观,大家从最初的怀疑声一片到最后的啧啧称赞,就连一旁作为主角的画师也因而受到了影响,画得颇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不时地往陶沝这边瞟。苒若更是露出一副极度渴望上前来看一眼的模样,但碍于她是今次被画的对象,不能随意移动,只得强忍着。 见此情景,陶沝心里那个无限得意啊,差点以为自己现在画的是那张传世蒙娜丽莎。 待炭画的部分告一段落,陶沝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木炭笔,拿起摆在旁边的帕子擦手。旁人见状,均以为她已将画完成,免不了又给出一通称赞。陶沝还未来得及享受这份赞誉,就见以八公主玉蕤为首的那群观画者,此刻竟然都蜂拥一团地涌上前来,争先恐后地想要伸手去摸画布。陶沝吓了一跳,赶紧一一拦下,并详细讲明了原因。趁大家因此怔愣之余,她又迅速拿起小号的毫笔,开始细细地勾勒边角。 正当陶沝勾勒到一半的时候,门外意外地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有人来了。 屋里的那些下人乍一见到来人,正要请安,却被那人无声禁止了。而背对着房门作画的陶沝正奇怪为什么这会儿明明有人进来,但周围那些人却完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已于下一秒从她的身后传来,很近,是几乎贴到她的耳朵的暧昧距离,但说话之人的语气此刻却是狠厉到了极点,宛如从暗黑地狱深处发出来的一样—— “原来是你!” 完蛋!这下死定了! 意识到此刻耳边传来的这个恶狠狠的男音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十三阿哥的时候,陶沝原本握在手里的那枝毫笔当场在纯白的画布上划下了一条明显的黑色长痕后“啪嗒”一声落地。整个人也有如被雷击一般彻底僵在了原地。 上帝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逃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的现实写照吗? 虽然这位十三阿哥此番只说了短短四个字,即使这四个字听在别人耳朵里或许会觉得莫名其妙,但陶沝,却绝对是深刻明白其中涵义的—— 那日里,她曾拜托乾清宫里一名叫瑶轩的小宫女给倾城送过两幅画——就是和今天一样的木炭画,可是倾城最后却根本没有收到,而那名叫瑶轩的小宫女也从此不知去向。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有人在瑶轩把画交到倾城手里之前拦了下来,而那段时间正是十三阿哥在宫中到处抓捕那位传说中向倾城告白的小宫女的“严打时期“,再加上那位太子殿下当时也不在宫中,除了眼前的这位十三阿哥,陶沝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人会中途劫走她的画。而劫走她画的人,势必是见识过她的这种木炭画的。 还不等陶沝把个中缘由琢磨清楚,某位性急的仁兄已经一把扯起了她的胳膊,强迫她转身与自己面对面—— “难怪,难怪爷当初翻遍整个皇宫也寻不到那个人,却原来竟是你——”兴许是因为相隔良久才抓住当初的始作俑者,十三阿哥说这句话时的语气明显积聚了太多的暴戾,末了,又像是确认般地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原来,是你” 陶沝理所当然被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吓住了,本能地开口解释:“十三阿哥你误会了,我,不,奴婢奴婢对她根本就不是那种意思,那纯粹,纯粹只是谣言误传” “是吗?”十三阿哥面带不屑地挑眉,眼露凶光,“那么,那句话也不是你说的了?” “哪句?”陶沝傻傻地张开反问,随即便在某人那张怒气满涨的脸色中迅速反应回神,又赶紧接茬解释:“唔,那句山无棱什么的的确是我说的,可是可是它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意思” “你还不承认?”十三阿哥眼中凶光一闪,抓着陶沝的手劲又当场加大了几分。 “喂,疼啊——”陶沝欲哭无泪。“你到底要我承认什么啊?我不是百合啊” “十三哥,桃子,你们俩在说什么啊?”陶沝和十三阿哥的这一对话让玉蕤在旁边听得干着急,忍不住跳进来插话道:“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是好事! 手腕被握得生疼的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吐槽一句,随即便迅速思索起接下来的应对方案。眼前的这种状况明显对她非常不利,她万万不能孤军奋战,而是应该借助在场这两位公主的力量从十三阿哥手里自救。 这样一想,陶沝当即把脸一垮,开始不顾形象地大呼小叫起来,表情和语气那叫一个真实:“玉蕤救我,我的手腕疼死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放手啊” 鉴于陶沝此刻大呼小叫的如此惨烈,玉蕤果然起了怜悯之心,忍不住继续发话道:“十三哥,你这是做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要这样对桃子?”顿一下,心疼地瞄了一眼陶沝,“你看她的手腕都被你握青了” “哼——她当场做了什么,她自己心知肚明!”十三阿哥手上的力道并未因为玉蕤的这句埋怨而有半分的减弱。相反,还有继续加大的趋势。 呼——这家伙果然只要一碰上跟倾城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异常可怕,平时明明不是这样的 眼见玉蕤的一番话此刻对于十三阿哥竟然起不到任何效果,陶沝不免在心中暗暗叫苦,随即一面继续忍着疼,一面朝远处的苒若频频投去求救的目光。也不知道这位十公主的话会不会有点作用? 而原本安静坐在榻上被画的苒若在接收到陶沝投来的这一求救讯息之后,当即便有些坐不住了,再加上她心中也和玉蕤一样,早就对自家哥哥这会子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不解,于是便立刻起身冲上前来,紧紧地攥住了十三阿哥的胳膊。她仰头看着十三阿哥的脸,目光一闪一闪,道:“十三哥,你快松手你弄疼九嫂了” 这一“九嫂”的称呼似乎让十三阿哥头脑中的神智恢复了些许,连带手上也跟着松了松。他低头看了一眼正握住他胳膊的苒若,又侧头瞟了一眼被他握住手腕的陶沝,没说话,但眼中却是意味深长。 陶沝自认猜不到十三阿哥此刻的脑子里究竟存了什么样的复杂心思,但她差不多可以猜到自己的结局——既然连苒若此番上前也只是说动某人把手上的力道稍微减小了几分,可见她今次的手腕在麻木之前,是不太可能被对方轻易放开的了。 也不知道这样僵持了多久,就在陶沝以为自己的手腕已经失去知觉的时候,一个清丽c恍若天籁的熟悉女声终于在她内心的声声期盼中宛如神祗一般如愿降临了—— “十三爷,请手下留人!” 倾城?! 乍见到来人模样,陶沝禁不住有一种当场飙泪的冲动。天可怜见!倾城此番出现的时机真正是太及时了,简直就像是与她心有灵犀一般事实上,她刚才的确有在脑海里幻想过倾城赶来救她的场景,但,那也仅仅只是幻想而已,她万万没有想到,幻想居然也有变成事实的一天 陶沝不知道倾城是如何得知她今次被困于苒若这儿的,亦或许对方并不知情,会来这儿纯粹只是巧合而已,反正,不管究竟是什么原因,倾城的出现可算是成功解救了陶沝于水火之中——那位适才一直不肯松手的十三阿哥此刻一见到倾城,竟立刻奇迹般地松开了手,简直是比观音菩萨的松箍咒还要更加管用。 “倾城——”鉴于十三阿哥好不容易才松了手,陶沝连一秒也不想在他身边多呆,立刻大嚎一声,顺势扑进门边倾城的怀里寻求庇护。 而倾城这会子流露出的表情明显有点奇怪,连带说出口的话也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你怎么会真的在这里?” 只可惜陶沝当时已经被吓坏了,完全没能听出前者这番话中的细节涵义,只一个劲儿地狠狠喘气:“幸好你倾城出现的及时,否则”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倾城听到这里却是已经微微变了脸色,转头扫一眼屋内的大致景况,最后把探究的视线投向了其中的十三阿哥:“十三爷,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十三阿哥这一次竟然没有回话,只眼神复杂地盯着陶沝的背脊,大有要在她后背上瞪出两个大窟窿的架势。 倾城见状明显一愣,继而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玉蕤和苒若,却见后两者此刻都面带尴尬地低下了头,也是一声不吭。 倾城愈发诧异,本能地低下头去瞟了一眼从刚才起就一直躲在自己怀里的陶沝,而后者这时候的情绪已经恢复大半,正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贴在她耳边悄声解释:“十三阿哥刚才发现了,之前向你告白的那名小宫女就是我,所以” 她这话一出口,倾城原本微拧的两道秀眉立刻有如条件反射地一扬,随即狠狠地瞪了陶沝一眼。陶沝刚想开口解释她真不是故意的,就见倾城已经迅速转过头,冲那位仍在拿陶沝的后背当靶子的十三阿哥正色道:“十三阿哥,这是个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陶沝这厢第一时间跳出来以眼神发问,却被倾城白了一眼,无声地做了一个“你给我闭嘴!”的口型,便把目光移了开去。陶沝自知理亏,当即又把头重新埋了回去保持沉默。 “噢此话何解?”而另一边,那位适才一直只顾发呆的十三阿哥也总算是被倾城的这句“误会”给唤回了原有神智。 倾城不卑不亢地答道:“当日,九福晋只是在向倾城确认往年旧事,并非所谓的表白” “是吗?”虽然倾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但十三阿哥这次却明显有些怀疑,那夹杂着绝对羡慕嫉妒恨的眼光又再一次幽幽地落到了陶沝的背脊上:“可是九嫂刚才好像已经承认了,那句话的确是她说的” 他把“九嫂”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倾城闻言一怔,显然是没能明白对方指的究竟是哪句话。陶沝见她半天没有出声,连忙抬起头来小声提醒道:就是那句‘山无棱,天地合’” 倾城嘴角一抽,复又恢复之前的一本正经道:“十三爷所指的那句话九福晋的确是有说过。只是”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停顿了一会儿,方才接下去继续道:“十三爷,倾城也曾对你提起过吧,倾城和九福晋是旧识,这句词儿不过是我们那时的玩笑话罢了” “当真?!”这一句恍若如来佛祖的醒世良言,十三阿哥脸上的戾气当即消去大半。 “正是正是!”陶沝也趁机回头应声,但一触到十三阿哥投射过来的凌厉眼刀,眨眼又重新缩了回去。好吧,就当她不存在吧 倾城斜了她一眼,随即继续冲十三阿哥淡淡解释:“虽然这句话的确是有点让人产生歧义,但,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我才能和九福晋相认” “原来如此”既然倾城都已经这样详细解释了,十三阿哥那边自然也不好再继续责怪,只是抱怨嘀咕还是少不了的:“难道相认就没有别的话好说了么?” 他的这句话虽然看似自言自语,但音量却是不小,整间屋子里的人——只要没耳聋的话——基本上都听到了。 “好吧!”见此情景,陶沝也终于从倾城怀里挣脱出来,继而不留痕迹地小步转移到其背后,一字一句地郑重承诺道:“如果有下次,我一定会按十三阿哥的要求换一句的” “咦?”倾城本能地扭过头来看她。 而陶沝却摆出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表情,一本正经道:“下一次,我一定会说,‘倾城,你还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扑哧——” 这一句家喻户晓的经典琼瑶台词此刻从陶沝嘴里正正经经地说出来,杀伤力实在过大,饶是倾城淡定功力再深,也忍不住当场喷笑出声。而陶沝的头上又顺带挨了一记爆栗,但这次的力道却并不重,倒像是宠溺更多些。 十三阿哥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场景,黑眸中的火焰再度变得炽烈。 陶沝被从某人眼中迸射出的这股火焰吓到,大脑当即反射性地开始高速运转。她一定得在自己被这位华丽丽的十三阿哥瞪成北京的某道名菜之前迅速闪人,否则后果绝对惨不忍睹。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回老天难得开眼,接下来的剧情并没有朝陶沝想象中的那样发展,因为十三阿哥针对的目标并不是她,而是—— “倾城,可否借一步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努力把这章结束掉~1113 呼呼,终于把之前被手贱按掉的那一万字回忆得差不多了~~~~(>_<)~~~~以后再也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了,连我自己都鄙视自己1113 呼呼,昨天写了一段,字数不多,干脆补到这章来吧~筒子们别看错~(__)嘻嘻11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8得不偿失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长春宫后殿的井亭。 此时此刻,一对男女正久久地立于其中。男子身上穿着的是属于皇子特有的石青色朝服,且饰物也极为华丽,而女的则是一袭湖绿色的宫女装,极尽简单大方。 两人站在那里,瞧不见脸上的表情,也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四周明显处也是空无一人。 注意,这里是指明显处。而反观不远处的某个偏僻角落里,有好些个黑影已经躲在那儿窥视多时了—— “嘘嘘——小声点!千万别吵到他们!” 即使用脚趾头想应该也能猜到,此番领头在此偷窥的定是我们的女主不二人选——陶沝。这也难怪,毕竟,上次在御花园的那场偷窥可是让陶沝见识到了这位十三阿哥不为人知的一面,对其印象也因而降到了冰点之下。虽然眼下是大白天,他不至于像上次那样做出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件,但,就其刚才说话的那种别有深意语气,陶沝还是觉得切不可掉以轻心。 所幸今次和她抱有同样偷窥想法的人远不止一个,连八公主玉蕤也是其中之一。而十公主苒若则是因为今日还要被画师继续画肖像的关系,只得不情愿地留在了房内。陶沝和玉蕤承诺,回去之后会把所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知道知道!那个谁谁谁,你别挤我呀——” 因为有了陶沝和八公主打头,所以那些之前一直对倾城和十三阿哥存有好奇心的太监宫女们也不愿轻易错过这次八卦的机会,整个偷窥队伍的人数一下子飙升到了十数人。而这样一来,要藏匿的自身目标就显得过于庞大,就像现在,那块原本只能藏两三个人的巴掌大小的角落空间里竟努力挤着十来号人。于是乎,各种窝里斗也在所难免—— “谁挤你了?是你别推我才对!” “要不是你挤我,我能推你吗?哼,我都还没抱怨你身上的肉这么厚呢” “你才肉厚呢!你肉厚,你肉厚,你们全家都——” “好了,别吵来吵去的了,都给我安静!”鉴于这会子身后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大有自曝目标的嫌疑,在最前头的陶沝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去,压低嗓音冲众人轻斥,“听着,我们现在可是在偷窥,是见不得光的,若是被他们俩发现我们几个一直跟在后边,那我们今次就集体死定了了” “是!是!是!”见陶沝发了火,那几个太监宫女立马没了声响,只用眼神彼此瞪来瞪去。 陶沝满意地转过头,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一举一动。冷不防一只手从其背后伸了过来,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膀—— “桃子,你在做什么?” 问这句话的是一个很熟悉的女声,陶沝即使不回头,也猜得到那必定是九公主巧巧无疑。陶沝第一反应就是巧巧见她迟迟未归,所以便出来找她了,当下只伸手往声音来源处摆了摆,头也没回道:“嘘——别吵,我们正在偷看好戏呢!” “”身后半晌没有回应。接着,一颗脑袋便从后面凑了上来,顺着陶沝的视线往前看,距离暧昧地几乎贴到了她的脸颊。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气息,让陶沝整个人没来由地升腾起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的声音轻柔,却又透着明显的清傲不羁:“哦,有什么好戏可看的?” 哇咧! 此语一出,陶沝整颗心当场随之狠狠一颤。如果她的感官神经线没有出问题的话,旁边这位就是 “十,十十四爷?”陶沝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确定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十四阿哥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当场。良久,她才终于回过神,努力冲后者陪出一脸干笑。“好,好巧啊” “哼——不想笑就别笑,笑得难看死了”十四阿哥那厢自然是看出了陶沝此刻笑容里的勉强,当下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将目光从前方的井亭处转了回来,直起身,状似不经意地看着正低头望鞋尖的陶沝慢条斯理道:“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对我们十三爷和倾城姑姑的事情如此感兴趣?”说罢,他顿了顿,又淡淡地扫一眼众人,下一秒,语气陡地加重,且一个字比一个字狠厉:“还真是不知死活!” “扑通——” “扑通——” 某人这几个字一出口,那些刚被他目光扫过的太监宫女们立马吓得集体跪倒在地,齐声求饶:“奴才(奴婢)该死!请十四爷恕罪!” 因为巧巧和玉蕤此番都站在旁边的缘故,所以陶沝这一回只僵着身子,并没有跟着众人一起下跪。但即使如此,她的两只膝盖还是忍不住拼命打着哆嗦,仿佛一个不小心就有骨折的嫌疑。 “好了,大家都起来吧!”兴许是不忍见到陶沝如此胆战心惊的模样,站在一旁的巧巧不由地跳出来打圆场,她一面说一面侧头去偷瞄那位十四阿哥的脸色,见对方此刻没有表露出明显的不爽,心中大概也有了几分底。“这一次就先饶过你们,日后若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就别怪本公主翻脸不认人了” “是,是”跪在地上的众人忙不迭地一阵应声,随即便立刻起身,连滚带爬地逃离这所谓的是非地儿。 见此情景,八公主玉蕤心下显然也有些理亏,不敢在此处多呆下去。“那我也先回去了,苒若还在房里等我呢!” 十四阿哥面无表情地冲她点了点头。 玉蕤赶紧告辞离开,临行前有意无意地瞥了陶沝一眼。陶沝想起自己之前答应苒若的那桩事,当下也赶紧跟在玉蕤身后准备低调离场。却不曾想,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某位古灵精怪的公主看出了意图: “桃子,你想去哪里?” “我,我是想”陶沝原本想要迈出去的脚步顿时因为这句话而变得一僵。想要开口解释却在触到十四阿哥投来的那似笑非笑的嘲讽眼光后,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蔫了下来,额头也禁不住冷汗涔涔。 正在这时,巧巧却又面不改色地说出一句让陶沝瞬间感到天崩地裂c甚至忍不住当场抓狂的话语:“对了,刚才宜妃娘娘那边派人来传你过去,我是专门出来来找你的” 咦?陶沝的脑子立马变得有些混乱,“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不清楚。”巧巧蹙着眉心,冲她摇了摇头,“那人不肯说。” “哦,这样啊”陶沝表面上淡定地应着声,但内心却早已忍不住将那个来传话的对象狠狠地诅咒了一番。跟着,她抬起头,偷偷斜了旁侧的那位十四阿哥一眼。那这家伙又是来做什么的?难道也是跟着巧巧一起来找她的吗? 鉴于陶沝脸上这会儿的表情有些过分纠结,巧巧还以为她是担心宜妃会因而找茬刁难,当即大义凛然地拍了拍胸脯道:“没事,有我呢,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真的?! 陶沝闻言一愣,随即眼中顿生感激之情。果然巧巧对她是最好的! 正寻思着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某个被冷落在旁边的仁兄也似是不经意地开了口,语气淡然,却莫名地夹杂着一丝意外的情愫:“爷要去永和宫,正好可以送你们一程” 哎?他要去永和宫,那这会子跑来长春宫干吗? 完全体会不到某人这份用心良苦的陶沝乍听到这句话,噔时有些狐疑地盯住了前者的脸,想要从中看出个究竟。十四阿哥被她看得脸上一红,当即直接拔腿走人,且边走边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走!” 这家伙凶什么凶啊?有问题! 陶沝莫名其妙地望着某人大步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回过头去和身旁的巧巧对视一眼,却正好对上后者的一脸灿笑—— 这丫头怎么也有些怪怪的? 陶沝见状噔时在心里不断地泛着嘀咕,任由巧巧拉着她的手跟在十四阿哥身后向翊坤宫方向走去。 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果然有其一定道理!巧巧之前总是和这位思维有异于常人c喜欢没事找抽的小十四同学混在一起,现在竟也开始变得有些行为异常了嗯,她一定得加强注意c找机会把前者给扳正回来才行! 三人以一前两后的队形从长春宫里走出来,正顺道前往翊坤宫,却不曾想,刚过一个拐角时,走在最前面的十四阿哥竟是中途猛地停下了脚步,阴着脸转过身,挡住了跟在他之后的陶沝和巧巧两人的视线,冷着嗓子发话道:“我们换别条路走。” 哎?! 此语一出,陶沝和巧巧两人噔时双双怔愣。这条可是去翊坤宫的最短路程,为什么要她们舍近求远?难道这前方还出现了什么不可见人的哥斯拉怪兽不成? 陶沝正在内心努力猜测眼前的这位十四阿哥此刻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下一秒,她就被前者攥住了手腕,硬拖着往原路返回。 “哎,轻一点,疼啊——”陶沝挣脱不及,忍不住低声痛呼。这家伙没事使这么大劲干嘛?她这会儿又没惹他 “十四哥,你到底怎么了?”觉察出十四阿哥此刻的行为实在有些反常,被其遗忘在一旁的巧巧也不禁开口质疑,“前面到底怎么了?” 十四阿哥没理她,只拖着陶沝继续往回走。可惜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拐角处传来一声脆响,竟是什么东西砸到地上的声音。 那边有人?! 陶沝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必是她认识的人。否则,十四阿哥不会如此紧张地要拉她离开。可是,眼下这宫里又有谁能令这位向来桀骜不驯的十四阿哥瞬间风云变色呢?这好像也是个难题!唔,该不会是 陶沝这边正胡乱猜测呢,巧巧那边已经反射性地闻声奔了过去,十四阿哥想要开口阻止已是不及,就见前者一路迅猛地奔到拐角处,然后,傻住了。 咦?究竟怎么了?居然连巧巧也傻住了? 见此情景,陶沝心内愈发有些好奇,于是趁着十四阿哥这会儿正将注意力集中在巧巧身上时,快速挣脱了对方的手,冲着巧巧的位置奔了过去。 好奇心太旺盛有时也是一件不好的事! 在见到拐角处的那幕场景时,陶沝也当场无可避免地和巧巧一样懵住了。 她终于明白身后的那位十四阿哥刚才为何要执意改路线了,又为何要硬拉着她往回走。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此时此刻,就在前方不远处,某对华丽丽的jq对象——八福晋和九九,正双双立在那里。 又是他们两个,又是光天化日之下 陶沝无语地望着眼前的这幕狗血场面,直觉额角黑线无数。这两人之前明明都已经被抓到过一次,若不是她那时大发慈悲地解围,恐怕他们两个现在早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但没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却根本没有换来两人的有所反省,反而还变本加厉c胆大包天地在皇宫里公然上演第二回?! 这两人到底还有没有拿皇宫规矩和世间伦理当一回事啊? 恨铁不成钢的视线从那两人身上划过,幽幽地落到刚才发出脆响的位置,在看到碎在地上的那一摊东西时,陶沝心中的那个气当场不打一处来—— 竟然又是上次的那根白玉簪子?! h一——这两个家伙究竟还有完没完,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这根白玉簪子造事,就算要彼此纠缠也不该是这么来啊?好歹,也总要弄出点新意吧 这样想着,陶沝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开始腾腾向外散发怒气。而原本在一旁发呆的巧巧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正和此刻从后面赶上来的十四阿哥一起,眼带担忧地注视着陶沝。 “桃子,你——”见陶沝露出这副模样,巧巧有些心疼地欲出声给予安慰,没想到前者却快她一步开了口,言简意赅地冒出一句:“太过分了!” 巧巧闻言一滞,眼睑也跟着低低垂落,似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再抬起眼时,她发现某人正目不转睛地瞪着地上的那根碎簪子发呆。 “桃子”巧巧以为陶沝是喜欢那根簪子。而事实上,陶沝也确实挺喜欢的——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不等巧巧把话说完,陶沝这边已经忿忿不平地抢先出了声:“既然她不想要,那完全可以送给别人嘛——比方说,如果送给我的话,我就很乐意接收的居然就这样摔碎了,真正是太浪费了——” 她一面说,一面将视线移到巧巧脸上,指着那根簪子冲后者发问:“巧巧你说是不是?”问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又继续自言自语地接下去道:“这要是把它当了钱拿去买糖葫芦的话,都不知道能买多少糖葫芦啦——估计整个下半辈子都吃不完!唉,没有过过苦日子的孩子就是没有勤俭持家的观念” “”在场其余两人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冒出这样一番话来,双双哑然。 陶沝因为刚好说到兴头上,正义愤填膺地准备继续发表感慨,不料十四阿哥这时又抢先一步,将她和巧巧两人迅速拖到了拐角的背光处。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清晰地在陶沝的耳边响起:“嘘——有人来了!” 因为两者之间这会儿贴得很近的缘故,所以陶沝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那温热的鼻息就喷在她敏感的耳根处,暖暖的,痒痒的,陶沝脸颊当场没来由地一红,本能地往外退了一步,不留痕迹地将巧巧拉到了自己和十四阿哥中间。 十四阿哥没动,脸上的表情也很淡然,只是如黑曜石般的星眸里快速地划过一道精光。而被莫名其妙拉过来的巧巧则是有些不解地看了陶沝一眼。陶沝也不敢转头看她,只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简直是要人老命! 陶沝再度瞪大眼睛懵在了当场。 因为此刻从远处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华丽丽的c之前和她算是有过节的太子妃! 太子妃今次是和另外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子一起往这边走过来的,而那位女子,如果陶沝没记错的话,正是她这具身子的表姐,算是与她同为董鄂氏一族的三福晋。 陶沝的一颗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而反观另一边的某对jq对象,那位八福晋和她家名义上的夫君——九九同学显然都还没有注意到此刻正有旁人靠近,仍在彼此纠缠中 一g——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陶沝担忧之余,心下免不了又是一阵犹豫纠结。她现在到底要不要跳出去提醒一下那两个摆明了拿她这位正妻当无物的人呢? 若不去,她到时候肯定会被这两人的事牵连;若去,她铁定会死得很难看,而且和太子妃之间的矛盾肯定又会加深一层,最关键的一点,那两人——特别是九九,也不见得会给她好果子吃,估计又会开始怀疑她的动机 陶沝正左右为难中,太子妃和三福晋两人已经款款走了过来。待她们看到眼前jq十足的这一幕场面,所谓的第一反应同样是瞬间愣在了当场。不过三福晋反应快,先行出口惊呼:“九弟?八弟妹?” 这一声叫嚷显然惊醒了原本只沉浸于二人世界中彼此纠缠的那对暧昧对象。九九和八福晋几乎是双方同时松开手,跟着,又一齐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再跟着,傻在了原地。 “这是在做什么?”已然回过神的太子妃优雅地上前一步,状似毫不知情地朗声问道,眼中却是满含嘲讽。 闻言,八福晋脸上的神情猛得一滞,随即立刻低下头去,恭敬地福身朝其请了安:“郭络罗氏给太子妃请安!给三福晋请安!” 九九也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跟在八福晋后面请了安。 “免了!”太子妃连讽带笑地瞥了他们一眼,轻轻地弯起半边唇角,明知故问道:“怎么就只有九弟和八弟妹在?八弟和九弟妹呢?” 不知道是不是陶沝的心理作祟,她总觉得太子妃提及她的名号时,语气中明显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的味道。 没有人回话。九九和八福晋的脸色此刻都显得有些不自然。良久,那两人有意无意地对看了一眼。随后,九九率先开了口:“我们只是刚好在这里遇到而已!” “是吗?”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让一心打破砂锅探究到底的太子妃信服,当即轻挑秀眉反问。紧接着,她的视线落到了地面那只被摔碎的玉簪子上,当即又蛇随棍上地借机生事,佯装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语毕,偏过头去扫一眼九九和八福晋,继续发问:“是九弟和八弟妹摔的么?为何要将一只好好的簪子摔碎?” 这个问题问得着实巧妙。那两位始作俑者眼看着答不出。太子妃的气势当场更甚,大有要将这两人逼上绝路的架势。而那位三福晋则始终在旁边保持中立,沉默着不发一语。 “桃子?”见此情景,同样躲在角落里窥视的巧巧忍不住回头看向陶沝,“这下怎么办?” 我汗!陶沝当场被其问得无语,嘴角止不住地一阵抽搐。她怎么知道现在该怎么办?而且,这又关她什么事?虽然九九是她名义上的夫君没错,但她之前已经好心帮过他们一次了,明明是这两人死不悔改c重蹈覆辙,本来就活该被抓,她干嘛要如此作贱自己去自取其辱?! “九嫂是准备见死不救?”见陶沝半天没反应,十四阿哥也凑上来发了话。 令堂的!就算她想救也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啊?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出去不是多一个枉死鬼么?而且,还正好被那位太子妃抓到把柄,她才不会做这么傻地事情呢 想到这里,陶沝满含怨念地回头瞪了十四阿哥一眼,“十四爷真想董鄂出去救人?” 郁闷!如此忽悠她去救他家九哥,这家伙又能得到什么好处?真正是难以了解这些皇家阿哥的想法难道,就你家九哥金贵,她这个九福晋就活该当炮灰么? “”某人被她问得一滞,继而迅速别过了脸。 巧巧这时候也在一旁帮腔:“桃子,我觉得十四哥说的对。你忘了吗?皇阿玛上次就因为九哥的事情而大发雷霆,还差点迁怒于桃子你。如果这次再被太子妃以同样的理由告到皇阿玛那里,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再度汗颜呐!这丫头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严重吗? 巧巧这边话音还未落,陶沝那厢额角已然划下黑线无数,外加一滴冷汗。不就是想诳她出去救人么?居然还为此牵扯到了那位康熙皇帝,想必若是她还不同意,对方接下来势必就会抬出宜妃了吧?明知道她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这位宜妃娘娘,竟然还使出这种手段,害她此刻就算不想帮也得帮了不过,巧巧说得也不是全无道理,毕竟,宜妃现在之所以保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拿她当了挡箭牌,倘若她这副挡箭牌一旦失去效用,那么她的后果也可想而知罢了,谁让她现阶段命苦呢!干脆就再帮那两人一回好了这样一来,她等会儿去翊坤宫见宜妃时也好有点底气,否则 权衡完此中利弊,陶沝终于还是下定决心选择了站出去帮忙。她低着头在脑海中努力思索对策,神情极是专注。好半天,她才偏过头,没头没脑地问巧巧一个问题:“我头上是不是有插一根白玉簪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绿绮今天帮她插的簪子就是宜妃上次赏给她的白玉簪子。 巧巧听罢看了她一眼,而后莫名其妙地点点头。“有!” 陶沝也不多话,直接把头凑到了巧巧跟前,道:“帮我拔下来!” “咦?”巧巧闻言一愣,本能地张口反问:“桃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嘁——你们不是都要我站出去帮忙吗?”陶沝回话的语气凉凉的,带着明显的无奈。“拔下来,我有办法了!” “真的?!”巧巧一怔,似是有些不相信,但还是按照其要求将那根白玉簪子拔下,递给陶沝。“那要怎么做?” “”陶沝没说话,只小心翼翼地把那根簪子摊在手心里,很是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好几眼,而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这辈子真的和自己喜欢的东西没啥缘分,特别是这种贵重品,即使拿到她手里也留不长久 “桃子?”见她此刻露出这般模样,巧巧更加不解其意,正想开口,陶沝却已经先一步走了出去,用那种带着些许娇嗔的语调朗声说道:“爷,原来您和八嫂在这儿啊?董鄂总算找到你们了!”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娇嗔显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在场众人——包括仍躲在拐角处的巧巧和十四阿哥,此刻皆面露惊讶之色地看着陶沝目不斜视步一摇地款款向九九走去,跟着,将其手里握着的那根簪子举到九九眼前,另一只手则轻轻一点九九的脑门,继续娇笑出声: “爷,瞧您做的这件事儿——董鄂之前明明就跟您说过,放在柜子上的这根才是董鄂要送给八嫂的簪子,您怎么看也不看就把梳妆桌上的那个盒子给拿来了,那里面可是爷您说过要送给董鄂的簪子,董鄂先前才刚给八嫂看过,现在却被您拿来给了八嫂做礼物,八嫂若是不生气c不误会,那才叫奇怪了呢!”说着,她转过头,斜斜地瞟一眼地上的那根碎玉簪子,继续笑得欢快:“砸了也对,要是我的话,我也砸——” 唉!当真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皇室子弟,那样一根价值不菲的白玉簪子就好好地被这样糟蹋了!若果是她的话,她刚才才不会砸,肯定是第一时间拿去上次那家当铺死当,然后拿当来的钱出去大吃一顿,将郁闷和不爽溺死在美味佳肴之中! 这样想着,陶沝禁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在九九以及其他人那近似异样的目光中,将视线转向了八福晋。她继续保持刚才的微笑,优雅地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那根簪子递到对方手里,热络道:“八嫂,您可千万别生气啊!董鄂代九爷向您陪个不是,这根簪子才是董鄂上次说要送给您的礼物,是额娘赏的,八嫂可千万别嫌弃才好” 这句话显然是有言下之意的,意思就是,你要是再敢摔那就是拂了宜妃的面子——哼哼,量她现在也不敢! 而结果也正如陶沝所料,话既然被她说到了这个份上,八福晋那厢显然是不敢再有任何推辞之意,只得强笑着接过簪子并向她道谢。陶沝脸带笑意地瞧着对方将那根簪子死死地抓在手心里,心里真是又解气又郁闷。 不过,她也没来得及纠结多久,一旁的太子妃就势机发话了:“真没想到,九弟妹居然也来了?” 我怒!这女人说得这叫什么话?若不是因为你和三福晋两人出现,她至于暴露行踪站出来替九九和八福晋解围吗?想也知道,她这根簪子一递,那两人定然就知晓了她刚才绝对已在旁边看了n久虽然她这次可说是真的没有听到什么,但那两人铁定不这样想——从九九这会儿看她的凌厉眼神就能知道!唉,好心没好报!她今次的遭遇大概可以树立典型了要不是听巧巧说某些人会去告皇状,她才不会出来自寻死路呢!真正是无聊透顶,人家暧昧关她们什么事,有本事她们也找人暧昧去啊 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着牢骚,但表面上却像是这会儿才突然发现旁边的太子妃和三福晋似的,当即伸出双手掩口作讶异状:“原来太子妃和三福晋也在啊!董鄂刚才一时没有注意,失礼了!” 她一面说,一面恭恭敬敬地上前请了安。决不能让对方在礼数上挑出她的错误,否则怕是又会无端生事。 冷不防被陶沝如此恭敬行礼的太子妃显然没想到前者此番会有这般意外的表现,尤其是在其一出场就于眨眼间将现场的整个气氛进行了天翻地覆的大翻转,一时间理智似乎有些接受无能,当下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倒是站在她旁边的三福晋抗击意外的能力格外强大,又是先一步出声问道:“九弟妹怎么会来这里?” “这是自然!”即使内心有再多的腹诽之词,陶沝表面还是答得甚为恭敬,神态语气也把握诠释得恰到好处。“夫君在哪里,董鄂自然是要跟到哪里的!否则,岂不是让旁人占了便宜?”顿一下,又佯装天真地问道:“对了,太子妃和三嫂今日怎会在这里?可是刚从储秀宫出来?” “九弟妹是怎么知道的?”这句话是太子妃问的。她的反应能力俨然已经全数回归。“难道九弟妹也是刚打那边来么?” “太子妃误会了!”陶沝的脸上始终挂着月破黄昏似的微笑,“董鄂不过是见太子妃和三福晋从那边方向过来,想起现今待选秀女都居于储秀宫中,故有此一问而已” “呵——倒是猜得很准!”听到“秀女”两字,太子妃本能地冷笑一声,脸色也似乎在瞬间变得有些阴霾。 奇怪!这女人该不会是刚才和某些秀女起冲突了吧? 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自然没有轻易放过反驳的机会。“原来太子妃真的是去看那些待选秀女啦!”她佯装出一副天真好奇状,但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董鄂还没有去看过呢!听说今次的秀女里有一个和倾城姑姑长得很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必对这位太子妃而言,倾城一定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而现在,这个痛显然又多了一处 “”太子妃没说话,估计是被陶沝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位三福晋见状则在旁边打圆场,“其实太子妃和我只是刚好顺路去惠妃娘娘那儿坐坐,并没有看得格外仔细,九弟妹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那边看看” 嘁!她老早就去看过了,还轮的到你来说 陶沝心里不以为然地想着,表面上还是恭敬应声:“是吗?谢谢三福晋提点。” “哪里!”三福晋赶紧冲她摆摆手,继而转过头去冲太子妃道,“反正九弟妹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还有事儿在等着我们处理呢” “也是!你不说我倒忘了”鉴于自己一来二去也没能在嘴上占到半分便宜,而现在又有所谓的台阶可下,太子妃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当下接口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董鄂氏(胤禟,郭络罗氏)恭送太子妃!恭送三福晋!” 在一片请安声中,某位太子妃同志终于华丽地退了场,临别时还别有深意地回头看了陶沝一眼,“皇阿玛之前说,九弟娶得这位福晋与众不同,如今看来,果真是名副其实” 这女人 太子妃此语一出,陶沝先是本能地一懵,等好不容易回味出对方话中有话时却见对方已越过她直直地走向了另一边。陶沝忿忿地转过身,正欲出语反驳,却意外地被那位正走到她身边的三福晋一把拉住,冲她坚定地摇了摇头,方才松了手,跟上了前面那位太子妃的脚步。 陶沝当即懵住了。 说实话,她之前一直是不太喜欢这位三福晋的。虽然对方和她同为董鄂氏一族,而且貌似还是她这具身子的表姐,但却从来没有当众帮过她或为她说过半句好话。她一直以为对方并不拿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妹当一回事儿,可是现在,她却对于自己之前产生的想法有了些许怀疑—— 这位三福晋,到底是敌,还是友? 陶沝这边正想得出神呢,那边八福晋的话却在此刻不偏不倚地从其身后幽幽地飘进耳朵:“既如此,那我也先告辞了” 咦?陶沝闻言回转头,发现这位八福晋真是说到做到c说完就走。 唔,这家伙会不会也太过分了一点?刚借她的理由脱了身,就想急着拍拍屁股走人?过河拆桥也不带这样的不管怎么说,看在她此番牺牲如此大的份上,这家伙好歹也应该有所表示表示吧——就算是不准备把刚才那根簪子还给她,那么说两句感谢的话总是合情合理的吧? 陶沝无比怨念地瞪着这位八福晋转身离去的潇洒背影,心中不禁怒气丛生。紧接着,在无意中瞥见一旁九九脸上此刻流露出的那副明显不舍的表情时,她的脑海中突然如条件反射般地冒出一个成语来—— 欲c擒c故c纵?! 难道说,八福晋的这一“走”,其实是所谓的“以退为进”,而她的根本目的,就是想引九九追上前去 没错,这位八福晋极有可能压根儿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感谢自己方才的出场解围,反而还有可能因为那根宜妃赏的白玉簪子而更加憎恨她一分也说不定搞不好,她此番想引九九过去,就是打算继续跟他纠缠这根簪子的问题?! 汗!这家伙会不会也太无聊了不过,倒是不失为一种好手段! 陶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嘴角瞬间漾起一丝奸笑。本来她是不打算蹚这趟浑水的,但现在,她改变心意了。谁让某些人做人如此不厚道——不仅不感恩戴德c知恩图报,反而还过桥抽板c上楼去梯!哼哼,这世道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倘若她今次不还以点颜色,那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和宜妃赏赐的那根白玉簪子了 思及此,陶沝立刻抢在九九有所行动前走上前一步,状似无意地挡在九九身前,冲八福晋的背影朗声道:“董鄂恭送八嫂!”说完,迅速转过头看向此刻正打算追上前去的九九,佯装出一副天真好奇状冲后者问道:“爷,八嫂已经走了,您怎么还不追?” 此语一出,九九就算刚才心里的确是想追,这会儿也猛地停住了脚步,他皱着眉,有些不敢置信地拿眼瞪着陶沝,似在疑惑后者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你说什么?” “怎么了?”见九九此刻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陶沝继续睁大双眼装无辜:“难道八嫂不是也在等爷追上去吗?” 九九闻言一怔,随即立刻变了脸色:“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嘿,她能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想着小小还击一下而已!谁让你们两个先对她无情来着?所以,她即使对他们无义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嘛,她做人还是比较厚道的,至少,是选了一个能够一劳永逸的方法来解决问题的,就是——帮九九追八福晋。若是能追上,那到时候她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功成身退,恢复自由身去实现她的“三美”人生目标;而就算追不上,那她也没什么损失,了不起到时候再找别的方式逃呗 脑海中这样一权衡,陶沝愈发肯定了这个想法,当下不动声色地走到九九跟前,将脸凑近对方,摆出了一个极暧昧的姿势。她的嘴角噙着笑,眼睛也异常欢快地眨啊眨,若是不知情的人从旁看过去,还真以为九九是在和她深情对望呢! “你,你要做什么?”九九高高地挑着眉,似乎对陶沝此刻做出的这一系列暧昧举动感到很不满,说出的话也极具特色。 而乍听到从九九嘴里迸出的这句俨然就是被调戏对象常用的官方台词,陶沝当场有一种大笑特笑的冲动。她笑着伸出双手,堂而皇之地拂上九九两边的脸颊,在后者露出一脸厌恶之色并想要甩开她之前,抢先抛出一句:“八嫂现在应该还没有走远,难道九爷就不想看看八嫂心中对你是否有意么?” “”闻言,九九原本想要甩开她的动作当场一滞,打量她的目光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意味深长,而眸色也随之加深。 “如果董鄂没猜错的话——”陶沝有意无意地往不远处的拐角瞟了一眼,而后一面压低嗓音c用只有九九一个人能听得到的音量说着,一面尽力让自己笑得温婉,虽然死党乔翘曾说她这样笑起来几乎跟个傻瓜无异。“若是爷现在追过去,那八嫂对爷的态度怕是永远都不会变了” 九九听罢本能地一怔,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陶沝这边已经收回了手,只微笑地仰头看着他:“爷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么?要想得到一个男子的心,最下乘的方法就是千依百顺,但这样通常会让人觉得索而无味;中乘的方法是若即若离,让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及;而最上乘的方法就是求而不得”顿一下,“其实,这种方法对女子也同样有效呢——” 陶沝慢条斯理地说到这里,然后满意地看着某人眼中闪过的一抹惊异之色,停了停,继续接下去道:“其实,八福晋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九爷心里一定比董鄂清楚,只不过九爷当局者迷,而董鄂在旁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九爷应该还记得上次进宫来喂董鄂喝药的事吧?”语毕,见九九面带不解地死死盯着自己,又笑着道:“那次,九爷不是连着来翊坤宫五六日,只为喂董鄂喝药么?直至八嫂那边发了病,九爷才没有再过来。想来那个时候,九爷应该是每天都去八爷府里看八嫂了吧?” 九九没说话,只扬了扬眉,摆出一副“是又如何?”的态度。 陶沝的嘴角始终维持着浅浅的笑,但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虽然董鄂曾听额娘提过,说是八福晋的身子从小就弱,经常生病。但,不管怎么弱,也不会凑得那么巧,或者说,是想病就病的地步吧?我猜,九爷当初去探病的时候,那太医定是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估计就算有,也不外乎是什么肝气郁结之类的症状”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九九的脸色,见后者的眉尖不自觉地一挑,脸上的神情也有几分明显的惊愕,知道自己定是猜准了,当下不由地笑得愈发灿烂:“所以喽,八嫂那次定然不是真病,至于是什么原因要装病,想必九爷心里不会不清楚” 上面的这番话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陶沝之前躲在膳房里的时候偷听来的,从某方面来说,她得承认那些宫女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当然,其中最经典的那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则被她选择性地省略了。 而另一边的九九听到这些话,脸上的表情则明显出现了巨大波动。 陶沝见状,清楚自己这会儿已经成功引鱼上钩,连带嘴角倾起的弧度也跟着向上。“因此,依董鄂个人的猜测,八嫂她心中对九爷您,定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的”顿了顿,偷瞄了一眼某九脸上此刻乍惊还喜的表情,又接下去继续道:“只不过嘛,九爷一直以来一味地对八嫂千依百顺c极尽讨好,反而让她在心中下意识地产生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错觉感,而九爷现在所需要做的,其实只是让对方有危机感而已” 九九听罢半天没有回音。陶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听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貌似,她上面的那番话的确说得比较抽象。正考虑要不要重新把字面意思说得更加通俗易懂一些,九九那边却意外地开了口:“那么,依你的意思,爷到底要如何做?” “办法很简单,只要九爷今后装作不再理会就行了!”陶沝闻言一乐,显然她刚才所讲的那番意思,九九是听懂了。果然啊,这些皇家阿哥的头脑个个都不是盖得!“就董鄂个人觉得,对九爷您来说,现阶段最有效的方法是若即若离,最好是让八嫂猜不透您的心思,这样,她才会对您另眼相看。否则,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对方下一步的举动,任谁都会厌烦的吧?” 她说到这里,发现九九此刻正露出一副“吃瘪”的表情,忍不住“嘿嘿”一笑:“爷要不要和董鄂打个赌?只要九爷您能坚持五天——不,恐怕三天就已经足够——不去八爷府,并在府里专宠一名女子,当然啦,如果可能的话,最好不要是府里现有的那两位——” 陶沝话音还未落,就见某人猛然一记眼刀投射而来,连忙低下头,嗫喏着解释道:“至于个中原因嘛,想必九爷心里应该清楚得很” 府里的那两位侍妾身上都有一处或几处和八福晋类似,想来八福晋心中不会不清楚,所以,只有选一个全身上下c最好连半点都跟那位八福晋没有相像之处的女子,八福晋那边才会产生一定的危机感,然后佯作发病或是找其他理由变相地请九九过去八爷府 “”此语一出,九九那边再度没了声响。 陶沝小心翼翼地抬眼观察着对方的脸色,“九爷以为如何?” 九九仍旧没说话,只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陶沝的脸,似乎是想从上面找出什么答案。半晌,他开了口,语气清冷幽幽:“你到底要什么?” 陶沝有些不解,“爷这话何意?” 九九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斜斜地瞟了她一眼,眸中满是讽刺:“难道你不是在借机向九爷我邀宠么?” 啥?! 陶沝当即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她刚才还在心里夸对方的理解能力强呢,但现今的事实却残酷证明,她显然又高估人了这家伙到底是怎样将她的话曲解成这番意思的?不过仔细想想,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的确是夹杂了近乎这方面的意思在里头?呃这次囧大了 “怎么,被爷说中心思,没话说了吧?”难得见陶沝语塞,九九看上去似乎有些洋洋得意。 陶沝被他眼中这会子流露出的满满嘲讽刺得生疼,当即收住一脸笑意,正色道:“爷,您未免也太小看董鄂了吧?”顿一下,看着对方当场瞬变的脸色,一字一句道:“且不说董鄂总算还存有点自知之明,再者,也知道穷要穷得有骨气的道理,所以爷大可放心,董鄂绝不会稀罕别人的施舍,纵使日后想要邀宠,也不会使这样的手段”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停,“爷难道没有听过么,用手段赢来的爱情,又怎可能会维持长久?除非,你能瞒着对方一辈子所以,爷最好也想清楚,如果董鄂今次帮你,最后也真的成功了,那样的感情又是不是您想要的” 九九愣住了,随即用一种近乎惊愕的眼光死死地瞪着陶沝。眉头紧锁,似在考虑陶沝最后说的那句话。 陶沝面无表情地回望。 终于,九九率先败下阵来,脸上的神情透着明显的不解:“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实话说,真的没有。”见对方先开了口,陶沝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绽开一个不大的微笑:“不过,九爷既然都这样问了,倘若董鄂现在不说一个,九爷恐怕也不会相信。既如此,那么董鄂便说一个吧——我想,请九爷答应董鄂一个要求!” “噢?”她这话一出口,九九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什么要求?” 唔,如果现在说她想要休书一封的话,会不会也太直接了点? 陶沝心下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没能将“休书”两字提出口,只婉转地跟对方打起太极:“回九爷的话,董鄂一时之间还没能想到,可否先记着,日后再兑现?”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道,“反正定是九爷您力所能及的要求!” “哼——”九九再度发出一记冷哼。“你凭什么认为爷一定会答应你?” 嘁——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就不相信他会不心动! 陶沝心里暗暗地拨着小算盘,顺带诅咒两声,但表面却是睁大一双眼睛作无辜状:“爷可以不答应的啊!”说完,满意地看着对方一脸想要撞墙的表情,又一本正经地接下去道:“但,董鄂赌九爷您一定会答应!” “”九九先是一愣,随即只看着她,不说话。 陶沝冲对方绽开笑脸,语气却是夹着满满的诱惑:“如果爷真的想跟八嫂再近一步,那么听董鄂的绝对没错反正最后无外乎就只有两种结果,不管是哪一种,对爷都没有多大损失若败了,了不起也就是继续维持现状——毕竟大家的身份摆在这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家兄弟,横竖也不可能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因为八爷的关系,八福晋也不可能不理九九。“但,若是成功了,爷难道就不想抱得美人归么?” 陶沝最后的这句话显然让九九原本凝滞的表情有了几分松动:“你真有那么大把握能成功?” 嘿嘿!刚才装模作样地了那么久,这会儿终于露出真实面目了吧? 陶沝在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作出一副胸有成足的表情。倒不是她真有十足的把握和自信,毕竟若要论及实际经验,她几乎等同于零。但,她好歹也在现代读了不下千本的言情小说,不管是古言的还是现言的,想来要对付一个古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爷若是不相信的话,董鄂似乎再说什么也没用”对上九九探究的视线,陶沝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信满满:“不过,董鄂倒是可以先猜一下,如果八嫂方才真如董鄂所说的那样并没跑远,而是在等着九爷您追过去的话,那么董鄂先前对九爷所作的那番举动,她定然是看到了” “你说什么?!”九九显然是才明白过来陶沝刚才为何会对他有那样大胆的举动,脸上流露出的表情甚是惊讶。 陶沝也不答,只冲他“嘿嘿”一笑,反问道:“爷难道刚才都没有注意过不远处的那个拐角么?董鄂可是亲眼看见拖在地面上的那一道影子在那儿待了好久的呢所以,八嫂她现在定然是心中万分不解而跑去翊坤宫了因为董鄂猜想,九爷接下来应该就是要去翊坤宫给额娘请安了吧?”说罢,不出意外地瞧见了九九那一脸错愕的神情,且并没有出言反驳,陶沝内心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当下又笑着补充道:“董鄂这会儿也正好要去翊坤宫给额娘请安呢,若是爷待会儿能配合董鄂在大家面前演一场戏的话,想必定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而爷也可以趁机看清楚,八嫂她是不是真的也对您存有情意?” “”九九没说话,想来是在考虑这其中的可行度。 “如何?”眼角带着满满的笑意,陶沝不露痕迹地继续冲某人循循善诱:“爷难道就不想尝试证明一下董鄂所言非虚么?” 果不其然,陶沝这话一出口,九九最终还是没能经得起诱惑:“要怎么做?” 陶沝莞尔一笑:“很简单,只要装作不理会八福晋,并当着众人的面对董鄂好就行了——“顿一顿,”即使做不到像对八福晋那样,温柔以待总是可以的吧?” 孰料,还没等陶沝那边话音落,九九这边又再次冷笑出声:“哼,爷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原来也只不过是” “爷——”不等九九把话说完,陶沝已经斩钉截铁地于中途打断了他,“这饭呢,是要一口一口吃的;棋呢,是要一步一步下的;而这人呢,也是要一点一点地引到陷阱里来的。一击致人命的手段的确有不少,但前头总是会少不了有所铺垫,只有循序渐进才能更加诱敌深入这个道理,爷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 “所以说,爷现在需要的只是耐心和时间,而这两样东西,爷应该都不缺,所以” 话到这里,陶沝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九九此刻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她,那模样,像是要把她整个由里到外支离分解开来一样,异常得吓人。纵使陶沝再怎么胆大,此刻也不免心生几分畏惧之意。 于是乎,她果断地低下头,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心中则暗暗腹诽:这家伙是怎么了?貌似她方才也没说什么刺激他的话啊 九九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从头顶投射而来的那愈来愈强烈的视线却让陶沝心里一阵阵发虚。跟皇家阿哥讨价还价地提要求,她是不是真的过于胆大了一点?而且也在某种程度上,稍微小瞧了这些皇家阿哥的忍耐力?这些人若真是动气起来,她可能真的会被毫不留情地给“咔嚓”掉的 终于,在两者之间维系了良久的一段沉默之后,九九终于收回了刚才那几乎可以吓死人的表情,恢复之前的冷淡道:“罢了,料想你也提不出什么了不得的要求,走吧” 说完,先行迈开脚步,欲绕过陶沝前行。 陶沝这会儿已经被吓得完全失去了之前的自信心,以及思考能力,傻傻地脱口反问:“走?去哪儿?” 九九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似是在责怪后者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自然是去翊坤宫!” “那么,爷就是答应董鄂刚才的要求咯?”陶沝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是吧?这家伙刚才搞得这么吓人,居然最后还是同意了?! “”九九没吭声,脸上也绷得紧紧的。就在陶沝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前者又闷闷地从嘴里冒出一句: “爷决定了,但且信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我那不知是可敬还是可恶的室友,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准时关路由器~ 写的时候想找个资料都不行,只能第二天再找~结果上传就拖延了 呼呼,筒子们先看吧~如果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某唐会努力更的~1118 补了一段,筒子们先看吧~(看不到多刷新几次~呼呼,显示好慢~) 下章比较麻烦点,先把前路铺好~(__)嘻嘻1119 呼呼,总算更完一段,先贴上来再说,下面是九九和陶沝的对手戏~ 话说,不知道是某唐网络有问题还是怎样,上一章的留言偶明明全回了的,可是显示出来的居然就只回了一个,而且还是半句⊙﹏⊙b汗~难道留言也跟我过去?我还写了一大段的说,呜呜,浪费了先看看,到时候在重新补吧~(呼呼,想说那个情节设计还是不错的~) 1120 呼呼,熬夜更的~可能会有什么错误,欢迎筒子们捉虫~ 还有一段,晚点再来补上,集中在这一章结束掉~ 话说,这周又要考试,汗~不过某唐会努力更的~11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39达成协议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九此番说相信的结果,就是他真的陪着陶沝一起去了翊坤宫。当然,陪是好听的说法,确切地讲,是强拖加半拉。 而原本和陶沝一起躲在拐角处偷窥的巧巧和十四阿哥两人则是由始自终都没有出场现身,许是怕九九会因而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就这样,当两人拉扯着来到翊坤宫c并相继进入明间正殿时,那位华丽丽的八福晋果然就如陶沝先前所预料的一般,早已端坐在那里了。 见此情景,九九似乎一愣,继而反射性地回头,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紧跟在他身后的陶沝。而被无故瞪了一眼的陶沝起先还有些疑惑前者此刻为何要这样看着自己,但在下一秒发现大殿内那位八福晋的身影后,她便迅速明白过来,当即回给对方一个极为灿烂的笑脸。 大殿内一片静寂无声。所有人都在好奇地瞪眼打量着这对感觉异常的夫妻组合。方才,这两人相伴进殿的不和谐画面已经或多或少地当场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包括宜妃和八福晋在内。而此刻两人之间状似不经意流露出的这一看似极度温馨融洽的“眉来眼去”,则更是让知情人跌碎一地眼镜。 坐在大殿之上的宜妃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死死盯着九九这会子紧紧拉着陶沝的手,不敢置信地瞧着他将后者牵上前来一起向她行礼,完后又殷勤地将后者送到她惯常坐的那个座位上坐下,甚至还反常地跟在其身旁落了座。而这整个过程中,他连八福晋那边一眼都没有瞟过,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对于九九的这一反常表现,宜妃显然是笃信“事出定会有因!”这个道理的。亦或者说,她其实是更了解自己儿子的为人。只见她面带狐疑地侧过头去瞅了一眼此刻坐在自己左下方的那位八福晋,又回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坐在右下方的九九和陶沝两人,眼中精光闪烁。 而坐在陶沝和九九正对面的那位八福晋这会儿也一直目光复杂地在对座两人的脸上来回逡巡,似乎想从他们的神情中找出些许端倪。 九九仍旧没有看她,甚至还侧过身来,殷勤地为陶沝递茶。陶沝自然看得出某人此刻绝对是在强行忍耐,因为他递茶给陶沝的手一直在不停地抖。 原来这家伙也会紧张啊? 陶沝在心里暗暗一哼,面上则微笑地从九九手里接过茶,端到嘴边轻抿了一口,放下茶盏,这才把脸转向正一直注视着他们之间一举一动的八福晋,佯装不经意地好奇道:“咦?八嫂在看什么?” 陶沝尽量把说这句话的语气和音量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听到,且又不觉得她其实是有意而为。 果然,此语一出,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都集中到了对面的八福晋脸上。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不同,想必都在私下猜测这位八福晋会作出何种反应。 “我——”八福晋万万没有想到陶沝竟会有此一问,加上又被众人近乎灼灼的目光这样一盯,脸上顿时一白,忙低下头,掩饰性地端起一旁的茶盏喝茶。 陶沝没有错过,在看到这一幕情景的时候,九九的眼底划过一丝明显的心疼。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陶沝又哪能容他在这种关键时候自己砸自己的场,忙握起拳头放到嘴边轻声咳了咳,以示提醒。 九九被陶沝的这一咳声震住,侧头斜了她一眼,正对上后者眼中透出的警告和坚定。九九顿了顿,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语,只低头专心喝茶。 孺子可教! 陶沝满意地在心中点点头,顺势也摆出了一副温柔小妻子的架势,殷勤地为九九递上各色糕点。 见状,在场众人再次惊得目瞪口呆,大大的眼睛珠子齐刷刷滚出一地。 八福晋终于起身告了辞。或者说,她是实在看不下去某两人在她面前上演的这一“你侬我侬”的对手戏了。 宜妃没有留她,只随口说了几句表示关心的话语便让其离开了。而九九那厢则是因为陶沝刚才的咳嗽提醒而有所忌惮,始终强忍着不去看。反而是陶沝自己,一直默默地注视对方款款步出大殿的背影,还看了好久好久 唉,这家伙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原本还想挑战一下这位八福晋的忍耐能力到底有多强,她也好据此思索对策,帮助九九抱得美人归。却没想到,想要攻克的对象原来竟是这么容易就冲动的主嗯,看来倒是她高估了对手!九九那家伙的愿望似乎又添了一分胜算 不过,八福晋这一走,原本还在众人面前公然上演“比翼双飞c举案齐眉”戏码的两人俨然也跟着失了兴致,九九立刻把手里的茶盏重重搁回旁边的桌案上,而陶沝才拿到手里的糕点也重新扔回了碟子当中,两人脸上均是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 宜妃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接下来的话也问得异常直接:“老九,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九九没有急着回答宜妃的问题,他侧过头去,高深莫测地瞄了一眼此刻正坐在旁边作事不关己状的陶沝,忍不住轻哧了一声,这才回过头来,挑眉反问:“那额娘认为我是在做什么?” 宜妃被他的这个问题噎得明显一滞,半晌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最好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额娘也保不了你”说完,她的视线幽幽落到了坐在九九旁边c正低头作乖巧状的陶沝身上,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专心待你家福晋就好!” 九九闻言,不禁当场又再度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陶沝,随即才面向宜妃,很是难得地笑着附和道:“额娘说的是。能娶到这样的福晋,的确是儿臣的福气。” 哎?! 此语一出,陶沝和宜妃两人几乎双双震惊。 因为这句话可算的上是九九迄今为止对陶沝作出的唯一一句好评。之前,不管是真心也好,亦或是假意也罢,两人,当然也包括翊坤宫里的其他人,从来都没有听过九九在宜妃面前这般夸过自家的这位九福晋。 难道真是天要下红雨了?! 陶沝还未来得及细细体会九九这句话里到底包含了何种言下之意,她的人已经被九九从座位上整个提了起来,直接拉到了宜妃面前,道:“既如此,儿臣今日也就不继续在这儿叨扰额娘了,这就带她回去” 宜妃这时候正要端起桌上的那盏茶送到嘴边,听到九九的这样一说,手上的动作噔时停在了半空中,而后,那带点探究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两人脸上来回逡巡了好几遍,方才淡淡道:“嗯,也好——你们都去吧!”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奇怪,让陶沝在第一时间没来由地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刚进宫时,前者对九九说“你好自为之”时的情景。宜妃她,是在暗示他们两个要好自为之么? 虽然她不知道宜妃适才为何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但她相信,宜妃定是已经看出了这其中的些许端倪,否则她绝不会那样问。只是,即使如此,她却也并没有因而表露出任何想要阻止她和九九的意思,这究竟是过于信任她,还是信任九九? 脑海里这样胡思乱想着,陶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九九强拉着出了翊坤宫。刚出翊坤宫宫门,九九便立刻放开陶沝,一改刚才的温柔态度,冷着脸大步走到了前面。 陶沝被莫名扔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静静发呆。直到九九在前面越走越觉得身后不对劲,这才不得已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冲其低吼道:“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上?” 陶沝被他这一语惊醒,当下咬着嘴唇抬起头,一声不吭,只拿眼一眨不眨地打量着站在前方正冲自己怒目而视的九九。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事先跟他打个招呼,或者说,是定一个所谓的“君子协议”—— 只是,还没等她这边开口,九九那边已经表现得十分不耐烦地转过身去,重新抬脚向前。 陶沝叹了一口气,赶紧一路小跑上前,追至九九身边道:“爷,您现在可是已经答应了董鄂之前的要求?”顿一下,又犹豫着补充道:“若是爷自认忍不住的话,那么就当董鄂什么也没说过吧” “谁说爷忍不住了?!”陶沝最后的那句激词果不其然地让九九迅速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回过头来冲她恶声恶气道。 “难不成刚才还是董鄂眼瞎看错了?!”陶沝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也没躲闪,直接仰起脸与某九对视道:“九爷那一脸心疼的神情可是表现得异常明显呢!想来只要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出来的吧?”她不卑不亢地陈述着事实,丝毫不顾九九此刻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九爷自己可能看不到,但别人都不是傻子瞎子如果爷连刚才那种表面功夫都做不到,又怎么能赢得美人归?” “你——”九九气得当场抓狂,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倒是陶沝自己这边忍不住为她说过的话小小地汗颜了一下。这怎么听起来感觉有那么一点点逼良为娼的味道? 好在九九那边似乎并没有想到这一层,陶沝偷偷瞄了一眼对方那张此刻正努力隐忍着满腔怒意的脸,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冲远处继续往下说教道:“俗语说的好,小虐怡情,这一点程度的施虐战术绝对是有必要的——”她一面说,一面毫无惧色地回头正对上九九那满脸压抑到极点的怒气,凉凉地再抛出一句:“纵使想要心疼,九爷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横竖最后都是您的人,等得到了之后再可着劲c贴着心的疼爱也还来得及但,如果得不到人的话,九爷就算现在再挖心掏肺地疼爱又有何用?指不定别人现阶段根本就不把您的这番心疼当一回事呢” “”九九没说话,但那双原本清明的桃花美目却在这一瞬间变得阴鹜无比。 陶沝原本还想再添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为了一棵歪脖子树而舍弃一整片大森林呢”,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九九此刻的眼神给全数吓了回去。不是她胆小夸张,而是九九这会儿表现出的神情较之平常实在是有些过于恐怖,且满满透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真打算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这位嫡福晋大打出手吧?!呜呜,打老婆是可耻的——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当下赶紧不留痕迹地往旁边退了几步,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地继续出声补充道:“当然啦,如果九爷您硬要做这种无用功的话也没人会反对,但是,还请九爷下次做这种事儿的时候务必小心些,千万别再被人给撞见了,不是每次都有好心人跳出来帮忙的” 倘若不是他每次出事都刚好让她倒霉碰上,她才懒得去管他的闲事呢! “”九九仍旧没有吭声,但望向她的眼光却是倏地一凛。 陶沝吓一跳,赶紧防备似地往后接连跳了好几步,原本还算流利的话语瞬间变得结结巴巴:“董鄂,董鄂话尽于此,究竟要如何做,还是要看九爷您自个儿的意思董鄂,嗯,这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扭头就想脚底抹油走人。谁料九九却是眼明手快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打算去哪儿?” 哎?! 陶沝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此番竟会脱逃未果,当下更加为自己刚才说过的那些话感到汗颜,一时间连头也不敢回:“董鄂自然,自然是回永和哦,巧巧那里” “不必了!”九九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径自攥紧她的手腕继续往前走:“跟爷回府。” 啥?! 陶沝当场懵住,好半天都无法接受耳朵听到的这个事实。直待九九一路将她拖到了神武门前的马车停靠处,她才想起要挣扎。 九九见状,忍不住挑眉斜睨了她一眼,似是对她作出的这番抗议举动感到有些不齿,连带说话的声音也是不冷不热:“你不是说想要独宠么?” 虾米?! 陶沝闻言再愣,二度表示接受无能:“可是,董鄂也没说让爷对董鄂唔,做那种事吧?”她明明记得自己当初还强调过好几次的 “你不是说过府里的那两个女人不行么?”见陶沝这会儿执意不肯配合上车,九九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么敢问,除了你这位嫡福晋之外,九爷我哪还来的其他女人?” “呃,九爷这话说笑了吧?”听他这样一说,陶沝本能地抽了抽嘴角。谁不知道,这所有数字军团成员中最不缺红粉知己的就是她家这位名义上的夫君,居然还在这儿跟装清纯?真正是厚颜无耻不过,既然他这样说,那么 “难道,瑶烟姑姑就不行吗?” “她?”听到陶沝给出的这一人选提议,九九的双眸噔时危险地一眯,“原来你绕了那么一大圈,却是来帮她当说客的?” 陶沝嘴角一抽,下意识地反驳道:“谁说的?我干嘛要做这么无聊的事儿?” “那不就结了!”九九微微一勾唇角,云淡风轻地接过话茬,“反正只要长得不像嫙——咳,她就行了!你浑身上下不就没有半点和她相像的地方么” “可是——”陶沝忍不住抢白,试图作最后的挣扎:“我的名字和她一样啊” 她这话一出口,九九当即反射性地一滞,随即便目光灼灼地死死盯住了她的眼睛。而她这会儿也干脆豁出去了,卯足勇气对上了前者的视线——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反问:“难道不是吗?” “”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九九无声地瞪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反驳。面色也是少有得凝重。 两人周遭的气氛突然在她音落的这一刻变得格外沉重c压抑。 良久,就在陶沝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放弃了要她出宫的打算时,九九这厢终于出了声,但却是出乎陶沝意料之外地从鼻子里爆出了一记冷笑: “哼——别当爷什么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考完了,先上来发一段,怕到时候又出事故~ 下面一段正努力码,筒子们可以等明天再一起看~嘿嘿~ 突然发现某唐有一个极坏的毛病,明明应该先写接下去发生的情节,但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跳过现阶段先想后面发生的情节,结果就是好想也先写后面的情节而忘了现在的一(n_n)一~ 不过,某唐会努力更的~谢谢筒子们支持! ps:网页一直抽,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有人给我地雷和手榴弹打赏~异常感动g,非常感谢两位筒子啊~(__)嘻嘻有动力更新了~1128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后面半段补在这章里,下章开始就是回九爷府的剧情了~(__)嘻嘻 不好意思,这周因为有事中途回家了一趟,没带电脑,所以无法更新~就一直拖到现在~郁闷死了~发现倒霉的时候事情都会凑到一起~唉~ 1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0宠妻难当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福晋,快起床!完颜侧福晋和兆佳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一大清早,绿绮那极具穿透力的特有女高音便如雷贯耳般地从某人的内室门外传来。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叫屋内某个此刻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懒人起床。 而那个所谓的懒人的反应呢,则是直接捂住了耳朵,闭着眼睛,扭动着身子迅速往被窝深处里钻。 小丫鬟绿绮在门口干等了半天,却依然听不到里面有任何起床的动静,当下难免有些泄气。在权衡了一番利害关系之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果断地进屋掀被子。 “福晋,快起床了——” “不是吧,这么早?!”被自个儿丫鬟给毫不留情地一把掀去了现有遮盖物的陶沝当场从睡梦中惊醒,而后下意识地流露出了一脸哀怨。呜呜,可怜可怜她吧,她根本就还没有睡醒呢 “福晋,已经不早了,都日上三竿了——”无视于陶沝眼中此刻频频迸出的强烈控诉,小丫鬟绿绮的脸上始终维持着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不卑不亢道:“完颜侧福晋和兆佳夫人这会儿都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奴婢这就伺候福晋起身梳妆——” “”陶沝原本还企图作些最后挣扎,但眼下这个情势,好像又由不得她说“不”——呜呜,九九的那两名小妾难道平日里都喜欢这么早起吗? 陶沝一面在心里忿忿地抱怨着,一面任由绿绮拉着她从床上起身,顶着两只惺忪的睡眼坐到梳妆台前,等着后者为其上妆,顺便也感叹一下自己现今的悲惨遭遇—— 那天,九九在说完那句“别以为爷什么都不知道”之后,便丝毫不顾陶沝反抗,像拎小鸡一样地将她强行拎上了回府的马车。可怜陶沝还没明白过来他最后说的那句话究竟有何深意时,人已经被打包回了自家府邸。这当中的整个过程真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陶沝根本连半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这还不算,更过分的是,九九那家伙居然还单方面地下了决定,说是同意接受陶沝之前提出的那个追八福晋的计划,所以,从回府当晚开始,他打算都一直宿在她这位嫡福晋的房里,直到八福晋那边对此作出反应 听到九九的这一想法,陶沝大脑给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她帮九九追八福晋的这个提议哪里是在给自己找出路?根本就是在逼自己上绝路嘛 只是—— 现在才来后悔,好像也晚了 三天,整整三天——也就是自那日两人一起从皇宫回来以后的整整三个白天加四个晚上,除了处理一些朝堂上和生意上的要事,九九基本上都是在陶沝房里度过的。 看在外人眼里,这显然是九阿哥夫妇俩举案齐眉c伉俪情深的表现,但实际上——至少对陶沝个人来说,这绝对是苦不堪言的代名词。因为,她从那晚起,就再没有结结实实地睡过一个好觉—— 第一晚,九九大摇大摆地霸占了陶沝房间内的唯一一张床,而陶沝则在内心激烈交战权衡了n久之后,决定先行忍耐,于是乎,她最后选择点着灯在内室的书桌上趴了一夜; 第二晚,九九再度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她的床,陶沝在与其进行了一番言辞辩论未果后,决定再在书桌上忍一夜; 第三晚,当九九又一次理所当然地霸占了她的那张床时,陶沝终于忍无可忍,当即决定叫人去外边搬软榻进屋,孰料还没来得及等她走出房门,便被九九嘴里突然冒出的那句“你难道就不怕搬软榻进来会被别人发现我们不同床么?”的理由给狠狠赌了回来,只得咬着牙继续忍; 第四晚——即是昨晚,就在陶沝已经不再对自家睡床的使用权存在丝毫奢望的时候,某九提出的新一轮要求也跟着变本加厉,竟然恬不知耻地指责陶沝晚上点着灯睡觉太过浪费,而且还影响他入眠,要求陶沝把灯灭了。 陶沝讶异之余,脑海中那根原本已经被绷得紧紧的忍耐神经线也终于在这一刻给激得当场华丽爆发。正当她黑着脸打算和九九大吵一架时,却没想到后者居然冲她摆出一脸绝对无辜的表情道:“你大可以和九爷我一起上床睡的啊,爷可没拦着你” 这家伙是故意的! 陶沝直到昨晚才终于清楚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九九那家伙当时一脸得意笑看她的表情,让她没来由地想起了他先前在翊坤宫里逼她喝药的那次情景——这家伙莫不是觉得耍她很有意思吧? 在陶沝的一片哈欠连声中,小丫鬟绿绮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帮她上完了妆,并扶着她走到了外室大堂。而早已在那儿久候多时的完颜氏两人,此番见陶沝俨然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走出来,脸上立马摆出了满满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装模作样地问道:“福晋晚上睡得不好么?” 废话!像那种睡觉方式,怎么可能睡得好?! 冷不防被完颜氏这样一问,陶沝内心当下更加确定,九九那家伙今次绝对是故意的! 据说,他之前曾不止一次发过话,严令府里的这两位妾侍不准踏进她的桃花居一步。但现在,他不仅没再制止,甚至还一反常态,自把陶沝带回府后的第二天便特别吩咐要府里的两名妾侍每天早上都过来向她这位嫡福晋请安,直把陶沝整得是苦不堪言—— 因为她和九九两人现阶段要在人前作出一副恩爱夫妻状,所以,即便她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次日九九早起上朝c绿绮进来服侍的时候,她也必须醒着,等到九九出门了以后她才能继续睡,但睡不了多久,府里的两名妾侍就会跑来请安,顺便跟她东拉西扯一堆有用没用的,她也得打起精神应付。待拉扯完,九九也差不多从宫里回来了。此后除了偶尔需要回书房处理一些要事之外,九九大部分时间就死赖在她房里。这样一来,陶沝也根本找不到什么机会补眠,然后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恶性循环 唉,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这老天难道就见不得她好吗? 每每看到九九那个挨千刀的家伙恬不知耻地霸占着她的床,而且还睡得那般心安理得的时候,陶沝内心总会涌起一种想拿刀灭了他的冲动。果然,这宠妻什么的也绝不是好当的 “九爷果然对姐姐无比疼爱,连着这么多日都待在姐姐这儿,姐姐可真是幸福”眼见自己提出的问题此番好久也没能得到陶沝的回应,完颜氏噔时生出一种被无视的感觉,当下有些不死心地继续找话题,末了,还转过头去询问身旁兆佳氏的意见:“滢渟妹妹,你说是吧?” “”那厢被问的兆佳氏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陶沝这边却已经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道:“才不好呢!被折腾了这么多晚都睡不好觉” 因为内心对于某九这几晚所做出的可恶行径着实有些忿忿不平,所以陶沝一时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会子的答话存在什么不妥当,直等说完后无意间对上坐在堂下的那两位妾侍明显透出嫉妒之意的眼神时,她这才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汗呐,这些人就不能不想歪吗?她真不是那个意思啦 见状,陶沝赶紧假装清咳一声,正想出言坦诚自己的清白,孰料偶一偏头,却发现居然连站在她身旁的绿绮此刻也露出了满脸暧昧的表情,当下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之前,为了能够更好地在众人面前成功做戏,并且让所有人都从内心信服九阿哥和九福晋夫妻俩的关系现阶段已然全面改善,她隐瞒了绿绮有关自己和九九之间定下的那个秘密约定。但现在,她似乎有些后悔了 陶沝张张嘴,有些冲动地想要开口向众人解释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全数吞了回去。 还是算了吧!所谓的“解释”通常在别人看来就是变相的“掩饰”,想来不管她现在说什么,其他人也都会以为她是得了便宜又卖乖,搞不好还会越描越黑。毕竟,真相这种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立刻穿帮的 思及此,陶沝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心里不免生出一股哀怨。 这场战役明明才刚开了一个头,她这个做人军师的却已经开始心生退意了。只不过,如今后悔好像也为时已晚,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还是祈祷九九赶快拿下八福晋,好让她也跟着得以全面解放吧 “也不知道姐姐此番用的究竟是什么独家妙法,能突然让九爷如此亲睐,是否也可以教教妹妹呢?”正当陶沝还在脑海里径自纠结斗争的时候,完颜氏那边又不凉不热地开了口,语气中满含着无限挑衅。 呼——她这种方法不学也罢!真要学去了,那才叫惨呢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着话,没来由地冒出一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她干笑着冲对方打起了太极:“呵呵,妹妹真是说笑了,董鄂哪有什么独家妙法,许是九爷贪图一时新鲜好奇罢了,想来很快就会生厌的” “是吗?”完颜氏显然不太相信陶沝的说辞,当下继续语带深意道:“那还要请姐姐多提携才好” “呵呵,那是一定的”陶沝扯着嗓子干笑两声,而后便开始处心积虑c不留痕迹地赶人:“今儿个时间也不早了,两位妹妹还是先回自己园子里去吧”也好让她抽空补个眠,不然九九回来了,她想补也补不了了 陶沝原本以为,她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堂下那两位一定会立马起身走人。谁曾想,她心里的这番小算盘却是完全打错了。她这边的话已然烙下了半晌,而九九的那两位妾侍却居然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并且这还不算,完颜氏甚至还立马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状冲她反问:“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姐姐就要赶我们走?难道姐姐就这么不待见我们这两位妹妹么?” 令堂的!这两人到底存了什么鬼心思,难道就这么不想让她好好睡上一觉么?九九那家伙当初给她们下的究竟是什么破命令啊,莫不是想用这种所谓的疲劳战术来打垮她吧?可是,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毕竟,她现阶段对他而言可算得上是不可或缺的军师,哪有人打仗先灭自家军师的?! 陶沝在心里愤愤地腹诽着,继而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等一下!这或许并不是九九的意思,而是这两个女人自己想赖在她这儿等着见九九?! 想到这种可能性,陶沝心里本能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针对她就好! 说实话,她心里其实也非常希望九九今日能跟她们两位c亦或者是其中一位回去的,这样一来,她也可以趁机好好地睡上一晚。不过,郁闷就郁闷在这两位妾侍身上的某处特征和那位八福晋实在是太像了——谁都知道,这做事情一旦中途出现了纰漏,那结果很可能会功败垂成——眼下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关键时刻,想来还是不要轻易掉链子比较好 正想找理由开口婉拒呢,一个小厮却适时地从外头跑了进来:“福晋,九公主来了!” 吔?! 真的假的? 没想到巧巧今次来的还真是时候,当真是应了那句“瞌睡来了便有人送上枕头”!嘿嘿,算是帮她解决了眼前一大难题—— 想到这里,陶沝立即冲那名小厮扬起一脸灿笑,朗声道:“呵——既如此,那便快请她进来吧!” 听闻九公主此番突然来访,原本已打定主意要赖在陶沝这儿等人的那两位妾侍不得不临时打了退堂鼓。纵使她们内心再怎么不情愿,这个时候也只能知难而退。 陶沝满面堆笑着目送这两人出门,整个人也像是瞬间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轻松得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还没等她惬意多久,这会儿刚被小厮从外面引进门来的九公主巧巧便冲上前去对她好一阵数落—— “桃子,你怎么可以每次都这样?”巧巧不满地嘟着嘴,小巧的鼻翼翘得高高的,表情看上去着实有些可爱。“这一回居然又是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就私自跑了回来?” “拜托!我冤枉啊——”陶沝一面打手势让绿绮去膳房准备茶点,一面可怜兮兮地冲巧巧叫屈:“我明明是被你家九哥绑回来的好不好” 如果有可能,她才不想回这个万恶的九爷府呢都已经害她三天晚上没睡好了 “真的吗?是九哥把你强行带回来的?”听到陶沝这样一说,巧巧当即收住了正要落到前者身上的拳头,半信半疑地盯着她看,似在分辨其中真假。顿了顿,她再次凑到陶沝跟前,极小声地询问:“听说,九哥这几夜都是宿在你这儿的?” 我汗!这件事儿传得还真快啊 闻言,陶沝当即狠狠地一抽嘴角,继而冲巧巧轻轻点了点头。果然啊,这古代的小道消息的流通速度就是不容人小觑! “桃子,你没事吧?”见对方这会子很是痛快地承了认,巧巧的脸上也难得摆出了一副认真模样,她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陶沝,嘴里小心翼翼地试探:“九哥他,对你可好?” “好!当然好!简直好得无话可说!无可非议!无法想象!”一连三个“好”字,外加三个修饰这个“好”字的成语补语,就这样被陶沝咬着牙c恶狠狠地从其齿缝间磨了出来。九九对她那绝对是好的!好得真想让她一拳揍扁他那张与毒蛇内心完全不相称的脸! “桃子,你现在的表情好像有点奇怪哎是不是不舒服?”巧巧似乎并没能听出陶沝此刻隐藏在这番话里的深意,还一心以为对方说的是实话。她略带担忧地打量着她的脸色,一面问,一面伸手探上了她的额头,“而且精神看上去好像也不太好的样子” 废话!连续三个晚上都没睡好,这精神头会好才奇怪呢! 陶沝没说话,只用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对巧巧此刻提出的问题作了回答。紧接着,她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此刻正大敞着的房门,发现那里并没有出现其他人,心里不由地一阵疑惑,当下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对了,今日就只有你一个人么?” 咦?巧巧先是被问得一愣,继而便了然般地冲陶沝欢快地眨了眨眼睛:“桃子是在问十四哥么?” 后者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说呢?” 巧巧抿嘴一笑,并没有立刻接下去答话,反而像是在故意折磨陶沝的那颗好奇心一样,慢悠悠地在她身边坐下,端起绿绮为她奉上的热茶送到嘴边,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这才看着旁边心急火燎等答案的陶沝慢条斯理地回道:“今日是十三哥送我来的,他出宫办事,正好送我过来” 哎?! 那言下之意就是,十四阿哥他今儿个并没有一起跟来? 陶沝听罢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脸上也随之堆笑:“呵——那倒真是难得!” 呼呼——谢天谢地!幸好这家伙今次没来,否则她可没有那么好的精神头应付他和巧巧的联合问话 巧巧面带狐疑地看着陶沝此刻突然放松的神情,皱了皱眉,忍不住补充一句道:“因为十四哥说他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 “噢——”陶沝暗暗在心里坏心眼地祈祷这位华丽丽的皇家十四阿哥最好能多病几日,但表面还是非常配合地接上巧巧的话道:“可是生了什么病吗?” 孰料,巧巧在听到这话时却是眼神古怪地斜了陶沝一眼,随即便单手托着下巴冲她含笑问道:“桃子,你这是在关心十四哥么?” 汗呐!她这明明只是随口一问好不好 额角反射性地划下数道黑线,陶沝当即有些无语地望着眼前这位莫名其妙拿自己和某人打趣的公主殿下。良久,她才重新开了口,一字一句地正色道:“巧巧,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难不成,这位九公主殿下以为她和十四阿哥之间有jq?! 她此语一出,巧巧那厢当即甚是轻快地眨了眨眼睛,模样很是无辜:“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陶沝似乎颇为急切地想与某些人撇清关系。“嗯,我只是因为之前扮宫女在宫里四处溜达时不小心冲撞了他而已,其他根本没什么的” “是吗?”巧巧撅着嘴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信。“真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当当然”陶沝这一次确定得明显有点心虚。 巧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似乎是想从那上面找出最真实的答案:“桃子你真的对十四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么?” “自然没有!”陶沝赶紧摇头。她才不要跟这位仁兄扯上任何关系呢——虽说她并不讨厌对方,但,好像也喜欢不起来就是了 “这样啊”见陶沝很是干脆地朝自己点了头,巧巧的眼中噔时闪过一抹极为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十四哥这几日好像都表现得有点怪怪的,我还以为” 她说着,一面双手交叠着撑住下巴,一面歪着脑袋回忆,“对了,今儿个一大早,他还跟四哥在德妃娘娘那儿吵起来了呢” 啥?跟四爷吵架?! h一——这死孩子活腻味了吧?居然敢挑战她家四四权威?! “他们吵什么?”陶沝下意识地开口询问,刚问完就觉察到哪里有点不对劲:“不对,你刚不是说十四阿哥今日不舒服吗?” 既然身子不舒服,那他怎么还有力气吵架?而且对象还好死不死的正是她家四四大人,呼呼,看样子真正是病得不清啊!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我和十三哥到那里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吵完了”巧巧爱莫能助地冲陶沝耸了耸肩,算是表示对这个问题回答无力:“那些太监宫女们也不肯说,十四哥这几日的脾气一直不怎么好,一点就着,宫里根本没人敢去惹他”顿了顿,她压低嗓音,凑到陶沝跟前,神秘兮兮道:“不过,我这边倒是有听到说,十四哥似乎又打算不承认那门亲事了呢” 汗!这家伙有必要为了这种娶妻的小事而反反复复c前后纠结那么久么?难道说,他患有传说中的“婚前忧郁症”?汗,这孩子的脑筋咋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呢更何况,历史注定的事,他即使再怎么拒绝也没有用啊 见陶沝怔愣着半天没回话,巧巧看她的眼神明显一动,却也识趣地没有再继续往下追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对了,过几日是四哥家的弘晖过生辰,桃子你去吗?” 咦?弘晖生辰? “那当然”一听到对方这样问,陶沝的眸子瞬间为之一亮,正要冲其点头,却立刻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处境,亮光立刻黯淡了下去:“不知道呢大概要看你家九哥的意思吧” 她闷闷地敛眉回话,脸上的神情俨然透着失意。唉,这古代的家庭妇女没有门户出入自由就是悲催啊,每每都得看自家夫君的脸色 看到某人突然间流露出的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巧巧似乎会错了意,继而担忧道:“桃子,你那日里说过的话,其实是真的吧?” 哎?! 那日?!哪日?! 冷不丁被巧巧这样一问,陶沝当即感到自己一头雾水。她眨眨眼睛,满腹狐疑地看向面前的这位提问者。这家伙说得究竟是何方圣言啊? 巧巧见她不解,忙进一步解释道:“喏,就是你说你喜欢九哥的那次” “噗——”陶沝当场华丽丽地喷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怎么没有?你明明说过的——”见她不承认,巧巧这边立刻翻出了旧账。“那天我们从储秀宫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第一次看到九哥的时候惊为天人吗?还说自己当时看九哥看得发傻,说连潘安再世都比不上九哥的” 经巧巧这么一提醒,陶沝总算回想起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紧接着下一秒,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强行捂住了还在喋喋不休举例的前者的嘴,压低嗓子道:“喂,你别叫这么大声好不好?你是打算嚷得全天下都知道我对你家九哥一见倾心吗?而且你就只记得这些吗?” 呜呜,她明明还说过,九九有时候连那个天桥底下卖狗皮膏药的刘二麻子也比不上的好不好? 巧巧被捂住了嘴,一时也出不了声,只能单纯地用眼神反抗。 陶沝自然是看懂了她的意思,半晌,她叹了一口气,重新松开了手。而巧巧也立刻凑上前追问:“若是不然,那桃子你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九哥解围” 你以为她想啊?! 被她这样一反驳,陶沝顿时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那日里,不是你和十四阿哥两人怕事情闹大了我也会跟着倒霉,让我一定要帮忙的吗?” 巧巧当场一滞:“可我没让你用那种方式帮忙啊” “不然呢?你以为我还能怎么做?”陶沝凉凉地出语反问,见对方立刻低下头去不再吱声,嘴角也跟着下意识地一抽。半晌,她重新淡淡地开口道:“算了,反正你家九哥之前总算也帮过我一次忙,就当作是礼尚往来咯”否则,她才懒得理会他和那位八福晋呢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一段上来吧,晚点再补一段~ 最近天冷啊,打不了几行字就受不了了~某唐体质畏寒啊~汗~ 发现手套什么的完全不管用,结果就演变到一天几百字,快一星期了才打出两千字,鄙视我自己 争取加快速度129 呼呼,终于补上了,周末这两天有事,每天在外面跑,现在才来更~对不起各位筒子了(__)嘻嘻会努力更新的~1212 呼呼,公司网络上不了,先传一点上来,标题实在难想,所以凑到前一章~筒子们先看吧~某唐会继续努力码字的~12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1君子协定?!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听她这样一说,巧巧瘪着嘴没出声,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陶沝自己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语气一下子变得格外怨念起来: “唔,巧巧你不提我倒是忘了,我那根可怜的簪子啊呜呜,那可是宜妃娘娘赏给我的,明显比九九送她的那根贵多了呜呜,她若是不想要九九送给她的那根簪子,完全可以等价交换给我啊,何必就那样摔碎了呢?害我只能无偿地送出自己的那根唉,真正是亏大了!虽然她的那根簪子的确是不及我的那根值钱,但若拿去当铺典当的话估计也能当不少钱呢,而现在”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旁边的巧巧见状,忍不住出语安慰道:“桃子,你别难过啦,大不了下次再让九哥送你根好的嘛” “嘁——指望他?那还不如祈祷我自个儿发财来的快呢”陶沝想也不想地就当场给予了否定。“他能送我好东西才怪!”顿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九哥眼里万万是没有我这个嫡福晋的位置的。所以,还是不要有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比较好,再说了,我也不是完全为了那根簪子郁闷,而是” “而是什么?”巧巧好奇地追问。 而是喜欢的东西即使到了她手上,也会因为某些原因,没等她拿热就莫名失去了。宜妃赐的这根簪子是这样,四爷猜的那盏花灯是这样,还有小十六之前送她的罐子也是这样难道说,这就是她既定的宿命? 陶沝郁闷地想着,无意间抬头,却发现一旁的巧巧此刻正摆出一副比她还要郁闷的神情冲着双眼正前方发呆,她好奇地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去,结果却当场震惊—— 一个看起来异常眼熟的高大身影这会儿正华丽丽地c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不是别人,正是她名义上的那位准夫君——当朝皇九阿哥。 完,完了 陶沝的大脑陡地一懵,直觉自己背后嗖嗖地拼命冒着冷气。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她说的那番话,他又究竟听到了多少? “九,九哥” 见此情景,巧巧率先从座位上站起身,态度异常恭敬地冲某人打了招呼。但语气听起来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陶沝本能地一个激灵,随即也赶紧跳起身,跟在巧巧后边向九九行了礼。 九九见状一抽嘴角,没说话,只将右手握拳,放到唇边掩饰似地清咳了一声,而后便面无表情地踱步过来,直接走向陶沝道:“我有话对你说!” 咦?这家伙今儿个说话的方式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很郑重其事的样子,难道说,是皇宫里今日突然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重大事件? 陶沝皱着眉努力回忆史书上记载的近期有可能发生的大事记,但一时半会儿却完全搜罗不出与之相符的印象。废太子要等到康熙四十七年,索额图谋反事件也不在这几个月,另外 她这样想着,转头去看巧巧,想通过眼神与其交流一下这之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没想到巧巧那丫头今次却是看走了眼,误会了她的意思,当即甚是识趣地告退:“既然九哥和九嫂有事相商,那巧巧今日就先告辞了!” 说完,便抬脚出去了。陶沝一愣,等反应过来再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呆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丫头未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丢下自己独自走人? 陶沝心里禁不住一阵懊恼,待回过神,却发现九九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对面坐下,小丫鬟绿绮则殷勤地进来为九九奉上了热茶,而后又端着茶盘走了出去,还顺带体贴地帮两人关上了房门。 陶沝一脸黑线地看着绿绮那张写满了暧昧的脸,很想冲上去大声解释说自己和九九之间其实是清白的,并不像她想象得那样,但碍于九九今日在场,而且现今又是关键时期,遂只能想想作罢。 时正值未时中。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斜斜地洒进房间。 屋里点着熏香,窗外随风飘进点点桃花香,桌上飘着茶香 如果不是因为面前端坐着某尊实在让人无法忽视的华丽大神,陶沝真的有些沉沦于此刻这一悠然惬意的意境中了。可是,九九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神颇有些高深莫测。 陶沝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率先开口:“九爷刚才要说的是什么话?” 俗话说的好,早死早超生!就算真有什么大事发生,是她该面对的也总是要面对,与其这么吊着,还不如主动出击 谁曾想,听她这样一问,九九却是立刻调转视线,端起面前的青瓷茶盏慢慢缀饮起来,半晌,他甩出一句:“爷今日去上朝,从八哥那儿得知了一个消息,嫙不,八嫂她病了” 吔?不是吧? 陶沝当场被这个消息震得目瞪口呆。那位八福晋还当真用她之前猜的那招来试探啊?难怪九九今回要用这种眼神来看她了不过话说回来,八福晋上次不是已经用过装病这招了么,怎么就不知道换换,感觉还真是好没新意的说 看着陶沝此刻明显抽搐的嘴角,九九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低垂着眼睑,修长的手指在茶盖上来回打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谁都知道这个答案肯定是凉拌啊! 心里忿忿地腹诽着,但陶沝表面却是始终维持着一脸平静:“爷是想去看她?” “”九九没说话,但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却是肯定。 果然这两位当事人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主啊! 陶沝在心中暗暗感叹,继而撇撇嘴道:“其实九爷想去探病也并不是不可以!只是,最好能等上一天再去,而且”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而后坏心眼地冲对方一笑,“爷到时最好是看上一眼就走人,千万别表现出想在房里多逗留一会儿的意思,还有请爷务必带上董鄂一起” 九九闻言一愣:“你也要去?!” “自然!”不管九九脸上此刻露出何等诧异之色,陶沝当即斩钉截铁地应声。“若非这样做,又怎么能显得出我们夫妻俩伉俪情深?”见九九不说话,又淡淡地补充一句,“不过,董鄂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董鄂这次去可不是探病的,八福晋那边很有可能因此而病得更加厉害,九爷您到时候真能忍得住?” “你要做什么?”九九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还能做什么?无非是趁热打铁,再借机狠狠刺激对方一下呗!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右手端起面前的茶盏送到嘴边,小小地抿了一口,这才轻描淡写地说道:“放心吧,董鄂就算再过分也只会做动口的事,万万不会动手的。不过”她故意停了停,斜瞟了对面的九九一眼,似笑非笑地调侃:“九爷得做好心理准备,若果事情的进展真如董鄂所想的那样,那么接下来,不止八福晋,连八爷也会跟着出招的”再顿一下,“还希望爷到时候也能招架的住” 九九听罢颇有些意外地挑眉:“这关八哥何事?” 嘁——真当她是逻辑无能么?这自然跟八阿哥有关啊! 陶沝无语地在心里朝九九翻了一个白眼,再抿一口茶,慢条斯理道:“恕董鄂直言,九爷和八嫂之间的这种关系也并非一天两天了,宫里宫外有那么多外人都心知肚明,难道八爷他还会一点都不知晓么?”顿一下,对上九九那副“你这是什么意思?”的表情,继续直言不讳:“当然,如果你们之间订有什么君子协议” “君子协议?”闻言,九九好看的眉头挑了挑,下意识地反驳:“你在说什么鬼话?” “没有吗?”陶沝有些不相信地眨眨眼睛,直直地对上九九的目光,却看不到对方脸上此刻有表现出任何的心虚之色,当下也不由地跟着皱了皱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好像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好奇如她,之前就曾不止一次猜测过,八八或许是打算利用八福晋为饵来拉拢和牵制九九,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应该会事先给予九九一些表示或承诺才对,比如双方订下一个君子协议,承诺事成之后八八会成全九九和八福晋两人但现在,她居然被告知说,自己假想出的这项条件纯属乌有?!这,实在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果然,这位传说中的“笑面虎”——八阿哥不是一般人,她完全猜不透他在这件事情上究竟安得是哪门子的心思。难道说,他对八福晋其实也是真心一片,所以才想人财两得,权利双收?!可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再说,九九也不是傻瓜啊,他就那么有自信,笃定八福晋一定能牵制住九九?难道,他就不怕九九中途变卦?亦或者,他是有什么别的她所不知道的筹码,笃定九九一定会无怨无悔地帮助自己? 陶沝单手托着腮帮子苦思,但完全理不清其中的头绪,而九九那边见她一直沉默,面上似乎变得有点不耐烦:“爷正问你话呢,你在那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啊,对不起!”意识到自己此刻想出了神,陶沝本能地脱口道歉,但刚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又赶紧掩饰:“董鄂刚才其实是在想一个问题” “噢?”九九没好气地接上一句,“什么问题?” “呃,这个”陶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九九的脸色,在脑海里斟酌着即将出口的字句:“如果董鄂照实说出来,爷可不可以别生气?” “”九九听罢先是一愣,而后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端起面前的茶盏:“你说!” 见状,陶沝连忙坐正身子,清了清喉咙,很是一本正经地问道:“董鄂刚才是在想,爷您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八爷呢?难道只是因为八福晋的关系么?” “你说什么?”九九才喝进去的一口茶当即全数喷出。 “爷,您没事吧?”陶沝当场被他的这种反应弄得一愣,等回过神来才暗自庆幸自己幸运地没有被殃及,她暗暗忍着笑,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作殷勤状:“快用帕子擦擦——” 九九倒也没推辞,接过帕子开始抹脸。陶沝在一旁乐呵呵地看,当然,表面还是露出一副极其担忧状的。“要不要再让绿绮打盆水进来洗洗?” 话音刚落,就听到九九嘴里低低地传来一声,“不是!” 咦?不是?! 应该是答“不用”才对吧? 陶沝在心里疑惑地想着,但旋即便迅速反应过来,难不成,他是在说 她抬起头,正对上九九此刻直直望向她的眼神,后者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不是你说的那个原因。” “当真?”陶沝当即不假思索地脱口反问,“那” 九九别过脸,答得言简意赅:“爷讨厌太子!“ 哎?讨厌那个人? 陶沝条件反射地眨眨眼睛。她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方面。不得不说,这也是个强大的理由!只是—— “为什么?”她这样问。 但九九却并不接下去回答,只继续保持沉默。 见此情景,陶沝只得作罢,转而继续试探:“那三爷或四爷呢?” 九九白了她一眼:“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也是太子那头的吗?” “那五”陶沝本想接着往下追问,不料一个“五”字刚出口,九九那边便立刻瞪了过来,语气也瞬间变得阴阳怪气。他冷笑:“原来,你问了这么多,只是想问五哥” 虾米?! 陶沝被他说得莫名一滞,紧接着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似乎又开始想歪了。“爷,您误会了” “哼——”九九冷笑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这家伙明明自己也喜欢着别人,却不容自家妻子对自己有半分不忠——根本就是“只许州官放火c不许百姓点灯”的真实写照嘛,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陶沝撇撇嘴,强忍着内心的郁闷,试图为自己辩解:“爷是不是对董鄂有所误会?”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爷可是一直认为董鄂喜欢五阿哥?” “难道不是吗?!”听陶沝这样说,九九的脸上顿时风云变色:“别跟爷来这套!爷当初可是亲眼瞧见,亲耳听到的,难道还会有错么?” “真的?!”意识到对方很有可能知晓自己那位前身和五阿哥的过往,陶沝胸腔中的那颗好奇心立马无限发作。激动兴奋之余,也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那爷都看见什么了?” 九九拧紧眉,面色古怪地斜了她一眼,语气异常冷冽:“你之前做过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会不清楚么?!” 汗!她就是因为不清楚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所以才想问他的嘛 听出对方话里并不想回答的意思,陶沝下意识地高高嘟起了嘴—— 唉,她本来还想从九九口中探听出点什么独家秘密呢!现在看来却是没指望了。不过,她倒是记得绿绮之前曾经说过,当初那位完颜侧福晋指责她那位前身对五阿哥有意却还嫁给九九时,九九是站在她们身后不远的也就是说,这番话九九也是听到的。难道,九九指的就是这个?! “怎么,你现在难道还想装傻充愣不成?”见陶沝这会儿不再说话,九九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他厌恶地拿眼觑着前者,目光甚是鄙夷。 闻言,陶沝慢慢地抬起眼,一眨不眨地望向对方,眸光清澈:“爷,如果董鄂说,董鄂自从上次被人从水里救起来之后,就再也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您信吗?” “你骗谁?”见她这样问,九九当即挑高了眉,脸上的厌恶之情又随之添了几分。“哼——这种借口未免也太” “不管爷相不相信,以前的事情,董鄂真的有好多都不记得了”不等九九把话说完,陶沝已经抢先一步,中途打断了他的说辞。而九九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当下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心,眼带深意地打量着面前的陶沝,一言不发。 陶沝面不改色地与其对视,大有不让对方相信则誓不罢休的意思。 见此情景,九九似是有些怔了,脸上的疑虑也随之加深了几分,正要开口,却不期然注意到自己适才拿在手上的那条用来擦脸的帕子一角的花样,当即一愣,而后死死地盯着帕子上的某处,眼神重新转向阴骛。 他恨恨地抬头瞪了对面的陶沝一眼,又狠狠地将手中的帕子扔在了地上,继而冲陶沝冷脸咬牙道:“收起你的那一套,爷不是傻瓜!别想用这种烂借口来糊弄爷——” 说完,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甩袖出门。 陶沝正暗自疑惑九九这会儿的反应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奇怪,心口却隐隐传来了阵阵刺痛,而后逐渐加深那种熟悉的心悸感又再度袭来,而身体也仿佛变得不再像是她自己的 门外传来了绿绮柔柔的请安声:“九爷这是要走了么?今日不在这儿用膳?” 可惜,九九回答她的却是一记重重的冷哼。随后,便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而屋内,陶沝死死地捂住了心口,脸色是如雪得苍白。 疼,越来越疼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刚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发作起来的难道,就因为自己刚才提起了五阿哥?难道,自己的这位前身真的跟五阿哥之间存有什么隐情? 陶沝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身子也因为距离的疼痛而不由自主地前倾弓起,趴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嗓子里喊不出声音,她试图用手去抓住什么,不料胳膊一动,身体却因此失去了平衡,她整个人便“咚”地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疼!无论是体内还是体外,都疼得要命 贴着冰冷的地面,陶沝用仅剩的意识在脑海里这样想着,眼前也慢慢变得一片模糊 终于,在彻底失去最后的意识前,她听到了门边传来的绿绮那震惊万分的熟悉女高音: “福晋,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年关将近,各种事情集中到一起,真正是忙碌麻烦累~ 因为之前帮人家写了点东西,所以自己这里反而受到影响~呼呼~对不起各位追文的筒子~ 这星期又要准备搬家~呼呼~ 话说,冬日真正是写文倦怠期,各种冷,筒子们给某唐提点建议或动力哈~(__)嘻嘻 1220 改了下标题~⊙﹏⊙b汗1226 呼呼,不好意思,拖到现在才更~突然发现还有几天就要新年了说~ 话说,某唐的加班已经能告一段落了,还有搬家的事情也搞定了,终于能静下心来更文了,希望最后这几天能多更一些,补偿筒子们~(__)嘻嘻 12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2一条帕子酿成的悲剧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当陶沝再度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了里屋的床上。雕花的红木制扇窗半开着,外面天色已经漆黑一片,四周寂静无声。屋子中央的圆桌上点着一盏亮堂堂的烛灯,而小丫鬟绿绮则守在桌边频频点头打着瞌睡。 呼——看样子,现在已经很晚了!她究竟是昏了有多久啊? 陶沝一面在心里默默地猜测着,一面轻轻地动了动身子,试图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曾料,她的两只手依旧是连半点力都使不出,才刚欠起半个身子便重新倒了回去。而这一不算太小的声响也同时惊动了此刻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绿绮。 绿绮揉着眼睛回头,见躺在床上的陶沝已经睁开了眼睛,精神当场为之一振,她赶忙起身凑上前来,很是紧张兮兮地冲陶沝问道:“福晋,你终于醒了?可是好些了么?” “嗯!已经好多了!”陶沝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一面说,一面打着手势示意对方上前将自己扶起:“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福晋,已经是亥时了!”绿绮对于陶沝这种无声的手势可谓是了如指掌,当下上前扶陶沝坐起靠在床柱上,又转身倒了一杯热水奉上:“福晋先润润喉,奴婢这就去通知九爷——” 虾米?!现在去找九九过来?那不是存心让她今晚别睡了吗? 一想到极有这种可能性,陶沝连忙赶在绿绮出门之前出声阻止:“咳——不必了,绿绮,你看天已经这么晚了,想来爷已经在哪处歇下了,还是别去惊扰他们了”不管怎么说,扰人清梦什么的总是不好的,而且也不知道九九今晚睡在哪个妾侍的屋里,万一他们正在一一xx的阶段,而她这边却派人冒冒失失地跑去通报,那岂不是就罪过大了!更何况,她也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补眠的说! “可是”小丫鬟绿绮显然无法理解陶沝为何要阻止她去找某人过来的想法:“九爷说过,福晋这边若是醒了就要立刻去通知他的!” 咦?陶沝眨眨眼睛,本能地脱口而问:“这是为何?” 绿绮摇摇头:“九爷就是这样吩咐的,至于什么原因奴婢也不知道。”顿一下,嘴角突然带上了一弯笑:“奴婢觉得,福晋在爷的心里还是有份量的” 哎?!会是这样吗?这丫头的脑袋该不会是坏掉了吧?亦或是yy过了头,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一惊人结论来的? “真的!”见陶沝明显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态度,绿绮连忙解释:“昨儿个福晋在房里晕倒的时候,九爷原本已经走出院子了,可是,听到奴婢的叫声之后,他又立刻赶了回来”说着,她看一眼正听得目瞪口呆的陶沝,表情暧昧地再度补充一句:“是九爷把福晋您抱回床上的,还吩咐人去请了大夫看爷的样子,好像很紧张福晋您呢” 嘁——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肯定是因为 陶沝不可置否地撇撇嘴,正想出语反驳,但旋即便被绿绮话里的某个词给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等一下,你刚才说昨儿个这,是昨儿个的事儿?!” “对啊!”小丫鬟绿绮一脸天真无辜状地冲她点头。 陶沝震惊:“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已经在床上睡了一天了?!” “不——”绿绮抢着更正道:“正确的说,是一天一夜!” 什么?! 陶沝被这个答案震得七荤八素,当即陷入了自我世界不可自拔。她居然又像猪一样睡了那么久?这,这,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身体素质啊?! “福晋睡了那么久,可要先进些膳食?”正当陶沝这会儿天马行空地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绿绮那厢又尽责地在一旁开始问话。但可惜,这边陶沝却完全没有听进去半分。 见状,绿绮只得径自悄声退出了房间,大约一刻钟后,又再度返了回来,手上托着一个小盘,里面盛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冰糖杞圆炖燕窝。 她小心翼翼地将碗端到陶沝面前:“福晋先喝点这个垫垫吧,待会儿等药熬好了,喝完药,奴婢再送些糕点和吃食进来” “哦!”陶沝还没能从刚才的自我打击中回神过来,这会儿仍旧没听清楚绿绮嘴里讲得是什么,只知道机械地应声,机械地端起小碗进食。 绿绮站在一旁略带点担忧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福晋,奴婢刚才已经打发人去告诉九爷了”停了停,见陶沝这边没什么大的反应,又补充道:“九爷这两日都是睡在书房里的” 吔?! 陶沝总算被绿绮最后的这句话拉回了些许理智,愣愣地抬头望向绿绮,道:“真的?” “自然!”绿绮这一次回答得很是得意洋洋,“所以奴婢刚才才会说,福晋在九爷的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 是吗?陶沝眨巴眨巴眼睛,不懂九九为何会这样做。 见陶沝只沉默着不出声,绿绮这边微微滞了滞,接着又往下继续说道,且所用的声调也在瞬间降低了八个音拍:“请恕奴婢多嘴,福晋您昨儿个究竟是怎么惹爷了,爷先前离开的时候,脸色可难看了” 她说这话时的语气用得着实有些夸张,和之前有着质的改变。陶沝下意识地有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幽幽答道:“我也不知道!”事实上,她是真的不知道九九生气的理由。 她这话才出口,却见绿绮突然忸怩着拧住衣角,嘴巴想张又不敢张,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陶沝正觉奇怪呢,就见绿绮突然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鼓足勇气开了口。而那句话,也成功使得陶沝才喝进嘴里的那口燕窝当场全数喷出滴不剩—— “可是因为五爷么?” “你说什么?!” 陶沝只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那根神经线此刻正突突直跳,连带说话的嗓门也比之前高了几分。 绿绮没说话,只犹豫着从怀里掏出一条沾了些许尘土的帕子,并将之递到了陶沝手里。“这是奴婢昨日在房里捡到的,就是在福晋晕倒的桌子下面,应该是福晋身上带着的东西吧?” 陶沝接过帕子,仔细瞧了几眼,而后才点头道:“是啊,是我带在身上的东西!这条帕子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 “”绿绮抿了抿嘴,还是没有出声,只用手指着帕子的其中一个边角,用眼神示意陶沝将那里看清楚。 陶沝满腹狐疑地将帕子举到眼前,按着绿绮刚才所指的位置仔细一瞧,头皮顿时整个发麻,连带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 怎,怎么会这样?! 这条帕子并不是她惯常使用的那一条,且其中一个边角处居然还绣着一个大大的“祺”字,竟是冬至那天五阿哥借她擦手的帕子。 陶沝心中一片混乱。难怪九九之前会那么生气了,想来定是以为她还对那位五阿哥余情未了,要换作是她,估计也会气得够呛!只是—— 她这一回真不是故意的,之所以会随身带着这条帕子是因为她先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五阿哥,跟其他事情无关。她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掏,就偏偏把这条帕子掏了出来 看着陶沝此刻一脸唉声叹气的模样,一旁的绿绮忍不住问道:“福晋,您是不是还对五阿哥他” “没有啊!这,这只是意外而已”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然而才说到一半,她却突然停了下来,双眼期待地望着绿绮,道:“对了,绿绮你对我和五阿哥之前的事了解多少?” “福晋?”绿绮显然有些意外。 陶沝“嘿嘿”干笑了两声,努力将话说得婉转:“那个,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嘛——自从那次落水以后,福晋我就好像把自己以前的事儿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原想着或许等一段时间就能慢慢回想起来的,却不料,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还是丝毫没有起色,所以” 她一面说,一面小心地观察着绿绮的脸色:“我现在就只能问你了”顿一下,见绿绮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心中噔时一喜,赶紧趁此机会问道:“我啊,一直都很想知道,我以前——哦,就是指落水以前,是真的很喜欢那位五阿哥么?那当初在都统府里时,我可有跟他经常接触?” “没有!五爷之前从未去过都统府”听完陶沝的这一连串问题,绿绮却异常果断地摇头否认。“其实,奴婢也不知道福晋是怎么认识五爷的,又是怎么得到这条帕子的” 啥?!居然连绿绮也不知道原因?那么 陶沝正觉惊讶呢,就见绿绮已然低下了头,单手托着下巴,似是若有所思:“不过,以福晋的身份——啊,奴婢是指福晋之前的那个身份,似乎也不太可能有跟五爷有接触的机会,只是福晋好像一直都很宝贝这条帕子,而且还一直贴身带着,所以,所以才难免让人误会”说到这里,她再度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陶沝的脸,“那日里,侧福晋就是因为无意中瞧见福晋身上带着的这条帕子,所以才会借机指责您的” 是这样吗? 陶沝呆呆地发愣。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啊?!她这条帕子明明是五阿哥冬至那天才给她的,那又怎么可能会在落水之前,就被她的那位前身衾遥给贴身带在了身上呢?! 难道说,是有两条?之前那个真正的衾遥也有一条?可是,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奇怪了,她那条帕子是打哪儿得来的呢?若是照绿绮刚才所说,那就绝对不可能是五阿哥送给她的嘛,那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眉头也随之皱紧:“那依你的意思,福晋我其实是没有跟那位五阿哥有过实质性接触的?只是不知打哪儿得来了这条帕子?” 闻言,绿绮倒是认同地点了点头:“奴婢觉得,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可是”陶沝有些欲言又止。若按绿绮这种说法,那事情岂不就变得更加难以理解了?! 如果这两人之前真的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如果他们之间并不是她先前所猜想的那样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么,这当中真正的□又会是怎样的光景总不至于说,之前的那条帕子是原来的衾遥无意中捡到的吧? 不对!不可能! 且不论原来的衾遥是从哪里捡来的这条帕子,倘若她真的对那位五阿哥一点意思都没有,那又何须对这条帕子如此重视?光是这一点,道理上就完全解释不通 “福晋?”眼见陶沝这会儿又陷入了自我发呆的状态,绿绮忍不住从旁轻唤了几声,嗫喏着问道:“您,现在真的已经对五爷他没有那种心思了么?” 汗!什么叫已经没有了心思?她压根儿就从来没有对那位五阿哥有过任何心思好不好 “你家福晋我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能有什么心思”闻言,陶沝立刻侧过头去淡淡地瞟了绿绮一眼,很是直接地给予了后者肯定的答案:“我现在还想知道这条帕子当初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呢只可惜,好像没有人知道”顿一下,摩挲着下巴思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都统府去,找以前认识的那些人问问?” “福晋,这万万不可!”一听陶沝这话,绿绮立马跳起来出声反对,且态度很是坚决:“若是福晋这样做,那九爷他肯定很快就会发现您的” 她突然收住了嘴,许是意识到自己即将出口的话里牵连到一个不可告人的重大秘密。 陶沝倒是对此并不在意,只云淡风轻地接过了话茬:“你是怕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吧?”见绿绮不说话,她突然一笑,笑容里夹杂着满满的c毫不掩饰的嘲讽:“呵——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九爷他直到现在还对此事蒙在鼓里吧?” 此语一出,绿绮当场一愣,随即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她显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层。半晌,她重新抬起头,冲陶沝小声支吾道:“其实,奴婢也不是完全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就算福晋此番回府里去问了,想来也问不出什么的”她停了停,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了一下陶沝的脸色,又慢吞吞继续道:“福晋为人一向都孤僻得很,从前在府里的时候,既不太爱跟人说话,也不大喜欢与人接触,做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万不会像现在这样” 是吗?若果真是如此,那的确是没可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情报唔,还是算了吧 陶沝这样想着,正准备打消眼下这个念头,却又猛然间意识到,对方此刻的话中似乎包藏着某些不对劲,心跳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直直地面向眼前的小丫鬟:“绿绮,你会不会觉得福晋我嗯,近来有些变了?” 她差点忘记了。原先那个衾遥的性子和她完全不一样。而之前刚来到这个世界里的她,是因为初来乍到有所顾忌c所以才会一直谨记着要自己模仿那个衾遥的性情,以便不让其他人瞧出端倪。而如今,似乎连她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就是在不知不觉当中,她真实的本性已经完完全全c彻彻底底地尽数暴露出来了,不再像以前那个衾遥一样唯唯诺诺,不再规规矩矩,不再内向自闭几乎就像是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而这一切变化,别人或许看不出,但自以前开始就负责照料她每日起居的贴身小丫鬟绿绮,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回福晋的话,的确如此!”见陶沝这样问,绿绮犹疑着点了点头。“虽然奴婢之前一直都没有说什么,但福晋您的确是变了,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性子开朗了,也爱说话了,对人对事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畏惧了”顿了顿,她咬住下唇,又轻声接下去道:“或许那次落水对福晋来说也是一件因祸得福的好事,因为福晋现在这样很好,真的很好,绿绮很喜欢现在的福晋” 她一面这样说,一面偷偷打量着陶沝的脸色,眉眼间也染上了几分期许,“想来,如果福晋日后能多花些心思在九爷身上,九爷他必定也会对福晋刮目相看的” 汗!这小丫头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话题给转到这儿来了?真正是三句话都离不开九九——就算真的想要撮合他们两个也不必如此吧? 听完绿绮的这番说辞,陶沝顿时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若是其他还好说,这条要求还是免了吧!她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男人可是完全没有半点兴趣的! 见陶沝不说话,绿绮似乎还想再补充些什么,就见前者朝她摆了摆手,抢先一步开口道:“绿绮,你可有听过一句话?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有用?” “福晋?!”绿绮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震惊。 而陶沝却是不以为意地冲她笑笑,淡淡道:“我以前常听人说,君子要有成人之美的胆气。如果注定是别人的东西,就算你暂时能把他抢到手里又怎样,总有一天他还是会离你远去的,还不如一开始就大方放手,或许还能换来对方一辈子的感激;而反之,如果注定是自己的东西,就算你不去抢,他总有一天也会回到你的手上,对你不离不弃”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一眼明显还沉浸在惊愕之中的绿绮,忍不住弯唇一笑道:“何况,做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你家福晋我又不是宫里头的那位倾城姑姑,就凭这副尊容——”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指着自己的脸自嘲道:“能被你家那位九爷看上才怪!若不是因为被迫上了贼船,想来我就算站在他面前脱光了衣服,他也压根儿不会甩我一眼所以说啊,绿绮你还是别指望你家福晋我能有多出息了” “福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听到陶沝的这一自我打趣,绿绮当场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随即又赶紧在旁边出语安慰,“九爷这几日对福晋您不是挺好的么?或许,会就此改变心意也说不定” 嘁——要他回心转意那是绝无可能的!这丫头真是想太多了 陶沝在心里暗暗地接着话,正要开口,却听见肚子里突然传来“咕噜”一声响,两人均是一愣。紧接着,绿绮立刻转过脸去拿帕子掩住了嘴,而陶沝这边则是本能地感到一阵尴尬。不过,她也正好借此顺利转开了话题:“绿绮,我饿了” “是!奴婢这就去帮福晋端药进来!”绿绮说着,连忙端起刚才那只被陶沝喝空了的燕窝碗,一边答着话,一边就要往外走:“然后再帮福晋准备膳食” 不是吧?还要先喝药?! 一想到自己又要面对那一碗碗黑糊糊c而且难喝到极点的中药,陶沝下意识地心生抗拒:“能不能不喝啊?” 那些中药哪里是人喝的东西,貌似连现代的敌敌畏都没这么难喝 她这话一出口,绿绮那边立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正色道:“福晋,生病这事儿可大可小,您怎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陶沝据理力争:“我没病,不过只是稍微晕倒了一下下而已,不喝药也没关系的”喝了也不见得就会好 “福晋!”意识到陶沝此刻还没了解自己的病情有多严重,绿绮放下手里的碗,一脸严肃道:“你还不知道吧?大夫之前来替福晋诊过脉,说福晋您是心悸症发作” 虾米?! 心悸?那岂不就是传说中的心脏病?! 一听这话,陶沝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胡,胡说八道!他,他才心悸呢,他们全家都心悸!本姑——不,本福晋从小到大都健康得很,连感冒也没得过几次,怎么可能会有心悸症?这是从哪里请来的死庸医信口雌黄?胆敢如此诬蔑我?” 绿绮嘴角抽搐:“福晋,那是九爷从宫里请来的刘太医!” 哎?! 陶沝被这句话噎得当场一滞,但嘴上却仍不服气,下意识地张口反驳:“难道太医就不能是庸医的么?谁知道他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所以才跑来诬蔑本福晋得了什么心悸症”顿一下,“反正我没病,我死也不喝药”鬼知道喝了那些所谓的药以后她会不会有事呢 “听你说话中气十足,的确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不等陶沝这边话音落下,内室的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一身锦白色衫衣的九九此刻正站在门边,肩上还披着一件薄薄的上绣有蟒纹图样的黑色斗篷,他的手里还端着一大碗黑糊糊的东西,貌似就是刚才令陶沝唯恐避之不及的c传说中的中药。 “爷现在倒也有些怀疑了,之前是不是真的请了一位庸医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传一点上来,去洗澡,怕到时候又出什么杯具~ 话说,九九的章节还要再延续几章,因为要让九九同学对陶沝改观,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潜移默化的,顺便也留个伏笔。至于太子,他会在弘晖生辰的章节中出场~(__)嘻嘻筒子们稍安勿躁~ 某唐会继续努力更新的~1227 想了想,还是继续加在这章吧下面的那段就加到下章去~~呼呼~ 话说,如果某唐现在想重新调整下现有章节内容字数的话,筒子们有意见么?(主要是有好多分了上中下,现在看看其实没必要,想都合到一起,不然太浪费章节数目了某唐不想写到最后出现几百章,貌似看起来会很有压力⊙﹏⊙b汗~偶当初到底在想什么啊~郁闷了~) 12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3何当共剪西窗烛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正在屋里的主仆二人显然谁都没有料到九九会在此时突然出现。气氛一下子变得格外微妙起来。 陶沝当即“咕嘟”一声咽了咽口水,而后立刻倒回床上蒙起被子装鸵鸟,而小丫鬟绿绮自然不敢有样学样,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九九爷,您怎么来了?” “哼——”九九大概怎么也没想到陶沝竟会用此种消极的方式来回应自己,当即反射性地挑高了眉,用鼻子冷哼一声,跟着才跨进房门。“爷来瞧瞧自己的福晋醒了没有,难道这也有问题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桃花美目看也没看刚才提问的小丫鬟绿绮,而是由始自终都狠狠盯着某个窝在床上c正自欺欺人拿被子当保护壳的笨蛋。 “奴婢,奴婢该死”听九九这样一反问,绿绮慌忙福□去请罪,语气惊恐至极。而九九这边倒也没打算真的跟她计较,只斜斜地瞟了她一眼道:“好了,起来吧!” 绿绮惊慌未定地直起身,正想伸手去接九九手里的那只药碗,却被后者下意识地挡开了。九九面无表情地朝她抛去一记白眼,而后淡淡道:“你先出去!爷有话要和你家福晋说——” 天,不是吧?! 此语一出,主仆二人几乎又是不约而同地同时一惊。绿绮先是呆了呆,随即便抿紧嘴,很是听话地端起之前放在一旁的空碗,轻步推门退了出去,而陶沝则是在听到前者关上房门的声响之后,下意识地再度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这家伙居然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要赶绿绮走,该不会是想借此对她怎样吧?呜呜,她还是病人呐(某唐:你刚才不是还坚持说自己没病的么?) 陶沝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只竖起耳朵听着九九那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地朝自己床边走来,他每走一步,她的心都紧张得怦怦直跳——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您能暂时给她的床设一个安全金箍罩么?她可不想那么快就去西天见你家如来佛祖啊 终于,九九的脚步声在床边停下,陶沝的心也跟着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双手紧紧地揪住了四个被角,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某人会因而一发狠,揭了她最后的保护层。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床边却是意外地传来了一声轻笑—— “呵,原来你也会害怕啊?”九九那略带着嘲讽意味的语调不紧不慢地飘进了陶沝的耳朵,伴随着一记挪动凳子的声响,陶沝知道对方此刻定是在床边落了座。“刚才不是还说得挺横的么,怎么这会儿就成缩头乌龟了?” 可恶!你才是缩头乌龟呢 陶沝忿忿地在心里接着话,身子却是丝毫未动,既没放松抓着四个被角的手,也没有伸出头来回应九九的问题。 九九等了一会儿,见陶沝这边似乎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终于变得有些不耐烦:“爷可没有那么多的耐性陪你耗时间,是你自己现在出来,还是等爷帮你掀被子,你可以自己选一个——”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道:“爷数三下,如果你还没出来,那么”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后面的意思陶沝却是懂了。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九九那边就已经开始“一,二”地往下数数,语气似是不容拒绝。 陶沝心中一惊,深怕对方真的会亲自动手揭她的被子,当下趁着“三”字还未出口,她已立马从被子里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大声喊道:“不要啊!” 待喊完,陶沝才发现九九这会儿正坐在床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压根儿就没有要动手掀她被子的意思。 令堂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早就算好了她会自己起来,所以才 思及此,陶沝自觉被骗,刚想发作,就见九九把那碗适才端在他手里的黑糊糊的中药冲她递了过来,“把这个喝了!” 他用的虽是极平淡的口吻,但里面所包含的深意却是容不得陶沝有半分反抗。 陶沝那满腔熊熊燃烧的怒火噔时像是被人狂浇了一盆天山雪水,当场尽数熄灭。她苦着一张脸接过药碗,皱着眉头盯着碗里黑糊糊的汤汁,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她能不能不要喝这种东西啊?而且,谁知道九九这家伙会不会又趁机在里面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不想喝?”看出了陶沝此刻的不愿意,九九那厢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肠,依旧清冷着一张脸,且口出嘲讽道:“哼——之前在额娘宫里第一次看你喝药的时候,你不是喝得很豪气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喝酒呢,这会儿怎么又变得忸怩起来了”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冷不防又接上一句:“放心,这里面全是按那位太医的药方抓的药,没加多余的东西” 哎?陶沝被九九最后的那句回答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九九这家伙该不是还记得他那次喂她喝药时,曾在药里多加了好些黄连的事儿吧? 虽然这个仇,她前次已经趁他喝醉之时找机会报复回来了,但,鉴于九九这家伙当时处于不清醒的状态,她这边还是小心保守着秘密,千万别让他知道才好,否则,到时候他指不定会想出什么馊点子来报复她呢 见陶沝这会儿一直盯着药碗发呆,九九似乎又会错了意,冷声从嘴里迸出一句:“赶紧把药喝了,别逼爷亲自动手!” 呜呜,这家伙又来这招 闻得此言,陶沝当场欲哭无泪,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偶尔也换个威胁方式么? 万般无奈之下,陶沝只得当着九九的面,拧着眉一口一口地将碗里的药汁喝完,有好几次都想把药碗给直接扔了,但碍于九九就坐在自己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这种念头也仅限于想象。 终于,那满满的一碗药汁在九九的尽责监视下被陶沝磨磨蹭蹭地喝完了,看着九九满意地点点头,从自己手里收回了药碗,陶沝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正想趁机开口问话,却见九九突然目光带着深意地看着自己,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咦?这家伙怎么了?怎么眼神变得这般诡异? 陶沝狐疑地循着对方的视线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件纱制衫衣竟不知何时敞开了大半,里面的粉红色肚兜若隐若现,露出了一片大好春光。 陶沝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也会闹出这等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乌龙状况,脸上当场“噌”得一红,本能地拉起旁边的被子把自己整个儿包裹得严严实实,并下意识地将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这才神情戒备地重新看向九九。 见此情景,九九自然没好气地甩给她一个白眼,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语气颇有些不屑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即使她脱光衣服站在爷面前,爷也不可能会对她有半点兴趣既然如此,那现在又何须遮得这么严实?” 汗!这家伙什么逻辑思维,这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 对方没兴趣那是一回事,而被人看光又是另外一回事,纵使她现阶段身材的确不怎样,但也总算是玉洁冰清的一具身子,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呢,又凭什么先给其他人看光光了?!唔,好像有哪里不对!她貌似现阶段已经嫁给眼前的这位九九同学了,那她的身子似乎也就不能再算是玉洁冰清了,除非—— “九爷难道从没有碰过董鄂么?”陶沝观察着九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感觉以前的那个衾遥和九九之间,应该是没有发生过什么的 果然,九九听罢神情立马一凛,随即挑眉:“你当真不记得了?” “咦?那个似乎,好像,应该”陶沝歪着头,努力在大脑海马区数据库里进行关键字搜索,但结果显示的却是“抱歉!没有找到与此相关的内容”。也对,九九问的这段本来就不是她的记忆,她没有印象也是理所当然。但,倘若九九真的没有碰过她,那她是不是应该暗自庆幸,顺便再表扬一下九九这样的柳下惠是好样的?! “爷没碰过你,你好像很惊讶?”望着陶沝此刻那明显一头雾水的表情,九九似乎也慢慢开始确信她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而这一后之后觉的认识,也让他在这一刻感到极度不可思议。只见他颇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继而对上陶沝那充斥着满满好奇的打量自己的眼神,抽了抽嘴角道:“怎么,你就那么想知道爷为什么不碰你的原因?” “嗯!”正一心纠结在九九为何会没碰原先那个衾遥的缘由里的陶沝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这会子的微小变化,只下意识地开口应声。她是真的非常惊讶于这个刚刚被九九亲口承认的事实,难道他是因为厌恶衾遥的替嫁身份,所以才会对她没有半点兴趣的么? “原来,我的福晋是想九爷我碰你啊?”兴许是没想到陶沝会大方地点头承认,九九见状先是一愣,继而便开始用一种近乎戏谑的神色打量着前者,满脸佻笑道:“也好!反正爷现在有空,正好可以满足一下福晋的要求” 说完,他顺手拉下了披在外面的那件黑色斗篷,起身就要爬上床来,陶沝当场被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双手抓起被子死死遮住了头:“哇啊——你,你不要过来啊” “哼——” 伴随着低低的一声哧笑,并没有出现陶沝预想中的那种暴力逼迫的场景,只有九九那满含着讥讽的嗓音再度凉凉地从床边传入她的耳朵—— “就你那小身板,爷还没兴趣碰呢!” 语罢,便转身头也不回地推门扬长而去。 陶沝是直至听到推门声才慢慢睁开眼睛的,正好望见某人远远离去的背影—— 呼——真是谢天谢地! 幸好这家伙刚才对她作出的那番暧昧举动,只是纯粹在耍着她玩而已,害她心里还狠狠紧张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的清白就此难保了呢 这样想着,陶沝心中禁不住小小地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随即她转过头,正想起身下床,孰料却在下一秒发现某九忘在她房里的某两样东西,当场愣住了—— h一——这家伙刚才有必要走得那么快吗?她还想问他有没有趁她生病的时候偷偷跑去看八福晋呢!而且,她刚才喝完药的那只空碗,和先前他披在肩上的那件斗篷都没有被他一并拿走哎当然,药碗也就算了,可是不披斗篷,他这会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衫衣回去,难道不会冷吗?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把所有章节内容和顺序重新调整了一遍,希望不会影响筒子们阅读 前方的路貌似很艰巨啊努力更新g~ 12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4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陶沝的乌鸦嘴给料中,第二天,九九果然告了病没去上朝,整个人只病恹恹地躺在其自个儿的书房里休息。 想也知道,这皇家阿哥得了病自是不同于一般人的,那可不是一件小事。皇宫方面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便立刻遣了数位太医来瞧,经过大家的轮流诊断,最后一致得出结论:九九是因为昨儿个夜里受了寒,得躺在床上好好休养两日才行。 陶沝是被小丫鬟绿绮强行从床上摇醒告知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的,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等她撒花表示庆祝,九九那边派来的贴身小厮毛太便已不差分秒地出现在了门口,据说,他先前已经在院子里等了有老长一段时间了。 小厮毛太今次是奉九九的命令来请陶沝去颐景园的。因为九九点名要陶沝过去照顾他这几日的饮食起居。 陶沝听后自然当场大怒。九九这家伙此番是存心要变着法子折磨她吧?明明她现阶段也是病人,这天底下又哪有要一个病人去照顾另一个病人的道理?更何况这府里的下人多的是,就算是要找个贴心的人照顾,那也用不着她这个做人嫡福晋的去首当其冲啊?虽然她如今看上去的确是已没什么大碍了,但也不能因为这一点而剥夺了她休息养病的权利吧?! 而相对于陶沝的火冒三丈,小丫鬟绿绮和小厮毛太两人却是给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态度—— 前者当场流露出了满脸欣慰的表情,显然是打心底里认为自家主子此番能够前去照顾九九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而后者的脸上则是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这家伙还是恪尽职守地将九九的话给陶沝原封未动地带了过来——九爷说,福晋今次若是不去,那么他之前答应福晋的那件事便就此作废! 此语既出,陶沝当下更怒。 九九那家伙真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他才是那件事最大的受益人,但现在却反过来拿这事儿来威胁她?可恶!他就这么笃定她一定会答应?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陶沝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那名来帮九九传话的小厮毛太,并不说话,可眼眸深处却不可抑制地燃起了熊熊怒火。 “福福晋,这这都是九爷的意思如果您不愿意,可以直接去找九爷商量”察觉到陶沝此刻全身满满膨胀的怒气,毛太小心翼翼地发着话,生怕前者会把对某人的火气就近转移到自己头上。 嘁——那家伙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哪还有商量的余地?明摆着就是想借此折磨她嘛 陶沝闻言,当即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但最终却只是从鼻子里迸出了一记冷哼,随即便点头同意了:“哼——去就去!不过只是照顾一下日常饮食起居而已,难道还能死了不成?!” 当然啦,陶沝说得这是气话,只是单纯照顾一个人的饮食起居绝对还到不了要死的程度,但却不见得会是一件易事,尤其是照顾一位皇家阿哥的日常饮食起居,那更是难上加难。 在被九九呼来喝去地使唤了还不到两日的光景,陶沝便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整个人可谓是苦不堪言,累得那叫一个够呛,简直比抗战时期被抓去挖矿井当苦力还要更为悲催。而某位始作俑者——封建王朝大地主资产阶级的代表——当朝皇九阿哥则是自始自终都轻松惬意地躺在床上,安然自得地享受着陶沝为他做的各种服务。 鉴于现阶段还不能跟这家伙公开翻脸,陶沝决定暂行忍耐。 所幸九九使唤归使唤,在对陶沝的其他待遇方面倒是没有半点苛刻,各种吃穿用度全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标准来准备的,而有些相对粗重的活计,九九也是遣了别人去做的。另外,九九休息的时候,陶沝亦会被允许小憩一会儿。即便有时候醒来迟了,九九也从没强行叫醒过她。至于府里的其他那两名妾侍,九九也命人将她们统统拦在了园外,不准进来书房一步。 偶尔有空闲的时候,陶沝通常都会选择在外间的书架上找书看,并且,她还因此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秘密——就是十阿哥之前曾跟她提起过的,九九的书房里果真藏有好些春宫图绘本。陶沝偶然在其中一个书架上找到之后,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每得空便翻得那叫一个勤快外加不亦乐乎——这总算让她在照顾人的空档中找到了一点点的乐趣。 就这样,陶沝在九九的书房里一连伺候了四五日,后者终于松口放她回自己的桃花居去休息。陶沝这厢自然是千恩万谢c兴高采烈地回了房,原以为第二天一定会睡到大中午才醒来,却不料,由于前几日连续早起而导致生物钟发生错乱的关系,隔天一大早她又早早地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前儿个晚上曾再三告诫过绿绮不要过早来吵醒自己,陶沝决定干脆趁着这难得的大好清晨去园子里四处走走,没想到却也因此让她听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八卦猛料—— “听说咱们九爷这几日心情好像不错,每天都笑容满面的,可是出了什么好事?” 池塘边的一棵大榕树下,一个拿着扫帚的小厮正在清扫着地上的落叶,他一边扫,一边和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个手里拿着大剪子的小厮搭着话。因为被四周树丛挡住了视线的关系,此刻正躲在墙角处偷听的陶沝完全看不到那两人的脸。 “好事?那就没听说了!不过我倒是听说九爷这几日病了,点名要嫡福晋去书房照顾他,其他两位主子连想进去看看,都被九爷派人拦在了园子外面”那个手里拿着大剪子的小厮一面修剪着树杈,一面随口回答。 “什么?嫡福晋?不是吧?九爷不是对她一向都没什么好脸色的么?” “就是说啊,我听了也觉得奇怪呢!据说,自从上回九爷把嫡福晋从宫里接回来以后,对嫡福晋的态度就彻底改变了,不仅每晚都留宿在嫡福晋房里,而且连其他两位主子的房里也都不再去了就连之前听说八福晋生了病,爷都没赶着去看,只在房里守着嫡福晋我听说啊,八福晋那边似乎还因为这件事而被气得更加严重了呢” “我的天!真的假的?看来这位嫡福晋还真是不简单呐!” “对啊,我觉得,我们以前都是小看了她呢” 两人正说着,又一个听起来有些陌生的嗓音插了进来—— “咦?你们也在这儿讨论嫡福晋受宠的那事儿啊?我刚从那边听来一个内幕,嫡福晋她之所以会如此受宠,其实就是从书上学了一些新鲜稀罕的招数,天天引诱爷与其颠鸾倒凤,行鱼水之欢啧啧,那当真是” “是吗?什么招数?”拿着剪子的那名小厮立刻停止修剪,凑上前来。“书上居然还有写这个的?” “我也不清楚,是打扫九爷书房的那个小路子说的,嫡福晋这两天只要闲着没事就在九爷的书房里翻那些春宫图来着” “不是吧?”拿扫帚的小厮也停止了扫地,自旁边插了一句道。 “真的!我可犯不着骗你们!小路子他是每天替九爷整理书房的,他说每次去看的时候,那些书放的位置都和之前不一样,很明显是被人调换过了” “那九爷可是知道?” “呵——九爷怎么会不知道?我估计啊,他正乐在其中呢” “可是,九爷这几日不是病着吗?” “哎,不过只是普通的伤风受寒而已,又没多严重,那种事又怎会不行” “这倒也是,我家那口子之前受了寒也” “而且我听说啊,生病的时候做那种事,病也会好的快些呢” “你胡扯的吧?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怎么没可能?不信的话,你下次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 随着耳边接连不断传来的议论声,陶沝只觉得自己黑线满头。看来不光是皇宫里的那些宫人喜欢没事胡思乱想,这九爷府里一干下人的想象力竟然也丝毫不比前者逊色——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了不起就是跟九九打了一个赌,怎么就莫名奇妙变成以色事人的□女主角了?而且,最最令她郁闷的是,她偷翻九九书房里春宫图的事居然被人知道了,还被人到处传得沸沸扬扬,而她本人却还该死地被一直蒙在鼓里 呜呜,她不过就是对古代这类描写男女那点事的书籍多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兴趣而已,这些人有必要把她想得那么不堪吗?再说了,她翻那些书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打算学里面的姿势去引诱什么人,只不过是想着偶尔做春梦的时候可以尝试换一种姿势用用看嘛,老用同一种姿势是个人都会腻的啦 兴许是没有想到自己一时的无心之举竟会引来旁人这样毫无根据的乱加猜测,陶沝原本轻松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极度郁闷起来。一路耷拉着脑袋蔫蔫地回到了桃花居,还没进门呢,就被迎面而来的小丫鬟绿绮笑着告知说,九九已经在屋子里等着她了。 在绿绮暧昧促狭的笑容中走到房门前,陶沝抬脸看到的却是一副极其养眼的画面—— 春日暖暖的阳光透过木制的雕花窗棱,斑驳地洒在了那个静坐于桌前的清俊身影上。 桌子中央摆着一壶刚泡好的香茗,上好的青釉茶盏中正氤氲着袅袅向上的热气。 那人头上戴着的依旧是那顶缀满红缨的黑绒冠帽,而身上穿着的也依旧是那件再熟悉不过的石青色朝服,可是,当眼前这一幕平凡的景象映衬在那撒进室内的煦暖阳光的照耀下,一切似乎又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陶沝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此时此刻,那一粒粒细细的尘埃正在空气中微微飘荡,伴着那带有茶香的迷蒙雾气,轻轻巧巧地缠绕在了那个人的四周,似有若无地将其整个儿圈进了一个柔和的c淡淡的金色光环之中,就连他身后的黑色发辫上也仿佛被镀上了浅浅的一层金色。 迎着那流泻入室的阳光,某人就这样单手撑着头,斜斜地靠在桌上,眼眸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脸上则挂着难得的笑,虽淡,但却也足以魅惑人心。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呆住了。 因为她万万没想到这会儿呈现在自己眼前的竟会是这样一幕无限惑人的场景。果然啊,九九这种妖孽型美男的杀伤力绝不是一般级别的!要不是她定性尚够,恐怕立马就被对方勾兑去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病一好,精神头就是不一样!可怜她这个才大病初愈就被人强行拉去使唤加折磨的可怜对象,直到现在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陶沝这厢正呆呆地望着,冷不防九九那边一回头,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起。陶沝当即没来由地一阵脸红,慌忙低下头去,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冲对方行礼:“董鄂给爷请安!” 九九大概也没想到陶沝此番会突然出现,当下也立刻跟着掩饰似地清咳了两声,说话的声调听起来明显有些不自然:“你去哪儿了?” “呃,董鄂嗯,因为闲得无聊,所以就去园子里走走”意识到九九很有可能又要就此事对自己进行一番有关皇家阿哥福晋的礼仪教育,陶沝回答得颇有些结结巴巴。 “哦!”孰料,九九这回听罢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还一脸平静地端起之前摆在桌上的那只茶盏,喝茶。 哦?就只有这一个字?! 听到这话,陶沝不由地当场怔愣,本能地抬头去看九九。这家伙今儿个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没有借机生事c借题发挥按理说,他平常这会儿不是应该要狠狠责怪她为何要出去到处乱跑的吗? 可惜,作为当事者之一的九九同学这会儿却是看也不看她,只一个劲儿地闷头喝茶,表情明显感觉有些诡异。 陶沝当即更愣: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对她说?唔——该不会就是跟刚才在园子里听那些小厮提到的她偷看春宫图的事情有关吧? 思及此,陶沝的额头顿时冷汗直冒。虽然阿哥福晋偷看春宫图什么的也并不是要不得的大事,但倘若真要说出去恐怕也不甚光彩,于是干脆也闭了口不再吭声,只等对方先行发话。 不料,她这边等了好半天,九九那厢却依旧没有要出声的意思。陶沝终于忍不住,遂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九爷今日来此,可是有事要找董鄂?” “噗——” 也不知道九九此刻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陶沝随口这一问的结果,竟是当场使得前者才喝进去的一口茶水条件反射性地全数喷出,而前者脸上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显得愈加不自然。 咦?这家伙今儿个好像真的是有问题哎? 要按以前,他这会儿应该是立刻冲她横眉怒对,然后用那种阴阳怪气的声音反问“爷难道来找自家福晋还需要理由么?”才对嘛,可是现在却 这样想着,陶沝当下不免摆出一副好奇宝宝状,开始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位相比平日来说c俨然有些反常的九九。 “没什么,不过就是爷今日闲得没事,顺路过来看看你这儿罢了,爷这会儿也该走了”没想到,眼见自己成了某人好奇打量的对象,九九给出的直接反应却是猛地站起身,一面自说自话地解释着,一面抬脚往门外走。 当经过陶沝身边时,他似是有意无意地顿了顿,轻声道:“对了,明日便是四哥家的弘晖过生辰,你若是身子已经好了,就一起去吧” 哎?居然不是跟她提要去探八福晋的病c而是去参加弘晖的生辰?这倒是好生难得啊! 陶沝闻言一怔,正想追问,就见此刻已经往外走到了房门边的九九又中途折返了回来,紧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雕花锦盒,将之扔到了她的手里:“喏,这个给你!” 虾米?! 这是什么东东?! 陶沝本能地接住盒子,狐疑地抬头瞄了九九一眼,而后在对方那夹杂着些许期待的目光中慢慢地打开,发现里面放着的居然又是一根白玉簪子,只不过这根看上去明显比之前九九送给八福晋的那根更加漂亮,也更加贵重。 这样的场面显然是陶沝始料未及的,就见她立刻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木木地呆在原地,一时间似乎不知所措。好半天,她那几近涣散的目光才重新聚焦到了一起,像星子一般熠熠闪亮。但紧跟着下一秒,她又迅速垮下脸来。 九九似乎没料到她会给出这种反应,忙问道:“怎么了?” 陶沝抬起头,皱巴着一张小脸出声:“爷,董鄂之前给八福晋的那根簪子难道又被摔了么?” 那位传说中八福晋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牛人一枚啊!居然连宜妃赏赐的簪子都敢摔,她是不是也太彪悍了?! 不料,九九听完后却是本能一愣:“谁说她摔了?” 难道不是?! 陶沝当即也跟着一愣:“那这根簪子是” “给你的!” 吔?! 陶沝当场被这三个字震得再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她她没听错吧?究竟是她这会儿在做梦还是九九已经昏头了,他他他居然会买簪子给她?! “哼——”意识到是陶沝误会了自己今次的一番好意,九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居然厚着脸皮去问九妹讨簪子难道九爷我连根簪子都买不起么?爷可不想被人家说爷对自家福晋也小气,所以” “所以,九爷就送这根簪子给董鄂?”陶沝仰起头,愣愣地接过他的话,语气难以置信。h一——这家伙居然也有rp大爆发的一天? 见状,九九立刻别过脸,仍是维持着刚才一贯高傲的语气,表情却明显有些不自然:“爷只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没有其他意思,你别误会——” “哦”陶沝嘴里轻轻地应了一声,但心里却在这一顺间变得异常愉悦起来。原来这根簪子是要送给她的啊?她先前还以为这又是九九要她帮忙拿给八福晋的呢!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是给她的东西,那么这根簪子还真是越看越好看了,即便是比起宜妃之前赏给她的那根都丝毫不逊色,想来其价钱应该也不会低,若是拿去当铺典当,肯定能当好多钱嘿嘿,不错!九九果然还是挺有眼光的! 陶沝正兀自在心底估量着眼前这根簪子的价格呢,冷不防一抬头,却见九九竟然还没走,而且就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脸上虽然仍带着些许不屑和戏谑,却已远远没了往日的厌恶,甚至,还夹杂着那么一星儿的宠溺。 意识到自己那副极端爱钱的嘴脸此刻顿显无疑,陶沝脸上又是当场一红,赶紧把盒子收了起来,冲九九行礼道:“董鄂嗯,谢谢爷的赏赐!” 说完,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下没来由地一凛,当即反射性地抬起脸,正对上后者径直看向她的视线。而相较于前一秒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谢,她这会子几乎是没规没矩地劈头就冲对方问道: “那天的话,你究竟听到了多少?” 此语一出,九九这边自然瞬间变了脸色,但却并没有立即回话,只将双目直勾勾地看着陶沝,仿佛是在认真思考着她的问题。末了,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促狭笑意,而后,他慢慢地将脸凑近陶沝,暧昧地将嘴唇贴到她的耳边,从里面呼出的热气一丝儿一丝儿地轻柔撩拨着她的耳根,最后又均匀地吐在了她的脸上。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反问道: “那么,福晋又认为,九爷我应该听到了多少?” 问毕,也不待陶沝回答,就朗笑着出门走人。只留下后者一个人面红耳赤地滞在原地,好困难才能支撑住自己不倒下。 呜呜,这家伙应该没有全部都听到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不好意思,某唐元旦生病了,在家躺了三天,连电脑都没摸过~汗~病的还真不是时候~ 现在才来更新~ 发现好多筒子留言说章节内容空了的问题,某唐好像有在文章简介里发通告说调整内容吧?难道大家都没看吗? 先上传一段,还有一段是九九和陶沝的对手戏,接下去就是大家期待以后的弘晖生辰宴~(__)嘻嘻某人会登场~ 14 汗!今天上来才发现昨天某唐的留言抽得一塌糊涂,居然每条都重复回了好几条~⊙﹏⊙b汗~ 呼呼,终于把这章结束掉了,筒子们慢慢看吧~(换了个标题) 下章(__)嘻嘻 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5举案齐眉意难平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陶沝的一番自我猜疑中,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日。当然,猜疑归猜疑,该准备的东西——比如说,送给某寿星的生日礼物,陶沝也丝毫没敢忘。之前她在那位弘晖小正太的心里似乎已经留下了甚为不良的恶劣印象,希望这次送上的生日礼物能多少让他对自己有所改观。 因为忙着制作生日礼物的关系,陶沝几乎又是一夜未睡,连带小丫鬟绿绮也被迫跟着她一起熬了整宿,并帮着打了针线活方面的下手。 正当这对主仆俩终于合力完成了那件生日礼物的制作c准备各自上床补眠时,小厮毛太却在这时意外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陶沝平生最恨的就是打扰自己睡眠的家伙,这点貌似和灌篮高手里的流川美男有点像,只可惜她没有与美男相似的好身手和胆识,恨归恨,但充其量仅限于把恨意放在心肝肺等五脏六腑之间互相交流。而眼下,基于对方现阶段算的上是自家夫君身边最亲近的人,陶沝万不敢轻易得罪,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毛太此番一大清早跑来桃花居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来向陶沝传达九九的意思,即让陶沝这边早些做好准备,等九九从宫里回来换过衣裳,两人就直接前往四爷府。 他的这句话里着重强调了是两人。陶沝这厢自然不难听出九九今儿个是只打算带她一人前去赴宴。虽说这样的安排非常合她的意,但此刻真的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却又似乎让她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看到陶沝这会子流露出的错愕神情,小厮毛太忍不住又势机爆料了自家主子的一则内幕:九九昨晚又是在其书房里独自过了一夜。当然,这期间并不是没人来找。那位完颜氏侧福晋几次想闯进去都被侍卫拦在了院门外,最终只得恨恨地回到自己园子砸了一晚上的瓷盘。也幸好九九府里有钱。 陶沝不知道毛太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难道是因为九九对她的态度改变了,连带他身边的小厮也不甘落后,所以才会这样变相得讨好自己么? 意识到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的嘴角当场一抽再抽,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当下只得耐着性子听对方说完,然后让绿绮帮着打发走人。 不过,九九今次还真是说话算话,大约未时过后不久,他便已经换好了平日里穿的常服出现在了桃花居的门口。整个人精神奕奕,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儒雅朝气的味道。 而陶沝这边则因为才补了不到两个时辰的睡眠,所以面容看上去难免露出了几分疲态。好在还有一大堆胭脂水粉c以及绿绮的一双巧手帮忙,再加上她今次要去的地方可是那个传说中的四爷府——她最最倾慕的四四大人所居住的藩邸,因此,陶沝心里秉着绝对不能出错的态度,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头予以配合绿绮的整妆。而最后收拾好的妆容倒也算得上是大方得体——不仅脂粉的薄厚施得恰到好处,而且各种小饰物的搭配也挑选得恰如其分,虽然数量并不多,但却样样精巧,其中尤以头顶那根九九昨儿个才送给陶沝的玉簪子最为显眼。 待看到陶沝这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时,一直候在门外的九九并没有对其多加评论,只挑着眉c觑着眼仔细端详了前者好一会儿,随即便二话不说地转身自顾自上了马车。陶沝错愕之余,也在绿绮的搀扶下跟着上了马车,而后,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传说中的四贝勒府邸。 “九爷,四爷府到了!” 随着赶车小厮给出的一记吆喝声,马车的门帘也被人从外边掀开了,九九和陶沝依次下了马车,一前一后地站在了四贝勒府的门外。 这是陶沝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她家四四大人的府邸,虽然就建在八贝勒府的边上。说起来,其实上回来八爷府参加八八寿辰的时候,她就有偷偷往这边瞄过几眼,但苦于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溜进去一饱眼福,所以只好以失望告终,而这次,她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陶沝跟在九九身后才走到门口,等在里边的两个人便立刻迎上前来,其中一个自然是她家那位华丽丽的四四大人,而另一位则是女子,看上去颇有些面生,年纪似乎和四四差不多大,想来这应该就是她之前一直无缘得见的那位四福晋无疑。 “四哥!四嫂!”而此时此刻,从九九嘴里吐出的称呼无非更进一步证实了陶沝的猜测。 陶沝怔怔地看着前方这个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的温婉身影,双眼赫然不可抑制地开始闪闪发亮—— 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位传说中c在清穿排行榜上闻名遐迩的四福晋啊?! 看上去好像还满不错的呢!至少,比她想象中的要和蔼可亲得多。虽然脸蛋并不算得上是特别漂亮,但五官整体组合给人的感觉却很舒服,很清爽,很合她的眼缘 嗯,真不愧是未来的孝敬宪皇后! 果然一如史书上记载的那般为人温和恭敬,据说,这位四福晋在四四的藩邸和后宫前前后后生活了近四十年,虽然期间经历过各种宫廷斗争,但最后却得到善终,当真是属不易。而且,四四对其的态度亦是一直极为尊敬的,不仅立其为后,甚至在其死后也再没有立过别人——也难怪那些清穿们为什么穿越回来都要竞相争夺四四嫡福晋的这个宝座了 “九弟妹这是怎么了?”兴许是发现陶沝这会儿的目光一直动也不动地停驻在自己身上,四福晋的眼中顿时流露出了几分愕然。 见状,九九也忍不住转过头来斜睨了陶沝一眼。眼神明显带着些许凌厉,陶沝当场被他的这记眼刀从自我的世界里给迅速拉回现实,不过,却也只拉回了一半。因为陶沝接下来做出的动作并不是朝某人福身行礼,而是反射性地伸出了双手,一面说,一面就要去握那位四福晋的手:“久仰” “咳咳——”还不等陶沝此番达成强握他人手的目的,有人已经快她一步在旁边重重地咳嗽出了声。陶沝当即一滞,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回神,当下也顾不得去辨认这声提醒究竟出自何人之口,只本能地吐了吐舌头,赶紧收回手,而后福身行礼:“董鄂给四福晋请安!” “九弟妹客气了!都是自家兄弟妯娌,无需如此多礼!”眼见陶沝这一绝对有别于常人的行礼方式,四福晋却是依旧笑得一脸温婉。接着,她友好地拉起陶沝的手,将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两名女子依次向她做了介绍—— 紧跟在四福晋身后的那名穿着紫色常服的女子是侧福晋李氏,鹅蛋脸,容色照人,身材婀娜多姿,算得上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而另外一名穿着杏色常服的女子则是格格宋氏,长着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眉目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楚楚风味。 因为现下还只是康熙四十二年,所以四四府里的妾侍组成成员就只有这两位。陶沝原本满心期待想见上一面的两位皇贵妃——也就是四四后宫中最有名的那位纯悫皇贵妃耿氏和敦肃皇贵妃年氏这会子都还没能进门。据说,这两位同学嫁给四四时的年纪也都和那位陶沝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孝圣宪皇后一样,只有十一二岁而已,——陶沝真的不得不怀疑,难道她家四四大人私下里真的藏有这种邪恶的爱好,只喜欢摧残的小萝莉? 陶沝一面在心里暗暗寻思,一面朝眼前的这两位妾侍都一一行了礼,其态度恭敬得着实让对方本人以及在场其他人皆倍感疑惑。 陶沝也懒得解释,总不见得告诉他们说,这两个女人虽然现阶段都还只是四四府里的妾侍,但将来也是妃嫔那一级别的人物吧? 正当现场处于一片诡异的气氛中,门外忽然适时地传来了十阿哥的声音:“原来九哥这会儿已经到了啊?十弟我刚才还在跟八哥念叨,说不知九哥回府里去接人要接到什么时候本来既然都已经到了八哥这儿了,就没必要再亲自回去接了嘛” 闻言,在场众人当即齐唰唰地回转头。 陶沝注意到,九九的目光不偏不倚地正落在此刻跟在十阿哥身后走进大门的八阿哥和八福晋两人身上,不过只一眼,他便立刻如同条件反射般地迅速避了开去,目不斜视地朝走在前面的十阿哥点了点头,随即又将视线重新转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四阿哥和四福晋身上,并冲跟在自己身旁的贴身小厮猛劲使眼色。 见状,小厮毛太顿时会意地将其一直捧在手里的锦盒奉到那两人面前,打开,是一个明代龙纹景泰蓝的古董花瓶,九九则在一旁配合着说明:“听闻四哥一直喜好这些古董珐琅器,这是胤禟的一点心意,还请四哥和四嫂笑纳!” 四阿哥和四福晋两人赶紧回礼:“九弟客气了!” 说话间,才进门的八阿哥和八福晋两人也已经走到了面前。能感觉到九九的身子明显一僵,随即便强装镇定地转过脸来,平静地冲两人点头一笑:“八哥!八嫂!” 这声“八嫂”叫得极恭敬,也叫得那位八福晋面上明显一白。她抬起头,并不说话,只眼神幽怨地直直望向对面的九九,似是在无声地倾诉着什么,深意十足。而九九这边的反应则是极不自然地当场把脸避了开去,并不多看她一眼。 嗯,不错!九九这家伙貌似很有前途哎—— 陶沝微弯着嘴角站在一旁,心情无限大好地观赏着九九此刻“以假乱真”的现场表演。当然,在注意到对方那佯装泰然的面部表情和其过于僵硬的肢体动作明显不成正比时,她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抽搐了一下嘴角。 另一边的八阿哥似是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脸上一直在笑,说话的语气也使用得恰到好处,辗转于寒暄和讽刺之间:“看来九弟妹的‘多礼’是可以传染的,九弟何时竟也变得如此客气了?” 真不愧是史载人称“笑面虎”的八阿哥,这说起话来就是有水平!明明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场面话,却能让听得人瞬间感到背后一阵阴冷,简直可以跟国际外交官的水准相媲美!这家伙不被派去做外交大使还真是浪费人才 陶沝一面在心里暗暗咂舌,一面看着九九这会儿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还差点当场破功:“八,八哥说笑了” 陶沝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这才终于仰头正视了一眼站在自己前方的那位八阿哥。说实话,她完全没想到对方今次会把她也给一并拉进讨论范围。说起来,她不过就是表面学着古代的这些深闺妇人向自家夫君“邀宠”了一下而已,这家伙有必要对她和九九这般出言讥讽吗? 唔——对了!貌似,上次他好像有跟她提过,只要自己肯合作,他可以保她现有的地位并让九九从此对自己改变态度嗯,估计是这会儿看她没人帮忙也顺利得到了九九的“宠爱”,所以心里不痛快吧? 这样想着,陶沝张张嘴,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给对方一记有力回击——尽管她真的无意跟这位未来的廉亲王为敌,可现在情况特殊,她这个做人嫡福晋的怎么着也得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小小帮衬一下自己身旁这位可怜的夫君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等陶沝将思想付诸行动,冷不防却察觉到有一道灼热的视线此刻正落在自己身上。她一愣,本能地循着源头望去,却是不知何时已站到她身边的十阿哥。 此时此刻,十阿哥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陶沝的脑袋一动不动,大有不将其脑袋盯出个窟窿誓不罢休的架势,陶沝被盯得郁闷,忍不住瞪眼回去,没想到却让对方成功笑出了声—— “呵——我说刚才怎么瞧着九嫂头上戴的这根簪子这么眼熟呢?原来,昨儿个九哥早起跑了大半个北京城,就是为了送九嫂这根簪子啊?!” 十阿哥这句话虽然说得没心没肺,但一旁听到的人都各自“闻言色变”。陶沝也是其中之一。 她死都不相信九九会为了买根簪子给她而如此用心,肯定又是想出了什么鬼心思来变相地折磨她嗯,很有可能他就是想借此来试探一下八福晋会有何种反应——好小子!看来他的eq也并不低嘛,不惜砸下大血本来“以假乱真”,果然还是有前途的! 陶沝一面在心里暗暗赞叹九九这招伎俩够赞,一面佯装不经意地偷偷抬眼去窥探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却不想,九九这时候竟也正好转过脸来看她,两道视线在半空里华丽丽地相撞,双方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同时别过了脸—— 陶沝低着头,脸颊粉红一片,且没来由地微微发热。而九九那边则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投向了别处,但耳根却明显红得有点不自然。 见此情景,四周众人脸上的神情又再度掀起一场风云瞬变—— 站得离这两人最近的十阿哥斜倾着嘴角,脸上勾勒出一抹极度暧昧不明的笑意。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九九还是在笑陶沝。 稍远一点的八阿哥则是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没说话,但其闪烁的眼神却明显透出一种少有的高深莫测。而依在他身旁的八福晋显然就没能达到他的这份水准,当即脸色大变,且白得异常吓人。 四阿哥和四福晋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则称的上是相仿——均是先微微一滞,继而便立马恢复——一个继续冷脸,一个继续温和,立誓将“面不改色”四个字进行到底! 而其他那些知情人的脸上也表现出或是讶异,或是错愕的神态模样。现场又再度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之中。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极响亮的公鸭嗓子的通传:“太子爷到!” 闻声,陶沝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震,当场回归了所有神志,下意识地收起了刚才那副害羞的神情,开始不留痕迹地将整个身子慢慢挪到九九身后。 当那抹熟悉的香色身影步入四爷府大门时,所有此刻正站在院门处的人都相继迎了上去,恭敬地朝某人请安。而陶沝也低着头藏在人堆里朝某人象征性地行了礼,一颗心紧张地怦怦直跳—— 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这会儿为什么会表现得如此紧张,好像只要一听到有关他的事情,即使只是个称呼也好,她也会莫名得心跳加快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已经跟那个人没了任何关系,明明已经和他说了那样决绝的话,那又为什么还会对他产生这种近似心悸般的感觉?! 陶沝呆呆发怔,没留神某人已经开口让大家免礼,而其他人这会子都已经直起身恢复了常态,就只有她一个还在原地福着身子作行礼状。 所幸那位太子殿下今次似乎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集中站在院门处的众人,目光从左边一路滑到右边,“怎么这里站了这么多人?是在做什么?” 没有人回话。在场众人的目光几乎是一致指向了刚才挑起话头的那位始作俑者——十阿哥。 十阿哥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被大家推出来当挡箭牌,当下脑子直接进入短路状态:“噢,我们刚才是在讨论九哥为九嫂买的那根簪子呢” “是吗?”某人闻言,立刻循着方向朝陶沝戴在头上的那根白玉簪子不经意地瞟了一眼,仿佛现在才刚看到她似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微一动,旋即便淡淡地开口称赞道:“的确很漂亮!” 这声赞美说得极自然,但陶沝整个人却是没来由地狠狠一抖,跟着也愈发低下头去,连原本应该道谢的话也半天都想不起要回一句。九九疑惑地侧头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十阿哥那边却快他一步率先开了口:“看吧看吧,连太子也称赞说漂亮,那么就真的是漂亮的”顿一下,又洋洋得意地冲近在面前的陶沝拍着胸脯道:“我都说了,这根簪子是九哥找了大半个北京城才买到的,精贵着呢,九嫂还肯不信” 他此话一出,正想重新往九九背后躲藏的陶沝当即表情一僵,当场欲哭无泪—— 呜呜,十阿哥,你现在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就算你很想帮你家九哥说话,那也总得挑个合适的时机吧?!至少,也得等那家伙走了之后再说嘛呜呜 “九弟能对自家福晋如此用心,这倒是难得!”仿佛还嫌陶沝此刻的神经不够紧张,在听完十阿哥的这一番话后,某人又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她和九九一眼,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外界都传九弟和九弟妹两人相处极度不和,但现在看来,这只不过是不知情人所见到的假象而已” “就是嘛!”不等他说完,十阿哥又在一旁不知死活地继续帮腔。陶沝几乎连生扒了他的皮的心都有了。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九九此刻也终于回过神来,朗笑着冲其一抱拳:“让太子看笑话了!” 某人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今日作为东道主的四阿哥已经快一步上前插话道: “太子,里边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这就请入内吧!” “好!”某人淡淡应声,目光幽幽地在众人的脸上尽数转了一圈,待看到此刻正把头低得要多低有多低的陶沝时,他的眼神微微滞了滞,随即便迅速转移开去:“大家都一起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新年大年初一,某唐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嘿嘿,终于把这章剩下的内容给补完了,接下来是新章节!过年在家会努力更的~(如果不被逼着出门的话~) 123 呼,终于又能上来了,偶看偶以后还是写完一点就上来更一点吧?筒子们先凑合着看! 每次想写完一章来更,但是每次都会遇到一点事,然后就莫名其妙拖啊拖得拖很久,郁闷! 对了,现阶段不伪更,有更新显示就是有更了内容,错字会等到下次更新时一起改~ 话说,明明马上就过年了,事情却越来越多呜呜,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不知道筒子们都到家了没有?某唐的回家倒计时还有2天! 呜呜,没有寒暑假的孩子伤不起啊 1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6欲说还休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鉴于太子已经开口发了话,原本站在院门处的那些人自然都跟在其身后依次进入大堂。 九九原本是自发地跟在八阿哥身后往里走,只是才走了两步,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转身来走到仍呆立在一旁不动的陶沝身边,一言不发地拉起陶沝的手,这才重新走入大堂。陶沝这厢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他强行拽了进去。 这一幕近似于亲密的画面,也依旧没有逃过一些人的眼光—— 陶沝在发现八福晋的脸色比刚才愈加惨白了一些之后,就在心里认定九九这样做肯定又是故意的。 而走在前面的太子,四阿哥和八阿哥等人此番也都注意到了这一幕,但由于之前已经有了簪子的事情垫底,再加上这些皇家阿哥的修养绝对都不是盖的,因此,这几人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神,之后便立刻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四爷府的家宴依旧是按照长幼次序排座的,宴开两桌,陶沝还是和上次参加十四阿哥寿辰时所坐的位置一样,夹在了九九和十阿哥中间。1而今日的小寿星弘晖则并没有出现在正堂,据说是和那些与他年龄相仿的皇子皇孙在他自个儿院里另摆了一桌。 此时此刻,人数差不多已经到齐,只除了十三十四两位阿哥还没有到场。据说他们俩今日是被那位康熙皇帝临时派了任务出城,不过这之前有派小厮来传过话,说是会晚点到,让众人先行用膳。 陶沝的这顿饭吃得极不踏实。 虽然之前和她作对的太子妃和十三侧福晋那两人今日双双都没能到场,这多少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她家那位名义上的夫君——九九同学的一番表现却让她再度感到头疼不已—— 当着宴桌上众人的面,九九很是殷勤地一个劲儿给她夹菜,包括她爱吃和不爱吃的都夹到了她碗里,夹了整整一满碗,丝毫不顾旁人看妖怪似的眼光。 这家伙就算要作秀未免也做得太假了吧? 陶沝抽搐着嘴角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满满一大碗菜,直觉得自己额角有黑线无数。这是打算要撑死她吗? 她瞪着眼睛侧头去看九九,没想到后者此刻却回给她一脸极度无辜的表情,一面说着慢慢吃,一面手不停筷地又往那堆菜上加了一只香酥鸡腿。 十阿哥在一旁看得闷头直笑,而其他人也有意无意地朝她和九九抛来暧昧的眼神,把陶沝气得只想吐血。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最令她感到压力沉重的,或者说是让她今次食不下咽的真正原因,却是那个人——此刻正端坐在上座的太子殿下。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人的目光无时无刻地都在盯着自己,当然,这很有可能是她心理作祟,因为每次当她忍不住抬头反看回去时,却发现那个人由始自终都在和颜悦色地与他周围的旁人交谈,似乎连看都没有往她这边看一眼。 原本,陶沝是打算配合九九刚才的表现加以回应的——虽然这家伙的演技实在是假了点,但借此刺激一下旁边那位八福晋的神经线还是挺靠谱的,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大概是无法实现了。 她自信可以当着其他人的面演戏不ng,包括她家四四大人,可是,独独在他面前,她怎么也做不到像平常那般无所谓 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明明,她之前还曾当着他的面,强吻过九九的啊——虽然不是真的吻,可那也是在演戏,为什么那时候,她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陶沝越想越郁闷,干脆趁着众人注意力正分散的时候,随便找了个理由跟九九悄悄说了,而后便起身偷偷开溜。 出了门绕过回廊,远离了那种压抑的用膳气氛,陶沝整个人都感觉舒爽了起来。在连续做了n个深呼吸之后,她随手拉过一名路过的小丫鬟,央着对方带她去下人房里找绿绮。今日为了不让九九发现并借机鄙视她要送给弘晖的那个生日礼物,之前坐马车来的时候,她特意把礼物的盒子交给了绿绮保管。 婉转拒绝了绿绮要跟自己一起去送生日礼物的请求,陶沝拿起装礼物的盒子就往外走,不过没走出多远,她便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她只问了弘晖所住院子的院名叫明煜苑,却忘了问去那个院子的路线该怎么走。初来乍到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所谓的明煜苑究竟在哪里,本想着一路过去应该能碰上个把丫鬟小厮,谁想今日却是倒霉到了家,连一个人影都不见。 在绕着同一个地方来回走了两圈之后,陶沝终于放弃了按自己第六感找方向的想法,抱着盒子站在原地生闷气,谁想刚一抬头,却正好撞见晚来的十三十四两位阿哥从正对面的门里走进来,陶沝逃跑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强笑着行礼:“董鄂给十三阿哥请安!给十四阿哥请安!” “九嫂太客气了!”正所谓“礼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之前与陶沝再有什么恩怨瓜葛,这时候的十三阿哥也不可能再继续追究,只恭敬回礼道:“九嫂这是要去哪儿?” “哦!我,我是想送礼物给弘晖啦”陶沝直起身,指了指那个一直被自己抱在怀里的锦盒,简单地向十三阿哥表明来意,孰料却好死不死地正对上旁边十四阿哥的视线,当下又赶紧低下头:“只是,只是没想到” “怎么了?”十三阿哥似乎有些好奇。 “呃这个么”陶沝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老老实实承认了事实。“那个,我好像迷路了” “哼——”她这厢话音还未落,有人就已经很不给面子地迸出了一记冷笑。不用看也知道,这定是那位桀骜不驯的十四阿哥。 十三阿哥在听到陶沝这个回答时显然也有些忍俊不禁,微微弯了弯嘴角。不过相比之下,他到底还是比旁边那位十四阿哥有绅士风度,立刻接上话茬道:“既如此,那我送九嫂过去吧?” “哎?这样可以吗?”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力瞪大眼睛。苍天呐!这位十三阿哥居然对她也有这么和颜悦色的时候?!他今日是不是有哪根筋不对劲啊,还是她在做梦?! 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上次这位华丽丽的十三阿哥为了她先前向倾城告白的那件事情,差点没当着众人的面把她的手腕给拧断。当时他那副怒火中烧c脸色黑到煤点的模样简直称得上是恐怖至极,害她直到现在看到他还莫名地心有余悸嗯,会不会是那天倾城跟他说了什么话,所以,他现在对她的态度才会有所改观?!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地抿嘴偷笑,正要点头应允,就听十四阿哥在旁边抢先一步出声,语气阴阳怪气地一塌糊涂:“十三哥现下不是正急着进去见四哥吗?我看,还是由我这个闲人弟弟来送九嫂过去吧” “十四弟?”十三哥闻言一愣,随即便微微变了神色,“四哥他之前说你的话,并不是那个意思” “”十四哥没答话,把冷着脸把头撇向了一边。 见此情景,陶沝立刻意识到这兄弟三人之间肯定还有什么矛盾没有彻底解决好,当然,极有可能就只是四四和十四这对亲兄弟之间的矛盾。 于是乎,她赶紧插嘴道:“如果两位阿哥有急事的话,就先去忙吧,不用费心思送董鄂了,董鄂自己也可以过去的” “是么?就凭你的认路水平?”十四阿显然不太相信陶沝的这番说辞,当下有些不冷不热地回道:“如果你真能自己找过去,那现在又怎么会站在这儿?” 此语一出,陶沝噔时被他噎得哑口无言。“这个” “十四弟!”十三阿哥似乎也觉得这句话有些欠妥当,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十四阿哥忽地朝他一笑,道:“没事,不过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想来九嫂应该不会介意吧?” 最后那句话,他虽然是说给十三阿哥听的,但询问的视线却是早已不知何时转移到了陶沝的脸上,且笑得一脸温柔无辜。 陶沝被他这难得无害的一笑耀花了眼,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只能愣愣地朝他点了点头。 见状,十四阿哥又重新回过头来冲十三阿哥发话道:“十三哥还是先进去吧,四哥想来也正等着你呢!十四弟我反正也要去看一下弘晖,菡蕊有东西托我送给他呢,正好顺路!” “既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听他这样一说,十三阿哥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并微笑着侧身朝陶沝一抱拳,道:“九嫂,有十四弟送你过去,那十三弟我就先行一步了!” 语毕,他便毫不留恋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只留下陶沝和十四阿哥两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若不是现场条件不允许,陶沝真想冲上去狠狠踢他一脚。 可恶!这位十三阿哥肯定是故意的吧?一句“却之不恭”,就决定了她接下来的生死存亡呜呜,这家伙果然还在记恨她之前向倾城告白的事,她刚才怎么会以为他在对她示好?! 陶沝在心里忿忿地想着,没注意到旁边的某人一直在盯着她的脸部表情,末了,没好气地扔出一句:“都已经走远了,你还看什么?” 这句话听起来甚是耳熟。陶沝本能地一愣,继而便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地抬起头,看向此刻出声的十四阿哥,好像,第一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如果那时,她没有硬气顶嘴招惹他,而是乖乖表现得像个正常的小宫女,或许现在 “为何这样看着我?”眼见陶沝此刻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发呆,十四阿哥显然有些纳闷,不由地当场皱了皱眉:“你在想什么?” 陶沝依旧怔怔地看着他,紧接着,一句还未经过大脑认真思考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 记得前几日她才听巧巧提过,说是这位十四阿哥和她家四四大人在德妃娘娘那里公然吵了架,依照这兄弟二人的性格脾气,陶沝敢断言他们双方都不是会先行服软道歉的主,而且,听刚才他和十三阿哥对话的语气,想来那矛盾至今还没能完全化解唔,估计这家伙今日会来这里,有大部分应该是那位十三阿哥的功劳 陶沝这厢在脑海中自我yy得厉害,完全没注意到她前面说的那句话其实颇有歧义,而且她说话时的那种语气口吻也意外施展地恰到好处,至少,听在这位十四阿哥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一半羞涩一半期待的意思。 ——十四阿哥听罢几乎是当场一愣,随即便目光灼灼地盯住陶沝,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闻言,陶沝正要将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但才说到一半,她已迅速反应过来,脸上噔时一热,继而便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 “为何?”不想,还没等她解释完,十四阿哥就已径自顺着他自己的思维方式继续问了下去:“你那么想见我?” 呃?陶沝当场一滞,随即赶紧摇头。这家伙该死的又想到哪儿去了? “才,才不” 眼见某人误会了自己的意思,陶沝极力想要澄清,可惜最后的那个“是”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她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对方的一记横眼。陶沝抽了抽嘴角,决定聪明地选择低头噤声。 而十四阿哥却仍旧那样定定地看着她,目光中饱含着从未有过的柔情,还有一丝期盼:“九哥他对你好吗?” “咦?好啊”根本未弄清对方话里深意的陶沝下意识地接口道,想了想,又抬起头继续补充:“很好啊怎么了?” “哼——”又是一记冷笑,十四阿哥勾起唇角,半似嘲讽半似怜惜地看着她,“有多好?” 吔?! 陶沝当即懵住,呆呆地望着对方的脸,半晌答不出。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不用说了”终于,在这场沉默相对c良久无语的眼神对峙中,十四阿哥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留恋般地最后看了她一眼,随即便转过身,大步往前走去:“走吧我送你去弘晖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注:1话说,清代男女吃饭其实是不共桌的,除非是丈夫主动要求和妻妾一起吃。否则一家人吃饭,男女都是分开坐,一般有屏风相隔,或者是女的在堂上吃,男的在堂下吃,隔一道门;还有皇宫也是永远不可能男女一起的,就过年的时候,皇上和妃子可以,其他皇子亲王什么的,都是不会带着家眷一起吃的很无语了,照这样来的话,很多戏就没法写了,算了,还是请筒子们先忽略这些古代礼仪吧!等某唐有空再想想怎么改~】 汗~现在才想起还有这个ug~然后这几天都在纠结这个~一tz 接下来会努力更新的~努力码字g~ 1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7口是心非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一路上亦是无话。 十四阿哥只字不语地走在前面,而陶沝则是在后边与其隔开一段距离默默跟着。没走多久,大概统共也就绕过了两个回廊吧,陶沝便看到那块写有“明煜苑”三个大字的牌匾赫然出现在视野范围内。 十四阿哥走到院门前站定,也不回头,只淡淡地冲身后跟来的陶沝抛出一句“到了!”,说完,便转身就要走人。 陶沝一时反应不及,瞪大眼睛傻傻地追问一句:“你不一起进去吗?” “”闻言,正打算往回走的十四阿哥顿时停下脚步,回过头,略略侧着脸看着陶沝,眼神一瞬间复杂无比。 陶沝被他看得心莫名一颤,忙暗骂自己多嘴,随即便努力找理由掩饰:“那个,你刚才不是说菡蕊有东西要送给嗯,弘晖吗?” “哼——”听到她这样问,十四阿哥立刻不给面子地直接回应了一记冷哼,随即又从嘴里冷冷甩出一句“笨蛋!”,然后收起目光,径自越过她走人。 陶沝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才终于回味过来,当下气得直跺脚,冲着前方早已看不到影儿的某人适才离去的方向大声叫嚣:“你才笨蛋呢,你们全家都”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听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开门声,一个稚嫩的童声紧跟着响起:“十四叔?” 陶沝本能地收住声。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今日的小寿星c那个曾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c四四大人家的长子——弘晖。 正在这时,又一个听起来颇为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怎么了,外面可是有谁来了?” “唔——我刚才明明听到十四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可是,好像没看到人” “会不会是在门口?” “嗯,有可能。那我去瞧瞧——” 随着双方话音落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响起。陶沝很快看到一个穿着石青色镶金边小褂的小小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果然是弘晖。 “十四叔,你在吗?”弘晖一面问,一面探着脑袋四处张望。陶沝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冲其打招呼,小家伙已经把脸转向了她这边,而后,表情瞬间大变:“啊!又是你这个坏女人!” “你” 弘晖的这一声大叫无疑严重地刺激了陶沝的大脑神经线,她当场把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若不是还尚存着一线理智,知道这小家伙是她家四四大人最宝贝的儿子,她真想直接冲上前狠狠揍他一顿! “弘晖,你怎么了?”听到叫声,另一个小小的身影也跟着跑了出来,就是刚才答话的那个声音。“到底是谁来了?” 这个身影?好熟悉! 陶沝先是一愣,随即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十六。 十六阿哥这会儿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陶沝的存在,大概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在这里出现,他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只愣愣地看着她。 弘晖趁机在旁边指着陶沝向其控诉:“十六叔,这个人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说的那个坏女人,她” 然而,还不等他这句话说完,小十六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桃子姐姐!”他忽然雀跃地扑进陶沝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你怎么来了?” 他这一扑差点撞在了陶沝适才捧在手里的那个锦盒上,陶沝吓一跳,赶紧把盒子举高过肩,暂时放到了一旁的矮墙上,这才反手抱住小十六,并冲他莞尔一笑:“真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 “十,十六叔?!”见此情景,弘晖当即目瞪口呆地立在了原地。“你,你怎么可以和这个坏女人” “怎么了?怎么了?”原本在房里的那些人听到此刻外边的闹声也纷纷跑了出来。陶沝颇为意外地发现,原来不止小十六,连平日里跟他在一起的小十五,小十七,还有弘皙三人,今次竟也都在这里。 乍看到陶沝此刻站在院门外,特别是怀里还抱着小十六的时候,刚从里屋跑出来的三个小家伙似乎也和刚才的小十六一样,一下子反应不过来,都愣愣地滞在了门边。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因为见众人都不吭声,又仗着自己这边新来了好几个帮手,所以刚才被陶沝和小十六暂时遗忘在一边的弘晖的气焰一下子又变得格外嚣张起来。他当即指着陶沝大声道:“你这个坏女人赶快把十六叔放开,否则我们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弘晖!”听到弘晖的这句指控,小十六立刻从陶沝怀里挣脱出来,转身将其护在了自己身后,并厉声喝止了弘晖:“你不可以这样说桃子姐姐!” “十六叔?”弘晖大概没想到小十六这会儿竟会帮着外人说话,正要开口,就听到小十七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十六哥说得没错,桃子姐姐是好人!” “十七叔?”弘晖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这边的支持者又少了一位,当下有些不甘心地将目光移向其余两人,谁料此刻站在后边的小十五和弘皙两人也都一齐朝弘晖用力地点了点头。“姐姐真的是好人!” 见状,陶沝心里着实乱感动了一把。呜呜,她先前果然没有白疼这些孩子的说!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一个个都选择站在了她这边 而另一边,没想到会被众人集体孤立的弘晖这会子已然呈呆若木鸡状地怔在了原地。不但没了声响,而且刚才的那份嚣张气势更是一去不复返。好半天,他才有些闷声闷气地说道:“那好吧!就算你不是坏女人好了”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了一件事,“不过,你今天跑来我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今儿个不是你生辰吗?”鉴于对方此刻已经服了软,陶沝自然也决定大方地不计前嫌。她友好地冲他笑笑,伸手一指那个从刚才起就被她一直放在矮墙上的锦盒道:“我是来给寿星送生辰礼物的!” “生辰礼物?送给我的?”弘晖似乎没料到她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惊异无比。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期待。不过,他的那张嘴巴却还是依旧不饶人,继续毫不客气地大声反问道:“你这个坏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令堂的!这死孩子有必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吗? 陶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火起,正想当众发飙,就听得旁边的小十六比她快一步再度出声,语气严厉,较之刚才更甚:“弘晖!” “好啦,我看就是了”被小十六这样一喝,弘晖只得闭了嘴,不情不愿地冲陶沝伸出一只手,没好气道:“是什么礼物?拿来——” “喏,就是这个——”忽视掉对方此刻堆在脸上的不满表情,陶沝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做工精致c外型就是在现代很流行的那种q版卡通黑白奶牛造型的毛绒公仔捧在手上。那天巧巧来访的时候,陶沝曾从她那儿打听到弘晖是属牛的,加上现阶段其年纪尚小,所以陶沝觉得这样的卡通牛玩偶应该很适合拿来当礼物。 她这样想着,一面又开口冲众人解释道:“这是我昨天熬夜做的q版卡通奶牛宝宝,既可以拿来当玩偶,也可以用来当抱枕,在我们那里非常流行的” 她原本还想再多介绍一些关于这件礼物的来历,没想到下一秒却发现眼前那一众小家伙这会子根本就没在听自己讲什么,而是一个个都把眸子瞪得圆溜溜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那只牛玩偶。 “怎么了?”陶沝敏感地觉察出这些小家伙看向玩偶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劲,忙中途改口问道。 “这个是牛吗?”她这边话音刚落,就见站在最后面的小十五咽了咽口水,率先发问道:“怎么和我们以前看过的有点不一样?” “就是就是!”大家听罢一致点头。 难道一定要一模一样的才算是牛吗?她都说了是q版的啦! 陶沝有些郁闷于这些小家伙思考问题的方式,但还是耐心地解释道:“怎么不是?”她指着最能表现出牛的特征的部位对众人一一细数道:“你们看,这里不是有牛角吗?还有这里,是牛的蹄子,还有牛的尾巴,牛的” “可是——”不等她说完,弘皙也在旁边插话补充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这种颜色的牛” “哎?”陶沝一时被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弄懵了。这个理由也算是理由吗?明明就是他自己少见多怪c孤陋寡闻好不好!虽然现在这个时代的确是还不可能从荷兰进口这种黑白花奶牛,但是你也不能就此否认它的存在啊 想到这里,她赶紧接口回答道:“这个是荷兰嗯,就是长于外国的一种黑白花奶牛,是我从书上看到的,觉得它很可爱,所以就照着样子做了”顿了顿,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众人的脸色,又补一句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没有人说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肯第一个应声。 呃难道说,这古代小孩和现代小孩的审美眼光有差距?这只牛明明看起来很萌啊,为什么这些小家伙完全没反应呢? 陶沝满腹狐疑地左看看右瞧瞧,想从眼前这一众小家伙的脸上打探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现实的结果却让她无比失望,连小十六也都低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陶沝很委屈,原来她努力了一个晚上的结果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呜呜,还连累绿绮跟她一起浪费时间 眼见大家此刻都不吭声,弘晖又适时地跳出来发话了。他摊开了双手,很是得意洋洋地冲陶沝道:“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个坏女人肯定不会送什么好东西的!” 陶沝没说话,闷闷地瞥了她一眼,决定对这家伙的话忽略不计。如果这只玩偶他不要的话,那她就带回去送绿绮好了,反正绿绮一直说可爱来着 “外边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都站在这儿?”双方正僵持间,一个甜美细腻的女声突然从院子里传来,而后语气一转,竟多了几分欣喜:“咦,这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好可爱啊!” 闻言,在场众人一致转过头。来人是一个身着红色旗装的小女孩,大约□岁的样子,脸颊红扑扑,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上去甚是可爱。她的左手里拿着一块芝麻糖糕,右手里则牵着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子——也是陶沝曾见过一面的c四阿哥的儿子之一,弘昀。而后者的右手里也同样拿着一块已经被咬了一半的绿豆糖糕。 “你们两个跑出来做什么?”待看清来人的面目,弘晖赶紧又抢在众人之前出了声。他说这句话的语气虽夹杂着些许嗔怪,但明显还是关心的成分居多。“快回屋里去!” “才不要!你们都出来了,屋里就只有我和弘昀两个人”可惜,那女孩子却并不听他的,而是大眼直勾勾地盯着陶沝手里的奶牛玩偶一眨不眨:“你们站在这里是看这个么?看起来好像一只牛哦!”顿了顿,又笑盈盈地补上一句,“真可爱!比平常看到的牛可爱多了!” 咦?居然还有知音能懂得欣赏她做出来的东西? 陶沝愣了愣,正想开口,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来称呼眼前突然冒出的这个女孩子。身旁的小十六看出了她这会子的顾虑,扯了扯她的袖子,解释道:“姐姐,她是丝萝,是四哥的女儿,跟我一样大的。” 丝萝?这个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陶沝在心里暗暗地称赞了一句,随即也慢慢回想起这个叫丝萝的女孩子究竟是谁了。她应该就是四四大人唯一一位算是长至成年的亲生女儿了吧?虽然她好像也只活了二十余岁,但是相比其他那些幼年早殇的孩子,她的命运应该算是好多了! “姐姐,这个是什么?” 正当陶沝在脑海里兀自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叫丝萝的女孩子却已指着她手中的玩偶好奇发问了。陶沝思维被打断,当即愣愣地应声答道:“奶牛玩偶!” “原来奶牛也可以长得这么可爱啊?”丝萝一脸艳羡地继续盯着玩偶上下打量,“是姐姐亲手做的吗?” “嗯!”陶沝点点头,开始瞅准机会猛吐苦水,“昨晚熬了整整一夜做的,既要画样式,还要塞棉花,好辛苦的说”顿一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红了红脸,又指着玩偶身上接口处那些缝合整齐的针角,补充道:“不过,这上面的针线缝纫什么的都是别人帮我做的,因为我女红不太好,所以” 她一面说,一面轻轻地摸着自己手里的玩偶。末了,又像是确认似地朝丝萝再问了一遍:“你真的觉得这只牛很可爱?” “嗯!”丝萝点点头,随即侧过脸去问右手牵着的弘昀:“弘昀也觉得这只牛很可爱吧?” “嗯!”嘴里还咬着糖糕的弘昀用力地朝她点点头,随即又转过脸来冲陶沝点点头:“姐姐好厉害!” 哇咧,终于被她发现两个有眼光的知音了! 陶沝心里一阵欣慰,当下立刻把手里的玩偶往两人面前一递,道:“既然你们两个喜欢,那这个玩偶就送给你们好了!反正”她说着,有意无意地偏过头去瞥一眼边上正作面无表情状的弘晖,“因为我要送的那个人好像不喜欢” “谢谢姐姐!”丝萝的脸上漾着大大的微笑,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 “等一下!” 正当丝萝伸手想要去接陶沝递出去的玩偶时,从刚才起一直没作声的弘晖终于又有了动静。就见他撅着嘴狠狠地瞪了陶沝一眼,随即又觑着眼斜向一旁的丝萝和弘昀,冷声道:“你们两个又不属牛!” “可是——”丝萝听罢当即转过头,一脸天真地反问道:“弘晖你不是不喜欢吗?” “谁说我不”弘晖当即大声抢白,但话才说到一半,他便迅速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当下又立马改口道:“唔,我的意思是,看在你这个坏女人总算还是诚心的份上,我还是大方的收下礼物好了,免得到时候阿玛说我没礼貌 咦?陶沝万万没想到剧情居然会一下子变得如此峰回路转,一时有些愣住了:“你确定要吗?” “哎呀,反正你拿来不就是要送我的吗?”无视于其他人脸上的惊愕表情,弘晖绷着一张脸,自说自话地当着大家的面,把那只刚才被他鄙视得一无是处的奶牛玩偶从陶沝手里硬夺了过来。整个过程脸不红心不跳,完全没有一点觉得自己做得不妥当的意思。“好吧,我这次就勉为其难地收下啦!你可以走了” 说完,他便抱着玩偶转身跑回屋里去了。 “弘晖,你怎么可以这样?姐姐都已经说给我了”丝萝见状也紧跟着追了上去。院子里面顿时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吵闹声—— “弘晖,把牛还给我!”这是丝萝的声音。 “谁说的,我刚才明明已经先收下了!”弘晖也丝毫不示弱。 “你耍赖姐姐先给我的” “她本来就是送我的” “明明是你自己说不喜欢不要的” “反正我不给” “¥” 见此情景,陶沝一干人等也跟着追到院子里。望着那两个小家伙在屋里追来追去,大家又集体陷入了沉默。 陶沝只觉得心里一阵挫败感。 弘晖这孩子,是不是就喜欢跟她对着干啊?她先前说要把礼物送给他,他死都不肯要;但现在她说要把礼物送给别人,他又来莫名其妙地跑来抢她给他的印象,真的有这么差吗? 正想着呢,突然觉得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角。陶沝低下头,发现那人却是弘昀,而且还是用刚才那只抓着绿豆糖糕的手在扯她的衣服。 “怎么了?”她回给对方一脸疑惑。而弘昀此刻却是眼巴巴地仰头看着她,一只手指着屋里正追逐打闹的那两个人:“姐姐,我也想要那只牛!”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黯淡了下去,“可是,我属龙” 哎?陶沝闻言一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小家伙是在变相地问她要礼物。 “没关系!”她蹲□,柔柔地冲他笑笑:“等你生日的时候,我可以做个卡通的龙宝宝给你!” “真的?”弘昀立刻瞪大了眼睛:“比那个牛还好看么?” “嗯,很萌的一只龙宝宝!”陶沝朝他点头,并用手比画着样子。“跟这只牛也很像的,就是头上是两个龙角,后面是一条粗粗的龙尾巴” “哇!”弘昀的脸上顿时透出满满喜色,继而赶紧将小拇指伸到陶沝面前,“那姐姐我们说好了哦!来拉钩!” “好!”陶沝勾住了他的小拇指,轻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 “姐姐!”还不等她们两人把誓言说完,一旁的小十七也急急地跑了过来,一把抓住陶沝的胳膊:“姐姐,我也属牛的!” 哎?这啥意思? 陶沝有些愣神。而小十七则在一旁继续补充解释道:“之前我过生辰的时候你不在宫里,你没送生辰礼物给我,姐姐不可以偏心的” “噢,那我回去再补你一份吧!” “我就要刚才那个牛!” “好!” 陶沝正应着声,另一边的小十五也凑了过来,“姐姐,我属鸡,你可不可以也送个像刚才那样的嗯,玩偶给我?” 他说这句话时的嗓音细声细气的,脸上的表情也跟先前央求陶沝教他算学那次一样腼腆。 陶沝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可以!我这就回去做,做好了就送给你们!” 她话音还未落,小十六和弘皙两人也双双按捺不住了—— “姐姐,我也要,我是猪” “我是狗!” 我汗!这两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啊? 陶沝听得当场无语,正要开口教育这两小家伙应该把话说完整一些才不会引起歧义时,却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等一下!你们刚才不是都说不喜欢的吗?” “”这一句话问得一众小家伙再度无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眉来眼去”了一番之后,一致用无辜的眼神看向陶沝:“谁说的,我们一个人都没有这样说过啊?” 陶沝抽了抽嘴角:“那,你们刚才” “没说话又不代表不喜欢啊!”这一次,先开口答话的是弘皙。“你看弘晖他不就知道了么?” “咦?”陶沝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十五见状也在一旁点头帮腔:“没错!弘晖他心里肯定也喜欢的不得了,要不然,他早就把玩偶让给丝萝了” “”陶沝再度无语。她刚才还以为弘晖之所以会抢玩偶是因为不待见她呢,却原来真相竟是如此!果然啊,这孩子也是个极不坦率的主儿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昨天一直登不上来~终于把这段补完了~没想到最后会写了这么多说~ 下一章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太子和陶沝的对手戏(__)嘻嘻 努力更~ 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8回廊一寸相思地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当陶沝好不容易告别那一众小家伙从明煜苑里出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华灯初上。一轮皎洁的明月正挂当空。 陶沝踏着月色,沿着刚才来时十四阿哥带她走过的那条路慢步往回走。 今晚的月光很好,如水如银,悠悠柔柔,透过那些亭台楼阁c枝杈树梢,静谧地撒落一地细碎。 在经过沿途某处院子时,陶沝无意间往里面瞟了一眼,却意外地看到了一幕让她生生停住脚步的景象—— 漫天的飞雪,洋洋洒洒飘落,空无一人的庭院里一片白色弥漫,唯美的就好似一则童话般的梦幻 那一瞬间,陶沝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等她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早已身随心动,抬脚步入了那间院子当中。 迎面而来的雪片轻灵地跳动着,辗转落在了陶沝的眼前,蒙住了她的视线,却并不融化,而且还散发出一丝淡淡的香气。 陶沝揭下雪片拿在手里,这才看清,原来那所谓的雪片不过只是桃花的花瓣而已,并非真雪。 她转头望去,这间院子里种着好些桃树,树上开满了桃花,如诗如画。那原本氤氲着粉红色的桃花花瓣,在此刻银色月光的映衬下几乎变成了透明的白色。夜风过处,花瓣在半空中片片飞舞,瓣瓣轻扬,便如落雪一般铺满了整个院落。 有人说,三月下的雪可称之为桃花雪。而眼前的这一幕,想来也应该称的上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桃花“雪”了吧。 陶沝探着头四处张望,眼前的这个院子很小,比起她现阶段在九九府里所住的那间桃花居可谓是差远了,而且这里面好像也没有人住的样子,角落里长满了青苔,就连刚才进来的那扇院门也是虚掩的。 没想到她家四四大人也有失策的时候,居然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空置,要是搁在现代,这种行为可绝对是会被包括她在内的c买不起房子的亿万民众给强烈鄙视的! 不过,既然这院子里没住人,她总算是可以放心地待在里面安静地赏会儿花了。 陶沝慢慢地走到其中一颗桃树下,仰头眯着眼睛望向那满树的桃花,静静地感受着满树花瓣纷飞时的那份飘逸—— 曾听过这样一种说法,说是这世上每片桃花的花瓣上都写着一个人的姻缘,当他/她站在树下的时候,那片花瓣会正好落到他/她的手里,被他/她接住。但可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自己接住的这片花瓣上写了什么,所以,有些没看懂的人会把已经落到手里的这片花瓣随手扔掉,而那些看懂的人,则会一直站在树下守候,等着自己的另一半来寻 记得当初她和死党乔翘两人听到这一说法时,还双双为此感动了好久。不过,毒舌就是毒舌,乔翘同学很快就当着她的面表示:“如果是我先看懂了花语在树下守候,那么,等到那个人来的时候,我一定要走上去先跟他说一句,‘亲爱的,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然后再狠狠地甩他一个巴掌,‘你丫这个死鬼怎么到现在才来?’” 这样想着,陶沝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这一笑,也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儿时曾学过的一首歌谣: “桃花开,笑姻缘。月老谱,红线牵。情思错,谁人劫。莫嗟叹嗯,鹊桥仙!” 她仰面歪着头,边忆边念。 这首歌谣是一个据说种了一辈子桃树的老人教的,陶沝曾一度以为自己忘了,没想到现在竟又突然回想了起来。陶沝兴奋之余,忍不住当场自我称赞了一番:“原来那个时候学的儿歌我还记得啊,好像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呢呵,还真是无限佩服我自己的说” 她这厢还没自言自语完,身后便突兀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很轻,且带着几分莫名的熟悉感。 那一瞬间,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回过了头,而后发现,就在她身后不远处,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正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衣衫翩翩,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强烈气场。 陶沝当即一震,心也没来由地怦怦直跳。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这种状况下单独遇到他。适才在人前,她那样故作镇定的表现已经算得上是极尽勉强,而现在,她更没有那个自信可以在他面前佯装从容。 就这样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那个香色身影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近,陶沝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脑海中空白一片,就连整个人也仿佛彻底中空了一样 而相较之下,那位太子殿下此番却是走得从容不迫,直至走到她近前站定,他脸上的表情也依旧维持着难得的平静。 他今次似乎并不是针对陶沝而来的,甚至,连看都没有往陶沝这边多看一眼。他只是自顾自地停步在树下,抬头仰望着那满树的桃花,仿佛边上陶沝的存在对他而言,根本毫无瓜葛。 陶沝愣住了。她以为对方这会儿之所以会走进来,定是想借机发难,亦或是借故对她施以身心折磨可是,对方并没有这样做——不但没有,而且好像还打算当她不存在似的是她想太多了吗?或许,对方进来的目的其实和她一样,只是纯粹地想在这里赏一会儿花而已 思及此,陶沝忍不住轻轻咬了咬下唇。她是不是真的太惊弓之鸟了一点?貌似,只要一遇上他,她的大脑思维系统便会莫名当机,然后就会自动载入最原始的自我防御进程,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有恶意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指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想了想,陶沝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朝某人行了礼:“董鄂恭请太子金安!” “起喀吧!”虽然陶沝此刻的这个礼行得稍微有点晚,但某人好像也没有要为难她的意思,只语气淡淡地让她起了身,而后便不再言语。 陶沝自然也不会先找没趣,依言直起身,随即便拼命在脑袋里想理由开溜。 月光如流水般地静静划过,被枝杈树叶切得细碎的光影斑驳地落在地上,渲染出一地银光。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终于,就在陶沝内心第一百二十八遍筛选假设她这会儿所想出来的那些个离开理由中c到底哪个才最能得到对方的信服时,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开了口:“这院子里的桃花开得不错!” 因为他的这句话并没有指名道姓要谁接话回答——虽然这方圆几米之内除了陶沝以外就再没有别的旁人,而且听起来也颇像是一句纯粹的感慨,所以,陶沝也不敢确定对方这会儿究竟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她说话。于是乎,她慎重地选择张了张嘴,但却始终犹豫着不敢出声。 大约是没听到她的接话,某人神情古怪地侧过头来看了陶沝一眼,倒也没追究她的这番藐视无礼之罪,只继续往下问。而这一次,他已开始指名道姓了:“听说,九弟妹在府里住的那间院子也种着满园桃花?”顿一下,“是叫什么名字?” “嗯?”陶沝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心下不免有些生疑,但表面还是异常恭敬地回道:“回太子爷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那间院子叫作桃花居,取‘桃花吐蕊’之意。” “是吗?桃花吐蕊?”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这才重新转回头去叹道:“‘桃花吐蕊红如锦,杨柳飞花白似绵’,倒是个好名字” “”呃,这家伙到底是想问什么? 陶沝听得糊里糊涂,心中更是狐疑万分。她死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只是来跟她单纯讨论桃花的! “想来九弟妹的这间桃花居一定非比寻常——”正当陶沝在脑海里胡乱猜想之际,从某人嘴里接下去冒出的一句话总算是点出了正题。“听说九弟这几日都是宿在桃花居里的?” 吔?! 听闻此言,陶沝的心当场没来由地一抖。她就知道对方一定是话中有话,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绕那么大一个圈子。而且现下提出的这个问题还该死的暧昧,让人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陶沝白了脸,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某人却依旧面色平静地仰望着那满树桃花,继续不温不火地添油加醋:“看来九弟妹还真是‘真人不露相’!也不知道九弟妹用的到底是什么方法,竟然可以使得九弟回心转意?” 我勒个去嘞!这家伙有必要把事情想得这么肮脏吗? 陶沝再度被气得无语。先不说她和九九之间根本没发生什么,就算是真有什么,这好像也跟他这位做人兄长的无关吧?他是太子没错,可是有必要对自家兄弟夫妻俩之间的事情表现得这般关心么? 见陶沝低着头一直不吭声,某人终于再一次回过头来,琥珀色的丹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就这么想讨好他?你可知,他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他说这句话时显然故意加强了语气,与其说是进一步强调,倒不如说是□裸的挑衅。 陶沝闻言一愣,而后下意识地抬眼看向某人。而某人这会儿也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讥讽,怜惜,懊恼,气愤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人捉摸不清。 末了,他半勾起唇角,像是要剔除她眼中漾出的不可思议,一字一句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被他染在嘴角的那抹明显的嘲讽之意刺痛了眼,陶沝不自觉地低下头去,用力地咬了咬唇。跟着,她再度抬起脸,语气平静地反唇相讥:“那么,依太子爷的意思,董鄂不应该去讨好自家的夫君,反而应该来讨好太子爷您了?!” 此语一出,某人脸上的表情噔时一僵,惊讶随之攀上眼底,半晌没再出声,大概是没料到陶沝竟会这样反驳。 “而且”不理会对方此刻的突然冷场,陶沝自顾自地弯弯唇角,微笑浅浅地望向某人,继续语出惊人地往下说道:“据董鄂所知,太子爷您喜欢的那个人,也并非董鄂啊” “”没有回应。 想来陶沝这最后一句话所起的效用应该是极其巨大的,因为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在听完之后,脸上凝重的表情比起刚才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连气势也完全低迷了下去。 见此情景,陶沝深吸口气,上前一步,再度朝某人福身行礼:“如果太子爷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请恕董鄂先行告退!董鄂出来那么久,该回前面去了” 他还是没作声,既不点头应允,也没有出语挽留。 陶沝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仍旧沉默不语,决定当他默认。当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迈步,径直越过他就要往回走。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快手捉住了她的手腕,狠劲阻止了她的离去——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这短短八个字,他说得很轻c很慢,和他用在手上的力道正好成反比,语气飘忽得就像是轻盈的泡沫,眨眼间即消隐在四周游离的空气里。 明明就是一个疑问句的,却用了不折不扣的陈述语气; 明明就是没有任何份量的普通字眼,却在这一刻尖利地好似锤子一般,一下一下地重重敲在她的心底 没来由的,陶沝忽然萌生出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是的!她的确还没有原谅他。或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原谅 她凭什么要原谅他?而他,又凭什么认为她一定会原谅他? 就因为他终于弄清了她当初并没有背叛他,决定天恩浩荡地从此不计前嫌,所以她就应该感激涕零地对他感恩戴德么? 那日里,他对倾城做的事,对她的伤害,她至今仍清清楚楚地印在脑海里,半点没忘。倾城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她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原谅他这个伤害了倾城的对象更何况,这一次是她运气好,在事后机缘巧合地被尚善找出了对她有利的证据,但下次呢?如果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如果下次找不到像今次这样可以证明她无罪的证据,那么,她是不是就会像一开始那样,被他钉死在背叛者的角色上,从此打入地狱再不得超生?! 朦胧的水汽慢慢染上了黑眸,陶沝一动不动地站着。既没有出声,也不敢回头看他,生怕对方会因而窥见自己眼中的那抹湿意。 在同一块石头上摔倒一次就够了,被背叛一次就够了,受一次伤就够了她从来都是个胆小的人,承受能力也一向很弱,她不想,也经不起第二次折腾 只是—— 她虽这样想,但他却好像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她这会儿不动,他的手也不肯先放开。两个人均是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静静站着,默不作声,就像是在互相比拼着耐力,势要等着对方先行开口。 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在空气中缓缓游移,一层一层地往外蔓延,而缠绕在这两人周围的气氛则更是沉闷压抑得可怕。 “太子爷这是在说笑么?” 就在这一近乎诡异的无声对峙中,陶沝首先支撑不住,决定还是出言先发制人。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偏过脸,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任何异常。“董鄂哪敢” 然而,还不待她说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已经抢先一步,从背后用双臂紧紧拥住了她,将她纳入了自己的怀抱。他的左手环着她的肩膀,而右手则带着她的手臂一起箍在了她的腰际,勒得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别这样”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似是在为她此刻的针锋相对而感到无奈。“别这样对我” 陶沝一时懵了,原先想说下去的话顷刻间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几乎是无意识地任由对方这样抱着,半天没有动弹。 他也没有说话,只低下头,将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窝,他的薄唇贴在她的耳边,从里面呼出的灼热气息柔柔地擦过她那敏感的耳根,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她已然烧红的脸颊。熟悉的龙涎香从背后处幽幽弥漫开来,流连徘徊在她的鼻尖 夜风拂过,满院的桃花再一次漫天起舞,也再一次在这两人的头顶掀起了一场绚烂的桃花雪。粉色的花瓣无声地旋转,无息地飘零,最后缤纷地散落在他们的发梢上c衣襟上 恍惚间,仿若身处梦中 明明就该拒绝的,明明就该狠狠推开他的,可是为什么到了这会儿,她却一点也动不了甚至,还不想动 果然还是抗拒不了吗?果然,还是喜欢他的吧 陶沝默默地垂下眼睑,将不想暴露于人前的复杂情绪尽数掩藏于眼底。 不原谅,却无法克制地依然爱着,假装坚强,装作不在乎,但充其量也就只能在嘴上逞能,就算能够成功地骗过了所有旁人,却终也骗不过自己 “你心里明明有我的”正这样想着,耳边又一次传来了那个人的轻声叹息,语气不强,却直指她的内心。“那为何还要说那样的话?” “”陶沝被拉回了思绪,却没吭声,只用贝齿轻轻的咬住嘴唇。这句话,她没法反驳。虽然嘴上可以不承认,但是心却骗不了人,此时此刻,那响彻在胸口的怦怦心跳,犹如阅兵的鼓点一般越擂越响,每一下似乎都在向她深深证明,她对他的心意并非虚假。 “就因为他/她吗?”见她并不答话,他倒也没逼迫,只自顾自地继续往下发问:“你这样对我,是因为他/她吧” “”陶沝愣了愣,依旧没吭声。她并不确定他这句话里说的“他/她”到底是指谁,会是九九吗?亦或是 “在你心里,他/她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或许是因为连续提问了两次却得不到所谓的答案,所以某人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口气猛然间变得硬气起来:“他/她到底是你的什么人,竟能让你对他/她这般得死心塌地?纵使为了他/她而得罪我,也在所不惜?!”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即使没回头,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满满怒气。原本已然箍得死死的双臂又因而收拢了几分,就像是要把她整个儿嵌入自己的身体。 他说的,是倾城 陶沝在心里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突然没来由地掀了掀嘴角:“什么都不是” 她这样答道。 没错!她和倾城什么关系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只能算是穿越同盟,但倾城在她心中的地位却是任何人都不能超越的,至少,在这个世界上,无人可以取代 “你说什么?”陶沝的这个答案显然让某人感到意外。他松了松手,给她留出一个勉强可以转身的空间,而后又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面对面地朝向自己。 “你刚才说什么?”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不死心地重复问了一遍。 陶沝淡淡地回望着他,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如果我说,倾城跟我,并没有任何关系太子爷,您会相信吗?” “”他听罢愣住了,没说话,但脸上的神情却明显泄露了他此刻的内心——他并不相信她的话。 陶沝这厢似乎也并不介意对方是否相信,她只维持着刚才的语气径自往下继续,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虽然没有任何关系,但在我心里,却早已把她当作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而且,独一无二。 因为是最亲的人,所以她可以不相信其他人的话,却绝不会质疑倾城; 因为是最亲的人,所以她不会泄露有关倾城的任何秘密,就像她相信,倾城也绝不会背叛她一样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倾城这一边”虽然,她心里仍旧喜欢着他 最后这一句,陶沝隐了没说。而他则再度没了声响。半晌,他重新开了口,似是不死心地确认,但其中却又明显夹杂着些许期待: “那么,我呢?” “如果只能选一个,我会选倾城!”就像当初,她在撞见那样的场面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倾城。 一声嗤笑。 他终于松开了适才对她的束缚,直起身,颇有些自嘲地牵起嘴角:“所以,你才不肯原谅我?” 闻言,她的心突然莫名的一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太子爷,其实事到如今,不管董鄂原不原谅您,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深吸一口气,陶沝仰头静静地凝望着他那张如玉雕般的脸庞,漆黑的眸子如天上的星辰般熠熠闪亮:“纵使原谅了,然后呢?” “然后?”他愣住了,似是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神情颇有些讷讷地重复了一遍。 “对!倘若董鄂肯原谅您,那么然后呢?”她一面说,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此刻的神情变化,语气中虽有无法掩饰的期盼,但更多的却是嘲讽:“我们两个再继续这样暧昧下去吗?” 他果然被问住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而她这边也像是算准了他此番定会回答不出,也不追问,只幽幽地继续往下道:“之前不知道彼此真正身份的时候,或许是可以,但现在,我们两人的身份都已经拆穿了太子爷真的觉得,我们还可以像先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继续往来吗?” 陶沝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讲述一件与她自己根本不相关的事。末了,也不知道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微微倾起嘴角,漾开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总不至于说,太子爷还打算学那位大唐太宗皇帝一样,准备上演一出‘兄霸弟媳’的戏码吧?” “”听到这话,他的眼神明显动了动,没作声,但看向她的目光却逐渐变得深沉起来。 陶沝显然也注意到这一小细节,忙收起唇边调侃的笑意,恢复一脸正色道:“董鄂没有别的意思。之前的那些事情,董鄂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董鄂自己也有责任当初太子爷接近董鄂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倾城,董鄂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只是” 说到这里,她再度停住了,神色明显有些纠结,像是在努力思索接下来的话应该怎样表达——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或者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太子爷您太有魅力了,所以,所以董鄂自作多情,才会” 偷偷地瞄着对方此刻阴晴不定的脸色,陶沝尽可能小心翼翼地措词: “这些根本不是太子爷的错,归根结底,以前的那些事其实都应该怪董鄂自己。反倒是董鄂还应该感谢太子爷,若不是因为那件事,董鄂恐怕到现在还不能及时醒悟,认清现实——太子爷倾心的人是倾城,董鄂本就不该痴心妄想的,所以,太子爷您根本不必唔” “够了!” 还不等陶沝此番把话说完,某人原本极力克制压抑的情绪俨然已经完全失控,一路疯狂飙至了频临爆发的极点。他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的话,就像只被触怒的狮子一般,双眸冒火地瞪着她。那凌厉的目光充斥着威胁与危险,大有她再说下去就将她就地正法的意味。 陶沝被他身上散发出的这股猛烈气势给吓了一大跳,当即收住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但后者却显然并不打算让她有机会逃避。下一秒,他已直接扣住了她的双肩,重新将她拉回了自己怀里。陶沝还未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那带着满腔怒意的吻就已经毫不犹豫地落了下来,狠狠压在了她的唇上—— 这个吻是极霸道的,他近乎狂乱地吻着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只带着一股属于男人的强势力量凶悍地攻城掠地,令她在最初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疼。 “唔放,放开”陶沝怎么也没料到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刻竟会对她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一时间不由地怔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紧跟着,她便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抗拒对方的这一狂肆掠夺,但可惜,结果却几乎等同于徒劳无功。 她越是挣扎,他的手便箍得越紧。她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从自己面前推开。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舌交缠间迅速弥漫开来,而她的眼泪也跟着慢慢溢出了眼眶 但他却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继续在她柔软的唇舌间横冲直撞地狂野侵略,肆无忌惮。 满树花瓣纷飞。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静谧的月夜里,在这僻静的小院内,会上演出这样一幕激情的戏码。 一颗,一颗,滚烫的泪水忽然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顺着陶沝的脸颊轻轻滑落,一下一下地打在了某人的手背上,也浇醒了他脑袋里残存无几的理智。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终于停止了动作,慢慢睁开眼睛—— 而此时此刻,第一眼展露在他面前的,则正是陶沝那张哭得凄凄惨惨c满是泪痕的小脸。 望着她那副甚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脸上的神情明显一滞,如琥珀般的丹眸中迅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懊恼,而后,又瞬间转化为了满满的怜惜。 无声地叹一口气,他松开原本箍住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全数咽了回去。 陶沝也没看他,只自顾自地低着头,慢慢蹲□子,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弯之间,无声哭泣。 看着她的眼泪此刻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再度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忍不住上前一步,跟着俯□去,冲她伸出了手—— “衾儿” “别碰我!” 孰料,还没等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身子,她便条件反射似地抬手挡开了,随即便像是触了电一般迅速向后躲去:“不要叫我衾儿!我不是” “衾小心!” 由于躲避的力道过猛动作过大,陶沝狠狠地撞在了她身后不远的那棵桃树干上。就听“砰”的一声,她的背脊被撞得生疼。而与此同时,一团翠青色的物体也应声从树上掉下,正好落在她的脚边。 “嘶——”从后背传来的阵阵痛楚让陶沝本能地倒抽一口凉气,跟着,她低下了头—— 没想到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差点当场吓得魂飞魄散。那团从树上掉落的物体不是别的,正是她生平最怕的蛇—— 没错!还是一条通体翠绿,正嘶嘶地吐着信子的长尾蛇。 陶沝霎时僵了,手脚冰凉,浑身的鸡皮疙瘩开始从各处一层一层地往外翻,一张小脸更是吓得惨白惨白。她就这样半歪着身子靠在树干上,连一动也不敢动。 老天,你这是故意来折磨她的吧?! “衾儿你怎么了?”觉察到她此刻的不对劲,他连忙再度上前朝她伸出了手。而这一次,陶沝没有再反抗——确切地说,她是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因为她整个人都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条蛇给吓得瑟瑟颤抖。 “衾儿?!”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他这才发现她的一张脸此刻白得吓人,几乎不带一丝血色,肌肤冰凉冰凉的,额角也沁出了豆大的冷汗,模样极是狼狈,就连看人的眼神都是涣散的。 某人见状一怔,而后立刻循着她瘫倒的位置探过去,正好瞥见那一抹飞快游进不远处草丛的翠绿。他愣了愣,随即终于明白了此番导致她恐惧的来源。 眼见着那条蛇这会儿消失在眼前,陶沝的颤意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抖的幅度还更加剧烈了一些,身子紧紧地贴在了树干上,双手则是紧紧地揪着衣角。那副我见尤怜的模样真正是让人看了又震撼又心痛。 眉心微蹙,他再度俯□,两只大掌轻轻捧起她的脸,像是哄孩子一样柔声哄着她,嗓音煦暖如阳。“没事了,有我在!” 这句话就像是一剂定心丸,陶沝终于慢慢回过神来,当下几乎是用跳的扑进了他怀里,双脚高高离地,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双手也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襟不放,嘴里泣不成声:“蛇,蛇,蛇” 她的这一主动投怀显然令他无比惊讶。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开双手接住了她,愣了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打趣的话,但,在下一秒看到此刻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那张泪痕未干的惨白小脸时,他又适时地收住了嘴,换了另一个语气继续柔声安慰道:“已经不见了那东西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普通的青竹标而已,许是那些下人先前在修剪枝条时并没有注意,谁想却被你不小心撞了下来” 青,青竹标?! 那,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竹叶青吗?! 此语一出,陶沝整个人当即愈发僵硬起来,小脸也白得更加面无人色。额滴八辈子祖宗啊!倘若一个不小心,她刚才岂不是就会命丧毒蛇之口了么?! “怎么了?”他有些意外她这会子的惧意为何会较之先前更加深了。 “竹,竹叶青”全身颤抖得厉害,陶沝只能勉强从嘴里发出几个不成句的音作为解释。 他闻言一愣,随即赶紧解释:“不,不是竹叶青。这只是普通的翠青蛇,无毒的,也怕人你看,它不是已经逃走了吗?” 呜呜,根本不是有毒没毒的问题! 陶沝不吭声,只死死地将脸埋在某人的怀里,直接无视对方要她转过头去查看刚才那条爬行纲有鳞目蛇亚目动物的去向。 蛇这种动物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一个闻之色变,见之更是立刻魂飞魄丧的克星。她最好这东西能赶快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虽然有些可笑的是,她自己也该死的刚好属蛇! “你很怕蛇么?”见她一直不作声,他忍不住低头向怀里的她提问确认。 而陶沝一听到这话,两只手顿时将面前的人抱得愈发紧了,肩膀也止不住地一阵抽动。 怕,当然怕!不只怕,还怕的要命。连听到或说起“蛇”这个字都能令她浑身不舒服。 “原来如此!”他显然是明白了她给出的这个无声答案,目光立刻软了下来,颇有些怜惜地看着她:“那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至少,我比蛇不让你讨厌”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很轻,却又含着别样汹涌的情绪。陶沝轻轻咬着嘴唇,也不回答,只哆嗦着从嘴里蹦出了几个字:“出,出去” 她死也不要再继续待在这种有蛇的地方! 某人似乎完全没料到陶沝会突然间提出这个乍听之下有些莫名其妙的要求,当下本能地挑了挑眉。跟着,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低头看了一眼仍缩在自己怀里微颤的小人儿,再叹一口气,这才转身向院外走去。 “好了,我们已经出来了,没事了”一口气抱着她走到了连接院子的那条回廊上——也就是陶沝适才要回前面去的那条必经之路上,某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对着仍旧缩在他怀里纹丝不动的陶沝发话。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总算是仰起脸来,一双水气迷蒙的大眼睛冲着对方忽闪忽闪,一副仍旧惊魂未定的模样。 “有时候,我真想问,你这家伙究竟是胆大还是胆小?!”像是注意到她眼角还未干的泪痕,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忍不住又深深地叹一口气,一面继续说,一面伸出手用大拇指的指腹替她轻轻抹去:“当初我那样对你的时候,你却倔强得连一滴眼泪也没流;如今不过只是遇上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无毒蛇而已,但你却” 他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但他这个帮忙拭泪的举动却让陶沝一瞬间清醒过来。理智重新回归大脑,她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挂在对方身上的姿势到底有多尴尬。整张脸噔时“腾”得一下全红了—— 好,好丢脸!她刚才怎么会失去理智到像只树袋熊一样扒在人家怀里呜呜,该死的蛇,害她这次出糗出到姥姥家去了! “谢,谢谢”因为直到这当口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陶沝只觉得自己面上无光,当下赶紧将脚双踩在地上,慌张地想要跳出某人的臂弯,然而某人却并不肯就这样放开她,反而还更加大力地用手箍住了她的腰,让她逃脱不掉。 陶沝一懵,还没明白过来对方究竟有何打算,他已经快一步,再度将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紧紧拥着。 “噗通!噗通!” 陶沝被迫贴在了某人胸前,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是从未有过的近,她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此刻如雷般的心跳,还有他的。 “噗通——噗通——” 一下,一下,陶沝突然发现,他们两人这一刻的心跳频率竟是如此的完美契合。 陶沝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做才好。正犹豫呢,远处忽然传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嗓音,好像是九九跟前的那名小厮毛太的: “福晋,九福晋,您在哪儿?” 闻言,正拥在一起的这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同时一震。 小厮毛太的这一喊声听起来颇有些急切的味道! 陶沝心里不由地泛起了嘀咕。难道说,九九这会子在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急着派人来找她吗? 还未等她想明白,毛太的喊声又再度从远处传来,听声音像是距离越来越近了:“福晋,您在哪?听到的话就应奴才一声——” 完了,千万不能让他找过来啊!若是被他看到她这位九福晋眼下正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估计她立马就会被九九拉去浸猪笼了! 思及此,陶沝立刻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向此刻正同样低头看向自己的某人,颇有些可怜兮兮地咬着嘴唇小声要求道:“太子爷,您能不能”把手松开? 见状,他眼神微微一动,松了松手,却并没有完全放开她,一只手仍牢牢地扣在她的腰际。 陶沝顿时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再这样拉扯下去,明显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处嘛 正暗自腹诽着,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居然是陶沝怎么也没料到的人——她家四四大人:“你刚才可是真的有仔细找过?” 小厮毛太忙答话:“回四爷的话,奴才是按着十四爷所指的路线,前后来来回回找了两遍的,天地可鉴!可是,一路上却根本没有看见我家福晋的影子” “这就奇怪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府里说丢就丢呢你们都再去仔细找找”四四大人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处变不惊的味道。而随着他此番话音落下,周围立刻就有好些个声音忙不迭地纷纷应着,听上前人就不少:“嗻——” 天呐!竟然连她家四四大人也跟着一起来了!九九他今次在前面到底是惹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呀,要兴师动众地劳累这么多人来一起找她? 陶沝心里这下子愈发紧张了。谁曾想,还没等她思索出接下来的应对方式时,小厮毛太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当场将她推至了惊恐的顶峰——丝毫不比刚才遇见那条蛇所受到的惊吓轻—— “十四爷,您确定您刚才带福晋走的真的是这条路吗?” “” 不,不是吧?! 话听到这里,陶沝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再去听下面的回答了。她的脑海里只来回盘旋着一个问题。十四阿哥这会子居然也和她家四四大人一起来找她了?那,那要是被这帮人看到她现在正依偎在当朝太子的怀里,那事情显然就不是浸猪笼什么的能解决的了呜呜,她铁定要被拖出午门当众斩首了啦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立刻回头瞄了某人一眼,见对方此刻仍没有要放手的意思,她当即狠狠地一咬嘴唇,开始一根根地努力掰开他的手指——反正掰也是死,不掰也是死,她豁出去了! 某人面无表情地静静望着她做这一切,既没有出声反对阻止,也没有刻意施力挽留。 终于,陶沝成功地掰掉了某人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只大手,往外走了几步,冲着远处那堆打着灯笼的身影大声嚷道:“我在这里!” “福晋?!”那帮人似是听到了她的叫声,原本分散的火光立刻往这边移动过来。 陶沝正想迎上前,突然想起自个儿身旁这位一s直都还没发过话。虽然他刚才并没有阻止她掰开他的手指,但陶沝心里还是着实有些心虚的。 这样一想,她不禁停住脚步,回过头去偷偷瞅了他一眼。 孰料,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这会儿也已没再将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了。只见他负着双手背过身,眼神漠然地望向刚才那间院子里的桃花,似乎也没有要阻止她离开的意思。 陶沝想了想,终究还是恭恭敬敬地朝他福身行了一个礼:“请恕董鄂先行告退!” 说完,她转身想要离开。只是,还没走出几步,他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便从后面幽幽传来,像是认了命,却又夹杂着明显的不甘心: “你真的能忘得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把这一章结束掉了,下面一章是九九和陶沝的对手戏~嘿嘿,喜欢九九的筒子们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看了筒子们的留言,其实吧,太子真正告白还要再后面一点,不是在这里~嘿嘿~这里只是小热一下,太子这样的人一定得受点大刺激才会明白自己真正喜欢的到底是谁的! 2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49同是天涯沦落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马车咕噜噜地行驶在入夜的街道上。 陶沝一脸郁闷地坐在车厢内,旁边则靠着酒气熏天c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九九。 方才她沿着长廊一路小跑出现在那些来找她的人的面前时,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小厮毛太更是夸张地在一旁连念阿弥陀佛。而身为东道主的四阿哥则是一脸平静地代表众人询问她刚刚究竟去了哪里,陶沝自然不敢照实说,只回答是在一个院子里赏花。 但这个回答显然并不能令众人满意,大多数人脸上还是多少露出了怀疑的态度,其中尤以十四阿哥的反应最为强烈,直接冲她甩出一声冷笑。 陶沝也不敢反驳,只低下头默默承受。幸好四阿哥也没再说什么,只出言遣散了那些下人,随后便领着她去了前厅。 一路上,陶沝心里一直暗暗猜测着九九今次在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小厮毛太虽然就跟在她的身边,但每次当陶沝转头想要冲他开口问话时,一抬眼总会触及到边上十四阿哥那一脸极度不爽的神情,于是乎,话还没到嘴边就被她全数噎了回来。最后则干脆放弃了这个打算。 ——直等他们一行人返回刚才用膳的大堂,陶沝才终于发现,原来所谓的大事件只不过是九九喝醉了。 因为醉酒,所以大家张罗着要送九九回府,谁想却突然发现她这位九福晋早已没了踪影。众人正为难之际,十三十四两位阿哥站出来说之前有见过她,并指出她是去了弘晖的院子。四阿哥听罢便立马遣了小厮去寻,谁想待在弘晖院里的那一众小家伙却说她早就已经走了,可是寻人的小厮这一路上压根儿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越想越瘆人,回去一报告,众人也都觉得这件事情蹊跷无比,这才张罗了一大堆人一起来寻她 想到这里,陶沝忍不住侧头鄙视地瞟了一眼此刻正靠在车厢壁上熟睡的九九—— 她没想到这家伙的酒量竟会如此差劲!貌似她先前离开前厅去后院到最后回来,中间也并没有隔了很长时间啊,顶多也就一个时辰左右吧,看其他那些阿哥都还好好的,偏偏就他一个醉得不省人事难不成,自她离开以后,他一直都在猛灌自己酒来着?! 唔若果真是这样,那么个中原因肯定跟那位华丽丽的八福晋有关!估计是她走了以后,那位八福晋和八阿哥两人借机在人前大秀恩爱,九九这家伙看不下去,才会用酒把自己灌醉的吧? 汗!她早就知道九九这家伙一个人铁定是h一ld不住的,眼不见为净只是最基础的战术,仅仅是这样的程度怎么能跟人家高手相抗衡?!像他这样把自己灌醉根本就是一个笨到不能再笨的方法,真亏他做得出来! 正想着呢,马车下方的两个车轱辘滚过了一处凹凸不平的浅坑,车身一个摇晃,旁边的九九便毫无预兆地倒在了陶沝的身上—— 一股酒臭味迎面扑来。 陶沝本能地皱眉,掩鼻想要避开,孰料九九那家伙却在这时突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喂——你,你做什么啊?放,放开”陶沝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对自己作出此种举动,先是一怔,随即便开始拼命挣扎,想要推开九九。可是没用,九九这会儿竟像是铁了心不让她有机会挣脱一般,双手紧紧地圈住了她的纤腰,陶沝根本动弹不得。若不是此刻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足可以熏死人,陶沝绝对会认为他是故意的。 “呼——”似是感觉到自个儿怀里的人不再挣扎,九九长出了一口酒气,将头顺势枕在了陶沝右侧的肩膀。他的嘴唇几乎贴到了她的颈窝,从里面吐出的热气尽数喷在了她颈部敏感的肌肤上,惹得陶沝当场没来由一阵战栗,双颊也跟着迅速燃起两朵红云。 这家伙今次真的有喝醉吗?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啊? 陶沝红着脸,一面尽可能地移动身体远离某个热气来源,一面略带尴尬地侧眼去瞄九九,此时此刻,对方依旧美目紧闭,嘴里则像是无意识地喃喃念着:“嫙儿” 汗!她不是他嘴里的那个“嫙儿”啊! 待听清对方嘴里吐出的那个名字时,陶沝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她就说嘛,九九这家伙怎么可能会突然有兴趣对她动手动脚,感情这位主是喝醉了拿她当替身啊?! 呜呜,她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么多人都把她当替身,难道她真的长得一脸替身样吗? 陶沝欲哭无泪。 虽然她心里真的很想就这样一跃而起,强行撑开九九的双眼让他好好看清楚,自己并不是他的那位八福晋!但犹豫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算了。看在头上那根白玉簪子的份上,她还是不要跟他这种喝醉酒的人多做计较为好! 不过,九九显然无法听到陶沝心底的这番咬牙切齿,依旧自顾自地在嘴里轻声唤着某人的名字,身子愈发贴近不说,双手也开始在她的腰间轻轻游走:“嫙儿” “哇咧——你这家伙不要得寸进尺啊!”陶沝没想到这家伙竟还会有这进一步的举动,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一面在嘴里低声咒着,一面赶紧压住九九的双手,“我可不是你家那位八福晋不要乱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到了八福晋的名号,亦或是感觉到了陶沝的反抗,九九终于不动了,只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静静靠在陶沝身上。 陶沝松了一口气,随即后知后觉地发现,由于刚才的那一折腾,她和九九之间的距离贴得比先前更加近了几分—— 这个距离很暧昧,也很危险。 陶沝不由自主地“咕嘟”吞了一口口水,一股热血轰然冲上头顶。额滴佛主啊,您这是在考验她吗?她可是完全经不起任何诱惑的啊 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陶沝僵着身子,开始一点一点地把九九的两只手从自己身边掰开,动作极尽小心翼翼,生怕把九九弄醒。 终于,在经历了长达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她如愿以偿地从九九怀里挣脱出来,并扶着后者重新靠在了车厢壁上,而她自己则坐到了对面。 九九依旧醉得很沉,一动不动地靠在车厢壁上。 陶沝面对面地望着他。听着耳边传来的他那绵长的呼吸声,神情不免有些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也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九九。 不经意间,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经最喜欢的那本《尘世羁》里所写的九九。那里面的九九在喜欢却又得不到凌儿的时候,其痛苦的心情应该也和她眼前的这位现在是一样的吧 说实话,陶沝心里其实是有点同情九九的,不管是《尘世羁》里的那位,还是眼前的这一位—— 失恋并不可怕!至少,对于她这样的现代人来说,失恋是一件相对意义上的小事。思想教育课的老师曾经再三强调过,凡事都要看开一点,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卷土重来的希望。但是,对于这些古人来说,失恋这种事情好像还是蛮严重的,毕竟古代没有什么所谓的专业心理辅导课,凡事都要靠自己想开。 思及此,陶沝颇有些怜惜地打量着九九那张精致的脸庞,即使这会儿醉得一塌糊涂,那如墨画的五官也依旧美绝尘寰。 仔细想想,这家伙今年好像也才刚满20岁,跟她在那个时代的年龄一样大。不过现代庆祝和解决失恋的方式有好多,一周每天换样发泄都可以不带重复的,偏生他在古代。只能靠醉酒来解决问题。 陶沝正想着呢,马车又是一记狠狠的颠簸。陶沝赶紧扣牢坐凳,这才勉强没有摔出去。不过对面的九九显然就没她这么好运了,整个身子都因为惯性定律而重重地摔在了凳板上。 陶沝顿时一惊,以为他会被这样痛醒。没想到九九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只直挺挺地继续侧倒在座位上。虽然这坐凳上铺着厚厚的锦缎,真摔上去也不见得有多疼,但陶沝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除却跟那位八福晋有关的事,九九对她其实也算得上是不错的——虽然不怎么待见她,但是该有的一样也不会短了她。反正她也不期待对方的什么恩宠,这样的待遇正好顺了她的意。 想到这里,陶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重新扶着九九坐起身靠在车壁上。她的纤手轻轻地抚着他的面颊:“可怜的孩子” 她的这句话轻得就像是一声叹息。九九的身子莫名一震,眼皮也跟着明显跳动了好几下。 陶沝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不寻常。因为她这时已经收回了手,转身重新坐在了九九旁边,并尽可能贴着他,以防止他待会儿又会因为马车颠簸而摔倒。 只是,坐归坐,陶沝的一张嘴却是没有一刻空闲着,瞅准机会开始了自说自话式的说教—— “不过就是失恋而已嘛,又何必这般糟蹋自己?这世界上大多数的初恋都是没有结果的,自己想开了就好。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八福晋一个女人。搞不好哪天,你就会遇到一个比她还要更令你心动百倍的女子,你又何必为了身边的这一棵歪脖子树而放弃了外面的那一整片大森林呢!而且,再退一步讲,像你这样的长相,多的是女人喜欢你,随便扔在哪儿都不用担心会没人要,干嘛非要早早地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快嘛” 顿了顿,她偏过脸去瞅了九九一眼,发现对方似乎没有要睁眼的预兆,当下又回转头来往下继续: “虽说这八福晋的性情的确是还不错啦,待人也好,这点我喜欢。但她对你”说到这里,她突然转了语气,恨恨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像是在为九九打抱不平似的:“那明摆着就是在利用嘛!你又不是多” 话还没说完,陶沝已然反射性地收了声,脸上尽是一片懊恼之意。都怪清朝电视剧惹得祸。她刚才只顾自己一时顺口了,差点把九九这家伙的老祖宗是谁给忘了,若是真把那句“你又不是多尔衮,她也不是大玉儿!”的话给说出口,她现在肯定死得惨惨的了!虽然九九喝醉了不一定听得到!不过万世还是得小心为妙。 想了想,陶沝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有点惋惜。“唉——反正,我就是这一点实在气不过啦!怎么说你也是我喜欢的人啊,怎么能这样被别人当傻子耍着玩真正是太过分了!” 说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转过头去看着九九继续叹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当初的情形究竟是怎样啦,但听宜妃娘娘和十阿哥的口气,你们两个应该是从小就在一起了吧?那就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咯?那既然你这么喜欢她,那当初赐婚的时候干嘛不去闹不去抢?唔,就算是现在去也来得及啊——大不了就带着人家一起私奔嘛!难道离了这紫禁城,你们两个还能活不下去了不成?!” 停了一下,她又回转头盯着对面的车壁,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唔——照这样看起来,既然你连这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那么好像只能说明你内心其实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她啊当然啦,如果她不答应跟你走,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只是这样一来,那就更加证明了她心里并没有你嘛。那么,对于这种在一起十几年了心里却根本没有你的人,不管再过多少年也不会有你的,你还在那儿留恋个什么劲啊?趁早死心才是王道!我们心理学老师说过,有些人之所以会执着地对旧情人念念不忘,并不是因为他心里有多爱她,而是他潜意识很享受那个人带给他的那点痛苦,不愿从中走出来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c咎由自取!” 这话一出口,陶沝本能地感觉到旁边九九的身子倏地一震,噔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已经醒了,赶忙回头去看,却发现对方此刻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只是头倒在了她的肩膀。 陶沝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猜想着刚才的那种感觉应该只是马车晃动的关系。谢天谢地!她还以为自己适才说的那些话全都被九九听到了呢!可想而知,若真的被他听到,她这会儿铁定死得惨了! 这样想着,陶沝也没去推开九九倒在她肩膀上的头,只继续端坐着,嘴上忍不住嗔了一句: “呼!吓死人了!你没醒就别乱动嘛,害我还以为那个,我可没有诅咒你或损你的意思,只不过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而已。我们那边也有很多失恋的人呐,也没见人家都像你这样,否则,和谐社会还怎么呃,反正,人生还很漫长嘛!年轻时候遇到点小挫折,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生活。你一开始就颓废了,那以后怎么办?”顿了一下,她又扭过去头恨铁不成钢地瞟了某人一眼,道:“更何况,你这样的遭遇也不见得有多惨。我们那儿曾经有一对,也是从小青梅竹马,也是郎情妾意了好多年,但是等到结婚啊不,是成亲当天,新娘却跟别人跑了,而且还把两人之前为成亲所攒的钱一并带走了,连半分都没留下。可怜的新郎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大家都以为他会受不住,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自暴自弃,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我衷心祝福他们,白头偕老,断子绝孙!’,然后又重头开始” 说到这儿,她右手握拳,用力地在左手掌心上击了一下,颇为赞扬地接下去道:“这个男人太赞了!我超级佩服这样的人,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智者所为。相比之下,你的境遇可是比他好多了,至少你没被骗光钱,而且你的身份又是皇子,就算被骗了钱也不用重头来过,人家那可是白手起家,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呐” 停了停,又忍不住再惋惜一声,“啧啧,所以说,被骗感情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不能被骗钱,感情是可以慢慢恢复的,时间也是会冲淡一切的呃,好像跑题了,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你真的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弄成这样,要坚信失去她是为了将来遇到更好的。佛家不是常说么,舍得舍得,有舍方有得。虽然一开始的确是很痛,当初我们那儿有个女孩子失恋的时候抱着我哭了整整三个晚上呢,之后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那终究也只是一时啊,现在她找到了更好的对象,活得相当幸福所以说,长痛不如短痛,熬过去就好,要坚信一定有更好的人在前方等着你,她没选你那是她的损失,你更应该让自己过得好,让她到时候可着劲的后悔去正所谓,一个八福晋倒下去,千千万万个啊呸!错了,不是这句。应该是呃,那句歌词怎么唱来着噢,我们是不倒翁,爱错了,跌倒了,站起来再爱更好的人,不属于我的绝不逗留。把昨天的失意都忘记,要相信明天会更” 陶沝的说教还没结束,蓦地,一句话突然莫名地跳入了脑海—— “你真的忘得掉吗?” 紧跟着,刚才的那一幕画面也在脑海中幽幽浮现,清晰无比—— 那条浸满月光的回廊里,那个问话的人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那般清冷出尘。 “你刚才说,你会忘掉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可是,真的能那么容易忘得掉吗?” 她没说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所以,她当时只能狠狠地咬住嘴唇,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喉间,有一股温暖腥咸的味道慢慢渗入,而她,却已感觉不到了疼。 没错,她的确是说了大话,的确是忘不掉。但是,那又能怎样她不过只是一厢情愿,他喜欢的并不是她,她能做些什么?!她没有九九这般执着,注定得不到的东西,还不如趁早选择放手,免得等得到了之后又失去,心更痛 然而,虽然她这样做了,但心里却还是忘不了,怎样也忘不了只不过她掩藏得好,没有跟九九一样当着旁人的面表现出来说到底,她和九九在本质上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区别,那她如今又有什么资格对九九说教?! 想着,陶沝不由地叹了一口气,没再继续往下说。她只侧过头去最后看了一眼身旁的九九,随后便懒懒地靠在背后的车壁上,静静地仰头望着那装饰精美的车厢顶蓬。 她的嘴里轻轻地哼着歌: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 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总是不能懂不能知道足够” 陶沝的声音不大,却唱的很认真,柔美的歌声在车厢里轻轻幽幽地飘荡。而陶沝的思绪也跟着漂泊不定。 所以,她没有发现,方才一直靠在她身边c已然醉得不省人事的九九,这会儿突然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原先黑眸里的醉意早已消失得无影无痕,剩下的则是清明到不能再清明的光芒,深邃而悠远。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 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如果你快乐不是为我, 会不会放手其实才是拥有”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姗姗来迟的更新~这周被逼着交各种报告,都在补,然后家里网络有坏了,现在总算搞定,来发了,筒子们见谅! 主要是某唐每次用手机发留言都发不上来,本来可以跟筒子们报备一下,下次会吸取教训的! ps:为什么偶留言一直回不了,好像只有一两个成功的,很多写了之后按发送就显示网页滞留,然后游览器就死了,汗~筒子们见谅!某唐都有看的,等正常能发了会统一回的!郁闷~ 2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0醉翁之意不在酒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马车很快就到了九爷府门前。 陶沝刚掀开车帘,便愕然发现府门外早已候着一大堆人,以那位完颜氏侧福晋为首。见两人这会儿回来,完颜氏立刻带着众人围上前来,七手八脚地将喝醉的九九扶下车去,而后直接送回房间。整个过程完全没有询问过陶沝的任何意见。 小丫鬟绿绮在边上为陶沝鸣不平。不过陶沝本人倒是无所谓——当然,更确切的说,她是求之不得。昨晚为了给弘晖做礼物,她可是整整一个晚上没睡,今日正好回去补眠。 正暗自在心里打算着呢,不远处又传来了马车车轮的咕噜声。陶沝好奇地抬头望去,却发现一辆看上去颇有些熟悉的马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而紧跟着从车里掀帘走下来的,便是陶沝此刻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的人——十阿哥。 这家伙跑来做什么? 陶沝心中顿生疑惑,而十阿哥却是毫不避讳地一下车便径直向她走来:“九嫂请暂且留步!” 咦?这家伙是找她有事? 陶沝被十阿哥的这一句话给叫停在原地,没说话,只蹙着眉,一脸疑惑地盯着他。站在旁边的小丫鬟绿绮也瞪着圆溜溜的乌黑眼珠跟着一齐打量。 十阿哥别有深意地看了绿绮一眼,一本正经地转头对陶沝道:“九嫂可否借一步说话?” 吔?! 这家伙怎么突然难道又跟之前两人之间那场见不得人的交易有关?!呜呜,她可不想再跟他扯上什么瓜葛了,万寿节那晚发生的事情她至今心有余悸,若不是倾城当时也刚好在场,他们两个估计已经被钉死在“奸夫□”的牌子上了 陶沝脑海里一阵思想交战,但最终还是依照对方的意思打发绿绮先行回了桃花居。随后才转头示意十阿哥继续往下说。 十阿哥倒也直截了当,一开口便直冲主题:“九嫂,你欠我的帐还没还清呢!” 啥?! 陶沝听罢噔时狂汗不已。这家伙到底何出此言啊?貌似,除了之前那场有些见不得人的交易之外,她和他之间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债务关系了吧!可是,她明明就已经 “十阿哥,我不是已经把那个做鱼的方法都教给你找来的那个人了吗?”陶沝很是有些不服气地张嘴反驳。“按照当初订下的那个契约,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我还能欠你什么?” 没错,因为万寿节那晚被九九和十四当场抓包的事情实在是有些瘆人,所以隔天,她便找机会请十阿哥带了人过来,手把手地教了那人要如何烧制酸菜鱼。因此,到此为止,他们两人之间的帐应该算是两清了。 “这个”被她这样一质问,十阿哥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也不瞒九嫂,那个人做出来的鱼和九嫂你之前做的相比,吃起来味道完全不一样!” “怎么可能?!”陶沝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澄清。“天地良心!我那时绝对是手把手一步步地教给他的,若是其中有任何藏私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兴许是因为陶沝此刻发的誓言着实过重,十阿哥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那两种感觉就是不一样!” 十阿哥,你这是在故意给她找岔子吗?! 陶沝强忍住想要揍人一拳的冲动,咬着嘴唇出气道:“那依十阿哥的意思是想怎么办?” 十阿哥继续挠着后脑勺:“如果我说,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九嫂做的鱼,那” 闻言,陶沝再度狂汗。这家伙是打定主意了要和她一直牵扯不清下去吗?看来上次的“捉奸事件”并没有让他吸取任何教训!呜呜,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九嫂以为如何?”见陶沝此刻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十阿哥问得很是小心翼翼。 陶沝不满地撅起嘴反问:“十阿哥,你已经吃了那么多回,难道一点都不会觉得那道菜吃腻了么?”她都觉得有点腻了 “怎么会呢?”见陶沝并没有直接拒绝的意思,十阿哥赶紧趁机大灌迷汤。“十弟我可是一直对九嫂你烧菜的手艺念念不忘,怎么可能会腻而且,那道菜九嫂统共也就只烧了四次,每次吃到十弟我嘴里的也只有其中的不到一半,十弟我自然是意犹未尽的”顿一下,见陶沝不答话,他似是又临时想起了什么,接茬往下道:“何况,十弟当初为了替九嫂找那本东西,当中可是费了好大劲的,九嫂自己也说过,只要十弟帮你找到一本一模一样的,你再给我做十次鱼也没问题,九嫂总不至于那么快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吧?” “呃,这个么”陶沝突然没了言语。她当初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还说什么大丈夫——啊不,是小女子一诺千金。十阿哥提出这个要求倒也并不苛刻。而且,真要算起来,她其实还应该感谢十阿哥帮忙找来了那本书,若不然,她可能还会被那个人一直误会下去 想了想,陶沝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但至少也应该变个花样吧?” 十阿哥听得当场一愣:“九嫂这是何意?” “唔,我的意思就是,让我给你烧鱼倒也无妨,只是我还有两个要求,需得请十阿哥一并注意”望着对方此刻流露出的那一头雾水的表情,陶沝开始一一细数自己的条件:“这第一呢,麻烦十阿哥下次选择烧菜地点的时候,还请再谨慎些。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再被你家九哥逮到。那天若不是倾城刚好在场,我们两个估计就完蛋了!第二,每次就只有一道菜可吃,十阿哥难道不会觉得这太单调了吗?倘若下次烧鱼的时候,十阿哥能顺道从外面带几道菜——比如那家品香楼的龙井虾仁啊,水晶蟹饺啦,还有胭脂香酥鱼什么的一起过来,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见陶沝已然答应肯替自己烧鱼的要求,十阿哥倒也回应得异常爽快:“这个提议倒也极好!只不过,九嫂心里应该也很清楚十弟我向来喜欢公平交易。如果我到时候满足了九嫂的要求,那么九嫂是不是也应该相应满足一下我的?” 陶沝眨眨眼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十阿哥笑得一脸邪气。“我只是在猜想,九嫂会做的菜应该也不止这么一道吧?” “呃”这家伙该不是想 陶沝下意识地抽了抽嘴角,她就知道十阿哥那么爽快答应的背后定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这不,又在打她其他方面的主意了 “这个如果十阿哥肯答应我刚才提出的条件,那么对于十阿哥的要求,我自然也是在所不辞的只是这丑话可得说在前头,我可不敢保证其他的那些菜一定能迎合你的口味,我擅长的那几道菜都是以江浙菜和川菜为主。而十阿哥你” 十阿哥毫不介意地冲她挥挥手:“放心,我对九嫂的手艺很有信心!” 汗!这家伙会不会也太相信她了?! 被寄予了极大希望的陶沝噔时感到自身压力沉重,额角当即划下数道黑线:“可是,包括这酸菜鱼在内,我统共也就只会七样菜,而且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大众菜肴。十阿哥真的会喜欢吃吗?” “噢?”十阿哥立刻摆出好奇的模样,“可否说来听听?” “唔,除了酸菜鱼之外,我会烧的菜还有”陶沝一根一根地掰着指头数。“糖醋排骨,桂花圆子羹,蛋黄南瓜,家常豆腐,鱼香肉丝,以及宋嫂鱼羹这六道。” “当真?!既如此,那要不下次我就从外面带七道九嫂爱吃的菜过来,而九嫂也给我做足这七样?”听到有这么多好吃的菜色,十阿哥顿时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唔,宋嫂鱼羹和糖醋排骨我之前倒是有吃过啦,那个鱼香肉丝什么的好像就没听说了,还有蛋黄南瓜,就是普通的蛋黄和南瓜吗?那有什么好吃的?” 令堂的!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开始质疑起她的手艺了?他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对她的手艺很有信心的吗? 陶沝在心里忿忿地腹诽着,但嘴上说出的话却明显与之相差万里:“十阿哥可以等董鄂做好之后先尝尝看味道,若是不好吃,董鄂下次可以再尝试其他的菜!” “真的?那敢情好!”见陶沝此番配合地这般积极,十阿哥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而陶沝则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又提出一个令她为难的实际问题:“就是有一点,这些菜的材料准备起来比较麻烦,十阿哥你也知道,我平日里根本”没法出门。而且一下子买这么多材料肯定会引起九九怀疑。她可不想到时候被这尊大佛逼问这些材料的用处! “哎——这点小事就不劳九嫂操心了,全部交给十弟我吧!”显然,陶沝认为的这个难处对于十阿哥来说似乎完全构不成任何问题,他当即用力地拍了拍胸膛朝她出言保证:“改明儿九嫂写个条子给我,我找人去准备对了,还有九嫂想吃什么菜也一并写在条子上吧,我到时候让他们一起去买”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听他这样一说,陶沝也有些兴奋起来,她心里可是也一直惦记着上次跟巧巧一起在那家品香楼吃过的那些道菜呢!“我今晚回去就写,我们一言为定!” “嗯!”十阿哥点了点头,正想再补充些什么,小厮毛太这时候却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冲两人恭恭敬敬地施礼:“十爷!福晋!” 咦? 对于毛太此刻的意外出现,陶沝心里着实有些奇怪。他刚才不是跟着那位完颜氏侧福晋一起扶九九回房去了吗?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了? 毛太这会儿脸上的神色看起来颇有些慌张,像是有什么急事,冲陶沝和十阿哥行完礼后便急急地发话道:“福晋,你快去看看吧,九爷他好像” “九哥他怎么了?”十阿哥抢在陶沝前面发问。 “这”毛太似是一滞,随即便立刻低下头去回话,“刚才奴才等人扶九爷回房之后,发现九爷身子一个劲地抽搐,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奴才正想着要不要去请大夫” “什么?抽搐?!”陶沝闻言噔时大惊失色,赶紧在一旁抢着插话:“会不会是因为刚才喝了太多酒,所以”酒精中毒了?! 最后几个字被她硬生生地吞进了喉咙。古代好像没有酒精中毒这一说,她可不想花时间跟面前这两人进行名词解释。 听她这样一说,毛太的头当即垂得愈发低了:“这个奴才也不知!还是请福晋自己过去看看吧!” “好!我们这就过去!”陶沝连忙冲他点头应声,正要迈步,突然想起自个儿身旁还有一位仁兄站着,忙收住脚,回身朝十阿哥邀请道:“十阿哥,您要不要也一起进去看看,我怕九爷他” “福晋!”谁曾想,还不等陶沝把话说完,小厮毛太已重新抬起头,在一旁抢白道:“这夜深露重的,还是不要再叨扰十爷了吧?” 咦?陶沝闻言一愣,正想开口反问个中缘由,但话还未出口,她便已及时刹住了车。毛太的这一提议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十阿哥和九九之间的关系虽然称得上是不错,且对于九九今次醉酒的原因也算得上是心知肚明,但即便如此,九九他应该也不太愿意自己的一副醉相被自家这位兄弟给看个透彻。毕竟,人都是要脸面的嘛,更何况还是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兄弟面前。 这样一想,陶沝立刻转头去看站在一旁的十阿哥,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态度。孰料,十阿哥这会儿的目光却是一直若有所思地停留在小厮毛太的身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甚是有些奇怪,不知道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而另一边,小厮毛太则是被十阿哥盯得一脸心虚,当即又再次低下头去。 见状,十阿哥眉尖一挑,似是终于明白了什么,嘴角随之染上一抹了然的笑意。他拱手朝陶沝拜别:“既如此,那十弟我还是先告辞了,九嫂这就进去看九哥吧!想来九哥今日喝了那么多酒,身子定是颇有不适,得麻烦九嫂多照应了” “这是自然!”因为心里只顾着担心九九的情况,陶沝并没有听出十阿哥的一番话外之音,只礼节性地冲他摆了摆手道:“那董鄂就不远送了,十阿哥还请慢走!” 听到这话,十阿哥染在嘴角的笑容也愈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令陶沝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莫名奇妙。只是,还未等她想明白对方此刻究竟在笑什么,十阿哥那厢已经转身上了马车,随后扬长而去。只留陶沝愣愣地站在门前。 毛太哈着腰候在一旁,这会子则恭恭敬敬地出声:“福晋,您往这边请!” “嗯!”陶沝回过神,朝他点了点头。“你前面带路吧!” 毛太一路无声地引着陶沝走进了九九所在的颐景园。 推开卧室的房门,除了躺在床上的九九之外,里面居然空无一人。 陶沝当场愣住,本能地问道:“他们呢?” 因为这个“他们”一词问得有些没头没脑,毛太也跟着一愣,随即才明白陶沝问得是刚才围在门口的那些人。他忙低着头小声回道:“回福晋的话,如果福晋问的是侧福晋,她嗯,这会儿带着一些人去厨房给九爷端醒酒汤了,而其他人嗯,因为奴才刚才见就爷一直哼着不舒服,所以就打发他们去请大夫了,奴才正准备去门口候着,所以想请福晋先在这儿帮忙照看一下九爷” “哦,是这样啊?没问题!我会照顾他的!”既然只是这点小事,陶沝自然拍着胸脯一口应允,压根儿就没想到要去细细琢磨一下对方的这番话里其实漏洞百出。“那你早去早回吧,我会等侧福晋她们过来了再回去的!” “那就有劳福晋了!”毛太哈着腰,边应声边往门外退步,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陶沝走到摆在床边的那张紫檀束腰海棠形杌凳前坐下,九九这会儿仍旧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盖在他身上的那条锦被被其踢掉了一大半,而他的身子这会儿也的确如毛太所形容的那样在微微抽搐。 唔——看这家伙的表现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呢! 陶沝一脸担忧地看着此刻躺在床上的九九。这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拿酒灌自己的人则更是笨蛋中的笨蛋。因为古人早就说过,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说什么“一醉解千愁”都是假的,充其量也只是暂时性地麻痹自己而已,等醒了以后不还是要继续面对么?除非他就这么喝死了,倒真正是一了百了了! 想了想,陶沝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帮九九重新盖好被子,并轻轻替他掖好被角。 正忙着,九九的嘴里突然溢出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不太舒服。 “怎么了?”陶沝赶忙凑上前去,冲着闭着眼睛露出一脸痛苦相的九九问道:“是不是喝多了想吐,还是”该不会真被她的乌鸦嘴说中,是所谓的酒精中毒吧? 想到心里,陶沝心中突然没来由地一凛,继而赶紧收住声,转身就往门外跑:“来人——” 若果自己猜的没错,这种情况最好还是不要拖太久为妙,与其在府里等着大夫过来,还不如找人把这家伙直接送去医馆治疗!这些皇阿哥的命可称得上是金贵,如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可是完全付不起这当中的责任的! 打开门,门外居然空无一人。放眼望去,不管是走廊上还是院子里,各处都是空荡荡的。 不是吧?! 难道这园子里的人都走光了么?居然连个守夜的小厮或丫鬟都没有?!按理说这不应该啊!连她的那间桃花居门口都有守夜的小厮每日轮值,不可能九九这里会没有吧? 陶沝站在门口连喊了好几声,却依旧连半个人影都没出现。只有呼呼的风声充斥其间。 汗呐,这帮人到底死到哪里去了?刚才还明明全部围在府门前的,怎么关键时刻一个也不见踪影了呢!呜呜,这下子完蛋了!也不知道那些被派去请大夫的人究竟要多久才能回来,还有那个完颜氏,怎么还不带人把醒酒药给端来啊? 眼见求人无望,陶沝只得重新跑回床边,掀开一边被角,用力地握住了九九的手:“呜呜,九九你千万不能死啊”要死也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啊,她可不想改变重要的历史进程! 冷静!冷静!这种时候一定不能慌,肯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陶沝皱着眉苦思,大脑数据库飞速运转—— 唔——想起来了!好像以前看家庭医生讲座的时候曾有听专家提过,急性酒精中毒昏睡期一般都会出现高热,脸色苍白,皮肤湿冷,口唇微紫,心跳加快,抽搐,呼吸衰竭等一系列症状。他当时还具体分析了几个病例,教导大家如何判断病症 对哦!她可以先用那里面的知识自行判断一下再想对策嘛!万一九九不是所谓的酒精中毒昏迷,她也就没必要瞎担心了! 这样一想,陶沝原本紧锁的眉心当即也慢慢地舒展开了,那期节目她可是有从头到尾仔细看完的,若果只是表象判断的话应该难不倒她。 纤手轻轻地抚上此刻躺在床上的九九的额头,嗯,不烫;接着移到脸颊上的皮肤,是暖的,貌似并没有传说中的湿冷的感觉;她俯□,凑近看对方的脸,虽然脸色的确比平日里有些白,但嘴唇却是正常的红色,如果是酒精中毒的话,按理说应该是偏紫色才对如此一来,九九应该算是正常的才对!啊,差点忘了,还有心跳 陶沝伸手重新拉开刚替九九盖上的半截锦被,将掌心轻轻贴在了他的心口,而后,她皱起了眉。怎么办?九九这会儿的心跳好像是有比正常人跳得快了那么一点点可是,这又好像跟专家所描述的酒精中毒的症状有些许出入唔,这到底又该怎么判断呢 正想着呢,陶沝贴在某人胸口的那只手突然被用力往前一扯,她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立刻重心不稳地向前倒在了九九的身上,而原本应该烂醉如泥躺在床上的某人此刻竟是当场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陶沝还没反应过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已经躺在了九九刚才的位置上,当然,更确切的说,她是被醉酒的九九反压在了床上。 天——天呐!这,这这是什么状况啊?! 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事态大反转,陶沝懵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待看到这会儿如此近距离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张熟悉的脸庞时,她几乎是瞬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隔着一层薄薄的锦被,九九的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却依旧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苏醒的样子。 呜呜,这好像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九九这家伙的酒品还真不是一般的烂! 陶沝在心里暗暗咒骂着,嘴上则小小声地开口询问道:“九爷?你你醒了吗?” “”没有回应。九九趴在她的胸口一动不动,只能听到从耳边传来的他那绵长的呼吸声。 陶沝觉得自个儿的头顶立时飞过乌鸦若干。 看样子,九九这会儿之所以会把她压在身下,只是出自于其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并不是有心为之。呜呜,这酒后乱性的说法果然不是乱盖的!她可不想成为倒霉的牺牲者! 天灵灵地灵灵,保佑她今日一定要全身而退啊! “那个,九九你千万别乱来哈——”心里既打定主意,陶沝立刻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小声抗议,“我刚才在马车上就已经说过一次了,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那位八福晋,而且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个地方跟她像的,你就算看不见用摸的也应该感觉的出来啊还有,还有我刚才房门也没关好,你的那位小妾和那帮下人很快就会过来了,若是被他们走进来看到我们两个现在这样,我就算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呐” 她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推着九九,打算跟刚才在马车上那样把对方推开。不想,九九这一次却是死活不肯松手,陶沝越是反抗,他抱得越紧,到最后干脆把整个身子都全部压在了她身上,陶沝差点没被他压个半死。 哇靠,重死了啦!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先看清楚人再抱吗?呜呜,她今日该不会真的要贞洁不保了吧? 陶沝欲哭无泪,忍不住在嘴里小声咒骂道:“该死的,那帮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啊?怎么还没回来啊?那个谁谁谁不是去厨房端醒酒汤吗?怎么到现在还没端来,就算是仙汤现在也应该熬好了啊!还有那些去请大夫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人请来啊呜呜,这府里的奴才做事怎么这么没效率啊” 骂完,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如果这会儿真有人闻声寻来,被他们看到九九这样趴在她的身上,估计那些人接下来会做的事情绝不是进来把她从九九的身下救出,而是直接把门从外边锁上!这样一来,那她就更加别想逃走了 呜呜,这人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到底是想要她怎样啊 陶沝正为难之际,趴在她身上的九九突然动了动,似是无意识地将脸埋进了她的颈项间,他那暖热的气息轻柔地吹拂在她的颈畔,一下一下撩动着她敏感的耳根。 陶沝的心跳突地一滞,霎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秒尽数涌上了头顶,呼吸骤止,双颊更是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一股异样的燥热感紧跟着从心底升起,随即席卷全身。伴随着那越升越高的体温,整个人仿佛完全被置于一团热焰之中。 陶沝几乎连一动也不敢动,全身更是僵得跟块石头没什么样,只剩下大脑勉强维持住一线理智—— 呜呜,上帝啊,如来佛祖啊,还有基督耶稣和真主阿门啊你们千万不要用这种方式考验她啊!她的意志一向薄弱得很,对美男更是完全没有半点免疫力,你们这是纯心让她犯错误 死死地僵着身子,陶沝在心里无声祈祷。好容易念完,九九那边却是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既不松手也不从她身上移开。而且只要她一动,九九就会抱她抱得更紧,抱得她欲哭无泪,哀叹连连。看来“舍近谋远”去求那些天上的神仙实在不太靠谱,还是先“舍远谋近”求求眼前的这尊大佛吧—— “呜呜,九九啊,我们打个商量吧——虽然我承认,我曾经是有好几次在心里yy过你啦,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那真的只是yy而已,花痴一下美男应该不犯法吧?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真的把你怎么样啊呜呜,可是你现在再这样下去,只要是个人都会忍不住的啊,更何况我还呜呜,万一待会儿我真把你霸王硬上弓了对大家都不好嘛” 陶沝闷闷地带着哭腔在嘴里小声控诉,眼睛则直直地盯着那挂有红纱帐幔的床顶一眨不眨。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时冲动是要承担巨大代价的。等你明儿个清醒之后发现今晚睡的人其实是我,你肯定也会后悔万分的!所以,为了避免大家明天早上起来彼此难堪,你还是赶快放开我吧呜呜,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想做那种事情的话,再坚持一下下就好了,那个完颜嗯,完颜妹妹应该就快把醒酒汤端来了呜呜,她比较像那位——” “八福晋”三个字还未说出口,陶沝已猛地收住了声,大脑一瞬间空白,刚才残存的那最后一丝理智也在这一秒豁然消散c荡然无存。 原因无他,只因为从颈项处传来了一抹温热的湿意,紧接着,细细密密的绵吻就这样落在了她的耳根,颈际,并沿着脖子慢慢游移到胸前 他的唇瓣很柔软,好像玫瑰花蕊一般。他的吻也同样轻柔,像蜻蜓点水一般在她身上细细轻啄,令她一时间迷乱不已 身体的温度持续攀升。 暧昧的气氛也在这绵长的细吻中无限滋长。 不知不觉间,陶沝的领口已经被九九轻轻扯开,而师兄送给她的那根银十字架项链正静静躺在那里。 正被九九吻得几乎意乱情迷的陶沝能感觉到对方的动作这会儿微微一顿,随即胸口的那条项链便被对方用手指拂到了一旁,那带着热度的吻这才又继续落下,灼灼地印烫在她的胸口,一路往下。 然而,就是因为某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使得陶沝的大脑深处在这一瞬间陡地划出了一道闪电—— 紧接着,眼前忽然闪过了一幕幕不甚连贯的画面:刚才小厮毛太回话时那种极不自然的表情举动,十阿哥离去时挂在嘴角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还有之前在马车上,九九那一记反常的身体震动 思维刹那间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九九这家伙是真的喝醉了吗?或者说,他真的有她想象中醉得那般厉害吗? 陶沝心里越想越不对劲,当即回复了神智,瞪大眼睛,开始认真地重新审视起眼前的九九来。的确,虽然他的那一双桃花美目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睁开过半次,但,他吻她时的身体反应和动作却是如此得自然灵活,根本就不像有一丁点喝醉的样子。 只是,若不是醉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对她他喜欢的人,不是一直都是那位华丽丽的八福晋吗?还是说,这家伙其实是传说中的“来者不拒”?只要是个女的都能接受?!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噔时觉得额角黑线直冒,外加一滴冷汗。 呃来者不拒可以先暂且不论,但如果这家伙今次真是装醉的话,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这样耍着玩—— “夏,夏尔少爷,您别,别这样”这样一想,陶沝立刻闭上眼睛,佯装不经意地将双手收回胸前,轻轻向外推着正压在自己身上的九九的胸膛,她的脸上也故意摆出了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并用一种异常娇媚的声调夸张地□出声:“快放,放开我” 嘿嘿!她之前那么多的blcgl广播剧可不是白听的,这种程度的表演对她来说不过只是小事一桩!至于九九那家伙在看到她的这番表现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那她就不管了反正是他先来惹她的,她就算施以小计回报也是合情合理! 果然,此语一出,陶沝立时清楚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九九此刻全身一僵,正在进行的动作也跟着一并顿住——好,就是这个空档! 双手肘关节90度弯曲,用最突出的那部分骨头狠狠向前一推,而两腿的膝盖也同时屈起向上用力,正中对方的大腿——好吧,她承认她有动了那么一点点恻隐之心,故意避开了某个重要部位。在听到耳边传来的那一声预期中的闷哼之后,毫无防备的九九被她顺势推到了床的里侧,而陶沝则趁机从床的外沿滚下—— “咚”一声,她重重地摔在了床边的地上。 哇靠——痛痛痛! 因为下落时估计不准,陶沝的膝盖直接磕到了地面,痛得差点当场飙泪。不过,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在第一时间爬起身,一面拍着胸口喘气,一面迅速移步退到门边—— 呼——虽然此番付出的代价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大,但她总算是成功从某人的身下逃脱,可以暂时保住自己的清白了! 这样在心里自我安慰着,陶沝打开房门,刚要迈步,突然间又回想起自己刚才对小厮毛太作出的承诺,顿了顿,她收住脚,回过头去偷偷瞟了一眼躺在床上仍未睁眼的九九:“那个我,我估计你应该已经没事了,所以,所以接下来的事情你还是自己搞定吧,我,我先回去了” 语罢,也不等对方开口,立刻迫不及待地迈出门去,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夏尔少爷,您果然是伟大的,不枉她之前一直对您崇拜有加!呼呼,如果还有下次,就再换成塞巴斯蒂安大人好了啊呸呸呸!死都不会再有下次了!经过这次的经验教训,她以后断不会再这样母爱泛滥地对九九这家伙大发善心了——差点就把自己也给一并赔了进去!呜呜,她果然是得快点想办法逃离这座九爷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把这一章结束掉了~嘿嘿,貌似后面有点暧昧~ 下一章开始可能会有点小虐了,不过不是虐那些所谓的男主男配,而是虐陶沝~(呜呜,某唐对不起你~) 2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1人面桃花别样红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自从那晚之后,一连好几天,陶沝都没有再见过九九。而九九那边也没有主动来找过她。 根据府里那些下人聊天八卦时的描述,九九这两天的心情似乎不一直大好,连带他跟前的好些奴才也为此受到了不少牵连。 因为这,小丫鬟绿绮曾不止一次拐弯抹角地好奇向陶沝打听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后者每每都用缄默代替了回答。绿绮求解无望,只得选择放弃。 这期间,九九的那两位小妾也一直不肯死心地继续天天来陶沝房里造访。听着那位完颜氏每每从嘴里迸出的那些暗藏挖苦嘲讽的晦涩言辞,陶沝觉得自己的耳朵没因而长出茧来还真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待好不容易打发走那两位小妾,陶沝余下的时间就全部用来为她之前答应过的要给那帮小家伙们人人做一个生肖玩偶当礼物的要求而忙碌。 一套十二只的十二生肖q版玩偶公仔,除了陶沝最讨厌的蛇图样没有画之外,其他的都已经用毛笔大致勾勒出了具体的图形式样,接着就是准备各种所需材料,如布匹c针线以及填充用的棉花,当然,这最后用针线缝合的部分则是完全由小丫鬟绿绮来负责的。 说实话,陶沝并不是不想帮忙,但她的女红实在是糟糕得可以,只停留在勉强能给衣服钉个扣子的阶段,而且那针脚还根本入不了眼。——即使她有心想要尽一己之力,结果却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还被绿绮用怜悯加嫌弃再除以二的眼神给严词拒绝了。于是乎,陶沝只能干巴巴地坐在一旁,偶尔帮忙绿绮往公仔里面填充棉花c剪剪多余的线头,但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无聊地坐着,就像现在—— 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院子里的那张石桌旁,双手交叠枕着下巴,懒懒地趴在桌面上看着一旁的绿绮忙着穿针引线。 因为太过无聊的关系,陶沝的嘴里此刻正轻轻地哼着歌:“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江河入海奔万物为谁春,明月照不尽离别人;君可见刺绣又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夏雨秋风有人为你等,翠竹泣墨痕锦书画不成,情针意线绣不尽鸳鸯枕” 短短一首歌哼完,绿绮那边轻轻弯起嘴角,率先发了话:“福晋的歌唱得真好,奴婢之前从来没有听过!” “哎?!”陶沝没想到自己这种明显属于消极怠工的行为还能被人夸奖,当下立马坐直身子,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干笑两声:“呵呵,瞧绿绮你这话说的,我这不过只是随口瞎唱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技巧可言的。而且,貌似除了这个,你家福晋我也没有别的什么能耐了”顿一下,朝她手里的针线活努了努嘴,道:“你瞧,你手里这些女红的活,我是完全不会的,就连以前流行绣的那种最简单的十字绣,我也是绣得一塌糊涂c凄凄惨惨的,别提有多丢人了” “十字绣?!”绿绮闻言顿住线,抬起头,眼带疑惑地看着她反问道:“福晋说得可是十字挑花?” “唔?”陶沝听罢先是愣了愣,随即皱起眉苦思,“好像是吧?” 托大学宿舍里那位擅长十字绣的袁仙女的福,陶沝之前对于十字绣的历史也算是有些基础了解。据袁仙女所说,现代的十字绣在中国古代就有的,起源于唐宋,兴于明清。传统婚嫁时,女方会给男方送上自己一针一线纳出来的鞋垫,而那个鞋垫上的针法就是所谓的十字绣。 想到这里,陶沝又赶紧补充一句,“反正就是嫁人前要绣给夫君的鞋垫的那种针法!” “噢——”绿绮顿时恍然大悟。“原来福晋指的是那种黄梅挑花补绣啊!”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回想起那位袁仙女曾经提到过类似的名词,陶沝当即忙不迭地朝对方连连点头,“我大学里啊不,是曾经有个朋友,她就很擅长绣这个,而且还会好几种十字绣法,像什么扣眼绣啊,羽毛绣啊,花瓣绣啊,还有回针绣什么的厉害得不得了!而其他朋友里面,也至少都会那么一到两种绣法,只有我,连其中最简单的绣法都不会。所以啊,我当初常常被她们取笑说,我这种人根本连贤惠两字的一点边都搭不上,而将来娶了我的那个人也绝对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的” 她这话一出口,绿绮顿时忍不住抿嘴偷笑:“福晋怎能这般贬低自己?” “呃,其实也不算是贬低啦!因为这的确是事实啊!”陶沝满不在乎地端起摆在石桌中央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端起茶盏送到自己嘴边:“不过也正因为这个,所以我从那个时候就在心里发誓,将来一定得嫁个会做针线活的男人!” “扑哧——”因为这句话,绿绮再度没忍住,当场喷笑出声:“福晋这是什么话?这世上哪有男子做这针线活的,那可是会让人笑话的” “怎么没有?!”陶沝眨巴着眼睛反驳得理直气壮,“我们那儿有不少男生绣十字绣也绣得非常不错呢,这可是新世纪好男人必备的技能标准之一” 正说着,一阵清风拂过,满园的桃花片片纷飞,舞姿蹁跹。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气也扑鼻而来。 “福晋,你刚才说了什么?”因为风吹乱了鬓角的丝发,绿绮本能地抬手遮住,所以没能听清陶沝最后说的那句话。 “啊——别动!”陶沝适时地喝住她,伸手探向她的前额,而后在绿绮那几近诧异的目光中,从她的头顶取下了一片粉色的花瓣,“喏,你的头上落了一片花瓣呢” “多谢福晋!”见状,绿绮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道谢,随即,她又转过头去,仰望头顶那满树的桃花:“这院子里的桃花开得真好!” “嗯!”陶沝附和着点头,却是连眼也不抬地继续喝着手里的茶。 绿绮愣了愣,继而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道:“福晋不喜欢这院子里的桃花吗?” “不会啊!”陶沝被她问得一怔,下意识地开口回道:“我很喜欢!” 绿绮一脸疑惑:“既如此,那福晋为何还” 陶沝冲她笑笑,搁下手里的茶盏:“因为”她一面说,一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有更喜欢的!” 绿绮脸色一黯,半晌才又重新出声问道:“福晋还是对那间报春馆念念不忘么?” “如果可以,我的确是比较想住到那里面去的”嘴角微微倾起一个弧度,陶沝单手托住腮帮,眼神幽幽地望着前方:“虽说那间院子远没有这间大,但是那里面的花却开得很好看,让人一走进去就觉得满心喜欢” “可是那间报春馆离九爷的院子很远啊”不等陶沝把话说完,绿绮已经在一旁小小声地插嘴,打断了她的想象。 闻声,陶沝立刻歪过头来斜眼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道:“绿绮你比较喜欢桃花吗?” “”这一句话问得相当有歧义。绿绮听罢竟是当场红了脸,紧接着便立刻低下头去专心穿针引线。 陶沝也没再出声,只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地抿。看着这满园的桃花,她的思绪却又一次飘回了那晚在四爷府那间桃花小院里时的情景。明明就说过以前的事情要全部忘记的,可为什么心里却偏偏记得越来越清晰了呢?或许,刻意地去遗忘,其实只是自己在骗自己而已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也重新懒洋洋地趴在了桌子上。 绿绮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讶异,好奇地抬头瞄她:“福晋,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陶沝将脸贴在桌面上冲她有气无力地回话:“只是觉得有点无聊罢了,像我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地在府里待着,除了应付那两个女人之外就是坐在这儿唉声叹气,这大好春光都被我浪费完了” 绿绮听罢怔了怔,没有立刻接话,半晌,犹豫着开了口:“福晋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么?” 咦?陶沝脸带疑惑地眨巴眨巴眼睛:“我该担心什么?” “福晋——”绿绮颇有点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扁着嘴小声提醒:“九爷他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来了” “那不是挺好的吗?”相对于绿绮的忧心忡忡,陶沝倒是回答得一点也不在乎,似乎并不把绿绮的这番担心当一回事,“托他的福,我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而且” 她原本还想再说些对方最好永远别来之类的话,但一见绿绮那张写满哀怨之意的小脸,又连忙改口道:“再说了,他之前不是也没有天天来嘛” 绿绮停下手里的针线,咬着嘴唇问得很是小心:“福晋,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又惹九爷生气了?” “呃”陶沝被问得当场一滞,随即抽了抽嘴角,小声回一句:“其实吧我当时只不过是当着他的面叫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而已”语毕,就见绿绮立刻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对方张嘴,她又赶紧抢先一步出声辩解道:“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谁让他那时装醉骗我来着,我这个人最恨人家骗我了,所以所以我当然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啦,是他惹我在先的” 鉴于自身气势不足,陶沝解释到后来,声音越说越小,几乎细如蚊吟,但却仍未引出绿绮的半分赞同。后者这会子愈发急得跳脚:“就算是这样,福晋你又怎么可以” “怎么了嘛?!”望着绿绮此刻流露出的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陶沝只觉得自己无比委屈。她这个做人主子的差点被别人用强,而她的这个丫头却明摆着站在对方那边——丝毫不给予自己半分安慰不说,反而还打心底里希望某人能够得手。这孩子是不是也太急功近利了一点?若果她那晚真被九九那家伙给强行一一xx了,这孩子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反正那个男人又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二次元啊不,反正就是类似小说里存在的人物啦,九九他也没地方查去啊”努力甩去心里把九九和绿绮放在同一阵线上的想法,陶沝撇撇嘴,直起身子详细地冲绿绮作了一番解释,“不过,我发现这招貌似还蛮有效的,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再换个人物试试看,反正本姑娘看过的各类小说不下千部,随便从里面挑一个人物就是了”顿了顿,她冲面前的绿绮“嘿嘿”一笑,接着道:“绿绮你也可以学着一点,以后若是被人强逼着但又不想要,就可以用这招哦” “”听她这样一说,绿绮当即低头沉默了。陶沝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忙收住笑,试探着询问道:“怎么了?” 绿绮紧紧抿着嘴,抬起脸,眼神黯然地盯着陶沝:“福晋难道一点都不想和九爷圆房吗?” 啥?! 陶沝听得心里一阵狂汗。没人会喜欢被人用这样强迫的方式圆房的吧?再说了,九九喜欢的人又不是她,她干嘛要兴高采烈地去给人当替身啊,而且还是双重的 见陶沝一直没再出声,绿绮的语气似乎有些软了下来,“听说,九爷这两天还是在书房睡的” 吔?真的假的? 闻言,陶沝很是有些意外地眨眨眼睛。真看不出来啊,九九这家伙倒是挺能熬得啊,先前她在宫里的时候可是听说他天天都要跟那些小妾一一xx且不下一次的呢!唔,难道这段时间他都是靠yy来解决自身问题的?!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没注意到嘴里也一并问出了声。绿绮的眼睛立刻瞪得圆圆的,连带嘴巴也张得老大:“福晋,你刚才说的歪歪是什么意思?” 呃,这个貌似有点难解释哎 陶沝一面在心里大骂自己怎么会顺嘴溜出了这么一个词,一面又皱着眉努力思索着该怎样给绿绮解释:“嗯,这个yy的意思吧,差不多就是指一种美好但不切实际的幻想。感觉有点像白日梦!比方说,现实里你喜欢一个人,但他并不喜欢你,甚至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他,那么,你在心里想象和自己喜欢的这个人在一起聊天,说话,或者做其他什么事情也好,反正只要是在现实里不太可能会发生的,就叫做yy”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一下,而后又奸笑着凑近对方小声道:“如果是yy的话,那么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哦!诸如把喜欢的人扒光衣服扔到床上,然后扑上去对他上下齐手,为所欲为” “福晋,你怎么能”绿绮顿时被她这番假设说得满脸通红。质问的话也才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陶沝却是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她的长篇大论:“嘿嘿,反正这都是想象嘛,又不是真的让你去做。要是真的做,我也没那个胆量!”停了停,又神秘兮兮地补充一句,“其实吧,这一定程度上的yy是绝对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你看嘛,反正只是想象,所以你怎样做也不会危害到其他人,而且别人也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这样不是很好吗?” “真的吗?”绿绮似乎有些不相信。“可是,即便如此,就算你想象得有多么美好,现实里你喜欢的那个人还是不会喜欢你的吧?”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啦!”鉴于绿绮的这一问题相当尖锐,且一针见血,陶沝内心原本高涨的情绪当即消去了一大半。“但,至少yy的时候,你心里是甜的啊,而且那一刻的开心,你也是能够真正感受到的。虽然醒来以后想到现实,的确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感,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去争取的勇气和动力嘛!只要能正确地区分现实和幻想,不要过度沉溺于美梦之中,偶尔yy一下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她说着,还深怕绿绮不相信似的,当下倾身上前,一把捉住对方的手,郑重道:“相信我,这方面,我绝对深有经验体会!你不懂的尽管来问我好了” “”绿绮大概没想到自家这位主子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一时间不由地愣住了,等回过神来正要开口,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却适时地从身后传来,是小厮毛太的: “奴才给福晋请安!” 这突如其来的请安声让陶沝当场吓出一声冷汗。整个人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全身一僵。 小厮毛太既然来了,那九九他岂不是也她刚才说的那些,他不会又全部听到了吧? 一想起自己刚才信口开河的那些yy理论,陶沝噔时连死的心都有了。磨蹭半晌,她硬着头皮回转身,准备现装可怜博取同情时,却意外发现,此时此刻,她身后只站着毛太一人,而九九那家伙并没有一起出现。 陶沝见状微微一滞,心里正打算松口气时,毛太却已抢在前头发了话:“福晋,九爷让奴才来告诉福晋一声,宜妃娘娘让福晋明儿个进宫一趟,说是要商量一下宫里那位瑶烟姑姑出嫁的相关事宜” “哎?一定要我去吗?”陶沝有些不相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反问。这九爷府里的事情貌似都是由九九全权做主负责的,她就算去了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这是宜妃娘娘特意吩咐的!”对于陶沝此刻提出的这番质疑,毛太的回答显得相当专业,且态度也是毕恭毕敬。“九爷只是让奴才过来转告一声,其他的事情,奴才也不清楚!” “噢——那好吧!”因为实在找不到对方话里的漏洞,陶沝只得顺从地朝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既如此,那奴才明儿个一早来接福晋您进宫!”见她应得爽快,毛太也不失恭敬地再度朝她行了礼,准备就此告辞。只是,才走到半路,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迅速折回身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式样精致的锦盒递给陶沝:“这是九爷吩咐奴才给您的!” 哎?这又是什么东东?该不会又是要她代送给谁谁谁的东西吧? 陶沝一面在心里暗暗地犯着嘀咕,一面小心翼翼地当着其余两人的面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只做工异常精美的素面浅绿色雕花琉璃茶盏,看上去晶莹剔透,甚是美观。 “哇——”陶沝当场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而站在她身旁的小丫鬟绿绮也是迅速换上了一脸惊艳的神情。 “你确定嗯,这东西真是九爷要送给我的?”在被盒子里的东西迷得七荤八素好长一段时间之后,陶沝的理智总算又再次回归大脑。她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置信地出声冲毛太再三确认。“而不是转送给别人的?” 话说,真的不是她要把人往坏处想,而是琉璃这种东西貌似在清朝康熙时期还是挺珍贵的一件事物——当然啦,在现代几乎已经一文不值了——而九九现在却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来送给她。这其中的原因不得不说是相当有猫腻呢!唔——九九那家伙该不是那晚受了什么刺激了吧?可是,她当时好像也没做什么啊 面对陶沝这会子给出的一番夸张表现,毛太的反应则是极力忍着笑回答:“自然。这可是九爷亲□代要送给福晋的东西。奴才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万不敢胡说的!” “真的吗?”在得到毛太的一番肯定之后,陶沝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毫不吝啬地冲他绽开一个大大的灿笑,就差没扑上去抱住对方大腿感恩颂德了:“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嘿嘿,这次她真是赚到了!且不管九九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要送她这件琉璃茶盏,但这茶盏本身看上去还是相当不错的,其做工和造型似乎有点像是唐代的工艺,保不齐还是一件历经千年的古董呢!对了,反正她明天也要进宫去,干脆就把这只茶盏拿去送给倾城吧,她一定会喜欢的。呼呼,算起来,她好像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见到倾城了呢! 因为心心念念要进宫去看倾城,所以次日一大清早,陶沝便早早地起了床,提前做好了所有相关的准备,一心等待出发。 小厮毛太是卯时跑来桃花居接人的。陶沝这一回进宫乘坐的仍是一顶二人抬的素帷小轿。 然而—— 万万没曾想到,陶沝这厢才到翊坤宫,却意外惊闻宜妃此刻并不在殿内,据说是因为她的妹妹——也就是那位郭贵人的宫里临时出了事情,所以她赶着过去帮忙处理。 陶沝起初并不以为意,只老老实实地在大殿里等着,结果她从辰时初一直等到了巳时末,宜妃那边却还没有半点要回来的迹象。 陶沝思索再三,决定干脆先趁着这个空档去乾清宫找倾城见一面。孰料,人算不如天算,等到了乾清宫她才得知,倾城今日一大早就和十三阿哥出宫去了,至于去了哪儿没人知晓。 陶沝大感失望之余,仍有些不死心地顺道绕去了永和宫,想着先去巧巧那儿待会也成。只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日运势注定带衰,就连巧巧此番也没待在住处,而是去了格格们的聚集地——咸福宫。 不得不说,在面对这一连串几乎称得上是一波三折的打击之下,陶沝整个人已然彻底无语。万般无奈之下,她只能老老实实地打道回翊坤宫继续候着。 途中路过御花园时,陶沝远远地就看到一个人影正在其中的一棵桃花树下静静立着,那个背影c身段,都像极了她此刻心中最想见的那个人。 于是,陶沝想也没想地当即脱口而出:“倾城!” 那个身影闻言回头,她的脸虽然和倾城的有七八分相似,却并不是本尊,而是陶沝之前有见过几次面的唐佳氏。 陶沝当即愣住:“怎么,怎么是你?!” “绾儿给九福晋请安!”相较于陶沝此刻的一脸惊愕,唐佳氏却是态度从容地上前,恭敬地朝她行了礼。顿了顿,又似是不经意地打趣道:“在九福晋看来,绾儿真的有那么像那位仙子姑姑吗?” “对,对不起!我,我刚才只是一时”被对方这样一说,陶沝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当下也来不及去计较对方究竟是何时知晓自己真实身份的,只忙不迭地低头道歉。“你,千万别介意啊” 语毕,见唐佳氏这会儿只看着自己笑而不语,她又忍不住弱弱地追问一句:“对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看桃花啊!”面对陶沝的问话,唐佳氏笑得一脸温婉,而后拿手轻轻一指身旁的那几株桃树,柔声道:“现在正是桃花开得最艳的时节呢!” 陶沝听罢怔了怔,继而漫步挪到了她身边:“你也很喜欢桃花吗?” “嗯!”唐佳氏轻轻点头,也没太在意陶沝话里的那个“也”字,只接下去解释道:“我的额娘很喜欢桃花,所以,阿玛就在她住的那间园子里为她种了满园的桃花,此后每年一到桃花盛开的时节,他们便会在园子里相伴赏花,我也很喜欢陪着他们一起赏花”说到这里,她陡地停住了,再出声时语气已然透出了几分哀怨,且音调也降低了好几拍。“只可惜,今年我没法陪着他们一起赏花了” 陶沝抿着嘴在一旁没说话。这丫头定是想家了吧?只是,一旦踏入了这扇宫门,“家”这个字对她而言,似乎也就成了一种奢望,除非她能幸运地被撂牌子不过,这种几率几乎等同于零!就冲她这副与倾城相差无几的样貌,恐怕绝对是难逃被哪位阿哥选中的命运的! 想了想,陶沝决定避开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往下接茬道:“没关系的,反正将来还多的是机会可以回去!不过,照我的猜想,你家的阿玛和额娘大概更希望今后能有个良人陪你一起赏花,而不是你一直赖在他们身边” “九福晋!”唐佳氏一怔,随即微微红了脸。 陶沝见状“嘿嘿”一笑,也不看她,只仰头望着那满树桃花继续说道:“据说唐明皇和杨贵妃两人也都很喜爱桃花,他们在禁苑中种下桃花千株,每到赏花季节,他们便相会于桃园,唐明皇每次都要摘桃花插在杨贵妃头上,还说此花最能助娇态” “助娇态?”听陶沝这样一说,唐佳氏立刻侧头瞅了她一眼,而后若有所思地望着那满树桃花,仿佛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我记得,额娘平日里倒是常拿这桃花的花瓣来洗面,有时候也会拿来制成香粉,她说这是极养颜的” 她这样说着,脸上适才好不容易收起的悲戚哀怨之色在这一瞬间又被悉数重新唤醒。 陶沝眨眨眼睛,有些不忍对方把话题重新带回原处,当下赶紧再接再厉:“唔,这桃花能不能养颜助娇态我是不知道啦!不过,我曾经倒是听一个老人说起过,这桃树是乞求原谅的意思” “咦?乞求原谅?”此语一出,唐佳氏立刻被引起了几分好奇之心。“竟然还有这种说法的吗?” “真的!”陶沝煞有其事地冲她点点头,“那个老人一生种下了不计其数的桃树,就是为了等一个被他伤害过的女子回来桃树下说原谅他。可是他从黑头一直等到了白头,那个女子也没有再回来。而他也不肯死心,就那么一直种着c守着,结果就等了一辈子” “真的吗?”虽然陶沝说的只是一则在现代社会里称得上是极为普通的简短爱情故事,但唐佳氏还是忍不住轻呼一声,跟着立刻用双手掩住嘴,喃喃叹道:“好痴情的人啊” “或许吧!”眼见对方这会儿表现得这般感动,陶沝不由得偏过脸去看了她一眼,半晌,突然淡淡地冒出一句:“可是,若果不是因为他当初犯了错,那个女子也不会离开他。是他自己醒悟得太晚!”停了停,对上唐佳氏此刻流露出的那一脸近乎讶异的神色后,又再补充一句道:“而且,等人家离开了以后才来后悔还有什么用?如果这世上的凡夫俗子的痴心都是靠这般犯错来成就的,那还不如不要呢” “可是,能醒悟总比一直执迷不悟好吧?!”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她这边话音才刚落,唐佳氏那边已经迅速接上了话头,字字惊人,但语气却是异常平静。“难道九福晋就不觉得,应该给人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么?”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早已重新挂起了一抹月破黄昏式的微笑,看上去颇有种对人生已然大彻大悟的意思。 陶沝愣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对方说的这些话,明显是在意有所指。可是,她怎么会 见陶沝一直没答话,唐佳氏倒也不催她,只继续笑语相对:“我额娘说过,男人犯错是难免的。如果只是一时糊涂,那不如大方原谅他一次” “可是——”陶沝禁不住中途插嘴打断了对方的说辞。“很多时候,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啊” “这倒也的确是有可能啦!”唐佳氏被她这句话驳得微微一滞,但旋即便立刻恢复了正常,言近旨远道:“但,如果你不去尝试看看,那又怎么会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你而改过自新呢?” 她说着,见陶沝这边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又咄咄继续:“而且,如果这只是上天在考验你们呢?如果那个人果真是你的良配,却因为这样而失去的话,那将来岂不是会后悔万分么?” “这”陶沝再度说不出话来了。她以前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唐佳氏也是个隐藏至深的辩论高手?对方今次所说的这番话,她竟然完全找不到辩驳的余地。只是,这家伙为什么会知道她和那个人之间的事,难不成 正想着,唐佳氏那厢却是已经憋不住开口捅破了窗户纸:“九福晋应该是为了九阿哥的事情在烦恼吧?” 嗨?! 她这话才一出口,陶沝就立刻像是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良久都没反应过来。原来,这丫头刚才所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暗指九九啊,她还以为对方是在说那个人呢呼,看来只是她自己多心了! “九福晋?”鉴于陶沝这会儿一直处于愣神状态,且始终不曾开口回应过,所以唐佳氏忍不住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并轻声唤她:“绾儿可是听说,九阿哥他最近为了福晋你改变了很多呢” 我汗!这丫头到底是从哪儿打探来的这小道消息啊? 一听这话,陶沝噔时嘴角猛抽。九九那家伙怎么可能会为她改变嘛,现阶段的种种表现只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不过,貌似她和九九之间达成那项协议也才没几天的功夫,而且双方作秀的范围大多仅限于九爷府内,但而今听唐佳氏这话里的意思,她怎么突然感觉好像全世界都已经知道她和九九现如今伉俪情深的事情了?! 呜呜,她好像又一次小看了这古代流言的传播速度!不过,也好在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和九九身上,所以,无暇□顾及其他人这大概就是不幸中的万幸! 思及此,陶沝不禁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正要张口回话。却又被唐佳氏快人快语地抢先一步道:“福晋你莫不是还在介意他之前和那位八福晋的事吧?” 哎?!陶沝当即又是一滞。而那位唐佳氏则是一面觑着眼偷瞄着前者的脸色,一面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可是,我个人觉得,九阿哥他现今既然已经醒悟了,福晋就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呃,这个么呵呵呵”因为没想到对方会峰回路转地给出这样一个说法,陶沝一时反应不及,只能干笑两声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她其实很想解释说她和九九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像对方想象的那样,但思索再三,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在最终目的尚未达到之前,她最好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怎么,九福晋难道觉得绾儿这话说得不对吗?”见自己的一番好心建议并没获得某人的赞同,唐佳氏眉头微蹙,有些不安地反问道。 陶沝愣了愣,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回答她。不得不说,对方的这个问题实在是超出她的正常回答范围,她说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想了想,她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接着便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是九福晋的?之前,我好像并没有” 唐佳氏显然也并没有打算在刚才的那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见陶沝这样一问,她也立刻顺着话往下回答:“噢,是漪澜姐姐告诉我的!” “哎?你是说那位兆佳氏漪澜?!”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瞪大眼睛。“可是,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她记得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在那个人的面前提过啊? “这绾儿也不太清楚!”见她似乎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是如何被外人得知的,唐佳氏也是本能地流露出一脸意外,“我还以为是福晋您告诉她的呢!”顿了顿,又忍不住再补充一句:“不过,当初漪澜姐姐对绾儿说起福晋身份的时候,绾儿倒是着实吓了一跳呢” 呵呵,你被吓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样的人竟然会是阿哥福晋吧?! 陶沝在心里暗暗地接上一句,但面上却是态度诚恳地冲其道歉:“对,对不起啊,我,我并没有故意要瞒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怕你们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会”会跟其他人一样看不起她而已。 “没关系的!”兴许是没料到对方会纡尊降贵地冲自己道歉,唐佳氏也表现得极为大度。“绾儿想,福晋会这样做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唔,就是这样没错啦!呵呵——”陶沝听罢跟着赔笑两声,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赶紧道:“那个,你以后还是叫我桃子吧,叫九福晋什么的听起来感觉好不舒服啊”反正她估计这个位置她也坐不了多久了! 咦?唐佳氏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她此刻提出的这一要求:“可是,这样真的好吗?若是被别人” “安啦!没关系没关系!”陶沝不等她说完就飞快抢白道,“反正我自己又不介意的!而且,倾城她们也都是叫我桃子的啊听起来也比较亲切” “是吗?”唐佳氏起先好像还存有一点疑虑,但最终还是应了陶沝的说辞。“那好吧!既然福晋不,桃子你这样坚持,以后若是没在人前,我便唤你桃子”停了停,“你也唤我绾儿就好了” “嗯!”陶沝用力地朝她点头:“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不过,为什么一定要叫桃子呢?”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桃子”这个名字之后,唐佳氏忽然微勾起唇角,略带些深意地重新打量起陶沝,“可是从前取的小名么?绾儿可是听说,九福不,桃子你的芳名并不是叫这个的” “呵呵,这个么”陶沝当场再度干笑结舌。她可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叫陶沝的好不好! 大约是看出了对方此刻尴尬,唐佳氏倒也聪明得并没有再追问下去,只仰起头重新看向那满树的桃花,似是自问自答,又像是在说给陶沝听:“不过,桃子这名儿倒也是极好的,让绾儿想起了一首《诗经》里的诗——”说到这里,她略微滞了滞,像是在回想着什么,而后才一字一字地幽幽念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陶沝本能地在旁边接上:“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念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气氛突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轻松和谐起来—— 微风轻轻吹过,树上的桃花花瓣也跟着飘落少许,打着旋儿翩翩飞舞在半空中。 见此情景,唐佳氏当即仰起脸,由衷地称赞道:“好漂亮的景致啊!” “嗯!”陶沝也跟着抬起头来出声感叹:“就好像粉红色的雪花一样美丽呢”顿一下,似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又笑着继续道:“我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看这种花瓣满天飞的场景,所以,还常常自己踢树玩来着” “踢树?”唐佳氏闻言微微一愣,“那是要怎么做?” “嘿嘿——”见对方问起,陶沝当即坏坏一笑,继而迅速伸脚:“喏,就是像这样——”话音未落,那一脚已经狠狠地踹在了近前方的那棵桃树树干上,满树的桃花顿时纷纷下落,如同在两人的头顶飘了一场粉色的花瓣雨。 唐佳氏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做出此等异举,当场惊愕出声:“桃子,你——” “呵呵——”对上某人此刻那一脸几近震惊的表情,陶沝却是笑得异常灿烂,那甜美的笑容在她脸上极尽绽放,正好与那树上朵朵盛开的粉色桃花相映成辉。“这便是我最喜欢的‘桃花雪’了!” “唔,的确是挺漂亮的。只不过,这样会不会”眼见陶沝此番笑得这般开心,唐佳氏自然也不好太拂了她的面子,只得跟着弯了弯嘴角。正想婉转地开口说些什么,却在无意中发现那只和桃花花瓣一起掉落在她一侧肩膀上的毛毛虫时,当场吓得花容失色c尖叫出声:“啊——” 她一面叫,一面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转身往后方跑去,边跑边拼命地胡乱拍打着自己的肩膀。模样甚是狼狈。 “喂,绾儿,你不用害怕,我可以帮你”拿掉的! 陶沝万万没想到一只普通的毛虫竟会将对方吓出那么大的反应,正要追上前去宽慰,却在不经意间看到正自不远处向这边走来的那个香色身影时,陡地停下了脚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来更一段吧,下段太子出场,至于虐的部分,下下章才开始~(__)嘻嘻 跟筒子报备一下,本来说今晚吧这章结束掉的!结果,u盘被我丢在公司了,现在也拿不回来了,只能凭着回忆重新写,但貌似感觉有点怪怪的,决定还是先睡了,因为明天有事要早起~筒子们抱歉! 对了,某唐明天(星期六)要考试,所以无法正常更文,也不知道明天回不回得来,若是回不来,估计要等到下星期一才能更文了。所以请筒子们见谅!没办法,考试总是重要些的! ps,话说某唐的q好久没上,居然也被盗了,汗~屋漏偏逢连夜雨咩?正努力申请要回来~ 32 呼呼,不好意思,这两天正赶上某唐的每月末日,每次都痛得偶连想跳楼的心都有了,一个字也打不出,今天稍微好些了,来更新一段~进一步发展从下段进宫开始~~ 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等某唐那个好点了再全力更~ 话说,筒子们难道不看动漫的吗?夏尔少爷是动漫《黑执事》里的人物啊,虽然某唐也才刚看完没多久~其实某唐还是比较喜欢塞巴斯蒂安大人的,不过怕名字太长九九反而听不明白,所以还是选了少爷~ 今天好像是四年才有一次的日子啊~筒子们珍惜哈~(__)嘻嘻 2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2谁道当时只寻常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也不知道应该说是陶沝今次的运气太好亦或是太悲,此时此刻,出场的来人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太监,一个是陶沝熟悉的贾应选贾公公,还有一个是陶沝之前曾有见过两次——头一次是她之前在御花园不小心落水时叫救命的,而另一次则是在拐角撞到某人时跳出来指责她的——说起话来很是盛气凌人的那名小太监。陶沝先前曾有跟尚善打听过,他的名字好像是叫赵国士。 正想着,刚才被毛虫吓得拼命往外跑的唐佳氏已经惊慌失措地c“砰”的一声重重地撞上了某人的胸口,并因为反作用力的结果本能地向后倒去,险些与身下的石子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不过,根据前人总结出的黄金定律,这美女摔倒一般都是有人扶的。就像现在—— 正当唐佳氏快要摔到地上的时候,一只坚而有力的手臂突然恰到好处地凌空伸出,千钧一发地于半空里将其拦腰接住,而前者也顺势跌进了后者的臂弯之中。 “你没事吧?”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冲倒在他怀里的人儿出语发问,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其中包含了什么样的情绪。 不得不说,他此时此刻这一拦腰扶人的姿势很是经典,两人的动作像极了是在跳英式探戈舞——一个弯腰,一个俯身。 刹那间,陶沝的脑海里突然没来由地冒出许许多多偶像剧或武侠剧里所上演的那种男子拦腰扶住女子顺便再转一个圈的c经典而又俗套的狗血画面。 貌似在很多剧情里,男女双方初次邂逅时经常会用到这招,然后两人就这么一“接”钟情,并在彼此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天雷勾动地火,互相暗生异样情愫,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正当一部接一部的电视剧场景这会儿在陶沝的脑海里马不停蹄c接连不断地发生变换时,她正前方的那两个人却是始终维持着现有的姿势定在原地。 而原本跟在某人身后的那两名小太监,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的缘故,此刻也均是露出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尽皆错愕。 终于,在这一片极尽诡异的气氛中,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首先作出了反应。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扶起唐佳氏,使其能得以重新站稳于地面,这才松了手,云淡风轻地开口问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 孰料,被问的这名对象竟是半天没有回音。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被之前的那只毛虫给吓破了胆,还是被刚才上演的那幕英雄救美的场景给刺激过了度,唐佳氏这会儿竟像是压根儿没有听到某人提问的那些话似的,仍一脸呆呆地怔愣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则是死死地紧盯着某人的脸不放。 直到跟在某人身后的那名赵姓小太监忍不住跳出来冲其高声叫嚣: “大胆奴才,太子爷正问你话呢,你怎可——” 他还没教训完,便被自家主子丢过去的一个眼神给严厉制止了,当场嗫喏着重新缩了回去。 不过,也正因为他这样一喝,唐佳氏那厢终于回过神,脸上本能地一红,而后便立刻羞赧地收回了视线,她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在随后注意到那只仍挂于自己衣袖上的毛虫时,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抖,当即一脸哀怨地抬起头,眼中赫然生泪:“毛毛虫” 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在同样身为女子的陶沝看来,唐佳氏此时这副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也绝对是无愧于“我见尤怜”四字。 某人自然是被唐佳氏这会儿无端飙出的眼泪弄得明显一愣,随即循着后者的视线看过去,方才明白了对方掉泪的原因。紧接着,他立刻伸手摘掉了落在对方衣袖上的那只毛虫,看也不看地随手往旁边一丢,且不失温柔地轻声安慰道:“好了,已经没事了!” 兴许是没料到对方会有此一举,唐佳氏的一张俏脸噔时变得愈加红润起来,她赶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上前去:“这个请用” 某人见状先是没来由地怔了怔,而后便笑着接过帕子,待擦完手后又重新递还给她:“多谢!” 唐佳氏接过帕子,轻咬着嘴唇低下头,柔柔回道:“应该是奴婢谢过太子爷才对!” 他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她,丹眸里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我之前好像有在储秀宫见过你吧,你是这届的秀女——镶红旗汉军副都统唐之汾的女儿吧?”顿了顿,又拧眉回想,“是叫什么名字?” “奴婢”某人这话一出口,唐佳氏顿时迅速抬起脸来,神色很是惊讶地偷偷打量了他一眼,眼神亦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似是在疑惑对方为何会如此清楚地知晓自己的身份,但很快,她便重新低下头去,红着脸朝其福□行礼:“唐,唐佳氏绾儿恭请太子金安!” “绾儿?”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复又接着问道:“不知这个‘绾’字出自何处?” “回太子爷的话——”她轻声回答,语气温和而谦卑:“是取自‘柔丝漫折长亭柳,绾得同心欲寄将’的‘绾’。” “是吗?的确是个好名字!”他自言自语般地轻叹一声,继而又朝她一点头:“起喀吧!” 闻言,唐佳氏这才重新直起身,却不敢再抬头,只低垂着眼睑,目光也带着明显羞涩的躲闪。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她,继而出其不意地再次伸手拂上她的头顶,嘴角也随之微微上扬:“你的钗子歪了!” 他说着,手上已轻轻地将她戴在头上的那支白玉钗子扶了正。 她当场懵住了,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再度抬起眼去看他,却在对上对方那双琥珀般的丹眸时又飞快垂下头。两边的脸颊就像是晚霞的火烧云一般从浅红一直渐变到绯红,然后再继续朝四周蔓延开去。 而从刚才起就一直站在旁边望着眼前这幕场景的陶沝也因为某人的这一动作开始变得思维错乱起来—— 上一秒还沉溺在湾湾偶像剧里无法自拔的脑神经线猛然间一跳,竟在下一秒莫名地冒出鲁迅先生在《秋夜》里的一句话,“我家后园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不过,这句话只在她的脑海中仅仅维持了一秒钟,跟着又立刻转到了张卫健版韦小宝的那句经典台词: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一g——她是不是已经疯了?这种时候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陶沝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两句根本毫不相关的话来,当下连忙用力摇头,想将脑海里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甩掉。但当她重新抬起头时,却愕然发现前方那两个原本还在上演暧昧戏码的两个人此刻竟一齐回过头来看着她,一个眼带疑虑,而另一个则是面无表情。 “呃”见此情景,陶沝的脸上顿生一抹尴尬之意。她,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扰他们的,她也不想做电灯泡的! 但,鉴于那两人的目光此刻一直灼灼地盯着自己不放,陶沝无奈之余,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冲某人行礼:“董鄂恭请太子爷金安!” “原来九弟妹也在?”某人的语气淡淡的,仿佛这会子才刚刚注意到陶沝的存在。他一面说,一面将手从那位唐佳氏的头顶收回,看似不经意地冲陶沝摆了摆手,接着又将手负到了自己身后。“起喀吧!” “谢太子爷!”陶沝忙道谢起身,然而还没等她重新站稳,某人便已意有所指地将他之前就已经提过了一次的问题再度重复了一遍:“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不防被人这样一问,陶沝的额角当即不经意地划下一滴冷汗。她不知道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提出这个问题是不是在变相地针对她,不过反正这家伙没点名道姓究竟要谁回答,她决定还是暂时充当鸵鸟为好。所幸她是女子而并非男儿身,否则刚才的那种场景还真的是满容易让人误会的——虽然身为女子也同样有点令人误会。 大约是没料到陶沝此番会如此消极地对待自己的问话,某人的眼神微微一动,而后幽然加深。站在另一边的唐佳氏没有错过他眼中的这一抹异动,赶紧在一旁抢着答话道:“回太子爷的话,刚才奴婢和九福晋是在那边看桃花来着,九福晋正给奴婢说故事,没想到树上却突然掉下了一条毛虫,奴婢一时惊慌,所以才不小心冲撞了太子爷” 他听罢微微挑了挑眉梢,目光富含深意地落在陶沝的脸上,只一下,继而便迅速移了开去,漫不经心地接茬道:“噢?说的是什么故事?” “回太子爷的话,就是关于桃树的故事。”兴许是因为陶沝这会子一直低着头不曾吭声的缘故,唐佳氏一面狐疑地偷偷斜眼打量着她,一面不遗余力地回答着某人提出的问题,“九福晋说,这桃树是乞求原谅的意思。她说,有位男子为了求得自己心爱女子的原谅,不惜为对方种了一辈子的桃树” “是吗?种一辈子的桃树来求得原谅?”他挑眉,一字一句地重复,像是在细细体会着这其中的深意。“这种做法倒是的确不多见” “太子爷也觉得这名男子很痴情吧?”见他这样一说,唐佳氏顿时也忍不住在旁边发表了自己的一番感慨:“若是绾儿的话,肯定早就已经原谅他了。可是”她说着,有意无意地侧头瞅了身旁仍作鸵鸟状的陶沝一眼,似是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往下道:“可是九福晋刚才说,那个人竟是直到最后一刻也没能换回心爱女子的原谅”顿了顿,“绾儿觉得这个故事的结局非常可惜,但福晋却认为这是那个男子自己醒悟的太晚,非要等到别人离开以后才懂得后悔,不被原谅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唐佳氏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所以她也就没能发现面前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刻的脸色正越听越难看。 而一旁的陶沝显然也没想到这位唐佳氏会突然拿她来作此次的话题对象,当下本能地抬起头来,狐疑地眯眼打量着对方,在心里暗暗猜测着她的动机。末了,又免不了心虚地偷偷瞄一眼站在边上的某人。她说这个故事的本意可并没有打算暗指他什么,他千万不要有所误会啊 某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这番窥视,立刻偏过脸来横了她一眼。陶沝赶紧重新低下头去佯装没看见。 正在这时,唐佳氏终于抬起头来,神色很是郑重地冲某人提出了一个总结性的议题:“绾儿斗胆想问一句,若是依太子爷的意思,绾儿和九福晋对这个故事的两种看法,太子爷会比较赞成谁?” 闻言,陶沝的嘴角顿时狠狠一抽。这丫头还真是打算“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只是,能不能别把她也一起捎带上啊,她还想好好多活几年的说 “储秀宫今日不用学规矩么?” 正当陶沝这厢在心里为自己和这位唐佳氏同学默默哀悼的时候,某人那边也终于开了口,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唐佳氏刚才提出的问题,而是另换了一个话题反问道。“倘若本太子没有记错的话,在选秀女若是这样随便跑出来,可是要重重挨罚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甚是冷淡,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温柔。“你今日出来,应该没有跟那些人事先打过招呼吧?” “咦?!”正一心等着某人对方才那则故事发表结论的唐佳氏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话题会一下子转到这上面来,心中顿时一惊,慌忙福□去为自己求情道:“请太子爷恕罪!奴婢,奴婢只是想看看这御花园里盛开的桃花,因为,因为奴婢的额娘是最喜欢这桃花的,奴婢想要睹物思人,所以,所以才” 或许是由于“睹物思人”这个词触动了某人心里的一根弦,他微微一滞,没再继续出语责怪,只回转身,冲后方招了招手。 小太监赵国士见状,赶紧低头哈腰地上前一步:“太子爷有何吩咐?” 某人瞥了他一眼,随即转过头,将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唐佳氏的脸上:“你把她送回去吧!”停了停,又补充一句道:“跟那些嬷嬷说,不准罚。” “嗻——”小太监立刻拖长了尾音应声,而后便立刻一溜小跑上前,准备给人领路,连带看向唐佳氏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明显的暧昧。 唐佳氏自然也听出了某人包含在这句话里的维护之意,脸上当下又是飞起红晕满天:“奴婢,奴婢谢过太子爷!” 语毕,这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往储秀宫方向离去。 现场只剩下了陶沝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面对面站着。小太监贾应选则是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边上扮演着木头柱子的角色,由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过。 陶沝默默地侧过脸去望着那位唐佳氏的清丽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外,心里突然没来由地回想起一件事,这位太子殿下的史载妻妾中好像的确是有那么一位唐佳氏的,难道真的会是她吗? 正思索间,陶沝突然敏感地觉察到有一道异常炽热的视线正从她的头顶上方投射而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定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她抬起头,某人那双犹如琥珀一般晶亮的丹眸果然正直直地盯着她,此时此刻,那张如玉雕般的脸庞上并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 “你不怕么?”他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依旧语气淡淡地出声。 “咦?”她没料到他会莫名奇妙地丢出这么一句话,当下本能地流露出满脸不解。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见状,他也没继续开口,只用眼神示意刚才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那只毛虫。 陶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先是一怔,而后便了然地眨了眨眼睛,重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小小声地接口道:“为什么要怕?” 他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今次竟会是这种反应,眼神顿时不由自主地加深了几分:“既如此,那晚又是谁因为一条青竹标而抱着我死活不肯放手的?” 汗!这,这两者之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被对方这样一问,陶沝当即有些委屈地撅起嘴,不服气地大声反驳回去:“那个和这个不一样啦!”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颇像是在撒娇。 在对上某人此刻不经意流露出的那近似错愕的目光时,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噔时没来由地一红,赶忙有所收敛,嗫喏着道:“那个回,回太子爷的话,董鄂的意思其实是,董鄂的胆子虽然很小,但也不并是什么东西都害怕的。那晚那个,董鄂是真的害怕,而且是害怕到骨子里的那种;而今日这个,董鄂尽管称不上喜欢,却也不谈不上有多害怕” “是吗?”他淡淡地接了一句,似乎想要往下说什么,她却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虽然,董鄂曾经也是怕过的” 他一滞,大约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来。 而陶沝这会儿也并没有理会他想不想听,她只径自走到那条被某人扔在地上的毛虫前,蹲□子全神贯注地观察。“可是,后来有人对我说,这些毛虫虽然一开始的确是不怎么好看,但只要耐心等上几个月,它们就会蜕变成美丽的蝴蝶的。据说,越是难看的毛虫最后蜕变成的蝴蝶反而越漂亮,所以,不管它现在长得如何丑陋,只要在脑海中想象着它今后变成蝴蝶时的漂亮模样,也就不会觉得它有多恐怖了” 她自顾自地诉说着,嘴角随之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像是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眼睛也微弯着,明亮通透,就如天池的湖水一般清澈见底。 而他这会儿也并未中途说话掺杂,只站在一旁静静地聆听。那专注地凝望着她的眼神,满含着万种情愫,温柔得几乎让人心醉。 只可惜,陶沝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她的注意力此刻已完全集中在了那条毛虫身上:“不过,刚才绾儿的那番表现倒是挺夸张的,我们那儿也有很多女孩子害怕这个。其实,大多数的毛虫都是不会伤人的。她真的没有必要害怕成那样” 陶沝最后的这句话像是勾起了某人的疑心,丹眸闪烁,那原本满溢在眼眶之中的温柔之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又回复到了之前的淡漠:“那你觉得,她刚才是真的在害怕么?” “你说什么?”这个问题提得过于突兀且犀利。陶沝被他问得一时怔住,好半天才终于体会到对方藏在话里的深意,当场骇然道:“难道,你怀疑绾儿她是” “”他没答话,但脸上给出的表情却是不置可否。 晶亮的黑眸瞬间一黯,陶沝忽然间觉得自己全身发冷。她起身,直直地走到他的面前,仰起头,深深地注视着那双琥珀般的丹眸:“你一定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坏么?” 此语既出,他脸上原本平静的神情当即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但旋即便被其迅速压制了,只不自觉地斜斜挑了挑眉。那流淌着倨傲线条的唇角紧紧抿着,目光冰冷得几乎不带一丝温度。 或许是被他此刻浸在眼底的那抹寒意刺痛了心,陶沝忍不住出言为刚才的那位唐佳氏辩驳:“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会害怕的东西,虽然这个东西在别人看来或许根本微不足道,但对其本人而言,却是影响至深的”她说着,开始拿具体事实举例,“就像那天晚上出现的那条青竹标,对太子爷您来说,许是压根儿就没把它放在眼里,可是对于董鄂而言,它却称得上是可以致命的东西,不管它本身是有毒还是无毒” 因为她这会儿说话的时候始终直视着他的眼睛,所以这一次,陶沝清晰地捕捉到对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心疼。一种暖融融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她赶紧别开脸去,继续作总结陈词: “所以,董鄂觉得,如果真是自己害怕的东西,那么不管是什么时候遇到,一定都是会害怕的;而如果是不怕的东西,那也是做不到假装害怕的!更何况,绾儿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没必要” 说到这里,她陡地收住声,继而有些不安地立刻低下头去咬住下唇。该死!她好像为了贪图一时之快,而不小心暴露了某些她根本就不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他显然没有错过她这番话里最重要的部分,一愣,随即便像是忽然间恍然大悟一般脱口而出:“原来如此!”顿一下,微微一阖眼,嘴角也跟着染上了一抹了然的笑容:“所以,你才一点都不在意吧?” 她也一怔,而后本能地接口道:“董鄂董鄂不明白太子爷的意思。” “哼——”像是在嘲笑她此刻的口不对心,一记满含讽意的冷笑顿时毫不留情地溢出了他的薄唇。“你是当真不明白么?” 陶沝咬着嘴唇不说话。半晌,她撇撇嘴角,仍低着头,却终究还是憋出了那句话:“绾儿她长得很像倾城的” 他不经意地挑眉:“那又如何?” “所以,所以你若是喜欢她”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后面的那几个字,陶沝并没有说出口,但他却是听明白了,表情当场瞬息万变。末了,他就那样深深地凝视着她,压抑得叹了一口气:“原来,在你心里,我便是这种人么?” 她本能地一震,继而死死地继续咬着嘴唇,既不说话,也不抬头。 “我是太子!”他字字铿锵地在她面前撂下这句重话,没有半分的犹豫和不确定。“我的身份容不得我有丝毫的大意和感情用事。每个主动接近我的人我都会怀疑!”顿了顿,又刻意地再强调一遍:“谁都不例外” “”陶沝无言。他是想告诉她,不只是今日的唐佳氏,还包括当初的她在内,他都是持同样的怀疑态度的吧?所以,他那时才会对她 真可怜! 这是陶沝大脑深处条件反射跳出的第一印象。 她之前只在小说里看过有这种不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存在,她一直觉得这样的人很可怜,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遇见!她不是不知道这宫廷之内的权利争斗错综复杂,也不是不知道皇太子这个身份的确是与其他人不同,也明白身在他这样的地位的确是该比旁人多长几个心眼,还要事事都考虑全面但,皇太子毕竟也是人呐,真的有必要将防范做到如此吗?要相信别人,真的有那么难吗?别的暂且不说,老是怀疑别人这一点,就会让人活得超级累 这样想着,陶沝不禁再度仰起头去看他,却发现对方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琥珀丹眸此刻正熠熠地c直直地望进她注视着他的眼睛里——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看起来是那般纯净剔透,满满地浸蕴着说不出的温柔,让人无法自拔地当场深陷其中 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她就那样伸出手去抚上了他那张如玉雕般的绝色脸庞,想要为对方抚平紧锁的眉头。 袖口滑落,正好露出皓白的手腕,以及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串漂亮的红豆手链。 他显然没料到她这会儿竟会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眸中顿时睿光一闪,而后停在了她手腕处的那条红豆手链上,嘴角也跟着无意识地向上微微扬起。 他没有拒绝她此刻的碰触。 倒是陶沝自个儿因为对方眸中瞬间即逝的那抹光亮而被重新唤回了理智,神色霎时一惊,当场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低下头去兀自懊恼不已:她她她刚才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滞了滞,又忙不迭地立刻福□去请罪:“董鄂该死!” 他没作声,只不动声色地注视着眼前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良久,才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一字一顿地咬音发话:“哼——的确是该死!” 她闻声一懵。 这句对话很耳熟,貌似,曾经在昭仁殿的那间书室里,他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应该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了吧?所以,那时候他才会把她带进自己的书房,然后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一回溯起两人之前的种种情形,陶沝的鼻子忽然开始莫名地泛酸。她努力眨去眼眶中的泪水,用力握紧拳头,将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不让自己呜咽出声—— 明明就再三告诫过自己要全部忘掉的,为什么这一刻有关过去的那种种片段却还会如此清晰得印在脑海里明明就知道没有结果,为什么却还是会感到无比心疼 低低地垂着头,陶沝吸吸鼻子,轻声往下道:“如果太子爷没有别的事儿,那董鄂就先行告退了!”顿一下,又像是在补充强调:“宜妃娘娘还在翊坤宫里等着董鄂回去呢!” 没有回音。他似乎并不打算多作阻拦。 陶沝也不再开口,只自顾自地站起身,低着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还没等她往前走出几步,他突然出声唤住了她。语气依旧淡淡,却又夹杂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挽留。 她愣住,随即不解地回过头。 而他却是径自上前一步,毫不顾忌地伸手探向了她的头顶:“你的头上落了一片花瓣!” 哎?! 陶沝不由自主地再度全身一震。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她刚才是因为一时被迷了心智,所以才会对他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举动,而他如今又怎么可以再继续这样错上加错?! 她不是先前的那位唐佳氏——他对她做什么都无所谓,毕竟对方还是待选秀女,以后也不是没可能嫁给他,但她不同啊,她的身份是已婚人士,而且还是他的亲弟妹,他又怎么能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光明正大地对她出手?! 虽然他可能只是好心地想帮她摘落头顶的花瓣,但,一旦将他们两个人现今的身份也加诸其中,那便是夹杂着数不清的暧昧成分了呜呜,她可不想继九九和八福晋之后被同样冠以不伦的名号 然而,理智虽然是这样想的,但陶沝的身子这会儿却是连半分也移动不了。呼吸凝滞,脸颊红晕尽染,大脑思维系统也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先前鲁迅先生的那句枣树之说也在这一瞬间又趁乱重新回归了脑海—— “我家后园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第三棵还是枣树,第四棵亦是” 一直等数到第七棵枣树时,陶沝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嘭咚”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感觉到那只正停留在自己头顶上方的手臂猛地一僵。 她一怔,继而下意识地回过头,却在下一秒赫然发现,她刚才寻了好久的倾城这会儿竟然就站在她身后方不远处,旁边地上落着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箱,看上去十分笨重,也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把这章搞定了,字数太多,还是分两章发了~下章开虐~ 话说,最近貌似只能半章半章发了~ 3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3心若死灰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倾城?!” 因为没有想到倾城恰好会在这时出现,所以陶沝的反应先是一愣,随即便赶紧从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的手下往旁边跳开n步,差点还因为重心不稳而当场摔倒在地。 某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此刻毫不留恋c像逃避瘟疫一般地从自己身边迅速逃开,眼神骤然一黯,而后便将视线转向了正站在不远处的倾城,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而倾城这会子的反应也有些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只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表情冷冷地打量着自己和某人,那投射而来的c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在他们两人的脸上c身上来回逡巡。 陶沝被她看得一阵心虚,没来由地自内心深处生出一种被“捉奸当场”的罪恶感。 惨了!刚才的那幕情景,倾城她一定是误会了!她可是从以前就一直不喜欢自己和这位太子殿下在一起的,甚至还不惜为了让自己看清对方的真实面目而以身犯险,可是自己现今却 思及此,陶沝赶紧走上前两步,顶着脸上那些还未散去的红晕,企图冲立在前方的那个清丽身影解释刚才的情形:“那个,倾城你别误会,我,他刚才只是” “”倾城没说话,那双漂亮的有如黑琉璃一般的美眸里却是始终汹涌着异样的情绪,也不知道她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末了,也不等陶沝把话说完,她便径自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后走人。 “倾城?!”眼见对方这会子竟然连刚才掉落在旁边地上的那只木箱子都不理会,陶沝知道她定是真生气了,当下也赶紧拔脚往前追,“倾城,你听我解释,我” “”但可惜,那位被叫的对象此刻却对于她的挽留之词理也不理,反而脚下的交替速度还越走越快了。 完了!貌似连解释的机会也不愿给她,估计倾城这一次气得还不是一般得厉害! “倾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陶沝也发狠地跟在对方后面拼命追赶,终于在走出御花园不远的宫道上成功拦下了倾城。 “倾城,你听我解释,我和他刚才并没有做什么的” 这番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的解释显然并没有打消倾城停住脚步的念头,她仍旧冷着脸不理会陶沝,并企图绕过后者继续往前走。 陶沝见状,心里也急了,赶紧伸手强行扯住对方的手腕,说话的态度却是明显放软了:“倾城,你别误会好不好?”她委屈地扁着嘴,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哀求。“他刚才只不过是帮我摘掉落在头上的花瓣而已,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的” “哼——是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话里的那声“我们”给刺激到了,倾城现下的反应还是一如之前的冷漠,完全没有半分缓解的余地。“九福晋,倾城不过只是一介小小宫女,您做什么根本不用跟倾城解释!” 我汗!居然连“九福晋”都叫出口了,看来倾城心里如今一定是恨死她了! 陶沝心中当场一凛,随即语无伦次地解释:“倾城,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她说着,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连忙松了手,从怀里掏出昨日九九送给她的盒子,打开,冲对方道:“你看,这个,这个是我刚才去乾清宫找你时想拿给你的,结果,结果没见着你,所以我就走到花园去了,我,我也不知道会在那里遇见他,我,我真不是” 像是根本没在意她嘴里这番喋喋不休的解释,倾城这会儿只微微偏过头,几近漠然地瞥了一眼陶沝手中现已打开的那只锦盒里的琉璃茶盏,跟着重新把视线移到了陶沝的脸上,复又开了口。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是极其一针见血,且冰寒彻骨:“你心里还是喜欢着他的吧? “我,我”陶沝被她一句话准确戳中了软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呵——” 一记充满嘲讽的冷笑,就这样紧跟着从倾城的红唇里溢出。而她接下去说的那些话,也让陶沝大脑中的神经线在第一时间就绷紧到了极致。“我还以为,你对晓惪是一心一意的呢” 什么?! 乍听到从对方口中冒出的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陶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倾城她,到底在说什么? “哼,我猜,他当初把你送到这里来,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爱上别人吧?”一抹妖娆的诡笑染上绝美的唇角,倾城淡淡地开了口,但从嘴里迸出的话却是字字狠戾,句句冷绝。 手上一阵哆嗦,陶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说什么?” “怎么?”见她神色有异,倾城禁不住再度发出一声冷笑,说出的话也愈发伤人:“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先前一直单相思的那位师兄了吗?”顿一下,笑得越发诡异非常,“呵,女人呐,还真是转变得够快!” “啪——” 此语既出,陶沝刚才还拿在手里的那只锦盒便应声掉落在地,里面的那只琉璃茶盏也因而被震出,当场摔成了两半。 不过,陶沝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在意这些了,她只苍白着脸,双手用力地重新扯住倾城的袖管,黑眸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脸庞,语气颇有些急促道:“你,你说什么?你,你刚才说的那个晓惪是,是指师兄吗?可是,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师兄的名字?” 陶沝敢对天发誓,她之前绝对没有在倾城面前提起过师兄的名字。 “就是指他又如何?”倾城冷冷地甩开她的手,黑琉璃般的美眸里冰寒得没有任何温度。 陶沝闻言怔愣:“倾城你你也认识师兄么?”停了停,脸上又迅速掠过一丝迷惑不解的色彩:“可是,那你又怎么会” “没错,我的确是认识他,而且,已经认识了很久了!”对上陶沝此刻怀疑的眼神,倾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异常的反应。她只维持着原有的冷漠语气,一字一句地将那位师兄的基本情况都一一道明:“卜晓惪,s大天体物理系在读硕士,为人个性孤僻,头脑却是极好,兴趣是做物理学实验,研究方向是宇宙磁场学,已获得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全额奖学金,被确定推荐毕业后即送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本部继续深造,现任导师是” “够了!”不等倾城把话说完,陶沝便已于中途狠狠打断了她的陈述。这一次,她脸上流露出的神情是极其确定的,倾城口中所说的这位师兄和她认识的那个正是同一个人。只是,这样一来,有件事情的真相也让她更加感到迷惑而好奇了:“倾城你和师兄,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同学吗?还是关系更加亲密的好朋友?亦或是 “你想知道?” 倾城问这句话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奇怪——不,应该称之为诡秘更为确切些,诡秘得让陶沝在最初的那一秒便陡然生出一种不想听到答案的预感。可是,前者这会儿却像是并不打算遂了她的心愿。就见她嘴角轻轻一掀,毫不留情地从里面吐出了一句话,霎时将她长久以来的一则美梦彻底击得粉碎—— “因为,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是他的女朋友 这虽然不过只是短短七个字的一句话,但在此时此刻由倾城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这世上最最锋利的砍刀一般,将陶沝整个人残忍地从头劈到了脚。 她几乎当场站不住—— 怎么会?!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以为自己的心跳停止了,呼吸凝滞了,脸上的表情也完全僵硬了,大脑一团空白,身体的各种感官细胞也相应失去了其应有的功能,只有彻骨的寒意从背脊处一点一点地侵蚀而入,注满全身 倾城的这句话是骗人的吧?她和师兄之间,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关系?师兄他若是真有女朋友的话,自己又怎么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对,倾城一定是骗人的!为了不让她迷途深陷,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方式对她,倾城跟师兄,不可能是男女朋友的 “陶沝?”似是看出了她此刻的不对劲,倾城眉心一蹙,本能地伸手想去扶她,“你”没事吧? 然而,还没等到前者碰触到自己的身体,陶沝这边便已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轻巧地避开了对方的手。 倾城当即一滞,如黑琉璃般的明眸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她。面色平静如水,但眼底却汹涌着异样的波澜。 陶沝也静静地回望着她。 “你c胡c说!”她此刻的声音轻得就像是在梦呓,但却字字坚定不移。“你不可能是师兄的女朋友!” “”闻言,倾城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烁,但旋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她没有回话,只继续用刚才的目光注视着陶沝。 “你胡说的!”因为没能等到对方的回答,陶沝忍不住再次强调一句。但语气却较之刚才明显虚了两分。 “”倾城仍旧没说话,只轻轻扬了扬她那长长的c细密的睫毛,望向陶沝的眼神也在这一刻转化为了满满的怜悯。 这一怜悯的眼神很熟悉,陶沝曾经有看到过之前倾城生病那次,十三阿哥曾坐在床边向她求婚,而这一幕正好被她和巧巧一行人窥见,当时,倾城看十三阿哥的眼神就是这样的。 陶沝毫无防备地被她此刻释放出的眼神刺激得一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摇着头,不敢置信地向后退步—— “你是胡说的!”这是她此刻唯一还能发出声的句子。 退一步,“你胡说的!”再退一步,“胡说的” “陶沝!”或许是没想到对方此刻给出的反应竟会是如此剧烈,倾城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悔和纠结,“你别这样!” 陶沝却是死命地摇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倾城的脸,似要望进她的内心深处:“不会的!”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语气再度变得不容置疑:“师兄他不可能会有女朋友的!你胡说——” “” “我,我从进大学就一直待在师兄身边了,整整两年,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怎么可能会有女朋友?不可能的!一定是你说谎!你说谎!” “我没有!”倾城轻轻地一咬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眼对上了陶沝的瞪视:“你忘了吗?我是两年前来到这里的,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现”她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很平静,和陶沝正好相反,“那一次,我误进了他的实验室,不小心碰了那台不该碰的试验机器,结果就被莫名其妙地送来了这里” “你说什么?”陶沝的脑袋再度变得一片空白。 实验室吗?对,师兄的那间实验室,的确是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去的。她曾经有一次想偷溜进去看看,结果却被师兄发现,当场狠狠地责骂了她一顿,印象中,那是师兄第一次c也是唯一一次冲她发火。她那时觉得委屈极了,却没想到,原来这其中还有她完全不知晓的原因存在 思及此,陶沝再度怔愣住了,以前跟师兄在一起时有很多琢磨不明白的事情也忽然在这一刻于脑海中缓缓串联成了一条线,而后一点一滴地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没错!她那次偷溜进实验室是在两年前c刚入社没多久的时候,若依着倾城的说法,那应该就是她误闯实验室被意外送来清朝后不久的事,师兄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而深感自责,所以才会对做出同样事情的她大加责备的而如果,倾城果真是师兄的女朋友的话,那么,师兄当时的心情,她如今是完全可以体会的了 只是—— “倾城你,真的是师兄的女朋友吗?” 即使早已明瞭了最后的结果,但陶沝却还是打心底里冀图能够捞取到最后一线希望,当下仍是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打转,水气满满氤氲。“可是,为什么师兄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不仅师兄没有,就连经常来实验室找他的那些学长和学姐们也都没有一人提过,残忍地让她以为,师兄女朋友的这个称呼,仍属虚位 听出陶沝这会儿隐藏在话里行间的一丝冀望,倾城幽幽地长叹了一口气,复又风轻云淡地开了口,像是要彻底打破她内心深处的最后一道防线:“你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应该就是他送给你的吧?他戴了很久了,而且平日里也从不轻易取下来。他总喜欢穿一身白色的大褂,经常没日没夜地待在实验室里做他的物理实验,就算穿其他衣服也都是白色的,他喜欢清淡的食物,不会吃辣,他最喜欢日式料理中的寿司和乌冬面,你之前说你送他的巧克力他之所以不吃,是因为他不喜欢甜食还有,他自小父母离异,是跟着母亲一起在英国长大的,他的母亲是” “够了,我不要听,不要听了”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陶沝这边便已完全听不下去了,只见她不停地往后退步,一面摇头,一面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耳朵,黑眸则无比怨念地直直盯着前方正冲自己流露出一脸担忧之色的倾城,然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开去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从别人口中听到你最喜欢的那个人身上的c你也所熟知的秘密,不过,更痛苦的,却是别人说出口的那些秘密,你完全不知晓 不可否认,之前关于师兄的那些喜好习惯,陶沝都是知道的,但,从师兄最喜欢的食物开始往下,她今日便是第一次听说了 滚烫的眼泪就这样夺眶而出,陶沝低着头,拼了命地向前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朝着哪个方向。 不多久,她便冒冒失失地撞上了一个人,还差点因为强大的反弹力而摔倒在地,幸好那人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了她:“小丫头,你没事吧?跑这么快做什么? 那个人的嗓音很熟悉,清脆透澈,略带点磁性,似是美玉铮铮,跟师兄的一模一样。 师兄,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吗?真的就是倾城吗?倾城她真的没有说谎吗?你们俩真的不仅仅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吗 “小丫头?你怎么了?”接住她的那人见陶沝这会儿始终低着头不答话,忍不住俯□来,小心翼翼地想要一探究竟。“你怎么又哭了?” 好温柔的声音啊,跟师兄真的一模一样呢,而且,连对她的称呼也一模一样,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师兄就是这样称呼她的 “小丫头,在这本本子上面写上你的名字!我有用!” “啊好!” 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当时师兄邀她入社团时的画面,那时候的师兄,说话的声音就是这般温柔的,他那时的脸上还扬着笑,那温柔的c灿若暖阳般的微笑瞬间将陶沝的整个世界都一起带入了春暖花开的季节。那时的她,曾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遇到了生命中那个“对”的人,可是却没想到—— “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已经认识他很久了,我知道他的所有事情,包括” 蓦地,倾城刚才所说的那席话又适时地跳入了她的脑海,无比残忍地将其中关于师兄的那种种美好画面都尽数打破,支离破碎—— “放手!不要碰我——”她突然大叫出声,在那人无比惊愕的目光中,死命地甩开了对方抓着她的手,重新抱住头,像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从那人的身边迅速逃开——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已经有了女朋友,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明明就是知晓她的心意的,不是吗? 她喜欢师兄的这份心意,师兄他,明明就是一直清楚知晓的啊 眼泪再度潸然而下。陶沝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跑。 而这一次,她还没朝前跑出几步,就立刻被另一个人强行扯住了胳膊,并顺势带到了面前。那人劈头就问:“你做什么?身为阿哥福晋,在这宫里这样跑来跑去的像什么样子?” 她的手腕被扯痛,本能地抬起了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眼前一片水雾迷蒙,根本看不清此刻站在她面前扯着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只是隐隐的,从鼻尖闻到了一种混合着桃花和留兰香的香气,好像在某个夜里,她抱着某个佯作喝得烂醉的人的时候,那个人的身上也散发着同样的香气。 而另一边,在对上她此刻的那双朦胧泪眼时,那个正用力拉扯她胳膊的人当场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气,手上顿时一松,语气也跟着明显一软:“你怎么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却没有任何焦距。 “我要回家” 她近似机械地在口中喃喃念着,脸色苍白,神情绝望,就好似一个在梦里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两行泪水也顺着眼眶决堤而下。 “不许哭!”他想也不想地就拿起袖子帮她抹泪,语气和神色颇显慌乱。“爷命令你不许哭” “这是怎么了?”正擦着,旁边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却醇厚如酒,和她喜欢的那个广播剧声优的嗓音很像。“九弟妹她” 是谁的声音?好像很熟,可是,她这会儿却突然想不起来了 “我要回家”她轻轻地,却是极清晰地咬着每个字的发音,一字一顿地念着。她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了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手,极尽用力,就像是在频死前终于抓着了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 没错!她再也不要在待在这个鬼朝代里了,她要回她自己的家,回那个21世纪的家,回去爸爸妈妈身边,回去乔翘身边,还要回去问师兄,问他倾城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九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话音刚落,又有人忍不住在旁边发话。“九嫂她这是” 这一声仍旧是听着极为熟悉的嗓音,但究竟是谁,她现在已经不想去计较了。 这一刻,她的脑袋里已经空空一片,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嘴里也只剩下了那唯一的一句话,反复重复:“我要回家,我要回去” “好!” 听到一声轻叹,那只刚才被她握住的大手反过来重新握住了她,而另一只手则将她圈入了这双手的主人的怀中,他小心翼翼地拥住了她,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了她的头顶。他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是难得的温柔,柔得如同那平静的西湖水一般,带着一丝欣慰,一丝包容,一丝宠溺,还有一丝让她暂时不再胡思乱想的安心—— “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汗~先来更一段~正在考虑章节数问题~筒子们先看吧~ 下章还是九九和陶沝的对手戏(__)嘻嘻话说这接下去的几章写得偶真happy,哈哈~小虐怡情啊~ 39 呼呼,先来更半段吧~最近事情多,没办法~各种工作考试凑到一起了~真正是郁闷~ 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话说,再强调一句哈,别断章取意!(__)嘻嘻 3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4乱花渐欲迷人眼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是被九九用一个华丽的公主抱从翊坤宫的宫门前一直抱到了神武门前。待上了马车,陶沝也还是一直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整个过程中,陶沝都表现得格外乖巧,就像只被人狠狠欺负了之后才重新找到主人的小猫一样静静偎依在九九怀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默默地淌着眼泪。 马车很快驶回了九爷府,等下了车,九九又以同样的公主抱将陶沝一路抱回了她所在的那间桃花居。 进了院,里面的那些丫鬟小厮都赶紧迎上前来,却都被九九一一喝开了。他直接抱着陶沝入了里屋,小心翼翼地将其轻轻放在床沿坐着,半边身子靠着床柱,而他自己也在她的另一边坐下。 “好了,已经到家了,不准再哭了”一只手捧起她的脸,他继续拿袖子替她抹泪,动作较之先前却是异常得轻柔。“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爷欺负你了呢” 陶沝呆呆地仰着头,眼无焦距地环顾着整个房间—— 真的到家了吗?可是,为什么眼前的一切会显得这么陌生呢?她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古代的床,怎么可能会有古代的这些家具,还有,如此古典的装潢 她在现代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却很温馨c梦幻。墙壁是暖暖的粉色,床是象牙白的韩式排骨架木床,上面铺的床品套件也是韩版的浪漫超纯美公主系列,亦是粉色的,精致的三层蛋糕花边,还有漂亮的蕾丝蝴蝶结点缀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小屋一样。当初,她可是求了爸爸妈妈很久才被同意布置成这样的。不仅如此,她的房间里还摆着她最喜欢的那只泰迪熊。白色的,和她一样高,几乎要占去大半张床。房间对门的墙上则挂着那把她存了好久的零用钱才买来的木吉他,还有那摆着本本的电脑桌和满柜子的各类漫画书,全都是她房间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而这里,一样都没有 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思及此,陶沝好不容易才有些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那一颗一颗顺着脸颊缓缓下滑的豆大泪珠不停地打在她的前襟上,濡湿成一片。 兴许是因为陶沝此刻这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实在是过于楚楚可怜,九九又叹了一口气,问话的语气也随之一软再软:“别哭,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额娘在宫里说了什么让你伤心的话?” 额娘是谁? 睫毛轻颤,沾上了几颗碎钻般的晶莹。陶沝没答话,只低下头,无声地从九九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脸蛋。 她才没有什么所谓的额娘,她只有爸爸和妈妈,家里的爸爸和妈妈,喜欢拿她开玩笑却又打从心底里深深疼爱她的爸爸和妈妈,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再见面的爸爸和妈妈 一想到自己今后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现代的爸爸妈妈,陶沝的眼泪流得更加凶了。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角,忍不住轻轻抽泣出声。 九九无奈,只能一下一下地帮她擦着汹涌而出眼泪,嘴里则是不停安慰:“你之前不是一直挺讨额娘喜欢的吗?她今次又怎么舍得说你”顿一下,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打趣一句道:“而且,真要说起来,这门亲事也是你当初主动替爷去额娘那儿求来的,难不成,你现在又反悔了?” “”陶沝不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好了,不哭了”见她这会子一直不肯开口言明事实真相,九九倒也没有硬逼她。他一面替她抹着泪,一面柔声哄着她,就像是在安慰受了气的可怜小媳妇:“若你真不愿,爷不娶她便是了,反正” 他没有再往下说,只眼带疼惜地再次用一只手轻轻抬起陶沝那张泪痕斑斑的脸,另一只手则掠过滑腻的肌肤,将她鬓边掉落的几缕碎发一一勾到耳后,紧跟着,还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他的两只手便一齐顿住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终于看清了陶沝的脸,此时此刻的她,神情显得是那样得柔弱无助,贝齿半咬着菱唇,水眸迷离失措,衬着颊边那晶莹的点点泪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凄美——以及,另一种别样的诱惑。 喉头不由自主地一动,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就这样不假思索地低下头去,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不得不说,这个吻来得着实有些突兀,以至于陶沝那厢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九九今天没有喝醉,所以这个吻的味道很纯粹,很干净,没有酒气。那饱满的犹如玫瑰花蕊一般的薄唇柔柔地落在她的嘴唇上,很轻,也很暖。 那种唇舌间浅浅碰触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细细品尝着一份涂了一层厚厚香草芝士的海绵蛋糕,绵绵的,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一点一点地细吮着她此刻已然失了血色的冰凉唇瓣,没用任何蛮力,有的,只是温柔到极致的呵怜。原本渗满全身的寒意就这样被他一点点地驱散,连带她的心,也一点点地被吻热了起来 眼泪早已不知何时收住,陶沝呆呆地望着眼前那张被放大了数倍的绝美脸庞,却忘了自己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而九九这边的动作也因为这会儿并没有遭到对方的任何抵抗而变得愈加大胆起来—— 修长的手指辗转深入发间,他左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右手将她的下巴微微扳起,进一步加深了现下的这个吻,他的动作依旧小心c温柔,却不再满足于刚才的浅尝则止,而是在不知不觉间吻得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深入 这种感觉就像是吸罂粟上了瘾一般,在品尝到最初的那一点点快感之后,便会拼了命的渴望能从中得到更多,完全不受控制 “璇儿”他忍不住喃喃出声,嗓音低低的,因为带上了一丝□而变得极为沙哑。 陶沝闻言一震,九九口中此刻吐出的这个名字就好比平地一声惊雷般,瞬间将她大脑内的全部理智尽数唤醒,连带目光也变得逐渐清明起来—— 等,等一下! 她,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待看清自己此刻身处的境地之后,陶沝禁不住瞪大眼睛,在内心深处暗暗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方才难道是疯了不成?!若不然,她又怎么会容忍九九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她做出这种事?虽然在知晓师兄和倾城的事情之后对她的打击的确巨大,但她也不应该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把自己交给另一个男人啊?更何况,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喜欢她 “啪——” 一声脆响,待陶沝反应过来,她已经手随心动,毫不留情地甩了九九一个巴掌。 正吻得欲罢不能的九九被这一记巴掌甩得当场停止了动作,而后本能地用手捂住自己被打的半边脸,颇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尚未消退的眸子里有明显的怒意闪过。 陶沝也一怔,低头愣愣地看着自己打上对方的那只手,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子为什么会打他一个巴掌。 待重新抬起头,对上九九此刻释放出的那极为凌厉的c仿若要吃了她一般的危险目光时,陶沝心中顿时没来由地一凛,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床里面缩了缩,语无伦次地张嘴小声解释。“我,我不是八” 不等她把话说完,前者那灼灼的眸光又再次闪着威胁逼视而来,陶沝当即吓得噤了口,把原本要跟在后面的“福晋”两字强行咽在了自个儿腹中。 她从来没有见过九九这般愤怒的表情,虽然他以前也对她凶过,但那时候她被吓的感觉和现在明显不同,尽管她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同,但她心里就是知道,也非常确定! 可是—— 这真的也不能全怪她啊?明明就是他先吻她的! 虽然她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今天明明就一滴酒都没沾,也不可能大白天会瞎了眼的连她是谁都认不清那么,既然明知道她不是八福晋,那他为何还要吻她?而且刚才安慰她的那些话好像也说得很奇怪他,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她的吗?那为什么今次在她面前又表现得像是个深情款款的男主不二人选唔,难道说,他是因为见不得她哭,所以才用这招方式让她停止哭泣的吗?呃,好像有很多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的确是喜欢用这个方法,但,他们使用的对象全都仅限于自己喜欢的女生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 眼睁睁地和某人对峙半天,也在脑袋里想尽了各式各样的理由,但陶沝终究还是想不通九九今次为何要这样对她,当下又无比心虚地往床里面缩了缩,一脸戒备道:“你,你别打我”打女人是可耻的!打老婆则更加可耻!虽然她勉强只能算得上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哼——” 或许是被她此刻流露出的这种像防登徒子一样的防备眼神给刺激得怒火中烧,九九“嚯”地一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 才走到门边,就听“哗啦”一声巨响,九九正撞上了此刻端着茶盘准备进门的小丫鬟绿绮,绿绮手里的茶盘被当场掀翻,茶水盖碗噔时散了一地。 九九一顿,当即换了一种别有深意的眼光看着她。 “九爷,奴婢”见状,绿绮忙低下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九九没理她,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继续抬脚往外走。 绿绮望着九九离去的背影滞了一会儿,这才蹲□来收拾那些被打翻在地的茶盏碎片。跟着,她走进门来,一脸哀怨地冲陶沝轻声埋怨:“福晋,九爷难得那样对您,您刚才怎么可以” 话到一半,她便突然住了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该说的。脸上的神色也立马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陶沝一愣,随即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绿绮她定是看到了自己刚才甩九九巴掌的那一幕!当然,很有可能连之前她被九九吻得七荤八素的那些画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出去!” 因为完全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成为被旁人偷窥的对象,而且被看到的还是这样的场景。陶沝一时间恼羞成怒,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冲绿绮怒吼。 这一声是极有力的!绿绮被她吼得当场一愣,目光也变得有些迷惘,大约是从没见过陶沝用这种态度对她说话:“福晋?!” “” 被对方这样出声一唤,陶沝也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反应似乎有些过激。归根结底,今儿个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完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根本怪不得别人。是她自己没能及时阻止九九吻她,而绿绮也只是 这样一想,陶沝说话的音调瞬间又再次低了下来:“绿绮,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停了停,又补充一句,“让他们把院门也锁上吧,我暂时不想见任何人” 这之后的一连三天,九九都没有再来过陶沝的桃花居,而陶沝本人也自那天之后,日日闭门不出,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拒不见人。就连小丫鬟绿绮给她送水送食也被她一并挡在了屋外,只能隔着窗子稍微跟她说上两句话。 陶沝打算好好地一个人静一静,也好好地想一想,包括师兄的事,倾城的事,还有她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只是,她不想见别人,却并不代表别人也不会不想来见她。—— 第一日—— “福晋,宫里的那位倾城姑姑来了,请求见您一面!” “滚!让她滚!我不见!” 第二日—— “福晋,倾城姑姑又来了,请求” “不见不见,我死也不见,让她滚啊!” 第三日—— “福晋” “说了我不想见她,让她走” “不,不是的!福晋,这次是九公主,还有” “” “福晋?” “让他们回去吧,我累了,一个人都不想见” 就这样,打着心情不好的旗号,陶沝整整三日闭门不肯见人。倾城,巧巧,九九的那两位侧福晋不管是之前和陶沝交好还是不交好的人,这一回都无一避免地遭到了相同的待遇——被她给毫不留情地赶了回去。 一直等到第三天晚上,九九终于来了。当然,更确切的说,是小丫鬟绿绮去颐景园把他给硬求来的。 “九爷,福晋她已经整整三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这样下去她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奴婢已经劝了好久了,可是不管奴婢怎么劝,福晋她都不肯听奴婢实在没办法了,才去请九爷您过来的” 大约是戌时左右,正当陶沝和前两日一样坐在屋里兀自发呆时,小丫鬟绿绮那焦急的声音突然从外面的走廊上断断续续地传来,紧接着,九九那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出现在了门外,似是在冲屋子里面的人发话: “把门打开!” 这一句应该是对陶沝说的。因为屋里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其他活人。不过陶沝并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开门!”见里面丝毫没有动静,九九的嗓门顿时陡地提高了n个分贝,话中的怒气也增加了不止一层:“把门打开,别让爷说第三次!” “”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这番话,陶沝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嘭——” 下一秒,就听得房门发出一声巨响,九九果然说到做到,没再说第三次,而是直接带人动脚踢门。带木闩的房门很快就被人从外面踢开了,九九一马当先地从外面直直闯了进来,身后紧紧跟着小丫鬟绿绮,还有几个帮着踢门的小厮。 陶沝这会子正双手抱膝地靠坐在床身内侧,还是三天前的那副衣服装扮,只在脚上多盖了一条锦被。见九九这会儿带人闯进来,她只略微抬起头来瞟了他一眼,跟着又立刻将视线重新移回了面前的锦被上。 只一眼,却也足以让九九看清她此刻满脸的憔悴和那双哭得已然红肿的眼睛。 九九大步走上前来,一把从床上扯起她,用力地带到自己面前。他扳起她的脸,逼得她的目光直直地面对自己:“你到底想干什么?”他问得很直接,脸色铁青无比。顿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愤声道:“你若不想我娶,我不娶便是,爷明儿个就去额娘那里拒了这门亲事,你不准再这样!” “”她闻言微怔,原本无神的双眸突然有了一丝生气。九九说这句话时的表情相当有意思,像极了是在跟人赌气的小孩子,很萌,很可爱。如果不是因为她身上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她真的很想跳起来仰天大笑一番。 “九爷”陶沝轻轻地开口唤了一声,因为没有多余的力气,所以她尽可能用最简单的句子来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跟那件事没关系,是董鄂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九九听罢微微松了手,似是有些不相信地挑眉,“你能有什么事?” 汗!这家伙还真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思想!她又不是长在他身上的寄生虫,难道就不能有属于自己的事了吗? 下意识地一撇嘴角,陶沝言简意赅地轻声细语:“董鄂自然有董鄂自己的事,不过,这跟九爷您没有关系,所以”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顿,踌躇着接下去的用词,“九爷还是请回吧,董鄂的事犯不着九爷您来插手” 因为这件事即使你想插也根本插不了! 陶沝说这句话的语气其实极淡,也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此刻听在九九的耳朵里,那种感觉却是极狠的,像极了是在跟他撇清一切关系。 “你——” 九九神色一震,之前强压在心中的怒火当场又蹭得熊熊燃烧了起来,他怒气冲冲地扔下陶沝,转身,再度头也不回地甩袖走人。那几个踢门的小厮见状也跟着陆续退了出去。只有小丫鬟绿绮还站在屋子一角,怯怯地冲陶沝出声道:“福晋,您说的这话” “绿绮,”不等她把话说完,陶沝已经先一步打断了她,“你也出去吧!”停了停,又强调一句到,“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 绿绮一滞,就好像心事被人看穿了一般,当下颇有些不安地抬头看一眼陶沝,嗫喏道:“福晋,奴婢去给您准备点吃的吧?” “不用!”陶沝轻轻摇头:“我不想吃!” “可福晋你再这样绝食下去,身子是肯定会受不了的”见她此刻仍旧拒绝进食,绿绮说话的口气听起来着实哀怨。“到底是什么事情让福晋您” “绿绮——”陶沝再度打断了对方的问话,“没事的,几天不吃东西死不了的,我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而且,我有喝水的”停了停,抬头对上绿绮那张写满惊讶的俏脸,又勉强冲她挤出了一个微笑:“若果到时候真撑不下去了,我会主动去找你要东西吃的” “福晋” “放心吧,你家福晋我现阶段还没打算轻生呢!”陶沝此刻的语气幽幽,仿若游丝,却不失一分坚定。“我只是有些事情一时想不通罢了,等把这些事情想清楚了,我就会好的” 没错!只要想清楚就会好的,只要能想开就会好了 眼见陶沝这会子一再坚持,绿绮无法,只得咬着嘴唇默默退出房间去了。 陶沝则仍旧以先前双手抱膝的姿势坐在床上。 三天了,已经想了整整三天了,该流的眼泪也差不多流干了,但该想的事情却还没怎么想明白。 陶沝记得不久前,她才刚满不在乎地对醉酒的九九说教过,说失恋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凡事都应该尽可能想开。但,当这件事情现在真的落到自己身上,想要做到这一点又好像真的很难。 想了三天,也哭了三天,她还是无法接受师兄有女朋友的这件事实,也想不通师兄为什么要送她来这里。是因为倾城吗?师兄是想让她来这里接倾城一起回去吗? 可是,她来了又能怎样?她现在根本连自己都回不去,又怎么带倾城?总不至于说,师兄煞费心思地将她送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告诉她,他的女朋友在这里,然后让她看着对方死心吧?! 呵——这世上应该没有人会用这么笨的方式来拒绝表白吧? 而且,她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如果师兄真的不喜欢她,大可以直接告诉她,即使再痛,她也会选择潇洒放手的。因为她希望,师兄能过得幸福。 可是—— 师兄他,明明又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啊 没错,她之前都已经表现得那般明显了,在情人节送师兄巧克力,还特地跟他强调说不是义理巧克力,师兄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明白的。她甚至还说出了那句近似告白的话,师兄他那时明明听到了,明明笑了,明明并没有生气啊 那么,这一切又是为什么呢? 还有倾城,自己那么喜欢她,把她当作是自己在这个朝代里最最喜欢的朋友,为什么她到头来却告诉自己,她竟然是师兄的女朋友?为什么不是别人,却偏偏要是师兄呢 倾城是那么完美的人,人人都喜欢她,连自己也是。若果自己也身为男子,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就像八阿哥,十三阿哥,还有那个人一样 之前她被那个人伤了心,虽然也痛,很痛很痛的那种,但因为想到还有师兄,所以,所以她的心里总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依靠和寄托 可是现在,她连心中这最后的一道精神支柱也没有了,好像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到了最后的末日,天塌地陷,万劫不复 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这样对她呢? 为什么倾城喜欢的那个人,偏偏要是师兄呢 她知道自己长得没有倾城好看,也没有倾城做事厉害,但,即使如此,她身上总也应该有一处闪光点是倾城所没有的吧?就算再怎么不如人家,她也应该有获得自己幸福的权利吧? 握着挂在胸前的那条十字架项链,陶沝的眼眶又再次变得潮湿了—— 师兄,她想回家了 真的很想很想回家 所以 你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做,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又来补了一段,算是把这章更完了311 呼呼,先来发一章,标题实在想不出,乱取了~ 突然发现自己越写越色了,~(_)~汗~难道这是偶的本质? 看了筒子们的留言(貌似某唐这儿又暂时回复不了),貌似偶是从上部一直说到现在,说倾城不是师兄来着,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认为倾城是师兄呢?(虽然他们两个关系的确是不简单~嘿嘿~不是bl啊~) 先透露一下好了,不过其实有很多筒子都看出来了,倾城的确是男穿女。 筒子们先看着吧~某唐继续码字31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5梨花未雪香满阁【番外】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爷府。 梨花先雪阁。 窗外,繁星若尘。 屋内,一灯如豆。 她独自坐在窗前抚琴,弹的曲子是那个人之前最爱听的一首《望江南》。她至今仍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在自家小院里抚琴,而且抚的就是这首曲子。 “主子,夜已经深了,奴婢服侍您上床休息吧?”正弹着,小丫鬟绣儿从外边推门进来,怯怯地站在门边出声提醒。 纤指一顿,她停止抚琴,面无表情地回头瞟了一眼此刻向自己提出这一建议的绣儿,结果换来了后者的一记颤抖。绣儿是自己出嫁时家中陪嫁过来的丫鬟,已经跟了自己三年了,她是一直怕自己的,虽然她脸上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 她没有立刻出声回应。 夜已经深了,今日还要再继续等下去吗?大概,等了也是白等吧—— 九爷他,已经有很久都没来了 自从那次他把嫡福晋从宫里接回来之后,他好像就天天在桃花居里陪着那位嫡福晋了。 她想不通,那个之前一直在府里默默无闻的小丫头,怎么就能在一夕之间牢牢地拴住了九爷的心,甚至,连那位八福晋都被比了下去。那日里得知八福晋生病,她以为九爷一定会立刻前去八爷府探望,就和先前那几次一样。谁曾想,他这次却是直接跑回府里来了,而且一进府就直接进了嫡福晋的院子,后来嫡福晋就病了,再后来,九爷自己也病了,然后,一切就全都乱了 她真的有点糊涂了。 明明八福晋她,才是九爷心里真正喜欢的人啊 没错!就连自己之所以会在这府里受宠,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双眼睛比较像那位八福晋罢了 不过,她是不在乎的。就算是被他当成了替身也好,她也要守在他身边。因为从第一次遇到他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无法自拔地沦陷了,而且无可救药。 滢渟是嘴唇的部分比较像那位八福晋,她心里也是极清楚的,不过自入府以来,九爷对她们两个的态度可算得上是不偏不倚。因此,她平日里倒也并不是特别排斥滢渟。 只是,那位新娶不久的嫡福晋,却是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像八福晋的。九爷之前也是极不喜欢她的,就连大婚之日,他都是来她房里过的,所以,嫡福晋今次会突然受宠,她是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缘由的—— 嫡福晋她,究竟是有什么特别的能耐呢? 她之前曾不止一次听府里的那些下人闲聊时说起,说这位嫡福晋精通房中术,床上功夫了得,所以才能勾得九爷每日留恋在她房中乐不思归。但,这些话她心里却是不信的,因为即便是如此,九爷也没有必要特别吩咐那些人拦在院门处,不准她和滢渟进去找他。以前,她们俩进那间园子的时候,那些人可是从来不敢拦的! 那日里,绣儿回来说嫡福晋好像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结果九爷就把嫡福晋一路抱了回来,话里形容得那份小心翼翼,让她听得挠心的疼。她派人去打探,却听得那位嫡福晋当天便锁了院子,不准任何人去探望。一连三天,谁来都不肯见,就连之前跟她交好的那位九公主和十四阿哥也被拦在了门外。 而这三日里,九爷只是冷眼看着,既不劝说也不阻止,但脾气却是逐日见涨。 他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据说,那天九爷从嫡福晋院子里出来的时候,表现得那叫一个生气,还有半边脸是微肿的,难道说 “也好!”她不敢再想下去,放下手里的琴,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抬手招呼绣儿过来服侍。 绣儿替她摘下戴在头上的那些饰物,又拿起奁上的木头梳子为其梳发,动作很是轻柔。 她轻轻地闭上眼睛。 蓦地,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像是走路踩不稳。紧接着,又听得一声重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 “这是怎么了?”她疑惑地转过头去问绣儿。 “奴婢不知!”绣儿也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难道是风把什么东西给” 是吗?可是风又怎么可能吹得出那阵脚步声? 等一下! 脚步声?!难道会是他么? 意识到这一点,她迅速起身奔了出去,也不管自己此刻正一副披头散发的模样。 打开门,外面站着的那个人果然是他,正低头扶着墙,一身浓浓的酒气,显然醉得不轻。 “爷?!” 乍见到来人是谁,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只能用惊讶万分来形容。“您,您怎么会来涟儿这里?” 他这段时间不是一直都不肯来的吗,哪怕自己之前托了那么多人过去求情,也还是不肯来 “怎么你不想?”听到这话,他眼带朦胧地抬起头来看她,脸上一片迷蒙,而后,他看着她笑了,带着七分醉意,笑得那叫一个妖冶夺目,令她的大脑在瞬间化为了一团雾气,连带心跳也当场漏了好几拍—— “好!很好!一个个现如今都不待见爷了么?好——”说罢,踉跄着转身,“爷去滢渟那儿” “不——”见他打算离开,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冲上前去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脸则贴在了他的后背:“涟儿,涟儿巴不得爷天天都来呢” “是吗”他的脚步顿住,回头看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忽然一笑,伸手轻轻抚上:“还是你好,天天都盼着爷来” 是的,不像有些人,他忍着几天不去找她,她那边却是连半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每天吃得好睡得好,甚至还没有她跟前的一个小丫鬟上心,真正是没心肝得让人窝火! 她搀着他进门,搀着他坐到了床上,一旁的绣儿见状,忙掩门走了出去。而她则在他的身边坐下,动手一颗一颗地替他解着褂上的纽扣。 而他则闭着眼睛靠在一旁的床柱上,一动不动。 她心里有些奇怪他今晚会来自己房里的原因,虽然明知不妥,却还是忍不住问了:“爷,福晋姐姐她这几日到底是在房里做什么啊?涟儿每日过去请安都被拒在了门外,听说连九公主他们也都一样被拒了呢” “”闻言,这会儿正默默享受着她服务的某人忍不住当场一震。 她在做什么?呵——他也想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那日里,他把她从宫里抱回来,她却在打了他一个巴掌作为回礼之后就再无任何反应。整整三天,不吃不喝,她是想死吗?今儿个她跟前那个小丫鬟跑去颐景园找他的时候,他以为她终于服软了,所以好心好意地去看她,结果,却仍旧被她拒之门外 原本还以为,她不吃不喝把自己关了三天,是因为不满额娘的那场赐婚,是做给额娘看的,他本来是断不想插手管的,反正他也不在乎自己娶谁。可是,在看到她那双哭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以及那张已然憔悴到了极点的面容时,原本打定主意不管这事的心,却又突然间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意 他决定大发慈悲地帮她去额娘那里拒了这门婚事,可谁曾想,人家却根本不把他的这话当一回事自己的事,她能有什么自己的事?难道是因为五哥吗? 对了,他差点忘了,他这个嫡福晋,之前是喜欢五哥的。那日里,她是被五哥先拉住的,两人之间的动作看上去也极亲密,要不是他和八哥十弟三人刚才在那儿出现,搞不好 呵——她果然还是喜欢五哥的吧?说什么自己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那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哼——”嘴角无意识地溢出一声冷笑。他睁开醉意朦胧的桃花眼,低头直直地望入她的眼眸深处,“那关爷什么事?” 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很凌厉,语气也冷得犹如冰封一般。 她手里的动作当场一滞:“爷?!” “哼,她什么时候出来,跟爷有关吗?”他说着,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让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痛。 她忍不住轻呼出声:“爷,你这是” “爷身边有的是女人,又何必自找没趣”还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已经抱起她扔到了床上,而后整个人倾身覆了上去,将她压在了身下。“爷才看不上她那样的人呢” “爷,你”她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便被他狠狠吻住了。强势的吻带着明显的怒气袭来,掠夺式地长驱直入。 “她要做什么?跟爷一点关系都没有,爷也根本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就算她跟五哥过去有什么,也跟爷无关” 是的,跟他没有关系。原本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为什么脑海里会一直不停浮现出她那张哭得可怜兮兮的脸,她那时望着他说要回家时的表情满是绝望,就好像一个突然失了生命的人偶娃娃一般,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那个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吻下去?明明就不爱的,明明连喜欢都谈不上,那又为什么会 情不自禁吗? 或许吧 偏偏,她还不识抬举 哼——像她这种不识抬举的人,他又为何要在乎? 双手在她身上狂乱地索取和肆虐,他的那双桃花美目却是由始至终都死死闭着—— 不想再去想她了,他心里只有瑾嫙的,以前是,以后也是。他和她之间不过只是达成了一个无聊的协议,他又为何要将她的事如此放在心上 伴随着他的动作,她这会儿却是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用眼神代替纤指,细细地在近前那张绝色的脸庞上来回描绘,直到瞥见他此刻紧闭的双眼,紧锁的眉头,还有眉宇间那抹不容忽视的怒意,她心中顿时一片了然—— 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可是,会醉成这样,会气成这样,还是说明在心里在意了吧若不然,他这会儿又为何要闭上眼睛呢?以前,他可是每次都会望着她的这双眼睛的啊这双,像极了八福晋的眼睛 一瞬间,心莫名得有些受伤。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但双手却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他,任由他疯狂地在她的体内律动,任由他狂野地一次又一次冲刺,任由他尽情地在她身上宣泄着心底的怒气 眼角轻轻滑落一点晶莹。 她忍不住随着他激烈的动作娇吟出声,但她心中的那个声音却是始终清晰而坚定: “爷,不管您的心里今后都会有谁的存在,雪涟的心中,永远就只有爷您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加了一篇完颜氏和九九的番外,其实偶个人不是很讨厌完颜氏(__)嘻嘻特别是写这篇番外的时候,被感动到一下~ 其实直到这里,九九对陶沝还说不上是有多喜欢的,但,的确是在意的~而且不止一点点~ 3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6天时!地利!人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又在房里待了整整一天。 第五天早上的时候,她终于走出了房门。绿绮进来时,她正坐在外间院子里的一棵桃树下,对着前方仅几步之遥的那潭池水默默发呆。 “福晋,您出来了?!”乍见到她坐在桃树下的身影,小丫鬟绿绮当场喜极而泣,而后立即冲上前去,差点没就地朝她磕几个响头,“福晋,您终于想通了么?奴婢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还以为她会在房间里待一辈子么? 呵,她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在屋子里面待了那么多天,再不出来晒晒太阳,她大概就要准备长蘑菇了! 至于她之前要想的那些事嘛,只能说,她现在暂时算是想通了不管倾城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事实,她都决定去勇敢面对。毕竟,所谓的“鸵鸟政策”是没有任何现实意义的。 “绿绮,早啊!”尽力撇去心中的那些不快,陶沝转过头,毫不吝啬地冲对方勾唇,在脸上轻轻地c浅浅地扬起了一丝笑容,虽然有些无力,但却很温暖。“今儿个天气不错呢!” “是,是啊”陶沝此刻给出的这抹笑容让绿绮内心顿时安心不少,紧接着,她便立刻开始惦念起前者这具数日以来粒米未进的身子,忙提议道:“福晋,奴婢奴婢这就去给福晋您弄点吃的吧!” 陶沝轻轻摇头:“不,还是先烧水洗澡吧!”已经连续四五天都没换过衣服了,再不洗澡估摸着都要臭了! “可是”绿绮还在纠结进食的问题。 见状,陶沝又朝她一笑,极清浅的:“洗完了再吃吧” 绿绮眼前一亮,赶忙应声道:“是,那奴婢这就去准备!”说罢,便急急忙忙地跑开去了。 陶沝继续靠坐在树下,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那明媚的c暖煦的阳光。不知过了多久,一抹阴影出现,不偏不倚地正罩在她的头顶。 紧跟着,一个尖脆的女声响起,口气满是嘲讽:“哟,姐姐今儿个终于舍得出来了啊?妹妹还以为,姐姐是打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一辈子了呢” 闻声,陶沝慢慢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一袭碧青色绣有海棠纹样的衣衫,脚上踏着一双同色镶边的蝴蝶纹样的缎面绣花鞋。 眉心微微一蹙,她仰头对上了那张熟悉的c艳若桃李的脸庞,没说话。已经饿了快五天,她可没有多余精力跟这人吵架! 来人正是九九的那位完颜侧福晋。 此时此刻的她,脸上是满满的得意,就连看向陶沝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明显的轻蔑:“对了,福晋恐怕还不知道吧?爷这两天都是宿在我那儿的” 吔?! 陶沝愣愣地望着她,脸上的神色是淡淡的惊讶。这个消息倒是的确有点令她意外!九九那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忍不住去找女人了啊?她原本还以为他会一直走清纯路线直到追到那位八福晋为止呢!唉——果然,男人还是以下半身思考为主的动物啊 不过转念想想,九九这家伙好像已经忍耐了挺久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应该也可以算是不错的了,毕竟这家伙现阶段正处于风华正茂之年,而且又是生在古代,有那种方面的需要也是正常的!(某唐:那你的意思是说现代男的都不正常?) 而且,那天晚上他带人闯进她房间时,她回话的态度和语气貌似的确是不怎么样——没办法,根据现代科学研究表明,长时间不进食是极容易导致脾气暴躁的,据说这是因为身体缺少糖分的关系。——后来想想,九九那时候之所以会被她气得怒火冲冲地掉头就走,很有可能就是误会了她当时说话的语气和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嗯,这样看起来,她的确是应该补充点糖分了 想到这里,陶沝突然望着那位完颜氏一笑,笑容极耀眼的:“然后呢?” “”原本还摆出一副得意模样的完颜氏在看到陶沝这会子的表情从讶异到沉思,再转为同情,到最后居然还笑了出来,她不由地懵住了,张着嘴,却半天出不来声。 “我听到了!”陶沝懒懒地靠在树干上,维持着仰头看她的姿势,眼睛微微眯起,笑得一脸惬意:“然后呢,侧福晋你打算做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因为完全没能体会出对方此番话里的深意,所以完颜氏本能地有些结舌。 “没什么意思!”陶沝白了她一眼,重新闭上眼睛,语气淡淡地下了逐客令。跟笨蛋说话是很消耗卡路里的,她得在绿绮把洗澡水和食物带回来之前好好保存能量!“我只是想说,如果侧福晋今日只是来说这些话给我听的话,那么我已经听到了;如果你接下来并不打算再做什么的话,那么侧福晋就请回吧。董鄂想一个人待着” “你——”她这话一出口,完颜氏那边终于反应回神,当下立刻怒气冲冲地回道:“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这句话听着有点耳熟。貌似九九那家伙先前曾不止一次对她这么说过。呼——难道这就是夫妻之间所谓的“同化作用”吗?她可是清楚记得,当初十三阿哥和他家那位十三侧福晋两人的瞪眼功力也是如此 陶沝弯弯嘴角,没睁眼,决定就当自己没听到。 而另一边,那位完颜氏见陶沝此刻似是并不打算理会自己,怒气当场更甚:“你知道爷心里一直介意你和五阿哥之间的事,所以就想用这招苦肉计来让爷心软,然后再趁机抓住爷的心” 啥?! 陶沝听罢不自觉地一愣,下意识地睁开眼睛,皱着眉打量眼前这位死赖着不肯离开的完颜氏。汗颜呐!她今次不过是自我绝食了几天,打算好好想通一些事情而已,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从中得出这一惊人结论的?其思维能力还当真是和九九那家伙同出一辙啊!感觉都快可以赶超那位十四阿哥了! “哼,你不承认吗?爷昨晚喝醉时都跟我说了”见陶沝重新睁开眼,完颜氏立马又冲她抛来一个鄙视的目光。“你根本就是在把爷当猴耍” 哎?九九又喝醉啦? 一听这话,陶沝当即条件反射般地思维一滞。完颜氏这句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九九这回喝醉是跟她有关吧?可是,他被她惹怒明明是在前一天啊,要喝醉也应该是前天晚上,昨儿个她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怎么可能又惹到他?总不至于,他前一天的怒火要到第二天才会释放出来吧? “哼,你还装什么?!”见陶沝这会儿一直低着头没作声,完颜氏以为她心中默认,气焰顿时也愈加嚣张:“当初你把我推下水,不就是因为我那时说中了你的心思吗?你心里一直对五阿哥念念不忘,所以才会到现在都还没跟爷圆房” “”我倒!陶沝再次狂汗。她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居然是画上等号的?而且,她和九九现今还没圆房的根本原因明明是九九当初自己不跟她呃,不对,应该是之前的那个衾遥圆房,那可是他自己主动放弃权利的!俗话说得好,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他现在才想来个“坏马回头”?不好意思哦,已经太晚了!她刚好也是传说中的坏草一枚,而且还非常小心眼,是决计不会把自己的清白之身交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的!虽然这具身子是以前的那个衾遥的! “如何,你现在没有话说了吧?”完颜氏依旧喋喋不休地继续发话,大有陶沝不开口承认她绝不轻易放弃的架势。 见状,陶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今日果然还是应该再待在房间里闭门不见人的!原本出来是为了让自己一边休息一边晒晒太阳,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纯粹只是个奢望!甚至于,她再不想点办法,很有可能就坚持不到绿绮回来了 “我只是在想,侧福晋你现在又把这些话说给我听一遍是什么意思呢?是要让我再把你推下水一次么?”重新抬起头,陶沝直直地对上完颜氏此刻那略显惊诧的目光,依旧淡淡道:“还是,你打算要把我也推下去一次?”顿一下,嘴角忽然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亦或者,你是要我现在主动跑去找爷献身?” “你,你——”完颜氏再度被她气得说不出整话来,胸口抑制不住的剧烈起伏。末了,她压下满腔的怒气,狠狠地剜了陶沝一眼,神情颇有些怨毒地回道:“当初,那些人真不该把你救上来,现在倒也省了爷的心” 说罢,她纤腰一扭,转身似是打算走人。 而陶沝也被她最后给出的那句话挑起了无限心思。貌似,她之所以能穿来这里,就是因为真正的衾遥当初的那一跳,才使得她刚好穿在了这具被人救上来的身体上面,那么原来的那个衾遥呢?是就这样魂飞魄散了吗?还是和现代世界里的她发生了灵魂互换?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那么她现在若是再去跳一次水,两人会不会就这样又重新换回来?! 这样一想,陶沝原本还紧紧闭着的那双眼睛当即迅速睁开,里面精光四射—— “等一下!”她及时开口唤住那位才准备离开的完颜氏,一脸郑重地对上后者极度不满的回眸:“妹妹可是还记得,当初董鄂之所以被九九不,爷赶回家,就只是因为推你下水吗?” 完颜氏一愣:“是又如何?” “那我当初到底是和你一起在这九爷府里落的水?还是等我回到都统府以后才自己去跳得水?”陶沝有些好奇。 “你,你装什么装?”完颜氏挑眉横了她一眼,怒道:“当然是你为了博取同情,在被爷赶回去之后才跳得水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嘴里小声自我嘀咕着,陶沝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那你觉得,若果我今次再把你重新推下水一次,能同样被爷赶回去的几率有多少?” “你,你说什么?”完颜氏当场愣神,大约是没想到陶沝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反正,你心里应该也很想我再度被赶出这个九爷府吧?”无视于对方此刻的一脸惊愕,陶沝却是继续冲她灿烂扬笑,“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可以打个商量的——”说着,她用手指了指面前不远的那个水潭,“喏,你现在自己跳到这个潭里去,回头九爷带人过来了,你就跟他说是我推你下去的,然后让九爷再把我赶回都统府去” 然后她找机会再去跳一次水,搞不好这样就能回去了也说不定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在都统府里具体是什么时候去跳的水啊?比如年月日?早中晚?” 这种事情貌似还很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她最好也把这些给一并算上! “你,你这个疯子”听完陶沝的这个建议,完颜氏忍不住从鼻子里轻斥一声,作万分鄙视状:“哼,你休想再以这种方式来博取同情!爷才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呢!” 语毕,竟是立刻头也不回地走了。 陶沝默默地注视着她此番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郁闷。她才不是说笑呢!如果可以,她倒是真打算干这么一出试试的!不过,再想想,同样的事情通常做第二次时貌似都不会再有什么效力了,万一九九这次不是赶她回去而是直接就地打死她,那她岂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怔了怔,陶沝又重新靠回了刚才那棵树干上,决定还是继续闭目养神。 没多久,头顶处又出现了一道阴影——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两道。 但,没有人率先开口说话。似是在等着她自己发现。 陶沝缓缓地睁开双眼,跟着便冲此刻站在她眼前的那两个人漾起了一抹极温暖的笑容:“巧巧,你们来啦!” 不用说,这会儿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两个人,一个毫无疑问正是九公主巧巧,而另一个,则是那位华丽丽的皇十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祯。 “桃子!”巧巧在陶沝身边蹲下,很是心疼地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噘着嘴冲后者轻声埋怨道:“你终于肯出来了?”一面说,一面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阵,继续心疼道:“才几日没见,你的样子看上去好憔悴哦,下巴也尖了好多” “是吗?”陶沝顺着对方的手势看向她,勾起半边唇角浅浅笑,笑容暖暖的。“那是不是变得比之前好看一些了?” “咦?”巧巧的手一顿,大约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么一个完全搭不上边的问题来。 “不是都说人瘦了会变得比较好看的嘛!”陶沝努力用身体里剩余的那点力气在脸上堆笑,说话的音量也因为力气不足而显得格外轻:“所以,我现在应该是比之前要好看一些了吧?” “桃子,你”巧巧这边还来不及对她的话发表任何感想,站在两人旁边的那位十四阿哥便已经忍不住开口做了犀利点评:“难看死了!”顿一下,又语带嫌弃地补充一句:“你确定你真是为了想要变漂亮,才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人不像人c鬼不像鬼的模样的?” 可可恶!这家伙有必要把话说到这份上吗?什么叫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不过是几天没吃东西而已,哪有他形容得这般夸张? 闻言,陶沝立刻偏过头去凶巴巴地瞪了某位仁兄一眼,但苦于这具身体内所存的力气实在不多,这一记瞪眼缺少足够的杀伤力,结果看在对方的眼里便成了怨意十足的表现。 不过,更令她意外的是,此时此刻,即使被她用这般饱含怨意的眼神瞪着,十四阿哥也没有挪开停驻在她脸上的目光,相反还因而变得愈加灼灼起来,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少有的疼惜。 陶沝一愣,心跳也跟着没来由地当场漏了一拍。这孩子今儿个究竟怎么了?表现貌似有点怪怪的 “桃子,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眼见这两人一直不说话,巧巧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这两人之间的默默凝视,进一步追问道:“刚才遇见你的那个贴身小丫鬟,她说你已经快五天未进食了,你这样身子怎么受得了啊?” “没关系的!”听她这样一说,陶沝赶紧调回视线,转而面向巧巧,继续浅笑道:“其实几天不吃东西并没有巧巧你想得那般严重,以前我也有试过的”顿了顿,再补充一句,“反正不想吃,强行吃下去也会消化不良的,还不如趁机减肥呢” “不准再减了!”旁边的十四阿哥再度跳出来插嘴抢白,眉心深深拧起,还连打了好几个结。“本来就看着没几两肉了,瘦成一把骨头有什么好看的?” 郁闷!这死孩子真是一点都没有审美眼光!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不满地撅起嘴,转头又瞪了某位华丽丽的皇十四阿哥一眼。是谁说骨感美不好看的?!那明明就像她这样的大多数现代女生毕生所追求的人生目标而且,她现在这具身材明明就还没到骨感美的程度,勉强就只能叫作向骨感美靠近好不好?! “正是!”被十四阿哥这样一说,巧巧也颇显担忧地柔声劝道:“十四哥说得对,陶沝你得吃点东西,不然身子会坏掉的” “”陶沝原本还想据理力争,但见巧巧这会儿也帮着十四阿哥说话,当下只得撇撇嘴,“好啦,绿绮已经帮我去准备洗澡水和食物了,等洗完就吃” 巧巧望着她此刻一脸不情不愿的表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再度出语试探:“桃子,我听说你今次绝食是因为不满九哥的那件婚事,所以才”顿一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歪着头补充道:“对了,九哥他这几天好像也” “不,跟那件事没关系!”不等她说完,陶沝已经语带干脆地朝她摆了摆手,“九九要娶谁不关我的事。” “桃子?!”一听这话,巧巧和十四阿哥两人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同时一震,惊讶之余,两人不约而同地对看一眼,又双双沉默了一会儿,依旧还是巧巧率先开了口,语气明显犹疑:“你你该不会真的是对五哥他” 话未说完,她就立刻捂住了嘴,一脸尴尬地躲避着陶沝此刻投射而去的探究目光:“我,那个,我” 陶沝眨眼眼睛,心中有些了然:“你刚才听到了?!” 巧巧被她问得一滞,当下急急解释道:“唔,我我们不是故意的,因为刚才走到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九哥的那位侧福晋站在里面,所以我们就” 她一面说着,一面求救般地转头去看站在她身旁的那位十四阿哥。而后者这会儿也难得呈现出一脸尴尬的表情,并极力掩饰地将手握拳放到唇边,轻咳出声。 陶沝的目光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扫了几眼,而后便重新靠回到了刚才的那棵树干上,语出淡淡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听到就听到了吧,反正这件事儿,你们家九哥也是知道的” “桃子,你?!”巧巧下意识地反问出声,表情极显惊愕,而那位十四阿哥的眼底也随之闪过了一抹异样的光芒。 陶沝淡淡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突然展颜一笑,那一瞬间焕发出的神采几乎能让其头顶的阳光也为之失色: “不过可笑的是,我却是不记得了” 停了停,笑容愈发灿烂,“而且,一点都不记得了” 其实,更确切的说,她并不是不记得,而是压根儿就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她穿到这具身体上,属于之前那个真正的衾遥的记忆却是什么也没有留给她,她只能凭着自己身体——特别是心跳的感觉,知道衾遥对那位五阿哥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但,那究竟是不是所谓爱情,她好像也说不准。 “桃子——”望着她此刻的笑,巧巧心里没来由地再度生出一丝疼惜。“你别这样” “其实我自己也很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陶沝继续冲她笑,本想配合着做个耸肩的动作,却由于身子实在没有力气,遂只得作罢。 “但,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想也想不起来自从那次在都统府跳水被人救上来之后,我就有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所以,关于五阿哥的这件事儿,我真的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桃子”巧巧似乎想插嘴说些什么,但陶沝却抢先一步打断了她,脸色郑重,一字一句:“你应该不会相信吧?” 她这话一出口,巧巧当场一愣,乌黑的眸子瞬间掠过一道讶异:“桃子?!” “没什么,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见状,陶沝仍旧淡淡一笑,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多的失望。“这些话我跟你家九哥也同样说过,结果他也不信。不过也对,要换作我是他的话,我肯定也不会相信的”她一面说,一面转过头,目光不再看着身旁的那两人,而是幽幽地望向前方不远的水潭,接着道:“因为落水而失去以前的记忆,这种事儿本身就很离奇,再加上我忘记的还恰恰是这种嗯,称得上是暧昧的情事,则更加难令人信服” 没错,虽然她以前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的女主角在穿越后大多都会选择称自己失忆来掩饰身份,但貌似这一点真的要做到让人彻底信服,也并非一件易事。更何况,她一开始走得还是装失语的标新路线,装到一半才又改成失忆,这样一来,则更难有说服力了。所以说,前人总结的穿越黄金定律并不是白瞎的,当初还是应该规矩遵循才是。 这样想着,陶沝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变得无限落寞起来。半晌,她又自言自语地冒出一句:“你说,如果我现在再重新去跳一次水,会不会就能恢复之前的记忆了?”如果能就这样和原先的那个衾遥重新换回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只是 “不可以!”还不等她想清楚,巧巧已经第一个急急地跳起来反对,双手扳过她的肩膀冲她大声吼:“桃子你绝对不可以这么做!也不可以再这么想!以前的那些事情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根本就一点也不重要的” 巧巧此刻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至少,陶沝从来没有见她表现得这般生气过,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 “而且,你不是还记得倾城的吗?你不是一直记得她是你以前的好朋友的吗?你还说过,她是你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所以,你看,你心里还是有记得那些重要的事情的,所以,五哥那件事情肯定是个误会” 巧巧语无伦次地劝说着,似乎拼命想要打消她再去跳水的念头。 陶沝怔怔地望着她,脑海里却一直盘旋着对方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倾城是她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吗?没错,如果没有发生那天的事,如果没有听到倾城当时说的那些话,她真的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现在 “对了,桃子,倾城她也很担心你呢!她前几天也有跟我们一起来这里看你的,不过”见陶沝这会儿一直发着呆,巧巧一面说,一面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不过桃子你当时对她的态度好像有点奇怪,你们是不是” “吵架了?”三个字还没出口,陶沝已经先她一步用双手使劲捂住了耳朵,使劲摇头:“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暂时,不想再听到 “”见她突然表现得这般过激,巧巧和十四阿哥均是一愣。又再度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心中各自有了一分了然。 “好!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便不说了”巧巧上前一步,拉下陶沝捂住耳朵的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柔声道:“不过,桃子,你绝对不准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你再继续待在这里,是会想出病来的” 陶沝呆呆地对上她的眼睛,脑子里却仍是混乱一团:“可是” “就这样定了,反正今日天气也好,我们就出去走走,顺便也去吃点东西”巧巧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处用力一锤,也不管陶沝答不答应,便自说自话地提议道:“你上次不是说喜欢那家什么楼的蟹黄水晶饺和龙井虾仁么?我们今日就去好好吃一顿,把你前几天的都补回来了 “可是”陶沝想插话。她在房间里面待了这么多天还没洗过澡呢,至少也要先等她洗个澡再出去吧? 可惜,还不等她说完,巧巧已经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口气甚是坚定:“没什么可是的,你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得带你出去走走,这样你的心情才会好起来!”说着,又抬头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十四阿哥,“对吧?十四哥?” 十四阿哥没说话,他那如星曜石一般的黑眸从刚才起就目不转睛地深深凝视着陶沝,末了,他别过脸,冲巧巧点点头。 “既然十四哥也同意,那我们这就出发吧!”鉴于自家哥哥这会儿也给予了自己赞同的意见,巧巧说话的底气也愈发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她拉着陶沝的手,毫不费力地将对方从地上拽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桃子你就放心吧!有十四哥在,九哥他绝对不会说你什么的” 就这样,陶沝被这两人强行拉出了九爷府,连小丫鬟绿绮也没来得及告知一声。 三人坐着十四阿哥的马车一路来到大街上。 马车在距离上次那间品香楼不远的街角处停住,三人依次下了车。可是,还没等往前走出几步,走在三人最前面的那位十四阿哥就条件反射一般地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紧跟其后c但此刻却不偏不倚正好被他挡住了视线的巧巧不禁好奇发问。 十四阿哥没说话,只一脸凝重地回过头来,目光极度复杂地瞥了一眼正走在最后的陶沝,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陶沝愣了愣,随即慢慢走上前去,想看看前方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这位十四阿哥表现得如此诡异。结果—— 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巴掉—— 下一秒,她便当场华丽丽地原地凌乱了—— 就在前方不远处的街对面,此时此刻,正华丽丽地上演着一幕以拉扯为主的狗血偶像剧戏码,而其中的男女主角,则好死不死正是九九和那位许久未见的八福晋。 我勒个去嘞——有没有搞错啊?! 这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居然每次上演这种暧昧的jq戏码时都能恰好地被她撞见,甚至,她和十四c巧巧他们一起撞见也都已经是第二次了,之前是在皇宫里还勉强说得过去,现在居然还发展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h一——他们俩潜意识里该不会是已经互相因爱生恨,彼此都嫌对方死得不够快才会这样做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顺序~626 呼呼,先来更一段吧~ 现阶段实在是唉,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只能这样写一点贴一点了,想看整章的筒子们都见谅吧~ 某唐会努力继续更。留言会找时间慢慢回的。话说主要的虐戏还没上演呢,才刚开了个头而已,(__)嘻嘻筒子们做好准备!31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7街角的祝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额滴八辈子祖宗呐! 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几近天雷的一幕,陶沝此刻的脑海中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想法—— 她当真是被这两个人给打败了! 九九和八福晋这两人之间绝对是属于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她之前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时之气而跟着掺和其中,更不该跟九九提出那个帮他追八福晋的计划自生自灭才是最适合这两人关系的解决之道! 陶沝快速环顾一眼四周。 今日街上过往的行人虽然有很多,但也正因为此,反而使得那两个人现下在街边上演的这幕狗血戏码倒也算不上是特别显眼,只是,也绝对不乏路人围观斜目就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选在这种光天化日c众目睽睽之下,且如此旁若无人地上演出这般煽情的桥段,这两人还真是颇有拍湾湾偶像剧的潜质! 九九和八福晋两人今日都没有坐马车,旁边不远只停着两顶轿子,而附近也并没有八爷党其他两名成员——八阿哥和十阿哥那两人的踪影。看情形,他们二人今次似乎只是在路上恰好遇到而已! 然而,与陶沝前几次看到的场景明显有所不同的是,这一回,那两人之间主动和被主动的相互关系却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原本一直处于拉扯方的九九今次莫名地转为了被拉扯方,而原本一向被前者拉扯的对象——那位华丽丽的八福晋,如今却成了主动拉人的那个! 而且,还不止这样,九九此番表现出的态度好像并不打算在路上与后者多作纠缠,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也是难得的冷淡,似是一心想要快点回到轿子里去赶紧走人,反倒是那位八福晋,这会儿却是一直死死地拉着他的袖子不放,那身子,简直都快贴到九九怀里去了 哇靠!这样的画面貌似还真难得哎! 按照以往的模式,一般都是由九九采取主动的,而今日怎么就突然风水轮流转c换成八福晋了呢?!之前相处了那么久,她怎么就从来不知道这位八福晋骨子里竟也有这般开放的性情?难道,她也和九九一样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一时间,陶沝颇有些不相信地用手揉揉眼睛,定睛再看——没错,的确是八福晋在强拉着九九不放,而且还是在如此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主动对其投怀送抱! 一g——该不会,今儿个这次,是八福晋主动在路上拦截九九的吧? 一瞬间,陶沝的脑子里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了这样一个诡异的念头。跟着,又忍不住在心里连声感叹。她只不过是在房间里自我关闭了短短几天而已,却没想到,外面的世界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一称得上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实在是大大超出了她的想象空间——真正是应了那句“山中只数日,世上已千年”的说法!而且,不仅是八福晋的这番改变令人刮目相看,还有九九也是同样!明明前不久还在为八福晋的事而喝得烂醉的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在今时今日,在面对八福晋这样主动的追求,还能保持住这般坐怀不乱的?! 难不成,她关了这几日,大家也都跟着疯了吗? 陶沝正不敢置信地死死盯着呢,旁边突然有一个声音传来,幽幽地回响在她的耳边,清傲不羁,却又沁满了温柔—— “你想哭便哭吧!还有我c和巧巧在你身边的” 这个声音是十四阿哥的。 陶沝惊讶地转过头,愣愣地看向身后这会子正冲自己摆出一副深情守护者模样的十四阿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刚才揉眼睛的那个动作让对方误会了。想着,再看一眼边上的巧巧,发现后者此刻也是一脸同情地望着自己,目光也带着明显的担忧。 呃——陶沝只觉自己的脑门上现在满是黑线。 要哭吗?不,她是决计不会再哭了,她都已经哭了快五天了,就算再有眼泪也已经流光了——她可不想干巴巴地光嚎出声!而且,这种事情原本也没有什么好哭的,她又不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真要哭的话,一早就可以哭了 当然,她并不是不难过。就像刚才,在听到那位完颜氏对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心里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可是,比起师兄那件事带给她的痛,这点痛似乎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而且,就算痛,她又能说什么呢?在九九的眼里,她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嫡福晋,还是个替代品,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难过? 蓦地—— 陶沝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当日里的那个吻,印象中,那好像是九九第一次清醒地吻她。若不是因为今日再度见到他和八福晋在一起的画面,她差点以为,九九那日的吻是真心的。 想到这,陶沝的嘴角微微倾起,随即颇有些自嘲的一笑。果然啊,那天的一巴掌打的没错! 不过,撇去那些先不提,她突然发觉,八福晋的消息貌似还是挺灵通的!九九那厢明明是前天晚上才进完颜氏的房,自己这边也是刚刚才知道,而这位八福晋居然已经开始出招了难道说,她在九爷府里还藏有不少相关耳目么? “桃子,你没事吧?”继那位十四阿哥之后,巧巧这会子也忍不住在旁边开口安慰:“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没事!”陶沝随口应声,随即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嘴角发怔,这才发现那个部位从刚才起就一直无意识地微微弯着。 而巧巧这时的表情也像是突然见了鬼一般:“桃子,你,你现在居然还笑的出来?你难道都不会难过的吗?” “唔——我知道她肯定是会出招的啦,但万万没想到竟是像这样当街拦他!”因为没想到巧巧这会儿的反应会如此巨大,陶沝当即颇有些讪讪地答了一句,而这句话也立刻引来了其余两人的侧目。 巧巧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啊!”巧巧不提倒也罢,一提,陶沝反而越想越好笑,最后竟是“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还不错嘛,她今次总算是换了一个方法!” 见此情景,旁边的巧巧和十四阿哥两人都再度堆起一脸同情的表情看着她,还以为她这会儿是受刺激过度。 陶沝也不管他们,只自顾自地站在原地笑完,又整了整衣服,这才转头冲两人朗笑道:“走吧,别看了,这没什么好难过的!我们吃饭去——”顿一下,“不过看来那家品香楼今儿个是去不成了,你们还知道别家有哪家的菜色好吃吗?” “什么?!”巧巧一听,差点当场把两颗眼珠子都给一起瞪出来:“桃子,你现在还要去吃饭?” 闻言,陶沝立刻斜了她一眼:“怎么,不是你们两个说要请我出来吃饭的吗?现在才想反悔我是决计不肯的了我饿了,再不吃饭会饿死的,再说,总是要先吃饱了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嘛!” 说完,她转身率先往街道另一边的相反方向走去。巧巧和十四阿哥再度对望一眼,随后也赶紧跟上。 三人还没走出几步,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哥正好举着插满糖葫芦的棒子打对面过来。 陶沝愣了愣,随即眼前一亮:“你,等一下!” “姑娘,你要买糖葫芦?”听到某人这样叫住自己,糖葫芦小哥显然只想到了唯一一种可能性。 “嗯!”陶沝几步跑到他跟前,微笑着递上一两银子:“我要买两串糖葫芦!” “好嘞!”糖葫芦小哥很是热情地从手里的那根糖葫芦棒子上摘下其中两根打算递给陶沝,但一对上后者手里此刻递过来的那一两银子时,他的脸色明显有些为难:“这位姑娘,你难道没零钱吗?我可找不开这一两银子的!” 陶沝听罢先是一愣,继而便笑颜如花:“那,就全给你好了!”语毕,对上那位糖葫芦小哥倍显错愕的眼神,又笑着再补充一句,纤手也跟着往九九和八福晋此刻所在的方向一指:“喏,就是帮我把这两串糖葫芦送给现在正站在那边的两个人,就是旁边停着两顶轿子的那一男一女只要你把这两串糖葫芦送过去给他们,那么这一两银子就全部是你的了!” “这位姑娘,你此话当真?”糖葫芦小哥似乎没想到今日会突然天降财运,脸上的神情颇有些不敢置信。 陶沝冲他用力点头:“这是自然!” “可是”糖葫芦小哥还是表现得有些犹疑。 陶沝无法知晓对方此刻不肯轻易答应的原因,当下皱了皱眉,决定提高赏钱:“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加你一两的!” “不不不,一两银子足够了!”糖葫芦小贩赶紧冲她摆手,倒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贪钱。“您只要出一钱银子就能把我的糖葫芦全买了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答应了?”陶沝一脸期待地看着对方,见对方轻轻点了头,把自己手里的那一两银子递给他,又笑着补充一句道:“对了,你只要送两串糖葫芦给他们就行了,其他剩下的你就再继续卖吧!” “是,多谢姑娘!”那位糖葫芦小哥接过银子,忙不迭地冲陶沝道谢。正打算转身走人时,却又被她再次叫住了:“等一下,反正我现在也饿了,我也拿一串好了!” 她说着,毫不客气地径自从那根棒子上摘下了一串糖葫芦,想了想,又回头看了就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两人一眼,继续笑道:“巧巧你要么?” “桃子?”巧巧显然还是无法理解她此刻的所作所为,站在她身边的十四阿哥也是一样。 “可是”被她这样一问,陶沝有些不解地眨眨眼睛,一脸无辜道:“反正都已经花钱买了,不拿岂不是可惜了么?”顿一下,回头又瞅一眼那位糖葫芦小哥,像是在向其作确定:“对吧?” “是是,姑娘说的是!”听她这样说,糖葫芦小哥也赶紧跟着点头,摆出一脸殷勤模样地望向站在后方的巧巧和十四阿哥:“这位姑娘,还有这位爷,你们随便拿!” “” 就这样,在陶沝的带领下,三人最后每人拿着一串糖葫芦继续往前走,而那名糖葫芦小哥则兴冲冲地举着棒子,往相反方向帮陶沝送糖葫芦去了。至于九九和八福晋待会儿收到糖葫芦之后会有什么反应,那她就不管了! 爱人赠我双燕图—— 还他什么呢? 冰糖葫芦。 “桃子,你刚才为什么,嗯,要花一两银子买两串糖葫芦给九哥他们?” 沿着与原本要去的那家品香楼的相反街道往前走,巧巧忍不住冲陶沝提出了一个从刚才起就一直埋在心底的问题。 “你觉得我太浪费了?”陶沝嘴里咬着糖葫芦回头看她:“应该没关系吧?反正那本来就是九九的钱!” 巧巧嘴角当即一抽:“我不是说这个!” “噢,你是问我为什么要送糖葫芦啊?”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此刻问话的重点,陶沝当即了然地一笑,很是灿烂夺目。“因为刚才的那幕场景正好应了一句诗啊!” “诗?”巧巧听得一头雾水,当下皱着眉再问:“哪句诗?” “嘿嘿——就是一句应景诗嘛!”陶沝继续冲她笑笑,却并没有再往下解释。她可不打算跟他们两人说这句诗其实出自三百年之后的中国。而现阶段,这句诗显然不符合任何一类古体诗词的特点。 见她此刻似乎并不打算言明,巧巧心里虽有疑惑却也没再接着往下问,顿了一下,开始聪明地选择转移话题道:“今儿个街上人好多哦!平日里都没见过有这么多人!” 十四阿哥在一旁插话道:“今儿个好像正是庙会的日子!” “咦?真的吗?”一听这话,巧巧噔时变得异常兴奋起来。“那岂不是会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么,我们这就去” “还是先去吃饭吧!”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十四阿哥已经先一步开了口,而后意有所指地回头瞅了一眼陶沝,淡然道:“不是饿了吗?” 吔?! 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也有表现得这么温柔的时候?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顿时不停地眨巴眼睛,半天没敢答话。反而是巧巧这边立刻会意地朝十四阿哥点了点头,随即拉起陶沝的手,朗笑着接上了十四阿哥的话茬: “好!就听十四哥的,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一家叫作“食味居”的酒楼前,十四阿哥率先走了进去。而走在他身后的陶沝正打算跟着往里迈步时,无意间一回头,却发现走在最后的巧巧这会儿正不停往远处张望,脸上的神情很是有些捉摸不清。 陶沝本能地凑上前去:“你在看什么?” “不,没什么!”巧巧赶忙收回视线,却是莫名红了双颊,而后,也不等陶沝开口问话,她便低着头跟在十四阿哥身后径直走进店去了。 这丫头好像有点奇怪! 陶沝被单独剩在店门前,心里却对巧巧刚才的那番不寻常举动感到颇为好奇。她循着巧巧刚才注视的方向看过去,却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让她感到特别熟悉的身影。正疑惑间,一个穿着锦白色长衫的身影忽然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视野,从隔了一条街的道路对面走过—— “啪嗒——” 陶沝拿在手里的那半串糖葫芦当场掉落在地,紧接着,她已经不假思索地拔脚追了过去—— 那个人,是师兄 没错!就和上元夜那晚在河边见到的那个白色身影一样,一定是师兄,只有师兄才会穿那种锦白颜色的衣服。 师兄 终于来找她了吗? 陶沝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狂奔,完全不顾及形象,看上去就像个狂疾发作的女疯子。 她一路不停地追着前方的那个锦白色身影,眼睛几乎连眨也不敢眨。但,由于今日大街上的过往行人实在太多,在中途撞了好几次人被耽误一些功夫之后,那个锦白色的身影终究还是消失在了陶沝的视野之中。 为什么? 为什么又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又是像这样擦肩而过?为什么每次都让她远远看到却追不到?为什么老天总喜欢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陶沝停下脚步,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的头正一阵阵的发晕。她突然想起自己已经绝食了好几天,那么,她刚才看到的那个锦白色身影,会是因为她此番饿昏了头所以才看错的吗?就像上元夜那晚一样,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觉而已?! 对啊,师兄怎么可能会来找她呢?就算来找,也应该是先来找倾城才对吧 正呆怔着,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穿白色衣衫的身影,陶沝当即想也不想地追上前去一把攥住了那人的胳膊:“师兄!” 那人下意识地回过头,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她那张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陶沝条件反射似地松了手:“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果然啊,师兄是不可能来找她的! “咦?怎么是你?!”就在她这边刚放开那人的胳膊,对方却是意外地又一把反握住了她的手,神情颇有些讶异地问:“你不就是” 这个人认识她吗? 陶沝没想到自己还能在这会儿撞见熟人,忙定睛一看,发现眼前的是一张略显熟悉的脸庞——居然是之前与她有过两面之缘的c那位金枝幸汉的男主角——孙承运。 “九公”孙承运似乎是想唤她的名号,但还没说完便已中途住了口,大概是怕被旁边人听到。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提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今日就只有你一个人跑出宫来么?” 陶沝并没有在意他此刻的称呼和问题有哪里不对劲,她的大脑思维此刻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她只是静静地仰望着他的脸,下一秒,眼泪开始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果然不是师兄! “怎么了?”见她此刻突然无缘无故地落泪,某位孙姓仁兄显然是有些慌了,“你可是出了什么事?” 陶沝没有回答,而是毫不顾忌地再度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送我去都统府!” “哎?” “现任正黄旗都统董鄂齐世的府邸,你认识吧?”她死死地攥着他的胳膊,其力道之大,令他都有点感到吃痛。“能不能送我去那里?” “认识倒是认识!”对于她的这个要求,孙承运微微一错愕,继而老老实实地点头,语气中却仍是充满狐疑:“可是,你去那儿做什么?” 陶沝毫不犹豫地答道:“我要去找一个人!” “找谁?” “九c福c晋!”她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隐隐的,还透着一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决绝。末了,还不忘再强调一遍,“真正的九福晋!” 没错!她要去那里和原先那位真正的衾遥换回来 “咦?真正的?”孙承运似是有些疑惑她此刻的这番措辞。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个中深意,便已对上了面前的一双泪眼—— “带我去,求你了——” 即使不是美人,女子流泪的画面也一向最易打动人心,更何况陶沝此刻的心情的确是伤心欲绝到了极点—— 妆容不整,水眸迷蒙,眼泪像是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地往外滚落,几乎把一个楚楚可怜c无助失措的小女子模样发挥到了极致,想来任是谁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之后都不可能会选择拒绝。 ——某位金枝幸汉的男主角在怔愣了那么两三秒之后,立刻果断地转过身去,朝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c陶沝之前曾在那家品香楼里也见过一面的那名黑衣男子吩咐道: “煜影,备车!” 当巧巧和十四阿哥赶到的时候,望见的正是陶沝跳上一辆马车之后决然离去的背影。 “十四哥,那辆马车是谁的啊?”见此情景,巧巧当即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出声询问:“桃子她为什么会上陌生人的马车?” 十四阿哥眼色一凛:“那条路不是去九哥府里的!” “什么?!”闻言,巧巧颇有些惊讶地用手捂住嘴,“那桃子她这会子是打算去什么地方?”顿一下,又想起一个问题:“怎么办?我们的马车还停在那边的街角,如果现在去叫肯定是追不上他们的” “你先回去!”正当巧巧在原地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时,旁边的十四阿哥却是面无表情地从嘴里迸出了一句话,很是斩钉截铁的。 “什么?!”巧巧有些愣神。 十四阿哥回过头看着她,沉声吩咐道:“你坐车先去九哥府前等着,若我追上她,就去那儿和你汇合!” “可是十四哥你”巧巧似是有些疑惑自家哥哥这会儿要怎么才能追上前面那辆马车。可惜还没说完便被前者打断了:“还不快去?!” “是!” 巧巧一走,留在原地的十四阿哥便开始焦急地环顾左右,他得赶快就地找到一匹马,否则定会赶不上前面的那辆马车的。 扫一圈四周,这附近并没有卖马的地方,只有此刻停在街边的一辆马车,由两匹枣红马拉着。 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辆马车,他心里着实有些烦躁。 如果实在不行,那他就只能当街抢马了——呵,万一被别人知道他这位堂堂大清皇十四阿哥竟然当街抢马,传将出去,他估计 “十四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正打定主意准备当街抢马时,蓦地,一个熟悉的稳重声线适时地从后方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回过头,来人竟然是四阿哥。他这会儿正骑在一匹红棕色的骏马之上,见是他,先是一愣,随即便下了马,攥着缰绳走到他面前,不紧不慢地再问一句:“你今日又私自跑出宫来了?” 十四阿哥显然并没在意对方此刻说的是什么。他只在看到四阿哥□那匹马的瞬间,本能地倾起了嘴角。他,有马了! “四哥,借马一用!” 说完,也不等对方同意,一把将其推开,而后动作潇洒地一跃上了马。 那匹红棕色的骏马似乎并不习惯被陌生人骑乘,此刻突然被迫载上十四阿哥,脾气明显变得有些焦躁。不过仅在原地“呼哧呼哧”转了一圈之后,即被十四阿哥给成功控制住了。 而适才被推开的四阿哥这会儿则负手立在原地,脸色极度复杂地抬头望着骑在马上的十四阿哥。眼中隐有怒意。 十四阿哥这时也正好居高临下地低头看他。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十四阿哥率先开了口: “四哥,那日里十四弟话有得罪,但今日事急从权,还望四哥勿怪,十四弟改日定斟酒向四哥赔罪!” 他这番话里的诚意十足,四阿哥听得当场一愣,随即便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这位弟弟头也不回地骑马绝尘而去,一双如墨玉般的眼眸中顿时染上了几分深邃之意。 “爷,这是”见此情景,一直紧随四阿哥身后的小厮这会儿赶紧逮到机会走上前来,脸上一片狐疑,似是对于这俩兄弟之间的对话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问完,见四阿哥并不吭声,顿了顿,又转而想到了另一个严肃的问题,“爷,马被十四爷骑走了,那爷您这会儿要怎么回府?要不,奴才再回府去给您重新牵一匹来?” 闻言,某人脸上原本还满是探究的神情顿时一僵,随即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必了!就这样走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又来更了~ 这最后一段貌似算是番外了,因为这段陶沝是没有看到的,不过还是就这么放着吧~应该不影响~ 32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8置之死地而后生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到了!” 随着一声吆喝,马车在都统府门前停住。陶沝掀起门帘,利落地跳下马车,正准备直接往府门里冲,而后想了想,又及时停下脚步,转身冲身后仍坐在马车上的那位未来金枝夫婿——孙承运堆起了一个大大的c真诚的笑脸: “今日谢谢你!”多谢他肯送她这最后一程! 坐在车厢里的孙承运隔着车窗看到她冲自己笑得这般灿烂,先是一愣,继而也回给了她一个极为暖煦的微笑:“九公主说笑了!在下只是略尽绵力而已!” 咦?九公主? 陶沝听罢本能地一愣,他这是在唤她吗?虽然她心里之前就存有这样的怀疑,但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如此眼瞎得把她给当成了公主啦? “我”她正想开口解释说自己并不是九公主,但转念一想,反正今日一别,以后两人肯定也是再见不到了。既然是这样,那么现在解不解释似乎也都无所谓了。 思及此,她也没再否认,只冲对方努力地笑了笑:“那么,再见了!”今日一别,怕是永远都不会再相见了!希望这家伙和巧巧将来会有个圆满的结局! 对方亦是一笑,笑得颇为腼腆:“九公主,后会有期!” 窗帘落下,马车重新启程。 而陶沝则维持着刚才的笑意目送着对方远去。呵,他们之间,恐怕不会再后会有期了 当那辆马车缓缓驶出她的视野,陶沝低下头,用手轻轻地握了一下挂在胸口的那串十字项链,跟着,转身冲进了都统府。 她随手抓住身边一个正好路过的丫鬟劈头就问:“我上次跳水的那地方在哪里?” “跳跳水?”那丫鬟被问得当场一愣,呆滞了好半天才认出陶沝是谁,当下手本能地往园里某处一指,“那,那边” 话音未落,陶沝已经甩开了她,一路狂奔过去,丝毫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眼光。 终于,她的眼中看到了那片碧青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盈盈地泛着金光,显得格外宁静。 陶沝深吸一口气,连半分要停滞下来的动作都没有,就那么义无反顾地用手紧紧握着那串项链朝这片湖水跳了下去—— “师兄,我来了!” “扑通”一声巨响,原本平静的湖面溅起水花无数,也引来对面岸上的尖叫连连: “救命啊!有人跳水了!救命!” “来人啊!救命——” “赶快救人呐” 耳边还能听到岸边正闹哄哄地乱成一团。陶沝却已不想在意了,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师兄,她想回家,你来接她,好吗 又是“扑通”一声巨响,身后有人紧跟着跳下了水。 而这会子已然呈现出意识模糊状态的陶沝只能依稀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那个人死死扯住。 在失去最后的意识前,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咒,嗓音很是熟悉的,却又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 这个人是谁? 有人在哭。 有嘤嘤的哭泣声响在耳边。 虽然陶沝这会儿睁不开眼睛,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人在一旁哭泣。那声音有些陌生,细细的,很轻很轻,却又满满得充斥着绝望的悲伤。连带她的心也跟着一起被深深地揪疼了。 “对不起”她听到那个声音在轻轻地道歉,只是,她不确定这句道歉是不是对她说的。 你是谁?陶沝努力挣扎着出声询问。可是,结果却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她根本就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那声音依旧继续,“我知道我早该走的,可是可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 到底是谁在说话? “我还没有对他说出那些话,我还没有告诉他我是谁我舍不得走” 他又是谁? “对不起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次看到他的时候,我都控制不住” 是谁 “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细细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反复地说着对不起,而陶沝则拼了命地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但无论她怎样努力,却依旧还是无济于事。 意识又渐渐地模糊远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陶沝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呈现出模糊的一片。 她这是在哪儿,已经回到现代了吗?还是 有人在近旁说着话,是女声,且语气饱含着欣喜:“醒了,好像醒了已经睁开眼睛了” 是谁在出声?会是乔翘吗?不过,这个声音听起来好像并不像 “桃子,你终于醒了?!”闻声,一个身影迅速冲上前来,扑在床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桃子,你吓死我了!” 陶沝呆呆地望着那个人,好半天才恢复原有的视觉能力,下一秒,她便异常失望地发现,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九公主巧巧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 为什么,她还留在这里?为什么,她没能回到现代?果然,师兄是讨厌她的吧?所以,才怎样都不肯来接她 这样一想,眼前又变得雾气迷蒙起来。 “桃子,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又痛了?”眼见陶沝这会儿的神情明显有异,巧巧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当下赶紧转过头去冲站在旁边的那几人大声招呼:“丹楹,快去请太医进来!” “是!”随着一声轻应,一抹湖绿色宫装飞快地从眼前闪过。 湖绿色宫装?丹楹? 见状,陶沝当即愣了愣:“我这是在哪里?” “宫里啊!永和宫!我的住处!”巧巧一面轻声解释,一面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倚着床柱靠坐着:“十四哥在都统府里救了你,就直接把桃子你带进宫来了” 是吗?刚才救她的那个人原来是小十四啊 陶沝静静地听她说完,略微滞了滞,随即便幽幽地出声,语出惊人:“为什么要救我” “什么?”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很轻,巧巧最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桃子,你说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陶沝此刻的眼神黯淡得几乎没有一丝光彩,视线直直地注视着前方,却没有半点焦距。“为什么不让我死了,为什么要那么好心地来救我” “桃子?!”待确定对方嘴里说的究竟是何内容,巧巧顿时一脸惊怔:“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十四哥他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你救上来的,你现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听到这话,陶沝终于转过眼来将目光落到了她脸上,而后,从嘴里溢出了一声冷笑,很是淡漠的。“我有让他来救我吗?” “桃子,你——”巧巧几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要救我?我有让他救我吗?我有求你们救我吗?我有说过要你们救我了吗?”因为意识到自己心中的那份期许就这样被无情毁灭,一瞬间,陶沝从刚才起就一直积压在心底c无处发泄的怒气就这样被尽数激发了出来。她就像是一只失去了理智的猛兽一般,冲巧巧大声地宣泄着满腔的怨意:“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来救我?为什么” “桃子?!”巧巧显然从来没有见过陶沝这般失控的模样,当下立刻惊恐地站起身,双手捂住嘴,迅速往后方退去。“你” “十四爷到!”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公鸭嗓子的通传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有人进来了。 巧巧赶忙回头,在见到来人的那一霎那,她脸上原本还满是惊惧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无比哀怨起来,而后立马冲对方指着床上的陶沝,却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十四哥,桃子,桃子她” “怎么了?”十四阿哥大步走了进来,身上已换了一件石青色的锦服,在循着巧巧的手指对上此刻正靠坐在床上的陶沝的那双黑眸时,他的目光没来由地温柔了几分,“已经醒了吗?” 陶沝没答话,只低低地垂着眼睑发怔。十四阿哥一愣,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发问,巧巧就已经迅速上前扯住了他的衣袖,语无伦次地抢白道:“十四哥,桃子,桃子刚才说她要去死,要我们别救她” “你说什么?”大概是不曾料到会从巧巧口中冒出这样一番话来,十四阿哥当即一愣,随即立刻冲到床边,毫不顾忌地一把扳住了陶沝的双肩,厉声:“你要死?!为什么?!” “”陶沝猝不及防地被他这样一吼,脑子里仅剩的那些思维也被当场抖得七零八落,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想死?你为什么要死?就因为九哥待你不好,你就要去死?”见她此刻并不作声,十四阿哥心中噔时被刺激得怒火更炽,他用力抓着她的肩膀,猛摇:“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 唔这跟九九待她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啊? 脑子被对方摇晃得愈发混沌,陶沝心中一发狠,一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我想死关你什么事啊!” 此语一出,十四阿哥抓着她肩膀的手当场一松,脸色也陡然而青:“不c关c我c的c事?” 他无比惊骇地瞪着她,神情满是震惊,似是不敢相信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双如星曜石般的黑眸圆睁,里面极尽恼怒之色,嘴上也是万分不甘心地把这句话又再度重复了一遍。他这一次说得很慢,那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一样,阴冷得让人背脊发凉。“你说,这不关我的事?!” 陶沝低着头不吭声。她的脑子里此刻已经完全混乱了。 “十四哥!桃子!”巧巧在旁边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你们——” “好!好!好!”不待她说完,十四阿哥已经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连声迸出了三个好字,其语气之狠,让周遭听到的人也觉心惊肉跳。紧接着,他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将陶沝从自己的身边推开,然后“嚯”地一下站起身,怒气冲冲地冲陶沝大声斥道:“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去死好了!”说着,目光凌厉地扫一眼站在旁边的巧巧等人,“你们也不要再拦着她,就让她去死,就当我今次救错了人!” 语毕,头也不回地转身摔门而出。 “十四哥!十四哥!”巧巧见状赶紧追上前去大声唤他,却并没能如愿阻止对方离去的脚步。于是,她又重新返了回来,冲着陶沝不客气地大声嚷道:“桃子,你太过分了!十四哥他为了救你,刚才可是差点你,你怎么可以” “谁要他自己多管闲事的!”连续遭到这俩兄妹的轮番呵斥,陶沝原本就混乱的神经这会儿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我又没有要他救我!” “桃子!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这话一出口,纵使巧巧有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被彻底气恼了:“早知道是这样,我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管你” “我又没有”要你们来管! 陶沝也不甘示弱地回击,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眼前便突然一黑,跟着又再度晕了过去。 “桃子?桃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我,我不是故意说那些的你醒醒啊” “公主,这怎么办啊”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太医啊” 迷蒙间,陶沝仿佛置身于一团无尽的梦魇之中,周遭是大片大片的黑暗,无边无际,虚无飘渺。 可以感觉得到有风儿在轻轻地吹,很温柔,很温柔的 耳边也隐约听得到有声音传来,似是辗转纠缠于空气之中。可惜,却睁不开眼睛。 有人在怒吼,似乎就在近旁。 “怎么会治不好?只不过是因为落水感染了风寒而已,又怎么可能会治不好?你们都是饭桶吗?” “九阿哥息怒,九福晋如今高烧不退的原因的确是落水受了寒不假,但九福晋之前似乎有数日滴米未进,身子本来就已羸弱,再加上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急火攻心导致心悸旧疾复发,连带造成昏迷不醒而这两者现今又并到了一起,实在是”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连这点小病都治不好,爷要你们何用?” “老九,你冷静一点!你继续说——” “是,回娘娘的话,其实这治病的关键还是要看福晋自己,只要她能醒来,微臣还是有办法将她治好的。但,若是她自己已经没有了要活下去的意志,那么”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自己不想活了?”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是如此。福晋的脉象从刚才起就一直显得格外薄弱,而这会儿则愈发” “够了,不要再说了!爷要她好起来,爷不准她死!所以,你们一定得把她给治好了!否则,你们这些废物就准备提头来见吧——” “九阿哥息怒!微臣惶恐!” 是谁的声音?感觉很熟悉,好像是九九的。可是,九九那家伙会为了她这个不受宠的嫡福晋而发那么大的脾气吗?这,应该不太可能吧 她真的会死吗?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还是—— 如果死了,她就能重新原来的那个世界里去了? 又有人在吼。 还用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肩膀,用尽力气发狠地摇晃:“你就这么喜欢他?!即使是死也要回去?!” “天呐!倾城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就因为我之前说了那些话,所以你就这样折磨自己?!” “姑姑,你放手啊!” “醒来,你给我醒来” “姑姑,不要这样,福晋的身子弱,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的” “如果你就这样死掉了,我” “姑姑” 这个人是谁?好像是倾城的声音。倾城也来看她了么?那么,见到她这样,倾城按理说应该更高兴才对啊,为什么语气听起来还会表现得那般生气呢?如果她真死了,那么倾城也少了一个对手就没有人,再跟倾城争师兄了虽然,她就算不死,也根本争不过倾城 一只温暖的大手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伴随着一股熟悉的淡淡龙诞香,还有那清亮沉稳的迷人声线—— “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你变成了这样?” “应该是跟她有关吧?那日里,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竟让你走到这一步?” “你真的就一点也不想活了么?难道这个世上,就再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事物了么?” “呵——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你是最在乎她的么?你不是说,她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么?那么,你现在舍得就这样丢下她去死么?还是,她的死活,你也打算不管不顾了?” 话声至此,语气都称的上是格外温柔,连同那只手抚摸她脸颊的动作,亦是轻柔无比。但下一秒,那只大手便狠劲地扳住了她的下巴,连带接下来的语调也变得异常狠戾: “若果你今次真敢就这样死掉,那我一定会让她给你陪葬——” “这样,你也依旧无所谓吗?” “这样,你还要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小小地虐了一下~(__)嘻嘻 貌似网站又抽了,改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显示出来~郁闷死了~ 320 想了想,又加了一段,筒子们可以当番外看~(__)嘻嘻32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59哀莫大于心死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醒了。 在昏迷了将近七天之后,终于再次苏醒过来了。而这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翊坤宫内。据说,是她昏迷之时,九九硬把她从巧巧那儿抢回来的。 当九九和宜妃等人得到消息陆续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陶沝坐在床上发呆的情景。面容极度憔悴不说,一双大眼睛也黯淡得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空空洞洞得就仿佛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不论是谁跟她说话都没有反应。整个人俨然如同丢了灵魂一般。 随后赶来的太医给她搭了脉,得出的结论是,“福晋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 九九和宜妃自然是不信的:“那为什么人还会是现在这样?” 这位太医似乎仍对九九之前的暴力行径心有余悸,此番回答起来也颇为胆战心惊:“恐怕是之前气火攻心,伤了神智,所以一时间无法恢复,需得慢慢调养才行” 虽然对于太医给出的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但九九和宜妃两人都没有再出语为难。反倒是太医自己吓得一身冷汗,在开了一系列滋补方子,以及交代完这段时日只能以流食进补之后,便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大家按着方子忙活抓药熬膳,各种珍品药膳都被端到了陶沝跟前。但问题很快又来了,因为无论喂什么,陶沝都不肯吃。每次把准备好的吃食送到她嘴边,她都只是怔怔地看着,却不动嘴。 最后九九实在看不下去了,硬是撬开了陶沝的嘴,强行给她灌下了大半碗冰糖燕窝。再后来,陶沝就不抵抗了,有人喂,她便吃,吃完又继续坐着,望着前方默默发呆。 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说,之前她还在心里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期望,那么,在经过这次的跳水事件之后,也已经变成了满满的绝望。是的,师兄是一定不会来接她了,她从此以后都要待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里了,再也看不到爸爸妈妈,看也不到乔翘她们,也再看不到师兄了 俗语云:哀莫大于心死! 而现阶段的陶沝就是这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存愧疚,九九每日都会来翊坤宫看她,有时候还会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其大致内容无非是,要她快点好起来,亦或,即使她再也好不起来了,他也不会不要她之类的。 不过,陶沝对于这一切始终都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因为脑子处于混沌状态的她根本听不进去对方到底在讲些什么。九公主巧巧也来看过她,但陶沝这厢也依旧没能回以什么特别的反应。而至于其他人,都被九九命人给全数拦在了翊坤宫外,不许他们前来探视。 宜妃对于九九的这番反常行径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每每过来探视陶沝的眼光却变得逐渐深沉起来。 小丫鬟绿绮也被九九带进宫来了,负责照顾陶沝的每日起居喂食。除此之外,还有一项必做工作就是遵照太医的吩咐,将陶沝每天搬到窗前的矮榻上坐着,让她尽可能地多晒晒太阳。 这一日—— 绿绮照例先将陶沝洗净脸后扶至窗边的矮榻上坐好,打开窗子,让外面暖暖的阳光流入。 陶沝只穿着一件中衣坐在榻上,眼睛怔怔地望着窗外,里面依旧空洞无光。 而绿绮则站在榻边,一面小心翼翼地为陶沝梳拢头发,一面在嘴里轻声念叨:“福晋,您饿了吧?等头发梳好之后,奴婢就去帮您端燕窝来,您先等一会儿——” 说完,明知道对方并不会开口答话,也还是不管不顾地接着往下道:“听说今儿个炖的燕窝是九爷昨日送来的金丝洞燕,很滋补的,对福晋您的身体也有很大益处膳房的那些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呢,连宜妃娘娘都说九爷对福晋您真是有心所以,福晋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才不会枉费九爷对您的一片情意” 绿绮喋喋不休地说着,一直等到帮陶沝梳完头,她才终于停止了这番自说自话。跟着又转身为前者取来了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披上,这才悄声推门出去了。 留下陶沝一人坐在矮榻上继续望着窗外默默发呆。 不知何时,不远处的角落里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声,听声音很是陌生—— “喂,你听说了吗?关于九” “嘘——你小声点,九福晋这段时间就住在那边的厢房里,万一被她听到” “怕什么?太医那边不是说她伤了神智,别人说什么话都听不到了吗?何况,这事儿都已经闹了好几天了,连皇上那儿都知道了!” “对,我还听他们说,九福晋这里怕是好不了了” “真的假的?!不过,我之前也有听说娘娘那儿已经把九阿哥叫去商量了好几次,听意思好像是打算让他休了这个嫡福晋” “是吗?然后呢?” “然后?好像是九阿哥这边死活不肯答应。呵——说来也奇怪,之前也没见九阿哥对这位嫡福晋表现得有多好,但出了这事儿,九阿哥的态度好像就变得有点反常了据说,他还特地跑到都统府里去闹了一回,都统大人差点把那个湖都给封了呢” “嘁——明明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好不好?你那消息早就已经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谁说九阿哥对那位嫡福晋不好的?我听说,他早就已经对那位嫡福晋改观了,嫡福晋前些时候在府里可是受宠得很呐!就连八福晋那回生病,九阿哥都没舍得去探望呢” “真的?那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再去跳水?上一回跳水是因为九阿哥把她给赶回了娘家,那样做倒是情有可原,但这回” “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为了九阿哥这次的婚事?” “就是九阿哥要娶瑶烟姑姑的那件事儿吗?可是,我怎么听说这婚事当初是福晋自己去求来的?” “呃,这我哪知道去?估摸着是现在想想又后悔了想也知道,瑶烟姑姑若是进了门,她肯定是会被分宠的嘛!” “唉——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谁说不是呢!现在搞成这样,弄不好就是为了博取同情——”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听说这次是十四阿哥和九公主一起救了她,她醒来之后却是先把那两人给骂了一顿,十四阿哥那边也是气得大病一场,到现在都还没痊愈呢!” “原来是十四阿哥救的福晋啊?难怪!我就说这几日咱们主子怎么天天往德主子那儿送东西去,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那可不!那位十四阿哥可是德妃娘娘的心头肉,万一这回有个三长两短,死十个九福晋都赔不上的” 正说着呢,又一个陌生的嗓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原来你们两个竟躲在这儿聊着呢?我刚打那边过来,那边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十三阿哥今日早朝时向皇上请奏了,说要娶乾清宫的那位倾城姑姑为嫡福晋呢!” “当真?!那皇上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答应?事实上,十三阿哥才请奏完,就立刻遭到其他阿哥反对了——听说太子爷和九阿哥都有出言请奏!” “啥?这里面怎么还有我们爷的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也只是听说皇上下朝时把十三阿哥连同倾城姑姑一起叫进御书房去了对了,好像把太子爷和九阿哥也一并叫进去了呢那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太子爷也一直对倾城姑姑倾慕有加,皇上是明眼人,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出!虽说十三阿哥现今的确深得皇上宠爱,但在皇上心里地位最高的却还是那位太子爷!而且,倾城姑姑没有任何家世背景,若是做妾倒还可以考虑,想成为正福晋,皇上是绝对不会不权衡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 “既如此,那么倾城姑姑还是嫁给太子爷的可能性更大咯?” “这倒也不一定,那位倾城姑姑平素一向心高气傲,并不见得会甘愿屈居侧位的!” “那依你的意思,难不成,皇上会把她嫁给咱们九爷?” “唔,也不是没有可能!传闻那位倾城姑姑和九福晋的关系一向极好,九福晋之前好像还说过,如果倾城姑姑嫁给九爷,她嫡福晋的位置愿意双手奉上反正像她现在这样也不见得会好了,倾城姑姑嫁过来刚好可以替了这嫡福晋的位置” “你胡扯的吧?谁会把嫡福晋的位置让给别人?” “呃我也就是听说而已” “不不不,你们两个都猜错了!那位倾城姑姑拒嫁,说自己不会嫁给其中任何一位阿哥!皇上现今正在御书房里大发雷霆,说要砍她的脑袋呢!” 砍脑袋 砍谁的脑袋 是倾城的么 要砍 倾城的脑袋?! 恍如平地一声惊雷! 这句无意间从窗外传入陶沝耳中的话,就像是一道夏日的霹雳,瞬间劈开了她满脑子的混沌,又像是一阵和煦的春风,霎时吹散了她满脑子的迷雾,思维之火再次熊熊点燃,连带原本黯淡无神的黑眸也在这一刻被双双点亮了—— 皇上居然要砍倾城的脑袋?! 这,这怎么可以?! 如果倾城死了,那师兄怎么办?师兄他一定会伤心死的!就连她,也会跟着一起伤心的!如果,如果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如果她今后只能待在这个鬼朝代里了,那么,倾城也就成了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人了,她怎么可以死?! 乍意识到这点,陶沝全身的血液当场尽数沸腾起来—— 她跳起身,径直就往门口冲去。绿绮这时候正端着装有燕窝碗的盘子从外面推门进来,但话还未说完就已被冲到眼前的陶沝给吓得当场噤了声,连带端在手里的那只燕窝碗也跟着应声落地:“福晋,我把冰糖燕窝给您啪!” “真的吗?”还来不及可惜那碗掉在地上的上等燕窝,陶沝已经伸出双手扳住了绿绮的肩膀,不失用力地猛摇:“真的吗?她们在说皇上要砍倾城的脑袋?” 还未回过神来的绿绮自然听得一头雾水:“福晋,你你在说什么?” 见从对方口中根本问不出什么,陶沝想也不想地一把推开绿绮,直接越过她冲出房门,循着刚才的对话声找到了来源。所幸适才讨论的那三人此刻都还待在原地,皆是一袭湖绿色的宫装打扮,此刻正蹲在角落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刚打那边偷听到的,然后就立刻跑回来告诉你们俩了——” “不是吧?” “” 陶沝冲上前去劈头就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关你”其中一个扭过头来没好气地答话,但仍是话没说完就被此刻意外出现在眼前的这个披头散发c且身穿一身素白中衣的身影给彻底惊愣住了,半天接不下去。 “福晋福晋”绿绮从后面快步追了上来,手里拿着那件白色的狐裘斗篷,嘴里气喘吁吁:“您别乱跑,会着凉的” “福晋?!九福晋?!”乍听闻站在自己面前的陶沝的身份,那三人顿时吓作一团,当场跪地磕头求饶不止。“奴婢,奴婢该死!福晋大人有大量!” 陶沝懒得跟她们计较这些,直接抓起当中一个就问:“你们刚才说皇上要砍谁的脑袋?” 她说这句话时的眼神相当凌厉,犹如利刃出鞘一般。 那个被她捉住了衣服领口的小宫女被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半天也答不出一个音来。倒是跪在旁边地上的另一个宫女闻声抬起了头,战战兢兢地回道:“回九福晋,是,是倾城姑姑”顿一下,勉强把句子补充完整,“皇上说,倾城姑姑今次若是不嫁,就要砍倾城姑姑的脑袋” 果然是要砍倾城的脑袋么? 此语一出,陶沝手上立刻一松。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如果倾城死了,那她 大脑一热,她转身径直往乾清宫方向飞奔而去,不管自己现在还在病中,不管自己这会儿披头散发只穿了一件中衣,不管小丫鬟绿绮在后面如何大声叫嚷,也不管身后留下的那一大堆惊异目光—— 倾城 你不可以死的,绝对不可以就这样死掉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嘿嘿,主要是某唐想多看几个书评~ 下章貌似稍微有点难度,不知道能不能尽快写出来~筒子们祈祷吧~呼呼~ 不过今天某唐倒是眼睁睁地看着偶的直接领导和高一级领导在某唐面前大吵一架,互相拍桌子拍得那叫一个起伏~想必对写下一章很有用处~⊙﹏⊙b汗~某唐当时就坐着一句话也不敢说~人生啊~ 嘿嘿~某唐会努力更的~3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0乾清宫逼嫁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一路狂奔至乾清宫。 那帮数字军团的成年皇阿哥们此刻正全体站在御书房外候着。除了已经被康熙叫进书房里的太子c九阿哥和十三阿哥,以及那位仍告病在床的十四阿哥之外,从大阿哥到十二阿哥,无一人缺席。这会儿见只穿着一身中衣的陶沝气急败坏地冲进来,这些人一个个都集体愣住了。 陶沝也没时间等他们回神,直接撒开腿就往书房里冲。守在帘外的梁九功赶紧出手拦她:“九福晋,你不能进去!” “让开!” 一声怒吼,不失坚定。配上其此时堪比利刃的狠厉眼神,彰显出十足的霸气。 那种强劲的慑人气场,当场震慑得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有想到素日以唯唯诺诺形象著称的九福晋也会有这般强势的一面! 梁九功也是同样一滞,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陶沝趁机越过他掀帘冲进了御书房—— “倾城!” 御书房里这会子也呈现出一派紧张气氛。 九九和十三阿哥两人并排跪在大殿中央,而倾城则隔开了一段距离跪在他们两人身后,至于太子,和上回一样,躬身立在御案一旁。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正襟端坐在御案后的宝座上,满脸怒气尽显。 见陶沝此刻喊着倾城的名字闯进来,里面所有人皆是微微一愣,包括座上的那位康熙皇帝,但仅维持了一秒,紧接着便各自风云变色—— 康熙的脸色愈发变得不好看,九九则是一脸惊愕,倾城和十三阿哥的脸上均是错愕满满,太子先是一怔,随即便轻轻垂下眼睑。 “皇上恕罪!”梁九功从后面跟进来跪地请罪,“奴才没能拦住九福晋!” 康熙瞥了他一眼,又目光高深莫测地打量了一会儿正直挺挺站在门边的陶沝,略微滞了滞,这才对梁九功说道:“你先出去!” “嗻!”梁九功立刻领命,低头哈腰地退出门去了。 陶沝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倾城,将她全身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对方没事,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及时赶来了! 宝座上的康熙将她脸上此刻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而陶沝亦被这声重哼唤回了些许理智,这才想起自己今次前来究竟是为何事。 她没有理会九九此番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的惊疑眼神,也没有在意其余几人那一脸的诧异神情,只径直走上前,“嗵”一声跪到了倾城身边,冲康熙磕头道:“皇上,您不能因为这事就砍倾城的脑袋!” 闻言,康熙脸色立时一沉,再度冷哼出声:“难道朕要砍谁的脑袋,还需要你同意不成?” “不!不需要!”陶沝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接上话茬。“皇上,您贵为天子,您在我们所有人的心目中,就像是天神一样的人物,您要做什么,怎么做,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有半点抱怨,您做的任何一个决定,对我们所有人而言,那都是不可违抗的圣旨。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不能违抗,也不会违抗” “”或许是没想到陶沝会如此直接地顺着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康熙明显一愣,原本阴骛的眼神顿时缓和了许多。 陶沝再接再厉,一脸正色道:“皇上您是圣祖明君,以您的功绩,即使放到整条历史长河里也可称得上是千古一帝,没有人会质疑您的治国才能和决断能力。这一点,请毋庸置疑!” 她这些话说得句句掷地有声,语气坚定得几乎容不得别人有半分反驳的余地。包括康熙皇帝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被她的这番话给震慑住了,因为他们完全想不通她此刻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是——” 陶沝深吸一口气,充分运用辩论术中的“借力打力”和“移花接木”来“四两拨千斤”—— “退一步讲,在此之前,您也是一位为人父母者吧?”顿一下,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康熙的脸色,嘴里则继续滔滔不绝:“《洪范》曰:‘天子作民父母,为天下王。’明王以孝治天下,天子亦以天下为家。那么,您便可以算得上是天下人的父母。想必您心里也十分清楚倾城的身世极其可怜,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无依无靠,换句话说,您便可以算得上是倾城的父母。那么试问,这世上又有哪位父母会砍自己子女的脑袋?” “”她话音刚落,那位康熙皇帝的眼眸中倏地划过一道锐利。“那么,依你的意思,子女若是以下犯上对待自己的父母,这天底下的父母也不该管,而是应该由着子女胡来了?” “当然不是这样!”陶沝依旧顺着对方给予了肯定。“子女应当对父母尽孝,而不该以下犯上!” 康熙加重语气:“既如此,那倾城今次拒了朕的赐婚,也算是孝?” “皇上,请您别忘了,孝这个字并不是狭义的服从——”在脑海里努力搜罗着以前学过的各种国学知识,陶沝提高嗓门,据理力争。“虽然子曾经曰,‘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但这也并非所谓的‘父要子亡,子便不得不亡’,子也曰过,‘父有争子,则身不陷于不义。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以不争于父,臣不可以不争于君;故当不义,则争之。从父之令,又焉得为孝乎?’” “大胆!”被她这样一反驳,康熙皇帝当场被惹火了,狠狠的一掌应声拍在了御案上,“你,你你居然敢对朕说这些?你,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 “皇上!” 那“脑袋”二字还没出口,陶沝已果断地出声抢白,面色从容,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董鄂今日既然敢踏进这里,也就没打算再活着走出去!” “你说什么?!” 此语一出,康熙本能地一怔,随即对上陶沝那张视死如归的脸,表情再度变得高深莫测。 而其他四人听罢这会儿也集体转过脸来看她,均是满脸震惊。 陶沝则直挺挺地跪在原地昂首挺胸,大胆地迎视着众人投射而来的各色目光。 没错!她今日已经豁出去了!反正都已经不打算活了,还有什么话不敢说! 出乎意料的,九九在拿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狠狠剜了她一眼之后,竟是立刻回身磕头:“皇阿玛恕罪!衾璇她她因为之前大病伤了脑子,她并不是故意顶撞您的” 汗!九九这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为她求情?而且,用的还是这种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借口! 眉心微皱,陶沝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而后在心里暗暗哧鼻。看起来,九九的脑子显然比她坏的厉害多了!她很怀疑,这家伙是真心想帮她还是觉得她死得不够快啊?若她真伤了脑子,刚才又怎么能清醒地说出那样一番大道理来——别说康熙皇帝了,小孩子都不会信的! “我才没有”她刚想出声辩解自己才没有病伤脑子,但话还未说完便被跪在旁边的倾城给先一步喝住了—— “住口!”倾城的脸上此刻亦盛着满满的怒气,微勾的嘴角更是讽意尽显。她冷笑:“你以为你死了就能回去吗?呵——笑死人了,也别做梦了!如果你在这里死掉了,那就是永远地死掉了,永远都再也回不去了”顿一下,“这样,你还要为我死吗?” 虽然倾城的这句话说得很隐晦,但陶沝还是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如果明知道死了也回不去,你还会为我这个身为你情敌的女子而死吗? 陶沝被她说得一怔,半晌,她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轻咬住嘴唇,声音不大,却是清晰的c坚定地字一顿地咬音:“若果真是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坐视不管了!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倾城你死的” “你说什么?”倾城先是一懵,随后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双手揪住她的衣领,用力地向上扯。那双如黑琉璃般美丽的黑眸仿佛能望进陶沝的内心深处:“你是笨蛋吗?你明知道我和那个人是何种关系,你却还要为我死?!哼——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么?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伟大吗?告诉你,若果你真的就这样死了,我也是不会感激你的,半点都不会” 陶沝被扯痛,却仍是一脸倔强地咬了咬牙,坚定道:“我才不是要你的感激!” 倾城一滞,手上也跟着一松。 “我,我的确是有嫉妒过倾城你的,而且不只一点点。我之前把自己关在房里想了那么多天,可是却一直都没能想明白,直到,直到刚才当我听到你要被砍脑袋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即使是那样,即使你和那个人你还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心里,也还是喜欢你的” 她慢慢地字一句地说着,丝毫不理会其他人——包括倾城在内——听到这些话时所流露出的异样神情。 “而且,不止我,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若死了,有很多人都会伤心的,那个人也会很伤心的,而我,亦是会伤心的但若,被砍头的换作是我,即使我现在死了,大概也没什么人会伤心的反正,我从头到尾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配角,反正,也没人会喜欢我,反正,我继续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关系的” “” “人家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如果是为了倾城你死的话,我是愿意的!” “你你你” 陶沝的最后这句话显然是进一步刺激了某人的脑神经线,倾城气极,胸口剧烈起伏,一只手甚至高高扬起,大有要一巴掌打过来的架势。 陶沝咬紧牙别过脸,闭上眼睛等着对方动手。 然而等了半天,那一巴掌却是始终没有打下。紧接着,倾城松开手,再不看落在地上的陶沝一眼,而是重新跪地朝那位康熙皇帝磕头道:“皇上,倾城愿嫁,但凭皇上安排!” “倾城,你做什么?”陶沝很快反应过来,拼了命地抓着倾城的手猛摇,但倾城却是执意不予理会。 陶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你你怎么可以同意,不,不可以的”倾城若是真嫁了,那她今次闯进来又还有什么意义?! “扑通——” 一声重响,原本躬身立在御案一旁的太子应声下跪。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死死地用手握着拳头,指骨隐隐青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皇阿玛,胤礽愿意尊重倾城的选择,倘若倾城此番不愿嫁,胤礽定不强娶!” 他的话音干脆c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吔?! 这一语着实惊人!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转头——比刚才打量陶沝的眼神还要更加怔愕几分。 而陶沝本人更是用打量怪兽哥斯拉一样的惊异眼光看着跪在不远处的那抹华丽丽的身影。这家伙,居然能为倾城做到如此地步 康熙脸色微怒。 十三阿哥见状,想了想,也跟着连连磕头,语气明显有几分不舍:“皇阿玛,胤祥也愿意尊重倾城的选择!” 九九没说话。但康熙已然震怒,再度一拍桌案:“你们!哼——朕还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啊,刚才争着抢着要娶,现在倒是学会尊重人家啦?” 这皇帝发怒的气场自是不同常人的!在场众人一时间皆不吭声。整座大殿之内立刻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仿佛可以听见针尖掉在地上的声音。 陶沝偏头看了一眼跪在身旁的倾城,深吸一口气,用异常平静缓和的语气再度打破僵局:“皇上,董鄂敢问一句,您究竟是为何要为倾城赐婚?” 话音未落,已遭致康熙的一记横眼,陶沝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却仍不肯放弃地继续反问道:“您既然有心将她嫁入皇家,自然是因为喜欢她不是吗?但,您若是真的喜欢她,就应该为了她幸福着想不是吗?或许,您认为像这样将她嫁给自己的儿子就是为了她好,可是,你可曾问过倾城,这样的好,她是否愿意接受?” “哼——”康熙听罢顿时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难道你认为朕的儿子还配不上她?” “不!”陶沝摇头,但话里行间却并没有半分支持的意思。“若单以权势地位而言,不论是嫁给这紫禁城里的任何一位皇阿哥,以倾城现在的身份都是有所高攀的,但,这样的高攀并不见得就是幸福啊!所谓的幸福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相守到老。若是不然,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又何谈幸福可言?” “幸福?”康熙口中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字,随即冷笑:“这婚娶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朕若是她的父母,那么朕让她嫁谁,她就得嫁谁!” “皇上,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并不见得都真的合理,您也看到了,在此种制度之下,这世上又有几对可以令众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倘若像这样的婚姻都能令众生满意,那人们又何必羡慕书里的爱情故事?又怎会只羡鸳鸯不羡仙?古往今来,这种门第世俗的观念断送了多少凄美的爱情故事,无数佳侣被生生拆散,甚至为此断送了生命难道这些都还不值得借鉴么?” 陶沝这厢说得不依不挠,而跪在底下其他人的脸色也各自变得越来越风云变幻。 “更何况,皇上是圣祖仁君,圣人之治民,度于本,不从其欲,期于利民而已。若是以自治之节治人,那就是居上不宽!” 似是察觉出了陶沝暗藏在话中的深意,康熙眼眸中顿时精光闪烁。“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董鄂的意思是,倾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您却硬要她嫁给别人,这是强以己所欲施于人,非明君所为!” “陶沝!”倾城下意识地出口喝她,但是已经晚了,该听的其他人也都已经听到了。康熙一愣,继而冲陶沝皱眉:“你说什么?” 陶沝因为刚才被倾城意外一喝,这会儿正紧紧地抿着嘴,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道:“倾城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不是您的任何一位阿哥。皇上若是真为了倾城好,就应该成全她和喜欢的人!” “你是说”她这话一出口,康熙立刻意味深长地转过脸去瞟了一眼倾城,但因为后者这会儿并没有抬起头来,他又重新把询问的视线转回到了陶沝身上,语出嘲讽:“哼——难道那个人会比朕的儿子还好?” 陶沝再度摇头:“不!若论及身份地位,那个人什么都不是;论及钱权势力,那个人也什么都没有;就算是相貌才能,他也和这些皇阿哥们没有任何可比性但,在董鄂的眼里,他却比这些皇阿哥更适合倾城。”顿一下,“因为,他至少能给倾城所谓的‘情有独钟’!” 若是师兄的话,只要认定一个人,那便是一生一世。这一点,她从不怀疑! “情c有c独c钟?”康熙一字一顿地将这四个字狠狠地重复了一遍,脸上不乏怒气满满。 “对,就是情有独钟!”陶沝也不管对方此刻的脸色如何,只一味按着自己的想法往下继续:“皇上,这天底下并非所有女子都向往所谓的钱权地位的,她们打从心底里奢望的,是良人的一颗真心。俗语云,愿得一心人,白发不相离。全心全意地对待倾城,这便是那个人能给倾城的最好的东西!” 她说着,抬起头,却正对上康熙的那一脸不屑,当即没来由地一顿,想了想,又鼓足勇气接着道: “皇上,或许在您看来,这是所谓的妇人之见,董鄂也自知自己难成大气。董鄂曾看过书上说,成帝王业者,必先绝情弃爱,否则定有一日,江山会断送于此。因为圣人早就告诉过我们,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想做一个流芳百世c千古流传的好皇帝,必定是不能专心于情c爱的!” 御书房内再度变得格外安静,所有人仿佛都在闭气聆听陶沝这番超出常理的见解: “譬如历史上的那位汉武帝,作为一个为人夫者,他对自己的妻子是何等的残忍!对发小之妻陈皇后终身监禁,每过长门而不入,使得长门怨夜夜哀鸣;对于久伴其位的卫皇后,也只因巫蛊之祸便遭牵连;而对于最后一个赵钩弋则更是残忍,说什么‘立子弑母’是为防止吕后事件再现,但他并不是赵钩弋,又怎会知道对方是否暗藏野心?但,即便如此,汉武帝仍然是历史上评价甚高的明君帝王。而相对的,在历史上曾有过一段开元盛世的唐玄宗,早期也称得上是圣贤明君,却因为后期专宠于杨贵妃,从此被冠上了昏君的名号,也最终导致了亡国的下场。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作为帝王者,必不能专情。想必皇上您也是深明其意。身处高位,坐拥天下,却也会相对失去很多东西的” 康熙这一次没再发话。 陶沝顺着他的目光落到了前方那位十三阿哥的身上,后者此刻正黑拧着一张脸,神情极度愤懑。陶沝愣了愣,随即眼带同情地撇了撇嘴: “当然,董鄂也并不是说身在皇家的人就不可能‘情有独钟’,但,一颗心若是经过了层层的权利和利益剥夺,经过了层层的阴谋和猜疑剔除,就算最初也是全心全意,可最后落到对方身上的又还能剩下几分?”停一下,似是有些犹豫,“何况,一面说着情有独钟,一面又娶了别人家的姑娘,即使再有什么理由也好,在董鄂眼中,那也是□裸的背叛,真正的情有独钟,是容不下任何瑕疵的!” 说到这里,她仰起头,重新看向宝座上的康熙,一字一句,坚定得像是在做其人生最后的总结陈词: “所以,皇上,这一点,您做不到!您的任何一位阿哥也做不到!既是如此,那您又何谈他们能给倾城幸福?若您这样还要硬逼着她嫁给自己的儿子,那不也就和昏君无异了么?” “放肆!” 大概是最后的“昏君”两字戳痛了康熙的底线,他当场拍案而起:“来人!来人!把这个九福晋给朕拉出去,朕要,朕要砍了” “皇阿玛息怒!”太子和九九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 倾城略微慢了一拍,而后也跟着磕头。“皇上息怒!” 十三阿哥回头瞥了倾城一眼,又瞅了瞅跪在她旁边的陶沝,滞了一会儿,也跟着出声求情。 反倒是陶沝本人这会儿却是一动不动,仍旧咬着嘴唇直挺挺地跪在原地。 “哗啦——”侍卫应声冲了进来。 而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守在门外的数字军团皇阿哥们也趁机从外面相继冲了进来,但在见到里面的景况之后却又再度集体石化。 “放开我!”陶沝被侍卫抓住双臂,当下本能地使力挣扎。而随着这一下拉扯,她原本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串红豆手链便被双方强行扯断,那足足绕了手腕五圈有余的百颗红豆当即也像天女散花一般“噼里啪啦”撒落满地,一颗接着一颗,嘀嘀嗒嗒地往四周滚散开去。 陶沝愣住了,侍卫愣住了,倾城愣住了,那些皇阿哥们愣住了,康熙也愣住了—— 他定定的c几乎是不敢相信地望着那滚落满地的红豆,再不敢相信地望着前方同样也在发愣的陶沝,眸光一闪,然后又落到了正跪在御案旁的太子身上,而后者此刻正下意识地掖了掖袖子。 康熙眸色当场加深。 而陶沝这会儿则是一脸心疼地呆呆望着那满地的红豆,那一颗颗的红豆四散滚落着,就好像一片片的心,被人给无情地撕碎了—— 这可是倾城送给她的礼物!她一直都很想的礼物!曾幻想着能和喜欢的人一起拥有的礼物 她转过脸去看倾城,脸上写满了抱歉,而倾城也愣愣地望着她,眸底暗潮汹涌。 康熙将这两人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当下又是狠狠地一拍桌案,指着那满地的红豆冲陶沝喝道:“这,这是” “皇阿玛——”像是已经猜到了他此番要问什么话似的,太子果断地抢先一步,就地磕头不止:“请您开恩,饶过倾城和九弟妹吧” 鉴于他这一带头,不管是同样跪在大殿之上的九九和十三阿哥,还是那些刚从外面冲进书房来的c内心仍对现有状况不明就里的其他阿哥们此刻也全体回过神来,都跟着一起跪地磕头。一时间,大殿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求情声—— “皇阿玛,请您开恩——” “皇阿玛开恩” 见此情景,康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重新跌回宝座上,但气势上却已不再像刚才那般咄咄逼人。他只用手一指跪在底下的陶沝和倾城,而后冲呆立在一旁的侍卫发话:“把她们两个带出去”顿了顿,“先关进宗人府大牢,听候发落!” “皇阿玛”九九和十三阿哥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康熙也朝他们挥了挥手,“你们也都出去吧朕要静一静” “” “胤礽,你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因为这章字数有点多,完成多花了点时间~ 昨天也不知道是网站抽了还是我电脑抽了,怎么都传不上来~ 筒子们慢慢看吧~h一h一,这章内容某唐已经想了一年了,现在才真的写出来自我鄙视一下!(‵′)凸 嘿嘿,不过还是很开心,都是有筒子们支持才坚持到了今天!真希望能一路坚持到最后! 3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1言不由衷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感觉像是被那些侍卫用扔垃圾的方式给扔进了宗人府大牢,陶沝心里着实有些不爽。不过,在看到倾城也被人用同样的方式扔进来之后,她心里又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倾城?你对不起,牵连到你了” 倾城白了她一眼,选了监牢中一处较为干净的地方靠墙坐下,冷声轻斥道:“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笨蛋!” “我”陶沝心中有愧,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尴尬地站在一边,低头对手指。 倾城斜眼看她,嘴里依旧不饶人:“居然甘愿为了情敌而死?哼!真正是笨到家了!” 吔?! 陶沝闻言一愣,当下本能地接口:“可是,如果倾城你死了的话,师兄他一定会伤心的”停了停,又小声嗫喏道,“我不想看到他伤心” 因为师兄伤心,她也会跟着伤心的 “哼!”倾城听罢顿时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他到底有什么好?” “哎?!”陶沝万万没想到对方此刻竟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时间有些怔愣。“你是问师兄?”顿一下,忍不住撅嘴反问,“那倾城你呢,当初又是怎么看上他的?” 倾城当场被问得一滞,反射性地别过脸去不说话。 陶沝以为她在害羞,忙跟着“嘿嘿”一笑,道:“果然,倾城你也是说不出理由的吧?”问完,又歪着头回想,“师兄他啊,好像的确是让人无法说出他究竟哪里好,但,就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呢” 话音未落,就听到从倾城的鼻子里再度溢出一声冷哼。 陶沝误会对方此刻是在吃醋,愣了愣,而后收起笑,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语气郑重地说道:“我,不会和你抢师兄的!”她说得很坚决,即便是在对上倾城随之投射过来的讶异目光时,也仍握紧拳,一字一句地继续,“我知道你是师兄的女朋友,所以,我是不会抢的!而且”话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下,继而带点自嘲的笑,“如果真的要抢,我也是不可能抢过倾城你的!因为师兄他啊,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心意的!我想,这一点,倾城你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吗?”若不然,师兄又为何一直不肯接受她呢?她明明都已经表现得那般明显了 倾城没说话,却意外地避开了她此刻望向自己的视线。 眼睑低垂,陶沝轻轻地嘟起嘴,语调也连降了好几个分贝:“我啊,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看师兄笑起来的样子,我真的非常希望自己能带给师兄幸福,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好像一直都没有成功,师兄他依旧很少笑,很少很少想来,师兄他心里一定是始终惦念着倾城你,所以才会”眼神突然变得有些落寞,但陶沝很快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所以,如果倾城你可以让师兄幸福的话,我也是会很开心的” 说着,见倾城又朝她飞来一记斜眼,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当即再次重复强调: “真的!如果是倾城你的话,我一定会衷心祝福你们的!虽然,我也是真的很喜欢师兄,但,如果是倾城你的话,应该会比我更适合师兄——”她一面说,一面轻轻地掰着手指细数:“你看!你什么都会,如果陪在师兄身边,师兄就可以专心做他的实验而毫无后顾之忧”顿了顿,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不像我,有好多事情都不会,还经常在他的身边捣蛋,害他根本无法专心做事” “” “所以,倾城,你一定要让师兄幸福呀如果你们幸福了,我也会觉得幸福的”即使,心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的痛 “是吗?”倾城靠在墙上看她,脸上却是满满的嘲讽,“你真能舍得?” “不舍得也没办法啊!凡事总是要有个先来后到的吧?”陶沝努力冲她堆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而后迅速咬着嘴唇别过脸,不想让对方看到她此刻涌出眼角的那抹湿意。她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语气和声调接下去道:“更何况,师兄他既然已经认定了你是她的女朋友,那么也就再不会改变了,就算我再怎么争取也是一样的” 闻言,倾城的脸色立时黯了黯,适才的讽意也瞬间消失。她就像是终于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般,冲其开口道:“陶沝,其实” “对了,这个东西给你——”不等倾城把话说完,陶沝已经自说自话地摘下了自己先前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条十字架项链,上前几步,蹲□,把那条项链放到了倾城的手里,“这个是师兄给我的,不过它好像并没办法带我回去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觉得师兄不会随便给我这条项链,所以,我猜——或许,他是想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也说不定” “不,我不能要”眼神莫名一动,倾城就像是接到烫手山芋一般果断拒绝。 “你还是带着吧!”陶沝说着,不容拒绝地将项链戴到了倾城的脖子上。“虽然有十三阿哥和那个人保着你,皇上应该不可能会杀你,但,万一真有什么,师兄的这条项链或许能帮到你的” 倾城猛地一怔:“陶沝!你,你该不会真的打算” 陶沝直直地望着她,嘴角微弯,眼眸晶亮。她尽量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自己此刻最想说的话:“其实,我真的一点也不伟大的,我也很怕死,我也嫉妒倾城你,可是可是谁让你们两个都是我喜欢的人呢!我真的很希望你们能幸福” 说到这里,她莫名地哽咽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之前的轻松语气继续接下去道: “所以,如果我真的死在了这里,那么,倾城你有一天若能再回到师兄身边,一定要记得帮我告诉他——这辈子,我大方地成全了你们。但是下辈子,我一定会比你先找到他的,然后,我会努力地告诉他,我有多喜欢他,然后,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再不让其他女孩子接近他的所以,所以你让他记得,下辈子,一定要等着我,等着我去找他” 陶沝说不下去了。因为眼泪已经不知不觉地漫出眼眶,顺着脸颊轻轻滑落,连让她想要找机会借以掩饰的空隙都没有! 在情敌的面前落泪,这是她之前一直最最鄙视的行为,也是她人生中最最不齿的一件事情。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如此!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听闻类似的桥段时曾对乔翘说过,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也绝对会做到微微一笑,潇洒放手的!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的!特别是在面对情敌的时候!可是,现在,她却 虽然她之前一直都佯装着不在意,一直都表现得很大方,甚至想装作很潇洒,可是,她心里仍是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用大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替她抹掉了眼角边的泪痕。 陶沝呆呆地抬起头,却见倾城此刻正眼带怜惜地望着自己,却并不是那种对待情敌的怜悯和同情,而只是一味的心疼。见自己这会儿抬眼看她,倾城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我不会让你死的!就像,你不会看着我死一样!” “倾城?”陶沝眼带朦胧地望着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倾城放下手,避开对方可怜兮兮的目光,眼神幽幽地望向别处:“若果你真的就这样死了,我也无法跟他交代” 咦?陶沝本能地怔了怔:“你说的他,是师兄?!” “嗯!”倾城点头,视线却依旧停留在远处。“我想,他也不会希望你就这样死了的” “真的吗?”陶沝撅起嘴,轻轻眨巴眼睛。 “相信我!”倾城收回目光,回给她一个浅笑。“就这一点上,我还是了解他的” 倾城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平淡很自然,但陶沝却被她的这番语气给刺激得再度低下了头。果然啊,相比之下,还是倾城更了解师兄呢 “怎么了?”倾城察觉出了她此刻的异常,手又再次抬起,欲抚上她的额头,“可是身子不舒服?” “不!没什么!”陶沝赶紧冲她摇头,用力晃去脑海里那些有的没的,随后在倾城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首应景诗” 倾城一怔:“应景诗?” “对啊!就是小燕子的那首写实诗嘛!”忍不住嘻嘻一笑,陶沝歪着脑袋边回想边念,“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念完,又忍不住再补充评价一句,“不过,这里看上去好像要比诗里形容得干净多了!”除了同样没有窗户之外,好像并没有看到什么蟑螂和老鼠! “你啊!”听陶沝这样一说,倾城也笑了,却又忍不住抬手在她脑门轻轻敲了一记,解释道,“就算是宗人府的大牢,那也是有三六九等的。”顿一下,“这里并不是最低等的监房!” “是吗?”陶沝有些疑惑地四处张望,脑子里也在飞速运转。若果真是这样,那么康熙皇帝此番把她们两个扔到这里来,到底又是何居心? “对了,陶沝,刚才的那串手链”见她这会儿忽然没了声响,反而作凝眉沉思状,倾城也像是终于回想起了某件重要大事,当即开口询问。只是,还没等她把话问完,陶沝那边已经猜到了她想说什么,噔时迫不及待地抢先道歉:“倾城,对不起!” “嗯?” “那串手链,我不是故意弄破的!”陶沝低着头,不好意思地小声作出解释。“都是刚才那个侍卫强行扯着我的手腕,我想反抗,所以才” 倾城再怔,当下本能地张口反问:“你该不会以为”话未成句,她已陡得收住了口,滞了滞,换上了另一种语气继续道:“算了,既然断了就断了吧,你只要记得是我买给你的,就行!” 虾米?! 只有这样吗? 陶沝当即被倾城这种欲说还休c欲言又止的说话方式给弄得一头雾水,不过看对方这会子的态度和表情,好像也并不是十分在意那串手链,这使得陶沝原本愧疚的心也稍微跟着松了一口气。——她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而是直接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倾城,你说,我这样一介弱女子,他们若真要杀我的话,应该不至于用满清十大酷刑来对付我吧?”停一下,对上倾城听到这个问题时赫然开始止不住抽搐的嘴角,她心中的惧意却是越来越爆棚,“呜呜,那个我刚才已经想过了,我是不怕死啦,但是,死的方式能不能让我自己选啊” 她一面如泣似诉地说,一面再度掰着手指头一一举例,“那个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就不用说了,我绝对是一个也受不住的!砍头亦是一样,据说头和身子分开,会死得很难看的,万一对方还是个新手,那就更加恐怖了,据说还有人被砍掉半个脑袋的呢!还有上吊也是,据说死了以后舌头会吐出老长,模样好恐怖的!至于投井沉江什么的也是恐怖得没话说,身子会被泡涨得好夸张呢!还有砒霜和鹤顶红,死的时候据说是七窍流血,我长得已经够不好看了,至少,死也让我死的体面些吧呜呜,据说温水里割腕会比较不痛,可是看着身上的血一点一点慢慢流光,那个等死的过程当真是极度考验心理素质的,我是万万没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能熬过这个漫长的过程的,更何况我还晕血呜呜,可惜这里连安眠药都没有,至少那个能死得安详一点啦” 陶沝滔滔不绝地自问自答了一大堆,直到结束时才发现坐在旁边的倾城根本就没在听,反而是一直若有所思地拧眉盯着正前方的栅栏,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见此情景,陶沝满心的倾吐一下子受到了严重打击,随即忍不住拿手在对方面前晃了一下,问道:“倾城,你在想什么?” 被她这样一问,倾城收回目光,转过脸来冲她一笑,继而慢条斯理道:“我只是在想,不知道那边现在会是个什么景况?” 希望那个人够聪明 “那边?”陶沝显然无法理解倾城这番话里的深意,一脸狐疑地反问。难道,倾城是在指刚才那位康熙皇帝要太子单独留下来的事情吗?难道,那跟倾城有关? 愣了愣,又不经意地瞄见倾城那微微上倾的嘴角,陶沝脸上的神情当即变得愈加迷惑不解。 好奇怪!倾城她,这会子到底在笑什么啊? 御书房内。 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仍旧端坐在宝座之上,而那位同样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刻则低着头,跪在他的正前方。 围绕在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些凝重。 “胤礽,你可知朕为何要单独留你下来?”良久,康熙皇帝轻咳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 太子低着头恭敬回话:“回皇阿玛,胤礽不知!” “哼——不知?”他嘴里慢慢地重复这两个字,手中则捏着一颗适才滚到他脚边的红豆,佯装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刚才老九福晋手上戴的那串链子,朕看着可是眼熟得很呢,不知你如何看?”等了一会儿,见跪在底下的人并没有要开口回话的意思,忍不住从鼻子哼了一声:“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手上好像也戴着一条同样的链子,朕还记得那是你在南巡路上买的,好像还买了两串” 闻言,跪在底下的人的背脊瞬间僵了僵,却依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回着同样的话:“回皇阿玛,胤礽真的不知!” “大胆!”脸色倏地一变,康熙猛地拍一记桌案,大声喝道:“你最好给朕从实招来,你到底对朕隐瞒了什么?” “回皇阿玛,胤礽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底下的人努力保持着如一的声线,双手则紧紧握拳,“胤礽当时的确是买了两串链子,并且还将其中的一串送给了倾城,其他的,胤礽实在不知” “是吗?你送的真是倾城?”康熙冷笑,眼眸中深意十足。“那为何还有一串现在会出现老九福晋的手上?” 此语一出,太子立刻就地朝前磕了一个响头:“请皇阿玛明察!胤礽真的对此不知情,胤礽当初的确是把链子送给了倾城!皇阿玛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找倾城来问!” “哼——”兴许是因为对方这会子说话的语气和字里行间实在找不出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康熙再度从鼻子哼了一声,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手中的那颗红豆,却良久不再言语。 太子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康熙此刻投射而来的那满是探究的眼神,再次当场重重地向其一磕头:“皇阿玛,您饶了倾城吧!” “哼——”眉心没来由地一蹙,康熙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又给出一记冷哼:“她不过是仗着朕宠她,还有朕的几个儿子喜欢她,就敢这般不识抬举地拒了朕的赐婚,如此以下犯上c不识大体的女子,朕又如何饶她?!” “皇阿玛!”太子忙跟着又磕一记响头,膝盖也跟着上前两步:“如若倾城不愿,胤礽愿意等” “等?”康熙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此刻底下的自家儿子,眸中闪过几道精光。 “对,等到她同意为止!”太子再次抬起头,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此刻那一脸深情款款的表情展现在某人面前。“如果她喜欢的是十三弟或其他人,胤礽也愿意尊重她的选择!” “哼——”康熙见状一滞,随即甩出一脸不屑,“难不成,你也打算学别人‘情有独钟’?!” 丹眸一黯,太子迅速低下头去,语气也莫名低了几分:“胤礽不敢。” “哼!”康熙不说话了,又等了半晌,却再度忍不住挑起话题:“你,没有其他要说的话了吗?” 太子听罢当场一滞,随即指尖狠狠地掐进了掌心,但表面上却是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回话的语气也是格外平静:“回皇阿玛的话,没有了!” “是吗?”康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是仍想从对方的身上打探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那么,老九家的那位嫡福晋,你又觉得朕该饶了她么?” 他一面佯装不经意地发话,一面却暗暗地c极为用心地观察着面前那个身影的微小变化。 “她刚才的那番行径可称得上是比倾城还要更加大逆不道,居然还敢当着众人的面骂朕是昏君呵!像这样的人,朕就是砍了她的脑袋那也是死不足惜!” 太子抬眼,面不改色:“如若皇阿玛真的对九弟妹有所不满,那么砍了她的脑袋也是无妨”顿一下,又淡淡地补充一句,表情极是淡漠:“反正,胤礽看九弟妹刚才的样子也是一心想求死,皇阿玛若是就这样成全了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望着他此刻那满脸无动于衷的表情,康熙一时也忘了自己刚才提出这个问题的初衷,心下一阵微怒,眉头也忍不住打了一个结:“她好歹也是你兄弟的福晋,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打算为她求情?!” “皇阿玛,九弟妹自然会有九弟为她求情,胤礽也只会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求情!所以——” 仿佛并没有觉察到对方此刻饱含在话里的深意,太子依旧保持一脸平静,且回答得格外利落,没有半分的犹豫。下一秒,他的头又一次重重地磕在地上,而后,接连不止—— “皇阿玛,请您开恩!”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后面还有一段康熙和太子的对话(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和这段一起放上来),看看下午能不能补上~ 这个周末家里有人来看我,所以只能陪着她们出去逛街了,顺便改善伙食~(__)嘻嘻回来看到好多筒子留言,非常感谢,某唐会努力更新的~(貌似网站还是有点抽,所以留言会慢慢回的~) 326 补上了~呼呼~3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2侥幸脱身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原本还以为自己今次绝对是死定了,却岂料那位康熙皇帝并没有关她和倾城多久,确切的说,仅仅是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午时左右便差人过来将她和倾城两人一起放了出来,由侍卫领着,重新被带到御书房问话。 对于康熙皇帝的这一做法,陶沝和倾城初时都感到十分意外。不过,在之后看到出现在乾清宫外的那一幕足以称之为壮观的景象时,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双双吃了一惊,随即也各自在心里有了底—— 乾清宫外的空地上,此刻正跪着好多人。以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为首,其后跟着九九,十三阿哥,巧巧,小十六,还有小十五小十七,弘皙,八公主等等,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 这些人难道都是在为她们两个求情吗?! 乍意识到这一点,陶沝心里一时间颇感惊愕,同时,也洋溢着满满的感动。果然,即使是生在皇宫内苑,也还是或多或少存在着人情冷暖的 侍卫领着陶沝和倾城一路走至御书房门前,梁九功再次出现,将她们拦住,传话说皇上要单独先见九福晋。一听这话,倾城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用力地握了握陶沝的手。陶沝一愣,突然回想起两人先前刚从监牢里走出来时,倾城对她所说过的话—— “陶沝,待会儿不管是谁问起,你都只要记着那串手链是我送的就行!”顿一下,又不放心地再次强调一遍,那种一字一顿的c极其郑重的说话方式,以及脸上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表情,简直就像是在交代最后的临终遗言:“无论是谁问,你一定要这么说,懂吗?” 陶沝虽然有些不明其意,但看在倾城如此郑重其事的份上,却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倾城三番两次跟她这般强调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串手链,原本不就是她送的嘛 陶沝由梁九功引着走进她昨儿个才大闹过的御书房,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这会子依旧正襟端坐在宝座之上。 “皇上,九福晋已经带到了!”梁九功走到大殿中央,小心翼翼地朝某人哈腰请示。而陶沝则老老实实地在一旁跪下。 康熙瞟了跪在他身边的陶沝一眼,转而冲他轻轻摆手:“你先出去吧!” “嗻!”梁九功应声退出门去。整间御书房内顿时只剩下陶沝和康熙两人默默相对。 环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闷且压抑得有些可怕。 半晌,康熙首先开了口:“你可知罪?” 陶沝低下头,规规矩矩回话:“董鄂知罪!” “哼——”康熙听罢立时冷笑一声,挑眉反问:“你当真知罪?” “呃”陶沝当场语滞。这家伙问话的语气,到底是希望她现在说知还是不知啊? 见陶沝半天不吭声,康熙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好看,估计是觉得她这种回话的态度过于目中无人。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朕问你,你昨儿个被弄坏的那串手链,到底是谁给你的?” 陶沝闻言一愣,当下本能地抬起头,似是极为莫名其妙对方为什么会如此跳跃性地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倾城刚才还跟她强调了好几遍。 “回皇上,是倾城姑姑送的!”她略一犹豫,而后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末了,又忍不住反问一句:“那串手链怎么了?” “当真?”陶沝含在话里的这一分犹豫引起了康熙的浓浓怀疑,“真是倾城送给你的?” “对啊!难道皇上之前也见过?”陶沝一脸莫名其妙地冲康熙用力点头,试图解释那串手链的来源,“那手链是倾城南巡途中买回来送给董鄂的礼物”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九爷当时也有看到的!” 想来陶沝一定不知道,她最后这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可以说是无意当中救了她自己的命。此语既出,康熙的脸色顿时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立刻死心,而是继续追问:“你知不知道那条链子是谁买的?” “咦?”陶沝再愣,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不是倾城买的么?” 或许是陶沝这会子的惊讶表情实在找不出半点像是在说谎的痕迹,坐在上位的康熙深深地打量了她几眼之后,朗声道出了答案:“是朕的太子买的!” 虾米?! 陶沝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珠当即瞪得要多大有多大,嘴巴也傻傻地张开着,半天合不拢。 “看来,你似乎是真的不知道!”见此情景,康熙这一下总算是相信了陶沝应该是真的毫不知情,因为没有人能将作戏演到如此逼真。就见他从鼻子里轻哼一声,道:“你知道朕为什么对这两串链子如此印象深刻吗?”停了停,见陶沝一脸疑惑地摇头,又接茬继续往下说:“因为这两串链子是太子当时特意派人去订做的,每串都选用了整整一百颗上好的大实红豆,那种大实红豆数量非常稀少,是相思豆中的珍贵极品,让人想不记得也难” 他说得很慢,似是想将这其中隐藏的因果关系一一挑明。不过陶沝这厢显然是听岔了重点:“皇上,您的意思是说有两串相同的链子?” “怎么,你不知道?”康熙冲她斜斜挑眉。 陶沝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敢问另一串链子现在何处?” 康熙瞥了她一眼,淡淡回道:“自然是在朕的太子手上。” 一听到这话,陶沝当场傻了。此时此刻,她这才终于明白了倾城刚才为何要一而再的跟自己强调那串手链的出处。想来,倾城她定是害怕皇上误会自己和那位太子殿下的关系吧?只是,若真是这样,那她当初又为何要送给自己这串手链?而且,还是那个人送给她的!难道说,就只是因为自己当初写给她的那张物单里写了关于这百颗红豆手链所代表的意义,所以她才 因为完全没有想到那串看似普通的红豆手链里还藏有这样一层秘密,陶沝的大脑思维系统一时间直接进入当机状态,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背后早已冷汗涔涔。 她深吸一口气,铆劲抬起头,对上前方康熙皇帝投射而来的探究目光,努力保持平静道:“那么皇上是打算用这条理由来治董鄂的罪么?” 康熙怔了怔,大概是没料到对方的思维方式也同样具有这般跳跃性。但皇帝就是皇帝,反应速度也比常人快许多倍,他很快就反应回神,先是不置可否地默认了陶沝的这一说法,等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朕本来的确是想砍了你们两个的脑袋以儆效尤的——且不论别的,光凭你昨日骂朕‘昏君’这一点,朕就可以不用任何考虑而要了你的命!不过” 说到这儿,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陶沝,目光颇具深意,漆黑的眼眸中更是汹涌着异样的波澜—— “不过朕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人为你求情!这倒是让朕有些犹豫了——”说着,对上陶沝诧异的目光,忍不住再度冷哼一声,“这会儿跪在外面的那些人可大多都是为了九福晋来请命的,你还敢说自己没人喜欢?!” “这” “哼——连朕的十公主都赶来为你跪了好几个时辰,若不是因为刚才晕倒被朕派人送了回去,她现在还在那儿跪着呢” 哎?! 陶沝再度瞪大眼睛,心里却是止不住一阵感动。苒若她居然也为自己来求情过了吗? 不等她感动完,康熙又继续语出惊人,语气较之先前,可谓是已经缓和了许多。“对了,还有朕的十四阿哥也来跟朕再三保你——” 什么?十四爷?! 陶沝的眼睛俨然瞪得比铜铃还大。那孩子不是病还没好吗? 像是看出了她脸上的疑惑,康熙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方才继续道:“他是巧巧那孩子扶着过来的!”顿了顿,“他说,他和巧巧好不容易才救回你的一条命,若是就这样轻易被朕给杀了,那他这次生病岂不就是太冤枉了嘛” 汗!小十四这孩子说起话来怎么永远都这么别扭! 闻言,陶沝下意识地撇撇嘴,似是有些不满,但心里却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有十四阿哥的这句话,康熙今次看来应该是不打算再砍她的脑袋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暂时 唔,等一下!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何不干脆 脑海里倏地闪过一道灵光,陶沝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她当即毕恭毕敬地朝前方磕了一个响头,摆出一脸肃穆道:“皇上,董鄂自知罪孽深重!要不就请皇上趁这次机会把董鄂嫡福晋的身份给除了吧,或者重新贬为平民赶出宫去反正像董鄂这样的人,也是当不了嫡福晋的,还不如退位让贤”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听到她这样一说,康熙皇帝本能地感到有些意外,但随即便掩饰性地冷言出声:“若非宜妃和胤禟为你求情,朕倒是真想这样做!” 当真?!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顿时惊得差点当场从地上跳起来。该死的!九九和宜妃那对要命的母子俩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啊?她本来可以因此而因祸得福,重获自由了的呜呜,居然被他们两个抢先一步!她她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见她此刻突然露出一副比刚才听到那两串手链是太子买的消息时还要更为惊诧的表情,康熙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相信?” 陶沝被他瞪得一怔,随即赶紧摇头:“不不是,只是董鄂一直以为,宜妃娘娘和九爷都不喜欢董鄂呢!” “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虽然今次朕可以看在这么多人为你求情的份上饶了你,但,死罪可免c活罪难逃——”大约是误会了陶沝这会子的表现是在高兴,康熙冷声再丢给她一记白眼,随后又开始进一步发号施令:“从明儿个起,你就去阿哥所照顾朕的十四阿哥,直到他痊愈为止” 啥?! 这种烂到家的主意也亏您想得出来?! 此语一出,陶沝再度傻眼。“皇上,这件事恐怕” “怎么,你有异议?!”见她似乎不愿答应,康熙的眼神当即变得有些吓人。 “不,不是的!”陶沝被吓了一跳,连带原本想说的理由也解释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皇上,只是只是董鄂身为阿哥福晋,又怎么可以去照顾” “你的意思是,你身为阿哥福晋,所以朕让你去伺候朕的十四阿哥是委屈你了?”凌厉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的陶沝,康熙面带不爽地再度发问,大有对方敢承认便当场灭了她的架势。 “啊——董鄂不是这个意思!”陶沝知道对方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当下又赶紧摇头解释,“皇上,董鄂的意思其实是,以董鄂的这个身份去照顾十四阿哥会很尴尬,万一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会令十四阿哥的声誉受损的!” “哼——你倒是看得起你自己!”闻言,康熙当场没好气地又翻给她一个白眼,厉声道:“现今全皇宫的人都知道是朕的十四阿哥救了你,你去照顾他那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朕决定了的事情,有谁敢质疑?!” 陶沝被驳得哑口无言。 好吧!既然这位皇帝大人都不介意了,那她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不过她的第六感可是一向都极准的,她总觉得自己此番前去照顾那位十四阿哥定是要出什么事的。呼呼——万一到时候真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希望这位康熙皇帝可千万别后悔,也别把所有过错都一并怪到她的身上,那她就阿弥陀佛了! “董鄂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 看到有这么多留言,呵呵,某唐非常开心的说~(会慢慢回的~) 不过倒不是说最近有灵感什么的,而是这段情节是早就想好了的,只是前面那些情节没写完,所以一直滞后中,某唐总是喜欢先把部分先想好,再一点点写其他那些郁闷的~所以一到的地方就很兴奋~ 话说乾清宫逼嫁这场算是本文的一个小,之后可能又要经过一定的沉溺期,不过进度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缓慢了,某唐会尽量写得有起伏性的!(__)嘻嘻 接下来准备给小十四一点福利~不过奸笑g~ 32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3知恩图报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和陶沝之间的对话到此结束。之后,倾城和九九两人也被陆续带了进来。虽然康熙心里对陶沝的那份怀疑已经消除得差不多了,但终究还是有些不死心地又向其他两人也问了同样关于那串红豆手链的问题,幸好两人的答案都和陶沝对上了。 因为这,陶沝和倾城两人最终被康熙免了死罪释放。当然,活罪还是难逃的。陶沝奉命去伺候十四阿哥直到其病愈,而倾城则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位置由夫人降为淑仪。 从御书房里出来的时候,陶沝便被适才跪在外边的那群公主格格和正太阿哥们给围住了,小十六等人冲上来对其出言安慰之余,还不忘强调之前陶沝答应做给他们的玩偶礼物要及时兑现。陶沝本能地无语,不过看在他们总算是为自己努力求过情的份上,她最后还是拍着胸脯一一答应了。 之后,陶沝转道去长春宫探望晕倒的十公主苒若。苒若这会儿正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不过,在看到陶沝走进去的时候,她那张苍白的脸上却是立马浮现出了一抹暖暖的笑容。 九九是一路陪着陶沝回到翊坤宫的。宜妃正遣了人在宫门前候着。 两人被带进明间,将康熙所做的决定一五一十地转述给宜妃听。宜妃听罢思索良久,也点头给出了赞成态度,说是皇帝的这个做法称得上是极好! 闻言,陶沝当场抖得那叫一个风中凌乱。她觉得自己很难理解这些一ss的内心想法。虽说去伺候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确是属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她现今的身份可是当朝皇阿哥的嫡福晋,若是就这样被派去伺候另一位皇阿哥——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小叔子,哪怕这次是皇上亲口发的话,难道当真会没人有异议吗?!貌似,不管怎么看,这个要求都提得令人感觉实在有些离谱啊! 不过,想归这么想,陶沝始终还是没胆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当面冲宜妃提出来的。而宜妃显然也无法体会到陶沝此刻万分纠结的内心活动,只语重心长地对其交代了一些有的没的,便松口让她和九九离开了。九九送陶沝回到后殿厢房,小丫鬟绿绮正在门口等着,见他们两人此刻安然无恙地相伴归来,不禁当场松了一口气。 因为陶沝之前在大牢里待了一夜的关系,所以绿绮这会儿才将两人迎回房间后便开始进进出出地忙活着泡茶,命人准备膳食,以及烧水给陶沝洗澡。 九九那厢原本似乎也是有什么话想对陶沝说的,但在看到陶沝此刻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一脸倦容时,却又犹豫起来。想了想,他只淡淡交待了几句要绿绮照顾好陶沝的话,而后又对陶沝说了一句“委屈你了!”,跟着便起身离开了。 陶沝默默地隔窗望着对方渐渐离去的背影。 九九这家伙今次好像也对于康熙要她去伺候十四阿哥直到病愈的提法并没有表现出太大异议,难道这件事真的只是她想太多了吗? 思绪继续纠结着,但脑海里却不知不觉浮现出那日,她被十四阿哥从湖里救上来之后初醒时的情景,现在想想,她当时对他说的话好像的确是满过分的,毕竟,对方当时可是她的救命恩人!想来,十四阿哥那时候定是被她气得够呛。然而,即使如此,他过后却是不计前嫌地跑来为她求情了,这不得不让她心中对其升起无限感激之意!而且,若不是因为他求情的那一番话,康熙皇帝或许还不会彻底断了要砍她脑袋的念头!——对于她而言,十四阿哥如今可真算得上是恩上加恩了 抱着感恩的想法,第二天一大清早,陶沝便起了床,给宜妃请完安后便谨遵皇命去阿哥所照顾生病的十四阿哥。当然,在此之前,她还是照规矩先去了德妃的宫里请安,德妃那厢显然也听闻了康熙皇帝昨日里下的旨意,此番倒也没特别为难陶沝,只叮嘱交代了几句,便命人带她往阿哥所去了。 给陶沝带路的是德妃跟前的一名随侍太监,人称“穆公公”,是个极为沉默寡言的主。从永和宫走到阿哥所的这一路上,他除了请安连半句话都再没跟陶沝说过。而陶沝自然也不敢擅自开口找话。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闻地一前一后来到十四阿哥的住处。十四阿哥跟前的贴身小太监达顺此刻正守在门外,见穆公公这会儿领着陶沝过来,脸上甚为疑惑,显然是还没能得到消息。 穆公公冲他一通解释,而小太监达顺则一边听一边不住地拿眼往陶沝身上打量,越听到后面看向陶沝的眼光也变得越来越同情。 好不容易解释完,穆公公立刻告退走人。只留下达顺和陶沝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虽说陶沝今次是奉皇命来伺候十四阿哥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无非只是走个过场,加上其九福晋的身份摆在那儿,因此,达顺对她的态度仍旧是客气有加。 在向陶沝大致交代了一些关于太医对十四阿哥此次病情的相关忌讳之后,达顺一面引着她进门,一面又压低声音在嘴里念叨:“十四爷昨儿个去乾清宫回来后又昏了大半日,方才刚醒,只说身子不舒服,连早膳也没用呢” “呃,对,对不起”虽然明知道对方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在特别针对她,但陶沝还是听得一脸愧疚。毕竟,十四阿哥今次之所以会生病,归根结底,那个罪魁祸首还是她。 两人走到内室门外,达顺这厢才刚冲里面唤了一声“十四爷!”,就见里间突然飞出一只青瓷茶盏,混着里面的茶水叶末一起朝两人迎面扑来。见状,达顺忙抢先将身子往前一挡,那一满盏不知冷烫与否的茶水便直接泼在了他的身上。 而十四阿哥的声音也在这时从床里面跟着传出,夹杂着满满的怒气:“滚出去!爷今儿个心情不好,没叫人谁都不准进来!” 即使还没见到人,光是听这声音,陶沝也能深切地体会到里面那位十四阿哥今日的火气的确不小!, 虽然心里对达顺有些抱歉,但陶沝心里还是万分庆幸对方刚才挡在了她前面。否则,若是今次被十四阿哥泼了这满身茶水的人是她,估计她等会儿肯定没脸走回去。 见站在门口的人没动静,里面又传来一声怒喝:“耳朵聋了吗?给爷滚出去!” 不得不说,某人这声语气之不爽,听得陶沝真想立刻夺门而出,不过看在“救命恩人”这四个字的份上,她最终还是强忍住了要逃跑的冲动,只咬着嘴唇站在原地面露苦色。达顺将她轻轻推了进去,并小声补充道,“福晋放心吧,奴才就站在外面,十四爷若是有什么吩咐,福晋出来喊奴才一声就行了!” 说罢,他转身退出门去,将外间屋的房门被从外面轻轻掩上。 陶沝定定神,深吸一口气重新走进里屋。为了避免某位皇阿哥再次发怒朝自己扔茶水,她这一次几乎是踮着脚尖c蹑手蹑脚地往里移步,且身子也完全贴着墙根。 好不容易挪至床前,陶沝首先四处观察了一下附近是否存有茶盏茶壶等可以随手拿来砸人的东西,确定没有,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始踌躇着接下来该怎么开口。 “混蛋!爷都说——”十四阿哥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此刻觉察到床前有人,正要发作,猛一睁眼却意外看到陶沝就站在他眼前,当下愣住:“怎么是你?”顿一下,又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似是不敢置信地挑眉道:“你来做什么?” “唔,董鄂,董鄂给十十四爷请安!”眼见对方这会儿已经主动开了口,陶沝忙接上他的话回答:“是皇上下旨要董鄂来伺候伺候十四爷您,到病好为止” “是吗?”十四阿哥闻言一愣,如星曜般的黑眸里瞬间闪过一道精光,而后,他眯起眼继续上下打量陶沝:“看你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好像是对皇阿玛的旨意感到非常不满啊?” “不,不是的!”听出对方这句话里的语气着实有些不爽,陶沝赶紧摇头,顺带陪笑:“董鄂没那个意思,董鄂只是觉得这样对十四爷的声誉会有影响” “哼——是吗?”不等她解释完,十四阿哥已经没好气地冷哼出声:“若果你真不想伺候就给爷滚出去!爷看到你这副模样就来气!” 汗!他以为她不想出去啊?要不是康熙发了话,要不是看在他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才不会来遭受这份罪呢 陶沝在内心忿忿地腹诽着,但表面却是极恭敬地低下头,小小声地从嘴里挤出一句:“对,对不起” 虽然这三个字说得很轻,但十四阿哥还是听到了,当场再度挑眉,而后,那有着倨傲线条的嘴角迅速勾起了一抹笑,他斜瞟了她一眼,佯装不解道:“这话是何意?爷怎么听不明白” 呜呜,这家伙明明就听得很懂好不好 陶沝心里憋着气,但嘴上却不敢有半分表现出来,依旧像个感恩的小媳妇一样怯怯出声:“就是之前董鄂在都统府里跳水的那件事,当时要不是仰仗十四爷您出手相救,董鄂现今恐怕已经” “哼——”听她这么一说,十四阿哥当即哼出一记冷笑,“可是爷怎么记得之前有个人跟爷说,根本不需要爷去救她的?!” “那是,那是因为董鄂,董鄂当时脑子进了水,所以所以才会胡说八道”鉴于对方说这句话的语气实在有些模凌两可,实在让人分辨不出是在生气还是打趣,——陶沝只能一面抬眼偷偷观察对方的脸色,一面小心翼翼地措词:“董鄂心里,其实是非常感谢十四爷的救命之恩的嗯,您的大恩大德,董鄂今生今世都没齿难忘” “哼!当真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啊——”十四阿哥显然是没把她的这番感恩宣言放在眼里,只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床柱上高深莫测地盯着陶沝,末了,从嘴里迸出一句:“你还傻站在那边做什么?你就是这么来伺候爷的么?”顿一下,星眸往不远处桌上一瞟,冷声道:“爷渴了!” 咦?陶沝先是一愣,随即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慌忙转身去桌旁倒茶,然后将茶盏恭恭敬敬地递到十四阿哥手中:“十四爷请用茶!” 十四阿哥斜睨了她一眼,接过递来的茶盏将里面的茶水一口喝完,而后又举着杯子不动。陶沝赶紧伸手去接,对方却是不肯松手:“你没眼力劲儿啊?举着杯子就是还要的意思!” “哦——”鉴于对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加上现阶段生病脾气的确会变得不好,陶沝好脾气地答应了一声,回身去桌上端来茶壶为十四再倒了一杯。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端着茶壶站在原地,待他喝完,又小心翼翼地追问:“还要吗?” 岂料,对方却又当场回她一记白眼,而后又从鼻子里哼气道:“喝这么多做什么?你以为爷是水缸啊?” “呃”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她忍! 陶沝心怀忿忿地将茶壶茶盏重新放回桌上,还没转身,床上的十四阿哥又开始对其发号施令了:“替爷靧面!” 烩面? 闻言,陶沝脑海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就是现代西餐厅的意大利蕃茄烩面。难道小十四也听说过这个?不过,她好像不会做这个哎! “怎么?”见她这会儿转过身来冲着自己愣愣发呆,十四阿哥没好气地再白她一眼,“你连靧面都听不懂?” 呃,不是要她去做意大利面条么? 陶沝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睛,随即陡然想起,之前九九生病那次,她去照顾对方时,九九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靧面好像就是洗脸的意思! 思及此,陶沝转身就要往外走,“十四爷稍等,董鄂这就出去叫人!”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古代的人洗脸可是好讲究的呢,一般都要三四个人一起伺候!之前在九爷府,九九每日就是这样的! “不用了,你一个人就可以了!”还不等她跨出房门,十四阿哥的声音便已从后面凉凉地传来,“你打算让爷用这副模样去见外人么?” “”她明明也是外人好不好? 虽然陶沝心里颇有怨言,但是听话地顿住了脚步,转身走到架台前,幸好脸盆里这会儿盛有热水,她拿边上的巾帕在水里绞了,然后再双手捧着递给十四阿哥。 不想,十四阿哥这会儿却是根本没有接巾帕过去的打算:“你觉得爷的两只手还有力气擦脸吗?” 汗!这家伙居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 陶沝当场气得直想吐血。他刚才拿茶盏砸人的时候不是挺有力气的吗?现在怎么就不能自己擦啦? 不过气归气,陶沝还是没那个胆量——确切的说,是没那个恩将仇报的想法跟眼前这位仁兄当场翻脸。 唔,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帮忙给他擦脸吧?只是——她好像并不太会做这种事情哎! 虽然之前九九生病时她也是有帮着替他擦过脸啦,但那时候她是完全打着报复心理c像擦桌子一样胡乱抹的,九九当时恨恨地白了她好几眼,若不是苦于自个儿病弱无力,她肯定是要挨一顿臭骂的!只不过,她和九九两人怎么说名义上也是夫妻,帮对方擦脸没什么,可是现在 “怎么还不动手?你不是来伺候爷的吗?”见她此刻再度呆立在原地,十四阿哥不禁冷着脸催促道,“快一点,别磨磨蹭蹭的!” 呜呜,果然俗话说得没错,欠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欠人情! 心里反复默念着“知恩图报”四个字,陶沝硬着头皮展开手里的那块巾帕,一只手扶住十四阿哥的脸,另一只手则拿着那块巾帕一点一点地替对方擦拭。她擦得很小心,手里的动作也不敢太重,只轻轻的,像是在擦拭一件极易碰碎的玻璃品。 “你用点力啊!”巾帕之下,某人的嘴角此刻正上倾得要多高有多高,但下一秒从口中说出的话语却是依旧让人听得可气。“你这是在帮爷擦脸还是呵痒啊? 陶沝一咬嘴唇,下意识地加重力度,却有换来对方的一声大叫:“轻点!你当爷的脸是搓衣板啊?!” 呜呜!被某人这样一吼,陶沝顿时欲哭无泪。这当真就是在受罪嘛,比之前照顾九九还要受罪多了! 好不容易帮某人擦完脸,陶沝将那一脸盆水端出去拿给了候在门口的达顺,自己又转身回到房间里,依旧维持怯怯的语气低声发问:“十四爷接下来还要吩咐董鄂做什么?” 十四阿哥高高地挑眉,拿眼角余光环视了一圈整间屋子,最后停留了在床边的那扇窗户上,“替爷把窗子打开!” “咦?这样可以吗?”陶沝正想抬脚,猛然间又回想起达顺刚才对自己的嘱咐:“太医说,您现在好像还不能见风的!” 十四阿哥面不改色地冷哼:“哼——爷想开就开!想见就见!” “可是”陶沝有点为难,“达顺刚才说,这对你的身子恢复可不太好呢!”万一见了风,他病情更加严重了,那她岂不是就更加遭罪了么?多伺候几天还是小事,若是康熙和德妃那边因此怪罪下来,那她就死得惨惨的了! 可惜,某位仁兄这会子却是死不悔改,一意孤行:“你听他的还是听爷的?” “呃”小十四啊,现在可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好不好? 两人正僵持间,一个熟悉的c软绵绵的好听女声却是适时地从门外飘了进来:“爷这是怎么了?” 伴随着这声问话,一个熟悉的身影也立刻出现在了屋内两人的视野中。那人身上穿着粉红色的侧福晋装,正由一个身穿湖绿色宫装的小宫女扶着,款款步进房来。 见此情景,陶沝的眼前顿时一亮:h一h一——救星来了! 来人是菡蕊。 见陶沝此刻站在屋中,她脸上的表情先是微微一错愕,随即便笑颜如花:“原来九嫂真的在这里啊?刚才菡蕊去额娘那儿请安,听说了这件事儿,还有些不信呢!” 呜呜,她其实也不相信的,但没办法 陶沝心中苦笑,面上也跟着陪出了一张公式化的笑脸:“十四爷是董鄂的救命恩人,董鄂来伺候原本也是应该的!” “呵——”菡蕊一面冲她微笑,一面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宫女搬过一张花梨木的描金五福云纹靠背椅放在床边,“菡蕊这段时间身子重,不能尽心侍候爷,所以,今次真的麻烦九嫂了!”说着,也不等陶沝答话,便回身在那张靠背椅上坐下,转头朝坐在床上的十四阿哥娇嗔道:“爷,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今儿个又踢臣妾了” “是吗?那爷也听听——”十四阿哥闻言,眼眉立时带上了一丝明显的笑意,随即便低下头,将耳朵轻轻贴到菡蕊那隆起的肚子上。 菡蕊轻轻地摸着肚子打趣:“额娘刚才还说,这孩子如此好动,将来一定是个顽皮的男孩子!”顿了顿,又补上一句,笑道:“就跟爷小时候一样” “胡说!”十四阿哥听罢马上抬起头,冲她做一个吹胡子瞪眼的表情:“爷小时候哪里顽皮了?!” “呵呵”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互相调笑着,将站在房间内的其他两人晾在一旁。不过,那名跟着菡蕊一起进来的小宫女似乎早就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此刻正维持着标准的眼观鼻鼻观心的姿势立在一旁。 而同样尴尬站在一边的陶沝则是一面偷偷观察着跟前那名完全不受影响的小宫女,一面忍不住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神游太空—— 这小俩口喜欢在人前大秀恩爱虽没错,但好歹也应该顾虑一下她这位为人兄嫂的人的感受吧?即便她今次的确是被派来伺候人的,可是她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的,而眼下在这两人的心目中,显然是已经把她和那名小宫女划上等号了!呜呜,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不过,对于怀孕的女人来说,胎动好像的确是一件令人感到无比幸福的事,就像好些年前,那个人怀孕时,她也曾这样欢喜地每天趴在对方的肚子上贴耳聆听 眼前不知不觉地出现了一幕熟悉的画面—— 小小的自己趴在床沿,将耳朵轻轻地贴在那个人的肚子上,而那个人则一直看着她浅浅的笑,笑得极温柔极温柔 “陶沝听到了吗?”那个人一边笑,一边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话语也是极温柔,“小姨肚子里的小弟弟正在跟陶沝姐姐打招呼呢” 而她听罢却是仰起头,冲那个人噘起嘴:“为什么不是小妹妹?陶沝喜欢小妹妹呢!” “是吗?”那个人仍旧笑着看她,一脸温婉,“既如此,那小姨就争取给陶沝生个小妹妹” “真的吗?那小姨和陶沝拉钩,一定要生个小妹妹给陶沝哦” “嗯” 原本以为早被自己遗忘了的那些时光此刻突然在脑海中重现,陶沝的脸上顿时没来由地一黯,当下不禁使劲摇起头来。她都已经反复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件事了,要把那件事从自己的记忆里整个删除,把那个人也从自己的记忆里忘掉,永远不要再想起来 那是个噩梦,她永远都不要再回想起来 “九嫂这是怎么了?”正当陶沝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的时候,菡蕊疑惑的问询声突然从旁边传来。 陶沝当场一滞,而后回神,这才发现屋里的其他三人此刻全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尤以十四阿哥脸上的神情最为意味深长。陶沝脸上一红,本能地开口解释:“那个,没什么,我什么也没乱想” “哼!” “咦?” 她这话一出口,十四阿哥和菡蕊几乎同时出声给出回应。但两人的语气明显不一。 陶沝脸上一阵尴尬,赶紧再度找理由解释道:“啊——董鄂刚才只是突然间想起曾经听人说过,这踢肚子其实就是里面的宝宝在跟外面的人打招呼说话!所以,外面的人也要经常跟宝宝说话,这样宝宝才不会无聊,才会好好地长大” “扑哧——”听到这话,菡蕊当场乐出了声,随后忍不住反问:“九嫂这话可是当真?” 陶沝用力点头:“自然是真的!”她当初也有看过很多胎教的书籍的! “是吗?”菡蕊有些半信半疑。而一旁的十四阿哥看上去则是明显不信,中途插嘴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呃——”陶沝被他问得一滞,好半天才低下头去,咬唇解释:“以前,董鄂的嗯,家里人怀孕,董鄂天天陪着,自然也耳濡目染学了不少东西”顿一下,“对了,经常听音乐——就是那些曲子,对宝宝的发育也是极好的!而且,宝宝也会作出回应的——如果动的很温柔,那就说明宝宝喜欢这首曲子;如果动得剧烈,就说明他讨厌” “真的?”菡蕊似乎对此很好奇。 “嗯——”陶沝抬起头,冲她微微笑:“当初,我就一直放宫崎骏的”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又及时收住声,尴尬陪笑:“呵呵,没什么,反正听一些柔缓的曲子对宝宝和自己的情绪都是有好” “咕噜——”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有人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 陶沝和菡蕊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齐转头去看某位华丽丽的皇十四阿哥——因为声音明显是打他那儿发出来的。 十四阿哥脸上一阵尴尬,却不敢对着菡蕊发脾气,只能冲陶沝瞪眼:“看什么看?爷的肚子饿了,赶快去给爷准备膳食” 陶沝眨眨眼睛,努力忍下满心笑意:“不知十四爷想吃什么?” “爷”十四阿哥还没来得及说话,菡蕊已经在一旁插嘴道:“爷的身子还没大好,还是准备一些清淡的吧” “这”十四阿哥似乎有些犹豫,菡蕊却已先一步转头朝向陶沝:“那就麻烦九嫂去吩咐膳房一声了!” “哪里哪里”陶沝见状赶紧冲她摆手,心下却是莫名一松,她总算可以暂时溜出去透透气了,“这是董鄂应该做的,董鄂这就过去准备,你们慢慢聊吧” 说完,立刻拔脚出门。 背后,菡蕊那轻柔的话语继续幽幽飘进耳朵,隐隐约约,像是在跟十四阿哥称赞陶沝: “九嫂懂的东西真多,连这些未经历过的事儿也懂,菡蕊当真是一点都比不上呢!对了,还有手也巧,这条送给爷的链子,也编得格外别致”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把这章补齐了,下章准备让四四大人出个场~(__)嘻嘻 329 呼呼,下班前先来更一段吧~呼呼,标题也先乱填个吧,回去再斟酌着改,因为全都是偷着写的~估计会有不少虫,筒子们见谅~ 呃,看到留言里大家说避嫌的问题,其实吧,某唐想说,首先康熙让陶沝去伺候十四,并不是大家想的那种贴身伺候,说穿了其实只是让陶沝去走个形式而已,并不是说真要她端茶递水什么的(这些下人会做),这样主要是对德妃那里有个交代的,因为陶沝也算是宜妃这边的人,他要权衡个中利害关系的,而且若真论起来,正是因为陶沝身为其兄嫂的身份才能勉强去照顾对方,未婚女子那才是绝对不可能的,某唐有查过相关资料,以前的礼制未婚女子是不能见陌生男人的,看到都是要立马藏起来的(筒子有兴趣的话可以参考87版红楼梦,那里面的规矩真是一条条都细致做到了)。其次,陶沝也不是说就住十四那里了,每日还是回自己住处的。只是白天去走个过场,其他人自然也是知道分寸的。但的确是有点过,所以宜妃和九九才会说陶沝委屈了。再者最关键的一点,对于陶沝来说,十四不是礼制里所说的陌生男人,是小叔子兼救命恩人。也就是说,算是一家人的。就算康熙不吩咐,陶沝肯定也是要去看的。当然。陌生男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康熙也不会这么要求,但家族之内的规矩相比外室要松很多,宫里的规矩和平民之家也不一样,否则十四之前就不可能带巧巧去九爷府看陶沝了。而且伺候救命恩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然,筒子们一定要较真,那也没办法。某唐只能说,某唐已经尽量按古制来设计剧情了。若果真的要一项项都非常符合礼制,那文也发展不下去了,开头就可以毙了。 ps:其实,古代身为儿媳妇的地位是蛮低的,丈夫的妹妹都比其地位高。之前看论坛里点评87版红楼梦,自家婆婆在场吃饭的时候(贾母),布菜的是王夫人(儿媳妇)和凤姐(孙媳妇),黛玉和三春都可以坐桌上吃,但她俩不能上,可见媳妇地位。话说87版里的规矩真的是非常考究,连其中很多不起眼的角色都能做到天衣无缝,当真是赞呐~ 3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4本是同根生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走出房间,对候在门口的小太监达顺说了里面的意思,达顺忙抢着要去膳房吩咐,而陶沝则赶紧拦他——她可不想这么快就进去重新面对那两人,夹在中间做电灯泡是很难受的,她可达不到里面那位小宫女的耐力等级——那才是真正自深宫训练出的人才!反正她此番也只是来走个过场,应该不用做到如此敬业! 达顺显然猜不到陶沝此刻的心思,见她坚持,也只得依言带她去了膳房。 阿哥所的膳房里此刻正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 达顺引着陶沝进去说明了来意,那些人一听是给十四阿哥准备膳食,立刻一个个紧张到不行,当下开始加倍用心地忙活起来。陶沝打发达顺先行离开,自己则留在膳房里一面等,一面四处转悠,想看看她能不能做些什么好吃的小食来感谢前日里帮她求过情的那些公主格格和正太阿哥们。 现阶段这天气还没有完全转热,吃冰淇淋貌似稍微早了点,而且虽然这里现成的奶豆腐——也就是奶酪可以利用,但这当中的具体技术她还得再找个懂行的人一起继续深入研究唔,要不她找机会去请教看看那位在御膳房帮工的小刘子吧? 在膳房里转了一圈,陶沝发现一个令她感到无比熟悉的东西,当下立刻顿住了脚步,站在原地默默怔愣。旁边有小厮见状赶紧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福晋,您在看什么?” “噢,我是在看——”陶沝拿手一指摆在面前的那一大盆白色透明c呈水晶状的固胶体,问:“这个是什么?” 闻言,小厮朝前一探头,而后低头恭敬答道:“回福晋的话,这个是用绿豆粉和龙须菜做成的凉粉,福晋可是想吃?” 陶沝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只是想问这个是怎么做出来的!”她记得龙须菜好像是用来提炼琼脂的,而琼脂便是拿来做果冻的原料! 见她这样一问,小厮先是一愣,随即依旧恭敬回话:“回福晋的话,这个做法很简单,先将龙须菜加水煮出胶状物,然后把这些胶状物捞起来,配合绿豆粉搅糊再加入白矾和水煮开就可以了,放凉即成这样”说完,又一指旁边一盆白糊糊的固胶体,“喏,那个便是用龙须菜煮出来的冻胶” “这个就是吗?”陶沝听罢顿时喜上眉梢,她终于知道自己做什么小食了,她可以尝试用这些冻胶做水果果冻,这好像是一道不错的下午茶点心呢!而且几乎人人适宜。 好!说干就干! 既然心中有了目标,陶沝决定干脆立刻尝试看看。反正那些人为十四阿哥准备膳食也需要耗费一段时间,而她完全可以趁这当口将几道前序工作做好,至于之后放凉冰冻什么的她可以先让别人盯着,晚些时候自己再过来看成果。 思及此,陶沝立刻吩咐刚才那名小厮为她找来干玫瑰花c冰糖和蜂蜜,接着又准备各种水果切丁,如苹果,木瓜c梨c葡萄c杏c桃子等等。这些准备工作就绪,陶沝又吩咐小厮为她找来一口干净的锅,跟着烧一锅开水,先加入冻胶将其慢慢化开,之后再陆续加入干玫瑰花c蜂蜜和冰糖继续熬。 婉谢了那名主动提出要帮她忙的小厮,陶沝独自一人站在膳房内的某个单独小间内尝试传说中的水果果冻开发,小房间的门是从外面虚掩上的,不过陶沝倒也不担心那些人会因此跑来偷窥。她手拿勺子站在灶台前慢慢地搅拌着锅中的糊状物,时不时地捞出一点尝尝味道,因为冻胶和水的比例不合很容易影响最后的果冻口感,所以她此刻一面搅拌,一面继续往里加水c冻胶和蜂蜜调和。 陶沝正专心致志地努力搅拌呢,冷不防身后有个男声传来,且感觉异常熟悉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陶沝头也不回地答话:“自然是在做果冻啊,既可以当下午茶点心,也可以当饭后甜点!” “果冻?那是什么?”熟悉的稳重声线再次疑惑出声,并无半分责怪她此番无礼的意思,倒是陶沝自己听着感觉有些不对劲,当下猛地回过头,而后,震惊当场: “四,四爷?!” 真该死!她她她怎么每次遇到四四大人的时候都要搞出这种乌龙?! 一手握着勺子滞在原地,陶沝此刻正万分尴尬地望向眼前的来人,回想起自己刚才的答话态度,她的嘴唇立时哆嗦了半天,却仍是连半句道歉的话也说不出来。完了!她刚才好像又对四四大人语出无礼了!呜呜,她不是故意的 好在四阿哥似乎并没有打算计较她刚才的无礼之罪,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微微倾了倾嘴角:“没想到你还真的在这里?”顿一下,又淡淡补充一句道,“刚才去探望十四弟,听十四弟跟前的奴才说你来了这儿,爷还有些不信呢!” 此语一出,陶沝脸上顿时一黑。呜呜,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原来四四大人也是一位喜欢看热闹的主?呜呜,他肯定也是刚从德妃娘娘那里听说了消息,所以如今才一路寻来这儿看她笑话的吧?! 强忍住内心的忿忿之意,陶沝双手握了握拳,低下头,高高地撅起嘴道:“回四爷的话,皇上下的旨意,奴婢自当是要遵从的!” “哼——”许是听出了她藏在这番话里的不情愿,四阿哥那边又是不温不火地开了口:“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对皇阿玛作出的这个决定感到颇为不满啊?”说着,又看一眼她面前的那锅东西,“不过,你的行动倒是和你说出来的话正好相反!爷看你伺候十四弟还是挺尽心的,连十四弟的膳食你也要亲自准备?”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甚是模凌两可,陶沝实在听不出对方究竟是在讽刺还是表示赞同。想了想,陶沝撇撇嘴,依旧低头答道:“回四爷的话,十四爷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如今尽心伺候他也是应该的!当初要不是十四爷把奴婢从湖里救起来,奴婢现在可能已经跑去朝见马克思——啊不,是阎王爷了!” “哼——”四阿哥听罢冷笑一声,却没有立刻接话。半晌,换了另一种语气意有所指道:“爷奉劝你一句,最好还是不要和十四弟扯上什么瓜葛才好!”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陶沝的眸色赫然加深:“那家伙之前为了救你,做出的事可是很令人误解的” 陶沝自然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当即眨巴眨巴眼睛,满脸疑惑道:“四爷此话怎讲?” 四阿哥冲她一挑眉:“堂堂大清皇阿哥,竟然当街去抢别人的马,这成何体统?” “咦?当街抢马?你是说十四爷?”一听这话,陶沝立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地反问道:“什么时候?他抢了谁的马?” 为什么要抢马?难道是为了救她?唔,原来小十四当时是在街上抢了马来追她的啊?难怪她之前一直想不通,这家伙怎么能这么快就赶来救她了呢! “”听她这样一问,四阿哥没说话,只别过脸去轻轻咳了一声,脸色颇有些不自然。 陶沝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好一会儿,脑海里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难不成,那匹马是四爷您的?” “”此语即出,某位皇阿哥的脸色愈发显得不自然,但最终还是强撑着给出了回答:“哼——若不是爷刚好打那儿经过,他估计就要去抢别人的了!” “扑哧——” 听到这话,陶沝当即一个没忍住,本能地笑出了声。她完全可以想象她家四四大人被十四阿哥抢走马时的郁闷情景。 见状,四阿哥忍不住冷哼出声:“真有这么好笑?” “不!奴婢是觉得,既然十四爷最后并没有抢别人的马,那四爷您又生什么气嘛!”听出对方此刻语气极度不爽,陶沝强忍住笑,抬起头望向对方,却止不住眉眼弯弯,“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十四爷虽然是抢了四爷您的马,但两位爷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彼此联络一下兄弟之间的感情啊”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道,“其实吧,就奴婢个人觉得,四爷您和十四爷还是很像的”真不愧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 “像?”四阿哥对于她的这个说法反射似地挑了挑眉。 “对啊!”陶沝冲他用力点头,不失肯定道:“四爷难道不觉得您和十四爷的性格脾气无论从哪一点上来说,都是极为相像的吗?”说着,略微停了停,举例道,“譬如说,虽然两位爷嘴上都不肯轻易向对方服软,但心里却还是为了对方好的” 语毕,见面前的四阿哥并没有立刻接话,反而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陶沝怔了怔,又继续接下去道:“奴婢曾听人家说过,这人呢,是只会对自己亲近的人生气c闹别扭的!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再怎么闹,对方也不会就此离开他!所以,十四爷敢那样顶撞您c跟您吵架,那全是因为您是他最亲的哥哥啊!他知道您心里始终是为了他好的,也断不会真的跟他生气,所以,他才会这般任性地跟您闹别扭嘛” 四阿哥没吭声。良久,淡淡冒出一句:“你这道理听着很奇怪!” “四爷难道不这么认为吗?”陶沝弯弯嘴角,继续笑语盈盈。“据说,绝大多数人的潜意识里都是这样坚信不疑的,最亲的人不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都是会原谅自己的!” 闻言,四阿哥又再次沉默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把话吞了回去,只眼带深意地看着陶沝不语。 而陶沝这边也被他看得当场收住了笑,静静回望。 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她真的希望自己的这番话多少能改善一下这俩兄弟之间的关系,至少也别闹得那么僵!她不想看到这对在血缘上明明就是最亲的兄弟俩,最后却走上了那种争锋相对的结局 如果可以,她真的是想把十四阿哥留在四爷党这边的 或许是陶沝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和表情透着一种莫名的怜悯之意,四阿哥微微皱了皱好看的眉,清咳一声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 “嗯?” “要你别用这么怜悯的眼神看一个男人!” “嗨?!” 一听这话,陶沝适才握在手里的勺子当即吓得掉进锅里,粘稠状的液体顿时飞溅出几滴落到她的脸上,“四,四爷?!” 是她耳朵出问题了吗?貌似,这句话听起来好暧昧的说!原来她家四四大人也会说这种话啊? 因为大脑一时反应不及,所以陶沝这会儿只能傻傻地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这位偶像大人发呆。 而四阿哥这边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刻溅到陶沝脸上的那点点晶莹皱眉,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要擦去的意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正要递出,一个熟悉的清傲嗓音便在此时恰到好处地自门边响起:“四哥今日真是好兴致啊!” 听闻此言,原本还在默默相对的陶沝和四阿哥两人几乎同时转头,门边处,十四阿哥这会子正斜斜地倚在门框上,望向他们两人的眼神则满是嘲讽之意:“不然,怎么会有空来十四弟这儿的膳房走走?” 见状,站在屋子里的两人又是同时一愣: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那儿的?! 四阿哥皱了皱眉:“十四弟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太医说你可以下床了吗?” “哼——再不下床来看看,爷就要饿死了!”连看也没看问话的四阿哥一眼,十四阿哥径自走到此刻仍在发呆的陶沝面前,毫不客气地冲其大声喝道:“你这家伙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不过是让你出来吩咐人为爷准备膳食而已,你要在这里打混到什么时候?” “呃马,马上就好了!”陶沝被骂醒,赶紧回身关火。呜呜,她的果冻开发大业才刚完成了一半的说! 四阿哥眼神幽幽地再看了陶沝的背影一眼,转头冲站在一旁此刻正满脸不爽的十四阿哥再度淡淡开口,似是在对他解释自己此番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十四弟,额娘刚才说有些不放心你这儿的情况,所以让我顺道过来探望一下,既然十四弟如今没事,那四哥我也就放心了,十四弟好好养病吧,四哥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便要出门。 眼看着对方的脚即将跨出门外,十四阿哥这边突然又再度出声唤住了他:“四哥!” 四阿哥顿住脚步,不解地回头看他。 十四阿哥死死地抿着嘴,脸上的神情颇有些不自然:“十四弟那日里说过的话依旧算数!” 四阿哥听罢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立刻明白过来,当即冲他一笑——那当真是名副其实的笑,然后,转身出门。 哇噻!这该不是天要下红雨了吧? 见此情景,陶沝立刻放下她的那锅半成品果冻,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去问道:“你那日到底说了什么啊?”居然能令四四大人笑得如此动容,这足可称的上是个不小的奇迹了! 十四阿哥没好气地转过头白了她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我抢了四哥的马,所以得向四哥斟酒请罪!” 咦?! 陶沝先是怔了怔,随即又忍不住“扑哧”一下乐出了声。真没想到小十四这家伙在某些方面还挺可爱的嘛!虽然个性是别扭了那么一点点,但本质还是非常不错的! “你笑什么?”十四阿哥似乎有些不满她这般莫名发笑。 陶沝嘴角上翘,眼睛也几乎弯成了一道新月:“董鄂只是在想,十四爷您真是好人!”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弯得更加厉害:“还有,您和四爷果然是亲兄弟!” 话未说完,十四阿哥的大手已经毫无预兆地抚上了她一侧的脸颊,陶沝脸上的笑容噔时僵住了:“十十四爷?” 十四阿哥没说话,只是用那只手轻轻的,一点一点地抹去了刚才溅到她脸上的那些液体,而后,又顺势扳住了她的下巴。他的脸跟着慢慢凑近,最后停在距离她嘴唇只有三寸的地方—— “不许再笑!”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她几乎可以清楚地望见前方那双闪烁着耀眼星芒的眼眸里正倒影着自己的模样。“爷不喜欢看你笑!” “哎?!”她笑又碍他什么事了? “还有”他说着,脸也跟着再逼近一寸。嘴角微微上倾,但目光却是极为专注。 陶沝下意识地“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脸颊也跟着立刻飞红。 这个距离貌似有点危险哎!他他该不会是要对她做什么吧? 眼睑条件反射地垂落,陶沝正在心中犹豫着自己此刻要不要反抗挣脱时,下一秒,她便发现其实是她想多了。因为,眼前的这位皇阿哥已经毫不留情地冲她大声开吼: “你究竟想让爷饿到什么时候?!” “嗨?!” “还嗨什么嗨?爷就快饿死了!!!” “是是是,董鄂这就把他们准备好的膳食给爷您送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 话说,某唐清明要回家一趟,也不知道那时候更新速度能否保证,所以先跟筒子们报备一下!这几天会尽量多更一点! 3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5蹬鼻子上脸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鉴于十四阿哥此番亲临膳房并大声嚷饿的关系,膳房里的那些人立刻用最快的速度将准备好的各种膳食装盒打包,交由陶沝捧着,跟在十四阿哥身后回房。走之前,陶沝再三叮嘱先前那位帮她找材料的小厮不准别人动她的那锅果冻半成品,她晚点会再过去继续尝试。 小厮自然应好。 陶沝这才放心地一路跟着十四阿哥回到房间,菡蕊这会儿已经不在里面了,据说是被前者一早就打发回去休息了。 而那位适才一直跟在十四阿哥身后到膳房走了一个来回的小太监达顺,这会子也是才跟到房间大门外便立刻停住了脚步,似乎并没有要陪着进去一起服侍的打算。 陶沝见状本能地愣了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十四阿哥身后进了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了一趟膳房消耗了太多体力,十四阿哥一进门就直接倒在了床上,再不动弹。 陶沝疑惑地瞅了他好几眼,想了想,还是先把手里的食盒放下,打开盖子,将里面的膳食一样一样地取出,小心翼翼地摆在桌子上。 因为菡蕊之前特地交代要清淡食物的关系,所以膳房也只准备了几样清粥酱菜和小点心。 粥是莲子膳粥,几品酱菜则包括甜酱萝葡c蜜汁辣乳瓜c紫香乾c甜合锦等,另外还附了翠玉豆糕c金丝烧麦c如意卷等几样小点心。据说这些都是十四阿哥平素最喜欢吃的,满满地摆了一大桌。 陶沝将那些盘子摆好,再度回身打量躺在床上的十四阿哥,见对方这会儿并没有准备起来的意思,当下心中更为疑惑:“十四爷,您不起来用膳吗?” 十四阿哥此刻正侧身躺在枕头上,听到这话没好气地朝她扔白眼:“你觉得爷像是还有力气起来用膳的人么?” 汗!既然没力气,那你刚才还亲自跑到膳房去转一圈做什么?差别人去吩咐一声不就得了嘛 陶沝在心里暗暗腹诽,但表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一副恭敬模样:“那十四爷的意思是现在先不吃了?”郁闷!早知如此,她刚才应该先问的!现在全都白摆了! “你胡说什么?爷都快饿死了!”闻言,十四阿哥立刻再朝她狠狠地一瞪眼,中气十足地喝道:“自然是由你伺候爷用膳!” 呃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让她喂?! 嘴角下意识地一抽,陶沝深吸一口气,端起那碗莲子膳粥走到床边的那张凳子上坐下,拿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某人嘴边,轻声:“十四爷请用” “哼!”见此情景,某位仍躺在床上等人伺候的皇阿哥当即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方才慢慢坐起身,就着她手里的勺子喝完一口,冷着脸斥道:“好淡!” 陶沝嘴角再抽:“那十四爷要配些什么酱菜?” 十四阿哥听罢斜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向上倾起一个令人不易察觉的角度:“随c便!” “是吗?”陶沝显然没有洞察出前者此刻的一番险恶内心,对他随口说出的这两个字信以为真,立刻起身去拨了几块酸甜小萝卜过来,没想到立马就遭到了对方的嫌弃:“爷不喜欢这个萝卜!” 咦?陶沝当即听得一愣。他刚才不是还说随便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挑剔起来了 嘟嘴疑惑地瞟一眼此刻正做理所当然状的某阿哥,陶沝咬咬牙—— 算了!她忍—— “哦,那董鄂去换一样!”站起身,去桌边换成了几小条蜜汁辣乳瓜。结果又同样遭到了某人的白眼:“爷不吃辣的,你想辣死爷啊!” 靠,这家伙就不能把要求先说清楚再让她去换吗? 陶沝再度气得牙痒痒,不过看在救命恩人的份上,她再忍! “好吧,董鄂再去换”起身,又换成了紫香乾。 好在这一回十四阿哥总算是肯吃了。 于是乎,陶沝这边一勺接一勺地喂,而某人那厢则是一口接一口地喝,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惬意无比,时不时地再从嘴里冒出几句: “去,把那个如意卷给爷夹一个过来!” “是!”继续忍! “爷还想吃一块小豆糕!” “是!”接着忍! “那个佛手酥和核桃酪也要” “”忍无可忍了! 还没多大一会儿功夫,陶沝就被某人如此这般呼来喝去c起身坐下了n次,心里那叫一个个怒啊,真想直接把捧在手里的那只碗泼到对方脸上去。 他令堂的!有没有搞错啊? 这死孩子根本就是传说中“蹬鼻子上脸c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代表嘛!什么救命恩人,什么知恩图报,统统都见鬼去吧!谁给她一根狼牙棒?她想揍人啦! 正当陶沝这会儿满心的忍耐力已然达到频临爆发的边缘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记通传声:“九阿哥到,十阿哥到!” 吔?! 闻声,陶沝噔时一愣,全身的火气当即消去大半。这两人今次是来做什么的? 还不等她想明白,那熟悉的脚步声已经走了进来。 陶沝捧着碗站起身,又回头瞄了仍坐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十四阿哥一眼,发现后者这会儿正若有所思地盯着挂在内室门处的那道软缎门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帘很快被掀开了,身着石青色朝服装扮的九九和十阿哥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见到屋内的这般景况,似乎都是当场一愣,九九的目光明显有些闪烁。 陶沝捧着碗上前行了礼,语气异常恭敬:“董鄂给九阿哥c十阿哥请安!” 九九没说话,只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似是对她的称呼不满。而十阿哥则是目光炯炯地一直盯着陶沝捧在手里的那碗莲子粥,语带深意:“这是九嫂做的?!” “不,这是膳房准备的!”陶沝知道这家伙定是误会了,当下赶紧摇头,十阿哥的眼里顿时闪过一丝失望。 九九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转头冲坐在床上的十四阿哥开口:“十四弟的身子可是好些了么?” “已经好多了!”十四阿哥听罢先是一愣,随即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嘴角一弯:“有劳九哥惦记了!” 九九倒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开口:“我有事要找你九嫂商量!” 十四阿哥笑了笑:“九哥请便!”说完,似是不经意地斜一眼此刻仍端着碗站在他床边保持不动的陶沝。 九九也循着他的目光颇有深意地看了陶沝一眼,而后转身出门。 陶沝愣在原地,她还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旁的十阿哥见状,忙跟着走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碗道:“九嫂去吧,十弟我辛苦一下,来替你照顾十四弟好了!” “哦!”陶沝这才回过神,一咬嘴唇,慢慢地跟在九九身后出了门。 九九这会儿正站在走廊里等着,见她出来,又举步往走廊另一端继续前行,陶沝也只得快步跟上。 两人沿着长廊一前一后走到院子当中,与这会儿正候在十四阿哥房间门外的那些贴身太监小厮们远远隔开一段距离。 待确信自己的谈话不会被那些人听到,九九这才停住了脚步,转身灼灼地打量起跟在他身后的陶沝来。 “你身子可是已经好些了么?”他这话问得很轻,跟刚才问十四阿哥的语气明显不一样,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温柔。 正低头咬着嘴唇暗自纠结的陶沝闻言一愣,本能地仰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重新低下:“回九爷的话,董鄂很好!伺候十四爷其实还是挺轻松的” 她说话的语气很冷淡,九九误会了,以为她并不情愿来伺候十四阿哥。当下目光一软,上前一步,似乎想拉起她的手,“爷知道这件事儿是委屈了你!” 孰料,还没等他的手伸过来,陶沝这边已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再度抬起头,语气淡然:“不!九爷误会了!十四爷是董鄂的救命恩人,董鄂并不觉得今次被遣来伺候十四爷有什么好委屈的!滴水之恩都该涌泉相报,更何况还是被人家救了一命!”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接茬继续,“再说,董鄂先前也不是没有伺候过人,十四爷他对董鄂其实还是挺好的!” 九九怔住,伸出去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半晌,他轻叹了一口气:“你还在怪爷么?!” 陶沝低下头,轻轻一咬唇:“董鄂不敢!” 九九收回手,犹豫着再次开了口,似是在向陶沝作出合理的解释:“其实,爷那天和八嫂她,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误会了” “九爷,跟那件事情无关!”听到他这样一说,陶沝又一次抬起头,一脸肃色地对上前者的美眸:“爷对那个人的心意,董鄂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董鄂也清楚明白自己是何等身份,所以,断不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不温不火地说着,丝毫不管对方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有多难看。“不过,既然爷都这么说了,董鄂也的确是有些话想对爷说” “你想说什么?”九九耐着性子看她。 而陶沝则是面不改色地继续维持着刚才的那副淡漠表情,云淡风轻道:“董鄂是想说,之前董鄂跟爷之间定下的那份协议,作废吧” “你说什么?”九九当场瞠目,一双桃花美目顿时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陶沝不放,眼神凌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陶沝这会儿却没有再看他,只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移向了别处:“董鄂已经想过了,当初会跟九爷定下那种协议,是董鄂自以为是,一厢情愿地以为多少能够改变些什么,但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好像只是董鄂在自作多情而已反正,作不作废其实都一样,九爷应该也从未想过要真照董鄂说的那样做吧?”停了停,目光随之一黯,但语气却丝毫听不出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不过也是,在九爷的心中,那个人的地位始终是要重要许多的” “你——” “九爷这会儿难道还要再跟董鄂装傻么?”眼见九九脸上这会儿怒意满生,陶沝内心也被激起了战斗欲,不等他开口,她已经将视线重新转到了对方脸上,而这一次,她抢白的气势十足逼人,且充满讽意:“那个人当街拦九爷的目的,总不至于是突然回心转意打算要跟九爷您私奔了吧?她求的是什么,想必九爷心里一定比董鄂清楚”语毕,对上九九再度瞬变的面部表情,毫不留情地冷哼出声:“明知道不应该趟这趟浑水,明知道这样做会惹火烧身,九爷却还是照着做了哼,董鄂果然是小瞧了九爷对那个人的一片真心!” 陶沝的这番话语出狠厉,字字呛人。九九当场被她驳得哑口无言。 虽然九九之前也在康熙面前帮她求过情,但陶沝此刻的心中却是并无半点内疚之意,她万分笃定自己今次没有怪错人。之前和倾城一起在大牢里关了一整夜,她心里也把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想了一个透彻。陶沝确信,九九今次之所以会如此大张旗鼓地请娶倾城,一定是跟八福晋那天的当街拦截脱不开干系,而能让八福晋如此不顾形象地求人,这事情又必定是跟八阿哥息息相关。 八阿哥绝对是对倾城有意的,这一点,连她这个神经一向大条的人都看出来了,心细如八福晋,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根据倾城那晚的说法,就在十三阿哥主动向康熙皇帝请娶她的前几日,八阿哥心里似乎也存了同样的心思。尽管陶沝不明白倾城为什么会知晓这点,但若是八阿哥心中的这个打算真的让那位八福晋知道了,那么,以八福晋的自身性情和她对八阿哥的那份心,却是绝对不可能会坐以待毙的!再加上,九九对八福晋的心意一直都是众所皆知的秘密,此番竟然大反其道地跳出来请娶倾城。其个中原因便可想而知。 这样想着,陶沝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面前的九九一眼,眸中盛满了鄙视和轻蔑。 九九自然也看到了对方这会儿的白眼,却意外地没有动怒,而是突然冒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那时候为什么要送爷冰糖葫芦?”顿一下,像是在做确认一般,又再问了一遍:“那两串冰糖葫芦,是你送的吧?” “”陶沝被这个突如其来c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问得一懵,随即别开脸去不吭声。其实她当时送糖葫芦的目的很简单,纯粹只是为了好玩。若果真要在这之上再冠上一层深意,除了那句诗之外,就是无语——对他和那位八福晋两人,无语! 见她沉默,九九张了张嘴,又接着迸出一句:“你不是也不希望她嫁给别人吗?” 陶沝听出这个“她”是在指倾城,脸色又再度一变,当即冷声:“但这个‘别人’,好像也包括九爷你在内吧”没错!她的确是不希望倾城被迫嫁给十三阿哥和那个人,但,也从没想过要让她嫁给九九 “爷不会碰她的!”九九似乎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爷知道你们两个” 只可惜,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陶沝这边已经斩钉截铁地中途打断了他:“那照这么说,九爷您这样做还是为了董鄂在着想咯?”停了停,不失讽刺地再补充一句,“那么,董鄂是不是还应该代倾城向您表示一下感谢?” 说着,见对方此刻并不吭声,陶沝慢慢收住笑,说话的语气也重新恢复了之前的狠厉。她决定豁出去了—— “哼——是吗?”她毫不吝啬地冲对方冷笑,“九爷,若您心里真是为了董鄂着想,又怎会选在那种场合去请娶倾城?而且还是和太子和十三阿哥一起请娶?!” 可恶!这家伙真拿她当傻瓜吗? 康熙皇帝是何许人也,又怎会允许自家好几个儿子情陷同一名女子?!越多阿哥喜欢倾城,那倾城的境况也就越危险!而且康熙皇帝又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护短,绝不会为了倾城而断送他家儿子的前途的,所以,除非倾城最后委身的人是他,倒是能成功断了所有阿哥的念想,否则,倾城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来,这就是倾城心里一直担心的事情吧 思及此,陶沝心下更怒,说出的话也愈发咄咄逼人起来:“您可千万别告诉董鄂说,您不知道您这样做只会陷倾城于更加不利的地步——连董鄂都明白这当中的道理,您不可能不明白!所以,您到底是为了谁去求娶倾城,您自己心里清楚,别再拿董鄂做借口”说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用那种自此一刀两断的决绝语气道:“董鄂说过了,您和那个人之间的事,董鄂从今以后断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自作聪明地去管了,九爷也再不必像现在这样一直委屈自己,您以后想怎样就怎样吧董鄂告退!” 说完,陶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人。 九九被骂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见陶沝已重新回到了走廊上,正往十四阿哥的房间走去。他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扯住了她。 陶沝回头,神情冷淡如冰:“九爷还有事?” “我”九九似乎还想说什么,走廊那边的门帘却是恰好在此时挑起,十哥低头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他们两人这会子正在走廊上拉扯,当即一愣:“九哥九嫂,你们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陶沝转头冲他一笑,笑得格外灿烂,“你家九哥是怕我在这儿受委屈呢!” 十阿哥不知晓这两人刚才在说什么,当下也不疑有他地回以一笑:“呵呵!九哥果然是心疼九嫂!” “是啊!”她再冲他笑笑,而后回转身,继续冲九九也笑得无比动容,“九爷刚才说的那些,董鄂都已经记在心里了!九爷还有什么其他话要对董鄂交代的吗?” 见状,九九猛地一滞,盯着陶沝的双眸刹那间涌起惊涛骇浪,脸上的神情也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也同样在回望着自己的陶沝,良久,终于慢慢地松开手:“不,没有了” 说完,他扭头走人。十阿哥带着小厮赶紧追上前去:“九哥,等等我——” 而陶沝则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凝视着那两人的背影发呆。 她今次算是发泄够了!没有考虑结果,只是一味的发泄c指责,将心中埋藏已久的怨气都一并发泄了出来,现在,她的心里舒服多了!不过—— 九九今次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还以为对方一定会在开头或是中途就被自己激怒,然后两个人在此大吵一架闹个不欢而散。这样她就有理由在宫里多赖一些时候了!可是,现在却 说实话,虽然她刚才语气狠厉地冲九九指责了一大通不是,但心里倒也并不是真的有那么怨恨九九,毕竟,九九也是个可怜人,他喜欢八福晋,那么八福晋求他做的事,他不可能不会答应。这是人之常情!所以,虽然她心里的确有怨,却也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因为他这样做差点伤害到了倾城,她其实还是打从心底里同情他的 当然,同情归同情,但从今往后,九九那家伙也是别想她会对他有好脸色看了!因为,在经过“大闹乾清宫”这一役之后,她突然发现,若果她真的想要逃离九爷府,想要脱离九福晋这个身份,那势必得赶紧换个对策才行——讨好九九或许是错误的,惹他讨厌才是正理! 就这样,陶沝一面继续盯着前方九九逐渐远去的背影,一面在心里暗暗思筹着自己接下来要实施怎样的应对策略。所以,她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位十四阿哥不知何时已走出房间,一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她,目光邃远,且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标题乱取的,无视吧~回去想个好的再来改~ 跟筒子们报备一下,更完这段,某唐今晚就要回家了,从明天开始更新时间不定,筒子们可以等假期结束再来看,或者干脆下下周,因为某唐的每月末日又来了~~~~(>_<)~~~~这次倒是正好可以回家休息 虽然清明不能说快乐,但还是先祝筒子们能好好过个节(__)嘻嘻 41(突然想起今天貌似愚人节~汗~但某唐没说假话~)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6糗到外婆家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九突然来访的关系,当陶沝再进房时,十四阿哥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冷淡了许多,只推说自己想休息,草草地让她收拾完碗筷便立刻赶她出了房间。 陶沝心里倒也不甚在意,反而还大为高兴,因为她正好可以趁着这一机会去膳房继续开发她的果冻大业。 因为隔了一段时间的关系,刚才的那锅糊状物如今已差不多重新凝结起来。陶沝见状,只得又开火将其再度加热融化,然后再一一倒入小碗冷却,等温度降到一定程度之后,再依次往各个碗中加入之前切好的水果丁,最后再由膳房小厮帮着,送到冰窖冷藏。 由于这冷藏的时间至少得等上一两个时辰左右,所陶沝又趁着这空隙溜回十四阿哥的住处打探了一下后者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十四阿哥现今还未醒。陶沝想了想,干脆又再次跑到膳房,找之前的小厮请教关于奶豆腐——也就是奶酪的一些做法。 正听得仔细呢,冷不防从膳房外跑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由分说地一下从后面抱住了陶沝:“桃子姐姐!” 这个声音很耳熟,且语气中充满了别样的欣喜,是小十六的。 陶沝转过头,嘴角也跟着弯起:“小十六阿哥,你怎么来了?” “我刚才听禧福说在膳房看到你,所以就过来瞧瞧”十六阿哥仰着头看她,许是因为急着跑来的缘故,脸上还挂着几颗汗珠。“听他们说,姐姐今儿个是来照顾十四哥的?” “对啊!”陶沝一面笑一面从怀里掏出帕子帮他擦脸,“你是刚下学回来吧?” “嗯——”小十六点头,语气很是骄傲,“今天,师傅又表扬我的算学功课了呢!” “真的吗?”陶沝眨眨眼睛,随即转头看了看摆在边上的漏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忍不住拿手捏捏十六阿哥的脸颊,“那姐姐奖励你吃好吃的!” “咦?”小十六立刻好奇地瞪大眼睛,“是什么好吃的?” “再等会儿!”陶沝朝他“嘿嘿”一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她说着,命人从冰窖里取出了方才做好的那些果冻碗。所有的果冻这会儿都已经冻结成型,看上去晶莹剔透,混合着五颜六色的水果丁,甚是好看。 小十六的双眼顿时瞪得比刚才还大,里面亮光闪闪:“姐姐,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东西?” “对!”陶沝一面答,一面将其中一只小碗端起,用勺子舀起一勺送进嘴里尝味,“这是我今儿个新尝试做的水果果冻,用来当下午茶的点心的!” “好吃吗?”小十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陶沝手里的那只小碗不放。 “嗯,我觉得还不错!”陶沝咽下嘴里的果冻,兀自点点头,而后又舀起一大勺送到小十六嘴边:“你也尝尝看——” 小十六毫不迟疑地张口吞下,细细嚼了嚼,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他连连点头:“好吃!冰冰的,凉凉的,滑滑的,而且里面还有好多水果!” “你真觉得好吃?”见他一脸满足的表情,陶沝干脆把手里的那只碗整个递给了他。“那这碗便全部给你吧!” “嗯!”小十六赶紧伸手接过,正要拿起勺子开吃,小太监达顺那边却派人来传话了,“九福晋,十四爷醒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闻言,陶沝赶紧收拾东西起身。小十六则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角,“姐姐,我也跟你一起过去好不好?” “当然可以!”见他此刻主动提出这个要求,陶沝也立即朝十六阿哥点点头。说实话,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畏惧那位十四阿哥的,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原因,但若是有小十六在,她和十四阿哥之间至少不会觉得太尴尬。 为以防万一,陶沝决定把剩下的两小碗果冻也一并带上,免得十四阿哥待会儿又指责她跑来厨房打混。 而某位正躺在卧室床上等着陶沝前来伺候的十四阿哥显然没想到小十六此番也会随前者一并跟来,眉头立刻皱得紧紧的,语气听起来也极为不爽:“你来做什么?” “我”十六阿哥不是笨蛋,自然也听出了某人这会儿话中的不高兴,赶紧将身子藏在陶沝背后小声解释道:“我是来看看十四哥的病好了没有!” “是吗?”十四阿哥拿白眼看他,语出深意:“我看——应该是另有目的吧?” “”小十六被他这句话驳得立刻没了声响。陶沝站在一旁偷偷地观察着这两人的脸色变化,听到这话忙拎着那只装有果冻碗的食盒跳出来拦道:“十四爷,这是董鄂刚才做的点心,您要尝尝看吗? 十四阿哥凉凉地扫了她手里的那只食盒一眼,习惯性地挑眉:“是什么东西?” “姐姐说这是水果果冻!”听他这样一问,小十六立刻捧着刚才吃了一半的果冻碗从陶沝身后跳出来,献宝似地拿到十四阿哥面前晃了晃,抢在陶沝之前发话:“很好吃的!” “果冻?”十四阿哥继续皱眉。 “嗯!”陶沝在旁边附和着应声,将食盒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只小碗递到十四阿哥面前,“十四爷要尝尝看吗?刚才十六阿哥也说味道不错!” 兴许是因为小十六今次也在旁边的缘故,十四阿哥这回并没有强行要陶沝喂他的意思,只脸带不满地伸手接过碗,拿勺子舀了一勺果冻送进嘴里细细品尝,却半天不说话。 “姐姐,我还可以再吃一碗吗?”相较于十四阿哥的沉默,十六阿哥却是三下五除二地立刻就吃完了他自己手里的那一份,随即又拿双眼死死地盯着陶沝手中剩下的那只果冻碗。 陶沝闻声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瞄了一眼床上一直没吭声的十四阿哥,眉心蹙了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不过,只能再吃这一小碗哦!这个是才刚从冰窖里拿出来,有点凉,不能吃太多的” 她一面说,一面走到桌旁,将食盒中剩下的那碗果冻递给了旁边的小十六。而小十六显然并没太在意陶沝后面所说的那些不良反应,只眉开眼笑地用双手接过那只果冻碗大快朵颐。 一碗果冻很快又被他吃了个底朝天,放下碗,小十六似乎还是意犹未尽,仰着脸问陶沝:“姐姐,还有么?” 陶沝摇头:“已经没了!今日我原本就只是尝试着做做看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吃,所以”看到小十六一脸失望的表情,有些不忍心,又赶紧补充:“不过,如果十六阿哥觉得好吃的话,姐姐明儿个还可以再做给你吃的!” “真的吗?”陶沝的这一句话立刻让脸上原本写满失望的小十六重新变得兴奋起来。“姐姐明天还做吗?” “当然!只要你喜欢吃!”陶沝冲他笑笑,再度拿起帕子细心地帮他擦嘴。而这一举动也换来了旁边某位仁兄的一声冷哼。 陶沝立刻回头,神情颇有些诧异:“怎么了?十四爷觉得这果冻不好吃吗?” “哼!”十四阿哥没立刻回话,只冷着脸将手中的碗随意搁到一边,好半天才鸡蛋挑骨头地从嘴里哼出一句:“太甜了!而且爷不喜欢里面有橘子” “这样啊!”陶沝倒也没有想太多,当下不以为意地反问道:“那十四爷喜欢什么水果口味的?董鄂下次做的时候可以单独为你准备那种口味的!” “唔?”一听这话,十四阿哥立刻斜斜地瞟了此刻正冲自己做虚心请教状的陶沝一眼,故意拖长声调道,“这个嘛” 还不等他说完,十六阿哥这边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姐姐,我喜欢桃子!” “哎?”陶沝万万没想到小十六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一时间反应不及,干脆愣住了。 而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也是当场一滞。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诡谲起来。 小十六眼带疑惑地一会儿看看此刻摆出一副犹如被雷击中的表情的陶沝,一会儿又看看这会子神色明显阴晴不定的十四阿哥,眨眨眼睛,很是无辜地小声补充道:“就是桃子口味的,水蜜桃的!” 呃—— 此语一出,陶沝当即一抽嘴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的话是她自己想歪了,忙尴尬地笑笑,伸手捏了捏小十六的脸颊,道:“我也是呢,最喜欢桃子了!” 十四阿哥没作声,只眼神复杂地望着此刻正站在桌边的陶沝和小十六。 正在这时,小太监达顺手里捧着药从外边走了进来:“十四爷,今日的药已经熬好了!” 他这厢话音还未落,陶沝和十四阿哥两人几乎是同时朝他伸出了手。达顺一时愣住了,保持着端药的姿势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到底该给谁。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把药给爷!”还不等达顺作出最后决定,十四阿哥已经抢先从床上坐起了身,从他手里一把夺过药碗,看也不看站在旁边的陶沝,仰头便一口气喝了下去。 “哇,十四哥你好厉害!”坐在桌旁的小十六忍不住抱着手里的果冻碗大声赞叹。而一旁的陶沝也看得双眼发直,就差冲其拍手鼓掌了。 十四阿哥喝完药,把手里的药碗重新递给达顺,又回头斜了一眼边上正双双拿无比崇拜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两人,淡淡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要休息了,等会儿也不需要人伺候了” 说完,便自顾自地面朝墙壁睡下,再不作声。 陶沝和小十六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有些不太理解十四阿哥话里的意思,当下又询问性地用将目光投向了此刻同样呆立在原地的小太监达顺。见陶沝这会儿望向自己,达顺当即反应回神,跟着又朝她点点头,意思是让陶沝按十四阿哥说的做。 于是乎,三人各自拿好东西,蹑手蹑脚地一起退出房间。小太监达顺继续在门边候着。而陶沝和小十六则拿着食盒先返回膳房。一路上,陶沝又趁机向小十六打听了关于其他那些公主阿哥们的各自的口味,之后便赶回翊坤宫大肆忙活去了。 当天晚些时候,那些曾于几天前在乾清宫为陶沝求过情的公主格格和阿哥们便每人都收到了一份陶沝亲手做的水果果冻,至于宜妃那儿,陶沝则亲自送了一份综合水果口味的果冻过去。大家似乎都对此种新式点心赞不绝口。 ——这之后的几日,无论早晚,前来十四阿哥房间探病的人可称得上是络绎不绝——包括那些之前已经尝过和还没有尝过水果果冻的,大家明着是来探十四阿哥的病,但各自的真实目的却是彼此心照不宣,都是来蹭下午茶点心的。 不堪甚扰的十四阿哥气极无奈之下,干脆遣人告到了德妃和康熙皇帝处,要求清静养病。当然,他的本意其实只是想让后两者出面赶走那些来蹭东西吃的闲杂人等,然而却没想到,这两位为人父母者在经过一番热烈讨论之后,竟是当场免了陶沝每日去照顾十四阿哥的这项任务。 待得知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时,陶沝的心情可谓是无比大好,就差没当面去向十四阿哥感恩颂德了。而相对的,十四阿哥那厢则叫一个追悔莫及。 不过,在被免去照顾十四阿哥的任务之后,陶沝倒也没就此闲着,而是每日主动跑去长春宫看望这几天因气血虚弱而同样卧病在床的十公主苒若。一来是因为苒若之前也为她求了情,二来她还不想那么快就被打包送回九爷府去,而照顾十公主便是一个现阶段对她来说c再好不过的理由。 对于陶沝的这一做法,宜妃倒也没特别加以阻拦,只稍微吩咐了几句便随她去了。至于九九,似乎自那日在十四阿哥那儿被陶沝恶声恶气地抢白了一番之后就再没在陶沝面前露过面。而陶沝也乐得对方短期内别在自己面前出现。 照顾十公主苒若显然要比照顾十四阿哥轻松得多。陶沝与其说是去照顾人,倒不如说就是陪在对方旁边坐着。有时候是在床前,有时候是在窗边的矮榻前,最远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门外的走廊。听小宫女芷蓠和岚霏说,因为体弱多病的关系,十公主平常每日的生活都是像这样深居简出的,连太阳光都很少见,外出更是难得。顶多精神好的时候会坐在窗前看一会儿书,或者侍弄一下花草,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休养。 陶沝听得格外心疼,决心要帮苒若改变这种恶性循环的自闭状态。她尝试着给苒若讲各种故事,讲她以前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希望能用这些好听的故事内容一点一点改变苒若的想法,但可惜,苒若本身总是坚持不了听多久就会犯气虚头晕的毛病,不得不重新回床去休息,而每每这种时候,她房里的那些个小太监小宫女们却都一个个听故事听得正意犹未尽,大家在迅速安顿好苒若之后又会再次跑回来集中,缠着陶沝继续往下讲。 陶沝一方面会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把整个故事的后续讲完,另一方面也不断尝试改进自己讲故事的方法,尽量把握这段有限的时间给苒若讲各种有趣的笑话,或者是一些短小精悍的童话故事,让后者也能够听得有始有终。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陶沝的这番不懈努力,苒若的精神头总算是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也开始慢慢同意每天跟着陶沝外出走走或是晒晒太阳。当然,两人最初走动的范围也只限于苒若房间门外的走廊,而且也走不了多远,渐渐的,两人就从走廊转移到了院子当中,虽然这当中的距离相距其实并不远,但对苒若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是个不小的奇迹了,八公主玉蕤前来串门的时候甚至还被这场景吓了一大跳,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直伺候着苒若起居的小宫女芷蓠也从原本每日打着伞寸步不离地护在前者身边,逐步转变为放心地把自家主子交给了陶沝陪伴,与此同时,她对陶沝的态度也比先前亲近了许多。而同样的,苒若房里的其他下人也都对陶沝的到来逐渐表现得热络起来。或许是因为受了自家主子自闭性格的影响,这些人之前在对人对事时的态度也大多都是冷冰冰的,各人严守自己的本分,不多话,也不多做其它分外的交际,如今却也因为陶沝所说的那些故事,而慢慢都开始有所转变。 陶沝本人自然也对这样的结果感到一定程度的满意,因为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心情,最关键的就是要改变她的周遭环境。为了进一步改善苒若的人际关系,陶沝还经常带着各种点心——包括她自己做的果冻,还有从翊坤宫膳房拿来的各种糕点果干——跑来苒若这儿跟众人一起分享。 讲故事,嚼舌根,聊八卦的时候又怎么可以没有食物相伴呢?有句话说的好,可口的食物就是最好的沟通语言,因为没有人会跟美味过不去。 于是乎,陶沝每每跑来苒若房里的时候便成了众人最美好的聚餐时光。之前去十四阿哥房里蹭下午茶点心的那些公主阿哥格格们又全都再度慕名而来。所有人都围坐在院子里,一边享用着好吃的点心,一边听陶沝讲好听的故事。时不时还有人穿插贡献一则自己听过的笑话以娱大众,源源不绝的笑声不断回荡在十公主的住处,气氛简直好得不得了。 “神话故事里往往都包含了很深刻的涵义。想当年,天上的织女下凡只在河里洗了一个澡,就因而认识了牛郎,然后两人就演绎出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感人爱情故事。所以,这个传说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女人在家洗澡是没有机会的,一定要去外面洗。而相对的,男人天天待在家里也是不行的,一定要出去放牛” 春日暖暖的午后,陶沝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地被众人围坐在院子中间,边吃边给大家讲笑话。包括玉蕤c巧巧c苒若三位公主在内的其他人,此刻的模样也全都与她如出一辙,每个人的口中都咬着食物,一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 “不仅如此,还有其他好多故事也可以总结出类似经验的。你们看啊——”扫一眼周围正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而狂笑不止的众人,陶沝嘴里一面嚼着木犀糕,一面接茬掰着手指一一细数,“白娘子故意施法下雨骗许仙的伞,祝英台十八相送时装疯卖傻调戏梁兄,七仙女在桥畔挡住董永的去路要求与他成亲这些故事都告诉我们:一段伟大爱情的开始,肯定得有一个先耍心眼。而且,如果是女生——特别是美女主动的话,那么结果基本上都是会成功的!” “那如果是长得不好看的人呢?”听她这样一说,人群中忍不住有人出声发问。 闻言,陶沝立刻斜眼一瞪对方,而后高傲地昂头回道:“长得不好看又怎么了?就算长得再丑也是可以喜欢别人的啊!切记得,情人眼里是会出西施的,每个人的眼光也各有千秋。或许有些人觉得你长得不好看,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你很可能就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再世”说着,对上众人惊异的目光,又接着往下继续道:“所以说,大家一定要记得,你喜欢的那个人如果不喜欢你,那绝对不是你的错,而是因为对方没有眼光。像这样的人,大多数都不会长得太好看。”顿一下,又忍不住窃窃一笑,“你们可以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那些不喜欢你的人,大多数都长得特别丑啊?” “”此语一出,众人皆是一愣,但很快便嘻嘻哈哈c东倒西歪地笑作了一团。 见大家笑得如此开心,陶沝吞下嘴里最后一口木犀糕,忍不住又再次补充道:“还有啊还有啊,那个谁谁谁还说过,开拓眼界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也许你现在觉得某个人在你眼中是最好的,但是只要你有机会出去大千世界游历一番之后,你就会发现那个人也不过尔尔”说到这里,她信誓旦旦地握拳作加油状,“因此,我们一定要坚信,这世上最美的美男美女都是隐藏于民间的,需要我们慢慢去发掘——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身边找,本来数量就不多,何况质量也不好’哇哈哈” 语毕,她自己大声笑了半天,却莫名发现坐在面前的那些人都集体迅速变了脸色,其中不乏倒抽冷气声,甚至还有人立刻从位置上蹦了起来。 陶沝当场一愣。 咦?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讲得好像不是鬼故事吧?怎么这些人此刻的神情竟会表现得如此害怕?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些话很好笑吗?” 陶沝忍不住再度发问,可是没想到她这话才出口,那些人所作出的反应却更加让她意外,一个个脸色当即变得惨白不说,而且还齐刷刷地集体从位置上站起身,呆立在原地不动,只眼神直直地望着陶沝身后—— 大家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的话真有那么奇怪吗?你们怎么都站着不动了,还有那么多东西呢,继续吃啊——”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会儿危险正在逐步靠近的陶沝一面说,一面又随手掂起一块芙蓉鸳鸯卷塞进嘴里。就在这时,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好吃吗?” “好粗(吃)极了,还有好多,你要不要也粗(吃)一块?” 陶沝嘴里咬着食物应声回头,正好与后方那张已近在咫尺的c无比熟悉的脸庞打上照面,两者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也条件反射地立刻从凳子上跳起来,而后,雷打不动地僵立当场。因为此时此刻,站在她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该,该死!她她她刚才都说什么了 因为完全没有料到某人竟会在这当口突然出现,陶沝吓得差点心跳骤止。这对她来说,实属是预料之外的意外。 之前才咬了一半的鸳鸯卷此刻还大咧咧地吊在嘴巴外边,真不知道是该立刻吞下去还是吐出来,呜呜,她今儿个真是糗大了!竟然会被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瞧见自己这般没规没矩的样子——虽然她之前也一直都不怎么守规矩,但却也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豪放的一面——吃没吃相c坐没坐相,还有摆在面前的那两只大大的c已经被她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空碗,此刻也仿佛是在咧着大嘴嘲笑她的尴尬境地。 碗里面原本装的是下人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被冻结成块的水果果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日总感觉自己的食欲特别旺盛,就想大吃特吃,结果,还没等这些拿出来的果冻在常温下放置一会儿,她就已经连冰一起稀里哗啦地连着吃下了两大碗完了!他现在肯定认为她是个大吃货大饭桶! “董,董鄂恭请太子金安!”虽然此刻的内心已然尴尬郁闷到了极点,但陶沝脑袋中仅剩的理智总算还记得要给某人请安。 经她这样一提醒,原本呆立在旁边的众人也先后上前请了安。 “”太子没说话,只低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被他吓得额头狂冒冷汗的陶沝,带点玩味的视线来回逡巡着后者此刻的脸庞,没放过其上任何一处细小的变化。 他的薄唇微微上弯。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不高兴。 看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头,又淡淡地扫了一圈边上的众人,这才转身朝跟在自己后方不远的两人笑语:“真没想到一向喜好清静的十妹这儿竟也有一日会变得如此热闹,这倒真是令人耳目一新c刮目相看!不知四弟c十三弟以为如何?” 某人这话一出口,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远处居然还站着另外两位华丽丽的皇阿哥——她家四四大人和十三阿哥,当即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四阿哥听罢没有作声,只是这会儿打量陶沝的眼光明显变得有些高深莫测。而十三阿哥则是神情呆愣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场景,跟着转头去看十公主苒若,然后又带点询问地望向八公主玉蕤,最后又顺着玉蕤的目光转到陶沝身上,良久才惊觉要回话,“二哥见笑了,十三弟今日也是第一次看到呢!” “当真?”太子重新转过头,有意无意地拿眼继续打量着面前的陶沝,嘴角噙笑意有所指道:“那本太子倒是有些好奇了,究竟是谁竟有这般大的能耐?” 呃,这家伙是在拐着弯地嘲笑她吗? 听出这话中暗藏的深意,陶沝立马反射似地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旁边其他人见状,也一个个都学着陶沝的样子,低下头保持沉默。 不过,某人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陶沝。眉尖明显向上一挑,他一本正经地再度盯着陶沝问话:“不知九弟妹是否知晓这当中有何缘故?” 陶沝被问得一滞,连声音也下意识地开始颤抖:“回,回太子爷的话,董鄂不知” “是吗?”某人显然不肯相信她的这番说辞,嘴角上倾的弧度也跟着明显加大,“可是本太子适才怎么发现,好像只有九弟妹说话的时候,大家才笑得特别开心?!” “回太子爷的话,那,那是因为董鄂刚才正好在给大家说笑话董鄂,嗯,之前从书上看来很多笑话故事,所以就想着趁此机会说给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常言说得好,笑一笑唔” 陶沝有些语无伦次地冲某人解释现下的景况,试图将话题的焦点从自己身上移开,谁料还没等她说完,腹部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痛,痛得她当即紧锁双眉,而后住了口。 “你怎么了?”眉心微蹙,他脸带狐疑地打量着她这会子瞬变的脸色,眼神也跟着微微一动。他凑近一寸,压低嗓音,用只有陶沝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不过只是问你几句话而已,有必要怕成这个样子吗?” “不,不是的”她挣扎着想要开口解释,可是肚子却在这一刻变得越来越痛,似如刀绞,她连忙伸手掐捂住了腹部,紧跟着便感到有一股热热的液体从□缓缓流出 身后有人惊叫:“血血” “什么?”这不是在说她吧?应,应该不会的 陶沝咬着牙,继续用手指掐着阵痛的肚子。孰料下一秒,苒若的叫声便让她的这一期望完全破灭—— “九嫂,你后面有血” 不是吧?居然真的是她么? “桃子”一旁的玉蕤和巧巧也跟着相继叫出了声,甚至还惊愕地双双用手捂住了嘴。 见此情景,陶沝即便之前还心存些许侥幸,这会儿也大概意识到自己即将遭遇的尴尬状况。她硬着头皮向后转过脑袋,正瞅见自己后方几乎被血染红的□——那当真叫一个触目惊心啊! ——此刻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陶沝便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瞥之下,双眼也跟着一黑,当场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在倒下去之前,有人伸手接住了她,伴着鼻尖传来的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龙诞香,陶沝的耳边也跟着响起了周围那些人集体倒抽冷气的声音,只可惜,她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又加了一段,终于把这章结束掉了~顺便改一下标题~ 这章稍稍地结合了一下自身实际,下章也继续结合自身实际~(__)嘻嘻 发现最近头痛死了,一直就没状态码字~ 希望这个周末能休息调整回来~ 某唐会努力的,谢谢各位一直支持的筒子们~鞠躬g 413 呼呼,又抽空来更新一段~ 这两天某唐状态好像不太好,一直提不起精神更新,对不起各位等文的筒子们~ 因为之前欠的工作还在补~所以写文进度也受影响~ 看了筒子们的留言,某唐想说,其实这篇文的情节大纲某唐是早就已经想好的,包括当中的各个环节和结局(想了两个),只是这当中有些细节的先后顺序某唐写的时候会做些调整,因为写着写着就会和当初设想的顺序出现分歧,然后就会有所纠结,结果就影响了写文进度⊙﹏⊙b汗 某唐会努力的~ 4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7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是在睡梦中被疼醒的。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翊坤宫的房间。而小丫鬟绿绮正满脸担忧地候在床边等她醒来。听绿绮说,今次陶沝无故在众人面前突然晕倒,可是把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狠狠吓了一跳。最后还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派人去请了太医看诊,之后又派人将她送了回来,九公主巧巧也因为担心她而一并跟了过来,只是不曾想,太医最后诊断出的结果却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陶沝此番大出血的原因并非其他疑难杂症,而只是普通的女子葵水来临,且还是所谓的初潮。——所有人在得知这一真相之后,当时就全体华丽丽的囧了。 而陶沝在听绿绮说完这当中的整个来龙去脉之后也是当场脸红得像只被煮熟的虾子。她怎么就能倒霉到如此地步?居然来古代后的第一次c竟然是在这种令人万分尴尬的状况下发生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是在那么多人之前——而且其中还包括那位太子殿下和她家四四大人,陶沝就羞愧得真想直接一头撞墙死掉算了。 不过很快,她就顾不上这份羞愧了。 因为再度从腹部传来的阵阵抽疼已然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理性思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说,额头上沁出的豆大汗粒也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陶沝咬紧牙关,死死地用手掐着肚子,五官痛苦得几乎纠结到了一起。其模样当真是要多惨烈有惨烈。 绿绮见状自是吓坏了,当即又赶紧遣人去请太医。经过一番要命的折腾之后,陶沝喝下了太医所开的汤药,但这副药的效果却似乎并不能达到立竿见影的目的,陶沝的肚痛依旧层层加剧。太医一时也无他法,只能建议陶沝用手在自个儿腹部做来回转圈按摩以缓解症状。可是陶沝这会子根本已经痛到连自我按摩的力气也完全丧失了,只能由小丫鬟绿绮代为帮忙。 就这样,陶沝一面由着绿绮为她的腹部做按摩,一面用力抱紧怀里的被子不停呻吟,迷迷糊糊间倒也再度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她依稀能感觉到,有只手在不停地替她轻轻抚揉着腹部,一直不曾间断。 当陶沝于次日清早睡了满身大汗醒来,肚子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身上还是没有什么力气。于是乎,之前几日一直忙着照顾别人的陶沝,这一回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等着被别人照顾。 陶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感谢绿绮不辞辛劳地为她做了整夜的腹部按摩,然而绿绮的一番反应却着实令她感到有些奇怪,不仅脸上的神色明显有异,言语间也颇有些闪烁其词的意味。 陶沝自然对此好奇不已。只可惜,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探问究竟,以九公主巧巧为首的那群探病对象已经纷纷跑来翊坤宫报道,前前后后,进进出出,一个接着一个,真可谓是络绎不绝。陶沝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宜妃那边得了消息,遣人过来发了话,陶沝这厢才终于得以安静修养,也就把要询问绿绮的这茬给暂时忘了。 再过一日,经痛几乎完全消失了。陶沝也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打算重新下床活动。没想到宜妃那边在听闻此消息后又立刻派人来给出指令,强制要求陶沝在床上再躺一天。 陶沝抗议无效,只能百无聊赖地继续躺在床上发呆。因为前一日里宜妃已下过禁令,所以今日前来探病的人数立马减去大半,称得上是门可罗雀。 陶沝这厢正闷得发慌呢,绿绮却进门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倾城来了! 倾城此番是一个人来的。她一进门陶沝这边就立刻找了个理由把绿绮遣了出去。倾城那厢想来也正有这个意思,对于陶沝的这个并没有给出半点反对,甚至还刻意关紧了房门,而后才慢慢走到陶沝床边坐下。 “你还真是能折腾啊!”倾城今次一坐下就立刻打开了话匣子,语气说不上是嘲讽还是调侃:“只不过是葵水而已,居然也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在那个时候而且还被那么多人看到,我真不是故意的”闻言,陶沝赶紧坐直身子冲她解释,随即又疑惑地补问一句:“真的有闹得很大吗?” 倾城抿嘴笑笑,没接着答话,而是重新换了一个问题,语调也相对温柔许多:“你身子可是已经好些了?”顿一下,又接一句,“我昨儿个当值,皇上他” “没关系没关系!倾城你那么忙,能现在来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意识到对方这话是在为昨日没能及时前来探病的事而感到抱歉,陶沝心里莫名有些暖暖的,忙冲其摆手安慰道:“我已经没事了,若不是宜妃娘娘那儿坚决不允,我今天本来都可以下床的!”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又接下去继续道:“其实吧,凭我以往的经验,这种事情只要能熬过第一天就好了!就是第一天有点难熬!以前我每次也都是第一天痛过就好,之后几天再怎么跑,怎么跳,怎么喝凉开水吃冰棒,到结束都不会再疼的” “你是说你之前也这样?!”眉尖果断一挑,倾城这会儿似是大为意外她最后说出的这句话,忍不住反问一句:“可是,听她们说,你这次应该是” “哦,我的意思是指在原先的那个时代里,我每次来这个都是这样的”猜到对方大约也听说了她这次是初潮的关系,陶沝赶紧再度抢在半途出声解释,“在这里的话,我的确是第一次” “”倾城没接话。而陶沝这边则是单手托腮地歪着头,兀自陷入了回想中,“我记得我当初在那个时代里的第一次好像也是像这样夸张的原本还以为穿越的这具身子至少应该会不一样,却没想到”说到这里,又气结地长叹一口气:“唉——看来这个所谓的‘第一天’是彻底缠上我了” 倾城斜了她一眼,似是对她的这一说法有些汗颜:“你之前难道就没去治疗过吗?” “怎么没有?”听她这样一问,陶沝立刻冲对方一瞪眼,嘟起嘴翘得老高:“我原先都已经吃过不计其数的中药西药了,包括各种冲剂胶囊药丸汤剂什么的,能吃的都吃了,可惜就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每次来的第一天都还是痛得要命”语毕,生怕对方不相信,又比划着继续发牢骚:“倾城你是不知道啊,最初我一直都是吃西药的止疼片的,后来老妈说止疼片吃多了不好就带我去看中医,结果那个该死的庸医说我宫寒,还说什么只要坚持吃中药就会好的,然后我就连着吃了两年的中药,结果却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再后来那个死庸医也没办法了,居然说要不你还是快点去找个人嫁了吧!说什么这种情况只要经过男女阴阳调和之后就会得到改善的,将来等生完孩子就能根治”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了停,快速瞄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倾城此刻那极度无语的表情,又接着道:“倾城你也觉得他这个主意出得很馊很烂吧?我当时听得时候恨不得当场拿块砖头拍死他来着——先不说该找谁嫁的问题,万一等我嫁了人,做了那种事之后还好不了,生了孩子以后也还是像这样继续痛,那我岂不是就亏大了嘛” “” “而且啊,据说做那种事,第一次的时候也很痛的呢,据说比这个还痛!我连这个痛都忍受不了,那种事又怎么可能受得住?万一万一我到时候忍受不住当场痛死了怎么办?对方还不被我一起吓死啊?就算吓不死,他至此以后肯定也都会有心理阴影了呀,那样的话,我岂不就是害人害己了嘛还有还有,生孩子也是超级痛的一件事啊,我是万万承受不住的之前我在网上看过人家生孩子的视频,差点没当场把自己的半条命给吓掉,那个流血真得流得好恐怖啊那么多血,我肯定是会当场头晕歇菜的,到时候一尸两命的话那可怎么办?所以啊,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死都不要生孩子” 倾城听罢忍不住嗤笑一声:“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即使你不想生,怕是也有人会逼你的吧?” 陶沝眨眨眼睛,反问:“你是说宜妃娘娘?” “”倾城没说话,不置可否。 “唔——的确是有这个可能哎!”被倾城这样一提醒,陶沝的小脸当即一垮,而后再度托腮沉思:“其实我原本是打算死赖着不生,等九九到时候用七出之罪将我休了的,了不起就再等上五年嘛!但是,那日里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根据历史记载,康熙四十四年——也就是再过两年的这个时候,九九的嫡福晋会育有一个女儿所以,如果我真的不想生孩子,就一定得在这之前丢弃现在的身份逃出宫去” 倾城一怔,本能地接口:“你还是想着要逃出去么?” “自然!难道真的一辈子待在这个鬼地方做深闺怨妇啊?”陶沝想也不想地给予了肯定。“黄金穿越定律总结得好,珍惜生命,远离皇宫,包括这些皇阿哥”停了停,又狐疑地再问一句,“难道,倾城你不想离开?” “你觉得,就凭我们两个真能逃得出去吗?”见她这样问,倾城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个中最大的难题。“更何况,九阿哥他也似乎对你有心” “哎呀,倾城你误会了,事实才不是这样的!”听对方此刻突然提起九九,陶沝立刻忙不迭地出言解释,“前一个问题我虽然暂时还没办法回答你,但后一个问题却是你弄错了我和九九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你想像的那般亲密,虽然我们两个先前的确是一直在人前大秀恩爱来着,但那些都是装出来的,目的也纯粹只是互相互助c各取其利而已” 倾城闻言有些愕然:“这话怎讲?” 陶沝干咳了两声,低头小声解释道:“嗯,简单点说,就是我们两人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我帮他追八福晋,他给我休书” “什么?休书?!”此语一出,倾城的下巴惊得差点磕到了脚背。“九阿哥他竟然答应?!” “对啊!”陶沝很是自然地朝她点头,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虽然我没有直接说是要休书啦,但我们约定好了,我帮他追八福晋,他答应我一个要求,所以” “所以,你就想借此来要求他休了你?”听完陶沝的这番打算,倾城只觉得匪夷所思,外加非常不靠谱。“你确定他到时候真的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废话!等我帮他追到了八福晋,他那时候还要我干嘛?”相较于前者的难以置信,陶沝却是答得颇为理直气壮。“再说了,我这可完全是为他着想哎,这世上哪有像我这样如此贤惠体贴的妻子啊,甘愿成全自家夫君和别的女人之间的一段美满姻缘,双手奉上嫡福晋之位,只求一纸休书”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啦,如果九九肯额外给我一笔遣散费的话,我也是不会推辞的” “你——”倾城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瞬间又重新闭了口,眼神也变得格外深沉起来。 “怎么了?”见她此刻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对劲,陶沝忍不住压低嗓门询问。却见倾城只无声地将手指放到嘴边,冲她做了一个“嘘”的噤声动作,随即用口型说了四个字:门外有人! 吔?! 陶沝当即诧异地转过头,这才发现外间屋的房门上的确映有一抹阴影。 怎么办? 见此情景,陶沝心中立刻一凛,当即收回视线转朝倾城做无声口型。倾城一面示意她继续用平常的声调和语气往下说话,一面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门前,继而伸手猛地一下拉开大门,发现此刻站在外边的那个身影正是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的小丫鬟绿绮。 一瞬间,六目相对,三人给出的反应也各有不一—— 倾城脸上始终维持着一副淡淡的平静表情,但望向门外来人的那双美眸深处却是明显透射出一抹萧杀的凌厉光芒,小丫鬟绿绮似是没想到大门会突然从里面被打开,面上先是一惊,而后便流露出些许尴尬之意,陶沝也不曾料到这会儿站在门口偷听的人竟会是绿绮,思维当场凝滞—— 绿绮该不会已经将她刚才对倾城说的那些话全都听到了吧? 因为谁都没有预测到此刻竟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幕小插曲,三人一时间都保持着无声沉默,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绿绮,就见她端着盘子,低头规规矩矩地朝倾城行了一个礼,这才缓步迈进门,朝陶沝所在的床边走去:“福晋,这是太医给您开的药,刚熬好。因为太医昨儿个吩咐说一定要趁热喝,所以奴婢就赶着给您端过来了” 一听又要喝药,陶沝立马忘了上一秒被人偷听谈话的郁闷,当即抱着被子往床里面躲,嘴里还不断嚷嚷:“我不喝的,绝对不喝——” “福晋,这”绿绮顿住脚步,显然是对自家主子作出的这种消极反应感到万分无奈。 倾城在旁边扫了这两人一眼,继而面无表情地朝绿绮伸出了手:“既如此,那就把药给我吧” “倾城姑姑?” “倾城?” 她此语一出,在场其余两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且一个比一个表现得惊讶。 而倾城并没有理会这两人诧异的眼神,只就近上前一步,自顾自地接过绿绮端在手里的那只药碗,淡淡吩咐道:“你去忙吧,我会让你家福晋把药喝了的” “咦?”见有人愿意主动承担下喂陶沝喝药的这一困难任务,绿绮心里自然求之不得,但面上还是有些犹豫,只见她迅速转过脸去瞅了瞅这会儿坐在里边床上正冲自己露出满脸哀怨表情的陶沝,又回头看看跟前摆着一副认真态度的倾城,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表示同意了。“那就麻烦倾城姑姑了!奴婢这就回膳房去候着,九爷之前送来的燕窝这会儿也正在炉子上炖着呢,等炖好了奴婢再送来” “嗯!”倾城淡淡地朝她一点头,“你去吧!” 见陶沝这会儿并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意思,绿绮当即又朝两人各自行了礼,方才慢慢退出房间,小心翼翼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待绿绮离开,倾城却仍是寸步不移地继续站在门边,似是在探听对方的脚步声是否真的远去。 而陶沝则坐在床上紧张兮兮地看着她,嘴巴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等了好一会儿,倾城才端着药重新走回床边坐下,淡淡地冲陶沝甩出一句:“人已经走了!” 陶沝点点头,知道对方是在介意绿绮刚才偷听的事。虽然她自觉两人先前的谈话并不存在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但也还是忍不住追问一句:“倾城,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绿绮她会不会” 倾城原本正低着头专注地拿勺子搅着手里的那只药碗,听到这句话,忽然猛地抬起了头:“她可以信任么?” “你说绿绮?”陶沝被对方问得一滞,随即歪着头皱起眉心,语气听起来颇有些不确定:“应该可以的吧” 至少迄今为止,绿绮还没有对她做出过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只是她有时候也能感觉到这小丫头心里定是藏着一些不能对她说的秘密的,虽然她并未去加以证实过。 见状,倾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冷声嗤鼻道:“哼——你已经来到这里快半年了,到现在却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掌握不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呃,这家伙又在变相讽刺她没心没肺了吧? 陶沝咬咬嘴唇,没反驳,眼睛只直直地盯着此刻捧在倾城手里那碗黑糊糊的汤药,末了,又咽了一口口水:“对了,倾城,你该不会是真的打算让我把这碗药喝了吧?” 许是没想到她会中途插入这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倾城下意识地抬起眼睑,在来回扫了一圈陶沝脸上此刻流露出的那种近似惧怕的表情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药对你身体恢复有益的!” 陶沝自然听出对方这句话的意思是真要喂自己喝药,当下赶紧再度抱着被子往床里缩,一边躲一边摇头:“才不要,这药苦死了,我死都不要喝,我我宁可痛死,也绝对不喝这个”想了想,又抿唇补充一句,“更何况,喝了也不见得有多管用的” 见她并不打算给予配合,倾城顿时一扬秀眉,反问:“那么,你是打算等人把燕窝端来了再一起喝?” “呜呜,我也不要喝燕窝每天这样喝要胖死的”听她这样一说,陶沝的头摇得更加厉害,“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躺在床上光吃不动了好些天,每天都被她们强行灌着喝燕窝,喝得我整个人都已经肥了一圈了” “哪有!”倾城听罢不由自主地失笑,目光也随之在陶沝的脸上来回逡巡。“明明是憔悴了许多” “真的真!”见对方并不相信,陶沝有些不死心地再三强调,甚至当着倾城的面撩起自个儿的衣服,用手轻轻掐着自己腰上和肚子上的赘肉,道:“你看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多了好些肉了” “把衣服放下!”相对于陶沝的这番大胆举止,倾城却是出乎意外地立即别过脸去,脸颊也红得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她轻嗔:“女孩子家哪有随便在人面前做这种事的” “可是倾城你不也是女生吗?我这样又有什么关系?”与倾城的不自在相反,陶沝本人却表现得一脸不以为然。“我之前在我们宿舍里也经常这样的,难道你以前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吗?” 嗯,照这样看来,倾城的内里貌似还是挺保守的——肯定是从小到大家教都极为严厉,搞不好还是那种豪门里的大小姐也说不定 “”倾城没回话,也不知道是在心里想些什么,只兀自低头滞了一会儿,而后便端起手里那碗药,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了陶沝嘴边。“喝药吧” 见此情景,陶沝立刻苦起一张脸,作泫然欲泣状:“倾城,我能不能不喝啊?”随便找个理由倒掉不就好了嘛,反正这会儿房里又没有别人 看出了她此刻的不情愿,倾城这边却并没有轻易妥协,而是将手里的勺子又递近一寸,语气温柔地出声劝慰道:“乖,喝一口瘦两斤哦!” “噗——” 还未等对方话音落下,陶沝那厢已经忍不住喷笑出声:“你以为这个是减肥药啊?”顿了顿,又眯起眼睛佯装惊讶地上下打量着倾城:“不过,还真没想到倾城你也会说这样的话逗人开心哎?” “如果某人能乖乖把这碗药喝完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把我那儿存的巧克力贡献出来”没理会她嘴里冒出的这番打趣,倾城放下勺子,自言自语地作回想状:“之前皇上好像又赏了一些” “当真?”听闻这话,陶沝立刻从床上蹦起身,满眼星光熠熠地盯着她:“你肯把那些巧克力都送给我?” 倾城微弯嘴角:“我何时骗过你?”停了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立刻摆出一副惋惜状:“不过,我记得刚才某人好像说怕变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巧克力我看还是算了吧” “不不不——”不等她说完,陶沝赶紧扑上前去握住倾城的手,甚是斩钉截铁地一字一句道:“如果是巧克力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增一下肥的!”想了想,又再补充一句,“当然啦!如果是杭州的桂花糖年糕的话,那么就算是胖死我也是无所谓的” “扑哧——”这回轮到倾城喷笑出声。“既如此,那你就把这碗药喝完吧” 她说着,再次舀起一勺汤药送到陶沝嘴边。 虽然骨子里还是一点都不想喝,但因为有巧克力作为诱惑条件,陶沝最终还是张嘴喝了一口药,随即便立即皱眉:“果然好苦的说” 尽管对方摆出了一副万分嫌弃的表情,但倾城却还是并不间断地又立刻送上一勺:“别闹,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刚才不是还说要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么?” “这”陶沝反驳不了,只能嘟着嘴再喝一口。而倾城这边也笑着继续喂,陶沝默默地对着她此刻微笑的脸庞,鼻子莫名发酸:“倾城,这个世界上,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听到这话,倾城拿着勺子的手当场一滞,半晌,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哼——就这么点小恩小惠便让你感激成这样了么?” “这才不是什么小恩小惠!”陶沝忍不住撅起嘴反驳,“我是说真的。若果你真不拿我当回事,那你现在完全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啊!人家都说,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知道谁最爱你——”语毕,突然觉得这句话好像用得有点不对,又赶紧解释道:“呃,我的意思是,反正我知道倾城你是对我好的” “我对你好”嘴里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陶沝最后说的那句话,倾城抬头对上前者的眼睛,意有所指:“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怨我么?” “咦?为什么要怨你?”陶沝本能地接上话茬,神情也透出一丝惊讶,顿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一黯。只见她低低垂落眼睑,语气淡淡道:“倾城你,还在介意上次的那件事啊” “难道你已经不在意了?”倾城不相信地挑眉反问。 “”陶沝沉默。她心里自然还是在意的,但有些事情,即使她在意了又能怎样?师兄喜欢的人也不会就此变成她嫉妒和怨恨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忌妒别人,也不会给自己增加任何好处,既如此,那她又为什么还要对倾城耿耿于怀?! 心里这样想着,陶沝也努力冲面前的倾城堆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唔——如果倾城你是指师兄那件事的话,我已经没关系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如果那个人是倾城你的话,我一定会祝福你们的”至于其他的,她自己会慢慢想开的 “是吗?”倾城继续冲她挑眉,脸上的表情却明显写着不信:“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吗?不是喜欢了他很久吗?那现在又当真能做到如此轻易地放弃吗?” 她这话一出口,陶沝脸上好不容易堆出的笑容瞬间僵住,紧接着低下头,再次陷入了沉默。 倾城说的没错,即使是到了此刻,她内心深处也还是没有完全死心的。暗恋了那么久的师兄,又怎么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轻易忘记?可是,如果不找理由逼着自己死心,她又还能再做些什么?! 跟倾城抢师兄吗?这种事不用做都能知道结果——而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她又为什么还要放纵自己去做?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莫名的坚持吗?就像九九那样可是,如果是这样子得来的爱情,好像也称不上是爱情了吧?说同情可能更为恰当些而这样的同情,显然并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人们常说,这世间有很多事情经过努力是能得到一些相应改变的,但也有很多东西是勉强不来的,尤其是感情。不是她不坚持,也不是她轻易放弃,而是若果她真这样做了,反而会让大家都痛苦的她,不想让师兄为难 “自然是能放弃的!”沉默良久,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陶沝再度抬起头,一脸郑重地对上倾城讶异的的双眸,字字铿锵:“因为,他喜欢的人并不是我啊!既如此,那么就算我再怎么坚持也是没有用的!我已经拼命努力过了,但结果却还是得不到,那么就只能证明我和他之间没有缘分。既然没有缘分,那又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人总是要学会放弃一些东西才会变得成熟起来,总不能因为这个就一直消沉下去吧?好在,我还有时间这个帮手” 倾城一愣:“时间?” “对啊!难道倾城你没听说过吗?时间这东西啊,是世上最好的治疗师!人家说,曾经你以为没有某个人自己就会活不下去,但过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其实还是可以活得很好的因为那些人会在你心底慢慢被时间沉淀”掠过对方脸上此刻流露出的那副错愕表情,陶沝转头望向窗外:“据说,不管是多么深刻的伤痛,过了七年之后都会痊愈。因为七年的时光会将我们全身的细胞都更换一遍,一个旧的都不剩既然整个身体都已经焕然一新了,那么之前那些痛苦的事情也就不再属于我们了所以啊,总有一天,我也会把那个人忘得干干净净的。只不过,时间可能会隔得久一点而已”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回转头瞄一眼倾城的脸色,偷偷吐一下舌头,小声补充:“所以,在这之前,倾城你不准催我哦” 听她这样一说,原本还维持着面色凝重状的倾城先是莫名地怔了怔,随即便忍不住轻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啊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见倾城发笑,陶沝原本提着的一颗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当即也跟着“嘿嘿”一笑,顺便也自我打趣一番:“听完这些话,倾城你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套句某人的台词,你别看我外表长得不怎么样,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很有欣赏价值的——” 闻言,倾城忍不住横了她一眼,嘴角向上倾起的弧度却是愈发大了。 而陶沝也挥舞着手臂恢复了平素的没心没肺:“真的!你看嘛——伦家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可直可弯c能屈能伸。卖得了萌,耍得了二;玩得了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出得了厅堂,吃得了路边摊;你要骂街我配合你扮泼妇,你要玩文艺我陪着你仰望星空,像伦家这么好一个姑娘,将来一定会有伯乐发现我的好,然后不顾一切地喜欢我的” 顿了顿,她收住笑,望着倾城一本正经地接下去道:“所以,倾城你不用担心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对自己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想不开了——”顿一下,“其实吧,我那次也不是因为想不开,而是想试试看那种方法能不能回去不过既然你都说那样不行了,我以后再不会去做就是了——呼呼,我可是超级珍惜我的这条小命的那个谁谁谁说的好啊,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遇上好事的,即使以前没有,之后也会有,而就这样死了才是完全没机会了呢放心吧,就算没有那个人,我也一定会让自己过得幸福的” “”倾城没说话,但望向陶沝的眼神却在这一刻变得异样温柔。可惜陶沝没发现,还在一个劲儿的自我陶醉:“不过就个人觉得,我现在这样也算是蛮幸福了——有好吃的好喝的,不用伺候别人,还有倾城你陪在我身边,又对我那么好而且,还有其他人也对我那么好,真的已经很幸福了” “呵——”倾城忍不住插嘴:“你对幸福的定义还真简单” “幸福本来就很简单啊!”听到这话,陶沝终于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偏头冲倾城笑得格外灿烂:“又不是一定要长生不老c坐拥天下才是所谓的幸福!难道倾城你没听过那个有名的段子吗?幸福就是——”说到这里,她特意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喉咙,“嗯哼——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还有快乐,就是——你吃鱼,我吃肉,看着别人啃骨头哈哈哈” 她大笑着倒在床上抱被打滚。 而倾城的目光则始终温柔如水地注视着眼前的可人儿,良久,也附和着笑:“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他?”陶沝收住笑,却依旧维持着倒在床上的姿势不动,只狐疑地冲对方眨眼睛,“倾城你是在说谁啊?” 闻言,倾城抿抿嘴角,笑得有点高深莫测:“你说呢?” “倾城?!”陶沝正想开口追问,却见倾城这会儿却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便神色郑重地冲她继续道,“陶沝,其实有件事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之前”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耳边传来“喀噔”一声轻响,房门再度打开了。不过这一次,却是被人从外面推进来的。 难道是绿绮又回来了?! 闻声,坐在屋内的两人几乎是同时一愣,当场不约而同地一齐回转头,却意外发现此次的来人居然是她们这会儿万万没有想到的人——九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章补完了,郁闷~ 原本以为那件事熬过今天晚上就好的~结果领导今天一大早跑来说临时取消,顺延到下个星期四,汗~不喜欢吊着一颗心做事啊~ 唉,算了,先努力码字好了~4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8暗潮汹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怎么是他?! 乍一见到来人是谁,陶沝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皱眉,随即大脑思维开始飞速运转。这家伙是来做什么的?难道,又是被宜妃逼来探病的?! 不止她,旁边倾城脸上的表情也是同样一变,喂药的手势当即停在了半空中。 而九九那厢似乎也没料到屋内竟会是这样一幕场景,神色亦是一怔。 又是一次华丽丽的六目相对—— 三人之间的气氛也再度陷入一阵尴尬。但相较上回而言,九九这会子表现出的气势显然要比小丫鬟绿绮强大许多。只见他顿在原地略微愣了愣,而后便迅速恢复了原有的从容,神情自若地迎着屋内其余两人此刻投射而来的探究视线,踱步走进房来。 倾城见状,忙端着手里的那碗药,起身向他行礼:“奴婢给九爷请安!” 九九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没出声,直接把视线转到了一旁的陶沝身上,但只一眼,他的眸色便立刻变得幽深复杂起来,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陶沝疑惑地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回自个儿身上,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抱着被子倒在床上的姿势着实有些不雅,脸上顿时没来由地一红。下一秒,她已经条件反射地坐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拉好被子盖在身上,顺便理了理头发,方才重新抬起头,故作镇定地无声回望。 见此情景,九九微怒地瞪了陶沝一眼,而后转过脸去看向这会儿仍福身立在一旁的倾城,语气明显有些不爽道:“起喀吧!没想到倾城姑姑今日也在这里?” 倾城直起身,一本正经地张口答道:“回九爷的话,奴婢是因为听说九福晋病了,正巧今儿个奴婢不当值,所以就顺路过来看看” “是吗?那姑姑倒是真有心了”九九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不温不凉地给出一句评价,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添一句,“那么倾城姑姑现在可是已经看完了?” 呃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是在赶人啊? 此语一出,陶沝脑海里的神经线也跟着地突地一跳,心中当场敲起了小边鼓。九九这家伙心里到底打了什么主意?把倾城赶走,难道是想对她做什么吗? 倾城显然也听出了这句话中的言下之意,不由自主地一愣,但回话的语气却是始终保持不卑不亢:“回九爷的话,奴婢刚才是见福晋一人待在房里怪无聊的,所以才留下来陪福晋说会儿话,既然九爷来了,那奴婢也是时候该告辞了” 她说着,把那只还剩有一半汤药的药碗搁到床边的矮几上,转身朝陶沝轻声叮嘱:“记得要把药喝完!” “倾城!”陶沝本能地伸出手去扯住了对方的衣角,试图阻止对方的离开。她现阶段可不想一个人面对九九的说! 然而倾城却是误会了她此刻的意思,安慰似地冲她一笑,道:“放心吧,我回去会让他们把东西送过来的!” 汗!她才不是指巧克力啦—— 陶沝想要解释,但碍于九九这会儿就站在面前——她可不敢当面跟这家伙对着干,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放手,眼睁睁地看着倾城迈步出门。 九九站在一旁冷眼觑着她脸上此刻的神情变化,末了,很是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怎么,就这么舍不得人家走?” 咦?陶沝闻声一滞,而后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向自家这位名义上的夫君。这家伙今儿个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貌似从刚才进门到现在,他说话的态度和语气一直都是怪怪的 她自认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并没有去招惹他啊?除了那日里在十四阿哥住处冲他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她根本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唔,他应该不是因为她上次的那些话而一直对她耿耿于怀吧? “九爷说笑了!”顾忌到对方此番很有可能是在哪里受了气而借故来找自己的茬,陶沝心里暗暗思量着这会子还是不要跟对方当面抬杠比较好。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冲九九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状:“九爷今日来找董鄂是有什么事吗?” 不是陶沝自夸,她说这句话的语气绝对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九九怎么着也不可能从中挑出理来,顺利过关应该不成问题。谁曾想,九九在听到她问这话时却是反射似地一挑眉,当即没好气地反问:“怎么,爷没事就不能来吗?” 哎?! 这家伙今儿个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啊?怎么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啊? 陶沝有些郁闷,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放低身段c委曲求全居然还是换来了对方的恶语相向。她这会儿好像也没说什么刺激对方的话啊 鉴于对九九此刻所作出的这番莫名表现百思不得其解,陶沝当即决定自己还是暂时不予理会c保持沉默为妙——她没必要自找没趣地去主动招惹一个现下神经明显有些不正常的男人。 这样想着,她有意无意地转开视线,正好瞧见适才被倾城摆在一旁的药碗,想起前者之前说过的话,正要伸手去取,却没想到九九那厢竟是早一步察觉到了她的这番意图,当即几步走上前,抢在她前面端起了那只药碗。 手上落空,陶沝的思维系统噔时也随之一懵,紧接着,她转过脸去愣愣地看着九九,眼中盛满疑惑:这家伙到底是想干嘛? 九九却没理会她此刻那充满讶异的探询目光,只自顾自地端着那只药碗在倾城刚才坐过的凳子上落座,面不改色地发问:“听说你前儿个在十妹那儿晕倒,是太子派人送你回来的?” 咦?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迸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陶沝先是一愣,但随即便很快释然了。也是!这皇宫才多大点儿地方,谁出点什么状况,不消一会儿就能被众人传遍,更何况她这次还是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扯上了关系记得巧巧之前来探病时就曾经对她提起过,她当时在众人面前流血晕倒可是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九九他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听闻?!只是—— 他现在问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怀疑她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因为他之前说过,他讨厌那位太子? “好像是吧!”因为无法猜透对方的真实意图,陶沝只能轻咬嘴唇,小心翼翼地“避重就轻”:“不过,董鄂当时已经晕过去了,不知道具体情形究竟是怎样,爷若果想知道的话,应该去问当时在场的其他人才是” “哼——你倒是推得干净!”果不其然,九九在听到陶沝的这一回答之后,当即冷冷地白了她一眼,继而从鼻子里重重地发出一记冷哼。顿了顿,又不死心地再度发问:“那你可知,太子当时怎么会去那里?” 陶沝闻言狂汗:“我怎么知唔,董鄂的意思是,董鄂怎么可能会知道太子爷心里在想些什么?”汗呐!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想去问别人呢 又是一声冷哼。 “是吗?”嘴角微勾,九九极为轻蔑地拿眼角余光觑了她一眼,神情高深莫测:“爷劝你,最好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有什么痴心妄想才是” 呃,他该不会是指她会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儿而对那个人生出那方面的想法吧? 陶沝听罢再度汗颜。不好意思哦,九九你已经提醒晚了,她早就已经痴心妄想过了,而且还落了一个极度悲惨的结局 “九爷多虑了,董鄂有自知之明的” “是吗?如此就好!”见她这样回答,九九又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着碗里剩下的汤药,半晌没再言语。 陶沝也没开口,只直直地盯着他手里的那只药碗一眨不眨。末了,终于忍不住主动问了一句:“爷今日没去额娘那儿请安吗?” 九九淡淡地应了一声:“已经去过了!”语毕,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本能地一抬眼,冲陶沝一挑眉:“怎么,你想赶爷走?” 陶沝赶紧摆手:“董鄂不敢!” “哼!谅你也不敢——”九九没好气地直接朝她抛来两颗大大的卫生球,继而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药送到陶沝嘴边:“喏——” 吔?! 这,这家伙在做什么? 面对某人此刻做出的这一极度不正常的举动,陶沝给出的反应则是当场怔愣,而后惊愕地瞪圆了双眼—— 他他他真的是九九么?! 九九举着勺子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陶沝有所动作,反而还摆出一副看怪物似的表情望着自己,心下顿时一怒,眉头也跟着一拧,当下气冲冲地扔下了手里的勺子,语出不爽道:“怎么?对其他人都能笑得那般毫不吝啬,对爷就只会摆出这样一张脸么?爷难道就这么不招你待见?!” 嗨?! 这家伙到底是想说什么啊,她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呢? 没来由地被九九这样一吼,原本还处在惊怔状态中的陶沝总算是回复了些许理智,本能地出声辩解:“回,回九爷的话,董鄂和倾城本来就是” “哼——爷不是单指她!”不等她解释完,九九已经再度怒气冲冲地打断了她。 咦?不是指倾城么? 陶沝思维一滞,当下更为疑惑。那还有谁啊?难不成,是巧巧和小十六他们? 正想得满心纠结呢,绿绮从外边进来了:“福晋,燕窝已经炖好了!” 呼——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来了! 乍听到此刻从门外传来绿绮的声音,陶沝一时间恍如惊闻天籁,整个人也立刻长长地松一口气。她终于不用再独自面对眼前这个大脑神经线今日明显表现得万分不正常的九九了 然而,令陶沝感到意外的是,九九在见到她这会子的神色变化时,脸上的怒意竟是当场更甚,随后直接扔下手里的那只药碗,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人。 绿绮这会儿刚好端着燕窝跨门而入,见此情景,当场愣在了原地,而陶沝这边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九九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就这样,主仆两人相对无言默了半晌。绿绮率先试探地开口:“福晋,您刚才是不是又说了什么惹九爷生气的话了?” 陶沝满头黑线。 天地良心呐!这次她真的什么话也没说,而且,她还想知道这家伙究竟在气什么呢 虽然被九九的这趟突然来访弄得着实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陶沝本人却也并未因此郁闷太久,她很快就在倾城派人给她送来巧克力的一番喜悦中将这事儿给迅速忘到了脑后。 “桃子,你怎么会那么喜欢吃这种苦苦的东西啊?” 次日,陶沝带着倾城给的巧克力又去了苒若的住处,玉蕤和巧巧两人也在,可是除了陶沝自己,似乎就再没有人和她一样喜欢巧克力,包括十公主苒若在内。陶沝一方面在心里暗暗庆幸没人会和自己抢这份吃食,另一方面却也因为其他三人不能体会到巧克力的美味而有些愤愤不平—— “你们懂什么呀?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好不好!”陶沝一面美滋滋地享受着入口即化的纯正黑巧克力,一面摆出一副专家的态度教育众人:“正所谓‘至苦而后甘’,这巧克力其实就跟橄榄——唔,也就是青果一样,入口的味道虽然是有点苦涩且酸,然而久嚼,回味时却能清甜生津,龈颊留香而且,你们难道不觉得,吃巧克力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很甜蜜c很幸福的感觉吗?就算是原本非常郁闷的心情也会因此变得好起来的,就如晴空里的彩虹一般亮丽” “真是这样吗?”听完她的这一席话,其余三人全都摆出了一副万万不敢苟同的表情,末了,巧巧再次捻起一块巧克力送入嘴里,嚼了嚼,又立马吐了出来,连带深深皱眉:“没觉得有回味,只觉得苦,苦得就像药一样” “那是因为你没吃习惯,这巧克力绝对是好东西的!”看到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巧克力被人如此糟蹋,陶沝赶紧将剩下的那些收起,嘴里也忍不住出声辩解:“你们有所不知,在西方国家里,巧克力可是表达爱意的象征呢,就和玫瑰花一样!西方国家每年里都有一个特定的节日,叫做情人节,大家都会在那一天里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巧克力”顿一下,又举例说明,“人家都说,巧克力是有魔法的,可以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带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我们那儿有很多男孩子向女孩子表白的时候,都是送对方巧克力的” “咦,真的吗?”玉蕤似乎有些不相信,当场反问:“桃子你们那儿的人都喜欢用这种苦苦的东西来表白啊?” “就是嘛!”巧巧也在一旁帮腔,“要是有人送我这个,我一点也不会高兴的” “唔——也不是啦,我们那儿的巧克力通常要比这个甜很多”面对这两位公主的疑问,陶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且,而且还有好多其他口味的巧克力,不单只是这一种的” “是吗?”玉蕤还是有些难以理解。“桃子你们那儿的人口味真奇怪” “呵呵,其实也还好啦——”陶沝笑着冲她打哈哈,“不过,这个巧克力吃多了很容易发胖倒是真的,所以啊,我们以前常打趣说,喜欢买巧克力送女孩子的男孩子是非常有心计的” 玉蕤微愣:“此话怎讲?” 陶沝“嘿嘿”一笑:“因为我们那儿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想追求一个女孩子,那就多买东西给她吃,等她吃胖了,别人都看不上眼了,那她自然就是你的啦” “扑哧——”此语一出,满座皆笑。连之前一直默默坐在一旁不曾开口的苒若这会儿也忍不住以帕掩嘴,笑得眉眼弯弯。 陶沝也陪着众人一起乐,冷不防身后突兀得冒出了一个异常熟悉的女声—— “你又在这儿拿乱七八糟的理论教坏别人了?” 谁说的?! 她这哪是乱七八糟的理论?明明就是经验总结的至理名言 没想到会被人如此奚落,陶沝顿时怒从中来,本能地想要拍案而起,但才一转身,她便立刻怔住了—— 此时此刻,倾城正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脸带微笑地望着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笨重的木箱,而刚才说话的人,显然就是她。 “倾城!”待看清来人面目,陶沝原本生出的火气当即尽数消散,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刚被放出笼的小鸟一般,雀跃着上前,一下子扑进了倾城的怀里。“你怎么会来这儿?” “咳咳——” 倾城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已经传来了不合时宜的咳嗽声。陶沝下意识地转过脸去,这才发现那位华丽丽的十三阿哥这会子就站在一旁。 见鬼!她刚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尊大神也在旁边? 对上跟前十三阿哥那张此刻已然开始发黑的脸庞,陶沝噔时犹如触了电似地迅速松开前一秒还紧紧抱着倾城的双手,瞬间化身为规规矩矩的可怜小媳妇,讪讪地低下头,避开某人那几乎可以将人凌迟致死的视线,躲到了倾城的另一侧。 见状,倾城不由地偏头瞄了她一眼,又回过脸去瞅了瞅站在身旁的十三阿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正在这时,玉蕤和巧巧等人已经走上前来,抢先一步发话道:“十三哥,你们俩今日怎么会来这儿?昨儿个你不是还说今日有事要出宫的么?” 见是自家妹妹提问,十三阿哥勉强收起满面不爽的神色,冲玉蕤露出一个笑:“我们正要去呢,倾城说她有事要先找九嫂” “倾城你有事找我?”闻言,陶沝立时有些惊讶地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朝倾城眨巴着眼睛问道:“是何事?” “喏,这个给你!”倾城弯弯嘴角,把适才一直拎在手里的那只笨重木箱递给了陶沝,“之前不小心摔了一次,前几日又拿去工匠那儿重新修整了,所以拖了点时间” 咦?这是什么东东? 陶沝万分好奇地从倾城手中接过木箱,慢慢打开,躺在里面的竟是一把现代的六弦吉他,和她之前那把几乎一模一样的吉他。 “倾城!”乍看到这把自己朝思暮想已久的吉他,陶沝顿时眼泪汪汪,当下也不管十三阿哥就站在一旁,再度扑上前去给了倾城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 倾城却是笑得淡淡:“你开心就好!” “嗯,很开心”陶沝紧紧地抱着吉他不撒手,脸上是满满的感动,“真的很开心” 许是因为没想到陶沝会由于一件事物而反应如此激烈,所以众人探究的目光这会儿全都奇怪地在陶沝和倾城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十三阿哥脸上的表情尤为复杂。等了一会儿,他率先冲倾城开了口,语气很是有些淡漠:“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我们也走吧?” “嗯——”大约是因为想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陶沝手里,因此,对于十三阿哥此刻给出的这个提议,倾城似乎并没有表示太大的反对,也没计较对方的态度,只顺从地冲他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告辞离开。而其他三人则顺势围住了正抱着吉他作一脸兴奋状的陶沝。 “桃子,这是什么东西?”巧巧首先提出疑问,“感觉似乎和琵琶有点像,这也是乐器吗?” “对!”陶沝用力地冲对方点头,“这是吉他!” “吉他?那就是西洋的乐器吧?”玉蕤听到陶沝嘴里吐出的这个名称先是一愣,随即本能地皱眉:“我之前好像也有在传教士那儿看到过,但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唔,这个东西本来就有很多样子的”陶沝企图狡辩,“你当初看到的应该只是其中一种” “是吗?”玉蕤再度有些不相信地皱眉,“可是,这个东西当真能弹出好听的曲子么?” “自然!这个吉他弹出的曲子超好听的!”陶沝斩钉截铁地给予了对方极为肯定的答案,随即开心地抱起吉他试音。 见她如此,巧巧忍不住从旁提议:“那桃子你用这个弹一首曲子给我们听听吧?” “你们真的想听?!”陶沝眨眨眼睛扫一圈在场众人,见大家此刻都面带期待地一齐冲自己点头,当下歪着头思索半天,笑道:“好吧,既如此,那我就弹一首我最喜欢的《幻化成风》给你们听——” 说着,拨动琴弦,轻轻吟唱: “忘(わす)れていた目(め)を闭(と)じて,取(と)り戻(もと)せ恋(こい)の歌(うた),青空(あおぞら)に隠(かく)れている,手(て)を伸(の)ばしてもう一度(いちど),忘(わす)れないですぐそばに,仆(ぼく)がいるいつの日(ひ)も,星空(ほしぞら)を眺(なが)めている,一人(ひどり)きりの夜明(よあ)けも” 欢快的曲子加上柔美的音调,众人一时间都被陶沝的这番弹唱给当场震慑住了,但由于语言的关系,貌似并没有人能听懂她此刻究竟在唱什么。——待她一曲弹完,玉蕤忍不住抢在第一个发问,却是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这首曲子的确是很好听没错啦!可是,桃子你刚才唱的是什么语言啊?”顿一下,“好像既不是汉语也不是满语,唔,蒙语肯定也不是” “是日文!”陶沝笑嘻嘻地回答,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在网上看到有人抱着吉他自弹自唱这首歌的视频时的情景,“这是在日本很流行的一首歌。我当初啊,就是因为听到人家自弹自唱这首歌才发誓要去学吉他的,那个人唱得真是相当好听,我第一次听到她的歌声时简直惊为天籁呢” 不等她说完,旁边有个声音也适时地给出了好评:“九嫂唱起来也是很好听的!” 陶沝诧异回头,说这句话的人是苒若。 吔?! 陶沝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被苒若如此夸奖,一时间甚为惊喜,但表面还是忍不住谦虚一番:“才才没有呢!我的嗓子比起人家可是差多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啦呵呵” “的确是唱得还不错!”巧巧这会儿也在一旁跟着给予肯定。停了停,又冒出一句:“不过,桃子你就不能换成我们能听懂的话唱吗?” “可以啊!如果你想听的话,那我就换成汉语再唱一遍吧?”陶沝不假思索地回道,反正她当初也学过用中文弹唱的版本,而且不止如此,这首曲子好像还被曾宝仪和梁静茹两人分别翻唱过,一首是《专注》,一首是《小手拉大手》。“如果是汉语的话,我可以用同一首曲子给你们唱三个不同的版本哦” “当真?!”她这话一出口,其余三人当即都惊愕地瞪大了双眼。“那桃子你赶快唱来听听吧——” “闭上遗忘的眼睛,伸出双手,仿佛就能再次找回隐藏在青空的恋爱之歌请不要忘记,我陪在你身边的那些日子,还有仰望星空,独自一人的黎明心只有一颗,别让它沉浸悲伤,就连你的叹息,我也要将它变成春风” 应大家这会儿的一致要求,陶沝自然是配合地抱着吉他落座,用同样的曲子为众人连唱了三首不同版本的中文歌。正唱得高兴呢,她突然发觉周围的气氛似乎在一瞬间莫名变得有些古怪起来,因为玉蕤等人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从她抱着的这把吉他上相继转到了她的身后,而巧巧那家伙甚至还目光饱含深意地冲她使劲眨眼。 大家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背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陶沝满腹疑惑地抱着吉他回转头—— 刹那间,琴歌骤止,差点连她此刻的呼吸和心跳也跟着一并停止了跳动。 原因无他,只因为九九——不,更确切地说,是八爷党三人,这会儿就华丽丽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一时间,数目相对,两方的视线来回交汇。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双手万分不安地抱紧了怀中的吉他。 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九九的那双桃花美眸这会子正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陶沝,脸上的神情看起来诡异非常。 呃这家伙前儿个犯的精神病是不是现在还没好啊? 见此情景,陶沝大脑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九九这家伙今次一定是跑来这儿找她茬的。搞不好是想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个难堪,让她就此失了面子下不了台。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陶沝立刻露出满脸极度提防的表情,等着对方走上前来问话。谁曾想,九九那厢却在瞟了一眼她脸上此刻流露出的防备神色后,竟是当场恨恨地一挑眉,随即立马扭头走人。旁边的十阿哥眼带诧异地瞅了瞅此刻正头也不回远去的九九,又回头瞥了一眼仍愣在原地作错愕状的陶沝,想了想,也抬脚跟了上去。八阿哥是三人之中最后一个离开的,而他离去前打量陶沝的目光也显得格外意味深长。陶沝猜不透其中的所以然。 “桃子,你没事吧?”或许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如此出人意料,巧巧这会儿忍不住上前向陶沝表示关心。“九哥他是怎么了?” 陶沝没有回头看她,只是静静地望着前方八爷党那三人逐渐消失的背影轻轻摇头。她也想知道九九那家伙是怎么了 见状,玉蕤也在一旁插话,却是问得极度婉转:“桃子,你和九哥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陶沝依然无声摇头。脸部表情也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真正是郁闷到了极点! 她和九九之间明明就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啊,为什么九九那家伙对她的态度却突然间变得这般莫名奇妙了?呜呜,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她真的不晓得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啦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把这章补完了~呼呼~ 标题貌似还没想到很贴切的,筒子凑合着看吧~ 下章让小十四出场~ 4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69有一点暧昧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拎着装有倾城送给自己的那把吉他的笨重木箱从苒若那儿回来,陶沝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正守在翊坤宫外,走近一瞧,却是十四阿哥跟前的那名贴身小太监达顺。 见她这会儿走过来,达顺忙迎上前去,说是十四阿哥今日身子不舒服,希望陶沝能跟他过去瞧瞧。陶沝虽然有些疑心某人身子不舒服为什么不直接去请太医治疗c却反而跑来找她这个连半点医术都不懂的不相关人士,但念在对方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且是因为救她才落得这病的份上,想了想,终究还是跟着达顺去了。 达顺一路领着她来到十四阿哥的住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十四阿哥要求静心养病c康熙和德妃特意派人来嘱咐过的关系,这地方如今显得格外冷清,周围空荡荡的,连半个多余的人影都没瞧见。 达顺态度殷勤地将陶沝引进房间,自个儿却是立刻抽身退了出去,然后动作利落地从外边掩上了房门。 陶沝面色狐疑地站在外间屋里盯着那扇被某人关上的房门,会是她多心吗?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不对劲,不管是达顺本人的举止也好,还是他刚才让她过来的理由也好,都让人感觉有点牵强,他真的只是想让她过来探一下十四阿哥的病这么简单么? 站在原地呆滞了一小会儿,陶沝将装有吉他的木箱放在外边地上,自己则认命地往里走——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是直接见招拆招比较妥当! 掀开帘子进到里间,映入眼帘的那幕画面却是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 没有她想象中的出言讽刺或是大呼小喝,十四阿哥闭着眼睛安静地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身上只盖着一条手工缝制的杏色刺绣锦被,可能是因为睡梦中翻身或嫌热的关系,被子这会子被掀开了大半。 陶沝当即一愣,这好像跟她想象中的情景有些不太一样。她原先还以为小十四这家伙今次遣人叫她过来,定会像之前那样对她趁机刁难,却没想到竟是难道,真的是她心里想太多了,也把人给想复杂了,对方纯粹只是希望她能过来探一下自己的病? 思及此,陶沝不禁狠狠地自我鄙视了一下自个儿的暗黑心态,大脑里原本紧绷的那些根神经线也随之放松下来。紧接着,她轻步走到距离床边还有几步的位置站定,嘴里小声唤道:“十四爷?” “”没有回应。躺在床上的人这会子好像已经完全睡熟了,身子一动也不动。 陶沝先是怔了怔,随即又大着胆子上前几步走到床边,想帮着对方把掀开的被子重新盖好。 万万没有想到—— 就在陶沝的双手刚触到被子的那一瞬间,原本躺在床上已然作熟睡状的某位皇十四阿哥突然条件反射似地睁开了双眼,而后嘴角划起了一个异常诡谲的弧度,跟着一个猛地翻身,动作干练地将陶沝成功压在了身下。 有有没有搞错啊?! 冷不防被身为自家小叔子的某人毫无预兆地c用这般暧昧的姿势压倒在床,即使之前两人也有过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且还不止一次,但陶沝此时此刻还是被彻彻底底地吓住了,当场瞪大了双眼,万分惊诧地望着对方:“十十四爷,你——不,是您——这是做什么?” 被问的某人并没有立刻开口回答,反而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角上倾得厉害。他问话的语气也同样暧昧得让人不禁遐想连篇:“那你说,爷现在是要做什么?” 意识到对方话里的言下之意着实不浅,陶沝心下顿时一惊,说话也本能地变得有些结巴:“十十四爷,您,您可千万别跟奴婢开这种玩笑您,您还是先放开奴婢吧那个,有话好说万一待会儿有人进来,那岂不是” “放心吧!”相较于陶沝这一刻的惊惶失措,某人却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完全没有半分要顾忌的意思:“达顺在外面守着呢” 虾米?! 这家伙的意思难道是 闻言,陶沝的大脑刹那间一懵,随即迅速意会,跟着也开始慢慢回悟到方才小太监达顺请她过来这里时的表情和举止为何会是那般不寻常呜呜,这死孩子是打定主意要让她在他家下人面前抬不起头是吧? “可,可是”陶沝挣扎着想要起来,但整个身子这会儿却被对方给死死压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呜呜,不公平啊——貌似这家伙的年纪明明就比她小来着,身高也没比她高多少,可为什么力气却比她大这么许多?呜呜,男女的力量差距果然悬殊 陶沝所作出的这番反抗行为显然引起了某人的不满,十四阿哥当下更为用力地禁锢住了她的手脚:“别动!爷有话要问你!” “咦?”陶沝被他这句话说得先是一愣,继而便不可抑制地满头黑线。呜呜,小十四啊,你确定你问话一定要用这么让人误会的方式吗? 然而可惜,十四阿哥似乎并没能切身感受到陶沝内心深处的这番郁闷纠结,他只是定定地c用那双犹如黑曜石一般的闪亮星眸静静凝视着她的眼睛,自顾自地发问:“那条链子是你送我的?” “嗨?!”大约是没能想到他会问出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问题,陶沝的大脑思维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你说什么链子?” “你还装什么?”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不屑,但脸上的神情却是异样的专注。他就那样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眸深处,像是要借此望见她的内心并将其整个看透。“那日里,菡蕊对我说,她戴在手上的那条链子原本是你打算送我的” 咦?陶沝听罢本能地有些愣神。小十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感觉有点怪怪的?这种事,他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了吗?若果她没记错的话,现阶段距离他的生日已经过去很久了啊,这家伙有必要把那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再翻出来重新说一遍吗?更何况,他不是不喜欢那条链子吗? “昨儿个巧巧来过了,我也问过她了,她说那是你为我准备的生辰礼物”见她这会子一直默不作声,他以为她是在生气,下意识地停了停,见她脸上并无异色,这才接着往下继续:“她还说,你当初为了做这条链子,几乎整整一夜未睡” “你是在指菡蕊戴在手上的那条链子吗?”听出某人后边那半截话的语气说得很是小心翼翼,陶沝有些不确定十四阿哥话里所指的那条链子和自己想得是不是同一条,当下不禁开口冲其确认了一遍。见对方肯定地朝自己点了点头,她再度愣神,而后狐疑地反问:“对,对啊的确是那样没错,可是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听到陶沝的这番亲口承认,十四阿哥意外地没再吭声,但看向前者的目光却变得逐渐幽深起来。 陶沝也自下而上静静地回望着他,完全不明白对方这会儿到底想要向自己表达一个什么意思。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发制人,至少得先搞清楚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她试探地出声问道: “你,你不是不喜欢那条链子么?还是你也不喜欢看到菡蕊每天都带着它?唔——虽然那条链子的式样的确是不太适合女孩子戴啦,因为当初编的时候是打算送给你的嘛,不过那块貔貅玉可是个好东西,菡蕊戴着也是好的,可以保佑人发财的哦!我当初可是求了好久才从宜妃娘娘那儿得来的呢,本来是想留给自己戴的,结果正好赶上你生辰嘛,所以就决定便宜你啦,没想到” 她的话还未说完,某人的双眸却已赫然变色,陶沝吓得赶紧把后面想说的“没想到你还不喜欢”几个字给重新咽回肚去。 虽然眼色瞬变,但十四阿哥此刻依旧没有出声。他就这样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汹涌着异样的情绪,却又意外地再没有其他相应的动作。 “你生气了吗?” 陶沝这厢提心吊胆地盯着对方的脸半晌,原以为十四阿哥此番定会对她动用某种暴力手段,结果却是左等右等也没见对方有作出相应举动。她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另一方面,她也更加猜不透眼前这位皇阿哥这会子到底是对她抱了何种意图。难道说,他是觉得她之前送给他的这件生辰礼物太随便了,所以想要借此机会要求她再补一份?还是 “那个,如果你真不喜欢菡蕊她戴着那条链子,那我去跟她说好了”在脑海里左思右想良久,陶沝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其实,菡蕊她人真的很好,我当初把链子给她的时候曾说过,若是你不要的话就把那条链子直接扔掉好了。没想到她却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她会一直戴着的,横竖不会扔,你看,她现在果然唔——” 还没等最后的几个字从陶沝嘴里尽数吐出,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就在此刻抢先一步堵住她的唇,阻止了她的继续。 一双黑眸瞬间睁得老大,陶沝几乎是惊怔无比地瞪着自个儿上方的那位十四阿哥在这一秒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将他的嘴唇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他用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在她的唇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迹。 他的这个吻,明明就吻得那样出人意料,却又落得这般理所当然,根本连让陶沝做出反应的空隙都没有。 天——这,这家伙莫不是疯了吧?她,她可是他的准九嫂哎!他又怎么可以 “唔,放,放开”陶沝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这会子已然混乱成一团,她再度想要挣脱某人的这番钳制,但最终还是输给了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 呜呜,这死孩子的脑子到底里有没有所谓的伦理伦常啊?! 鉴于反抗无效,陶沝当下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某人的这一非道德行径。 虽然之前没被拆穿身份的时候,她的确也有对他做过同样的事,但那些都是她为求自保而暂时想出的权宜之计,跟他现在的做法完全是属于两回事!更何况,他心里明明就十分清楚知晓她的现有身份,那为什么还要 待陶沝这厢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好半天,十四阿哥那边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离了她的唇。他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细细观察着前者此刻的脸部表情,将其上的各种微小变化都逐一净收眼底。他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滞了良久,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你”陶沝觉得自己此刻非常有必要对这位十四阿哥进行一番言语控诉,可惜还没等她从嘴里迸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已经抢在前面出声打断了她: “爷会把那条链子给要回来的” 哎?! 原本已经在陶沝的脑海里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的控诉之词就被某人的这一句话给成功拦在了嘴边。陶沝不由自主地再度瞪大了双眼,神色愣愣地望向对方: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好好地” 不等陶沝此番反应过来,十四阿哥左手的大拇指指腹已经顺势轻轻抚上了她刚才被他强吻过的唇瓣,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等着爷就好” 我汗,他这会儿到底是在说什么啊?! 陶沝当场越听越糊涂。 他说等着他是什么意思?等着他把链子从菡蕊那儿拿回来,还是等着他 陶沝突然不敢再深想下去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趁这个机会跟眼前这位皇十四阿哥好好沟通一下,她应该跟他说清楚,她对他,并不是那种意思,从来都不是那种意思 “十四爷,您是不是” 正要开口解释,门外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小太监达顺的通传声:“爷,德主子跟前的穆公公来了,说是有事要见您!” 啥?不是吧?居然有人现在要进来?呜呜,那她这一次岂不是要彻底完蛋了?!若是被德妃的人看到里屋这一幕情景那还了得,她就算能逃过一死那也肯定是要被扒掉好几层皮的呜呜,她可一点都不想因此被拖去浸猪笼啊,当然,更不想被拖出午门砍头 因为这会儿严重关系到自己的小命安危,所以陶沝又一次选择了挣扎推拒,而她这回的力道较之刚才也的确是强劲了不少,但与那位十四阿哥相比,却依然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他仍旧死死地抱紧她,丝毫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 “嗒嗒嗒——” 听着此刻从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越离越近,陶沝吓得几乎就快要哭出来了:“呜呜,十四爷,您,您赶快放开奴婢啊,有人进来了啊” “闭嘴!”无视于陶沝这会子的连声哀求,十四阿哥却是不慌不忙地伸出一只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嘴,而后回过头,声调极为平稳地冲外间屋里发话:“爷今儿个还不能见风,就让他站在外间屋里说话吧” “嗻——”达顺在外边配合着应声。紧接着,又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在隔开里外两间屋室的那道帘子跟前站定,毕恭毕敬地冲里面道:“回十四爷,德主子今日遣奴才过来是要给十四爷传个话儿,皇上今儿个特地把德主子传了过去,说是要给您和十三爷指嫡福晋” “噢?是吗?”十四阿哥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便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瞅了身下的陶沝一眼,平静地接茬道:“既如此,那皇阿玛和额娘他们这会儿可是已经商定出了人选?” “回十四爷的话,听皇上的意思,好像是打算把兵部尚书马尔汉大人家的那位千金指给十三爷”顿一下,又继续往下道:“至于十四爷您,好像暂时是敲定了礼部侍郎罗察大人家的千金” “礼部侍郎啊?”十四阿哥下意识地在嘴里喃喃重复了一遍,而后猛地一滞,像是突然间回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当场瞬变。他颇有些气急败地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皇阿玛要指给我的是罗察大人家的千金?完颜罗察?!” “回十四爷的话,正是那位罗察大人!”站在外间屋里的那位穆公公显然有些无法理解这位十四阿哥的情绪反应为何会变得如此激烈。 此语既出,适才被十四阿哥死死捂住嘴的陶沝这会儿也忍不住以眨眼睛的方式来稍稍抒发自己此刻的讶异之情—— 果然不出她所料,历史终究还是按着既定的进程往下发展的,并不会轻易发生改变! 康熙和德妃今次为十四阿哥指婚的这位完颜罗察大人家的千金,肯定就是当初那位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完颜飘絮嗯,她当初猜得没错,对方果然就是如假包换的十四嫡福晋嘿嘿——她也果然没有牵错红线 嘴角正下意识地要往上弯,但下一秒,陶沝脸上原本那愉悦满满的表情便陡然间一僵。原因无他,只因为此刻压在她正上方的那位十四阿哥正拿一种极度诡异的眼神望着她——唔,他该不会是也记起当初她对那位完颜飘絮所说的红线预言了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赶紧不留痕迹地迅速别开脸。呜呜,别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好不好?她可不是传说中的神棍 见她这会子刻意避开自己的视线,十四阿哥的眸色当即莫名一闪,滞了滞,又再度冲外间屋子里的人发问:“那额娘那边又是什么意思?” “回十四爷,德主子是打算明日把皇上钦点的这两位格格都宣过去见见,如果十四爷的身子已无大碍,想请十四爷到时候也一道过去瞧瞧” 十四阿哥听罢并没有立刻响应,待兀自沉默了好长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回道:“爷知道了,你还有其他事要禀告吗?” “回十四爷的话,关于其他的,德主子就没有特别要奴才交代的了不过,奴才倒是刚刚听说,太子爷今次好像也主动去皇上那儿请了婚” “哦,是谁?”这个问题显然引起了十四阿哥的一丝好奇,连带被他压在身下的陶沝也跟着一起高高竖起了耳朵。 “对方好像是汉军旗都统唐大人家的千金,也就是之前大家都传说模样长得很像乾清宫倾城姑姑的那位,太子似乎想请娶她为侧福晋” 咦?他是在说绾儿?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的心突然猛地一抽。那个人,竟然会主动请娶绾儿?!可是,绾儿心里喜欢的人不是那位十三阿哥么? “好了,这些事情爷都已经清楚了,你可以回去了” “嗻——奴才这就告辞!” 待那位穆公公前脚离开,十四阿哥这厢似乎也再没有心思跟陶沝继续纠缠下去了,当下放手松开了她:“好了,你今日也回去吧,爷到时候再去找你” 陶沝这会儿被某人意外松开,原本应该是感到非常高兴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刚才那位穆公公所说的关于那个人要求请娶唐佳氏的事情之后,她突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了,就连之前心心念念要跟这位十四阿哥解释清楚的打算也不复存在了就仿佛一下子掉入了一个思维凝滞的境地,她的大脑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思考,只是顺从地起身,顺从地下床,顺从地准备离开 就在她这会儿迈步正要往门外走时,某位皇阿哥却又没来由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不死心地发问—— “你,当真能算出别人的姻缘么?”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赶着把这章补完了,写得有点糙,实在是想睡觉了,筒子们凑合着看吧,某唐有空再来改吧~ 424 呼呼,下班了,刚码到这里,先发上来,后面还有一段,晚上看能不能写完~ 标题先随便取一个~本来还想叫很纯很暧昧的,想了想,怕挨揍~放弃~ 4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0谁解鸳鸯谱(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嫂,九嫂” 有人在耳边轻唤。 陶沝回过神,却发现那人是苒若。 “怎么了?”她本能地开口询问,神色满是狐疑。不想,苒若此刻却是用一种更加疑惑的眼神望着她,道:“九嫂这是在想什么啊?你今日从早晨过来到现在就一直坐在那儿发呆,芷蓠已经在旁边唤了你半天了” 哎?! 听她这样一说,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之前竟然一直都处在莫名怔愣状态,心下顿时一凛,随即忙转过头去望向那位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侧的小宫女芷蓠,“找我何事?” 小宫女芷蓠脸上这会子也透着一股明显的狐疑之色,但还是恭恭敬敬地回了陶沝的问题,她指着自己捧在手里的那只雪瓷茶壶道:“奴婢是想问,九福晋跟前的这壶茶已经喝完了,还要再添吗?” 吔?! 她此语一出,陶沝脸上当即愈发尴尬。原来自己刚才不仅发呆,而且还不知不觉地喝光了整整一壶以前从来都不喝的薄荷白菊茶。 嘴角不由自主地一抽,她赶紧冲对方摆手道:“不,不用了” “是吗?”芷蓠应着声,而后小心翼翼地再度出语试探,“不过,九福晋今儿个的脸色看上去倒真是有些不太好呢,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么?” “就是!”苒若也难得跟着在一旁帮腔,“九嫂适才就只一直坐在位置上沉默着喝茶,什么话都不说,表情亦是怪怪的” “其实,其实没什么啦”眼见两人这会儿一齐追问,陶沝赶紧找理由解释,“我,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九嫂是不是太累了?”见陶沝回答得有些语无伦次,苒若倒是表现得极为体贴:“我记得,九嫂自己的身子也才好没多久,这段时间又天天忙着来这儿照顾我如果九嫂身子不舒服的话,那今日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不是的,我,真的没什么”陶沝再度冲她摆手表示否定。 见陶沝忙着推辞,小宫女芷蓠忍不住在一旁打趣,“九福晋请放心,公主这儿有我们这么多人照顾呢!九福晋今日就安心回去休息吧!”顿一下,又补充一句道,“否则,公主的身子是养好了,但却把您给累坏了,那责任我们可是承担不起的” “呵,芷蓠你说笑了”鉴于对方此刻都已经把话给说到了这份上,陶沝觉得自己再拒绝恐怕也是无济于事,遂决定还是顺手推舟,应了两人的意。她强笑着起身告辞:“既如此,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苒若你,也要好好休息啊” “嗯,九嫂一路走好!”苒若也跟着起身,一面冲陶沝点头微笑,一面示意身旁的小宫女芷蓠送她出去。 芷蓠将陶沝一路送到长春宫的宫门处。陶沝便开口打发她先回去了,只独自一人沿着宫道往回走。 她一面走一面叹气。 她到底是怎么了?貌似就是前日里,在十四阿哥的住处听说了某人请娶绾儿的事情之后,她这两天就时不时地处在了断电状态,就连十四阿哥当时扯着手腕问她话,她也没有回答——当然,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幸,十四阿哥当时也并没有对她强行逼问。 那之后,短短不到两日的光景,太子殿下主动请娶唐佳氏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大家都在私底下纷纷议论太子此番请娶唐佳氏的真实目的——毕竟,唐佳氏的模样与倾城长得极为相似这一点,可是众所皆知的。 而康熙皇帝对此事亦是持保留态度。据乾清宫传出的消息,他似乎并没有当场答应太子的这桩主动请婚,而是给了个容后再议的说辞,估计是还想再细细斟酌一下这其中的各种利害关系。 陶沝得承认,她内心深处对于某人请娶绾儿的这一做法也抱着满满狐疑,她想不通某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绾儿和倾城长得相像的缘故么? 可是,她当初明明在大闹乾清宫的时候当着他和其他人的面说过,若是真想得到倾城的心,那就一定得做到所谓的“情有独钟”,而他现今的这种做法,无疑是雪上加霜c越描越黑难道,他是已经打算自暴自弃了?因为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娶到倾城,所以就想娶个相似的人作为替代品?! 他真的会是这样的人么? 就这样胡思乱想地向前走着,等回过神时陶沝才赫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储秀宫的大门外。想了想,她跨步进门,准备顺路去秀女们的住处探望一下唐佳氏。也不知道绾儿她在得知这一消息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她会选择拒绝吗? 然而,出乎陶沝意料之外的是,那位唐佳氏绾儿的住处今次竟是房门紧闭,不只是绾儿,还有那位兆佳氏漪澜这会儿也一并没在屋里。 奇怪!她们两个人会跑去哪儿了呢?是相约一起出去的吗? 见此情景,陶沝心内顿时满腹狐疑,又站在门前略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到那两人有要回来的迹象。陶沝不想再继续傻等下去,当即决定还是先回翊坤宫算了,反正有些事情也不急于一时问。 正待离去,陶沝无意间一仰头,却霎时被长在小院角落里的一树梨花给生生绊住了脚步。她没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里竟也会开有这么漂亮的梨花,洁白得就好似冬日的雪花一般,一时间,她不由地有些痴了—— “梨花香,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世间事,皆无常;为情伤,笑沧桑” 嘴里幽幽吟唱着熟悉的歌词,陶沝忽然听到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女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满含着无限惊讶的:“九福晋?!” 咦?这声称呼,难道对方是 陶沝闻声回头,发现这会儿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正是那位未来的十三嫡福晋——兆佳氏漪澜,后者身边还跟着一个脸生的小宫女,陶沝之前并未见过。 看到自己此番并没有认错人,兆佳氏漪澜似乎显得很高兴。她一面说着“果真是你!”,一面就要迈步迎上前来,正在这时,紧跟在她身边的那名小宫女突然毫无预兆地将其伸手拦住,又在其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兆佳氏的眼神当场一变,但旋即就立马恢复了正常。只见她抬头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这边瞥了一眼,而后转身冲那名小宫女细细吩咐了两句,之后便打发她离开了。 陶沝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等着对方走上前。她不太确定刚才那名小宫女拦着漪澜上前的原因是不是和自己有关。 “九福晋今日怎么会来这儿?”漪澜款步走了过来,望向陶沝的脸上始终堆着一脸温柔笑意,说话的语气似乎也并未受到刚才那位小丫鬟的影响。 陶沝也回给她一个大大的笑脸:“闲着无事就四处走走。你呢,这是打哪儿回来?” “是永和宫。”漪澜淡淡一笑,很是恭敬地答道:“漪澜刚去了德妃娘娘那儿请安。” “是吗?”陶沝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回想起前日里曾听那位去十四阿哥处报信的穆公公说过,漪澜她好像已经被康熙皇帝指给十三阿哥做嫡福晋了——倘若无意外,这应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漪澜喜欢的人,却也并不是她今次要嫁的那位十三阿哥呢 一想到这,陶沝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了,当即望着站在跟前的某人陷入了沉默—— 她应该为漪澜和绾儿这两人感到惋惜吗?因为她们二人的鸳鸯谱,好像都被那位康熙皇帝给彻底点歪了呢 而另一边,眼见陶沝此刻一直盯着自己不出声,漪澜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面上却也并没有立刻开口询问,只见她始终保持着一副从容的姿态,不发一语地选择静静回望。 滞了半晌,陶沝终于嗫喏着从嘴里迸出了一句话,算是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其实,被指给十三阿哥挺好的” “你说什么?!”漪澜大概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当下本能地愣在了原地。想了想,也跟着语出惊人:“九福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 “哎?!”陶沝听罢当场一怔,对方这话又是何意? 而漪澜自然也没错过前者脸上这会儿表现出的满满茫然,顿一下,回以语气幽幽:“若不然,当初九福晋你为何要对漪澜说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陶沝有些意外地眨眨眼睛:“我说了什么?” “你说,即使我今次有心参选,也不一定要选择那位太子殿下倚靠——”漪澜嘴里不卑不亢地回着话,目光却是意味深长地一直落在陶沝脸上。“而是,可以选择同样圣宠正隆的十三阿哥” “这”陶沝被问得一阵心虚,脸上也顿生尴尬之意:“我我当初这样说,只是觉得你和十三阿哥看起来比较般配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真的只是这样?”听完陶沝的这番解释,漪澜的眼眸里明显还闪烁着一丝疑惑。 “嗯,就是这样!”陶沝连忙冲她使劲点头。末了,又开始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绾儿她今日怎么不在房中?” 闻言,漪澜的眼中似是莫名一黯:“原来,九福晋今日是来找绾儿的么?” “也,也不完全是啦”听出对方此刻隐藏在话里的深意,陶沝赶紧临时改口,她可不想轻易得罪人,尤其是这位未来的十三嫡福晋,“我前儿个听说了你们两人都被指婚的消息,所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两个” 她特意重重强调了“你们两个”这个词。 “是吗?”果然,她这句话才出一口,漪澜的脸色也立刻跟着阴转多云,随即便微笑着答道:“绾儿她今日有事出去了”停了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一句道:“太子爷一早就差人过来传话,邀她去御花园一起看桃花呢” “你说什么?”陶沝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九福晋之前都没有听说过吗?”见对方突然表现出这般惊诧模样,漪澜脸上的神情也随之流露出几分意外:“这几日,太子爷天天都来找绾儿呢” 陶沝愣住,好半天才强行带笑地挤出一句:“那她” “九福晋请放心吧!”像是已经猜到了对方这会子要问什么,漪澜抢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绾儿她很好” 虾米?! 因为没想到会被前者抢白,陶沝略微滞了滞,这才淡淡地继续追问道:“她一点都不难过吗?还有,你们俩之间”难道就不会因而产生任何尴尬之意么? “这是命!”不等陶沝把话说完,漪澜又一次中途打断了她。后者目不转睛地盯着陶沝,神情异常坚定地一字一句:“我和绾儿既然已经双双走进了这座紫禁城,那么我们两人今后的命运便再也不会属于自己,只能任凭别人来做主” 尽管这些话听起来让人感觉到极为无奈,但漪澜的语气却是难得的冷静,冷静得让陶沝差一点以为她说得并不是自己。 “至于绾儿,她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懂得权衡这其中的利弊,更何况,照这几日的情形看来,太子爷对她那也是极好的,或许,真是动了真情也说不定” “是吗?”也不知道是不是漪澜的最后那句话刺痛了自己的软肋,陶沝当即默默地垂下眼睑:“若果真如你所说,这样的确是没什么不好,我原本还担心,绾儿她会选择拒嫁呢” “九福晋,你——”这原本其实只是陶沝的一句无心之说,但漪澜那厢却是当场变了脸色。而陶沝这边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这一不寻常反应,当下忍不住细细追问。终于,漪澜经不住陶沝的死缠烂打,默默地道出了一则惊人真相,“其实,绾儿她先前在听到太子主动请婚的这个消息时,的确是感到颇为意外的,也并无半分欣喜的意思,之后,她甚至还托人去和十三爷见了面” “结果呢?”万万没料到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面之下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不为人知的内幕,陶沝忍不住插嘴。 “结果?”听她这样一问,漪澜顿时叱鼻一笑,笑容里夹杂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嘲讽,但脸上却又与之相反地漾起了满满的同情之色。只见她淡淡地压低声线道:“结果就是,绾儿那日回来以后在房里大哭了一场,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肯说,但这之后,我便再也没听她提过那位十三阿哥了”说着,有意无意地抬头看一眼旁边的陶沝,又转过视线投向远方:“想来,定是那位十三阿哥当时对她说了什么吧” “是这样啊”听完漪澜的这番话,陶沝一时间又再度陷入了沉默,但内里的大脑系统却是由始至终都在维持着高速运转。她之前就一直觉得非常疑惑,依照她对绾儿的了解以及后者对那位十三阿哥的心思,即便是打着皇帝赐婚的名义,那丫头应该也不会如此轻易地妥协,却原来,这当中真正的缘由是因为她向那位十三阿哥表白而被拒了啊——呼呼,这也难怪!毕竟,十三阿哥对于倾城的心意,那绝对是非比一般的 “梨花邂逅谁湿春衫袖,忘却温柔一杯梦回酒;小园深更为谁风露带清眸;未相知,便相守,轻许相酬” 鉴于自己实在不知道这会子应该说什么样的话来对漪澜刚才的那番话加以评述,在默了良久之后,陶沝只能选择以一首相对应景的歌来企图重新转开话题。 而漪澜也果然中招,忍不住在一旁插嘴追问:“九福晋现在唱的这首是什么曲子,听着很是入耳呢” “噢——我只是听你刚才那样一说,无意间想起了一则故事罢了”陶沝脸上堆笑,却并不看向此刻的问话之人,只抬头仰望着那满树梨花:“这首曲子便是那则故事里面的” “故事?”漪澜闻言愣了愣,随即便是了然一笑,在旁边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回道:“九福晋知道的故事还真多” “咦?”陶沝断没想到她会忽然冒出这样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此话怎讲?” “难道不是吗?”漪澜似乎并没计较陶沝此刻表现出的“目中无人”,反而也抬头随其一起仰望头顶的那一片梨花,笑得极为温婉:“那日里,我曾听绾儿说起过,九福晋在御花园里看桃花的时候对她说了一个关于原谅的故事,很是感人”顿了顿,笑得却是愈发灿烂,“也不知,福晋今日在我们这小院里见到了这树梨花,又会想起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是一个谁比谁更无情的故事——”听到对方这话,陶沝这一次终于转过头来,深深地凝望着她,口齿清晰地咬着每一个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自己若不是真心,就莫要去讨他人的真心,即使暂时得到了,如果不好好珍惜的话,那颗真心也是会悄悄溜掉的” “九福晋?!”或许是因为陶沝此刻说话的语气过于诡谲异常,漪澜当即收住了那满脸的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显的慌乱。 “呵——你别怕,我刚才那只是在说笑而已”见此情景,陶沝也立刻意识到自己适才的不对劲,忙抱歉地冲对方一笑。“你也知道,这讲故事都是需要气氛的嘛!” “是这样吗?”漪澜似乎还心有余悸。 “自然!我每次讲故事都会先烘托气氛的!”闻言,陶沝再度忙不迭地冲对方点头。为了避免漪澜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她决定还是趁早离开:“不过,看今日天色已晚,我还是先早些回去吧,不然宜妃娘娘那儿可不好交代”这招脱身之术对陶沝来说可谓是屡试不爽,除了宜妃本人之外,几乎对谁都有效。“若是漪澜你真想听这则关于梨花的故事的话,我下次再来讲给你听——” 鉴于陶沝此番已经把话说到了这地步,漪澜心里就算再有别的疑问,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她想了想,终是大方地回以微笑道:“既如此,那我便送九福晋你出去吧” “嗯!”陶沝没有拒绝对方最后提出的这个要求。 两人就这样相伴着走到了储秀宫的宫门处,正准备分手,却见从外边突然走进来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的,异常眼熟。 那一袭华丽丽的香色缎袍,简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而此时此刻,伴在他身旁的那一套粉色宫装包裹下的可人儿,也同样熟悉得让人无法忽视 那是陶沝这一刻最想见到c却又不最想见到的两个人—— 太子,和那位唐佳氏绾儿。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标题~514 郁闷,家里昨晚断网,只能拖到早上来发,破网络搞什么啊,公司这边的好不容易正常了,家里又开始抽了~⊙﹏⊙b无限汗~ 这章补齐了~ 59 呼呼,先更新这么一段吧~晚点再继续更~ 不好意思,某唐前几天电脑被别人借走了,工作上事情也很忙,加上公司网络在维护,所以一直上不来~汗~某唐绝对没有弃坑的意思~只是事情刚好凑得那么巧~ 今天刚把电脑拿回来,之后会恢复正常更新的~各位追文的筒子们抱歉了~ 某唐会努力码字滴~ 5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1谁解鸳鸯谱(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一瞬间,陶沝犹如条件反射般地滞在了原地,才想迈出的脚步也立时顿在了半空中。 她万万没料到自己竟会在这般令人意外的时间c地点之下,遇上这般狗血的一幕场景—— 她,跟她有着暧昧关系的男人,以及跟这个男人有着暧昧关系的另外两个女人老天,这明明就是各路nc偶像剧中经常出现的那种来突出男女多角关系的常用狗血戏码嘛!却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的生命里屡屡上演?难道说,她的穿越人生注定是由狗血写成的吗? 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陶沝脸上的表情也连带变得风云莫测。而另一边,就像是为了要更进一步地讽刺凸显现下的尴尬状况,前方那两人的笑语声也随之传来,清晰的c不差分毫的一一飘入了她的耳朵—— “太子爷这是在拐着弯儿地取笑绾儿吧?绾儿可不依啊” “呵——那你说,要怎么罚?” 听着从耳边传来的那两人的玩笑对话,陶沝几乎是下意识地当场咬紧了嘴唇,且用劲极狠,大有不将其咬破决不罢休之意。 “九福晋,你怎么了?”站在近旁的漪澜立刻发觉了陶沝此刻的不对劲,诧异之余,也顺着对方的视线往来人方向望去,然后,她亦跟着愣住了。 而这会子刚打外边走进来的那两人也因为漪澜的这声询问而发觉了她们的存在—— 霎时,原本还在互相打趣的两人陡地停止了说笑。其中,太子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被他轻巧地掩饰过去了,旋即便恢复了正常,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而一旁的唐佳氏显然还达不到他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变脸功力,面上表现得极为不自然,眼神也带着些许闪避的意思,大约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陶沝和漪澜她们。 四人面面相对,却又彼此相顾无言。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格外尴尬。 就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陶沝分明可以感觉出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在刻意避开她的视线。而与此同时,漪澜望向太子的目光也变得十分微妙。 “桃”许是不想见到四人之间陷入更为压抑的境地,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唐佳氏率先出了声,她显然是想以亲昵的方式冲陶沝打招呼,但下一秒便猛然想起太子还在身边,当下又忙不迭地立刻改口道:“不,九福晋!漪澜!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陶沝没有回答。确切的说,她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前者的这句问话,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发呆。而适才与其同样站在原地愣神的兆佳氏漪澜这会儿则表现得与其正好相反——还没等唐佳氏把问题整个问完,她这边已迅速地恢复了所有神智。而后,就见她先是眼带疑惑地瞅了瞅边上毫无反应的陶沝,又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一眼正立在面前的太子和唐佳氏,神情微微滞了滞,随即便动作优雅地上前请安:“奴婢恭请太子金安!”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想来应该是希冀着陶沝能够因此快点回神,却不料,直等到她朝某人行完礼并维持着福身请安的姿势过了好半天,陶沝那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下子,漪澜终于看不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当着另外那两人的面,伸手用力地扯了扯陶沝的衣角。 陶沝被扯痛,方才重新缓过劲来,她茫茫然地快速扫了一圈在场其他人的脸色,想弄清楚自己刚刚究竟错过了什么。待看到这会儿仍旧以福身姿势立在一旁的漪澜时,她心中没来由地一惊,赫然意识到自己今次好像也没有冲某人请安,于是忙跟在漪澜后面福□去:“董鄂恭请太子金安!” 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的行为举止,丹眸莫名一动,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口。半晌,他朝两人微微颌首:“都起喀吧!” 两人这才相继起身,还没等站稳,某人又接着发话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闻言,陶沝和漪澜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侧过头去对看了一眼,跟着,陶沝便咬紧牙关低下头,一声不吭,摆明了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漪澜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前者为何会作出这样的反应,毕竟,现在问她们话的人是太子,若是不回答那就是藐视之罪,她们两个可是完全惹不起的。想了想,她主动开口接上了话茬:“回太子爷的话,九福晋今日是来奴婢房里看望奴婢的,奴婢这会儿正好送她出来” “噢——是吗?”太子淡淡地应了一声,但却连看都没有看漪澜一眼,只将视线定定地落在一旁企图装鸵鸟蒙混过关的陶沝身上。不过只停留了一会儿,他便迅速转移开去,淡淡地从嘴里迸出一句道:“既如此,那你们便自行去吧” 说罢,回过头,换上了另一副表情,朝站在身边的那位唐佳氏清朗一笑:“我送你进去!” 这一笑很温柔,很迷人,且带着暖暖的温度,有如春日里的朝阳初现一般,和他平素在人前表现出得那种冷漠有着天壤之别。唐佳氏当即羞怯得低下头去,原本微微泛红的脸颊也因此变得愈发红润:“那么,就有劳太子爷了——” 语毕,两人又继续迈步往里走。彼此间的距离靠得甚近,近得让人想不怀疑他们之间没什么都难。 陶沝静静地立在原地,她既没有回过头去刻意追逐那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也没有打算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抬脚继续往前走。她只是将目光怔怔地定格在那两人离去前所站的位置上,一动也不动。 “九福晋?”漪澜在旁边满腹狐疑地打量着她,一双漂亮的翦水大眼中闪过几分不确定,但转瞬即逝。“你怎么了?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呢” “真的?”闻声,陶沝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面上的不快居然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那刚才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唔——九福晋这是在为绾儿担心吧?” 或许是因为觉察到陶沝的表现从刚才起就一直十分奇怪,漪澜在皱眉苦思一番过后,终于联想到了某种可能性,当即忙不迭地发问:“你是怕绾儿会出事?!” “”闻言,陶沝无声苦笑。漪澜似乎把她想得太好了!她才没有那么伟大! 只是,还没等她此番开口解释,漪澜又抢先一步接了下去:“其实九福晋也无需太过担心,照刚才的样子看来,漪澜觉得,太子爷他对绾儿应该还是有几分真心的,绾儿若真是嫁了他,也断不会被亏待的,不像我”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神色也是一片黯然。大约是因为连带地想起了自己现下的处境。 陶沝见状一愣,随即便微微弯起半边嘴角,伸手将对方的双手包进掌心,并安慰似地轻轻拍了拍—— “放心吧!漪澜你绝对是个有福的人呢!”她轻声出言安慰,语气却是少有的坚定,且不容辩驳。而后,在对上后者眼中此刻流露出的那抹明显惊讶时,又进一步加深了自个儿嘴角的弧度:“十三阿哥他是个聪明人,终有一天是会发现你的好的这一点,漪澜你毋庸置疑!”历史上的十三嫡福晋可是很得宠的,她这样说绝对不是在骗人!“我知道你心里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有很多事情,都是要看后来的,眼下所看到的,并不能代表将来的一切”顿一下,她又用力地握紧了对方的双手,一字一句地强调:“相信我,像漪澜你这样好的女子,上天绝对是会怜惜眷顾你的,所以,你也别再这样自怨自艾c妄自菲薄了!不用担心,你会有个好结局的” “九福晋,你” 冷不丁地遭到陶沝这样一番抢白,漪澜一时间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愣愣地盯着前者发呆。良久,她的嘴唇动了动,却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陶沝又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那个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漪澜你还是唤我桃子吧老是叫九福晋什么的,感觉好生疏呢” “可,可是”漪澜似乎有些为难。 “没关系的!之前我对绾儿也是这么说的——”像是已经猜到了她心中所存的顾忌,陶沝连忙冲她粲然一笑,继而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末了,她又想起了一件遗忘已久的事:“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都忘了问你呢,你之前是怎么知道我就是九福晋的?”停了停,又补充一句,“我先前好像并没有对你说起过自己的身份吧?难道,是我的表现哪里露出了什么破绽么?” “咦?”漪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柔声婉笑道:“呵——九福晋多虑了,漪澜哪有这般厉害,若不是因为正好得了别人的提示,漪澜可是断然猜不出的其实,漪澜之所以会知道九福晋的真正身份,都是听那日里给漪澜画像的那位画师说的。先前那位画师不是被八公主调去给十公主画像么?他回来后无意间提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所以”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打趣道:“不过,漪澜先前倒还真是没有想到,那个在众人眼中饱受同情的九福晋实际上竟会是如此有趣的人” 呃这话是在夸她吗? 此语一出,陶沝当即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她这个九福晋在众人眼中树立起的可怜形象还当真是深入人心到了极点,想要更改那绝对是难上加难! “九福晋可是生气了?”瞧出陶沝此刻的神情古怪,漪澜立刻聪明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可能出了问题。她赶紧收住笑,小心翼翼地赔不是:“对不起,漪澜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 “不不不,我并没有生气,而且,你说得这些原本也是实情”面对漪澜的不安道歉,陶沝却是毫不在意地冲其摆了摆手,语带自嘲道:“我这个九福晋表面看起来的确就是个让外人觉得可怜的对象——长得不咋样,在府里也不受宠,最主要的是自家夫君心里还爱着别人——真正是把当深闺怨妇所必备的各种条件都一一占全了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人非我,又岂懂我之趣也?!”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很轻松,仿佛她说的这些跟自己一点都不相关。 漪澜听得满脸迷惑,忍不住中途插嘴道:“九福”还没说完,便被陶沝佯装恶狠狠得瞪了一眼,又连忙改称呼:“桃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沝抿抿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正是因为现实如此,所以我才要对自己更好一些啊,否则,自己不就太可怜了吗?既然夫君不喜欢我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就算我再怎么想办法去讨好他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把这些精力用来好好爱自己切记得,一味去取悦别人只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值钱,只有先取悦了自己,才能让别人来取悦你”说完,无意间瞥见漪澜此刻那一脸显得颇为震惊的神情,她不禁当场狡黠一笑,而后眉眼弯弯:“有道是常言说得好啊,这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反正难过也是一天,快乐也是一天,为什么我们不选择快乐地去过每一天呢?那个谁谁谁曾经就说过,活着的時候一定要过得开心点,因为将来我们要死很久呢” “扑哧——”陶沝话音还未落,漪澜已被她的这一夸张表情和语气给逗乐了,当场笑出了声。 陶沝这边也跟着嘴角轻扬,继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收起笑,且有些不安地挠了挠头:“对了,其实我之前也并没有刻意要对你隐瞒身份的意思,我只是” “九福晋不用再说了,漪澜明白的!”出乎意料的,漪澜并没有对陶沝内心最感到歉意的这件事表现出有半分埋怨的意思,反而还倒过来宽慰后者:“绾儿她之前都已经跟我说过了” “是吗?那就好!”见她这样以说,陶沝这下子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脸上也重新恢复了笑容。“既然事情都讲清楚了,那我也该回去了,改日有空的话,我再来看你们” 语毕,她笑着冲漪澜挥挥手,转身就要走人。熟料,漪澜却是快一步拦住了她,面带担忧道:“等等!看这天,怕是马上就要落雨了,九不,桃子你这样回去没关系吗?还是先去我那儿拿把伞吧?” “不,不用”一听这话,陶沝当即反射性地狠命摇头拒绝,她死都不想再看到刚才那两个人在一起的亲密画面了。“反正翊坤宫离这儿也不远,我待会儿路上走快点就行了!”顿了顿,她又强撑着冲对方堆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漪澜你也赶紧回去吧,小心别被雨淋湿了才是” “嗯!那桃子你路上小心!”眼见陶沝这般坚持,漪澜自然也不好再作强求,当下依依不舍地与其挥手道别。 而陶沝也面上带笑地报以同样回应。 但,谁也没有看到的是—— 就在陶沝随后转身步出储秀宫宫门的一霎那,她脸上适才勉强支起的笑容便已尽数垮塌了—— 终于,撑过去了 终于,只剩她一个人了 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压抑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情绪了 刚才,她一直努力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漪澜面前有说有笑,天知道她究竟是花了多么大的意志力在维持,而现在,她总算可以不用再假装了 眼睑低低垂落,贝齿紧紧地咬住了下唇,脑海中混沌一片。陶沝几乎是无意识地在往前迈步,却并不清楚自己正走向何方—— 这一次,她应该可以对那个人死心了吧 原本,还在内心藏有一分莫名的期许,但,在亲眼看到了刚才那两人的亲密画面之后,一颗心便当场落入了深渊也对!本来就不是真心,本来就知道没有结果,干脆地断了所有念想才是所谓的正道,只是—— 心,为什么还是会隐隐作痛?胸口,为什么还是会如此闷得发慌? 那天晚上,明明就是她自己提出要彼此遗忘的,现在,人家真的遂了她的愿,她却反倒又重新纠结起来了呵!女人啊,还真是个口是心非c出尔反尔的矛盾综合体 正恍惚间,一颗冰凉的雨点重重地打在了陶沝的脸上。紧接着,又相继打落了好几颗。 这是下雨了吗? 混沌的大脑被这冰凉的雨点激起了一分清醒,陶沝愣愣地抬起头,发现此刻的天空果然如那位兆佳氏漪澜刚才所猜测的那样,渐渐飘起了雨丝,看样子,这场雨似乎还有继续转大的迹象—— 真巧!她正好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如果是在雨里哭泣的话,那就难以区分出脸上流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了,即使待会儿不小心被别人看到,那别人也肯定会首先认为她是淋了雨,而并不会联想到她其实是在哭泣 这样想着,陶沝便继续低着头在朦胧的细雨中慢慢前行,直到视野中意外地出现了一泓碧青色才猛地收住了脚步。紧接着,她极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已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御花园的那座石桥水池边,旁边隔着几步就是那间临池而建的c在她看来觉得无比熟悉的浮碧亭—— 好奇怪啊!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走到这里来的?难道说,是她潜意识里又想再次跳水返回现代去么?可是,这里并不是她当初出事的那个水池啊,跳下去真的会有用吗?更何况,师兄送她的那串项链也已不在她身上了 思及此,陶沝深深地蹙起眉,默默地望着眼前的那池碧水发怔。 唔——她想起来了,这里好像就是她当初第一次知晓那个人真正身份的地方 那么,他呢?他洞悉她真正身份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吗? 那一次,她因为太过震惊于他的真实身份而意外落了水,绿绮后来告诉她是倾城救了她并将她送回翊坤宫去的,可是,她的记忆里却完全没有这一段,她只依稀记得,当时的那池水很凉,且满满的都是她所熟悉的那股龙涎香的味道 或许,就是在她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好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吧?而他,或许也就是因为这些事情而知晓了她真正的身份吧?若不然,在此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又怎会突然出现那样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如果,如果她那时并没有因为掉下水而暴露身份;如果,她当初在知晓了他真正的身份之后没有再像先前那样继续招惹他或许,或许他们两人之间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没错!事情之所以会演变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她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并不能全怪别人 脑海中纷飞的思绪就这样愈飘愈远,而天空中原本绵绵飘落的细雨也有了逐渐下大的趋势。 尽管边上那座浮碧亭就近在眼前数尺,可是陶沝这会儿却丝毫没有要去亭里避雨的打算,她只是自顾自地在原地蹲□,双臂抱膝,将脸埋于其中,任凭冰凉的雨点无情地打落在她的身上—— 下吧!下吧!再下大一点!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放肆哭一场了等哭完之后,就彻底对那个人死心吧 热热的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蓄势待发,可陶沝却硬是忍了,只默默地在心中祈祷雨快点下大。不经意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头顶的雨好像停了,本能地仰起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把陌生的粉荷色的油纸伞,漂亮的伞面上绘有莲藕花叶的图样,旁边还配有一行草书的五言题诗,“玉雪窃玲珑,纷披绿映红。生生无限意,只在苦心中。” 这是 陶沝莫名一怔,随即在转头看到那个熟悉的c正站在她背后撑伞的香色身影时,鼻子当场没来由地一酸,蓄在眼眶里的那些泪水也差点就此决堤—— 怎么会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把这章重新修改了一下~也换了个标题~ 5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2有情终古似无情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为什么,还要跟来 为什么,不让她完全死了这条心 是的,陶沝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站在她跟前的这个人,居然就是她刚刚才在储秀宫里见过的c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可是,他现在不是应该正和绾儿在一起么?他之前明明就说过要送绾儿回房的,那又怎会这么快就出现在了她这里?!而且 虽然有点想不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但陶沝还是在第一时间c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从地上站起了身,并毕恭毕敬地朝某人行礼:“董鄂,恭请太,太子金安!” 她这个安请得颇有些语无伦次。 虽然陶沝真的有努力想在语调上保持常态,但因为心头这会子莫名堵得慌,使得她整个喉咙的发声也一并受到了影响。到最后,甚至还出现了一丝破碎的泣音。 幸好,某人并没有追究她的这一失仪。他只是静静地立着,极仔细地端详着她此刻半低下去的脸:“你在哭什么?” 他问得很直接,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也不像刚才在人前那般有所顾忌。 陶沝咬了咬嘴唇,想答却又答不出。总不能说,她今次是因为他才哭的吧? 见她半天不吭声,某人似乎也并不执着于向她要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高深莫测地打量了她一眼,又径自接下去问道:“你是在介意刚才的事?” 陶沝闻言一震,她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当即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保持着沉默不语。 而某位太子殿下也依旧不死心地继续冲她发问,但他脸上的表情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淡然如一,连带问话的语气也是如此:“我不是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么?你不是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么?在看到刚才的那幕情景之后,你不是应该彻底心安了么?” 乍听到他这句话,陶沝心里突然不由自主地一痛,继而便下意识地想要再度逃开,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再像前面几次那样轻易放过她,而是动作迅速地用单手狠劲钳住了她的下巴:“怎么,你不敢看我么?” 他用的力道很大,陶沝挣扎了半天也没能从他的手中抽回自己的下巴。 他扳起她的脸,逼着她与自己对视,他此刻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丹眸里盛满怒色,原本淡漠的口吻也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强硬无比:“那晚,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说,要我们两个忘记以前的事么?不是你言辞凿凿地说,要我们两个将以前的那一切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么?既然当初说得那般干脆决绝,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还要一再地选择逃避?又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你很在意的表情?!” “”原本就有些心生畏惧的陶沝冷不防被他的这番厉声抢白给吓得愣住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该回以怎样的态度和表情。 “怎么,你还是不说话么?”他见状冷哼,略带嘲讽的语气中明显透着一股不依不挠。“哼——你准备要装傻充愣到什么时候?!”说着,语气又陡然一盛,手上也加大了力道,他近乎失控一般地冲她厉声低吼道:“你心里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你明明就不可能忘了以前的那些事,那为什么当初还要说那样的话?” “是” 或许是被某人的这一吼吼昏了头,亦或者其实是被他给吼清醒了,这一刻,陶沝终于缓缓地开了口。只见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他,低低出声:“我喜欢你,我承认,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陶沝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某人的那双琥珀丹眸里也相应地划过一道飞闪而逝的错愕。他大概没有想到她今次会真的把这几个字大胆地说出口,本能地松开了适才握着前者下巴的手,只是,还没等他心头涌起的那丝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已如同一盆天山雪水般紧随而至,霎时浇熄了他心中所有刚刚燃起的火苗—— “但,那只是曾经我喜欢过你,在你对倾城做出那种事之前,我真的喜欢你,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不可能c也绝对不会去喜欢一个对我朋友作出那种过分事情的混蛋” 他当场怔住,继而看着对方脸上露出一副彻底豁出去了的表情,很是不怕死地冲自己继续叫嚣: “而且,而且你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啊,我凭什么要继续喜欢你” “你说什么?”他被她最后的这句话激怒,当即咬牙切齿地压抑反问,一字一音都像是从喉咙里生挤出来。“你再说一遍” 陶沝被某人此刻颇为凌厉的眸光吓住,自然没有勇气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但她显然也不想在这当口服软认输,遂咬了咬牙,倔强地冲对方抬高了下颔:“以前的那些事,我会尽快忘记的!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可以忘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 没错!身为现代女性,自尊是最最重要的,她才不屑于低声下气地去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呢,即使那个男人她再怎么喜欢。在她看来,喜欢应该是两个人的事,如果一方付出的感情不能得到另一方方同等的对待,那她宁可选择放弃这段感情。遗忘虽然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相信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就像,她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忘了师兄一样 “你你这个” 很显然,陶沝此刻鼓足勇气给出的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她眼前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感到满意。更确切的说,她这番话起到的效果正好相反,对方彻彻底底地爆发了—— 他再一次伸手狠狠地扳起了她的脸,而他的脸也跟着迅速逼近—— “放开,你做什么”陶沝本能地挣扎,可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已经被对方死死堵住了。 他狠狠地吻着她。就像那个在四爷府桃花小院里的晚上。 只不过这一回,陶沝学聪明了,她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选择逆来顺受,因为同样的方法对她用第二次都是无效的。所以,她很快就实施了相应对策——反过来狠狠一口咬在了对方的下嘴唇上—— 这一招显然非常有用! 某人的嘴唇被咬破,当即吃痛地松了手,鲜红的血随之溢出了唇角。而陶沝本人也得以从他手下成功逃脱。 他一手举着伞,一手捂住痛处,不敢置信地拿眼瞪着她,一字一顿地质问:“你c咬c我?!” “难道不该咬吗?”她有些气息不匀地反问,虽然心里底气极度不足,但嘴上还是强行出声辩驳:“反正我已经打过你一巴掌了,反正都已经是死罪了,我不介意再多咬你一口”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卯劲强撑着再补充一句:“反正,你从头到尾也只是把我当成了别人的替代品而已” “替代品?”听到她这句话,他突然莫名一愣,而后,竟是不怒反笑:“哼你是指倾城?!”见她不答,又再度冷笑,笑容里透着满满的讥讽:“你以为,你这样的人能做得了她的替代品么?” 不得不说,他此刻的这句话远比她先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都要更为伤人。陶沝气得当场自眼眶里滑下两行清泪:“我知道我代替不了倾城,那你找绾儿去啊” “呵——”出乎意料的,在听到她这一声嘶力竭地反驳时,他居然又莫名笑了,虽然浅的很,但的确是在笑:“你果然,还是在意的” “我才没有——”因为没料到会被对方借机戳中痛处,陶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地冲其挥出了双手,只可惜还没等她的拳头落到对方的身上,便已被他一把攥住了。 因为此番动用了两只手的关系,所以方才一直撑在两人头顶的那把油纸伞这会儿也被他给无情地抛在了地上。 豆大的雨点不停地打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隔着衣服渗入丝丝凉意。 但,他却仿佛并不在意似地继续扣紧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的两只手臂一齐举过头顶,而后他俯□,近距离地贴近她的脸,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将她此刻展露在脸上的那股愤怒表情一点一点地用目光描绘了个完全。末了,他轻轻勾起半边唇角,浅笑着从嘴里迸出了一句话:“我从来就没有你当作过任何人的替代品!” 言罢,还不待陶沝这边有所反应,下一秒,他那厢又迅速收住了笑,神情冰冷,语出狠厉: “因为,在我眼里,你顶多就只能算是个陪衬品而已” “你”说什么?! 他此言既出,陶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霎时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从头劈到了脚,耳膜被也被震得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像这样浑身冰冷过,甚至有那么一刻,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他这会儿明显上翘的唇角却又像是在毫不留情地提醒她,她刚才的确所听非虚。 陶沝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张薄如红枫般的嘴唇,有些难以置信对方今次为何会对自己说出这般伤人的话来,而且还出现得那样毫无预兆,让她根本无从招架。 “难道不是吗?”相对于陶沝此时脸上流露出的那满满震惊和受伤,某位太子殿下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似地,还在径自往下继续,他的嘴角依旧上翘,且讽意十足,“像你这样的人,倘若是跟倾城摆在一起,想来只要是眼睛没长瞎的话,肯定都会毫无犹豫地选择她”说着,像是还觉得份量不够,又重重地再补充强调一遍:“没错,你只是一个丝毫不起眼的陪衬品罢了,连她的替代品都算不上” 听到这话,陶沝知趣地没再吭声,只狠狠地咬紧了牙关——如果对方是想借着这样的羞辱她来让她对他死心的话,那么,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功德圆满了 眼睑低垂,陶沝等着某人继续将自己伤到极致,那么,她也就可以彻底对他死心了。但,他却好像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遂了她的意,而是选择在这当口猛地停了下来。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紧紧盯着她,将她此刻表现出的所有伤心都尽收眸底,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从眼里泛出的丝丝哀痛,而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我好像就是瞎了眼了,也失了心了——瞎了眼地舍弃了那位正主,失了心地偏偏看上了你这个陪衬品” 他的这句话与其像是在对陶沝进行变相地表白,倒不如更像是在自我感叹。陶沝当场懵住,她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在这种关头出现如此天翻地覆的大反转,一颗心也因而在所谓的泥沼和云端之间剧烈地c来回地大幅度颠荡起伏,几乎让她无法承受—— 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么?呵,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没错过她此刻眼中充斥的满满惊愕,他突然自嘲一笑,伸手拂上了她的脸颊。“因为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这个明明就一无是处的陪衬品,居然能在不知不觉间,喧宾夺主地抢占了人家正主的位置,居然让爷的目光该死的再也离不开你” 他说着,又一次以单手托起了她的脸,动作却是极轻,并没有再像刚才那两次一般用力。他仍旧自上而下地望着她,用大拇指的指腹缓缓地在她的唇瓣上温柔摩挲,语气也不失温柔:“只可惜,你却好像一点都不懂,也一点都不明白” “你,你胡说——”这是陶沝的大脑思维此刻能作出的唯一反应。 “我没有胡说!”兴许是因为自己的话被陶沝质疑,他手上突然一滞,继而恶狠狠地厉声打断了她,斩钉截铁:“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何必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停了停,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一次俯身逼近她的脸,突兀冷笑:“哼,长相不起眼也就算了,连脑子也笨得一塌糊涂——你这样的人,还真正是能把人逼疯到极点——” 他这一刻的语气有些失常,神情虽然凶狠,却又莫名地透着一丝明显的痛楚——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一个人真的可以笨到这种程度么?”一声短叹,他轻轻地用双手捧住她的脸,带到自己近前,极仔细极仔细地端详。他深深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他的眸光亮得惊人,就像是要彻底穿透她的这双眼眸直达她的内心深处,将她的整颗心也探究得清清楚楚,“亦或者,我是不是该认为,你其实都是懂的,只是故意装作不明白” “我我”陶沝被他看得脑海里俨然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说些什么。她只能怔怔地回视着他,眼带惊惧。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对峙良久。 “好吧,我就当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终于,他率先出声,但那双琥珀色的丹眸却仍是一眨不眨地始终盯着她的眼睛。他的语气恢复了原有的淡然,却又坚定得不容许任何人反驳:“可是,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对你的心,并不会比你对我的少” 因为这最后的一句话,陶沝此前蓄积已久的眼泪当场如决堤一般汹涌而出。而原本内心高筑的所有心理防线也几乎在这一瞬间尽数崩溃—— 他,这是在向她表白吗? 不管是刚才的那句也好,还是现在的这句也好,他竟然是在对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刹那间,陶沝再度懵住了。她愣愣地c不敢相信地凝望着眼前这位太子殿下的琥珀丹眸,直觉像是再一次被一道晴天霹雳从头劈了到脚。只是这一回,她的心口是热热的,身体也是热热的,好像从来都没有感到这般灼热过 然而,为什么—— 直至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却仍有个声音在拼命呐喊阻挠,似是还有什么东西正在作最后的抵触一般—— 说谎!他是在说谎!她不能相信他说的这些话,死都不能相信!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之前为何要去主动请娶绾儿?!又为何还要当着她的面,跟绾儿表现得那般亲密?! 是了,他一定是骗她的!他今次说这些话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一定是又怀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心思,想利用她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没错,一定是这样 联想到这一点,陶沝方才自眼角倾泻而出的泪水当即反射性地收住,她几乎是毫无预兆地猛力用双手推开了站在自己跟前的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而后二话不说地迅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逃开去了。只留下对方独自一人怅然地立在原地,许久未动。 我对你的心,不比你对我的少 我为你做的事,你却一点都不明白 绵绵的细雨依旧淅沥不停地下着。 沙沙的雨点声,轻柔地敲打着两颗同样不确定的心,演奏出一曲近乎忧伤的旋律,幽幽转转地飘荡在四周的空气中,如梦轻吟: “谁道多情偏作无情游,谁许薄情酿成痴情忧;春雪消融便以温暖氤氲在眼眸;说如梦,堪一梦,人间携手”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有空上来更了~ 话说某唐之前犹豫啊犹豫,一直在想着要不要让太子在这章告白,不过后来想想,太子如果不在这里占住先机,男主的地位估计就会不保,毕竟师兄马上就要出场了,一旦师兄出场,陶沝的心肯定偏向他多一点,于是乎 不过太子告白这章真的很难写,某唐周末两天时间都在写这章,然后删来改去写了很久,还是感觉有点不伦不类,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有意见也可以提~某唐再改~呼呼~ 5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3物失本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跑回翊坤宫的。 一路上,她整个人已然陷入了彻底混乱的状态。一方面,是那个人适才所说过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在脑海里回荡着—— “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成过任何人的替代品” “爷就是瞎了眼了,瞎了眼得偏偏看上了你这个陪衬品” “我对你的心,绝不会比你对我的少” 不可否认,如此坦率的表白话语的确是让陶沝那原本高筑的理智防线在一点点被融化。但另一方面,那些残存下来的理智也仍在拼命发出告诫,告诫她不能相信,他会这样说一定是有其他目的的,他喜欢的人始终是倾城,他绝不可能c也绝不会真的喜欢上她 记忆的阀门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无情撞开,关于两人过去的种种情景不可阻挡地一齐涌现出来,走马灯似地从陶沝的眼前飞快掠过,最终停留在了那一日,当她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毓庆宫书房门外时,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幕让她彻底为之心碎的画面—— 是啊!若非那日里的亲眼所见,她刚才或许真的就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他了,相信他对她的心c对她的情都绝无虚假 可是现在,她却本能地犹豫了—— 想来,任是谁在被重重地痛创过一次以后,都不可能不会对那个曾经伤害自己的对象存有一道难以愈合的心结吧?就算对方在此之后肯拿出一百二十倍的真心来挽回,那道心结也断不会轻易被填平。因为人的潜意识里会认定,只要有了第一次,通常就会有第二次 因为有这两种极其极端的力量在脑海中激烈地相互交战,陶沝只觉得自己的头就像是快要炸开了一般,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办。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回房好好地睡上一觉,至于其他事情,还是等她睡醒以后再慢慢说吧! 原本心里是这样打算好的,但可惜老天却不肯简单遂人愿。陶沝这厢才刚刚跨进翊坤宫的大门,迎面便倒霉地撞上了两个人—— 陶沝猝不及防地被撞退了好几步,当下反射性地抬起头,待看清这会子出现在其视野范围内的那两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时,她顿时萌生出一种想要风中凌乱的冲动—— 不是吧?! 居然又是这两个人?! 一瞬间,陶沝的嘴角本能地抽搐个不停。因为此时此刻,就在她眼前不远,九九和八福晋两人正华丽丽地双双站在那里,九九的手里还撑着一把松香色的油纸伞,看样子应该是打算送八福晋回去。而平日里跟在这两人身边——即九九的贴身小厮毛太,以及八福晋身边那个叫珞菱的贴身小丫鬟,眼下也合撑着一把伞,远远地跟在这两人身后。 苍天无眼——她今日还当真是祸不单行呐! 仿若不经意的,陶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紧接着,八福晋那略带着尴尬之意的问询声便随之而至,声音虽轻却又不失气场—— “妹妹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全身上下都湿成这样了,连脸上也”她一面说,一面随手从身上掏出块帕子递给陶沝。“快拿去擦擦吧” “”陶沝没动,也没立即吭声,她只目光定定地盯着前者此刻递过来的这条雪白的绢帕愣神。这位八福晋适才问话的语气里透着一分明显的惊讶和关心。但在陶沝听来,对方这份过于外露的关心之意似乎并没有夹杂多大的真心在其中,反而是质疑的成分更胜一筹。 ——陶沝最终没有选择去接她递来的帕子,而是直接用的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回道:“没事儿!反正董鄂都也已经湿透了,就别再脏了八嫂的帕子,还是直接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这”八福晋显然没想到陶沝会选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她,拿在手里的那条帕子噔时递也不是,收也不是。 而九九这时候则突然在一旁出声插话,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责备:“为什么不打伞?” 他的这个问题提得着实有些没头没脑,让陶沝和八福晋两人听得双双一愣。 因为话里并没有指明人称对象,所以陶沝怔了老半天才总算明白过来对方是在问她,当下颇有种欲辩无语的味道:汗颜呐!如果她手里能有把伞,她自然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一路淋着雨跑回来,又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但关键是,让她上哪儿找伞去?! 就这样无声地在心里暗暗腹诽着,陶沝虽然有气,但却也始终不敢当着眼前那两个人的面表现出来,只能勉强打起精神,佯装若无其事地答道:“回九爷的话,董鄂是在从长春宫回来的半路上遇到疾雨,手边并没带任何雨具而且这一路上也没有个什么可以停下来容人暂时避雨的地方,所以所以董鄂心想,反正都是要被淋湿的,索性就先跑回来再说”说着,她有意无意地转头瞥了一眼九九手中的那把伞,又语带双关地接下去道:“毕竟,不是谁都有八嫂这样的福气,会有旁人在一边帮忙撑伞的” 或许是因为陶沝说最后这句话时的眼神有意无意地透出了那么一点儿哀怨的意思,她此语一出,九九脸上原本淡定的神情噔时一滞,而旁边八福晋的脸色也立马变得更为难堪,她赶紧站出来解释: “妹妹莫要误会了!我今日进宫来给姑姑请安,初时并未料到会有这场疾雨,所以身边没有带伞,正巧表哥这会儿也打算要出宫,所以才顺路送我而已”说完,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边上的九九,似是做确认般地轻声问道:“是这样吧?” 九九没回话,只脸色不定地看着陶沝一眨不眨,似是在意后者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 编,继续编 陶沝毫不客气地在心里暗暗冷笑,顺带不留痕迹地朝那位八福晋抛去两记大大的白眼—— 这两个家伙果然是在一起待久了的主,貌似连大脑思维能力都也已经沦为同一等级了!这种连傻子都不信的烂借口居然也能被用来当理由?真当她这个九福晋是脑子缺根筋的么?! 没带伞不会问宜妃借啊?一定得依着九九顺路送?难道这偌大的一座翊坤宫里就只剩下九九手里的这把伞了么?嘁——别的不说,光是跟在后面的毛太和珞菱两人手里不是就有一把伞吗?若果真是有心避嫌的话,那就应该让自家丫鬟帮着撑伞嘛!这种一听就知道是欲盖弥彰的话,未免也太侮辱她的智商数了,至少也应该稍微动动脑筋找个能说的过去的解释吧?如果不是她眼下实在没什么多余精力跟他们耗,她今次定会让这两人彻底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巧舌如簧”! 想到这里,陶沝继续维持着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且满不在乎地朝两人摆摆手,道:“八嫂不用解释了,这有什么好误会的!下雨天送人回去本来就是应该的嘛,董鄂才没这么小心眼呢”顿一下,眼带深意地瞟了瞟边上的九九,心里幽幽地补上一句:反正就算不下雨,九九这家伙肯定也照送不误!所以说,这下不下雨其实都一个样! 语罢,她停了停,也不管面前那两人此刻的表情如何,又干脆地接了下去:“不过这雨天路滑的,你们两位等会儿回去的路上可千万要小心些啊!董鄂这边就先走一步了” 她说完,抬脚就想开溜,不料,身旁的九九却是抢先一步快速扣住了她的手腕—— 陶沝当场一愣,本能地侧过头去仰面看他,大眼睛忽闪忽闪:这家伙想做什么? 也难怪陶沝如此心生怀疑,九九这会子拉住她的举动的确称得上是有些古怪,连带整个人的姿势也显得格外不伦不类——一只手继续撑着伞罩在他自己和八福晋的头顶,另一只手却又紧紧地扣着陶沝的手腕不肯有半分松懈。他扣腕的那个动作虽看似不太经意,但所用力道实则大得惊人。陶沝暗地里使劲力气抽了半天也未能撼动对方分毫,最后只能冲其嘟嘴瞪眼得表示不满。 九九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是一副极清淡的表情,却又莫名地夹杂着某种说不清楚的意味。一双漂亮的桃花美目隐隐流光: “我等会儿去找你!” 他这样对陶沝说,同样说得有点没头没脑。 虾米?! 陶沝也难以避免地再度愣住:九九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止她,这一次,连站在另一侧的八福晋也是同样一愣。她似乎也对于九九临时做出的这一异常举动感到无比疑惑,且面色微微有些不善。 九九没有理会,他的眼睛始终一眨不眨地盯着陶沝不放,见后者这会子面上生疑,他又适时地补充了一句:“我把八嫂她送到宫门口就回来!” 不得不说,他此刻说话的态度绝对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陶沝被当场震慑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出声反问:“九爷找董鄂有事么?”难道是宜妃那儿又出了什么重要的大事? “我”九九被问住,半天答不出。 “唔——若是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九爷今日还是早点回去吧”见九九摆出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陶沝忽然间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当下不禁抽了抽嘴角,开始装傻充愣:“这雨眼看着就越下越大了,一时半会儿恐怕也停不了,若是两位不趁现在尽早赶回去,那待会儿的路可就更难走了想来九爷也不放心就这样让八嫂一个人回府去吧?” 话到这里,她特地停顿了一下,伸手往自己全身上下一顿比划,“何况九爷也看到了,董鄂方才淋了雨,本也打算早点回房休息的,想必九爷心里也清楚,董鄂体质一向偏弱,可不想再因而染上什么风寒了至于其他,董鄂也懂得何为自我本分的,九爷不用太担心,还是早点送八嫂回去吧” “你——哼!” 尽管陶沝此番表现得极为大方体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不自然之处,简直堪称古典贤妻的代表,但是,九九那家伙显然并不领情,甚至还被她的这一“懂事”态度给激得怒火四起。在拿像刀刃一样锋利的目光狠狠地剜了陶沝一眼之后,他干脆不发一语地直接迈步走人。 这一次,他可能真的是被彻底激怒了!因为,他是一个人走掉的,连八福晋也没有等。 陶沝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九九那家伙手里撑着那把原本应该用来帮八福晋挡雨的油纸伞,头也不回地自顾自走出翊坤宫大门,且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等待的意思,嘴角顿时止不住地一阵狂抽。 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瞄了一眼站在旁边c此刻正和她同样处在僵硬状态的那位八福晋,心里不由地犯起嘀咕:九九这家伙是不是气糊涂了?!居然把八福晋扔在这儿自己一个人走掉了?刚才他不还说要顺路送人家回去的么?那现在怎么又 “爷!福晋!” 正在这时,原本一直合撑着同把伞站在后方的那两人见状也赶紧跑上前来。毛太看了看被剩下的陶沝和八福晋两人,将原本举在他手里的那把伞递给珞菱,自己直接越过众人身边去追前方已经走得看不到影的九九。而小丫鬟珞菱则是接过伞立刻莲步小跑到八福晋身边停住,将伞罩在了后者的头顶。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发问,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紧张之意:“福晋,你没事吧?” 八福晋的视线从刚才起就一直盯着九九身影消失的那扇翊坤宫大门不动,此刻也没有因为珞菱的问话而回头来看她一眼。她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但没等多久,她便狠狠地一咬嘴唇,极是突兀地冷声道:“我们走!”说完,便同样自顾自地迈步向前走去。 “福晋——”小丫鬟珞菱眼带迟疑地看了看这会儿手里同样没伞的陶沝,脸上虽然流露出几丝抱歉的情绪,但最终还是拿着伞跟上了八福晋离去的脚步。 这两人的身影也先后消失在了雨幕中。 只留下陶沝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淋着雨,发着呆—— 这场雨下得还真是有够特别的!不仅让两位皇阿哥莫名其妙地发了疯,现在又多了一位阿哥福晋 究竟,是这场雨让人失了本心?还是这些人的心,原本就是这样疯狂的?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来更了~拖了这么久,某唐向大家郑重道个歉~ 因为并不是某唐之前所说的思考情节耽误了这么久(当然,也的确耽误了几天),但之后其实是某唐自己出了一点事情(真正是不堪回首啊~) 筒子们抱歉了,不过从今天起会恢复更新的~ 这章标题瞎取的,某唐再考虑一下,下章考虑让师兄出场~嘿嘿,师兄出现之后也是个小小的啊~ 5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4浴佛日,佛诞节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兴许是因为前一日里回房后便及时沐浴更衣的关系,隔天早晨起来,陶沝并没有因为这次淋雨而出现任何感冒生病的迹象,心里不免小小地得意了一把。 这一日是四月初八,京都浴佛日,也就是传说中的“佛诞节”。北京城内各大庵观寺院都要举办佛事。康熙皇帝本人也要前往万寿兴隆寺礼佛。这一行程是早些日子以前就已经安排好的,宜妃当初还特地遣人来问过陶沝的意思,陶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出游机会,遂义无反顾地选择随其前往。 出巡前,九公主巧巧突然跑来翊坤宫找陶沝,进门看到小丫鬟绿绮正在给陶沝上妆,便熟门熟路地径自在窗前的那张矮榻上坐下,大咧咧地问道:“桃子,你今日可是也要跟着皇阿玛一起去寺里进香?” “嗯!”陶沝保持着正襟端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只在嘴里回答:“宜妃娘娘先前就来问过我一次,昨儿个睡觉前又来传过一次话,我都应了要去的。” “那你到时候要不要抽空溜出来,跟我们上街去玩?”见她语出肯定,巧巧立刻开始进一步诱惑,“十四哥他答应会带我去街上瞧瞧的,你要不要也一起?” 咦?陶沝闻言微愣:“十四爷他病已经完全好了么?” “他呀——”巧巧忍不住轻声哧鼻,“其实老早就好了!不过是德妃娘娘心疼他,让他赖在床上多休息几日而已”说到这里,停了停,又是一笑,“昨儿个他一听说今日佛诞节皇阿玛会带人出宫,立马就下床跑去德妃娘娘跟前请安了” “原来如此!”陶沝也忍不住笑笑,随手掂起梳妆台上的一支簪子轻轻摆弄。 “不过,我倒是刚听人说,太子哥哥今日是真的告病了呢!”巧巧笑到一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立马流露出一脸沉重,声音也低了下去:“据说是因为昨儿个淋了雨,染上了风寒” “是吗?”陶沝听罢猛地一震,原本拿在手里的那只白玉簪子“啪”的一声掉在了桌面,绿绮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似在探究着什么,陶沝忙冲其抱歉地笑笑,算是勉强掩饰过去了。 脑海里没来由地再度浮现出昨日在御花园里发生的那幕场景,陶沝心里也莫名地泛起了一丝愧疚感。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因为当时和她一起淋了雨才生病的吧?可是,她昨日离开的时候,雨好像并不算大啊,难道说,他后来并没有把丢掉的那把伞再捡回来就直接走了么? “可是太子爷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人伺候,怎么会让他淋了雨呢?”思索半晌,陶沝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谁知道呢!”巧巧似乎也对此表示百思不得其解,她皱着眉,歪着头兀自想了一会儿,却也得不出什么贴切的答案。默了一会儿,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向陶沝道:“对了,九哥今日好像也称病没进宫来呢!” 嗨?! 陶沝再度一怔,随即不安地眨眨眼睛。九九他也淋雨了么?但,她怎么记得他昨儿个明明是打着伞离开的?! “还不止这些呢!”不等陶沝这边给出反应,巧巧那厢又迫不及待地继续接下去道:“最奇怪的是,我听说八嫂她今儿个也病了呢,原因也是昨日淋了雨” 不,不是吧? 陶沝这一回听得彻底懵住了。如果说方才听闻太子生病还算得上是情有可原,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全凌乱了—— 貌似她没记错的话,八福晋她昨日回去时也是有撑伞的啊?怎么会也同样生病了呢?难道说,昨儿个淋了雨的四个人中,就她这个被淋得全身湿透的异类反而没生病,其他三个有伞的人反倒是全都得病了?这这是什么世道啊?! “桃子,你说这三个人怎么会这么凑巧,刚好就一起病了呢?”正当陶沝的内心处于暗潮汹涌之际,巧巧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还在自顾自地猜测:“这其中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呃,别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陶沝原本是想当作自己没听见这话的,但在随后对上巧巧那满怀着万分期待的目光时,知道自己逃不掉,只能干笑两声装糊涂:“呵呵,怎么会,应该只是凑巧啦!”停了停,她佯装不经意地转移话题:“对了,如果我等会儿也想去的话,到时要去哪儿找你们?” “福晋?”不等她把这话说完,一旁的小丫鬟绿绮已忍不住出声:“您真的要去啊?万一宜妃娘娘问起,那” “哎呀,怕什么!”巧巧手一挥,很是干脆地于中途打断了绿绮的说辞,大言不惭道,“有我和十四哥顶着呢!宜妃娘娘断不会因此责怪九嫂的——”顿一下,又瞥了一眼正作满脸担忧状的绿绮,“放心,也不会怪你的啦!” 绿绮被她说得脸上顿生尴尬,忙低头回道:“回九公主的话,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行了!”巧巧冲她摆摆手,这才转过头对陶沝小心叮嘱道:“桃子你只要走到寺庙偏门那儿等着就好!我和十四哥碰头后就去找你的” “好!”陶沝轻轻点头,冲她绽开一个微笑:“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待巧巧离开后没过多久,宜妃那厢便遣了人过来让陶沝前去准备出发的相关事宜,陶沝带着绿绮欣然前往。 这古代的皇帝出巡显然非比寻常,其排场之大之隆重,可谓是惊天动地。除却阿哥嫔妃和几个重要随行大臣之外,内务府奉宸院总理大臣,侍卫处散秩大臣,亲军都尉府校尉,兵部侍郎,大司马骠骑将军,提督九门步军巡捕五营统领等等也皆不敢有丝毫怠慢,带领其下众亲兵将街道两旁的民众百姓拦得严严实实,只让出中间作为御道行走。 陶沝坐在宜妃的马车内兴奋地往外边张望。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佛诞节!果然热闹非凡!跟之前的上元节有得一拼。大街上人山人海c车水马龙,而途径的各个佛寺庙宇门外更是人满为患。 不过,这当中也有例外,比方说今次要去的这座万寿兴隆寺。因为皇帝要前往礼佛的关系,寺里已提前禁止外人出入进香,所以,当康熙一行人到达的时候,寺里相对显得较为冷清。 在经过一系列繁重的礼仪之后,康熙皇帝和寺里所谓的高僧大师在庙堂内研讨佛法禅学,随行的几位妃嫔在各自的厢房里休息,陶沝找了个理由从宜妃那儿偷偷溜了出来,准备去偏门与巧巧他们会合。 这座万寿兴隆寺原为明代的兵仗局佛堂,规模较大,有东向殿二进,南向大殿四进,加之各殿的配殿,共有房舍200余间。前殿的外额c殿中额,以及中殿的外额,皆是由那位康熙皇帝御笔亲题的。 陶沝在现代的时候曾有听闻过关于这座寺庙的各种人文介绍,但一直都没有机会前往亲眼见识。因此,她这一路走得很慢,边走边好奇地观赏寺中的各处景观,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中殿的配殿附近。 刚转过一个拐角,前方便突兀地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倾城,和十三阿哥,两人这会儿正远远地站在一株新开的海棠树下。 陶沝自然没有那个勇气上前打扰,而是选择缩回拐角处的墙后偷偷窥视。 因为距离隔得有点远,她完全听不到那两人这会儿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从十三阿哥那由始至终都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来推断,这两人此刻讨论的话题显然是跟感情方面有关。 即便已经被强行指了婚,即便她曾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倾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十三阿哥他心里,恐怕还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倾城的吧? 看着看着,陶沝忍不住小声叹了一句:“十三阿哥真应该去学习学习佛法,佛曰,世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一切随缘才是正理!” 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一个饱含气场的男声幽幽传来,很是熟悉的:“看不出,你对佛法也有研究?” “才没有嘞!”由于一心落在前方的那两人身上,陶沝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此刻在跟自己说话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只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摆摆手,并顺口接道:“我对佛的理解就只停留在‘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阶段,其他一概不懂!” 她此语一出,后方顿时没了任何声响。倒是陶沝自己感觉有些不对劲——四周的低气压明显增强,且越来越严重,几乎让人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曾经不止一次有过 心神一凛,陶沝后知后觉地僵着脖子回头,只一眼,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为此时此刻,站在她后面的那个身影,正是她家华丽丽的四四大人。 无量寿佛!这家伙前世难道是猫科动物出身的吗?若不然,为什么每次都出现得这般神出鬼没c让人防不胜防?! 陶沝被吓得心跳当场连翻好几番,随即赶紧冲其福身行礼:“董鄂给四爷请安!” 四阿哥背手立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陶沝此刻的神色变化,淡淡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陶沝被问得一滞,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她家四四大人的眼里可能已经被打上了偷窥狂的标签,当下忙不迭地解释:“我,我迷路了然后,就走到了这里,再然后,就看到了”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省略的言下之意想必四四大人定能猜到。 果然,四阿哥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远处的那两个身影:“你对十三弟好像很有意见?” “没,没有”陶沝再度使劲摆手,颇有些语无伦次:“董鄂对十三爷绝对没有任何意见,四爷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不是吗?”四阿哥从容一挑眉,神色淡淡地翻起了旧账:“当日在乾清宫,你不是就义正词严地说十三弟他给不了倾城所谓的幸福么?爷那时在外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吧?当时她说话真有那么大声么?居然连站在外边的四四大人也听到了?! 闻言,陶沝心中当即再度一惊,但还是忍不住小小声反驳:“可,可我那时说的话又不是单指十三阿哥一个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当日指的是整个数字军团,也包括那位康熙皇帝在内!只不过,照四四大人刚才的意思推断,既然他当时站在外面有听到她所说的那番颠覆言论,那么在场的其他那些阿哥岂不是也全都完了,这下子她铁定得罪一大片人了! 眼见陶沝的脸上迅速划过一抹惊慌失措的表情,四阿哥这厢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继续语出平淡:“怎么,害怕了?爷可是记得,你之前还说过自己看好他们两人的呢” “有吗?”陶沝本能地张口反问,在随后得到对方飞来的一记凌厉白眼之后,又赶紧歪着头努力回想—— 唔——貌似,在某个上元节的夜里,她的确有跟四四大人说过,如果倾城能跟着十三阿哥就好了 但,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倾城和师兄的关系啊,若果是在十三阿哥和师兄之间二者选一来配倾城,她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师兄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再次长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出声。 然而,某人明显还不想结束这个话题,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你还没想起来么?” “不,董鄂已经想起来了——”陶沝说着,微微抬起头来瞄了对方一眼,旋即又重新低下,轻声道:“只是,今非昔比” 四阿哥愣了愣,而后继续挑眉:“这话何意?” “因为董鄂现在才知道,倾城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那个人,也是董鄂喜欢的人,所以,董鄂真心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陶沝的语调轻轻,像是在无声叹息,但一字一句却又显得异常清晰c坚定。“董鄂不是不喜欢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对倾城的心,董鄂并不质疑,只是这凡事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顿了顿,又愈发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倾城的心,并不在十三阿哥身上啊” “”四阿哥没说话,只是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而后便定定地看向陶沝。 陶沝也没抬头,只轻轻地继续接下去说道:“佛经有云,‘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生,合会有别离,无常难得久’,这世上的缘分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不可强求,否则只会让自己痛苦,而对方也会跟着痛苦”话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脸色也跟着黯淡了下去:“如果真心爱一个人,那又怎么会舍得对方有一丁点儿痛苦?” 与其看着对方跟自己一起不开心,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微笑着给予对方祝福这样,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方,才是最好的吧 “哼——你倒是看得透彻!”听她这样一说,四阿哥忍不住从鼻子轻哼一声,嘴角也跟着弯起一抹不大的幅度,他的脸上虽带着含蓄而微妙的浅笑,但眼中的那股高深莫测之意却也毫不吝啬地在此刻一并射出。“如果十三弟能有你的这份豁达之心,倒是的确不必如此辛苦” 呃四爷,您这是在夸她吗? 陶沝被对方说得心跳再次抖了三抖,当下决定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了,于是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望着对方,小心翼翼地转移话题:“四爷好像很关心十三爷” 四阿哥先是一愣,随即挑眉,不出声,也不置可否。 见状,陶沝的大眼睛立刻忽闪忽闪,从中透出一分明显的好奇:“那十四爷呢?” 这个问题似乎问得过于直接c犀利,四阿哥的眉心忍不住微微拧起:“你这话又是何意?” 陶沝没有回答,只保持着仰头的姿势静静地凝望着他如墨玉一般的眼眸,而对方此刻也同样予以回望。 “其实,四爷对十四爷的关心应该也和对十三爷的是一样的吧?或者,更甚于十三爷也说不定”双方默默对峙了一会儿,陶沝突然率先扬唇一笑,笑得很暖,很灿烂。“至少,董鄂心里就是这样觉得的” “噢?”四阿哥还是摆着一副不予置评的表情。“你为何会这样认为?” “唔,这个么”如果她回答说是女人的直觉的话,不晓得会不会挨一顿打啊?! 正支吾间,旁边又有一个熟悉的女声恰到好处地插话进来:“桃子,四哥,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陶沝转过头,来人正是九公主巧巧,当然,还有跟在她身旁的那位十四阿哥。 数日未见,十四阿哥今儿个一出现就莫名地沉着一张脸,同时看向陶沝和四阿哥两人的目光也尽显锐利,似乎心情不太好。 陶沝自然不敢主动去惹他,只能强笑着冲巧巧打了个招呼:“你们来了啊?” “哼——”没等巧巧开口,旁边的十四阿哥已经没好气地甩给陶沝一个白眼,且语带戾气:“让你在偏门等,你跑到这地方来做什么?” “那是因为”陶沝一时噎住,下意识地偏过脸去偷偷斜了一眼边上的四阿哥。完了,四四大人会不会认为她刚才是在说谎啊?虽然她刚才有谎称自己迷路,但这里离偏门好像根本就不在一个方向就算是迷路未免也迷得太彻底了吧? 不想,看到她的这一举动,十四阿哥的脸色当场变得更加阴沉:“爷在问你话呢,你看四哥做什么?” “我,我”陶沝被他这样一吓,愈发说不出话来。呜呜,这对兄弟俩果然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她到底该怎么回答啊? “九弟妹好像是迷了路!” 正当陶沝急得抓耳挠腮之际,站在一旁的四阿哥突然意外地开了口。只见他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转头朝十四阿哥说道:“刚才皇阿玛让我来找十三弟过去,正好在这儿碰到她” “嗯嗯!就是这样没错!”不等对方话音落下,陶沝已急急忙忙地在一旁附和着点头。四四大人给的这个理由不错!只要别让面前这两人因而产生误会就好。 然而,十四阿哥却显然不太相信这两人的说辞,不失讽刺地反问:“哦?会有这么巧?” “”四阿哥这一次没再开口解释,但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而陶沝这边则是不自觉地用贝齿轻咬着下唇,一脸怯怯地在这两位皇阿哥的脸上来回逡巡,最后干脆低下头去装鸵鸟。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无比。 见此情景,九公主巧巧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十四哥,你别这样较真嘛!桃子她迷路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幸好这回是碰上了四哥,若不然,我们还没这么快找到她呢!”说完,立马朝陶沝这边甩了一个眼色:“你说对吧,桃子?” “正是!”意识到这个关键时候绝对不能再火上浇油,陶沝只能努力发挥她的无厘头搞笑才能:“多亏四爷刚才出现帮董鄂指明了方向,还好心送了董鄂一程,要不董鄂至今还徘徊在到底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c往上蹦还是往下跳的痛苦深渊中呢!”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摆得很无辜,配合着这句打趣的说辞,让在场其他人都感到有些忍俊不禁。只听“扑哧”一声轻笑,十四阿哥先行破功笑出了声,而四阿哥也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地咳了咳。 这两人的一笑多少缓解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巧巧一手扯住十四阿哥的半边胳膊,另一只手拉起陶沝,语笑嫣然:“好了,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们这就走吧! 巧巧这一声“走吧”不要紧,四阿哥当即反射性地蹙起眉心:“你们又打算偷溜出去?” 此语既出,其余三人脸上的表情立时一僵。一阵沉默之后,巧巧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陪出一脸甚为尴尬的笑容,轻声试探:“四哥,你应该不会去向皇阿玛告密吧?” 四阿哥听罢一愣,继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并不作声。巧巧吓得连忙一吐舌头,跟着便闪身躲到了十四阿哥背后。四阿哥见状挑了挑眉,将视线转移到了此刻正同样默不吭声望着自己的十四阿哥身上,停了停,又快速地扫了一眼旁边正作满脸期待状的陶沝,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淡淡吐出一句道:“路上小心!” 语毕,他转身大步走人。走到半路,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回头,语带深意:“对了,皇阿玛未时便会回宫,你们三个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嗯!我们一定会在此之前回来的!”巧巧第一个冲他挥手灿笑,脸上神采飞扬。“谢谢四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能更新了,呼呼,各种抽啊~下章没意外准备让师兄登场~ 530 呼呼,来更新了,虽然字数不多,但某唐尽力了,最近工作比较多,貌似只能维持这样的更新速度了请筒子们见谅!本来昨晚想更,结果网站一直抽啊~根本登不上来~ 关于男主的问题,某唐考虑过了,这里再强调一遍,之后如果还有什么疑问某唐就不想再做解释了(懒~)。好像某唐上部的时候也说过,在下部开始之前讨论谁是男主,真的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不是说某唐固执不肯答应筒子们的要求立谁为主角,而是筒子们现阶段根本就不知道某唐接下来设计的具体情节发展究竟如何,里面其实是有很多变数的,所以某唐的意思是,如果筒子们能坚持到中部结束,如果到那时筒子们对男主的呼声还是一直不变,某唐也不是不可以改,但现在某唐无法给任何保证。某唐之前也说过,某唐的情节是一环扣一环设计好的,若中途哪个地方改动就要牵连一大片,那样的话就是另一篇文了。所以希望筒子们都能够体谅。(还有每个角色的戏份也是一早设定好的,该有的一定会有,但要一点点按顺序来,筒子们请稍安勿躁!) ps:某些筒子从上部就一直留言强调说男主不是太子就不看,然后换个名字又追到中部来,某唐觉得这真的没必要,换不换名字某唐都知道谁是谁的。某唐不想吵架,强调这个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既然我已经把现在不能保证男主是谁的理由都说明了,你却还要一直缠着要给个保证,一定要我按你的意思写,某唐真的做不到(顺便说一句,你最初在q上缠着要某唐透露男主的时候好像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不管男主是谁都看下去的~)。所以,如果真的是无法接受某唐的安排或是怎样的话,筒子直接弃文好了。某唐同样感谢。 5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5师兄出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基于四阿哥的这番姑息迁就,陶沝一行人终于如愿乘上了十四阿哥一早准备好的马车,按照原定计划前往今日的闹市街头。 只不过,与陶沝和巧巧两人这会儿流露出的满脸兴奋相比,十四阿哥本人却是表现得兴致缺缺。打从一上车开始,他就端坐在马车中间的那个位置上闭目养神,一句话也不说,脸色也始终保持在阴雨状态,似乎还在介意刚才的那件事情。 受他的影响,原本还因为出游而甚为开心的两人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某人的导火索。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极度沉闷。 终于,巧巧首先忍受不了这种近乎压抑的氛围,出声打破僵局:“桃子,刚刚我们碰到你之前,你和四哥在那儿正说什么呢?” “没啊!”陶沝被她的这番描述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愣了愣,继而眨眨眼睛作无辜状:“我什么也没说!” “哼——”她话音还未落,一记夹杂着满满不爽的冷哼已经从坐在旁边的那位十四阿哥鼻子里溢出,听起来似是对于陶沝的这个答案感到颇为不满。 见状,巧巧立刻侧过脸去看了他一眼,却见后者此刻依旧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态,似乎并没有睁眼插话的打算。她咬咬嘴唇,乌黑的大眼珠子滴溜一转,随即便转过头来朝陶沝继续发问:“可是,我见你们俩刚才好像聊得挺投机的样子,而且还有说有笑的呢”顿一下,也不等陶沝回话,又自问自答般地往下道:“四哥对佛法向来精通,桃子你莫不是也对研习佛法感兴趣吧?” “这怎么可能?”陶沝赶紧打断对方的胡乱猜测,试图明确自己的立场。且不说她可是地地道道的无神论者,压根儿就不信佛这种东西,就算信,以她的思想悟性,也完全理解不了如此博大精深的佛学之道。 “巧巧你太抬举我了!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俗人,也从来不具备什么救世济世的崇高境界,所以修佛这种事情一向离我远的很,倒是下地狱可能还近一些” “桃子,你胡说什么呢?”大概是没想到陶沝会说出这样的话,巧巧连忙出声拦她:“怎么可以这样咒自己?” “没错啊,你看我餐餐都离不开吃肉就知道了”与其相反,陶沝自己倒是答得满不在乎:“这吃肉在佛家不就等于是杀生吗?杀生自然是要下地狱的!我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肉,估计以后怎么着也得下到地狱的第十几层吧” “噗——”一听这话,巧巧当场失笑出声,嘴里半是嗔怪半是无奈道:“桃子,这明明是两码事” 她一面说着,一面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瞅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十四阿哥。后者这会儿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变化,双眼还是紧紧闭着,脸上的表情也一如先前,只是嘴角部分微微地倾起了一个令人不易察觉的弧度。 陶沝也注意到十四阿哥脸上的这一细微改变,顿时停了停,像是想到了什么,旋即又接下去道:“其实吧,不瞒你们说,我曾经也真的有过想出家去当和尚的念头的!”说完,对上眼前巧巧那几近惊愕的目光,以及十四阿哥那赫然睁开的星眸,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总觉得那些在寺庙里天天打坐念经的和尚们很有爱,特别是满口佛法c励志普渡众生的得道高僧,更让人有一种超脱于世的感觉,所以啊,我就立志要去当和尚不过可惜的是,很快我便发现自己身为女子是当不了和尚的,就算是真要出家,貌似也就只能当尼姑,但我对尼姑这项职业却又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所以我当时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女扮男装混进庙里去” “桃子,你怎么会有这种嗯,稀奇古怪想法?”巧巧显然是被她的这番惊人之语给震慑住了,说话也变得有些不利索。 “呃,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啦——”见对方似是被吓得不轻,陶沝连忙调皮地冲她吐吐舌头,“后来我跑去寺庙里进香,看到那些和尚每日所吃的斋饭时,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咦?”巧巧眨眨眼睛。“这是为何?”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陶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双手一摊:“和尚都是吃素的,沾不得荤腥!可我又不是小白兔,我才不要过那种每顿就只能吃青菜萝卜的日子呢!我可是一个‘宁可居无竹也不可食无肉’的肉食主义者,如果今后都没有肉吃的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 “扑哧——”这一回,率先喷笑出声的人换成了十四阿哥。他这一笑,车厢内原本笼罩的那股压抑气氛立时烟消云散,陶沝和巧巧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齐转过头去看他,而前者在接受到这两人此刻的打量目光时,当即又迅速收住笑,故作不爽地轻哼了一声,而后将脸别到了另一侧。 呼——果然是个别扭的家伙! 见此情景,陶沝和巧巧不禁相似而笑。这下子,十四阿哥方才生的闷气应该算是消了吧? 就这样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三人乘坐的马车终于来到了闹市街区。隔着车厢的窗帘,从外面传来各种喧闹的人声和叫卖声,不绝于耳,陶沝忍不住撩起帘子向窗外探头张望,跟着便发出“咦”的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坐在对侧的巧巧连忙好奇地凑上前去问道:“怎么了,桃子,你看见了什么?” “唔——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啦!”陶沝一面说一面用手指着窗外,“你看,今儿个的大街上怎么家家户户门口都摆着一只装豆子的藤箩筐啊,是要拿来卖吗?可是,我看那些过往的行人都是随手从箩筐里掬起一把豆子就吃,并没有要给钱的意思啊” 她说得很认真,但随之换来的却是巧巧的一脸惊诧,就连适才别过头去的十四阿哥此刻也忍不住朝她投来疑惑探究的视线。 “桃子,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么?”巧巧有些不确定地反问,语气透着满满的狐疑。 “呃,这个么”陶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小在南方小镇长大的她的确是从未见过这种北方的习俗! 眼见前者这会子露出一副困惑满满的表情,巧巧意识到她是真的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遂好心地解释道:“这个就是有名的‘结缘豆’啊!每年的佛诞节这日,京城里每家每户都会煮豆子摆在门口供过往路人随意享用,你之前难道都没见过么?” “真的吗?这些豆子全可以随便吃,吃多少都成?”陶沝显然没有听到对方最后提的那个问题,只一心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随便吃”三个字上。“那我们下车以后也去尝尝看吧?” 大概是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迫不及待,巧巧不由地抿嘴一笑:“好!不过这豆子吃多了也伤食伤气,桃子你待会儿可千万别乱吃啊!” 汗!这丫头难不成把她当成饭桶了么?她充其量只不过是贪图一时新鲜罢了毕竟,这可是她穿来这里之后过的第一个佛诞节 “不会啦!我对豆子又没有”像对肉那样的兴趣! 陶沝正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但话还没说到一半,蓦地,一个白色的身影忽然不经意地从车窗前掠过,几乎近在咫尺,她当场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刻屏气噤声,而后,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张脸 万分熟悉 熟悉得让她在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大脑又一次凭空生出了幻觉—— 师兄?! 陶沝懵住了。 整个世界突然在这一刻变得那般寂静,仿佛万物都失去了声音,车窗外面的行人依旧在街道上来来往往,两旁的摊贩们的叫卖声也依旧此起彼伏,可是—— 她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就好像刹那间失去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只剩下两侧太阳穴的筋在“砰砰”直跳,跳得那么有力,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断似的 眼睛里也再看不到其他事物,天地间仿若就只剩下了她和眼前的这个人—— 而对方却仍是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着,并没往她这边注目,也没作任何停留,就在她的眼前,隔着只相差不到半米的距离,缓缓地从车窗外走过。 大脑一片空白,连思考能力都在这一秒尽数崩溃。陶沝脸上的表情除了惊骇就是惊骇—— 锦白色的衣衫 真的是—— 他吗? 真的是师兄 对不对? 可是,师兄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怔愣间,那个白色的身影已逐渐远去,慢慢地被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湮没。 “停车!”陶沝几乎是下意识地叫出了声,没有任何预兆。坐在车厢内的其他两人都被她的这一反常举动给弄得万分莫名其妙。 巧巧一脸狐疑地拿眼打量着神情颇显异样的她,小心翼翼地发问:“桃子,你怎么了?我们还没到地方呢!” “停车,我要下车!”不理会对方的这番说辞,陶沝此刻一心都扑在要去弄清楚刚才那个人是否就是师兄的问题上。她径自站起身,一面在嘴里叫嚷着“停车”,一面便迫不及待地往车厢外冲去,巧巧想伸手拉她也已经来不及了。 正坐在外边负责驾车的小厮也被这会子突然从车厢里冲出来的陶沝给狠狠吓了一跳,本能地喝停了前方那两匹拉车的骏马。 还未等马车停稳,陶沝已经跌撞着跳下了马车,二话不说便拔腿往方才那个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跑去——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那个人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师兄,是你吗? 那个人一定是你,对不对? 你来找她了,对不对? 人烟喧闹的大街上,一个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在拼命地向前跑着,不顾一切c用尽全力地向前跑着,过往的行人无一不朝其投去异样的眼光。 她跑得是那样快,闪避的动作也是少有的伶俐,就像是一只小松鼠灵活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她的脸蛋因为奔跑而涨得通红,呼出的气息亦变得有些紊乱,但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减慢的迹象—— 师兄—— 别走!她在这里 请别走,请等等她,不要再丢下她了 师兄! 然而,尽管陶沝此刻已然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在奔跑,但不能否认,这大街上拥挤的人潮还是再一次成了阻挠她前进的最大障碍。 在拐过一个路口之后,一直远远走在前方的c那个极有可能是师兄的白色身影便赫然失去了踪迹,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陶沝猛地停住脚步,站在街道上急切地四处张望,却再也遍寻不到那抹熟悉的影子。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等等她 明明,就还差那么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追上那个人了 明明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追上师兄了 汗水将她的发丝狼狈地粘在脸上。 陶沝呆呆地站着,立在街道的正中央。 两旁过往的行人一个接一个地从她身边经过,每个人都朝她投来惊异探究的目光,可是,她却仍旧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完全视他人于无物—— 没错!这些人统统都是陌生人,统统都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那个唯一跟她有关系的人,她已经找不到了 陶沝可以确信自己今次绝对没有眼花。 那张脸,绝对是师兄无疑。刚才,她和那个人之间离得那么近,近到仿佛一伸手出去就可以触碰到对方,她不可能还会认错 那么—— 这是不是代表,她又一次错过了 一次又一次的错过,这是老天在惩罚她吗? 身体莫名得阵阵发冷,陶沝的心中也是一片冰凉。忽然间,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滑落在地,全身的力气好像在这一刻被人彻底抽空了似的,再也撑不起她的重量。 她蹲在地上,紧紧地用双手抱住了膝盖,将脑袋深深地埋进其中,然后—— 眼泪就这样一颗接着一颗,无声地淌下她的脸颊。 为什么要对她这么残忍?为什么每次都给她一线希望,却又每次都将她的这线希望给狠狠扼杀,这样耍着她玩,真的很有意思吗 喧闹的街头。 一个粉衣的女子正蹲在地上哭泣,从最初的默默流泪到此刻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她哭得是那样得伤心,脸颊已然哭得微微红肿,连眼睛和鼻子也是肿肿的,原本干净的衣裳也被其身下的地面染上了点点污渍,模样很是有些狼狈。 在她四周,不知何时已默契地围了一圈人驻足。众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这样蹲在大街上哭啊?看着怪可怜见的!” “就是就是!瞧着挺年轻的,会不会是和家里人走散了啊?” “我看不像,搞不好是脑子有病也说不定” “!¥” 诸如此类的猜测声不绝于耳,但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询问。 陶沝也不理会,此刻的她,既看不到也听不到,只自顾自地用眼泪来发泄自己心头的哀伤。 灼烫的泪水浸痛了面颊。 师兄不要她了,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蓦地——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慢慢地走到陶沝跟前站定。 那是一个穿着锦白色长衫的修长身影。 他俯□,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递向蹲在地上的陶沝。他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似是美玉铮铮,和记忆中的某个声音一模一样—— “女孩子的眼泪是很宝贵的东西,所以别哭了,擦擦吧” 这个声音 熟悉得恍若是在做梦,一个美丽的c不愿醒来的梦 “小丫头,眼泪可是很宝贵的东西,所以,别轻易流出眼眶,知道吗?” 那一次,她意外输掉了那场准备了好久的辩论比赛,然后一个人偷偷躲到社团教室里哭,结果却被师兄发现了。那时候,师兄就是这样安慰她的 师兄 真的是你吗 缓缓地抬起头,陶沝泪眼朦胧地望向站在自己跟前的那个人,眼睛里满是星星亮亮的泪光—— 一袭如雪白衣,袂裾翩翩,纤尘不染 恍惚间,竟好像谪仙下凡一般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令人炫目的柔和微笑,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将那方手帕轻轻地放在了陶沝的手心。 他的眸光溢满温柔,带着点点异样的怜惜。正是陶沝记忆中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庞—— 师兄 心被“砰”地一撞,她忽然间止住了哭泣,不顾脸上那些颇显狼狈的泪痕,震惊地再度睁大了眼睛—— 没错,真的是师兄 名副其实c如假包换的师兄 “师兄!” 一声尖叫,陶沝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在周围众人集体倒抽冷气的声音中扑进了那个人的怀里。紧紧的,拼尽全力地将对方牢牢抱住,无视于旁人惊愕的眼神,也不管自己此刻身处何地,就那样用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她抱得是那样得紧滞,仿佛是在用自己的整个生命拥抱着他。 眼眶里积蓄已久的泪水也疯狂地继续在脸颊上蔓延。 “师兄,你终于来接我了” 原本喧闹的人群突然一下子没了任何动静。 十四阿哥和巧巧两人从后面追上来的时候,眼中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不止他们,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也都纷纷驻足,或诧异c或不解地望向此刻正站在街道正中央的那两个人—— 一身白衣的男子静静立着,气质清冷,可脸上这会子却浸润着满满的温柔。而站在他跟前的那名粉衣女子则一直在哭,趴在他的胸口,哭得像是个迷了路但终于找到了回家方向的孩子 她和他拥抱在一起,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大庭广众之中。 煦暖的风轻轻地吹。 明媚的阳光在她和他的身上灵动地跳跃c闪耀。 画面是那样得和谐c美好。 “师兄!” 泪水抑制不住地从陶沝的眼睛里汹涌而出,滑过面颊,轻轻地滴落在那人的白色衣衫上。 “师兄,你终于来了我终于等到你来接我了” 她哭得哽咽,双臂由始至终都紧紧地抱着对方,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师兄,我好想你我还以为,今生今世,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但幸好,现在,你来了 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仰起头,尽管眼角的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但她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师兄此刻的脸。她有些好奇师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重新遇到她的这一刻,他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喜极而泣?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陶沝看到的竟是对方一脸的淡漠。 那人的视线如寒夜里的凉风一般快速扫过她的脖颈间,微微顿了顿,随即便恢复了常态: “姑娘,你认错人了” 他说得很轻,很淡,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打在陶沝的头顶,瞬间将她震得面目失色。 “什么?!”陶沝原本还克制不住向外漫溢的泪水因为这句话而当场收住,她几乎是不敢置信地深深凝视着眼前那张熟悉的c近在咫尺的面孔,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你c说c什c么?” 那人表情淡淡地打量着她,语气也是同样得云淡风清,但听在此刻陶沝的耳朵里,却冷如千年寒冰:“在下自认与姑娘你并不相识,想必姑娘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他此语一出,周遭的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大伙儿又再度窃窃私语。 “这怎么可能?!”陶沝的眼中透着满满的惊愕,她当下更加用力地用双手改揪住了对方胸口的衣服,手指几乎掐入了对方的身体,她将自己的脸更近一寸地贴到对方眼前,她的眸子亮得惊人:“师兄,你看清楚,我是陶沝啊,我是你的大学学妹,我们已经在一起相处两年了,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为什么 为什么要佯装不认识她 明明,她的相貌一点都没有变啊 除了缺掉右眼下方的那颗滴泪痣,其他什么也没有变啊 听到这话,那人的眼神似是微微一动,却最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抱歉!姑娘,我真的不认识你!” 他说着,便要去挣开陶沝这会儿紧抓着自己的双手。 “不!你骗人!”陶沝丝毫不肯相信对方的这一说辞,眼泪又再度潸然而下,她不死心地用那只没被对方掰掉的右手继续扯住对方的衣袖:“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师兄,一定是的” “姑娘,请你放手!”见此情景,那人的脸上似是流露出一丝无奈,但说话的语气却依旧温和。“我真的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位师兄” “不”她依旧死命地摇头,手上的力道始终不减。 正在这时,另一只大手突兀地从后方伸了出来,拦在了两人的中央,将陶沝抓着那人的右手腕狠狠地扣住,紧接着,一声熟悉的怒吼也随之在她耳边轰然响起: “放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能登上来了,昨晚一直显示不正常,郁闷~ 这章算是结束掉了吧!本来还有一段,决定放到下章好了~呼呼~ 话说,师兄的这幕出场画面其实蛮狗血的~感觉自己写得好小言啊~汗一个~筒子们无视吧~ 对了,要报备一下,某唐今晚上要出去吃个饭,哈哈~偶家死党说儿童节一定要庆祝一下~估计晚上回来会很晚,更新什么的大概就更晚了~筒子们等明天再看吧~ 对了,也祝筒子们六一节快乐!一(n_n)一哈哈~ 61 呼呼,先来更一段,熬不住了,先去睡了,网站一直抽,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今天发现文的收藏掉了好多,看来某唐前面说的话真的有得罪不少筒子啊~╮(╯▽╰)╭尽如人意什么的好难! 5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6纵使相逢应不识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那只手用的劲道很大。 陶沝当场被扯痛,本能地回过头—— 此时此刻,扣住她手腕的那个人正是适才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十四阿哥。他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嘴唇抿得紧紧的,面孔也绷得紧紧的,脸色更是黑到了极点,且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种极度骇人的低气压。 他正死死地瞪着她,眼中虽夹杂着些许惊愕,但更多的还是怒气,熊熊燃烧的怒气。 “放开!”他冲着陶沝怒吼,眸光狂嚣而阴郁,噼里啪啦地向外迸射出炙热的火焰:“身为女子,竟然当街抱着一个大男人不放,这成何体统?” 成c何c体c统?! 陶沝被他最后这句话吼得愣住了。倘若是在平时,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怀疑这家伙是四阿哥上身了!成何体统这四个字,居然也能从这位号称“桀骜不驯”的皇十四阿哥口中蹦出来?! 不过现在,陶沝显然已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想那些。 她只知道,她今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开眼前的这个人,死也不能放手 这个人一定是师兄! 她的直觉是这样告诉她的,即便他不肯承认,但她还是如此坚信不疑! 她不放手!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师兄,如果现在放手了,那么她便会彻底失去他了 “听到了没有?”眼见陶沝这会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作出任何要放手的意思,十四阿哥当即更怒,提高嗓门再度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凌厉慑人,连带手上亦加大了力道:“我让你放手!” “不!我不放!”陶沝死死地咬着唇,抬起水气朦胧的晶眸,铆足劲迎视着他,倔强地坚持:“死都不放!” “你!”十四阿哥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额上青筋凸显,粗重的气息从鼻腔里灼灼喷出,原本俊朗的面容这一刻也开始变得有些扭曲,握住陶沝手腕的指骨更是咯咯作响。他继续瞪着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你,你这个该死的” “桃子!十四哥!”不等他把话说完,巧巧这时也从不远处的人群中挤了出来,莲步小跑到了这三人面前。 她颇有些好奇地盯着在场三人逐个打量,最后将视线落在了那个被陶沝死死扯住衣袖的白色身影上:“桃子,这个人是谁?” 闻言,陶沝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了巧巧一眼,犹豫了一下,咬着唇没答话,继而又回过脸去用异常哀怨的眼神望向站在另一边的那个人。 而那人此刻也正静静地望着她,眼中的意味颇为复杂,令人捉摸不清。 看一会儿,他又偏过头去瞅了瞅旁边的十四阿哥,目光微微闪烁,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现场的气氛显得格外古怪c沉寂。 四人正僵持间,对面的人群里又适时地钻出了一个身量不高的男孩子,书僮的打扮,看上去大约十五六岁的光景,穿着一身极朴素的青色布衣,一手拎着一个包袱,另一只手里则举着一柄上书“卜卦相面”字样的旗子。 只见他拎着两样东西一路小跑到四人跟前,旁若无人地冲那个白衣男子大声抱怨道:“师父,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徒儿可是在那边等了您好久啊” “师父?!”陶沝闻言一震,本能地在嘴里喃喃重复着眼前这个青衣小僮对白衣男子的称呼,“你,你竟然叫他师父?!” “对啊!”青衣小僮一脸不解地看着她,“师父收了我做徒弟,又教我本事,我自然是该称他师父的,这有什么错么?” 他说着,仿佛现在才终于注意到陶沝等其余三人的存在,脸上一惊:“你,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拉着我家师父不放?”停了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立刻作恍然大悟状:“啊——你们几个该不会是想让师父为你们卜一卦吧?” “卜卦?”陶沝又是狠狠一震,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算命吗?!可是—— 师兄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一心都埋首于科学实验的师兄,那个只懂得在实验室里做天体物理学方程式分析的师兄,那个她一直都相信他是无神论者的师兄,又怎么可能和算命先生这项职业扯上关系?! “你,你确定?!”陶沝问这话时的声音颇有些发颤,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底气。 “当然,我家师父卜卦的本事可是相当灵验的!”青衣小僮回答得极是自豪,似乎很以自家师父为荣。只不过,在看到陶沝此刻正死死扯着那名白衣男子的衣袖时,他脸上的神情又反射似地当场沉了下来,连带看向陶沝的目光也变得有些鄙视:“不过,这位姑娘,不是我说你,你若是想求师父给你卜一卦的话,也用不着这样拉拉扯扯啊!我家师父可是修道之人,不近女色的,你就算” 他那厢的话还没有说完,陶沝这边已经匆匆地c迫不及待地于中途将其打断了:“你说什么?修道之人?” 她惊得当场目瞪口呆,忍不住回过头去再看一眼面前的那名白衣男子。而后者此刻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无波的表情。 “没错!”青衣小僮接上她的话茬,答得甚是得意洋洋。“我家师父可是自小就在山中随高人修道的,前不久才刚刚下山来呢” 自小修道?! 这,怎么可能 陶沝的脑子一下子懵了。难道,真的是她认错人了么? 见她此刻愣神,那名白衣男子也淡淡地开了口:“如何?姑娘现在总算可以确定,在下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了吧?”说罢,低头瞥一眼自己被陶沝牢牢扯住的衣袖,又再补上一句:“姑娘这下可以放手了吧?” 怎么会 陶沝呆呆地抬头看着他,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将自己的衣袖从她手里径自抽回,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那名青衣小僮见状也赶紧跟上前去,走到半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头丢下一句:“对了,这位姑娘,如果你真心想求我家师父卜卦的话,可以去城东找我们。我和师父每日都在那儿摆摊的,不过,师父他每日就只算三卦,姑娘若要来的话记得请早啊——” 说完,便匆匆跟上那名白衣男子的脚步离开了。 陶沝怔怔地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桃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巧巧方才始终被这几人无视在一旁当作空气,这会子见男人走了,赶紧瞅准机会凑上前来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你为什么” 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修道c卜卦c相面这些字眼明明就跟她所认识的那个师兄一点儿都不搭边啊,连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 他,真的不是师兄么? “桃子?你怎么了?”见她并不开口答话,巧巧皱皱眉,忍不住再次追问一遍:“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甚至,连说的话几乎都一模一样? 不,不可能的! 她不相信,更不甘心,她要去问清楚,问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样想着,陶沝下意识地迈开脚步想要跟着追上前去,但旋即便发现自己的右手腕此刻还被那位十四阿哥死死地扣在手里,而对方此刻正紧拧着眉心c眼神凌厉地瞪着她,仿佛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作出什么样的举动:“你打算做什么?” “松手!”她使劲挣脱着他的束缚,嘴里也不停地高嚷出声:“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没错!这个世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样的巧合的,她一定要去弄明白这当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休想!”十四阿哥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便决绝地断了她的念想。 他的声音听起来寒如冰封,冷清的语气里透出嗜血的森冷,那一字一句都像是从齿缝里磨出来的。 陶沝一愣,继而更加狠命地反抗:“你放开我!” 而她的这一反应也显然是将十四阿哥给彻底惹火了。 他劈手捏起她的下巴,用那只没有扣着陶沝手腕的左手,恶狠狠地将她的脸向上扳起。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似是恨不得将她的下颚骨给捏碎。 “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 他再度冲着她大声怒吼,也不管自己话里的用辞有多恶劣伤人:“即便是那些青楼里的女子,也断不会在这大街上随随便便对一个陌生男人投怀送抱!” 他吼话的气势惊人,脸色也有些狰狞,那全身高炽的怒气更是让陶沝没来由觉得毛骨悚然—— “而你倒好,不仅主动对人投怀不算,现在人家都已经说他不认识你了,你却还要继续纠缠,就算再怎么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别忘了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九哥他不喜欢你,你也绝不能去找其他男人!” “十四哥,你,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桃子她”不得不说,十四阿哥此刻的这番话实在是有些过分,连站在一旁的巧巧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她刚想开口帮着陶沝解释几句,但才说到一半,便被陶沝先一步抢过了话茬: “放手,我要做什么不用你管!”纵使心里的确有那么一点害怕和顾忌,但陶沝此时还是鼓足勇气予以了反驳,且口不择言的程度完全不输对方分毫:“反正我迟早都是要被你家九哥休的,我就是现在去找其他男人又怎样?难道将来下了堂之后,你们那些规矩还能再管我不成?” 如果以后真的离开了这座皇宫,那么就算她再去找个其他男人傍身也是在情在理! “桃子,你怎么也——”巧巧也有些惊异于陶沝此刻表现出的这番气势,包括她惊天地泣鬼神的说辞。 “你——”十四阿哥听得气极,当下更加用力地捏着她的下巴,更加凶狠地瞪着她,而陶沝也不甘示弱地回视—— 为了师兄,她今天豁出去了! 眼见两人之间已然呈现出这般剑拔弩张的气氛,巧巧似乎有些急了,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正在这时,周遭的围观路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这两人不是一对啊!我听着这个女人怎么好像是那个男人的兄嫂?” “是啊,我刚才也以为他们是一对呢!” “不过,这女子说话还真是不要脸!也不知她家夫君是哪位倒霉的主” “就是!不得夫君宠爱就要去找别的男人,当真是水性杨花” “没错,刚才走掉的那个男人好像还是个道士呢,她居然连道士都想染指” “!¥” “滚!” 这个字是从十四阿哥口中冒出来的,却并不是冲着陶沝,而是此刻在旁边嚼舌根的那些围观之众。在听到那些人此刻对陶沝的一番议论之后,十四阿哥脸上的火气当场更甚:“你们这帮人围在那儿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给爷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因为是对着陌生人,他这会儿的语气较之刚才明显更为火爆。 而那些原本驻足在一旁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见当事人已然动了怒,立刻纷纷做鸟兽散,那速度快得简直就跟听到现场埋了一个定时炸弹般迅速无比。 十四阿哥吼完,回头怒意未消地盯着陶沝看了一会儿,随即便不容拒绝地冲她和正呆在另一边的巧巧施号发令:“我们回去!” 说罢,第一个抬脚走人。 但他握着陶沝手腕的那只手却是由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 于是乎,陶沝便一路跄踉着,被迫跟在十四阿哥后面往回走——确切的说,其实是被后者强行拖着往回走——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纤细的手腕被对方握得生疼,但陶沝此刻却并不打算向这位十四阿哥求情,因为她知道自己即使说了,对方也不会作出任何让步。 因此,她只死死地用贝齿紧咬住嘴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有机会溢出口。冷汗涔涔地从额头渗出,她的嘴唇几乎被咬出了清晰的血丝。 巧巧追在两人后面看到这一幕情景觉得无比揪心,忍不住从旁开口为陶沝求情:“十四哥,你别这么用力,桃子她受不住的呀” 然而可惜,某人却如陶沝先前所料的那样,对于巧巧这番求情的话语置若罔闻,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要松懈的意思,他只自顾自地强拖着陶沝往前走,却看也不看她这会儿的表情,就这样一直将她拖至了马车前。 正要上车,一个听起来略有些熟悉的男声却意外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 “十四弟?!” 陶沝忍着痛回过头,出现在她眼前的居然是之前在寺庙里已见过的十三阿哥和倾城。 一时间,她莫名地有些怔住了。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们?”看到十三阿哥和倾城两人这会儿出现,十四阿哥终于有所顾忌地松了手,但脸上的余怒依旧未消。 陶沝赶紧趁此机会跑到倾城身边,紧紧地攥住了对方的胳膊,眼中微有泪意。 “怎么了?”倾城一脸疑惑地打量着她的脸,语气轻柔:“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陶沝低下头,抿着嘴不说话。 倾城奇怪地打量着她,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掉转头看向站在另一边的十四阿哥,眼带深意:“十四爷,究竟出了什么事?陶沝她” “哼——” 十四阿哥凝着脸死死地瞪着此刻躲在倾城身后作寻求保护状的陶沝,并不出言解释。半晌,他冷冷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冲倾城摆出一副“爷凭什么要向你解释”的模样。 “十四弟!”见此情景,十三阿哥似是有些不满意对方表现出的这份态度。“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十三哥这是要为自己的心上人抱不平么?”没想到,十四阿哥却是丝毫不受十三阿哥的这番问话影响,依旧维持着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言语间也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倘若让十三哥看不顺眼的话,那十四弟这会儿先走便是了!” 说完,也不管十三阿哥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跳上马车,吩咐小厮启程离开。 巧巧这会儿刚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上前来,冷不丁见到十四阿哥乘坐的那辆马车已然扬长而去,当场怔在了原地。不过紧接着下一秒,在她发现这会儿还站在一旁的十三阿哥等人时,又立刻安心似地小小松了一口气。 她小跑上前,脸带狐疑地冲十三阿哥上下一阵打量:“十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四哥他不是说皇阿玛正在找你吗?” “当真?”十三阿哥显然也吃了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不是么?”听到这话,巧巧愈发感到惊讶,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过头去向一旁的陶沝作确认:“桃子,你刚才也听到了对不对?四哥他明明是这样说的” 陶沝闻声抬起头来瞄了巧巧一眼,旋即又立刻低了下去,一声不吭。 看这意思,她家四四大人刚才多半是因为不想让十四阿哥和巧巧两人有所误会而选择撒了谎!不过,这倒是满令她意外的,原来,四四大人他也是会说谎话的啊! “陶沝,你怎么了?”觉察到她这会子的极度不对劲,巧巧一时也忘了刚才问话的初衷,将注意力完全转到了陶沝身上。“十四哥他刚才” 才说到一半,她忽然陡地收住了口,大概是意识到刚才发生的那件事并不能在十三阿哥和倾城面前透露。 “巧巧,你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事?”十三阿哥显然听出了其中的不寻常,“十四弟他” “我,我不知道,我,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巧巧回答得颇有些语无伦次,一听就知道定是在有所隐瞒。 而陶沝也不点破。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一直在进行着激烈挣扎—— 究竟,该不该告诉倾城,她今日看到师兄了? 虽然对方眼下并不肯认她,但是她内心却始终没来由地坚信,那个人一定就是师兄! 如果,刚才换作是倾城在场的话,师兄他一定不会不认她的吧? 如果,是倾城的话,那么师兄他,一定 “陶沝!” 正当陶沝内心还在左右纠结的时候,倾城看出了她的走神,忍不住轻声唤道:“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一面说,一面拉起陶沝的手,却不小心触到了后者方才被十四阿哥握疼的手腕处。 “啊——疼!”陶沝当即忍不住叫出了声。 “怎么了?”倾城本能地一怔,而后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小心翼翼地撩起了她的衣袖—— 只一眼,她便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 陶沝的右手腕被握出了条条淤青,细看之下,俨然是一道道手指的印痕,有些地方甚至还被磨掉了一层皮,正透出点点血丝。 “这是——”乍见到这幕画面,倾城顿时忍不住朝陶沝投去无比惊愕的探究目光,语气也有些震惊:“这是谁弄的?十四爷么?未免也太没轻没重了吧?” 陶沝默不作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巧巧也在一旁低头保持沉默。 十三阿哥见状也凑过来朝陶沝的手腕处瞟了一眼,当场愣了愣,随即便眼色古怪地瞧向陶沝:“这真是十四弟刚才弄的么?” 陶沝依旧咬着唇不作声。 十三阿哥挑了挑眉,目光另有深意地移到陶沝的脸上,神情也连带变得有些错综复杂。 良久,他别开视线,幽幽地望向前方:“我记得前边不远有个医馆,九嫂要不先去那儿包扎一下吧?” “”陶沝还是没作声,不点头,也不摇头。 “既如此——”倾城瞥了她一眼,自作主张地在旁边代替她做了回答: “那就请十三爷带路吧!”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今天把这章补完吧~然后下周一在更新~ 明天某唐请天假,体检,然后还有好多其他事情要做~筒子们就别等了~ 对了,某唐看了留言,发现果然有筒子猜中的说,不过筒子们其实不用担心,要相信某唐的情节设计,某唐绝对是不会对师兄那么残忍的~嘿嘿~(不过话说回来,筒子们千万别去相信雍正王朝里的那些剧情和对那个人的描述啊~全是瞎编的~建议去找真正的史料记载研究~那件事的真相其实没那么简单的~) 呼呼,某唐去睡了,明天要早起体检的说~留言某唐抽空会一一回的~ 筒子们晚安~ 62 呼呼,先来更一段,后面还有一段~看今天能不能码完~明天要去体检的说~ 话说,筒子们都能正常登陆后台的么?为嘛某唐这两天老是登不上啊?昨天晚上也是,是电脑的问题还是网站本身的问题?郁闷~ 写到这里,筒子们应该差不多能猜到师兄在这个朝代的身份了吧?虽然答案后面情节里会有,不过如果这章有筒子猜到,某唐考虑加更啊~哈哈~仅限一次机会啊~ (不过,貌似就是加更也要等下周了~明天体检回来估计没力气今明两天估计能把这章后面那部分补上已经不错了~汗~) 6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7落花有意随流水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医馆草草包扎完手腕处的伤,陶沝随倾城等人坐十三阿哥的马车回万寿兴隆寺。 一路上,陶沝的内心仍在犹豫,她究竟该不该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倾城。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师兄?她自己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只凭着直觉认定的结论,不管怎么说都好像缺乏依据。如果对方并不是真的师兄,那么她这会儿贸贸然告知倾城,结果不仅是她会感到失望,连带倾城恐怕也会空欢喜一场。可倘若今次真的什么都不跟倾城说,她又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件亏心事——毕竟,倾城才是师兄的正牌女朋友,她有权利知道关于师兄的事情。 ——就这样前思后想了良久,陶沝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对倾城坦白,和盘托出自己今日所见到的一切。 正好倾城这厢也因为看出了她的异样,所以在下车后便执意要单独送她回宜妃那儿去,所幸巧巧和十三阿哥都没有表示反对。这也合了陶沝的心意。 回去路上,不等倾城问话,陶沝便已率先开了口:“倾城,我看到师兄了!” “你说什么?”倾城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我真的看到师兄了!”陶沝停下脚步,很认真很认真地凝望着对方的眼睛,咬字清晰:“刚才,我在大街上看到了一个和师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你是说真的?”倾城也跟着停下脚步,呆呆地回望着陶沝。 但,出乎陶沝意料之外的是,倾城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之后,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像是高兴或激动的神色,反而还紧紧蹙起了眉心。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下去:“可是,师兄他不肯认我!” “什么?!”闻言,倾城的眉头当即皱得愈发厉害了。 “他一口咬定我是认错人了!”陶沝满脸委屈地高高噘着嘴继续:“而且,还不止这样呢——师兄身边还跟着一个徒弟,那个徒弟说师兄是修道之人,自小在山中长大,这怎么可能嘛?!” “陶沝!”不等她这边抱怨完内心的不满之意,倾城那厢已先一步打断了她此刻的喋喋不休:“别胡思乱想了!”她的语气清冷而坚定,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那人说得没错,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晓惪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的!” 陶沝讶异地瞪大眼睛:“为什么?” “呵——”一记冷笑,倾城那双犹如黑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眸里满满地漾着一种令人无法捉摸的波动,那样的复杂难辨。“这不是明摆的事情么?若是他真的来了,又怎么可能会不来找我们?” “或许,是因为师兄他找不到我们呢?他又不知道我们两个穿在了什么地方——”陶沝本能地开口为师兄辩护:“更何况,就算能预先知道,他也不一定能进来啊!你看,皇宫里如此戒备森严,他就算想进也进不来的” “”倾城没继续答腔,但她挂在嘴角的那抹似有若无的嘲讽之意却始终清晰可见。 陶沝怔了怔,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倾城,你真的” “陶沝,别多想了!那个人绝不会是晓惪的!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倾城再一次于中途出声,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疑问,率先继续往前走。走几步,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又下意识地顿住脚步,回头:“对了,刚才一直忘了问,你和那位十四阿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一提到那位十四阿哥,陶沝莫名地有些心虚,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轻咬嘴唇嘟囔:“只不过是那家伙看不惯我当街抱着师兄,我一时气不过就和他顶了几句,结果就被他强行拖了回去” “就只有这样?”倾城显然不相信。 “是真的!”陶沝仰起脸,不住地冲倾城用力点头,就差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了:“不信你可以去问巧巧!” 倾城没说话,只眼带深意地看着她,那眼神凌厉得很,仿佛能洞悉她的内心,盯得陶沝头皮一阵阵发麻。末了,倾城幽幽叹了一口气:“罢了,反正没事就好,只是——”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了停,似是欲言又止:“十四阿哥他终究不是一般人,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去招惹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当中的罪过可绝对不轻!陶沝,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明白” “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去招惹他”陶沝撅着嘴小小声地为自己辩护,心里只觉得万分委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情” “唉——你啊,真正是个会惹麻烦的主!”见此情景,倾城也只得无奈地朝她摇了摇头,回转身,重新迈开脚步往前走:“算了,我们走吧” 尽管倾城一再强调师兄他绝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朝代,但陶沝心里却始终不信。她坚信这是倾城刚才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和师兄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关系。这世界上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这样的巧合,她一定要去好好弄清楚!等到打探明白那个人的底细,她再带倾城去确认。她相信师兄即使不认自己,也一定会认倾城。 于是乎,在这种想法的支撑下,陶沝从万寿兴隆寺回宫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自己那位名义上的婆婆大人——也就是宜妃——表示了一下自己要回府的意愿。宜妃很是有些意外陶沝今次竟会主动向自己提出这等要求,不过她倒是也没有阻拦,因为她也同样听说了九九告病的事情。 当陶沝收拾好东西带着小丫鬟绿绮坐轿子回到九爷府的时候,九九的马车正好停在府门外,似是正打算要出门的样子。九九这会儿刚要上车,远远看到那边过来一顶陌生的轿子,心中正疑惑呢,下一秒,却见陶沝从轿子里面钻了出来,他不禁当场一愣。 而陶沝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府门外就遇上九九,同样一愣,而后远远地朝对方福身行了个礼,心里忍不住暗暗犯嘀咕:究竟是哪个混蛋在传谣说这家伙生病了的?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地正要往外跑么? 九九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朝她这边走了过来,冷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这句话听起来明显有些费解,陶沝本能地皱皱眉,心中表示疑惑:这家伙是在问她现在回府来的原因么? “唔——董鄂,董鄂今早听说九爷告了病,所以所以陪额娘过完佛诞节便回来了”她答得小心翼翼,且一直半低着头,摆出一副标准小媳妇儿的姿态。 “是么?”九九的语气和声线都是淡淡的,听起来似乎的确是没什么精神。“不是额娘要你回来的?” “不,不是!”陶沝赶紧摇头,“是董鄂自己主动要求的。九爷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进宫去问额娘”说到这里,她突然抬起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浸润出一抹明显的委屈之色:“难道,九爷不希望董鄂回来么?” 唉——其实她内心也不想回来的!倘若不是因为出宫不方便,她今次死也不回来 不过,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让九九和其他人知道!所以,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董鄂只是想着自己已经在宫里叨扰了额娘那么久,加上今次又听说九爷病了,因此才会主动去跟额娘请求说要回府”陶沝小小声地回话,始终维持着怯怯懦懦的形象,且柔婉哀怨的语气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如果九爷不想看到董鄂,那董鄂再回宫去便是” 说完,她转过身便要重新上轿。 “等一下!”九九连忙出声唤她,话里明显透着不舍:“既然都已经回来了,那就算了” “真的?”陶沝顿住脚步,回过身来半咬着嘴唇望向九九,语气依旧怯怯。 九九被她看得别过脸,神情颇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见状,陶沝忙再次低头冲他福了福身,声音柔柔:“谢九爷!” 果然啊,适度地装软弱装贤妻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留下了! 正当陶沝心中兀自暗爽不已之际,小厮毛太却是有些不合时宜地走上前来,极煞风景地来了一句: “爷,该走了!” 走?! 闻言,陶沝立刻诧异地抬起头,:“爷不是还病着么?为何不在房里好好休息却还要出门?”顿一下,又补充一句:“爷这是要去哪儿?” 难道会是去看八福晋么?对了,她好像记起来了,巧巧之前说过那位八福晋今日也病了嗯,九九果然是个有心之人!最好去看久一点,她正好可以趁机溜出门去找师兄 不过话又说回来,带着抱病之身去看望同样生病之人,这样难道不犯忌讳吗? “你别胡思乱想!”见她低下头,九九斜嗔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她此刻心中所想的内容,拿手放到嘴边轻声咳了咳:“城东的几个铺子出了点事,爷得过去看看!” 嗨?原来只是去看铺子啊? 陶沝有些愣神。她倒是忘了这一点,九九也是个要做生意的人啊! 汗,她这一次似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照这样看来,这做生意好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大事情都得亲力而为,连生了病也不能避免 陶沝默默叹一口气,正想说“您慢走”,但下一秒便迅速反应过来:“城东?爷,您是说,要去城东?” 大概是听出她这句问话里极不寻常的意味,九九的目光跟着一闪:“怎么了?” “那,也带董鄂一起去吧?”陶沝说着,连忙小步跑到九九跟前,一改之前唯诺的表现,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她仰头看着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明显的期待—— 既然眼下有免费的马车可以坐,她一定得蹭上这个机会!大不了等到了再找理由开溜,反正九九要忙着顾生意,应该没多余时间管她。 “你也要去?”对于陶沝这会子表现出的主动,九九似乎有些意外。 “不,不行吗?”触到对方诧异的眼神,陶沝心中一惊,立刻松了手。完了,她刚才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貌似只要一提到跟师兄有关的事情,她就会莫名失了理智唔,她是不是应该说自己不放心他的身体比较好?不过这个理由似乎牵强了一点,那么 “倘若九爷不愿意的话,那董鄂” “哼——”眼见她摆出一副打了退堂鼓的退缩模样,九九嘴角一动,而后佯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淡淡冷哼:“要去便去吧,爷又没拦着你!” 吔?! 这家伙今日竟然这么好说话?难道这就是生病所带来的额外效果么? 此语一出,陶沝立刻欣喜地抬眼看向九九,脸上笑得格外灿烂。 “嗯!” 马车很快到了目的地,陶沝以自己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为理由,借口独自留在了马车上。九九倒也不勉强她,带着小厮毛太径自走了,只留下一个赶车的小厮——名唤从安的,陪着陶沝。 待他一走,陶沝立刻跳下马车,站在大街上四处张望。 虽然现下已近申时末,但路上的摊贩行人还是很多。陶沝沿着街道东瞧瞧西看看,却到处都没再见到那面写有“卜卦相面”字样的旗子。 该死! 陶沝忍不住用力跺脚。她先前只听到那个小徒弟说他们每日都在城东摆摊,可是却忘了问对方具体的地点,城东有好大一片区域呢,她怎么可能知道他们会摆在哪儿?呜呜,这一次,她大概又要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师兄失之交臂了 正暗自伤心呢,方才那个赶车小厮从安自后方跟了过来,有些疑惑地发问:“福晋,您这是在找什么呢?” 正处于极度郁闷状态的陶沝原本并不打算理他,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对方每天经过的地方多,见到的也多,或许曾经有看到过那两个人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她赶忙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试探性地问道:“这附近是不是有个相面摊?” “咦?”她这话一出口,那名小厮当即露出一脸错愕,“福晋您怎么也会知道这事儿?” 一听这话,陶沝就知道肯定有眉目,心下当即一喜,连忙追问道:“它在哪里?” “哦,如果福晋是问那家新开的明德馆的位置吧?离这儿很近的——”从安一面说,一面拿手遥遥一指立在街角最尽头的那道红墙:“喏,就是这条街走到底的那座拐角处的馆房,有师徒两人每日清早会过来这儿,开馆卜卦” 明德馆?!这名字为什么觉得那么耳熟啊? 陶沝本能地皱了皱,但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当下决定暂时不予理会,接下去发问:“那现在呢?” 从安愣了愣,随即不假思索地张口答道:“现在肯定已经闭馆了!他们每日午时一到就会闭馆的!即使后面再有人等着卜卦也不理——” “这是为何?”陶沝有些好奇。 “奴才不知!”从安老老实实地承认,说完,见陶沝露出一脸失望,又赶紧补上一句:“奴才猜想,可能是他们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吧?” “是吗?” “因为据奴才所知,那对师徒俩好像并不住在这座馆房里,至于具体住在那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来如此!”陶沝听完之后默默沉思了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一个极重要的问题:“那,他们每日什么时候开馆?” “奴才听说,开馆大约是辰时左右!”小厮从安极有耐心地给她一一讲述了自己所了解到的所有消息,最后还附赠一句好心提醒:“据说那位师傅卜卦准得很,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不过,那位师傅的脾气也同样古怪得很,他每日只算三卦,多了不算,就算给再多银子也不算,所以那些想让他亲自算的人就只能一早去排号,而且还必须是本人亲自去排的号,别人帮忙排的都不给算所以,福晋若果真有心要找那位师傅卜卦的话,明日一定得请早呢!”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若是福晋不想如此麻烦,也可以直接找那位小徒弟算的,他算得也一样很准” “是这样啊”听完小厮从安的这番讲解,陶沝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多少有些遗憾。看来她今日是不可能再见到师兄了!只能等到明天再来碰碰运气,希望到时候那些排号的人不要太多! 就这样默默地在内心祈祷着,陶沝又央着小厮从安带她到那间明德馆跟前走了一遭。 虽然明知道里面没有人,但陶沝还是在从安诧异的目光中,自顾自地走到馆门前,轻轻地伸手拍了两下门环,听到里面的确没有任何动静,这才作罢,老老实实地回马车上坐着,兀自发着呆,连九九何时上车来都没有发现。 “你怎么了?” 九九一上车就发现陶沝呆呆地坐在靠窗的侧边座位上望着窗外的方向发呆,但帘子却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什么。他忍不住探头过去,颇有些好奇地发问:“你在看什么?” 这一声低沉的男中音唤回了陶沝还在神游的思绪。 她怔怔地一抬头,赫然发现某人那张放大了n倍的脸庞近在眼前,心中当场一震,而后本能地往后方角落里迅速退开。 见状,九九的脸色顿时一沉,心中也跟着无端冒火。只见他转身在车厢正对着门的位置上坐下,而后冲陶沝冷声命令道:“过来!” 哎?! 陶沝眨眨眼睛,有些不安地咬着下唇打量他:这家伙什么意思? 见她不动,九九脸上的怒气更甚,当即多吼了一个字:“坐过来!” “哦——”终于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陶沝小心翼翼地应一声,将自己的屁股往对方的位置慢慢地挪了两寸。 “哼!”九九忍不住飞来一记冷哼,沉声:“再坐过来一点!” 呃,靠这么近要做什么? 陶沝皱眉想了想,又往九九那边挪了两寸。 “怎么,爷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终于,九九忍受不了陶沝的这种龟速挪移方式,上前用力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坐到自己腿上。陶沝吓了一大跳,正要反抗,却见对方动作轻柔地将一个镯子套在了她的左手腕上,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的。 陶沝一愣,本能地停止了挣扎,傻傻地抬起了头。 九九这会儿的脸上是难得的笑意,很浅很浅,却又注满了犹如香甜豆沙馅一般软糯到极点的温柔:“这是铺子里刚进来的,爷看着不错,料也难得,就拿来给你了!” 哎?!—— 陶沝惊得差点没当场没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眼眶。这家伙居然也有对她这么温柔的时候?!该不是哪根大脑神经跑错位了吧?还是因为生病而把头壳整个烧坏掉了? 不过猜归猜,陶沝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只见她轻轻地“哦”了一声,随即便立刻低下头,眼睛直直地盯着手腕上的那只玉镯子打量。不错!的确不错!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啊!哇哈哈,如果能把这个带回现代的话,她怎么着也能少奋斗二十年啊! “喜欢么?”九九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嗯嗯!”陶沝忙不迭地点头,只要是值钱的东西她绝对喜欢!她抬起头,冲九九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睛几乎弯成一道新月:“谢谢九爷赏赐!” 能感觉到九九的身子清楚地一震,继而便立刻别过了脸,耳根红得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咳——爷不过是看你那串什么破链子摔坏了,身边又没什么值钱的首饰,怕你出去给爷丢脸,所以才” 他这话说到一半,忽然猛地顿住,眼色也转而变得阴骛起来—— 陶沝见状心中立时一凛,不明白九九为什么会突然变色,当下立刻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结果却看到自己那只裹着白色细布的右手腕。 糟糕! 她心里突地一跳,下意识地想将手藏到身后,但九九却先她一步,快狠准地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而且还恰恰正抓在她最痛的地方。 “啊——疼!放手!”陶沝痛得当场龇牙咧嘴。该死,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九九赶紧松了力道,但问话的语气依旧不依不挠:“这是怎么弄的?”顿一下,又补充一句:“你昨儿个手上明明还没有这个的!” 咦?这家伙观察的好像还满仔细的! 陶沝听罢微微怔了怔,随后才想起要回话:“这个是董鄂今日去寺里进香时不小心扭伤的,其实并不严重的,只是额娘不放心,就叫太医给包上了,说是修养几日就好!” “是吗?”九九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怀疑她的说辞,只是慢慢地替她将右手的衣袖拉下,轻轻地盖在了那只右手腕上,整个动作温柔地让陶沝的思维系统再度出现了混乱。 不过,下一秒,这种混乱的状态便被九九的一句话给重新打回了正常进程。“看来,你这性子还真是想不出点事都难啊!” 他说这话的口吻带着些许调侃,陶沝顿时鼓起腮帮不满地睨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右手腕从他的手里救了回来。而与此同时,她的心里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九九没有强行要把细布拆开来看看的意思,否则,她这个理由就立马不攻自破了! “怎么了?”见她整个人突然像是放松下来,九九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打量她的眼神也变得深邃起来。“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放松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爷?” “没有没有!”陶沝急切地冲他狠命摇头,并企图将话题从当下这个问题上转开:“董鄂只是觉得这个玉镯子相当漂亮,心里想着要是能有一对就好了!” “一对?”九九听得愈发狐疑,“你的那只手腕不是受伤了么?” “不,不是这样”为了避免九九起疑,陶沝只能睁着眼睛现编瞎话:“那个,我是想送一个给倾城,拿来当姐妹淘的信物”还没说完,就见对方这会儿露出满脸不解的意味,她这才想起“姐妹淘”这个词古代好像没有,于是又赶紧解释:“姐妹淘就是指闺蜜,闺中密友的意思,我们那儿很流行这种说法” “你们那儿?”九九的思维能力显然还跨越不了三百多年,只能简单地从一处跳到了另一处:“你是指都统府里么?” 汗!这个误会好像差得不止一点点哎 陶沝嘴角狠狠一抽,虽然明知道对方给出的这个答案错得离谱,但眼下却也只能将错就错地朝对方点点头:“嗯!就是那里!” “哦!”九九看了她一眼,那双桃花美目里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光芒:“那你说的这个信物又是代表什么?” “噢——这个就是指身为姐妹淘的两个人身上佩戴着同样的东西啊,就跟定情信物什么的差不多,只不过,这是相对于姐妹而言的!”陶沝没注意到对方此刻的这一微小变化,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而且,倾城她之前不是送了我一串红豆手链吗?我一直都想着要回送她一件东西来着的,可惜之前” 话音未落,她已陡地住了口,因为突然想起之前自己摔碎琉璃杯的这件事情貌似还没有向对方交代过。 然而,九九此时却已经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遗漏之音,目光微微一凛:“之前什么?” 见瞒不住,陶沝只得老老实实地硬着头皮回道:“之前九爷您不是送了董鄂一盏很漂亮的琉璃杯吗?本来董鄂是想拿去送给倾城的,结果”她支吾着停下,抬眼偷偷瞄一眼九九的脸色,却正对上某人那副“结果怎样?”的表情,心下一横,便咬着牙说了出来:“结果还没送出去就被董鄂给不小心摔破了!” 语毕,她立刻低下头,等着某人就此起身将自己扔出马车,亦或是冲自己大发雷霆。谁曾想,九九在听完这话之后却是根本无动于衷,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也不出声。 陶沝干等了半晌,见九九一直没有做出付诸于某种暴力行动的反应,终于忍不住偷偷抬起眼来打探当前形势,结果却见对方此刻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那眼神,明显透出一抹近乎无语的同情。 陶沝有些忐忑地轻轻咬住下唇,嗫喏着主动开口试探:“你是不是生气了?那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时候,我没想到”倾城当时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九九听罢嘴角一抽,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他已立刻朝她斜递过去两颗卫生球:“不过一个琉璃杯而已,爷还不至于为了这个生气!” “真的?你真不怪我?”陶沝又一次感到无比惊讶,原本为之皱起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了。九九今日的这种反常表现还真是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甚至,都开始觉得眼前这情景变得不真实了—— 九九他真的没什么问题吧? 虽然九九有钱她是一早就知道的,别的不说,就冲府里那个谁谁谁不知道每天要打破多少瓷盘子而九九从来都不管这一点来看,就可以知道九九在花钱这方面并不计较,但是,他好像从来没有对她如此大方过——当然,也从没亏待过她就是了。印象中,他送给她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她戴在头上的这只玉簪子,另外就只有那盏被打碎的琉璃杯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两件东西都是他当初为了给八福晋施压而做的表面文章,所以,他心里才并不在意吧?嗯,果然有钱人就是爽快大方啊! 思及此,陶沝不由地放下心来,朝某人衷心发出一声感叹:“九九,你真是好人!” 话一出口,九九那边顿时一怔,似是对这个称呼有些莫名其妙,本能地重复:“九c九?” “啊——不是”陶沝见势不对,连忙暗骂自己贪一时口快,竟然将自己心中对九九的“昵称”说了出来。她赶紧深吸一口气,定定神,试图补救道:“不对,是九爷,我不,是董鄂刚才一时口误,所以” 说到这里,她突然噤了声,原因无他,只因为九九右手的大拇指指腹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按上了她的嘴唇,很轻很轻地来回抚摸,然后,整只右手也移了上来,轻巧地托起了她的下巴,再然后,他的脸也跟着慢慢靠近 陶沝一时怔了,也傻了,完全忘了自己此刻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住了,坐在外边的小厮跳下马车,提高嗓门冲里面大声通报: “爷,已经到府了!” 正处于发懵状态的陶沝冷不丁地被这声通报唤回了神智,猛一看九九的嘴唇这会儿正离自己还相差不到一寸的距离,当场条件反射性地往后一躲,没想到估计不足,忘了自己此刻是坐在九九腿上,结果便一下子滑到了地上,加上后力过大,身子整个一歪失去了重心,紧接着又撞到车厢门上,门没关紧,所以,她又横着倒在了外边的驾车座上,最后几乎是滚着下了马车。 车厢里的九九先是一滞,随即便是放声大笑,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舒畅。连带站在外头的那些小厮也感染到了这种气氛,个个低下头去笑得双肩直抖。 而陶沝则是羞得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拔脚就往自己园子里跑。 老天!她刚才到底是在做什么啊?不过一个玉镯子而已,她差点就把自己的清白——啊不,是豆腐,让别人给白白占了去——虽然这个别人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但这并不是她放纵的理由。 唉——太爱钱果然是她的一大弱点!正所谓“富贵不能淫c拜金不可取”,她得回去反省!好好反省!深刻反省!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白天领导有事出去了,某唐逮到机会多码了一些字,先发上来,结束这章~ 然后看看晚上能码多少~ 65 呼呼~把昨天写的先发了~后面还有一段,估计要晚上更了~ 看到筒子们关于更新的留言,貌似某唐之前已经说过星期天请假休息的,那么星期一一大早筒子们能指望某唐更什么?用什么更?更何况某唐不是没事在家闲着的主,某唐要上班养活自己啊,星期一事情最忙的时候,那某唐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在上班时间更文?只能等下班回家了啊~顺便说一句,某唐一般早上七点多就得出门赶公交,晚上到家也是七点多(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然后把其他事情都弄好开始码字也要九点多了,然后没然后了,总不能让我晚上别睡觉吧?~(虽然某唐偶尔也会睡几个小时又起来码字~) 不过某唐的确高估了自己的码字速度,原以为到睡觉前怎么也能更出一章,结果只更了两千多,占了三分之一,所以昨天没能及时来更新,还是跟大家道个歉~ 某唐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证明某唐真的是尽力了,筒子们再催也还是这样,除了有时候调休或者领导不在的时候,某唐可以偷偷在上班时间码几个字(因为那领导就坐我身后),否则就只能晚上回去码字~但某唐码字的速度实在是不堪忍睹,总是喜欢在一句话上来来回回地绕,所以这一点也很耽误功夫~ 算了,抱怨就到这里吧,只是希望筒子们能体谅某唐的实际处境~即使催更也没用~ 下几章都集中在九爷府,所以太子暂时不会出现~不过喜欢九九的筒子可以期待一下~(__)嘻嘻6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8君问归期未有期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额滴那个神呐! 隔日清早,天才刚蒙蒙亮,陶沝立在城东闹市的街头,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那条排在街角那间明德馆外的c几乎一望无际的巨龙长队,心中已完全没有了任何的想法。 记得网络上曾经有一句流行名言这样总结说,只有在排队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到自己是龙的传人。 陶沝如今可算是切切实实地理解到了这句话的真正涵义。 昨儿个她从小厮从安那儿打听到关于这间明德馆的有利情报之后,心中便暗暗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尽早些赶到这儿来排队抢个号子见师兄。 而她也的确是照这样做了。 当今日进宫早朝的九九前脚才刚刚离开府邸,她后脚便立刻出门坐车匆匆赶往城东的这间明德馆,到达时间刚好是卯时两刻。因为小厮从安有提醒过她开馆时间是在每日辰时,所以陶沝心中原本还暗自庆幸自己到得早了,结果一下马车,她便立刻发现自己错了,而且,还是该死的大错特错—— 那间大门紧闭的明德馆外这会子正排满了人。长长的队伍从街角这头一直延伸到了另一条街的街尾。 这,这是 见此情景,陶沝顿时呆若木鸡地傻在了原地,差点忘了自己今日此行的目的。 有没有搞错啊?! 明明只有三个名额而已,却为何竟会在此排了这么多人?这简直就是一比上百的晋级比例嘛!貌似在现代考个稍微冷门点的公务员职位也没这么夸张啊 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排队的人似乎都表现得极为规矩,虽然人数众多,但除了排在队伍最前头的那个人此刻正用双手死死地抱着加在馆门外的那枚大铜锁不放之外,其他人全都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次序站着,没有出现所谓争先恐后抢位置的夸张场面,也并不特别出声喧哗。 哇咧,真没想到古代这些普通市井民众排起队来也都这么高素质?感觉跟皇宫里选秀女那会儿着实有的一拼! 陶沝正暗自在心中发表感叹呢,一个看着有些眼熟的身影突然远远地闯入了她的视线,是昨日有过一面之缘的c那个跟在师兄身边的青衣小僮。 乍见到这位青衣小僮的出现,原本安静的队伍中立刻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且殷切无比。 但那名小僮显然无视于众人所投去的这一道道如此灼热的眼神,一直旁若无人地跑到队伍最前面。他先是仔细地端详了一眼此刻正死死抱着门锁的那个人,然后点头示意对方放手,而他则从怀里掏出钥匙开门,闪身进去将一块大大的c写有“休息”字样的木制牌子拿出来挂到了大门上。 他冲包括陶沝在内的c此刻都露出一脸惊愕之色的众人大声宣布:“各位,我家师父说了,今日不宜卜卦,大家改日再来!” 此语一出,人群里立刻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失望叹息声。 陶沝满以为大家会立刻就此炸开锅,冲上前去与那名小僮争吵理论。却没想到,结果竟再次出乎她的意料,这些叹息声仿佛如石投水,仅在最初荡起了阵阵涟漪,而后便立刻没了动静和声响,包括排在队伍最前面的那个人,也没有表现任何过于激动的情绪。 陶沝正感到惊讶间,就见那名青衣小僮已不知何时从馆内取出了桌椅纸笔摆在门外,他将一张长长的白纸平整地铺于桌面上,旁边附着毫笔墨砚,而他自己则站在桌旁张罗着秩序,那些排队的人依次走上前,执笔在纸上留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各自安静离去。 偶有几个人会开口向这名青衣小僮询问些什么,但声音都不大,情绪也很平静。 小僮的手里也拿着纸笔,似乎也在记着什么。 陶沝越看这一幕情景越觉得诡异,这整个过程实在是平静有序得近乎夸张,其模式也有点像是现代的每日签到,她实在难以相信这一切会是巧合。 正想得出神呢,那名青衣小僮无意间往她这边瞟了一眼,一愣,随即便满脸惊讶地朝她走了过来—— “咦?你不就是昨日里才见过的那位姑娘吗?”小僮的脸上扬着一分明显的惊讶,“你今日真的来了啊?”停了停,又笑,“那你也应该是来找师父卜卦的吧?” 他说着,一指众人正在排队签名的那张桌子,道:“既如此,那姑娘你也快去签个名吧!” “签名?”陶沝满腹狐疑地斜了一眼此刻拿在对方手中的那张同样签着满满名字的白纸,忍不住好奇道:“这是要做什么? “哦,这是师父规定的!”兴许是觉得陶沝此番是初次前来的关系,小僮对她解释得极有耐心。“想必姑娘你也看到了,每日都有这么多人来请我家师父卜卦,但师父每日却又只肯算三个人,而且还要同时满足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条件,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很多来找他卜卦的人都感到非常不满,还扬言要砸了师父这间明德馆呢” “真的?”陶沝有些意外,立刻紧张地追问:“那然后呢?” “然后?师父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把他们给堵回去了”小僮答得甚是得意洋洋,一种佩服的情绪满满露于言表。“师父说,求签问卦这种事是在逆天泄密,是最需要诚意的,如果他们这些人连这点最起码的诚意都没有,那卜出的结果又如何能准?!结果,那些人听完之后就立刻没声了,只能规规矩矩地排队” “那他们把自己的名儿签在这纸上又是为何?” “噢——姑娘是问这个啊,这就是用来记载诚意的据证啊!”小僮朝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那页签名纸,继续解释:“姑娘大概还不知道吧?这每日能求得师父亲自卜卦的虽有三个人,但并不是全部按队伍顺序来挑的第一个是,以谁先抱住那把门锁为准,而后面两个则就是要看运气了” “运气?”陶沝不解地瞪大了眼睛,眉心轻拧。居然还有这么多规矩? “对啊!”小僮认真地朝她点头,“其中一个就是眼缘,如果队伍里有哪位被师父一眼看中的话,便可以直接向他问卦!而另外一个,则是从每日诚意最高的人里面选” “那这些关纸上的签名何事?”陶沝还是有些不解。 小僮白了她一眼:“当然有关。来的次数越多,自然越可以彰显出诚意啊” 陶沝有些不死心:“那为何还排着队伍?”重点是,居然还都排得那么规矩老实,连她想趁乱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师父说过,安静规矩地排队也是一种诚意啊!”最后这个问题,小僮回答得甚是理直气壮,直接将陶沝驳得哑口无言。“而且,这也是方便让师父看清楚每个人啊!不然,闹哄哄的一群人围在一起,又哪来的眼缘?” 唔——这倒也是! 陶沝想了想,干脆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那,师兄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 “师兄?哦,姑娘你是在问我家师父吧?”小僮先是一愣,随即突然答得有些支吾:“我,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师父今日不宜卜卦” “不不不,你误会了——”陶沝赶紧冲他摆手:“我并不是来找他卜卦的,我只是想问他问题!我我想知道,他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这”小僮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即皱眉:“师父昨天不是说过了么,他不认识你” “不!他一定是认识的!”陶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对方的这番质疑,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袖:“求你,我一定要见他,我一定要问清楚” “这”小僮表现得一脸为难。 陶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松了松手:“怎么,难道他不肯见我么?” “这,这倒不是”小僮连忙摇头,但面上却仍是透出一副极度为难状,末了,在对上陶沝“那又是怎样?”的焦急表情时,他犹豫了好半天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开了口,声音细如纹吟:“师父不在!” “什么?!”陶沝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父今日没有出现!”见陶沝似乎没听清,小僮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不易算卦是骗人的,师父今日根本没有出现!”顿了顿,又补上一句:“那个,我可不是信口开河哦!师父说,只要他到时间了还没有出现,我就跟大家这么交代!我” 接下来的话,陶沝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只怔怔地立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没有出现?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是在避开她吗? 他是担心她会缠着他吧?因为师兄的女朋友是倾城,所以他怕倾城误会吗?可是,可是她之前已经跟倾城摊牌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也知道分寸她只是不希望,师兄拿她当陌生人一样看 她真的,不想成为师兄眼中的陌生人 即使不喜欢她也好,请不要当她是陌生人 不要不认她 不要不理她 不要不管她 眼泪不知不觉地滑落眼眶—— 划过脸颊—— 漫过下巴—— 轻轻滴落在脚边的地上。 “啊!姑娘,你怎么又哭了?”见陶沝突然落泪,那名青衣小僮顿时慌了神,“你,你别这样啊师父他偶尔是会不来的” 这话的意思是 “他还会回来的吗?”陶沝的眼泪收住一半。 “这是自然!”小僮拼命朝她点头,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道:“若是不回来了,师父他一定会跟我说的他不会不管我的” “是这样吗?”听到对方这句近似保证的说辞,陶沝拿袖子抹了抹眼泪,抽泣着再问:“那,他何时会回来?” “这”小僮下意识地挠了挠耳朵,面露难色,“我可说不准!也许明日,也许过个四五日也有可能” 陶沝吸吸鼻子:“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嗯!师父的行踪一向诡秘得很,一般我是找不到他的。”小僮老老实实地冲她点头,“不过,他每次来了都会去我住的地方找我” “那你住在哪里?”陶沝急切地追问,显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见到师兄的地方。 “姑娘问我吗?”小僮一愣,本能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就住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大杂院里,是师父给我找的房子”顿一下,又补充道:“不过师父并不住在我那边的,我每日都是在那儿等着他到点了来找我,然后我们再一起过来,一般都是在卯时三刻的时候。若是过了这个点他还未出现,那么师父今日便不会再来了,我就一个人来这里通知大家” “原来是这样啊”陶沝嘴里轻声喃喃着,原本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又再度有了要溢出的趋势。 “啊!姑娘,你别哭啊!要不,我今日就照顾你第一庄生意吧?”那名青衣小僮似乎完全见不得女孩子掉泪,当下赶紧出语安慰:“我帮你卜一卦,算你免费,不收你钱” “咦?”陶沝听罢顿时愣愣地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忘了前一秒正打算要哭。 小僮再次冲她用力拍胸脯:“你别看我才跟着师父学了不到半个月,可我算得也很准,虽然还比不上师父,但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你说什么?!”陶沝显然听岔了重点,下意识地再确认一次:“你说你才跟师兄学了不到半个月?” “对啊,我很厉害吧?”那名小僮先是摆出了一副自鸣得意的表情,随后才慢慢道出了陶沝想知道的重点:“我是半个月前才遇到师父的,之前我只是一个路边的小叫花子” “”陶沝没搭腔,只径自皱起了眉。 半个月前,那不就是她在知道倾城是师兄的女朋友之后,心灰意冷,想要尝试投湖回现代去的那个时候吗?师兄他,竟然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吗?那么,她那次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果然就是师兄了?! “那天,我饿极了,就想去那边街角的包子铺偷个肉包子吃,结果还没等我偷到手,就被那间包子铺的老板给发现了,若不是师父当日正巧打旁边路过救了我,我大概早被那个老板打死了” 仿佛并没有注意到陶沝此刻的心思变化,那名青衣小僮还在唠唠叨叨地继续他的“光荣史”: “师父真是好人!不仅当场买了两个肉包子给我吃,而且还收留了我,教我卜卦的本事!现在那间包子铺的老板看到我可客气啦,还求我帮他的店铺卜前程呢!他还说,以后只要我和师父去他那儿吃肉包子,全都免费招待” “唔”因为一心挂念着师兄的行踪,所以陶沝对于眼前这个小家伙和那位肉包子店铺老板之间那些不得不说的往事儿显然不存在任何兴趣聆听。“那就是说,你对师兄他的事情其实并不了解了?” “谁说的?!”见陶沝如此质疑自己和自家师父的关系,那名青衣小僮明显有些恼了:“我对师父他自然是”他说到一半,却死活接不下去,只得转而朝陶沝发火:“喂,你这位姑娘怎么能这样说话啊,我不帮你算了” 既然连他收的徒弟也不晓得他的真实情况,那么,这好像就只有唯一的一种解释,那个人是师兄! 真的师兄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眼眶里的泪水当场又一次汹涌而出。 “哎哎哎,姑娘,你可别再哭了!我,我刚才那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一定会帮你算的,这样总可以了吧?” 见陶沝又在莫名其妙地掉眼泪,小僮立刻摆出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他一面语无伦次地出声安慰着,一面硬拉着陶沝走到那张眼下已经空无一人c之前用来铺那张签名纸的桌子跟前,并拿起一个竹制的签筒塞到陶沝手里:“喏,这个签筒给你!” 陶沝双手接过签筒,发现里面满满装着一支支用竹片制成的灵签。 那些竹签上的纹样虽不是雕得十分精致,但也没有任何的毛刺叉角,能看出做这些签的人非常用心。 “这个也是师父做的!”见她此刻望着那些竹签发呆,小僮好心提醒了一句。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是我和师父一起做的!” “原来如此!”陶沝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缓缓地抬起头:“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咦?姑娘,你之前从来没求过签吗?”小僮似是有些奇怪她为何会提出如此简单的问题,“你只需要把这个签筒拿在手里,在心里想好自己需要求卜的事情,然后从竹筒里摇一支签出来就可以了!签上所写的签文定会帮你解惑的”顿一下,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赶紧追问:“对了,姑娘,你想问卜何事?” “我想回家!”语气幽幽,陶沝答得甚是言简意赅。 “咦?”小僮显然没听清,忍不住再问一遍:“姑娘你说什么?” “我要回家”依旧是同样的话语,她仿佛失了心一般将这几个字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喃喃,“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回家?!”小僮本能地出声将陶沝的话再度重复了一遍,轻轻眨巴着眼睛表示疑惑:“那姑娘应该是要测归期吧?”问完,见对方并不搭腔,只呆呆地握着签筒愣神不动,又出语指点道:“既如此,那就请姑娘先在心中默念三遍自己所求的这件事,然后,就摇签吧!” 默念吗? 陶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握在手中的那只签筒。 师兄,她想回家 她想回家 她想 “我对你的心,绝不会比你对我的少” “只可惜,你却好像一点都不懂,也一点都不明白” “还是,你其实都是懂的,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仿若是不经意的,脑海里忽然没来由地一闪而过那日里某人对她表白时所说的那些话,以及他当时那张被雨水打湿的如玉雕一般的脸庞。 陶沝的心突地一下子收紧—— 若果她今次真的回去了,那么,他会不会 这样一想,握着签筒的那两只手也莫名地跟着一抖。 站在旁边的那名青衣小僮顿时面带奇怪地打量着她。 不!那个人说的话并不可信!她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他对她,从来都不是真心的 陶沝果断地摇头,咬牙闭上眼睛,努力甩去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虔诚祈祷: 她要回家无论如何,她也要回去! 手起—— 筒摇签落—— 一支竹制的签片轻轻跌在柳曲木的桌面上,发出一声不大的脆响。 陶沝定睛一看。 掉落的是一支中平签,上题一行用蝇头小楷写成的签文—— 君问归期未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把这章补完了~下章让十阿哥出场~ 69 呼呼,这是昨晚更的,先发上来,今天某唐在家无事,会努力更~ 69 ps:回答一下提问想知道张明德一案资料的猫羔筒子: 筒子好像理解错了,某唐的意思并不是张明德一案与真实历史记载有出入,而是和雍正王朝电视剧以及某唐所看过的那些清穿小说里描写的有出入,真正历史资料上记载的事件真相并不像这些小说里描写的那么简单。 至于历史资料里面并没有专门介绍这块内容的,很多里面都会提到一点,但都不全面,筒子真要研究一定要把很多资料结合起来看,可以去图书馆或网上下载清圣祖实录原始资料,清世宗实录,康熙奏折御批,雍正奏折御批(这些有些网上可以下载到,图书馆要借比较麻烦,一般不给外借,买的话很贵),永宪录,还有一些比较古早的关于清康熙的文献丛编,最好是把这些里面提到这个内容结合起来研究。某唐原本觉得清圣祖实录算是满官方的史料了,但后来听说这东西貌似有在四四登位后被修改过n多处地方,所以现在又觉得也不太可信了。因此还是得全面的结合理解。(网上好像有推荐研究康熙历史的五本必备书选,筒子可以作参考,结合起来理解:1孟昭信的《康熙皇帝》2杨珍的《康熙皇帝一家人》3徐广源的《清东陵史话》4陈捷先的《康熙写真》5白晋(法)《康熙皇帝》)) 话说,某唐之所以不喜欢康熙皇帝,就是因为研究这些资料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康熙这个人实在多变,太子是有罪还是无辜,康熙的态度翻来覆去,八八有何罪状,他也是变了又变,反正给谁安什么罪名全凭他高不高兴。而且这家伙的晚期生活也是极其那啥荒淫的,对于后妃(特别是那些汉人后妃)当真是╮(╯▽╰)╭,虽说人无完人,但皇帝神马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某唐不喜欢皇帝是对的!h一h一~ 还有,之前某唐提到张明德一案的时候可能用了比较搞笑的语气,其实张明德一案真实情形大致如下: 张明德是由阿禄荐于布穆巴c赖士c普奇;布穆巴带之往胤褆处,又普奇荐于胤禩。谋刺太子之语在普奇处c胤禩c胤褆处,均有直接提及。普奇对此否认,胤禩将张明德逐走,而胤褆处发展成“散帖招聚人众”。 初审时张明德未提在胤禩处所言谋刺太子事,一是为了减轻罪名,二是胤禩态度无不妥之处,所以略去不提。所以老八的罪是闻不上报,而不是参与谋刺。 布穆巴家->阿禄(布穆巴长史)荐于赖士->由赖士处往普奇处,住普奇家->普奇荐于胤禩,住胤禩处->言“后必大贵”及谋刺太子事->胤禩逐走张明德,转语胤禟c胤祯->张明德复回普奇处,或宿于外->布穆巴送其至胤褆处->与胤褆畅谈谋刺太子事,“耸动王听,希图多得银两”->“散帖招聚人众”->太子被废的同一则诏书中斥胤褆不能立为皇太子->胤褆荐胤禩c请杀太子->康熙怒,责其交由刑部,胤褆“详悉密奏”->胤褆锁拏张明德至刑部。 这个是某贴吧网友就这个案件总结的!其中有记载相关资料出处,属于比较可信的。具体的,筒子有兴趣可以去搜来看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79踏破铁鞋无觅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见状,陶沝的眼泪又当场扑簌扑簌地开始往下掉—— 她已经回不去了么? “唉,姑娘,你怎么又来了”那名青衣小僮险些被陶沝的这一眼泪控制开关弄得陷入思维混乱,“其实,这签的意思也不是指不能回,而是说不知何时能回,归期并不确定而已,你别哭了” 陶沝不理他,继续掉眼泪:“你真的没有师兄的联系方式吗?” 小僮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冲她摇头:“姑娘,你为什么要这样急着找我家师父啊?”顿了顿,“你真的确定你认识的那个人就是我家师父吗?会不会是你认错人了?” “不会的!”虽然话里依旧带着泣音,但陶沝回答的语气却是异常坚决:“我不会认错人的!”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可是”小僮似是有些无法理解,“如果你真的认识我家师父,那师父又怎么会说他不认识你呢?”想了想,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般,一脸兴奋道:“对了,我家师父的大名是张明德,姑娘你认识的那个人也是叫这个名字吗?” “你说什么?!” “张明德”这三个字一经出口,便像是冬日里的平地轰雷一般,立刻将陶沝的整个大脑思维系统都跟着一起炸懵了。 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里鸣声阵阵。 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显然并不算陌生,她之前一直研究的“康熙三大本”里曾清楚得记载过有关这个名字的所有一切,她甚至还在自己摘抄的那本九九纪事里特别注明过相关资料,只是—— 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师兄他又怎么可能会是他?! “你刚才说什么?!” 陶沝震惊之余,不忘用力捉住那名青衣小僮的手作二次确认:“你确定他现在是叫这个名字么?”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小僮无意间被陶沝握住了双手,脸上莫名一红,随即赶紧挣开:“我,我当然确定的——” 他一面说,一面转身用手指着此刻正挂在头顶的那块烫金红木匾额,答得甚是理直气壮:“你看,这间馆的名字就是按照师父的名给起的” “不要!”不等他把话说完,陶沝便已狠狠地打断了对方的叙述:“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咦?”小僮被她的这一夸张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奇妙。 陶沝却是不死心地一再坚持:“让你师父改个名字,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小僮有些不解:“为什么?师父他叫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顿一下,“我很喜欢师父这个名字啊!” “反正,只要不叫这个名字就好!”陶沝也不具体解释,只一味在嘴里重复喃喃:“你就这样跟你师父说,好不好?” “可是”小僮一脸难色。 “这是为了师兄好!”陶沝带水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他,语气几乎不容置疑:“如果,如果师兄不改名字的话,他会死的” “姑娘?!”她此语一出,小僮不禁惊愕当场:“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陶沝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没错,倘若不改名的话,师兄他一定会死的! 她记得很清楚,历史上那位张明德的结局,是凌迟——她绝对不要师兄也走上那样的下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师兄她都不想见到 “姑娘,你会不会是弄错了?”大约是觉察出陶沝此刻的气势已强硬到完全不容侵犯的地步,小僮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怀疑:“师父他明明就好好的,又怎么可能会死?” 陶沝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再一次握住了对方的双手,一个字一个字地清晰咬音:“一定这样跟他说,好不好?” “姑娘,你”兴许是因为有了上一回的被对方强行握手的经验,小僮这一次似是没再做什么额外挣扎。他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等他张嘴,一个在陶沝听来无比熟悉的嗓音已从身后幽幽传来,由远及近—— “咦,这不是九嫂吗?” 听到这声称呼,陶沝不自觉地回过头,来人果然是十阿哥。 此时此刻,他正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手里摇着一柄折扇,缓缓朝陶沝这边踱步行来。蓦地,他脚下一滞,语气明显有些惊讶:“九嫂这是在做什么?” 陶沝顺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适才一直抓着眼前那名小僮的双手上,一愣,而后赶紧松开:“我,我是来这儿卜卦的!” 她答得有些慌张,感觉似乎不太可信。 “卜卦?”十阿哥果然被陶沝的这一回答弄得有些意外,当下不由地微微眯起眼睛:“九嫂还信这个?” “嗯!”陶沝胡乱朝他点着头。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之前什么都不信,她现在也必须得装作深信不疑。于是乎,陶沝装模作样地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又装模作样地拿帕子拭了拭尚未泪干的眼角,这才重新抬头对上十阿哥那近乎审视的眼神,小声解释道:“因为董鄂刚才卜了一个不太好的卦签,所以难免有些伤心,倒是让十爷见笑了” “”十阿哥没答话,只是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被陶沝落在桌上的c那支还未被收起的竹签,先是一愣,随即便若有所思地开始打量起此刻正站在陶沝身旁的那名青衣小僮来,他的脸上透着满满的狐疑:“你会卜卦?” “嗯!”青衣小僮胸有成竹地冲他点头。 见状,十阿哥立刻“唰”地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扇子:“那也帮爷卜一个卦如何?” 咦?这家伙也要算吗? 十阿哥此言一出,陶沝内心当即生出一种这家伙似乎是来砸场子的不良预感。因为他刚才的那副表现显然是并不相信这类卜卦之说的! “行!五十文一卦!” 还不等陶沝这边想明白,小僮那厢已爽快地抢先开了口:“这位爷是打算问什么?” “寻人!”十阿哥回答得很是漫不经心,让陶沝再度怀疑起他此刻的真实用心。 不过那名青衣小僮显然并不介意十阿哥这会子表现出的那副懒散态度,只小心翼翼地收起桌上的那支竹签重新放入签筒,然后态度恭敬地将那个签筒递给十阿哥—— “这位爷,请摇签吧!” 十阿哥接过那只签筒,别有深意地瞅了小僮一眼,然后煞有其事地摇了摇—— 签落,上面亦题着一行诗句样的签文: 踏破铁鞋无觅处。 刹那间,十阿哥的脸色骤变。 陶沝注意到他的眼睛里迅速划过一抹近似惊疑的光亮,当下颇有些诧异:难道真是猜准了? 还不等她开口确认,十阿哥那边已快一步发了话,语气虽生硬,但明显较之前收敛许多:“这是何解?” “就是字面的意思!”小僮答得简单干脆,连带唇角也跟着微微上弯:“想必这位爷现在应该是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吧?” 十阿哥怔了怔,没吭声,但神情却变得极度纠结。想来是被小僮给言中了! 见他此刻并不反驳,小僮又继续接茬往下道:“其实这位爷大可不必太过忧虑此事,正如跟在此诗文之后的那句诗所描述的,你要找的那个人定会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你眼前的” “此话真的?”十阿哥听罢本能地挑高了眉。 而小僮则回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是自然!” “哼——小心别把话答得太满了!”眼见小僮应得这般自信满满,十阿哥嘴上虽然仍表示不太相信,但原本焦急的脸色却是明显缓和了许多。“若是不准的话,爷定是会回来找你算账!” 他一面这样说,一面却是极爽快地掏了钱。 小僮也依旧维持满脸微笑,且不卑不亢地回了他一句:“恭候大驾!” 听到这番对话,陶沝的目光顿时有些无奈地在这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实在无法理解他们俩到底各自怀了什么心思。 正想着,十阿哥那边已经转过身来,将矛头重新对准了她—— “对了,九嫂可是已经卜完了?” “嗯” “那,九嫂这是要回府去么?可有府里的马车一同跟来?” “没有” “既如此,那就让我顺路送九嫂回去吧?” “那就有劳十爷了!” 虽然陶沝此刻的内心其实并不想那么快就回九爷府去,但面对十阿哥这会儿冲自己表露出的一番殷勤备至,她却又始终拒绝无能,最终只得悻悻地跟在对方后面上了马车。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瞅准空隙对那名青衣小僮将自己刚才已然交代过n次的话又再次强调了一遍: “记得一定要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告诉你师父,明白吗?” “”那名青衣小僮显然没有想到陶沝竟会如此执着,当场呆了呆,随即便跟着上前一步,出乎陶沝意料地一把反握住了她的双手—— “姑娘,你放心吧!这些话,我一定会原封不动地全数转达给师父听的”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神情显得极为认真,“对了,师父之前曾跟我说过,如果他要离开这儿超过三天以上的话,一定会事先告诉我的,可是这次他却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我猜想,倘若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师父他不出三天定然就会回来了所以,如果姑娘真想见他,那就等后天的这个时候再来这儿吧,应该就能见到师父了” “真的吗?谢谢你!”万万没想到对方竟会提供给自己这样一个有利的信息,陶沝一时间有些愕然,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当即回给他一个万分感激的灿笑:“我到时候一定会来找他的!” 在坐车回九爷府的路上,陶沝的情绪一直都表现得格外低落。一是因为她今日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师兄,二则是小僮帮她卜的那支签。 十阿哥坐在一旁见她露出这般模样,忍不住好奇打探:“九嫂刚才究竟是卜了什么卦?竟然让你如此伤心?!” “不!”陶沝反射性地朝他摇头,“没什么!” 她这句话听着显然没有任何可信度,但十阿哥倒也没太逼她,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慰道:“其实吧,这求签卜卦之事不过是那些人的投机取巧之术而已,并不可全信的,九嫂你也别太当真!十弟我敢担保,你过段时间再去那儿算同样的一件事情,其结果定然会大不相同” “可是——”虽然心中着实讶异对方的嘴里竟会说出这样一番极具现代思想的c反对封建迷信的高深理论来,但陶沝还是忍不住冲其顶了一句:“刚才他给十爷卜的那只签是极准的吧?” 只这一句,十阿哥便被立刻噎得说不出话来。 陶沝也没再吭声,但刚才那名青衣小僮对她所说的一番签文解释却在这时不经意地跳入了脑海—— “姑娘,这支签文的意思并不是指‘不能回’,而是指‘不知何时才能回’” 不能回不知何时能回 陶沝在心里默默地反复念诵着这两句完全不同意思的话,蓦地,豁然开朗—— 等一下! 如果她之前所求的那支签文也和十阿哥求的一样精准,那么,那名小僮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也在向她暗示,她其实还是有机会可以回现代去的?! 没错!君问归期未有期—— 只是“不知”,并不是“不能” 这个归期一定是跟某个特定的事件或者人物有关!倘若她能再见到师兄,或许,这个所谓的结果就会立刻真相大白 这样想着,陶沝的心情总算是比先前略好了一些。她扭过头去瞄了一眼刚才被她顶得哑口无言的十阿哥,想了想,主动问了一句:“对了,十爷今日怎么会去那儿?” “咦?”十阿哥显然没想到陶沝的情绪竟会在这短短一时间恢复得如此快速,不过他也没多想,只下意识地答道:“我是去那儿找九哥的!”停了停,又道:“他今日一下朝就独自一人走了,我去府里找他没见到人,想着他之前说过城东这里的铺子出了事,以为他会跑来这里,结果刚才去寻了一圈,竟也没找到人” “咦?”陶沝有些意外,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难道十爷刚才求的那支寻人签就是指这件事?” “正是!”十阿哥冲她点点头,紧接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地从嘴里吐出一句:“刚才那支签一定是凑巧而已!”说完,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转头朝陶沝发问:“对了,今早九哥的心情好像很好呢!我看他从早朝开始就一直站在那儿一个劲儿地瞎乐,我和八哥在旁边看了都百思不得其解,问他他也不说九嫂你可是知道?” 九九吗? 陶沝先是一愣,随即狠狠皱眉:可恶!那家伙多半还在取笑她昨晚摔下马车的那件糗事! “董鄂不知!”她死也不会把自己的那种糗事公之于众。 “是吗?”见陶沝此刻把头摇得就像一个拨浪鼓,十阿哥也跟着皱了皱眉,自顾自地分析道:“这就怪了!我之前还以为九哥他这两日铺子里出了事,心里定会十分懊恼呢!没想到结果却是如此反常,难道他是受刺激过度不成?” “”陶沝仰头望向车厢蓬顶。她什么都不知道!别问她! 谈话间,马车已经来到了九爷府门前。 十阿哥率先跳下车朝门口的侍卫打听,却得知九九这会儿居然还没有回府。 十阿哥的脸色顿时一黯,估计又想起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 陶沝也跟在十阿哥之后下了马车。这会儿正静静地立在车前,打算与这位皇十阿哥告别完便立刻回自己的桃花居去。却不料,后者在听到九九不在府里的消息之后竟是径直朝马车走了回来,顺带也将她给重新攥入了车厢—— “十爷,您这是做什么?”陶沝本能地想要反抗。 “其实也没什么,九嫂不用如此紧张!”十阿哥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但偏偏他的语气却又是少有的暧昧:“难得九哥今日不在,九嫂是不是将上次答应过十弟的那事儿给兑现一下?” 虾米?! 陶沝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心中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十阿哥,你该不会是想” “没错!”十阿哥不等她把话说完便不假思索地点了头。“十弟我可是为此朝思慕想c期待已久了呢!” 呃这家伙说的话怎么听起来让人感觉那么诡异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之间有什么jq呢 陶沝抽搐着嘴角,原本想要出言拒绝,但转念一想,倘若她见到师兄之后就能离开这里的话,那么现阶段能满足对方的愿望就尽量满足吧,毕竟,能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 思及此,陶沝终于点头表示了配合:“那十爷您是想在哪儿做?” “自然是去我府上!”十阿哥似乎也没想到陶沝今次竟会这般好说话,半晌才反应过来:“我那儿各种材料都齐全!” “好吧!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陶沝右手握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豪气地猛击一记左手的掌心,“十爷您现在就去那家品香楼买我爱吃的那几样菜,而我直接去你府里做那几样答应过你的菜,咱们分工合作!” “行!”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这章补全了,下章九九出场,再下章嘿嘿~6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0得来全不费功夫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十爷府的膳房里传来阵阵扑鼻的香气。 房门紧闭,正中央的那张八仙桌上此刻正摆满了一大堆琳琅满目的菜色—— 酸菜鱼,糖醋排骨,蛋黄南瓜,家常豆腐,鱼香肉丝,宋嫂鱼羹,龙井虾仁,蟹黄水晶饺,香酥桂鱼,清炖蟹粉狮子头各种菜肴皆是热气腾腾得刚出锅没多久,色香味俱佳,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有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此刻正围坐在这张八仙桌前,各自举着筷子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嘴里时不时地还发出几声啧啧赞叹—— “嗯,九嫂的厨艺果然了得!”十阿哥一边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还不忘冲陶沝出声赞美:“这道蛋黄南瓜的确非同凡响,明明材料就只是最简单的鸭蛋黄和南瓜而已,没想到做出来的味道却是如此别具一格,真正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嘿嘿,那是!”陶沝甚为自豪地挺了挺腰杆,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赞美,手下却也箸不停筷:“我的手艺可是我家老爹亲自教的,正所谓‘虎父无犬女’嘛!” “噢?”她这句看似不经心的随口一言似乎引来了十阿哥的一番好奇。后者下意识地停住了手中的筷子:“都统大人也会烧菜吗?” “呃”冷不丁被对方这样一问,陶沝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狠狠地呛住了,脸上也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些许尴尬之意。她深吸一口气,佯装并没有听到十阿哥的这句问话,只低下头去专注地品尝着摆在自己面前最近的那道龙井虾仁—— 呼——果然还是这家品香楼烧的龙井虾仁最正点了! 见陶沝此刻并不答腔,十阿哥面上虽愣了愣,但却也没有再行追问,而是继续换了一个话题:“唔,这道宋嫂鱼羹的味道也不错!和我之前吃过的那些似乎都不太一样” “那是当然!”见他继续夸赞,陶沝心中自然也接着得意,忍不住再次中途插嘴道:“这可是我们大学内部餐馆里的一道招牌菜,想当初我第一次吃到这道菜时,简直是‘惊为天菜’呢” “大学?”十阿哥那厢再度听岔了重点,因为陶沝的这些无心之语而感到无限生疑:“这跟《大学》有什么关系啊?《大学》里面难道还有记载过这道菜不成?!”顿一下,“这菜不是宋朝就有了吗?” “呃——”听到这话,陶沝当即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嘴角,在心中暗暗感叹这差距三百年的代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填平的——呼!她还是光吃别说话算了,多说多错,她可不想因为一时的馋欲而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到时候比当成妖孽抓起来 嗯嗯,品香楼的蟹黄水晶饺也是好吃到不行! “还有这道鱼香肉丝的风味也挺独特的——”虽然已经被陶沝装聋作哑地连续无视了两次,但十阿哥显然并不打算与前者计较,依然还在自顾自地继续称赞品评:“明明就只有普通的猪肉作为主料,而其他辅料什么的也跟鱼完全沾不上半点关系,但这最后吃起来的味道却又能感觉到一股鱼香扑鼻嗯,我大概可以理解它为什么要叫这个菜名了” 看到十阿哥此刻突然摆出这样一副“原来如此”的恍悟表情时,原本已打算不再出声c彻头彻尾装鸵鸟的陶沝一个没忍住,当场再度喷笑破功:“十爷,其实这菜名什么的也不过只是烧菜之人随心所取的一个代号而已,您不必如此当真——” 十阿哥怔了怔,随即冲她一挑眉:“九嫂此话何意?” 陶沝咬咬嘴唇,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在脑海里反复地细细琢磨了一番,确定当中不会再冒出什么暴露身份的词句之后才慢慢开口解释:“唔,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有好多菜名并非一定涵括了菜的材料在里面,有些甚至根本名不符其实,纯粹就只是坑人而已” “是吗?”十阿哥似乎对于陶沝提出的这个话题感到十分有兴趣,“那九嫂可否举几个例子来听听?” “比如——”陶沝歪着头想了想,“有个菜名叫作‘悄悄话’,十爷以为这会是一道什么菜?” “悄悄话?”十阿哥被她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放慢了进食速度,颇有些好奇地反问道:“居然还有这种菜名?”语毕,见陶沝朝他用力点头,又努力想了想,却是始终猜不出,“是什么?” 陶沝冲他“嘿嘿”一笑,将一个蟹粉狮子头夹到自己碗里:“就是猪舌头炒猪耳朵!” 话音刚落,只听得“啪嗒”一声,十阿哥那厢好不容易才夹起一块脆皮的家常嫩豆腐,还没来得及送到嘴边,一听到陶沝公布的这个答案,豆腐立马被筷子一分为二,掉在了桌上。 十阿哥手中的筷子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中,嘴角俨然抽得厉害:“这,这也行?!” “哼哼,没想到吧?”陶沝乐呵呵地看着对方此刻目瞪口呆的表情,得意地用鼻孔出气:“还有一道菜,菜名也取得相当文雅有水平,叫作‘朝天厥’——十阿哥以为那会是什么?” 被问的某位仁兄这回又歪着头想了半天,却仍是没猜出:“不知,是什么?” “是鸭屁股!”陶沝笑得愈发灿烂,“那只盘子里整整齐齐地排了八个鸭屁股!” “噗——” 此语既出,十阿哥才刚喝进嘴里的那一勺羹汤又当场全数喷了出来。“九嫂,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呵呵,明明就是你自己要听的,我可没逼你”陶沝一面说,一面笑嘻嘻地往嘴里送着香酥鱼:“对了,还有一道叫作‘美女脱衣’的名菜哦” “竟然还有这种菜名?!”听到这里,十阿哥惊讶地嘴巴半天合不拢,而他这回也干脆连想都懒得想了,直接追问道:“是什么?” “十爷千万不要想歪,其实就是一碟去了衣的花生米啦!哈哈哈——” 陶沝笑得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而坐在对面的十阿哥此刻也似乎被感染到了她的开心,跟着一起笑:“九嫂,你这些稀奇古怪的菜名都是打哪儿听来的啊?” 闻言,陶沝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即开始支吾道:“呃,这个么就是平常听人家闲聊时无意间说起的啦!”顿了顿,忍不住又插一句:“其实,还不光只是菜名这样,有好些特色小吃的名字也是如此——初次听到的时候令人心生期待,但结果却是让人失望满满” “哦,这次又有哪些?”十阿哥表现得显然像是个好奇宝宝。 “比如像那个什么四川龙抄手啊,我一开始听说的时候还以为会是什么很高级的料理呢”陶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开始一一细数自己之前经历的各种类似的失败教训:“结果后来发现,那东西根本就是馄饨嘛!别说龙了,跟抄跟手都没有半点关系啊”停了停,“还有那个驴打滚也是,我之前还以为是像驴肉火烧一类的东西呢,结果又是好生失望了一顿说” 说到这里,她再度叹一口气,而后朝坐在对面的十阿哥一摊双手,语气一本正经地总结道:“所以说啊,这中华饮食文化当真是博大精深,连一个个的名字都取得如此别具内涵,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哈哈哈” 大约是听出了陶沝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其实是在耍宝,十阿哥噔时抱着肚子笑得无比开怀:“九嫂,你还真是个能让人无法感到不开心的主我可以理解九妹十妹她们为何会那么喜欢你了” “是吗?”陶沝完全没想到十阿哥此刻会突然冒出出这样一番听似不伦不类的话来,一时间不由地怔愣住了。 十阿哥自顾自地笑了半天,复又忍不住接上刚才的话题:“对了,九嫂还知道哪些诸如此类的‘特别’菜名么?” “当然有啊!”原本还在神游的陶沝立刻被他的这个问题唤回了神智,本能地接话道:“我们大不,是我们那儿曾经有个烧菜师傅,他经常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菜色,而且还为这些菜取一些奇怪的菜名” “噢?”十阿哥听得一脸好奇满满:“何为乱七八糟的菜色?” “比如,油条馅的包子啦,面条馅的春卷啦,小葱加大蒜馅的烧麦啦,还有西瓜拌豆腐,青椒炒月饼,哈密瓜烩苦瓜,土豆炖自己”陶沝掰着手指头一一细数自己在现代那间大学食堂里所吃过的各种诡异搭配菜色,“这些可都是我们那儿相当出名的菜色呢” 说罢,不期然地抬头发现对面十阿哥那双已然瞪得老大老大的眼睛,外加满头黑线:“九嫂,你说得这些都是什么菜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嘿嘿,你要是听过了那才真是见了鬼了呢!这就是传说中的食堂菜——中国第九大菜系! 陶沝在心中暗暗发笑,但嘴上却始终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她弯了弯唇角,努力微笑:“那是因为十爷您是高贵的皇子啊,吃的也都是宫廷御膳,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平民菜色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十阿哥听罢愣了愣,而后又想起了一个他最关心的内容:“那这些菜的味道好吗?” “唔,这个嘛”陶沝抽着嘴角想了半天,最终决定还是不要直接打破眼前这位十阿哥的美好幻想为妙。“其实吧,这位师傅最出名的不是他烧的那些菜的味道,而是他给那些菜取的名字什么白马王——不,是白马良人啊,西施踏雪啦,还有天女散花什么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道‘相亲相爱’!” “相亲相爱?”十阿哥再度瞪大了眼睛,“这又是什么菜?” “就是‘胡萝卜烧兔肉’啊!虽然那道菜里面的兔子肉实在是少的可怜,几乎等同于零!但我们那儿当时都觉得这位师傅好有爱啊——即使把兔子给烧了,也要让它和自己的最爱待在一起当时吃这道菜的人都说,这兔子落在这位师傅手里,也总算是死得其所,可以瞑目了哈哈哈” 陶沝边说边笑,笑声脆脆,如银铃般悦耳。 十阿哥原本也想跟着一起笑,却在无意间往侧边窗户方向瞄了一眼之后,表情瞬间一僵。 而陶沝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对面十阿哥的这一细节变化,还在径自继续道: “对了对了,还有一道菜也绝对不能忘了,叫作‘迟来的爱’。当初我和乔不,朋友因为好奇就点了一道来尝尝,后来发现,送上来的居然是一盘酸菜!结果啊,我们俩就对着那盘酸菜笑了整整一个中午,实在是太可乐了哈哈” 陶沝笑得全身花枝乱颤,连眼泪都跟着一起迸出来了。可是等了良久,坐在对面的十阿哥也没开口答腔。陶沝觉得有些奇怪,本能地抬起头,却发现十阿哥这会儿的脸色很是诡异非常。他正用一种近似见到鬼的惊悚表情直直地看向她—— “怎么了,难道你觉得不好笑吗?” 还以为对方此刻是因为自己方才笑得太夸张而被彻底吓到了,陶沝慢慢地收起笑意,转而疑惑地冲某人轻轻眨巴双眼:“我觉得这道菜名还挺可乐的呀——” “的确是很可乐!” 不等对面的十阿哥开口,一个不阴不阳的男声便已冷冷地自窗边响了起来,就像是来自于零下数十度的冰库。而后,伴随着“吱呀”一记开门声,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已不徐不慢地步进房来,瞬间让现场的气氛连降了数个大气压。 “啪——” 陶沝适才还拿在手里的筷子当场掉在了地上。 整个人也立刻僵成了雕塑。 就算不转头,她也能猜得到,此刻从外边进来的那个人,就是之前那名青衣小僮最后省略了的那句—— “得来全不费功夫”。 一阵突如其来的诡异静默。 随着身后那离得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陶沝直觉自己的额头上愈加冷汗涟涟,几乎有一种想要当场晕死过去的冲动。 但可惜,她此刻的血气异常充足,无论如何也晕不了。 ——她只能紧紧地咬着嘴唇,耷拉着脑袋黏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忍受着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仿佛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不敢起身,也不敢转头。 见她这会儿表现得如此惧怕,坐在对面的十阿哥只得硬着头皮先从座位上站起身,努力冲来人堆起一张笑脸:“九,九哥你,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因为他的这句话,身后的脚步声蓦地停住,适才那个熟悉的男声又阴阳怪气地再度响起:“怎么,十弟好像不欢迎我来?” “这当然不是!我,我的意思”十阿哥那满口的语无伦次真是让人想不相信他心虚都难。 九九这会儿正踱步走到桌前,一听这话,顿时目光幽幽地侧过脸去瞟了十阿哥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了面前的那满桌菜肴上,眉心微微一拧:“十弟今日的膳食菜色还真是丰盛啊!”顿一下,朝坐在一旁的陶沝丢去一眼,仿若无意地再添一句:“也对,这么多菜,一个人又怎么能吃得完” “呃?对!就是说嘛,这满桌子的菜,十弟刚才还想着就我和九嫂两人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完的”被九九这样一质疑,十阿哥立刻打蛇随棍上地附和着接话,且满脸假笑地打着哈哈:“九哥这会儿也应该还没吃饭吧?十弟我这就去帮你拿副碗筷——” 他说着,抬脚就要往大门外走去。 不好!这家伙貌似打算开溜?! 还没等十阿哥的这番如意算盘成功打响,陶沝已立刻眼尖地发现对方的真实意图——他此刻所做出的行为,与他刚才所说的想去替九九拿碗筷的举动明显不符,且行进方向也完全相反—— 可恶!这家伙实在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他先起的头,可是到了这种关键时刻他却又想不负责任地把她给丢下,简直是天理不容!而且,他们嗓现在明明就在膳房里,他这又是要去哪里替九九拿碗筷啊?! “十爷!”意识到这点,陶沝一时间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了一股勇气,当即跳起身,保持一脸和蔼微笑地冲某位皇十阿哥“好心提醒”:“您忘了吧?这儿就是膳房!” 闻言,十阿哥立刻知晓自己的心思已被陶沝看穿,脚下的步子顿时一滞,咬了咬牙,只得临时改变方向,走到里边的橱柜旁替九九取来了一副碗筷,想了想,又给陶沝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九嫂的筷子已经掉到地上不能再用了,还是换一双吧” 他的这一举止可说得上是异常体贴入微。至少,在表面看来即是如此。但,就在九九将注意力转移到那满桌的菜肴上时,十阿哥便立刻瞅准机会,朝陶沝投来一个无比凄怨的眼神,且深意十足:九嫂,你太不厚道了! 这死孩子居然还在贼喊捉贼! 陶沝深吸一口气,咬牙回了对方一记横嗔,丝毫不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而感到半分愧疚: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咳——” 这两人之间迸出的那些噼里啪啦的火花显然没有逃过九九的法眼,后者以一记响亮的清咳声彻底打断了这两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并好似不经意地沉声道:“看来,十弟和璇儿之间的感情不错啊!” 啥?! 他此语一出,陶沝和十阿哥两人顿时双双如被雷劈。 九九这句话的意义显然并不寻常,其内在涵义称得上是可大可小,可深可浅,增一分则过,减一分则安,生和死几乎就在对方的一念间! 陶沝差点没当场一个脚软坐到地上。 不过就是两人一起吃个饭而已,九九这家伙还真会给别人乱扣帽子!以己之小人心度他人之君子腹——呜呜,她和十阿哥之间是绝对清白的,跟他自己和那位八福晋完全是两回事不是天下所有叔嫂都跟他们俩一样的 而另一边,十阿哥此番也和陶沝表现得差不多,被自家九哥的这句话给刺激得当场愕然无语,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欲诉无门谁人懂啊! 不过,皇阿哥就是皇阿哥,下一秒,他已俨然恢复了常态:“瞧九哥这话说的,这兄弟妯娌之间本来就该时不时地联络联络彼此感情的嘛——更何况,十弟我今日也不过是正巧在外面遇到九嫂,临时起意,觉得应该请九嫂来府里吃一顿饭而已九哥不会连这个也不允吧?” 虽然是在出言向人解释,但十阿哥脸上却始终笑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表情也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九九看着他没说话,脸色却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一旁的陶沝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感叹:十阿哥这家伙果然跟她是同一国的人,这装傻充愣的本事简直就跟她不相伯仲! 眼见九九此刻的情绪终于有所缓和,十阿哥那厢又再接再厉:“对了,反正九哥你现在也来了,干脆我们一起喝酒吧?”停了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不过这间房里好像已经没存货了,我还是去酒窖里再重新取些出来吧?” 九九挑挑眉,侧头往陶沝这边斜一眼,又出声建议:“记得把八哥上次去江南带回来的那坛桂花酿拿来尝尝!” “好嘞!”十阿哥得到特赦令,立刻头也不回地地拔脚溜之大吉。临跨出大门前还不忘回身抛给陶沝一个同情的眼色,以及一个终于得逞的邪笑。 陶沝心中噔时那个怨念十足啊,终究还是让这家伙给逃了——呜呜,男人果然都是不可靠的东西!一遇到危险就只顾着自己 本着“万事还是得全部靠自己”的这一信念,陶沝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好自个儿的面部表情,这才转过身去朝九九福身行礼:“董鄂给九爷请安!” “哼——”然而,九九这会儿似乎并不打算买她的帐,反而脸上还进一步戾气增生,且语带不爽:“除了这句请安,难道你就没别的什么话要对爷说了吗?” “别的话?”陶沝反射性地抬起头去看他,两只大眼睛无声地扑闪扑闪:“爷要董鄂说什么?” “说什么?”九九听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而后恶狠狠地出声:“哼——你说爷要你说什么?自然是说说你今日为什么会跑出府去,又怎么会出现在十弟这里?”停一下,再瞪她一眼,“你别想着编故事来骗爷!门口的侍卫说,你今日一早就坐车出去了,接着是和十弟一起回的府,然后又一起离开了你们两个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这”陶沝原本还有些犹豫自己此刻究竟要不要道出实情,但在随后对上九九那一脸“你敢对我说谎试试看”的凶狠表情时,当场一吓,立马啥都招了:“我不,董鄂今日一早是去城东那间很有名的明德馆排队卜卦去了,因为昨儿个听小厮说,那里面的师傅卜卦很准,董鄂就想去见识见识,然后然后回来的路上刚好撞见十阿哥去城东那儿的铺子找九爷您,可惜却没找到再后来,十爷就顺路送董鄂回府,没想到府门前的侍卫说爷还没回来十爷心肠好,在路上听说董鄂一早起来还没吃过任何东西,就大方地邀董鄂回府来吃饭了” 九九继续冷哼:“哼——你觉得你说的这个理由爷会相信吗?” “董鄂说的是真的!”眼见自己难得说真话却没得到对方的信任,陶沝本能地嘟起嘴表示不满:“倘若不信,九爷完全可以去问昨天那个赶车的小厮从安,是他告诉董鄂一定要早早去排队才能拿到号的对了,十爷刚才不是一直在找九爷您却又怎么也找不到吗?他当时也在那儿算了一卦,真的很准呢” “是吗?”九九似是对她卜卦之类的事情完全不存在任何兴趣,答得颇有些漫不经心。“如何准?” “因为十爷摇出的那支签上写着‘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不正好应了他之前找人却找不到的事实吗?”陶沝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着明显崇拜的光芒:“然后啊,那人就让十爷别再去主动找了,说后面的那句会自己应验的,结果就真的应验了——我们刚才在这里吃饭,九爷您就出现了,正好是应了后面的那句‘得来全不费工夫’” “哼!”除了哼气,九九这次干脆连声也不出了,只端着那副“我死活都不会相信你”的架势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我真的没说谎!”陶沝鼓着腮帮子抬起头,试图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可怜的信用值,没想到却正对上九九此刻直直望向她的探究目光。陶沝先是一愣,而后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开了两步,生怕九九今次一个不爽就拿她现场开刀! 而见她后退,九九那边白了她一眼,冷声命令道:“坐下!” 吔?! 陶沝一时没明白对方说的这两字到底是啥意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只傻傻地站在原地半天不动。 “爷让你坐下!”语气加深了几分狠厉。 “是!”陶沝被吓了一跳,立马动作迅速地在原位上落座。 而九九也跟着在她的邻座坐下,淡淡吐出一句:“替爷布菜!” 这死孩子!吃个饭还要搞这么多规矩,她刚才还没吃饱呢,凭什么现在要被迫给他布菜?! 陶沝暗暗腹诽。但,不管她此刻内心有多么不情愿,也终究仅限于在五脏六腑之间进行无声交流。她表面还是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九爷想吃什么?” 闻言,九九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目犹如秋风扫落叶般快速地过了一遍桌上的那些菜肴,最后停在了其中一道菜肴上:“那是什么?” “哪个?”陶沝循着九九的目光看去,发现对方此刻指的是那道蛋黄南瓜,忙用干净的筷子夹了送到他碗里,并开口做了简单介绍。“哦,这个是用蛋黄和南瓜做的!” 九九听完,用筷子夹起一块南瓜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跟着皱皱眉,不温不火地发问:“这是哪家食楼的菜色?” “呃——”陶沝赶紧装糊涂撇清关系:“董鄂不知,是十爷从外面买来的!”呼呼!只要是她回答不了的问题就全部推给那位十阿哥好了,谁让他刚才无情无义地丢下她自个儿开溜!犯错误是要受惩罚滴! “是吗?”九九听罢斜了她一眼,而后又尝了一筷鱼香肉丝,再问:“那这个呢?” 陶沝继续装傻摇头,这次干脆连介绍也省略了。 九九倒也没再问她,又径自舀了一勺羹汤入口,然后,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怎么了?难道,他觉得这些菜都不好吃吗? 陶沝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在心里暗暗分析着九九此刻脸上的表情所代表的涵义。根据经典爱情理论,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但现在看来,她却好像一直都抓错了对象。她拿手的这些菜根本就不符合自家这位名义上夫君的口味,难怪他们两人之前一直都不合来着 陶沝正兀自沉思呢,冷不丁瞥见离大门左侧最近的那扇紧闭的窗户外此刻正偷偷扒拉着一个鬼祟的黑影,看身形应该是十阿哥无疑。 那黑影正透过木制窗户的缝隙向内张望,这会儿对上陶沝不经意投射过去的视线,当场一滞,紧接着便立刻躲开去了。 陶沝顿时怒从心起。 十阿哥这家伙当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已经回来了,居然自己躲在门外看戏而留她一个人在屋里当炮灰不行!哪能让他过得那么舒服,她怎么着也得拉他一起下水!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十阿哥,得罪了! “爷,您是不是也觉得这几样菜的味道不太好啊?董鄂刚才也觉得十分不好吃,正打算倒掉呢”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端摆在桌上的c她自己烧的那几盘菜。 “你这是要做什么?”九九直接按住了她的手,成功阻止了她进一步的举动:“菜很好吃!” 而与此同时,十阿哥也大叫着“九嫂手下留情”,抱着酒坛子从外边急匆匆地冲进门来。 因为这一闹,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齐愣住。 气氛再度陷入诡谲的尴尬。 陶沝怔怔地望着眼前上一秒还在皱眉c下一秒却又阻止自己倒菜的九九,神色颇有些意外:“你刚才说什么?” 九九眼神古怪地瞅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此刻正紧张兮兮盯着陶沝拿在手里的那些碗盘的十阿哥,眉尖没来由地一挑,而后语出淡淡: “爷是说,这几样菜都烧得不错,味道很好!” 嗨?! 陶沝端着盘子的手立马顿在了半空中。她几乎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嘴里说出这些话的九九,脸上是浓浓的c掩饰不住的惊诧—— 原来,这家伙刚才一个劲儿的皱眉居然是觉得好吃的意思?! “是吧?”听九九这样一说,十阿哥立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抱着酒坛过来,脸上笑容满满:“九哥你也觉得这些菜都很好吃吧” “嗯,味道的确特别,和平日里吃的那些很不一样!”九九赞同地朝十阿哥颌首,而后又回过脸去询问陶沝:“怎么,你觉得不好吃么?” “呃”陶沝当场被问得满头黑线。这几道菜可都是她今日亲手烧的,而且当初也都是因为她实在喜欢吃才特意去学的,如此又怎么可能会觉得不好吃嘛 “扑哧——” 见她这会儿支吾了半天却始终出不了声,知晓内情的十阿哥率先忍不住,在一旁憋笑破功。 九九立马高深莫测地偏过头去瞟了他一眼,继而又转回脸来继续问陶沝:“那你喜欢吃什么?” “咦?”他这句话的意思是 “九嫂最喜欢的菜色是城中那家品香楼的龙井虾仁和蟹黄水晶饺,还有” 还没等陶沝这边完全反应过来,十阿哥已经在一旁抢着插话道。说到一半才突然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妥,当下又赶紧闭了口。 九九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陶沝,一字一句:“是这样吗?” “”陶沝欲哭无泪。这该让她怎么回答啊?根本就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了嘛! 呜呜,该死的十阿哥,每次都来趟这种浑水害她,损人不利己呜呜,上次那根玉簪子也是 鉴于自己实在答不出,陶沝只能重新抬起头,恨恨地再度朝对面的那位皇十阿哥瞪眼相向,其中的意味很明显—— 都是你害的!赶紧给帮忙想想办法啊! 十阿哥被她瞪得心里直发毛,只得被迫赶鸭子上架,将手里的那坛桂花酿倒出一碗来递给九九,企图打圆场: “九哥,这就是八哥上次带回来的江南桂花酿,你尝尝——” 九九挑了挑眉,单手接过酒碗,突然想起了什么,别有深意地冲十阿哥朝坐在自己边上的陶沝努了努嘴,没说话。不过十阿哥这边显然已经心领神会,当下又赶紧倒出一碗递给陶沝,只是—— 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陶沝这会儿见到酒竟像是触到烫手山芋一般立刻向后缩去,且一个劲儿地拼命摆手,死也不肯接那只酒碗—— “不不不,我不喝酒!”她严词拒绝着,将头几乎摇成了拨浪鼓。“我,我不能喝酒的我可是出了名的‘一杯必倒’,而且还是小口杯的那种,我喝酒一定是会出事的” “哼——”九九见状满不在乎地斜睨了她一眼,伸手替她接过了十阿哥递来的那只酒碗:“有爷在这里,你能出什么事?” 我汗!这跟你在不在这里好像压根儿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 陶沝一脸黑线地盯着眼前那只被九九强行摆到她面前的酒碗,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吸气: 九九,你会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的! 而之后的事实也证明,他的确是后悔了!而且,是大悔特悔! 作者有话要说:h一h一,想了想,还是把这段加到这章补完,下章就是筒子们期待已久的邪恶桥段,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改好~ 为保险起见筒子们要不还是明天看吧~嘿嘿~ 貌似这段虫比较多,某唐会慢慢捉的~筒子们无视吧~ 611 呼呼,来更了,后面还有一段,看能不能在早上上班前更完~ 本来还以为这个周末能把九九和陶沝那章更完的,结果今天睡过头了,后来又临时要出去办事~所以耽搁了~ 某唐会努力码的~谢谢筒子们支持~61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1自作孽,不可活!【番外】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华灯初上,一辆马车从远处不紧不慢地驶来,跟着,停在了九爷府的门外。 “爷!已经到府邸了——” 车厢外边传来小厮毛太那熟悉的通传声。 “知道了!”他在里面淡淡地应了一句,推开车厢门,抱着起某个已然醉得——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睡得不省人事的小人儿下了车。 毛太迎上前来要帮着接人。 他立刻摇头拒绝,并下意识地抱紧了此刻正偎在自己怀里的那具身子,只冲对方淡淡吩咐道:“替爷在前面引路!” “爷这是要去哪儿?”毛太打起灯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这会儿的脸色,继而出语试探:“送福晋回桃花居么?” “不!”他否决得干脆。“去书房!” “嗻!”这话一出口,毛太心中顿时一片了然,当下赶紧二话不说地小跑到前方为他照路。 一路行至书房。 他轻轻地将她抱到了里间的卧床上,然后遣离了毛太,而他自己则在床沿坐下,静静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她—— 果然是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说什么不能喝酒杯必倒,最后还当真是喝了一碗酒就倒了——当然,更确切的说,她只喝了一口,而且还是被他给逼的。 不过,他倒是也因此第一次见识到,这世上竟会有醉酒反应如此奇特的家伙—— 刚喝了一口没多久,她便开始双眼发直,紧接着在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之内,就趴在桌上华丽丽地睡着了。那速度之快,着实让坐在旁边的他和十弟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久。 “看来九嫂刚才还真是没说谎!就这酒量,果然是浅到家了” 他记得,十弟当时说这句话的表情笑得极暧昧,且深意十足:“九哥,你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九嫂的酒量如何么?” 他没吭声,他当然明白对方省略的言下之意,但他确实是不知晓,就像他也是今日第一次听说她喜欢吃什么菜,而且还是从十弟的嘴里。 呵——可笑啊!他对自家福晋的了解,居然还不如十弟这个外人来得清楚,这令他的内心感到极度不爽,而在看到她和十弟两人相聊甚欢的那幕画面时,他心里则更加不舒服。若非十分了解十弟的个性素来就是这般大大咧咧惯了,他定会忍不住怀疑他们俩之间是有什么的。 她好像对任何人都能笑得很灿烂,只除了对他! 不知从何时起,他只要看到她对别人笑,笑容灿若春光,他心里就开始莫名其妙地感觉不平衡,甚至,还有些嫉妒—— 她明明,是他的福晋 手不自觉地拂上了她的脸颊,而后,慢慢流连 没错!她明明就是他的嫡福晋,明明就是他的人,可是,却一直都对他避而远之难道,他就这么不让她待见么?! 他明明都已经那样放□段主动对她示好了,但,她对他的态度却好像还停留在原来最初的那个阶段 之前特地要十弟去取那坛桂花酿,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 如果名副其实地成了他的人,那么她对他的态度,会不会也因此改变 这样想着,他抚着她脸颊的手突地一顿,眉心也不自觉地微微拧起——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这般在意起她了?! 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深深凝视着此刻正躺在床上的她,他忽然不由自主地俯□去,低头想要一亲芳泽。 只是—— 还没等他贴上她的唇,原本应该已经处于熟睡状态的她却蓦地睁开了眼睛—— 那两只乌漆漆的大眼珠子直溜溜地望向他,眸光清澈见底。 这么快就已经酒醒了么? 因为没想到自己的窃香之举会被对方逮个正着,他的动作立时一僵,脸颊也莫名地泛起了些许微红。 正要开口解释,却没料到这会儿才刚刚苏醒过来的她在怔怔地打量了他两三秒钟之后,眼睛竟是赫然一亮,而后便异常兴奋地从嘴里吐出一句:“哇噻——是美男吔!” 紧接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迅速从床上跳将起来,以一个漂亮的“咸鱼翻身”姿势将他反压在了身下。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也太过意外,他立时惊愕地睁大了双眼,颇有些不敢置信地死死瞪着她—— 他从没见过她这般胆大的一面! 而她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表现出的这番震惊,只以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压坐在他的身上,双手分支在他的身体两侧,笑得一脸得意非常:“嘿嘿,扑倒美男,这可是我毕生的志愿!” 扑倒美男?还毕生志愿? 他本能地因为从她嘴里迸出的这些个莫名其妙的生僻词汇而微微愣神。但不容他多想,她的脸已慢慢地朝他压近,然后,在距离他的嘴唇仅一寸之隔的上空停住—— “咦?你长得跟我家九九好像哦——” 她忽闪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打量他,目光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感觉就像是双胞胎一样” 他闻言皱眉。能说出这种话,她这会儿究竟是在故意借酒装疯?还是酒醉依旧未醒? 见他拧眉沉思,她不由地也跟着歪起头来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抿嘴一笑:“啊,我知道了!”她作恍然大悟状地自我点点头,且自说自话地解释:“我肯定是在做梦对不对?你是我梦里的九九” 你不是在做梦! 他正想这样开口告知实情,却没想到她已先一步用双手快速地捧住了他的脸颊—— “嘿嘿,既然是做梦的话,那我就不客气咯——” 这一刻,她冲他笑得极为灿烂,说出的话亦很理所当然,眼眸里的邪气一闪一闪。 语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径自低下头,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平日里不敢有的行为,但在梦里却会为所欲为,这便是她这种有贼心却没贼胆的孩子经常会做的事情! 他当场懵住了,因为她这会子难得表现出的主动。一时也忘了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她近乎笨拙地吻着自己,他的心没来由地一动,一句话也跟着脱口而出—— “你喜欢我?” “嗯?”听到这话,她反射性地停止了正在亲吻的动作,抬起头,用两只手支起身子,目光愣愣地对上了他此刻投向自己的那道深邃眼神,末了,突然又是一笑,脸上露出了像小兔子微笑时一样可爱的表情: “我不告诉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微微嘟起,粉颊扑扑,眉弯犹如天边新月,两只黑黑的大眼睛更是睁得圆溜无比——真正是比卡通漫画里的可爱小兔子还要再萌上三分。 “我才不要告诉你!”双手再度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捧住。她撅高嘴,仿佛赌气似地将刚才所说的话再度强调了一遍:“因为,你肯定会告诉九九我喜欢他的!” 他下意识地一怔。还没来得及弄懂她这句话里的确切深意,后者就已不停口地继续接了下去—— “不过,九九还真是好可怜的!他喜欢的八福晋不喜欢他,他就只能玩真人拼图游戏——”纤细的手指柔柔地摩挲着他的脸,慢慢游移,最后停在了他的眉宇之间。她的眼眸里漾着满满的怜惜:“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对不对?有点像《尘世羁》里的九九呢!我以前超喜欢那里面的九九的,也喜欢凌儿,但可惜,他们俩最后没有在一起,害我当初还流了好多眼泪我那时就在想,如果我也在,我一定可以帮九九追到凌儿的” “凌儿是谁?”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也没有听过什么尘世羁。 “咦,你连凌儿都不知道吗?凌儿就是九九喜欢的人啊”无视于他的满脸错愕,她答得甚是理所当然,但仅仅维持了一秒,她又迅速皱起了眉头:“啊,不对,这里没有凌儿的!这里只有八福晋!”顿了顿,像是再度自我强调一遍,“这里的九九喜欢的是八福晋” 他有些意外。不单是因为她此刻所说的话,还有她说话时的那种表情。 “可是,实话告诉你哦——我啊,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和八福晋在一起的!”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突然重新坐起身,气鼓鼓地高高撅起嘴表示自己的不满:“因为,那个八福晋怎么看都不是真的喜欢九九嘛!人家最鄙视的就是这种拿感情当利用工具的人了只不过——”话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莫名低了下去,到最后,又尽数化为了一声叹息:“九九他,好像是真的很喜欢八福晋呢” “”他没说话,眼神却是莫名一动。 而她这会儿也低下头来静静地凝视着他,眼底涌动着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 “你说,如果我真的帮九九追到了八福晋,那他会不会就不要我了啊?” 问完,也不待他回答,自个儿先拧眉沉思:到那时候,九九应该就会如她所愿给她休书了吧?再然后,她就可以——啊,不对!遣散费的问题也要先考虑好!九九那么有钱,于情于理都应该念在她的这一主动成全之举上,多给一点才是 “唔,若果真被休弃的话,那么关于” 还没等她这边问出遣散费三个字,他那厢已经于中途怒不可遏地出声打断了她: “我何时说过要休你了?”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想法就已经被他给远远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难道不该休吗?”乍听到这声狠狠的反问,她也立刻凶凶地朝他一瞪眼,回答得理直气壮:“等九九追到了八福晋,那我还留下来干什么?他肯定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的,包括我这个嫡福晋的位置那个谁谁谁不是说过吗,人不仅要有自知之明之心,还要有成人之美之德,以及敝帚自扫的勇气——所以咯,我也应该早点做好准备——万一到时候被人一脚踢出大门,我也不至于因为身无分文而饿死街头嘛” “你很在意这个嫡福晋的位置?”他听出了她话里的重点。 “才不是!”她急急地抢白,语无伦次地想要把真正的理由解释清楚:“这个这个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而且,他也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嫡福晋看过,所以,我才不会在意呢!我是因为——” 话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而后紧紧地盯住身下的他默默地看了良久,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我怎么说都没用,反正,九九他自己喜欢就好!” 即使是被喜欢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也照旧爱对方爱得心甘情愿,甚至还乐在其中这样的人,真不知道是该赞他痴好,还是骂他笨好 停了停,她又想起要把自己之前说的那句话补充完整:“其实吧,我是可以理解九九的这种心情的,只是还是会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因为,毕竟是给了一个不喜欢他的人” 他听得一滞,转而打量她的目光也变得愈加深沉起来。 “唉,算了,看在他那么喜欢的份上,我还是继续帮他追吧嗯,没错,不就是一个八福晋嘛,难道还会比倾城更难追不成?好歹我也看了那么多的言情小说,不可能会连一个八福晋都搞不定决定了,不帮九九追到她我誓不罢休!” 不过陶沝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还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继续想象: “只是,九九他现在已经被那位八福晋严重洗脑了,即使我有心帮他追,他也不见得肯听我的安排就像之前那次” 想了想,又叹一口气:“如果这里也有凌儿就好了,那我一定帮九九追她我始终还是觉得,他们两个比较般配的” “那你呢?”他忍不住追问,语气明显有些恼火。这家伙居然一直在把他往外推?! “咦?”她闻言瞪大眼睛,点着自己的鼻子反问:“你是在问我为什么不和九九在一起吗?”见对方点头,立刻皱起眉心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无辜:“难道你都不知道吗?九九他不喜欢我的呀” 他本能地愣住,而后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继续自说自话: “所以啊,这强扭的瓜呢,是绝对不会甜的!跟不喜欢的人勉强在一起也是没有幸福的!” 顿一下,又像是自我确定般地强调一句,“没错!九九是喜欢八福晋的,而我全身上下没有半个地方像那位八福晋的,所以,他是不会喜欢我的!不过——” 话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忽然笑得有点坏坏:“因为现在是在梦里嘛,所以,我做什么或怎么做都是可以的,他不会知道的嘿嘿,告诉你哦,我之前就像这样yy过他好几次呢——毕竟,人家是美男嘛!” 虽然还是有些听不懂,但从她此刻突变的暧昧表情和语气,他大概也可以猜到所谓的yy是指什么了。 “不过,今天这种做梦的感觉好像要比往常真实许多呢”她一面说,一面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眼睛轻快地眨啊眨:“所以,梦里的九九,你今天就满足我一个愿望吧?” 让我蹂躏一下吧 最后这句话,她并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微微羞红了双颊。然而,他却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那双桃花美目中没来由地精光一闪,跟着从嘴里淡淡吐出一句: “你要如何做?” 夜还很长。 他倒是不介意在进行某项运动之前先玩点游戏。就像有些人喜欢在进食正餐前先来点开胃酒。 “嗯!让我想想啊——”见他并没表示反对,她立刻一脸惊喜地直起身,歪着头开始努力回想:“以前好像有在哪里看过的,需要先把两只手给绑起来” 她兀自在嘴里喃喃着,低头对上他赫然怔愣的表情,不禁当场眉一皱c嘴一垮得作无比懊恼状:“可是,这里好像没有手铐和链子哎,那要怎么绑呢?”虽然万不得已之下,腰带什么的好像也是可以拿来当替代品用啦 不忍让她失望,他决定好心提醒:“如果是绳子的话,书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有!” “真的吗?”她立刻眼睛一亮,跟着便利索地跳下床去翻找,继而发出一声无比惊喜的感叹:“哇,这里真的有绳子哎!” 兴冲冲地拿着绳子重新跳回床上,她微笑着,开始用一种特别的束绑法将他的两只手腕分别绑缚在了两旁的床柱上,并各自留出一个绳圈,然后再用另一条绳子穿过,将两边的多余绳圈部分连在一起系紧。 她缠绑的手法很熟练,让他没来由地感到意外:“你不是第一次了?”问完,自己先在眉头打了个结,脸色也跟着立刻阴沉下来:难道之前还有绑过其他人?! “嘿嘿,当然不是第一次!”她显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深意,反而还笑得一脸得意洋洋,“我之前可是有专门去网上学过要怎么绑的呢!而现在给你绑的这种手法就是我在经过多次实践之后总结出来的最为牢固的一种,是绝对不会让被绑的人半途挣脱掉的” 说完,见他眉头仍然紧皱,想了想,又安慰似地补充一句:“你放心!虽然这种绑法会稍微有点紧,但,只要你不用力挣扎,绝对不会弄痛你的” “”他没出声,只静静地平躺在床上,双眼灼灼地盯着她,满脑子都在猜想她所谓的“多次实践”到底是怎么进行的,结果越想越生气。 等他回过神来,她已趁着这一时间迅速将他的两条胳膊也一起绑缚了个结实,还临时加了一条绳子做二重固定。 “好了!第一步算是大功告成——”她轻轻拍了拍手,坐直身子,继续拧眉回接下来的步骤,“嗯,下一步是要对!撕衣服撕衣服!” 嘴里这样大声嚷嚷着,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又是咬牙又是鼓腮帮子地开始用力往两边扯,企图听到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可是,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也低估了某人穿在身上的这件衣袍的质量,费尽一番周折,她依然没能撕动半分,遂只能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躺在自己身下的他:“唔这里有剪子么?我要剪子剪衣服——” “你剪衣服做什么?”虽然对她接下来的举动明显持狐疑态度,但他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在书桌右边第三个抽屉里。” 她又上蹿下跳地将剪子拿回床上,而后,手起刀落,在他一脸愕然惊愣的表情中,将他穿在身上的那件衣袍给剪成了碎布条,当然,就只剪了上半身。 剪完,她自己先眯眼一瞧,而后便立刻握着手里还没放下的剪子发出啧啧惊叹:“哇噻,就是这种感觉的说!感觉就像是马上要被人□了一样” □?! 乍听到这个词从她的嘴里溢出,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神经也跟着莫名一跳,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是这个——” 果然,还没等他来得及出声询问,她已经把一根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腰带送到了他嘴边,她的眼睛里闪着盈盈的奇异光芒:“来,咬住它——” “你!”他的脸当场一红,而后狠狠地瞪她一眼,立马别过头,死活不肯就范。 见状,她立刻拿着那根腰带开始不死心地追着他转,一定要他咬在嘴里,而他也坚持不肯。双方僵持到最后,她干脆瘪着嘴c表情无限哀怨地冲他努力眨巴着眼睛,并可怜兮兮地皱巴着小脸作乞求状:“咬吧,九九,求你了——就咬一小会儿嘛,我真的好想看呐” 他被逼无奈,只得张口咬住。脸颊涨得通红。 而她这时候也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认真打量着此刻正躺在她身下的他,就好像是在观赏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 无声的静默。 她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迷离,脸颊也随之微微泛红。眼前的这一幕香艳画面简直就是她最梦寐以求的完美理想yy背景—— 静谧的夜 古典装扮的房间 绯红的纱幔 摇曳的烛火 袅袅的熏香 双手被缚在床上的美少年 哇咔咔,别说今日是亲眼见到了,往常光是想想这样的场景就已经令人无限激动了说 果然啊,这个梦真正是太美好了 “然后呢?”他忍辱负重地咬着那根腰带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她有下一步的动作,忍不住率先出声:“接下来是什么?” “不用接下来了”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水眸盈盈,熠熠生光:“这样就已经很完美了” 闻言,他的嘴角立时一抽:“这样能做什么?” “这样看着就十分美好了啊”嘴角带着甜笑微微上翘,她满足地发出感叹,冲他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yy这种事,本来讲究的就是要靠想象力完成一切嘛”她说着,又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不过,要是能再加一根鞭子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话音未落,却见身下某人的眼中迅速闪过一道恐慌,虽然极微小。 “咦,你怕哦?”她逮住机会,一脸奸笑地冲他调皮打趣,“呵呵,也对!鞭子什么的看起来的确好邪恶的!反正也舍不得真抽,这次就算了吧”反正,现在这样看起来就已经够邪恶的了!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真想用手机拍下眼前的这一幕画面留念。对了,还可以直接发微薄,绝对能在第一时间迅速爆红整个网络 这样想着,她再度自上而下地慢慢压近他的脸,仍在距离一寸之隔时停住,眼眸晶亮发光—— “你真好看!”她一点一点地用纤指轻抚着他的脸颊,嘴里由衷地称赞:“比我们那儿好多明星都要长得好看百倍,是我生平见过的最美的妖孽男了” “妖孽?”他显然对于这个形容词不存在太大的好感。 “对啊对啊,就是我当初大爱的那种类型呢!”她点头犹如捣蒜,回答问题的语气也是难得的认真。“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简直是惊为天人!难怪我们那儿有好多人都很喜欢你,果然名不虚传的” “”因为这些话,他脸上忽然没来由地一红。说不清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害羞。 不等他开口说话,她这边又快速流露出一副万分期待的模样,双手也再一次轻轻捧住了他的脸:“美人,来,给爷笑一个吧!” “啥?”原本的面红耳赤瞬间化为了满头黑线。谁才是爷啊? “咦?美人不笑啊?那——就摆个极品小弱受的表情来看看吧?”乌溜溜的大眼睛继续忽闪着满满的期待,“唔,梨花带雨受也可以,或者是萌系傲娇受什么的我超想看这些表情的” 他的心里再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受?是什么?” “嗯,小受就是嗯,两个男的,然后嗯,其中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哎呀,对啦对啦,就是你现在露出的这种怨念十足的别扭表情,果然超萌的说,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蹂躏一番——” 也不管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难看,她依旧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想当初,第一次看到夏尔少爷的时候,我也是被他的那种绝对傲娇受的表情给萌到的,从此便一发而不可收拾!还有” “够了!给爷把绳子解开——”再度听到从她嘴里冒出的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他内心顿时被刺激得无端冒了火,且怒气丛生。还不等她把话说完,他便已毫不留情地狠狠打断了她。 他不想忍了! “才不要!”面对他临时提出的这个要求,她给出的反应就是死命摇头,“我这可是难得才有机会梦到一次的”说完,自己先想起了什么,立刻一拍脑袋,作瞬间恍悟状:“对哦,我都忘记自己这是在做梦了,还有好多事都没做呢” “你还要做唔——”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发问,便被她接下来的动作给惊得直接噤了声—— 因为,原先还捧着他脸颊的那两只手这会儿已经大胆地开始从脸部往下移,沿着颈项,一路摸至胸膛—— “h一h一,刚才看呆掉了,都忘了自己现在是在做梦的说既然是做梦,那还是应该趁机占点便宜揩点油的!不然,就浪费了” 反正,就算她对眼前这具身子怎样为所欲为,九九他也不会知道的不摸白不摸嘛! “唔——果然是极品美男呐!不只脸蛋漂亮,身材也好虽然没有传说中的八块肌,但好像也挺结实的,反正我也不喜欢那种肌肉男,这种的貌似刚刚好还有皮肤也不错,摸起来好舒服好有弹性的,手感也很真实呢” 因为少了心中的那份顾忌,所以此刻的她一面用手肆无忌惮地抚摸,一面在嘴里自言自语地发表品评,别提玩得有多happy了。 清凉的指尖流连地滑过那白皙细腻的肌肤,也惹得身下的人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栗—— “放,放开我!”他哑着嗓子再次提出适才的要求,呼吸明显有些不均匀。 “不行!”她仍是想也不想地立刻撅嘴给予了否定,“我还没蹂躏完呢,才不要放!” “放放开!”他的喘息声明显加重,“璇儿,听话!爷,爷会受不了的” 小嘴一嘟,她斜嗔了他一眼,完全不理会对方此刻因□而变得有些扭曲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回道:“我不叫璇儿的!所以,我可以不听话——”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在叫她嘛! 说完,她的两只手又继续沿着胸膛往下游移,一直摸到腰部附近,然后停住,流连忘返,顺带继续自言自语: “据说哦,这男人身上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腰了嗯嗯,这里好像也很结实的说,又挺又直,而且还没有一丝赘肉果然啊,还是美少年什么的最赞了,摸起来感觉超正点的” 随着她的这番触摸,身下顿时又传来一声接一声地狠狠倒吸冷气声。 “啊——什么东西顶我?!” 蓦地,身体下方毫无预兆地竖起了一个坚硬火热的物体。她被顶痛,本能地皱眉轻斥,随即将身子抬起挪开一点位置,结果,却不经意地瞄见某人下半身的某个重要部位已然撑起了帐篷—— 这,这是 她当场愣住了,就那样呆呆地看着,眼睛发直,大脑思维系统也因而开始出现错乱—— 她现在不是正在做梦么?那为什么梦里的人也会生出如此真实的反应啊? 一片混沌中,她又重新回过头去嘟着嘴瞅了某人一眼,忍不住出声念叨: “那个梦里的九九啊,你是不是也演的太逼真了?只是做梦而已,下半身完全没必要给反应嘛!我是不会动那里的——”顿一下,又郑重地强调一遍:“我现在还没嫁人呢,得为自己和未来的——嗯,夫君负责!yy一下就好了再说,我也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啊” 没办法!谁让她之前看过的那些春宫图里总是把最最重要的关键部分都给隐了去,她又没有所谓的“实战经验”,纯理论什么的也肯定是不顶用的! “放,放开我”身下的某人虽然拼尽全力挣扎,但结果却依旧无济于事。原因无他——只因为刚才那两条绑绳始终牢牢地将他的双手给缚在了两旁的床柱上,让他连半分也动弹不得。 见状,她干脆靠坐到床的内侧一边,单手托腮,悠哉自得地观赏着眼前正上演的这幕“美少年床上脱逃”戏码,脸上笑得那叫一个相当得意:“嘿嘿,我早就说过了,本姑娘的这种绑法绝对是相当牢靠的,也绝不会中途松掉的——我当初可是一步一步地照着视频拿真人练习的哦!效果也绝对一等一的赞!” 而当时不幸沦为她试验品的那个可怜对象,则正是因身为她家死党而不得不以身试险的乔翘同学! “璇儿,放开我”某人的喘息声这会儿已明显越来越粗重,不时有介于痛楚与极乐之间的呻吟逸出喉咙。“听话——” “不c放!”面对某人越来越频繁的请求,她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笑得一脸坏坏:“都说了我不叫璇儿了——呵呵,所以,就是不听,就是不放!” 放了肯定就不好玩了!这人生中还有什么比折磨极品美男更大的乐趣呢? “放开”喘息声里已然夹杂着乞求。 她也继续摇头:“不放就是不放!”都说过是蹂躏了,怎么能轻易放呢 “放,放开爷,爷快受不住了” 他此刻咬牙切齿的呻吟听起来的确像是已经频临崩溃的边缘—— 咦?! 她颇感好奇地眨眨眼睛。 好奇怪啊!明明就只是个梦而已,但为何各种感官如今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真实了呢?而且,在梦里被蹂躏也会受不住的吗?可是,反正都只是梦里的人物,就算受不住也应该没什么很大的关系吧? 这样想着,她又一次坚决地朝他摇了摇头,面无表情地给予了终极否定:“我c不c放!” 除非他能自己挣开,否则她死都不放! “你——”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梦到有这样一次蹂躏机会的,我才不要轻易放呢!” 她自言自语地说着,还想再继续僵持,但朦胧的睡意却在这时一阵阵地向她袭来—— “好困啊!”她的上下眼皮开始不停打架,使得她继续蹂躏美男的兴致也跟着一起变薄弱:“算了,今天就先蹂躏到这里吧!下次有机会再换别的姿势——”说完,无视于被缚在床上的某人此刻投射而来的那极度哀怨的眼神,径自在他身边找了个空隙躺下。 才躺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又突然爬了起来,重新翻身压到他身上,双手搂住了他的腰:“难得梦到美男的,绝对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身下的某美男沉沉睡去。 而相对的,某位可怜的九九同学就这样被她拿来当免费抱枕给抱了整整一夜,也挣扎了整整一夜,还因为各种甜蜜加痛苦的折腾而强忍了整整一夜—— 因为某人睡觉的时候实在是不太老实,动不动就蹭两下他的胸口,还总是不小心碰到他下半身的某个敏感部位,而绑在他两只手腕上的绳子也死活都挣脱不开,又不能出声叫别人进来帮忙,心里那个恨啊—— 作孽啊! 真正是作孽啊! 他先前怎么就会一时头脑发昏地同意了让她把自己给绑起来呢?!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死路嘛! 想他堂堂当朝九阿哥,平素做生意时自诩眼光独道,今儿个却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导致对全局掌控的判断失误,以至于让自己沦落到如此悲惨凄凉的地步—— 蓦地,想起在离开十弟府邸之前,十弟那家伙还特地用那种极度暧昧的语气跟他强调耳语了一番: “九哥,正所谓‘一刻值千金’,九哥今日可切莫辜负了十弟的这一碗桂花酿啊” 这话不听还好,今时今刻,他一想起对方说的这句话,就立马生出一种想去那家伙府邸把那坛桂花酿当场给连坛带酒整个砸得粉碎的冲动。 唉,这真正是应了前人常说的那句话—— 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活啊!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下标题~626 h一h一——终于搞定了这章~写的相当辛苦啊,邪恶的桥段啊~改了又改~终于 不过某唐写的倒是很happy啊~一(n_n)一哈哈~ 筒子们慎拍啊~ 614 呜呜,从前天晚上写到今天,改了又改,本来就只想写一小段番外的,结果越写越长,先发一段上来给大家看看吧~ 写了这么多字结果邪恶部分的还没开始~我汗~暂定为番外好了~ 后面的某唐正努力码~一直在努力写说~~~~~(>_<)~~~~好郁闷啊~ 61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2溜之大吉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哇——啊!!!” 第二日,刚过拂晓,就听到从九九的书房里传来一声异常凄厉的女声尖叫。 一众丫鬟小厮顿时闻讯赶来,挤在书房门口发问:“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听到众人发出的声响,里屋立时传来一声暴喝,“全都给爷滚回去,没有叫人,谁都不准进来!” “是!是!”众丫鬟小厮被吼得面面相觑,各自在心里暗暗猜疑着散去。 而在书房里间的那张卧床上,某人正恶狠狠地瞪着此刻在他面前将自己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c且露出一脸震惊到极点的表情的某个身影,中气十足地继续怒喝:“你鬼吼什么?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全都忘了不成?嗯?” 因为完全没有料到自己起床睁开眼后看到的竟会是这样一幕情景,陶沝这会子俨然表现得那叫一个惊吓万分啊——就连当初她发现自己一觉醒来后竟然穿来了清朝时也没这般惊慌失措过。不过想想也对,任是谁,大清早刚从睡梦中醒来,却赫然发现那个和自己从来不来电的男人——虽然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被像五花大绑一样绑在了床头上,而自己还趴在他的身上,肯定都做不到还能继续保持着镇定。 ——她此刻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连带嘴唇也哆嗦个不停—— “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而且,而且还是这个样子” 不但两只手被紧紧地绑在了床柱上,而且连身上的衣服也全都被剪成了一条条,感觉就像是被人刚刚□过一样 “哼——” 陶沝的这番反应显然更进一步地激怒了对方。九九再度提高嗓门冲她大吼:“你给爷睁大眼睛看清楚,到底是谁在谁的床上?!” “哎?!”被他这样一吼,陶沝的头脑恢复了几分清醒,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往床外张望,嘴里还忍不住喃喃自问:“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吗?”她说着,目光快速扫一圈房间里那些完全陌生的摆设和家具,当场震惊无比:“咦,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c说c呢?”某人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 陶沝被他此刻快要喷火的表情吓得再度一震,脑子也跟着开始飞快运转—— 她记得自己昨儿个原本是在十爷府里吃饭来着,之后没过多大一会儿,九九便出现了,紧接着十阿哥就提议大家喝酒,她原本是不想喝的,但九九硬逼着让她喝了一口,然后,然后她好像就睡着了,再然后,她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 偷偷瞄一眼眼前被绑得几乎动弹不得的九九,她“咕嘟”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就眼下这情形,即使是傻子也能明白,她昨儿个喝醉之后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思及此,陶沝立刻哭丧着一张脸,作泫然欲泣状:“我,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啊?”完了!照九九现在的这副样子分析,自己昨晚对他霸王硬上弓的几率很高啊呜呜,她早就知道酒醉会做错事啦 “哼——”听到她的这句问话,他冷笑,叱给她一记白眼,语出嘲讽:“你不记得了?” 陶沝紧咬嘴唇,轻轻摇头:“我,我只记得我好像有做了一个梦,但梦的内容我完全记不清楚”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是一个美梦,而且感觉非常不错。 “我,我怎么会”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呜呜,难怪俗语常说,喝酒误事!她真正是不该喝酒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还不赶快把爷解开!”不等她把话说完,九九那厢已经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依旧火气十足:“难道你想让大家都看到爷被你绑成这副德行么?” 闻言,陶沝立刻小嘴一扁,开始边哭边帮某人解绳子:“呜呜,对,对不起,九九不,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我喝酒肯定是要出事的呜呜,我之前有提醒过你的,是你自己——” 话没说完,九九的那双桃花美目已猛地朝飞来一记她狠瞪。 陶沝赶见状紧闭口,不声不响地用最快的速度把绑住对方的绳子解开,然后趁着九九活动手脚四肢的时候瞅准机会偷偷溜下床:“那个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董鄂就先” 但很可惜,还未来得及等双脚触到地面,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九九一把给重新强拉了回去。 而这一次,则是她毫无意外地被他给压在了身下。 “哼——你这样就想走了?”九九自上而下地死死盯着着她,从鼻子里不屑地冷哼,脸上的表情阴晴难定:“你觉得,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爷现在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吗?” 陶沝被他的这种眼神吓坏了:“呜呜,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我” “哼,打你?爷还敢打你?”他没好气地再度朝她冷哼,语气极度凶狠,且带着明显的讽刺:“你忘了,昨儿晚上,你拿绳子绑爷的时候可是绑得很开心呐” “呜呜,我,我当时喝醉了,所以,什么也不想不起来了”听他这样一说,陶沝更加欲哭无泪,“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都说了我喝酒肯定是要出事的”是你自己不信! 最后这一句,陶沝没敢说出口,怕又遭来九九的横眼。虽然她从以前就一直清楚自己的酒品不怎么样,但却没想到竟会如此豪放,这次居然还把九九给绑了起来 只不过,有一点她不太想得通—— 按理说,九九那家伙的力气应该比她大很多,就算她昨晚再怎么酒壮怂人胆,也绝对不可能拼得过对方的力气,那他又是如何被她绑上的?! “呜呜,你,你别生气,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事情到了这种时候,她紧张得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负责?”九九微微一愣,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似是闪过一抹难得的笑意,却快得让人抓不住。下一秒,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阴晴不定,继续没好气地冷哼反问道:“哼——你打算如何对爷负责?” “我,我会娶啊,不对!我,我的意思是我给你赔不是”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见对方的表情并未有明显好转的迹象,忍不住再补充一句:“呜呜,如果实在不行,那要不你也绑我一次好了?” 九九挑眉,不确定地重复:“也绑你一次?” “呃——”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不要命的话,差点当场被自己的口水噎着。呜呜,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家伙可千万别当真啊! “既然福晋自己主动提出这个要求,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眼底不经意地闪烁着一抹邪恶的光芒,九九一面自言自语,一面不由分说地从陶沝的手里抢过那根昨晚被她用来绑他的绳子,“昨儿个爷可是被你绑了整整一夜,怎么着也该让你尝尝同样的滋味才是” “哇!不,不要啊”眼见绳子被他抢了过去,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 喝醉把人绑了是一回事,清醒时被人绑又是另外一回事呜呜,她死都不要沦为后者啊 然而,出乎陶沝意料的是,她接下来并没有感觉到九九对她的绑缚,取而代之的,却是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轻柔地压在了她的唇上,然后深深地吻了下来 陶沝本能地睁开了双眼—— 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九九那张被放大了n倍的脸庞——透着满满的c还未消散的□。 他在吻她,眼神漾着异样的温柔,且动作也比想象中的要轻柔许多。 陶沝原本睁得大大的眼睛这会儿则瞪得更大了,且里面写满了疑惑:九九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他被她瞪得停止了动作,抬起头,微红着脸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状:“哼,不是说要负责吗?爷昨儿个被你折磨了整整一个晚上,也忍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正一肚子火,你就负责帮爷把这火给灭了” 说完,那有如玫瑰花蕊一般的唇瓣又重新压下。而这一回,他用的力道显然比方才加重许多。 “哇啊——你,你千万别乱来啊”陶沝赶紧反射性地别过脸。她她她完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啊! “你!”九九似是没想到她此刻会这般明着给出拒绝的意思,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怒意。正要伸手将她的脸给重新扳回来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小厮毛太那熟悉的嗓音,犹如天籁—— “爷,该起了!早朝时辰到了!” 这句话恍如救世主降临一般制止了九九接下来的动作,陶沝顿时心口一松,暗自庆幸不已。 谁料,下一秒她便发现自己高兴早了,某人想也不想地立刻丢了一句回去:“爷今日不想去! 外面一滞,当即没了任何声响。 陶沝这边也跟着吓了一跳,本能地出声劝道:“九爷,早朝不能不去啊!万一,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皇上嗯,会责罚你的” 她的这句话说得不是不无道理,九九被成功地拉回了些许理智,当下停止了原本要接下去的动作,开始皱眉思考。半晌,他像是下定了什么主意一般,目不转睛地拿眼打量着她,眼神灼灼:“你——果真要对爷负责?!” “唔——”呜呜,她现在说是假的还来得及么?这只不过是她回旋交际时所用的谦辞而已,九九你千万别太当真啊! 九九把她的这一沉默当成了默认,当下又借由鼻子出声:“哼——既如此,那你就在这里给爷好好待着!等爷早朝回来之后再想想怎么收拾你——” 说罢,便起身下床,走到外间屋里吩咐那些丫鬟小厮进来伺候。 而陶沝则低着头缩在床角处一动也不敢动,大脑飞速运转—— 完了!看九九这副架势,他今次断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了!她一定会死得相当凄惨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得赶紧去找援兵才行呜呜,也不晓得她现在再去求宜妃娘娘让她回宫里住几天还有没有用 好不容易等九九收拾完毕出了府门,陶沝立马瞅准机会跑回了自己的桃花居,一路上顶着园子里那些丫鬟小厮纷纷投射而来的各种暧昧眼光。心中愈发郁闷不已。 小丫鬟绿绮这时候正坐在卧房外的走廊上做针线活,见陶沝进院,立刻一脸笑盈盈地迎上前来,想来也早已知晓了昨晚陶沝留宿在九九书房里的事情:“福晋!您回来啦!” “绿绮!”还没等她接下去想开口问些什么,陶沝已经冲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劈头就是一句:“我们赶快逃吧!” “啥?”绿绮被她的这一反应顿时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福晋,你你在说什么啊?” “呜呜,因为昨天晚上,我”陶沝原本想要详细对她解释一番,但话到中途又想起还是应该先抓紧时间出逃,又赶紧收住,“反正,我们现在赶紧逃就对了,不然等他早朝回来就来不及了” “他?”绿绮意识到陶沝嘴里现在说的“他”应该是指九九,心中顿时有些忍不住好奇追问:“福晋,您昨晚怎么了?难道,您和九爷他还是没有” “啊!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见对方提起昨晚之事,陶沝立刻放开刚才抓着她的两只手,径自抱着自个儿的脑袋一阵猛摇:“你赶快回房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去宫里避避风头——” “是是” 翊坤宫。明间正殿门外。 “什么?宜不,额娘她今日抱恙?怎么会这样?” 陶沝一把揪住仙蕊的袖管猛摇,脸上的神情满满透着不敢置信:“我前儿个离开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啊” “回九福晋的话,的确是这样没错——”仙蕊虽然被晃得有点头晕,但面上却始终都维持着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不过,主子昨儿个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去御花园赏花,没想到却因而不小心外感风邪,所以就” 说到这里,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溢出一丝惊讶:“咦?原来九福晋今日不是因为听说主子病了才进宫来探望的么?” “”还没听到对方最后提出的那个问题,陶沝整个人就已经僵在了原地,只觉得自己的世界末日已经到了—— 呜呜,她这位名义上的婆婆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居然挑这种关键时候!这不是纯心置她于死地嘛?呜呜,她原本还期冀着对方多少能帮自己说点话,但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呜呜,她这次死定了啦 “九福晋,你怎么了?”见陶沝这会儿俨然一副如被晴天霹雳劈中的模样,仙蕊还以为她是在担心宜妃的病情,忍不住出声劝慰道:“其实九福晋也不用太担心,太医今早刚来替主子瞧过,说是并无什么大碍,只需安静休养了个两三日便好主子这儿刚歇下,九福晋要不就先请回去吧?改日再来请安也是一样的” 呜呜,她才不回去呢!想也知道,她只要回去那肯定是死路一条,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干出这种蠢事!她决定了,今日就算是赖,她也要赖在这宫里,能逃避几时是几时 既然宜妃现下帮不了她,那她貌似就只能去乾清宫找倾城求援了 陶沝在心里这样暗暗计划着,先找了个理由把绿绮留在了翊坤宫里,而她自己则借口有事偷偷溜了出来,趁机跑去乾清宫。 不过可惜的是,还没等她此番走到正殿见到倾城,便先行撞上了正下朝出来的那一众阿哥和大臣,九九的身影赫然就在其中。陶沝见状一顿,而后立马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岔路上拼命逃开去了——虽然幸运得并没有被人看到正面,但她那身大红的福晋装还是异常显眼的。 由于中途出了这出小插曲,陶沝再不敢直接去找倾城,而是绕远路先去找了那位薛公公。得知倾城今日是在正殿当值,陶沝赶紧将自己如今的悲惨状况向对方做了一通添油加醋的说明,然后央着对方去乾清宫正殿帮忙找倾城,而她自己则躲到了倾城的房里。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事情接下来却偏偏朝着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倾城这边还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九九那边却先已一步找来了。 哇咧!她不是真的那么倒霉吧?! 当隔着门缝看到远处正一脸怒气冲冲带着毛太往下人房这边走来的九九时,陶沝的脑袋一下子就懵了,第一反应就是那位薛公公出卖了自己。来不及多想,她立刻从倾城房间的里屋后窗强行翻窗而出,顺着走廊就近躲进了另一间相邻的下人房里,然后顺手牵羊了挂在那间屋子里的一件湖绿色普通宫女装,以最快速度换下了自己那身无比惹眼的大红福晋装,并将其小心翼翼地塞入床下,方才继续走人。 这一次,她直接窜向了永和宫—— 巧巧那丫头应该多少也能帮她挡上一阵子的! 然而,有句话总结的好,人倒霉的时候通常连喝凉水都是会塞牙缝的,这一打算没能维持多久,便在陶沝逃到半路的时候已然消失殆尽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在去永和宫的路上遭遇了八爷党的其他两名成员——八阿哥和十阿哥。 好在陶沝当时躲得快,迅速闪身藏到了距离最近宫墙的拐角处,且因为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关系,那两人似乎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但他们之间的谈话声却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入了陶沝的耳朵—— “八哥,九哥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十阿哥的声音明显透着一丝狐疑,“早朝的时候我就看他一直心不在焉的,表情也是古怪得很,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刚才一下朝,他又急着要赶回府去,要不是我提醒他该去给昨儿个染病的宜妃娘娘请个安,他这会儿大概已经出宫去了” 说到这里,他语气突然一转,“可是,去看完宜妃娘娘之后,他好像又不着急回府了,反而还带着小厮返回乾清宫去了,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声轻笑。却没有回音。 “八哥,你笑什么?” “笑你当局者迷而已!” “什么意思?” “难道你刚才去翊坤宫的时候,没看到那个一直跟在九弟妹身边的贴身小丫鬟么?” “是叫绿绮的那个?我自然看到了,可是,这又代表了什么?” “自然是代表九弟妹今日进宫来了,而且,九弟事先并不知情!” “九嫂定是因为听说宜妃娘娘病了,所以才来请安的吧?” “表面看来的确是可以这样解释,但若果真的如此,她人定不会不在翊坤宫里,而且,九弟刚才也不会是那种反应!难道你没看见九弟刚才的那副表情么?” “听八哥你这样一说,九哥他刚才的样子确实是有点吃惊” “这不就结了!我敢说,宜妃娘娘染病这事儿,九弟妹她先前定是不知晓的,那么,她今次又是为何进宫而来?”顿一下,“而且,你刚才注意到那个小丫鬟身边带的那些东西没有?” “唔看上去好像是九嫂的一些随身物件,可是,这又代表了什么?” “这代表九弟妹今儿个进宫是收拾了东西才来的,说明她想进来小住一段时间” “这很正常啊!” “可是,你看九弟刚才的表情像是正常吗?” “这照八哥你的意思,难不成,九哥和九嫂之间是出了什么事?” 又是一声轻笑。又是笑而不语。 “那九哥现在跑去乾清宫又是做什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十阿哥好奇再问。“难道,九嫂她” “呵——如果我猜得没错,九弟妹她今日之所以会进宫,定是因为和九弟之间发生了什么跑来找帮手的宜妃娘娘先前一直都在九弟面前帮着她说话,这自然是她的第一选择,可是现在宜妃娘娘抱了恙,定是不可能为她说话了,所以她就只能转而找其他帮手去了而在这宫里,和九弟妹要好的统共也就那些人,你说,她会躲到哪里去?” “原来如此!”十阿哥的语气听起来像是终于恍然大悟。 “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但单看九弟那架势,九弟妹今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八哥,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很乐观其成?” “”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九嫂?” “不!没有” “!¥” 两人的脚步和声音就这样渐行渐远,但他俩这段对话给正躲在拐角处的陶沝带来的打击却不是一般得沉重—— 不得不承认,这位华丽丽的八阿哥对于她此番作出的这一举动分析得还是极有道理的!既然连他这个局外人都能想得到,那么九九这个当事人定然不会猜不出—— 只是,这样一来,不止是倾城和巧巧所在的那两处地儿不能再去,就连苒若和小十六他们几个恐怕也保不了她了 陶沝瞬间欲哭无泪。 这皇宫之大,哪处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啊?!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总算把这章补完了~之前一直加班,无力碰电脑~请筒子们见谅~ 某唐会继续努力码字滴~ 下章太子会出场~ 62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3误上贼船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慈宁宫。咸若馆西配殿。 一个娇小的人影此刻正鬼鬼祟祟地藏匿于其中一间佛堂摆在正中央的那座佛像之后。 此人正是陶沝。 适才,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还有何处可躲,于是就只能尽量往远离乾清宫c东西六宫和阿哥所等地儿相反的方向逃窜,免得到时候在路上就被九九或其他人不小心给撞见。 待跑到慈宁宫附近,陶沝突然觉得这地方——其实是写在这块宫匾上的名称——瞧着还蛮眼熟的,因为之前在现代看《还珠格格》等各类清宫电视剧时没少听说过这座宫殿,所以便想也不想地直接闯了进去。 陶沝原本是打算在慈宁宫的花园里先找个地儿打混的,横竖她这会子穿着宫女服,应该没人能认出她来,结果四处晃荡时被她无意间瞥见了这座位于花园北部的咸若馆,跟着又记起这座咸若馆的东西配殿就是清代为皇太后c太妃们的礼佛之所——也就是现代的宝相楼和慈荫楼原址。她想了想,突然觉得在这当口藏到佛堂里应该是件有利于自己的好事:首先,她可以求佛主保佑自己今次千万别被九九逮到;其次,退一步讲,就算九九在这里找到她,碍于佛主当前,应该也不至于对她动用什么血腥暴力的残忍手段 ——经过这一思量,陶沝便火速闯入了离花园最近的咸若馆西配殿的其中一间无人佛堂。 待进去之后,陶沝才发现那间佛堂貌似是被用来藏贮各种佛经用的。虽然佛堂正面也设了释迦牟尼佛主尊像和供案,四壁c屋梁各处亦满做千佛龛,但整间屋子里最出彩的却还是那些设在千佛龛下的壁隔式紫檀木经柜,里面层层叠叠得摆满了各类经卷,一见就让人肃然起敬。 嗯,像这种类似少林寺藏经阁的地方,平素应该是不会经常有人进来的吧? 虽然那些皇太后皇太妃什么的大多信佛,但若每日都让她们跑来这间屋子阅览里面的佛经,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那些所谓的太监宫女们更不会有如此高深的思想觉悟——每日忙着伺候自家主子还来不及,哪有那个乌拉圭时间来提升自我境界啊 陶沝一面不断地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一面决定暂时在这间佛堂里扎根——怎么着也得等九九那边气消一点再考虑要不要回去! 起初,她还算是老老实实地藏匿在那尊佛像和墙壁之间的空隙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外边完全没有人进来或是经过的脚步声,她的胆子也逐渐变得大了起来,且活动范围也从佛像背后扩大到了整间佛堂。 在将这整间佛堂大致转了一个遍之后,陶沝终于发现了一个杯具的问题——虽然她现阶段待在这儿还算安全,但除了翻阅柜子里的那些佛经打发时间外,她根本无事可做,而更杯具的是,那些线装的经卷大多都是用所谓的梵语或者藏文书写而成,其他手抄的部分也皆为满语,她几乎没有一样能看得懂。于是乎,陶沝只得选择放弃这个可以提升自身宗教水平的大好机会,直接抱住设在佛堂正中央的那尊释迦牟尼像的佛脚开始虔诚祷告—— “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我知道像我这样‘闲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的人现在这样求你,多少有点临渴掘井的意思,但佛家一向讲究‘佛海无边,普度众生’,您就看在我总算也不是个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的份上,好心发发慈悲,帮我度过这次难关吧我真的一点都不想死啊” 佛主显灵!请保佑她今日千万别被九九那家伙逮到,她不想被对方抓回那个万恶的九爷府去大卸八块啊 正祈祷到一半呢,背后却不合时宜地突然传来了一个听起来极为稚嫩的童声,且说话的语气也明显带着掩饰不住的嘲弄—— “你现在抱着释迦牟尼的佛脚求观音菩萨,我想,这两个人大概都不会帮你的” 闻言,陶沝本能地回过头,却见那些原本应该全都紧闭的门窗中其中有一扇窗子不知何时被人从外边打开了,此时此刻,窗台处正趴着一颗黑黑的小脑袋,看上去好像还有点眼熟—— “你是弘晋?!” 陶沝皱了半天眉才回忆起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家伙的身份。 而对方似乎也很讶异她竟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立刻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陶沝好一阵子,这才忽然作眼前一亮状:“啊!你不就是上次在阿玛书房外面见过一面的那个姐姐么?”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当场自我否认了:“唔,不对!我想起了,弘皙哥哥上次说过,你是九叔的嫡福晋,也就是我的九婶之前皇玛法说要砍你脑袋的时候,他还有拉我一起去求情呢”说完,再次盯住跪在地上的陶沝,皱着眉问道:“只是,九婶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呃,这个”陶沝一时支吾着答不出,只能强端起架子厚着脸皮反问:“那你呢?又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弘晋昂着头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我今日是来给乌库玛玛请安的!” “噢,原来如此——”其实陶沝并不介意对方来这里做什么,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藏身的地方千万不能被暴露:“那,你等会儿离开的时候,能不能别告诉别人曾在这里见过我?” “为什么?”弘晋立刻摆出一副甚为好奇的模样。 陶沝继续支吾着给不出合适的理由:“这个很难解释” “啊——我想起来了,刚才我过来这边的时候,看到乾清宫那边正闹得乱哄哄的,好像是九叔在找什么人——该不会,他就是在找九婶你吧?”见她这会儿并不肯对自己明说,弘晋忍不住开始自顾自地猜测:“难道是因为九婶你做了什么坏事?九叔要罚你,你才躲到这里来求菩萨保佑的?” “呃,差不多吧”虽然听得满头黑线,但陶沝也想不出更加合理的解释。更何况小家伙分析得也算是不离十。 见她没否定,弘晋立刻歪着头再问:“那,九婶你要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呢?” “”陶沝没作声,只是下意识地抿紧嘴。她其实也不知道,若是可以,她真想再也不回去了! “”弘晋也看着她不吱声。不过仅是一小会儿,他便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记上心来—— “我知道有个地方更适合藏人哦!” 因为这句话说得很突然,陶沝一度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眼睛当即瞪得大大的:“你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弘晋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细看之下,甚至还夹杂一丝不易察觉的邪乎意味:“如果九婶真要躲起来不被人找到的话,我知道有个地方更适合藏人!”末了,见陶沝一脸期盼加犹豫的纠结表情,又再接再厉地补上一句: “那个地方,九叔他一定找不到!” “你c你你刚才说的最适合藏人的地方就是指这里?!” 毓庆宫。第三进院东配殿的某间房屋内。 此时此刻,已然被气得火冒三丈的陶沝正在冲某个懒散靠坐在椅子上c且一脸阴谋得逞的小家伙激动得上蹿下跳: “这分明就是你自个儿的房间嘛!” 呜呜,她果然是太单纯了!居然小瞧了这些身为皇室宗亲子弟的大脑智商,才因为一时走投无路,而相信了这个小孩子的混账话——呜呜,所谓的骗子大概就是这样炼成的吧?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虽然遭到前者的指责控诉,但小家伙弘晋却依旧表现得理所当然:“九叔他们是绝对找不到我这儿来的” 呃?陶沝被他反驳得当场一滞,随即想想也是。不过,这并没能从根本上解除她的危机感—— “那万一被你阿玛或是额娘” “放心吧!”不等陶沝说完,弘晋便好像已经猜到她接下去要说什么似的,中途插嘴道:“阿玛前儿个病了,这两日正卧床休息呢,额娘她们全都跑去他房里问安了,断不会来我这儿的” “这样啊”陶沝看似不满地嘟起嘴,但心里却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至少她暂时不用提心吊胆深怕自己会被九九的人给发现了!毕竟,就算他们胆子再大,也绝不可能闯到这座毓庆宫里来找人,只不过到了晚上可怎么办?不见得她还要待在这儿跟着小家伙一起睡吧? 她这样想着,却见对面的小家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反而还神气活现地冲陶沝发起话来:“呐,我现在救了你,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是不是应该报答我?” “你说什么?报答?”陶沝听得满头黑线,心里也紧跟着生出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帮我抄书!”弘晋依旧答得理直气壮,“阿玛让我十日内将战国策中的那篇《齐策五苏秦说齐闵王》抄写一百遍交给他,今天就是阿玛规定的最后期限,可我还差了一半”顿了顿,又换上另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反正你现在也出不去,干脆就帮我一起抄书好了” “如果我不肯呢?”陶沝皱着眉反问,一脸不打算与其配合的表情。可恶!这死孩子刚才一定是抱着这个心思才说救她的吧? 弘晋没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大的弧度,笑得相当自信:“如果你不愿意,那我现在就出去跟九叔说,九婶你藏在我这里!” “你——”被对方这样一威胁,陶沝整个人立马蔫了,却仍企图做最后挣扎,“可是,我的字和你写得又不一样” “没事!反正阿玛正病着,他不会看得那么仔细的”弘晋倒是对字迹这个问题表示不以为意,“了不起到时候把我写的那几篇放在上边,你的放在下面不就行了?” 呃,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就摆明了这死孩子之前肯定做过类似的事情 陶沝被心里无端冒出的这个想法雷得有些无语。呜呜,她刚才果然不该跟着他一起回来的,这一回,她算是上了贼船,走到江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只是单纯地抄几遍书就能避开九九今日的追缉,她个人认为还是非常值得的—— 不就是抄书吗?简单! 思及此,陶沝立刻着手开始准备相应的抄书事宜,第一步就是做抄书用的专用笔架。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工具,她只能先将三支毫笔以固定的间隔距离绑定在一根结实的木尺上,然后再将三张白色宣纸依次排开,毫笔的间隔距离便以这些纸张的大小为准,这样抄一遍便相当于抄三遍,速度快了三倍。 弘晋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九婶,你好厉害!” “嘿嘿,这种小意思啦!”陶沝一边抄一边笑得得意洋洋,“我们那儿的人都会这招的,三支笔一起抄只是当中最最基础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桌子不够大,一次写十张都没问题!而且这样抄起来超有成就感” “真的吗?”弘晋被她说得一颗好奇心蠢蠢欲动,忍不住有样学样:“那我也来试试” “嗯!” “” 鉴于陶沝的这一变相带动,弘晋抄书的兴致也被大大调动了起来,干脆一口气绑了五支笔一起抄,还抄得甚是欢欣雀跃。 这样一来,原本要花七八个时辰才能抄完的东西便在短短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里宣告完成了。 因为终于赶在规定的晚膳前交上了字,陶沝和弘晋两人都各自长舒了一口气。 “九婶!” 趁着随身小太监赶去太子房中交字帖的工夫,玩心甚重的弘晋忍不住提议:“现在时辰尚早,既然字都已经抄完了,那我们干脆出去抓蝴蝶玩吧?” 话一出口便遭到了陶沝的狠狠白眼:“亏你想得出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躲在你这儿的?” 弘晋被她骂得一愣,继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对哦,我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陶沝又好气又好笑地嗔了他一眼,随即把视线移向窗外:“也不知道外面情况现在怎么样了”九九那家伙应该已经放弃寻人这项活动了吧? “九婶是在问九叔吗?”听到陶沝的这番自言自语,弘晋不禁冲她拍拍胸脯,自告奋勇地提议,“要不,我这就出去帮九婶你打听打听?” “绝对不行!”陶沝赶紧阻止他外出的念头,“你这样突然跑出去打听,岂不是正应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也对哦!”弘晋立刻像是被人迎头浇了一盆凉水,“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陶沝老老实实地回答。 两人默默地对坐在屋子中央的那张红木圆桌旁发呆。 蓦地—— 弘晋这边似乎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道:“九婶,上次弘皙哥哥收到的那只小狗玩偶是你做的对不对?我也想要一只呢,你现在做给我好不好?” “送你一只倒是无妨,可是,我不会做针线活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陶沝此刻的气势显得有些薄弱,“之前的那些玩偶都是丫鬟替我做的,我除了画样式就再没怎么动过手” “什么,九婶你连针线活都不会?”听她这样一说,弘晋顿时忍不住嚷嚷出声:“你还是不是女人啊?”停了停,又面带鄙夷地瞟了前者一眼,“九叔娶了你还真是不幸” 可恶!这死孩子有必要把话说到这份上吗? 陶沝一听,当即气不打一处来:“喂,是谁规定说女人就一定要会做针线活的啊?我就是不会行不行?有本事,你别问我要玩偶啊”见对方被她说得立刻低下头去不吭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分了,何必要跟这样一个小孩子斤斤计较,遂补充一句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把玩偶的图样画给你,你拿着找别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真的吗?”听到这话,弘晋立时重新抬起头望向陶沝,双眼晶光闪亮:“做出来的也和弘皙哥哥的那只一模一样?” 陶沝点头:“这是自然!我可以帮你详细注明一些其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只要那人照着做,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好!我这就去拿纸笔,九婶你等等——”弘晋说着,迅速跳下凳子跑去书桌前拿齐纸笔,并甚是恭敬地摆到了陶沝的面前。 陶沝也不含糊,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画了全套的q版十二生肖,同样除了蛇之外。 看到面前的小家伙捧着那些q版玩偶图画乐得简直找不着北时,陶沝心中不觉有些好笑,忍不住提笔照着其本人画起了q版肖像画。 “九婶?你又在画什么?”不知何时,弘晋已凑到她身边探头探脑,继而便好奇地瞪大眼睛发问:“这是谁?” “是你啊!”陶沝转头朝他送去一抹微笑:“这是你的q版画像!” “咦?真的?原来人也可以这样画的啊?”弘晋摆出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嘴巴也随之嘟得高高的:“可是,你为何要把我的脑袋画得这么大,身子却画得这么小我才不是长这样子的!” “哎呀,你不懂啦!”听出对方话里的不满之意,陶沝停住笔,开始冲其解释:“这就叫作q版人物,走可爱卖萌路线的,自然是要头大带表情才能卖萌啦!” “卖萌?”弘晋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 “卖萌就是——” 陶沝正要再进一步详细解释,冷不丁就听到背后这会子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房间大门被人直接从外面推开了,紧跟着,有脚步声走了进来。 “阿,阿玛,您您怎么来了?” 乍一回头,见到来者是何人是也,原本还凑在陶沝身边肆意点评的弘晋立马从凳子上跳了下来,神色慌张地在书桌旁站直身子。 而陶沝这边因为是背对着门的关系,一开始并不知道来者是谁,听弘晋这样一说,心中顿时暗道不妙,赶紧跟着转过身子,低着头站到了书桌的另一旁。 一双熟悉的香色缎靴慢慢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伴着那同样熟悉的华丽丽的香色缎袍,一步一步地靠近书桌。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的存在,而是径自走向另一边弘晋,将手里的那叠纸扔在了后者面前的书桌上,厉声道:“这字儿究竟是谁写的?” “阿玛,我”弘晋被他这份气势吓得全身一抖,当即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赶紧一溜小跑躲到了陶沝身后。 哇啊!这死孩子不要把她往前推啊,她也怕他的好不好?! 陶沝毫无防备地被小家伙弘晋给当成了挡箭牌,一时间挣扎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福身冲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请安:“奴婢那个恭请太子金安” 犹如琥珀一般的丹眸随声幽幽落在了陶沝的脸上,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他此语一出,陶沝立刻明白自己的身份已被对方拆穿,声音噔时也跟着抖得不成样:“那那那个,我不,奴婢闲来无事,所以,所以就” 说到这里,她有些接不下去了,只能临时转变话题:“其实,这些字儿都是我自告奋勇帮他抄的,你你你不不不您您您千万别怪他” 呜呜,反正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佛祖啊,看在她如此这般舍己为人的份上,恳请您就对她高抬贵手c手下留情吧 “噢?自c告c奋c勇?”某人颇没好气地重复了一遍陶沝所用的这个四字成语,又狠狠瞪了一眼此刻正藏在陶沝身后的弘晋,不相信地挑眉:“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么?” 呃——自然是不相信的!因为连他们俩自己都不相信! 一听这话,正一前一后紧紧贴在一起互相打着哆嗦的一大一小两人立时不约而同地对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里读到了这一相同的信息。 见状,某人忍不住轻咳一声,将矛头对准了陶沝:“听说九弟今儿个可是在宫里到处张罗着找人,却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居然一直都躲在这儿?” “咦?那个,我,我本来也没想躲在这里的,要不是”陶沝小小声地辩解,声音细如蚊讷。“要不是刚才在” 话还没说完,她已猛地闭了口,因为小家伙弘晋突然在后面偷偷地用力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襟,看样子像是并不想让她招出整件事情的始末。 然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是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当场冷声道:“跟我出来!” 说罢,也不多作解释,便径自转身往门外走。 而陶沝和弘晋两人则愣在原地面面相觑。根本就没有指明道姓,他究竟是要让谁出去啊? 太子这会儿已经走到门边,回身却见陶沝这厢竟是毫无动静,忍不住语出嘲讽:“怎么,九弟妹还打算继续赖在这里过夜不成?” 闻言,陶沝当即全身一震。 这家伙的意思,难道是要把她重新送回九九身边去吗?呜呜,她死都不要啊!想也知道,九九这个时候肯定正在气头上,她回去无疑是死路一条呜呜,她还想保着她的小命去见师兄呢 陶沝嘟着嘴,垮着脸,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转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弘晋,一双大眼睛拼命眨巴眨巴:拜托!帮帮忙!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啊 兴许是因为她此刻的表情太过哀怨,亦或是对方想利用这个机会让她欠自己的人情,反正,原本一直躲在陶沝身后的小阿哥弘晋在收到前者的这一求救信号之后,目光没来由地闪了闪,继而便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用力抱住了那位太子殿下的大腿,让在场其余两人均是一惊。 紧接着,还没等他们张口,弘晋这厢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某人的大腿嚎哭出声:“阿玛,您别把九婶交出去好不好?呜呜,虽然弘晋不知道九婶今次究竟是犯了什么过错才惹九叔生那么大的气,但,倘若您现在就把九婶交了出去,九叔他正在气头上,九婶一定会被他打死的呜呜,弘晋可不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九婶了” 汗!这孩子有必要表演得那么夸张吗? 陶沝被眼前的这一幕场景雷得嘴角直抽。这怎么和她当初对待小十四的那一手段有点像啊?嗯,虽然其功力还远远不及她,但貌似极有发展前途 “咳——你这是什么样子?”被抱住大腿的某人见此情景也忍不住重重咳嗽一声,随即沉下脸来教训:“阿玛自有分寸,倒是你,给我牢牢管住你的嘴!” “是,弘晋明白了!”跪在地上的弘晋在听到这话后立即仰起脸,模样甚是乖巧地冲某人连连点头,稚气的小脸上挂着满满的泪珠。他似是有意无意地往陶沝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而后小声试探道:“那九婶她” “你起来吧!”或许是被小家伙此刻的情绪感染,某人叹了一口气,淡淡道:“阿玛暂时不会把她交出去的,阿玛只是有话要问她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现在才发现这章少传了一段,我说怎么看着这么不对劲~补上了~ 呼呼,肯定是昨晚睡意朦胧上传搞错了~筒子们见谅~ 下章开始是太子和陶沝的对手戏~嘿嘿~ 留言某唐都有看,谢谢筒子们支持啊(__)嘻嘻写文的动力啊!有时间会慢慢回的,先努力码字g 626 呼呼,先来更新这么一点吧~后面还有一段~ 前天某唐回家无法更新,昨天虽然在家,但电脑却被老妈霸着看泰剧,之后老爸又玩游戏,一个都不肯让给我,呜呜,结果就只有等到他们都睡了才开始码字,杯具,所以请筒子们见谅!大肉什么的只能等回去更了! 对了,祝筒子们端午节快乐!大家记得吃粽子啊,还有三黄(__)嘻嘻 6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4入骨相思知不知?(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他这是要带她去哪儿啊? 陶沝慢吞吞地跟在前方那一袭香色缎袍的身后,时不时地偷偷抬起头瞄一眼对方脸部的神情变化,内心忍不住暗暗猜疑—— 方才,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当着弘晋的面答应不把她送回九九那儿,她听得心里真是一半高兴一半担忧—— 高兴的是,她总算是暂时摆脱了被九九逮到的危险;担忧的是,如果他今次并不打算把她交给九九处置,那么,他又要找她做什么?难道,他还想继续那日里的表白话题,想问她要一个答案? “我就是瞎了眼了,也失了心了,瞎了眼地舍弃了正主,失了心地偏偏看上了你这个陪衬品” 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半点动容的。可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再相信他,亦或者说,即使相信了他,那又该如何呢? 在四爷府的那个小院里,她就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即使她肯原谅他,然后呢?他们两人的身份都□裸地摆在那里——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另位阿哥的嫡福晋,想要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别的不说,如此有违伦理的事情,那位康熙皇帝是断然不会允许发生的。如果被发现,她铁定死路一条。那么,难道要他们继续跟以前一样暧昧下去吗?就像九九和八福晋那样? 不! 陶沝用力地摇头甩去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才不要成为第二个八福晋!也不想自己和这位太子殿下步上九九和八福晋的后尘! 像是感觉到了陶沝此刻的不安,走在前面的那个香色身影突然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瞅了她一眼,这才又继续往前走。 陶沝抿抿嘴,很想就此上前问他这会儿究竟是要带她去哪里,又要做什么,但可惜,终究还是没有这个胆量。 一路前行,绕了不少弯,也碰上了不少人。 走在前面的那位太子殿下始终都维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神色淡漠地接受那些人的行礼问安,而陶沝则是忐忑地低着头紧紧跟在他身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外人认出自己的长相,从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终于,走在前方的那位太子殿下停住了脚步,在其中一间屋室门前站定,陶沝这厢自然也跟着停步,而后下意识地抬起头,却赫然发现对方今次带她来的地方竟是他的那间书房—— 那个曾让她为之心醉也心碎的地方。 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陶沝的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往后退步。而事实上,她也的确这样做了。 听到动静,那位太子殿下立即回过头,见陶沝这会儿流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眉心不由地一皱,继而冷声:“跟爷进来!” “不!”像是打定主意要和对方唱反调,陶沝一面摇着头,一面继续往后退步。她才不要再进去这个鬼地方呢!这间书房对她来说,几乎就等同于是噩梦的代名词,她死都不要再进去 这样想着,她转身就要夺路而逃。但,某人那边却已预先察觉到了她此刻的这番意图,抢先一步上前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强扯着往书房里带。 “放手!你放手!”陶沝努力挣扎反抗,却仍被对方给拉进了房中。 小太监尚善这会儿正在里面整理书籍,见他们两人居然以这种拉拉扯扯的方式走进来,脸上的表情着实有些意外。正要过来行礼,就听那位太子殿下已经淡淡地发了话:“你先出去!” “嗻!”尚善慌忙应声,放下手里正在整理的书籍就要往外走,却在经过两人身边时被陶沝伸手一把扯住:“不准走!” “九九福晋?!”尚善被她此举吓了一跳。 而某位太子殿下亦跟着微微愣神。 “你这是做什么?”他拧眉,用犹如寒刃般锐利的眼光凌迟着她此刻紧紧扯住尚善的那只手,“放手!” “不要!”她死也不要单独和他待在这间书房里。 尚善一脸为难地夹在两人中间欲哭无泪。 “放开!”见陶沝如此这般不肯配合,某位太子殿下终于忍无可忍地动了怒,也跟着伸手扣住了前者抓着尚善的手腕,且好死不死地正握在她上次还未痊愈的伤处,陶沝立刻吃痛地松开了手,而小太监尚善也立马借此机会赶紧溜了出去,还不忘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而他也顺势用蛮力将她整个人强行压在了内侧的门板上。 陶沝用力挣扎:“你,你做什么放开我” “别动!”他丝毫不肯放松手上的半分力道,但开口说话的语气却又是异常得平静,听起来就像在和她闲聊今日的天气究竟是晴还是雨。“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呜呜,这些所谓的皇家阿哥们提问题时怎么都喜欢用这般另类的方式啊?之前小十四是如此,现在他也是如此,难道她活该要被人压着才能问问题?! 陶沝嘟着嘴,不理会某人的这一说辞,继续挥舞着双手反抗到底。 可是他却眼疾手快地将她碍事的双手一把反剪到其背后,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愿意进来这间书房?” “”陶沝没答腔,只高高地撅起嘴,用近乎指控的眼神死死瞪着对方。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问她这个问题? 而他也定定地回望着她,像是读懂了她写在眸中的那番控诉:“是不是,如果我当初没有对倾城做那样的事,你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 她闻言一滞,继而轻轻垂落眼睑,却并不出声,似是在默认。 他的眼神跟着一动:“你一直介意的就是这件事吧?” “”依旧没有回音。她咬着嘴唇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也不再作声,只默默地凝视着她低垂的脸庞。半晌,突然没来由地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说,当时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倾城她,其实” “不要说倾城的坏话!”不等他此刻把话说完,她已忍不住抬起头来大声抢白。在对上他那一脸怔愕的表情时,又斩钉截铁地再补充一句道:“因为即使你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的!” 他眸色一深,本能地出语反问:“你就那么相信她?” “对!”她笃定地冲他用力点头,脸上的表情坚定不疑。“倾城不会骗我的!因为她根本没有必要骗我!”因为她和她,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没有必要互相欺骗,互相残杀 “你凭什么这么相信她?”他有些气愤她此刻摆出的这种坚定态度,尤其是她说相信倾城时的眼神。“就因为你们是旧识?就因为你知晓她的底细?” “”她没吭声。其实他这话只说对了一半,不止她知晓倾城的底细,倾城也知晓她的,她们两人都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乘客,欺骗对方对于自己并没有任何好处——连她这样的笨蛋都不会做这种蠢事,更何况像倾城那样聪明的人 “原来如此——”他见状不由冷笑,微勾的嘴角浸着满满的嘲讽,是自嘲。“所以,你再不肯相信我说的任何话,无论我是否真心” 最后这句话,他说得咬牙切齿,尤其是“真心”那两个字。 “不管相不相信,都已经没有意义了”陶沝自然没有错过夹杂在对方这番语气中的埋怨之意,当下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苦笑两声,方才继续接下去道:“董鄂还是之前的那个问题,即使相信了,然后呢?太子爷打算从今往后如何对待董鄂呢?”顿了顿,像是在顾虑着什么,犹豫着补充:“董鄂虽然并不在乎什么名节,但却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八福晋!” 她此语一出,某人手上的力道立马随之一松。 陶沝仰起脸,神色平静地凝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c那张如玉雕般的绝色脸庞,语气也保持着相应的平静,但,此刻从她嘴里吐出的那些字句却远比刚才愈发决绝: “更何况,修补过的东西,就算再完美还是存有裂缝的!与其一直在心里介意着那道过不去的伤痕,还不如一开始就选择‘覆水难收’!” “覆c水c难c收?”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喃喃,暗哑的声线里明显透出一分郁郁不甘。下一秒,他已换上了另一种语气—— “好!好一个‘覆水难收’!”原本压抑在心中的那些怒火似乎在这一瞬间被全体倾泻了出来,他的两只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双肩,且指甲也深深地掐进了她的肉里。他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冲她发出低吼:“既然如此,既然你现在能说得这般决绝,那为何先前还要在我面前表现出那种在意的模样?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你所谓的不在乎,那为何还要在我的面前流泪,让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而且,不止一点点——” “因为遗忘也是需要时间的!”相对于某人此刻的震怒,陶沝回话的语气却是冷静得近乎诡异。“只要太子爷能够给董鄂足够的时间,董鄂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忘记和太子爷的那些过往的 “你!”他当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双手也止不住地一阵剧烈颤抖。他瞪着眼,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没等他来得及张口,身子却是一下子软了下去,整个人也重重地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昏过去了。 “你,你怎么了?”陶沝显然没想到自己今次的一番话竟会造成如此惨烈的后果,当即吓坏了,赶紧扶着某人就地靠坐在门板上,自己则立刻推门出去叫人: “来人呐!太子爷昏倒了,快去传太医——” “那个,太子爷他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吧?” 在与书房东次间相隔了一道墙的梢间内,陶沝正忐忑不安地咬着嘴唇,轻声询问此刻进来为她送茶的小太监尚善。 方才,她一路奔出书房喊人的时候,尚善是第一个跑来的,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其他人去请太医,而陶沝也在他的帮助下,将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从门边的地上给转移到了书房东次间的那张卧榻上。 因为太子此番无故晕倒,所以接下来出现的场面那可谓是一个混乱不堪——不知打哪儿得到第一手消息的各路人马都在最快的时间内巴巴赶来,鱼贯而入,太监c宫女,主子c奴才所有人都混杂在一起,几乎分不清楚谁是谁。不过也幸好够混乱,因此身穿宫女装的陶沝夹在里面才算是成功躲过了一劫,没被其他人认出自己的身份。等她察觉到自己其实应该找地方回避的时候,从太医院请安的那位刘太医都已经坐在桌边写药方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陶沝还是瞅准机会央求尚善将她带到这间梢间里暂时安置,又拖了好一阵子,才见到后者进来给她送茶。 “嗯!太医刚才写的那纸方子,已经煎成药给太子爷服下了”尚善一面倒茶,一面有条不紊地向陶沝一一道明现今状况:“他说太子爷只是因为一时气火攻心,所以才导致了此次突然性昏厥,其余并无大碍” “是吗?”确定某人如今没事,陶沝心里终于小小地松了口气。“那就好” 如果他今次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她铁定会内疚的! “九不,格格——”似是瞧出了她眼中此刻流露出的满满歉意,尚善忍不住追问:“奴才斗胆问一句,您刚才都跟太子爷说什么了?” “我”陶沝支吾着答不出。总不能告诉对方,她刚才其实一直都在拿话刺激那位太子殿下吧? 眼见她表现出这番纠结的模样,尚善心里顿时明瞭了几分,忍不住出语劝道:“格格,不是奴才多嘴!太子爷最近身子不好,前两日才因为感染风寒而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至今尚未彻底痊愈,格格若是要跟太子爷闹别扭,还是应该过几日为妙” 他说着,停了停,抬头对上陶沝此刻那已然抽搐不止的嘴角,又反射性地垂下眼睑淡淡接道:“格格别不相信,奴才说的都是事实!今日太子爷下朝回来的时候,那脸色就看着有些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连二阿哥先前遣人交了写完的字帖过来,他都没什么精力翻看,直接让人给放到了一边要不是因为侧福晋端汤药进来时不小心把那叠字帖给弄洒了,太子爷也不会让人收拾起来多看两眼,结果没看多久他的脸色就变了,紧跟着就把侧福晋给赶了回去,而他自己也立刻拿着那叠字帖去了二阿哥房里,再后来” 话到这里,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陶沝却已经明白了他此刻想要表达的一番深意,脸上当场没来由地一红:“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格格客气了!奴才可没有半分要责怪格格的意思”看到她这会儿有些慌乱地道着歉,模样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尚善不由自主地笑了笑:“而且,格格就算真的要道歉,也不应该是跟奴才” 闻言,陶沝顿时抿紧嘴没再作声。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她去跟那位太子殿下道歉吗?可是她好像刚刚才跟那家伙说过近似永不原谅对方的话,如若现在又跑去道歉,那感觉肯定会好奇怪的说 “对了,格格,你前几日可有在御花园里见过太子爷?”见她突然沉默以对,小太监尚善也立刻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唔好像就是在佛诞节的前一日!”他边说边歪着头努力回想,“奴才那天是在御花园里找到太子爷的,找到他的时候,雨下得正大,太子爷当时就一动不动地站在水池边上,淋着雨,旁边还扔着一把伞,奴才和贾公公都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太子爷是因为什么而想不开了呢” “他为何不打伞?”陶沝打断他的叙述,避重就轻地发问。 尚善摇头:“奴才也不知,反正自打那日从御花园里回来之后,太子爷就病了”说罢,他别有深意地瞅一眼陶沝,“奴才还以为这一定是跟格格有关呢”顿一下,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反问道:“原来竟不是么?” “呵呵”陶沝强撑着干笑两声,脸上的表情着实有些别扭。 这的确是跟她有关呢!只是,她这会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承认 想了想,陶沝主动开口问了一个看起来与上述话题都毫不相关的问题:“刚才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吗?” 尚善一愣:“格格是在问太子妃和侧福晋她们么?”见对方点点头,他也立刻跟着给予了肯定:“没错,大家都已经回去了太子爷刚才在书房里睡下之前,曾吩咐过不准其他人去叨扰的!”滞了滞,他侧头打量了一眼此刻同样流露出满脸倦容的陶沝,忍不住提议: “格格这会儿也应该累了吧?那也早点休息吧!今儿个恐怕要委屈您在这间房里过夜了”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跟奴才说” “需要啊?”陶沝喃喃重复着对方话里最后出现的那个词,随即嘟起嘴,眨巴着眼睛小小声请求:“我现在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这——”尚善显得有些为难。“太子爷刚才可是说过不准人前去叨扰的” “横竖他睡着了以后也不会知道有没有人去过的”陶沝双手合掌冲尚善摆出一副“拜托你了!”的恳求表情,黑亮的大眼睛里水光盈盈,似是对方不肯答应就要立马倾盆而下。“我只看一下下就好的!” “这好吧!”尚善显然经不起陶沝此刻眼泪加表情的双重攻势,当场弃械投降:“奴才这就带您过去”顿一下,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强调一点,“不过,就按格格说的,只能在里面待一小会儿就出来哦” “嗯,有劳了!” 再一次站在这间大门紧闭的书房外,陶沝心里突然莫名地打起了一阵退堂鼓——她刚才强烈要求过来看他一眼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如果自己现在就这样走进去,那么有很多事情都会跟着发生改变——虽然,她并不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改变。 “格格!”站在旁边的小太监尚善瞧出了她此刻的迟疑,忍不住出声唤她,语气也带上了些许疑惑:“您这是怎么了?” 陶沝被唤回神智,忙冲其尴尬一笑:“不,没什么!”转过头,双眼正视着书房的那扇雕花木门,嘴里既像是在跟尚善强调,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般地自言自语:“我进去看一下就出来!” “既如此——”虽然察觉到前者这会子的语气有些奇怪,但尚善还是立刻接上了话茬:“那奴才就在这儿等着格格了!” “嗯!” 最后朝尚善绽开了一个美好的微笑,陶沝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书房那扇沉重的木制大门,然后高高抬起脚迈过门槛,步履轻盈地走了进去,并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房门。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张正躺有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的卧榻跟前,站定。 隔着眼前相差不到数尺的距离,她静静地望着卧榻上熟睡的他,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那一次,她推门进来时所看到的场景,就是他和倾城两人双双躺倒在这张卧榻上的画面——很狗血,却也狠狠地伤透了她的心 原本还以为有了那样的前车之鉴,她今生今世是再也不会走进这里来了,但可惜,她现在却好像违背了这个意愿,而且,这一次貌似还是她主动要求的 自嘲似地轻叹了一口气,陶沝动作轻柔地跪在了卧榻旁边的地上,直起上半身,双手则轻轻扶起某人随意搁在锦被外的c身体外侧的那只左手,将自己的脸颊慢慢贴近他的掌心—— “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她的这些话说得很轻,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极用力c极清晰地咬着音,“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说话向来都是口无遮拦c不计后果的,否则,你当初又怎么会对我另眼相看” 他的掌心很暖,而她的脸颊却是冰凉。在两者相互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她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手掌条件反射般地一震。 “我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的确是很伤人,只是——倘若不用这样的理由逼你先放弃,那我又怎么可能说服自己彻底死心” 滚烫的眼泪不由自主地在眼眶里来回打着转儿,连带她这会子的声音也染上了一丝低低的泣音。 “那日里,我看到你和绾儿相处得那般亲密的模样,心虽然很疼,但却也庆幸,因为我终于找到了让自己再度死心的理由如果,如果你当时并没有追来,说不定,我现在已经对你死心了” 就像是为了证明“物极必反”这一道理,她突然扬起一笑,笑容里却充满了无限落寞。 “其实,倾城的事也好,绾儿的事也罢,不过都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死心的借口而已如果喜欢一个人却又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那还不如不要喜欢明知道彼此之间没有未来,明知道两个人怎样都不会有结果,那还是早点死心比较好,不是吗?” 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冷静得吓人,可是眼眶里的泪水却并不争气地悄悄汹涌而出。 “不是不肯原谅你,也不是不愿相信你,而是原不原谅c亦或相不相信,对我们两个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纵使我原谅了你,相信了你,到头来却还是不能和你在一起,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不原谅c不相信,然后用这些理由,让自己彻底放弃,不再痴心妄想” 眼泪慢慢淌过脸颊,一点一滴,汇聚成线,顺着他和她紧紧相贴的手心内侧缓缓下滑 “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这样,我们两人之间便再没有任何牵绊了” “这样,即使将来哪天我不在了,你也不会” 话到这里,原本一直就像是在对着那个已然睡着的太子殿下喃喃自语的陶沝突然猛地收住了口,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正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没错!她怎么会忘记了呢——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师兄,如果她真的可以就此回去,那么毫无疑问,她一定是会选择回去的!因为那个时代才是她真正的家,她所有的亲人朋友,她的一切一切都在那里虽然,她也舍不得这里的他,舍不得这里的很多人但,如果只能让她选择一个,她肯定还是会选择回去的,就像当初要她在倾城和他之间选择,她也同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倾城 如此,既然决定了要回去,那么狠下心来斩断这边的情丝,便无疑是一项明智之举。这对于他们两人都有好处——这样,至少她将来走了,他也不会感到有任何的伤心难过 想到这一层,陶沝立刻毅然决然地收住眼泪,用袖子抹了抹颊边残存的泪水,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某人的那只左手重新放了回去,并盖在了锦被之下,跟着,她便站起身,想要尽快离开。 只是—— 还没等她此番抬脚迈步,右手的手腕已被一只大手迅速从后边伸过来牢牢扣住了。 而此刻扣住陶沝手腕的那只大手,很显然便是某位这会儿明明应该已经熟睡的太子殿下的。 陶沝起初吓了一大跳,但在随即发现这会儿抓住她手腕的大手究竟隶属于何人时,尽管对方这会儿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却也因而意识到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事实—— 眼前这个家伙一定是早就醒了! 搞不好,在她进来之前便已经醒了,甚至,压根儿就没睡着过 那么,他也应该听到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了吧? 不过,即使被他听到了也无所谓 反正,她都已经要回去了 就算再怎么舍不得这里的人,她的心终归还是偏向于想回去的那一边的 这样想着,她决定掰开他此刻握住自己右手腕的那只大手,就像之前在四爷府里的那个晚上,她也曾当着他的面,把他扣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掌一点一点用力掰开 可是—— 这一次,她好像估错了他的力道。无论她怎样拼尽全力去掰,他的那只大手都始终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不肯有半分放松。 她苦笑。这是他不想让她离开的意思么?! 也罢,如果她真的很快就能回到原先的那个时代里去,那么,她现在能待在他身边的时间也就所剩不多了 就让她任性一次,用最后的这点时间好好陪着他吧 书房外。 小太监尚善候在门口苦等良久也没见陶沝有开门出来的迹象,末了,他终于忍不住擅自推开一条门缝偷瞄进去,却在下一秒愕然发现,陶沝竟然已经趴在里面的那张卧榻边睡着了。而自家主子这会儿正侧着身子躺在卧榻上静静地望着她,一双丹眸晶亮无比—— 她睡得很安稳,且面容看上去毫无防备。 而他望向她的眼神亦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温柔得竟好似可以溢出水来 月光澄莹,透过木制的雕花窗棂,斑驳地在房间内洒落一室宁静 烛影摇红,在雪白的墙面上渲染出层叠的光影 熏香袅袅,空气中飘浮着隐隐的龙诞香香气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十指相扣。 “韶光暂借,寂寞里摇曳,一为别,几回魂梦自此与君绝。东风了却,花开终须谢,情几叠,随君乱去不堪捡 窗花剪,落地情字一片片,如血蜿蜒出肆意与决绝。啼夜月,子规肠断情切切,执子之手,与子长相偕”1 作者有话要说:【1翘翘《夕颜葬》,拜月的调,很好听的古风女声,喜欢的筒子可以去搜来听。力荐哦!】 本来这章标题是想选玲珑骰子安红豆的,就是入骨相思知不知的上一句,这样觉着有点悬念,汗,后来想想还是直白点吧!筒子们觉得哪句好,或者干脆两句都用上,反正有两章(__)嘻嘻 呼呼,这章现在算是补全了,下章还是他俩的戏份,不过筒子们都想得那啥了一点,某唐没这种打算,说了萌清水的,之前提到的劲爆点也不是指这个,应该还要再过两章,嘿嘿~不过应该能满足一下大家的部分ry~奸笑g 继续努力码字~6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5入骨相思知不知?(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书房东次间的那张卧榻上,而原本应该睡在榻上的那位太子殿下此刻却已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明间的书案前批阅奏折。 怔愕间,陶沝大脑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低头去查看穿在自个儿身上的衣服—— 还好!还好!还是她昨晚睡着前穿的那件宫女装,虽然上面有起一些褶子,但可以看得出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不知怎么的,陶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但紧跟着脸颊便没来由地一红。汗!她到底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呀! 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陶沝起身下床。而那边某人似乎觉察到了这一动静,立即转过头来幽幽地瞟了她一眼,柔声问道:“你醒了?” “嗯!”站在东次间和明间相连的花梨木透雕图案落地罩前,陶沝有些忐忑地咬着下唇冲他点点头,而后扶着帘子轻声询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快到五更天了!”他淡淡答腔,合上手里的那本奏折,目光专注地盯着她:“你今日有何打算?要回九弟那边去吗?” 呃她能说不要吗? 乍一听到对方此刻提出的这项建议,陶沝原本还算平静的面部表情立马为之一僵。之前因为刚刚睡醒而混乱不堪的大脑思维也在这一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该死!她好像都忘了自己现□处的境地了! 九九那家伙昨儿个在这宫里整整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她,想来这会儿绝对是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她现在回去无疑是火上浇油c自撞枪口! “你——”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此刻流露出的这副极度纠结外加不情愿的表情,忍不住追问:“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惹得九弟那么生气?” “这”被他这样一问,陶沝的眼前立刻浮现出自己昨日清早睡醒时所看到的那幕震撼画面——九九被喝醉的她五花大绑在床头,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 不由自主的,陶沝低下头去,脸颊涨得通红。她用力地用贝齿咬紧嘴唇,死活不肯吭声。 这件事儿打死她都不能说出口,尤其不能告诉你! “咳——那你就准备一直这样躲着他?”见她忽然间面红耳赤地低头保持沉默,他心里大概也料到了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眉心跟着一皱。 “”陶沝继续噤声。如果可以,她今次其实是并不想躲的,但除了逃避之外,她现阶段暂时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九九昨日里说了那句要她负责的话,她就算脑子再笨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可是,她人都已经要走了,再这样做真的好吗?虽然这具身子是以前那个衾遥的,而且又是九九名义上的嫡福晋,九九若真要了她也算是在情在理想想,若真是以前的那个衾遥,她应该是怎样都不会反抗的——即使她并不喜欢九九,也绝对不会反抗 但,现在寄居在这具身体里的人变成了她,而她不是并衾遥,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来交出自己的清白,更何况,九九并不喜欢她,而她对九九也仅仅限于喜欢的程度——她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两个人做这种事会是什么感觉?即使原先的那个衾遥不介意,但她却是在乎的,她可不想对不起未来的老公,所以,怎么着也得坚持到她们俩互相交换回身体以后再说吧? “怎么?难道你已经不打算回去了?”她脸上这会儿的神情变化让他无端意识到一种可能性,眉头当即皱得更加厉害了。 “我”陶沝抬起脸,鼓足勇气嗫喏出声:“那个我想出宫,你能帮我出去吗?” 她要去找师兄师兄一定会有办法帮她的 闻言,他的目光立时一凛,连带声音也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狠戾:“你要逃?!” “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有打算要逃走”虽然貌似也差不多 陶沝没料到对方此刻的反应竟会是如此剧烈,当下赶紧冲其摆手表示自己的清白,解释得颇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只是想去城东的那家相面馆而已” “相面馆?”他听罢表情微微有些放松,但语气依然充满怀疑:“你去那里做什么?” 汗!去相面馆还能做什么? “自,自然是去算卦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的脸色,撅着嘴,答得战战兢兢。“董鄂是想去找那个算命师父帮忙卜算一下接下去该怎么做” “哼——”听到这个解释,他不禁当场嗤笑,嘴角也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打算让那位师父告诉你接下来要怎么应对九弟?!” 呃,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啦 嘴巴一撇,陶沝垂落眼睑,小声接茬道:“因为他们说他算得很准,所以” “就只有这样?!”他似乎还存有些许怀疑。 “嗯!”她胡乱点着头,结结巴巴地继续表达自己的决心:“在九爷找到董鄂之前,董鄂一定要先去找那位师父算一卦,若不然,董鄂就算是死,也死不瞑目的” 如果能在九九找到她之前见到师兄,或许,她就能顺利逃过此劫了 “咳咳——”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后用的那个“死不瞑目”一词太过夸张,他忍不住重重地咳了两声,顺带狠狠白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顿一下,又换了另一种语气:“若果你真的想去,那等早朝结束以后,我可以送你出去” 虾米?! 陶沝当场大惊:“你你也要跟我一起去么?”汗颜呐!倘若他也去了,她还能走得成吗?她可是断没有那个勇气跟他当面道别的 “怎么,不行?”他眉尖一挑,看向她的眼神又再度充满了怀疑。 “当,当然不是”听出对方话里的深意,陶沝顿时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早朝结束?” “哼——你该不会以为,经过你昨日那样一闹,你现在还能光明正大地出宫去吧?”唇角微勾,他冷笑,琥珀般的丹眸里逸出一抹讥讽的光芒。“九弟这次好像是动真格的了!他昨儿个找了一天都没找到你,差点闹到皇阿玛那里去,想来他今日更是不会放松对各道宫门的盘查,所以——”他说着,随手端起摆在案几上的一只雪瓷茶盏,掀起茶盖轻轻拨了拨,而后慢慢送到嘴边:“早朝结束是出宫人次最频繁的时期,你若真想走的话,就只能趁那个时候浑水摸鱼” 啥?! 陶沝听得嘴角一顿狂抽。 他这句话的意思,该不会是指九九那边已经把这紫禁城的四道宫门都给封了吧?可是,九九他有那么大的势力么?或者说,他真能动用那么大的权力么?! “怎么?”她此刻极度不敢置信的眼神让他瞧着颇为不爽。手里的茶盖也应声扣落:“你不信?” “不不不!”陶沝被他吓得再度摇头。正要开口继续详细打听,却听到肚子里突然传来“咕噜咕噜”一阵响,声音绝对的清晰c响亮。 两人均是当场一滞。 紧接着,陶沝便立刻条件反射般地低下头去,双颊羞得再度红霞满天—— 呜呜,她居然好死不死地偏偏挑这种时候c而且还是在这家伙面前饿得肚子叫——之前一直苦心经营的淑女形象算是全毁了 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也忍不住莞尔:“饿了么?我这就让他们送些吃食进来” “嗯——”陶沝红着脸点头,始终不敢抬眼正视某人这会儿那带着满满笑意的丹眸。 这其实真不能怪她! 昨日整整一天,她因为时刻都担心着自己会不会被九九抓回去,所以几乎没怎么吃过东西。到了现在,真可谓是饿惨了! 常言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不过具体放到她身上,这一条貌似就应该反过来讲才对——她是绝对举双手赞成宁可被人占些便宜,也要先填饱自个儿肚子的! 原本还以为某位太子殿下定会直接朝门外喊人进来吩咐,但,不知他临时想起了什么,竟是径自起身走到了门口,跟着,拉开了半边房门—— 书房门外肯定是有人候着的。因为陶沝听到对方这会儿说话的音量一直保持着正常的维度,并没有提高过半分。 也因为这一点,在房门被拉开的一霎那,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蹲□子,将自己小心翼翼地藏到了东次间的挂帘之后。 待某人吩咐完候在门口的小太监,关上门,回头却见到她这般模样,当即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怎么了,已经饿坏了么?可是还能再稍微等些时候? 汗!她才不是饿疯了呢!她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房里好不好? 虽然他们俩昨晚啥也没发生,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孤男寡女地在同一间房里呆了那么久,旁人不怀疑才奇怪!更何况,她记得自己昨儿个进门前还跟尚善保证过马上就回去的,结果她最后却在里边不知不觉睡着了想也知道,尚善那家伙肯定对此郁闷不已! 思及此,陶沝慢吞吞地站起身,冲某人轻轻摇头,而后,想想不对,又赶紧点头,再想想,突然发现其实摇头和点头都只对了一半。 某人见状又是唇角一勾,继而朝她这边踱步过来,直至走到她跟前站定。 脸颊没来由地因为对方的靠近而微微发热,陶沝不安地低下头,眼睛四处乱瞟,仍旧不敢看他。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脸上,替她将睡乱的碎发一一理顺:“你昨晚睡得可好?” 咦?她有些错愕地点点头,突然间想起了一个相关问题,抬头对上他的丹眸,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 “你是不是”后来都没睡? 她只问了半句,紧跟着便觉得这种明摆的事儿没必要再问,遂中途改口道:“你已经没事了吗?” “呵——你说呢?”嘴角沁起一朵清浅的微笑,他俯□,将脸慢慢凑近。 陶沝本能地出手一挡:“不行!我还没洗脸没漱牙呢!” 他猛地一怔,继而回过神来,笑得动容:“呵——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要帮你把簪子扶正而已!” 啥?! 此语一出,某女顿时脸红如血。糗糗大了!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人家肯定以为她在期待着什么呢 正尴尬间,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是小太监尚善,来为陶沝送洗漱用水。 见此情景,房中两人又是当场一滞。而后,某人笑得愈发浓厚:“好了,这下子你总算可以洗脸漱牙了!” “”脸颊“腾”得飞红,陶沝决定当作没听见这句话,低着头从尚善手里抢过水盆就跑。 在她身后,某人的笑声清晰入耳。 而尚善则是表现得一脸莫名其妙。 等陶沝这厢洗漱完毕走到明间,发现小太监尚善已经出去了,某人这会儿也重新回到了书案前坐下,神情淡然地翻看着手边的奏折。此外,正中央的圆桌上摆着准备好的吃食,是她生平最爱吃的西湖藕粉和桂花糖年糕。 “咦?”她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不大的惊呼,当中夹杂着无限喜悦。“这两样东西不是杭州才有的特产么?皇宫里怎么会有?” 她记得,上次倾城自南巡途中带回来的特产里就有这两样!也是她唯一没有拿出来跟人分享的两样! “咳——”放下手里的奏折,某人将手举到嘴边,轻轻咳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还没完全好。“你不是说过自己最喜欢吃这两样东西的吗?之前还特别注明说如果吃不到这两样东西,你就誓不为人” 呃 陶沝被他说得再次红了脸,随即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本能地出口反问:“我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些的?” 印象中,他们两人之间好像从来没有就这种吃食问题而展开过讨论吧? “你说呢?”语气依旧满含着无尽的温柔和宠溺,但他似乎又并不打算言明真相。 陶沝愣愣地望着他,大脑深处忽然不自觉地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她之前收到的那些特产小吃,并不完全是倾城买的?! “那天,你是不是在宁寿宫出现过?”她忍不住出声追问。难道,那个当日在宁寿宫出现c并拿走了她写的那两页特产纸的“鬼”真的是他? 某人挑了挑眉,没有否认,却也没有直接承认:“不然,你以为是谁?” “我还以为”她支吾着不知该怎样接话,正在这时,另一个大胆的想法也随之极其突兀地跳进了脑海—— 难不成,当初她收到的那条红豆手链,也是他送的?不是倾城!而是他!所以,那位康熙皇帝当初才一直 陶沝后背处一阵冷汗。难怪!难怪倾城当日要那般反复嘱咐于她,却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倾城她,早就知道手链是谁送的,可是,却没有点破 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她再度怔怔地望着坐在书案前的他,红唇张了张,却又始终没有将徘徊在嘴边的这个问题问出口,而他这会儿也静静地回望着她,仿佛已经意识到她想到了什么,却执意等着她开口询问。 两人默默对视了三秒钟。 陶沝果断低下头,跟着在桌边坐下,埋头苦吃。 不!她不想问,不要告诉她真相,就当是倾城送她的好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承认自己喜欢遇事装鸵鸟!这个问题,她之前并不是没有想过的,当初倾城的反应那般反常,她心里不可能不怀疑的,可是—— 她终究还是不敢深入去想,更强迫自己别往那方面去想 到现在,也是一样 即使这是真相又如何,对她而言,也不过只是徒留伤悲而已 陶沝的这番反应显然出乎某人的意料之外,后者见状滞了滞,原本写满期待的脸色也跟着一黯。只见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强行逼她,只继续拿起案上奏折翻看。 陶沝食而无味地以最快速度吃完了那两样原本应该是她生平最爱的东西。但很快,她便发现自己其实做了一件错事——她不应该这么快就把东西吃完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做些什么。 正愁无事可做呢,却听到坐在书案前的他突然平静地开了口—— “若是你想打发时间的话,可以先看会儿书”顿一下,又补充一句:“之前你喜欢的那些书,还有很多都没看完” 陶沝闻言一愣,本能地转过头去看他,却在下一秒愕然发现,此时此刻,那双琥珀丹眸压根儿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由始至终都一直停留在他手里的那份奏折上。 陶沝咬咬嘴唇,依言站起身,轻步走进了书房的西次间—— 除了花梨木的落地罩边多出了一个花盆架,里面的各种摆设几乎和之前一模一样,熟悉得让她一瞬间晃了神——如果不是摆在花盆架上的那盆花重点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差点以为时间又再度回到了过去。 那盆花开得极好,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悉心照料着的。很美,也很熟悉——即是那日里她原本带着剪子想去挖,结果却被某人给先一步挖走的那株报春花—— “因为报春花在西方国家里又被称为樱草,所以它的花语还有另外一种意义,那便是——除你之外,别无所爱” 熟悉的花语解释自动跃入脑海,陶沝倏地一怔,而后循着角度猛然回过头—— 这盆花被摆放在这个位置,坐在书案的那个人,只要一抬头,便能一眼瞧见 他很喜欢这盆花么?还是,喜欢它所代表的这一涵义? 眼前突然间一片水雾朦胧。 陶沝就这样久久地立在原地,双眸呆呆地望着此刻坐在书案前的那个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看着他了。之前,也有过好多次相似的情境——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可是,内心的感觉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是的,完全不同了 此时此刻,她早已没有了那时近似悸动的心跳,有的只是哀伤,漫无边际的c怎样都无法诉说清楚的哀伤 如果注定要离开,那么此时此刻,她想好好地看看他,在回去之前,用最后的这点时间,将他一点一点地刻在自己的心里 这样,即使她回到了原先的世界里,也不会再忘记他了 她,会想他的 “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不知何时,陶沝发现那位原本坐在书案前的太子殿下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手里还握着一个做工甚为精致的金漆龙凤锦盒。 他正皱眉看着她,神情微微有些不满: “爷不喜欢你这样的眼神,就好像是要生死离别一样” 她闻言一惊,继而默默垂下眼睑,咬着嘴唇不说话。原来,她刚才竟有将内心情绪外露得这般明显么?! “这个给你!”不容她多想,他已经迅速将手中的锦盒递出,说话的语气却是一如之前的温柔。 “这是什么?”她下意识地问出声,而后眨眨眼睛,在对方那一脸热切期待的表情下接过盒子打开—— 里面赫然躺着一串红豆手链。跟她原先弄坏的那条俨然相差无几。 陶沝当场懵住:“这是” 之前的那条红豆手链不是已经被她给扯坏了吗?那么,盒中这条手链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让人把那日里散落在御书房地上的红豆重新捡了回来” 像是为了解除她心底的疑惑,某人这会子自顾自地将那串红豆手链从锦盒中取出,一面出声解释,一面不容拒绝地将那条链子重新戴到了她的右手腕上: “不过,因为不能惊动皇阿玛,所以最后只捡回了其中一部分,剩下的我又找到原先订做的那家店给补齐了,让人照着原来的样子又重新做了一条你瞧——” 他说着,轻轻撩起左手的衣袖,那上面赫然也戴着一条同样做工的红豆手链。 “这样,便又是一对了!”顿了顿,像是迫切地想要向她证明什么,又有意无意地再添一句:“我之前,也一直戴着的” 用一百颗红豆做成的手链,分别戴在相爱的两个人的手上,那么两个人就能白首偕老,直到永远 这是那日在宁寿宫里,她曾无意间写在那两页特产纸上的话,而他,竟然真的照着她所写的内容,一一去做了 一时间,陶沝再度懵住。整个人也犹如被晴天霹雳当场劈中一般。 滚烫的泪水就这样没有任何预兆地潸然而下。 一幕幕过往的场景画面在她的眼前来回盘旋,将她的回忆串连成线—— 首先出现的画面是那位康熙皇帝当日里将她单独叫进乾清宫御书房问话时的情景: “朕记得这条链子是太子买的,买了两条,各自选用了整整一百颗上好的大实红豆,是相思豆中的珍贵极品另一条,便在朕的太子手上” 紧接着,画面又迅速变换到倾城在她那日里被叫进书房之前c像是交代临终遗言一般跟她再三强调那条手链出处时的场景。那时候的倾城,脸上是少有的郑重c严肃,且一字一顿: “陶沝,待会儿不管是谁问起,你都一定要记着说那条手链是我送的,懂吗?” 之前这两件始终在她心里感到颇为迷惑不解的事倏地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那位康熙皇帝当初勃然大怒c语出古怪,而倾城也执意要再三跟她强调手链是自己买的真正理由 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另一条链子,戴在这位太子殿下的手上。 可是—— “为什么?” 她忍不住喃喃出声,声音迷茫如梦。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这条手链么?”没有在她脸上看到预想之中的喜悦,他的神情似是有些愕然,也疑惑:“我原本还以为,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到这句话,她本能地仰起头,泪眼朦胧地凝望着他,神情迷惘而哀伤。她的红唇微微张着,却又莫名地无法从里面吐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不,不是这个她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她想问他的是——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让她知道这一真相? 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她想抛开一切回到自己原先那个世界里去的时候 不要对她这么好,她会犹豫的,会动摇的,会舍不得离开这里的 而她,并不想这样 被眼前这双水汽迷蒙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下意识地愣了愣,也有些诧异。那薄如红枫般的嘴唇微微一动,像是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好像,真的很爱哭” 双手捧起她的脸,他俯□,怜惜地吻着她眼角的晶莹,然后,顺着眼泪滑落的痕迹,一点一点地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游移。 他吻得很轻,很柔,手上的动作亦是那般小心翼翼,就仿佛是在碰触着一个极易破碎的玻璃人儿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 如果这是两人最后的纪念,那么,就随他吧 外边的天空微微泛出了鱼肚白。 屋内的红烛轻盈摇曳。 光影交融间,感觉是如此得和谐c美好。 此时此刻,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对侧的墙壁上正投落下她和他的身影,两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如此亲密,如此契合,就好像很多很多年以前,他们俩便是一个人 有人说,每个人一出生就只有一半的,因此,他们穷其一生就是要找寻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来填补那个空洞。然而,并不是随便两个人都能完美契合,不匹配的,便会分开,重新寻找下一个等你找到了那个能和你完美契合的人,你便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充实了,感觉就好像是跟一个失散多年的人久别重逢一样。然后,你们两个人便成了一个完整的人,直到在轮回转生的时候被重新分成两半,然后下一世,再继续彼此寻找 “留在我身边吧” 蓦地—— 他呓语般地出声,咬字有点含糊不清,语气更是飘渺得犹如一个不愿意醒来的梦。 她当场一震,身子也不自觉地跟着抖了抖。 他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否则,又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他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这一异常,依依不舍地停住此刻亲吻的动作,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他近距离地附在她耳边低低呢喃,粗重的气息不匀地扑打在陶沝的脸上,热切而急促。 她赶紧垂落眼睑避开他此刻探究的视线,脸颊却是不由自主地立时烧红。 他好像并不希望她在此刻选择逃避。如玉雕一般的脸庞莫名地带上了一抹笑,他单手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起:“是你说的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是你说,只知道相思并不够,还要懂得韬光养晦c细水长流,你还说,只要肯等,总有一天能等到自己想要的” 这一连三个“你说”让陶沝的大脑思维再度为之震撼,且惊愕不已—— 他居然还记得她那时候说过的话? 当初,在评价那位昭明太子“红豆相思”故事的时候,她曾经的确有这样对他说过,只是 她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去看他。 而他此时也正好目不转睛地深深注视着她。 “留在我身边吧!” 似是读懂了她写在眼中的讶异,他忽然冲她展开了一个极温柔极美好的笑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灼烫的红颊。 “虽然会费些功夫,但是——” 他的声线柔和而又铿锵有力。 “我一定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你留在我身边等着 我给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他给她的承诺么? 陶沝微微苦笑,眼前也跟着慢慢模糊—— 有一半是因为感动,而另一半则是因为 心痛。 她想要的是什么,他真的清楚吗? 她想和他在一起,不论以什么身份,只要每天能在一起,每天都在他身边,朝夕陪伴这就是她想要的所有。可是,他历史上的结局,她心里也清楚得很,她真的能够等到自己想要的这个结果么? “怎么了?”她的这番淡漠反应再度在他的意料之外,令他有一时间的怔忪,眉心也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结,他死死地瞪着她的双眸:“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陶沝低头沉默,脸上依旧维持着苦笑。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他的结局,她是想相信他的。可是现在 她,该告诉他真相么? “太子爷,上朝时间到了!” 双方正僵持间,外边突然传来了不合时宜的通传声。隔着门,陶沝没有看到对方是谁,但光听声音,应该是那位贾应选贾公公。 他慢慢地松了手,琥珀般丹眸却仍然一眨不眨地锁着她,里面精光慑人c意味深长: “你等着我!” 他一字一顿地说着,末了又不放心地再强调一句,“等我回来” “”没说话,她只在嘴角勉强冲他牵起一个算是回应的微笑。而胸腔里的那颗心,却在这一瞬痛得抽紧—— 请不要这样对她 请不要对她这么好 她经不起半点诱惑的 她不想带着一份留恋离开这里,哪怕她知道自己回去之后或许会后悔,她也想回去 因为继续留在这里,她肯定也会后悔 如果同样都是后悔,至少,回去之后,她不会再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至少,她能彻底放下这段感情死心—— 明明知道不可能 明明知道等不到 但,只要她还继续留在这里,就不可能会对他轻易死心,甚至,还极有可能在心底期盼着与史载不同的结局 这种yy的想法,并没有任何益处,反而只会让人越来越失去原有的理性,然后,再彻底沦入那暗无天日的罪恶深渊—— 万c劫c不c复!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啊,终于把这章结束掉了~越写越长,这两人之间好纠结啊,某唐也写得好纠结啊~呼呼~ 接下来,再搞定一到两章,就是期待中的嘿嘿~某唐奸笑g 71 呼呼,先来更一段,昨晚码的,结果睡过头了,现在刚起~汗~ 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某唐会努力码~争取把后面那章大肉的尽快码出来~(__)嘻嘻 6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6三十六计走为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待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离开去上早朝,陶沝便独自一人留在了书房里,小太监尚善奉命守在门外伺候兼保护——万一有其他人前来,他可以先阻挡一阵子,好让房间里的陶沝有所准备。 久久地站在西次间的书柜前,陶沝有一本没一本地胡乱翻着架子上的那些书籍。虽然心里想着应该借书打发些时间,但说实话,经过刚才那一闹,她如今已完全失去了看书的心情——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待会儿与师兄再度相见时的情景画面。 如果,师兄到时候真的肯答应带她离开,那她又该如何向这位皇太子殿下解释说明?! 她原本就没什么勇气能做到跟他当面告别,更何况,还是在听到他方才的那番表白之后如果她真的就这样离开了,那么他,会不会 还不等陶沝想明白这个问题,她就耳尖地听到从那间与书房西次间相连的梢间里面传来一阵响动,声音虽不大,但很是有些突兀的。陶沝吓了一跳,来不及细细思考,只出于本能地迅速跑到东次间,蹲□,将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藏到了挂帘之后。 不大一会儿,西次间里便鬼鬼祟祟地探出了一颗熟悉的小脑袋,眨巴着眼睛冲外边一通打量,是昨日里才见过的那位小阿哥——弘晋。 陶沝见状当即一愣。他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而且,他是打哪里钻出来的? 眼见明间里这会子没人,弘晋终于大着胆子从对面的西次间里走了出来,面带疑惑,四下张望,而后皱起眉自言自语道:“咦?也不在这儿吗?那阿玛到底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啊?” 她?! 陶沝听到这话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难不成,对方嘴里说的这个“她”是在指自己?! 不过,想归想,陶沝终究还是没敢轻易暴露自己,仍旧小心谨慎地缩在帘子后面默不作声。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今次前来的目的——他来找她究竟有何意图?! 在明间里转了一圈,四处都没看到人,弘晋又往东次间这边走来,陶沝赶忙屏住呼吸蜷缩在原地,一动不也不敢动。 天上地下各路神仙,拜托你们哪位行行好,千万别让他发现她躲在这里啊!否则,真要解释起来那就麻烦了—— 陶沝在心里这般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个小家伙走进来发现榻上没人就会原路返回。 孰料,也不知道今儿个是不是有哪路神仙正好在家,正好听到了她刚才的虔诚请求,还未等弘晋此番走进东次间,就听得“嘭——”的一声响,他已先行不小心绊倒了放置在落地罩前的那只紫檀木花几,摆在其上的那只唐代青花瓶当场应声而落。 眼看着那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就要砸到地上成为碎片,弘晋的小脸都被吓白了,整个人也彻底呆住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陶沝条件反射地扑了过去,抢在花瓶落地前的那一秒稳稳将其接住。 谢天谢地!总算没摔破! 虽然此刻抱着花瓶趴在地上的姿势实在不怎么雅观,但陶沝心里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在抬头对上某个小家伙那双闪烁着无比讶异光芒的黑眸,她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貌似做了一件错事,她断不应该为了一只花瓶而选择暴露自己。 呜呜,她骨子里这爱钱的本性一定得改改,见不得贵的东西被摔破! “九婶,怎么是你?!”弘晋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完全没想到陶沝会在这时候突然冒出来“英雄救瓶”。顿了顿,也不等陶沝开口,又自己回答道:“唔——看来我猜得没错,阿玛他果然是把你藏在了这间书房里!” 陶沝站起身,把手里的那只古董花瓶重新放回了花几上,这才张嘴反问:“你说果然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昨儿个听说阿玛病了,还在书房宿了一晚”弘晋答得很是胸有成竹,“所以,我就猜你肯定是被他藏在了这里!” “为什么?”陶沝眨眨眼睛,对于小家伙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感到有些好奇。 “因为——”弘晋正想回答,却听到门边传来了一声响动,紧接着,书房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小太监尚善将脑袋探了进来—— “格格,可是出了什么事?”对方问话的语气透着满满的疑惑:“奴才刚才站在外边好像听到里边有发出声响” “哦,抱歉,是我刚才不小心绊倒了这边的花几,差点把摆在上面的花瓶给撞到了地上”陶沝一面出声解释,一面眼明手快地将此刻已然吓得傻立在原地的小家伙推到挂帘之后,“幸好及时接住了,花瓶没事,你看,还是好好的” 她说着,用手一指摆在自个儿身旁的那个花瓶,像是要让对方当场确认一般。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小太监尚善隔着远远的距离瞄了那只花瓶一眼,紧跟着又继续发问:“那格格可有受伤?” 见对方摆出一副想要走进来细探究竟的架势,陶沝赶忙用力摇手:“没有!我只是稍微被吓了一跳,什么伤都没有!”停了停,又斜睨了一眼边上正藏在挂帘之后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弘晋,支吾着慢慢说道:“那个因为我昨晚上没睡好,想趁这会儿再休息一下,所以你能不能” “嗻!”尚善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听出了陶沝这番话里的赶人之意。虽然有觉察到陶沝此刻的脸部表情和说话语气颇为古怪,但他最终还是恭敬地应了声,才刚想跨进书房来的两只脚也跟着重新迈了出去:“既如此,那格格就好好休息吧!奴才这就出去,格格若是有什么吩咐,随时喊奴才一声就行了!” “嗯!”陶沝连忙冲对方挤出一个笑。“有劳了!” 待尚善重新关上大门,书房里的两个人这才各自长吁了一口气。陶沝一屁股坐到了东次间的那张睡榻上,整个人好似虚脱了一般,而小家伙弘晋则是猫着腰从帘子后面钻了出来,小跑到了她跟前站定—— “九婶,阿玛他昨晚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他一边问,一边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她,目光明显有些闪烁,连带问话的语气也藏有几分暧昧。 “你这孩子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陶沝被他盯得一阵汗颜,随即意识到这小家伙定然是误会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当下没好气地瞪眼回去:“你阿玛他能对我怎样?好歹,我也是你九叔的嫡福晋——”顿一下,似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问题跟一个小家伙继续纠缠,又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今日跑来这里做什么?” 弘晋歪着头:“自然是来看看阿玛他有没有把你交给九叔啊!” 他说这番话的口气听起来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味道。陶沝气不过,正要当场冲其发作,但对方却又抢在她前头自顾自地继续接了下去—— “九婶,你是不知道啊,九叔他昨天为了找你,差点把这整座皇宫都翻过来呢!”他说得言辞凿凿,就好像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除了阿玛这儿,他几乎都派人去四处查探过了,可惜却一无所获我还听说,他还因此和乾清宫的那位美人姑姑狠狠吵了一架,若不是有八叔和十三叔在旁边出言相劝,他大概就要对美人姑姑强行施刑逼供了” 不是吧?! 九九他疯了?要不要反应这么夸张啊? “你确定你这话没有半点夸大事实?”被小家伙这样一说,陶沝似是有些不确定地反问:“你家九叔他找不到我,关倾城何事?!” “因为九叔一口咬定,说九婶你定是被那位美人姑姑给藏起来的!” 虾米?! 陶沝再度汗颜。九九这家伙简直就是“病急乱投医”! 虽然她当时的确是有托那位薛公公去向倾城求援,但最后却是连倾城的面都没见到就中途开溜了——倾城是无辜的! “对了对了!还有八姑姑c九姑姑和十姑姑的住处,九叔都跑去分别翻了个底朝天”似是没注意到陶沝这会儿摆出的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弘晋又接着补充:“就连十六叔那儿也没放过” 嗨?! 陶沝这下子彻底凌乱了。 九九该不会是疯了吧?不过就是喝醉以后拿绳子绑了他一晚上而已,他有必要对她如此赶尽杀绝吗?难道是因为他之前从来没被女人绑过,所以一时间受刺激过度?! 幸好她昨儿个在半路上听到了八阿哥和十阿哥两人之间的那番对话,要不然,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逮回去了! 不过,虽然她这会儿没事,但却好像也因此连累了很多人 觉察到陶沝此刻正流露出一脸歉意的表情,小家伙弘晋终于及时噤了声,瞪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了她好半天,这才复又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 “九婶,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陶沝回给他一个淡淡的微笑,双眼的焦距却始终停留在卧榻正前方:“我只是在想,自己昨儿个一心想要躲开你家九叔的想法是不是太任性了,因为,好像连累了很多人” “那九婶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听出了陶沝话里的一番自责,弘晋似乎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是要回去九叔那儿么?还是继续留在阿玛这里?” “我”陶沝欲言又止。老实说,她真的不想就这样回去面对很有可能还处于盛怒之中的九九,可是,一想到那些无辜被她连累的人,她又总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自私,内心也变得莫名不安起来——如果她现在回去九九身边,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有更多的人被她给连累了?! 正想着,身旁的小家伙弘晋发话了,却也并不看她,而是兀自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我觉得,九叔他搞不好今天就会跑到阿玛这儿来找九婶你呢!” “什么?!”陶沝闻言一惊,当场吓得把自己前一秒还打算主动回九九身边去的想法给忘得干干净净。“他连这里也敢闯进来么?这里可是”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冷不丁地又中途停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问题,滞了好一会儿,这才紧紧皱眉道:“你阿玛他应该不会那么轻易答应让你九叔进来找人吧?” 想也知道,要是此番真同意九九进来寻人,即使不能当场逮到她,也肯定会找出些许蛛丝马迹,这样,他这位太子殿下肯定脱不开干系——他应该不会做这么笨的事情才对吧? “那可说不准!”弘晋摆出一副正经小大人的模样做犀利分析:“如果阿玛不同意的话,那岂不就正坐实了‘九婶你是藏在阿玛这里’的猜测么?而且万一九叔告到了玛法那儿,那阿玛他就算不同意也不行啊” 天! 陶沝只觉这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自己一时无法言语。若果真如弘晋所言,那她到时候该怎么办?虽然她相信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不会轻易让她落入险境,但,如果九九今日真在早朝时就向那位康熙皇帝说起此事,然后下了朝直接跑来毓庆宫逮人,那她不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且,若她真被逮到,还会变相得连累某人她和他之间的那些事,不晓得也会不会因而暴露她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九婶,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啊!”眼见陶沝此刻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弘晋顿时有些不解:“难道你也病了?还是阿玛把病传给你了?” “我想出宫”陶沝自顾自地喃喃自语着,连带目光也变得有些涣散。 “九婶你说什么?”听出她是在答非所问,弘晋不由地一愣,也忘了继续追究刚才的话题:“你要逃出宫去?” “对!”陶沝回过神,轻轻朝他点头:“其实,我早就打算要出宫来着,之前也跟你阿玛提过,可是”她顿了顿,眉心不由自主地纠结:“你阿玛说,你家九叔把宫门封了,凭我自己是出不去的,得等他下朝回来送我出去才行他说,那时候是出宫的最佳时期” 她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极为沮丧,就像是很快要大难临头一样—— “但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早点离开这里为妙,免得再连累你家阿玛只是,倘若你家阿玛先前所言非虚,那么出宫这事儿就凭我一己之力的话,好像”不太可能实现! 难道,要她这会儿再重新跑去找倾城或巧巧她们帮忙?! 不!她绝对不能这样做,想也知道不现实—— 虽然昨儿个在这几个人的住处没寻到她的踪迹,但九九肯定不会放松对这些人的监视——他大概算准了她只可能去找她们几个求救,甚至,搞不好已经派人盯死了她们,就等着她现今跑去自投罗网呢! 不行!这条路也走不通! 呜呜,难道她今次注定要命丧九九之手?! “如果——”正当陶沝此番处于无限纠结的烦恼思绪中,身旁的小家伙弘晋又再度语出惊人,“九婶你只是想出宫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你?!” 陶沝被对方的这句话激得全身一震,眼眸也在顷刻间变得无比晶莹闪亮,但旋即又重新黯淡了下去。就见她一脸郁郁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才七八岁大的小孩子,又怎么可能帮得上我什么忙?” “你不要小看我!”被她这样一说,弘晋明显有些不服气,小嘴也立马撅得高高的:“我绝对可以送九婶你出去的!” “你还说?”陶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只当对方是小孩子闹别扭,“昨儿个要不是因为一时心软相信了你,我也不会被你家阿玛发现行踪,现在更不会”如此犹豫纠结! “可是——被阿玛发现总比被九叔逮回去强吧?”弘晋大言不惭地反问,紧跟着又神秘兮兮地继续爆料:“我刚才忘了说哦,九叔他后来可是也有去九婶你之前藏的那座慈宁宫的佛堂里找过呢” 哎?不是吧?九九竟然连佛堂都去搜过了? 呼——谢天谢地!幸好她当时明智地选择跟人逃了!否则—— 因为没想到还有这层内幕夹杂其中,陶沝一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只能厚着脸皮拉长声调以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他去佛堂是你亲眼瞧见的吗?不过也是听别人传的吧?”顿一下,又故作姿态地再补充一句:“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说的这些话” 她的这些话显然惹恼了面前的小家伙。 弘晋立刻跳起身,扯着嗓子冲她大声嚷嚷:“喂!我这可是看在你昨儿个帮我抄书,刚才又帮我接住花瓶的份上,才好心好意想要帮你的!倘若不是看你可怜,我才懒得理你呢” “你找死啊!”陶沝想也不想地立刻扑上去死死捂住他的嘴巴,随即在对方惊愕的眼光中,恶狠狠地冲其压低嗓音道:“喊得这么大声,你不怕被外边的人听见啊?” “哼——” 因为没料到陶沝这会儿会毫无预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小家伙弘晋起初表现得异常惊讶,但在听到从前者嘴里迸出的那番厉声警告时,他便立刻表情忿忿地瞪了她一眼,用力挣扎着从陶沝的手下逃脱了出来。 只见他气呼呼地抛给陶沝一记白眼:“喂,不准再像这样对我拉拉扯扯的!阿玛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是九婶也一样!” 这死孩子!才长得屁点大小居然还介意这种事!她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正太控,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他下手!就算真要搞什么男女授受相亲,她也会找他阿玛这样的 想到这,陶沝噔时不客气地回给对方两颗大大的卫生球,却没想到,对方竟也毫不示弱地又重新瞪了回来—— 一来二去,双方的视线就这样在半空中交错出一道激烈的火花,而陶沝原本微拧的眉心也因而皱得愈发深刻起来—— 难道,她现今真的要寄希望于眼前这个看上去完全不靠谱的小孩子逃出宫去?! 虽然她的确是很想尽快赶去见师兄,但—— 对于这个叫作弘晋的小家伙,她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相信c还是不相信他,这是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领导不在,某唐趁机码了一段,不过现在已经回来了~ 汗~先把写好的贴上,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状况~ 75 呼呼,先来更一段,都拖了好几天了~筒子们见谅~ 不过这段貌似没啥实质内容~ 这两天开工作动员大会~~郁闷,所以没时间来更新~ 终于结束了,某唐会努力码字的~ 7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7逃之夭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喂!那个我虽然是选择相信了你,但你确定我们这样真能混出宫去么?” 坐在一辆以正常速度往宫门方向行进的马车内,陶沝整个人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表现得格外惶恐不安。“马上就到神武门了!如果你阿玛没有说谎,那等会儿肯定会有人要求拦车检查的!” 唉,走投无路的孩子果然是伤不起啊! 可怜她虽然对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不抱有太大把握,但到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选择了相信对方——因为她今次既不想被九九逮到,也不想让那位太子殿下亲自送她去见师兄! “放心吧!”相较于她此刻的心神不宁,小家伙弘晋却是自信满满地朝她拍了拍胸脯,摆出一副“你尽管相信我!”的模样:“我说过能带九婶你出去就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是吗?”陶沝有些不相信,但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不问。 方才,他们两人达成协议偷偷溜出书房的时候,并没敢惊动候在大门外边的小太监尚善,而是利用了前者进书房的那条路线开溜的。陶沝惊讶地发现,对方带着她偷跑的这条路线,其实就是她上次在书房为了躲避太子妃c结果却不小心被误认为是刺客的那条逃跑路线——真不愧是和她一样懂得抱对方大腿求饶的同道中人! 这之后,弘晋直接带着她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跟着便吩咐底下的一名小太监去准备一辆马车,并对他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通。那名叫喜宝的小太监起初表现得很是为难,但后来也不知道弘晋跟他许了什么,后者便立刻点了头。 再接着,弘晋便带着她坐上了现在的这辆马车。不得不说,这辆马车装饰得极为豪华奢侈,不管是外表还是内里,每一处细节都淋漓尽致地彰显出了其主人的身份显赫。 正胡思乱想间,马车已然行至宫门处,紧接着,也果然遭到了守门侍卫的阻拦。 “停下!”有侍卫走上前来问话。由于隔着一道金丝窗帘,陶沝看不到对方的样子,只能听出对方这会儿的语气甚是嚣张狂傲:“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把门打开!” 闻言,陶沝立刻屏住了呼吸,缩在位置上连一动也不敢动,深怕那些侍卫下一秒就会强行推开车厢门而入。 不过,她的这份担忧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因为外面紧跟着传来一声暴喝,正是这会子帮他们赶车的小太监喜宝,口气远比前者刚才还要更加霸道强势——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太子爷的马车,谁敢拦?!” “什么?太子爷?” 一听这话,刚才那名出声阻拦的侍卫立时不自觉地声音一抖,底气也连带透出不足。但尽管如此,他却也并未立即就给予妥协—— “奴才该死!奴才不知是太子爷要出宫奴才,奴才刚才只是奉命行事!先前九爷对奴才们再三嘱咐,说是但凡出宫的马车都要彻底检查!谁都不能例外!” “哼——就凭你还想检查太子爷的马车?!”见对方示软,喜宝的气势更加只增不减,连带嗓门也提高了n个分贝:“太子爷的马车是你说查就能查的吗?还是你打算对太子爷不敬?!” “奴才该死奴才,不敢只是九爷他,奴才”那名侍卫显然已经吓得语无伦次。 正当陶沝以为对方定会就此放行时,却不想又听得外边传来了“扑通”c“扑通”几声响,像是在地上接连跪倒了好些人,其中有一个听起来颇为清冽的男声带头说道:“奴才们断不敢对太子爷不敬,但也不敢违抗九爷的命令,烦请太子爷能行个方便——” 我勒个去嘞!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死心眼的主?!郁闷,九九是不是给了他很多好处啊? 陶沝听得几乎当场就泄了气。倘若实在不行,她还是原路返回吧,等那位货真价实的太子殿下下朝回来再商量对策! 然而,坐在一旁的小家伙弘晋却是始终都维持着一副露齿浅笑的狡黠表情,好似成竹在胸。就见他这会儿斜斜地瞟了已然作放弃状的陶沝一眼,黑眼珠子幽幽一转,而后语出惊人:“九婶,待会儿我朝你使眼色,你记得要学男人的咳嗽声哦!” 说完,也不等陶沝弄明白其中深意,便立刻伸手掀起半边窗帘,探出一颗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冲外边发话道:“出了什么事?” 哇咧!这孩子想干吗?! 陶沝惊得差点没从座位上跳起来。他这明显是在自寻死路! “回弘晋阿哥的话,这些人要拦太子爷的马车,还说要例行检查!”眼见自家主子终于有所动静,小太监喜宝赶紧趁机回头告状。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现在出宫还有这种规矩啊?”扫一眼跪在马车前面的那些侍卫,弘晋继续瞪大眼睛作出一副天真好奇状。末了,他回过头,拖长音调冲正躲在车厢一角的陶沝大声发话:“阿玛,他们说要上来这辆车检查呢!可是,太医之前不是才再三叮嘱过,您这病现在不能见风的吗?”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停,仿若不经意地再扫一遍那些侍卫的脸色,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迸,也不知道是在问车里的人还是在自言自语:“唔这可怎么办才好?” “回弘晋阿哥,奴才不知”听出弘晋暗藏在话里的深意,那个有着清冽嗓音的侍卫像是又打算再度开口,但前者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朝陶沝暗暗丢来一记眼色。1 陶沝愣了两三秒钟才猛然想起小家伙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话,连忙从怀里掏出帕子,捂住嘴重重地咳了两声。 听到车厢里此刻传出男人的咳嗽声,刚才那些跪在地上的侍卫立刻意识到里面的人定是动了怒,当即悉数噤声,磕头不止: “奴才该死!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请太子爷息怒!” “阿玛,您千万别生气,太医说过,您这病是不能动怒的,否则会变得更严重的”见此情景,弘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掀起一抹笑,随即迅速将脸转向车厢内,佯装出一副为大家求情的模样。虽然说话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做作和撒娇,但他此刻看向陶沝的眼神却是格外明亮而狡黠。 说完,他又微微一顿,作出像是被车厢内的人给中途打断的样子:“阿玛,您说什么?” 人才啊!这就是不折不扣c名副其实的人才! 陶沝见状也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朝小家伙竖起大拇指。对方现在才不过只是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却能将一招“无中生有”演绎得如此炉火纯青,可见他之前定是没在这方面少下功夫——嗯嗯,前途可量啊! 因为弘晋此番突然收了声的缘故,跪在外面的那些侍卫显然都集体意识到了不对劲,可他们又完全听不清车厢里的人究竟说了什么内容,于是乎,一颗心也跟着被吊在了半空中。 不过,弘晋这边好似并不在意那些人流露出的满满忐忑之意,又故意停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往下接话—— “嗯,弘晋知道了!阿玛您病还没好就别费力讲话了,弘晋代您跟他们说—— 语毕,他转过脸去,再度朝窗外探出脖子,换上另一种类似“这次算是便宜你们了!”的说话口气,大声道: “好了!阿玛说他知道你们今次这样做是事出有因,他不怪你们,都让开吧!” “嗻!嗻!”听到最后的这句赦免之词,刚才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的侍卫们这才忙不迭地起身,扬手放行。 “太子爷出宫!开宫门——” 窗帘被重新放下,马车继续不缓不慢地前行,直至驶出宫门,再没受到任何阻拦。 由于这一整个过程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有好长一段时间,陶沝还深觉自己回不过神来—— 她竟然真的就这样出来了?貌似这也太容易了吧?! 那位太子殿下的名号果然不是盖的! 之前,她一直以为皇宫门禁森严,神圣不可侵犯,但现在亲眼目睹了刚才上演的那幕场景之后,她突然可以理解,为何在一百年后的嘉庆年间,会爆发那场震动天下的天理教起事c信徒群起闯入皇宫的离奇大事件了 不过,这会儿人已经出来了,可陶沝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担忧—— 方才她的那两声咳嗽其实装得并不像男人,要不是因为弘晋当时打出了某人的旗号,那些侍卫很有可能会立刻发现在车厢咳嗽的人其实是女子。想来他们待会儿只要静心想想,便会立刻觉察到不对劲。而且,弘晋此番所用的这个出宫理由也让人感觉极为牵强,最多只能唬住一时,回头九九一查就能马上发现漏洞——因为只要能证明在这个时间段内,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是在乾清宫早朝,那么,这个谎言就会立刻不攻自破—— 太子那边或许勉强可以不受牵连,因为套用专业的说法,他是有不在场证明的。至于是否参与了幕后的策划指使,他也只需咬定说自己并不知道此事便能推掉大部分责任——毕竟,除了他房里的那位小太监尚善,再没有人知道她昨儿个曾在他的房里出现过。只是—— 眼前的小家伙弘晋这一回怕是要难逃干系了!毕竟,他刚才在人前暴露了身份,有证有据,算得上是今次帮她逃跑的最大帮凶!呼——希望九九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到时候不会太为难他! 思及此,陶沝望向弘晋的目光也在一时间变得无比怜悯起来。 不过,弘晋本人似乎并没有这份自觉,反倒还在洋洋得意地冲陶沝邀功:“嘿嘿,怎么样?我就说我一定能帮九婶你出宫来的吧?” “那你待会儿回来怎么办?”像是出于无意识的,陶沝不自觉地将脑海里刚想到的这一担忧问出了口,问完才突然发现不对劲,但想要改口却已经来不及了。 “咦?”弘晋自然听出了前者藏在话里的端倪,脸上的神情当即跟着一僵:“九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宫来了么?”顿一下,又微微皱起眉头,边说边狐疑地盯着此刻明显神色不正常的陶沝:“你不要九叔了?!” “这——我”冷不防被小家伙这样一反问,陶沝当场支吾着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继续接话。 如果可以,她的确是不想再回到这座紫禁城里来了,也不想再和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扯上瓜葛——包括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她想离开这里,想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里去,想重新过上属于她自己的平常生活! 当然,她心里也非常明白她的这一做法会很伤人,甚至还会因此连累更多的人遭殃,但—— 请原谅她的自私! 退一万步讲,如果能有别的办法,她断不会出此下策! 至于九九,她只能在心里对他说抱歉了,不过,她也会记得他对她的好的! 在陶沝的催促下,马车一出皇宫便以最快的速度驶到了城东的那间明德馆。 陶沝下了马车,本想嘱咐喜宝先送弘晋回宫,却没想到这小家伙死活也不肯先行离开,硬要跟着她一起去见她话里提到的那位算命师傅。陶沝拗不过,只能由了他。 隔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对面就是那间明德馆。馆门这会儿是紧闭的,但上面并没有挂着“休息”字样的木牌。 馆门外不远,之前见过的那名青衣小僮端坐在桌前,正殷勤地给人算卦。 陶沝默默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却莫名地生出一种不之安感—— 她今次真的能顺利回去吗? “九婶,你不过去吗?”见陶沝此刻呆立在原地半天不动,她身旁的弘晋不免有些疑惑,试探地开口问道:“你不是说要来找师傅卜卦吗?你之前说的算命馆应该就是指这间吧?” 陶沝没吭声,只咬着嘴唇幽怨地侧头看了他一眼,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见状,弘晋又狐疑地打量了她好几眼,继而主动拉起她的手穿过街道,一直走到对面那位青衣小僮的桌前。 青衣小僮这会儿正好给前一个人算完,抬头见陶沝站在面前,愣了愣,很快就认出了她:“姑娘,你果然来了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带着笑,作为回礼,陶沝也冲他浅浅一笑,这才犹豫着问道:“他在吗?” 小僮自然知道她嘴里说的“他”是在指谁,当即飞快地点点头:“在!师父昨儿个就回来了!”顿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表情转为可惜,“不过——姑娘你今日可是来晚了呢,师父的那三个名额已经没有了” 然而,陶沝却仿佛并没有听到他后面的那半句话,只不容反驳地立即接口道:“我要见他!” “可是”青衣小僮立即流露出一脸为难,“师父他今日是不会再” “我一定要见他!”陶沝这会儿也表现出难得的坚持,慢慢地一字一顿道:“你跟他说,他若是不出来见我,那我便闯进去找他!” “姑娘,你怎么可以”小僮像是对她的这种无赖行径感到十分不满,但一对上陶沝此刻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眸时,终究还是无奈地选择缴械投降—— “好吧,那我就先进去试试!”他一面说一面往馆门里走,末了还不忘回过头来补充一句,“不过,姑娘,先说好哦,如果师父真不愿意见你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说完,他的人便已消失在了馆门内,陶沝无意识地朝着对方离去的方向点着头,面部的表情几近诡异。 一旁的弘晋仰头望着她,脸上写满了狐疑,两颗大大的黑眼珠子也随之在眼眶里来回地打转,好几次都张嘴想要询问,却又在最后关头悉数吞了回去。 很快,那间明德馆里便有人出来了。是两个人,却都只站在门边,隔着馆门,与站在外边的陶沝面面相对。 眼神交汇的一瞬间,陶沝突然默默地流下了两行眼泪。因为她认出那两人其中一个便是自己朝思暮想了很久的师兄—— 他依旧穿着那身她无比熟悉的锦白色衣衫,气质也依旧清冷出尘,脸上不带任何一丝表情从上到下,不真实得就像是一个隔世的童话 隔了三百年的童话 “九婶,你怎么了?”见陶沝这会子毫无预兆地落下眼泪,小家伙弘晋这一回终于忍不住了,当即摇着她的手问出了声:“他们是谁?你为什么哭?” 而站在门里的那两个人显然也看到了陶沝此刻掉落的泪水,那名青衣小僮见状赶忙上前附在白衣男子的耳边说了什么,后者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从门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陶沝跟前站定。 他的声音依旧好听得不像话,尽管那话的内容再一次伤透了陶沝的心:“姑娘,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真的不认识你!” 说谎!他在说谎! 她才不要相信!死都不要相信! 面对那人的矢口否认,陶沝的脸上写满了控诉,眼泪也流得更加凶了——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认她? 他是担心她会缠着他吗?因为他的女朋友是倾城,他怕被倾城误会吗?可是,她之前就已经跟倾城摊过牌了,她知道自己今后该怎么做的,他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对他死缠烂打 她只是想让他带自己回家只是这样而已 “九婶,别哭了!”见此情景,站在旁边的小家伙弘晋首先看不下去了,眉头皱得紧紧的,拉着陶沝就要往回走:“既然这个人说不认识你,那我们走吧!” 不动,也不说话。 陶沝对于前者的这番拉扯俨然没打算给出配合,身体始终纹丝不动地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眼泪也继续无声地往下静静流淌。 “九婶?!”弘晋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这一次,陶沝却快他一步抢先开了口—— “师兄!”眸子一眨不眨地直直盯着眼前那位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的脸,她轻轻地出声唤他,咬音清晰而坚定:“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她的眼神清亮,如水晶一般闪亮,却也同样透着坚定:“我是陶沝,你的学妹陶沝,s大的陶沝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她极其郑重地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期盼着对方能给出一丝一毫的回应,但可惜,换来的却还是对方那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和一层不变的说辞: “姑娘,你认错人了!” “是吗?”嘴角浮起一抹苦笑,陶沝的心里也暗暗做了决定。好!既然如此,那她干脆彻底豁出去了—— 不是说女人对付男人最惯用的招数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么? 她今日就死给他看! 思及此,陶沝一把甩开弘晋抓着她的那只手,转身飞快地冲到了街道正中央。不远处,一辆马车正朝这边飞驰而来,陶沝则想也不想地迎了上去—— 那辆马车的车夫显然没料到路上竟会冒出这么一个“勇敢”的家伙跑来跟马车相撞,一时愣住了,等想起要收缰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那两匹正拖着马车向前奔跑的枣红马就要撞上已经顿步停在街道正中央的陶沝,所有目睹这一幕情景的人都集体倒抽了一口冷气——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有人眼明手快地冲上前将陶沝拉到了一旁,险险地避开了那辆因惯性还在继续朝前行进的马车,也避免了一场祸事的发生。 “你在做什么?!” 下一秒,那个适才拉开陶沝的人已经开始对她怒吼。虽然音量并不高,但却是字字深刻见骨。 陶沝没说话,仍旧紧闭着双眼—— 这个人是师兄!一定是师兄! 她在心里再一次笃定。 刚才他的这声怒吼,就跟那回她偷偷溜进实验室被师兄发现c师兄第一次变脸吼她时的一模一样!她不会记错的。这个人一定是师兄!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猛然睁开了眼睛,但还没来得及等她开口向那名白衣男子做最后确认,刚才那辆差点被她撞车的车夫却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抢先一步冲他们俩大声嚷嚷:“你们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疯子?想找死啊?!” “抱歉!”见对方来者不善,白衣男子伸手护住了陶沝,转了个圈,将自己的正面朝向那辆马车,语气依旧清淡无波:“我们并无意冒犯尊驾!” “哼——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只道一句歉就完了?咱们爷可是——”相对于白衣男子的平静道歉,那名车夫却是继续咄咄逼人,正想接着报上自家主子的名号,可惜还没说完就被马车里传来的一个冷声给当场打断了:“从安,给爷回来,别误了正事!” “是!爷!”车夫一面忙不迭地应声,一面恭恭敬敬地朝此刻正坐在车厢里面的人行礼,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末了,他重新转过头来,甚是不屑地冲两人丢下一句:“今日算是便宜你们了!”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回车上去了,马车继续启程。 这个车夫的名字听起来十分耳熟,而刚才那个从马车里传来的男声也同样令人感到熟悉,如果仔细想想,其实并不难发现这辆马车究竟隶属何人。但,陶沝如今却已经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会这些琐碎了,她只目不转睛地直勾勾盯着自己面前的那张脸,近距离地一点一点观察—— 虽然那张脸上盛满了愤怒,但凝聚在眉宇间那抹灼灼的焦虑却是毫不掩饰地透出了对方此刻内心的惊慌——就像那次在实验室里,当时的师兄,尽管也是生气到了极点,可其中更多的,却是惊慌和恐惧的 只可惜,那时的她因为只顾着自己委屈,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一点 想到这,陶沝突然笑了,笑得那么莫名其妙,那么不合时宜。 她深深地望进那名白衣男子的眼睛,在那里,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满脸泪痕,却又在笑,模样极尽疯狂。 “呵——你不是不认识我吗?” 陶沝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这样一字一句地正吐着让人无比冒火的话,她也看见那人果然因此皱起了那两道清雅的眉。“那我要死也应该和你无关啊?你干嘛要阻止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寻死?” “别做傻事!”对方仿佛惜字如金。除此之外,再不肯多一句言语。 “怎么会是在做傻事呢?”望着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却笑得愈发诡谲:“搞不好,我现在死了,就能立刻回家了哦”说到这里,她压低声线,用只有对方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接下去道:“你知道吗?我以前有听过一种说法,像我这样穿越到异时空来的人,只要死了,有一半几率是可以回去的所以啊,我刚才才不是在做傻事”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继续笑语补充:“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算卦不是很灵的么?要不,你先帮我算算,倘若我现在死的话,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回家去了?” “”他不动,也不出声,只死死地扣着她的手不放,并下意识地在扣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上加大了力道,握痛了她。 “放手!”感觉到了对方的这一细微变化,陶沝起初先是一愣,随后便立刻像是个闹别扭的孩子一般完全失控起来。她开始不顾一切地冲他怒火相向:“反正,你都不已经要我了,反正,你都已经把我丢在这里不闻不问了,那现在,你又凭什么来管我” 是啊!既然都不肯认她,那为何还要出手救她?直接断了她的所有念想岂不是更好吗? 虽然这会儿被陶沝毫不留情地一通狂吼,但那名白衣男子显然并没有任何动怒或是想要驳回的打算。他只默默地凝视着前者,仍旧一声不吭。 是错觉么? 有那么一瞬,陶沝竟然捕捉到了对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疼惜,隐隐的,还透出一抹令人心悸的无奈和宠溺。 她愣住了,也当场噤了声。 静静相对,那名白衣男子率先叹了一口气,掏出怀揣的帕子轻轻为她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 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声音也温柔且好听: “小丫头,别哭!” 乍一听到这声熟悉的“小丫头”,陶沝那原本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当场再度绝了堤—— “师兄!” 只听得一声哭叫,她毫无预警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对方的腰,哭得像个终于找到了家的迷路孩子—— “我要回家师兄,我要回家”她在他的怀里放声痛哭,尽情地宣泄着穿越至今自己所遭受到的那些委屈,“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有两个人站在街道旁,紧紧地抱在一起—— 一个是绿衣的哭泣少女 一个是白衣的温柔少年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相拥而立,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形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线,过往的行人无一不驻足观看。 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那辆差点与陶沝相撞的马车才驶出没多远又突然间重新停了下来。 绣有精致花纹图样的窗帘被人掀起,从里面探出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美目,紧跟着,一个石青色的身影便从那辆马车上快速跳下,径直向这会儿正抱在一起的那两人走去。 而背对着马车前行方向的陶沝显然并没有感觉到这股无形的危险力量正在暗暗靠近。 她依旧紧紧地抱着面前的那名白衣男子,泣声不断: “师兄,你带我回去好不好?现在就带我回去,我要回家我和这里的人统统八字不合的,我再也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我要回家,我想爸爸妈妈乔翘他们了,我想回去我发誓,我跟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再不去你的实验室里捣蛋了,也不骂你的导师是外国金毛狮子王了,再也不和来给你送资料的学姐抬杠顶嘴了,再也不” 她流着泪,就像是一个虔诚的c想要求得上帝宽恕的基督徒般,向那名白衣男子哭诉着自己曾经的罪状,祈盼对方能够答应她的要求。只是,还没等她把自己的那些过错一一列清,陶沝的右侧肩膀便被从后方陡然伸出的一只大手给狠狠地扣住了——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已经被那只手大力地拽离了白衣男子胸前,向后跌入了另一个怀抱—— 一种熟悉的味道幽幽萦绕鼻尖,是那种混合了桃花和留兰香的香气。 陶沝满面泪痕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无比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额头青筋爆满,五官极度扭曲,脸色也已经不能再用简单的铁青或煤黑来形容了触目惊心之下,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那堪比潘安的模样—— “果c然c是c你!” 作者有话要说:【1为了不弄混,统一把不是数字军团阿哥的称呼改成名字+阿哥。筒子们看得时候注意下吧,正确的好像某唐之前有留言说过,这里就不重复了。】 呼呼,终于把这段传上来了,下章就是筒子们期待的大肉,看留言好像有筒子猜对了是跟九九~(不过得弱弱地提醒一句,就某唐这种萌清水的孩子,筒子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嘿嘿,奸笑g~) 昨天本来想专心码一天字的,结果某唐的房东跑来说某唐租的那间房子漏水,渗到楼下去了,硬是霸占了某唐的房间整整一天,找人来修理也不知道有没有修好,那师傅嫌无聊一直跟某唐说话,某唐想码字都码不了,然后房东也站在旁边,呼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来~~~~(>_<)~~~~哭~ 筒子们为某唐祈祷吧~ 78 呼呼,先更一段吧,困死了,某唐先去睡了,睡醒再说~ 本想接着上一章发的,但怎么都更新不了,只能新开一章,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 明天好像是七月七日的说~ 7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8明明白白谁的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九九用力扣住双手c箍紧纤腰,从那名白衣男子跟前强行拉开的,再一路将其拖至停靠在相距数十米开外的那辆马车。整个过程毫无怜香之意可言。九九没给她任何开口解释或者逃脱求救的机会,因为其加箍在她身上的力道之大c用劲之狠,已经让她痛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不过,让陶沝感到有些欣慰的是,九九今次并没有对师兄怎么样——确切的说,他只在拿眼狠狠扫了对方一圈c并附赠上两记冰冷的眼刀之后,便没有再行对其理会。而师兄他,也没有对九九这一当街抢人的行为做出任何想要阻止的举动。 陶沝有些伤心,因为她不明白师兄为何不救她。哪怕,只是稍微阻拦一下也好。 九九强拖着陶沝走到马车前,将后者像扔包袱一样毫不留情地甩进了马车的车厢,然后阴着脸吩咐小厮回府。 陶沝被“嘭”的一声直接甩在了里面的硬木座板上——尽管隔着一层不算太薄的夹棉锦缎,但却还是磕得她后背生疼。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呼痛,九九已经紧跟其后地跳上了马车,穿过水晶珠帘钻进车厢,并反手合上了车门。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跨步上前直接扯起陶沝的身子拉到座板上,并将其禁锢在了车厢的一角,那带着强烈怒意的吻就这样狠狠压下,在后者那还留有泪痕的脸上肆意侵略。 陶沝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想要推拒:“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话未成句,却赫然对上了一双充血的桃花美眸。此时此刻,九九红着眼c咬牙切齿地死死瞪着她,目光阴鸷冰寒到了极点—— “呵——那你说,爷现在想做什么?”他冲她冷笑出声,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磨出回答:“你是爷的福晋!你说,爷能对你做什么?” 听出对方话里的言外之意,陶沝惊得当场一滞。那双氤氲着薄薄水汽的眼眸也在这瞬间陡然睁大,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疯了?!” “疯了?”九九挑眉重复她的说辞,也像是在自问,但没一会儿,他便再度冷笑:“是的!爷疯了,的确疯了——”下一秒,对上她惊愕的眼眸,笑容立时换成了狠戾:“——被你逼疯的!” 语毕,还不等对方有所反应,他已强行揪住了她的衣领。随着衣帛撕裂的声响传入耳朵,陶沝外衫的领扣已被他当场扯落,前襟也被拉开,胸口顿时一阵凉意袭来。 “不要!”陶沝赶忙伸手护住自己的前胸。 不过,这好像并不影响九九的下一步举动—— 就见他颇为不屑地从鼻子里发出一记冷哼,两只手转而扯住陶沝外衫的下摆,直接从下往上将其撕成了两半。 陶沝当即被眼前的这幕景象给华丽丽地震住了,大脑思维能力也在这一刻骤然而止。她怔怔地望着眼前俨然已经呈现出疯狂状态的九九,惊愕得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身上的中衣和内衫都被对方悉数扯开c露出了最里面的那件粉色肚兜时,陶沝这才打从心底真正意识到了危险性—— “九九!”她用力抓住对方此刻还想要继续深入的双手,果断地泣声哀求:“你别这样!” 她不想这样 可是,她此刻才姗姗来迟的软语求饶显然已经对对方失去了任何效用。 九九并没有理会她此刻的挣扎抗拒,反而还伸出一只手扣住她的那两只手腕反剪到其背后,紧接着,他低下头,直接隔着肚兜吻上她胸前的柔软,而另一只手也在不知不觉间绕到了她的身后,想要解开肚兜上的系扣。 他的喘息声粗重而迫切,从鼻子里呼出的滚烫气息更是尽数喷在了她的胸口,陶沝的身体也因而开始剧烈地颤抖不停—— “九不,爷,你误会了!”她努力用脑海里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猜测着对方动怒的真正原因,小小声呜咽着解释:“我和师兄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师兄他,他是倾城喜欢的人他喜欢的,也是倾城” 听到这话,九九条件反射地一顿,但却并没有停止其肆虐的动作—— 就像是为了要逼陶沝完全放弃此刻的抵抗一般,他的吻也跟着由下而上,慢慢从胸前游移至她的颈间,再一路游移到她敏感的耳后。 全身的温度都在飞速向上飙升,连带血液也跟着变热沸腾。 陶沝极力压制着身体这会儿的本能反应,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护住上身所剩的最后一件遮掩物,细碎地□出声:“你,你真的误会了我和师兄,刚才并不是你想像得那样,我,我只是” 想跟他一起回家而已! “爷要你!”不等她说完,他已经沉声开了口,语气斩钉截铁地不容人有任何的异议。“不管你说什么,爷今日,都要定了你!” 说完,他干脆将她的身子直接压到了另一侧的座板上,而他整个人也跟着覆了上去 这家伙不是在开玩笑!他会说到做到的! 意识到这一事实,陶沝眼眶里的泪水又再度倾泻而下—— “不,不要” 不要这样对她 如果,如果他是因为她刚才当街抱着师兄哭诉的事情而动怒,亦或者,是因为听到她要师兄带她走的那些话而有所误会,那她可以跟他解释的,他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坐下来好好商量 不要这样对她,她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成为他的人 “不准哭!”感觉到她此刻眼角滑落的湿意,他忍不住冲她怒火相向,沙哑的声线里充斥着浓烈的□:“你是爷的福晋,爷要你,天经地义,谁也阻止不了——” “不要——”陶沝死命摇头,极力抗拒着对方的碰触,泪水继续汹涌。 “不准哭!”九九再次出声低吼,而这一次,他的口气明显变软了一些,连带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放轻了不少。“爷会好好待你的” “”陶沝没说话,但眼泪却是流得愈发厉害了。呜呜,且不说别的,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貌似死都不能当真的吧! “遥儿” 一声近似陌生的轻唤,就这样含糊不清地从九九的嘴里迸出,却也让陶沝的整颗心在此刻都为之狠狠一震—— 这家伙叫她什么?! “以前的那些事,你记不记得都没关系,爷不在乎了只要你以后是爷的,爷可以不在乎!”九九显然并没有觉察到身下之人这会子所表现出的异样,嘴上依旧吻得狂乱,那细细密密的吻犹如雨点一般落在陶沝的颈项之间。“五哥也好,瑾嫙也好,我们都忘记掉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 她一愣,本能地接口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五阿哥!” 是的!她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那位五阿哥,而是 陶沝的这句话显然触动了对方的软肋,九九听罢终于暂时停止了身体动作,单手支起半个身子,神情难掩讶异地定定望着身下那双溢满了委屈之色的眼睛。不过,他的这一停顿仅仅只维持了一小会儿,随即便又控制不住地再度当场吻下—— “没关系,是不是都没关系!爷会待你好的遥儿,从今往后,爷会待你好的所以,给爷遥儿,给爷”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只伸手飞快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衫,喘息声也变得越来越重。而陶沝这一回亦是反常地停止了原本极力挣扎的动作,没有再对其作出任何反抗。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此刻终于听清楚了,九九刚才唤她的那个名字—— 遥儿 遥儿?衾遥的遥么? 他居然唤她这个名字?! 不再是嫙儿了 也不是璇儿了 九九他—— 好像,是认真的 他对她,竟然认真了?! 可是 为什么?! 他明明不喜欢她的,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可以确定他是不喜欢她的明明,一点都不喜欢的 她对他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挡箭牌而已 他一早就知道她是谁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叫过她的真名。也对,原本他娶她——不,应该说是娶那位董鄂衾璇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名字念起来跟八福晋相像。他真正想娶的其实只是一个名字,只要有人叫这个名字,不管对方是不是本人都没关系 没错!九九需要的,只是一个当他在人前叫错名字时可以用来解释的理由衾璇也好,衾遥也好,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那么—— 他现在又为何执意要用这具身子的真名来唤她?是想证明他对她的心意已经有所改变了么?还是 “遥儿,别走,哪里都别去爷会待你好的从今往后,好好待你” 不等陶沝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九九那刻意放软的呢喃声又在她的耳边重新响起。大概是感觉到了她此刻难得表现出的乖顺,他身体的动作也连带变得格外温柔—— 炽热的吻,就这样在她的脸上c身上缓缓游移,灼烫得几乎能让人在顷刻间像巧克力一样融化成水 而她的心,也在缓缓游移 师兄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最先闪过—— 刚才在大街上,他拿着帕子温柔地替她擦拭着眼泪,对她说,“小丫头,别哭” 那时候,师兄的脸上写满了疼惜那样明显,那样情不自禁 以至于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师兄对她,并不是没有半点感觉的或许,她在师兄的心里,也是有一席之位的,即便她并不是他最最喜欢的那个人 紧跟在师兄之后,那位太子殿下的脸也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就在不久前,他在毓庆宫的书房里将那串修补好的红豆手链重新戴到了她的手上,一脸郑重地对她承诺起誓,“你等着我,我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不得不说,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感动的,而且不止一点点,即便明知道那只是一个永远也实现不了的梦 或许,就像他当初说的那样,他对她的心,真的不会比她对他的少 他对她,是真心的 “遥儿,爷要你” 随着九九这句话一出口,陶沝原本游离在外的思绪被震慑得一下子全数回归了大脑,视线也立刻定格眼前—— 下一秒,她便骇然发现,就在她刚才胡思乱想的那点空档时间内,九九已经除去了两人之间的所有束缚,赫然准备入侵她的最后一道防线—— 心突地一跳,是那种全身翻转三百六十度又一百八十度的大跳,紧跟着,她的脑子便彻底乱了——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还没有想清楚,她不要这样稀里糊涂地交出自己 她一向很笨,一向反应慢,请多给点时间让她好好想明白 倘若再这样下去,她大概 真的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然而,九九那厢却是将陶沝直到此时此刻才突然再度想要反抗的这一举动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别怕,不会很疼的!”他柔声出语安慰,将她挡在额前的乱发一一拨开c理顺。他手上的动作很轻,但他脸上流露出的那满满坚定神色却已毫无保留地透出了他今次的决心:“等你成了爷的人,会想要的” “不!不可以的!我不要这样,不要”陶沝死命做着最后的挣扎,不顾一切地哭喊出声:“你放开我!你听我说,我不是”真的衾遥 如果,如果她现在告知他实情;如果她告诉他,其实她并不是真正的衾遥,那么,他应该就会放弃了吧?如果他知道她只是来自现代的一缕游魂,只是暂时借住在这具原本属于衾遥的身体之内,那他,应该就不会再继续这样做了吧 就在陶沝这会儿已然准备把真相告知给九九来换取自己清白的时候,上天却难得主动地帮了她一个大忙—— 原本行驶得异常平稳的马车突然间猛地一震,感觉像是正好经过了一个大坑,而躺在车厢座板上的陶沝和九九两人显然谁都没有对此做好防备工作,当场双双滚落在了铺有一层薄薄绒毯的车板上。 紧接着,马车也停止了前进,车厢外适时地传来了小厮从安的通传声: “爷,已经到了!” 马车外,小厮从安一连唤了好几声,车厢内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九爷?!”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小厮从安忍不住推开车门想要一探究竟。然而,还没等他瞧清楚里面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情形,一个软软的东西便已凌空飞出,正中其脑门—— “滚出去!”从车厢内传来九九压抑的怒吼,一听就是欲求极度不满的声音。 从安踉跄着滚落在地,待重新站起身,却愕然发现刚才砸中自己的东西竟是一个粉色的肚兜,一时间不由得黑线满头。 正在这时,不远处也紧跟着响起了一连串明显不太正常的咳嗽声。 从安下意识地转过脸去,这才发现府门前赫然站着两个熟悉的石青色身影——八阿哥和十阿哥。而此时此刻,他们两人也双双望着地上那件刚才打中他的粉色肚兜,面露惊诧。 刚才那声不太正常的咳嗽声就是从八阿哥嘴里发出来的。 怎么办?! 从安很是犹豫地打量着不远处的那两位皇阿哥,又低头偷偷瞄了一眼落在那地上的粉色肚兜,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身子转向了近前的那辆马车,硬着头皮再次出声提醒: “爷!八爷,还有十爷他们,他们都在马车外面等着您呢” 他此语一出,车厢内立刻传来了一阵响动。 隐约可以听到里面正传出男人粗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女人挣扎的哭泣声,“放放开我啊!”,跟着,又听到了一声极力克制的闷哼声,以及紧随而至的一记清脆巴掌声—— “啪——” 终于,在这一记清脆的巴掌响声过后,一切都安静了 下一秒,车厢门被人用力推开,水晶珠帘也因而被撞得稀里哗啦作响,一个发丝披散c衣衫不整的绿衣女子从车厢里钻了出来,动作飞快地跳下马车,也没来得及看一眼外边这会儿正站着哪些人,便直接低着头跌撞着冲进了府门。 马车里又再度没了动静。 而此刻站在马车外的那几个人脸上却是神色各异。 “看来九弟妹已经找到了——”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八阿哥率先出声打破僵局。只见他优雅地举步走到马车近前站定,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一声,这才冲车厢里面问道:“九弟可是没事?” 没有回应。 半晌,从车厢里闷闷地传出一句:“爷今日不想见客!” 八阿哥斜斜挑眉,再咳一声:“九弟,大局为重!” 死一般的寂静。 凝滞良久,水晶串珠的车帘再度被人掀开,九九恨恨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同样低着头,同样发辫凌乱,同样衣衫不整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左手此刻正捂着半边脸颊,从指缝间露出的浅红手印清晰可见。 两人这一前一后的出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面那个肯定是被逼迫的,而后面这个则是强迫未遂。 “咳咳咳——” 见此情景,八阿哥这一次又是不自觉地连咳了数好几声,随后便迅速别开脸去当作没看到。而一旁的十阿哥则是直接背过身去,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九弟(哥)啊,看来你的御妻之术还有待加强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得很happy啊,虽然改了又改(貌似每次写这种桥段某唐都很happy),不过可能达不到筒子们的大肉要求(对某唐来说差不多是极限了~心中默念,大肉是浮云~) 本来是白天写好就打算发的,不过后来有犹豫是不是应该再加点相关大肉描写,因为某唐不擅长这个嘛,结果朋友就发来一篇文的某章节,说给某唐作参考,也是写马车上的jq,不过对方是你情我愿,不是强迫的那种,不得不说,人家那个当真是大肉,过程描写的那叫一个细微啊,某唐看得那叫一个自叹弗如c自惭形愧啊!不过当看到里面写男主一口口地把女主的唾沫一点点咽下去(这是原话),好像是在品最美好的香茗,然后连牙齿c牙龈c口腔内的嫩肉都没放过集体扫荡了一圈的时候,某唐实在h一ld不住了,果断放弃~想想还是算了,这种描写不在某唐的喜好范围内~所以最后还是没改就传了(汗~偶到底是为了什么拖了这么久~)~ 话说,不知道筒子们怎么想,某唐个人还是比较喜欢那种只能意会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东西如果描写的太仔细反而不存在美感了~汗~也不知道这想法怎么形成的~ 有写一段太子和师兄初次见面的番外,不过不是很长,筒子们想看不?~ 标题乱取的,某唐再想想~ 7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89陌上人如玉【番外】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熙来人往的大街上。 一个穿着锦白色布衣长衫的清雅身影正久久地伫立在街道旁,遥望着前方某辆马车离去的方向静静发呆。微风袭来,衣袂翻飞。恍惚间,竟有种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四周过往的路人无一不对其投去或探究或倾慕的眼光。 隔着并不宽阔的街道,对面的拐角处停着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 身着米白色织锦缎袍的太子此刻正坐在宽敞的车厢内,透过车窗,面色凝重地打量着对街的那个白色身影—— 这个人,是谁?! 方才,他赶到这里的时间真可称得上是不早不晚c恰到巧处,正好将今次发生在这条大街上的这场闹剧的完整过程全都看在了眼里—— 最初,他看到她从街边像个疯子似地飞快冲出来,并径直冲向老九那辆马车的时候,他原本还以为她只是想上前拦车,却没想到她根本就是打算直接撞上去寻死为何?她不是说来这儿是要找算命师傅卜卦求教对付老九的方法么?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这会是所谓的苦肉计么? 紧接着,在看到那名白衣男子在危险关头及时上前拉开了她,让她得以免遭一次灾祸时,他的心里忍不住切切实实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竟然全是冷汗。不过,下一秒,他便发现自己之前全都想错了—— 因为她冲那名白衣男子笑了,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阴谋得逞的味道。而且,她竟然连看都没有朝老九的马车再看一眼,仿佛根本不认识似的为何?难道,她刚才的那番举动并不是做给老九看的?而是,做给那名白衣男子看的?! 然后,他看到白衣男子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动作极尽温柔,而她望向前者的眼神,亦是痴迷得让他有种想要立时上前将对方大卸八块的冲动 再然后,她竟然抱着他哭了—— 抱得那般紧致,哭得那般毫无保留 感觉就好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寻觅已久的东西一样 喜极而泣! 没错,这种神情他以前从没有在她脸上见到过!那一刻,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满满地蓄势待发,他恨不得上前摇碎她的肩膀逼她把眼泪重新收回去! 而老九他,好像也气坏了 光是看他脸上那副阴霾到极点的表情就知道定是气得不轻。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九被气成这样,哪怕是之前老八大婚的时候,他也没有表现出这般激烈的反应过 也难怪!她昨儿个躲老九躲了整整一天一夜,老九几乎翻遍了整座皇宫却仍是各处都找不到她,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人,却发现她竟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哭想来任是谁见了这场面,怕是都会被气疯的吧 包括,他在内。 这个陌生的白衣男子是谁? 她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上前去问她答案,倘若,方才不是因为老九抢先一步跳下马车将她带走,他大概就已经忍不住冲过去了 僵硬的手指在腿上握成拳,指骨隐隐青白,指甲已然重重地掐进了掌心。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今次追出宫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情景。 明明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依偎在他的怀里,表现出从未有过的乖顺。虽然那时候,他并不理解她究竟为何要流泪,只是在内心隐隐感到有那么一种不安,但具体是什么,他却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她那时望向他的目光,带着一种类似诀别般的哀伤,让他心里觉得很不舒服,尤其当他吻她的时候,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所以,他才会在那时候,莫名其妙地脱口而出那句,“留在我身边吧” 明知道是碰不得的人,明知道她是老九的嫡福晋,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对她说了那样的话 他也疯了吧?! 天晓得,他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真要留这样的她在自己身边,那是何等的难上加难!皇阿玛那关首先便过不了,除非 眉心紧拧,他的脑海里突然没来由地闪过先前在毓庆宫的那间书房里,她听到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 想来,这其中的难处,她心里也是十分明白的吧? 若不然,她不会在听到他对她许下那个承诺的时候,在脸上露出那种近乎绝望的表情—— 就好像笃定了他的这个承诺绝对不可能会实现一样 为什么? 她明明自己也说过,只要肯等,总是能得到想要的一切的难道,她对他,就那么没信心么?他甚至不介意如她所说的那样,学那位大唐太宗皇帝上演一场“兄霸弟媳”的戏码—— 只要,她肯等! 可是—— 她却好像并没有这个打算甚至,还无声无息地从他的书房里消失了 尚善说并没有见到她或其他人出入过房间大门,他相信这不会是老九的人干的!尽管在早朝时,老九曾不止一次拿怀疑的眼神打量他,可最后都被他刻意佯装出来的那一脸无辜的表情给挡了回去—— 老九在怀疑他,他心里也很清楚!因为除了他的毓庆宫,老九已经把整个皇宫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连皇阿玛的乾清宫都没放过。不过,他也相信,老九不会明目张胆地闯进他的毓庆宫来寻人,即使他敢,老八也会阻止他。 原本是打算一下朝就立刻赶回书房来将她转移到别处的,却没想到她竟然还快了他一步,已经提前偷偷溜掉了。 他相信她不会是一个人逃走的。因为她有说过想要出宫。而现阶段,如果只凭她自己的力量是绝对不可能成功逃出宫去的,这一点,他有提醒过她。她应该不至于笨到去自寻死路!更何况,他已经承诺过他会送她出宫去,她没必要冒这个险! 没错!一定是有人进来过他的书房跟她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跟着对方一起离开的! 而目前能躲过尚善的眼睛偷偷溜进他那间书房,又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且有能力帮她逃走的人,貌似就只剩下了一个 当他一脚踢开弘晋房间的大门c结果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时,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再赶到宫门口一问,弘晋果然是冒着他的名义坐马车出宫了,想也知道,那辆马车上还坐着谁。 他立刻想也不想地追了出去。 一路上,他着实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着弘晋逃走—— 她明明,就是喜欢他的,他可以感觉得到 昨晚,她跪在床边哭着对他说的那些话,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她的确是喜欢他的 可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却也莫名得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也不会” 虽然只说了半句,但他已经听出了她在话中所透露出的想要离开的意思—— 她竟然想走?为何?她能去哪儿?而且,以她现在的身份,她又怎么能走? 他想不通。 若不是因为亲眼目睹了刚才她抱着那名白衣男子哭泣的场面,或许直到现在,他还会以为她只是在异想天开—— “我要回家,我跟这里的人统统八字不合的,师兄,你带我回去吧” 方才,她冲那名白衣男子哭诉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他只听懂了这句。她是想回家么?! 可是,如果不算老九的府邸,她的家不就是那座都统府么?如果真想回去,直接求老九让她回去小住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求助于一个外人带她回去?难道,这名白衣男子跟都统府之间还有什么其他关系不成?! 还是,她口中所谓的“回家”,其实是指 联想到某种可能性,他猛地起身跳下马车,站到了街道旁。 “爷,您这是?”小太监立马追上前来问话。 他没理会,只目光灼灼地遥望着对面的那个锦白色身影,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直接冲上前去问对方是谁。 而对方仿佛也心有灵犀般地感觉到了他此刻的注视,原本一直默默望着老九马车离去方向的视线突然朝他这边转了过来—— 眼神交汇间,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正脸,紧跟着,又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 严格说起来,对方的长相并不算得上十分出众,至少,是比不过他和老九的。 可是,他给人的那种感觉却很独特—— 他很干净! 他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这种感觉,如果再有,那就是仙风道骨,但他不想用。 明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已经超然于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干净得就像他穿在身上的那件衣衫的颜色! 也对!只有不存在的人,才会让人觉得是如此干净吧 而他自己,则是从什么开始,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呢?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而后却意外发现,对面的那个白色身影此刻也在静静地回望着他,脸上透着一丝并不明显的疑惑。 不远处,一个青衣小僮适时地跑上前来,冲对面的白衣男子大声嚷嚷: “师父,那位姑娘怎么被人抓走了?她到底是谁啊?刚才把她带走的那位爷看起来好凶啊,她应该不要紧吧?” “”那个白衣男子没说话,只是把刚才转向他这边的视线又重新移了回去,继续望着老九马车离去的方向。 “不过,那位姑娘真是好生奇怪呢!她每次一看到师父您就哭,之前跟我提到您的时候也哭,可是,不管我怎么看,师父您的模样也没长得那么让人伤心啊” “”闻言,白衣男子这次还是没说话,但却笑了,嘴角微微上翘。 那个淡淡温柔的眼神 那个浅笑掀唇的动作 那一刻,他竟然觉得这笑容无比熟悉,却也刺眼—— 没错!跟老八笑起来的时候有点相像,但,他的笑却远比老八干净许多 因为,老八也是有的! 蓦地,他的脑海里没来由地闪过那一日在红梅树下,她近乎痴迷地望着老八的场景画面—— 那时候,老八的确在笑,而且笑得也的确比平常干净许多,而她望向老八的眼神,也跟刚才她望向白衣男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正想着,那边的青衣小僮又开了口: “师父,您是真的不认识那位姑娘么?可是,她却好像认定了您一定是认识她似的,还一个劲地说要跟您走”顿一下,又补充,“不过,我看刚才那位爷对她那么凶,她想走也是正常的” “” “师父,徒儿敢跟您打赌,那位姑娘肯定还会再来找您的!如果您真的不认识她,那就跟她好好说清楚嘛,也省得人家每次见到您都哭得不像话徒儿真想不通她怎么会有那么多眼泪啊不知道的人,搞不好还以为您是她的心上人呢” “”听到最后这句话,那名白衣男子脸上的表情这次终于有了些许的波动。只见他立刻收住笑,目光复杂地望向跟前一直冲他喋喋不休的小僮,微微皱眉。 那名青衣小僮似乎也看出来了端倪,忍不住追问一句道:“还是,师父您真的就是她的心上人?!”问完,也不等对方开口,就自己接下去答道:“哦,徒儿明白了,是师父您不喜欢她,而她却一直缠着您是吧?”语毕,又立刻自我否认:“好像也不对啊,刚才她跑出去撞向那辆马车的时候,师父您可是表现得很紧张呢徒儿可从没见过您这么紧张一个人” “回去吧”终于,那名白衣男子淡淡地开了口,打断了小僮此刻的自问自答。 “哎?师父,您等等我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师父——” “哼——心上人吗?”眼神幽幽地望着对街那对越走越远的师徒俩,他在嘴里轻声重复反问。正要对此种说法加以不屑哧鼻,冷不防,一段熟悉的对话却在这时条件反射地跃入了脑海—— “你明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你还要为我死吗?” “就算如此,我还是喜欢倾城你的” 下一秒,原本的哧鼻立刻改为了挑眉: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么?难道说,这个白衣男子就是 “来人!”他冷声吩咐,言语间流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态。 “爷?!”身旁的小太监应声上前,似乎有些无法理解他此刻为何会忽然间变脸。 “给爷去查查,刚才那个白衣男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嗻!”小太监应声点头,正要离开,他又冷冷地再度冒出一句: “还有,去把对面正藏在人家菜摊架下面的二阿哥给爷逮回来!” 哼——还想当着他的面躲起来?这孩子如今倒是愈发胆大了,要不是看在他今次总算给他找了一个出宫理由的份上,他回去一定少不了给他一顿好打! “嗻——”小太监听罢立刻领命而去。但不一会儿,又苦着脸独自一人前来回报: “回禀太子爷,弘晋阿哥不肯回来,他说” “说什么?” “他说,除非您先答应今次不罚他!” “哼——” 闻言,他不禁再度冷笑哧鼻。倒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不仅学会暗地里帮人逃跑,而且现在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跟他讨价还价?! “跟他说,若是他今次主动跟爷回去,惩罚是以后每日抄五十篇大字;若是等爷亲自过去逮他,那就每日罚抄一百篇!”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重新上了马车。 下一秒,就听到对街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却在他的预料之中—— “阿玛,我错了,您饶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写得有点乱,筒子们凑合着看吧~ 某唐这两天不舒服~到时候再改~ 有建议提~某唐认为有道理的会酌情修改~ 7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0做贼心虚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爷府。颐景苑。 陶沝一身简单的丫鬟装扮,猫着腰,鬼鬼祟祟地躲在正对着院门方向的树丛里向内张望。 自打那日她被九九强行从大街上带回来之后,迄今为止已经过了有好几天了。 这几日内,九九并没有如陶沝之前所想象的那样想出什么法子来变相折磨她——确切的说,前者只是对其施以了消极的冷战战术,即,下了禁门令。 而这一做法自然让陶沝感到大为光火。因为别说是九爷府的大门了,她现阶段根本连自己的桃花居也不能走出半步。九九甚至还不准别人前来探望她——不管是外来人口还是府里的那两名小妾——简直像是有心要将她与世隔绝似的。 不过,陶沝当然也不会就这样乖乖地坐以待毙。在被告知此命令开始施行的第一日起,她便向守门的侍卫提出了严重抗议,只是这一次,那些侍卫好像是被九九特别交代过,任凭她如何吵闹,始终不肯放行。 陶沝静下心来思考了两日,觉得九九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她主动前去认错服软。可是,明明就是她差点被后者霸王硬上弓,她才是那个倒霉的受害者,现在却还要她先去向那个加害者道歉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啊?! 有道是“人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虽然暂时走不出九爷府大门,但若只是溜出自己所住的这间院子,那对于有各种扒墙偷听八卦经验的她来说,还是n一一pr一ble的。 陶沝沿着整间桃花居辗转徘徊数圈,终于敲定了一处最佳爬墙地点,然后又借来了绿绮的一身丫鬟服,之后便每日翻墙而出,在府里各处暗暗蹲点,伺机而动。 不得不说,九爷府内这几日可谓是把守森严,不仅人员进出正门时要经过详细盘查,连侧门c后门以及几处有可能供人攀爬的院墙都设了专人站岗轮哨。 陶沝蹲点几日得出的结果,看来为了不让她有机会再溜出去,九九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但尽管如此,陶沝还是不愿主动去向九九道歉。于是乎,在经过一番郑重其事的考量之后,陶沝果断决定寻找外援。 至少,她得把那个在明德馆里的白衣男子极有可能就是师兄的事告知倾城,让倾城去见他一次!她觉得,师兄今次一直不肯认她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跟那串十字项链有关。那串项链原本是师兄给她的,而她又在机缘巧合之下送给了倾城,如果倾城带着那串项链去见师兄,一定就能立刻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如此一来,她的回家大业就有望了! 陶沝这厢正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正对面,从颐景苑的院门里忽然翩翩走出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她在此苦候多时的最终目标,八阿哥和十阿哥—— “八哥,你觉得他提出这个要求会不会是想做些什么?”嘴里此刻正说着话的人是十阿哥,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有什么忧心忡忡。“比如,他是想借此机会对皇阿玛” “呵——”不等他把话说完,八阿哥的一声淡笑已经华丽丽地将其打断:“他应该不会笨到这般明目张胆!” 十阿哥有些发愣,脑筋也仿佛一下子转不过来:“那你刚才还让我和九哥去” “十弟!”八阿哥又一次于中途唤住他,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c自信满满的态度:“他有没有这个想法一点儿也不要紧,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帮他一把” “咦?八哥!你是说——” 十阿哥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见一旁的八阿哥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飞快掉头转向陶沝这会儿正躲藏的位置,微微眯了眯眼,随即便厉声喝道:“是谁在那里?” 咦?一直小心翼翼屏住呼吸且动也不敢乱动的陶沝虽然不明白自己此刻究竟是怎样暴露的,但既然已经被对方点破,当下只得讪讪地从树背后钻了出来,颇有些尴尬地冲两人打招呼:“嗨,嗨——好巧啊” 她这样的开场白显然并不合乎正规的日常礼数,不过幸好对面的那两位皇阿哥也没太在意这一点,相比之下,他们似乎更加好奇陶沝眼下会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九弟妹?!”微微愣了愣神之后,八阿哥便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优雅,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陶沝低下头,咬着嘴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十阿哥见状忙凑了上来,好奇道:“九嫂你是来找九哥的么?” 嘁——她找九九用得着穿这身打扮么? 陶沝听罢不由地在心里暗暗朝前者翻了翻白眼,继而抬起头,一本正经地冲其回话:“不是,我来找你的!” “我?!”十阿哥像是有些受宠若惊。“你找我有何事?” “我”陶沝犹豫地偏过头去看了站在边上的八阿哥一眼,后者立刻知趣告辞:“既如此,你们聊吧,我先走一步了”顿一下,又朝十阿哥投去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十弟,我在府门处等你 “是!胤誐恭送八哥!” “董鄂恭送八爷!” 留在原地的两人双双朝八阿哥行礼。待对方走远,十阿哥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折扇,咯吱咯吱轻摇。他含笑着冲陶沝发了话: “说吧!九嫂今次找十弟我有何事?” 见对方问得如此爽快,陶沝自然也不含糊:“董鄂能不能请十爷您帮个忙?” “帮忙?!”十阿哥显然有意外,手里正摇的扇子一下子停住。“帮什么忙?跟九哥有关的?” 说着,也不等陶沝答话,又自顾自地猜想:“唔——九嫂该不会是想让我帮着你去跟九哥说些什么好话吧?”停了停,又笑,表情颇有些暧昧:“其实吧,我个人觉得有些事儿还是九嫂你直接去求九哥来得比较有效,比如” “董鄂不是这个意思!”陶沝听得一头黑线,终于忍无可忍地在中途打断了他。“董鄂只是想请十爷您帮忙带封信给倾城!” “九嫂是指乾清宫的那位倾城姑姑?”十阿哥果然面露讶色,但很快又想起一个问题,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若就只是这样,那九嫂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九哥帮忙,反而还要多此一举来找十弟我?难道,这事儿不能让九哥他知道么?” 汗!这家伙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他们两个现在不是刚好在冷战嘛 “呃,这个,跟他无关啦”陶沝支吾着回答,直接开出了交易条件:“酸菜鱼一次!” “咦?!”十阿哥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立刻意会了她话里的意思,嘴角也随之向上弯起,划出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此话当真?” “嗯!”陶沝朝他重重点头,脸上的表情极度正经且严肃。 十阿哥望着她,眼眸中有异样的精光闪过。他继续摇着扇子笑得暧昧,这个笑让陶沝觉得无比熟悉,就像某个夜晚,他和她站在某座里面正上演着jq戏码的宫墙外面,他以向宜妃告密要挟她做鱼的场景一模一样:“可是,十弟我不喜欢被人威胁!”顿了顿,“九嫂觉得两次如何?” “你!”陶沝止不住地猛抽嘴角,这家伙趁火打劫的功力也是丝毫不见逊色啊!不过在左右权衡了一番之后,她最终还是点了头。“好吧!两次就两次——不过,你得保证今天就能把这封信交到她手里!” 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封得并不严密的信封递到十阿哥手里。信封上写着倾城亲启,底下画了一颗桃子,信封很薄,看上去应该只塞了半张宣纸。 “既然九嫂答应得如此爽气,那么十弟我也一定尽力帮忙!不过”十阿哥收起扇子,一面从陶沝手里接过信封,一面开玩笑地出声试探,“九嫂这里面写了什么?封得这般不严,难道就不怕十弟我偷看里面的内容么?” 陶沝也笑:“只要你十爷看的懂,董鄂倒是不介意!” 一封饱含了汉语拼音c英文c表情符号的杂烩大融合,恐怕连倾城看懂都要稍微花点时间,更何况是这些从来只与方块字为生的古代人。 “好!既然九嫂对十弟我如此信任,那十弟也答应你一定会将信带到!”见前者此刻笑得这般自信,十阿哥倒是一改之前的暧昧态度,他收起笑,将那封信塞进怀里,手握折扇冲陶沝一拱手道:“那十弟就先告辞了!” “嗯,有劳了!那董鄂就等着十爷的好消息了!”陶沝也笑着冲他福了福身,跟着转头就想往回走。 没走两步,十阿哥开口唤住她:“哎?九嫂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就不打算进去看看九哥么?” 听到这话,陶沝刚要跨出的脚步当即一滞,而后强行挤出一个笑脸,转身冲对方摇头:“不了,董鄂房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而且九爷现在肯定也很忙,所以”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她才不做呢! “噢——那如果他现在不忙呢?”一个声音冷冷地从旁边不远传来。 “不忙又”关她什么事? 陶沝正要这样脱口而出,随即却突然发现站在面前的十阿哥这会儿并没有张嘴说过话,只一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那声音显然不是他的! 意识到某种可能性,陶沝立时全身一僵,而后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地扭过脸去—— 果然,就在离她和十阿哥两人现下所站的位置不远,一身天青色普通常服装扮的九九此刻正立在那里,面色颇有些不佳地盯着她,眼中似有隐隐怒意。 哇咧——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何时出现的?该不会是一开始就 乍见到自家这位名义上的夫君大人出现,陶沝脸上原有的灿然笑容当即一垮,全身的气势也随之荡然无存。背景处已然呈现出一片鬼火萦绕。 完了,她这次又要死翘翘了! 相较于陶沝这会儿大限将至的表情,十阿哥却是依旧笑得一脸没心没肺。只见他从容地再度朝九九和陶沝一一拱手拜别,嘴角咧开的弧度却是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九哥已经出来了,那九嫂你们两个好好聊吧,十弟我还是先告辞了!” 说完,朝九九那边点点头,便转身大步离开。 可恶啊!这男人真是没有担当!每次都见死不救! 陶沝一面用生平学过最恶毒的语言朝十阿哥远去的背影狠狠腹诽,一面又忐忑地在心里咚咚打着边鼓。这貌似已经是第二次被九九当场抓到她和十阿哥两人独自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不会对她怎样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 九九率先踱步走到陶沝跟前站定,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阵子,这才冷冷出声:“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陶沝原本还想做些挣扎,但一想到十阿哥之前那副毫无义气的表情,当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因为董鄂出不去,所以就想找十爷帮忙送封信给倾城!” 九九冷笑:“怎么?你想让那位倾城姑姑来救你出去?” “不!董鄂断没有那样的想法!”陶沝斩钉截铁地冲他摇头,在对上前者露出的那一脸诧异表情时,又继续往下接道:“董鄂只是想告诉倾城姑姑一件事情而已!” “何事?” “秘密!” “秘密?”九九显然对陶沝这个一本正经的回答感到极为不满意,再度冷笑:“你的秘密倒是很多啊!” “”陶沝没说话,她觉得九九这句话里似乎藏有深意。不过九九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而是又立刻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你好像对十弟很信任” 信任?十阿哥? 陶沝这一次听得愈加云里雾里。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得出这一结论的?她会信任他才怪! 不等她这边想明白,九九那边又继续接了下去,“要不然,你为何会想到让他帮忙送信?” “那是因为”陶沝欲言又止。她该跟他解释这是因为和十阿哥交易所需要的筹码最低的缘故么?八阿哥的要求她满足不了,而九九的要求更是望尘莫及。何况她也不想轻易欠人情。用一顿酸菜鱼就可以解决的交易,她为何不做?! “因为什么?”九九句句紧逼,显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因为十阿哥人好啊!”迫于对方如此气势,陶沝只能丢出一个所谓的“百搭”答案,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比较好说话!” 九九明显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一双桃花美目狠狠地瞪着她,眉尖也挑得老高:“就只有这样?!” “不然呢?”陶沝佯装一脸无辜地反问,“九爷认为还能有其他什么理由?”见对方横着眼并不接茬,又忍不住小小声嘀咕了一句:“而且,归根结底,如果不是因为你不肯让我出府,我干嘛要找他帮忙”还累得自己要再给对方做两次酸菜鱼!” “你!” 陶沝最后的这句话显然触动了九九爆发的怒点,他一把揪起陶沝的衣领,厉声相向:“你当爷是死的吗?” “”陶沝被吓了一跳,当即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本能地瞪大了眼睛—— 完了,这家伙好像又被她惹毛了!明明她也没说什么啊 “爷记得,爷才是你正经八百的夫君!”九九继续朝她喷火,“你最好也给爷在心里记清楚!”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些古怪! 陶沝的大脑系统一下子被转得反应不过来,虽然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古怪。——她就这样直直地注视着那双近在咫尺之隔的九九的桃花美目,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府?” 九九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手上一松,随即甩出一声冷笑,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往院门内走。 陶沝这时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勇气,几步追上去重新扯住了他的袖管,不满地撅嘴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都说了我和师兄不是那种关系” 九九闻言顿住脚步,转过头来眼带深意地凝视着她:“好啊!你想出去也可以——”说着,对上陶沝那一脸“你说真的?!”的意外表情时,唇角微微一弯,语气却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只要你和爷把那天在马车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爷就放你出去!” 虾米?! 此语一出,陶沝一张俏脸“唰”得通红。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刻从九九身边跳开好几步,随即指着对方“你”了半天,却再接不出下面的内容—— 不要脸的家伙,竟敢堂而皇之地跟她提出这种要求?!她她她呜呜,怎么会招惹上这种无赖之徒? 大色狼!登徒子!l一r一lf! 陶沝在心里用已知的各种形容词把面前的九九狠狠骂了一个遍,但对方却是自始自终都只一脸平静地望着她,说话的表情和语气也是少见的淡然:“你不是说过要对爷负责的么?” “可是,可是”陶沝被他这句话噎得顿时结巴起来。可是,她好像也没说要以这种方式负责啊! 她低下头,开始努力思考要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开这个话题,却没想到九九抢在了她的前头—— “你那日,果然是躲在了毓庆宫么?” 他问得极具跳转性,却又针针见血,容不得人小觑。陶沝整个人一颤,浑身的神经细胞都被尽数调动起来了:“我,我那时躲在弘晋房里” “哼——”九九用鼻子叱出一记冷笑,“难道他一点都没发觉么?” “他?你是说太子爷?”陶沝佯装无辜地张口反问,见前者并没有反驳的意思,连忙歪头做思考状:“好像没有,弘晋说他——啊不,是太子爷这些日子正在生病,一直在房里卧床休息,而其他人也每日忙着去太子爷房里问安,躲在他那儿断不会被九爷您的人轻易发现的,所以董鄂就” 她将弘晋当初陈述给自己的理由又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九九,顺带再附上一句:“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答应躲在他那里的” “是吗?”听到她这番话,九九的脸色似乎终于有所缓和。 陶沝见状也赶紧跟着点头:“真的!董鄂听说太子爷当日也发病了呢,还传了太医过去” 九九斜了她一眼,用那种不阴不阳的语气继续发话:“可是,爷听说第二天他也出了宫?” “真的?!”陶沝有些意外,“那太子爷他” “他应该也和爷一样去了城东!”不等她说完,九九已经替她接了下句,正是陶沝想知道的答案。“从安说他那日有在街角附近看到太子的马车停在那里。” 不是吧?那个人,当日竟然也一起追过去了么?那他,岂不是也有可能看到当时她和师兄在大街上发生的那幕情景?天!这下子越发殆志大条了—— 她心中没来由地一凛,但表面却仍是维系着一副天真好奇状:“太子爷去城东做什么?” 见陶沝这样问,九九起先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蹙着眉狐疑地在她脸上来回逡巡了好几遍,像是在探究她是否真的对此毫不知情。半晌,他慢幽幽地答道:“不知!应该是去逮弘晋那孩子吧?” 他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模凌两可,像是并不确定:“弘晋是和你一起出去的吧?” “这个”陶沝再度被他问得一滞,嗫喏了好久才又继续问道:“那弘晋他后来没被怎么样吧?” “哼——你说呢?”九九再度叱笑,话语间夹杂着满满的嘲讽。“不过,爷倒是很想知道,你当时究竟是如何说服弘晋那孩子帮你出宫的?” “”陶沝答不出。明明是人家孩子主动要求帮她出宫的! 见她突然沉默,九九忍不住睨了她一眼,随即自问自答:“怕是又许了人家什么东西吧?” 呃?她看起来就这么像是为达目的不求手段的主么?虽然,这样说也算是猜到一点边 陶沝忍不住抽抽嘴角,小心翼翼地仰面试探:“你该不会因为这事儿去为难他吧?”顿一下,又咬了咬嘴唇小声道:“他还只是个小孩子!” 没错,为难一个小孩子是可耻的! “为难他?”九九顿时没好气地冲她再哼一声,“还轮不到爷去教训他呢!”说罢,语调一转,瞬间急剧而下。“自然会有人收拾的!” 陶沝冷汗。他指的该不会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吧? 弘晋啊!我会尽量为你祈祷的! 正当陶沝这厢默默为某个小家伙划十字祷告的时候,九九那边突然又发话了:“过几日便是端午节,皇阿玛要去南苑行猎,所有阿哥都要跟随前往,额娘也点名让我带你去!” “咦?南苑行猎?”陶沝的眼睛因为这四个字而一下瞪得老大。这难道是老天见她此番回家有望,准备在她离开之前送给她一个离别礼物么?虽然不是木兰狩猎让她觉得有点可惜,但能去看一眼古代的皇家围猎场也是相当不错的,她从以前就很想去见识一下供给帝王专用的围猎场到底是什么模样呢! 似是看出了陶沝隐含在眼中的激动之色,九九不自然地别过来,轻轻咳了咳,这才又继续说道:“这次是太子提出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你回去以后记得好好准备一下吧!” “太子爷提出的?”陶沝感到有些错愕,“那他为何要所有阿哥同去?难道是打算准备什么端午节的庆典活动么?” “哼——谁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 “” 陶沝没再说话,她看得出九九是真心不喜欢那位太子殿下的!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她也没打算继续深究,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另外一件事上—— 如果她这次也能跟去南苑行猎的话,那她岂不是很快就能见到倾城了?那刚才她就完全没有必要让十阿哥带信给倾城了嘛呜呜,她就知道十阿哥不是个省油的灯,得了便宜还卖乖,她亏大发了! 陶沝正低头想着,冷不丁下巴却被人抬起,印入眼帘的,即是九九那张绝美的c堪比妖孽的脸庞—— “你怎么了?”他问得很轻,语气温柔得恰到好处。一双美目里更是盈着满满的宠溺,满满的疼惜。 陶沝敢对着倾城送她的那把吉他发誓,她从没见过九九用这般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脸颊不由自主地一热,她赶紧后退一步,躲开九九扳着她下巴的手,摇头道:“不,没什么,董鄂刚才只是在想到时候应该带些什么东西去”说完,见九九似是又要上前,赶紧再退一步,朝前者恭敬福身:“如果爷没其他事要交代,那董鄂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见她要走,九九开口唤住她,身体却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你为何如此怕爷?就因为爷之前对你” 陶沝一怔,双颊当即变得愈发红润,还不等对方说完就已忙不迭地摆手阻拦:“不不不,董鄂没有怕!也,完全没有那种意思,董鄂只是,只是” 她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怎样往下说。而九九却趁着她分神的这会儿功夫走到了她跟前,一只手用力箍住了她的腰,将其轻轻搂入了自己的怀抱:“遥儿” 哇靠,这家伙该不会要在这里当众发情吧? 陶沝毫无警觉地被九九一把搂住,身体当即陷入了僵硬石化状。眼睛也不自觉地开始四下乱瞟—— 该死!这里好像是刚进院门且正对着内部整间院子的长廊入口,所有人进出院子都要经过这里呜呜,她可不想在这种光天化日c人来人往的地方当众上演什么激情或暧昧戏码啊,她脸皮一向比较薄呜呜,谁来救救她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 就在某位仁兄的嘴唇快要贴到陶沝的耳根,院门外突然适时地响起了一个恍如天籁般的人声,算是实现了陶沝心中这会儿一直虔诚祈祷的愿望—— “起来吧!九爷在里面么?”说话的这个女声听着很熟悉,好像是完颜氏雪涟。 “在!侧福晋请!” 伴随着侍卫恭敬让行的话音落下,不远处便立刻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上去像是有两个人。 随着脚步声走近,九九也停在原地半天没有继续动作。 陶沝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后者此刻正紧紧地皱着眉,双目盯着脚步声走来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陶沝眨眨眼睛,觉得这是一个从九九怀里逃脱的大好良机,当下立刻身随心动,双手趁其不备将他往外一推,轻轻松松地就从对方的钳制中挣脱了出来。等九九回过神来,她已经撒开腿飞快地向院外跑去,差点因为避让不及而撞在此刻正要往里走的那位完颜氏雪涟身上。 “是哪个不长眼的”冷不防见前方有个身影迎面狂奔过来,完颜氏不自觉地想要开口骂人,但在下一秒发现对方竟然就是陶沝时,她的一双明丽美眸顿时睁得老大,且神情甚为惊愕:“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未落,又瞥见紧跟着从陶沝后方追来的九九,神情立时又是一变:“爷,你怎么也你们” “我,我们什么也没做”见完颜氏此刻似是有所误会,陶沝赶忙下意识地出声朝她解释,语气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慌乱不安,讲完之后对上前者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她这才觉察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汗颜呐!她和九九明明就是合法夫妻,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对方和九九还要更为合法。她干嘛要搞得这般做贼心虚啊? 思及此,陶沝脸上又是一红:“那个,我,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说罢,也不等其余两人开口,便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了。 后背处,有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直到她跑出了颐景苑的大门,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桃花居,却还是能感觉到如芒在背。 作者有话要说:把这章补全了,下章开始南苑行猎的剧情! 719 呼呼,终于来发了~不好意思,拖了快一周了~筒子们见谅~ 某唐之前不是说不舒服嘛,一开始以为只是晚上睡觉着凉什么的普通感冒嘛,想想躺个两天就好,也没当回事,结果后来就那啥了,汗~前几天都在打点滴来着~实在没力气码字~ 筒子们也要注意身体啊~呜呜,夏天高烧的孩纸伤不起啊~ 领导走一下又回来一下,汗~害某唐只能一段一段贴~ 7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1暗藏玄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陶沝的殷殷期盼下,九九那天里提到的南苑行猎总算是在顺利进行中。端午节前夕,康熙皇帝带领一众阿哥以及妃嫔c阿哥福晋等浩浩荡荡地前往南苑行宫狩猎,为期半个月。 南苑,清代的皇家苑囿。距离京城永定门外约摸二十里。建有几处行宫c若干庙宇,其中一部分作为操兵练武之所,并筑晾鹰台,平时严禁庶民百姓进入。苑内多獐子c野兔c麋麂,并圈养老虎,作为帝王狩猎之用。 不过,现阶段就只有在原明朝提督衙门基础上改建的旧衙门行宫和新衙门行宫两座,南红门行宫和团河行宫都还未建成。 根据清穿小说黄金定律,围场这种地方通常是艳遇的频繁发生地,各种狗血的感情戏码通常都会在这里上演。陶沝一直都梦想着自己能来这里亲眼见识一番,顺带满足一下她这颗所谓穿越者的好奇心。毕竟,这种机会也不是经常有的。之前她曾因为小十四的关系而放弃过一次,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了。 然而,就在陶沝打定主意要好好享受一下这古代的皇家围场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问题,现实和理想是有区别的,进围场是要骑马的,而她根本连上马都不会。 “咦?桃子,你居然不会骑马?” 行宫的马厩内。陶沝和巧巧两人正一面选马,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听到前者坦言说自己不会骑马,巧巧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惊讶,双眼也直直地盯着她,几乎到了目不转睛的地步。“我还想说等会儿玉蕤她们来了,我们一起骑马去围场里面跑跑呢,没想到你竟然连马都不会骑?” “你小声点啊!”尽管此刻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陶沝还是果断地上前一把捂住了巧巧的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就是不会骑马,不行吗?” “不是不行!而是觉得有些少见罢了!”巧巧眨眨眼睛,随即便挣脱陶沝的束缚接口道:“我们满族人一向擅长骑射,即使是女子也好,骑马的本领也不会轻易亚于男子” “呃,那你就当我是个中奇葩好了”听闻此言,陶沝颇为无语地朝她翻了翻白眼,心中一阵纠结。这实在不能怪她!她明明就是汉人好不好,至少骨子里是! 看出了对方神情中透出的各种不爽,巧巧好心提议:“要不,我们找人教你骑马吧?”顿一下,又添一句:“十四哥的骑术不错!” “不不不——”陶沝的头立刻摇得像只拨浪鼓,拒绝得甚是斩钉截铁。“我死都不要他教!” “为何?”巧巧作一脸好奇状,“桃子不喜欢十四哥?”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陶沝结结巴巴地解释,好半天才想起一条能算得上是理由的理由。“男女授受不亲!” “是吗?”巧巧似乎对她的这个解释不疑有他,“原来桃子你还在乎这个?”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你也可以找九哥教你啊,九哥的骑术也是不错的” “”陶沝抽了抽嘴角,没有立刻答话。算了吧!倘若被九九知道她不会骑马,那第一件事肯定是将她大笑特笑一通,她干嘛要去自取其辱? 思索良久,她终于再度冒出一句,“我看还是找个女孩子教我比较好”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巧巧,“要不,就巧巧你教我吧?” “我?!”巧巧显然没料到自己竟会雀屏中选,当下不由地赶紧冲前者摆手:“我,我骑术可算不上多好” “没关系!”陶沝倒是并不介意对方的“半斤八两”,“反正我也没指望自己能在骑马这项事业上展现出多大成就,只要学会骑就好!” “可是”巧巧似乎还在犹豫,不过陶沝却再没有给她机会拒绝:“好了,别可是了!我如今也就只能拜托巧巧你帮忙了,我可不想被某些人看到我连骑马都不会。那样好丢脸的” “那好吧!”鉴于陶沝的一番苦苦哀求,巧巧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对方。“我们各自先挑一匹马吧——” “嗯!” 巧巧在围场附近择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偏僻地儿,准备教陶沝骑马。 不过陶沝显然不是什么好学生,确切的说,是没有骑马的天赋,练了大概有两三个时辰,却连最简单的上马c下马都还抓不到任何要领,更别提骑马走步了。 巧巧累得满头大汗,跑到不远处的树荫下拣了一处地儿坐下,大口喘气:“桃子,我看还是找别人教你吧,我不行了,这样托你上马下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陶沝也很郁闷,却又无法反驳巧巧的话。她明明就很努力地在学了,可为什么就是抓不到所谓的要领呢?难道她这辈子注定跟骑马无缘?! 这样想着,脑海里突然不合时宜地跳入了一副极其美好的画面—— 西郊的青草地上,那个人曾带着她骑马驰骋,那时候,她被紧紧搂在那个人的怀里,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骑马的美好感觉,紧张c刺激,却也脸红c心跳,那时候,她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想来,他应该也不知道她的,那时候,他们两人笑得是那般开心,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桃子?桃子?你在想什么?” 正当陶沝对着眼前的白马默默发愣时,巧巧不知何时又从树荫下跑回了她身边,小心翼翼地道歉,“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伤你心了?我只是随口说说,不是故意的” 陶沝回过神,赶紧摇头解释:“啊!没有——巧巧你说的很对呢,我本来就没有什么骑马的天赋”说完,看了一眼正满头细汗的巧巧,心里不由地生出了一丝愧疚:“我们还是回去吧,今日就到这里,巧巧你也累了反正这骑马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来日方长嘛” “好啊!”巧巧自然求之不得,也懒得再去计较陶沝的说辞有什么不妥。 两人各自牵着马沿着树林下坡的一条小河慢慢往回走。 小河不算太宽,河水却是很清。两人忍不住在河边嬉耍了一阵,也让同样疲惫的马儿喝饱了水。 听巧巧介绍,陶沝得知原来眼前的这条小河还是一条重要的地区分界线。这一边是行宫和围场,另一边则是八旗军队操兵练武的场所之一。康熙皇帝也在此校阅过八旗军队。 正说着,陶沝突然眼尖地发现就在对岸不远处的树丛里此刻正鬼鬼祟祟地躲着两个黑影,背对着她和巧巧所在的方向,像是正在商量着什么。 她见状赶紧用胳膊轻轻撞了撞巧巧,继而无声地用手先指了指远处,又指了指近旁的草丛。巧巧立刻心领神会地跟着前者钻进草丛,这才转过头去,朝着陶沝刚才所指的方向张望。 那两个人都是侍卫的装扮,因为背对着自己,陶沝看不清他们的相貌,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正觉郁闷呢,身旁的巧巧却是会心一笑,先将那两匹马绑在了树干上,而后便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陶沝起先不明白对方到底想做什么,但在转了一个大圈之后,她发现巧巧竟然带着自己神奇地转到了两人所在的对岸,且藏身的位置还就在那两人身后不远。 这下子,陶沝总算是能听见那两人的对话声了。但可惜的是,那两人均压着嗓门,说得又是满语,因此陶沝听到的意思有些断断续续,大概也就弄懂了对方应该是在谋划一件什么大事。末了,那两人相继离开,她正想问问身旁的巧巧他们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却看到后者一脸惨白。 “怎么了?”陶沝忙问,心中也随之升起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他们在说什么?” 巧巧愣愣地抬头看着她,神情也有些惊惧,像是不明白她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好一会儿,巧巧才像是突然恍悟般地瞅了她一眼,两道眉不自然地一颤:“我想起来了,桃子你的满语也不在行,对吧?” 呃,这什么跟什么啊? 乍听到对方这个回答,陶沝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巧巧她完全就没弄懂自己问话的重点,但又不好冲对方发脾气,只得耐着性子再问一遍,“他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巧巧没说话,只低头用力地咬着嘴唇,像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道出。良久,她抬眼看向陶沝,语调轻轻:“桃子,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陶沝皱眉反问,心中不好的预感逐渐扩大。 “因为”巧巧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再没往下继续,只见她肃着脸站起身,大步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桃子,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陶沝连忙跟步上去,紧紧贴在巧巧身边好奇探问,就差跪在地上抱住对方的大腿求对方“你告诉我吧!”了。 “桃子你放心吧!”巧巧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双手紧紧握拳,像是在做什么重要决定一般对陶沝起誓,“我回去会告诉皇阿玛的!” “”陶沝再度无语。她现今好奇的就是那两人刚才究竟是在商讨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至于巧巧要不要告知给那位康熙皇帝,她才不管呢! 就这样,其中一个一直问,另一个却始终不说,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回到了行宫。彼此之间的气氛也略显压抑。 将马匹送回马厩,两人又继续沉默着往回走,谁想才走出不远,迎面便撞上了一对双方之间的气氛比她们俩这会儿还要更加压抑百倍的冤家兄弟——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 这两兄弟又怎么了?! 陶沝好奇地瞪大眼睛,不明白这两人今次又闹起了什么别扭?她扫一眼四周,发现除了那两人近旁站着一名脸蛋略显陌生的宫女外,再没有其他人。 难道说,他们俩现在是为这个宫女在吵架么?! 想到这里,陶沝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兴奋激动,这可是她期待已久的华丽丽的狗血戏码啊!两兄弟为争夺一个女人而反目成仇c大打出手,而且还是清穿男主排行榜上最被看好的两位男主角人选,哇哈哈,生活果然处处有惊喜啊! 正当陶沝在心中兀自yy得无比兴奋,巧巧突然从旁边凑了过来,小小声地吐出一句:“那个女的好像是德妃娘娘跟前的女官,叫佩钰。” 这就是那名女子的身份? 陶沝闻言怔了怔,随即又忍不住八卦地问出一句,“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是不是都喜欢她啊?” “你说谁?佩钰么?”听到这话,巧巧神情甚为惊讶地瞅了她一眼,而后皱眉道:“桃子,你这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啊?这怎么可能呢?佩钰她喜欢的人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噤了声,不自觉地别过脸去,眼睛四下乱瞟。陶沝正觉奇怪,身后一个清灵的女声已经紧随而至:“九公主,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四爷和十四爷又吵起来了,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陶沝猛地回转头,这才惊觉刚才明明就站在远处的那名叫佩钰的宫女竟已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来了,难怪巧巧刚才会突兀地收了口,还露出一副做贼心虚c怕被人当场逮到的模样。 “奴婢给九福晋请安!”大约是认出了陶沝的身份,佩钰也恭恭敬敬地继巧巧之后朝陶沝行了礼。 陶沝没出声,却忍不住多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是一个面貌极清秀的女孩子,明眸皓齿,气质可人,不过年纪看上去应该要比陶沝和巧巧两人大一些,相对显得成熟些,而且举手投足间也给人一种内敛c干练的感觉。 陶沝依稀记得,自己曾因奉命照顾十四阿哥的病去德妃娘娘宫里请安,那时候,这位佩钰姑姑都是陪在德妃身边的,但因为每次来去都是匆匆一瞥,她并没能记住对方的脸,但现在看来,人家认人的水平显然要比她高得多。 “佩钰姑姑!”不等陶沝回忆完毕,巧巧这边已率先开了口,“四哥和十四哥两人今日又怎么了?为什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也没吵” “回九公主的话,奴婢也不知!”平素一向在人前以冷静著称的佩钰这会儿似乎也显得有些焦急,“今儿个是端午,奴婢是奉主子的命来给两位爷送粽子的,没想到才走到这里,却见两位爷就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互相看着也不说话,奴婢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 她一面说,一面将捧在手里的那只竹篮子递到巧巧面前,像是在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巧巧瞟了一眼篮子里的粽子,又偏过脸去瞄了瞄不远处的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忍不住频频皱眉:“那十三哥去哪儿了?” “回公主的话,奴婢也不知!”佩钰只管一个劲儿地摇头:“就是因为十三爷不在,所以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唔——如果并不是因为争夺心爱女子而互相闹矛盾,那又会有什么事能让这两位华丽丽的皇家阿哥在此刻都变身成为化石呢? 陶沝私心以为这是一个非常值得自己探究的话题,比起刚才巧巧不肯告诉她的那件事情还要更有吸引力。 然而,还没等她脑子里想出个所以然来,站在不远处的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似乎也双双注意到了她们这边的动向,立刻齐刷刷地把头转了过来。 乍见到陶沝和巧巧两人出现,十四阿哥首先挑了挑眉,脸色阴晴不定:“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用的是“你”而非“你们”,陶沝直觉他是在问自己,但现场明明站了三个人,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德妃跟前的女官,她实在是没勇气最先开口答对方的话,万一被这位佩钰姑姑误会,一个小报告打到德妃那儿她就死得凄惨了! 于是乎,陶沝果断地立刻转头看向巧巧。巧巧在接收到前者的眼神时微微愣了愣,而后便立刻会意,往前走了一步,冲十四阿哥解释道:“我和九嫂去骑马了!” “噢——是吗?”十四阿哥的这句反问虽然是回巧巧的,但他的眼睛却是由始至终都死死地盯着躲在巧巧身后的陶沝。“那我刚才怎么没在围场里看到你们?” 巧巧咬咬嘴唇,低下头,答得有些犹豫:“我们嗯,是去了河边!” “河边?!”这回轮到四阿哥开了口。“你们跑去那地方骑马?” “是”巧巧的头垂得更加低了。陶沝有些意外,目光也不住地在这两者脸上来回逡巡。末了,忍不住小小声试探一句:“是我提议去那儿的!难道,那地方不能骑马的吗?” 四阿哥和巧巧两人都没说话。佩钰也低着头不吭声。只有十四阿哥从鼻子里哼出一记冷笑,而后凉凉地从嘴里迸出一句:“果然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只这一句,陶沝脸上的表情显得更加疑惑了。 见状,十四阿哥又皱着眉头斜了她好几眼,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不知情。而四阿哥这时候则在一旁淡淡解释道:“皇阿玛之前三令五申,让人不得轻易靠近那条河附近,你们怎么还敢跑去那儿骑马?” 不是吧?竟然还有这事儿?什么时候说的?她怎么不知道?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目瞪口呆地懵在了原地,一会儿转过头看看四阿哥,一会儿又偏过头去巧巧十四阿哥,最后将目光落回在自个儿侧旁仍低头咬唇的巧巧身上。 原来巧巧她也是知道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这个认识突然清晰地跃入了陶沝的脑海。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前者明明知道那地方并不能去,却还是带着自己去那儿骑马?就因为自己之前说想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么?! 陶沝沉默了,而在场的其他人这会子也都没有再开口。现场的气氛又再度陷入一片尴尬的境地。 巧巧偷偷抬头扫了众人一眼,伸手轻轻扯了扯陶沝的衣袖。陶沝回过头,却见前者正朝四阿哥的方向努嘴,她先是愣了愣,随即便立刻明白过来,上前朝四阿哥福身行礼道:“谢谢四爷教诲!董鄂一定谨记在心!今后再不会去那边骑马了!” 她这番话说得言辞恳切,可是听在某个人的耳朵里却是觉得异常不舒服。——还不等四阿哥再度发话,一旁的十四阿哥已经从鼻子重重哼出一记冷笑,而后不冷不热地抢先开了口:“四哥倒是颇有耐性向别人作解释啊,那为何刚才十四弟问你的问题,你却是怎样都不肯回答呢?” 咦?! 一听这话,陶沝顿时条件反射地高高竖起了耳朵。十四阿哥刚才到底问了四阿哥什么问题才会让后者这般难以启齿?难不成,会是 她一面想着,一面满心好奇地望着四阿哥的脸,双眼激动得炯炯发光。也不知道她最崇拜的四四大人今次会爆出什么样的内幕呢? 孰料,还没等她等到答案,十四阿哥已经大步走过来,旁若无人地一把揪起她的后领,冷声喝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陶沝冷不防被人拎到半空中,当场吓了一跳,而后本能地转过头去看向正一脸怒意满满的十四阿哥,有些弄不明白对方这会儿到底在气什么。 见此情景,站在旁边的巧巧和四阿哥等三人也不禁同时怔住。不一会儿,四阿哥首先拧眉出声:“十四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十四哥!”巧巧也在一旁帮腔:“你别老是对桃子这么凶嘛!” 但,十四阿哥却仿佛当那两人的话是耳旁风,手上仍紧紧地揪着陶沝不放。他狠狠地瞪着后者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眼珠子挖出来贴到自己身上似的:“说啊,你刚才露出那副表情到底是在想什么?” “董鄂没想什么啊!”陶沝被他质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平个反,“董鄂只是想知道四爷和十四爷刚才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闻言,十四阿哥立马凶凶地剜了她一眼,随即便别过脸去没再吭声,而四阿哥也有意无意地避开了陶沝投射过去的探究眼神。 陶沝和巧巧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一致觉察到其中定有猫腻。可他们两人都不肯说,她们也不好逼问。沉默了一会儿,陶沝无意中瞟了一眼那位佩钰姑姑捧在手里的那篮粽子,滞了滞,随即便佯装大悟道:“难道,两位爷是为了争这篮粽子吃,争恼了不成?” 她这话一出口,其余众人集体抽搐。而陶沝却仍是一本正经地朝佩钰继续发话:“佩钰姑姑啊,看来德妃娘娘今儿个赏的粽子一定非常好吃,我和巧巧待会儿也想去求些来尝尝,你一定要记得给我们留几个啊” “扑哧——” 话音未落,巧巧已经忍不住第一个笑出了声。 而旁边的四阿哥和佩钰也双双弯了弯唇角。 十四阿哥这厢也终于松了手,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凶巴巴的:“你这家伙除了吃还会什么?” 呃她会的明明还有很多啊,比如说,在这种尴尬的场合,说个无厘头的笑话缓解一下气氛 陶沝心里很想这样辩解,但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好不容易才从眼前这家伙的手下逃脱,想来还是先忍耐一下,不要轻易再撞枪口比较好。 巧巧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当下主动朝十四阿哥迎了过去:“十四哥,我有话跟你说!” “哦?是何事?”十四阿哥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就是——”巧巧刚想说,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不远处的偏僻角落道:“反正是有要事,我们过去那边说吧?” 她说着,拉起十四阿哥就往另一边走去,临行前,有意无意地看了陶沝一眼,脸带深意。 十四阿哥虽然面带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跟了过去。 这时候,四阿哥也踱步走到了陶沝跟前,冲站在边上的那位佩钰姑姑吩咐了几句,便甩手打发后者离开了。 陶沝一直愣愣地看着四阿哥的一举一动,直等到对方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这才想起自己今次好像还没给这位未来的雍正皇帝请过安,当下立刻朝其福身行礼:“董鄂嗯,给四爷请安!” “起喀吧!”四阿哥朝她摆了摆手,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你刚才真是和巧巧去河边骑马了?” “嗯!”陶沝用力点头。她可没必要为了这个说谎骗人,虽然更确切的说,还要在骑马那两字之前再加一个“学”字!不过,在回程途中,她和巧巧倒是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当然,她只听了个半懂。 “四爷!”陶沝刚要向这位四阿哥脱口说出那件她刚才和巧巧一起看到听闻的所谓“大事”,但话到嘴边,她的眼前却忽然没来由地想起巧巧方才临别时的那一记眼神——对了!她怎么会没想到呢,巧巧刚刚把十四阿哥叫走一定就是想说这件事儿,而巧巧那一眼也是让她什么都别往外说。 思及此,陶沝临时改了口:“十四爷他已经向您赔罪了吗?”见对方摆出一脸错愕,又赶忙补充解释道:“我是指那次抢马的事——” “已经赔了!”四阿哥依旧语出淡淡。“如何?你为何想知道这个?” 陶沝扁扁嘴:“十四爷是吃软不吃硬的!” 四阿哥一滞,继而冲她挑眉:“那又如何?” 陶沝继续扁嘴:“四爷好歹也是兄长吧?” 四阿哥也继续挑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您真的一点也不明白?” 陶沝哭丧着脸,只在望向对方的眼眸里燃烧着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但最终还是被对方斩钉截铁抛出的一句“不明白!”给彻底浇灭了。 郁闷!她家这位四四大人是在跟她唱反调么?他不是向来就以说这种艰深晦涩的话而闻名朝野的么?那他为什么就听不懂她这番话里的意思呢?难道他就只懂得说而不懂得听么?她明明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 总不至于让她直接上来就跟他说,“四四大人,您就放软一点吧!没必要跟一个相差了十几岁的亲弟弟如此较劲嘛!算起来,您的年纪都可以做对方的爹了呢” 想也知道,这句话要真是说出了口,她大概可以预见自己即刻去朝见马克思的情景了!而且,这话不管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格外别扭,连带她说起来也觉得异常诡异! 因此,尽管陶沝鼓了半天勇气,却最终还是没能把内心的真实想法成功传递给眼前的这位四阿哥,只能宣告失败放弃:“不,没什么董鄂是想说,董鄂今日就先回去了,能烦请四爷帮忙跟巧巧说一声吗?” 四阿哥没出声,但却肯定地点了点头。 就在陶沝放心地转身打算离开之际,四阿哥的声音却又在这时突兀地从她身后再度幽幽传来,语气飘忽,瞬间四散在周围的空气中,轻得她差点儿就听不到了—— “你想好了么?” 哎?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沝下意识地重新回过头,却是一脸愕然。虽然印象中,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但,她始终都无法明白四四大人让她想的究竟是什么? 见陶沝如此反应,四阿哥却是难得笑了,尽管很淡,且只有一下,却笑得她无限悚然: “看来,你一直都没好好想!”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更新一段~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 标题乱取的,容某唐想想~ 72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2是与非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我前日里托十阿哥带给你的信,你收到了么?” 晚膳时分,南苑行宫的司茶房内。陶沝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和倾城单独相处。其实她原本是想一早就跑来找后者商量事情的,但无奈后者白日里都要随侍在康熙皇帝身边,只能在晚上才有些许空闲。 “收到了!”倾城一面小心翼翼地准备着各种茶水,一面随口答陶沝的话,看似有点漫不经心。不过,知晓对方个性的陶沝并不介意这一点,还是热忱地一个劲儿追问: “那你看懂了吗?有去那间算命馆吗?里面的那个人真的是师兄吗?” “”她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倾城下意识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眉心微蹙,整个人竟好似滞在了原地,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陶沝忍不住出声唤她:“倾城,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倾城的理智被拉回,神情淡然地偏过脸来瞥了陶沝一眼,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个人并不是晓惪!” “怎么可能?!”陶沝极度不愿意相信居然连倾城也说出了这样的话,她不死心地凑在倾城身边继续频频追问:“倾城,你真的有去见过那个人么?他和师兄明明就长得一模一样啊,连说话方式都一样,你为什么觉得那个人不是师兄?” 然而,与陶沝此刻表现出的急切态度相反,倾城的脸上始终挂着云淡风轻:“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么?” 当然重要啦!如果是,那她就能跟着师兄回家了——那个,她梦寐以求想要回去的家 陶沝原本想要这样回答倾城,可是对方此刻过于冷静的态度和语气,却让她把这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地改成了:“倾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沝!”倾城的声线幽幽,语气清冷得好似在冬日里迎风飘摇的雨丝。那双如黑琉璃般美丽的双眸也幽幽地望着窗外的方向,眼神略显朦胧:“如若那个人没有能力将我们带回去,那么他是谁,对于我们来说就不重要” “倾城,你——”见前者突然表现出这般模样,陶沝的心中陡然而生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倾城的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果然,还不等她想明白,倾城便已于中途打断了她的问话,且很是斩钉截铁:“我就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无法回去,那么即使知道他是晓惪又能怎样?” 陶沝被她说得整个人一愣:“倾城” “难道不是吗?”倾城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回过头来继续朝其反问:“倘若他真的是晓惪,可却又不能带你回去原来的世界,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陶沝答不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之前她一直以为只要见到师兄,师兄就一定能带她回去现代,可如今,听倾城话里的意思,这一点,好像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容易就可以实现的。难道说,师兄他的能力就只能做到送她来这里?! “他,是师兄,对不对?”踌躇半晌,陶沝的嘴里只挤出了这个问题。 倾城先是一愣,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先前的淡然:“你为何认定他一定是晓惪?就因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你应该清楚,这世上模样相像的人也是有很多的”停了停,也不等陶沝回答,又补充一句道:“而且,再退一步,如果他真是,你又打算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要逃出宫去跟他一起过那种四处飘荡c靠占卜算命为生的日子?” “”陶沝没答腔。其实,如果那个人真是师兄的话,那她倒是不介意和师兄一起以这种方式去云游四海的 见她摆出一脸“我绝对不会认错”的表情,倾城不由地轻轻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继续往下说道:“陶沝,你有没有想过有这样一种可能,或许你安心扮演好现在的身份,也就是尽力当好你的这个九福晋,将来才更有机会找到你回去的出路,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一味想着要如何逃出皇宫去?” 虾米?! 陶沝闻言噔时狠狠一震。大脑也连带变得一片空白,望向倾城的眼眸里更是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倾城则是轻轻巧巧地避开她此刻那近似探照灯一般的视线,语出幽幽:“据我所知,晓惪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让你成为现在这个身份——”顿一下,语气也瞬间猛地加强了n个等级,透出一股绝对的肯定:“他会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 真的会是这样吗? 陶沝虽然很想当场反问回去,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倾城这些话说得很有道理。她突然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当初写的c之后被师兄翻阅过的那本九九纪事,还有,她穿来这里之前对师兄所说的那些话—— “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九九很有问题,因为别的阿哥除了嫡福晋外,几乎都有侧福晋或庶福晋,只有九九是一大堆妾,但是,从他的子女出生记录来看,又瞧不出他对自己的嫡福晋有多好,因为后者从头到尾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和其他那八位大生特生的妾侍是完全没法比的但可惜,现存关于九九的历史资料真的是太少了,所以有很多问题都弄不明白” “对了,不光是九九,其他数字军团成员身上也有好多弄不清楚的地方,比如,四四登基到底是合法继位还是阴谋篡位,太子两立两废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如果,如果我能有机会回到清朝去看看真正的历史就好了那样的话,这些有争议性的问题一定都可以得到圆满的答案了” 如果说,师兄真是因为这些才将她送来这里做了九九的嫡福晋,那么,他该不会也真的打算应她所说,要等她亲眼见证完这些有争议的历史问题才肯接她回去吧?! 呜呜,不要啊!若果真是这样,那她至少需要在这里待整整二十年才能回去啊——那时候,她都已经是四五十岁的大妈级人物了,她才不要以那样的面貌返回现代呢更何况,二十年的岁月也足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和习惯,那时候再回去,她还能再适应原先的生活么? 想到这里,陶沝忍不住上前伸手紧紧攥住了倾城的衣袖:“倾城,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那个人不是师兄,如果师兄他一直都不来接我们,那我们是不是就要在这里一直等到二十年之后,四啊不,是那个人登了位才能回去?!”问完,见对方没反应,又陡地联想到另外一种更加悲剧的可能性,“还是说,真的要在这里过上一辈子?” “或许吧”倾城淡淡应声,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那些茶具,似乎并没有因为陶沝提出的这个问题而产生过多的忧虑。“陶沝,在那个人没来接我们之前,我们或许都应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迷惘,难以找寻出路。如果真的再也回不去了,那么以后的路她又该怎么走?是仍旧坚持要逃出宫去么?还是安于现状c老老实实地当她的这个九福晋?亦或者 “对了,前些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鉴于陶沝一直没再吭声,倾城再叹了一口气,开始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你跟九阿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惹得他那样兴师动众c大张旗鼓地在宫里找你?” “对,对不起,我那个,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前一晚喝醉了,所以才”陶沝显然没料到对方会在这时候翻起数天之前的旧账,一时间回答得相当语无伦次。“我听说九九他有来找过你的,好像还对你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你喝醉了?”倾城听罢微微皱眉,“那他可是有对你做什么吗?” 陶沝赶紧摇头:“不,他其实并没有对我怎么样,反而是”说到这里,她倏地收了口,生生止住了就要呼之欲出的事实真相。 只可惜,倾城已经嗅出了这省略中的言外之意:“反而?”她反射性地冲陶沝挑眉,“难道还是你对他做了什么?” 陶沝红着脸低下头对手指:“这这真的不能怪我,我都已经跟他强调过我不能喝酒的,结果他不听,硬逼着我喝了一口,结果,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现他被我用绳子绑在床上,我也不知道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怪,他当时会被气成那样了”倾城一面说,一面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角,“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第二天就溜出宫去找师兄噢,就是跑去那间明德馆找人的时候被他给当场逮到了嘛,然后就被他给强行带回府里下了禁门令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十阿哥带信给你啦” 有意无意的,陶沝在这一解释述说的过程中避开了她当日在大街上以死相逼那位白衣男子的相关戏码,也将她和九九在马车上发生的那段少儿不宜的情节一言带过。倒不是有心要瞒着对方,而是——若果对方知道了,她一定会很难为情的! 不过,倾城还是在听完她这一支支吾吾的解释后愈发加深了嘴边的笑意,陶沝以前还从未看到过对方的笑容里竟然掺杂着一抹如此明显的暧昧之意: “我想,九阿哥他,应该是已经对你动了心” “怎,怎么可能”面对倾城的猜测,陶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狠狠摇头:“九九他喜欢的人是八福晋,他是不会喜欢” 她的话音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的脑海里忽然莫名地闪过了那日九九在马车里对她所说的那句告白—— “遥儿,别走,爷会待你好的五哥也好,瑾嫙也好,我们都忘记掉,以后,就只有我们两个” 九九当初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好像很认真。虽然他那时所作出的举动和这句话完全不搭调。 脸颊突然不自觉地有些发红,连带陶沝的思绪也渐渐开始游离。 倾城在旁边斜了她一眼,忍不住插嘴打趣道:“其实,我觉得你就这么跟着九阿哥也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算是你名义上的夫君,而且,他现在对你,好像也很不错” 是这样吗?陶沝偏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嘴唇不自觉地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默默垂下眼睑。 见她表现如此反常,倾城终于收起笑,状似不经意地再度发问道:“听说,你那日是坐太子的马车出宫的?” “嗯,是弘晋带我出去的”知道这件事铁定瞒不过对方,陶沝只能老老实实地交代,但还是隐瞒了她在某人书房过夜的那一段。“我前一日躲在慈宁宫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说有办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去,我当时走投无路,就只能听他的了” “难道,就没有被其他人发现吗?”不出所料,倾城这会儿也问了跟九九一样的问题,可她问的方式明显比九九巧妙,那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只是在跟陶沝寒暄外面的天气。 “没,没有”就像是被人一针戳中了软肋,陶沝这一次表现得显然没有像上次回复九九时那般自然。“真的没有” 倾城没再说话,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偏过头去若有所思地盯着陶沝。而陶沝也被她看得再度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望鞋尖。 两人之间的气氛就这样莫名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再说一句话。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太监服的熟悉身影恰巧从外边闯了进来,隔着敞开的大门冲里边传话:“倾城姑姑,茶水都准备好了吗?皇上那边已经在催了” 这个人是薛公公。陶沝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此刻对方见陶沝也在里面,忙上来行了礼,陶沝也友好地冲他点点头。 先前在宫里四处躲避的时候,要不是在半路上刚好听到了八八和十阿哥的对话,她还差点误会是这位薛公公去九九跟前告状出卖了自己呢!但后来想想,他就算有可能会出卖她,却也绝对不会出卖倾城。所以,当时的情况肯定只是凑巧而已。 “已经好了,我把这里收拾好就过去!”见那位薛公公此刻前来催促,倾城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番谈话的时间拖了太久,当下一面应声,一面加快手上的动作。“再稍等一会儿!” 陶沝在一旁也瞧出了这会儿事态紧急,遂连忙自告奋勇地跳出去请求帮忙:“要不,倾城你先端茶过去吧?这里由我来收拾就好!” “这”倾城稍稍犹豫了一下下,继而便果断地朝她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说完,她便迅速端起茶盘快步离开了,虽然面上仍维持着那始终都一层不变的从容,“等那边结束后我再回来帮你” “嗯!”陶沝冲她轻轻挥手告别。随后便开始将那些散乱在桌上的多余茶具重新一件件归置整齐,放入一旁的橱柜内。紧接着,她又将那些使用过的茶罐统一收到一个托盘内,将托盘捧在手中走到那个摆放茶罐的架子跟前。 就在这时,身后又再度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可是忘了带什么东西?”陶沝头也不回地冲门口处发话,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核对着贴在茶罐上和架子上的两处标签,想要将之对应地一一放回原位。“我已经帮你把那些茶具都整理好了,就是这些茶罐的位置不知道有没有摆对,你要不要也过来看看?” 没有回音。但陶沝可以感觉到那人的脚步声却是朝着她这边来了。只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此刻,那人身上所拥有的那种强烈无比的气场,以及其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咄咄逼人c足以压倒周围一切事物的气势,显然和倾城相距甚远。 等陶沝真正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的时候,那阵脚步声已经停在了她的身后咫尺。紧跟着,伴随着从来人身上飘来的那股熟悉的淡淡龙诞香,一个同样熟悉的迷人声线也自她的后方处幽幽响起,清亮而沉稳: “你好像把大红袍和碧螺春的罐子放反了” 吔?! 乍听到这声指错,陶沝的手当场不由自主地一抖,正要往架子上摆的那只茶罐也因而差点掉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从她身后迅速伸出一只大手及时接住了它,并将其重新摆到了架子上的正确位置。 居然是他吗?! 陶沝愣愣地僵在原地。即使不回头,她也能凭感觉知道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小心!”对方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一句提醒,语气听起来与平日几乎没什么两样。 陶沝见状,也赶紧趁机转过身去朝前者行礼问安,但却始终都不敢抬起头来直接面对他。而某人现下似乎也没有任何要逼迫陶沝强行抬头的打算,只不动声色地站在她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陶沝一点一点地将之前收在托盘内的所有茶罐都对应放回架子上。 说实话,这会儿被他眼睁睁地在旁边盯着,陶沝心里还是颇有些紧张的。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他道歉。那日里,她无视于他对她的挽留,事先没打任何招呼就在他的书房里上演了一场华丽丽的出逃记,想来,当他下朝回宫却发现书房里空无一人时,其内心一定是非常恼火的吧?搞不好,他已因此认定,她的这种做法其实就是在变相地拒绝?! 思及此,陶沝不自觉地紧紧咬住了下唇,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得有点僵硬。她到底该怎么跟他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呢?亦或,就算她跟他解释,他会听吗?会相信吗? 陶沝默默地思考着,直到将托盘内最后一只茶罐成功归位,她却还是没能琢磨出一个合适的应对策略来。既然自己想不到,那么所谓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毫无疑问地成了唯一的出路。——陶沝最终决定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一动不动地抱着托盘站在原地,也不回头,只等着对方先行开口问话。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那位华丽的太子殿下此番似乎也在固执地等着她主动出声。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滞在了架子跟前,像是准备拉开一场无声的持久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气氛也凝滞得越来越可怕,让人感觉就快要透不过气来。 而陶沝的耐心也快要磨到了极限。 终于,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寻求自我了断时,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又先一步开了口,且相当开门见山:“他是谁?” 他问话的语气仍是一层不变的淡然,但此刻听起来却明显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克制和压抑。 “他?!”陶沝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问的究竟是谁。 “就是你那日里在大街上抱住的那个白衣男子——”某人继续淡淡地给出一句提示:“他到底是谁?” “”陶沝没有立刻回话,但心里却是条件反射般地“喀噔”了一下。看来九九说得没错,他那日里果然是去了城东,也看到了她以死逼师兄承认身份的场景,那么,他今日来这里,难道是 “他就是你要找的那间算命馆的师傅吧?”见她始终不曾吭声,某人语气凉凉地再添一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你之前提过的那个倾城的心上人吧?” 犹如一语中的,陶沝几乎是瞬间回转身,脸上难掩惊诧:“你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这家伙已经去查了师兄的身份?! 而就像是为了证实她此刻的这番猜测似的,他那边也极痛快地给出了回答:“因为我探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就跟倾城当初一样”说完,又冷笑一声,语气已然成冰:“呵——你之前想要逃出宫去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他吧?” 心猛地一跳,陶沝紧紧抿着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望向对方,身子也不自觉地向后靠去。 “你也喜欢他,不是吗?”然而,某人这边的反应却仍是近乎不可思议的平淡。在见到陶沝此刻那满脸震惊的模样之后,他只斜斜挑了挑眉,态度漫不经心地仿佛是在说一件完全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但从其嘴里迸出的那些话语却是字字见血。“他才是你真正的心上人吧!”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陈述句。他还特地把“真正的”这三个字咬得格外重。 陶沝就这样被直直地戳中了内心深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对方的表现显然正好与之相反,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接茬品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日在乾清宫内,你当着皇阿玛的面,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他用一种不屑的语气不咸不淡地说着嘲讽的内容,“你的心上人和倾城是一对,所以你才想代倾城去死来成全他们”说着,再度嗤出一声冷笑:“哼!倾城说得对,你,的确是伟大!” “不,不是的”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可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她知道对方现阶段表现出的平静只是其怒火爆发前的预兆。 “不是什么?”他单手轻轻抬起她的脸,将她直直地面向自己。那倨傲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弧度,越变越大,尽显讽刺:“你想说,那个人不是你的心上人,还是你当初不是为了想成全他们而死?” “我”陶沝本能地避开了他的视线,一脸为难地欲言又止。她并不想对他撒谎,但若说真话,她好像也会没活路可言的。 “呵——本太子倒是很想知道——”见她不答话,他继续出声嘲笑,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拂上了她一侧的脸颊,轻轻摩挲。“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他这话说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陶沝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不明白前者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老八笑起来像他,对不对?” 望着她此刻一脸懵懂的表情,某人的耐心俨然也被逼到了极限。下一秒,他已忍无可忍地宣泄出了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怒火—— 大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整个儿用力向上扳起,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丹眸熠熠,他深深地凝视着她黑亮的瞳孔:“所以,你当初看他的眼神才会那么那么” 他拖了半天长音,似是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出最后的那个形容词。陶沝从他那挣扎的神态中也可以猜出,那个形容词铁定不会是一般程度上的贬义词。 “而我呢,我应该也有哪里像他的吧?在你眼里,我一定是有哪里像他的吧?对不对?” “不是的” “我猜猜看,是性格呢,还是脾气呢,亦或是” “不是” “呵——不是?怎么不是?我就是一个彻底的傻瓜!被人轻易玩弄于鼓掌之中却不自知” “不” 被对方这样接连不断地狂轰滥炸,陶沝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回答或回答什么了。她只能机械地朝某人重复地强调说不是,重复地朝对方拼命摇头。 但,那位被熊熊怒火燃烧了所有理智的太子殿下这会儿却显然已不再打算相信她了—— “你一直都说自己在我眼中只是倾城的替代品。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 琥珀色的丹眸里盛着嗜血的怒意,他狠劲地捏痛了她的下巴,不带任何的怜惜之意,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 “其实,那个真正被当成了替代品的人,是我!是我这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语毕,也不待对方开口,他便愤愤地一把甩开了适才握着陶沝的手,毫不留恋地回身离去。 “不是的” 就在对方的双脚即将踏出房间的一霎那,陶沝终于及时回过神,低低地从嘴里轻溜出声:“不是这样的,你和师兄他是不一样的” 她这话说得极小声,里面的每个字都轻飘得仿佛才刚溢出嘴,便已迅速消散在了四周的空气当中。 可是,她却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 因为,她说完这话的时候,那个人正要迈步出门的身影明显顿了顿,随即,才头也不回地离开的。 眼泪轻轻掉落,顺着脸颊静静流淌。 而她的身子也跟着无力地滑坐到了地上 没错!虽然最初他给她的感觉,的确是跟师兄有那么一点点的相像,但经过慢慢相处之后,两者便完全不一样了 师兄是师兄,他是他 这一点,她绝对不会分不清楚! 她喜欢他的感觉,和喜欢师兄的那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其实——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简单很简单的事,简单到仅仅在第一眼见到你时,你刚好穿了一件我喜欢的颜色的衣服,刚好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很好看,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 即使,我之前从来不认识你 即使,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把这章补齐了~呼呼~ 某唐继续码字,嘿嘿,有空会慢慢回筒子留言的~ 724 想了想,还是把原本写在这章的内容归到上一章去了~ 周末两天只写了部分草稿,需要修饰一下才能见人,所以拖到现在才发~呼呼~筒子们见谅~ 后来还有一段~ 某唐接下来会努力更新的~ 7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3各自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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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陶沝擦干眼泪从那间司茶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差不多已经天黑了。 倾城一直都没有回来。 陶沝心里惦着自己若是太晚回去一定会遭小丫鬟绿绮狠狠说道,想了想,决定用上次写信的特殊语言给倾城留一张字条,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回去了,让她别多作担心。 一路上默默地低头前行,陶沝的脑子里始终是乱哄哄的,且反复回荡着刚才那位太子殿下对她说过的话,怎样甩都甩脱不掉—— “那个人才是你真正的心上人,对不对?” “我一定是有哪里像他的吧?在你眼里,我哪里像他?” “我是傻瓜,一个被人当成了替代品c却还不自知的傻瓜” 陶沝清楚地记得,某人方才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然愤懑到了极点,就连她最后想要给予解释,他也完全置若罔闻。 他不会再原谅她了吧? 也对!无论是谁,在知道自己曾被别人当过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时,想来都是不会保持平静的,包括她自己在内。更何况,他还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清皇太子,又怎能忍受自己竟沦为他人的替代品?! 一切都结束了 有个声音在心底这样轻轻地告诉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她跟那个人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 他已经不会再相信她了,也不会再继续喜欢她了 这一次,恐怕真的要放弃了 “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正当陶沝这样胡思乱想着,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黑影突然于中途杀了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一个熟悉的男声也随之响起,口气凶凶地冲她问话: “让爷一顿好找!” 陶沝下意识地抬起头,此刻挡在她面前的那个人,是九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的已经找了她很久的关系,九九这会儿脸上的神情看起来明显透着一丝气愤和焦灼,隐隐的,还泛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陶沝完全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一时间只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给出那句千篇一律的反问:“爷找董鄂有事?” “自然是有事!你以为爷整天吃饱了没事干跟你玩捉迷藏啊?!”乍听到她此刻提出的这个没心没肺的问题,九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将嗓门瞬间提高了n个分贝。正当他准备进一步冲陶沝宣泄心中怒火时,却在无意间窥见了后者残留在眼角处的那抹晶莹。九九当场一怔,原本要爆发的火气莫名消去了一半,转而皱眉:“你哭过了?” “没有!”面对他的试探,陶沝反射性地低下了头,企图以此掩饰过关。但九九这次却没肯给她逃避的机会,继续咄咄逼问道:“你这次又是哭什么?”顿了顿,眉头皱得愈发厉害:“是不是又跟那位倾城姑姑闹别扭了?” “不,不关倾城的事”陶沝果断地摇头,轻声答话。 “那是因为什么?”九九不由地挑眉冷哼,“难道是其他什么人惹你了?” 没说话。陶沝的眼前再度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气。 是的,有人惹她哭了!可是,这一次的错却在她自己或者,更确切的说,是缘分错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还有,错误的感情一切的一切,都错了 “让心跳停了,我们就到这里, 分手本来就不该会有结局, 我静静的换气,瞬间失去的力气”1 “为什么不出声?”陶沝的这一沉默显然引起了九九的不满。“怎么,是谁惹你的不能说么?” “”依旧无言以对。陶沝紧紧地抿着嘴,既不抬头,也不答对方的问题。没错,她不能说的,死也不能说 见状,九九又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率先弃械投降:“好了,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爷不问了” 他一面说,一面俯□,伸手轻轻抚上她润湿的眼角,嘴里也忍不住轻叹:“哼——爷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平素在人前一直都像个疯丫头似地不着边际,也只有每次哭的时候才会表现得这般乖顺”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一点一点地替她拭干眼角的泪痕,动作轻柔地差点让陶沝以为这只是她自己想象出的错觉。 她一脸错愕地凝望着他的脸,此时此刻,那上面写满了深深的疼惜。恍惚间,竟好似陷入了一个温柔的c不可能实现的梦境一般 “九”樱红的嘴唇微微张开,陶沝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九九那犹如玫瑰花蕊般的嘴唇便已先她一步覆了上去,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有点猝不及防。 他用的力道并不大,却吻得很投入,很小心,很热烈,像是期待这个机会已久而此刻终于得偿所愿一般。 而陶沝这厢则压根儿没想到对方会在如此场合之下上演这样一出“强吻”戏码,尽管最初被吻得有些脑袋发懵,可她很快便恢复了原有的神智,开始作出挣扎,并试图将对方从自己跟前推开。 但是九九却强硬地不肯松手,也没有放开她的唇。 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地c温柔地品尝c描绘着她略显冰凉的唇瓣,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之处,也不管对方是否抗拒。 这家伙又疯了吧? 陶沝反抗无效,只能忿忿地冲九九瞪眼,细细密密的睫毛不停地一眨一眨。虽然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没错,但夫妻之间也不能一味强迫对方啊,至少也要两厢情愿才对吧? 正胡思乱想呢,不远处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一声东西落地的响动—— “啪——” 这一声像是什么盒子摔落在地的重响显然惊扰了现场此刻的暧昧气氛。正在亲吻的动作刹那间停住,两人的身子也均是一僵,继而便不约而同地一齐转过头去,想看看这位没有眼力见儿的来者到底是谁—— 一g—— 待看清此刻站在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正是华丽丽的八福晋时,这边两人的身子又是同时一震,陶沝更是当场大惊失色。 不,不是吧?! 八福晋她,她她怎么会正好出现在这里?那,自己和九九刚才那样居然都被她给看到了么?! 虽说自己和九九才是名义上的正牌夫妻,但,只要是知情人心里都清楚,八福晋她才是九九真正心仪的对象,而自己只不过是 想到这,陶沝立刻不假思索地推攘着从九九身边跳开了好几步,一脸心虚地半低下头,十足一副做坏事被当场抓包的紧张模样。她一面偷偷地拿眼瞄着前方的那位八福晋,一面又不时偏过脸去瞥几眼站在旁侧的九九,几次欲言又止。 完了!这下子貌似惹出麻烦了! 以前都是九九和八福晋搞暧昧时被她撞见,如今却正好相反,换她被八福晋逮个正着看样子,对方现下一定是对刚才所发生的那幕情景产生了误会,搞不好,马上就会哀怨地转身离开,而九九这厮也一定会追上前去解释,然后,她要不要也跟着一起追就成了纠结的问题——追吧,到时候站在旁边看他们两人你侬我侬的情景肯定尴尬;可不追吧,万一被别人看到他们俩在一起,最后倒霉的铁定又是她呜呜,左右都不是人干的事儿嘛 陶沝这厢正暗暗于心中为自己默哀,没想到,九九那边却先一步作出了反应。而他今次的表现也显然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甚至,反常得有点离谱—— 除了对陶沝刚才所作出的那一连串反应不爽地皱了皱眉外,他仿佛并没有特别理会那位八福晋此刻的突然出现,目光只在后者的脸上稍稍停留了一会儿便迅速转回到了陶沝这边,也没有要开口向八福晋解释刚才那幕场景的打算。 陶沝愕然。这两人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不然,九九他如今又怎会对八福晋是这样一种态度?! 然而,还没等她想明白,九九已经迈开步子朝她走了过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就往另一个方向离开。 陶沝惊讶之余,忍不住回头望去—— 此时此刻,那位八福晋正呆呆地立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满是不可思议。她手里的那只盒子虽早已落了地,但身体却依旧保持着拿盒子的姿势一动不动。 陶沝转头望向前方的九九,后者正不发一语地拉着她自顾自前行,表情有些捉摸不清,却并没有半分留恋的意思。 他们吵架了么?难道,是八福晋做了什么事让九九受了刺激?所以,九九现在才对其冷战以对? 陶沝心中一阵疑惑。待两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九爷,您不打算去跟八福晋解释一下刚才我们嗯,那件事吗?八福晋她一定会误唔——” 不等她把这句话说完,九九已经停下脚步,转身低头,狠狠地堵上了她的唇,隐隐的,还夹杂些许莫名的怒气。 “唔——你,做什么?放开——”陶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反抗挣扎。 九九这家伙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动不动就吻她?难道,他是故意要做给别人看的?比方说,刚才那位八福晋? 陶沝暗自猜测,一面死命地推拒着对方,一面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往四下里张望—— 孰料,结果却与她想象的有出入,四周空无一人。别说刚才那位八福晋了,连个过路的太监宫女都没有。 陶沝当场一滞,连带推拒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九”她蹙起眉心,狐疑地想要开口问个究竟,可惜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九九已经用拇指按住了她的嘴唇,阻止了她的继续—— “嘘——别动,别说话,就像刚才那样乖乖的,不好吗?” 他这会儿说话的语气是难得的轻柔,眼神也透着少见的坚定,他的拇指在她的唇瓣上细细摩挲—— “爷那日在马车里对你说的话,是真心的,所以,我们以后别再提她了” 再也别提了 “”陶沝愣住了。九九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向她证明,他已经放弃那位八福晋了吗? 那么—— 她呢? 她是不是也应该跟九九一样,对那个人彻底死心,自此放弃那个人,然后好好扮演自己现在的角色,等着师兄来接她回去 “如果晓惪他再也无法接我们回去,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做?” “其实,就这样跟着九阿哥或许也不错看得出,他对你已经动了心了” 不经意的,倾城先前所说的那些话忽然在这一刻尽数跃入了脑海。而陶沝也因此陷入了无声的静默。 她甚至没有再特别抗拒九九接下来的那个吻。 或许,大家各自归位,这才是彼此最正确的选择吧? 她,九九,八福晋,还有—— 那个人 就这样,到此为止。 “闭上眼睛,我想着你, 可是你却不让我靠近; 多希望在这个季节里还有你, 时间就停止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1小凌一《让心跳停了,我们就到这里》。想找首合适的歌配,花了点时间,但结果好像也不是很满意。汗~】 话说,有看到筒子们的留言,关于掐架的~ 那啥,其实某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太会劝架,一千个人的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对同一篇文的看法都会有所不同。不管筒子们喜欢支持哪个角色,某唐心里都是高兴的,大家真的没必要为了这个互掐。某唐只想说,某唐是真的非常感谢各位筒子对文的支持的! 7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4郎骑白马来(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隔天一早。 陶沝和巧巧两人又相约到一起学习骑马。不过这一次,她们俩再不敢去昨日去过的河边树林了,只在围场里面随意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练习。 才练了不到一会儿,八公主玉蕤便找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十公主苒若。 一番寒暄过后,这两人也对陶沝身为满族女子竟然不会骑马的事大感意外。巧巧趁机提议:“桃子,你要不要换个人教你骑马?苒若的骑术也是相当不错的!” “是这样吗?”陶沝起先还有些质疑,但在下一秒瞥见苒若那个矫健漂亮的下马动作之后,不禁当场赞叹:“哇噻,果然好厉害!” “那是!”八公主玉蕤也在一旁搭腔。“苒若的骑术可是一直都比我和巧巧还好的!” “真的?!”闻言,陶沝的眼眸里顿时一片星星闪亮,但旋即又重新黯了下去,流露出一脸担忧:“可是,我很笨的,而且,苒苒的身子也不好,若是像这样长时间曝在太阳地里骑马,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不会的!”苒若拉着缰绳站在原地冲她摇头,腼腆出声:“九嫂不用担心!” “对嘛!”巧巧也跟着帮腔,“苒若的身子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像这样多出来走动走动对她有好处的”顿一下,又笑眯眯地补充一句,“之前桃子你不是也说过嘛,经常出来晒晒太阳才有利于身心健康啊!” “这好像也是哦!”陶沝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玉蕤这时候也跟着跳下马来,扯着缰绳走到陶沝正牵着的那匹马跟前,仔细地上下打量:“这匹马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良品,是桃子你自己挑的么?” “嗯!”陶沝老老实实地点头,“反正我也不会骑马,好马给我那才是糟蹋了”停了停,“我的要求不高,只要是白马就可以了” “这是为何?”苒若忍不住插嘴,“九嫂很喜欢白马?” “是啊!”陶沝继续点头,脸上挂着一丝憧憬的微笑,“因为我总觉得,我心目中的那位良人有一天会穿着一身白衣,骑着白马来接我” 这大概就是小时候被那些所谓的童话故事祸害的后遗症吧,因为里面全是白马王子! “一身白衣?!”乍听到陶沝的这番解释,巧巧明显有些按捺不住了,忙好奇地发问:“桃子,你真觉得这样的装束很好看吗?按理说,不是只有戴孝才穿一身白的吗?” 呃——看来古代和现代的审美观当真是差好多! 陶沝心里暗暗感叹,不过嘴上还是继续坚持:“当然,我心目中的良人形象就是一身白的!” “桃子,你的审美观好奇怪”这一次,不止巧巧,连玉蕤都微微皱起了眉头。苒若倒是没发表任何意见,只看着陶沝身旁的那匹白马静静发呆。 四个人正默默僵持间,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正牵着马,有说有笑地慢慢朝这边走了过来。一个身着熟悉的香色缎袍,一个穿着烟绿色的宫装,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和唐佳氏绾儿。 犹如条件反射一般,陶沝的心在此刻突地狠狠一震。旋即便立刻低下头去,努力装鸵鸟。 “玉蕤(巧巧,苒若)给太子哥哥请安!” “董鄂恭请太子金安!” 待那两人走近,玉蕤等三人立刻依次上前朝某人行了礼。陶沝也躲在她们身后请了安。 “起喀吧!”某人淡淡地出声,连看也没有往四人身上多看一眼,便径直从陶沝旁边擦身而过,仿佛压根儿不认识她似的。 陶沝也始终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而那位紧紧跟在他身旁的唐佳氏这会儿则是态度恭敬地朝众人一一行了礼,在经过陶沝身边时,还冲其报以了一个会心的微笑,陶沝见状也勉强咧开嘴角,回给她一笑。 眼看着这两人渐渐走远,剩下的四个人却依旧不发一语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继续保持沉默。 凝滞半晌,像是有意无意的,玉蕤终于率先出了声:“太子哥哥的那匹马也是白马呢” 咦?陶沝被她这句话惊得当场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巧巧又在旁边补了一句:“但可惜,太子哥哥没穿着一身白衣” 两人一前一后地说完,一致转头看向此刻仍处在怔愣中的陶沝,均是笑得满脸贼兮兮,且异口同声:“要不然,就正好应了桃子你刚才所说的那位白马良人的形象了” 心再度狠狠一震。陶沝努力压制着双眸里瞬间氤氲起的那抹湿意,强撑着笑得无比动容:“是哦!如果能把那身衣服染成白色就好了”顿一下,歪起头,佯装作思考状,“唔,我想想啊——如果泼一袋面粉上去,那是不是就能” “哈哈——”巧巧最先被她的这个提议逗得咯咯直笑,“亏桃子你想得出来,别的暂且不提,胆敢往太子哥哥的衣服上泼面粉,你难道不想活啦?” “就是!”玉蕤也跟着乐出了声:“要是这话让太子哥哥听到,桃子你一定会挨板子的!”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嗓音,冲其余三人神秘兮兮地继续说道:“我听说,太子哥哥的那匹马脾气怪得很,除了太子哥哥本人,轻易不会给别人骑的,连靠近一下都会冲你发脾气” “唔,这事儿我好像也有听说过——”不等对方话音落下,巧巧已抢先接过了话茬:“只不过,那匹马真的从来就没有被别人骑过么?” “自然!”玉蕤答得极有自信。“听十三哥说,就连太子妃都没骑过那匹马呢” “那倾城姑姑呢?”这话是苒若问的,不过倒也问出了陶沝的心声。 “不清楚!”玉蕤这一次似是有些不确定地摇头:“我没听十三哥提起过,应该也没有吧” “是吗?”巧巧单手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般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谁能幸运的第一个坐上太子哥哥的马背” 陶沝没出声,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初那个人带她去骑马时的情景。照这样说来,她难道就是第一个坐上白白马背的“别人”么?那么,她是不是应该因此而庆幸,至少,她在他心里留下了一个“第一”的位置,即使将来他的马背上有了另外的女子,她也该感到知足。 “对了,桃子你认识刚才那位唐佳氏格格吗?” 正当陶沝在心里这般自我安慰时,玉蕤那边又适时地提出了新的疑问:“我刚才好像见你对她笑了” 陶沝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嗯!算是认识吧” “我听说,她之前喜欢的人并不是太子哥哥,而是十三哥”见她给予了肯定的答案,玉蕤忍不住眨眨眼睛,好奇打探:“这是不是真的?” “咦?”陶沝被问得一滞,半天才回过神来,抿了抿嘴,没吭声,只犹疑着朝对方点了点头。原来绾儿喜欢十三阿哥的这件事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被保密得滴水不漏,竟然连玉蕤也知道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虽然心中已经知晓了答案,但见到陶沝这会子再度确认,玉蕤仍是表现得一脸惊讶不已:“我当初还以为她是胡说的呢” “她?”陶沝本能地蹙起眉心,反问:“你是听谁说的?” “自然是从”玉蕤下意识地就要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及时刹住了口:“反正,我听说那位唐佳氏格格曾去向十三哥表白过,但是却被十三哥拒绝了” “真的吗?”巧巧在一旁中途插嘴,两只眼睛瞪得滚圆。“可是,我听说皇阿玛前儿个好像已经同意太子哥哥请娶这位唐佳氏格格的婚事了!而且,十三哥和那位兆佳氏格格的婚事也成了定局如果真如八姐你所说,那岂不是” “唔,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复杂关系啦——”玉蕤拧着眉答腔,一副“你问我等于白问”的模样。“不过,我刚才见那位唐佳氏格格和太子哥哥之间似乎相处得也很不错,她应该是已经认命了吧?” 这句话一经出口,在场的四个人——包括玉蕤自己——忽然都极有默契地一致陷入了沉默。 认命吗? 陶沝无声地在心底兀自反问。因为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所以就失去了抗争的勇气,放弃了原有的信念,选择随波逐流,听从他人的安排这难道就是每个走进这座紫禁城里的人所必经的道路么?绾儿如此,漪澜如此,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人也是如此,或许,亦包括了她自己在内 这样想着,陶沝抬起头来扫一眼其他三人,玉蕤和巧巧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苒若也敛眉垂眸,咬着嘴唇沉吟。 陶沝知道她们三个是在为各自未来的命运担忧,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她们。 正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原本各自沉默的四人当即都不约而同地一齐循声转过头去—— 远处的围场草地上正飞驰着两匹骏马。 跑在前方的是一匹黑色高头骏马,骑在马上的人穿着浅青色的阿哥常服,而紧随其后的则是一匹红棕色的骏马,骑者裹着一身火红色的格格装。 “咦?前面的那个人好像是十四哥!”巧巧眼尖地立刻作出了判断。“后面的那位则好像是” “是罗察大人家的格格!”玉蕤接在她之后十分肯定地给出了结论。“皇阿玛准备指给十四弟做嫡福晋的那个完颜飘絮。” 陶沝愣了愣:“听你这话的意思,这件婚事也已经敲定了么?” “对啊,也是前两天的事!跟太子哥哥,还有十三哥的婚事是一起敲定的!”巧巧在一旁插话,似乎对于她此刻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十分意外。“怎么,难道桃子你一点儿都没听说吗?” “”陶沝无语。前两天她一直被九九关在府邸内,各种消息都不灵通的好不好! 见她不作声,玉蕤也忍不住再添一句:“我听说,皇阿玛这次并没有点完颜格格的名,是她自己求着来的!” “哇咧!真的假的?”陶沝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位完颜格格还真是有够大胆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经典倒追桥段——“女追男”?! “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有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 电影《刘三姐》里的古老唱词在此刻犹如鬼使神差一般地跃入脑海,陶沝的嘴角也随之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而她的这一神情变化自然也没能逃过其他三人的眼睛。 苒若是第一个出声发问的:“九嫂,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在同时接收到从另外三人身上一齐投过来的异样眼光时,陶沝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摇头,“我只是觉得,这位完颜格格看起来挺不错的!”至少,马就骑得相当不错! “可是,十四哥根本就不喜欢她!”巧巧听到这儿忍不住撇了撇嘴,像是在为十四阿哥打抱不平一般,略有些不满地说道:“虽然他们两人的婚事似乎已经成了铁板上钉钉的事!” “这是为何?”话是玉蕤问的。她好像对巧巧此刻给出的这种说法感到非常迷惑不解。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有这种感觉”巧巧的脸上似乎也透着一丝迷惘,“在我看来,十四哥对她的态度明显还不及那个芸儿” “芸儿?!”玉蕤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两颗黑眼珠子幽幽一转,随即便立刻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是不是十四弟之前一直都不肯娶的那个小宫女如芸?” “对对对!就是她!”巧巧也跟着激动起来,“为这,十四哥已经不知道和德妃娘娘c还有四哥吵过多少回了,就连昨天,他们俩还为了这事儿差点又吵起来呢”说罢,瞥了一眼在旁边一直没能插上嘴的陶沝,又补充一句道:“要不是我和桃子刚好路过看到,他们俩肯定已经吵起来了” 玉蕤似乎没听到对方说的最后那句话,只自顾自地继续发问:“可是,我怎么听说,十四弟他已经答应娶那个如芸了,好像还是庶福晋” “那不过就是称呼好听点罢了,其实也只是妾而已!”巧巧挑了挑眉,很是犀利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而陶沝也因而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那位伊根觉罗氏如芸明明就应该是十四阿哥的侧福晋,为何现在却成了妾?难道是她记错了?! “九嫂,你在想什么?”见陶沝忽然间没来由地皱起眉头,一旁的苒若忍不住再度表示关心。 “应该是侧福晋的。”被她这样一问,陶沝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当场脱口而出了这句徘徊在其脑海里的话语。但刚说完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劲,正想改口,巧巧那厢却已经先一步拦住了她的话头:“桃子,你刚才说什么?!” “啊——没有!”陶沝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刚才嗯,那只是随口胡说的” “桃子,你是不是真的能卜算出别人的姻缘?”玉蕤看上去似乎并不相信她这会儿给出的理由,执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当初,你好像就说过那位兆佳氏格格将来会和我有关系,我还开玩笑说她是不是会成为我的十三嫂,结果现在” “不不不——”陶沝急切地打断了前者的问话,忙不迭地冲其摆手:“我那纯粹只是瞎猜的!” “瞎猜能猜得那么准么?”巧巧这会儿也在一旁帮着玉蕤共同讨伐,“我记得桃子你之前说过那位完颜格格肯定会嫁给十四哥做嫡福晋的,现在果然也实现了” 呃——这两人今次一前一后的连续夹击,该不会是打定主意想联合起来探她的底吧? 思及此,陶沝心里顿时没来由地一阵慌乱。虽然她真的是打心底里喜欢眼前这三个女孩子,但她也绝对不能轻易向她们说出自己的秘密,因为这关系到她和倾城两人的生死存亡——她死了倒还罢了,但若因而连累到倾城,她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 想了想,她深吸一口气,佯装郑重地肃起脸对其他三人道:“好吧!既然你们都问到这地步了,那我也承认好了——以前我的确有跟别人学过一点卜卦看相的本事,但因为学的时间不长,而且学艺也不精,所以每次其实都是半蒙半猜的,有时候说得准,有时候也不准” 她肃着脸,嘴里胡乱编着理由,并试图将之说得煞有其事—— “其实,有些人的姻缘线其实是很明显的,不需花费多少力气就能判断出来,而有些人的红线却是隐而不显,需要进一步掐算才能下定论你们刚才说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两桩婚事,恰好都是属于有一方十分明显的,所以我才蒙对了的”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的?”巧巧听得半信半疑。“那也就是说,你并不是谁都能猜准的咯?” 陶沝一愣,继而想起自己好像曾对巧巧说起过她的姻缘,她很想说那是真的,但这种时候,她也只能选择点头:“对啊!除非双方或有一方十分明显,我才能算准七八分”顿了顿,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能看到别人的姻缘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因为你只是知晓了最后的结果,并没有能力去改变中间的过程即使明知道那是一段孽缘,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择不知道,这样,至少还能在心里存有期盼” 陶沝静静地把话说完,这才发现其他三人又再度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她张了张嘴,很想就此告知她们三人各自的命运,但踌躇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以对—— 就像她刚才说的,如果一早知晓了自己的命运却又无力去改变,那还是选择不要知道更好。毕竟,对于生活在这世上的每个人而言,未知的命运才更有吸引力 想到这,陶沝决定率先开口打破此时的沉默:“好了!你们也不要胡思乱想,我呢,充其量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儿半吊子本事,今儿个也都跟你们解释清楚了,如果你们以后再敢随便瞎猜的话,那我可是不依的” 说完,也不待其他三人有所反应,便笨手笨脚地径自爬上马背,开始不着痕迹地转开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继续学骑马吧!” 她装模作样地摆出了一副专业骑手的架势,一手死死地扯着缰绳,一手则是豪气地朝众人扬了扬手里的鞭子,很是得意洋洋道:“你们看,我身上果然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骑马天赋的,这次的上马姿势不错吧?” “是吗?”巧巧最先朝陶沝抛来一记打击她的眼神。 “怎么不是?”陶沝佯装生气地回瞪了对方一眼,很是一本正经道:“至少,我这次不用别人帮就自己爬上来了!” “扑哧——” 乍听到她的这句自我解嘲,站在边上的玉蕤一个没忍住,直接乐出了声,继而也跟着出言挑衅:“那,桃子你敢自己骑着马往前走几步么?” “呃,这个嘛”陶沝立刻蔫了下去。虽然对方提出的要求是马术中最基础的部分,但对她来说好像还有点难度,因为她根本无法掌握马匹的行进速度,一旦往前,不出几步就只有摔下马的份。 “九嫂放心吧!”正当她嘟着嘴苦恼间,原本站在一侧的苒若伸手接过了陶沝手里的缰绳,冲她展露了一个十分体贴的微笑:“我来牵着九嫂走,不会让你有事的” “真的可以吗?”陶沝十分受宠若惊。 还不等苒若再度回话,玉蕤已抢先在一旁插嘴叹气道:“唉——桃子真是好命啊!我们家苒若可是从来没有像这般对人温柔体贴的”语毕,又忍不住再叹一口,“就连我这个亲姐姐也没有享受过如此殊荣” 苒若被她说得红了脸,却还是坚持着给出了反驳:“八姐不是会骑马么?!” “可是”玉蕤听罢微微一挑眉,旋即便摆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状:“可是我也想你能牵着我在这围场里走一圈呢” “还有我——”巧巧这厢自然也不甘落后,跟着摆出一脸羡慕状,学着玉蕤刚才的语气再重复一遍:“我也想苒若带我走一圈呢” 苒若没说话,两边脸颊却因而显得愈发红润了。 “喂,你们两个多大了,居然还跑来凑这种热闹?”见此情景,陶沝这边自然要义正辞严地帮着苒若辩护。“苒若她现在可是我的人,你们谁都不准抢” 她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男声便从后方幽幽传来,透着明显的清傲不羁—— “你们站在这儿做什么?” 此语一出,原本正说笑的四人一时都有些懵了。陶沝硬着头皮回过脸去,来人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十四阿哥。 刹那间,几目相对,众人集体鸦雀无声。气氛也变得格外压抑。 巧巧最先反应回神:“十四哥,你怎么过来了?” 十四阿哥听罢,反射性地冲她一挑眉:“怎么,我难道不能来这儿么?” “呃,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巧巧急切地想要解释,“我是想说,十四哥你刚才不是还在和那位” 她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听起来略有些耳熟的清脆女声已快一步抢在了她的前头:“十四阿哥,您骑这么快做什么?难道就不能等等飘絮么?” 陶沝定睛一看。此番出声的正是刚才远远瞧见的c穿着一身火红色格格装的完颜飘絮。 她自顾自地问完,见十四阿哥没有吭声,又觑着眼凉凉地扫了一圈在场众人。待目光落到陶沝身上时,她的眼前突然一亮:“咦?你不就是那天见过的九福晋么?” 没想到对方这会儿还能记得自己,陶沝心里颇有些惊讶万分,但因为此刻身子还骑在马上,她只能礼貌地冲对方一笑,丝毫不敢乱动:“完颜格格有礼!” 许是因为陶沝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成了真,前一回见面还对其百般挑剔的完颜飘絮今次似乎对陶沝表现得极为热情,当下立刻骑着马绕到了陶沝所骑的白马近侧,好奇道:“九福晋在这里做什么?” “呃,我们正在闲聊呢”陶沝回答得有些支吾。碍于这么多人当前,她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这会儿其实是在学习骑马。 “闲聊?那有什么意思?”完颜飘絮显然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谈论无聊琐事上。“我们还是来赛马吧,比比看谁的骑术好——” “不,我还是不要了!”陶沝忙不迭地冲其摇头摆手,企图打消对方的这个念头。她根本就不会骑马,又何来什么骑术可言? 然而,那位完颜格格今次却像是铁了心般硬要拉她一起下水:“来嘛!这马原本就是用来骑的,光是停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她说完,也不等陶沝有所准备,便挥舞着手里的马鞭在后者身下那匹白马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马儿受惊,立刻载着背上的陶沝冲了出去,原本站在前头帮着握缰绳的苒若想要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缰绳在自己的手掌心狠狠划出一条印痕,而后便随着陶沝和那匹白马一起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桃子!”站在一旁知晓某人骑术究竟如何的玉蕤和巧巧两人这会儿也都双双吓得大惊失色。 还不待其他人有所动作,苒若已第一个跑回了自己刚才所骑的那匹马跟前,以一个漂亮的动作翻身上马,二话不说便策马飞快地追了上去。 “苒若!”玉蕤见状也赶紧跳上马,紧追苒若而去。 巧巧也想跟着一起追,但刚要挥鞭,前方的路便被那位十四阿哥挡住了,后者此刻正皱着眉:“你们这是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巧巧气急败坏地开口,忍不住偏过头去冲那位正摆出一脸茫然状的完颜飘絮怒目相向。“都是这位完颜格格惹的祸!” “我,我怎么了?”被人愤怒指责的对象显然还不自知她究竟犯了何许错误。 巧巧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言简意赅地道出了缘由:“桃子她不会骑马的!” “你说什么?!”闻言,十四阿哥和完颜飘絮两人几乎是双双怔愣当场。 而巧巧则继续冲两人怒吼,一字一句,咬音清晰:“桃子不会骑马!她连上下马也才刚刚学会,苒若刚才正打算牵着她练习走圈呢,谁想”说到这里,她再度瞪了完颜飘絮一眼,语出狠厉:“如果桃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是不饶你的”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兴许是没料到自己竟会在无意间闯下了如此大祸,完颜飘絮这会儿已然吓得脸色惨白。而一旁的十四阿哥则是在巧巧还没给出最后的那句威胁之前,便已扬鞭追了上去。 继他之后,巧巧和完颜飘絮也一前一后地骑马赶了上去。 众人的心里皆是一片忐忑不安。 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抹香色的身影早在陶沝所骑那匹白马受惊狂奔而去的那一瞬便立刻驱马从另一条道上追了过去,丝毫不顾及之前一直紧跟在他近旁的c那抹烟绿色身影诧异的目光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把这一段补完了~下章,可能会有点狗血~ 某唐会继续努力更的~ 731 周末在朋友家看奥运比赛,所以一直没更新~呼呼~筒子们见谅~ 话说筒子们有看奥运开幕式吗?某唐和朋友设了闹钟被叫起,结果看运动员进场时坚持不住又睡着了,好像08奥运也是这里睡着的,每次都坚持不到中国代表团出场,看完得出一个结论,英国人好像很喜欢走田园风啊~(__)嘻嘻 先来更这么一段,继续码字g 7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5郎骑白马来(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救命啊! 陶沝被身下那匹受惊的白马驮着在围场里狂奔,一路以破竹之势冲进了树林。双手死死地抱着马头,身子也紧紧地贴在马背之上,她闭着眼睛在心里拼命大声哀嚎,但嘴里却是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发疯般的白马在树林里横冲直撞,连带陶沝也被颠得七晕八素,穿在外面的衣裳和里面的肌肤都一并被那些伸在外边的尖刺枝叶狠狠划破了,但尽管如此,根本不懂得怎样才能让马儿乖乖停下来的她却也始终对此无计可施,只能无可奈何地默默祈祷着奇迹降临—— 上帝啊,佛主啊,谁能来救救她再这样下去,她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 然而可惜,还未等陶沝见证奇迹的时刻到来,身下的那匹白马便于中途被一条□于地面的树木侧根给突兀绊倒了,当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而陶沝也因为惯性作用被猝不及防地甩了出去,重重地摔落在了前方的树丛里。 陶沝被撞得一阵迷糊。等她重新回过神来,她的那匹白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显然是丢下她这位主子自个儿跑了。 呼——还真是没义气的马!主子有难,它居然选择临阵脱逃,就算他们这一人一马相处时间的并不长,这家伙也不至于这般背信弃义吧? 陶沝扶着树干慢慢地站起身,满心哀怨地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密林发懵。 这下玩完了!没了马,她现在该怎么回去?不过,即使有马,她好像也不认识路,刚才一直都闭着眼睛,她压根儿就不晓得那匹马到底是在往哪个方向跑,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骑马,所以,有马没马对她来说其实没什么本质区别,关键还是要找到回去的路! 她这样想着,跟着环顾一眼四周,发现自己此刻的视野范围内除了树就是草,还有东一簇西一簇分散开来生长c既不知名也不起眼的野花。不管是朝哪个方向看去景致都差不多。 怎么办?她连自己这会儿被丢在哪里都弄不清楚,全身上下也没带什么能够发出求救信号的物件,那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找到她 陶沝是绝对相信巧巧她们一定会来找自己的。即使不论及彼此间平日里交往建立起来的感情,她们也肯定会来,毕竟,她的身份可是堂堂嫡九福晋,若是因为这样走失,责任可不是她们能随便承担得起的。只是—— 她们需要花多长时间寻到她,这好像是个值得担忧的问题! 当然,更值得忧心的是,在她们找到她之前,她会不会先一步遇到什么危险—— 譬如,如果树上或草丛里突然窜出一条蛇,那对她而言几乎就是致命的;而且,这南苑内听说养着很多獐子c野兔和麋麂,甚至还圈养老虎作为狩猎之用。而她现在根本手无寸铁,一旦遇上岂不是只有“我为鱼肉”的份? 前三者可能还好打发,毕竟都是食草类的,对她应该没有太大威胁,但万一她今次运气衰上了天,倒霉遭遇了老虎,那她大概就要当场葬身于虎腹之中了! 陶沝想得一身冷汗。当下决定还是早点走出这个树林为妙。至少也应该走到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才对。 正想迈步,腿上却蓦地传来一阵刺痛。陶沝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自己这身骑装的左边裤脚部分不知何时竟被扯破,白嫩的小腿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拉开了一道好几厘米长的口子,看起来好像还有点深,鲜红的血正汩汩地往外流,很是触目惊心。 陶沝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继而将自己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通——除却左边裤脚,左右两只衣袖的向外部分也破损得相当厉害。她慢慢捋起袖子,发现自己从两侧手腕到小臂部分也同样被划伤了多处,道道血痕深浅不一,但都比不上小腿上的那道口子。 天呐!看来她和骑马真的没什么缘分,还没怎么骑呢,便已把自己伤成了这样,也不晓得将来会不会留疤 陶沝皱着眉立在原地,低头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既然手脚都已经受伤了,那她好像也没必要再乱动了,还是乖乖等着别人来救她吧! 正想着呢,前方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正是朝着她这边来的。 难道巧巧她们这么快就已经找来了么? 陶沝一脸欣喜地抬起头,正想冲马蹄声传来的方向高声疾呼她就在这儿,却在下一秒看到那个意外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内的熟悉身影时,当场收住了声,并狠狠地瞪大了眼睛—— 一匹熟悉的c如雪的白马 一袭熟悉的c香色的缎袍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 此时此刻,眼前出现的c这个正骑马向她走来的人,赫然就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他怎么会来?! 陶沝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心跳莫名地缺了半拍,大脑也出现了暂时的空白。 她只觉得自己的思维系统开始变得一片混乱—— “在你眼中,我到底算什么?” “我就是一个彻底的傻瓜,被人轻易玩弄于鼓掌之中却不自知” “其实,那个真正被当成了替代品的人,是我!是我这个大傻瓜!” 昨晚,他在那间茶房里冲她怒吼过的话语依旧清晰得历历在目。她以为,他当时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给予了她那么强烈的指责,应该是已经打从心底对她失望和放弃了,但为何,他如今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是凑巧么?她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可是,要说他是因为担心她赶来的,她更加不相信 于是乎,陶沝就这样傻傻地c眼睁睁地看着那位太子殿下驱马来到自己跟前,接着下马,然后在她面前站定。琥珀般的丹眸在她身上快速地一通打量,最后落到了她□在外的两条手臂上—— 那上面有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不过应该都只是皮外伤,虽然看上去鲜血淋漓。另外,那串他之前送给她的红豆手链,此刻也依旧好好地戴在她的右手腕上。 原本不含任何温度的探询目光忽然没来由地一软,他淡淡地开了口:“你没事吧?” 他的声线依旧清亮c沉稳,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和以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仿佛昨晚那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陶沝不明白他此刻的态度为什么会是这样,所以她紧紧地抿着嘴,低头一声不吭。 他见状不由地微微眯了眯眼,仔细端详着她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那抹倔强,眉尖也跟着斜斜一挑,随后亦没有再出声。 两人立在原地静静僵持。 良久,他率先叹了一口气,出语打破沉默:“好了,我送你回去!”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揽她,可是后者却立刻有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反射性地打掉了他的手:“不要碰我!” “你——”许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对方拒绝,他眉心一皱,眸中隐隐有怒气丛生。而陶沝这边则是铆足勇气仰起头,直直地瞪向了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来救我的么?”她的声音有些空灵,脸上则摆出了一副迷惘的表情,像个完全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冲他好奇发问。 他被问得一阵错愕,正要开口,下一瞬,她已收起刚才的表情,从嘴里溢出了一声不大的冷笑,极尽嘲讽的:“呵——你不觉得这样的行为很可笑吗? 没错,真正是可笑之至呢!既然并不相信她,既然昨晚已经对她做了那样过分的指责,那现在为何还要再追来?按照常理,他不是应该对她恨得咬牙切齿,然后弃之如敝屣才对么 他没说话,只再度皱了皱眉,琥珀色的丹眸中迅速划过了一抹异样的光亮,带着些许怜悯的味道。而陶沝则被这道亮光刺痛了眼,当即怒火上涌,开始口不择言地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尖声大喊—— “我没有喜欢过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师兄的替代品,我当初接近你也是有目的的,我从头到尾都是在耍着你玩而已” 她喊得那般声嘶力竭c几近失态,喊到最后,连眼泪也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你说的没错,师兄才是我的心上人,我喜欢师兄,由始至终就只喜欢师兄一个,我只是把你当成了师兄的替代品,我根本就没有喜欢过你” 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漫过脸颊。 陶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她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个毫无形象的疯子兼小丑,在对方的面前丢尽了脸面。 而他则是不动声色地深深凝视着她,丹眸一眨不眨。 在听她说这番话时,他脸上的神情起初也是表现得相当愤怒的,但,在随后注意到她眼角泛起的那点点晶莹时,他的怒气便莫名其妙地一一消散了,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疼惜。 “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从来都没有喜欢过” 陶沝的嘴里依然翻来覆去地重复着相同的说词,几番之后,终于再也说不下去了。 眼泪抑制不住地滑落。 她蹲□,双手紧紧抱住蜷缩的膝盖,却不小心触痛了腿上的伤口,“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这才注意到她左边的裤脚已经被血浸红了—— “怎么,你腿上有伤?”眉心一蹙,他立刻蹲□,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裤脚。 她再次打落他的手,赌气道:“不要碰我,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但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二话不说便径自掀起了她的裤脚,仔细检查:“还好,只是擦破了皮,应该没有扭到筋骨,我这就送你去太医那里” 说完,他飞快地从自己的衣袍边角撕下了一片锦条,细心地帮她包裹住流血的伤处,但陶沝显然并不领情,一把扯掉了对方刚刚扎好的锦条,随手扔了出去,并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发作之前,继续朝他歇斯底里: “我刚才说的你难道没听见吗?我当初是故意接近你的,那本书也是我设的圈套,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只是——” “够了!” 这一次,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他突兀地搂进了怀里,脸颊正贴着他的胸口,且越抱越紧。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龙诞香的气息,还有感受到他胸腔内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他轻轻地将下巴枕在她的头顶,声音低柔得就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孩子: “别再说了,我明白了” 明白了?他明白什么了? 某人此语一出,陶沝顿时条件反射地重新仰起头,满脸泪痕地望着他—— 她很想问他是否真的明白她刚才想要表达的意思。 如果真的明白,他就不应该再继续这样抱着她,就应该对她怒言相向,然后再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从此跟她两人形同陌路 如果真的明白,就不要再对她示好,让她自此彻底死心,再也不要去痴心妄想什么没有结果的未来 如果真的明白 “你走开!” 这样想着,陶沝死死地咬住了牙关,狠下心将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从自己面前使劲推开,而后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头,泣声不断—— “能走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毫无防备地被她推到了一边,一时有些反应不及,待回过神来,英挺的眉宇间噔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怒气。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原本一直安静立在不远处的敖雪这会儿却像是通了人性一般,赶在自家主子前面慢慢踏步到陶沝跟前,伸出舌头在陶沝流泪的脸颊上轻轻舔舐,似是在给予她安慰。 陶沝被舔得一懵,随即慢慢冷静下来,抬起头,伸手轻抚敖雪柔软的鬃毛,勉强对它挤出一个笑:“白白,对不起,今天没有带你喜欢的桂花糖” 敖雪“呼哧呼哧”地舔着她的脸颊,似乎并没有因而埋怨她的意思。 太子这会儿已重新站起身,不露声色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画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有几个熟悉的声音便远远地从树林外传来—— “桃子!” “九嫂!” “九福晋!” 这叫声—— 一定是巧巧他们找来了! 意识到这点,陶沝原本一直提着的那颗心顿时安然落了地。她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提高嗓门朝那些叫声传来的方向大喊:“我在这里!” 随着她给出的这记回应,那些原本尽显焦急的叫喊声立时一滞,紧接着,便有凌乱的马蹄声往她这边狂奔而来。 陶沝知道那些人定然是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当下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她回过头去,打算见识一下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番会选择以怎样的方式“落荒而逃”,却不想,所见的结果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某人这会儿仍旧一动不动地负手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半点要上马离去的意思。 陶沝当场愕然,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居然没打算要离开避嫌吗? 他也回望着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仿佛那些即将到来的人对他而言,压根儿就不能产生任何影响。 两人这样静静对峙了一会儿,陶沝首先忍不住,出声抢白:“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啊——” “”丹眸微微一阖,他没答腔,只斜斜地冲她一挑眉,像是在问她为什么。 陶沝被他这副事不关己且满不在乎的表情给强烈刺激到了,当场气不打一处来:“走啊!”她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急切,里面的担忧之情更是显而易见。“万一被其他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告到皇上那儿就遭了,你到时候会很难解释的” 他闻言一滞,眸中再度划过几道亮光:“你在担心我?”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出于本能的担忧表现似乎已将她之前好不容易才伪装出的冷酷无情尽数毁灭。她慌忙摆手道:“才,才不是!我,我只是怕自己会受连累,我根本不担心你的” 然而,还未等她说完,他已伸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再一次将她大力地拉进了自己的怀抱—— “你一定要这样口是心非地跟我说话吗?”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脖颈轻柔地插进了她的发间,他温热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她的耳际:“是不是,真要被外人看到,或者被告到皇阿玛那里,你才肯承认对我的真正心意?” 因为他的这句话,陶沝的眼泪忽然不可抑制地又一次汹涌而下。但,她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此刻不能对他多作留恋,更不能浪费时间,所以,她只能再度狠心推开了对方—— “你赶快走!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她几乎是不顾一切地冲他大吼。但后者这会子给出的反应却仍是一脸无动于衷,既不说话也不行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为她今日两次推开他怀抱的举动而感到有所不快。 “桃子!九嫂!九福晋!” 就在这时,刚才那些人的叫声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奔跑的马蹄声也越来越近。 虽然完全搞不明白对方此次迟迟不肯离去的真正原因,但陶沝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拖延下去,他们两人的事估计就会被暴露于人前,接下来两人铁定都会死得很难看!思及此,她赶忙擦了擦眼泪,将敖雪牵到了那位太子殿下跟前,连声催促他上马:“赶快走!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她最后的这句话似乎成功触动了某人的心思。下一刻,他终于从她手里接过了缰绳,继而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他拉勒住缰绳,朝她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却没出声,只骑着马绕着她不紧不慢地转了一圈,随后才策马往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陶沝站在原地,久久地凝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突然变得颇有些不是滋味。她昨晚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放弃的,可是经过刚才那一闹,她和他之间好像又变得牵扯不清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九嫂!” 正当陶沝陷入纠结的状态,十公主苒若已经骑着马出现在了她的视野范围内,紧跟着出现的,便是那位身骑黑马的十四阿哥。 陶沝回过神,有意无意地用眼角的余光往某人离开的方向瞟了一眼—— 谢天谢地! 那抹熟悉的香色身影这会儿已然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间。 陶沝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这才将适才绷紧的神经一一松懈,并在脸上绽开了一抹称得上是明朗的笑容。她举臂冲那两人奋力招手: “我在这里!” 随着一高一低两声嘶鸣,十四阿哥和苒若所骑的两匹马相继停在了陶沝近前。而其他人则还不见踪影。 苒若动作伶俐地跳下马,第一个跑到陶沝身边嘘寒问暖:“九嫂,你没事吧? “我没事!”陶沝弯弯嘴角,回给她一个灿笑:“看到你们真是太好了!”顿了顿,想起一个问题:“对了,玉蕤和巧巧她们呢?” “八姐和九姐她们还在后面呢!”苒若耐心地为自家两位姐姐解释,顺带也向陶沝描述了他们几个刚才寻人的整个经过。“之前我们是各自分散开来找你的,她们两个往围场另一边去了。后来我和十四哥看到你骑的那匹白马从这片树林里跑了出去,料想你应该是在这附近,所以,便往这边找来了” “原来是这样!”陶沝了然地冲她点了点头,随即摆出一副心有余悸状:“幸好你们及时找来了,刚才那匹不够义气的白马丢下我独自落跑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自己今天要在这个鬼地方过夜了呢我还在想,万一到时候倒霉遇上了老虎该怎么办,我可是没有能力在这儿上演一钞武松打虎’的” “扑哧——”苒若当场被她这一近乎自我调侃的说话语气给成功逗笑了。 十四阿哥这时也已经翻身下了马,走到两人跟前站定。他的目光一直在陶沝的脸上c身上来回逡巡,深沉而幽远。此刻,见她们的对话已然告一段落,他忍不住出声:“你哭过了?” “咦?”陶沝本能地愣了愣,脸上的笑容立时僵住,她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注意到这一点。明明她刚才已经拿袖子擦过脸了 苒若那厢听罢也是一愣,而后开始重新打量起陶沝的脸庞。末了,她柔声出语试探:“九嫂是因为害怕才哭的么?” “呃,这个”陶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很想说自己并没有对方想象中的那般胆小,可是这样一来,苒若肯定会继续追问原因,她总不见得当真以实情相告吧? ——在经过一番左右权衡之后,陶沝最终还是决定默认苒若的这种说法,胡乱地朝她点了点头。 然而,还没等苒若再次开口,十四阿哥又抢先一步继续语出惊人:“你腿上受伤了?” 哎?不是吧?居然连这个也被发现了?! 陶沝这下子真的有点郁闷了。这死孩子没事观察得那么仔细做什么! “真的么?”听十四阿哥这样一说,苒若终于注意到陶沝那片被血染红了的裤脚。紧接着,她立即蹲□,不顾陶沝的反对便直接掀起了对方的裤脚,而后,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天呐!怎么会这样?”她怔怔地注视着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几乎吓得花容失色。“九嫂,你是不是很疼?” “不,一点都不疼的——”陶沝见状赶紧蹲□去将裤脚重新盖住小腿,强笑着反过来安慰苒若:“你不用太担心,这应该只是皮外伤而已,不严重的” 但苒若显然并不相信陶沝的这番说辞。只见她迅速回转头,求救般地看向站在边上的十四阿哥,一脸焦急道:“十四哥,现在该怎么办?陶沝伤得这么严重,会不会” 她话还未说完,十四阿哥已经跟着蹲下了身,强行掀起陶沝试图遮掩的裤脚仔细打量了一番,继而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将前者的伤口细心包好。整个过程中,他始终都紧紧地锁着眉头,眉心几乎拧成了一条线:“我先替你简单止血,回去之后再让太医重新包扎!” 不得不说,十四阿哥此刻的说话语气和动作均是罕见的温柔,温柔得就像是做梦一样不可思议。 陶沝不禁有些懵了,当即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则没来由地闪过适才某人同样温柔地为她包扎伤口时的情景。 旁边的苒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陶沝这会儿的愣神,她从头到尾都只目不转睛地盯着十四阿哥此番替后者包扎伤处的一举一动,脸上满是忧心忡忡:“既如此,那我们赶快带九嫂回去看太医吧!”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扶陶沝起身,“九嫂,我来扶你,你坐我的马回” “不,还是坐我的马吧!”十四阿哥果断地挡开了苒若的手,态度强硬得不容后者有一丁点儿拒绝。“她不会骑马,腿上又受了伤,需要有人一直扶着你身子弱,力气也不够,怕是扶不住” 他说得似乎在理,苒若也没多想,只犹豫一会儿便表示同意了:“嗯,那就依十四哥你说的做吧!” “那个,我能不能”眼见面前这对兄妹俩根本不顾及她的意见便擅自做出了决定,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陶沝忍不住想提出异议,但还没等她来得及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便已遭来了十四阿哥狠狠的一记瞪眼,遂立马妥协地闭了口。 他抱起她上马。 动作是那样得轻柔且小心翼翼,让陶沝不自觉地记起自己先前那次扭伤了脚,他当时也是同样像这般温柔地抱她上轿子的。 脸颊莫名一热,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低下了头。 打住!她到底在乱想些什么啊?她对他,明明就没有那种意思的嗯,一定是哪里的感觉出错了!她得赶快丢弃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才行! 陶沝在心里暗暗地再三告诫自己,头始终低着不曾抬起。 苒若这会儿已经骑着马开始往回走,而陶沝这边则是等了许久,却迟迟也不见那位十四阿哥有半点要启程离开的意思。她疑惑地转过脸去,发现后者此刻正眼神复杂地望着他们三个刚才待过的那个树丛,脸上的神情也颇有些捉摸不清。 而这时走在前面的苒若也发觉到不对劲,因为身后根本没有响起马蹄声。她回过头,却见十四阿哥竟然还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不禁有些好奇:“十四哥,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后者却没动,也没答话。 难道是树丛里有什么不对劲么? 见此情景,陶沝心下也是一阵狐疑,正要循着对方的视线望去,却蓦地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紧,是十四阿哥用手狠狠地箍住了她的腰——其用劲之大,和他刚才表现出的那股温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她吃痛地重新回转脸去看他,却惊讶瞧见对方此刻的那双眸子里竟透着满满的c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连带看向她的目光也变得无比深遂起来—— 这孩子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补完了~筒子们先看吧~ 82 呼呼,先来更一段吧~白天公司网络不好,没传上~ 留言什么的会找时间回复的~ 某唐先继续努力码字~争取今天把这章补完~ 8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6山雨欲来风满楼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苒若!十四弟(哥)!你们找到桃”子了吗? 没等陶沝弄明白十四阿哥这会儿到底气得是什么,玉蕤和巧巧两人也已相继骑马赶到。在看到现场的这幕情景时,她们嘴里才提了一半的问题便立马戛然而止。 走在前边的苒若自然看出了这两人眼中的异样,赶紧出声解释:“九嫂腿上受了伤,又不会骑马,十四哥说由他带着回去比较安全,所以——” “原来是这样!”听她这样一说,玉蕤脸上的表情顿时如释负重,而巧巧的脸色亦有所缓和,当下骑着马朝陶沝和十四阿哥这边走近了几步,颇显担忧地补问一句:“伤得重不重?” 十四阿哥没吭声,不过手上的力道倒是因此松了开来。陶沝眼带讶异地打量了他一眼,继而便重新转过脸来,冲巧巧浅笑摇头:“没什么的,只是皮外伤而已,你们不用担心!” “真的吗?那就好!”巧巧见状也回给她一个宽慰的笑,跟着又把眼光转向了其后的那位十四阿哥,轻声试探道:“既如此,十四哥,我们这就赶紧回去吧?桃子的伤要紧!” 十四阿哥这次还是没答话,只径自收了收缰绳,引马朝三人这边走了过来。这时候,那位始作俑者——完颜飘絮也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不过,当她发现陶沝此刻正坐在十四阿哥的马背上c并被后者轻搂在怀里时,她的反应明显要比刚才的玉蕤和巧巧两人过激许多—— “十,十四阿哥,你们,你们这是”她一手勒住马,一手高高抬起,指着十四阿哥和陶沝两人不住颤抖,一张俏丽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见此情景,陶沝第一个就想出声辩白,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开口便听到耳边传来了十四阿哥刻意压低的一声轻斥,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闭嘴!” 巧巧嘟着嘴嗔睨了完颜飘絮一眼,似乎不太喜欢对方的这种问话态度,直接把脸别到了一边。而苒若那厢也选择了低头不理她。 玉蕤见其他人都不肯出声,想了想,只得主动将苒若刚才的那番解释又朝完颜飘絮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语气稍显淡漠。 “可是”完颜飘絮听罢似是欲言又止。不过即使她没说,陶沝也能猜到她的言下之意定是那句“男女授受不亲”! 另外四人似乎也都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各自一变。 巧巧最先忍不住,张嘴抢白道:“完颜格格,事急从权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么?” “”被她这样一吼,完颜飘絮虽然咬着嘴唇没说话,但面上却明显写着不服气。 玉蕤这时也在一旁跟着帮腔:“完颜格格,十四弟这是在救人,你不该如此斤斤计较!”顿一下,话锋一转:“更何况,你以为十四弟这是为了谁在赎罪?” “咦?”完颜飘絮被她说得一呆,当下愣愣地望着玉蕤,又时不时地回头瞄几眼不远处的十四阿哥,神情慢慢由不满转为惊诧再到自我欣慰。 不过与她相反,十四阿哥本人对于玉蕤的这种说法却是持一副嗤之以鼻的态度。尽管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离他的脸仅几寸之遥的陶沝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前者这会儿从嘴角溢出的一声冷笑。 末了,他面无表情地扬鞭策马,不发一语地直接带着陶沝从另外四人面前飞驰而过,往树林外奔去。其他人见状,噔时也都一个个赶紧驱马跟上。 众人一路朝着行宫的方向策马奔腾。 十四阿哥始终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将其他人都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他在生气! 虽然坐在马背前面的陶沝这会儿并没有回过一次头,但却可以切实感觉到对方熊熊的怒气正从自己的后背处满满地透射过来。此时此刻,他箍在她腰际的那只手臂用力之大,紧到几乎让她觉得自己已无法正常呼吸。 这种感觉不单单是因为怕她会掉下马去,更多的,像是在宣泄怒火。 他一定是在生气! 只是,她也始终都弄不懂他的这股怒气究竟从何而来—— 是因为她今次受了伤?还是因为完颜格格刚才说的那些话?亦或是,玉蕤最后给出的那番解释?! 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 陶沝百思不解。 她其实很想直接冲对方发问,可是却始终都鼓不起相应的勇气。所以,她只能安安静静地保持沉默,把满满的疑惑无声地烂在肚子里。 两人刚至行宫门口,陶沝便眼尖地看到八爷党一行三人正从另一个方向迎面走来。 大约是因为谁都没想到此刻竟会以这种方式彼此遇上,两边人马皆是一愣—— 一瞬间,陶沝大脑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她今日当真是行“大运”了——大大的霉运!而她身后的那位十四阿哥则是努力在面上维持出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可惜眸子里那抹一闪而过c但又难以掩饰的尴尬却很不厚道地出卖了他。 至于八爷党那边,三人此刻的神色都各自有异—— 八阿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原本还算清澈的眸子里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异色。十阿哥则像是受到了一丝惊吓,反应相对前者来说略显夸张,用四个字形容的话就是目瞪口呆。九九的表现算得上是三人当中最直接也最过激的,不仅脸色当场阴沉了下来,连带眼神也变得无比阴骛—— 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他目光灼灼地直直射向陶沝,直把后者瞪得想不表现出一丝心虚都难。如果目光的温度能够烤焦一个人的话,那么陶沝这会儿一定会比全聚德的烤鸭来得精彩! 陶沝郁闷地垂落眼睑,开始哀叹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之路恐怕依旧要与无止境的狗血纠缠在一起。 沉默的对峙。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移动位置。笼罩在众人周围的这一气氛显得格外诡异而压抑,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可怕得令人几近窒息的宁静。 “咳——” 终于,就在九九按耐不住满腔的怒火膨胀c向前走出一步准备爆发的前一霎那,一声不大的清咳声突兀地打破了现场的僵局。 此番出声的是八阿哥。 只见他优雅地跟着踱一步上前,有意无意地站到了九九身旁,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咳了一声,而后朝陶沝和十四阿哥这边平静地问道:“十四弟,九弟妹,你们这是” 他问这话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正介于相信和怀疑之间,前后差一分都不行。其用意之高明,令陶沝不得不对其佩服得五体投地。 陶沝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家伙内心一定是怀疑她和小十四之间有什么jq的!而且,还远不止一点当然,九九和十阿哥两人这会儿肯定也是对此疑虑重重。俗语有云,“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现阶段的她貌似就倒霉得正好处于后边这种尴尬境地之中。尽管陶沝心里明白得赶快想办法为自己和十四阿哥澄清,可是眼下气氛如此凝重,她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更何况,即使她解释了,面前的八爷党三人也不见得就真会相信 与陶沝的这一纠结心态相反,其身后的十四阿哥只在最初稍稍显露出一抹尴尬之色c且凝滞了一小会儿功夫后,紧接着便迅速做出了回应—— 他动作矫健地只身跳下马背,而后用公主抱的方式将陶沝利索地从马背上抱了下来,再旁若无人地抱着陶沝大步走到九九跟前站定。 “九哥,接手!”他说着,也不等九九这厢做好准备,便直接把他抱在手里的陶沝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毫不怜惜地扔了过来,仿佛他之前在树林里抱陶沝上马时所流露出的那份难得的温柔,只是陶沝发的一场梦。 九九大概也没想到十四阿哥此刻真的说扔就扔,当下不由自主地一愣,双手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接住了被其丢过来的陶沝。他满腹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近前的十四阿哥,又低头扫了一眼怀里的陶沝,正要开口询问,却不想又被对方抢了先: “方才事发突然,十四弟万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若有得罪九哥九嫂之处,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十四阿哥的这番话说得相当文绉,至少,陶沝今日是第一次见他用这种称得上是恭敬的方式说话。此时此刻,他的脸上透着一股不容人质疑的凛然正气,全无半点愧疚或心虚之色。 “既然已经将九嫂送到了九哥手里,那十四弟我这就先走一步了!”他自顾自地说着,手握鞭子冲九九一抱拳,又接着转向旁边的八阿哥和十阿哥,语气同样恭敬:“八哥,十哥,十四弟先行告辞——” “十四弟!”九九被他上面那一席话说得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问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你刚才——” 他话音未落,不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应该是巧巧她们赶来了。 陶沝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却没想到第一眼瞧见的竟然是那位完颜飘絮。她此番遥遥领先于其他三人冲在了最前面,连跑在第二的苒若都差了她好长一段距离。 红棕色的高头大马在众人面前停住。 身着火红色格格装的完颜飘絮伶俐地跳下马,飞快地奔到了十四阿哥身边,也顾不上给众人行礼,便朝前方正抱着陶沝的九九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九福晋她不会骑马” “你说什么?!” 不得不说,这位完颜格格的突然到来在无形中大幅度地缓和了现场原有的沉重气氛。听她这样一说,九九原本阴郁的脸色当场一变,适才被强行压制的怒气也褪去大半。他紧紧地皱着眉,低头瞥了怀里的陶沝一眼,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不会骑马?!” 她不会骑马真有这么奇怪吗?为什么每个人听完以后都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陶沝内心再度因为这个问题而感到无比郁结。她微噘着嘴,抬头对上九九探询的眼神,闷闷地朝他点了点头:“嗯!” 此语一出,九九立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目,连带两道眉也跟着挑得老高。而站在边上的八阿哥和十阿哥两人亦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 陶沝咬咬嘴唇,决定当她什么也没看到,直接转过头去朝完颜飘絮温语相向:“完颜格格不必内疚,刚才的事是董鄂自己不小心,跟完颜格格无关的!” “不不不——”见她毫不犹豫地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完颜飘絮似乎更觉有愧:“是我的错!九福晋务须替我开脱——”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揽责,直把旁边其他人看得集体傻眼。 因为刚才向陶沝和十四阿哥两人问话却没能得到回应,八阿哥这一次又将了解发生了何许事件的突破口转向了初来乍到的完颜飘絮:“原来完颜格格刚才也和十四弟他们在一起的么?那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冷不丁被人这样一问,完颜飘絮当即表现出一脸为难,她犹豫着偏过头去偷偷瞄了一眼身旁依旧维持面无表情状的十四阿哥,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没说。 正在这时,近旁又响起了一阵尖锐的马蹄声加嘶鸣声。刚才落后的巧巧三人也终于相继赶到。巧巧和苒若两人一下马便双双直奔了陶沝身边。玉蕤是三人当中最后一个下马的。一见有这么多人都站在这里,她不禁有些愣神: “咦?八哥,九哥,十哥,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玉蕤,你来的正好!”刚才默在一旁始终没出过声的十阿哥此刻终于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被勾起的好奇心,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打听出事情的真相。“快跟我们说说,你们几个这是在做什么啊?” 玉蕤无辜地眨眨眼睛,答得一脸理所当然,却并没能说清对方想要知道的这整件事情的始末缘由。“桃子骑马摔伤了腿,我们自然要送她回来治伤啊!” “你是说,你们几个刚才全都在一起?”八阿哥这会子听得显然不在点上,问得则更不在点上。 “对,没错!”玉蕤肯定地朝前者点点头。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补上一句:“桃——不,九嫂的腿伤看起来好像很严重,十四弟的马速最快,自然是让他送九嫂先回来” 听完她的这番解释,八阿哥难得没再继续提问,只将眼光重新转到了十四阿哥和陶沝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若有所思。 十阿哥则继续缠着玉蕤追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九九这边早在听到“腿伤”两个字时就已经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陶沝身上。经过一通仔细打量,他终于发现了她小腿处的那片鲜红,当下不由地狠狠皱了皱眉,语出埋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如果可以,她今次也不想受伤的! 闻言,陶沝委屈地扁扁嘴,低头不语。她又不知道这位完颜格格会突然冒出来当场给她的马一鞭子,她当时已经拼了命在保护自己了 “这不能怪桃子的!”巧巧见状,当即不服气地从旁跳出来替陶沝鸣不平,一面说一面还朝旁边的完颜飘絮那儿斜去一记冷眼,后者理亏地躲到了十四阿哥身后。 苒若这时也在一旁帮腔:“九哥,九嫂伤口刚才流了很多血,得赶快找太医包扎才行的” 经她这样一提醒,九九总算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当前的重点任务是先去找太医来替陶沝疗伤。思及此,他立刻抱着陶沝向众人辞行:“既如此,那我便先带她回房去了,告辞!” 语毕,又转过头朝那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毛太冷声吩咐道:“赶紧去宣太医过来!” “嗻!” 随行此次狩猎的太医很快就来了。是陶沝所熟悉的那位李姓庸医。不过,因为对方上次提前治好了自己的脚伤,陶沝现今已经对他改观不少。虽然他每次描述病情时所用的言辞依旧骇人听闻。 陶沝耐着性子听这位李院判发表完前边那些不知所云的长篇大论,这才得到了最后的那句总结:的确是皮肉伤,虽没有牵及筋骨,但由于伤口被拉得过长,且刺入较深,恐日后会留下疤痕。 这个结论让陪在一旁的九九听得当场皱起了眉头,小丫鬟绿绮更是夸张地流露出满脸担忧。反倒是陶沝本人的表现最为平静,始终都保持着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似是对此不甚在意。 李太医替陶沝处理完伤口,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随后便起身告退,九九打发绿绮送他出门。 待这两人一走,九九便径自走到了床边坐下。他专注地c眼带疼惜地打量着陶沝刚刚被包扎好的小腿,又抬起头瞅瞅她的脸,一双桃花美目溢满异样的温柔—— “疼么?” 他问得很轻,语气就跟昨晚对她再次表露真心时所用的一模一样,也是柔柔的,软软的。陶沝整个人不自觉得为之一震,浑身鸡皮疙瘩顿时四起——倒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她早已习惯了九九之前对自己的冷嘲热讽c大呼小叫,这会儿突然转成了甜腻的柔情攻势,这多少让她觉得有点不适应。 陶沝猜想九九应该是有话想对自己说,遂无声地冲后者轻轻摇了摇头,反问:“爷有事?” “我”九九显然没料到她的提问思维如此具有跳跃性,先是一愣,随即才讪讪地追问道:“你刚才和十四弟” “爷是不是想问,为什么刚才明明有那么多人在场,董鄂却是被十四爷骑马送回来的?”见他此刻说得这般支吾纠结,陶沝忍不住开口替他接了下去。反正他现在想问的肯定跟刚才那件事儿脱不了干系! “你”兴许是陶沝此番表现得太过主动配合,九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陶沝心里暗暗发笑,但面上却是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郑重道:“爷,十四爷是个好人呢!” 她一字一句地慢慢说完,见九九仍是一头雾水,又佯装无奈地幽幽叹了一口气,再补充一句道: “而且,那位完颜格格毕竟是他未来的嫡福晋” 话到这里,她果断收住了声。 有些话说一半就好,说的多反而错的也多,搞不好还会被对方当成是在掩饰。她这话其实和玉蕤刚才劝说那位完颜格格时所用的招数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玉蕤之前说得更为直接,而她则是婉转了一些,但想必以九九的聪明才智,还是不难听懂她这一刻想要表达的言下之意的——今次的事情是因完颜格格而起的,那么,身为对方未来夫婿的十四阿哥又岂会对此袖手旁观c不闻不问?! 果然,九九在听完她这番仅有两句话的解释后,脸上的表情明显滞了滞,而后掩饰性地别过头去轻咳一声,佯作不经意地转开话题: “对了,皇阿玛今儿个点了所有的阿哥及福晋参加晚上的膳宴!地点就设在濯月轩。” “真的?”陶沝眨眨眼睛,明显感到有些意外,但旋即便流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所有的阿哥和福晋都会去么?” “原则上是!”九九答得淡然,而后话锋一转,“不过我已经替你回了,反正你现在腿也受了伤,行动不便,还是安心呆在房里休息为好” 啥?居然已经帮她回了? 陶沝惊愕地立时张大了嘴巴,且半天没合拢。 这家伙怎能如此擅作主张地替她做决定?她明明想去参加的好不好 “怎么,你想去?”九九似是看出了她这会儿的心思,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但还没等陶沝这厢点头出声,他已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态度却是不容拒绝:“若你真想参加,以后这种膳宴多的是,今晚还是算了吧!” 嘁——谁说这种机会多的是?万一她过两天就回去了呢,那岂不就后悔莫及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不满地嘟起嘴,低头兀自忿忿。 而一旁的九九见她摆出这副敢怒而不敢言的模样,心下不觉好笑,连带眼里也带上了几分明显的笑意:“爷这可是为了你着想!” 他的语气不失郑重而坚持,且透着满满的关心,的确是出自真心无疑。但,此刻听在陶沝的耳朵里,这番话俨然就有了别的意味—— 吃饭动的是嘴,又不是腿,这家伙肯定是见不得她高兴,所以才借机存心找茬! 陶沝在心里继续忿忿不平,而九九显然是没能听到她的这些腹诽之语,还以为对方已经默认了,当下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跟着,他伸手轻轻抚上陶沝的脸颊,温柔地将她掉落的碎发一一勾到耳后 “好了!你安心休息吧,爷还有事要做,晚点再来看你!”就这样温存了一会儿,九九收回手,起身准备离开。 “哦——”陶沝此刻还继续沉浸在自己不能去参加今晚膳宴的郁闷心情中,只随口应了一声便再无其他话语。 九九也没去计较她的这一失礼之处,转身摇着头往门外走去。 推开门,小丫鬟绿绮已然出现在了门外,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有多久。 对上九九此刻探究的眼神,她脸上的那抹表情噔时显得尴尬不已。 见状,九九立刻拧眉狠狠地瞪了她一记白眼,带着些许嫌弃的神色。他正要挥手让对方赶紧从自己面前滚开,蓦地,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停了停,他回头瞟了一眼此刻仍坐在房间床上呈发呆状的陶沝,目光没来由地闪了闪。而后,他冲绿绮刻意压低嗓子沉声道:“你跟爷过来!” “是是是!”绿绮这会儿的反应就像是受了什么特大惊吓般,当场忙不迭地应声。 房门被轻轻关上。 没有半分犹豫,陶沝立即有如条件反射一般地跳下了床,就在房门被彻底关上的一刹那。她其实从九九刚才说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正常,装作发呆只是在想接下来的对策。 为了不发出声响,也为了尽量不牵动腿上的伤口,她赤着脚,一路以单脚挪移的方式将自己给成功带到了门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九九今日说的话哪里有点古怪,但一时又指不出。语气也是。她很想知道他叫住绿绮的理由会不会是和这个有关! 不得不说,陶沝的时间可谓是掐得刚刚好。当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耳朵贴在门板上的时候,九九的声音也恰恰自外边响起: “今晚,给爷看紧了你家福晋,绝对不准她走出这间屋子一步,否则,你就等着提头来见!” 这句话的口气中透着一股满满的狠绝和凌厉。陶沝今儿个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隔了一层厚木门板都觉得心惊肉跳—— 九九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不让她去参加今晚的那个膳宴? 难道说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大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终于补完了~下章终于要来点刺激的了~ 87 不好意思,这次拖了好几天,字数也有点少,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 主要是这周末有加班,然后看到出的一条新规则说定制印刷这段时间数量没限制,一本就可以,某唐那个兴奋啊,因为某唐一直很想把自己写的文变成纸质书来着(哈哈,捧着自己写的书看一定很爽),所以定制印刷算是满足了某唐的一个小小愿望。但因为这个一直是有数量要求的,然后逃宫上部字数快过百万了,定制很贵(好像一百块左右?),所以某唐估计没那么多人愿意出钱买,也就一直没动这念头,而现在——哇哈哈,反正一本嘛,某唐自己买就可以了一(n_n)一哈哈~算是终于可以达成一个愿望了,所以这两天都很兴奋地在改上部,想把字数减少到90以下,然后又ps了几个封面,所以把新文更新耽误了,不好意思,某唐接下来会做到两头兼顾的~ 兴奋g 8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7结草衔环报君恩(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新衙门行宫。濯月轩。 这是个只有一进式的院子。里面的正殿架构基本仿照了皇宫内绛雪轩的模式,坐北朝南,且东西两边各配有一个偏殿。院子中央有一个内置巨型假山的c精致的汉白玉花坛,四个角落里则各自种有几株古柏,枝叶甚为茂密。 此时此刻,正殿明间内一片觥筹交错c歌舞升平的景象。 因为院子里这会儿不见任何人影,所以陶沝大着胆子,猫着腰,只身躲在明间外的抱厦处偷偷向内张望。 哼哼!九九不让她来,难道她就真的会不来了吗?她可从来都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主!至少,骨子里是如此。纵使明知道未知的好奇心有可能会害死自己,但若就因为这样而放弃去追溯事情的真相,那她绝对会比死了还要更难受——至少在弄清真相后再死,她会死得比较瞑目。 嗯,照这样看来,九九那家伙果然还是不太了解她呢!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也随之笑得奸诈无比。 不过她这样的奸笑仅仅维持了一小会儿,之后便立刻收住,转而龇牙咧嘴。原因无他,正是之前小腿处的伤口开始莫名作疼c兴许是因为她刚才从房里偷溜出来时动作过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所以才导致了这一悲剧的发生,想来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就是了。 想起自己刚才神不知鬼不觉从门外守着一大堆下人的房间里成功偷溜出来时的情景,陶沝心里又忍不住再度为自己叫好,连带从伤处传来的疼痛也感觉缓和了不少—— 就凭绿绮和那几个小太监也想看得住她?九九他未免也太小看她了一点! 虽说按照常理,要从那扇有多人监视的正门通过并溜出来的确是不易,但又有谁规定出房间一定是要走正门的?更何况,她可是一向都喜欢走另类创新路线的孩子。所以,翻窗和爬墙便成了她的不二选择! 陶沝正想得出神呢,明间殿内突然传来一阵大笑声。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沦为了里面这一大票人的开心果。 眉心微微一蹙,陶沝继续探身向殿内小心翼翼地张望打量。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能清楚看到八爷党那三人个的座位,依次夹在七阿哥和十二阿哥的中间。 虽然康熙皇帝这次明面上点名说是请所有的阿哥及其福晋参宴,但相关人员却好像并没有全部到齐,比如她这位九福晋。而且,这次膳宴是男女分开坐的,真正有资格坐在这间正殿明间里的其实就只有一众数字军团的皇阿哥,他们的那些正侧福晋们都被统一安置在了院子西边的偏殿里。 陶沝刚才有先溜去偏殿那边瞧过,好像今次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几位阿哥的福晋也没有到场,譬如四福晋c五福晋,以及十阿哥的那位侧福晋。至于那些已经到场的女人们则是各自在与自己熟识的对象八卦聊天,看上去好像很是兴高采烈。当然,其中也不乏有表现例外的奇葩,就好比那位八福晋,她今次从头到尾都摆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身旁那位七福晋几次三番想找话题与其搭茬,也被她完全置之不理。 没来由的,陶沝觉得八福晋这会儿的反常表现一定和九九之前在房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看向殿内。 九九这会儿正在座位上和旁人推杯换盏,喝得甚是尽兴。脸上也始终保持着笑容满满。 陶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此刻展露出的那一脸稍显虚浮c称不上有多少真心在其中的社交笑容,心潮略有起伏。 实在不是她此番疑心过重,而是先前九九对她说的那些话,包括后来他对绿绮说的那些,均让她感到无限匪夷所思。 九九交代绿绮的那些话暂且不提,先说他自作主张地替她回了来参宴的这件事。 虽然她腿上受了伤的确是一个理由,但听九九那话里的意思,好像即使她没受伤,他也不打算让她来参加这场膳宴,因为他是在知晓她受伤前就已经替她回拒了这个邀请的。 为什么? 这场膳宴里难道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么?会是什么呢?而且,他又是怎么预先知道的呢? 记得九九当时还说过,这次不让她去是为了她好。可是陶沝却因而更加糊涂了—— 为什么他能那般确定是为了她好?难不成,他已经知道等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莫非 陶沝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她刚才在房里的时候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而越坐越不安,她总觉得这次的膳宴上肯定会发生点什么,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溜过来偷偷打探一下情况。但现在,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享宴情景时,陶沝不禁有些自我怀疑了—— 难道真是她想太多了?九九先前说那些话的目的纯粹只是想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她受伤明明是后来才发生的事,他又为何会一早就替她回绝了参加这次膳宴的邀请呢? 这一点,陶沝左思右想都想不通。 不过看看现如今这院子里四处都显得极为正常,好像也没有什么鬼祟的人影存在——除了她自己,——陶沝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最终还是决定乖乖回去自己的房间。她刚才可是骗绿绮说自己想休息才把那一大票被九九找来监视她的下人都给集体赶到门外去的,然后她才能成功地翻窗爬墙而出。万一其他人这会儿有事去找她,而绿绮进门后却发现她不在,那想必她今次偷跑出来的事情就立马暴露了,九九回去之后铁定是不会给她好果子吃的!嗯,她还是尽早回去装乖宝宝吧! 这样想着,陶沝正要转身打道回府,蓦地,就听到从背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利的责问—— “你是谁,躲在那儿想做什么?” 这声音是出自女子口中的,而且听起来还有点耳熟。陶沝回过头,发现那人却是与她交战过数次的十三侧福晋,瓜尔佳氏彤霜。 她这会儿正从西边偏殿里出来,好像是打算穿过院子往正殿这边过来,只是还没等她走到院子中央,便已眼尖地盯上了此刻正躲在抱厦柱子后面偷瞧明间殿内状况的陶沝。 两人切实地打了个照面。 待看清躲在柱子后面偷窥的鬼祟身影竟然是陶沝这位九福晋时,那位瓜尔佳氏彤霜脸上的表情着实变得有些蹊跷起来,且令人思味。 只见她大张着嘴,不可思议地瞪圆了一双眼睛,就像是发现什么稀奇的天外来物一般惊愕无比地打量着陶沝。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等其开口,陶沝就听得耳边传来“嗖”的一声响,紧接着下一秒,一枝不知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冷箭带着寒光又疾又狠地从她眼前飞速闪过,直直地插入了那根此刻相距她还不到一尺的柱子上。 我勒了个去嘞!这是什么狗血状况啊?! 冷不丁地经这样一吓,陶沝的大脑系统当场全数瘫痪,整个人也呆呆地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有种灵魂出窍的虚脱感。 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行刺”?! “啊!” 相较于她这一刻的僵滞,旁边却立即响起了一个异常高亢尖锐的女声,且极具穿透力。 叫声是瓜尔佳氏发出的,她这次的脑子看起来明显比陶沝好使,嘴里大声嚷嚷着“有刺客!”,然后边叫边回身往偏殿里跑。 陶沝被她喊得脑子一凛,下意识地也想开逃,但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究竟该往哪里跑。往正殿里跑肯定会被九九逮到,而且她也很难向众人解释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往偏殿里跑虽然能避免被九九抓到的问题,但两殿之间相隔的这段毫无遮挡物的路程却已足以让她在中途就被那些所谓的刺客射中毙命。 快速扫一眼四周,陶沝发现这会儿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的那些所谓“刺客”,果然是不负她之前看过的各种小说里对刺客的描写,皆是一身黑衣装扮,且一个个全都蒙着面,可谓是准备周全。 正当陶沝还在脑子里浪费时间纠结这些有的没的,那些刺客却已经等不及了,下一秒,那有如雨点一般密集的羽箭便铺天盖地朝正殿方向压了过来,让人避闪不及。 陶沝这下就算再想往明间里跑也根本是寸步难移了,所以,她只能一面自我哀叹着,一面像个无头苍蝇般地绕着周围那几根柱子胡乱躲藏。 正在这时,那些原本还在殿内觥筹交错的皇阿哥们已经闻声纷纷冲出来观看究竟——当然,那些人只冲到了明间和抱厦的相接处,虽然满族人在战场上一向讲究的是不畏强敌,但此刻身无任何武器装备的他们也没有傻到因为不能退缩就冲出抱厦去送死。 女眷所在的偏殿那边这会儿亦有人聚到了殿门处向外张望,但一见到有几只乱箭从外飞入,那些家伙又“哗”地一下集体推攘着往回跑,样子甚是滑稽可笑。 兴许是因为要顾及到女眷这边的安全问题,所以没等多久,正殿这边已经有人拿条形的花梨木桌案当遮挡物,开始往偏殿方向移动,而剩下的其他人也纷纷拿起殿内那些勉强可以用来当作武器的物品来挡箭应战。 陶沝这会儿正蜷着身子可怜兮兮地蹲在某根圆柱背后,暗自祈祷着自己千万别被任何人——包括外面的那些刺客——发现,结果下一秒,已经有人站到了她面前。 来人是十四阿哥。 说实话,在看清来者是谁的那一霎,陶沝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形容清楚的异样感觉。她不知道十四阿哥是何时注意到她躲在这边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今次这种事关生死的危急关头,对方竟然会是第一个跑到她身边来的人。这不得不让她内心觉得无比感动。 不过,她这样满满的感激之情只维持了短短一秒钟,确切的说,是在随后看到十四阿哥那张已然变得铁青的俊脸时,陶沝突然有了一种大难临头的倒霉预感。 “你在这里找死啊!” 果然不出所料—— 下一秒,手里举着一张条形花梨木桌案的十四阿哥就已经不可遏制地爆发了,他几乎没有一丝怜香之意地冲她恶声怒吼,脸上的那副表情简直是恨不得将她当场拆吃入腹一般。紧接着,在冲她撂下这句狠话之后,他便直接飞起一脚,毫不犹豫地将陶沝踢向了院子当中的那座汉白玉花坛。 陶沝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整个人就已经以滚的方式跌进了花坛里的那两座假山中间。就在现场众目睽睽之下。 因为院子本身并不算太大,所以位处院子正中央的这座花坛和明间抱厦间也仅数步之遥,加上陶沝被十四阿哥踢过去的时候几乎是一路压着地面行进的,所以很幸运地没有被那些刺客的乱箭射中。 不过,旁边所有看到这幕情景的人,包括康熙皇帝,数字军团的皇阿哥,偏殿的女眷,还有今次那些不知隶属谁人麾下的刺客们,皆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关键的生死存亡之际,竟然还有人能如此有闲情逸致为大家上演这样一出称的上是搞笑的另类戏码。不过好在此刻情势紧急,原本挡在殿门处的那些皇阿哥们也无暇分心去多想些什么,只在匆匆瞥了一眼陶沝现下所处的位置之后便继续应战。 这下死定了! 十四阿哥莫名其妙把她踢出来,害她在众人面前丢尽脸面也就算了,而现在这些人居然还打算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一个弱女子身处如此危险之地却无人肯来搭救?呜呜,他们的命值钱,难道她的命就该如此廉价吗?她她她好歹也是个人吧? 呜呜,有哪位英雄好汉肯来救救她啊—— 正当陶沝暗暗为自己此刻的倒霉境遇感到无限悲哀时,无意间一抬头,却忽然发现那些由刺客射出的羽箭此刻都“嗖嗖嗖”地从高于她头顶数尺距离的半空里呼啸而过,竟没有一枝射中她或是落在她的近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沝当场一愣。 要知道,刚才躲在柱子背后的时候,她可是有清楚地看到,今次这些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刺客是均匀分布在东c南c西三个方向,然后集体朝北面——也就是朝着明间大门方向——射箭进攻的。按理说,在这样的布局之下,躲在这院子当中的人一定是必死无疑,可是眼下,她却始终保持着完好无损的状态。难道说,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那些所谓的刺客对于取她这样的小人物的命根本不感任何兴趣?! 应该不会! 陶沝很快否认了这种想法。 从刚才那些刺客攻击发射的羽箭密集程度看来,他们很可能是想杀光这里的所有人。陶沝刚才亲眼看到在抵抗过程中,已经有好几个小太监和宫女都当场中箭倒下了,还有一些随行侍卫,甚至还有几位皇阿哥也中箭受了轻伤。 陶沝今次穿的是宫女装,而且没有人提前知道她会来这里,加上此刻场面甚为混乱,所以那些刺客因为认识她而不杀她的几率也不高,更何况他们有那么多人,不可能全都认识她! 那么,应该就是这个山洞另有玄机了!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立刻条件反射地睁大双眼,开始四下打量起自己现下所处的这个假山夹洞来—— 这里虽说是称为山洞,但其实就是将两座不同形状假山归置在一起而从中生出的一条缝隙,上小下大。因为两座山的山顶靠得相当紧闭,几乎贴在了一起,所以只留下了一条最多仅能容一枝羽箭穿过的缝隙,而下面的部分因为洞眼空隙较多,于是便合成了一个大约有半米见方的中空山洞,正好能容下一个五六岁大的孩童,或是坐着的大人。 陶沝还发现,这两座假山上的洞眼不多也是导致那些刺客的羽箭无法射入的原因之一。加上花坛四周还围着一圈约有半人高的汉白玉栏板,所以她现在躲藏的这个夹洞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发箭死角,除非有人这会儿站在乱箭横飞的两座假山之顶,从正上方近距离沿中间那条细细的夹缝射箭而下,否则便决计伤不到陶沝分毫。 说实话,陶沝原本还真有点想不通十四阿哥刚才怎么会那般狠心地把她往外踢,她以为对方是因为终于忍她忍不下去了c打算让她就此机会早死早超生偿她之前求死的心愿所以才那样为之的。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早就已经知道躲在花坛这儿是断不会被那些刺客的羽箭所射中的。因此,他才会在当时那种危急状况之下,选择用最直接的方式,将她踢来了这里 尽管前者的做法的确是另类了那么一点点,但陶沝也不得不承认,小十四那家伙是真心想保护她的! 在经过这番观察之后,陶沝认识到自己一时半会儿不太会有危险,当即小小地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尽可能地往那个夹洞里缩了缩,并将自己紧紧蜷抱成一团。 唉——有道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如果早知道出来会碰上这种事,那她刚才就应该乖乖听九九的话,在自己房里好好待着,死都不来蹚这趟浑水!记得先前好像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件,也是九九再三叮嘱让她别出去到处乱跑,可惜她不听,硬是跟着巧巧去了乾清宫,结果差点就被那位无良韩国使臣借机威胁发难,后来还遭到那位康熙皇帝无情的一顿强烈指责 唔,照这样看来,九九的话也不是全都不能听啊!至少,他知晓的一些事情内幕要比她多一点点,因而判断正确的概率也会大她那么一点点 这样想着,陶沝忍不住抬头往正殿明间方向偷偷瞄了一眼。 谁料,这一看不要紧,她直接愣在了当场—— 九九不在正殿! 那些正拦在明间门前挡箭的阿哥当中并没有他,还有,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竟然也不在。不过,陶沝倒是看到了倾城,她被那位十三阿哥给挡在了身后,再后面便是那位康熙皇帝,除了他们俩之外,八阿哥和另外几位阿哥也护在康熙四周。 倾城这会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陶沝此刻所躲藏的这个花坛方向。陶沝猜测她应该是亲眼目睹了自己刚才被十四阿哥踢过来的那幕情景,所以正在为她担心。 陶沝心里感到一阵欣慰。 蓦地,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但却快得让她根本来不及抓住。 陶沝拧眉苦思,可还没等她努力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就听得院墙外边这时突然响起了一阵激烈的厮杀声,正南方位的刺客攻势最先开始减弱,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均是一滞—— 终于有救兵赶来了吗?! 在众人——当然不包括那些刺客——一片期盼的目光中,不大一会儿,一大批装备精良的禁军侍卫便从门外“呼啦啦”地冲了进来,浑身上下都透出那么一股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下一秒,陶沝便无比惊愕地发现,在他们当中领头的那个人,竟然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怎么会是他?! 他,之前不是应该也和众阿哥一起在正殿里参加膳宴的吗?何时竟跑出殿去了?! 难道说,是在她偷偷跑来这里查探之前就已经出去了?还是,他今日根本就没来这里参加膳宴?亦或者,他是在行刺事件发生以后,才从这殿内的某条密道里偷偷跑出去找人前来救驾的? 陶沝觉得这三种情况都极有可能,虽然直觉上,她更偏向于第二种解释。 就在陶沝胡思乱想的这当口,以太子为首的那队禁军侍卫们一边高声喊着“护驾”,一边从东西两向交叉的箭雨中强行攻到了正殿明间外,将里面的那些人团团护住。之后,其中一部分侍卫各自占据住有利地形,开始朝东西两向的刺客发动反击。 一时间,双方兵马几乎混战成一团。 院内院外,房上房下,龙蛇混杂,万箭齐飞。各种打斗声,尖叫声,兵器声,一时不绝于耳。 陶沝只觉得自己的耳膜在这一刻被刺得生疼,仿佛是要就此被刺穿了一般。 不断有人倒在陶沝的眼前死去。静静的,悄无声息,却大多数死不瞑目。 有黑衣的刺客,也有穿着皇家禁军服的侍卫。 如果说刚才还只是纯粹的攻和守,那么现在,两方人马已经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c战场上的相互拼命! 陶沝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两只手也死死地捂住了耳朵。这是她第一次经历如此近距离c如此真实的血腥场面! 不是拍电影,不是野战游戏,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再真实不过的现实—— 如此惨烈! 心跳得厉害,“怦怦”声有如雷鸣轰响。额头上的那根神经线也跟着突突地跳,愈跳愈狠,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直接崩断。 陶沝的脸色一片惨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她觉得此刻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血腥味道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陡地,脑海中忽然闪过几副不连贯的画面,且张张都模糊得让人难以辨清—— 齐人高的野草地 一个尚处髫年的少女 一个已满舞象的少年 银光寒箭 鲜红的血 一方洁白的锦帕 好疼! 随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陌生画面自脑海中一一闪过,陶沝的头也开始莫名其妙得跟着一阵眩晕。 她干脆用手直接抱住了头—— 疼死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到底是什么?谁能来告诉她? 终于,就在陶沝以为自己此番会因为剧痛而崩溃的时候,四周的一切突然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惨绝的厮杀结束了。 那些黑衣刺客抓得抓,逃得逃,禁军这边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适才受惊的众人这时候都各自不约而同地慢慢从殿内走了出来,全部集中到了已然横尸遍野的院子里。 陶沝这会儿也从她一直躲藏的那个假山夹洞里钻了出来。虽然心神仍有点恍惚。 因为腿上有伤,而且她刚才一直都曲膝蜷坐在那个矮小夹洞里,所以,陶沝刚站起来的时候明显有些站不稳,走起路来也感觉摇摇晃晃的。 “陶沝小心!” 没有任何预兆的,陶沝这会儿才刚从花坛里向外走出几步便听到耳边传来了倾城的一声尖叫,满含着无限担忧的。紧接着,耳边又传来“嗖”得一声,是箭离弦后射出去的响声,听起来又狠又疾,且方向应该是从后边——也就是院门所在的南部方位——朝着她这边来的。 哇咧——不是吧?难道这一箭竟是要瞄准她的么?! 脑子里没来由地想到这一层,陶沝整个人顿时有些懵了。一下子也想不到该往哪里逃,遂只得本能地蹲□子,且再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明明在场有这么多人,为何那该死的刺客却偏偏要选择射她?她虽然运气一向不好,但何时竟沦落到这般缺少rp值了?何况,再退一步讲,她这副清汤挂面的大众长相也应该没理由这般招人恨啊? 不等那枝羽箭如陶沝想象中一般刺入自己的身上,一个身影已经迅速从近旁扑了过来,以自身之躯护住了她。 陶沝此番出其不意地被对方紧紧抱住,不免当场有些愕然。但很快,她便释然了。因为她闻到了对方身上熟悉的c好闻的独特香气。那个人的怀抱暖暖的,软软的,就像是春日里的阳光一样,将她整个人都柔柔地环绕其中 即使双眼依旧紧闭,她也能猜到这个抱住自己的人是谁。 紧跟着,耳边又传来了一声压抑的闷哼,这次是男人的声音,感觉亦很熟悉。 那声音响起的刹那,陶沝的心也不由自主地随之猛地一抽,狠狠的。 而后,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这么一点吧~有事要耽搁一会儿,晚上再来更新~ 话说,先来个小小剧透好了,后面有某些人为陶沝挡箭的镜头,嘿嘿,不知道有没有筒子能猜到究竟是谁替陶沝挡箭的说?(其实是很好猜的,只不过奸笑~) 晚上来公布答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8结草衔环报君恩(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死一般的寂静。 虽然放眼望去,周围全都站满了人,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好像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一起,且空前的一致。 最先出现在陶沝眼前的是一张绝美的脸庞,咬着牙,双眸紧闭。 那张脸是倾城的。 她这会儿正跪在地上,下巴搁在陶沝的头顶,她紧紧地用双手抱着此刻同样跪在地上的陶沝,几乎将后者整个儿都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且抱得极为用力。 那两只手上的劲道之大,陶沝在被她抱住的最初一霎那就已经感觉到了,简直就像是用尽了一个人身上全部的力量。 从前常听人说,人在最危急的关头,大脑往往会做出最原始c最本能的判断,而这些判断便是出自其内心最真实c也是最直接的想法,所以,有很多平常犹豫不决的人直到这一刻才会真正明了自己心中最在乎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俗语说,“危难时刻方见真情!”,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在生死存亡之际,一个人的本性往往会被最大程度地暴露出来,而这时,你也最能清楚地看清一个人的真正心意! 陶沝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倾城。 如此看来,倾城对她,应该也是非常在意的吧? 或许,在倾城的内心深处,从来都不像平素表现出得对她那般冷淡 倾城对她的感觉,应该也和自己对她的感觉是一样的,否则,她这会儿绝对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替她挡箭。想来,如果今次换作是倾城遭到箭袭,自己定然也是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为她做同样的事的! “倾城” 陶沝张口轻轻地唤着对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才好。她努力想在大脑数据库中找些合适的词句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感激之情,却在那些话到达嘴边的一瞬间又尽数吞了回去。好像,在这种时候,再华丽的辞藻也会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有些感觉,是只能意会的 正思筹间,从倾城的身后突兀地传来了一声“嘶”的倒抽冷气声,就近在咫尺。虽然那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听不到,但却在这一秒莫名地c也极大程度上地吸引了陶沝的注意力。 后面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先是颇为意外地怔了怔,而后便尽可能地伸长脖子,努力越过倾城的肩膀向后张望。然后,她整个人就彻底懵住了—— 她果然没猜错! 倾城身后还站着一个人,距离她们俩也仅一步之遥。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那个身影竟然会是他! 此时此刻,那个人正一手握剑支撑着半跪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捂住了自己的肩膀,鲜红的血正从他的肩头处缓缓淌下,那上面赫然插着一支闪烁着寒光的羽箭。 那个人,正是太子。 刚才的嘶痛声和之前陶沝所听到的那声压抑的闷哼,应该都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陶沝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那位太子殿下,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难道说,他也是和倾城一样看到她有危险,所以才会冲过来为她挡箭的么? 为什么 他不是还在因为师兄的事情而怪着她么?他不是一直都对她表现得极端不信任么?他不是,前不久才对她进行过那么强烈的控诉和指责么? 而且 他——怎么敢?! 陶沝不相信地在心里拼命摇头否定。 不不不!他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人前——特别是那位康熙皇帝的面前——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她想错了,他不可能会为了她 唔——等一下! 搞不好,他其实是为了保护倾城才冲过来的! 没错,他是喜欢倾城的。在她之前,他一直都是喜欢倾城的。也许,就是因为刚才那生死攸关的一刻,他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还是倾城,所以才会 没有任何前兆的,陶沝胸腔内的那颗心突然就在这一刻开始乱了,乱得七上八下,乱得不知所措,乱得昏天暗地,乱得她已然无法正常思考。 她只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此刻正一下一下地剧烈响着,她努力想找出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不去相信那位太子殿下今次真正想保护的人是她。直到,那双有如琥珀般的丹眸在下一秒幽幽对上了她惊惶不安的视线—— 只一眼,很短很短,而且还努力表现出不经意的样子。 随即,他便毫不留恋地迅速将视线转移开去,落在了横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倾城身上。而这一次,他选择了长时间的眼神驻留。他目不转睛地深深凝望着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的倾城,那双丹眸里满满盛溢的,也都是那柔柔的c不容任何人忽视的别样温情。 然而,陶沝却在这一刻莫名得心如止水。 原本异常混乱的心跳因为刚才的那一眼对视而突然变得平静了下来,尽管她此刻也清楚地看到了那位太子殿下望向倾城的温柔眼神—— 他真的是为了她才来挡箭的! 不是倾城,而是她!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虽然他刚才只在她的脸上短短停留了一眼,虽然他现在还在深情满满地注视着别人,但,她却能从方才那状似不经意的淡淡一瞥中,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对方内心此刻想要表达的真实想法—— 那种感觉,如此坚定,如此强烈,也如此得让她深信不疑! 他—— 竟然真的敢! 想到这,陶沝当场愣在了原地,眼睑也跟着默默低垂。 她该庆幸吗? 包括他也是,这一刻,他们俩其实都应该暗自庆幸吧? 因为,是倾城先挡在了她的前面 如果—— 如果两人此番相互换了顺序,那么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兴许是因为迟迟未等到那枝偷袭的羽箭刺中自己的身体,倾城这会儿也慢慢地睁开了一双美眸。待看到怀中的陶沝此刻全身毫发无伤,她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明显的欣慰,但,在随即发现后者脸上露出那样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时,她的两道秀眉又本能地微微一蹙,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继而便立马循着后者的视线回过头,正好对上某位太子殿下看向她的温柔目光—— 两人的视线就这样在半空里彼此交汇。旋即,又各自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 下一秒,还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首先开了口,语气亦是温柔满满。他眼神专注地直直盯着倾城,不失热烈: “你,没事吧?” 他问这话的声调基本保持和平常一样,不高也不低,站在周围c只要不是离得太远的人,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的每个字。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如玉雕一般的俊美脸庞,配以绝对的柔情无限和深情款款,那般明显,那般无所顾忌地望着在他眼前的倾城,丝毫不加一点点掩饰的痕迹。 他的这一深情外露,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看在眼里。包括陶沝在内。 而倾城此刻对他所作出的一番回应表现,似乎也令人觉得无比意外。至少在熟知她平素是怎样对待他的那些人眼里,她这会儿的举动已绝对称得上是反常,只见她先是在与对方的对视中微微滞了一会儿,继而便低低垂眸,轻轻地冲那位太子殿下摇了摇头。她放开了适才被她一直紧紧抱在怀里的陶沝,起身去扶后方的那位太子殿下,她从怀里掏出帕子,动作轻柔地按在了对方的伤口处帮其止血,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枝羽箭。 见此情景,某位太子殿下也是本能地先一愣,而后便唇角一弯,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颇为安心地闭上双眼,享受着前者此刻难得对他施予的温柔 只是—— 这一幕温情的画面看在某些人的眼里显然已过于刺眼。比如,就站在旁边不远的八阿哥和十三阿哥;比如,正立在偏殿大门处的那位太子妃,还有 陶沝自己。 她这会儿也跟在那两人之后站起了身。接着,有意无意地别开了脸—— 她这一转移视线不要紧,却偏偏好死不死地正撞上了某道正朝她身上投射而来的灼灼目光。 对方是九九。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偏殿门前的空地上,望向她的眼神甚是错综复杂—— 不解,探究,懊恼,歉意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心虚c尴尬和躲闪。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干嘛用这种怪异的表情打量她?难道说,他刚才有看出什么猫腻来了么? 陶沝本能地怔了怔,而后略带疑惑地顺着九九今次眼角的余光将视线往其斜下方移了一寸,这才后知后觉地c终于明白了对方这会儿会做出如此奇怪表现的真正原因—— 原来,那位华丽丽的八福晋此刻正紧紧地贴在九九的怀里,双手也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她单薄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苍白的脸上也呈现出一片惊惶不安。 八福晋她应该是因为亲眼目睹刚才的那场激烈混战而受到了惊吓吧? 陶沝面无表情地在心里暗暗猜测原因。 若不然,她应该不至于会如此大胆地在众人面前做出这种算的上是暧昧的举动。毕竟,那位康熙皇帝和八阿哥两人眼下可都是站在旁边看着的呢! 陶沝探询的眼光在那位八福晋的脸上仅仅停留了一小会儿,跟着又重新转回到了九九身上,她的脸色由始至终都是异常得平静—— 难怪!她还奇怪刚才怎么没在正殿里看到九九的身影,却原来这家伙一早就跑去偏殿守护他的八福晋去了不过也对,在这种生死关头,每个人都会暴露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即使平日里怎么做戏掩盖,在这一刻都会自动回归本能—— 没错!人是敌不过自身的本能反应的—— 九九心心念念的对象从来都是那位八福晋,因而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也可谓是理所当然!或者,应该说,九九这样做,不过是重新恢复了正常而已 想到这,陶沝眼前突然没来由地又闪过了昨晚九九吻她时被八福晋当场撞见的那幕场景—— 果然,那个时候,九九应该只是想利用她来刺激一下八福晋吧?搞不好,后面那两次,在没被她注意到的某个角落里,这位八福晋正躲在里面偷偷看着他们呢 “爷那日在马车里对你说的话,是真心的,所以,我们以后别再提她了” 陡地,昨晚九九对她表白的那句话再次回响于耳际,且久久挥之不去。 陶沝忍不住为自己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突然很想知道,九九当时说这句话的真心,到底有多少—— 百分之八十,五十,还是 零?! 虽然真的很不想承认,但或许,其中零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吧 可怜她这个傻瓜居然还相信了百分之八十——呵,她果然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之前,那个人的事也是这样,而现在,又该死的重蹈了覆辙 所幸,上天这一回还算仁慈,让她这么快就认清了现实!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而且,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了! 对于眼前这两个至死都有可能纠缠不休的主,她当初果然是不该一时兴起进去插那一脚的,就该一早躲得远远的,让他们自生自灭才是最王道的办法而如今,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从这趟浑水中成功抽身出来了 见陶沝此刻眼神幽幽地望向自己,八福晋那厢貌似也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就见她突然间像是从刚才的惊吓中醒悟过来了一般,立刻忸怩地松开了适才抱着九九的两只手,往旁边退开一步,站直身子,带点抱歉地看向九九,而后,又将那副明显带着心虚愧疚的表情转向了陶沝这边。 九九侧头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但脸上的表情却也因而变得更加复杂且难以琢磨。就跟昨晚他拉着陶沝从八福晋面前离开时的那副表情一样。下一秒,他又回过头来重新将炙热的目光转向了陶沝,眸中竟是一片坦荡。 脸颊没来由地一阵抽搐。这一刻,陶沝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对眼前的这两位冤家作出何种回应了—— 真正是孽缘呐!而且孽得不能再孽了看来她这样的凡人应该是无论如何都管不了了,还是交给老天去自行解决吧! 陶沝这样想着,又叹了一口气。她努力想冲那两人扯出一个不在意的笑,却不曾想,她嘴角这边才刚刚勉强咧开一个微小的弧度,眼前赫然又是寒光一闪—— 陶沝猛地怔住,而后追源发现,这道寒光是从那棵长在院子一角的古柏树上透出来的。 就在她斜前方,也就是九九和八福晋两人这会儿正背对的方向。 因为那棵古柏枝叶繁茂,加上地处偏僻角落,四周光线较暗,所以就算有人藏身于树上也不容易被外人发现。若不是陶沝此刻正好一直盯着这个方向,恐怕也不会轻易察觉到有异常。 虽然刚才那只是一闪而逝的微芒,但陶沝绝对确定那是从箭头上发出的。 难道说,那树上竟然还躲有漏网的刺客余党?! 陶沝心中一凛。对了,刚才射她的那支箭好像也是从这个方向飞来的呢 这个人果然是 “大家小心!那棵树上还有” 正当陶沝此刻指着角落里的那棵古柏树c准备向在场众人大声告知这一信息时,那名藏于树身之上的黑衣刺客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当下毫不犹豫地再度搭弓发箭—— 却并不是射向此番准备暴露他行踪的陶沝,而是—— 直指那位站在正殿前方空地上的康熙皇帝! 陶沝大惊,直接掐断了自己适才想说的话,转而朝箭头所指的方向尖叫提醒:“小心!” 她的这声叫喊其实先那名黑衣刺客发的箭一步而出。 但可悲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太过关注于倾城和太子两人这会儿上演的浓情报恩戏码,这一次,其他人的反应明显趋向迟钝。特别是以那位康熙皇帝为中心的周遭一众人等。 此时此刻,不止是康熙皇帝本人,而且连站在离他最近位置的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两人都没能及时回过神来,反倒是旁边站得相对较远的五阿哥率先冲了上去,试图将前者推离危险地段,但因为他手里这会儿并没有合适的武器和遮挡物,所以最后便直接选择以自身之躯挡在了康熙皇帝的面前。 那一瞬间,陶沝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下,而后心跳就这样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连带全身的血液循环也停止了流动。胸口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始一阵阵发热,像是有一团烈火在里面熊熊燃烧c灼灼发烫,仿佛要将她的整个五脏六腑都给全部融化。 身体里好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迅速增长蔓延,蓄势待发。 下一秒,陶沝突然不由自主地迈开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着那位五阿哥冲了过去,旁边的倾城想伸手拦她却已经晚了。 陶沝赶在最后的千钧一发之际以身挡在了五阿哥的面前。 而这一次,却再没有人挡在她的前面了。 陶沝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枝羽箭清晰地c毫无悬念地从正面没入了自己的胸口。 “扑哧”一声轻响。 她只觉得嘴里一阵腥甜,当即“哇”得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她的身子软了下去,整个人也无力地向后方倒去。 方才被她挡在身后的五阿哥本能地伸臂接住了她。 “小丫九弟妹,你这是” 大概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前从来就没能和自己说过几句话的陶沝竟会在这一刻冲过来为自己挡下一箭,五阿哥的脸上这会儿写满了不可思议,不敢置信,还有,满满的担忧。他想伸手去擦拭她嘴角残留的血迹,但碍于彼此身份和旁人在场,他的手只伸到一半又被生生地收了回去。他也想问她今次为何要这样做,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当着在场这许多人的面开口。 而被他们两人挡在身后的那位康熙皇帝也终于从刚才的心有余悸中恢复了正常,这会儿正以颇为复杂的眼光来回打量着眼前的陶沝和五阿哥。 “陶沝!”倾城以最快的速度第一个冲到了五阿哥身边,将陶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此刻的脸上透着满满的震惊,显然也是想不通对方为何要这样做。 不是的!不是她要来挡箭的!刚才的那个人,不是她 陶沝在心里呐喊,她很想跟倾城求救,很想跟她摇头解释说这一次并不是自己的意思,可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只是徒劳无功,此刻的她,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刚才在看到五阿哥为康熙挡箭的一霎那,她便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似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操控住了,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就连眼神和表情也不在属于她自己 这种奇异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在宁寿宫跟倾城聊天提起那个真正的董鄂衾璇的时候,她也有经历过这种感觉。有人借她的口,说出了其实并不是她想说的话。她猜想那个人应该是自己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真正的董鄂衾遥。她很可能还留在这具身体里面,需要受到某种特别的刺激才会被激发出来。而现在,衾遥的力量又再次出现了,这一定是和五阿哥有关! 陶沝一面这样想着,一面听着自己的声音此刻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努力保持清晰地咬着每个音: “终于,终于还了当年的,一箭之恩” 吔?! 在场听到她这句话的众人皆是一愣。其中尤以此刻被陶沝那晶亮的视线直直盯着的五阿哥表现得最为惊愕夸张。后者的脸色明显一变:“你说什么?!” “”似乎没有要等对方回想起来的意思,陶沝听到自己的声音依旧自顾自地往下说着:“那时的恩情,一直铭记于心,从不敢忘” “” “可是,我现在能还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 眼睛里闪着盈盈的泪光。陶沝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她又吐了一口血。 一旁的倾城愈发心疼地抱紧了她,拿帕子轻柔地替她擦拭嘴角。 四周没有人出声。所有人好像都屏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五阿哥则是继续面露惊异地瞪着陶沝的脸。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还会记得她吗? 还会记得七年前,他曾替她挡的那一箭么? 原以为,她今生再无报答的机会,还想着待到他世转生,定要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而现在,她却幸运地一偿自己多年的夙愿,还了他的这份恩情。 她可以无憾地离开了 终于,可以瞑目了 有个女声在脑海里喃喃地反复念叨着这些话,细细的,很轻很轻,和陶沝本人的声音有些不太一样。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陶沝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有在哪儿听到过—— 对了!就是那次她企图跳水回去,结果却重病昏迷的时候,这个声音当时就一直在她耳边哭来着 她 应该就是衾遥吧? 原来的那个衾遥,真正的,董鄂衾遥 “那道疤,对”不起 猛地,陶沝听到此刻又从自己嘴里突兀地吐出了一句话,可是还没等最后那几个字说完,她的头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剧痛,就像是要立马爆开了一样。紧跟着,眼前也一黑,她当场支撑不住地昏了过去。 在临阖上眼前的一霎那,陶沝依稀看到,那位五阿哥的脸上划过了一抹了然——淡淡的,却已足够。 他—— 终于记起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补完这章了,在纠结先写情节呢,还是先写衾遥的番外~ 筒子们觉得呢? 811 后面还有一段,实在撑不住了,先去睡了~明天有时间再更~呼呼~ 话说,有人能猜到结草衔环要报的是指谁吗?嘿嘿~明天来公布答案说~ 811 呼呼,先来更这么一段吧,算是给出了答案~ 至于其他人的部分再稍微等等,某唐正努力码字中~(已经写好了,再修改一下~嘿嘿~) 8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99只差一句对不起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璇儿,你那日里受的伤可是已经好些了?” 翊坤宫。正殿明间。 身着华服的宜妃正端坐在大堂之上,一面喝茶,一面慢条斯理地发话:“若是这会儿身子还有哪里不适,一定要赶快说出来,额娘也好宣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多谢额娘关心!”堂下,穿着一身素色常服的陶沝此刻手里也端着一盏茶,脸上陪着笑,坐在自己的那张专属座椅上朝前者回话:“董鄂的身子现今已无大碍了,额娘不必如此劳烦” “是么?那就好!”宜妃说着,放下手里的茶盏,微微拢眉:“当日额娘听说你出了这事儿的时候,可是着实被吓了一大跳,还差点以为要就此失去你这个乖媳妇了呢” “让额娘如此担心,董鄂真是该死!”陶沝手捧着茶盏不动,继续回以对方温婉的微笑,但她脑海中的思绪却是就此莫名地游离而去,千转百回—— 眼下离她在南苑中箭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这期间,她先是昏迷了大半个月,之后又养了快半个多月的伤,而今终于宣告基本痊愈。 说实话,陶沝其实真的没想过自己今次还有机会能再活下来。 那日里,当那支箭射入她胸口的时候,她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还为此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秒钟里深深懊悔不已,因为她没来得及留任何遗言。然而,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也或许是她命不该绝,那只箭头最后并没有扎中她的心脏,而是生生向右偏离了好几公分。之后,太医替她拔出了箭,又上了最好的止血药,她便奇迹般地活了回来,而且伤口也恢复得很快。 据说,太医当时替她拔出箭后,她的心脏曾一度停止过跳动,连呼吸也一并停止了。可是,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已经回天乏术的时候,她的心脏突然又重新跳了起来,呼吸也恢复了正常,所有人都觉得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不过陶沝本人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奇迹,她觉得这应该是跟原先的那个衾遥有关。 因为在陷入昏迷期间,她一直听到有个细细的女声在她的耳边喃喃地重复着说对不起,那种感觉十分熟悉,应该就是衾遥的。 陶沝很想问对方和那位五阿哥到底存在怎样的过往,想问她究竟是不是喜欢五阿哥,可惜努力了半天,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末了,她听到那个声音幽幽地对自己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连我的份一起,好好地活着” 那种说话的语气虽轻,但却极为决绝。 陶沝本能地想要出声阻拦,可是紧接着胸口就传来了一阵剧痛,然后她就被痛醒了。当时,她胸口的那支羽箭才刚刚被太医拔出,还因为身体呈现出“假死”状态而刚刚被太医宣判了死刑,屋子里外也围了好些因得知此噩耗而前来打探究竟的人,所以,当陶沝呻吟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在场众人几乎全体被唬了一跳,一个个脸上都摆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瞅着她,然后又齐刷刷地集体掉转头去看向那位李太医,李太医正尴尬得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有机会开口,陶沝那厢又重新华丽丽地昏了过去。 再之后,九九不顾众人劝阻,硬是将还处于昏迷状态中的她带回了九爷府。 可是打这以后,九九却一直都没来看过她,至少陶沝醒着的时候,一次也没有。 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回到最初的原点了 “璇儿,你和老五之前的那些事,额娘已经听说了” 正当陶沝这厢陷入自我世界沉思默想时,宜妃那边又适时了开了口,且语出惊人。 咦?陶沝一时没弄明白对方这会儿是什么意思,当即有些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之前的事?该不会是指她暗恋五阿哥的事吧? “那日你昏过去之后,老五就把你们之间七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都对额娘说了”像是并没有注意到陶沝脸上的这番明显表情变化,宜妃幽幽地叹了口气,跟着又补充了一句,“皇上那边也知道了” 唔——那位康熙皇帝已经知道了吗? 宜妃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颇有些意味深长。陶沝直觉对方话中有话。她很想立刻接下去问对方,五阿哥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 当日她中箭失去意识前,曾清楚看到五阿哥脸上划过一抹了然。她那时就猜想他一定是已经记起了从前的事。只是,虽然他是想起来了,但她脑子里却依然还是毫无头绪。衾遥并没有把自己的回忆留给她,她只能从那日临时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几副破碎画面,以及她被箭刺伤时听到的c有人借她的口所说的那几句话里隐约得知,那位五阿哥应该是曾经替衾遥挡过一箭,所以后者一直念念不忘地想要报恩,但这其中具体是怎么回事,她就一点儿也不清楚了对了,好像衾遥最后还说了一句“那道疤,对不起”,难不成,五阿哥脸上的那道疤也跟衾遥有关? “璇儿,你对老五他”见陶沝此刻一脸凝重地示以沉默,宜妃问得欲言又止。 陶沝愣了愣。呃,这家伙该不会是想问她是不是喜欢五阿哥吧?她当然不是!可是衾遥那就说不准了!她原本以为衾遥肯定是喜欢五阿哥的,但不知为何,在经历了这次事件之后,这种念头反而变得更加模凌两可了 想了想,陶沝决定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回答这个问题—— “回额娘的话,董鄂对五阿哥除了报恩的心思之外,绝没有其他的想法!”她说得义正言辞,语气也容不得对方有半点质疑。“在董鄂看来,报恩和喜欢是两回事,董鄂不会连这点都分不清楚!” 话音才落,陶沝便如愿看到座上的宜妃有意无意地松了一口气,尽管她知道对方心里并不见得真就完全相信自己。宜妃要的,不过是一个口头保证。 “如此就好!”宜妃重新端起了适才摆在桌上的茶盏,送到嘴边慢慢地品茗:“至于你和老九的事情,额娘也不想再说什么了,额娘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安安分分的,你这个嫡福晋的位置还是会坐得稳稳贴贴的” 如果可以,她倒是欢迎人家随时来“篡位”的! 陶沝在心里这般暗暗腹诽,但表面还是半低下头,作出了一副恭敬回话状:“是!董鄂谨遵额娘教诲!” 宜妃满意地点头:“的确是个乖孩子,额娘没有白疼你”她说着,扣上了手里的茶盖,将茶盏随手往桌子上一搁,言辞间也有了功德圆满准备赶人之意,“好了,不说这事了——想来今日陪额娘聊了这么久,你也累了,还是身子要紧,早点回” 她正要挥手让陶沝离开,从刚才起就一直恭敬站在旁边侍奉的仙蕊这时赶紧上前一步,凑到前者耳边,小声提醒了几句,就见宜妃脸上立刻露出了一副幡然醒悟的表情,而后轻轻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带点自嘲地笑道: “看我这般糊涂的,竟差点把今日找你来要商量的正事都给忘了”她一面说,一面仔细观察着陶沝面部的细微反应。“今日额娘宣你进宫,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老九和瑶烟的婚事”话到这里,她微微顿了一下,像是在踌躇着什么,停了半晌才重新往下说道,“日期已经定了,就在一个月之后!” 是吗?陶沝在心里接了一句,抿抿嘴,没答话。 宜妃睇了她一眼,眼带深意:“璇儿可有什么异议?” 陶沝抬头,不自觉地眨巴眨巴眼睛:“九爷知道么?” “我昨儿个已经跟他提过了!”宜妃看似漫不经心地又喝了一口茶,答得淡然。 陶沝咬咬嘴唇,在内心仔细揣度了一下这位婆婆大人可能的用意,目光也跟着扑闪扑闪:“既然额娘和九爷都已经商定了,那董鄂也没有什么异议——”想来就算她有,他们两个也不见得会听! “如此甚好!”见陶沝这会子表现得如此配合,宜妃不由地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异样的精光,瞬间即逝。 “璇儿,你能如此识得大体,额娘心里真是深感欣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陶沝总觉得宜妃最后说的那句话里暗藏了大把的深意,但又好像并不是单指九九娶亲的这件事,不过宜妃本人似乎也不想点破,很快便找理由让陶沝告退离开了。 小丫鬟绿绮一直候在明间门外,这会儿见陶沝从殿里出来,连忙上前搀扶。 两人一路往翊坤宫大门方向走去。 才到宫门边,陶沝便眼尖地瞧见五阿哥正带着贴身小太监裕泰从外边进来,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一滞。 顿了顿,陶沝主动上前向对方行了礼:“董鄂给五阿哥请安!” 五阿哥也跟着恢复神智,还给她一笑,而后又有意无意地瞅了站在旁边的绿绮和裕泰一眼,那两人立刻识趣地远远退了开去。 陶沝意识到这定是五阿哥有话想对自己说,当下不由得轻轻咬了咬嘴唇。 五阿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她一圈,确定后者已无大碍,这才重新开口问话,语气不失温柔:“你的伤已经好了么?” “嗯!”陶沝下意识地点头应声,突然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 “那就好!”五阿哥继续冲她温柔微笑,“若是九弟妹你有什么不测,那我可就太对不起九弟了” 陶沝本能地摇头:“不,这跟五阿哥您无关,这是我”说到一半,话音又陡地收住,接下去该说她是“自愿做的”,还是“应该做的”?可是这两者又好像都不是她的真实想法!她实在有点说不出口! 见她此刻说了一半就突然停下,五阿哥倒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只当她是羞怯的表现。稍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并没有要继续开口的意思,便又自顾自地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件事,我已经记起来了” 咦?陶沝的思维能力显然没能一下子跳到那么远,脸上顿时呈现出满满错愕。他是指哪件事? “抱歉!我之前一直都没发现,原来你就是那时候的小丫头——”因为陶沝这会儿始终都低着头的关系,五阿哥并没有发现她脸上的这一神情变化,依旧声线柔柔,“我也没想到,都已经过去了那么长久的事情,你竟然到现在都还记得” 他的这番话与其像是在对陶沝解释,倒不如说是在自我感叹。 陶沝这下子总算是回过了神,一句话就那样直觉地脱口而出: “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可是她知道衾遥是一定很想亲口对五阿哥说这句话的,上次,对方借她的口只说了一半,便支持不住地昏了过去想来,这对衾遥而言,一定是个无比巨大的遗憾 听出了陶沝夹在这三个字里的满满歉意,五阿哥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望向她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满满的怜惜:“小丫头,其实你根本不用这般自责的,我脸上的这道疤并不是因为救你而伤的” 吔?! 这句话犹如石破天惊一般,直接刺激得陶沝条件反射一般地抬起了头,愣愣地看向前者。他在说什么? 五阿哥的脸上这会儿仍然挂着淡淡的笑,笑容里轻扬着好似春日般的暖意:“虽然当初救你那次,我的脸上也有被箭划伤,但那只是轻微的擦伤,不久之后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条伤疤是后来弄上去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陶沝听得彻底怔住了,嘴巴就那样无意识地微微张着,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小丫头,你就是因为我脸上的这道疤才一直在心里内疚着的吧?”见她不作声,五阿哥又自说自话地再补充了一句,“难怪你以前每次看到我,都会吓成那个样子” 不!不是的,那不是被吓的,那其实是 陶沝很想开口替衾遥辩解,可不知为什么,嘴里的话还未出,眼眶里的泪水便已控制不住地突然汹涌而下。她当即再度低下了头: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好像,除了对不起,这会儿的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小丫头,你别这样!我都说了,这跟你没关系,我也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因为陶沝的话语中明显带着泣声,五阿哥这一回终于觉察到了前者试图藏匿的眼泪,忙出声安慰:“而且,你之前不是也说过么?男人就是应该有条疤才像男人嘛! 这句话原本是用来打趣的,但听在陶沝的耳朵里,却莫名地平添了几分悲意。那汹涌的眼泪也完全没有因而要停歇的迹象。陶沝扁着嘴继续向外喃喃吐着那句已经不知被她重复念了多少遍的三字道歉真言。“对不起” 见此情景,五阿哥原本只洋溢着温柔的眼眸里终于闪过了一抹淡淡的无奈:“好了,别再一直跟我说道歉的话了!”他生生打断了陶沝的说辞。“小丫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其实若真要算起来,倒是我应该是向你道谢才对——如果当日不是你赶过来替我挡了那一箭,我现在搞不好已经” 他心有余悸地设想着当初可能发生的后果,而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递给了面前哭得乱七八糟的陶沝,柔声道:“喏,赶快擦擦吧!要是你因而哭肿了眼睛,我可不好向九弟交代啊”顿了顿,又绽开一脸笑,笑容了仿佛浸润着暖暖的阳光。“更何况,倘若是被那些不知情的人给看了去,恐怕还会以为是我在欺负你呢” 陶沝下意识地从五阿哥手里接过了帕子,却并没有像前者希望的那样拿来直接擦泪,她只是默默地盯着那条帕子发怔,而其内心刚才冒出来的那种奇怪感觉,此刻则更是忽然没来由地愈演愈烈。 正在这时,五阿哥的那名贴身小太监裕泰突然不合时宜地跑上前来,凑到前者耳边不知说了什么,五阿哥的脸色便一下子变得格外凝重起来,当下赶紧张口冲陶沝告辞:“如此小丫头,那我就先进去了,额娘那边还等着我去给她请安呢!” “”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对方所说的这些话,陶沝这会子既没行礼也没答腔,仍旧捏着手里的帕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五阿哥见状愣了愣,倒也没跟她计较,反而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随即径自转身离开。 陶沝怔怔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蓦地,大脑中急剧地闪过了一道光亮,她瞬间像是被此道光亮劈开了迷雾一般幡然醒悟,当即高叫着追了上去—— “等一下!” “怎么了?”听到她的这声突兀挽留,五阿哥本能地停住了脚步,诧异回头。 陶沝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了他的袖子,然后,又毫不顾忌地拿眼死死瞪着对方此刻盛满惊讶的脸庞,手上也越收越紧—— 她终于知道刚才一直充斥在自己心中的那种奇怪感觉是什么了! “小丫头,你这是”五阿哥显然被她的这一举动弄得满头雾水。连带跟在他身边的那名小太监裕泰此刻也一脸迷惑不解地斜过眼来打量着陶沝。 而陶沝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继续瞪大眼睛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这位五阿哥,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越来越浓厚—— 没了 那种感觉,已经没了 之前的,那种近似心悸的感觉了,如今竟然一点儿都不复存在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不久以前,她一看到他,或是才靠近他,她的心跳就会莫名加快,甚至还有好几次因为跳得过于剧烈而晕倒失去了知觉可是现在,她看到他的反应却只像是看到了一个普通人,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就跟看到这座皇宫中任何一个太监宫女的感觉一样,再没有其他什么不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不成,她当初在昏迷时听到的那个人说的话,是真的?! “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连我的份一起,好好地活着” 陡地,那个细细的女声突然再一次莫名回响在了她的耳边,用那种飘忽而又决绝的语气幽幽述说着。 没有任何预兆的,陶沝的眼泪就在这一刻不自觉地倾泻而下—— 衾遥她,难道真的已经走了吗? 那个被她无意中抢占了身体c还取代了其身份地位的人,就这样毫无声息的,从她的体内消失了吗? 她们甚至还从来没有真正会过面,也没有对过一句话,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她一走了之 该走的那个人,明明是她才对啊 “小丫头,你怎么了?”见陶沝这会子冷不丁地忽然蹲□去,五阿哥似乎有些慌了,连忙上前扶住她,语带关切地问道:“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还是,之前的伤口又疼了?” “”没答话。陶沝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那条被她一直握在手中的帕子,狠狠地攥紧,几乎将其捏成了一团,而另一只手则是同样狠劲地揪住了自己的心口—— 她的心其实一点都不疼,可是,却又好像已经痛得要了命。若不然,她现在的眼泪又为何会像是绝了堤一般,始终停不下来—— 衾遥,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章补全了~ 816 呼呼,先来更一段~ 因为u盘在朋友那里,前两天不在家,本来想让她帮忙更,结果她以前发错过一次,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某唐电脑上只找到这么点存稿,其他的都在u盘里,明早拿到u盘再更吧~筒子们见谅! 8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0香魂一缕随风散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被五阿哥派人用一顶暖轿送进了太医院。因为她坚持不肯再回宜妃那儿等着太医前来诊断。 五阿哥虽然不解其意,但最后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做出了决策,而他本人也坚持要跟着轿子一同前往。幸好这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太医院里这会子就只有两名太医坐镇。一个是陶沝所熟识的c那位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称呼其为庸医的李颖滋,而另一个看上去则明显眼生,但小丫鬟绿绮却似乎认得对方。 陶沝也没在意,反正今次给她看诊的还是那位李太医。 一番“望闻问切”过后,李颖滋静坐在原地作沉吟状,半晌不语,只目光深沉地在陶沝脸上来回打转。 在场一众人等都奇怪地看着他,也不知他这会儿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 五阿哥最先等得不耐烦,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有哪里不妥?” “回五阿哥的话,九福晋的身子现如今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只是”见他着急发问,李颖滋不禁抬起头来扫了众人一眼,却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五阿哥继续追问,语气听似咄咄逼人,但隐隐的,却夹杂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不安。 “微臣只是觉得奇怪!”兴许是鲜少见到向来以好脾气著称的五阿哥用如此语气问话,李颖滋只能老老实实地道出了实情,“在此之前,微臣曾几次都诊断出九福晋有较为严重的心悸症,而且一次比一次明显,可是现在却” “已经没有了吗?”不等他把话说完,陶沝这边已经快一步出声打断了他。她说得很是云淡风轻,仿佛眼下谈论的是一件与她自己完全不相关的事。她的语调也是凉凉的,不带任何温度。 小丫鬟绿绮顿时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看她,停了停,又将狐疑的视线投向了那位替她诊脉的李颖滋,似是在等对方作最后确认。 “这”被陶沝中途截住了话头的李颖滋脸上一阵尴尬,但还是试图为自己做最后辩护:“微臣当初真的没有诊断错” 他的这番话无疑让陶沝更加证实了自己前面的猜测。她过去之所以会有那种种心悸症的表现,果然是跟一直留在她身体里的衾遥脱不了干系的。 ——在明瞭了这一点的基础上,陶沝此刻给出的反应算得上是十分平静——只是轻轻地撇了撇嘴,没再继续出声。但陪在她身旁的c那些不知晓这当中底细和内幕的众人的想法显然就与她差之千里了——以五阿哥为首的一干人等几乎全都认为这只是李颖滋的随口托词。 五阿哥甚至当场冲其狠狠皱眉:“怎么可能会有这等怪事发生?这一定是你个人诊断失职!” “五阿哥明鉴!当初并不是只有微臣一人诊断出九福晋有此隐疾,刘太医也可以作证——”眼见前者的矛头直指自己,李颖滋赶紧跪地求饶,顺带拉人一起下水。而那位被他倒霉指名的c从刚才起就一直小心翼翼陪在旁边的刘姓太医似乎并不在意这会儿遭其连累,反而还主动上前请缨,要求为陶沝再重新诊断一次。 五阿哥见状一愣,本能地回过头来,用眼神征求陶沝的意见。陶沝面无表情地回望了他一眼,直接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经过一番诊断,那名刘太医也跟在李颖滋之后跪倒在地,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地上下打量着陶沝,嘴里也跟着喃喃感叹:“当真是奇事!之前微臣奉命去九爷府中为九福晋诊病时,九福晋的心悸症已称得上是严重,可现今却是连一点迹象都没有了实属怪哉!” “还敢说是奇事?!这明明就是你们两个自己医术不济!”听到刘太医也说出了同样的话,五阿哥噔时气不打一处来。“若果当时真的已属严重,那现在又怎么会没了的?难不成这心悸症还能跟风一样,说没就没了?!” 李颖滋抬起头,大着胆子再度谏言,企图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虽然,虽然微臣等的确不知福晋身上的病症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但,但是微臣敢以人头担保,微臣当初的确没有误诊” 他此语一出,五阿哥彻底火了:“哼!事实现在就摆在爷眼前,你们两个居然还敢说不是误诊?!”他冷笑着语出嘲讽:“你们该不会是打算告诉我,九福晋是因为前段日子心口中了一箭,所以才把原来患的心悸症给治好了吧?” 想来就算是脑子再少根筋的人,这会儿也能听出前者话语中充斥的满满怒火。自知理亏的两个人当即将头重重地磕到了地上,然后争先恐后地出声求饶。“微臣该死!” 五阿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陶沝已抢先一步在他前面开了口,语气甚是幽幽地劝说道:“五阿哥,算了吧” “小——”前者显然没想到她会在此刻出声为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求情,下意识地一滞,继而便深深皱起了眉。他像是难以理解陶沝的这一做法。“九弟妹,你当真要为他们两个求情?” “反正这也算是好事,不是吗?”陶沝仰起头看向对方,努力在嘴角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没病错诊出有病,总比把有病误说成是没病强吧?” 她这话让五阿哥听得有些忍俊不禁。后者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不再追究了——”说着,将原本温柔的目光从陶沝身上转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两人,瞬间化为狠厉:“你们两个以后好自为之!” “是!是!”两人当场忙不迭地点头应声。其惊慌程度不亚于听到自己要被拖出午门砍头。 陶沝用眼角的余光同情地偷偷瞟了他们一眼,心里突然有了接下来的打算。跟着,她便慢慢站起身,态度恭敬地冲那位五阿哥行礼告辞:“既然两位太医都说董鄂的身子现已无大碍,那么董鄂这会儿就先告辞回九爷府去了今日的事,劳烦五阿哥了,董鄂在此谢过!” 匆匆告别了五阿哥,陶沝便带着绿绮坐轿子出了宫门。小厮毛太负责接送其回府。 从今早进宫到现在,九九始终都没曾在陶沝面前露过脸。而后者今日进宫的一切相关事宜,也都是他吩咐小厮毛太过来一手包办的。 陶沝也不介意。反正谁来接她都是一样的。至于九九,她好像也已经快一整个月都没见到过他了。想来应该还是在介意她为五阿哥挡箭的那件事。 四人抬的轿子很快到了从宫门出来的第一个三叉路口,往左边那条路,是前往九爷府的。而往右边那条路,是前往城东的。 轿子毫无悬念地转道左边那条路。 “停轿!”还没走出多远,陶沝便撩起帘子喊他们停步。小丫鬟绿绮见状赶紧上前移至轿帘边,脸上略带点狐疑地问道:“福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 陶沝淡淡地开口:“让他们改道去城东!” “福晋,这可不行!”绿绮还来不及作出回应,小厮毛太已跟着走上前来,急急抢白道:“九爷之前再三交代过奴才,让您出了宫就直接回府去的!而且” “无论如何,我今日一定要去城东!”不等对方把“而且”之后的话说完,陶沝已态度生硬地出声打断了他,虽语出简短,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坚定地不容任何人拒绝:“即使九爷在也是一样!” “可是,福晋”绿绮似乎也想插嘴阻止,结果被陶沝直接睇去了一个冷眼,“好了,别再说了,待会儿回去,我会自己跟九爷解释的!绝对不会连累到你们两个——” 这招以退为进的威胁方式显然奏效!此语一出,那两人当场都不说话了。 陶沝满意地签收效果,重新撂下了轿帘:“那么,现在就转道去城东吧!” “嗻!” 就这样,在陶沝的一味坚持下,原本打算回九爷府的行程在半道上改去了城东。 倒不是诚心要跟九九对着干,而是那位真正衾遥的突然离开让陶沝这会儿方寸大乱,除了去找师兄商量,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方才,五阿哥递帕子给她擦泪的时候,她竟然连一点儿异样的感觉都没有——要知道,在此之前,她可是每次连靠近对方都会痛得几近窒息的。而之后,那两位太医又诊断出她身体里原有的心悸症竟然已经不治痊愈,这更加证实了她的一番猜测—— 衾遥真的不在了,至少,是已经不在她的这具身体里了 她一度以为衾遥有可能是和自己互换了灵魂,但现在看来,衾遥由始至终都是留在这具身体里的,只是被她所不知道的原因给压制住了。 其实,五阿哥先前气急之下给出的那句玩笑话很有可能就是最正确的答案。虽然她并不敢公然予以苟同。毕竟,如果真被这些古人得知她体内一直还存有另外一个灵魂,那她肯定是会被当成妖怪给抓起来烧了的!更何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医生是相信科学的,他们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灵魂。 尽管并不十分确定,但陶沝心里始终觉得,有关衾遥的这个问题应该跟师兄当初送她来这里脱不了干系,师兄他一定是知晓个中原由的。她想去问师兄,如果真正的衾遥原先一直都在,那么现如今,衾遥从这具身体里消失了,又是去了哪里——究竟是转去了她在现代的那具身体里,还是真的已经死了?! 虽然明知道前者的可能性不大,但倘若真的是后者,陶沝心里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那样一来,她岂不是就变相地成了杀人凶手了吗?最少,也会是个帮凶而且,她自己接下去又该怎么办?她还能再重新回到现代去吗?亦或是,真如倾城之前所担忧的那样,她们注定要在这个古早的时代里过上一辈子?! 就这样坐在轿子里一路胡思乱想,陶沝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城东的明德馆附近。 陶沝让他们在街角处停了轿,自己走了下来:“你们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福晋,这怎么能行?”小厮毛太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九爷可是有特别交代过奴才,绝对不能让福晋独自” 话到这里,他猛然像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不该说的,慌忙选择闭了口,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 陶沝知道这一定是九九的意思,也没计较,只挑眉看了他一眼,语气幽幽地给出承诺道:“放心吧!我今日断不会丢下你们一个人逃走的,我只是有个问题要去问清楚而已!” 毛太被她说得脸上一阵尴尬,赶紧解释:“福晋,奴才,奴才刚才不是这个意思” 陶沝也不理他,径自迈步往明德馆方向走去。 见状,毛太连忙扭头朝站在旁边的绿绮使了一个颜色。绿绮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会意,紧步追了上去,自告奋勇道:“福晋,让奴婢陪您一起去吧!” “不!谁都不准跟来——” 闻言,陶沝当即果断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扫一圈身后的众人,包括正准备跟上前去的绿绮,难得发狠地摇头拒绝:“绿绮,你也留在这里!” 顿一下,又淡淡补上一句,“相信我,我一会儿就会回来找你们的!” 事关重大,请原谅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让更多的人掺和进来!除了倾城和师兄,她不希望自己与衾遥的这个秘密再让其他人知晓—— 毕竟,灵魂穿越这回事儿,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从容理解和接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把这一段改完了~筒子们先看吧~ 这两章基本上属于过渡情节,貌似没什么态度亮点,筒子们忍一忍!稍安勿躁! 发现有筒子期待陶沝中箭会发生什么狗血的煽情情节,但当初设想时完全没有这样的情节,写的时候也没有这种要往这方面进一步的感觉~(某唐向来是属于两者兼顾的那种),不过,请相信某唐,该有的是一定会有的!嘿嘿,奸笑g 8172012 为避免被盗文,也为保障付费筒子们的利益,某唐接下来更文可能又要参照上部的办法,就是先发重复章节内容,然后过段时间再更新,所以筒子们如果发现内容是看过的别紧张,某唐之后会改回来的。某唐保证最后更新的每章字数都会比前面多一些。 发重复章节某唐会在内容提要里也会注明,更新后会改回来,筒子们也可以根据这个选择! 因为章节都是一次性付费的,购买之后再加字数也不会被扣钱,所以这种做法不会让各位筒子吃亏!当然,可能是会给筒子们添点麻烦!请各位筒子见谅! ps:这里先注明一下,某唐也会在公告里注明一下,免得筒子到时候群情激奋!有问题就在留言里提吧! 8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1何如君情与妾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那间明德馆门前,陶沝突然没来由地生出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此时此刻,眼前看到的这一幕情景几乎让她目瞪口呆—— 这间道馆竟然已经被毁了么?! 两边的木窗都被砸烂了,大门也被拉坏了半扇,正耷拉着斜靠在门框上,风过处,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门面上被贴了白色的叉字封条,一柄被扯断的铁锁孤零零地勉强支撑着挂在门把上,而原本悬于大门之上c那块写有“明德馆”三字的牌匾却是已经不知所踪了。 陶沝几步走到门槛边向内张望,发现里面更是一片狼藉&n一t;——那些桌椅纸笔c竹签卦筒什么的,都被横七竖八地翻倒在地,简直就像是被洗劫过了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的?! 之前她从皇宫里逃出来找师兄的那次,这里明明还是好好的啊,为什么才过了短短一个月,这里就 师兄呢?还有那个小徒弟呢?他们两个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陶沝愣愣地站在馆门前,好半天才想起要找个路人打听。 “姑娘,你怎么现在才来打听这间道馆的事啊?” 大街上,某位被陶沝随手拉住问话的中年大叔这会儿正一脸鄙视地看着她,道:“这里早就被官府派人封了,而且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难道你之前一点儿都没听说么?” “什么?!”陶沝闻言震惊,当即连话也说得有些不太利索:“你是说,这里大半个月前就已经怎么会” “真的!我骗你作甚?”见自己的话遭到质疑,那人很是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当时可是亲眼看到的!那天,我原本是想来这儿算算我家那口子今年到底能不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的,没想到正在门口排着队呢,一群官差就莫名其妙地突然冲了过来,说是要封馆,还把我们这些来求卦的人都给赶走了” “官差?”陶沝狐疑地皱眉,好奇发问:“为什么官差要来封馆?”顿一下,又补充道:“这里的口碑不是一向都不错吗?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瞒姑娘你说,我们当时也觉得非常奇怪呢”那位大叔赞同地点头,单手摸着下巴,摆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这间道馆前些时候可是非常有名气的,里面那位师傅卜的卦一向准得让人赞叹称奇,而那个小徒弟算得也不差,我们也想不通那些官差为什么会来把这儿给封了”说着,他突然压低声线,换了一种口气凑到陶沝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过,我后来倒是有听人说,似乎是那个师傅得罪了什么有权势的人,所以才遭了报复” 得罪了有权势的人? 陶沝的眉头这下子皱得愈发深了。难道会是指什么在朝官员不成?! 唔——如果她没记错,历史上的那个张明德一开始是依附在八爷党的普奇名下的,之后再由后者层层介绍推荐给了八八,只是八八好像不怎么相信他,还把他给赶走了,最后又被大阿哥给接收了难道说,历史已经在无形中一步步按照这样的进程开始发展了么?那,师兄他岂不是 一想到历史上那位张明德后来的结局,陶沝就觉得无法平静,她一把扯住那名大叔的袖子,迫不及待地追问:“那那里面的人——噢,我是问那个师傅还有那个小徒弟,他们现在去了哪里,可曾有受伤?”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大叔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记得当时那个师傅好像并不在馆内,至于那个小徒弟,他当时好像是想反抗来着,结果还被官差打的很惨呢听说后来他就不见了,那位师傅也再没出现过,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将问题重新抛回给陶沝:“姑娘,你为何想知道他们的去处?难道,你之前认识他们吗?” “”陶沝没答腔。确切的说,她已经被对方的这番话惊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师兄居然不见了么?! 而且,这次还连那个青衣小僮也一并不见了最郁闷的是,这两个人都已经消失了足足有大半个月的光景,可她却悲催得直到今日才知道 为什么会有官差前来无缘无故地封了这间道馆? 在这背后,又到底是谁起的事端? 会跟她有关吗?还是 就仿佛是被晴天霹雳当场劈中了一般,这一刻,陶沝整个人再度目瞪口呆地僵立在了那间明德馆前。刚才被顺手抓来回答她问题的那位大叔不知何时也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一动不动地滞在原地—— 原本,她还想来这儿向师兄询问有关那个衾遥的问题,可是,现在却连师兄自己也不见了 听那位大叔的意思,师兄似乎从这里被封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了,那么,她今后又该去哪里找师兄?亦或是,师兄就这样丢下她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豆大的泪珠子就这样一颗一颗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滴到地上—— 衾遥消失了 师兄也消失了 好像一夜之间,两个跟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一起消失了 他们都不要她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 “汪呜——” 正当陶沝对着馆门默默流泪时,角落里突然响起了一声极细极轻的呜咽声,好像是在陪着她一起哭似的。 这声音是从屋后传来的。听起来甚是凄楚。 陶沝愣了愣,继而收住眼泪,循声找了过去。这才发现,在这间破败的明德馆后墙处的草丛里,竟然有一只瘦不拉几的小狗此刻正被压在一堆臭气熏天的垃圾之下,就是那种随处可见的c很普通的小土狗,浑身的毛是土黄色的,但四只脚底的毛却是雪白的。其中一条腿上的毛被血染得通红。 这只狗受伤了么? 陶沝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眼泪,蹲□去将小狗从垃圾堆里挖了出来。 小狗看起来还很小,顶多只有一两个月大的样子。那双眼珠子出奇得黑,就像两颗乌溜溜的桂圆。其中一条后腿上这会儿正流着血,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划伤了。 浑身脏兮兮且臭哄哄的小狗被移到了旁边的草地上。那双星星亮亮的黑眼睛就这样一直可怜兮兮地望着陶沝,无声,却极尽哀怨。 陶沝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那一瞬间,她的心忽然莫名一软,一种母性的本能自心底油然而发。她不顾脏臭地伸手将那只小狗紧紧地抱进了自己怀里。 “你也被人丢弃了么?” 陶沝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替小狗止血。眼泪也跟着再次轻轻打落,她低低地开口,仿佛是在自问自答。“那,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了呢” 帕子似乎触到了小狗腿上的伤处,小狗立刻呜咽着叫出了声,听起来甚是痛苦。 “我弄疼你了吗?”陶沝一时有些慌了,她不太理解小狗的这声凄惨叫声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当下立刻收住了手,眼泪也流得更加凶了。 这时候,一个清朗而柔和的男声适时地从她身后传了过来,好心提醒道:“这只狗受伤了,光是这样止血可不够,得尽快帮它包扎上药才行”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陶沝来不及擦眼泪,就这样泪流满面地回过头:“怎么是你?!” 不怪陶沝感到意外,因为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巧巧的那位金枝夫婿——孙承运。 他穿着一身清雅的锦白色衣衫,和师兄之前的穿着很像。但不同于师兄的面无表情,他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嘴角漾着两朵好看的酒窝,笑容很是温柔: “我知道这前面不远就有家医馆,我带你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关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陶沝仿佛能看到他的头顶正闪烁着一圈金色的光环,浑身上下也散发着犹如大罗金仙一般的耀眼光芒。 这个人 也是上天派来帮她的天使吧? 因为孙承运此番出现得实在太过突然,陶沝滞在原地怔愣地看了他好久才终于回过神来。随后,她语带感激地朝他道谢,抱着小狗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了他话里所提到的那间医馆。 这家医馆的生意显然十分不错,里面有好多人都在排队等着看病,几位大夫根本忙不过来,更别说腾出空暇来给一只狗治伤了。 见此情景,陶沝的眼泪差点又当场落了下来。不过那位孙承运显然没有她想得这般悲观,就见他很是从容地向大夫要来了干净的棉布和药膏,又让医馆里的小厮帮着打来了一盆清水,看样子是准备自个儿替小狗上药。 陶沝其实有些担心对方的技术是否能担此重任的,但现下这种状况,她似乎也只能选择相信对方——幸好这之后的事实证明,她的确是信对人了! 孙承运让陶沝帮忙固定住小狗的身子,使其不能随便乱动,而他自己则负责替小狗清洗腿上的伤口,然后上药,最后又用棉布条将小狗受伤的腿一圈一圈地缠好。 整个过程中,他脸上的神情都格外专注,手上的动作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c轻轻柔柔的,生怕将小狗弄疼似的。陶沝以前从未看过一个男生能对小动物细心温柔到如此地步。 这个人,果然也是天使吧 心底某个最柔软的部分就这样被轻轻触动,陶沝静静地凝望着面前c此刻相对自己而坐的孙承运,眼睛几乎一眨不眨。 因为只有天使,才会对这世上所有的事物都表现得这般温柔不仅仅是人,连动物也不例外 “好了,这样它的伤口就不会感染了,回去以后记得千万不可让它碰水,两天后再帮它换一次药”孙承运一面将缠在小狗腿部伤处的棉布条扎紧,一面语出温和地向陶沝交代着今后需要注意的事项,结果才一抬头,却正好对上陶沝这会儿怔怔看向他的目光。 孙承运本能地一滞,而后便慢慢地牵动嘴角,扬起了一抹道不清个中意味的笑:“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看着我?” “唔——我”因为没想到会被对方发现自己这会儿如此堂而皇之地注视着他,陶沝的脸上顿时免不了一阵尴尬,当下赶紧转开脸去,将眼睛的焦距转移到小狗身上。“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而已,你刚才怎么会正好在那里出现?” 她语出伦次地问完,见对方似是一愣,当即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又赶紧接下去补充道:“我发现,好像每次我很倒霉c或者是遇到困难的时候,你都会恰好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帮我的忙,替我解决掉麻烦,就像是” 她的守护天使一样! 每次都出现得那么令人意外,却又那么得恰到好处,而且对她也一直很温柔,感觉就跟巧巧好像 当初,巧巧也是像这样在她最最伤心无助的时候突然出现,恍如从天而降一般 难怪,这两个人最后会在一起 天使果然也是要和自己的同类在一起的 这样想着,陶沝不禁再次抬起头来,重新对上了孙承运的脸庞,一点一点地细细打量—— 真不愧是她当初大爱的金枝夫婿,长相好,性格也好,和巧巧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之前看巧巧的一番表现,想来应该是对这位仁兄有点意思的,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对巧巧她是不是也抱持了同样的想法嗯,有机会她一定要当面好好撮合一下这两人 因为越想越投入,陶沝完全忘了计较自己此刻的这一举动看在他人眼里究竟有多大胆。 而坐在对面的孙承运显然也无法猜到她的这番心思,当下只腼腆地又朝她一笑,道:“呵——九公主这么说,承运真是愧不敢当!”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颊虽然明显有些泛红,但却并没有因而选择避开陶沝此刻望向他的视线,正相反,他的眼光由始至终都一直深深地停留在陶沝的脸上,温柔到了极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彼此间,早已命中注定的” “嗨?九公主?”陶沝这会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孙承运说最后那句话时的不寻常语气,她只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那个错误称呼。“那个不是的,你搞错了,我其实不是” “汪汪——” 正当陶沝急切地想要向那位孙承运解释自己并非传说中的九公主时,原本安静卧在她怀里的那只小狗突然不合时宜地发出几记叫声,陶沝原有的思绪被当场打断,还没来得及反应回神,医馆门外便急匆匆地闯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大夫,快跟我走一趟,我家老夫人她” 这个黑衣男子看起来很眼熟!好像之前有在什么地方见过 陶沝的大脑下意识地给出了第一反应。正当她想要进一步在脑部数据库中搜寻有关此人的具体讯息时,就见原本坐在一旁的孙承运此刻突然变了脸色,下一秒,他已起身飞快地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个黑衣男子的胳膊劈头就问:“煜影,家里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来这里?” 煜影? 乍一听到这个名字,陶沝总算是后知后觉回想起了这个黑衣男子的身份。是啊!她怎么会忘记了呢,这家伙就是先前一直跟在孙承运身边的那个黑骑士嘛!他们两个之前也有过数面之缘的,难怪她第一感觉会如此眼熟! “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今儿个不是去了”冷不丁见到自家主子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名唤作“煜影”的黑骑士一时间显得格外惊讶,他似乎正想询问孙承运为何会来这里的原因,但旋即便迅速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向自家主子先行报告:“公子,不好了!老夫人她” “娘怎么了?”孙承运似乎表现得很紧张。陶沝直觉他一定很孝顺他娘。 煜影的眉宇间也是焦灼一片:“老夫人她刚才无缘无故地咳出了好多血,大家都吓坏了,所以我才来这儿请大夫回去瞧瞧” 他说着,目光无意中往陶沝这边瞟了一眼,而后当场一滞,好半天才想起要向陶沝行礼。而陶沝这会儿也抱着小狗站起了身,朝他回了一个礼。 至于那位孙承运,他在听说他娘亲咳血的事时就已急着想往外跑,才迈出两步,又陡然想起陶沝还在一边,他当即顿住身子,回头颇有些自责地看了陶沝一眼,冲其急急忙忙地一抱拳道:“九公主,承运今日家中有急事,先行告辞了!改日再跟公主请罪!” “啊——好”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接上了一句,但话一出口便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啊!不对,我不是” 她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孙承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医馆门外,而那个叫煜影的黑衣男子也拉起一名大夫紧跟其后地追了出去。 呃这位未来的金枝夫婿想必是练短跑的吧,居然能溜得这么快?! 她根本都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清楚她的真正身份呢!不过,照这样看来,他倒是真的很紧张他的娘亲呢 陶沝颇有些无奈地冲某位仁兄消失的方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关于身份的这个问题还是等到下次再慢慢解释吧,反正以后应该还有机会再碰到他的 老天保佑! 看在他是那么好一个人的份上,希望他的娘亲今次也会平安无事! 当陶沝抱着那只受伤的小狗一路走回到方才停落轿子的街角处时,距离她先前离开已经过去整整两个时辰了。那几个人虽然依旧老老实实地守在原地,但一个个俨然都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谢天谢地!福晋您终于回来了!” 乍见到陶沝的身影这会儿重新出现在视野范围内,众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厮毛太差点没激动得当场跑上前去朝她跪下磕几个响头。而小丫鬟绿绮也摆出一副终于放下心来的模样,紧步迎上前来问道:“福晋,您刚才到底去了哪里?奴婢在这儿都等得担心死了,还以为您” 她问得有些急切,所以待话说到一半才猛然发觉不对劲,当下忙收住了口,脸上的表情俨然有些尴尬。 “抱歉!”陶沝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开口解释道,“刚才出了一点意外,所以就回来晚了,让你们久等了”她说着,目光扫一圈众人,有意无意地再度强调了一遍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她这话一出口,绿绮脸上顿时愈发尴尬,当即低下去赔不是:“福晋,奴婢刚才只是一时心急说错话,您可千万别”话还没说完,她的眼光便落在了那只此刻被陶沝抱在怀里的小狗身上,本能地一愣:“咦?这是” “是我在路边捡到的!”见她发问,陶沝也跟着低下头,伸手轻轻抚摸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狗,依旧淡淡出声:“它好像受了伤,流了好多血,我就带它去前边的医馆治伤了,所以,这会儿才回来晚了” 闻言,绿绮立刻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反应着实有些夸张:“可是,福晋,您之前不是”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紧跟着便被陶沝怀里的那只小狗“汪”一声打断了。 “怎么了?”陶沝被怀里这只小狗突然发出的叫声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没去理会绿绮此刻表现出的那一脸明显写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不舒服么?” 她轻声询问,而小狗听罢却是低低地汪呜了一声,抬起头继续用之前那种极度哀怨的眼神望着她。 陶沝被它看得嘴角一抽,而后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心。 怎么办?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养狗方面的经验所以,她是真的弄不清楚这小家伙现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啊 一人一狗正默默大眼对小眼呢,站在一旁的小厮毛太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出声提醒道:“福晋,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这就回府吧?” 经他这样一说,陶沝这才想起府里貌似还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自己,小脸当即随之一垮。她暗暗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于放弃了这会儿和小狗用眼神交流的机会,一脸无奈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嗯,我们回去吧!” 陶沝坐的轿子被重新抬回了九爷府。才刚下轿,她就被守在府门边的小厮从安告知,九九让她一从外面回来就直接去颐景苑找他。 这也是自陶沝在南苑中箭受伤这一整个月以来,九九第一次主动提出要见她! 陶沝暗自猜测,九九他可能已经听说了今日五阿哥送她去太医院看诊的那件事。 预感到可能会有一场硬仗要打,陶沝当即犹豫地看了一眼抱在自己怀里的那只脏兮兮的小狗,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让绿绮把它带回自己的桃花居去。她将小狗小心翼翼地交到了绿绮的手里,又向其特别叮嘱交代了一番不得让小狗的伤口碰水,以及适才那位孙承运告知给她的一些基本注意事项之后,这才跟在小厮从安身后去了九九所在的颐景苑。 从安将陶沝一路带到书房所在的小院门外便先行告退离开了。 陶沝这厢才刚走到书房外的走廊上,便隐约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像是正在商量什么要事。听声音,八爷党那三人都在其中—— “八哥,皇阿玛真的下了那道圣旨给你?” “嗯!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所以,九弟,十弟,到时候,城中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八哥,我和九哥届时一定全力配合好的!” “” 闻声,陶沝当即停下了脚步,站在门外思筹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就这样闯进去—— 原来八阿哥和十阿哥两人今次也在九九这里,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这么着急赶过来了。万一被他们发现她这会儿偷偷摸摸地站在外面,搞不好还会因此怀疑她是在偷听呢——不过,听刚才他们对话里的意思,八阿哥他似乎很快就要出城去了?而且,个中原因好像还跟那位康熙皇帝有关?可是,康熙能让八阿哥出城去做什么?甚至,还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很快回来的唔——究竟,在她中箭昏迷外加养伤的这大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大事件啊,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已经在和身边的这个世界逐渐脱节了呢 不容她多想,里面的人这会子似乎已经谈妥了事情,书房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突兀打开,陶沝整个人顿时毫无防备地大赤赤暴露于人前—— “九弟妹?!” 开门的人是八阿哥。他看起来像是正打算往外走,十阿哥紧紧跟在他身后,而站在最后的那位仁兄自然就是此番找陶沝过来的九九同学。 三人这会儿许是都没料到陶沝竟会站在门外,先是全体一滞,随即便各自脸上快速掠过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里?”九九最先出声发话,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陶沝这边也吓了一大跳,当即用前所未有的的速度反应回了神:“不是爷让董鄂过来的么?”她眨眨眼睛,佯装出一脸无辜状地反问。“难道是他们传错话了?”顿一下,见九九没反应,又兀自蹙起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唔——我就说爷怎么可能有事找我嘛,定是那些奴才集体耍着我玩,我这就回去狠狠教训他们!” 言罢,也不看九九的脸色,直接福□去朝面前的八阿哥和十阿哥两人一一请了安,跟着便转身打算迅速开溜。无量寿佛,她巴不得现在能赶紧走人! “九弟妹请留步!” 原以为自己能顺利避过一劫,然而结果却往往事与愿违。陶沝这边才刚迈出一只脚,八阿哥那堪比广播剧声优的好听声线便从后边幽幽传来,生生截住了她的去路。“九弟的确是有事要找你!” “哎?”陶沝万万没想到此番出声留住她的人会是这位华丽丽的八阿哥,一时不免有些愣神。她扭过头去,望向八阿哥的眼神明显流露出一抹不相信。 见状,十阿哥也在后边跟着附和了一声,话语间隐约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意:“九嫂不必如此怀疑,九哥今日真的是有事找你!十弟我可以向你保证!” 眼见自家两位兄弟这般帮忙解释,九九那厢却表现得一点儿也不领情。他没再作声,只重重地从鼻子发出了一记冷哼,然后便看也不看陶沝,冷着脸转身坐回到书前的那把花梨花卉藤心太师椅上去了。 他这副欲说还休的架势,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八阿哥那别具深意的目光当即在九九和陶沝的脸上来回转了一圈,而后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立刻将右手握拳移到唇边轻轻咳了一声,这才朝已经在书桌前落座的九九朗声道:“既然九弟妹已经来了,九弟,那我们今儿个就先走了,你和九弟妹好好聊吧” 说完,也不待对方回答,便信步跨过门槛,擦着陶沝的肩膀潇洒离去。 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位十阿哥这时也若有所思地望着八阿哥远去的背影,跟着又将视线停留在了陶沝脸上打量好一会儿,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末了,他突然狡黠一笑,转身冲房内的九九一抱拳:“九哥,那我也先告辞了!”说完,他也抬脚出了门,在经过陶沝身边时,他有意无意地朝后者眨了眨眼睛,眼神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还没等陶沝反应过来,他已经一边喊一边追着八阿哥的脚步快速离去:“八哥,你等等我!” 不是吧?这两个家伙居然就这样走了?! 陶沝郁闷地蔫在原地低头撇嘴,一面还不忘在心中将那两个刚刚离去的皇阿哥给狠狠腹诽了一通。 八爷党这三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眼看着她这会儿即将和九九开战,另外两个居然双双选择没义气地中途跑了——好歹也留一个下来维持维持局面嘛!或者,干脆把她也一起带走啊 呼——也不知道九九这回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她 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十阿哥,刚才离去前竟然冲她笑得那么暧昧,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在笑她之前演戏演得太假?呜呜,她自认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没达到能以非语言交流的程度,光凭一个笑容她怎么可能猜到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嘛! 唉!难怪人家都道“物以类聚c人以群分”,能一直跟在八八和九九两人身边如此之久,这位十阿哥又怎么可能会是盏省油的灯?以后谁再跟她说他是草包她就跟谁急! 陶沝这厢正暗自忿忿呢,坐在书房里边的九九此刻已再度开了口,语气很是有些不爽:“八哥他们已经走了,你究竟要这样在外边站到什么时候?” 闻言,陶沝本能地全身一震,而后抬起脸来偷偷瞄了九九一眼,又半低下头去仔细打量着自己跟前那一尺多高的门槛,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迈过去。 九九似乎也在一直暗暗注意着她的具体反应动向,见此情景,当即再哼:“还不赶紧给爷进来!” “哦好!”陶沝此刻异常听话地按照对方给出的一个口令做一个动作,抬脚迈过了门槛。刚要再接着往里面走,想想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顿住脚步,留在了书房门边,和刚才的位置距离仅一个门槛之遥。 见状,九九又是冷冷地哧鼻出声,但这次却没再继续往下接话。 而陶沝也一动不动地保持不吭声,好似并没有先发制人的打算。 静寂的沉默。 书房内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c尴尬。两人这会儿就像是预先商量好了似的,谁也不肯先张嘴出声,就这样一个默默站在门边,一个无声坐在桌前,久久对峙。 僵持了大约两刻钟,九九终于忍不住了,首先出语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你今日进宫去见过额娘了?” 陶沝听得先是一滞,继而下意识地朝对方点了点头:“嗯!” “那额娘她可有跟你说了什么?”九九今次问话的语气始终带着一种不阴不阳的腔调。让陶沝听起来觉得很不舒服,不过她也懒得去深入计较,只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额娘问了董鄂关于五爷说的那件事是否属实,还有九爷您和瑶烟姑姑的婚事” “噢——”九九才听到一半就已忍不住插了嘴:“那你当时怎么回答的?” 咦?陶沝显然没想到对方会对她的答话如此感兴趣,当下愣了愣,随即便不假思索地将自己之前对宜妃说的那些话又重新在九九的面前复述了一遍:“董鄂说,对五爷只有报恩的心!至于九爷和瑶烟姑姑的婚事,董鄂没有任何异议!” “报恩?”九九听罢赫然冷笑,很干脆地直接忽略了陶沝后面的那半句回答。“哼——依爷看,应该要用‘倾慕’两个字才对吧?” “倾慕?”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嘴里喃喃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继而抬起头,颇有些怨念地瞪了九九一眼,跟着又不留痕迹地垂落眼睑,佯作云淡风清地回道:“如果九爷您一定要这么认为,那董鄂也没话可说!” “你——” 她此语一出,九九气得差点没当场从太师椅上跳起来。不过他总算还是在最后关头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只随手抓起原本摆在书桌上的那只青瓷茶盏灌了自己一口茶。 “然后呢?”喝完茶,他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努力让自己整个人平静下来,但那炙热的目光却始终如火如炬般地死死瞪着陶沝,嘴里也继续往下问话。 陶沝不知道他说的这个“然后”究竟是指先前五阿哥送她去太医院的那件事,还是后来她去城东找师兄的那件事,当下本能地反问道:“什么然后?” 九九这会儿才刚又喝下一口茶,听她这样一问,先是一怔,跟着便横眉怒对地冲其咬牙切齿:“爷自然是问你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陶沝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接上一句道:“九爷是指五阿哥送董鄂去太医院的那件事?” 话音未落,就听到“喀嚓”一声,九九手里的那只青瓷茶盏被重重地扣上了茶盖。他显然没想到陶沝此刻居然会交代得这般坦白。 而陶沝也被对方的这一举动吓了一跳,本能地住了口,顿了顿,又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眼中尽是狐疑。九九他,该不会还在介意她啊不,应该是那个真正的衾遥和五阿哥之间的事吧? 之前,衾遥借她的身子为五阿哥挡了一箭,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包括皇帝众数字军团的阿哥和他们的福晋在内,这在九九看来,想必定是一件让他极其丢脸的事! 虽然宜妃说五阿哥在这之后立马就给出了合理解释,但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是兄长和弟媳,恐怕大家并不会单纯地只往报恩方面去想。而且,她这个九福晋先前一直不被九九待见是所有人皆共知的,而今大家正好坐实了其中的原因猜测想来宜妃当时在宫中问她话的真正目的,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吧 这样设身处地的一想,陶沝倒是不难理解九九今回为什么会冲她发那么大的火。只是,她心里也难免会有些憋屈—— 第一,救人的那个并不是她,她不过是个载体,他冲她这个载体发火有什么用? 第二,他又有什么资格如此大言不惭地冲她或衾遥发火? 那日里,在衾遥跑去替五阿哥挡箭之前,他自己和那位八福晋两人明明也演出了一幕极度暧昧的华丽场景,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凭什么他就可以“州官放火”,却不允许她“百姓点灯”?! 一想到这一点,陶沝就觉得不公平—— 非常,以及一定c确定c肯定的极度不公平。 不过,九九本人显然并没有这份深刻的自我认知,还在咄咄逼人地继续冲她怒目相向: “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要解释的话?” 陶沝暗暗一咬下唇,保持冷静地反问:“那九爷想听董鄂怎么解释?”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上一秒还好端端被某人捧在手里的那只青瓷茶盏这会儿已被其重重地砸在了书桌前的空地上,摔得粉碎。 陶沝自然没料到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再度被吓了一跳—— 这厮又发什么脾气啊?明明就是他自己要问那种话,她不过是顺口接上,他至于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再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有气 这样一想,还不等九九那边再度开口,陶沝又见缝插针地补上一句:“爷,如果董鄂现在说,董鄂对以前的那些事情还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您相信么?” “”九九没说话,那张犹如玫瑰花蕊一般的嘴唇始终抿得紧紧的。 陶沝偷瞄了一眼前者此刻高高挑起的两道眉尖,又瞥了一眼地上那只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青瓷茶盏,嘴角轻轻一动:“看样子,九爷应该是不会相信了既如此,那董鄂就算现在解释了也等于是白说”停了停,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目光移到别处,就是不看书桌前的九九和地上的那只杯子:“不过,无论爷此刻相信也好,不信也罢,董鄂都是这句话,董鄂真的想不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了——现在想不起,之前也想不起” “哼——你当爷是傻瓜吗?”陶沝的这番真心解释并没能成功说动九九相信她。九九再度对其叱鼻冷笑:“既然你说已经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给忘了,那当时又怎么还会跑去替五哥挡箭?” 这个问题显然一针见血! 陶沝被戳到软肋,本能地低下了头:“这件事董鄂的确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就算她说出了真相九九也还是不会相信她,搞不好还会以为她已经病疯了!“但如果九爷这会儿一定要追问原因,董鄂大概就只能回答是‘本能’了” “本c能?” “没错!虽然董鄂的脑子的确是不记得了,但身体还是会下意识地做出本能反应,就像——九爷您之前不止一次说过自己对八福晋已经没了那种心思,可是那个时候,你还是‘本能’地护住了八福晋不是吗?所以九爷难道不觉得,每个人在最危急的时刻,身体给出的本能反应也是最诚实的么?” 听出陶沝在这句话里特别强调的某个重点,九九噔时一滞,原本看上去只是略微发黑的脸色这会儿已然变得超级难看—— “你——”他似是有想要当场爆发的迹象,但不知为何又一抑再抑,最终还是软了下来:“当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爷只是” “不管是怎么都无所谓!”陶沝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此刻想要给出的这番解释。“董鄂只是想告诉九爷,不管一个人平素再怎么自欺欺人,再怎么将感情掩饰得很好,到了那种时候,他的本能都是不会说谎的每个人心里最最在乎的人是谁,在那个时候都会被最真实得体现出来,谁都不例外” 话到这里,她的口气已逐渐转向冷淡,“所以,董鄂觉得,或许继续保持现在这样,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他继续喜欢他的八福晋,而她也继续“暗恋”她的五阿哥,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九九自然听懂了这句话的弦外之音,当下被刺激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了身,颇有些难以置信地冲其高声怒吼:“你是什么意思?” “”陶沝咬咬嘴唇,没有立即答话。 也不知道双方到底僵持了多久,她这边才复又叹了一口气,语出深意道:“这句话,应该是由董鄂来问九爷您才对吧?九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章搞定了,呼呼,不容易啊,筒子们先看吧~某唐继续码字~这周任务好重~ 接下来先发每章6000字~这样更新一章可能稍微容易点~~呼呼~ 822 呼呼,先来发一半字数吧,拖了好两天了,筒子们见谅!某唐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原本以为发一万字一个周末能搞定,结果弄印刷定制的问题拖了好久到现在才更了一半~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 不过印刷的那个已经搞定了,接下来某唐会专心更文的,争取这两天能多发一些~ 标题暂时取的,容某唐再想想~接下来是九九的戏份~ 留言某唐都有看,会慢慢回的,筒子们见谅哈~ 820 先把充数内容发了,正文会慢慢更新,这章会有九九出场,但貌似作用不大,还有一个人会出场,不知道筒子们能否先猜到是h一~ 话说,杨珍写的内容还是比较接近真实历史的,不带任何偏见,个人觉得比较靠谱,筒子们可以先看看~等某唐更新(某唐会写完整章发)~ 8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2碧纱窗外月华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是夜。 陶沝独自抱着那只被她白日里从街上捡来的小狗坐在内室窗前,微微仰头,出神地望着窗外那墨蓝色的星空。 小狗静静地躺在她怀里,似乎已经睡着了。之前绿绮替它洗了澡,收拾得干干净净之后才抱给陶沝。 屋里没有点灯。 银白的月光透过木制的雕花窗棱静静地洒落在房间地上,感觉有些清冷。加上外面夜风徐徐,更加让人觉得全身凉意滋生。 睡梦中的小狗也感觉到了这股冷意,闭着眼睛努力往陶沝怀里钻。而此刻正一门心思在想事情的陶沝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脑海里的画面始终都反复徘徊在之前她跟九九争锋相对时的那一幕—— “应该是由董鄂来问九爷您才对吧?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她这句问话才一出口,九九便立刻冲她狠狠拧眉,那双桃花美目里生生透出一股足以媲美北极冰山的冰冷寒意,而后,他又将同样的问题重新丢回给她:“这话何意?” “九爷!”陶沝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开口,语气也是同样的平静,却不失该有的坚定。“董鄂只是想告诉您,您没有必要像这样委屈自己对董鄂示好如果您是希望董鄂再度帮你追那位八福晋的话,直接跟董鄂说就可以了,董鄂也不是一定就会不答应的” “你说什么?”闻言,九九神色当场一凝,眉尖挑得愈发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九爷,打从一开始,您就不喜欢董鄂,董鄂心里是清楚知道的。董鄂并不怪您,真的,也多少可以理解您在那种情况下的处境尽管董鄂有点想不明白,您为何不一开始就找理由休了董鄂以绝后患,但——自董鄂来到这座九爷府后,您对董鄂的好,董鄂也是历历记在心的——” 无视于九九此刻听到这话时几近剧变的脸部表情,陶沝仍旧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一字一句都极尽认真:“即使您之前一直不怎么待见董鄂,可是却也从不曾在待遇上亏待过董鄂,更没有动不动就对董鄂鞭打辱骂,所以,董鄂对您,是心存感激的董鄂是个讲究公平的人,也懂得要知恩图报,所以,董鄂之前才会每每都在人前尽力对您加以维护,也自认并没有在外人面前给您丢过什么脸”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停,眉心微微蹙起,像是在努力思筹着接下去的措辞—— “至于八福晋的那件事,董鄂也一直都很同情九爷,虽然董鄂先前曾因为您请娶倾城的事而对您口不择言,还说了再也不管你们之间的事的话,但——如果九爷是真的想要董鄂帮忙,董鄂也是可以考虑继续帮您的,所以,您直接说就行了,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你你”也不知道是被说中心事还是已经气到了极点,九九这会儿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陶沝也不等他把话说完整,又径自问道:“在南苑的那晚,您之所以吻董鄂,是做给八福晋看的吧?”话音未落,便不出意外地看到九九立时瞪大了双眼,两只眼珠子几乎都要被瞪出了眼眶。陶沝见状下意识地顿了顿,但嘴上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还有您之前几次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她仰着头,一双明眸此刻正定定地望着他的脸,清澈得好似一汪不含杂质的山泉水,晶莹而通透。 “其实,九爷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讨好董鄂的,看在那晚董鄂喝醉后对您唔——反正,只要九爷开口,董鄂是愿意帮这个忙的” 陶沝这番话说得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九九却是意外得听懂了,当下怒气更甚。他拧着脸,从书桌前一步一步地走到陶沝跟前站定,自上而下眉目森冷地注视着这会儿脸上明显流露出一丝惧意的陶沝,银牙紧咬:“你原来是这么想九爷我的?” “难道九爷不是这样的意思么?”尽管感受到此刻从对方全身上下迸发出的那股足以杀人于无形的强烈怒气,但陶沝这回却也难得表现出了没有半点退缩的架势,卯足勇气c毫不示弱地与其深深对望。 “哼——”九九首先冷笑出声,笑声里夹杂着明显的嘲讽和不满。他一把扯住了陶沝的衣领,将其强行带到自己近前,也不管对方是否抗拒,低头一点一点地逼近她的脸,怒不可遏:“你是木头么?你没有脑子,没有感觉,没有心的吗?”他表情凶狠地冲她抛出了一连串的厉声质问:“难道爷对你怎样,又是否用了真心,你真的连一点都体会不到?” “呵”陶沝也跟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九九,佯装天真地反问:“可是,九爷真的还有心可以给董鄂吗?”她的声音温软犹如桃花拂面,却又字字狠灼好似尖刀剔骨,且句句无情地直戳对方心窝:“九爷的真心,不是早就已经给了别人了么” 她此语一出,九九的身子当即不自觉地一震,连带脸色也跟着一僵。眼神更是骤然间冷若冬至的寒霜。 “董鄂当然不是木头,董鄂也是有心的!”陶沝一面说,一面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董鄂的一颗真心好好的在这里,只是,这颗真心很宝贵,董鄂是绝对不会随便给别人的”顿一下,“至少,还没有大方到把自己的一颗真心完全交出去而不求任何回报的地步” “” “九爷难道从没听说过么,一颗真心是要用另一颗真心去换的!甚至,有时候,即使你肯拿真心去交换,也未必一定能换来自己想要的那颗真心”她的嘴角微翘,向上倾起了一个类似讥讽的弧度,“董鄂刚才就说过了,董鄂是个讲究公平的人,别人待董鄂如何,董鄂便还别人如何而九爷您的真心现在明明就在别人那里,却还跑来问董鄂要真心,您觉得,这样算公平么?” 没错!都是她一时自作多情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也糊涂了九九的真心一直都在八福晋那里,那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又怎么可能会有真心?! 可怜她还傻傻地相信了这么久 而现在这样,不过是老天再一次让愚蠢的她重新认清了事实——就像当初,她也在某人的那间书房里亲眼目睹了那一幕残忍的真相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头望着自己怀中的那只小狗,神情稍显落寞。或许,真心神马的对身处这个封建男权时代里的她来说,终究只是一种奢望吧 眼睑默默低垂,陶沝至今还清楚记得,先前自己说完上面那番话的时候,九九当时的那副表情就只能用“目眦尽裂”四个字来形容。跟着,他毫不留情地狠狠甩开了适才一直攥住她的手,一指门外,然后不顾一切地冲她疯狂怒吼: “滚!滚出去,给爷滚出去,滚得远远的,不要让爷再看见你” 而她呢,自然也在听到这句赶人的话后毫不犹豫地当场转身出门。不带任何一丝留恋。 嘁——滚就滚!她还不想再继续待在那里了呢! 只是—— 她这厢才刚迈出房门,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稀里哗啦一阵巨响,不知有多少东西又步上了那只青瓷茶盏的后尘。 陶沝的脚步当即一顿,但也仅仅停留了一秒,紧接着便果断地继续往前走—— 反正砸的都是九九他自己的东西,她不心疼,一点也不心疼! 正想着呢,外边的房门处突然传来了“吱呀”一声轻响,是小丫鬟绿绮端着水盆进来了—— “福晋,奴婢给您送洗脸水来了!” 话音未落,原本平淡的语气又立刻转为惊疑:“福晋,您在屋里么,怎么没点灯?” “嗯,我在!”陶沝坐在窗边出声回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清冷的月光里,乍见之下颇有一种让人心生惊悚的诡谲之意。“你把水盆放在那里就行了小狗睡着了,我怕点灯太亮会吵醒它” 她正说着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跟她唱反调,原本躺在陶沝怀中的小狗居然在这时睁开了眼睛,还发出“汪呜”一声叫喊。 呃,这死孩子真不给她面子! 陶沝顿觉脸上无比尴尬,紧跟着眼前一亮,原来是绿绮已经走进了内室,拿火把房间里的那盏烛台给点上了。 “既然小狗已经醒了,福晋还是把灯给点上了吧——”绿绮一面将烛台摆到内室中央的圆桌上,小心翼翼地笼上灯罩,一面好心提议:“这样坐在屋里怪吓人的” “嗯!”陶沝胡乱点头应声,眼睛留恋地再望一眼挂在窗外的那轮明月。 这时候,绿绮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陶沝身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绿绮,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看出了自家小丫鬟此刻的欲言又止,陶沝忍不住帮她开了口。 绿绮听罢脸上噔时一滞,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忸怩着发话:“福晋,您果然还是对那位五阿哥念念不忘吗?” 陶沝被问得一怔,而后本能地抬起头去看向前者。这小丫头从以前起就好像一直都很关注她和九九之间的关系进展,虽然她之前已经不止一次跟其强调说,她跟九九貌似没戏。不过,这丫头似乎并没有听进去。她怎么就那么希望她这个主子能得九九宠啊? 陶沝狐疑地低头苦思,手里则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那只小狗。好半天才给出一句不像真话但却又的确就是真话的回答:“都说了,你家福晋我根本就记不得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既如此,那福晋当时为何还会去替那位五阿哥挡箭?”不等她话音落下,绿绮已忍不住抢白,问完才惊觉自己口气不对,“福晋,奴婢——” 她慌乱地正要跪地向陶沝求饶,却被陶沝拦住了:“绿绮,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会跑去替五阿哥挡箭,你相信吗?” 绿绮一愣,继而紧紧皱眉,脸上则是半信半疑:“可是,奴婢听他们说,五阿哥他七年前曾在战场上为福晋您挡了一箭,所以,福晋您就对他一直念念不忘,所以这次才会” 啥?! 七年前?战场上? 陶沝对于这些个听起来明显感到有些陌生的词汇一时反应不及,当下迫不及待地追问:“绿绮,关于他们说的这些话,你究竟听到多少?” 她的本意是想从绿绮口中套些话出来,却不想绿绮这会儿却露出一脸为难。“回福晋的话,奴婢只听到了这么多”顿一下,又补充解释了一句,“当初五阿哥在南苑说的那些话,绿绮并没有听到,所以,现在才想来问问福晋是不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啊”陶沝淡淡应了一声,心中大感失望,但脸上却始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她其实也一直都不知道五阿哥之前告知给众人——包括康熙和宜妃在内——的那个c关于他们两人那段过往的版本到底是怎么说的,也不敢去问——一问肯定就立马露陷了。所以,她只能凭借在自己晕倒前衾遥所说的那番话和一些当时盘旋在脑海里但又明显不属于自己的想法加以猜测。 之前进宫,她本来是想趁机去找倾城问的,但还没等到乾清宫,她就已经听说了倾城这段时间被康熙指去毓庆宫照顾受伤太子的消息。想也知道,她是断没有那个勇气在那种情况之下闯进那人的房间去找人的,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那个人解释她当时为何会作出那番举动就算她肯实话实说,他也不见得一定会相信,搞不好还会把她当成妖怪抓起来! 见陶沝许久不再作声,一旁的绿绮又忍不住追问:“福晋,您在想什么?” 陶沝回过神,冲她挤出一个微笑,继续轻柔地抚摸着怀中的小狗,叹道:“我在想,报恩和喜欢应该是两回事吧?” 没错!虽然这么久以来,衾遥她的确都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要报答五阿哥的恩情,但,这种报恩的心情,真的就是喜欢吗? 如果真是喜欢,那她当时在弥留之际又怎么可能会不说出来?就算之前没有机会,那个时候——在她为五阿哥挡了一箭的时候,相信她就算说什么都是可以被人原谅的吧?更何况,衾遥她当时好像就已经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可是,我现在能还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那时候,衾遥好像还说过这样一句话。尽管从某种程度上来看,这句话的确是有点暧昧。而且,也能清楚体会到其中透出的满满无何奈何。可是,这真的就是喜欢吗? 陶沝记得,她当时能强烈地感觉到衾遥那种心心念念都想要报恩的心情——今生若无机会,下辈子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君恩。可是,如果要说这种报恩的心情就是喜欢,却又好像 “如果真的是喜欢,那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九九?就算是被逼的,那也可以选择拒绝啊既然都有那个勇气跳水,既然跳得那么决绝,既然已经抱了必死的心,那么,从一开始被逼嫁人的时候就可以跳了啊,为什么还要等到后来被九九赶回去了再跳呢她,真的是喜欢五阿哥的吗?” “福晋?!” 随着绿绮这一声饱含了惊诧意味的轻唤,陶沝方才惊觉自己刚才在脑海里想的那番话竟然已在不知不觉间说出了口。望着自家小丫鬟此刻流露出的c那犹如发现了外星生物一般的讶异表情,陶沝脸上也难免有些尴尬,赶忙解释:“呃绿绮,我刚才那只是随口说着玩的,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呵呵,你也知道啦,我这个人经常胡思乱想,然后口不择言的” “”绿绮没说话,但看向陶沝的目光却明显变得迷惑起来。 陶沝冲她呵呵干笑两声,觉得自己有必要赶快换个话题打消对方在这个问题上的胡思乱想: “绿绮啊,我问你一件事——如果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包括她的身子在内那么,我们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咦?”绿绮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跳到了这上面。“福晋是说人死了以后么?” “呃,其实,我也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听到对方嘴里迸出的“死”这个字,陶沝的心一下子被狠狠揪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无比落寞。“可是,我却知道,她现在应该是不在这儿了” 或许是因为看出陶沝此刻的表情并非弄虚作假,所以绿绮很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继而踌躇着提议道:“要不福晋就去庙里给她立个牌位吧?” “牌位?”她这话一出口,陶沝几乎是反射性地抬起头。牌位这东西她好像以前也有听过,但却也从来都不相信就是了。 “对啊!往生牌位!”绿绮柔柔出声,“福晋可以请僧尼为那个人行法事以助其神识早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往生西方极乐世界?”陶沝拧眉将这几个字喃喃重复了一遍。实在不是她不愿相信佛家普渡众生的理论,而是现代各家寺庙里的商业化成分过于浓重,换句话说就是骗钱,导致她对于古代的这些寺庙也连带心生不信任:“可是,这东西真的有用吗?” “自然是有用的!”绿绮十分果断地给予了肯定,没有半分犹豫。“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真的吗?”陶沝想了想,决定也跟着入乡随俗一回。“那我们明日就去庙里吧?” “哎?可是,福晋您今日不是才刚刚和九爷”绿绮答得有些迟疑,似在担心陶沝的这个期望会被无情破灭。“九爷他,会同意让您出去么?” 即使九九不同意她也会去的,所以这两点并不冲突!大不了回来再被关呗,更何况她今天还跟那家伙大吵一架,估计那家伙现阶段正不想看到她呢 思及此,陶沝立刻不甚在意地朝绿绮摆了摆手,“安啦!没事的!他今天还说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呢——”说着,对上绿绮那几近惊惧的目光,又朝她“嘿嘿”一笑,“所以说,我这一去刚好是遂了他的愿,他没理由阻止我” “福晋,你怎么能”一听这话,绿绮顿时摆出一副明显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陶沝摆手打断了:“不用再说了!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就去庙里给那个人立个牌位谁也不能阻止我!” 斩钉截铁地说完,她又回头看向窗外,语气却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和温柔:“绿绮,今儿个也晚了,你就回去早点休息吧,明天记得早点来叫我起床!” 此语既出,绿绮知道再劝说也是无效,只得依言退出了房间:“是!福晋!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嗯!”陶沝点点头,一双眼睛却始终望着这边的窗外,动也不动。 她听到外屋的房门被打开,听到绿绮迈步跨出门槛,但紧随而至的那声“啊!”的尖叫声却在这一刻极大限度地挑战了她的思维神经,令她顿感意外。 尖叫声无疑是绿绮发出的。 “怎么了?”她立刻紧张兮兮地大声问道,随即抱着小狗跳起身,直奔外间。 绿绮这会儿正扶门站着,大半个身子都被挡在了门后。见陶沝冲出来,她慌忙冲其摇手:“不,没事!只是奴婢刚才出门时脚下一滑,所以才会” 陶沝还想上前,“那,你可是有哪里受伤?如果受伤了我去帮你叫大夫!” “不——不,哪有那么夸张啊——”许是因为差点滑跤而心有余悸,绿绮此刻表现得极为紧张,一直不停地冲陶沝摇手,兼语无伦次:“福晋,您不用担心的,奴婢没事”一边说一边还从门后站了出来,将自己整个完好的身子都展现在陶沝面前,“您看,奴婢真的没事,您不用出来了,奴婢可以自己回去的” “真的吗?”陶沝心里虽然有些怀疑,但见她整个人看上去的确没事,身上的衣服也没弄脏,一时就没多想,只语带担忧地冲她点点头:“那,你回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啊!” “是,奴婢告退了!”绿绮说着,便立刻从外面关上了房门,也将陶沝的一腔满满疑惑都关在了房内。 “汪呜——” 这时候,怀里的小狗突然发出了一声不大的呜咽,也拉回了还沉浸在自我思考中的陶沝。 “怎么了,你也哪里疼了吗?是不是我刚才冲出来的时候弄伤你了?忍着点哦!到床上去躺着,我帮你看看伤口是不是扯到了” 陶沝一边自说自话,一边迅速抱起小狗重新进入里屋。她将小狗平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扎伤口的细棉布仔细检查,前者腿上的伤口似乎并没有被扯裂或者恶化的迹象。 “汪呜”小狗继续呜咽轻叫,叫声还是一如既往的哀怨。 陶沝心疼地摸了摸它的脑袋,用干净的细棉布将伤口重新包好:“好像伤口没事!是不是涂上去的药效发作你开始疼了?对不起哦,这鬼地方好像没有麻醉药,你得忍忍”她一面绑一面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个人说过,你的伤要过一个月左右才能彻底痊愈,所以,在这之前,你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 “汪呜!”呜咽还在持续。 “好啦,我知道你很痛,不过你相信我,忍过去就好了,长痛不如短痛”陶沝停下手里的动作,捂着自己的心口朝某狗做实例教育,“我这里之前也受了很重的伤呢,比你重多了,不过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所以你学我就对了” “汪呜!”一听就是质疑的呜咽。 陶沝郁闷:“怎么,你还不相信啊?那我们来拉钩,我保证小——”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住了,因为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我一直都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啊?”问完,想起对方根本不会说话,又自顾自地接了一句,“那要不,我重新给你取个名字吧?” “汪呜!”这次好像是表示赞同的叫声。 “你也想要我给你取个名字啊?唔,不过我好像没什么取名字的才能哎要不,就叫你小白?” “汪呜” “好吧,我承认你身上的毛颜色都是黄的,叫小白的确是有点不合适,但你不觉得叫小黄或者大黄都很难听吗?就算你肯同意我还不答应呢” “汪——呜!” “看吧!你也这样认为对不对?嗯,看你这四只脚上的毛倒是雪白的,那个词怎么形容来着?哦,想起来了——四蹄踏雪!要不,你就叫踏雪吧?这个名字好文艺吧?唔就是听起来感觉有点像马的名字” “汪——呜——” “哎呀,我可没有说你不如马,你别生气嘛!其实,我个人觉得名字还是取得大众化点比较好,比如,我叫桃子,你干脆也叫嗯,橙子?不,橙子还是算了,听起来跟倾城好像的要不,草莓,葡萄,桂圆,西瓜你选一个?!” “汪——呜!” “你不喜欢水果啊?那要不我们选糖果系列吧?水果糖,酒芯糖,棉花糖各种糖的名字都很好听啊——唔,不对,名字里有糖好像不行,九九可能会以为我是在变相得骂他呃,干脆还是叫包子吧?或者馄饨,饺子,汤圆” “汪呜!” “还是不喜欢啊?那,要不还是叫个另类点的?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姓,干脆叫淘气好了,或者淘宝也行” “——汪呜!” “讨厌!你全都不喜欢吗?啊,可是我已经想不出来了呜呜,那要不取名字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们这会儿先睡觉!明天可是还要早起的哦!” “汪呜” “哇咧!别往被子里钻啊,那是我睡觉的地方,你别乱来——你得睡篮子里去” “汪!呜!” “别动别动!虽然我也很想抱着你一起睡,但得等你伤口痊愈了才行我睡觉很不老实的,经常会翻来翻去,万一压到你的伤口就惨了,你也不想再疼一次吧” “——汪——呜!” “嘿嘿,好乖!要不,你就叫乖乖吧?或者臭臭也不错——先前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时候,你整个人——不,是整条狗,简直是臭死人了” “汪!呜!” “呃,提到你伤心事啦?好了,那我不说你了放心吧,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绝对不会丢弃你的” “汪呜” “她走了以后,我们两个相依为命吧” “汪呜” “晚安要做个好梦哦” 里屋的烛光终于熄了。 躺在床上的人也闭上眼睛安然入睡。包括床脚篮子里的那只小狗。 所以,她们全都没有注意到,在那扇雕花的窗棱外,走廊的过道上,一个颀长的黑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皎洁的月光如汩汩流水般滑过那人的脸,柔软c温润,正好为那张妖孽无比的俊美脸庞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也遮住了原本挂在他脸上的那抹浅浅痛楚。 那双漂亮的c能令诸多女人瞧上一眼便动心不已的桃花美目,此时此刻正静静地凝望着屋内,隔着薄薄的纱窗,落在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身上,无声无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3空穴来风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一心想着要去寺里给衾遥立个牌位,所以陶沝第二天早早就起了床,却并不是被小丫鬟绿绮叫醒的,而是被睡着床边的小狗给吵醒的。 一番梳妆打扮之后,陶沝便带着绿绮和小狗光明正大地坐轿子出府。 原本其实是不打算带小狗去的,因为它的伤口不宜随便移动,可是这只小狗显然是不想被单独留在房里,硬是咬着陶沝的衣摆不肯松开,还一直发出哀怨的汪呜出声,大有不带它去就是要自此抛弃它的感觉。陶沝百般无奈,只能带上它一起。 不过,令陶沝感到十分意外的是,她此番出府竟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挠。那些原本每次只要她出门就会像拔树搜根一般彻底盘查的守门侍卫们,这次几乎连问都没问就很客气地放了行,且态度也恭敬得让陶沝忍不住心生怀疑,难道九九已经打算从此对她放任自流了? 尽管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眼下能够如此顺利地出府,陶沝心里还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她本来还以为定要经历一场恶战的呢! 轿子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陶沝之前去过的那家万寿兴隆寺。 这次接待陶沝的是一位看起来明显上了岁数的僧人。人称净空大师。据说和现任住持同辈,长得挺慈眉善目的。陶沝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符合所有电视剧或者小说里所描述形容的那种得道高僧的形象。包括对方说出的话也是句句富含哲理——感觉异常亲切,却又字字犹如醍醐灌顶。 因为房间里这会儿只有陶沝和净空大师两人,所以陶沝也相当直接地开了口:“大师,我今日前来,是想给一个人立往生牌位!” 净空大师反问得满脸慈祥:“可是贵居士家中的亲人亡故?” 居士?是指她吗?一般不是都叫人施主的么? “是的!”虽然陶沝对于这个略显陌生的称呼有些愣神,但还是郑重地朝对方点了点头。“所以,我想给她立个牌位超度她的亡魂,但不知道该怎么做?” “居士有心了!”净空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答得很是专业:“中阴身之寿命,每七日为一周期,亦即每七日内皆有可能转世一次。故每七日需为亡者诵经c做七或拜忏c念佛,以增亡者之福,期令投生善处。若亡者善根深厚,或可藉念佛功德得度,往生极乐世界” “什么?七天?”陶沝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总算还是抓住了某个重点词。“可是,她是在我昏迷的时候就不对!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而且,我之前昏迷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多月了,那岂不是都错过了?!” 别说“头七”了,连“三七”和“五七”都没赶上!这下完蛋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弥补 “所谓七日一周期之寿命,不过为一概略数字,并非定如是。也有断气后三c四日即转世,亦或逾月未投胎者”净空大师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其中有一丝的波动。脸上的表情也始终维持着一片云淡风轻。“只是,切不可超过七七四十九日,倘若于此期间内尚未投胎转世则会沦为鬼道,即化为鬼,之后便极难超生” “不是吧?沦为鬼道?那那怎么办?”陶沝被对方这话吓得立刻瞪大了眼睛,“而且,而且我要怎样才能知道那个人是否已经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了?” 大师合掌继续念佛:“等居士自己念佛到一定阶段就能知道了。居士要问別人,別人說去了,或者沒有去,都不可靠。所以,一定要等到自己功成身就才能晓得” 呃这话说得貌似极有道理!可是—— 陶沝嘴角本能地一抽:“大师,我有一个问题,如果我现在才开始念佛,那么等我能知道她是否往生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吧?如果知道她是往生了还好,万一她堕入了鬼道,那我岂不是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了?更何况,我,我其实不” 权衡再三,陶沝最后还是把原本想说的“不信佛”三个字改成了“不会念经”。 大师听罢笑了笑:“居士此言差矣,念佛不一定要念经,念佛号也可以。只不过,为他人迴向,心一定要真诚恳切,不可敷衍了事。正所谓‘诚’则灵!” “佛号?那不就是‘阿弥陀佛’吗?”陶沝这一次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大师确定只念这一句就可以了?!” “正是!居士想要超度亡魂,那便沒有什么比念‘阿弥陀佛’更殊胜的方法了!无论世间多重的罪业,都只要念‘阿弥陀佛’即可迴向。这个力量看似简单实则不可思议,超出了所有一切法门居士只要能在一段时间之內把这个功德做圆满,便可得偿所愿!” 净空大师说这句话的声音听起来甚为空灵c震撼。陶沝就算想不相信也质疑不起来。 “真的吗?”她下意识地反问,而后又突然想起自己今次前来的最初目的。“那这个牌位又该如何立?我之前听人说,超度牌位就是亡者的家,如果不立,亡者就会居无定所,是这样吗?” 大师又是淡淡一笑:“贫僧不知居士是从何处听来此种说法,不过在贫僧看来,这所谓的立牌位其实只是一种习俗,和超度亡者没有任何关系”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许是因为看见了陶沝那张瞬间垮塌下去的小脸,好一会儿才接下去道:“不过,居士若坚持要以此作为寄托,贫僧也可以吩咐下僧为你置办” 闻言,陶沝立刻冲他点头,应得那叫一个恭敬有加:“既如此,那就谢谢大师了!”不管是不是所谓的精神寄托,她还是坚持想为衾遥立个牌位至少,这样能够证明对方也曾经在这个世上活过 “对了,敢问居士想为其立牌的这位故人的名姓?” “衾遥,董鄂衾遥” 如愿以偿地为衾遥立了牌位,陶沝决定在这间万寿兴隆寺里多待一段时日。一来是为衾遥念佛以求往生,二来是因为那位净空大师教给了她一个能够见到死去亲人的方法—— 《地藏菩萨本愿经》里有云:是人更能三七日中,一心瞻礼地藏形像,念其名字,满于万遍。当得菩萨,现无边身,具告是人,眷属生界。或于梦中,菩萨现大神力,亲领是人。于诸世界,见诸眷属。 翻译过来就是,只要在21天内虔诚礼佛,念满地藏菩萨的名字超过一万遍,你就可以梦见已故的亲人在冥界过得如何。 话说,倘若是在以前听到这种说法,陶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定对方是骗子。可是现在,她却莫名地相信了,甚至,还深信不疑。或许,这是因为对方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软肋,就和现代社会里大多数骗子能够成功骗人上当的原因一样—— 她真的很想见衾遥一面,不管用什么方法,也想亲眼见她一面,亲口问她一些话。 因此,陶沝打定主意要在寺里待满21天,并为衾遥念满十万声佛号超度。 小丫鬟绿绮对于她的这个决定表示强烈反对,但终究拗不过现阶段已然铁了心的自家主子,遂只好单独回九爷府去取了两人的换洗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过来。九九那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因为绿绮这一趟很顺利的带着东西重新返回了寺里,只是回来以后,绿绮整个人的情绪看上去明显有些低落。陶沝问她原因,但后者却死活都不肯说。 就这样,陶沝算是在这间万寿兴隆寺里安顿了下来。每天除了虔诚念佛号就是抱着小狗晒太阳。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狗的腿伤慢慢地好了起来,而陶沝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人都道佛家乃清静之地,住在寺里果然是有利于调节身心,修身养性。倘若不是因为那些僧人每日开早课念经的时间实在过早,导致她每每睡眠不足,以及餐餐饭菜里没有一丁点肉腥,导致她做梦都在啃鸡腿,陶沝私心觉得,即使让她在这里待一辈子也是愿意的。 不过,这样的清静日子在过了大约七天之后,便再度变得不清静了—— “桃子!” 大约是第八日辰时左右,陶沝还抱着小狗坐在树底下晒太阳,九公主巧巧和十四阿哥突然前来造访。而这次同行的还有挺着一个大肚子的菡蕊。 陶沝对于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三人组合感到有些意外,待招呼他们回自个儿房里坐下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三个怎么会一起来?” 不等其他两人开口,巧巧已抢先回答:“因为十四嫂说,她今日想来寺里为即将出生的孩子上香祈福,所以我们就一起来了!”顿了顿,视线停在了陶沝此刻抱在怀里的那只小狗身上,“咦?桃子,你抱的这只小狗是打哪儿来的?以前我怎么都没见过?” “噢,这是我前些日子从路边捡来的!”陶沝循着她的眼光落在了怀里的小狗身上,正对上小狗那双乌溜溜的c这会儿正瞪得大大望向她的黑眼珠。嘴角不自觉地一弯,她忍不住伸手柔柔地抚摸了一下小狗的脑袋,而后语带怜惜道:“它当时受了伤,流了好多血我一时心软就把它抱了回来” “汪呜——”就像是为了附和她的这一说法,怀里的小狗也适时地发出了一声轻叫。 “哎呀,当真是好可爱啊!”见此情景,巧巧也跟着凑过去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抿嘴嬉笑:“桃子可有给它取什么名字没有?” “呃还没决定呢!”一说起这件事,陶沝就忍不住叹气,“本来是打算叫淘气的,可是小狗好像不喜欢” “噗——淘气?”巧巧听罢不禁当场喷笑,连带坐在旁边的十四阿哥和菡蕊两人也都各自忍俊不禁。“为何要取这名?” “因为我叫陶沝啊,所以我的狗自然要跟我姓啦!”陶沝回答得甚是理所当然,“本来我还想了很多其他名字的,只是小狗都不同意,结果这个名字的问题就被一直无限拖延中了” “哼——”她话音未落,十四阿哥已忍不住在一旁插话,“你怎么知道它不喜欢?” “这个”陶沝咬唇看了他一眼,微微嘟起嘴回道,“自然是小狗说的!”停了停,又低下头冲小狗问了一句,像是在作最后确认,“你说对吧?” “汪呜——”这一声应得相当干脆有力,惹得在场众人都笑了。包括十四阿哥在内。 而从刚才起就一直未曾开口的菡蕊此时也忍不住在旁边出声:“看来九嫂不止人特别,连养的狗也是如此与众不同,很有灵性呢!”她说着,微笑地朝陶沝伸出手,“能让我抱抱吗?” “不行!”陶沝反射性地将小狗死死搂进自己怀里,然后在其他三人随之露出的疑惑目光中拒绝得斩钉截铁:“怀孕的人最好不要碰狗,不然很容易导致流产或者胎儿畸形的!” “什么?”菡蕊才刚伸出去的手顿时一僵。而十四阿哥也忍不住皱眉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陶沝被他问得一滞,当即支吾着解释道:“这是因为唔,董鄂之前不是有说过吗?董鄂家人怀孕的时候,董鄂曾一直陪在身边照料的,所以” “既然如此,那还是听九嫂的吧!”虽然陶沝这话说得过于语无伦次,听起来让人总觉得可信度不大,但菡蕊还是好脾气地笑了笑,缩回手,转头看向十四阿哥细语相向:“爷,妾身想去前堂给未出世的孩子上香祈福,您陪妾身一起去吧?” 十四阿哥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来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这边瞟了瞟,终是点了点头。 两人起身告辞。 陶沝将小狗交到巧巧手里,也跟着起身送他们两人出门。站在门边,望着十四阿哥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菡蕊渐渐远去的背影,陶沝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某段记忆再度被唤醒,恍惚间,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一幕熟悉的过往画面,她曾竭尽全力都想要忘掉的场景—— “小姨,我们去庙里拜菩萨就能保佑小姨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吗?” “听说是这样呢,所以,陶沝到时候也要帮着小姨一起求菩萨哦——” “好!陶沝一定会诚心诚意地帮小姨求菩萨保佑,保佑让小姨肚子里的孩子顺利降生不过,小姨之前答应陶沝的话也一定要算数哦——陶沝要小妹妹的” “嗯!我们一言为定!” 不要再想了! 狠命摇头,陶沝双手抱着脑袋蹲□去。明明都说过不要再去想了的,为什么偏偏现在又被她想起了这个噩梦 没错,那是个噩梦 自从那件事过后,她对一切怀孕的人都尽量避而远之,就是害怕从那些人的身上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害怕回想起关于那个人的往事,可是,终究还是会像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想起 如果可以,她真想将自己过往的记忆跟衾遥的一起消除,从此再也不要忆起 “桃子你怎么了?”看出陶沝这会儿的神情举止都有点不对劲,巧巧忍不住抱着小狗上前打探。 而陶沝则仰头冲她挤出一个笑,摇头:“不,我没事!” 巧巧若有所思地盯着她,随后也跟着蹲□,小声出语试探:“桃子,你是不是不喜欢菡蕊啊?”停一下,对上后者倍显讶异的眼神,“你在介意十四哥今日把菡蕊也给一起带来了么? “怎么会?”陶沝当场瞪大了眼睛,有点想不通对方为何会冒出此种想法。 “可是,你刚才对菡蕊的态度明明就很奇怪,小狗也不让她抱,而且从头到尾看菡蕊的眼神也很奇怪,难道你都没有发觉么?”见她否认,巧巧不禁再度出语抢白,顺带也帮某人做下解释:“其实十四哥今日会带菡蕊来是有原因的,并不是”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因为看到菡蕊而想起了一个人,跟她本人没有关系”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陶沝已经果断地打断了她解释,“再,我之前就已经跟巧巧你说过了吧,我喜欢的人不是十四阿哥,所以,我对菡蕊没有任何敌意” “是这样吗?”听到她那句不喜欢十四阿哥,巧巧的脸色莫名一黯,但紧接着又立即追问道:“难道,桃子你真的还对五哥念念不忘?” 嗨?!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陶沝有点郁闷。她不过就是之前好心替五阿哥挡了一箭而已,为什么每个人现在都跑来问她这个问题?宜妃不是说那位五阿哥已经解释过了吗?难道他说的那个理由竟然没有一个人相信?! 呼——那该是有多么不靠谱啊!这样一来,她貌似更加好奇那位五阿哥当时到底说什么了 见她沉默皱眉,巧巧原本咄咄逼人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下来:“如果不是对五哥念有旧情,那桃子你当日又为何会为他挡下那一箭呢?”顿了顿,“我先前从十四哥那儿听到此事时,差点连心跳都吓停了” 听到这话,陶沝抬头看了她一眼,跟着用异常平静的语气发话道:“巧巧,你真的觉得,报恩和喜欢是一回事吗?”语毕,又深吸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接茬问道,“如果我说,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去替五阿哥挡那一箭箭,巧巧你信吗?” 巧巧怔了怔:“桃子,你真的对五哥他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了么?” 陶沝眨眨眼睛,不置可否:“我之前有对你说过的吧,以前的好些事情我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即使是到了现在也完全想不起来,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跑去替五阿哥挡箭” “难道这跟桃子你之前跳水失忆了有关?”巧巧似乎有点半信半疑。 “也许吧”眼睑低垂,陶沝幽幽叹了一口气,伸手从对方手里接过小狗,轻柔抚摸道:“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的确有点儿离谱,怕是没人会相信,但不管你们相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和真相!我没有必要为了这个骗你们”话到这里,她突然重新抬起头,对上巧巧正望向她的那抹狐疑目光,抿唇一笑:“因为,我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并不是五阿哥,从来都不是” 此语一出,巧巧不说话了。过了半晌,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突然语出惊人道:“桃子,九哥就是因为不相信你这个理由才把你给赶出来的吧?” “虾米?”陶沝一愣:“赶出来?谁说的?” “对啊!”巧巧煞有其事的朝她点点头,却见后者嘴角抽搐得厉害,不禁反问:“难道不是吗?” 陶沝也跟着用力点头:“当然不是!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她这话才出口,巧巧立刻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直看得陶沝浑身不自在才从嘴里慢慢吐出一句:“桃子,你不用隐瞒了,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九哥介意你和五哥以前的事,所以就把你给赶了出来” 啥?! 陶沝听得当场大惊失色:“这,这是谁传的谣言?” “才不是谣传!”巧巧据理力争。“这是我和十四哥亲眼看到的!” 嗨?! 陶沝顿时傻眼了。原来她竟是被九九赶出来的么?怎么她自己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她先前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光明正大地主动出府的 “桃子,你别再瞒我了——”见她这会儿露出一脸惊愕,巧巧直觉认为她是在掩饰,“那天,你的贴身小丫鬟绿绮在府门前被九哥训斥的时候,我和十四哥也在场,因为刚好想去找你,所以就全都听到了” “呃,你们听到什么了?”陶沝有点好奇。那天绿绮回府去拿东西时竟然被九九给撞见了么?难怪她回来的时候表情怪怪的!可是,既然是这样,那么她回来之后又为何什么都不肯跟她说呢?难道 “之前绿绮说的话我没听见,不过九哥当时好像很生气”巧巧此刻义愤填膺地说着,还深怕陶沝不相信似的,又重重地强调了一遍,“真的,我以前从未见过九哥那么生气,他还冲绿绮大声吼,说让她跟着桃子你一起滚,让你们两个从此以后都别再回去了” 呃九九这话不是在说真的吧? 陶沝听得眼前立时一亮。这个提议好像很不错哎,如果九九能说话算话的话,她倒是巴不得他立即执行的! 巧巧显然没有发现陶沝这会儿的细微表情变化,还在一旁自顾自地继续道:“我和十四哥当时本来是想上去问个究竟的,结果九哥根本连理都不理我们就直接走了我们还是问了绿绮才知道,桃子你原来是被九哥给赶到这儿来了” “”汗!都说了她不是被九九赶来的! 陶沝很想解释她今次之所以会来这里其实跟九九一点关系都没有,但还没等她有机会开口说话,巧巧就已经先一步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温柔且充满疼惜: “桃子,你别伤心,如果九哥真不要你,那你就搬来宫里和我一起住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汗! 陶沝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突然上演出这样一幕温情戏码,一时间有些愣愣地滞在了当场—— 虽然巧巧这番话的确说得她心里非常感动没错,而且她也确实一直都很想从九爷府里逃出来,但,她逃出府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要进宫去啊,那样岂不是就更加难逃了嘛?!嗯,看来她哪天还得和巧巧再深入探讨一下,至少得让对方打消接她进宫去照顾的念头,她不介意对方在外面买个房子照顾她 不过,照现在这样看来,惹九九生气果然是比讨好他更为有用,她似乎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下标题~虫也捉了 小狗的名字还是定了小银子,因为昨天突然想起糯米团子之类的是某唐当初准备留给下部某两只的~汗~谢谢筒子们支持的说~ 829 呼呼,早上来忙忘了传了~现在才想起来~ 话说,筒子们觉得小狗到底叫啥名字好? 1淘气?2糯米团?3小银子?4饭团?5汤圆?6小丸子?7其他? 某唐最初设定是叫小银子,不过现在想想叫淘气也不错,或者糯米团,然后就纠结了好几天~ 筒子们能投票表个决么?(不过得尽快啊~) 82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4人言可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巧巧等人来过的隔天,陶沝又在寺里看到了熟人。 这次是四福晋,还有那个貌似跟她一向不怎么合盘的小家伙弘晖。 陶沝当时恰好听完那位净空大师的佛法讲解从法堂里走出来,没想到一抬头就正撞见这两人迎面走来。 小家伙弘晖首先认出了陶沝,立刻跳起来指着她大叫出声:“啊!你这个坏女人怎么也在这里?” 四福晋被他喊得一愣,忙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来,继而脸上堆笑着朝陶沝点头道:“九弟妹!” 她的笑容淡然而从容,似乎显得有些生疏,不过看在陶沝的眼里却很舒服。于是她也微笑着上前朝对方行了礼:“董鄂给四嫂请安!” “呵——九弟妹无须如此多礼!”见她此番表现得如此恭敬,四福晋赶紧伸手拦她,并像是在向她解释什么似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今日是来请这寺里的住持大师为弘晖这孩子祈福的!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碰到九弟妹” 哎?怎么又是一个来为孩子祈福的? 陶沝先是一怔,而后眨眨眼睛,正想说什么,一旁的弘晖已经抢先一步开口嚷嚷道:“我才不需要什么祈福呢” 话未说完,便遭到了四福晋的轻声呵斥:“弘晖!不可胡说!” “”闻言,小家伙立刻噘着嘴低下头,中途还不忘狠狠白陶沝一眼。 陶沝这边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这个白眼的涵义,就听到四福晋那厢又接着问道:“听说,九弟妹已经在这寺里礼佛了好些日子了?” “真的吗?”弘晖再度抢在陶沝前面接上四福晋的话茬,顺带好奇地瞪大眼睛冲陶沝上下打量:“原来坏女人你也会礼佛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了?” 这话说得显然有些过头,四福晋唬了一跳,随即再度喝住他:“弘晖,你这孩子怎么总喜欢乱说话!” “我才没有胡说!明明是这个坏女人”小家伙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才刚起了个头便被那位四福晋一把捂住了嘴。此时此刻,后者看向陶沝的脸部表情明显多了几分尴尬之意,连带说话也变得有些支吾:“九弟妹,这孩子素来口无遮拦,你千万别介意” 嘁——不介意才有鬼咧! 她现在真心有些怀疑,眼前这个性格别扭的死孩子真的是四四大人亲生的么?简直就跟那位十四阿哥同出一辙嘛——难道说,她家四四大人小时候也是这副德性?! 虽然心里早已被气得忿忿,但陶沝表面上还是佯装出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没办法,谁让她是要选择站在四爷党这边的人呢,怎么着也不能得罪这位未来的孝敬宪皇后吧? “没事!小孩子一向心直口快,但通常并没有什么恶意。四嫂不必如此介怀,董鄂不会当真的!” “是吗?”见陶沝回得如此轻巧,四福晋的脸色当即缓和了一些,且很快恢复了适才的从容。只见她眼带告诫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弘晖,跟着便放开了一直捂着小家伙嘴巴的手,转而略带好奇地冲陶沝打听道:“听说,昨儿个菡蕊她们也来过这里了?” “嗯!”陶沝点点头,“菡蕊是来这儿替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的!” “是这样吗?”四福晋拢了拢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地反问出声,半晌,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话里行间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希望佛主能保佑她这次顺利给十四弟添个男丁如此,她也就不用再” 话到这里,她倏地停了口,没有再继续往下。陶沝也不清楚这位四福晋究竟是自己不想再接下去说了,还是不想让她听到下面的内容。不过,看到对方如此为菡蕊担忧,陶沝心里还是颇有些感动的,想来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定是非常得好,应该不会输给她和倾城。 ——有那么一瞬,陶沝其实很想不顾一切地朝这位四福晋拍胸脯保证:你放心吧,菡蕊现在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男孩!只是,一想到说完这句话后可能引发的一系列蝴蝶效应,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怎么了?”似是发觉陶沝这会儿脸上的神情透着些许不对劲,四福晋忍不住试探地问了一句:“九弟妹这是在想什么,怎么表情如此奇怪?” “不,没事!”陶沝冷不丁地被她这么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下意识地顺着对方刚才的话接口道:“我只是在想,如果菡蕊能生个儿子的话,德妃娘娘那儿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啊!如果是儿子的话,那菡蕊她也就可以暂时安心了”四福晋听罢也附和着应了一声,语气不失几分惆怅:“毕竟,她都已经嫁给十四弟快两年了,若只是女儿的话,那” “为什么要保佑菡蕊婶婶一定生小弟弟呢,弘晖比较喜欢小妹妹的”就像是为了要和两人唱反调一般,才被放开嘴巴没多久的小家伙弘晖又一次中途跳进来插话,听起来很是有些没心没肺。 “弘晖,断不可胡说!”四福晋这次的斥责语气显然较之先前那两次重了许多。她有意无意地斜瞄了一眼陶沝此刻的脸色,见后者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出现太大波动,当下似乎松了一口气,转而低头冲弘晖细细叮嘱道:“这话现在跟额娘说一遍也就够了,之后绝不可再说,特别是在你十四叔和菡蕊婶婶面前知道吗?” “是!”许是因为听出自家额娘这会子真个动了怒,小家伙原本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蔫了下去,回答得也有些无力,且心不甘情不愿。“弘晖知道了” 陶沝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幕画面,眼前蓦然又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为什么大家都希望小姨能生个小弟弟呢?陶沝还是比较喜欢小妹妹的” “好!那小姨就努力给陶沝生个小妹妹” “可是,小姨父之前说,他比较喜欢小弟弟哎” “呵——我们不要管他,就生小妹妹因为,是小姨先答应陶沝的啊” “那,小姨和陶沝拉钩——” “嗯!我们拉钩!” “喂,坏女人,你干嘛摆出这种表情啊?” 或许是因为陶沝回忆往事时的神情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小家伙弘晖率先有些看不下去了,当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才被那位四福晋严厉打压过,又不死心地继续口无遮拦道:“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希望我说错话挨十四叔骂,这样你就会高兴了?” 我汗——这孩子到底是什么逻辑思维方式啊?其大脑之构造独特几乎就跟他家那位十四叔不分伯仲嘛!就算是拿她当假想敌,也没必要表现得这般不留余地吧? 陶沝被问得无语,旁边的四福晋也听得无语,她这次干脆连“不可胡说”四个字都省略了,只冲弘晖干瞪眼。而小家伙却完全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错,或是刚才说的这些话有何不妥。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莫名尴尬。 陶沝不想让这位四福晋为难,默了一会儿便主动开口缓解了现场的窘境:“放心吧,就算弘晖你说错了话,你家十四叔肯定也是不会怪你的” 这话虽然是对弘晖说的,但却是说给四福晋听的。陶沝一面说,一面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对方,她这话一出口,那位四福晋似乎也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在你家十四叔和菡蕊婶婶都如此疼你的份上,弘晖是不是也应该说些他们爱听的话让他们高兴一下呢?” 陶沝说这话时的笑容很灿烂,明朗得就像头顶那片一碧如洗的晴空,清澈透亮。无论是站在旁边的四福晋,还是被她说教的弘晖本人,都被她这样的笑容闪耀得眼前一花,后者甚至还当场不由自主地朝她点了点头。 陶沝满意收笑,势机朝四福晋福身告辞:“时间也不早了,董鄂还是不打扰四嫂为弘晖念佛祈福了,这就先告退回房,四嫂忙吧” 她说得大方得体,且举止也依旧恭敬有加,四福晋先是愣了愣,继而也笑着朝她回礼点了头:“如此,九弟妹便自行去吧!” 陶沝回到房里的时候,小丫鬟绿绮却不在里面,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只有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小狗趴在篮子里朝她欢欣叫唤。 小狗最终定名为小银子,原因是它当日一进这间禅房,就趁陶沝不注意,带着那条伤腿一瘸一拐地从床底下咬出了一小块碎银子,应该是前人住宿里面时无意间落下的。绿绮当时正在一边帮它准备睡窝,见它从床下衔银而出,就想伸手去接,谁料小狗却是死活都不肯松口,最后还是陶沝拿出吃食百般劝诱,它才肯把银子重新吐了出来。 经过这一役,陶沝觉得,或许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小家伙本质里是跟她一样爱钱的!既然如此,那么叫银子正好,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小狗自身似乎也不排斥叫“小银子”这个名字。 因为绿绮这会儿不在,陶沝也无人可以说话,只得独自抱起篮子里的小银子走出房门,和平常一样坐到外边的石榴树底下晒太阳。 今天的阳光很暖也很灿烂,照得人身上懒洋洋的。而那些棵石榴树也正值开花的季节,满树繁花怒放,花红似火,灿若云霞,好不艳丽。微风过处,更是落英缤纷,沁香扑鼻。 可是不知为何,看到这满树的石榴花开,陶沝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明朗不起来。她手里一遍又一遍地柔柔抚摸着小银子身上软软的短毛,但嘴里却下意识地哼唱出了《红楼梦》里的那首《葬花吟》: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尔今死去奴收葬,未卜奴身何日亡?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唱着唱着,陶沝的泪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溢出了眼眶。因为她想到了衾遥,那个真正的衾遥—— 自己的意外出现,使得对方被迫落了一个“天尽头何处有香丘?”的下场,即使她最初只是无意,但结果却仍是免不了“吾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吾而死”,也不知道,如今去到那个世界里的衾遥是否还会在心里怨着她 “汪呜——” 依偎在她怀中的小银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家主子此刻流露出的这份感伤,正想出声加以安慰,一个听起来颇为熟悉c貌似不久前才刚听到过的稚嫩童声便先一步从旁边传来: “坏女人,你在哭什么啊?” “没,没”意识到这会儿旁边有人,陶沝立刻条件反射地慌忙拿袖子抹去眼泪。回头望去,果然是刚才见过面的小家伙弘晖。此时此刻,他正用一种充满狐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语气听起来也颇有些嫌弃的味道: “是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九叔把你赶出来不要你了,所以你才在这里哭的?” 吔?! 这小家伙怎么也 陶沝本能地一懵,正打心底里奇怪对方是怎么知晓这一说法时,就见后者很是轻蔑地瞪着眼睛继续冲她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呃当然不是!”陶沝否定得干脆,继而嘟起嘴,小小地白了他一眼,“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传言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 难不成现在外面都已经这样流传开来了?就跟当初九九将她这个哑巴赶回都统府的情形一样? “汪呜?” 窝在陶沝怀里的小银子这时也忍不住再度出声,像是要帮着她同问。 弘晖没答话,只眼神鄙弃地将目光从陶沝脸上移到了她怀里的小狗身上,怔了怔,而后愈发不屑道:“你这只狗是哪里弄来的?一看就显得很没身份的样子,就跟坏女人你差不多”顿一下,也不管陶沝的脸色霎时变得有多难看,又接下去自顾自地吹嘘道:“像我,那可是有身份的人,要养的话一定会养哈巴狗或狮子狗,反正绝对不会养这么随处可见c再普通不过的品种了,而且还长得这么难看” 可恶!这死孩子,说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说小银子的不是——她忍无可忍啦! “你——小银子哪里难看了?”她义愤填膺地严辞反驳,“明明就长得很可爱的说” “汪呜——!” 某银子仿佛也通人性一般地跟在陶沝这句话后出声表示赞同。 见此情景,弘晖挑了挑眉,而后皱巴起一张小脸彰显不满:“小银子?这是坏女人你给它取的名字?” “对啊!怎么了?” 又是鄙视的眼神。“你这坏女人爱钱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不行吗?”陶沝不服气地瞪眼回去。“倘若换做是你,你又会给它取什么名字?” “我啊——”弘晖的这一声调拖得长长的,像是正在努力思考。末了,他突然狡黠一笑,那双晶亮的黑眸中莫名闪出了几分邪恶之意。 陶沝心中顿时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某位小阿哥的邪恶之心便彻彻底底地暴露了—— “我会给它取嘿嘿,我会叫它桃子!然后每天都骂它死桃子!烂桃子!臭桃子!” “你——不准把我的名字用在小狗身上!” “我偏用!坏桃子!傻桃子!笨桃子” “你你你可恶!你才是死弘晖c烂弘晖c臭弘晖——” “你敢骂我?我可是阿玛生的,你骂我就是在骂我阿玛!” “你!” “汪——呜!” 正当这两人吵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原本躺在陶沝怀里的小银子又适时地叫了一声。 陶沝低头,见小银子这会儿竟然换了个姿势坐起身,还摆出一脸戒备的表情朝斜前方望去时,还以为它是打算跟自己并肩作战,当下士气大鼓:“小银子,你也气不过了是不是?好,我们一起骂他——” 哼哼——别以为他是四四大人的嫡长子她就不敢对他怎样,只要她们主仆二人啊不,是一人一狗连心,想必对付他这个小家伙定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一想,陶沝当即捋起袖子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不料就在这时,一个听起来极为熟悉且极具气场的沉稳男声便从身后幽幽传来,俨然是她所认识的人—— “看来九弟把你赶来这地方也是失策,你的性子依旧还是没有半点改变啊” “我才不是被赶出来的呢!” 陶沝这会子正在气头上,也没顾得上多想,当即不加思索地回了一句。但紧接着,她便迅速感觉到了不对劲,特别是在看到前方某个小家伙的脸上露出一抹“你完了!”的奸笑时,她整个人已经彻底石化了。 因为傻子也猜到了此刻这位开口说话的来人定是那位华丽丽的四阿哥。 气氛凝滞。且非同一般的压抑。一秒钟都显得如此漫长。 万般无奈,陶沝只能率先硬着头皮一点一点回过头,然后冲某人硬生生挤笑:“四,四爷” “如若不是被九弟他赶出来的?”见状,四阿哥本能地一挑眉,自鼻子里淡淡地哼了一声,看上去似乎极度不满意她此番给出的这副表情和态度,当下也学着自家儿子刚才的那一鄙弃眼神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嘴里则继续刚才的问题:“难不成,还是你自己主动要求来这儿的?” 这话像是在打趣。但听在陶沝的耳朵里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好笑,她很想说这其实就是事实,可是还没等她开口,那位四阿哥又径自接了下去: “九妹前日里和十四弟说的那些话爷都听见了!所以,你不用再多余解释了” 虾米?! 陶沝听罢狂汗。巧巧那丫头到底跟十四阿哥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且被她家四四大人给听到了啊?这丫头貌似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断章取义,肯定是之前九九责怪绿绮的那番话被她听到却误会了,然后便逢人就说她这个九福晋是被九九给赶出来的呜呜,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不好?她怎么就这么命苦 “坏女人你不用再否认了!我和阿玛是一起听见的!”兴许是看出陶沝此刻还想再出言辩驳,小家伙弘晖立刻跑到四阿哥身边,一手揪住四阿哥的外褂衣摆一面肯定了自家阿玛的说辞。末了,他还扁扁嘴,用手一指陶沝,面露委屈地仰头冲某人哭诉道:“阿玛,这个坏女人刚才要打我,要不是您刚好出现,弘晖恐怕就难逃其毒手了” “你!”此语既出,陶沝气得几乎全身都在颤抖。这死孩子还真正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啊!明明被欺负得比较惨的人是她,该告状的人也是她,可是却被他给抢先了一步! 好在四四大人总算是个明白人,此番并没有为虎作伥。他只侧过头,面无表情地朝这会儿正扯着自己衣袖的弘晖淡淡发话道:“弘晖,先回你额娘那儿去!阿玛过会儿就去找你们——” 弘晖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舍:“阿玛,您是想留下来教训这个坏女人对不对?我也要看!” 诚其母之不悦乎!这死孩子没救了!这简直就是在逼着她出脏口! “噢——你今日的临字功课已经做完了么?” 正当陶沝这边差点被某个小家伙激得七窍生烟时,四阿哥那厢却是云淡风轻地以一招“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拒了前者的要求:“现在乖乖回你额娘那儿去,否则今日要练的大字数加倍!” “那好吧,弘晖回去就是了!”一听到要加功课,小家伙适才狐假虎威的那股狂妄气焰立马就尽数蔫了,只得老老实实往回走。临走前还不忘冲自家阿玛补充强调一句,“不过,阿玛,这坏女人刚才可是有骂我呢,您一定要替弘晖讨回这个公道哦!” “你——!”明明就是他先开口骂她的,如今竟然还敢如此颠倒黑白c贼喊捉贼呜呜,四四大人您一定要明鉴呐!她绝对不是主动方 弘晖在朝陶沝做了一个鬼脸之后便转身开溜了,剩下后者站在原地被他呕得欲哭无泪,就差没当场吐血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这死孩子跟她前世一定是存有什么深仇大恨吧?搞不好就是欠了他一大笔钱没还,亦或是杀父夺妻灭门之类的血海深仇!要不然,他何至于每次都跟她像这样针锋相对?! 还不等陶沝在心里兀自默默哀叹完毕,四四大人这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发话了:“十四弟昨日来过?” 咦?陶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嗯,十四爷是陪菡蕊来替她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的,还有巧巧也有一起来!” “哼!”她这话一出口,四阿哥当即从鼻子里哼出一记冷笑,“你真以为他是来祈福的?” 陶沝愕然:“难道不是?” “哼——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四阿哥狠狠地觑了她一眼,再度出声冷笑。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此刻提出的这个问题,而是用了一个比较婉转的方式反问:“倘若真要祈福,又何必挑在昨日?” 呃难道昨日不能来祈福的么? 陶沝被某人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自家偶像大人话中的意思了!明知道她是个脑子不怎么聪明灵光的主,他难道就不能把话说得再直白c易理解一点吗?十四阿哥昨儿个怎么就不能来祈福了?而且,他今日自己不是也跑来祈福了么?难不成,这两人先后跑来祈福只是凑巧,亦或是,都是想来看她的热闹?! “九弟这几日果真一直没来过么?”像是并没有体会到陶沝此刻心中的满满疑问,四阿哥又自顾自地往下说道。 陶沝摇头。九九那家伙估计是被她那天说的话给气坏了!貌似当时还砸了不少东西呢嗯,光是想想就值好多钱啊,真正是太浪费了 “呵——”见她这会子反射似地皱起眉心,四阿哥脸上的表情却是意外地出现了一丝波动,连带嘴角也染上一抹形容不清的笑意:“不过,爷倒是也没想到你和五弟之间还有那么一段过往”停一下,又补充一句,“难怪九弟他会介意” 汗!这些皇室中人的想象能力还真是丰富多彩原本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偏偏要被他们搞得这般复杂 陶沝觉得自己心中这一刻的惆怅之意,就只能用“欲诉无人懂”几个字来形容了—— “四爷,如果我说,我当初不是主动去挡箭的,您信吗?” 此语一出,四阿哥立刻怔了怔,眉尖也随之挑得老高:“这话何意?” “就是——”陶沝紧紧蹙眉,解释得相当语无伦次:“董鄂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唔,就是身体自己动起来了,然后” “哼,你打算就用这种理由来蒙混过关?”不等她把话说完,四阿哥那边已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我大概明白九弟为什么要赶你出来了” “我没有说谎”陶沝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辩白,但却还是没能逃脱在半道上就被她家四四大人强行截住话头的命运—— “爷劝你一句,与其找这种谁都不会相信的理由,还不如好好想想四爷我当初问你的问题爷还是那句话,等你想好了再来找爷!” 说罢,他便先行转身走人,走到半路又猛地停下,回头狠狠丢来一句: “记着,爷喜欢聪明人,不喜欢自以为是”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前后两章的标题~筒子们注意下~ 呼呼~欢迎筒子捉虫,某唐会统一在更新下章时修改前一章的虫,所以如果没有及时修改,筒子们请稍安勿躁~ 一(n_n)一谢谢~ 8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5岂能尽如人意(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四四大人离去前留下的一番话着实有些古怪,特别是说十四阿哥的那部分,陶沝猜想,他是不是误会了十四阿哥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她,不要和十四阿哥走得太近。 陶沝很想对天不,对着她家小银子发誓,她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想过要招惹十四阿哥的。她不喜欢十四阿哥,从以前第一次接触清穿小说的时候就一直不喜欢这号人物,至于具体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很可能,仅仅只是不喜欢十四这个排名而已。 因为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对她来说,是个噩梦。 因为,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在那一年死了。 是因为她死的。 “大师,如果我除了现在故去的这个亲人之外,还想见另一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亲人,那么,我这样每日跪拜地藏菩萨画像,并念诵他的一万遍名号,也会有用吗?” 大约是因为四阿哥的一席话而想起了以前的事,两天后,陶沝又抽空跑到了净空大师那儿去请教佛法。依旧是净空大师的禅房。依旧是两人单独对面而坐。但这一次,陶沝问得很小心。 净空大师合掌回她:“居士若是心诚,则自然矣。” “可是,她已经故去有六七年了,而我却从来都没有梦到过她”陶沝有些半信半疑,小嘴也不自觉地高高翘起,“我一直都很想见她一面的” 净空大师淡笑:“沒有梦见,便表示这位故人已经超度。若常常梦到,那才是麻烦!” “可是,可是”陶沝显然并不满意对方的这个答案,还想努力证明点什么,“她生前是最喜欢我的,也最疼我,那又为什么会不来看我呢?” 净空大师这次没有正面回答,半晌,突然幽幽地从嘴里道出一句:“居士心中应是对这位亲人十分有愧吧!” “你,你怎么知道”陶沝当场愕然。她的话里难道有表现得这般明显么? 净空大师但笑不语。 眼睑垂落,陶沝默默地低下头,“她当初是为了救我才死的”顿一下,神情更加哀怨,“是我害死她的” 话音未落,净空大师已经打断了她的自责。“居士此言差矣!” 他的嗓音浑厚而富有说服力,亮如洪钟。 “人命有天数,居士不该如此自责,须相信善恶有报的道理前世因,后世果;三世轮回,因果报应;天运循环,无往不复你的亲人之所以救你而往生,是因为对方前世欠了你一条命,在那时归还了而已” “她前世欠我的?” “正是!六道轮回,你的那位亲人在前两世中定有一世欠你,所以才会在那世归还于你因为这因转变成果并不是即时的,也需要缘,到了合适的时候,因缘具足,果才会发生。只要种了因,这因就永远不会消失,只要没碰到缘,因可以生生世世伴随你,直到有一天,因缘际会,果报成熟” “可是” “当然,居士若真想见,可继续用贫僧之前教你的那方法施行,只是居士心里该明白,人的一切痛苦起源于执着,执念太深,易入歧途,居士应放下执念” “” 从净空大师的禅房里出来,陶沝的情绪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她当然知道大师劝说自己的那番话极有道理,但,所谓的执念真要放下,又谈何容易。 漫步回到自己所住的那间禅房,陶沝推门便看到了一个让她大感意外的身影,差点吓了一跳—— 那人是倾城。 没错!如假包换的倾城! 此时此刻,她正襟端坐在屋内的圆桌边,即使身上只穿着一件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平常衣装,整个人也显得格外光彩夺目。小丫鬟绿绮站在一旁为她添茶,见陶沝这会儿进来,忙微笑着迎上前来道:“福晋,倾城姑姑已经在这儿等您很久了” “倾城,你怎么会来?”不可否认,能在这里看到倾城,陶沝心里称得上是惊喜万分的。若不是绿绮就在旁边,她真想立刻扑将上去,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陶沝真的没有想到倾城会来这里看她。据她之前进宫见宜妃那次得到的消息,倾城好像自南苑回来就一直被“借调”到毓庆宫照顾那位肩膀中箭的太子殿下,大约已达一月之久。这期间,十三阿哥找尽理由天天往毓庆宫里跑,生怕两人之间会就此生米成炊。 说实话,陶沝心里极度怀疑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是不是故意的,搞不好,他对倾城还没死心,想借此机会发展一下日久生情,或是有什么其他目的。要不然,他的肩伤又怎会好得那么慢?连她心口的箭伤都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而他的伤却还只是刚刚结痂 正想着,倾城那边已经放下茶盏,淡淡地开了口:“我自然是来看看你这个被九阿哥赶出来的嫡福晋,在这儿过得怎么样了” “呃,那个,其实我不是”陶沝被她讽刺得一脸尴尬,本能地想要出声辩解,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瞟了一眼站在旁边同样脸色不佳的绿绮,用眼神示意后者先出去。 待绿绮阖上门离开,陶沝立马粘到倾城身边,好不亲昵地伸手紧紧抱住了对方,将脸贴到了她的怀里:“倾城,我好想你” “别想用这种方式蒙混过关——”见状,倾城的嘴角虽然微微向上倾了倾,但从嘴里迸出的话却依旧冷淡无比:“你究竟是怎么惹你家那位九阿哥生气了?居然还气到要把你赶来这里的地步?就因为你替五阿哥挡箭的那件事?” “差,差不多吧”陶沝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倾城解释她和九九之间的一些“恩怨情仇”,回答得很是支吾:“他问我为何会替五阿哥挡箭,到底是报恩还是倾慕,我说我已经记不得以前的那些事了,当时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结果”说到一半,正对上倾城满脸质疑的表情,又赶紧补充:“天地良心,我可没说谎,我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衾遥以前的事的” “身体的本能反应?”倾城将她的话慢慢地重复了一遍,似是对于这个说法很感兴趣,“你是说,那时候并不是你主动要去替五阿哥挡箭的?”顿一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当即惊呼一声:“难道,挡箭的那个是衾遥?你曾经提过的,一直在你身体里的那个真正的衾遥?” “嗯嗯!就是这样!”陶沝激动得连连点头如捣蒜,总算有一个肯相信她的人了!“当时我看到五阿哥要被箭射中的时候,身体就自主动起来了,我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当时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奇怪,一点也不像是平常的你”倾城语调平和地自言自语,像是在若有所思。没多久,她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她现在还在你的身体里面么?” “不,她应该走了!”陶沝闷闷地回答,语毕却见倾城眼带狐疑地看着她,像是在问她为什么可以这般确定,“我可以感觉得到!”陶沝郑重地强调,但脸上的表情却因而变得更加郁闷起来:“因为现在看到五阿哥的时候,我已经不会紧张和心痛了她真的走了” 此语一出,倾城先是一愣,随即在发现陶沝脸上流露出的那满满内疚之情时,原本淡漠的表情也随之缓和了下来,她似是想说些安慰陶沝的话,可踌躇良久,最终只淡淡吐出了四个字:“走了,也好”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更一段,有事要出去~看下午能不能回来更~筒子们先看着吧~ 标题乱取的~ 83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6岂能尽如人意(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 陶沝显然没想到倾城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当即有些瞠目地牢牢盯着她,而后者却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注视,只伸手端起绿绮适才为她斟得那盏茶送到嘴边—— “难道不是吗?”她轻抿了一口茶,这才慢条斯理地出声:“像她这样,就算能重新回到原来的身份,继续夹在五阿哥和九阿哥两人之间,想必也是极痛苦的,而今倒可算是解脱了” “可是你不觉得是我害死她的吗?”陶沝一脸难过地噘着嘴,并没有因为倾城的这一说法而变得心情宽慰。“如果不是当初我任性地说要来这里,她也许不会死的” “陶沝,这不关你的事!”倾城的声音依旧淡淡,但语气却坚定得不容任何人质疑,“即使你没有来,她的结局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好,至少,她如今已经为自己还了五阿哥的恩情,这不正是她最大的心愿么?”顿一下,又补充一句:“我想,她是不会怪你的” “”陶沝不说话了。她当然知道衾遥没有怪她,因为她在中箭昏迷时,曾听到衾遥对她说了“谢谢”,还要她连自己的份一起好好地活着,这就说明了对方对她是没有任何怨意的。只是,尽管如此,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当初是她抢占了对方的身体,应该走的那个人,是她。 见陶沝这会儿低着头半天不吭声,倾城知道她定是还没想开,忍不住再劝:“陶沝,你真的没必要” “我给她立了一个牌位!”她这番劝慰的话还没说完,陶沝那边已答非所问地从嘴里冒出了一句,“他们说,人死了都要有一个归宿!可是,她的身体现今仍然被我占着,也无法入土建坟。所以,我就来这里给她立了一个往生牌位” “你说什么?立牌位?给衾遥的?”倾城被她的这句话给惊得一身冷汗,“你在想什么?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么?倘若这个牌位被有心人看到,那你的身份岂不就” “我知道后果!”陶沝抿了抿嘴,神情颇有些郁闷地小声分辩,但话里行间却并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我也害怕!可是,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没错,即使明知道立牌位什么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她也想为衾遥做点事!她不希望后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间消逝,被人遗忘脑后 倾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坚决,当下不由自主地怔了怔,随即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随便你吧” 她反对得并不强烈,似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微微滞了一会儿,她又转了一个话题道:“你和九阿哥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赶你来这里?” “我不是被赶出来的!”一听这话,陶沝噔时划下满脸黑线,继而颇有些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反问:“你是不是也听了巧巧的一番胡说八道,以为我是被九九赶出来的?”问毕,见倾城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又当场皱巴起一张俏脸,嘟着嘴解释:“这跟九九没关系,是我自己主动想来这儿的,九九他充其量只是没拦我而已”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倾城此刻的脸色,见那上面正写满了惊讶,又赶忙接茬补充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会被传成是他赶我出来的,可能是跟那天绿绮回去帮我取东西时正好被巧巧和十四阿哥撞见有关,因为九九当时好像对绿绮说了要我干脆别再回去的话” 倾城被她最后的那句话刺激得斜斜一挑眉,忍不住反问:“那他这些天一直都没来过么?” “嗯!”陶沝知道她嘴里说的“他”指的是九九,所以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没有!” “是吗?”听到这话,倾城的眉头似是皱得愈加深了。她像是还想再问些什么,却不想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阵突兀的敲门声,紧跟着,一个公鸭嗓子般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隔着门朝里面问话:“倾城姑姑,侧福晋请你过去主殿礼佛” “侧福晋?”陶沝听罢立刻无声地朝倾城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哪个侧福晋? 倾城淡淡一笑,压低声音道:“我今日是和五阿哥,还有那位素秋侧福晋一起来的” “素秋侧福晋?”一听这个名字,陶沝立时有些惊愕地瞪大眼睛,“你们三个怎么会凑到一起?” 这简直比那日十四阿哥,菡蕊,以及巧巧三人的组合更加让人意外! “素秋她平日里经常伺候皇太后抄眷佛经,而那些佛经大多都是用梵文写的,我恰好懂一些梵文,所以五阿哥经常会带她来昭仁殿找我译经”相对于陶沝此刻表现出的大惊失色,倾城却始终维持着一副平静的表情,“我们就是这样慢慢熟稔起来的” “原来如此”陶沝愣愣地应声,这才终于恍悟了她之前在昭仁殿里听到那些宫女所疑惑的c五阿哥为何会经常去找倾城的真正原因。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倾城竟然还懂得梵文,真正是好厉害的说! 正想着呢,倾城那厢已站起了身,朝着门外发话道:“我这就过去,劳烦公公先回去跟侧福晋通报一声!” “嗻!”那个公鸭嗓子答得异常干脆。而后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倾城回头看向陶沝,如黑琉璃般的美眸中印出一抹不舍和疼惜,连带说话也欲言又止:“我该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陶沝这时也赶紧跟着站起身,主动提议道:“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我送你过去吧!” 倾城听罢一愣,随后神色幽幽地睇了她一眼,没有出声反对。 两人一路行至大雄宝殿外。 一身浅米色常服装扮的五阿哥这会子正好从殿内出来,一抬头,便看到陶沝和倾城两人正远远朝他这边走过来。就见他的面部表情立时僵了僵,继而便微笑着迎了上去—— “九弟妹!”五阿哥先朝陶沝点了点头,而后便将视线迅速转向了跟在一旁的倾城,“素秋正在里面等着你呢,快进去吧” 闻言,倾城微微一怔,却并没有立刻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反而先行转过头去略带担忧地瞥了陶沝一眼,跟着又往五阿哥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确信他此番并不会为难陶沝时,这才恭敬地朝他行了礼,款款步进殿内去了。 她一走,走廊上只剩下了陶沝和五阿哥两人对面而立。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陶沝咬咬嘴唇,低下头率先上前朝某人行礼:“董鄂给五阿哥请安!” “九弟妹无须如此多礼!”五阿哥见状忙伸手拦她,嘴角微微上扬,“都是自家人,九弟妹这样倒是见外了!” 陶沝没搭腔,只抬起头朝五阿哥勉强咧嘴笑了笑,随后又低下头作乖乖小媳妇状。 “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间寺里遇到九弟妹!”五阿哥似乎并不在意她此刻表现出的一番冷淡,仍旧自顾自地提问:“听说九弟妹这几日都是住在这儿的?”停了停,见陶沝仍不出声,又忍不住再追问一句,“真是九弟赶你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听他这样一说,陶沝立刻知晓眼前这位华丽丽的五阿哥接下来肯定也是想询问她关于那件谣言所传的事是否属实,当下赶紧摆手道:“他们都误会了!九爷他并没有赶董鄂出府,是董鄂自己要求来这儿拜佛祈福的!” 她的这个答案显然让五阿哥大感意外。“九弟妹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生怕对方不相信,陶沝这一次点头可算是点得相当用力,“刚才倾城姑姑跟董鄂说起这件事儿时,董鄂也吓了一跳!董鄂这几日都在寺里虔心礼佛,也不知外面何时竟传出了这种谣言,倒是连累九爷背了黑锅” 她说得一本正经,无意间对上五阿哥脸上那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是不是这些谣言也连带影响到五阿哥您了?” “不不不!”五阿哥慌忙否认,但神情和语气却明显有一点点不自然。“我只是听说你在这儿已经住了很久,而且,九弟他好像一次都没来过,所以才觉得有些好奇罢了” “噢——那倒是让五阿哥费心了!”陶沝也不拆穿他,只附和着点头,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其实九爷不来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董鄂之前说想在此虔心礼佛三七日,所以九爷他才” “没想到这当中还有如此隐情——”见她答得这般头头是道,五阿哥心里自然也相信了大半。“倒也难怪那些人会误会了” 说着,他低低地长叹了一口气,“我之前也以为你们两个之间肯定是闹了什么别扭,因为九弟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表现很是反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仅整个人气色看上去超差,而且脾气也逐日见长,动不动就冲人怒火相向” 呃?这话说得貌似有点奇怪!即使九九真的表现反常,那也不见得就是跟她有关吧?不知道这位五阿哥到底是从哪里得出她和九九其实是在闹别扭这一结论的,尽管猜得倒是不离十 这样一想,陶沝的嘴角也立刻跟着没来由地一抽,正准备再度低头装鸵鸟呢,却不想,五阿哥接下来的那句惊人之语又让她霎时如条件反射一般地重新抬起了头—— “我想,九弟他一定是很喜欢九弟妹你的!” 虾米?! 陶沝完全没料到对方此刻的话题怎么会一下子跳到这上面,两只眼睛当即瞪得要多大有多大,她更没想到自己竟会从五阿哥的嘴里听到这番话。 这位仁兄该不是想尽快跟她撇清关系,所以才在这儿胡言乱语的吧? ——震惊之余,一句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这样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胡说,他喜欢的人明明是八福晋!” 此语一出,两人均是一愣。 陶沝首先意识到不对劲,脸上立时一红,连忙挥舞着双手想要解释:“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没有” 较之于她这会儿话里的前后矛盾,五阿哥却是轻轻笑了:“呵——原来,你是在意瑾嫙的那件事啊?”问毕,注意到陶沝的双颊已然越变越红。他嘴角的笑容也跟着加深了:“可是,我倒觉得,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不见得会比瑾嫙低呢” 这怎么可能!陶沝想也不想地立马就对这个说法予以了否定。而五阿哥自然也看到了此刻写在对方眼中的那抹质疑,以及脸上那副“你是在说真话吗?”的狐疑表情,不由地当场失笑:“九弟妹为何这般不肯相信自己和九弟之间的感情要比其他人深厚?别的暂且不提,至少,我可从没见过九弟为了瑾嫙像个疯子一样在皇宫里四处乱撞,大有要把整个皇宫都给翻过来找人的架势——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日里,他冲去慈宁宫找我要人,还在我那儿大吵大闹,要不是皇玛玛得到消息赶来劝阻,他大概连我这个亲哥哥都打算不认了,我以前可从没见过他因为谁而发那么大的火听说,他后来又跑去皇阿玛的宫里闹了很久,若不是有八弟拦着,他很可能连太子宫里都准备闯进去了” 他说的难道是那天她为了躲九九而藏到那位太子殿下房里的事吗? 因为五阿哥的这番话,陶沝脸上突然没来由地一热。她自然知道九九当时为了找她闹出了多大的动静,但如今从这位五阿哥的嘴里说出来,她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该死!九九他那天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怎么听起来会感觉如此丢脸 “还有,那日你在南苑中箭昏迷之后,他立刻冲过来把你从我和倾城的手里抢了过去,然后像疯了似地抱着你跑去找太医”似是还嫌自己说得不够,五阿哥又继续往下一一举例:“我记得,连皇阿玛当时都被九弟的这一反应给吓到了而且,还不止这些,后来你一直昏迷不醒,太医说不宜移动,最好是能把你留在南苑养伤,可是九弟那边却是死活都不肯答应,额娘,八弟和瑾嫙都有劝他,他也不听,硬是强行把你给带回了府中” 不是吧?! 九九他那日居然还曾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去找太医?这事儿怎么好像从来都没人跟她提过! 兴许是没想到自己还曾在无意识中上演过这样一出狗血剧目,陶沝原本通红的脸颊顿时变得愈发鲜艳,就好像是被煮熟了的螃蟹。 感觉貌似更加丢脸了 见状,五阿哥也不由地再度失笑:“所以,如果说九弟心里一点都不在乎你,我是断不会相信的!虽然我和他平日里相处的时间的确不多,但毕竟我们是亲兄弟,他在想什么,亦或是喜欢什么,我这个做哥哥的是不可能会感觉错的”他的声线清澈而温柔,但口气却是非常肯定,且不容有任何置疑。“所以,小丫头,别再胡猜乱想了,要相信自己,九弟对你的感情绝对不会亚于当初他对瑾嫙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这声“小丫头”唤得着实有些突兀,陶沝也不知道怎么了,鼻子就那样莫名其妙地一酸,随即反射性地立刻低下头去,伸手揉向眼睛。 他吓了一跳,当即住了口,也跟着俯□去察看:“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陶沝赶紧摇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此刻泛红的眼圈。“谢谢五阿哥今日对董鄂说的一番话,董鄂知道该怎么做了”停了停,她吸吸鼻子,硬是把快要汹涌而出的眼泪重新逼了回去,这才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那块一直被她随身携带的c去年冬至当日他给她擦手的帕子,并再度仰起头: “这条帕子是五阿哥你之前给我的——”她一脸认真地将帕子重新递还给五阿哥。“现在,物归原主!” “九弟妹客气了!”看出陶沝此刻的一番执意坚持,五阿哥也没有特别抗拒拿回那条帕子,只是笑着补上了一句:“没想到你还一直保留到现在其实,你不必特意还我的” 陶沝抿抿嘴,似是还想再说什么,但又心有顾忌。 “怎么了?”五阿哥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忍不住顺势反问:“九弟妹还想对我说什么吗?” 陶沝却也没有立刻吭声,只本能地紧紧咬住了嘴唇,几乎到了快要咬出血的地步。五阿哥看在眼里,忍不住皱眉:“小丫头,你到底怎么了?” “五阿哥!”陶沝想了想,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般,嗫喏着出了声:“董鄂,可以请您帮个忙吗?” 五阿哥一愣:“什么忙?” 陶沝咬咬牙,再吸一口气,字字铿锵:“可不可以请您帮我记住一个人的名字?” “名字?” “对!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她语调幽幽地说着,见对方这会儿好像并没有要拒绝的样子,便干脆一股脑儿地全盘托出:“衾遥,昨夜香衾觉梦遥,董鄂衾遥” 五阿哥听得懵住了,就那样怔怔地盯着陶沝瞅了半天,像是在努力思索着什么。沉吟半晌,他终于再度开了口—— “衾遥是吗?”他慢慢地一字一句重复,声调的起伏一如平常。“昨夜香衾觉梦遥,董鄂衾遥,衾遥” 反复念叨了几遍,他郑重地朝陶沝点了点头。“好,我记住了!” “是吗?”陶沝的泪水也跟着当场应声而下。“谢谢你!” 如果被衾遥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丫头,你怎么又哭了?”五阿哥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眼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本能地伸出手打算拿帕子去擦,陶沝这边却快一步捉住了他的衣袖,跟着,语带哽咽道:“五阿哥,你做我的兄长好不好?” 虽然她还有点搞不清楚衾遥喜欢的人究竟是不是这位五阿哥,但在她看来,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五阿哥被她说得又是一怔,随后脸上便恢复了原有的清朗笑容,声线也依旧温暖和煦。“九弟妹糊涂了吧,你既已嫁给了九弟,本来就该称我一声‘五哥’的!” “对对哦,是我忘记了”陶沝嘴里这样说着,可是眼泪却流得愈发凶了。 见此情景,五阿哥不禁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真是个爱哭的小丫头!看来,我的这条帕子怕是收不回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将帕子重新塞进了陶沝的掌心:“喏——拿去擦眼泪吧,不用再还我了” “谢谢谢谢你”眼前弥漫起朦胧的一片水汽,陶沝这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能不断地重复道谢。 五阿哥面带担忧地看着她,可一时又不知该从何安慰:“小丫头,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陶沝狠狠地朝他点着头,脸上露出的那一抹郑重之色俨然与她此刻正从眼眶中不断滑落的泪水格格不入。“我只是太开心了,只是开心而已” 没错,她只是在代衾遥开心而已,她觉得,后者如果能听到他说的这些话,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五阿哥,谢谢你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把周末写的先发了,改了下标题,分成两章了~ 看了下留言,发现关于这几个人物的出场顺序,还是有筒子猜对的,嘿嘿,下章太子出场,然后是九九~ 某唐会努力更的~9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7此时无声胜有声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和五阿哥等人很快便告辞回宫去了。 陶沝陪着走到寺门处,然后目送着他们所乘坐的马车逐渐消失在视野外。 刚才五阿哥塞给她擦泪的那条帕子依旧紧紧地攥在她的手心。 末了,陶沝低下头,盯着自个儿手里的帕子默默发呆。 这条帕子,她原本是想拿来代替衾遥当初从五阿哥那里得来的那条还给后者权当做个了断的,因为她实在找不到衾遥当初得到的那条藏在哪里,但现在想想,如果那条帕子真的再也找不到了,那么这条帕子还是留给衾遥做个纪念吧 当年黛玉是拿锦囊收葬了石榴花,而她现在便是拿这条帕子以祭衾遥 万寿兴隆寺。某座地处偏僻的小佛堂。 这间佛堂并不大,里面的各种装潢布置较之于其他各处佛堂也都显得极为简陋。除了正对着大门方向的正中央位置供有一座约有一人多高的金漆沉香木雕镂空佛龛c以及摆在当中的那座金漆坐佛外,其他便再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称道的东西了。 佛龛的位置离地约有一米多高,正前方摆着一张极长的条形红木案,上面满是高高低低的牌位,牌位前头还供着蜡烛c香火和各色糕果。 单看这案上的香火数和那些糕果的新鲜程度便可知道这里并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乏人问津。 此时此刻,佛堂的大门正紧紧闭着。里面烛火通明。 “对不起!” 陶沝独自立在那块刻有董鄂衾遥字样的往生牌位前合掌念叨。适才从五阿哥那儿得来的帕子已被她压在了衾遥牌位的底座之下。 “对不起,我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且,我想你应该也不希望五阿哥他因为这件事而从此一直烦恼吧?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的话” 陶沝嘴里这样轻轻说着,正打算继续虔诚祈祷让衾遥和五阿哥两人来生能有缘在一起时,背对方向的那扇木制镂空雕花大门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她下意识地回转身,继而便发现一个侍卫装扮的身影此刻正低着头从外面走进来。 陶沝起初以为那人也是进来参拜的,虽然对方那种近似做贼的进门方式让她感到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但她并没有深入多想。因为她先前有听帮忙立牌位的小僧提过,这间佛堂里面供奉的大多数牌位都是属于个人偷偷立的c不太能见得了光的那种,而那些前来拜祭的人也通常都会选择偷偷摸摸地进来,拜完后又偷偷摸摸地离开。所以,她心里是完全可以理解此人这会儿所做出的此种行为的,这也是她当初为何会选择把衾遥的牌位供奉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这样想着,陶沝干脆主动往旁边退了退,打算给那人让出正中间的位置,然而,对方接下来却并没有如她所料的那样走到正中央,反而还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并在她跟前站定。 陶沝讶异地抬起头,正对上那人此刻望向她的清亮眼神,以及那张令她感到无比熟悉的c玉雕一般的绝美脸庞—— 恍如晴天霹雳一般,陶沝的三魂当场吓掉了两魂半。 她万万没有想到,此刻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位原本应该待在宫里养伤的c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如假包换! “你你怎么会来这儿?” 刹那间,陶沝本能地有些慌了神。一双眼睛也不由自主地往放置衾遥牌位的方向连瞟了好几眼,生怕会被对方发现端倪。 该死!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得知她在这里的? 她当初明明就对那位净空大师千叮咛万嘱咐过,让他绝不能泄露有关这个牌位的半点秘密,连小丫鬟绿绮也不知道她是把衾遥的牌位立在了这里。甚至,她都从没敢让绿绮跟着她到这间佛堂附近来过,就怕后者会一不小心闯将进来,然后发现这些牌位里其中有一块的名字是刻着董鄂衾遥的。 虽然在此之前她也曾有认真考虑过,万一被自个儿熟悉的人发现这块牌位后该用怎样的解释说辞,譬如,告诉人家这其实只是她想和过去的自己划清界限之类的只是,这样的理由用来骗一般人可以,但面对那些攻于心计的皇家人,她可完全没有什么把握能骗成功,更别说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了! “你身上穿的这些,好像并不是你的衣服吧?” 因为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今次竟会以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所以惊慌之余,陶沝只能拼命用提问来转移对方的视线,借以掩饰自己内心此刻的不安。她从刚才起就一直觉得这位太子殿下今日的这身装扮异常古怪,不仅难得没有穿他平日里那件华丽显眼的香色缎袍不说,而且还裹了一身根本就不属于他这个身份的普通侍卫装,虽然外面有多加一件黑色羽纱面料的鹤氅,但观其做工却也称不上有多精致。 “你为什么会打扮成这个样子?” 见对方并不回话,她皱了皱眉,将他上上下下又重新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方才语带疑惑地继续小声试探道:“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陶沝一连抛出的这三个问题似乎都没能成功激起那位太子殿下的任何兴趣,虽然对方自始至终都一脸温柔地凝视着她,但却又不置一词。 陶沝扁扁嘴,当即有些郁闷地噤了声,脸上也是一副放弃的表情,因为她觉得自己就算再继续询问下去也是白搭。 孰料,就在这时,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突然倾身上前,将双臂轻轻一伸一收,很自然地就将她整个儿给紧紧搂入了自己怀中。陶沝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已经低下头,贴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声喃喃: “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几乎温柔到了极致 他抱住她的双臂是如此得结实有力 他的怀抱亦是那般得温暖c宽广,她甚至可以清楚地透过胸膛听到他此刻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噗通噗通 有些急促,却莫名得让她感觉到无比心安。 陶沝突然懵了。 被这四个字,也被此刻状况下的这一拥抱震懵的。 明明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明明只有短短四个字,明明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甚至称得上是狗血——倘若这几个字是用在别的情侣之间,陶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对其大大鄙视一番。但—— 此刻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仿佛莫名地变了一种味道,那种感觉就好比是世间最强效的催泪剂,令她在最初的那瞬间,条件反射般地萌生出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原本平静的心,就这样不自觉地一动。 陶沝忽然很想接着对方的话说,我也好想你 没错!这些日子以来,她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想他的,可能,比一点点还要多好多 可是—— 脑袋里那抹残存的理智最终还是驱使她放弃了说这句话,她甚至没有回抱住他的意思。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么?” 兴许是因为没能等到自己预期中的回应,某位皇太子殿下下意识地松了松手,跟着抬起他那张玉雕一般的绝美脸庞来凝眸看着她—— 漂亮的琥珀色的瞳仁,依旧一如既往地幽黑c晶亮。里面满满地浸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情——怜爱c疼惜c宠溺,还有一丁点儿淡淡的迷惘和狐疑 陶沝就在这双仿佛被晕染了光芒一般的琥珀丹眸的注视下,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不是她不想,而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因为想他的后果是她所承受不起的! 思及此,陶沝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选择了绕开。她仍旧垂着头,闷闷出声:“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就不怕被别人看到吗?” 他闻言一愣,但只一秒,随后嘴角便漾起了一抹缱绻笑意:“所以,我只能在这里停留一会儿,还要打扮成现在这副模样”他的语气恬淡c柔和,却带着一分少有的自嘲。“因为现在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他最后的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古怪! 陶沝虽然意识到了,但却始终不明其意。于是,她仰起头,轻眨着眼睛反问:“既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明知道不应该,明知道这样做会惹出什么样的后果,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就和 明知道该果断放弃,却又始终狠不下心的她一样! “万一被皇上发现了,那你岂不是” 话还未说完,她已倏地收住了声。原因无他,只因为某人在这一刻突然再度收紧了双臂,将她整个人用力地重新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他紧紧地楼着她。 一只手环在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搁在她的腰际,然后用同样的力道箍紧。 他的下巴轻轻地枕在她的左肩上。 此时此刻,从他鼻尖处呼出的那丝丝温热的气息略有不稳地扑打着她近乎滚烫的脸颊,那薄如红枫的嘴唇也差一点就要贴到了她俨然烧红的耳根 “因为我想见你”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清晰,且每个字里仿佛都倾注了一缕异样的温柔:“很想见你无论如何,都想来见你一面” “” 此语一出,陶沝沉默了。 她原本其实是还想再问些什么的,可是,就在她被他拥住的一霎那,在耳边响起他对她说的这些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如今再说什么话好像都是多余的—— 没错!她也是很想见他的,只是,她没有他的这种胆量,而且,她也不知道倘若真的跟他见了面,她又该如何向他解释她之前为五阿哥挡箭的原因—— 因为除了倾城,再没有第二个人肯相信她给出的那个理由,她不想看到他也是一样! “那时候,我还以为,我从今往后再也看不到你了” 见陶沝这会儿没作声,某位太子殿下稍微顿了顿,紧接着又继续往下倾诉,言语中是满满的心有余悸。 “我没事!”陶沝听出他是在说南苑的那件事,遂低声答腔:“我就在这里,好好的,没有死” 她特别重音强调了最后那三个字。 他先是听得一怔,随即脸上便慢慢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仿若佛堂外的阳光一样温暖—— “是的!你没死,可是,我却差点死了,被你吓死的” 他喃喃地念叨,一直抱着她的双臂也收得越来越紧,生怕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怀里逃开似的。 “为什么那时要去替他挡箭?” 他这句话并没有指名道姓,但陶沝知道那个“他”指的是五阿哥。 “因为那个人救过衾遥一命,这是衾遥欠他的恩情,所以该还给他的,不是吗?” 她这样回答他,用的是衾遥的名字。 他又是一怔,像是感觉到了对方回答里的不寻常,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一点。所以,他只能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追问:“哪怕要赔上自己的性命么?” 呃如果可以的话,她自然也是不想死的! 陶沝原本想这样回他,但话到嘴边,却莫名换成了:“我喜欢的人,不是五阿哥” “”他突然不说话了,只是发狠地用双手将她抱得更加紧致,就像是要将她给整个儿嵌入自己的身体,从此再不分开。 陶沝的身子被他箍得生疼,很想立刻挣脱出对方的怀抱,但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因为她突然想起,对方刚才好像说过,他今次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的,那么,在他离开之前,她还是尽量由着他吧 这样想着,陶沝也终于伸出双手,轻轻回抱住了自己跟前的这位华丽丽的皇太子殿下。 虽然有些疼,但,能这样彼此用力地深深拥抱着,然后静静度过这短暂的一刻,似乎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幸福 烛光无声摇曳,时间悄然流逝,佛堂内的两个人默默拥抱依偎—— 如果能撇去各自的身份不谈,这一幕情景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温馨到了极致。 正所谓: “香烛共怜鸳鸯怨,此时无声胜有声” 乾清宫。 “皇上,那边来回报,太子爷今日出宫了!” “噢——可是知道去了哪里?” “听回报的人说,是去了寺里上香祈福。” “哦?就只有这样么?” “是的!回报人说,太子爷先在大殿敬了香,之后便和寺里的住持大师在后殿佛堂里单独论了会儿经,跟着又在客房里小憩了两个时辰,之后便回来了,其他哪里都没去” “是吗?除了那位住持大师之外,他可还有跟其他什么人接触么?” “没有!除了太子爷自己带去的几名随身侍卫,便再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了” “” “奴才还听说,倾城姑姑今儿个好像也去了寺里上香,是和五阿哥及其那位瓜尔佳氏侧福晋一起去的。另外,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前几日也都各自带着嫡福晋和侧福晋去寺里祈了福,好像九公主也有随十四阿哥同去” “噢?他们都是去了同一间寺庙祈福?” “是的!就是皇上先前在佛诞节去过的那间万寿兴隆寺!” “怎么,万寿寺里近日出了什么大事么?” “这倒没有!不过奴才听说,九阿哥前些日子好像把他的那位嫡福晋给赶到万寿寺去了” “你说什么?老九的嫡福晋也在那里?!” “回皇上,千真万确!九福晋这段时间的确是一直住在万寿寺中。” “那太子他今日也是去了那里?” “不!太子爷今日去的,是广济寺!”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啊,为嘛每次一到太子的章节就觉得好难写啊~ 总觉得太子的台词一定要有水平,不能太狗血,也不能太琼瑶,更不能太啰嗦,但某唐每每写着写着就感觉又落了俗套 呼呼,这章本来是想和九九的一起发的,但拖了那么久,还是先发上了给筒子们看吧~ 因为马上要回去,发的有点急,不知道有没有虫~某唐晚点再来看~欢迎筒子们帮忙捉~ 9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8人扶醉,月依墙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那之后,果然没过多久,佛堂外边便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这次进来的是真正的侍卫。 他低着头,站在门边提醒那位太子殿下得尽快离开。 太子没说话,尽管神情仍有些依依不舍,但手上却已慢慢地松开了陶沝—— “我该走了!”他低着头,深深地凝望着她的眼睛,语气带有些许无奈。 而她也仰起头回望他,一脸极懂事的表情。半晌,又突然冒出一句:“你之前受的伤好了吗?” 他被问得微微一滞,继而浅笑着伸出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半边脸颊,柔声道:“是的,这会儿已经全好了!” 因为这句话,陶沝的双颊立刻莫名一红,随即便紧紧咬住嘴唇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见状,他又笑了,嘴角倾起的弧度越发向上:“那么,我走了” “嗯!”她轻轻点头,抿嘴看着对方留恋地收回手,然后裹紧身上的那件黑色羽纱面鹤氅随门口那名侍卫离开。 临出门前,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有意无意地回头往陶沝身后的那张木案上扫了一眼,陶沝心中一惊,几乎是本能地拿身子挡住了他的视线,太子一愣,却什么也没说,只微微蹙起眉心,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跟着便离开了。 可就是这一眼,陶沝当场被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她并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发现那个写有衾遥名字的牌位,但,如果真被看到了,那她到时候解释起来一定会很麻烦,而且,她的真正身份也很有可能会因此暴露,到那时 一想到自己被拆穿身份后可能产生的后果,陶沝噔时紧张得完全没了主意。 如果说单单是她被当成妖怪或是其他什么的也就罢了,万一连倾城也被一起牵扯进来,那她一定会愧疚自责死的 陶沝努力冷静下来想了半天,最终慎重做出决定,还是将衾遥的这块牌位转移到他处好了。若不然,万一那位太子殿下今次起了疑心,过后又再次跑来这里察看究竟,那么她的这个秘密铁定是会被他发现的——她可不想跟他解释所谓的“穿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还是干脆转移到其他地方比较保险。 待重新找那位净空大师安置好衾遥的牌位,已经差不多是晚膳时分了。 陶沝回到禅房和绿绮一起用完晚膳,接着便借口自己要早点休息,打发后者先行离开了。只是,绿绮走后,陶沝并没有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立刻上床睡觉,而是抱着小银子坐到了窗前想事情—— 白天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在佛堂里拥抱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的,比如,他今日是怎么知道她在那间佛堂里的,还有,南苑那天的刺客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 不知何故,那些话当时明明都已经到了嘴边,却又怎样也问不出口。 大概,这是潜意识里在阻止她,不要将那一刻的宝贵时间浪费在无聊的问话上 而他之后虽然也没再说过话,但心里应该也是同样存有很多疑问想问她的吧?除了已经问出口的那些,他肯定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想要问的 她能感觉得出来! 只是,他们两个都各自把问题藏在了心中,谁都没有再开口。因为谁都不想打破当时的那种美好气氛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外面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 待陶沝重新回过神来,小银子已经窝在她怀里睡着了。桌上那盏青花莲纹八角烛台上点的白蜡烛也差不多燃掉了一大半。 陶沝弯弯嘴角,将小银子抱回床边那只垫有薄被的篮子里,跟着又走到桌前将蜡烛吹灭,准备上床就寝。 正当她坐在床沿摸黑解着自己的领扣准备脱衣睡觉时,禅房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响动—— 似乎是人走路的脚步声,有点凌乱,好像还夹杂着轻微的碰撞声 哇咧——这是怎么回事?! 手上正解衣扣的动作当场一顿,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高高竖起了耳朵—— 那个声音并不大,甚至听起来距离她的房间还有点远,但因为现在正是夜深人静,所以只要有一点儿响动都显得格外清晰。 心下突然没来由地一凛,陶沝头一个反应就是刺客! 毕竟,当初在南苑时,她可是差点就被某名刺客给射杀了,但转念一想,那时应该只是凑巧。因为以她现在的处境,还不至于如此遭人生恨,落到要刻意派刺客来杀她的地步——就算有也应该早几天就来了,不至于一直拖到现在。而且,真正的刺客杀人通常都是无声无息取人性命的,绝不会闹出什么动静,跟现代那些电视剧或小说里所描述的刺杀情节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再者,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倘若真是有刺客要杀她,那她刚才点着蜡烛坐在窗前时对方就已经可以动手了,为何还要等到熄灯之后才开始有反应?总不至于说,那刺客就喜欢向高难度挑战吧?! 果断排除掉刺客的嫌疑,陶沝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寺里进了贼!不过,偷东西竟能偷到寺庙里来,这贼未免也太胆大了一点,且不论折不折阳寿的问题,她之前可是有亲耳听小僧介绍过,这间寺院里也是有武僧的 基于一颗好奇心被这样高高挑起,陶沝立刻放弃脱衣的打算,从床上蹦了起来。她摸黑走到窗前,偷偷打开半扇木制纱窗向外张望—— 走廊上漆黑一片。因为廊檐设计过低的关系,月光照不进来,再加上窗子打开的角度有限,所以陶沝这会儿根本就看不清楚外面的状况。 唔——会不会是她想太多了?搞不好,这声音只是寺里有人晚上睡不着,然后跑出来在这附近四处走动时发出的?不过,她之前好像有听那个为她安排禅房的小僧提起过,靠她这条走廊附近的禅房通常都是寺院里用来招待身份特殊的女眷的,目前就只住着她和绿绮两个人,其他房间都是空置的,就连绿绮所住的房间也与她隔了一道墙,需要绕过整条走廊才能走过来,而另外离此最近住有人的禅房也与她这儿相隔甚远,就算有人起来溜达也不至于会刻意走到这边来 陶沝想了想,忍不住大着胆子朝窗外轻唤了一声:“绿绮?!” 这一语既出,外面忽然意外得没了任何动静。 陶沝当场愣了愣,又屏气等了好半天,却再也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个声音。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没动静了? 难道说,刚才只是她耳朵出现了幻听?还是,绿绮真的过来找她有事,只是站在外面不好意思进来? 陶沝想了想,摸回桌边重新点燃了那盏烛台,而后单手拿起烛台移至门边。虽然俗语常云“好奇心会害死人”,但事情现在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要让她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然后回床上睡觉,她是断然做不到的。 深吸一口气,又在心里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陶沝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门,往外探出半个脑袋,“绿绮,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呼呼的风声,走廊外面黑糊糊的一片,好像并没有人。 难不成,刚才那阵动静并不是人发出的,而是 传说中的鬼?! 一想到很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立刻头皮发麻,连带全身的汗毛都跟着集体竖起来了,鸡皮疙瘩更是掉了满地。一丝彻骨的凉意从脚心升起,直冲脑门,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并立刻重新关上了房门。 呸呸呸!她绝对不是见鬼了!按照常理,寺庙这种地方应该是不会出现鬼的,举头三尺就有神明,鬼又怎么可能会自寻死路地闯进来?他们可是怕神的! 陶沝一面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一面重新走回床边,将被子捂住头和衣躺下,但坚持了还不到一分钟,她又重新跳了起来—— 该死!只要一想到外面很可能有鬼,她闭上眼睛之后,脑海里便不自觉地冒出以前所看过的各种鬼故事和恐怖电影画面,这样下去她肯定是睡不着的,还是去绿绮那儿跟她一起睡吧! 这样想着,陶沝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在心里默念了数遍“阿弥陀佛”,方才鼓足勇气拿着烛台重新走到门边。 推开房门,她仍旧和上次一样先行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事,这才大着胆子往外走。然而,还没等她走出几步,身后忽然再度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有人从后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拥抱显然不亚于直接撞鬼! 陶沝被狠狠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尖叫救命,结果刚张嘴还没发出半声就已猛地收住了。因为她闻到此刻从抱住她的这个人身上传来的香味很熟悉,是那种少见的桃花和留兰香的混合香气,只不过,这会儿好像又添进了些许浓浓的酒味。 “九九九?” 因为完全没有想过这会儿出现的人竟然会是这位皇九阿哥,陶沝当即呆呆地立在原地懵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回神。而身后某人也在她叫出自己的名号之后配合地从嘴里喷出了一口热气,正冲她的后颈敏感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回应她。 陶沝滞了滞,继而从那人抱住她的空隙间小心翼翼地转过身,而后举起手里的烛台移到对方近前—— 尽管以那人这会儿抱住自己的姿势只能勉强照见他的半张脸,但陶沝心中已敢打十足包票肯定对方就是九九。 而刚才的那阵响动也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 待确信自己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人为而不是所谓的鬼魂作怪,陶沝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怒从心起—— 这家伙是吃饱了饭没事做啊?大半夜的跑到她这里来吓人!就算是不待见她也要有个限度吧?她胆子一向小得要命,万一就这样被他吓死了该怎么赔? 陶沝这厢正暗自忿忿抱怨呢,谁料就在此时,九九那边却是突兀地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望向她,那双桃花美目里虽然醉意朦胧,但却也不失一分残留的清醒。 尽管明知道对方不可能猜到自己心中现今在想什么,可陶沝脸上还是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c尴尬,她几乎是反射般地立马反问: “九爷,你,你今儿个怎么会来这里?” “”九九没有回话,只借着陶沝手中那盏烛台发出的微弱光芒静静地凝视着她,身子略有些摇晃。 烛光同时照亮了两人的脸。 陶沝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 此时此刻,他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隔着彼此间不到两寸的距离,看了好久好久,就像是在一点一点地确认她究竟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良久,他才像是终于确定了一般,一把将她重新搂入怀中—— 这一次,他的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 他的双手牢牢地环住了她的肩膀。 他呼出的滚烫气息热热地拂过她颈间细嫩的肌肤,惹得她全身都不由自主地一阵轻栗 末了,他缓缓地开了口,却是答非所问: “遥儿,爷是真心的” 啥?! 冷不防听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陶沝当即一愣。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鬼话?该不是因为喝得太多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吧? “爷是真心的” 他慢慢地个字一个字地咬着音,像是生怕她听不见c也听不懂似地,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喃喃重复,嗓音透着明显的沙哑c伤痛。 “爷有真心的” 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狠狠地抱紧,手上所用的力道绝不亚于白天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陶沝再度感觉到了疼。 “九爷,你”放开我! 她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但对方紧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停止了这一动作—— “遥儿,爷的真心已经拿回来了,可以和你的那颗交换了” “你说什么?”因为这句话,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僵,连带胸腔内的那颗心也跟着莫名一跳。她就这样近乎呆愣地瞪大了眼睛,听着对方继续往下倾诉: “所以,不要给别人除了爷之外,不要再给别人了” 陶沝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九九这家伙今儿个到底是怎么了? 数日不见,张口就冲她冒出这么一番没头没脑的表白,看来他这段时间定是被她之前所发表的那番真心论给刺激得着实不轻啊 “爷以为你不在那里”兴许是因为此刻一直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九九那厢又再度接了下去,嗓音因为压抑而变得有些黯哑:“爷以为,他们当时能看住你的” 哎?他这会儿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陶沝眨眨眼睛,有些意外于对方的思维跳跃方式:难道说,他心里一直都在为此事而深感歉疚?可是这件事上并不能怪他啊,明明是因为她自己当时好奇心太旺盛 “爷当时答应过八哥要在那场膳宴上保护好瑾嫙的,所以才会”他语无伦次地想要为自己辩解,“那个时候,其实爷也想去救你的,可是” 可是?! 陶沝被他最后这个颇具转折意义的词弄得一滞,她忽然很想听听九九此刻到底会给出什么样的解释,但,老天却好像并不想让她满足这个愿望,继那个“可是”之后,九九便再没了任何声音。 陶沝傻傻等了半天,这才发现对方早就已经睡着了。 呃,这家伙能不能不要每次关键时刻都掉链子啊 陶沝郁闷地叹了一口气,开始为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善后工作而感到无限头疼不已。 貌似,要把这个家伙搬到房间里去也是一项巨大无比的工程呐! 半个时辰过后,陶沝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九九给搬到了她房间的那张床榻上。 这家伙刚才睡着后就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到了她身上,而且怎么唤也不醒。她又不敢叫得太大声把其他人给招来,遂只能将他一点一点地c连挪带拖地移进房间。 该死!这家伙喝得这么醉,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的啊?那寺院看门的居然也肯让他进?! 安顿好九九,陶沝一面在嘴里轻轻嘀咕着,一面拿着烛台重新走到门边往外张望。外面的走廊上此刻依旧漆黑一片,也依旧空无一人,并没有出现她希冀看到的身影。 要命!她还以为九九这家伙今次过来至少会在身边带着一个贴身小厮的呢,就算他不肯带,那些个小厮也应该要远远跟着他啊,又怎么能放心让他这样一个喝得如此烂醉的皇阿哥四处乱走呢?还是说,他们知道他是来了她这儿的? 想了想,陶沝又叹了一口气,伸手关上房门,跟着转身趴在桌边望着躺在床上的九九发愁—— 唉——这家伙貌似每次在她房里过夜都会霸占她的床,之前两人在九爷府里装恩爱夫妻时是如此,现在地点换到了寺庙,竟然也是如此 这明摆是让她没地方睡嘛! 而且都已经这个点了,她再跑去打扰绿绮或者其他人好像都有点不好意思,更何况,如果丢九九一个人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她肯定是会被追究连带责任的 算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在这桌上将就一晚吧!反正之前又不是没睡过 回想起自己之前在九爷府里跟九九这家伙斗气抢床位的那幕情景,陶沝忍不住弯唇笑了笑。紧接着,五阿哥白日里说过的那番话便莫名地飘进了她的脑海—— “九弟他一定很喜欢你,你在他心里的位置不会比瑾嫙低,他对你的感情也绝对不会亚于当初他对瑾嫙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染在嘴角的笑意被陶沝慢慢收起。 如果说之前听到这些话并不足以让她信服,那么,刚才九九的那一番表现,基本上是已经向她证实了五阿哥果然所言非虚! 可是,她高兴不起来。 其实,她当初说那番真心理论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惹他生气,她以为像那样激怒他之后,九九应该就会想办法休弃她了,但现在看来,她这种做法的后果好像又适得其反了 如果讨好他没用,惹他生气也还是不行,那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主动休了她这个嫡福晋呢? 思及此,陶沝重新站起身,慢慢走到床榻边坐下,低头近距离地望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九九正在酣睡。完全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他这次好像是真的喝醉了!因为陶沝刚才将他搬上床后又用上次的方法确认了一遍他有没有酒精中毒,可这一次,后者却是规矩得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陶沝得承认,她一直以来的确是对九九存有好感的,也承认刚才听到九九对她告白的一瞬间的确是有点动心,可是这种程度的喜欢好像和真正的爱还是有些距离!而且,不知为何,在得知他喜欢自己的时候,她总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感觉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纤指轻轻一点对方熟睡的脸颊,陶沝小小声地道歉: “九九,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写完太子的才发现九九这章更难写~从昨天一直写到现在,改了n次,实在不想再改了,就这样吧~(唉,看来某唐的水平也就只有这样了) 因为这章算是两人之间感情的一个小转折,所以比较重要,九九的台词也想了n久,从很长很长缩为很短很短,某唐自己都觉得真不容易~呵呵~ 下章还是九九~ 9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09琴瑟和鸣(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次日清晨时分,陶沝被从窗外传来的鸟叫声给吵醒了。 她惺忪地睁开双眼,见外面天色尚早,又重新闭上眼睛,翻了一个身准备继续睡,却没想到,这一翻竟压在了一个软软的c热乎乎的东西上。这一触感相当舒适!陶沝下意识地张开双手将其紧紧抱住,还将脸贴在上面轻轻地蹭了蹭,正在心中暗自感叹这间寺院里的被垫质量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之好时,迎面就吹来了一口略显突兀的热气。 陶沝猛地一怔,脑子直接当机了三秒钟,这才惊觉到床上除了她之外好像还躺有别人。她吓了一跳,立刻睁开眼睛,迎面对上的,正是九九那张放大了n倍的脸—— “啊——你,不,九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并努力向床沿移了移身子,眼睛也顺带往房间四下里快速打量了一圈。她不是待在寺庙里的吗?那九九他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的床上?! “哼——”见她此刻摆出这副明显受了惊吓的表情,九九也跟着坐起身,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出一记冷笑,继而挑眉看她:“你又不记得昨儿个夜里发生过什么事了?” “呃,这个嘛”陶沝拧着眉努力回想,足足想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慢慢忆起自己昨晚究竟做过了什么。貌似一开始是她发现九九喝醉了,倒在门外的走廊上,然后她就好心把后者给扶进了房来,可是她好像也清楚地记得她自己当时并没有跟上床啊,那现在又怎么会唔,难不成是她又睡蒙了,半夜里迷迷糊糊主动摸上床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想到极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陶沝的整张小脸当场一垮,跟着便哭丧着脸打算翻身下床,尽量与对方撇清距离。“我睡觉的时候一向都不太老实,所以” 然而九九却没有给她这个逃离的机会,只见他伸手用力一扯,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给重新拉回了自己怀中,跟着,他又翻身将她禁锢在自己身下,那火热的吻也随之如雨点般地落在了她的眉眼间—— 他细细地轻吻着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自上而下,慢慢游移他的吻,濡湿,且绵长。 哇咧! 陶沝被他吻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这家伙该不会是宿醉还未醒吧? “九爷,您,您别这样——”她努力用双手推拒着对方的进一步举动,嘴里也断断续续c含糊不清地出声阻止:“这里,这里可是寺庙的禅房,佛门清修之地,断不可做这等风月之事啊” 佛祖明鉴!实在不是她故意要在这种时候打击某人的高昂兴致,而是因为他们两人现下所处的这种空间环境的确是不适合做这种事——那面正对着门的墙上烙着一个大大的“悟”字,悟字前方的木案上供着佛像和香烛,两侧墙上还挂有各路罗汉的画像—— 呜呜,大清早的,不要这么重口味好不好?她她她有点接受不了啦! 大约是感觉到了她此刻的明显抗拒之意,九九中途停住了亲吻的动作,半支起身子,将两只手臂撑在她的头顶两旁。他定定地c自上而下地望着她,一双桃花美目里闪烁出明显的失望和不满,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幽怨和受伤—— “你,就这么不想成为爷的人么?” “我”陶沝被他这种近似控诉的眼神看得全身不自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爷到底是哪里让你觉得难以接受?”九九盯着她,继续步步紧逼:“你之前不是还说过自己很喜欢爷这张脸吗?” 嗨?! 一听这话,陶沝的双颊立刻一下子爆红起来。他怎么知道她有说过这话?呜呜,这究竟是哪个混蛋吃饱了没事干传给他听的?! “不,不是那样的”见对方问出这话,她甚是急切地想要解释,原本伶俐的口齿在此刻竟变得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对,而且,而且这种事本来就应该要两个人互相喜欢,你情我愿,然后等时机成熟了以后才能做的嘛,不然,不然那种感觉会好奇怪的说更何况,最重要的是,我,我什么都不会的虽然,虽然我之前的确有看过好多春宫图,但是,但是那上面都画得很抽象,一点儿也不靠谱,我压根儿就没看明白那种事究竟要怎么做,所以,所以” 大脑一片空白,陶沝已经紧张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了。 可是没想到,九九这会儿却是听得笑了,笑得陶沝眼前赫然一片桃花朵朵开。 “怎,怎么了?”她总算还剩有几分理智想起要问对方为何笑得如此开心。“九爷觉得董鄂现在说的这番话很好笑么?” “不——”九九倾着半边嘴角,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爷只是突然回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问爷的话也是像这般莫名其妙的” “九爷是指董鄂当初第一次进宫,在宜妃娘娘那儿见到九爷的那日么?”听他这么一说,陶沝本能地张口反问:“可是,董鄂怎么记得,董鄂当时好像并没有跟九爷您说过话啊?”她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明明就还在装哑巴来着,从头到尾根本就连一个字都没讲过总不至于说,他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她其实是在装哑巴的?! “不,不是额娘那里,是在都统府里——”不等她继续往下猜测,他已迅速修正了她的错误,目光饱含温柔,嘴角微微含笑:“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都统府?!”陶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可是,董鄂那日赶到前厅的时候,九爷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董鄂当时就只看到了你的背影而已,而你那时也压根儿就没有回头看过董鄂”更别提她还有机会跟他说话了 闻言,九九的脸色立时一变,而后望向她的眼神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陶沝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的这一细小变化,心中莫名地跟着一凛。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两句话很有可能在哪里捅了篓子,但她还是佯装无比镇定地接茬反问道:“爷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这样看着董鄂?” 郁闷!她说得明明都是铁铮铮的事实,但为何九九他还会露出像这种疑心的表情来呢?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陶沝正在心中暗暗苦思,而九九那厢则是在犹疑了一番之后又继续追问:“你真的不记得了?我们初次遇见时,你问爷的那个问题,和后来说的那些话?” 呃这家伙该不会是自个儿的记忆系统出现了什么问题吧?她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都统府里见到他的那次,明明就只有看到了他的背影而已啊!倒是那位八阿哥当时还回了一下头,可即使如此,她也没跟对方说过话啊那么,他现在说的这些,还不会是他自己yy出来的吧?还是说 唔,等一下! 难道九九这句话里所提到的“第一次”,指的是他和以前的那个衾遥?该不会,他们两个人在成亲之前,也曾有在都统府里见过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陶沝立刻皱紧了双眉,贝齿也下意识地紧紧咬住了嘴唇。惨了!这下完蛋了,她貌似完全没有继承到属于以前那个衾遥的任何记忆,也压根儿忘了还要考虑到这一层关系 “看来,你是真的把以前的那些事情都给忘了”就在陶沝以为自己今次定会被九九看穿身份时,后者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责地有所感慨:“爷之前还一直不相信,以为你只是装的” “”她才没那么无聊好不好! “不过——”他一面接着往下说,一面以单手抚上她的脸颊,轻柔摩挲。“以前的那些事情,你不记得也好!爷答应你,从今往后,爷定会好好待你”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倘若你心中真是不愿,爷也绝不勉强你,爷会等到你心甘情愿” 九九最后说的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异常狗血——貌似不下百部的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都会用到这样的台词,但不得不承认,这话用在此时此刻还是非常恰到好处的,至少,陶沝心中有生出那么一瞬间的小小感动,如果不是刚好因为旁边突然传来了不合时宜的狗叫声,那么,这份感动的时长或许还会延迟得更久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改了几个错字错句~ 102 某唐终于活着回来了,培训了一星期没碰电脑快疯了,结果回来之后对着电脑半天一行字都打不出来~先更这么一点吧~ 感谢筒子们一直留言支持~某唐很感动~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包容~ (ps,某唐那留言真的是用手机发的,因为没电脑可碰,至于那个提示,某唐之前用手机发过也是没有显示,某唐也曾觉得很奇怪说为什么别人都有绿字提示~) 接下来一星期,某唐大概会努力日更了~(好吧,其实是被强迫的~) 9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0琴瑟和鸣(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汪呜!” 就在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好得一塌糊涂c简直堪比一出活脱脱的八点档泡沫言情剧时,睡在床边篮子里的小银子不知何时醒了。大约是因为发现房间里突然出现了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此刻还压在自家主人的身上,小银子这厢也爆发出了异样的勇气,开始冲着床上的两人大声汪呜叫嚷。 而原本还在床上默默深情相对的两人的注意力也因而双双一下子被它吸引了过去。 九九目不转睛地挑眉打量着这会儿正在床下昂头冲他狂吠的小银子,依旧保持着方才压在陶沝身上的姿势:“这狗是哪里来的?” “唔,它是董鄂从路边捡回来的,他们之前没跟你提过吗?”闻言,陶沝也跟着侧头望向小银子,嘴里小心翼翼地接话,身子亦是没动。“就是董鄂来这里前一天的事儿” 她说着,见九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又赶紧回过头来紧张兮兮地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对方会说出“把它赶走”的字眼。“你不喜欢它吗?” “哼——”听她这样一问,九九慢慢地从鼻子里哼出了一记冷笑,连带回望她的眼神也透出了一抹鄙视的色彩。 “你真的不喜欢?!”见状,陶沝立马皱巴起一张小脸作泫然欲泣状:“可是,可是它受伤了,好可怜的,如果我们不管它,它一定会死掉的” 她说得声泪俱下,就差抱着九九的大腿哭诉说“我们养它吧!”。 兴许是因为受不了她此刻摆出的这一脸祈求状,九九当即又抛给她一记白眼,很是不屑道:“既然想养就养着吧,我九爷府里又不是连只狗都养不起”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忽的一软,“你若是真喜欢狗,爷可以去给你找些更名贵的来” 呃,这厮的说法怎么和那个小家伙弘晖那么像啊? 陶沝一愣,随即赶紧摇头:“不,不用了!”她又不打算当什么养狗专业户!“小银子挺好的!” “你说什么?”九九听罢挑眉反问:“小c银c子?” “嗯,这是董鄂给小狗起的名字——”陶沝忙不迭地用力点头,却没想到结果只换来对方的一声嗤笑。“你就这么怕别人不知道你爱钱?” 汗!怎么又是和弘晖一模一样的台词?! 陶沝差点被气得再度血涌,当即鼓起腮帮子义正词严地解释:“这是有原因的!” “噢——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难得见到陶沝在自己面前露出这般真实的性情,九九看上去似乎心情大好。 “这是因为”陶沝正打算详细说明其中缘由,不料就在这时,禅房的大门却被人从外面突兀推开了—— “福晋,该起床了,您今儿个还要去啊!!!” 小丫鬟绿绮跟往常一样端着水盆走进房来喊陶沝起床,不过,她显然是没有料到今日的禅房里竟会多出一个人。——还没等她看清床上多出来的那个压在自家主子身上的男人究竟是谁,她的喉咙里已经出于本能地c不可抑制地爆出了一声异常高亢的尖叫。而后,伴随着她手中那只装满热水的水盆落地而发出的巨大“夸嚓”声,房间内的三个人全都愣在了原地。 “你鬼叫什么?!” 九九是三人之中最先反应过来的,当下坐直了身子,很是没好气地冲绿绮一通怒火相向。显然是在责怪对方的突然闯入打扰了现有的融洽气氛。而床边差点被绿绮打翻的那只水盆给砸到的小银子此番也附和着跟在他后面朝绿绮叫了两声。 还没彻底回神的绿绮被这一人一狗吼得当场反射性地闭紧了嘴巴,两只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脸上更是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陶沝起先还一动不动地继续躺在床上,但在随后对上绿绮眼中迸射出的那两道极度不敢置信的目光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下摆出的这个姿势实在过于暧昧,脸上当即没来由地一红,紧接着也坐起身,颇有些同情地朝绿绮堆起了一个略带抱歉的笑容,并开口试图向她解释这其中的原委:“那个,九爷他是昨儿个夜里过来的,因为当时已经很晚了,所以就没来得及告诉你,所以” 她一面说,一面时刻注意着坐在边上的九九的脸色变化,待瞟见后者这会儿正摆出满脸的不耐烦时,她知道这定然是跟绿绮在场有关。为了避免三人继续尴尬,陶沝连忙冲绿绮吩咐道:“你再重新去打盆水来吧” “是!”绿绮此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进来得正不是时候,听陶沝这样一说,立马慌不择路地捡起水盆退出房去。 待她离开,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要检查一下自己的妆容。经过上下一番打量之后,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还穿得好好的,只有领扣被解开了两颗,露出小半边香肩。 还好还好!露得还不算严重! 陶沝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赶紧替自己重新系好扣子。待系完才发现九九的视线从刚才起就一直灼灼地落在她系扣子的那个部位。陶沝的双颊当即不由自主地再度一红,随后便努力掩饰自身透出的这份尴尬和紧张之意,试图转移话题:“对了,爷,跟在您身边的那些小厮呢?他们昨儿个晚上可也是宿在这寺院里的么?” 她这话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九九立即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见此情景,陶沝自然有些疑惑,忍不住追问道:“难道他们昨晚只是把您送到这儿就自己回去了?” “”九九没说话,眉头开始打结。 陶沝嘴角一抽,突然想起了一个自己从昨晚就一直担心的问题:“该不会,九爷您昨夜喝醉酒跑来董鄂这里的事儿,他们根本全都不知道吧?!” “”九九继续无声以对。不过这次换成了眉心打结。 而陶沝肌肉抽搐的范围也从嘴角升级到了脸颊:“那爷您今日的早朝该怎么办?您昨儿个可是坐车来的?” “”某人的两道眉干脆双双打起了蝴蝶结。 陶沝这下子也被他弄得极度无语了。 汗颜呐!九九这家伙昨晚到底是怎么跑到她这里来的啊?独自走路?而且还喝醉了酒?而且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个小厮竟然还全都被蒙在鼓里?! 好想吐血,这家伙的脑袋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啊?他难道就完全没考虑过今早酒醒之后要怎么办吗? “爷记不起来了”或许是因为陶沝此刻的目光实在过于犀利,九九在沉默良久之后,终于憋出了一句不算解释的解释。 哇咧?! 他喝醉了酒居然也会闹失忆么?这分明就是在剽窃她的理由当借口嘛! 陶沝听得一脸黑线,但嘴上还是接着对方的话继续表示关切道:“那,爷现在准备怎么办?若是误了早朝的话,皇上定会责怪您的!” “告病就是了!”九九答得倒是满不在乎。“反正八哥和十弟他们定会替我圆的。” 呃,这家伙倒还真是半点无压力啊 陶沝心里再度无语。 果然皇子的身份就是好啊!倘若搁在别人身上,哪有人敢将早朝这种头等要事看得如此不在意!除非他已经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改了几个错字错句~ 102 呃,某唐果然不是日更的材料,估计这么点字肯定是要挨骂的~~ 算了,先睡~明天再说~ 9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1琴瑟和鸣(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正想着,床边的小银子突然又再一次“汪呜”出声,不过,它这回是冲着陶沝叫的,而且叫声听起来也明显夹杂着一丝撒娇的味道。 还没等九九这边反应过来,陶沝已经飞快地跳下床,小心翼翼地蹲□去从地上抱起了小银子,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微笑询问:“你是不是饿了?再等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去用早膳!” “汪呜!”小银子听罢立刻配合地出声应允,顺带拼命地朝陶沝摇摆尾巴。 而它的这一动作也让坐在床上的九九忍不住叱笑出声。“看来这只狗倒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是挺通人性的!” 他说着,也跟在陶沝后边慢慢下了床,并在她跟前站定。他低头静静地凝望着陶沝和此刻窝在她怀里的小银子,脸上始终挂着有如月破黄昏般的宠溺笑容。末了,他伸出手,似乎也想去抚摸一下小银子,可是却没想到,后者给出的反应却是立刻朝他凶凶地“汪呜”了一声。 大概是不曾料到自己这会儿的难得示好竟然会遭到对方拒绝,九九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跟着一滞,神情似乎也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陶沝见状,赶紧拍了拍小银子的脑袋,嘴里轻声斥道:“小银子,不准没礼貌!这位是九爷!” 她态度极为认真地朝怀里的小银子详尽解说着九九的身份,也不管小狗到底听不听得懂。 这做人最关键的就是要有点儿眼力见,做狗亦是如此。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小银子,你一定得在心中牢牢记住,九九这家伙现阶段可是你最大的衣食父母,你再怎样也是不能轻易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滴! “汪呜” 也不知道是不是陶沝的这番心意被成功传达给了小银子,后者先是弱弱地叫了一声,随后望向九九的目光和表情便立马化为了满满温柔状,虽然眼神中仍旧带着些许警惕。 见状,九九当即没好气地白了它一眼,正要开口发话,小丫鬟绿绮又端着水盆重新返回房间来了。而这一次与她同来的,还有那名一直跟在九九身边的贴身小厮毛太。此时此刻,他的手里正捧着九九平素上朝所穿的那件石青色的朝服。 “奴才给九爷和福晋请安!”毛太一进门就赶紧哈着腰给九九和陶沝两人依次请了安,随即又将捧在自己怀里的那件朝服甚为恭敬地奉到九九面前,说话的语气甚是不卑不亢:“奴才已经把九爷的朝服给带来了,进宫的马车也备好了,就停在寺院门外”停了停,有意无意地瞄了边上的陶沝一眼,又出语补充道:“还请九爷尽快更衣上车,以免误了早朝的时辰” “噢——”九九淡淡地应了一声,似乎对于毛太的此番出现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陶沝对此显得格外好奇:“咦?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九爷刚才还在说,他昨儿个并没有告诉过你们他是来了这儿呢” 居然连这样也能找到?!嗯,不得不说,这些个跟在九九身边的小厮实在是太厉害了! “其实奴才也是猜的!”毛太答陶沝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卑躬屈膝的姿势,“昨儿个九爷他” “咳——” 只听得重重的一记清咳,某人的这番话才刚起了个头就被九九给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后者的矛头直指陶沝:“你这会儿居然还有闲情意致跟别人聊这事儿,还不赶紧过来帮爷更衣——” “是是是!”陶沝被他吼得吓了一大跳,赶忙放弃了在此刻继续向毛太追究事情背后真相的想法,放下怀里的小银子就去帮九九更衣。幸好她之前在府里的时候有看过那些下人伺候九九更衣的场景,就这样慌里慌张地凭着记忆捣鼓了半天,终于替九九成功换好了朝服。 待洗漱完毕,余下的时间也所剩无几。在九九的要求下,陶沝又扮演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妻子角色,将他一路送至了寺院门口。而毛太和绿绮两人则是自始自终都没有再在两人面前发出过一个多余的音节。 临上车前,九九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回身语气淡淡地朝陶沝抛来一句:“你回去收拾一下,爷今日下了朝就来这儿接你回府!” “什么?!”陶沝顿时被他突兀给出的这一自作主张的想法弄得一愣,随即便本能地出声拒绝道:“不行!我还不能回去!” 不是她此刻耍脾气或傲娇,而是迄今为止,她最初来这间寺院想要达成的任务就只完成了一半,虽然已如愿替衾遥立了牌位,但还有几万遍的佛号没念,而且衾遥和小姨两人也都还没有在梦中见到,她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候放弃走人! “你不想回去?!”闻言,九九的眼神立马一变,连带表情和语气也变得异常凶狠。他冷冷地冲陶沝挑眉反问,语出凌厉:“为何不想?” “唔”乍听到对方这声问话,陶沝心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战栗,眼皮也跟着轻跳不止。她努力保持声线镇定地作答:“因为这间寺院里的净空大师告诉过董鄂,要虔心礼佛三七日才会有效,董鄂现在还差了一半呢!” 或许是没想到她此刻会给出这么一个不太靠谱的理由,九九听罢明显一愣,随后便若有所思地深深盯着陶沝的脸打量了老半天。而陶沝也泰然自若地仰头回望—— 她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没必要有半点心虚! 大约是因为从她的脸上找不到半点在说谎的痕迹,九九的眼神微微动了动,终于再度抛出一句:“好吧!既然你愿意待在这儿,一切随你” 吔?! 对方此话一出口,陶沝整个人也当场懵在了原地。她没想到九九今次竟然会这么好说话—— 唔,他该不是又受了什么巨大刺激吧? 当陶沝这边重新回过神的时候,九九那厢已然坐上马车绝尘而去了。 她没能有机会向九九追问他最后那句话想要表达的意思。 于是乎,陶沝之后的整整一天都在努力思考这其中究竟有何深刻涵义。只是,还没等她自己想明白,九九就已经主动告诉了她那个正确答案。 因为当天晚些时候,九九又来到了她的禅房。而这一回,他没再以醉酒的形象偷偷闯入,而是大摇大摆地带着贴身小厮一齐进来的,随身还带着自己的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九九很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一番意图。既然陶沝不肯回去,那么他便每日来这寺中陪陶沝一起礼佛,直至陶沝所说的期满为止。 尽管九九的这一举动表面看起来非常有心,但陶沝内心还是没来由地生出一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这家伙到底是想怎样啊?! 她可是来这里清修的好不好,而他这样一来,她还怎么清修啊呜呜,她就知道他见不得她好,这当真是遇人不淑啊!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改了几个错字错句~ 102 算是结束了这章~字数有点少,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因为这两天都有事出门,看明天能不能多更点~ 某唐会继续努力更的~ 91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2瑶烟入府(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十八。是黄历上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九九和瑶烟的婚事也定在这一天举行。 皇城内华灯初上。 九爷府门前,爆竹声“噼里啪啦”不停作响,渲染出浓浓的喜庆气氛。在愉悦喧昂的喜乐声中,一路长长的迎亲队伍就好似火龙一般踏着夜幕远远而来,仪仗制式甚为壮观,引得沿途百姓争相观看。一时间,大街上人群挤攘,欢声震天,而九爷府内更是一片香烟缭绕,处处灯光辉映,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今晚拜堂的地点就设在前厅正堂。里面这会儿已经是人满为患。 陶沝小心翼翼地扒在某处院墙上的雕花窗洞后边观摩整个娶亲进门的过程,俨然一身丫鬟的装扮。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基本等同于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大观园—— 啧啧!真怨不得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才导致情绪如此激动难抑,因为自打她穿来这个朝代之后,今日可是她第一次有机会亲眼目睹古代的真实结婚场景。虽然极具讽刺的是,这对结婚新人的其中之一好死不死正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但撇去这点不谈,眼前的这幕画面还真不是盖的,貌似跟她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演绎的古代结婚场景有很大不同,感觉也非常新鲜特别! “福晋,九爷他们拜堂的吉时马上就要到了,您真的不打算到前面去吗?”小丫鬟绿绮这次也难得跟着陶沝一起翻墙出来偷看八卦。眼见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门口,她忍不住确认似地冲自家主子继续追问一句:“按理,这新妇进门一定要先向嫡福晋请安的!” “安啦!这种虚礼什么的对我而言根本无所谓啦!”相对于绿绮话里提出的疑问,陶沝却是一点儿也不在意地随口答道。她就这样满不在乎地朝对方摆了摆手,连头也没回一下:“绿绮你可千万别忘了,你家福晋我可是今天早上才跟爷派来的那名小厮反复强调说自己的病情并没有出现半点好转,那现在,我又怎么可能像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去受新妇的礼?这岂不是自相矛盾c自打嘴巴了嘛!”更何况,她现今身上穿的还是一套丫鬟装呢!若是就这样走出去的话,不丢脸才怪呢! “”绿绮被她驳得说不出话来,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明显透露出一丝不甘。 陶沝这次倒是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好几眼,想了想,并没有主动开口—— 没错!现阶段的九福晋不应该像她这样,穿着丫鬟装躲在暗处偷看自家夫君是如何成婚纳妾的,她应该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病得连爬都爬不起来,更别提踏出院门半步了 她是故意装病的。尽管其他人听到的版本都是她因为接受不了九九要纳妾的事实而抑郁生病。不过,这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之前,鉴于九九的刻意干扰,陶沝最终在寺院里坚持了不到半个月就被前者重新接回了府中。然而,就在她回来后的第二天,陶沝突然无意中发现,眼下离九九和瑶烟定好的婚期也就差了还有三天。 尽管瑶烟此番嫁进来的身份只是一个侍妾,但陶沝还是不想当面再去接受别人的冷嘲热讽。——为了不以嫡福晋的身份出席这场婚礼,当然,更确切的说,是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负责这场婚礼的相关事宜。陶沝自打从寺院里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果断装病,把这次纳妾的相关事务都交给了其他两位侧福晋——也就是那位完颜氏和兆佳氏两人打理。 “停——轿!” 随着公鸭嗓子的一声洪亮通传,一顶还算装饰精美的四人抬新娘花轿已然出现在了陶沝的视野范围内。紧接着,轿子在九爷府大门前打杵停住,一位满脸浓妆艳抹的大妈半摇半晃地从花轿里面走了出来。 额滴亲娘喂——这个家伙是哪位啊?打哪儿冒出来的?难道她就是 陶沝这时刚从挂在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抓起一把桂花糖扔进嘴里,乍见到这幕情景,才刚嚼到一半的桂花糖当即尽数喷出。她颤巍巍地朝前方举起手,手指哆嗦得就像秋风中的落叶,她不敢置信地侧过头去问绿绮:“这,这人是瑶烟?!” 见鬼!这怎么看都不像平常的瑶烟啊,究竟是哪位可亲可爱的天使大姐把她打扮成这副鬼样子的,也太夸张了吧?! 小丫鬟绿绮被问得一脸错愕,当下忙循着前者手指的方向伸长脖子看去,继而便忍不住抿嘴笑道:“福晋,您看错了!这个人并不是瑶烟姑姑,而是她娘家的姑奶奶,就是送亲太太” 虾米?! 古代拜堂成婚时居然还有这种另类角色的存在?她好像完全都不知道 在听完绿绮的一番详尽解释之后,陶沝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正是吓死她了!她刚才差点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呢——没道理他们才几日没见,那位瑶烟姑姑就已经从一个二八少女迅速衰老成了半百大妈,这速度迅猛得简直都可以赶超神六升天了! 这位送亲太太下轿之后便在一旁等候已久的管事丫鬟的带领下直接进了偏厅。而外边那帮轿夫则已开始七手八脚地拆起喜轿来。 哇咧?!这些人打算要干嘛?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难道想公然造反吗? 陶沝看得嘴角当即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不过在瞟见在场其他人脸上露出的那副理所当然c且十分乐观其成的表情时,她的眉心也跟着紧紧一蹙—— 不对!这该不会也是什么必要的婚礼习俗吧?要不然,旁边这些人又为何会完全不阻止?总不至于说,是因为九九答应给他们的劳务费没付够,所以他们才想出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抗议?!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以她对九九的了解,后者就算心里再怎么不喜欢今次的这个结婚对象,其婚礼仪式也绝对不会搞得恁般小气!不过,这种拆喜轿的做法怎么看都很危险,万一轿子做得不牢固,一拆立散,那新娘岂不是就被压在里面了?!倘若到时候头上身上都被砸得青青肿肿的,那还怎么拜堂啊 陶沝这厢正在心里暗自点评这些古典习俗的各种弊端呢,那边有两名小厮已抬着一个约摸有两三个花盆大小的长条火盆从正堂里走了出来。虽说是火盆,但其实里面放的大多仅是未完全熄灭的炭灰而已。 火盆被小心翼翼地横放在府门口的那顶喜轿前。而这时候,喜轿已经被成功撤去了轿杆和轿顶,跟着再由适才那四名轿夫一起提入门内,经过炭盆“熏煞”后,落在前厅正堂门外。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跨火盆”啊?貌似跟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陶沝原本还以为这项步骤的难度系数一定相当之高——所谓的“火盆”里面定会燃烧着熊熊火焰,而新娘则需要从这一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盆上迈过——可想而知,这样的场面肯定诸多精彩,不仅非常考验新娘的跳跃技术不说,而且也相当能够烘托鼓舞气氛——但现在看来,她心里别提有多失望了。因为别说是火焰了,新娘根本连火盆的边都没沾到。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哪有人会傻到那种程度,弄一盆熊熊大火来让自个儿新娘跨的,这万一不小心着了火,不烧死也要被烫死了,那喜事也就可以直接演变成丧事了。 正胡思乱想着,一名身着古装大红喜服的男子已在众人的推攘中从前厅里走了出。不用说,这就是今天的准新郎,这座府邸的主人,当朝康熙皇帝的第九皇子——爱新觉罗胤禟。 他此刻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并不见得有多高兴,虽然在笑,但笑意显然未达眼底。 这家伙干嘛没事摆这么一张脸啊?难道瑶烟真的有那么差么?她明明觉得对方挺漂亮的啊,至少,长得比她可好看多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据说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他呢 眼见正主此番面色不佳地出场,陶沝心里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滋味。她忽然没来由地回想起前几日在万寿寺中,九九每日晚上抱着她一起入睡时的场景—— 自打他那日喝醉酒半夜跑去寺里找她表明了心迹,其之后的一连串行为便开始彻底变得不正常了。先是堂而皇之地跟着她一起住到了寺里,而且还死皮赖脸地非要跟她挤同一间禅房;接着,他又和以往一样,在每晚公然霸占那张原本属于她的床,甚至,还霸得相当理所当然。 不过,有所改变的是—— 这一次,九九没再肯同意两人分开睡的做法。也不管陶沝愿不愿意,他每晚必拉着她一起上床。当然,只是上床睡觉,而且除了拥抱之外,他几乎再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尽管他看她的目光一天比一天热烈灼烫,也一天比一天更深情满满。 陶沝得承认,虽然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依旧清白如水,但是,她却觉得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慢慢改变了 有人说,人和人之间的气场是会相互融合c彼此包容的。就算一开始有多么得相斥抗衡,可只要一直接近,两者之间还是会慢慢发生改变,原有的摩擦和碰撞也会相对减少,到最后,彼此都会被对方同化,交融在一起 大概,这也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吧?! 只是—— 九九的那颗真心或许的确已经被找回来了,可她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补了一段~ 918 呃,先更一段,貌似有点少,等会儿看看能不能再补一点~ 太困了,先补眠~ 9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3瑶烟入府(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福晋,您心里现在可是在后悔么?” 不经意的,小丫鬟绿绮的声音从旁边幽幽传来,暗含着几分关心。“其实,您若真的不愿瑶烟姑姑嫁进府来,那当初就应该跟九爷好好说清楚的,因为,九爷他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想娶这门亲”顿了顿,也不等陶沝接话,又自顾自地继续往下劝慰道:“不过,福晋您也不用太难过,以九爷他如今对您的心意,想必即使那位瑶烟姑姑进了门,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呃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乍听到前者这番话,陶沝的嘴角立马一抽。这小丫头是不是也太看得起她了?九九娶不娶瑶烟,这并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事儿,尽管这件事最初的确是她怂恿的,但之后的发展便已不是她可以随意控制的了,就算她不同意瑶烟进门,九九也非娶不可——没办法,谁让那位康熙皇帝已经下了圣旨呢!九九若是不娶,那就坐实了当日和他一起在御花园里上演jq戏码的人是八福晋而以九九的为人和他对八福晋的心思,他是断不会让事情朝这个方向发展的! 见自家主子此刻并不作声,绿绮忍不住又张嘴补充了两句:“福晋,奴婢总觉得那位瑶烟姑姑似乎并不像她表面看来得那般简单” 咦?陶沝显然没料到绿绮会在此刻冒出这种近乎莫名其妙的提醒,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听语气,绿绮应该是在暗示她要小心那个瑶烟,可是,在她的印象中,瑶烟明明就是个相貌堪比sd娃娃的漂亮可人儿,既乖巧又伶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对她有什么杀伤力的人啊—— 这样想着,陶沝正要出声反驳,而大脑海马区却在这时仿佛条件反射一般,陡然跳入了一个画面,就是某日她跑去翊坤宫膳房里偷食时无意中看到的情景,当时有个叫晚香的小宫女说九九真正喜欢的人是八福晋,结果这话刚好被瑶烟给听到了,那时候,瑶烟脸上的表情以及她所做出的举动,的确是反常得让人心觉恐怖 眉心就这样无意识地微微蹙起,陶沝原本还想帮瑶烟说些好话的念头也跟着被重新吞回了腹中。倒不是说她已经赞同了绿绮的这一说法,也不是对瑶烟心存什么偏见,而是现阶段如果绿绮和瑶烟两人只能信一个的话,她还是比较偏向选择前者的。 所以,她最终虚己以听地朝绿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见她说得诚恳,绿绮似乎也显得很高兴。两人又继续窥视围墙另一边的婚礼进行过程。 只见喜轿这边的正前方不知何时被摆上了一个瓶子,而另一边的九九手里也多了一张弓,正挽箭瞄准。 哇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射煞”环节?看上去貌似好危险哎! 见此情景,陶沝立时惊得无限度瞪大了眼睛,才刚扔进嘴里的那一把桂花糖也干脆忘了嚼。虽然她并没有亲眼见识过九九的箭术如何,但她之前在府里四处溜达c偷听八卦时,也曾有听那些丫鬟和下人们提到过。据说九九本人的射箭技术貌似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无论箭术好坏,这种对着轿子射箭的做法显然还是存有不小的安全隐患! 万一一个不小心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比如箭头刚好往上偏离了几公分,亦或是临时起了大风,那结果岂不就变成新娘还没进门便遭新郎残忍谋杀的戏码了吗?而且,如果真把新娘给射死了怎么办?那红事大概就可以直接改白事了呼呼,照这样看来,古代的某些个结婚步骤还真是暗藏玄机啊! 思及此,陶沝顿时兀自摇头叹气,一面轻轻嘟囔着罪过罪过,一面继续往嘴里扔桂花糖。陪在旁边的绿绮注意到她这一动作,不禁当场轻笑出声:“福晋,您这是在做什么啊?九爷射箭的技术一向很好,您根本不用如此担心您难道忘了吗,您自己当初也是被九爷像这样射了三支箭之后才正式入堂的” 虾米?! 一听这话,陶沝嘴里那些还没嚼碎的桂花糖末立马被猝不及防地呛进了气管,当即咳得死去活来。绿绮见状立马上前搀住她,轻柔地帮她拍背舒缓,在经过一番苦战之后,那粒肇事的桂花糖碎末终于半磕半碰地回归了食道,而陶沝则在庆幸自己此番并没有杯具到被一块桂花糖噎死之余,同时也在心里大呼万幸—— 谢天谢地!幸好当初和九九完成婚礼仪式的人并不是她,否则,就凭她的胆量,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被吓得全身发软且魂飞魄散了呢——被人拿来当活靶子的感觉可绝对称不上有多好,这世上应该没有几个人会想要亲身尝试,即使你明知道对方并不是真要杀你 嗯,这样看来,她果然还应该再为以前的那个衾遥多念几遍佛号,感谢对方帮她度过了这一大难关。回头再有机会去寺里烧香拜佛时,她一定会记得给这位姐妹多上几柱香,顺带多烧几叠纸钱,好好祭奠一下那缕如今已不知去往哪里的可怜香魂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比较忙,下了班只想睡觉,先更一小段吧,明天看情况再来补~ 某唐先睡了~筒子们晚安~ 留言看到了,会找时间慢慢回的~ 9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4瑶烟入府(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想到这里,陶沝不由得仰头望天—— 此刻深蓝的夜空中正缀满了点点繁星,一颗一颗晶莹闪耀,异常璀璨。 如果不是早就知悉了宇宙空间和天体物理的概念,她真的很想相信这天上的星星都是地上的人逝去之后变成的,这样,她就可以找到衾遥变成的那一颗,然后每晚都可以见到她了还有小姨也是! 之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九的临时插足,虽然她此番去寺里礼佛的任务如愿达成——替衾遥立了牌位,念了十万声佛号,又虔诚地拜了地藏菩萨,但在满21天的时候,她却并没能如愿梦见死去的衾遥。尽管那位净空大师有再度跟她强调说看不见是好事,可她的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或许,是衾遥认为她还不够虔诚吧 陶沝这样想着,那边九九已经射完了三箭,随后将手里的那张弓丢给身边的一名小厮,自己则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前厅。这时候,又有一名小厮走上前去,将一个据说是象征步步平安的金色雕鞍摆放在了喜轿前方。轿帘这才慢慢开启,一名盖着大红头巾的窈窕女子也随之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虽然看不见脸蛋,但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新娘装束在这现场的灯火辉映之下还是显得十分耀眼的。 候在一侧的喜娘立刻上前搀扶着新娘跨出轿子,又将一个用红绸和五色丝线扎口c内装五谷杂粮的宝瓶递到新娘手中,跟着又扶稳前者跨过摆放在喜轿前的马鞍,再一路踏着红毯进入前厅正堂。 陶沝的两只眼睛始终一眨不眨地紧紧跟着新娘抱持在手里的那只宝瓶移动,嘴巴几乎张成了一型—— 哇噻!真不愧是有钱人举办的婚礼,若搁在一般百姓家中,估计那只瓶子里随便装一把稻谷也就完事了,而九九这儿装的竟然全都是货真价实的金米银米难怪新娘此刻会抱得这般紧致,这般小心翼翼,要换作是她,肯定也舍不得离手的!唉——也不知道先前那个衾遥和九九成亲时是否也有抱过这么一个瓶子?按理说,像这种东西九九他应该不会在婚礼后小气地加以回收——嗯嗯,她回房之后一定得好好找找 “福晋,他们都已经进去了,我们也走吧?”正当陶沝的脑海里此刻正被一堆金银财宝尽数占满的时候,小丫鬟绿绮又适时地提出了建议。陶沝后知后觉地从yy并流着口水的想象状态中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新娘这会儿早已步入前厅正堂去了,而刚才站在外面看热闹的那些人也相继跟在她身后涌了进去,想来应该是去观摩新郎新娘两人拜天地的场景了。 陶沝虽然也很想全程跟踪观看,但想也知道,里面人多眼杂的,她的行踪一定立马就会暴露。万一被九九发现她今日其实是装病故意不出席这场婚礼的话,他搞不好会当众发飙也说不定尽管这大喜的日子不至于会见血,可难保他不会秋后算总账 ——在快速权衡了一番这当中的厉害关系之后,陶沝果断放弃了继续跟进去看热闹的念头。毕竟她这会儿跑过来偷窥的目的,只是想要亲眼见识一下这些清朝皇子的娶亲仪式,没必要因小失大,跟九九正面起冲突 于是乎,她立马转身朝绿绮赞同地点了点头,答得很是干脆:“也好!反正新娘都已经进门了,接下来就算再发生什么事儿也和我们无关至于其他的,就等下次再说吧”反正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呸呸呸,福晋,您千万不可胡说!哪还有下次啊?”绿绮显然不太满意陶沝的这种说法。 “呵——我可没胡说哦!”陶沝故作高深莫测地抿唇一笑,眉眼几乎弯成了一条线。“就凭你家九爷那双桃花眼,估计怎么着也能勾个搓两桌麻将的女人回府来嘛,现在只不过才刚刚凑齐了一桌,你说,还有没有下次?” 这可不是她随便信口开河,而是史载玉牒上黑纸白字地记着,九九这家伙至少有娶过八个妾呢,现在不过才是第三个,往后绝对还有的娶呐! 陶沝说这句话的意图原本是想打趣的,可没想到最后产生的结果却并非如她所想。她话音才刚落下,绿绮便用那种同情外加怜悯再加慈悲的眼神看着她,“福晋,您别这样,绿绮知道您心里定是非常难过的,您难过就哭出来吧,反正这里也没外人” 啥?! 陶沝听得满头黑线。这小丫头到底是打哪儿看出她心里难过的?她明明就表现得很正常啊!九九娶瑶烟这事儿,她是真的没什么好伤心的,顶多也就是觉得对九九有些亏欠罢了——毕竟,当初要不是她信口开河,九九也不用娶一个他不爱的人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若不是九九自己和八福晋在御花园里上演那种jq戏码被人当场抓包,她也不用在那位康熙皇帝面前编这种瞎话替他圆谎说到底,还是九九自己惹得祸!没错,她不过是仗义拔刀而已,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一想,陶沝顿觉心安不少,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向绿绮好好解释一下:“其实,这根本没什么好难过的,我” “福晋——”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绿绮轻咬了一下嘴唇,像是要冲其表决心一般地抢先接过了话茬:“奴婢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顿了顿,又强调补充了一句,“也不会去告诉九爷的,所以,您想哭就哭吧” 呃?陶沝这回彻底无语了。她才不想哭呢!虽说她的眼泪算不上有多珍贵,但也绝不会为了这种事情而浪费的。更何况,如果九九以后每娶一个她都要这样哭一次的话,那她的眼睛还要不要了啊 “福晋,其实”眼见陶沝这会儿一直沉默,绿绮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还未出口其语调就莫名变了—— “福晋!福晋!”相较于之前流露出的满心担忧之意,绿绮此刻的声音明显透出一丝颤抖,她双手哆嗦地用力扯住了陶沝的衣袖,却迟迟不往下接话。陶沝狐疑地瞅了瞅她那副明显被吓坏了的模样,而后完全是出于好奇地循着后者的视线回过头去—— 只一眼,她适才一直攥在手里的荷包当场条件反射地掉在了地上,洒落出一地的桂花糖c松仁和枣干。脑海中好似瞬间划过了一道闪电,而她整个人也仿佛在这一刻遭到闪电击中,被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拐角的长廊处,有两道颀长的身影此刻正定定地站在那里,似乎已经站了很久很久。 那两人都是她再熟识不过的对象。两张脸也是极为相似。 一个身着千草色的常服,脸上这会子的神情虽表现得有些淡漠且高深莫测,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强大气场——没错,他就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最最崇拜的那位四四大人——爱新觉罗胤禛! 而另一个身上则是裹着一袭天青色,此时此刻,那人倨傲的嘴角正明显扯着一抹近似讥讽的笑意。他斜倚着柱子,抱胸而立,看起来很是有些桀骜不驯,不过却也因此而平添了不少魅力。他正是她家四四大人唯一的亲弟弟c当朝的皇十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祯。 一g——这是天要亡她吗?这下子她死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个小地方~ 把亮天蓝色改为天青色~亮天蓝色留给十三阿哥吧~嘿嘿~ 4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5一语中的(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一路华丽丽地逃回了自己所住的桃花居,陶沝紧张得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她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脑海里空白一片,只来回盘旋着两个大字——完了! 没错,她完蛋了!因为她竟然倒霉地暴露了,而且被发现的对象还好死不死的正是她家四四大人和十四阿哥那俩兄弟! 方才,她在对上他们俩人目光的那一瞬间脑子便懵了,之后连想都没想,就条件反射地转身拔腿跑了,也不管绿绮在后面作何反应。 她承认她眼下没有勇气单独面对那俩兄弟,巧巧今日不在,而绿绮能给的帮助又基本等同于无,——她只能没骨气地选择装死。不过,这样做的结果貌似含有一定的风险,因为她不能保证这兄弟俩人会不会跑去九九跟前说三道四。她是一点都不想得罪这两位主的,但如果他们回去一说,九九知道了真相,那她也就彻底没活路了 之前她为了不参加今晚的婚宴而谎称自己病情未愈,甚至还在九九派来的小厮面前特地上演了一幕煽情版的肥皂剧来加强真实性,却没想到这么快穿帮了呜呜,那些电视上的八点档肥皂剧果然都是无可非议的泡沫产品,一点也不可靠 脑海里这样胡思乱想着,陶沝干脆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胆战心惊地等着九九怒气冲冲地前来向她兴师问罪。 结果,九九迟迟没有出现,反而等来了一个令陶沝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倾城。 “怎么是你?!”在被叫开门看到来人的一霎那,陶沝脸上的表情已然惊愕到无法形容。 而那个让她当场呆若木鸡的对象却只是淡淡一笑:“呵——那你以为是谁?”顿一下,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陶沝的脸色,继续语出淡淡道:“不是说生病了么,但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嘛” “我是装的!”不等倾城把话说完,陶沝便已主动交代了实情。“我压根儿就没生病!” “哦?”倾城闻言微微挑眉,如黑琉璃一般漂亮的美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并不明显。“那你为何要装病?” “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嘛!”陶沝一面撅嘴抱怨,一面把倾城让进屋里。两人在外间的圆桌前坐下。“九九纳妾关我什么事啊?我凭什么要去自取其辱——” 倾城一愣:“自取其辱?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不是吗?”陶沝答得甚是理直气壮。“想也知道啊,我去了肯定是要装模作杨赔笑脸的,顺带还要接收各种同情加嘲讽的眼光——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做,干嘛要让自己去遭这份罪啊?” “所以你今日才会告病?”听完陶沝的这番话,倾城皱了皱眉,瞬间恍然大悟:“那,你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称病,也都是装的了?” 陶沝很干脆地点了头:“自然!倘若我不装病,那肯定会被九九拉去张罗今次的婚事的!像这种吃力不讨好c又没有任何好处的事儿我才不干呢”顿了顿,表情突然一变,嘴角也跟着牵起了一个奸笑诡异的弧度:“除非,他肯付钱,那我倒是可以考虑帮忙” 她说着,对上倾城倍感讶异的眼神,又掰着手指详细解释道:“比方说,张罗安排具体事务二百两,陪笑三百两,挨一记白眼一百两,接一句冷嘲热讽一百两如果是按照这个价位给钱的话,我其实是很愿意帮忙的” “你还真是爱钱啊!”倾城听得嘴角抽搐:“难道你就没被人发现你其实是在装病?” “绿绮知道啊!”陶沝眨眨眼睛,应得干脆。语毕,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朝门外张望。倾城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地抛出一句:“你那个贴身丫鬟应该还没回来,刚才我来找你的时候,看到她去膳房了” “噢——那应该是去帮我端药了”陶沝自言自语地说道,关上门重新回到桌边坐下。见倾城露出一脸的不解,又连忙解释道:“我现在不是在装病嘛,所以这戏当然也要做足了” 倾城蹙眉:“你就不怕她去告密?”话音未落,却已对上了陶沝摆出的那副“应该不会!”的表情,当即又忍不住追问一句道:“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说服她帮忙的?” 陶沝“嘿嘿”干笑了两声:“其实我也没说什么啦,只不过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嘛,呵呵” 她可不想让倾城知道,先前她为了劝服绿绮帮自己,那可是动用了大量的眼泪攻势外加煽情台词——试想一下,当一名主子声泪俱下地沉痛诉说着自己内心对自家夫君今次纳妾这一行为的千般不甘,以及对往后生活的万分担忧时,应该没有一个丫鬟会表现得无动于衷的——说穿了,绿绮其实也是个心软的人! 见她此刻不愿明说,倾城倒也没逼她,只是淡淡地出语叮嘱道:“既如此,那你最好自己小心一些!”停了停,又补上一句,“听说,九阿哥这次是因为你生病了才把你从寺里接回来的,万一你装病的事被他发现,那估计” 嗨?! 这又是谁兴起的谣言?! 陶沝不由自主地一怔,而后本能地反问:“这话是谁传的?”明明就是她不堪九九的烦扰而主动要求回府的,怎么又会无缘无故冒出这样的版本?! “难道不是?!”倾城似乎觉察出了其中的端倪。“现在外头可都是这样传闻的” “当然不是!”陶沝气得差点拍案而起:“明明就是他自己喝醉了跑来——”话到这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忙改口道:“呃反正,才不是传闻的那样子!” 倾城自然听出她话里有掩藏的意味,却并没有点破:“那你的意思是,之前其实是九阿哥主动跑去接你回来的?” “嗯,差不多吧——”陶沝嘟着嘴轻轻点头。看来“人言可畏”的力量果然是不容小觑,居然连是非黑白都可以完全颠倒,她算是被彻底打败了。 不过,这样说起来,九九似乎也因此背了不少黑锅。难道他都没想过要去解释一下么?还是,他觉得根本没必要 见她这会儿回答得明显不太自在,倾城先是一滞,随即便不失犀利地插了一句,很是一针见血:“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哇咧!陶沝听罢几乎是当场一震。倾城的眼睛好毒啊,竟然连这一点都看出来了?! 她也不敢多想,当下赶紧冲对方强笑着打哈哈:“没,没有啦!其实我和九九他只是” 说到这里,陶沝又猛地收住了声。她应该跟倾城说九九跟她告白的那件事吗?可是,好像又很难说得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把那晚的事情告诉倾城的话,她和九九以后在对方的面前一定会觉得很难为情的 倾城看出了她的犹豫,脸上的神色也随之一黯,但她还是佯装若无其事地安慰道:“罢了,反正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你自己小心点就是了!千万别再被其他人发现——” 呃——这话说的貌似有点晚,她刚才就已经被四四和十四那俩兄弟给当面逮到了 陶沝犹豫着将她刚才跑去偷窥九九婚礼现场时遇到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的事一说,倾城那厢立时惊得当即变色。“你说什么?!”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陶沝自知理亏,连带说话的声音也跟着越说越小。“我,我只是很想知道清朝这些皇阿哥的真实结婚场景和电视上演的那些是否真的一样,结果就” “”她这话一出口,倾城立刻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看着她。那眼神,很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而陶沝也跟着立马收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者的脸色,而后又嗫喏着小小声地再问一句道: “倾城,你说他们这会儿会不会跑去九九那边告密啊?” 倾城没有立刻答话。就在陶沝以为她已经不想理会自己的时候,前者忽然间又有了反应:“我想应该不会,一来这是你和九阿哥夫妻之间的事,他们两人虽身为兄弟但没必要趟这趟浑水;二来”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嘴角,“就算真要告密,他们也绝不会选在今天这个时候说” 咦?陶沝狐疑地眨眨眼睛,一时没能体会出倾城藏在话里的深意。她很想问对方为什么,但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倾城瞟了她一眼,知道她心里藏有疑问,当下不免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地解释道:“刚才我和十三爷到前厅的时候,其他人大多数都已经跑去闹新房了,但那两位阿哥却还在原地坐着一动不动由此可见,他们俩今日并没有告密的打算” 听完这话,陶沝心里终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也因此没来由地泛起了一阵尴尬。她满脸堆笑地开始转移话题:“你今日是和十三爷一起来的?” “嗯!”倾城轻轻一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跟上一句:“太子爷今日抱恙,所以只遣了十三爷过来代为向九爷贺喜!” “呃”陶沝刚想说“我没问他”,不料下一秒便对上倾城那副“你别装了!”的洞悉表情,于是乎,她只能硬撑着干笑两声,随后便低着头不再吭气。 没想到那个人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箭伤还没有完全长好的缘故,希望他能快点痊愈 就这样彼此沉默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倾城率先站起身道:“既然你身子没事,那我也该回去了” “那我送——”陶沝见状也跟着立马跳起身,正想说由她送对方出去,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倾城挂在颈间的那条原本是师兄送给她的项链,当即又陡地想起另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对了,倾城,我忘了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师兄他,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来更一段,昨天又传不上。难道是某唐电脑有问题? 日更算是杯具了~会尽量补上,话说某唐还是喜欢一口气发完一整章,这样断断续续地写,虽说是日更,但根本没感觉,思路也被打乱了,筒子们真喜欢这样看文?! ps:某唐现阶段估计也就只有这种码字速度了~ 9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6一语中的(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你说什么?!” 因为这句话,倾城刚要迈出的脚步就这样硬生生收住了,整个身子也几乎不受控制地狠狠一抖。“你是说” “没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在城东开明德馆的师兄,他不见了!”陶沝眼尖地注意到了对方脸上此刻表现出的这一不同寻常的细微表情变化,立刻重重地出声强调了一遍。她很高兴倾城对此是有反应的,尽管后者先前似乎并不怎么相信那个师兄就是真的师兄。 “确切地说,是他开的那间明德馆被官差给查封了。去寺庙礼佛之前,我曾经去那里找过师兄的,结果到的时候才发现里面一片狼藉,师兄和他的那个小徒弟都不见了听人说,师兄极有可能是因为得罪了什么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才遭到封馆的” 倾城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 “关于这点,我也觉得很可疑——”见对方有所疑问,陶沝也赶紧附和着点头,“师兄卜卦算命的本事一直都是被大家竖大拇指称赞的,怎么可能会轻易得罪人?所以”她咬咬嘴唇,很是纠结地提出了一个自己能想到的最符合的答案:“我猜这会不会和我之前去找他有关当时,九九和那个人好像都有看到我和师兄嗯”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如果被倾城知道她当时抱着师兄嚎啕大哭,而且还被九九和那个人当场逮了个正着,那她肯定是会被后者给狠狠鄙视的! ——陶沝默默地垂下头,不再继续接茬,反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倾城肯定已经听明白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这边无声地等了大半天,倾城那厢却始终都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陶沝忍不住偷偷抬眼,见后者此刻正拧眉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地有些嘀咕。倾城她是在想什么?难不成,她知晓师兄此番失踪的真正原因? “倾城?”因为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一颗好奇心,陶沝正想发问,倾城这时却幽幽地抛来一句:“陶沝,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所以,你别担心等我查清楚再告诉你!” 听她这么一说,陶沝先是愣了愣,随即便忙不迭地点头。“嗯,好!” 既然倾城都已经这样说了,那她就一定会去好好查证的,而自己也只要安心地等着对方的消息就好! “福晋,您在里面么?我给您端药来了——” 正想着呢,房间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绿绮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她显然没想到房间里这会儿除了陶沝之外还有别人的存在,因此,在瞧见坐在桌边的倾城时,她差点一个不小心把手里的那碗药给洒了。 见此情景,倾城不由地弯弯嘴角,冲她轻轻一点头,而后转过脸去冲陶沝道:“好了,既然你的丫鬟已经回来了,那我也真的该走了”她说着,利落地站起身,抬脚正要出门,忽然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步子顿了顿,接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冲陶沝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这段时间,你最好自己小心点,可能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吔?! 陶沝当即听得一懵,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倾城这话究竟何意,后者已经举步走出了房间。陶沝张张嘴,终是没有叫出声。倾城既然把话说得如此婉转,那显然是不打算告诉她详情,她就算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福晋,倾城姑姑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小丫鬟绿绮似乎对倾城淡然离去前最后给出的那句话颇感兴趣,待对方走远之后,她忍不住凑到陶沝身边试探询问:“奴婢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陶沝双手一摊,回给她一个“其实我也听不明白”的无奈表情。 见状,绿绮似乎深感失望。她微微地翘起嘴,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端着药碗,忙双手一伸,将那只装满黑糊糊药汁的汤碗递到了陶沝面前:“福晋,这药已经熬好了” “呃,还是倒了吧!”随着迎面扑来的那股刺鼻的中药味,陶沝立刻捏住鼻子往后跳开数步,瓮声瓮气地回话:“我又没病,才不要喝药呢!” “可是——”对于自家主子给出的一番抗拒,绿绮似乎显得有些为难。“膳房那边熬了很久还说,这是九爷特地关照的” “我不管,谁关照的我也不喝!”陶沝一面往角落里逃避,一面狠狠地左右摆头,作抵死不从状:“我没病,乱喝药是会出事的,你去把它倒了,我绝对不喝” “福”绿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喉咙里才刚发出一个音,便立即戛然而止。 陶沝先是一怔,随后见对方的眼睛此刻正直直地望向门外,那表情,就和刚才在前厅那儿看到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时的表情一样,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回事?! 因为陶沝这会儿所站的位置正好是与房门处于同一直线的死角,所以她根本无法看到门外有何状况,但绿绮的这副模样却让她心中没来由地一凛,随即便升起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 难道门外这会儿有人?!而且,看绿绮的样子,这来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该不会 是九九派来的贴身小厮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当场吓得背后连连冒冷汗。这下好了!不用再担心别人会去告密了,因为她自己这会儿就已经先暴露了呜呜,她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啊 或许是因为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的缘故,现场这会子的气氛显得异常古怪—— 绿绮没动,陶沝当然也不敢动,而门外的那个人好像也没有进来的打算。 长时间的静默。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过分,甚至连各自出气的声音也几乎听不到。 所有人好像都在等着其他人首先作出反应。 陶沝心惊胆战地缩在角落里憋了半天,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诡谲而压抑的气氛,决定死就死吧,反正她本来的目的就是打算遭九九恨再被赶出府去的,眼下正好遂了这个愿。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走到门边,准备上演一出英勇就义的戏码。却没想到,在看清门外那位来者的相貌时,她便当场懵住了—— 竟然不是小厮,而是九九本人?! 可是,怎么会,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待在柳絮阁,跟今晚的新娘瑶烟嗯,洞房的吗?那又怎么会临时跑来她这儿?! “九爷,您这是” 还没等陶沝此番开口提出疑问,她整个人就已经被站在门外的九九给伸手强行搂进了怀里。九九没说一句话,但气息却明显有些急促。他此刻抱住她的速度快得惊人,搂着她的力道也是大得惊人。他就这样一语不发地埋首于她的颈间,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陶沝起初还有些弄不懂九九今次到底是为何而来,但当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那股浓浓的酒气溢满自己的整个鼻尖时,她突然明白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九九又喝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吧~实在想睡觉了~ 9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7月下心事有谁知?(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汗颜呐!这家伙该不是中邪了吧?若不然,又怎会每每一喝醉就跑来找她?难道说,她本身还附带着解酒药的功效?! 陶沝皱着眉,脸带无奈地偏过头去看着此刻枕在她左肩上的九九,忍不住开口轻声唤道:“九爷,您这会儿怎么会跑到董鄂这里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想跟董鄂说?” 唉,有什么话非要选在他和别人即将洞房花烛的这种尴尬时候亲自跑来告诉她啊?随便找个小厮过来传句话不就得了,再退一步讲,等到明天来说也是可以的嘛,她又不是不在了唔,等一下!该不会是九九他死都不想娶瑶烟,所以这这会儿选择临阵脱逃了吧?! 一想到极有这种可能性,陶沝又赶紧唤了九九好几声,想向对方问问清楚,可是结果却事与愿违,除了勉强称的上是均匀的呼气声,九九再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不是吧?! 这厮居然又睡着了?! 有没有搞错,他怎么每次都选在这种关键时刻睡得不省人事啊?拜托好歹也要跟她说清楚再睡嘛—— 因为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陶沝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滞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绿绮这次也在旁边,当下忙转过头去以眼神向其寻求帮助。 然而,小丫鬟绿绮此刻的大脑思维反应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在接收到陶沝这边投射出一系列求救眼神之后,她仍是呆呆地僵在原地半天不动,手里则死死地捧着那只药碗,似是还在努力消化着九九这会儿会突然出现的原因。 “福晋,这是” 就这样呆怔了良久,绿绮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陶沝朝她频频投递去的那些个眼神中所夹杂的深意,当即忙不迭地反问。 陶沝满脸黑线地狠狠瞪了她一眼,难得语气不佳地冲其大声斥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人来帮忙啊!”顿一下,见绿绮露出满脸不解,又没好气地继续补充解释道:“别胡思乱想了!今晚可是九爷和那位瑶烟姑姑的洞房花烛夜,是皇上亲赐的婚更何况,你家福晋我现在还正病着呢,又怎么能让爷睡在这里?!” 她特地在话中重重强调了“皇上赐婚”和“生病”这两个词,绿绮那厢又是愣了好久才终于再度回神,跟着慌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就抬脚往外跑:“福晋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叫人来!” “嗯,快去快回啊!”陶沝冲着她的背影又补充一句。九九这家伙实在好重的说,她这样一个人扶着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兴许是老天这会儿也听到了陶沝的一番祈祷,绿绮这厢还没跑到院里呢,院门处便已响起了一个略显熟悉的问话声:“九爷他刚才可有来福晋这里?” 这个声音俨然是九九的那名贴身小厮毛太的。 闻言,已经被某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陶沝仿佛在这一瞬间看到了救星,她立刻扯开嗓子向院门方向高声嚷道:“那谁,你来的正好,九爷在这儿,你们快来帮忙——” 谢天谢地!九九总算是选了一个比较聪明的小厮,记得之前在万寿寺的时候,也是这个叫毛太的小厮最先找来的! 这样想着,陶沝心里终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而另一边,绿绮也很快领着毛太进屋来了。 乍看到屋内的这幕情景时,小厮毛太脸上原本流露出的那股焦灼之色顷刻间尽数化为满满的惊愕,之后又慢慢地转为理所当然。 来不及去细想毛太眼中此刻闪过的那一抹难以捉摸的亮光,陶沝已然迫不及待地开始冲他发号施令:“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快帮着把爷送回柳絮阁去啊” 孰料,毛太在听到她的这番话之后却仍是一动不动,甚至连回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暧昧起来:“福晋,您难道就没想过” 他这话只说了一半,但陶沝已经听出他包含在其中的言下之意是要她今晚把九九留下。陶沝先是一愣,随即便斩钉截铁地否决了这种做法—— “你在胡说什么?你家主子喝醉了,难道你脑子也跟着不清醒了么?九爷他今日是跟柳絮阁的那位主成亲,不是跟福晋我成亲如果今日爷留在了我这里,那么明儿个,宜妃娘娘那边要怎么交代,皇上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最重要的是,她现阶段还不想得罪任何人!包括那位瑶烟姑姑在内。 毛太被陶沝这一串连珠炮似的抢白给完全震慑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去应声:“福晋教训的是!是奴才欠考虑,奴才这就送九爷回去!” 他说着,身体也跟着移步向前,想帮着把九九从陶沝身上拉开。可是却没想到,九九虽然睡着了,但他适才抱住陶沝所用的力道却是一点儿也没松懈,毛太费了半天力气也没能撼动分毫,当下急得满头大汗,只得回头示意绿绮也一起上前帮忙,终于,在三人的合力之下,陶沝成功地从九九怀里挣脱了出来。 “好了!你们现在赶快把九爷送去柳絮阁吧,那里如今应该已经急得一团乱了”好不容易重新恢复自由之身,陶沝立刻开始指挥这会儿扶着九九的毛太和绿绮两人赶紧把人送走。顿了顿,又好心添上一句叮嘱:“对了,九爷他喝醉了,你们路上一定要小心点,千万别把人给摔了” “是!”毛太和绿绮两人异口同声地答腔,说完便扶着九九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毛太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唤了陶沝一声:“福晋!” “嗯?”陶沝有些意外,本能地反问:“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毛太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目光复杂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犹豫地开了口: “福晋,难道九爷的一颗心,您真的一点儿都不明白吗?” 今晚的月光如水温柔,也如纱轻盈。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青草香,夜虫低鸣,仿佛正在演奏一首梦幻般的乐曲,悠扬而悦耳。 此时此刻,陶沝独自倚着柱子坐在正屋门外的廊下,双手抱膝,仰头望月。 “福晋,难道九爷的一颗心,您真的一点都不明白吗?” 方才,当小厮毛太口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着实被吓了一跳。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用如此直白的方式来询问她对九九感情的人会是他。 他问她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眸晶亮无比,仿佛能洞悉到她的内心深处—— “九爷对福晋的心,福晋真的不懂吗?” 脑海里突然没来由地回想起之前毛太和绿绮扶着九九离去时的那幕场景,陶沝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 不懂吗? 不,她当然懂!所以,她如今才会表现得这般犹豫。因为她一直弄不懂的,是自己的心意—— 如果给不了一个人他想要的东西,那她又怎么能轻易接受这个人的感情? 如果不能全心全意地对待一个人,那这样的感情又怎么能算爱? 喜欢一个人可以分好多种的。她之所以可以喜欢很多狠多的人,可以花痴很多很多的美男这是因为她心里明白,那样的感情只是喜欢,不是爱。真正爱的人,只能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师兄也好,太子也好,还有九九她真的搞不清楚这三人之中谁才是她爱的那个!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爱师兄的。可是,当得知倾城是师兄女朋友的那一刻,她开始对这一念头产生了怀疑,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师兄那么,这样的喜欢会是爱吗? 而那位太子殿下,他们之间虽然经历了很多事,而且他也向她表白了真心,但,在那次他被伤过之后,她再也没有蠢到会全部相信他的话,即使她依旧喜欢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会对他存有一分戒心那么,这样的喜欢真的是爱吗? 至于九九,她就更加说不清楚自己当初到底是因为同情而喜欢,还是因为喜欢而同情,那么,这样的喜欢又能算是爱吗? 陶沝想不明白。 就像她这会儿也怎么都想不明白九九今晚为何会莫名其妙地跑来她这间桃花居。难不成,他今晚还真的有打算上演一出中途开溜的戏码?! 不过可惜的是,他今次选错了接手的对象。于情于理,她都是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 不是她不解风情没心肝,也不是她不知道他不喜欢那个瑶烟,而是,他这样做会产生何等严重的后果,他又是否有提前想过?别的暂且不说,光是宜妃那关就先过不了而九九他,现阶段应该还没有那个勇气胆敢公然反抗宜妃和那位康熙皇帝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更一段吧~ 刚才算了一下,发现上周虽然断断续续地一千两千更,但最后总的还是有更了两万多字,居然还比前几周多~汗 9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8月下心事有谁知?(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想到这一层,陶沝再次确定自己刚才把九九送去瑶烟那儿的做法并没有做错。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小厮毛太之前所说的一番话又在这时突兀地跳进了她的脑海—— “福晋,您千万别怪奴才多嘴!奴才原本还以为,九爷前些日子喝醉酒跑去寺里找您的那次,福晋您就应该已经明白了的” “” “那日里,九爷原本是和八爷c还有十爷三人一起在酒楼喝酒的,没想到喝到一半时,十爷无意中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打趣说街上有个人长得很像福晋,结果一转身,九爷就不见人影了” “” “奴才和八爷c十爷一直找到大半夜,把九爷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几乎快要把这整座北京城都给翻遍了” “” “后来,奴才猜想九爷可能是去了福晋那里,就跟八爷和十爷提了,两位爷听后立刻派人去寺门处打听,才知道不久前的确是有个像九爷模样的人进去过因为当时已过三更,奴才等人也不敢擅自进去打扰福晋,所以才会一早拿着朝服去寺里候着的” “唔你们难道就不怕他根本找不到我住在哪儿么?” “这,九爷之前不让奴才们多嘴其实,自打福晋您住到寺里去的那一日开始,九爷他每天都有去看您的,只是福晋您自己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罢了” “你说什么?!” “福晋无需置疑,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断不敢拿这种事跟您开玩笑如此,福晋难道还是不肯相信九爷对您的一片情意么?” “” 为什么要对她说这种让她产生内疚感的话?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她并不想去了解的背后真相原本,她只不过是对九九存有一些抱歉而已,但这样一来,她内心的负罪感突然间一下子重了许多 不是不肯相信九九对她的一番情意,而是在经过先前所受到的那些教训之后,她已不敢再轻易相信。不管是九九也好,还是那位太子殿下也好,轻易相信的结果,就只会换来她的心被狠狠伤透,而那种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死也不想 九九对她用的心,她不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可是那又能怎样?即使再怎样拼命向她示好,在九九的心里,始终还是有一个八福晋的存在的,就像在那位太子殿下的心中,至今也还是留有倾城的影子的,而她想要的,恰恰就是他们给不起的那份全心全意 说穿了,她也不过是个眼里容不得有任何瑕疵的普通女孩子罢了,小鸡肚肠,又善妒。 微凉的夜风轻轻拂过陶沝的面颊,也吹乱了她额角的鬓发。陶沝本能地伸手去挡,却不经意地瞥见袖口滑落后自己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串红豆手链—— “你等着我,我一定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那一日,某位太子殿下对她所做出的承诺也在这一刻慢慢重现于脑海,与之前毛太所说的那些话混到了一起,再跟着,九九那晚向她表白的台词,还有五阿哥在万寿寺里宽慰她的那些言辞也相继加了进去,将她原本正常的思绪搅得一团乱—— “爷是真心的,爷有真心的爷的真心已经拿回来了” “我觉得,九弟他一定很喜欢你” 陶沝不自觉地用双手抱住了脑袋呻吟。 饶了她吧!她真的很笨,做不来这样的选择的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做什么选择,她想回家,就当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回去的话,那她就只有师兄了,也就可以单纯地只喜欢师兄一个人,再不用如此纠结了 可是,她回不去 “福晋!” 正想着,小丫鬟绿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惊慌和担忧。“福晋,您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抱着脑袋,是头疼了么?要不要奴婢去帮您请大夫过来” “不用!”陶沝赶紧出声否决对方的提议。“今日是你家九爷大喜的日子,叫大夫过来可不吉利的!”更何况,她的病,那些大夫也不见得能治好! 她这一说着,转头看了一眼绿绮,想起还有个问题要确认:“你们已经把九爷送到那儿去了么?” 尽管她这句话里没再提“柳絮阁”那三个字,但绿绮已经明白知晓了她的意思,当下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嗯!” “是吗?”陶沝自言自语地反问,然后回给对方一个浅笑。“那就好!” 望着自家主子这副淡淡然的表情,绿绮似乎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那股忿忿不平,忍不住再度开口问道:“福晋,您为什么要” “绿绮!” 不等她说完,陶沝已经抢先一步喝住她,语气依旧淡淡:“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今晚不是时候”语毕,也不知是对绿绮继续补充还是对自己有所强调:“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听她这样一说,绿绮也被迫噤住了话头。半晌,又嗫喏着跳出一句提醒:“福晋,这会儿已经快三更了,您还不回去睡吗?” “你先回去睡吧,不用管我了”陶沝的目光重新移回天上,“我还想再在这里坐一会儿”然后把一些事情好好想想清楚 见她语出坚持,绿绮倒也不再多劝,只从屋里拿来一件雪白的狐皮斗篷披在陶沝身上。“福晋,虽说现在还是夏日,但这夜深露重的,您也得顾着点儿自个儿的身子才好” “嗯,谢谢!”陶沝回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绿绮走了,而小银子今日也表现出难得的乖巧,早早就趴在篮子里睡着了,陶沝继续独自一人抱膝坐在廊下。 却不想,这一坐,就坐了整整一晚。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吧,晚点再看情况~ 9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19小病见人心(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隔日清晨。 “阿嚏——” 当陶沝坐在床上成功地打响了第一个喷嚏之后,紧跟着便一发不可收拾,一个接着一个,然后鼻涕也随之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般倾泻而下 该死!她这次好像是真的病了! “福晋!您没事吧?”绿绮原本是在外间屋里为陶沝准备早起所喝茶水的,闻讯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内室来。“该不是昨晚坐在外面着凉了吧?” 陶沝想否认,但还没等她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便已经再次被接连不断的打喷嚏给控制住了:“没阿嚏!阿嚏!阿嚏” 这一连串的响亮喷嚏声让绿绮有些听不下去了:“福晋,您昨儿个晚上到底在外面坐了多久啊?”想了想,又半是埋怨半是忧心地补充一句,“奴婢不是提醒过您,让您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的么,您” “我当然有听你阿嚏——阿嚏——”陶沝认真地打着喷嚏,试图以此来回避答绿绮的这个问题。她才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在外面坐了一整夜,直到早上——也就是后者来叫她起床之前没多久——才进的房。 “福晋,奴婢这就去请大夫来帮您看看吧!”眼见自家主子这会儿明显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绿绮不禁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她试图冲陶沝提出看医就诊的建议,然而后者给出的反应却是当场摇头拒绝:“不用!这不过只是小病而已,犯不着特地去请大夫我听人说,像感冒啊不,风邪这种病,吃药要过一周才能好,不吃药七天也就好了” 她一定要彻底杜绝再喝那种乱七八糟的黑糊糊的中药的任何机会! “福晋,你这样任性可不行!”绿绮显然没有被她的这番“诡辩论”所忽悠成功,当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藏匿在话语中的小心思:“你不能因为怕喝药就连大夫也不瞧的” “呃——”陶沝没想到会被对方看穿自身企图,脸上不由地一阵尴尬:“绿阿嚏绿绮,你误会了,我其实并不是怕喝药我——阿嚏!你以前难道就没听说过么?是药三分毒,像风邪这种小病还是少喝药或者不吃药为好,等它自己痊愈,这样才可以增强自身免疫力” 绿绮虽然听不懂免疫力这些个专业术语,但也知道“小病不治成恶疾”的道理。“可是,像福晋您这样接连不断地打喷嚏,应该已经不算小病了吧?” “绿绮,你知道吗?其实这打喷嚏的次数也是具有特别含义的——”见对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好打发,陶沝只得换一种方式故作深沉地说着,然后如自己预期中的那样对上了一张写满疑惑的脸:“打一个代表有人在想你,打两个代表有人很想你,打三个就阿嚏!” 因为这个喷嚏打得相当不是时候,绿绮这厢已等不及好奇地接上了她的话茬。“三个就代表有人很想很想你么?” “不!”陶沝立刻否定了绿绮的答案,并与此同时朝她伸出一根食指轻轻地摇了摇,然后一本正经地答道:“打三个喷嚏就代表你应该是真的病了” 尽管这个回答明显有些雷人,可绿绮还是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福晋,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你究竟是打哪儿听来的?” “这在我们那儿可是很流行的说法!”陶沝起初笑得一脸得意,但下一秒便想起绿绮原先也是那座都统府里的下人,想要用跟打发九九一样的解释来打发她似乎并不容易,当下又赶紧收起笑容,故作镇定地发问:“难道你之前在府里从未听闻过?” 绿绮歪着脑袋仔细回想了一遍,皱着眉摇了摇头,当然也没有对陶沝的这番话表现出有任何怀疑的成分。陶沝心中刚暗松一口气,就听到对方又接了下去:“不过,既然福晋都说自己是生病了,那么奴婢还是去请大夫来吧?” 该死!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念念不忘自己的初衷呢? “绿绮,难道你就不能放弃去请大夫的想法吗?”见左右劝说都无效,陶沝只能拿出她最后的杀手锏——耍无赖。事已至此,就不能怪她动用最后这点保留手段了。“你家福晋我都生病了,你应该待我好点,比如说问我想吃点什么,或是” 她一面说,一面可怜兮兮地扁着嘴朝自家小丫鬟一下一下地眨巴眼睛:“不是都说病人最大的么?那你就应该听福晋我的,我不要吃药,要吃好吃的” 绿绮听得嘴角一抽,脸上尽显无奈:“那福晋想吃什么?” “嗯,这个嘛”陶沝歪头蹙眉地想了半天,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我要吃酒酿桂花圆子羹!” “酒酿?”绿绮似乎对这个词感觉有些陌生,“福晋说的可是酒醅糟?” “酒醅糟?”陶沝对这个词更加生疏。“是什么?” “”此语一出,两人突然间都不说话了。这一横跨南北地域的文化差异使得主仆二人一时间只能大眼对小眼,无声胜有声。 所幸绿绮是个无比称职的丫鬟,对峙了好一会儿,她首先开了口:“虽然奴婢不知这两者是否就是指一种物事,不过既然福晋想吃,那奴婢就先去膳房吩咐看看,或许那儿的师傅知道” “如此,便有劳了!”见其表现得这般t恤,陶沝倒是有些脸红了。 紧接着,一刻钟之后,绿绮回来房间通报: “福晋,您刚才说的那道酒酿桂花园子羹膳房表示好像不会做您看是不是能改一下” “不是吧?”陶沝顿时一阵失望。“那藕粉酒酿鸡蛋羹呢?” 又一刻钟,绿绮再度回返房间: “福晋,你说的藕粉酒酿鸡蛋羹膳房好像也不会,如果是普通的清蒸鸡蛋羹,他们可以立马送上一大盆” “不不用了” “福晋?!” “我要回家” “福晋,您说什么?” “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吃冰淇淋,我要吃双皮奶,我要吃香辣小龙虾” “福晋,您说的这都是遭了!福晋都在说胡话了,快,快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昨晚又传不上,刚起来试了试,结果行了~汗~ 这该死的网络~某唐的日更~~~~~(>_<)~~~~ 9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0小病见人心(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绿绮的一番极力坚持,陶沝最终还是乖乖地妥协了——当然,只妥协到同意看医就诊,却仍旧拒不吃药。 绿绮无奈,只得捧着药坐在床边凳子上苦劝:“福晋,你一定得乖乖把药喝了,否则这病是不会好的!” 而躺在床上的陶沝也一样坚持:“不会好那就随它去呗,反正我死也不喝!” “福晋,你就喝一口吧!”眼见劝说无效,绿绮只能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哄她,甚至还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蜜饯罐子,“您看,奴婢连您配药吃的蜜饯果子都准备好了——” 陶沝眼前一亮:“那只吃蜜饯不吃药行不行?” 闻言,绿绮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住,随即一脸灰败:“福晋,您不能这样任性的” “呜呜,绿绮,你一点都不疼我”陶沝见状也势机佯装哀怨地加以控诉,“你家福晋我在夫君大婚之日受了刺激导致风寒入侵,如今已经够可怜了,你却还要硬逼我喝这么难喝的药,我不依啊” “福晋,奴婢正是为您好才劝您喝药的”可怜的绿绮被无端扣上了这样一顶“虐主”的帽子,气势当场减去了一大半。 而陶沝则乘胜追击:“谁说的?硬逼着我吃不想吃的东西,这样就算勉强吃下去了,心里也是会不舒服的,甚至还会更难受”顿了顿,又继续强调一遍,“反正我不要喝药,我要吃好吃的” “可是——”绿绮看上去似乎一脸为难。“福晋您之前说的那些东西膳房都不会做呢” 这一句话说得陶沝整个人顿时垂头丧气。好半天,才仿佛自言自语地轻声喃喃道:“所以,我才不喜欢这里,一直都想回家来着” 绿绮听在耳里,脸上随之闪过一抹好奇:“可是,这些东西奴婢以前在都统府里也没听过啊?” “呃,那是因为你阿嚏!”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陶沝只能再度以打喷嚏作为幌子来转移话题:“哎呀,绿绮,我现在头昏昏,眼茫茫,好像阴虚气衰呢,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福晋!”绿绮对于自家主子此刻给出的这番夸张表演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哪是在装可怜啊?根本就是在耍宝嘛!“哪有人像您这样老把死挂在嘴边上开玩笑的?” 谁说没有?现代人嘴里动不动就死啊活的,说这个字的频率根本就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上话,但嘴里却是什么也没说,滞了滞,她突然极度认真地望向绿绮:“你说,倘若我现在真的死了,会不会有人为我哭呢?” “呸呸呸——”绿绮立刻跳出来插嘴道。“福晋,这话可断不能胡说的!” “”陶沝这回没答腔,脸上的神情却莫名得凝重了几分。绿绮瞧出了一丝不对劲,脸色瞬间一变:“福晋!您该不会真的要去寻短见吧?” 怎么可能?!陶沝立刻在心里否定了对方的这种说法。做人就应该积极向上,乐观面对一切,怎么能去搞消极自杀呢?更何况,再退一步讲,自杀也是要有勇气的,而像她这样的胆小鬼,决计是没有自我了断的胆量的! 不过想归想,为了进一步博取同情,最后从陶沝嘴里说出的话却被其刻意带上了几分凄凉之意:“或许,死了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呢” “福晋!”听到这话,绿绮立刻不假思索地打断了她。“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奴婢知道,九爷纳妾的事对您打击很大,但您也不能因此就有所轻生啊?” 陶沝听罢立刻抽了抽嘴角,好一会儿才淡淡道:“其实,跟这个没关系” “福晋?”绿绮先是愣了愣,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俏脸突然一垮,“您当真是一点都不喜欢九爷吗?” “当然不是!”陶沝赶紧否定,“我从以前就一直很喜欢九九不,爷的,只是” 话到这里,她猛地收了声,因为视线无意间瞄到内室和外间相连的门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只是什么?”见自家主子这样一说,绿绮自然忍不住好奇追问,但等了半天都没能等到前者继续接茬。而前者此刻给出的表现也称得上是格外反常,先是莫名地突然红了脸,继而便一声不吭地迅速拉起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蒙住了头,将自己整个人都缩了进去。 绿绮正兀自心生疑惑呢,冷不丁的就听到从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咳。她本能地回过头去,下一秒就立刻明白了自家主子方才那一系列反常表现的真正原因—— “奴婢给九爷请安!” 她有些紧张地端着药碗站起身,而后福身朝正一步步朝床边走来的九九行礼。九九则淡淡地斜了她一眼,语出简洁:“你先出去!” “是!”闻声,绿绮慌不迭地端起药碗就要往门外走。但刚行至九九身边时便被他伸手拦住了。后者什么话都没说,也没看她,只朝她伸出了一只手。绿绮当场凝滞,好半天才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这是在问自己要药碗,当下赶紧将手里的药碗递了出去,这才微红着脸落荒而逃。 躲在床上锦被里的陶沝清楚地听到绿绮出去时关上房门所发出的声响,心中不由地暗暗叫苦: 完了!这丫头居然也在这种关键时刻丢下她独自跑了!呜呜,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刚刚她说那句喜欢,其实只是想证明她对九九也是有好感的,但如今却好死不死地偏偏被本尊给亲耳听到了其中最暧昧的一句——想也知道,以九九这家伙的思维方式,他肯定是会误会的,就算她想要解释恐怕也解释不清了,因为无论她说什么,对方肯定都会认为她不过是在欲盖弥彰而已 正忐忑不安地想着,九九那熟悉的声线已经隔着薄薄的锦被传进了她的耳朵,语气颇有些玩味的—— “你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之前因为放假回家的事拖了好几天,现在才来更新,各位筒子抱歉~ 本来某唐一回家就想更来着,结果家里的电脑中毒已深,系统崩溃,弄了两天才弄好(家里那两只每次电脑一崩溃就放着不管,都是等某唐回来修的,汗) 先更一段,昨天中秋没赶上,只能祝大家国庆快乐了!(__)嘻嘻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1真心不假(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 不动,也不出声。 某个极度不肯面对现实的孩子这会儿显然是要将“鸵鸟策略”进行到底。 如果可能,她的确是想藏一辈子不出来的! 不过,想也知道,九九定然是不会让她成功如愿的。——气氛在像这样尴尬地僵持了一小会儿之后,九九那厢率先沉不住气,佯装生气地冲床上冷哼道:“福晋不愿出来,可是希望我掀你的被子,嗯?” 呃——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便立刻明白了九九今次并没有那个耐心跟她瞎耗。倘若她再继续这样躲下去,对方很有可能真的会上来掀她的被子。于是乎,陶沝在权衡利弊之下,最终还是红着一张脸,主动掀开了半截被子,冲坐在床边的九九堆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九爷,您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按理说,身为皇家阿哥,昨儿个纳妾娶亲,今日是可以不用早朝的,但需要带着新妇进宫去面见双亲和诸位兄弟。陶沝原本以为此举必定会耗时良久——至少也要半天的光景,却没想到,如今还不到巳时,九九便已经回府来了。这不得不让她感到意外! “你不希望我早点回来?”见她此刻流露出那一脸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容,九九当即没好气地翻给她一记白眼。 “当然不是”陶沝一面说,一面赶紧坐起身子,低头作怯怯状。 九九斜了她一眼,语气有意无意地软了几分:“爷刚从宫里回来就听说你病了,可是昨儿个夜里” “不不不,董鄂并不是因为九爷您纳妾的事才”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陶沝便已迫不及待地来回摇晃双手想为自己辩解,但话刚说到一半,却不经意地触到九九此刻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陶沝当场一愣,随即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方才所说的那番话压根儿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双颊也立刻没来由地跟着一热,继而又重新低下头去。 见状,九九眼中的笑意愈发明显,连带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玩味:“原来如此!” “”陶沝被他这句调侃说得整个人立时僵住,连带耳垂都变成了红色,神情甚是窘迫。她很想说自己其实不是因为这点而病的,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加以解释。 而另一边,鉴于她此刻一直都没有出声辩驳,九九那厢自然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这个想法。而连带的,他的心情也为之一片大好。 陶沝从他那明显勾起的半边嘴角便可以得出这一结论。 据说,当一个人的心情好到极点时,其做出的事情通常也会大大出乎旁人所料,就像现在—— 陶沝瞪着眼睛,近乎惊愕地看着坐在床边正端着药碗的九九用勺子舀起一勺药,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再朝她嘴边递来:“喏——张嘴!” 额滴无量寿佛! 乍见到某人这一举动,陶沝当场抖得那叫一个风中凌乱。是她见鬼了么?还是九九鬼上身了?若不然,这种言情剧里的狗血喂药桥段怎么会发生在她和九九之间?虽然九九已经不是第一次喂她吃药了,但之前他喂她吃药的方式却仅限于吹胡子瞪眼地逼她自个儿把药碗里的汤药全部喝完,又怎么可能会像现今这样端碗拿勺地亲力亲为?! 貌似,这一点都不正常吧! 九九他,该不会又是哪根神经开始不正常了吧? “怎么了?”眼见陶沝这会儿一直盯着自己递过去的药勺发怔,九九挑了挑眉,佯装无辜地明知故问道。 陶沝被他问得瞬间回了神,脸上又是一红:“爷这是” 九九继续挑眉,含笑调侃:“刚才丫鬟喂你喝药,你不是死活不肯喝吗?既如此,那么爷来喂你——想来,福晋应该会给九爷我这个面子的吧?” 不得不说,这话不仅是从字句还是语气方面都透出十足的暧昧意味,陶沝吓得差点没当场从床上翻将下去—— 哇咧!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言情剧男主角专用的煽情语调来跟她说话?她她她——的小心脏会承受不了滴 困难地吞了吞口水,陶沝哪敢就这样凑上去喝九九手里递过来的那勺汤药,可又不好明着拒绝,遂只能面部僵硬地冲他干笑数声,试图打消后者的这一想法:“不用不用,董鄂,董鄂自己喝就好哪,哪敢劳烦九爷您动手啊呵呵” 她说着,伸手就想去接碗勺,谁料九九这边却快一步将手收回,斜斜挑眉:“看来福晋是不满意我的伺候?” “不,不是这个原因”听出对方故意夹杂在话里的哀怨之意,陶沝直觉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正一颗一颗往下掉。 果然俗语总结的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身在福中不知福”,刚才绿绮那般低声下气地哄她喝药,她都不肯喝,现在总算是遭报应了 “董鄂,董鄂只是怕把病气传给九爷,所以才” “哼——”听闻她嘴里给出的这番解释,他当即低低一笑,继而将语气一转,用鼻子出声道:“究竟是怕把病气传给我,还是你怕我?” 陶沝被问得一滞,而后赶紧打哈哈:“爷说笑了,董鄂自然是怕把病气传给爷,如此而已” “是吗?”九九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这番说辞,依旧自顾自地往下问:“爷看起来很恐怖么?” “怎,怎么会?”闻言,陶沝立刻把头摆得像是拨浪鼓,“爷的长相如果也算恐怖的话,那么这世上就再没有漂亮的美人了”说完,见九九的嘴角明显一抽,又忙不迭地补充一句道:“爷千万别误会,董鄂这是在夸爷,真的,绝对是夸奖” 话音未落,九九的嘴角已然抽搐得更加厉害了。末了,他很是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那你到底怕什么?” “咦?”陶沝听罢怔愣,正想接茬说她不是怕他,九九那厢又抢先接下去道:“每次和爷单独在一起时都摆出这副德性,爷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唔——她这只是本能反应好不好,谁让他之前一直都对她穷凶极恶来着? 想了想,陶沝咬着嘴唇答道:“其实董鄂也不是害怕,而是而是因为九爷您之前对董鄂一直都是嗯,那样的态度,所以,董鄂已经习惯了,所以,自然而然就”话到这里,她偷偷抬眼瞄了一下九九的脸色,见对方并没有准备发怒的迹象,又小心翼翼地把话补完:“而如今,爷突然变得对董鄂这么好,董鄂,董鄂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虽然这并非最根本的原因,但至少也能当成理由之一。 听她这样一说,九九脸上扬起的怒气顿时略有缓和。他皱了皱眉,但望向陶沝的目光中却明显减少了几分怀疑:“只是这样?” “嗯!”陶沝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冲他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便把这药喝了——”大约是看出她此刻并没有说谎,九九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用勺子搅着手里的那碗汤药,语出恳切:“爷说过的话,自然是会做到的!” 哎?! 陶沝听得一愣,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指的大概是他当初说过的那句“爷以后定会好好待你”。她咬咬嘴唇,内心突然没来由地掀起一片涟漪。但,还没容她多想,九九的药勺又再次送到了她的唇边。陶沝这次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得涨红着一张脸,乖乖张口喝下。 这次的汤药果然还是苦得厉害,不过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难以下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喂药一方换了人的关系 就这样,这边一勺一勺地喂,那边一口一口地喝,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因而逐渐变得温馨和谐起来。 “对了!” 待那一满碗汤药终于见了底,陶沝心里也跟着暗暗松了一口气,就听九九在一旁忽然发话道:“爷今日进宫去见额娘时,她有提到说想见你!” “咦?”他这话一出口,陶沝噔时有如条件反射般地狠狠皱眉。宜妃有事找她?会是因为何事?按理说,她这两天应该没惹出什么大事情啊?唔,她记起来了,九九今日好像是带着瑶烟一起进宫去见宜妃的,难道瑶烟把昨晚发生的那段逃婚小插曲跟宜妃说了?所以,宜妃才要找她这个嫡福晋去追究责任?呜呜,天地良心呐,她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不等她此番想出个所以然来,九九那边又接下去说道:“不过爷已经暂时替你回了,你不用太担心” 嗨?这家伙怎么 陶沝对于九九做出的这一反常行为又是当场一怔,继而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是因为董鄂病了的缘故么?” 因为她病了,他不想让她把病气带进宫去,所以才替她婉拒 只是,这样好像也说不通啊 依照九九的说法,他是回来之后才听说她病了的,之前不可能未卜先知,那么早先在宫里的时候,他又为何要替她回拒宜妃的召见呢?难不成,他知道宜妃这次召她进宫会对她不利?! 见她满脸狐疑地盯着自己,九九下意识地别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他随手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木柜上,并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咳了咳:“倒是与这无关——”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不过,你这病也算生的及时,反正你现在只管安心把身子养好,至于额娘那里就等过段时日再说吧” 虾米?! 陶沝有些无语。她很想回对方说自己今次得的这场风寒并不严重,要不了两天应该就能痊愈了。可是听九九此刻的言下之意,他暂时是不会让她再进宫了 这当中,难道又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么? “爷这可是为了你着想”兴许是因为陶沝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疑惑之色有增无减,九九知道她的一颗好奇心肯定又在蠢蠢欲动,当下不由地幽幽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无奈道: “你就听爷一次,不要去管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吧,某唐在家当好孩子,得按时睡~之前老妈一直在电脑上看泰剧~所以某唐就只能等她不在的时候才能码字~筒子们先凑合着看吧~ 10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2真心不假(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没吭气。 她其实并不质疑九九说这些话的诚心。记得九九上次在南苑对她说“是为了她着想”的时候,她死活不肯听,结果害得自己差点被乱箭射死。尽管九九那次特地把她支开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能去帮八福晋挡箭——这点多少让她感觉不舒服——但不可否认,他心里也是有她的。若不然,他完全没必要特地找一大堆人来监视她不准外出。 见她并不作声,九九似乎也回想起在南苑里所发生的那件事,当下又叹了一口气道:“先前在南苑的那次就是如此,如果你当时能听爷的话乖乖留在房中,那么后面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你不会无故中箭,也不会和五哥扯上关系,更不会” 他这话说得让陶沝莫名感觉理亏。她突然想起之前在万寿寺中遇见五阿哥的场景。虽然五阿哥那时的面部表情掩饰得非常之好,话里行间也没有透出任何责怪她的意思,但从巧巧c倾城和宜妃等人的口中,她其实不难想到,自己的那番挡箭之举给这对兄弟二人带来了多么大的困扰。 思及此,陶沝不由地黯了脸色,嘴里嗫喏着出声:“爷,董鄂之前替五阿哥挡箭的那件事,是不是让您在外人面前很难堪?” 九九闻言一愣,大约是没想到她此刻会突然提出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脸部的神情一时间足可称得上是变幻莫测。 陶沝咬唇怯怯地抬眼瞄他,小小声开口:“其实董鄂上次真的没骗您,董鄂是真的记不起以前的事了,自打第一次被人从湖里救起来之后,董鄂就把以前的那些事情几乎都给忘了,只是董鄂不知该怎么跟人解释,也怕惹人非议,所以才一直遮掩着不敢轻易外传至于五阿哥,董鄂脑子里真的是连半点印象都没有,董鄂也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跑去替他挡箭” 停了停,见九九脸上并没有出现明显怒容,又赶紧趁热打铁地继续向其灌输强调自己已经失忆的事实—— “他们说,五阿哥七年前曾在战场上救过董鄂,可当中的具体情形,董鄂却是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七年前,董鄂充其量就只有七八岁,那又怎么可能会被带到战场上去呢?更何况,那时的五阿哥也才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那又怎么可能会被皇上允许上战场呢?所以,董鄂一直在怀疑这说法是不是” “五哥说得不会假!”她的话还未说完,九九便已先一步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的想法。“我了解五哥的为人,他断不会无中生有的”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淡淡道:“那年的昭莫多之战,皇阿玛御驾亲征,大败噶尔丹,五哥他当时的确是有随皇阿玛去的” 陶沝先是一愣,继而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她对带兵打仗之类的战事纪要向来不存在什么特别兴趣,所以就算之前曾经有在资料上看到过也只会是匆匆一眼带过,她唯一记得的就是高中历史老师曾经提过昭莫多之战是清军当年击败噶尔丹军的关键一战。打这以后,前后历时近十年的叛乱才终于得以平定。喀尔喀地区也重新统一于清朝。其他的,她就完全没了印象。 九九对于陶沝的这种反应并没有给出明显的嫌恶或否认,想来是因为后者刚才说的那番辩白起了作用。再加上他之前也曾试探出陶沝的确是没了以前的记忆,所以这会儿便更加深信不疑。只见他目光定定地望着陶沝,那双桃花美眸里盛满了深深的疼惜,他轻轻地,不失温柔地开口:“好了,不要想太多了,爷相信你的” “哦——”听他这样一说,陶沝顿时反射性地低下头去。脸颊虽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红,但心里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正暗自庆幸呢,九九那边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描金锦盒递到她面前—— “对了,这个给你!” “咦?这是”陶沝本能地伸手接过了那只锦盒,同时倍感疑惑地瞅了九九一眼,而后在对方的眼神鼓励下果断掀去了盒盖—— 里面是一对上好的翡翠镯子,颜色翠绿且浓郁纯正,质地细腻且纯净无瑕疵,拿起对光照的时候更是晶莹剔透c近乎透明,应该是极品的老坑种。 陶沝讶异地抬起头,看向九九的那双大眼睛拼命忽闪忽闪。 这对翡翠镯子显然比九九上次送给她的那只白玉镯子还要更为名贵。且不论其他,单说翡翠这种东西在清朝的时价就是远高于和田白玉的。因此,这对镯子绝对价值不菲。 ——陶沝这会儿自然有些受宠若惊:“爷为何无缘无故地送董鄂这个?” 见她如此不解风情地发问,九九想也不想地立刻反瞪了她一眼:“你之前不是说,想要送给那位倾城姑姑一件什么姐妹信物的么?” “是姐妹淘!”陶沝嘴里小小声更正,但语气却明显透出一丝满足的愉悦,连带心里也莫名变得暖暖的。 九九斜了她一眼,“不管怎样,既是要送人的,如若出手太便宜,那岂不是丢爷的面子么?”说罢,忽然有意无意地微微别过脸,像是想要掩饰那上面泛起的一抹不自然的红润。“这是昨儿个的贺礼中收到的,瞧着就是上品,所以爷就特别替你留意了” “那,董鄂就先替倾城谢谢九爷了!”陶沝的这句感谢说得极真诚,她是真的打从心底感动。“董鄂想,倾城姑姑她应该也会很喜欢的” 听到这话,九九又把头重新转了回来,故作没好气地冲她发问道:“就只有这样?” 汗!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点得寸进尺的味道 陶沝愣了愣,本能地接口道:“那,爷可是想要董鄂回送什么东西吗?” “回送?!”九九挑眉将这两个字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继而便有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了陶沝好几眼,且略带点嘲讽地叱笑道:“哼——你能有什么让爷看得上的东西?” 陶沝听得嘴角顿时一抽。这表情,这意思,该不会是要她就此以身相许吧?呃,她才不要因为收了一对镯子就变得完全无节操呢她可是有尊严滴! “好了,爷只是说笑而已,你不用朝爷摆出这张脸”或许是因为感受到陶沝此刻全身散发出的那股明显抗拒之意,九九再度没好气地冲她冷哼:“瞧你这副德性,爷说过不逼你就绝对不会中途反悔的” 是吗?那这会儿恋恋不舍停留在她胸口的那道目光又是啥意思? 陶沝在心里暗自腹诽着,正要低头避开某人此刻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两道灼灼视线,就见前方突然伸来了一只手,将她的下巴轻轻向上扳起,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此时此刻,九九的眼底汹涌着一种异样的冲动。而那种感觉,陶沝也并不陌生。她知道那代表什么。 “不过,爷也不想白操这份心,所以” 话到这里,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只用拇指和食指扣住她的下巴朝向自己,而他那张绝美无比的脸庞也随之慢慢靠近 就在陶沝的大脑这会儿几乎化为一团雾气之时,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床尾处的被垫下面钻了出来,并迅速朝两人扑将过来。就听得“汪呜”一声叫唤,小银子的两只前爪正好不偏不倚地扒在了九九扣住陶沝下巴的那只手臂上,整个身子当即挂在了半空中,也变相地横在了两人之间—— 一瞬间,被无端打扰的两人均是不约而同地一惊,紧接着下一秒—— “可恶!来人,赶快把这只死狗给爷弄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睡不着,偷偷摸摸跑来更了,希望不会被老妈发现 10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3恃宠而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这次的风寒可谓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如她自己所料的那样,不出几日便已经彻底痊愈了。在这期间,九九除了每日都会过来桃花居喂她喝药之外,其余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忙活,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就连晚上也大多独自宿在那里。 府里原有的那两名小妾,以及此番新进门的那位瑶烟姑姑,显然都已经被他给毫不留情地丢在了脑后。 幸好九九一早就有先见之明地免去了那三人每日一大早来向陶沝请安的规矩,也再三吩咐守院门的侍卫,若是没得陶沝主动召见,便不得让她们几个擅自进苑来打搅前者休息。否则,她的这间桃花居里一定每日都不得安宁。 几日后,宜妃再次召陶沝进宫。 九九这次没再阻拦,趁上朝的时候把陶沝也给一并带入了宫中。 婆媳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 “听说你前儿个又病了,如今可是已经好些了么?”宜妃今次大约是因为刚起没多久的缘故,问话的态度也显得有些慵懒。如果不是她在话中特别强调了那个“又”字,陶沝会觉得这位婆婆大人其实还蛮和蔼可亲的。 不过想归想,她表面上还是始终扮演着小媳妇的角色,恭恭敬敬地朝对方点头:“谢额娘关心!董鄂现下已经无碍了” 宜妃杏眼一拢,随手端起仙蕊为她奉上的那盏热茶,却又一直停在嘴边不肯再进半寸。“听说老九这几日除了书房。多数都是宿在你那儿的?” “嗯!”陶沝继续老老实实地点头,心里却在暗暗腹诽。九九这家伙连日来宿在书房的次数明显比宿在她那儿多,怎么被宜妃这样一说,竟显得是她把九九给独自霸占了她很无辜的 “璇儿,”见她并不多言,宜妃这厢又絮絮叨叨地念了起来,“能被夫君专宠自是一件好事,可是偶尔也该大方一些,至少不能因为一时争宠而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要懂得给自己留点退路,否则旁人若是联合起来,那么自己便是吃力不讨好,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婉转,但陶沝还是能听出对方的意思是要她培养发展瑶烟成为自己这边的同盟。嘴角当即一抽,她不由自主地咳了咳,而后哑着嗓子点头道:“董鄂明白。” 这声音听起来答得着实有些勉强。好在宜妃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似乎有点强人所难,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不动声色地专心喝着手里的那盏茶。 而陶沝也低着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保持沉默。气氛明显有些僵滞。 半晌,宜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冷不丁地开口道:“对了,过几日,皇上要去畅春园小住,也点了额娘的名,璇儿可想与额娘同去?” 这话说的真有水平! 原本还在神游太空的陶沝果断被这句话拉回了现实。她很想冲宜妃竖大拇指表示自叹弗如,这明摆着就是看不惯她现今专宠,想要为九九和瑶烟等人制造机会,可是对方却能把拆散人家夫妻的理由用得如此冠冕堂皇,真不愧是深宫宠妃,手段就是高明! 不过,尽管明知道自家这位婆婆大人的动机不纯,但对于那座传说中的畅春园,陶沝心里其实还是很想去见识一下的。所以,她这会儿并没有直接拒绝对方的要求,而是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董鄂真的可以跟去吗?” 宜妃冲她淡淡一笑,“你若愿意,自是可以的” “可是”陶沝佯装为难地嗫喏出声,“董鄂不知爷那边会不会同意,前儿个生病的时候,爷还特别叮嘱让董鄂今后别再到处乱跑” 言下之意,不是她不想去,而是你的儿子不同意! 一听到她打出九九的名号,宜妃当场一滞,大概也觉得自己这次的确没什么底气,想了想,终究还是道明了自个儿的真实目的—— “瑶烟那孩子自打入宫之后就是一直待在额娘身边的,额娘虽然知道老九心里对她没那份意思,但如今既已娶她过了门,额娘也不想太委屈了她,所以,璇儿你可否也帮着额娘劝劝” 呃,让她帮着去劝自家夫君去宠幸另外一名女子,她好像断没有这个胸襟和气量哎 见她面露难色,宜妃又赶紧补充:“你也别想多,额娘倒也并非全是那个意思,如果璇儿你能趁此机会一举得男,那自然也是极好不过的额娘只是希望,其他人也可以雨露均沾,开枝散叶” 最后这八个字一出口,陶沝的脑海里立马闪过一句曾经在某部小说里看到过的彪悍台词——去他令堂的雨露均沾,夫君是老娘我一个人的,哪个不怕死的就来沾沾看,看我不当场灭了她! 她心中正乐呢,仙蕊这时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悄悄附在宜妃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后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想来应该是翊坤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因为她很快便挥手让陶沝自去了。 陶沝这会儿正巴不得快点离开,当下赶紧配合地告辞出门,接着便心心念念地前往乾清宫找倾城。她今儿个进宫前可是特地把九九那日里送给她的那对翡翠镯子给带在身边的,就想着找机会送给倾城。 走到半途,陶沝远远便瞧见九九和十阿哥两人迎面朝这边走来。虽然她现今和九九之间的关系已然变得融洽不少,但不知为何,她此番还是第一时间选择避开了,这可能是长期以来形成的本能反应在作祟。 而她此番慌不择路的后果,也并未能避开瘟神的掌控,因为她又一次不小心撞上了人。 虽然这次撞击的反弹力着实过猛,但因为那人及时出手拉住了她,所以陶沝并没有因惯性作用而摔倒在地。只是,当她感激地抬起头c想要看清自己今次撞上的人到底是谁时,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整个人便像是被晴空霹雳当场劈中一般,傻傻地僵在了原地—— 该死,她撞谁不好,偏偏撞上了那位华丽丽的十四阿哥! 当对上前方那双如星曜石般的黑眸时,陶沝心里忍不住一阵长吁短叹。她怎么就能这么倒霉?不想遇见谁却偏偏让她遇上——当真是冤孽! 不过,意识到眼下祸事已经闯了,且不可挽回,陶沝还是硬着头皮从对方手中抽身退步,朝其恭敬行礼:“董鄂给十四爷请安!” 见状,十四阿哥眼神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也一直维持淡淡然,并没有出现太大波动。他的声音也是少有的淡然如水:“听说你前日里病了?” 陶沝低着头轻声回道:“谢十四阿哥关心!董鄂已经全好了!” “是吗?”十四阿哥这会子的说话声线也听不出有一丝的情绪波动,“据说,是因为九哥纳妾的事让你很伤心,所以才病的?” 哎?这话从何说起?! 闻言,陶沝本能地抬起头,想要为自己出语辩驳。但在随即对上前者那犹如探照灯一般的审视目光时,又重新低了下去,连带语气也变得有些蔫:“回十四爷的话,那些都只是别人的随口传言,当不得真的。其实,董鄂不过是因为夜里睡觉时不小心着了凉,所以才” “爷过不久也要娶亲了”不等她把话说完,十四阿哥已先一步打断了她,语气颇为古怪而沉重,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的这门亲事而感到高兴。 咦?陶沝愣愣地再度仰头望向十四阿哥。他跟她说这话又是何意? 而后者此刻也目不转睛地回望着她。 她没有错过他那双星眸里溢出的那一抹难以忽视的深情。 “你,会伤心么?” 你,会为了我而伤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呼呼,老妈今天有事出去,看情况估计还能再更一小段,先努力码字! 标题乱取的,容某唐再想想!~ 下章内容先别看,等内容提要被改掉再说,某唐想测试一下看下结果,各位筒子抱歉最晚晚饭之前一定会更新的! 10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4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两日后,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果然带着一大票人前往畅春园小住。 太子被留下监国,大阿哥据说是前些日子里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康熙皇帝,被暂时贬去古北口的柳林营反省思过,其他成年的皇阿哥中就只有三c八c十三c十四四位阿哥随驾,而未成年的阿哥则是从十五一直排到了十八,至于其他阿哥都各自留守城中。后妃带了三位,分别是德妃,宜妃,以及那位日后被晋为密嫔的王贵人——即十五十六十八的生母。另外,玉蕤,巧巧和苒若等人也都有一同前往。 陶沝今次也在随行之列。 说到底,她还是没有勇气违逆宜妃的意思。虽然九九在得知宜妃要带她一起前往畅春园时曾打算替她回了的,但她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决定应了宜妃的要求为好。当然,用她的话来说,没必要为了这个让九九和宜妃起冲突。反正她也没去过畅春园,正好跟去见识见识。 除此之外,陶沝那日里没能在宫中见到倾城也是她此番想要跟来的理由之一。怎么说也是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她可不想让别人帮忙转交。不过,她在离开乾清宫的时候倒是意外遇见了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然而对方的反应只是远远地朝她这边看了一眼,跟着便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 对此,陶沝的心里也说不上是何种滋味。只是隐隐觉得,那个人好像是在刻意避开她 皇帝今次出行的队伍依旧浩浩荡荡,规模壮观。 陶沝被巧巧拉到了她和玉蕤c苒若三人所乘坐的马车里一起上路,同行的还有小银子。话说,这小银子自打那日里无意中破坏了她和九九之间难得培养出来的亲密气氛,其后就一直被九九列入了重点黑名单,以至于那之后每次他来她房里,都会先要求绿绮把小银子给抱出去。 虽然小银子不讨九九的喜欢,但它似乎和这三位皇家公主十分投缘,一举一动都能驳得三位公主的哈哈大笑,其卖萌求宠的本事也可说是无师自通。 陶沝总结了一下得出结论,因为小银子是公狗,所以同性相斥c异性相吸。 “桃子,你听说了么?”嬉闹之余,巧巧率先透露了一则消息,“十四哥过几日也要娶亲了” “嗯!”陶沝轻轻点头,很想接话说她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但还没等她开口,玉蕤那厢已经先一步发了话:“日子已经定了么?” “可不是?”巧巧朝她点头。“德妃娘娘那儿连他娶嫡福晋的日子都已经定好了呢” 闻言,陶沝不由地当场噤了声,而后立马逃避似地撩起马车一侧的窗帘向外张望,谁想她这边才刚撩起帘子,视线便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斜前方不远处c那个正骑着一匹黑色高头骏马的十四阿哥身上。而好死不死的,十四阿哥这时也恰好回过头来往她这边注目,陶沝吓得立即别回脸去,忙不迭地将帘子重新放了下来。 她突然有点害怕见到十四阿哥。 那日里,对方问了她那个问题,也没等到她的答案就径自走了,留下她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暂且不论那位完颜嫡福晋,十四阿哥今次被迫娶那位小宫女如芸,她多少也是该担些责任的,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想不出自己还能作何弥补。 “桃子,你在窗外看到什么了?”玉蕤最先发现她的这一不正常反应,很是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吓成了这副模样?” “不,没什么”陶沝接连吸了好口气,随后故作镇定地回给她一笑,“我原本就只是想掀窗透透气罢了,一直坐在马车里,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原来如此!”见她这样说,玉蕤倒也没再多想,随即便低下头去抱着小银子继续逗乐。 陶沝正暗自庆幸对方还好没有深究,冷不丁的旁边就传来一句: “可是,十四哥看上去好像并不高兴!” 这话是苒若说的,而且说得着实有些突兀。至少,其他三人没想到这话会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一瞬间,马车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向她,连前一秒还只顾着逗乐的玉蕤也忍不住惊讶地抬起了头。 滞了滞,巧巧率先反应过来:“如果我要娶的是我不喜欢的人,那我也是高兴不起来的” “那件事我之前也听说了——”玉蕤语气淡淡地在她后面接上一句,眼光却自始至终都落在此刻被她抱在怀里的小银子身上。“只是,十四弟平素就算再怎么强硬行事,也终究是拗不过皇阿玛和德妃娘娘的” 没错!这就是生活在这座紫禁城里的悲哀—— 陶沝也在心里跟着暗暗感叹。 却不想,一旁的苒若此刻又再出惊人之语:“若是这样,那我宁为玉碎的!” 陶沝闻言一震,正愣神呢,玉蕤那厢已先一步神色巨变:“苒若,这话断不可胡说的!” “就是就是!”巧巧也赶忙在玉蕤后面跟着帮腔,“苒若,你怎么能这样想?” 苒若没说话,只是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这边偷瞄了一眼,似乎想看看后者会有何反应。而相较于其余两人,陶沝此番的反应却是明显慢了一拍,顺带思维也错了一节:“苒若有喜欢的人了?” 此语一出,车厢内顿时像是砸下了一枚重磅炸弹。玉蕤和巧巧两人的眼光当即齐刷刷地一致望向陶沝,跟着又不约而同地一起转到她身旁的苒若脸上。 苒若涨红了脸,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没有答腔。但她的这种反应,却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陶沝的猜测。 陶沝嘴角立时一抽。难道苒若真的已经有心上人了?可是怎么会?!她自认前段时间一直都陪在苒若身边,若是对方真有什么喜欢的人,一定会露出些许蛛丝马迹,而她,对于这类敏感问题也一向是最具好奇心的,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出来 这样想着,她立刻转过头去看向巧巧,想要从后者的身上探知一二,而另一边,巧巧见她这会儿突然将探究的目光投向自己,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当下亦莫名地红了脸,随即便迅速将头扭到了与她相对的另一边。 陶沝的嘴角再度一抽。难道说,巧巧她也有了?! 陶沝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转向玉蕤,而玉蕤那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注目审视,依旧坚忍不拔地径自低头逗狗,但那抹原本浮于脸颊处的淡淡红晕却已一路烧至了耳根。 陶沝这下子彻底凌乱了! 没想到她在这个朝代里只待了一段时间,各种感官神经便已经粗犷退化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连平日里与她关系要好的这些人到底喜欢谁,她都全不知晓—— 她得反省!深刻反省! 于是乎,在遍观那三人各自脸上的表情之后,她终于弱弱地提出了一个问题: “咳——那个,我能问问都是谁吗?” 陶沝的“刨根问底”之举最终溺死在其余三人的无声沉默中,若不是有小银子夹在其中逗乐,四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或许会一直持续到下车为止。 畅春园很快就到了。里面的各种建筑景致皆让人眼前为之一亮,俨然不比皇宫内逊色。 待安顿好自个儿的住处,陶沝便将绿绮和小银子双双留在屋内,自己则偷偷抱着锦盒跑去找倾城。倾城那边显然比她要忙得多,陶沝自然也不好意思太占用对方的时间,便直接将那个装有翡翠镯子的锦盒打开递到她面前,简单明了地表达了来意: “这个是九九给我的,你挑一个吧?” 不得不说,她这话问得颇为没头没脑,而倾城听得也是云里雾里。“你这是何意?” “噢——”看出倾城此刻满脸生疑,陶沝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对其好好解释一下这对镯子的用处。“因为这两只翡翠镯子刚好是一对的,所以我想可以做拿来做姐妹淘的信物” “姐妹淘?”倾城本能地皱了皱眉。“你是说我们两个?” “对啊,就是闺蜜嘛!”陶沝点点头,答得甚是理所当然。 倾城听罢没作声,可脸色却是当场微变,连带眼神也跟着莫名一黯。 “怎么了?倾城你不喜欢吗?”陶沝自然觉察到了对方无意间泄露的这一异样情绪,脸上的表情没来由地闪过一丝失望。难道她是不想做自己的闺蜜么? “不!”大约是不忍见她扫兴,倾城略微滞了滞,终究还是从盒子里拿起其中一个套进了自己的左手腕,低声赞道:“这镯子很漂亮!”顿一下,“应该是属上品的” “倾城你喜欢?”陶沝被她这种言行不太一致的举动给弄得当场有些反应不过来。 “嗯!”倾城微倾嘴角,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见状,陶沝脸上扬起的笑容顿时有如无数春花瞬间绽放,极尽灿烂。 只见她喜不自禁地拿起了锦盒内剩下的那个镯子,“那这个就由我戴了!”说罢,瞥一眼倾城的左手,道:“既然倾城是戴在左手腕,那我便戴在右手腕——”她自说自话地套好镯子,然后将自己这只戴着镯子的右手伸到了倾城的左手边,然后眯缝着眼睛微笑打量:“嘿嘿,倾城你看,这样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陶沝最后这句话说得颇有点没心没肺。但因为一直低着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对翡翠镯子上的关系,所以她始终都没有留意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某人的嘴角微微泛起了一抹苦涩。 当陶沝满心欢喜地送完镯子从倾城那里出来,还没走多远就遇上了十三十四两位阿哥。不用说,十三阿哥一定是来找倾城的,而至于那位十四阿哥嘛,她承认以自己的智商是永远无法理解他的那番异样思维的。 三人各自行了礼。 十三阿哥显然是找倾城有急事,话不到两句便告辞匆匆走了。 而十四阿哥却是一动不动地留在了原地,并未跟着前者一同离开。 见此情景,陶沝心中噔时没来由地一凛。这家伙铁定又在打算找她麻烦! 在意识到这点时,有那么一刻,她其实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地扭头就跑,不过她终究还是忍住了。根据以往的经验教训总结,对方不动,她最好也不要随便乱动。 沉默。 两人各怀心思地彼此僵持着。 就在陶沝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快要站抽筋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意外的脚步声,陶沝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跑。只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她整个人就已经被那位十四阿哥给强行拉进了一旁的草丛里,并同时被其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陶沝原本想要反抗,但碍于眼下的形势,只得暂时作罢。 不一会儿,她的视野中便出现了两个高大的陌生身影。 两人都是侍卫模样的装扮。此时此刻,他们正一边往草丛方向走来,一边交头接耳地小声商讨着什么—— 值得陶沝庆幸的是,他们这次说的都是她能听懂的汉语。 “哎——我今日可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什么秘密?” “八阿哥他现今并不在房里。” “你脑子进水了吧?这算什么秘密?” “可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下人一个个对外都称他正在房中休息” “这也正常嘛!他肯定是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私事需要去做就像上次,我们副统领不是也用这招溜出去跟人打牌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你留意到了没有?他今日随驾的那辆马车里其实是空的!” “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我绝不诳你!起初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后来我又偷偷溜去他今日乘坐的那辆马车上确认了一下——我敢跟你打包票,八阿哥他今次并没有随圣驾来此地” “这他怎么敢?!如若被皇上知道了,那可是切切实实的欺君之罪!” “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更何况,我觉得皇上那边搞不好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怎么会连一点动静也没有?” “所以我才说嘛,这里面定有蹊跷!倘若贸然跑去告密,弄不好就直接做了冤大头” “” 谈话间,那两名侍卫已经从陶沝和十四阿哥此番藏身的草丛旁边经过,且越走越远。他们好像都没有注意到草丛里这会儿还藏有另外两个人。而后二者对于他们今次的谈话内容显然都双双表现得极为震惊。 八阿哥今日竟然没有随驾?这怎么可能?! 陶沝只觉得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如同平地惊雷,一时有些接受无能。而且,就像刚才那两名侍卫分析的,这可是欺君的大罪,像八阿哥那样小心谨慎的人,又怎么会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事要换作她旁边的这位十四阿哥倒还有点可能 这样想着,她不由地转过头去看向身侧的那位十四阿哥。此刻,后者已经松开了适才对她的钳制,一双星眸紧紧盯着刚才那两人远去的方向,眼神明显有些不对。 陶沝担忧地望着他。 这家伙应该不会笨到跑去康熙那边告密吧?虽然他现在貌似还隶属四爷党一派,但不久的将来,他很有可能会随历史进程转为八爷党的人——这种“半路出家”的身份其实是很尴尬的!尽管她并不清楚这位十四阿哥日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如果换作是她的话,眼前这件事肯定还是选择不要管为好! 只不过—— 如若他今次真的去捅了八阿哥的篓子,那他是不是也就会从此跟八爷党那边彻底撇清关系了呢? 脑子里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陶沝猛地一回神才发现,身旁的那位十四阿哥此刻正若有所思地回望着自己,目光难掩灼烈。 陶沝的脸上顿时一片赧然。“十,十四爷那个” 然而,十四阿哥仿佛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透出的这份尴尬,他只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中找寻并确认什么。半晌,他突然别过脸去,幽幽地从嘴里迸出一句:“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嗨?! 陶沝当场一怔。这好像是她刚刚想要说的台词! “记住了?”见她语出惊诧,他又回过脸来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冲她再度强调,脸上的表情是少有的郑重。“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摄于对方的这种强硬气势,陶沝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呵——” 见她此刻表现得这般乖顺,十四阿哥先是一愣,继而难得得朗笑出声,顺带单手握拳在她脑门上用力一敲。陶沝还来不及呼痛,他已径自站起身,丢下一句话翩然离去—— “你先回去吧!爷今儿个还有事,改日再去找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5瓮中捉鳖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我听说皇上病了,这是真的假的?” 畅春园。康熙皇帝作为寝宫的清溪书屋处。 院中西配殿的藏书室内。 陶沝正为了一则她刚刚才得知的重大消息而震惊出声。也不怪她今次如此大惊小怪,因为自从那日里被十四阿哥丢下一句改天会来找她的话之后,她便吓得连续好几日都躲在房里没敢出门半步,生怕一出去就会倒霉撞见这位冤家。所以也连带地导致她对于这两日外面所传的各种消息都一直处于闭塞不通的状态。直至今日一大早,宜妃娘娘那边遣人来请她过去并作了一番详细交代,她这才知晓了康熙重病的消息。于是乎,一打宜妃那儿出来,她便径直跑来倾城这儿做确定了。 倾城原本是在膳房里看着那些下人为康熙煎药的,见陶沝此番风风火火地跑来,料到她定是有事要问自己,因此在特别叮嘱交代了那些下人几句话之后,她便将陶沝带进了这间书室。 陶沝这会儿虽然气还没有喘匀,但已迫不及待地继续追问道:“我还听说,皇上这次病得很严重,连身子都已经起不来了,底下那些人现在都在传言,说皇上今次怕是要” “嗯!的确是这样没错!”相对于她此刻表现出的一番急躁,倾城却是回答得相当淡然,仿佛康熙重病的这件事情完全与她无关。 见状,陶沝原本接下去想说的“不行了”三字也当即被堵在了喉咙里,脸上的神色亦是由适才的不确定转为了肯定的疑问:“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且不说现在还根本没到他驾崩的那个时候,而且,前两日里也没听说他的身子出现了什么大的问题,怎么会突然就病重了呢?” “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面对陶沝提出的这一连串疑惑,倾城的表情和语气却仍是一如之前的平静,甚至,平静得有些诡异。“皇上今次来畅春园的目的就是来养病的” “怎么会?!”陶沝再度震惊。明明前段时间她还见这位康熙皇帝每日都活蹦乱跳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缠身的模样啊!但,照倾城现在的这种说法,这位康熙皇帝似乎一直都是有隐疾在身的,否则,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跨入了病危者的行列了呢? 陶沝皱着眉不愿相信这个说法。所以,她又重复确认了一遍: “倾城,你确定皇上他是真的病了?” 即使是身体存在所谓的“隐疾”,那也应该是需要有一定的外因才会被激发出来的。难道说,是有人暗地里对他用毒而导致隐疾外现?还是,因为这段时间里有太多的国事让他烦恼操心?亦或 唔,总不至于是纵欲过度吧? 陶沝在脑子里想了一大堆可以用来作解释的理由,好半天才发现倾城并没有开口回答她提出的上一个问题。 “倾城,你怎么不说话?” 陶沝先是愣了愣,以为对方并没有听到自己刚才的那个提问。正当她打算将问题再度重复一遍时,蓦地,有一道灵光快速闪过了她的脑海,她突然像是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当场大变: “难道,他是在装病?!” “”倾城依旧没答腔,但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表情却是不置可否。 “为何?”陶沝这下子彻底凌乱了。 倾城幽幽地转头瞥了她一眼,总算有了回应:“你说为何?” “”陶沝被她问得一滞,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直接化为了一团浆糊。 而倾城这厢自然也瞧出了此刻从对方眼中透出的那番不解之意,当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补充一句道:“那你又可知,皇上如若病重的话,对谁会有好处?” 陶沝继续怔愣,但紧接着下一秒,她便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凌空突兀劈中,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太子!!! 康熙皇帝他今次之所以装病的目的,却原来竟是要对付太子么?! 怎么会?! 这一突如其来的认知显然让陶沝彻底懵了。 她瞠目结舌c不敢置信地望着站在自己跟前的倾城,却看到后者的脸上正清清楚楚地写着不容质疑的肯定。那么清晰,那么确定,让她想骗自己说看错了也不行 大脑思维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起来,许许多多原本看起来颇有些凌乱的记忆都在这一刻变得有迹可循,就像是被人用一条特定的线将这些碎片都给无形地串联拼接了起来,然后像走马灯似地在脑海里一一闪过—— 河边的黑衣人 南苑的刺客 以太子为首的禁军救驾 在九九书房外偷听到的那些话 康熙突然跑来畅春园养病 八阿哥没有随驾 陶沝忽然间恍然大悟。 是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上述这一切的不合理都可以合理解释了 她怎么会忘了呢? 康熙四十二年,那个最最有名的索额图谋反事件,好像就是现在这个时候 康熙这次装病就是为了试探太子是否有谋反之心! “看来你已经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眼见陶沝此刻似乎已经消化完了这一重要讯息,倾城那边又淡淡地抛来了另一记重磅炸弹:“他已经来了!” “什么?!”陶沝一时有些反应不及,本能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说” “没错!”倾城神色平淡地朝她一点头,确认了对方的猜测。“太子如今就在寝殿里探视皇上的病情,他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就只有他身边的几个亲近侍卫”话到这里,她突然停了停,像是不经意地提醒一句,“那位索额图大人今次似乎并没有跟来” 陶沝听罢一怔:“倾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倾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陶沝好一会儿,确定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这才慢慢地开口解释道:“昨儿个从畅春园这边传回宫里的消息,说是皇上突然病重,他如果有心要反,自然是要前来探探虚实的”顿一下,“当然,也要留下某些人做好另一手准备” “你说什么?!”陶沝被她这句话里的某个字眼给狠狠地刺激了一把大脑神经。“他要反?为何?” “难道不是么?”倾城甩给了她一个“你不可能不知道原因!”的白眼。“他绝对是有这个心的!” “”陶沝愣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倾城等了一会儿,见她似乎并没有要接茬搭腔的意思,当下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不过,他最好没有这个心,否则,他今次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为何?陶沝很想追问原因,可是,她忽然有些问不出口。 倾城斜斜地觑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要求,又继续往下道:“你以为,大阿哥前几日为何会无缘无故地顶撞皇上而被贬去古北口大营,这其实是做给太子看的,也是对太子一党给出的一个明的警告古北口大营虽然离京较远,但若能提前出发部署好一切,相信最后定是赶得及的” “那么,八阿哥今次没有随驾来畅春园的原因,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听闻这话,陶沝突然像是开了窍一般,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发现了?”她这话一出口,倾城当即条件反射一般地挑了挑眉,眼中也跟着闪过几丝明显的疑惑,似是并没想到前者竟会发现这一秘密,但很快,她便恢复了正常,语出解释道:“没错,八阿哥来此之前得到皇上密旨,现在已经去了丰台区大营调兵” “” “丰台区现今虽有一半的兵力是太子的人在掌管,但相信以大阿哥从古北口大营所带去的兵力,以及八阿哥用密旨调动起的剩下兵力,绝对能够成功压住太子那一方的叛军” 倾城慢条斯理地分析着现况,末了,像是怕陶沝不相信似的,又以惊人一语道破天机:“你以为,皇上来此这么多天,为何要拖到今日才突然发病?” “你是说——?!”陶沝被她最后这句话惊得骇然瞪大眼睛。原来,原来他们全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某人自己往下跳了 “就是这样!”见她如此反应,倾城相信她定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又淡淡地再补一句道:“大阿哥和八阿哥如今已经集齐掌握了两大兵营的所有兵力并带兵围聚在城外,而太子手中现在就只有内务府三旗中的两旗兵力,以及城外中南北三旗中的南北两旗,相信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他一旦反,就会立马成为瓮中之鳖” 此语一出,陶沝只觉得自己脑中一阵嗡嗡声。她不想也绝对不要看到这样的结局。所以,她努力地在大脑数据库里搜了搜,然后提出了一个疑问: “可是,我记得这次事件的最后结果,皇上只铲除了索额图一党的势力并处死了索额图,而他是没有受到牵连的” “哼——”倾城闻声从嘴里迸出一记冷笑,“你觉得如若没有那位太子殿下,索额图一党又能起什么作用?如果我没猜错,索额图他不过只是个替罪羔羊而已” 陶沝听得浑身冰冷。“那,你是说可,若是这样,若是太子他那,历史不就被改变了么?” 倾城被她这三个完全不搭边的断句说得当场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随即微微一掀唇角:“那可不一定!只要到时候那位索额图大人肯一力承当所有责任,皇上他应该也还不至于对太子下毒手,顶多也就是夺了他的太子之位或是对他多增几分防心而已” 她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陶沝的脸色,又淡淡地抛出一句劝慰道:“所以,你也不必太担心” 陶沝听出了对方话里的安抚之意,当下轻咬着嘴唇抬起头,小小声嗫喏:“那,你的意思是,我最好不要去插手这件事” “对!”倾城肯定地点头,“什么都不要管,顺其自然” 什么都不要管吗 陶沝默默地低下头,用力地咬了咬牙,没有立刻出声表示同意。倾城此刻说的这句话,和九九那天喂她喝药时说的话好像—— “你就听爷一次,不要去管这些与你无关的事情,好不好?” 那日里,她一直觉得九九对她说这句话的态度很奇怪,里面包含的内容也似乎大有深意,但她那时并没能完全体会出来,而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了 “倾城——”陶沝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她面前的倾城,“你也觉得南苑那次的刺客是太子派去的?”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突兀,也有点不伦不类。倾城怔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只见她幽幽地睇了一眼此刻正紧紧咬着下唇期待自己作出回答的陶沝,犹豫再三,终究还是说了实话:“不,我相信他即使要反,也没必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这样只会让皇上更加对他起疑,他不会这么笨刺客的真正幕后黑手应该另有其人只不过——”她突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妥之处,“他那日断不该自作聪明地选择在宴会前离场却又在之后带着禁军出现,虽然他那样做是为了保驾,但皇上绝对是会怀疑他的动机的” 也对!提前退场复又出现,只能说明他事先就已经知道刺客会出现,康熙皇帝就算不想怀疑都没有理由 陶沝这样想着,在心底暗暗地叹了一口气,才又继续问道:“所以,皇上现在设下了这样一个局,就是想确认那日的刺客是不是跟他有关?” 倾城没有否认:“倒是也可以这么说!” “可是”陶沝皱了皱眉,忽然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皇上这样做难道就不怕大阿哥和八阿哥两人解决掉太子之后又合力谋反么?” “哼——皇上对于他们两个的心思又怎会不了解?”不等她把话说完,倾城就已经先一步否决了她的担忧。“虽然八阿哥是自小养在惠妃宫里的,但他和大阿哥之间的关系并不见得会比他和九阿哥c十阿哥等人要好,这两人并不是一派的,他们各自的目的其实都不单纯,也并不统一,只不过他们现今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想拖太子下位所以,在这个目的未达到之前,他们还不至于选择谋反” “”陶沝不说话了。良久,忽然又没头毛没脑地冒出一句:“倾城,你早就知道皇上要对付他,是不是?” 所以,九九成亲那晚,她才会特地跑去她房间对她强调说最近要小心 “我”倾城正想说些什么,外面却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待在书室里的两人立时噤了声,在互相对望了一眼之后,倾城率先出声往外问话:“是谁在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拖了这么久~考完一直调整心情来着~抱歉~ 标题乱想的,容某唐再想想,下章太子出场~ 10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6你愿意为我留下吗?(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姑姑,皇上的药已经熬好了,那边问您要现在端过去吗?” 伴随着倾城的问话声响起,门外传来的是两人都熟悉的薛公公的声音。倾城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了同样在缓气的陶沝一眼,有些欲言又止道:“既如此,那我便先过去了” “嗯!”陶沝赶紧朝对方点点头,心有余悸。 倾城快步走到门边,刚要开门,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地顿住了脚步—— “陶沝,我对你说这些话的用意,你该明白的吧?”她没有回头,只静静地站在门边,仿佛在对着跟前的那扇门自言自语一般。陶沝转身看过去时,却只能对上她此刻挺得笔直的后背。 “如果按照历史进程的发展,他这次是不会有事的,所以” 话到这里,倾城没再往下说,但陶沝已经明白了她包含在其中的深意。倾城不希望她有事,所以才告诉了她整个事件的幕后真相,为的就是不要让她轻易参合进去,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管。 陶沝咬着嘴唇没说话,半晌,终于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给了对方回应。 倾城推门出去了,离去之前又丢下了一句和九九先前所说过的c颇为类似的话,“陶沝,我是为了你好” 陶沝有些惊讶,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听倾城对她说过这么煽情的台词。 她觉得,倾城今次是真的在担心她的,从这句话里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只是—— 她的内心依然感到无比犹豫。 真的什么都不要做吗?就像倾城说的那样,不闻不问,静观其变——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掉进那个为他设好的陷阱里,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历史进程是如何上演和解决这一场闹剧的,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她好像做不到 如果,今次的事件并没有照着原有的历史进程发展呢?如果,最后又生出了另外一种结局呢?那么到时候,她会后悔吗?后悔自己没早一步加以阻止,后悔让那个人走上了绝路 倘若不是倾城今日说起,她真的没想到这件事情的背后居然还会有这么一层错综复杂的内幕。 按照倾城的说法,太子那日在宴会前离场却又在之后带着禁军赶来救驾,定是早就知道了有刺客这件事。虽然她不清楚他是如何事先得知的——或许是八爷党的人里面有他的内应,亦或许是用了其他什么方法,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并没有将这则消息事先告知给康熙皇帝的,否则,康熙是不会对他起疑的。 而关于刺客的这件事,那位康熙皇帝也应该是在事前就已经知道了。那日里,她和巧巧在河边偷听到有两个穿着侍卫装的人说话,其中的内容定是和刺客的这一事件有关,所以巧巧当时才会表现得那般奇怪,她记得巧巧当时有说过会把那两人说的话转告给康熙皇帝,所以,康熙心里也一定早就意识到宴席间会有刺客出现,但他应该并不确定这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所以,他才会假装事先不知情,想要看看众人届时的反应,结果,太子的异常表现引起了他的怀疑 现在想想,当日在南苑出现的那些刺客,很有可能就是有心人给太子设下的一个局——那些刺客的真正目的并非是想要刺杀谁,而主要是为了让康熙对太子产生怀疑,因为只要康熙对太子起了疑心,那么拉太子下位便易如拾芥。很有可能,连康熙和太子事先得到刺客的消息也是有心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虽然陶沝还无法猜到设下这个局中局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但她可以确定,这个人定是跟八爷党脱不开干系的。如若不然,八阿哥那日里绝不会对十阿哥说出“我们完全可以帮他一把”这种话,而九九这段时间一直反常地宿在书房里忙前忙后的真正原因,想来也定是跟这件事有关 这些人联合起来为那位太子殿下设下了一个华丽丽的局,准备上演一出“引君入瓮”的戏码。一旦那位太子殿下有所动静,就会立马掉入他们的陷阱之中,而他的太子之位也就岌岌可危了 怎么办? 她现在到底应不应该去告诉那个人真相,让他彻底断了今次想要谋反的心思可是这样一来,原有的历史进程似乎也会跟着发生改变如果她因而改变了整个历史进程,那么又会不会给当初再三对她强调说不可改变历史的师兄带来极大的困扰呢 就这样,陶沝独自一人留在那间书室里翻来覆去地苦思了半天,但最终却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来。 正当她下定决心老老实实听从倾城的劝告c打算对此事采取不管不问的态度时,一个熟悉的香色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陶沝这会儿正走到书室门边,刚要抬脚跨出门槛,冷不丁地就看到正殿明间那儿的门帘被高高挑起,紧接着,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便优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没来由地一滞,当场顿住了想要跨出去的脚步。目光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前方的那个香色身影。 而那个香色身影也很快发现了她的存在,亦是同样一滞,随即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这一次,他没再像上回在宫里遇见她时那样远远避开,而是选择了深情凝望。 而她也静静地回望着他,身子轻倚着一侧的门框。 两道视线就这样默默地纠缠在了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你等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我意识过剩,陶沝突然从对方的那双丹眸里读到了这三个字,一颗心也顿时为之一动。 她突然觉得倾城先前说的很对,他心里定是存有谋反的想法的,虽然他之前从未对她说过,也从未在她面前特别表现出来,但是这一刻,她却意外地从两人的眼神交流中读懂了这一点 他真的是想反的! 在确定对方有这种想法的那一瞬间,陶沝真的很想不顾一切c冲动地跑上前去告诉他自己所知晓的真相。但,还没等她迈开脚,倾城那厢就已跟着从明间里端着空碗走了出来,正好被她亲眼看到了太子和陶沝两人默默相对的这一幕画面——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站在外面的这两人也都发现了倾城的存在,当下不约而同地一齐转过头去看向倾城。六目相对,倾城的美眸中闪过一抹明显的凌厉。她拧着眉,神色坚定地冲陶沝这边摇了摇头,像是在对后者重复强调她之前所说过的话,陶沝心中才刚冒出的想要告知某人真相的念头也因而被扼杀在了摇篮里。她紧紧地抿唇看了倾城一眼,又回头瞄了瞄正站在院子当中的那位太子殿下,想了想,终究还是选择低着头跑开了。 太子没有追上来,倾城也没有。 陶沝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因为怕被绿绮发现自己此刻的异样,她并没有立刻进门,而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大口大口喘气。 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个不停,就像是在反复地自问—— 怎么办? 他想反呢!她真的不管吗? 虽然倾城说按照历史进程,他这次是不会受到牵连的,而她之前看到过的清史资料中也的确是这样记载的。但,如果出现万一呢,别的暂且不说,如若继续照现在这种情形任其发展下去,那他肯定是要被牵连进去的依照那位康熙皇帝的个性,绝对是不会容许谋反这类事情在自己儿子身上发生的,除非他抓不到把柄 那么,她要去阻止他吗? 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陶沝心中仍对这个想法感到犹豫不已—— 可是,她好像已经答应了倾城静观其变的而且,如果真的因此改变了历史,那她又该如何善后?更何况,他那样喜欢猜疑的人,此番真的会无条件相信她的劝说吗?会不会,根本就不把她的劝解当一回事,亦或是,怀疑她另有目的 怎么办? 她到底该不该去劝阻那个人?还是听倾城的话,不去插手这件事 有谁能来告诉她答案 “喂喂,你这家伙怎么又躲在这儿偷懒啊?小心被管事的李嬷嬷发现,肯定少不了挨一顿板子” 正当陶沝此刻躲在角落里为自己是否要去劝阻某人而感到无比纠结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声,听起来像是在这附近干活的小宫女,声音明显有些陌生—— “放心吧,李嬷嬷她不会发现的!再说,像我这样的人,搞不好哪天就平步青云成了主子,到时候,她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你?变成主子?哼,你这家伙又在发什么白日梦呢?” “这才不是什么白日梦呢!那算命的跟我说过,我这命好着呢,以后绝对是当主子的料” “哼,那敢问这位未来的主子,你现在怎么还和我一样只能待在这儿替别的主子洗衣服呢?” “那是时机未到!” “嘁,什么时机未到,我看纯属瞎扯!那算命先生说的话又能相信几分?纵使他算出你命里能当上主子又怎样,那也绝对是要靠你自己去进行一番努力才能得到的如果都像你这样啥也不做,每天只知道干晾在这里发什么不切实际的主子梦,就算真有这个命也不见得一定能实现” “你这是在嫉妒我” “哼,谁要嫉妒你这样的人啊!你不肯听劝就算了,我去干活了,你就继续发着你的白日梦去吧” “” 耳边那两个小宫女的说话声渐渐小去,但陶沝原本混乱的思维却因而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那个小宫女说的很对!如果什么也不做,她又凭什么认为历史进程一定会照着她所期望的那样发展?就算她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果是怎样,可若真的像这样什么也不做地干等着,她也还是会感到不甘心的 没错,她得做点什么帮他 因为她希望能看到他好好的,她不想他有事,也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她一定得想办法劝阻他打消今次谋反的念头,横竖只要是在不改变既定历史进程的前提上就行了 这样想着,陶沝当即又按原路重新跑了回去—— 她得赶去阻止他,不管他相不相信她的话,即使不信也好,她也一定要阻止他放弃今次的打算,至少也要想办法先留住他,只要他不回去,她相信康熙皇帝这边也不会主动出手,那到时候还可以慢慢再想其他办法只要今日能成功留下他就好了 脑海里这样想着,陶沝这一路也跑得飞快。然而,当她重新返回康熙寝殿时,得知的消息却是太子已经回宫去了。刚走不久,是那位康熙皇帝让他早点回去的。 陶沝当场傻了! 在经过倾城之前的那番真相点拨,她当然不难知晓这位康熙皇帝此番要某人早点回宫的真正目的并非是为了让后者回去处理国事这般简单,他根本就是在引对方入瓮。而如果某人今日真的就这样回去了,那么后果便会不堪设想 陶沝在原地呆愣了两秒钟,随即又迅速拔脚往园门处飞奔而去。 她不管了! 就算会被别人看出什么也好,她也要尽力阻止他离开!既然他们说他才刚走不久,那定是还没有走远的,现在去追一定还能追得上的历史进程什么的都去见鬼吧!她才不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上那条不归路,她不要他出事 万能的主啊! 她从来没有这般虔诚地求过谁,但求您这次一定要拦住他,别让他走,别让他们两人就这样生生错过 陶沝猛喘着气,丝毫不敢有所停歇地一路狂奔到了园门处停驻马车的地方。中途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头发上和衣服上也都被因此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黄土,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有些脏乱。管马车的那些太监们都被她的这副模样给狠狠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是刚从哪个黄土坑里爬出来的! 不过陶沝本人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想知道那个人到底走了有多久,自己又还能不能追得上。 或许是因为陶沝今次祈祷的心的确非同一般的虔诚,也或许是上天果然有好生之德,所谓的“主”这一回终于算是显了灵—— 就在陶沝一个劲儿地追问某人的行踪时,其中一位管马车的太监告诉她,太子爷的马车还在园中。 既然马车还在,那就是他人还没走! 听到这话,陶沝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也差点瘫在了地上—— 幸好她赶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来更了~郁闷啊~现在才发现这周有字数要求啊,惨了~尽力更了~ 可能会有不少虫,筒子们先见谅,某唐会慢慢改的~ 10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7你愿意为我留下吗?(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得知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今次还尚未离开畅春园之后,陶沝当即果断地决定赖在停驻马车的这个地方候着。反正她这会儿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去了哪里,胡乱跑来跑去的结果只会让两人互相错过,还是待在这家伙的马车旁边比较保险,只要他没走待会儿就一定会来这里。 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万万没有料的是,陶沝在这里居然一等就是好半天,却迟迟都没能看到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出现。 陶沝想了想,决定先跑到临近的一个水塘边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免得待会儿把某人也吓一跳。从这个水塘所在的位置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清楚地将停驻马车的那个地方一览无遗,只要有人过来她就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瞧见。 只是,又这样等了良久,那位太子殿下依旧没有要出现的意思。 而陶沝心里也开始莫名担心起来,会不会是那家伙已经换了一辆马车或是用别的方式偷偷离开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再继续待在这里就等于是在做无用功了,而且,她的目的没能达到的话,他回去之后一定会死得很惨的她死也不要看到那样的结局 思及此,陶沝当即蹲在水边苦着一张脸发愁。 如果他今次真的走了,那她也就真的只能听天由命,什么也改变不了了 但若是他还没走,那她又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留下他呢? 直接对他说出真相么?可是,他又会选择相信她吗?再者,她又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跟他解释呢?难道说,这些都是倾城告诉她的?绝对不行,那样做是会连累倾城的虽然她不希望他出事,但她也绝不会以牺牲倾城作为代价来交换的 陶沝拧眉苦思。 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学梦回里的小薇当初跳水留下四四的那种方式?可是,那里面的四四当时好像并没有啥事急着要去做,而且那里面的四四对小薇的感情显然跟这位太子殿下眼下对她的感情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不是她要妄自菲薄,而是她心里很清楚,他是绝对不会为了她而放弃那个位置的怎么办?总不至于反过来把他给推下水去吧 就这样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着,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异常熟悉的清朗声线——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瞬间,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回过了头,下一秒,眼泪便差点当场掉了下来—— 此时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她已经等了许久的那位太子殿下。 谢天谢地!他真的还没走! 她就这样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眼眶里满盈着晶莹的泪水,一时间竟激动地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某人显然没想到她此刻会冲自己露出这样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当下略微滞了滞,随即便淡淡出声打趣道:“你好像很喜欢水边,就不怕一不小心再掉下去么?你好像并不会游泳吧?” 陶沝闻言一愣,本能地冲对方张了张嘴,却又在最后关头强行忍住了。如果不是反应及时,她这会儿差点就触景生情地问出:“如果我现在跳下去,你会为了我而留下来吗?” 见她此番几次欲言又止,他不由得低下头,开始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她,在看到她沾在头发上和衣服上的那些并未被掸干净的黄土时,他的脸上突然慢慢地扬起了一抹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他一面说,一面轻柔地用手掌一点点抹去后者沾在头发上和衣服上的那些黄土,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上去就像是刚从土坑里爬出来的” 陶沝被他说的满脸通红,忍不住小声解释道: “那个因为我刚才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走了,所以,所以我就急着跑了过来,然后,然后在中途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现在才” 一听这话,他正擦着她脸上黄土的那只手突地一顿,“你急着跑过来是为了见我?” “嗯!”陶沝老老实实地朝他点头承认。随后便发现此刻正映着她倒影的那双琥珀丹眸里赫然升起了一股明显的笑意。 还没等她这边完全反应过来,他那厢已单手轻扣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将他那两片薄如红枫的嘴唇分毫不差地c重重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他突然没有任何前兆地吻她。 用的方式很是突兀,也极尽大胆。 仿佛并不在意是否会被周遭的旁人所发现,甚至,就像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 陶沝可以清楚地从中感受到对方此刻满溢出的那种异常愉悦的心情,但她这会子的内心感受却是正好与之相反—— 他,是不是已经认定了自己今次胜券在握,所以现在才会这般毫无顾忌地对她 那么,如果当他知道了隐藏在这次事件幕后的真相,他会不会就此支撑不住?! 她到底该怎么说,才能正确地c婉转地将自己的这份意思完整地表达出来,并让他彻底明白 一吻过后,陶沝尽管被对方吻得有些迷糊,但脑子里始终都还在苦苦思索着这个令她感到无比纠结的问题,而那位太子殿下也缓缓松开了适才扣住她下巴的手掌,却并未立即直起身,而是就这样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相隔着彼此脸颊间不到两寸的距离,以及那抹还未来得及从他眼中尽数消散的□柔声问道: “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陶沝听罢心中顿时一惊:“你怎么知道?!” 他见状一笑,嘴角斜斜向上,倾起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刚才在皇阿玛那儿看到你那副样子就知道了,只是倾城一出来你就跑了,我来不及问”顿一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又继续接下去道:“我刚才特地去了你住的地方找过你,可惜等了大半天,你一直都没有回去,却没想到,你竟是一直都待在这里等着我!”语毕,他停了停,突然像是打趣地再添一句道:“你说,我们两人这样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陶沝没有听到他的最后那句问话,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中间的那句话上:“你说你刚才去找过我?你难道就不怕被那些人” 话才刚说到一半,她便突然噤了声,原因无他,只因为某人将大拇指地指腹压在了她的唇瓣之上,阻止了她的继续。他的脸上一直在笑,嘴角的弧度也一直在不停扩大。 不过陶沝并不认为某人此刻是在单纯地对她笑。她相信对方定是在为他接下去将要发生的一切而感到踌躇满志。 有时候,太过自负显然也不是一件好事! 陶沝在心里暗暗地苦笑。 如果倾城之前的说法全部属实,那么她真的有些佩服那位康熙皇帝的手段,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这位太子殿下对他的暗中策划部署丝毫不起疑心,甚至在临掉进陷阱的前一刻还能做到如此自信满满 而她,又到底该如何做? “好了!” 正当陶沝还在反复思量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在让这场即将上演的引君入瓮戏码化解得无影无痕,某位太子殿下却已经起了辞意:“我也该走了,你刚才到底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陶沝欲言又止。她无法想象自己如果向他和盘托出一切的话,那又会引发出一系列怎样的蝴蝶效应——她害怕自己说的话会改变历史,也害怕自己若是什么也不说,历史不会照着既定的目标行进 “怎么了?”某人看出了她此刻的异样,眉心微微一挑,道:“难道你想对我的话有那么难说出口么?” “”陶沝咬着嘴唇不吭声。因为她要说的这些话很伤人,她的确是无法轻易说出口。 “好了,既然说不出口那就等过两天再说吧”见她面露为难,他显然是误会了其中的意思,唇角随之轻轻一掀。他微笑着伸手抚上了她的面颊:“反正,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安心在这儿等着我”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和表情都极为郑重,就像是在对她做一个承诺。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 而她也像是条件反射似地,眼明手快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不要” 她低低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他却是听清楚了,一时倒是有些愣了。就见他停住脚步,脸带狐疑地转回身来看她,语出不解:“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要说么?” 陶沝没说话,只紧紧地c用力地扯住他的衣袖。 嘴唇俨然被她咬得发白。 不要走,不要离开这里一旦回去了,你就会万劫不复的 这句话在陶沝的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变成了: “皇上病重,你今日真的不留下来照顾他吗?” 他闻言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她此刻会说出这种话,眸色也跟着一深。半晌,他开了口,态度明显有些淡漠:“我得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今日不行”顿了顿,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换了一种语气柔声安慰:“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们也很快就会再见到的” 不,你若真的回去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不要这样 滚热的泪水不知何时已溢满了整个眼眶。 陶沝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所以她仰头看着他,就这样眼泪汪汪地看着,嘴巴动了动,却仍是发不出一个音节—— 别走,别走好不好 深深地凝视着近前那双犹如琥珀般的丹眸,她在心里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但却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简单的一句话能改变很多事情,包括眼前这个人的结局,可是,她没有那份自信,确定自己这样做没有错 “衾儿,你” 兴许是因为注意到了她这会子的泪眼,某位太子殿下脸上的神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他似是想要追问缘由,但却又中途停了下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后—— “我想起了,你好像不喜欢我叫你这个名字” 他带着暖暖的目光注视着她,大手再次抚上了她的脸颊,语出试探:“那么,现在开始,我便唤你遥儿吧?”顿一下,像是在向她做确认一般,“你的名字是叫衾遥,对不对?” “我叫陶沝!”她低低地出言更正,声音依旧轻不可闻。 “桃子?”他重复反问,而后轻笑出声,“呵,你就这么喜欢这个名字么?”停了停,见她没再作声,嘴角当即又是一弯,而后便带着一丝明显的宠溺做出了妥协,“既如此,那我以后便唤你‘桃儿’吧?” “”陶沝没答腔。其实只要他今日肯留下,不管他叫她什么她都是愿意的!就算再继续叫她“衾儿”也无所谓 见她此刻又再度陷入沉默,某人也给出了最后的耐心宽慰:“那么,你安心等着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说着,轻轻拉开了她适才一直死死地攥着他的那只手,再度转身想要离去。 “不要!” 她也再度有如条件反射般地扯住了他的衣袖。原本蓄积在眼眶里的泪水也当场决堤而下。“不要走” “你到底是怎么了?” 听出了她此刻藏在话语中的泣音和哀伤,他也跟着再一次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细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 “我”被他这样一问,陶沝抬起头来,泪流满面地看着他,整个人也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她咬咬牙,正打算就这样不计后果地对他说出整个真相,却不料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不合时宜地传来了一声极清晰的c好像是干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怎么回事?! 因为这声意外的响动,原本就有些做贼心虚的两人当即又是同时一滞,而后便双双往声源处追寻过去,不远处的树丛里,一个天青色的身影正迅速从眼前闪过。 不是吧? 难道刚才一直有人在旁边窥视他们俩之间的一举一动?这还了得?! 那人是谁?难道,会是那位康熙皇帝派来的人吗? 意识到并不是没有这种最坏的可能性,陶沝心中自然被狠狠吓了一大跳,身子也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她忘了,她这会儿正站在临水的塘边,而她这一退刚好是踩在了半空里,脚下当即随之一滑,整个人也直接往身后的水塘里倒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反应迅速地伸手拉住了她,想要将她重新拽回岸上—— 而也是在这一瞬间,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闪过了陶沝的脑海—— 也许,就用这样的方式留下他也不错! 拉他下水,他至少还会在这里再待上一会儿,这样,她也有时间再想其他办法继续拖着他 想到这,陶沝立即打定主意定要趁此机会拉某人一起下水,却不曾想,她这会儿拉人的力道用得着实过猛,且方向也完全没有掌握好,——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尽管最后的确是被她给成功拉下了水,可脑袋却是直接磕在了水塘里的那座假石上,整个人也当场昏了过去 陶沝傻住了! 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压根儿就没想过事情竟会像这样子往下发展。虽然这和她的初衷并不违背,至少他是被成功留了下来,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以伤害他作为代价 完了!想也知道,这下她绝对死定了,不仅是故意伤害罪,而且伤害的那个对象还是当朝太子,她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那位康熙皇帝砍的更何况,她到时候要怎么跟旁人解释,他今次究竟是如何跟她一起掉下水的?而且,如果他本人也因此对她产生误会的话,那她岂不是 正胡思乱想间,陶沝突然注意到有一股红色的液体正从某人的后脑勺处慢慢渗出,又慢慢地融入四周的水里 这一幕情景让人触目惊心,陶沝的脸上当场惨白一片—— 天!怎么办,他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她,她,她 绝对没有想过要害他的 她,只是想帮他,只是这样而已 脑海中没来由地呈现出一片空白,连带呼吸和心跳也跟着完全凝滞,陶沝只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浑身冰凉,犹如置身冰天雪地,透着彻骨的寒冷。 她就这样傻傻地僵滞在水塘里一动不动,其中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那位已经昏过去的太子殿下的衣袖,心里一阵一阵地发虚。 她现在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先贴上来,等下再改几个地方~ 下一章先别看,某唐继续做下测试~晚点会重新用正文改掉的~ 10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8破釜沉舟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当陶沝这厢已然陷入惊惶失措c孤立无助的境地时,一道黑影突然意外地出现在了水塘边,紧跟着,一个熟悉的c清傲的嗓音也随之从头顶传来。 这个声音 陶沝心中顿时没来由地一凛,而后几乎是下意识地仰起了头—— 正上方的水塘边,裹着一身天青色便服的十四阿哥此刻正站在那里,望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惊疑和不可思议。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陶沝这会儿也同样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十四阿哥。他身上所穿衣衫的颜色和刚才她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很像,难道他就是方才躲在一旁的那个偷窥人?那么,他当时又看见了多少? 见她此刻只傻傻地立在水中却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十四阿哥皱了皱眉,忍不住继续追问道:“说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不小心把他推下来了” 被对方这样一吼,陶沝原本勉强还能维持最后一丝理性的思维俨然被彻底打乱了,连出口也是清一色的我,完全忘了自己原先在对方面前一直都是自称奴婢的: “然后,然后他就撞到这座石山上面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语无伦次地用最简短也最直接的描述说明了刚才的经过,一张小脸始终保持惨白。 十四阿哥继续拧眉,且语出狐疑:“你怎么和会他在一起?”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犀利,陶沝当场一懵,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回答。因为她不确定这位十四阿哥适才到底偷窥到了多少,遂决定干脆赌一把,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她暗暗一咬牙,接话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我刚才一直在水边来着,然后,然后他就突然出现了,我吓了一跳,跟着就不小心掉下来了,他,他大概是想救我的,结果却被我拉下来了,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说得依旧语无伦次,听起来可信度并不高。十四阿哥见状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就只有这样么?” “”因为对方此刻的语气平静得过于诡异,陶沝一下子也难以断定他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说辞,所以紧张了好半天也没能挤出一个字来,只能用力地朝对方点头—— 如果撇去她和这位太子殿下之间的私人感情不谈,所谓的事实真相的确就是她所描述的这样——她没说谎的! “哼——”随着她的这一点头,一声冷笑也毫不掩饰地就这样大刺刺地钻进了她的耳朵。“你觉得用这样的理由,能让皇阿玛相信你是无心的么?” 陶沝一愣,本能地接口道:“这只要太子爷醒来,他应该”会站在她这边的吧? “那若是他醒不来了呢?”不等她把话说完,十四阿哥已经沉声给出了抢白:“而且,就算他能醒来,也一定是不会帮着你说话的!” 他一字一句地强调着,而后在对上陶沝那充满惊讶的目光时,又冷静地补充分析道:“九哥是八哥那边的人,和太子一直是对立的,太子也一直视八哥他们为眼中钉依我看,他很有可能会借此机会指责你谋害他命来打击九哥他们到时候,皇阿玛一定不会轻饶你,搞不好,连九哥都保不了你” 虾米?! 陶沝被他最后的那句话给唬了一大跳。她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只是想要帮忙而已,难道竟是因而惹祸上身了么? 这样想着,她不由地转过头去看了身旁还被她死死抓着的c已然呈现昏迷状态的太子一眼,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烁。 十四阿哥看出了她藏在心中的质疑,当即挑眉反问:“怎么,你不信爷的话?!” 陶沝紧咬着下唇没出声。半晌,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你也不喜欢他么?” 十四阿哥闻言一怔,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你这话何意?” “我,我没别的意思”眼见对方表情突变,陶沝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慌忙补救道:“我只是曾经听九爷提过,他是因为不喜欢太子爷,所以才会站到八爷那边去的,所以,我才想问” “哼!”还不等她问出那句“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时,十四阿哥这边已经颇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你现在居然还有闲情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赶紧把人拉上来” “是,是——”陶沝被斥醒,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身旁这位太子殿下是受了伤的,而且还流了血,像这样一直泡在水里,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思及此,她立刻小心翼翼地上前抱住了他的肩膀,一点一点地将他拉到了岸边。两只眼睛里至始至终都盛着满满的c掩饰不去的担忧。 虽然刚才是她主动拉他下来的,但,她也是真的不想他有事的 所幸眼下这个水塘的位置地处偏僻,虽然离马厩那边不远,但因为四周草树茂密的关系,从那边望过来是看不到水塘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当然,也幸好这个水塘里的水不算太深,只漫到了陶沝的肩膀,否则,别说拉某人上岸了,她如今恐怕自身也难保 十四阿哥站在塘边帮着她把太子拉上了岸,并蹲□认真检视了一下后者的伤处情况,而后站起身,半天不语。 陶沝默默地跟在后边爬上岸,见他这般反应,以为某人伤得很严重,心中顿时没来由地“喀噔”了一下。正当她试探地想问要不要去喊人来帮忙的时候,十四阿哥却淡淡地开口发话了:“你先回去!” 嗨?! 这短短四个字显然份量不轻,陶沝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送他去皇阿玛那里!”见她怔愣在原地半天没出声,十四阿哥又慢条斯理地给出了一句解释:“你赶紧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好好待在房里,千万别出来” “这这怎么行?”陶沝听得再度愣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打算为她顶罪:“你送他回去的话,皇上一定会怀疑你的,这是我闯的祸,不能连累你” “无妨,爷只要咬定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相较于陶沝此刻流露出的担心,十四阿哥却给出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你赶紧回去,记着爷的话,千万别出来,也别跟别人说起此事——” “不可以!”陶沝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我,我不能这样做的” 虽然她的确是有点怕死,但也不愿轻易让别人来承担自己的过错,更何况,小十四先前于她已经有了救命之恩,若再这样帮她,她会还不起的 她,不想欠他那么多 “听爷的,回去!”然而,这会子心意已决的十四阿哥显然并不容她有机会拒绝。“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阿哥,皇阿玛他就算再怎样动怒也不会治我的罪的更何况,我也算是四哥这边的人,太子他亦是不会轻易动我的” “可是可是”这次事关重大,太子他是想谋反啊 陶沝死死咬着嘴唇在心里反复斗争了无数遍,但最终还是没敢将“可是”后面的这句话说出口。康熙皇帝这次是处心积虑地故意下套来让太子钻的,如果在这当口太子却出了意外,想也知道那后果必定会 “听爷的话,现在乖乖回去!”见她始终不动,十四阿哥又冷冷地再次朝她发令,语气是少见的威严,且不容反对。 “可是”陶沝心中踌躇着,脚却怎样也迈不开。这样做真的好吗? 看样子,十四阿哥他刚才即使有在旁边偷窥,也应该是没有看清她和太子之间的那些暧昧纠缠的,否则他现在绝不会做出这种决定。但,如果真的让十四阿哥就此顶了她的罪,那她心里也是万万过意不去的而且,将来若是有一天被他知道了真相,那么 “放心吧,爷有办法瞒过去的!”大概是注意到了她此刻写上脸上的满满犹疑,十四阿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继而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难得语出温柔地冲她轻声安慰道。“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陶沝滞了滞,正要开口询问对方到底想出了什么办法时,就听得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原本就有些心虚的两个人均是不由自主地同时一震。十四阿哥连忙收回前一秒还停留在陶沝脸颊上的手,目光快速地往四下里扫了一圈,而后便将陶沝狠狠往塘边的草丛里一推,急急地冷声叮嘱道:“快点回去!若是有人过来发现你在这儿,那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陶沝毫无防备地被他用力推开,整个大脑思维系统也因此变得莫名迟钝起来。略一权衡之下,她终究还是选择听从了对方的安排,转身一步三回头地往自己住处跑去。心中甚是忐忑不定。 小十四他今次是真的有办法隐瞒过去吗?为什么,她总觉得对方的这番说辞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呢? 如果,如果康熙皇帝这次气急之下真的要治他的罪该怎么办?那她铁定会万死难辞其咎了 而且,事情发展到现今这步,好像早已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空间和掌控范围,她又该怎么办,才能成功阻止这场祸事的发生? 万能的主啊—— 请您保佑,保佑让这次的危机顺利过去吧 陶沝一路小跑溜回了自个儿的房间,瞒着绿绮偷偷换了身衣服,然后又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跑去宜妃屋里请安。整整一个下午,她都乖乖地待在宜妃屋里没有踏出过房门半步,甚至还变相地抢了仙蕊的活儿干——帮着宜妃端茶沏水c换衣摇扇——举止反常得让宜妃连同她底下的那一帮宫女太监都感到十分意外。不过好在宜妃本人也没有多想,只当陶沝是想对自己尽孝,所以也就任由她去了。 然而,就在陶沝像这样一面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宜妃,一面提心吊胆地等着十四阿哥那边东窗事发时,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直至当天晚上,整个园子里也没有传出任何有关皇太子今日落水昏迷的消息,甚至于第二天整整一个白天,也依旧没有闹出半点动静。 难道是因为那位太子殿下后来很快就苏醒了么?所以他就直接离开了? 可若果真是如此,那么十四阿哥按理说应该会来告诉她才对啊?毕竟,她也是重要当事人之一。就算他自己不来,至少也可以派个小厮过来说一声难道,他是认为太子既然已经醒了,而且也不追究责任,所以才觉得告不告诉她都无所谓么? 陶沝想不通,可是也不敢就这样贸贸然跑去问。正当她为此陷入深深的自我纠结时,第二天傍晚时分,城中突然传来了一则十分惊爆的消息—— 索额图反了! 就和倾城当初预计的一样,这位华丽丽的前任中堂大人带着太子名下的两股兵马——也就是之前提到过的内务府中的两旗兵马,以及驻守在城外的南北两旗兵马——在皇城中公然造了反! 前一股兵马负责镇守城中,而后一股兵马则直接朝着畅春园方向杀来,看架势似乎是准备当众逼宫。只可惜,还没到等这股叛军到达所谓的目的地,早早带兵驻守在畅春园外的大阿哥等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举歼灭了。而留守在城中的那股叛军也被随后带兵攻入城中的八阿哥等人一一擒获。 不得不说,康熙皇帝这次所作的战前部署安排得相当成功,整场战事不仅以一面倒的形势取得了完全性胜利,而且双方交战过程也结束得相当迅猛,前后耗时三个时辰都不到,便于当天夜里落下了帷幕。 索额图本人也被活捉于那队攻往畅春园的兵马之中,之后便被那位康熙皇帝下令直接关进大牢。 只是—— 令人奇怪的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今次竟然没有出现在任何消息传闻中。不仅关于他之前落水昏迷的消息没有,而且连他这次在谋反中具体处于什么角色的传闻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陶沝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如果太子一早就已经醒了,他是必定会想尽办法赶回去参与这次谋反的,那么之后的这场战事里便不会短了关于他的消息,就算那位康熙皇帝依旧有心维护,也应该会或多或少传出些许风言风语,更何况,康熙今次应该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治太子的罪——他是断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机会的! 那么,照这样分析,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番应该是并没有参与到这场战事里来的。可是,就他那日里对她所作出的一系列大胆举动,以及他当时显露出来的那份满满自信,她坚信他绝对不会主动放弃这次谋反的机会,也不会干等在一处放手让别人去做 如此一来,好像就只剩下了两种情况—— 一种是太子至今尚未苏醒,而另一种则是他已经醒了,却被限制了行动自由,譬如被人软禁了 虽然后一种的可能性并不高,但显然这两种假设都跟那位十四阿哥脱不开干系。陶沝真的有点好奇,十四阿哥他今次到底是想出了什么办法,才能将太子落水昏迷的这个消息成功隐瞒了这么久 正当陶沝心中的疑惑竞相转化为浓烈的不安时,第三日一大早,九公主巧巧突然风风火火地跑来了陶沝的住处—— 她一进门就冲陶沝大声嚷嚷:“桃子,不好了!我刚听说十四哥前日里把太子哥哥推下了水,太子哥哥他直到现在都还未苏醒过来呢” “你说什么?!”陶沝原本是坐在桌前正用早膳的,听到这话整个人立马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且大惊失色:“他我是说太子殿下,他竟然到现在还没醒么?”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那天真得有伤得那么严重吗?可是,十四阿哥当时明明说他只是后脑勺磕破了点皮,并没有怎么样啊难不成,他那时并没说实话,亦或是为了安慰她,才 回想起十四阿哥当日里喝令她离开时流露出的那种明显不太自然的表情,陶沝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一时竟有些懵住了,脑子里也随之变得一片错乱。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 “真的!我刚打皇阿玛那儿过来,听太医说,太子哥哥这次伤得很严重,皇阿玛听完之后当场震怒,现在正在寝殿外面命人打十四哥的板子呢”大约是因为太过担心十四阿哥的情况,巧巧这会儿并没有听出陶沝刚才那句问话里的不对劲。“德妃娘娘那边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赶过去向皇阿玛跪地求情了,可是,皇阿玛今次却好像是铁了心一般,一定要打十四哥的板子”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像是在为十四阿哥打抱不平似地,语气也变得饱含怨意:“皇阿玛一定是气糊涂了!十四哥他怎么可能会故意去推太子哥哥下水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没错,不是他做的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上话,但嘴上却是什么也不敢说出口。她没想到事情竟又会生出这种意料之外的枝节。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么? 见她一味保持沉默,巧巧忍不住追问:“桃子,你怎么不出声?”顿一下,就像是在求取她的证明一般,换了另外一种语气继续问道:“你应该也不相信十四哥会无缘无故推太子哥哥下水的,对不对?” 在对方此刻满含期待的目光注视下,陶沝这一次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确不相信!因为人根本就是她推下去的。 “我就知道桃子你肯定是和我一样站在十四哥这边的!”见她此番点头,巧巧立刻像是寻到了知己一般紧紧握住她的手,而后嘟起嘴埋怨道:“可是皇阿玛却死活不肯听,就连八哥也在旁边帮着求情了,但他还是不肯相信” 她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压低声音道:“对了,我听他们说,太子哥哥被十四哥推下水的这件事儿,十四哥起先好像是一直瞒着皇阿玛的,想来定是怕皇阿玛听闻之后病情加重直到昨儿个那件事情发生,十四哥见瞒不过了,所以才会选今日一大早跑去向皇阿玛说明一切却没想到,皇阿玛听完之后竟是当场雷霆大怒,跟着便命人说要打十四哥的板子皇阿玛他怎么可以因为这个就迁怒于十四哥,十四哥明明是为了他的病情着想才这样做的,要换作是我的话,我也肯定会和十四哥用同样的做法的” “对了,皇上的病已经这么快就好了么?”有意无意地,从陶沝嘴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与两人现今讨论的话题看起来并不相关的问题。“我昨儿个白天明明还听说他依旧病重得完全起不了身呢” 果然是装的吧 打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地装病,却没想到会被某些意外干扰,导致最终并没能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倒也难怪这位康熙皇帝会因而龙颜大怒了十四阿哥不过是倒霉地正好撞在枪口上罢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果然,面对陶沝此刻提出的问题,巧巧也觉得有点云里雾里。“昨儿个我去寝殿探病时他们明明就说他病重来着,还拦着我不肯让我进去,可是,在发生昨晚那件事情之后,他又好像整个人突然一下子就好起来了,而且,而且现在还”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陶沝已经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当下忙跟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么,现在那边又是什么情况,十四爷他已经承认是他推太子爷下水去的么?” “不!不是这样的!”巧巧用力冲她摇头,“十四哥一直都强调说他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说他那日里经过并无意间发现太子哥哥的时候,太子哥哥就已经倒在水里了只可惜,皇阿玛却始终不肯相信他的这番解释” “是这样吗?”陶沝听罢当即自言自语地轻声重复了一遍,心中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变得颇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原本她心中还有所疑虑,但现在看来,十四阿哥他定然是不知晓今次这一事件背后的所谓真相的,如若不然,他绝不可能会这样做,至少,也不会刻意瞒着康熙皇帝有关太子落水的消息 既如此,那么她便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继续保持沉默了—— 她不能让完全不知情的人因为她的过错而被一起牵扯进来这是她犯下的错,于情于理,都应该由她自己来承担! 尽管,她真的很怕死,而且,还怕得要命但,有些事情却是她怎样逃都逃不过的,她终究还是得自己去面对! “桃子,你怎么了?”一直站在身旁的巧巧注意到了陶沝脸上这会儿所起的表情变化,忍不住好奇询问道:“怎么脸色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陶沝看了她一眼,略一犹豫,方才轻声唤道:“巧巧,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咦?”巧巧先是一怔,而后疑惑地眨眨眼睛:“你要我做什么?是让我去皇阿玛那儿帮十四哥求情么?” “不!跟这个没关系——”陶沝摇了摇头,努力冲对方堆起一脸微笑:“我想请你帮我带个话去宜妃娘娘那儿,就现在!” “哎?”巧巧继续好奇地眨巴眨巴双眼。“你是要我带什么话?” “就说董鄂不孝!” “桃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这话才一出口,巧巧当即震惊失色,一只手就那么颤巍巍地举起指向前者,嘴巴半天合不拢。 见状,陶沝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笑,而后带点撒娇地继续向其要求道:“巧巧,你别问这么多嘛!只要帮我把这话带到就行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桃子,你是不是”蓦地,巧巧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正要开口确认,却被陶沝给先一步打断了:“好了!你别多想,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前儿个我恰好做了一件错事惹宜妃娘娘她生气了,这两天一直都没好意思亲口去向她道歉,所以才会想着请你来帮这个忙的” “真只是这样?”巧巧微微皱眉反问,似乎是对陶沝的这番话心存几分狐疑。 “怎么,你居然连我说的话也不相信了?”见对方此刻有所质疑,陶沝这厢也立马佯装出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然后在巧巧露出的那副“被你打败了!”的无奈表情中,双手合十地向其虔诚拜托道: “请你一定要帮我跟额娘说,董鄂今次做错了事,实属大不孝,恳请她能原谅我还有,她一直以来对董鄂的好,董鄂也会铭记于心,绝不敢忘” 她这番道歉之言说得很是情真意切,让人实在不忍拒绝。 巧巧虽然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陶沝那满含着祈求的目光注视下无奈地走向了宜妃的住处。而陶沝自己则在目送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时立刻飞奔出门,目标直指那位康熙皇帝的寝宫——清溪书屋。 巧巧,对不起,请原谅她今次说了谎!可是,她真的不想再连累无辜的旁人了 十四阿哥也好,巧巧也好,还有宜妃他们都是不知情的人! 当日把那位太子殿下推下水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即使会因此产生什么不良的后果,那也是她原本就应该承担的,她认了 俗语云:一人做事一人当! 她—— 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改了一点~有些内容放到下章~ 1023 郁闷,该死的盗版网站,跟某唐杠上了,偶不更,它也不更~ 要死了~ 拖了那么久,结果还是呜呜~~~~(>_<)~~~~筒子们抱歉,拖了这么久结果却是无用功~ 1023 这章某唐先测试一下,晚点会用正文改掉的~ 10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29自揽全责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畅春园。清溪书屋。 当陶沝气喘吁吁地以其生平最快速度赶到院门口的时候,所印入眼帘的一幕场景正是那位十四阿哥被五花大绑地按在正殿明间门前阶下空地处的一条长凳上,有两名侍卫装扮的人此刻正举着长棍一左一右地分立于长凳两侧。四周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圈人,而那个站在台阶之上c门前正中央位置的明黄色身影,自然就是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倾城今次似乎并不在这些围观人群中。 此时此刻,康熙皇帝的脸上充斥着满满的怒气,即使隔得老远,陶沝也能感受到从对方全身上下迸射而出的熊熊热焰。 令她觉得意外的是,八阿哥这会子居然也在现场,甚至还和十三阿哥两人一起跪在旁边的空地上,似是正在帮着十四阿哥向那位康熙皇帝求情。而那位素来以端雅稳重著称的德妃娘娘此刻也丝毫不计形象地跪在十四阿哥身边,同样在帮着后者向康熙求情。 但很可惜,这几人的求情好像并没能改变那位康熙皇帝所做出的一番决定。后者还是一脸怒不可遏地冲那两名手执长棍的侍卫挥了挥手,坚持要打十四阿哥。 就在那两名侍卫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棍,眼看着就要落到十四阿哥的背上时,陶沝突然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勇气,就这样大声叫嚷着冲了进去—— “等一下!” 她的这声尖叫显然出现得过于突兀。至少对原本就待在院子里面的那些人而言便是如此。在场众人先是集体一愣,随即在看清此刻大叫着冲进来的人居然是陶沝这位九福晋时,又各自在脸上流露出了几分明显的疑惑之色。想来都在暗暗猜测她这会儿闯进去是要做什么。 康熙皇帝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眼中呼之欲出的那抹怒意俨然比前一刻还要更慎几分。 不过陶沝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因为她的这声大叫,那两名侍卫手里的棍子当即停在了半空中,似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落下。 而某位正被人强行按在长凳上准备受刑的皇十四阿哥则是在听到她这一叫声的瞬间,便立刻将脸向后转了过来,表情一变再变,一双星眸更是狠狠地盯着陶沝不放,像是在无声地质问她“你跑来做什么?” 陶沝径直跑到十四阿哥近旁,强忍着不去看后者这会儿究竟作何反应,只朝着站在台阶之上的那位康熙皇帝“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请您明察,前日里推太子爷下水的人,并不是十四爷!” 众人闻言一滞,而康熙的目光也跟着一闪:“你这话是何意?” 陶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丝毫不去理会旁边那位十四阿哥此刻正在用何等强烈的视线瞪视着自己。她只慢慢地字一句地抬头望向站在前方的那位康熙皇帝,语出平淡,却是极其掷地有声: “因为太子爷是董鄂推下水去的,跟十四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说什么?!” 此语一出,举众皆惊。康熙更是当场惊骇地瞪大了眼睛,连带脸部肌肉也跟着不由自主地狠狠抽搐了几下,眸色愈发阴冷: “你可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他问这话的语气低沉而有力。虽然并没有夹杂太多的怒气于其中,但陶沝却还是听出了前者暗藏在话里的另外一种深意。她咬咬牙,又连连吸了好几口气,这才朝着前方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回皇上的话,董鄂自知罪孽深重,但,这次的事情的确跟十四爷无关。全是董鄂的错——” 她伏在地上,低着头,咬字清晰地向众人慢慢陈述了当日所发生的“事实真相”,语气也是少有的沉静: “董鄂不是故意的!当时,董鄂正好蹲在水边玩耍,可能是离得太近了,加上董鄂之前也有过几次与跳水相关的不好经历,太子爷他误以为董鄂又想寻短见,于是便好心过来阻拦董鄂当时真的没有想到太子爷会在那地方突然出现,所以,所以吓了一大跳,给出的反应也就稍稍过激了一些,没想到,太子爷就因为这样被董鄂给不小心地撞下了水去董鄂,董鄂当时真的是吓傻了,所以便想也不想地掉头跑了” “你胡说什么?”还未等她把理由说完,长凳上的十四阿哥已第一个出声喝止住了她,话里行间不难听出几分气急败坏。 陶沝万万没想到他会选在这个时候中途插嘴,当即被噎得一滞,而后愣愣地抬起头,正对上前者那双熟悉的星眸—— 此时此刻,那对原本黑亮的星眸已然变得血红,明显是被气得不轻。 十四阿哥就这样趴在长凳上恶狠狠地回头瞪着她,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就仿佛她现在是做了一件多么不堪的蠢事! 陶沝张了张嘴,却犹豫着没再出声。十四阿哥之所以会摆出这种表情,显然是想阻止她继续坦白下去。只是—— 担心也好,无意也罢 他这会儿实在是表现得太过明显了! 陶沝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暗暗苦笑了一下,随后又不留痕迹地转头偷偷瞄一眼四周,果然不出意外地看到站在周围的那些人全都在这一瞬各自变了脸色。 皇室中人素来最擅长的本领就是察言观色,更何况眼下围在这里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都能看懂的事,他们自然也能看出端倪。 ——那位康熙皇帝这会子望向陶沝的眸光愈发显得阴骛,而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两人的视线则一直在她和十四阿哥身上来回打转,就连跪在长凳另一边的德妃也忍不住转头往她这儿瞟了一眼。 见此情景,陶沝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想也知道,如果她再不赶快出言跟这位皇十四阿哥撇清关系,那么他们两人之间肯定会被越描越黑的。于是乎,她立即将脸重新转向长凳上的十四阿哥,略一思量,便咬牙也冲他磕了一个响头—— “十四爷,董鄂知道您是好人!您有一颗侠义心肠,对人也极富有同情心——当初,董鄂因为想不开而跑去跳水寻短见,九公主情急之下拜托您帮忙救董鄂,您也是二话不说就跟着跳下了水” 她努力保持着平稳的声调,面不改色地冲众人信口开河,完全无视于十四阿哥听到她这番话后投射而来的那道几近惊愕的眼神—— “董鄂自知身份低微,却幸得您和九公主两位不弃,自打相识以来,您和九公主便一直拿董鄂当自家亲姐妹一样看待,处处在人前对董鄂加以维护董鄂对你们两位的情意感激不尽,你们对董鄂的大恩大德,董鄂也一直铭记于心” 说到这里,她有意无意地停了一下,偷偷抬眼瞅了瞅康熙和德妃两人的脸色,待见他们此刻并没有表现出过多反感之意,这才又继续接了下去。当然,话仍然是冲着十四阿哥说的: “董鄂知晓十四爷您素来光明磊落,即使是被人误解也不会为自己多作解释董鄂也明白,您定是因为不相信董鄂今次会闯出这等祸事,所以适才才会对董鄂加以阻止只是,董鄂这次并没有开玩笑,也不是想帮您顶罪,而是,事实的真相确实就是如此太子爷他的确是被董鄂给推下水的——虽出于无意,但也的确是董鄂的过错——董鄂真的没有想到会因此连累您” 陶沝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和表情看起来要多真有多真,说到动情处更是连她自己都无比佩服自己—— “十四爷,这是董鄂犯下的过错,应该由董鄂自己来承担您应该向皇上解释清楚的!董鄂欠您和九公主的已经太多了,你们此前的救命之恩,董鄂至今尚不知该如何回报,倘若这次再让您代董鄂受此大过,那董鄂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语毕,她再一次朝着十四阿哥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她现阶段唯一能做的了! 努力把十四阿哥今次的举止说成是风格高尚c见义勇为,努力把他跟巧巧之间画上等号,努力把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简单化,其目的不过就是为了不让这位康熙皇帝以及在场其他人再继续怀疑他,亦或是疑心他和自己之间有什么其他暧昧不当的关系 “皇上,董鄂该死!” 这边刚磕完三个响头,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陶沝立刻又再度转向正前方的那位康熙皇帝,继续磕头不止:“ “可是,董鄂现在说的全都是事实,这件事情跟十四爷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十四爷他只是不巧替董鄂背了黑锅而已那日里,董鄂不小心把太子爷推下水的时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董鄂也不敢走近细看,唯恐太子爷上来时会当场责罚董鄂,所以心中一害怕,就自顾自地逃走了董鄂以为太子爷识得水性,会自己上岸来的董鄂真得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这番语无伦次的解释让现场的气氛再度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透出几分半信半疑。 沉吟半晌,康熙皇帝首先发了话:“你说得这些话可是当真?” “千真万确!”陶沝停止磕头,斩钉截铁地接茬回话:“皇上请明察,兹事体大,董鄂犯不着为任何人顶罪,因为只要太子爷一醒来,一切便真相大白了” 陶沝这句话显然是正说到了点子上。 康熙听罢立刻挑了挑眉,顺带斜了她一眼,而后又将饱含深意的目光转向长凳上的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没说话,只低着头咬牙。 正在这时,正殿里里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看起来有些脸生的小太监从里面跑了出来,神情明显透出几分焦虑: “皇上,太子爷他——” “如何?”不待他把话说完,康熙已立刻回过头去追问:“可是已经醒了?” “不,不是的——”小太监结结巴巴地回话,“回皇上的话,太子爷的情形怕是要不好了” “你说什么?!” 乍听到这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地为之狠狠一震。康熙的脸色猛然一变,双眼之中立刻露出了浓浓的惊骇之色,而陶沝更是吓得三魂当场失了两魂,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他该不会真的就此丧命吧?! 这,应该不可能啊她,她绝没有想过要害他啊,而且,而且历史也不是这样发展的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 兴许是事出突然且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范围,康熙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把揪住那名小太监的前襟,厉声道:“把话说清楚——” 小太监吓得双膝俱软,当即哭丧着一张脸开始转述里面那些太医所得出的最终定论:“回回皇上的话,太医刚才说,太子爷虽本身识得水性,但因为这次是落水之初便伤了脑袋,又见了血,还被长时间泡在水里属先昏迷再溺水,加上迄今为止一直都未曾开过眼,情况十分不利,倘若过了今日再不醒,恐怕” “饭桶!都是饭桶!”康熙闻言气极,一把将手里的那名小太监甩了出去,然后快速走下台阶,朝着跪在下面的陶沝就是狠狠一脚。 陶沝这会儿还没来得及作任何反应便已被前者重重地踢倒在地,怔懵之余,整个人连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出声呼痛,只能死死地咬着嘴唇努力隐忍。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康熙皇帝怒不可遏地冲她破口大骂,然后指挥刚才挥棍的两名侍卫上前将她擒住: “把她给朕扔进宗人府大牢,不准任何人前去探望!朕的太子今次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等着被朕满门抄斩c诛连九族——” “皇阿玛!” 一旁的十四阿哥忍不住跳起来插话,但还没等他继续开口,就被那位康熙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给狠狠地堵了回去—— “谁敢再为她求情,朕也一并扔进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网又抽了咩?为什么明明回了留言,但是显示不出来?好奇怪 话说,这段时间某唐在戒咖啡,所以一天到晚都在打瞌睡(之前喝得太猛了~),刚打两行字就想睡~(汗,之前全是靠咖啡撑着码字的~),所以这章拖得有点长~见谅~ 某唐会尽量努力更的~ 10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0感君松柏化为心(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好像是她第二次进来这里了! 被再度丢进那个有些眼熟的宗人府大牢,陶沝倚着栅栏对墙苦笑。看来她和这地方还真有缘!别人这一辈子充其量也许就只能进来一次,而她倒好,不到个把月便连着来了两次,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亦或是今次就倒霉地死在了这里 不过—— 毕竟当初推太子下水的这件事是她自己所做出的决定,所以,即使今次会死在这里也好,她也怪不得任何人。包括那位下令将她扔来这里的康熙皇帝。而且,她也是十分心安的,因为她此番一力承担下了所有过错,并没有把其他不相关的人给一起牵扯进来。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究竟会不会出事,尽管按照既定的历史进程,他最后应该是能安然无恙地苏醒过来的,可眼下这种光景,她又莫名有点心虚—— 就像之前那名小太监所说,他撞伤了后脑勺,又被长时间泡在水里,也不知道会不会因而留下什么后遗症。比方说,出现像韩剧里面经常上演的某些狗血情节,男主角醒来以后失了忆,忘了自己最爱的女主角亦或,他也穿越了,而身体则又被另一个外来的灵魂给附在了上面 想到这,陶沝突然摇摇头,努力甩去脑海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不靠谱想法,而后背靠着栅栏抱膝而坐,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了膝盖上。 她还是应该想点实际的问题才对! 如果那位太子殿下今次真有什么闪失,那她必死无疑!这一点毫无疑问。 就算太子没事,但如果那位康熙皇帝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她的命,那她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倘若结果注定是死,那她就得赶紧趁着这最后的空档好好想想,自己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按理说,就算是罪大恶极的死囚,行刑之前也应该会给他一点时间交代临终遗言的吧?! 希望那位康熙皇帝到时候千万别刻意剥夺了她仅剩的这项权利才好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上去应该不少于两三人。 陶沝起初还以为是那些侍卫又带着什么犯人进来了,倒也没特别在意,继续背朝着栅栏稳坐不动,直到那阵脚步声在她的身后缓缓停住,紧接着,她所在的这间牢门被人打开,一个身影迅速从外面钻了进来—— 这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熟悉的香气。是桃花和留兰香的混合香气。 那一瞬间,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起了头,而后,又瞬间怔在当场—— 面前的这张脸,很熟悉,她曾暗自赞叹过绝美犹如妖孽转世 而镶嵌于其上c此刻正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这双眼睛,则更是熟悉,她前不久才对绿绮说过这双漂亮的桃花眼至少也能勾回能打两桌麻将的女人 “九,九爷”这一刻,陶沝只觉得自己的脑筋实在是有些跳转不过来。“怎,怎么是你?你,你怎么”会来? 她怎么也没能猜到九九今次居然是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人。 最后的几个字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她的眼光已顺着对方的脸快速落到了他此番所穿的那套衣服上,然后,又再度当场停住了—— 她目瞪口呆地死死瞪着那套衣服整整三秒钟,终于一个没忍住,“扑哧”一下喷笑出了声—— 这声喷笑显然有些不合时宜。可是—— 天公明鉴!这当真不能怪她破坏气氛! 因为这会儿裹在九九身上的并不是他日常所穿的皇子常服,而是一件太监服,没错,就是那种宝蓝色的c最最普通不过的太监服! 一个堂堂的大清皇阿哥,如今却穿着一身太监装,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让人觉得有点不伦不类如果不是眼下的时间场景人物统统不合适,她一定会忍不住捶地大笑不止 “亏你还笑得出来!” 大约是没想到陶沝此番看到自己竟会给出这种近乎没心没肺的反应,九九立刻皱紧眉头,眼带担忧地自上而下c仔仔细细将其整个人迅速打量了好几遍,像是在检查她的身上是否存有伤处。待确定没有,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跟着,一记不轻不重的爆栗也随之敲在她的头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嗯?” 汗——这一点她当然清楚!可是,谁让他现今所作的这种另类打扮实在是太好笑了,她果断h一ld不住啊!而且,反正也已经是死到临头了,难道还不允许人家笑笑嘛! ——虽然被对方这一下打得有点吃痛,但陶沝还是忍不住笑得眉眼俱弯:“九爷,就算如此,可您真的有必要打扮成这样进来看董鄂么?” “你还敢说!”与她的愉悦情绪相反,九九这会儿始终都沉着一张脸,说话的语气听起来也颇有些不爽:“皇阿玛现在正在气头上,若爷不打扮成这样,进来肯定是会被他发现的,到时” 可是,即使你打扮成这样,那位康熙皇帝铁定也还是会知道的,只不过他有可能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c不当众揭穿你罢了而且,你好歹也该换成侍卫服嘛,至少比这太监服好看!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着话,但表面上却是冲九九绽开了一个大大的无辜笑脸:“嘿嘿,其实董鄂刚才那话的意思是,像爷这样的美人儿,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 “哼——!”九九那厢显然没有要跟她互动打趣的心思,听到这话直接没好气地丢给她一记白眼,而后转回头去冲站在栅栏外面的人发话道:“你们先去外面守着,爷有话和福晋说!” “嗻!”站在栅栏外面的那两名侍卫立刻领命离去。 陶沝下意识地往那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有些脸生,她并不认识。 待两名侍卫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九九这才径自在陶沝的身边盘腿坐下,继续勾起指节敲后者的脑袋:“你就不能给爷消停一点么?每次不闹出点大动静来你就觉得心里不痛快是不是?爷记得来此之前爷好像还跟你再三强调过,让你别去管别人的闲事,你怎么就是不听劝?” 他一边敲一边出言数落,但语气较之刚才在人前的愤懑不屑已经缓和了许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宠溺:“这次要不是八哥派小厮回城通传,爷还不知道你居然又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差点就坏了” 话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果断地收了口。但陶沝已经从中听出了一丝猫腻。果然,引太子入瓮这件事,九九也是事先就知晓□的。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怀疑,这件事其实从头到尾就是八爷党这一干人等所精心策划出来的一场计谋?目的就是引康熙对太子起疑,然后再借康熙的手除掉太子?!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心里也不由得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人真的就那么讨厌这位太子殿下吗?大阿哥也好,八阿哥也好,还有数字军团的其他那些阿哥们他们是真的讨厌太子这个人,还是只是因为他的位置?因为,他有这个机会能继承大统? 太子并非昏庸无能之辈,也不是什么扶不起的阿斗,据史料记载,他早年间展露出的那些才华曾令康熙本人都感到惊叹不已——这和很多清穿小说中描写的变态形象大有出入——或者,换句更简单的话来说,他绝对有着不输于其他兄弟的自信和治国才能。 当然,他也是有缺点的。只是,他身上有的那些缺点,相信其他阿哥身上肯定或多或少也有,因为这些人都同是一家兄弟,都同样身为皇室阿哥,都生长于同一座紫禁城之内,其劣根性绝对相差无几,只不过,其他人断不会像他一样表露得这般明显 归根结底,太子之所以会成为众矢之的,无非是他没能完美地协调好自己和自家这帮兄弟之间的矛盾关系——也或者,他不屑于去协调——所以,他做不到让各位兄弟都对他心服口服 但,话又说回来,这世上似乎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所有人都对其做到心悦诚服,即使是圣人,也同样还有骂他的那一众人 所以,说穿了,大家想要的,不过就是太子的这个位置罢了有朝一日可以继承大统的位置换一个人也是一样 “你在想什么?”兴许是因为陶沝这会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关系,九九那厢终于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她在愣神,当即带点疑惑地微眯起双眼。“爷正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 陶沝被他的这一问拉回了些许神智,随即盯着后者的脸又滞了半晌,方才嗫喏着轻声问道:“爷已经去看过额娘了么?”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听起来很明显,额娘她已经知道此事了吗? 九九心中自然一片了然,当下不禁冲其吹胡子瞪眼道:“哼!你此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还怕额娘她会不知道么?” “”陶沝听罢顿时咬着嘴唇不吭声。这次的确是她理亏!她没什么好反驳的! “爷来此之前已经去过额娘那儿了,额娘她也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儿,是巧巧那丫头告诉她的”见她此刻丝毫没有要反驳的意思,九九似乎有些意外,原本高涨的气焰也跟着消散不少,他挑眉睇了她一眼,语气略软了几分:“不过,你放心,额娘她今次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真的?!”陶沝对于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看向九九,讶异的神情中不失一分质疑。 “自然!爷还能骗你不成——”九九没错过她写在眼里的那抹不敢置信,当即又是没好气地冲其一瞪眼,但随即出口的话却是依旧站在她这边的。“而且,说到底,这次若不是额娘她当日坚持要带你来这儿,你现在也不会被卷进这件事里,她自然是要负责的” 他絮絮叨叨地自顾自说着,完全没意识到自个儿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正在数落自己小妻子的大老公。 “爷当初的担心果然没错,就不该顺额娘的意思让你一起来这儿,如今也不至于会搞成这样” 而陶沝也从没见过前者竟然还有如此婆婆妈妈的一面,一时亦有些懵了。她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九九,傻傻地听着对方一直说教,且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和谐融洽起来,至少,在这间小小的监牢里,显得极为温馨c美好。 “看来,爷以后把你托付给谁都不妥当!以后,你还是待在爷的身边最安全,这样爷才可以好好地看着你,不让你随便跑出去闯祸” 正当九九那厢还在总结所谓的“经验教训”,陶沝这边却已先一步回过神来。她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对方道个歉——即便不为别的,也要为九九此番乔装跑到大牢里来看望她的这份心! “对不起!” 心里这样一想,她嘴上也立刻跟着出了声,虽然感觉上着实有些突兀。 九九显然也没想到陶沝会莫名给出这么一句近似不伦不类的道歉,当即愣住了,原本接下去想说的话也因而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陶沝咬唇对上他的眼睛,轻轻地,却是极其认真地将刚才的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九爷,对不起!” 不要对她这么好,她会内疚的如果哪天,他知晓了这其中的真相,那么他一定会恨死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来更一段,貌似都拖了好久了 抽空更的,字数有点少~ 话说筒子们有猜到是九九第一个来看陶沝的么?嘿嘿~ 顺便猜猜第二个是谁? 1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1感君松柏化为心(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或许是因为她这会儿表现出的态度是少见的诚恳,且语气也是难得的郑重,所以九九怔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他挑了挑眉,而后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带点打趣地反问道:“怎么?经过这一闹,人倒是变得懂事了?!” 嘁——她一直都是很懂事的好不好! 陶沝嘟着嘴在心里暗暗反驳,但表面上却仍旧没作声,只眨巴着眼睛仰头回望。 九九也同样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目里浸润着满满的柔光。半晌,他的唇角微微一弯,大手再度移至她的鬓前,将她那些散落的碎发一一勾到耳后:“如果真是这样,那倒是也值了” 他的这个动作很温柔。甚至,温柔得有些过分。连带语气也是一样。 鼻子忽然莫名一酸,眼圈也跟着狠狠一红。陶沝逃避似地低下头,努力眨去眼底弥漫的水雾,复又抬起脸来,小小声地试探道:“爷,董鄂能问您个问题吗?” “你说——” “那个,董鄂一直都很想知道,您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董鄂的啊?” “噗——” 听她这样一问,九九差点没当场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脸颊也立马红得极度不自然。“你你问得这是什么话?” “因为——”陶沝轻轻咬了咬嘴唇,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已然被她咬得有些干白,看上去甚是凄楚。“因为董鄂自知嗯,长得不怎么样,而且,而且也一无是处,所以董鄂一直很好奇,您到底是看上董鄂哪点了?” 一开始明明就是不待见她的,而且,还不是一点点的厌恶可现在,他对她的态度却变得如此温柔体贴,简直就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所以,她真的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也有点疑惑—— 就算他对她的感情是所谓的“日久生情”,那也总应该有一个过渡转折点吧?她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幸入了这位九爷的眼,然后事情才一路演变至此的难道说,会是她当初跟他达成协议的时候么?! 面对陶沝提出的这番疑问,九九那边并没有立刻答腔,而是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良久不语。末了,他又一次伸出手,单手轻轻托起她的下颚,将大拇指的指腹柔柔地压在她那被咬得干白的唇瓣上,细细摩挲—— “不知道”他对上她那双黑亮晶莹的眼眸,言简意赅地这样回答她。他说这三个字的语气很平淡,脸上的表情亦是如此。 “咦?”陶沝万万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却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一时间神情颇有些错愕。 九九看出了她的怔愣,嘴角没来由地跟着微微一勾:“你若真要追问个究竟,爷也回答不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说着,收回适才停留在她脸颊上摩挲的那只手,并转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爷只知道,等爷发觉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控制不了” 他这个动作明显是学她上次的。 陶沝当场一滞,还没来得及开口插话,九九却又快她一步,径自接了下去—— “爷的真心在这里,早就回来这里了,所以——”他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语气亦温柔得恰到好处。“和爷换吧,爷会好好珍惜的” 此语一出,陶沝的眼泪也跟着瞬间掉落了下来。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打在衣服前襟上,湿成一片。 感动么? 有一点,或者,远不止一点 可是,她能答应他么?或者说,真的能相信他么? 她好像又没有把握在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事实之后,她好像已经变得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即使这一刻,她的确感觉到了对方的一颗真心 不过九九显然是无法猜到陶沝内心此刻生出的这番想法,他只看到了她流出的眼泪。于是,他皱了皱眉,一面拿袖子替她抹去眼泪一面温柔絮叨,“你哭什么?爷跟你说这些,可不是想看你哭的” “对,对不起”她习惯性地道歉,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再度被九九中途打断了—— “爷也不要听这个!爷对你好,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道谢的话,爷是为了” 没再往下说,他已单手捧住了她的半边脸颊,而火热的吻也在这意想不到的一刻落下——轻轻的吮吸,柔柔的啃噬,从红唇慢慢延至脸颊,再一路游移至耳际 陶沝没动,也没有拒绝。 她闭上眼睛,轻声发问: “爷,你能答应董鄂一件事么?” “何事?”他的吻还徘徊留恋在她的耳根。 “如果,我是说如果,董鄂今次真有什么不测的话,九爷您能不能,能不能看在董鄂总算是被您这样喜欢过的份上,帮董鄂继续照顾绿绮和小银子?” 尽管陶沝说这话的初衷是出于一片好意,但她选的时机俨然非常不合时宜。九九听罢先是一愣,继而便迅速沉下脸来,顺带一把将陶沝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你在胡说什么?谁说你会有不测?” 陶沝被他吼得一懵,本能地睁开眼睛,接茬道:“董鄂只是打个比方” “哼,谁要你打这种比方?!”听到她这句话一出口,九九顿时更气,当即“唰”地一下站起身,背对着陶沝直挺挺地立着,他一字一顿地厉声强调:“若是连自己的福晋都保不住,那爷还当什么皇阿哥?” 说完,他迈脚似想往外走,就在这时,陶沝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裤脚,九九被拉住,却始终冷着一张脸立在原地,并不回过头来看她。 陶沝也不计较,仍旧坐在地上仰头望着对方的半边侧脸,一字一句地语出恳切:“爷,您别生气!董鄂知道方才的那些话让您听了不舒服,但,董鄂心里清楚,自己这次究竟闯了多大的祸,皇上他”一定是不会放过她的! “董鄂自知罪孽深重,所以,董鄂不想连累任何人,包括您和额娘在内上回因为倾城的那件事,您和额娘在皇上面前已经为董鄂费了不少心力,而这次,董鄂断不想再重蹈覆辙连累你们了,所以,所以董鄂只是” “爷不会让你死的!”不等陶沝这厢把话说完,九九那边已重新转过身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拉起并用力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爷一定会来接你出去的,所以,好好地待在这里安心等着爷爷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此刻的怀抱很温暖,让陶沝的心也跟着没来由地一动。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该替九九考虑一下未来,看在他这会儿总算是真心待她的份上,她是不是应该提醒他千万不要和四爷作对,也不要轻易得罪那两个最后间接将他害死的人——李绂和楚宗 “爷,董鄂还有话想对您说” 正当陶沝打定主意要将自己所知道的这些未来结局预先告诉给九九时,刚才被九九打发出去的那两名侍卫中的其中一位却异常煞风景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将她呼之欲出的一席话堵在了嘴边:“九爷,该走了,有人来了” “知道了!爷马上就来——”见侍卫前来提醒,九九立刻朝对方应了一声,而后又回过脸来低头看向怀里的陶沝,嘴角微勾:“好了!爷也该走了,你刚才说还有什么话想跟爷说?” “呃董鄂是想说”陶沝仰头看了看近在自己跟前的九九,又转头瞥了一眼站在栅栏外不远处的那名侍卫,想了想,最终还是将原本已到嘴边的那些话又全数咽了回去。 然后,她咧嘴一笑: “爷,如果还有下次,您能扮成宫女进来看董鄂么?”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来更一段,事情不可以不处理,文也不可以不更,某唐会尽量努力的 1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2君心难测(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没想到继九九之后第二个来监牢里看她的人会是倾城。 虽然时间上与前者相隔了约有整整一天一夜,但后者的突然出现还是让她没来由地感到有几分意外,以及满腔的惊喜。因为在亲耳听到那位康熙皇帝砸下让所有人都不准进来探视她的重话之后,陶沝本已差不多断绝了这方面的期冀,可她没想到,九九那家伙竟会率先违抗此令,乔装进来探视,而现在,明知故犯的对象似乎又多了一个倾城。 不过,倾城的胆量显然比九九还大不少,因为她此番进来时并没有经过任何的乔装打扮,身上也还是她日常所穿的那套宫女装束。 陶沝本能地感到有些担心。 虽然九九已经打过了前阵,但他的身份毕竟是皇阿哥,康熙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轻易拿他治罪开刀。而倾城的情况就不一定了。尽管康熙貌似一直都很喜欢她,可这次毕竟事关重大,万一受到牵连问罪,那倾城岂不是很冤枉?! 所以,在看到倾城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陶沝嘴里冒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进来这里不怕挨罚吗?”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倾城对于她提出的这个问题似乎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在意,脸部的神情亦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外边,隔着一道木制的栅栏,目光忧柔地望着陶沝,轻声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咦?陶沝听得先是一愣,随即便意识到对方是在问太子的那件事。她微微滞了滞,然后努力冲后者扬起一抹笑:“因为我脑子比较笨嘛,所以,想不到其他的好方法” 如果她能够像倾城一样聪明,或许,她现在就不用待在这里了倾城一定能想出一个两者兼顾的办法,既能完好地保全自己,也不会让对方贸然涉险 她这话一出口,倾城抿抿嘴,脸颊明显有些抽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恨铁不成钢。不过她并没有因此停顿太久,很久就继续往下追问:“听说,十四阿哥本来是想替你顶罪的?” “咦?你也听说了?”陶沝没料到倾城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当即再度一愣。她记得康熙打十四阿哥的那天,倾城是不在现场的,想来这件事儿她应该是从别人那里转听来的。 陶沝犹豫了一小会儿,肯定地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原委: “因为那天他刚好也在场!我把那个人推下水去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撞见了” 话到这里,她毫不意外地对上了倾城眸中此刻投射出的c那几近惊愕的目光,当下又赶紧进一步解释:“不过,十四阿哥他应该是没看到我当时挽留那个人的具体情形的,他是我们两个人都掉下水去之后才出现的我跟他说,是我不小心把那个人推下水的,结果他就让我先走,说那个人由他送回去我当时也是吓懵了,就照他的话去做了没想到,他竟是将那个人偷偷地藏了起来,而且还一直对皇上隐瞒消息” “原来如此!”倾城听罢陷入沉吟,“那这样看来,十四阿哥这回可算是歪打正着地帮了你的大忙——”顿一下,又有意无意地再添一句,“其实,由他担下这个罪更好,至少,皇上他一定会更加深信不疑” 陶沝闻言一怔,本能地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倾城瞟了她一眼,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虽然十四阿哥现在勉强还算是四阿哥这边的人,但他跟太子一直都不对盘,皇上心里也是知道的,所以,如果说是他推太子下的水,那么皇上定会减少对太子的怀疑” 说完,她直直地对上陶沝的眼睛,像是已经猜透了她掩埋在最深处的心思,一字一句地追问:“你当初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陶沝咬着嘴唇低下头。 是啊,她的确是这么想的,所以她那时候才会听从小十四的话先行离开。如果太子殿下是被别人——特别是跟他处于对立方的人——推下水,那么便可以坐实他被害的假象!这样一来,那位康熙皇帝自然就不会再继续怀疑太子,而会转移目标,那么这个瓮中捉鳖的计划也会连带失去效用 只是—— 人算不如天算,她死也没想到索额图会提前发难,她以为太子不回城,对方应该会老老实实地留在城中待令,但现在看来,她显然是错估了这些人的谋反心思 “既如此,那你为何后来还要去帮他求情,主动揽祸上身?”见她此番并没有出声否认自己的说法,倾城微微皱了皱眉,不死心地再次发问:“我觉得,即使你什么也不做,十四阿哥他应该也没有要供出你的打算” “”陶沝还是没吭声。她当然知道小十四不会主动供出她的名字。那日里,当他提出让她先走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想替她顶罪的。可是,若果这次真的让他替她顶罪挨打,她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欠一个人太多,到时候会还不起的何况,她已经欠了他一条命了,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还了,倘若再继续欠下去,那她就真的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陶沝,你和十四阿哥之间”或许是因为陶沝此番始终不肯对十四阿哥为她顶罪这件事儿发表任何看法,倾城忍不住猜测个中原因,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便已遭到了陶沝的抢白: “我们真的没什么!” 这句话,陶沝其实说得很没底气,但好在倾城那边似乎也没打算再死咬着这个问题逼问她。 倾城听后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告诉了陶沝她一直都很想知道的信息:“十四阿哥前日里已被皇上勒令回宫了,并罚关在自己房里思过三天,其他便没有了”停了停,又看一眼陶沝,语气凉凉道:“而且,由于某人那日里的壮烈求情之举,皇上似乎也没对他产生什么怀疑” “是吗?”陶沝猛地抬头看向倾城,一副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那就好——” 既然小十四没有被牵连进来,那她也就安心了!她总算是还了一点情 “哼——你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多余心思担心别人?!”听到她这样说,倾城顿时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冷声叱鼻:“他若认了罪还好点,了不起就是挨顿板子,再怎样也不至于没了命而你呢,你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小命不保?!” 陶沝被她这话说得有些心虚,当下只得用力地一咬嘴唇,轻声回道:“这个本来就是我做的决定!” 如果真的因此丧命的话,她认了! 倾城嘴角一抽:“你还真是会为别人着想啊,你可知” 话到这里,她突然收了声,也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陶沝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对劲,忙追问道:“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倾城答话的表情和语气明显不太自然,顿了顿,又莫名其妙地补充一句,“我只是怕你将来会后悔而已!” 咦?陶沝听得愈发奇怪,一双大眼睛愣愣地望着倾城眨巴眨巴。 倾城避开她探究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两人之间的那道木栏上停留了半晌,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五个字: “他已经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来更了~那件麻烦事终于告一段落了~让筒子们久等了~ 接下来某唐会好好更的~嘿嘿,先更一小段吧~ 标题先随便取个,到时候再改~ 继续码字g 11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3君心难测(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咦?真的?” 陶沝认定对方这句话一定是在指先前一直昏迷不醒的那位太子殿下,脸上不由地飞起一丝喜悦:“不是说病情很严重么,现在已经无碍了?” “嗯!已经没大碍了”倾城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她此刻扬起的笑容,嘴上依旧答得淡然,“他是昨儿个傍晚醒的,太医说最多躺几日就可以下床了” 陶沝松了一口气,忽然间又想起了另一个值得担忧的问题:“那,他脑袋上的伤处” 据说后脑勺撞伤貌似都会产生什么后遗症,也不知道韩剧里的那些狗血失忆情节会不会在这位太子殿下的身上上演,比如从此忘了她 倾城似乎看透了她此刻的想法,忍不住一抽嘴角道:“放心吧,他的脑子也没事,他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到这里,她又停了停,斜了一眼陶沝,像是在犹豫该不该继续往下说,“不过,他说” “怎么了?”陶沝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说什么?” 倾城没接话,良久,突然望着前者幽幽地吐出一句:“陶沝,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哎?! 陶沝闻言一震,怎么也弄不懂对方为什么会冒出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问题:“倾城,你这是”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不等她把话说完,倾城这边已径自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有一天,他改变了对你的心意,你还会继续喜欢他吗?” “”陶沝愣住了,倾城这话显然是在意有所指。难道说 “算了,我只是打个比方”然而,还不容她多作思考,倾城又先一步否决了自己的假设,“你,也别多想” 陶沝抬头看了她一眼,咬着嘴唇没吭声。她内心突然涌动起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从她被扔进这个大牢之后——不,应该说是从她把那个人推下水之后,她的这种感觉就一直宿栖在她的心里,愈演愈烈 这种感觉,很不好 如果用一个最简短的四字词语来形容,那就是—— 大限将至! 陶沝没说话。倾城也没再开口。两个人就这样隔着木栏默默对立着,但谁也没有将视线落在对方的身上。 沉默了一会儿,陶沝首先出了声:“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么?” 这个问题问得有点突兀,而且存在很多歧义。所以倾城的反应先是一愣,许久才淡淡反问道:“你是指谋反的结果还是指你被关进这里的事?” 陶沝怔了怔,又咬了咬嘴唇,答非所问:“他应该不会被牵连进来了吧?” 倾城再度一愣,眉心也跟着紧紧拧起,隐隐有发怒的前兆。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在对上陶沝那张已然写满了担忧的脸蛋时,又莫名地收住了所有怒气,然后,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出平静道:“是的,如你所愿,他这回算是躲过了一劫” 是啊,应该是能躲过了,因为那位康熙皇帝就算心里再怎么怀疑,也不会相信太子会用自己的命来博,更何况,没有任何明显证据证明他有谋反的企图 嘴角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陶沝无声地垂落眼睑。她感到很安心,因为只要他没被牵连进来,那么,她当初的目的便是达到了 见到她嘴角此刻扬起的淡淡笑意,倾城的眼神也没来由地莫名一黯,随后,她别过了脸,维持淡漠的语气继续陈述:“索额图昨儿个被审时已经担下了一切罪责,并没有提及太子半句,皇上今儿个已经下了旨,不日就要将他处以极刑,而其家人和宗室亲眷,也会一并受到处罚——” 这么快?! 陶沝条件反射地抬头,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但很快,她便敛起了这副表情,喏喏地低下头去。她记起来了,圣祖实录上记载,康熙皇帝处理索额图这一事统共就只用了短短不到七天的时间,索额图一党均受到牵连,从此士气大减。照这样看来,康熙皇帝心中应该是早就对以索额图为首的这些人存有堤防和不满,若不然,他打击的动作力度绝不会这么迅猛! 想了想,陶沝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他非死不可吗?” 倾城听罢神色顿时一懵,大概是一时没弄明白她话里的“他”究竟指的是谁,而后,她颇为意外地回过头来瞥了陶沝一眼,眉心蹙了蹙:“是的,非死不可!”她很是肯定地给出了答案,“光是他私动太子金印,便是不可赦免的死罪一条” 陶沝抿了抿嘴,问得有点心虚:“那他知道么?” “你说呢?”倾城冲她挑眉,露出一副“你在明知故问”的表情。 “那他”陶沝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完,倾城便抢先一步接过了话茬,一字一句地咬音:“他如果在这个时候求情,那便是自寻死路,太子之位亦会不保”停了停,“而且,他心里也应该明白,皇上今次是下了决心要打击索额图一党的,他再求也是无用” “”陶沝又一次沉默了。这就是所谓的“成者王侯败者寇”吧?与其说,康熙今次要对付的是索额图一党,倒不如说康熙是想借此打击太子的势力,同时也警告他不要再动什么歪念头。他在逼太子做选择——不求情,后者尚可自保,还能继续当他的皇太子;若求情,那么便坐实了后者谋反的心思,太子之位自然就要被转手让与他人 如此一来,那个人一定会很为难吧? “倾城,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你说——”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尽量帮他在皇上说几句话?”陶沝偷偷瞄着倾城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声音几近蚊讷:“在不危及到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帮帮他吧?” 信任一个人是很难的事,但怀疑一个人却是轻而易举。说到底,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因为康熙还没有完全撤销对太子的怀疑。一个人的疑心一旦形成就再难以从心底根除,旁人能做的,就只有尽量让这份疑心减小到最低 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帮到他的地方了! 倾城对她的这番请求没给出任何回应,既没点头应声也没摇头拒绝,甚至,连最简单的面部表情变化也没有。她只是深深地注视着陶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像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将她的心看得一清二楚。好半天,她嘴唇终于动了动,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地抛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 “九阿哥他已经在殿前跪了整整一日了” 咦?! 陶沝被这话惊得顿时忘了自己前一秒的请求,连带大脑也变得空白一片。她没想到九九会这样做,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为她下跪求饶了,但现在的这种心情和感受俨然跟那时的已经截然不同了,尤其是在他昨日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这种感觉便更加不一样了 有意无意的,陶沝脑海里又回想起九九昨日临走前对她说的那句话—— “爷不会让你死的!如果连自己的福晋都保不住,那爷还当什么皇阿哥?” 不得不说,九九的这句话让她听得心里很感动。尽管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可是,她内心的确是被打动了,而且,不止一点点 只是,这样一来,问题也来了 她还不起的! 他对她越好,她心里越内疚 因为他想要的,她好像给不了 难不成,真要她以身来还?! 陶沝低低地耷拉下脑袋,脸皱得紧紧的,嘴巴也嘟得高高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一日,九九得知她此番被关进大牢的真实原因,他还会为她这样做吗?亦或是,当场雷霆震怒地亲手将她掐死?! “陶沝,你到底”注意到陶沝脸上的表情此刻明显有些不对劲,倾城不禁又皱起了眉心,她似乎想追问前者和九九的关系,但不知为何,又临时停在了中途。 陶沝抬起头,咬着嘴唇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倾城怔了怔,随即便敛眉低叹:“不,没什么”她说着,往木栏方向走近了一步,又冲前者轻声唤道:“陶沝,你过来——” “怎么了?”陶沝疑惑的也跟着上前一步,就见对方利索地解下了原本挂在她脖间的那条十字架项链,然后将项链搁在手心里递进了木栏—— “这个还给你!” “不!”陶沝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双手摆得就像一对电动挡风玻璃雨刷:“我,我不能要” 这是师兄的东西,理应由师兄最亲近的人保管,而且,这条项链当初还是她自己主动送出去的,那她现在又怎么能再要回来?! 然而,倾城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不容分说地将项链塞到了她的手里:“带上吧!”她说这话的语气很真诚,听不出有半点妒忌的意思:“这本来就是他给你的东西,于情于理都应该由你自己保管” 陶沝继续把头摆得像是一个拨浪鼓:“可是,可是倾城你才是师兄的女朋友,这是师兄的东西,自然该由你来” “陶沝!”不等她把理由讲完,倾城又一次半途打断了她的说辞。而这一次,她的语气听起来明显带点歉意:“其实,我和晓惪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嗨?! 陶沝大吃一惊,倾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在告诉自己,她和师兄之间并不是所谓的恋人么? “倾城,你——” 陶沝这厢正想发问,倾城那边却像是早已预料到她想问什么一般,先一步张口否决了她的问题:“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我以后再跟你慢慢解释” 以后?陶沝被对方这两个字说得整个人当场一震,脸色也不由自主地黯了黯。事到如今,她真的还有所谓的“以后”可言吗? “放心吧,陶沝,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仿佛已经看穿了她这一刻的内心想法,倾城微微一弯嘴角,手也跟着伸进木栏,轻轻地抚上了前者的面颊。那张绝美无双的脸上也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满满坚定: “我还想跟你一起回去现代见晓惪呢”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码的,先更着~继续码字~ 下章上一篇倾城和康熙的对话,算是番外~呼呼~目的是为了揭露一下这件事的背后真相,免得到时候筒子们弄不清楚接下来的剧情跳转。 再下章,太子会出场~嘿嘿~ 11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4君心难测(下)【番外】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是夜。乾清宫。 “听说,你今日去牢里的时候,有顺道去瞧过老九的那位嫡福晋?” 当倾城端着茶盘走进御书房的时候,那位康熙皇帝的声音便冷冷地自座上的书案后传来,听起来似乎极度不爽。 手里的茶盘当即狠狠一晃,连带其上的茶盏也跟着差点被打翻。倾城心中了然地低下头,很是恭敬地跪地请罪:“皇上恕罪!” 见她此番主动跪地求饶,康熙皇帝却仍是没好气地叱鼻出声:“哼——你倒是胆大包天!朕不过是让你带句话给那个死到临头的罪人而已,你倒好,竟敢违逆朕当日的旨意跑去看她,你是不是也想进去陪她一起蹲大牢?!” 跪在地上的身影依旧不卑不亢地维持着她一贯的语气和声线:“奴婢不敢!” “不敢?!”康熙沉着脸重复了一遍她的说辞,面上的怒气未消。“哼——老九的这个嫡福晋看起来还真是不简单呐!朕以前倒是小瞧了她!每次只要一闯出什么祸事,立马就有一大堆人跟在后边跑来为她说情,宜妃和老九尚且不论,昨儿个太子才醒,打从今儿个一大早开始,朕的那些公主阿哥们便一个个都借着探病之机跑来替她向朕求情,哼——可笑!他们以为只要太子醒了,朕就会轻易赦了她的罪么?真正是痴心妄想!” 听出某人这会儿仍在气头上,倾城聪明地选择不作声,只静静地跪在地上任由前者大肆发泄。直到康熙皇帝自觉怒气撒得差不多了,这才面带不爽地睇了她一眼,皱眉:“你难道就不想替她说些什么吗?” 倾城继续保持着低头姿势淡淡答腔:“回皇上的话,奴婢不敢!奴婢这会儿想说的话大概也和那些公主阿哥们说的相差无几,恐皇上听了又会生气” “哼!”听闻这话,康熙顿时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一个个都跟朕担保说她定是无心之举,恳请朕明察难道,朕还会冤枉她了不成?!连她自己都承认当日的确是她将太子推下了水,而且还不顾太子的死活自己逃之夭夭,要不是朕的十四阿哥刚好打那儿经过,太子他恐怕就”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语气忽然一转,矛头直冲跪在地上的倾城:“你相信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他这话问得极为笼统宽泛,倾城本能地一怔,两片嘴唇也跟着无意识地动了动,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康熙瞟了她一眼,决定将问题进一步清晰化:“你相信她此番推太子下水真是意外之举么?” 倾城滞了滞,而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将脸慢慢向上抬起斜45度角,眼眸清亮:“回皇上的话,如若当时只有九福晋一个人的话,奴婢其实是不信的” “噢?”康熙听罢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这话怎么说?” 倾城面不改色地继续作答:“因为九福晋她不会游泳,以倾城对她的了解,她断不会无缘无故地靠近水边”顿一下,看一眼座上某人微变的脸部神情,又慢条斯理地接了下去:“只不过——” “不过什么?” “只不过,九福晋她前不久养了一只狗,那只狗极其喜爱玩水,只要一有机会下水便不愿再上岸,因此,福晋每每都要在水边费时良久才能把那只狗给重新捞回来”倾城的语气始终保持淡淡,听不出其中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情绪。“奴婢之前有看到过好几次,她那种将狗捞上岸的方法很危险,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她是想跳水寻短见,奴婢也曾多次提醒她要小心奴婢觉得,太子爷当时应该就是看到了这幕情景,所以才会主动上前去阻止的” “”康熙没说话,眸色却是逐渐加深。 见他不吭声,倾城又深吸了一口气,径自往下继续:“虽然九福晋说当日是她不小心将太子推下了水,但以奴婢之见,太子爷很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了那只狗的突然惊吓,自己失足滑下水塘的” 听到她这样说,康熙还是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半晌,他嘴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问题: “听说,你和老九的福晋是旧识?” 倾城闻言一滞,许久才慢慢答道:“回皇上的话,可以算是” 康熙斜斜一挑眉:“什么叫‘可以算是’?” “奴婢和九福晋数年前曾有见过一面之缘,那时奴婢和九福晋两人相处融洽,交谈甚欢,所以”虽然心里觉察到有些不对劲,但倾城还是保持她亘古不变的淡淡语气陈述理由,只可惜,这次还没等她说完,便遭到了康熙的中途拦截: “真是这样吗?可是,朕怎么记得你当初跟朕说过,你已经不记得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了?” “的确如此!奴婢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尽管听出了对方夹在这句话里的明显质疑,但倾城的声线始终都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波动。“可是奴婢相信,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是凭感觉的,九福晋她给奴婢的感觉异常亲切,所以,奴婢相信她不会对奴婢说谎” “哼——”康熙也不动声色从鼻子里迸出一记冷笑。“所以,你现在才想出这种理由为她求情?” 倾城一惊,知晓自己内心的想法已经被对方看穿,当下只得就地朝座上磕了一个响头:“皇上恕罪!倾城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而已!” 康熙冷眼觑她,神情颇有些不屑:“纵使如此,那她当日又为何会丢下受伤的太子自己逃走?而且,还把朕的十四阿哥也一并牵连了进去十四那孩子明摆着就是在替她顶罪,还敢当着朕的面坚持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哼,朕难道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么?” 他这番话里的怒意满满,连带倾城的心也跟重重一沉。不过,即使如此,她表面还是佯装镇定地继续帮着十四阿哥辩护—— “皇上,十四爷的脾性素来仗义直率,奴婢猜想,他应该是什么都不知情的,若不然,他绝不可能会瞒着您关于太子落水的事,而这之后,他之所以会选择帮九福晋顶罪,奴婢觉得,这也应该是跟他此前救过九福晋一命有关九福晋那日里曾说过,十四爷和九公主等人都是拿她当自家姐妹一样看待的既然是自家姐妹犯了错,那么为人兄弟者主动帮其承担过错也在情理之中” 她陈述的这一长篇理由毫无意外地引起了康熙的蹙眉:“那么,你认为老九的福晋可是对此事先知情?” “回皇上的话——”倾城再度朝某人磕了一个响头,“九福晋生性单纯,对于这种事定然是不知情的,而且,其他人也断不可能告诉她” 康熙似乎并不太相信她给出的这个理由,挑眉反问:“可是,朕怎么听说她那日里曾去你那儿找过你,难道她不是来打听这事儿的?” “皇上明鉴!九福晋那日里来见倾城的目的,纯粹是帮着宜妃娘娘来询问皇上病情的,和这件事情全无瓜葛,倾城敢以自身性命担保——”她煞有其事地说着,努力保持着底气十足的状态。“而且,依奴婢愚见,如果九福晋真是知情人,那她又为何要把太子给推下水去?” 她的语气听起来极笃定,康熙这次总算没再继续追问质疑。末了。他突然冒出一句:“朕今日去看了太子,他再三恳请要朕重治老九福晋的罪” 倾城先是一懵,继而便抿了抿嘴,没说话,如琉璃般的黑眸中却透出早已知晓的情绪。 康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语出惊人:“你说,如果朕的太子当日并没有落水,那么如今的情形又会是怎样?” “皇上,这奴婢断不敢妄言!” “朕恕你无罪!” “皇上!奴婢一向愚钝,可是,在奴婢看来,太子爷他虽然平素一向傲气凌人,但奴婢始终相信他自个儿对皇上应该并不存在异心,横竖他早晚都会继承这个大统之位,奴婢若是他,断不会去做这种剑走偏锋的事情,当然,如果是有什么人在一旁唆使,那么” 她并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但康熙此刻却已经听出了其中的端倪,眉心立马拧得紧紧的:“你的意思是——” “皇上恕罪!”倾城又一次将头用力磕在地上,“奴婢并没有别的意思,奴婢只是觉得事有蹊跷,皇上之所以会怀疑太子爷有异心,应该跟先前皇上在南苑遇刺之事脱不开干系那日里,太子爷的行为虽然前后不太一致,也的确令人感觉有些古怪,但奴婢认为,太子爷他断没有必要在皇上面前自导自演出这么一场戏,反而是有人借机加害他的可能性更大” “你说什么?!”康熙惊愕地瞪大眼睛,看上去像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一层。 “奴婢记得皇上曾经提过,那日里会有刺客行刺这件事儿是十四阿哥事先向皇上告密的。奴婢以为,既然十四爷能知道这件事,那么太子爷他应该也有机会知道奴婢觉得,如果太子爷事先知道有刺客要行刺皇上您,那么他那天的所作所为就变得十分合理了,他一定是不想让皇上您有所担心,所以才会对您隐瞒刺客这件事” “” “奴婢虽然不知当日是谁向太子爷告的密,但如果这是有心人故意将此消息同时泄露给皇上和太子爷,那么这个人的动机就有待思考了所以,奴婢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连环计中计,有人想借皇上的手来除去太子爷,所以” 不等她说完,康熙已然拍案而起:“大胆!” “皇上恕罪!”见状,倾城赶紧收声,低头跪在地上保持沉默。 康熙低头扫向倾城跪地的方向,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不善。“你真觉得事情是这样?” “是!”倾城依旧不卑不亢地点头应声。 见此情景,康熙愈发拧眉立目地瞪着她,但语气却是少有的平静,让人听不出他到底怀了什么样的心思:“朕记得,太子好像曾替你挡过一箭” 倾城闻声一滞,神情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她便迅速恢复了正常:“皇上,太子爷当日的救命之恩,奴婢心中自然感激,但,奴婢绝不会为了这份感激而无中生有,就算太子爷当初并没有为奴婢挡过箭,奴婢今次也是一样的说法” 她郑重其事地说着,又仰头直直地望向前方的那位康熙皇帝:“不过,奴婢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极有可能是先入为主地相信了太子爷对皇上您并没有异心,所以看法才会和皇上截然不同,倘若再换另一种角度来看,那结果也许又会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康熙立时一愣,随即眸色也瞬间染深,他慢慢地重新跌回到宝座上,样子似是有些无力地冲她摆了摆手道: “好了,你先跪安吧!朕要好好地想一想——” “是!奴婢这就告退!”她嘴里应着,转身就要退出御书房。还没等她走到门口,康熙那厢又淡淡地抛出一句: “对了,给朕把跪在外面的老九也叫进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这章番外写的有点纠结,筒子们先看吧,某唐再推敲推敲~ 下章太子出场~h一h一~希望筒子们做好心理准备~嘿嘿,奸笑~ 111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5爱恨一念间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继倾城来探望自己之后,陶沝又在大牢里待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终于见到了第三个来看她的人。 这天晚些时分,她正迷迷糊糊地靠在木栏上打瞌睡,不料却意外被从外面传来的一阵嘈杂脚步声给惊醒了。根据她这两天来得出的经验,这应该是又有人进大牢来探视了。 陶沝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想要看看今日前来造访的人究竟会是谁。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那道听起来极其有力的脚步声并没有在她的这间牢房跟前有所停驻,而是毫不留恋地从她眼前像烟一样快速掠过,然后径直走向了监牢更深处—— 这个脚步声的主人穿着一袭华丽丽的香色缎袍,看上去是那么熟悉,如果她没眼花看错的话,对方应该就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奴才恭请太子爷金安!” “奴才恭请太子爷金安!” 自监牢深处响起了一阵阵此起彼伏的请安声,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陶沝坐在原地静静发愣。 那个人今次竟然不是来看她的吗?那么,他又是来看什么人的呢? 想了想,她又跳起身,努力将眼睛贴着木栅栏向监牢深处望去,想看看是否能见到那个香色的身影到底是停在了哪间牢房外面。 然而,她却只看到乌漆漆的一团黑暗。 她上次被关进来的时候有听倾城提起过,最里面的那排牢房是死牢。专门关那种不日就要被处以极刑的犯人。倾城昨日把师兄的项链还给她后也曾去过里面一趟。 而现在,那位太子殿下又走了进去。 他们是去看谁?! 兴许是因为在这个鬼地方一连待了好几天都没见天日的缘故,陶沝这会儿的大脑思维系统也几乎趋向于凝滞,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当下只能耷拉着脑袋继续发呆。 四周也逐渐恢复了原有的死寂。仿佛刚才那个人从她跟前经过的场景就只是她发的一个白日梦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从监牢深处突然传来了一记异常哀伤的嘶嚎,是属于男人的,且透着满满的伤心欲绝,再接着,一个亮如洪钟的男声响起,同样带着无尽的泣音和伤感—— “从今往后,老臣再不能为太子尽心了,还望太子自己保重,他日能够继承大统,那么老臣也就死而无憾了——” 伴随着这句带有无限期冀的嘱托,重重的磕头声也随之“咚咚咚”地自里面响起,穿过监牢那一道道厚厚的墙壁,一声声无比清晰地传入了陶沝的耳朵。 这个男声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前任中堂大人——对了,她怎么会忘记了,索额图已经被那位康熙皇帝治了罪,不日即将问斩—— 那一瞬间,陶沝终于明白了那位太子殿下方才为何会义无反顾地从她面前一闪而过。对他而言,关在里面的那位前任中堂大人才是他更为重要的人吧。 不过,陶沝也已经顾不上去计较这些了。那一声声自里面接连不断传来的磕头声已经让她的整个大脑神经线开始趋向崩溃—— 她完全可以想象地出,此时此刻,在那死牢的深处,究竟在上演着怎样的一幕场景—— 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双膝跪倒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向立在他面前的那位太子殿下磕着响头,一个接着一个,额头早已磕出了鲜血 那种残忍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让她觉得无比揪心。 陶沝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自己蜷缩进了墙角落里,并用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两只膝盖。 她甚至觉得那一声声的磕头声就像是带着尖刺的铁锤一般,一记接一记地敲打在她的心上,重重的,狠狠的,将她的心砸得支离破碎c血肉模糊。 都是她的错! 若不是她坚持不能改变历史进程的这一想法,然后肆意放任别人的死活不管,那么眼下,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虽然她自身的确是不怎么喜欢这位索额图,但是,她忘了,对那个人而言,这位索中堂却是他生命里极为重要的一位亲人 没错,即使是再怎么罪大恶极的人,在他的亲人看来,他也是他们心目中最为重要的人,谁也替代不了的亲人 她果然错了,她当初应该想个办法救他的 在不改变已知历史进程的前提下,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救他 可是—— 她没有这样做! 她只自私地想到了自己自私地只想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却忘了,那个人可能也有他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人 就在陶沝为自己的这一过错而感到无比自怨自责时,从监牢深处传出的那个磕头声突然停住了,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极其有力的脚步声再度响起,而这一回,脚步声好像是直接朝着她这边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脚步声便如愿停在了陶沝所在的牢房之外,但是陶沝本人却早已没有了她之前那份欢欣雀跃的心情。 因为那种熟悉的c大限将至的不良感觉又一次降临了,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清晰c强烈,随着那人脚步声的步步临近,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一道灼灼的目光正透过木制的栅栏落在她的身上。 陶沝缓缓抬起头,目光定定地望着此刻伫立在木栏外的那抹熟悉的香色身影。 对方也回望着她,却不再是以往温柔地注视,而是充满了彻骨的恨意 说实话,在此之前,陶沝是真的很想见这位太子殿下一面的。她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到他,竟然会是在这种境况之下。 牢房的大门很快被他手中的那串钥匙给轻易打开了。 陶沝胸腔里的那颗心也随之狠狠一震。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他那张已然扭曲得根本不成形的陌生脸庞,看着从他那双琥珀丹眸中透出的蚀骨痛诉,那种大限将至的感觉也赫然到达了极限—— 没有任何一丝预兆的,那人就这样朝她冲了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双肩,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地将她用力从地上拉了起来,再狠狠地把她压在了身后的那面墙上,撞得她后背格格生疼。 而他对她的无情控诉也跟着厉声而出—— “你是故意的!”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冲她咬牙切齿,完全没有了往日里一丝一毫的温柔,有的,就只有满满的怨,深深的恨—— “你那时是故意推我下去的,对吧?” “”她想要解释,但还来不及张口,他的一双大手便已由两边的肩膀移至了她的脖颈—— “为什么?” 他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咽喉,万分恼怒地冲她质问个不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耳目发红,全身戾气四溢,他这会儿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狮子般疯狂无比! 呵,又是问她为什么 陶沝在心里苦笑。 貌似,曾经在某个上元夜的晚上,他也是这样问她的——先是狠狠地咬了她一口,然后问她为什么 而现在,他亦是死死地掐着她的脖子,询问她同样的问题 为什么 她也想告诉他为什么 可是,她无法将已知的理由说出口—— 难道要告诉他,倾城当时已经先一步告诉了她所有的□,如果她当时不留下他,那么他回去之后便是死路一条;还是要告诉他,她其实是来自三百年以后的未来人,她清楚知晓他这次谋反的结局定然会以失败告终,所以她才极力阻止他的?! 好像,无论是哪一个理由,她都说不出口——前者会害了倾城,而后者则是让她自己死无葬身之地,搞不好,还会连倾城也一并牵连进来 “说啊!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 两只手一齐大力地掐着她颈部最柔弱的部位,且越掐越紧,掐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那不带半点感情的责问也跟着恶狠狠地响彻在她耳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想杀了她! 这一刻,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脑海里只盘旋着这唯一的一个想法—— 只要他的两只手再收紧一点点,只要他的力气再大那么一点点,她可能就真的要死了 呵——果然啊,这个世界上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有很多 如果她当初听九九的话乖一点,不去管这些表面与她无关的事情;如果她那日里肯听倾城的劝告,什么也不做,顺其自然,或许,她现在就不会落到如此悲催的地步了——不会被那位康熙皇帝关到这个大牢里来,不会被这位太子殿下紧紧地掐着脖子质问 只是,那样一来,她的心里会感到歉疚的,尽管她这会儿的心里也同样有些歉疚,可是,她至少已经尽力了 “你可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嗯?你可知道,我当初犹豫了多久才终于下定决心要行这等大逆不道之举,你可知道,只要这件事成了,我便能光明正大地要了你” 一连三个“你可知道”争先恐后地窜入她的耳朵,他怒不可遏地在她的耳边继续叫嚣,虽愤怒,却也带着明显的痛楚。 “呵——可是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最后破坏这一切的人却是你” “” “这一切很讽刺,不是吗?”他肆意地朝她宣泄着自己的怒火,“我为了你而反,可你却亲手打破了这一切——” 说到这里,他的手劲也跟着加大了一分—— “所以,你该死!” 再加大一分—— “该死!” 再加—— “你该死” 他一遍遍的痛声指责,而陶沝这边却是想发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解释。 此时此刻,她已经被他掐得快要停止了呼吸—— 她该死吗? 或许吧 如果她的死可以让他减少内心的痛苦,或许这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是死在了这个时候,如果是死在了这位太子殿下的手上,或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解脱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去;因为,她不想亲身面对以后愈演愈烈的“九龙夺嫡”情景 如果她真的死在这里,他或许也能永远记住她吧 她不后悔她的所作所为。真的,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一点都不后悔她当初做的那个要留下他的决定。 泰学里有云,通常一个人做出一个重大决定是要承担其相应后果的——换句不好听的话,也叫自作自受。 虽然她当初并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发展到今日这一地步,但,就算他现在真的杀了她,她也不会怪他的,一点都不怪 虽然她可能会觉得有点遗憾 没错!她遗憾,自己还有好多人好多事都没有来得及交代;遗憾,自己喜欢的人并不明白自己的一颗心;遗憾,如果她能再聪明一点,或许现在就可以帮他救下那个人了 如果,她早知道那位索中堂对这位太子殿下来说是如此重要,那么她一定会拼了命地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后在不改变历史进程的前提下,救下那个人的命 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如此痛苦的表情! 至亲之人的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其重大的打击,即使这个人对别人来说是有多么罪大恶极 当初小姨死的时候,她甚至还有过自我轻生的想法 所以,她完全可以理解他此刻对她所作出的这种近似报复泄恨的举动 虽然,她如果当初什么都不做,他现在的境地会变得更惨,但,这样一来,他至少不会如此痛苦,因为是他自己输的,而现在,他则是什么也没做便输了 这的确应该算是她的错,那么他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留恋地再最后看一眼近前那张已然变得有些陌生的c玉雕一般的脸庞,陶沝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她希望自己能记得对方好看的模样,而他这会儿的五官已经完全扭曲了,和平时很不一样,也一点都不好看,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她不要让这样的他留在自己的脑海里 有人说,一个人临死前最后看到的那幕情景是可以被其大脑海马区给清晰地保存记忆下来的。如果这幕景象对这个人的刺激很强烈很强烈的话,那么就算这个人再度转世,他的脑海里也还是会记得这幕情景的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永远记得他们两人最初相遇时的那幕画面,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什么都可以不用介意,什么都可以不用在乎 “如果他改变了心意,你还会喜欢他吗?” 不经意的,倾城昨日里提出的那个问题突兀地跳入了陶沝的脑海。那个时候,倾城之所以会问她这句话,应该是早就已经看出什么端倪了吧 当时她嘴上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心里却默默地接上了答案:她还会喜欢的! 至少在临死前的这一刻,她还是喜欢他的;而如果她死在了这一刻,那么,她的喜欢大概就会变成永远喜欢了吧 不由自主地,陶沝的脑海里又印出了她第一次在昭仁殿里见到这位太子殿下时,对方所绽露出的那个笑容,那个好像白郁金香一样纯洁清朗的笑容,那么干净,那么迷人,让她在最初的那一瞬间便莫名地动了心 难怪以前常听人强调说,人生若只如初见——若果她和他能永远停留在最初那个短暂的瞬间,那个短暂的犹如流星划过夜空消逝前的瞬间,那么,她和他的这份爱也就能永恒了吧 眼泪无声滚落,顺着那个人的手滑进了陶沝的脖颈,然后一颗接一颗地打在了她戴在颈间的那条十字架项链上面—— 银制的十字架项链此刻正莹莹地流转着细碎的光芒 她的鼻尖溢满了那股熟悉的c淡淡的龙诞香 然后—— 大片大片的黑暗袭来—— 她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这章貌似写得有点小虐,某唐也纠结了很久~呼呼~筒子们先看着吧~ 111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6痴心换情深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没有死。 尽管曾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因为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当时看起来是铁了心要对她下杀手的。 陶沝已经记不清自己后来究竟是怎么昏过去的了,她只知道,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翊坤宫里了—— 没错,就是皇宫内那座由宜妃主位的翊坤宫。 而且,还是躺在了那间她无比熟悉的专用后殿厢房里。 是九九把她从宗人府大牢里强行带出来的。 不过,在此之前,第一个发现她昏迷的人并不是九九,而是倾城。 据说,倾城那日里正好有事进去大牢,结果却在里面发现陶沝不省人事地倒在了地上。 她当时整个人已经没了意识,甚至连呼吸也都一并停止了,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心跳。 倾城见状立刻在她身上进行了一场大规模大力度的“敲拍拧掐”运动,结果却发现无效,接着,她异常冷静地派人通知了九九,然后九九直接带着太医冲进了大牢,最后干脆又自作主张地强行将她从牢里抱了出来。 据说,九九原本是想直接把陶沝带回府里去的,但倾城却劝他还是将陶沝先送入皇宫为妙,万一到时候那位康熙皇帝责问下来,至少还有宜妃可以在一旁担着。 九九被她说动,这才将陶沝送进了翊坤宫。安顿好一切之后又径直去了乾清宫请罪——当然,这其实也算是变相地问罪——毕竟,皇帝这厢都还没有最终定罪呢,犯人那边却莫名其妙地差点死于蓄意谋杀于情于理,这都有些说不过去。 大概就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那位康熙皇帝最后并没有特别追究九九的这一“劫狱”之举。至少,没有明着大肆追究。 上述这些话都是绿绮告诉陶沝的。自打陶沝被带到翊坤宫后,她也被九九一并送了进来。 陶沝听完之后在心中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为自己,也为九九。 她有点不明白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最后为何没有对她下狠手,亦或是,他想的,但因为当时刚好有人——很可能就是倾城——进去大牢,所以阻止了他将这一行动付诸于具体实践。 不过,她今次也总算是因祸得福,终于从那座暗无天日的大牢里成功出来了。 太医说,幸好这回发现得及时,否则再晚一点点,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就算华佗在世恐怕也抢救不回来了。 而如今,陶沝的身子似乎已没了什么大碍,也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只除了某人留在她脖子上的那些难看的勒痕需要过些时日才能完全消退。 陶沝没有供出太子的名字,尽管九九不止一次地问过她,但都被她找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心虚加愧疚的缘故,陶沝这次养病表现出了难得的乖巧,连她以前一向痛恨的中药都会乖乖喝得精光。 药是九九喂的。 自从她苏醒以来,后者每日一下朝便雷打不动地跑来翊坤宫。甚至,如果没有什么特别要事的话,他还会一直赖到快关宫门为止—— 简直就是将一个痴情丈夫的角色发挥到了极致。 这期间,她名义上的那位婆婆大人——宜妃也来过后殿厢房好几回,貌似并没有特别责怪她的意思,只说让她安心养着,其他事都不用管。 陶沝猜想,这定然是九九在当中下了不少功夫的关系。 倾城也来看过她一次。可令人奇怪的是,她只是看着陶沝一直叹气,却什么也没有开口问。包括也没向后者探听这次究竟是谁下的手。 陶沝也没有主动坦白。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对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很可能,倾城她已经猜到了或是亲眼看到了那个下手之人是谁。只是她不提,陶沝这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这样过了几日,玉蕤和巧巧两人结伴跑来翊坤宫看她。至于苒若,则好像听说是前两日也病倒了。 “桃子,我听说了,这实在是太吓人了!”巧巧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小叫,神情甚是激动非常。“到底是谁下手要害你?” 陶沝很无语。因为这几日每个来看她的人都会问上这么一句,而她也果断照搬了那个统一答案: “我也不知道啊呵呵,我当时已经睡着了,根本不晓得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再醒来时,我便看到九爷和倾城姑姑都在我跟前,而我的人也躺在了这间屋子里,我自己还觉得莫名其妙呢” 巧巧听罢当场怔了怔,正要再问,玉蕤却快她一步出了声:“你真的没看到那个想杀你的人是谁?” “当然是真的!”陶沝佯装无辜地冲她打哈哈:“我那时睡得正熟呢,怎么可能看得到是什么人想杀我吗?”她说着,停了停,又换上一种极其天真地语气反问:“而且,你确定那个人真的是想杀我吗?” 此语一出,玉蕤顿时被她这个问题问得一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尴尬起来。巧巧也是一样。 见状,陶沝又兀自歪起脑袋作努力思索状,一边想一边自问自答:“按理说,我的人品应该没这么差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要杀我嘛” “”玉蕤抽抽嘴角,终于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巧巧坐在旁边观察了一下这两人的脸色,开始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桃子,你听说了吗,九哥他之前可是为了你在皇阿玛殿前跪了好久呢” “哎?”陶沝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倾城那次去牢里看她时曾经提过此事。所以她肯定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听说了!” “桃子,九哥对你真好!”见她点头,巧巧立刻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我以前真是错怪他了,前日里听说这件事儿,我真的超感动的” “嗯!”玉蕤也跟在后面接话:“我和苒若两人听说此事时,也都觉得很感动呢!” 陶沝没出声。她本来是想说“至于吗?不就是在殿前跪了整整一天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转念一想,九九这次毕竟是替她跪的,做人不可以没良心。因此,她选择及时闭住了嘴,冲那两人挤出了一个暖笑。 巧巧那厢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这一细节变化,还在一个劲儿地感叹:“他们都说,是九哥的真情打动了太子哥哥,所以太子哥哥这才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的” “你说什么?!”陶沝当即被她的这句话给惊得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这,跟太子爷有什么关系?” “咦?桃子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已经都知道了吗?”玉蕤有点意外于她此刻给出的这种反应,在和巧巧对视一眼之后,她主动接过了话茬:“怎么,难道这件事儿她们并没有跟你说起过么?”想了想,有意无意地又添一句:“现在可是差不多全皇宫的人都知道了” 陶沝更加一头雾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玉蕤似有顾忌地偷偷瞄了一眼她的脸色,回答得很是小心翼翼:“因为太子哥哥他好像还在介意你之前不小心把他给推下水的那件事儿,所以,所以这回他就请旨,要皇阿玛重责于桃子你”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轻,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据说,当时太子哥哥坚持要皇阿玛对你严惩不贷,结果九哥自然就在一旁为你求情啊,但是太子哥哥却不肯听,还问九哥说——” 玉蕤学着某人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往外蹦,颇有点惟妙惟肖的味道。“九弟你就真的非这个嫡福晋不要么?图谋太子之命,那可是死罪!” 陶沝愣了愣,而后下意识地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九哥就直接给太子哥哥跪下了,还说桃子你是无意的,请太子哥哥高抬贵手,不要再对你予以追究” “什么?!”陶沝心中噔时重重一凛,她万万没想到九九他居然会为了她这样做! 他明明,就是最讨厌那位太子殿下的啊 “桃子,你也觉得很感动是不是?”眼见陶沝脸上此刻震惊满满,玉蕤也摆出了一副极其羡慕的模样继续说道:“我还听说,九哥他当时很坚定地跟太子哥哥还有皇阿玛说,他今生今世,都只要桃子你这一个嫡福晋!” “没错没错,就是这句,我也听说了——”巧巧这时也在一旁帮腔补充道,“九哥说完这话之后,太子哥哥那厢当时就不再继续坚持了,说一切任凭皇阿玛做主” “” “桃子,九哥对你真的很好呢!如果我将来出嫁的夫婿也能有九哥他对你一半好,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就是就是” “” 听着耳边传来那两人此起彼伏的羡慕论调,陶沝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了。 她就这样愣愣地坐在床上,鼻子狠狠泛酸,眼圈也狠狠泛红——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九九竟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一个男人,如果为了一个女人,愿意向自己最讨厌也最痛恨的人低头下跪,那么,这好像只能证明,他是真的爱这个女人 很爱很爱 那么—— 她呢? 她又要怎么还? 就在陶沝心中这会子正疯狂掀起十数级滔天巨浪时,一旁的玉蕤和巧巧两人也不知是想留给她一个感动的空间还是压根儿就没注意她的不对劲,开始自顾自地聊起了其他话题: “听说,十四弟他至今还被皇阿玛勒令关在自己房里,哪儿都不许去” “对啊!”巧巧一面答,一面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这边瞟了一眼。“我昨儿个还去看过他呢,他说再这样下去,他可就要憋死了!” “可是,我昨儿个刚听十三哥说,十四弟娶那位庶福晋的婚期就定在这几天了,皇阿玛真的还不打算放他出来吗?”玉蕤似乎对此事感到有所担心。“而且,我还听说,这次的婚事一切都会从简——这是不是真的?” “嗯!的确如此!”巧巧答得斩钉截铁。“一来那个芸儿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在这当口是绝对不能太过劳累的;二来现在又闹出了索额图这件事,所以德妃娘娘说,一切尽量从简” 玉蕤忍不住八卦:“那十四弟就没意见么?” “他能有什么意见?要搁着他说,最好是连这婚礼都别办”巧巧满不在乎地接上话,末了,语气又一转:“不过,这样一闹,那个芸儿心里肯定不舒服的” “这倒也是!我还听说,因为索额图这件事儿,太子哥哥和十三哥两人的婚事都被往后推迟了呢” “是啊!我今日一早也从德妃娘娘那儿听说了——”巧巧应声,转过头来似乎想问陶沝一些问题,结果却看到后者呆愣愣地望着前方,目无焦距。她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忙伸手道她眼前晃了晃:“桃子,你在想什么?怎么表情怪怪的?” “不,没什么——” 内心正经历天翻地覆浩劫的陶沝冷不丁地被她这个问题给重新唤回了现实,脸上顿时尴尬无比,当下慌忙找理由解释道: “我只是在想,十四阿哥过几日大婚,我这次到底该送什么礼物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看到有筒子留言说会睡不着觉,想了想,还是熬夜码字更新了,呵呵,不过好像还是晚了点~ 这章算是过渡章。下章是小十四出场,和芸儿的大婚。小小剧透一下,小十四会在这里告白哦。嘿嘿,用的就是当初某唐写在某段留言的台词~感动撒花g,写了那么久,终于写到这里了~ 11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7水深火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几日后,十四阿哥和那个小宫女伊根觉罗氏如芸的婚礼如期在阿哥所内举行。而十四阿哥本人则是在此前两天才被那位康熙皇帝正式解除禁令的。 因为婚礼仪式一切从简的缘故,所以此番就只有众位阿哥及其福晋到访恭贺。 陶沝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 虽然她真的很不想去参加这场婚宴,但却苦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推辞——总不能跟九九说,她是因为不想见到那位太子殿下吧? 不是因为对他有怨,而是她不希望再见到对方用那种带有满满彻骨恨意的目光看她,那样的眼神,让她觉得无比压抑和自责。 这和她上次为了倾城而打他一巴掌的情况有些相似,也有点不同——那次打完他后,她虽然心里也怕,但却底气十足,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而这回,尽管她差点就被对方掐死,可是她的心中却始终感到心虚加愧疚。因为她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他—— 如果,她脑子能再聪明一点就好了;如果当时她能再多考虑一点,那么事情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都是她的错的 陶沝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九九来了。 九九今次是下了朝之后就直接跑来陶沝这里的,而他要更换的衣服则是一早进宫时便由小厮毛太一并带了过来。 九九进房的时候,绿绮这厢刚替陶沝上完妆,端着水盆从内室里掀帘出来,冷不丁见九九这会儿迈步从外头进来,她身子当场一顿,连带手里的水盆也立刻跟着晃了晃。 “九” 她正要福身请安,但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就已经被九九用眼神制止了。紧接着,九九又无声地冲她扬扬手,意思是让她出去。 绿绮低头咬着嘴唇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带上了房门。而九九那厢也直接掀起帘子进了内室。 陶沝正在发呆,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发愣,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有不同的人出入房间。 九九在陶沝身后站了良久,结果却发现后者自始至终都沉浸在自我世界里,完全没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内心不免有些疑惑,嘴上也忍不住出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这话问得有些突兀,原本一直处在呆滞状态中的陶沝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待她看清摆在前方的那面镜子里除了自己之外,此刻还多了一张异常熟悉的妖孽脸,心中顿时一惊。她赶忙转过身,想要向后者行礼:“董鄂给九爷” “请安”两字还未说出口,九九那厢已抢先一步拦住她,皱着眉继续追问:“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爷看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 “不,没什么”陶沝一面说一面反射性地低下了头:“董鄂什么也没有想” 如果被他知道她刚才是在想那位太子殿下的事儿,那她铁定就死得惨不忍睹了! 九九听出了她话里掩饰不住的慌乱,当下不禁伸手托起她的脸,凝目打量:“怎么,你刚才在想什么不能对爷说吗?”顿一下,似是又记起了什么,眉尖亦跟着微微一蹙。“可是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不是的——”陶沝这会儿被九九强迫着抬起头,只得努力冲对方堆起一个笑脸。“董鄂刚才只是在想,今次十四爷大婚,董鄂事先未能来得及准备一份像样的贺礼,恐怕待会儿去了会有失礼数,如此而已” “呵——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儿啊!”九九听罢挑了挑眉,原本充满疑惑的表情重新恢复自然。他松了手,很是理所当然地回道:“不打紧,贺礼之事爷早就吩咐那些下人准备好了,你无需多作操心”停了停,像是安慰陶沝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再补一句道:“放心吧,这贺礼本就该咱们一起送的,分开送倒显得生分了” “是吗?那董鄂就放心了!”陶沝佯装松了口气,附和着接过话茬,脸上的笑容也继续无限扩大。 “那董鄂这就伺候爷更衣吧?!” 今日的婚宴照旧是定在酉时。 待替九九换好衣服,陶沝便带着绿绮跟随前者一起前往十四阿哥所在的阿哥所。 照旧又是九九和陶沝两人走在前边,而小厮毛太和小丫鬟绿绮两人则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然而,与上回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九九一直都在配合着她的步速慢步往前走,大手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大概是因为方才陶沝主动要求帮他更衣的缘故,他这会儿的脸上始终挂着满满的笑,浅浅的,却是温柔到了极致。 陶沝低着头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努力扮演一个乖顺的小媳妇。但尽管如此,她心中的那股罪恶感和内疚感却是始终有增无减。 十四阿哥也照旧站在阿哥所门口等候众人到来。 不过与前次有别的是,他今儿个全身裹着一件大红喜服,那如同火焰般的颜色可说是要多醒目有多醒目,只是,他这会儿端的态度却是明显和这一切不搭调,那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高兴,倒不如说是不耐烦。 菡蕊今次没有跟在他身边,想来应该是怀孕不方便的缘故,所以这回换成了两个小厮,其中一个即是陶沝熟悉的那名小太监达顺。 九九这厢牵着陶沝刚走到离阿哥所不远的拐角处,小太监达顺便已眼尖地瞧见了他们,立刻上前一步凑到那位十四阿哥耳边悄声禀告。 十四阿哥原本还斜倚在大门边无聊望天,一听这话立刻站直身把脸转了方向,待看到九九和陶沝此刻正朝自己这边走来时,他脸上的神色明显起了一丝变化,像是期待已久,不过,在紧接着又扫见这二人此刻正交握的两只手时,他的眼底也跟着漾起了骇人的汹涌。 他就这样死死地瞪着两人紧握的手,一直到等他们走到近前,他才掩去了眼底那抹汹涌的复杂情绪,并重新快速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换上一脸清朗的笑容迎了过去—— “九哥!”他朗笑着冲九九一抱拳,唇角微弯,语气也极是热情。然后,他停了停,转头看向这会儿正低头跟在九九右侧的陶沝,微微一滞,方才压低了几个分贝唤道:“九嫂!” 陶沝被他这声“九嫂”叫得全身一僵,慌忙低头福身地回了礼,但脸却是始终都不敢抬起来直视对方。 九九没注意到她的这番不对劲,只回身让小厮毛太送上了一个装有贺礼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薄胎铜海底纹的和田碧玉瓶,其上刻有碧玉浮雕的百子图。 “这是我和你九嫂恭贺你今次大婚一起送的贺礼!”九九的介绍简短直白,特别是“一起”两个字,说得更是理所当然。 “是吗?”十四阿哥脸上的笑容也一如之前的平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前者的这番话而产生什么不良影响。他就这样朗笑着接过玉瓶,大略地浏览了一眼上面的玉浮雕百子图,然后便转手交到了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达顺手里。“真没想到九哥九嫂如此有心,一起合送了胤祯这样一份大礼,倒是让九哥九嫂破费了” 他的这句话在陶沝听来简直深意十足,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她立刻用贝齿紧紧咬住下唇,连半个字也不敢吭声。 不过九九显然没听出这番话里有什么弦外之音,还当对方只是单纯的客套,当下又礼尚往来地回了一句道:“十四弟说的这是什么客气话,只要你能喜欢这份礼,我和你九嫂也就心满意足了!” “喜欢!九哥和九嫂送的东西,十四弟自然喜欢!”十四阿哥继续笑着答腔,随后便侧身移步让到了一边,立在了陶沝的右前方。他转头冲跟在他身旁的c另一名看起来有些面生的小太监冷声发令:“还不赶紧给九哥九嫂带路!” “嗻!”那名面生的小太监立刻小跑到九九左前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九爷c九福晋,这边请!” 见状,九九又笑着冲十四阿哥点了一下头,这才继续拉着陶沝跟在那名小太监之后往前走。他握着她的那只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就像陶沝这会儿也始终都不曾将自己的头抬起来过。 原本以为这场送礼的小插曲就这样轻松过关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跟那位十四阿哥擦身而过的一霎那,陶沝的右手腕却意外地被一股外来力道给狠狠地捏了一下,那用劲之大,疼得她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腕骨都要被对方捏碎了,也差一点点就忍不住当场叫出了声—— 即使没抬头,陶沝心里也非常清楚,此刻会这样对她的人究竟是谁。 她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并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低着头c面不改色地跟着九九前行。好在,九九并没有发现她此刻的异样。 然而—— 虽然陶沝这会儿肯大度地做到暗暗忍气吞声,但身后方,某道强烈的视线却仍是不肯轻易放过她,依旧直直地打在她的背上—— 如炙热的火焰,也如寒利的冰刃 一会儿灼得她手心不停往外沁汗,一会儿又刺得她的内心阵阵发冷 她整个人就好似不停往复在水深火热之中—— 倍受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某唐回来了~抱歉,拖到现在才发~ 之前坐火车搞错车站,所以行程受了点影响,连带工作也受了点影响,所以更新也受了影响~汗~蝴蝶效应~ 不过,这次去北京真心觉得失望,因为想看的都没看到~唉~ 铁狮子胡同的九爷府遗址貌似变成了中信证券公司所在地;故宫里想看的几座殿都没开放,而且商业化好严重,雍和宫直接成了拜佛的地方,而且全是翻修过的~唉~某唐还是靠想象力吧~ 11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8真假难辨(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刚迈进大门,陶沝便眼尖地瞧见五阿哥和那位素秋侧福晋就走在前方不远的宫道上,两人跟前也有一个小太监在引路。九九那厢似乎也瞧见了,本能地侧过头来睨了一眼陶沝,陶沝则赶紧朝他猛眨眼睛装无辜。这家伙该不会还在怀疑她和五阿哥之间有什么吧? 好在九九只是像这样看似不经意地瞄了她一眼,之后便朝前方出声:“五哥!” 闻言,前方那一行人当即停下了脚步,一齐回过头来—— 见是他们,五阿哥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便恢复了他一贯的淡淡微笑,旁边的素秋侧福晋亦是如此。 陶沝随九九走上前去,很是殷勤地率先朝那两人行礼:“董鄂给五哥c五嫂请安!” 不料,此举却换来了其他三人的一致愣神。 末了,素秋侧福晋轻笑一声,上前扶起陶沝道:“九弟妹每回都如此多礼,之前在乾清宫那次也是,都说过是一家人了,不必这般见外” 陶沝“呵呵”干笑两声,表情颇有些尴尬:“习,习惯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得五阿哥那厢已忍不住“扑哧”一下迸笑出声,而九九则是随后在嘴角掀起一个冷笑。 素秋侧福晋也勾勾嘴角,继而转过头去看了那两兄弟一眼,柔声提议:“既如此,爷,我们便分开走吧?你们去正堂,我和九弟妹从这儿转去花厅” “这样也好!”五阿哥赞同地点头应声,而后偏头看向九九,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不知九弟以为如何?” 九九没有立刻答话,只侧过脸去若有所思地瞅了瞅陶沝,然后在后者一脸心虚的表情中重新转头朝向那位素秋侧福晋,语气介于调侃和郑重之间:“这家伙一向容易走迷路,还要劳烦五嫂多费心了!千万别把她一个人丢在路上,免得九弟到时候再在这宫里寻个天翻地覆!” 诚其母之不悦乎! 某人此语一出口,陶沝就算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俏脸涨红。这家伙需要把她贬得这么不堪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九最后那句话引起了这位素秋侧福晋的强烈重视,接下来去花厅的路上,她一直都牢牢地攥着陶沝的手不曾松开。 陶沝有点郁闷。就算她之前的确有过一次不好的经历,但这位素秋侧福晋也没必要九九说是风就是雨的吧? 正兀自胡思乱想间,那位素秋侧福晋却是首先开口发话了:“看来九弟妹和九弟之间现阶段处得很好!” 咦?陶沝听罢下意识地一愣,直觉对方一定话中有话。 见她没应声,素秋侧福晋微微顿了一会儿,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又自顾自地往下继续道:“自打九弟妹前次替五爷挡了一箭之后,九弟他好像就一直对我们爷没摆过什么好脸色,五爷也一直担心九弟会不会因此怪罪到九弟妹你头上,现在看来,五爷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哎?! 陶沝听得脸上一阵尴尬,正想接话,却不料对方根本就不容她有插话的空间,又径自接了下去:“关于七年前的那件事,我也听五爷说过了,没想到九弟妹会把隔了那么久以前的事一直牢牢记在心里,五爷说,他每每想到这,心里都会觉得很感动呢” 素秋侧福晋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模凌两可——虽是极其淡然的,但总觉得里面似乎包含了什么有的没的。 陶沝当下又是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赶紧抢过话头解释,连带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那个,五嫂,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五阿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谁想,却换来了对方的又一声轻笑:“呵——这个我自然知道!” 嗨?! 陶沝顿时被这位素秋侧福晋的反应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大约是见陶沝此刻摆出满脸迷惑不解,素秋侧福晋收住笑,淡淡解释道:“九弟妹多虑了,我刚才说那些话,并非是你想的这个意思!”顿了顿,又朝前者绽开一个温婉的笑容,“我只是为九弟妹感到高兴而已!” “为我高兴?”陶沝只觉自己听得更加云里雾里。 “对啊!”素秋侧福晋笑得愈发温婉动人,“我先前可是听说九弟妹你自打成婚后就一直是不被九弟所待见的,每每回想起九弟妹成婚当日的情景,我心里还一直为九弟妹惋惜来着” “成婚当日的情景?”陶沝迷茫地眨眨眼睛,“那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九弟妹你难道忘了么?”素秋侧福晋这会儿也露出满脸狐疑状。“你当初嫁给九弟的时候可是很高兴的!” 虾米?! 乍听到这话,陶沝的嘴巴一下子张成了“一”型。“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的!”素秋侧福晋一面答,一面皱着眉上下打量陶沝的脸部表情,像是在确认她是否在开玩笑。“你忘了吗?我和你当初差不多是同一时期出嫁的,我先嫁给了五爷,而你则后嫁给了九弟。婚礼当日,我随五爷和福晋他们去九爷府参加喜宴时,因为街上人多拥挤,我坐的轿子还和你坐的喜轿不小心撞上了呢那时候,我们俩不是打过照面的么?” 话说到这里,她有意停了停,却见一旁的陶沝还是那副仍旧没有回想起来分毫的模样,心中顿时愈发起疑:“九弟妹难道真的没印象了?那之后,五福晋还特地为此事领着我一起去新房里向你赔了不是呢” 唉?这剧情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上错花轿嫁对郎》里的情节啊? 陶沝直觉自己的嘴角此刻正在不受控制地狂抽,她赶忙掩饰地低下头去,拧着眉试图向对方解释自己记不得这些往事的原因:“唔——既然五嫂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董鄂也就不瞒五嫂实情了五嫂可还记得董鄂曾被九爷赶回府里去过?”说罢,她抬起眼偷偷瞄了一下那位素秋侧福晋的脸色,见对方朝自己点了点头,复又重新低下头继续道:“就是那回,董鄂因为想不开而跳了水,之后虽然被府里的人给救了起来,但脑子却好像开始记不清事儿了以前的很多事,包括五嫂你现在说的这些,董鄂已经都不记得了” “原来当时还出过这等事儿?”大概是因为陶沝此刻说得头头是道,那位素秋侧福晋脸上也立刻跟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而后又轻轻地地叹了一口气,“难怪九弟妹前次投水的时候,九弟他会发那么大的火”顿一下,有意无意地添了一句道:“九弟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陶沝轻轻点了点头,“董鄂之前就已经跟九爷他说过了,九爷他” 话还未说完,她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当下猛地抬起头,冲前者道:“五嫂可否答应董鄂一件事,别把此事外传,否则,恐怕又要连累九爷背黑锅了” “呵——”素秋侧福晋见状立刻回给她一个温婉的笑,很是体贴的。“九弟妹放心吧,我明白其中分寸的,这事儿我会替你瞒着的” 陶沝心中松了口气,面上也回给对方一个略带点尴尬的笑。“那就多谢五嫂了!” “九弟妹又客气了!”素秋侧福晋依旧带笑地看着陶沝,语出温和。“其实,过去的那些事情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九弟妹也无需太过在意,横竖九弟他现在对你好就行了”她那温柔的目光就好像和煦的春风一样暖暖地拂过陶沝的面颊,“我记得,你当初坐在那顶喜轿里被迎娶入府的时候可是笑得很开心的,我想,你心里定是十分高兴能嫁给九弟的” “你确定?!”陶沝的嘴巴再度因为某人的这句话而张成了“一”型,顺带两只眼睛这次也一起瞪得圆溜溜的。“我当时并不是假装笑得开心?” “自然!我确定那绝对不是假装!”素秋侧福晋答得暂钉截铁。“如果是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没有人会笑得那般开心动容的” 陶沝彻底懵住了。 难不成,一直以来竟然都是她想错了么? 当初,那个真正的衾遥根本就是因为喜欢九九才同意嫁给他的,而并非被别人所逼?可是,如果真是喜欢,那为什么事情后来还会搞成那个样子?!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另外的隐情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希望人还没走光~ 某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向各位追文的筒子道歉,估计拖了这么久,就算说了真正的理由大家也不相信,呵呵~只能说某唐接下来会努力更的~争取多做点弥补~ 这几章貌似都算过渡章节~因为有各路人马混乱出场(剧情需要,有些细节还是要交代清楚的)~估计没有筒子们希望的,——请耐心等到小十四告白吧~嘿嘿~ 121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39真假难辨(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正胡乱猜想间,素秋侧福晋已经拉着陶沝来到了上次的那间花厅。 花厅内,各位皇阿哥的女眷们再度齐聚一堂,说笑声不绝于耳。 然而,就在素秋侧福晋领着陶沝一前一后进门的这当口,里面的那些人却忽然一下子全体安静了下来,且目光也全都在第一时间集中到了她俩身上,而这一次,她们看向陶沝的眼光也已没了往日的同情,而是多了几分□裸的羡慕。 陶沝见状,嘴角本能地一抽。 看来这些人全都听说了九九先前为她求情的那件事儿,所以现在才会全体对她另眼相看——或许在她们看来,她这个曾经倍受众人同情的九福晋现今终于得以咸鱼翻身,应该算是最令人称羡的一件事吧! 陶沝在心中暗暗苦笑,但面上却不敢有所表现出来,只端出一副公式化的社交笑容跟在那位素秋侧福晋身后向众人问了好,并随意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花厅内的气氛因为这两人的到来稍微凝滞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便又重新恢复了刚才的喧哗。大家各自接着自己刚才的话题继续和同伴闲话家常,似乎并没有人特意把矛头对准陶沝。 陶沝起初还努力保持一脸拘谨的模样端坐在座位上,只用一双大眼睛不留痕迹地偷偷打量四周,待发现先前经常有意跟她作对的那位太子妃和十三侧福晋两人此番都不在场时,她心里终于得以小小地松了口气,并微微宽下心来。 冷不丁的,有一道灼灼的目光从不远处射来,直直地落在陶沝身上。 陶沝感觉到了,下意识地转头去寻,结果却意外发现那道视线的来源处居然是八福晋。 陶沝愣了愣,然后勉强冲对方扯出一个笑:“八嫂这是在看什么?” 八福晋也回给她一个浅笑,笑容意味深长。“不,我只是觉得妹妹戴在手上的这只玉镯子还真是漂亮!想必价值一定不菲吧?” 她说着,停了停,也不待陶沝接话,又自顾自地语出试探道:“是表哥送的吧?” “这个”陶沝双颊莫名一红,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对方这个问题。 孰料八福晋看到她这一反应却是再度笑了,言语间也添了几分调侃:“呵,妹妹不用这般介意,表哥如今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瑾嫙也为你们两个感到高兴呢” “真的?!”陶沝很是意外眼前的这位八福晋居然会在此刻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当下颇有些怔愣地看着对方: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两个原本都应该算作是她情敌的对象今儿个竟一起对她表现得如此开明大度?难道会是两人事先商量好了不成? 陶沝稍稍滞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回过头去瞄了一眼坐在另一侧方向的素秋侧福晋,如果说这位素秋侧福晋刚才所说的话她尚可接受和相信,那么八福晋现在说的这番话便让她感觉听起来异常之假。 见她神情略显错愕,八福晋又一次温和失笑,而后继续追问:“对了,为何妹妹手上的镯子只带了一只?” 这句问话让陶沝在最初的一瞬间本能地感到有哪里不对劲,但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就像彗星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根本抓不住。所以她愣了一会儿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给出了回答:“另一只镯子我送给倾城了!” “噢原来如此!”八福晋听到这话先是怔了怔,继而便笑得越发动人:“看来妹妹和那位倾城姑姑的感情还真是要好,好得着实让人羡慕呢!” 不得不说,八福晋最后发出的这句感慨的语气可称得上是出人意料的诚恳,连带脸上绽露的笑容也是格外灿烂,实在让人无法分辩出其中是否包含了虚假之意。 这样一来,陶沝越发弄不懂对方此番究竟有何意图了。 真的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以她对这位八福晋的了解,她死都不相信八福晋会真心祝福她和九九,更别说会真心羡慕她和倾城之间的友情了 可是,她这会儿好像又挑不出对方明显的茬。只是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中也始终飘浮着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坐在不远处的四福晋忽然站起身向众人暂时辞别,说是想去探望一下菡蕊。见状,陶沝也立刻跟着站起身,借口和她一起离开。 四福晋欣然答应。 临出门时,陶沝有意无意地又往那位素秋侧福晋和八福晋两人的位置上瞥了一眼—— 素秋侧福晋这会儿似乎正在跟五福晋说话,脸上笑得很是温婉动人;而八福晋那厢此刻似乎也挂着笑在与旁人闲聊,可是那笑容看上去十分诡异,怎么看都让人有种心里暗暗发毛的感觉。 她,到底该不该相信这两人说的话?亦或是,只相信其中之一? 一路上,陶沝就这样一面继续猜想个中究竟,一面默默地跟在四福晋身后往菡蕊房间走去。 没想到,中途却好死不死地正迎面遇上了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双方也都切实地打了个照面。 “那拉氏恭请太子爷金安!” “董鄂恭请太子金安!” 在怔愣数秒之后,两人相继冲对方福身请安。 “四弟妹起喀吧!”太子面无表情地冲四福晋摆了摆手,然后径直从两人身边翩然越过,目光甚至都没有往陶沝这边多看一眼,俨然是当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陶沝也不敢吭声,只僵硬地保持着那副请安的姿势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一动也不动。 心口在隐隐作疼—— 那个人,现在大概连看到她,也觉得是无比碍眼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下次不发誓了,我一发誓要努力更,总是会出点状况~ 这次刚说完,每月末日就来了,以前最多只痛头一天的,这次我居然连痛五天~呜呜,有没有搞错啊~周末在家躺了两天都没缓过来~难道是因为我前两天吃了一次沙冰?嗷呜—— 很羡慕别人痛都能痛晕过去了,我怎么都晕不了啊,而且这么痛也打不出字啊~郁闷死了~难道真要结婚以后才会好?呜呜,那等到哪天是个头啊~~~~~(>_<)~~~~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0连环失踪(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人已经走了,九弟妹也起来吧!” 或许是见陶沝这会儿始终保持着呆滞不动的姿势立在原地过于可怜,早已起身站在一旁的四福晋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上前扶起了她。 陶沝回过神,抿嘴勉强冲对方露出一个笑:“谢谢四嫂!” “”四福晋没说话,想来她心里也是十分清楚那位太子殿下此番为何会这般对待陶沝的幕后真相的,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多问,只一脸平静地替陶沝整了整衣装,然后又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陶沝自然也无心多嘴。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地走至菡蕊的房间。 菡蕊正独自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那只硕大的肚子发呆,对于四福晋和陶沝这会儿一起到访似乎显得很高兴,忙要起身招呼两人。 四福晋见状赶忙上去拦住她下床的举动,并扶着她重新坐到床上。 陶沝也在床角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 四福晋眼带怜爱地看着菡蕊,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快速扫一眼四周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坐着,燕儿她们呢?” 菡蕊冲她淡淡一笑:“她替我去膳房端燕窝了,德妃娘娘昨儿个又赐了好些过来,让我尽量多吃些,其实我这几天根本就没什么胃口,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即使不想吃也要尽量多吃点,多补些营养总是好的”四福晋语重心长地用过来人的口气给出诚恳建议。“这头一胎可是最重要的,如若落下了什么病根可关系到你以后能不能再生,所以你这身子一定得顾好,我当初怀弘晖的时候也是什么都吃不下的,但我还是一直勉强自己多吃些,这是为肚子里的孩子好” 菡蕊听完这话之后半晌没出声,末了,又像叹息似地冒出一句,“太医说,我最多还有大半个月就要临盆了”她说着,突然使劲地握住了四福晋的两只手,“四嫂,我” 不等她说完,四福晋就像是已经猜到她接下去想说什么似的,也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轻拍:“别怕,顺其自然就好,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她这话说得有些云山雾绕,不过陶沝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她们俩定是在为菡蕊今次究竟会生男还是生女的事而有所担忧。陶沝正打算插句话安慰一下面前的这两人,结果就听菡蕊那厢又先一步开了口: “嗯,多谢四嫂关心!其实爷昨儿个也跟我说了好些安慰的话,他说即使我这回生的是女孩子,他心里也是开心的”大概是回想起那位十四阿哥昨日对自己说过的话,菡蕊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所以,我现在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只想着要平平安安地把肚子里这个孩子生下来,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得到上天眷顾” 她说着,眼光无意间往陶沝这边瞄了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一笑:“不过菡蕊可是记得,九嫂之前好像说过我这次一定会生个小阿哥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打趣。不过旁边的那位四福晋在听到这话之后,还是在第一时间转过脸来看向陶沝,像是在问“是吗?” “呃——”陶沝压根儿没料到这两人之间的话题竟会聊着聊着就莫名转到了她身上,当即只得尴尬回笑:“其实生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好,不是有句诗里这样提过么,‘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九弟妹此言倒是不假!”四福晋紧跟其后平静地接上话茬,似乎对于她此刻给出的这一回答感到并不满意。“可是,那样的事儿毕竟还是少数暂且不提那些平民百姓,身在皇家的这些人,讲究的可都是母凭子贵” 她此语一出,陶沝自然没有那个胆子敢反驳这位未来的孝敬宪皇后,当下只能小小声支吾道:“我知道!可是,我个人认为生女孩子有时候比生男孩子来得有用” “哦——九嫂此话怎讲?”菡蕊似乎对此表现得有些好奇。 陶沝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四福晋,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要阻止自己继续往下说的意思,遂抿抿嘴又道:“因为我以前有听过这样一种说法,生男生女不过只是最初的第一步,这之后的教育问题才是关键!你们看啊,如果你有个儿子,你不好好教他,那么你就会害了你全家;而如果你有个女儿,你不好好教她,那么你顶多也就害了别人全家所以,如果你跟谁有仇,有个女儿的话,那报仇就简单多了——你只要先往死里宠坏你家女儿,然后再想尽办法把女儿嫁给他家儿子,那么他们全家就完了,你的大仇也就不费吹灰之力地报了,多好!” 话音未落,就听得耳边传来“扑哧”一声,却是四福晋首先笑出了声,紧跟着菡蕊也笑了,问道:“桃子,你这论调是打哪儿听来的?怎么如此古怪?” 陶沝“嘿嘿”一笑:“自然是从书上看来的,这可是前人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呵——”四福晋也跟着追问,“什么书上会写这个?” 陶沝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泰学》,唔就是从《易经》里总结出来的” “《易经》里居然还有说这个的?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过?”菡蕊先是疑惑地眨眨眼睛,随即又了然地冲陶沝弯唇一笑:“真没想到九嫂居然看过这么多书,菡蕊真是完全比不上” “呵呵!”陶沝听罢立刻干笑两声打哈哈,“菡蕊你真是谬赞了,我那也是在家闲着无聊才看的,虽然人家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像我这么贤惠的一个女子——咳,就是闲在家里什么也不会——如果再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那迟早是会变成深闺怨妇的” “扑哧——”不出意外的,她这话才一出口,四福晋和菡蕊两人顿时又被逗得双双乐出了声。 说笑间,一个身着湖绿色宫装的小宫女端着燕窝碗走进房来,她就是刚才四福晋和菡蕊口中提到过的“燕儿”。 乍见此刻还有其他人出现在屋中,那个燕儿先是一愣,继而便慌张地福□去要向众人行礼。四福晋率先拦住了她,并小心翼翼地从她手里接过了那只燕窝碗,然后轻声吩咐道:“你先下去忙吧,这个就由我来喂你家主子喝吧!” 说罢,她便舀起勺子,极其细心地口接一口地喂坐在床上的菡蕊喝下。 陶沝在一旁看得内心着实羡慕不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能够享受到这位孝敬宪皇后的亲自照料,那样的话,她恐怕是死也无憾了! 她这厢正兀自胡思乱想呢,冷不丁外边又有人突兀地闯了进来。 没错,就是闯!而且,还是心急火燎的! “福晋,不好了!”此番闯进来的人正是平素一直跟在十四阿哥身边的那名贴身小太监达顺。他一边嚷嚷着“不好了”,一边直接破门而入。 “什么不好了?!”上一秒还在喝燕窝的菡蕊当场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那口燕窝给重新喷出来。“那边出什么事情了吗?” 达顺直至闯进屋内之后才发现四福晋和陶沝原来也在,当下赶紧先福身给两人行礼请安:“奴才给四福晋,九福晋请安!”说完,又立即朝菡蕊丢来一句:“回福晋的话,十四爷他不见了!” “什么?!” 听到这话,屋里的三个女人一下子全都懵住了。 这“不见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吧~呼呼~ 改了个标题~12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1连环失踪(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达顺,你刚才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滞了半晌,四福晋首先展现出了她作为一个皇阿哥嫡福晋所特有的冷静,语出沉着地询问道。 “回四福晋的话,就是,就是十四爷他,突然找不到了”兴许是因为心急火燎跑来通报的缘故,达顺此刻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答话也显得有点语无伦次。“先前九爷和九福晋进门之后,十四爷突然说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想先去房里先休息一会儿,让奴才等人继续守在门口结果刚才拜堂的时辰到了,穆公公催奴才去房里请十四爷出来,奴才这才发现十四爷他根本就不在房里” “怎么会这样?”菡蕊一脸急切地抢在四福晋继续开口之前插话,神情看起来很是担忧。“爷他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吧?” “菡蕊,你先别急,我想十四弟他可能也只是在屋里呆得有些闷了,所以才想出去走走”四福晋一面轻声出语安慰身旁的菡蕊,一面回头继续把矛头对准达顺:“你们可是把这附近都找过了?会不会是临时被谁叫了出去,亦或是德妃娘娘那儿遣人来请他过去说事?” 达顺赶紧摇头接茬:“回四福晋的话,奴才等人在这阿哥所里四处都找过了,就是没看到十四爷的身影!而且刚才自打十四爷说要回房后,奴才等人就一直在大门外守着,也没见有谁急着来找十四爷奴才等人实在没了办法,这才把事情和四爷还有十三爷他们说了,大家这会儿都在外边帮忙找呢!” 我勒个去嘞! 乍听到从小太监达顺嘴里迸出的这番说辞,陶沝脑海里升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十四这孩子该不会是也想学人临场逃婚吧?貌似九九之前就差点在府里上演这么一出“逃婚记”,幸好当场就被她这个大公无私的嫡福晋给大义凛然地镇压了,否则,那些人现在指不定就会说十四阿哥这是在有样学样! 想到这里,陶沝不禁在心中暗暗庆幸九九当初只是中途跑来了她的房里,而并没有闹出什么所谓的“完全失踪”,若不然,他们两个这次估计也脱不开连带的责任关系。 正想着自己这会子也该主动插句话表示一下关心,可就在陶沝此番打算开口的一瞬间,她却无意间瞥见那名小太监达顺正不时地拿眼光往她身上瞟,直把她心里弄得狐疑满满。该不会,小十四这次的失踪是跟她有关吧?这应该不可能啊!她刚才好像并没有惹到他呀! “四嫂,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陶沝这边陷入自我猜疑之际,菡蕊那厢却是明显已经方寸大乱,只紧紧地用双手抓着四福晋的胳膊,惊得花容失色:“十四爷他怎么会” “菡蕊你先别急!”四福晋见状果断按住了前者的身子,不让她有机会起身,跟着,又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试探出言宽慰道:“我这就过去瞧瞧情况,你就安心在这儿躺着吧!十四弟他怎么说也是懂得分寸的,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那边若是一有消息我就立刻让人过来通知你,你先顾好你自个儿的身子要紧” 她这话一出口,菡蕊自然也不好再坚持什么了,只能抿着嘴,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默默发呆。 四福晋随即站起身往外走去,并吩咐小太监达顺为她引路。 陶沝左右看看屋内的情况,觉得自己再继续待在这儿貌似也不太适合,当下决定干脆也跟着四福晋他们一道出去。不料,就在她刚打算站起身来告辞时,坐在床上的菡蕊却先一步出声唤住了她: “桃子!” “怎么了?”陶沝才想站起来的身子因为这一唤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菡蕊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不!”菡蕊轻轻摇头,随即便仰起脸来目光定定地望向陶沝:“我只是想问,你刚才进门见到十四爷的时候,他可有什么地方表现得不正常吗?” “没,没有吧”陶沝她被问得一愣,而后眨眨眼睛,歪着脑袋努力回忆。“九爷进门时送了一个百子瓶给十四爷,我记得十四爷那时候他看起来好像还挺高兴的” 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在那之后他差点把她的手腕握骨折的话,她恐怕真的会觉得他当时表露出的那份高兴是出自真心的 “是这样吗?”菡蕊听罢后略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等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吐出一句:“不瞒桃子你说,十四爷他这几天脾气一直都不太好,下人们也因此受了不少气我想,爷他心里定然是藏有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的,原本以为闹个几天也就自然好了,却不想他今日居然” 话到这里,她没再往下说,但陶沝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当下轻轻咬了咬嘴唇接道:“十四爷他还是不愿娶这门亲吗?” 闻言,菡蕊很是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桃子,你也看出来了么?” “嗯!”陶沝慢吞吞地点了点头。她真没想到小十四这家伙竟是如此纠结的一个主!不就是娶了门自己不如意的亲嘛,又不是跟她一样是从现代穿来的遵守法制的好孩子,至于搞得像是被“逼良为娼”吗?套句那个谁谁谁的台词,不过就是家里多养个人,又没要求你一定要跟她举案齐眉c比翼双飞,真不喜欢的话,彼此相敬如宾就是了嘛! 当然,这话陶沝可没胆在菡蕊面前直说。所以她努力地想了想,最后换上了一种安慰式的说法:“我想,十四爷他一定是怕你会伤心难过,所以才会极力抗拒这门婚事的毕竟,你马上就快临盆了,他若在这当口娶了别人,你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桃子,你觉得爷他果真是这么想的?”菡蕊显然是被陶沝的这番说辞弄得受宠若惊。 “嗯!”陶沝再度肯定地朝对方点头:“因为我看得出来,十四爷他是很喜欢菡蕊你的!我想,他心里应该也是非常在乎你的” 她这话绝对不是在说假!因为像十四阿哥这样的人,只要看他一直以来对菡蕊的态度,就知道他心里定是喜欢对方的,而那个芸儿在他心中的地位,相比之下则是显然要差许多! 见陶沝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菡蕊的脸颊上也终于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其实,爷昨儿个也这么对我说过,他说,即使那个芸儿此番进了门,他今后也决计不会再去碰她的” 不是吧?! 陶沝有些震惊。小十四这家伙居然还对菡蕊说了这种话?看来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前途堪忧啊!不过,能让十四阿哥说出这种话来,恐怕那个叫芸儿的小宫女也并不如她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嗯,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必定还存有外人所不知道的猫腻,改天有机会要去打听打听 “既然十四爷都这样跟你保证过了,那菡蕊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安心地在这屋里躺着吧!四嫂刚才说得对,十四爷这会儿或许只是因为一时闷得慌才出去走走的,铁定不会出事的!” “是吗?”菡蕊被陶沝的这番话说得再度微笑:“希望如此!” 陶沝也笑:“安啦!你就放宽心吧,怀孕的人保持良好心态是最重要的!十四爷就让外边的那些人慢慢去找好了,横竖他也跑不出这座皇宫的!四嫂刚才可是再三强调过,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顾好自己的身子,然后平平安安地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至于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相信我,你是一定会得到上天眷顾的!” “桃子”菡蕊似乎听得很感动,当下伸手过来用力地握住了陶沝的手。 陶沝也轻轻反握住对方,继续出言安慰:“至于那个芸儿嘛,你其实真的不用太在意,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绝对威胁不到你的,你完全可以当那个孩子不存在,因为那孩子很有可能” 话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猛地收住了口,但即使如此,菡蕊那厢还是听出了些许端倪:“很有可能?那孩子很有可能什么?” 见此情景,陶沝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多嘴”,然后赶紧冲对方打哈哈:“呵呵,没什么!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菡蕊你不用去在意别人,只要保持好心态,然后把小阿哥健健康康地生下来就行了!” 菡蕊听到这话再次一愣,随即神情便莫名变得有点感伤:“桃子,你真的确信我肚子里的这个一定是小阿哥吗?” “自然!”陶沝闻言立刻冲她绽开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应得相当理直气壮。“我早就说过了,我可是心心念念地期待着菡蕊你即将要送给我的那份大礼的呢!” “福晋!九福晋!” 还未等陶沝这番话音落下,菡蕊的那名贴身小宫女燕儿已急匆匆地从外面突兀闯了进来:“外面有人找!” “是谁?”菡蕊抢着问话:“可是十四爷他已经找到了?” “不!”燕儿低头应声:“回福晋的话,是九福晋跟前的丫鬟跑来找九福晋,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我跟前的丫鬟?你说的是绿绮?”陶沝面露狐疑地在一旁插话。绿绮这丫头不是应该跟今日来参宴的那些女眷的丫鬟们统一待在一起吗?她这会儿来找自己会有什么急事?难道也是跟十四阿哥失踪有关?还是九九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想了想,陶沝起身辞别菡蕊,跟着燕儿一起走出了房门。 绿绮此番似乎也是跑着过来的,正靠在外边走廊上的一根柱子上休息,见陶沝从屋里走了出来,立马迎上前来,连呼带喘的: “福晋,不好了!” “怎么了?”陶沝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沉着发问:“你该不是来跟我说十四爷不见了的吧?”顿了顿,又径自接上一句,“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不,不是的”绿绮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嘴里迸出了另一则爆炸性消息。“福晋,是小银子不见了!” 虾米?! 她此语一出,陶沝顿时怔在了当场。 小银子也不见了?! 有没有搞错,这失踪事件竟然还带连环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个标题,筒子们表介意~呼呼~ 下两章小十四会出场告白~嘿嘿,当然还有其他人~ 最近某唐写的有点迷糊,欢迎筒子们捉虫的说~12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2执迷不悔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十四爷!您在哪儿?” “小银子!” “十四爷——” “小银子——” 华灯初上,皇宫里这会儿却显得热闹非凡。一大群人忙着四处寻找那位在拜堂前突然闹失踪的十四阿哥,而另一小群人则忙着找那只无意间在阿哥所内走丢的小银子,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 小银子是前些时候和绿绮一起被九九送进皇宫里来的,就在陶沝被九九从大牢里救出来并送进翊坤宫休养之后。 这些天来,陶沝和小银子几乎是每日形影不离,前者不管出门去哪儿都会把后者也一起带着。今儿个亦是如此。只不过,碍于九九和小银子之间一直不怎么对盘,所以前来参宴的这一路上,小银子被迫带在了绿绮的身边,远远跟在九九和陶沝后头不得靠近。而这之后,绿绮又将它带到了下人们聚集的偏厅处,没想到才一个转身的空档,小银子便失去了踪影。 从菡蕊那儿出来,陶沝便和绿绮一起重新回到了偏厅门外,从偏厅开始沿刚才来时的那条道一路往回找。 虽然这种寻找方式看起来极其渺茫,但陶沝还是希望会有奇迹发生,比如小银子在找不到她这个主子之后会自己记路回去翊坤宫! 刚寻到阿哥所大门附近,陶沝便倒霉地撞见了一个异常熟悉c但她此刻一点都不想单独碰到的身影——八阿哥。 对方似乎也正帮着一起寻找十四阿哥,乍见到陶沝这会儿出现在自己眼前也是本能地一愣,紧接着便在嘴角牵起了一个暧昧不明的浅笑。 陶沝也反射性地在脸上冲其堆起一个笑,正想赶紧找理由开溜,不料却被对方抢先一步开了口:“难得会在这儿遇到九弟妹,我正好有些问题想向九弟妹请教,不知九弟妹能否借一步说话?” 呜呜—— 陶沝当场欲哭无泪。她能说不吗? 打发绿绮一个人先回翊坤宫察看情况,陶沝心情异常郁闷地跟在那位八阿哥后面亦步亦趋,两人一路走至了御花园的浮碧亭前。 望着眼前这个充满诸多回忆的地方,陶沝不禁微微有些走神。而八阿哥那厢似乎也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开门见山,而是背着手默默在水边站定,半晌不语。 陶沝不知道对方此番究竟想问自己什么问题,内心一时间很是心虚不已。 终于,在经过一段漫长而压抑的沉默之后,八阿哥率先开了口: “那日里,九弟妹也是像这样待在水边并碰巧遇上太子的么?” 此语一出,陶沝心中顿时没来由地“喀噔”了一下,而后脑海中警铃大作——这家伙貌似是来事后问罪的!她势必得小心应对才行! 兴许是见她这会儿并没有立刻应声,八阿哥下意识地侧过脸来往陶沝这边扫了一眼,目光微微一凛,旋即又道:“怎么,九弟妹难道已经记不起来了么?” 自然是记得的! 陶沝抿抿嘴,在心里接上话。她只是不喜欢对方如此拐弯抹角的问话方式。所以她略微顿了顿,便决定直奔主题:“八爷到底是想问什么?” “呵——”见她问得这般直截了当,八阿哥突然笑了,笑容不失清朗:“九弟妹果然是爽快之人!”停了停,接道:“其实,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想问的!不过只是觉得好奇,九弟妹当初果真是不小心把太子推下水的么?” 我汗!又是一个不死心来向她打探这件事的主! 闻言,陶沝条件反射地一抽嘴角,反问的语气中也刻意带上了一丝不耐烦:“不然呢?八爷总不至于还认为,董鄂当时是故意踢他下去的吧?”她特地在话里重重强调了“故意”两字,“董鄂可自认从没吃过什么熊心豹子胆啊!八爷真觉得,董鄂会有胆量做出那种掉脑袋的大事么?” “咳——”听到这话,八阿哥立刻单手握拳放到嘴边轻轻咳了咳,“九弟妹多虑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九弟妹不用表现得这般争锋相对!” 陶沝扯扯嘴角,堆笑:“八爷说的是,是董鄂失态了!自打董鄂从大牢里出来之后,就一直被人像这样追问同一个问题,多少有点惊弓之鸟的心理作祟,失礼之处,还请八爷多多见谅!” 或许是因为听她话里提到了“大牢”两字,八阿哥的两道眉尖也立刻跟着斜斜一挑:“对了,我听说九弟妹先前在牢里时曾莫名遭人毒手,九弟妹难道就一点也没瞧见那个害你之人的模样么?”话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压低了声线,“当真不是毓庆宫那位下的手?” “不瞒八爷你说,关于这个问题,董鄂自己也一直很想知道呢!”尽管内心因为对方这句话而不由自主地狠狠一凛,但陶沝还是努力在表面维持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董鄂那会儿刚好是在里面待了两日左右,因为牢里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所以董鄂当时根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所以肚子也饿得一直咕咕叫,董鄂心想,若是睡着了这肚子应该就会不饿了,所以那日早早就睡下了结果,当董鄂再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翊坤宫了,董鄂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她煞有其事地说着,脸上的神情也透出满满的不可思议:“更没想到的是,九爷后来竟然说,董鄂差点就被人掐死在了牢里,可是,董鄂当时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董鄂只记得自己当时做了一个梦,梦里正在吃好吃的,结果才吃到一半就被九爷他们唤醒了” “咳咳咳——” 这个答案显然让人听得很无语,八阿哥当即咳得更加厉害了。只是,他似乎还不死心,又换了个话题继续试探—— “那日在畅春园,十四弟他明摆着就是想替九弟妹你顶罪,九弟妹又为何要拒绝他的一番好意呢?” 陶沝猛地一震。 她就知道,小十四当初表现得那般明显,这家伙果然也瞧出来了! “瞧八爷您这话说的,那原本就不是十四爷犯的事儿,董鄂又怎么好意思让他来帮忙顶罪啊!更何况,这纸呢,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十四爷当时替董鄂顶了罪,这背后的真相也迟早会被其他人知道的!” 大大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一转,陶沝立刻顺势摆出一副好像找到知音了般的表情,开始向面前这位八阿哥大吐苦水: “八爷您是不知道啊,自打上回十四爷救董鄂时生了场大病,此后德妃娘娘每每看董鄂的眼神就跟董鄂欠了她几百吊钱似的,而且为这事,宜妃娘娘也帮董鄂送了好多东西去她那儿赔礼道歉如果董鄂这次再让十四爷帮着顶罪,想也知道两位娘娘知晓真相后肯定会把董鄂当场灭了的,董鄂可不想两边遭恨”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面前这位皇八爷俨然已被雷得彻底无语。不过即便如此,对方最后的告辞语始终还是保留着一如既往的良好风度: “看来倒是我想多了,九弟妹若是有事的话就自去忙吧!我也该先行告辞一步,继续去帮着找十四弟了!” “董鄂恭送八爷!” 听到这话,陶沝也立刻福身冲对方行了一个标准的告辞礼。“八爷慢走!” 望着八阿哥的身影一步步远去,陶沝也慢慢地直起身,冲前者的背影轻轻地长呼一口气——谢天谢地,她总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真不愧是人称“笑里藏刀”的八阿哥!这看待事情的眼光就是比别人一针见血,更见本质!幸好他现今只是对她存有疑心,却并没有抓到什么把柄。否则,倘若真被他知道她当初是故意推那位太子殿下下水的,那么想也知道,她绝对死定了! 虽然她刚才在他面前一直装白目装小人,但她也不敢确定他心里是否真的相信了她的这番解释。倘若他仍旧不信,那么她接下去要走的路一定会更加崎岖艰难,也势必得更加小心翼翼 唉——当初她推那个人下水的举动果然是欠考虑,闹得现在两面都不讨好! 只不过,她并不后悔! 直至今日,亦不后悔! 不在乎对错,不计较得失,就算是执迷,也依旧不悔 想到这,陶沝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正要离开,却突然间觉察到好像有一道视线正停留在她身上。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张望,但却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人—— 奇怪!这难道是她自我意识过剩?! 陶沝皱皱眉,放弃了离开的打算,又重新回过头来对着眼前的那池碧水默默发呆。 记得那日里在推那位太子殿下下水之前,他好像曾有对她说过这样一句话—— “你好像很喜欢待在水边,可是,你明明就不会游泳”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她也一直纠结了很久。大概是因为名字里带水的缘故,所以她从小就很喜欢水,但偏偏很讽刺的是,她始终都学不会游泳。 陶爸爸曾说,当初之所以会替她娶这个名字,真正的原因是陶妈妈在生她的前一晚,有梦见过一棵长在水边的桃树。 这样想着,陶沝也忍不住环顾左右。果然,就在这亭边的临水处也有种着几株桃树。只是眼下这个时节里,树上早已没了粉色的桃花,有的只是满眼茂盛的绿叶,还有隐藏在叶片间的c约有核桃般大小的小桃子—— 青青的,小小的,很可爱! 陶沝仰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树上的那些小桃子,嘴角也随之弯起了一个极灿烂的弧度。她弯下腰,从地上拣起一块石头在那棵桃树的树干上刻下一柄爱之伞——就是一个普通的三角形,中间划下一竖钩——据说,将这样的爱之伞刻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再将自己的名字和喜欢的那个人的名字一同写在爱之伞下,两个人的恋情就会得到爱神的祝福,就像被刻的这棵树一样开花结果 陶沝很用心地笔一画地在树干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可惜,就在她这边刚写完其中的一个“陶”字,而“沝”字才写了其中一半时,不远处,小丫鬟绿绮突然不合时宜地跑了过来,且边跑边喊:“福晋!” 这一叫吓得陶沝当场慌了神,赶紧把手里拿着的那块石头随意往水里一丢,然后背身挡住了树干。 “怎,怎么了?”大概是因为心虚的缘故,她这会子问话的声音明显有点颤抖。 好在绿绮的注意力也并不在这之上:“福晋,奴婢刚才已经回翊坤宫里去找过了,没有发现小银子的踪迹!” “那,那它会去哪里啊?”眼见自己适才期待的奇迹并没有如愿发生,陶沝立刻露出一脸苦色,转而把精力再度集中到寻找小银子这件事上来。 绿绮也在旁边努力想了想,而后提议:“要不,我们再回去阿哥所里找找看吧?” “嗯,也只能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貌似这章扯得有点远了~小十四没来得及出场,汗~下章集中精力告白~ 12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3空一缕余香在手(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咦?才一会儿的工夫,这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当陶沝领着绿绮重新返回阿哥所的时候,发现原本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厅堂里面这会子基本上已经没人了。某个留守小太监告诉陶沝,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提议说应该将寻找范围往外部扩展,所以现在所有人都跑到阿哥所外面去找人了。 陶沝听得当场汗颜,心中也不禁暗暗鄙视了一下那位提出这个荒唐建议的仁兄。不过她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这和她的找狗计划并不冲突,因此,她和绿绮大致商定各自的寻找范围之后便立刻开始分头行动。 陶沝沿着幽深的走廊宫道在阿哥所里绕圈,探寻的目光也始终紧紧盯着道路两旁的树木草丛不放,且边走边唤小银子的名字。 “小银子,你在哪儿?” “小银子” “”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叫,一直走到那个她和小十六曾经一起藏身的小树林,也就是她初次发现十四阿哥和那个芸儿之间有jq的地方,陶沝突然感觉到周围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当下停住脚步,朝四周轻唤出声: “小银子?!” 喊声过后,一旁的树丛里面突然传出了些许不大的响动。很轻,但已足够令人发觉。 “小银子,你在里面吗?” 陶沝又连唤几声,然后站在树丛前等待里面再度给出反应,没想到,这一回却是彻底没了声响。 唔,会不会是小银子刚才钻进这树丛里面以后不知被什么东西困住,所以跑出不来了?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立刻兴奋地蹲□子,手脚并用地跪在地上一头扎进了树丛,然而紧接着下一秒,她整个人便狠狠地僵在了当场—— “小——不,十,十四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此刻,树丛的另一端正坐着一个让陶沝感觉异常眼熟的身影,面色微红,且手中还拿着一个酒瓶。 他不是别人,正是今晚婚礼上闹失踪的那位十四阿哥! 汗颜呐!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搞错啊?外面那么一大帮人全都在心急火燎地忙着找他,而这位本主倒好,摆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躲在这里喝酒,就算是再怎么桀骜不驯,这样的行为也太离谱了吧?! 陶沝万分无语地盯着眼前的这个身影在心里暗暗腹诽。而另一边,由于听到她钻树丛的这声动静,某个正倚着树干喝酒的人影终于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冲出现在自己正前方的她上下打量:“是你?!” “嗨嗨——”陶沝脸带尴尬地依旧保持着钻树丛的跪趴姿势,干笑着冲对方打招呼:“十四爷,好巧啊!” 郁闷!她怎么每每都出糗的时候都会被别人现场逮到?而且这次还是倒霉地正栽在这位十四阿哥手里唔,她记得那个小太监达顺刚才明明说过,他们已经把这阿哥所附近都找遍了,那为何会没发现这家伙其实就躲在这里?难道说,这家伙是等他们把这里翻过一遍以后才跑来的?! “哼!” 正当陶沝在脑海里苦苦思索这个中缘由时,某位皇十四阿哥却因为看不惯她此刻这种无比谄媚的打招呼方式,想也不想地当场回给她一记冷哼,然后仰头灌下了一口酒:“的确巧!” “”陶沝自讨个没趣,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接话,只能试图找理由开溜。“那个,十四爷在这里喝酒赏月,情操真是高尚独特奴婢还有事,这就先”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退去,只可惜还没退出半个身子就被对方先一步唤住了—— “等等!”十四阿哥说这话时的语气听不出半点喜怒,平静得就像是在跟人闲聊家常一般。“既然来了,那就陪爷坐一会儿吧——” “哎?!”陶沝听罢本能地一惊,而后条件反射般地立刻张口回绝:“可是,奴婢这会儿是真的有事,十四爷还是找别人——呃,要不奴婢这就去找那个芸儿来陪您一起坐坐?” 呼呼,她可不是傻瓜!虽然现在外面的天色才刚擦黑,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如果跟一个喝过酒——不,应该是正在喝,而且还喝得已经能闻到对方身上正散发出浓浓酒臭味——的男人缠在一起,那肯定是要出事的!她以前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里,只要是关于男女双方一一xx的暧昧事件都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发生的,她可不想步上同样后尘! “呵——”大概是听出了她此刻藏在话里的明显不配合之意,十四阿哥又挑眉哼出一记冷笑,一字一句地冲她沉声发话:“你敢走?信不信爷在这里当场要了你!” 吔?!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惊得大脑直接当了机。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生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话似的,又理所当然地补充了一句:“反正这里也没人会再找来了!” 这,这家伙喝懵了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 陶沝听得嘴角狂抽不已,原本压在腹腔内的一句话也不由自主地从嘴边溜了出来:“十四爷,您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某人继续面无表情地灌酒,回得斩钉截铁:“爷从不跟人开这样的玩笑!” 是吗?陶沝下意识地眨巴眨巴眼睛,觉得眼前这位十四阿哥定是因为喝酒已经进入了思维混乱的状态。既然都说从不跟人开这样的玩笑了,那干嘛还和她唔!等一下!他该不会 “你,你刚才是说真的?!” 在心中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对方这会儿并不是在开玩笑之后,陶沝当机立断地选择在第一时间转身,迅速往外爬—— 额滴老天爷!她得赶紧跑!她就知道继续待在这种氛围之下铁定是要出事的,没想到还真被她猜对了!难道人家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那些言情小说里的某些狗血桥段果然也是没骗人的! 孰料,还没等她此番有半个身子钻出树丛,一只大手就从后边伸过来狠狠地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又重新扯了回去,并用力地按在了旁边的一棵树干上—— 一股灼热的气息就这样急促地c不稳地喷在陶沝的脸上,距离几乎不到两寸。而刚才揪住她的那只大手此刻也纹丝不动地横在她的胸前,将她的身子压得只能紧紧贴靠着背后的树干,不得动弹分毫。 陶沝全身僵硬地慢慢抬头睁开眼睛,正对上十四阿哥那张清俊的c带有醉意的脸庞—— 眉尖微挑,嘴角向上勾勒出一个近似嘲讽的弧度,他继续眯着眼打量她,一字一句地问话:“你要跑去哪里?” “我,我”陶沝被他这种危险加暧昧的表情和语气吓得彻底方寸大乱,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呜呜,按照常理,这人喝了酒之后反应不是应该要比平日里更迟钝一些的吗?为何这家伙却是反常的奇葩一枚?呜呜,她这下死定了 或许是见她此刻流露出一副极度惊慌失措的表情,十四阿哥再次冷笑出声,仰头灌下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然后随手将那只喝干了的酒瓶给扔到了旁边的草丛里,而原先握着酒瓶的那只手也顺势扣住了陶沝的下巴,用大拇指和食指狠狠捏紧: “看来你果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居然敢把爷的话当耳旁风?!” 他慢慢地说着,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随之加重了一分语气和力道:“还是,你根本就很期待爷这会儿对你做点什么?” 啊呸呸呸——鬼才会期待你做这种事呢! 陶沝在心里暗暗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她迄今为止可是一直都没被包括自家夫君——也就是九九在内的任何男人碰过的,倘若她这会儿真被这位皇十四阿哥给霸王硬上弓,那么想也知道她到时候肯定会死得惨的,呜呜,她不要被浸猪笼 “十,十四爷,你,你放过我——不,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奴婢刚才不是故意跑的,真的不是故意的”用最快的速度在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陶沝自认她现阶段只剩唯一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虔诚向对方认错讨饶。“十四爷您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奴婢,奴婢给您赔不是吧?奴婢错了,求您开恩” 但可惜,某人好像并不领她的情:“呵——你不觉得现在才来向爷认错已经晚了点么?” “不不不,不晚的,一点也不晚人家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浪子回头金不换,这金子既然都没被别人换走,那就证明一点都不晚” 觉察到对方话里透出的明显刁难之意,陶沝心中顿时一凛,而后继续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 “而且,而且奴婢啥也不会的,十四爷您就算想做什么,最后肯定也会变得没兴趣的这没兴趣直接会导致您身上某部分功能紊乱,将来若是因此留下什么后遗症,奴婢,奴婢万死也担当不起的” 因为过于惊慌,陶沝的大脑思维俨然已变得错乱不堪,所以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这会儿到底在说什么。不过,她最后所说的那句话倒是让十四阿哥成功得变了脸:“你给我闭嘴!” 好吧!闭就闭!小女子能屈能伸! 闻言,还不等对方话音落下,陶沝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只瞪圆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对方,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声—— 一时冲动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十四爷您可千万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啊! 然而,十四阿哥那厢显然是并没能成功接收到陶沝此刻想要传达给他的一番心意,他依旧觑着眼,脸部表情带点讥讽地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过,随着她这个伸手捂嘴的动作,他的目光忽然也跟着在她手背处定格,紧接着,他的眉心亦狠狠皱起:“这是怎么伤的?” 他问话的语气里饱含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心疼,陶沝当即被问得一阵错愕。 什么怎么伤的?难道他是指她手腕处的那抹瘀伤么?汗,这家伙装什么傻,这瘀伤不就是她刚刚进门时被他本人给捏青的吗? 陶沝一面在心里暗暗地接着话,一面狐疑地循着对方的视线落到了自己捂嘴的那只手上,她慢慢地转过手背,这才惊讶地发现那上面竟然是血淋淋的一片。陶沝当场傻了眼—— 这是什么时候弄伤的?她自己怎么就一点都没感觉到呢? 见她赫然愣在当场,十四阿哥也跟着微微滞了一会儿,没吭声,只直接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条绢帕轻轻替前者擦拭起来—— 他这会儿的动作极温柔,也极小心翼翼,力道更是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有弄疼陶沝分毫。和他刚才用劲把陶沝按压在树干上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而陶沝本人也因为对方这一难得的温柔举动呆住了,愣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回神,伸手就要去接对方手里的那条绢帕:“十,十四爷,还是我,不,奴婢自己来吧” “别动!”他冷冷地喝住她,将那条染满血迹的手帕轻轻丢到了一边,然后从自己的袖管处撕下一条干净的锦缎替她包扎伤口。 陶沝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跟前的十四阿哥一圈一圈地将锦条缠在自己的手背伤处,直至整个包住c扎紧。她的心也突然跟着一热,嘴唇亦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动了动。 “谢”她正打算诚心诚意地向对方出声道谢,没想到十四阿哥这时候却快她一步,倾身上前,将她整个儿给紧紧地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该死的!” 陶沝的头被对方紧紧地压在他的胸口,他的嘴唇就贴在她的耳根近旁,所以,她这会子清楚地听见从他嘴里溢出了一声小小声的诅咒。她也不知道对方这话到底骂得是不是她,所以她想了想,终究还是主动开了口—— “十,十四爷,您别生气!奴婢手上这伤真的不是故意弄的,奴婢也知道您今儿个这大喜之日是断不能见血的,奴婢嗯,要不,你就当奴婢现在流的是蕃茄——不,辣椒酱吧?西瓜汁也是可以的或者,或者您干脆就当奴婢根本不存在好了,奴婢这就从您眼前”立马消失! “哼——你总是有这个本领让爷在一霎那突然冒火,忍不住想要对你动怒”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已中途截住了她的话茬。微醺的醉眼中透着一丝摄人的凌冽,他低下头,用两只手强迫捧住她的脸向上抬起,狠狠地拿眼瞪着这个此刻被他强迫压进自己怀里的小人儿,但他这样的狠厉眼神仅仅维持了一瞬,紧接着下一秒,他的眼神便开始变得慢慢迷乱起来—— 那修长的指节有力地描过她的脸颊,他恣意地欣赏着她此刻表现出的那副惊慌无措的模样,倨傲的唇角也似是无意识地向上掀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而后,他的脸慢慢向她逼近,在后者还未来得及知晓他的意图前,就那样狂烈地覆了上去—— “可是,却也有那个本领让爷在瞬间突然没来由地想要发笑,只看着你笑”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筒子们平安夜快乐哈~ 某唐这周末去医院看望刚生完孩子的家中某姐妹了,顺便帮了两天忙(因为不在同一个城市,所以拖晚了几天更新)~呵呵,不过刚生出来的小孩子真心可爱啊,就在末日前一天晚上生的,是女儿,某唐终于也升为姨娘一级的人物了~~(__)嘻嘻 现在回来了会努力更的~12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4空一缕余香在手(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唔——十四爷,你,你这是做什么?” 鉴于某位皇十四阿哥此刻这一突如其来的强吻,陶沝当即毫不意外地被他彻底弄懵了。良久,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挣扎着想要将对方从自己面前推开。 但可惜,她的这番推拒并未能撼动对方分毫。十四阿哥依旧紧紧地将她的身子压在树干上,并从鼻子里冲她叱出一记冷笑:“哼——你在爷面前还装什么?欲拒还迎吗?” 啥?!陶沝听得当场黑线满头。这个词儿能随便乱用么? “放,放开——我,我可是你九哥的嫡福晋!”她继续努力推拒,一字一句地言明自己的立场。可是,这样的申明似乎依旧对眼前这位向来以桀骜不驯著称的十四阿哥无效—— 虽然后者已经听出了她这番话里的强调之意,但却还是反问得极为理所当然:“那又如何?” 虾米?! 这死孩子喝昏头了吧?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陶沝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十四阿哥,岂料后者这会子也毫不避让地直直迎对着她的视线,他的声音清晰c有力,用那种毫不避讳的口吻将刚才的话又重复强调了一遍:“的确是九哥的嫡福晋,那又如何?” 停了停,他再度以单手用力扣住她的下巴,冷笑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反问: “你果真对九哥有情么?” 你是真的爱九哥吗? “”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字的抢白,但陶沝却被噎得突然说不出话来了,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僵住了。仿佛是条件反射一般,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曾经在礼部侍郎完颜罗察府邸的后花园,他喝退完颜格格之后问她的那句话—— “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九哥么?” 那时候的他,语气里藏着一分明显的不可置信,而此刻,他的话语中却是透出满满的c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不爱九哥,即使九哥为了你向太子下跪求情,你也根本不爱他”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依不挠地继续吐字,那种专注且犀利的眼神,让陶沝在刹那间生出一种自己的心已然被对方看透看穿的错觉。“不是吗?” 这家伙!!!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现在说的是什么话?! 陶沝心口不由自主地一震,可还没等她张嘴反驳,十四阿哥那厢又自顾自地再度嗤笑一声,将话接了下去,语气则是充满了轻蔑和不屑: “哼——真没想到你骨子里竟是这种□势利的女子,九哥他满足不了你是不是,所以,你还想去勾搭太子?!” 哇咧!你这家伙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暧昧好不好?什么叫九九满足不了她?她她她和九九之间绝对是清白的,和那位太子殿下也 唔,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原本只是在心中默默嘀咕的这些腹诽在刚说到一半便陡然停住了,因为陶沝很快反应过来,对方的上句话中其实包藏了某种深意,她的脸色立时巨变:“你,你刚才说什么?” 他怎么会知道她和那个人之间有暧昧的? 眼见陶沝此刻面露惊愕地死死盯着自己,十四阿哥又一次出声冷笑,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更加收紧了一分:“怎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爷都看见了——” 不是吧?! 陶沝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周围的脑神经在这一刻“突突”得狂跳不止。这家伙都看见什么了? “哼!”十四阿哥没有丝毫松懈地继续大力捏着她的下巴,俊脸缓缓逼近:“说什么不小心,其实就是故意的吧?你那时,明明就是故意拉他下水的” “十四爷!”意识到对方话里所说的“他”指的就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陶沝差点惊呼出声,幸好十四阿哥眼明手快地抢先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你乱叫什么,难道还想抵赖不成?”他的言辞不失狠厉,隐隐的,还透出一抹有意无意的嘲讽。“爷当时在旁边都看到了,而且看得一清二楚——是你一直拉着他不肯放他走,最后还把他给强行拉下了水塘哼!你倒是真不怕死,竟然连他都敢动?” “”乍听到这话,陶沝当场身心一凉,整个人犹若掉入了冰窖之中,肝胆俱寒。 难不成,当日她和那个人在水塘边拉扯时所看到的某个在一旁偷窥的天青色身影就是眼前的这位十四阿哥?! 完了!这回她死定了! “如何,终于肯承认了吧?”他恣意地欣赏着此刻从她眼中流露出的那几乎惊恐到了极点的神情,另一只手也随之抚上她的脸,嗤笑道:“呵——爷倒是很想知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你在胡说什么?”尽管回话的声音颤抖得不是一般的厉害,但陶沝还是打定主意装傻到底,誓死也不能承认她和那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暧昧关系。现在承认无疑就等同于是死路一条。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任何玩笑。 “哼,你还要跟爷装傻么?”十四阿哥显然不相信她的这番装傻充愣,当即又步步紧逼地顺着她的话给出了所谓的“陈述理由”,口气较之先前也明显凛了几分:“落在南苑围场树丛里的那条衣带是他的吧?那种颜色的锦布条,只可能是从他的衣物上扯下来的” 说到这里,他特意停了停,目光凌厉地上下扫射着她的脸,像是要从她这会子的反应中寻出什么蛛丝马迹: “还有四哥府里你走失的那次,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的头上正落着几片桃花,而他之后回来时,身上也沾着几片桃花花瓣,而四哥府中种有桃花的地方就只有唯一的一处——哼!果真会有这么巧吗?你可别告诉我,你们俩只是恰好先后跑去了那地方赏花你真以为,这种事儿能瞒得过你十四爷么?” 十四阿哥这番话说得凿凿可据,陶沝听在耳朵里顿时有种小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危机感。她惊恐地瞪圆双眼望着前者,身子也不住地往背后的树干上贴去—— 人称“大将军王”的十四阿哥果然不是吃素的,居然能将这些常人不易察觉的小细节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以前确是她小瞧他了! 只是—— 他既然已经看出了端倪,又为何不将这些公之于众?这样一来,她铁定完蛋了!别说康熙了,就是八八和九九知道了,她也绝对会被扣上□宫闺的帽子!呼——真该庆幸这家伙眼下还没成为八爷党的人!否则一旦让那位华丽丽的八阿哥得知此事,她的下场就绝不会是只浸猪笼这么简单了 “”两片嘴唇轻轻动了动,陶沝觉得这种时候应该赶紧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但苦于“智”到用时方很少,嘴张了半天,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点怀疑,这家伙一直将此事瞒着其他人,现在又私下对她说这些,该不会是想借机来要挟她做点什么事情吧? 还没等陶沝的暗黑心态开始发挥想象,十四阿哥嘴里迸出的一句讥讽味十足的话语又将她重新拉回了现实:“哼——爷劝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入得了那个人的眼?” 他这句颇具打击力度的话语虽然已经不是陶沝第一次听到了,但在此时此刻,却是又一次深深触痛了陶沝心底的那抹伤处。因此,她这会儿回话的态度也变得难得强硬起来,摆出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模样,赌气大声道:“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c掷地有声! 十四阿哥听完后有些意外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语气也莫名软了下来:“是不是,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要你替他做事?亦或是,他知晓了关于你的什么秘密,所以借此来要挟你?” 唉?! 陶沝惊讶地当场目瞪口呆:“你,你是怎么”得出这一惊天地泣鬼神的结论的? “他果真有要挟你,对不对?”不等她这边把话说完,十四阿哥那厢已经按照自己的思路径自说了下去。“可是你不肯,所以,他就三番两次地来接近你,而这次更是恼羞成怒地要将你彻底铲除——” 他这话听得陶沝一阵风中凌乱:“十四爷,你,你”的想法还真特别!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光凭他看到的那些表面现象,可能整个串联起来也的确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因为在他们——包括八八和九九等其他人看来,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是绝不可能对她这样的人动情的——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那个人是不可能再对她用情了。就算曾经有情,但在他当初下狠手想要掐死她的那一刻,他往日里对她的那些情分,恐怕也就再不复存在了 正想着,十四阿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追问,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爷果然说对了么?”顿了顿,见她并不答话,又补上一句:“他是用什么要挟你的?” “他,他”支吾间,陶沝的大脑也随之用前所未有的高速度大负荷运转,将自己所能想到的c涉及此事的所有利害关系在短短几秒中都做了一个轻重分析比较,终于,她把心一横,张口答道:“因为太子爷他认出董鄂就是当日在御花园里强吻十四爷您的那个小宫女,所以,所以奴婢才会” 话到这里,陶沝便及时收了声,并特意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状,把一个被恶势力压迫威胁的可怜懦弱小女子形象发挥到了极致。尽管她此番用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附会,但这已是她眼下所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最有效适合的办法——只要将这件事跟十四阿哥本人扯上关系,那么他就断不会轻易将他所知道的这些秘密公开。而她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会被悄无声息地埋没,这对她和那个人都好 “”果然,在她说出这个理由之后,十四阿哥的神情噔时一滞,仿佛从未想到过这一层。他没有立即作声,只是狠狠地皱着眉,且越皱越紧。 唔——这家伙是不是不相信她说的这个理由啊?虽然她貌似并没说谎,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的确是亲眼目睹了她当日为求脱身而强吻十四阿哥的那幕情景的 陶沝一面在心里暗暗琢磨这位十四阿哥的心思,一面抬眼偷偷瞄着他的脸色。可是后者却是一点多余反应都没有。就在她打算放弃此法另想其他主意的时候,十四阿哥却突然动了—— 适才扣着她下巴的那只手已然放松了力道,而大拇指也顺势慢慢地拂上了她的唇瓣,轻柔抚摸,那带着体温的指腹擦过冰凉嘴唇的一瞬间,陶沝整个人突然像是触了电一般,思维也感觉到了一丝迷茫,她就这样愣愣地仰头望着面前那张无比清俊的脸,却怎样也猜测不到后者内心到底存了什么想法。 就在她兀自迷惘间,十四阿哥这边已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再次以突如其来之势吻上了她的红唇,而这一次,他吻得很轻,很浅,更像是在给予她温柔安慰一般—— “别怕,爷明白你的心思的” 嗨?! 陶沝虽然被对方的这个吻一下子牵回了原有的神智,但对于他后边跟着的这句话却仍是感到满头雾水。这家伙到底明白了她的什么心思啊? 不过,十四阿哥那厢显然无法猜到她内心的这番潜台词,还在深情款款地持续着他的温柔浅吻:“爷不介意所以,你只要安心地等着爷就好,至于其他事,爷都会替你担着的” 汗!这家伙到底什么意思啊? 大大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滴溜打转,陶沝颇有些不安地紧紧盯着对方的脸。她怎么感觉这话越说越不对劲了? 兴许是见她这会儿一直没出声,十四阿哥终于依依不舍地离了她的唇,慢慢抬起头,却正对上后者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狐疑表情,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怎么,不是一直都说自己喜欢爷么?爷现在大发慈悲地应了你,你倒反过来冲爷摆出这么一张无辜的脸?” 他冷笑着朝她甩出一记轻吼,言语间充斥着满满的清傲不羁。“哼——你是一定要听爷亲口把话说出来才甘心吗?” “十,十四爷”陶沝被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终于弄明白了对方这会儿想要表达的意思—— 敢情这位主竟然是在向她表白啊?可为什么感觉会那么别扭?难道康熙朝的阿哥们都是这样诱人红杏出墙的吗?她她她一下子貌似有点接受不了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某唐提早请年假回家过元旦,原本以为可以有多点时间更新的,没想到回来才知道家里人瞒了某唐很多事,虽然他们初衷是不想某唐担心,但是唉~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直就忙着做事,先把这篇放上吧~可能有虫,等回去再努力更努力改吧~ 虽然晚了点,但还是祝筒子们元旦快乐,2013年快乐! 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5空一缕余香在手(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放心吧,爷会去把你要来的” 相对于陶沝此刻流露出的一脸惊愕,某位皇十四阿哥却是毫无压力地把话说得自信满满,仿佛这当中的一切困难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陶沝内心暗暗瀑汗。这家伙该不是说真的吧? “可是,可是”她努力想要婉转地打消对方这个念头,但还未能想出拒绝理由就已经被那位十四阿哥斩钉截铁地再次于中途打断了—— “不要再可是了,爷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他用大拇指轻轻压住她的唇,郑重地沉声起誓:“就像你之前送爷的那条链子,爷也会想办法把它拿回来的” 由于这会儿彼此间距离甚近的缘故,因此他说这话的时候,陶沝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从他嘴里呼出的一股热气尽数打在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一瞬间,陶沝的思维也连带受了影响,本能地张口反问:“可是你要用什么理由拿回来?” 闻言,某人的嘴角顿时向上一弯,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笑意:“怎么,你想知道?” “不不不——”陶沝紧贴在树干上朝对方左右晃动脑袋,语无伦次的结巴道:“我——不,奴婢的意思是,那条链子还是算了吧,十四爷您若是真喜欢,奴婢就再重新给您编一条,您就别再去问菡蕊要了如果您坚持去要回来,菡蕊她肯定会误会的奴婢听说,她现在这身子可是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候,经不起任何刺激的” “”十四阿哥显然并没考虑到这一层,听罢竟是当场愣住了,好半天才回神道:“你很在意她么?” “当然!”陶沝用力朝他点头应声。“菡蕊人很好,我从第一次见面就挺喜欢她的”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再添一句,“而且,她对十四爷您也是绝对真心实意的呢” 如果你心里真的在乎她,就不该再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尤其是像她这样的有夫之妇,而且还是近亲兄嫂 大概是被陶沝的这句话有所触动,十四阿哥当即怔了怔,继而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脸,眉心又一次狠狠地皱了起来。半晌,他突然松开了对她的束缚,直起身,冲她淡淡地抛出一句:“好了,你今儿个就先回去吧,爷等过些时候再去找你,你且记着爷刚才说过的话——” 哎?这话算啥意思,难道他还是不打算就此死心,想跟她继续牵扯下去?汗——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传说中的“逼良为娼”,大清朝的皇阿哥们难道都喜欢像这样拿身份来压人的吗?呜呜,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虽然她是一直都很期待桃花没错,但绝对不是指这种烂桃花啊,而且,她也不是八脚章鱼,才不要脚踏n条船啦! “怎么,你还不想走?”眼见方才一直被自己压在身下的人儿如今依旧靠在树干上没有任何动静,原本已经站起身的十四阿哥忍不住低头斜了她一眼,带点嘲讽地打趣道:“可是还希望爷这会儿再对你做点什么?” “不不不——”陶沝听到这话立时把头摇得好比拨浪鼓一般,“那个,奴婢只是想多嘴最后问一句,十四爷您不出去拜堂了么?” 十四阿哥被她问得一滞,好一会儿才挑眉反问道:“你希望我娶她?” 我汗!这跟她希不希望有什么关系? 陶沝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并暗中向那位十四阿哥吐了吐舌头。不过仔细想想,她最终还是决定尽点绵力来施行所谓的“劝导向善”—— “奴婢知道,十四爷您心里定然还是不太想娶那个芸儿,可是她现今肚子里怀着的毕竟是十四爷您的亲骨肉,虽然,虽然”那个孩子并不一定能活着生下来! “虽然什么?”听出她此番言语间答得明显有些吞吞吐吐,十四阿哥忍不住又好奇追问了一句。陶沝一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貌似有些多嘴了,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给当事人听呢? 于是乎,她赶紧转动脑子想办法补救:“唔,奴婢的意思是——虽然那个芸儿最初可能的确是存了什么心思,但奴婢相信她对十四爷您的心意绝对不假,更何况十四爷您心里对她其实也并不讨厌吧?所以,奴婢觉得” “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能听到自己想听的那句话,未等她把话说完,他已先一步喝住了她,背过身去冷声下令:“你先出去吧,容爷再自己待会儿” 咦? 陶沝无声地朝对方的背脊眨眨眼睛。他这会儿如此简单地放她走,难道不怕她一出去就把他的行踪暴露给众人吗?还是说,他已经笃定了她不敢这样做?亦或是在向她变相地承诺,他只是单纯地想自己待一会儿,等想清楚了还是会出去继续完成今日的这场婚礼的? 心中这样翻来覆去地暗暗猜测着,不过陶沝却始终都没胆量主动问出口,加上那位十四阿哥已然拿背对着她,因此她左右一思量,决定还是先出去再说。 四福晋曾经说过,十四阿哥是有分寸的人,陶沝相信这位未来孝敬宪皇后的眼光,所以她也相信十四阿哥绝对是懂得权衡这当中轻重的。而同样的,玉蕤先前也说过,就算再怎么桀骜不驯,十四阿哥他也是拗不过德妃娘娘和那位康熙皇帝的,即便再怎么反抗也注定只是一场无用功——与其一味抵抗,还不如欣然接受! 手脚并用地按原路重新爬出树丛,陶沝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适才沾到的草叶,又稍稍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方才沿来时的那条路低着头往回走。不曾想,就在她刚往前走出短短一小段路,无意间一抬头,便远远瞥见原本应该躺在房间床上休息的菡蕊此刻正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廊下,她的贴身小宫女燕儿也和她站在一起,燕儿的手里还抱着一只小狗,样子看上去很熟悉—— “小银子?!” 待确定对方这会儿抱在怀里的正是自己丢失的小银子时,陶沝眼前噔时一亮,兴奋地当场大跨步跑上前去。哈利路亚,它没有真的失踪! “桃子,你这是”乍看到她这会儿朝自己冲过来,菡蕊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不过陶沝已经顾不得了,只见她一把从燕儿的手里抱过了小银子,然后忙不迭地朝两人语出感谢:“谢天谢地,终于找到它了,小银子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见她发问,小宫女燕儿也答得甚为恭敬:“回九福晋的话,奴婢今儿个是在膳房里找到它的,刚才奴婢把燕窝碗送回膳房的时候,发现它正躲在灶台底下啃骨头奴婢觉得这狗有些眼生,心想着或许它就是九福晋走丢的小狗,所以,奴婢就和福晋商量着要怎么把它还给您呢” 我勒个去嘞!她和绿绮刚才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却原来这家伙是躲在人家膳房里啃骨头啊? 听到这话,陶沝本能地有些汗颜。小银子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记得当初把那块银子从它嘴里骗出来时也是用食物做诱饵才最终成功的!她先前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呼呼,字数偏少,筒子们见谅啊~实在太冷了,某唐这儿昨天和今天都下大雪来着,积了快十厘米厚了,室内温度负一啊 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6剪不断,理还乱(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对了,桃子,你这是刚打哪儿过来啊?” 不容陶沝这会子多想,倚着柱子站在一旁的菡蕊在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之后,忍不住微微一皱眉,而后提问:“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咦?什么叫这副模样? 陶沝面带疑惑地抬起头迎上对方的视线,而后从对方的眼睛里望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头上沾着草叶,身上粘着泥土,衣衫不整,活脱脱一个野丫头,哪里还有半点阿哥福晋应有的大方稳重。 陶沝有些尴尬,赶忙找理由解释道:“唔这是因为我,我刚才着急找小狗来着,所以就钻到草丛里去了,所以才会” 她支支吾吾地说着,一手抱着小银子,一手尴尬地挠耳朵,模样像极了一个犯错误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 菡蕊见状不禁莞尔,顿了顿,又补一句:“那,桃子你可有看见十四爷么?” “没,没有”陶沝本能地边摇头边朝对方摆手,“情急下的小谎言”又再度应运而生。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可没勇气主动向菡蕊泄露十四阿哥的行踪,当然,更没勇气向对方坦白那家伙刚才还跟她告白来着——临产孕妇可是受不得半点刺激的! “咦?”还没等菡蕊这厢接话再问,搀扶她的燕儿已眼尖地注意到了绑在陶沝手上的那根染血锦条,讶异地插话道:“九福晋,你受伤了么?手上流了好多血啊,竟然连包扎的布条都全染红了?” 哎?陶沝也一愣,随即循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刚才在树丛里光线太暗,她居然一直没发现小十四帮她包扎所用的锦条竟然是大红色的,就是他身上那件喜服的颜色——该死,幸好燕儿没想多,否则就穿帮了! 思及此,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赶紧将手回缩筒中遮住,并佯装不在意地回答:“嗯,就是刚才钻进草丛里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只是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这样啊”见她说得如此漫不经心,燕儿愣了愣,倒也没再往下深究,反倒是边上的菡蕊一直拿眼角死死地盯着陶沝已经藏进袖子的那只手,目光微微闪烁,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自然。她继续冲陶沝发话:“话虽如此,但九嫂也应该赶紧上点药,万一到时候留下疤痕那可就麻烦了——”说着,把脸转向燕儿,“还不赶紧去传御医过来” “啊!不用叫御医那么麻烦——”陶沝连忙摆手拒绝,“这只是小伤而已,我等会回去自己再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菡蕊的眼中似乎还存有几分担心,连带旁边的燕儿也跟着摆出一脸忧心状。 陶沝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她很感动面前这两人对自己的一片心,但她们表现得好像也稍微小题大做了一点。 “你们放心吧,我这人一向皮糙肉厚的,流这么一点血绝对不碍事的”她一面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语出安慰,一面在脑海里琢磨着该如何找理由开溜,再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会露陷的,她还是趁早溜回翊坤宫去好了。 正想着呢,适才一直安静窝在陶沝怀里的小银子又突然变得极度不安分起来, 在莫名其妙地发出两记“汪呜”叫声之后,它突然挣脱出陶沝的怀抱,落地撒腿往前冲。 在场三人一开始不知发生了何事,当场都是一懵,等想起要去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陶沝也来不及多想,匆匆跟菡蕊和燕儿两人告别后便快步追上前去—— “小银子,你要去哪里?” 小银子这回是径直往阿哥所大门方向跑的,而且跑得很快,陶沝一时也弄不清它到底是怎么了,只能紧紧跟在后面狂追。 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视野的能见范围也在慢慢缩小。 当追至阿哥所大门前时,前方小银子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甚至还跳到门槛上回身坐下,乖乖地等着陶沝从后边追来。陶沝以为小银子终于要放弃玩这种“猫抓老鼠”的追逐游戏了,心下不免一阵欣喜,正想冲上前去抱起小银子,却没留神脚下竟在这个关键时候被门前的台阶给狠狠绊了一跤,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而且更可恨的是,眼看着差一点点就能抓到的小银子这时又朝她“汪呜”了一声,然后跳下门槛,居然继续沿着宫道往远处跑去。 不,不是吧?原来这死孩子刚才是怕她看不见自己,想等她追上来再继续跑吗?呜呜,她竟然被耍了而且更可恨的是,她的的体力居然还不如一只狗 陶沝懊恼地慢慢爬起身,一面揉着被摔疼的膝盖,一面小心翼翼地扶着门框迈过门槛。 夜色弥漫的宫道上,小银子还在蹦蹦跳跳地往前跑,速度并不快,像是在等着陶沝追上去。陶沝苦着一张脸,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随对方所愿,紧接着下一秒,她就发现前方拐角处远远地晃动着一点亮光,正朝她这边方向移动,似乎是有人打着灯笼往这边来了。 因为此时天色偏暗,加上灯笼的光线又是模模糊糊的,所以陶沝看不清远处走来的人是谁,只能依稀辨别出是两个身影。 小银子仍旧不停地往前跑,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思索三秒,陶沝果断地边往前跑边开口求援:“拜托,前面的大哥请帮忙抓一下小狗!就是现在跑过去的那只,千万别让它逃了——” 她这会儿的喊声很响,而远处的那点亮光也随着她的话音滞了滞,接着便停下没有再动。虽然那两人并没有直接答应她的要求,但陶沝还是能依稀辨别出其中一个身影已经给出了动作,就在小银子与其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一只大手眼疾手快地伸出,一把揪住了小银子的后颈。 跟着,陶沝便听到了小银子发出的又一记“汪呜”声,然后,一声接一声不断。 哇噻,好厉害啊!竟然真的抓住了吔! 确定小银子已经被逮住的那一刻,陶沝双眼冒红心地在心底对前面那人的抓捕大大称赞了一番,然后便快步跑上前去道谢:“这位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还好今日有你帮忙,否则我家小银子就” 话还未说完,她的脚步便已生生地顿住了,声音也当场戛然而止。因为此刻帮她抓住小狗的那个身影已冲她这边抬起了头,灯笼发出的光芒正好清晰地照亮了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 如玉雕一般的脸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琥珀丹眸,清澈窄挺的鼻梁,如红枫一般薄薄的嘴唇 陶沝的表情和思维也在这一霎彻底冻结—— 真正是冤孽啊! 居然是他?! “董,董鄂恭请太子金安!” 作者有话要说:又拖了这么多天,为了赶年末总结,郁闷~追文的筒子们抱歉了~接下来应该能正常更了 某唐这几天也在痛定思痛,好吧,这词用的不咋样,其实是被偶死党给说了一顿,说偶再这样拖啊拖不知道要写到猴年马月去了,至少也得建个计划表~所以偶想了想,决定自己弄个码字表来激励自己,希望能有用~ 初步决定每天就是凑也要凑够两千字来发,养成良好码字习惯~先坚持21天看看(据说21天能养成一个习惯,而且刚好到过年),欢迎筒子们监督~~~ 某唐会努力更的~谢谢筒子们一直支持~~(__)嘻嘻 1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7剪不断,理还乱(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的两只膝盖是直接跪到地上的。 倒不是她没骨气没气节,而是在对上某人那张脸的电光火石间,她的双腿便本能地一软,然后就这样莫名其妙地c不受控制地当场朝其跪了下去。 太子没说话,只下意识地微微皱了皱眉头。而今次跟在他旁边帮忙打灯笼的人正是小太监贾应选,见此情景也继续保持噤声不语。 陶沝这厢当然更不敢主动开口,一味低头作沉默状。今非昔比,即使她肯不计较他之前差点亲手掐死她的过失,他应该也不会再选择原谅她了,他跟她之间,或许是真的结束了 一片静默。 四周仿佛一下子增加了数个大气压,沉重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时间无声地流逝,一秒一秒对于陶沝来说都像是在度日如年。 “汪呜——” 就在这三人集体失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当中时,小银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并自顾自地开始往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怀里拱。 三人皆是一怔。 陶沝抬头看到这幕情景时差点吓了一跳,而一旁的小太监贾应选也跟着及时出声:“太子爷!这狗还是让奴才来抱吧?” 太子没动,似是并不打算接受贾应选的这个提议,反而又转头看向了陶沝:“它是你养的狗?” 陶沝愣了愣,而后低下头去答得小心翼翼:“回太子爷的话,是这样没错!” 太子朝她眯了眯眼,又把目光调回怀里的小银子身上:“看着倒不像是什么名贵的品种——”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感叹,陶沝一时也不敢确定自己这会儿究竟该不该出声,想了想,她犹犹豫豫地张了张嘴,声音细如蚊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怒对方—— “它是奴婢从路边捡回来的!” “噢——是吗?”某人听罢立刻嗤笑出声,但语调却一如刚才的平淡,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哀乐。“看来九弟妹倒是善心之人” “”陶沝咬着嘴唇没敢答话,身子也依旧跪在地上连一动也不敢动。她实在有点搞不懂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虽然他之前看在九九的面子上没有再对她继续加以追究,但陶沝心里明白,那位索中堂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他定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趁现在没有其他人在场时借机找她的茬,然后再一举将她打入死无葬身之地,永不超生 呜呜!佛主保佑!她还不想死,赶紧来个人救救她吧 陶沝正跪在原地自怨自艾,谁料小银子那厢的行动却变得愈发大胆起来,开始改咬某人身上的衣服为乐。 太子猛地一怔,没动也没松手,只低头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小狗把自己的衣服当骨头咬,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太子爷小心!”站在旁边的小太监贾应选见状,立刻扔下手里的灯笼,冲上前去想将小银子从某人怀里拉开。 陶沝也吓得差点当场灵魂出窍,随即便想也不想地站起身,上前帮忙。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应该是狗仔——因为无知所以无畏,指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鉴于小银子此番死死地咬着那位太子殿下的缎袍不肯松口,贾应选别无他法,只得用力抱住它的身子强行往外扯,而陶沝也站在另一边帮着撬它的嘴,一边撬一边念叨:“乖——赶快松口,这个可不是吃的东西,你不能随便咬啊!” 倘若是在平常,只要听到陶沝嘴里给出这样一番说教,小银子定会乖乖听从她的话,然而今日,也不知道究竟是抽了什么风,小银子的表现却好像是铁了心一般,不仅不乖乖配合贾应选的动作松口,而且对于陶沝所说的话也丝毫不予理会,依旧死咬着某人的衣襟不放。 陶沝急得满脸通红,就差没找根绳子来直接把小银子给绑走了。 正当她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那双犹如琥珀一般的丹眸突然无声地从小银子身上再度转向了她。慑人的视线就这样幽幽地落在她的脸上,且目不转睛地打量,但个中的意味却让人琢磨不清。 陶沝没发现,她的这会儿精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小银子身上。 终于,就在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小银子从某人怀里成功拽出来时,耳边也不期然地随之传来了锦帛撕裂的声音,以及东西落地的一声脆响。 陶沝定睛一看,当下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死孩子居然胆大包天地咬掉了绣在那位太子殿下缎袍上的一颗衣扣,而且还是纯金打造的那种。 不容多想,陶沝抱着小银子再度朝某人跪下,一脸欲哭无泪:“太子爷息怒!小银子它,它绝对是无心的” 太子直直地盯着她的脸,滞了好一会儿才答非所问:“小银子是谁?就是这只狗么?” 陶沝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对方继续接下去追问:“是你起的名?” “是!”陶沝又点点头,没想到却换来了对方的一声冷笑: “哼——”他挑眉瞟了一眼掉在跟前地上的那颗金扣子,像是在自说自话。“倒是挺符合这个名的!”顿了顿,又看似漫不经心地再添上一句: “不过常言说得好,狗随其主——九弟妹该不是对本太子心存不满,所以这狗也跟着要向本太子加以报复吧?” “” 陶沝被他这话惊得当即瞠圆双目,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他,该不会是想用这个理由在这里当着她的面掐死她的狗吧?亦或是,要她自己动手掐死小银子?呜呜,她不要这样 强忍着跳得快要爆炸的心脏,陶沝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终于稳下心神,鼓起勇气朝某人开了口:“太子爷,您若有什么怒气就直接冲奴婢来吧,小银子它是无辜的” 她一语双关地说着,一字一句,声音透着不同寻常的冷静。 “无辜?”他闻言也紧跟着给出反问,略显淡漠的语气亦是冷静得几近诡异。“当真无辜么?” 咦?陶沝被他问得一愣,当即仰起头来不敢置信地望向他,而他此刻也静静地低头凝望,而嘴里则又把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再次重复了一遍,却不知是在问狗还是问陶沝: “不是有意,而是无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地改了几处错误~ 121 h一,终于赶上了~虽然只挤出了两千字,汗~ 第一天,目標を達成した 1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8剪不断,理还乱(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懵住了。因为她听得出某人提出的这个问题十分模棱两可,既像是在问当下的这件事,却也像是在问曾经。 她没有立刻答话,只维持着仰头看他的姿势,而后者似乎也没有要催促她开口的意思,两人就这样默默无声地彼此对峙着,似乎是在以这种另类的方式来表达那些无法用言语来说明的东西。 时间仿佛已停在这一刻静滞不前,整个世界好像也仅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有意?还是无心? 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其实还是在问她那天的事吧?问她当时为什么要推他下水? 记得在那间大牢里的时候,他也曾在盛怒之下追问过她的答案,可是那时候,她选择了沉默。 而如今,他又再度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他这是在给她机会解释吗?可是,即使如此,就算她告诉了他关于那件事背后的真相,他又会真的全心全意相信她吗? 相信她当初那样做实际是为了他好,相信她的所作所为并非出于恶意,相信 不,他应该什么都不会相信了无论她把理由解释得多么天花乱坠,他也不会相信她的。最后不过是落个自取其辱的下场罢了 眼睑低垂,陶沝本能地避开了与跟前这位太子殿下的正面对视,慢慢低下了头。 眼眶热热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 现场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然而,这次没过多久,一个听起来极其稳重的男声便突兀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是那位四阿哥的—— “臣弟给太子请安!” 不得不说,四阿哥的此番出场无疑让陶沝的内心小小地松了口气,同时也让那位太子殿下的脸上有了微微动容,太子眸中微光一闪,而后朝四阿哥淡淡出声道:“起喀吧!” 四阿哥依言站直身子,有意无意地往跪在地上的陶沝这边瞟了一眼,待看清后者那张脸究竟隶属何人时,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且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陶沝这时也正好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见此情景赶忙抱紧小银子冲前者点头行礼:“董鄂给四爷请安!” “免了!”四阿哥朝她轻轻一挥手,语气平静地发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呃”陶沝迟疑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要跟他说,因为她养的狗今次咬破了这位太子殿下的衣服,所以后者趁机找茬,准备新帐旧账一起跟她算吗? 想也知道,不管她究竟说什么,以四阿哥现阶段的身份,也是绝不会帮她出头的,顶多能帮着劝说一下,让这位太子殿下不要罚得太狠 正犹豫间,太子那厢已经率先开了口,却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十四弟已经找到了吗?” 四阿哥一愣,随即立刻把视线从陶沝身上收回,转过头去朝对方回话:“还没有!” “是吗?”太子此刻的脸色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就连语调也听不出有丝毫的起伏。“那看来还得多派些人手去找,最好是不要惊动皇阿玛” “臣弟明白!”四阿哥也处变不惊地跟着接上话,“臣弟刚才也让他们先瞒着额娘” “!¥” 就这样,两位皇阿哥开始旁若无人地热烈讨论起关于如何找回那位失踪的十四阿哥的话题,完全把陶沝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陶沝虽然一肚子委屈外加郁闷,但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她身份低,且的确是犯了错呢! 想了想,她干脆低头兀自神游,而小银子这会儿也表现出了难得的乖巧,静静地窝在陶沝怀里一动不动,也不叫唤。 又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宫道上再度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该是朝着三人这个方向来的。 太子和四阿哥两人果断地停止了讨论,四只眼睛齐刷刷地对准陶沝后方,各自脸上的表情都流露出些许不自然。 是谁来了? 此刻正神游到一半的陶沝突然觉察到周遭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当下也立刻好奇地跟着回过了头,紧接着,整个人瞬间定格—— 来人竟然是九九!而且身边还跟着小厮毛太和小丫鬟绿绮! 哇咧!这是个什么状况啊? 一众人的目光华丽丽地撞在了一起,当场各种变色—— 陶沝饶有兴趣地望着九九此刻那一脸由惊转喜再转气的表情变化过程,心中不免有几分好笑,同时也有些暖暖的。而跟在他身后的毛太和绿绮两人脸上则都是惊讶居多,四阿哥面露一星儿尴尬,太子保持面无表情,贾应选由始至终都低着头,陶沝看不清他的脸。 气氛稍稍凝滞了一会儿。九九便率先走上前来,语出恭敬地朝太子和四阿哥两人行了礼:“太子,四哥,这是怎么了?” “”仿佛是事先商定好了一般,被问的两人均没有开口答话。九九见状愣了愣,而后拧眉转向陶沝这边,语气加重了几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闯了什么祸?” “唔是董鄂罪该万死!”陶沝低下头,双手抱紧小银子轻声回话:“刚才把太子爷的衣服给咬破了” 此语一出,众人皆惊。除了最初的三位当事人除外,其他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在同一时刻齐刷刷地集中到了那位太子殿下的前襟上,跟着又集体过渡到陶沝的脸上,然后,在两者之间来回转圈。 九九的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呆了一秒便回头冲陶沝恶语相向:“你c说c什c么?” 咦?乍见到自家夫君此番冲自己露出一脸怒容,陶沝疑惑地眨眨眼睛,压根儿没发现自己适才出口的那句话其实饱含歧义。正想解释,窝在她怀中的小银子忽然适时地叫了一声,陶沝本能地一怔,这才慌忙改口道:“啊,不是我,是小银子,是它把太子爷的衣服咬破的”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狂汗。 九九的嘴角也因而抽得更加厉害,随后,他狠狠地瞪了陶沝一眼,方才转身向那位太子殿下行礼:“请太子恕罪,是九弟家教不严,多有得罪,还请太子高抬贵手,九弟代他们向您赔个不是!” 他说这话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谦卑,至少在陶沝看来是如此。也不知道当初九九为她向这位太子殿下下跪求情时,是不是也用了这样的语气? “九弟说笑了,不过是咬破了一件衣服而已,还不足挂齿!况且这牲畜行事,又岂能在人意料之内?本太子还不至于为此动怒!”想来太子那厢也听出了九九这番语气的异常,当即也微微一滞,原本冷漠的脸庞亦有了一丝动容,连带嘴角也向上挑起了一抹暧昧不明的弧度。“更何况,本太子明知九弟对自家福晋用情至深,哪还敢为难九弟妹” 他煞有其事地说着,继而斜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陶沝,突然俯□去,朝她伸出了一只手,似是打算要亲自扶她起来。 陶沝吓了一跳,顿时惊慌失措,本能地匀出一只手去迎,却好死不死正是刚才受了伤被十四阿哥用锦条包扎过的那只。尽管旁边那寥寥几只灯笼投出的光线略显朦胧昏暗,但也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看清她手上那根染血的红色锦条。 太子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便被他轻巧地掩饰了过去,继续微笑着扶陶沝起身: “呵——刚才只顾着和四弟说事,倒是把九弟妹给忘在了一边,其实九弟妹刚才已经道过歉了,而本太子也说过不追究了,九弟妹起身自去便是,犯不着再继续跪在这里虽然本太子先前也听说过九弟妹一向注重礼数,但也用不着每次见到本太子都行此大礼,都是自家兄弟姐妹,当以和为贵”停了停,又像是打趣般地添了一句,“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本太子是在欺负你呢!” 不可否认,某人这番话说得着实冠冕堂堂,让众人连挑刺的地儿都没有。陶沝心中也自叹弗如,只能乖乖地低着头,借由对方的手站起身,咬唇回道:“董鄂谢过太子爷!” 正说着,一名瞧着脸生的小太监突然快步从阿哥所大门方向沿宫道向这边跑来,见到在场众人,他赶忙顿下脚步,冲众人一一福身行礼:“奴才给太子爷c四爷c九爷请安,舒舒觉罗氏福晋让奴才出来通知各位爷一声,说十四爷已经找到了,让大伙儿都回去!” “噢?”四阿哥脸上的神情一缓,抢先问话道:“是何时找到的?” 小太监答得毕恭毕敬:“回四爷的话,就是方才,是福晋亲自找到的!” “呵——看来果然还是枕边人最了解彼此啊!”太子这时也跟着在一旁插话,“不知四弟和九弟如何以为?” 不知为何,某人这话一出口,陶沝总觉得他明显是话中有话。难道他是变相地在指她和九九?! 想来四阿哥和九九心里这会儿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他们两人并没有表现出来,只微微愣了愣便一齐回道:“太子说的是!” “既如此,那大家便先回十四弟的住处去吧!”见状,某位太子殿下又主动开口提议,“然后再派些人出去把那些去其他地方找人的都给找回来” “臣弟这就去办!”大约是因为自家弟弟已被找到,四阿哥这会儿也表现得异常积极。“太子,请恕臣弟先行一步!” 太子还没来得及点头,九九这厢也跟着立即上前冲其抱拳道:“太子,请恕臣弟也要先告辞一步——”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了指身旁的陶沝,“她受了伤,臣弟想先带她回去包扎一下” 太子怔了怔,随即朝两人微笑首肯:“既如此,四弟和九弟都自去吧!本太子刚好也要回去换身衣服” 他说着,率先沿宫道往回走。小太监贾应选忙提着灯笼紧追其后。 陶沝也跟着偷偷转过头去,用目光跟随那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看着那位太子殿下的背影和弥漫在宫道上的那抹夜色慢慢地融为一体,她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正在这时,怀里的小银子又莫名其妙地“汪呜”出声,也把陶沝的注意力给重新吸引了回来。还没等陶沝搞清前者这记叫声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九九的说教已经凌空而至—— “你刚才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爷找了你好久都没寻见,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你看看自己身上哪还有半点阿哥福晋该有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个乡下的野丫头跑出来了呢!” 陶沝仰起头,发现刚才还站在一旁的四阿哥这会儿已经不见踪影了,想来定是赶着去帮那位十四阿哥解决后续去了,现场只剩下了他们主仆四人。见此情景,陶沝轻轻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小小声地回道:“那个,刚才小银子失踪了,所以我就钻到草丛里去找小银子,结果不小心就弄成这样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怯怯,九九一时也没了动怒的理由,只能重重地冲她“哼”了一声,一把捉住她刚才落空的那只手就要往回走。 “啊——疼!”刚才被十四阿哥差点握得骨折的手腕又再度惨遭蹂躏。陶沝疼得差点哭出来,九九这家伙怎么每次都好死不死地正握在她的伤口上! 九九被她的这声惨叫吓了一跳,忙执起她的手细细察看道:“怎么了,你的手到底还伤在了哪里?怎么会受伤的,难道是刚才” “不不不!”陶沝知道他定是在怀疑这是那位太子殿下所为,当下赶紧解释道:“这跟太子爷他们没关系,是董鄂之前钻到树丛里找小银子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哼!”九九听罢再度没好气地斥了她一声,随即看也不看地一把扯掉了原本扎在陶沝手上的那根红色锦条扔到一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将她的手重新包好。他一面包扎一面冲身边的毛太吩咐:“赶紧去宣太医到翊坤宫!” “哎?”陶沝一听,赶紧摇头拒绝。“不用麻烦太医了,这点小伤即使不管它也很快就会好的!” 万一被太医发现她的手腕处其实是被人为弄伤的,那她才是有嘴说不清呢! 见她这么一说,九九立刻又瞪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小丫鬟绿绮已中途接上话茬:“福晋,这伤口虽小却也会留疤的,您不能因为怕瞧大夫就连伤也不治了!” 这一番话说得陶沝当场脸红,而后本能地出口辩白道:“我哪有!我那是——” “哼——”不等她说完,九九已强行拦住了她的话头,不容拒绝地冲其下令道:“爷才不管你这是什么伤,反正爷不想看到自家福晋身上留下一堆疤痕”他说着,转头看向毛太,再次发话:“你这就去宣太医过来,爷要亲眼看着她上药!” “嗻!”毛太立刻领命离开,一溜烟便没了踪影。陶沝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兴许是看出了她此刻藏在眼中的那抹不情愿,九九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继而带点嘲讽地接下去道:“看来爷还真是离开你一步都不行,爷刚一走开,你就开始给爷惹祸哼!爷真该去找根绳子把你给牢牢锁在身边,这样才保险” 嘁!她才不是狗咧!陶沝嘟着嘴在心里暗自接话,面上却没敢出声。倒是绿绮在一旁笑着抿了抿嘴。 九九那边自顾自地说完,又睇了一眼这会儿仍被陶沝用另一只手搂在怀里的小银子,“还有你养的这只狗,最好也给爷管教得听话一些,否则别怪爷把它给炖成狗肉火锅” “不可以!” “汪呜!” 话音刚落,陶沝和小银子几乎是同时出声,也同时抬头看向九九——陶沝鼓着腮帮子翘起嘴角,而小银子则是不满地龇牙咧嘴。 见此情景,九九当场笑出了声:“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以前这句话爷还不怎么信,现在爷倒是有点儿相信了它这性子绝对是随着你的,也喜欢惹事生非,居然还敢去咬那位主的衣服,当真是不知死活——”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出手,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小银子的脑袋,且看向它的目光中也透出了几分明显的欣赏:“不过,倒也勇气可嘉!”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这章是周末两天的份~干脆凑一起发了~ 不好意思,某唐的房东突然跑来说要换宽带,结果周六就把网线给拔了,拖到今天才弄好~ 今天的更新会稍晚点再发上来了,先把有些事情弄好,筒子们等不及可以明早看~ 某唐会努力更的~嘿嘿~12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49相见恨晚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虽然十四阿哥的这场娶亲过程中闹出了一则不怎么华丽的小插曲,但他最终还是在众人的劝说下和那位唤作伊根觉罗氏如芸的小宫女拜了堂,算是为此事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过,关于他们后来拜堂的这些事都是陶沝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她本人并没能亲眼看到,因为自打她那晚被九九带回翊坤宫后就没再被其允许回去。九九美其名曰要她专心养伤。 十四阿哥娶亲后没过几天便是农历小暑。每年这个时候,那位康熙皇帝照例都要巡幸塞外,一来是为了避暑,二来也是为了和塞外的那些部落贵族进一步搞好关系。今次也不例外。太子,大阿哥,十三c十四两位阿哥,还有小十五和小十六也都被一并点名随驾。 倾城自然也在随驾之列。她走之前曾来翊坤宫里看过陶沝一次,还叮嘱了好些话,大致意思就是要陶沝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保证乖乖的,别再惹出什么事端。 此外,倾城的话里还提到了关于那位索额图,后者谋反的事后处理现如今也已告一段落了——确切的说,是短短不到四天的时间,朝堂内的各种权利关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索额图一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或被处死,或被拘禁,或被流放。 康熙皇帝毫不留情地剥去了这位前任中堂大人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其地位和以往的功绩,并给他钉上了一个“本朝第一罪人”的标签,而对于此番其他所有涉案的相关人员,以及索额图的子孙和各路党羽也都给予了不同程度的惩罚,估计是一早就已经策划好了的。但对于索额图一党来说,这恐怕是一场难以预料的噩梦。 太子没做任何求情,或者说,即使他求情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因为康熙皇帝早已在将索额图关进大牢之际便严词下令,不准任何人为其求情。违者,将按同罪论。 而在处理好这件事的第二天,康熙皇帝便宣布立即巡幸塞外。足可见他对这位曾经的能臣是多么无情。 听倾城说这些话的时候,陶沝莫名有点感伤,她突然记起这位索中堂最后的结局是被圈禁于宗人府大牢关押了四个月之后因饥饿而死的。一度的权臣,如今落到这样悲哀的下场,不得不让人惋惜。 倾城走后,陶沝一直表现得闷闷不乐。 一方面是因为索额图的这件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心里其实也很想跟去瞧瞧所谓的塞外到底是怎样一片大好风光,但可惜的是,她没这个福分。当然,这里面主要的原因是由于九九今次没能被康熙点名,所以他也坚决不允许陶沝单独前往。宜妃那边倒也没坚持,可能是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前车之鉴,所以她这回虽然又被点了名随驾,但却并没有再要求陶沝随自己同去。 于是乎,就在这一大票人随康熙皇帝去塞外避暑的同时,陶沝也被九九重新带回了九爷府里。小丫鬟绿绮对于此项安排似乎表现得非常开心,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九爷他果然说到做到了呢!” 陶沝想了半天,总算明白过来绿绮指的“说到做到”就是九九在十四阿哥大婚那晚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绿绮这丫头好像一直都很希望陶沝能得宠,虽然陶沝一直不太懂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如果她得宠了,那么绿绮这个贴身丫鬟的地位和待遇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吧 九爷府。桃花居。 “福晋,完颜侧福晋她们来给您请安了!” 自陶沝被九九带回府里的第二天起,每日辰时,这句一层不变的通传声便准时从小丫鬟绿绮的口中响起。其忠诚度和坚持度堪比现代的全勤打卡上班,把陶沝搅得是各种苦不堪言。 实在不是因为陶沝懒惰或喜欢赖床,而是打从她回府以来,九九便每天晚上雷打不动地赖在她房里过夜。陶沝虽然并不排斥和对方同床共枕,但也有点畏惧万一九九趁她睡熟了之后会对自己做些有的没的,所以她每每都是等到九九睡着了以后才能安心闭上眼睛。加上九九每日早起出门前都坚持要陶沝起床亲自为其更衣,而府里那三名小妾也不知道是出于嫉妒还是故意要折磨她,九九一走她们就集体跑来桃花居向陶沝请安,硬是不死心地在房里一直耗到九九回来让她们全体离开才肯罢休。日子一长,陶沝自然显得有点睡眠不足。 就好比现在,陶沝正强打起精神,撑着惺忪的睡眼坐在座位上跟底下那三名小妾随口应付,且哈欠声不断。 大约等到了午膳时分,小厮从安从外面跑了进来,迸出一句让陶沝为之振奋c但却令其他三人为之失望的话:“福晋,九爷说他今儿个要晚点回府,请您自己先行用膳!” “是吗?!” 一听这话,陶沝自然求之不得,当下立刻起身准备赶人,九九不回来用膳,她正好多出时间回房补觉。“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不想,她这边话音未落,那位完颜侧福晋却先一步唤住了从安,急切追问道:“可是外边出了什么事?” 从安恭敬回话:“回侧福晋,是和硕恭亲王薨了。” “你说什么?!”乍听到最后这句,原本还昏昏欲睡的陶沝一下子来了精神。和硕恭亲王?如果他没记错称号的话,岂不就是那位她最喜欢的那本古灵《出嫁从夫》里的男主角——爱新觉罗常宁吗?! 乖哩个隆咚呛!她还没找到合适机会去见他一面呢,他竟然就这样死了吗? 陶沝从以前就一直非常喜欢这本小说里的常宁,虽然在读了正史以后,她发现书里提到的那些跟历史有关的内容全是胡编乱造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对这位男主角的好感。即使已经有了小十六的例子摆在前面,就算明知道现实和小说存在很大区别,她也还是很想亲眼见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和硕恭亲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可惜,天不从人愿 正当陶沝自顾自地摇头c对此事感到甚为痛惜时,在场的另外三名小妾,包括小厮从安在内,都对她此刻表现出的这种伤心之情觉得无比惊讶—— “福晋,您这是怎么了?”最先开口问话的是新进府的瑶烟。她从刚才起就一直皱眉注意着陶沝脸上的表情变化,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是不解地添上一句:“您以前和恭亲王熟识吗?” 陶沝没答她的话,直接将脸转向小厮从安:“我这会儿能跟着一起过去瞧瞧吗?”不管怎么说,这位常宁亲王也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小说人物之一,她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穿来这个朝代,纵使对方生前她未曾得缘见上一面,死后去见一面也多少能了却她的一个心愿。 “咦?”面对陶沝的这项提议,从安答得明显有些含糊,似乎完全没想到她会提出这项要求。“这奴才可做不了主,要不等九爷晚上回来,福晋自己问问九爷吧?”顿了顿,又似安抚地再补上一句,“横竖这事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完的” 从安的这句话让陶沝心里多少有了点底。待将那三名小妾集体赶回去之后,她便心心念念地坐在院子里等着九九回来,连原本满满的困意都彻底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九九是这天刚擦黑时回到府里来的,一进桃花居的院门就受到了陶沝前所未有的热情迎接。不过,在听说了陶沝提出的这项要求之后,他显得有些意外:“你不忌讳么?” 陶沝下意识地眨眨眼睛,冲他摆出一脸天真无邪状:“这有什么好忌讳的?人家是长辈,董鄂作为小辈自然是应该前去为其上柱香的!” 她说得一脸义正言辞,九九挑不出什么刺儿,倒也没再推辞,隔天一早果然带上了陶沝一起出门。 据说,那位康熙皇帝在听闻此噩耗后也从去塞外的途中遣人送回了书函,命留守在京城的诸位皇子经理其丧,并要求这些皇子们每日都到停灵治丧的地方齐集帮忙,直到死者出殡后方可中断。 等跟随九九到了目的地,陶沝方才万分惊愕地发现,原来这座所谓的恭亲王府其实就在九爷府边上不远,两座大门之间的距离相隔还不到百米,根本就是隔壁邻居。 陶沝更加痛心疾首,这都怪她之前没有好好去了解一下周边的环境——如果早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恭亲王其实离她住得这么近,那她说什么也会在他死前找个理由去好好拜见一下本人了。 九九自然无法知晓陶沝的这番小心思,见她神情异样,只当她是在为恭亲王的辞世而感到难过,还小心翼翼地温柔安慰了她几句。 前来府门处迎接的是常宁的第二子满都护,身穿白色孝服,是那种“四开启孝袍子”,头戴青布小帽,足穿青布靴,鞋上也不蒙白布,除孝袍吐边外,没有多余的白色。 九九和这人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不错,因为陶沝清楚地听见对方很亲切地唤了九九的名字。不过她自己对这人不太熟悉,以前也没有过多关注过这家伙的资料。 但那位满都护显然是认识陶沝的,还主动上来友好地冲她打了招呼:“没想到表弟妹今日竟然也一起来了!” 表弟妹? 他的这个略显意外的称呼让陶沝明显滞了滞,当即面带疑惑地抬眼看他:“你知道我是谁?” “哼——”旁边的九九没好气地白了陶沝一眼,没说话,嘴角却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那位满都护也先是一愣,随即便冲其浅笑:“这是自然!表弟妹难道忘了吗?你嫁于胤禟时跟兄弟们见礼的那天,我刚好也在场的!” 哎?还有这事儿?陶沝继续狐疑地眨巴眨巴眼睛,而后偷偷侧过头去瞄了一眼边上的九九。 九九这一次倒是很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 陶沝愈发惊讶,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那位满都护又自顾自地继续接上了话:“看来表弟妹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和那时一样胆小我记得你当初跟大伙儿见礼那天也是一直不敢抬头看人的——哦,不对,当时有一个人你倒是看了很长时间——对了,好像就是胤祺!那天,你可是盯着他看了很久呢,好像都快看傻了,我们都在旁边笑说你肯定是没想到这兄弟俩竟会长得这般相像吧?对了,当时”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虽然眼前这家伙说得没心没肺,但听在九九和陶沝两人的耳朵里显然就变了一种味道。九九这会儿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不等对方说完就于中途狠狠地截住了他的话头。好在那位满都护也是个知趣的对象,见此情景自然也不再多言,只亲自将两人往里边引。 陶沝规规矩矩地跟在九九身边亦步亦趋,尽量表现得大方得体,但这并不影响她胸腔里那颗已然被挑起的好奇心。依照今天听到的这一说法,再加上那位素秋侧福晋曾经提到过的事,原先那个衾遥当初嫁给九九的真相的确还有待考证——难不成,会是她把五阿哥和九九两人给搞错了吗? 王府内这会儿有好些僧人正在做斋。因为这毕竟是皇室亲王的丧礼,所以整体场面还是显得非常奢华隆重的。 恭亲王的灵堂就设在府内正堂,尸身早已收敛完毕c入棺,并停柩于正堂中央,柩前还燃着一盏长明灯。 正堂前白花花地跪了一大片。大多是府里的女眷和幼童。以恭亲王的那些遗孀们带头。 这些遗孀们个个面露哀怨,身上所穿的孝袍和刚才那位满都护身上的没多大区别,不过头上的发型较之以往却有了很大不同,不再是梳成两把头和燕尾,而是扎一把分成两绺编成小辫,头把上安一根白骨扁方。 陶沝心中暗暗地数了数,发现这位在小说里从一而终的男主角在现实世界里所拥有的真实妻妾人数总共有八人。 看来,小说和现实果然是有着巨大差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查了下资料,然后把这章重新修改了一下~ 其他的明天发吧,某唐的感冒好像变严重了,今天想早点睡~呼呼,也容某唐再推敲下某些情节~ 某唐会继续加油更的~ 123 我晕,居然今早发的一直都没有显示的吗?偶记得刷新能看到的啊? 呃,那某唐干脆两章发一起了,貌似也没人购买~汗~ 难道哪里又出了问题?~~~~(>_<)~~~~难得某唐肯努力更的说~ 匆匆发了一章,先睡了,可能明天会有点小改动~ 123 呼呼,果然发的有些晚了,凌晨四点,汗,某唐抓紧先去睡了 1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0弄巧成拙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随九九和满都护来到灵堂内瞻仰了那位和硕恭亲王的遗容,又依次向跪在堂前的那些亲眷行了礼,之后便被那位满都护遣人带到了一旁的偏厅里暂作休息。九九并没有跟来,似是去帮忙料理相关丧礼事务了。 偏厅里这会儿已坐了好些人,都是前来吊丧的宗室亲族的陪同女眷。年纪大多和宜妃同个层级,着装打扮倒是一水儿的清淡素雅,举止也甚是端庄沉静,少有言谈,即使说话亦是两两窃窃私语。 陶沝在人群里快速地浏览了一圈,发现这些人当中她压根儿就没有一个认得的,因此,她也弄不清自己的身份是否该向这些人一一行礼。略一犹豫,她干脆放弃了这个打算,低着头规规矩矩地走到角落里找了个位置静静坐下。 期间不断有人拿眼往她这边偷瞧,像是在暗暗揣测她的身份。陶沝既不敢抬头也不敢轻易出声,只能在人前尽力佯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状。 不过这种被人拿来当靶子打量的滋味显然并不好受,在偏厅里才坐了一会儿,陶沝便熬不住了,借口尿遁起身往外走。 偏厅外的游廊一直通往第二进院,中间要经过一道装饰豪华考究的垂花门。因为所有人几乎全都集中到正堂里去了的缘故,二进院落里此刻并没有人。 陶沝一眼就望见东南角上种有好些红色的花朵,花团锦簇c繁华似锦,更有清香扑鼻,景色甚为美观。她本能地朝花丛走了过去,正伸手想去摘撷一朵漂亮的红花时,一个极其熟悉的男声突兀地从垂花门处传来,沉稳的声线中明显透出了一丝惊讶—— “住手!你这是在做什么?” 闻声,陶沝刚想去采花的手当场停在了半空中,并下意识地回过了头,而后双眼惊怔:“四,四爷?!” 垂花门处,一身石青色朝服打扮的四阿哥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仅距离陶沝几步开外,且脸上满载惊疑之色—— 有些人明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却能做到不怒自威,光华夺目至少,看在此刻的陶沝眼里,这位四阿哥即是如此。 哇咧,她最近的运气是不是也太好了一点?怎么遇见这位四四大人的几率开始变得逐渐频繁起来了?难道,这会是上天在向她暗示着什么吗? 然而,当某人的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时,陶沝心中的这种优越感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难道你不知这夹竹桃苦寒有大毒,不能徒手采摘吗?” “这是夹竹桃?!”听四阿哥这样一说,陶沝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尽管她对此植物的理论性知识的确能够做到倒背如流,但论及实物,她以前充其量只见过白色的品种,所以一时竟没能认出来。 “你难道不认识这种花吗?”见她这会儿露出的惊讶并不像是伪装,四阿哥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挑了挑眉:“先前你当着皇阿玛的面把那些花花草草的涵义讲得甚是自信从容,爷还以为你对这些花草物事皆已了若指掌呢!” 这话听起来明显嘲讽的意味居多,陶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总不能回答说她只有理论经验丰富吧? “对了,你今儿个怎么会在这里?”见她不作声,四阿哥倒也没有强求的意思,只淡淡地斜了她两眼之后便慢慢地踱步上前,一直走到她面前停住:“是九弟带你来的?” “嗯!”陶沝这回反应得比较快,不等对方话音落下便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是董鄂求着九爷带董鄂过来的!” “哦?为何?”四阿哥似乎对她来此的缘由感到十分好奇,并也问了一个和九九提过的相同的问题。“你不忌讳吗?” “这”陶沝歪着头想了两秒钟,决定把之前用来说服九九的理由再重复一遍。“因为董鄂一直对恭亲王久仰大名,但之前却从未得缘见过王爷,如今王爷辞世,董鄂作为小辈自然应该前来拜祭一下的!” “就只有这样?”某位皇四阿哥看起来显然不像九九那般好糊弄,但好在陶沝装傻充愣的本领也是出了名的,当下决定依旧坚持到底:“不然四爷认为董鄂还有什么理由?” “”四阿哥被她这话呛得半天没再出声。陶沝起初以为自己定是惹恼他了,低着头等了好久才敢鼓起勇气抬眼看他,结果却发现后者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枣树发呆。 陶沝也循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棵枣树。枣树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不过这却让陶沝莫名地又回想起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著名“枣树说”,紧跟着又不可抑制地连带想起了当日在御花园的桃树下,那个人单手扶起差点跌倒的唐佳氏的画面,想起那个人后来对她说的话,还有他帮她摘去头顶的桃花花瓣 该死!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陶沝猛地用力摇头。她和那个人之间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那个人肯定已经恨死她了,也不会再原谅她了,她不能c也不应该再去想这些所谓的“曾经”了 “你怎么了?”身旁的四阿哥没有错过她此刻的行为异常。“可是身子不舒服?” “啊——不是!”陶沝赶紧矢口否认,脑子里则拼命想理由弥补:“董鄂只是觉得这王府里的树种为何显得如此单调,看来看去好像就只有枣树和石榴树而已——”她一边说一边往四下里张望,“虽然董鄂记得这枣树的寓意是早生贵子,而石榴的寓意是多子多福如果是这样,那为何不再多种一些柏树?” 据说柏树代表了“长命百岁”,要是这位恭亲王多种些柏树在家,肯定能多多少少沾到点福分,现在也就不至于还不到半百之龄,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不想,听到她最后这句问话,四阿哥那厢的眉头再度挑得老高,较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你连这种事儿都不知道?” 咦?陶沝下意识地摆出一脸懵懂状。她该知道什么? “柏树是坟头树,阴气重,不得入阳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有点少,主要是为了这个种树的问题纠结了很久,汗,偶到底在想什么啊~ 呼呼,其他的还是明天补吧~某唐还是先睡了,眼睛睁不开了~ 标题也乱取了一个~先凑合着看吧~ 1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1洞察秋毫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或许是没想到陶沝果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四阿哥顿时眼光凉凉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答道:“还有桑c松c槐c柳等树种,都犯忌讳,入不得阳宅。” 啊咧——不是吧?原来古代的家宅内种树竟有这般讲究哦?请原谅她这个现代人先小小地自我鄙视一下——现代种树哪里还会注重什么忌讳,基本上都是想种啥就种啥! “唔,我一直以为柏树是代表‘长命百岁’的意思呢!”气氛稍稍凝滞了一会儿,陶沝开始小小声地发言,似是想为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做出一番合理的解释。“所以我才觉得如果家里多种柏树的话,应该就可以长命百岁了” 闻言,四阿哥回头睨了她一眼,没有立即接话,半晌,突然从嘴里溜出一句:“个个都想要长命百岁,但又谈何容易?” “这也不是很难啊!”陶沝满不在乎地随口接过话茬,“如果从某种角度来说,长命百岁其实还是很容易的!” “噢?”四阿哥不太相信地冲其挑眉,“那要如何做?” 陶沝“嘿嘿”笑了两声,随即收住,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回答道:“就是在你活到一百岁之前,一直努力保持自己的呼吸,千万不要断气就可以了” 尽管陶沝说这句话的本意只是想驳面前的这位四四大人一笑,但可惜,后者似乎并不领情,反而还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陶沝自觉失言,当下只得自我解嘲般得再补充一句道:“呵呵,其实董鄂的意思是想说,这人活得太长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呢” 这是她的真心话! 记得她家那位死党乔翘就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什么都没有,那么他长命百岁又顶什么用?如果人活一百岁,每天却要以乞讨为生,那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听到这话,四阿哥又转头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此话怎讲?” “因为一个人如果活得太长久,那也就相对意味着他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那些人——或是父母手足,或是妻妾儿女——一个个的都先行离他远去,这样的话,岂不是会很令人伤心的吗?” 陶沝煞有其事地陈述理由,态度也是少有的郑重:“以前我常听人家说,活在这个世上的人永远比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痛苦,因为一个人如果死了,那也就一了百了,而活着的那些人却还要继续承受失去了这个人的痛楚所以,活得越长久反而会越痛苦”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了停,偷偷地瞄了一下边上那位四四大人的脸色,继而发现后者这会子的表情还算得上是平静,并没有要阻止她或是朝她翻白眼的迹象。陶沝想了想,又继续接下去道: “尽管有人说,这也不失为人生的一种历练,可以让活着的人更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今后也可以更好得生活下去,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得起这种历练的,比如我——”她一边说,一边抬头望向身旁四阿哥那双如墨玉般的眼眸,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倘若是我的话,我一点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会疯掉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自己是最先死的那一个,这样,我就不会伤心了” 不会为了死去的小姨而难过,不会因为衾遥的离去而自责将来,也许还有很多很多她喜欢的人会先她离开这个世界,如果她再继续待在这里,她肯定会承受不了这些打击的 她的神经其实是很脆弱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c而自己又无能为力的那种情境,一次就够了 四阿哥没出声,不过他显然是被陶沝最后发表的这番“先死”言论给震动了。眉头紧锁,那饱含深意的目光就这样毫不避讳地灼灼落在了陶沝的脸上,说不清其中到底有何涵义。 陶沝也没有半点要回避的意思。她静静凝目望着面前的四阿哥,眼眸清亮—— 如果可以,她其实很想趁着这机会告诫一下自己的这位偶像大人,等您将来当了皇帝以后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些个无良太医的挑唆而乱服仙丹啊,学你家老爹注重食疗养生c亦或是学你家儿子每天喝鹿血增补都要比这强的!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胆子说出口。 不过,即使她这会儿说了,四四大人也不见得就真会相信。因为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那份怀疑心绝不会输给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两人兀自沉默了一会儿。 四阿哥这厢突然先行开口打破了僵局,却问得明显有点不伦不类:“你已经想得如何了?” 嗨?这话是何意? 心猛地一跳。陶沝直觉以为是自己刚才的那些想法都被某人看穿了。正暗自心惊呢,四阿哥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当场陷入云里雾里—— “还是说,你已经打算转换目标了?” 转换目标?陶沝这下子感觉更懵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十四弟大婚那日,他的突然失踪应该是跟你有关吧?” 或许是瞧见陶沝此刻流露出的那抹茫然表情并不像是装的,四阿哥斜斜挑了挑眉,终于把问题转向明朗化。 陶沝一听,嘴巴立时张成了“一”型。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看出这点来的? “四,四爷您,您怎么会这么想?”虽然对方看起来似乎已经咬定了她的罪证,但陶沝还是本能地想做一番最后挣扎。“十四爷当日失踪前后,董鄂一直都是跟旁人在一起的,那又怎么可能会和他的失踪有关?” “即使他不是因为你而闹失踪,可你当时应该是知道他藏在哪里的吧!”仿佛早已料到她此刻会有这种反应,四阿哥脸上的表情没有出现太大波动,依旧保持淡然:“当时绑扎在你手上的那根锦条应该是从十四弟的那件喜服上撕下来的吧?”顿一下,继续挑破更深一层的窗户纸:“难道不是他帮你包的?” “四,四爷您,您在说什么啊?”尽管心里这会儿早已被对方捅得完全漏了底,但陶沝还是本能地矢口否认。那晚灯笼所投出的光线极其模糊,她坚信当时在场的那一众人,包括后来近距离看到她受伤的那只手的太子殿下和九九在内,不可能会有人分辨得清那根红色的锦条到底是血的颜色,还是其本身的颜色四四大人搞不好是在诈她,她绝对不能上当! “哼——爷劝你你最好别想着跟爷扯谎!”虽然陶沝已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持镇定自若,但四阿哥的态度却还是像铁板钉钉一般,丝毫不受动摇,似乎已经认定陶沝就是罪魁元凶。“爷那日里得知十四弟已经找到之后就立刻去了他的房间,他当时正好在房里更完衣服,爷亲眼看到从他身上换下的那件大红喜服上的袖口边缺了一片” 话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直直地盯住了她的眼睛,用那种十分缓慢的语气一板一眼地反问:“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他此语一出,陶沝顿觉自己浑身冰凉。这俩兄弟果然都不是好糊弄的主!这洞察秋毫的本事不拿去当捕快帮助断案真是大清朝的严重损失! “四爷您误会了,董鄂早就说过了,董鄂对十四爷素来就只存了感激之情,并没有其他方面的心思,至于十四爷,他就更不可能会看上董鄂了” 鉴于客观证据现今已经被对方完全掌握,陶沝只能选择在主观证据上多下点功夫胡搅蛮缠——横竖只要坚持强调她和那位十四阿哥之间彼此不来电应该就能顺利过关了! 只是,她这些话才刚说到一半,十四阿哥大婚那晚发生过的场景却突然犹如条件反射一般,莫名地跳进了她的脑海—— “爷明白你的心思的” “放心吧,爷会去把你要来的” “你只要安心地等着爷就好,至于其他事,爷都会替你担着的” 这些画面让陶沝原本伪装出的泰然在顷刻间尽数瓦解,连带脸色也因此变得有点难看起来。她差点忘了,她貌似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呢! 想也知道,十四阿哥那天既然对她说了这些话,那就表示他一定是认真的。而这样一来,她也就彻底陷入麻烦的境地了。他想要她!而且好像还势在必得的样子!可是撇去其他不说,她明明就是他的准九嫂啊,皇宫里的那些个一ss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有违伦常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他那些向来另类的脑神经这次又会想出什么耸人听闻的办法! 不过,好在他这次临时被康熙点名随驾去了塞外,刚好容她有空余时间好好想想接下来的对策,否则事情一旦闹大,她估计就要立马步上这位和硕恭亲王的后尘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25号的份~今天貌似有点晚了,主要是回来晚了~今天年会~ 伤心,东西一点不好吃,而且连一个奖都没抽到~~~~(>_<)~~~~ 标题先随便取个,筒子们凑合看吧,欢迎捉虫~ 某唐先睡了,撑不住了~ 1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2昭然若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哼——希望确是如你所言!” 虽然陶沝特别强调自己和那位十四阿哥之间没有什么暧昧私情,但由于她脸上这会子出现的一连串表情变化明显不同寻常,所以四阿哥似乎也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说辞。“爷记得之前好像就跟你提过了吧,最好别去招惹十四弟,那下场不是你担得起的!” 陶沝垂着头,依旧咬唇不吭声,但模样却极尽委屈。她真的没有故意去招惹那位十四阿哥好不好!明明就是对方主动的! 四阿哥拿眼角瞥了她一眼,突然间又再度语出惊人:“太子那晚没有为难你吧?” 嗨?! 一听这话,陶沝当即猛地抬起头,眼神诧异地迎上了对方的视线,就好像面前的这位四阿哥此刻正向她提出了一个堪比爱因斯坦相对论一样困难的问题,远比刚才那个“转换目标”的问题还要更加莫名其妙。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这样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瞧,四阿哥有些不自在地把目光转了开去,脸颊上也呈现出一丝丝不自然的红润。 陶沝满腹疑惑地冲他眨眨眼睛,而后赫然恍悟:“四爷,难道您那天晚上是特意过来救董鄂的?!” 哈利路亚!若果真是如此,那她是不是应该去放串鞭炮好好庆祝一下啊?她怎么不知道她家四四大人竟会对她如此在意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不成,他对她,也 “哼!爷只是不想看到某些人又死得不明不白而已——”眼见陶沝此刻忽然兴奋得望着自己,且满面放光,四阿哥的神色也愈加变得不自然起来。“倘若不是无庸当时为了找十四弟而恰好打那儿路过,四爷我也不见得能帮上你什么忙!” 原来如此!是她撞上那位太子殿下的画面无意间被跟在四四大人身边的那位贴身小厮无庸给看到了,所以后者才跑去通知了四四大人,然后四四大人就急着赶来搭救她哇咧,这听起来怎么有点像那些狗血偶像剧里“英雄救美”的情节啊!而且来救她的对象还是她最最崇拜的四四大人——h一h一,她会开心得连做梦都要笑醒了! “四爷,您真是好人!你身边的奴才也是好人!”陶沝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董鄂,董鄂非常感谢你们二位的救命之恩!下次去庙里祭拜的时候,董鄂一定会记得给你们立个长生牌位的!” 她此语既出,四阿哥的嘴角顿时连抽了好几下,跟着又迅速回复了适才的淡然。末了,他突然又冒出了一个令陶沝万万没有想到的问题:“大牢里那次,是他下的手吧?” 吔?! 尽管这话问得有点没头没脑,但陶沝也明白当中的那个“他”指的是太子。她没想到四四大人也不例外,居然问了她一个和八阿哥那晚问过的相同的问题。她一时懵住,好半天才重新回过神来:“不,不是的,不是他” “哼!爷刚才好像说过,要你别想着跟爷扯谎!”基于她此刻说得吞吞吐吐,四阿哥果断地在半途抢过话茬:“那天当值的侍卫里面正好也有爷的人,他说,当天那个时辰,就只有他进去过,而他出来以后没多久,乾清宫的那位倾城姑姑也赶了进去,再之后,她便急冲冲地出来吩咐他人去找老九和太医难道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 陶沝被对方驳得黔驴技穷,只能一口咬定她的“百搭”理由来作最后的困兽之争。“我我当时真没看到是谁下手对付我的,我,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见此情景,四阿哥忽然笑了,虽然笑容极淡,且只有一眨眼的瞬间:“你觉得爷真会相信你吗?” “”陶沝自知理亏,低下头并没答腔。而她的此番沉默似乎也没有影响四阿哥的继续陈述,后者依旧滔滔不绝地往下说着:“其实他那日里曾进去过大牢的这件事儿,老九他们也都是知道的,只是你一直没承认,所以他们如今也拿他没办法不过——” 话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有意无意地瞥了陶沝一眼,如墨玉的眼眸中透出一丝赞同的光芒—— “不过你的这种做法倒也对,现在惹怒他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倘若老九他们真要跟他硬碰硬,第一个死的人肯定是你想必老九他们心里也清楚,在皇阿玛的心里,始终还是他的份量最重!” 陶沝垂眸不语,默了好一会儿才咬唇抬起头来。她定定地望着面前那张清逸的脸庞,原本想说“谢谢四爷提点”,然而话到嘴边,却莫名又变成了“四爷喜欢那位太子爷吗?” 她这句话里显然包含着满满歧义。四阿哥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此话怎讲?” 陶沝还是保持刚才的姿势望着他,很是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四爷是真心臣服于那位太子爷么?” 四阿哥这次没再皱眉,取而代之的是换上了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他冲她冷声相向:“你知不知道,光凭你刚才这句话,爷就可以要你的命?!” 陶沝没动,也没被对方给出的这句话吓到,仍旧死死地咬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对方。 气氛凝滞,两人之间也陷入了莫名的僵局。 蓦地—— 垂花门外意外地出现了一个身影,就像是从地底突然钻出来似的。待见到陶沝和四阿哥此刻正双双站在院内,那个身影明显一愣,随即便匆匆朝两人这边走来。 陶沝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九九的贴身小厮之一——毛太。 他怎么会来这儿?难道会是九九派来跟踪监视她的? 正疑心呢,毛太已走上前来,依次向站在院内的两人恭敬行礼:“奴才给四爷请安,给福晋请安!” 四阿哥没出声,只面无表情地朝他点了点头。而陶沝问话的态度也明摆着有些冷淡:“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回福晋,九爷这会儿正在外边急着找您呢!”毛太点头哈腰地冲其答话,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已经派了好些人来找了,您怎么会跑到里院来了?” 陶沝被他问得一滞,连带解释也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只是觉得这里花开得甚好,所以才想进来一睹其芳,没想到” 还不等她说完,毛太已抢先一步截住了话头:“那福晋这就赶紧跟奴才出去吧?九爷那儿已经急坏了” “哦,那就有劳了!”虽然自己的话才说到一半就遭到对方的强行打断,但陶沝却是不介意地朝他点了点头,而后又转头重新看向一旁的四阿哥,诚心道歉道:“四爷,方才是董鄂失言,还请四爷千万别见怪董鄂这就先行告退了!” 四阿哥眼神灼灼地凝视着她,非但没出声,干脆连点头都一并省了。 陶沝想了想,权当他已默认,上前规规矩矩地冲他行完礼之后,便径自跟在小厮毛太后边往外走。孰料,就在与四阿哥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陶沝忽然听到从他嘴里幽幽地传出了一句: “他为君,我为臣,进思尽忠,臣之本也。” 他说这话的声音很轻,轻得差点让陶沝以为这只是她自己的幻觉。不过她脚下的步子还是为之一顿,随即便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抬头往四阿哥方向看去,结果却发现后者这会子早已背过了身,只默默地望着角落里的那棵枣树继续发怔。 陶沝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不是为她家四四大人,而是为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那个人大概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在这些个兄弟的心目中竟是如此不讨喜的吧? 且不说暗地里处处与他为敌的大阿哥党和八爷党,就连现在仍旧跟在他身边c明着与他交好的四阿哥也并非真心臣服于他,难怪他最终会落到那般不堪的下场 众c叛c亲c离!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来更新了~先更周六的~周日的跟明天周一的一起补上~ 筒子们抱歉啊,因为周末这两天是部门活动,而且在外面住宿了一晚,所以昨天没能更新,而且某唐手机流量快超了,怕扣钱,本来是想上来留个言的~ 回来看到很多留言,嘿嘿,谢谢,筒子们有心了~某唐会努力滴~ 不过某唐这里的年会结束还是要继续上班的~呜呜,而且还要坚守到最后一天~悲催~ 12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3有花堪折直须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随毛太回到前院的时候,九九正一脸焦急地站在偏厅游廊处等候。还有那位华丽丽的八阿哥不知何时也来了,亦站在一旁。 见她此番从后面出来,九九立马迎上前去劈头就是一句:“你这家伙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陶沝正打算随口找个理由解释过关,但旋即又想起小厮毛太刚才也看到了内院里发生的那幕情景,遂决定还是实话实说:“董鄂适才觉得无聊,就想着到处走走,没想到却在内院遇上了四爷,所以就耽搁了” “你遇到四哥了?”闻言,九九立刻收起了方才怒气冲冲的模样,转而疑惑地瞟了一眼站在陶沝身边不远的毛太,而后者则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 陶沝见状也赶紧继续补充:“嗯——董鄂当时见那院里的夹竹桃花开得甚好,就想着去摘一朵,幸好四爷打那路过阻止了董鄂他说那花有大毒,让董鄂最好别徒手去碰” “原来九弟妹不知那花有毒吗?”不等她话音落下,八阿哥这时候也走上前来好奇插话道:“我还以为九弟妹对这些花草的习性一定全都了若指掌呢!” 呃——这家伙的说辞怎么和四四大人如此相像?难道她当日在御花园里回答花语涵义的一番表现竟给人留下了这种错误的印象吗? 陶沝抿抿嘴,低下头冲某人恭敬回话:“八爷谬赞了,董鄂所熟悉的花草花语不过是一些曾在书中有过记载的东西,但若论及实物,董鄂恐怕连牡丹和芍药都会分不清楚的” “哼!”听到这话,九九忍不住从鼻子里甩出一记冷哼,“那爷倒是得感谢一下四哥了,得亏你今次恰好遇到了他,不然爷现在怕是也要帮着你一起收尸了” “扑哧——” 他话还未说完,陶沝已忍不住轻笑出了声。而八阿哥也在一旁微微地弯了弯唇角。 见此情景,九九直接一巴掌拍在了陶沝的后脑勺——当然,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感觉上更像是在轻抚——然后又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语气中颇有埋怨,但也不失一分宠溺:“亏你笑得出来,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又不是故意的! 陶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带点委屈地抬脸朝九九吐了吐舌头。而后者见状当即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但唇角扬起的弧度却与之相对地一直在扩大。 八阿哥的目光在这两人的脸上快速逡巡了一圈,随即便单手握拳放到嘴边,清咳出声:“好了,这儿的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们也都回去吧” 九九闻声立刻将停留在陶沝脸上的目光转向他:“八哥,要不今日去我府里用膳吧?” 八阿哥浅笑着冲他摇了摇头,淡淡拒绝道:“不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顺路去看望一下昂邦阿玛(满语大伯)!” 昂邦阿玛?! 那不就是传说中相当有名的康熙朝贤王——裕亲王福全?! 陶沝的大脑反射弧立刻因为这个名词而激起了强烈耀眼的火花。她突然想起,这位恭亲王常宁逝后没不久,那位传说中的裕亲王福全也病笃离世。前后相隔不到二十天。 裕亲王福全也是陶沝当初大爱的对象之一,而她喜欢他的原因也很简单—— 当年顺治帝问其兄弟志向时,康熙答曰愿效法皇父,而他却很肯定地说,愿为贤王! 尽管很多历史学家说他甘愿居于二线的原因是缘自他身体有残疾,所以才心生自卑感,可是陶沝却觉得这句甘为贤王的话是真心秒到她了! 在陶沝看来,当“贤”王是最好的,不过此闲非彼贤,她所谓的“贤王”其实是“闲王”——不用做事,可以光明正大地享受朝廷的俸禄各种玩,偶尔平易近人为民做点好事就会被人称赞“贤王”了,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位裕亲王倒是真正意义上的贤王,且不论他是不是自卑的问题,陶沝真心觉得,他的一生足可称得上是为大清——不,应该是为那位康熙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陶沝认为自己有必要趁对方现今还没有离世之前赶紧前去探望一下真人,免得到时候又和见这位恭亲王一样后悔万分。她好不容易才得缘穿来清朝,如果只能在这些人逝去之后才见到卿面,那也就和三百年以后再听说这个人一样,没有任何意义了! 所以,陶沝赶在八阿哥撂下这句话后便立刻接上话茬:“董鄂能跟着一起去探望一下王爷吗?” 此语一出,八八和九九两人脸上均是一愣,两道视线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同时集中到了陶沝身上。 陶沝仰起脸,眼带期盼地回望着两人,目光甚显真诚。 那两人各自怔了一会儿,九九率先开了口:“你也想去?” “嗯!”陶沝一脸希冀地冲他用力点头。 九九听罢没再出声,八阿哥瞥了他一眼,平静地在一旁插话道:“九弟妹为何会突然想去探望昂邦阿玛?” “这是因为——”陶沝眨眨眼睛,大脑飞速运转,而后利落地答腔:“裕亲王的大名如雷贯耳,董鄂从以前就一直对其仰慕——啊不,是敬佩已久,非常盼望着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其一面,只可惜董鄂平日里出门遭限,一直都无缘得见王爷”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前些时候,董鄂听说王爷病恙在身,心里就一直很想找机会前去探望,不想都被琐事耽搁了,难得今日正好有空,所以” 她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靠谱,八阿哥听完后立刻呈现一脸无语状,而九九的神色看起来也明显有点古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陶沝的那句“仰慕”之说。 古代“仰慕”一词的涵义和现代大有出入,陶沝暗暗庆幸自己之前改口改得还算快。 现场气氛又再度变得凝滞起来。两位皇阿哥谁都没有率先开口置词。而陶沝的眼光也一直都在这两人的脸上来回打转。末了,她鼓起勇气第一个出声,眼睛是看向九九的:“董鄂能去吗?” 对上她此刻盈盈顾盼的双眸,九九脸上的表情像是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便冲她大手一挥:“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反正八哥刚好要过去,那我们也随他一起去好了!” 他一面说,一面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身旁的八阿哥,像是在无声征求后者的意见。八阿哥见状也回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而后慢条斯理地冲陶沝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九弟说的是!九弟妹能有这心,自然是极好的!” 裕亲王府坐落在城东的台基厂。 据说在京城所有亲王府中,裕亲王府是按照清朝府制规定衡量最为标准的一座亲王府,敕建于康熙六年,号称王府建筑中的典范。 三人坐两辆马车先后来到了府门前。陶沝跟在九九身后下了马车,随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八阿哥一起入内。 经过一番行礼和寒暄之后,陶沝终于在寝殿的卧房里亲眼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裕亲王福全—— 三人进去的时候,他正病恹恹地躺在里屋床上,长相与那位康熙皇帝的确有几分相似,但感觉上却要比前者慈祥许多,可能是病久了的关系,整个人看起来也稍显憔悴和苍老。 陶沝记得这位裕亲王貌似是在万寿节前后发病的,至今已经快满三个月了。这期间,康熙皇帝前后来看了他三次,而最后一次看完,索额图就被逮了,可见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点联系。 裕亲王的床边还坐着一名妇人,应该是裕亲王的嫡福晋,看年纪好像已有四十出头了。陶沝记得她应该是姓西鲁克氏,二等侍卫明安图之女。 两人这会儿像是正在说着什么,不过大多都是嫡福晋在说话,裕亲王只是躺在床上偶尔应几声。 陶沝虽然一直都规规矩矩地低着头跟在九九身后,但两只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瞅空往床上那位裕亲王脸上打量。她记得《永宪录》里曾经说过,这位裕亲王瞎了一只眼,是独眼龙,所以才会甘愿放弃当初的皇位之争,但这会儿看上去倒是不像,对方的两只眼睛都是好好的,就是其中一只眼睛略显浑浊,身上其他地方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残缺,所以这种说法还有待推敲。 不过,书中所记载的裕亲王很喜欢八阿哥的这种说法看起来倒是的确不假。 因为在瞧见八阿哥此番到访时,那位裕亲王似乎显得非常高兴,就连原本萎靡的精神头也像是瞬间高涨了几分。紧接着,他便让旁边的妇人扶他坐起身,然后朝八阿哥招手让他过去。 那名妇人将她适才坐的摆在床边的那只紫檀黄花梨海棠凳让给了八阿哥,然后起身朝门外退去。在经过九九身边时,她突然注意到了此刻正躲在九九身后的陶沝,先是一愣,随即便含笑着朝陶沝伸出了手。 陶沝也跟着一怔,因为她完全不知道对方这会儿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询问,九九已经先一步伸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八哥他们应该有话要说,你随阿牟(满语伯母)出去坐坐吧!” 哎?陶沝闻言又是一怔,原本还想回他一句“那你不用跟着一起出去吗?”,但想了想,还是在最后关头闭上了嘴,只朝他轻轻地“哦”了一声。 八八和九九之间的关系向来不一般,可能他这会儿要跟裕亲王说的事情,也希望九九能一并参与并发表意见吧! 陶沝恭恭敬敬地随着那位西鲁克氏嫡福晋走到了一旁的偏厅坐下。有丫鬟进来依次为两人奉上了热茶。 西鲁克氏起初只是握着陶沝的手和蔼地问些家常,但当她无意间发现陶沝戴在手腕上的那只翡翠玉镯时,她的眼神顿时变了—— “这是谁给你的?”西鲁克氏双眼死死地瞪着那只翡翠玉镯,双手也紧紧地握着陶沝的手腕,脸上的神情满是不敢置信。 “是九爷给的啊!”顾不得手腕被握对方得生疼,陶沝满腹疑惑地回话:“爷说,这是他纳妾当日收到的贺礼!”停了停,见面前的西鲁克氏仍是一副震惊模样,忍不住心生猜疑:“难道这镯子有什么不对吗?” “噢,也没什么——”西鲁克氏被陶沝最后的这句问话唤回了神智,当下猛地松开了手,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恢复了方才的和蔼:“其实,这镯子原本是先皇赐给我的,我一直都没舍得带,没想到” 嗨?! 她这话一出口,陶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不安,还不等对方说完就强行抢过了话头:“难不成,这镯子竟是从福晋您这儿偷去的?可,可是怎么会我,那个,九爷给我的时候只说这是贺礼,我真的不知道这镯子原来是福晋您的怎么会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去褪手腕上的玉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这把它就还给您” “你这孩子,怎么听风就是雨啊——”相对于陶沝此刻表现出的紧张支吾外加面红耳赤,西鲁克氏却是笑着按住了她正在褪镯子的手,柔声道:“无妨,既然这镯子现在都已经送到了你手上,那我又岂有再把它要回来的理儿?你既然喜欢那就继续戴着吧!横竖这镯子也是要给人戴的,一直放着才是可惜了” 陶沝闻言眨眨眼睛,手上还维持着褪镯子的动作:“可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自然!我这个把东西送出去的人都准了,其他人谁还会有意见?”见她仍在犹疑,西鲁克氏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笑得格外动容:“我只是没想到那孩子是把它要去送给了你,先前我还当他/她是要拿去自个儿戴呢!” 那孩子?她难道是在指九九吗?可是,听这话的意思,九九他应该没有自己戴镯子的癖好吧? 陶沝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再问得清楚些,有个小丫鬟突然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冲西鲁克氏气喘吁吁道: “不好了,福晋,王爷刚才又吐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这个是星期天和星期一两天的~本来应该昨晚发的,结果u盘忘在朋友那儿~筒子们抱歉~ 继续码今天的~呼呼~估计码完会很晚了,筒子们可以等明天看~ 标题乱取的~想到好的再改~嘿嘿~ 1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4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什么?!” 一听这话,西鲁克氏当即脸色剧变,也顾不得跟陶沝继续闲话唠嗑了,二话不说便从座位上站起身,领着前来报信的那名小丫鬟急匆匆就往寝殿正屋赶。 陶沝原本也想随西鲁克氏一起过去看看热闹,谁料才等她这厢起身迈出偏厅大门,她便立刻被从另一侧墙角处冒出的一颗小脑袋给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约六七岁的小正太,长得虎头虎脑的。皮肤偏白,两只黑黑的大眼珠子又圆又亮,这会儿正直勾勾地瞅着陶沝,像是在思考她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陶沝顿住脚步站在原地,微微蹙眉回望,内心也反复犹豫着是否要主动上前冲对方打个招呼。 双方默默地对峙了一会儿。 那名小正太率先从墙后钻了出来,“噔噔噔”地跑到陶沝跟前,扑闪着大眼睛好奇地发问:“你是谁?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陶沝愣了愣,转而俯□去,笑咪咪地朝他一咧嘴:“那你又是谁?” “是我先问你问题的!”小正太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所以,你应该先回答——” “不!”陶沝答得理直气壮。“正因为刚才是你先问了,我才会跟着问,所以现在也应该是你先回答,我才会接着答啊——” “哼!”见自己驳不过对方,小正太闷闷地哼了一声,嘟起嘴来不再说话,只拿眼睛瞪着陶沝。 陶沝的眼珠子也随之滴溜溜一转,而后便立即指着小正太的脑袋佯装出一脸惊讶状:“咦,你的头上怎么有块桂花糖?” “在哪里?”小正太闻言立马抬手往头上去摸,可惜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摸到。 “你骗人!”他怒气冲冲地朝陶沝发脾气。 “可是我明明看到了啊——”陶沝歪着头冲他灿笑,伸手移到对方头顶利落地打出了一个响指:“就在这里!”然后将手掌移到两人眼前展开,手心里赫然是一块桂花糖:“喏——你看,我没骗你吧?” 这招是陶沝曾经用来讨好十公主苒若的小魔术,用在这里倒也能把小正太唬得一愣一愣的。 见此情景,小正太的嘴巴顿时张成了“0”型,一双大眼睛也瞪得状如铜铃。 陶沝得意洋洋地睇了他一眼,把手心里的那块桂花糖送进了自己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小正太眼巴巴地瞅着她,嘴巴张了张,却是挤出一句:“这糖好吃吗?” “你也想尝尝味道吗?”陶沝冲他眯起眼,露出一脸坏笑。“其实你头上还有很多哦!” “真的?!”听闻此言,小正太当即又在自己头上一阵乱摸,但还是什么都没有摸到。末了,他嘟起嘴不高兴地问陶沝:“那为何我什么都摸不到?” 陶沝笑得开心,故意神秘兮兮地上前凑到对方耳边小声说道:“因为我有法术啊!”说完,也不等对方再问,又伸手移到对方耳际打出了一个响指,跟着又是一块糖出现在了她的手心。 “喏——你看,又是一块!” 小正太目不转睛地瞪着陶沝手心里的那块桂花糖,瞪一会儿又抬头看陶沝,小心翼翼地试探:“这块糖是要给我的吗?” “自然!”陶沝大方地将那块桂花糖递到了他面前:“你想吃就拿去!” 小正太兴奋地一把抓起糖塞进嘴里,“谢谢姐姐!”说完,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一句道:“我叫广善!” 广善?这听起来似乎是个好名字,广结善缘,这孩子以后的人缘一定不错! 见小正太这会儿终于主动报上了姓名,陶沝当然也不能落于其后,伸手一点自己的鼻子冲前者道:“我叫桃子!”想了想,又自己补上一句:“就是吃的桃子!” 咦?广善听完这番解释后立刻流露出一脸惊讶,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一个陌生的女声却不合时宜地突然从墙角那一边传了过来—— “广善,你跑到哪里去了?” 随着这声话音落下,陶沝的眼前出现了一名年轻女子,柳眉檀口,身形略显纤弱,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大红色旗装,就好似一株亭亭的嫩柳般纤细柔美,整体给人一种温婉娴静的感觉。 那女子的手上这会儿还牵着另一名小正太,其相貌和身上的衣装打扮都和跟前这个叫广善的小正太差不多,只不过年纪看上去比他略小些。 广善回头发现来人,当即又“噔噔噔”地转身向那名女子跑去:“额娘,我在这里!” 女子用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忍不住语出埋怨:“你这孩子怎能不跟额娘说一声便自己随意到处乱跑?额娘找不到你可是会非常着急的!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由于遭到自家额娘的一通教训,尽管前者的语气还算平静,但广善的小脑袋已经完全耷拉了下来,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的经典范例。“我,我只是想去前面看看玛法的病好了没有,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那位陌生的姐姐——”他边说边伸手指向陶沝,“额娘,她看起来不像是我们家里的人! “是吗?”那女子听罢忙循着广善手指的方向望向了陶沝这边,跟着明显怔了怔,随即便快步走上前来朝陶沝行礼:“孟佳氏馨娴见过九福晋!” 啊咧!这名女子竟然认识她吗?她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印象? 乍意识到这一点,陶沝狠狠地钉在原地震惊了数秒,然后便开始努力搜罗自己的大脑海马数据库,结果却失望地发现里面完全没有孟佳氏这号人物的存在。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反问道:“请问你是?” 大约是听出了她话里所含的言外之意,那位孟佳氏的表情显得有些惊讶:“九福晋难道已经忘了吗?我们之前曾在九爷府里见过的,那时候福晋才刚嫁给九爷没多久” 居然还有这回事?! 闻言,陶沝又努力在自个儿的脑海里仔细地回忆了一遍,也再次确定自己跟眼前这名女子绝对从来都没有过交集。她想了想,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属于原先那个衾遥的记忆,当下颇有点含糊地“哦”了一声,接着便立刻不留痕迹地岔开话题—— “这孩子是?”她好奇地指着孟佳氏另一只手里所牵的那名小正太发问。后者愣了愣,随即便笑着回话:“这个是广恩,今年刚满五岁!”顿一下,又指了指旁边的广善,补充道:“他们兄弟之间正好相差了两岁!” 陶沝也回给她一个笑,俯□,伸手轻抚着广恩的小脸蛋由衷赞道:“这孩子长得好可爱啊!连名字也很可爱!” 广恩,广施恩泽,一听就是个有深度有内涵的名字,而且也好记! “我的名字也很好听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此刻受到了漠视,广善也在一旁不甘示弱地叫了起来。“比兜(满语弟弟)的好听!” 他此语一出,孟佳氏和陶沝两人均是同时一愣,而后又一齐笑了起来。 孟佳氏一面笑一面伸手揽过广善到自己身边,语气温婉地向陶沝表达歉意:“这孩子一向淘气,倒是让九福晋见笑了!” 陶沝也笑着冲她摇头:“哪里!小孩子就应该这般淘气才好的!”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了那只装有桂花糖的荷包,正想打开给两个小正太分糖,却见广恩这会子正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绣在荷包上的那个只l一ve兔发呆,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孟佳氏,奶声奶气地说道:“额娘,这个荷包上的图案真好看!” “呵呵,是吗?”陶沝很高兴自己画出的东西能得到别人的赏识,当下立刻把手中的那只荷包连同里面的桂花糖一起递了出去:“如果你喜欢的话,那就送给你好了!” 孟佳氏听罢猛地一怔,随即迅速反应回神,立刻伸手摸了摸广恩的小脑袋柔声说道:“还不快谢过九福晋!” 陶沝这厢正想回话说“不用”,没想到广善那边又先她一步插进话来:“我也想要这个荷包!” 哎?! 一听这话,陶沝的脸上开始犯难:“可是,我今日身边就只带了一个荷包,要怎么分呢?” 她边说边转头为难地看向孟佳氏,像是在征求后者的意见。 不料,孟佳氏这会儿却仍是冲她笑语盈盈,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当作困扰。“九福晋千万别在意,既然现今已经有了图案样式,那我稍后回去照着这荷包再缝一个分给他们就是了!没有关系的!” “真的吗?”陶沝顿时激动得眸光闪闪。好厉害啊!真不愧是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的名门淑女,言行举止间就是透着那么一股娴静贤惠!哪像她,连最简单的针线活也做不来! 正说着,身后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朝这边过来了。陶沝还来不及回头,就见孟佳氏已经恭敬地朝她背后方向福身行了礼:“爷,您回来了?” “嗯!” 陶沝转过身,发现此刻答话的是一个陌生的青年男子,看上去貌似和九九差不多年纪,声音听起来也很清朗。 她本能地怔了怔,继而便毫不避讳地将对方上下一通打量:这人是谁?! 而那人见状也好奇地回望着她,像是在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正在这时,广善快步跑上前去,叫了一声“阿玛!”便扑进了男子的怀里。 男子弯腰抱起了他,笑得无比温柔。 孟佳氏也拉着广恩走上前,指着陶沝向那男子介绍道:“爷,这位是九福晋!” “什么?你是胤禟的嫡福晋?”一听到陶沝的真正身份,那男子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惊讶,当即也瞪着眼将她全身上下猛一通打量,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地发问:“这么说,胤禟他今日也来了?” “嗯!”陶沝朝他肯定地点点头,平静地补充:“还有八爷也一起来了,他们这会儿应该正在寝殿内和王爷说话呢!” 男子一惊,立刻放下手里抱着的广善,冲旁边的孟佳氏说道:“既如此,那我先过去阿玛那边瞧瞧,等会儿再回来!” “好!”孟佳氏婉笑着朝他点头,两手各拉起一个小正太,一路用那种极其温柔的目光目送着前者远去。 陶沝自然也没闲着,正站在一旁暗暗猜测这名男子的真正身份—— 既然他刚才称呼那位裕亲王为“阿玛”,那么他必定是福全的儿子之一。陶沝记得裕亲王福全生平一共生了六个儿子,但大都幼时早夭,真正活到成年的就只有保泰和保绶两人。这对兄弟俩的出生时间都和九九差不太远,而且他们都是同母——侧福晋瓜尔佳氏所生。不过,据传那名唤作保绶的好像也一直有隐疾在身,只坚持到了二十多岁便跟其他人一样撒手人寰了。所以,刚才这名看上去面色还算健康的男子很有可能就是世子保泰。 因为那位西鲁克氏嫡福晋没有儿子,确切的说是刚满孩提之年便早夭了,所以侧福晋所生的第三子保泰才会在去年——也就是康熙四十一年——被封为世子,袭爵。 陶沝记得,就是今年,康熙四十二年,裕亲王福全一死,保泰就会承袭裕亲王的身份地位。算起来,他应该比九九还大一两岁的。 不过说来好笑的是,这位裕亲王福全显然不怎么会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不是保胎就是保寿,据说后面还有一个叫保安的 尽管明知道这会儿不该笑,但陶沝还是忍不住因为这些名字而乐出了声,直到孟佳氏疑惑的询问声从旁边幽幽传来,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九福晋在笑什么?” “啊,没有——”陶沝收住笑,试图找理由搪塞:“我只是在想,刚才世子爷把小阿哥抱在怀里的时候,董鄂觉得他们父子俩的脸型非常相像,就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真不愧是亲父子!” “真的吗?九福晋也这样觉得?”兴许是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称赞,孟佳氏的脸上也挂出了月破黄昏般的娴静笑容。“其实我有时候看着他们父子三人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她说着,又转头往方才那位保泰世子离去的方向幽幽望了一眼,接着将视线重新转移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两名小正太身上,目光如水一般温柔。 陶沝的眼光也跟着她一起落到了那两名小正太的身边。后两者此刻正安静地瓜分着陶沝刚才送出的那只荷包里的桂花糖。 其实像刚才那种共享天伦的画面,陶沝心里一直是很羡慕的,虽然她对生孩子一事向来深恶痛绝,但有时候也免不了会莫名其妙地幻想着有一个小孩子乖乖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叫自己“妈咪”的场景 一手牵着自己喜欢的人,一手牵着两人的小宝宝,那幕场景光是想想就觉得极为温馨,当然,如果两人生下的是龙凤胎那就更好了,最好儿子像爸爸,女儿像妈妈,那么这一家四口绝对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家庭了 也不知道,她自己将来会跟一个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又生下一个什么样的宝宝? 如果,她真的要一辈子待在这个朝代里,那么 因为想象得太过甜蜜,所以陶沝这会子的嘴角始终挂着温柔的c浅浅的笑容,连带脸上也洋溢着满满的幸福的光芒。 一旁的孟佳氏见她此刻一直盯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看,脸上又露出这般模样,心中大致猜到了对方所想,当即在一旁提点道:“九福晋既然这么喜欢小孩子,大可以自己生一个,如果正好是小阿哥的话,那长相肯定也和九爷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哎?!”乍听到她这个提议,陶沝原本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那些美好幻想当场尽数支离破碎,等回过神来更是朝对方连头带手一起摇:“不,不用了,我,我还是逗逗别人家的小孩子就好,自己生孩子这种事,想想就十分痛苦的我才不要为了生孩子而送掉自己的一条命呢” “噗——”孟佳氏被她这话逗得当场发笑,继而拿帕子轻掩住嘴,语重心长地劝慰道:“九福晋想多了!这生孩子的过程其实断没有福晋你所想象得那般可怕你看,我这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也没怎么样啊,福晋将来生的时候只要心态放轻松就好!” “不不不,我可不要,那种痛我肯定熬不过去的,我死也不生”虽然有“前辈”无偿提供自己的经验心得,但陶沝此刻还是维持着一副“你让我生孩子我就死给你看!”的表情,继续冲对方摇头摆手:“反正我家九爷的女人有一大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还是让府里的其他人多加努力吧” 现实和想象素来都是有极大差距的! 尽管九九现阶段对她不错,可是她真的很难想象,自己和九九生出的孩子会是怎样?而且,她清楚记得后世的玉牒上有记载,她这个嫡福晋是生不出儿子来的 “九福晋,你怎么能这样想?”孟佳氏显然不同意陶沝的这种消极理论,继续尽力开导劝说:“俗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出嫁女子常年无所出,他日便会以七出之罪遭夫家休弃!普通人家家里如此,皇家更是如此即使九爷他现在宠你,但如果你膝下连一个孩子都没有,那将来会很难自处的” “那究竟要无所出几年才会遭到夫家休弃呢?”不等对方此番话音落下,陶沝已条件反射地迅速于中途接上话茬。这是她一直以来极其关心的一个问题,但可惜,一直都没人肯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孟佳氏听到这话惊得当场收住声,然后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陶沝,眸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陶沝被她盯得实在不好意思,只能选择放弃继续探询这个问题的答案,重新找理由企图蒙混过关:“咳——其实吧,我这也是为了孩子好!虽然我家九爷那相貌的确是长得要多养眼有多养眼,而且脑子也好得没话说如果我将来真能生个孩子长得像他,头脑也随他,那自然是功德圆满!但是——” 说到这里,她特意停了停,伸手一点自己的鼻子接下去道:“万一那孩子倒霉随了我这样的——你看嘛,人长得不咋滴吧,脑子还不太好使,那岂不就间接害了孩子嘛” 原本以为孟佳氏定会被她这番话再度逗乐,而事实上,对方也的确是不自然地弯了弯嘴角,但很快便收住了,一双剪水清眸只管直直地注视着陶沝的后方。 陶沝起初并没有特别在意她的这一平淡反应,待等了好一会儿发现对方还依旧保持着这副模样时,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心中也立时一凛,虽然万般无奈,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往后瞧—— 果然不出她所料,八八,九九,还有刚才见过的那位保泰世子,这会儿都静静立在离她身后不远的游廊上。距离刚好能把她刚才说得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三人先后一字排开,九九站在最前。八八立在中间,保泰跟在最后。 九九的面色明显不佳,不过倒也看不出其中究竟隐藏了多少怒气。 八阿哥始终都含笑以对。 至于刚刚才见过的那位保泰世子,他这会儿似乎很想笑却又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笑,遂只得别过脸去暗暗抖肩膀。 陶沝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完了!她貌似又在胡言乱语c信口开河的时候被人当场逮到了,而且讲得还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听到了多少? 呜呜,这下子她又要死得悲催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把这章一口气码完了~是昨天星期二和今天星期三的份! 貌似偶比较喜欢写小包子的桥段~嘿嘿,留言会慢慢回的,不过很多回了貌似都显示不出来~奇怪~ 嘿嘿,某唐会继续努力码字滴~ 1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5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马车从裕亲王府一路朝九爷府慢慢行驶。 不过,车厢内这会儿却只坐着陶沝一人,九九并没有随她一起回来。 虽然他适才打发陶沝先行回府的理由是要和八八以及世子保泰他们共同商讨要事,但陶沝也不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原因。因为九九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明显阴晴不定,介乎生气和正常的正中间。 她猜或许是自己刚才跟孟佳氏信口胡说的那些话惹他生气了,可仔细想想,她当时貌似好像也没说什么太离谱的话,她那些话明明就是在称赞他的,试问,这世上能有几个小妻子能以如此自我贬低的方式来衬托自家夫君的才貌双全?了不起她就是在后面多加了一句自己不想生孩子而已嘛! 正想得郁闷呢,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紧接着,马车也随之缓缓停住了。 陶沝觉得奇怪,忙掀起车厢一侧的窗帘问外面到底怎么了。 小厮从安见状,连忙从马车前座上跳了下来,走到车窗边恭敬回话:“福晋,前面那条大街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现在路上正堵着一大群人,马车过不去” “噢?”一听这话,陶沝那颗八卦的好奇心立马被成功勾起,原本闷闷不乐的心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根据不完全统计,如果大街上堵着一群人,那十有就是当中有热闹可看!难不成会是什么调戏良家妇女亦或是卖身葬父之类的狗血情节么? 心中越想越兴奋,陶沝当即下了马车就想要上前一睹究竟。小厮从安忙拦她:“福晋,前面围了这么多人,您可千万不能过去,万一到时候受了伤,九爷责怪下来,奴才可绝对担当不起啊” “安啦!没事的!只不过是去看个热闹而已,九爷他不会责怪你的!”相对于从安此刻表现出的担忧紧张,陶沝却是满不在乎地朝他摆摆手,颇有些信誓旦旦道:“再说,福晋我也不是小孩子,哪能那么随便就让人伤了啊?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回来!” 说完,她便自顾自地迈步上前,试图挤进嘈杂的人堆里观望。而小厮从安眼见劝不她,当下也只得认命地叹了口气,紧紧跟上前者的脚步。 人群的正中央,有一伙人正粗暴地拿着棍子围殴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殴打的那帮壮汉个个体型彪悍c身材魁梧,与这会儿已然被按在地上挨打的瘦弱少年形成了鲜明对比。 少年虽然一直都在奋力挣扎着想要突围逃跑,但因为寡不敌众,终究还是落了下风。他身上的衣服也在被那些壮汉拳打脚踢的过程中撕坏了大半,露出了里面大片大片的淤青,令人无比触目惊心。可是,尽管如此,那名倒在地上的少年却仍是一副无比坚定的神情,且始终拧着眉,死死地咬住牙关,并不向这些对自己施暴的人作任何求饶。 兴许就是因为他的这种倔强态度更进一步地惹恼了那帮壮汉,为首的那个站在一旁冲那些手下叫骂得越发厉害:“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开口为止!” 而那些人听到这番话后也将手中的棍子挥得越发凶狠,大有不将此名少年不善罢甘休的架势。 可恶!京城之内,天子脚下,怎么会有这种败类?! 陶沝在旁边看得当场义愤填膺,正抬脚准备上前阻止这出惨案,小厮从安瞧出了她的意图,又赶在一旁适时地出言劝道:“请福晋三思!这伙人看上去好像有点来头,恐怕是京城哪位官员家里养的打手,福晋若是贸贸然惹了他们,九爷那边可不好交代啊!” 陶沝本能地一愣。从安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她刚才只顾着紧张那名少年的安危了,却完全没有想过背后还有此等利害关系! 她转头扫一眼周围的人群,发现虽然有不少人面露同情或忿忿之意,但却始终都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规劝阻止难道这帮人背后的势力真像从安所猜测的那样,是有什么大的来头不成? 见她似被说动,小厮从安又赶紧再补一句:“虽然以九爷的身份未必会怕他们,但现在九爷毕竟不在福晋身边,而且福晋今日也没有穿正式的衮服倘若他们不肯相信福晋的身份,双方硬碰起来,咱们人手不够肯定是要吃亏的”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垮下了一张小脸。 从安的意思她听得很明白,即是让她“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可是,如果她真的什么也不做,就和周围这群也不知道是不是忌惮对方身份而不肯出手的民众一样,那么,她岂不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名少年在眼前被活活打死了吗? 不,于情于理,她都不能硬下心肠做出这种事! 陶沝这样想着,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身上所穿的那件旗装常服—— 因为一早去参加恭亲王丧礼的缘故,所以她今日挑选上身的衣装看起来极其朴素,的确彰显不出什么特别的身份。 怎么办? 她现在既不知道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是谁,九九也不在身边,能帮上忙的其他人手亦是不足,而她自己又没有那种女强文中特工女警的高超身手,那么,她到底要怎样才能阻止面前的这场惨剧? 正左右为难呢,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同情的抽气声,原来那名少年此刻已经被打得当众吐了血。 望着那鲜红的液体随着少年高肿的嘴角一滴一滴地落到地面,陶沝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阵眩晕,当即再度怒从心起。就在她忍无可忍地正要拨开人群上前制止时,一声清朗的“住手!”,却先她一步从人群的另一个方向传来—— 陶沝猛地一滞,而后莫名地感到一阵欣慰。 终于有人路见不平c拔刀出手了! 就像许多电视剧中所演绎的那样,因为有人出言制止,那些原本狠命殴打少年的壮汉们也非常配合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众人集体安静,并调转目光投向这个声音的来源,紧跟着,斜对角的人群往两旁分散开去,给那位敢于英雄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个看起来很是熟悉的锦白色身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却并不是陶沝心心念念的师兄,而是那位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九公主未来驸马——孙承运。 陶沝有些意外,她一直以为这位“金枝幸汉”并不好管闲事呢!当初巧巧在酒楼遭人调戏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是和其他人一样坐在旁边表现得无动于衷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怎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作出此等凶残之事?”孙承运走上前,身后依旧紧紧地跟着那位叫作煜影的“黑骑士”。“你们眼中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王法?”为首的那名壮汉像是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手提棍子指着孙承运道:“哈——老子就是王法,你能奈我何?” “噗——” 因为壮汉的这句话,陶沝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当场笑出了声。没想到她还真能在古代现实社会里听到这种现代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台词,用耳熟能详来形容也不为过! 不过,陶沝的这一笑声显然出现得不合时宜,特别还是在两方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之下,加上四周的人群此刻也正处于寂静无声地观战状态,所以她的笑声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众人的眼光又一次齐刷刷地转向她,或是轻蔑或是鄙视或是嘲笑。 被这样一盯,陶沝纵使脸皮再厚也禁不住尴尬,立马反射性地低下了头。 孙承运显然也没料到竟会在这里遇上陶沝,眼中先是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意外,紧跟着便在脸上泛起了一丝温暖的笑意。 而相比之下,那名为首壮汉的态度俨然让人感到极度不爽—— “笑什么笑,爷说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他恶狠狠地朝陶沝这边瞪眼过来,待看清后者的模样时,又没好气地再冲她哼了一声。“难不成,这位姑娘也想帮那小子出头?!” 陶沝抬头瞟了他一眼,不卑不亢地答腔:“如果我说是呢?” 闻言,为首那名壮汉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紧接着,他的视线便在陶沝和那名少年之间来回打转,脸上也慢慢浮起一抹极度暧昧的笑。末了,他“嘿嘿”一笑,冲陶沝露出满口黄牙,语气也极尽轻佻: “姑娘莫不是看上这小子了吧?”顿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愈发暧昧:“别怪我没事先提醒姑娘,这小子的脾气倔得很,你若想要他从了你未必能轻易成啊哈哈” 说完,他立刻放声大笑。其余那些壮汉也跟着大笑,其中一个甚至还弯下腰去用力地拍了拍被按在地上的那名少年的脸,冷嘲热讽道:“你这家伙倒还真是有女人缘!你看,这么快又有女人为你出头了——” “放肆!” 眼见这帮人说得越来越离谱,一旁的小厮从安显然是忍不下去了。他正想冲上前去与那些人理论,陶沝却抢先一步眼敏手快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自己迎上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本来昨天就该更的,结果晚上有朋友来~ 话说,某唐现在才发现原来还新增了全勤奖,有每天记录字数~不过某唐估计没这福分~哈哈,可以尝试努力看看~ 2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6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位爷,奴家有没有看上他并不重要——” 此时此刻,陶沝的大脑思维拼命超负荷运转,大大的黑眼珠子也跟着咕溜溜打转。她慢慢收起刚才笑意,一脸正色地冲为首那名壮汉慢条斯理道:“重要的是,奴家想好心提醒这位爷,根据我大清律例第二卷第四篇第三十六条,凡于闹市当街聚殴者,当以杖责一百议处,若是动用私刑,罪加一等!” 这一条例自然是陶沝信口胡诌的,但她说话时的气势却是郑重威严至极,每个字都咄咄逼人。 孙承运听得当场一愣,而后诧异地扭转目光瞧她,眼底微微闪烁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而那名为首壮汉则是明显一惊,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嚣张架势:“老子就是打了又怎样?我家主子是多罗顺承郡王,谁敢动我?!” 多罗顺承郡王?是谁啊? 陶沝一头雾水地盯着壮汉发愣。她只记得这个称号好像是满清铁帽子王之一,代代往下传的,据说第一代是努尔哈赤次子代善的孙子,不过叫什么名字她就不记得了,至于接下来几代就更不清楚了不过,铁帽子王顶多也就是亲王等级,其地位应该不会比皇子高吧? 想到这里,陶沝也当即毫不示弱地打算回以颜色:“多罗顺承郡王怎么了?我还是九” 刚叫嚣到一半,她便猛地停住了,因为她突然想起小厮从安刚才对自己的提醒,如果她这会儿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铁定是会给九九惹麻烦的!她可闹不清楚九九和这位多罗顺承郡王之间的关系如何,万一两者刚好是冤家对头,那她岂不是就成了挑起战争的导火索了吗? 于是乎,陶沝又赶紧改口:“反正,有道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过只是一个狐假虎威c狗仗人势的奴才罢了,居然还胆敢说自己就是王法,我就不相信你家主子真连王法也不放在眼里!如果我将今日之事告发到当今圣上那儿,相信你和你家那位主子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哼——”为首那位壮汉显然并不把陶沝的这番话当回事儿。“你以为你是谁?还皇上?就你这副模样,我看你就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去——” “她进得去!”不等壮汉把话说完,孙承运已在旁边及时插嘴道。他微笑着看了一眼陶沝,待得到后者的一个会心之笑后,这才将脸转向壮汉:“还有,我也进得去!如此,你还打算胡来吗?” “哼!”听到他这么一说,为首那名壮汉脸上已然生出了几分退缩之意,但嘴上仍在死撑:“就算你们进得去皇宫那又怎样?劝你们两位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王府里的家务事,轮不到外人来管!” “是吗?”孙承运也丝毫不甘示弱:“那如果我说,我今次是管定了这桩事呢?” “那就别怪老子我不客气了!”为首那名壮汉说着,操起手中的棍子就要往孙承运头上挥去,这时,从刚才起就一直紧随在孙承运身旁的那位唤作“煜影”的黑衣侍从突然出手了—— 他抢在那根棍子落下之前挡在了孙承运跟前,单手在半空里接住,另一只手也紧随其上,狠狠地握住了为首壮汉的手腕,然后用劲一捏。他的力气应该要比后者大许多,只听手腕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后者嘴里当场发出一声哀嚎,原本握在的手里棍子也随之脱落,整个人都跪到了地上。 见此情景,周围的人群中立刻爆出叫好声。 为首壮汉被莫名其妙捏折了一只手腕,一时间自然恼羞成怒,立刻回头冲此刻正怔愣在不远处的c他的那帮手下大声喝道:“你们这群人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教训他!” 闻言,其余壮汉也顿时回过神来,一个个气势汹汹c凶神恶煞地拿着棍子往煜影这边围了过来。令众人不由自主得为其捏一把冷汗。 然而,还未等那帮壮汉在跟前站定,黑色的身影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手,在场众人人还没来得及看清他手里的动作,那帮壮汉便全体懵在了原地,眼睁睁地瞪着上一秒还握在自己手中的那根棍子在短短一瞬间全部“咣啷”落了地。 壮汉们傻眼了,围观众人傻眼了,陶沝也傻眼了。 高手啊!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出招!没想到这个叫煜影的黑骑士原来竟是这般深藏不露啊! 陶沝一脸膜拜地望着眼前的煜影,而后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孙承运,眼中精光闪烁。难怪他方才敢站出来阻止这场惨案发生,真不愧是有金刚钻的主啊! 四周寂静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里突然再度爆出了叫好声,然后,此起彼伏。 “你,你”倒在地上的那名为首壮汉颤抖地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指向煜影,嘴里却已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煜影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又转头扫了一圈其余的壮汉,冷冷出声:“如何,你们还要再打吗?” “不,不敢了!好汉饶命!”在亲眼见识了他刚才的那一招功夫之后,其余壮汉也明白自己这边所有人加起来对付他也绝对没有胜算,遂立刻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集体求饶。 “既如此,那就快点滚!”煜影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温度,也惜字如金。“有多远滚多远!” “是!是!是!”那些壮汉一面忙不迭地应声,一面拥上前去扶起为首的那名壮汉,狼狈而逃。 不过,那名为首的壮汉显然还不死心,离去之前还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哼——即使你们现在救了他也没用,我家主子定是不会轻易饶了他的,你们走着瞧!等我回去报告了我家主子,你们这些人定然一个个都会死无葬”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边煜影已飞起一脚,将那些壮汉弃在地上的一根棍子踢出,正中为首那名壮汉的脑门,对方又是哀嚎一声,当场昏了过去。 见状,其余壮汉连大气也不敢出,逃跑的速度瞬间向上提升了n个档次。 待那些壮汉离开之后,煜影径自走到那名受伤少年的身边检查其伤势,而孙承运也在劝退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之后朝陶沝信步走了过来,陶沝猜到他定是有话对自己说,想了想,她拍了拍从安的肩膀,示意他也过去少年身边看看情况。 从安一溜烟跑了开去。 而孙承运这时也正好走到陶沝跟前站定。他冲陶沝绽开了一个清朗的笑,道:“真没想到,承运今日竟会在这里又遇见了公主!我们果然有缘!” “是啊,的确有缘!”陶沝也回给他一个笑,但随即便反应过来对方的称呼还是有问题,“啊,不对!”她 突然大喊一声,继而对上后者眼中此刻透出的满满疑惑,脸颊莫名一红—— “那个,你搞错了,我不是九公主!”她急切地想要为自己辩白,“先前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跟你好好解释清楚,其实,上次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才是真正的九公主——” 她说着,抬头直直地注视着对方此刻一脸错愕的表情,眸光盈盈:“你记得不记得,就是我当日在品香楼里说让她要记住你脸的那个还有,你们后来也有见过一次的”顿了顿,也不等对方答话,又迫不及待地再冲其追问一句,“你应该对她有印象的吧?” 孙承运被她这一连珠带炮的问话方式弄得当场一怔,而后略一沉吟道:“是不是就是那天在皇宫里见到你时,跟在你身边的那个看上去好像很怕羞的女孩子?” “对对对,就是她!”听他这样一说,陶沝噔时用力地朝他点头,且激动得两眼发光。看来他对巧巧还是有印象的,这就好!只要有印象,那就代表有机会!看巧巧之前的态度,她对这位未来夫婿应该是挺有好感的,既如此,她这个为人兄嫂的自然要从中尽力帮忙撮合这两人才行!如果将来两人的好事瓜熟蒂落c水到渠成,那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牵线红娘了! 思及此,陶沝强掩下内心的兴奋之情,很认真地向眼前这位金枝夫婿详细介绍关于他未来妻子的点点滴滴,也不管对方是否听得一头雾水—— “她的名字叫巧巧,是巧夺天工的巧,她这人很好的哦,心地也很善良嗯,那个,你一定要记得她啊,因为她是” 然而可惜,还没等她这会儿说出多少有用信息,就被正在不远处检查那名受伤少年伤势的煜影给打断了—— “公子,不好了,这孩子晕过去了!” “怎么会这样?!”闻言,陶沝和孙承运两人立刻停住对话,朝煜影那边一前一后奔了过去。那名受伤的少年此刻正躺在地上,双手握拳,两眼紧紧地闭着,进出的鼻息也极其微弱。 煜影蹲在少年身边给出最终结论:“应该是刚才被那些人暴打所致!” “哎,那就快去请大夫——哦,不,还是直接带他去医馆吧!”陶沝紧张地开口提议。 “可是——”煜影抬头往孙承运那边看了一眼,又回头瞅了瞅另一边的陶沝,脸色显得有点为难。“我和公子这会儿还有大事在身,要赶着去办呢!” “原来是这样啊!”听对方这样一说,陶沝立刻毫不犹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胸脯,面色郑重地向他保证道:“那你们俩就去忙吧,这边由我来搞定就是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说着,转头朝站在一边的小厮从安下令道:“你赶紧把这孩子带到马车上去,然后直接去前边的医馆找大夫!” “嗻!”从安立刻上前扶起少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转身往回走。 陶沝也赶紧向其他两人行礼告别:“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去忙吧!” 孙承运听罢冲她微微一笑,而后抱拳:“既如此,那便有劳了!” “嘿嘿,放心吧!”陶沝一面跑一面回头朝他摆手,“我一定会找大夫医好他的!我们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 某唐会努力码字g~ 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7青青河边草(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爷府。桃花居。 “福晋,您回来了?您这是——” 小丫鬟绿绮这会儿正抱着小银子坐在廊下晒太阳,冷不丁地瞧见陶沝指挥着几名小厮将一个遍体鳞伤的少年给抬进院子来,她惊讶地立刻站起身,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眼前这幕情景发呆。 陶沝顾不得解释,只淡淡地抛给她一句:“别问了,先帮忙把他扶到里边的榻上去再说!” “是是是!”绿绮放下原本抱在怀里的小银子,也跑上前去帮忙。经过一番兵荒马乱的折腾之后,被抬进来的那名少年终于被好好地安置在了窗边的矮榻上,陶沝舒了一口气,打发抬人的几名小厮离开,又吩咐绿绮去烧热水,而她自己则在矮榻边坐下,眼带怜悯地望着那名受伤昏迷的少年。 刚才她将这名少年带去医馆治病的时候,里边的大夫也全都吓了一跳,幸好初步检查后说少年的头部并未严重受损,应该是他在挨打时也尽可能护住了头部的关系,之所以会昏迷只是因为淤血瘀滞,毒火攻心。之后,大夫又解开少年身上所穿的衣服做进一步检查,陶沝当时并没有回避,所以,在看清少年的身体时,她几乎是本能地用双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会惊叫出声。因为那衣服包裹下的身体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痕,新伤旧伤都有,大夫诊断说这应该是长期被虐打所致,需要坚持上药,静养一段时日方可痊愈。 正想着呢,小厮从安打外面跑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纸包。 “福晋,药已经抓来了!”他一溜小跑奔到陶沝跟前,将手里的那一大包东西放在旁边的圆桌上,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并向陶沝一一说明:“大夫说,这包草药是用作散淤血的,每日一剂水煎服;还有这个药膏,每隔一天就要涂一次,最好是把身子弄干净了之后再涂!” “嗯,辛苦了!”陶沝笑着朝从安点点头,将其中装草药的纸包拿起递到他手里,“那再麻烦你让膳房去把今日的药给煎出来!” “嗻!”从安马不停蹄地领命而去。 陶沝拿起桌上的药膏盒放到鼻尖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传来,倒是并不难闻。她回头看了一眼仍躺在榻上昏迷的少年,想了想,将那盒药膏放回桌上,转身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小丫鬟绿绮这时正好端着热水从外边进来,见此情景,她手中的脸盆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眼中也透出一丝讶异:“福晋,你这是” 陶沝头也不回地继续解着少年胸前的衣扣,脸上的表情和说话语气均是理所当然:“大夫说要帮他先擦干净身子才能上药,所以” “福晋,既如此,这种粗活就交给奴婢来做吧!或者叫其他人进来做也行,您用不着亲自动手!”不等她说完,绿绮已经清楚明瞭了自家主子的意图,当下连忙将手里端着的那只脸盆放到了旁边的盆架上,跟着便想要过去接替陶沝的工作。 “没事!”陶沝满不在乎地朝她摆摆手,婉拒了她的帮忙。“反正这事儿也不辛苦!” 说话间,她已利落地一连解开了少年胸前的三颗钮扣,而对方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淤青伤口也再一次印入眼帘。 陶沝手里的动作不自觉地一停。虽然这幕惨状她刚才已经亲眼见识过了一次,但现在再次看到,却依旧觉得无比触目惊心——有鞭痕,有棍伤,还有很多很多她说不清是用什么造成的伤口,她很难想象这个少年以前过得到底是怎样一种生活! “福晋,你怎么了?”见她此刻愣神,一旁的绿绮也忍不住往前走近两步,待看到那名少年身上的伤痕时,她顿时被狠狠吓了一跳,继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福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是谁下的狠手?!” “我也不知道!”陶沝闻言抬起头去看她,答话的语气很轻,就像是在叹息:“我只是刚才在街上撞见他被一群人追着打,而且被打得很惨,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就把他救了回来” 绿绮心有余悸地追问:“那么打他的那些人又是谁?他为什么会被那些人追着打?难道是犯了什么事不成?” “不清楚!”陶沝摇摇头,低下头去继续解少年的衣扣:“我救下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所以我就直接带他去了医馆”停了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抬头朝绿绮吩咐道:“对了,你先去帮他找件干净的换洗衣服来吧,质地要好些的,最好是不会粘着伤口的那种” “是!”绿绮收到命令后也立刻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陶沝滞了一会儿,又开始坚韧不拔地接着进行她的解扣子大业,没想到这次还没等她解完一半,榻上那名受伤昏迷的少年便已苏醒了—— “嘶——”他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声,艰难地睁开双眼往四周张望,似是想要努力辩清自己这会儿究竟身处何处。不过,他的目光在落到陶沝这会儿正解他衣扣的手上时便赫然停住了,紧接着,在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然被敞开了大半,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像是被吃了豆腐的贞洁烈女一般,恶狠狠地朝陶沝怒瞪出声: “住手!你要做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反应迅速地立刻捏住了陶沝的手腕,他的手劲很大,陶沝疼得当即松了正揪住对方衣扣的手,连带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自然是要帮你把衣服解开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少年闻言震怒,嗓门也一下子提高了n个分贝:“谁准你解开我衣服的?!” “解你衣服怎么了?”陶沝被他这样的过激反应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反驳回去:“不解衣服我怎么帮你把身子擦干净,不擦干净我怎么给你上药?” “谁要你——啊!”少年刚想跳起身反驳,没想到才一抬身子,便从嘴里溢出了一声吃痛的呻吟,而后又重新倒回了榻上。 “喂,你没事吧?”见他表情痛苦,陶沝本能地伸手想要去扶他,“你千万别乱动!大夫说你身上受的伤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不可以随便乱动的!” “不要碰我!”孰料,那名少年却是想也不想地一把打掉了她的手,并冲她吼得声嘶力竭。“我死也不要被你这种女人碰!” 陶沝被吼得极度无语:“喂,我刚才可是救了你哎!你怎么可以对救命恩人这种态度?” 她这话一出口,原本情绪激动的少年似乎稍微冷静了一些。他挣扎着坐起身,快速打量了一圈屋内所有事物,眼中有说不清的光芒微微闪烁。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声提问:“刚才救我的那名公子呢?” 陶沝疑惑地冲其眨眨眼睛,反问:“你是说那位‘金枝夫婿’吗?他刚好有急事要去办,所以就先走了,所以我也只好把你带回自己家里来了”顿了顿,像是要有意提醒对方一样,“不过,我刚才也有份救你的啊,要不是我把你送去医馆疗伤,你现在肯定已经” “我是死是活不用你管!”不等她说完,少年已斩钉截铁地出声打断了她的话,看向她的眼神也依旧充满了深深的防备:“你救我回来到底是想对我做什么?” 嗨?! 陶沝听得愈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救你回来,自然是要帮你治病疗伤,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 “哼!我又没有要你鸡婆地救我!”少年答腔的态度依旧蛮狠不讲理。 “喂,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啊?”眼见自己的一番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陶沝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有些生气了。“我是一片好心救你哎!” “哼——你救我是不假,但谁知道你内里又藏了什么恶毒心思?”少年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身子也下意识地往后方靠去:“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心思?屈服?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貌似前面那句跟九九说得有点像,而后面那句又跟弘晖说得有点像,看来这孩子的想法也挺另类的! 陶沝蹙着眉努力猜测少年这番话里的深意,蓦地,她的脑海里突然划过了一道亮光,而她也猜到了一种可能性—— “啊,我明白了!你该不会以为我救你回来是对你这个人有什么企图吧?” 一听这话,少年立刻昂起头来,冲她摆出了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见状,陶沝当场“扑哧”一下乐出了声,继而背过身去笑得花枝乱颤。她一面笑一面解释:“你这孩子究竟想到哪里去了?我才不会对” 陶沝这厢才刚说到一半,小丫鬟绿绮也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福晋,我给那孩子找来了两件绸缎衣服,待会儿还是我来替他换吧!” 她边说边往里边走。待掀帘进入里屋后,她的注意力便立刻被坐在榻上的那名少年给吸引了过去:“咦?人已经醒了吗?” “嗯!已经醒了!”陶沝忍住笑,坐直身身随手往旁边的圆桌上一指,淡淡道:“你把衣服放那儿吧!和药膏放一起好了!” “是!”绿绮乖巧应声,径直朝圆桌走去。 少年疑惑地盯着她手里的衣服发愣。 陶沝也赶紧趁机指着绿绮为自己辩白:“看到了没?我只是想帮你擦干净身子上药而已!你这孩子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吗?” 大概是因为屋里这会儿多出一个人的缘故,少年脸上的神情也稍微缓和了一分,但对陶沝的态度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我才不要别人帮忙擦药呢!” “如果你身上没伤,我自然不用帮你,可是,你现在手脚都有伤,大夫说过,你头几天最好是能躺在床上静养,不要随意乱动!”鉴于对方到底是病人,陶沝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心平气和地跟他解释,随即又指了指旁边桌上的那盒药膏:“这个药膏每隔一天就要涂一次,所以,开头几天你肯定是要别人帮忙的!” 少年听罢滞了滞,继而又露出一脸不屑:“哼!谁知道这是不是治伤的药?你别以为借擦药就能对我为所欲为!”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总算赶上了~随便取个标题先~ 话说这少年的身份没什么可以深究的,他出现的意义只是在文中某些个地方起一个承接的作用,嘿嘿~ 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8青青河边草(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死孩子! “”陶沝气得再度无语。他这种另类的思维方式显然和弘晖那孩子是同个等级的! 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绿绮,绿绮这会儿亦是瞠目结舌地呆立在原地,似乎也同样惊讶于少年表现出的这种出人意料的恶劣态度。 “喂,你这孩子一定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猥琐吗?”轻轻叹了一口气,陶沝重新将目光转向榻上的少年,带着些许怜悯地冲其言辞恳切道。天知道这孩子之前受的那些究竟是什么苦,居然已经对人到了如此不信任的地步,连救命恩人也不例外! “且不说我现在已经有夫君了,就算没有,单凭你这样的年纪,我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啊何况,你看你这张脸上满是伤痕淤青,根本就看不出半分好赖来,还有你这副身子骨,也是干干瘦瘦的,根本就没有一样能比得上我家爷,我就算要为所欲为也会挑我家爷那样的嘛” “哼!嫁了人又怎样?谁知道你家爷长得是什么德行?”尽管陶沝说这番话的语气格外真诚,但少年反驳的气势却依旧不减分毫。“搞不好就是个秃头的大胖子,脑满肠肥的那种!” “噗——”他话音未落,绿绮先忍不住在旁边捂嘴笑出了声。 陶沝也跟着笑,眉眼俱弯。九九听到这话不气死才怪! 或许是无巧不成书,两人这厢正笑着呢,房屋的门帘突然被人从外边挑起,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红绒冠顶,锦缎华袍,正是少年口中那位极有可能是“秃头大胖子”的正主。 九九今次是单独过来的,身边既没带小厮,也没让人通传。 他刚迈步进门便一眼瞧见了陶沝和绿绮两人脸上的笑,不由得当场一愣:“怎么,今日有何事这么可乐?” 此语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没来由地一僵,里面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一致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绿绮率先止笑,低头上前朝九九行礼:“奴婢给爷请安!” “董”陶沝原本也想起身朝某人请安,可是她的忍耐力显然并没能达到绿绮那种收放自如的程度,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又想起少年适才提到的秃头大胖子,一时没忍住,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料这一次却是乐极生悲,她被自己的口水给成功呛到了,开始长咳不止—— “咳——咳咳——” “福晋,您没事吧?”见她咳得厉害,绿绮赶紧过去帮她拍背顺气。“这两日多变天,您身子弱,可得千万小心啊!” “咳咳——”陶沝很想解释说她其实没事,但苦于嗓子现在根本不能正常出声。 “怎么,今日出去一趟竟是着凉了么?”九九见状也皱了皱眉,直接信步朝陶沝这边走来,但没出几步就注意到了此刻正坐在陶沝身边榻上的那名少年,紧跟着,他的目光立时一凛,脚步也跟着一顿:“这人是谁?” “咳咳——”陶沝仍在咳个不停,想答答不出。 九九见状又将疑惑的视线转向了旁边的小丫鬟绿绮。绿绮愣了愣,低头恭敬答话:“这孩子是福晋从外面带回来的!听说他当时正被一群人追打,福晋看不过去,就把他给救了回来” “是吗?”听到这话,九九的眼光方才幽幽地重新落到了那名受伤少年的身上,且半信半疑。而后者一对上他的脸,面部神情噔时有那么一瞬间的愕然,怔愣了几秒钟之后便把立刻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九九也一怔,大概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少年会用这种消极的态度对待自己,面色没来由地阴沉了几分。 陶沝一见他这架势,心中暗道不妙,当下强行止住了自己的长咳,迅速从榻上跳起身来,很狗腿地迎上前去,将九九让到屋内中央的圆桌旁坐下。“爷,您坐!” “福晋,茶!”绿绮也非常配合地站在边上帮着陶沝倒茶。 陶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很殷勤地从她手中接过茶盏摆到了九九面前:“爷,喝茶!” 九九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径自端起茶盏送到嘴边喝了两口,停住,又回头瞅了瞅榻上的少年,转而冲陶沝挑眉: “哼,长出息了啊!上次不过是抱回一条狗,这回竟然连人都敢往家捡?!” “噗——” 陶沝这会儿刚跟在九九身边坐下,就着茶盏喝了一口凉茶,听到这话,先前好不容易顺过来的气又再度被茶水呛到了,跟着,继续狂咳不止—— “福晋,您怎么了?”绿绮正要再次上前帮忙拍背,九九这边却已经快她一步揽过了陶沝的身子,很自然地接替了她的活干,且动作和语气均不失轻柔,任谁都能切实感觉到他这一举止间所流露出的那份疼惜和宠溺。“都多大的人了,喝水竟然还会被呛住” 陶沝万万没想到九九此番会帮自己拍背,一时间整个人也有些愣了。随后,她抬起头,偷偷打量着对方的脸色,小小声试探:“你你不生气了啊?” 九九听罢朝她“哼”了一声,没答腔,手上的动作也依旧没停。 陶沝抿抿嘴,朝身旁的绿绮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两人的茶都重新去换一盏。绿绮心领神会地端着茶盘离开。陶沝这才坐直身子仰头看向九九,试图用最能引起对方同情心的口气哀求: “爷,您是不知道,这孩子好可怜的董鄂刚才在大街上无意间撞见他被一大群人拿着棍子追打,那些人个个都下手好狠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如果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他们打死的所以,所以董鄂才会” “哼!”九九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这番说辞,当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榻上的少年,轻斥道:“依爷看,他应该是打哪儿逃出来的吧?” 咦?陶沝听完猛地一怔,而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榻上的那名少年,少年这会子正闷头坐着不说话,看样子应该是被九九给说中了! 陶沝继续发怔。 毕竟是在人权社会里长大的孩子,她好像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不是九九现在提起,她还以为这些奴才也是像现代企业员工一样,可以自由在各家公司之间跳来跳去,单凭自己的喜好挑选雇主呢! 记得史料上曾有过记载,古代封建社会里的奴才大都施行终生卖身制,除非雇主不要你或将你送人,否则你签下卖身契后就得一辈子留在雇主家直至死亡。 呼——果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基层人员完全没有半点人权! 陶沝一面在心里无声愤慨,一边暗暗感谢上苍,幸好她穿来的这个身份勉强还算是个主子,没让她受什么苦,否则她的小命肯定早就呜呼哀哉了! 正想着,九九也循着她的目光看向那名少年,眼底闪过一丝阴霾:“爷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从哪里逃出来的?” “”少年咬着嘴唇不作声,也不转过头来看他。 见他这般表现,九九的面色愈发阴沉,禁不住挑眉相向:“怎么,不肯说?” 陶沝听出了他话里的不爽,当下赶忙在一旁插话缓和气氛:“九,九爷那个,您,您可别吓着他,这孩子刚才被那些打得昏过去了,刚刚才醒来,一时答不上话也是情有可缘的——”她说着,伸手一指少年胸前的淤青和伤痕,继续道:“你看嘛,他身上有那么多伤,大夫说一定要好生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养好的我们就帮帮他吧?” 九九顺着她的手指往少年身上瞟了几眼,略微怔了怔,跟着又将矛头重新转向陶沝:“哼!也不知道人家来历,你就随便敢往家捡?” “呃”陶沝被问得有点心虚,但还是努力冲九九赔出一脸笑。“别这样说嘛!谁人还能没个过去,是吧?” 九九嗔了她一眼,“那你的意思是要留下他?” “唔,这个嘛”陶沝边说边转头瞥一眼榻上的少年,而后者此刻却仍然低着头,根本看不见他脸上有何表情。陶沝想了想,又回过头来对上九九投在她脸上的视线,为难地咬了咬嘴唇,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架势:“如果如果他自己愿意,如果九爷您也同意,那” 她支吾着并没有把话说完,但九九已经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沉吟半晌,他淡淡抛出一句道:“若你真喜欢,收在自个儿院子里倒也无妨,不过若是他敢做什么坏事,那就休怪爷对他不客气!” 最后这句话,他特意加重了语气。虽然他的那双桃花美眸至死至终都没看向榻上的那名少年,但陶沝明白,他这话一定是说给少年听的。思及此,陶沝又再度开口帮着少年接话:“爷,您放心吧!董鄂敢保证,这孩子一定是不会做坏事的!” “哼——”九九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语气也变得嘲讽起来:“你保证?你连人家的来历都不清楚,怎么保证?” “因为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清澈啊!”陶沝回答得很是理所当然,头也点得格外用力:“所以,董鄂相信这样的人一定是不会做坏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的份~不过貌似发展很慢~偶原本以为两章就能搞定,结果越写越多~汗~ 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59青青河边草(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此语一出,不光是九九,就连榻上的少年也都转过脸来惊愕地望着陶沝,大概是没想到她给出的理由竟会如此简单。 屋内的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沉寂。不过很快便被小丫鬟绿绮的重新出现给打破了。绿绮手里端着新沏的两盏热茶走进房来,一一摆在了陶沝和九九跟前的圆桌上,而陶沝也趁机起身走到榻边坐下,继续出言鼓动那名少年: “呐——我想你现在也看到我家爷长什么模样了,所以,你之前担心的那些事儿肯定是不会发生的,如此,你可是愿意留下来了?留在我们九爷府里” 她说着,对上少年那一脸明显的诧异之色,怔了怔,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哦,对了,我刚才一直都忘了跟你介绍,你现在待的这地方是九爷府,而这位是九爷!”她伸手一指圆桌边的九九,“当朝的九皇子!至于我——”她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嘻嘻道:“是九福晋!” “”闻言,少年顿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对他们两人的身份感到十分意外。 陶沝当即再接再厉:“那个,我们这里的待遇也是非常不错的,九爷他为人大方,绝对不会克扣你工钱的还有,如果你留下来的话,他一定会护着你的,那你以后就不用再像刚才那样被坏人欺负了” “”或许是被陶沝最后的这句话戳中了软肋,少年这会子紧紧地抿着嘴唇,虽然依旧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有了几分明显松动。 “如果你不出声,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哦!”陶沝当然没有错过他的这一表情变化,立刻自作主张地拍了板。想了想,又追问一句,“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顿了顿,“如果你真的要留在这儿,总该告诉我们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吧?” 少年盯着她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含糊地应了一声,“小草。” “小草吗?”陶沝眨眨眼睛,随即微笑称赞:“好名字!”好大众化的名字! 少年听到这句称赞明显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九九已在一旁不屑地接茬:“哼,这算什么好名字?” “唔——可是我觉得这名字挺好听的啊!”陶沝嘟起嘴朝他那边斜了一眼,跟着又重新调转目光回到那个叫小草的少年脸上,“小草,校草哈哈,如果你在我们那儿的话,一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对了,我以前很喜欢的一个人也叫小草哦,不过她是女孩子,长着一张很可爱的包子脸,粉嘟嘟的,还有一张翘翘的元宝嘴” 她比手画脚地说得正兴奋,没留神把刚才摆在旁边的药膏盒给一下子扫到了地上。 就在这时,只听“汪呜”一声,一直被遗忘了的小银子也不知打哪儿钻了出来,扑上前去一口咬住了那个药膏盒,而后抬起头,“呜呜”地朝众人出声炫耀。 陶沝见状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抢:“啊——小银子,这个盒子不准乱咬,里面是药膏,饿了也不能吃啊!会死人——哦不,是会死狗的,你快吐出来——” 但可惜,小银子今次似乎对她的这番劝诫表现得无动于衷,只摇头晃脑地咬着药膏盒在屋子里来回逃来逃去,积极躲避着陶沝的追逐。最后,更是干脆以躲进衣柜底部的夹缝而告终。 陶沝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很怀疑小银子这是在变相考验她的体力!先前十四阿哥成婚那晚,它在阿哥所里的表现也是如此。 而在场其他三人则全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人一狗在屋内上演一出另类版的“猫捉老鼠”,气氛安静得连陶沝这会儿的喘气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兴许是觉察到外边没了动静,小银子从衣柜下探出脑袋,继续叼着那只药膏盒子冲陶沝摇头晃脑地发出“呜呜”声,听起来很是洋洋得意。 陶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死孩子根本就是在耍着她这个主子玩嘛! 万般无奈之下,陶沝只能蹲在衣柜前,冲小银子使出所谓的“杀手锏”:“这样吧,我们打个商量,如果你现在吐出来,那我们今天的晚膳就吃鸡腿!好不好?” 她说得煞有其事,没注意到边上三人都朝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跟看怪物没什么两样。九九的嘴角一直抽搐,连端在手里的那盏茶也一直忘了喝。 然而,出乎那三人的意料之外,小银子在听到陶沝这句话之后的反应却是当场停止了刚才的摇头晃脑,然后睁大眼睛,直直地对上陶沝的双眸,仿佛已经听懂了她的意思并在向她确认这是否是真话。半晌,它突然“汪呜”一声,终于把嘴里的那只药膏盒子给吐到了陶沝的手上。 陶沝松了口气。果然啊,对于小银子这种吃货来说,用食物诱惑绝对是最有效的! 她一手抱起小银子,一手捡起药膏盒走回榻边,无视于屋内其他人此刻还皆未回过神的模样,直接将盒子交到了绿绮手里:“你把这个收好,这个药膏每隔一天就要涂一次的,你到时候记得找人替他上药”她慢条斯理地交代着,末了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再补充一句道:“哦,对了!一定记得不要找那些丫鬟们帮忙啊,这孩子好像挺怕羞的” 话音未落,陶沝便感觉到坐在榻上的少年正在拿眼瞪她。她不甘示弱地回眼过去,反驳得理直气壮:“难道不是吗?我刚才不过只是想帮你解开衣服擦个身子而已,你就摆出那样一副贞洁烈妇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对你霸王硬上弓呢” “啪——” 一声脆响。她这话还没说完,某人手中茶盏的盖碗已被重重扣上。那张完美绝伦的脸庞也开始逐渐发黑。 陶沝循声往九九位置上瞄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当下连忙吐吐舌头,抱起小银子规规矩矩地退到墙角去了。 九九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沉下脸来冷声下令:“都给爷出去!” 哎?! 陶沝听罢本能地瞪大眼睛,她很想辩解说这里是她的房间,要出去也该是他自己出去。但鉴于九九这家伙此刻发话的语气实在不咋滴,她决定还是不要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对方硬碰硬为好,于是轻轻“哦”了一声便认命地往外走。 九九的脸这下子更黑了,起身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腕,道:“我是让他们都出去!”说完,又斜眼瞪向绿绮:“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叫人把这孩子弄出去,难道还打算让他晚上留在这房里过夜不成?” “是是是!”绿绮冷不丁地被他这样一吼,立刻方寸大乱,手里拿着茶盘半天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出门。 九九见状又瞪了她一眼,而后目光一转,落在了陶沝怀里的小银子身上,眉心皱了皱,又指着小银子继续吼:“还有,把这只狗也给爷一并带出去!” “是是是!”绿绮此刻显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九九说什么她就应什么,应完上前从陶沝怀里接过小银子便忙不迭地往外跑。只剩下陶沝一头黑线地看着九九—— 这家伙干嘛突然这么大火气?跟刚才的温柔相比,现在真可以说是冰火两重天了!而且,居然连小银子也不让留下,这家伙到底是想对她做什么啊? 绿绮行动迅速地很快就带人回来将那名叫小草的少年转移出了房间,并体贴地关上了房门。屋里只剩下了陶沝和九九两人。 陶沝僵着身子站在门边,而九九则重新坐到桌前,转头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丢去一个白眼:“你站那么远做什么?难道还怕爷会吃了你不成?” 废话!现在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知道他会趁机对她做些什么有的没的?而且竟然连小银子都不让留下,这居心可见一斑! 陶沝在心里暗暗嘀咕着,表面却是回了一个不大自然的笑:“爷有话要对董鄂说?” 九九没答她的话,只径自“哼”了一声,表情有点不爽:“给爷过来!” 他该不是要跟她算今天的总账吧?裕亲王府的,还有刚才那个少年的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不情愿地低下头,磨蹭着往九九那边慢慢挪步,谁料还没走到后者身边,九九那厢已经忍不住了,直接探起半个身子,伸手一把将她攥到了身边,并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陶沝吓了一跳,一脸惊魂未定地望着他,好半天才终于稳下心神。 “你就这么怕爷?”九九显然不太满意她此刻流露的这副神情,“爷瞧着你刚才跟那孩子说话时不是挺胆大的吗?”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的小脸当场爆红,忸怩答道:“那,那怎么能一样?他还只是个孩子”她的胆量充其量就只能调戏调戏这些小正太! “孩子?”九九忍不住再度冷哼,“爷看他那副模样至少也应该有十二三岁了”停了停,美目直直地盯着陶沝,像是在意有所指:“跟你的年纪好像相差不了几岁?” 谁说的?明明差了七八岁呢! 陶沝很想反驳,但话到嘴边最后又咽了下去。总不能告诉九九,她不是那个十四岁的衾遥,她的实际年龄其实和他一样大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坚持每天码三千字更吧~ 某唐估计回家之后肯定会比较忙~想想要跟爸妈去各家拜年的情景就很郁闷~唉~ 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0母凭子贵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兴许是见她这边半天不出声,九九那厢又自个儿主动接上话茬,反问道:“怎么,难道爷说错了么?” “不!”陶沝轻轻摇摇头,咬了咬嘴唇:“就像爷说的,董鄂的年纪的确和他差不多大,可是他这模样一看就是从前受了很多苦,而董鄂却是一直都被好吃好喝地养着,董鄂只是觉得他可怜而已” 虽说这古代的孩子大都早熟,若是身在穷人家的话还会更早当家,但即便如此,小草他终究也还是个孩子!想当年她十二三岁的时候,貌似刚好在读初一,每天都活得没心没肺的,不用养家做事,也完全没有受过什么苦,更不懂忧伤为何物这大概就是两者之间所谓的天壤之别了吧? “哼——你倒是心肠不错!”或许是因为她此刻流露出的这股同情之色并非虚假,九九的目光也稍微变得柔软起来,但很快,他便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又是一紧:“不过,我这九爷府也不是乞丐收容所,这天下的可怜人多了去了,一个两个倒也罢了,难道你个个都救得过来?更何况这孩子的底细也不清楚,万一” 陶沝听出他话里的微词,不由地吐了吐舌头,小小声道歉:“董鄂下次不会了!” “哼——下次?你还敢有下次?”九九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以后若没爷的允许,不准再随便捡人回来!” “哦!”陶沝翘着嘴点点头,回答得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九九没再说话,只用一条手臂牢牢地圈住了她的腰,而另一只手掌则势机抚上了她的脸,轻柔摩挲。陶沝一愣,本能地抬起眼来看他,细细翘翘的睫毛疑惑地眨啊眨—— 这家伙想对她做什么? “听说你今天送了一个荷包给保泰的两个儿子?”九九再开口说话时的脸色已经恢复了适才的平静,连语气也带上了一丝明显的温柔。 “嗯,因为他们说那上面的图案很好看,所以董鄂就”听到对方这会子只是提起了那个被自己送出去的荷包,陶沝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一颗被提得七上八下的心也总算是安心了一些。她点点头,很是认真地冲九九详细介绍道:“其实那个荷包是绿绮绣的,董鄂只是画了上面的图案而已,不过,绿绮当时也说这些图案很好看呢” “哦,都是些什么图案?”九九含笑地望着她的脸,依旧用宠溺的口吻继续询问。 “唔——就是”陶沝支吾了好久,却始终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儿来形容这些现代的q版卡通形象。想了想,她毫无预兆地脱开九九的怀抱,直接跳下地就往里屋跑:“等一下!绿绮之前有帮我做了好多,我去找一个给你看看!”她说着,乐颠颠地跑进里屋里翻箱倒柜地拿出了另一个绣有l一ve兔图案的荷包,又乐颠颠地跑了出来,重新跳上某人的大腿,并将手里的那只荷包举到某人面前:“喏,今儿个送给他们的就是这个图案!” 她兴高采烈地拿着荷包在九九眼前使劲晃啊晃,完全没发现自己此刻那无意识的“归座”举动让后者倍感意外,而后,满面春风。 九九伸手接过陶沝拿来的荷包,假意放在面前观看,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后者脸上这会儿流露出的那股欣悦表情,与此同时,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也在不断扩大,带着心满意足的味道。 只可惜,陶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一细微变化,还在那儿自说自话的接下去道:“不过,董鄂今日身边只带了这么一个荷包,他们人却有两个,本来还怕会分不好呢,没想到那位孟佳氏福晋却说她会照着图案再缝一个分给他们的,她人真好” 九九随手将那只荷包放到一旁的圆桌上,换了一只手搂住她的腰:“你很喜欢小孩子?” “嗯!”陶沝似乎没感觉到他这一举动有什么不妥,仍笑着冲他点头,答得毫无防备。“因为小孩子都很单纯啊,和他们说话用不着思前想后,也不用有所顾虑!” “那什么时候也给爷生个孩子吧?” “噗——” 九九这话接得极顺口,但陶沝听到后却是当场华丽丽地喷了。紧接着,又差点再一次被那该死的口水噎住—— “爷!董鄂,董鄂嗯,还小!”她如今这具身体的年纪勉强相当于现代的初中生,当年的生理健康课老师曾再三强调过,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身体大多还没有发育完全,不宜孕育生产。提早生孩子那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然而,九九显然无法理解陶沝内心的这份担心,对于她此刻给出的这个答案也表现得有些不屑:“她们两个的年纪也不会比你大多少!” 虽然他没有点名道姓,但陶沝立刻意识到他说得是府里另外两名已经给他育有一女的妾侍——完颜氏和兆佳氏。 “这个嘛”陶沝撅起嘴低下头,半天也没能答上后面的话来。她们俩自寻死路是她们自愿的,她可没有这种舍生取义的精神! “如果你现在真的不想生,爷可以依着你!”见她这副不太甘愿的模样,九九空下的那只手又再次拂上了她的面颊,轻轻扳起她的下巴使她面对着自己,“但,就如保泰他福晋之前所说的,如果你这个嫡福晋一直无所出,那么到时候皇阿玛和额娘追究起来,恐怕爷这边也护不了你,你又该如何自处?” 他说这话的语气较之刚才还要更为柔和几分,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明显的体贴和担忧。陶沝不难听出九九确实是在为自己着想,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但随即便立刻想到,就算她现在生了孩子,到时候九九c康熙亦或宜妃有一方一定要休了她这个嫡福晋,那要找个休弃的理由还不是信手拈来——生掰都能掰出好几个——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焉?反之也是一样。更何况,史载九九的嫡福晋只生过一个女儿,也就是说她即使生也是生不出儿子来的,那么,所谓的“母凭子贵”她也就根本沾不上半点边,既如此,那和没生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到时候不照样还是不能自保嘛! 九九无法猜到她的这番内心活动,但却将她面上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口气愈发软了几分:“虽然爷先前的确说过会等到你心甘情愿给爷为止,但现在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当真还是一点都不愿意吗?” 嗨?!陶沝身子猛地一僵。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趁这个机会逼她就范吧? 九九感觉到了她此刻的身体变化,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目中顿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但稍纵即逝。随后,他又重新换了一种口气道:“那个就是你不愿意的原因么?” 咦?陶沝没想到他会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当下颇为狐疑地冲其眨巴眨巴眼睛。 九九瞧出了她的疑惑,叹了一口气,把话补充完整:“怕生个像你一样的孩子?” “呃——”他这话一出口,陶沝立刻红了脸,其实她真正害怕的理由是把中间那六个字去掉后的四个字——怕生孩子。自从她亲眼目睹了小姨的离世之后,她就对生孩子这件事深恶痛绝了,因为小姨就是生孩子时死的,她害怕自己会和她一样。而且,这古代社会好像也没有什么有效的避孕工具,女性若不想怀孕,一般都是喝红花之类的药物,据说这种东西喝多了对身体的损伤很大,可能这一辈子就不能再要了 思及此,陶沝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轻声试探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董鄂真的一直都无所出,爷到时候会休了董鄂吗?” 九九听罢先是一愣,继而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爷看起来像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 闻言,陶沝低下头,无声地抿抿嘴。其实她倒希望他是,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逃出去了,而且,也不用心存任何歉疚。 “没关系,不管你生的孩子像谁,爷都会一样疼的,而且——”见她此刻默默耷拉下脑袋,九九误会了她的意思,大手当即再度轻轻托起她的脸,用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视—— “若是真像你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此语一出,陶沝的脸颊没来由地一烫,连带大脑也跟着一热。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张口抢白:“不行!如果孩子真像我这样的话,那以后肯定会嫁不出去的!” 她这话说得甚为理所当然,九九听到后当场一愣,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陶沝那边已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又自顾自地继续往下陈述缘由: “真的!我妈——不,是额娘——她以前就一直这么说我来着!”她撅起嘴,很是委屈地发达自己的不满。“她总说,我长得又笨又丑,这辈子怎么可能嫁的出去”顿了顿,又添上一句,“然后我爸——不,是阿玛——更加过分,他居然跟额娘说,别担心,总会有那么几个瞎了眼的能瞧上我的哼,我肯定不是他们亲生的!” “呵——”九九听完这话后立时笑了,且笑得格外动容:“原来岳父大人还说过这样的话?” “不是的——”陶沝被他这话迅速拉回了原有的神智,正想补充解释说这话其实不是出自那位都统齐世之口,但还未张嘴就被九九抢先一步道:“那么,你现在是在讽刺爷就是瞎了眼的那位主么?” “啊,才不是,我的意思是”陶沝正想辩解,冷不防脑海深处却在这时突然跳出了一句话—— “爷就是瞎了眼了,也失了心了,瞎了眼地舍弃了那位正主,失了心地偏偏看上了你这个陪衬品” 心陡地一跳。 陶沝瞬间收住了声,脑海中也莫名其妙地回想起当日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在雨中向她表白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曾说过,如果不是她,他又何必要走到这一步?那时候的她,根本没去在意过这句话的涵义,但现在想来,他话里所提到的“这一步”,难道就是指索额图的那次谋反吗? 心一下接一下地跳,跳得她胸口热热的,就和那天的感觉一模一样。 陶沝的记忆也在这一霎那变得无比清晰起来—— 她突然想起他那时对她说的话,他那时看她的眼神,还有,他那时的吻 不,不对,她不该去想这些的!他们之间已经没可能了,她明明就该忘记这一切的可是,为什么还是会在不经意间因为一句话而突然想起,为什么还是会忍不住去回想为什么想忘也忘不掉 九九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忍不住关切问道:“怎么了,难道爷刚才说的那句话惹你不开心了?” 陶沝冲他机械摇头:“不,没什么” “那你”九九还想再问些什么,就在这当口,小厮毛太的声音突然不合时宜地从门外走廊上传来—— “爷,多罗顺承郡王布穆巴前来府里求见!” 九九的面色微微滞了滞,而后果断皱眉反问:“他?他来做什么?” 毛太在外边还没来得及开口,陶沝这厢已迅速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插话道:“爷,刚才那个孩子很有可能跟这位多罗顺承郡王有关,董鄂听今天在街上打他的那些人说,他们好像就是顺承郡王府里的人,但董鄂当时不太清楚这位多罗顺承郡王究竟是哪一位,所以” 九九嘴角立时一抽,继而冲她挑了挑眉:“你真想留下那孩子?” “嗯!”陶沝用力咬紧下唇,犹豫地朝他点了点头:“爷,您刚才也看到了,那孩子身上有那么多伤,可见他之前的生活一定过得很悲惨!如果他真做错了事,那么小小惩戒一下董鄂自然没话可说,但他若是被冤枉的,亦或者有其他什么理由而被如此虐待,那他就太可怜了董鄂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那些人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狠手” “好了!爷知道了!”九九打断她的这番说辞,一面应声,一面松开了适才搂在她腰际的那只手,起身向门外走去,“爷晚点会派人去打听清楚的!”走到门边,他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抛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放心吧,只要那孩子没真犯事儿,爷会保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今天有点晚~ 继续努力码字~ 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1这个少年不太冷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九果然说到做到,以小草昏迷受伤为由,很干脆地拒了那位顺承郡王布穆巴要将其带回府里的请求,成功把人给暂时扣了下来,还说要等小草把身子养好之后再行定夺。 布穆巴虽然表现得对小草极为在意,但他的身份毕竟低了九九一个等级,自然不好明着与其发生冲突,加上他也给不出合理的一定得将人立刻带回府去的解释,甚至连小草的卖身契都拿不出来,所以最后只能悻悻离开。 小厮从安跑来告诉陶沝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一早了。前一天晚上,裕亲王突然病重,九九连夜随八阿哥一起赶去了裕亲王府,一直忙到五更天才结束,之后又直接转去了恭亲王府处理相关事务,一整夜都没再回来。 陶沝担心之余也有点好奇那位顺承郡王是如何知道小草被带回九爷府里来的,因为她记得当日从头到尾都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小厮从安也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两人想了半天最终只能归结于当时定是有顺承郡王府的人在暗处一路跟踪他们,而他们谁都没有发现。 陶沝从外面救回一名少年的这个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整座九爷府。 大家都竞相跑来桃花居看热闹,当然,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来,因为谁都知道嫡福晋现在是最受宠的时候,所以,大多数人选择的都是偷偷摸摸前来打听一二,只除了府里的那三名小妾例外—— “听说姐姐前儿个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孩子?” 大约是陶沝把小草捡回来之后过了四五日光景,府里那三名小妾又集体跑来陶沝这边报道。一进门,完颜氏就率先不客气地张口提问:“究竟是什么来历?” “不知!”陶沝自顾自地坐在位置上喝着绿绮为她端来的茶,答得很是漫不经心。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九爷说他会派人去查的!” 这话堵得完颜氏一阵气结,好半天都没再迸出一个字来。另外一位兆佳氏见状,连忙在边上接过话茬:“听说,那孩子本是顺承郡王府里的下人?” 陶沝斜了她一眼,后者的脸上此刻正写着满满的好奇。陶沝犹豫了一会儿,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道:“嗯,的确是这样!” “那为何福晋不直接把人还回去?”瑶烟也在一旁紧跟其后地跳进来插话,“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福晋是想把他留下来?!” 还不等陶沝答腔,完颜氏那厢已然死灰复燃:“呵——那这孩子一定长得很不错吧?要不然,又怎么会入得了姐姐的眼?”她的口气中明显有挖苦的意味,脸上的冷笑也很明显。“难得我们三个今日都来了姐姐这儿,姐姐能不能把他带出来让我们三个也瞧瞧?” 嘁!小草他又不是骡子,哪能随随便便牵出来给你们看啊! 陶沝忿忿地在心中暗暗腹诽,但表面上却始终和和气气地出言婉拒:“现在恐怕不行,他之前受了重伤,行动不便,还是等他的伤全好了再说吧!”说着,对上完颜氏那一脸明摆着挑衅的表情,又淡淡地再加一句:“如果完颜妹妹真的等不及想见他,可以先去问问九爷的意思,如果九爷同意,董鄂自然也不会拦着!” “你——”完颜氏听罢差点气得再度说不出话来,只恨恨地拿眼瞪着陶沝。 陶沝权当作没看见,依旧心平气和地喝自己的茶。 见此情景,瑶烟率先在一旁岔开话题:“听说,九爷这几日都没回过府,已经连续好几日都宿在外面了!”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兆佳氏也跟着帮腔,“我听爷身边的小厮回来说,看情形,那位裕亲王好像也快不行了” “喂,你小点声!”完颜氏很干脆地中途打断了她的说辞,有意无意地睨了一眼陶沝,一字一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姐姐这儿这么多人,万一传到爷的耳朵里怎么办?!” “”被她拿话这么一拦,兆佳氏顿时咬咬嘴唇不出声了。 陶沝也不发表意见,只端着茶盏继续发自己的呆—— 她的确已经有好几天都没见过九九了。之前恭亲王的丧事令他每天早出晚归,帮着去恭亲王府料理各种事务,现在又还要再多顾及一个裕亲王,确实是有些让人吃不消的。特别是最近这几天,那位裕亲王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有好几次都差点吐血昏厥过去,让旁人都为之担忧不已。 陶沝记得这位裕亲王得的是中医上的蛊症,但不是苗疆所谓的蛊毒,而是类似于现代的肝硬化腹水,俗称肝腹水,慢性肝病的一种,是肝硬化晚期的典型并发症。具体的病理她也不太懂,只知道这种病如果是在现代被发现并及早治疗,往往还是有被治愈的可能性,但在医药技术完全不发达的古代,这种病恐怕已属于不治之症了 陶沝为这位曾是自己偶像的裕亲王感到十分惋惜。 其余三名小妾见她这会儿兀自保持沉默,加上之前也没能在她这儿打听出过多关于九九和那名少年的事情,所以便识趣地先后起身告辞。 瑶烟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走之前似乎很想跟陶沝说些什么,但因为陶沝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发呆,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这一异样,所以最后只得不了了之。 待那三人走后,陶沝又继续单独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抱着小银子去下人房里看望那名叫小草的少年。 刚走到小草住宿的那间屋子的门外,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不大c看上去有些脸生的小厮,是绿绮之前找来帮小草上药的。那名小厮见到陶沝之后便很恭敬地向她请了安,并报告说他刚替小草上完药,现在正要回去。 陶沝微笑着朝他挥挥手,然后一溜烟跑进了房间。 小草这会儿正面朝床里躺在床上,只给人留下一个后背。陶沝抱着小银子蹑手蹑脚地上前,本想吓他一跳,没想到还未等她走到床前,对方却好像已经预先感知到了她的气息,猛地回过头来大吼一声:“你来做什么?” “哇!” “汪呜!” 陶沝毫无防备地被对方反吓了一跳,连带她抱在怀里的小银子也一并遭了殃。待回过神后,她忍不住大声冲其嚷了回去:“喂,你干嘛吓人啊?” “哼!”小草撑起半个身子靠在枕头上,没好气地冲她冷哼一声,“你独自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跑来这里,究竟想要对我做什么?” 陶沝继续不服气地反驳:“我哪有鬼鬼祟祟啊?”说罢,低头瞅了一眼怀里的小银子,又补充道:“还有,我才不是独自一个人来的,不是还有它吗?” 小草挑眉瞟了小银子一眼,也再度冲她冷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有什么心思!” “喂——你能不能不要把别人都想得这么坏啊?都说了我要有什么心思那也是对我家爷起心思,对你我能有什么心思啊?”陶沝小声嘟囔着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将小银子放在了自己腿上。 真不知道这孩子的思维能力究竟是照着谁长的,貌似和九九有几分相像!都是一根筋地认死理,还爱怀疑别人的一片好心!自打他进府以来,她每天都会来这儿查看他的伤势,却每每都遭到这孩子的冷嘲热讽和针锋相对。她明明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啊,难道这世道流行的就是恩将仇报吗? 陶沝这厢正胡思乱想着呢,没留神小银子却在这时极不安分地直接跳上了床,拱啊拱地直接趴到了小草的身边,开始用舌头轻轻舔着他手上的伤处。 见状,小草当场愣了愣,眼神也跟着莫名地温柔了几分,但随即便像是想起了什么,颇有些不安地转头看向陶沝。陶沝回给他一个安抚的笑,道:“看来,小银子它好像很喜欢你呢!我第一次看见它会主动舔一个陌生人的手!通常它都会先去咬他们的衣服!” 她一面说,一面上前将小银子从小草的身边轻轻拉开,而后轻点着小银子的脑袋出声叮嘱道:“小草哥哥现在受了伤,小银子可不能乱舔小草哥哥哦,搞不好他的伤口会被感染的!”说完,又把小银子直接放到了地上。 因为暂时没有了束缚,小银子开始摇头晃脑地在屋子里来回跑跳,模样很是开心。 小草坐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的一举一动,眼眸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欣羡。 陶沝默默地望着他,并没有错过他眼底流露出的这抹羡慕之色。“你身上的伤好些了么?” “哼!”没想到,她此语一出,小草脸上的神情便当场一滞,随即便毫不留情地回给了她一记白眼,原本望着小银子时所流露出的那种温柔神色瞬间化整为零。“别以为你对我示好我就会感激,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陶沝被他这番话气得着实无语:“你就一定要把别人往坏处想吗?”这一点好像跟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也相像得很! “”听她这样一说,小草嘴唇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但最后却又什么也没说出口。 陶沝亦不气馁地接着追问:“为什么我问了你这么多天,你却一直不肯明说你之前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儿才会被那些人打的?” “”小草还是没说话,甚至还干脆把脸给别到了另一边。 见状,陶沝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说清楚,那我要怎么跟九爷保你?”她是真的为他好!虽然九九那天答应说只要小草没犯事,他定会保他,但万一这当中出现了什么纰漏,那岂不是 听到这话,小草终于重新把脸转向了她,眼中却仍旧闪烁着明显的防备:“那你又为何这么想要我留下来?” 陶沝听罢先是一愣,继而抬起脸,极为真诚地注视着对方:“如果我说,我只是觉得你可怜呢”说完,对上某人那满脸的不可思议,又一字一句地咬音往下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再回去那个地方,肯定是会被他们继续虐待的,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 “不过,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九爷也会派人去查的!”见对方一直不作声,陶沝也觉得自己的确不该强求,等对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的。“你放心,九爷已经答应了,只要你真的没犯事儿,他会保你的” 她说着,站起身就想往外走,没想到一转头却发现小银子此刻正趴在屋子的角落里狂舔一个药膏盒子,就是装有涂抹小草伤口所需药膏的那个盒子。陶沝吓得几乎魂不附体,正要上前阻止,坐在床上的小草却像是猜到了她此刻的心思,从后方轻飘飘地抛来一句:“没关系,那个药膏盒子已经空了,是刚才那个人换完药时忘了带出去,不小心掉在那儿的!” 吔?!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个对自己一直没什么好脸色的家伙竟然还会关心小银子?这不得不说是一个突破性的奇迹! 思及此,她不禁回头冲他绽开一个极明朗的笑: “嗯!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修改了一下~应该还是算7号的份吧? 28 呼呼,差点赶不上了~ 明天某唐回家,不知道还能不能按时更新~ 标题乱取的,哈哈,恶搞一下~ 2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2夜彷徨人彷徨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是夜。 亥时一刻左右,几日未曾归府的九九终于回来了。他一进府门就直接来了陶沝的桃花居。而陶沝这会儿则刚打发绿绮离开准备上床就寝,九九径自闯了进去,几乎没有惊动旁人。 陶沝正坐在床边解扣脱衣,才刚脱下外衫放在一边,冷不丁一抬眼就瞥见里屋的门帘外站了一个黑影,她吓了一跳,刚想出声大喊就见那黑影没有任何预兆地径直朝自己冲了过来,然后伸手一把抱住了她,并将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陶沝被那人紧紧地抱在怀里,整个人本能地一震,大脑也紧跟着一片空白。待等了好半天也没见那人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她才总算慢慢回过神来,继而便发现那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很眼熟,还有那人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也令她感到格外熟悉。 尽管无法看到脸,但陶沝可以确定此刻抱着她的这个人就是九九。 他身上裹着一件石青色的朝服,风尘仆仆的,或许是一下车就跑来的缘故,他这会儿连罩在最外面的那件斗篷都没来得及脱掉。 “九,九爷,您这是怎么了?”陶沝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开口问得小心翼翼。因为她以前从未见过九九这副模样。 九九的脸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前,声音闷闷的,回答的话语听起来也有些模糊不清:“昂邦阿玛他怕是快要不行了,八哥已经派人通报了皇阿玛,希望他能赶回来再见上昂邦阿玛一面!” “是吗?”陶沝喃喃地轻声反问,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这是她一早就已经知晓的事情,所以她心里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可以安然接受这个事实,只是,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么快”九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哀伤,像是在问陶沝答案,又像是在纯粹得自我感叹。 陶沝不忍见到平日里一直意气风发的他如今变成了这副可怜模样,禁不住出言安慰道:“爷,您别太难过了,董鄂相信裕亲王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最后那几个字她说得明显底气不足。她其实很想提前告诉九九那个悲剧的结局——裕亲王还没有等到那位康熙皇帝回京便已经先一步撒手人寰了。他的临终愿望并没有达成。 只是,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明明前几天,我们还在一起说话的”仿佛并没有听到陶沝的这句安慰,九九又继续往下说,话里行间已添上了一分明显的泣音。“他对八哥说,希望八哥有朝一日能成为大清的贤臣良将,还对我说,要尽力辅佐好八哥,为什么转眼间就” 他说得断断续续,陶沝也听得不知所措。不过她不是因为对方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个男人以如此亲密的方式和距离趴在她身上哭诉,表现得这般脆弱无助,就好像一个在外边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子回家来向妈妈诉苦 据说,男人表现出脆弱一面的时候最能打动女人的心,也最能激发女性潜在的母性本能。陶沝显然也不例外。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出双手轻轻地回抱住了怀里的九九,而后两只手又慢慢游移c拂上了他的脸。她捧起了他的下巴,然后低下头,在他的右边脸颊上像是安慰般得轻轻印上了一个吻,就像是那种母亲安慰孩子的温柔浅吻—— “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眼带怜惜地温柔凝视着他,水眸盈盈如一泓可以映照人心的清泉,然后看着他的那双桃花美眸里陡地蹿出了一道火苗,继而瞬间演变成了熊熊烈火,肆意蔓延。火焰冲天而升,迸射出灼灼的火光。 不可否认,陶沝这个原本属于安慰似的浅吻成功激发出了某人的火热□—— 完全没有一丝犹豫,九九直接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那是带有一点点侵略性质的吻,像是已经被压抑了太久太久 还不等陶沝反应过来,九九已倾身将她压在了身后的床柱上,犹如攻城掠地一般用舌尖撬开她的齿隙,肆意品尝着其中的甘甜 “九,九九别——”陶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此刻一片混乱,可惜还没等她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她的唇便已被对方狠狠堵上了—— “给爷!”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有丝毫置否的意味,也表明了他此刻势在必得的决心。陶沝其实很想反抗,但他刚才表现出的那种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了,一直在她大脑皮层中挥之不去,所以她虽然不愿意却也始终无法狠下心推开他。 而就在她的这番左右犹疑间,他已进一步将她压到了床榻上,继续急迫地索求,动作极尽狂野。那种感觉,就像是拼了命的想要去牢牢抓住一件事物且再也不放开手! “今晚给爷” 他沙哑着嗓子出声,紧接着下一秒又狠狠地将她的唇完全堵住,不留一丝空隙,也不给她拒绝的空间。 “给爷,爷会拿真心待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持续着激烈的亲吻,手上的动作也一刻不停,陶沝身上的那件中衣转瞬间就被扯开了大半,露出了里边粉色的肌肤。 陶沝被彻底吻懵了,半天没能作出一丝一毫的反应。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肤都在这一刻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而九九的掌心亦是火热滚烫。他就这样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贴着她的身子,顺着腰肢一路而下 大脑中突然间有无数过往的画面一一闪过,但最终化为了一团雾气,完全丧失了思考的余地。 陶沝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此刻的心在砰砰跳动,且越跳越剧烈,就像是立马要爆炸一般! “不不可以不要这样也不能这样” 一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地盘旋c提醒c警告,可是,她这会儿却偏偏连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身体越来越热,不止是她的,还有他的 喘息声也越来越重,有他的,也有她的 不知何时,原本勾在床柱两边的红纱帐幔已被放了下来 床边高几上的红烛飘零摇曳 床榻上的两个身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好似—— 所有的光影都慢慢地融为了一体 就在这时,外边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极为熟悉的女声也跟着尖声响起:“福晋,不好了!” 陶沝外屋的大门被人撞开,绿绮急匆匆地冲进房间来:“福晋,不好了,小银子他——啊!” 一声惊叫,顿时响彻了整座桃花居。 “九九爷?”小丫鬟绿绮显然不知道九九这时候已经回来了,而且还跟自家主子正处在最最关键的“好事”阶段。所以,在乍见到屋内这一幕情景时,她差点没把自己的两只眼珠子给双双瞪突出来,连带语气也变得异常惊慌失措:“福晋,你,你们” “滚出去!”帐幔中爆出某人的怒吼。 “是是是!”听到这话,绿绮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转身向外跑,但还没跑出几步,她又像是回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咬咬牙冒着被某人用眼刀劈死的危险重新返了回来,躲在门帘外道明来由:“不不不,福晋,是小银子它不好了” 这句话立时让床上的两个人同时一滞。而小银子这三个字更是成功地唤醒了陶沝已经徘徊在迷失边缘的思维意识,她当即不顾一切地用力推开了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九九,转头往床外问话:“小银子它怎么了?” “回福晋,小银子今日自打吃完晚膳后就一直表现得很奇怪,奴婢刚才睡前习惯性地去看它一眼,却发现它躺的篮子里一片狼藉,这会儿就已经上吐下泻了好几次了” “怎么会这样?!”一听到这个消息,陶沝顿时毫不留恋地起身,随手拉过床边的一件外衫便要往外走,丝毫不顾身后某人那满是怨念的眼神。 绿绮一直低着头站在门帘外,见陶沝这会儿走出来,赶紧引着她就要往外走:“福晋,您快去瞧瞧吧,看情形恐怕是它今日吃坏什么东西了!” “这它今日都吃了什么?”陶沝感到有些好奇,因为自打她把小银子从外面捡回来之后,它的三餐大多都是她自己喂的,且每日喂食的食物种类也经常重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食材添入。如果它真要有反应前些日子就该有了,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出现这种状况?难道,是今儿个的那些食物原料不太新鲜? 绿绮对于陶沝的这个疑问似乎也抱持了同样的想法,当然,也含了一丝委屈。“小银子今日的膳食也和往常差不多,只是晚膳是由奴婢喂它的,而且除此之外,奴婢也没见它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 特别的东西? 听到这话,陶沝的脑海中顿时有一道白光闪过。白日里,小银子在那名叫小草的少年的房间里舔食小草伤口和药膏盒子的画面又再度出现在眼前—— “小草!”她突然大声叫出了那少年的名字。 “福晋您说什么?”绿绮觉得莫名其妙,“这跟那个叫小草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没错,就是他!”陶沝斩钉截铁地下了最终结论,而后赶紧朝绿绮吩咐,“绿绮,赶快派人去请大夫过来!” “请大夫?”绿绮闻言瞪大了眼睛,似乎愈发觉得陶沝的话不可思议。 “对!”陶沝肯定地朝她点头,随即略一思索,又立刻改变了想法:“不,还是我们直接带小银子去找大夫吧!”顿了顿,“对了,你先去小草房间里把那只药膏盒子也一起带上!有用!” “是!” 作者有话要说:汗~还好来看了一下,居然复制错了,刚才在论坛复制,结果弄混了~ 筒子们抱歉哈~这张貌似写得有点赶~到时候再慢慢改吧~ 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3殃及池鱼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猜得没错,小银子的突然发病果然跟它曾舔过涂在小草身上的那种药膏有关。当然,药膏本身并没有任何问题,但若使用的方式出了错,只能用作外敷的药拿来口服,那也就成了致命的毒药。更何况还是抵抗力薄弱的初生小狗。所幸小银子这次摄入的量不算太多,否则必死无疑。 医馆的大夫三更半夜被陶沝一行人硬是给敲开门看诊,本来就有些郁闷,加上随后发现诊治的对象竟然还是一只狗,心里更加郁闷。若不是陶沝打着九爷府的名号,恐怕立马就会被他们给当场扔了出去。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夜,小银子的病情总算是稳定了下来。陶沝这才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 小丫鬟绿绮一直都尽忠职守地陪在陶沝身边,但双颊上却始终染着一抹莫名的红晕,也不知道是因为担忧小银子还是因为她先前所看到的那幕差点就少儿不宜的暧昧画面。 等到陶沝重新走出医馆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已经大亮了。 一路坐着马车返回九爷府,才刚到府门前便听守门的侍卫报告说九九今日一早又再度出门了。听到这话,陶沝的脑海里没来由地回想起昨晚发生过的那幕场景,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被她抱在怀里的小银子,心存几分余悸:如果不是因为它昨晚刚好出了事,她现在或许真的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九福晋了 仔细想想,或许是因为那时的气氛实在太好了,正应了一句话,夜晚总会莫名让人产生一种近乎原始的本能的冲动,而且,九九那时的表现看起来也好像是忍了很久了,她果然不应该在那会儿露出那种怜悯的表情,还有做那种事去刺激他的,可是,他当时趴在她怀里的样子又真的是好可怜,让人忍不住想给予温柔安慰。虽然她并没打算用自己的身子去安慰他 陶沝一路走一路思考着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惋惜,还没等她走到桃花居,就听到从里面传出一阵骚乱的声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陶沝当场顿住脚步,回头瞅瞅身旁的绿绮,绿绮也回以满脸狐疑。 难道是因为她昨晚中途溜跑,所以九九就变相惩罚她院子里的那些下人?还是因为一早发现她这个嫡福晋不在院中,这帮人集体惊慌失措,准备翻地三尺找人? 正疑惑呢,前方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从桃花居大门方向跑来的,一路连跌带跘,走得十分匆忙,脸上也满是焦虑之色。 陶沝认出他就是那个每日负责帮小草上药的小厮,连忙上前出声唤住他:“等一下!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跑得这般急,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 那人闻声抬头,见是陶沝,立马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差没当场朝其跪地磕头了。“福晋,您总算回来了,您快去里面看看吧,侧福晋她们,她们把小草抓了起来,正准备拿板子打他呢” “侧福晋?你是指完颜氏她们?”陶沝直觉有点莫名其妙。“她们为什么要对小草下毒手?小草,小草不是在房里躺着吗,又怎么会惹到她们?” “福晋您有所不知,昨儿个你和绿绮姑娘出去之后,九爷一直宿在房里等您,今早出门前见您还没回来,就特意嘱咐我们去小草那儿调查一下小银子中毒的原因,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侧福晋她们就来了,听说了这件事,就立刻要跟着去房里看小草,结果小草一句话惹火了那位完颜侧福晋,她就命人把他给拖到院子里去打”小厮一面跟陶沝道说缘由,一面哭得稀里哗啦,“小草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奴才每天为他上药的时候都忍不住替他感到痛心,如果现在又挨了板子的话,那” 该死的!这些人还有没有人性啊? 陶沝话听到一半便已忍不住怒从心起,当下立刻把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小银子转交到了绿绮手中,自己则撒开腿快步往前冲。 她一鼓作气地直冲进小草所在的偏院,一伙人正集体聚在那里,其中最显眼的便数站在回廊处的完颜氏,兆佳氏,还有瑶烟三人。其余则都是这府里的下人。 此时此刻,小草已经被两名小厮死死地按在了院子正中央的一条长凳上,后面有两名小厮正在左右开弓地拿板子打他,一下接着一下,后背处的衣衫上已经透出了明显的血渍,很是触目惊心。 小草把脸埋在凳子上,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就和陶沝第一次在大街上看到他被那群壮汉追打时一样,即使被打得吐血昏迷,也决不开口求饶。 但不可否认,他的这种倔强态度反而会更加惹恼那些要打他的人。譬如那些壮汉,也譬如眼前的这位完颜氏。 见他此刻并不吭气出声,完颜氏站在廊下看着似乎嫌不解恨,又恶狠狠地吩咐那几名小厮还要如何如何用力下板,瑶烟则面无表情地静静站在一边,状如雕塑。兆佳氏算是这三人当中最心软的,在看到小草被板子打得自背后印出血渍来就一直在旁边出言相劝,可完颜氏此番却显然已铁了心要重重责罚小草,所以根本听不进去—— “给我打!狠狠地打!打到他” 她继续冲院子中央大喊,只是还没等她把最后那几个字说完,陶沝便已率先出现在了院门处,亮开嗓门朝里面大吼一声,“住手!” “福,福晋” 见到来者是谁,那两名打板的小厮立即收住手,并在陶沝那慑人眼光的注视下,和其他两名刚才按人的小厮相继“扑通扑通”跪倒在地。 陶沝眼神凌厉地在院子当中横扫一圈,冷然出声:“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此语一出,谁都不难听出她话里的怒意十足。所有下人之间全都左右对眼看看,然后就像集体商量好了似地,一齐低下头去,谁都没有出声。 陶沝冷冷地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向完颜氏:“刚才一进门就听见完颜妹妹在说‘狠狠地打’,不知完颜妹妹知不知道这件事是谁主使的?” “是我!是我吩咐他们下的手!”见她冲自己发问,完颜氏脸上完全没有半点惊慌,反而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个始作俑者。“我这可是在替姐姐您出气!听说这奴才差点害死了姐姐的狗,难道我就不该帮姐姐薄施惩戒一下吗?” “哼——替我出气?还是替你自己出气?”陶沝没有理会她的这番花言巧语,继续咄咄反问:“且不说他根本就没有伤害过小银子,而且再退一步,人命和狗命谁贵谁贱,难道你们会分不清吗?小银子对我来说的确是极其重要,如果他要蓄意谋害,我也绝不会放过他,可是这次错在小银子自己,你们打个不相关的人有什么用?” 她一面说,一面一步一步地朝着院子中央的小草走去,并在他跟前站定。她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他的气息和伤势,然后便朝跪在两旁的小厮厉声下令:“你们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人送回去躺着!”说完,又朝那些低头站着的下人喝道:“还有你们,傻站在那儿做什么,赶紧再去请大夫过来!” “嗻嗻嗻!”小厮们立刻忙不迭地领命,准备抬人的抬人,准备请大夫的请大夫。院子里又再次乱成一团。 “慢着!”还不等众人安排好各自分工,完颜氏又不服气地跳将出来插话:“姐姐这是在故意给我难堪吗?” 陶沝闻声冷笑:“哼,你怎么不说这是你自己故意找来的难堪?”顿一下,声音较之刚才再添上一分狠劲:“身为侧福晋,胆敢跑来管我这个嫡福晋院子里的事,难道这不是你在自找难堪吗?” 原本吵闹的偏院里因为这句话而一瞬间变得彻底安静了下来。 因为谁也没有见过或想到这位素来以温和c平易近人著称,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胆小怕事的嫡福晋竟会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凶悍,且气势凌人: “他现在好歹也算是我的人,我要不要惩罚他,那是我自己的事,而现今你未经过我允许就动他,那就是跟我过不去!既然你都存心跟我过不去了,那我又为何还要给你留半点面子?!” “你,你——”完颜氏被她的这股强劲气势慑住,思维系统顿时一片混乱,随即开始口不择言:“你别以为爷现在宠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究竟是我为所欲为?还是你为所欲为?”陶沝继续冷笑反问,气势完全没有一分一毫地削减:“论情论理,你这个侧福晋都不应该管c也管不起我这个嫡福晋内院的事,就算今日九爷在,我也是这个说法!” “姐姐息怒!”听出她藏在这句话里满满的火气,还不等完颜氏再度开口辩驳,一旁的兆佳氏已经先一步开口替完颜氏求情:“雪涟她只是一时冲动,她的本意也是为了姐姐着想!” 陶沝对于这位兆佳氏本身一向没有太过嫌恶的情绪,所以此番答话的口气也比适才软了几分:“兆佳妹妹说的是!我并没有怀疑某些人的用心,我只是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该由她管的事,最好不要自作主张地去管,免得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你!”完颜氏听罢这话自然气极。但兆佳氏却死活扯着她的衣袖阻止她开口发话,并抢在前头出声告退,避免了一场口舌上的恶战:“姐姐教训的是,我们几个这就回去好好反省!” “是吗?那各位请走好!不送!”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终于把今天的份赶出来了,准备去外婆家吃年夜饭去!估计要玩通宵了~筒子们大三十晚上的也都吃好喝好啊,嘿嘿~除夕快乐! 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4勾心斗角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鉴于陶沝此番给出了送客通牒,完颜氏雪涟终于走了,当然,更确切地说,是被那位兆佳氏滢渟给硬拉着离开的,临走时还丢给陶沝一个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眼神,而陶沝的反应则是直接把脸扭向了另一边,权当没瞧见,把完颜氏气得更加火冒三丈。瑶烟的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打了一个转儿,像是若有所思,但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跟在那两人之后离开了。 这三人刚走出院门,小丫鬟绿绮便立马抱着小银子跑上前来,作满脸崇拜状地看向陶沝,一双星星眼拼命地眨啊眨:“福晋,你刚才表现得好厉害啊!奴婢以前从未见过您用这种态度跟侧福晋她们说话,气势十分迫人呢,奴婢瞧着那位完颜侧福晋的脸都被气青了” “是吗?”陶沝被她这番话说得心中莫名一凛。刚才她因为看到小草被打的那幕场景所以被气糊涂了,根本就没注意自己的表情和气势与平常相比存在极大差别。其实一直以来,她心中都是以有朝一日要成功摆脱九福晋这个身份为信念的,因此,以往跟完颜氏她们说话时,她总是轻声轻气,表现得懦弱至极,甚至还把那些人的冷嘲热讽都硬当作好话来听,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们觉得自己这个九福晋好欺负,届时就会互相联合起来一齐排挤自己,那么她被九九休弃出府的几率也就会大大增加。可是—— 方才那短短一刻的表现,她之前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软柿子形象怕是已经全毁了。 绿绮显然无法察觉陶沝内心此刻冒出的这点小心思,还在那儿兀自感叹:“福晋,您刚才说话时流露出的那种强劲气势,简直让站在院里的所有人都折服了”顿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不过,完颜侧福晋这次气得不轻,奴婢以为,以她的脾性,一定是不会忍气吞声c善罢甘休的,她到时一定会将这件事儿添油加醋地说给九爷听的福晋,您看我们要不要先告诉九爷?” 先说往往就可以占尽先机,打的是“先入为主”的心理战术,这个道理想来谁都明白! 陶沝闻言愣了愣,随即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她想怎么说就让她去说吧,反正我没做错” “福晋,您这样做怎么行?”绿绮似乎没想到陶沝的气势会在一瞬间降得这般迅猛,神情当场惊异不已,连话也说得语无伦次:“如果真让那位完颜侧福晋先到九爷面前一说,那福晋您岂不是就吃亏了么?九爷他定会责怪您的” 陶沝弯弯嘴角,没答腔。如果九九真的会听信完颜氏的说法而责怪她,那么她也算是看错人了! “福晋”见她不出声,绿绮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陶沝却赶在中途拦住了她,并将小银子从前者的怀里接了回来:“好了,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吧!” 偏院的厢房内。 小草这会儿正紧闭双眼趴在床上,背上的衣服浸满了血渍。那名之前一直帮他上药c刚才也是他通知陶沝这里出事的小厮正红着眼睛坐在一旁。绿绮介绍说,他的名字唤作小庞子。 陶沝径直走了过去,轻声冲小庞子问话:“他人怎么样了?” 小庞子赶紧起身朝她行礼,而后恭敬答话道:“回福晋,好像是昏过去了” “不是吧?这么严重?”一听这话,陶沝内心顿时激起一阵莫名担忧。“大夫还没到吗?” 小庞子继续答话:“回福晋,已经有人去请了,最快也要过一刻钟左右才能过来!” “这样啊”陶沝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在床榻边的雕花木椅上坐下,继续追问:“对了,你可知道他适才到底是怎么惹完颜氏了?” “回福晋,这事儿奴才其实也不太清楚,奴才刚才去膳房帮小草端药了”小庞子这次答得有些为难,但在看到陶沝那一脸失望的表情时,又忍不住补充道:“不过奴才听他们说,先前完颜侧福晋带人进来问小草话时,小草他一句都不肯说,结果自然就惹恼了完颜侧福晋侧福晋一开始说要派人掌他的嘴,打到他开口说话为止,小草这次倒是开口了,但他一开口,侧福晋就气得更加厉害了,所以才会让人把他拖到院子里去打板子” “他说什么了?”陶沝本能地有些好奇,能用一句话刺激到那位完颜氏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少见的高手了! “小草说,她居心不良,这辈子顶多只配有当人小妾的份!”小庞子这话学得惟妙惟肖。但听在陶沝耳朵里,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的代名词。 汗颜呐!这死孩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为人妾室,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这种话,这孩子居然还敢火上浇油刺激对方,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嘛!这府里不是谁都会有像她这么好的脾气来忍他的,而且他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了那个最难缠的完颜氏,这家伙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火爆啊! 大概是见陶沝的眉头此刻已然打出了三个结,小庞子的心里似乎也有些没底:“福晋,您不会因此而责怪小草吧?” “废话!”陶沝答得相当斩钉截铁。“如果真要怪他,那我刚才还跟你来救他做什么?何况,他又没有做错任何事,本来就不该受罚,反倒是小银子自己应该受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东西” 她说着,低下头,伸手轻轻一拍抱在怀里的小银子,带点数落地教训道: “小银子,你这回总算学乖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东西!把自己闹得上吐下泻不算,还差点连累人家小草哥哥,这就叫损己不利人” “汪呜”可能是因为病体尚未痊愈,小银子这会儿的叫声软软的,听起来透着无限哀怨。 陶沝没理会,余怒未消地又一点它的小脑袋,继续教育道:“哼——你再叫也是一样!这次就是你自己的错,之前都跟你强调说过那药膏不能吃,你却还舔了那么久,就算香味好闻也不能乱吃啊” “呜”这次的叫声愈发哀怨。小银子再度摆出当初被陶沝在路边捡到时的哀怨表情看向后者,大大的黑眼珠子一眨不眨。 陶沝见状忍不住瞪了它一眼,但心却已在不经意间软了下来:“如果你肯承认错误那就好,这次学到教训了,下次就不可以再这样,好不好?” “汪呜!”小银子这次叫得格外有力。 “嗯,这样就乖了!”见小银子这会子表现得如此上道,陶沝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温柔轻语:“小银子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我还等着你快点长大来保护我呢!” 话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她将小银子举到胸前,伸手一指绿绮冲它道,“这次多亏绿绮姐姐发现的早,要不然小银子你就肯定没命了,所以,小银子,你要牢牢记得绿绮姐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哦,你也要好好保护她的,知不知道?哪天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要尽全力保护她,不可以让她受到欺负,明白吗?” 她滔滔不绝地冲小银子说教,直把站在旁边的小庞子听得目瞪口呆。绿绮这时也在一旁笑了:“福晋,你跟它说这些,它哪能听得懂啊?” 陶沝闻言一顿,随即撅起嘴斜了绿绮一眼,说得自信满满:“谁说的,我家小银子很聪明的,绝对可以明白理解我的意思的!”停了停,又朝里的小银子添上一句:“你说对吧?” “汪呜!”小银子果然也不负陶沝所望地在这时候接着她的话大叫出声,当即把绿绮和小庞子看得一愣一愣的。 陶沝也笑得愈发得意。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微微动了动,虽然双眼依旧紧闭,但睫毛却一直都在轻颤不止。 就这样,三人在房里等了没多久,大夫便来了。他在对小草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之后,十分肯定地下了最终结论,除了背上的伤处需要重新处理上药之外,后者其余部分并没有大碍,仍需静心调养即可。 待听到这话,陶沝原本被提得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再三叮嘱那名叫小庞子的小厮一定要细心照顾好小草,等其苏醒之后就第一时间去通知她,之后便和绿绮一起回房休息。 大约是睡到了晚膳时分,陶沝刚起床就从小丫鬟绿绮那儿听说了一个消息,那位完颜氏这会儿竟然跪在府门前等九九回来! 我勒个乖乖! 陶沝听得当场咋舌不已。真不愧是古代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女性典范,果然懂得动用各种手段向夫君邀宠装相!看来她这是准备要上演苦肉计啊?! 见陶沝此番面露异色,绿绮自然也在一边为其鸣不平:“福晋,那位完颜侧福晋肯定是想装可怜博取九爷同情,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等她话音落下,陶沝的嘴角已禁不住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咱们先过去瞧瞧她到底想闹什么呗!” 兵法有云,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大年初一的份~ 赶紧补觉~ 对了,祝筒子们新年快乐! 21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5二者不可得兼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爷府大门处。 一个穿着碧青色海棠纹样衣裳的窈窕身影此刻正直挺挺地跪在那儿,脸上是一副梨花春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免心生怜惜。 一个身着粉衣的丫鬟也陪着跪在她身旁,帮着自家主子递帕子绞泪。 除了守在府门处的那几名轮值侍卫,四周还有好多下人都躲在各个隐蔽处偷窥,其中自然也不乏各种猜测讨论——比方说,这会儿正躲在距离大门最近的那簇树丛里的两三个丫鬟小厮。 “完颜侧福晋这是怎么了,我听说她从早上就一直跪在这儿了!”说这话的是一个穿着杏色衣裳的年轻小丫鬟,声音脆生生的,很是好听。 “我听说她是在嫡福晋那儿受了气,所以才想以这种方式要九爷为她做主呢”旁边有一个青衣的小厮立刻接上了话:“嫡福晋前儿个不是从外面救回来了一个孩子么?可是,那孩子却恩将仇报地把嫡福晋的小狗给毒了,结果完颜侧福晋今日就跑去嫡福晋院里替嫡福晋教训那孩子,但没想到的是,嫡福晋回来后却说她多管闲事,不但重新救下那孩子,还当众把她给羞辱了一顿” “真的?”杏衣丫鬟显然有些吃惊,“嫡福晋为何要这么做,她不是很疼她那只狗的吗?” “谁知道啊,反正府里现在就是这么传言的!”青衣小厮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状。 杏衣丫鬟兀自想了一会儿,轻捶了一下手掌:“嗯,依我看,嫡福晋捡回来的这孩子肯定大有来头!” “可不是?”旁边又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裳的丫鬟插话了,“我听说那孩子好像是从顺承郡王府里逃出来的,先前顺承郡王爷亲自跑来府里要人,但福晋就是不肯把人还回去,九爷没办法,只好帮着她把人给扣了下来听说,那位顺承郡王爷心里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呢” “照你这么说,那位顺承郡王爷也很想要回那孩子咯?”杏衣丫鬟忍不住好奇追问:“那孩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居然能让人人争着要?”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湖蓝衣丫鬟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刚才的青衣小厮又跳出来插上了话:“我倒是见过那孩子,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我见到他的那次是福晋当初带他回来府里的时候,他整个人当时被打得很惨,浑身上下都是伤,脸上也满是血,完全看不出来他本来长得什么模样” “唉——我说,你们俩也别再讨论那孩子的事了,横竖他起不了什么作用!我现在倒更好奇九爷今次回来以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儿?”湖蓝衣丫鬟说这话的口气中充满了八卦的味道。“你们说,他究竟是会帮嫡福晋说话,还是站在侧福晋那一边呢?” 杏衣丫鬟皱了皱眉:“这我可猜不到,若要搁着以往,那九爷肯定是帮着完颜侧福晋的,但现在,任谁都知道嫡福晋在九爷心里占了多大分量,恐怕” “我倒是更担心九爷今天若是不回来怎么办?”青衣小厮不等她说完就直接抢白道:“那完颜侧福晋岂不是就要在这儿一直跪着了?” “哼,这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杏衣丫鬟摆出一脸不屑。“如果九爷今晚不回来,她到时撑不住自然会回去的” “对哦,九爷前些日子就一连好几天都没回来呢,我看完颜侧福晋今儿个恐怕也是要白跪了”湖蓝衣丫鬟也跟着接茬。还不等他话音落下,一个清脆的女声便从三人后背处凌空而至—— “既如此,那就干脆派个人去把他叫回来吧,也免得你们继续在这儿胡乱猜测!” 此语一出,那三人顿时全体哧鼻,继而一致回转头望向身后来人: “我呸!你出的这是什么鬼主意,万一被嫡啊,嫡嫡福晋,奴才(奴婢)罪该万死,福晋开恩” 乍见到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来人究竟是谁,那三人吓得一瞬间皆是面如土色,紧跟着膝盖一软,集体跪倒在地。 不等对方再度开口,那三人“咚咚咚”的磕头声也紧跟着开始此起彼伏—— “福晋开恩福晋饶命” 陶沝一脸无语地望着面前这三个吓得几乎魂不附体的下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好了,别磕了,我又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大家都起来吧!” 闻言,那三人赶紧开口谢了恩,站起身,又立刻飞快告辞离开。 陶沝也没拦他们,只挥挥手让他们自去了。等那三人离开之后,她便立刻猫着身子躲在树从里朝府门处张望,小丫鬟绿绮也有样学样地蹲在了她身边。 完颜氏还跪在原地泣不成声,身子一动不动,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在九九面前做足这场苦肉计了! 果然是好手段!陶沝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朝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回头却见绿绮在身旁正捏着拳头作一脸忿忿状。 陶沝愣了愣,也重新掉转头继续看向跪在不远处的那位完颜氏。 她真的要因为这件事而跟这位曾是九九宠妾的对象之一硬杠上吗?她明明就是一直抱着“逃出九爷府”这个目标而活的啊!如果她胜了,那她还要怎么逃出府去?倒不是她不喜欢九九,而是—— 如果她真要当这个九福晋,那她以后每天就要面对这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斗胜了,能得到夫君恩宠;斗败了,就要被夫君一脚踢开,打入冷宫如果所谓的爱情要靠斗来斗去才算得到,那她才不稀罕! 思及此,陶沝暗暗地在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转头朝绿绮吩咐道:“你这就去找个小厮去九爷那儿报个信,说府里出了大事,让他赶紧回来处理,如果九爷问起出了什么事,你就说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福晋?!”绿绮听完后脸上当即满是惊讶之色,“您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你就叫人这么去说吧!我先回房了!”完全没有理会对方这时流露出的那抹震惊,陶沝淡淡说完,便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桃花居方向去了。 接下来的事她不想管了,就让老天爷去决定吧! 陶沝并没有一路直接回自个儿的桃花居,而是在府里悠哉悠哉地来回晃荡。 她也在想刚才那个穿着湖蓝色衣裳的小丫鬟提出的问题——九九今次究竟会帮她,还是帮那个完颜氏? 说实话,她内心其实是有点期待九九站在自己这边的,可是每当她真这么想了,心里又会莫名地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害怕,又希望九九还是去帮完颜氏才好 这个令人纠结的问题答案在陶沝于府内花园中无意间看到一种熟悉的植物后而宣告终止思考。 那是一种在现代很常见的蔬果,茎如蒿,叶如艾,花似榴。明代《群芳谱》中曾对其有过记载,这种植物叫番柿,也就是现在俗称的蕃茄或西红柿。据考证,直到清朝末年,中国人才开始普遍食用番茄。所以,在清朝初期这个时候,这东西只被当作观赏性植物。 时值蕃茄成熟的时节,一串串红艳似火的果实正结于株上,很是惹人喜爱。 陶沝很喜欢吃蕃茄,其中有很大一个原因来自于陶妈妈拿手的一道蕃茄甜品。听起来似乎很高级,但其实所谓的原料就是最普通的西红柿拌白糖,将西红柿切块或切片后撒上白糖,兑上一点点凉水,然后再放到冰箱里冰着就行了。等几个小时之后再拿出来,白糖就会融化,西红柿里的汁水也会溢出来,变成了可口的蕃茄甜羹,可以作为夏天的一道清凉甜品。 回想起陶妈妈以前常做的这道蕃茄甜羹,陶沝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她先是瞪大眼睛,左右瞅瞅四下没人,接着跑上前去快速摘下了几个蕃茄藏进自己怀里,然后便转身迅速狂奔回桃花居。 陶沝依样画葫芦地效仿了陶妈妈常做的那道“蕃茄甜羹”,待其他工序完成并将其放入院内的冰库准备冷冻时,陶沝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绿绮竟然还没有回来。刚才不过是让她去找个小厮给九九传话,没理由她自己过了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啊?难道会是被完颜氏她们发现了吗? 陶沝有些奇怪,但随即想想那位正一心打算用苦肉计博取同情的完颜氏应该不会在这种时候找绿绮的茬,遂也没有过多在意。想了想,她决定趁着这机会再去摘些蕃茄回来。 这一次,陶沝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特地带上了一个布袋,准备往回兜一大堆蕃茄当水果生吃。不过这个念头在采摘的途中便已临时发生了变质—— 望着眼前那一株株挂满鲜红果实的蕃茄,陶沝忍不住食欲大增,看看四处没人,不等返回桃花居,她便直接在花园里挑了一处地方坐下,那个装满番茄的布袋也被摊在了地上,她随手拿起一个番茄,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来细细擦净外皮,然后便直接张开嘴,“啊呜”一口吞了进去。 嗯,真好吃,又甜又多汁!这品种一定优良至极! 陶沝一边在心中暗暗地称赞,一边继续不停地把番茄往嘴里送。她这厢吃得正高兴呢,一个熟悉的男声突然不合时宜地从身旁不远处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明显的疑惑—— “你在这儿做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大过年的,发现抽啊,章节一下子显示不出来,拼命刷也没用,一显示还就被盗走了~汗~手机上看倒还正常~ 写文的积极性~ 21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6谁不恋君恩?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个问话的人无疑是九九。而且相隔的距离不会超过十米。 陶沝这会儿正一手拿着一个蕃茄左右开弓地往嘴里狂吃海塞,乍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当场石化—— 哇咧——不是吧?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还完全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呢! 容不得她多想,身后的脚步声已紧跟着响起,听声音是朝着她这里走来的。 陶沝心中一惊,当下赶忙将两只手里各自剩下的大半个蕃茄都一齐塞到嘴里,然后把布袋子往旁边的草丛里一踢,顺手从怀里拿出帕子捂住嘴,这才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将自己的正面转向背后的来人。幸好十米的距离也不算太短,勉强能让她有足够的时间空间可以销毁证据。 一身朝服装的九九大步走到她跟前停住,小丫鬟绿绮紧紧跟在其后。 陶沝正暗自疑惑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时,就听到九九那厢先开了口: “你来这儿做什么?”他脸色平静地把刚才的那个问题淡淡重复了一遍,“为何不待在自己房里?” “唔——”鉴于嘴巴这会儿被蕃茄塞得满满的,陶沝即使想回答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企图掩饰。 九九注意到了她此刻的异样,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怎么了,为何用帕子捂着嘴?” “”陶沝赶紧朝他摇了摇头,一面继续保持低头的姿势,一面努力吞咽嘴里剩下的蕃茄。 我嚼我嚼我用力嚼—— 不想,由于吞咽得太急,陶沝这一次又被华丽丽地呛着了,未能成功咽下去的汁水直接喷在了她手里的帕子上,当即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福晋,你怎么了?没事吧?”绿绮正要上前帮忙,不料还没等迈出脚去,就见自家这位主子朝自己摆了摆手,然后又兀自咳了一会儿,方才重新抬起头来答道: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 陶沝说这话的语气很是轻松,因为她总算可以正常出声了。却不曾想,她这边才放下刚才捂在嘴边的帕子,便意外发现站在跟前的那两人此刻正死死地拿眼直盯着她的嘴角,面露惊异。 “怎么了?你们你们干嘛这样奇怪地看着我?”某个嘴角还大咧咧地残留着蕃茄汁水的家伙毫无自觉地睁大眼睛反问。 九九没答话,但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目里明显添上了一层阴郁。而站在旁边的小丫鬟绿绮则甚为吃惊地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颤抖地指向陶沝的嘴角:“福晋,你——” 陶沝满腹狐疑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自己,上下打量了老半天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残留在嘴角的那些红色汁水,脑中顿时一道惊雷劈过。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刻拿帕子擦掉了那抹痕迹,并试图在脑海里即兴编一些理由来蒙混过关,没想到,那两人在看到她手里拿来擦嘴的那条帕子时,脸上的表情较之刚才则更为惊惧不已。 “福晋”这次还没轮到绿绮开口,九九已经先一步上前,一把扯住了她拿帕子的那只手腕举到面前。在确定她手里那条帕子上的确染着鲜红色的液体时,他的眼眸里当即溢满了深深的惊慌:“你,你这是从何时开始的?” “何时?”鉴于他此刻问得又气又急,陶沝一时间完全没能理解他问得究竟是什么意思,加上他刚才执意抓着她的手看那条帕子,她还以为是自己此番吃番茄的这件事儿被彻底暴露了,当下只得重新低下头,嗫喏出声:“就就是刚刚啊,真的是咳咳” 或许是因为话说得有些急,陶沝嘴里刚才还未完全咽下的番茄汁又再度呛出点滴。 见状,九九的反应愈发强烈了,当即铁青着脸朝身旁的绿绮大吼:“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大夫!” “是是是!”绿绮也是一脸惊惶失措的表情,边应声边忙不迭地往回跑。 见此情景,陶沝本能地有些愣神:“请大夫做什么?” 九九瞪眼看她,脸上虽有怒气,但更多的却是自责:“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嗨?!”陶沝当场被问得莫名其妙。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她又该早知道什么? “哼!”九九误把她此刻流露出的那抹不解当成是她不愿明说的意思,适才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明显比刚才加重了一分力道,一字一句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不是爷今日正好发现,你是不是还想要继续瞒着爷?!” “”陶沝听得更加云里雾里。他这会儿到底在说什么啊?她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九爷,你” “难怪,难怪你之前会说那样的话”不容她此刻开口询问清楚,九九那厢已毫不犹豫地中途打断了她的问题,而后便不由分说地将其整个人抱起,转身大步往外走。 “九,九爷,您这是要带董鄂去哪儿啊?董鄂唔”陶沝先是一懵,继而眼尖地发现九九现在抱着她走的这条路是通向府门处的。 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啊?感觉怪怪的,难不成,他是打算带她去跟跪在那儿的完颜氏当面对质?! 陶沝心中正觉疑惑呢,九九已经二话不说地直接将她抱至了府门处。府门处这会儿正围着好些人,各路丫鬟小厮都用极其惊异的目光紧紧盯着九九和他抱在怀里的陶沝,其中也不乏那位完颜氏雪涟。 她这会儿居然还直挺挺地跪在那里,就跟陶沝之前看到她的那个姿势一样,连一动都没有动过。 见此情景,陶沝心中甚是惊诧不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九九刚才回府时没有说过要她起来的话么? 这样想着,她立刻转头看向九九,而后者此刻根本没有多余心思去猜测她的这一想法,也没有分神去理会跪在那边地上的完颜氏,他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迈步出了大门,然后抱着陶沝上了马车,并吩咐小厮立刻驾车去医馆,整个过程中连看都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那位完颜氏一眼。 陶沝这会儿莫名其妙地被九九带上了马车,原本心里就有些纳闷,在听到九九吩咐小厮前往医馆时,她的心里更加迷惑不已—— “九爷,我们这是” “别怕!”不等她说完,九九那厢便已柔柔出声。他从刚才上车到现在都一直紧紧地抱着她不肯松手,嘴唇也几乎贴到了她的脸颊。“爷一定会找人医好你的!” 虾米?医好她?这家伙干嘛无缘无故咒她有病啊? 陶沝听得心里一阵郁闷,当即忍不住出声反驳:“爷,董鄂没病!” “哼——”闻言,九九又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后抓起她方才一直捏在手里的那条帕子,厉声道:“都咳出血来了,还说自己没病?”顿一下,语气又更加沉重了几分:“你可知,年少咳血,其命必”不久矣! 最后那三个字他果断地咽了没说,只是手上将陶沝搂得更紧了。 而陶沝也直到这时才总算恍然大悟九九之前为何会有那么一连串不着边际的问话和举动,原来竟是他误把她喷出的番茄汁当成是血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赶紧挣扎着从他怀里坐起身,神情极为认真地冲其解释:“爷,您误会了!刚才董鄂咳在这条帕子上的并不是血,而是蕃茄啊不,应该是西红柿唔,也不对,是番柿,对,就是番柿的汁” “番柿?”九九听罢一脸狐疑地盯着她,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是说爷命人种在花园里的那些?” “对对对,就是那个!”陶沝用力点头,然后把帕子展开放到了九九眼前。“爷,您仔细瞧清楚嘛!虽然这汁水的颜色的确和人血有点相似,但这二者的气味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不信您闻闻看——” 九九依言照做,而后脸色也随之慢慢缓和了下来:“你刚才咳出得那些当真不是血?” “自然不是!爷若是还不相信,回去自己试试看就知道了”陶沝答得甚是胸有成竹,末了,又忍不住添上一句:“更何况,别的不说,像董鄂这么怕死的人,倘若真得了重病,那肯定早就急着到处找人治病去了,哪还会有闲心跟您开这种玩笑啊?” 她此语既出,九九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哼——我九爷府难道是饿着你了么?你一个堂堂嫡福晋,竟然跑去吃那种鬼东西?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去,那还不集体笑掉大牙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听出他话里的责备之意,陶沝立刻低下头小小声道歉。这种时候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装傻充愣当乖宝宝了。“而且,那东西真的是能吃的,没有毒,味道也不错,以前我就经常吃,也没出过什么事儿” 九九原本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听到她最后说的这些话,他看向她的眼神突然间莫名软了下去。紧跟着,他再度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搂住,并用力贴到自己胸前—— “好了,以前都是爷不好,委屈了你,以后,爷一定会对你好的”温暖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她此刻冰凉的脸颊,他俯下脸,一字一句地冲其清晰咬音,语气温柔,美眸中亦是柔光满溢: “所以,别离开爷,也别再用这种事儿来吓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正文了~发现时间差得经常调整~唉~ 话说某唐这段时间都是码完一章就更新新的章节,然后上网玩一会,下网睡觉前再把正文换上~貌似会给筒子们添点麻烦,加上这两天睡得比较晚,所以更新就晚了点,筒子们见谅! 番茄汁这事是曾发生某唐身上的真实事件,借鉴一下~当时老爸比较粗心,没仔细看,差点吓得半死一(n_n)一哈哈~ 看了下筒子们的留言,不知道是不是网页刷新的问题,某唐回了但留言一直发布不出去~汗~ 会慢慢回的~谢谢筒子们的支持~ 2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7身在福中不知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临时出了蕃茄汁这一小插曲,当马车重新返回九爷府的时候,那位完颜氏已经不在府门处了,原本围观的众人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 九九下车后看到已然呈现空荡荡的府门处,当即本能地皱了皱眉,像是终于回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却又什么也没说,只用一个华丽丽的公主抱将陶沝一路抱回了桃花居。 说实话,回来后没有在府门处再见到那位完颜氏,陶沝的心里着实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九九之前当着完颜氏的面将她抱上马车扬长而去的那一行为c似乎很清楚地表明了他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但其实,这当中所谓的真相不过只是一个巧合,如果当时不是误会她咳了血,九九的态度或许并不会那般决然。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当对方态度恶劣地死咬着自己不放的时候,我们可能就会毫不犹豫地力战到底;但倘若对方态度良好甚至中途退出,我们又会觉得是自己对不起人家! “福晋,侧福晋她们来给您请安了!” 次日一早,绿绮又开始了例行的每日通报。但这次说完后,她又压低声音在陶沝耳边小小声补上一句:“福晋,完颜侧福晋好像没来呢!” 哦?陶沝闻言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心想那家伙肯定是昨日里受了打击的缘故,遂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去请她们进来吧!” 绿绮依言将两人恭敬地让进了屋子。 兆佳氏一进门就直接朝陶沝走来行礼:“姐姐,涟儿她身子不适,大夫说这几日需得卧床休息,她让我向姐姐讨个假儿” “噢——我知道了!”陶沝端起桌上的茶盏送到嘴边,不咸不淡地答腔:“那就让她在房里好好养着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你就帮忙多费点心吧!” “福晋?”兆佳氏大概没想到陶沝的反应居然会是如此平淡,一双眼睛噔时睁得老大,愣了好半天才低头轻答:“是!” 继她之后,瑶烟也紧跟着走上前来行礼,她方才一直在旁边来回逡巡陶沝和兆佳氏两人的脸色,但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陶沝礼节性地朝她点点头,然后继续喝茶。 凭心而论,她自认自己真的没有要因为小草的这件事而跟完颜氏闹翻的意思,虽然她之前一直都不太看得惯这位完颜氏的为人处事,但有一点她心里却很清楚,那就是完颜氏是喜欢九九的,而且很喜欢很喜欢,比府里其他两位妾侍都还要喜欢更甚,或者也可以说,她是爱惨了他,这一点,从她平素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相比之下,反而是她这个为人嫡福晋的该做深刻检讨。因为她对九九的喜欢,远没有完颜氏那么深。嗯——如果她心里还是想着有朝一日终要逃走,那她以后是不是应该少和对方起冲突为妙?! “别离开爷,也再别用这样的事儿来吓爷了,以后,乖乖地待在爷身边,好不好?” 一想到“逃走”两字,九九先前说过的那些话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c不自觉地跳入陶沝的脑海,且在其中反复盘旋。 九九对她的好,她不是没有感受到的,甚至,如今还莫名地多了那么一点点依恋。如果再这样下去,她恐怕终有一天会舍不得离开这里的,她会舍不得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更舍不得他对她的好! 因为陶沝这会儿一直只顾着想自己的心事而没再出声发话,加上平素爱挑起话题的完颜氏今日不在,那两人也不敢轻易张嘴,所以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压抑。不大一会儿,兆佳氏便借口要去看望完颜氏为由,起身向陶沝告辞。而今次跟她一起过来的瑶烟这回却是难得没有一同随行,而是单独留了下来—— “福晋,瑶烟能否求您个事儿?” 待兆佳氏一离开,瑶烟便立马起身上前,“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朝陶沝跪了下去,脸上的神情甚是决绝。 陶沝被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当场把手里的那只茶盏给扔了。“何何事?” 见她发问,瑶烟很是干脆利索地朝她磕了一个响头:“瑶烟想求福晋,给瑶烟一个机会吧!” “嗨?”陶沝听得一脸莫名其妙。“你这话何意?” “我”瑶烟听罢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此刻正站在陶沝旁边的绿绮,目光明显纠结了一会儿,而后狠狠一咬牙,道:“瑶烟想诞下九爷的子嗣,求福晋给瑶烟一个机会,这样,瑶烟在这府里至少能有立足之地”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哑然。不是吧?怎么这两天都有人跟她提到关于生孩子的这个话题,难道古代女人一定要生下孩子才能在夫家立足吗? 不经意的,九九曾对她说过的话也在这时反射性地再一次回响在她耳边—— “如果你现在真的不想生,爷可以依着你!但,如果你这个嫡福晋一直无所出,那么,皇阿玛和额娘到时候追究起来,恐怕爷也会护不了你,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现在想来,其实九九这句话的意思和瑶烟现在所求的是一样的,如果想要继续留在九爷府,那就一定得为九九生个孩子 跪在跟前的瑶烟见陶沝半天没应声,当即不假思索地再朝她磕了一个响头:“福晋,奴婢求您了——” 陶沝受不了那张像sd娃娃一样的脸无比哀怨地望着自己,当下回过神来反问:“可你要我怎么做?” 身为新时代女性,男人与牙刷是绝不能跟人共享的两样事物,她自认没有这个广阔的胸襟帮别人扑倒自家夫君,虽然暂时还是名义上的。不过,如果哪天她真的离开了这里,那她倒是也可以考虑看看在走之前帮瑶烟实现这个愿望 听她这话似乎松了口,瑶烟当即喜出望外,赶紧又磕一个头道:“福晋明鉴,瑶烟求得不多,只要让九爷至少宠幸瑶烟一次就够了!” “至少?”陶沝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而后狠狠皱眉:“你这话何意?难道你大婚当晚并没有”跟九九做那件事吗? “没有!”不等她把话说完,瑶烟已回答得斩钉截铁。“那晚,九爷连碰都没有碰过瑶烟,瑶烟一直都不敢跟人明说,如果不是今日来求福晋,瑶烟也不会”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直接变成了轻声抽泣。 陶沝听得一阵汗颜,忍不住再问:“那之前我随宜妃娘娘去畅春园小住,那段时间”你们难道也一次都没有吗? 仿佛已经猜到了她接下去想问的话,还不等她说完,瑶烟便已先一步抢过话茬:“那段时间九爷一直宿在书房,谁的院子都没去” “呃”看来宜妃娘娘之前的那份小心思算是彻底白瞎了! 见她蹙眉,瑶烟又再接再厉,以自身可怜模样继续博取同情:“福晋,不瞒您说,瑶烟自打入府以来,少说也过了数月有余,可是这么长的时间,瑶烟瑶烟竟然还没有跟九爷行过夫妻之实,如果这事传将出去,恐怕定会令人笑话的” 嘁——若真要笑话也是先笑话她,嫁过来快一年了都还没跟自家夫君行过夫妻之礼呢! 陶沝在心中暗暗腹诽,但表面还是维持一脸平静:“九爷他真的从来没去过你那儿吗?” 瑶烟点头如捣蒜:“回福晋,瑶烟断没有扯谎,九爷自大婚那晚之后就再没去过瑶烟的房里”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道,“瑶烟心里明白,九爷他不喜欢瑶烟!” “为什么?”陶沝本能地感到好奇。瑶烟的这副长相明明就属中上乘,不客气地说,甚至不输给府里的其他两名妾侍,但九九却好像一直表现得对她避而远之。难道就因为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像八福晋的缘故?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瑶烟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幽幽答道:“不瞒福晋,其实瑶烟自打跟在宜妃娘娘身边当差时就一直喜欢九爷了,而且,瑶烟还曾跟九爷表白过呢” 哇咧!居然还有这种事儿?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看来九九的桃花运果然不少! 一听这话,陶沝立时瞪大了眼睛,紧接着,整个身上所有的兴奋组织都被一齐调动起来。她忍不住继续八卦,中途还不忘回头瞅瞅边上的绿绮,绿绮这会儿也表现出满脸惊讶状,显然她也是第一次听说。 “那么,难道九爷是因为你主动对他表白,所以才” “不,不是这样的!”说到这里,瑶烟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神情颇有些不自在。“九爷他起初对奴婢也是有好感的” “当真?”陶沝听得愈发好奇,“那为何后来又会变成讨厌了呢?” 她这话一出口,瑶烟顿时无声地低下了头,半晌才闷闷答道:“因为后来有一次,瑶烟一时漏嘴在宜妃娘娘面前说了一件事,害得九爷被宜妃娘娘责罚,所以,打那之后,九爷便始终对奴婢心存记恨了” 陶沝愣了愣,本能地张口问道:“是跟那位八福晋有关的事情么?” “咦?”瑶烟似乎非常惊讶她此刻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但随即便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 陶沝了然地挑眉。 如果是这样,那她倒是可以理解了!毕竟,九九之前可是从来都以那位八福晋为尊的,所以归根结底,瑶烟只是不幸刚好碰了对方的雷线而已 不过,同情归同情,九九要宠幸谁这件事儿,她可不见得能说动。所以,陶沝踌躇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婉拒:“可是,我好像帮不了你什么” 见她这样一说,瑶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惨白: “福晋,瑶烟真的要求不多,瑶烟只想要一个孩子,就一个求您了,如果没有孩子,瑶烟实在不知以后该如何在府中自处瑶烟不求别的,只想要安安分分地留在府里,待在九爷身边” 她说得言辞恳切,兼顾痛哭流涕。陶沝实在不忍心在这种时候再次拒绝。特别是被对方这么一求,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觉了! “那先容我考虑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 看留言,大概再两章左右,把小草的事情解决了,会让筒子们期待的某些人回来~ 看时间想起今天是情人节,虽然某唐现在更的是13号的份,筒子们情人节快乐! 2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8家丑不可外扬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瑶烟很快就告辞离去了,因为陶沝最后的那句话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有机会的! 她刚一走,绿绮就开始忿忿地为陶沝抱不平:“福晋,瑶烟姑姑她提出的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让您帮着哼,奴婢早就说过她这个人心思不单纯了” “”陶沝没吭声。她也有点想不通瑶烟今日为何会孤注一掷地跑来找自己帮忙,难道是因为她昨儿个和完颜氏闹翻脸且最终取胜的缘故?所以,瑶烟觉得与那位完颜氏相比,还是站在她这边的队伍比较有前途? 陶沝想不通。 但她记得那位宜妃娘娘曾说过,要懂得为自己留退路,所以偶尔也要对其他妾侍大方一点,要拉拢其中一些人,否则他日旁人若一起联合反叛,那么自己便是吃力不讨好 可是—— 虽然她承认这话说得的确有道理,但这毕竟是属于古代女子的持家之道,而她这个一直生活在现代的大好女青年多年来受到的一夫一妻平等制教育早就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她无法做到入乡随俗——至少,暂时无法做到。 唯一和最爱,她只会选择前者。曾有句话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对情敌心太软!要她这种人大方对待自己夫君的妾侍,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 而且,撇去这点不谈,瑶烟的这个身份好像也很古怪。陶沝记得瑶烟的这个姓氏在康熙四十五年的玉牒中是被记录为九九的侍妾之一,但等到小四也就是乾隆皇帝上台后,重新登记在册的九九妻妾的名单中却已没有了她这号人物,也未曾记载她是否育有子女。那么在这期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死了?还是被休了?亦或是有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所以,她才会被移出玉牒那么,如果真是这样,现在答应或者不答应她的要求,会不会也变相地改写整个历史进程呢?! 陶沝这边正想得出神,旁边绿绮见她不出声,又自顾自地继续鸣不平:“还有那个完颜氏侧福晋,肯定也是在装病博取同情,我听说昨儿个九爷把福晋您抱回来以后,梨花阁那边立马就传了大夫过去瞧,九爷知道后还特地吩咐小厮送了好些东西过去呢” “是这样吗?”陶沝喃喃地应声,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怒。照这样看起来,那位完颜氏在九九心里也并不是没有半点分量的,甚至感情还不浅不过这也对,九九之前自己好像也说过,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或许,即使换作其他任一位妾侍受伤生病,他也会待她好的,就像他对以前的衾遥一样 “福晋,您怎么了?”或许是看她这会儿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绿绮内心莫名开始有点发虚,忍不住怯怯试探道:“是不是奴婢现在说的这些话让您听了心里不舒服?” “呵——怎么会?”陶沝摇摇头,转过脸冲她挤出一个暖笑。“九爷他是好人,会这样做也是在情在理!毕竟,完颜氏她也是” 话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没再往继续下说。 因为她瞄见窗外边的走廊上匆匆闪过一个身影,紧跟着,那身影便出现在了门边,是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陶沝定睛一看,对方是负责照顾小草的小庞子。 “福晋!”小庞子上前来恭敬地朝陶沝行了个礼,“小草已经醒了,他说想见您!” 哎?陶沝听罢条件反射地一怔。她没听错吧?那死孩子竟然会提出这种要求?记得她前些日子每次跑去偏院看他,他都摆出一张“巴不得她快点走,最好再也不要出现”的脸,主动想见她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难不成,他是有什么话想对她说? “是现在吗?”眉心微蹙,陶沝有些迟疑地开口发问,见小庞子在底下肯定地点了点头,她缓缓站起身应道:“那好吧,我这就跟你过去看看!” 当陶沝一行三人踏进偏院厢房时,小草正独自坐在床榻上,神情极度纠结,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听到脚步声,他立刻反射性地偏头望向门边,见到来人是陶沝,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随即又迅速把头给重新别了回去。既不向她问好,也不拿眼看她。 陶沝被他这一与往日几乎如出一辙的开场方式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家伙究竟什么意思嘛!明明就是他主动要求说要见她,现在她真来了,他居然又给她摆出这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难道这当中所谓的“主动”其实是小庞子说的谎? 这样想着,陶沝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小庞子,小庞子的脸上这会儿尽管也泛出些许尴尬之色,但终究还是不明所以居多。 陶沝犹疑了一会儿,慢慢走到床边的那张海棠凳上坐下,率先开了口:“你身子已经没事了吧?” “嗯”坐在床上的小草闻声点点头,却仍是没把脸转向她。 “那就好!”陶沝也懒得追究他的这种无礼态度,自顾自地接茬往下道:“听说今儿个是你自己想见我?” 她故意把“你自己”这三个字咬得特别重。而小草这次答话的语气也明显比上次肯定了许多:“嗯!” 陶沝见状微微滞了滞,看来这孩子果真是有事找她。当下又赶紧追问:“你见我是有何事?” 小草咬咬嘴唇,终于转过脸来对上她的视线,支吾着提议道:“我能单独和你说会儿话吗?” 陶沝眨眨眼,没想到他会当着另外两人的面提出这种要求,但随即想想他应该只是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于是便转过头去朝绿绮和小庞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会意出门。 “你上次说的话当真吗?” 当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陶沝两个人,小草脸上的表情看起明显有点不自然,连说话的音调也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害羞。 陶沝猛地一怔,本能地反问:“我说的什么话?”如果没记错,她好像跟他说过很多话! 小草闻言抿紧嘴,眼神也有些闪烁,好半天才从嘴里轻轻挤出一句:“你上次说,只要我留在这里,以后就再不会被人欺负” “没错!”不等她说完,陶沝已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只要你愿意留下,你以前的那些事情我们都可以不追究,我和九爷两人都会保着你的!” 小草听罢又再度抿紧了嘴,脸上的神色也有些令人捉摸不清。半晌,他再度开了口,声音明显压低: “那,那如果,我确实是犯了事儿呢?” “嗨?你是说真的?你犯了什么事啊?”一听这话,陶沝立马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对方,好久才回过神来:“等一下!我们先说好哦,如果是杀人放火的话,我也保不了你的!这种涉及人命的事情肯定得交给官府查办!” 见她这样一说,小草顿时沉默了,神情有些失望,头也跟着低了下去,良久都未再开口。 陶沝等了一会儿,试探性地小小声开口:“你该不是真的杀人放火了吧?” 睫毛不自然地抖了抖,小草重新抬起头看向陶沝,嗫喏道:“如果我说,跟这个差不多呢?” 我勒个去嘞!陶沝听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这孩子该不是因为一直被人虐待,被逼无奈,所以才奋起反抗c走上极端的吧? “究竟是何事?” “我帮他府里的一个侍妾和别人私奔!” 此语既出,随着连续三声“哦哦哦”,陶沝的嘴巴已然张成了大大的一型。 哇噻——这孩子真不是盖的,居然还敢帮人私奔?!h一h一——要知道,像私奔这种狗血的戏码,是她以往在言情小说里最喜欢的桥段了!貌似她名义上的那位二姐走得也是这条路! 不得不说,陶沝此时流露出的这满脸兴奋激动劲儿也直接让小草傻了眼,因为他万万没想到前者竟会给出这种超乎寻常的反应。不过还没容他来得及多想,陶沝已经开始各种急切地催促他讲述详细的内幕了—— 这是一个极其狗血老套的古典爱情故事。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真心相爱,但因为男方家境贫寒c父母双亡无所有,所以女方父母不肯同意这桩婚事,反而将女子嫁进顺承郡王府做妾,而男子也跟进王府自愿为奴,两人再度相见,发现彼此间还是无法忘掉对方,于是,在小草的帮助下,两人顺利逃走了。听闻此事,顺承郡王爷自然大怒,派人鞭打小草以期探出那两人行踪,小草佯装不知。而这时,顺承郡王府内的另一个妾侍极力帮小草说话,小草终于暂时得以安全。却不想,这个帮忙救下他的妾侍心思并不单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让小草前去她的房间,企图逼迫他行苟且之事,没想到事有凑巧,那画面刚好被无意间闯进来的顺承郡王爷当场目睹。结果小草自然又少不了一顿好打。次日,他趁看守他的那些人一时疏忽,挣扎着逃出了郡王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才有了当日陶沝看到的那些壮汉当街追打他的那幕场景。 听完这个剧情上可说是没有半点新颖性的真实故事,陶沝不免有些唏嘘。她原本以为言情小说的剧情是很难出现在现实里的,但现在看来,现实似乎比小说还要更加狗血的多。难怪小草当初第一次看到她解他衣扣时会给出那么敏感强烈的反应,还有那些壮汉在她当街救他时说的那些话,如今想来,那根本就是话中有话! 再想想,陶沝又有点为小草的遭遇感到不平:“你当初帮那两人私奔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也替自己打算打算,他们一走,你若再留在那府里肯定是没有好结果的,一旦被人发现是你在里面帮得忙,那你一定会成为那两人的替罪羊的!” 小草咬咬嘴唇:“其实,我当初也想跟他们一起逃的,可是出门前却被守门侍卫给发现了,所以我就出主意让他们两人先走”顿了一下,又轻声继续:“那个哥哥之前是和我住同一个屋的,他待我很好,我” “笨蛋!若他真待你好,就不会丢下你不管你的死活了!”听出他这番话是在为那两人辩解,陶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气呼呼地跳起身冲他不计形象地大声吼。原本她还想再添一句“要不是我,你很有可能就被他们打死了!”,但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只无声地冲他瞪眼生气。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并没有不管我”看出陶沝这会儿是在为他生气,小草原本淡然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极浅极浅的温暖笑意。“作为回报,他们也帮了我一个大忙,那位姐姐帮我从王爷那儿偷出了我的卖身契,所以,我现在也算是自由身了” 哎?! 在听到他最后这句话,陶沝方才还一直冲他瞪眼生气的表情当场滞在了脸上。 唔,照这样看起来,故事当中最可怜的人好像变成了那位顺承郡王爷吔——一个小妾跟下人私奔,另一个小妾企图跟下人有染——这世袭的铁帽子王就快变成绿帽子王了! 呼呼,她现在终于明白那位顺承郡王爷为什么急着要回小草的真正理由了—— 原来竟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嗯,这样一来,她有必要先去九九那儿探探口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赶在凌晨12点前更了,今晚得早点睡,明天就要回去了~有点舍不得~ 才初六就要离开,可怜的孩子啊~ 2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69等不到你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还没等陶沝探口风的这个想法付诸于实践,裕亲王府里便传来了一个噩耗,那位和硕裕亲王福全病笃薨逝。 这消息一经传出,所有皇族宗室成员都赶去裕亲王府礼丧。九九那厢也变得愈发忙乱起来,陶沝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跟他提及小草一事。 而此时还在塞外避暑的那位康熙皇帝在听到这一奏闻后,立刻派随驾的众皇子星夜赶回京城。次日,他本人也婉拒了一众扈从大臣的再三恳留,自喀喇和屯启行。三日后,赶回京城亲临丧礼。 据说,康熙回京的当日,皇太后也去了裕亲王府哭丧,康熙到达后首先劝慰皇太后回宫,然后又命诸皇子c及扈从诸臣c侍卫c至和硕恭亲王常宁殡所奠酒。他自己则在裕亲王柩前恸哭不止。直至诸皇子c诸王及大臣们再三叩首劝慰才勉强停住。 之后,康熙皇帝自东华门回宫,但并没有回他的乾清宫,而是自苍震门直接入住景仁宫,且不理政事。 听到这个消息后,陶沝不免想起了前不久恭亲王常宁薨逝时康熙所作出的反应—— 尽管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但相比之下,康熙对自家这位二哥的态度显然要比五弟好太多了,恭亲王真可怜! 康熙回京临丧的第二日,陶沝也缠着九九带她一起前去裕亲王府礼丧。原本她是想亲眼见识一下康熙皇帝对自家这位二哥的兄弟之情到底有多深,但谁想去了之后才得知,康熙皇帝他因为昨儿个暑天劳顿,所以今日暂居景仁宫休养,传谕明日再往。 陶沝听后自然相当失望,但奔丧这种事也没有来了即走的道理,于是,她决定再去会会上次见过的那位孟佳氏馨娴,顺便也逗逗她生的那两个可爱小正太。 然而,就在她睁大眼睛试图在那群穿着孝服的女眷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却意外地发现后者并不在其中,反倒是小正太广善和广恩都乖乖地跪在人群里。 陶沝觉得好奇,赶紧找人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孟佳氏自她上次来的那日之后便病了,经大夫诊断说是身子虚疾,这会儿正在房中卧床休息。 鉴于大家这会儿都在前厅忙得一团混乱,陶沝决定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去孟佳氏房中探望一下她,顺便看看自己有什么可帮忙的。 孟佳氏显然没想到陶沝会去房里看她,这会儿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浅寐。一个绿衣小丫鬟领着陶沝进门,冲床上轻声通禀:“福晋,有人来看您了!” 孟佳氏闻言立刻睁开眼,当见到站在屋内的陶沝时,她似乎吓了一大跳,立刻坐起身:“九福晋,你怎么来了?环儿,快给九福晋看座!” “是!”绿衣小丫鬟恭敬地捧过花梨木的圆凳置于床前,让陶沝有地方落座。待她坐下,孟佳氏又继续吩咐:“给九福晋上茶!” “不用麻烦了!”不等小丫鬟再次回答“是”,陶沝已赶紧出声拦住她,随即转身朝孟佳氏露出一个笑脸:“我今日来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刚才在前边没见着你,问人却听说你病了,所以就趁着前边空暇时过来看看你你身子可还好?” 孟佳氏也回给她一个笑:“无大碍!倒是劳烦九福晋费心了!” 她说着,又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到嘴边咳了起来,绿绮小丫鬟见状立刻将摆在床边高几上的一只茶盏奉上,道:“福晋,你先把参茶喝了吧?” 孟佳氏皱着眉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先放着吧,你先出去,我和九福晋单独说会儿话!” “是!”绿衣小丫鬟依言出门,临走前不忘将孟佳氏身后的枕头高高叠起,让她可以靠在上面说话。陶沝眼尖地发现枕头内里还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绣匾,上面插着针线,看样子像是才只绣了一半。 陶沝忍不住好奇插话:“你这是做什么?” 孟佳氏随着她的目光落到了那个绣匾上,继而淡淡一笑:“哦,这是馨娴之前答应的要帮广善广恩他们绣得那个荷包,就是九福晋你送给他们的那个,他们两个都很喜欢馨娴前几日身子不适,一直没精神气做这个,这几日稍微好些了,就想着 “哎呀,你怎么能这样?你身子是虚疾,本就应好好养着,怎还能如此费神费力,这可是会更加伤身的!”不等她把话说完,陶沝已经毫不犹豫地提出了反对意见,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立刻伸手往怀里去掏:“对了,我今日身上正好也带了一个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的,你直接拿去给他们吧,不要再如此伤身了”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摸出了那个绣有l一ve兔图案的荷包递给孟佳氏。这是她今儿个来此之前特意备着的,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这”孟佳氏原本似乎想要拒绝,但看到陶沝此刻的表情并不像是在客套,于是又临时改了口:“倒是多谢九福晋了!” “没事儿,反正我那儿还有好多呢,倒是你不嫌弃就好!”陶沝笑着将荷包塞进孟佳氏的手心,无意中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那只和倾城同对的镯子。孟佳氏当即愣住了,而后双眼一直定定地盯着陶沝的那只手腕发呆,半晌,她犹豫地开了口:“这镯子怎么会在九福晋手里?” 陶沝怔了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像,上次那位西鲁克氏看到她手里戴着这只镯子时也是一副同样惊疑的表情! 见她脸色不佳,孟佳氏这才后知后觉地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稍微过激了一点,遂忙堆笑道:“九福晋千万别误会!这镯子原是先王赐给那位西鲁克氏嫡福晋的东西,嫡福晋一直很宝贝这对镯子,不过,我记得上次她好像把镯子送给了八福晋” “你说什么?”闻言,陶沝整个人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这当真是那位西鲁克氏嫡福晋送给八福晋的?” “自然!”孟佳氏笑得温婉,“是前些日子八福晋来府里时亲口问嫡福晋要的,具体情形我倒不太清楚,是广善那孩子在屋外玩耍时看到的,之后就跑回来跟我说了”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陶沝手上的那只镯子,淡淡补上一句,“想来,若不是八福晋主动开口要去,嫡福晋她定是不会将这镯子轻易给人的” 听到这话,陶沝的脑海里已然一片混乱,不过好在她总算还没忘了要问最重要的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孟佳氏皱了皱眉:“嗯,让我想想应该就是九爷那次纳妾的前两天吧!” 陶沝听罢愣住了。 记得九九曾对她说过,这是他纳妾当日人家送来的贺礼,难道,他当时怕她介意这是八福晋送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告诉她真相吗? 想了想,她佯装不经意地回了一句:“其实,这镯子本是九爷给我的,他说是纳妾当日来宾所送的贺礼,但没说是谁送的!” “九爷?”孟佳氏起初听到这话也有些许疑惑,但很快就像是想通了。“看来八福晋还真是有心了,她一定是早知道九爷定会把这么贵重的镯子送给九福晋你,所以才特意去问嫡福晋要的吧?”话到这里,她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刻收声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陶沝的脸色,而后轻声试探道: “九福晋是不是还在介意那位八福晋和” “不,我不介意!”仿佛早已猜到了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陶沝反射性地先一步于中途截住了她的话。如果那位八福晋是真心送这件礼物祝福她和九九的话,她真的不介意! 可是—— 一想到在十四阿哥和芸儿大婚当日,八福晋看到她手里这只镯子时笑得那般诡异的表情,她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也极有可能只是她多心了!或许,那位八福晋费心准备了如此贵重的镯子,真的是打算真心祝福她和九九的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知了手上这对玉镯的真实来历,所以,从孟佳氏那里出来以后,陶沝的心情一直都显得有些低落。刚行至一二进院之间的垂花门附近,她便远远看到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正好带人从王府大门处进来。 他身上没有穿孝服,还是一如惯常的香色缎袍,在这些素衣的人群中,显得格外耀眼。 据说,此番裕亲王薨逝,康熙皇帝不仅命一众与他同旗皇子俱穿孝,还命从大阿哥到八阿哥在内的所有阿哥都穿孝服,当然,太子是除外的。 陶沝本能地停住脚步,站在垂花门后边静静地望着他。 数日未见,他整个人看上去好像没有任何变化,面上也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隔得太远的缘故,他好像也并没有特别注意到她这边,而是一步不停地直接走向了正堂。 鼻子忽然莫名的一酸,陶沝的眼圈也跟着红了一大半。 或许,他们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也就只能是这样了吧 远远地望着,默默无语 “ 就这样远远看着你, 是我最亲密的距离, 不需要你给我关心, 也不奢望会和你在一起! ” 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静静滑落,晶莹剔透,一颗接着一颗。 以前那些美丽的过往就在这一瞬间自陶沝的脑海中走马观花般地一一快速晃过,最终定格在大牢里他死死掐住她喉咙的那幕画面,还有那句几近锥心蚀骨的—— “你该死!” “ 我想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就像是那场电影的结局; 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悲剧, 是否可惜? 明知等不到你! ”1 作者有话要说:【注1:汪苏泷一《等不到你》,某唐很喜欢这人的歌,这首歌放在这里听很应景~至少偶这么觉得~】 补充注明一下,发现有筒子把这当诗了,其实不是哦,是歌词,当然有小小筛改一下,只选了自己要的部分,其实整首歌的歌词都挺符合的,某唐还以为取个跟歌名同样的章节名大家会知道~~~~~(>_ _<)~~~~ 21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0得理不饶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你哭什么?” 就在这曲哀婉的旋律在陶沝的脑海中反复回响时,她耳边也突兀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c清傲不羁的男声。 陶沝循声转过头,当即狠狠吓了一跳:“十四爷?” 汗!他怎么会在这里? “哼——”就像是已经猜出了陶沝心中此刻泛出的那抹疑问,某位皇十四阿哥很是没好气地从与她相对的方向走过来,白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是谁?”顿一下,想起对方还没回答自己的上个问题,又接茬补充道:“你这是在哭昂邦阿玛?” 陶沝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眼泪,低头抿抿嘴:“董鄂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让人觉得有点感伤而已”说完,抬眼对上十四阿哥那满脸不信任的表情时,又踌躇着再添一句:“董鄂小时候曾听人家说过,这世上只要有一个人死了,那么就一定会有人伤心,会为他流泪,或者是很多人,也或者只有唯一的一个但无论如何,不管他生前是多么功德无量,还是恶贯满盈,总是会有人为他感到难过的”就跟那位被关入大牢的索中堂一样! “”十四阿哥没说话,但看向陶沝的眼神却是明显变了。 而陶沝也将视线重新转向外院方向,避开了他这会儿饱含深意的的凝视:“所以,董鄂刚才就在想,将来若有一日,董鄂也死了,又有谁会为董鄂伤心流泪”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不在了,也不知道那个人肯不肯为她流一滴眼泪 “够了!什么死不死的,你现在才多大点年纪?爷都还没死呢,你在这儿胡思乱想些什么”大概是受不了她此刻突然生出的这番悲春悯秋之感,十四步一个箭步上前,一面朝她恶声恶气地出语抱怨,一面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替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你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像你!” 嗨?这家伙在做什么啊? 来不及去计较对方的这句话中颇具歧义,陶沝已经先一步被他如此大胆的狂妄举动吓得当场把差点又要流出来的眼泪给重新收了回去。他上回在晚上阴暗的树丛里对她动手动脚也就算了,但现在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离外面那些礼丧的人仅一墙之隔,他他他怎么能对她 不过,十四阿哥本人仿佛并没有这个自觉,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一手拿帕子轻柔擦拭她的脸颊,口中也狂迸惊人之语:“那么多日都没见到爷,可有想爷?” 他这话没有指名道姓,甚至连人称代词也没有,但他问的语气却极其自然,好似他问她这句话原本就是理所当然的。 哇咧! 乍听到这话,陶沝直觉自己的脑袋整个“轰”得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开始莫名沸腾。这死孩子去塞外避暑避了这么多天,貌似脑子反而烧得比在这里时还要更加厉害了,居然连这种话都问得出?!她她她,好像跟他不熟哎 “我我” “怎么,当着爷的面不好意思开口?”十四阿哥显然是对陶沝这会儿欲言又止的说话方式有点不悦,当下立刻停住了帮她擦脸的动作,而扶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也猛地一紧:“到底有没有?” 这种问话手段多少有点屈打成招的味道,加上陶沝也没有那个胆量敢跟这位桀骜不驯的十四阿哥当众叫板,——她立刻狗腿地把才想脱口而出的“没有”两字硬生生地收住,然后改成点头。 不用多说,她的这种配合反应立刻让十四阿哥感到十分满意,拿着帕子的另一只手又开始继续帮她擦脸的动作,当然,嘴里也不忘继续追问:“有多想?” “这个,这个”陶沝咬咬嘴唇,用两只手小心翼翼地在自己胸前比了个圆——如果他识数,就会知道这是个“零”,也代表她根本就没想。 果然,在看到她用双手比出的这个小小圆圈时,十四阿哥的那双星眸立刻凶巴巴地朝她一瞪,大有怒气横生之势。陶沝见状当即大脑一热,所比的圆圈范围立刻向外无限扩大,到最后干脆伸出左右手臂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她所能比划出的最大圆圈。 这一下,十四阿哥终于满意了。正要开口再继续询问,冷不丁的,又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前方不远处的正殿游廊方向传来,很是心急火燎的—— “该死的!这当口,她又跑到哪里去了?”这声音无疑是九九。 “回爷的话,奴才实在不知!”随着前一个话音落下,另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应该是小厮毛太的。“奴才刚才还看见福晋就在这偏厅里安静坐着的,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她就” “那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爷去找!哼,那家伙八成又是跑到哪个角落里偷吃去了先给爷去后院那些地方找找看” “嗻——嗻——” 语毕,游廊上响起了脚步声,听声音像是冲着内院这边走来的。 身子莫名一颤,陶沝顿感紧张地想要从十四阿哥手下逃开保持距离,免得到时候有嘴说不清。可没曾想到,十四阿哥那厢却快一步扯住了她的手腕—— “这‘偷吃’是什么意思?” 陶沝嘴角一抽,直觉自己面上无光。该死的九九,他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嘛,这偷吃二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好有歧义的有木有 “呃,这个说来话长,总之十四爷您千万你别想歪”陶沝原本只打算敷衍几句了事,但随即便发现自己的手一直都被对方死死扯着不放,而对方又冲自己摆出了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态度,大有她不说实话他就不松手的意思。 陶沝无奈,又迫于事态紧急,只得实话实说:“好吧,其实就是董鄂那日吃了九爷种在花园里的番柿,又运气不好地偏偏被他当场撞见,结果” 话到这里,她及时收了口,抬头,正对上跟前这位十四阿哥猛然向上挑的双眉。这家伙的想象力一向惊天地泣鬼神,她还是点到为止就好,反正接下来“结果”后面发生的事情,他肯定能自己想象出来。她还是赶紧趁着小厮毛太找来这里之前先跑路再说! “那董鄂这就先告退了?”陶沝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腕从对方手里轻轻地抽了出来。 十四阿哥这回难得表现得一动不动,也没对陶沝的抽手之举做出任何阻止。 陶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正想说这厮果然也和他家那位亲哥哥一样,不动不出声就是在对她的行为表示默认,但下一秒,她的这个想法就被悉数打击得烟消云散—— 这两兄弟绝对还是有些许不一样的! 就在她转身想要抬脚离开的那一霎,他突然从后面伸出右手,再度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收,她顿时因为惯性而重新跌进了他怀里,而他另一只手则抢在这一瞬毫不犹豫地顺势扳起了她的脸,并准确无误地在上面重重地烙下了一个吻,然后,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利索地甩开了她,先一步迈开腿朝外院的游廊走去,而另一边,小厮毛太这会儿也刚好从正殿方向过来,两人正在游廊拐角处撞见—— “奴才给十四爷请安!”大概是没想到会撞上这位十四阿哥,小厮毛太立时慌不迭地行礼请安。 “起喀吧!”某位皇十四阿哥淡淡地朝他一摆手,紧跟着,又明知故问地发话问道:“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毛太恭敬回话:“回十四爷的话,我家福晋刚才不知跑去哪儿了,九爷让奴才来这边找福晋”停了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冲对方反问一句:“十四爷可是刚到后院过来?” “正是!” “那十四爷可有见过我家福晋?” “噢——你问九嫂啊?”面对小厮毛太的此番发问,十四阿哥故意拖长音调,歪头作努力思考状,当中还有意无意地回头往陶沝这边瞟了一眼,而后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我刚才经过花园时倒是看到她正在里面,好像是在吃什么番柿来着,我还想说九哥府上怎么都不给九嫂吃饱呢” “” 他令堂的! 听闻此言,这会儿已经回神躲到院墙之后的陶沝立马气得双颊爆红,就差没当场跳出去跟某人当面对质了。呜呜,这死孩子明明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帝啊,您可是有眼的人,赶快打个雷劈死他吧! 小厮毛太最终是在裕亲王府的后院花园里找到陶沝的。 没办法,虽然那位十四阿哥的随口说辞让她当场听得火冒三丈,但为了不引起九九和毛太的怀疑,她只能配合对方行事。九九得知此事后自然又冲陶沝一阵横眉冷对,不过倒也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陶沝再也没能有机会落单,一直都处在小厮毛太的随身严密看管之中,直至最后离开。 当马车载着九九和陶沝两人回到九爷府时,陶沝从掀开的窗帘处发现大门前早已停着一顶看起来颇为陌生的官轿。银顶,皂色盖帏,四人抬的那种。 这里面的人会是谁?看轿子的装饰应该还是有点身份的! 陶沝坐在马车厢内死死地盯着停在外面的那顶华丽轿子,眼睛一眨不眨,心中也在暗自猜测,坐在旁边的九九见她面上这副纠结的表情,当下也忍不住凑过来瞟了一眼,而后皱眉: “怎么又是他?” 陶沝闻言一怔,随即眼睛闪亮:“九爷知道坐在那顶轿子里的人是谁?” “这是自然!”九九淡淡地甩了她一眼,还没等后者继续往下追问,便已率先推开厢门下了马车。正当值的守门侍卫立刻迎上前来朝九九恭敬行礼。那人的声音异常洪亮,就连仍坐在马车里的陶沝也听得一清二楚—— “爷,那位顺承郡王爷已经在府里等您好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更完睡觉去~ 某唐在想这更新时间要不要调整下,免得筒子们那么晚还等~要不反过来,凌晨12点开始挂,中午12点上正文? 2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1三日不见,刮目相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哇噻!没有搞错吧?原来那顶轿子里的人居然是传说中的那位“绿帽子王”啊?! 陶沝先是一阵惊讶,继而又莫名感到有些紧张。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每个人好像都忙得团团转,导致她至今还没来得及有机会跟九九说明情况,思及此,她赶紧跟出车厢,冲站在外面的九九挽留道:“九爷” 九九回头看了她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叱出一口气,道:“放心吧!爷知道怎么做的,你先回房去!”说完,又转头朝身旁的小厮毛太吩咐道:“你把福晋送回桃花居去再回来!” “嗻!”毛太恭敬领命,走到陶沝这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陶沝兀自在心里纠结哀怨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只能依言照行。 不过,强行把她送回院子,并不代表她就不能自己再出来。待小厮毛太完成任务前脚刚离开,陶沝后脚也跟着出了房间,一路躲躲闪闪地溜去九九的书房查探究竟,顺便也看看那位顺承郡王爷到底长什么模样。 谁知事不凑巧,陶沝刚走到颐景苑的大门前就撞上了毛太正好从里面复命出来,两人各自都吓了一跳。随后,毛太忍不住面露难色地出口埋怨:“福晋,您这样可不行!奴才才刚跟九爷回禀此事,您就又自己跑来了,这样,九爷会责怪奴才办事不利的!” “不,不会的!”见对方语出责怪,陶沝赶紧出言安慰,“我保证,这事儿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九爷他是不会知道的!”说完,又双手合十地朝他一拜:“拜托,我真的好想看一眼那位顺承郡王到底长什么样子啊!” “”因为实在经不住陶沝这会子的一再恳求,毛太只得迫于无奈地领着她来到书房外边的回廊拐角处,陶沝又再三向他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发出声音让九九发现,这才得以从拐角处探出头向书房方向张望。 此时此刻,有人正站在书房大门外,是男子,身形彪悍魁梧,背对着陶沝所在的方向,其中一只手上绑着一块木制夹板,外面还缠着白色的宽布绷带。 陶沝愣了愣,压低声音回头问毛太:“这人是谁啊?”没想到九九这院子里竟然还有奴才带伤工作,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真应该发给他一个“轻伤不下火线”奖! 毛太往那边瞟了一眼,也压低嗓音回道:“回福晋,这位是顺承郡王爷身边的人!” 咦?陶沝瞪大眼睛,原来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尽忠职守的奴才居然是那位绿帽子王的贴身下属啊!唔——貌似有点可惜! 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番,陶沝正想接着再问,冷不防那人转过头来往她这边瞥了过来—— 只一眼,却看得陶沝当即一懵。 那张脸,还有那上面的五官排列组合,仿佛都似曾相识,可是一时半会儿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她注意到那人的脑门正中央似乎有一个圆圆的凹下去的印子—— “扑哧——一” 回想起那日里亲眼目睹的整个救人过程,陶沝忽然忍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她终于想起来了,原来眼前这个上着夹板的男人就是当日在大街上曾被煜影狠狠教训过的那名为首壮汉。 听到这边有动静,那名壮汉立刻往陶沝这边寻了过来,陶沝和毛太两人一时躲闪不及,恰好被对方逮了个正着。 “是你?!”乍见到陶沝面目,那名壮汉顿时露出一脸又气又急的表情,而后立马回头冲里面大喊:“王爷,我找着她了,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把那孩子强行带走的!” 他这话音刚落,书房里立刻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书房大门被人打开,一个看起来约摸有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从里面跑了出来,朝壮汉大吼:“在哪儿?赶紧给爷抓住她!” 意识到这位就是自己这次想见的“绿帽子王”,陶沝赶紧瞪大眼睛将对方上上下下一通打量—— 普通的脸,五官排列组合得也很平凡,可能因为现今正动怒的关系,五官稍显扭曲,不过总体来说长相倒也算得上是中等,只是这身材似乎就有点儿发福得过头了嗯,想来小草之前所形容的“脑满肠肥的大胖子”,很有可能就是在说他! 而另一边,因为听到自家主子发了话,那名壮汉气势汹汹地正要上前,九九那沉稳的声线却紧跟着从书房里幽幽地传了出来—— “毛太!”他显然是不打算让陶沝也插手进这件事,只坐在房里淡淡地提高嗓门唤了一声毛太的名字,语气极为平静地一字一句下令:“把福晋送回去,她想要的东西,爷自然是不会给出去的!” 这话让陶沝听得心头一暖,九九果然还是知道她想要什么的,后面那句话明显就是说给她听的。 “嗻!”闻言,毛太也恭敬地朝屋内应声,而后小跑到陶沝身边再度做了个手势:“福晋,请!” “福福晋?!”听到这一称呼,方才那名壮汉的表情顿时像是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般,直接傻在了原地,而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位顺承郡王爷的反应,此刻也与其如出一辙。两人均是用一种几乎不敢置信的目光傻傻地盯着陶沝:“九福晋?!” 见此情景,陶沝适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笑又差点被重新勾了出来。如果不是小厮毛太一直保持着那个“请”的手势等着她,她搞不好会当场叉着腰仰天狂笑—— 这两人现在的表情真正是太逗了!不去演喜剧小品实在是浪费人才!还有,那位金枝夫婿身边的黑骑士果然是身手不凡!那件事情貌似都快过去大半个月了,可某位壮汉头上被他留下的那个印子居然还没有完全消退,当真是高手中的高手! 九九和那位顺承郡王之间对于小草去留问题的谈判,终究以九九这边的胜利而宣告结束。 而小草也被正式留在了九爷府。 当天晚些时分,小厮从安便被九九遣来告知了陶沝这件事情,陶沝欢悦安心之余,也立刻派小庞子去通知了小草本人。原本陶沝还想亲口问问九九,他最后到底是用了何种手段去说服那位绿云满顶的顺承郡王爷的,但可惜,九九当晚并没有来她的桃花居过夜。 陶沝尽管有点失望自己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这第一手的内幕资料,但看在九九今次总算是成功地将人给留了下来,她内心还是非常感激他的。常言说得好,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她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报答九九帮了她这个忙! 想来想去,陶沝决定提前为九九准备一份别致的生辰礼物,横竖还有一两个月左右就到他的生辰,早点备好礼物总是没错的! 第二日,那位在景仁宫里休憩了一天且不理政事的康熙皇帝果然再度前往裕亲王府礼丧,陶沝也想继续跟去瞧瞧,谁曾想,九九这次却是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带她一起去,哪怕陶沝再三赌咒自己这回绝对不会再乱跑。他也坚决不允。 九九给出反对的理由很简单,身为阿哥福晋,在裕亲王府里到处乱跑已属不敬,更何况现在还是裕亲王丧礼期间,万一你在皇阿玛面前不小心失了礼数,爷可保不了你。 这话听得陶沝一阵郁闷,她本来还想借此机会去和倾城会上一面的!现在看来却是没希望了! 鉴于此,陶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九坐上马车扬长而去,而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静静发呆。 刚在廊下坐了不久,绿绮便领着两个小厮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陶沝认得其中一个是小庞子,而另一个则始终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模样。 “福晋!”小庞子首先上前一步朝她恭敬行礼,“小草他的伤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说不想再继续在床上躺着了,想让您给他在这院里安排个事情做!” “什么?你说这人是小草?”陶沝听完后倍感意外,立刻转头望向站在他身后正低着头的某人:“把头抬起来!” 闻言,被她指名的小草本能地迟疑了一下,而后慢慢地抬起了头—— 那是一张极其白净清秀的脸。 想必是来此之前用心洗干净了,上面早已没了第一次见到他时所沾的那满脸血污,而且之前的伤口也差不多都愈合了,连被打肿的地方也完全消退了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陶沝眼前顿时狠狠一亮。 额滴神啊——这该不是她在做梦吧?眼前的这个小草和她印象中的那个小草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嘛!原谅她之前一直都没有仔细瞧过他的脸,如今才发现,他长得竟比一般女孩子还要漂亮些,且又没有女性的那种妖媚,五官也很精致,而且排列组合起来又是恰到好处 乖里格隆冬呛,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化腐朽为神奇嘛!不过就是被好吃好喝地养了半个月,他竟然能从一个近似路边小乞丐的形象一跃变成了难得一见的美少年了!丑小鸭变天鹅也没这么快啊! “你真的是小草?”陶沝一面说,一面忍不住站起身走到小草跟前,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你该不是去整过容了吧?” “整容?”听到这话,在场其他三人都一致流露出疑惑的眼神。左右对看一眼,绿绮第一个开口提出疑问:“福晋,您说的这词是什么意思?” “呃,不是的,我刚才那只是一时口误”没留神自己竟在这会儿随口冒出了现代词汇,陶沝赶紧朝三人摆手解释,“我的意思是,小草他长得真好看,如果再长大些,估计跟咱们九爷都有的一拼了” 她话音还未落,一个熟悉的尖锐女声便从身后不远处幽幽传来—— “看来,姐姐果然是对这个孩子有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 如果筒子们没意见,以后就差不多这样的时间段更吧~ 2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2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不得不承认,眼下这个女声的意外出现让陶沝的内心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沉。 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确信此番的来人定是那位前两天才跟她差点闹翻的完颜氏。而且,听后者刚才说话的语气,这家伙显然还不打算轻易消停下来跟她握手言和。如果不是因为她逮着机会就处处针对自己,陶沝其实还挺佩服她的,屡战屡败却能越挫越勇,并且锲而不舍地继续勇往直前,誓以打倒对手为目标,当真是将“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发扬到了极致!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妹妹刚才还真猜对了不成?”见陶沝此刻滞在原地半天没回头,完颜氏顿时更添了几分气势,昂首挺胸地朝四人这边走了过来。她的那名贴身小丫鬟绣儿紧紧跟在其身后。 “呵——妹妹就说嘛,姐姐之前为了这个孩子不惜和妹妹闹翻脸,总不会是没有原因的” 她一面说,一面一步一步地踩着寸子慢慢走到陶沝跟前,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正站在旁边的小草,脸上当即掠过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便重新调整过来。紧接着,她转向陶沝,拿帕子掩嘴笑得别有深意:“难怪姐姐这么护着他了,这张脸,的确长得难得”说完,她抬手就要去触碰小草的脸,没想到小草却像是早预感到她会有此举,直接别过头,往后退了一步。 见状,完颜氏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明显的怒意,但还没等她发作,陶沝便先一步迎上前去,直接横在了这两人当中:“完颜妹妹前儿个不是才因为身子不适要卧床休息几日么,怎么这么快就可以下床了?” 因为她这个临空冒出来的问题,完颜氏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吸引了过去,本能地冲她挑眉反问道:“你这是何意?” 陶沝深吸一口气,回得淡然:“我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想着妹妹这身子若是已经好了,那明儿个就可以继续来请安了” “哼!” 出乎陶沝意料之外,一听到这话,那位完颜氏的反应却是当场冷笑出声:“姐姐还不知道吧?爷昨儿个来了我房中,说可以免了我以后每日来向姐姐请安的这个礼!” 她这话说得很是得意洋洋,也让陶沝有一霎那的愣神。原来九九昨晚没来她这儿,竟是跑去了完颜氏那里?而且,照这家伙今日心情这么好来看,想也知道,九九昨晚肯定不止对她说了这一句话这么简单,搞不好,还是在她那儿过的夜 思及此,陶沝心里突然莫名的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但随即想想,她自己都没有下定决心要跟九九两人从此相守在一起,那又凭什么要求九九不能去找其他女人?更何况完颜氏跟了他最久 她不是怀疑九九对自己的感情,她也相信自己现在在九九心目中的位置肯定比完颜氏要高一点点,但这并不表示后者在他心中就没有任何分量,至少,她可以感觉的出,完颜氏在九九心中的分量比她想象中的要重好多。 回想起那日里她和完颜氏两人闹翻,后者在府门前的那一跪并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倘若不是九九当时误以为她重病咳血,他也许是不会对跪在府门前的完颜氏视而不见的 这样一想,陶沝心中原本对这两人所存的愧疚感顿时减轻了不少。她以前就一直听说,九九最不喜欢府里的妻妾争宠,这次免了完颜氏每日来向她行礼,估计就是怕她们俩哪天再吵起来弄得不可收拾 “既如此,那完颜妹妹今日还过来这儿做什么?”既然不用来行礼,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吧!最好滚得远远的!她可不想吃饱了撑的陪人耍嘴皮子玩! “呵——”完颜氏自然没有错过陶沝此刻话里行间透出的这股明显不爽之意,脸上随之笑得愈发得意:“瞧姐姐这话说的,如果妹妹不来,那岂不是就错过了姐姐院里今日上演的这幕好戏嘛!如果,我现在去告诉爷,姐姐心中似乎对这孩子存了某些心思,也不知道爷那边会怎么想?” 她此语一出,在场其他几人脸上的表情当场风云变幻。其中尤以小草为最,他当即反射似地转头看了陶沝一眼,又顺势瞅了瞅旁边的完颜氏,神色颇有些不安。 “哦!”不过,这话显然并没能影响到陶沝分毫,她还是以刚才的语气平静接茬道:“那妹妹这就赶紧去吧,我就不远送了!” 完颜氏闻言一滞,继而挑眉:“你不怕?” “呵——”陶沝被她这个问题逗得忍不住嗤笑出声,“如果我说怕了,那妹妹就不会去跟爷说这事儿了吗?” “这怎么可能?”完颜氏听罢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摆出一副“打死我我都会说!”的表情。 陶沝见状不由地继续笑语:“那不就结了?既然我怕不怕妹妹最后都会去跟爷说,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这可是她的至理名言,尤其还是在情敌面前! 完颜氏被她的这种态度惹怒,当即忿忿出声:“你,你少得意,爷绝不会一直护着你的,若是被他知道你们之间真有什么,他一定会把你赶出府去的” 当真?!那她还真是求之不得! 陶沝在心中暗暗接话,随即对上面前已然怒气丛生的完颜氏,忍不住在嘴角弯起了一个笑:“妹妹何必生这么大的火气?我刚才那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如果妹妹今儿个是特地来此想看看我会如何惧怕的话,那我自然也不会让妹妹扫兴而归的。其实妹妹如果真想看的话,用不着如此拐弯抹角,有话明说就是了,我完全可以尽十二分的力来配合满足你这个心愿的” 她说着,也不等其他人作出相应反应,便径自伸出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等着,我先酝酿一下情绪啊——” 待话音落下c再放开手时,陶沝的一双大眼睛已然圆瞪,当中溢满了无法掩饰的震惊之色,就像是看到或者听说了一件自己无法置信的真实骇闻,连带双手也交叠着死死捂住了那张大开的嘴—— “不!” 下一秒,她嚯地放开双手,猛地大吼出声,而后一步上前,两手抓住那位完颜氏的双肩,死命狠摇:“你不可以这样!我们两个是清白的,你怎么可以拿这事去跟爷胡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不——你不可以,不能够,你这样一说,爷一定会对我产生误会的,我不要这样” 她就像是个疯子般地冲着对方大吼,将一个被冤枉女子的愤怒演绎地淋漓尽致。紧接着,这一愤怒发泄的戏码又转为了哀求,她直接朝完颜氏跪了下去,双手紧紧对方的大腿,含泪仰头: “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做,我求求你,你不要跟爷说,什么都不要说,我,我,我发誓我是清白的” 她继续大声狂喊,喊得声嘶力竭,然后抱住对方大腿的两只手慢慢滑下,重新捂住脸,跪在地上狠狠抽泣:“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告诉爷,绝对不可以这样做呜呜” “” 院子里一片静寂无声。 此时此刻,包括那位完颜氏本人在内,一个个全都傻了眼地愣在原地看着陶沝表演这场独角戏——从最初的放声咆哮到大声哭诉再到轻声抽泣最后到无声呜咽,无一不将一个被打击得六神无主的怨妇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直把众人看得集体瞠目结舌,完全忘了她这会儿其实是在演戏。 “福晋” 小丫鬟绿绮是所有人当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眼见陶沝这会儿还捂着脸跪在地上,以为她还在伤心,慌忙想要上前去扶起她,却没想到,还不等她的手触到后者的身体,后者已经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忽然从地上蹦了起来,脸上刚才流露出的那种哀伤怨念的表情一扫而空,眼眉里全是弯弯的笑意。 “哈哈哈,对不住了各位,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今日就演到这里吧!再演下去我铁定就要笑场了!”陶沝一面拍着自己膝盖上的土一面朝众人笑语,目光转了一圈,最终落到了那位完颜氏的脸上—— “呐——这下完颜妹妹你总该满意了吧?如果满意你就赶紧回去吧,我也要进去喝口茶休息休息了”她笑嘻嘻地说着,而后转身朝旁边的绿绮吩咐:“赶紧去给我倒壶凉茶来,我刚才吼得嘴巴都干了了” “是是是!”绿绮立刻领命一溜烟地跑了。 而完颜氏这会儿也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来,狠狠地白了陶沝一眼,吐出一句“疯子!”,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走人。小丫鬟绣儿呆了一阵,也紧紧跟上了前者的脚步。 “完颜妹妹慢走啊!”见此情景,陶沝立刻笑着举高手臂冲对方的背影挥别,一回头却发现站在旁边的小草和小庞子正不约而同地用一种见鬼的表情打量着她。陶沝一愣:“喂,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干嘛用这副奇怪的表情看着我,难道我刚才演得不好吗?” 被问得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小庞子鼓足勇气开口发问:“福晋,您刚才那样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废话!自然是假的,真哭我哪哭得出来啊!”陶沝说完又去揉自己的手臂,想了想,又指着自己手臂的内侧部位对两人诉苦:“你们看,我刚才可是用力掐这里才能勉强挤出几滴眼泪的,她不是想看我害怕的样子嘛,那我就配合满足一下她的虚荣心呗!反正我也正好无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女声从院门处传来,有些清冷,却无比熟悉—— “呵——看来你在这里倒是活得挺开心的嘛!”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某唐今天和朋友出去吃的晚饭,所以回来晚了,赶紧更上~ 看留言发现筒子们想看太子的戏,~~~~(>_<)~~~~貌似他现在只能打打酱油,因为他现在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恨”着陶沝的,所以一定得发生点事情他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顺便透露下,接下来几章应该会是十四唱主角~喜欢十四的可以期待~等十四的事情解决完,再之后太子的戏份才会慢慢加重~嘿嘿~ 2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3柳暗花明(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个声音 陶沝刹那间有种被靡靡之音骚扰后又惊闻天籁的感觉。她不是在做梦吧? 这个声音应该是 倾城?! 她猛地回过头,欣喜之色满满溢于言表。 花藤满绕的院门处,有一个清丽绝伦的身影正立在那里,熟悉的脸庞,依旧美得如诗如画,明明只是静静站着,却好比一道阳光,照得整个院子里处处鲜花绽放。 陶沝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蓬荜生辉”这个词的涵义。 她几乎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地朝对方跑了过去,张开双手欢天喜地的跃进了对方的怀里:“倾城!”,她紧紧地抱着对方,将头埋在对方的胸前,像是在以这种特殊的方式从对方身上汲取失落已久的温暖。“你终于回来了!” 兴许是没想到陶沝会以这种方式迎接自己,倾城那张绝美的脸庞先是闪过一秒钟的惊讶之色,而后才慢慢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她低头看向此刻趴在自己怀里的陶沝,那双漂亮的如同黑琉璃一般的眼眸里溢着满满的c如水一般的温柔和宠溺。 可惜陶沝并没有看到这些,她只一味趴在对方胸口使劲地蹭啊蹭:“呜呜,倾城,奴家好想你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奴家每日以泪洗面,你再不回来,奴家这厢就要哎哟,疼!” 不等她的这番夸张重逢说辞讲完,倾城那边已勾起一个漂亮的指节轻轻地敲在了她的额角,然后像是叹气似地无奈笑道:“你啊,这张嘴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听她这样一说,陶沝也立刻抬头冲她“嘿嘿”干笑两声,随后睁大眼睛,开始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 “咦?”就这样看着看着,陶沝的两只手也不自觉地贴上了倾城的脸颊,捧着对方的脸上上下下地打量:“倾城,你怎么变瘦了?而且,气色看上去好像也有点不太好哎” 倾城没有阻止她对自己做出的这种蹂躏行径,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淡淡答腔:“嗯,最近这些天的确是经常头晕!” “头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陶沝本能地感到有些担心,“难道是因为天气太热,中暑了不成?” 倾城轻轻摇头,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应该不是中暑,而且症状也不怎么严重,我想多半是太累了吧” “是这样吗?”这话让陶沝听得有点心疼,她忍不住唠叨嘱咐了几句:“倾城,你可要多注意休息啊,千万不能勉强自己做事,那些万恶的地主阶级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一定得把自己当人看,万一因此得了病,又或者落下了什么后遗症,那以后岂不是就亏大了吗?” “呵——又贫嘴!”随着陶沝这话一出口,第二个响亮的爆栗也跟着轻轻落在了她的额角。不过打归打,倾城这会子的嘴角却始终扬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陶沝知道她没有真生气,当下也维持着双手捂前额的姿势冲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福晋,您要的茶来了” 正在这当口,小丫鬟绿绮小心翼翼地捧着陶沝刚才要的那壶凉茶回来了,见此情景不由地当场一愣。 陶沝放下手,回头看了她一眼,微笑应声:“你先放到屋里去吧!”顿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度出声吩咐道:“对了,再去给倾城沏一盏热茶来吧!” “是!”绿绮恭敬领命,将手里那壶凉茶放进屋里后又急匆匆地赶去重新沏热茶。 陶沝这时也拉起倾城往屋里走:“倾城,我们两个也进去说话吧!” 倾城笑着点头。 一转身,陶沝这才发现,刚才几乎已经被她忘却的小草和小庞子两人此刻都还傻傻地站在她身后纹丝未动,且一脸呆愣地看着她和倾城之间的互动之举。 这两人显然是被倾城的绝色容貌震慑住了,眼睛始终都不曾从她的脸上挪开。直到陶沝拉着倾城走到他俩面前,他们还是保持着一副迷惘状。 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尽管不确定这两人刚才是否都有清楚听到,可陶沝还是莫名得感到有些脸红:“这位是皇宫里面的倾城姑姑,是跟在皇上身边的人,她今日是来这里看我的,你们之前应该都没有见过吧” 她语无伦次地介绍着倾城的身份,而后见那二人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多表情变化,知道他们定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又赶紧补充一句道:“对了,我和倾城姑姑两人现在有话要说,你们两个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自去忙吧!” 大约是因为听到了她最后的那句话,小庞子率先从迷惘中回过神来:“福晋,奴才还有一事要问!” “噢——何事?” “奴才就是想问问福晋,要给小草安排个什么活呢?” 安排活? 此语一出,陶沝先是本能地一愣,随后才慢慢回想起他们先前来时好像就已经说过类似的话,小草来此的目的是要她给找个活干! 略一沉吟,她转头看向小草:“那你自己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 小草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语气也有些犹豫:“我我想能多学点东西!” “这样啊”陶沝听罢下意识地怔了怔,随即又重新把头转向小庞子:“嗯,既如此,那你就先给他在这院子里找个最轻松的活干吧,反正他现在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大好至于以后作何具体安排,等九爷那边有空了,我再去帮你问问他” “嗻,那奴才就多谢福晋了!” 闻言,小草低着头没出声,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乐意,小庞子见状,赶紧在一旁帮着他谢了恩,然后又拉着他赶紧离开。 陶沝也没在意,直接拉着倾城进了屋,在桌边坐下。 “倾城你先坐着,我这儿刚好有准备解暑的冰凉甜品,我这就去给你拿!” 她说着,直接走到放置在其中一个角落里的柜子跟前,打开,一股冷气立刻冒了出来。这是她昨晚闲着没事跑去膳房弄来的“冰柜”,是以前膳房里用作冷藏食物的。 陶沝从里面捧出一大碗做好的冰镇蕃茄甜羹,小心翼翼地端到桌上,然后用勺子盛出一小碗摆在倾城面前。 “这是什么?”倾城眼带疑惑地望着陶沝此刻端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碗东西发呆。 陶沝笑嘻嘻地在一旁介绍:“这就是冰镇的白糖拌蕃茄啊!很难认出来吗?”问完,不期然地对上倾城那一脸的不敢置信,又继续补充道:“这是我偷偷用九九种在花园里的那些番茄做的,不过,这东西现在的名称好像是叫作番柿,而且居然只是被拿来当作观赏植物之用,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呵——”倾城听完忍不住嗤笑:“你倒是真敢乱来,难道就不怕被他知道么?” 陶沝知道她这话问的是九九,当下满不在乎地朝她摆了摆手:“安啦!没关系,他已经知道了!”语毕,也不等对方作何表情,又主动把那只碗往倾城面前推:“你还是先尝尝这个吧,会好吃吗?” 倾城不想拂其好意,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继而语出称赞:“味道还不错!” “真的吗?”听到这声赞美,陶沝激动得几乎两眼放光。“你真觉得好吃?不会太甜吗?” 倾城笑着点头:“嗯,这汤甜而不腻,很好喝!” “既然好喝那你就多喝点,我还做了好多呢!”见对方肯定了自己做的蕃茄羹,陶沝这才满意地坐下,也为自己舀了一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天天做给你吃的!” 倾城闻言一滞,随即淡淡一笑:“恐怕这段时间是不可能了!”停了停,对上陶沝那张疑惑的c写满了“为什么?”的脸,又继续淡淡解释道:“裕亲王发殡过后,皇上大概会重返塞外避暑,我肯定也要随皇上一起去的!” “不是吧?这么快就又要回去继续避暑?”陶沝直觉这些皇室成员的思维方式跟正常人类显然不是处于同一个层面的。“可是,裕亲王那边才刚刚过世没几天啊”于情于理,都应该至少等过段时候再说吧? 倾城没看她,继续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着甜汤:“皇帝就是皇帝,即使再怎么兄弟情深,皇家的亲情也就只能做到如此皇上对裕亲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若依着那些大臣,恐怕皇上这次也会像对待恭亲王那样,连回都不会回京” 陶沝被她驳得无话可说,想了想,又记起一件事:“那之前回来的这些皇子大臣也会跟着皇上一起回去吗?” “一般是如此!” 那么,那个人也会跟着回去了吧?还有,那位她至今还没能想出什么法子去应对的十四阿哥 想到这,陶沝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那我们两个又要过很久才能再见面了吧?” “呵,放心吧,时间过得快着呢,一晃两个月就过去了,而且”见陶沝这会儿语出感伤,倾城忍不住柔声劝慰,末了,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忽而冲前者打趣道:“我觉得你现在在这儿过得好像也挺开心的!” “哪有?!”陶沝本能地出声反驳,继而又在对方灼灼的目光直视下红了脸,“唔,如果不是这府里没有那么多妾侍的话,我倒的确还是挺喜欢这里的” “此话怎讲?” “你看嘛,我刚才差点就被那个完颜氏借机找茬来着!”陶沝颇有些忿忿不平地冲她抱怨。 “刚才?” “对啊,因为九九昨晚免了她以后每日来向我这个嫡福晋请安的礼,所以她刚才就得意洋洋地跑来我这儿耀武扬威” “原来是这样!”倾城斜斜一挑眉,若有所思。“难怪,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远远看到有个女人满脸怒气地从这儿走了出去”顿一下,“你对她做了什么?” “唔,这可不能怪我!谁叫她没事跑来我这儿挑衅的?”见她发问,陶沝顿时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坚持自己没错。“所以咯,我就学了一段古早看过的那些咆哮琼瑶剧的剧情演给她看——哼哼,我那么多年的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 “你啊”倾城再度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了,你跟九阿哥之间” 像是已经预感到她这会儿接下去要问什么,陶沝赶紧抢在半截开了口:“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顿一下,“不过,他现在的确是待我挺好的!” “是吗?”倾城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不相信,“真的就只是这样?” “自然!我们两人之间哪能出什么事啊?”陶沝强装镇定地一字一句说完,跟着立刻埋头大口喝汤,企图以此来避开对方怀疑的眼神和追问。 倾城眼神幽幽地瞟了她一眼,语气也是幽幽:“看来你很喜欢吃番茄?” “嗯!”陶沝含糊不清地回答,继续埋头苦吃。 见状,倾城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极是难得—— “据研究表明,女性多吃番茄可以激发自身的和激情。你这么猛吃难道不是为了谁在努力吗?” “噗——” 听她这话一出口,陶沝当场华丽丽地喷了,才要往嘴里送的勺子也顿在了半空中。 天公明鉴,她爱吃蕃茄不假,可可可她真的从来不知道这东西还兼带类似春药的功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郁闷了~刚才八点一直传不上,结果看电视看忘了汗~抱歉~ 标题先乱取个吧~容某唐再想想~ 2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4柳暗花明(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它还有这种”功效! 陶沝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手里的勺子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见她这般窘迫,倾城唯美的嘴角明显勾了勾,但脸色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陶沝,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是什么事?”听出她语气中透着一丝少有的郑重,陶沝的注意力也跟着高度集中起来。 倾城放下手里的勺子,语气略显凝重:“我已经找人去查过了,先前负责封掉那间明德馆的官差是由现任顺天府的府尹钱晋锡亲自派出的!” “为什么?”陶沝疑惑地瞪大眼睛,“难道师兄他们得罪他了吗?” “不!”倾城决断地摇了头头,“依情形看,钱晋锡他这次应该只是奉命行事,我猜,他定是受了什么人之命才会下令捉拿晓惪他们的”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佯装不经意地再补充一句:“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晓惪的话” “他一定就是师兄!”陶沝想也不想地一口咬定。 倾城斜了她一眼,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坚持,只接下去说道:“我派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些官差前去封馆的时候是被授命要活捉馆里面的两个人的,可是他们当日并没有在里面见到晓惪本人,所以最后只好将那个青衣小僮给抓了回去,人现在就关押在顺天府大牢内” 陶沝闻言惊怔。那日里她曾听路边经过的大叔说,官差来封馆之后,那对师徒俩就双双不知了去向,她还以为师兄和那个小僮是一起走了,没想到,后者却是被抓进了大牢?! “那到底是谁下令要这么做的?”此时此刻,陶沝内心充斥着满满狐疑,她更加觉得事有蹊跷。“师兄他们不过只是开馆卜卦而已,又怎么会得罪别人?而且还是下这种狠手?” 却不想,倾城这次给出的回答却只有短短两个字,“不知!” 虾米?! 陶沝直觉脑子一阵眩晕,就像是才刚鼓起士气来下一秒又立马被人泄光了。末了,她弱弱地追问一句:“你还没查到吗?” “线索断了!我派去的人只查到他之前的确有接到过一封密令!但那密令出自谁之手,目前还无法确定!” 倾城答得异常平静,但随即在发现陶沝脸上流露出的那股明显失望时,她又犹豫地添上一句:“不过,我猜应该是那个人下的令” “是谁?”倾城从来不作无稽之谈,陶沝心里十分笃定她猜得这个人十有就是罪魁祸首。 “太子!” 又是短短两个字,却像是一枚重磅炸弹般,当场把陶沝整个脑袋都炸得七零八碎c无法思考—— 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下令封了师兄的明德馆?怎么会? 陶沝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可是听倾城的口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完全没道理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和师兄明明都不认识 望着陶沝脸上那满满的不可思议,倾城的眼光也跟着微微闪烁,但她的语气依旧保持一如之前的平淡:“不然,你觉得还有谁会做这种事?”顿了顿,见前者低下头咬着嘴唇半天没答腔,又忍不住再提点道:“我相信晓惪这件事一定和你有关!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从时间上来看,下令封馆是发生在去南苑之前。你可以仔细想想,在那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有你所知道的人里面,有谁是曾经见过他的?” 陶沝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好半天才移开视线轻声答道:“唔,如果除了倾城你的话,还有九爷,巧巧,和十四爷都在这之前见过师兄的至于那个人,我不确定他有没有见过” “他一定见过!”这次,轮到倾城一口咬定。“而且,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她的这句话让陶沝的大脑记忆海马区一下子变得沸腾起来。没错,她怎么会忘了呢?那个人的确是见过师兄的,那次她为避九九躲在他的书房,后来又被弘晋用计从宫里逃出来的时候,九九曾说过他当时也出宫了,而且,也是去了城东的明德馆。后来在南苑,他也追问过师兄是谁,他甚至还将她在大街上抱住师兄痛哭的整个过程都全部看在了眼里难道,真的会是他吗? “如果那个人也见过,是不是就能认定是他下的手了?” 想了想,陶沝犹豫地开口提出了这个假设。而倾城也肯定地朝她点点头: “至少,在你说的这些人当中,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否则,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这些人当中,又有谁能有那么大的势力命令顺天府府尹做事?” 陶沝咬咬嘴唇:“身为皇阿哥,一般都应该有这个能力吧?”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九九和那位十四阿哥也是有可能的! “哼——”不料,倾城听到这话后却是立即给出一记冷笑,近乎嘲讽:“顺天府府尹品级为正三品,高出一般的知府二至三级,位同封疆大吏的总督和巡抚,并由尚书c侍郎级大臣兼管。十四阿哥至今还未大婚,在此之前,皇上不会委以他重任,所以他现在可说是除了这个阿哥身份之外,一点势力都没有,你觉得,这样的人有能力命令一个正三品大臣为他做事,而且还能做到这般毫无痕迹可循吗?” “” “更何况,那位府尹钱晋锡本人也算是品性正直,我查过,九阿哥与他平时并不交好,所以,九阿哥也不见得能做成此事,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个人” 倾城这话说得有证有据,有板有眼。陶沝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可以辩驳:“那,如果是四爷和八爷呢?如果十四爷是借助四爷或十三爷的势力,而九九是托八爷那样的话,或许”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倾城没再出声,但她那双漂亮的黑眸一直深深地注视着陶沝,且一眨不眨。好半天,她突然从嘴里幽幽地冒出一句:“陶沝,你这是在为他开脱吗?” 闻言,陶沝立马闭紧了嘴,默默低下了头。她的确还是打从心底里不愿承认这个事实的! 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了一起,手腕上的那串红豆手链也顺势滑了出来,陶沝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反倒是倾城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微微地皱了皱眉: “陶沝,你还对他不死心吗?” 咦?陶沝当场震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倾城会突然冲自己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她再度抬头惊愕地看向倾城,然后顺着对方的视线,一点一点地落到戴在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红豆手链上—— 不死心吗? 可能吧! 就像她至今也没有把这条手链从自己手上摘下来,她总觉得,这条手链系着他们两人的缘分,如果摘下了,那么缘分也会跟着断的 不是不肯死心,而是即使她努力想忘掉这一切,却每每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过往—— 想起,在毓庆宫的书房里,他曾那般深情地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对她说,你等我 想起,在南苑的那个晚上,他曾大声质问过她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何位置,那般狠厉,那般决绝那时,她甚至以为他们之间就此结束了,可是却没想到,第二天她骑马受伤的时候,他还是在第一时间赶来了,甚至还在之后刺客前来偷袭之时,不顾一切地为她挡箭 那时的情景,至今还清晰得仿佛历历在目 包括—— 他穿着侍卫的服装,瞒着众人偷偷跑去万寿寺里看她 他站在畅春园的水塘边,笑着用手替她一点一点地抹去脸上的黄土 那时候,她的心就已经失了大半了,所以,她才会那么义无反顾地想要帮他度过那个劫难。她曾以为,他之后会感激她的,至少,会相信她的可是,大牢里的那一句“你该死!”,却一下子就将她狠狠打入了万劫不复的黑暗深渊 她果然是做错了,也高估了自己在那个人心里的地位 他对她,不过只是一时的兴趣罢了 想到这,陶沝努力眨去睫毛上的雾气,抬起头强行堆笑:“怎么会?我跟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顿一下,也不等对方开口,又径自转移开了话题:“幸好师兄没被那些官差抓到,就是苦了那个师兄的那个小徒弟对了,我们能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吗?” 倾城将她这会子的神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却并没有直接点破。她听出陶沝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所以默了一会儿,也跟着转了话题:“不行,这件事还容待继续观察,为避免打草惊蛇,你最好不要有什么轻举妄动!何况,那顺天府的大牢也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进去的,我想,那个下令关他的人应该是有所图,断不会这么轻易放了他的” 陶沝愣神:“可是,如果这事真的和我有关,我现在已经都这样了!他关着那孩子还能有什么用?” “这我就不知道了!”倾城摇头,见陶沝还是一脸忧心忡忡,又平心静气地劝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派去的人已经打探过了,那孩子在里面过得还不错,他们并没有为难他,也没有对他动刑所以,我想,我们暂时可以先作壁上观——” “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借那个孩子来逼师兄现身啊?”陶沝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性。“万一师兄跑去救他,他们岂不是就可以把师兄也一并抓获了?” “我想,晓惪他应该不会去大牢救人的!”倾城这话说得极为坚决果断。陶沝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 “如果要救人,他早就救了,又何必拖到现在?”倾城答得不以为然。 “那也许师兄是在想办法呢?”陶沝忍不住出言为自家师兄辩解。 倾城凉凉地白了她一眼,语出平淡,但话里的坚持却是不容置疑:“反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会找人去照应的,那孩子不会有事的!我还是那句话,不该插手的事情不要插手,一切顺其自然”说罢,见陶沝似乎并没有把这话听到心里,忍不住又补上一句,语气甚是意味深长—— “陶沝,你这次最好按我说的做!如果,你当初肯听我的,也许,那件事现在也就不会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这两章貌似都没有什么,属于过渡的,筒子们忍一下~ 22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5谁道秋下一心愁?(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淡淡留下那句话之后便起身走了。 而陶沝也因为她的这席话而变得沉默起来。又是要她顺其自然吗?可是,这所谓的“顺其自然”就真的对吗?什么都不做,安心等待天命,真的就能如愿等来她想要的那个结果吗?倘若,她当初真的依照倾城的话什么也没做,那么事情的结果,是不是真的就会比现在好呢? 还没等她这厢想出个所以然来,九九已经从外面回来了。不过他今次一回来就直接去了书房,且脾气相当暴躁,也不知道是在外面和谁动了气。 绿绮赶在第一时间跑回房里跟陶沝说了这件事,言下之意颇有种想让后者前去劝劝的意思。 陶沝没动。她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去安慰人,别人来安慰她倒还差不多!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紧跟着又有小厮传来消息,说是那位完颜氏已经先一步去了书房。 听到这话,绿绮脸上立马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为自家主子这方没有及时把握时机而无比扼腕,连带看向陶沝的眼神也透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陶沝本人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遗憾,只命人直接锁了院门,并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她要睡觉。 睡足了才有更好的精力想问题! 小丫鬟绿绮对于她的这种消极反应很是无语,但如今木已成舟,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遵照陶沝的吩咐打水为其梳洗。 谁想,陶沝这边才刚准备上床歇下呢,外面便有人来敲门了。是小厮毛太。他说九爷那边气还没消,想让陶沝过去帮着给劝劝。 这话明显是在暗示刚才那位完颜氏的到访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绿绮一听立马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赶紧将陶沝重新拽下床来坐到梳妆台前精心打扮了一番,这才万分激动地将她送出房门。 陶沝原本是不想去的。特别是在听毛太说刚才完颜氏进去后没多久就被九九赶了出来,她更加不想掺和进去插一脚。 既然完颜氏没成功,那她也不见得就一定会有用,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万一她到时也继完颜氏之后被九九骂了出来,那别人只会笑她不自量力! 不过,绿绮和毛太两人显然并不打算给她中途落跑的机会,硬是半拉半拽地将她给拖到了九九的书房。 小厮从安正端着一盏热茶候在门外,却迟迟不敢推门进去。这会儿见两人带着陶沝过来,当即感激涕零,赶忙上前把自己手中那盏茶强行塞到了陶沝手里。 陶沝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被迫抬手敲门,里面却是半天都没有给出回音,她心生疑惑地刚要推开半边门进去,就听里面猛地传出一句怒吼:“都给爷滚出去!” 这火气一听就不小啊! 陶沝端在手里的茶也差点当场洒了出来,刚想扭身回去,谁想站在外面的毛太速度比她更快,一把将她往前推了进去,然后“嘭”得一声从外面关上房门,直接断了她的所有后路。 这一切进行得太快,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陶沝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踉跄地跌了进去,正站在了屋内中央。她心里一阵郁闷,但此刻也无计可施,只能狠狠地拿眼瞪着身后的那间房门,企图练就传说中的伽马视线穿透房门一一射杀外头那三人——这些该死的家伙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当她是嫡福晋啊? 九九这时也看清进门的人是她,算是勉强压下了几分火气,沉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陶沝被点名,脸上不自觉地浮起一丝尴尬,手上端着茶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董鄂,董鄂刚才听说爷骂人骂得口渴了,所以,所以就送杯茶进来给爷润润嗓子爷等喝完了再接着骂吧?” 话刚出口,她就忍不住想打自己一个巴掌,这么拙劣的借口也亏她能说得出来! 果然,九九那厢听完这话之后立刻重重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福晋倒是有心了!” “呵呵呵”陶沝站在原地陪着干笑,身子连一步也不敢轻易往前移。“应,应该的” 见她只说不动,九九不由地冲她挑了挑眉:“那还不给爷端上来?” “哦”陶沝嘴里轻轻应了一声,然后中规中矩地莲步轻移到书桌侧旁边,将手里那盏茶端端正正地摆在九九面前。“爷慢用,董鄂这就先”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忍不住起脚想要开溜,却不想,九九那边也早早就看出了她的这番意图,当即先一步眼明手快地扯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陶沝发现自己已半跪了在九九的腿上,后者的双手正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脸也埋在她的胸口,就跟那天晚上他在桃花居里抱她的姿势一样。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陶沝这次自然再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尽量放软口气轻声问道:“爷,您没事吧?” “”九九没说话,但陶沝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此刻搂她搂得更紧了。 陶沝突然记起,小厮毛太在刚才拉她来此的路上已经给她讲过了关于九九今次动气的大致缘由—— 今日一早,那位康熙皇帝再度前往裕亲王府亲临裕亲王福全丧礼。九九趁机提议应当让世子保泰尽早袭爵,承裕亲王之位,不料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像是吃了哪门子错药一般跳出来坚决反对,说是为时尚早,九九自然气不过,便和他当场顶撞起来,结果挨了康熙皇帝的一顿训斥。 陶沝在心里踌躇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提问:“太子爷他就那么反对立保泰世子为亲王吗?” “哼!”这话不问还好,一问,九九立刻抬起头目光凶凶地瞪了她一眼,适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也重新开始“噌噌噌”地往外蹿。陶沝见状赶紧端起桌上的茶盏送到他面前,软语劝慰: “爷,您也别太过为此事而生气了!人家说,气大伤肝,若是因此伤了您自个儿的身子那可就划不来了,我们学谁也不能学那三国里的周瑜,被气到吐血而亡的话,那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意嘛!” 闻言,九九的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面色也稍显缓和,他伸手接过了陶沝递上的茶,揭开盖,却并没有喝,只用茶盖在水面来回轻轻一刮,又重新盖了回去。 陶沝知道他此刻定是还没有平气,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以前,董鄂曾听人家说过,这人若是生气或是忧伤的时候,面部的每一块肌肉都会受到影响,久而久之,这面部也会变得扭曲下垂,而且还会长皱纹呢!”话到这里,她故意停了停,偷偷瞄一眼九九的脸色,见他听得一愣,又笑眯眯地往下道:“九爷您可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可以迷煞万千少女心啊,潘安再世也比不上的!可如果您整天像现在这样板着一张脸,那岂不就太可惜了嘛!人家说,年轻的时候如果不多笑笑,等年纪大了,您面颊上的皮就会垂到胸上去的” “哼——”只听一声轻笑,九九这次算是真舒气了。 陶沝见状也再接再励,“所以啊,董鄂觉得,您绝对不能为了这些小事而生气!那些故意惹您生气的人,肯定是羡慕您长得比他们好看!”顿一下,又佯装不经意地再补一句:“反正,裕亲王膝下现今少子,保泰世子又是皇上亲封的,袭爵,被立为亲王那也是早晚的事,爷犯不上为了这个而生气!” 九九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闪烁:“爷自然知道这个礼,所以才更加气!” 咦?陶沝听罢微愣,随即转念一想,也对!九九知道,其他人知道,那位太子殿下自然也不会不知道,那他还这么做,显然就是故意找茬了! 思及此,陶沝的脸色顿时没来由地黯了黯:“对不起,说到底,都是董鄂连累了爷” 想来那个人定是因为恨她,所以才会如此变相地跟九九作对吧?!虽然太子党和八爷党之间暗里不和是早就有的事,但明面上如此公然找茬作对却应该还是第一回。难怪康熙皇帝这次也插手了 “你说什么傻话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没等陶沝这边说完,九九那厢已经中气十足地打断了她的话。“那家伙不过仗着他是太子,所以才胆敢这般恃宠若娇罢了” “不,不是的”陶沝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语气幽幽:“若不是董鄂当日在畅春园里太子爷他,如今定不会如此对待您的!” “哼——依爷看,他倒是应该感激你才对,若非你那时推他下去,他现在哪里还能保有这个太子之位?爷就不相信索额图他一人就能成事!就算皇阿玛再宠他护他又怎样,只要他有心谋反,那就是死路一条!” 九九这话说得满腔义愤,陶沝不自觉地心中一凛:“爷,您会不会也怀疑董鄂当时是故意推他下去的?” 她这话一出口,九九似是明显一愣,随即紧紧皱眉:“你胡说什么呢!你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爷还不了解么?外面的那些流言爷又岂会当真?更何况,你故意推他下去又能对你有什么好处?” “”陶沝低下头没再吭声,只死死地用贝齿咬住嘴唇。如果她现在告诉他,她那时的确是故意推太子下水的,那么,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给掀到地上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跟筒子们说声抱歉,昨天晚上去同学家住,这死孩子告诉我她家有电脑我就没在意,结果电脑是有,但没网,郁闷~今天刚回来,先把这章更了,下面那章稍微晚点更~见谅~等两三个小时左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6谁道秋下一心愁?(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见她此刻情绪低落,九九还以为她心中还在惧怕那位太子殿下,忙柔声安抚道:“放心吧,爷绝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对你动手的!”停了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颇有些自责地接下去道:“大牢里那次,是爷欠考虑,忘了应该找两个人在里面照应你的” “不,这不是爷的错”陶沝嘴里喃喃应声,心里却是没来由一沉。 四爷说的对!即使她不承认,九九他们心中也早已认定大牢里那次定是那位太子殿下下的手!她的谎言并没有任何人相信! “爷,董鄂能问您个问题吗?”望着这会儿正在喝茶的九九,陶沝心中忽然有一句话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你说!” “九爷您想坐那个位置吗?” 这话问得很是没头没脑,但九九这边却以最快的速度听懂了,当下眉头一拧,眼色也跟着一深:“为何会问起这个?”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阴沉,但陶沝却没在意,她依旧自顾自地往下问:“您不想吧?” 短短四个字,虽是疑问句,但问话的口气却透着满满的肯定。 见状,九九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动了动,没有立即接话。 陶沝也继续追问:“既如此,那您为何还要为八爷如此卖命拼力?” 不知是不是被她最后的用辞给刺激到了,九九的语气这时也变得有些激昂慷慨起来:“哼——爷只是看不惯某人那每每趾高气昂的样子罢了,我大清要真是交到他手里,那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说完,语气又一转,“八哥自幼与我交好,平素待人也一向礼贤下士,这样的人才能真正配得起圣贤仁君之称!” 是吗?陶沝在心里暗暗反问,小时候她好像也曾有一度这么认为——仁君可敬,暴君可恨!君王只有仁孝才能治天下!但等慢慢长大之后,她突然明白,其实,这样的仁君通常都只不过是表面的“仁”而已。真正狭义上的仁君是治不好天下的,反而是相对意义上的暴君才能成功压世。有很多事情,很多问题,一定要动用特殊的铁血手腕才能镇压解决。这样的“暴”反而才能称为“仁”,就像她一直崇拜的四四大人! 陶爸爸也曾经这样说过,所谓的康乾盛世,若没有当中雍正皇帝的十三年铁血政策,哪里还会有之后长达六十多年的乾隆盛世 那位太子殿下如果能成功即位,会是暴君还是仁君这还真不好说;同理,八阿哥倘若真当了君王,他的成就能不能比太子或者四四高这也不好预知,不过,她能肯定一点,他的表面工作应该会比另外两人做得要强许多。毕竟,八阿哥的人缘可称得上是现今整个朝野上下最好的,其交际手段之高,不去做外交大臣真正是可惜! 想到这里,陶沝不免出声叹了一口气。九九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皱眉问了一句:“怎么了?你不相信爷说的话?”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陶沝赶紧摇头,解释得明显有些支吾。九九心中更加疑惑,再度追问:“那你就是不相信八哥了?” “”陶沝这次没立即接话,她其实很想跟九九说,要他别跟着八爷,也别在八爷党里混了,那样是没有好前途的! 见她不答腔,九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跟着不禁深深拧眉:“你不喜欢八哥么?”停了停,见陶沝还是不说话,他放下捧在手里的茶盏,转而拂上对方的脸颊: “爷说过了,爷对瑾那个人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你心里也别再老是胡思乱想了” 他说这话的语气极轻柔,目光直直地对上她,里面溢着满满的宠溺,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吃醋的小情人。 陶沝万万没料到九九会把事情联系到八福晋头上,一时也有些怔愣。她才不是介意这个嘞! “不,爷您误会了,董鄂不是介意这个!”想了想,她一脸真诚地回望向九九,郑重开口道:“董鄂只是觉得历代皇家夺位之举一向残酷无情,不希望您也卷入这场纷争之中罢了!”虽然他现今貌似已经身陷其中了! 此语一出,九九似乎愣住了,适才抚着陶沝脸颊的上也瞬间停住,看向她的神情颇有些不可思议。 陶沝也定定地维持着方才的表情和姿势凝望着他,语气恳切:“董鄂明白八爷在九爷您心中的地位十分重要,兄弟情深,任谁也比不上董鄂没有要您舍弃这份兄弟之情,只是希望您知道,九爷府里这么多人,上上下下全都是仰仗着九爷您而活着的,万一九爷您哪天出了什么事,我们大家大概也都会陪着您一起送命九爷真能忍心吗?”顿了顿,见九九面色微变,又赶紧在后面添上一句:“董鄂绝不是不愿与爷同甘苦共进退,只是觉得要这样连累一大家子人实在不值!董鄂以前曾听过一句唱词,‘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董鄂不在乎自家夫君将来能不能成大事,或是什么地位,只要他能一直好好地陪在董鄂身边,董鄂就心满意足了” 九九沉默了,良久都没再开口说话,脸上的神情也一直怪怪的,令人捉摸不清。 陶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进去她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正识趣地打算起身离开,让他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却不料,还没等她落地站稳,九九突然又毫无预兆地伸手拉住了她,将她重新扯回自己怀里。 他紧紧地环抱着她,不动,也不说话。 陶沝知道他心里在想事,所以也跟着默默保持一动也不动。 夜色漫漫 明灯晃晃 熏香袅袅 两人相拥而坐,默默不语 这样的气氛简直好得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因为某个不解风情的小女人中途睡着了的话,或许,这将会促成两人共度一个难忘的缠绵夜晚! 朦胧中,陶沝感觉自己被人轻轻抱起,又被轻轻放下。 有人在吻她,轻柔的c绵长的吻,停留在脸上,吻得很细腻,就像是把她当作了一盘世间少有的美味佳肴般在细细品尝,但她真的实在太困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只能下意识地小小声呜咽:“冷,被子” 吻当即停住,不一会儿,有条柔软的东西盖到了她的身上,暖暖的,散发着一种熟悉的香味,很好闻。 陶沝喜欢这种味道,当下立刻本能地用身体霸住了这条被子的一边,卷起,然后左右一滚,整条被子立刻呈圆筒式得裹在了她的身上。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用的睡觉方式。 耳边依稀有笑声传来,却又好像不真切,大概是从梦里传出来的。 陶沝也满足地笑,然后头枕着另一个暖暖的东西沉沉睡去。 今夜,也是一个好梦! 隔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九九已经不在了。但陶沝还是差点被自己今次的处境给吓得当场六神无主。 她,她怎么会睡在九九这里?而且身上还华丽丽地卷着一条圆筒被?难道说,她昨晚已经和九九 意识有这种可能,陶沝当下拼命在脑海中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但却完全找不到类似一一xx这样的记忆。她慌慌张张地解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发现自己昨晚来九九这里时所穿的衣服还完好得留在身上,连外衫的扣子都没有被解开,她这才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 九九果然是好样的,没趁机对她动手! 大约是听到里面传出了动静,守在书房外的人也跟着适时出声:“福晋可是已经醒了?需要奴婢进去伺候吗?” 陶沝听出这是绿绮的声音,心下虽一愣,但还是赶紧招呼她进房来。 绿绮一进门就笑嘻嘻得跟陶沝汇报情况:“福晋,九爷今儿个一早就派人去桃花居吩咐奴婢过来伺候,九爷对您真好!” 陶沝被她说得满脸通红,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九爷他走之前,可有说什么吗?” 绿绮听得先是一愣,随即笑得一脸暧昧:“那福晋希望九爷说什么?”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被她如此一语,陶沝脸上的温度也愈发滚烫起来。“我的意思是,他应该没有生气吧?” “生什么气?”绿绮顿时被她这话说得笑容一僵。“福晋您该不是又说了什么话惹九爷生气了吧?”顿了顿,又若有所思地回想了一会儿,复又笑道:“不过,奴婢看九爷今早是笑着出门的,所以他应该是没有生气才对!” 陶沝闻言微愣。她没听错吧,九九居然是笑着出门的?按理说,她昨晚那样不解风情地在他想事情的时候中途睡着了,他应该是有点生气才对啊!为什么他现在却难道,她昨晚睡觉时又在他面前闹出了什么她自己所不知的糗事不成?! 正想着,小厮从安也殷勤地从外面捧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恭敬地奉到陶沝面前:“福晋,这是九爷临走前特别吩咐膳房为您准备的早膳!请您享用!” 陶沝眨眨眼睛,没想到九九会安排得如此细致,当下忍不住好奇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满满地摆着鸳鸯卷,芝麻卷,如意卷,长春卷,金糕卷等一系列全都是长条卷筒状的糕点吃食。 回想起自己适才起床时的模样,陶沝顿时脑袋一轰,全身的气血也尽数直往上涌—— 该死的!她就知道那家伙会笑肯定是没怀好意,这根本就是□裸的讽刺嘛!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下章应该能让十四出场了~ 2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7冥冥有天意(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两日后,裕亲王出殡。 因为康熙皇帝和太子都会亲临现场,九九怕惹事端,所以并没有带陶沝同去,而陶沝也因为前次害九九和那位太子殿下闹出矛盾而心有愧疚,亦没再坚持要去。 康熙皇帝随同皇太后一起亲临裕亲王府,在裕亲王的灵柩前长时间恸哭不已,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感动得一同落泪。 但,令陶沝郁闷的是,出殡后的第二天,这位康熙皇帝居然就急急忙忙地带着皇太后一行人重新返回塞外避暑了。 虽然倾城事先已经跟自己提过,但陶沝还是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这位康师傅的动作也未免太迅速了吧?塞外哪能就比京城这里凉快到哪儿去啊?好歹也是自家兄弟,而且还是两个,可他算上回来那天总共也就在京城里待了五天,极度怀疑他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 看来倾城说得很对,不管再怎么兄弟情深,皇帝终究还是皇帝! 那几位因为裕亲王丧事而回京城的皇阿哥们这次自然也都跟着康熙皇帝重返塞外,只有十四阿哥以自家福晋即将临盆为由,暂且留了下来。 听到最后这个消息,陶沝本能地有点意外。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十四阿哥今次留下来的理由不会像他表面说得那般简单。 康熙皇帝离京后的第二日,陶沝一早起床用过早膳就开始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写写画画。她已经想到送给九九什么生辰礼物了。那晚她在九九书房里的时候,发现摆在他书桌上的那只玉雕笔筒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裂缝,那裂缝很小,不从某个特定角度仔细观察的话是不会轻易注意到的。 虽然九爷府里肯定不差一个笔筒更换,但陶沝还是决定自己做个笔筒送给九九,而且是和笔洗连在一起的那种,然后再把九九的人物肖像画刻在上面,这样放在他的书桌上,他就可以天天看到并想到她了。 正画着呢,一个青衣身影捧着茶盘送茶进来了。 陶沝无意间一抬头,差点当场吓了一跳,因为来人并不是绿绮,而是那个她从外面救回来的小草。 “怎,怎么是你来了?”陶沝没想到他会端茶进来,赶紧拉过一张白纸把她才画到一半的九九肖像画盖上。“绿绮呢?” “她正在照顾小银子脱不开身,所以小庞子就让我替她端茶过来了”小草答话的语气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似乎并没有因为陶沝前两次的救命之恩而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而且,你上次不是说要他们在院子里给我安排个轻松点的活么?小庞子说,整个院子里就这活最轻松了!” 呃—— 陶沝被他这话驳得当场无语,便随手指着桌上的一处空地儿准备让他把茶放下走人,没想到小草这会儿的注意力并没在她身上,而是轻飘飘地落到了她刚才摆在旁边的一摞画上。 陶沝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摆在最上面的那张正是她之前画的九九的画像,确切的说,是九九的q版画像,上面画着他双手叉腰正仰天大笑的姿势,旁边还竖着一面旗子,上书“九爷我玉树临风,貌赛潘安!谁敢比我美?” 这是陶沝前儿个从九九房里回来时画的,因为九九借那么多卷来暗讽她的睡姿,她回来后越想越气就画了一个q版的九九画像作为报复! “扑哧——”一声轻笑,就在陶沝暗自祈祷这孩子看不懂画上的字时,原本还面无表情的小草这会儿却反常地弯了弯嘴角。 陶沝心知糗大了,赶紧想理由掩饰:“那个,这是我为九爷准备的生辰礼物,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我想给他个惊喜来着”顿了顿,又想起一件事:“你竟然认字么?” 听到她最后的那个问题,小草恢复了刚才的淡漠表情,点头道:“小时候曾跟着住在家附近的先生读过几年书,后来家里出了事,我被卖到了顺承郡王府,之后便再没有机会念书了” “那你会写字么?”听到他读过书,陶沝有些兴奋,忙殷勤地递过纸和笔,“能写给我看看吗?” 小草见状愣了愣,倒没有太过推辞,接过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地照着陶沝那张画上的字写了起来,写得有模有样。 陶沝看得意外,她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是深藏不露:“哇——你的字写得真好,比我好多了,这应该是柳体字吧?” “嗯!”小草答得淡淡,“这字都是先生教的,先生喜欢柳公权!” “是吗?我也好喜欢他的说!”陶沝也笑着在旁边接话,不想话音未落,却见对方已冲自己摆出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她猛地一怔,随即顺着对方的眼光又落回到自己写得那些“狗爬体”上,脸上不由地顿生一阵尴尬,忙吐吐舌头道:“只不过目前还学艺不精而已!” 正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从外面跳进屋来—— “桃子!” 脆生生的女声听起来很舒服,亦很熟稔。 两人不约而同地一齐回过头,来人正是九公主巧巧,还有正跟在她身后进门的那位十四阿哥。 八目相对,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开了染坊——什么颜色的都有。陶沝一脸尴尬,小草继续面无表情,巧巧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在陶沝和小草身上来回打量,十四阿哥的脸色当即由晴转阴:“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被他这样一吼,陶沝立马回过神来,从小草身边退开数步,脸上堆笑地冲两人打招呼:“呵呵,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快进来坐啊!” 她一面说,一面慌慌张张地把自己刚才在画的九九肖像画连同桌上的那一叠画纸全部收在了一起,转身交到小草手里,语出吩咐道:“赶紧把这些东西放到里屋柜子里去!” 小草没说话,默默地接过画纸进了里屋。 巧巧这时也笑着朝陶沝扑了过来,张开双手抱住她,嘴里轻声埋怨:“桃子,你都好久没进宫来看过我了!是不是每天只顾着和九哥举案齐眉,就把我给忘了?” “怎,怎么会”陶沝赶紧矢口否认,中途还不忘偷偷瞟一眼仍站在门边的十四阿哥。呜呜,这丫头居然当着十四阿哥的面说这种暧昧的话,会害她死得很惨的好不好? “我一直都很想进宫去看你的,可是你家九哥说我出去肯定会闹事,就是不准,我也没办法” “是是是,现在谁都知道你和九哥伉俪情深嘛!”巧巧嘟起嘴打趣,转头见小草从里屋出来,忍不住又往他脸上多瞄了两眼:“对了,桃子,这是谁啊?好像以前从没在你这儿见过!” “哦,小草他是新来的!”听她这样一问,陶沝也顺着她的目光转向小草,轻声吩咐:“你再去端两盏热茶来给九公主和十四爷吧!” 小草看了她一眼,低头很轻很轻地“嗻”了一声,便转身往外走。 巧巧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走出房门,这才转过脸来冲陶沝坏坏一笑:“这孩子长得还挺不错的呢!九哥是从哪里找来的,居然还如此放心地送到你院子里来侍候?” “你胡说什么呢!小草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跟你家九哥没关系!”陶沝义正言辞地解释,说完还不忘又瞄了十四阿哥一眼。 “你从外面带回来的?”巧巧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忍不住继续打趣:“桃子该不是因为他长得不错,所以才” 她此语一出,一直站在后边没出声的十四阿哥的脸色顿时一变,看向陶沝的目光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陶沝被这兄妹俩一前一后逼得当场欲哭无泪,但也只能努力想理由为自己辩解: “不是这样的!当初我在大街上救下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c鲜血淋漓了,根本就看不出长相而且,而且我当时也光顾着救人了,根本就没想这么多” 她这理由听起来虽有些牵强,但勉强也算解释得过去。所以十四阿哥只轻轻地“哼”了一声,而后便径自走到屋子中央的圆桌前坐下。 因为他这一举动,巧巧此刻的注意力也从陶沝身上转到了十四阿哥身上,但只停了一会儿,又重新转向了陶沝,追问道:“你是说,这孩子是从大街上救回来的?” “嗯,对啊!”陶沝点点头,转而冲巧巧笑得一脸暧昧。“这还要多亏你家那位金枝夫婿帮了忙呢!” “她的金枝夫婿?”不等巧巧接话,十四阿哥这次已忍不住跳进来插嘴。“你是指谁?” “呃,就是”陶沝正要开口解释,不料却见巧巧这会儿正背对着十四阿哥努力地冲自己使眼色,显然是要自己别说的意思。她滞了滞,随即堆笑道:“呵呵,我是开玩笑的啦!其实那个人就是已故振武将军c前甘肃提督孙思克的嫡子——孙承运,上次我和巧巧在酒楼里遇到坏人,是他出面帮我们俩解得围,我觉得他和巧巧看上去挺般配的,所以就一直这么戏称了” “就只有这样?”十四阿哥看上去似乎有些不相信,又转头往巧巧那边斜了一眼。巧巧见状赶紧绷着脸冲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陶沝心中觉得好笑,想了想,干脆把这件事情的始末经过都跟两人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末了,还不忘再强调一遍:“当时真的多亏他出手帮忙,要不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功夫了得,我可能也会和小草一样被那些人毒打的本来我还想着等哪天有空亲自登门去谢谢他的,不过一来我现在也没法自由出去,二来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所以就这样一直耽搁了” “这样啊”巧巧跟在她后面接了一句感叹,然后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双双陷入了沉默。 “如果你们指的是那位孙思克将军在京城的府邸的话,我倒是知道——”见两人不出声,坐在一旁的十四阿哥突然口出惊人之语:“孙思克将军曾在昭莫多之战大破噶尔丹有功,胜战之后,皇阿玛命他驻肃州继续探听噶尔丹踪迹。三年前他以病乞休,皇阿玛特地遣医往视,仍命他留任当地。不久之后他病逝,皇阿玛赠其太子太保,赐祭葬,谥襄武,还将他的家人全部召还回京,并赐府供他们居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家就住在西城,我认识那里!” “真的吗?”他这话一出口,在座其余两人的眼睛顿时闪闪发亮。 “十四哥(爷),你能带我们去吗?”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8冥冥有天意(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西城。孙府。 “抱歉!我家公子前日里陪老夫人去庙里吃斋念佛,今日不在府中,两位请回吧!” 冷冰冰的声音吐着没有任何温度的言辞。 此番出来回话的人正是那位金枝夫婿的跟班——当日帮忙救下小c被陶沝戏称为“黑骑士”的煜影。 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知晓这人的个性使然,陶沝很可能会忍不住冲上去揍他两拳。当然,前提条件是她的功夫得比对方高! 在陶沝的印象中,她和这位黑骑士虽见过数次面,但后者好像从来都是板着一张脸,比她家四四大人还要更适合“面瘫”一词。陶沝唯一一次看到他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就是在孙承运帮她替小银子包扎的那间医馆,其他时候每次见到他都是酷着一张脸,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身处冰天雪地之中。 “那请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巧巧似乎并不介意煜影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依旧好脾气地发问。 煜影看了她一眼,继续冷冷吐词:“老夫人以往每次去庙里吃斋都要满七日方回,这次或许也不例外!” “这样啊”巧巧看起来明显有些失望。而陶沝也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不凑巧,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人家住的地方,可惜人却不在里面! “敢问两位姑娘今次前来究竟是找我家公子有何要事?”大约是见两人脸上这会子的表情过于沮丧,黑骑士似乎也动了一分恻隐之心。“若姑娘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以代为通报!” 闻言,原本还垂头丧气的两人顿时一齐抬头看向煜影。半晌,巧巧又将目光转向陶沝,陶沝怔了怔,忙开口道明来由:“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我,我们只是想来谢谢他上次帮忙救了小草而已!对了,也要谢谢你的” 兴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此番说得有些语无伦次。煜影听罢立刻皱了皱眉:“谢我?” “对啊!”陶沝用力点头,“当时若不是你功夫了得打退了那些坏人,我肯定也会和那孩子一样被他们打的”顿一下,又好奇地再添上一句,“你身手那么厉害,一定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吧?” “姑娘谬赞了!”听到她最后那句称赞,煜影的嘴角也难得的弯了弯。“姑娘的口才一向了得,想必当时即使没有在下出手,姑娘自己也有胜算的,不是吗?” “呃”陶沝自讨个没趣,连忙低头噤了口。真不是她多心,但这家伙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不太喜欢她呢! “既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吧!”看出陶沝此刻的尴尬,巧巧忍不住出声提议,“十四哥还在车上等着我们呢!” “哦!”陶沝轻轻应声,朝那位黑骑士行了个礼,而后便转身跟在巧巧后面往回走。但,还没等走出几步,陶沝又突然转了回去,一字一句地冲煜影清晰咬音: “对了,麻烦您,请一定要记得跟你家公子说,九公主今日有专程来访哦!” “是,煜影记下了!”某人答得冷淡,眉头连眨都不眨一下。 见此情景,陶沝不由自主地暗暗咽了咽口水。这个黑骑士果然很难相处!真不知道那位金枝夫婿当初是怎么把他收为己用的! 十四阿哥的马车就停在离孙府大门不远的拐角处。 陶沝和巧巧两人从大门处走出来,远远就看到十四阿哥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马车边上,刚才她们两个好说歹说才没让他一并跟着进去找人,想必这家伙现在已经等得火气不小了! 巧巧瞅准空档问陶沝:“桃子,你刚才临走时最后跟那个人悄悄说了什么啊?” “嘿嘿,这是秘密!”陶沝冲她神秘一笑,答得婉转。“对你有好处的!” “咦?”巧巧这厢还来不及细细回味,那边十四阿哥已经发现了她们两人的身影,顿时凶巴巴地丢过来一句: “你们两个还杵在那儿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回来上车!” “是!是!”听出对方此刻藏在话里的火气果然不小,陶沝和巧巧忍不住相视一笑,而后快步往马车方向走去。 时值未时正,街市上也正是人潮汹涌,人声鼎沸的时候。 还没等两人走回马车边,蓦地—— 一匹高大的粟色骏马突然从远处飞奔踏来,丝毫不顾及街上的来往行人,只一味横冲直撞。 见此情景,人潮立刻纷纷往道路两旁避让,陶沝和巧巧两人也因此不幸被人群挤散了开去。 “桃子!”巧巧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听起来颇有些急切。 陶沝听到呼唤,也很想立即回答她。但还没等她开口,就被旁边的人用力一推,当即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有一只大手赶在最后关头从后边扶住了她。 那只手是十四阿哥的。 适才见陶沝被人潮冲远,他硬是分开众人朝她挤了过来,并用自己的身体从后边整个儿护住了陶沝,免除她再被旁人推攘摔倒的危险。 因为被挤在人群中央的关系,加上时不时还要受到来自四周的冲撞,两人的身子这会儿自然也不可避免地紧紧贴在了一起。 尽管对这位十四阿哥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也尽管明知道在这种状况下大家都是身不由己,但陶沝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而且,温度也越来越烫。 十四阿哥显然也发现了她此刻流露出的这番窘迫之意,嘴角了然地一勾,旋即护在肩膀上的其中一只手也大胆地下移,改紧紧环住了她的腰,用力往后贴向自己。他的脸沿着青丝慢慢向下埋进了她的颈窝,嘴唇也几乎贴到了肩膀—— 热热的气息就这样喷在陶沝后颈的敏感肌肤之上,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脆弱的感官神经线 心砰砰狂跳,响如擂鼓! 陶沝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不敢说话,也不敢转身,大脑已然空白一片—— 天公明鉴!她,她真的不是色女,请不要这样考验她的意志力啊!赶紧把这个男人从她身边拉开啊,否则——她她她,坚持不了多久的啊 或许,所谓的天公今日正好在家,听到了她的这番祈愿。没等多久,周围的人潮渐渐停止了移动,一声凌厉的怒喝自不远处传来,语气甚为骄纵—— “人呢?找到了没有?” 另一个听起来气势明显偏弱的声音嗫喏着回话:“属下无能,还在找!” “真正是蠢材,你们几个大男人竟然连一个弱女子都看不住!爷还要你们何用?” “属下该死!” “该死!的确是该死!都已经回到京城了,你们居然还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让人给跑了,你让我如何回去复命?!” “属下知错!” “知错,知错有什么用,上头若怪罪下来,你我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条,再去给我找!找不到你们就等着提头来见吧!” “是是” 随着话音落下,凌乱的马蹄声也再度响起。显然并不止一两匹。 听刚才对话里透出的信息,这些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人,而且找的应该还是一个女子! 陶沝在心里暗暗思索,忍不住循声望去,无意间发现十四阿哥这会儿也正抬头望向同一个地方—— “十四爷认识那些人么?”见他这会儿神色凝重,再没有了刚才的调戏之意,陶沝突然意识到这些人的来头一定不简单。也对,胆敢在京城里如此横行霸道,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定是不容小觑! 闻言,十四阿哥低头看了她一眼,手上也松了松,眼中似有微光闪烁:“那些人应该都是内庭侍卫!为首的那个我以前曾在宫里见过!” “真的吗?”陶沝本能地感到震惊。这内廷侍卫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调动的,难道会是那位康熙皇帝下的令么?可是,他们刚才好像说,这次要找的是一个女人唔,这个好像就有点令人值得遐思了 “他们是奉皇上之命来找人的吗?”一想到有这种可能,陶沝全身的八卦细胞又被尽数跳动起来。也不知道康熙皇帝会下令要内廷侍卫找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知!”十四阿哥摇头,神色依旧郑重。“不过,被他们盯上的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谈话间,四周的人群也渐渐散去。陶沝小心翼翼地从十四阿哥怀里脱开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巧巧那丫头早已不知了去向。 “咦,巧巧呢?”陶沝焦急地左顾右盼。 “许是刚才被人群冲散了吧!”虽然同样没见到自家妹妹的踪影,但十四阿哥给出的表现却远不及陶沝这般担心。“放心吧,她远比你会保护自己” 汗!这叫什么话!她才没那么笨的好不好! 陶沝不满地撅嘴瞪了他一眼,正提议兵分两路去找人时,巧巧却突然一拐一拐地从远处跑了回来。 “十四哥!桃子!”巧巧一回来就一脸神秘兮兮地凑到两人耳边压低声音道:“你们猜我刚才在那边的巷子里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十四阿哥显然没有心思跟她猜谜。 巧巧见状自然也没再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给出了答案:“我发现一个女子躲在垃圾堆后面,她好像受了伤” 受伤女子?那她会不会是就是刚才那些内廷侍卫要找的人? 陶沝听完这话立刻如条件反射一般地瞪大了眼睛,而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十四阿哥,后者这时也心领神会地朝她点了点头,转而冲巧巧道: “既如此,那你就带我们先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把今天的更完睡觉~ 话说,以后更完一章内容时,要不某唐顺便把下一章的模板也一起发了吧?免得筒子们说伪更~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猜到那女的是谁,其实很简单的!(嘿嘿,这算不算透露剧情?) 2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79冥冥有天意(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一条脏乱的c仅能容两人并排通过的窄巷。里面随地扔满了垃圾,臭气熏天。从旁路过的行人无一不捏着鼻子远远避开,宁可多绕点远路也不肯往里走。 陶沝这会儿也捏着鼻子跟在十四阿哥身后一步一挪地往里走,走在最前面的是巧巧。 果然,在堆满垃圾的角落里,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此刻正瑟缩在夹缝中颤抖个不停,当陶沝三人进去时,那女子一听到有脚步声接近,,立刻抄起边上的半个破瓶子跳起身来准备作困兽之斗。 见此情形,十四阿哥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将走在前面的巧巧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后,然而,令三人感到诧异的是,在那女子看清三人面目之后,她的眼神突然变了—— “是你?!”她瞪大眼睛,像是极度不可思议地怔怔打量着此刻正躲在十四阿哥身后并探出了半个脑袋的陶沝,脸上的神情可谓是风云变幻。跟着,不容众人反应,她突然朝陶沝猛扑了过去,嘴里凄厉地嚷着:“救我!救我!救我” 一连三声哀嚎,就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去抓住眼前的一根救命稻草。只是,还没等她此番碰到陶沝的身体,整个人便已华丽丽地晕倒在地。 见状,剩下清醒的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 巧巧率先开口:“桃子,你认识她?” 陶沝果断摇头,但眉心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她是真的不认识眼前这名女子,可是这女子刚才嘴里冒出的那句“是你?!”,似乎又暗示着她是认识自己的,难道说,这是以前的那个衾遥所认识的人? 见她否认,巧巧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十四阿哥,表情颇有些为难:“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十四阿哥这会子正一直注意着陶沝脸上的神情变化,冷不丁听巧巧问他,当即低下头打量了几眼躺在地上的那名女子,犹豫道:“我看还是先把她给带回去吧,至于其他事情就等她醒了以后再问!” 巧巧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三人避开大街上的过往行人将那名晕倒的女子合力扶上马车,之后便一路直奔九爷府。 陶沝至始至终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女子的突兀出现让她心里这会子感觉十分不安,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清。可能是跟这女子刚才看见她的那种奇怪反应有关吧! 十四阿哥和巧巧见她一直沉默,以为她是在回想这女子的身份,倒也知趣地没再多问。 回到九爷府,守在府门处的那两名侍卫显然没料到自家主子会在不到一个月内的时间内连续从外面救回两个人,一时惊讶得有些难以接受,以至于十四阿哥跳下马车让他们过来帮忙抬人时,他们也有好一会儿都表现得愣愣的。 那名女子被侍卫抬到了桃花居,就跟上次小草被带进府时一样,安置在了外间靠窗的那张软榻上。 小丫鬟绿绮这会儿并不在房中,想来应该是趁她不在跑去后边偷闲了。 陶沝也懒得计较,直接遣了一名侍卫去医馆请大夫,又吩咐另一名侍卫去通知九九。 正当众人在房里忙得一团乱时,绿绮抱着小银子从外边进来了。因为见榻上此刻躺着一个人,发丝凌乱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迎上前来好奇询问道:“福晋,这究竟是怎么了?这人又是谁啊?” 陶沝这会儿正和巧巧坐在榻边打量那女子,回头瞧见她,心里顿时一喜:“绿绮你来得正好,快去打盆热水来给这人擦擦脸!” 大概是因为之前忙于逃跑又躲在垃圾堆里的缘故,这名女子的脸上沾了好些污垢,身上的衣衫也显得极为凌乱,还散发着恶臭阵阵,乍看之下实在是分辨不出她的本来面目。 绿绮应声放下小银子,乖乖领命而去。 巧巧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又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那名女子,抬头忍不住将之前提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桃子,你是真的不认识她吗?” 陶沝依旧摇头,默默伸出手将那名女子覆在额前的凌乱发丝细细整理到脑后。 巧巧见状蹙了蹙眉,而后转头看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十四阿哥,以眼神示意。十四阿哥起先被她看得一愣,随即便立刻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也跟在其后开口问道:“可是她刚才看起来好像是认识你的?” 闻言,陶沝的手当即一顿,这也是她现在很想知道的问题! 正僵持间,绿绮已经迅速从外面打水返回来了。正当她端着水盆走近床边,抬头看到那名躺在榻上c如今已露出一张完整脸面的女子时,她双手立刻一松,原本端在手里的那只水盆也当场“哗啦”一声落地,溅起一地水花。 “你这是做什么?”陶沝意外受到水花波及,当场吓了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即从榻边跳起身来。巧巧也是一样。 然而,谁也没曾想到,绿绮接下来做出的反应却更加出人意料。她连看都没有看陶沝一眼,也没有在意她此刻从嘴里叱出的责备,反而还一味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榻上的那名女子一眨不眨,口中喃喃出声:“小,小姐” 一听到这个称呼,陶沝直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她想也不想地上前一把扯住了绿绮胸前的衣襟,厉声:“你说什么?!” 在陶沝的印象中,绿绮从来都没有叫过她“小姐”,一直都是喊她“福晋”,而唯一被绿绮称呼过“小姐”的那个人就只有 “福晋,你不是连她都忘了吧?”兴许是被陶沝的这番质问拉回了些许神智,绿绮这会儿终于把视线幽幽调转向她,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是小姐啊,二小姐,你怎么会连二小姐都不认识了呢?福晋,你难道真的连二小姐也记不得了吗?” 二二小姐? 都统府的二小姐?! 那岂不就是指 衾璇! 她这具身子原本扮演的那个替代品的本尊,董鄂衾璇!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当即整个人傻傻地僵在了原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不是真的吧?怎么会这样?她,那个真正的董鄂衾璇竟然回来了?为什么?这难道会是上天注定的吗?注定她不能在这座九爷府里继续待下去?注定她和九九之前有缘无分? 老天爷一定是见不得她好,所以才有意要跟她开个玩笑吧? 她和九九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有所好转,她也好不容易才刚刚对九九有那么一点点的依恋,上天居然就给她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这是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 “桃子,你没事吧?”眼见她脸上此刻的神色明显不对,巧巧忍不住出声表示担忧。 陶沝怔怔地循声看向她,目光呆滞,已全然没了焦距—— 她的人生一定是狗血染成的!若不然,事情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见此情景,十四阿哥正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就在这时,九九已带着小厮从外面气势十足地闯了进来,他才刚回府没多久,一进府门就听守门侍卫跑来说了这个消息,于是便直接跑到陶沝这儿来了。 他一进门就直接朝陶沝冲了过去,也不管旁边站了哪些人,劈头就训:“你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爷说的话给听进脑子里去啊?竟然又捡人回来?爷不是说过,没爷的同意,别随便把那些阿狗阿猫都捡回来吗?” “”陶沝闻声又呆呆地将脸转向他,没说话,眼中也依旧没有任何焦距。 等了半天见她没任何动静——既不认错也不反驳,九九本能地觉得有点奇怪,当下也收起了刚才凶巴巴的问话态度,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你怎么了?” 陶沝依然没吭声,只静静立在原地。 九九见状心中顿时更加疑惑,他直起身,眼神狐疑地扫一眼站在屋内的其余三人,换了种语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沉默,那三人此刻似乎也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没有人回答他提出的这个问题。 眼瞧着自己竟然被所有人忽视,九九不禁狠狠地皱了皱眉,跟着目光便顺势转移到了躺在榻上的那名女子身上—— “这人是谁?” 陶沝注意到他在看清榻上这名女子相貌时,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微错愕。她眼中的焦距也立时随之集中到了一起:“爷,您对她有印象吗?” 九九闻言愈加皱紧眉头,瞥了陶沝一眼反问:“爷该认识她吗?”停了停,又犹疑地补充一句,“不过,好像的确是觉得有那么几分眼熟” “爷,她是衾璇,董鄂衾璇” 听他这话一出口,陶沝也没了要跟他猜谜的意思,当下维持着不变的声调,一个字一个字地重重咬音,仿佛是怕他听不清似的,慢慢道出了这名女子的真正身份,声音近乎空灵。然后,又眼睁睁地望着九九脸上原本平淡的表情刹那间□——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发现有很多筒子都猜对了~其实看标题多少也能猜到了~ 嘿嘿,终于把她给整回来了~ 2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0风云惊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此时此刻,九九脸上的表情俨然是震惊到了极点。 如果说他适才一进门吼陶沝时,话里行间还带了一点点无可奈何的宠溺,那么这一刻,他问话的语气里只剩下了满满的愤怒,很是纯粹。 而理所当然的,他的这一声质问也成功使得原本还各自处于沉思状态的十四阿哥等人立刻齐刷刷地一致回过神来看他。 但九九的注意力现今却早已不在他们三人身上。他只直直地盯着陶沝,目光阴鸷:“她怎么会在这里?你把她带回来做什么?” “”陶沝被他问得当场默然。她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想知道这位名义上已经与人私奔去了江南的姐姐今日又为何会重新出现?如果她早知道对方是谁,那她方才肯定是不会同意十四阿哥和巧巧带对方回来的 眼睑轻轻垂落,她的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我们是刚才在大街上遇到的,我当时并没有认出她来” “其实,这个不能怪九嫂的,人是我先发现的”见这两人之间气氛明明不对,巧巧赶紧在旁边出言打圆场,“我们当时见她实在可怜,所以一时心软就把她给带了回来”顿一下,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八卦一句道:“原来,九哥你也认识她吗?” 闻言,九九立时转过头去狠狠瞪了她一眼。神情之凶狠,比起刚才对陶沝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巧巧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吐吐舌头,躲到十四阿哥身后不再追问。 十四阿哥回头瞅了瞅巧巧,又瞥了一眼旁边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陶沝,滞了滞,而后主动站出来劝道:“九哥,这名女子的身份似乎并不简单,我刚才在大街上看到有一队内廷侍卫正在拼命找她,听那些人对话的意思,她之前应该是被他们从哪里带回来的,这女子是回到京城后才伺机从他们手里逃出来的”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九九原先的怒气顿时有所收敛,转而开始深深皱眉:“内廷侍卫?他们找她做什么?” 十四阿哥摇了摇头,“这我倒没有听到!我只听到他们说是上头的命令,但究竟是谁,这恐怕还有待深究!不过,他们费尽心思地想找到这女子,想来这女子身上一定是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短短几个字噔时让九九和陶沝两人双双为之一震。小丫鬟绿绮的脸上也同样闪过一丝惊慌。 “难道是”九九张了张嘴,话才刚起了个头就硬生生收住,而后偏过头去看陶沝,陶沝这会儿自然也料到了他在担心什么——一定是有人已经知道了她当初的替嫁身份,所以才会想找回真正的衾璇来揭发她! 心就这样猛地一沉。她亦抬头回望向九九,眼中明显透出些许不安。是谁要害她?亦或是想借此事来打击她的家族?九九?甚至整个八爷党? 九九没错过她眸中深藏的惧意,想了想,转头冲站在旁侧的十四阿哥和巧巧两人抱拳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细查的,你们俩今儿个就先回宫去吧!”顿一下,语气也变得郑重起来:“今日之事,烦请十四弟和九妹两人暂为保密,胤禟感激不尽!” 被他这样一说,纵使十四阿哥和巧巧两人再怎么心存疑虑,这会儿也只能选择放弃插手此事。于是乎,十四阿哥深深地看了陶沝最后一眼,随即干脆地冲九九抱拳告辞:“九哥客气了!十四弟明白的!我们先行告辞!” 这边前脚才刚送走十四阿哥和巧巧,陶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边适才让侍卫去请的大夫后脚便跟着到了。 因为现今已经知晓了这名女子的特殊身份,所以陶沝起先还颇有点担心九九会阻止大夫为其诊断,好在九九只犹豫了一会儿,就极爽快地点了头。 经过一番仔细诊断,白发苍苍的大夫很快得出了最终结论:“这位姑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由于之前长期奔波劳顿,精神疲惫,导致一时急火攻心c暂时昏厥,需按方服药,静心调养一段时间便可恢复!”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小丫鬟绿绮这次甚为积极地抢在九九和陶沝之前发问。 大夫笑得一脸和蔼:“她只是过于疲累,待睡上一觉,很快就会醒的!” 在场三人听到这话后全都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九九一面命人送大夫回去,顺便照方抓药,一面又吩咐底下那些小厮尽快将衾璇转移到后边厢房并严加看管。 绿绮见状也赶忙过来跟陶沝求情,说她想去照顾衾璇,直到后者醒来为止。 这个想法算得上是人之常情!陶沝自然没多加阻挠,当即便点头应允了。倒是九九在一旁颇有深意地看了绿绮几眼。 经过一番折腾,房间里总算只剩下了陶沝和九九两人。 九九端坐在桌前,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晴不定,而陶沝则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委屈地站在角落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有些僵滞。 就在这时,小银子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蹦跶着跑到陶沝脚边一口咬住了她的裤脚,含糊地发出一记轻叫声—— “汪呜” 陶沝微微一弯嘴角,蹲□轻轻抱起了它,柔柔地抚摸着它的脑袋。小银子用圆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她,摇晃着小尾巴呜呜地叫,并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她的手。就像是已经知晓了她此刻心中的不快,正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慰她。 九九看了这一人一狗一眼,慢慢收起适才满满现于眸中的戾色,淡淡开口发问: “十四弟他们刚才说的话果真都属实吗?” “嗯!”见他突然出声,陶沝顿时停止了抚摸,犹豫地朝他点了点头。 九九继续追问:“那,你们今儿个从街上把她带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 陶沝这次换成了摇头:“应该没有!” “”闻言,九九暂时沉默了,也不知道是在心里想些什么。 屋内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压抑,沉重。 想了想,陶沝用力地咬咬嘴唇,主动问出了一个她最不愿提及但又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 “爷,您觉得,她会是皇上派人去找回来的吗?” 如果是,那么即使是傻瓜也明白,只要衾璇一暴露,那她这个替代品便必死无疑! “不会是皇阿玛下的手!”出乎陶沝的意料之外,就在她惴惴不安之际,九九那厢却是十分肯定地否定了她的这个说法。“倘若皇阿玛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倘若他真的要因此事而重责于我们,那么他根本不需要去找衾璇回来,便可以直接治我们所有人的罪,即使要找,也不会暗中下令更何况,当今朝臣中能让皇阿玛亲自动手暗中打压的,非权大即势大,就你家阿玛现在的那点能耐及势力,远远及不上那位过气索中堂的万分之一,皇阿玛真要办他又何须如此麻烦?” 他此语既出,陶沝顿时忽的一下猛然瞪大了双眼:“那爷的意思是,皇上如今尚且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应是如此!”九九笃定地点头,“若他已经知晓真相,那我们——包括你阿玛他们在内——现在绝不会过得如此安生,而之前那件事他应该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你!” 原来如此!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吗?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终于稍稍心安,但很快又生出了新的疑惑:“可,如果不是皇上下的令,那么又会是谁?” “不知!”九九这话是拧着眉心说的,看来相比康熙皇帝,他更为担心这个未知对象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但这看起来明显就像是有心人专门来对付我们的,或许是你阿玛的仇敌,也或许是”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陶沝的脑海里却与此同时跳出了一句话:“能命令内廷侍卫亲自动手的,恐怕不会是等闲之辈!” 如果不是那位康熙皇帝下的令,那么现阶段最有嫌疑的对象就只有一个人—— 太子! 没错!目前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在她所认识的这些人当中,除了倾城,八爷党和都统府里的那些人,就只剩下了两个——四四和太子。倾城不会出卖她,八爷党更不会拿自家中流砥柱开玩笑,而都统府里的那些人也不可能会自寻死路,至于她家四四大人,他现阶段貌似和九九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甚至可以说,他现在和八爷党的关系还是相处得不错的,而且她当初曾有问过他为何不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或是九九,反倒被他戏谑说她太看得起自己了,所以,他应该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那么,剩下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了!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的身体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狠狠颤抖了一下—— 他竟然还是不肯放过她吗? 就因为她先前间接害了索额图,所以,他现在也要不顾一切地置她于死地吗? 他对她,当真就连半点情意也没有了吗? 就仿佛当头被雷劈中一般,此时此刻,陶沝整个人已完全僵在了原地,脸色煞白。 脑袋空空的,身体空空的,恍惚只剩下了外边的躯壳 心跳停止了,呼吸静止了,就连血液也中止了流动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直到—— 一个身影慢慢走到她面前,俯身紧紧地将她搂在了怀里。他的身上混杂着桃花和留兰香的香气,他的声音温柔而有力: “放心吧,无论发生何事,爷定会拼力保你周全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是郁闷~发现现在d的越发猖狂了~ 话说,某些网站或筒子就不能手下留情点嘛!好歹也等某唐写完了再盗啊,这样盗,某唐哪还有继续写文的动力?圆满大结局之后再随便怎么盗都无所谓嘛~╮(╯▽╰)╭ 22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1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九的这番保证并没有让陶沝心里变得稍微好过一点。之后她还是一直都表现得很沮丧。 因为她曾在心里留有一个期许,当初那个人在大牢里放过她是因为他心底还对她存有一丝留恋,可现在,眼前的事实却硬生生打破了她的这个想法,他还是想不顾一切地置她于死地的!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若是如此,她宁可在大牢里的那次就死在他手上,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一点一点地磨灭她先前对他的那些好感 九九看出她的情绪低落,又想了一大堆好话安慰她,大体是让她不用太过担心衾璇这件事云云。陶沝脑子空空的,完全没听进去他在说什么,只是一直用手轻轻攥着他的衣角,企图汲取一点温暖。 那天晚上,陶沝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了。当她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时间已过巳时,九九也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不知道是不是九九走前有特别交代过,今日并没有任何人前来向她这个嫡福晋请安,也没有人来喊她按时起床。 直到听见屋内发出动静,有个看起来颇为脸生的丫鬟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服侍陶沝起床梳洗。 这个新来的丫鬟名唤芷毓,她介绍说,因为昨儿个绿绮主动要求去照顾衾璇的关系,所以九九今早特意拨了她过来帮忙。还下令让她守在屋外,不准任何人前来吵扰陶沝睡眠。 陶沝没心情听她的长篇大论,只闷着头坐在梳妆台前不发一语。 芷毓见状也知趣地停止了讲述,默默地帮陶沝梳洗打扮。 用罢早膳,小草从外面进来传话: “福晋,昨儿个您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已经醒了!绿绮姐姐说,请您醒了以后务必过去一趟,那位姑娘想见您!” “是吗?”陶沝此刻正灌着一脑袋浆糊,完全想不通衾璇要见自己做什么。 “既如此,那我这就过去看看吧!” 后院西边厢房。 衾璇正一脸悲戚戚地靠坐在床上,绿绮则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拿勺喂她喝药。见陶沝这会儿推门进来,绿绮似乎显得很高兴,立刻抱着药碗起身冲陶沝行了个礼,然后朝床上的衾璇提醒道:“小姐,福晋来了!” 陶沝迈步走了进去,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鬟芷毓也手脚麻利地在屋子里寻了个圆凳放在床边供她落座。 陶沝静静地拿眼打量面前的这个衾璇,后者的脸蛋这会儿已经完全洗干净了,精神头还有点萎靡,但整个人与昨日在大街上发现她时相比俨然增色不少。不过,令陶沝有点意外的是,她这个名义上的二姐的容貌并非她之前想象中的那般绝色,倒是和她长得有六七分相像。 看来她们俩果真都是同一个爹所生的种,只是不知道九九当初到底是看上这个衾璇哪点了,难道真的就只是因为她的名字和八福晋相像? 就在陶沝此刻皱着眉打量对方的同时,衾璇也在目不转睛地暗暗回望,她那双如猫般的眼眸在陶沝身上所穿的华丽服饰上来回打转,幽幽地闪耀着一丝捉摸不清的微芒。 绿绮没有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还在自顾自地向陶沝汇报情况:“福晋,小姐是今儿个一早才醒的,大夫又来瞧了一回,说是再喝几天药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说完,见陶沝淡淡地朝她一点头,又转过脸去笑着冲衾璇继续道:“小姐,这次多亏是福晋救了你!要不然,奴婢可能就再见不到你了” 衾璇听罢却没理她,仍一眨不眨地直直望着陶沝,末了,像是极度质疑,极度不敢相信地从嘴里挤出一句: “你果真是衾遥?” “嗯!”陶沝淡淡应了一声,随后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在那里?”问完,见对方脸上划过一丝不解,又补充说明道:“我是指,大街上” “对啊,小姐,你怎么会一个人回到京城了呢?”不等衾璇开口,绿绮也在旁边跟着插话:“那位许公子呢,还有红笺姐姐呢?他们怎么” “够了!别再提他们了!”出乎意料的是,衾璇对于绿绮此刻提出的这个问题却像是触了电一样得唯恐避之不及。“不管是那个臭男人,还是红笺那个贱蹄子,以后都别再在我面前提起!” 绿绮被吓了一跳,忙追问:“小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衾璇看也没看她,只兀自狠狠一咬牙,沉声道:“哼!那两个贱人,早晚不得好死!”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诅咒一般说得极恶毒,陶沝下意识地一愣,她没想到所谓的大家闺秀原来也有如此不端庄的一面。 而绿绮似乎也对衾璇的这一反常表现感到十分意外:“小姐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外边的走廊里便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边推开了,一身浅青色常服装的九九迈步走了进来,四开裾的织锦缎袍,外面罩一件天青色的琵琶襟马褂,一眼看去极是光彩照人。 屋内四人看到这幕景象皆是一愣。 而九九则是快速扫了一眼房内的众人,然后径直向坐在床边的陶沝走去:“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你来了这里” 陶沝本能地站起身迎向他,回答得很是谨慎:“爷,董鄂是听说衾不,她醒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您找董鄂有事?”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在人前称呼衾璇,叫姐姐或叫名字好像都不对,所以只能勉强用一个“她”字来代替! 九九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伸手托起她的脸,从上到下细细打量。“昨晚睡得好吗?” 陶沝万万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做出如此暧昧的举动,脸一红,赶紧从对方手里抽回自己的下巴,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九九看出了她此刻的羞赧,忍不住勾唇一笑,极浅,却是风华无双。 而房间内的气氛也因为他的这惊艳绝伦的一笑而变得无比暧昧起来。 在场的那两名小丫鬟无一例外地立马在第一时间垂眼敛眸,而后依次上前向九九行了礼,又知趣地各自退到一边,垂首作“眼观鼻c鼻观心”状。 陶沝也红着脸移开视线四处乱瞟。 谁想这一瞟,却发现坐在床上的衾璇此刻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她和九九。 起先,陶沝还以为对方只是因为九九对自己的态度而感到不可思议,但很快她便发现,某人这会儿的注意力根本就一直集中在九九身上,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脸上的表情也是眨眼般地从错愕到惊奇再到迷惘。 这家伙先前难道从来没有见过九九么?不然,她干嘛要用这种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眼光打量他啊?而且,还带着那么明显花痴的迹象! 陶沝本能地愣了愣,随即立刻想到一种可能性—— 唔——这家伙该不会是当时一心想着要跟自家情郎私奔,所以从头到尾压根儿就没有正眼瞧过九九吧? 九九这时也感觉到了来自衾璇的热切注目,当即一愣,随即皱着眉转过头去瞥了她一眼。 见他看向自己,衾璇这才慌乱地躲开视线,但双颊却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红晕。 陶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没来由地感觉有些无语。如果她刚才的猜想没错,那么这件事整个儿就是一出古早版的狗血琼瑶剧——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九九似乎也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眉头皱得愈发深了,当即上前一步捉住陶沝的手腕,“你跟爷出来!”说完,便直接拉着陶沝走人。 见此情景,衾璇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异色,但瞬间即逝。 回到陶沝的房间,九九把所有的丫鬟小厮全都喝了出去,关上门坐到了内室中央的圆桌前,朝此刻正坐在床上的陶沝轻轻丢去一句话:“再过一会儿,你阿玛应该会过来!” 陶沝闻言一惊,差点没激动地当场跳起来:“他来做什么?”顿了顿,表情更加惊惧:“难不成,你已经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这倒还没有!”九九答得有些漫不经心,“我只是今早让人去都统府里传了句话,邀请他晚些时候过府一叙!” 眉心一蹙,陶沝连做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然后咬咬唇,小声试探道:“那爷等会儿打算怎么跟他说?” 却不想,九九这次答得更是干脆:“自然是让他们父女见上一面,然后让你家阿玛想办法尽早把她给领回去了,不然难道还要让她继续赖在我这九爷府不成?” 哎?就这么简单? 陶沝只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一个好大的笑话,忍不住惊讶地抬头看向九九。这家伙的脑子是不是有时候也不太好使啊? 九九被她这一眼光看得浑身不舒服,不禁反问:“怎么,你不希望她回去?” “不,当然不是!”陶沝用力摇头,但接下来说话的语气却变得少有的沉重。“董鄂只是在想,昨天她是从那些内廷侍卫手里逃走的,那些人既然抓了她,那势必也是清楚她的真实身份的,自然也就能想到她定会第一时间返回都统府求援,如果被那些人发现她回到了都统府,那岂不是” “哼,这个道理爷自然明白!所以,爷今日才会特地邀你阿玛前来对好口供——”九九这话答得相当胸有成竹,像是根本就没把她的这份担忧当回事儿。“横竖现在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人并不多,只要我们所有人都一口咬定你是衾璇,她才是衾遥,那这件事不就可以圆满解决了吗?” “可是,可是昨儿个那些内廷侍卫应该知道真相啊而且,而且这府里也人多嘴杂的,万一还是有人不小心传了出去,万一还被皇上知道了,那” 陶沝这会子已经语无伦次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九九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下,将她整个人轻轻地搂进自己怀中—— “放心,只要你那位阿玛配合得好,爷有把握皇阿玛不会知道此事的!” 陶沝还想说“可是”,但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选在这一刻说出口。 九九这样做真的可行吗?不管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太可靠! 如果抓衾璇的那些内廷侍卫真的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派去的,如果他是真的要置她于死地,那么,他极有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充分的证据来揭开这个秘密的! 而届时—— 也就是她的死期!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先把昨天的换上,昨晚停电~抱歉~ 某唐看了留言,接下来的确会马上到十四的戏份,但他扮演的绝不是安慰者的角色;衾璇的确不是省油的灯,她开始属意九九,也的确寻求绿绮的帮助,这段剧情某唐个人感觉可能会有点狗血,但跟筒子们认为的狗血又可能不一样,因为九九不是傻瓜,陶沝也不是傻瓜,某唐虐这两人的戏不是指这个;小草的作用其实不大,不过可能会在某几件事中跑几个关键龙套。至于太子么嘿嘿,还是容某唐先保密。某唐真的很不喜欢透露剧情(貌似上面透露了好多~汗),因为透露了不仅筒子们看了没意思,某唐自己写下去也没意思了,不过接下来差不多的确是要到慢慢收网的时候了!但结局绝对没那么快~不知道筒子们还能不能坚持~ 嘿嘿,一直都是筒子们的坚持让某唐写到现在,虽然曾经说过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会写下去,但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呵呵,所以某唐也想趁还有人支持的时候努力尽快写完,不然等真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或许又会无限期拖了~真的非常感谢一直鼓励我的筒子们~还有死党,都鞠躬感谢~(__)嘻嘻 2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2始料不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晚些时候,陶沝名义上的那位父亲——董鄂齐世果然如约而至。 他一来就被请到了九九的书房,但没多久,两人便一起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直奔了陶沝所在的桃花居。陶沝这时候正抱着小银子坐在廊下,见他们俩进来,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董鄂齐世停住脚步看了她一眼,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但更多的还是急切。 陶沝知道他是担心衾璇的情况,倒也没多在意,行完礼便想径自走开,没想到九九却在这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仿若不经意地淡淡出声吩咐:“你也跟着来!” 陶沝有些不明白九九心里这会儿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但见他态度坚持,想了想,还是顺从地抱着小银子跟在了他们两人身后。 见状,董鄂齐世的眼光顿时不由自主地闪了闪,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待三人来到衾璇所在的后院厢房,绿绮正在里面帮衾璇梳头。董鄂齐世推门进去时,衾璇也正好抬头望向门边,父女俩四目相对,一时间双双愣在原地,紧接着,衾璇起身朝董鄂齐世扑了过来,而后者也双眼含泪地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阿玛” “乖女儿” 两记叫声过后,两人又对视良久,然后抱头痛哭,而一旁的小丫鬟绿绮这时候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手里握着梳子站在后边望着两人暗暗噙泪。 不过,这一幕看起来很感人的父女重逢画面落在陶沝眼里,则活脱脱成了一出狗血苦情剧。 她对这两位名义上是自己家人的家人一向是不存在任何好感的。因为自打她穿来清朝到现在,这些所谓的家人并没有给过她半点家庭的温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统共也就见了她不过五次,而这位名义上的姐姐更是迄今为止第一次见面。所以,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两人此刻相聚的画面有什么感人之处,反倒是用因果循环c自食其果这些词儿来形容更为恰当。要不是这伙人联合起来想出了一招李代桃僵c偷龙转凤,衾遥后来也不至于跳河自杀,而她,或许也就不会因缘巧合地穿来这里了 思及此,陶沝低下头,两手愈发抱紧了小银子,心里则暗暗为死去的衾遥鸣不平。 九九注意到了陶沝脸上的这一情绪变化,当即以眼神示意除衾璇和董鄂齐世以外的其他人都退出厢房,给那对父女俩留一个说话的空间,而他自己也再度拉起陶沝的手腕走到了院子中央。 “你好像不太喜欢他们?” 脚步还未停稳,九九那厢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发话。他问的这个问题很容易让人误会他是在责怪陶沝刚才的态度,但偏生却又听不出任何一丝埋怨或责备的味道。 陶沝被他问得一懵,整个人当即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只手仍被对方牢牢握在手里,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兜着小银子。 “为何?”见她不答,九九又淡淡重复了一遍,语气听起来更像是关心居多。“他们之前对你不好吗?” 陶沝深吸一口气,咬唇抬头对上他的视线:“那么,爷会喜欢两个从来就没有把你当作是亲生女儿或是亲妹妹一样看待的亲人么?”她反问得很慢,却很坚定,吐字也异常清晰,顿了顿,见九九仍是一脸错愕,又淡淡地补充一句道:“譬如,那位太子爷不也是九爷的亲兄弟吗?” 此语一出,九九立刻像是被触中了身上的某个痛点,好半天没再出声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瞧。良久,他突然倾身上前,双手将她轻轻地拥进了自己怀里,连同小银子一起:“好了,爷明白了,既然你不喜欢他们,爷会尽快赶他们走的,以后不会再让你瞧见了” 这话听得陶沝心头莫名一暖,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从九九怀里探出脑袋望向他,目光满是惊诧。他,真的肯为她这样做吗?不会觉得她这样很无情吗? 大约是注意到她此刻略带怀疑的视线,九九低下头,含笑冲她吐字:“放心吧,既然福晋不喜欢,爷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的” 陶沝张张嘴,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听这话,她突然放弃了这个打算,只乖顺地将身子偎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爷,您对董鄂真好!” 然而,她这一靠不打紧,却忘了小银子此刻还抱在她怀里,于是乎,还没等九九那厢再度抱紧她,小银子这边已被两人压得当场叫出声来—— “汪呜!” 这叫声听起来颇有点埋怨的味道。陶沝脸上顿时一红,赶忙与九九隔开一点距离,低头有些抱歉地瞅了瞅小银子。 小银子继续不平地冲两人“汪呜”出声,九九见状忍不住在旁边瞪了它一眼,谁想小银子根本就不怕他,转而叫得更大声了。 见此情景,九九只得佯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冲陶沝道:“这狗的性子果然随你!知道爷现在宠着你,所以它也开始变得对爷没大没小,当真是狗仗人势啊!” 哎?陶沝怎么没想到九九居然也会跟她说这种玩笑话,当即“扑哧”一下乐出声来,眼眉几乎弯成了一道新月。 九九亦跟着倾起半边嘴角,笑容柔柔,目光也是柔柔。 正在这时,董鄂齐世也正好从厢房里走出来,见两人正兀自笑得开心,不禁站在廊下假意咳嗽几声以示提醒。 闻声,陶沝立即收住笑,表情略有些尴尬地转向自己名义上的这位父亲大人。 而旁边的九九看起来则明显比她表现得自然,只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便落落大方地朝对方迎了上去—— “如何?岳丈大人已经确认过了吧,里面那个人应该就是真正的衾璇吧?”九九说这话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捡到一件东西要物归原主。“那,岳父大人准备何时把人给领回去?” 一听这话,董鄂齐世的眼珠子顿时骨碌碌一转,声调也下意识地拖长:“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说完,对上九九那张俊脸上隐隐生出的怒意,又赶紧再补充解释道:“不瞒九爷您说,臣今日一早出府时就觉得府门外有些奇怪,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盯着,刚才来九爷您府上时,也一路有人跟着臣的马车,臣恐怕衾璇这事儿定是让什么人给知道了,所以如果臣现在带她回去,那岂不是正撞在枪口上了吗?” 闻言,陶沝本能地挑了挑眉。不愧是传说中的猕猴都统,说起话来当真是鬼灵精儿的,她就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顺利! “这有何难?”好在九九这次并不打算买他的帐,依旧保持方才的语气侃侃而谈:“横竖皇阿玛现在都已认定她才是衾璇——”他说着,伸手指了指陶沝,然后又一指衾璇所在的厢房,“只要你从今儿个起死死咬定里面的那个人是衾遥,皇阿玛自然动不了你!” 董鄂齐世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回话的语气也饱含担忧:“九阿哥此言差矣,这府里人多嘴杂的,臣担心” “哼!”不等他说完,九九已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面部表情也开始由晴转阴:“爷就不相信岳父大人会连自己府里那帮下人的嘴都管不好!” “九阿哥莫要动怒,臣说的确是实话!”听出对方隐藏在话里的怒意,董鄂齐世赶紧改口装可怜:“若衾璇她不回府中,臣自然还能够想法跟府里那些人解释,但若她一旦回府,以前见过她的那些下人可不在少数,臣又如何能堵得住这悠悠之口?” 汗!这无赖耍得还真有水平! 若不是因为关系到自己的直接利益,陶沝此刻真有些忍不住冲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大人竖大拇指了。耍无赖是无耻的,也一向被人鄙视,但若能耍到炉火纯青的高深境界,那估计也是一种行为艺术了! 不过九九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态度坚定地回了过去:“哼,岳父大人实在过谦了,您当初用偷梁换柱这招换掉衾璇的时候,不是将府里那些下人的口堵得挺好的么?” “臣”董鄂齐世被驳得哑口无言,还想再做些挣扎,不料却又被九九抢先一步打断了—— “够了!别再打什么歪主意了!爷给你三天时间,你自己想办法把人给带回去,否则,别怪爷翻脸不认人!”九九斩钉截铁地发出最后通牒,语气较之刚才变得更加阴狠。“还有,若是当中出了什么岔子,爷一定唯你是问!” “这这这”被九九这会子爆出的怒气差点吓坏的董鄂齐世还来不及发出半个完整的音节,一个熟悉的c优雅堪比广播剧声优一般的好听男声便从不远的院门处传来,很是有些突兀—— “九弟,你这样做可万万不妥!” 这个声音显然是属于那位华丽丽的八阿哥的。陶沝就算没有回头也能在心中笃定。但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家伙现在跑来九九这里是要做什么的?难道是找九九有事?还是专程为了解决衾璇的这件事来找九九的?如果是后者,那他又是打哪儿得知了关于衾璇的这个消息,亦或是 陶沝突然不敢想下去。而另一边,鉴于八阿哥这会子出了声,九九适才的强硬态度不免当场收敛了许多,连带接下来问话的语气也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八哥,你为何觉得我这样做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以后还是都按更一篇发一篇的方式日更好了~免得筒子们等~ 3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3又生事端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我刚打外面过来,都统大人他应该没有说谎!” 对于九九的这一提问,八阿哥给出的回答却明显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九九本能地愣神:“这话何意?” “外面的确有人在偷偷盯着都统大人的马车,而且,应该是盯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八阿哥边说边踱步到三人身边,举手投足间依旧不失原先的优雅。“我刚才问过守门的侍卫,他说都统大人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影就出现了,应该就是冲着都统大人来的” 不是吧? 陶沝吓了一跳,不自觉地插嘴道:“他们已经知道人在这里了?” 她这话问得急切,且完全不带应有的尊称礼数,董鄂齐世目光古怪地瞟了她一眼,但见在场其余二人并没有斥责她的意思,当下又立刻转为意味深长。 “我想这倒还不至于!”八阿哥大概已经习惯了陶沝这种偶尔不怎么合乎规矩的说话方式,语气一如惯常:“他们应该只是负责盯住都统大人的行踪,想看看他们要找的人会不会和都统大人联系,但并没有确实这个人如今的下落!”顿一下,像是综合上述说法给出了最后的总结陈词:“所以,我才说,这事切不可超之过急!” “那八哥的意思是”九九这时也迫不及待地在一旁接上话茬。 八阿哥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精光四射:“我们得先调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否则,若是那位幕后主使的目标就是打定主意要对九弟妹不利,而九弟你又贸然将人送回,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八爷说的是!”不等他话音落下,董鄂齐世已在一旁连声附和。“臣刚才也正是这个意思!” 听两人这样一说,九九顿时有些犹豫了。跟着,又面色为难地往陶沝这边偷偷瞥了一眼,像是想看看后者有什么反应。 陶沝这会儿也暗暗咬紧了嘴唇,低头不发一语。八阿哥此番分析的也正是她所最担心的。如果那个人的目地是要她的命,那么现在把衾璇送回那个已被人盯梢的都统府就等于是暴露了行踪,而只要那个人知道了衾璇的行踪,不管她人是不是在都统府,甚至他都不需要再把她抓回去,就可以随时向皇上揭发这件事的真相。只有先瞒下衾璇的行踪,让那个人找不到所谓的人证,他才会有所忌讳不敢轻易开口。而她,也就可以暂时逃过一劫 大约是瞧出了陶沝此刻的为难,九九略微犹豫了一会儿,便开口让她先回房休息。而他自己则和八阿哥以及董鄂齐世三人又回书房就此事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探讨,直到深夜。 陶沝闷闷不乐地在房里坐了大半宿,直到第二日清晨才盼到小厮从安带来的传话。那三人最后讨论得出的结果果然如她之前所预料的那样,衾璇暂时是走不成了! 因为八阿哥和董鄂齐世的联合据理力争,特别是强调了其中涉及到陶沝的安危,九九终于松口让衾璇暂时留在自己府内一段时日,待弄清那名幕后黑手的目的再作打算。 这个消息让陶沝内心感到极度不爽,可她这次却无法完全责怪九九,或是那位中途跑来阻挠的八阿哥。虽然她不知道八阿哥的最终目的是不是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单纯,但他毕竟也考虑到了她的安危。陶沝承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是挺怕死的!至少,她不想因为这件根本与她无关的事而命送黄泉! 是日过午时分,陶沝名义上的那位父亲董鄂齐世又来了。这次,随行的还有那位都统夫人,也就是衾璇的亲生额娘。看来,董鄂齐世并没有打算把衾璇已经回来了的这个消息隐瞒自家夫人。 因为九九此刻还未回府,而都统夫人又急着要见衾璇,所以守门侍卫只能跑来询问陶沝的意见。 陶沝正在屋里看着新来的小丫鬟芷毓给小银子洗澡,听到守门侍卫来报,想了想,同意放他们进来。 或许是因为思女心切的缘故,都统夫人自打一进门就不断催促那些下人带她去见自家女儿,举止间已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副端庄稳重。 当守卫侍卫带着这两人来到桃花居时,陶沝已整装站在廊下,见两人过来,出于礼节上前向他们行了礼,没想到那位都统夫人却是理也不理,且态度很是蛮横地朝她发话:“你把衾璇藏到哪儿了,赶快带我去见她!” 陶沝也没气,只招手吩咐侍卫回去,她自己亲自带着他们去后院厢房。 厢房内,衾璇这会儿似乎才刚醒没多久的样子,人还倦倦地躺在床上,小丫鬟绿绮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正在试图劝前者进食。 都统夫人迫不及待地推门闯了进去,一声带着泣音的“璇儿”叫得屋内两人均是一呆。紧接着,衾璇也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朝都统夫人扑了过来,母女俩双双抱头痛哭—— “额娘,我终于见到你了” “璇儿,我苦命的女儿啊” 两人各自哭得声泪俱下,比起昨天父女俩相见时的情景还要更加感人肺腑。 绿绮激动得两眼泪水汪汪,而董鄂齐世也在旁边看得一脸动容。 只有陶沝一个人站在门边冷眼旁观这一幕。真的不是她冷血,而是她对眼前这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更何况这件事归根结底就是某些人自作自受,那她又何必为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感伤流泪呢! 可能是因为屋内现今没有外人的关系,那两人哭了好半天才慢慢停下,都统夫人擦了擦眼泪,终于问出了一个不仅是陶沝还有其他人也很想知道的问题: “璇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在这儿的,你不是已经和那个许公子去江南了吗?为什么又要回来?昨儿个你阿玛跟我说起此事时,我差点吓得连魂儿都掉了”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衾璇才刚止住的眼泪有当场潸然而下:“额娘,女儿命苦啊” “不哭不哭”都统夫人见状立刻心疼地将其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璇儿,有额娘在,还有你阿玛在,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衾璇继续痛哭:“额娘,那个男人不是东西,还有红笺也是” 都统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继而扶起衾璇的身子,直直地盯着她的脸发问:“璇儿,到底出了什么事?跟额娘说——那个许公子对你不好吗?还有红笺,她对你做什么了?” 她此语一出,衾璇立刻“哇”得一声扑进她怀里大声抽泣,良久才抬起头,哽咽道:“原先,原先我们三人刚到江南的时候,他对我还是不错的,我们找了处房子,已经订好了日子要拜堂成亲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们即将成亲的前两日,有一群人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个个凶神恶煞的,硬是要抓我回京城,我自然不依,结果” “结果怎样?”都统夫人在旁边插话,“他们两个难道弃你于不顾自己逃走了?” “不,还不止这样,他们俩居然趁我不备把我打昏了,然后将我交到了那群人手上换取了一袋银子我那时候才知道,他们俩私底下背着我早有私情,我” 说到这里,衾璇已是泣不成声,而在场其他人也听得集体震惊不已。 都统夫人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贱蹄子!亏我平日里待她那样好,居然这般恩将仇报!”说完,又满脸悔不当初地瞥了站在旁边的绿绮一眼,“早知如此,就该让绿绮跟你一起去的” 绿绮没想到她会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不禁当场一愣,手里端着的药碗也不自觉地晃了晃。 董鄂齐世这时也总算逮到机会发话:“你可知道抓你的那些都是什么人?是奉谁的命去抓你的?” 衾璇闻言一愣,随即泣声摇头:“女儿不知!女儿之前是被关在一辆马车内被他们押送回京的,前后花了大概半个月左右,期间,女儿只是偶然有听他们提到过,他们是奉了宫里某个人的命令去抓女儿回京的,在此之前,他们好像已经寻找女儿的行踪有三四个月了” “你说什么?三四个月?!” 原本还把眼前这出场景完全当狗血言情剧来看待的陶沝立时被某人最后的这句话给完全震懵了。 照此意思,那些去找衾璇的人是在三四个月就已经动手了,而并不是因为索额图这件事才去找的人?如果她没估错的话,从现在起往前推三四个月,那差不多刚好就是去南苑之前她被九九强行关在府里的那段时期难道说,下令去找衾璇回京的这个人,其目的并不是想要她的命? “福晋,您这是怎么了?” 随着小丫鬟绿绮的一声惊讶询问,陶沝这才后知后觉地从自己的思维中回过神来,发现屋内四人此刻全都眼神古怪地打量着自己,仿佛她刚才问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重大问题。 “‘三四个月’这个时间有什么不妥吗?”董鄂齐世这时也跟在她之后反问,眼中闪烁着一丝明显的精光。 陶沝赶紧摇头:“不,我只是没想到那个幕后主使竟然这么早就计划要把衾璇姐姐找回来了,一时间有些接受无能罢了” 见她这样说,衾璇立刻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又回过脸去继续刚才的哭诉:“额娘,女儿命苦啊” 都统夫人也继续抱着她连声安慰:“我的宝贝璇儿啊” 陶沝默默地看着这两人继续上演母女哭戏,心里一阵无语,正想找个机会暗自开溜,谁曾想,还没她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她那位名义上的父亲——董鄂齐世已经先一步出声唤住了她: “衾遥,阿玛有话对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一直更新不了~郁闷~到底是我电脑问题还是网站问题啊? 3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4庭院深深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桃花居后院。 陶沝一路低着头随董鄂齐世从厢房里出来,一直走到院子一角的凉亭处才停下。 她边走边猜想自己名义上的这位父亲大人究竟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大体应该跟衾璇这事儿脱不开干系。不料站在凉亭里等了半晌,却久久不见对方开口。 陶沝略一思筹,决定还是先发制人:“阿玛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见她发话,原本背身对着她立在亭中的董鄂齐世当即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些许为难之色,但微眯的双眼中却是精光灼灼:“遥儿,阿玛求你个事儿,虽然九爷那边已经同意让衾璇这孩子暂时在这里住下,但等风声过后,想必还是会打发她回府的想来你也知道,衾璇这孩子之前私下出府,真正的身份现在是由你顶着的,若是她回了府,以后的日子难免尴尬所以,阿玛想求你帮个忙,能不能让九爷一直留她在府里住着,这样,你们姐妹俩以后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他虽然唠唠叨叨说了一大段,但中心意思却极其明确,就只有一个,想让陶沝找个合适的名目把衾璇给留下。 陶沝也自然听得明白,当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诽了几句,但面上却始终佯装不解其意地反问道:“阿玛这话何意?” 见她眼带猜疑,董鄂齐世赶紧避重就轻地想理由解释:“遥儿你别多想,阿玛见你如今在这九爷府里过得不错,心中深感安慰,只是你这心思过于单纯,加上日常行为举止间也有些大胆冒失,恐怕日后会无意得罪人也不自知阿玛想着,衾璇那孩子一向心思谨密,处事圆滑,若是能有她留下来帮着提点你一二,那阿玛也就可以从此放一千个心了” 噢?真的就只有这样?恐怕还有另一层打算在里面吧? 陶沝冷眼瞧着对方此刻那张笑得甚为精明的脸庞,心中半点都不相信他的这番鬼话连篇。 “看得出,九阿哥现今对你很是宠爱,倘若由你开口求情,他必不会反对!”而另一边,见她没出声,董鄂齐世以为她不反对,又赶紧再接再厉地添上一句,也彻底暴露了他的最终目的:“若是你们姐妹二人今后能一同侍奉九爷,那阿玛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我勒个去嘞!这位猕猴都统还真是大言不惭!其脸皮之厚,绝对堪比城墙! 陶沝一听到这话便在心底忿忿不平地各种翻腾了,恰逢某人又在此时不知死活地还来凑一句“遥儿以为如何?”,于是乎,刚才还在努力扮演可怜小女儿形象的陶沝便在这一刻华丽丽地爆发了—— “阿玛何以认为我会答应这种事?”她昂首挺胸地拿眼角冷冷觑着董鄂齐世,刚才的懦弱形象一扫而光,连带语气也变得格外生硬:“倘若我也赞成九爷尽早把她送回都统府里去呢?” 董鄂齐世对于她此刻表现出的这番明显变化弄得一愣,当即连话也说得有些不太利索:“这这可关系到我们整个家族的荣誉和生死存亡,遥儿你怎可这般任性?” “哼!家族的荣誉生死存亡?”陶沝听罢忍不住从鼻子里叱出一记冷笑,而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那又跟我有什么关系?那地方也算是我的家吗?” 反正她本来就不姓董鄂,而那些所谓的家族成员对她也向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她才不在乎这样一家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的生死存亡呢 “遥儿你——”董鄂齐世虽然十分惊异于陶沝此刻的对应态度,但朝臣毕竟是朝臣,平日早已习惯了老谋深算c见风使舵,加上“猕猴”两个字的称号也不是盖的,他很快便重新镇定下来,佯装悔恨地叹了一口气,开始苦口婆心地劝:“阿玛知道,自打你额娘死后,阿玛是委屈了你,可你好歹也是阿玛的女儿,在这种时候,你难道就不能为阿玛分一点忧吗?” “”陶沝没出声。不是所有的临时抱佛脚都有用的!她一向是个讲究公平的人,别人对她有多好,她也会返人家有多好,更何况这两个人还是间接害死衾遥的凶手,她才不会跟他们讲半分情面呢! 见她依旧冷着脸不作声,董鄂齐世稍加思索,终于扔出了一记杀手锏:“遥儿,阿玛答应你,只要你应下此事,阿玛定将你额娘的坟移入咱家祖坟重新厚葬,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希望阿玛能将她葬入祖坟的么?” 此语一出,陶沝立时愣住了。她很想继续坚持说她不在乎,但,衾遥的声音却在此刻莫名地窜入了她的脑海—— “我走了,你要好好活着,连同我的份,好好活着” 衾遥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身体,现在也被她给占着,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是对不起衾遥的,那么,衾遥额娘的坟,就算她可以不在乎,但衾遥一定是会在乎的 如果衾遥还在,她应该是希望她额娘的坟能移入董鄂家祖坟的吧? 她,一定是这样希望的吧 兴许是见她此刻脸上有了一分明显动容,董鄂齐世心中一喜,以为她已被自己说动,正要再打铁趁热地再给予有力重击,没想到,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很是斩钉截铁的—— “我不同意,凭什么让那个贱人葬入祖坟?” 随着这声话音响起,一个体态丰腴的身影也气势汹汹地朝两人这边快步走来,正是刚才还在房内安慰衾璇的那位都统夫人无疑。她走过来,无视于亭中两人的目光,直接朝董鄂齐世逼问道:“老爷,您之前答应过妾身绝不会让那个贱人葬入祖坟的!您难道忘记了吗?” 闻言,董鄂齐世连忙尴尬地偷瞄了一眼陶沝的脸色,然后转过头去狠狠瞪了自家夫人一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可是老爷您之前明明就这样答应过妾身的,难道现在还要临时反悔了不成?”都统夫人的语气咄咄逼人,脸上因为还残留着适才安慰衾璇时留下的未擦干的泪痕,所以看上去颇有种市井泼妇骂街的感觉。 董鄂齐世的面上顿时有些不太好看,但还没等他开口,那位都统夫人的矛头便已转向了一旁的陶沝: “还有你这个贱人生的女儿,别以为你现在是九福晋就可以耀武扬威,这一切原本都是属于衾璇的,你这个贱蹄子不过只是个替身而已!” “呵——”因为她这句话,陶沝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显然,跟她那位刚才采取保守方式步步深入防线的阿玛相比,这位都统夫人就是个不怕死的主,只会成匹夫之勇,看她这会儿说话的嗓门声调,简直是恨不得将她代替衾璇出嫁的这件事嚷得人尽皆知! “你笑什么?”鉴于陶沝这一笑声出现得明显有些不合时宜,都统夫人不由自主地挑高了眉,问得不依不挠。 陶沝淡淡收住笑,斜眼瞟她:“我不过是笑您和阿玛虽名为夫妻,但私下里却好像并没达成什么默契!一个为了要我忍气吞声而不惜许我重利,另一个则恨不得把这件事情闹得要多大有多大——”她不温不火地说着,清冽的目光在面前那两人的脸上来回逡巡,最后定格在都统夫人的脸上,语气也随之转狠:“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您若是再这样不管不顾地叫下去,这府里人多嘴杂的,恐怕必定会将此事闹大,等事情真闹到了皇上那儿,那到时候我们大家就一个都跑不了了”顿了顿,又再添上一句,“反正我是不怕死的,您若是想死那就继续闹好了!” 闻言,都统夫人自然气极,正想说些什么,却已先一步被旁边的董鄂齐世打断了:“住嘴!”他恶声恶气地冲她吼完,又转头看向陶沝,仍努力维持一副好脾气道:“遥儿,你别和你大娘一般见识,她今日见到你衾璇姐姐这样,心里有气也是在所难免,而且,她刚才说得也没错,你这位置原本就是——”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心中原有的被压抑的火气当即也被不断勾了起来,不等他把话说完,她便已沉下脸来冷声打断: “是啊!这个位置原本的确是你们女儿的,可是当初是她自己不要的,也是她自己主动跟别人跑的,没有人逼着她放弃你们两个倒好,当初不顾我的意愿硬拿我抵上她的位置,现在她被人甩了,回来了,你们却反过来指责这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你们俩倒还真是有理啊?!” 一口气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冲两人怒目而视:“不过,你们也别忘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拿不回来了!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当初呢?” “你,你这个贱蹄子,你——”都统夫人被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开始口不择言。 “贱蹄子?”陶沝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语气却是少有的沉静:“哼,麻烦都统夫人还请放尊重一些!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的身份,重要的是,现在我才是九福晋,皇上和宜妃娘娘都已经认可了,别以为时至今日,这个身份还是你们想换就可以再换回去的如今出于情礼,我尊称您一声额娘,但您也别忘了,您的身份地位实际是在我之下的,而且这里是九爷府,不是你们的都统府,又岂能容你这般胡言乱语!” “”她这话一出口,都统夫人已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董鄂齐世见状,立刻出声帮腔:“遥儿,你别这样,阿玛知道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但大家好歹都是一家人,衾璇她也是你的亲姐姐,你怎可这般无情?” “哼!一家人?好个一家人!”陶沝心中打定主意今日定要为衾遥讨回一个公道,所以这会子的话里行间也完全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你们当初逼着我代替她出嫁的时候,又有谁想过我心里的感受,你们那时候可有想过我也是你们的家人——” “啪——” 不等她说完,只听一记脆响,一个巴掌响亮地c毫无预兆地打在了她的脸上。是那位都统夫人打的。此时此刻,她正咬牙切齿地瞪着陶沝,目露凶光,手掌扬在半空中,像是已经忍无可忍了。 陶沝的脑袋被对方打得一片空白,耳朵也不住地嗡嗡作响,整个人当场懵在了原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位都统夫人的手掌又再次扬起,但这次还没等巴掌落到陶沝的脸上,一个人影便从旁边不经意地迅速窜了出来,牢牢地护在了她身前,并死死扣住了那位都统夫人想要打过来的手—— 这个人影很熟悉! 却是陶沝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十四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新了~今天早点更~ 3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5峰回路转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住手!” 熟悉的c清傲不羁的声线赫然响起,近在耳边。 陶沝原本失神的双目也随之渐渐凝聚,最后集中到了跟前的那个穿着一袭天青色常服的身影上—— 她没有想到十四阿哥会在这种关键时候突然出现,出现得如此及时,且毫无预兆,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兵天将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记得她先前在南苑遭到刺客偷袭的那次,他也是像这样在她处境最危险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她眼前,挺身而出救了她。还有在畅春园把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推下水的那次,她跑去都统府主动投水的那次每一次,都是他第一个出现的 再这样下去,她大概就真的没有还清的机会了 “放手!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拦我!” 那位都统夫人虽然打了陶沝一个耳光,但心中显然还不够解气,而十四阿哥的这一中途拦阻无疑更加惹怒了她,加上十四阿哥此番只穿着普通常服的关系,她似乎并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所以态度还是一如之前的嚣张:“我要好好教训这个贱蹄子——” 听到她这声称呼,十四阿哥顿时面色一变,随即冷哼一声,剑眉倒竖:“如果我不放呢?” “我劝你最好放开!”都统夫人仍旧气焰嚣张。“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跑来拦我教训这个死丫头?” “哼——凭什么?”十四阿哥目光死死地瞪着她,一字一字地咬牙低吼:“就凭我是大清十四阿哥!” 短短一句话,掷地铿锵有声! 都统夫人的脑子一下子懵了,手掌还保持扬在半空中的姿势。“十,十四阿哥?” “臣,臣该死”刚才一直呆立在旁边的董鄂齐世这时也总算是后知后觉地认出了十四阿哥的身份,当即上前狠狠甩了都统夫人一个巴掌,厉声喝道:“贱人!还不赶快给十四爷道歉!” 都统夫人毫无防备地挨了一记重打,半边脸颊顿时肿得老高,她几乎是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愣愣望着此番伸手打她的董鄂齐世,神情惊异地就像是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 正在这时,一个桃红色的倩影也匆匆跑上前来,站在十四阿哥身后,一把将陶沝护到了自己怀里,并柔声询问:“桃子,你没事吧?” 说这话的人是巧巧。 她一面说,一面用双手捧起陶沝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后者被都统夫人打肿的半边脸颊,眼中沁满了心疼。“你疼不疼?” 陶沝伸手捂住被打的脸,勉强回给她一个浅笑:“我没事!” 巧巧见状愈发心疼地抱紧了她,随即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董鄂齐世和他那位都统夫人,目光极是厌恶非常: “这两人到底是谁啊,凭什么在这里对你大呼小叫的?九哥呢?他怎么能容这些外人如此欺负你?” “不”陶沝还未来得及出声解释,院门外已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九九带着几名小厮先后出现在了院门处—— 在见到院内这幕情景时,他整个人本能地一愣,原本脸上焦急的神色也立时化为了满满的狐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九哥你来的正好!”见他开口问话,巧巧立刻拉起陶沝第一个冲到他跟前,指着身后的董鄂齐世和那位都统夫人道:“我们刚才来府里找九嫂时,就看到那两个人站在后院这儿欺负九嫂,那个女人还打了九嫂一个巴掌——你看!”她说着,把身旁的陶沝推到九九面前,强行拉下陶沝正捂着半边脸的手,让九九清楚地看到了留在陶沝脸颊上的那片红印。“如果不是十四哥刚才冲上去帮忙拦着,她还想继续打九嫂呢,就连十四哥也差点被她打了” 巧巧的这番控诉显然成功激起了九九心中的怒气,尤其是在他看到陶沝脸上留下的那个清晰指印时,他心中的怒火也油然飙升到了最顶峰。只见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正低头咬唇的陶沝,而后便大步流星地朝董鄂齐世夫妇俩走去—— “放肆!是谁准许你们两个私自跑到爷这儿来的?”绝美的面部五官因为愤怒而变得极度扭曲,一双漂亮的桃花美目里更是灼灼地向外不断喷火。“居然还敢对爷的福晋动手,你们当九爷我是死的吗?” “九,九爷息怒!臣,臣只是思女心切,所以才会”董鄂齐世被九九此刻身上爆发出的这股强劲气势给狠狠震慑住了,当即跪□,结结巴巴地企图解释缘由,但说到一半,却发现九九这会儿的脸色根本没有半点缓和的迹象,他知道对方这次定是不打算轻易饶过自己的,于是立刻转头看向身旁的罪魁祸首——那位都统夫人,而后冲其歇斯底里地大声喝道:“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九爷和福晋赔礼道歉!” 都统夫人从刚才起就一直陷在大脑短路状态,被他这一吼才终于慢慢回过神来,见眼前情势不对,知道自己逃不过,只得当场跪地求饶,并左右开弓自掌嘴巴。 “哼!”见此情景,九九很是鄙弃地剜了两人一眼,继续恶声相向:“爷警告你们,爷现在之所以肯同意让那人暂时留下,不过是看在八哥的面子上,爷迟早还是会把那人给送回去的,你们两个最好给爷好自为之,不要企图动什么歪脑筋,否则,休怪爷翻脸不认人!” “是!是!”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忙不迭地应声。“我们明白!” “既然明白了那就快给爷滚出府去,以后没爷的允许,不准再私自跑到府里来!倘若让爷知道还有今天这种事发生,爷定不会放过你们——” “是!是!我们这就告辞!” 鉴于九九此刻给出的这番最后通牒,那两人一边惊慌失措地回答,一边迅速起身而去。那速度快得简直都能去参评吉尼斯世界纪录了! 待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九九这才慢慢降下心中的怒火,转身朝陶沝走来。他微微俯□,伸手扳起陶沝的下巴,疼惜地以眼神来回抚摸着她被打的那半边脸颊,脸上满是自责。 不等他开口,陶沝已努力冲他堆起一个笑脸,轻声道:“我没事!不痛的!” 九九眼神一黯,随即反手一转,将陶沝直接按进了自己怀里,紧紧的。 十四阿哥和巧巧两人这时也站到了陶沝的另一边,静静地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 十四阿哥此刻的眼神明显有点不自然,嘴角紧紧抿着,后背挺得笔直,负在背后的两只手也是紧握成拳。 相比之下,巧巧的反应显然更加单刀直入: “九哥,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好生嚣张啊!刚才如果不是我和十四哥及时赶到,桃——不,九嫂指不定还要被他们俩怎么欺负呢!你以后可千万不能放九嫂一个人在这儿应付他们——”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是有点兴奋地提议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什么人要暂时留在这里,那是不是表示刚才那个两人还会再来?如果是这样,那不如让九嫂跟我进宫住一段时间吧?等送走那个人之后,你再把九嫂接回府里来?!” 巧巧这番看似不经意的话让在场其余三人各自心里都掀起了一番小小涟漪。 这似乎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鉴于陶沝今次意外受了伤,十四阿哥和巧巧最终没待多久就先行告辞了,九九小心呵护着将陶沝送回了桃花居,并命人去库房取来了最好的伤药。 九九拒绝了那些下人的帮忙,执意要亲自帮陶沝上药。陶沝也没反对,只默默地坐在圆桌旁。 九九也在她身边坐下,一只手捧着陶沝的脸,另一只手将药膏细细涂在她的脸上。药膏清凉,涂在红肿处难免刺疼,陶沝忍不住龇了龇牙,发出“嘶”的一声轻微的倒抽冷气声。 九九见状当即停止了涂药,手指也顿在对方的脸颊边,相隔不到一寸。“怎么了?很疼吗?” 他问得焦急,表情神色里俱是满满的担忧。陶沝赶忙咬着嘴唇冲他摇了摇头。 九九滞了滞,继续替她涂药,动作间却是愈发轻柔小心。 陶沝静静地凝视着他,内心纠结了半天,终于犹豫地开口冒出了一句她最想知道的问题: “爷,那位本尊已经回来了,您会拿她换了身为替代品的董鄂吗?” 这话听着明显有些拗口,九九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味来,当即冲她把眼一瞪,挑高了眉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是不是你阿玛他们今日跟你说了什么?” 陶沝轻轻摇头,没再往下接话。虽然她刚才斩钉截铁c义正言辞地断了自家那两位名义上的爹娘心中的想法,但她自己心里却仍旧存有一分莫名的不安,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被换了也是对的,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东西,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点点难受 “该死的,你家阿玛他们到底在想什么?”见她此刻的情绪陡然低落,九九心中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扯过她的身子揽到自己怀里,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冲其沉声强调:“你不许胡思乱想!爷娶的人是你,当初拜堂的人也是你,跟其他人根本没有任何关系!”顿一下,语气更加坚定,“我九爷的嫡福晋又岂是他们那些人想换就能换的?!”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心中噔时没来由地狠狠一震,身子也跟着轻轻一颤。不,当初拜堂的那个人是衾遥,不是她!她不过只是占着衾遥如今的身子罢了 “放心吧,爷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而有所安慰,反而抖得更加厉害了,九九似乎有些不忍心。“倘若你真的一点也不想看到那些人,那就先进宫去住段日子吧?反正巧巧那丫头今儿个不是也说想让你进去陪陪她么?” 陶沝听得一愣,当即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他:“爷真的肯答应?” “自然!”九九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爷最近这段时间恐怕一直都会很忙,与其让你每天待在府里看着这些人难受,不如进宫去和巧巧她们待着,也免得你一个人胡思乱想”说到这,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补充强调一句:“不过,可千万别给爷再惹事生非了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6一物降一物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正噘嘴想答“不会”,一个身影突然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是小草。 他手中端着一盆热水,站在隔开里室和外屋的门帘外冲陶沝行礼:“福晋,您要的热水来了!” “哦,那就拿进来吧!”闻言,陶沝赶紧坐直身子冲外面发话,企图和九九保持一定距离。“把热水放在那边盆架上就行!” “是!”小草应声,依言端着盆子掀帘进屋,将手里那盆热水放在屋子角落的盆架上,正要转身离开,九九先一步唤住了他:“等一下!” 小草回身冲他行礼:“九爷有何吩咐?” 九九没有立即接茬,只眼神高深莫测地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中途还不忘瞟了身边陶沝的一眼,这才挑眉出声道:“你是这园子里的?爷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咦?陶沝听得一愣,随即连忙在一旁解释:“九爷,他是小草啊!就是那天我从外边捡回来的那个孩子!您之前不是已经同意把他给留下了吗?” “你说什么?”听她这样一说,九九的一双桃花眼顿时瞪得堪比铜铃,随即立刻转过头去,冲小草喝道:“你给爷抬起头来!” 小草愣了愣,而后一抿嘴角,小心翼翼地抬脸对上九九的目光。 九九这回可谓是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半天,但眉心却比刚才皱得愈发厉害,末了,他偏过脸看向陶沝,不自在地向其确认了一句:“真是同一个人?” “自然!”陶沝朝他用力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这家伙大概也没有想到小草洗干净脸会长得那么好看吧? 九九听完这话半天没再出声。陶沝心里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但面上还是佯装不解地问道:“爷,你怎么了?” 九九没理她,重新看向小草,语出深意:“今儿个可是你跑去找毛太说福晋在这院子里出了事的?” 小草面不改色地低头答话,语气不卑不亢:“回九爷,是奴才!” 虾米?! 他此语一出,陶沝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方才那场闹剧中,小草居然也有份帮忙的啊?难怪她说九九怎么会回来得那般及时呢! 探究的视线在眼前这两人之间来回逡巡,陶沝忍不住开口冲九九询问内幕:“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九九不屑地轻哼一声:“你自己问他!” 陶沝见状又接着转向小草,眼巴巴地盯着对方等着他回答。小草低低地垂着头,好半天才轻声答道:“回福晋,今日前来府里的这两位客人奴才以前在顺承郡王府里也有见过,那位夫人还曾和郡王爷的福晋发生过冲突,在府里大打出手奴才见她这次进来时对福晋态度不敬,想着她必定也是原先跟福晋有什么过节的,奴才怕福晋会吃亏,所以才” “哇——那你真的很聪明哎!”听到这话,陶沝立刻由衷地给出称赞,她都没小草这么会察言观色。想了想,她转头看向九九,“爷,董鄂能求您个事儿吗?” “你说!”九九答得十分干脆。 陶沝犹豫地一咬嘴唇,慢悠悠地回道:“虽然九爷如今已同意让小草这孩子留在府中,但董鄂一直都很发愁到底该给他安排个什么事儿做!您看小草他这么聪明,而且还会读书写字,倘若只是放在董鄂这儿端茶倒水的未免也太屈才了,所以,董鄂就想着,反正董鄂过两天进宫也不能带他进去,要不,这段时间就让他先跟在爷身边吧?” 她这话一出口,小草立刻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看她,目光满是不可思议,而九九的眼色也跟着陡然一凛:“你要让他跟我?为何?” “爷不愿意?!”陶沝被某人这种带点狠戾的说话语气吓得当场一怔,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小小声解释道:“董鄂只是觉得有才能的人不能就这样被埋没了,那该多可惜啊!九爷您这么聪明,小草若跟着您,一定能学到不少本事的,到时候爷万一分不开身,身边也好多个人可以帮忙信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哼!”九九听罢不屑地冲她冷哼,“爷才不像你,随随便便就能信一个人,谁知道他打着什么鬼主意?” 他这话虽然是冲着陶沝说的,但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对面的小草脸上打转。小草这会儿看上去明显有些失望,头也垂得比刚才越发低了。 陶沝这厢亦被九九说得心中一堵,神情同显失望:“爷还是怀疑小草么?” 九九没有出声承认,但态度却是不置可否。 陶沝噘着嘴眨眨眼睛,大脑思维系统也跟着飞速运转:“九爷您有怀疑心这一点的确无可非议,可是董鄂曾有听人家说过,越是怀疑的人,就越要放到自己身边看着,这样,才可以深入了解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说着,理直气壮地对上九九此刻投射而来的讶异目光,继续趁热打铁:“所以董鄂觉得,既然九爷您现在怀疑小草,那干脆就让他先跟在您身边一段时间探探究竟吧?如果跟了一段时间之后,您觉得他服侍得不好,那到时候再打发回来给董鄂就是了”顿一下,侧头往仍旧傻傻盯着自己发呆的小草斜了一眼,微微一翘嘴角,又道:“再说,您也知道董鄂的脑子一向不太好使,也不怎么会看人,万一有人想法子要害董鄂,董鄂肯定毫无招架能力您这样做也可以顺便帮董鄂把把关嘛!” “哼!看来你倒是很喜欢这孩子啊?”听她这样一说,九九终于把适才只顾探究怀疑的视线从小草身上收了回来,转而落到陶沝脸上,说话的语气也有几分明显的醋意夹杂其中。“竟能为他设想得如此周到!” “嘿嘿,瞧九爷您这话说的——”陶沝自然听出他这是在意有所指,当即干笑两声接茬道:“其实吧,董鄂是怕有这样一个好看的小厮跟在董鄂身边,爷会多心而已”顿一下,对上九九赫然怔愣的表情,又笑意吟吟地补充一句道:“不过,爷敬请放心,在董鄂眼里,您绝对要比小草好看一百倍!” 经过那晚的游说,九九终于同意了让小草先跟在他身边一段时间。两日后,陶沝也被九九送进皇宫。临行前,她特意把小草叫来跟前好好嘱咐了一番,大体是让他要好好照顾自己,多在九九面前努力表现,与人相处也要态度谦恭随和一些,尽量不要与人发生冲突,即使明知对方是刻意挑衅捉弄,也需得暂时忍让,等她回来之后定会帮他讨回公道的! 陶沝滔滔不绝地叮嘱了一大堆,但小草的反应却是始终保持面无表情。陶沝知道他的个性一向如此别扭,倒也没在意,反而是小丫鬟芷毓在旁边狠狠瞪了小草好几眼。 因为绿绮忙着照顾衾璇,所以陶沝这次进宫并没有强行带走她,而是让那名新来的小丫鬟芷毓跟在自己身边,当然,还有小银子也一起同行。 九九把陶沝送到神武门处便直接转道去了乾清门奏事议政,由小厮毛太负责继续将她一路送至永和宫。因为德c宜两大宠妃今次都随驾一并出宫避暑的关系,所以陶沝此番可算是有恃无恐地歇在了巧巧的住处。 巧巧自是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吩咐随侍的那些太监宫女们帮忙陶沝搬运行李,一边拉着陶沝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正说得高兴呢,小宫女丹楹从外面匆匆跑了进来:“公主,八公主那边命人来请您过去商讨关于盂兰盆节放水灯的事儿,您现在就过去吗?” “嗯!我马上就去!”巧巧听到“水灯”这两字立刻激动得两眼放光,立马毫不犹豫地拉起陶沝就往外走。“桃子也和我一起过去吧!” 盂兰盆节就是传说中的中元节或鬼节,此节在现代似乎并不怎么被重视,但在古代,这可是与清明节以及重阳节一样极为重要的祭祖日。皇宫里也会举办相应的祭祀活动,包括放水灯。 而八公主玉蕤此番派人来让巧巧前去商讨的即是此事。 待两人从八公主那里讨论完出来,已是未时中。途经御花园时,陶沝眼尖地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两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草丛里嬉闹,是十七阿哥和弘晖。 陶沝正奇怪弘晖这孩子今日怎么也会在宫中时,旁边的巧巧已经先她一步叫出了那两人的名字。 十七阿哥回头发现陶沝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立刻跳起身,欢欣雀跃地朝她跑了过来:“桃子姐姐,你今儿个怎么进宫来了?” 陶沝伸手接住对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柔声回道:“你家九哥允了我进宫来小住一段时间!” “真的吗?”一听这话,十七阿哥的眼中顿时难掩激动的光芒,“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去找你帮我做”算学题了? 话到一半,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及时收了声,用口型说完了最后几个字。 陶沝无奈地一笑,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要求。 弘晖这时也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暗红色的绒布袋子。他一见陶沝就开始大声嚷嚷:“哎呀,坏女人,你今天怎么也进宫来了?” 陶沝听得嘴角一抽。这死孩子就不能对她换个称呼吗?老是“坏女人”c“坏女人”地叫,不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误会的! 幸好旁边的巧巧看出了陶沝这会儿的尴尬,主动跳进来插话:“你们两个刚才在草地上做什么呢?” 弘晖“嘿嘿”一笑,得意地冲她摇了摇手中的绒布袋子:“我正在给十七叔看我养的宠物小青呢!” 小青?我还白娘子嘞! 陶沝虽然有点无语对方的取名水平,但此刻的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哦,那是什么?” “对啊!小青这名字听起来好奇怪,到底是什么?”巧巧也在旁边好奇地追问。 眼见这两人都对自家养的宠物露出一副好奇状,弘晖脸上的表情也愈发得意洋洋起来:“喏——它就在这个袋子里,绝对是你们想不到的,你们两个凑近点,我打开给你们看——” 闻言,陶沝立刻听话地依言凑上前去,双眼瞪得圆溜溜的,脑子里也在拼命猜测—— 根据她对弘晖的了解,这小家伙的思维方式一向另类,那么他养的东西也肯定很特别。会是毛毛虫吗?还是蚕宝宝呢?总不会是蚯蚓或蜗牛吧? 不容陶沝多想,弘晖已经把手里的那个红色绒布袋子打开,印入眼帘的,是一条青色的小蛇,正盘着身躯,昂着头,朝外面吐出长长的信子。 “啊!!!” 一声异常凄厉的尖叫立时毫无预兆地从嘴里溢了出来,陶沝两眼一黑,直接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早上忙事儿,现在终于有空先把昨天的发了~昨天晚上一直更不上~在想要不以后还是白天更吧~估计白天人少~ 3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7花容失色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再度苏醒的时候,人已经躺在永和宫里了。 巧巧这会儿正候在床边,见她睁开眼睛,立刻扑了上来,紧紧攥住她的手松了口气道:“桃子,你总算醒了!差点吓死我了!” “我这是怎么了?”陶沝单手捂着正隐隐作疼的脑袋试图从床上坐起身,思维已然混沌一片,丝毫想不起她之前是怎么睡到床上来的了。 “怎么,你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了?”眼见她此刻露出这种近乎迷茫的表情,巧巧也跟着狠狠皱了皱眉头,大概是在担心前者的脑子是不是也受了影响。不过担忧归担忧,她还是极其耐心地给陶沝重新复述了一遍事情经过:“先前我们不是在御花园里遇到了十七弟和弘晖他们吗?弘晖拿他养的蛇给你看,结果你当场大叫一声就晕倒了,还好四哥和十四哥就在旁边的亭子里说话,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顿了顿,像是临时想到了什么,又冲她暧昧一笑:“对了,刚才是十四哥一路把你从御花园抱回来的!连他身边的小太监说要帮忙,他也不肯答应!他好像真的很紧张桃子你呢!” 哇咧——不是吧?! 陶沝听得整个身心当场一震。小十四这家伙纯心是在给她找麻烦吧?身为皇阿哥,却抱着自家兄弟的福晋在皇宫里到处乱走,一旦传出去,别人肯定是会误会的,那她就铁定死得凄惨了! 见陶沝此番脸色巨变,但却并没有流露出半点自己想象中的羞赧,巧巧先是一愣,随即便立刻会意了前者心中的担忧,赶紧在旁边柔声安慰道:“放心吧!十四哥抱你回来的时候没被什么人看见,而且,我们当时也有用斗篷遮住了你的脸,别人断不会知道他手里抱着的人是谁的” 原来她的脸当时已经被遮住了啊!那还好! 对方此语一出,陶沝顿时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猛然间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严重问题: “你刚才说四爷当时也在场对吧?那他有没有说什么话?比如,他看到十四爷主动抱我回来,难道就没有从中阻止过一句,亦或是脸色变得很难看?” “四哥吗?这我好像倒没特别注意哎!”相较于陶沝此刻语气中透出的那股战战兢兢,巧巧的反应却是平静许多:“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他当时的脸色看上去似乎的确有些不佳!” 完了!这下玩了!肯定又被误会了! 闻言,陶沝脸色噔时变得煞白。四四大人先前一直提醒她要和十四阿哥保持距离,但结果她每次都会不期然地在他面前和十四阿哥闹出点事情来呜呜,她真不是故意的 兴许是没想到前者听了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会变得如此沮丧,巧巧不免也有些自责,当下继续努力安慰道:“桃子你也别想太多,我瞧着四哥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责怪你或十四哥的”说完,对上陶沝那副“打死都不相信你”的模样,很是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适才给你遮脸的那件斗篷就是四哥身上脱下来的,另外,他还遣小厮去给你请了太医,如果他真想对你或十四哥不利,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真的吗?”听她这样一说,陶沝慢慢从受惊吓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眨巴着双眼作重复确认:“四爷他真的没生气!” “绝对没有!四哥他本来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我相信他断不会为了这件事生你的气的!”巧巧拍着胸脯冲她说得信誓旦旦,末了,又不忘压低声音再添一句:“不过,弘晖和十七弟这次可都受你连累了,尤其是弘晖,挨了四哥狠狠一顿训,我想,他现在心里肯定正委屈着呢!” 陶沝红了红脸,表情尴尬地支吾道:“我,我也不是故意晕倒的我,我从小最怕那东西了,所以,所以才会” 她话还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似乎是有急事来找巧巧的:“公主,您在里面吗?奴婢有事向您禀告!” 巧巧听罢顿时不假思索地开口冲外面回了一声:“是何事?” 闻声,门外却半天没了动静。 陶沝和巧巧见状诧异地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即陶沝率先开了口,“巧巧,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她们肯定是有事没法当着我的面说,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就先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巧巧想了想,依言站起了身:“这样也好!我先出去瞧瞧,顺便叫你的那个小丫鬟进来陪你,你好好休息吧!” “嗯!有劳了!” 巧巧离开后,陶沝也靠坐在床上深深反思,她没想到今次一进宫门就闹出了一场当众晕倒的戏码,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似乎是个不好的兆头! 正想着,小丫鬟芷毓抱着小银子推门进来了,还带来了九九的一个口信:“毛太刚才来传话说,九爷打明儿个起会离京一段时日,让福晋在宫里好好照顾自己!” “离京?!”陶沝听罢猛然一怔,按照常理,没有康熙皇帝的允许,这些皇阿哥不是都应该不能私自离京的么?难道,他们是想了什么法子瞒天过海?还是这又是康熙皇帝下的什么密令? “九爷可有说他是要去哪儿?” 芷毓摇头:“这个奴婢不知,毛太他没说!” 陶沝这下更加疑惑了,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如此神秘?连去哪儿也不能跟她说?难道九九之前肯答应她进宫来小住的初衷也是因为这件事?! 唔——他们该不会是趁此机会去查衾璇的那件事到底是谁下的手吧? 反复思考了半天,陶沝还是没能得出个确切答案来,遂只能放弃,换了另一个话题继续问:“对了,九爷他可知道我今日在宫里晕倒的事?” 如果被九九知道,她估计对方肯定会在离京之前重新把她打包扔回九爷府去! “应该不知!”小丫鬟芷毓这次答得极是肯定。“九公主之前有跟奴婢交代过,说福晋一定不希望九爷知道她晕倒这件事儿,所以刚才毛太来传话的时候,奴婢跟他说福晋在午睡,就这样打发过去了” 哈利路亚! 一听这话,陶沝立刻激动得双眼熠熠生光,就差没当场从床上蹦起来手舞足蹈了—— 巧巧果然也是懂她的主!她总算可以继续在这宫里待下去了 一夜安眠。 第二日,陶沝早早就起了床,和巧巧一起用过早膳之后便坐在廊下教她编手链。 编手链这事儿是巧巧提出来的。虽然她之前就曾跟陶沝学习过不少编法,但因为一直都是断断续续地学,所以成效并不明显。这次难得逮到机会,她自然是要好好把握的! 虽然巧巧编手链的提法没什么问题,但陶沝总觉得这丫头今次缠着她教编手链的目的并不单纯,特别是当她微红着脸说想学陶沝之前编给十四哥做生日礼物的那条手链的编法时,陶沝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丫头该不是要编条手链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吧?难道,会是那位金枝夫婿吗? 鉴于这丫头很有可能是想编条手链送个心上人当作定情礼物,所以陶沝这次也教得格外用心。两人编了不大一会儿,八公主玉蕤便来了,三人又继续热烈讨论起了关于几日后盂兰盆节放水灯的事。 聊了不多会儿,十七阿哥便怀抱着算学本来找陶沝了,同行的还有昨日把陶沝吓晕的罪魁祸首——弘晖。 兴许是因为昨儿个受连累被四阿哥训了一顿的关系,弘晖今日一进门就不客气地冲坐在廊下的陶沝大声嚷嚷:“坏女人,你又醒来啦?我还以为你昨天已经被吓死了呢!为这,阿玛和十四叔都狠狠训了我一顿,这都要怪你的!” 来不及计较对方此刻态度的好坏,陶沝一见他就反射性地立即想起了昨天那条被他装在绒布袋子里的小青,全身的汗毛也一下子全体立了起来,她几乎是颤着音发问:“你你今天没带它来吧?” 见她面露惧色,弘晖不禁转了转眼珠子,很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我当然有带!”说完,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和昨天那个绒布袋子极为相像的杏色荷包:“喏,它就在这里面,要不要我现在拿出来给你看看啊?” 话音未落,陶沝这厢已吓得立即跳起身准备往房间里跑。旁边的小十七见状一把扯住她的衣角,出言安慰道:“桃子姐姐别怕,弘晖在跟你开玩笑呢!他今儿个没有把小青带进宫来,昨日里四哥训完他后,就不准他再带着那东西了” “这样啊!”闻言,陶沝总算长长地舒了口气,重新安下心来。 玉蕤看了她一眼,不禁好奇追问道:“小青是谁?” “”陶沝闻言又抖了一下,张开嘴却半天发不出一个音。巧巧在一旁抿了抿嘴,笑着回了玉蕤的话:“就是弘晖养的一条翠青蛇,无毒的,也不咬人,就是看着有些瘆人!不过,桃子说她最怕这东西了,所以昨儿个才会被吓得当场晕倒” 玉蕤听完颇为同情加理解地看了陶沝一眼,而后冲巧巧轻轻一弯嘴角:“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挺怕这东西的!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搞不好也会被吓着的!” “嘁——小青蛇有什么可怕的?”见她出言赞同陶沝,弘晖顿时有些不服气地上前想与两人理论。“我听他们说,这个世界上,鬼才是最可怕的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这次总算行了~筒子们看不到的话多刷新~ 标题乱取了个,容某唐再想想,先睡觉去~ 3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8百鬼夜行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鬼?! 陶沝听到这话本能地一愣。虽然她从小接受的就是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教育,但因为平日里听多了各种版本的鬼故事,所以对于鬼怪神佛之说素来还是抱持着敬仰怀疑的态度的。人之所以畏鬼通常是出于未知,她相信这世上或许是存在所谓的鬼魂,可如果硬要她在鬼这种子虚乌有的无形精神产物和蛇之间做个选择的话,她还是更惧怕后者的! 不容她多想,玉蕤已经先一步在旁边开口教训了:“弘晖,你这话断不可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间上是没有鬼的!”说完,见陶沝和巧巧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她,不禁咧了咧嘴角,像是在向她俩做确认:“你们说对吧?” 陶沝眨眨眼睛,而后语出惊人:“即使有,我也不觉得鬼会比那东西可怕!” “桃子?!”巧巧听到这话当即狠狠吓了一跳,“你怎么——” “难道不是吗?”她还没把话说完,陶沝已先一步快速抢过话茬,理直气壮地反问:“鬼再厉害,不过也只是一介看不见摸不着的无形之物罢了,而人则是有形的,无形之物想要危害有形之物,其实是很难的” “真的吗?”巧巧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这种解释,“那为什么世间还会传出那么多的厉鬼索命之说?” “就是就是!”弘晖和小十七这次也紧跟其后帮腔,似是同样对陶沝上述的说法感到怀疑。 见状,陶沝不由地深吸一口气,将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鬼神论缓缓道出:“这世上之所以会有所谓的厉鬼索命,一般都是被害的那个人先行犯了错,或是害死了对方,亦或是做了对不起对方的事,冤有头债有主,才会遭到报应。这种人犯错后表面虽然并不会感到有什么异常,但在其内心深处,以及潜意识里其实还是会对他自己所做的错事产生愧疚的,而这种带着愧疚的潜意识一旦配合上了相应的空间磁场,就会使得人的大脑电波也连带受到影响,从而会在脑海里产生一种所谓的幻象,当人看到这种幻象,他就会误以为自己是见了鬼,还会因此失控,甚至自残” 陶沝滔滔不绝地说到这里,抬头扫一眼众人,结果却发现在场其他人全都愣愣地望着她,脸上全都是一副压根儿就没有听懂的表情。 八公主玉蕤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忍不住皱眉追问一句:“桃子,什么叫‘空间磁场’啊?”顿一下,“还有,那个‘大脑电波’又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陶沝被问得当场一滞,她刚才一时得意忘形,竟然把这些现代词汇也说出来了,这下她又该怎么收场才好呢? “唔,这个不用弄得太明白,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意思就是,鬼是由人心而生的,只要自我心中没有愧疚,鬼自然也不会找上你!俗话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鬼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一个正气凛然的正人君子,亦或是修持道行的沙门僧侣的” 陶沝结结巴巴地努力找理由解释,一面说一面不忘偷偷观察众人的脸色,这一回,他们好像勉强听得似懂非懂。 想了想,陶沝决定干脆把话说得再简单一些—— “以前常听人家说,人只有三分怕鬼,鬼却有七分怕人。鬼虽可怕,但最可怕的还是人。你们可曾有听过《搜神论》里记载的一个关于宋定伯遇鬼的故事?” “我听过!”这次是小十七首先发的言。“夫子先前有给我们讲过,他说这个故事里的宋定伯是个真正厉害之人,胆大,不惧鬼怪,也懂得随机应变,值得我们学习!” 闻言,另外三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陶沝却是不屑地一勾唇角:“没错,不可否认这个故事里的宋定伯的确是个胆大之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也说明了人比鬼更加狡猾奸诈c狠毒无情么?故事里的鬼以诚恳信任的心来帮助人,而人所回报的却是欺骗和无义,所以,人其实比鬼还要更加危险恐怖既然如此,那鬼又有什么好怕的?” “”兴许是没能想到陶沝此番竟会说出这一具有颠覆性的观点来,那四人当即都傻傻地愣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话来反驳陶沝。 陶沝得意地笑,同时也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挺想看看这些所谓的鬼究竟是长什么样子的!” 语毕,也不顾其余几人立时剧变的脸色,又笑吟吟地接下去自言自语道:“唔,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我们之前讨论的盂兰盆节就是传说中的鬼节啊!我之前曾听说,鬼节这一天的子夜时分,是一年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候,如果人停留于荒郊野外,很可能就会看到百鬼夜游的奇观” 话到这里,她猛地停了下来,一双眸子里满是星星闪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百鬼夜行抄》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呢”呼呼,她真的好想亲眼去看一回啊 “百鬼夜游?桃子,你这会儿到底在说什么混账话啊?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巧巧最先出声打断了某人此刻不切实际的遐想,并冲其摆出一副“你是活腻味了吧?”的表情。“万一那些鬼怪真的出现,你岂不是” “怕当然还是有点怕!可这种奇观,当属世间罕见啊!今生若是能有幸亲眼看一次,那我大概也死而无憾了!”听出对方隐藏在话里的满满担心,陶沝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吐吐舌头,而后语出抚慰:“不过,我听人家说,这看见鬼什么的也是要讲缘分的!万一我到时候在荒郊野外蹲了一宿却什么也没看到,那岂不是就亏大了嘛!所以,我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巧巧没再出声,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明显松了口气。玉蕤也是一样。 不曾想,小家伙弘晖却在这时突然从旁边跳进来插话:“原来坏女人你刚才说了这么多,都只是纸上谈兵而已啊照这么说来,若果哪天真遇见鬼,你心里其实还是会害怕的吧?” “谁说我怕的?!”见对方故意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陶沝当场表示不服气。“我只是觉得自己和鬼没有缘分而已” “嘁——谁相信你啊!”孰料,弘晖对于陶沝此刻给出的这番解释却始终不予理会,依旧不依不挠地坚持他的论调:“你明明就是害怕” “你——”陶沝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当即也开始口不择言:“你的胆子也不见得有多大!倘若真见到鬼,你肯定会吓哭的!” “谁说的?”闻言,弘晖顿时拉长了声调大声反驳:“我的胆子肯定比坏女人你要大一些!” “当真?”陶沝绷紧俏脸,适才强压下去的怒气在脸上隐隐乱窜:“那你敢不敢跟我比试一下——” “比就比!”弘晖想也不想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答应得信誓旦旦:“怎么比?” “其实,若果真想遇见鬼的话,也不需要刻意跑出宫去,在这皇宫里也是有的” 眼见对方此刻轻易上钩,陶沝顿时不怀好意地暗暗一挑眉,笑得坏坏:“有传闻哦,子夜时分,那些冤死宫中的孤魂都会跑出来四处游荡,而西六宫的一条小夹道上,还有专门掐脖子的女鬼” “什么?!”此语一出,先前还坐在位置上微笑着观摩这两人唇枪舌剑的玉蕤和巧巧立刻双双跳起身来,且面带惊恐:“桃子你胡说的吧?” “嘿嘿,的确是胡诌的!我这只是为了烘托一下吓人的气氛,你们断不必如此当真”陶沝没想到这两人会被自己随口编的两句话给轻易吓到,当下立刻放弃了继续吓人的想法,直奔主题道:“你们几个应该都去过前边的那座延禧宫吧?”她边说边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墙头,见其他人都肯定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往下道:“从延禧宫出去沿缎库方向出苍震门有一条东筒子夹道,也就是东六宫和宁寿宫之间的那条夹道,据说,这条夹道就是整个皇宫之中最负盛名的阴阳道!” “桃子姐姐,什么叫阴阳道啊?”小十七瞅准时机在一旁插话。 “嗯,这个其实有好多个版本的!”陶沝歪着头努力回想,“我听过的那种就是,在有月亮的午夜,那条长长的夹道地面会因月光的照射而呈现出一阴一阳两个界面,鬼虽然是在夜里出来活动的,但是大多都会躲着人走。人若是走阳道,鬼就会走□,反之人走□,鬼就会走阳道如果这个时候,人一脚踩阳道,一脚踩□,或是直接就踩着中线往前走,那么鬼就会变得没路可走,不出一百步便会把人撞出个跟头” “这是真的吗?”不等她说完,玉蕤已忍不住提出质疑,“可为什么我以前走了那么多次却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陶沝听罢立刻尴尬地挠挠头,冲她干笑两声:“我也就是听别人这么一说,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不过,我想这鬼一般都是要等到子夜时分才会出来活动的,而那个时候宫里又大多都已经下了钥匙,所以你没遇上也是正常!”说完,她立刻把脸转向弘晖,气势十足地冲他吼道:“怎么样?我们今晚就去挑战这条传说中的东筒子夹道,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 见她这样一问,弘晖立刻瞪圆眼睛,双手一叉腰,鼓着腮帮子毫不犹豫地冲她顶了回来: “去就去!谁怕谁啊!”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个小错~刚发现~ 38 先更了,如果有问题明天再改~困死了 3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89试胆大比拼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是夜子时正,延禧宫大门前那条宫道东端的苍震门处,有四个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聚在一起,分别是陶沝,弘晖,还有小十七和他的贴身小太监禧庆。小十七和禧庆是被前两人强硬拖来当评判的,这会儿正双双睡眼惺忪c哈欠连天,表现得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苍震门外就是传说中的东筒子夹道,南起箭亭后广场和撷芳殿,通锡庆门和景运门;北抵北横街,可通神武门。除了位于正中位置的苍震门以及斜对处的蹈和门外,再无其他出入口。 虽然这条宫道上每隔一段距离都设有明晃晃的宫灯点缀,但毕竟那点光芒所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基本形同虚设。放眼望去,水墨般的夜幕深深弥漫,影影绰绰,两边都看不到头,能见度相当之低,甚至,只要彼此间隔开十步以上距离,哪怕明知道对方站在那里也根本分辨不清。 陶沝双手死死地扒着苍震门的门框向外边探头。 两刻钟前,打外边这条东筒子夹道上刚刚走过去一队负责夜间宫中巡查的侍卫,在下一队侍卫过来之前,当中最起码会相隔一到两个时辰之久,所以,她现在有足够的时间可以与弘晖进行所谓的“试胆大比拼”。 但——想归想,当她眼下亲身站在这条黑洞洞的宫道前,内心却是不住地阵阵发憷。仿佛只要她这会儿敢踏出去一步,就会立马被像无底洞一样的黑暗给深深吸入进去,万劫不复—— 果然,她的胆量统共也就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而已!无论白天在人前说得多么豪气大胆,一旦到了晚上身临其境时,小女子的懦弱天性还是会本能地表露无疑,更何况以前看过的那些鬼故事里都特别强调说子夜时分乃是一天当中阴气最重的时刻——最容易遇见鬼,也最容易被影响改变自身的磁场——就算她从前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可如果真的被她撞上了什么“鬼”,她还是会怕得哭爹喊娘的啊! 小家伙弘晖这会儿也跟陶沝一样扒在另一侧的门框上向外张望,时不时地还偏过头来打量陶沝几眼,大概是瞧出了后者的身体此刻正在不停地打颤,他立刻打内心深处升起了一种优越感,随即连挖苦带讽刺地冲陶沝叫嚣:“坏女人,你已经开始害怕了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哦,只要你肯承认你胆子比我小就行了!” “怕你个头!”面对小家伙的直接挑衅,陶沝心里虽然还在“咚咚咚”地猛敲着边鼓,但嘴上却是死也不认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凭什么要放弃啊?倒是你,现在说认输还可以逃回去的!” “哼!”弘晖自然也没好气地回给她一记白眼。“我,我才不怕呢!” “桃子姐姐,这条宫道看起来好黑啊!你和弘晖真的要走吗?”见两人如此针锋相对c剑拔弩张,站在当中的小十七忍不住跳出来打圆场,奶声奶气地发话道:“我觉得这样做好危险呐!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就是就是!”小太监禧庆见状也跟在自家主子后边帮腔,“奴才也觉得这样做太危险了!九福晋,弘晖阿哥,你们还别比了,万一待会儿真撞上什么脏东西了可怎么办?” 闻言,站在左右两侧的陶沝和弘晖顿时不约而同地深深对望了一眼,而后又各自别过头,却是异口同声地开了口:“才不要,我是绝对不会输给他(她)的!” “可是”小太监禧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阻止双方继续比拼的理由,但却被陶沝抢先一步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今儿个我们两人是比定了!而且,难得今晚天上有月亮,加上我们刚才还是冒着重重危险避开值夜的侍卫翻墙出来的,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她这番话说得相当理直气壮,但细听之下,不难觉察出话里其实带着一丝明显的颤音。 小十七听罢立刻转头看了弘晖一眼,发现后者也坚持执赞成态度,遂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们两人坚持要比,那就开始吧,我和禧庆会留在这里给你们做评判的!” 待他说完,陶沝深吸一口气,正要迈步跨过门槛往外走,但脚才刚抬起一半,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刻偏过头去朝弘晖道:“等一下!我得再跟你重申一下规则,因为我们两个人等会儿都是要沿着宫道的中线往前走的,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其中一个得往北走,另一个则往南,且途中绝对不能用跑的前进,否则就算输,一定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一步,数一个数,直至数到一百方能停下你明白了吗?” “要数到整整一百下吗?”弘晖脸上的表情闪过一抹明显的迟疑,好半天才继续道:“那,那坏女人你要选往哪个方向走?” “我?”陶沝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探头向两边来回张望了一下:“那要不就选南好了!” “不,我要往南!”弘晖赶紧抢占她的选择:“你往北!” “好吧!那就听你的!”见他这样说,陶沝当即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我还得再补充一句,如果我们两个中途什么都没有遇到的话,那我们还要从距离这里一百步的地方拿一样东西回来证明自己已经走了一百步,否则,如果一方只是走了几步就在原地不动了,那站在这里也是看不出来的” 听到这,弘晖的脸色已然变得有点发白,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明显的颤抖:“还还要拿什么东西啊?” 陶沝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是巧巧白天来这儿的时候放下的,她说就藏在往南北两个方向大约走出一百步的宫灯附近,两个东西可能一样也可能不一样,至于具体是什么,只有她心里才知道。所以,我们最后定输赢的标准就是先回到这里c并找对东西的那个人才算是赢家,而没有找到或者拿错东西的,亦或是回来迟的那个,就算是输家” 她说着,瞟了一眼站在旁边已经听傻了眼的小十七和小太监禧庆,继续对弘晖陈述道:“十七阿哥和禧庆两人今次是负责评判我们两个等会儿回到这里来的先后顺序的,而巧巧则是负责判定我们找到的东西对不对的!如果我们找到的东西都对,那就以先后顺序判输赢,如果我们同时回到这里,那就以找到的东西对错与否判输赢,其他情况就都算我们俩打平!怎么样?” “那,那就这样吧”小家伙弘晖此刻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并没有真正弄明白陶沝适才那段绕来绕去的长篇大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咬了咬牙,冲她一点头道:“我们这就开始吧” 说完,率先哆嗦着抬脚跨过了门槛。 “好!那我数一二三,我们就正式开始了啊——” 或许是因为见到对方眼下摆出的这副比起自己根本好不到哪儿去的畏惧模样,陶沝心里瞬间感到了十足的平衡,同时也跟着咬紧牙关,颤抖地往外迈腿。 小十七在后边紧紧抓着禧庆的手冲两人叫道:“桃子姐姐小心,还有弘晖,你也要小心点哦!” “一,二,三” 随着这三声开场音落下,两人终于开始各自往南北方向正式迈步前行,并很快就融入了两边如墨的夜色之中。 “十,十一,十二” 陶沝这厢一步一步地严格按规矩数着步子往前走,几乎是以蜗牛前行的速度在往前挪步,她越走心里就越觉得慎得慌,连带数数的声音也越数越轻,最后细如蚊讷。 此时此刻,石板铺成的宫道上并没有任何月光照射的痕迹。 虽然陶沝稍一抬头就能看到有一轮月亮正挂当空,但因为两旁宫墙高筑的关系,除非月亮移至宫道正上空,否则月光根本无法直接照射到地面。 有那么短短一瞬,陶沝突然觉得她曾经听到过的这个传说很可能是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值农历鬼月又接近七月半的关系,今晚的这轮月亮看起来着实有些阴森恐怖,尽管形状已快接近满月,但却莫名地散发着一种十分诡异的光芒。 有道是,月光光心慌慌! 陶沝的一颗心也因此突然开始“砰砰砰”地狂跳不止,仿佛一不小心就会从胸腔内蹦出来。呼吸凝滞,全身上下的各路神经线都尽数绷得紧紧的,大脑思维系统更是已经彻底陷入了漫无止境的胡思乱想—— 据说,这紫禁城所有大红宫墙当初所用的染料全都是用猪血做的 据说,凌晨两三点时在宫道上行走,就会听到有女子凄凉的哭声从宫墙内传来,而走在宫墙另一边的人也会有同感 据说 陶沝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使劲晃晃脑袋,努力剔除个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把心一横,直接闭上眼睛往前挪步——横竖她只要坚持走完这一百步就行了,反正小十七他们也看不到她是怎么走的 “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 就在陶沝像这样紧闭着双眼往前挪了快五十步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她的脑门出乎意料地,却又是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东西—— 来不及细细思考,陶沝全身的汗毛都在这一霎那集体竖了起来,紧跟着,一声异常凄厉的尖叫也随之响彻在整个东筒子夹道上空—— “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 今天是三八节,祝筒子们快乐哈~ 3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0转身撞上“鬼”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伴随着这声尖叫,陶沝身后立即远远地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却并不是冲她这个方向来的,而是直接朝着苍震门方向跑了。 呜呜,这帮小家伙真没义气! 陶沝一面在心中哀叹,一面也下意识地转身想跑,却不想,还没等她抬脚迈步,衣领已被什么东西从后面抓住,陶沝吓得当场双手抱头大叫: “哇——俗语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鬼大人你就算要报仇也千万不要找我啊——” 还没等她此番语无伦次地说完,背后便响起了一记似有若无的笑声,虽轻,但在这子夜时分的空寂宫道上,却是清晰地传到了陶沝的耳朵里,也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陶沝的大脑神经线立马反射性地一绷。鬼能笑出声吗? 正疑惑地想要回头看个究竟,陶沝突然又临时想起了一句以前曾在鬼故事里看到过的经验总结—— “如果你看到鬼,千万不要直视他,更不要跟他说话,一旦因此被鬼缠上,就会很难脱身了” 才想回转过去的头当即在向后转到一半时停住,陶沝全身僵立地滞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而身后攥着她衣领的那股力量也始终没有半分松懈,且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响。 双方僵持半晌,陶沝自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当即深吸一口气,维持此刻半转身的姿势,鼓起勇气大着胆子颤抖着伸手向后摸,但一双眼睛还是始终不敢睁开—— 嗯,这是什么东西?摸起来好像滑滑的,手感类似于缎袍,往下按按,软软的,却也结实,应该是人体肌肉之类的鬼,还会有实体吗? 好奇心在此刻占了上风,陶沝正打算睁眼回头,但一想不对,清朝貌似多出僵尸,万一她此番撞到的就是僵尸怎么办? 思及此,陶沝没有马上收回手,也没有变换姿势,反而继续一路往上摸,然后便出乎意料地触及到一片柔软温热的肌肤。 陶沝这下子彻底懵了。她这会儿撞见的真的是鬼吗? “呵——你要像这样摸爷摸到什么时候?” 又是一声轻笑,带着些许调侃的味道。伴随着一个熟悉的清傲不羁的男声,自后方再度幽幽地传进了陶沝的耳朵—— 这个声音 陶沝脑袋蓦地一轰,整个思维系统又在这一刻重复恢复了正常运转—— 该死!她今次撞到的这个“鬼”好像是十四阿哥! 陶沝睁开眼,猛地回过头,一身素蓝色常服装的十四阿哥正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负着双手,嘴角半勾。此时此刻,他那略带戏谑的目光正一动不动地停留在她抚在他脸颊处的两只手上,笑容暧昧非常: “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摸下去,爷会以为你是在主动勾引爷” 见他这样一说,陶沝立刻吓得赶紧缩回双手放到背后,人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嘴里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十四阿哥不屑地冲她一挑眉:“哼——弘晖今日说身子不适硬要在这宫中留宿,爷就觉得不对劲,之前问了巧巧,才知道你们居然是约在这儿要比拼什么胆量,所以爷就跟过来看看热闹,却没想到”说到这里,他语带耻笑地瞟了陶沝一眼,神情鄙视地冲她摇了摇头:“爷还真以为你这胆子有多大呢,却没想到也不过只是个纸老虎罢了” 陶沝被对方最后这句话给嘲讽得脸上各种尴尬,但随即便想起了一个问题:“十四爷该不会也跟我们一样一直等到现在都没睡吧?” 十四阿哥听罢后不置可否,直接嗤笑一声反问:“你说呢?” 陶沝嘴角一抽,本能地低下头回道:“我不,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断不该想出这等鬼主意连累十四爷,这就先行回房思过!奴婢告” 还没等她“告辞”两字出口,十四阿哥这厢已经先一步有了动作—— “等一下!”他上前大力擒住她的手,没等后者反应过来便将她直接拖到了离此处最近的那座宫灯旁边,“爷有话要问你!” “什么话?”陶沝一时有些回不过来神,本能地接口道:“难道十四爷是想问奴婢关于这条东筒子夹道的闹鬼传闻?” “胡说八道什么!爷想问的才不是这个——”十四阿哥一把将她压在了一侧的宫墙之上,冷声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爷想知道的是关于那日在大街上救回来的那名女子的真正身份!” 嗨?! 此语一出,陶沝立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他为什么想来跟她打听衾璇的事情?难道说,他这会儿已经知晓了其中的内幕?! “虽然你初次见到她时的表现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但她却认识你,而你的丫鬟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董鄂府的二小姐,这不得不让爷怀疑”十四阿哥边说边将双手分别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宫墙上,脸也一点一点地逼近:“再有,爷那日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听到那名小丫鬟称呼她为二小姐时的反应十分激动,就连九哥听到她的名字之后也开始变得不正常所以爷猜测,你和九哥两个人原本应该都是认识她的,至少,都很清楚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谁” “你,你”听他这样一分析,陶沝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那根神经线噔时突突直跳,大脑也瞬间呈现空白。该死!她就知道自己当时的那种表现极其欠妥,肯定瞒不过这位洞察力超乎常人的十四阿哥! 见她这会子近乎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十四阿哥的眼神似乎也稍稍放软了一些,连带问话的语气也倾向于温柔:“好了!你自己说吧,你到底瞒了爷什么?” “什么瞒了什么?”陶沝下意识地别开脸,努力回避对方堪比探照灯一般的直视目光。“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十四阿哥反射性地挑眉:“当真不知道?!”问完,见对方仍旧别着脸不出声,不由地再度嗤笑:“那好!既然你不肯自己交代,就由爷来替你说——爷问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顿了顿,又加强了一分语气补充道:“别再跟爷说叫什么‘桃子’,爷是问你真名!” 闻言,陶沝当即狠狠一震。她很想坚持说自己的真名就叫陶沝,只是此“陶沝”非彼“桃子”! “怎么,你到了现在还想再继续隐瞒么?”十四阿哥看出了她的犹豫,当下斜斜一挑眉尖,语气颇为不屑地反问道:“非要等爷亲口说出来才肯坦白?” “十四爷,我” “你的真名,叫作董鄂衾遥!”不等她开口,他已斩钉截铁地个字一个字像在墙面钉钉子一般地道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爷之前派人去查过了,董鄂都统府的二小姐叫作董鄂衾璇,皇阿玛当初指给九哥做嫡福晋的人就是她你的丫鬟之前口口声声称呼她为二小姐,而你也对九哥说她的名字叫作衾璇,再加上前日里都统大人和夫人都那般积极维护于她,所以,整件事情其实很明显,那个女人才是真正的董鄂府嫡二小姐,而你,不过只是个妾侍所出的庶女罢了爷可有说错?!” “你,你怎么会”猜得这般精准? 陶沝听得心惊肉跳,连带看向眼前这位十四阿哥的目光也变得格外惊惧。 十四阿哥没有错过她此刻流露出的这份胆怯之意,不由地当场皱了皱眉,抬起一只手抚上了她额前的刘海,自言自语般地长叹一口气道:“爷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九哥一开始的时候会那么不喜欢你” “”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当初皇阿玛指给九哥的那个人,九哥当初请娶的人是她,你不过只是那个真正的衾璇的替代品而已” “十四爷”陶沝这时已经完全说不出来话来,只怔怔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位十四阿哥,思维一团凝滞。这家伙果然不应该在大清当皇阿哥,而是应该直接穿去にほん国当名侦探柯南! 见她轻咬住下唇哆嗦着不敢作声,十四阿哥又眼带怜惜地改捧起她的半边脸颊,以指腹细细摩挲:“虽然爷不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们一家犯的可是欺君之罪,难怪有人要动用内廷侍卫私下去找那个真正的衾璇回来了” 他话音未落,陶沝已狠狠一咬嘴唇:“十四爷的意思是,今次去找她回来的这个人极有可能是为了打击董鄂一家?” “”冷不丁被她出言抢白,十四阿哥明显一愣,并没有立即答腔,而是用那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答道:“是为了打击你们家还是打击九哥,这恐怕只有下令去找她回来的人才知道不过,好在皇阿玛还不知道此事,而衾璇又误打误撞地被你救回了九爷府,所以,想要安然度过这一劫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他说着,脸也跟着再逼近一寸,语气也明显压低了几分:“其实,爷倒觉得,这很可能只是有心人单单想要针对你而已,而这个所谓的有心人嘛”话到这里,他故意拖长了声调,有意无意地吊足了陶沝的好奇心:“爷以为十有就是太子,除了他之外,没几个人有能力私下秘密调用那些内廷侍卫,而且,现阶段也只有他想要致你于死地”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的邻居和网络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1夜半无人私语时(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陶沝默默垂下眼睑,在心底暗暗接上话茬。如果衾璇真的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派人去找回来的,那么,他最初的目的绝不会是想害她,甚至,很有可能是 不等她多想,十四阿哥又语出惊人地再添了一句:“虽然爷现在也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去找那个衾璇回来的,不过,爷倒是很感谢派人去找回她的这个人因为这样一来,爷之前答应过你的那件事儿又多了一个筹码” “十四爷?!”陶沝一时没做好心理准备,被他这番话惊得二次僵滞当场,整个人像是被晴天霹雳从头劈到了脚。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怎么,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大概是没想到她此刻会露出这副表情,十四阿哥的脸色当场一沉。“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到底有没有把爷那天对你说过的话放在心里?”停了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愈发阴鸷起来。“还是说,你已经对九哥他动心了?” “才,才不是”见他脸色不对劲,某个向来胆小如鼠的家伙当即涨红了脸,果断地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奴婢的意思是,十四爷,您千万不可冲动行事啊,万一,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您肯定会被皇上唔——” 陶沝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十四阿哥那厢已经抢先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强行压在了她的嘴唇之上。就跟先前他大婚那晚向她告白时的吻一样来得突兀,让人毫不胜防。 “爷知道该怎么做的,所以,你等着爷就好”他一字一句地轻声呢喃着在她的唇上反复流连c细细描绘,看似漫不经心,但语气中却俨然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满满坚定。 这家伙真是认真的?! 心下不自觉地一凛。陶沝的大脑神经线当即绷得紧紧的。 虽然十四阿哥大婚那晚对她说过的话一直都清晰地留在她的脑海里,但她绝对是把那当笑话听的。因为她真的很难想象,这家伙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或方法才能让她顺利除去九福晋的这个现有身份,并转而纳入他的妻妾名下 这种事情光是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压根儿没可能,更何况,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根本不是他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位十四阿哥澄清这件事,他好像从一开始就误会了她是喜欢他的,虽然她之前和他相处时的确是有做过很多会让人产生遐想的举止,但那毕竟不是真心的,她以为他可以感觉得出来的可是,结果却并没有如她预想中的这般顺利,他似乎打从心底里笃定了她是喜欢他的,以前是,现在仍是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重大改变,两人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斗气玩伴或是普通叔嫂,如今的他,成了她的救命恩人,还几次三番在关键时刻跳出来为她出头,所以,即使有时候她心里明明不喜欢不愿意,却也不敢直接拒绝对方的要求,就像他这会儿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吻她 她从来都不是冷情冷心的人,也时刻谨记着对于有恩于自己的人一定要懂得知恩图报。如果对方是自己讨厌或憎恶的敌人,在面对现今这种状况时,她当然不会手软,可能会毫无犹豫地直接甩对方一个巴掌,但,对于他,如果要她现在直接推开他并对他说“我不喜欢你”,那好像又太过残忍了,她实在说不出口 俗语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而退一步讲,就算不能涌之以泉,至少也不该恩将仇报! 所以,她一定得尽快想出个委婉的拒绝方法,将对他的伤害性减到最低 正当陶沝这会儿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某位皇十四阿哥的动作却逐渐变得不太安分起来—— 灵活火热的唇舌始终流连在她的唇畔间不曾停下,且吻得越来越投入,而适才一直响彻在她耳边的轻微喘息声也慢慢变得粗重c急促,原本停留在她脸颊处的手掌亦开始大胆地沿着粉颈往下游移,就连压靠在她身上的这具身体的温度也在顷刻间向上飙升得愈来愈高 “十,十四爷” 陶沝回过神,本能地想要抗拒,可又怕自己挣扎的动作太大反而变相地激起了对方的兽性,而且她整个身子此刻正被对方压得死死的,连半点都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她只地僵着身子滞在原地,一面在心里暗自祈祷着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男人通常对在做那种事时身体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女人是不会产生任何兴趣”的这句话不假,一面也虔诚希望上天在这当口赶快派个人来救她,哪怕是鬼也好 或许,在大半夜阴气重的时候许愿真的要比在平常大白天时有效,不出一会儿,陶沝便听到从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个—— “唔——十四爷,放手,有人来了”仿佛在黑暗中瞥见了一道曙光,陶沝立刻趁此机会用力推拒对方。 既然已经有人找来了,那么她的反抗也就成了合情合理。即使这家伙再怎么桀骜不驯,也断不可能当着一大群人的面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十四阿哥蓦地停止了原有的动作,但并没有立刻从她陶沝身上移开,而是别过头去屏息静听。 如墨渲染的夜幕中,有人的说话声隐隐绰绰地从远处传来,隔着高高的宫墙,依稀可辨—— “四哥,九姐姐,就在前面——”这声惊惶不安的幼稚童音显然是属于小十七的。 紧接着,另一个童音也紧张兮兮地响起,“阿玛,那个坏女人撞到鬼会不会死啊?” “胡说,桃子不会有事的!” “那会不会被鬼上身?” “弘晖,你不要胡说八道!九姐姐刚才说得对,桃子姐姐她肯定会没事的” “可是,十七叔你刚才往回跑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怀疑的吗?” “!¥” 听到这群熟悉的人的声音,陶沝心里一阵安慰,看来那俩孩子总算还有点义气,没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自生自灭,至少还知道跑回去搬救兵来救她! 不过很快,她又僵了,因为她记起弘晖刚才好像清楚地叫了一声“阿玛”,难道说,四爷他这会儿竟然也一起跟来了吗? 完了,若是被他看到她这会儿跟十四阿哥在一起,这位四四大人肯定又要胡思乱想了! “看来是四哥他们找来了”十四阿哥显然也听到了方才的对话声,当即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终于松手放开了陶沝。“没想到,他们动作还挺快的” 陶沝来不及去细想他最后这句话具体包含了何种涵义,只本能地另起话题反问道:“四爷今日也留宿在宫中吗?” 十四阿哥闻言立刻斜了她一眼,像是在疑惑她为何会提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不过,他还是给出了答案:“因为弘晖今日坚持要留宿宫中,所以四哥自然也留下来陪他了” 不不是吧?! 陶沝顿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难不成她今日跟弘晖打赌的事,四四大人也一早就知道了?呜呜,这下她更家死无葬身之地了!四四大人一定会说她带坏小孩子的! “怎么,你好像很怕四哥?”见她此刻突然流露出一脸沮丧之情,十四阿哥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冲她狠狠一瞪眼:“你是不是还瞒了爷什么事情?难不成,你还对四哥他” “不不不!”还没等他话音落下,陶沝已迅速把头摇得比拨浪鼓还要拨浪鼓。“天地明鉴!奴婢对四爷他绝对没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四爷在我奴婢心中,那就跟自家长辈是一模一样,奴婢断不会对自家长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哼!”见她此刻像赌咒似地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十四阿哥忍不住叱了她一声,“谅你也不敢!不过你心里真把四哥当自家长辈一样看待?” “自自然!”陶沝当即点头如捣蒜。 见状,某人不依不挠地白了她一眼:“那爷在你心目中呢?” “这个”陶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佯作羞怯地低下头避开对方此刻灼灼的目光,企图拖延时间。 就在她低头四下乱瞟的时候,一个看似熟悉的东西却意外地印入了她的眼帘—— 旁边距离仅几步的那座宫灯的灯脚处,有一串手链正蜷曲在灯座的侧边夹缝里,如果不是刚好从她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陶沝“咦”了一声,也不管那位十四阿哥是不是还在等她的答案,就径自走上前去取出了那条手链。这是一条由数颗绿松石串成的手链,用金刚结编成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正是她今日白天里应巧巧要求教她编手链时所编的“范本”手链!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2夜半无人私语时(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陶沝小心翼翼地把这串绿松石手链放在掌心里细细打量,同时忍不住喃喃自语:“我记得我编好之后明明把它放在巧巧那里了” 难道,这就是巧巧之前所提过的在试胆比赛时需要取回去的用来当决定输赢的证据吗? 见她此刻一眨不眨地盯着链子发呆,十四阿哥不禁也凑上前去瞟了一眼:“怎么了,这条链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是我今早教巧巧编手链时编给她当模板看的,没想到竟会出现在这里!”闻言,陶沝顿时抬起头来冲他详细解释,“很可能就是巧巧自己藏的,因为她先前说过要藏个东西让我和弘晖在比赛时找出来!” “是吗?”十四阿哥听罢眼神明显闪了闪:“这手链是你编的?” “嗯!”陶沝朝他肯定地点点头,“巧巧今儿个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血来潮地让我教她编手链,所以我就顺手编了这个”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笑嘻嘻地补充一句道:“对了,这是绿松石加金刚结的编法,适合男生带哦!” 陶沝说这话的原意其实是想小小八卦一下巧巧编这条手链的目的很可能是想送给男生当礼物,搞不好就是送给心上人的,没想到,十四阿哥却误会了她想要表达的这层意思,在稍稍怔愣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伸手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条手链,转而带到了自己的手腕上:“既如此,那这东西就送给爷吧!正好补了上次你欠爷的那条” 哎?! 陶沝万万没想到他会有此一举,当下本能地一怔:“可是” 她正想说些什么,孰料就在这时,前方的视野内陡然亮起了一片朦胧的烛光,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的说话声也紧跟着响起 一群人正打着灯笼从不远处匆匆往这边走来。 哈利路亚!他们终于来找她了! 陶沝心中感到一阵欣慰,末了又转过去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十四阿哥,但,令她意外的是,十四阿哥这会儿竟然丝毫没有表现出要离开或是就地躲藏起来的意思,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没来由的,陶沝心头忽然狠狠一跳:“十四爷,你你还不走吗?” 十四阿哥冲她斜斜一挑眉,反问得掷地有声:“爷为什么要走?” “可是,可是”陶沝咬唇在脑海里拼命找理由,“如果我们两个这样待在一起,四爷他们肯定会误会的”顿了顿,见对方面色不佳,又赶紧补充解释,“万一到时候解释不清楚,十四爷您的清誉肯定会受影响的” “哼!”听到这话,十四阿哥当即没好气地冲她冷哼一声,却也没再继续坚持。“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爷今儿个就听你的——” 他说着,一把拉过陶沝到近前,星眸深凝,俊脸也几乎快要贴到了后者的面颊:“不过,你最好给爷记得爷刚才说过的话!懂了吗?” “嗯!”碍于此刻从对方眼底迸射出的那股骇人威慑力,陶沝即使还没怎么弄明白他的意思也不由自主地朝他点了点头。 见状,十四阿哥的星眸里当即划过一丝淡淡笑意。紧跟着,他再次倾身上前,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浅吻,这才满意地转身大步离去。 陶沝被他最后这个动作弄得整个人又是一滞,良久才重新回过神来,紧咬着嘴唇往相反方向走出几步,不时还回过头去张望。 当这一边十四阿哥的身影消失在远处浓浓的夜幕之中时,那一边的灯笼也照见了陶沝的身影—— 为首的那个人正是四阿哥。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巧巧,弘晖,小十七以及数名太监宫女侍卫。 “桃子!”巧巧是这群人当中最先发现她的,立刻跑上前来,在距离她还有两步的地方停住,紧张兮兮地询问:“你没事吧!” 不等陶沝回答,小十七也紧随着巧巧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怯怯地躲在巧巧背后发问:“桃子姐姐!你还好吧?” 陶沝愣愣,随即冲众人绽开一个笑脸:“我没事!还活蹦乱跳的!” 见她这样说,在场其他人似乎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巧巧大着胆子走上前来,将手轻轻搁在陶沝的肩膀上。 弘晖趁机在后边追问:“九姑姑,坏女人她有没有被鬼上身?” “胡说什么呢!”陶沝听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才没有撞鬼!” 弘晖自然不信:“可是,你刚才明明叫了有鬼的!”说完,又转过头去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十七,像是在向其作确认:“十七叔你也有听到的,对不对?” “笨,那是我的策略!”陶沝不等小十七回答就抢先打断他的说辞,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我只是想借此试试你们的胆量而已!结果却没想到你们几个竟然这么胆小!唉——” 她一边说一边叹气,最后还佯装失望地冲众人一摊双手,大有“我这是不战而赢!”的架势。 见此情景,弘晖气得差点跳起来,随即转过身去朝四阿哥告状:“阿玛,她耍赖!我才没有输——” 四阿哥没理他,只目光高深莫测地直直盯着陶沝,半晌,突然从嘴里迸出一句:“刚才,爷好像看到有个黑影从这边过去” “是鬼吗?”弘晖被他这话吓得身子立时一抖,本能地伸出手去扯住了四阿哥的衣角。 而陶沝这厢也在心中暗暗惊疑。不是吧?四四大人的眼力居然这么好?难道说,他已经看到了刚才的那个黑影就是十四阿哥?! “有黑影过去吗?那我刚才怎么什么都没看到?”陶沝努力维持一脸无辜地接上了四四大人的问题,而后,表情又一变,流露出满满的惊恐:“难道,这地方真的有鬼?” “哇!!!” 随着她这话一出口,以弘晖和小十七为首的一大堆人立刻开始骚乱,且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难怪,我从以前就觉得这条路走起来好阴气的,就算是在白天也走得浑身发冷呢” “对对对,他们说夜半时分还常常能听见有人在墙那边奏乐,可是那边的宫殿根本就没人住” “我曾亲耳听见过哭声,是女人,哭得好哀怨的,从子时一直哭到寅时才消失” “这算什么!倒夜壶的小山子有一次晚上经过这里时看见有一群太监宫女在前边走,走近了才发现,那些人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我们现在的衣服,而且瞬间就消失了吓得他回去之后大病一场呢” “我还听说” 众人越说越玄乎,就连最先假称有鬼的陶沝本人也听得惴惴不安起来。巧巧和小十七自然也不例外,分别挤到她左右两侧紧紧攥着她的胳膊不肯松手。 弘晖更是贴在四阿哥身边使劲扯着后者的衣角,声音明显带着一丝颤音:“阿玛,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我们赶快回去吧!” 四阿哥低头瞥了他一眼,又快速扫了一圈四周的众人,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刚才可能只是爷看错了,大家都回去吧” 陶沝和小家伙弘晖之间的试胆大比拼最终因为双方都没能达到既定的要求而被巧巧和小十七判为平手。 两人自然谁也不服谁,之后又开始继续各种斗嘴吵架。小家伙弘晖似乎已经和陶沝斗上了瘾,天天从书房下了课就往永和宫里跑,两人每次都在巧巧殿里闹腾得天翻地覆,直到有重量级的旁人——譬如四阿哥——出面来劝架方肯罢休。 几日后,就到了期待已久的七月半——既是佛家的盂兰盆节,也是道家的中元节。按例,远在塞外的康熙皇帝遣官祭永陵c福陵c昭陵c暂安奉殿c孝陵c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而整个京城城内也是一派热闹景象。家家户户祭祖c施食c放河灯。 陶沝和巧巧也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忙于晚上放水灯的准备工作。 紫禁城内流经太和门的内金水河就是历来宫人们放水灯的地点。所以两人也早早就带着一拨小太监小宫女来到了断虹桥边准备各种相关事宜。断虹桥是皇宫内一座长约十八米的单孔石拱桥,位于太和门外c武英殿之东,南北横跨于内金水河之上,以雕刻精美著称。桥上的各种石狮子雕像造型奇特,表情动作格外逼真。 众人来来去去地忙着在桥边摆放桌案和花灯,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原来九嫂和九妹都在这儿啊?难怪我刚才去九妹的住处竟然连一个人都没看到!” 闻声,正站在桥上往下窥探的陶沝和巧巧两人立即不约而同地一齐转头,来人是菡蕊,身边跟着小宫女燕儿。还有小十四新娶的庶福晋——伊根觉罗氏如芸今次也一起来了。 “十四嫂,你今儿个怎么过来了?”巧巧第一个冲对方惊叫出声,“你这样大着肚子走来走去不要紧吗?” 菡蕊回给她一个温婉浅笑:“无妨,太医说有孕之人每日出来走走对孩子是好的!”说完,又回头看了身后那位如芸一眼,继续巧笑倩兮:“芸儿妹妹,我说得对吧?” 伊根觉罗氏如芸起先是一直低着头跟在菡蕊身后不远处默默随行的,这会儿见她点名道姓地指向自己,她本能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菡蕊,又很可疑地移到陶沝身上打了个转儿,复又重新低下头去,朝菡蕊点了点头:“姐姐说得极是!”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昨天那人晚上又把路由器关了,今天公司网络也不行,回来之后又为了网络这事跟那个新来的邻居差点吵起来,他硬要说开着路由器他睡不着~受不了~最后只能把房东请来了~一直弄到现在还在协商~郁闷~ 休息一天不更了,窝火中~ 3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3因缘际会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她说这话的语气有些莫名得诡异,陶沝听得当场一愣,但又具体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乎,她特意转过身去往如芸那边多瞟了两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如芸现今已经怀孕了大约有四五个月了,勉强算是过了保胎期,可是,她这会儿的体型好像还和之前看到的那样差不多,并没有出现太大变化,至少,跟已怀孕九个月c不日就要生产的菡蕊相比,她的身子远没有后者这般臃肿。 陶沝默默地盯着如芸的肚子发呆,内心也暗暗为这里面未出生的孩子感到担忧——也不知道他的未来命运是否真会如她先前所预料的那样,还没出生就发生意外。 正想着,菡蕊那边又笑盈盈地转头冲巧巧说道:“对了,今儿个晚上我和芸儿妹妹也想和大家一起放河灯祈福,不知九妹可否也帮忙准备我们俩人的份?” “这自然没问题!”巧巧嘴上答应得很是干脆,但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不过,十四哥他会同意你们做这件事么?” “这有什么好不同意的!”菡蕊笑着接上话,语气中夹杂着满满的自信。“放心吧,爷一定会答应!横竖这也是为我和芸儿妹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祈福啊!” “既如此,那好吧!我这就命人去准备!”巧巧说着,转身冲此刻站在离自己最近距离的那两个小宫女吩咐道:“你们再回去取两盏河灯过来!” “是!”两名被点到的小宫女立刻领命离去。 还没等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外,菡蕊忽然又开了口:“对了,我和芸儿妹妹身子重,能否再请九妹帮着派人去取两把椅子过来” 巧巧听完觉得这提议合情合理,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还一拍脑袋为自己的一番迟钝感到抱歉:“呀,十四嫂,你瞧我这脑子,居然把这种事情都给忘了”她说着,转过身去继续指挥余下的那几个小太监和宫女,“你,你,还有你们先停下,赶紧回去取两把椅子过来嗯,再去准备些糕点” “是!”随着这声话落下,桥边原本剩下的那几个宫人也都相继走光了,现场只剩下了六个人——陶沝c巧巧,还有菡蕊和如芸,以及后面这两人各自带在身边的小宫女。 “真是劳烦九妹了!没想到菡蕊的一时任性,倒给九妹添了这许多麻烦,菡蕊在这儿给”菡蕊一面温婉含笑,一面扶着燕儿想要给站在正跟前的巧巧行礼,谁料步子还未迈出,她就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哎哟”一下叫出声来。 “十四嫂!菡蕊!你这是怎么了?”眼见她此刻突然闹出这样一段小插曲,巧巧和陶沝两人双双都被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扶,想要一探究竟。 “啊,我的肚子,肚子好疼”菡蕊表情痛苦地大叫出声,一只手紧紧抓着身边燕儿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就近死死抓住了这会子离她最近的陶沝的衣服。“好疼,孩子” “这该不是要生了吧?”见此情景,陶沝整个人顿时方寸大乱,赶紧朝一旁的巧巧摆手:“巧巧,快去请太医过来!” 巧巧想来也从未见过这种阵仗,当下也立刻不假思索地照着陶沝的话去执行:“好,好,我这就去!桃子你在这里看着她” “嗯!”陶沝连看也不看地朝她频频点头,眼睛却始终只盯着菡蕊的肚子。 那位伊根觉罗氏如芸此刻就站在菡蕊身后仅一步距离的桥栏处,但在见到这副情景之后她整个人似乎并没有给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反应或动作,反倒是她身边的小宫女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慌。 就在巧巧去请太医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菡蕊从肚子处传来的疼痛似乎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吃力地按着肚子看向陶沝道谢:“有劳九嫂了!” “快别这么说!”陶沝心有余悸地继续盯着她的肚子,“你是真的没事了吗?要不我还是先扶你回房去休息吧,之前听巧巧说你还有几日便要生了,可千万别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事啊!” 听她这样一说,菡蕊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微波动,眼神也变得有些迷惘,但她很快便用笑容掩饰了过去:“九嫂不必担心,我的身子还好,不会有事的!倒是芸儿妹妹身子弱,你该担心她才是” 此语一出,站在她前后两边的陶沝和如芸均是蓦然一怔,还没等两者其一开口,菡蕊又接下去说道:“其实,我和芸儿妹妹今日一起结伴过来,是有一件事想求九嫂的!” “噢?”陶沝有些意外。“何事?” “就是——”菡蕊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往后瞟了一眼仍站在桥栏处的如芸,语气带笑:“听九妹说,她这两天都在跟九嫂你学编手链,我和芸儿妹妹对此也非常感兴趣,想问你能不能也教教我们两个?” 哎?! 陶沝闻言猛地一怔。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编手链的这项手艺居然变得如此紧俏?! 正有点受宠若惊呢,菡蕊那厢却从手腕上退下了一条链子,将其递给陶沝:“这是十四爷昨儿个送给菡蕊的,菡蕊也想照着这样式的链子亲自编一条回送给爷呢!”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陶沝这厢已经先行懵住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菡蕊此刻递给她的这条手链,正是她和弘晖进行试胆比拼那晚,十四阿哥从她手里强行要走的那条绿松石手链。 这是怎么回事?! 陶沝有点想不通。那晚小十四说这条绿松石手链就当是她先前欠他的那一条,她还以为小十四是要拿去自己带呢,没想到却是把它给了菡蕊。当然,他想把手链给谁并不关她的事,但他这样做的用意又是为何?难道他是想把菡蕊之前戴在手上的那条手链给重新换回来? 思及此,陶沝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菡蕊的两只手腕,似乎的确已没有再戴着她之前送给十四阿哥的那一条黑曜石貔貅手链了,不过,这也不足以证明十四阿哥就是把那条手链给要了回去,很可能菡蕊只是想换着带而已 见她此刻一直对着捏在手里的那条绿松石手链愣神,菡蕊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被其不留痕迹地收了起来:“不知九嫂会不会编这个样式的?” 陶沝正想点头,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令其感到无比熟悉的稚嫩童声—— “坏女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哼哼,刚才在九姑姑那儿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害怕我所以逃走了呢!” 这声音无疑是小家伙弘晖的。 听闻此声,陶沝立时回头朝前者丢去一记白眼,并佯装凶巴巴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谁会怕你啊!” “哼,你明明就”弘晖不服气地跑上前来,待跑到近前才注意到站在陶沝身后的菡蕊,当下立刻惊讶地停住脚步,好奇问道:“咦,十四婶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在做什么?” “弘晖?”见小家伙出现,菡蕊脸上的表情立马流露出一丝不自然,但瞬间即逝,很快便重新恢复了笑容。她就这样微笑着朝弘晖招了招手,道:“我们正在这儿看手链呢,是九嫂编的!” 还没等陶沝琢磨清楚她此番这句话究竟包含了何种涵义,弘晖已经面带意外地呼出声来:“哇——坏女人你还会编手链啊!肯定编的很难看吧?快给我看看——” 他边说边朝两人飞快跑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因为鞋底发滑,还是脚下被石头绊倒,还没等他跑到两人面前,他整个人便差点先一步摔倒在地。 陶沝见状赶忙上前伸手扶住他,成功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没想到,小家伙弘晖站稳后却立马甩手推开了她,嘴里还不停地大声嚷嚷:“坏女人,你不要趁机占我便宜!” 他这一甩手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其中一只手直接打在了站在另一边的菡蕊身上,菡蕊一吓,整个人直接往后一倒,正倒在她后边的如芸身上,而如芸此刻正扶着贴身小宫女倚在桥栏边,被菡蕊这么一撞,脚下自然站不稳,大半个身子都横到了桥栏外面,眼看着就要掉下河去,陶沝噔时惊呼一声,来不及多想,本能地冲上前去伸手想要拉住对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如芸的身子已经掉了下去,她只赶在最后一步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抓住啊!千万别松手!” 她声嘶力竭地冲对方大喊,身子攀在石砌的桥栏上,双手死死地握住了如芸的手腕。思绪飘飞,就仿佛是在不经意间被触动了某个隐藏在最深处的机关一般,脑海里尘封已久的那些记忆也在这一刻奋力涌出—— 那些,她怎么也不愿再去回想起来的记忆 “陶沝,抓住啊!千万别松手!” 耳边似乎有人在用的同样话语对她大喊,是小姨。 没错,那次的情况也是像这样,她陪着小姨去河边散步,因为贪玩,她不小心滑下了水,当时,小姨就是像这样趴在岸边紧紧用双手抓着她的,小姨知道她不会水,知道她若掉下河去必定没命可活,因为那个时候,附近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再没有别人,而小姨自己也不会游水,所以,她就一直以趴着的姿势压着自己那已经怀了六七个月的肚子,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不放,直到有人来救 “抓住啊——”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陶沝一边喊,一边眼泪也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正打在下方的如芸脸上。如芸惊慌之余,也忍不住眼带惊讶地抬头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此刻掉泪。 “抓住!一定要抓住啊” 小姨的声音至今仿佛还徘徊在她的耳畔边,如此清晰,像是拼了命地在冲她嘶喊—— “陶沝,一定要抓住小姨!小姨一定会救你上来的,别怕小姨一定不会让你死的不要松手” “抓紧我!” 随着以往的那些画面像电影放映般一幕幕飞快闪过脑海,陶沝的眼泪也掉得更加凶了。“别松手,一定要抓紧我啊” 小姨 是不是在冥冥之中,我的前世也曾经像这样救过你,所以,那一世,你才会以同样的方式还我的情? 就像那位大师说的,因为有了前世的因,所以才会出现后世的果 因果循环,缘随往复 “小姨” 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下方的如芸,哽咽着从嘴里溢出一声轻呼,轻得几乎听不到,但抓着对方的两只手却比刚才握得更加紧了:“抓着我,千万别松手” “”如芸仰头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陶沝嘴里的这声称呼,脸上的神情始终处于震惊满满的状态。 身后,菡蕊的声音也急切地响起:“弘晖,快去喊你十四叔过来!还有你,愣在这儿做什么,快去帮着喊人来救你家主子啊燕儿,快去帮着九福晋把人拉上来” “是!是!是!” 随着话音落下,有两个凌乱的脚步声也紧跟着自陶沝后方响起,听声音是往太和门方向跑的,想来应该是弘晖和如芸身边的那个小宫女听从菡蕊的话跑去喊人了,可是,令陶沝感到奇怪的是,直至他们两人的脚步声消失,那个被菡蕊点名的燕儿却迟迟都没有上前来帮她一起拉人。 耳边又再度传来呼呼的风声,只是这次伴随而来的,还有从背后伸来的一双手—— 这双手并没有上前帮着陶沝一起拉人,而是直接推在了陶沝的背上—— 狠狠的,极用力地一推—— 陶沝没有防备,加上她这会儿已经有大半个身子的重心都趴在了桥栏外面,所以,还没等她来得及看清此番推她的人究竟是谁,她整个人就连同她手里正死死抓着的那个如芸一起掉了下去,直接没入了河水之中—— “扑通!” “扑通!” 两声落水声,极响,也极干脆利落。 桥上,有一个清脆的女声也紧跟着高声响起:“有人掉下水去了,快来救人呐!” 那是谁的声音呢? 明明就很熟悉的,可是陶沝的脑子里却已经分辨不清了。她只是本能地继续牢牢抓着如芸的手,不肯松开 小姨,你来接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这章更了~我还以为昨晚已经发了呢,结果又没发上来? 汗~ 3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4无奈钟情容易绝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还没等陶沝的意识陷入昏迷,有人赶到桥边救起了她。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接到消息及时带着一群人赶过来了。 陶沝和如芸相继被人救起,但后者显然就没有陶沝这般幸运了,在被人救上来的时候,伊根觉罗氏如芸的□已经开始流血不止,大摊大摊的血从她身下涌出,染红了桥边的地面。众人见状自然惊呼不已,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她送去了太医院。 陶沝自被人救上岸之后就一直半跪在地上,浑身湿透,发丝和衣服都在不断往下滴水。她就这样呆呆地望着眼前这幕似曾相识的画面,整个人俨然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那日里,小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从桥下拉了上来,可紧接着,小姨的□处便开始大量出血,或许是因为之前拼力拉她的动作压迫了肚子的关系,大摊大摊暗红色的鲜血源源不绝地从她身下涌出,几乎染红了大半个桥面,而她的整片脑海也被这种压抑的颜色尽数染红了 那时的场面,至今还清晰得仿佛历历在目,就和现今所看到的这幕情景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四阿哥难以置信地站在桥墩处看着被人从水里救上来的陶沝,而就在他脚边,菡蕊正双手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作满面痛苦状,小宫女燕儿则跪在另一边的地上扶着她,头始终压得低低的。 “爷!”见十四阿哥发问,菡蕊当即“哇”地一下哭出声来,并顺势抱住了他的一条腿:“还好您及时赶来了,否则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保不住了,刚才九嫂她就好像发疯了一样妾身不过只是把您昨儿个暂借给妾身的那条链子拿给九嫂看,想问她会不会编这种式样,因为妾身觉得这条链子十分好看,想自己也编一条留着,然后再把原来的这条还给爷没想到九嫂她方才一看到这条链子就突然变了脸,还想要把链子从妾身手里抢去,妾身不知发生了何事,自然不肯给她,结果她就冲上前来把妾身撞到了地上,硬是把那条链子给抢了过去,如芸妹妹看不过去,就上前来帮着妾身说话,却不想她这一劝更加惹恼了九嫂,九嫂一气之下就把如芸妹妹给推到河里去了,结果还把自己给带了进去” 她哭着向在场众人诉说整个事情经过,话到这里,还特意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会儿正躲在四阿哥身后的弘晖,很是笃定地再补充一句:“弘晖他刚才也看到了,他可以为妾身作证的” 此语一出,众人怀疑的眼光立刻齐刷刷地集体看向弘晖。弘晖这会儿就站在距离十四阿哥几米开外的空地上,身子紧紧地贴在四阿哥身后,其中一只手还死死地扯着四阿哥的衣角。 眼见所有人此刻都把目光对准自己,似是在等自己敲定最终结论,弘晖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点古怪,他先是睁大眼睛瞅了瞅近前正如泣如诉的菡蕊,又紧抿着嘴瞥了一眼另一边的陶沝,终于犹豫着朝十四阿哥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见此番被点名的弘晖朝自己点头,十四阿哥的那双闪亮星眸一下子变得血红,脸上的怒意也隐隐丛生。就连边上的四阿哥也忍不住神情疑惑地往陶沝脸上扫了几眼。 见此情景,一旁的菡蕊哭得越发大声了:“爷,您今次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一定要为芸儿妹妹做主啊” 十四阿哥这时重新转向陶沝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就连看向陶沝的眼神开始变得格外犀利,如同当场结了寒冰一般:“这c是c真c的?” 他死死地c目不转睛地瞪着陶沝的脸,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里磨出,语气极为暴戾。 陶沝依旧失神地跪在原地,仿佛根本没听到对方的这句话一样,既不冲他点头,也不摇头。 尽管菡蕊此刻说的这些话听起来十分荒唐,甚至可说是称得上漏洞百出,但陶沝心里明白,十四阿哥一定是相信了,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明显已经变了,而且她的手腕上也的确是套着那条绿松石链子——刚才菡蕊笑着把链子递给她看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把链子套在了自己手上,之后如芸便立刻落了水,她忙着救对方,根本就没来得及把这条链子给还回去。 虽然其他人都不明白菡蕊为何要故意提到这根链子,但十四阿哥心里一定非常清楚这条链子的真正意义。所以,菡蕊这话其实只不过是单纯说给十四阿哥听的。纵使其他人都不相信她的说辞,但十四阿哥一定是会信的。菡蕊她应该就是这样想的吧! 所以,她刚才费尽心思支开旁人,把不利于自己的人全都找理由支走,包括如芸的贴身小宫女 她费尽苦心,不过是要让十四阿哥在最大程度上相信她亲手策划的这场闹剧的真实性! 弘晖的出现或许是菡蕊计算中的意外,但可惜的是,就冲陶沝和弘晖现阶段的关系,他是不会站在陶沝这边的 那位伊根觉罗氏如芸想来也不会帮着陶沝说话,因为菡蕊既然敢当着众人的面与陶沝公然为敌,她一定是早就想好了劝服如芸的办法。虽然陶沝并不确定道菡蕊会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说服如芸,但从如芸刚才的一连串表情反应来看,她很可能在今日之前就已经站到了菡蕊那边的阵营里菡蕊她一定是胜券在握,所以此番才会孤注一掷地跑来跟她一决胜负的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就这样重重地甩在了陶沝的脸上。是十四阿哥打的。 其速度之快,动作之狠,完全出乎在场众人的意料之外,包括陶沝本人在内。 她本能地用手捂住被打的那半边脸颊,愣愣地抬起头来望向对方,眼神空洞得几乎没有任何焦距。 以往两人相处的那些温馨暧昧的场景画面也在这时被逐一唤醒,在陶沝的脑海里反复播放—— “那条链子是你送我的?” “爷会把那条链子给要回来的” “你总是有这个本领让爷在刹那间突然冒火,忍不住想要对你动怒,却也有那个本领让爷在一瞬间没来由地想要发笑,只对着你笑” “爷不介意,所以你安心地等着爷就好放心吧,爷会去把你要来的” “这条链子就给爷吧,正好补了上次你欠爷的” “记着爷对你说的话” 脑子里乱哄哄地糊成一团。过往的那些记忆也在不断地拼接,断开,再拼接,再断开最终才缓缓定格在了眼前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上 “为什么?” 此时此刻,十四阿哥拧着他这张俊逸的脸庞,咬牙切齿地俯身质问跪在他面前地上的陶沝,充血的双眸也死死地瞪视着她的脸,一眨不眨。 为什么?! 听闻这三个字,陶沝突然很想发笑,她其实也很想在这时反过去问菡蕊“为什么”,可是,她知道后者已不可能会再告诉她答案 为什么偏偏是菡蕊?为什么会是这个她打从心底里深深在乎c且一心一意为其着想的对象? 为什么 时至今日,她仍清楚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菡蕊时,后者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若是爷做错了什么事,菡蕊就代他给九嫂你陪个不是” “菡蕊自打第一次见到九嫂就觉得九嫂特别亲切,忍不住想多聊几句” 那初见时的柔柔一笑,乖巧可人,就像是见到了传说中的林妹妹下凡 那时候,她真心以为她们两人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至少,在她心里,从未想过她们之间有朝一日竟也会演变到像今天的这步结局 想来,菡蕊定是已经察觉到了十四阿哥对她的心思,所以,才会想出这种苦肉计来从根本上断绝他对她的念头吧?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想出这一计谋害她的主使人并不是菡蕊,甚至是换作那位如芸,陶沝也会觉得这个计谋并不是完全坏的,至少,它可以变相地令她成功拒绝十四阿哥的表白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她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为自己树立了这么多的敌人包括,那些曾被她当作朋友的人 “啪——” 兴许是因为她这会子一直没出声的缘故,十四阿哥挥出的第二个巴掌也紧跟着响亮地打在了陶沝的另外半边脸上,比上一个来得更重也更响。陶沝继续失神地跪在原地,思绪也依旧神游 一直以来,每次有人要动手打她或对她不利时,几乎都有他在旁边帮她挡着,不管是先前的十三侧福晋也好,还是后来的都统夫人也好,他似乎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出手帮她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却轮到他自己出手打她了 可能,这也是所谓的因果循环吧! 眼见十四阿哥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连续朝陶沝挥出了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其他人当即全都瞠目结舌地愣在旁边傻傻看着,没有一个人有打算上前阻止他的意思,亦或者应该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们即使想要阻止也根本来不及 又一个巴掌随风呼啸打来,陶沝却还是一动不动地木在原地,连闪也不闪。 就当作是还他之前的恩吧反正,她欠他的也远不止这些 “十四弟住手!” 大约是没想到某人还会第三次出手,站在一旁的四阿哥这回总算反应及时,上前一步,赶在巴掌最终落下之前出了声。但这会儿已然愤怒到极点的十四阿哥显然已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了,仍旧一意孤行地挥出了巴掌,且手上所用的力道也有增未减。 陶沝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等着对方的巴掌应声落下。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她这厢闭着眼睛苦等了好半天,十四阿哥的这记巴掌却始终都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陶沝诧异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十四阿哥的那只手并不是不想落下,而是被横空伸出来的另一只手给强行截在了半空里。 陶沝怔怔地循着那只手的方向往上抬头,却没想到竟生生对上了一张令她难以置信的脸—— 太太子?! 怎,怎么会?!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直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她以为自己定是因为潜意识里过度思念那个人而在脑海里想象出的一个幻影罢了,但下一秒,她的鼻尖处便清楚地传来了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熟悉的淡淡龙诞香的味道,让人不想承认他是真的也不行 竟然 真的是他?!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5疾风知劲草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一身熟悉的c香色的缎袍,最外面还披着一件姜黄色的斗篷。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像是才刚打外面回来。 陶沝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跟随那位康熙皇帝还在塞外巡幸的吗?那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身边?而且,还是在她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她用力地用牙齿咬住嘴唇低下头,差点咬出血来,双手也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进了胸口她不要他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即使他已经不再喜欢她了,就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牵绊,她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难堪的模样 不过,陶沝的这番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从头到尾都没在她的脸上或身上停留过一下,他只是直直地半挡在她前侧,面无表情地淡淡注视着对面的那位十四阿哥,手里用力地捏住后者的手腕,语出铿锵: “十四弟,三思!” 他的嗓音清亮c沉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且言简意赅。 这让包括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在内的所有旁人脸上都是一怔。他们显然谁都没有想到太子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并替陶沝拦下十四阿哥的巴掌。 十四阿哥本人尤为震惊。 他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太子,又低头瞅瞅跪在对方身后的陶沝,神色一时间错综复杂。 太子没有理会对方探究的视线,还是维持着和刚才一样淡然的声调:“兹事体大,她所犯之罪深浅,自有皇阿玛来定夺,十四弟若是任意妄为,反倒会有失事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细听之下,其实不难体会出暗里的维护之意。十四阿哥闻言当场一愣,再度用那种不敢置信的目光在太子和陶沝身上来回打转,似是想不通前者为何要在此时对后者施以援手。 不容他思索太久,四阿哥这会儿也站出来帮着太子和陶沝这边说话:“十四弟,太子说的对,还是先救人要紧!皇阿玛自会对此番犯错之人定罪!”说着,瞟了一眼正哭得梨花带雨c捂着肚子坐在十四阿哥脚边不远处的菡蕊,继续道:“我瞧十四弟妹现在这样,恐怕也动了胎气,还是应该尽早请太医前来为她诊治才是!” 不得不说,四阿哥的这句话正提在了点子上。十四阿哥听罢立刻回头瞥了一眼地上的菡蕊,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担忧,他想了想,恨恨地甩开了太子的手,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陶沝,这才转身走到菡蕊身边,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匆匆离去。 见此情景,四周围观的众人自然也不敢多作停留,有几人立刻紧紧随在十四阿哥身后快速离开。 现场的人数很快就少了一大半。 四阿哥站在一边皱眉打量着仍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保持目送状的太子,以及跪在他身后地上也依旧一动不动作忏悔状的陶沝,似乎想上前说些什么,但从刚才起就一直牢牢贴在他身边的小家伙弘晖却在这时候拼命拉着他的衣角扯着他往回走。 四阿哥不解其意,低下头眼带疑惑地瞅了瞅自家儿子,又若有所思地睇了一眼不远处的陶沝,略一沉吟,最终还是选择上前朝太子行了个礼,然后随便找了个理由顺着弘晖离开了。 太子没有反对。而四阿哥的离开也带走了剩下的那一部分宫人。 断虹桥上很快就只剩下了太子和陶沝两人。 沉默。谁也没有先行开口说话。 太子慢慢转过身,低头看向跪在自己身侧的陶沝,后者这会子仍旧用双手死死地捂着脸,将头垂得要多低有多低。 太子也面无表情地深深凝视着她,那如玉雕一般的脸庞上由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动容。就仿佛是在打量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外人。 蓦地—— 远处有一个身穿宝蓝色太监服的人影快步朝这边跑来,边跑边喊:“太子爷,原来您在这儿啊?您怎么不跟奴才说一声就过来了,奴才刚才还以为” 这个公鸭嗓很熟悉,是小太监尚善。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他便已先一步眼尖地瞄见了此刻正跪在自家主子面前c浑身湿透的陶沝,她一愣,当即停下了脚步,神情近乎惊愕地来回打量着两人。 太子闻声转过头去瞥了他一眼,而后干脆利落地解下了此番正披在自个儿身上的那件姜黄色斗篷扔在了跟前的陶沝身上。 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淡淡传来: “尚善,把人送回去!” 然而,令陶沝意外的是,某人今次所谓的“送回去”并不是让小太监尚善把她送回永和宫巧巧那里,而是直接把她带去了毓庆宫。 洗澡,换衣服,梳发 直待平日里专职随侍太子的那些宫女将陶沝全部整理完妥后,候在外边的尚善才将她送至太子的书房。 刚进去的时候,那间书房里并没有其他人,陶沝也不明白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这次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只能傻傻地站在门边。 过了不大一会儿,门便被人从外边推开了。已经换了一身浅米色常服的太子迈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瓶。 陶沝整个人缩在门边怔怔地盯着他,贝齿紧咬下唇,眼光不停闪烁。 太子回头发现她此刻的所站之处,那双犹如如琥珀般的丹眸顿时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凛,而后又迅速恢复了先前的淡然: “站在这里做什么?坐到那边椅子上去!” 陶沝咬咬牙关,鼓足勇气走到房间内最下首的那张座椅上落了座,而某人也紧跟着在她身边的那张座椅上坐下。 他打开手中的那只小瓶,用手指往里蘸了一点白色泥状的药膏就要往她脸颊上涂。 陶沝吓了一跳,本能地瞪大眼睛想要避开,但还没来得及付诸身体行动,他那厢已经先行察觉到了她的这番意图,从嘴里淡淡迸出一句:“这是消肿的!” 陶沝听罢一怔,身体也随之僵在了原处,且颇有些不敢置信地拿眼直直望着他。 他没再往下解释,只继续帮她上药,动作轻柔地将药膏涂在她刚刚挨过打的两侧面颊上。 那药膏很是清凉,涂在脸上有一丝丝的微疼,但总体可以忽略不计。而且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百合花香,很是好闻。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涂着,时间也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流逝。 陶沝本以为他会趁此机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可是后者却并没有这样做。除了初时那句向她介绍这瓶药膏药效的说辞之外,直至帮她涂完了整张脸的肿伤,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也没有再吐过一个字,甚至连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发出过。 “谢谢你!” 眼瞧着对方这会儿不发一语地帮她涂完药,陶沝忍不住主动从嘴里轻轻吐出一句感谢。 谢谢他肯在这个时候出手帮她! 却不曾想,在听到她口中说出的这句感谢时,他手上的动作当即顿住了—— “谢我?”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喃喃反问,而后抬起脸来深深地凝望向她,嘴角一牵,笑容却是异常冰冷:“我要你的感谢何用?” 这话听在耳朵里感觉甚为残忍,陶沝的身心俱是一震。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小太监尚善推门进来:“太子爷,九公主来了,说是要见九福晋,这会儿正在外面候着呢!” 太子答非所问:“那边怎么样了?” “这”尚善似是有些顾忌地看了陶沝一眼,低头恭敬答道:“回太子爷的话,奴才刚才去那边打听了一下,十四庶福晋因为先前掉下水受了惊,动了胎气,这会儿好像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添一句,“不过,十四侧福晋那边倒是影响不大” “是吗?”太子凝眉自言自语,又回头看了一眼陶沝,方才从座位上站起身。“让九妹进来吧!” “嗻!”尚善立刻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巧巧规规矩矩地跟在他后边走了进来。 待看到书房内现下的这幕景况时,巧巧脸上的神色明显一愣。还没等她开口,太子已经先一步发了话: “既然九妹来了,那就负责把九弟妹送去万寿寺里思过吧” “太子哥哥?!”巧巧闻言当场一惊,原本稍显宽慰的面部表情立时又开始风云变幻。不止她,连带站在旁边的陶沝和尚善两人听到这话也是双双一懵。 “发生了这种事,难不成九妹还认为,九弟妹她现在还能够全身而退?” 太子挑眉在三人脸上扫了一圈,而后将视线停在巧巧脸上,负手冷笑:“谋害皇室血统,是死罪!今儿个发生的这件事情,不日内定会一字不漏地传到皇阿玛耳朵里,送她去万寿寺思过只是其中最轻的惩罚若是有人真要因而追究起来,单凭九妹你一个人是绝对保不住她的无论她今次是有心还是无意” 话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往陶沝那厢瞟了一眼,语气也变得意味深长:“所以,你最好想想清楚,除了你之外,还有什么人会不计后果地在皇阿玛帮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6人生贵相知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太子的一席话,巧巧连夜将陶沝送往她之前因为衾遥的事而去小住过一段时日的万寿寺。 陶沝在万寿寺里待了没几天,巧巧便耐不住性子又从宫里跑去探望,顺便也给她带去了一个重大消息—— “桃子,菡蕊昨儿个晚上已经生了,是个小阿哥呢!” “是吗?”那她当初的“预言”果然是猜准了! “虽然她那日里摔在地上,使得生产的日子提前了些,但这好像并没有影响到小阿哥的身子,小阿哥看上去很健康呢!”大概是受了新生婴孩的影响,巧巧说这话的语气很是兴奋异常:“菡蕊和十四哥都高兴坏了,十四哥还特地为此奏请皇阿玛为小阿哥赐名呢!” 见她眼眉带笑地说得兴高采烈,陶沝也跟着在旁边配合地弯了弯唇角,语出淡淡:“的确是该高兴的!” 巧巧听出了她话里的异样,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赶忙道歉:“桃子,对不起,我说得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没有!”陶沝冲她挤出一个笑,“这本来就是好事——”顿了顿,又犹豫地咬唇问了一句:“如芸那边怎么样了?” “陶沝你放心吧,如芸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虽然没了,但她这一摔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十四哥对她的态度一下子好了很多呢”闻言,巧巧先是一愣,继而便柔柔地出语安慰道:“我听说,十四哥已经奏请皇阿玛升她为侧福晋了呢” “”陶沝滞了滞,没说话。之前她一直疑惑如芸的地位为何会和历史上记载的不一样,如今看来,历史果然还是按照既定的进程在慢慢上演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她成了其中的诱因! 见她不作声,巧巧也面带纠结地补上了一句:“不过,太子哥哥那边好像也奏请了皇阿玛,说你伤人,请皇阿玛给予重罚!” 她有些忐忑不安地说完,见陶沝当场怔住,又赶紧继续补充安慰:“不过,桃子你也不用太担心,虽然太子哥哥的折子已经递了出去,但皇阿玛那边似乎还暂时没有什么回复消息加上我这边也派人通知了九哥,九哥他已经让宜妃娘娘找机会帮你在皇阿玛面前说话了,而他自己现在也正从外面赶回来,所以你一定没事的” “” “其实,那天听到太子哥哥把你带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生怕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可是没想到,进去书房之后却发现他”鉴于陶沝一直怔愣着没出声,巧巧偷偷瞄了一眼她的脸色,小小声地发表感慨:“我还以为,太子哥哥他已经对你改观了呢” “”陶沝依旧低头不吭声。 是啊!她也曾这么以为,在他出面帮她挡住十四阿哥的巴掌,在他将她带去毓庆宫,在他亲手给她擦药的时候,她曾一度以为,他已经原谅她了可是,巧巧现在所说的话,又让她的心再次落入了谷底 那天在毓庆宫书房里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美好得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不过,也只是一个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现实,他终究还是不愿原谅她的 这样想着,陶沝转头看向摆在床边桌案上的那瓶药膏,这是那日巧巧把她送来万寿寺之后,小太监尚善送来给她的,他还给她传了一句话,“太子爷说,让格格记得每天擦药!” 这瓶药膏她一直没有再碰,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再次想起那天在毓庆宫的书房内他为她擦药的情景,害怕自己想起那个人当时冷声回她说的那句话,“我要你的感谢何用?” 如果他不是要她的感谢,不是已经原谅了她,那为何当时还要出手帮她?为何要把她带去毓庆宫?还要那么细心地亲自帮她擦药? 他明明,就该避嫌的 正当陶沝这厢紧咬下唇胡思乱想,巧巧那边也在自言自语地继续感慨:“我觉得太子哥哥这段时间好像有点奇怪,如果他打定主意要皇阿玛重责于你,那为什么他那天又要出手帮你呢?我听说,当时是他出面拦下十四哥的” 是啊,他为什么要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先放松警惕,然后再给予致命一击?! 陶沝闻言回过神,嗫喏着开口问道:“他那天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呢?他不是应该跟其他几位阿哥一起陪皇上在塞外避暑吗?” “你不知道吗?”面对她此刻提出的这个问题,巧巧蓦地睁大眼睛,像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每年中元节,皇阿玛都会特地遣人去祭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和孝懿皇后陵。太子哥哥今次也主动要求前往仁孝皇后陵祭拜,所以那时才会顺路回京城的” “原来如此!”陶沝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差点忘了,他是仁孝皇后赫舍里氏生的孩子呢! “桃子,你别在意!”大约是瞧出她这会儿神色不对劲,巧巧又赶忙在旁边插话帮腔:“其实我心里觉得,虽然太子哥哥此番向皇阿玛奏请要重罚于你,但他应该不是坏人的!若不然,他那天不会对我们说那样的话” 陶沝听罢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敛眉垂眸:“那天的事,巧巧也认为我是有心的吗?” “我知道不是你!”巧巧虽然只回了短短几个字,但却是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陶沝再次惊讶抬头,反问:“为何?”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巧巧单手托着腮帮子撑在桌上,答得甚是理直气壮。“若是桃子你的话,根本不可能也没必要做这种事”话到这里,突然压低声音,凑到陶沝面前小声试探:“桃子你说实话,是不是菡蕊她当时不小心把如芸给撞下了河去,然后就把事情赖到了你的头上?” 陶沝愈发惊愕,本能地瞪圆了双眸:“你怎么会这么想?”虽然猜测的结果倒是离真相差不远 巧巧继续理所当然地陈述原因:“因为在那天之前,我就看到过十四哥把那条手链戴在自己手上这手链虽然是你编的,但却是被我放到东筒子夹道那边去当比赛道具的,桃子你事先根本就不知晓,所以,这手链不可能是你送给十四哥的,定是他无意中经过那里捡到的,觉得好看就戴在自己手上了而这点桃子你又不可能事先预料,那么这手链即使出现在菡蕊手里你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那你又怎么可能会像菡蕊形容的那样发了疯地要从她手里抢走呢” 陶沝闻言怔了半晌,而后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巧巧,突然冒出一句,“那如果说,我事先已经知道了那条手链是在十四哥手里呢如果,那手链就是我送给他的呢?” “这怎么可能!”听她这样一说,巧巧立刻脸带怀疑地摇头表示不相信。“若果真是如此,那十四哥又怎么可能会把那条手链给菡蕊呢?” 陶沝眨眨眼睛:“为什么不能?” “因为十四哥他喜欢你啊!”巧巧这次答得更加理直气壮。就好像她说的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如果是你送给他的手链,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给别人” 陶沝当场懵住,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斥道:“你,你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十四哥他一定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没有理会桃子脸上泛起的窘迫之意,巧巧不依不挠地反问,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我绝对没有胡说的,十四哥他一定是太喜欢你了,所以才会一时无法接受你会对菡蕊和如芸做出这种事嘛!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爱之深恨之切了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应该跟桃子你没关系!是不是,菡蕊她当时要你帮她顶罪?” 陶沝又一次被对方的话惊得愣住了。“你,当真这么想我吗?” “自然!”巧巧拍着胸脯冲其保证,“因为我相信以桃子你的为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停了停,又似是犹疑地再问了一句:“如果不是帮菡蕊顶罪,那你们两人之间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所以,她才会在十四哥面前那样说你?” “”陶沝沉默了。其实她也想问菡蕊的,为什么她要这样对自己?或许,十四阿哥当日从她手里拿走那条手链带在自己身上,无意中令菡蕊起了疑心,因为她之前送给十四阿哥的那条黑曜石手链一直都戴在菡蕊手上,和这条绿松石手链的编法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她才会想出这种办法对十四阿哥和她进行试探——因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愿意把自家男人主动分给别的女人共享,更何况这女人还是自家男人的亲兄嫂 “桃子,你在想什么呢?”鉴于陶沝今日表现得格外寡言,巧巧此刻颇有些担忧地望着她,“你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想不开啊!就算十四哥他不肯相信你,还有我会相信你的!” 陶沝冲她笑笑:“放心吧!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那就好!”巧巧见状当即大大地松了口气,“你这几天在这寺里过得还好吧?可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 “不,我在这里挺好的!什么都不缺!”陶沝用力朝她点头,“加上你三天两头就跑来这里看我,我没事的!”说着,顺势转了一个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得空跑来的?“ “是四哥送我来的,我早上求了他好半天呢!”提到今次送自己来的四阿哥,巧巧立刻摆出一副心有余悸状,“对了,四嫂她昨儿个也有赶进宫去陪着菡蕊生产呢,”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接下去道:“不过,弘晖好像就没看到了,这孩子先前可是三天两头都吵着要进宫去看菡蕊肚子里的小弟弟呢,还说菡蕊生小弟弟的时候他一定要陪在旁边第一时间看的,没想到现在真生出来了,他又好像没什么兴趣了” “呵——”陶沝听罢不以为意地抿嘴笑笑:“大概小孩子都是如此的吧!” 她猜弘晖那小家伙肯定是怕见血才不肯进宫去看的! “可能吧!”巧巧也跟着在一旁感叹,“不过,之前你在宫里时,他差不多天天跑去我那儿和你吵架,闹得我宫里的那些下人个个都苦不堪言,巴不得你们快点离开,可是没想到,现在你们两个真的都离开了,他们反倒不习惯了,天天觉得宫里变冷清了呢” 咦?陶沝怔了怔,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出这样一番话来。正要答腔,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一个公鸭嗓也随之响起:“公主,时候到了,该回宫了!” “好,我就来!”见外边人催,巧巧自然也不好再多作停留,毕竟这次带她出来的是素来循规蹈矩的四阿哥而非一向桀骜不驯的十四阿哥。所以,她只能恋恋不舍地起身:“那,桃子你就委屈一下继续在这儿待几天吧,九哥就快回来了,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嗯!”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又断网一天,郁闷~ 3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7菩提本无树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万寿寺。 偏僻的小佛堂内,正对大门的长条桌案上密密麻麻地摆着一众牌位,前方供着各色香烛糕果。 此时此刻,陶沝正面朝其中的西墙站着。 西墙的木架子上也供着好些牌位,衾遥的牌位就列在其中,由下往上数第三排第一个,旁边牌位上的名字写着凌婉如,再旁边是洛欣然,再再旁边是一个空白的无名牌位。 陶沝的右手这会子正停在那个写有凌婉如名字的牌位上,轻轻抚摸。 这是小姨的名字! 自打她那天被送进这万寿寺之后,她每晚都会梦见小姨,而梦中的场景,也全是关于以前她和小姨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前,她从没梦到过这样的场景。 默默地抚着那块质地算不上有多精致的牌位,陶沝脸上的表情也一直维持着淡淡的哀怨—— 小姨,你会怪我吗? 怪我那时害你流了产,怪我让你失去了心爱的孩子,怪我间接害死了你 如果有来世,你还会对我像从前那般好吗? 陶沝无声地在心里暗暗发问,脑子里却突然回想起那位净空大师前日里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先前连续梦了小姨三天,她终于忍不住跑去向上回见过的那位净空大师请教—— “大师,我梦到她了,以前一直都没有梦见过她的那,这是不是说明她现在活得不好?亦或者,她根本就没有转世投胎,而是沦入了鬼道?” 陶沝问这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都极其忐忑,但没曾想,净空大师那厢给出的反应却很平常:“敢问居士这些天在白日里可有想过她?” 陶沝愣了愣,然后回答:“天天想,时时想!” “那居士就多虑了!”闻言,净空大师立刻露出一副“难怪如此”的表情,双手合十回道:“这只不过是常言所谓的‘日有所思c夜有所梦’罢了” 陶沝不信:“可是,我以前也经常想她的,为何却从来都没有梦见过?”顿了顿,见大师并没有立刻答腔,语气也突然变得哀怨起来:“她真的一点都不怪我吗?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而且还不止一个那年她怀胎六月有余,却因为救我,导致没了孩子而现在,又一个人因为我,而失去了肚子里怀了四五个月的孩子,我难道不是佛家杀生里的那个因吗?” “居士此言差矣!”听陶沝这样一说,净空大师立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淡然道:“虽然这世间上罪业最重的无过杀生,但杀生有许多种,行为上的杀生,语言上的杀生,乃至意念上的杀生而居士现在所说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这种杀生却与这些都有所不同,这种无心之杀虽有杀生之‘行’,但并无杀生之‘心’,罪业往往比较轻,居士只需诚心诵经c念佛便可给他回向无需如此自责” “不!”陶沝闷闷地摇头,“我以前听人家说过,这助人堕胎和流产都是跟人结非常深重的冤仇,因为佛经上讲过,神识前来投胎,是因为他跟你前世有缘!而且只有四种缘才会到你家里来投胎——报恩的c报怨的c讨债的c还债的可是这样一来,如果他初时是报恩而来的,你堕胎,把他杀了,那么恩就会变成仇,下一次再来时,他就是来报仇的了,而如果他第一次就是报怨而来,你杀了他,那他便更是恨上加恨了如此反复,后果怎么得了?” 她这话说得净空大师也是明显一怔,随即又再度合手念佛道:“难得居士有此认知!既如此,那居士更不可能会做出故意杀生之举,而如非故意,居士又何为这个杀生之因?”他不紧不慢地辩驳,而后见陶沝脸上的气色并没有因而有所好转,想了想,又继续补充接道:“孩子之所以会在未入人世前便先一步失去,那是因为他和母亲之间的缘分不深,跟居士你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更何况,像居士所说的这种情形,从佛法里讲,那孩子多半是来讨债的,因为母亲欠他的债少,所以才会怀孕只几个月便离开了” 陶沝被他这话说得当场瞪大眼睛,而后开始半信半疑地反问:“大师您说的是真的吗?那两个孩子之所以离开,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语毕,也不等对方点头,又心有不安地再问一句:“可是,我心里总觉得这两件事情就是同一件事情的反复发生,就像大师您上次所说的‘前世因后世果’如果我今次能救下这一个,那么另一个是不是也能因此获救?” 如果她今世能救下如芸的孩子,那么来世,小姨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也能同样被保住?! 她此语一出,净空又再度变得沉默起来。半晌,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居士啊,你为何迟迟放不下执念呢?‘佛语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世间一切凡事,不过只是过往云烟,所有众生及万法,皆如梦中境c镜中花c水中月,刹那生灭,虚幻不实。居士断不该为此忧扰” 不得不说,净空大师的这一番劝解其实非常诚心且富含哲理,只不过却偏偏被他遇上了陶沝这个难以开解的顽固对象,后者虽然相信他的说辞,但却始终还是无法从根本上对过去释怀。 净空大师无奈,只能告诫陶沝说这个冤仇其实是可以化解的。譬如,为死去的人诵经念佛超度,在一定时期内念够一定数量,且诚心诚意的念,便能跟其结一个善缘。 结果他这样一说,陶沝干脆一口气连立了三个牌位,就是这会儿摆在衾遥旁边的那三个——小姨的牌位,小姨未出生的孩子的牌位,还有今次如芸这个未出生的孩子的牌位。 不过除却衾遥的,其他的牌位想来就算被外人看见了也不用担心她的秘密会泄露。 因为小姨的名字和她未出生的孩子的名字在这个时代里肯定是没人知道的,就算有心人去查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所以然来,而空白的牌位就更不能代表什么了。 陶沝的手慢慢地从写有小姨名字的牌位上移至旁边那个牌位,洛是小姨夫的姓,而欣然这个名字是当初她和小姨一起想的,可惜,她们还没能亲口叫这个孩子的名字一声,他便已经不在了 陶沝叹一口气,收回手,专注地看向最后那个空白的牌位,这是为如芸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立的,因为她不知道如芸是否有提前给他取了名,所以就留了白 正在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咯吱”声。 “谁?”陶沝本能地开口询问,视线也立刻条件反射地从西墙的牌位处转向大门。 门外没有任何动静。 陶沝犹疑地慢慢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往走廊上张望。这时的天已经擦黑了,左右都没有人影,只有呼呼的风声在耳边肆虐。 难道刚才只是风发出的响声? 陶沝狐疑地眨眨眼睛,正要重新关上房门,然而紧接着下一秒,她的动作便当场僵住。因为她闻到空气中似乎飘着一丝淡淡的龙诞香的味道,若有似无。 难道,刚才那声轻响是那个人不小心发出来的?他是来看她的吗?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看她,就算来了,那也肯定是来嘲笑和挖苦她的,至少,不可能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的 “桃子,太子哥哥他好像奏请皇阿玛重罚于你呢” “我要你的感谢何用?” 巧巧和那个人的话在此刻相继毫无预兆地跳入脑海,陶沝也再度默默地垂下了眼睑—— 既然都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既然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那为何当日还要出手帮她,为何还要帮她擦药,为何还要残忍地让她的心又对他燃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巧巧说过,十四阿哥之所以会那样对她,其实是所谓的“爱之深c恨之切”。那么,他对她呢,是不是也是同样的爱之深c恨之切呢? 又在那间佛堂里待了一会儿,大约是戌时左右,陶沝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小丫鬟芷毓正抱着小银子坐在禅房外的台阶上等她。一见她回来,立刻喜不自禁地迎上前来:“福晋,您终于回来了!您方才去哪里了?奴婢在寺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 “噢——我刚才正好去听大师讲佛了!”陶沝本能地胡诌了一个理由向其解释自己的行踪。因为她不想任何人知道那间佛堂的秘密。“出了什么事吗?” “九爷刚才派人先来传了话,说是他明儿个就能回到京城了!”小丫鬟芷毓一面答话一面把小银子放下,然后又跑回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陶沝手里。“对了,福晋,还有这个!这是九爷交代那人拿给福晋的!” “哦!里面是什么?”陶沝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串念珠,十八颗凤眼菩提,每颗大约16,可以当作手链戴在手上的那种。 陶沝之所以认识这是凤眼菩提珠子完全是因为那位净空大师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串,是一百零八颗的,代表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十八颗的意义与一百零八颗是相同的。 “九爷说,这串佛珠是他之前从某位高僧那儿求来的,给福晋戴着,可以保佑福晋的!”芷毓站在旁边一字不漏地转述着那人交代过的话,表情姿势标准得就像是在老师面前背书的小学生。“九爷还说,等他一回京城就会来这儿看福晋的!让福晋一定安心!”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8君在菩提第几颗?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入夜时分。 陶沝打发芷毓回房,将小银子放进床脚处的篮子里,自己也准备上床就寝。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事,所以陶沝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了想,又重新从床上坐起身,推开门走到外面廊下看月亮。 今夜月光白得出奇,如雪一样洁白,也如雪一样冰凉。洒在院子当中,颇有一种“庭院深深夜未央”的感觉。 陶沝下意识地抬起右手遮在脸前,月光透过指缝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也将她纤细的手指映衬得隐隐有些透明。衣袖在不经意间滑落,露出了右手腕上的那串凤眼菩提念珠。这是小丫鬟芷毓刚才一个劲儿地游说她戴上的,因为九九之前派来传话的人交代,一定要陶沝尽快戴上。陶沝虽然不明所以,但私心觉得这串念珠看起来倒也还算不错,因此并没有太过推拒。 此时此刻,她仰头看向手腕上的这串念珠,几乎目不转睛—— 据说,今生送你菩提子的那个人,定是你命里注定的有缘人! 难道,这是在暗示她,今生注定要留在这个地方做九九的嫡福晋吗? 可是,这个九福晋的位置似乎并不如她想象的这般容易做啊! 凤眼菩提珠子在月光下散发着盈盈的微光,陶沝也渐渐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想象。 月光缓步轻移,也照得她这会子孑然的身影愈发显得孤单。 蓦地——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陶沝还没来得及转头,有人已经先一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她。 那人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熟悉的混合了留兰香和桃花的香气,随着他抱住她的这个动作,幽幽弥漫在她的鼻尖 他是九九!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整个人本能地一震,当即僵着身子头也不回地出声询问道:“爷,您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他们不是说明儿个才能到吗?” 九九似乎没料到她没有转身就已经认出了自己,也跟着一怔,随即将她搂得更紧了: “因为想见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你” 他半弯下腰,在她的耳畔边轻声吐气,一双桃花美目温柔浅笑,声线柔柔如诗,让她有种在这凉夜里如沐春风的感觉。 “明明知道只要过了今晚就能见到了,但却又莫名觉得好像连这短短一夜都再也等不了所以,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 九九这话无疑说得陶沝心里暖暖的,就好似有一股热流,满满地从心间溢了出来,还不停地向外冒着写有幸福两字的小泡泡 不过,她很快又冷静了下来,继续头也不回地闷闷说道:“爷,对不起,董鄂这次又闯祸了” 依稀记得进宫前一晚,她还信誓旦旦地对他发誓过自己绝不会在宫里惹事,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居然又被迫跟祸事结下了不解之缘,还连累得九九为她东奔西跑c四处张罗。于情于理,她这会儿似乎都应该跟他道个歉的 然而—— 没曾想到,在听完她这声歉意十足的道歉之后,九九的反应却并没有如前几次那样对她大吼小叫,反而还一动不动地继续搂着她,脸埋进了她的发间:“爷知道这不关你的事情” “咦?”因为他此刻说话的姿势有些特别,导致发出的声音也有些含混不清,陶沝直觉认为自己听错了,正想重新再问一遍,可还没等她开口,他便已先一步将刚才的话接了下去—— “你之前不是一直都跟爷念叨什么要知恩图报吗?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滴水之恩定要涌泉相报十四弟他救过你,而且还不止一次,你一定不会这样对他的” 陶沝当场愣住了:“九爷,您真的肯相信董鄂那日里并没有推人下水吗?”顿一下,声音压低几个分贝,语气也跟着明显一转,“搞不好,董鄂就是喜欢推人下水呢?董鄂之前嗯,不是也在府里推过完颜妹妹的吗?” 闻言,九九原本洋溢着满满温柔的笑脸立马一僵,随即又恢复如常:“这是两码子事!”他没好气地冲她翻白眼:“你和涟儿都是爷的人,彼此间就算看不顺眼或闹个矛盾也是正常,而十四弟的那两个福晋跟你又没有什么利益瓜葛,你推她下水能得到什么好处?”停了停,又沉吟补充道,“爷估摸着,今次这件事儿肯定是她们俩之间正在闹什么矛盾,结果却把你给牵扯了进去” 他自行满满地分析着,搂在她腰际的手上也跟着多添了一分力道,似是在给予怀里的她一份贴心的安慰:“放心吧,有爷在呢,你不会有事的!” “爷——” 听他这么一说,陶沝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有点感动,因为她之前从没有想过九九竟会如此信任自己。她还以为,九九听到这件事之后肯定会狠狠责怪她的,搞不好就是关她禁闭亦或是又想什么鬼主意来变相惩罚她呢 她转过身,抬头望向九九脸庞的清丽眼眸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睫毛轻眨,像是要将对方也一并融化成水。 “怎么了?”九九跟着直起身,低头对上她的目光,脸上的神情闪过一抹诧异。 陶沝没说话,只紧紧地咬着唇,抬手扯住了他的前襟。“爷,您对董鄂” 她的话只说了一个开头,后面却是羞得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九九先是一怔,而后眼尖地注意到了她此刻正戴在右手腕上的那串凤眼菩提念珠,美眸中不禁闪过一丝略带惊喜的温柔笑意: “你已经带上了?” “嗯,因为他们说这是九爷您特别交代的!”见他看到自己戴着这串念珠时表现得如此欣慰,陶沝本能地感到有点狐疑,忍不住出于试探道:“不过,董鄂自认可不是什么虔诚的修行佛法之徒,九爷送董鄂这个有什么特别之用吗?董鄂先前看到那位为董鄂讲佛的大师好像每天都带着这种菩提子念珠,他说带这个修佛可以功德无量” 九九牵唇一笑:“不,这并不是要你拿去修行佛法的!更何况,爷觉得像你这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慧根”说完,不出意外地看到陶沝立刻不满地嘟起嘴似要反驳,当即又浅笑着以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压上了她的唇:“这串念珠是十年前一位高僧送给我的,那年我十岁,因为耳朵患痈感染,高烧昏迷,曾一度危笃,额娘为我去寺里求佛,后来就有个意大利的传教士救了我,之后,额娘带我去寺里还愿,我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那位高僧的,他送了我这串菩提念珠,并告诉我说,如果我想留住自己心爱的人,就把这串念珠给她戴上,可以替她消灾解难” “哎?!”陶沝听得当场一愣,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骗子常使的招数啊?现代那些在寺庙出家修行的“大师”往往就用这种说法强行推销,简直就是把寺庙当经营买卖干了! 她正想委婉地追问九九对方是不是因而收了他很多钱,但刚一抬头,却赫然发现九九的脸竟然红了,虽然在月光下有些看不真切,但的确是红了。 这家伙居然还会害羞?! 陶沝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猛然眨巴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而九九这会子仿佛也感觉到了她探究打量的目光,立刻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将脸迅速转向一边。 他这一害羞不打紧,连带陶沝那厢也莫名地跟着脸红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无比暧昧c尴尬。末了,陶沝大脑一热,极煞风景地问出一句: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给八福晋?” 这话显然很是破坏气氛!陶沝刚说完就立马后悔了,忍不住想打自己一个巴掌,她这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听到她这样一问,九九原本微有些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不过他这次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俯身将她重新搂进自己怀里—— “不知” 他用最简洁的两个字答她,语气很是冷静,但从其唇齿间呼出的气息却是火热,有条不紊地打在她的脸颊。 陶沝偷偷抬眼瞄他,她很想知道九九现在这样的表现是不是只是表面的风平浪静,其实内里早就已经掀起了数十丈高的惊涛骇浪—— “唔——爷,您” 陶沝欲言又止,随即带着几分坏心眼在心中暗暗猜想:会不会,他当初其实也是想给的,就像那些狗血言情剧里经常上演的——比方说在对方大婚之前的那个夜晚,不顾一切地想用这串念珠留下自己的心上人,可惜却被那位八福晋给委婉拒绝了? 九九似乎看穿了她的这种想法,当下再度抬起身子,直直地对上她此刻猜疑的目光:“你别胡思乱想!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 咦?陶沝听罢眨眨眼睛:“那爷现在为什么又会想起来了?” 被她这样一问,九九再度脸颊通红,就好似在这暗夜里华丽绽放的红色玫瑰。“不知!就是突然很想把它给你”他一字一句地清晰咬音,但语气却是浸满了忐忑:“答应爷,就这样一辈子戴着,别摘下,好吗?” “” 这话与其说是在命令,倒不如说更像是在请求。听在耳朵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陶沝没出声,只是伸出双臂主动回抱住了九九,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抱得很紧很紧。 有热热的东西从眼眶里不断溢了出来,沿着脸颊轻轻下滑。 “你怎么了?”随着她的眼泪越流越猛,九九似是感觉到了自己胸前的那份湿意,先是一怔,随即便低头想要察看究竟:“是哭了么?” “”陶沝没答腔,只将脸继续深深埋在对方的胸前轻声抽泣,不肯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泪眼。 九九瞧出了她的不情愿,当下叹了一口气,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柔声安慰:“好了,别哭了,爷知道,这段时间的确是委屈你了” “不,不是的”陶沝埋在他怀里左右摇头,婉转的声音中虽不乏一丝泣音,但更多的却是欣慰:“董鄂这是高兴!幸好,还有爷在董鄂身边” 没错,她心里其实已经很满足了,因为现在的她,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月光依旧缓步轻移,洁白如雪,也如雪冰凉。 但陶沝的整个身心却已在此刻变得暖暖的,而两人的身影也在地上被拉得很长很长 “月微光,夜呢喃;碧水长,相思短;两相望,眉间心上;淡了月光,人影成双” 作者有话要说:汗,昨晚虽然“谈判”成功,但那家伙睡前貌似又习惯性地关了~不过今天早上起来却好像又能上了,难道他睡了一半想起这件事又爬起来开了?呼呼~这个本来是昨天晚上发的~ 3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199人生何处不相逢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九九回京之后,陶沝并没有立刻随他回府,而是继续住在万寿寺里听佛念佛,就像她先前为衾遥做的事一样。九九倒也没反对,只每天按时前来寺里探望。数日之后,那位康熙皇帝也给出了最终指示,责令陶沝在万寿寺思过两个月,诵经抄经——《无量寿经》各一百二十遍。 相对于陶沝最初所设想出的各种酷刑惩罚,康熙皇帝给出的这个其实并不算重,想来这里面宜妃和倾城都应该出了不少力,也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又开罪了那位德妃娘娘。 只是—— 这一惩罚说轻归轻,却也并不容易完成。因为《无量寿经》的汉译全文大约有两万多字,要用毛笔抄满一百二十遍,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据说康熙皇帝一直都坚持要求他的皇子皇孙在学书时定要先朗诵一百二十遍,之后还要背足一百二十遍,方可算完全熟练。哪怕少二十遍也不行。 鉴于任务如此艰巨,且又不能让别人帮忙誊写,所以,陶沝自此之后便整日里忙着诵经抄经,倒也没有多余闲暇再去胡思乱想。 不过,那间供奉着衾遥等人牌位的偏僻小佛堂,陶沝还是每天坚持去参拜的,通常都会在里面待满一个时辰左右才肯回房。 当然,这件事陶沝是避着九九和小丫鬟芷毓做的。尽管她最近对九九的好感程度可谓是逐日渐长,可是她内心深处却始终还是存着一个莫名的小疙瘩,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能确定的是,在她还没有完全解开这个所谓的心结之前,她是绝对没有那个足够的勇气跟九九摊牌并说明个中真相的! 过了几日,陶沝循例从大雄宝殿里诵完经出来,正打算回房继续抄经,不想远远就撞见前边有一行人正依序行往大殿,其中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四福晋c李氏以及弘昀等人。 为避免彼此间碰面尴尬,陶沝连忙沿回廊往大殿后方闪了开去,幸好她身手动作还算伶俐,那些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不过,陶沝心里却难免因此有了几分顾忌,她暂时不想回房去了,尽管这帮人不见得会特意跑去禅房看她,但万一不小心撞见了,恐怕几个白眼和几句冷嘲热讽肯定是少不了的。 陶沝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沿着与大雄宝殿相对的方向在寺里四处瞎逛。 走到离那位净空大师的住处不远,陶沝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位年迈的老夫人正站在一棵古老的青檀树下仰望,身上所穿衣饰虽不算特别上乘,但也称得上做工考究,还有一位青衣的年轻女子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搀扶,看衣装打扮应该是老夫人的丫鬟。 “夫人,这暑气难当的,您还是早点回房去吧?”大概是觉察到此刻那位老夫人脸上的神情过于忧伤,青衣小丫鬟柔声在一旁婉转地出语规劝,“看时辰,公子他也快来接您了” 闻言,老夫人顿时幽幽地叹了口气,又留恋般地再看了一眼那棵青檀树,方才转身顺着丫鬟往回走。两人朝相反方向离去,也不知道是因为路面不平还是年纪大了行走不便,还没等两人走出几步,那位老夫人便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当即朝前方地上摔去,连身旁那位搀扶着她的青衣小丫鬟也被一并带倒了。 “哇——小心啊!” 陶沝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去,抢先一步垫在了地上。 那两人显然也没想到会凌空冒出这么一个人肉垫子,还没来得及多加思考,就已双双压在了陶沝身上。 待三人重新起身,那位老夫人立刻领着小丫鬟向陶沝表示感谢:“多亏姑娘及时出手相助!” “不用谢!尊老爱幼向来都是传统美德嘛!”陶沝一面轻轻拍着身上的土,一面礼貌答话,“我刚才正好打那边经过,见您差点儿摔倒,所以就径自跑过来帮忙了希望没有因此而唐突了您” “姑娘客气!”老夫人和蔼地冲她一笑,“我年纪大了,素来行动不便,今次倒是连累了姑娘”说罢,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陶沝一圈,再问:“姑娘的身子可有摔伤?” 陶沝抬起头,这才看清对方的长相极是慈眉善目,笑容也和蔼,想必其年轻时一定也是位温柔娴淑的美人。 “我没事!”陶沝赶紧摆手朝老夫人回笑:“反正我年纪还小,就算磕伤碰伤,也很快就会长好的!”顿了顿,又添一句,“但年纪大的人摔一跤那可就不得了了,先前我家外婆也是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把手腕骨都给摔折了,养了很久都没好所以,只要您没摔伤,那我就算伤了也是值得的” 只要对方不是坏心眼来碰瓷儿的,她摔成怎么样都是心甘情愿的 听她这样一说,老夫人再度和蔼地一笑,赞道:“姑娘真是心善!”语毕,转头看向旁边的青衣丫鬟:“絮儿,赶紧去寻个大夫过来,还有”她伸手指了指陶沝身上那件沾满脏土的外衫,“再去给这位姑娘寻身干净衣服” “不,不用了!”不等她说完,陶沝已急急地插上话,“我真的没事,还有这身衣服我自己回去洗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老夫人当即表示反对,“姑娘既有恩于老身,那老身又怎可这般对待姑娘?” 说完,也不管陶沝同不同意,硬是把她给拉回了自己的住处。 别看这位老夫人外表温柔慈祥,但做起事来那绝对叫一个雷厉风行。她很快就让丫鬟找来了一件干净的衣衫让陶沝换上,又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随意聊些家常。 “对了,姑娘方才怎么会在那儿出现,可是随家人一起来寺里礼佛的?” “呃,差不多啦!”陶沝哪好意思告诉人家自己是来这儿赎罪的,只得打着哈哈胡乱应道,之后又迅速转移话题:“我刚才见夫人您在那株青檀树下站了许久,表情似乎很是哀伤敢问那棵青檀树可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她这话一出口,老夫人原本还算明朗的脸色立马一黯,但她还是和蔼地给出了回答:“老身只是在看着那棵树思念一个故人而已” “啊,对不起,我又唐突您了”陶沝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语竟会触到对方的伤心事,一时间颇有些尴尬。“那您的那位故人一定很喜欢这棵青檀树吧?” “呵——倒也不完全是!”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缓缓叙述,“这事儿说来也不怕姑娘笑话,老身刚才提到的那位故人便是老身的夫君!当年,他便是在那株青檀树下,和老身私定下终身我们曾约好每年都要来此看一眼这棵青檀树但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唯一能陪我的也就只剩下那棵青檀树了” 她说这话的语气很是哀伤,导致陶沝也万分后悔自己刚才为何多嘴问了这个问题。然而,还没等她再度开口道歉,老夫人已经先一步接了下去:“对了,说了这么久,老身都还不知姑娘名姓呢?” 陶沝这会儿还处于适才的内疚之中,脑子也没多想,张口便答:“我叫桃子!” “桃子?”老夫人对她给出这个名字有些惊讶,随即反问道:“姑娘是姓陶么?” “我”陶沝还没来得及回答,禅房的大门便被人从外边推开了。陶沝本能地转过头去,却意外地瞧见了一个令她异常熟悉的身影—— “怎,怎么是你?”她几乎是当场条件反射地跳起身,目瞪口呆地抬手指着走进来的那个人影发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虽说她和眼前这家伙貌似一直就很有缘,但她却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他! 没错,此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陶沝之前已经有过数面之缘的金枝夫婿——孙承运。 而对方这会儿似乎也表现得同样惊讶,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上下打量:“你怎么会在这里?”停了停,突然先行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她们口中刚刚提到的被娘带回来的小恩人啊?” 陶沝被他笑得满脸通红:“什,什么小恩人?我只是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而已!” 老夫人略带探究的目光一直好奇地在面前这两人的脸上来回打转,这时候终于瞅准机会开口唤了进来那人的名字:“承运,你们两人认识?” “嗯!”孙承运笑着朝她点头,“娘,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和我一起在大街上救人的姑娘!” “是吗?”此语一出,那位孙老夫人看向陶沝的神情立时带上了些许惊喜,嘴角也咧得愈发弯了:“那我们大家可真是有缘!” 陶沝这会儿正一脸狐疑地在这对母子俩的脸上来回逡巡,听她这样一说,本能地转过头去张口问道:“您真是他的娘?” 孙老夫人笑着朝她点头:“正是! 陶沝眨眨眼睛,又左右看看两人,还是满脸不相信:“可是,你们两个长得完全不像啊!” 哎?其余两人听罢均是一愣,随即又不约而同地双双笑了起来。 好半天,孙承运才勉强收住笑,冲仍怔愣着的陶沝简单解释:“我的相貌随我父亲多一些!” 陶沝闻言一滞,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抽了什么疯——谁规定儿子一定就要长得像母亲的?! “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发傻!因为以前我常听人家说,儿子如果随母亲的话,通常会长得比较好看!” “呵——”孰料,听她这样一解释,那位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的孙老夫人又重新乐出声来,眉眼也几乎弯成了一道新月。 孙承运看了她一眼,也回头瞅着陶沝温柔浅笑,目光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陶沝诧异地眨眨眼睛,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地方,竟然值得眼前这对母子俩如此追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0无心插柳柳成荫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正笑着,外边又有人推门进来了,也是陶沝熟悉的人,一直跟在孙承运身边的那位黑骑士,煜影。 “公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以带老夫人启程了!”他边说边往里边走,待见到此刻也站在房内的陶沝时,也是当场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顿一下,还没等陶沝开口回话,又了然似地挑了挑眉,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日里,我只说公子陪老夫人来此处吃斋念佛,没想到你还真找来了?” “啊,不是的,我,我只是刚巧”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但因为内心紧张,却反而连话也说不利索了。她明明就是好心救人,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她好像就成了是有预谋地跑来向孙老夫人献殷勤的了。呜呜,她真不是事先计划好的! 这时,孙老夫人适时地在一旁插话进来,解除了陶沝的尴尬:“煜影,不得对这位姑娘无礼!” 她话虽这么说,但语气里却并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反而透出一股浓浓的宠溺。 孙承运见状也上前扶着孙老夫人起身:“娘,外面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说完,侧头瞥了一眼仍站在旁边发窘的陶沝,微笑着向她说明:“我之前陪娘来这儿小住,今日是来回去的!” 顿一下,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今日可是来这儿有事的?” “呃”陶沝当然不好意思说她其实是来这里思过的,遂信口胡诌道:“嗯,我今日正好有空,所以就来此时听大师讲佛!” 老夫人听罢一愣,抢着问话:“你说的可是那位净空大师?” “对啊对啊!”陶沝用力地朝她点头,作一脸崇拜状:“我觉得他讲的话都很有道理呢,每每都让我听得犹如醍醐灌顶!我很喜欢来这里听他讲佛的!” 不等她话音落下,孙承运也跟在后面插话,眼眉俱是弯弯:“我娘也很喜欢听那位大师讲佛!你们俩倒是同道中人!” “呵,我也是这么觉得”听他这样一说,老夫人忍不住偏过脸去看了他一眼,随即冲陶沝笑得愈发慈祥了,“这位桃子姑娘似乎和老身极是有缘,也不知道家住京城哪里,家中还有哪些人?” 嗨?!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查户口的啊?而且,貌似还有想替她相亲做媒的嫌疑 陶沝本能地一滞,还没来得及开口作答,那位孙承运已经先一步拦下了自个儿娘亲的话头:“娘,这件事儿我回头再慢慢跟您说,现在还是先回去吧?想必这位姑娘也急着要赶回去找和她一起来的人呢!” 他一面说,一面瞅准机会冲陶沝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既如此——”见他这样说,孙老夫人倒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笑盈盈地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径自上前一步,硬塞到了陶沝手里:“这个就当作是老身送给姑娘的见面礼吧!” 咦?陶沝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推辞,却不料那位孙夫人已经不由分说地抢先将珠串套进了她的手腕,然后也不等后者反应,就笑着扶住了站在另一边的煜影冲孙承运道:“承运啊,你送这位姑娘回去吧,娘和煜影在车上等你!”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小脸涨得通红。这位老夫人还真是思想开放,懂得把握机会!这怎么看都像是狗血言情剧里那些打算为儿子做媒找媳妇的劳心老太太所干的事儿! 孙承运站在门边含笑着目送老夫人和煜影两人远去,这才回头转向陶沝道:“娘好像很喜欢你!” “咦?有吗?”陶沝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不过,她的确是挺有老人缘的,貌似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很得认识的那些老人宠的! “我平日里很少见到娘笑的,”见她露出一脸狐疑,孙承运淡淡一笑,又转头重新朝孙老夫人离去的方向眺望:“父亲过世之后,娘每日吃斋念佛,虽不至于会绷着一张脸,但也很少会笑得像刚才那般动容!”说完,像是自我感叹似地又添上一句道:“今日,可算是我长久以来头一回见她笑得这般开心,是打从心底里发出的笑” “”陶沝没说话,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孙老夫人刚才跟她说的关于青檀树的故事。孙将军的离世,一定给了这位孙老夫人很大的打击吧!所以,她才会一直很少笑! “还有——”因为她一直没出声,孙承运似乎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说辞,又自顾自地继续接了下去:“她刚才给你的这串沉香木佛珠是早先一个贵人送给她的,她一直很喜欢,已经随身戴了好多年了,今日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把它送给了你,足可见她心里定是极喜欢你的” “是吗?”陶沝闻言立刻看向手腕上的那串沉香木佛珠,是刚才孙老夫人强行替她带上去的,总共十四颗,每一颗都已被磨得浑圆溜光,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戴了很久了。陶沝当即再度红了脸。喜欢一个小辈其实也分好多种!但她觉得这位孙老夫人貌似是把她当成未来的儿媳人选来对待了! “那个”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早点把话跟眼前这位金枝夫婿解释清楚,但还等她鼓起勇气开口,后者却已笑着抢先转移了话题:“对了,我那日回去之后翻查了大清律例第二卷第四篇第三十六条,发现那里面写的和你上次说的完全不一样” 嗨?不是吧?她那日不过只是随口一说,这家伙还真去查了呀?刨根问底也不带这么较真的! 陶沝听罢先是懵了懵,随即便把自己之前想说的话暂时抛到脑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咬唇回道:“那本来就是我信口胡诌的!反正那帮人平素肯定也不会去看什么大清律例,只要当时能唬住他们就行了!不过,如果那天不是你和煜影刚好也在场,我这招估计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那个谁谁谁说的对,一定要有所谓的金刚钻才能揽得瓷器活!难怪你们当时敢站出去行侠仗义,煜影的手脚功夫当真是好厉害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卧虎藏龙!” “呵——”听她这样形容,孙承运再度笑了起来,笑容暖若冬阳。“煜影他从小就在山上师承一位世外高手学武,身手自然是极好的!” “山上?”陶沝大惊,“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像那天你救的那个孩子一样,有一天,我和父亲在街上看到有一群人打他,当时父亲出手救了他,从此他就待在我们家了他说,要留在我们身边报恩,以十年为期” “哇!那他有没有说,十年后会怎么样呢?”陶沝有些好奇。 “十年后,他大概会离开吧!”孙承运这话尽管说得仿佛并不在乎,但陶沝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透出的不舍和留恋。“毕竟,煜影也有他自己的人生,岂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 陶沝眨眨眼睛,由衷称赞:“你果然是好人,心地那么善良!要是我的话,肯定让他这一辈子都跟着我,这一辈子不离开”说完,对上孙承运此刻投向她的惊诧目光,又感觉这话似乎说的有点过,忙一吐舌头再添一句道:“我是不是太坏了?” 孙承运微笑着摇头:“怎么会?其实,有时候我心里也会这么想!只是”话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像是有所顾忌一般,很快便重新转了话题: “对了,那孩子还好吗?” 陶沝知道他问的是小草,当下忙接过话茬:“很好啊!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去九爷府找他就行了!” “九爷府?”孙承运一愣:“你是说当朝九阿哥?” “对啊,他现在跟在九爷身边做事,因为他说想学些东西,所以我就把他送到九爷身边去了”陶沝兴高采烈地冲他介绍,结果却意外发现对方看向她的眼神莫名起了变化,她忙收住嘴,反问:“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被她这样一问,孙承运很快恢复了神色:“不,没什么,我只是以为你会把他留在身边的” 陶沝怔了怔,随即也笑了起来:“其实吧,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那孩子自己好像不怎么愿意”顿一下,“你别看他那天被打得那么很惨,他其实挺聪明的,人长得也好,又知书达礼,跟在我身边倒是真浪费了呢” 说完,又佯装自怨自艾地叹了一口气,“唉!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吧?” “扑哧——” 她这话一出口,孙承运又毫不意外地被她当场逗笑了。好半天,他才回想起孙老夫人走之前说过的话:“对了,我都忘了问,你这会子是要去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唔,你不提这事儿我倒差点忘了,我今日还要赶着去听大师讲佛呢!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一步了”陶沝边说边拔脚想要开溜,“你也赶紧回去吧!免得叫你娘在车上多等!” “等一下!”不等她抬脚迈步,孙承运已眼疾手快地一把扯住她的衣袖,“还是让我送你过去吧!要不,我娘那儿反倒不好交代了” 说罢,也不等陶沝同意,便径自松了手,大步走在了前面。陶沝自然无法拒绝人家的这片好意,只得小步跟上前去。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孙承运又开了口:“先前,你是不是有带人去我府里找过我,煜影那天曾跟我提到过” “对啊!”陶沝用力点头,“我可是特地带了九公主一起去的,他有告诉你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最后这话无意戳中了某人的笑点,孙承运当即笑得格外动容:“自然!不过,那家伙好像也以为你是九公主呢!因为那天在街上,他并没有听到我们两人的对话,加上你当时又特地跟他强调说是九公主来找我,所以他一直以为你是在说自己呢” “不是吧?”陶沝也跟着干笑两声,笑容颇有些尴尬。“呵呵,我的身份才没有那么高贵啦!” “其实,无妨” 听到她这句自嘲,一声近乎呓语般的话语也紧跟着从他的嘴里溢出,似有若无。 陶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孙承运迅速扬起一脸笑,“我是说,之前倒没觉得这间寺院居然这么小,这么快就到了” 陶沝立刻四处张望,这才发现两人已经来到了那位净空大师的禅房外。她怔了怔,本能地接上一句:“对哦,这么快就到了!” 孙承运一笑:“那我就此告辞了!你——” “等一下!”不等他说完,这次轮到陶沝伸手拦他了。她匆匆从手腕上褪下了刚才孙老夫人送给她的那串沉香木佛珠,小心翼翼地递给孙承运:“这个佛珠给你,请帮我还给你娘吧!” 见状,孙承运脸色霎时一黯:“怎么,你不喜欢?” “不,怎么会!”陶沝摇头,“只是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极贵重的,而且你刚才还说你娘戴了那么久,想必一定对其有了感情了,那我又怎么能轻易收下呢?” 闻言,孙承运又笑了,笑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灿烂阳光。“娘既然已经把它送给了你,那又岂有再收回的道理?你既然喜欢,那就安心戴着吧!” “不!”陶沝还想推拒,“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更不能夺人所爱啊——” 她正说着,冷不丁一抬头,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自对方身后出现—— 四,四大人?! 基于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此刻贸贸然出现,陶沝当场吓了一大跳,“哇!”一声大叫之后,赶紧把那串佛珠给藏进了自个儿袖子里。紧跟着,又在跟前那位金枝夫婿满心诧异的表情中,朝其后方恭敬地福身行礼: “奴婢给四爷请安!”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昨晚码字码着码着居然睡着了~汗~ 3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1顾左右而言他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四阿哥起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陶沝,听到她这声请安才抬眼往她脸上一瞥,当即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完,还没等对方回答,又注意到了此刻正站在陶沝身边的孙承运,再一愣,“你是” 原本被陶沝刚才那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孙承运这时已认出来人正是当朝四阿哥,忙转身向其行礼道:“回四爷,微臣乃已故振武将军之子,孙承运。” 四阿哥挑眉:“你是孙思克的儿子?” “正是!”孙承运答得不卑不亢。 四阿哥又看了他一眼,而后将目光重新移到了陶沝脸上,问得颇有深意:“你们认识?” “这个”听出四四大人话中有话,陶沝哪还敢当着他的面承认自己认识这位金枝夫婿,当下本能地矢口否认:“我们刚好在这里碰到,他是来向我问路的!” 话音刚落,面前那两人几乎是同时将视线焦距对准她,而后嘴角牵笑——只是一个浅笑,一个冷笑——明摆着都在质疑她此刻给出的这番说辞。 不过好在双方也都没有选择深究,特别是孙承运,他似乎已经看出了陶沝这会子并不想在四阿哥面前承认他们两人相识的事实,当下很是识趣地朝四阿哥拱手告别:“微臣还有要事,这就先告退了!” 四阿哥没有拦他,只朝他微微一颌首,算是同意。 待孙承运一走,陶沝立马觉得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比刚才更加凝重了。她很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可是犹豫了好半天,却又惴惴然地不敢轻易开口。 过了良久,反倒是四阿哥那厢主动打开话匣:“看来你在这儿过得不错!” 他这话的声调拖得很长,语气也是嘲讽居多。陶沝听罢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轻咬嘴唇企图辩解:“唔,我们不,董鄂和那位孙公子刚才真的是碰巧遇到的,他真的是来问董鄂禅房往哪儿走的” “哼!”四阿哥冷冷地叱了一声,继续语出嘲讽:“那看来这位孙将军之子还真是有眼无珠了,若是爷的话,绝不会找一个自己都经常迷路的人来问路!” 陶沝被他噎得一滞,嘴角再度猛抽。僵持了一会儿,她又主动转移话题道:“四爷今日怎么会有空来这里?” 难不成是特地跑来瞧她的?不不不,这肯定是她痴心妄想!若真是如此,那他自己来就好了,完全不用把四福晋c李氏以及弘昀等人也一并带来 就像是已经猜到了她此刻的这份小心思,四阿哥挑眉瞟了她一眼,淡淡解释:“今儿个是八月初七,弘昀的生辰,按例要带他来此祈福!” “哦!”陶沝顿时恍然大悟。这就难怪她刚才会在大殿那儿看到那些人了!只是可惜,虽然他们始终不停地像这样祈福,但弘昀还是没能逃脱早年夭折的命运,还有弘晖也是!这不得不让人感伤! 许是注意到陶沝脸上此刻流露出的那一抹明显哀伤,四阿哥以为她是为自己眼下的处境感到伤心,面色也跟着微微一凛:“听说,皇阿玛罚你在此处思过两个月?” “嗯!”陶沝老老实实地承认,“还要读诵和抄写《无量寿经》一百二十遍!” “哼——”听到这话,四阿哥再次冷冷地从鼻子里叱出一声,“爷之前早就警告过你,要你别去招惹十四弟,若是你早听爷的话,如今又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佛主明鉴!她真的没想过要去招惹对方,明明是对方主动来招惹她的! 陶沝郁闷地在心里嘟嘴抱怨,而后咬咬下唇,犹豫了好久才嗫喏着问道:“四爷也相信那日里是董鄂故意把人推下水的吗?” 一听这话,四阿哥当即眉尖斜挑,而后不动声色地回应道:“哼——既然十四弟心里已经相信你是故意的,那你便是故意的了,旁人再相不相信,又有何用?”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有意无意地再添一句,“毕竟,菡蕊在十四弟心里的地位,那可是不一般的” 陶沝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继而眨眨眼睛,嘴角也跟着牵起一朵浅笑。照这样说来,四四大人心里其实是不相信她会做出这种事的咯?嗯,四四大人果然是好人!不枉费她一直都这么崇敬地把他摆放在自己心中! “爷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但现在看来,你不仅不是,甚至还有点爷真的很难想象,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在九弟府里活下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陶沝此刻溢在嘴角的笑,四阿哥的脸上似乎有些不自然,不过他很快就轻巧地掩饰了过去,主动转开话题:“不过,还有一点,爷也觉得很是好奇!” 陶沝这次没说话,只瞪大眼睛看向对方,摆出一脸“你好奇什么?”的表情。 四阿哥嘴角一牵,语出惊人:“太子那时候为何会出手帮你?”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猛然一震,耳边顿时响起一阵嗡嗡声,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她还没来得及答腔,就听对方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还有,虽然太子那日出手帮你拦阻了十四弟的巴掌,但在第二天奏请皇阿玛的折子里,他却又口口声声地要皇阿玛往死里重罚于你而正好相反的是,十四弟虽然打了你,但在写给皇阿玛的折子里却反复强调说那件事只是意外,恳请皇阿玛免罚” 四阿哥这番话说得淡淡,听不出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陶沝却是当场怔住了,只觉得脑袋里这会儿全是浆糊,完全无法正常思考。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又不疾不徐地继续道:“十四弟尚且不论,太子今次的反应倒是着实让爷有点出乎意料!”顿了顿,“听说,他那日里将你带去了毓庆宫?” 陶沝机械地点头:“嗯,后来是巧巧去那儿接我回来的!” “那么这当中可是他对你做了或说了什么?亦或是,你对他做了或说了什么?否则,他第二天又怎会递出那样的折子?”四阿哥冷静地语出分析,“该不是你又对他有所不敬?或是,拒了他的一番好意?” “”陶沝没出声,她很想说自己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可是四四大人一定不会相信。难道要她诬蔑那人是想把她带进毓庆宫内亲自动手杀她?可是这个理由好像又说不通!真想置她于死地的话,等十四阿哥打完巴掌也来得及,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c惹火烧身呢? 苦于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合适的理由,陶沝只得继续保持沉默。 四阿哥倒也没逼她开口,只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最终淡淡地抛出一句:“爷希望你今后还是好自为知吧!最好别再去招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了!” 陶沝咬唇不语。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会这么做的。今次发生的这件事对她而言,无疑是一个大好契机。尽管她的确是为此付出了一点点代价,挨了十四阿哥的打,但却也给了她一个拒绝对方的理由。自打当初被对方正式告白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心里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碍于对方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对她又一直都很好,她实在是做不到直接拒绝,毕竟,她并不想主动破坏她和十四阿哥之间的这份情谊。而现在,她勉强算是得偿所愿了。 如果她今日没有听到四四大人所说的这番话,她或许会更加心安理得一些。因为她觉得发生了这种事,十四阿哥一定会打从心底里恨死她了,至少,也会对她心存芥蒂。这样一来,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帮她求情?难道他就不怕被康熙皇帝或其他人误会吗?还是,他就是想让她被人误会,从而将她置于死地?可是,完全没必要啊,如果真想置她于死地,借此事大肆发挥不就好了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去求情? 回想起当日他打她的那两个巴掌,陶沝突然很想知道,这位十四阿哥当时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打她的? 没错,她当时挨打的时候的确是很委屈,不过事后冷静下来想想,小十四当时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毕竟,在那种情况之下,从小养尊处优的皇阿哥还能怎么办? 这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菡蕊是小十四喜欢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加上又有弘晖在一旁作证,如果小十四当时什么都不做,或者只是用那种不痛不痒的方法处理此事,估计难堵悠悠众口,德妃那里肯定也不好交代! 而如果是对她破口大骂,小十四好像也不擅长此道。虽然她对这家伙了解得还不算太深,但小十四好像一向都比较喜欢直接另类的处事方式,就像那日在南苑里,他明明是可以替她挡着箭将她带回大殿内的,但最后却是毫不犹豫地一脚将她踢进了花坛! 虽然小十四的确是说过喜欢她,但就像四四大人说的,即使如此,菡蕊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见得会比她低,因为她毕竟是小十四喜欢并且第一个娶的人,又跟在小十四身边这么久,小十四对她肯定有种特别的感情。就像九九对完颜氏那样——虽然九九现在的确是喜欢她,但这不代表完颜氏在他心中就一点都没地位,而菡蕊也是如此,甚至,对小十四来说,菡蕊在他心里的地位应该比她还高 菡蕊她想要证明的,就是这点吧? 告别四四大人,陶沝一路低头思考着走回自己的禅房。行至院门外不远,她偶一抬头,无意间瞧见她所住的那间禅房外的树丛里这会儿正晃动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正在不停朝屋内张望。发觉有人过来,那个身影立刻就慌慌张张地从边门逃走了。 因为隔得太远,陶沝并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只依稀辨得对方跟小家伙弘晖似乎有点相像,但她很快便自我否认了—— 弘晖那孩子又怎么会来这儿找她呢? 他一直都是不喜欢她的,自从第一次见面,她给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之后,他以后每次再见到她,就只会想着找她茬,让她在人前难堪,以欺负她为乐若不然,他又怎会在那种关键时刻选择站在菡蕊那边呢? 嗯,没错,肯定是她眼花看错了! 他是绝对不会改变心意跑来这里看她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2心病终须心药医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弘昀生辰过后不久便是九九的生辰,不过陶沝今次是没机会参加了,因为康熙皇帝下的那道令,她在思过期间不得走出万寿寺半步。所幸九九这回自己似乎也有事要忙,亦没有打算大肆铺张地办。 距离九九生辰还有两天,陶沝在自个儿的禅房里抄完经,便从“百宝箱”里把她之前设计的那个要送给九九的笔筒的图稿给拿了出来。 这个百宝箱一直是被她当作随身行李一样带在身边的。说是百宝箱,其实就只是一个小叶紫檀木的箱子,大约有现代二十寸旅行箱大小,上面加个锁,里面放着一些别人送的c以及一些她自认为比较重要的东西——譬如,宜妃赏的玉兔,康熙赐的玉镯,以及四四大人誊写的那页说明书,当然,还有很多九九送给她的值钱玩意儿。 陶沝怔怔地看着那张设计图稿发呆,这个原本是要送给九九做生辰礼物的笔筒已经在她数次修改之后最终定稿了,一个作笔筒用的大筒连着前边四个作笔洗用的小筒,大筒上刻九九的正常版肖像画,而前边四个小筒上则分别刻九九喜怒哀乐四种表情的q版表情画。九九的大张正常版肖像画和四小张q版表情画她其实都准备好了,只是苦于没有时间出门。 陶沝不想让别人帮忙代劳,倒不是说不信任芷毓或其他人,而是怕别人会说不清楚她想要达到的要求,万一给店家解释错了,那惊喜估计也就变成惊吓了! 想了想,陶沝长叹一口气,决定还是把这张笔筒图稿先行收起来,等以后再找个合适的时机送给九九。 看看外面天色,离用晚膳尚有一段时间。她推开门,径自往小佛堂方向走去。之前她有对小丫鬟芷毓特别交代过,这个时间段她要在房内用心抄经,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所以芷毓不会轻易过来,而即使对方过来发现她并不在房间内,她也可以借“抄经抄烦了所以出去走走”作为理由搪塞过去。 小佛堂内依旧烛火通明。陶沝也依旧站在西墙的架子前发呆。 尽管在寺里听经诵经抄经了那么多天,但她的心情却还是没有因而变得好转起来。她仍然夜夜梦见小姨,一闭眼就小姨当初拉着她不让她掉下水的画面,拉着拉着,画面又变成了她改拉着小姨不让小姨掉下水的镜头,紧接着,她的手就会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一松,小姨当场掉下水去,而她也在这一瞬尖叫惊醒! 陶沝不明白这个梦代表什么意思,她觉得这应该是死去的小姨在责怪自己。 就这样看着看着,陶沝的眼泪又不知不觉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正在这时,佛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熟悉的清丽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是倾城。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她几乎是怔愣地看着倾城微笑地朝她走来,直至走到她跟前站定,直至对方身上散发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满满围绕在她的鼻尖,她仍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会是现实。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张口结舌地发问,极度不敢置信地伸手去触摸对方的脸和身体,“他们不是说,往年避暑归来通常都要等到九月下旬吗?而今,而今明明才八月中旬,还有一个多月呢” 倾城这会儿的脸上难得带着笑,浅浅的,却很动人。“过两日不是九阿哥生辰吗?皇上和宜妃两人都赐了不少东西,我便要求跟着那些东西一起回来了”顿了顿,又笑着补上一句:“我刚才已经把那些东西都送去九爷府了,所以顺道来这里看看你” 陶沝被对方笑得眼前一花,大脑也有些反应不及。良久才回过神讷讷道:“你是特地来安慰我的吗?” 倾城闻言又是一笑:“其实倒不全是为了这个”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匣递到陶沝手里,而后语出惊人: “陶沝,生日快乐!” 嗨?! 陶沝原本还有些哀伤的情绪立时被这短短的六个字而轰得烟消云散。“你,你在胡说什么?” “你忘了吗?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倾城好心好意地提醒,“之前你不是在我的那本日历上画过圈么,难不成你自己倒给忘了?” “我——”陶沝眨巴着眼睛回答不出。这个朝代只以农历计时,而她又从不过自己的农历生日,所以压根儿就不记得这件事了。 她在倾城的注视下红着脸打开了手中的锦匣,里面是一对桃心状的粉色玛瑙耳环,很是可爱。 就听“啪嗒”一声,原本还捧在手中的匣子当场落了地。 陶沝整个人就像是触了电一般地迅速扔掉了手中的那只锦匣,然后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这是噩梦的延续吗? 十四岁那年的生日,小姨也送了她这样一对粉色的玛瑙耳环,连桃心的形状都一模一样。 她很喜欢,当时就戴在了耳朵上。陶妈妈原本是不同意让她戴的,可是小姨却劝阻说,“陶沝已经是大人了,应该学着打扮自己了,带些小首饰什么的也无伤大雅!” 就这样,陶妈妈被说服了。可是,她自己却后悔了—— 因为,就是这对耳环,让她害死了小姨的孩子,也间接害死了小姨。 那日里,她和小姨两人在河边玩耍时,她戴在耳朵上的其中一只耳环无意间被树杈碰掉了,掉在岸边的斜坡上,她去捡,结果脚下一滑,差点就掉进了湍急的河水里,是小姨以最快速度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但因为周围没有可抓的事物,所以小姨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将身子尽可能压着地面保持重心,死死地抓着她,不让她掉下水去 陶沝猛烈地摇晃着脑袋,想要将这一切突然涌入脑海的画面全都甩出去。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而另一边,倾城也被她的这种反应吓了一跳,来不及可惜掉在地上的那对玛瑙耳环,她径自冲到陶沝跟前,紧紧地握住了陶沝的双手:“陶沝,你怎么了?” “小姨”某个听不真切的名字从某人的嘴里轻轻溢了出来。 倾城一愣:“陶沝,你在说什么?” “小姨”某人的声音依旧幽幽。 “陶沝”倾城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强行拉对方起身,却听后者又慢慢地接了下去: “小姨是被我害死的,就是这串耳环,让我害死了小姨” “陶沝,你——” “没错,就是这对耳环!”陶沝颤抖地抬手指着摔在前方地上的那对玛瑙耳环,仿佛惊魂未定一般,声音一个劲儿地哆嗦:“这和十四岁那年小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几乎一模一样!后来,我为了捡这个,差点掉下水去,是小姨在岸边拼尽全力救了我可是,小姨却因此流了产,加上身子原本就弱,又大病了一场,结果不久之后也死了是我害死她的” 倾城听罢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从嘴里迸出一句:“陶沝,这不是你的错!” 陶沝目无焦距地苦笑:“是啊,小姨也说这不是我的错,叫我不要自责,甚至,没有一个人说过那是我的错,即使小姨后来病死了,也没有人跑来指责我什么,可是”她突然哭出声来,“可是我会狠狠怪我自己啊,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小姨,几乎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小姨,什么事情都以我为先的小姨,就这样被我害死了” “” “其实,十四阿哥那两巴掌打得挺好的,这样,至少代表这回有人怪我了” “陶沝,你别这样”虽然陶沝这话说得有点断断续续,且不伦不类,但倾城已经差不多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多少能体会她内心的这份悲痛。正当她试图开口劝慰后者几句时,陶沝却又先一步用力地攥紧了倾城的衣襟—— “不,你不知道——”她的声音透着满满的自责。“小姨临死前还笑着对我说,要我忘记这件事,要我以后好好照顾自己我也想忘掉的,我甚至把小姨送给我的所有东西都藏了起来,不让自己再有机会见到,可是可是没有用啊!我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在看到那些怀孕的人时,我都会忍不住想起她的小姨很喜欢孩子的,可是我却害死了她的孩子,还害死了她现在,我又害死了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不,他们都不该死的,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说到这里,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更加用力地攥紧了倾城的衣襟:“对了,还有衾遥也是,如果当初不是我的出现,如果不是我任性地说想来这里看看,衾遥她不会死的,她本来可以好好活着的” “不是的!陶沝,那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什么东西都怪到自己头上!”倾城厉声打断了她的说辞,并使劲地反握住了她的双手,向上提过她的头顶: “衾遥的死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她自己跑去替五阿哥挡箭的,你已经让五阿哥记住她了,已经很好了,她会感谢你的,若不是你,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将这个秘密告诉五阿哥,不是吗?” 此语一出,陶沝慢慢地抬起头,却仍是双眼无焦距地望着前者。 倾城见状深吸了一口气,再接再厉:“而你家小姨的那件事,也根本不是你的错!你看,你的小姨没有怪你,其他人也没有怪你,这就说明问题根本不在你!在当初那种情况之下,你家小姨心里一定是非常清楚如果救你定会导致自己流产的,所以,是她在你和那个孩子之间,选择了你,放弃了那个孩子,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 “是这样吗?”陶沝哑着嗓子开了口,眼眸里终于生出了一点亮光。 “一定是这样的!”倾城肯定地朝她点头,斩钉截铁地一字一句。“你刚才不是还说过吗?你家小姨是最喜欢你的,万事都是以你为先的” “”陶沝没吭声,但眼睛里的光芒却是越来越亮。 是啊!小姨曾经的确是对她说过这样的话的,即使过去了那么久,那些对话也还是清晰地保留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这个世界上,小姨最喜欢陶沝了,对不对? 没错!小姨最喜欢陶沝,就算是小姨肚子里的这个小宝宝,也是排在陶沝后面的 真的吗?陶沝也最喜欢小姨了!最最喜欢了! 眼角就这样悄然无息地滑落了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轻轻打在了陶沝胸前的衣襟上。她突然毫无预兆地上前扑进了倾城的怀里,死死地抱紧,就像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抱住了一块浮木,哭得喘不过气来。 倾城没有推开她,任由陶沝在自己胸口哭得一塌糊涂。 “还有,我虽然不知道先前十四阿哥的那件事情具体是怎样,但我相信,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推下去的!” 她说着,伸手柔柔回抱住了怀里的陶沝,将下巴轻轻搁在了后者的头顶。她的声音清晰c坚定,且铿锵有力: “所以,别难过!陶沝,即使所有人都误会你,还有我会站在你这边相信你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3玉堂香暖夜正春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不得不说,倾城最后的这一席安慰之语总算是让陶沝原本郁闷的心情开始有所好转。但她还是没有勇气收下那对只会触动她回想起昔日噩梦的玛瑙耳环。所幸倾城本人倒也没介意,只重新收起了那只匣子,并笑着许诺说下次一定会送陶沝一个她喜欢的东西。 由于那位康熙皇帝此番只同意让倾城代为回城送礼,所以后者并没能在京城多待上几天,便又要重返塞外复命去了。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似乎也要与其一同前往。 很快到了九九生辰当日,陶沝的禅房又意外地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小家伙弘晖。但他由始至终都只是躲躲闪闪地藏在禅房外不远处的树丛里偷偷向内窥探,并没有进来。 陶沝觉得他和自己上回看到的那个躲在禅房外偷窥的黑影很像,心里一时间有点弄不明白他这样到底意欲何为,所以她干脆佯装并没有发现他,继续自顾自地抄写经书。 弘晖在禅房外偷瞧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仿佛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如此。而陶沝也对此感到更加疑惑。因为她怎么也想不通对方这样到底是想做什么。 晚些时候,陶沝独自一人坐在房里整理自己的那只百宝箱,因为要将前日里那位孙老夫人送给她的那串沉香木佛珠也一并放入其中,所以得先把搁在箱子上层的那些字画都拿出来,等到下面的珍品玉石等玩意儿都归置好了,再重新将字画放回去。 谁曾想,就在这当口,有一页画稿却是不经意地从当中滑了出来,正好掉落在门边的地上。 陶沝把手里那叠画稿放在桌上,上前捡起一瞧,那张竟是她之前随手画的c且曾被小草看到过的那张九九竖着旗子叉腰大笑的q版画像。 因为一直舍不得扔,又怕被别人看见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陶沝只得将这张画也一起收进了百宝箱。连同九九正常版的肖像画和q版表情画放在一起。 不过,这张画不管看几次,都还是同样让人感到忍俊不禁。 陶沝正背朝着门站在桌前对着这张q版画像傻乐个不停,没留神九九却在这时突然从外边推门进来:“你在笑什么?” “哇咧——” 乍一听到九九的这声询问,陶沝几乎是当场条件反射地一震,而后下意识地想将手里的那张画连同摆在桌上的那些一同塞回箱子里去,但她还是晚了一步,九九已经发现了摆在桌上的那叠画—— “这是什么?”九九边问边踱步朝她走了过来。 “没,没什么”陶沝连忙反手将那些画全部藏到自己背后,转过身面向他,企图做最后的困兽之争。 见状,九九忍不住挑眉反问:“怎么,这些东西爷不能看?”语毕,见陶沝还是没有半点要将画拿出来交给他的打算,又皱眉冷哼了一声,转身在桌前坐下:“既如此,那爷倒是更加好奇了,究竟那些纸上画了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让你这般藏着掖着?” 陶沝红着脸支吾辩解:“才才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若不是,那就拿来给爷瞧瞧!免得说爷冤枉了你——”九九嘴里说得正气凛然,但脸上流露出的那抹表情却是相当暧昧,他理所当然地朝她伸出了一只手,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 陶沝被迫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地将手里那叠画有九九各种版本肖像画的图稿递了出去。 九九把画摆在面前一页一页地翻着,眼神从最初的平静到惊讶再到最后的愕然,那变化直看得陶沝内心越来越生出一种想要当场夺门而出的冲动。 待看到最后一页,九九嘴角突然一抽,神情也霎时变得满是不可置信。而后,他猛地抬头看向此刻已经差不多将自个儿身子挪移到大门边的陶沝,沉声喝道:“过来!” 虽然这会子离门仅剩下最后一步,但陶沝终究还是没有胆量不顾一切地逃出去。无奈之余,她只得按照九九的吩咐磨磨蹭蹭地朝对方身边挪步,然后,便不出意外地瞟见了最后那张图上所画的内容—— 令她奇怪的是,那张纸上并不是她先前为之大肆傻笑的九九竖旗q版画,而是所有图当中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的那张九九肖像画。 咦?这张画有什么问题吗? 陶沝在心中暗暗苦思。否则,九九刚才的反应又为何会如此诡异?难道她画得太差劲了?可是,她明明觉得自己这张画画得还不错啊!虽然不敢说她画的和九九有十分相像,但分绝对还是有的难道他没有认出来?或者以为她画得是别人? 正胡思乱想着,九九这边却是斜挑眉尖看向她,问话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期待:“这些都是你自己画的?” “嗯!”陶沝怯怯地朝他点了点头,随即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嘴一咧当场开哭:“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画了,您别生气,我这就把这些画都拿去烧了,您千万别生气” 正当她这边语带沉痛地准备作出最深刻的自我检讨时,九九那厢却是长臂一捞,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两人的身子也因此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因为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朝这种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陶沝才说到一半的话当即戛然而止,心也跟着猛烈一跳。她缓缓抬起头,正对上九九此刻投向她的c那堪比炙热火焰一般的灼灼目光。 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她。有一股淡淡的酒香气从他唇齿间溢出,在她的鼻尖幽幽萦绕。陶沝本能地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可是却被他先一步出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下巴—— “别动!” 他冲她柔声吐气,那带着酒香的热息就这样近距离地直接喷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当场一滞,两颊也瞬间绯红如醉。 而他那双宽大的手掌也顺势抚上了她的脸颊,细细摩挲。他的掌心滚烫c火热,他的嘴角也向上弯着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你喜欢我!” 这一次,他说的是不折不扣的肯定句! 陶沝闻言一愣,还没来得及等她张口为自己辩解,九九的嘴唇就已经毫不犹豫地朝她重重压了上来—— 他吻得极热烈,极缠绵,比起之前那几次都要肆意大胆许多。舌尖直接撬开牙齿,横冲直撞地深入吞噬着她的每一分气息,每一分柔软和甜美。 “你是喜欢我的” 他在她的耳边呢喃重复,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确信。 “唔——”陶沝原本还想要推拒反抗,却因为听到他的这句话而突然变得莫名犹豫起来。她喜欢九九吗?应该是吧!她从初次见到他,就一直对他有好感的,谁让他正好是她大爱的那种妖孽型美男呢!可是—— 她爱他吗? 就像是对师兄,或是对那位太子殿下当初那样的爱?! 如果真的爱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把之前的那些爱全都忘记掉? 如果真的成了他的人,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再想起别人了? 如果真的 思绪突然超乎寻常地飞转起来,连带胸腔内的一颗心也跟着砰砰狂跳,且越跳越剧烈,就像是频临爆炸前的最后张狂一般。 正当陶沝心中那个答案即将呼之欲出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不合时宜地从外边走廊上传来,紧接着,禅房门外响起了小厮毛太那熟悉的嗓音:“九爷,不好了!八爷刚刚派人传来消息,说是那边出事了!让您赶紧回去商量!”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原本还沉醉其中的九九立刻停止了与陶沝激吻的动作,陡然变了一个声调朝门外厉声反问:“你是说那边?” “对!就c是c那c边!”毛太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显然话里有话,陶沝即使再笨也能感觉得出他们话里所说的“那边”肯定不是指九爷府。她甚至有预感,九九今晚一定会跟他走! 果不其然,下一秒,九九立刻眼带歉意地重新低头看向她,话里也带着几分不舍:“抱歉爷今儿个得走了!” “没,没关系的!”陶沝本能地接上话茬:“大不了下次再” 刚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察到有哪里不太对劲,当即又赶紧闭了口。脸颊也再度涨得通红。她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啊! 九九那厢自然也没有漏听她的这番说辞,甚至还当场笑出声来。而后,他抱着她站起身,将她轻轻放到了后边的床榻上,替她除去鞋袜盖好被子,并在她的额前轻轻落下一个吻: “早些睡吧,等爷处理完那些事情再来看你!” 九九走了。 虽然来去之间显得有点匆忙,但陶沝还是莫名得心有余悸,就好像是自己无意间做了一件坏事一样。 她不敢想象,如果毛太当时并没有出现,她会拒绝九九吗? 不过,九九和毛太当晚提到的“那边”显然不是出了什么小事,因为打这晚之后,九九几乎再没有来过万寿寺里看望陶沝,只遣小厮送了好几回东西过来,是小草送来的。 好在陶沝这边也整日里忙着听经诵经抄经,倒也不觉得时间有多难熬。转眼到了九月下旬,康熙皇帝一行人终于结束了这次长达两个多月的避暑之行,从塞外重返京城。而陶沝也如期完成了所有思过任务——诵经抄经一百二十遍,被允许重新回到九爷府。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某唐果然不擅长写这种暧昧戏码(还是说其实潜意思不希望陶沝那啥,写起来好有罪恶感啊~),做好挨批的准备了~顶锅盖溜~ 32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4人在屋檐下,谁能不低头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重回到九爷府已是农历九月底的最后一天。 因为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一,正是十三阿哥的生辰,所以九九这日一下朝就直接跑来万寿寺接陶沝,顺便在回程的马车上把贺寿之事c以及宜妃想要见她一面的想法也一并传达给了陶沝。 陶沝有点担心自己现阶段进宫去的尴尬处境,大脑给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找理由回绝。但九九却并不同意她的这种做法。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即使你明儿个初一不去参加十三弟的生辰宴,十月初三是皇祖母的万寿节,你还是要进宫去的,而且还不止如此,四哥和十弟的生辰也全都集中在这个月怎么说大家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妯娌,你难道还能一辈子都躲着他们不成?” “可是”陶沝还是有点犹豫不决。她真的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去面对那些人!尤其是十四阿哥! 九九大约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如果你真的还不想看到十四弟他们,那就安心待在额娘那儿陪着她说话好了,不必特意去十三弟那里!想必额娘她定是不会为难你的!”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一句道:“关于后院那个女人的事,额娘她现在暂时还不知情,你也不用太担心,只当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好!至于其他的事,都交给爷来办吧!” “这好吧!”陶沝无奈地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九九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地步,那她就算不想答应也不行了! 第二天一早,陶沝规规矩矩地随九九一起进了宫,然后在宫门处分开,单独去翊坤宫面见自家那位婆婆大人。 虽然陶沝进殿之前一直都处于担惊受怕的状态,但好在宜妃此番对她的态度勉强还算得上是和蔼可亲。两人略微寒暄了几句,宜妃便直接切入正题:“璇儿,之前在宫里发生的那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这个问题提得相当隐晦加含蓄,可坐在底下的陶沝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心中也立刻亮如明镜一般——宜妃指的就是她把如芸推下水并害其流产的那件事。 陶沝撇撇嘴,尽量保持语气平静地答道:“回额娘,如果董鄂说这件事情并不是董鄂做的,那额娘肯相信董鄂么?” 闻言,宜妃没有立刻答腔,只目光深沉地久久打量着陶沝的脸,像是要把她脸上这会子的表情变化都琢磨得一清二楚。而陶沝也极力不显露出任何胆怯的模样,铆劲镇定回望。双方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前者突然冒出了一句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对白:“这样也好,免得别人以后再多说闲话!” 哎?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陶沝诧异地瞪大眼睛,直觉对方话中有话。但一时又觉得难以理解。而宜妃那厢似乎也懒得解释,在呷了一口茶之后,又自顾自地往下继续道:“皇上那儿已经差人问过太医了,幸亏这次掉的是个女儿,加上十四阿哥的那位侧福晋又给他生了个小阿哥,若不然,那边定是不会如此轻易能安抚下来的” “”她这句话听得陶沝更加云里雾里,正要开口接茬,冷不防前者又转而将矛头直接对准她:“璇儿,额娘问你,你对那位十四阿哥,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想法吧?” “自自然”相对于此刻问话之人的从容,某个回话之人的声音却明显夹杂着几分心虚。“十四爷是九爷的亲兄弟,董鄂又怎么可能对他有半点非分之想?” 闻言,宜妃没再出声,眼眸低垂,染有凤仙花汁的指尖轻轻划过摆在旁边桌上的那盏盖碗,来回打着旋儿,也将套在小指和无名指上的两根玳瑁嵌珠宝花蝶金护指更衬得华丽修长。 见此情景,陶沝就算再迟钝也意识到她刚才的回答定是有哪里不对劲,心中也随之狠狠一惊。 想来她之前几次三番地跟那位十四阿哥牵扯在一起,宜妃心里这会儿绝对是开始对她起疑了,可能还不止宜妃,包括德妃,甚至连那位康熙皇帝都应该已经对她“另眼相看”了。尽管她先前一直有强调说自己跟那位十四阿哥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亲兄妹,但现在看来,这些个重量级b一ss的心里估计没有一个是真心相信她当初的那番说辞的,加上今次又发生了她推人下水的事件,他们更不可能会把她之前所说的那些鬼话当真了。虽然康熙皇帝这次并没有重罚于她,但听宜妃刚才话里的意思,这应该是多方周旋的结果——如果不是九九和宜妃等人极力保她,如果如芸流掉的不是女孩子,如果菡蕊生的不是个小阿哥那么想也知道,德妃那边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思及此,陶沝立刻心有余悸地抬头看向宜妃,而后者这会儿也正眼带探究地观察着她。陶沝想了想,而后咬咬牙,直接起身跪到宜妃跟前以示清白。“恳请额娘明鉴,董鄂刚才所说句句属实。若有欺瞒,董鄂甘愿受天打五雷轰!” 到了这种关键时候,再毒的誓也得发,而且还要发得面不改色c泰然自若,否则就没有任何效力了!她现阶段是绝对不能失去宜妃这根重要的救命稻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这一连串反应发生得太过迅速,宜妃还是没说话,半晌,她停止指尖的打旋,优雅地端起了那盏盖碗,淡淡出声道:“璇儿,你且起来吧!额娘自是相信你的!” 此语一出,陶沝心头立时为之一松,她这一下总算没有白跪! 然而,还没等她站起身,宜妃后边的话又紧跟着凌空而至—— “不过,璇儿你今后是不是也应该跟一些人划清距离?免得再引起这种不必要的误会!” 她这话说得相当敏锐,但偏生语气又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就好像是在跟你讨论“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陶沝当即又“扑通”一声重新跪下:“董鄂谨遵额娘教诲!” 见状,宜妃挑眉斜斜地瞟了她一眼,眼神很是错综复杂。跟着,她就着手中的盖碗又抿了一小口茶,有意无意地从嘴里吐出一句:“对了,璇儿你眼下应该正好没事吧?干脆替额娘去永和宫给那位德妃娘娘送一份礼吧,也算聊表歉意!” 嗨?! 陶沝当场震惊。她没听错吧?居然让她去永和宫给德妃送东西?这岂不就是典型的“送羊入虎口”吗?那她今次还能有活路吗?! 她目瞪口呆地抬眼望向宜妃,心中无比期冀着对方刚才说的那句话纯粹只是她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但很可惜,在对上后者此刻的那副表情时,她这种近似天真的想法便无情地幻灭了! “董鄂遵命!这就过去!”意识到求饶无望,陶沝只得认命地低下头作视死如归状。而与此同时,座上的宜妃面容平淡地睇了她一眼,轻轻放下手中的盖碗,转头吩咐站在她身后的仙蕊去取东西,随即又趁着这空档朝陶沝再添一句道: “璇儿,有些事情,并不是额娘刻意要针对你,而是既然打算诚心认错,有些形式总是要做足的!” 永和宫。正殿明间外边的走廊上。 此时此刻,陶沝正毕恭毕敬地躬身站在门帘外等候。 不多时,一身湖绿色宫装的佩钰姑姑从里面掀帘出来,眼带同情地瞅了瞅正低头候在外边的陶沝,但只一瞬,随即便立刻恢复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回九福晋,我家主子这会儿正在里面小睡,奴婢不便随意进去打扰,还是请九福晋等会儿再过来吧?” 不可否认,这话拒绝得极委婉,陶沝当即忍不住暗暗在心里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挨个儿问候了一遍。 啊呸!眼下正是辰时中左右,各宫用完早膳后没多久,鬼才相信德妃会选在这个时间段小睡呢!除非她已决定跨入某种哺乳动物的类别范围。而且,就算她过会儿再来,其结果肯定还是和现在一样的,只不过有可能会换个理由来拒绝她而已! 陶沝深吸一口气,并不敢在面上把心中这份不满显露出来,仍旧保持谦卑恭顺状地出语试探:“那德妃娘娘大约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这个奴婢就不好说了!”佩钰给出的答案依旧十分巧妙。“长则好几个时辰,短则一盏茶或一炷香的功夫,主要是得看主子自个儿何时愿意醒来了” 她这话一出口,陶沝自然不难听出其中所包含的明显刁难之意。想也知道,这肯定是里面那位华丽丽的德妃娘娘授意她这样做的。 陶沝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她的错,但为什么现在所有人却偏偏都要她为此承担起这些责任来?难道,就因为她当初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那位十四阿哥的告白?所以,现在才会沦落到这般自作自受的地步? 回想起自己来此之前宜妃说的那些话,陶沝无奈地在心里继续叹了一口气,继而当着佩钰的面直接双膝跪地:“董鄂今次是诚心前来认错,烦请姑姑再为帮忙通传!”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丢这种脸了,干脆豁出去了! 佩钰那厢显然没想到陶沝此番会突然不顾脸面地跪地以求原谅,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小小的讶异,但很快就被她轻巧地掩饰过去了—— “九福晋如此行事可是太折煞奴婢了,主子这会儿真在里面小睡,奴婢绝不敢对您口出诳语!”顿一下,见陶沝还是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完全没有因为她此刻说的这番话而有要起来的意思,目光当即又是一闪,“要不这样吧?奴婢现在再进去瞧瞧,若是主子醒了,奴婢就第一时间出来通知您!” 陶沝闻声顿时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不经意地划过一丝亮光: “如此,那就有劳佩钰姑姑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5五十步笑百步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佩钰重新掀帘进去了,留下陶沝独自一人孤零零地跪在外边廊下,看上去着实有点可怜。 这期间,进出永和宫的那些太监宫女们无一不驻足朝她投去异样的眼光,且人流量也在短时间内变得越来越频繁,估计是背地里早已各种奔走相告,就差集体组团跑来围观了。 陶沝面不改色地保持着低头垂眸的小媳妇跪姿,权当四周那些来看热闹的人全都不存在。《武林外传》中曾有这样一句教人自勉的至上真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再累再苦,就当自己是二百五;再难再险,就当自己是二皮脸!” 想要求得德妃原谅,下跪无疑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更何况陶沝心里也笃定前者看在宜妃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会对她这个九福晋下手太狠。了不起就是多跪几个时辰呗! 眼下这个时间段正好是那些阿哥们上朝或上课的时辰,她现在的处境他们不可能会知道,即使能得知消息,估计也没有人会特地为了她而中途落跑c赶来德妃这里救她,而巧巧今日也正好没在永和宫的住处待着,据说是去了八公主玉蕤那儿商量事情,所以陶沝也指望不上她能出面为自己求情。不过,就算现在有人赶来为她说好话,德妃也不见得就会轻易同意放过她!还不如就这样一直跪到对方解气为止! 陶沝一动不动地跪着,看着有些麻木不仁,但内里的大脑思维系统却没有一刻停止过运转—— 宜妃应该早就已经猜到德妃今日肯定会这样待她,所以在来之前,才会对她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只可惜她这个榆木脑袋没能及时体会出当中深意! 想来,宜妃对于她这个喜欢惹事生非又没什么心机可言的儿媳妇也是十分恨铁不成钢的吧?如果,如果将来哪天她知道了衾璇的那件事,如果她知道有机会可以换了自己这个九福晋,那她会主张九九换吗? 默默地跪了大约快两个时辰,陶沝这厢已然跪得双膝发麻,身子也摇摇欲坠。就在她兀自哀叹自己当初应该带两个自制护膝来的时候,明间殿里终于传出了一个让她为之振奋的消息,德妃醒了。 “哎呀,真是抱歉,让九福晋您久等了!” 这次被授意出来传话的已不再是刚才那位陶沝所熟悉的佩钰姑姑,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女官。一打里面出来就冲陶沝堆起一张笑脸,态度语气也是殷勤至极:“主子刚刚睡醒,听说了这件事儿,当场震怒,这会儿正在里面斥责佩钰姑姑为何不早上报她给知道呢!九福晋请快快起身吧——” 她一边说一边上前搀扶陶沝起身,嘴上则继续不停絮叨,说出的话明显绵里藏针:“不过,主子今儿个的身体实在是欠安,说什么也不敢让九福晋也沾上病气,所以她特别吩咐奴婢出来给九福晋传个话儿,这送来的东西她暂且收下了,九福晋您还是请早些回去吧!” 虾米?! 她不是这么悲催吧?刚才跪了这么久,德妃居然还是不肯见她?那她岂不是白跪了?! 陶沝不动声色地随着对方起身,依旧保持着先前低眉顺眼的模样,但内心却是没来由地一阵郁闷。不过,再仔细想想,宜妃那边好像也没要求她说今次一定非得求得德妃原谅不可,而是只强调要她过来走个形式。既然德妃现今已经放话说收下了宜妃送的这份礼,那就证明德妃心里其实也很清楚,宜妃今次叫她来究竟是想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会子其实已经算是功德圆满了! 想通了这一点,陶沝心中总算是安下心来,将随身带来的那份大礼递给面前这名女官后便准备告辞离开。孰料,她这厢才刚一转身,便赫然发现此刻正对着永和宫大门的那扇石屏后面竟然藏着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朝她这边探头张望呢!见她这会儿转过脸去,那颗才探出半边的小脑袋立马缩了回去,然后便响起了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 陶沝一愣,随即顶着四周众人投射过来的c略带嘲笑加鄙夷的目光一瘸一拐地追到门口,正好瞥见一个人影消失在东边拐角。 陶沝随手拉了旁边一个守门的小太监发问:“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守门小太监目光犹豫地在那个人影消失的拐角处和陶沝的脸上来回逡巡了好一会儿,方才小声答道:“回九福晋,是弘晖阿哥!” 弘晖?! 尽管这个答案和陶沝内心猜测的一致,但她却也因此更加感到疑惑了。这死孩子到底想干什么啊?她先前在万寿寺里的时候他就经常跑来她的禅房偷窥,如今在宫里遇到,他竟然还是如此,甚至变本加厉——见到她就跟见到鬼一样跑了!貌似他以前每每见到她不都是直接跑过来跟她对着吵的吗?怎么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居然开始转性子了?难道说,他这是良心发现?因为上次帮菡蕊说了谎,所以现在看到她才会心存内疚?! 陶沝颇有些无语地冲着某人消失的东门拐角摇了摇头,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随后又一瘸一拐地往相反方向走去。 刚出西边的德阳门,陶沝便眼尖地发现,一身天青色常服装的十四阿哥这会儿正带着一名小太监沿东二长街远远从钟粹宫方向迎面走来。 陶沝吓了一跳,立马不假思索地直接掉头,朝相反的景仁宫方向拔腿逃了。但可惜,人倒霉是连喝水都会塞牙缝的,还没等她往前蹦跶出几步,整个人就已撞在了迎面而来的一堵肉墙之上。抬起头,当即连死的心都有了—— “四四爷?!奴婢唔,给四爷请安!” 被这两兄弟连惊带吓地一折腾,陶沝整个人噔时有些站不稳,加上适才久跪的关系,膝盖也跟着再度一软,双腿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四阿哥立刻皱眉瞪了她一眼,许是没想到后者会在这时莫名其妙地对自己行此大礼。紧接着,他果断地上前一步伸手一捞,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口中轻声责备道:“你这是做什么?” “呃,脚,脚麻了,我,我不是故意的”面对对方的责问,陶沝哪敢实话实说自己刚才被德妃罚跪了两个时辰。她也没料到自己的两条腿竟会在这种关键时刻表现得如此不争气! 不过好在四阿哥也没有继续深究她下跪的原因,而是中途转了一个话题道:“你到底急着跑什么?” “那个,我,我”陶沝支吾着词不成句,眼睛也有意无意地往身后方向乱瞟。 四阿哥见状又再度皱了皱眉,随后也循着她的视线抬头望去,结果正瞧见一路往两人这边走来的十四阿哥。他猛地一怔,而后忍不住掀了掀唇角,冲陶沝沉声冷笑:“哼——爷还以为你是急着去做什么呢!原来只是为了要躲他啊?” “四,四爷呜呜”陶沝眼瞅着那位十四阿哥越走越近,心里实在不想在这种场合之下和他正面相对,遂只得狠下决心伸出一只手死死攥住四阿哥的衣角,仰起头,冲对方摆出一副“你救救我吧!”的可怜表情。 四阿哥很是无语地斜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后者正扯住自己衣襟且不停打颤的手上。末了,他叹了一口气,赶在十四阿哥走近之前冲跟在身边的小厮发话道:“无庸,送九福晋回翊坤宫!”顿了顿,又淡淡地补上一句:“带她从景曜门那边绕过去吧!” 闻言,陶沝差点没当场感动地再度跪地抱住对方的大腿三呼谢恩了!四四大人果然是好人! 而另一边,被点名的小厮也立刻恭敬地冲四阿哥应声领命,而后一溜小跑上前,点头哈腰地朝陶沝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九福晋,请随奴才往这边走吧!” “有劳了!”陶沝赶紧朝他点点头,转身向四阿哥行完告别礼之后便立刻催促着那名“无庸”小厮往景曜门方向小跑前进,并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 待这两人的身影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先后消失在景曜门处时,十四阿哥那厢也翩然领着贴身小太监达顺走到了四阿哥跟前。 “四哥,刚才过去的那个人是谁啊?十四弟远瞧着像是极眼熟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家兄长不肯实话实话,十四阿哥问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拉长了声调,面上也摆出了一副心知肚明c心照不宣的模样。 相比之下,四阿哥给出的回答却是远比对方想象得还要开门见山:“不瞒十四弟,刚才过去的人正是九弟妹,她说有事想找弘晖,我就让无庸带她过去了!” 他直截了当地说完,对上十四阿哥此刻略带惊愕的脸部表情,又佯装无辜地反问道:“怎么,十四弟可是有事要找她吗?” “哼!”十四阿哥没答腔,只从鼻子里轻叱了一声,接着便毫不留恋地转身进了德阳门。四阿哥站在原地微微静滞了一会儿,眼神莫名一动,旋即也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才刚走到永和宫大门外,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像是有好些人正围在一起说长道短,议论纷纷—— 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惊讶率先响起:“什么?九福晋刚才在这里跪了两个时辰?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一个干练女声立刻答她,“我刚才一直在那边扫地来着,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吧?那我这次还真是亏大了,都怪萍姑姑刚才让我去延禧宫送东西,害我生生错过了一场好戏” “的确是可惜!”另一个温婉女声也在旁边感叹,“你刚才是没瞧见,九福晋跪在地上的那副模样当真是好惨的!人都已经快跪不稳了,主子这才派萍姑姑出来放话说让她回去的”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主子刚才是故意不见她的咯?” “当然啦,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咱们好歹也跟在主子身边那么久,有哪天瞧见咱们主子会在这个时辰休息小睡啊!不过这也难怪,谁让那位九福晋之前竟然做出那等缺德事,主子才罚她跪两个时辰算是轻的了!” “就是就是!我听说,先前十四爷也打了她两个巴掌,好像打得还挺狠的!” “嗯,我也听说了!要换作是我,我当时肯定也重重地打,这种心肠恶毒的女人就该打!” “可是——”又一个软绵绵的女声也瞅准时机插话,“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九福晋她为什么要害十四侧福晋她们啊?这根本就没道理嘛!” “什么没道理?你这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小瞧那位九福晋,她暗里的手段可高着呢!我听说啊,先前她刚嫁进九爷府的时候,九爷压根儿就不待见她的,可你瞧现在,九爷几乎都已经把她宠上天了我怀疑,她肯定是懂得什么不为人知的狐媚妖术,所以才会把九爷迷得死去活来的” “可即便如此,那跟咱们十四爷和侧福晋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咱们十四爷先前不是因缘巧合地救过她好几次嘛,她肯定是对咱们十四爷心存好感,搞不好早就芳心暗许了呢” “对对对!我那天也听人说了,他们说九福晋背地里经常不知羞耻地勾引咱们十四爷,还送过什么定情信物给十四爷呢要我说,就凭这一点,咱们主子今儿个也应该再罚她多跪几个时辰才解气!” “什么?她勾引咱们十四爷?!这这不可能吧?她可是九爷的嫡福晋!更何况,九爷对她不是挺好的吗?” “这谁知道呢!搞不好人家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呗!” “那九爷难道就没发觉么?” “笨呐!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九爷早就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哪里还会相信这些传言啊!” “那咱们十四爷又是什么态度?” “咱们十四爷当然不会去搭理她啦!据说,十四爷被她闹得不堪其扰,到后来干脆能躲则躲,这样一来九福晋自然恼羞成怒,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要害菡蕊侧福晋和如芸庶福晋她们幸好侧福晋福大命大,还生了个小阿哥,只可惜庶福晋流了产,而且大病一场” “这话是谁说的?” 正当一群人围在角落里讨论得热火朝天,一个清傲不羁的男声却不合时宜地突然从后方传来,语气明显透着几分森冷。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当场一滞,而后相继抬头,紧跟着又集体变色,齐刷刷地跪了一地:“十四爷,奴婢该死!” 十四阿哥目不斜视地直直盯着其中一个鹅蛋脸的宫女,眼神如炬:“你刚才那些话是打哪儿听来的? 那名宫女已然被吓得魂不附体,连说话也变得有些不太利索:“奴,奴婢” “说!” “奴婢,奴婢不清楚,奴婢也是听别人这样传的” “听谁传的?” “这”话到这里,那名宫女明显变得有些犹豫,但没容她多想,十四阿哥已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掐住了她的喉咙,狠劲十足: “你说不说!” “十四弟!”四阿哥忍不住在一旁出声制止。 “咳咳——十四爷饶命!”那宫女被掐得几欲窒息,憋红了脸才从嗓子眼里硬挤出了几个字。“奴婢奴婢是从服侍侧福晋的燕儿姐姐那里听来的” 闻言,十四阿哥噔时一怔,而后终于慢慢松了手,转头朝跟在身边的小太监冷声吩咐道:“达顺,去给爷查查!这个奴才所说是否属实!如果只是信口开河,那——” “十四爷明鉴!”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那位刚从其手下死里逃生的宫女已经立即磕头如捣蒜:“奴婢绝不敢扯谎欺瞒十四爷!” 十四阿哥见状没吭声,只直接丢给达顺一个眼神,后者立刻会意地一溜小跑离去。 而十四阿哥也回过头去重新看向那群正跪在地上集体打着哆嗦的宫女—— “至于你们几个,爷瞧着你们也是闲得无事可做,那干脆全都跪在这儿自己掌嘴一百下好了” 他这话说得极轻松极平淡,仿佛只是要这些人随意数几个数字。语毕,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牵,下一秒,已言出狠绝: “不过——倘若以后在这宫里再被爷听到像刚才那种话,那你们就等着集体掌嘴掌到死为止!”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6空穴来风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福晋!这是宜妃娘娘刚才派人送来的伤药!奴婢这就帮您涂上吧?” 翊坤宫后殿厢房。陶沝这会儿正坐在榻上瞅着自己的两只膝盖发呆,小丫鬟芷毓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药膏。 陶沝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嘟着嘴重新低下头道:“不用了,先把药放那儿吧,等会儿我自己擦!” “可是”见她出言拒绝,芷毓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游移不定,嘴里也忍不住轻声嘟囔:“九爷先前有交代说要您尽快上药的!” “”基于对方此刻拉出九九作为后台,陶沝这次没再作声,只皱着眉继续盯着自己的两只膝盖。 因为连续跪了四个钟头,两只膝盖已然变得又红又肿,可谓是惨不忍睹!果然啊,前人总结出的经验教训必是有其可取之处的——日后在这皇宫里行走,还是应该随身附带两个护膝才行! “福晋,还是由奴婢先为你上药吧?”大约是瞧出陶沝并不打算违背九九交代的意思,芷毓也自作主张地拿着药膏直接走到陶沝跟前,蹲□为陶沝的膝盖细心上药。她一边涂一边嘴里还不闲着:“对了,福晋,奴婢刚才在外边听说,九爷他先前过来给宜妃娘娘请安时,听到娘娘遣您去了永和宫,他本来是要立刻去找您的,可是却被娘娘给死死拦住了,两人还差点为此吵起来了呢” “是吗?”陶沝对于这个话题明显有些意外。难怪她适才从永和宫回来的时候,发现这对母子俩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虽然看上去相安无事地坐在明间殿里,但九九却摆出一脸怒气未消的表情,而宜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原本还以为他们两人之间是因为什么大事情闹矛盾了呢,没想到根本原因竟是为了她! 不过她也可以理解宜妃的做法,毕竟后者让她去永和宫赔罪的安排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的,如果九九去了,那恐怕就会前功尽弃了。反正德妃也没有往死里为难她,这件事算是勉强得以解决了,而她也因祸得福,不用去参加十三阿哥的生辰宴了。 “福晋,娘娘刚才在殿上说留您在宫里住两日,等万寿节过了再回去,九爷他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呢”芷毓替陶沝擦完药,站起身将药瓶放到一边桌上,嘴里却忍不住又插一句道。“奴婢猜想,九爷他定是怕您在宫里待着,会再受像今日这样的委屈” “也许吧”陶沝淡淡应声,倒没有自家小丫鬟想得这般消极。九九担心她可以理解,但撇去其他不说,她私心觉得宜妃这个安排还是挺不错的。至少,她不用回去应付府里那帮小妾的每日请安了,而在宫里,因为有宜妃护着,只要不出翊坤宫,她也不用担心会见到那些她不想见到的人。如此也可称得上是得偿所愿。 陶沝擦完药便在床上乖乖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发现两只膝盖已经消肿得差不多了,看来宜妃赏的这瓶药膏的效果还真不是盖的!原本是想着起床后就去前殿请安谢恩的,不料宜妃那边却一早就遣人过来传了话,特许陶沝再在床上休养一天。陶沝自然也没有拒绝,反正在房里休养总比出去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好。 期间,九九来过一回,送来了一些伤药和补品,还有巧巧和小十六等人也抽空跑来看望了她一小会儿,但都没有久待,大家似乎都在忙着为次日的万寿节做准备。 第三天便是万寿节当日,康熙皇帝应了皇太后提出的要求,特别点名要求所有阿哥及其正侧福晋都到场参宴。 陶沝心里纵使有一百个不愿意去参加,但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宜妃身边去了。 鉴于今时已不同于往日,她这次可谓是极其小心翼翼地跟在宜妃身边寸步不离,深怕会撞见自己不想见的人,亦或是惹出什么不必要的祸端。 但尽管如此,有些人还是避无可避,譬如德妃。陶沝硬着头皮顶着对方有意无意朝自己投射而来的那两道逼人视线,全身上下万分不自在,那种感觉绝对不是一般的鸭梨山大。 僵持半晌,陶沝决定还是偷偷溜出去透一口气,免得那边还未开宴,她自己这边就已经先成烤鸡了。 陶沝借口尿遁独自出了门,结果刚一转弯就在走廊上倒霉撞见了那位十三侧福晋,瓜尔佳氏彤霜。 后者一见是她,原本还毫无生气的脸上立刻笑得跟朵四月里的油菜花一样:“真没想到,九嫂今日也来参宴了啊?听说九嫂前儿个才在德妃娘娘那儿跪了几个时辰,难道两条腿这么快就已经没事了?” 我勒个去嘞!陶沝心中一阵郁闷。这消息传得还真快!皇宫之内果然是没有所谓的秘密可言! 见她没反驳,瓜尔佳氏彤霜当即笑得愈发嚣张:“对了,我那儿还存了一些上好的疗伤药膏,一直都没机会用上,要不我这就去遣人拿来送给九嫂吧?” 陶沝撇撇嘴,尽量用平淡的语气答腔:“不必了,十三弟妹且自个儿存着吧,兴许以后就能有机会用上了!” 此语一出,彤霜脸上的神情立时一变,笑容也当场收住:“哼——九嫂莫不是以为自己前日里去额娘那儿跪两个时辰,这件事情就可以轻松了结了吧?倘若若不是有宜妃娘娘和九爷在背后死命护着你,你以为额娘会如此这般轻易饶过你?!”顿一下,语气又跟着加重一分,“之前在自己府里推人下水也就算了,如今竟还敢明目张胆闹到皇宫里来,若我是额娘,前儿个必不会如此心软,定要罚你跪到双腿跪断为止” 但可惜,就凭你这种不顾大局c任意打击报复的性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像德妃这样的人物的!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着话,然后朝天翻了个白眼,直接抬脚越过对方就要走人。却不想,还没等她往前走出几步,后者又再度气势汹汹地冲她语出惊人: “你别以为额娘会这么简单就算了,光凭你和十四弟之间的那点事,她就绝不会轻易饶过你!” 虾米?! 一听到这话,陶沝心中顿时不自觉地一凛,脚下也跟着不由自主地一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九嫂难道还要跟我装傻不成?”见她转头冲自己反问,彤霜立马摆出一脸“你别跟我装傻充愣!”的轻蔑表情,口口声声斥道:“这宫里现在都已经传开了,你对十四弟倾慕已久,所以连带的对两位十四弟妹也心生嫉妒,所以今次才会势机将其推下水” 啊咧?! 这件事背后居然还能冒出这种别开生面的说法?真不得不让人感叹这帮宫人过于丰富多彩的想象力! 陶沝听完后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本能地反问道:“这话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哼——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闻言,彤霜煞是不屑地狠狠白了她一眼:“既然九嫂当初胆敢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难道心里还会没这份底么?” “”陶沝咬着嘴唇没出声。难怪宜妃那日里会无端问起她是否对十四阿哥有意,又再三强调要她跟某些人划清距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却原来都是这些流言惹的祸! “怎么,九嫂现在终于没话可说了吧?”陶沝这会子的短暂沉默显然引起了彤霜的误会,后者愣了愣,随即又变得洋洋得意起来:“不过也是,之前十四爷几次三番救下九嫂,九嫂心中会对其有所倾慕倒也不怪,只是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九嫂终究只是自取其辱罢了”顿了顿,又幸灾乐祸地添上一句,“要我说,九嫂还真应该庆幸,皇上之前给九嫂定罪时定是没有听到这等传言,所以才会处罚得如此之轻,若是知晓了此事,恐怕” “十三嫂此言差矣!” 不等瓜尔佳氏彤霜把话说完,一个软绵绵的甜美女声已从两人后方幽幽传来,听起来很是熟悉。“九嫂当初也是一时不小心才会把如芸妹妹推下水,菡蕊相信她定不是故意为之的” 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出现得俨然不太合时宜,包括说这话的人,也绝对出乎陶沝和彤霜两人的意料之外。二者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齐回过头,均是一脸震惊地看向声音来源—— 说话的人是菡蕊,如假包换。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她万万没有想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替自己辩护,她甚至差点误以为之前发生的那件事只是她想象出来的一场噩梦,但,当她把视线往对方身后挪了挪,双眸中原本升起的那道亮光便立刻黯淡了下来,心中也变得一片了然。 此时此刻,十四阿哥正站在三人身后不远处,背着手,表情极度纠结,眼神也满是意味深长地灼灼望向三人这边。 看来菡蕊这会子之所以会给出这样一番反常表现,其目的只是想做给某些人看的! 陶沝心里这样想着,低头咬紧下唇继续保持沉默。而另一边的瓜尔佳氏彤霜似乎还没有发现十四阿哥的存在,依然话中带刺地转头冲菡蕊语出嘲讽道:“看来十四弟妹还真是大度非常啊,要换作是我,我定是不会轻易饶了这种想对我不利的人的!” 菡蕊听罢,有意无意地回头往站在后方不远处的十四阿哥瞟了一眼,方才轻言细语地回道:“十三嫂断不可这般胡说的,九嫂之前就讲过,她和十四爷情同兄妹,菡蕊相信她定不会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对十四爷心存不轨的。那日里发生的事,其实最大的错是在菡蕊,若不是菡蕊当时刚好拿了那条链子去给九嫂瞧,九嫂她也不会因为一时冲动,从而不小心把如芸妹妹给推下水去的” 大约是因为菡蕊的这随意一瞥,彤霜此刻也终于发现了不远处的十四阿哥。她当即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在面前的菡蕊和陶沝脸上各自转了一圈,而后突然笑道:“看来九嫂还真是好本事啊!把人家推下了水,人家却还反过来帮着你说话!呵——既然本尊都不打算再继续追究,那我这个局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一扭腰肢走了。 菡蕊见状,转身重新朝陶沝凑了过来,温柔笑对:“九嫂你没事吧?” 她问话的语气充满了不容忽视的关切和担忧。但陶沝却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脸带防备地盯着她,既不冲其点头,也不出声答话。 见此情景,菡蕊脸上噔时一怔,眼中也快速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精光,瞬间即逝。 紧跟着,她立即朝站在不远处的那位十四阿哥投去了一个近似无奈求救的眼神。 十四阿哥见状也不紧不慢地朝两人走了过来,没说话,甚至连看都没看陶沝一眼,便径自拉起菡蕊走人。 陶沝默默站在原地望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心里暗暗决定还是乖乖返回宜妃身边老老实实坐着,就算是被德妃瞪成烤鸡也远比这样强!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42 把这个挂上了,明天来看,筒子们懂得~晚安~3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7一朝恩怨催心寒(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有了这一临时小插曲,陶沝之后便雷打不动地跟在宜妃身边死赖到寿宴开始,亦不肯轻易离开。但由于今次的寿宴是按照阿哥c后妃c公主以及各位阿哥所携女眷之别彼此分开坐的,所以宜妃最终还是主动开口让陶沝离了自己而去。 陶沝被毫不留情地赶到了女眷席上,还没等她找到合适的位置入座,便极度杯具地又遭遇了太子妃和三福晋。三福晋倒还好说,那位华丽丽的太子妃乍一看到她,眼眉当场一弯,嘴角也随之倾起了一个再明显不过的讽笑:“看来之前在寺庙里习经两月颇为见效,九弟妹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也与之前有了相当大的改变呢!” 陶沝自然没有错过这话里饱含的讥讽之意,但碍于情面,加上也不愿凭空再惹事端,所以她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并像个小媳妇一样,规规矩矩地朝某人恭敬请安。 见此情景,太子妃的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但还没等她再度开口,八福晋已经从别处摇曳生姿地翩翩走了过来,抢先说明了来意: “九弟妹怎么还在这儿待着?瑾嫙可是已经在那边等你老半天了,你该不是又迷路了吧?” 不得不说,八福晋在这一刻的及时出场相救让陶沝再度感到十分意外,这种感觉就和她先前遭遇那位十三侧福晋出语为难时,菡蕊突然站出来帮她说话时一样。连着两次都让原本应该跟她处于对立地位的两个人出面帮她,老天爷到底在打着什么该死的鬼主意?! 而此刻和陶沝同样感到困惑的还有太子妃和三福晋,两人傻傻地看着那位华丽丽的八福晋上前向她们两人行了礼。又上前亲热地挽起陶沝,最后又拉着对方离开,眼中由始至终都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虽然脑子里完全想不明白八福晋此刻这样做到底意欲何为,但看在她肯在自己犯难时选择出手帮忙,陶沝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感激的。她就这样由着八福晋将她领到一处位置上,然后看着对方笑盈盈地跟在自己身边落座: “妹妹刚才没事儿吧?表哥先前过来的时候还让我在宴中多帮衬着你点!幸好瑾嫙刚才过去还算及时!” 原来是九九事先提点的啊,难怪了! 因为对方的这席话,陶沝满心的疑惑瞬间得到了解释,整个人也稍微安了安心,当下亦回给对方一个笑:“有劳八嫂帮忙了!” “妹妹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妯娌,原本就是应该的!”见陶沝没有排斥,八福晋很是亲热地握住她的手,眼带探究地上下打量:“对了,妹妹的身子最近可有哪里感到不适么?” 陶沝下意识地一愣,就听对方又赶紧补上了一句:“哦——我可不是指腿或膝盖什么地方!” 陶沝眨眨眼睛,心中的疑虑又再次莫名地满满溢出:“八嫂为何这样问?” “妹妹别多想!”见她神色起疑,八福晋又赶忙收起提问,微笑着给出解释:“瑾嫙只是瞧着妹妹这会儿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呢!” “是吗?”陶沝摸摸自己的脸,暗自思筹着这难道是和刚才经历菡蕊的那件事有关? 还没等她这会子想出该怎么回答对方的问题,寿宴已经正式开始了,八福晋也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追问。 这万寿节的家宴和陶沝之前参加过的几次皇宫宴席大体上来说可算是大同小异,众人按各自位置入席,待下面那些宫女太监将菜色一一摆上,然后再慢慢品尝。当然,这其中真正动筷子大吃特吃的人极少,除了少数几位小阿哥之外,其他大多数人都只夹几筷自己喜欢的菜色便不再动了。 特别是与陶沝同桌的那帮阿哥福晋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体现出各自完美的矜持形象,她们一个个都只夹了不到筷便立刻搁下了。陶沝拧眉瞧在眼里,心里可谓是郁闷加无语得一塌糊涂——如果什么都不能吃,那参加这样的宴会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想归这么想,但苦于现阶段不能轻易被人借机找茬,所以陶沝也只能委曲求全地选择随大流,尽管她根本就没怎么吃,可见旁边的八福晋一停手,她也赶紧跟着搁下了筷子,面带微笑地和其他人一起佯装听曲。 和以往一样,这次寿宴席间也不乏各种吹拉弹唱等表演助兴,但因为饿得难受,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词曲压根儿就没能唤得陶沝的半点共鸣,反而听得她更加胃抽不止。 好容易等到撤下正式宴席,换上所谓的茶点果盘,以皇太后和康熙为首的一ss级人物又开始了惯例地点戏听戏。陶沝实在是熬不住了,也一向最怕听戏,当即忍不住在心里不断思筹着该找什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离开这个鬼地方。好在这会儿也有人陆续开始离席,她赶紧趁同桌那些人不注意藏了一块枇杷糕塞进袖子里,然后起身再度以尿遁为由开溜。 一路保持优雅微笑地走到出恭之地,见外边四处没人,陶沝立刻转身往与其来时相反的方向拔足狂奔,且目标非常明确——御膳房。 只可惜,还没等她跑出多远,就听到从某处偏僻的角落里传来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弘晖,菡蕊婶婶答应你,只要你肯把刚才这些话说给你十四叔听,菡蕊婶婶绝不会把你那天所做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知道!如何?” 咦?菡蕊?弘晖?这两人凑在这里商讨什么? 乍听到这话,陶沝原本还坚定不移朝着某个地方行进的脚步当场停下,她直觉这两人所说的事情一定跟她有些关系。若不然,菡蕊刚才在人前的表现也不会如此反常,这里面肯定是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深意。 思及此,陶沝立刻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猫着腰躲在离两人不远的花丛里。 菡蕊和弘晖两人此刻正站在墙角处,前者一脸信誓旦旦地扯着后者的衣袖作举手起誓状,而后者却是低头咬着嘴唇,看不见他的表情,似乎是不太愿意答应前者的要求。 “弘晖,你就帮帮菡蕊婶婶吧!反正你也不喜欢那个女人的,对不对?”见弘晖不出声,菡蕊似乎显得有点焦急。“只要你再去跟你十四叔说是那个女人抢了我的链子,然后企图把我和如芸推下水,我一定不会把那天其实是你撞倒我的这件事跟你阿玛和十四叔他们说的!” 弘晖还是咬唇不语。 见状,菡蕊眉心一凛,随即又变了一种半是威胁半是引导的声调柔柔道:“你也不希望你阿玛和你十四叔知道真相的,对不对? 她此语一出,弘晖立刻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抬起头来看她,两只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恐慌,但却仍是没有立即点头答应。 菡蕊继续循循善诱:“弘晖,菡蕊婶婶是看着你长大的,是绝不会舍得让别人欺负你或者打你的!而现在,菡蕊婶婶受了别人欺负,难道你就连这点小忙也不愿帮菡蕊婶婶吗?” 最后这句话某人说得极为真情流露,但听在陶沝耳朵里却是要多刺耳有多刺耳。所以,还没等弘晖那边出声,她这边已经忍无可忍地跳出去抢白:“他不愿答应是因为他还心存良知,不像某些人,为了争宠,可以连良心都当筹码出卖!” 此语一出,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立刻回头。待见到此番从花丛里钻出来的人是她,那两人均是双双一愣。 六目相对,菡蕊最先反应过来,直起身冲陶沝挑眉道:“怎么是你?”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变了一种声调继续冷笑:“九嫂居然还敢来?” “我为何不敢来?”陶沝义正言辞地挺直腰板反问,“当初做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老天可是在上面看着的!我自然是不怕的!” 停了停,径直走到两人中间,一把扯开菡蕊正抓着弘晖衣袖的手,喝道:“放开他!”反手又将弘晖迅速拉到了自己身后,“反倒是你,借一个小孩子诬蔑造势,你难道就不怕有报应么?” “报应,我能有什么报应?”菡蕊虽然吃痛松了手,但气势上却没输半分,且目光也一直别有深意地往站在陶沝身后的弘晖脸上瞟:“也不是我不小心把人推下去的,不是吗?” 陶沝听出她最后这话是说给弘晖听的,当下忍不住回头瞅了瞅正愣在自己身后的弘晖,复又回头冷笑:“十四弟妹倒是把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啊,可董鄂也不是傻子,十四弟妹该不会认为到了现在,董鄂还弄不清楚这背后真正的主使人究竟是谁吧?” 没错!她可不是傻瓜,虽然反应经常会慢人一拍,但细想之下,她还是能慢慢理清其中思路的!即使有些人的确从头到尾都没做出过什么过激的行为,但这个人绝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幕后操控者!从法律上来讲,是主犯,要判最重的! 闻言,菡蕊的脸色立时一变,但却仍旧不肯示弱:“九嫂现在可是泥菩萨过江c自身难保,居然还有闲心想着救别人?” “哼——我能不能自保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理会对方此刻的挑拨离间,陶沝冷哼一声作为回应:“可你拿小孩子的纯良作恶就是你的不对!我是绝对不会容许这种行为发生的!” “呵,是吗?”菡蕊听到这话也从嘴里溢出了一声冷笑,“但九嫂可别忘了,是他——”她边说边伸手一指藏在陶沝身后的弘晖,语出阴狠:“当日出事之后在大家面前亲口承认是你把人给推下水去的,我可没有逼他!而如今,你居然还要为了这样一个曾诬蔑过你的小孩子强行出头,九嫂倒真是大度得可以啊!” 能感觉到身后的小家伙弘晖在听到这话之后整个人狠狠一震,陶沝本能地回头瞥了他一眼,而后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那又如何?”深吸一口气,她出乎其余两人意料外地给出了最平静的回复。“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一时做错事怕被四爷或是旁人责骂才会选在那时扯谎推卸责任,这也是人之常情!要换作是我,我搞不好也会和他做出同样的选择,所以,在这件事上,我绝不会怪他。而且,他刚才并没有立刻答应你提出的那些要求,这就已经证明了他内心还是良知未泯的” 她喜欢小孩子,所以只要不是对方刻意加害,她是完全可以原谅对方一时冲动所犯下的过错的,更何况这还是她家四四大人最喜欢的儿子,她自然也是无论如何都讨厌不起来的!呼——这大概就是偶像力量中的爱屋及乌吧!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居然没替换掉说?我公司电脑上明明显示已经改了的~奇怪 4,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8一朝恩怨催心寒(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哼——真是这样吗?” 面对陶沝此刻给出的这番肺腑之言,菡蕊再度笑了,笑得甚为猖狂:“九嫂未免也太自信了吧?你就这般笃定这个孩子会在背叛你一次之后,就不会背叛你第二次?”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很是自信满满,像是已然胜券在握。她这话虽是对着陶沝说的,但一双眼睛却是由始至终都在死死盯着弘晖的,而后者也被她盯得一阵心虚,咬唇重新低下了头。 “其实菡蕊也不介意把这孩子当日做过的那件事告诉给十四爷他们知道的,不过这样一来,九嫂认为,他又会选择站在哪边呢?” 她此语一出,小家伙弘晖的身子当即又跟着再次一抖。很显然,他极度害怕前者给出的这一威胁。 陶沝自然感觉到了,当下立刻循着菡蕊的眼光转头看向身后弘晖,略一沉吟,随后便一把扯过后者,不顾其本能地反抗,伸出双手强行紧紧捂住了他的两侧耳朵—— “十四弟妹,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董鄂刚才之所以会站出来,并没有其他什么目的,只不过是想跟你做个小小的交易——” 因为弘晖这会儿已经被她蒙住了耳朵听不到两人的对话,所以陶沝再开口时已经换上了就像她先前对待十三侧福晋时一样的语调,说得淡漠却又不失郑重。话到这里,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解说,“是跟这孩子有关的交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菡蕊拧眉睇她,显然不太明白对方话中所包含的深意。 陶沝见状微微一弯唇角,话语浅显直白,且一针见血:“十四弟妹原本想要对付的人就是董鄂,没有必要把其他不相干的人也一并牵扯进来,尤其是小孩子!” 菡蕊听罢先是一愣,随即便快速反应过来,从鼻子里叱出一记冷哼道:“看来九嫂还当真是喜欢小孩子!可菡蕊又凭什么要答应你?” 陶沝没有立刻搭腔,半晌,轻轻一拢眉,突然语出幽幽道:“那些所谓董鄂是因嫉妒而推人下水的流言,其实就是从十四弟妹这儿传出去的吧?” 听闻这话,菡蕊当场面色巨变,并下意识地从嘴里迸出了一句反问:“九嫂何出此言?” “难道不是吗?”陶沝维持着刚才的那份幽幽语气继续给出解释:“只要细细一琢磨,就可以发现这些传言都是对十四爷以及你和如芸两人极其有利的,但依十四爷的个性,他即使想要报复董鄂也决计不可能使出这种暗招!所以,这些话只可能是从你或那位如芸的嘴里传出去的——” 菡蕊闻言挑眉:“那为何九嫂不怀疑她呢?” 这个问题让陶沝听得再度倾了倾嘴角,紧接着慢条斯理往下道:“十四弟妹,虽然董鄂这么久以来并没有明着拆穿你,但这不代表董鄂就是傻瓜!当初那件事情,弘晖不过是个幌子,知晓其幕后真相的其实就只有最后留在桥边的我们四个人,除了董鄂之外,菡蕊你,你的那名贴身宫女燕儿,还有如芸你们三者的确都有可能传出这样的流言,但你别忘了,如芸她心里应该是非常清楚当时究竟是谁把她推下水的,可她如今既然没有揭穿你,那想必你事后一定是用了什么重量级的理由将她给成功说服了,所以她才会选择依附于你而不是反对,而燕儿她本来就是你的人,所以,这必定是你的主意” 她一口气说完,目光异常灼灼地注视着对方,几乎到了目不转睛的地方。见此情景,菡蕊本能地别过脸,嘴上却不输气势地坦然承认:“哼!既然九嫂都已经分析得这般清楚了,那菡蕊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 还没等对方将“不过”两字后面的内容说出口,陶沝这厢看向她的眼神却是莫名得先行一软,随即近乎是哽咽地挤出了声:“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一直想问菡蕊这三个字的,明明她就是把后者当成是好朋友一样来对待的,可为何后者现今却要反过来待她如此 或许是被陶沝此刻的哀伤语气有所感染,菡蕊的眼眸里也掠过了一丝丝的动容,但很快就被她不留痕迹地掩饰过去了,并执意冲前者摆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连带声音也变得淡漠无比:“那么九嫂又认为菡蕊这是为了什么?”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说着,话里行间充斥着满满的控诉:“那日里,九嫂明明就已经先一步发现了十四爷的藏身之处,却为何要骗菡蕊说没有?” 原来对方竟是因为这件事而对她生恨的吗?可是,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又要她怎么说? 陶沝在心里暗暗地接着话,嘴上则无意识地轻轻抿了抿,慢慢道:“我,我不过只是怕菡蕊你会误会罢了” 但可惜,她的这句诚心之语却只换来了对方的一句冷哼:“误会?误会什么,误会你和爷之间早有私情么?” 话音落下,陶沝这边还来不及感到惊诧,菡蕊那边又自顾自地继续将话题接了下去:“九嫂无需否认,你可知道,当我后来走过去发现爷时,爷对我说了什么吗?” “” “他当时背对着我,以为我是你,所以他对我说,‘怎么,你还不肯走?是不是真想让爷在这里要了你?’” “” “其实,起初我并没有太在意这句话的,因为爷当时好像喝了很多酒,我以为他喝醉了可是,当燕儿从树丛里捡出来一块染血的手帕,而我又发现爷的衣袖缺了一片且找不到了时,我突然意识到我错了爷的身上手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或是出血的痕迹,既然他没受伤,那么九嫂你说,当时受伤的那个人会是谁?” 菡蕊不停地说着,就像是要把长久积压的满腔怨气都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连带看向陶沝的眼神也比先前凌厉百倍。 陶沝也被她看得心里颇不是滋味,但她还是努力地想要在对方面前为自己辩白:“菡蕊,其实我我对十四爷他,并没有那样的意思的!哪怕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绝不会动这份心思的” 听到这话,菡蕊那厢突然莫名收住了声,眼神也跟着软了下来。紧接着有好长一会儿,她都没再做声。末了,她轻轻地从嘴里吐出一句:“可是,十四爷他一定有这份心思,从他刚才看你的那种眼神就可以知道了所以,我一定得想办法让十四爷断了这个念头” 说到这里,菡蕊的语气又是翻天覆地地一转,目光也恢复了适才的凌厉—— “所以,九嫂你也别怪菡蕊对你狠心,菡蕊也是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而且,菡蕊这丑话可说在前头,九嫂最好是别想着再去十四爷那儿澄清这件事情,否则,弘晖的这件事,菡蕊也是一定会添油加醋地捅出去的” 陶沝呆呆地凝视着她,看着对方从怨恨到哀伤再到愤慨复又重回怨恨的这一现场演绎c外加灵活生动的整个变脸过程。脑海中俨然只剩一片空白。 沉默了好久,她才消化了眼前的这一现实,慢慢恢复了先前的那副淡然表情,语气也是异常平淡地开了口:“十四弟妹这话说得极是!董鄂也甚为赞成,所以,董鄂刚才才会说,想跟你做个交易!” “哦?”菡蕊当即不屑地挑眉。“那九嫂今次所谓的交易究竟是指什么?” 陶沝连连深吸了好口气,就像是在下某个重要决定一般,郑重其事地开了口:“只要你放过弘晖,答应不再以他的那次过错要挟他,那么这整件事,包括现在宫中的那些传言,我都可以一并默认,并虔诚向你起誓,今生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她说这话的表情语气无一不庄重严肃,菡蕊当场被震慑住了,整个人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瞪大眼睛就瞅着她,根本就忘了要作何反应。 陶沝见状又自己主动追问一句:“十四弟妹以为这样如何?” 听到这话,菡蕊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回神,脸上虽仍留有明显震撼,但嘴上却是死鸭子嘴硬:“哼,你以为我真会相信你这些鬼话?” “十四弟妹切莫多心!”对于对方此刻提出的疑虑,陶沝倒是不以为然地牵唇一笑。“董鄂说过的话,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但倘若十四弟妹实在是不肯相信,那董鄂也没办法!只不过——如果你还想以此事来要挟弘晖这孩子,那董鄂也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董鄂亦不介意把这整件事情再翻出来对簿公堂!”顿一下,有意无意地添上一句惊人之语:“你以为,当时你让燕儿从背后推我和如芸下水的场景,果真再没有旁人看到了么? “你说什么?”她这话一出口,菡蕊惊得立时花容失色。“你怎么会” “呵——”陶沝继续牵唇施笑。“不然十四弟妹以为,太子爷他当初为何会刚好在那时候出现,还帮董鄂拦下了十四爷的巴掌?” “你,你是说?”不等她说完,菡蕊的脸色当即又进入了瞬息万变的状态。“不,不可能的,太子爷他不可能会” “你是想说太子爷他不可能会看到呢?还是想说太子爷定是不会帮董鄂这个忙的?”似是打算与对方的惊慌程度形成鲜明对比,陶沝这会儿还在笑,面如春花灿烂。“那么,十四弟妹今次要不要跟董鄂赌赌看呢,看太子爷最后会不会帮董鄂这个忙?” 菡蕊闻言再度一惊,说话也愈发语无伦次起来。“你你别以为太子爷那时帮你拦巴掌就会站在你那边,若不然,他第二天又怎么会启奏皇上将你重罚,若不是十四爷他” 她及时噤声闭了嘴,像是突然觉察到有什么不该说的从这句话里泄露了出来。 陶沝没多想,继续冲前者含笑以对:“呵——十四弟妹真是太多虑了!董鄂这样做无非只是不喜欢这种双方斗得你死我活c两败俱伤的局面罢了,如果可以,董鄂还是希望能用和平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的,反正董鄂罚也挨了,跪也跪了,也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十四弟妹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为好’!否则——如果十四弟妹一再相逼,那董鄂也不介意跟你争个鱼死网破的!” 她语带深意地说完,对上菡蕊此刻半信半疑的探究视线,语锋也是一转—— “虽然那位太子爷如今对董鄂的确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是,想必十四弟妹心里也清楚,太子爷对于那位倾城姑姑却是一向爱慕有加的,所以,如果董鄂现在许诺将倾城姑姑的身世之谜告之,你说,太子爷会不会站在董鄂这边c帮忙说出当时的真相呢? 这话像极了一剂劣质强心针,将某人那颗原本已经扑腾乱跳的小心脏又刺激得剧烈狂跳不止:“你你别得意,即使如此,十四爷他也不见得会相信的!” “是,你说得没错!”出乎前者的意料之外,陶沝这次却是毫不犹豫地肯定了她的说辞,“十四爷他的确是不会一下子就相信的,但以他的个性,他绝对会对此起疑的,不是吗?你说——如果董鄂趁这个时候再去他面前软语哀求c大哭一场,十四爷他又会不会心软呢?会不会又对董鄂重新改观了呢?对了,还有芸儿,她也是知晓当时真相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用了何种方法笼络她,但无外乎是什么苦肉计或是帮其在十四爷跟前求宠那么,如果我现在跑去告诉她,你一开始就是打算用这招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而且事成之后还去贿赂了太医,说她流掉的女孩其实是个男胎,那么你说,这时候的芸儿会不会气得失去理智,转而投到我这边来呢?” “你,你胡说我,我才没有这么做,她流掉的是女孩我没有贿赂太医”大约是被陶沝这种连珠带炮似的说话方式狠狠抢白了一番,菡蕊的大脑神经貌似也一下变得不太够用了。而陶沝也没打算就此放过她,略微停了数秒之后便冲某人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滥炸: “当然啦,十四弟妹在十四爷心中绝对是有着相当重的地位和分量的,董鄂也不认为他只听这些话就一定会相信董鄂。不过,十四弟妹也别忘了,以十四爷的个性,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不是吗?倘若这个时候,你或谁人身边又有哪个奴才随口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比如供出了真相,那你觉得,到了那时候,十四爷他又会相信谁呢” “你你”菡蕊这回惊地干脆连眼珠也差点瞪出眼眶来了,中途还不忘用一只手用力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陶沝完全不为对方的夸张模样所动,只一鼓作气地道完她最后的总结陈词:“好了,董鄂今日话尽于此,还要麻烦十四弟妹自己用脑子好好想清楚!董鄂还是那句话,既然十四弟妹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针对董鄂,那么最好是不要连累别人,除此之外,董鄂之前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说到做到!” 语毕,她适才紧紧捂住弘晖耳朵的两只手也一齐跟着放了下来,并笑嘻嘻地冲后者一咧嘴,无视于小家伙此刻朝她拧眉瞪眼的怒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你家菡蕊婶婶已经想通了,以后绝不会再用这件事情来找你麻烦了,所以你就放心吧”她微笑地冲弘晖说完,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菡蕊,笑容也跟着扩大一分:“是这样吧?” 菡蕊没出声,只面色凝重地紧紧盯着她,语出质疑:“九嫂答应的事果真能说到做到吗?” “自然!”陶沝挺直腰板,斩钉截铁地一口咬定。“除非是十四弟妹你希望我说出来!否则,董鄂若有违背此誓,甘愿遭天打五雷轰!” 也不知是不是最后这句看似发得极重但实际上却等于没发的誓言打动了菡蕊,后者终于当着弘晖的面松口应了声: “哼——那菡蕊就希望九嫂能够说话算话了!”言罢,无意间撞上一旁弘晖投射而去的诧异目光,立刻条件反射地避开,而后转身往大殿方向回去了。 陶沝远远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心里不由地大大松了一口气,就仿佛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极富成就感。果然,她如果不使点非常手段是决计唬不住菡蕊的,不过这似乎也要从极大程度上感谢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的帮忙,如果不是他当日做出那种令人误会的反常行为,她现在也不可能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理由逼迫某人就范! 正当她此刻沉浸在满满的喜悦和成就感当中,有人突然扯住了她的衣角。陶沝低头一看,发现是小家伙弘晖。 她满腹狐疑地冲对方眨巴眨巴眼睛:“怎么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弘晖问这句话的时候,不管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半点感激之意。 陶沝咧咧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挑眉反问:“那你说为什么?” 弘晖闻言立马嘟起一张嘴,神情戒备地拿白眼瞪她:“坏女人你是不是想借帮我忙的这个机会,趁机对我做点什么?” 咦?陶沝听得当场一愣,随即怔怔地望着他,而后突然伸出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冲其笑得很是灿烂:“对嘛!你就该是像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最正常的,刚才那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当真是一点也不像你!很好很好,你总算又回来了!” “你——”听她这样一说,弘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滞。正要继续追问,陶沝那厢却已眼尖地瞟见了某处树丛后面不知在何时居然多出了一抹千草色的锦缎衣摆以及三只质料看上去差不多的青缎靴—— 虽然眼下不速之客似乎有两个,但光露出个鞋子或是衣摆颜色还不足以确定对方具体是谁,不过,这种颜色的锦缎常服,陶沝先前好像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如果真是那个人,那么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会不会是 “喂,坏女人,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帮我呢!” 就在陶沝在内心暗暗估算对方和她这边相隔的距离是否能听到她和弘晖之间的对话时,小家伙弘晖已经先一步开了口。他似乎还没发现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位不速之客。 陶沝在脑子里快速做了一番思量,而后深吸一口气,决定和自己赌一把。她侧对着不速之客的方向冲小家伙弘晖大声回话:“谁刚才帮你啦,我只是不想看着你没事找事做而已!亏你想得出来,居然跑去求你家菡蕊婶婶帮我在人前说好话,还很积极地说要为我顶罪,难道你还打算和我共患难不成?”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既不顾跟前小家伙弘晖那无比诧异的眼神,也丝毫不给对方插话的空间—— “呵——我之前怎么一直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喜欢我啊?不就是想让我继续陪着你玩嘛,居然连这种黑锅也想帮我背?你以为你是小阿哥,他们就不会怪你了吗?嘁,我才不想借你的光呢!再说,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看那个女人不顺眼,所以才把她推下水的嘛,你进来凑什么热闹?就算你是好心想用这种方式来帮我,我也是绝对不会感激你的” “啊?”乍听到这些莫名其妙c与现实完全相反的话从陶沝嘴里不停迸出,小家伙弘晖立即用极度惊异的表情看向她,好在他这会儿是侧背对不速之客的方向,后者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而陶沝也继续自说自话:“啊什么啊?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像刚才那样无理取闹了!你家菡蕊婶婶是好人,断不会听取你这种馊主意的,而且,再退一步讲,你把这祸揽到自己身上能有什么用,我这个身份还可以被人说成是嫉妒来招点话题,而若换成是你,你压根儿就没啥可以让别人闲话家常的嘛!就算他们想污蔑你准备跟你十四叔抢十四婶,你年纪也太小了所以,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帮别人背黑锅那是笨蛋和呆瓜才会做的事,知道吗?” “”弘晖这会儿已经听得彻底没动静了。 陶沝瞅着他此刻这幅模样极为满意地点头一笑:“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现在得回去了,你也赶紧找人玩去吧”说完,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块顺手牵羊得来的枇杷糕递到弘晖手里,洋装大方道:“呐——这个是我刚才从宴席上顺手带出来的枇杷糕,看在你今儿个对我这么好的份上,就留给你吃吧,我这就” 话刚说到一半,陶沝的肚子里突然毫无预兆地发出了一声极响亮的咕噜声,俨然就是饿了的征兆。于是乎,陶沝脸上的表情立刻一垮,紧跟着合掌弯腰地冲小家伙弘晖虔诚一拜:“要不,你还是把这块枇杷糕分我一点吧,我刚才在寿宴上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已经快饿死了” 语毕,也不等对方张口答应,就迫不急待地立刻上前,从某人手里的那块枇杷糕上掰下了小半块塞进嘴里,一边吃还一边冲嘴角此刻正狠狠抽搐的小家伙弘晖嚷道:“喂,你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哦!我只掰了小半块,还有一大半是留在你这里的——” 嚷完,她迅速压低声音凑近对方耳边,看似只是不经意地在其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实则早已吐出了一句话:“千万别往后看啊!” 正一心护着手上剩下大半块枇杷糕的小家伙弘晖一听到这话,整个人当场僵在了原地。而陶沝却已直起身,轻飘飘却又是异常响亮地丢下了一句“我再去找点吃的!”,然后便转身大摇大摆地扬长离去了—— 如果她的猜测没错,那么她刚刚说的这些话,便是在她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可以最大限度帮到这个小家伙的了!希望,她所担心的事并不会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熬夜码字~ 晚点要去上坟,不知道还没有时间来更~ 清明节好像不能祝快乐~筒子们记得吃青团子吧~ 4,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09进对门,抱错人(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匆匆告别弘晖,陶沝立刻马不停蹄地直奔御膳房。 刚才无意间瞟见的那一袭千草色常服看上去很是眼熟,她依稀记得好像曾在九九和瑶烟的婚宴上见到过,是穿在四阿哥身上的。所以,她刚才也跟自己打了个赌,笃定站在一旁偷听她和弘晖说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四阿哥。当然,偷听的不止他一个,从草丛里露出的靴子数量来看,四阿哥旁边至少还站着另一位,虽然她并没能看清后者的相貌或是衣饰,但却能肯定另一个人不是十三就是十四。 不过,无论是十三阿哥也好,还是十四阿哥本人也罢,只要她能在现今四爷党三人组的其中两人面前撇清弘晖的嫌疑,那么即使菡蕊将来反悔c想要再来找弘晖的麻烦,到时候也会有两个人站出来帮其作证!如此,菡蕊她也就不可能再威胁到弘晖了! 尽管的确是有点替自己脸上抹黑,但这已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反正,大家现在都已经把当日推人下水的过错全部归到了她的身上,那么,干脆就让她一力承担吧!没必要再去牵连别人! 脑海中这样想着,陶沝脚下也丝毫不停步地继续往御膳房方向奋力狂奔。 为了避免遭人话题,她今日在寿宴上根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肚子由始至终都是瘪瘪的,而刚才的那一小口枇杷糕吃了也几乎等于没吃,完全起不到任何实质作用,因此,陶沝做出了一个甚为英明的决定,那就是她得赶在自己饿晕过去之前,尽早跑去御膳房里捞点从寿宴上撤下来的各种吃食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反正那些菜从端上桌到撤下桌也根本没被人动过几筷子,她是绝对不会嫌弃的! 然而,打算虽精心,但大多数事情的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的。当陶沝赶到御膳房的时候,里面正人满为患,那些从寿宴上撤下的剩菜早已被膳房里面的那些人给处理得无影无踪了,而且陶沝今日身上穿着的又是正式的福晋装,压根儿就找不到偷偷溜进去觅食的机会。 陶沝按着咕咕叫的肚子躲在御膳房外面等了老半天,却终究还是没能拉下面子直接闯进去问人要吃的,想了想,她决定还是先返回寿宴那儿找些糕点垫垫肚子。待途中路过乾清宫东侧的那一溜倒座房时,陶沝突然忆起倾城就住在里面,她的房间里肯定会有吃的,而且今晚寿宴时,她好像一直都没在人前露过面,想必这会子一定是待在自个儿房里——嗯,这真乃天无绝人之路!她正好可以去找对方救急! 思及此,陶沝自然又是一路横冲而去,嘴里叫着倾城的名字“啪啪啪”一阵用力敲门,房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陶沝看也不看就“扑通”一声朝对方直接跪了下去,双手抱住对方的大腿就是一顿猛哭—— “好人,行行好,赏口吃的吧,我快不行了好饿啊,跟那帮大家闺秀们在一起吃饭永远都吃不饱啊,一个个没吃几口就把筷子放下了,难道这些人都是麻雀胃——不对,麻雀应该也没这么小的饭量啊呜呜,虽说人贵在矜持,但也不能像这样饿着自个儿的肚子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我都已经厚着脸皮撑到最后放筷子了,但充其量也就只吃了三分饱啊还有还有,膳房那帮人也好可恶啊,撤菜c倒菜的速度明显比上菜快多了,浪费食物是最最可耻的” 陶沝毫无顾忌地将脸贴在那位开门人的大腿上又磨又蹭,还扯着嗓子哭喊了老半天,但后者却是任由她各种摧残,从始至终都未曾出过一声。莫名的,陶沝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紧跟着各种身体感官也慢慢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个人不是倾城! 倘若是倾城,这时候肯定已经忍不住出手敲她爆栗了,而且倾城她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抱了,这个人抱起来的手感明显比倾城结实得多,身上所穿衣衫的质料也明显比倾城的更上乘,甚至,还散发出一股让她感觉十分熟悉的c淡淡的龙诞香的味道 额滴无量寿佛!这个人该不会是 意识到某种可能性,陶沝身子本能地一僵,而后小心翼翼地低头往她所抱那人的脚上看去,一颗无比熟悉的硕大东珠正缀在那双同样熟悉的明黄色锻靴上冲她耀眼得晃啊晃,晃得她整个大脑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陶沝硬着头皮慢慢仰起头,迎面对上的那张脸果然不是属于倾城的,而是太子—— 那位华丽丽的c货真价实的皇太子殿下。 此时此刻,他正微微低着头,犹如琥珀一般的丹眸目不转睛地自上而下望着她,脸上虽保持着面无表情,但眸底却深深地汹涌着一种异样的情绪。 陶沝顿时艰难地“咕嘟”咽了一口口水,本能地生出一种末日临头的感觉—— “董,董鄂该死,董鄂给太子爷请安” 还没等双方对视几秒,陶沝这厢已忙不迭地放开抱着对方大腿的双手,低下头,语无伦次地张口解释,小脸也涨得通红。“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还以为开门的人肯定是倾城来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某人后方已率先传来了两声压抑的咳嗽声,像是正在极力忍笑的那种。 陶沝一愣,随即迅速转头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然后又再度傻了眼。倾城和十三阿哥两人这会儿正双双站在隔开内室和外屋的门帘边——前者单手扶墙,冲她摆出一脸无语的表情,而后者则在一旁帮忙扶着前者,面上微微抽搐,似乎忍笑忍得很辛苦。另外,小太监贾应选竟然也在屋内,而且就站在距离他们两人身后不远的角落里,头低得要多低有多低。虽然看不见脸,但两侧剧烈抖动的肩膀却已诚实地出卖了他。 糗,糗大了! 见此情景,陶沝瞬间无地自容中,当下立马跳起身,撒开腿就要往回跑:“我,我刚才是饿疯了,诸位请无视吧,我这就” “等一下!” 正当她计划着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那位从刚才起就一直直挺挺立在原地c既不出声也不动的太子殿下终于有了反应。只见他眼明手快地先一步拉住了她的衣袖,甚为和颜悦色地朗声发话道:“九弟妹既然已经来了,那不妨就在这里坐上一会儿吧正好本太子眼下也觉得有些饿了,刚打算让下人去准备一些吃食过来” 吔?! 最初有那么一秒钟,陶沝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竟然要留她?为什么?他不是应该觉得她碍眼c痛恨她才对吗?虽然他之前替她出面挡了十四阿哥的巴掌,还带她回毓庆宫擦药,但从他对巧巧说的那番话里就可以听出,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原谅她的,那么,他现在也就不应该主动留她才对,为何他还要反其道而行之?难道,是因为十三阿哥和倾城之间刚才表现得太过亲密,她的留下会让他们俩有所收敛?! 眼带不可思议地转过头,陶沝直直对上某人那一脸的平淡,再三仔细打量探究,却仍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对方内里究竟有何用意。于是,她的眼光又顺势滑向了站在后方的倾城,倾城微微牵起嘴角,平静地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同意某人的要求。陶沝这才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去冲某人轻声答腔:“如果太子爷,还有十三爷待会儿都不嫌弃董鄂吃相难看的话,那董鄂就却之不恭了!” “呵——”听闻此言,十三阿哥当即笑出了声,而后慢慢扶着倾城在外屋的圆桌旁坐下,他自己则紧跟着坐在了倾城的右手边。太子招手让贾应选上前,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随后也转身走到倾城对面的位置上落了座。陶沝低着头站在门边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鼓起勇气迈脚,红着脸在倾城和太子中间的那个圆凳上坐了下来。 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谁人都没有主动开口。 半晌,十三阿哥率先打开了话匣,目标是朝向陶沝的:“九嫂今儿个过来当真就是为了找倾城讨吃的?” 他这个问题明显带点打趣的味道,可陶沝却万不敢当着旁边那位太子殿下的面和他说笑,只得红着脸朝他胡乱点了点头。 不想,对方第二个问题又立马接踵而至,比前一个还要让陶沝更加感到窘迫:“九嫂平日里饭量就一直很大吗?”顿一下,“今日寿宴上的那些菜肴看起来十分丰富,即使每个菜尝一口也应该能吃个七八分饱,没想到九嫂竟然就只吃了三分饱?” 混蛋!这家伙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c站着说话不腰疼!为了不惹事端,她刚才整个吃饭过程中就只敢夹摆在自己面前的那几个素菜,哪能所有菜都尝到啊! 十三阿哥这话一出口,陶沝立马有种想上前去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 该死!虽然她的确是喜欢吃没错,而且也的确是比那些大家闺秀吃得稍微多了点,但她也并没有吃很多啊,怎么说得她就好像是饭桶一样!这简直就是在变相侮辱她在其他两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嘛!倾城也就算了,反正倾城是女生,而且对她早就知根知底,可是被这位太子殿下听到,实在让她觉得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出于本能驱使,陶沝偷偷往坐在左侧的那位太子殿下脸上瞄了一眼,后者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发表过任何言论,但相对于刚才的面无表情,他此刻的嘴角已然向上倾起了一抹看似不经意的c极微小的弧度,那双如琥珀般的丹眸中也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陶沝心中一寒,当即咬着嘴唇低下头。完了,他一定也认为她是个大饭桶了! 兴许是察觉到了陶沝此刻的难堪,倾城这时也在一旁插嘴道:“十三爷此话有差,虽然寿宴上的菜色多种多样,但也不见得每个菜都能合人口味,所以,九福晋先前定然是只尝了其中合自己胃口的那一小部分而已。” “这倒也是!”见心仪佳人给出了反对意见,十三阿哥也立刻配合地转移立场。“我刚才就是在宴上只尝了几道菜而已,没想到紧接着就看见倾城你无故晕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放假回来了~家里电脑不给力,从今天起重新恢复日更吧~ 4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0进对门,抱错人(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什么,倾城刚才晕倒了?!” 一听这话,陶沝差点没当场从凳子上跳起来。她急急转向倾城,万分紧张地抓住了倾城的一只手,满脸担忧地上下打量:“这是怎么一回事?倾城你怎么会晕倒的,是不是生病了?” 难怪她刚才没在寿宴上出现,原来竟是晕倒了! 面对陶沝此刻的急切问询,倾城却是弯了弯嘴角,冲她笑得无限淡然:“你别紧张!刚才太医已经来瞧过了,我身子并无大碍,只不过是稍微有点头晕罢了,休息一下应该就会好的”说着,又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其他二人,继续淡淡道:“幸好太子爷和十三爷适才都在倾城身边,也发现得及时,没扰了这次寿宴” 陶沝循着倾城的目光转向太子和十三阿哥,没想到这两人脸上却是各自浮现出一抹难以形容的诡异神色。陶沝也没有深究,只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倾城:“可是,既然会无缘无故晕倒,那肯定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会不会是你最近太累了,亦或者是晚上没睡好啊?要不,去求皇上让你请假休息几天吧?” “不必了!”倾城闻言淡淡一笑,婉拒了陶沝的一番好意。“这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啊!可能只是因为我之前不太适应塞外的气候水土,所以才会觉得身体劳累而已,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想必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吗?”陶沝明显还有点担心,正想再接下去说点什么,就在这时,适才被那位太子殿下吩咐去准备吃食的小太监贾应选已经带着好些人回来了,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几样糕点小菜,看起来很是丰盛。 待那些膳食被一一摆上圆桌c并等那些下人依次退出房间时,陶沝忽然惊诧地发现,其中居然还有她最喜欢吃的藕莼和桂花糖年糕,于是乎,她的两只眼珠子刹那间瞪得老大—— 他是特意这样做的吗? 曾经,在毓庆宫的那间书房里,他也曾命人为肚饿的她准备过这两样膳食,他竟然还记得吗? 就好似条件反射一般,陶沝立刻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左手侧的那位太子殿下,想从他的表情中看清楚他此刻究竟想作何打算,但后者这会儿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投射而去的探究目光,只面不改色地将其中一碗藕莼摆到了自己面前。 见状,陶沝的眼睛当即瞪得更大了。她几乎是傻傻地望着左手边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举止优雅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碗里的藕莼,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居然也爱喝这个吗?她还以为,他和倾城一样不喜欢吃甜食的呢! 大约是觉得陶沝此刻外露的神情过于惊愕,坐在右手边的倾城忍不住斜了她一眼,跟着又若有所思地瞅了瞅坐在其对座的太子,略一犹豫,干脆也端起了一碗藕莼放到自己跟前慢慢品尝。 陶沝这下子愈发无语了!她瞠目结舌地抬起头,和坐在她对座的c此刻亦同样面露诧异的那位十三阿哥深深对视了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扫了眼桌上剩下的那两碗藕莼,想了想,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其中一碗给迅速挪到了自己这边。 十三阿哥嘴角抽搐地打量着她的这一“从众”之举,狐疑的眼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打了个转儿,最后停在了太子脸上—— “我以前一直以为二哥不喜这种甜食呢!”他说这话的样子状似不经意,但一双带笑的眸子却频频闪烁出慑人精光,且一直牢牢锁着对方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没想到今日倒是瞧见了奇观!” 闻言,那位太子殿下拿勺羹的手立时一顿,本能地抬起头迎上十三阿哥那满脸的猜疑神色,突然没来由地一笑,而后又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这边瞟了一眼,这才平静地出声回道:“虽不喜,但偶尔也会有例外的!” 听到他这句话,原本正拿起勺羹准备开动的陶沝也跟着莫名一滞。不过十三阿哥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陶沝的这一不对劲,他的所有注意力这会子还是全部放在太子身上。 “看来二哥对这西湖的名产倒是情有独钟!十三弟我可是清楚记得,不久前随皇阿玛南巡的那次,途经杭州时,二哥派人前去买了好多像这样的西湖名产,皇阿玛听说后还为此惊讶了好久呢” 他煞有其事地说着,语气介乎于打趣和探询之间,末了,又把矛头移向另一边的倾城—— “对了,我记得倾城你当时好像也买了许多呢!我之前也一直以为倾城你和二哥一样,都是不喜甜食的,断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没想到才到杭州,你就立马请旨出去买了这些东西,难道这西湖的名产当真有如此出名吗?” 他这话一出口,倾城手上也是一滞,随即展眉冲前者一笑:“十三爷多虑了,太子爷刚才说得对,就算平日里不喜甜食,偶尔也还是会有几样想吃的东西的!” 这话让某位皇十三阿哥噎得半晌无语。陶沝坐在对座举着勺羹甚为同情地瞅了他一眼。 这家伙现阶段肯定是在怀疑太子和倾城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可不能傻兮兮地在这时候插进去多嘴,如果被他知道另外两人“中意”的这些西湖名产其实都是买给她的,那估计 想到这里,陶沝赶紧垂落眼睑,不发一语地埋头猛吃。 可能是她这一吃相表现得太过夸张,十三阿哥方才那腔没处可发的无名之火又转而烧到了陶沝的身上—— “看来九嫂好像也很喜欢这两样西湖名产!” “呵——呵——”因为完全没做好思想准备,所以一听到这话,陶沝当场被呛得连连咳嗽不止,好一会儿才总算安静下来,继而赶紧解释道:“我,我其实对这些甜食喜好一般,只是只是因为现在肚子饿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些东西吃起来都是极好吃的!”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 不同于左右两人双双冲陶沝甩出的“你明显是在说谎!”的白眼表情,十三阿哥这次却是难得出言赞同了她的意见。“先前有次肚饿,我无意间尝了膳房里一个厨子烧出的鱼,味道甚是好吃,好像是叫什么酸菜鱼,可是后来却再怎么吃也吃不出像原先那样的味道了,很可能就是九嫂你说的这个原因!” “酸菜鱼?”太子挑眉在一旁插嘴道,“难道十三弟是指前次皇阿玛万寿节宴上特意点名要的那道鱼?” “正是!”十三阿哥朝他点了点头,“我之前还特意去打听过,那天的鱼是一个叫小刘子的厨子烧的!不过我第一次吃到他烧的酸菜鱼可不是在那时候,而是在距离其几日前c永和宫的一间小膳房里”说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直直瞅向陶沝:“对了,那次,九嫂不是也正好在场吗?” “哎?!”陶沝一吓,没料到对方这会子又把话题重新扯回到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识地拧了拧眉,而后对上左右两侧投来的诧异眼光,想解释却又怕说不清楚,最后只得装作没看到,目不斜视地冲对面的十三阿哥硬扯出两声干笑:“呵呵,是啊!我那次也是肚子饿,跑去那里找吃的,没想到居然会碰上四爷和十三爷” 见她开口承认,十三阿哥那厢又自顾自地接了下去:“可是有一点奇怪的很,我那天吃到的酸菜鱼和那个厨子后来所烧的酸菜鱼的味道很是不一样。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做的,为什么感觉会差这么许多?我始终觉得还是第一次在永和宫里吃到的那道鱼烧得最好吃了” 听他这样一说,陶沝嘴角当即不自觉地一抽,而后立马赶在另外两人发话之前首先出了声:“这个很正常嘛!有可能烧菜时的心情不一样,所以菜的味道也就跟着不一样了!” 闻言,十三阿哥噔时一愣:“九嫂此话怎讲?” “因为那时候,他很可能只是烧鱼给自己吃的,所以就会烧得比较随性!譬如,各种作料加多少分量都会完全凭借他自己的口味喜好,喜欢辣的就会多抓几把辣椒,喜好甜的就会多加糖”陶沝不卑不亢地答话,企图把藏在这件事背后的真相解释得合情合理。至少,不能让人怀疑到她头上。“而在皇上万寿节的宴席上,他这道菜是做给皇上和各位阿哥吃的,所以势必也就会烧得格外小心翼翼,并且还会存有许多顾虑,有很多作料甚至都不敢随便往里放,所以,他最后做出的菜的味道自然就会和之前的大不相同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她说得言辞凿凿,没留神其他三人脸上的表情都在这一刻竞相变得古古怪怪。 十三阿哥听罢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又再次冲她点头表示了赞同。“九嫂这话听起来的确有些道理,如此,下次再点这道鱼时,爷倒是得事先提醒他不用顾虑太多” 该死!她好像才提醒过自己不该多嘴的! 某人此语一出,陶沝立刻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两个巴掌。真没想到这位十三阿哥竟也会喜欢她烧的酸菜鱼。幸好他还不知道那次的鱼其实是她烧的,否则她现在肯定麻烦了!而且,万一这位仁兄到时候真的跑去提醒小刘子烧鱼时不用有所顾虑,但最后小刘子烧出的味道还是和她烧的不一样,那她岂不是就自打嘴巴了吗?最要命的是,十三阿哥搞不好还会更加怀疑这当中存有蹊跷,如果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外边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匆匆的脚步声,随后,一个看起来很是面生的小太监气喘吁吁地闯进房间来通传—— “十三爷,皇上那边有事叫您过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今天更得晚了点,这章算4月9日更的~~ 4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1偏到鸳鸯两字冰(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声突如其来的通传不仅成功打断了陶沝的游思妄想,而且也及时阻止了十三阿哥想要继续深究下去的念头,一直笼罩在四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终于得以小小缓和。陶沝打心底里感谢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 “十三爷,您这就随奴才过去吧?”那名前来传话的小太监依次朝屋内众人恭敬行了礼,而后又点头哈腰地征询当事者的意见。 “这”十三阿哥听完后面露为难之色,显然是不想在眼下这个最能向心仪佳人献殷勤的关键时刻起身走人,尤其是某个对他来说最具备竞争力的“情敌”也在此处。 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在这时抢先一步站起了身道:“既然皇阿玛有令,十三弟还是早点过去吧,免得皇阿玛那边久候,我也正好随你一起走!” 吔?! 另外三人闻言皆是一怔。谁也没有想到他竟会主动放弃这一大好时机选择离开! 见他如此表现,十三阿哥当下也犹豫地跟在其后起身,略带歉意地看了倾城一眼,柔声发话:“倾城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倾城微微滞了滞,继而无声地朝他点了点头,起身和陶沝一起将这两位皇阿哥送出了房门。 待两人的身影相继消失在走廊转角,陶沝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到倾城脸上,眼中的担忧之色也再度涌现:“倾城,你这会儿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不好呢!你真的确定你只是因为塞外的气候水土不适应吗?” “嗯!”倾城笃定地点头,语出温婉。“我想这定是因为我这具身子一下子调整不过来才会变得如此,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你别太担心了” “那你这两天可得多补点有营养的东西才行哦!这样身子才会恢复得比较快”虽然对方应得满不在乎,但陶沝还是感觉有点不放心。“对了,反正现在正好有空,我去给你做鱼吃吧?就是十三阿哥刚才提到的酸菜鱼,你之前也有吃过的” “不必了!”倾城立刻出声拦她,“我最近一直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太多东西” “可是”陶沝正想找理由给出反驳,没曾想小太监贾应选那熟悉的身影这会儿又颇为意外地去而复返了—— “倾城姑姑,太子爷说刚才好像有东西落在屋里了,吩咐奴才回来找找,您看是不是能给奴才行个方便?”贾应选一来就点头哈腰地朝陶沝和倾城两人依次行礼,脸上的神情透着一丝明显的焦急。 “是落了什么东西?”陶沝忍不住在一旁插嘴询问。 贾应选低头恭敬答话:“回九福晋,奴才听着好像就是太子爷平日里挂在腰间的那块玉佩” 玉佩?还是一直挂在腰间的?这种东西居然也能轻易落下吗?难道那位太子殿下刚才有在这间屋子里换过衣服?亦或是在她来之前和另外两人发生过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直觉对方这句话里似乎有漏洞,陶沝立刻求教般地偏过头去想要看看边上的倾城会作何反应。而倾城这会子俨然也存了跟她一样的心思,先是微一错愕,随即很快便露出了了然的神态。她回头快速扫了一圈屋内各处,然后指着摆在屋内中央的那张圆桌道: “是不是那块?” 陶沝循着她的目光回头,发现那张圆桌旁边——也就是某位太子殿下刚才坐过的圆凳凳脚边的地上果然静静躺着一块羊脂白玉的透雕龙纹祥云佩,上面还挂着半截类似中国结样的玉穗。 贾应选一溜烟小跑上前,从地上捡起了那块玉佩细细端详了一阵,又匆匆返回两人身边道:“正是这块,有劳九福晋和倾城姑姑了,奴才这就” 话还未说完,他便突然“哎哟”大叫了一声,一只手当即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则顺势把那块玉佩光明正大地塞到了一旁的陶沝手里—— “奴才肚子好像有点不舒服,能否劳烦九福晋先帮忙送去给太子爷,奴才去去就来?” “哎?你让我送去?”陶沝条件反射地瞪大眼睛,一时难以理解对方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可是” “烦请九福晋帮个忙,太子爷这会儿就在月台那里等着,奴才感激不尽!”贾应选说着,也不等陶沝答应,径自捂着肚子迅速往来时的相反方向溜了,也不知是真急还是假急。 陶沝抽着嘴角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呆了好一会儿,又低头翻来覆去地瞅着被强硬塞到她手里的那块玉佩,心中很是犹疑不决。倾城见状在一旁朝她伸出了手,淡淡道:“还是由我去送吧!” “这怎么行?”陶沝立刻摇头婉拒了她的提议,“倾城你现在身子不舒服,刚才又差点晕倒,正是需要卧床多多休息的时候,怎么还能劳累你去奔波?没关系,我去好了,想必他应该不会为难我的” “可是”倾城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陶沝赶忙冲她堆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不用担心,我去把玉佩还给他就走!顺便还可以去膳房做鱼给你吃——”顿了顿,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笑嘻嘻地再补一句,“放心吧,烧鱼的时候,我会少放辣椒的! 说完,她立刻信步走出房门,倾城没有再出言阻止。 穿过走廊拐弯没多远,陶沝便发现那抹熟悉的香色身影正静静地立在靠近乾清宫月台东侧的台阶下,背负着手,面朝旁边那座汉白玉雕刻的石台站着。 石台之上是一座微小的镀金宫殿,同样,西侧对称的部位也有一座。东侧的这座叫作社稷金殿,而西侧的那座叫作江山金殿,合起来便是江山社稷金殿。 此时此刻,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便是站在石台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座社稷金殿打量,像是要把它从内到外都看个通透。 陶沝左右看看,却并没有在周围发现那位十三阿哥的身影。想来定是这两人中途便分道扬镳了。呼——也不知道十三阿哥心里会不会怀疑这家伙是有心要杀个回马枪! 陶沝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朝某人的背影福身行了个礼:“董鄂恭请太子爷金安!贾公公刚才有事耽搁了,让董鄂帮忙把太子爷的这块玉佩送来!” 她边说边恭敬地朝前方递上手里的那块龙纹玉佩,并保持着福身行礼的姿势低首将其举过自己头顶。 太子没动,仍是默默地对着石台,既不转身也不答话,就好像她这会儿并不存在似的。 陶沝咬唇默默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仍没反应,复又鼓起勇气出声道:“之前宜妃娘娘放董鄂过来时特地嘱咐让董鄂尽早回去,如今耽误已久,如果太子爷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那董鄂就先回寿宴去了” 再维持这个行礼的姿势陪对方站下去肯定不是疯掉就是僵掉,她一定得找个理由开溜,借用宜妃的名义可谓是有的放矢! 太子还是没吭声,且一动不动。 陶沝咬咬牙,径自直起身走到某人侧边,当着他的面将手里那块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到了他这会儿正对的石台上,又规规矩矩地朝他无声行了个礼,跟着便转身就要离开。 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突然开了口,声音略有些沙哑: “郭罗玛法薨了,就在前几天,因饥馑死在了大牢里” 他说什么?! 闻言,陶沝当场震住,脚下的步子也立时跟着一顿。饥馑?那岂不就和史书上记载的是一样的了,索额图他果然是饿死的?! 可是,这于理却说不通啊,大牢里居然会不给他饭吃么?虽然她之前待在里面的时候,的确是觉得里面的饭菜不太好吃,但一般人饿到前胸贴后背的时候,估计再难吃的东西也应该会吃下去吧?那位索中堂居然能有如此毅力坚持不食?还是说,他已经一心求死,故意为之?! 见她这厢停在了原地,太子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慢慢转过半边身子回头看她,还是一如之前的面无表情,语气也平静得让人听不出其中包含了任何多余的深意。 他仿佛猜出了她此刻的内心想法,稍稍顿了一会儿,又淡淡继续:“倘若明知道送来的食物中被人下了毒,你还会吃吗?” 虾米?! 陶沝听得再度全身一震,本能地转过头去对上了某人那双有如琥珀般的丹眸,在确认对方这会儿并没有口出虚言时,她的大脑中也刹那间思绪乱飞—— 这是谁干的?谁会下毒手去残害这样一位已经失势的权臣?难道会是那位康熙皇帝下的令吗?还是 “为什么?”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口。为什么会这样?尽管她不喜欢那位索中堂,但也觉得对方如今死得着实有些蹊跷! 他听罢忽然朝她一笑,笑得明显有几分凄凉:“那你说,是为什么?” 陶沝紧紧盯着他,脑海中把所有可疑人选都匆匆过了一遍,却又觉得哪个都没有可能。所以她只能继续再问:“那皇上知道吗?” “呵——”他挑眉,叱鼻冷笑:“若非有皇阿玛暗中授意或默许,谁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下谋害当朝臣子?就算是再无可恕的罪臣,最后也只可由皇阿玛亲自发落,旁人又岂敢自作主张?!”顿一下,又淡淡抛出一句,“你以为,皇阿玛今次为何会那么晚才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先发一章,下面半章明天发~ 最近一码字就困~唉~41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2偏到鸳鸯两字冰(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他这句话的意思,该不是在对她暗指,索额图的死,当真是那位康熙皇帝暗中下的手吧?! 刹那间,陶沝被自己内心冒出的这个想法给深深地震撼了—— 没错,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她当然明白,也知道这谋朝篡位之举的确称得上是死罪,但这个理由通常不会被明着摆到台面上来讲亦或是将其公然记录于史册,这是历任帝皇统治阶级心照不宣的一个事实!以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或是小说里演绎的此类情节都是胡扯,在位期间遭遇谋反者是身为一个统治者最大的耻辱,纵使真有诸如此类的谋反者,他们也都会在被处决时套上一些其他冠冕堂皇的罪由。 因此,对于索额图,康熙皇帝恐怕是觉得与其找一些乱七八糟的名目光明正大处死他,还不如暗中授意下毒害死他,而他自己则故意等到人死了之后才回来,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堂而皇之地与此事撇清关系,顶多是在事后假惺惺地小小惩戒一下那些在大牢里看管犯人的侍卫。 索额图的党羽遍布朝野,真要一次清剿干净连根拔起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也势必会影响和动摇太子这边的根基,所以康熙皇帝之前尽管重重打压索额图一党,但范围却也仅仅只控制在索额图的几个近亲近侍之中,并没有如众人所料想的那般牵连大片。虽然这其中不乏太子一党的努力,但归根结底,康熙心里还是想保太子的,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要给太子一党提个警示,顶多算是砍掉了他的一只右手,并没想真的置他于死地。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突然砍掉一个人惯用的那只手,这个人通常都会消沉颓废很长时间,而且想要重新适应,则势必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所以,那位康熙皇帝大概是希望太子能够暂时安定下来,短期内不要想着什么东山再起吧! 滞了半晌,陶沝忽然有所触动地记起一件事,当即犹如醍醐灌顶:“你前次中途回宫,为的就是这件事吗?” 巧巧之前曾跟她提到过,他会在中元节那时刚好回宫,是因为他主动要求前往仁孝皇后陵祭拜,顺路返京。但现在看来,这一说法绝对只是个幌子,回京查清下毒这件事是否属实才是正解! “是又如何?”太子垂落眼睑,没有否认她的这番猜测,转身重新面朝石台。“皇阿玛已经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也不准任何人为他求情,包括我在内” 所以,明知道对方在食物里下了毒,明知道对方有何意图,却也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 “”陶沝咬着嘴唇没说话,这种滋味她也才尝过,所以,她现在能够切实体会到含在其中的那种无可奈何。 索额图死了,那是不是也在暗示着,他们两人之间也没有再挽回的余地了?! 下意识的,一句话就这样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你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原c谅?”他闻言一僵,一字一顿地慢慢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转过身,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突然毫无预兆地上前一步c伸出左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咙,而他脸上原本平淡无波的神情也在这一霎那变得无比阴霾:“若可以,我真恨不得亲手掐死你!” 他语出狠戾地冲她低吼,仿若体内积压已久的怒气都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他手上的动作也又疾又狠,陶沝本能地伸手去推,双方的衣袖在剧烈的挣扎拉扯中悉数褪到手肘,露出了各自的手腕—— 他掐着她喉咙的那只左手腕上挂着一条红豆手链,那么鲜红,那么耀眼 而她推拒他的右手腕上也同样挂着一条红豆手链,跟他的一样鲜红,一样耀眼 陶沝原本还想要继续挣扎的动作就这样立时顿住了,双眼专注地c不敢置信地呆呆瞪视着对方手腕上的那一抹鲜红—— 这串红豆手链,他居然也还戴在手上?难道是跟她一样,舍不得拿下吗? 用一百颗红豆做成的手链,分别戴在相爱的两个人的手上,那么这两人就能白首偕老,直到永远 她一直戴着,是因为不想断了彼此间的缘分,那么他呢,也是如此吗?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眼神微微一动,旋即慢慢恢复了方才的平静。 久久的沉默。 他没有再用力,她亦也没有再挣扎。 “我真想像这样亲手掐死你——” 蓦地,他突然开了口,一字一句地向外吐声,手上的力道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开始收紧。“你看,只要我再用力一点点,你就没有活路了,而从此往后,我也再不用看到你这张脸了” 他此刻的声音平静得恍若一潭死水,脸上的表情也如死水般平静。“就像先前在大牢里的那次,只要我最后再用力一点点,你就必死无疑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收手? 陶沝铆劲抬眼望他,咬紧了下唇,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无声追问。 她一直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他。她曾以为,当初是倾城突然在大牢中出现,才会阻止了他的进一步举动。可是,那日里四四大人却告诉她,是他出了大牢之后,倾城才匆忙赶进去的,这就证明当时绝不可能是倾城阻止他的。那么,也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可能,是他自己放弃了 为什么要放弃? 他明明是想杀了她的!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 他当时那般声嘶力竭地冲她吼出这三个字,且连吼数遍,她以为他一定会不留半点情意地执意掐死她。可是,他没有 他静静地回望着她,眸色深沉,像是在细细品读着从她此刻眼中透出的那份疑惑—— “很讽刺吧?明明就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明明你死千次万次也不足以弥补这场过失,但——我却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也下不了狠心 明明就是死不足惜的人,可是,却舍不得 “对不起”听出他此刻语气中夹杂的明显自嘲,她下意识地垂落眼眸,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轻声喃喃:“对不起”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到了现在这种地步,她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什么都已经弥补不了了。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安慰他的资格都没有 “对不起?” 听到从她嘴里溢出的这声道歉时,他的目光也没来由地一闪,掐着她喉咙的手不自觉地较刚才稍微松许了些,不过依旧没有放开。 “哼,事已至此,我还要你的这句对不起有何用?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又怎会连郭罗玛法的性命都保不住?又怎会让老八他们趁机” 话到这里,他倏地收了声,没再继续往下说,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内里那股滚滚翻腾的怒气。而陶沝也在听到他最后这半句话时猛地抬起头,面露震惊:“你是说,在食物里下毒害死索那个人的,是八爷他们?” “怎么?你不知道?”他见状也是一愣,随即冷笑出声:“哼——难道九弟没跟你说过这件事吗?他不是一直都心心念念地想着要为你报仇吗?”停了停,换上一种明显带有嘲讽的声调:“我还以为,他定会把这桩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你呢” 怎么会这样?! 他这番话就好像一道晴空霹雳,陶沝被彻底地劈懵了。九九他们居然也参与了暗中下毒谋害索额图的计划吗?难道又是那位康熙皇帝下了什么密旨给八八?所以八爷党才 可是,他猜错了,九九并没有将这件事预先告诉她,甚至,连提都没有跟她提过而她,也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出端倪。 也对,先是被衾璇的事所烦扰,无暇顾及其他,之后又因为推如芸下水的那件事而被软禁于万寿寺,她根本连深入知情的机会都没有。她只知道九九那段时间的确是一直在为什么事情而忙碌,她以为定是跟衾璇的那件事有关,却原来,九九他们竟是在忙着如何谋害索额图吗? 难怪,难怪九九之前会那么爽快地答应将她送进宫里小住,难怪之后也不急着将她从万寿寺接回府邸,他是怕她知道实情后会泄密,会反对,还是会阻挠?! 是了,因为她之前曾有意破坏过八爷党他们的计划——推太子下水,令其躲过一劫,虽然没被他们抓到把柄,但他们心里应该是对她有所防备了吧? 还有,九九生辰那晚曾去寺里看她,当时毛太匆匆跑来说那边出了事,九九便立马毫不留恋地跟着他走了该不会,他们指的就是这个吧? 陶沝越想心越往下沉,她瞪大眼睛,仰头直直地望向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沉重。而对方也深深地凝视着她,手上仍旧保持着适才掐喉的动作。 无言对视,陶沝突然从眼前那双漂亮的琥珀丹眸中读懂了另一层深刻的涵义—— 他也在怀疑她 因为当初她曾间接害得那位索额图落难入狱,所以,他怀疑她这次也是参与谋害索额图的其中一员 不是的!!!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的 她绝对不想伤害那个人的 陶沝在心底拼命呐喊辩驳,刚想开口解释,却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从身后传来的一个女声给紧张地打断了—— “太子爷,请手下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 话说答留言的问题,真的不是某唐最近懒或不回答,而是好多筒子都留言猜剧情,某唐怕答着答着就泄露了,所以才那啥的(貌似单写谢谢支持好像也会挨骂~汗~) 但请筒子们相信某唐真的每条留言都有看的,放心,等剧情进行到一个阶段,某唐会统一做个回答的~谢谢筒子们支持~ 4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3偏到鸳鸯两字冰(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个女声无疑是倾城的。 陶沝本能地循着声音别过脸去,发现倾城正从远处快步往两人这边走来,应该是看她长久都没回去才担心地找出来了。 太子也转过头去朝倾城瞥了一眼,突然又是一笑:“对了,我差点把她给忘了!”语毕,回过脸来复又望向陶沝,嘴角挂着满满的嘲讽:“难道这件事竟连她也没有跟你提过?你们两个不是最要好的吗?我还以为她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呢” “你什么意思?”陶沝本能地张口反问。 他眼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你该不会以为她也对这件事不知情吧?” 顿了顿,语气加重一分:“你以为我前次回宫,她为什么会随后就跟着回来?你以为,她当时真的是奉皇阿玛的命去给九弟贺寿的?” 难道,贺寿是假?康熙皇帝命倾城回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让倾城假借贺寿之名,暗里强押太子回去的?是了,康熙一定是不想让太子再插手这件事,所以 意识到这点,陶沝的身心俱是一片冰凉。 难怪倾城刚才会极力劝阻她前来送玉佩,倾城显然也是知晓这其中实情的!可是,她也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为什么要把她瞒在鼓里 小脸一片煞白,她怔怔地注视着他,像是在努力消化着对方此刻所给的信息。一双眼睛却是难得得清亮无比。 他也没再开口,只深深地打量着她脸上此刻惊愕迷惘的表情,又瞅了一眼逐渐走近的倾城,忽然就这样收回了手,然后什么也没说,甚至连石台上的那块玉佩也没有拿,便转身朝相反方向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去。 没有人出声阻止。 倾城这时已经走到陶沝跟前,见此情景也无暇顾及其他,只神色紧张地一把抓住了陶沝的胳膊问道:“陶沝,你没事吧?” “没有!”陶沝轻轻摇头,一动不动地站着,如僵尸般挺直,空洞的眼眸中一片茫然。 倾城不死心地继续追问:“是你惹他了?” “没有” “那是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 陶沝突然蹲□去,双手抱着脑袋左右来回猛摇,嘴里则一个劲地回答“没有”,也不管对方问得究竟是什么。 没有,没有,没有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别来问她她什么都没有做 “陶沝”倾城满含担忧的声音也跟着在耳边响起,但紧接着她的人就被另一个人大力拉开,一只大手强行将蹲在地上的陶沝拉起,并纳入了自己的怀里。 手的主人是九九。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他焦急地将陶沝上上下下仔细扫了个遍,漂亮的桃花美眸里溢满了关心。待注意到某人留在她脖子上的那抹红印时,他当场一震,而后立刻转过脸去拿眼狠狠剜向倾城,厉声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陶沝原本混乱的神智被九九这声吼得勉强算是拉回了一半,下意识地出声为倾城辩解:“没有,不关倾城的事” “那是谁?”九九闻言一愣,随即眼珠一转,复又想到一种可能。“是太子下得手?!” 停了停,“肯定是他!刚才他过去的时候撞到八哥,连声都没出就径直走了,爷就觉得不对劲一定是因为那件事,他一定是因为那件事又想拿你出气,爷这就去找他讨个说法” “九弟你冷静些!别意气用事!”不等他话音落下,一个温润如玉的嗓音已在旁边及时阻止了他的冲动。是那位华丽丽的八阿哥。“九弟妹今次受惊,怕是一时难以恢复,九弟应该尽早派人送她回去休养才是至于其他事情,尚可来日方长” 九爷府。桃花居。 万寿节第二天,一早起来,陶沝梳洗完毕便抱着小银子坐在窗前的矮榻上静静想心事。 因为昨儿个在宫里遭遇那位太子殿下掐喉c并且还被九九等人当场撞见的关系,当晚,她便被九九强行要求带回府里。宜妃起先还想挽留的,但一见到某位皇太子殿下留在她脖颈上的那道红印,当即也立马闭了嘴,任由九九将她带回。之后,九九又特地在桃花居里陪了她一整夜,今早临上朝时还特意嘱咐她安静休养,并免了其他人来向她请安。 大概是被那位太子殿下狠狠一掐,又想了整整一晚,陶沝突然理清了很多她之前一直觉得无比疑惑的问题—— 太子当初递出那份要康熙皇帝重责她的折子不过只是为了转移视线,而九九后来之所以能成功保她也是因为他参与了这次谋划毒害索额图的过程 昨天夜里,她曾试探性地问过九九,问他是否与索额图的死有关,但九九的反应却是淡淡地斥责了一句索额图原本就死有余辜,跟着便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她的这个话题,只说自己会好好保护她,不会再让太子有机会伤害她了。 可就是他的这句“死有余辜”,陶沝当场明白了,索额图的死的确是八爷党下的手,或者说,是那位康熙皇帝暗中授意八爷党下的手,所以,她此番犯错受到的惩罚才会如此之轻 那位太子殿下曾当着她和巧巧的面说过,谋害皇家子嗣是死罪,巧巧当时并没有作出任何反驳,而是立马就听从了对方的提议,并积极地帮她找援手去了。现在想来,某人所谓的“子嗣”一词,想必男女都是一样的,其惩罚也是一样的。而她现今得以安然无恙地逃过一劫,得以被那位一ss轻易饶恕,却原来竟是用索额图的死换来的吗? 难怪,那位太子殿下昨日看她的眼光会是如此狠绝c诡异,想必他也是十分清楚其中缘由的—— 他不会再原谅她了 虽然狠不下心杀她,但也绝不会再原谅她了 他当时对她说的那些话,其实真正的涵义就是如此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昨天的那幕情景,陶沝忽然感到莫名心酸—— 如今的她,算不算是哪方都不讨好了呢? 八爷党这边并不相信她,因为她当初推太子下水,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九九这次才会瞒着她——当然,这或许并不一定是九九的主意,但那位八阿哥心里绝对是对她起疑的! 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心里也怀疑她,因为当初是她间接导致索额图被捕入狱的,所以他认定她这一回也是知情者之一! 就连倾城亦对她有所隐瞒,不肯将其当日回京的真正目的告知给她 为什么?倾城或许只是出于担心,不希望她再惹上什么事非,但其他两边,绝对就是□裸的不信任吧? 她做人做得还真失败! 正想着,小丫鬟芷毓端着早膳进来了。是九九特地嘱咐膳房现熬的冰糖燕窝,以及几样陶沝平日里爱吃的糕点。 陶沝抱着小银子起身走到桌边,还没来得及落座,怀中的小银子便突兀地冲着门边发出了几声汪呜声,听起来挺友好的,陶沝一愣,随即转头,发现小丫鬟绿绮此刻正站在房门外。 后者规规矩矩地站在门边朝她行礼:“福晋,小姐她今日一早听说您已经回来了,所以这会儿就想来见见您!奴婢就带她过来了” 她话音未落,一个窈窕的绿衣身影已从她身后婀娜多姿地走了出来,朝屋内的陶沝行了一个极标准的请安礼:“妹妹!好久不见了!” 此人正是衾璇。 行完礼,也不待陶沝首肯,她径自便扭着腰肢走进屋来,一直走到陶沝跟前的圆桌边坐下。 陶沝见状微微一愣,继而便朝边上正冲衾璇面露不满的小丫鬟芷毓轻轻摆了摆手,让她把摆在桌上的膳食先行收起撤到一边,这才淡淡地开口道: “你找我有事?” “不,没什么要事!”相对于陶沝此刻的面无表情,衾璇那厢却是笑脸吟吟道:“只是想着,我已经在府里待了这么久,却没能正式见到妹妹几次,相互之间也没说过什么体己的话,如今见妹妹回来,我自然是应该主动过来和妹妹叙叙旧的” 说完,又斜眼瞟了瞟站在旁边的芷毓,换了一种语调冷声吩咐:“你没看到主子们要在这儿说话吗?还不快去沏茶过来!” 小丫鬟芷毓显然不太喜欢被除自家主子以外的人发号施令,听罢立刻不满地瞪了衾璇一眼,而后又侧过头去向陶沝无声请示。陶沝虽然也对于衾璇这一自以为是的行径忍不住皱了皱眉,但她却很想弄清对方此行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所以,她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朝芷毓点了点头,意思是让她按对方的话去做。芷毓这才像受了极大委屈似地扁着嘴出门端茶去了。而原本立在门外的绿绮也跟在她之后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陶沝和衾璇两人。 陶沝低头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银子,表面看似闲情逸致,可心里却在不停猜测衾璇今日来此的目的。傻子才相信她是真来叙旧的呢! 大约是见她一直不出声,衾璇那边开始自起话头:“前段时间妹妹不在府中,九爷他连一次都没来过这边,可昨儿个妹妹一回来,九爷他立马就跟来这里过夜了看来,九爷对于妹妹还真是宠爱有加呢!” 汗!她既然都不在府里,那九九还过来桃花居这儿做什么?让他睹物思人?还是让他去看你?无聊! 陶沝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接着话,手上抚摸小银子的动作一刻不停,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这番话而掀起半点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这周末有事不在家,所以耽搁了,接下来某唐会努力日更的~筒子们见谅~ 4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4山有木兮谷有泉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见状,衾璇脸上明显露出一丝难堪之色。不过她自然也不是会轻易气馁的主,稍稍顿了顿,便再度卷土重来:“对了,妹妹可有听说——” 她环顾一眼四周,突然压低嗓门道:“先前妹妹不在府中的时候,梨花阁的那位主可是经常去九爷的房里过夜呢!” “”陶沝这次总算有了些许变色,连带也皱了皱眉。梨花阁?那岂不就是完颜氏雪涟?她倒是会见缝插针! “妹妹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么?”或许是看陶沝此刻仍旧并没有太多情绪起伏,衾璇很是有点不甘心。 陶沝垂下眼睑,不让对方看清自己某中所含的失落,手上也继续轻柔地抚摸着怀里的小银子,语出淡淡道:“这原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呵——”听到这话,衾璇先是一愣,继而莫名笑了,“看来妹妹还真如绿绮所说的那般,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在乎呢” “你这话何意?”陶沝直觉对方话中有话。 “噢——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若不是自己中意的人,或许对方无论怎么样自己都是不在乎的,而妹妹正是如此”衾璇摆出一副“我明了你心思”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也是要多谄媚有多谄媚。“据我所知,妹妹以前中意的对象可不是九爷” 闻言,陶沝嘴角立时一抽:“是绿绮告诉你的?” “呵——怎么,妹妹难道忘了吗?当年发生的那件事,我也是在场的!”衾璇接话接得头头是道,“你那时每天都偷偷跑到那边的大帐去瞧那个人,我可是清清清楚看在眼里的——”她边说边伸手一指自己的双眼,又补上一句:“再说,那时候绿绮可还没跟在我身边,她才不可能知晓这件事呢” “你说什么?”她最后的这句话让陶沝一下子提起了好奇心。“你说的‘那件事’,难道是指七年前昭莫多之战时,五阿哥为衾遥挡箭的那件事?” “没错!”似是没想到前者突然会有此一问,衾璇当即被问得一滞,愣了好久方才回过味来,而后又是一笑:“我听绿绮说妹妹好像忘了以前的事情,但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妹妹好像还是记得的对了,绿绮说妹妹之前好像也替那个人挡了一箭呢”顿一下,语气突然一凛,“妹妹真的是忘了以前的事吗?” 哼——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吧! 她此语一出,陶沝立刻抿了抿嘴角,重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对方:“你有话不妨直说!” “妹妹千万别多想,我们怎么说都是亲姐妹,我自然是和你姐妹同心的,也绝不会把你的这点小心思给说出去!”没错过陶沝这会子未加掩饰的微变神色,衾璇脸上终于有了一抹笑容,露出一副果然如其所料的模样。“阿玛之前曾再三嘱咐我,说妹妹性情多变,容易开罪人,让我日后帮着在一旁多多提点妹妹有姐姐在,我们姐妹俩又何愁还斗不过她们那几个?” 她说这话的语调很是成竹在胸,像是已经笃定了陶沝一定会答应—— “姐姐心里明白,妹妹你不过只是想借九爷翻身而已,之前你和阿玛额娘他们闹翻,想来也只是因为妹妹你一时气不过阿玛额娘他们不肯同意让三姨娘的尸身葬入祖坟!其实这件事好办的很,我这就代你去向阿玛和额娘他们求个情,并说服额娘同意将三姨娘的尸身重新葬入祖坟,只要妹妹你肯帮忙” “让九爷也纳了你吗?”不等她把话说完,陶沝这厢已快一步接上了她的话。 衾璇眼前顿时一亮:“妹妹果然在这府里变得聪明许多,一点就透!” “哼——”陶沝对她此刻给出的这番称赞毫不吝啬地斥出了一记冷笑。“虽然你说的这话确实不错,但你又觉得,我凭什么会答应你?” 四四大人曾对她说过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现在看来,她和四四大人的想法是一样! “你说什么?”衾璇听出她语气中所含的拒绝之意,本能地有些怔愣:“你不答应?!” “呵——董鄂虽然偶尔迟钝了点,但绝不是没脑子的人,自然是不会答应你这种无聊条件的!”无视于某人充满怨毒的目光,陶沝斩钉截铁地直接给出了否定。“当然,姐姐能想到以五阿哥这件事来威胁董鄂,也可称得上是挺有脑子的,只不过姐姐忘了一点,九爷他并不是等闲之辈,难道还会比你更没脑子不成?” 她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眸半抬,只拿余光看向衾璇,手里抚摸小银子的动作也一刻不停。 “姐姐刚才说的这些,九爷他全都知道所以这招对董鄂不管用!”停了停,对上后者此刻表现出的一脸惊愕,又微笑着再添一句:“还有,如果董鄂真想让额娘重新葬入祖坟,那也只要让阿玛同意就行了,又何需再通过姐姐这关?即使某些人抵死不从,可董鄂相信,若是与所谓的利益比较,阿玛他也是绝对不会因小失大的,而这些利益,也并非一定要姐姐嫁入九爷府才能作为交换条件,所以姐姐若真想要威胁董鄂就范,麻烦还是回去找个更厉害的借口再来吧!” “你!”衾璇这次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隔着桌子冲陶沝呲牙咧嘴c张牙舞爪,再无半点淑女风范。 幸好小银子在这时发挥出了强烈的护主精神,开始“汪汪汪”地冲某人狂吠不止。 见状,衾璇适才想要冲上前来和陶沝掐架的那份气势顿时减弱大半:“妹妹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呵,我既然都这么说了,自然是不会再考虑了,如果姐姐没其他事的话就自去吧”陶沝安慰地摸了摸怀里的小银子,抬头正眼看向对方满是愤恨的脸庞,仍是毫不留情地给出了拒绝:“不过,董鄂倒是可以好心提醒一句,如果姐姐真想留在九爷府,麻烦还是自个儿从九爷那边下功夫吧!董鄂一向都不是什么胸怀大度之徒,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帮别人牵线搭桥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手上一停,“不过,董鄂也是懂得为妻之道的,只要九爷他自己同意,董鄂绝不会反对” 被她最后这句话一激,加上有小银子一心护主,衾璇最终忿忿地转身甩袖离去。 走到门边时,她正好撞上了端茶回来的小丫鬟芷毓,也不出言道歉,便径自走了。芷毓自然心中有气,当下愤愤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重新端着茶盏迈步进门。 “福晋,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来见您居然还端出那样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芷毓一进门就忍不住朝陶沝发了一顿所谓的牢骚,但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护主之情。“奴婢听说,她当初是您好心从外面救回来的,那她怎么还敢对您的态度如此嚣张?难道您都不介意的吗?像刚才,她不经您同意就私自闯进屋里来,若换成别的主子,让她挨一顿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陶沝被她问得愣了愣,随即又陷入了沉默。她该说那个人是她这具身子名义上的姐姐么?关于衾璇,九九一直没有对外公布她的真实身份,而上次都统夫人来府里闹事的那次,也被九九另找了其他理由给掩饰过去了,所以,如今在府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衾璇的真正身份,只当她是被陶沝这位嫡福晋从外边捡回来的,就跟小草一样。 “对了,奴婢听说她身上的伤早就好了,也不知道九爷还把她留在府里做什么,难不成,真是看上她了?可是,她也没长得多好看啊”见她不吭声,芷毓还以为她是存了什么其他心思,想了想,压低嗓门,只在嘴里小声嘟嘟囔囔道:“福晋,您应该尽早让九爷把她送出府去的!奴婢刚才还听茶房里的那些人说,她肯定是对九爷有意呢,你不在府里的时候,她天天都遣绿绮姐姐去打听九爷的事,不过九爷没理她们,之前也一次都没去过她那边”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意无意地补充一句:“不过,绿绮姐姐好像对她照顾得很尽心福晋,绿绮姐姐之前可是一直跟在您身边的,您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吗?”顿了顿,“奴婢总觉得那个人没怀什么好意呢” 她的确是没怀好意!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话。可是,即便如此,她现阶段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让九九名正言顺地将其逐出府去!确切的说,是过不了八八和董鄂齐世那一关。虽然他们两个很可能是各自存了某些私心,但勉强也算是为了她和衾璇的安全着想——虽然她不喜欢衾璇,但也绝不可能杀她以求自保! 至于衾璇对九九有意,她已经看出来了,否则前者今日不会主动跑来跟她说这种话。只是—— 九九应该对她无心吧?如果九九真的同意纳衾璇入府,那她便算是看错他了,那她也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因为九九的妻妾中就只有一个董鄂氏,换句话说,即是她和衾璇之间,最终只能留下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杯具,某唐住的小区附近居然发现一例现在有名的h7n9~某唐几天没回家了~汗~全窝在朋友那里~筒子们见谅的说~ 4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5切中要害(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吃早膳的时候,小丫鬟芷毓也抱了小银子去别处喂食洗澡了。用完早膳,陶沝站在书桌前原本想做点什么,但很快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径自出门走到院子里的那个水潭旁边抱膝坐下,兀自对着水面发呆—— 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下定决心和九九在一起,如果要,那么对于刚才前来威胁自己的衾璇,她就势必得想个办法解决才行,反之,她倒是尚可继续打混下去,任其自然发展 平心而论,九九对她的好,她一直都有记在心里的。自从她那次回董鄂府跳水被十四阿哥救上来之后,九九对她的态度就有了很大改变,把原先弃之如敝屣的她当作手心里的宝贝一样来疼,一次次地挡在她面前,一次次地为她解决各种麻烦 正所谓人心都是肉长的,九九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也为她牺牲了许多,她并不是没有半点感动的。可是,她就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那个从此和他长相厮守的决心,不仅仅是因为介意九九府里现在c包括今后会逐渐增多的那一大堆妾侍,最主要的,还是那个自始自终都一直徘徊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香色身影,那位华丽丽的皇太子殿下 “我真想亲手掐死你,可是,却舍不得” 昨日里他亲口对她说的这句话,至今还在她的耳边萦绕回荡。 他舍不得,而她,又何尝不是舍不得呢 在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历史上那位赫赫有名的大清皇太子时,她其实就该放弃了,因为她心里十分清楚他将来会落到怎样一个悲催的结局可是,舍不得 在亲眼目睹他对倾城做出那种事的时候,她也该放弃,因为以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原谅一个敢对自己朋友做出如此龌蹉之事的混蛋的可是,还是舍不得 在听到他亲口请娶绾儿时,她更该放弃,因为她怎么能对一个见异思迁的花心大萝卜再动任何心思?可是,终究还是舍不得 就算理智再三告诫自己要尽管放弃c远离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但每每到了最后一刻,她胸腔里的这颗心却仍是告诉自己,舍不得 人生若只如初见 或许,就是因为初次看到他时,那幕场景实在太过美好了,美好得让她怎样也无法遗忘—— 如果不是他刚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如果不是他刚好穿了一件她喜欢的颜色的衣衫,如果不是他的脸刚好长得是她喜欢的类型,刚好笑起来的样子又那么好看那么多的“刚好”加在一起,她死也不信他们两人的相遇仅仅只会是一次巧合,死也不信他只是她生命里的一个匆匆过客 所以,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因为他的言行而心软,即使他当初差点失手杀了她,她心里也依旧对他心存不舍,依旧对他恨不起来,虽然,他那样的做法的确让她有点心痛。 而昨天,他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他看她的那种眼神,却也像是在作最后诀别—— 的确舍不得,但却也无法原谅 他对她的感情,只会也只会是这样了吧 思及此,陶沝下意识地握住了戴在右手腕上的那串红豆手链,一颗心却是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往下沉——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正暗自感伤中,九九和十阿哥从外边进来了。 见陶沝这会儿抱膝坐在水边独自伤神,两人不禁诧异对视了一眼。而后,九九忍不住主动走上前去,冲她皱了皱眉道:“你坐在这里做什么?” 陶沝显然没想到他会在此时出现,当下条件反射似地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冲九九极恭敬地福身行礼:“董,董鄂给爷请安!”转头,发现十阿哥居然也站在后面不远,赶忙又朝他也福了福身:“董鄂给十爷请安!” 说完,又抬头在九九和十阿哥脸上来回逡巡了几遍,换了一种语调问道:“你们找我有事?” 九九被她这种另类的本能反应弄得直接抽了抽嘴角,没说话,倒是十阿哥那厢先笑出了声,跟着也信步走上前来朝陶沝拱了拱手:“九嫂刚才这礼行得有点大,其实本该是由十弟先向你行礼才对!” 陶沝尴尬地回他一笑,正想开口说不用,九九那边却率先抢过话茬:“好了,别纠结这些礼数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他说着,目光专注地看向陶沝:“爷之前有跟你提过吧?再过几天就是十弟生辰,这是他开衙建府后第一次庆贺生辰,想要弄得隆重一些,所以,十弟希望咱们都能过去帮着指点指点” 虾米?! 陶沝没错过他话里提到的“咱们”一词的具体含义,显然是包括了她和九九两个人在内的。 “可董鄂能去帮什么忙?办宴这种事情,之前一直都是九爷和完颜妹妹她们负责打理的,董鄂一点经验也没有,爷应该去找完颜妹妹她们帮忙或是去请教八嫂才对!” 她这种将自己置之度外并不遗余力举荐旁人的大公无私的做法并没有赢来其他两人的赞同。反倒是九九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十阿哥虽然还在笑,但是眼里闪烁的那抹精光却绝对不容小觑。 陶沝被他这种眼神激得心中一凛。这家伙没准是在打她的主意!让她过去帮忙指点绝对是假,给他做酸菜鱼可能才是真! 果然,下一秒,十阿哥便首先开口打破僵局:“九嫂千万别这样说,十弟府里事多,你一定有很多能帮着指点的地方!至于八嫂”话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斜了一眼边上的九九,“她这两天告病,得在府里静养才行!” 十阿哥的这一眼很是意味深长,九九脸上莫名闪过一丝尴尬,不过陶沝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小细节,她此刻一心只想着要如何推掉自己身上的这次重任。 “可是” “九嫂不必再作推辞!”不等陶沝此番想出合适的理由,十阿哥已瞅准时机c抢先一步掐断了她的所有后路—— “想来九嫂也应该听说了,妙儿她最近身子重,太医说再过些时候恐怕就要生了,所以府里有很多琐事她都不能亲力亲为,但妙儿又是那种事事都会担个心的性子,十弟只是不希望她今次也太过劳累罢了如果九嫂能去十弟府里帮衬一二,即使其他事情都帮不上忙,但只要能陪在妙儿身边跟她说说话c解解闷,十弟就感激不尽了”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陶沝实在找不到可以反驳的漏洞,加上九九也在一旁给出了支持态度,于是乎,她这个九福晋暂时被“借调”到十爷府的事就这样被确定下来了! 第二日巳时左右,九九人还未曾回府。那位十阿哥派来接陶沝的轿子却已经先到了。 许是九九之前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的关系,守门的那些侍卫此番并没有做什么阻拦,便让陶沝随那顶轿子走了。 一路从九爷府到十爷府,再被一路带至上回两人聚餐过还被九九当场抓包的那间膳房,陶沝只觉得这条道路十分眼熟,心中某种不良的预感也变得越来越强烈。 待走进那间膳房内,陶沝赫然发现,十阿哥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单独坐在里面等她,脸上挂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一见他这副模样,陶沝心里就已经十分明白他今次到底是想做什么了!所以,她迅速关上房门,在确定外边并没有旁人偷听时,紧跟着便华丽丽地冲某人爆发了: “该死!我就知道你找我来其实就是想让我帮你烧菜吧?那还真劳十爷你费心了,昨儿个居然能当着九爷的面编出那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还敢说什么是让我来陪你家侧福晋的!你倒真是胆子大,你难道就不怕我疯病发作,把她也给一并推下水去吗?” “九嫂放心!十弟我绝对是相信你的人品的!”相对于陶沝此刻表现出的暴跳如雷,十阿哥却是难得维持着他那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从容模样,扯着嘴角调侃:“再说,这种事情也极好解决,横竖只要不让你有机会见到她就是了!” 我汗!这家伙果然是想吃酸菜鱼想疯了吧?居然连这种舍媳妇套流氓的招数也想得出来! 陶沝被对方这话驳得当即一滞,随即慢慢冷静下来,皱着眉冲其撅嘴:“你到底想怎么样?” “没什么,九嫂不必想太多”十阿哥答话的语气很是理所当然,就像是已经吃定了对方一定会同意一般。“十弟我不过只是觉得这毕竟也是一年才有一次的生辰,想着至少在那天应该吃些自己喜欢的菜色罢了” “你要我当天烧菜给大家吃?”陶沝死也不敢相信自己过来十爷府“帮忙指点”的结果竟是沦落到当厨娘。她凭什么要给一大堆不认识的人烧菜吃,她一定得反抗到底!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听出她话里的不满,十阿哥立刻朝她摇头否定。“十弟我怎么也算是皇子,生辰当天少说也要摆个一二十桌呢,九嫂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语毕,见她面露诧异,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添上自己的真实企图,“九嫂只需负责烧我坐的那桌的菜就可以了!” 啊呸,这还不是差不多嘛! 陶沝心里依旧忿忿不平,但也不好立马就跟对方翻脸,遂佯装迟疑地反问道:“九爷他应该不会同意吧?” 孰料,十阿哥却是一脸不以为意:“只要九嫂肯点头,我自然有法子瞒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这段更了,还有一段等会儿再发~下午b一ss好像不在~嘿嘿~4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6切中要害(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那如果我说不同意呢?”见对方步步相逼,陶沝自然也不会一味委曲求全。 十阿哥这次听后没有立即接话,而是下意识地拧了拧眉,像是在为陶沝此番做出的不合作举措感到十分为难。 正当陶沝心中自鸣得意c准备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时候,前者突然又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句:“我刚才忘了说,九哥他之前好像已经不止一次问过上回那些菜究竟是谁人做的了!” “你说什么?”陶沝上一秒的好心情当场被打击掉大半:“你该不会已经告诉他真相了吧?” 无量寿佛!九九若是知晓实情那她就完了,当初她可是在他面前装傻充愣说那些菜全是十阿哥从外面菜馆买回来的倘若被拆穿,也不知道九九心里会怎么想她,还有十阿哥 “那倒没有!十弟我未经九嫂你允许,又怎么私自相告?”十阿哥在趁火打劫这个问题上向来不遗余力,大脑反应也明显比处理平常事物快几倍。“不过,他已经追问了我好几次那是哪家食楼的菜色,我估摸着九哥应该是想把做这几道菜的厨子挖到自己铺子里去九嫂觉得,如果我现在跟他说,那些菜其实都是九嫂你做的,那他又会怎么做?” 嘁!说得这么好听,不过就是想抓着她的把柄再行此类要挟罢了! 陶沝听得一脸气急败坏,本能地反唇相讥:“你若跟他说这些,那就是把我们两人之前的协议也一并暴光,如此,你也不见得能好过!” “话倒是不错!不过,如果九嫂今次不肯答应十弟,那十弟我也只能据实相告了”十阿哥嘴角勾笑,语气倒是不乏委曲求全之意,但脸上却连半分委屈之色都没有。“九哥倘若一再追问,那我这个做人弟弟的迟早也是要露馅的” 可恶!这家伙貌似吃定了她不敢跟九九坦白! 陶沝气得差点七窍生烟:“你若真敢告诉他事实,那以后就别想我再做菜给你吃了!” “九嫂切莫动怒!九嫂是聪明人,十弟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九嫂你着想!”看她真的生气了,十阿哥那厢也适度收敛了一些,开始一本正经地跟陶沝讨论起解决办法。“你想想,如果这次生辰宴上有这几道菜,十弟我也好跟九哥有个说法,之后再跟他说做这些菜的厨子已经去了别处谋生,想来九哥也不能追过去吧?”顿一下,偷偷瞅了一眼陶沝的脸色,再补充一句,“依我对九哥的了解,如果一味将此事拖下去,九哥反而不会善罢甘休! “那万一他不相信呢?”陶沝直觉这种理由烂到家了! 十阿哥愣了愣,继而反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九嫂为什么又不肯告诉九哥你会做菜呢?” “为什么要告诉他?”陶沝本能地接口。这不是明摆着让对方知道她先前在宫里闯了多少祸嘛!再说她对当厨娘也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有个手艺可以傍身,至少饿不死自己!所以,她犹豫着从嘴里迸出一句:“我还是比较喜欢别人做菜给我吃的,只不过知己除外!”说完,对上一脸受宠若惊的十阿哥,怔了怔,又赶忙拉下脸来换了一个语调补充:“还有被强迫的也例外!” 十阿哥自讨个没趣,倒也没太计较:“既如此,那我让上次那个厨子再跟着你学做这几道菜如何?这样九哥再问起来,我也有理由可说了!”说完,像是征求对方意见地添一句:“九嫂应该肯教的吧?” “这法子倒是不错!”陶沝点头表示赞同,反正她不在乎手艺外传。“那就这样定了!”她保证似地冲对方拍拍胸脯,“放心吧,我不会藏私的!” “这点我绝对相信九嫂!”十阿哥不以为意地冲她摆手,“只不过,我怕府里那名厨子最后烧出来的味道又会和九嫂有所不同”停了停,“平心而论,我还是比较中意九嫂你烧的那些菜的味道的!” 陶沝嘴角一抽:“十阿哥,你说这些话我听着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就意味着她以后很可能还会受他要挟! “是你自己答应我的,说什么烧几次都没问题”十阿哥抢过话头,不依不挠地反驳。末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很是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陶沝:“对了,话既至此,九嫂这会儿也应该会有空吧?” 陶沝自然也听出对方这会儿藏在话里的意图,嘴角当即抽得更加厉害:“十阿哥,俗语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你就不怕再被你家九哥发现?” “放心吧,九哥他今日下朝后就去了八哥府邸,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十阿哥答得满不在乎。反倒是陶沝这厢听后甚觉有些惊讶:“你说什么?他去了八爷府?” 难怪她刚才在府里一直没能等到她的人!她原本还有话想对他说的! 见她面露疑惑,十阿哥这才惊觉失言,赶忙试图补救道:“九嫂你可千万别想多,九哥他不一定是去看八嫂的!” 这话听在陶沝耳朵里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突然记起十阿哥昨日里就说过,八福晋病了,所以才不能和她同来十爷府帮忙的 思及此,陶沝面色没来由地一黯,但随即便强打起精神冲十阿哥一笑: “那好吧,今天就便宜你了!” 虽然陶沝嘴上没说什么,但九九事先没跟她报备便去八爷府探望八福晋的这件事,她心里终归还是有点在意的。可是,她好像又不能找理由阻止九九前去看望对方,毕竟,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兄弟妯娌,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又比其他叔嫂间更为亲厚,就算能阻止得了他一次,也不可能次次都加以阻止。更何况,再退一步讲,八福晋这一病,各位阿哥府里好像都有派人送礼过去,如果单他们九爷府没表示,反倒是失了礼数。 就这样一直自我安慰着,加上每日还要教厨子做菜,陶沝也没有时间多想,便很快到了七日后的十阿哥生辰。这期间,九九有来看过她多次,但却没有一次提及他去八爷府看望八福晋的这件事情,陶沝也不想主动追问。或许,九九不跟她主动坦白的原因,也是和十阿哥一样,不希望她会因此多想。 生辰当天,十阿哥以在房里陪妙儿为名,隐了陶沝用膳时间的去向,加上陶沝今次自己也不想在人前露面,尤其是不想当众见到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以及十四阿哥等人。因此,在膳房里烧完上回做过的那几道菜肴之后,她便径自前往府邸的后花园里透气。 十爷府的后花园里筑有一座非常漂亮的荷花湖。这是陶沝在此住了几日后最喜欢的地方。湖岸边建有观赏长廊,另修有一曲石桥由长廊通向正中央的湖心亭。 陶沝脚步轻快地沿着石桥走到湖心亭处。 现在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所谓的荷花湖里只剩了一些荷花根,颇有种“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意境。 陶沝在湖心亭的廊凳处坐下,面朝着湖面—— 此刻正值夕阳斜下之际,余晖映照在湖面,粼粼波光闪烁出令人炫目的金黄色。就如美人脉脉含情的温柔眼眸,令人心中荡漾。 她的嘴里也轻唱着一首曲调欢快的老歌——是由古诗词谱曲的《采莲曲》: “若耶溪傍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飞飘香袂空中举岸上谁家游冶郎,三五映垂杨,紫马嘶入落花去,见此踟蹰空断肠” 她怡然自得地唱着,双脚亦随着轻快的节奏打着拍子,在半空里轻轻地晃啊晃。 也不知唱了多久,湖面不巧刮起一阵大风,她本能地伸出袖子去挡,却在转头时无意间发现岸边竟站着一个身影,待她重新放下袖子想要确认时,那个身影已快速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但—— 尽管如此,陶沝的眼前还是清楚地划过了一抹熟悉的天青色。 陶沝的心当即一抖,那个在岸边偷看的人,该不会是她今日最不想见到的某人之一吧?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陶沝立刻站起身,佯装若无其事地朝湖面伸了个懒腰,而后转身,目不斜视地漫步往岸边走。那人没有站出来,大概也在犹豫要不要和她正面相对。 陶沝回到岸边长廊处,脚下几乎没作任何停留,便直接朝着与那人藏身的树丛的相反方向扬长而去。起先还是强作镇定地小步前行,但走着走着步子就越走越快,到最后竟干脆撒开腿直接用跑的。想来对方看到她这番表现肯定也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再说!即使明知道对方这会儿必不会跟着追上前来,但她就是停不下来,始终玩命似地朝前方狂奔。 根据以往经验总结,这狂奔通常是没有好处的!因为很容易看不清前方有什么而撞上人或物。而陶沝这次也不幸罹难地又中标了! 还没来得及抬头,一抹千草色已然映入她的眼帘,耳边也配合地传来了那个熟悉的稳重男声: “你这回唱的又是哪出啊?”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终于把之前三天欠的都补上了~休息一下,明天再更~嘿嘿~41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7化干戈为玉帛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她家四四大人的,陶沝惊得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另一个熟悉的稚嫩童音也跟着在她耳边响起: “阿玛,这个坏女人趴在您怀里那么久都不肯起来,明摆着就是在占您便宜!” 不是吧?居然连弘晖也在? 听到这声控诉,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下立即手脚并用地从某人怀里慌慌张张挣脱了出来,差点没把自己摔在地上。 果然啊,她没有一回撞人是能得什么好的,尤其是这次最糟糕!不仅撞在四爷怀里,而且旁边还有弘晖作为现场目击者,当真是让她跳到天池里也洗不清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陶沝急急忙忙地解释,想为自己的清白做最后辩护。“我,我是因为” 然而,还没等她这边想出合适的理由,小家伙弘晖那厢却已先一步放开了适才牵着四爷的那只手,转而扯住了她的袖口。 他这一看似简单随意的举动让陶沝倍感意外地当场噤了声,连带胸腔内的那颗小心脏也处在了极度不可思议和万分受宠若惊的边缘。不容她多想,弘晖已在旁边奶声奶气地冲四阿哥开口道: “阿玛,十叔刚才说他的后花园池子里养了很多鱼,我可以让九婶带我去那边看鱼吗?” 四阿哥听罢微微一愣,目光在弘晖和陶沝两人身上来回逡巡,最后定格在了后者的脸上:“你可认识路?” 陶沝的大脑还处于当机状态,根本没弄明白对方问得是什么,只机械地朝他点了点头。 弘晖见状又在一旁接话:“既如此,那阿玛您就放心回去前边陪那些叔叔伯伯们吧,我有九婶陪着就可以了!”说完,侧头看向脸上表情呈呆滞状态的陶沝,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露出一脸乖巧的笑:“九婶,我们这就去后院看鱼吧!” “哦?好!”陶沝被他此番难得的示好弄得脑袋再度一懵,根本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被小家伙拉着手往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 两人沿着通道拐过弯,也就到了通往后花园的那座石砌拱门前。陶沝突然想起十四阿哥很有可能还留在刚才那个地方,遂在进门前猛地停住了脚步。 “坏女人你怎么了?”小家伙弘晖感觉到了她的抗拒,本能地转过头去瞧她。陶沝勉强冲他挤出一个笑,很是犹豫道:“你家十四叔可能在里面,我刚才”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前方一个天青色的身影适时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正是她方才在湖心亭边看到的那个身影,她果然没有看错,那人就是如假包换的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这时显然也注意到她了,本能地一愣,眸色也随之变得逐渐深沉起来。待他之后将目光慢慢落到陶沝手里此刻正牵着的小家伙弘晖身上时,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又闪过一丝意外,但转瞬即逝,跟着他一扬嘴角。大步朝两人这边走了过来。 见状,陶沝整个人几乎是当场一震,而后本能地后退了几步,强行挣脱开弘晖的手就拔脚玩命地往回跑。 她不想跟他有什么近距离的正面接触,至少今天绝对不想 自从他误会她推如芸落水而打她两个巴掌的那件事之后,她一直都能避则避地不想跟这位十四阿哥有任何近距离接触,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害怕。 陶沝这一毫无预示的当众临阵脱逃显然出乎在场其余两人的意料之外,一大一小两人均是目瞪口呆地双双滞在原地,傻傻望着她头也不回地眨眼间消失在了拐角。 十四阿哥的脸色当场不由自主地一黯,但并没有非常明显得表现出来。而小家伙弘晖则在陶沝和十四阿哥之间左右张望并权衡了一番之后,冲十四阿哥丢去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也选择跟在陶沝身后跑了。 陶沝一路拼命跑至临近自己所住那间客房约摸五十米左右的回廊处停下,扶着廊柱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粗气。她今日的运气当真是不怎么样,还是早点回房来得比较恰当。 “坏女人,你跑这么快做什么啊?”不等她把气喘匀,小家伙弘晖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又没有人追你”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什么可能性,又气喘吁吁地再补充一句: “难道,你是怕十四叔再像上次那样打你?” “谁,谁说的!”陶沝当场脸红,下意识地开口为自己辩驳,“我那只是为了避免我们两人之间彼此碰面尴尬而已!”顿一下,又一脸狐疑地转头看向弘晖,“倒是你,这会儿跟着我跑过来做什么?” “我是怕你这样乱跑会再撞到别人!”弘晖这话脱口而出得理直气壮,信口胡诌的本事显然不在陶沝之下。“这次被撞到的人肯定没有阿玛刚才那么好说话!” 他答得异常干脆,但紧接着下一秒又把话题拉回刚才那件事上—— “不过十四叔他刚才已经看到你了,坏女人你这样还敢当着他的面逃跑,十四叔心里肯定会很生气的” 呃这倒是个问题! 陶沝脖子本能地一缩,半天愣是答不上话来。不过既然她逃都逃了,现在也管了那么多了,反正她向来只注重眼前利益,能躲一回是一回!至于其他的,还是听天由命好了! 大约是见她此刻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惊慌之意,原本似乎还想继续挖苦下去的弘晖突然住了口,改换了一个新话题道: “坏女人,你上次是因为看到阿玛和十四叔站在我们旁边,所以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的,对不对?”他这句话说得极小声,却偏偏语气又郑重得要命。说完,还怕对方不承认似地,又补充强调一句:“你别否认啊,我知道你肯定是看到了!那天你刚一走,他们两个就出来了” 陶沝原本还想否认,可见他如此坚持,话到嘴边又莫名改了口:“他们可是问你什么了吗?” “不!”弘晖轻轻摇头,“阿玛和十四叔他们什么都没有问!” 陶沝闻言不解:“既如此,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弘晖瞪了她一眼,摆出一副“你真是不识好歹”的表情道:“我只是想来找坏女人你问个清楚,你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什么为什么的,反正事情都已经是现在这样了”陶沝不以为然地冲他摆手,“再说我也挨过了罚,没必要再把这件事重新闹大,还是当已经过去好了” “可是,坏女人你真的一点都不怪我?”弘晖听罢满面疑惑,仿佛并不相信陶沝嘴里的这一简单理由。就在他刚想开口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时,却被陶沝给先一步打断了—— “我有什么好怪的?这又不是你的错!”陶沝白了他一眼,说话的语气甚是轻松。“我敢打包票,就算你那时候没有出现,事情的结果还是会和现在一样的” 菡蕊当初已是打定主意要将祸事嫁祸给她的,她想逃都逃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弘晖显然不太理解陶沝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明明就是我先撞了菡蕊婶婶,所以才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陶沝这厢又先一步伸手蒙住了他的嘴。“哎呀,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不是你的错!你半点错都没有!”吼完,见对方瞪大眼睛震惊地看向自己,又忍不住简短解释道:“你还小,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啦” “谁说我小的?”某人显然不服。“我今年已经七岁了!” “是是是!你七岁了,已经不小了”陶沝不想跟一个小孩子继续胡搅蛮缠,只得努力找借口离开。“那如果你没有什么其他要事,我这会儿就先回房去了,你也早点回你阿玛身边去吧” 却不想,就在她说完这番话转身想要离开的那一霎,弘晖却主动伸出手去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 没说任何话,却也死活不肯松开。 “怎么了?你找我还有事?”陶沝此刻被对方使劲扯住不得离开,心中也本能地生出几分疑惑,她回过头,见弘晖这会子双颊正憋得通红,疑惑也顿时更加加深。她低下头去凑近对方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半天,最终语出打趣道:“难不成,你是因为那件事良心发现,所以今日才特地跑来找我道歉的?” “才,才不是咧!”她最后这句话让原本就已经脸红的弘晖自觉更加难堪了,“我只不过是想来弄清楚,你是真的不会把那天的事情真相告诉他们么?” 陶沝听得一阵汗颜:“废话!我要是真想说早就说了,哪里还需要等到现在或是更以后?”顿了顿,“而且,如果我真的要对你不利,我那天也不会跟菡蕊说那样的话” 弘晖听罢不出声了,半晌,复又重新抬起头,表情一脸凝重:“那坏女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呵——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我对你这样的小孩子能有什么企图?换作你阿玛勉强还可以说说”他这话一出口,陶沝当即忍不住喷笑出声,而后眼珠一转,“不过,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貌似我的确是该对你有点企图,否则我岂不就吃大亏了?” 她边说边摩拳擦掌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家伙弘晖,那眼神暧昧得令弘晖整个人当场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了~怎么一直刷不上来~42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8英雄救美(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 “”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良久,陶沝再度笑出声。 “我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怕成了这样?放心吧,我都已经强调过好几遍了,这件事情的真相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再提了!否则出门就立马被马车撞死所以,你心里不用有任何负担”她温柔地出声安慰,末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忍不住添一句:“不过,看在我帮你背了黑锅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该对我做点什么?” “对,对不起”此时此刻,小家伙弘晖的脸上写满了抱歉和内疚。 陶沝抱胸在一边的廊凳上坐下,眼中带笑地看着对方此番如何跟自己道歉,心中倍爽不已,但面上却始终都佯装出一副不解气的样子继续纠缠:“光说声‘对不起’就行啦?你就不该有所表示吗?” “啊?”弘晖抬起头,一脸震惊,像是在被逼做一件要玷污他自身贞洁的大事。 陶沝也没多想,凶巴巴地继续模仿她以前在电视剧里看过的那些讨债主,很是盛气凌人道:“你啊什么啊?向人道歉就该有诚意,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好,好啦”见她这样一说,弘晖只能点头答应,不过答应得很是勉强。陶沝正想趁热打铁地继续冲对方开出具体条件,不想却看到弘晖突然咬牙把眼睛一闭,然后将嘴唇朝着陶沝这边飞快凑了过来—— “哇——你这是要干吗?”陶沝吓了一跳,当即跳起身,向后连连退步,差点没一脚踏空摔到廊下。 弘晖听到动静也重新睁开眼睛,神情诧异地反问陶沝:“不是坏女人你自己说要‘表示’的吗?” “你,你”陶沝当场气不打一处来。“谁跟你说‘表示’是做这种事情的?” 这情形貌似跟某些人当初的做法有点像,难道古代的未成年人教育都是这般促成其早熟的?! 陶沝正在心中感叹古代封建社会的教育何时竟变得如此开放之际,弘晖的下一句话就立刻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十六叔就是这么说的!” “啥?”陶沝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弘晖显然不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又字正腔圆地把刚才的话重复强调了一遍:“十六叔说,要坏女人你帮忙就得做这种事!” 小十六,你死定了! 听到这话,陶沝噔时气得咬牙握拳。这死孩子居然敢在人前这般毁她清誉?令堂的,她下次进宫一定要灭了他! 见她此刻面色明显不对,弘晖忍不住又怀疑地插嘴道:“难道十六叔他说错了,坏女人你不是这样子的?” “当然不是!”陶沝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地反驳,想要扳回自己的清白:“咳——我说的‘表示’是,你得请我吃顿好吃的!” “请你吃好吃的?”弘晖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一时间有些愣神。 “怎么,你不肯?”陶沝带点不满地噘起嘴看他,“我可是帮你背了黑锅哎,你请我吃顿好吃的作为补偿,这应该不过分吧?”顿了顿,“比如在这京城内的各种风味小吃” “可是”弘晖看上去仍是一脸为难,“我没有银子” “真的?”陶沝瞪大眼睛,不太相信地反问,“难道你以前逢年过节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什么压岁钱吗?” 弘晖摇摇头:“那些全都交给阿玛了!阿玛说,小孩子不能随便乱花钱” 呃四爷还真是小气呐!居然连自己儿子的压岁钱都要如数上交,深表同情之! “好吧!”看出对方此刻并没有说谎,陶沝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再让一步:“那要不这次就你请我,我来付钱!” “咦?”弘晖不禁惊讶出声,“真的可以吗?” “嗯,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陶沝一本正经冲他点头,继而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还有,我们最好约个时间偷偷溜出去,不能让你阿玛和九叔知道” “没问题!”弘晖大气地拍了拍胸口,“再过十几日后就是阿玛的生辰,府里这些天肯定会忙着各种筹备,阿玛和额娘他们肯定也没空管我,我可以找一天他们最忙的时候溜出来不过——”他担心地看了一眼陶沝,“坏女人你能不经过九叔同意就出门吗?” “这个难不倒我!”陶沝不以为意地冲他摆摆手:“我可以翻墙出来!” “真的?”弘晖听罢顿时大喜过望,“既如此,那到时候我找一天让我身边的奴才去九爷府里报个信,坏女人你就溜出来,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吃好吃的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陶沝点点头,笑着轻轻一击掌:“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十阿哥生辰宴结束之后,陶沝也重新随九九回到了自己离开多日的九爷府,恢复了以往日复一日的正常生活。九九也依旧每日来她的桃花居过夜,也继续遵守着承诺没有碰她。 大约过了五日左右,陶沝正抱着小银子坐在廊下看书,小丫鬟芷毓突然拿着一纸信封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说是四爷府里的小厮送来的,点名要交给陶沝亲启。 陶沝猜测这肯定是弘晖送来的,当下立刻把信封打开,里面是一页薄薄的宣纸,上面只写了短短六个字:未时。城西街口。 陶沝不禁失笑。这孩子还真是子如其父,惜字如金,搞的就跟特务接头似的! 不过笑归笑,陶沝还是立马开始了各种准备,先是随身带上足够的银子,接着谎称自己要小睡休息,把芷毓等人都赶出房去,然后又立刻在房内换上了一套早已准备好的普通丫鬟装,这才偷偷从窗子爬了出去,找到上次和巧巧溜出去的那个墙角,成功翻墙而出。 弘晖果然在城西街口等她,身边还跟着一个脸生的小厮,陶沝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这两人。 见她到来,弘晖表现得十分高兴,虽然他的称呼还是依旧不改:“坏女人,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九叔他们发现出不来了呢!” “怎么会?”陶沝得意地拍着胸脯道,“就凭我的本事,他们那些人拦不住我!” “那我们等会儿去哪里吃东西呢?”弘晖一边问一边不时地瞅一眼不远处设在街道两边的各种小吃摊。“我要吃糖葫芦,棉花糖,还有” “喂!”陶沝叉着腰冲他面露不满,“虽然这次是你请我,但却是我付钱,你难道就不该先问问我要吃什么吗?” 弘晖眨眨眼睛,顺着对方的意思重新问了一遍:“那坏女人你想吃什么?” 陶沝这才满意地点头,扫一眼不远处街道:“嗯,那边的棉花糖看起来好像不错,糖葫芦也好久没吃了,还有红豆糕和豌豆黄也不能错过”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中用力一捶:“我们干脆就从街角第一家开始吃吧!” 在陶沝的提议下,两人开始兴高采烈地挑着街边的小吃摊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吃。 虽然陶沝来到这个朝代已经快满一年了,但像这样走在大街上沿路边摊边走边随意品尝各种小吃却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是她在原先那个世界里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可来到这里以后,她好像就再没什么机会这样做了,一是没有自由,二是倘若被九九或其他人看到她这样,肯定会斥责她没有规矩,成何体统。 街道两边卖小吃的摊子果然数不胜数。 糖葫芦,红豆糕,豌豆黄,桂花汤团,酒酿圆子羹各种古代的小吃美食琳琅满目,吃得陶沝心里那叫一个快意十足,并暗自感叹自己总算是没辜负这趟华丽的穿越之旅。尽管皇宫和九爷府里的菜肴也不赖,但陶沝不得不承认,她骨子里最喜欢的还是这种平民口味的食物。 正当两人一路吃到街中的时候,小家伙弘晖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一丝担心:“坏女人,我们这样吃真的没事吗?好像已经花了好多钱了” “当然没事!”陶沝咬着嘴里的糖葫芦,答得满不在乎,“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钱!” “啊?”弘晖的糖葫芦顿时噎在了喉咙里。 “啊什么啊,是你九叔的钱!”陶沝继续满不在乎地朝他摆手,“放心,这些小钱对他来说还看不到眼里呢!” 她边说边往前走,语毕,却许久都没有再听到对方的回话。她心中顿觉疑惑,忍不住回头,却发现弘晖此刻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拿着糖葫芦站在刚才那个位置上,冲着左前方面露惊慌。 陶沝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除了马车和行人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事情以及熟悉的面孔。——她疑惑地回头冲弘晖发问:“怎么不走了?” 弘晖仍旧立在原地不动,只微颤着举起手臂朝左前方迎面远远驶来的那辆马车道:“坏女人,前面那辆好像是十四叔的马车!” 虾米?! 陶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轰得一下,仿若平地一声雷般,瞬间炸开了。怎么会这样?她是倒了八辈子霉运才会遇到这种狗血情节吧?不想见的人却偏偏每每出现在她眼前,她的人品难道就真这么差吗? 来不及细想,陶沝决定装作没看见,立刻转身往相反方向紧步开溜。 “坏女人你等等我!”弘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赶紧回身想要跟上陶沝。 就在这时,又一辆马车从与十四阿哥那辆马车相反的方向迎面驶来,一路横冲直撞的,架势看起来极其嚣张。 街上的行人顿时纷纷往旁边避让,陶沝和弘晖两人也还没来得及彼此抓住手就已经被人流冲散了。因为人小的关系,弘晖被众人一路挤到了最外围,跟着也不知道是被谁狠狠地推了一把,整个人顿时跌坐在了街道中央。而此时此刻,那辆马车也迎面飞速驶来,完全没有半分要停的意思—— “哇,小心呐!” 见此情景,陶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将手中的那串糖葫芦狠狠往地上一丢,分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抱住了弘晖,背对着马车挡在了他的前面。 原以为这次一定会被撞伤,可是等了好久,那辆马车却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撞在她身上,有人赶在前一秒扯住了缰绳,强行将马车偏离了原有的行进方向,阻止了惨祸的发生。 陶沝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骏马扬蹄长嘶声,而后硕大的马车轱辘险险地擦着她的手臂呼啸而过,打了个旋儿,最终整个横在了街道中央。 人群中先是一片惊呼,继而便立刻爆出一片叫好声。 陶沝惊魂未定地转头,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英雄肯在这种危急关头拔刀相助,然而,在瞥见对方的侧影时,陶沝突然懵住了—— 居然是十四阿哥!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更了~~标题暂定吧,容某唐再想想~42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19英雄救美(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十四阿哥背对着陶沝和弘晖立在街道中央,两只手死死地扯着驾车的缰绳,一看就知道是用尽了气力的,手心处已被勒出了深深的血痕。 陶沝愣愣地望着他,直到对方长出一口气,回头将略带担忧的目光对上她的视线,她这才神色慌乱地重新低下头,就犹如条件反射一般。 十四阿哥见状微微皱了皱眉头,但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小家伙弘晖这时则悄悄地从陶沝怀里探出半个脑袋向后张望,待看到此番出手相助的来人竟是十四阿哥时,他的反应显然表现得要比陶沝愉快许多,当下立刻从陶沝的怀里挣脱出来,乐颠颠地朝十四阿哥跑去:“十四叔!” 十四阿哥的嘴角终于牵起了一抹笑。他松了手里的缰绳,转过身来轻轻揽住弘晖,将其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弘晖,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弘晖仰头朝他摆手,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回手一指陶沝的胳膊道:“不过,坏女不,是九婶的手臂好像被车轱辘擦伤了呢” 咦?! 听到这话,原本还不觉自己有什么问题的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从自己左胳膊处传来了一丝刺痛。她赶忙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发现那里果然被鲜血染红了大一片。看来刚才马车轱辘经过她身边时不仅擦破了她的衣袖,也狠狠地蹭掉了她一层皮,血丝正一点点地迅速向外溢出。 乍见到这幕景象,陶沝直觉有点头晕,但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冲前方两人笑道:“放心吧,这只是小伤,不碍事的!呵呵,一点也不疼” 呜呜,天知道她其实疼得要命! 十四阿哥没有错过陶沝别过脸去偷偷龇牙咧嘴c咝咝叫疼的模样,却并没有出言点破她此刻的心口不一,他只冷冷地瞥了她手臂上的伤口一眼,跟着便飞快转过头去,冲弘晖淡淡笑道:“只要弘晖你没事就好!” 呃这家伙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白吗? 闻言,陶沝顿时不满地在心里忿忿不平。尽管她原本也没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但他真的这样说出口,她心里还是会觉得有点小小的委屈。果然,在经过她先前的那两次逃跑之举后,这家伙如今也打算彻底无视她了!既如此,那她还是赶紧找机会早点开溜为妙! 正当陶沝此刻努力思索着要以何种理由脱逃时,原本坐在马车里面的那位主也跌跌撞撞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是位衣饰看上去极考究的公子哥,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长相并不出众,满脸横肉不说,且张嘴就破口大骂,感觉异常嚣张跋扈:“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竟敢动本大爷的马车?” 没人答话。 原本驾车的那位马车夫早在被十四阿哥抢过缰绳的那一刻就倒在了车驾上,还因为没坐稳而差点被摔下马车,所以这会儿正连大气也不敢出地扒着身下的座板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回神说话了。而四周看热闹的人群虽然私下议论纷纷,但对于某人提出的这个问题却都十分默契地集体保持缄口不言,似乎谁也不愿做出头鸟。 小家伙弘晖这会子也在一旁表现得异常紧张,他死死地攥着十四阿哥的衣角,将自个儿的身子藏在十四阿哥身后,只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出半个脑袋朝那人张望。 见无人出声,那名公子哥野蛮地一脚踢开车驾上的那名马车夫,自己跳下马车,冲围在四周的人群继续大吼:“究竟是哪个混蛋拦爷的马车?最好自己给爷滚出来!否则” 还没等他把后面威胁的话语一并吼完,十四阿哥这厢已毫不惧色地先一步上前,挺直腰板冲其淡然出声道: “是我拦的!” 短短四个字,落地有声,且不失傲气! 那人听罢当即愤愤地转过头来冲他怒目相向,但在看清后者的面目时,他突然瞬间变了脸色,原本嚣张的神情也是立马一僵:“十,十四爷?!” 听到这声称呼,十四阿哥先是愣了愣,随即凝目仔细打量了那人一眼,突然冷笑道:“原来是你!”顿一下,将手背到身后,踱步朝对方走了过去:“得亏你还能认得爷啊!也不知刚才是谁在骂爷是混蛋的?” “十四爷饶命,奴才该死!”那人想来是认识十四阿哥的,或许还对十四阿哥的脾气了若指掌,所以,听到十四阿哥这样一说,他立刻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继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刚才口不择言,请十四爷恕罪!” 十四阿哥走到他跟前站定,居高临下地觑他,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温度:“你的确该死!你可知道,你刚才差点撞到的人是谁?” 那人抬头仔仔细细地扫了弘晖一眼,而后摇头:“奴才不知,敢问” “哼——果然是不知死活啊!”十四阿哥再度冷笑,语气中透着满满的嘲弄。“我家四哥可就只有这一个嫡子!若是他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说,你这个奴才会有什么下场?” 此语既出,那人吓得顿时冷汗如雨,随后立刻转身朝站在十四阿哥身后不远的弘晖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奴才该死!奴才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小阿哥千万原谅奴才!” 这一后知后觉的软语求饶显然已经对十四阿哥没了任何效力。十四阿哥看也不看他一眼,只转头瞥向身旁的弘晖,问道:“弘晖,你说这个人该怎么处罚他?” 弘晖原本还错愕于那人为何会突然向自己磕头,如今见十四阿哥这样问,他立刻回过神来认真瞅了瞅跪在地上求饶的那名公子哥,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陶沝:“坏女人,你说呢?” 陶沝这会子正完全致力于思考自己等会儿该如何在十四阿哥面前成功落跑,冷不防被人打断,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本能地接口道:“呃,反正也没撞上人,算了吧” 听她这话一出口,那人立时看到了些许希望,当下也忙不迭地赶紧接茬:“是是是,这位姑娘说的极是!” 然而,还不等他此番话音落下,十四阿哥那厢就已经抬脚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胸口,且伴随一声冷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说话了?” 呃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像是在指桑骂槐地说她啊? 尽管十四阿哥说这话时是看着那人说的,并由始至终都没往她这边瞧过一眼,但陶沝心中还是没来由地认定,十四阿哥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她听的。于是乎,她赶紧灰溜溜地缩着脖子躲到了前方的弘晖身后,内心也思筹着她这当口还是少说话为妙! 鉴于陶沝和弘晖两人此刻都没提出什么好主意,十四阿哥拧眉打量了那人老半天,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既然如此,那爷就罚你跪在这里说一百遍‘奴才该死’吧!说一句,掌自己一记嘴巴,说满一百遍才许离开!” “十,十四爷?”那人显然没想到某人竟会提出如此另类的建议。“奴才” “给爷照做!”十四阿哥冷冷地下令,丝毫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爷会找人在这儿看着你的!如果被爷知道你待会儿少说了一遍就走人,那你心里也该清楚后果会是怎样的吧?!” “是是是,奴才明白!”一听这话,那人吓得俨然点头如捣蒜,随即一边在口中念着四字真言,一边左右开弓地朝自己脸上扇耳巴子。“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见此情景,十四阿哥方才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继而又出声喝退了四周围观的人群,转身走回弘晖和陶沝跟前。 弘晖一脸崇拜地望着十四阿哥,就差伸出大拇指狂赞对方神乎其技了:“十四叔这个惩罚人的方法当真不错!十四叔好厉害!” 厉害你个大头鬼啊!明明就是另类到了极点好不好! 听到小家伙这番由衷的夸赞,陶沝却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腹诽,但表面还是一直保持着低头状,什么话都不敢说。 十四阿哥探究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终于缓缓问出了正题: “你们两个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呃,这个嘛” 他这话一出口,陶沝和弘晖两人顿时面面相觑,然后一齐无声地抬头望天—— 今日天气真好啊!阳光灿烂! 见两人并不答腔,十四阿哥凝神仔细观察了一阵残留在他们各自嘴角的糖渣,以及刚才掉在地上c如今已经被人踩烂的两串糖葫芦,再问:“四哥和九哥知道你们两个今日出来么?” “呃”两人这次又一齐低下头,各自盯着自己的鞋尖。 “哼——”见此情景,十四阿哥心中自然一片了然。他忍不住从鼻子里叱出一声冷笑:“你们两个倒是胆子大!” 听他这样一说,弘晖终于大着胆子抬起头,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试图向前者求情道:“十四叔,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今天从府里跑出来的这件事告诉阿玛啊?” “哼,你人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你阿玛难道还会不知道么?”不等他说完,十四阿哥便想也不想地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过在紧接着看到对方冲自己流露出那一脸满满的哀怨时,他原本坚定的立场似乎又出现了几分动摇。末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弘晖的脑袋劝道:“好了,别愁眉苦脸了!上车吧,我这就送你回去,待会儿你就跟他们说今日是我带你出来的!” “真的吗?”一听这话,弘晖噔时喜上眉梢,继而便伸出双手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十四阿哥:“谢谢十四叔!弘晖最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到这里吧,太困了~筒子们先凑合着看,明天再更~42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0问君能有几多愁?(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抱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陶沝还在旁边,忙转身放开十四阿哥,笑着朝她招招手:“坏女人,快过来,十四叔说要送我们回去呢!我们不用怕挨骂了!” 啥?!陶沝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强笑着冲对方摆手,说话也明显有些结巴:“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可是”弘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十四阿哥已经先一步冷哼出声:“我怎么没听说九哥府里的规矩最近松了那么许多啊?” 呃,这家伙的意思该不会是也要顺便送她回府去吧? 陶沝低头咬了咬嘴唇。她有选择说不的机会么? 见她犹豫,弘晖忍不住跑过来牵住了她的手,仰头道,“坏女人你怎么这么笨,若是由十四叔送你回去,你待会儿就不用挨九叔骂了!” “”陶沝仍旧咬着下唇没动。她宁可回去挨九九骂也不想坐十四阿哥的马车回去! 十四阿哥见状又冷冷地睇了她一眼,径自转身率先往马车走去:“你别想太多,爷只是不想等爷走了之后,又有谁的车下多了一个冤死鬼,到时九哥问起,爷可负不起这责任” 汗!这家伙说话的方式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 陶沝听得嘴角当场一抽,想反驳却又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加上弘晖也在一旁硬扯着她过去。陶沝想了想,终于点头下定决心:好吧!上就上,反正还有弘晖在旁边的! 两人相继上了马车,十四阿哥这会儿已端坐在车厢内正当中的位置上,弘晖上去之后立马占据了他左手边的位置,而陶沝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她一进车厢就紧紧挨着弘晖坐在距离车门最近的角落里,直接空出了另一侧的座板。 对于陶沝做出的这一刻意躲避,小家伙弘晖似乎并没有多想,但看在十四阿哥眼里,这当中所含的意味显然已经不言而喻。他当即很是不屑地从鼻子里斥出了一记重重的冷哼,不过倒也并没有强迫陶沝移位,只冷着脸朝外边高声喝道:“走吧!” 赶车的小厮从外面小心翼翼地关上车厢门,并隔着车门在外面大声问道:“十四爷,这是要先去哪儿?” 十四阿哥闻言一愣,随即飞快侧头瞥了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两人一眼,然后直接忽略掉陶沝眼中此刻投射出的那道“我们先去九爷府吧?”的请求,淡淡却是不容任何置疑地抛出一句:“四爷府!” 短短三个字,却因一字之差,让陶沝气得瞬间想要呕血。 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明明这边离九爷府更近的! 陶沝满怀怨念地抬起头偷偷瞪了某位皇十四阿哥一眼,转而又低下头努力朝边上的弘晖拼命使眼色,试图让后者也助自己一臂之力。谁料,小家伙弘晖却是完全无法理解陶沝的这番良苦用意,甚至还不明所以地当场冲其反问道:“坏女人,你眼睛怎么了?” 陶沝一阵挫败,但又没胆量当着十四阿哥的面跟小家伙表明她的具体意图,遂只得作罢,老老实实地垂着头坐在角落里当摆设。 弘晖无法理解她为何会突然间表现得这般沮丧,当下忍不住转过头去瞅了瞅坐在另一侧的十四阿哥,后者这会儿正怡然自得地靠在背后的厢板上兀自闭目养神,嘴角微微向上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四爷府大门外。 十四阿哥率先下了马车,跟着将小家伙弘晖也抱下了马车,然后又冲车厢里此刻正要起身的陶沝不冷不热地抛来一句“你在里面等着!”,之后便吩咐小厮重新把车厢门关上。 陶沝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车厢内,想要主动开门出去又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因为刚才隔着被打开的车门,她清楚地看到四爷府的大门外站有两名守门侍卫,万一被他们发现她这个九福晋今日躲在十四阿哥的马车内,那估计她和十四阿哥之间的关系到时候肯定会变得更加难以解释了。因此,尽管她此刻真的是很想趁这个大好机会逃走,但她心里也非常清楚,这并非明智之举。且不说十四阿哥牵着弘晖离去时丢给她的那个眼神着实意味深长,再者,外面那名帮十四阿哥赶车的小厮也不会轻易放她走,如果双方起了争执,那最后的结果只可能是害人又害己。 这样一想,陶沝也彻底失了偷偷开溜的勇气,只规规矩矩地坐在车厢内默默等候。 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等了约摸有半个多时辰左右,十四阿哥终于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件火红色的狐皮斗篷,只看样式就知道一定是女人日常穿戴之物。 这家伙为什么会拿着这个出来?难道是四福晋让他帮忙带给菡蕊的礼物? 陶沝一面很是不解地在心中暗暗猜测,一面愣愣地看着他旁若无人地钻进车厢,跟着回头吩咐小厮启程去九爷府,又反手关上车门,把手里的那件斗篷放到一边,然后像是变戏法似地开始从怀里一一掏出几小瓶药膏和包扎用的细布。 难不成,他这是要亲自帮她疗伤吗? 陶沝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先前擦伤的手臂,眼带惊疑地直直盯着面前的这位十四阿哥,而后者这时也转过头来对上了她的目光,先是一怔,随即便朝此刻仍旧缩在刚才那个角落里的她轻声斥道: “过来!” “”陶沝没动,甚至还出于本能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 见状,十四阿哥不禁挑了挑眉,语气也比刚才凛冽了一分:“别让爷亲自动手!” 这句听似简单的话里却无疑饱含了各种威胁。陶沝被逼无奈,只得选择主动将身子往对方那边挪了挪。 “你就这么怕爷?” 十四阿哥自然瞧出了她这会子的不情愿,当下眉心紧拧:“因为爷之前打了你?” “才,才不是这样,我只是”陶沝条件反射地矢口否认,继而急切地抬起头,想要冲对方作出一番合理解释,但一对上十四阿哥此刻望向她的眼神,心下便猛地一揪,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见她中途噤声复又重新低下头,十四阿哥亦没有再往下接话,只径自拉过陶沝刚才受伤的那只胳膊移到自己跟前,而后用力将已经被马车轱辘擦破的那只袖管撕成两半,开始一点一点地替她清理和包扎伤口。 如果撇去所谓的男女之分c叔嫂之别,十四阿哥的这一举动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且手上的动作也从头到尾都温柔至极,就如同她是他掌心中的稀世珍宝一般。 然而,陶沝本人的表现却正好与其恰恰相反,身体由始至终都僵得跟石头一样。 这跟上回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帮她擦药时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虽然两人的动作同样温柔得几乎让人窒息,可是那时候,她的心里虽然存有歉意,但更多的却是感激,还有一丝藕断丝连c欲舍难分的情愫!而现在,感激之情的确也是有的,但占据更多数的却是不安和畏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他上次在人前狠狠打了她那两巴掌,亦或是 正当陶沝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十四阿哥那厢却已细心替她处理完了胳膊上的伤口,并抹上药膏,又一层一层地替她包上细布,然后将先前摆在一边c从四爷府里拿出来的那件斗篷小心翼翼地系在她的身上。 陶沝下意识地想要推辞,但那位十四阿哥却像是早已知晓了她此刻的心思,抢在她前头柔声发话道:“先拿这个挡挡,别让其他人瞧见了伤处,回府后再让你的丫鬟替你换件干净的衣服,否则若是让九哥发现了,指不定会怎么罚你呢” 陶沝万万没想到这位十四阿哥竟会冲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没想到他今次会考虑得如此细心周详,所以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一滞,连带头也跟着无意识地向上抬起,直直地迎上了对方的脸庞。 好半天,她才慢慢回过神来,重新低下头,嗫喏着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谢谢你!” 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十四阿哥手上正替她系扣的动作没来由地一顿,且良久良久都再没有半点动静。 陶沝觉得奇怪,刚想再度抬头瞧瞧对方这会子究竟是怎么了? 蓦地—— 对方却先她一步突然有了动作—— 他一只手紧紧揪住她衣服的前襟,将她更进一步地带到自己跟前,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向上扳起,逼得她不得不直面他的脸。 他深深地c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刚才揪着她前襟的那只手已顺势抚上了她的左脸颊,并用大拇指的指腹温柔地c轻轻地在其上来回摩挲。 末了,他突然低声冲她问出一句话,只短短两字,却让后者的脑筋半天都没能转过弯来—— “疼么?”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发问,语气温软得就如同恋人间的呢喃私语。 陶沝听得面部顿时一抽,正想回话说她今次受伤的地方又不是这里,但下一秒,她却猛地醒悟过来—— 他这是在问她,他上次打她的那两个巴掌!!! 心莫名地一震。 双眼也在这一瞬间瞪到了最大极限。 陶沝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瞪眼看着他,连一个最简单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十四阿哥没有错过她此刻脸上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也不等她开口接话,他便率先带点嘲讽地哼了一声,继而又从嘴里溢出一记冷笑:“做出那种事,打这两巴掌已经算是轻的了”顿了顿,“你难道不这样觉得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1问君能有几多愁?(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闻言,心再度狠狠一颤。 陶沝不安地偏过头,默默垂落眼睑,咬住嘴唇不吭声。 她一点儿都不想再提及自己当日被打的这件事,尤其不想跟这位打她的当事人讨论。 “怎么,难道爷说得不对吗?”见她别过脸,他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也立刻跟着加重了几分力道,硬是将她的脸又重新扳了回来,不准她移开视线。他仍旧紧紧地盯着她,一双满蓄着异样情绪的星眸幽幽闪烁:“你现在还冲爷摆出这副委屈柔弱的模样,难道就不觉得根本不衬你吗?” “”陶沝还是没说话,只用力地咬紧了牙关,尽量不去直视对方的眼睛。她怕一旦对上,自己便会忍不住往他脸上狠狠招呼一拳! 而他似乎也并不在意她此刻的回答,又自顾自地将脸压近一分,灼烫的气息就这样直直地扑打在她的脸上,暧昧地萦绕在两人之间: “明明就只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明明就不是爷喜欢的类型,而且这颗心——”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一下一下地重重点在陶沝的心口,“还包藏祸水!你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入得了爷的眼?” 十四阿哥慢慢地字一句地说着,像是在朝陶沝宣泄着不满,又像是在扪心自问。然而下一秒,他却忽的倾身上前,毫无预兆地一把将陶沝紧紧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可是,爷好像疯了——不,爷就是疯了” 他抱得很紧,箍得她差点就透不过气来。他将头沉沉地枕在了她的左侧肩膀,呼出的气息紊乱地喷在了她的颈窝里,急促而滚烫:“疯了一样得迷上了你这个蛇蝎般的女人,疯了一样得在心里日日对你牵肠挂肚就像刚才,在看到马车要撞上你的那一霎,爷居然想也不想地就挡在了你面前” 他说这句话时,那两片温软的唇瓣几乎贴到了她冰凉敏感的耳根,那么近,仿佛他此刻所说的这些话只要一从嘴里吐出,就会一字不漏地在第一时间悉数传入她的耳朵—— 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缓缓涌入心头,陶沝原本暗压在心底的那些火气突然莫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即是她被他抱住的整个身体在这一刻僵硬得更加厉害了。 “想着不要再去见你,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原谅你,可是,却怎么也做不到你,到底给爷下了什么蛊?让爷想忘也忘不掉你” 似是并没有察觉到她此刻的异样,十四阿哥还在喃喃不停地继续表白。但声音却越说越轻,到最后就仿若叹息一般,双手也搂得越来越紧,紧得让陶沝忍不住开口唤他:“十四爷” “胤祯,我许你叫我胤祯——”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已重新抬起头,幽邃的星眸深情款款地对上她的眼睛,逐字清晰咬音。 “”这家伙果然疯了吗? 陶沝不敢置信地凝神回望,感觉自己如坐针毡。嘴巴下意识地张了张,却是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这样可是遂了你的愿?”看着她眼中透出的惊愕之色,他的嘴角微微一抿,那修长的手指再次拂上她的脸,大拇指的指腹细细地描绘着她的眉骨,然后一点一点,柔柔往下游移c摩挲,最终停留在了她的下巴,跟着又再度以两指扣紧。他的神色有些迷惘c挣扎,甚至还带着一丝明显的自嘲:“呵——能这样对爷直呼其名的,除了皇额娘之外的女子,你是第一个” 他没再接着往下说,那薄软红润的嘴唇就这样慢慢地朝她靠了过来,他的眼神迷离得好似一个梦,装载着整片耀眼的星空,一闪一闪的,仿佛能把她的整个大脑思维都给一并吸进去 陶沝彻底懵住了,也根本忘了自己此刻该有怎样的反应。 正在这时,座下的马车却极其突兀地停住了,紧接着,赶车小厮的通传声也适时地从车厢外传来—— “十四爷,九爷府到了!” 不得不说,这声叫喊恰到好处地赶在最关键时刻成功地唤回了陶沝的所有理智。于是她本能地向后一躲,十四阿哥那刚要触到她的嘴唇就这样突然落了空,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尴尬。 “我,我”陶沝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有必要说些什么,不管是解释还是拒绝,但一触及对方此刻望向她的那种复杂眼神,她心中刚刚生出的这个念头便立马被无声无息地掐死在了摇篮里! 赶车的小厮在外边等候了半天也不见任何回音,又不敢私自将马车的车厢门打开,只得试探地再度朝车厢内喊话:“爷?九爷府已经” “再去逛一圈!” 不等那名小厮把后边的话说完,十四阿哥这厢已凛着嗓音重重地打断了他,口气听起来极度不爽,但却莫名地渗出一分理所当然。 闻言,陶沝脸上的神情当即一滞。不是吧?这家伙居然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这不是明摆着叫外面的人误会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嘛!呜呜,她她她是清白的啊 赶车的小厮这会儿显然也抱了跟陶沝同样的心思,听到这话后顿时没了声响。不过人家怎么说也是个训练有素的奴才,仅仅只沉默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马蹄声便又再度哒哒响起,座下的马车也重新启程。 陶沝无声抽搐。这小厮居然还真按十四阿哥说的话去做了!就算的确是身为他的奴才没错,可这奴性也不能像这样根深蒂固啊!难道主子叫你去死,你也立马就跑去投河或撞墙吗?好歹也要尽力反抗一下吧! “你躲什么?” 正当陶沝心中对某人此举感到万分无语时,十四阿哥那厢又再度朝她靠了过来,这一次,他的双手牢牢地锁在她的身子两侧,将她禁锢在背后的狭小角落里。他的眼神灼亮而热烈,就像是要穿透她的瞳孔直达心底深处一般:“之前不是一直都在主动对爷投怀送抱么?爷现在同意了,你反倒矜持起来了?欲擒故纵这种方式,爷不需要,也不喜欢,爷喜欢直接的——” 说罢,他猛地俯下头,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肆无忌惮地扳起对方的下颚径自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吻得极狠,也极深,跟之前吻她的那几次不同。没有了顾忌,也弃了那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只是纯粹地依着自己的本能要她,想把她明目张胆地据为己有 陶沝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也瞪得大大的,怔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要反抗,可是她整个人这会子却已被十四阿哥用身子强压在了背后的车厢壁上,根本动惮不得。 刚亲手系好的结扣又被他重新一一解开,连带已经披到她身上的那件狐皮斗篷也被再度扔到了一边,原先那件衣服的领口亦被强行扯开,露出里面大片雪白。他的吻肆意地沿着她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不失力度地恣纵吸吮,堂而皇之地在上面留下了细细密密的红色烙印。 车厢内的空气霎时变得一片灼热,粗重的喘息声也一声比一声急促。 “不,不要”陶沝吓得脸色煞白,在经历过上回九九在马车里那样对她之后,她心里自然是十分清楚这位十四阿哥此刻是想对她做什么的,所以她几乎用尽全身气力挣扎,想要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可是却怎样也无法掀动对方分毫 终于,那带着些许绝望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滑落,一颗一颗地打在她的胸前。 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正进行中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而后,他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只是,在对上她那双溢满泪水的眼眸时,他突然怔住了:“你哭什么?” “”陶沝没有答腔,只浑身瑟缩着默默淌泪。 “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定定地望着她眼下这副实在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可怜表情,十四阿哥的眉头也跟着明显蹙起。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仍旧维持着适才的语调发问:“你先前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对你么?” 说罢,又像是确认般地再度重复一遍: “难道不是吗?” 陶沝惊颤地抬眼看向他,带着不加掩饰的畏惧,身子也止不住地不停颤栗—— 这家伙果然疯了,不止疯了,而且还疯得很严重! 眉心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死结,十四阿哥仍旧定定地望着陶沝,星眸深邃不见底,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彻底看透。 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此刻映在他那双漆黑星眸里的自己的倒影——满面泪光,神情中蓄满了哀怨c无助和深深的绝望 眼泪继续无声无息地流。 陶沝也继续一眨不眨地仰头望着眼前的十四阿哥。 双手暗暗握紧了拳头。 如果真的无法反抗,那她等会儿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尽管,这曾是她最最鄙弃的一种死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陶沝此刻流露出的这种绝望眼神给刺痛了,一抹极其浓重的阴翳之色忽然在十四阿哥的脸上无限扩大,疯狂滋生。他深邃的眸子里也随之窜起了两簇火苗,并以星火燎原地趋势飞速蔓延开去,像是要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事物都彻底燃烧殆尽。 就在她映于眼前这双星眸中的倒影快要被那抹越来越浓重的异色尽数吞没时,十四阿哥突然又掉转头去,怒气冲冲地冲外边的赶车小厮发话:“停车!” 马车也立即停下。那名赶车小厮简直是对自家这位主子惟命是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执行得相当精准。 而十四阿哥也重新将目光对准身边的陶沝,毫不客气地冲她粗暴出声:“滚!趁爷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给爷滚下车去” 虽然有些意外,但这声怒吼听在此刻的陶沝耳里,简直是如获大赦一般。她猛地瞪大眼睛,神情极度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十四阿哥,也来不及细细揣测对方的用心,便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连跌带撞地推开车门,逃下了马车。 虽然她的衣服这会儿被扯破了,脸上还余有未干的泪痕,样子实在有点见不得人,但在跳下马车的那一瞬间,陶沝还是打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坐在外面赶车的那名小厮极为同情地瞟了陶沝一眼,正要起驾,后边的车窗帘子又被人从里面掀开了:“等一下!” 是十四阿哥! 陶沝正要迈步离开的身形又是当场一僵,她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叫小厮还是叫她,也或许两者都有。 不等她想明白,刚才那件被某人从她身上扯落的火红色狐皮斗篷已经从窗口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正扔在陶沝的身上。可是这会儿坐在车厢里的那位十四阿哥却是连看都没有朝她这边再看一眼,他只是目光直直地望着正前方紧闭的车厢门,却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些什么,包括接下来说话的语调也是淡淡的,仿佛两人刚才在马车里的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你在九哥府里好好待着,爷改日再去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小的修改了一下~唉~~~~~4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2空有相怜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手里抱着那件狐皮斗篷,眼睁睁地目送着那辆载有十四阿哥的马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外。 心莫名地乱成一团。她无序地在脑海里回想着刚才在马车里发生的那些事—— 她万万没料到这位十四阿哥今次还会再度向自己告白——虽然那样的方式不失另类,但的确是告白——甚至还是在她间接害死了他未出世的亲生孩子之后。她曾以为,在知晓她推如芸下水的那件事以后,他一定会打从心底里恨死她的!如此一来,那她的最终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是—— 她好像错估了这位十四阿哥! 现在的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陶沝小心翼翼地把那件狐皮斗篷重新披到了自己身上,系好结扣,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往回走,好在现今这个地方距离九爷府不算太远,拐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还没等她往前走出几步,又一辆马车从后方驶来,从她身边近距离擦过,紧跟着又在前方不远处停住。马车的窗帘被人掀起,一张熟悉的面孔从里面探出来朝她张望,再接着,车厢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信步朝她走来。 来人正是十阿哥。 “九嫂今儿个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九哥呢,还有你身边伺候你的那些人呢?” 他问得其实很随意,但陶沝这会儿却明显有些答不上腔:“我” 见她此刻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十阿哥本能地觉得有些意外,直待注意到那些残留在她眼角的未干泪痕,他脸上的神色方才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动容:“九嫂,你到底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 他边说边往来时的方向遥遥张望了几眼,又歪着脑袋努力回想了一下,仿若不经意地开了口:“刚才,我好像有看到十四弟的马车从这边过去了呢”顿一下,“九嫂可有见着?” “”闻言,陶沝全身顿时没来由地一僵。 十阿哥了然地瞅了她一眼:“是不是十四弟说你什么了?” “没有!”陶沝立刻矢口否认,但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十阿哥见状幽幽地叹了口气:“唉——九嫂你也别太跟他计较,十四弟他也是一时糊涂——” 哎?! 乍听到这话,陶沝立时惊诧地冲他瞪大了双眼,直到对方接下去冒出一句“那种事肯定跟九嫂你没什么关系!”,才复又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她还以为他也有掐算的本事,已经知晓了刚才她和那位十四阿哥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了呢! 这样一想,她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并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那件狐皮斗篷。 十阿哥对于她的这一举动并没有多想,只单纯地误以为她是在害怕,于是好心提议道:“九嫂这是要回府吧?那就随我上车,我正好顺路送你回去!” 听到“上车”两字,陶沝全身再度一颤:“十爷这会儿来找九爷有事?” “嗯,我是来找九哥商量——”对方本能地接口,但话刚说到一半,他便立刻反应过来,赶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改口道:“哦不,我只是有些小事想来跟九哥说一声,也没什么要紧的” 见他答得如此遮掩,陶沝自然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更何况她此刻也并没有这份心情。——她老老实实地跟着十阿哥上车回到了九爷府。 守门的侍卫看到这两人相继下了马车,皆从眼底透出一丝明显的不可思议。似是完全无法理解原本应该待在府里的陶沝究竟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底下溜到外面去的。 陶沝也懒得去理会他们异样的目光,只规规矩矩地跟十阿哥道了个别,便匆匆回自己的桃花居去了。 小丫鬟芷毓对于陶沝此番从外边回来一事似乎也同样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原本应该待在卧房里小憩的自家主子缘何又会突然移形换位到院子外边去的,而且回来时身上还穿了一件自己从未见过的狐皮斗篷。 紧接着,她很快又在帮忙陶沝脱斗篷的时候发现了她那件被遮在里面的c明显有些破损的外衫,以及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当即又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陶沝并没有跟她多作解释,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自己是不留神被马车撞伤的便将此事糊弄过去了。 陶沝这厢才刚换好衣服没多久,九九便过来了。 听到外边通传时,陶沝正独自坐在内室的梳妆台前整装,小丫鬟芷毓则帮着她去处理那件被换下来的破损衣物。 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某人留在她颈间的那些红印,陶沝来不及加以掩饰,直接心一横,把头发全部散了下来。 九九掀帘进来见到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神情也不由自主地一怔:“你怎么这副打扮?” 陶沝起身朝他行了个礼,淡淡出声回应:“董鄂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想早些休息,所以” “你身子不适?!”九九闻言立刻皱了皱眉,而后大步朝她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可是在外面受了寒?”问完,似是又突然回想起来自己来此的初衷:“听说,你刚才是和十弟一起从外面回来的?” “嗯!”陶沝轻轻点头,“董鄂和十阿哥在路上刚好遇到,正巧十阿哥也有事来找九爷您,所以就顺路送董鄂回来了” “你今儿个出去过?”九九不自觉地挑了挑眉,追问:“一个人出去的?” 陶沝继续朝他点头。 九九的眉头这下子皱得更加深了:“那你和十弟” “九爷若是怀疑董鄂和十爷之间有什么,不妨直说——”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陶沝这厢已率先挑开了话题:“只不过,九爷即使再怎么怀疑董鄂,也总该相信十阿哥的为人吧?他可是您的兄弟!”停了停,嘴角又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更何况,董鄂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董鄂心里很清楚” 兴许是因为刚经历过十四阿哥的那件事,陶沝这会子说话的口气明显带上了几分犀利。 九九听得先是一愣,随即便上前将她轻轻揽进自己怀里:“遥儿,你误会了,爷不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又接下去补充一句:“十弟说,你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十四弟,他担心十四弟对你有偏见,会借机找你的茬,而你又不敢对他坦言相告,所以爷才会过来问问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般温柔的语气让陶沝整个人莫名一抖。果然是她多心了吗?因为十四阿哥的那件事,她开始把所有人都集体往坏处想 “怎么,他真说你了?”九九感觉到了她的细微变化,微微俯下头来打量着她的脸。 陶沝连忙摇了摇头,抬眼冲他暖暖一笑,正要伸手回抱住对方,就在这时,内室的门帘又被掀起,衾璇手里端着一碗安神茶莲步迈了进来。 看到来人,站在房内的两人均是双双一怔。跟着,陶沝立刻从九九身边迅速跳开,低着头站到了一边。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喜欢被人围观。 见状,九九顿时没好气地转过头来瞪了衾璇一眼,原本温柔的语调也添上了几分凝重的冷意:“你来这里做什么?” 衾璇没有听出他这会儿话里的不满,亦或是佯装没听见,仍低着头柔柔应声:“衾璇听说妹妹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才特意端了她喜欢的羹汤过来给她喝” 是吗?陶沝在心里暗暗冷笑。她才不相信这女人会有如此好心呢! 虽然她才觉得不应该把所有人都往坏处想,但眼前的这位衾璇显然是个例外。且不说九九这会儿跑来她房里,衾璇她不可能不知道,就算再退一步,即使进门时不知道,走到外屋里隔着帘子也应该能看到她和九九两人现在正在内屋说话,若换成旁人,不是理应避嫌才是吗?可她却是毫不避讳地大咧咧走了进来,足可见其居心! 九九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很是不屑地冷哼道:“以后这种事交给底下的丫鬟做就可以了!这里是福晋的房间,外人不准擅自随便进来,更何况,爷现在也在这里你难道就完全没个眼力见,不知道该避个嫌吗?” 衾璇听到最前面那句话时面色明显一喜,但等听到后面时又是迅速一沉。 “衾璇只是担心妹妹罢了,我”她嗫喏着想要解释,但还没说完就被九九狠狠打断了—— “住口!衾璇这个名字现在不是属于你的,也不是你这个身份能叫的你自己心里要懂得这个分寸!虽然你迟早是要被送回都统府去的,但眼下最好也能在这府里先学点规矩礼数!免得到时连累了九爷我和福晋!” 九九冷冷地一字一句冲她吼完,末了又脸带厌恶地朝她甩了甩手道:“你听懂了没?听懂了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赶紧给爷滚出去,滚回自己房间!” “是,是”衾璇很是不甘心地放下了手里的那碗安神茶仓皇离去。 待听到外面的房门被关上,九九这才转身,重新将一旁的陶沝轻轻拥进怀里,在她耳边温柔安慰:“别怕,不管他/她怎么对你,都有爷护在你身边的” 尽管有点搞不清楚九九这句话里的“他”指的是衾璇还是那位十四阿哥,但陶沝还是被莫名戳中了软肋,鼻子也跟着立马一酸,差点当场掉下泪来。 她本能地抬手紧紧回报住九九,正想不顾一切地冲其狠狠哭诉一番时,小厮毛太的声音却又在此刻异常突兀地自屋外响起,带着一丝压抑的喜悦—— “爷,有急事!” 闻言,陶沝刚想脱口而出的那些倾诉当即被卡在了喉咙里,只下意识地更加用力抱紧了九九。有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在胸口静静涌动c蔓延。 “何事?”九九也怜惜地搂紧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冲窗外喊话。“若是没什么特别要紧的,爷今日想留在福晋这儿” 闻言,外面先是一片静默。但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毛太终究还是如实答道: “回爷的话,这次是好事!完颜侧福晋她有喜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3危机四伏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你说什么?” 惊闻此言,里屋内的两人均是当场一震,连带各自紧抱对方的手也随之一松。 “回爷的话,千真万确!”大概是觉察出某人这会儿问话的语气明显不对,毛太回话的态度也变得有些迟疑了,像是在顾忌着什么。“完颜侧福晋她又有喜了!刚才已经传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一个半月吗?那显然就是在九九生辰之后发生的事了! 眼睑低垂,陶沝咬唇在心里暗暗估算。这一消息对她来说显然有点讽刺!因为九九生辰当晚,他去寺里看她时发现了她之前画他的那些画,他凭此认定她是喜欢自己的,她亦没否认。可即便如此,他却仍是没有拒绝完颜氏,这足以证明她对他的喜欢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件怎么值当的大事!也许是她太贪心了,因为在她的想法里,如果两个人彼此喜欢,那么眼中就应该只能盛得下对方,而再也容不下旁人了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 她抬头看向九九,后者的脸色俨然有些尴尬,但却并没有避开她此刻的目光。 陶沝愣了愣,然后松开手,冲他笑笑:“九爷赶紧去看看完颜妹妹吧!董鄂想,她心里现在一定很高兴!” “可是”九九似乎有些犹豫,但含在眉眼中的那一丝期盼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陶沝见状心里微微一酸,但还是维持笑语道:“九爷还是过去看看吧!董鄂曾听人家说过,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了,九爷如果现在不去好好安慰一下,完颜妹妹她今日定是不会安心的刚好董鄂今日身子也有点不适,亦想早些休息呢” “那爷明日再来看你!”大约是见她说得情真意切,九九这次倒也没有再坚持,只用力地再度搂了搂她,随后才放手离去。 陶沝体贴地将九九送出房门,然后站在廊下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默默发呆。如果没什么意外,完颜氏这次生的应该又是个女儿,也不知道十月之后,九九等到这个结果时会不会很失望! 正胡思乱想着,旁边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娇丽女声幽幽传来:“看来妹妹也是个识大体的人!懂得应该在何时大方让步!” “谁?!”陶沝冷不丁被这个女声吓了一跳,本能地转过头去,却发现衾璇这会儿正打从走廊的左侧拐角处出现,款款朝她走来。 陶沝心中一凛,而后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你怎么还没走?” 两刻钟前,九九明明就已经叫她离开了,难道她一直都躲在外边偷窥?! 一想到很有这种可能,陶沝莫名觉得浑身毛骨悚然,正想继续询问,一阵晚风却迎面袭来,吹乱了她原本就散落的长发,及腰的青丝顿时在半空里翻飞若舞。 陶沝赶忙放弃了追问的打算,伸手紧紧捂住脑袋两侧,她可不想在这大晚上的上演一出女鬼变身的戏码。 待风过后,陶沝重新抬起头,却意外地发现,衾璇这会子正双眼饱含嫉妒地死死盯着她的脖颈。 陶沝不由自主地怔了怔,随即才迅速回想起那上面还留有十四阿哥白天种下的红印。她赶紧伸手挡住,同时也有点恼羞成怒地回眼瞪她:“你看什么!” 闻言,衾璇却是莫名地抿了抿嘴,冲她露出暧昧一笑:“看来刚才那个消息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她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但陶沝原本绷紧的神经线却是正好与之相反地微微一松。原来是她多想了!幸好衾璇误会这些印子是九九留下来的! 见她保持沉默,衾璇还以为她也是心有不甘,当即又见缝插针道:“妹妹当真不改变当日的主意么?如若有姐姐一并帮你,那些人日后必定起不了什么风浪!否则,一旦她这胎怀的是男孩,妹妹的地位恐怕会” “够了,这种事情我自有主张,就不劳你操心了!”不等对方说完,陶沝已异常冰冷地出言打断了她的热情提议。“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那就请回房去吧,我也想早些休息了!” 说完,也不管衾璇脸上什么反应,便径自转身迈进房间,当着后者的面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可想而知,她这个举动定是会狠狠惹恼对方的,只是现今的她也懒得去想这么多了! 今儿个一口气发生了太多的事,不管是完颜氏有孕也好,还是十四阿哥再度跟自己告白也好,全都是让她感到意外和无法掌控的,刚才能笑着送九九出门已经是她能坚持的最大底限,她实在是匀不出多余的精力再去考虑其他人。 衾璇在外面不死心地隔着门板又叫了两声“妹妹”,见里面不答,想了想,最终还是忿忿地离开了。 而陶沝则继续一动不动地倚在门板上,双眼呆望着房梁。 不得不承认,衾璇刚才有一句话说对了,完颜氏有孕的消息对此刻的她来说,的确来的不是时候,甚至是个小小的打击!因为之前在听到九九对她说的那些话,以及他对衾璇说的那些话时,她的内心是非常感动的,也差一点点就要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了,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下一秒,一盆天山雪水便迎头浇来,浇得她整颗心又再次失去了热度。 原本还以为,九九对她是用了真心的,但现在看来,这所谓的真心不过只是浮云而已 或许,她所奢求的让一个古代的男子——特别还是封建统治阶级的皇室子弟——对自己一心一意的想法是不对的,所谓的“情有独钟”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而她偏偏又是异常坚守这一点的顽固派,从小到大受过的各种教育让她始终做不到入乡随俗——她虽然可以理解府里其他女人的想法作为,但自己却无法做到。她很难想象,如果她在这里一直待下去,是不是有朝一日,自己原本坚持的想法也会随着这样的现实慢慢发生改变,最终也沦落到和府里的这些女人一样 难道,这就是她往后注定要接受和度过的人生吗? 一夜无眠。 次日清早,小丫鬟芷毓进来服侍陶沝起床时发现后者微微红肿着双眼,以为她是为了完颜氏有孕的事而不开心,忍不住出声安慰道:“福晋,您这样待自己可不好,横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切莫为了某些人暂时得势而自生烦恼” 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气鼓鼓地补充一句:“不对,要不是福晋您之前被皇上罚在万寿寺里思过,她才没这个机会得势呢!奴婢想着,她这回怀的肯定还是个女儿!” 听到她最后这句明显是赌气的话,陶沝不由失笑,旋即又陷入沉默。 尽管这丫头猜得倒是有几分对,但她昨晚之所以睡不着却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只要一入梦,她白天和十四阿哥在马车上发生的那幕场景就会在梦里重复上演,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梦里的十四阿哥并没有选择中途放弃,所以,她每每都会在最关键的那一刻把自己吓醒,惊出一身冷汗,然后又紧紧抱住自己,心有余悸地自我安慰,那只是一场梦 如果说,完颜氏有孕的消息对她而言是个打击,那么十四阿哥再度告白的这件事无疑就是个噩耗! 她原以为,当日推如芸下水的那件事,只要自己这边一力默认,不去澄清所谓的事实,那么十四阿哥自然也是不会再原谅她的,而他之前对她所表白的那些话,也就可以毫不费力地从此不了了之 她宁可就这样被十四阿哥狠狠恨着,也不希望他再对自己好。因为她还不起他的情。也因为,她从没想过要选择和十四阿哥在一起。 只是,上天却偏偏不从她愿,她似乎注定要和那位十四阿哥继续纠缠不清。 她到底该怎么办? 兴许是见她脸上的神色始终没有出现半分好转,芷毓忍不住又开口插话:“福晋,恕奴婢再多嘴说一句,完颜侧福晋的事已经这样了,您也就别再多想了,还是多想想以后才好!”她停了停,似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赶紧接下去道:“对了,福晋,您一定得当心后院那个女人啊!昨晚我替小银子洗完澡,原本是想接着去膳房为您端安神茶的,不曾想,膳房的人却说她先一步将茶端走了,奴婢还觉得奇怪呢,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勤快了,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九爷就在您房里奴婢猜得没错,这女人果然没安好心” 正说着,外边完颜氏领着自己的小丫鬟进院来了。听到守院小厮在走廊上通报,陶沝的心情异常复杂。小丫鬟芷毓更是直接冷哼表示不满:“福晋,她们一定是来向您示威的!奴婢这就去赶她们走!” 陶沝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果断地摇了摇头:“算了,还是让她们进来吧!” 该来的总会来!更何况对方还是处心积虑的! 既然对方摆明是要示威,那么即便今儿个她能逃过,明日肯定也还是一样要面对!干脆就当是学习学习,让她瞧瞧对方今日究竟会耍什么手段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内容貌似都有点枯燥,筒子们熬过去就好~ 428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4一入府门深似海(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哟,姐姐今儿个的面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呢!” 完颜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贴身小丫鬟绣儿进得院来,在外屋里落座,一开口便毫不拐弯抹角地直奔主题。 这女人果然是来示威的! 陶沝下意识地弯弯嘴角,随手端起芷毓刚刚为她奉上的热茶,浅浅地抿了一口,回道:“多谢完颜妹妹关心,董鄂昨晚的确是没睡好!” 她答得坦白,完颜氏脸上不免一阵得意。 她立刻佯装自责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幽幽道:“唉——这都是涟儿的错,若不是涟儿昨日恰巧被诊断出肚中有孕,九爷也不会临时弃了姐姐而去”说到一半,有意无意地瞟一眼陶沝的脸色,见前者微微有些动容,方又心满意足地继续说道:“其实涟儿这几日每每一用完膳食便觉得恶心了,起初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吃伤了,直到昨日进食时全吐了出来,这才遣人去请了大夫,不想竟一下诊断出肚里有孕原本听说九爷打算在姐姐这里歇下了,涟儿是不该来打扰的,可是涟儿想着九爷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所以才会差人过来告知一声,没想到九爷立刻就赶去了涟儿那里,这倒叫涟儿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呢” 你会过意不去才怪!明明就是处心积虑设下的安排,否则又何必挑那种时候前来通传,真当她没脑子啊! 陶沝无声地在心里冷哼,嘴上继续小口地抿着茶,回答得很是淡然:“完颜妹妹不必介意这等小事,九爷现今子嗣单薄,昨夜忽闻妹妹有孕,赶过去陪着妹妹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昨儿个听说涟儿有孕时,九爷他可是很开心呢”见她这样说,完颜氏的表情当即变得愈发得意。“他还说让涟儿一定要好生养着,他以后每日都会过来梨花阁陪涟儿的” “是吗?”陶沝还是保持着之前的语调淡淡应声:“那很好啊” “可是——”或许是因为一直没能看到预想中的变脸,完颜氏挑了挑眉,决定再下一剂猛料,假装天真地反问道:“如果九爷往后真个儿每天都去陪涟儿的话,那姐姐这边岂不是就只有孤单一个人了?如此,姐姐每晚可千万得好好休息才是啊,切莫气坏了身子” 她这话说得陶沝当场莞尔一笑:“完颜妹妹此话差矣,妹妹有孕是好事,董鄂何来生气之说?” “是吗?姐姐如果真能这样想那便是最好了!”见陶沝此刻突然发笑,完颜氏俨然有些意外,但她还是不死心地往下接茬:“其实,涟儿这次也只是运气好而已,若不是姐姐之前一直待在万寿寺里思过,涟儿恐怕也不会有此机会,这可多要感谢姐姐帮着涟儿积了不少福呢如果姐姐也能快点为九爷诞下子嗣那就更加皆大欢喜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像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似的,也跟着掩嘴一笑,再添一句道:“瞧涟儿这张嘴说的蠢话,姐姐如今既然已经搬回府邸来了,九爷又对姐姐如此有心,恐怕过不了多久,姐姐的肚子也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她眉飞色舞地说着,陶沝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那上下两片唇瓣不停地一张一合,看似好像听得很认真,但心里却完全是别种思量—— 如果她继续在这座九爷府里待下去,不久以后,她也会沦落到像眼前这位完颜氏一样吗?每日一醒来就想着跟其他妾侍争风吃醋c勾心斗角,明明一点儿也不愿意自家夫君去宠幸别人,却还要在人前装体贴装大度,然后再像现在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个有孕的妾侍跑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不,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也不想像这样过一辈子。生在古代的女人从小受的就是这样的思想教育,所以她们可能觉得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但她并不是啊!难道她在现代社会里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学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知识,就只是为了来古代当个依附男人而活的深闺怨妇吗?还有她曾经拥有的那些梦想,难道也要从此放弃了吗?她所谓的人生意义可不是为了跟一大堆女人抢一个男人的! “福晋?”正当陶沝这会儿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天马行空时,小丫鬟芷毓忽然在一旁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陶沝被扯得一愣,本能地转过头去,茫然地扫了芷毓一眼,却见后者悄悄地冲她努努嘴,示意完颜氏的话已经告一个段落了。 陶沝眨眨眼睛,又转头看向完颜氏,“妹妹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口一定渴了,要她们添茶吗?” 后者闻言立马死死地瞪着她,双眼充满怨念,眉心也不满地紧紧蹙起:“姐姐当真一点都不在意” “完颜妹妹这是什么话?董鄂刚才已经说过了,这是好事,董鄂自然不会在意的”陶沝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婉如丝的浅笑。“难道完颜妹妹今次来是希望看到董鄂再像上回那样,当着众人的面抱着你的大腿上演一出嚎啕大哭的戏码么?” “你!”此语一出,完颜氏猛地从位置上站起身,冲陶沝怒目相向。她这次显然气得不轻,动作幅度也大,还连带撞倒了旁边的高几,摆在上面的那只青瓷茶盏顿时应声而落,溅出一地水花。 陶沝心疼地瞥了一眼那只摔碎在地上的茶盏,又抬头看向完颜氏,幽幽出声:“原来完颜妹妹果然喜欢看这种哭段子啊?不过董鄂今日可没这个心情表演给你看,完颜妹妹还是下次请早吧!倘若董鄂心情好的话可以哭久一点给你看,而且保证不中途笑场” “哼——”不等她把话说完,完颜氏那厢已经气得当场转身拂袖而去,连礼都没有行。陶沝倒也懒得跟她计较,只继续端坐在位置上慢悠悠地抿着茶,双眼则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的背影一步步走下台阶。 蓦地,完颜氏脚下突然一个趔趄,整个人惯性地向前方摔去,差点把绣儿也一并带倒。 陶沝心中一惊,以为对方要学菡蕊在这里公然上演一出滑胎嫁祸的戏码,端着茶盏的手顿时有如条件反射般地一抖。大脑也跟着一懵。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已经迅速移步到了完颜氏身旁,稳稳地接住了她。 陶沝定睛一看,那人竟是九九。 果然好手段!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朝完颜氏竖起大拇指。这女人一定是远远看到九九走进院来,所以这会儿才故意在人前佯装跌倒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九九小心翼翼地扶住完颜氏,语气听起来虽有些嗔怪,但却感觉不到其中有一丝怒意。跟着,他又立刻转头朝完颜氏身边的那名小丫鬟绣儿发话,这回则是名副其实的气急败坏。“你是怎么扶人的?” “奴婢该死!”绣儿吓得立即跪倒在地,连声讨饶。 完颜氏见状忙在一旁插话:“这不关绣儿的事,是妾身自己脚下不小心滑了!” 九九闻言皱了皱眉,转而话题一变:“你今日怎么会来这里?” 完颜氏听罢一怔,赶忙敛眉垂眼地答道:“涟儿是来给福晋姐姐请安的!” 九九斜斜一挑眉:“爷之前不是已经免了你的请安么?” “可是”完颜氏被他这句话问得当即心虚地低下头去,咬着嘴唇支吾道:“福晋姐姐今日一早就遣人过去说,让涟儿一定要来给她请安!” “噢——是吗?”听到这话,九九再度挑眉,然后有意无意地转头看向屋内。 而陶沝这边自然也没有漏掉完颜氏此刻给出的那句莫须有指控,当下立刻凝神望向屋外,两人的目光正好在半空里轻轻相撞,但只一下,紧接着下一秒,两人便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似的,又各自将目光转向了他处。 正当陶沝在心里无声地愤慨某人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时,这个所谓的“某人”又接着开口了—— “不过,爷您可千万别误会姐姐,刚才涟儿之所以差点滑倒是因为自己走路不小心,跟姐姐断然无关的”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俨然端着一个圣母的架势。而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绣儿也适时地在一旁帮腔道:“主子,您的鞋底好像沾了水,是不是因为方才” 不等她说完,完颜氏已立刻佯装不悦地瞪了她一眼,而后迅速抢过话茬冲九九继续道:“爷,方才福晋姐姐的确是因为生气而把茶水给洒在了地上,可这是涟儿自己不小心踏上去的,跟姐姐无关” 好厉害! 见此情景,陶沝不由地在心中继续暗暗感叹。这左一句“与姐姐无关”,右一句“与姐姐无关”,每句话似乎都在强调“与姐姐无关”,但其实就是在变相地反指“这跟姐姐很有关”吧! 如此拙劣的演技和手段,将来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被她自己拿来利用呢? 陶沝默默地将面前的这一幕看在眼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她总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当这个九福晋,眼前的这位完颜氏很有可能就会是很久以后的她自己——为了能让九九多看自己一眼,不惜耍尽各种手段争宠,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会成为牺牲品或赌注 如若有朝一日,她真的变成了这样的女人,那她一定会很鄙视很鄙视自己,然后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自己的! 她不要变成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昨天到家晚了,这章没能及时更,抱歉~ 因为某唐怕现在住的地方晚上网络不好,那些模板之类的章节都是用存稿箱自动发的,然后正文章节再慢慢改,所以可能会一下子出现两张模板章节,筒子们尽量无视吧~某唐会尽快将正文更上的~ 42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5一入府门深似海(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完颜氏指鹿为马的一番话依旧没能激起太大的波澜。 因为当九九重新把审视的目光再度投向陶沝时,后者早已兀自神游到外太空去了,只保持着端茶的姿势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见此情景,九九眼神莫名一动,而后迅速收回视线,低头冲怀里的完颜氏淡淡出声:“好了,爷先送你回去!” “爷”完颜氏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察觉到九九此刻流露出的那明显不爽的表情后选择闭了口,柔顺地依偎在九九怀里随他离开了。 望着那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小丫鬟芷毓忍不住在一旁替陶沝抱不平:“福晋,侧福晋她刚才明摆着就是胡说八道,明明就是她自己跑来向您示威,还故意把茶水给弄洒了,怎么到头来却全都怪到了您头上?福晋,您待会儿一定得跟九爷解释清楚——” 这话的语气相当愤慨激昂。陶沝也因此被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回了现实。她转过头,久久地打量着此刻正站在自己身旁的这位摆出一脸气鼓鼓模样的小丫鬟,随即突然开口反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芷毓,你在九爷府里待多久了?” 芷毓闻言微愣,好半天才懵懵地回答:“回福晋,已经有两年了。之前奴婢被九爷遣来服侍您的时候,奴婢有跟您提到过的!” “噢——”陶沝轻轻眨巴眼睛,嘴上虽有应声,但脑海中却是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前者是否有跟自己说过这些话。很可能对方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没仔细听。“那你家里现在都还有些什么人呢?” 芷毓尽管有些弄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会这样问,可还是低头答得恭恭敬敬:“回福晋,奴婢的爹死得早,家里就只有娘亲和弟弟” “那他们全都是仰仗着你的工钱来过活的?” “嗯,现在差不多算是吧!”芷毓点点头,眉眼中并没有因此流露出丝毫怨意,反而还透出一股淡淡的喜悦。“不过,奴婢的娘亲也有在帮人洗衣赚钱,而奴婢的弟弟又正跟着裁缝师傅很努力地学做事,所以奴婢想着,等弟弟有朝一日学成,可以自立门户时,奴婢一家的日子也就会慢慢变得好起来的” 陶沝静静地瞅着她,一句话不假思索地从嘴里冒出:“那你可有想过走什么捷径吗?” “福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芷毓本能地瞪大了眼睛,似是对她的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陶沝答非所问:“你原先是服侍九爷的,现在却突然让你跟了我,你可觉得委屈?” “不不不,怎么会呢!”芷毓慌忙摇头:“福晋您待奴婢很好啊!” “可是——”陶沝端着手里的茶又抿了一口,“如果是待在九爷身边伺候的话,将来或许也是有机会晋升成为主子的”顿一下,有意无意地瞄一眼对方的脸,“毕竟,你的模样也是不错的!” 未曾想,她这话刚一出口,芷毓那厢便“扑通”一声跪下了,而后扑在地上重重朝她磕头:“福晋明鉴,奴婢断没有这等痴心妄想!” 陶沝吓了一跳,随即便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定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伸手去扶她:“你起来,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听我把话说完——” 听到这话,芷毓终于慢慢地仰起头,胆怯地冲陶沝闪烁着一双大眼睛。可能是刚才磕头用力过猛的关系,她的前额明显有些红肿。 陶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茶盏随手放到一边,继而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替芷毓擦脸:“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其实,就算你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没有人是会一辈子想当人丫鬟的,更何况,九爷他人又长得那么好看”停了停,对上后者几近惊讶的目光,又微微弯了弯唇角:“所以,倘若你真对九爷他有什么心思,我可以这就去帮你跟九爷说,把你再换回到他身边去,亦或者,直接就想办法让他收了你趁我现在还勉强能在他面前说上几句话,否则,一旦哪天失势,那我就算想帮你都帮不成了” “福晋?你——” “你放心,我并没有考验你或是给你下套的意思!”面对芷毓此刻表现出的满腹惊疑,陶沝却是回以一脸正色。“我只是听了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害怕你会跟着我受委屈而已,甚至到时候还很有可能会一并连累你的家人”话到这里,她突然自嘲似地笑了笑,“你看——现在我这个嫡福晋虽然还算受宠,但身为贴身丫鬟的你却貌似并没能得到多大好处,等以后,若是哪天我不受宠了,想必你的日子就会更加难过,很可能还会受尽各种委屈这样,你还原意一直跟着我吗?” “福晋!”芷毓又跪在地上重重地朝她磕了一个响头,“奴婢愿意跟着福晋的,不管福晋将来会怎样,奴婢都会对福晋您忠心无二的!” “呵——我说过了,我没有怀疑的你的忠心,真的,而且,正是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才希望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能为你寻个好去处”陶沝虽然被她这话说得心头一暖,但却依旧没有轻易放弃自己的初衷。“福晋我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可你还有家人要照顾,难道等哪天,我被九爷一脚踹出府去,你也要舍弃这份养活你娘亲和弟弟的差事跟我一起沿街乞讨去吗?” “福晋,您怎么会这样想?”芷毓抬起头,急急地出声辩解:“九爷他,绝对不会赶你出府的” “傻丫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方才你也看到了,今日那位完颜氏只是以茶水做文章,明儿个她万一又遣人在我这屋子里藏些什么麝香c红花,亦或是巫蛊扎针小人之类的,那防不胜防!就算不是她,将来恐怕也会有别人使这等招数,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得提心吊胆了?” 一想起自己以前在电视剧和书里看到过的那些狗血陷害情节,陶沝就觉得后背一阵阵阴冷。芷毓觉察出了她此刻的不安,忙柔声安慰道: “福晋,您别这么悲观,九爷他一定会护着您的!您看刚才,他不是什么也没说吗?” 没说话并不代表不怪她,只能代表他不想将这件事闹大,说白了,这其实是不相信的表现! 陶沝在心里暗暗接话,但说出口时却换成了另一种方式:“傻瓜,九爷他是不可能一直护着我的!一次两次的他或许会无所谓,也能帮我,容我,但长此以往,就算最初再有耐心终究也会被磨得精光!到时候,下场还不是一样要被他赶出府去吗?既如此,那还不如我一早就自己主动离开呢,也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顿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心有余悸地补充道:“那个谁谁谁说得好,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懂得识趣,反正只要我走了,剩下个空屋子给她们估计也闹腾不出什么大事,但若我一直待在府里,估计从今往后这麻烦事就会一件接一件地来,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她这番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芷毓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就在这时,芷毓的目光无意中往门边一转,霎时便定格当场,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天外来物一般面露惊怔。紧接着,她忍不住开口轻唤了一声“福晋!”,但可惜陶沝这边却并没在意,还在自顾自滔滔不绝地往下继续: “说实话,其实我倒是挺期待能被赶出府去的。虽然日子可能会过得苦一点,但是却能拥有很多自由,我想去哪儿,去做什么都可以再也不受约束了以前常听人家说,我们好不容易能来到这个人世间,如果不能将这世间上的各处都好好地走一遍,看一遍,那我们岂不就是白活了这一辈子吗?” “福晋”芷毓又瞅准机会叫了一声,特意加重了音量。可陶沝还是没有当回事儿,反而还朝她摆摆手道:“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我从以前就一直都非常希望能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等到老来,我走不动的时候,就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住下,慢慢回忆自己沿途的那些经历,将来若是有了孩子,还可以跟他说,我这辈子去了很多很多的地方,看过了很多很多的风景,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人情世故,我的人生没有白活,希望他日后也能和我一样” 陶沝这厢兀自说得兴高采烈,但芷毓看起来却似乎更急躁了,当即又将说话的音量提高了n个音拍:“福晋!九,九爷——” “九爷?”陶沝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顿了顿,忽然莞尔一笑。“你怕他不放我走啊?放心,他现在虽然宠我,但不过也只是因为一时新鲜,等哪天冒出个什么倾世绝代的大美人,他或许就连看都不愿再看我一眼了你难道没听过吗?‘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加上我膝下也没子嗣,所以,被赶出府去那是迟早的事反正我也不希望将来只能每天跟我的孩子说,我当年是怎么跟一大堆女人抢你阿玛的,而且最后还抢输了那样的话,他该听得多无聊啊” “”芷毓这回没再出声,似乎已对自家主子无语了。 陶沝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已经听倦了,当下适时地住了口:“好了,不说了,这些事还是等我们去万寿寺里思过的时候再慢慢想吧,横竖有的是时间呢!” “福晋又要去万寿寺思过?!”不等她把话说完,芷毓又再度惊愕出声。“为什么?” “安啦!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嘛,与其待在府里每日担心那些个暗枪冷箭,还不如早点主动开溜”相对于自家小丫鬟此刻流露出的满满震惊,陶沝却是表现得一脸毫不在意。“你这就进屋去收拾一下东西,等收拾好了,我就派人去跟九爷说,让他把我重新赶回万寿寺去思过想来出了刚才那件事,他应该也不会太反对的” “可是”芷毓犹豫地又回头瞅了瞅窗外,正要开口,陶沝这边却又快她一步抢白道: “没什么可是的!住到寺里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除了每日得早起c吃食不能沾荤腥之外,其他各项都比待在府里强得多,至少,没人会特意来找我麻烦,每天都可以看到很多形形□的人,还可以去后院偷看武僧练武,而且那位净空大师讲的佛禅又十分有道理,听着很长学问,怎样都比窝在这儿每日坐井观天来得有意义” “福,福晋,您别说了”芷毓这会儿的面色已经开始有些发白,连声音都变得哆嗦起来。 “怎么了?”陶沝听出她话里的颤音,忍不住朝她多看了两眼:“咦?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哎!难道你昨晚也没睡好么?那还是我自己去收拾东西吧!你先歇一会儿,这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将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一定得好好”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就要往里屋走,不想跪在地上的芷毓却在这时伸出手来强行扯住了她的裤腿,陶沝猛地一怔,继而疑惑地回过头去看她,却见后者一直猛朝着窗户方向努嘴—— 陶沝抬眼望去,发现一个身影此时正一动不动地杵在外屋那张软榻正对出去的窗外。可惜窗户这会子只开了半扇,看不到那人的脸,但穿在他身上的那件常服的颜色和花样,的确是九九刚才来院里时穿着的那件—— 完了!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刚才的话,他究竟听到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4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6落花风雨更伤春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而站在窗外那个疑似九九的身影也一直没有动静。 小丫鬟芷毓依旧坚韧不拔地跪在地上,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瞅瞅陶沝。从她这个角度看出去应该是能清楚瞧见那人脸的,所以陶沝确信那人一定就是九九,而且其心情可能不太好,因为芷毓这会儿望向她的神情充满了担忧。 陶沝赶紧从头到尾快速回想了一遍自己方才说过的那些话,除了想被赶出九爷府之外,她好像也没再发表什么惊世绝俗c大逆不道的重磅言论。 里外双方僵持了一会儿,芷毓伸手再度扯扯陶沝的裤脚,一个劲儿地朝窗外拼命努嘴,意思显然是要让她主动出去打破僵局。 陶沝很不情愿地朝前迈出两步,但紧接着又立马顿住了。她实在不知道这会儿该出去跟九九说什么,总不至于让她当刚才那些的话都没有说过吧? 不等她这边进一步做出决定,站在窗外的那抹身影却先一步有了动静。 脚步声响起,却并不是朝屋内走来,而是背对着大门的方向径自朝外边的院门走去。看样子是打算离开! 陶沝见状怔了怔,滞在原地没动。而原本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芷毓却在这时仿若条件反射一般猛地跳起身,推着陶沝飞快跑到门廊处—— “九爷,您留步!”她抢在九九走到院子当中时率先唤出了声。“福晋有话想跟您说!” 闻言,那抹背影当即滞了滞,也慢慢停下了脚步,但却并没有回转身,似是在等着陶沝这边主动开口。 见他并没想真的一走了之,芷毓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赶紧推了推身边的陶沝,示意由她继续。可陶沝仍然还没想好自己这当口究竟该说些什么,大脑一热,从刚才起就一直徘徊在嘴边的话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爷,刚才的确是董鄂的错,董鄂不该那样对完颜妹妹,董鄂现在已经彻底反省了,要不爷就罚董鄂继续去万寿寺里思过吧?”停了停,见对方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又忙不迭地再补上几句:“反正董鄂经常闯祸,不在府里待着可能对大家都好!您看,之前董鄂在寺里待了那么久,这府里连一点事儿也没发生,而如今董鄂一回来,就差点连累了完颜妹妹!董鄂觉得,在完颜妹妹的孩子出生之前,董鄂还是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寺里替大家祈福来得比较妥当” “福晋!”一旁的芷毓听到这话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望向她的目光瞬间盛满了恨铁不成钢。 而九九的身影也同样因为她这些话滞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动静。 陶沝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以为他是在思考,正想上前继续探探口风,谁曾想,还没等她抬脚,对方已头也不回地蓦然迈开大步重新向院外走去,不说话,也没有丝毫留恋。 陶沝正暗自猜想九九这番表现算不算是无声默认时,后者已经在院门处停下了步伐。下一秒,他开始冲守在院门处的那两名侍卫怒吼,其音量之高,语气之狠,即使隔着老远也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几个没用的废物若是下次再敢让福晋单独溜出去,爷就拿你们的项上人头当球踢!” 短短一句话,不仅让那两名不知九九怒从何来的看守院门的侍卫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也让站在门廊这边的陶沝和芷毓双双没来由地感觉到后脊背阵阵发凉。 陶沝敢对天发誓她以前从未听到九九用这种语气跟人说过话,即使是训人也没有。可见,九九他此刻一定是气到了极点。 九九说完这话就径自离开了,连看都没有再往后看一眼。 陶沝也没有挽留,只在门廊下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屋去了。 小丫鬟芷毓连忙跟了进来,嘴里小小声朝她抱怨:“福晋,您刚才怎么可以说那种话?九爷他看上去好像很生气呢!” “”陶沝没作声,其实不用芷毓提醒,她也感觉到了。可是她那时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难道跟他说,先前的那些话是她信口胡说的,让他别生气,也千万别当回事儿?! 这话光是听着就没多大诚意! 见她不答,芷毓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出语试探道:“福晋,看九爷刚才那样,他似乎是不会同意你去寺里思过的” “”其实她也这么觉得!九九没把她用绳子捆起来锁在屋里就已经不错了!可怜外面那两名守门侍卫成了泄愤羔羊! “既如此,那就早点关院门歇息吧!反正我昨晚上也没睡好,眼下正好补眠。就让那两名侍卫好好守着吧,任何人都不准再放进来” 陶沝这一觉深深浅浅地一直睡到了酉时末,醒来就觉肚子好饿。芷毓连忙去膳房为她端来了一小碗桂圆银耳蜜瓜羹,顺便也带回了一则八卦消息,九爷白日里怒气冲冲地坐轿子出府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陶沝“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只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着蜜瓜羹,喝得有滋有味。 这个时辰人没回来正常得很,九九他很可能是有事要忙,比如他名下的那些铺子又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又去了八爷府密谋什么大事情。 “福晋,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么?”眼见陶沝此刻摆出的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芷毓不免有些忧心忡忡。“万一九爷把您之前说的那些话当真了,那岂不是” 那些本来就是真话,而且是出自她肺腑的!她可不是信口雌黄,也不是耍什么手段。如果九九果真当了真,那她亦是求之不得! 正想着,外面忽然远远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有人在吼,而且声音极为熟悉—— “把院门给爷打开,谁准你们把院门锁上的?” “回九爷,这是福晋自己要求的,说是不想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奴才只是奉命” “混蛋,爷没同意,你们谁也不准把院门锁上,否则,爷就砍了” “爷,您小心些,别摔着还有你们两个,傻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把院门打开——” “嗻——嗻——” 几个出自不同人之口的声音从院门处齐齐飘进耳朵,让屋内的主仆俩不由自主地双双一怔。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望一眼,陶沝起身走到门边,小丫鬟芷毓也紧跟其后。 推开房门,小厮毛太正扶着九九朝正屋这边跌跌撞撞地走来。九九明显已经喝醉了,步履踉跄,整个人有一大半都倚在毛太身上。 “福晋?”一抬头看到陶沝此刻就站在门边,毛太似乎显得很高兴。“您还没睡真是太好了,爷今日好像喝多了,奴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想着把他送到您这儿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利索地将九九往站在屋内的陶沝身上一推,然后朝还呆愣在陶沝身后的芷毓使了个眼色,芷毓立刻会意地端起桌上的空碗飞快溜出了房间,顺带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只剩下了陶沝和九九两人。 因为要支撑九九整个身体重量的缘故,陶沝这会儿只能勉强背墙站着,九九斜斜地压在她的身上,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畔嗡嗡作响。 “爷,你醒醒,董鄂扶你去床上睡吧?”陶沝忍不住在他耳边轻声提议,“不然,你会着凉的” 更重要的是,她可维持不了现在这个姿势多久! 闻言,九九缓缓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她,像是要清楚确认这会儿站在自己跟前的人究竟是谁。 半晌,他忽然蛊惑人心般地一笑:“你还在?好!很好——”一只大手顺势轻轻抚上了她的脸,柔柔摩挲:“爷就知道,你不会丢下爷走的” 他没头没脑地说完这些话,便将脸深深地埋进了她的颈窝。他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环在她腰际的双臂也跟着轻轻收拢了些—— “没错,你是爷的福晋,爷不准,你哪里都不能去” 手臂再收拢一寸—— “只要爷不答应,你就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又一寸—— “爷不会放你走的死都不放” “爷!” 他箍得越来越紧,紧得就好似害怕她下一刻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陶沝能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她忍不住□出声:“放手!疼——” 可是,九九却仿佛并没有听到她的这声□,双手还在继续用力收拢—— “你不准走,不准离开爷的身边”他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带着七分醉意,三分坚定。“说,你不走,跟爷说——” 陶沝苦恼地皱紧眉心,她只觉得自己此刻就快被对方勒得窒息了,所以她下意识地接口道: “好,我不走!” 她这话一出口,他手上的力道立时松懈了许多,漂亮的眉眼间也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浅浅笑意。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俊脸一点点压近,直至他那犹如玫瑰花蕊般饱满的唇瓣温柔地贴上她的红唇—— 他今次的吻带着一股令人迷醉的沉沉酒香,仿佛要将她也一并淹没其中。 “爷就知道,你心里是有爷的,你舍不得爷的” 九九最后的这句话让陶沝听得心头没来由地一震,等她再回过神来,九九却已经睡着了。 陶沝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地将他一点一点地移到了里屋的床上躺好,而她自己则就近跪在了床边的地上。 尽管九九这会儿已经睡着了,可他的手却是从刚才起便一直紧紧地扣住陶沝的手腕不肯松开,就像是担心她会趁机逃走似的。陶沝怎样也挣脱不开。 不经意的,眼前这幕画面突然让陶沝没来由地想起—— 曾经,有个人也同样像这样对过她 那个时候,他听到了她的泣声告白,或许,他也是同样害怕她会离他而去,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死死拉住她的手不放 只可惜,时至今日,早已是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回来了~早上赶车子回来走得急,没确定一下就关电脑了~汗~筒子们抱歉~ 5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7樯燕语留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外面天色刚蒙蒙亮。 她一睁开眼睛就不偏不倚地对上了九九正望向她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美目。 此时此刻,他的眼眸里已然一片清明,且满溢着一种异样的温柔。就恍如春夜的月光一般,轻盈地划过她的心头。 九九应该是早就醒来了,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没动,保持这个姿势静静地凝视着她,先前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依旧没有松开。 见状,陶沝立即尴尬地直起身子,没话找话地从嘴里吐出一句:“爷,你醒了?” 九九没答腔,只继续无声地望着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眼睛却是死死锁在她身上的某处一眨不眨。陶沝愣了愣,而后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却发现九九此刻盯着的正是她的脖颈&n一t;—— 白嫩的脖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印,是十四阿哥前儿个弄上去的,至今仍旧还没消褪。 “爷——” 陶沝心里当即“喀噔”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正要出声解释,九九这厢却忽然先一步松开了那只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转而抚上了她的脸颊,语气也带点疼惜地柔声询问:“爷昨儿个可是弄疼你了?” 陶沝赶紧摇头,有点心虚地垂落眼睑。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弄的! 不想,九九却是误会了她的这种意思,正抚着她脸颊的大手也跟着一滞,随即他坐起身,用力将陶沝拉到床上,带进了自己怀里。 她的脸被深深地压在他的胸前,彼此间的呼吸心跳声几乎清晰可闻。 他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一双桃花美目也逐渐变得幽深—— “待在爷身边真的有那么不好吗?你就那么毫不留恋地想要离开?” 他淡淡地c仿似不经意地出声,可话里的每个字都像是在对陶沝进行深深地指控。 身子本能地一僵,喉咙也像是被人刻意堵住了,陶沝突然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继续埋首于对方胸前保持沉默。 见她半天不语,九九倒也没有强迫,只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低下头,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温热绵长的吻一路轻柔地从前额烙至她的后颈,直引得她的身子一阵接一阵的轻颤。 他修长的手指柔柔地抚摸着她散落的长发,很轻很轻。他的吻也徘徊在她的耳根处流连忘返,他沙哑着嗓音在她的耳边温柔呢喃,带着满满的蛊惑: “你看,你的心里明明就有爷的,明明就舍不得爷” 两片薄唇一开一合间吐出来的灼热气息尽数喷洒在陶沝的颈窝,她就好似被烫着了一般,整个身子霎时颤得更加厉害了,连带大脑也化为了一团雾气。 脸颊涨得通红,是那种极不自然的羞赧的红,一点一点地烧至耳根,再一路蔓延到脖子和肩膀。 身体的温度也在一路向上飙升,仿佛从心底深处燃起了一把火——最初仅仅只是一簇小小的火花,但转眼间就已迅速变成了燎原大火,可以将一切都疯狂燃烧殆尽的大火。 九九显然也感觉到了陶沝身体的这一细微变化,嘴角微微一牵,突然一口咬住了她敏感的耳垂,极缓慢极慢地厮磨,磁性沙哑的声线也再度魅惑响起: “遥儿,别走” 火热的呼吸刻意地吞吐在她耳畔,一下接一下地暧昧撩拨着她的心弦,试图挑战她大脑中残留的最后一点理智,以及攻破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爷会一直对你好的” “啊!!”陶沝差点就这样轻叫出声,不过最终还是赶在那声令人脸红心跳的□溢出唇外之前咬牙坚持住了。整个身子颤栗个不停,连带一颗心也在跟着动摇不止—— 不要,她还没想好,还没做决定,她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后悔别这样对她,她真的经不起半点美□惑的对了!下床,赶紧下床,再这样在床上待下去肯定是要出事的 “爷,您,您别这样我,我不去万寿寺就是了” 预感到接下来可能会有进一步少儿不宜的戏码,陶沝赶忙慌慌张张地推开九九就要开溜,可惜还没来得及跳下床就又被对方强拉了回去,反身压在了床上—— 炙热如火的吻,带着令人沸腾的热度,绵绵不绝地落在她的耳际c颈间。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温柔以待,而是加用了几分力道——虽没有弄疼她,但却也不容她轻易推脱。 “别走!”他口齿不清地呢喃出声,语气带着不舍和挽留,一双桃花美眸里也盛满了令人心醉的宠溺和渴望。“遥儿,别离开爷” 她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凝滞和迟疑,可口中还是下意识地给出了拒绝:“不要” 他仿佛没有听见她说的这两个字,仍旧自顾自地持续吻着她,只是动作突然在下一秒变得狂乱而焦躁起来—— 原本温柔似湖水般的亲吻如潮水一样汹涌而来,眨眼间成了疾风暴雨式的摧残。他开始吻得狂野,热烈,激情,不顾一切地贪婪索取,甚至,吻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心莫名地漏掉了好几拍,身子也跟着无端发软,双颊亦是炽热得如同烈火灼烧,就连脑袋里那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都在逐渐瓦解殆尽 两人身上的衣衫片刻褪去大半,屋内一片□盎然。 “遥儿,留在爷身边,你想要什么爷都可以给你” 蓦地,九九口中吐出了这句承诺,原本是极其动听的,但在此刻却仿佛一道惊雷般炸开在陶沝的脑海里,她整个人几乎是陡地滞在了当场,而后突然像是触了电一般,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挣扎着推开了他,跟着又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地迅速向后缩去,并抓起旁边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试图挡住自己的春光外泄。 九九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关键时刻临阵退缩,当下自行撑起半个身子,很是不解地用近乎责问般的语气发问: “为何?” 凌厉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脸,威胁和危险在幽黑的眼底错综交织,隐隐的,也夹杂着一分挫败。 他的眉心俨然拧成了一个结:“你到底为何不愿?” 陶沝因为他这股猛烈的气势不由自主地再度往后缩了缩,直到背脊完全贴在了床柱之上,再无任何退路。她没说话,只是眼睁睁地迎视着对方。 “因为雪涟吗?”见她久久不肯回答,他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当即一变。“因为她怀了爷的孩子?” “”陶沝依旧没答腔,只咬唇低低地垂下眼睑,逃避似地躲开了九九投向自己的灼灼眸光。半晌,她无声地轻轻摇了摇头。 这的确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但却并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因为某个人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所以,在听到九九这句话的最初一霎那,她的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自己还在那日毓庆宫的书房—— 记得那个人也曾笑着对她说过,留在我身边吧 他说,虽然会费些功夫,但他一定能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他曾那般坚定地让她留在他身边等着,并许诺能让她拥有一切,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兑现自己的诺言,他们两个人便已经被残酷的现实硬生生地分开了 一想到这里,陶沝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突然很想知道,自己和九九之间会重蹈那个人的覆辙吗? 然而,九九无法猜到她内心此刻的这一真实想法,自然不信她刚才的那一否定之举。他倾身上前,大手用力扳起她的脸,逼得她与他直视。只不过在随后对上她眼中隐约泛起的那股水雾时,他原本凶狠的眸光忽然不易察觉地微微一动: “好了你不高兴,爷以后再不碰她们就是了,你若不想再见到她们,爷这就把她们都送到别院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泪眼激起了几分波澜,他说这话的语气明显有点赌气的意味。 陶沝闻言一愣,完全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爷,您不必这样委屈自己的,董鄂唔——” 她想要争辩,但九九却抢在她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之前便率先俯下头,再次用玫瑰花蕊一般柔软的唇霸道地堵住了她的嘴—— “爷不碰她们了,谁也不碰了只要你安心待在爷身边,爷什么都可以依你” 只要你不离开 爷什么都依你 不得不说,九九这回是打算动真格的。 一早从陶沝房里出去之后,他便立刻下了一道命令,除了嫡福晋之外,在府里的其他三名侍妾都要立即整装收拾,之后派人全部送往位于京城另一处的别院,且必须在一日内完成。 他没有规定那三人的归期,大有要将她们和陶沝“分而治之”的打算。 此消息一经传出,整个九爷府里顿时哗然一片c流言四起。所有人都在私下议论猜测陶沝这位嫡福晋究竟给九九灌了什么汤或是使了什么狐媚招数,才会让后者如此干脆决绝地将其他三位侍妾全部送出府邸。 想也知道,府里其他三位侍妾在得知此消息后自然也是各自恨得咬牙切齿,其中尤以正怀着身孕的完颜氏为最。据说她在九九面前痛哭流涕地以自己怀了身孕不宜移动为名,要求留在府中,但九九略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驳了她的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更了~5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8心悲兄弟远(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正当那三名侍妾在房里忙着收拾东西搬地方时,陶沝这厢却是抱着小银子悠哉地坐在院里喝茶,小丫鬟芷毓就站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跟她形容其他院里忙得热火朝天的情景,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福晋,奴婢就知道九爷是最在乎您的了!”或许是因为自家主子得了宠,芷毓今日的心情看起来委实不错,举手投足间也是一副扬眉吐气的模样。“您看,您之前一说要走,九爷就立刻把她们全都给送出府去了,奴婢刚才打梨花阁那边路过的时候,那位完颜侧福晋看我的眼光可凶了!” “是吗?”陶沝淡淡应声,并没有如芷毓预想中的那般兴奋激动。 她不确定九九这样做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知情的或许会说这是九九宠她,不知情的,很可能因为她之前推如芸下水的那件事,而误会九九是怕她也对府里的那三名侍妾痛下毒手——尤其是那位现今已身怀六甲的完颜氏,所以才会不惜出此下策保护妻儿。因为她毕竟是钦点的嫡福晋! 如果这件事被宫里那位康熙皇帝或是宜妃知道了,也不知道他们暗地里会怎么想她! 其实,她是不介意搬到别院去的,而且让她一个人搬也好过让其他三人一起搬,她不在府里,那三人貌似都处得挺好,各凭本事争宠,彼此相安无事,而她在府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促成那三人互相团结,一致对外。 “福晋,您不高兴吗?”注意到陶沝此刻紧蹙的眉心,芷毓识趣地停止了刚才的絮叨,但她显然无法理解陶沝为何会是这种反应。“九爷可是把她们都送出府去了,以后就再没人和你争宠了” 陶沝没吭声。 是啊,九九的确是将她们都送出府去了,可想想就知道,这也不过只是暂时的,难道,他还能一辈子都把她们几个扔在外面不管吗?他把人送出府,下一步呢?趁着没人要了她?然后再把她们几个重新接回来?然后大家再在一起重复之前的生活? 如果是这样的结局,那现在又何必多此一举 她们在或不在,和她愿不愿意成为他的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多大关联。 她走或留,也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说实话,其实九九若真想强要了她,她是反抗不了的!但她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就死心塌地从此留在他身边,反而只会让她心中原本对他积累的那些好感从此荡然无存罢了 除非—— 他能全心全意对她,从今往后,一直全心全意 “福晋!” 正当陶沝这会儿兀自想得出神,芷毓忽然又小声唤她,单手一指院门方向。“有人来了!” “是谁?”陶沝正要循着她所指的方向转头,一个倩丽的身影已经蹦跳着从外面走了进来,极其热情地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桃子!” 这个声音和香气,不用回头也知道定是九公主巧巧。 “你怎么来了?”陶沝嘴角一弯,正要招呼她坐下,蓦地想到一件事,又连忙紧张兮兮地往她身后扫了一眼。“是谁带你来的?” “自然是有人带我来的啊!”巧巧特意把“有人”两个字咬得极重,却并不明说,只冲她暧昧地眨眨眼睛,然后笑嘻嘻地在她身边落座。 陶沝见状不由苦笑,一边暗自在心底祈祷今次带她来的人千万不要是那位十四阿哥,一边朝边上的芷毓吩咐:“给九公主上茶!” “桃子,九哥府里今天是出了什么事大吗?”不等芷毓离开,巧巧已迫不及待地朝她发问,“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府门前停了好些马车,那些下人们也全都忙着进进出出搬东西,都是大包小包的,好像是要离府很久似的,难道是这府里有人要远行么?” “不是的”陶沝摇头,轻轻一咬嘴唇:“其实是我想去万寿寺里小住,可是你家九哥不肯同意” “此话怎讲?”巧巧听得一脸讶然:“这跟外面那些又有什么关系?” 陶沝深吸一口气,详细地解释:“因为你家九哥不肯让我出府啊,所以就只能赶她们出去了”语毕,见巧巧惊诧地“咦”了一声,又赶紧补上一句:“他说怕我看到她们会不高兴” “原来如此!”听到这话,巧巧的一张嘴立马张成了一型,连带一双眼睛也变得闪闪发亮:“桃子,九哥对你真好!” “嗯!”陶沝附和着应声,但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天知道相比待在这府里,她是更想搬到别院去的,那样一来,她的小日子肯定就过得逍遥自在多了,没人敢管她,加上地处偏僻,也不会有人去烦她,她想怎么闹腾都可以!以前看过的很多清穿都是从别院起家的,只可惜到了她身上却是无缘。 “桃子,你叹什么气啊?”巧巧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忍不住追问:“九哥这样做,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高兴?” “没有啊!”陶沝赶紧摇头,勉强冲对方摆出一个笑脸。“我很高兴” 巧巧有点不信:“可是我看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皱着眉” “那是因为”她不想当深闺怨妇! 陶沝在心里无奈地接了后半句话,但嘴上却是适时地选择了沉默。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自己这种看似离经叛道的想法。 巧巧见状略带探究地打量了她一眼,忽然小小声地冒出一句:“你是怕有人听到这件事不高兴?”顿一下,也不等陶沝答话,就自顾自地接了下去,“也对,十四哥已经病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 “你说什么?!”陶沝没想到巧巧会把话题莫名牵扯到那位十四阿哥身上去,更没想到后者居然病了。明明两日前他还生龙活虎地差点在马车里对她霸王硬上弓的,怎么这么快说病就病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十四爷病了?怎么会病的?严重吗?” “怎么,桃子你还不知道这件事吗?”见她这会子一口气连珠炮似地提出了一连串问题,巧巧显得有些应接不暇。“难道九哥都没有跟你提过?” 陶沝果断朝她摇头。这两天九爷府里貌似也不怎么安生,光是完颜氏怀有身孕这件事就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哪里还有时间再去谈论别人。 “十四爷是什么时候生病的?”陶沝迫切想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是什么病?” “唔应该就是两天前吧!”巧巧略一回想,继而很肯定地点头说道:“十四哥这段时间的脾气好像一直不太好,那天打从宫外回来以后更是莫名其妙地冲身边所有人都发了好大一通火,还把自个儿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德妃娘娘特意亲自跑去看他,他只推说自己身子不舒服,之后就告病一直躺在了床上太医那边好像也没查出什么大问题来,只说肝郁化火,可能是心病所致” “心病?”陶沝有些哑然。这家伙能有什么心病?难道是因为那日里对她强迫未遂而心怀怨恨?开玩笑,她才是怨气冲天的那个好不好! 巧巧说完上述那些话后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陶沝的脸色,待发现对方此刻并没有流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之后,她的眼光莫名闪了闪,像是有些失望。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耐心地回答了陶沝的问题: “听说他那天曾去过四哥的府邸,还把弘晖带出府去玩了会儿,所以我们都在猜测四哥是不是因为此事又说他了十四哥他啊,最不喜欢被人说教了啊!对了,好像十哥生辰那天,十四哥也表现得有点不高兴,当时四哥也和他在一起” “那你的意思是,十四爷今次生病是因为他和四阿哥两人吵架了?”听出巧巧话里包含的这层深意,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她家四四大人申辩一下。如果她想得不差,十四阿哥这次不爽肯定是因为她,可怜的四四大人只是刚巧帮她背了黑锅而已! “可是,我觉得十四爷带弘晖出府玩应该也没什么吧?四爷他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个和十四爷吵起来啊?” “话是这样说没错!”巧巧先是认同地点点头,随即又突然冲她爆出一条惊人□:“可桃子你不知道,十四哥那日里不止带弘晖出府,而且还在街上和人起了冲突,对方正是四哥的门人之一,所以” 不是吧?! 没等她把话说完,陶沝心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来当日那个在大街上差点撞到她和弘晖的嚣张马车男居然是四阿哥的门人?难怪他会一眼就认出十四阿哥,而且在听到弘晖的身份之后吓成了那副德行,只是虽然十四阿哥当时的态度说不上有多好,但他却并没有下狠手惩罚对方,顶多就是让对方跪在地上说了一百遍“奴才该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惩罚方式已经算是轻的了,更何况对方还是有错在先! “桃子,你应该也觉得四哥这次做得有点过分吧?横竖十四哥他也不是故意跟那人起冲突的” 眼见陶沝这会儿有所触动地皱起眉,巧巧以为她也在为四阿哥和十四阿哥这两兄弟之间吵架的事而烦恼,当下忍不住将两人先前的吵架史也一并娓娓道来:“不过,他们两个以前也经常像这样闹僵的,每回都是十三哥夹在当中劝的”顿一下,“只可惜今次十三哥也不在,皇阿玛前日里派他出城,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5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29心悲兄弟远(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他们两个经常闹僵吗?” 被她这样一说,陶沝的好奇心顿时被高高挑起。“为什么?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嗯!其实都是一些小事,本来也没什么的,只是四哥这人向来喜欢说教,而偏偏十四哥又不太喜欢听这些大道理,所以”巧巧的语气带着一丝明显的无奈。“虽然十四哥有时候的确是故意和四哥顶嘴,但这一回真怨不得十四哥,四哥不应该责怪他” “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真的那么不好吗?”听到那句“故意顶嘴”,陶沝的八卦本能又开始蠢蠢欲动。她从以前就一直很好奇这对亲兄弟为何会走上反目成仇的结局。按理说,都是一母所生,在血缘关系上应该称得上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即使彼此性格脾气稍有参差,就算双方岁数相差太大而导致互不亲近,但应该也不至于反目。可是,这两兄弟之间却偏偏走上了这样的道路,难道,皇位的诱惑力就真的有这么大? “其实,以前菱薇还在的时候,四哥和十四哥之间也不是这样的”被陶沝这样一问,巧巧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回忆道:“他们两人以前也是挺好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闹僵。可是”她突然压低了声线,语气也变得略微凝重起来,“自打菱薇死了之后,他们两人好像就再不复从前了” 菱薇?是谁啊?听起来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陶沝在心里暗暗提出疑问,想问,但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又迅速咽了回去。好在巧巧也没注意到她的这一细微变化,仍自顾自地往下说:“你应该也有听说过吧,菱薇是去年七月中暑没的,那时她刚出嫁满两年,孝惠皇太后疼她,就带她一起去塞外避暑。当时四哥和十四哥都有同去的,还有十三哥也是” 她单手托着下巴,嘴巴微微嘟起,表情也有些失神—— “我听十三哥说,菱薇之所以中暑是和四哥间接有关的,而十四哥和菱薇之间的感情又是最好了,所以难免会不过十三哥也说,那次只是意外,不能全怪四哥的” “那——”陶沝忍不住插上一句:“十四爷就是因为这个而对四爷他心怀怨恨吗?” “嗯,不过也不是全因为这个”巧巧淡淡应声,换成用双手托着下巴继续道:“听说,菱薇死前非常希望能见四哥一面,可是四哥那时奉皇阿玛之命去了别处,并没能及时赶回来,后来十四哥等人奉命送菱薇的灵柩回京,他也没有出现”停了停,惋惜似地叹了一口气,“可能就是因为这点,所以十四哥心里才一直都瞥着一口气” “原来如此!”陶沝也跟着轻声叹息。她心里大概已经猜到这位菱薇究竟是何方神圣了,应该就是康熙皇帝的第九女,和四阿哥c十四阿哥同母所生的亲姐妹,已故的和硕温宪公主。 她曾看过这位温宪公主的史料记载,这位温宪公主自幼是被孝惠皇太后抚养长大的,不仅深得祖母疼爱,亦颇受康熙皇帝宠爱。据说她的婚姻几乎不含任何政治成分在里面,而且婚后得以留在京城不说,还可随时自由入宫。只可惜好景不长,在她嫁给额驸舜安颜不到两年时,便在随行塞外的途中意外中暑死了。 陶沝记得自己当初看资料的时候还很为这位温宪公主感到惋惜,难得有一位可以如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用嫁去草原部落和亲的公主,却竟然如此红颜薄命。这算不算是所谓的天妒红颜? 思及此,陶沝不由得开始对这位已故的温宪公主感到好奇:“那温宪公主啊,不,是菱薇,她从前和四爷c十四爷的感情都很好吗?” 十四阿哥暂且不提,光是冲四四大人登位后把自家这位妹妹晋封为固伦公主来看,至少,他对她不会是讨厌。 “正是!”巧巧用力朝她点头,“以前四哥和十四哥之间若是闹出什么矛盾,她和十三哥就会在一旁帮忙劝架,而四哥和十四哥通常也都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息事宁人”话到这里,她忽然又叹了一口气,“但可惜,现在只剩下十三哥一人了” 被巧巧的这份悲伤情绪所感染,陶沝也变得有点感伤起来。虽然她不知晓当年的真实情况到底是如何,但她绝对相信,四四大人并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他心里肯定也对温宪公主的离去感到非常内疚的。她觉得四四大人当初没能及时回来定是有隐情的,只是他是属于那种不擅于表达的人,也不可能会主动向别人包括十四阿哥作出解释,所以才会让两人之间的矛盾逐步激化演变成现在这样。 “桃子,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帮忙劝劝四哥和十四哥,让他们两个重归于好啊?” 或许是觉得两人光坐在这里感伤也起不了什么实际作用,巧巧忽然不失机会地开口提议:“不然,十四哥他恐怕会一直这样病下去的” “可我们能做什么?”一听到又要跟那位十四阿哥扯上关系,陶沝本能地对这项提议感到抗拒。尽管她打心底里希望那两人能够合好! “你可以帮忙去劝十四哥啊!”巧巧的回答很是直白。“只要你去劝,十四哥一定很快就会好的!” “不行!”陶沝毫不犹豫地给予否定,且一个劲儿地冲对方拼命摇头。她那天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以从十四阿哥手下安然脱身,她才不会笨到主动送上门去呢! “为什么不行?”听到她这会儿斩钉截铁地出声拒绝,巧巧似乎有些意外,而后一脸狐疑地歪起头看她:“难道你怕菡蕊她们又会借机找茬?还是怕德妃娘娘会罚你?” 都怕!不过,更怕十四阿哥本人! 陶沝在心底默默接话,但嘴上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巧巧见她不吭声,心中似乎微感失望:“桃子,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闹僵下去,不闻不问?”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陶沝昧着良心点了点头。“这也是一种爱的表现嘛!” “爱?”巧巧嘴角一阵抽搐。“你这话何意?” “没错!”陶沝坐正身子,回答得一本正经。“俗语有云,打是亲,骂是爱!所以,这吵架当然也算是爱!我以前常听人说,吵架也是一种彼此增进感情的方式!吵得越厉害,感情就越好!有些人连吵都吵不起来,那才是真正的悲哀!” 闻言,巧巧“扑哧”一声笑了。半晌,忽然又语出惊人道:“桃子,如果你能嫁给十四哥就好了” “啥?!”陶沝只觉像是当头挨了个晴空霹雳。这丫头怎么就那么喜欢把她和十四阿哥凑成对啊? 而相对于陶沝此刻的愕然,巧巧却是不以为意:“因为这样,桃子你就可以经常在十四哥身边帮着劝架,四哥和十四哥之间也就不会闹得这么僵了”话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神情暧昧地朝陶沝眨两下眼睛:“难道桃子你都没发现吗?每次只要有你在,十四哥他很快就会消气的” “那,那也不用嫁给他啊”她这话一出口,陶沝面上也跟着没来由地一红,连话也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你直接说,希望我是另一个温宪公主不就得了” “不,如果是兄妹的话,等嫁了人之后就不能再经常劝了!”巧巧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摆出一副“要用长远角度看待问题”的严肃模样。“可如果你一直留在十四哥身边,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那也不用嫁给他唔,我可以”陶沝一心想要跟那位十四阿哥撇清关系。而这一幕看着巧巧眼里,却似乎成了欲盖弥彰的代名词。她当即微笑着打趣道:“难道,桃子你不想嫁给十四哥,是因为更喜欢四哥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陶沝结结巴巴地否认。虽然事实的确是她喜欢四四大人多一点没错,但她其实两个都不想嫁! “桃子!” 还不等陶沝这会儿想出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解,巧巧忽然又开口唤了她的名字,用一种很认真很认真的语气清晰咬字道:“虽然九哥对你真的很好,但在我心里,还是你和十四哥最配了!” 巧巧丢下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陶沝一时也搞不清楚她对自己说这话到底是何用意。难道在这丫头心里,是打算把她和十四阿哥绑一块了?可是,她这个九福晋的身份现如今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这丫头总不至于单纯地认为她这样也能中途易位吧? 巧巧前脚刚离开不久,小厮从安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他来通报说,府里那三名妾侍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但因为九九至今尚未回来,所以那三人都不肯上车离去,希望陶沝能出去主持一下大局。 陶沝随从安到了府门处,发现完颜氏等人正站在各自的马车前朝九九平日里回来的那条路上张望,大概都希望能再见九九最后一眼,看看事情有没有可能出现转机。 陶沝出现时,那三人立即将视线一致转向她,看她的眼光那叫一个愤恨嫉妒,看得陶沝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明天能不能努力更两章~呼呼~5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0不是冤家不聚头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鉴于陶沝一直不说话,那三人也集体瞪着她不出声。双方就像拉锯似地沉默僵持着。 陶沝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这三人肯定会趁此机会一拥而上,质问自己为何要将她们送往别院,亦或是对自己冷嘲热讽c挖苦诅咒。但事实却是没有,那三个人看她的眼神虽然恨意十足,但却没有一个冲上前来向她兴师问罪。 难道,她们三个是因为知晓九九现在正钟情于她,所以心中明白在这当口与她发生不快无异于自找死路,所以才选择暂时忍耐?!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心中不免有点唏嘘。好在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九九便回来了。 那三人立即把原本落在陶沝身上的视线悉数飞快转到了九九脸上,模样极尽幽怨哀怜。九九见状不由得当场滞了滞,却并没有流露出半分懊悔的意思,只淡淡冲她们抛出一句“你们可以走了!”,便彻底断了那三人的想法。 三人最终老老实实地坐上了各自的马车一路远去。 九九站在府门前望着三辆马车远远离去的方向,眼光明显有些复杂。 陶沝猜想,他心里对于将那三人送走可能还是带些不舍和歉意的。尤其是完颜氏现今还怀有身孕。 她很想上前跟他说,若是他舍不得,可以再去把她们三个追回来,只将她一个人送出去,这样对大家都好。只不过,一想起他那日里听到她说想要离开府邸后的态度,又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事为好。 正暗自纠结呢,九九那厢已回过头来发现了她,随即便大步朝她走了过来:“你怎么出来了?” “我”陶沝很想说她不是自愿出来的,免得会被怀疑成是幸灾乐祸,可惜还没等她说完,九九便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四哥今日来过了?” “有吗?”陶沝闻言怔了怔,继而果断地摇了摇头。“董鄂并没有瞧见!” 九九也跟着皱了皱眉:“可是爷之前看到四哥的马车从路口出去,难道他不是来找你的?” “嗯!”陶沝肯定地朝他点点头,“董鄂今日并没见到四爷,不过刚才巧巧倒是有来看我,难道”说到这里,她陡地一顿,“是四爷送她来的?” 天!她怎么一早就没想到这点呢?原来巧巧先前所说的“某人”竟然是指四四大人!呜呜,本来可以多个机会表表忠心的! 见她突然摆出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九九只当她是觉得怠慢了自己的兄长有失礼数,倒也没多想,反而浅浅一笑道:“没事,反正再过五日就是四哥的生辰,你到时再向他赔礼也来得及” “四爷的生辰?”陶沝直觉脑袋一轰,今天的第二个晴空霹雳迎头砸来。“就剩五天了?” 完了,她好像早就把这件事忘了!不知现在准备生辰礼物还来不来得及? “对!”九九笑着伸手帮她理了理了鬓角的碎发,语出温柔:“所以你这几天也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跟爷一起过去” 然而陶沝却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表现出半点兴奋之意,反而苦着脸抬起头问道:“董鄂,嗯能不去吗?” 九九手上一顿,眉尖也跟着一挑:“怎么,你怕四哥责怪?” “”陶沝无声地摇头。她不怕见四四大人,但她怕见他家那位亲弟弟。也不知道,目前为止还在告病阶段的十四阿哥到时会不会也去参宴。 “好了,你别胡思乱想!”大概是猜到了她此刻的担心,九九忽然当着周围那些还未散去的下人的面伸手揽她进怀,引得一片注目。他的声音沉稳c有力,就像是立誓般,一字不漏地清晰传进她的耳朵里。“有爷在,没人会敢再动你” 五日后,也就是四阿哥生辰当日。 陶沝随着九九再次来到四爷府,仍是四阿哥和四福晋双双站在府邸门口迎接来客。 陶沝忙不迭地向那两人恭敬行礼,而九九则是指挥身边的小厮赶紧送上贺礼。四人正互相寒暄客套间,一个熟悉的稚嫩童音突然从府门内传来,语气满是欣喜—— “坏女人,你来了啊!” 这声听起来显然不怎么恰当的称呼让四人瞬间齐刷刷地一致回过头,继而发现说这话的人正是小家伙弘晖。此时此刻,他正一手拎着一竹筒,一手拿着一根扎着网兜的小竹竿,也不知道是刚打哪儿冒出来。 见此情景,四阿哥和九九脸上均是一凝,似是都对某人称呼陶沝的这个名称感到极为不满。旁边的四福晋脸上也是一阵尴尬,赶忙跟在其后出言补救道: “这孩子从来就是这般淘气的,九弟妹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陶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回她温婉一笑:“没关系,反正都听习惯了!我知道他没有恶意的!” 见她这样一说,四福晋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回身正要斥责弘晖几句,不想后者却径自噔噔噔地跑上前来,毫不理会四人这边的尴尬气氛,一脸兴冲冲道:“坏女人,我们” “咳——”四阿哥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以一记重咳声制止了。 弘晖这才觉察到自家阿玛脸上不太好看,又朝其他人脸上扫了一圈,想了想,极恭敬地上前向陶沝和九九分别行了礼,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冲四阿哥出言试探: “阿玛,我可以带坏不,九婶去玩吗?” 四阿哥听到这话低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绷得紧紧的,并没有立刻答腔。 陶沝见状忙侧头瞅了一眼边上的九九,眸子里全是征求他同意的意思。 九九了然地一挑眉,又看了面前的四阿哥一眼,转而浅笑着朝弘晖道:“你这句话应该问九叔我才对吧?” “那九叔,我可以带九婶去玩吗?”一听到他这么说,弘晖似乎瞧见了希望,立刻扑闪着大眼睛转移询问目标:“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九婶的!” 九九被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逗得笑出声来,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去目光柔柔地瞥了一眼陶沝:“你去吧,记得别给爷惹事就行!” 告别那三人,弘晖立刻兴高采烈地牵着陶沝的手往府邸后花园方向走。 陶沝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竹竿和竹筒纳闷:“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自然是要去捉蛐蛐儿啊!”弘晖兴奋地摇晃着手里的那只小竹筒,“我可是跟十六叔他们约好了过几天要一起斗蛐蛐的!” 闻言,陶沝愈发感到有些好奇:“现在明明就已经是十冬腊月了,怎么还会有蛐蛐儿?” 她可是打从以前起就一直认为蛐蛐这类生物是在秋高气爽时才会有的,眼下都差不多已经入冬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斗蛐蛐? “坏女人,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不想,听她这样一问,弘晖却立刻冲她露出一副“你太孤陋寡闻了!”的表情,然后得意洋洋地解释道:“夫子跟我们说过,蛐蛐这种东西,历来分为早秋,中秋和晚秋之品,又取其中真青,真黄和黑黄上等五色才可斗咬,若入冬仍能斗者,即为当中枭雄,而且这种蛐蛐的命也长,倘若精心饲养,能一直斗到明年开春呢!” 陶沝眨眨眼睛,这回没再主动接话。她没想到原来斗蛐蛐当中也有这么大的学问!既如此,她倒是很有兴趣瞧瞧这种被称为“枭雄”的蛐蛐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正往前走着,迎面有两个人影远远走来。陶沝本能地拉起弘晖快速躲到了路旁的假山后面。 小家伙弘晖对于她的这一举动感到十分疑惑,也百思不得其解。刚要开口询问,可还来得及出声,便已被陶沝抢先伸手捂住了嘴。 来人是四四的侧福晋李氏。 一身粉色的福晋装,挺着一个大肚子,身边还紧紧跟着一名杏衣的小丫鬟。两人正一路朝正堂方向走去。 “她怀孕了?”看着李氏那明显臃肿的身材,陶沝忍不住压低声音在弘晖耳边询问。 弘晖点点头,继而将她的手从自己嘴上掰开,也同样压低嗓音接茬:“额娘说她大概再过四个月就要生了”说完,又好奇地补上一句:“坏女人,你看到她为什么要躲起来?” “呃,这个嘛”陶沝半天答不出,难道说她这是本能反应?在经历如芸那件事之后,她现如今只要一看到孕妇就会反射性地心生畏惧,生怕对方再因为自己而流产滑胎,所以,能避则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她不答,弘晖也知趣地不说话了。直到李氏和她身边那名丫鬟双双消失在视野范围外,他才又重新换了一个话题,却同样问得小声:“坏女人,你猜这里面会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陶沝愣了愣:“那你想要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弘晖被她问得一滞,迟疑了好久才面有难色地答道:“其实其实我是想要小妹妹的,可是,大家好像都喜欢小弟弟呢” “呵——”陶沝忍不住轻笑出声,旋即柔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就让你额娘再努力给你生个小妹妹吧!这回你就别指望了,因为她肚子里的是个小阿哥!” 如果不出什么差错,这里面怀的应该就是传说中日后会过继给八阿哥的弘时。 她这话一出口,弘晖立时瞪大了眼睛:“坏女人,你怎么知道里面一定是小弟弟?” “嘿嘿,我就是知道!”陶沝笑咪咪地冲他眨眨眼。“不过——佛曰,不可说!” “为什么不可”弘晖急急地正要追问,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却突然变了——双眼发直,且死死地盯着陶沝身后,连声音也当场戛然而止。 正当陶沝奇怪他这会儿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时,就见弘晖再度张了张嘴,然后从里面结结巴巴地挤出了一个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称呼: “十,十四叔!”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章~继续努力码字~5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1从此天涯陌路人?(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只听“轰”的一声,这短短几个字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弹般,在陶沝的心头哗然炸开。 脑子里顿时乱哄哄的一片。 她怎么就能这么倒霉?怕什么偏来什么!而且还如此凑巧得刚好是在没有什么旁人的情况下 她死定了! 陶沝一面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一面硬着头皮回转身,抬脸望向来人—— 果然是十四阿哥! 一袭天青色的常服,长身而立,身上的饰物也很简单,只除了腰间挂着一块碧色通透c以蛟龙戏珠为型的玉佩。神情清淡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真个生病的缘故,他今日的面容看起来的确有几分清减c憔悴。 “董鄂给十四爷请安!” 陶沝原本还自顾自地上下打量,直到不小心触及对方此刻的眼神,她才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迅速将目光避开,转而恭敬地朝对方福身行礼。 十四阿哥默默地盯着面前的陶沝,并不开口让她起身。良久,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又随手递给站在一旁的小家伙弘晖: “弘晖,帮十四叔把这个交给你阿玛好吗?” “这是什么?”弘晖本能地伸手接过锦盒,好奇地对着它左看右瞧。 十四阿哥嘴角微微含笑:“自然是送给你阿玛的贺礼!” “这样啊!”弘晖顿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好,那我这就帮十四叔拿去给阿玛!” 说完,他正起步想走,却被身旁的陶沝快一步伸手拉住了—— “坏女人,你怎么了?”弘晖这话问得很无辜,无辜得突然让陶沝有点不忍心把他也一起搅进她和十四阿哥当中来。“噢——我知道了,你是怕我等会儿就不回来了是吧?放心,你在这里等着我,我送完东西就和你一起去后园捉蛐蛐!” 见他此刻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向自己作保证,陶沝不由地暗暗苦笑了一下,终究还是依依不舍地放了手:“好!那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 “哼哼,我才没你那么笨呢!”弘晖边说边把刚才拿在手里的竹竿和竹筒往陶沝怀里一扔,然后抱紧十四阿哥给的锦盒就往来时的路跑,时不时还回头冲两人嚷嚷:“放心吧,我是不会撞上人的!一定会把东西安全交给阿玛的!” 弘晖一走,陶沝全身的防御系统也反射性地调到了最高点。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弘晖刚才留下的竹竿和竹筒想要从十四阿哥身边一点一点挪开距离,但还没等走出几步,便被后者轻易发现了—— “怎么,你这是想要逃走?”十四阿哥挑眉打量着陶沝这会儿的一举一动,说话的口气颇有几分轻蔑:“你是怕十四爷我会趁着四下无人对你做什么?” “不不不!”陶沝赶紧摇头,虽然心中给出的回答正好截然相反。“十四爷在董鄂心中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 “哼,正人君子?”某人冷笑,显然对于她给出的这个评价不屑一顾。“你以为这个词就可以让爷知难而退吗?” 陶沝继续猛摇头:“董,董鄂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十四阿哥问得不依不挠,语气也称得上是咄咄逼人。陶沝恍惚间有种他今日就是来跟她摊牌的预感。而十四阿哥也果然不负所望,还没等陶沝开口回答上个提问,下一秒,他已经用最直白的方式向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爷问你,爷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他问这话的时候,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揪住了陶沝的衣领,额角的青筋也似要根根暴起。“你之前说过,四哥在你的心里就如同长辈一样,那爷呢,爷算什么?” 陶沝被他这一动作扯得生疼,本能地伸手推拒:“咳咳董鄂那日在畅春园里就说过了,十四爷在董鄂心目中就如同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长,有救命之恩的亲兄长咳咳” 原以为她这番话定会彻底惹怒他,但十四阿哥那厢听完却是不怒反笑,甚至连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了松:“你以为爷会相信这些鬼话?” “”既然不信,那为何还要来问她? 陶沝忽然也有些想笑。她有点弄不懂面前这位华丽丽的十四阿哥到底想听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真的?假的?还是只是他所希望听到的那个?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把他列入喜欢的对象,她可以拿他当亲兄弟一般看待,或者当好朋友,但绝对不是喜欢的人。她当然明白他对自己有恩,所以她欠他的,她会慢慢还,一点一点还,哪怕是让她以命去抵,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这不是爱!他带给她的感动虽然很多很多,多得几乎数不清,但是感动就是感动,并不是爱情! “那么,十四爷想听到董鄂怎么回答?”在心里理清楚这一点,陶沝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反问:“十四爷又认为,什么样的答案才不是鬼话?” 既然要摊牌,那干脆就一次性把话全部说清楚,也免得以后彼此间再维系着那种暧昧关系。这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她,都好。伤他的地方,她可以乞求他原谅,可以尽力弥补,哪怕是还一辈子她也毫无怨言。只是,即便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她的内心还是会隐隐担心,因为她不知道摊牌的后果是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如果她因此得罪了十四阿哥,那今后或许就会引发一系列蝴蝶效应 那时,原有的历史进程会改变吗? 不得不说,陶沝最后这句话的语气颇有些挑衅的味道,十四阿哥脸上的笑容当场僵住。紧接着,他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双手钳住了她的两边肩膀,狠力地将她拖进了旁边的那座假山洞里。因为假山的位置正好处于道路旁的死角,洞口又朝相反方向,所以如果不留心,通常是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这边的。 陶沝整个身子被重重地压在了假山里边的石洞壁上,原本抱在怀里的竹竿和竹筒早已尽数散落在地。 而十四阿哥手上的动作也从刚才的揪衣领改成了掐肩膀。 他几乎是冷笑着冲她一字一句地怒吼: “哼——若是只当爷是兄长,那你当初为何要来招惹爷,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 陶沝怔了怔:“那只是意外”她从没想过主动去招惹他!从来没有! “那为何不一早就告诉爷你的真实身份?” “那也是意外!” “那推如芸下水呢?”连续两个“意外”答案显然都没能令这位十四阿哥感到满意,反而还让他更加怒不可遏:“如果你对爷无心,为何要推她下去?” “这”陶沝刚想回答,但还没开口就遭到对方抢白:“你别告诉爷,这也是意外?” “”陶沝闻言再度苦笑。这次真的是意外!只不过是人为设计好的意外! “哼——你还真是有好多意外”见她此刻沉默不语,十四阿哥那厢又一次冷笑出声,适才一直掐着陶沝右侧肩膀的大手也改成了捏她下巴。 他狠狠地向上扳起她的脸,再狠狠地烙上她的唇,将她此刻的抗拒尽数含进嘴里。星眸紧闭,火热的唇舌硬是不顾对方意愿地强行撬开了她紧咬的牙关,在她唇齿间吻得狂野而急切,试图以此来压制他心中翻滚的怒火。 “爷要你!” 他暗哑低沉的嗓音淡淡响起,从此刻激烈纠缠的唇舌间生生挤出,有些轻微的咬字不清。“就算当初的那些全都是意外,爷现在也想要你!” 陶沝被十四阿哥这一突如其来的强吻搅得大脑一团混乱,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当对方将她衣领上的盘扣一颗一颗解开,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有恃无恐时,她突然清醒地意识到跟前这位皇阿哥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他想要她,而且就在这里!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明明就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她以为他是明白她的意思的,她以为他先前之所以告病卧床,只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她的拒绝而已。她还以为他今日之所以来找自己只是想做个了断,她也做好两人从此陌路的准备了,可不想,他居然 这家伙果然是彻底疯了吧! “十四爷!你放手,不要——” 陶沝开始拼尽全力地反抗。如果条件允许,她真想把他的脑子砸开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做的,难道他之前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想了那么多天,竟然连这点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清楚吗?还是,他其实是明白的,但不肯死心,不想承认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感觉到她此刻的反抗,十四阿哥的动作被打断了。他滞了滞,但并没有松手,只微微抬起身子死死瞪着身下的陶沝,星眸染墨,呼吸滚烫,他一字一句地冲她咬牙切齿道: “你别说你从来没有对爷动过心!爷不相信!” 吼完,也不等她回答,又一把扣住了陶沝的右手腕带到胸前,继续咄咄逼问:“还是说,你已经对九哥动了真情?” “不!”陶沝急忙申辩:“这件事跟九爷没有关系!” 跟她对不对九九动心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为何?”十四阿哥听罢更加气急败坏地冲她怒吼:“你别告诉爷,从头到尾,都只是爷一个人在” 他忽然噤声说不下去了,只用那双已经被墨色浸满的星眸继续狠狠瞪着她。 陶沝死死咬住嘴唇,她已经猜到了他最后没说完的那四个字,自作多情。可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坚定地回答“是”还是“不是”。答是,或许就能从此彻底断了十四阿哥的所有念想,可是她不敢想象那会引起什么样的未知后果;而答不是,那就意味着他们两个还会像这样继续纠缠下去,甚至愈演愈烈 “董鄂只把十四爷当作自家亲兄长一样看待,敬仰以前是,以后也是” 陶沝缓缓抬起头,就像是在背标准答案一般平静地从口中慢慢向外吐字。这是她脑子里此刻所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回答! 而这个答案也不出意外地再度惹恼了她跟前的这位十四阿哥。 他眼中一黯,随即二话不说便抬手掐住了她的喉咙。 陶沝呼吸一滞,本能地想要扳开他的手,但无奈对方这回却是连半点心软留情的意思都没有,无论陶沝怎么用力掰都掰不动。渐渐的,陶沝的两只手也使不出力气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将手收紧 就在她快要奄奄一息之际,小家伙弘晖那熟悉的嗓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十四叔!坏女人!你们跑到哪里去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2从此天涯陌路人?(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一叫声犹如天籁之音,至少听在此刻的陶沝耳朵里便是如此。 十四阿哥也闻声松了手,就像是突然惊觉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原本根本不该做的事情一般,猛然回过神来。 陶沝没有错过他那双星眸中一闪而过的深深懊恼和自责,但只有一瞬,很快就被另一种压抑的情绪所取代。 她下意识地想要趁机推开他,可是还没等动手,又一个熟悉的嗓音接踵而至,清亮c沉稳,带着高人一等的自傲和不输于人的自负—— “弘晖,你这是在找谁?” “太子伯伯,你有看到十四叔和坏不,九婶吗?我刚才让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等我的!” “是吗?那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找?” “嗯,如果有太子伯伯帮忙,一定会很快找到十四叔他们的!他们两个刚才就站在这假山附近的” 说话间,有两个不同的脚步声已一前一后地朝着假山这边走来。 如果被太子发现他们两人这会儿一起待在洞内,那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两个一定都会死得很难看! 意识到这一点,假山洞内的两个人均是狠狠一震。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也都各自闪烁着惊惧之色。 来不及多想,十四阿哥这厢率先松开手,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冲陶沝淡淡扔下一句“别出来”,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朝洞口走去,并顺手捡起了刚才掉落在洞口处的那根竹竿。 陶沝紧紧贴在背后的洞壁上一动不敢动,几乎连支撑自己站着的力气也没有了。 “弘晖!” 不等外边那两人的脚步声走到假山附近,十四阿哥这厢已先一步走了出去,手里拿着那根带网兜的竹竿,说话的语气极是自然,仿佛刚才在洞内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十四叔,原来你在这里啊!”外面传来弘晖欣喜的叫声,感觉近在咫尺。“咦?怎么就只有你一个,坏女人呢?” “你问九嫂?她刚才不是拿着东西去找你了吗?”十四阿哥佯装讶异地出声反问,继而又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微微滞了滞,旋即恢复正常的恭敬语调:“臣弟给太子请安!” “十四弟怎么会在这里?”太子的语气淡淡的,听起来就像一汪平静无波的湖水。 “哦,刚才弘晖让我和九嫂在这里等他回来,可九嫂等不及,就自己先行离去了,只是却忘了带上这东西我想着,他们俩若是要去往后园的话必定还会经过这里,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了”十四阿哥不卑不亢地保持着如一的语调答话,总算还答得比较通顺合理。末了,他又主动添上一句:“太子这是要去哪儿?” “听说四弟府里的后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我也正想去后园见识一下!”太子答腔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十四阿哥此番却仿佛并不在意似的,难得表现得殷勤之至—— “那不如由臣弟帮您带路吧!” “十四弟如此有心,那就有劳了!” “太子请!” 脚步声陆续从假山前离开,而小家伙弘晖的声音也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又重新从远处断断续续地传来—— “十四叔,坏不,九婶真的回去了吗?可是我回来这一路上都没瞧见她啊?”他问这话的口气起初还透着明显的狐疑,但很快又像是突然间自我醒悟了一般:“噢,我知道了!坏女人她一定又迷路了十四叔,我们待会儿去找找她吧?她这么笨,没人带路肯定不知道怎么回去的” “好!我们待会儿再去找她” 听闻那三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陶沝这厢也沿着洞壁无力地滑坐到了地上,双手抱膝,将自己紧紧地蜷缩成一团。 又是被掐脖子,又是差一点点她的人生果然狗血得可以,只会翻来覆去地上演这些重复的情节。 如果刚才不是弘晖正好出现,如果不是太子也一并牵扯了进来,十四阿哥会掐死她吗?会因为恼羞成怒而对她痛下杀手吗? 如果这就是拒绝他所要承担的后果,那她倒是死得无怨无悔,横竖她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救的,他要拿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选这样的死法 脸深深地埋进了双腿间,她开始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轻轻抽泣。因为怕被别人听到,所以哭得很压抑。眼泪一个劲儿地扑簌簌往下掉,怎样也停不下来。 也不知哭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似有若无。 陶沝以为是有人来找她了,赶忙停止哭泣,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就想起身,却因为一脚踩在了什么东西上而没能站稳,又重新跌坐回了地上。她恼怒地低头瞪着脚边那个让她摔倒的东西,却是弘晖用来装蛐蛐的那个竹筒,刚才和竹竿一起掉落在地上的,她想也不想地往竹筒上赌气地踢了一脚,竹筒滚出洞口,却被一只大手在中途截住了—— 那只手很熟悉,因为手腕上戴着一条红豆手链,虽然被宽大的袍袖盖住了大半,但那鲜红的颜色却让陶沝觉得无比眼熟。 她慢慢地循着那只手看上去,印入眼帘的是一袭华丽丽的香色,同样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颜色—— 再往上—— 亦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精致绝伦。 如玉雕一般的面颊,丹眸幽黑深邃,鼻峰窄挺,唇形如霜降时分的红枫般薄而迷人 熟悉,却也陌生。 此时此刻,那人正专注地看着被他拿在手里的那只竹筒。 “这是你的东西?”熟悉的嗓音再次响彻在耳边,依旧清亮c沉稳,也依旧听不出其中包含了怎样的情绪。 他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不是说要去后园的么?还有十四阿哥和弘晖呢?难道是中途就和他们分开了? 陶沝静静地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仰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眸子清亮无比: “这是弘晖的,他说要拿这个竹筒装蛐蛐!” 她平淡无波地答话,没有用尊称,只用了极正常极自然的语气和速度,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答得这般冷静。 他似乎也因为她此刻这种过于冷静的答话语气而当场滞了滞,转而终于把方才只顾打量那只竹筒的目光慢慢移到了她的脸上。在注意到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时,那双如琥珀般的丹眸不自觉地一闪: “那么,你是在这里帮他捉蛐蛐?” 这句话像极了熟人之间的玩笑调侃,可陶沝却是怎样也笑不出来。她只继续仰头静静凝望着他,探询的视线在他的脸庞和他拿在手里的那只竹筒之间来回逡巡—— “如果我说,我刚才不小心把他装在竹筒里的蛐蛐给放掉了,所以现在正在这里帮他捉回去,你信吗?” 他听罢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不冷不热地一语点破了她话里的漏洞:“这个竹筒看起来刚洗干净,里面应该还没有装过蛐蛐!” 闻言,她突然笑了,坐在地上仰头冲他笑得很是灿烂:“你看,你找的借口都比我的好!”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笑显然出现得不合时宜,甚至有点诡异,他当即面无表情地盯住她,死死盯着,脸上的神情也久久捉摸不清。末了,他忽然踱步上前,俯身将手里那只竹筒轻轻地递到她手里:“既如此,那你就在这儿继续捉吧!” 语罢,他转身便要离开。 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这一刻,陶沝猛地伸手一把扯住了他缎袍的下摆,一句大胆到极点的话语紧跟着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要我么?” 身形陡地一顿,某人就像是瞬间被蜜蜂蛰了一般,脚步僵在了当场。紧接着,他回转头,用一种极度不敢置信的眼光自上而下俯视她,正对上一双清亮的水眸。 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他没有听清,又厚着脸皮再逐字清晰咬音地问了一遍:“太子爷,你要我么?” “九弟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冷声开了口,原本如湖水般平静的声线仿佛被覆盖上了一层冰霜,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 她闻声苦笑着低下头,再开口时,声音已轻得恍若一声叹息:“如果你现在不要,那我大概真的就要成为别人的人了” 也许是九九,亦或是十四谁知道呢?反正她的人生杯具里每每都装满了各种狗血,让她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若成了别人的人,那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她低着头,如梦呓一般喃喃出声,但手上却是仍旧紧紧扯着他的下摆不放—— 如果她成了别人的人,即使事后他还肯大度地接受她,她自己心里也是会介意的而且,她一向都是个立场不怎么坚定的孩子,身体若是真成了别人的,那么心,或许也会慢慢改变了吧? “所以,你要我么?趁我还没成为别人的人之前?” 听到她最后这句话,他依旧没吭声,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紧抿薄唇,脸也转了开去不再看她。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要么?”见他没动静,她重新仰起头,轻扯他的袍裾下摆,就像是小孩子吵着大人要糖吃的模样,撒娇般地轻摇:“你不是说过想亲手掐死我的吗?不是说你自己下不了手吗?那现在就是个绝好的机会啊——你在这里要了我,然后死不承认,等九九那边发现后必定会勃然大怒,我就坐实了红杏出墙的罪名,其他人也不会再对我这样公然□的女子纠缠不休,而你家那位阿玛更可以因此名正言顺地要了我的命——” 她的语气越说越欢快,到最后甚至笑出声来:“你看,这个设计多好,完全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就能轻易要了我的命” 她笑得惬意,而他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还是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保持沉默。 虽然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在自己说完上述这番话后,他整个身子突然狠狠一颤,双手也在袖子下紧握成拳,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而她的手也像是被火烫着了一般迅速放了开来。 “呵——我差点忘了,你是恨我的,又怎么可能会屑于碰我这样的人?”她继续笑,声音却是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是我想多了” 没错!他恨她呢,又怎么可能会答应她这种无聊的要求,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3从此天涯陌路人?(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她的突然沉默,两人之间也陷入了僵持。寂静之中,石洞内的气氛透着沉郁至极的压抑和凝重。 她甚至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从头顶传来。 可是,他不说话。从刚才到现在,除了最初反问她的那句话之外,连一个字都没再说过。哪怕是骂她不知羞耻c痴心妄想之类的词句也没有。 陶沝突然想哭,他大概觉得她这样的人很可笑。 “你就真的这么恨我么?” 重新将自己蜷成一团,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视线茫然地望着前方,眼中没有焦距。她的声音飘忽地散在四周的空气里,听起来有些不真实。 “就因为我当初没能救下那个人,所以你就再也不肯原谅我了么?” 此语一出,他的身子又再度一颤,而后,止不住地颤抖,是生气的那种。 她感觉到了,当即抬起头望着他,眼神清澈地好似月光照耀下的溪流: “我知道那个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我也知道自己比不上所以,你若为了此事恨我,我认了” 她努力用平生最冷静的语气来说这些话,轻灵的声音就好似一张古琴在缓缓弹奏着哀伤的曲调。 “可是,既然恨我,既然说了不原谅,那为什么你还要带着这串红豆手链?为什么要在人前帮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好?” 为什么不对她凶一点c狠一点,为什么不干脆在大牢里就掐死她,为什么不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念想,让她从此彻底对他死心 他继续沉默,也或者是的确回答不出。 而她也伸手再一次扯住了他缎袍的下摆,紧紧地揪在手心—— “你是故意的,对吧?” 她微微顿了一下,也不等对方反应,又自己接了下去:“我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因为,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知道我经不起诱惑,知道我不会轻易死心,所以——你就故意说好听的话来哄我,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那般深情的模样,故意时不时地出现在我面前,就像现在这样诱惑我” 因为这句话,某人的身子当场一震,随即便径自迈出步子想要离开。 而陶沝也死死地攥着他缎袍下方的那片衣摆,就像是溺水者好不容易才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活不肯放—— “我知道原本就是我太傻,明知道不该相信你说的话,明知道你可能有其他目的,可是,我还是相信了你你说你瞎了眼地喜欢上了我,我相信了;你说你有天会给我想要的一切,我也相信了我心心念念地想要和你在一起,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在心底期盼或许真会有那么一天,可是——” 眼泪不知不觉地在眼眶里打转,她含着泪珠从下往上仰视着他的侧脸,表情迷惑得好似一个猜不透问题的孩子: “可是,你现在又因为一句不原谅,而要把你之前所说过的那些话全都推翻,既如此,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为什么还要说让我等你?” 他停下了脚步,僵硬地站在那里,任凭她如何拉扯也始终屹立不动。 见状,陶沝手上的力道却是有增无减,她抓着他的缎袍一点点起身,直至他的胸前。眼泪夺眶而出,流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猛,且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 “其实,不是你瞎了眼,瞎了眼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我不该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不该不问清楚你的身份就和你去骑马,不该知道你是太子之后还舍不得离开,只为贪恋你给的那一点点温柔我不该自作多情,不该一厢情愿,不该痴心妄想地想跟你在一起,不该一头热地陷进去,不该” “够了!”见她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的泣诉,语气明显压抑着愤怒:“不要再说了!” 兴许是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开口,她本能地收了声,怔怔地仰头看着他,眼泪继续无声无息地划过脸颊。半晌,她突然含泪一笑,笑得有点凄凉: “我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一定很惹人厌,可是,就当是我求你好不好?求你让我死心如果,你已经决定再也不原谅我的话,那就让我死心吧?” 死心了,也就可以去爱别人了 闻言,他立刻像是逃避瘟疫似地一把推开了她,转身大步朝洞口走去。 她的眼神也顷刻间黯淡无光。 她想也不想地将戴在腕上的那条红豆手链强行扯下来砸向他,只听“哗啦”一声,红豆撞上了他的后背,又立刻四散滚落开去,遍布满地,那景象,就仿佛是在这个小小的石洞里下了一场漫天的红豆雨。 他没有停顿,也没有转身。就这样一步不停地走出了洞口。 陶沝挫败地重新跌坐回地上,无声苦笑。也对,无论是谁,在这种时候,恐怕都会把她当成疯子了吧?她刚才的那番表现明显就是个疯子,可怜的疯子 看来,疯子这种病是会传染的,已经从十四阿哥身上传给她了! 她刚才的那副样子一定是难看极了,一定看起来非常下贱,就跟她曾经最最鄙视的那些怨妇一样,自尊丧尽,颜面尽失,不堪入目 难怪,他会避之不及 这次,她的确是可以死心了 将脸埋在双膝间又兀自哭了好一会儿,陶沝心里勉强算是好过了一些。待冷静下来想了想,她觉得自己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应该尽早离开这个地方比较妥当,免得待会儿有人寻她到了这里,看到洞内这幕场景她就不好解释了。 思及此,陶沝立刻拿袖子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而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洞壁站起身,迈步往洞外走。 被拒绝就被拒绝吧!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既然那个人已经表明了态度,那她也没必要再在这里为了一个不在乎她的男人哭!这样只会让他人更加鄙视自己而已! 刚走出洞口,陶沝的心又突地来了一个大跳跃。 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竟然还没走,而且,就在洞口外边不远处一动不动地站着,背对着洞口的方向。 陶沝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又再度一片混乱—— 他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等她吗?想等她冷静下来再跟她好好说话? 陶沝低下头,抱着心底最后一丝希望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尽量用最正常的语气和态度向其福身行礼:“董鄂先行告退!” 然后,径自转身离去。 某人没动,也没有出声挽留,就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陶沝也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她真的该彻底死心了 一路只管低头前行,陶沝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往哪儿走。加上今日是四阿哥生辰,府内大多数人都齐集到前院去了,所以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 等反应过来停下脚步,陶沝方才惊觉,自己居然又走到了上次来过的那座桃花小院前。 时值冬日,院中满树的桃花早已谢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屹立在冷风中,画面看起来明显有些萧瑟。 陶沝下意识地推门步入院中,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要走进去做什么,或许,就只是为了重温一下当初她第一次硬下心肠要他对自己死心c而自己也同样对他死心的那份心情。 如果没记错,上回是她主动要求他对自己死心的;而这次,却是他反过来让她死了心风水果然是会变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到了她这儿,却是连三十个月都远远不及 “冬寒凄凄催花残,遥遥望心寒,一夜恍若隔世墙,容颜情几堪如明月,千重隔,苦涩伊人情奈何,无视浮华重寻他,桃花依旧唱这歌” 在院子中央那棵光秃秃的桃树下站定,陶沝有一下没一下地哼着这首《花容瘦》,也许是受了心情的影响,一首原本欢快的曲子被她唱成了悲调。 蓦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似曾相识。 心莫名一动,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当场转过身望向来人,眼神晶亮。 可是,她很快失望了,因为这会儿来的并不是她希望中的那个人,而是这座府邸的主人c今日的东道主——四阿哥。 “快开宴了,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径直朝她走了过来,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脸上,似乎有点意外,却也不乏欣慰。“刚才弘晖还到处嚷嚷说找不到你,却原来你是躲在了这里?” “”陶沝没说话,眼光也黯淡得没有一丝光明。她很想说自己是进来看桃花的,但想也知道,如果她真这样说,她家四四大人可能会直接认为她是个疯子! 见她沉默,四阿哥不由地微微蹙起眉心,开始细细地打量起她的脸。他没有错过她眼眶中此刻正晃动着的晶莹和眼角处未干的泪痕。 “你哭过了,为何?”他问得直接了当,也不容对方否定,却并不难听出其中包含的关心之意。 “呵——” 闻言,陶沝很想抬头冲对方挤出一个微笑,可是却偏偏这一次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因为,董鄂又迷路了!” 没错!她迷路了,找不到前方的路在哪里,所以,才会因为害怕未知的将来而掉眼泪 “四爷,您愿意为董鄂指点迷津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章搞定了~5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4人生别易会常难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四爷府。前院正堂。 “坏女人,你总算回来了!” 陶沝这厢才刚随四阿哥跨入前院,小家伙弘晖便拿着竹竿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扯住她的衣服,高声嚷嚷道:“你刚才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十四叔说你回来找我了,可是我压根就没在路上瞧见你——” “弘晖!”不等他把话说完,四阿哥已在一旁冷冷地轻斥出声,似是在对他此刻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感到有些不满。 弘晖见状忙吐吐舌头,有点畏惧地瞟了一眼自家这位极度崇尚规矩的阿玛,顿了顿,又换上一副明显逢迎的面孔道: “果然还是阿玛厉害,我刚才和十四叔在府里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九婶呢” 这话虽是说者无心,但听在陶沝耳朵里却是一阵心虚。她赶紧冲小家伙堆起一个笑脸,解释的语气却是淡淡:“我迷路了,找不到路回来,幸好碰见了四爷” 没错,幸好四四大人出现了,否则她现在恐怕还在那间桃花小院里默默伤心流泪呢 当时,四四大人一言不发地从怀里掏出帕子亲手替她拭干脸上的泪痕,她感动得眼泪差点再度汹涌而下。 自己心中一直最最崇拜的偶像在帮她擦眼泪,这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 四四大人果然是好人! 当然,如果他没问出最后那句话,或许这个信念就在她心中根深蒂固了! “指点迷津不难,可是,你真的已经想好要站到爷这边来了么?” 陶沝晃了晃脑袋,试图将方才在桃花小院里的那幕场景从自己的脑海里赶出去。一旁的弘晖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在喋喋不休地继续: “h一——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坏女人你真笨,连这么点地方都会走丢,幸好阿玛把你找回来了,否则你肯定又要挨九叔骂了?” 就像是为了要验证他这番话的正确性似的,话音刚落,身后一个清雅的女声便适时地凌空传来,温婉大方,且平易近人。 “原来九弟妹已经找到了么?!” 陶沝回过头,来人正是四福晋。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她立马福□去冲对方行礼,姿势标准得绝对不难让人看出她这个礼行得有多用心。 见此情景,在场其余三人皆是一愣。顿了顿,四福晋率先微笑着上前扶起了她:“呵——九弟妹多礼了!九弟方才还在里边说,怕是你又在哪儿走丢了,看来还真是他猜着了——”说着,又含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四阿哥,“幸好爷找着你了,不然若弄丢了,我们还真没法和九弟交代了” “是董鄂失仪,望四爷c四福晋恕罪!”陶沝低头答得毕恭毕敬。这位可是她同样崇拜有加的孝敬宪皇后,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其尊重一些! 四福晋显然没想到陶沝会如此,先是一愣,继而便笑得动容:“九弟妹这声称呼可是见外了,得改改,咱们都是一家人,得以兄嫂相称才是!” “四福不,四嫂教训的是!”陶沝被她笑得一脸窘迫,“是董鄂失礼了!” 四福晋见状又是一笑,转而朝一旁的四阿哥福了福身,谦声道:“爷,那臣妾就先带九弟妹过去了” 闻言,四阿哥不动声色朝她微微一颌首,意思是默认。四福晋大方地拉起陶沝的手转身往正堂方向走,弘晖原本还想出声阻拦,但一触及到四阿哥此刻那冰冷的眼神,又当场吓得把话全数憋了回去。 陶沝随四福晋走到游廊的拐角处,发现有好几位皇阿哥此刻都站在正堂门前议论纷纷,也不知在商讨些什么。 其中,就有她家那位名义上的夫君——九九。 无意间转头看到她出现在眼前,九九立刻从那堆人中抽身出来,快步朝她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然后旁若无人地将她上上下下一通仔细打量,确定无碍后,才微拧着眉道:“你刚才又跑到哪里去了,还要连累四哥和四嫂到处派人去找你?” 他这话虽然听起来都是些责怪警醒的用辞,但语气里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我迷路了!”陶沝习惯性地低头咬唇,支吾着出声。 九九没听清,正欲再问,四福晋这时候却会意地在一旁笑着帮她做了回答:“九弟妹迷路了,是爷找到她的” “哼——幸好有四哥在,否则爷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了”眼见四福晋开了口,九九自然也没打算再多做追究,只淡淡地朝陶沝抛出一句调侃,而后又恭恭敬敬地朝四福晋行了谢礼:“有劳四哥和四嫂了!” 四福晋也赶紧回礼:“九弟这是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就在这两人互相客套来客套去的时候,陶沝的肚子忍不住“咕咕”叫唤了一声。而此声一响,面前那两人立刻不约而同地一致转过头来看她,脸部神情各自不一。 陶沝十分尴尬地冲两人强行堆笑,然后很不争气地问出了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现下还没开宴吗?” 听到这话,九九立时白了她一眼,连声也懒得出。大概是觉得她此刻这个问题提得太丢他的脸。 而四福晋这边则是好脾气地笑笑,并用与刚才如一的语气回道:“呵——九弟妹怕是还得再等上一会儿才能开宴,因为有人还没到呢!” “谁啊?”陶沝本能地反问,心中也有些好奇究竟是哪个笨蛋竟然敢这么不给她家四四大人面子。 却不料,还没等四福晋开口,九九那厢便先出了声:“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大约是听出了他话里的语气不佳,四福晋也紧随其后地解释。“正是!太子爷刚才说想去府里后花园逛逛,到现在还没回来” 吔?! 陶沝正想插嘴说“他不是应该早就回来了吗?”,但话刚到嘴边,突然想起这话背后的玄机,又赶紧住了口。 就在这时,不远处已经传来了四阿哥的问询声,语气虽努力保持淡淡,但听起来似乎也蕴含着不少怒气:“太子还没找到?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府里就这么大点地方,难道还能把人给走丢了不成?” 这话听着多少有点像是在说陶沝,后者当即心虚地一低头,决定鸵鸟得当没听见。 那边站在堂前议论的几位阿哥似乎也听到了四阿哥的这声怒斥,集体把头转向游廊拐角,就连原本在正堂内的人都闻声走了出来。比如十四阿哥。 紧接着,小家伙弘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阿玛,刚才我和十四叔有在路上见过太子伯伯的,他说想去后花园看看,我就和十四叔带他过去了,难道他回来时也迷路了?” 也迷路了? 一听这话,陶沝的心立刻紧张地怦怦直跳,她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小家伙话里饱含歧义,像是在意有所指,虽然他可能只是无心,但听在有心人耳朵里不知道会怎么想。所以,她偷偷抬眼快速逡巡了一圈众人的脸色,幸好其他人听完并没有往她身上多做联系,而是相继转头望向了站在门边的那位十四阿哥。 十四阿哥脸上的表情此刻并没有太多的动容,他淡淡地扫一眼四周的众人,起步朝游廊拐角处走去。在经过陶沝等人面前时,他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身上瞟了瞟,眉尖轻蹙,而后又目不斜视地直接越了过去。 “回爷的话,奴才们刚才已经一路沿着去后园找过了,来回都没人!”就像是为了反驳弘晖刚才所说的话,有小厮忙不迭地出声回报。“奴才敢以性命担保” 此语一出,游廊那端又陷入了无声沉默。 而陶沝心里也在不停嘀咕。 难不成那个人现在还站在假山那里?! 也不对啊,倘若他还站在路边的话,来回一定会有人看到他的 你要我么? 要我死么? 如果要,那么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与其以后不知道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谁手里,还不如现在就死在你手上 至少,我喜欢你时至今日,仍然执迷不悟地喜欢着你 刚才在那座假山的石洞里,她或许是被十四阿哥那一连串狠戾的举动给吓坏了,竟然在一瞬间萌生了想死的念头。 倘若他当时真在那种地方要了她,那无疑就是要她死 她是不是该暗自欣慰,因为他那天所说的“下不了手”是真的,即使他不肯原谅她,也没有真的想过要她死 只是,他不想,不代表别人也不会想。 十四阿哥今次就是用同样的手法差点要了她的命,虽然他当时或许只是一时激愤,就像她想死也是短短一霎那的念头,但倘若那时候不是弘晖刚好出现,她现在或许已经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石洞里 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也不知道,九九有朝一日会不会也这样对她,亦或是其他人 如果她将来免不了会被什么人用这种方法了断生命,那还不如一早就死在他手上。至少当初在大牢的那一刻,她还是喜欢他的,死在自己喜欢的人的手里,总比死在其他人手里要好的多。 只可惜,她如今却连这点也无法奢求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5暴风雨前的平静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那位华丽丽的太子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众人正聚在正堂前等得无比心焦,忽见他此刻安然回来,不由地各自在心底松了口气。以今日东道主四阿哥为首的那一大票阿哥也立刻围上前去问安。 太子的手里拿着一个有盖的竹筒,就是之前弘晖想用来装蛐蛐的那个。竹筒上明显有些泥泞,而他手上也沾了不少。 见所有人这会儿集体齐刷刷地拿眼盯着他手里的那只竹筒以及他那只被弄脏的手,太子一愣,而后冲众人朗然一笑: “这是我在路上捡到的,见其做工非常精巧,就随手带着了” 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竹筒,颇像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对面的四阿哥:“不知四弟能否割爱将这个竹筒送予我,我想带回宫去慢慢赏玩!” “既然太子喜欢,臣弟自然乐意奉上!”四阿哥话虽答得中规中矩,但脸上却是明显闪过一丝意外,不止他,连同站在旁边的其他人也全都眼带诧异地直直盯着那只竹筒—— 只要是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竹筒必是随手削的,跟精巧两字完全连半点边都搭不上。某人纯粹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谁让他是太子呢,既然太子说它精巧并开口要了,那还有谁敢有异议?! 所以,众人尽管各自心中有异,可都聪明地选在这个时候保持了沉默不语,谁也没有提出要把竹筒拿来自己瞧瞧的意思。只有十四阿哥在目光触及到那只竹筒时微微一凛,随即朝陶沝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跟着便低头若有所思。 陶沝这时仍跟在四福晋身边,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围上前,但听说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眼下竟捡了一只脏兮兮的竹筒回来,她的脑子噔时一愣,随即便想到可能就是之前被她落在假山旁的那只。但她实在想不通这东西拿来能有何用,难道他是想利用此物要挟十四阿哥?可这也说不通啊,毕竟十四阿哥现在也算四阿哥这边的人,他犯不着对其威逼利诱,而且他当时也并非真的“捉奸在场”,想用这点来逼十四阿哥就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在众人一片狐疑的眼光中,太子将那只竹筒看似随意地递到了他带来的随侍太监贾应选手里,跟着净手入席,寿宴正式开始。 正堂内宴开两桌。以屏风为隔,男女分而坐之。 女眷这边以太子妃和四福晋为首各自往两边坐开,四福晋左侧是太子妃,再过去是按三福晋,五福晋等人的次序往下顺延,而右侧这边则是以七福晋,八福晋,陶沝等人的顺序依次落座。 大阿哥和十三阿哥由于之前奉康熙皇帝之命出京办事而未能及时赶回,所以大福晋和十三侧福晋等人今次并未能出席寿宴。而十四阿哥这次好像也是单身前来道贺,所以陶沝很庆幸她不用面对他那两位侧福晋——菡蕊和如芸。 但尽管如此,陶沝这顿饭仍然吃得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从刚才起,她的肚子就在一直“咕咕”不停地朝她抗议,可真到了让她进膳的时候,她却又觉得食难下咽,好像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 所以她的筷子一直举在半空里,却迟迟不定要夹哪碟菜为好。 坐在旁边的八福晋似乎注意到了她此刻的不对劲,忍不住出声询问:“九弟妹这是怎么了?为何迟迟不动筷,难道是这些菜色不合你胃口?” 她这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同桌的其他人却都已经听到了,手中的筷子顿时一停,视线也立马齐刷刷地往陶沝身上投射过来。陶沝还来不及反应,四福晋那厢已首先开了口,极具主人风范:“也不知九弟妹平日里喜好什么菜色,我这就让膳房再去添几个菜过来?” “没想到这九弟妹的嘴可真够刁的!”也不等她说完,一旁的太子妃已忍不住发了话,口气带着明显嘲讽:“不过也是,之前就一直听说九弟妹在府邸里极是受宠,想必这顿顿享用的也都是珍馐美馔,这些日常的菜色自然是入不得她的眼的” 闻言,坐在她左右两侧的三福晋和四福晋两人眼里双双闪过一分担忧,而其他人的脸色也集体不自然地变了吧,动作则继续维持适才的僵硬状。 倘若是在以前听到这些话,陶沝必定会气不过地努力想办法狠狠还以颜色。但此刻,她却仿佛根本没听到对方的讽刺一般,只愣愣地回望着对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半晌,她突然出人意料地恭敬出语回答:“太子妃教训的是!是董鄂恃宠若娇,望太子妃和四福晋勿怪!” 说完,就近夹起一筷子摆在自己正前方的藕片直接放进嘴里,机械咀嚼下咽。 太子妃见状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她今次竟这般如此好说话,但苦于对方这会儿礼数得当也让她挑不到刺,强行计较也失了自己身份,所以也干脆没再出声,四福晋又适时跳出来打了圆场。众人又各自恢复用膳。 用膳毕,众人照例在前院搭起的戏台前听戏。陶沝也照例难受得想要开溜。 八福晋似乎从刚才用膳起就一直不死心地盯着陶沝的一举一动,此刻也正好与她同桌而坐,见她露出这般模样,忙体贴地继续表示关心:“怎么了,九弟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让他们去叫大夫来瞧瞧?” 陶沝愣了愣,随即强打起笑脸冲她摆手道:“八嫂多心了,董鄂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是吗?”八福晋颇有些兴味儿地盯着她此刻露出半截饰物的手腕,嘴角轻轻牵起一个弧度,笑得格外意味深长。“之前一直听说九弟妹身体孱弱,九弟妹可得千万多顾着自己的身体啊,倘若你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表哥他一定会心疼死的” 不知为何,虽然八福晋这话中满含着关系,但陶沝总觉得对方似乎还包含了其他什么不为人知目的在里面。但还没等她多想,小家伙弘晖又适时地跑来找她继续去后园抓蛐蛐,陶沝终于得以顺利找到理由溜之大吉,而其他女眷全都忙着听戏,也懒得管她的去留。 一大一小的两人重新沿刚才的路线往后花园方向走去。 “坏女人,你刚才把我的竹筒扔到哪里去了?”路上,弘晖忍不住冲陶沝语出抱怨。“我听他们说,竹筒是被太子伯伯拿走的?” “嗯!”陶沝肯定地朝他点点头,表情不失疑惑。“他刚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着你的那个竹筒,还说它做得好看,想要带回宫去赏玩,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竹筒之前明明是落在假山那儿的” “这样啊”弘晖听罢颇有些懊恼地挠了挠耳朵,“太子伯伯把竹筒拿走了,那我待会儿岂不是暂时没东西放蛐蛐了!” “这倒不一定!”陶沝冲他眨眨眼睛,忽地扬起一笑:“唔——如果你不嫌弃,我倒是可以用草给你现编一个笼子!” 她边说边停下脚步,钻到旁边草丛里挑出其中的几根灯芯草,用最快的速度编了一个草制蛐蛐笼。虽称不上有多精致,但看起来就挺结实的,想关住几只蛐蛐绝对没问题。 见此情景,弘晖当场瞪大了眼睛,足足盯着那个笼子看了好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瞅瞅陶沝,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陶沝瞧出了他此刻藏在眼中的惊叹,嘴角得意地一翘,随手又扯过一旁的莎草编了个简单的草蛐蛐,然后放进刚才编好的蛐蛐笼里,转头冲他笑得灿烂:“你看,这下连蛐蛐也有了!” 弘晖这次的眼睛瞪得愈发大了。一脸惊叹,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称赞出声。“哇——坏女人,你好厉害!” “这有什么?我小时候就会!”陶沝满不在乎地答道,将手里的草编蛐蛐笼连同那只草蛐蛐都一起递给了对方。用灯芯草编蛐蛐笼子,用莎草编蛐蛐原本像这类的小手工作品,就是她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必会的一门手艺啊! “我们那儿还有人用这些草编成过好几米长的巨龙呢,那才叫真正厉害呢!” “真的吗?”弘晖眼中一片期待。“那你能不能再编一只蛐蛐给我看看?我刚才都没看清你是怎么做的!” “好啊!”陶沝爽快地应道,然后放慢了速度,又当着对方的面编好一只蛐蛐,一同放到了刚才的那只草编笼子里,这下子,灯芯草编的笼子明显变得有点拥挤。 弘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笼子老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坏女人,你难道不知道,蛐蛐都是单只养笼的吗?一个笼子里放两只蛐蛐会斗起来的!” 陶沝闻言一怔,当下也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只草笼子和里面的两只草蛐蛐发呆。末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柔柔地转过头去冲弘晖展颜一笑:“可是,这对蛐蛐是亲兄弟啊!所以,他们一定是可以好好相处的,这个就叫做嗯,兄弟情深” 她这厢话音还未落,有个看起来脸生的小厮突然从不远处匆匆赶来:“九福晋,弘晖阿哥,前边好像出事了!四爷让奴才请你们回去呢!” “出了什么事?”弘晖抢在前头发问。 “这——”那名小厮有点为难地挠了挠头,想来是不怎么知情的。“回弘晖阿哥的话,具体出来什么事情,奴才可不知,只不过刚才宫里来人急报,说是好像有什么人中了毒,让太子爷赶紧回去呢” “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昨晚貌似又没更上~汗~51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6惊天巨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三人回到前院的时候,正赶上众人集体恭送太子离去的场景。 按照常理,能够让太子此番动容离开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人物,陶沝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良的预感。这个中毒的人,会不会也是她认识的人? 正猜测呢,站在前方游廊上的九九无意间转过头来发现了她,神情一滞,而后便立刻朝她走了过来,口气略带责怪:“才一会儿没见你,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陶沝不答腔,只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因为她此刻问话的语气太过急切,九九的目光忽然一闪,答话的神情也变得明显犹豫起来。好半天,他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沉声道: “是倾城出了事,她今日无缘无故在皇阿玛书房里晕倒,经太医诊断,她中了毒!” “你说什么?”这个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样在陶沝头顶炸开。中毒的人竟然是倾城? “这怎么可能?”她失声反问,然后想也不想地就要往外冲。“我也要进宫去看看!” “你这个时辰进宫恐怕不妥!”九九赶紧伸手拦她,箍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锁进自己怀里,口中也一力劝说:“更何况,即使你现在去了也帮不上任何忙,还是等到明日再说吧!” “不,我一定要现在去!”陶沝使劲挣扎,丝毫不肯听劝。没有亲眼看到倾城好不好,她怎么能安心度过今晚? “遥儿,你冷静一些!就算你现在进宫也不一定能见到她!刚才来报信的人也说,眼下太医正集体在她房里会诊,连皇阿玛都不能进去”见她反应如此激烈,九九手上也不得不加重了几分力道,并继续耐心劝道。“乖,大不了爷允你,等到明日一早,爷上朝时便带你一起进宫!” 闻言,陶沝挣扎的动作稍微收敛了一些,但又不肯轻易死心。“可是” 她真的希望这种时候自己能一直陪在倾城身边! “放心吧!”不等她把话说完,九九便像是已经猜到了她接下去想说什么,抢先一步截住了她的话头,“皇阿玛既然已经招了所有太医前去会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还是安心跟爷回府好好休息,等到明日一早再去吧!” 这话说得中听恳切,陶沝迟疑良久,终究还是妥协了下来,并老老实实地随九九一起返回了九爷府。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如这两人想象中得那般发展。还没能等到第二天一早,确切的说,是当晚三更时分,九爷府的大门便被人毫不留情地给敲开了,是跟在康熙身边的太监梁九功,带着康熙口谕,指明要带九福晋进宫问话。 陶沝这会儿还没睡着,正躺在床上为倾城此番中毒的事情而翻来覆去地发愁。一听到守门侍卫来报说有人要带她进宫问话,立刻理所当然地以为这是倾城本人要求的,心里自然求之不得。 因为九九此刻已经在她旁边睡熟,并没有听到侍卫来报,所以陶沝也不打算吵醒他,只小心翼翼地悄悄起身开了房门,独自一人跟着侍卫出去了。 宫里派来接人的马车就停在九爷府门前,只是这位大半夜奉皇命前来接人的梁公公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看,连带看向陶沝的眼神也是凌厉非常。 陶沝倒是不以为意,也没多想,当即便不假思索地跳上马车,又掀起车帘来特别叮嘱了守门的那几位侍卫不准去吵醒九九睡觉,之后便放心地乘坐马车离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宫,而陶沝也如愿被带至了倾城的房间。 只是—— 才一进门,她便立刻嗅到了一种堪称危险的味道。此时此刻,屋子里面的气氛沉重得几欲令人窒息,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抬起头,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正端坐在外屋中央的圆桌旁,光是看脸就知道他这会儿的火气定是相当旺盛。一位看起来有些脸生的小太监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替他捶腿,而与陶沝相熟的女官紫菀则在旁边为他添茶。除此之外,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刻也站在屋内一角,另外还有小太监尚善。 见陶沝推门进来,康熙皇帝之前压抑的火气似乎也当场得到了爆发,立即“啪”地重重一拍桌子,起身冲前者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 “大胆董鄂氏,你可知罪!” 陶沝被这位康熙皇帝没头没脑地训斥了这样一句话,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脑筋不太够用,难以消化对方的意思。所以,她近乎怔愣地望着对方,满脸疑惑,甚至连下跪行礼都忘了。 她做错什么了?又该知什么罪? “哼——你到现在还想跟朕装傻充愣?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到陶沝完全没有摆出认罪的态度,康熙皇帝当即更加动怒,而后一指脚边的小太监道:“把东西拿去让她自己看看!” “嗻!”小太监立即应声,忙不迭地起身将置于圆桌上的那只锦盒拿起递到陶沝面前。陶沝满腹狐疑地从他手里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只晶莹剔透c通体碧绿的上好翡翠手镯,跟她自己手腕上戴的那只一模一样,如果没看错,这应该就是她之前送给倾城的那只。 陶沝一怔,随即不明所以地抬头重新对上康熙,有些不明白这位传说中的千古一帝到底是何用意。 而康熙却是连看也没再看她一眼,只重新在位置上落座,挑眉冷哼道:“如何,你看清楚了没有?这东西可是你送的?” “回皇上的话,这的确是董鄂送给倾城的!”虽然有些猜不透这当中的缘由,但陶沝还是一五一十地朝对方点了点头,道:“可是,董鄂不明白这镯子怎么了?” “你还敢问怎么了?”康熙再度震怒,“你在这镯子上面淬了剧毒,还敢问朕怎么了?你以为这是前朝的宫廷秘毒,朕就查不出来了么?” “什么?这镯子上淬了毒?”陶沝闻言大惊,拿着锦盒的手也莫名一抖,一双溢满诧异之色的眸子更是瞪得要多大有多大。“怎么会?这可是”九九送给她的东西啊! “可是什么?” “这可是”因为不想再在这个时候把九九也一并牵连进来,所以陶沝这会儿答话的语气明显添上了几分心虚。“是别人送给董鄂的,本身是一对的,董鄂手上也有一个,也是一直戴着的,皇上您瞧——”她边说边挽起袖子,朝对方露出了自己手腕上那只和盒中玉镯一模一样的翡翠手镯,“而且皇上您说的这种毒,董鄂更是闻所未闻” 什么前朝宫廷秘毒,压根儿就跟她半点关系都沾不上。她又不是所谓的大明朝后宫欲孽,哪里会知道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到她这番勉强算是情真意切的说辞,康熙皇帝心里纵使并不完全相信,却也总算肯重新往陶沝这边侧目了。只见他眯着眼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陶沝戴在手腕上的那只玉镯,眼神微微一动,而后略一思索,又指挥身边的紫菀道:“你去把宋太医叫出来!” “嗻!”紫菀立即领命进入内室,不大一会儿工夫就从里面带出了一位看起来极为面生的中年人。应该就是康熙刚才话里提到的“宋太医”。 宋太医一路哈着腰走到康熙跟前下跪行礼,模样极尽恭顺。 而康熙却是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手,转而不容置否地回头冲陶沝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你的这只镯子脱下来给他瞧瞧!” 陶沝不解其意,可碍于对方的身份毕竟是皇权阶级的最核心,只得依言从手腕上褪下那只镯子递了出去。但还没等宋太医接过玉镯,就听康熙皇帝口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依你所见,如何?” 宋太医谨慎地将一方绢帕垫在自己的掌心,这才伸手接过陶沝递来的玉镯,而后又仔细翻看研究了一番,低头答得斩钉截铁:“回皇上,微臣以为,这只玉镯上无毒!” 咦?! 尚未等陶沝此番清楚明了宋太医这话究竟何意,康熙皇帝那厢便已赫然摆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当着众人的面冷笑出声:“哼——朕就知道!” 说完,又朝宋太医一挥手:“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进去吧!” 宋太医听罢赶紧谢恩开溜。而康熙也再一次冲陶沝重重拍案,语气中所包含的怒意相较于刚才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何,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你还不肯承认?” 陶沝实在不明白对方这句看似总结的言辞到底是从何处得出,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样为自己辩白。她想了想,终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朝座上的康熙皇帝重重磕了一记响头:“恳请皇上明察,董鄂确实一点也不知情!” 可惜,康熙皇帝眼下并不理会她的这一“苦肉计”,反而还因此面带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厉声道: “哼——你不知情,那还有谁会知情?这毒若不是你下的,那为何原本一对的镯子,单单就倾城戴在手上的这只镯子有毒,而你的镯子上面却没有?难道这不是你一早就计划好了的吗?” 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补充一句: “这次若不是朕的太子刚巧听倾城提过这只玉镯是你送给她的,朕恐怕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让你这个罪魁祸首给成功瞒了过去如今真相大白,你居然还敢说自己无罪?!” 作者有话要说:补觉~已更~5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7含冤负屈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绿营规制,始自前明。清顺治初,天下已定,始建各省营制。绿营之制,有马兵c守兵c战兵。战守皆步兵。额外外委皆马兵。综天下制兵都六十六万人,安徽最少,闽c广以有水师故最多,甘肃次之。绿营隶禁旅者,惟京师五城巡捕营步兵。将军兼统绿营者惟四川。有屯兵者惟湖南c贵州。其新疆之绿营屯防,始乾隆二十五年,由陕c甘陆续移往驻防。各省标兵规制,督抚得随时疏定。绿营战功,自康熙征三籓时,用旗c绿兵至四十万,云c贵多山地,绿营步兵居前,旗兵继之,所向辄捷。其后平定准部c回疆c金川,咸有勋绩。乾隆四十六年增兵,而川c楚教匪之役,英c法通商之役,兵力反逊于前。迨粤寇起,广西绿营额兵二万三千,土兵一万四千,遇敌辄靡。承平日久,暮气乘之,自同治迄光绪,叠经裁汰,绿营之制,仅存而已。 京师巡捕五营,设步军统领一人,统左右翼总兵官以及十六门门千总,海淀c暢春园c树村汛c静宜园c乐善园设副将或守备各官不等,置兵共三千人。京城内九门c外七门,每门设千总二,门甲十或二十,门军四十人。左翼总兵统步军营巡捕南c左二营各汛官,凡兵三千六百有奇。右翼总兵统步军营巡捕北c右二营各汛官,凡兵二千五百有奇。 各直省营制,顺治元年,定直隶官兵经制,设直隶巡抚,标兵分左c右二营,游击以下八人。设宣府c真定c蓟州c通州c天津c山海关六镇总兵官及镇标守备c游击等,设紫荆关等七协副将及协标官兵,设拱极城等十七处参将,山永等营游击,巩华城等处守备c都司,分领各营兵。 定山东官兵经制,设河道总督,标兵分中c左c右三营,设副将或游击以下将领八,兵凡三千,备河防护运。山东巡抚标兵分左右二营,设游击以下将领八,兵凡二千。设临清c沂州二镇总兵官及将领八,兵共二千四百有奇。设德州c青州c武定三营参将或守备将领八或六,兵共二千二百有奇。设登州水师营守备,登州c莱州c临清c济南各营游击或守备四,兵共一千二百有奇。初,山东与直隶c河南共一总督,康熙元年,设山东提督,寻并裁去,以巡抚兼任。 江南设漕运总督,江苏c凤庐二巡抚,标兵及左右营如制,将领九或八人,兵共四千有奇,并设奇兵营c游兵营。设江南汉兵提督,分中c左c右c前c后五营,分设将领八,兵凡四千。设苏州c镇江c浦口c安庆c池太c东山c广德八镇总兵官,镇标兵及将领。设狼山等七协副将,金山c常州各营参将c游击c守备,分领营兵。国初设江南江西河南总督。其后分合不常。康熙间,定为两江总督。又裁凤庐巡抚归并江苏。设苏松提督。寻定为江宁提督,增安徽提督,分辖营务。又裁安徽提督,改江南水陆提督,统全省官兵。先是设操江巡抚,辖安庆等五府,滁c和等三州兵。后改安徽巡抚,以凤庐兵并属之。 陕西初设川陕总督,并辖四川兵,标兵分五营。别设西安c延绥c甘肃c宁夏四巡抚,标兵各分左右营,将领略如诸省。设延绥c固原c临巩c凤翔c汉羌c甘肃六镇总兵官,镇标兵亦分五营,将领如之,延绥又分设东西二协。设西安c庆阳等八处副将,宜君c阶州等各营参将c游击c都司及守备,分领营兵。康熙时,迭改川陕总督,并辖山c陕c甘。寻改川陕甘总督。乾隆间,甘肃分设总督,以四川总督兼辖陕西兵,为川陕总督,复改陕甘总督。国初设甘肃巡抚,其宁夏c延绥巡抚先后裁撤,宁夏归甘肃,延绥归陕西。后又裁甘肃巡抚,陕甘总督兼统抚标兵。甘州置甘肃总兵官,寻改设甘肃提督。初设陕西汉兵提督及宁夏提督,分五营,皆设将领八,兵凡四千人。后改西安提督,又移驻固原,改固原提督云。 顺治三年,定河南c江西c湖广官兵经制。河南设巡抚,标兵分左右营,将领八,兵二千,制同上。设河南提督,标兵分中c左c右三营,设将领分统。设河北c南阳c开归三镇总兵官,标兵各分左右营,将领兵数如抚标制。设开封副将c守备以下将领七,兵一千人,河南卫辉c汝宁c归德各营各参将等,兵各一千。设磁州营都司,兵五百人,后属直隶嵩县等二营守备,兵三百或二百。先是河南与直隶c山东共一总督,兼辖河南官兵。其后或专设河南总督,或裁改之。至雍正十三年,仍为河南巡抚。 湖广设总督,标兵分中c左c右营,将领各八,兵凡三千人。设湖北巡抚c郧阳巡抚c偏沅巡抚,抚标兵分左右营,将领官兵如江西抚标例。设湖广提督,标兵分五营,将领官兵如江西提标例。设荆州c郧阳c长沙三镇总兵官,辰州协副将,标兵各分中c左c右营,各设将领八,兵凡三千人。设黄州c承天c常德三协副将,协标兵各设将领七,兵凡千二百人。承天协后改安陆营。设汉阳等营参将将领各四,兵六百人。夷陵等营游击各设将领三,兵四百人。设三江口等营守备c把总,兵各二百人。康熙初,并湖广总督为川湖总督。其后四川总督不辖湖广,复设湖广总督。裁郧阳巡抚,以湖北巡抚统辖标兵。 顺治四年,定四川官兵经制。设四川巡抚,标兵分左右营,各设将领八,兵凡千三百人。设建昌c保宁c永宁c夔州四镇总兵官,镇标分三营,设将领八,兵凡二千人。设松潘c成都c重庆三协副将,协标兵分二营,设游击以下将领官兵。设威茂等各营参将c游击c守备,分领营兵。四川初仅设巡抚,驻成都府。川陕总督驻陕西,兼辖四川十四年。嗣设四川总督,驻重庆府。其间或并为川湖总督,驻荆州九年,移驻重庆十九年。或云川陕甘,或云川陕,迁改靡常。至乾隆间,定为四川总督。 顺治五年,定浙江官兵经制。设总督,标兵分三营,设副将或游击将领各八,兵共三千。设浙江巡抚,标兵二营,将领各八,兵共二千。浙江提督标兵三营,营设将领八,兵共三千。设定海c衢州二镇总兵官,标兵皆三营,营设将领八,共兵各三千。钱塘水师二营,台州水师三营,营设将领八,共兵各三千。衢州设水师左右路总兵官,标兵三营,游击以下将领分统营兵。先是设浙江总督,其后改称闽浙,兼辖福建,裁改不常。雍正间,定为闽浙总督。 顺治七年,定福建官兵经制。设福建巡抚,标兵二营,将领八,兵凡二千。设福建水陆提督,标兵三营,营设将领八,兵凡三千。设汀州c泉州c铜山三镇总兵官,及援剿总兵官c中路总兵官,标兵各二营,各设将领八,兵二千。设福州c漳州c建宁三协副将,标兵三营,各设将领八,兵凡三千。设福州水师,及汀州c兴化c邵武c延平c闽安c同安七协副将标兵,各设将领八,兵凡二千。设福宁协副将二营,将领七,兵凡千八百人。设泉州等营参将c长乐等营游击,将领各八,共兵各一千。 顺治八年,定两广官兵经制。广东设巡抚,标兵二营,将领八,兵凡二千。设广东提督,标兵五营,将领八,兵凡五千。设广东水师总兵官,标兵六千,分左右二协,中c左c右三营。二协设副将,复分二营,设将领八,兵一千五百。三营水师,各设将领八,兵各一千。设肇庆c潮州c琼州三镇总兵官,标兵二营,将领八,兵凡二千。设韶州c惠州c高州c南雄四协副将,协标兵皆二营,将领各八,共兵各二千。惟南雄为一千六百。设肇庆c高州水师及吴川等营参将,柘林镇各营游击,将领各七,共兵各一千。设东莞c始兴等州县守备以下将领,兵二百至五百有差。广西设巡抚,标兵二营,将领八,兵凡千五百。广西提督标兵分五营,将领八,兵凡四千有奇。设左右翼总兵官,并桂林暨南宁城守营。九年,增设浔梧c柳庆c思南三协副将以下将领,兵各千二百;郁林c新太c河池三营参将以下将领,兵各六百;永宁c昭平二营参将以下将领,兵各四百;上思c三里二营守备以下将领,兵各二百;贺县营守备,兵百人。十年,定两广总督标兵分五营,中营设将领八,左c右c前c后营共将领八,兵凡五千。国初置两广总督,康熙二年,专辖广东,四年,兼辖两广,雍正元年,复专辖广东,十三年,仍兼辖两广。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8绝处逢生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御花园的东南c西南角分别有琼苑东门和琼苑西门与东c西六宫相通。后三宫两侧以东c西六宫为主,形成内东路c内西路。东六宫(钟粹宫c承乾宫c景仁宫c景阳宫c永和宫c延禧宫)之南为斋宫c毓庆宫c奉先殿,以北为乾清宫东五所;西六宫(储秀宫c翊坤宫c永寿宫c咸福宫c长春宫c太极殿〈启祥宫〉)之南为养心殿,以北为重华宫c漱芳斋。东西六宫均为永乐时建造,每一座宫都是一座院落,有前后殿和配殿,墙高院深,门户严密,是明清两代后妃居住的地方。有些宫中还有庑廊回转相连,并有树木花卉与建筑交相辉映。 琼苑东门南转为长康左门,从此往南经近光左门直到内左门的一条街称为东一长街。街东由北至南有大成左门c广生左门c咸和左门c仁祥门。 进入大成左门内有钟粹宫,原名咸阳宫。咸丰帝幼年时曾随母亲孝全成皇后在此居住,后慈安太后也曾在此住过。 广生左门内的承乾宫,明代时是东宫贵妃居住的地方。进入咸和左门有景仁宫,康熙帝就出生在这里。 此三宫之东为东二长街,北端千婴门,南端麟趾门。街西由北到南有迎瑞c履和二门;街东有昌祺c德阳二门。 昌祺门内有景阳宫,富藏图书。后殿为御书房,东配殿称静观斋,西配殿称古鉴斋。 德阳门内有永和宫。出麟趾门东有凝祥门,内有延禧宫,清末欲改建成水晶宫。拟用金属搭架,玻璃为墙体c地板,宫殿四周凿水池蓄水,身在其内,如在水晶宫中。然而开工不久清朝灭亡,工程遂止。 东六宫东面的小街称东小长街,北通乾清宫东五所,当初为年少的皇子所居住,后自东向西将收藏古玩器皿的古董房c收掌御用衣物的四执库c支给年赏的敬事房c寿药房和宫廷画工所在地如意馆迁移到此。街东,北有祭祀昊天上帝的天穹宝殿,是道教活动场所,南有茶库c南果房c缎库和祭神库。街南端是一条东西向的横街,东端是苍震门,门外南北向的长街就是东筒子;西端为咸和左门。 东一长街仁祥门内的斋宫,是清帝为表示诚意在重大祭祀典礼的前两天住宿斋戒之处。斋宫后有诚肃殿。景运门东前星门内有宽广的惇本殿,殿后的毓庆宫是明清两代皇子的住所。 景运门东诚肃门外原有侍卫值房,立旗守护。内“工”字型台基上豪华的奉先殿中,原供奉清代列祖列宗的神主牌位,元旦c冬至c万寿(皇帝生日)等重大庆典前,都要在前殿大祭;遇先帝c先后圣诞和祭辰及清明c中元等日在后殿行礼。每年皇帝木兰秋狝亲射的鹿獐等物,先到此进献,以告慰先帝c先后。琼苑西门南转为长康右门,往南经近光右门直到内右门的一条街称为西一长街。街西从北至南有大成右门c咸和右门c遵义门。 大成右门内的储秀宫初名寿昌宫。 体和殿南咸和右门内有永寿宫,曾用过长乐宫等名字。顺治的恪妃c嘉庆的如妃都曾在此居住。 此三宫西为西面二长街,北端百子门,南端螽斯门。街东有长泰c崇禧二门,街西有咸熙c敷华两门。咸熙门内咸福宫后有同道堂。敷华门内长春宫里,乾隆朝的孝贤皇后以及慈禧都在此住过。其后有座宫殿称作怡情书史,存放后妃册宝。南面的体元殿是晚清拆除太极殿后殿的长春门时,在旧址上建造的,与殿后檐相连的戏台是长春宫戏台。 再往南的太极殿原名未央宫。 百子门以北原为西五所,也是少年皇子居住地,乾隆时改其西面两所为花园,东三所为重华宫(乾隆作皇子时住此,后升为“宫”)c漱芳斋。 以重华宫为主体的建筑群分三路,中路正对西二长街。重华门内崇敬殿c重华宫c翠云馆,装饰精美,格调高雅。东路以漱芳斋为主,后殿内有“风雅存”室内小戏台,院子里有紫禁城内第二大戏台漱芳斋戏台。现在这里是贵宾接待室。西路原来是重华宫厨房。 太极殿西侧有延庆门,内为延庆殿,立春时,皇帝在这儿九叩迎春为民祈福。北出广德门,就是建福门,前殿抚辰殿,是每年宴请来朝番部的地方。正殿是建福宫,收藏历代皇帝像。殿后有惠风亭。 这些建筑西北有建福宫花园,其中的静怡轩c延春阁c中正殿c宝华殿和梵宗楼,都在1923年建福宫火灾中烧毁了,只有西侧的雨花阁幸存。雨花阁是三层楼的建筑,楼垂脊上有雕龙,十分华丽,是典型的藏传佛教建筑,其中系统完整地保存了佛教密宗四部修习的教规和法器。 西一长街遵义门内的养心殿是“工”字形建筑,分前后两殿,自雍正朝始,是皇帝居住和处理朝政之地。西暖阁内,皇帝批阅奏章,审阅殿试考卷,与军机大臣商议军政大事。养心殿内正中有“中正仁和”的匾额,表现了皇帝的执政理想。养心殿东有体顺殿,院内有巨大的水晶石,寓意光明磊落c纯洁无瑕,西有燕禧堂,南有御膳房,专做皇帝用膳c各宫馔品和各处供应节令的宴席。 东筒子街东有蹈和c履顺二门,东侧的建筑现称宁寿全宫,宫西墙有保泰门和钦禧门。乾隆为了不超越祖先康熙皇帝在位的年数61年,曾经表示在位年数到了60年就传位给下一代,退而作太上皇。为给乾隆当太上皇做准备,乾隆三十六年到四十一年,仿大内中轴的殿宇规制,在原宁寿宫的基础上修建了这组规模宏大c气魄宏伟的建筑群。 皇极门内正殿为皇极殿,是乾隆准备作太上皇时举行典礼的地方。嘉庆元年,乾隆在此摆设千叟宴,5000多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应邀赴宴。皇极殿后有宁寿宫,仿坤宁宫形式重建,是准备用于太上皇祭神的宫殿。宁寿宫后建筑分为三路。 中路养性殿是乾隆归政后的寝兴之地,实际并没住过。乾隆年间曾在此赐宴群臣,慈禧一度在其东暖阁用膳。殿内气氛肃穆c布局庄严。西暖阁有墨云室,是因为乾隆喜爱毕沅进呈的一方雕刻云纹的古墨而得名。 养性殿后为乐寿堂,慈禧晚年曾居住过。殿后有颐和轩,乾隆起这个名字预祝自己晚年幸福,殿中有匾“太和充满”。西庑墙上嵌有敬胜斋石刻。轩后为景祺阁。 养性殿往东可进入东路的阅是楼区域,这里是紫禁城内最大的看戏c演戏场所。坐北朝南的是阅是楼,两层。阅是楼后寻沿书屋有座垂花门直通院内,那里的宫殿称为庆寿堂,往北是景福宫,乾隆即位49年,欣喜地看见第五代玄孙出生,御题“五福五代堂”匾悬挂于此。宫殿西北的佛日楼c梵华楼是供佛的地方。 养性门西有衍祺门,里面就是宁寿宫花园,是宁寿宫后西路的建筑,又称乾隆花园。园内有亭台楼阁,苍松翠柏,玲珑堆石,曲径通幽,布局疏朗,景色秀丽。古华轩内悬挂的匾额全是御笔;禊赏亭中意趣古雅;遂初堂c符望阁则取周甲(六十年)禅位,天遂人愿的意思;玉粹轩c竹音馆幽雅别致;倦勤斋内小戏台匠心独具。倦勤斋东有珍妃井,珍妃井正北就是贞顺门,是宁寿宫区域的北门。 宁寿宫建筑群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前后有别,功能各异,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从打理庙堂之事到日常生活休息,皆得其所,是大内的“具体而微者”。 紫禁城中的西侧隆宗门外有以慈宁宫为中心的大型建筑,皇帝去世后,留下的妃嫔等按不同等级被安置于此。宫殿前的花园内,昔日各种建筑与花草树木c游鱼飞鸟共成幽雅环境。西面有寿康宫,西北面有寿安宫c春禧殿,英华殿前有两棵菩提树,相传是明神宗的母亲亲手种的。 紫禁城的西北角,是从前宫中的城隍庙,由内务府掌管其中的祭祀。庙东有为御用马匹祭祀的马神庙,还有皮库的一部分。 由此往东,顺贞门正对的神武门是紫禁城的北门,又称玄武门。因避讳康熙皇帝的名字“玄烨”而改名。门楼上设有钟鼓,用来起更报时。另外,昔日选秀女也在此处。紫禁城内四角,均有角楼,用于瞭望和戒备,多角交错的建筑形式,在防御的同时极富装饰效果。 紫禁城宫殿的命名在清代可以概括为三类,一类为沿用明代的旧称;一类为皇帝根据宸制亲自撰拟;一类是当宫殿落成,由南书房翰林拟出几个名称,列单呈进,由皇帝御笔圈定。宫殿名称含义丰富,极尽祥瑞之意,既好听,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1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39冷暖两相知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清太祖努尔哈赤曾经在明万历十一年(1583)以祖﹑父“遗甲十三副”﹐起兵攻打尼堪外兰﹐开始统一女真各部的事业。邻近满洲的各部皆称王争长﹐互相战杀﹐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各部的战争中﹐取得节节胜利。随着势力扩大﹐人口增多﹐万历二十九年﹐努尔哈赤将招来的人口编入自己的队伍﹐建立黄﹑白﹑红﹑蓝四旗﹐称为正黄﹑正白﹑正红﹑正蓝﹑旗皆纯色。四十三年﹐努尔哈赤为适应满族社会发展的需要﹐在原有牛录制的基础上﹐创建了八旗制度﹐即在原有的四旗之外﹐增编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镶﹐俗写亦作“厢”)。旗帜除四正色旗外﹐黄﹑白﹑蓝均镶以红﹐红镶以白。把后金管辖下的所有人都编在旗内。其制规定﹕每三百人为一牛录﹐设牛录额真一人﹐五牛录为一甲喇﹐设甲喇额真一人﹐五甲喇为一固山﹐设固山额真一人﹐固山额真左右置副职称梅勒额真(美凌额真)。据史籍记载﹐当时编有满洲牛录三百零八个﹐蒙古牛录七十六个﹐汉军牛录十六个﹐共四百个(一说二百三十一个)。此时所编设的八旗﹐即后来的满洲八旗。 八旗组织中蒙古旗与汉军旗的建立比满洲旗稍晚。清太宗皇太极天聪三年(1629)时﹐已有蒙古二旗的记载﹐称为左右二营。八年改称左翼兵和右翼兵。九年﹐后金在征服察哈尔蒙古后﹐对众多的蒙古壮丁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编审﹐正式编为蒙古八旗﹐旗制与满洲八旗同。汉军单独编为一旗﹐据考证是在天聪五年正月(一说天聪七年)。皇太极崇德二年(1637)分汉军为二旗﹐旗色玄青﹐四年分二旗官兵为四旗﹐七年正式编为汉军八旗﹐旗色与满洲八旗同。从明万历四十三年八旗制度建立﹐直到清崇德七年才完成八旗组织三个部分二十四旗的组织建设﹐八旗每一旗下都包括满洲﹑蒙古﹑汉军三个部分。 上三旗与下五旗八旗又有上三旗与下五旗的区别。顺治七年(1650)底多尔衮死后﹐清世祖福临为了加强对八旗的控制﹐对八旗的顺序进行了调整。由皇帝控制的镶黄﹑正黄﹑正白三旗﹐称为上三旗﹔由诸王﹑贝勒统辖的正红﹑镶红﹑正蓝﹑镶蓝﹑镶白五旗﹐称为下五旗﹐此后终清未改。上三旗较下五旗为崇﹐是皇帝的亲兵﹐担任禁卫皇宫等任务﹐下五旗驻守京师及各地。清世宗胤禛为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削弱诸王﹑贝勒对各旗的控制﹐严格区分下五旗中的旗分佐领(俗称外佐领)和府属佐领(俗称内佐领)的隶属关系。下五旗中的主要部分旗分佐领﹐实际上也由皇帝直接控制。诸王及贝勒仅能控制其府属佐领。又以镶黄﹑正白﹑镶白﹑正蓝四旗居左﹐称为左翼﹔正黄﹑正红﹑镶红﹑镶蓝四旗居右﹐称为右翼。 八旗制度的特点是以旗统人﹐即以旗统兵。凡隶于八旗者皆可以为兵。实际上﹐清代兵有常数﹐饷有定额﹐随着满族人口的不断增加﹐并非所有满族人都能披甲﹐而到后来披甲的人数占满族人口的比例愈来愈小。清太祖﹑太宗时期﹐八旗组织有较快的发展。入关前满洲八旗共三百零九个佐领﹐又半分佐领十八个﹔蒙古佐领一百一十七个﹐又半分佐领五个﹔汉军佐领一百五十七个﹐又半分佐领五个。八旗满﹑蒙﹑汉佐领共五百八十三个﹐又半分佐领二十八个。清统治全国之初﹐由于统一全国的战争需要﹐以及平定各地的反清斗争﹐满洲八旗发展迅速。康熙时满洲佐领达到六百六十九个﹐嘉庆时增加到六百八十一个。此后维持在这一水平上。蒙古佐领顺治时增加十一个﹐康熙时又增加七十六个﹐雍正二年(1724)定制为二百零四个。八旗初建时兵民合一﹐全民皆兵﹐凡满洲成员皆隶于满洲八旗之下。旗的组织具有军事﹑行政和生产等多方面职能。入关前﹐八旗兵丁平时从事生产劳动﹐战时荷戈从征﹐军械粮草自备。入关以后﹐为了巩固满族贵族的统治﹐加强对全国各族人民的控制﹐同时为了解除八旗官兵的后顾之懮﹐更好地为清王朝效命﹐建立了八旗常备兵制和兵饷制度﹐与绿营共同构成清朝统治全国的强有力的军事工具﹐八旗兵从而成了职业兵。八旗兵无论满洲﹑蒙古或汉军﹐均以营为单位﹐由都统及副都统率领﹐称作骁骑营﹐用于驻防或征战。并有炮营﹑枪营﹑护炮藤牌营﹐附属于汉军骁骑营。 八旗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如封爵﹐天命﹑天聪时期定王公爵止于贝勒﹐崇德元年始定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九等。顺治十年(1653)增奉恩将军为十等。亦有异姓封王﹑公﹑侯﹑伯﹑子﹑男的﹐但汉人甚少。清代世职﹐太宗时与官名本多相同﹐顺治四年成为荣誉称号。干隆元年定民爵精奇尼哈番为子爵﹐阿思哈尼哈番为男爵﹐阿达哈哈番为轻车都尉﹐拜他喇布勒哈番为骑都尉﹐拖沙喇哈番为云骑尉。八旗按引军旗色定户籍。壮丁原则上三年编审一次﹐分正户﹑另户﹑另记档案及旗下家人等。八旗兴办宗室觉罗学﹑官学等﹐课其子弟。八旗宗室王公及官兵的婚丧等均有规定。清初定满汉不通婚﹐直到光绪二十七年(1901)才取消禁令﹐实际上民间早已通婚。 禁卫军制清朝定都北京以后﹐绝大部分八旗兵丁屯驻在北京附近﹐戍卫京师的八旗则按其方位驻守﹐称驻京八旗﹐俗称京旗。另抽出一部分旗兵派驻全国各重要城市和军事要地﹐称驻防八旗。驻京八旗负责皇宫和京师的安全﹐实即禁军。清禁卫军制大类有二﹐即郎卫和兵卫。郎卫即指御前近卫﹐专门负责皇帝及后妃等的警卫与服务﹐其内部又根据具体任务的不同﹐设置侍卫处﹑銮仪卫﹑善扑营等不同的机构。侍卫处初选上三旗子弟中才武出众者分班入值﹐掌上三旗侍卫亲军之政令﹐供宿卫扈从之需。銮仪卫亦系侍从武职﹐掌管帝﹑后车驾仪仗等机构。宣统元年(1909)避溥仪名讳﹐改为銮舆卫。善扑营﹐顺治初年曾设善射鹄﹑善强弓﹑善扑等侍卫﹐各有专管﹐统在三旗额内。康熙八年为惩治鳌拜专横乱政﹐选侍卫中一部分年少有力者练习扑击之戏﹐鳌拜入见时﹐即令侍卫等掊而絷之﹐于是有善扑营之设。该营专习掼交﹑射箭﹑马等技艺﹐供皇帝游玩宴乐时表演。兵卫即指京师及宫禁的警卫﹐也根据不同的任务及防卫的需要﹐分设前锋﹑护军﹑步兵等不同的营制。 八旗的驻防入关以前﹐已有八旗驻防之设。清统治全国以后﹐分为畿辅驻防﹑东三省驻防和各直省驻防。畿辅驻防为守卫京师附近地区﹐包括保定﹑张家口﹑热河﹑察哈尔及木兰围场等地。各省驻防多为省会或重镇。八旗驻地及兵额﹐视各代而有增损﹑裁并﹐但变化不是太大。清末全国驻防共有八百一十七个佐领。 八旗的旗务管理无论满洲﹑蒙古或汉军﹐均由固山额真管理。顺治十七年﹐固山额真一律改称都统。各旗均设都统一人﹐副都统二人。雍正元年﹐设八旗都统衙门﹐由上述各旗都统二十四人及副都统四十八人组成﹐掌满洲﹑蒙古﹑汉军八旗之政令﹐稽其户口﹐经其教养﹐序其官爵﹐简其军赋。凡八旗之方位﹐京师及各地之驻防﹐陵寝守卫﹐壮丁编审﹐选子弟充执事﹐选送秀女﹐以授地方法定八旗世业﹐奴仆管理﹐田租定额﹐房产购置﹐红白赏恤﹐选送俊秀入官学出具考试名册﹐会选旗营官员﹐功过劝惩﹐世职袭废﹐稽户丁﹐定兵额﹐选马甲等等﹐无不统一管理。 八旗的兴衰八旗制度建立在“兵民合一”的基础上﹐入关前没有兵饷规定。天聪四年皇太极说:“我国出则为兵﹐入则为民﹐耕战二事﹐未尝偏废。”当时﹐兴京(今辽宁新宾)内城居宗室勋戚﹐外城居宿卫亲兵万余。此外远近十余万户﹐散处辽河东西﹐无事耕猎﹐有事征调﹐征调时所发行粮也很有限。清统治全国以后﹐八旗兵饷的主要形式是坐粮﹐包括钱﹑粮两部分﹐从征时发给部分行粮。八旗兵丁按其兵种可分为亲军﹑前锋﹑护军﹑领催﹑马甲﹑步兵﹑炮甲﹑养育兵﹑匠役等﹐其兵饷的数量亦有所差别﹐且时有增损。 清军入关﹐满族人口大量涌入北京及其附近地区﹐为了安置八旗官兵和闲散人口的生活﹐从顺治元年底至康熙四年清政(蟹)府共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圈地运动(见圈地令)﹐八旗满洲﹑蒙古﹑汉军官兵三次共分得旗地二百三十三万五千四百七十七晌零九亩。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0白首相知犹按剑(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眼见自家主子这会儿意外出现,尚善立即知趣收声,上前恭敬行礼。 太子没说话,只朝尚善轻轻一挥手,后者便立刻会意地退到了外屋,并体贴地将里屋房门轻轻合上。 陶沝一动不动地继续跪在床边地上望着他,贝齿轻咬唇瓣。 她猜想这位太子殿下此刻出现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説的。可是,她却猜不到他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 今日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好多事,每件事情都来得那么突然,且全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先是十四阿哥恼羞成怒地跟她摊牌,紧接着倾城中毒,再然后她被莫名其妙地怀疑成是下毒凶手 一颗心被频频揪起提到半空,大脑也早已陷入了一团混乱。里面那些神经线更是被根根绷紧到了极点。 她差点就要承受不住了! 所以,她才会像个疯子一样在四爷府的那座假山石洞里对他低声下气地表白,就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的稻草——那般不遗余力c甚至是不顾廉耻地向他道明了自己的心声,无非只是期望他能够在她最迷失最不坚定的时刻,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那样的话,即使再对其他人心怀愧疚,她也会坚定不移地等着他,对他死心塌地。 可是,他当时却残忍得什么也没有说。哪怕是骗她的话也没有。 既如此,那如今他又要来单独跟她说什么呢? 正当陶沝这边还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收起了适才一直注视着她的那种温柔眼神,径自踱步朝她走了过来,而后,在她跟前站定。 陶沝不自觉地仰起头,却发现太子这会儿并没有在看她,而是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倾城。 陶沝默默地再望一眼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也跟着把目光转向了床上的倾城。 无声的静默。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彼此间生疏得就好像是两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唯一能将他们两人系在一起的就只有眼前昏迷在床上的倾城。 不由自主的,陶沝突然回想起小太监尚善方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在听到他的一番解释后,她心里的确是有点暖的,可现在对上本尊这副极尽淡漠的表情,再加上之前才经历过表白失败,她又开始不坚定地对此表示怀疑了,她觉得对方此番来找她的原因很可能是来向她兴师问罪的。 因此,在暗自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她率先鼓起勇气问出了声: “你也觉得是我下毒害的倾城吗?” 他闻言一怔,而后偏过头去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跪在旁边地上的她,答非所问:“你在怪我说出那镯子是你送给倾城的?” 她也跟着一愣,本能地接上一句:“我没有下毒!” 他亦接着自己的话茬继续往下道:“即使我不说,到时也有人会说,我不能让皇阿玛察觉出端倪” “”陶沝果断住了口。他们两人现在根本就是在鸡同鸭讲。 不过,他告知康熙那只镯子是她送给倾城的这件事,她是不怪他的。因为她送倾城镯子的这件事并不是个秘密,有好多人都知道,即使他不提,其他人到时也会吐露真相,她迟早还是会被康熙给逮进宫来,指责她是下毒凶手! 见她此刻无端陷入沉默,太子忽然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紧接着,夺取了主动问话权: “那镯子当真是九弟纳妾时收到的贺礼?” “嗯!”陶沝笃定地朝他点点头,有些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个问题。 “那,礼单上可有写明送礼人是谁?” “这好像不知!九九他没跟我提过!他只说那是别人送来的贺礼!”陶沝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发现其中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很快,她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愕地抬眼看向他:“你的意思是,那个送礼人可能跟倾城这次中毒有关?” 他不置可否,张嘴再问:“是只有你不知道,还是九弟他也不知道?” 咦?陶沝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刨根问底,而她这次回答得也明显有些犹豫:“他应该也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送礼人是谁,在刚才那种情况之下,九九应该会毫不犹豫地当着康熙的面把那人给供出来啊,这样,不是能更好地洗脱她的嫌疑吗?” 他显然也已经猜到了她的这番心思,嘴角轻轻一牵,却是无比伤人地吐出一句:“可如果,那个人是他想要维护的对象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陶沝再笨也听得出他这句话绝对是在意有所指! 太子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丹眸迅速划过一道亮光,温柔而不耀眼。随后,他面色淡淡地启唇吐字,却是语出惊人:“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谁要下毒害你!” “你说什么?!”陶沝当场震惊。有人要下毒害她?这怎么可能?现在中招的那个人明明就是倾城啊,她压根儿什么事都没有!她记得刚才那位康熙皇帝还将她钉在了凶手嫌疑人的标签上,怎么到了他这里,竟然又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怎么,难道你自己也没发现吗?”见她此刻满腹狐疑地深深凝视着自己,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扯出了一抹浅笑:“皇阿玛他一心只在意倾城的死活,所以才没察觉到其他可能性,我还以为你自己至少会注意到这一点,没想到” 不等他后边那些嘲讽挖苦的说辞出口,她已抢先一步打断了他:“你为何会这样想?”难道他喜欢和康熙唱反调? “因为我心里在意的人是” 他下意识地想要回答,但话到中途又猛地顿住了,像是在顾忌着什么,最后干脆直接跳了过去:“所以,我才和他想的不一样!” “”陶沝愣住了,她突然有些好奇他未说完的那最关键的半句话到底是什么。 他心里在意的人,会是她吗? “下毒之人最初想要谋害的对象绝不会是倾城,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陶沝此刻专注的目光盯得有些尴尬,太子重新扭过头去看向床上的倾城,再度语出惊人:“不过,倒也不排除她心里对倾城也是同样含恨的” “怎么会?”陶沝觉得对方说的话愈来愈不可思议了。但后者却依旧自信满满地继续往下分析: “因为你送镯子给倾城这事儿有很多人都知道,我觉得那个送礼之人应该也会有所听闻——倘若她真想害你,那必会对你和镯子的事表示关心可是,她并没有阻止倾城继续戴你给的那只镯子,这也就表示,她心里应该也同样不喜欢倾城,否则,即使还有二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是会害错别人的” “” “想来,九弟当初打算送你一对名贵镯子的事情应该也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以他的个性,通常会主张自己去找,但也不乏当中会跟别人打听如果有心人借这个机会加以利用,那么现在这一切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 “两只镯子中只有其中一只有毒,而九弟也是不可能会事先跟别人说两只镯子中有一只是你要送给倾城的,所以,我才会怀疑这并不是有人要蓄意谋害倾城,反而是加害你的可能性更大”清亮的嗓音透着丝丝沉稳和汩汩坚定,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看法对她和盘托出:“对于那个送礼人来说,倾城今次会中毒是一个意外,一个‘无亦可,有更好’的意外,因为她不知道你会把其中一只镯子给倾城”顿一下,语气也莫名凛了几分,“如果她当初误以为九弟送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如果这两只镯子都是你在戴,那么毒只要淬一只便已足矣” 怎么会这样?竟然是有人想要害她?而倾城只是运气不好帮她挡了,那她—— 话听到这里,陶沝也不得不承认某人的这番分析确实有理。一颗心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怦怦直跳,背后亦是冷汗阵阵:“你的意思是” “我想,下毒之人必是当初送给九弟镯子的那个人。因为倾城行事一向小心,只有你送的东西她从来都不会怀疑或许,那个人也曾经对倾城下过手,但失败了,所以才想利用这个机会来个一石二鸟c借刀杀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赌局” “赌局?” “对!她赌能不能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地除掉你们两个人,至少是其中一个因为无论你或倾城哪一方中毒,另一方都会在第一时间受到怀疑如此,根本用不着她自己费心,便能将另一个也同样置于死地” 此语一出,陶沝彻底懵住了,好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太子定定地看着她,丹眸中忽然划过一丝不忍,但微微迟疑了一会儿,他还是继续接下去说道: “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九弟他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那对镯子是谁送的?”顿了顿,又换了一种语气,“如果他知道,而那个送礼人对他来说又很重要的话,你说,他会不会选择帮那个人隐瞒呢?” 原本算得上是动听的嗓音这会儿却像是世上最锋利的锐箭一般,句句打入陶沝的心坎,将她的那颗心插得支离破碎,逼得她要面对现实—— “想必你刚才也发现了,我在皇阿玛面前拿话试了九弟,而看他那副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有机会能得到此毒的,说不定,他们一开始就是想用此毒来对付对郭罗玛法” “”陶沝又一次沉默了。的确!九九刚才冲某人流露出的那种恨意十足的眼神,连她都看出来了,他手里必定是有这种毒或是能有途径得到此毒的!可是,如果真按这位太子殿下所说,难道在镯子上下毒的竟会是九九本人吗?亦或,他也是帮凶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呼呼~,5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1白首相知犹按剑(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张明德先给老大算命,后来老八找了来,本来是算命的,结果谈起太子,张明德就自告奋勇,说认识江湖义士,原意效仿荆轲,老八就把这事说给老九和十四听了,老大那,估计是张明德自己说的,这和老八要杀太子还是有距离的吧。对太子不满肯定是有的,但说杀太子,他还未必有心。也就姑且一听,跟九c十四说了一把,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 对太子有杀心的是老大,当初太子要上奏没有谋刺之心时,老大断然拒绝,还是在老九的提示下,老四的坚持下,不得不代奏了。即使是有此心的老大,也没敢私下谋刺太子,只想着借康熙的手~ 老大给康熙说起张明德的事,是因为康熙告诉他死了这条心,肯定不会传位给他。老大以为康熙对太子彻底失望了,以为康熙容不下太子了,所以就自作聪明提起张明德的事,顺道儿想拉弟弟一把,日后弟弟得了势,不会错待自己的 可惜,他犯了康熙的忌讳,一,太子是康熙三十多年的心血,就算失望了,也容不得别人伤害;二,康熙希望兄友弟恭,兄弟请杀让他又惊又怒。再加上,大阿哥先前希冀大位的心思太明显,康熙本就有了芥蒂,此话一出,更是暴怒。 由这个触了逆鳞的老大口里举荐的人,自然也跟着被迁怒。“大贵”,含义很多吧,一般想到的是贵人,权贵,富贵,位高权重之类的。可是因为大阿哥有心皇位,他口中的“大贵”也就被理解成了“大位”。雍正的手下还找人给老四测出个“万”字呢,这不是更加司马昭之心么?“万岁”! 不过,老八的政治思想真不敏感,如果是老四,说不定就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了,不会留人把柄。这一点,老大和八爷党的其他人都是通病。所以人以群分吧。老大急躁鲁莽,单是不懂眼色这一点,就害人害己;老九更是说话不着调,看不清形势,胜在真性情,待人义气,而且还挺有间谍的技术;老十也没花花肠子;十四个性爽直,喜怒见于形色,也不懂得阳奉阴违;老八多少好些,知道雍正上位前途莫测,但也不能直接摆在脸上啊,而且不够有城府,明显康熙不喜他即位,想顺着康熙讨一次好,居然直接跑去说“要不自己装病吧”,这不是挑明不利于康熙的形势,让人更堵嘛。再者,就连“结党”也流于表面,没有狗头军师,没有培养私有的势力如“血滴子”c“粘杆处”之类的。 总的来说,老大和八爷党,能力虽有,但缺乏帝王心术,所以摸不透帝心。反观养在康熙身边受其言传身教的老四,对康熙的喜好和想法却是深知杜明,深谙讨好帝王之道,夺嫡手段也高明多了。能被康熙看重,总是带在身边的十三,自然也是受益匪浅。老四和十三能走到一处,也不是没道理,手段心机样样不差,也都足够隐忍克制。 张明德这事,暗中做掉是最合适的。如果只是太子的事,上报给康熙就行了,可惜牵扯到算命的事,就有些得瑟炫耀的味道了,上报给康熙就是脑子秀逗了(所以说老大不行啊)。 老八打死护军九十六那件事,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打死了,本意就不是灭口,自然就不隐蔽。事后老八又下不了狠手,只是嘱托了家属不声张~要是狠下心,要么拿更重要的人危险,要么找个由头一家子远远地打发了,路上弄个意外事故什么的~ 所以说,老八玩阴谋诡计真不在行~ 粘杆处是干什么的,倒是真没有考察过~不过老四有自己的特务机关是肯定的,当初有个大臣在家里喝酒什么的,后来,雍正问他,他老实答了,雍正很满意,还把他们私下说的话搬出来~ 说老八在一废里无辜,这不是笑话么?第一,讲老八要杀太子的,是老康,“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第二,太子被废后,老康为了端了他的势力,特意让老八去管内务府,结果他居然借这机会去拉拢人心;第三,老八后来连老大也想杀,当然这是老四说的你可以说是孤证不可信。但不管如何,当处其时,说老八无辜被牵连进去,倒还不如说十三呢!不过我很赞同你说的老八等人很缺乏政治头脑,换言之,夺嫡失败是自己根本没那能力不能怨别人 另外,请问这血滴子粘竿处是老四的杀人机构见诸哪个史料啊?大臣在家喝酒什么的,人家拿来论证雍朝的密折制度的到你这就变血滴子啦?还什么要是换老四会杀了张灭口,老四又不是某些人那么傻啥事瞒得过康师傅吧?他只会捆了交给老康,要我说,老八既不杀也不交,他留着张明德分明是等他找人去杀太子么?只能再次证明利令智昏。 一废开始,康熙的话我个人很侧目,尤其是给人论罪时。他还讲太子生而克母呢。“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这句话是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父子最冰点时说的。事实上,最后定成这个罪名是有个发展过程的。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五日】,“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这个是开始。提出要杀太子的是老大。“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但是老大不是说我要杀太子,而是他以为康熙要“钦诛胤礽”,所以上赶着表白去了。老大是有杀心,但没杀胆。即使如此,也足够康熙暴怒了,苗头也不行。然后,康熙在审理结果尚未可知时,就下了判定,“聚集党羽,杀害胤礽”,顺道加上了老大推荐的老八“倘果同胤禩” 【九月二十八】,凌普案责老八“所查未尽”“妄博虚名”。很明显,是前面事件导致的迁怒。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件,这件事也左右为难。当时,康熙已经对废储的仓促之举有后悔之意。这个案子,重了,打太子的耳光,不合此时康熙要放太子一码的心意;轻了,康熙也不乐意,贪污伸到皇帝的口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查办的人,怎么做都是错。更何况是“后必大贵”c他认定“谋刺太子”的老八,罪名就成了“所查未尽”c“邀买人心”。 【九月二十九日】,张明德审理结果仍未出。“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这时,已经康熙的判罪,已经从“胤褆倘果同胤禩”的从谋,变成了“其党羽早相要结”的主谋,还是“蓄谋已久”。啧啧~这康熙一旦讨厌了谁,那人可是要多恶意,就多恶意,还是自幼就是奸的,“朕素所深知”。丫的,要是八爷自幼柔奸,你脑子坏了要八爷掌管内务府?还是您老早就慧眼如炬,就等着老八在凌普案上露狐狸尾巴了?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十月初二日】,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瞧瞧,事实摆在眼前,罪名降成“竟不奏闻”了~ 随后,百官举荐,出尔反尔,欲立太子,群臣反对,固执己见,再立太子,复又废黜,提议再册,予以否决这个过程中康熙心情的一波三折,就不赘述 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在“父子之恩绝矣”的当口,这罪名又回复成“觅人谋杀二阿哥”了。 太子是有罪还是无辜,康熙翻来覆去,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老八有何罪状,又是康熙变了又变,全凭帝心。 客观的说,“闻不上报”的判决是最公正的。但是,我前面也说了,这件事还牵扯到“后必大贵”的内容,不适合上报。不过,私以为老八没有想这么深,他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当成回事,只认为是江湖术士的一句戏言而已。 此外,关于凌普案,“所查未尽”,究竟未尽多少?真心希望可以给我提供具体资料,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美化老八了。以老八的性格,与人宽和,不把事情做绝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这人情给的是太子,康熙不是标榜兄友弟恭么?老太子是错,老八给太子留情面又是错,康熙乃这颗飘摇纠结的心就不能落个实处么? 历史证明,胤褆的祸水东引成功地让人咬牙切齿。只是他自己最终也没逃过。我觉着以老八的政治敏感度,反应还没这么灵敏。此外,没有政治头脑,不代表没有做事能力,请不要偷换概念。输的是帝王心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1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2白首相知犹按剑(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胤禛:虚龄58(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属马,射手座三 胤祥:虚龄45(康熙二十五年二月初一——雍正八年五月初四)属虎,天蝎座三 比较结果:如果多活五年算是相对幸运的话,那么可以给十三阿哥加10分 生母家庭背景 胤禛:生母德妃乌雅氏为护军参领威武之女 胤祥:生母章佳氏为满洲镶黄旗参领海宽之女(并非蒙古可汗之女) 比较结果,二人外公均为正三品,不分高下,故该局打和。 生母受宠程度: 胤禛:德妃自康熙十七年生下长子胤禛到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初九生下第十四子胤祯(音zheng,雍正继位后改为胤禵),十年时间里共生下三男三女,和荣妃马佳氏并列同是为康熙诞下子女最多的妃嫔。 胤祥:敏妃在四年两个月里接连为康熙生下一男两女,可见颇受康熙宠爱。但章佳氏生前未得封号,死后被圣祖追封为敏妃,雍正继位后加封为皇考敬敏皇贵妃,并且以尊奉圣祖遗愿为名将章佳氏祔葬景陵,开帝陵祔葬妃嫔之先例。 比较结果:该局打和。 受父亲宠爱的程度 一废太子前: 胤禛:胤禛自幼为皇贵妃佟佳氏(孝懿仁皇后)所抚养,因康熙后宫久虚,其养母实居统摄后宫之位,因此他得以被养于康熙宫中。康熙对他颇为关心,康熙二十四六月,不足七岁的四阿哥染患痢疾,正在塞外出巡的康熙皇帝接到太医院的奏报,当即决定回銮,驰行一昼夜回到宫中为胤禛亲视疗疾,足见他是非常疼爱这个儿子的。但是由于胤禛是在康熙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所以对于他的要求应当是非常严厉的,胤禛幼时的“喜怒不定”或许就是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无所适从的表现吧。此外,康熙通过对四阿哥的长期接触,可能会更加深刻的认识出他的不足,因此一丁点的过失都有可能被康熙拿着放大镜去观察,康熙三十七年大封诸子,长胤禛一岁的三阿哥胤祉被封为诚郡王(后因敏妃丧期剃头,而被降为贝勒,可能使得他对十三阿哥产生怨恨),而胤禛则只被封为贝勒,当群臣奏请康熙照例尽皆封王时,康熙的回答是“四阿哥为人轻率异日视伊等奋勉再为加封”,这对胤禛的打击很大,此后参禅悟道c修身养性或许都和此事有很大关系。 胤祥:一废太子之前,康熙对十三阿哥的宠爱可以说是超乎寻常,自三十七年(1698年)七月13岁的胤祥第一次跟随皇父去盛京谒陵后,直至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一废太子事件发生前整整10年间,康熙帝只要离开京师,无论去哪里,必将他带往。如四十四年(1705年)康熙帝第五次南巡,除去皇太子胤礽外,随行皇子只有十三阿哥。换言之,这10年中,康熙帝外出时,允祥是所有皇子(包括皇太子胤礽)内惟一必定随往者。仅此即足以说明,康熙帝对他是另眼相看的。 康熙四十一年九月康熙带胤礽c胤禛还有胤祥三人一道南巡,这次出行十分蹊跷,行至德州时太子患病,康熙滞留十余日之后,自己带了胤禛与胤祥先行返京,并召索额图由京师来德州照顾皇太子。但到泰山时康熙不委派年长的皇四子,却叫年仅十六岁的皇十三子独祭泰山,是否别有意味呢?当时康熙以对皇太子十分不满,并于次年圈禁了索额图,而此时康熙或许正在寻觅新的皇位继承人,而这个时候皇十三子脱颖而出,备受世人瞩目,就连八阿哥胤禩的老师何焯在致其弟的信中记述了当时的情况之时说道“杨君国维已分与十三殿下处读书昨选新庶常为 各邸伴读,圣明谓诗论文皆无出杨君右,殿下又钟爱者,将来遭际不可知。”可见如果没有帐殿夜警这一公案的离奇发展,在当时他比胤禛更有希望继承大统。 比较结果:一废太子以前,胤祥比胤禛更受皇父宠爱,综上所述,给四阿哥加10分。 一废太子以后: 不用说了,胤祥自一废太子以后地位一落千丈,至康熙死一直未能获得皇父的谅解,成为康熙诸子中唯一没有爵位的皇子。(康熙生前曾经在一封给皇子的信中说胤祥不忠不孝什么的,原文我忘记了,好像是这个意思,等我过两天找找看看)还有胤祥根本就没有被圈禁十年之久,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和随扈在康熙身边皇四子频繁以诗相和。一废太子之时,诸年长皇子皆难自保,大多数都难逃被圈禁的厄运,就连四阿哥也被圈了,不过至多也是几个月的事情。可能胤祥因为没有爵位家计清贫,或许需要四阿哥加以接济,所以胤祥虽惨,但是远没有二月河说得那么可怜,不过还是要给十三阿哥加10分。 需要说明的是,一废太子之时,胤祥和大阿哥胤褆随扈在康熙左右,而三阿哥c四阿哥c八阿哥c十阿哥都在京城。帐殿夜警发生以后,康熙命三阿哥c七阿哥还有九阿哥火速赶到自己身边,而留胤禛和胤禩留守京城。前面已经说了,皇三子胤祉因为在敏妃丧中剃发而被处以降爵的处分,因此对十三阿哥怀恨在心,所以很有可能落井下石,使得胤祥有口难辩,蒙受不白之冤。还有十三阿哥绝非太子党人,这是因为一废太子以前他已经被朝中视为皇太子的候补人选,二阿哥不可能与之相善(胤禛也不是皇太子党人,因为他曾经说过二阿哥曾经对他苦毒逼甚),还有就是胤祥的老师法海乃是康熙的大表弟,但是由于其母出生卑贱,不得葬入祖坟,使得这位皇亲国戚少了几分娇纵,但是却多了几分疾恶如仇,在他的言传身教之下,使得十三阿哥对于这位皇太子的不法行径深为不齿,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成为一党。 感情生活: 胤禛:先是专宠于李氏,后是专宠于年氏,但是此二人皆不得善果。李氏所生之子弘时为胤禛所不喜,齐妃亦因此而累,与居于冷宫无异,而敦肃皇贵妃年氏病重之时,胤禛正在整治其兄年羹尧,后世推测“妃以不怿留圆明园”当是暗指其乃自尽而亡,不过不管怎么说年都是在其病故之后死去,可见胤禛还是有考虑爱妃的感受的。她们二人均是为胤禛诞育子女最多的妃嫔,都是三子一女,可惜全都在雍正生前去世。(弘时子永珅亦早夭,无嗣,可以说年李二人没有后代传之于世。) 胤祥:专宠于嫡福晋兆佳氏,胤祥九子,有五人为兆佳氏所生,二人感情非常好。只不过很奇怪的是,二人共有两位儿子长大成人,但是胤祥的遗愿却是让八岁的弘晓继承爵位,而把嫡长子(其第四子)弘晈给抛在了一边。 比较结果:当然胤禛的感情世界比较不顺利,给四阿哥加10分。 儿女的夭折比率: 胤禛:十子之中成年四人。四女只有齐妃李氏所生之第二女长大成人,康熙年间被封为郡君,后晋郡主,但23岁故去,雍正继位追封她为和硕怀恪公主。 胤祥:九子之中成年四人。女儿数未知,但胤禛收养其第四女和硕和惠公主(嫡福晋兆佳氏所生)。可见胤祥膝下应当还有女儿成人。 比较结果:胤禛比较悲惨,给胤禛加10分。 和生母的关系: 这个根本不用比较,当然是四阿哥比较惨,加10分。康熙死后,德妃就开始绝食给自己下马威,逼得胤禛以死相逼,她还拒不接受皇帝给自己行礼,害得登极大典屡屡推迟,几乎都开不了场。还有德妃曾对群臣表态说“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梦之所期”,实际上就是不承认胤禛嗣皇帝的地位,给其政敌以可趁之机。并且她还拒绝从永和宫搬到太后居住的宁寿宫,拒绝“仁寿皇太后”的尊号,总之凡是给乃子下不了台的事她全都做尽了。不过我们四阿哥也不含糊,圣朝以孝治天下,虽然他必须得天天给皇太后请安,但是全都选在五更时分母亲还没起身之前前去,一来尽了礼数,二来省得母亲把自己折腾个半死。还有德妃一死,胤禛就将她的梓宫搬入宁寿宫(帝后应停灵在寿皇殿)停灵三天,意味着德妃虽然生前不愿意搬入那里,但是她死了,我这个嗣皇帝也要把她搬进来~隐隐的透露出胤禛对于母亲厚此薄彼的愤恨。不过胤禛这种感情的宣泄,虽然有情可援,不过实在得不偿失,使得其他母妃均视其为不孝,十分看不起他,胤禛于雍正四年曾经很悲哀的说“迄今三年来,诸母妃未曾遣人至朕前一问起居”,可见不论亲生母亲有何不是,在那种社会之下受到责怨的只有和母亲不和的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1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3若是真心待于飞(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御花园的东南c西南角分别有琼苑东门和琼苑西门与东c西六宫相通。后三宫两侧以东c西六宫为主,形成内东路c内西路。东六宫(钟粹宫c承乾宫c景仁宫c景阳宫c永和宫c延禧宫)之南为斋宫c毓庆宫c奉先殿,以北为乾清宫东五所;西六宫(储秀宫c翊坤宫c永寿宫c咸福宫c长春宫c太极殿〈启祥宫〉)之南为养心殿,以北为重华宫c漱芳斋。东西六宫均为永乐时建造,每一座宫都是一座院落,有前后殿和配殿,墙高院深,门户严密,是明清两代后妃居住的地方。有些宫中还有庑廊回转相连,并有树木花卉与建筑交相辉映。 琼苑东门南转为长康左门,从此往南经近光左门直到内左门的一条街称为东一长街。街东由北至南有大成左门c广生左门c咸和左门c仁祥门。 进入大成左门内有钟粹宫,原名咸阳宫。咸丰帝幼年时曾随母亲孝全成皇后在此居住,后慈安太后也曾在此住过。 广生左门内的承乾宫,明代时是东宫贵妃居住的地方。进入咸和左门有景仁宫,康熙帝就出生在这里。 此三宫之东为东二长街,北端千婴门,南端麟趾门。街西由北到南有迎瑞c履和二门;街东有昌祺c德阳二门。 昌祺门内有景阳宫,富藏图书。后殿为御书房,东配殿称静观斋,西配殿称古鉴斋。 德阳门内有永和宫。出麟趾门东有凝祥门,内有延禧宫,清末欲改建成水晶宫。拟用金属搭架,玻璃为墙体c地板,宫殿四周凿水池蓄水,身在其内,如在水晶宫中。然而开工不久清朝灭亡,工程遂止。 东六宫东面的小街称东小长街,北通乾清宫东五所,当初为年少的皇子所居住,后自东向西将收藏古玩器皿的古董房c收掌御用衣物的四执库c支给年赏的敬事房c寿药房和宫廷画工所在地如意馆迁移到此。街东,北有祭祀昊天上帝的天穹宝殿,是道教活动场所,南有茶库c南果房c缎库和祭神库。街南端是一条东西向的横街,东端是苍震门,门外南北向的长街就是东筒子;西端为咸和左门。 东一长街仁祥门内的斋宫,是清帝为表示诚意在重大祭祀典礼的前两天住宿斋戒之处。斋宫后有诚肃殿。景运门东前星门内有宽广的惇本殿,殿后的毓庆宫是明清两代皇子的住所。 景运门东诚肃门外原有侍卫值房,立旗守护。内“工”字型台基上豪华的奉先殿中,原供奉清代列祖列宗的神主牌位,元旦c冬至c万寿(皇帝生日)等重大庆典前,都要在前殿大祭;遇先帝c先后圣诞和祭辰及清明c中元等日在后殿行礼。每年皇帝木兰秋狝亲射的鹿獐等物,先到此进献,以告慰先帝c先后。琼苑西门南转为长康右门,往南经近光右门直到内右门的一条街称为西一长街。街西从北至南有大成右门c咸和右门c遵义门。 大成右门内的储秀宫初名寿昌宫。 体和殿南咸和右门内有永寿宫,曾用过长乐宫等名字。顺治的恪妃c嘉庆的如妃都曾在此居住。 此三宫西为西面二长街,北端百子门,南端螽斯门。街东有长泰c崇禧二门,街西有咸熙c敷华两门。咸熙门内咸福宫后有同道堂。敷华门内长春宫里,乾隆朝的孝贤皇后以及慈禧都在此住过。其后有座宫殿称作怡情书史,存放后妃册宝。南面的体元殿是晚清拆除太极殿后殿的长春门时,在旧址上建造的,与殿后檐相连的戏台是长春宫戏台。 再往南的太极殿原名未央宫。 百子门以北原为西五所,也是少年皇子居住地,乾隆时改其西面两所为花园,东三所为重华宫(乾隆作皇子时住此,后升为“宫”)c漱芳斋。 以重华宫为主体的建筑群分三路,中路正对西二长街。重华门内崇敬殿c重华宫c翠云馆,装饰精美,格调高雅。东路以漱芳斋为主,后殿内有“风雅存”室内小戏台,院子里有紫禁城内第二大戏台漱芳斋戏台。现在这里是贵宾接待室。西路原来是重华宫厨房。 太极殿西侧有延庆门,内为延庆殿,立春时,皇帝在这儿九叩迎春为民祈福。北出广德门,就是建福门,前殿抚辰殿,是每年宴请来朝番部的地方。正殿是建福宫,收藏历代皇帝像。殿后有惠风亭。 这些建筑西北有建福宫花园,其中的静怡轩c延春阁c中正殿c宝华殿和梵宗楼,都在1923年建福宫火灾中烧毁了,只有西侧的雨花阁幸存。雨花阁是三层楼的建筑,楼垂脊上有雕龙,十分华丽,是典型的藏传佛教建筑,其中系统完整地保存了佛教密宗四部修习的教规和法器。 西一长街遵义门内的养心殿是“工”字形建筑,分前后两殿,自雍正朝始,是皇帝居住和处理朝政之地。西暖阁内,皇帝批阅奏章,审阅殿试考卷,与军机大臣商议军政大事。养心殿内正中有“中正仁和”的匾额,表现了皇帝的执政理想。养心殿东有体顺殿,院内有巨大的水晶石,寓意光明磊落c纯洁无瑕,西有燕禧堂,南有御膳房,专做皇帝用膳c各宫馔品和各处供应节令的宴席。 东筒子街东有蹈和c履顺二门,东侧的建筑现称宁寿全宫,宫西墙有保泰门和钦禧门。乾隆为了不超越祖先康熙皇帝在位的年数61年,曾经表示在位年数到了60年就传位给下一代,退而作太上皇。为给乾隆当太上皇做准备,乾隆三十六年到四十一年,仿大内中轴的殿宇规制,在原宁寿宫的基础上修建了这组规模宏大c气魄宏伟的建筑群。 皇极门内正殿为皇极殿,是乾隆准备作太上皇时举行典礼的地方。嘉庆元年,乾隆在此摆设千叟宴,5000多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应邀赴宴。皇极殿后有宁寿宫,仿坤宁宫形式重建,是准备用于太上皇祭神的宫殿。宁寿宫后建筑分为三路。 中路养性殿是乾隆归政后的寝兴之地,实际并没住过。乾隆年间曾在此赐宴群臣,慈禧一度在其东暖阁用膳。殿内气氛肃穆c布局庄严。西暖阁有墨云室,是因为乾隆喜爱毕沅进呈的一方雕刻云纹的古墨而得名。 养性殿后为乐寿堂,慈禧晚年曾居住过。殿后有颐和轩,乾隆起这个名字预祝自己晚年幸福,殿中有匾“太和充满”。西庑墙上嵌有敬胜斋石刻。轩后为景祺阁。 养性殿往东可进入东路的阅是楼区域,这里是紫禁城内最大的看戏c演戏场所。坐北朝南的是阅是楼,两层。阅是楼后寻沿书屋有座垂花门直通院内,那里的宫殿称为庆寿堂,往北是景福宫,乾隆即位49年,欣喜地看见第五代玄孙出生,御题“五福五代堂”匾悬挂于此。宫殿西北的佛日楼c梵华楼是供佛的地方。 养性门西有衍祺门,里面就是宁寿宫花园,是宁寿宫后西路的建筑,又称乾隆花园。园内有亭台楼阁,苍松翠柏,玲珑堆石,曲径通幽,布局疏朗,景色秀丽。古华轩内悬挂的匾额全是御笔;禊赏亭中意趣古雅;遂初堂c符望阁则取周甲(六十年)禅位,天遂人愿的意思;玉粹轩c竹音馆幽雅别致;倦勤斋内小戏台匠心独具。倦勤斋东有珍妃井,珍妃井正北就是贞顺门,是宁寿宫区域的北门。 宁寿宫建筑群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前后有别,功能各异,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从打理庙堂之事到日常生活休息,皆得其所,是大内的“具体而微者”。 紫禁城中的西侧隆宗门外有以慈宁宫为中心的大型建筑,皇帝去世后,留下的妃嫔等按不同等级被安置于此。宫殿前的花园内,昔日各种建筑与花草树木c游鱼飞鸟共成幽雅环境。西面有寿康宫,西北面有寿安宫c春禧殿,英华殿前有两棵菩提树,相传是明神宗的母亲亲手种的。 紫禁城的西北角,是从前宫中的城隍庙,由内务府掌管其中的祭祀。庙东有为御用马匹祭祀的马神庙,还有皮库的一部分。 由此往东,顺贞门正对的神武门是紫禁城的北门,又称玄武门。因避讳康熙皇帝的名字“玄烨”而改名。门楼上设有钟鼓,用来起更报时。另外,昔日选秀女也在此处。紫禁城内四角,均有角楼,用于瞭望和戒备,多角交错的建筑形式,在防御的同时极富装饰效果。 紫禁城宫殿的命名在清代可以概括为三类,一类为沿用明代的旧称;一类为皇帝根据宸制亲自撰拟;一类是当宫殿落成,由南书房翰林拟出几个名称,列单呈进,由皇帝御笔圈定。宫殿名称含义丰富,极尽祥瑞之意,既好听,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16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4若是真心待于飞(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四十一年。壬午冬。十月。戊寅朔享太庙遣领侍卫内大臣尚之隆行礼。 ○遣官祭永陵福陵昭陵暂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 ○颁康熙四十二年时宪历。 ○上驻跸阜城县检桥村。 ○己卯。驾过景州。幸开福寺。驻跸景州城南。 ○山东巡抚王国昌c登州总兵官刘官统c来朝。 ○升兵科掌印给事中法特哈c为大理寺卿。 ○升山东按察使王然c为广西布政使司布政使。 ○庚辰。皇太后圣寿节。遵懿上□日免行礼。停止筵宴。 ○河道总督张鹏翮c河北总兵官王应统c来朝。 ○兵部议覆c四川道御史刘若鼐疏言c武闱考试c请立空白印册二本c第一场马箭合式武生c于面上用印时c即令本生亲注姓名籍贯年貌于印册。第二场合式者c亦如之。至第三场策论取中c即将前印册字迹磨对c以杜顶冒之弊。应如年请。从之。 ○辛巳。上驻跸德州城内。 ○衍圣公孔毓圻c来朝。 ○壬午。上以皇太子允礽患病c驻跸德州行宫c谕扈从领侍卫内大臣等皇太子允礽患病c可召索额图c前来奉侍 ○召翰林院侍读学士陈元龙侍讲学士揆叙c侍读宋大业c谕德查昇c编修汪士鋐c陈壮履c庶吉士励廷仪等c入行宫c令各书绫字一幅进呈。上谕曰学书须临古人法帖c其用笔时轻重疎密或疾或徐各有体势。宫中古法帖甚多朕皆临阅有李北海书华山寺碑字极大c临摹虽难c朕不惮劳c必临摹而后已朕素性好此久历年所c毫无间断也。诸臣请瞻仰御书。上亲书大字联对以示之诸臣奏曰c御书洵如龙飞凤舞c岳峙渊停c赞扬难罄。又令内侍引诸臣至行宫左厢c恭视皇四子皇十三子书联。诸臣环立谛视c无不欢跃钦服 ○甲申命皇十三子胤祥c祭泰山 ○乙酉。京师地微震 ○升内阁学士傅绅c为盛京兵部侍郎 ○九卿等遵上□日c议覆嗣后乡会试作五经文字者c应于额外取中三名若佳卷果多另行。题明酌夺五经文字c草稿不全免其贴出二场于论表判外添诏诰各一道头场备多页长卷有愿銋五经者c许本生禀明给发从之 ○刑部遵上□日议覆c黑龙江宁古塔等处发遣人犯c逃者甚众皆由该管之人不行查察应令各该将军c打牲总管等将发遣人数每月查明咨部。至年终该管将军c开明总数具奏臣部勘对。如有发遣人犯c逃走一名者c伊主c官则罚俸三月平民c鞭责至二三名者c计人数加罪。其该管将军c副都统协领c佐领骁骑校等c亦分别降罚。小拨什库c鞭责。打牲总管c照协领治罪。副总管c照佐领治罪。其发遣人犯逃走若缉拏时c有拒捕者c即行正法。又或拐卖人口c或为窃盗等事发觉c臣部审明发与该将军等c即行正法。其发遣之犯应沿途官员c亲身押解。或不加防守c以致罪人。脱逃者官员c降二级调用。兵丁c枷号一个月请著为令从之。 ○丙戌赐大学士张玉书御书千字文。 ○戊子。升直隶天津道赵弘燮为山东按察使司按察使。 ○升直隶河间副将高文熠c为江西南昌总兵官。浙江湖州副将熊经c为浙江黄岩总兵官。四川陕西督标中军副将马除伯c为四川建昌总兵官。直隶大名副将安跃拔为广东潮州总兵官。 ○庚寅。上率诸皇子c及善射侍卫等射。上发五矢c皆中的。 ○谕理藩院c今□山戊不□京师痘症甚多。蒙古王c台吉中c有未出疹痘者c元旦著免来朝贺。 ○以翰林院修撰胡任舆c为顺天武乡试正考官。检讨海宝c为副考官 ○辛卯。谕山东省官员曰c尔等为官c以清廉为第一。为清官甚乐c不但一时百姓感仰c即离任之后c百姓追思c建祠尸祝c岂非盛事。从来百姓最愚c而实难欺。官员是非贤不肖c人人有口c不能强之使加毁誉。尔等各宜自勉。 ○丁酉。上谕直隶山东巡抚等曰c凡御前奉差之人c及皇子c诸王c公主c经过之处c地方官理宜迎接请安c至于部院衙门差去审事司官c及笔帖式c回京之日c岂尽人人面奏c地方官于彼经过时c跪请朕安c无谓甚矣。此乃不知礼之人c创为此例c众人请安c则一人不敢独异。且远省陛见之官经过c而近省之官c反行迎接请安尤为非礼。督抚等欲请朕安c具摺奏闻c有何不可又或有假充御前之人c在外生事c许地方官c即行拏解此后c如有部院衙门差去审事司官c及笔帖式c或织造往来或文武官进京陛见者c迎接请安之礼c其永行禁止著直隶山东巡抚c通行各省遵谕行 ○戊戌。谕扈从诸臣c朕因阅河南。巡今以皇太子允礽患病c朕驻跸此地c为时已久c应即回銮c明□山戊不□再阅视河工。允礽病体虽稍愈c尚须调理著暂留此俟大愈后回京 ○是日上驻跸景州梁家集 ○己亥上驻跸献县怀镇村 ○庚子上驻跸河间县白苇村 ○辛丑上驻跸霸州苑家口 ○壬寅。上驻跸大兴县礼贤村。 ○癸卯。上回宫。诣皇太后宫c问安。 ○乙巳。大学士等奏c九卿等会议制钱c改铸大式。停止鼓铸小钱。上曰c私铸之弊c朕知之甚悉c欲禁止何难。但必洞彻钱法利弊c始可行之。尔等可会同九卿c再加详议c务使永远遵行无弊可也。寻议c铸钱每文c重一钱四分。停止旧式小钱鼓铸。三年内c许大小互用。大钱足用c则小钱可渐次销毁从之。 ○升内阁侍读学士满辟c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四川提督岳昇龙疏报c打箭炉驻扎官兵c于九月二十日遵上□日彻回成都下兵部知之。 ○丙午。广东广西总督石琳以年老乞休允之 ○调浙江福建总督郭世隆c为广东广西总督 ○以福建将军金世荣为浙江福建总督c仍管将军事。 ○丁未上谕大学士等曰。国家承平之日c武备不可一日少弛。昔直隶兵甚庸弱c其后武弁缺出c朕亲简阅人材壮健者补用c自是人知尽职c勤于教练c今直隶兵c已大振作矣湖广陕西c福建之兵c俱强惟江南c浙江c江西c广西之兵c俱懦弱西地壮健者咸欲投军。南方则不然c本身衰老c子弟代充c所以懦弱者众四川之兵c西人为多c故兵力亦强。此番打箭炉交战并无满军仅彼处万人c直捣其巢c打箭炉贼兵强悍c肆行抗拒c是以被杀甚众询之俘获喇嘛三人c云c彼处仅存女子c丁壮殆尽c此皆负固不服之所致也。然川兵以万人c克此劲敌c议功时c宜加优叙。 十一月戊申朔。 ○辛亥。冬至祀天于圜丘。遣领侍卫内大臣公坡尔盆行礼。 ○停止次日朝贺 ○遣官祭永陵c福陵c昭陵c暂安奉殿c孝陵c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 ○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乙卯。上谕大学士等曰c蠲赋为爱民要务徵取钱粮。原为国用不足c国用若足c多取奚为比年以来c附近省分俱屡行宽免c惟云南c贵州c四川c广西等处c未得常邀蠲恤c今户部库帑有四千五百万两c每年并无糜费c国帑大有赢余c朕欲将此四省四十三年钱粮c悉行蠲免。倘有宽裕。并及广东省c亦令蠲免。其蠲免四省谕上□日c明春即行晓示c庶经费易为措置也。 ○丙辰。谕户部c今□山戊示□山东c河南地方c俱报丰稔c惟被灾州县c民多匮乏c顷朕巡幸至德州c见有一二灾民c流移载涂者c询问疾苦深为轸念。虽据山东巡抚称被灾州县已行令地方官发粟散赈但自冬徂夏青黄不接之际颁赈不继无以资生应行文山东河南两省巡抚凡属被灾地方令有司加意赈济至明岁麦收时方止其灾伤田粮虽已照分数蠲免犹恐被灾之后民力艰难宜更沛特恩用加休养山东莱芜新泰东平沂州蒙阴沂水河南永城虞城夏邑被灾州县康熙四十二年地丁钱粮除漕项外著察明通行蠲免该地方官务悉心奉行俾闾巷穷黎均沾实惠以无负朕宵旰勤民殷殷轸恤至意又谕户部从来致治之道裕民为先故必蠲免田租时加膏泽c而后闾阎充足c永享乐利之休。朕临驭以来咨求民瘼c蠲赈频施c诚恐小民疾苦未苏c生业未遂c用是宵旰靡宁。江北田土瘠薄c生计尤艰c朕心弥切轸念著将安徽巡抚所属府州县卫等处c康熙四十二年地丁钱粮c除漕项外c通行蠲免。地方有司c务要切实奉行俾小民得沾实惠以副朕爱养黎元至意。倘不肖官吏c阳奉阴违c或借端苛取c泽不下究c事发c定从重治罪不宥。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1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5已是悬崖百丈冰(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一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陶沝当场收住了眼泪。 几乎是本能的,她转头往身后方的九九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在心里快速估算了一下两者之间的距离,拐弯处跟九九现在的位置只相距了不到二十米,也就是说,她和九九刚才在那边的一番对话,这兄弟俩肯定是听得到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听到了多少。 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人自然有错过陶沝此刻那张挂满泪水的脸,各自的眼中都带上了一抹异色。但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那边九九亦是一直维持着弓身捂下腹的动作,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有那么一瞬间,陶沝莫名有种被人捉奸在场的诡异感觉——如果这兄弟俩今次不止偷听而且还偷看了的话,那她刚才最后对付九九的那招方式他们肯定也瞧得清清楚楚了。 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估计会是耻辱吧? 陶沝咬牙,虽然心中对九九又多了一份歉疚,但她并没有站在原地耽搁太久,甚至连日常的请安礼都没有行,只随意拿袖子一抹眼泪,跟着便扭头往另一方向走去,权当那兄弟俩是对摆设—— 她豁出去了! 这种时候,除了倾城的命,她已经什么都不再在乎了 乾清宫。倾城的房间。 陶沝刚走到门外便赫然发现房间里面此刻正人满为患。康熙皇帝和太子都在里面。当然,也少不了那些太医院的太医。 这群太医在经过了一晚上的热烈讨论之后,现已开始了各种解毒尝试。 陶沝在门边默默站了一会儿,直觉自己眼下就算进去可能也帮不了什么忙。想了想,走到离倾城房间不远的转角回廊处坐下,因为有宽大的廊柱挡着,这个位置显得相对隐蔽,不宜被房间里进出的人轻易发现,但坐在这里的人却可以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背靠着廊柱,陶沝抱膝坐在廊凳上,将自己紧紧蜷成一团,适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不知不觉又涌了出来——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原以为会永远守在她身边c且对她保持绝对信任的倾城眼下昏迷不醒,而九九也自始至终都帮着那位八福晋,一直在人前极力维护她的两个人都各自失去了效用,而其他人貌似更指望不上——有分量的不见得会帮,比如宜妃,而没分量的,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比如那些小公主小阿哥们 如今的她,几乎已经能用无依无靠这个词来形容了 这一回,再没有人会守护在她身边了 她埋首双膝间默默淌泪。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有一道阴影投在了她的身上,一种熟悉的气场也随之环绕在她身边。 陶沝本能地抬起头,虽然眼前一片泪水朦胧,但她还是分辨得出对方正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依旧是那抹熟悉的香色,也依旧是她熟悉的香味。 尽管他和那位康熙皇帝所用的香料同为龙涎香,可是后者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明显过于浓重,而他身上的这种则略微偏淡了一些,也正好是她喜欢的味道。 他来做什么?! 陶沝仰头看着对方,双手依然维持抱膝状,眼角及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而他也低头看着她,眉心微微蹙起,就像是打了一个结,那双琥珀般的丹眸中满漾着深深的疼惜。 她没说话。 他也没有。 两人只是静静对视,却又好像彼此间都已明白了对方此刻的心思。 蓦地,他伸手揽过她,将她的头轻轻压向自己,因为两人一坐一站的缘故,她的头此刻正好靠在他的腰间,宽大的袍袖也正好怔住了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陶沝突然哭得更厉害了。刚才只是无声淌泪,而现在已经控制不住地变成了出声啜泣。 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不论这一幕被谁看到,就算被误会成是她主动勾引他也罢,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好好哭一场,在他怀里,尽情宣泄 他是相信她的,至少在这件事上,他相信不是她下毒害的倾城,这就够了!足够让她感激庆幸,至少在这种时候,她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肯对她不离不弃。至于其他的,她不管了 太子一动不动地站着,仍旧不说话,甚至没有开口安慰一句。他只是维持着单手搂住陶沝的动作,任由后者窝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他搂她的动作也很轻,让陶沝没来由地从心底深处感到一股淡淡的疏离。但,如果她这会儿能再细心一点,亦或是抬起头来看他一眼,她就会立刻发现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其实并不像她所想象得那般无动于衷—— 浓墨的眉峰纠拧成结,令底下那双琥珀丹眸中透出的凌厉之色看起来更为骇人。如玉雕一般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挣扎,薄如红枫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那只空出的手也负在背后紧握成拳,指甲更是深深地掐入了掌心 想来任是谁看到此时的这位太子殿下,都会毫不犹豫地认定他定是在生气,而且,很生气。 就在这两人相互依偎c却又在各自心中想着不同事情的时候,陡地,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从走廊那一端跑来,火烧火燎的。 有人过来了?! 陶沝这会儿尽管仍未停止抽泣,可在听到这脚步声时,心中还是不自觉地狠狠一惊。还没等她从某人怀里直起身,那个脚步声穿过转角处门洞,径直朝两人这边快步跑来了。 来人是小太监贾应选。 “太子爷,里面似乎不好了!”他气喘吁吁地开口但话里行间却丝毫不失恭敬。 陶沝显然没想到此番会被人亲眼撞见她和某位太子在一起的亲密画面,即使对方勉强也算是自己人,但她脸上却还是忍不住一红,当即尴尬无比。 所幸某位公公是极度训练有素的人,一直保持着躬身低头的姿势,连眼也不抬。就仿佛根本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 太子侧头看了陶沝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淡淡反问:“出了什么事?” “回太子爷,刚才那些太医已经想尽了各种方法为倾城姑姑解毒,但似乎并没有一样起效,反倒是那毒蔓延的速度又因此变得越来越凶猛了,眼下太医们全都束手无策,皇上那边大发雷霆,说要砍了他们的脑袋,然后有太医就提议让九福晋回去重复昨日之举再多拖延些时间,结果——”说到这里,他似有顾忌地瞅了一眼边上的陶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接下去道:“皇上刚才就问了九福晋的去处,说要把九福晋带回去重重问罪,老实交代她昨日里到底对倾城姑姑做了什么装神弄鬼之事唔,皇上还说,若是倾城姑姑今次有什么不测,他定要重治九福晋的罪,任谁求情都没有用” 乍听到最后这句话,那位太子脸上的表情立时一变,隐隐透出几分薄怒。当然,更多的还是掩饰不住的担忧。而陶沝这边也本能地为之一僵,大脑中顿时呈现出一片空白—— 不!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回去,现在回去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搞不好还会被那位康熙皇帝一怒之下关入大牢,那样的话,倾城或许就真的没救了! 怎么办?指望那群太医帮倾城解毒肯定是没希望了!昨晚她之所以能够成功改变倾城的脉象,肯定也不会是她那番诚心祈祷的功劳,这应该是师兄的那串十字架项链起到了作用 没错!倘若真是这串项链缓和了倾城体内的毒性蔓延,那么身为项链原主人的师兄一定是有办法能帮倾城解毒的! 思及此,陶沝的双眸中顿时又燃起了两道耀眼的光芒。只要她能找到师兄,师兄就一定能救倾城,哪怕还有一口气,他也肯定能从死神手里把倾城抢回来! 这一点,她绝对深信不疑! 只是,师兄似乎已经消失了,而他之前经营的那座明德馆也被人查封了,那么,她又要去哪里找他呢? 大约是觉察到了陶沝此刻内心的烦躁不安,太子重新转回身来朝她抛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并伸出手去轻轻按上了她的肩膀: “放心,有我在!” 他说这话的语气很轻,很淡,却又满满地透出一种他既说得出就肯定做得到的坚定,让人无法对他的话提出任何质疑。 放心,有我在,没有人能动你 陶沝愣住了,她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继续选择帮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感动得想要流泪的,想要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论他再怎么推拒也绝对不再放手,但转念一想到倾城,她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只抬手一把扯住了对方的衣袖,满含着眼泪咬牙恳求:“求你,帮我!” 他见状低头俯视着她,丹眸莫名漾出一丝暖意,连带语气也是柔柔:“你要如何做?” “我要出宫!”陶沝答得斩钉截铁。她要出宫去找师兄! “你——”他显然没想到她会答得这般直接,脸色当场一变,下意识地张嘴反问,但并没有把那个敏感的“逃”字说出口。“你现在就要走?” “没错!现在就走!”她仰头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眸,眼神清亮如泉,她语气坚定不疑地冲他一字一句咬音:“去顺天府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更了~郁闷,原本昨天回家更的,结果断网,然后说早上去公司更,居然也断网~一天时间浪费~不过昨天晚上发生一件事哦,某唐居然遇上了现实版的小银子,虽然不至于是被遗弃在垃圾堆里,但却是一个婆婆大妈级的人物在路边送,结果某唐头脑一热,就把它带回来了,各种折腾,弄得一整晚都没睡~哈哈,感谢天使婆婆,在昨天520送来了一个这样的礼物,这货跟某唐想象中的小银子简直一模一样,在想要不要也给它取名叫小银子好了~嘿嘿~ 52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6已是悬崖百丈冰(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雍正帝明令弘皙迁移郑家庄的同时,命恒亲王胤祺等会同内务府办理弘皙“分家”事宜,俾其设立长久产业。旨称:“(弘皙)一切供用,务令充裕,勿使艰难且贻累属下之人。彼处距京城44二十余里,不便照在城居住诸王一体行走。除伊自行来京请安外,其如何上班及会射诸事,著一并议奏。” 不久,由胤祺等数次泌奏,几经朱批修改,大体确定有关弘皙迁移的一系列事项。如:俟郑家庄房屋修缮完毕,交付钦天监择定吉日,理(郡)王(弘皙)率领子弟l3人(或称l1人,待考)迁移;届时由兵部领取车辆,将需用物件载往。将诚王(允祉)之人185名c简王(雅尔江阿)之人80名c(允禔第二子)弘昉之人8一名拨给理王,共计345名;因系初次分家,理王现有护军c领催c马甲并亲随执事等,均匀发给钱粮,令当差行走;仅以理王之侍卫c官员守卫王府,人数不足,由郑家庄驻防甲兵600名看守(南北)城门c(巡查)街道外,增设堆子4处,守护王府,每处堆子由章京或骁骑校各一员,分率甲兵l0人值守;郑家庄内有住房400余间,允祺等拟亲往查看,倘若足用,拨给居住,如尚不敷,再行添造。 郑家庄距京城20余里,理王除自行往来外,不便如在京诸王一体行走,皇上升殿之日,理王听传来京,每月朝会一次c射箭一次;凡朝会c射箭,惟率侍卫c官员c执事人等前来;主子若去,停止每日齐集,理王勿须来京;正月初一日祭堂子c给主子上奏表c所有祭祀坛庙诸事,理王前来。交付内务府总管,修葺房屋一处,做为理王来京下榻之所。理王所领俸禄,由所在旗照例行文发放外,领取俸米时,由王之侍卫及官员内派遣一人,偕同长史c城守尉等前往通州领取;因郑家庄邻近清河,故执事人等口粮,由该处行文到部,由清河仓发放。每年正月至十二月,理王几次赴京向主子请安c朝会c射箭以及平日开启城门c进出行走之事,均由城守尉明白记录在档,年终汇总开列,报宗人府记录在案。经过充分准备,是年秋,弘皙率子弟十余人迁往郑家庄。 弘皙一生共有妻妾7人(嫡福晋,喀喇沁乌梁海济尔默氏,康熙帝之三额驸噶尔臧之女;媵妾6人),共计生育l8个儿子,17个女儿,子女共35人够。弘皙居住郑家庄的l7年(雍正元年至乾隆四年),即29岁至46岁期间,相继生育11个子女(7子c4女),约占其子女总数31%。与乃父胤礽相似,弘皙年过不惑,依然具有较强生育能力,身体c精力俱佳。 弘皙远居郑家庄王府,除去例行赴京参与朝会c射箭及少数祭祀活动外,始终未被交办政务。不过,他的生活待遇相当优厚。即使是跟随他的百余名太监,从京城迁往郑家庄时,由内务府破例支付每人1两银子,用以养瞻。雍正六年,弘皙晋封理亲王。他对雍正帝以皇父相称,很是感激爱戴。实则仍对乃父胤礽未能继承大位耿耿于怀,对自己屈居亲王之位心有不甘。雍正十三年八月,雍正帝病逝。早在雍正元年八月即被秘密定立为储君的皇四子弘历继位,是为乾隆帝。此时,弘皙42岁。对于这位比自己小l7岁,本是堂弟的新帝,他心怀不服与嫉恨。 乾隆三年(1738年)十月,乾隆帝秘密定立的储君,年仅9岁的嫡长子永琏病故。乾隆帝 告知庄亲王允禄c和亲王弘昼及军机大臣:“永琏虽未行册立之礼,朕已命为皇太子矣。”下令按照皇太子的规格为永琏办理丧事,并取出藏于正大光明匾额后的立储密旨,“晓谕天下臣民知之”。 乾隆帝首次立储失败,使弘皙暗自幸灾乐祸,也进一步引发他对皇位的强烈希冀。 弘皙在同辈宗室中居长,且是废太子胤礽的长子,这些客观情况,为他与宗室成员之间的交往提供了便利。他与小其两岁的十六叔c议政大臣庄亲王允禄以及侄辈弘异(恒亲王胤祺长子)c弘昌(怡亲王胤祥长子)c弘普(庄亲王胤禄次子)c弘皎(怡亲王胤祥嫡子)等交结密切,往来诡秘。允禄还利用管理内务府事务之便,私自将官物换与弘皙。弘皙则恃郑家庄王府远离京城,以为可以少受约束,竞在府中仿照国制,设立内务府下属机构会计司c掌仪司等。他向从邪术活动的巫师安泰秘密问询:准噶尔能否到京天下太平与否皇上寿算如何将来我还升腾与否这些在时人眼中显属悖逆之语,后来均被安泰供出,成为弘皙的重要罪状。 乾隆四年五月,弘皙的最后一个儿子(排行第十八子)出生。理王府又添麟儿,一派喜庆气象,但接踵而至的是王府主人的厄运。 是年八月,乾隆帝迎来29岁诞辰,弘皙特制鹅黄肩舆一乘奉上,做为生日贺礼。鹅黄色为皇帝所专用,弘皙此举却引起乾隆帝的警觉。弘皙获罪后,乾隆帝方道明疑虑:“朕若不受,伊即将留以自用矣。” 十月初,弘皙被人首告与允禄c弘异等人结党营私。在宗人府听审时,他不减狂傲之气,为己辨解,被乾隆帝斥为“以为旧日东宫之嫡子,居心甚不可问”。遂被革除亲王,仍解回郑家庄居住,不许出城。允禄c弘舁等人亦遭惩斥(按,这些宗室成员其后大都又受任用),弘皙十弟弘(日为)奉旨袭封理郡王,其府邸则在京城东直门内北新桥王大人胡同。 两个月后,由于巫师安泰的指供,乾隆帝认为弘皙“心怀异志”,其罪恶较胤禩c胤禟等人尤为重大。于是,令将弘皙拿交内务府总管,在景山东果园永远圈禁,本身除宗籍,改名为四十六(是年弘皙46岁);与弘皙同住郑家庄之子(女)俱来京,交付理郡王弘日为管束。 乾隆七年九月,弘皙死于禁所,终年49岁。他被葬在郑家庄西南黄土南店村。 乾隆二十八年,旨令裁撤郑家庄驻防城守尉以下官兵,拨补福建水师营兵额。翌年三月, 据弘皙的堂弟c护军统领宗室弘晌奏称:郑家庄官兵移驻福州,其空闲房屋,毁仓空地,请暂交昌平州文武地方官。俟兵全数起程,其屋交内务府,其地仍交昌平州。兵丁原领器械,城守尉c佐领关防图记,事竣后分交户c工二部查核。兵丁茔地。原系恩赏,无庸回交。所奏得到允准。时距弘皙之死,已有22年。乾隆四十三年正月,去世36年的弘皙被恢复原名,收入宗籍。 郑家庄王府乃为废太子胤礽而建,因胤礽长子弘皙封王后迁徙于此显名于世,又因弘皙获罪革爵c执返京城而消亡。继之,郑家庄驻防则因官兵移驻福州,补人福建水师营而不复存在。 郑家庄从兴至衰,历时约半个世纪(康熙五十七年至乾隆二十九年)。 郑家庄何以俗称平西府据北京大学韩光辉教授考证,昌平州南境,原有北郑家庄(今郑 各庄)与南郑家庄。“平西府,初名南郑家庄。”平房(即今平坊)与在南郑家庄修建的王府呈东 西向对应关系,故在王府建成后,南郑家庄地名被平西府取代。按照中国古代方位地名命名原则,平西府即平房西之王府,民间传言平西府是清初三藩之一c平西王吴三桂府邸,实乃风马牛不相及。 胤礽c弘皙父子历经康雍乾三朝,生活在康乾盛世的前期与中期。这是中国封建社会最后一个盛世,其突出特征之一,是皇权的集中与强化达到中国皇权发展史上最高峰。胤礽c弘暂父子曾是清朝皇权的未来传承者,如果胤礽继位,弘皙则是无可争议的下一代皇位继承人。然而,从储位到皇位的一步之差,使胤礽父子在获取最高权力过程中始终处于被动地位,不仅不足以同皇权的拥有者相抗衡,其生死命运也在皇权的掌控之中。胤礽被废黜后,他本人及儿子弘皙,仍对皇位暗怀希冀,并有所流露。这是为其无法抑制的权力所驱使,是其本性使然,可是,在愈益强固的皇权统治下,必是授人以柄,加重罪愆,或自取败亡。 清末为官的吴士鉴先生,写有《秘密建储》一诗:“思子无台异汉皇,皇孙终老郑家庄。从今正大光明殿,御管亲书禁匾藏。”“终老”之语或非属实,但是,胤礽c弘皙父子从咸安宫到郑家庄的曲折之路,行进了将近30年(康熙五十一年至乾隆四年)。这一路途沉浸着清初皇室成员在权力之争中的隐忍c挣扎和无奈,彰显了康乾皇权的高度集中与强化,也折射出清朝皇位继承制度的变迁。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19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7玉人何处觅踪影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过道的尽头便是专门用来关押身份特殊的犯人的牢房。各牢房之间用厚厚的砖墙隔开建成单独的小室,隔音效果巨佳,即使是相邻牢房的人贴在墙上也难以听到隔壁在说什么。 师兄所收的那名小徒弟就被关押在最里面那间。 透过栅栏,陶沝看到他正坐在一团乱草之上,仍是一身青衣打扮,衣服有些破损,整张脸看上去也明显有些憔悴,但精神勉强还是不错的。倾城说的对,他们的确是没有太为难他。 听到脚步声,那名青衣小僮立刻抬头看向来人,眼神有些呆滞。待发现跟在太子身后的陶沝时,他立刻就像是被打了强心针一样激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冲上前抓着栅栏朝陶沝上下打量—— “是你?!”在确定她是谁之后,他看向她的眼神霎时变得无比凌厉:“你来做什么?你害我们还不够吗?” “我”冷不丁遭到对方这一怒声质问,陶沝突然有些懵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师兄的这个小徒弟,后者竟会无缘无故对她生出如此大的火气。 还不等她反应回神,青衣小僮又自顾自得接了下去:“哼——我已经听他们说了,当初我们之所以会被官府封馆,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可是我和师父之前行事一向规规矩矩,从来就没有招惹过什么麻烦,那些来卜卦的人也对师父恭敬有加,只有你——”他恶狠狠地冲陶沝怒目咬牙:“你那次来过之后,没过两天我们那儿就被官府强行封馆了,肯定是你害的,而且当时带走你的那个男人那么凶,搞不好就是他派人来报复的!幸好师父当时不在,不然” “那你知道师兄现在在哪里吗?”陶沝挣开被太子握住的收,上前一步,瞅准机会插话:“我有急事要找他,请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 “哼,你休想,我才不会告诉你师父的行踪呢!”青衣小僮厌恶地看着她,语出无情:“你这女人肯定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抓了我还不够,还想把师父也一起抓来吗?当初你死皮赖脸缠着师父,师父都说他不认识你了,你却还要师父带你走,师父不肯,你就让官府来抓师父回去,抓不到人就封馆,我死也不会让你找到师父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陶沝死命摇头,急切解释:“我是绝对不会害师兄的,我是要请他去救人,一个对我c对他都很重要的人,她中了毒,现在就只有师兄能救她” “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搞不好就是想骗我说出师父的下落——”青衣小僮收回抓着栅栏的手,后退一步,看向陶沝的眼神也越发嫌恶:“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不!”陶沝上前死死地抓着栅栏,“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请师兄去救人!” 青衣小僮“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理她。 陶沝哀怨地盯着他的背影,又回过头去瞅了瞅旁边从刚才起就一直没出过声的两个人,用力一咬唇,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朝那名青衣小僮的背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能不能求得你相信我今次所言非虚” 她直直地跪倒在地,然后望着那名青衣小僮听闻响动后惊讶地转身看向自己,跟着果断地将头磕在了地上—— “如果是这样,你能不能告诉我师兄的下落” 她磕得很用力,白嫩的额头磕在表面不平的砖石地上,很快就被肿了一大片。 “我一定要找到师兄去救那个人,求你告诉我,我相信师兄也绝不会想让那个人死掉的!” “”青衣小僮显然从没有见过这等架势,一时竟有些呆住了,他就这样傻傻地看着陶沝一下接一下地用力朝着自己猛磕响头,身子也莫名有点发颤。 还没等他开口,一直不动声色站在旁边的那位太子殿下已经忍无可忍地大步上前,一把拦住了陶沝的自虐之举—— “够了!”他俯身冲她低吼,带着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愤怒。紧接着又用力将她拉起护进怀里,转头厉声冲站在里面的青衣小僮发话: “之前下令封馆的人是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她对此并不知情!” 青衣小僮听罢一愣,本能地皱眉反问:“你你是谁?我没见过你,更没有得罪过你,你凭什么封我们的道馆?” “大胆刁民!”钱晋锡见状也立时从旁边跳出来对某位皇太子殿下加以维护:“见到太子殿下竟敢如此无礼,还口出妄言!” “太太子?”一听到这声称呼,那名青衣小僮当即懵了,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连带嘴巴也张得老大。他用那种极度不敢置信的眼光在陶沝和太子之间来回打转。大概是死也没想到自己竟会招惹上这样的大人物。 陶沝强行从太子怀里挣脱出来,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望向青衣小僮:“求求你,我一定要知道师兄在哪里,我要请他去救一个人,那个人是师兄的心上人,师兄他绝对不会想她死的” “你说真的?”青衣小僮被她这话弄得再度一懵:“师父的心上人?” “对!”陶沝用力点头,泪水已然漫过眼眶。“我发誓,我绝对不骗你,那个人是师兄的心上人,她不能死的,求求你告诉我——” “可是——”他犹疑地打量着她,又瞅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那位太子,语出试探:“师父的心上人不就是姑娘你吗?” 陶沝闻言一怔,好一会儿才失落地低下头,左右轻摇:“不是我,是另一个人!她现在中了毒,只有师兄能救她,所以,求求你,我一定要找到师兄的!” “可是”青衣小僮又转头瞄向了太子,脸上的神情明显有些犹豫。 太子的目光在陶沝和青衣小僮的脸上来回扫了一圈,而后再度开口发话:“如果你愿意说,本太子现在就可以放你出来,然后帮你们重建被封的道馆!”他一脸郑重地朗声冲对方起誓,“若你不信,正好府尹大人如今也在,你可以让他帮忙作证,本太子可以承诺,只要有我在,今后再不会有人胆敢随意动你们师徒二人及道馆!” “其实”眼见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都出声下了保证,那名青衣小僮的脸色也明显松懈了许多,沉默了好一会儿,他踌躇着慢慢开了口:“我也不知道师父在哪里!我只能告诉你们一个地方,但我不知道在那里能不能真的见到师父” 陶沝听到他前面这半句话时心里一阵失落,但听到后面那半句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是哪里?” “京城外西山上有一座道观,据说那里已经荒废很久了”青衣小僮一边说一边努力回想,“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我们哪天失散了,就让我去那间道观里找他” 不等他说完,陶沝已忍不住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师兄住在那里吗?” “这我也不知道!”青衣小僮为难地摇头,“师父只说,如果我要找他,入夜时分在那间道观外放三道烟火,他便会出现的” “烟火,就是普通的烟火?” “嗯!不过只许是三次,多了和少了都会没用的” “好,那我现在就去找他!”听他这样一说,陶沝立即起身就要往外冲,但紧跟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仰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太子,轻声请求:“可不可以放他出来,让他陪我一起去?”顿一下,“我怕我会找不到地方” 太子没应声,只低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便转过脸去朝站在旁边的那位钱晋锡言简意赅地吐出了两个字:“放人!” “嗻!”钱晋锡听罢忙不迭地立刻找钥匙开门。而那名青衣小僮也被当场放了出来,一时间颇有些回不过神。 四人重新走出监牢,外面早已有人等得心急火燎了:“太子爷,您总算出来了,宫里出事了!” 说这话的是小太监贾应选,一副心急如焚c刻不容缓的模样。而反观那位太子殿下这会儿就表现得异常从容不迫c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什么事?” “回太子爷,宫里那位倾城姑姑怕是要不好了,所以大家都在找九”话刚说到一半,贾应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该说的,慌忙改口道:“不,是格格,皇上还下了死令,说格格再不出现,就将其满门抄斩”停了停,又小心翼翼地添上一句,“还有,十三爷好像也得到消息赶回来了” 不是吧?! 陶沝只觉得自己太阳穴上的那根血管在不断突突直跳。难道倾城的病情又加重了吗?怎么办,她还没能来得及找到师兄呢!倾城千万不可以死的 还有,宫里那帮人现在找不到她,定是以为她已经畏罪潜逃了她倒不在意被满门抄斩的事,但十三阿哥对倾城一往情深,如果倾城真有什么意外,他该不会因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思及此,陶沝立刻转头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身旁的太子,而后者显然也猜到了她的这番心思,微微拢了拢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彰显其身份的金色腰牌递到了她手里,跟着又转身朝站在另一边的钱晋锡发话:“本太子现下要先行回宫,由你亲自送他们出城找人,而且要暗里进行,绝对不能再让别人知道此事,否则,你提头来见!” “嗻!?/li>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为小狗的事一直忙~昨天耽搁了一天,会努力补上的~5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8如愿而至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太子回宫去了。 临行前,他小心翼翼地替陶沝在额头上擦了药,还吩咐旁人为那名青衣小僮换了一身衣服,而府尹钱晋锡也趁这个空档命人去准备好了烟花。 随后,陶沝等人坐马车出城。 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西山,留下其中一名赶车小厮守着马车,其余三人便沿着山路上山寻找那间道馆。因为谁都不知道其具体的位置,所以三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座看起来异常破败的道馆废墟。而此时,已是夜幕降临。 “是这里吗?”陶沝试探地开口询问那名青衣小僮,但后者却是一脸游移不定地冲她摇头。“我也不清楚,师父当时只说是一座废弃的道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里” “那怎么办?”陶沝为难地咬住嘴唇,跟着又转过头去看向站在另一边的钱晋锡。而这位府尹大人也总算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个政府官员应有的决断能力—— “要不就先在这里尝试一下吧?反正今日带来的烟火数量正好有余!” 陶沝想了想,也点头表示同意。“嗯!那就这样决定吧!” 宁可错放,也绝不可遗漏一个! 众人达成一致协议,青衣小僮自告奋勇地负责点燃烟火。陶沝和钱晋锡两人则站在远处的树下默默观望。 烟火绽放,伴随着“砰——啪——”的飞天炸响,在如墨一般深沉的夜空里华丽盛开,五颜六色的光影迷离闪烁,将原本单调的黑色染得格外美丽。 然而陶沝此刻却已无心观赏这幕美丽的画面,她只虔诚地双手合十做祈祷状,闭目在心中不停地祈求师兄赶快出现。 站在一旁的钱晋锡时不时地转过头去看看她,又仰头观望天空里绽放的烟花,眉心微皱,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第一支烟花很快便放完了,青衣小僮又上前点起了第二支。 没想到这支才刚放到一半,天空里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且有逐渐转大的趋势。 陶沝本能地一惊,心里也随之涌出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难道这会是上天给出的预兆吗? 其他两人这一刻显然也抱持了和她同样的想法。青衣小僮率先提出疑问:“姑娘,这雨若是真下大了,那待会儿的第三根烟火可就点不起来了,那怎么办?” 陶沝回答不出,只神情哀怨地默默咬住嘴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晋锡这时也在旁边添上一句,听上去像是在单纯的感慨:“看这雨势,今晚怕是不会停了呢!” 青衣小僮看了他一眼,又瞅了瞅旁边脸色更加郁闷的陶沝,想了想,选择闭了口。 第二支烟花也在三人的沉默声慢慢燃尽。而雨势也在此时突然转大,一瞬间铺天盖地地倾泻而下,就像是在刻意阻止陶沝点燃第三根烟火一样。 见此情景,三人皆一动不动地站在树下。彼此间相顾无言。 所幸并没有打雷。 沉默半晌,最终还是青衣小僮第一个开了口:“这下该怎么办?这烟花如若不连着放三次,那师父恐怕就不会出现了!” 陶沝咬了咬牙:“那就继续放!” “可是,这样大的雨还怎么能放烟花?”钱晋锡语出冷静地在一旁阻挠某人的这番冲动之举,“恐怕还没等你点燃,烟花就已经被雨水淋湿了” “但如果现在不放,那师兄今日就不会出现了,倾城她等不了那么久的”不等他说完,陶沝已斩钉截铁地截住了他的话头:“不管怎样,我今天是一定要找到师兄的!” 不然,倾城她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她说着,朝一旁的青衣小僮伸出手:“把火芯和烟火给我,我去点!” 青衣小僮愣了愣,犹豫地将手里的火芯和烟火递给了陶沝。陶沝一把抢过,便就近找了一处废墟的墙角开始点火。 雨势也继续加大。 果然,就像钱晋锡之前所猜测的那样,烟花还没点燃,引火线就已经被雨水浇得透湿,再也点不燃了。 陶沝懊恼地将那只烟火扔开,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那两人一眼,直接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将外衫罩在了烟火之上,这次总算是成功点燃了引子,可是烟火仍然没有响。陶沝仔细瞧了瞧,原来是底下部分已经被地上的雨水泡湿了,陶沝不甘心,又重新点了一个,这次是直接用手拿着烟火,然后将衣服盖在上面挡着,再用火芯点燃,可惜雨下的太大,衣服也很快被淋湿了,烟火又一次没能点燃。 陶沝这下子真的有点想哭了,因为她手边已经没有烟火了。难道,上天这次真的是想要倾城的命吗? 就在这时,头顶的雨水仿佛奇迹般地停住了。 陶沝一愣,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却发现那是一件石青色的补服,那位府尹大人竟然脱下了自己的官袍拿来替她遮雨。见她抬头,他温和地冲她一笑:“这个应该能防水!” “姑娘!”青衣小僮这时也跟着脱下了外衫垫在了地上,并从怀里又掏出了一个烟火递给她:“我这里还有一个,就放在这个上面点吧!” 陶沝感动地望着那两人,而后强行止住眼泪,蹲□,小心翼翼地拿起火芯伸向那根引线。 最后的这根烟火终于在三人的合力下被成功点燃了。 但可惜,也仅仅只响了三下,跟着便又很快被雨水打湿了。 三人彼此对望,这次是钱晋锡先开了口:“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肯定,而旁边那名青衣小僮也跟着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师父他能不能看到?” 陶沝没出声,只蹲在地上纹丝不动,手里紧紧地捏着那根火芯,内心也在不停地无声祈求:师兄,请你一定要看到!请你一定要出现去救倾城! 三人又默默地在雨里站了良久,久到连各自穿在最里边的衣服都已被全部打湿了。可是,周围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为什么? 陶沝这时已浑身虚脱地跪在了地上。难道这是上天要倾城死吗? 青衣小僮和钱晋锡对望了一眼,然后转过头去冲陶沝提议:“姑娘,师父大概不会来了,我们这样等下去也没办法,还是先回去吧?” “不!”陶沝死命摇头。若是找不到师兄,那她回去也救不了倾城,这里是能找到师兄的唯一希望,她死也不离开! “可是”青衣小僮犹疑着继续劝说,“当初师父跟我说起这件事时也就只是随口一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如果” “师兄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陶沝想也不想地否定了对方未出口的那份猜疑,语气坚定地就像是在跟全世界宣告一样。“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青衣小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一旁的钱晋锡先一步拦住了。“算了,就由她去吧!” 大雨依旧哗哗地下着。而这三人也依旧站在原地默默淋雨。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陶沝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是自己被雨水淋了太久出现了幻觉。她抬头望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两人一眼,发现后两者脸上竟然也有和她一样的惊疑。 陶沝连忙屏住呼息,静心聆听,虽然那脚步声很轻,仿佛瞬间就能消散在四周的雨声中,但的确是有人远远朝着这边走来。 陶沝目不转睛地望着那阵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心中异常忐忑不安。 来人会是师兄吗?亦或,只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如果是其他人,又怎么会挑这种时候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会来的,应该就只有师兄吧? 随着脚步声渐渐临近,陶沝的视野中也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手里还撑着一把和他身上的衣服同色的油纸伞,翩翩而至。 待那人影一步步走近,他的脸和五官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熟悉的眼眉,熟悉的鼻梁,熟悉嘴唇,熟悉的脸 陶沝差点激动得当场叫出声来。 “师父!”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旁边的那名青衣小僮已经先一步认出了来人,大叫一声,欢快地朝那个白色身影跑了过去。“师父,你果然来了!” 白色的身影停住脚步,面色淡然地朝自家小徒弟点了点头,而后又朝陶沝此刻所在的这个位置快速扫了一眼。 陶沝也想立刻冲上前去抱住对方大哭一场,但还没等她这厢跳起身,眼前便突然一黑,整个人也顺势朝地上倒去—— “师兄,你一定要去救倾城求你,一定要救倾城” 陶沝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先前停在山脚下的那辆马车里了,其余三人——包括师兄在内,都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而她的头此刻正靠右枕在师兄的肩头。 “我这是怎么了?”见此情景,陶沝双颊不自觉得一红,当下赶紧从师兄肩头移开,并像是掩饰尴尬一般朝众人出声询问,不过下一秒,她又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会子的声音听起来又暗又哑,感觉就像是身体十分虚弱的样子。 “你晕倒了,应该是之前淋雨所致!”坐在对面的钱晋锡率先开口解开了她的疑惑,但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和师兄的身上来回打转。 “是师父把你抱下山来的!”青衣小僮也唯恐落后地在一旁插话。“刚才师父已经替你诊过脉了,他说你的脉象有点奇怪!” “我?”陶沝不明所以地瞪大了眼睛,拿手一点自己的鼻子。“我又没生病,脉象怎么会奇怪?” “不知!但的确和正常人的脉象不同!”师兄淡淡回答,声音不冷不热,也听不出任何波澜。 闻言,陶沝眨眨眼睛,脑海中忽然有一道白光快速闪过,但却根本来不及抓住。她想了想,决定暂时放弃考虑这个,还是先做正事要紧:“那就先别管我了!师兄,倾城中毒了,这会子命在旦夕,那些太医都说此毒无解,你一定要去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一段~这周要回家一趟~希望还能及时保持更新~ 会努力码字的~ 52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49一命抵一命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张明德先给老大算命,后来老八找了来,本来是算命的,结果谈起太子,张明德就自告奋勇,说认识江湖义士,原意效仿荆轲,老八就把这事说给老九和十四听了,老大那,估计是张明德自己说的,这和老八要杀太子还是有距离的吧。对太子不满肯定是有的,但说杀太子,他还未必有心。也就姑且一听,跟九c十四说了一把,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 对太子有杀心的是老大,当初太子要上奏没有谋刺之心时,老大断然拒绝,还是在老九的提示下,老四的坚持下,不得不代奏了。即使是有此心的老大,也没敢私下谋刺太子,只想着借康熙的手~ 老大给康熙说起张明德的事,是因为康熙告诉他死了这条心,肯定不会传位给他。老大以为康熙对太子彻底失望了,以为康熙容不下太子了,所以就自作聪明提起张明德的事,顺道儿想拉弟弟一把,日后弟弟得了势,不会错待自己的 可惜,他犯了康熙的忌讳,一,太子是康熙三十多年的心血,就算失望了,也容不得别人伤害;二,康熙希望兄友弟恭,兄弟请杀让他又惊又怒。再加上,大阿哥先前希冀大位的心思太明显,康熙本就有了芥蒂,此话一出,更是暴怒。 由这个触了逆鳞的老大口里举荐的人,自然也跟着被迁怒。“大贵”,含义很多吧,一般想到的是贵人,权贵,富贵,位高权重之类的。可是因为大阿哥有心皇位,他口中的“大贵”也就被理解成了“大位”。雍正的手下还找人给老四测出个“万”字呢,这不是更加司马昭之心么?“万岁”! 不过,老八的政治思想真不敏感,如果是老四,说不定就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了,不会留人把柄。这一点,老大和八爷党的其他人都是通病。所以人以群分吧。老大急躁鲁莽,单是不懂眼色这一点,就害人害己;老九更是说话不着调,看不清形势,胜在真性情,待人义气,而且还挺有间谍的技术;老十也没花花肠子;十四个性爽直,喜怒见于形色,也不懂得阳奉阴违;老八多少好些,知道雍正上位前途莫测,但也不能直接摆在脸上啊,而且不够有城府,明显康熙不喜他即位,想顺着康熙讨一次好,居然直接跑去说“要不自己装病吧”,这不是挑明不利于康熙的形势,让人更堵嘛。再者,就连“结党”也流于表面,没有狗头军师,没有培养私有的势力如“血滴子”c“粘杆处”之类的。 总的来说,老大和八爷党,能力虽有,但缺乏帝王心术,所以摸不透帝心。反观养在康熙身边受其言传身教的老四,对康熙的喜好和想法却是深知杜明,深谙讨好帝王之道,夺嫡手段也高明多了。能被康熙看重,总是带在身边的十三,自然也是受益匪浅。老四和十三能走到一处,也不是没道理,手段心机样样不差,也都足够隐忍克制。 张明德这事,暗中做掉是最合适的。如果只是太子的事,上报给康熙就行了,可惜牵扯到算命的事,就有些得瑟炫耀的味道了,上报给康熙就是脑子秀逗了(所以说老大不行啊)。 老八打死护军九十六那件事,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打死了,本意就不是灭口,自然就不隐蔽。事后老八又下不了狠手,只是嘱托了家属不声张~要是狠下心,要么拿更重要的人危险,要么找个由头一家子远远地打发了,路上弄个意外事故什么的~ 所以说,老八玩阴谋诡计真不在行~ 粘杆处是干什么的,倒是真没有考察过~不过老四有自己的特务机关是肯定的,当初有个大臣在家里喝酒什么的,后来,雍正问他,他老实答了,雍正很满意,还把他们私下说的话搬出来~ 说老八在一废里无辜,这不是笑话么?第一,讲老八要杀太子的,是老康,“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第二,太子被废后,老康为了端了他的势力,特意让老八去管内务府,结果他居然借这机会去拉拢人心;第三,老八后来连老大也想杀,当然这是老四说的你可以说是孤证不可信。但不管如何,当处其时,说老八无辜被牵连进去,倒还不如说十三呢!不过我很赞同你说的老八等人很缺乏政治头脑,换言之,夺嫡失败是自己根本没那能力不能怨别人 另外,请问这血滴子粘竿处是老四的杀人机构见诸哪个史料啊?大臣在家喝酒什么的,人家拿来论证雍朝的密折制度的到你这就变血滴子啦?还什么要是换老四会杀了张灭口,老四又不是某些人那么傻啥事瞒得过康师傅吧?他只会捆了交给老康,要我说,老八既不杀也不交,他留着张明德分明是等他找人去杀太子么?只能再次证明利令智昏。 一废开始,康熙的话我个人很侧目,尤其是给人论罪时。他还讲太子生而克母呢。“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这句话是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父子最冰点时说的。事实上,最后定成这个罪名是有个发展过程的。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五日】,“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这个是开始。提出要杀太子的是老大。“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但是老大不是说我要杀太子,而是他以为康熙要“钦诛胤礽”,所以上赶着表白去了。老大是有杀心,但没杀胆。即使如此,也足够康熙暴怒了,苗头也不行。然后,康熙在审理结果尚未可知时,就下了判定,“聚集党羽,杀害胤礽”,顺道加上了老大推荐的老八“倘果同胤禩” 【九月二十八】,凌普案责老八“所查未尽”“妄博虚名”。很明显,是前面事件导致的迁怒。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件,这件事也左右为难。当时,康熙已经对废储的仓促之举有后悔之意。这个案子,重了,打太子的耳光,不合此时康熙要放太子一码的心意;轻了,康熙也不乐意,贪污伸到皇帝的口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查办的人,怎么做都是错。更何况是“后必大贵”c他认定“谋刺太子”的老八,罪名就成了“所查未尽”c“邀买人心”。 【九月二十九日】,张明德审理结果仍未出。“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这时,已经康熙的判罪,已经从“胤褆倘果同胤禩”的从谋,变成了“其党羽早相要结”的主谋,还是“蓄谋已久”。啧啧~这康熙一旦讨厌了谁,那人可是要多恶意,就多恶意,还是自幼就是奸的,“朕素所深知”。丫的,要是八爷自幼柔奸,你脑子坏了要八爷掌管内务府?还是您老早就慧眼如炬,就等着老八在凌普案上露狐狸尾巴了?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十月初二日】,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瞧瞧,事实摆在眼前,罪名降成“竟不奏闻”了~ 随后,百官举荐,出尔反尔,欲立太子,群臣反对,固执己见,再立太子,复又废黜,提议再册,予以否决这个过程中康熙心情的一波三折,就不赘述 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在“父子之恩绝矣”的当口,这罪名又回复成“觅人谋杀二阿哥”了。 太子是有罪还是无辜,康熙翻来覆去,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老八有何罪状,又是康熙变了又变,全凭帝心。 客观的说,“闻不上报”的判决是最公正的。但是,我前面也说了,这件事还牵扯到“后必大贵”的内容,不适合上报。不过,私以为老八没有想这么深,他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当成回事,只认为是江湖术士的一句戏言而已。 此外,关于凌普案,“所查未尽”,究竟未尽多少?真心希望可以给我提供具体资料,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美化老八了。以老八的性格,与人宽和,不把事情做绝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这人情给的是太子,康熙不是标榜兄友弟恭么?老太子是错,老八给太子留情面又是错,康熙乃这颗飘摇纠结的心就不能落个实处么? 注意老八开始查凌普案c老大被责c凌普案结老八被斥的发生顺序。个人推测老大推荐老八请杀太子的事,老八并不知晓。一c老康没有公开,否则不会单独处置老八,对老大的处罚留到镇魇太子一事(你可以阴谋地怀疑,这是康熙恨极,故意安排胤祉陷害老大的,否则,以前面没有实证的罪名不足以圈禁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52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0一言之美,贵于千金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佛教传入中国用香的历史非常悠久,而佛教传入中国之后,同时大量引进各种重要的香料,及用香的观念和方法,于是,香从生活中的附属用品,一跃而成为皇室贵族,文人雅士生活中的重要场景。随着香的使用越来越普遍,香器的样式也不断出奇翻新,从香器开始出现到现今,香器的演变,几乎已经形成了独特的艺术,让人们无论是在用香或是供香时,在嗅觉及视觉的心灵意境上,都达到了美好的升华。 早在战国时期,中国就已经有在室内薰香的习俗,焚烧的香料是以草本植物为主。其实薰香源自古人薰烟以趋灭蚊虫,并消除秽气。 在《周礼》中记载:“剪氏掌除蚕物,以攻攻之,以莽草薰之,凡庶虫之事。”古人燃香也可以说是清净环境,中国在尚未产生专用的香器之前,先使用一般的铜炭炉来薰香。 中国人在室内焚香自战国时代就已开始了,但是专门为焚香而设计的香具,却迟至汉代才出现。 中国香炉的形制始于战国时期铜炉,以后历代出现各种式样的香炉。材质有陶器c瓷器c铜器c鎏金银器c掐丝瑵珐琅c画珐琅c竹木器及玉石等,种类丰富。 在春秋时期,已出现专供室内取暖的铜炭的“王子婴次炉”。而这类铜炭炉后世仍然沿用。 汉代开始,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香炉——博山炉。博山,相传是东方海上的仙山。博山炉盖上雕镂的山峦之形,山上有人物c动物等图案。当香炉中飘出袅袅香烟,就宛如神山盘绕终年的云雾。博山炉盛行于神仙之说流行的两汉及魏晋时期。 在汉代,专为焚香而设计的香薰已经出现,大理的薰香器从各地的汉墓出土,可以知道当时薰香习俗已经很普遍。汉代薰香的风气,南方比北方更为盛行。广州地区四百余座汉墓中,共出薰炉一一二件。 在汉代蔡质所著的《汉官仪》中,就有关于香的文献记载:“女侍史絜被服,执香炉烧熏。” 在广州c长沙等地的西汉早期墓葬中已经出土了不少豆形薰炉,而中原地区出现得稍晚。从这种出土不少专为薰香而作的香薰看来,薰香的风气是自南向北逐步推广的,而许多高级香料也是从南海输入中国。根据《史记》〈货殖列传〉的记载,西汉时龙脑香在广州已非罕见之物。 汉通西域后,还从陆路自西方输入苏合香。《班固与弟超书》:“窦侍中令载杂采七一一匹,白素三一一匹,欲以市月氏马c苏合香。”这是汉代以杂丝c白素等布料,要买月氏马及苏合香。《后汉书》“西传传”说大秦国“会合诸香,煎其汁以为苏合。” 汉朝时乐府诗中也说:“行胡从何方,列国持何来,氍毹c(外毛内答)(外毛内登)c五木香c迷迭c艾蒳及都梁。”其中都梁香为古代著名的香草。 汉代的香品中,有干燥的草木植物c树脂类的龙脑香c苏合香。草本植物的茅香干燥之后就是可燃物,为了能充分燃烧,通常在炉身的底下会有通气孔。有的设计炉身较浅,炉盖隆起,而且在炉盖上备有数层镂孔。这类炉具的容积也较大。同时为了容纳自进气孔落下的灰烬,通常也设有承盘。 龙脑及苏合香等树脂类香品,必须放在其他燃料上薰烧,因此这类炉身较深,以便置烧红的炭块,有时加银箔或云母片,再放上树脂之类的香品,使其徐徐薰烧。出土的汉代香薰中就曾留有炭料c香料。 两晋南朝的香具 东晋南朝士大夫中,以香沐浴,以香薰衣的风俗开始盛行。薰衣的风俗在汉代就已经出现了,在河北满城中靖王刘胜墓中,发掘的“铜薰炉”和“提笼”就是用来薰衣的器具,湖南长沙的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文物中,就有为了薰香衣c被特制的薰笼。 三国的荀□好薰香,文献中记载:“荀令至人家,坐幕三日,香气不竭。”由于荀或经常让自己的衣服薰上浓郁的香味,所以当他到别人家中之后,他坐过之处往往留下香气,经过三日还没有散去。在东晋时文人也以白旃檀的芬芳来比喻学养的渊博。 在两晋南朝流行的香薰式样之中,从三国吴到南朝晚期圆罐式及豆式有承盘的香炉式样大略可分为四期: 第一期:孙吴中期至西晋末年(公元二五四——三一六年) 第一期的香薰,造型简单,整体为罐形,侈口鼓腹c圈足,上腹镂刻三排圆形镂孔,没有承柱和底盘。 第二期:东晋前期“东晋立国至穆帝升平以前”(公元三一七——七年)第二期的香薰,薰体为短直口圆腹罐形,腹部有大三角形镂孔,承柱亦为上下小大的圆柱体,承盘则为平底钵形器。 第三期:东晋后期至南朝刘宋时期(公元七——四七九年)第三期的香薰,酱油,罐形薰体,小口鼓腹,腹部满布密集的长三角形镂孔,圆柱形承柱,粗短而直,承座则为宽沿盘形。 第四期:相当于南朝中晚期“齐c梁c陈”(公元四八一——五□年)第四期并未发现见香薰等器具。 隋唐的香具 自东汉明帝佛教传入中国之后,焚香礼忏在奉神明或祀天地祖的仪式中,几乎经常可见。甚至,有在行道上以香铺地,使香的需求量更大。在《文昌杂录》卷三中记载:“唐宫中每有行幸,即以龙脑c郁金布地。” 唐代的香具,也开始有新兴的式样。如:多足香薰c薰球c及长柄手炉,质地多为金属器或鎏金银器。唐代流行有提炼的金属香球c香薰。唐代的多足带盖铜香薰十分独特,也有附提炼者。 唐代帝室曾多次迎送释迦牟尼佛的真身舍利,再送回法门寺。法门寺的文物中鎏金银香薰c鎏金银香球,是为皇室迎送舍利真身所专门制造的。 宋元明清的香器 宋人焚香,常同时使用香炉及香盒。这点从宋代绘画取香的动作中,可以看出来。添香者以食指c大拇指拈出香丸,放入堆满白灰的炉具内。宋代也流行将香料压成“香篆”,将粉末状的香料模子压出固定的形状,然后点燃。 宋代曾大量进口香料,北宋时香药是市舶司收入中最大宗的物品之一。真腊c渤泥c蒲端c安南等地其地盛产c龙脑及栈香,朝贡品中也以香药为主。部分的香品如等列入禁榷物品,由政府专卖,民间不得私自交易。 宋代香药输入量虽大,但仍供不应求。宋人普遍用香,焚香用量大。祭祀庆典c官府的宴会c文武官考试及第后的同年宴c祝寿等场合,无不用香。 宋人还有所谓的“试香”,于幽室外焚香,有时在庭园内的“诗禅堂”试着燃点新制的合香,品评香的气味c香雾的形状和焚烟的久暂,是宋朝人生活情趣中重要的节目之一。 宋人对于合香的薰烧法特别讲究,香品点燃之后,并不投入火中,香炉内铺厚厚的有保温作用的炉灰,拣一小块烧红的炭块埋于正中央,再薄薄地盖一层,灰只露出一点。用薄银片隔火,香品放在薄银片上薰烤,于是香气自然舒发,没有烟燥气。讲究一点的,炭块就不只是用普通的木炭,而是精制的炭团。 此外,宋人也使用香篆。南宋杭州城的住宅区内的各种服务业中,就有专门为人“供香印盘”的服务业,他们包下固定的“铺席人家”,每天去压印香篆,按月收取香钱。 在宋代的香炉中,有许多特殊的造型,如现藏于芝加哥艺术馆,宋影青鸟形香炉(十一——十二世纪),炉盖有一只似鸳鸯的水鸟蹲伏著,炉身贴了两层莲瓣纹,也有承盘。盘底有如意云头花式足。香炉就从鸟嘴逸出,炉身挖有小气孔,而使香烟从上面的鸟嘴飘出。宋代另外流行一种豆形香炉,形如高足杯。 到了元c明c清代,则流行成套的香具,例如元代流行“一炉两瓶”的成套香具。明代十六世纪的绘画中就已出现“炉c瓶c盒”。这种组合式香具乃是为了方便作为储放香箸c香铲之用。 明朝嘉靖官窑也有所谓的“五供”,五供是一炉c两烛台c两花瓶的成套供器,使用于祭祀及太庙c寺观等正式场合。明代盛行铜制香炉,这与宣德时期大量精制宣德铜炉有关。宣德年间,曾使用泰国进贡的数万斤铜料,铸制三千三百余件的“宣德炉”。明晚期民间大量制作铜香炉,设计精良。铜香炉的盛行与当时盛行燃烧各种品级的沈香木块有关。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1执子之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清朝总计12帝,历时近300年(清朝人关前28年,入关后268年),皇位(汗位)传承总计11次。在此期间,只有康熙朝发生废黜皇太子事件。 有清一代,惟康熙帝曾实施嫡长子皇位继承制承制。康熙十四年(1675),22岁的康熙帝采用汉族王朝皇位继承制度,册立年仅两岁的嫡子胤礽为储君。康熙帝为培养太子倾尽心血,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胤礽长大后,皇帝与储君的关系逐渐出现裂痕。四十七年九月,康熙帝以“不孝不仁”为由,第一次废黜胤礽,但旋即生悔,四十八年三月,将胤礽复立为皇太子。不久,皇帝与储君的矛盾又趋尖锐,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嫡长子皇位继承制在清朝实施数十载,至此宣告终结。 胤礽是清朝历史上唯一一位废太子。他病逝于幽禁地咸安宫十余年后,其长子c理亲王弘皙,也因“心怀异志”罪削爵,于昌平郑家庄王府被执回京,死于景山东果园禁所。 胤礽父子以其具有独一无二的身份,在清朝宗室成员中备受瞩目,两人既为至贵,又做囚徒的一生,也引起后人较大兴趣。本文暂且略去胤礽在储位时的是是非非,将目光转向第二次废黜皇太子之后,废太子胤礽及其儿子弘皙的遭际和结局。 一太子胤礽与咸安宫 紫禁城内隆宗门迤西的寿安宫,在康熙年间仍依明制,称为咸安宫,至乾隆年问改建为寿安宫。正是在这里,废太子胤礽度过了l2年岁月(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至雍正二年十二月),终了余生。 关于废太子胤礽在咸安宫的情况,汉文史籍记载甚少,满文档案中有所披露。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扈从康熙帝结束塞外之行,返抵畅春园,即被拘执。十月初一日,康熙帝称胤礽“狂疾未愈,大失人心”,宣布予以第二次废黜。胤礽由御前侍卫从畅春园解至咸安宫,至死未再离开此地。是年,他39岁。 胤礽被废黜前,住在时为太子宫的毓庆宫内,宫中向以“毓庆宫”指称皇太子胤礽。五十一年十月,康熙帝旨令内务府:禁止以“毓庆宫”指称胤礽,凡涉及废太子事,均以“二阿哥看守处”相称(按,胤礽排行皇二子)。 依照宫中惯例,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各宫c殿悬挂门神c对联(对子)。五十一年十二月初,内务府总管大臣为二阿哥看守处是否悬挂门神c对联一事请旨。康熙帝朱批:(咸安宫)门内停挂门神c对联。 为了防止软禁中的胤礽与外界联系,康熙帝对于看管废太子事极为重视。经反复斟酌,他决定以宗人府宗令c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居首,诸多王公大臣参与,共同组成“二阿哥看守处”。其中有:多罗安郡王华圮c多罗顺承郡王锡保c多罗贝勒都统满都护c镇国公吴尔占c镇国公准达c镇国公登塞c镇圉公满洲正白旗都统普奇(琦)c辅国公阿布兰c满洲都统宗室延信c蒙古镶黄旗都统善丹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杨都c汉军正红旗副都统苏赫c满洲正黄旗副都统觉罗杜叶礼c汉军正白旗副都统觉罗诺穆齐c蒙古镶红旗副都统觉罗伊敦c满洲镶蓝旗副都统宗室善寿c满洲镶白旗副都统达色c蒙古镶白旗副都统吴光c汉军镶红旗副都统博尔吞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喇色等(按,部分人员及其任职旗份有变动)。这些由康熙帝精心挑选之人,率领护军日夜值守咸安宫外。如果值守大臣临时有事,不能当值,须由雅尔江阿列名请旨,钦定替补之人。 平日,咸安宫宫门紧闭,内务府人员为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妻妾儿女c服侍太监等)送人饭食,均由专门通道(iuantunng)递入。若有特殊情况(见下文),有关人员必须持有凭证,在值守大臣看视之下,共同开启宫门。废太子胤礽在内如有急事,则须按照相关约定,敲响云板,值守大臣闻声打开专门通道之门(juantungniduka),双方才能通话。 例如,五十五年四月十九日夜一更时分,咸安宫内突然响起云板。值班大臣满都护打开专门通道之门问询,胤礽从门内告称:太监吴进朝因行为不端,被圈在空房内,是日傍晚失踪。满都护等听罢,率人四处查找,很快在咸安宫东厢房后面板排之上将吴进朝捕获,并随即奏报。康熙帝数日前已奉皇太后避暑塞外,接到密折,令将吴进朝从速执送行在。看来,康熙帝准备亲自审讯该犯,以了解有关废太子胤礽的情况。 又如,康熙六十年二月十三日深夜,咸安宫内又响起敲击云板声。此次恰为雅尔江阿值 班,立即开启专门通道之门。胤礽从门内告称,不知何故,当夜打更前后,有三支箭相继落到他的窗前,箭上写有镶白旗字样。经过一番调查,雅尔江阿等发现,镶白旗值更护军伊纳里所佩撒袋,短缺三箭。遂拿问伊纳里,据称不知撒袋内缺失三箭。雅尔江阿等遂将伊纳里以及与他共同值守的数名护军一并缉拿,交部严审,并于十四日密报。奉旨:“交付阿哥等查明具奏。”由于有关档案无存,查询结果不详。 第二次废黜皇太子后,康熙帝曾对大臣们说:“朕于二阿哥并无间隔,即拘禁处,朕常遣内监往视,赐物赐食。”他认为“此皆为父子私情,不能自已,所谓姑息之爱也”。所言与实情基本相符。废太子胤礽虽无人身自由,依然得到较优厚的生活待遇。 康熙帝赴塞外避暑期间,时常差人为留在京城的妃嫔c皇子等送来时令鲜果,曾特别叮嘱有关人员,其中有废太子胤礽一份。例如,一年夏天,谕令宫中总管太监:“酸樱桃初得,色味俱佳,其大非常,比京中者悬绝远了。选大者,二阿哥处也送去。别者照旧例。” 每至夏季,内务府要往咸安宫内运送冰块,以供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消暑之用。这种做 法,同胤礽未废黜前居住毓庆宫时应无两样。运进小块冰,均从专门通道送人。但是,入伏后,小块冰已不敷用,需要开启成安宫大门,以便运人大块冰。无论是为运送大块冰,开启咸安宫大门,或因出伏暑退,仍由专门通道运入小块冰,事前均须由看守大臣缮折请旨,得到康熙帝批准,方能实施。 胤礽一生共有嫡福晋一人(都统c伯石文炳之文瓜尔佳氏),侧福晋8人,妾3人。此外,他的身边还有若干女子,因未曾生育儿女,故其生前并无名份。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后,这些妻妾同他一起住在成安宫内,其中有数人先他而逝。 例如,五十二年闰五月初四日,内务府奏称,二阿哥处一女子病笃。康熙帝得知,旨称:该女子病殁,依照穿服八缎“答应”之例办理。不久,这位女子去世。内务府遵旨仍按二阿哥在太子位时身边女子亡故之例,将逝者遗体送至曹八里屯,于内院墙外洗沐后,安放棺椁之内。 再如,五十七年七月,胤礽的嫡福晋瓜尔佳氏病故。内务府等衙门依照康熙帝旨意,按和硕福晋例为瓜尔佳氏治丧。这位来自汉军旗c曾是皇太子妃的女子,枉有口碑而命运多舛。 胤礽在咸安宫内生活安宁,衣食无忧,心情焦虑又百无聊赖。他在这一人生阶段中唯一的“亮点”,是持续生育了l3个子女。 胤礽共有儿子12人,女儿l4人,子女总计26人。在他被软禁咸安宫的l2年内,即39岁至5l岁期间,相继生育6子c7女,总计13人,恰是其子女总数的一半。颇能说明问题的是,这13个子女中,除去第十二子弘皖,生于雍正二年(1724年)九月,即胤礽病逝前三个月外,其余l2人(5子c7女),先后出生于他第二次被废黜(五十一年十月)后至康熙帝病逝(六十一年十一月)前的十年期间。在此十年中,胤礽平均每年生育子女12人。 胤礽的头生子(早卒,未有名,生母侧福晋李佳氏)生于康熙三十年十二月,头生女生于三十二年四月(生母侧福晋李佳氏)。如果以胤礽头生子的出生为起始,至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前,总计21年(康熙三十年十二月至五十一年十月)。其间,胤礽共生育子女l3人,平均每年生育子女062人。 胤礽身居储位期间(康熙三十年至五十一年,18岁至39岁)的生育率,明显低于康熙朝后期他被幽禁咸安宫时期(康熙五十一年至六十一年,39岁至49岁)。胤礽虽被禁锢,受到严密看守,却有妻妾儿女相伴身边,大批服侍人员跟随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可以看看自己到底挂了几个空挡~给自己点刺激~不然都没动力~汗~525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2何如同林鸟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御花园的东南c西南角分别有琼苑东门和琼苑西门与东c西六宫相通。后三宫两侧以东c西六宫为主,形成内东路c内西路。东六宫(钟粹宫c承乾宫c景仁宫c景阳宫c永和宫c延禧宫)之南为斋宫c毓庆宫c奉先殿,以北为乾清宫东五所;西六宫(储秀宫c翊坤宫c永寿宫c咸福宫c长春宫c太极殿〈启祥宫〉)之南为养心殿,以北为重华宫c漱芳斋。东西六宫均为永乐时建造,每一座宫都是一座院落,有前后殿和配殿,墙高院深,门户严密,是明清两代后妃居住的地方。有些宫中还有庑廊回转相连,并有树木花卉与建筑交相辉映。 琼苑东门南转为长康左门,从此往南经近光左门直到内左门的一条街称为东一长街。街东由北至南有大成左门c广生左门c咸和左门c仁祥门。 进入大成左门内有钟粹宫,原名咸阳宫。咸丰帝幼年时曾随母亲孝全成皇后在此居住,后慈安太后也曾在此住过。 广生左门内的承乾宫,明代时是东宫贵妃居住的地方。进入咸和左门有景仁宫,康熙帝就出生在这里。 此三宫之东为东二长街,北端千婴门,南端麟趾门。街西由北到南有迎瑞c履和二门;街东有昌祺c德阳二门。 昌祺门内有景阳宫,富藏图书。后殿为御书房,东配殿称静观斋,西配殿称古鉴斋。 德阳门内有永和宫。出麟趾门东有凝祥门,内有延禧宫,清末欲改建成水晶宫。拟用金属搭架,玻璃为墙体c地板,宫殿四周凿水池蓄水,身在其内,如在水晶宫中。然而开工不久清朝灭亡,工程遂止。 东六宫东面的小街称东小长街,北通乾清宫东五所,当初为年少的皇子所居住,后自东向西将收藏古玩器皿的古董房c收掌御用衣物的四执库c支给年赏的敬事房c寿药房和宫廷画工所在地如意馆迁移到此。街东,北有祭祀昊天上帝的天穹宝殿,是道教活动场所,南有茶库c南果房c缎库和祭神库。街南端是一条东西向的横街,东端是苍震门,门外南北向的长街就是东筒子;西端为咸和左门。 东一长街仁祥门内的斋宫,是清帝为表示诚意在重大祭祀典礼的前两天住宿斋戒之处。斋宫后有诚肃殿。景运门东前星门内有宽广的惇本殿,殿后的毓庆宫是明清两代皇子的住所。 景运门东诚肃门外原有侍卫值房,立旗守护。内“工”字型台基上豪华的奉先殿中,原供奉清代列祖列宗的神主牌位,元旦c冬至c万寿(皇帝生日)等重大庆典前,都要在前殿大祭;遇先帝c先后圣诞和祭辰及清明c中元等日在后殿行礼。每年皇帝木兰秋狝亲射的鹿獐等物,先到此进献,以告慰先帝c先后。琼苑西门南转为长康右门,往南经近光右门直到内右门的一条街称为西一长街。街西从北至南有大成右门c咸和右门c遵义门。 大成右门内的储秀宫初名寿昌宫。 体和殿南咸和右门内有永寿宫,曾用过长乐宫等名字。顺治的恪妃c嘉庆的如妃都曾在此居住。 此三宫西为西面二长街,北端百子门,南端螽斯门。街东有长泰c崇禧二门,街西有咸熙c敷华两门。咸熙门内咸福宫后有同道堂。敷华门内长春宫里,乾隆朝的孝贤皇后以及慈禧都在此住过。其后有座宫殿称作怡情书史,存放后妃册宝。南面的体元殿是晚清拆除太极殿后殿的长春门时,在旧址上建造的,与殿后檐相连的戏台是长春宫戏台。 再往南的太极殿原名未央宫。 百子门以北原为西五所,也是少年皇子居住地,乾隆时改其西面两所为花园,东三所为重华宫(乾隆作皇子时住此,后升为“宫”)c漱芳斋。 以重华宫为主体的建筑群分三路,中路正对西二长街。重华门内崇敬殿c重华宫c翠云馆,装饰精美,格调高雅。东路以漱芳斋为主,后殿内有“风雅存”室内小戏台,院子里有紫禁城内第二大戏台漱芳斋戏台。现在这里是贵宾接待室。西路原来是重华宫厨房。 太极殿西侧有延庆门,内为延庆殿,立春时,皇帝在这儿九叩迎春为民祈福。北出广德门,就是建福门,前殿抚辰殿,是每年宴请来朝番部的地方。正殿是建福宫,收藏历代皇帝像。殿后有惠风亭。 这些建筑西北有建福宫花园,其中的静怡轩c延春阁c中正殿c宝华殿和梵宗楼,都在1923年建福宫火灾中烧毁了,只有西侧的雨花阁幸存。雨花阁是三层楼的建筑,楼垂脊上有雕龙,十分华丽,是典型的藏传佛教建筑,其中系统完整地保存了佛教密宗四部修习的教规和法器。 西一长街遵义门内的养心殿是“工”字形建筑,分前后两殿,自雍正朝始,是皇帝居住和处理朝政之地。西暖阁内,皇帝批阅奏章,审阅殿试考卷,与军机大臣商议军政大事。养心殿内正中有“中正仁和”的匾额,表现了皇帝的执政理想。养心殿东有体顺殿,院内有巨大的水晶石,寓意光明磊落c纯洁无瑕,西有燕禧堂,南有御膳房,专做皇帝用膳c各宫馔品和各处供应节令的宴席。 东筒子街东有蹈和c履顺二门,东侧的建筑现称宁寿全宫,宫西墙有保泰门和钦禧门。乾隆为了不超越祖先康熙皇帝在位的年数61年,曾经表示在位年数到了60年就传位给下一代,退而作太上皇。为给乾隆当太上皇做准备,乾隆三十六年到四十一年,仿大内中轴的殿宇规制,在原宁寿宫的基础上修建了这组规模宏大c气魄宏伟的建筑群。 皇极门内正殿为皇极殿,是乾隆准备作太上皇时举行典礼的地方。嘉庆元年,乾隆在此摆设千叟宴,5000多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应邀赴宴。皇极殿后有宁寿宫,仿坤宁宫形式重建,是准备用于太上皇祭神的宫殿。宁寿宫后建筑分为三路。 中路养性殿是乾隆归政后的寝兴之地,实际并没住过。乾隆年间曾在此赐宴群臣,慈禧一度在其东暖阁用膳。殿内气氛肃穆c布局庄严。西暖阁有墨云室,是因为乾隆喜爱毕沅进呈的一方雕刻云纹的古墨而得名。 养性殿后为乐寿堂,慈禧晚年曾居住过。殿后有颐和轩,乾隆起这个名字预祝自己晚年幸福,殿中有匾“太和充满”。西庑墙上嵌有敬胜斋石刻。轩后为景祺阁。 养性殿往东可进入东路的阅是楼区域,这里是紫禁城内最大的看戏c演戏场所。坐北朝南的是阅是楼,两层。阅是楼后寻沿书屋有座垂花门直通院内,那里的宫殿称为庆寿堂,往北是景福宫,乾隆即位49年,欣喜地看见第五代玄孙出生,御题“五福五代堂”匾悬挂于此。宫殿西北的佛日楼c梵华楼是供佛的地方。 养性门西有衍祺门,里面就是宁寿宫花园,是宁寿宫后西路的建筑,又称乾隆花园。园内有亭台楼阁,苍松翠柏,玲珑堆石,曲径通幽,布局疏朗,景色秀丽。古华轩内悬挂的匾额全是御笔;禊赏亭中意趣古雅;遂初堂c符望阁则取周甲(六十年)禅位,天遂人愿的意思;玉粹轩c竹音馆幽雅别致;倦勤斋内小戏台匠心独具。倦勤斋东有珍妃井,珍妃井正北就是贞顺门,是宁寿宫区域的北门。 宁寿宫建筑群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前后有别,功能各异,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从打理庙堂之事到日常生活休息,皆得其所,是大内的“具体而微者”。 紫禁城中的西侧隆宗门外有以慈宁宫为中心的大型建筑,皇帝去世后,留下的妃嫔等按不同等级被安置于此。宫殿前的花园内,昔日各种建筑与花草树木c游鱼飞鸟共成幽雅环境。西面有寿康宫,西北面有寿安宫c春禧殿,英华殿前有两棵菩提树,相传是明神宗的母亲亲手种的。 紫禁城的西北角,是从前宫中的城隍庙,由内务府掌管其中的祭祀。庙东有为御用马匹祭祀的马神庙,还有皮库的一部分。 由此往东,顺贞门正对的神武门是紫禁城的北门,又称玄武门。因避讳康熙皇帝的名字“玄烨”而改名。门楼上设有钟鼓,用来起更报时。另外,昔日选秀女也在此处。紫禁城内四角,均有角楼,用于瞭望和戒备,多角交错的建筑形式,在防御的同时极富装饰效果。 紫禁城宫殿的命名在清代可以概括为三类,一类为沿用明代的旧称;一类为皇帝根据宸制亲自撰拟;一类是当宫殿落成,由南书房翰林拟出几个名称,列单呈进,由皇帝御笔圈定。宫殿名称含义丰富,极尽祥瑞之意,既好听,又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3愿得一心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好!好!好!” 因为陶沝最后那句话,九九气得一连说了三声好字,额头一道道青筋鼓起,整个人也彻底暴怒了起来:“好一句底线!爷果然是太宠你了,已经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他倾身上前,再度揪起她的衣领拎到自己面前,目眦尽裂:“你要跟爷讲底线是吗?那爷告诉你,九爷我也是有底线的,爷可以将一个女人宠上天,但绝不会让她爬到爷头上,哪怕是爷的福晋也不行!” 说完,他一把甩开她的身子,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 陶沝倒在床上,一双大眼睛不停地眨着水汽。 她很想哭,可是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哭出来。 刚才两人绕来绕去说了这许多,结果还是只因为一个八福晋! 九九终究还是护着八福晋的,既如此,那她又怎么能相信他的真心?! 或许,每个人对于真心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 对于她来说,她所谓的“真心”就是全心全意的爱和信任。 她可以大度地不去在乎九九和八福晋两人的过往——毕竟,谁人还能没个过去不是?可是,她却始终无法容忍这个说是真心对自己的人有一丝一毫地怀疑自己,既然他都已经对她动了真心,那为何就不能选择全心全意地相信她,而要继续站在八福晋那边呢? 虽然这种想法的确是有点小家子气,但这恰恰也是她所坚持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又怎么证明他对她的真心不假?! 默默地靠着床柱坐了一会儿,陶沝重新下床起身,想去倾城房里看个究竟。出门前,她注意到紫菀适才摆在桌上的那碗汤药还微微冒着热气,虽说良药苦口,但这黑糊糊的卖相实在是让陶沝咽不下去,所以她趁人没注意,将碗里的药尽数倒在了摆在房间窗台处的那几盆开得正艳的菊花里。 紫菀的房间离倾城的房间不远。沿屋外的长廊穿过一个拱门就到了。 陶沝进去的时候,外屋就只有一名留守的太医和两名侍奉的小太监,再没有其他人。尽管陶沝有些好奇师兄这会儿为何不在此处,但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进里屋去看看倾城。 倾城此刻正靠坐在床上,看起来精神不错。 紫菀也在里面,手里还端着一盅热气腾腾的羹汤:“姑姑,这是刚隔水炖好的千年野人参汤!您快趁热喝下吧” 哇咧——千年野生人参汤?这种东西喝下去该多消魂啊! 陶沝忍不住暗自咋舌,脑子里也没来由地冒出《武林外传》里那位佟掌柜吃下千年人参后的场景——倾城该不会也变成那样吧? 大概是听到了她发出的响声,屋里那两人不约而同地一致掉头转向门边,紧跟着,倾城的嘴角便向上划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怎么来了?” 陶沝也回给她一个笑,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我自然是来瞧瞧你到底好了没有!” 倾城抬手替她理了理额角的乱发,语气温婉:“听说你昨晚晕倒了,已经没事了吗?” “嗯,自然没事了!”陶沝用力朝她点头,拍着胸脯自吹道:“我的身子可是一向都健康得很,昨儿个只是因为先前不小心淋了雨而已,没什么大碍的” 她一边说,一边目光灼灼地盯着紫菀这会子递到倾城手里的那盅参汤。 倾城捧起茶盅,斜眼瞟了瞟她脸上那副馋兮兮的模样,嘴角不禁染笑:“怎么,你也想尝一口吗?” “不不不!我可不喝!”陶沝赶紧摆手,她虽然有点好奇这千年野人参熬制的参汤究竟是什么味道,但却绝不想轻易尝试。“这东西只对身子虚的人有用,我没病没痛地喝下去估计会立马流鼻血流得荡气回肠的,我有个朋友就是这样,小时候因为贪嘴喝了一口他爷爷喝的参茶,结果流鼻血流得死去活来啊,我可不想受这份罪更何况,这东西还是千年野生的,那营养肯定更加不得了,搞不好我会流得血尽人亡的” 她这话才一出口,紫菀便在旁边笑了:“这参汤虽补,但哪有九福晋形容得这般夸张!再说,这人参不都是野生的吗?” “谁说的?也有人工——哦,就是人种的人参的!只是功效大概比不上野生的而已”陶沝也笑嘻嘻地接茬,“不过,以我曾经帮乡下阿婆种过萝卜的经验——”话未说完,见紫菀已经忍不住再度掩嘴,她赶紧制止:“别笑!我是说真的!这人种的人参虽然不比野生的有营养,但一定会比野生的好吃” “扑哧——”这一回不止紫菀,连倾城都果断乐出了声。后者慢慢喝完了手里的参汤,然后将手里的碗盅递还给了紫菀。 陶沝贪恋地凝视着倾城脸上此刻绽开的笑,一时忘了自己原本接下去要说的话。倒是紫菀那边收拾碗盅时想起了一件事,出声提醒道:“对了,九福晋刚才可有把奴婢端去的那碗药喝了?先前有九爷在,奴婢不便打扰,本想着先在这边伺候完倾城姑姑再回去伺候福晋您喝药的” 听她这样一说,陶沝立刻回想起自己之前倒入花盆的那碗汤药,赶忙点头:“嗯,我已经喝了,空碗就放在桌上!” 紫菀冲她抿嘴笑笑:“那我先回去收了!您和姑姑就在这儿聊着吧!” 她说完,便立刻起脚离开了。也不知是不是瞧出了其余两人之间有话要说。 待她一走,陶沝这厢便毫无顾忌地上前抱住了倾城,将脸埋在对方胸前,双手紧紧地环住了对方的肩膀。她抱得很用力,就像是在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怎么了?”倾城感觉出了她的异样。 陶沝有点哽咽地出声,身子也微微发颤:“还好倾城你醒了,我还以为,我今后再也看不到你了如果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顿一下,又像是庆幸地感叹一句:“幸好,师兄及时赶来了” 倾城闻言一怔,继而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是难得的温柔:“你胡说什么呢!倘若哪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也应该好好活着才是” “才不是!”陶沝继续紧紧地抱着她,小声呜咽:“虽然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什么,但我心里很清楚,你之前一直都有在背后帮我挡着那些明枪暗箭,否则,像我这般惹事生非,脑袋肯定早就不知道被人砍了n回了而我现在还能好好地在这里活着,还活得那么嚣张,完全是因为有你在!万一你哪天遭遇不测,那我肯定也会立马跟着炮灰的” “哼——原来你也知道啊?”听到她这样一说,倾城不禁当场哼笑,语气也带着一丝少见的调侃。“所以,你才从以前开始就一直不断挑战我的底线,想看我究竟能救你到什么程度?” “这个我也不是故意去惹那些麻烦的!”陶沝被她说得有些尴尬,面上也跟着没来由的一红。她是真的想要安安生生活着的,可无奈那些麻烦却偏偏总是自己跑来找她!她也没办法! “对了,你这次到底是怎么把他找来的?”见她脸红,倾城倒也没再继续打趣挖苦,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难道你是去了” “嗯!”陶沝听出对方这句话里的意思是已经或多或少猜到了答案,所以很肯定地朝她点了点头,道:“我去了顺天府大牢,问了被关押在里面的那名小徒弟”想了想,又满怀心虚地添上一句,“是那个人带我去的!” 倾城听罢再度一怔,而后立刻释然:“原来如此!当初我听那位顺天府府尹提到有人下了死令不准任何人见他时,我就猜到是他,果然不出我所料!” “那个人已经把师兄的小徒弟放出来了,是他告诉我怎么找到师兄的”见她似乎并没有生气,陶沝继续补充:“还有那位府尹大人也在当中帮了不少忙” 倾城这次没再跟着答腔,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陶沝一个劲儿地瞧,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陶沝小心翼翼地出语试探。 “不,没什么”倾城被她的这句问话拉回神智,本能地冲她扯出一个笑:“我只是在想,他对你,真的很不一般” “他?”陶沝怔愣地眨眨眼睛。她是指师兄,还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见她此刻摆出这副迷蒙的表情,倾城忍不住幽幽睇了她一眼,又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道:“可能是我把这皇宫里的人心想得太复杂了,他对你,或许的确是出自真心的也说不定” 此语一出,陶沝便立刻意识到对方话里提到的那个“他”是指太子。倘若是在之前,她听到从倾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一定会觉得相当温暖和感动。但如今,这“真心”二字却好比一柄世上最锋锐的利剑,狠狠地戳进了陶沝的心口—— “不!”她当场犹如条件反射一般地果断摇了摇头,连带说话的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笃定:“倾城你想的没错,这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会真心待别人的!” 至少,不会有她想要的那份真心! 九九也曾对她说过不止一次真心,可是在关键时刻,他没有选择站在她身边。那位太子殿下也没有。 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选择全心全意地相信她,他们的真心,不过都只是一时的冲动和好感罢了! “陶沝?!”倾城似乎有点意外她竟会在此刻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紧接着,她立刻想到一种可能性:“刚才九阿哥去紫菀房里找你,你们两个是不是说了什么?” 陶沝面无表情地答非所问:“他的真心始终都在那位八福晋的身上!” 倾城下意识地愣了愣,张口反问:“此话怎讲?” 陶沝苦笑:“因为我跟他说,这次一定是八福晋在镯子上下的毒,可是他却始终不肯相信,还一个劲儿地说是我冤枉错了人!” “你说什么?八福晋?”倾城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也是极度震惊。 “没错!”陶沝肯定地点头,把之前那位太子殿下所作的分析和自己先前在裕亲王府里的那些所见所闻全都结合起来跟倾城重述了一遍,倾城听得愣在那儿半天没说话。良久,她才轻轻皱了皱眉,仿若叹息般地吐出一句: “原来是她下的手!” 顿了顿,又像是赞同了陶沝这个想法一般地补充一句,“那倒是极有可能的!” 陶沝撇撇嘴:“可是九九不信我的话,其他人也不相信” 这宫里没有人相信她,在有了前几次的害人前科之后,大家似乎都认为她毒害倾城一事并不足为奇。如果不是倾城醒来后再三坚持此事跟她无关,她恐怕早就被那位康熙皇帝拖出午门斩首示众了 或许,那位太子殿下是此番唯一肯相信她的人,只可惜 “倾城,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趁此机会跟师兄一起离开这里,倾城你会跟我们一起走吗?” 作者有话要说:公司网络老断~奇怪~531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4两厢情愿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你说什么?!” 倾城这次的反应显然比刚才听到下毒人是那位八福晋的时候还要更加吃惊。“你要跟他走?!” 陶沝扁扁嘴,小小声反驳:“难道倾城你不觉得我如今在这宫里根本就成了众矢之的,除了倾城你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肯相信我了,用个悲催的词儿来形容简直就是‘众叛亲离’,那我再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顿一下,“而且,师兄昨天也有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走,所以,我想” “他竟然跟你说这个?”倾城闻言狠狠挑眉,“他准备怎么带你走?” “我也不知道”陶沝低头轻摇,“不过师兄说,只要我愿意,他就一定能带我离开这座皇宫然后,我想去哪儿他都肯带我去” “”倾城不说话了,眉心兀自拧成了一个结。 “倾城,你”见对方摆出这副表情,陶沝直觉她是不高兴的。在昨晚听到师兄亲口承认他并没有女朋友之后,她突然很想问倾城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只是对师兄单相思而已,但想了想,她还是改了口:“你也和我们一起离开这座皇宫吧,这里真的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得很凄惨的” “”倾城还是没说话,望向陶沝的眼神却添了几分古怪。 陶沝不解其意地回望着她:“怎么了,你对这里还有什么舍不得的人或东西么?”她想不通倾城会对这座皇宫存有什么留恋,难道她已经喜欢上这宫里的什么人了? “不!”就在陶沝的胡乱猜疑中,倾城那厢已淡淡地开了口,语气不冷不热,却又明显存了几分打趣:“我只是在想,若是让我以后每天当个电灯泡夹在某些人当中,那还不如继续留在这里” 许是没想到对方会给出这样一个理由,陶沝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算是电灯泡,那也应该是我啊”唔,师兄收的那名小徒弟估计也算一个! “呵——你该不会到现在还相信我之前随口说的那番话吧?”见状,倾城不由地轻轻牵了牵嘴角,转头看向窗外。“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惜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我并不是他的女朋友,对他也没有那种意思” 吔?! 陶沝有些怔愣地看着她,虽然师兄昨天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但今儿个这话真从倾城嘴里亲口说出来,她仍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只是我当初对你和那人的事一时看不过去才随口说的气话,所以,你不必太顾忌我”倾城一面说一面将视线重新转回陶沝脸上,语气淡淡,就像是在跟人讨论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而且,能令他说出要带你走的话,我想,他一定很喜欢你” “师兄喜欢我?”陶沝本能地张大嘴,对于倾城此刻给出的这个结论感到格外惊讶。 “难道不是吗?”对上陶沝那一脸吃惊,倾城再度牵起嘴角。“我两年前因为那场意外来到这里,这期间,他可从没来过这里一次而对于你,他不仅把自己随身佩戴的项链给了你,而且还因为怕你有危险,后脚也跟着一起来了这里难道,这还不是喜欢吗?” “可是”陶沝直觉有些接纳不了这个很有可能是事实的事实。师兄,竟然喜欢她吗? 见她如此反应,倾城又再接再厉:“你刚才不是还说,他承认进出皇宫对他并不难,带个人出去也不难,可他却从未说过要带我出去”话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语气一转。“这样,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你,你的意思是”陶沝有些张口结舌,她还是无法一下子接受师兄其实是喜欢她的这个事实。这对她来说,简直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师兄真的喜欢她吗?果然,也和她喜欢他一样喜欢她吗?那么,她便不是在单相思了,而是和师兄他两情相悦了? 这,这真的有可能吗? 陶沝也不清楚自己后来究竟是怎么从倾城房里走出来的了,因为她的整个脑子里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件事,那就是,她暗恋了那么久的师兄也喜欢她! 她沿着长长的宫道往前走,却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想去哪里,只是一路走,一路笑,笑得整个人身心舒畅。 她就知道师兄会把她送来这里,一定不是讨厌她; 她就知道自己那么开朗大方活泼可爱,师兄一定会喜欢她的; 她就知道,她一定没有看错人 正想着,前方拐角处突然迎面走来了三个身影,是四爷党现今的三位成员——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陶沝条件反射地止步,福身行礼,语气中带着明显笑意:“奴婢给四阿哥c十三阿哥c十四阿哥请安,三位爷今日看上去真是英明神武c英姿勃发!” 一听这话,那三人立马呆住,身子也停在当场,一个个感觉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陶沝这厢也并不等他们回话,兀自行完礼,便灿笑着起身越过三人继续往前走。 见状,四阿哥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嘴角。十三阿哥脸上明显生出几分狐疑。十四阿哥先是一猛,而后下意识地想要去拉她,不过在随即看到自己后方走来的那些人之后,又果断地收了手。 此刻跟在四爷党后边不远的三人正是八爷党的那三位阿哥,八,九,十。 陶沝迎上前,继续恭敬请安:“奴婢给八阿哥c九阿哥c十阿哥请安!三位爷今日看起来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此语一出,八爷党三人也各自僵了。紧接着,八阿哥和十阿哥的眼光不停在陶沝和九九身上来回打转,九九的神色也明显有些不自在,刚想伸手去拉陶沝,后者却早已起身如一阵烟儿似地飘过去了。 九九还想追上前,八阿哥适时地拉了他一把,朝后方努了努嘴,示意他看后方的来人。 此番走在八爷党后面的是太子和三阿哥。 陶沝还是依样画葫芦地行礼:“奴婢恭请太子金安,给三阿哥请安,两位爷今日看上去真是雄才武略,举世无双!” 她话音未落,三阿哥已忍不住懵了,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太子也是一愣,继而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却见陶沝竟径自起身继续向前走去,脸上带着笑,眼眉均弯成了一道新月,仿佛根本就没拿他当回事儿似的。 他愣在原地一阵错愕。而小十五,小十六和小十七三位阿哥也在这时从后方处远远走来。 乍见到陶沝,小十六立刻第一个冲上前来,雀跃地想要扑进她怀里。岂料后者却先行退后一步,笑意盈盈地冲他恭敬行礼道: “奴婢给十五阿哥c十六阿哥c十七阿哥请安,三位阿哥今日看起来真是聪明伶俐,玉雪可爱!” 闻言,三位小阿哥立刻像是被狠狠吓了一跳。小十六目瞪口呆地滞在原地,继而看了看左右和他一样处于怔愣状态的小十五和小十七,又转头望了一眼站在前方处不远的太子和一众皇阿哥,鼓起勇气上前扯住陶沝的衣襟问道:“桃子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啊!”陶沝直起身,冲他绽开一脸无辜的笑。“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可是”你看起来明显有点不太正常! 后面这半句话小十六忍了没说,但抓着陶沝衣襟的小手却始终不肯松开。头也一直朝上仰着,眼中带着满满的关切。 陶沝保持着无辜的笑容低头看他,好半天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啊?原来小十六是担心姐姐呀,当真是好可爱哦!” 她说着,重新蹲□,在对方脸颊上重重地“啾”了一下,而后起身摸摸他的头,继续含笑着一路扬长而去—— 前方匆匆走来一名太监,某人立刻停步行礼:“奴婢给这位公公请安,这位公公看上去当真是英明神武,豪气万千——” 某太监当场石化。 跟着又走来一宫女,某人也继续停步行礼:“奴婢给这位姑姑请安,这位姑姑看起来真是明艳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某宫女也立马雕塑了。 遇到一嬷嬷—— “这位嬷嬷可谓是老当益壮,风韵犹存啊” “” 身后处。 “十六哥,你没事吧?” 眼瞅着自家这位被某色女强吻的哥哥此番僵立在原地半天都没动,一旁的小十七忍不住凑上前表示了一下关心: “你说,桃子姐姐她是不是又得失心疯了?” “又?”小十五也在旁边好奇插话。 “对啊,姐姐当初第一次在宁寿宫里见到那位倾城姑姑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 “” “只不过,那一回,她见谁都不说话,像是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人,也听不到别人跟她说话,而这一回难道又是跟那位倾城姑姑有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来更了~ 某唐还是放弃日更算了~被小狗折磨的睡眠不足~ 6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5等闲变却故人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是在途经御花园看到师兄的身影时才勉强恢复清醒的。 绿荫丛中,那一袭锦白色的长衫看起来是那般出众,干净无暇得仿若不沾半点凡尘 隔着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陶沝静静凝望着师兄的背影,却并不敢贸然走上前。至于什么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今日天气甚好,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c剪碎的阴影,也将师兄的身影拉得很长。 陶沝低头看着师兄身后落下的那道阴影,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两步,让自己落下的阴影和师兄的阴影站在一起,然后轻轻一歪头,阴影两相依偎,就好像她此刻正靠在他身上一样。 陶沝暗暗抿嘴偷笑,岂料前方的白衣身影却在这时突然转过头来,正好瞧见了她的这一小动作。见状,陶沝脸上当即一阵尴尬,继而赶紧直起身子咬住嘴唇迎上前,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硬着头皮冲对方问话: “师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在赏花!”白衣身影淡淡地回给她一笑,笑容极尽优雅。 “咦?师兄也喜欢赏花吗?”陶沝本能地感到有些惊讶,连带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我还以为师兄除去做实验之外,唯一喜爱的便是夜观星空呢!” “天悬银河c繁星灿烂,其景自然令人望之心胸开阔!”师兄闻言失笑,一脸云淡风轻。“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这世上的其他美景,观花也是一大赏心悦目之事!” 陶沝吐吐舌头:“那师兄是在这里看什么花呢?”眼下正值初冬之季,这御花园里能开得花很少。就连腊梅也还没到开放的时候。 师兄没答话,只抬手轻轻一指不远处的那座假山。 陶沝循着师兄所指的方向看去,竟然在那座假山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簇开得正艳的蓝色小花。 是勿忘我。 “怎么可能?!”陶沝莫名有些吃惊。普通勿忘我的花期通常是在每年的四五月,为何眼下十一二月也会开放? 怔了怔,她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该不是师兄你让它开花的吧?” 师兄又笑了笑,却并不答话。 “原来师兄喜欢勿忘我啊?”陶沝瞪大眼睛瞅瞅那簇蓝色小花又回头看看师兄,“据说勿忘我的别名也叫星辰花,我更喜欢星辰花这个名字,它的花语是” “永不变心!”不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完,师兄已经先一步开口淡淡接上了她的话茬。 陶沝本能地感到有些惊讶:“师兄竟然也听说过吗?”她还以为师兄根本不关注这些的! 师兄仍旧淡笑:“我看了你留在社团教室里的那本花语大全!” 哎?! 陶沝更加意外,随即便猛然想起一件事:“师兄你看了几页?”他该不会认真地把她写在本子里的所有花语都看全了吧?拜托,千万不要啊—— 但可惜,陶沝的这番祈祷并没有成功,因为师兄接下来的一句话便彻底断了她的侥幸之心。“自然是全看完了!” “你看完了?!”陶沝顿时傻了眼。这话的就是说,他连她写在最后的那页花语也看到了?! “嗯!”师兄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点了点头,并且一语捅破了窗户纸。“我看到白色风信子的花语了!” 闻言,陶沝的一张俏脸立马爆红,且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她不自觉地立刻低下头去。 一年前师兄生日的时候,她特地送了师兄一盆白色风信子。美其名曰是让师兄所在的实验室里添一道风景,但其中的真实含义只有她自己知道。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说不出口的爱恋”,所以也有“暗恋”的意思在里面,这也是她对师兄的心意。 虽然陶沝觉得师兄应该是一直知晓她的心意的,但他却从来没有直接点破,而她也没有,所以,今日难得听到师兄竟把话说得这般直白,她突然莫名觉得害羞,而且,不止一点点。 好半天,她才重新抬起头来,目光微微躲闪地望向眼前的师兄,张嘴问得小心翼翼:“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了,你还会带我走吗?” 如果我变了,已经变心了,你还会带我一起走吗 师兄听罢先是一怔,而后轻轻扯开嘴角:“把手给我!” 他说着,朝她伸出右手,掌心向上顿在半空。 陶沝见状愣了愣,犹豫着也将自己的右手递了出去,轻轻搁在了师兄的掌心。 “现在闭上眼睛!”师兄又温和地下了新一道指示。 陶沝听话地阖上眼,右手则下意识地贴紧了师兄那温热的掌心,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拼命“扑通扑通”地跳,一下接着一下,跳得就好像小鹿乱撞一般。 “没变!” 伴随着这阵凌乱的心跳,陶沝的耳边也响起了师兄得出的结论。虽然嗓音一如之前的平淡,但却莫名有一种令人信服的特质。 陶沝睁开眼睛,带着些许探究地望向师兄。而对方也依旧浅浅含笑地温柔注视着她,目光一片坦荡。 陶沝再度脸红了。 一方面是因为害羞,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心虚。 她真的没变吗? 或许,其实是变了的,只是师兄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罢了 思及此,陶沝突然有些愧疚地低下头,下意识地握紧了师兄的那只手,而后者也任由她握着,并不曾主动移开。 两人的手就这样暧昧交叠着,一动不动。 因为太过专注于彼此,所以两人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树丛后边这会儿已然多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身上全是宝蓝色的太监服,且全都小心翼翼地各藏各的,只不约而同地一致用灼灼的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人在御花园里待了不大一会儿,陶沝便径自拉着师兄跑去了御膳房。她决定做点好吃的犒劳一下师兄。 在小刘子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准备好了自己最拿手的那道酸菜鱼,以及家常豆腐,蛋黄南瓜等另外几道家常菜,还有此番新动手尝试做的紫菜包饭和乌龙面。 丰富的菜肴摆满了御膳房中某单独小间内的那张八仙桌。 倾城也被请了过来。三人围桌依次坐下。 倾城和师兄对面而坐,而陶沝则坐在两人中间,热情地为两人介绍着此刻摆在桌上的各色菜肴,并不停地为左右两人夹菜—— “倾城,你大病初愈,多吃点鱼!这是加了奶酪的奶酸菜鱼,我没怎么放辣椒,你可以多吃些的” “师兄,你也多吃点鱼,我特意把口味做的清淡了,还有这个是我特意为你做的紫菜包饭,你尝尝好不好吃?因为这里没有现成的海苔,所以我就把紫菜烤干包上了米饭,还在里面加了黄瓜c蟹柳和火腿丝,我刚才已经尝过味道了,应该不赖的还有这个乌龙面也是我特意为你做的,因为这里也没有地道的日本乌冬面,不过我听说日本乌冬面的前身就是中国的乌龙面,想必这两者味道也应该差不多,你尝尝看” 因为背对着门坐的关系,陶沝完全没有留意到房门外何时多了两道身影,倒是师兄那厢率先发现了异常,继而停下了筷子,紧接着对面的倾城也觉察到了,也跟着停住了筷子。 陶沝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临近,一见两人这会儿都相继放下了筷子,不免有些讶异:“你们怎么都不吃了,这可是我特地为你们两个人做的,你们可千万别浪费啊!”她说着,用勺子舀起一勺豆腐放到师兄碗里,嘴上也继续喋喋不休:“这道家常豆腐是用嫩豆腐包裹上生粉炸制的,外头的表皮虽然炸得酥脆,但里边的豆腐却仍然入口嫩滑,这菜很讲功夫的,我当初可是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所以,师兄你一定要多吃点”说完,又夹起一筷子蛋黄南瓜添到倾城碗里,“还有这道蛋黄南瓜也炸得相当酥脆,咸中带甜,倾城,你也多吃点哦” 她自顾自地说着,好半天才发现此刻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人竟没有一个应声,也没有一个人举筷。她狐疑地抬起头在两人脸上左顾右视,这才发现两人的目光全都直直地望向她的背后。 陶沝见状一懵,本能地打心底深处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慢慢地回过头。 身后处,房门半开,一身石青色朝服装的九九和十阿哥正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此时此刻,十阿哥一脸馋色地望着摆在桌上的那些菜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旁边的九九虽也同样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桌上的菜肴,但一张脸却已然黑到了极点。 见陶沝回头,他立刻将视线从桌上转移到了陶沝脸上,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桃花美眸也死死地瞪着陶沝,两手紧紧握拳,指骨青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这会儿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冽寒气。 而整个房间内也像是被瞬间笼罩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超低气压,阴阴郁郁得令人窒息。 作者有话要说:呼~来更了~这个月某唐会努力多码点多存点~ 等下个月再恢复日更6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6临深履薄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九九那厢率先有了动作。 他一把拉开房门,款款踱步走进房间,一直行至三人所坐的桌前。他低头扫一眼满桌的菜,又转头瞅向陶沝,沉声道:“这是你做的?” 陶沝下意识地低头咬了咬嘴唇,没吭气。 见她不答,九九先是一愣,而后勉强保持住风度继续追问。声音虽轻,但明显已是极尽克制的结果:“之前那几次也是你?!” “”陶沝依旧咬唇不作声。这红果果的证据如今就摆在面前,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出究竟,她好像已经没有了回答“是”或“否”的必要。 九九等了一会儿,见她仍然低头不答,又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十阿哥。十阿哥原本还专心致志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冷不丁收到此刻自家兄长射去的一记冷箭,当下立马恢复清醒,转而面带尴尬地别过头去望向其他地方。 见此情景,九九的脸色愈发变得难看起来。他立即铁青着脸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揪住了陶沝的一只胳膊,逼得她抬头面向自己:“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爷的?” 他说这话的声线冷硬非常,且咄咄逼人,似是已经忍无可忍。 陶沝可以清楚感觉到他此刻加在自己手上的力道有多重。 但她还是开不了口。 不是对他无视,也不是在乎其他人的眼光,而是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倘若真的照实说,九九的怒火绝对远不止如此,因为她瞒了他很多事情,会烧菜只是小事,还有太子的事,十四阿哥的事,包括她的真实身份,她都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他,从未在他面前泄露分毫 这样说起来,她好像真的没对九九说过几句真心话,当然,也没对别人说过,除了倾城 虽然,她也曾经想过对九九坦白一些事的,但,却没有合适的机会 所以,陶沝莫名笑了,仰头直直地迎上对方的眼眸,嘴角微挑,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如果董鄂说还有很多很多,九爷您会放手吗?” 没错!他对她,根本就一点都不了解!他喜欢的,或许只是他自己想象中的她罢了,可是,那根本不是真实的她,所以,这样的真心又怎么可能承受得起考验 九九闻言一震,大概是没想到她此刻会给出这么一句残忍的话来。 突如其来的沉默。 他怒气汹汹地瞪着她,僵硬的手指紧握成拳,指骨关节隐隐作响的动静令人心惊胆战。 陶沝以为他定会控制不住地出手打她,就像他昨日也曾在一怒之下狠狠甩过她一巴掌。可是,这一幕没有发生。九九只是用力地甩开了她的胳膊,从齿缝里恶狠狠地冲她磨出一句:“你给爷记着,你是爷的福晋,爷死都不会放手,你也哪儿都别想去!”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去。 十阿哥的目光在九九和陶沝脸上来回打了个转儿,又留恋地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肴,随即也跟在九九的身后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陶沝c倾城和师兄三人。 “陶沝,你没事吧?” 在一片短暂的沉默过后,倾城这厢首先开了口,表情满含担忧。陶沝咬着嘴唇冲她摇摇头,又转过头去略带心虚地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另一侧的师兄。 师兄这会儿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情绪波澜,也没有出声,不知道他内心对于刚才发生的那幕情景以及九九最后说的那番话究竟抱持了何种想法。 “师兄,我”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声解释,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师兄那厢已经从嘴里轻轻吐出一句,“只要你想走,无论怎样,我都是可以带你离开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仿佛刚才的一切根本没有发生过,也让陶沝原本忐忑不定的心忽然变得无比平静下来—— 师兄这是在对她做出承诺呢承诺,他决不会撇下她 一旁的倾城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微微一挑眉,正待开口,外边突然又跑进来了一名面生的小太监— “倾城姑姑,原来你是在这儿啊?皇上那边正派人找你呢!”小太监满头大汗气喘嘘嘘地尽职传话。“对了,还有九福晋和这位神医,皇上也一并要召见!” 乾清宫东暖阁。御书房。 “你叫什么名字?乃何方人士?” 此时此刻,康熙皇帝正端坐在他那张华丽丽的宝座上朝跪在底下的人朗声问话。下方处,陶沝,倾城以及师兄三人皆在其中。 “回皇上,草民” 师兄这厢正要答话,跪在旁边的陶沝却已抢先一步接过了他的话茬,不容侵犯地替他补完了后面半句:“师兄的名字叫卜晓惪!” 她死也不会让师兄说出“张明德”那个名字的! “师兄姓卜,名晓惪” 师兄闻言微微一滞,转头若有所思地往她这边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否认。倾城也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脸上瞥了瞥,眸中划过一丝明显的担心。 康熙皇帝似乎也对陶沝的这种抢白表现感到极为不满,当即不动声色地瞪了后者一眼,又将探究的目光转向师兄:“听说你之前曾在城中开馆卜卦,且远近闻名,可真有此事?” “回皇上的话,正是!” “既如此,那你便应该称作学道之人,又为何会通晓奇门医术?”见他答得云淡风轻,康熙皇帝的眼中划过一抹明显异色,连带接下去问的话也莫名含了几分深意。“之前倾城中的那种毒可是连朕的那些太医也解不了啊” “回皇上,道术和医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相辅相成,草民虽修习道术,但也对研习医术一事也同样心存喜爱”听出对方话里暗藏的猫腻,师兄低头答得不卑不亢。“草民之所以能够解开此毒,其实也纯属凑巧” “是吗?凑巧?”康熙显然不相信他的这番说辞,嘴角掀起一丝冷笑:“可是据朕听闻,是九福晋前去请你来了,还坚持说你一定能救倾城——”他说着,目光也别有深意地往跪在旁边的陶沝脸上扫了一眼,眸色深沉:“难道,你们两个之前就认识?” 陶沝闻言一惊,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差点思维当机。幸好师兄这边反应快,只微微一滞,便恢复平静地开口答道:“不瞒皇上,九福晋曾去草民的道馆拜访过,请草民为其卜卦!” “噢?她卜的是什么卦?”康熙看起来已经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而师兄这边也不作任何掩饰地如实照答:“是问一个人的归期!” 陶沝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心中没来由地一凛,生怕康熙会追问那是谁的归期,万幸后者似乎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多想,只淡淡反问了一句:“就只是这样?那她为何会称呼你为师兄?” 师兄略微愣了愣,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而方寸大乱,依旧答得从容:“回皇上,九福晋之前有心向草民讨教道法,不过草民没有答应。但九福晋一心求学,故执意以‘师兄’相称!” “是这样吗?”康熙皱了皱眉,继续沉声反问。这一次,他的视线焦点是对准陶沝的,而陶沝自然也顺着师兄的解释朝其点了点头:“回皇上,正是如此!” 听到这话,康熙皇帝暂时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幽幽问出一句:“那么,你今次救了倾城,可需要朕给你什么赏赐?” “回皇上,治病救人本是医者份内之事,天经地义,更何况这次草民能救得姑姑,也实属上苍幸吾,断不敢向皇上要什么赏赐!” “是吗?”见他此刻毫不犹豫地出声拒绝,康熙的眉头却皱得比方才更加深了,眸色也变得愈发深沉。“那如果朕说,朕可以把倾城赐给你呢!” 他此语一出,跪在底下的三人皆是集体怔愣。 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仰望了座上的康熙一眼,脸上的表情满是不敢置信。而跪在她身旁的倾城亦是浑身一颤,继而紧紧在袖下握拳。师兄算得是三人之中反应最小的,只怔了几秒钟便立刻恭敬叩谢道:“多谢皇上一番美意,草民心领,但姑姑乃宫中贵人,草民断不敢对其痴心妄想!” 康熙像是早就预料到他此番定会选择拒绝,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出现太多动容。他凝神盯视着师兄,又转头望了几眼旁边的倾城,不温不火地再度探询:“你以前可曾见过倾城?” 师兄摇头:“回皇上,草民不曾见闻!” 康熙见状挑眉:“那么,难道你对如此美貌的女子完全就没有一点动心么?” 师兄稍稍懵了懵,再度叩首:“回皇上,草民乃区区一介游方道士,一心清修,对于女色之事素来敬谢不敏,更何况人之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c表象声色,百年后亦不过是一把枯骨,又有何分别?” 他答得泰然而不失说服力,面上也完全捕捉不到任何与此不相称的蛛丝马迹。 康熙意味深长地注视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松口下令: “既如此,那你们便跪安吧!”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 “倾城,你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唉,找房子搬家真郁闷~心情也受影响~写文进度也是6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7自以为是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倾城的病情尚未完全稳定,所以临出书房前,那位康熙皇帝特别允许师兄可以暂居在皇宫内东北角的御药房。并遣梁九功安排人为后者带路。 陶沝随师兄跟在负责领路的那位梁九功身后走出了乾清宫大门,却不想迎面就在走廊上撞见了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奴才恭请太子爷金安!”梁九功动作麻利地率先朝对方行礼。而陶沝这厢却是一时反应不及,怔了半天,方才跟在师兄后面轻声行礼。 太子仿若不经意地睇了陶沝一眼,冲梁九功淡淡发话:“你这是要带他们去哪儿?” “回太子爷,适才他们两位得皇上召见,奴才是奉皇上之命送他们出去!”梁九功回答得毕恭毕敬。顿一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特意补充一句道:“皇上这会儿正在书房里问倾城姑姑话!请太子爷稍待片刻,奴才这就进去替太子爷通传!” “”太子没吭声,只微微朝他一颌首,算是默许。梁九功便立刻领命起身,重新返进大殿去了。 陶沝也想趁机赶紧开溜,她可不愿在这种异常尴尬的气氛下继续多待,也不希望看到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和师兄正面交锋,即使前者无心为难。 “董鄂先行告退!” 打定主意,陶沝便立刻恭恭敬敬地再度朝某人出声行礼,而后拉起师兄便想离开。 只是,还没等她的脚迈到半空,某人那厢却先一步发了话: “等一下!” 闻言,陶沝的身形当场一顿,一时也弄不清对方此刻究竟有何意图。待她重新抬起头,却意外地发现某位太子的眼光这会子并不在她身上,而是一眨不眨地直直盯视着她身旁的师兄。 “不知太子爷有何吩咐?”陶沝赶在他开口询问之前抢占主动权,眼底闪烁出明显担忧。虽然她相信师兄绝非等闲之辈,但这里毕竟是皇宫,对方又是皇太子,若真有意为难,师兄定会吃亏的。与公与私,她都得尽力帮在师兄这一边才对。 见她此刻摆出这样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某人的脸色瞬间一黯,但很快便不留痕迹都掩饰了过去,清了清喉咙道:“九弟妹无需如此惊弓之鸟,本太子只是因为听闻这位道长先前在京城内替人卜卦问签一向甚为灵验,想问个究竟罢了”顿一下,又转头重新看向师兄,道:“这事儿可是当真?” 师兄轻轻一敛眉,语出淡淡:“回太子爷的话,传言可畏,灵验与否,实在人心!” “哦?”太子挑了挑眉,“那能否请道长今日也为本太子测一个字?” “太子爷请说!” 太子有意无意地斜了陶沝一眼,凛声一字一句道:“‘桃子’的‘桃’!” 陶沝闻言顿时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回神,就听师兄已经在旁边接茬:“不知太子爷所问何事?” 犹如琥珀一般的丹眸幽幽地停在陶沝的脸上,但话却是对着师兄说的:“问一个人的去留!” 师兄听罢眉尖微扬,沉吟片刻后斩钉截铁道:“必走无疑!” “噢——此话何解?”太子显然没料到他会把话说得如此直接,那张如玉雕一般的脸庞上终于有了一丝不小的动容。 师兄轻牵唇角,答得云淡风轻:“桃为夏果,倚树而活,而现已入冬,树早已成萧,时错则不得,留亦无用,这是其一;其二,‘桃’字者,去木加走底便为‘逃’字,换句话说,若失去了傍身之木,则必逃无疑!” 吔?! 陶沝这次也听得愣住了,本能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师兄。虽然师兄的这番话让她有些似懂非懂,但她又的确能切实明白含在里面的意思。 太子皱了皱眉,神色略一犹豫,既像是试探也像是在做最后确认般地再出惊人之语—— “那如果,本太子刚才所说的并不是道长估测的这个‘桃’字,而是她的那个‘陶’字呢?”他眸光专注地盯着陶沝,像是要把她此刻脸上所有的表情变化全都尽收眼底。“‘陶渊明’的‘陶’!” 他他说什么?! 此语一出,陶沝的大脑当即“嗡”地一下,脸色刷白,同时也露出一副被雷劈中的震惊表情。这家伙怎么会知道她的真实名姓?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姓氏其实是陶渊明的“陶”? 难道,这是倾城告诉他的?! 不,不可能!倾城绝不会做这种事的!她不可能会出卖自己! 可是,这样一来,他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陶沝一面拼命自我安慰,一面眼带探究地迎向某人的视线,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些许蛛丝马迹。孰料,后者在对上她此刻狐疑并饱含惊愕的目光时,丹眸中竟然迅速划过一抹意料之中的了然,而后甚是满意地冲她浅浅扬唇。 因为他这一笑,陶沝的脑海中忽然有一道亮光一闪而过,但速度却快得令人根本抓不住。 不容她多想,师兄那厢又继续接了下去,仍是刚才那种不卑不亢的说话语气,却明显添进了一分凝重—— “‘陶’字者圆致,几近无缺矣。但需以心经营,始得完美。换言之,若得君子爱护有加,自是可以保全!”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陶沝的脸上。 “右‘句’框喻为房,里‘缶’喻为乐,屋外有‘耳’,若能引为知音,自是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不过,此字房中缺底,导致乐不稳,也喻示其过程必飘摇有阻c好事多磨” “是么?”与师兄相反,太子此番答腔的语气却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也不知是不是对前者关于这第二个“陶”字的解析感到满意。“如此,那倒是多谢道长赐教了!” “太子谬赞!草民实不敢当!” 正当这两人互相谦礼之际,那位梁九功又适时地出现在了大殿门口,朝太子恭敬行礼:“让太子爷久候了,皇上在书房里宣见!” 太子入殿去了。 而梁九功这边也遣了一名唤作“蔡公公”的小太监负责为陶沝和师兄两人领路。 在经过毓庆宫和箭亭之间的小广场时,陶沝意外地发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是小家伙弘晋,这会儿正领着贴身小太监喜宝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陶沝好奇地走上前,发现那两人跟前的地上正躺着一只折了腿的幼小黄雀,身上还沾着几星儿血迹,看起来十分娇弱的样子,感觉像是才出生没多久。 “这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在一旁插嘴询问。 弘晋闻声回过头,见是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像是找到了依靠:“九婶,您来得正好!刚刚我和喜宝才从里面走出来,它就从天上掉了下来,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陶沝跟着蹲□,同情地打量着小鸟身上的血迹:“它好像受了伤” “这大概是鸟群南北迁徙时因为太小跟不上队而掉在这里的”师兄和那名带路的小太监这时也一起走上前来,且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只小鸟自言自语。“还有得救!” “真的吗?”弘晋激动得一下子从地上跳将起来,眼带恳切地望向师兄:“你真的可以救活它?” “嗯,这只黄雀伤得并不重,要救它很简单!”师兄冲他轻扯了一下嘴角,俯身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小鸟,“不过这条折了的腿还需要多养一段时日方可重新飞行” “我可以养它的,直到它好起来为止!”弘晋立刻拍着胸脯大声保证,但很快气势又弱了下去,“就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养,也不知道它要吃什么” 师兄冲他浅浅一笑:“这种幼黄雀俗称‘麻鸟’,是养鸟者最珍爱的品种,很容易饲养和驯熟的!你若要带回去养,可以每日用苏子喂它,但不可喂多,还有花生c核桃c苞谷和葵花籽也是可以喂的” 弘晋听罢眼前一亮,但随即又莫名地闪了闪:“那它身上的伤怎么办?” “我可以先带它回去包扎,等你准备好了笼子再到我那儿去取!”师兄淡淡提议,“最好是准备一个平底的笼子” “那我怎么找你?”弘晋似乎还有点儿不放心。 陶沝适时地在旁边插话帮腔:“师兄这两天会暂时住在御药房!” “好!那我们就这样一言为定!”或许是因为有了陶沝的保证,弘晋这次答应得异常爽快。“我这就回去让他们准备笼子!等弄好了就去找你!” “嗯!” 弘晋欢蹦乱跳地带着喜宝回去找笼子去了,陶沝和师兄则继续随那名带路小太监前往御药房。 “师兄好像什么都懂呢!”陶沝一面走一面望着那只躺在师兄手里的小鸟轻声感叹。“感觉就像是传说中的百事通一样!” 没想师兄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其实我对养鸟一事也不是很懂,只是因为家里的外公以前喜欢养这种黄雀他独身住在北方,常说黄雀每年春c秋两次迁徙时会途经那里,很多人都会趁机捕获驯养”他目光温柔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那只幼黄雀,“我想,它之所以掉在这里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我不是单指这件事!”陶沝轻咬着嘴唇小声辩解,“刚才替那人测字的时候,师兄表现得也很厉害,虽然我听得不是很懂,但总觉得师兄应该没有说错” 她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对方,语气中充斥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失落。 “不止如此,还有其他很多很多事,我都不知道师兄原来也是精通的我从以前就一直以为师兄只懂得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可是没想到,师兄竟也通晓医学药理;我一直以为师兄只信仰天主教,却不料师兄也擅长这些古代的道家学术待在师兄身边那么久,我却连师兄究竟最喜欢什么或讨厌都不清楚,我”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默默低下头,连话音也变得有些哀怨起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师兄的,可是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根本一点也不懂对方 她所谓的“了解”,不过只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某唐总算找好房子了~这两天都忙着收拾东西,没时间码字,如果没意外的话这周末应该就能搬过去了,17号开始重新恢复日更吧~613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8此情无计可消除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听到她这席话一出口,师兄不由自主地愣住了,而后果断地顿住脚步,转头望向此刻已停在他身后方c没再继续跟上前的陶沝。 陶沝正低头轻咬着嘴唇,师兄无声地望着她,眼神微微波动,似乎已从她的这一举动慢慢察觉到了她藏在刚才那番话背后的另一层深意。 而陶沝也默默地伫在原地,眼睛只顾盯着自己的鞋尖。 双方凝滞了一会儿,师兄率先迈步上前,伸手抚上陶沝的发鬓,用那只空出的左手将她鬓角的碎发一一勾到耳后。他冲她展颜浅笑: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厉害的!” 他的声音清朗醇厚,带着一丝安定人心的笑意,就好似一道春风温和地拂过脸颊。也让陶沝在第一时间重新抬起了头—— “我不是什么万能的神明,有很多东西,我顶多只是比你或其他人多知道一些而已!就像我昨晚之所以能救得了那个人,并非是我妙手回春,而是因为我替她注射了一定量的特殊抗毒血清,这个只要会简单的静脉注射就可以,我母亲是外科医生,所以这些基本的注射方式难不倒我” 师兄的嗓音淡淡,却三下五除二地迅速解开了陶沝心中的一众疑惑。 “至于之前替人卜卦算命,也是因为我外公懂得一些道学中的方技术数学,包括夺天地阴阳造化c改变人生命运和社会历史进程的方技和各类占验术数等等。我外公一直对术数学极有兴趣,他说这是古代政治军事谋略家的必修课,为帝王师的姜子牙c张良c诸葛亮c刘伯温等人都是精通术数学的。所以” “所以,他也教了你这个?”陶沝有点好奇地反问。难道师兄的这位外公早就已经算到他有朝一日会穿来古代,所以才会未雨绸缪?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修道世家吧? “不,他并没有让我学!”师兄轻叹一口气,低头看向手掌心里的那只受伤的小黄雀,苦笑:“虽然我知道他很想找一个继承人将他的研究发扬光大,但可惜我外婆只生了我母亲,之后不久便过世了!而外公又一直未曾再娶,我母亲是学医的,而且还是临床外科的医生,所以,她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也不准我相信后来因为我父亲的关系,我母亲和我外公之间的矛盾又进一步激化,直至外公去世,那两人仍处于互相冷战状态” “”那你为什么会这些?陶沝很想继续追问,但又莫名觉得这话问得有些唐突,想了想,还是中途闭了口。 师兄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她此刻写在脸上的满满疑惑,顿了顿,又平静地接下去陈述道:“外公去世后,我陪母亲去收拾外公的遗物,发现了一封他留给我的信和一本他多年来研习道学的手札,信里说让我替他好好保存这本手札,将来留给对此有兴趣的后人” “原来如此!”陶沝听罢立刻恍然大悟。“那师兄你一定是看过那本手札了吧?” “嗯!”师兄轻轻点头,“一开始我只是不希望外公多年研究的心血付诸东流,没想到看了几页手札之后觉得那里面记载的内容也挺有意思的,所以之后就自学了” “哇——”陶沝忍不住惊叹:“师兄只是自学了那本手札就对卜卦算命之术如此精通了吗?那师兄的外公一定是世外高人吧?” 师兄摇头浅笑:“不,我的外公其实是大学教授,研究古代哲学的!” “啊咧?”陶沝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真的假的?这两门学术听起来明明就毫不相关啊! “你不用这么惊讶,道学本身是就是以哲学和术数学两门为基础衍生开去的,包括那些所谓的周易象数,阴阳五行学说和天人感应原理”师兄耐心地给出解释,“外公在世时就曾多次对我说过这些话,只可惜那时的我并没有用心听” 他没再继续往下说,但陶沝却深深体会出了前者藏在这话背后的悔意。因为她以前从未听过师兄用这样伤感的语气对她讲过话,她猜想,师兄心里一定是对他这位已经离世的外公感到非常内疚的。不过,相对的,她自己心里却莫名生出一分高兴,因为这也是第一次,师兄在她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人。 这样的师兄果然不是神,很接地气,她喜欢! 所以,陶沝强压下心头的喜悦,伸手轻轻拂上了对方微微皱起的眉头,柔声劝慰:“如若师兄的外公现今还在世,听到师兄你这样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顿了顿,又语气笃定地再补上一句:“不过,我相信,他就算在天堂里也一定能听得到的!” 师兄闻言当场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冲她绽开一个恍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灿烂而耀眼。 “傻瓜!”他忍不住抬手在她脑门上近乎宠溺地轻轻敲了一记。 而陶沝也仰头回望着对方傻笑,连拂在对方眉间的手也忘了放下来。 这样的画面美好得就像一个童话!如果旁边没有传来某位带路小太监不合时宜的咳嗽声的话,陶沝会以为这是她平生做过的最美丽的一个梦! “咳——咳——” 此时此刻,某位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带路小太监正回身双眼直直地盯着两人,脸色极度不自然,而且还很不给面子地一直剧烈出声猛咳,那架势简直就像是已经感染了七级严重肺痨。 陶沝见状极为不满地迅速侧过头去瞟了他一眼,谁想却意外发现后者这会儿的目光焦距并没有停在她或师兄的身上,而是越过他俩,直接望向了他们身后。 陶沝又狐疑地循着对方的视线将脸转向了另一侧,随后整个人便立马僵滞当场—— 在距离她眼下所站位置十几米开外的宫道上,一身枣红色常服的十四阿哥正抱胸立在一盏石砌落地宫灯旁,拧眉打量着她和师兄的一举一动。那双漂亮的星眸里寒光四射,凌厉得就如同一把刚出鞘的利刃,毫不遮掩其中的锋芒与杀气,令人心生颤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重新开始日更~ 之前本来说是17号开始的,但因为年中嘛,公司又临时安排员工培训,结果一直弄到昨天才回来,对不住各位筒子了~ 先奉上之前码的一小段,明天继续发~627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59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因为十四阿哥的突然出现,现场气氛再度陷入僵局。 陶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迅速收回了手,紧跟着又不留痕迹地往师兄身后缩了缩。 她可以从容不迫地面对九九的质问,但对于眼前这位十四阿哥,她心里却始终存着那么一点点莫名的心虚,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见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十四阿哥那厢也终于迈步上前,一直走到三人近前方才站定。他的视线一直雷打不动地死死盯着陶沝的脸: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问这话的语气相当平淡,仿佛只是不经意地随口一问,话虽然是对着陶沝说的,但鉴于现场有三个人,陶沝决定还是装鸵鸟蒙混过关。 见她突然低下头不再吭声,站在一旁的师兄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转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十四阿哥一眼,目光微微顿了顿,随即也跟着保持沉默。 剩下的那名带路小太监自然没敢继续仿效这两人的大胆行事方式——主子问话,做奴才的岂有不答之理?更何况十四阿哥的桀骜在皇宫里也是出了名的。——尽管不明白这两人此刻为何会沉默以对,他还是硬着头皮毕恭毕敬地回答了十四阿哥的问题: “回十四爷的话,奴才奉皇上之命,送这位道长去御药房暂作休憩!” “是吗?”十四阿哥闻言略微挑了挑眉,而后便大度地朝三人摆摆手道:“那你们去吧!” 哎?就这么简单?! 陶沝万万没想到这位素来喜欢胡搅蛮缠的十四阿哥今日竟会如此好说话,一时不免怔愣地抬头望向对方。还没等她细细分析清楚后者此番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那厢小太监已经中气十足地冲十四阿哥“嗻”了一声,准备重新开路。 陶沝正想跟着他和师兄一起移步,却不想那位十四阿哥的声音又适时在身后响起:“九嫂请留步!” 果然—— 闻声,陶沝整个人当场僵直,连刚迈出去的脚也顿在了半空中。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既然皇阿玛只是让人送这位道长去御药房,那九嫂跟去做什么?”十四阿哥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淡淡语气发问,虽然表情看似漫不经心,但听在陶沝耳朵里却莫名地带上了几分危险气息—— 连理由也找得如此冠冕堂皇!他应该是有什么话想对她单独说吧? 说实话,陶沝是真心不愿再跟这位十四阿哥扯上任何瓜葛的,尤其是跟对方单独相处,可是她这会儿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更不知道如果她现在拒绝了,对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昨晚,十三阿哥举刀刺向她的时候,十四阿哥是最先挡在她前面的,四阿哥,八阿哥,包括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都是在他之后才各自出手的。尽管这当中的时间差距极短,短得几乎能让人忽略不计,但陶沝还是做不到恩将仇报,而且她也不想祸及池鱼,至少不应该连累师兄。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收住了脚步,抬头冲走在前方的师兄安心一笑,示意他跟那名小太监先走。 师兄没有坚持,只朝她点了点头,跟着便重新迈步向前。反而是那名领路小太监莫名愣了愣,随即也跟着小跑离开。 待原地只剩下了陶沝和十四阿哥两人,十四阿哥忽然又不说话了,而陶沝也始终保持背身对着他的站姿,一动不动。 久久的沉默。 十四阿哥终于还是忍不住率先开了口,但话题却起得有点没头没脑: “刚才,我看到九哥气冲冲地独自出宫去了” “”陶沝没吭声,想也知道,九九肯定是被她气的。 见她并不答腔,十四阿哥倒也没有动气,等了一会儿又语出惊人道:“你拒绝九哥,就是为了跟那个人走?” 这话让陶沝心中一凛,而后反射似地回过身:“你这话什么意思?” 十四阿哥牵了牵嘴角,再开口时话语中已充斥着满满的嘲讽:“昨儿个你对九哥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正是这个意思吗?” “我”陶沝想反驳,可是话还没说完,又被对方强行打断了:“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被九哥休弃的打算嫁给他的?为何?就因为刚才那个人?” 十四阿哥这时的语气已明显带上了咄咄逼人的色彩。顿了顿,又不死心地再添上一句:“你就这么想跟他走?!” 陶沝本能地咬了咬下唇:“这不关十四爷的事!” “你!” 她这句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话一经出口,某位皇十四阿哥也忍无可忍地被彻底激怒:“你这个笨蛋!你真以为他能轻而易举地把你带出宫去?” “这件事也不劳十四爷操心!”陶沝再度咬咬下唇,将刚才的理由又重新申述了一遍。反正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得罪一次和得罪两次也没什么本质差别! “师兄说的话,就一定做得到,绝不会无中生有c信口雌黄的!” 听到她这番抢白,十四阿哥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半晌,他从嘴里幽幽吐出一句:“他到底有什么好?”没等陶沝开口回答,又接着再补上一句:“他那样的人,又能给得了你什么?” 闻言,陶沝先是一愣,继而便莫名笑了,嘴角牵出了两个漂亮的小酒窝:“那十四爷又是否知道,董鄂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她的嗓音清脆甜美,完全没了刚才的那份拘束和提防。也让那位十四阿哥听得当场一懵。 “师兄能给的东西自然不能跟十四爷这样的皇阿哥相提并论,可是——有些人虽然能给的东西不多,但却恰恰都是自己想要的;而有些人即使能给的再多,却也并不是自己都中意的,那么,如若换作十四爷面对这样的情况,十四爷会怎么选呢?” 陶沝异常平静地陈述完自己的理由,却见某位皇十四阿哥这会儿只是面无表情地拧眉望着她,似乎并没有打算接她的话茬,想了想,她又自己继续往下说道:“举个例子,董鄂想吃水果,有人送来了一车又大又好的苹果,有人送来了两大箱名贵的荔枝,而有人只送来了一篮普普通通的桃子,可董鄂最喜欢吃的水果恰恰就是桃子如此,十四爷觉得董鄂应该选什么呢?” “你铁了心要跟他走?”或许是因为陶沝这话直截了当地捅破了窗户纸,十四阿哥默了半晌,终于重新出声反问道:“你就不怕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骗你的?” “十四爷过虑了!”听到这话,陶沝忍不住笑出了声。“十四爷认为,董鄂全身上下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对方花这种心思欺骗的?” 除了可能会让九九丢些脸面之外,她离开皇宫的这件事对于其他人来说根本产生不了什么不良的影响,搞不好在某种程度上还能促进一定的安定团结。更何况,师兄本身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没有人会傻到去做这种既不损人也不利己的无聊事儿的! “”此语一出,某人果然被驳得哑口无言。 陶沝见状立马乘胜追击地朝对方福了福身,语出恭敬道:“如果十四爷没有别的什么事,那董鄂就先行告退了!” 她说着,转身就要离开。然而,还没等她往前走出几步,身后的脚步声便毫无预兆地急促响起,紧接着,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伸出,大力地将她的腰和肩膀分别环住,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回神,后背也立刻贴上了一个火热的胸膛—— 一股带着浓烈男人气息的鼻息带着压迫从后方袭来,轻柔地喷在陶沝那白皙敏感的后颈。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几乎连呼吸和心跳也都一并停止了。 十四阿哥从后抱住了她,下巴刚刚能抵着她的后脑勺。他此刻的气息明显急促而且不稳,但手上的力道却是大得惊人。 他死死地抱着她,抱得那般紧致,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绕着她的腰际,仿佛是拼了命地想要将她整个儿揉进自己怀里。 她甚至能切切实实地听到对方胸腔内那“咚咚咚”的飞快心跳声。 “如果爷说不让你走,你会为了爷留下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晕死了,住的地方网线没弄好,让朋友代我发~结果这家伙弄乱了,某唐整理中,慢慢补发这章是628号的~ 6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0若是相知莫相留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师兄,它的腿被折成这样,真的还会再好起来吗?会不会留下什么残疾?” 两日后的下午。御药房的其中一间厢房内。 陶沝安静地坐在圆桌旁,双手交叠地枕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师兄为那只受伤的小黄雀包扎换药。 闻言,师兄的嘴角立刻微微上翘,他一边替黄雀的折腿处缠上细布,一边答回她的话:“它还小,这种程度的伤很快就会自己长好的!你不用担心,只要治疗得当,它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真的吗?”陶沝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正想再问,小家伙弘晋却在这时突然从外边闯了进来,推门就喊:“卜先生,小黄它已经包扎好了吗?我今儿个又带了一个鸟笼过来,您给瞧瞧这个行不行?” 小黄是弘晋为那只受伤受伤小黄雀取的名字,不得不说,这些小阿哥们几乎没什么取名字的才能,就像弘晖之前养的那条宠物小青蛇,也是直接取名叫小青的。不过,这声“卜先生”的称呼倒是很合陶沝的心意,听在耳朵里远比那些个什么“道长”要舒服得多。反正师兄也不是真的道士,她也不想让师兄成为历史上的那位“张明德”,所以还是让“道长”之类的名号统统见鬼去吧! 大概是因为师兄帮忙救了小黄雀的缘故,小家伙弘晋对前者的态度一直恭敬有加。“卜先生,您前日里说我带来的那个鸟笼子不能用,我回去后就让他们按您的要求重新做了一个,您看——” 他一面说,一面把之前抱在怀里的那只藤编鸟笼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师兄眼前。 师兄停住手里的动作,仔细地打量了几眼那只藤编鸟笼,忍不住点头称赞:“嗯,这笼子确实做得不错!” “太好了!小黄它终于有地方可以睡了”见师兄此番终于给予了肯定意见,小家伙弘晋立刻乐成了一朵花,继而便喜滋滋地抱着那只鸟笼打算在师兄身边坐下,但在随后注意到坐在一旁的陶沝时,他的动作立马一顿,脸上的神情也连带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九婶,您怎么在这儿?” 哎?! 陶沝听得面色一囧:“我一直都在这里啊!是你自己刚才没发现!”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弘晋赶紧朝她摆手解释,“我是说,九叔这两天都没进宫来,您怎么还会留在宫里?” “呃,这个么”陶沝半天回答不出。正努力想理由呢,小家伙那厢却快她一步抢着给出了答案: “噢,我知道了!九婶,您是不是又做错事惹九叔生气了?所以才不敢回去啊?” “才,才不是咧”陶沝本能地出声否定。 “不是吗?”弘晋疑惑地冲她眨眨眼睛:“可是,我听他们说九叔这两天生病了,如果九婶你不是做错事惹他生了气,又怎么会不跟着回去照顾他呢?”顿一下,对上陶沝半是惊愕半是的脸,又一股脑地滔滔不绝说了下去:“平日里我阿玛若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我额娘肯定会紧张得要死,而且立马就跑去阿玛房里端茶递水,悉心伺候,可是九婶你现在却” 他的后面那半截话并没有全部说完,但言下之意却已经表露得极为明显。陶沝根本不是个称职的福晋! 陶沝没答腔,只低头有意无意地咬了咬嘴唇。算起来,她已经厚着脸皮在这御药房里赖了整整两天了,外面各种传闻消息均不灵通。 若不是弘晋今日提起,她真的不知道九九竟然病了。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得的病c具体又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更别提回去照顾他了。 也不知道九九那日出宫后有没有把送到别院去的那三位小妾重新接回来,若不然,府里岂不是连照顾他的人都没有了?! 不对!这好像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 既然他们那天都已经开诚布公地把话说到了那种地步,甚至她连对方送给自己的那串菩提佛珠也都扔了,那么,这似乎也预示着他们之间已经彻底完了。既如此,她的确是已经没了回去的必要。他以后会怎样,也同样与她无关 如果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师兄离开,那就不应该再给其他人所谓的希望,哪怕只是同情 或许是见陶沝听完自己的话后一直没再出声,小家伙弘晋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忙转移话题道:“对了,我刚才好像在外面看到十四叔了” 吔?! 他此语一出,陶沝整个人本能地一抖,但因为师兄也在场,她只得努力佯装镇定。可惜弘晋却偏偏好死不死地一直纠缠着这个话题: “十四叔刚才没有进来吗?我还以为,他是有事要来找卜先生呢!” “呵——你想太多了,他跟师兄可不熟,能来找师兄做什么?”陶沝想也不想地在第一时间否定了对方的猜测。“他可能只是碰巧打这儿路过吧?” 弘晋听罢再度眨眨眼睛,继而冲陶沝摆出一副极其天真的问话表情:“可是,这里离十四叔的住处很远啊,还有离德妃娘娘的住处也很远既如此,那他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经过这里?” “”陶沝不说话了。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连小孩子都比不上。 她当然十分清楚那位十四阿哥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先更一点看看情况,字数有点少,晚点再补上,筒子们等到明天看吧,某唐先做个调整~晕死了,貌似这几章一直忘了先发模板~6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1爱恨情愁不禁风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张明德先给老大算命,后来老八找了来,本来是算命的,结果谈起太子,张明德就自告奋勇,说认识江湖义士,原意效仿荆轲,老八就把这事说给老九和十四听了,老大那,估计是张明德自己说的,这和老八要杀太子还是有距离的吧。对太子不满肯定是有的,但说杀太子,他还未必有心。也就姑且一听,跟九c十四说了一把,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 对太子有杀心的是老大,当初太子要上奏没有谋刺之心时,老大断然拒绝,还是在老九的提示下,老四的坚持下,不得不代奏了。即使是有此心的老大,也没敢私下谋刺太子,只想着借康熙的手~ 老大给康熙说起张明德的事,是因为康熙告诉他死了这条心,肯定不会传位给他。老大以为康熙对太子彻底失望了,以为康熙容不下太子了,所以就自作聪明提起张明德的事,顺道儿想拉弟弟一把,日后弟弟得了势,不会错待自己的 可惜,他犯了康熙的忌讳,一,太子是康熙三十多年的心血,就算失望了,也容不得别人伤害;二,康熙希望兄友弟恭,兄弟请杀让他又惊又怒。再加上,大阿哥先前希冀大位的心思太明显,康熙本就有了芥蒂,此话一出,更是暴怒。 由这个触了逆鳞的老大口里举荐的人,自然也跟着被迁怒。“大贵”,含义很多吧,一般想到的是贵人,权贵,富贵,位高权重之类的。可是因为大阿哥有心皇位,他口中的“大贵”也就被理解成了“大位”。雍正的手下还找人给老四测出个“万”字呢,这不是更加司马昭之心么?“万岁”! 不过,老八的政治思想真不敏感,如果是老四,说不定就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了,不会留人把柄。这一点,老大和八爷党的其他人都是通病。所以人以群分吧。老大急躁鲁莽,单是不懂眼色这一点,就害人害己;老九更是说话不着调,看不清形势,胜在真性情,待人义气,而且还挺有间谍的技术;老十也没花花肠子;十四个性爽直,喜怒见于形色,也不懂得阳奉阴违;老八多少好些,知道雍正上位前途莫测,但也不能直接摆在脸上啊,而且不够有城府,明显康熙不喜他即位,想顺着康熙讨一次好,居然直接跑去说“要不自己装病吧”,这不是挑明不利于康熙的形势,让人更堵嘛。再者,就连“结党”也流于表面,没有狗头军师,没有培养私有的势力如“血滴子”c“粘杆处”之类的。 总的来说,老大和八爷党,能力虽有,但缺乏帝王心术,所以摸不透帝心。反观养在康熙身边受其言传身教的老四,对康熙的喜好和想法却是深知杜明,深谙讨好帝王之道,夺嫡手段也高明多了。能被康熙看重,总是带在身边的十三,自然也是受益匪浅。老四和十三能走到一处,也不是没道理,手段心机样样不差,也都足够隐忍克制。 张明德这事,暗中做掉是最合适的。如果只是太子的事,上报给康熙就行了,可惜牵扯到算命的事,就有些得瑟炫耀的味道了,上报给康熙就是脑子秀逗了(所以说老大不行啊)。 老八打死护军九十六那件事,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打死了,本意就不是灭口,自然就不隐蔽。事后老八又下不了狠手,只是嘱托了家属不声张~要是狠下心,要么拿更重要的人危险,要么找个由头一家子远远地打发了,路上弄个意外事故什么的~ 所以说,老八玩阴谋诡计真不在行~ 粘杆处是干什么的,倒是真没有考察过~不过老四有自己的特务机关是肯定的,当初有个大臣在家里喝酒什么的,后来,雍正问他,他老实答了,雍正很满意,还把他们私下说的话搬出来~ 说老八在一废里无辜,这不是笑话么?第一,讲老八要杀太子的,是老康,“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第二,太子被废后,老康为了端了他的势力,特意让老八去管内务府,结果他居然借这机会去拉拢人心;第三,老八后来连老大也想杀,当然这是老四说的你可以说是孤证不可信。但不管如何,当处其时,说老八无辜被牵连进去,倒还不如说十三呢!不过我很赞同你说的老八等人很缺乏政治头脑,换言之,夺嫡失败是自己根本没那能力不能怨别人 另外,请问这血滴子粘竿处是老四的杀人机构见诸哪个史料啊?大臣在家喝酒什么的,人家拿来论证雍朝的密折制度的到你这就变血滴子啦?还什么要是换老四会杀了张灭口,老四又不是某些人那么傻啥事瞒得过康师傅吧?他只会捆了交给老康,要我说,老八既不杀也不交,他留着张明德分明是等他找人去杀太子么?只能再次证明利令智昏。 一废开始,康熙的话我个人很侧目,尤其是给人论罪时。他还讲太子生而克母呢。“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这句话是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父子最冰点时说的。事实上,最后定成这个罪名是有个发展过程的。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五日】,“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这个是开始。提出要杀太子的是老大。“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但是老大不是说我要杀太子,而是他以为康熙要“钦诛胤礽”,所以上赶着表白去了。老大是有杀心,但没杀胆。即使如此,也足够康熙暴怒了,苗头也不行。然后,康熙在审理结果尚未可知时,就下了判定,“聚集党羽,杀害胤礽”,顺道加上了老大推荐的老八“倘果同胤禩” 【九月二十八】,凌普案责老八“所查未尽”“妄博虚名”。很明显,是前面事件导致的迁怒。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件,这件事也左右为难。当时,康熙已经对废储的仓促之举有后悔之意。这个案子,重了,打太子的耳光,不合此时康熙要放太子一码的心意;轻了,康熙也不乐意,贪污伸到皇帝的口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查办的人,怎么做都是错。更何况是“后必大贵”c他认定“谋刺太子”的老八,罪名就成了“所查未尽”c“邀买人心”。 【九月二十九日】,张明德审理结果仍未出。“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这时,已经康熙的判罪,已经从“胤褆倘果同胤禩”的从谋,变成了“其党羽早相要结”的主谋,还是“蓄谋已久”。啧啧~这康熙一旦讨厌了谁,那人可是要多恶意,就多恶意,还是自幼就是奸的,“朕素所深知”。丫的,要是八爷自幼柔奸,你脑子坏了要八爷掌管内务府?还是您老早就慧眼如炬,就等着老八在凌普案上露狐狸尾巴了?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十月初二日】,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瞧瞧,事实摆在眼前,罪名降成“竟不奏闻”了~ 随后,百官举荐,出尔反尔,欲立太子,群臣反对,固执己见,再立太子,复又废黜,提议再册,予以否决这个过程中康熙心情的一波三折,就不赘述 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在“父子之恩绝矣”的当口,这罪名又回复成“觅人谋杀二阿哥”了。 太子是有罪还是无辜,康熙翻来覆去,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老八有何罪状,又是康熙变了又变,全凭帝心。 客观的说,“闻不上报”的判决是最公正的。但是,我前面也说了,这件事还牵扯到“后必大贵”的内容,不适合上报。不过,私以为老八没有想这么深,他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当成回事,只认为是江湖术士的一句戏言而已。 此外,关于凌普案,“所查未尽”,究竟未尽多少?真心希望可以给我提供具体资料,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美化老八了。以老八的性格,与人宽和,不把事情做绝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这人情给的是太子,康熙不是标榜兄友弟恭么?老太子是错,老八给太子留情面又是错,康熙乃这颗飘摇纠结的心就不能落个实处么? 注意老八开始查凌普案c老大被责c凌普案结老八被斥的发生顺序。个人推测老大推荐老八请杀太子的事,老八并不知晓。一c老康没有公开,否则不会单独处置老八,对老大的处罚留到镇魇太子一事(你可以阴谋地怀疑,这是康熙恨极,故意安排胤祉陷害老大的,否则,以前面没有实证的罪名不足以圈禁老大)。二c老大也不会自己跑去说老八留有余地是性格使然。如果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才故意宽办,我觉着以老八的政治敏感度,反应还没这么灵敏。此外,没有政治头脑,不代表没有做事能力,请不要偷换概念。输的是帝王心术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2情到深处才怨尤(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开始挂模板,某唐会尽量调整好时间的~71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3情到深处才怨尤(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作者有话要说:自动挂档,筒子们明天看~72清朝总计12帝,历时近300年(清朝人关前28年,入关后268年),皇位(汗位)传承总计11次。在此期间,只有康熙朝发生废黜皇太子事件。 有清一代,惟康熙帝曾实施嫡长子皇位继承制承制。康熙十四年(1675),22岁的康熙帝采用汉族王朝皇位继承制度,册立年仅两岁的嫡子胤礽为储君。康熙帝为培养太子倾尽心血,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胤礽长大后,皇帝与储君的关系逐渐出现裂痕。四十七年九月,康熙帝以“不孝不仁”为由,第一次废黜胤礽,但旋即生悔,四十八年三月,将胤礽复立为皇太子。不久,皇帝与储君的矛盾又趋尖锐,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嫡长子皇位继承制在清朝实施数十载,至此宣告终结。 胤礽是清朝历史上唯一一位废太子。他病逝于幽禁地咸安宫十余年后,其长子c理亲王弘皙,也因“心怀异志”罪削爵,于昌平郑家庄王府被执回京,死于景山东果园禁所。 胤礽父子以其具有独一无二的身份,在清朝宗室成员中备受瞩目,两人既为至贵,又做囚徒的一生,也引起后人较大兴趣。本文暂且略去胤礽在储位时的是是非非,将目光转向第二次废黜皇太子之后,废太子胤礽及其儿子弘皙的遭际和结局。 一太子胤礽与咸安宫 紫禁城内隆宗门迤西的寿安宫,在康熙年间仍依明制,称为咸安宫,至乾隆年问改建为寿安宫。正是在这里,废太子胤礽度过了l2年岁月(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至雍正二年十二月),终了余生。 关于废太子胤礽在咸安宫的情况,汉文史籍记载甚少,满文档案中有所披露。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扈从康熙帝结束塞外之行,返抵畅春园,即被拘执。十月初一日,康熙帝称胤礽“狂疾未愈,大失人心”,宣布予以第二次废黜。胤礽由御前侍卫从畅春园解至咸安宫,至死未再离开此地。是年,他39岁。 胤礽被废黜前,住在时为太子宫的毓庆宫内,宫中向以“毓庆宫”指称皇太子胤礽。五十一年十月,康熙帝旨令内务府:禁止以“毓庆宫”指称胤礽,凡涉及废太子事,均以“二阿哥看守处”相称(按,胤礽排行皇二子)。 依照宫中惯例,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各宫c殿悬挂门神c对联(对子)。五十一年十二月初,内务府总管大臣为二阿哥看守处是否悬挂门神c对联一事请旨。康熙帝朱批:(咸安宫)门内停挂门神c对联。 为了防止软禁中的胤礽与外界联系,康熙帝对于看管废太子事极为重视。经反复斟酌,他决定以宗人府宗令c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居首,诸多王公大臣参与,共同组成“二阿哥看守处”。其中有:多罗安郡王华圮c多罗顺承郡王锡保c多罗贝勒都统满都护c镇国公吴尔占c镇国公准达c镇国公登塞c镇圉公满洲正白旗都统普奇(琦)c辅国公阿布兰c满洲都统宗室延信c蒙古镶黄旗都统善丹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杨都c汉军正红旗副都统苏赫c满洲正黄旗副都统觉罗杜叶礼c汉军正白旗副都统觉罗诺穆齐c蒙古镶红旗副都统觉罗伊敦c满洲镶蓝旗副都统宗室善寿c满洲镶白旗副都统达色c蒙古镶白旗副都统吴光c汉军镶红旗副都统博尔吞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喇色等(按,部分人员及其任职旗份有变动)。这些由康熙帝精心挑选之人,率领护军日夜值守咸安宫外。如果值守大臣临时有事,不能当值,须由雅尔江阿列名请旨,钦定替补之人。 平日,咸安宫宫门紧闭,内务府人员为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妻妾儿女c服侍太监等)送人饭食,均由专门通道(iuantunng)递入。若有特殊情况(见下文),有关人员必须持有凭证,在值守大臣看视之下,共同开启宫门。废太子胤礽在内如有急事,则须按照相关约定,敲响云板,值守大臣闻声打开专门通道之门(juantungniduka),双方才能通话。 例如,五十五年四月十九日夜一更时分,咸安宫内突然响起云板。值班大臣满都护打开专门通道之门问询,胤礽从门内告称:太监吴进朝因行为不端,被圈在空房内,是日傍晚失踪。满都护等听罢,率人四处查找,很快在咸安宫东厢房后面板排之上将吴进朝捕获,并随即奏报。康熙帝数日前已奉皇太后避暑塞外,接到密折,令将吴进朝从速执送行在。看来,康熙帝准备亲自审讯该犯,以了解有关废太子胤礽的情况。 又如,康熙六十年二月十三日深夜,咸安宫内又响起敲击云板声。此次恰为雅尔江阿值 班,立即开启专门通道之门。胤礽从门内告称,不知何故,当夜打更前后,有三支箭相继落到他的窗前,箭上写有镶白旗字样。经过一番调查,雅尔江阿等发现,镶白旗值更护军伊纳里所佩撒袋,短缺三箭。遂拿问伊纳里,据称不知撒袋内缺失三箭。雅尔江阿等遂将伊纳里以及与他共同值守的数名护军一并缉拿,交部严审,并于十四日密报。奉旨:“交付阿哥等查明具奏。”由于有关档案无存,查询结果不详。 第二次废黜皇太子后,康熙帝曾对大臣们说:“朕于二阿哥并无间隔,即拘禁处,朕常遣内监往视,赐物赐食。”他认为“此皆为父子私情,不能自已,所谓姑息之爱也”。所言与实情基本相符。废太子胤礽虽无人身自由,依然得到较优厚的生活待遇。 康熙帝赴塞外避暑期间,时常差人为留在京城的妃嫔c皇子等送来时令鲜果,曾特别叮嘱有关人员,其中有废太子胤礽一份。例如,一年夏天,谕令宫中总管太监:“酸樱桃初得,色味俱佳,其大非常,比京中者悬绝远了。选大者,二阿哥处也送去。别者照旧例。” 每至夏季,内务府要往咸安宫内运送冰块,以供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消暑之用。这种做 法,同胤礽未废黜前居住毓庆宫时应无两样。运进小块冰,均从专门通道送人。但是,入伏后,小块冰已不敷用,需要开启成安宫大门,以便运人大块冰。无论是为运送大块冰,开启咸安宫大门,或因出伏暑退,仍由专门通道运入小块冰,事前均须由看守大臣缮折请旨,得到康熙帝批准,方能实施。 胤礽一生共有嫡福晋一人(都统c伯石文炳之文瓜尔佳氏),侧福晋8人,妾3人。此外,他的身边还有若干女子,因未曾生育儿女,故其生前并无名份。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后,这些妻妾同他一起住在成安宫内,其中有数人先他而逝。 例如,五十二年闰五月初四日,内务府奏称,二阿哥处一女子病笃。康熙帝得知,旨称:该女子病殁,依照穿服八缎“答应”之例办理。不久,这位女子去世。内务府遵旨仍按二阿哥在太子位时身边女子亡故之例,将逝者遗体送至曹八里屯,于内院墙外洗沐后,安放棺椁之内。 再如,五十七年七月,胤礽的嫡福晋瓜尔佳氏病故。内务府等衙门依照康熙帝旨意,按和硕福晋例为瓜尔佳氏治丧。这位来自汉军旗c曾是皇太子妃的女子,枉有口碑而命运多舛。 胤礽在咸安宫内生活安宁,衣食无忧,心情焦虑又百无聊赖。他在这一人生阶段中唯一的“亮点”,是持续生育了l3个子女。 胤礽共有儿子12人,女儿l4人,子女总计26人。在他被软禁咸安宫的l2年内,即39岁至5l岁期间,相继生育6子c7女,总计13人,恰是其子女总数的一半。颇能说明问题的是,这13个子女中,除去第十二子弘皖,生于雍正二年(1724年)九月,即胤礽病逝前三个月外,其余l2人(5子c7女),先后出生于他第二次被废黜(五十一年十月)后至康熙帝病逝(六十一年十一月)前的十年期间。在此十年中,胤礽平均每年生育子女12人。 胤礽的头生子(早卒,未有名,生母侧福晋李佳氏)生于康熙三十年十二月,头生女生于三十二年四月(生母侧福晋李佳氏)。如果以胤礽头生子的出生为起始,至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前,总计21年(康熙三十年十二月至五十一年十月)。其间,胤礽共生育子女l3人,平均每年生育子女062人。 胤礽身居储位期间(康熙三十年至五十一年,18岁至39岁)的生育率,明显低于康熙朝后 期他被幽禁咸安宫时期(康熙五十一年至六十一年,39岁至49岁)。这一耐人寻味的情况似乎表明。胤礽虽然被康熙帝认为患有“狂易之疾”,但是,直至康熙帝去世前,胤礽的身体c精力尚好,年近半百,仍具有较强生育能力。之所以如此,应主要源于他的一个精神支柱——企盼重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4而今才道当时错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3号)临时有事,会补上的~74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5柔肠一寸愁千缕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6受人所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7良辰美景奈何天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8姐妹共事一夫?(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69姐妹共事一夫?(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0以色事他人?(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清代封爵很严。第一;清代皇子不封王爵者大有人在,而且越是早期,低爵皇子越多。天命朝,努尔哈赤之子有阿拜等六人都未封爵,直至皇太极称帝后,有的已经五十多岁了,才得了个第七等的镇国将军。皇太极的八个成年皇子,一个继帝位,三个封王,四个封五c六等的公爵,这四个人中又有三个开始只封镇国将军,公爵是后来才晋升的。而且低爵者能否晋升,还要凭皇帝的恩赏。乾隆对皇子迟迟不予封,有几个皇子死在他之前,一生未得爵,弥留之际或死后才予追封为王或贝勒。所以,《清史稿》评论清代的皇子分封是“揆诸前,至谨极严”。其次,清代皇子即使受恩封为王,他的后裔除非奉特旨,也要世降一等,而且二世以后即退出王爵阶层,再降为贝勒c贝子,直至公爵,所以清朝并没有所谓的“王世子”。通计有清一代,封c袭王爵以及晋为王爵者才182人,与明相比,清代高爵阶层不滥这一特点是非常明显的。也正是由于清代皇子封王世降,自乾隆三十九年制定此制,到乾隆四十三年为多尔衮昭雪复爵,只有清初所封之礼亲王c睿亲王c郑亲王c豫亲王c肃亲王c庄亲王(由承泽亲王改)c克勤郡王c顺承郡王八家保持世袭罔替,宗王中才有了本来不特殊的特殊称号——“铁帽子王”。值得一提的是,清宗室封爵制中还有一项特殊内容——考封,即袭封或受封者需要先经过马射c步射c清语三项考试。三项全优者,方能袭c受应得之爵,否则,根据优劣降封一至三等,最劣者不封。此制从康熙二十七年开始实行,直到清末。乾隆中期以前执行较严格,对控制封爵人数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第三,清代封爵较严的另一表现是,严格控制王公嫡长以外诸子封爵的等级和人数。清初,曾规定亲c郡王嫡长子以外的嫡子分别封以郡王c贝勒,即降一等授封,这是仿照明制的封授原则。但康熙二十三年c雍正八年,两次对具有这种身份的宗室之封爵降等,分别压至不入八分公等镇国将军,按当时的爵等,已分别下降五级。贝勒以下爵等嫡子的封授,也按这一降等办法递降。乾隆初年,又进行了一次旨在缩小封爵范围c减少封爵人数的改革。主要措施是,针对王公的妻妾成群生子众多,而限定王公所封侧福晋c侧室c“别室所居妻媵”的人数,以减少这部分人所生之子的封爵数量,其他不在封,不在数的妾,称为妾婢,无论其夫爵位多高,所生之子也不封爵,作为闲散宗室。后来又规定八分公的别室所居妻媵之子c不入八分公以下至奉恩将军嫡室以外之子,皆不授封,为闲散宗室。清朝的等级制度非常森严,皇帝或亲王贵族娶妻都是先看地位是否相配,像是侧室的子女地位都第了一个档次,不能与正室的子女婚配,否则就是越级,皇帝挑选妃子尤其如此,美貌反而是次要的。清代皇帝选妃,都来自三年一次的选秀仪式,从13到16岁的满族c蒙古和汉军八旗的女子都要参加,否则便不能嫁人。选出的秀女则是为了给皇帝选妃和给皇亲国戚拴婚。至于皇妃的选择,皇妃的父亲必须是四品官以上,皇后的父亲则身分更为高贵。其实选秀很多时候都是和政治相关的。为了给康熙皇帝选后,当时有正黄旗的赫舍里氏和镶黄旗的纽古禄氏,孝庄皇后为了保持辅政大臣和八旗之间的平衡,选择了赫舍里氏为皇后。(其祖父为索尼,叔父为索额图。)一般秀女入宫后,品级都在贵人以上。慈禧太后入宫时封号便是“兰贵人”。除了以上说的是清朝的贵族,别忘了还有八旗也是,他们可是满清不容忽视的一部分,再说那些什么宫中的女子可都是从他们族里选中来的。——————八旗制是清代兵民合一的社會組織制度,由太祖努爾哈赤在女真人牛彔制基礎上建立的。明萬歷二十九年(1601年)始建四旗,正黃旗c正藍旗c正白旗和正紅旗。明萬歷四十三年(1615年)增設四旗,稱鑲黃旗c鑲藍旗c鑲紅旗和鑲白旗。定三百人為一牛彔,五牛彔為一甲喇,五甲喇為一固山(固山即旗)。滿族人按八旗制分隸各旗,平時生產,戰時從征。初建時,不但在軍事上發揮重要作用,而且具有行政和生產職能。清朝統一,太宗皇太極為加強對旗人的束縛,增強了八旗制的軍事職能,并為擴大軍事實力和唤j人心,又建立了漢軍八旗和蒙古八旗。各旗有軍營c前鋒營c驍騎營c健銳營和步軍營等常規伍,司禁衛,雲梯和布陣等職。另外,設立了相禮營c虎槍營c火器營和神機營等特殊營伍,演習摔跤c射箭c刺虎和操練檢槍等。由於清初諸帝很重視槍炮武功等實戰本領,八旗軍在平定三藩,收台灣各抵御沙俄侵略等戰斗中都取得了輝煌戰績。八旗兵分為京營和駐防兩類。京營是守衛京師的八旗軍的總稱,由朗衛和兵衛組成。侍衛皇室的人。稱朗衛,且必須是出身鑲黃c正黃和正白上三旗的旗人,如紫禁城內午門c東西華門c神武門等由上三旗守衛。駐防是指駐防全國各要地的八旗。京營總兵約十萬,駐防兵人類也在10萬左右。根据清朝定制:”太宗以下支派称宗室,用黄带;其疏者,称觉罗,用红带。”凡皇帝所生子均称为皇子,待赐名后才开始按位次称皇长子,皇次子,皇三子等。皇子长至十五岁就由宗人府题请封爵,所封爵高低由皇帝钦定。清宗室爵位,崇德元年定为九等,顺治六年定为十二等级,据《大清会典》记载,最高一级称和硕亲王,以下为多罗郡王c多罗贝勒c多罗贝子c奉恩镇国公c奉恩辅国公c不入八分镇国公c不入八分辅国公c镇国将军c辅国将军c奉国将军c奉恩将军。其中镇国将军至奉国将军又各分为三等。再往下,则为闲散宗室,用四品顶戴。典章规定,一般爵位均为降级世袭。而在乾隆四十三年,高宗为了褒扬八家入关有功的王爵,恢复礼c肃c郑c睿c豫c承泽六亲王,克勤c顺承两郡王的原封号,并决定其子孙可以”世袭罔替”,俗称”八大铁帽子王”。清代分封爵位方式有:一功封,宗室中因勋劳显著而受封,如太祖c太宗诸子中大部分人。二恩封,宗室近支或皇子成年,即皇帝兄弟子侄。三袭封,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病故或因罪革爵,由宗人府从其子嗣中,选拔一人承袭。四考封,亲王以下,至辅国将军中,除有一子袭爵外,其余诸子年及二十岁经期考后,亦可减等授爵。清代满族的社会组织形式。满族的先世女真人以射猎为业﹐每年到采捕季节﹐以氏族或村寨为单位﹐由有名望的人当首领﹐十人或三十余人不等结伴入山﹐这种以血缘和地缘为单位进行集体狩猎的组织形式﹐称为牛录制。其制规定:“凡遇行师出猎﹐不论人之多寡﹐照依族﹑寨而行﹐满洲人出猎开围之际﹐各出箭一枝﹐十人中立一总领﹐属九人而行﹐各照方向﹐不许错乱﹐此总领呼为牛录额真(牛录意为大箭﹔额真﹐亦称厄真﹐意为主)。”八旗的建立清太祖努尔哈赤曾经在明万历十一年(1583)以祖﹑父“遗甲十三副”﹐起兵攻打尼堪外兰﹐开始统一女真各部的事业。邻近满洲的各部皆称王争长﹐互相战杀﹐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各部的战争中﹐取得节节胜利。随着势力扩大﹐人口增多﹐万历二十九年﹐努尔哈赤将招来的人口编入自己的队伍﹐建立黄﹑白﹑红﹑蓝四旗﹐称为正黄﹑正白﹑正红﹑正蓝﹑旗皆纯色。四十三年﹐努尔哈赤为适应满族社会发展的需要﹐在原有牛录制的基础上﹐创建了八旗制度﹐即在原有的四旗之外﹐增编镶黄﹑镶白﹑镶红﹑镶蓝四旗(镶﹐俗写亦作“厢”)。旗帜除四正色旗外﹐黄﹑白﹑蓝均镶以红﹐红镶以白。把后金管辖下的所有人都编在旗内。其制规定﹕每三百人为一牛录﹐设牛录额真一人﹐五牛录为一甲喇﹐设甲喇额真一人﹐五甲喇为一固山﹐设固山额真一人﹐固山额真左右置副职称梅勒额真(美凌额真)。据史籍记载﹐当时编有满洲牛录三百零八个﹐蒙古牛录七十六个﹐汉军牛录十六个﹐共四百个(一说二百三十一个)。此时所编设的八旗﹐即后来的满洲八旗。八旗制度建立后﹐每旗所辖的牛录数和牛录下的丁数时有变化﹐但旗制终清未改。八旗组织中蒙古旗与汉军旗的建立比满洲旗稍晚。清太宗皇太极天聪三年(1629)时﹐已有蒙古二旗的记载﹐称为左右二营。八年改称左翼兵和右翼兵。九年﹐后金在征服察哈尔蒙古后﹐对众多的蒙古壮丁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编审﹐正式编为蒙古八旗﹐旗制与满洲八旗同。汉军单独编为一旗﹐据考证是在天聪五年正月(一说天聪七年)。皇太极崇德二年(1637)分汉军为二旗﹐旗色玄青﹐四年分二旗官兵为四旗﹐七年正式编为汉军八旗﹐旗色与满洲八旗同。从明万历四十三年八旗制度建立﹐直到清崇德七年才完成八旗组织三个部分二十四旗的组织建设﹐八旗每一旗下都包括满洲﹑蒙古﹑汉军三个部分。上三旗与下五旗八旗又有上三旗与下五旗的区别。顺治七年(1650)底多尔衮死后﹐清世祖福临为了加强对八旗的控制﹐对八旗的顺序进行了调整。由皇帝控制的镶黄﹑正黄﹑正白三旗﹐称为上三旗﹔由诸王﹑贝勒统辖的正红﹑镶红﹑正蓝﹑镶蓝﹑镶白五旗﹐称为下五旗﹐此后终清未改。上三旗较下五旗为崇﹐是皇帝的亲兵﹐担任禁卫皇宫等任务﹐下五旗驻守京师及各地。清世宗胤禛为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削弱诸王﹑贝勒对各旗的控制﹐严格区分下五旗中的旗分佐领(俗称外佐领)和府属佐领(俗称内佐领)的隶属关系。下五旗中的主要部分旗分佐领﹐实际上也由皇帝直接控制。诸王及贝勒仅能控制其府属佐领。又以镶黄﹑正白﹑镶白﹑正蓝四旗居左﹐称为左翼﹔正黄﹑正红﹑镶红﹑镶蓝四旗居右﹐称为右翼。八旗制度的特点是以旗统人﹐即以旗统兵。凡隶于八旗者皆可以为兵。实际上﹐清代兵有常数﹐饷有定额﹐随着满族人口的不断增加﹐并非所有满族人都能披甲﹐而到后来披甲的人数占满族人口的比例愈来愈小。清太祖﹑太宗时期﹐八旗组织有较快的发展。入关前满洲八旗共三百零九个佐领﹐又半分佐领十八个﹔蒙古佐领一百一十七个﹐又半分佐领五个﹔汉军佐领一百五十七个﹐又半分佐领五个。八旗满﹑蒙﹑汉佐领共五百八十三个﹐又半分佐领二十八个。清统治全国之初﹐由于统一全国的战争需要﹐以及平定各地的反清斗争﹐满洲八旗发展迅速。康熙时满洲佐领达到六百六十九个﹐嘉庆时增加到六百八十一个。此后维持在这一水平上。蒙古佐领顺治时增加十一个﹐康熙时又增加七十六个﹐雍正二年(1724)定制为二百零四个。八旗制度建立时有蒙古人编在满洲八旗内﹐直到清末亦有蒙古佐领三十五个﹐又半分佐领两个﹐编在满洲八旗下。顺治十五年有汉军佐领二百零六个﹐又半分佐领三个。康熙五十一年(1712)增至二百五十八个﹐又半分佐领一个。雍正十二年定制为二百七十个。此后﹐因八旗生计愈来愈困难﹐一部分汉军出旗为民。干隆五十五年(1790)汉军佐领减少到二百六十六个。此后终清不改。八旗官兵的额数﹐清末光绪﹑宣统时﹐实存职官约六千六百八十人﹐兵丁十二万人。八旗初建时兵民合一﹐全民皆兵﹐凡满洲成员皆隶于满洲八旗之下。旗的组织具有军事﹑行政和生产等多方面职能。入关前﹐八旗兵丁平时从事生产劳动﹐战时荷戈从征﹐军械粮草自备。入关以后﹐为了巩固满族贵族的统治﹐加强对全国各族人民的控制﹐同时为了解除八旗官兵的后顾之懮﹐更好地为清王朝效命﹐建立了八旗常备兵制和兵饷制度﹐与绿营共同构成清朝统治全国的强有力的军事工具﹐八旗兵从而成了职业兵。八旗兵无论满洲﹑蒙古或汉军﹐均以营为单位﹐由都统及副都统率领﹐称作骁骑营﹐用于驻防或征战。并有炮营﹑枪营﹑护炮藤牌营﹐附属于汉军骁骑营。八旗有一套完整的制度。如封爵﹐天命﹑天聪时期定王公爵止于贝勒﹐崇德元年始定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九等。顺治十年(1653)增奉恩将军为十等。亦有异姓封王﹑公﹑侯﹑伯﹑子﹑男的﹐但汉人甚少。清代世职﹐太宗时与官名本多相同﹐顺治四年成为荣誉称号。干隆元年定民爵精奇尼哈番为子爵﹐阿思哈尼哈番为男爵﹐阿达哈哈番为轻车都尉﹐拜他喇布勒哈番为骑都尉﹐拖沙喇哈番为云骑尉。八旗按引军旗色定户籍。壮丁原则上三年编审一次﹐分正户﹑另户﹑另记档案及旗下家人等。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1以色事他人?(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张明德先给老大算命,后来老八找了来,本来是算命的,结果谈起太子,张明德就自告奋勇,说认识江湖义士,原意效仿荆轲,老八就把这事说给老九和十四听了,老大那,估计是张明德自己说的,这和老八要杀太子还是有距离的吧。对太子不满肯定是有的,但说杀太子,他还未必有心。也就姑且一听,跟九c十四说了一把,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 对太子有杀心的是老大,当初太子要上奏没有谋刺之心时,老大断然拒绝,还是在老九的提示下,老四的坚持下,不得不代奏了。即使是有此心的老大,也没敢私下谋刺太子,只想着借康熙的手~ 老大给康熙说起张明德的事,是因为康熙告诉他死了这条心,肯定不会传位给他。老大以为康熙对太子彻底失望了,以为康熙容不下太子了,所以就自作聪明提起张明德的事,顺道儿想拉弟弟一把,日后弟弟得了势,不会错待自己的 可惜,他犯了康熙的忌讳,一,太子是康熙三十多年的心血,就算失望了,也容不得别人伤害;二,康熙希望兄友弟恭,兄弟请杀让他又惊又怒。再加上,大阿哥先前希冀大位的心思太明显,康熙本就有了芥蒂,此话一出,更是暴怒。 由这个触了逆鳞的老大口里举荐的人,自然也跟着被迁怒。“大贵”,含义很多吧,一般想到的是贵人,权贵,富贵,位高权重之类的。可是因为大阿哥有心皇位,他口中的“大贵”也就被理解成了“大位”。雍正的手下还找人给老四测出个“万”字呢,这不是更加司马昭之心么?“万岁”! 不过,老八的政治思想真不敏感,如果是老四,说不定就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了,不会留人把柄。这一点,老大和八爷党的其他人都是通病。所以人以群分吧。老大急躁鲁莽,单是不懂眼色这一点,就害人害己;老九更是说话不着调,看不清形势,胜在真性情,待人义气,而且还挺有间谍的技术;老十也没花花肠子;十四个性爽直,喜怒见于形色,也不懂得阳奉阴违;老八多少好些,知道雍正上位前途莫测,但也不能直接摆在脸上啊,而且不够有城府,明显康熙不喜他即位,想顺着康熙讨一次好,居然直接跑去说“要不自己装病吧”,这不是挑明不利于康熙的形势,让人更堵嘛。再者,就连“结党”也流于表面,没有狗头军师,没有培养私有的势力如“血滴子”c“粘杆处”之类的。 总的来说,老大和八爷党,能力虽有,但缺乏帝王心术,所以摸不透帝心。反观养在康熙身边受其言传身教的老四,对康熙的喜好和想法却是深知杜明,深谙讨好帝王之道,夺嫡手段也高明多了。能被康熙看重,总是带在身边的十三,自然也是受益匪浅。老四和十三能走到一处,也不是没道理,手段心机样样不差,也都足够隐忍克制。 张明德这事,暗中做掉是最合适的。如果只是太子的事,上报给康熙就行了,可惜牵扯到算命的事,就有些得瑟炫耀的味道了,上报给康熙就是脑子秀逗了(所以说老大不行啊)。 老八打死护军九十六那件事,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打死了,本意就不是灭口,自然就不隐蔽。事后老八又下不了狠手,只是嘱托了家属不声张~要是狠下心,要么拿更重要的人危险,要么找个由头一家子远远地打发了,路上弄个意外事故什么的~ 所以说,老八玩阴谋诡计真不在行~ 粘杆处是干什么的,倒是真没有考察过~不过老四有自己的特务机关是肯定的,当初有个大臣在家里喝酒什么的,后来,雍正问他,他老实答了,雍正很满意,还把他们私下说的话搬出来~ 说老八在一废里无辜,这不是笑话么?第一,讲老八要杀太子的,是老康,“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第二,太子被废后,老康为了端了他的势力,特意让老八去管内务府,结果他居然借这机会去拉拢人心;第三,老八后来连老大也想杀,当然这是老四说的你可以说是孤证不可信。但不管如何,当处其时,说老八无辜被牵连进去,倒还不如说十三呢!不过我很赞同你说的老八等人很缺乏政治头脑,换言之,夺嫡失败是自己根本没那能力不能怨别人 另外,请问这血滴子粘竿处是老四的杀人机构见诸哪个史料啊?大臣在家喝酒什么的,人家拿来论证雍朝的密折制度的到你这就变血滴子啦?还什么要是换老四会杀了张灭口,老四又不是某些人那么傻啥事瞒得过康师傅吧?他只会捆了交给老康,要我说,老八既不杀也不交,他留着张明德分明是等他找人去杀太子么?只能再次证明利令智昏。 一废开始,康熙的话我个人很侧目,尤其是给人论罪时。他还讲太子生而克母呢。“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这句话是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父子最冰点时说的。事实上,最后定成这个罪名是有个发展过程的。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五日】,“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这个是开始。提出要杀太子的是老大。“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但是老大不是说我要杀太子,而是他以为康熙要“钦诛胤礽”,所以上赶着表白去了。老大是有杀心,但没杀胆。即使如此,也足够康熙暴怒了,苗头也不行。然后,康熙在审理结果尚未可知时,就下了判定,“聚集党羽,杀害胤礽”,顺道加上了老大推荐的老八“倘果同胤禩” 【九月二十八】,凌普案责老八“所查未尽”“妄博虚名”。很明显,是前面事件导致的迁怒。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件,这件事也左右为难。当时,康熙已经对废储的仓促之举有后悔之意。这个案子,重了,打太子的耳光,不合此时康熙要放太子一码的心意;轻了,康熙也不乐意,贪污伸到皇帝的口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查办的人,怎么做都是错。更何况是“后必大贵”c他认定“谋刺太子”的老八,罪名就成了“所查未尽”c“邀买人心”。 【九月二十九日】,张明德审理结果仍未出。“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这时,已经康熙的判罪,已经从“胤褆倘果同胤禩”的从谋,变成了“其党羽早相要结”的主谋,还是“蓄谋已久”。啧啧~这康熙一旦讨厌了谁,那人可是要多恶意,就多恶意,还是自幼就是奸的,“朕素所深知”。丫的,要是八爷自幼柔奸,你脑子坏了要八爷掌管内务府?还是您老早就慧眼如炬,就等着老八在凌普案上露狐狸尾巴了?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十月初二日】,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瞧瞧,事实摆在眼前,罪名降成“竟不奏闻”了~ 随后,百官举荐,出尔反尔,欲立太子,群臣反对,固执己见,再立太子,复又废黜,提议再册,予以否决这个过程中康熙心情的一波三折,就不赘述 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在“父子之恩绝矣”的当口,这罪名又回复成“觅人谋杀二阿哥”了。 太子是有罪还是无辜,康熙翻来覆去,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老八有何罪状,又是康熙变了又变,全凭帝心。 客观的说,“闻不上报”的判决是最公正的。但是,我前面也说了,这件事还牵扯到“后必大贵”的内容,不适合上报。不过,私以为老八没有想这么深,他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当成回事,只认为是江湖术士的一句戏言而已。 此外,关于凌普案,“所查未尽”,究竟未尽多少?真心希望可以给我提供具体资料,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美化老八了。以老八的性格,与人宽和,不把事情做绝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这人情给的是太子,康熙不是标榜兄友弟恭么?老太子是错,老八给太子留情面又是错,康熙乃这颗飘摇纠结的心就不能落个实处么? 注意老八开始查凌普案c老大被责c凌普案结老八被斥的发生顺序。个人推测老大推荐老八请杀太子的事,老八并不知晓。一c老康没有公开,否则不会单独处置老八,对老大的处罚留到镇魇太子一事(你可以阴谋地怀疑,这是康熙恨极,故意安排胤祉陷害老大的,否则,以前面没有实证的罪名不足以圈禁老大)。二c老大也不会自己跑去说老八留有余地是性格使然。如果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才故意宽办,我觉着以老八的政治敏感度,反应还没这么灵敏。此外,没有政治头脑,不代表没有做事能力,请不要偷换概念。输的是帝王心术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2蝴蝶翩翩满芳草(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张明德先给老大算命,后来老八找了来,本来是算命的,结果谈起太子,张明德就自告奋勇,说认识江湖义士,原意效仿荆轲,老八就把这事说给老九和十四听了,老大那,估计是张明德自己说的,这和老八要杀太子还是有距离的吧。对太子不满肯定是有的,但说杀太子,他还未必有心。也就姑且一听,跟九c十四说了一把,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 对太子有杀心的是老大,当初太子要上奏没有谋刺之心时,老大断然拒绝,还是在老九的提示下,老四的坚持下,不得不代奏了。即使是有此心的老大,也没敢私下谋刺太子,只想着借康熙的手~ 老大给康熙说起张明德的事,是因为康熙告诉他死了这条心,肯定不会传位给他。老大以为康熙对太子彻底失望了,以为康熙容不下太子了,所以就自作聪明提起张明德的事,顺道儿想拉弟弟一把,日后弟弟得了势,不会错待自己的 可惜,他犯了康熙的忌讳,一,太子是康熙三十多年的心血,就算失望了,也容不得别人伤害;二,康熙希望兄友弟恭,兄弟请杀让他又惊又怒。再加上,大阿哥先前希冀大位的心思太明显,康熙本就有了芥蒂,此话一出,更是暴怒。 由这个触了逆鳞的老大口里举荐的人,自然也跟着被迁怒。“大贵”,含义很多吧,一般想到的是贵人,权贵,富贵,位高权重之类的。可是因为大阿哥有心皇位,他口中的“大贵”也就被理解成了“大位”。雍正的手下还找人给老四测出个“万”字呢,这不是更加司马昭之心么?“万岁”! 不过,老八的政治思想真不敏感,如果是老四,说不定就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了,不会留人把柄。这一点,老大和八爷党的其他人都是通病。所以人以群分吧。老大急躁鲁莽,单是不懂眼色这一点,就害人害己;老九更是说话不着调,看不清形势,胜在真性情,待人义气,而且还挺有间谍的技术;老十也没花花肠子;十四个性爽直,喜怒见于形色,也不懂得阳奉阴违;老八多少好些,知道雍正上位前途莫测,但也不能直接摆在脸上啊,而且不够有城府,明显康熙不喜他即位,想顺着康熙讨一次好,居然直接跑去说“要不自己装病吧”,这不是挑明不利于康熙的形势,让人更堵嘛。再者,就连“结党”也流于表面,没有狗头军师,没有培养私有的势力如“血滴子”c“粘杆处”之类的。 总的来说,老大和八爷党,能力虽有,但缺乏帝王心术,所以摸不透帝心。反观养在康熙身边受其言传身教的老四,对康熙的喜好和想法却是深知杜明,深谙讨好帝王之道,夺嫡手段也高明多了。能被康熙看重,总是带在身边的十三,自然也是受益匪浅。老四和十三能走到一处,也不是没道理,手段心机样样不差,也都足够隐忍克制。 张明德这事,暗中做掉是最合适的。如果只是太子的事,上报给康熙就行了,可惜牵扯到算命的事,就有些得瑟炫耀的味道了,上报给康熙就是脑子秀逗了(所以说老大不行啊)。 老八打死护军九十六那件事,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打死了,本意就不是灭口,自然就不隐蔽。事后老八又下不了狠手,只是嘱托了家属不声张~要是狠下心,要么拿更重要的人危险,要么找个由头一家子远远地打发了,路上弄个意外事故什么的~ 所以说,老八玩阴谋诡计真不在行~ 粘杆处是干什么的,倒是真没有考察过~不过老四有自己的特务机关是肯定的,当初有个大臣在家里喝酒什么的,后来,雍正问他,他老实答了,雍正很满意,还把他们私下说的话搬出来~ 说老八在一废里无辜,这不是笑话么?第一,讲老八要杀太子的,是老康,“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第二,太子被废后,老康为了端了他的势力,特意让老八去管内务府,结果他居然借这机会去拉拢人心;第三,老八后来连老大也想杀,当然这是老四说的你可以说是孤证不可信。但不管如何,当处其时,说老八无辜被牵连进去,倒还不如说十三呢!不过我很赞同你说的老八等人很缺乏政治头脑,换言之,夺嫡失败是自己根本没那能力不能怨别人 另外,请问这血滴子粘竿处是老四的杀人机构见诸哪个史料啊?大臣在家喝酒什么的,人家拿来论证雍朝的密折制度的到你这就变血滴子啦?还什么要是换老四会杀了张灭口,老四又不是某些人那么傻啥事瞒得过康师傅吧?他只会捆了交给老康,要我说,老八既不杀也不交,他留着张明德分明是等他找人去杀太子么?只能再次证明利令智昏。 一废开始,康熙的话我个人很侧目,尤其是给人论罪时。他还讲太子生而克母呢。“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这句话是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父子最冰点时说的。事实上,最后定成这个罪名是有个发展过程的。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五日】,“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这个是开始。提出要杀太子的是老大。“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但是老大不是说我要杀太子,而是他以为康熙要“钦诛胤礽”,所以上赶着表白去了。老大是有杀心,但没杀胆。即使如此,也足够康熙暴怒了,苗头也不行。然后,康熙在审理结果尚未可知时,就下了判定,“聚集党羽,杀害胤礽”,顺道加上了老大推荐的老八“倘果同胤禩” 【九月二十八】,凌普案责老八“所查未尽”“妄博虚名”。很明显,是前面事件导致的迁怒。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件,这件事也左右为难。当时,康熙已经对废储的仓促之举有后悔之意。这个案子,重了,打太子的耳光,不合此时康熙要放太子一码的心意;轻了,康熙也不乐意,贪污伸到皇帝的口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查办的人,怎么做都是错。更何况是“后必大贵”c他认定“谋刺太子”的老八,罪名就成了“所查未尽”c“邀买人心”。 【九月二十九日】,张明德审理结果仍未出。“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这时,已经康熙的判罪,已经从“胤褆倘果同胤禩”的从谋,变成了“其党羽早相要结”的主谋,还是“蓄谋已久”。啧啧~这康熙一旦讨厌了谁,那人可是要多恶意,就多恶意,还是自幼就是奸的,“朕素所深知”。丫的,要是八爷自幼柔奸,你脑子坏了要八爷掌管内务府?还是您老早就慧眼如炬,就等着老八在凌普案上露狐狸尾巴了?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十月初二日】,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瞧瞧,事实摆在眼前,罪名降成“竟不奏闻”了~ 随后,百官举荐,出尔反尔,欲立太子,群臣反对,固执己见,再立太子,复又废黜,提议再册,予以否决这个过程中康熙心情的一波三折,就不赘述 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在“父子之恩绝矣”的当口,这罪名又回复成“觅人谋杀二阿哥”了。 太子是有罪还是无辜,康熙翻来覆去,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老八有何罪状,又是康熙变了又变,全凭帝心。 客观的说,“闻不上报”的判决是最公正的。但是,我前面也说了,这件事还牵扯到“后必大贵”的内容,不适合上报。不过,私以为老八没有想这么深,他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当成回事,只认为是江湖术士的一句戏言而已。 此外,关于凌普案,“所查未尽”,究竟未尽多少?真心希望可以给我提供具体资料,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美化老八了。以老八的性格,与人宽和,不把事情做绝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这人情给的是太子,康熙不是标榜兄友弟恭么?老太子是错,老八给太子留情面又是错,康熙乃这颗飘摇纠结的心就不能落个实处么? 注意老八开始查凌普案c老大被责c凌普案结老八被斥的发生顺序。个人推测老大推荐老八请杀太子的事,老八并不知晓。一c老康没有公开,否则不会单独处置老八,对老大的处罚留到镇魇太子一事(你可以阴谋地怀疑,这是康熙恨极,故意安排胤祉陷害老大的,否则,以前面没有实证的罪名不足以圈禁老大)。二c老大也不会自己跑去说老八留有余地是性格使然。如果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才故意宽办,我觉着以老八的政治敏感度,反应还没这么灵敏。此外,没有政治头脑,不代表没有做事能力,请不要偷换概念。输的是帝王心术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3蝴蝶翩翩满芳草(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张明德先给老大算命,后来老八找了来,本来是算命的,结果谈起太子,张明德就自告奋勇,说认识江湖义士,原意效仿荆轲,老八就把这事说给老九和十四听了,老大那,估计是张明德自己说的,这和老八要杀太子还是有距离的吧。对太子不满肯定是有的,但说杀太子,他还未必有心。也就姑且一听,跟九c十四说了一把,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 对太子有杀心的是老大,当初太子要上奏没有谋刺之心时,老大断然拒绝,还是在老九的提示下,老四的坚持下,不得不代奏了。即使是有此心的老大,也没敢私下谋刺太子,只想着借康熙的手~ 老大给康熙说起张明德的事,是因为康熙告诉他死了这条心,肯定不会传位给他。老大以为康熙对太子彻底失望了,以为康熙容不下太子了,所以就自作聪明提起张明德的事,顺道儿想拉弟弟一把,日后弟弟得了势,不会错待自己的 可惜,他犯了康熙的忌讳,一,太子是康熙三十多年的心血,就算失望了,也容不得别人伤害;二,康熙希望兄友弟恭,兄弟请杀让他又惊又怒。再加上,大阿哥先前希冀大位的心思太明显,康熙本就有了芥蒂,此话一出,更是暴怒。 由这个触了逆鳞的老大口里举荐的人,自然也跟着被迁怒。“大贵”,含义很多吧,一般想到的是贵人,权贵,富贵,位高权重之类的。可是因为大阿哥有心皇位,他口中的“大贵”也就被理解成了“大位”。雍正的手下还找人给老四测出个“万”字呢,这不是更加司马昭之心么?“万岁”! 不过,老八的政治思想真不敏感,如果是老四,说不定就杀人灭口,死无对证了,不会留人把柄。这一点,老大和八爷党的其他人都是通病。所以人以群分吧。老大急躁鲁莽,单是不懂眼色这一点,就害人害己;老九更是说话不着调,看不清形势,胜在真性情,待人义气,而且还挺有间谍的技术;老十也没花花肠子;十四个性爽直,喜怒见于形色,也不懂得阳奉阴违;老八多少好些,知道雍正上位前途莫测,但也不能直接摆在脸上啊,而且不够有城府,明显康熙不喜他即位,想顺着康熙讨一次好,居然直接跑去说“要不自己装病吧”,这不是挑明不利于康熙的形势,让人更堵嘛。再者,就连“结党”也流于表面,没有狗头军师,没有培养私有的势力如“血滴子”c“粘杆处”之类的。 总的来说,老大和八爷党,能力虽有,但缺乏帝王心术,所以摸不透帝心。反观养在康熙身边受其言传身教的老四,对康熙的喜好和想法却是深知杜明,深谙讨好帝王之道,夺嫡手段也高明多了。能被康熙看重,总是带在身边的十三,自然也是受益匪浅。老四和十三能走到一处,也不是没道理,手段心机样样不差,也都足够隐忍克制。 张明德这事,暗中做掉是最合适的。如果只是太子的事,上报给康熙就行了,可惜牵扯到算命的事,就有些得瑟炫耀的味道了,上报给康熙就是脑子秀逗了(所以说老大不行啊)。 老八打死护军九十六那件事,是在醉酒的情况下打死了,本意就不是灭口,自然就不隐蔽。事后老八又下不了狠手,只是嘱托了家属不声张~要是狠下心,要么拿更重要的人危险,要么找个由头一家子远远地打发了,路上弄个意外事故什么的~ 所以说,老八玩阴谋诡计真不在行~ 粘杆处是干什么的,倒是真没有考察过~不过老四有自己的特务机关是肯定的,当初有个大臣在家里喝酒什么的,后来,雍正问他,他老实答了,雍正很满意,还把他们私下说的话搬出来~ 说老八在一废里无辜,这不是笑话么?第一,讲老八要杀太子的,是老康,“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第二,太子被废后,老康为了端了他的势力,特意让老八去管内务府,结果他居然借这机会去拉拢人心;第三,老八后来连老大也想杀,当然这是老四说的你可以说是孤证不可信。但不管如何,当处其时,说老八无辜被牵连进去,倒还不如说十三呢!不过我很赞同你说的老八等人很缺乏政治头脑,换言之,夺嫡失败是自己根本没那能力不能怨别人 另外,请问这血滴子粘竿处是老四的杀人机构见诸哪个史料啊?大臣在家喝酒什么的,人家拿来论证雍朝的密折制度的到你这就变血滴子啦?还什么要是换老四会杀了张灭口,老四又不是某些人那么傻啥事瞒得过康师傅吧?他只会捆了交给老康,要我说,老八既不杀也不交,他留着张明德分明是等他找人去杀太子么?只能再次证明利令智昏。 一废开始,康熙的话我个人很侧目,尤其是给人论罪时。他还讲太子生而克母呢。“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信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伊杀害二阿哥,未必念及朕躬也。”这句话是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父子最冰点时说的。事实上,最后定成这个罪名是有个发展过程的。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二十五日】,“倘果同胤禩聚集党羽,杀害胤礽”这个是开始。提出要杀太子的是老大。“今钦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但是老大不是说我要杀太子,而是他以为康熙要“钦诛胤礽”,所以上赶着表白去了。老大是有杀心,但没杀胆。即使如此,也足够康熙暴怒了,苗头也不行。然后,康熙在审理结果尚未可知时,就下了判定,“聚集党羽,杀害胤礽”,顺道加上了老大推荐的老八“倘果同胤禩” 【九月二十八】,凌普案责老八“所查未尽”“妄博虚名”。很明显,是前面事件导致的迁怒。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件,这件事也左右为难。当时,康熙已经对废储的仓促之举有后悔之意。这个案子,重了,打太子的耳光,不合此时康熙要放太子一码的心意;轻了,康熙也不乐意,贪污伸到皇帝的口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查办的人,怎么做都是错。更何况是“后必大贵”c他认定“谋刺太子”的老八,罪名就成了“所查未尽”c“邀买人心”。 【九月二十九日】,张明德审理结果仍未出。“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今其事旨已败露。”这时,已经康熙的判罪,已经从“胤褆倘果同胤禩”的从谋,变成了“其党羽早相要结”的主谋,还是“蓄谋已久”。啧啧~这康熙一旦讨厌了谁,那人可是要多恶意,就多恶意,还是自幼就是奸的,“朕素所深知”。丫的,要是八爷自幼柔奸,你脑子坏了要八爷掌管内务府?还是您老早就慧眼如炬,就等着老八在凌普案上露狐狸尾巴了? “【不日】,张明德一案审结,【十月初二日】,康熙帝因之谓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瞧瞧,事实摆在眼前,罪名降成“竟不奏闻”了~ 随后,百官举荐,出尔反尔,欲立太子,群臣反对,固执己见,再立太子,复又废黜,提议再册,予以否决这个过程中康熙心情的一波三折,就不赘述 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毙鹰事件,在“父子之恩绝矣”的当口,这罪名又回复成“觅人谋杀二阿哥”了。 太子是有罪还是无辜,康熙翻来覆去,反正都是他说了算。 老八有何罪状,又是康熙变了又变,全凭帝心。 客观的说,“闻不上报”的判决是最公正的。但是,我前面也说了,这件事还牵扯到“后必大贵”的内容,不适合上报。不过,私以为老八没有想这么深,他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没当成回事,只认为是江湖术士的一句戏言而已。 此外,关于凌普案,“所查未尽”,究竟未尽多少?真心希望可以给我提供具体资料,让我看看自己是不是美化老八了。以老八的性格,与人宽和,不把事情做绝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这人情给的是太子,康熙不是标榜兄友弟恭么?老太子是错,老八给太子留情面又是错,康熙乃这颗飘摇纠结的心就不能落个实处么? 注意老八开始查凌普案c老大被责c凌普案结老八被斥的发生顺序。个人推测老大推荐老八请杀太子的事,老八并不知晓。一c老康没有公开,否则不会单独处置老八,对老大的处罚留到镇魇太子一事(你可以阴谋地怀疑,这是康熙恨极,故意安排胤祉陷害老大的,否则,以前面没有实证的罪名不足以圈禁老大)。二c老大也不会自己跑去说老八留有余地是性格使然。如果是因为知道了此事才故意宽办,我觉着以老八的政治敏感度,反应还没这么灵敏。此外,没有政治头脑,不代表没有做事能力,请不要偷换概念。输的是帝王心术而已。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5一诺千金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不清楚九九那日里究竟抱着她站在原地有多久,但在她看来,仿佛已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不明白九九当时为何会有那种不同寻常的反应,就因为她撒谎骗他说她不是在找那串佛珠手串?可是,仅仅为了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谎言,他有必要那么大的火吗? 幸好当时打那里路过的人也不多,除了那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之外,只偶尔有几名宫女太监打转角处经过,但一见她和九九两人相拥而立,便立刻头也不回地转身躲开了。直到小厮毛太不知从哪儿得到消息跑来找到他们,说是皇上那边有事要找九九过去,后者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了手。 陶沝被毛太送回了翊坤宫。一路上,陶沝听到不少传闻,全是关于师兄今日在奉先殿招来蝴蝶一事的,不过内容却是大相径庭。据说,此事前后还不到一个时辰的光景,就已经传遍了整座皇宫,而且,愈传愈烈,愈传愈不靠谱。 师兄再度成了众人口中的神仙转世,甚至还有版本传言他对九公主一见倾心,所以才招来漫天蝴蝶为博其一笑。而陶沝这个关键的中间人倒是没被众人提到几句,显然是被直接忽略了。 陶沝暗自庆幸,幸好康熙等人进来时她已把帕子给了巧巧,否则她估计自己此番又要成为这些八卦绯闻的女主角了!不过师兄的境遇好像就没她这么幸运了,有道是“树大招风”,尽管师兄今次只是想满足她的一个愿望,却很可能会因而替他自己惹来不少麻烦。毕竟,那位华丽丽的康熙皇帝和数字军团里的那些皇阿哥可都不是吃素的! 陶沝忧心忡忡地在宫里留宿了一日,第二天,九九果然如约派人前来接她。完颜氏一行人也从别院接回来了,但令陶沝疑惑的是,她们这次回府后好像全都变得很奇怪,个个都对陶沝恭敬有加,礼节隆重得几乎都让陶沝感觉有些不安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跟九九有关。当然,九九的态度更加奇怪,不过短短一夜而已,他对她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仿佛前日里他主动抱了她那么久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陶沝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跟对方沟通,而九九那厢似乎也并没有主动来找她合好的意思。陶沝想了想,决定还是顺其自然。如果她选择跟师兄离开,那么两人现在的关系状态恐怕是最有利的。 康熙四十三年的新年终于在还算平静的气氛中过去了。除了必要的进宫请安,陶沝每日都规规矩矩地待在九爷府里,依旧宿在九九的书房隔壁,而九九也继续每日独自睡在离她仅一墙之隔的书房。 这期间,陶沝没有看到倾城一次,也没有再见到师兄一次。不知为何,她心里莫名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会发生。 新年伊始,来九爷府拜年的人也可谓是门庭若市。不过都统府里曾多次遣人来说董鄂齐世想要带那位都统夫人前来拜访,却都被九九给毫不留情地回绝了。 大年初六照旧是苒若的生辰,陶沝原本想做生日蛋糕送进宫去给她当礼物,却不想就在前一日晚,这位十公主又华丽丽地晕倒了,所以生辰宴也跟着取消了。陶沝虽说有些失望,但这件事无疑也帮了她一个大忙,她终于有理由不去参加那位十四阿哥的生辰宴了。 第二天是初七,陶沝一早就以替十公主祈福为名,请求跑去万寿寺祈福三日,好在九九虽然对她态度冷漠。但却诸事有求必应。所以陶沝如愿以偿地于当天就住到了万寿寺里。 陶沝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平平静静度过之后的三天便能功德圆满,却没想到宿在寺中的第二日就遇到了不速之客—— 某间地处偏僻的小佛堂内依旧如昔,烛火通明,摆满了各种牌位。 陶沝正站在衾遥等人的牌位前默默发呆,冷不丁听到从大门处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把门推开了。她本能地回过头去,发现门边竟意外冒出了一颗黑黑的小脑袋,此刻正探头探脑地朝门里张望。 “坏女人,你果然在这里!” 待瞥见陶沝的身影就站在佛堂内,那颗黑黑的小脑袋显得很高兴,当下把门又往里推了一些,将自己整个身子都一齐钻了进来。“刚才我去你住的禅房发现你不在,你的小丫鬟又说你出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来这里了!” 陶沝定睛一看,发现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家伙竟然是弘晖,当场吓了一跳:“你怎么会知道这里的?” “当然是我亲眼看到的!”弘晖嘿嘿一笑,答得很是得意洋洋。“你上回住在这间寺里思过的时候,就经常跑来这里,我都瞧见过好几回了” 虾米?! 陶沝听罢愈发惊怔,而后也来不及多想,立马紧张兮兮地跑到门边,探头朝门外四处张望。“外面还有谁跟你一起来吗?” “没了,就只有我一个!”弘晖一面答,一面在佛堂内好奇地四处张望。“阿玛他们这会儿正在禅房里听大师讲佛呢” 不是吧?四爷也来了? 这个消息显然对于陶沝来说太过震撼。她连连深吸了好几气,方才静下心问道:“那你先前说看到我来这里,是只有你自己看到的,还是和别人一起?” “当然是我自己!”弘晖有点弄不懂她为何要这么问。“我那时候可是偷偷跑来寺里的,怎么能被阿玛和其他人发现”语罢,他顿了顿,见陶沝脸上的神色略有缓和,忍不住又心生狐疑道:“坏女人,你现在干嘛这么紧张,是不是在这里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他说着,环视了一圈四周,神情明显有些困惑:”不过,这里好像除了牌位还是牌位,难道,你是在偷偷祭拜什么坏人不成?” 问毕,也不等陶沝这厢作出回应,他已一口气“嗵嗵嗵”地跑到她刚才站过的位置停下,瞪大眼睛往西边的架子上张望,似是想看看她刚才到底在看什么:“咦,这里怎么有个空白的牌位?” “这是我立的,就是给你家十四叔那个未生下来的孩子立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就只好留白了”陶沝不想自己藏在这间佛堂里的身世秘密被人拆穿,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孩子。所以,她赶紧肃起一张脸,避重就轻道:“我只是想以这种方式纪念一下你家十四叔的孩子而已” 她这话显然正戳在小家伙弘晖的痛处上。后者的脸色立即一变,连带眼睛也瞪得比刚才更大了。好半天,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嗫喏地出声提议道: “可是,如果坏女人你不写名字,那人家又怎么知道你祭拜的人是谁?要不——”他歪着头努力想了想,“我们自己想个名字吧?” “”陶沝眨眨眼睛,没说话。 “就叫‘十四叔的小弟弟’,好不好?” 汗!他这是存心在逗她笑吧? 陶沝一个没防备,差点因为对方的这句话当场笑出声,幸好在最后关头忍住了。而一旁的弘晖见她此刻嘴角抽搐得厉害,以为她不看好这个名字,当下又赶紧补充提议:“要不,改成‘十四叔的小妹妹’也行!” 陶沝这下彻底无语了。这个根本就不是弟弟妹妹的问题好不好? “你难道就不能想个正常点的名字吗?”陶沝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话题往保密方向上带。“如果按你这样写,万一被别人看到这块牌位,搞不好还以为我们俩是在诅咒你十四叔呢!所以,我们取的这个名字最好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自己知道,这样别人就算听到c看到了也搞不清楚我们到底是在说谁,也就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了” 听她这样一说,弘晖脸上的表情也慢慢从惊讶过渡到深思,他认真地想了想:“那既然他跟我是一个辈儿的,又是因为落水没的,就叫弘水好不好?” “弘c水?”陶沝嘴角一动,继而再度狂抽不止。“可是你不觉得这名字听起来很奇怪吗?人家会以为是发洪水呢,太不吉利了吧!” 见她出言反对,弘晖有点不满地撇撇嘴,然后把难题推到她这边:“那要不还是坏女人你取吧?” “唔,他是在断虹桥上没的,要不就叫断虹吧?”陶沝一时间其实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 “可是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也不太吉利吧!”果然,弘晖也很快就泼来了一盆冷水。 陶沝踌躇了一会儿:“那要不我们两个还是各自立一块牌位,你的叫弘水,我的叫断虹” “嗯!这个法子不错!”这个提议显然称了弘晖的心意,他立即点头称是。“那坏女人,我们这就去帮他立吧?” “好!”陶沝不失时机地见缝插针,“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不准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为什么?”弘晖有些不解其意。“连阿玛和额娘都不能告诉?” “自然!”陶沝佯装生气地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否定得斩钉截铁。“万一他们追问当时的原因怎么办?!” 此语一出,小家伙脸色当场巨变,显然是对之前的那件事仍旧心存惧意。 陶沝见状,心里着实有些不忍,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拿这件事当作筹码。“所以,这个就当成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谁也不准说出去,好不好?” 弘晖微微犹豫了一下,冲陶沝伸出了小指:“那我们拉钩?” “好!”陶沝也爽快地点头答应,伸手勾住对方的小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6不看人面看佛面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有清一代,惟康熙帝曾实施嫡长子皇位继承制承制。康熙十四年(1675),22岁的康熙帝采用汉族王朝皇位继承制度,册立年仅两岁的嫡子胤礽为储君。康熙帝为培养太子倾尽心血,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胤礽长大后,皇帝与储君的关系逐渐出现裂痕。四十七年九月,康熙帝以“不孝不仁”为由,第一次废黜胤礽,但旋即生悔,四十八年三月,将胤礽复立为皇太子。不久,皇帝与储君的矛盾又趋尖锐,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嫡长子皇位继承制在清朝实施数十载,至此宣告终结。 胤礽是清朝历史上唯一一位废太子。他病逝于幽禁地咸安宫十余年后,其长子c理亲王弘皙,也因“心怀异志”罪削爵,于昌平郑家庄王府被执回京,死于景山东果园禁所。 胤礽父子以其具有独一无二的身份,在清朝宗室成员中备受瞩目,两人既为至贵,又做囚徒的一生,也引起后人较大兴趣。本文暂且略去胤礽在储位时的是是非非,将目光转向第二次废黜皇太子之后,废太子胤礽及其儿子弘皙的遭际和结局。 一太子胤礽与咸安宫 紫禁城内隆宗门迤西的寿安宫,在康熙年间仍依明制,称为咸安宫,至乾隆年问改建为寿安宫。正是在这里,废太子胤礽度过了l2年岁月(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至雍正二年十二月),终了余生。 关于废太子胤礽在咸安宫的情况,汉文史籍记载甚少,满文档案中有所披露。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扈从康熙帝结束塞外之行,返抵畅春园,即被拘执。十月初一日,康熙帝称胤礽“狂疾未愈,大失人心”,宣布予以第二次废黜。胤礽由御前侍卫从畅春园解至咸安宫,至死未再离开此地。是年,他39岁。 胤礽被废黜前,住在时为太子宫的毓庆宫内,宫中向以“毓庆宫”指称皇太子胤礽。五十一年十月,康熙帝旨令内务府:禁止以“毓庆宫”指称胤礽,凡涉及废太子事,均以“二阿哥看守处”相称(按,胤礽排行皇二子)。 依照宫中惯例,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各宫c殿悬挂门神c对联(对子)。五十一年十二月初,内务府总管大臣为二阿哥看守处是否悬挂门神c对联一事请旨。康熙帝朱批:(咸安宫)门内停挂门神c对联。 为了防止软禁中的胤礽与外界联系,康熙帝对于看管废太子事极为重视。经反复斟酌,他决定以宗人府宗令c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居首,诸多王公大臣参与,共同组成“二阿哥看守处”。其中有:多罗安郡王华圮c多罗顺承郡王锡保c多罗贝勒都统满都护c镇国公吴尔占c镇国公准达c镇国公登塞c镇圉公满洲正白旗都统普奇(琦)c辅国公阿布兰c满洲都统宗室延信c蒙古镶黄旗都统善丹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杨都c汉军正红旗副都统苏赫c满洲正黄旗副都统觉罗杜叶礼c汉军正白旗副都统觉罗诺穆齐c蒙古镶红旗副都统觉罗伊敦c满洲镶蓝旗副都统宗室善寿c满洲镶白旗副都统达色c蒙古镶白旗副都统吴光c汉军镶红旗副都统博尔吞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喇色等(按,部分人员及其任职旗份有变动)。这些由康熙帝精心挑选之人,率领护军日夜值守咸安宫外。如果值守大臣临时有事,不能当值,须由雅尔江阿列名请旨,钦定替补之人。 平日,咸安宫宫门紧闭,内务府人员为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妻妾儿女c服侍太监等)送人饭食,均由专门通道(iuantunng)递入。若有特殊情况(见下文),有关人员必须持有凭证,在值守大臣看视之下,共同开启宫门。废太子胤礽在内如有急事,则须按照相关约定,敲响云板,值守大臣闻声打开专门通道之门(juantungniduka),双方才能通话。 例如,五十五年四月十九日夜一更时分,咸安宫内突然响起云板。值班大臣满都护打开专门通道之门问询,胤礽从门内告称:太监吴进朝因行为不端,被圈在空房内,是日傍晚失踪。满都护等听罢,率人四处查找,很快在咸安宫东厢房后面板排之上将吴进朝捕获,并随即奏报。康熙帝数日前已奉皇太后避暑塞外,接到密折,令将吴进朝从速执送行在。看来,康熙帝准备亲自审讯该犯,以了解有关废太子胤礽的情况。 又如,康熙六十年二月十三日深夜,咸安宫内又响起敲击云板声。此次恰为雅尔江阿值 班,立即开启专门通道之门。胤礽从门内告称,不知何故,当夜打更前后,有三支箭相继落到他的窗前,箭上写有镶白旗字样。经过一番调查,雅尔江阿等发现,镶白旗值更护军伊纳里所佩撒袋,短缺三箭。遂拿问伊纳里,据称不知撒袋内缺失三箭。雅尔江阿等遂将伊纳里以及与他共同值守的数名护军一并缉拿,交部严审,并于十四日密报。奉旨:“交付阿哥等查明具奏。”由于有关档案无存,查询结果不详。 第二次废黜皇太子后,康熙帝曾对大臣们说:“朕于二阿哥并无间隔,即拘禁处,朕常遣内监往视,赐物赐食。”他认为“此皆为父子私情,不能自已,所谓姑息之爱也”。所言与实情基本相符。废太子胤礽虽无人身自由,依然得到较优厚的生活待遇。 康熙帝赴塞外避暑期间,时常差人为留在京城的妃嫔c皇子等送来时令鲜果,曾特别叮嘱有关人员,其中有废太子胤礽一份。例如,一年夏天,谕令宫中总管太监:“酸樱桃初得,色味俱佳,其大非常,比京中者悬绝远了。选大者,二阿哥处也送去。别者照旧例。” 每至夏季,内务府要往咸安宫内运送冰块,以供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消暑之用。这种做 法,同胤礽未废黜前居住毓庆宫时应无两样。运进小块冰,均从专门通道送人。但是,入伏后,小块冰已不敷用,需要开启成安宫大门,以便运人大块冰。无论是为运送大块冰,开启咸安宫大门,或因出伏暑退,仍由专门通道运入小块冰,事前均须由看守大臣缮折请旨,得到康熙帝批准,方能实施。 胤礽一生共有嫡福晋一人(都统c伯石文炳之文瓜尔佳氏),侧福晋8人,妾3人。此外,他的身边还有若干女子,因未曾生育儿女,故其生前并无名份。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后,这些妻妾同他一起住在成安宫内,其中有数人先他而逝。 例如,五十二年闰五月初四日,内务府奏称,二阿哥处一女子病笃。康熙帝得知,旨称:该女子病殁,依照穿服八缎“答应”之例办理。不久,这位女子去世。内务府遵旨仍按二阿哥在太子位时身边女子亡故之例,将逝者遗体送至曹八里屯,于内院墙外洗沐后,安放棺椁之内。 再如,五十七年七月,胤礽的嫡福晋瓜尔佳氏病故。内务府等衙门依照康熙帝旨意,按和硕福晋例为瓜尔佳氏治丧。这位来自汉军旗c曾是皇太子妃的女子,枉有口碑而命运多舛。 胤礽在咸安宫内生活安宁,衣食无忧,心情焦虑又百无聊赖。他在这一人生阶段中唯一的“亮点”,是持续生育了l3个子女。 胤礽共有儿子12人,女儿l4人,子女总计26人。在他被软禁咸安宫的l2年内,即39岁至5l岁期间,相继生育6子c7女,总计13人,恰是其子女总数的一半。颇能说明问题的是,这13个子女中,除去第十二子弘皖,生于雍正二年(1724年)九月,即胤礽病逝前三个月外,其余l2人(5子c7女),先后出生于他第二次被废黜(五十一年十月)后至康熙帝病逝(六十一年十一月)前的十年期间。在此十年中,胤礽平均每年生育子女12人。 胤礽的头生子(早卒,未有名,生母侧福晋李佳氏)生于康熙三十年十二月,头生女生于三十二年四月(生母侧福晋李佳氏)。如果以胤礽头生子的出生为起始,至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前,总计21年(康熙三十年十二月至五十一年十月)。其间,胤礽共生育子女l3人,平均每年生育子女062人。 胤礽身居储位期间(康熙三十年至五十一年,18岁至39岁)的生育率,明显低于康熙朝后 期他被幽禁咸安宫时期(康熙五十一年至六十一年,39岁至49岁)。这一耐人寻味的情况似乎表明。胤礽虽然被康熙帝认为患有“狂易之疾”,但是,直至康熙帝去世前,胤礽的身体c精力尚好,年近半百,仍具有较强生育能力。之所以如此,应主要源于他的一个精神支柱——企盼重获储位。 胤礽虽被禁锢,受到严密看守,却有妻妾儿女相伴身边,大批服侍人员跟随左右。这与数年后其八弟胤禩c九弟胤禟被雍正帝圈禁高墙,折磨至死的情况相比,有宵壤之别。父子之情与兄弟之情差异如此之大,从中也显现出康雍两帝为政为人风格的不同特点。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7匪夷所思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辛亥。祈谷于上帝。遣皇太子允礽行礼。 ○壬子。上幸畅春园。诣皇太后宫c问安。 ○甲寅。以上元节c赐外藩科尔沁c敖汉c奈曼c翁牛特c蒿齐忒c喀尔喀c扎赖特c阿霸垓c阿霸哈纳c吴喇忒c厄鲁特c鄂尔多斯c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及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宴。 ○乙卯。上元节。赐外藩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及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宴。 ○丙辰。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赐朝正外藩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鞍马银币有差。 ○辛酉。谕大学士等c朕数巡幸c咨访民生利弊c知之甚详。小民力作艰难c每岁耕三十亩者c西成时c除完租外c约余二十石。其终岁衣食丁徭c所恃惟此。为民牧者c若能爱养而少取之c则民亦渐臻丰裕c今乃苛索无艺c将终年之力作而竭取之c彼小民何以为生耶。如朕前遣侍卫至铁索桥挂匾c还京回奏c彼处督抚馈六十余两。夫一侍卫而费至此c则凡部院司官笔帖式等c差遣往来者c又不知烦费几何。去岁所遣祭告诸臣回都c朕曾问一二人c彼虽饰辞以对。然地方所费c亦不少矣。目今巡抚皆有廉声c而司道以下c何尝不受州县馈遗。总之此时清官c或分内不取而巧取别项。或本地不取而取偿他省。更有督抚所欲扶持之人c每岁暗中助银c教彼掠取清名c不踰二三年c随行荐举。似此互相粉饰c钓誉沽名c尤属不肖之极。至于蠲免钱粮c原为加恩小民。然田亩多归缙绅豪富之家c小民所有几何。从前屡颁蠲诏c无田穷民c未必均沾惠泽。约计小民有恒业者c十之三四耳。余皆赁地出租c所余之粮c仅能度日。加之贪吏苛索c盖藏何自而积耶。朕比年巡行七省c惟秦晋两地c民稍充裕。畿南四府c及河南一路c殊觉生计艰难。山左初次巡幸c民甚饶裕。继而少减。今则大异往昔矣。皆由在外大小官员c不能实心体恤民隐c为民除弊c而复设立名色c多方徵取c以此民力不支c日就贫困。科道官职司风纪c当一切不避c见之敷陈。今惟挟仇报复者c挂之弹章c否则断断不言。或专倚一人c藉声势而听其指使c然后敢言。甚有大言不惭c妄自矜夸者。考其行事c与言迥别。子曰c先行其言而后从之c夫已之言c已且不能行c徒见之敷陈c何益之有。 ○吏部题补四川陕西总督。上谕大学士等曰c西安将军博霁c居官甚优。训练约束c俱有法度。著兼管四川陕西总督事。 ○山西巡抚噶礼c以御史刘若鼐c疏参其贪虐各款c尽属诬陷。遵上□日回奏。报闻。 ○户部议覆c山东巡抚王国昌c擅收赈养饥民官员银两贮库。以致不得即行赈养c应加议处。得上□日c王国昌c著解任。 ○升安徽布政使赵世显c为山东巡抚。 ○浙江福建总督金世荣疏报c擒获海寇徐荣等c供出夥众屯扎情形。上谕大学士等曰c见差内阁学士常授c前往招抚海寇c此事交与常授带去c即将所获人内c量遣往招之。此辈原系窃盗c众亦无几c春冬啸聚海岛c秋夏扬帆出掠c今往抚之c彼必归诚解散。但日后难保其必不啸聚。若抚之不来c当即兴师殄灭。如湖广红苗c从前边民无不被害。土司及地方文武官c隐匿不报。昨岁致讨c彼奔逃无路c歼厥巨魁c宥其胁从c军威震慑c土司逻逻等c无不股栗c翕然奉法。朕初以海寇故c欲严洋禁。后思若辈游魂c何难扫涤禁洋反张其声势c是以中止。然未雨绸缪c何可忽耶。 ○以詹事府少詹事蔡升元c翰林院侍读学士汪霦c充日讲起居注官。 ○壬戌。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命四川陕西总督博霁c陕西巡抚鄂海c河南巡抚徐潮c山西巡抚噶礼c会勘三门底柱。 ○免直隶开州c武清县c康熙四十二年分水灾额赋有差。 ○癸亥。上以大阅c自畅春园幸南苑。 ○江苏巡抚宋荦疏言c长洲县殉难生员嵇永仁c于康熙十二年c为原任福建总督范承谟延聘入幕。值耿逆变乱c被系三载c迫胁不从c从容就死。妻杨氏艰辛守志c孝养舅姑c抚孤成立c今年已五十有五。照例应请旌表。下部议。 ○丙寅。升右通政祖允图c为太仆寺卿。 ○鄂尔多斯多罗贝勒古禄西席卜c和托挥特固山贝子松津僧额故。各遣官致祭。 ○以吴喇忒故辅国公鄂尔。奔子垂札子素袭爵。 ○丁卯。上大阅。于南苑南红门内。列八旗火器c马步鸟枪手c及护军骁骑为三行。设两翼殿后军。上率诸皇子c内大臣c大学士侍卫皆擐甲乘马c遍阅军容毕c御黄幄。军中鸣角者三。然后鼓之诸军并进。鸣金众止。如是者九。第十次c枪炮连发c既毕。收军归阵。进退作止c整齐严肃。又极c女间c熟。来朝之蒙古车臣汗等见之无不惊骇悚惧。曰c天朝兵威c诚亘古未有也。又阅视藤牌。命树侯。上亲射者再c发矢皆中。又命诸皇子c十五善射c及硬弓侍卫等射。射毕。上回行宫。 ○戊辰。上自南苑回畅春园。诣皇太后宫c问安。 ○谕大学士等c近八旗汉军c俱图任外吏c不思在京效力。或一家兄弟子孙数人c俱外任者有之。可著各都统察出c酌调回京任用。若不察出调回c罪即在伊等。可传谕知之。 ○升子牙河分司朝琦c为山西布政使司布政使。 ○奉差剿抚红苗吏部尚书管礼部尚书事席尔达c疏报招抚红苗三百余寨。惟天星寨等十五寨红苗不顺。臣同湖广提督俞益谟等率兵c于康熙四十二年十二月初十日c从报木营c抵龙椒洞c围天星寨。自十三日至二十三日c陆续搜剿c斩首千余级。余尽纳降。其添设防汛官兵事宜c俟会同督抚定议奏闻。下部知之。 ○阿禄科尔沁多罗郡王楚依故。遣官致祭。 ○升石匣副将王以谦c为西安左翼副都统。 ○己巳。上谒暂安奉殿。孝陵。自畅春园启行。是日c驻跸通州烟郊。 ○庚午。上驻跸蓟州白简庄。 ○理藩院题喀尔喀多罗卓礼克图郡王顾鲁希席故。应以其子巴塔玛旺扎尔承袭c苏尼特多罗贝勒沙利故。应以其子阿毕达承袭得上□日c顾鲁希席沙利c俱并未有效力处。巴塔玛旺扎尔著降封为固山贝子。阿毕达著降封为公。 ○内阁学士阿蓝太c以老病乞休。允之。 二月。辛未朔。上驻跸马伸桥。 ○癸酉。上诣暂安奉殿c孝陵c行礼。奠酒举哀毕。至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奠酒举哀。是日c上驻跸遵化州汤泉。 ○升内阁侍读学士殷特布c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转礼部右侍郎王顼龄c为左侍郎。升内阁学士王九龄c为礼部右侍郎。转兵部右侍郎布雅努c为左侍郎。升四川巡抚贝和诺c为兵部右侍郎。 ○甲戌。封淮神为长源佑顺大淮之神。赐御书灵渎安澜匾额。又安东县大通口海神庙c宿迁等县黄河金龙四大王庙c清河县清口淮神庙c皆入春秋祀典。从河道总督张鹏翮请也。 ○丙子。礼部议覆c提督贵州学政张豫章疏言c贵州考试c人才甚少。请照滇省之例c许同省隔府之人往试。再府州卫等学c请各添设训导一员。县学c各添设教谕一员。俱应如所请从之。 ○丁丑。遣大学士张玉书c祭先师孔子。 ○上驻跸遵化州。 ○戊寅。祭大社c大稷。遣都察院左都御史温达行礼。上驻跸三屯营。 ○谕大学士等近日各省学臣其中不肖之徒惟利是图总不知爱惜人才其根源在礼部科道督抚皆有规礼。故无敢直言之人。更有甚者c取不通文理之寒士c以博清名。诸如此弊不可枚举。又闻提督浙江学政文志鲸将考试二三等生员内c竟有加杖责者文志鲸身系翰林特简之使提督学政c乃如此暴戾可乎 ○己卯升大名副将阎定国为河南河北总兵官。 ○庚辰。上驻跸大寨。 ○辛巳。孝康章皇后忌辰。遣官祭孝陵。 ○上驻跸韩家庄。 ○大计天下各官卓异官二十四员c贪酷官七员c贪官十三员c年老有疾官一员c年老官八十一员c有疾官三十六员c才力不及官四十三员c浮躁官二十六员c不谨官三十八员c罢软官二十五员c分别升赏处分如例。 ○赠故四川陕西总督觉罗华显c太子太保兵部尚书。予祭葬。加祭一次谥文襄。 ○升甘肃布政使能泰c为四川巡抚。 ○裁永定河笔帖式二十员。设同知一员。从直隶巡抚李光地请也。 ○壬午。吏部议覆c江南江西总督阿山c疏参江西巡抚张志栋c于大计前c托臣荐举参劾官员c照彼稿具题。又袁州府知府马斌c居官平常c张志栋竟行列荐。南昌县知县王廷对c亏空银四万余两c张志栋不行参奏九江府知府朱俨c清廉素著彭泽县知县吴士宏c品行素优c张志栋俱抑而不荐其布政使李兴祖c按察使刘廷玑c及道府等员c俱附和巡抚等语应将该抚及附和司道府等官c俱行革职。从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8飘飘乎如遗世独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御花园的东南c西南角分别有琼苑东门和琼苑西门与东c西六宫相通。后三宫两侧以东c西六宫为主,形成内东路c内西路。东六宫(钟粹宫c承乾宫c景仁宫c景阳宫c永和宫c延禧宫)之南为斋宫c毓庆宫c奉先殿,以北为乾清宫东五所;西六宫(储秀宫c翊坤宫c永寿宫c咸福宫c长春宫c太极殿〈启祥宫〉)之南为养心殿,以北为重华宫c漱芳斋。东西六宫均为永乐时建造,每一座宫都是一座院落,有前后殿和配殿,墙高院深,门户严密,是明清两代后妃居住的地方。有些宫中还有庑廊回转相连,并有树木花卉与建筑交相辉映。 琼苑东门南转为长康左门,从此往南经近光左门直到内左门的一条街称为东一长街。街东由北至南有大成左门c广生左门c咸和左门c仁祥门。 进入大成左门内有钟粹宫,原名咸阳宫。咸丰帝幼年时曾随母亲孝全成皇后在此居住,后慈安太后也曾在此住过。 广生左门内的承乾宫,明代时是东宫贵妃居住的地方。进入咸和左门有景仁宫,康熙帝就出生在这里。 此三宫之东为东二长街,北端千婴门,南端麟趾门。街西由北到南有迎瑞c履和二门;街东有昌祺c德阳二门。 昌祺门内有景阳宫,富藏图书。后殿为御书房,东配殿称静观斋,西配殿称古鉴斋。 德阳门内有永和宫。出麟趾门东有凝祥门,内有延禧宫,清末欲改建成水晶宫。拟用金属搭架,玻璃为墙体c地板,宫殿四周凿水池蓄水,身在其内,如在水晶宫中。然而开工不久清朝灭亡,工程遂止。 东六宫东面的小街称东小长街,北通乾清宫东五所,当初为年少的皇子所居住,后自东向西将收藏古玩器皿的古董房c收掌御用衣物的四执库c支给年赏的敬事房c寿药房和宫廷画工所在地如意馆迁移到此。街东,北有祭祀昊天上帝的天穹宝殿,是道教活动场所,南有茶库c南果房c缎库和祭神库。街南端是一条东西向的横街,东端是苍震门,门外南北向的长街就是东筒子;西端为咸和左门。 东一长街仁祥门内的斋宫,是清帝为表示诚意在重大祭祀典礼的前两天住宿斋戒之处。斋宫后有诚肃殿。景运门东前星门内有宽广的惇本殿,殿后的毓庆宫是明清两代皇子的住所。 景运门东诚肃门外原有侍卫值房,立旗守护。内“工”字型台基上豪华的奉先殿中,原供奉清代列祖列宗的神主牌位,元旦c冬至c万寿(皇帝生日)等重大庆典前,都要在前殿大祭;遇先帝c先后圣诞和祭辰及清明c中元等日在后殿行礼。每年皇帝木兰秋狝亲射的鹿獐等物,先到此进献,以告慰先帝c先后。琼苑西门南转为长康右门,往南经近光右门直到内右门的一条街称为西一长街。街西从北至南有大成右门c咸和右门c遵义门。 大成右门内的储秀宫初名寿昌宫。 体和殿南咸和右门内有永寿宫,曾用过长乐宫等名字。顺治的恪妃c嘉庆的如妃都曾在此居住。 此三宫西为西面二长街,北端百子门,南端螽斯门。街东有长泰c崇禧二门,街西有咸熙c敷华两门。咸熙门内咸福宫后有同道堂。敷华门内长春宫里,乾隆朝的孝贤皇后以及慈禧都在此住过。其后有座宫殿称作怡情书史,存放后妃册宝。南面的体元殿是晚清拆除太极殿后殿的长春门时,在旧址上建造的,与殿后檐相连的戏台是长春宫戏台。 再往南的太极殿原名未央宫。 百子门以北原为西五所,也是少年皇子居住地,乾隆时改其西面两所为花园,东三所为重华宫(乾隆作皇子时住此,后升为“宫”)c漱芳斋。 以重华宫为主体的建筑群分三路,中路正对西二长街。重华门内崇敬殿c重华宫c翠云馆,装饰精美,格调高雅。东路以漱芳斋为主,后殿内有“风雅存”室内小戏台,院子里有紫禁城内第二大戏台漱芳斋戏台。现在这里是贵宾接待室。西路原来是重华宫厨房。 太极殿西侧有延庆门,内为延庆殿,立春时,皇帝在这儿九叩迎春为民祈福。北出广德门,就是建福门,前殿抚辰殿,是每年宴请来朝番部的地方。正殿是建福宫,收藏历代皇帝像。殿后有惠风亭。 这些建筑西北有建福宫花园,其中的静怡轩c延春阁c中正殿c宝华殿和梵宗楼,都在1923年建福宫火灾中烧毁了,只有西侧的雨花阁幸存。雨花阁是三层楼的建筑,楼垂脊上有雕龙,十分华丽,是典型的藏传佛教建筑,其中系统完整地保存了佛教密宗四部修习的教规和法器。 西一长街遵义门内的养心殿是“工”字形建筑,分前后两殿,自雍正朝始,是皇帝居住和处理朝政之地。西暖阁内,皇帝批阅奏章,审阅殿试考卷,与军机大臣商议军政大事。养心殿内正中有“中正仁和”的匾额,表现了皇帝的执政理想。养心殿东有体顺殿,院内有巨大的水晶石,寓意光明磊落c纯洁无瑕,西有燕禧堂,南有御膳房,专做皇帝用膳c各宫馔品和各处供应节令的宴席。 东筒子街东有蹈和c履顺二门,东侧的建筑现称宁寿全宫,宫西墙有保泰门和钦禧门。乾隆为了不超越祖先康熙皇帝在位的年数61年,曾经表示在位年数到了60年就传位给下一代,退而作太上皇。为给乾隆当太上皇做准备,乾隆三十六年到四十一年,仿大内中轴的殿宇规制,在原宁寿宫的基础上修建了这组规模宏大c气魄宏伟的建筑群。 皇极门内正殿为皇极殿,是乾隆准备作太上皇时举行典礼的地方。嘉庆元年,乾隆在此摆设千叟宴,5000多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应邀赴宴。皇极殿后有宁寿宫,仿坤宁宫形式重建,是准备用于太上皇祭神的宫殿。宁寿宫后建筑分为三路。 中路养性殿是乾隆归政后的寝兴之地,实际并没住过。乾隆年间曾在此赐宴群臣,慈禧一度在其东暖阁用膳。殿内气氛肃穆c布局庄严。西暖阁有墨云室,是因为乾隆喜爱毕沅进呈的一方雕刻云纹的古墨而得名。 养性殿后为乐寿堂,慈禧晚年曾居住过。殿后有颐和轩,乾隆起这个名字预祝自己晚年幸福,殿中有匾“太和充满”。西庑墙上嵌有敬胜斋石刻。轩后为景祺阁。 养性殿往东可进入东路的阅是楼区域,这里是紫禁城内最大的看戏c演戏场所。坐北朝南的是阅是楼,两层。阅是楼后寻沿书屋有座垂花门直通院内,那里的宫殿称为庆寿堂,往北是景福宫,乾隆即位49年,欣喜地看见第五代玄孙出生,御题“五福五代堂”匾悬挂于此。宫殿西北的佛日楼c梵华楼是供佛的地方。 养性门西有衍祺门,里面就是宁寿宫花园,是宁寿宫后西路的建筑,又称乾隆花园。园内有亭台楼阁,苍松翠柏,玲珑堆石,曲径通幽,布局疏朗,景色秀丽。古华轩内悬挂的匾额全是御笔;禊赏亭中意趣古雅;遂初堂c符望阁则取周甲(六十年)禅位,天遂人愿的意思;玉粹轩c竹音馆幽雅别致;倦勤斋内小戏台匠心独具。倦勤斋东有珍妃井,珍妃井正北就是贞顺门,是宁寿宫区域的北门。 宁寿宫建筑群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但前后有别,功能各异,亭台楼阁一应俱全,从打理庙堂之事到日常生活休息,皆得其所,是大内的“具体而微者”。 紫禁城中的西侧隆宗门外有以慈宁宫为中心的大型建筑,皇帝去世后,留下的妃嫔等按不同等级被安置于此。宫殿前的花园内,昔日各种建筑与花草树木c游鱼飞鸟共成幽雅环境。西面有寿康宫,西北面有寿安宫c春禧殿,英华殿前有两棵菩提树,相传是明神宗的母亲亲手种的。 紫禁城的西北角,是从前宫中的城隍庙,由内务府掌管其中的祭祀。庙东有为御用马匹祭祀的马神庙,还有皮库的一部分。 由此往东,顺贞门正对的神武门是紫禁城的北门,又称玄武门。因避讳康熙皇帝的名字“玄烨”而改名。门楼上设有钟鼓,用来起更报时。另外,昔日选秀女也在此处。紫禁城内四角,均有角楼,用于瞭望和戒备,多角交错的建筑形式,在防御的同时极富装饰效果。 紫禁城宫殿的命名在清代可以概括为三类,一类为沿用明代的旧称;一类为皇帝根据宸制亲自撰拟;一类是当宫殿落成,由南书房翰林拟出几个名称,列单呈进,由皇帝御笔圈定。宫殿名称含义丰富,极尽祥瑞之意,既好听,又好看。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79月下问君意何如?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有清一代,惟康熙帝曾实施嫡长子皇位继承制承制。康熙十四年(1675),22岁的康熙帝采用汉族王朝皇位继承制度,册立年仅两岁的嫡子胤礽为储君。康熙帝为培养太子倾尽心血,可是,由于种种原因,胤礽长大后,皇帝与储君的关系逐渐出现裂痕。四十七年九月,康熙帝以“不孝不仁”为由,第一次废黜胤礽,但旋即生悔,四十八年三月,将胤礽复立为皇太子。不久,皇帝与储君的矛盾又趋尖锐,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嫡长子皇位继承制在清朝实施数十载,至此宣告终结。 胤礽是清朝历史上唯一一位废太子。他病逝于幽禁地咸安宫十余年后,其长子c理亲王弘皙,也因“心怀异志”罪削爵,于昌平郑家庄王府被执回京,死于景山东果园禁所。 胤礽父子以其具有独一无二的身份,在清朝宗室成员中备受瞩目,两人既为至贵,又做囚徒的一生,也引起后人较大兴趣。本文暂且略去胤礽在储位时的是是非非,将目光转向第二次废黜皇太子之后,废太子胤礽及其儿子弘皙的遭际和结局。 一太子胤礽与咸安宫 紫禁城内隆宗门迤西的寿安宫,在康熙年间仍依明制,称为咸安宫,至乾隆年问改建为寿安宫。正是在这里,废太子胤礽度过了l2年岁月(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至雍正二年十二月),终了余生。 关于废太子胤礽在咸安宫的情况,汉文史籍记载甚少,满文档案中有所披露。 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日,皇太子胤礽扈从康熙帝结束塞外之行,返抵畅春园,即被拘执。十月初一日,康熙帝称胤礽“狂疾未愈,大失人心”,宣布予以第二次废黜。胤礽由御前侍卫从畅春园解至咸安宫,至死未再离开此地。是年,他39岁。 胤礽被废黜前,住在时为太子宫的毓庆宫内,宫中向以“毓庆宫”指称皇太子胤礽。五十一年十月,康熙帝旨令内务府:禁止以“毓庆宫”指称胤礽,凡涉及废太子事,均以“二阿哥看守处”相称(按,胤礽排行皇二子)。 依照宫中惯例,每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各宫c殿悬挂门神c对联(对子)。五十一年十二月初,内务府总管大臣为二阿哥看守处是否悬挂门神c对联一事请旨。康熙帝朱批:(咸安宫)门内停挂门神c对联。 为了防止软禁中的胤礽与外界联系,康熙帝对于看管废太子事极为重视。经反复斟酌,他决定以宗人府宗令c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居首,诸多王公大臣参与,共同组成“二阿哥看守处”。其中有:多罗安郡王华圮c多罗顺承郡王锡保c多罗贝勒都统满都护c镇国公吴尔占c镇国公准达c镇国公登塞c镇圉公满洲正白旗都统普奇(琦)c辅国公阿布兰c满洲都统宗室延信c蒙古镶黄旗都统善丹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杨都c汉军正红旗副都统苏赫c满洲正黄旗副都统觉罗杜叶礼c汉军正白旗副都统觉罗诺穆齐c蒙古镶红旗副都统觉罗伊敦c满洲镶蓝旗副都统宗室善寿c满洲镶白旗副都统达色c蒙古镶白旗副都统吴光c汉军镶红旗副都统博尔吞c蒙古镶蓝旗副都统喇色等(按,部分人员及其任职旗份有变动)。这些由康熙帝精心挑选之人,率领护军日夜值守咸安宫外。如果值守大臣临时有事,不能当值,须由雅尔江阿列名请旨,钦定替补之人。 平日,咸安宫宫门紧闭,内务府人员为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妻妾儿女c服侍太监等)送人饭食,均由专门通道(iuantunng)递入。若有特殊情况(见下文),有关人员必须持有凭证,在值守大臣看视之下,共同开启宫门。废太子胤礽在内如有急事,则须按照相关约定,敲响云板,值守大臣闻声打开专门通道之门(juantungniduka),双方才能通话。 例如,五十五年四月十九日夜一更时分,咸安宫内突然响起云板。值班大臣满都护打开专门通道之门问询,胤礽从门内告称:太监吴进朝因行为不端,被圈在空房内,是日傍晚失踪。满都护等听罢,率人四处查找,很快在咸安宫东厢房后面板排之上将吴进朝捕获,并随即奏报。康熙帝数日前已奉皇太后避暑塞外,接到密折,令将吴进朝从速执送行在。看来,康熙帝准备亲自审讯该犯,以了解有关废太子胤礽的情况。 又如,康熙六十年二月十三日深夜,咸安宫内又响起敲击云板声。此次恰为雅尔江阿值 班,立即开启专门通道之门。胤礽从门内告称,不知何故,当夜打更前后,有三支箭相继落到他的窗前,箭上写有镶白旗字样。经过一番调查,雅尔江阿等发现,镶白旗值更护军伊纳里所佩撒袋,短缺三箭。遂拿问伊纳里,据称不知撒袋内缺失三箭。雅尔江阿等遂将伊纳里以及与他共同值守的数名护军一并缉拿,交部严审,并于十四日密报。奉旨:“交付阿哥等查明具奏。”由于有关档案无存,查询结果不详。 第二次废黜皇太子后,康熙帝曾对大臣们说:“朕于二阿哥并无间隔,即拘禁处,朕常遣内监往视,赐物赐食。”他认为“此皆为父子私情,不能自已,所谓姑息之爱也”。所言与实情基本相符。废太子胤礽虽无人身自由,依然得到较优厚的生活待遇。 康熙帝赴塞外避暑期间,时常差人为留在京城的妃嫔c皇子等送来时令鲜果,曾特别叮嘱有关人员,其中有废太子胤礽一份。例如,一年夏天,谕令宫中总管太监:“酸樱桃初得,色味俱佳,其大非常,比京中者悬绝远了。选大者,二阿哥处也送去。别者照旧例。” 每至夏季,内务府要往咸安宫内运送冰块,以供废太子胤礽及其家人消暑之用。这种做 法,同胤礽未废黜前居住毓庆宫时应无两样。运进小块冰,均从专门通道送人。但是,入伏后,小块冰已不敷用,需要开启成安宫大门,以便运人大块冰。无论是为运送大块冰,开启咸安宫大门,或因出伏暑退,仍由专门通道运入小块冰,事前均须由看守大臣缮折请旨,得到康熙帝批准,方能实施。 胤礽一生共有嫡福晋一人(都统c伯石文炳之文瓜尔佳氏),侧福晋8人,妾3人。此外,他的身边还有若干女子,因未曾生育儿女,故其生前并无名份。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后,这些妻妾同他一起住在成安宫内,其中有数人先他而逝。 例如,五十二年闰五月初四日,内务府奏称,二阿哥处一女子病笃。康熙帝得知,旨称:该女子病殁,依照穿服八缎“答应”之例办理。不久,这位女子去世。内务府遵旨仍按二阿哥在太子位时身边女子亡故之例,将逝者遗体送至曹八里屯,于内院墙外洗沐后,安放棺椁之内。 再如,五十七年七月,胤礽的嫡福晋瓜尔佳氏病故。内务府等衙门依照康熙帝旨意,按和硕福晋例为瓜尔佳氏治丧。这位来自汉军旗c曾是皇太子妃的女子,枉有口碑而命运多舛。 胤礽在咸安宫内生活安宁,衣食无忧,心情焦虑又百无聊赖。他在这一人生阶段中唯一的“亮点”,是持续生育了l3个子女。 胤礽共有儿子12人,女儿l4人,子女总计26人。在他被软禁咸安宫的l2年内,即39岁至5l岁期间,相继生育6子c7女,总计13人,恰是其子女总数的一半。颇能说明问题的是,这13个子女中,除去第十二子弘皖,生于雍正二年(1724年)九月,即胤礽病逝前三个月外,其余l2人(5子c7女),先后出生于他第二次被废黜(五十一年十月)后至康熙帝病逝(六十一年十一月)前的十年期间。在此十年中,胤礽平均每年生育子女12人。 胤礽的头生子(早卒,未有名,生母侧福晋李佳氏)生于康熙三十年十二月,头生女生于三十二年四月(生母侧福晋李佳氏)。如果以胤礽头生子的出生为起始,至胤礽第二次被废黜前,总计21年(康熙三十年十二月至五十一年十月)。其间,胤礽共生育子女l3人,平均每年生育子女062人。 胤礽身居储位期间(康熙三十年至五十一年,18岁至39岁)的生育率,明显低于康熙朝后 期他被幽禁咸安宫时期(康熙五十一年至六十一年,39岁至49岁)。这一耐人寻味的情况似乎表明。胤礽虽然被康熙帝认为患有“狂易之疾”,但是,直至康熙帝去世前,胤礽的身体c精力尚好,年近半百,仍具有较强生育能力。之所以如此,应主要源于他的一个精神支柱——企盼重获。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0灯火阑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四十三年。甲申。春。正月。辛丑朔上诣堂子行礼。还宫。拜神毕。率诸王c贝勒c贝子c公c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c诣皇太后宫c行礼。御殿。王以下c文武各官c外藩王c及使臣等c上表朝贺。停止筵宴。 ○朝鲜国王李焞c遣陪臣李枋等c表贺冬至c元旦c万寿节。及进岁贡礼物。宴赉如例。 ○壬寅。上奉皇太后c幸畅春园。 ○丙午。孟春。享太庙。遣领侍卫内大臣宗室鄂飞行礼。 ○遣官祭太岁之神。 ○丁未。世祖章皇帝忌辰。遣官祭孝陵。 ○戊申。上回宫。 ○辛亥。祈谷于上帝。遣皇太子允礽行礼。 ○壬子。上幸畅春园。诣皇太后宫c问安。 ○甲寅。以上元节c赐外藩科尔沁c敖汉c奈曼c翁牛特c蒿齐忒c喀尔喀c扎赖特c阿霸垓c阿霸哈纳c吴喇忒c厄鲁特c鄂尔多斯c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及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宴。 ○乙卯。上元节。赐外藩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及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宴。 ○丙辰。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赐朝正外藩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鞍马银币有差。 ○辛酉。谕大学士等c朕数巡幸c咨访民生利弊c知之甚详。小民力作艰难c每岁耕三十亩者c西成时c除完租外c约余二十石。其终岁衣食丁徭c所恃惟此。为民牧者c若能爱养而少取之c则民亦渐臻丰裕c今乃苛索无艺c将终年之力作而竭取之c彼小民何以为生耶。如朕前遣侍卫至铁索桥挂匾c还京回奏c彼处督抚馈六十余两。夫一侍卫而费至此c则凡部院司官笔帖式等c差遣往来者c又不知烦费几何。去岁所遣祭告诸臣回都c朕曾问一二人c彼虽饰辞以对。然地方所费c亦不少矣。目今巡抚皆有廉声c而司道以下c何尝不受州县馈遗。总之此时清官c或分内不取而巧取别项。或本地不取而取偿他省。更有督抚所欲扶持之人c每岁暗中助银c教彼掠取清名c不踰二三年c随行荐举。似此互相粉饰c钓誉沽名c尤属不肖之极。至于蠲免钱粮c原为加恩小民。然田亩多归缙绅豪富之家c小民所有几何。从前屡颁蠲诏c无田穷民c未必均沾惠泽。约计小民有恒业者c十之三四耳。余皆赁地出租c所余之粮c仅能度日。加之贪吏苛索c盖藏何自而积耶。朕比年巡行七省c惟秦晋两地c民稍充裕。畿南四府c及河南一路c殊觉生计艰难。山左初次巡幸c民甚饶裕。继而少减。今则大异往昔矣。皆由在外大小官员c不能实心体恤民隐c为民除弊c而复设立名色c多方徵取c以此民力不支c日就贫困。科道官职司风纪c当一切不避c见之敷陈。今惟挟仇报复者c挂之弹章c否则断断不言。或专倚一人c藉声势而听其指使c然后敢言。甚有大言不惭c妄自矜夸者。考其行事c与言迥别。子曰c先行其言而后从之c夫已之言c已且不能行c徒见之敷陈c何益之有。 ○吏部题补四川陕西总督。上谕大学士等曰c西安将军博霁c居官甚优。训练约束c俱有法度。著兼管四川陕西总督事。 ○山西巡抚噶礼c以御史刘若鼐c疏参其贪虐各款c尽属诬陷。遵上□日回奏。报闻。 ○户部议覆c山东巡抚王国昌c擅收赈养饥民官员银两贮库。以致不得即行赈养c应加议处。得上□日c王国昌c著解任。 ○升安徽布政使赵世显c为山东巡抚。 ○浙江福建总督金世荣疏报c擒获海寇徐荣等c供出夥众屯扎情形。上谕大学士等曰c见差内阁学士常授c前往招抚海寇c此事交与常授带去c即将所获人内c量遣往招之。此辈原系窃盗c众亦无几c春冬啸聚海岛c秋夏扬帆出掠c今往抚之c彼必归诚解散。但日后难保其必不啸聚。若抚之不来c当即兴师殄灭。如湖广红苗c从前边民无不被害。土司及地方文武官c隐匿不报。昨岁致讨c彼奔逃无路c歼厥巨魁c宥其胁从c军威震慑c土司逻逻等c无不股栗c翕然奉法。朕初以海寇故c欲严洋禁。后思若辈游魂c何难扫涤禁洋反张其声势c是以中止。然未雨绸缪c何可忽耶。 ○以詹事府少詹事蔡升元c翰林院侍读学士汪霦c充日讲起居注官。 ○壬戌。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命四川陕西总督博霁c陕西巡抚鄂海c河南巡抚徐潮c山西巡抚噶礼c会勘三门底柱。 ○免直隶开州c武清县c康熙四十二年分水灾额赋有差。 ○癸亥。上以大阅c自畅春园幸南苑。 ○江苏巡抚宋荦疏言c长洲县殉难生员嵇永仁c于康熙十二年c为原任福建总督范承谟延聘入幕。值耿逆变乱c被系三载c迫胁不从c从容就死。妻杨氏艰辛守志c孝养舅姑c抚孤成立c今年已五十有五。照例应请旌表。下部议。 ○丙寅。升右通政祖允图c为太仆寺卿。 ○鄂尔多斯多罗贝勒古禄西席卜c和托挥特固山贝子松津僧额故。各遣官致祭。 ○以吴喇忒故辅国公鄂尔。奔子垂札子素袭爵。 ○丁卯。上大阅。于南苑南红门内。列八旗火器c马步鸟枪手c及护军骁骑为三行。设两翼殿后军。上率诸皇子c内大臣c大学士侍卫皆擐甲乘马c遍阅军容毕c御黄幄。军中鸣角者三。然后鼓之诸军并进。鸣金众止。如是者九。第十次c枪炮连发c既毕。收军归阵。进退作止c整齐严肃。又极c女间c熟。来朝之蒙古车臣汗等见之无不惊骇悚惧。曰c天朝兵威c诚亘古未有也。又阅视藤牌。命树侯。上亲射者再c发矢皆中。又命诸皇子c十五善射c及硬弓侍卫等射。射毕。上回行宫。 ○戊辰。上自南苑回畅春园。诣皇太后宫c问安。 ○谕大学士等c近八旗汉军c俱图任外吏c不思在京效力。或一家兄弟子孙数人c俱外任者有之。可著各都统察出c酌调回京任用。若不察出调回c罪即在伊等。可传谕知之。 ○升子牙河分司朝琦c为山西布政使司布政使。 ○奉差剿抚红苗吏部尚书管礼部尚书事席尔达c疏报招抚红苗三百余寨。惟天星寨等十五寨红苗不顺。臣同湖广提督俞益谟等率兵c于康熙四十二年十二月初十日c从报木营c抵龙椒洞c围天星寨。自十三日至二十三日c陆续搜剿c斩首千余级。余尽纳降。其添设防汛官兵事宜c俟会同督抚定议奏闻。下部知之。 ○阿禄科尔沁多罗郡王楚依故。遣官致祭。 ○升石匣副将王以谦c为西安左翼副都统。 ○己巳。上谒暂安奉殿。孝陵。自畅春园启行。是日c驻跸通州烟郊。 ○庚午。上驻跸蓟州白简庄。 ○理藩院题喀尔喀多罗卓礼克图郡王顾鲁希席故。应以其子巴塔玛旺扎尔承袭c苏尼特多罗贝勒沙利故。应以其子阿毕达承袭得上□日c顾鲁希席沙利c俱并未有效力处。巴塔玛旺扎尔著降封为固山贝子。阿毕达著降封为公。 ○内阁学士阿蓝太c以老病乞休。允之。 二月。辛未朔。上驻跸马伸桥。 ○癸酉。上诣暂安奉殿c孝陵c行礼。奠酒举哀毕。至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奠酒举哀。是日c上驻跸遵化州汤泉。 ○升内阁侍读学士殷特布c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转礼部右侍郎王顼龄c为左侍郎。升内阁学士王九龄c为礼部右侍郎。转兵部右侍郎布雅努c为左侍郎。升四川巡抚贝和诺c为兵部右侍郎。 ○甲戌。封淮神为长源佑顺大淮之神。赐御书灵渎安澜匾额。又安东县大通口海神庙c宿迁等县黄河金龙四大王庙c清河县清口淮神庙c皆入春秋祀典。从河道总督张鹏翮请也。 ○丙子。礼部议覆c提督贵州学政张豫章疏言c贵州考试c人才甚少。请照滇省之例c许同省隔府之人往试。再府州卫等学c请各添设训导一员。县学c各添设教谕一员。俱应如所请从之。 ○丁丑。遣大学士张玉书c祭先师孔子。 ○上驻跸遵化州。 ○戊寅。祭大社c大稷。遣都察院左都御史温达行礼。上驻跸三屯营。 ○谕大学士等近日各省学臣其中不肖之徒惟利是图总不知爱惜人才其根源在礼部科道督抚皆有规礼。故无敢直言之。更有甚者c取不通文理之寒士c以博清名。诸如此弊不可枚举。又闻提督浙江学政文志鲸将考试二三等生员内c竟有加杖责者文志鲸身系翰林特简之使提督学政c乃如此暴戾可乎 ○己卯升大名副将阎定国为河南河北总兵官。 ○庚辰。上驻跸大寨。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1金鞍美少年,去跃青骢马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康熙四十三年。甲申。春。正月。辛丑朔上诣堂子行礼。还宫。拜神毕。率诸王c贝勒c贝子c公c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c诣皇太后宫c行礼。御殿。王以下c文武各官c外藩王c及使臣等c上表朝贺。停止筵宴。 ○朝鲜国王李焞c遣陪臣李枋等c表贺冬至c元旦c万寿节。及进岁贡礼物。宴赉如例。 ○壬寅。上奉皇太后c幸畅春园。 ○丙午。孟春。享太庙。遣领侍卫内大臣宗室鄂飞行礼。 ○遣官祭太岁之神。 ○丁未。世祖章皇帝忌辰。遣官祭孝陵。 ○戊申。上回宫。 ○辛亥。祈谷于上帝。遣皇太子允礽行礼。 ○壬子。上幸畅春园。诣皇太后宫c问安。 ○甲寅。以上元节c赐外藩科尔沁c敖汉c奈曼c翁牛特c蒿齐忒c喀尔喀c扎赖特c阿霸垓c阿霸哈纳c吴喇忒c厄鲁特c鄂尔多斯c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及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宴。 ○乙卯。上元节。赐外藩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及内大臣c大学士c侍卫等宴。 ○丙辰。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赐朝正外藩王c贝勒c贝子c公c台吉等c鞍马银币有差。 ○辛酉。谕大学士等c朕数巡幸c咨访民生利弊c知之甚详。小民力作艰难c每岁耕三十亩者c西成时c除完租外c约余二十石。其终岁衣食丁徭c所恃惟此。为民牧者c若能爱养而少取之c则民亦渐臻丰裕c今乃苛索无艺c将终年之力作而竭取之c彼小民何以为生耶。如朕前遣侍卫至铁索桥挂匾c还京回奏c彼处督抚馈六十余两。夫一侍卫而费至此c则凡部院司官笔帖式等c差遣往来者c又不知烦费几何。去岁所遣祭告诸臣回都c朕曾问一二人c彼虽饰辞以对。然地方所费c亦不少矣。目今巡抚皆有廉声c而司道以下c何尝不受州县馈遗。总之此时清官c或分内不取而巧取别项。或本地不取而取偿他省。更有督抚所欲扶持之人c每岁暗中助银c教彼掠取清名c不踰二三年c随行荐举。似此互相粉饰c钓誉沽名c尤属不肖之极。至于蠲免钱粮c原为加恩小民。然田亩多归缙绅豪富之家c小民所有几何。从前屡颁蠲诏c无田穷民c未必均沾惠泽。约计小民有恒业者c十之三四耳。余皆赁地出租c所余之粮c仅能度日。加之贪吏苛索c盖藏何自而积耶。朕比年巡行七省c惟秦晋两地c民稍充裕。畿南四府c及河南一路c殊觉生计艰难。山左初次巡幸c民甚饶裕。继而少减。今则大异往昔矣。皆由在外大小官员c不能实心体恤民隐c为民除弊c而复设立名色c多方徵取c以此民力不支c日就贫困。科道官职司风纪c当一切不避c见之敷陈。今惟挟仇报复者c挂之弹章c否则断断不言。或专倚一人c藉声势而听其指使c然后敢言。甚有大言不惭c妄自矜夸者。考其行事c与言迥别。子曰c先行其言而后从之c夫已之言c已且不能行c徒见之敷陈c何益之有。 ○吏部题补四川陕西总督。上谕大学士等曰c西安将军博霁c居官甚优。训练约束c俱有法度。著兼管四川陕西总督事。 ○山西巡抚噶礼c以御史刘若鼐c疏参其贪虐各款c尽属诬陷。遵上□日回奏。报闻。 ○户部议覆c山东巡抚王国昌c擅收赈养饥民官员银两贮库。以致不得即行赈养c应加议处。得上□日c王国昌c著解任。 ○升安徽布政使赵世显c为山东巡抚。 ○浙江福建总督金世荣疏报c擒获海寇徐荣等c供出夥众屯扎情形。上谕大学士等曰c见差内阁学士常授c前往招抚海寇c此事交与常授带去c即将所获人内c量遣往招之。此辈原系窃盗c众亦无几c春冬啸聚海岛c秋夏扬帆出掠c今往抚之c彼必归诚解散。但日后难保其必不啸聚。若抚之不来c当即兴师殄灭。如湖广红苗c从前边民无不被害。土司及地方文武官c隐匿不报。昨岁致讨c彼奔逃无路c歼厥巨魁c宥其胁从c军威震慑c土司逻逻等c无不股栗c翕然奉法。朕初以海寇故c欲严洋禁。后思若辈游魂c何难扫涤禁洋反张其声势c是以中止。然未雨绸缪c何可忽耶。 ○以詹事府少詹事蔡升元c翰林院侍读学士汪霦c充日讲起居注官。 ○壬戌。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命四川陕西总督博霁c陕西巡抚鄂海c河南巡抚徐潮c山西巡抚噶礼c会勘三门底柱。 ○免直隶开州c武清县c康熙四十二年分水灾额赋有差。 ○癸亥。上以大阅c自畅春园幸南苑。 ○江苏巡抚宋荦疏言c长洲县殉难生员嵇永仁c于康熙十二年c为原任福建总督范承谟延聘入幕。值耿逆变乱c被系三载c迫胁不从c从容就死。妻杨氏艰辛守志c孝养舅姑c抚孤成立c今年已五十有五。照例应请旌表。下部议。 ○丙寅。升右通政祖允图c为太仆寺卿。 ○鄂尔多斯多罗贝勒古禄西席卜c和托挥特固山贝子松津僧额故。各遣官致祭。 ○以吴喇忒故辅国公鄂尔。奔子垂札子素袭爵。 ○丁卯。上大阅。于南苑南红门内。列八旗火器c马步鸟枪手c及护军骁骑为三行。设两翼殿后军。上率诸皇子c内大臣c大学士侍卫皆擐甲乘马c遍阅军容毕c御黄幄。军中鸣角者三。然后鼓之诸军并进。鸣金众止。如是者九。第十次c枪炮连发c既毕。收军归阵。进退作止c整齐严肃。又极c女间c熟。来朝之蒙古车臣汗等见之无不惊骇悚惧。曰c天朝兵威c诚亘古未有也。又阅视藤牌。命树侯。上亲射者再c发矢皆中。又命诸皇子c十五善射c及硬弓侍卫等射。射毕。上回行宫。 ○戊辰。上自南苑回畅春园。诣皇太后宫c问安。 ○谕大学士等c近八旗汉军c俱图任外吏c不思在京效力。或一家兄弟子孙数人c俱外任者有之。可著各都统察出c酌调回京任用。若不察出调回c罪即在伊等。可传谕知之。 ○升子牙河分司朝琦c为山西布政使司布政使。 ○奉差剿抚红苗吏部尚书管礼部尚书事席尔达c疏报招抚红苗三百余寨。惟天星寨等十五寨红苗不顺。臣同湖广提督俞益谟等率兵c于康熙四十二年十二月初十日c从报木营c抵龙椒洞c围天星寨。自十三日至二十三日c陆续搜剿c斩首千余级。余尽纳降。其添设防汛官兵事宜c俟会同督抚定议奏闻。下部知之。 ○阿禄科尔沁多罗郡王楚依故。遣官致祭。 ○升石匣副将王以谦c为西安左翼副都统。 ○己巳。上谒暂安奉殿。孝陵。自畅春园启行。是日c驻跸通州烟郊。 ○庚午。上驻跸蓟州白简庄。 ○理藩院题喀尔喀多罗卓礼克图郡王顾鲁希席故。应以其子巴塔玛旺扎尔承袭c苏尼特多罗贝勒沙利故。应以其子阿毕达承袭得上□日c顾鲁希席沙利c俱并未有效力处。巴塔玛旺扎尔著降封为固山贝子。阿毕达著降封为公。 ○内阁学士阿蓝太c以老病乞休。允之。 二月。辛未朔。上驻跸马伸桥。 ○癸酉。上诣暂安奉殿c孝陵c行礼。奠酒举哀毕。至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奠酒举哀。是日c上驻跸遵化州汤泉。 ○升内阁侍读学士殷特布c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转礼部右侍郎王顼龄c为左侍郎。升内阁学士王九龄c为礼部右侍郎。转兵部右侍郎布雅努c为左侍郎。升四川巡抚贝和诺c为兵部右侍郎。 ○甲戌。封淮神为长源佑顺大淮之神。赐御书灵渎安澜匾额。又安东县大通口海神庙c宿迁等县黄河金龙四大王庙c清河县清口淮神庙c皆入春秋祀典。从河道总督张鹏翮请也。 ○丙子。礼部议覆c提督贵州学政张豫章疏言c贵州考试c人才甚少。请照滇省之例c许同省隔府之人往试。再府州卫等学c请各添设训导一员。县学c各添设教谕一员。俱应如所请从之。 ○丁丑。遣大学士张玉书c祭先师孔子。 ○上驻跸遵化州。 ○戊寅。祭大社c大稷。遣都察院左都御史温达行礼。上驻跸三屯营。 ○谕大学士等近日各省学臣其中不肖之徒惟利是图总不知爱惜人才其根源在礼部科道督抚皆有规礼。故无敢直言之。更有甚者c取不通文理之寒士c以博清名。诸如此弊不可枚举。又闻提督浙江学政文志鲸将考试二三等生员内c竟有加杖责者文志鲸身系翰林特简之使提督学政c乃如此暴戾可乎 ○己卯升大名副将阎定国为河南河北总兵官。 ○庚辰。上驻跸大寨。 ○辛巳。孝康章皇后忌辰。遣官祭孝陵。 ○上驻跸韩家庄。 ○大计天下各官卓异官二十四员c贪酷官七员c贪官十三员c年老有疾官一员c年老官八十一员c有疾官三十六员c才力不及官四十三员c浮躁官二十六员c不谨官三十八员c罢软官二十五员c分别升赏处分如例。 ○赠故四川陕西总督觉罗华显c太子太保兵部尚书。予祭葬。加祭一次谥文襄。 ○升甘肃布政使能泰c为四川巡抚。 ○裁永定河笔帖式二十员。设同知一员。从直隶巡抚李光地请也。 ○壬午。吏部议覆c江南江西总督阿山c疏参江西巡抚张志栋c于大计前c托臣荐举参劾官员c照彼稿具题。又袁州府知府马斌c居官平常c张志栋竟行列荐。南昌县知县王廷对c亏空银四万余两c张志栋不行参奏九江府知府朱俨c清廉素著彭泽县知县吴士宏c品行素优c张志栋俱抑而不荐其布政使李兴祖c按察使刘廷玑c及道府等员c俱附和巡抚等语应将该抚及附和司道府等官c俱行革职。从之。 ○癸未。上驻跸三屯营。 ○甲申。上驻跸关家庄。 ○乙酉。春分。朝日于东郊。遣兵部尚书马尔汉行礼。 ○遣官祭历代帝王。 ○上驻跸杨家庄。 ○予故原任内阁学士徐嘉炎c祭葬如例。 ○予故广东琼州总兵官王起龙c祭葬如例。 ○丙戌上驻跸遵化州。 ○丁亥上驻跸汤泉。 ○工部议覆c淮安府山安同知革职佟世禄叩阍诉河道总督张鹏翮c捏伊冒帑误工c拟以重杖又将他人应赔钱粮c坐令伊名下赔补应令漕运总督行查得上□日c著江南江西总督阿山c河南巡抚徐潮c会审具奏。 ○戊子。上驻跸马伸桥。 ○湖广巡抚年遐龄c以疾乞休。允之。 ○己丑。上驻跸滥石庄。 ○庚寅上驻跸白简庄。 ○辛卯。上驻跸烟郊。 ○壬辰。上驻跸南苑。 ○赐扈从侍卫等c缎疋c貂皮c执事人员护军等c貂皮c白金等物有差。 ○旌表直隶武强县烈妇c路武妻马氏c拒奸被戮c矢死完贞c给银建坊如例。 ○癸巳。上回畅春园。诣皇太后宫c问安。 ○升湖北布政使李基和c为江西巡抚。 ○升陕西粮道黄明c为江西按察使司按察使。 ○予故正蓝旗汉军副都统石如璜c祭葬如例。 ○予广东征猺阵亡韶州副将林芳c祭葬如例。 ○甲午。遣官祭先农之神。 ○乙未。升通政使李铠c为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 ○丙申孝昭皇后忌辰遣官祭陵。 ○以京城米价腾贵c命每月发通仓米三万石。运至五城平粜。 ○刑部议覆c山东布政使赵宏燮c揭报原任布政使刘暟c亏空库银一案c查此项银两刘暟虽称借与济南等六府赈济那用但州县又称并未领到应将刘暟照律拟斩监候原任巡抚王国昌c将存贮沂州之银擅用c至康熙四十一年盘库时c竟保题并无亏空王国昌应照律杖一百流三千里。系旗人c枷号两个月。其济南府知府孟光宗等六人c那用银两应勒限全完免罪。得上□日c九卿詹事科道会议具奏。寻九卿等议覆c刘暟c王国昌c及济南等六府知府c应限月分赔。得上□日c著俱限两月内赔完。 ○丁酉。刑部议覆c原任河南总兵官王应统c营伍不整。送驾不敬c拟应立斩。上谕大学士等曰c王应统改斩监候。今天下太平c海内无事。然兵可百年不用c而不可一日无备。朕巡幸至河南c见王应统标下官兵c既不整齐c且多羸弱。此皆平时不加训练所致。曩者朕巡幸直隶等处c见直隶官兵甚弱c骑射不堪。其后武弁c皆朕亲行简授。是以近来始整饬c骑射俱佳。以此观之。可见官兵全须训练也。 ○甘肃提督李林盛以年老乞休。允之。 ○戊戌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三月。庚子朔。清明节。遣官祭永陵c福陵c昭陵c暂安奉殿c孝陵c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 ○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调山西布政使朝琦c为甘肃布政使司布政使。升御史雍泰c为山西布政使司布政使。 ○辛丑。上自畅春园回宫。 ○上御经筵。讲毕。赐大学士c九卿c詹事c及讲官等宴。 ○壬寅。上幸畅春园。 ○吏部尚书管礼部尚书事席尔达c奉差湖广征剿红苗事竣。回京复命。绘图具奏。报闻。 ○升江苏布政使刘殿衡c为湖广巡抚。 ○以镶蓝旗护军统领达佳c为正红旗汉军都统。 ○九卿遵上□日议覆c臣等先议州县官仓谷霉烂者c督抚题参c革职留任c限一年赔补c赔完免罪复职。逾年不完c解任。二年外不完c定罪。著落家产追赔。得上□日c著行文各省督抚定议具奏。今直隶各省督抚等c疏称所议仓谷霉烂c限年赔完c甚当。但恐有扶捏之弊。应于补完日c令府道出具印结c申缴藩司督抚存案。如再有亏空c府道亦分别议处。应如所请。从之。 ○癸卯。上自畅春园回宫。 ○谕大学士等c部院情弊c朕知之甚悉。凡部院驳回事件c有应驳回者c亦有有故而驳回者。倘欲实指其事c朕并其始末皆能细言之。朕日听万几c惟据其理而处之以公平断不琐屑苛求但诸臣当自知足c知足方不辱也c甲辰命提督浙江学政文志鲸回京调广西学道靳让提督浙江学政。贵州学政张豫章c兼督广西学政 ○乙巳上幸畅春园 ○丙午。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己酉谕刑部热审谓之慎刑夫刑在平时亦宜加慎何必因热而始慎也如谓热审减等于犯人有益则于原审时即以减等议之岂不更有益乎且犯人苦热犹可而苦寒更甚。热既宜审c则寒亦宜审。既多此一事c不肖官员遂欲延至热审故意迟玩。其停之。 ○都察院等衙门议奏c内河外河分司塞可图等c侵欺钱粮c拟斩工部尚书萨穆哈侍郎恩特c来道c甘国枢司官费仰嘏等俱照侵蚀银两数目多少分别革职治罪其尚书王鸿绪c侍郎李元振从宽革职留任余依议 ○庚戌谕八旗都统c闻京城附近有山东之民河间之民已于五城给食c而施与未均c竟不遍及著八旗各于本旗城外c分三处煮粥饲之八旗诸王亦于八门之外c施粥大为利济。今已派出诸人赴山东养民此辈因京城地方大俱来就食c若不如此设法赈济c则皆立毙矣兹派出镶黄旗舅舅佟国维c正黄旗内大臣明珠c正白旗内大臣阿米达c尚书马尔汉c伊家人众c监散为易。其他五旗c著派大臣家计殷实者监赈。凡粥厂所饲之民c病则医治殁则棺歛至给粥时皆详识认恐此处既食又顾之他务使清楚周遍为善如或怠玩施不周遍察出并罪都统副都统c断不轻恕至汉大臣自仰副朕上□日施赈者亦分为三处内务府大臣亦将内务府人分为三处俱令殷实可托之人监赈。 ○调云南巡抚石文晟为广东巡抚。 ○谕吏部教职官员c必文义明通方称厥职近见直隶各省教职官内不谙文义者甚多如此何以训士著行文直隶各省该抚将各属教职官c通行考试分别具题嗣后俱照此例c不时考试。 ○壬子。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升翰林院侍读学士王思轼为通政使司通政使 ○丁巳。万寿节停止行礼筵宴。 ○遣官祭福陵c昭陵c暂安奉殿c孝陵c仁孝皇后c孝昭皇后c孝懿皇后陵。 ○遣官祭真武东岳城隍之神。 ○上诣皇太后宫c问安。 ○辛酉内阁学士常授c以往抚海寇请训上□日上谕之曰沿海诸省虽小有海贼闻俱啸聚于广东新会县地方若不扫靖此处不能奏绩尔可先至福建将已获贼中有紧要之人。不必带去c其余量带一二人前往广东至新会县时先遣一人偕彼同往招抚遣去之时尔可令彼晓谕云尔等情事皇上皆已洞悉尔等。归顺则已否则必加大兵尽行扫灭如此晓谕则新会贼寇尽可招抚招抚之后c尔可自广东而福建c而浙江c而山东c沿海招抚而来。自可奏绩。 ○命正红旗汉军副都统吴洪c署甘肃提督事。○谕大学士等c朕因山东及直隶河间府等处c饥民流至京城者c甚多特命八旗诸王c贝勒c大臣总管内务府各官及汉大臣官员于数十处立粥厂c日煮粥赈济c务使流移之人得所酌量。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2解铃还须系铃人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那两人乍看上去貌似都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细看之下,巧巧左侧的手臂上却比刚才多扎了一条绢帕,且隐隐从中透出血痕,显然是受了伤。 陶沝吓了一跳,立刻迎上前去紧张兮兮地追问:“巧巧,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巧巧动作利落地跳下马,摇头冲她笑得清浅:“就是刚才手上不小心擦破了一块皮而已,不影响骑马的!” “可是”虽然当事人努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但陶沝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她一脸担忧地望着巧巧手臂上的伤,又回头瞧瞧那位金枝夫婿,尽管她可以理解,巧巧无非是想在这位金枝夫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可是这也不能随意将自己的身体弃之不顾吧?所以她坚持让巧巧回去看太医。可惜巧巧却执意称自己没事,要继续骑马。陶沝见劝说无效,只得将求援的目光转向一旁的孙承运。 “九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倘若因此落下什么伤病,微臣可万万担当不起!”大约是看懂了陶沝此刻隐在眼中的那份恳求,孙承运朗笑着上前冲巧巧行了礼,语气谦和:“如果公主不嫌弃,就由微臣护送公主回去吧?” 见他开了口,巧巧脸上莫名一红,没说话,却也没再坚持。 一旁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九九的目光从刚才起就一直定定落在陶沝身旁的那匹红棕马上,似乎对其他事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十阿哥则在一旁帮腔:“九妹还是听话回去吧!你若真想骑马,日后有的是机会!还是应该先把手上的伤养好才对,无需急于一时!” 于是,在众人一致的要求下,巧巧终于同意先行回去治伤。陶沝扶着巧巧上马,衣袖滑落,刚才被某位金枝夫婿强行套到其腕上的那只墨翠镯子立刻显露无疑。旁边的煜影不经意地往她手上瞟了一眼,当即怔住,眼神也随之变得无比深长。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陶沝几眼,又转头看向另一侧的孙承运,孙承运却冲他云淡风轻地一笑,而后翻身上马,冲巧巧继续笑道:“九公主,请!” 巧巧脸上又是一红,忙低下头引马走在了最前面。孙承运和煜影则骑马紧随其后。走出一段路,巧巧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陶沝,而后又瞄了瞄边上同样没打算离开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欲言又止。 其他人见状均是一愣。滞了一会儿,还是十阿哥最先猜出了她的心思,忍不住嗤笑出声:“九妹放心去吧!难道我和九哥还能合伙欺负她不成?” 听他这样一说,巧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吐了吐舌头,随即又朝陶沝笑笑,做了个“我等你回来!”的口型,方才安心走了。孙承运和煜影两人勒马停在她身后望着这幕情景,脸上各自流露出些许狐疑,但谁也没有开口细问,只不动声色地跟着离开了。 陶沝低头静静立在原地,一手牵着缰绳,眼睛只管盯着鞋尖。巧巧三人一走,现场只剩下了她和九九c十阿哥三人,气氛明显变得压抑起来。陶沝可以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如潮水般朝她汹涌而来,令她几乎喘不过气。 九九依然默不吭声地直直盯着陶沝身旁的那匹红棕马,视线由始至终都没往陶沝身上偏移一分。 十阿哥探究的眼光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而后主动出声挑起话题:“刚才那两人瞧着有些眼熟,像是曾在哪儿见过,也不知九嫂是否知晓其具体身份来历?” “他是”巧巧未来的金枝夫婿!陶沝很想这样回答,但理智却让她在中途毅然改了口:“他是已故振武将军孙思克的嫡子,孙承运!” “噢?那九嫂和九妹又是如何认识他的?”十阿哥闻言似乎有些意外,当即锲而不舍地追问。“若不然,你们又怎么会和他相约一起骑马?” “这个”陶沝回答得有些犹豫,她本想老老实实从他们最初相识的那次开始说起,但旋即便记起这个朝代禁止男女私相授受,于是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又立刻变成:“我们不认识,是巧巧今日约我出来骑马,碰巧撞见他们的” “原来如此!”十阿哥显然没有对她的这番解释表现出任何怀疑,“刚才看到他替你牵着马,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呢!” “呵呵呵——”陶沝笑得一脸心虚加尴尬。好在十阿哥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而是果断转了话题:“不过,十弟我还真没想到九嫂今日竟会有兴致来此骑马,之前听闻九嫂不善骑术,我还以为九嫂定是对骑马一事完全不感兴趣呢!” 谁说她不善骑术就是对骑马不感兴趣的?正好相反!如果有人肯耐心教她骑马,她还是很有热情学的! 十阿哥此话一出口,陶沝立刻嘟起嘴暗地里斜嗔了他一眼,不料却意外撞上了九九此刻投向她的目光。陶沝猛地一怔,而后慌忙避开对方的视线,重新低下头不再作声。 九九见状也跟着别开脸,有意无意地从鼻子里叱出了一记冷哼。 见两人如此表现,一旁的十阿哥顿时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话,他苦着脸在陶沝和九九脸上来回打了个转儿,又瞅瞅陶沝身后的那匹红棕马,忽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也不知九嫂如今的骑术是否有所精进?”他说着,瞟了身侧看似无动于衷的九九一眼,又自顾自地继续提议道,“正好九哥这会儿也在,不如我们三人今日就来一场赛马吧?” “不不不!”他这句话顺利让陶沝在最快的时间抬起头,然后异常果断地死命冲其摆手拒绝,“我骑术不好,还是你们两个赛吧,别让我坏了你们的兴致” 她的话还没说完,耳畔便已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嘶鸣和马蹄声,转脸去看,却是九九那厢径自策马掉头走了,脸色阴骛,极不好看。 陶沝愣了愣。这家伙又在闹什么别扭?她刚才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啊? “九哥!你等等——”十阿哥本来也想驱马追随九九而去,但他刚要扬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陶沝一眼,顿了顿,竟直接跳下马走到陶沝跟前—— “九嫂该不是到现在还没去跟九哥道过歉吧?” 十阿哥问得直截了当,但可惜陶沝的大脑却没能立即适应他的思维步调,当即被问得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 “怎么?”见她此刻摆出一头雾水的表情,十阿哥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挑了挑眉,语出疑惑道:“先前九嫂不是自己说,你会主动向九哥道歉的吗?” 嗨?!陶沝闻言一懵,心中瞬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已经把这件事跟九爷他说了吧?” “呵呵——”大约是被对方一语命中,十阿哥干笑两声,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挠头。“我那天一时说顺口了,所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九嫂你中毒醒来以后啊,那天我们不是在九哥书房外的走廊上碰到的吗?八哥当时还找你单独谈话来着” 汗!陶沝听得嘴角一阵狂抽。脑海中也随之跳出九九那日里帮她擦完药时的情景,她记得他当时曾说过什么“爷这次不想主动”之类奇怪的话,她一度觉得这话匪夷所思,却原来是因为他从十阿哥这里听说了这件事,希望她主动去向他道歉啊?! 见她面色突然变得不太好看,十阿哥以为她想起了衾璇的那件事,小心翼翼地补上一句道:“九嫂莫不是还没有原谅那件事吧?”顿了顿,“可你那天不是说过,那晚的事情不能怪九哥的吗?” 是啊!衾璇的那件事,她的确没怪他,一点都没怪,包括之前八福晋的那件事,她也不怪了,可是,他却又变了 所以,陶沝颇有些赌气地扬声回道:“我哪有怪他,是他自己莫名其妙不待见我,自打我醒来以后就一直对我摆着一张冷脸,好像我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 听到这话,十阿哥不禁笑了,笑得极为舒心:“呵——九嫂难道还不了解九哥的脾气吗?他那样做无非也是希望你能主动跟他服个软九哥一向嘴硬心软,倘若他真是一点儿也不待见九嫂,今日又怎么会把自己的马让给你骑,而且还特意抽时间跑来这里骑马,不就是因为担心九嫂你会像上次那样骑马受伤嘛” 陶沝愣住了,频频回头打量身后的那匹红棕马:“你说这是九九的马?” “对啊!”十阿哥十分肯定地朝她点头,“九哥以前在外一直骑它的,我刚才还在想他今日怎么没骑这匹马,却原来是让给九嫂你了”话到这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打趣似地再添一句:“这马已经让九哥驯得完全没了什么脾气,想来也是因为这样,九哥才放心让给你骑的” 原来如此!陶沝回想起刚才九九望着这匹红棕马时的眼光,咬了咬唇,没吭声。 见她默不作声,十阿哥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被说动了,当下立刻不失时机地继续趁热打铁道:“九嫂还是快点去跟九哥和好吧!九哥他最近心情一直都不太好,脾气也比以往暴躁了许多,这俗话说得好,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九嫂就算是看在我和八哥的面上,主动去跟九哥道个歉吧不然再这样下去,我和八哥都要受不了了” “好吧!”见他说得着实委屈,陶沝终于下定决心,一脸郑重地朝十阿哥点了点头。看在这整件事归根结底也是因她而起,加上她之前对九九的态度的确是有些过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上两周因临时公事外出,刚回来,接下来会好好更新的~830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3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谢绝十阿哥的好心护送,陶沝径自骑马沿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凭她的骑术,想在这偌大的围场里找到九九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老老实实回去等他。 快到围场出入口附近,陶沝忽然惊讶地瞥见,前方不远处的树下竟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旁还跟着一匹看起来同样有些眼熟的骏马—— 九九面无表情地斜靠在树背上,侧对着陶沝的方向,手里牵着缰绳,像是在等什么人。 陶沝没想到自己今次竟会如此走运,当即勒住马,并迅速从马上跳了下来。 大约是听到响动,九九也往她这边转过脸来,见来人是她,他脸上的神色似是略微怔了怔,随即便轻轻一蹙眉,也不说话,直接牵起马掉头就往相反方向走。 陶沝愣住了,她开始怀疑十阿哥刚才说的九九并不是真的不待见她这句话是否可信,若不然,他又怎么会一见她就掉头走人。不过,既然都已经答应十阿哥要主动向九九道歉了,她也不想食言,所以她直接弃了缰绳跑上前去,从后边一把扯住了九九的衣衫:“等一下!” 九九依言停下步子,却始终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看到她的脸。 陶沝没有强求,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力咬住下唇,神情郑重地冲九九的背脊道歉。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足以让两个人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对不起!”她一字一句地清晰咬音,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歉意,态度也极尽诚恳。“先前那件事是我不好,是我太过任性了,一厢情愿地坚持自己是对的,却从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和立场我不该说你帮着八福晋的,连十阿哥他们那些外人都不相信是八福晋下的毒,更别说你了毕竟,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你对她的了解自然也比对我深得多,现在想想,若当时换作我是你的话,肯定也会选择相信她的” 话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停了停,抓着对方衣衫的手又攥紧了一分:“对不起,当时的确是我气疯了,不该把所有气都撒到你头上的,所以,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们两个就当这件事过去了,好不好?” 陶沝说这些话的语气显然比以往多注入了几分恳求的意味,九九听罢身子狠狠一震,终于转过脸来定定地凝视着她,像是在探究她说这话的真心。许久,他淡淡地开口反问,声音沙哑而压抑:“然后呢?” “然后?”陶沝仰头迎向他的目光,一脸真诚:“然后我们和好吧,别再为八福晋吵架了,以后我也绝对不会再说你是站在她那边的了” “还有呢?”九九锲而不舍地继续提问,但陶沝却已被他问得有些发懵。“还有?”她迷惑地眨眨眼睛:“没有了啊” 难道这家伙不是因为八福晋那件事才跟她生气的吗? 见她摆出一副不解的模样,九九的语气也忽然变得强硬起来:“爷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陶沝继续迷惑地皱眉反问,顺带积极为自己辩解。“衾璇那件事绝对跟我无关的,不是我安排的” “够了!”一听到这话,他立时冲动地打断了她,眉心拧成一团,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而后,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眸,目光锐利得犹如两把利刃,冰寒凛冽,仿佛要将她的内心彻底剖开。许久,他再度开口,强压嗓音,一字一顿地反问:“爷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嗨?! 陶沝被他这话弄得愈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九九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总觉得他像是话中有话啊?可是,偏偏她却一点儿也听不懂 “哼!” 见她此刻呆呆地望着自己,完全没有半点领悟的意思,九九当即冷哼一声,臭着一张脸直接抽身走人。 “等等!”陶沝如条件反射似地再次扯住了他的衣袖。可是这一回,九九却没再顺言停步,反而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还冲她怒斥了一声“放手!”,跟着便头也不回地牵马离开了。 他的语气是难得的冷酷。陶沝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九九这样对自己说话了。 她呆在原地,手上还保持着拉他袖子的动作,却不知该不该上前去追。 这家伙究竟是想要她怎样?直接明说不行吗?她的神经一向大条,反应也慢一拍,他什么都不说,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正犹豫间,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突兀地从耳边传来。 陶沝闻声转过头,发现远处有一匹高头骏马正从斜后方朝她这边狂奔而来。 那匹马通体雪白,健步如飞,俨然是她熟悉的白白。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白白身后不远处,还立着它的主子——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时此刻,他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凝眸静静遥望着她,脸上的神情难以捉摸。他边上似乎还站着另一个人,如果陶沝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三阿哥。 他们该不会都看到她刚才和九九两人纠缠的场面了吧?! 陶沝没料到自己竟会再一次沦入了堪称狗血的悲惨境地,大脑当即一片空白。她整个人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眼睛也一眨不眨地回望向某人,无声无息—— 这会是巧合吗?就跟那天他亲眼看到九九抱着她的场景一样——上天想要让他们俩各自死心,所以才频频制造出这样的巧合? 那么他呢,他会因此误会她吗?会因此死心吗? 就在陶沝兀自迷惘之时,白白已以最快的速度冲她呼啸而来。 陶沝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因为她相信白白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她想不通那位太子殿下为何要当众放马过来,难道他笃定她会逃开,还是笃定白白不会伤她,可是这样一来,他难道不怕会被旁人看出所谓的端倪么?! 白白越跑越近了。 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眼睛里此刻正闪烁着激动和兴奋。 它果然是记得她的! 眼看彼此间的距离还有几步之遥,陶沝正迟疑着是否要伸手去接,蓦地,身后方忽然斜杀出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她的面前,并抱紧她往旁边地上一倒。陶沝闻到了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熟悉的味道,是桃花和留兰香的混合香味,紧跟着,耳边又传来“喀嚓”一声脆响,那人的胳膊狠狠地撞到了一旁的树干上。再接着,那人熟悉的嗓音也怒不可遏地自她头顶上方响起—— “你这个笨蛋!看到有马冲过来,难道就不知道躲吗?” 这个怒气冲冲的男声显然是属于九九的。他居然去而复返了?! 陶沝呆呆地看着此刻正压在自己身上的九九,本能地想要出声辩解,但话到嘴边又猛地收住了,转而轻轻吐出一句:“你没事吧?” 九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记便别过脸去不再出声。若是以前,陶沝一定会觉得生气,可今天,他这副表情却让她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十阿哥刚才评价九九的那句嘴硬心软。 嘴角微微一牵,她赶紧坐起身子,想要察看九九的伤势如何,好在对方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皮外伤,只是刚才撞到树干的那只右胳膊似乎动不了了,而九九这会子正拧眉紧咬牙关,用左手死死地捂着右手肘,样子看上去好像很痛苦。陶沝心下顿时一惊。他该不会是骨折了吧? 来不及多做说明,她立刻用力扯下自己的裙角,撕成三角形将九九受伤的那只胳膊固定于胸前,校外活动课的老师曾教过她们针对骨折受伤所采取的最基本三角巾包扎法,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你这是”见她包扎伤处的手法如此熟练,九九不禁当场一怔,连带神情也跟着缓和了下来。 陶沝头也不抬地专心包扎:“这个是针对骨折的急救方法,以前学校里有教过的,只可惜这里没有夹板,只能先用类似的三角巾固定” 因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九九受伤的胳膊上,她完全没觉察到自己说的这句话有哪里不对劲。九九的眼神动了动,落在陶沝身上的目光也变得愈发深沉起来,不过怀疑归怀疑,他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在此刻大煞风景地继续追根问底。 待陶沝这边帮九九粗略包扎完伤处,那边随后赶来的小太监贾应选也已经扯住了白白的缰绳,后者在九九抱着陶沝倒地的瞬间就已及时地收住了脚步,跟着便“呼哧呼哧”地冲着两人来回转圈。 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和三阿哥等人也跟在贾应选之后紧随而至。待看到这幕场面,太子那厢率先沉着地发了话:“去请太医!” “嗻!”跟在其后的一名小太监立刻领命而去。接着,太子的眼光在九九的伤处停留了几秒,又迅速转头看向一旁正拉着敖雪的小太监贾应选,冷声吩咐道:“将敖雪带回去重责三十鞭!” “不不不!”一听这话,陶沝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抢着为白白求情:“这不是它的错,你别打白马” 她此语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太子面无表情地瞟了她一眼,而后迅速移开视线:“那么依九弟妹的意思,错是在我这个刚才没牵住马的人了?” “不不不!”没有错过对方话里的浓浓嘲讽,陶沝当即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的意思是,错都在董鄂,是董鄂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不对,太子爷要罚就罚董鄂吧!” “扑哧——” 她这个理由明显用得有些牵强,三阿哥那厢首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子也跟着牵了牵唇角,笑容却聊胜于无:“九弟妹说笑了,是本宫的马差点冲撞了九弟妹,还连累九弟受了伤,九弟妹又何错之有?” 他刻意把话说得很慢,慢得足以让陶沝听懂他话里所包含的那层深意—— 他在生气!刚才她和九九纠缠的那幕场面绝对已惹恼了他! 陶沝懵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当着这一众人的面向他解释。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九九那厢也捂着伤处缓缓站起身,在一旁附和道:“今次之事的确是怪不得太子这匹马,若不是她自己方才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马想来也不会撞上她,而臣弟亦不会因为救她而受伤” 他这席话说得言辞恳切,一改之前和某人针锋相对的态度,令陶沝不禁当场大跌眼镜。 “是吗?”太子似乎也有些意外九九此番的态度变化,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后者看了好一会儿,直至站在他身旁的三阿哥忍不住出声提醒,他这才回过神来,幽幽改了口:“既然九弟和九弟妹都这样说了,那就减去二十鞭,改打十鞭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4造物无心还有意(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追溯郑家庄王府的历史,还是要从废太子胤礽谈起。 胤礽第二次废黜后,康熙帝未再册立储君。因皇储之位无人,诸皇子在在生心。他们拉党结派,暗中角逐,储位之争愈演愈烈。这一状况极大地牵制康熙帝晚年的精力,对康熙朝后期朝政产生了不利影响。 康熙五十四年夏,准噶尔部首领策旺阿拉布坦派兵突袭哈密,清廷调兵遣将,进行反击,西征之役拉开帷幕。被软禁于咸安宫的废太子胤礽,也在密切关注朝内外发生的一切,认为这是一个难得时机。此时,正值他的嫡福晋瓜尔佳氏患病,医生贺孟频时常进入咸安宫,为瓜尔佳氏诊治。胤礽遂以矾水亲笔作书,秘密交付贺盂颂,将信件送与镇国公都统普奇,嘱普奇保举他为大将军,统领西征之役。他希望以建立军功为筹码,第二次被复立为皇太子。但是,这件事很快被人告发。宗人府奉命予以审理,除胤礽外有涉人员均受惩处。图谋虽然败露,胤礽仍未死心。 康熙朝晚期,朝中不断有满汉大臣奏请立储,其中有人指名奏请复立胤礽。例如,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正在昌平汤泉(今北京昌平小汤山)疗疾。满洲正红旗人c翰林院学士朱天保在其父朱都纳怂恿下,只身赴汤泉,递上密奏,请求复立胤礽为皇太子。朱都纳父子希图富贵,心存侥幸,不料招致重愆。康熙帝当即莅临行宫正门,亲自审讯朱天保c朱都纳等人,予以痛责4。不久,朱天保被押至平则门(今阜城门)正法,朱都纳等与此案有涉之人受到严厉惩罚。此前,虽然有大臣请求立储,均未言及储君人选。朱天保在密奏中指名复立胤礽,这使康熙帝深为震动。他感到,废太子胤礽虽被废黜数载,在朝中仍有一定影响力,对皇权的稳固是一潜在威胁。所以,三年后(康熙六十年二月),当汉族大学士王拨第二次密奏建储时,虽然仍旧未言储君人选,可是,康熙帝阅折勃然大怒,称王拨“以朕衰迈,谓宜建储,欲放出二阿哥,伊等借此邀荣,万一有事,其视清朝之安危休戚,必且谓与我汉人何涉”看来,如何防范废太子胤礽图谋复立,已成为康熙帝晚年最大的心病。 朝中部分大臣之所以揣测废太子胤礽可能再次被复立为储君,与胤礽之子弘皙的情况也 有一定关系。 胤礽嫡福晋瓜尔佳氏不曾生子,侧福晋李佳氏(雍正二年十二月封为理亲王侧妃)所生长子11岁卒。所以,同为李佳氏所生,排行第二子的弘皙,实际上是胤礽的长子。弘皙的三弟弘晋,逝于康熙五十六年,年22岁。四弟c五弟皆幼殇。六弟弘曣与弘皙的嫡长子永琛同年,比弘皙小18岁。因此,直至雍正三年(1725年)六月,胤礽已去世半年后,雍正帝仍有“密亲王(胤礽)子年幼,诸事未谙”之语。当时,除去弘皙年已32岁,其诸弟均未成年。这种状况,使弘皙在胤礽众子中始终处于鹤立鸡群的位置。 弘皙聪慧伶俐,自幼为康熙帝所喜爱。康熙五十一年十月胤礽第二次被废黜时,弘皙19岁,是年十一月,他的嫡长子永琛(生母为嫡福晋喀尔沁乌朗罕济尔默氏)出生。康雍之际,出使清廷的朝鲜使臣不断昕到朝野传言:因皇长孙弘皙颇贤,康熙帝不忍再立其他皇子为储 君;康熙帝弥留之际,曾召见大学士马齐嘱托后事,命将废太子胤礽c皇长子胤禔仍行囚禁,又称“废太子第二子(弘皙)朕所钟爱,其特封为亲王”。这些传言不足信,但反映出时人对弘皙的看法。在他们眼中,允栅虽然被废黜,弘皙仍是康熙帝的爱孙。 有关满汉文材料显示,康熙晚期,弘皙已完婚生子,搬出紫禁城另居。二废太子后,弘皙受父牵连,被软禁在家固,但与“大内”多有联系。五十七年正月,康熙帝说:“见今二阿哥颜貌丰满,伊子七八人,朕皆留养宫中。”所谓“七八人”,与史实稍有出人。此时,胤礽第十子弘叻(生母为侧福晋程佳氏)尚未出生,而其前九子中,一c三c四c五c八子均已去世,只有二子(弘皙)c六子(弘曣)c七子(弘日兆)c九子(弘ya一)共四子在世。康熙帝所说养在大内的胤礽七八子,应是统称,其中除去胤礽之子,也包括胤礽的一部分孙子。雍正元年初,弘皙仍有数子养育大内,他们很可能是与其祖父胤礽同住咸安宫内。 康熙五十五年十一月,在宫中服役的正白旗工匠华色,违反康熙帝的规定,按照大内式样为弘皙偷制法耶火链。事发,华色被带枷杖笞后流放。据华色供称,弘皙是通过太监高文贵,在华色日常出入的东华门等候,向他传达制作之事。物件制成后,由高文贵取走,并分两次赏给华色银制小锞子共5个,计有七八钱银子。此案表明,弘皙因自幼长在宫内,对宫中情况及有关人员相当熟悉。他的交结面很广,虽然其父被废黜,他本人被软禁,但自恃为皇祖康熙帝所喜爱,竟置禁约于不顾。华色知法犯法,则从一个侧面反映,胤礽父子仍有势力,令人畏惧。 至迟在五十六年底,康熙帝经过反复比较,最终属意于皇十四子允襁。为吸取两立两废的教训,他决定在册立之前,不再公布储君人选,实际上是实行秘密建储。由于年事日高,体弱多病,康熙帝曾打算于五十七年春举行册立大典,让新立太子襄理政务,分担其劳。为此,五十七年初,他特令诸臣修改以往定得过高的皇太子仪注。不料,恰当此时,突然得知准噶尔部军已攻入,拉萨失守,拉藏汗被杀,西北局势告急。于是,康熙帝将立储一事暂且放下,任命胤禵为抚远大将军,率师西征,以驱除准军,收复。其意是待胤禵建立军功,班师返京后,再立为皇储。 五十七年十二月,胤禵率师出征。康熙帝则在决策西部军务,日理万机的同时,开始为消除废太子胤礽的影响与威胁,保证他所属意者能够顺利继承皇位,进行一项重要准备。是年十二月,即胤禵出征当月,康熙帝决定在顺天府昌平州内,“距京城二十余里”的郑家庄建造行宫c王府c城c城楼及兵丁营房等设施,由上驷院郎中尚之顺c营造司郎中五十一c都虞司员外郎偏图c刑部郎中和顺等主管监造。该项工程包括行宫大小房屋299间,游廊96问,王府大小房屋189间,南济庙大小房屋30间,城楼十间,城门二座,城墙590丈9尺9寸,流水大沟4条,大小石桥l0座,滚水坝一个,井l5眼。补修土城524丈,环城挖河667丈6尺。饭房c茶房c兵丁住房c铺房共1973间,夯筑土墙5350丈7尺1寸。除取用部c司现有杉木c铜c锡c纸等项外,采买松木c柏木c椴木c樟木c榆木c青沙石c豆渣石竹子c鳔胶等项,加之工匠银两,共计用银268762两5钱6分3厘。 据《清史稿》载:“雍正元年,诏于(山西)祁县郑家庄修盖房屋,驻扎兵丁,将移胤礽往居之。”《清史稿》所言,在时间(诏建于康熙五十七年而非雍正元年)c地点(此处所言郑家庄在昌平而非山西祁县)等方面,均与史实相左。 康熙六十年十月,郑家庄工程竣工。翌年三月,康熙帝与大学士c都统谈话中,首次提及此事:“前因兵丁蕃庶,住房不敷,朕特降谕旨,多发库帑,于八旗教场盖设房屋,令伊等居住。近看八旗兵丁愈多,住房更觉难容。朕思郑家庄已盖设王府及兵丁住房,欲令阿哥一人往住。今著八旗每佐领下,派出一人,令往驻防。此所派满洲兵,编为八佐领,汉军编为二佐领,朕往来此处,即著伊等看守当差。”康熙帝并未指明将让哪位皇子移住彼处,而雍正帝继位数月后透露:皇考已有让二阿哥移住郑家庄之意,“因无明旨,朕未敢擅自办理”。可见,康熙帝拟将废由于康熙帝不便直言建造拟行迁移废太子之所,所以暂以王府称之。依照常理,他不会让尚未成年的小阿哥远居郊外。成年皇子中,除去被软禁家中的皇长子允提与幽禁咸安宫内的废太子胤礽,其他皇子常被委派办理政务,并于康熙帝离京期间,轮班值守紫禁城与畅春园。如果迁居郑家庄,不仅上朝不便,承旨办事也会大受限制。况康熙帝爱子如命,绝不忍心让皇子受奔波之累。皇长子允提既已软禁家中,并无迁移必要;唯有废太子胤礽,于紫禁城内幽禁数载,既非长久之计,对再立储君亦有所碍。因此,尽管正在进行西征之役,军费浩繁,康熙帝仍毅然启动郑家庄工程,历时三载竣工。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5造物无心还有意(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哇咧——你,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听到他顺着自己说话时还暗自松了一口气的陶沝立时被九九此刻做出的这一大胆举动给吓得当场花容失色,声音已然抖得不成语句。不等他掀开被子,她已如临大敌般迅速冲上前去用刚才腾空的那只手死死地按住了最外边的被角,连带有大半个身子也一同压在了锦被边缘。 “你不是来给爷送药的么?”九九佯装不解地抬头看她,表情是一脸的天真加无辜。“爷自然是打算起来喝药!” “不,不用了!”陶沝赶紧抢过话茬,“爷既然受了伤,那还是在床上安心躺着休息吧!董鄂,董鄂可以喂您喝——” “是吗?”某人俨然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模样。“那就有劳福晋了!” 陶沝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但嘴上还是十分恭敬地应道:“不不不,这原本就是董鄂应该做的!” 她一边说一边将药碗放在床边不远的书桌上,扶着九九重新躺好,而她自己则捧着药碗在床边坐下,开始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喂对方喝药。 这原本应该是一幕感觉极其温馨的画面,但却因为九九坚持不肯把身上那件衣衫收紧,亦或是将床上那条被子拉高盖住整个胸膛而变得无比暧昧起来。当然,九九给出的理由是,太医临走前特别叮嘱过他不能用重物压迫伤处。 尽管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但陶沝其实很想反驳说一件衣衫和一条锦被的重量能算什么重物,不过转念又一想,这事终归是她理亏在先,九九今次也是为救她而受伤,她实在没道理和底气选择跟救命恩人叫板! 于是乎,陶沝只能强迫自己把视线死死锁在九九脸上,而且还是眼部以下嘴部以上的那一小块区域,尽可能不去看对方的眼睛和嘴以下的部位。 只是,虽然她这样暗自打算,但某位皇九阿哥却似乎并不准备让她如愿以偿,手脚也开始频频变得不老实起来,一会儿说热,然后伸手往外扯衣服,一会儿又说闷,企图用脚往下蹬棉被,上半身□的部位也明显比刚才多了好些。 陶沝看得一阵脸红心跳,生怕九九再度追问她脸红原因,只得掩饰性地将头垂得要多低有多低。而这也直接导致她接下来喂药喂得完全不是正确地方,有好几次都差点把药灌到九九鼻子里去。 九九对她屡次犯下这种明显的过失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反而还心情大好地看着她,勾唇笑得暧昧非常。 终于,就在陶沝心中把那句“□,空即是色”的佛家偈语翻来覆去地默念了n遍之后,她手中那碗汤药也成功地全部喂到了九九嘴里。 随着九九咽下最后一口汤药,陶沝原本紧张到极点的情绪也跟着稍稍有所松懈,她端着药碗站起身,正准备找个理由功成身退,没想到九九那厢又瞅准时机再出惊人之语—— “你觉得爷的身材好吗?” 他用的是那种轻飘飘的问话语气,仿若不经意,却又很自然,平和得就像是在跟她说“我把药喝完了”的感觉一样。 “好!不错!非常赞!”陶沝没有多想,只本能地张嘴接茬,一连迸出三个佳评。刚说完就想立刻抽自己一个嘴巴,她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啊? “那你还满意吗?” “满啥?!” 某人此语一出,陶沝当即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正对上前者眼中那促狭的浓浓笑意,刹那间,她的脸上就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不多时便把两颊烤得炙热通红。 “我,我刚才那是胡说的,你别当真”她支吾着为自己辩解,脸上带着些许尴尬。“如果九爷没其他什么事,那董鄂就先” 孰料,还没等她说完,他却已眼疾手快地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抢在她迈出步前用力捉住了她的手腕:“等一下!” 完了!貌似走不成了! 陶沝无奈地在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嘴上却恭敬问道:“九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爷刚才闭了会儿眼,想清醒些——”九九神色平静地仰头望着她,慢条斯理地提出自己的“合理”要求,但嘴角却迅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你打水帮爷擦擦脸吧!” “哦,好好”陶沝忙不迭地应声。对方这个要求听起来十分正常,至少让她觉得自己没理由拒绝! 有些晕乎乎地放下碗,陶沝迈步走到脸盆架前打水拧毛巾,然后再拿着毛巾回到床边帮九九擦脸。 就这样来回了几遍,好不容易帮九九擦完脸,后者却又再度坐起身,单手将自己衣衫的开口向外更加拉大了一些,方才冲陶沝道:“还有这里也劳烦福晋了!” 嗨?! 陶沝的双眼立时因为他这句话而瞪得要多大有多大,连带目光的焦距也一直傻傻停留在九九的胸口一动不动。直到九九那厢忍不住咳了一声,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对着前者的裸胸看了好一会儿,脸上莫名一红,她颇有些惊慌失措地反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想让福晋也帮着给爷擦擦身子了!”九九这话答得无限理所当然,“你忘了,爷的手受伤了,没法自己擦身” “擦擦身?”陶沝只觉得全身热血瞬间冲向头顶,脑袋愈发变得晕乎不已。“你的意思是要我帮忙把你全身上下都擦一遍?” “不然福晋认为,何谓擦身?”九九抢白反问,然后抬起头,用那种很无辜很认真又带点委屈的眼神直直看着她,继续陈述:“太医刚才说了,爷的右手短期内都不能动” “不,这不行的你还是找别人比较好”不等他说完,陶沝已直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拒绝得相当干脆。她用力绞着手里的那条毛巾往后连连退步,脸颊更是鲜红如滴血—— 擦全身神马的肯定会害她长针眼的!现今光是看个上半身就已经差点让她h一ld不住了,若是还要她兼顾料理他的下半身,那想也知道,她肯定会喷鼻血喷到荡气回肠的!不行,她绝对不能答应! “为何不行?”九九对于她此刻给出的拒绝似乎并不恼怒,就好像这个结果早已在他的预料之内,连带原本浸在嘴角的笑意也变得更加深了。 “因为,因为”陶沝支吾着回答不出,这个答案貌似有点难以启齿,总不能说她只是单纯的花痴理论派而并非实践行动派吧?! 无声的沉默。带点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静静迂回。 正当陶沝这厢挖空心思地努力思索具有说服性的合适理由,这时,外间的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一个脚步声从外面跑了进来,隔着里外室之间的那道帘子冲里边的两人回禀: “九爷,福晋,九公主在外求见!” 毫无疑问,巧巧的此番到访来的正是时候,让前一秒还在痛苦纠结的陶沝当场如获大赦。 虽然巧巧打着探病的旗号来求见两人,但九九心里显然也十分清楚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就只是想找陶沝而已,于是他便推说身体不舒服不想见客,指名让陶沝出去帮着应付。 待陶沝一走出房门,站在外边的巧巧就立刻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全身上下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桃子,你没什么事吧?” 她问话的语气十分关切,让陶沝心里没来由地一暖,忍不住冲其堆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今次受伤的人可是你家九哥,我能有什么事?” “可是——”巧巧似乎心有余悸,“我刚才听从围场那边回来的人说,太子哥哥今次是蓄意报复,所以才会放马踩踏九福晋,他们还说,九哥当时因为看不过去上前与太子哥哥理论,结果就被太子哥哥打伤了” 我汗! 陶沝的嘴角立马抽搐个不停。究竟是哪个混蛋传出这种谣言的?他绝对是凭自己的想象力来完成这件事的整个来龙去脉的吧?若不然,又怎么会传出这么离谱的说法? “别人瞎传的话你怎么也信?”她忍不住瞪了巧巧一眼。“这种谣言只要细细一琢磨就会漏洞百出!” “那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巧巧冲她吐吐舌头,却依旧不减打探的好奇心。 陶沝见躲不过,只得将当时的情景详细地向她描述了一遍:“其实这件事不过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当时太子爷的确是不小心没拉住马,而那匹马也的确是朝我冲了过来,但当时我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很远,我其实是有足够时间躲开的,只不过我当时看到这幕场面就彻底吓傻了,站在原地一直没动,而你家九哥当时为了救我,所以才摔伤了胳膊” “原来是这样!”巧巧听完这番解释顿时恍然大悟,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太子哥哥他绝对不会如此卑鄙行事的!” “”陶沝对于巧巧这话没发表任何评论,她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对方继续深入讨论下去。所以,她选择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刚才骑马时所受的伤究竟如何了?严重么?”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6苦口婆心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出乎陶沝意外的是,她这个问题一出口,巧巧那厢却莫名变了脸色,而后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这回轮到陶沝感到好奇了:“你这是怎么了?” 巧巧还是没吭声,只若有所思地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臂。因为她这会儿穿在身上的那件旗装和先前在围场上骑马时穿的并不是同一件,也看不出衣服上哪里有被血染红的印子,所以陶沝实在摸不准她这回到底伤得有多重。只能等待她自己回答。 良久,巧巧终于重新开了口,语气幽幽,却是答非所问:“桃子,你说,他当时为什么不来救我呢?” 她这个问题显然问得有些没头没脑。陶沝先是一怔,继而才在脑海里慢慢回想起今日在围场内c巧巧那匹马忽然在途中失控狂奔的场景,紧跟着,她的眼前莫名闪过了那个美丽幽静的山谷,还有当时那位金枝夫婿强行戴到她腕上的玉镯。她隔着袖子摸了摸那只差点被她遗忘的墨翠镯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为那位金枝夫婿说些好话。 “其实你这个问题我当时就问过他了,他说是因为自己骑术不济,怕自己救人不成反而连累你”陶沝信誓旦旦地为人说项,“我想,他绝对不是不想去救你的” 巧巧愣了愣,脸上的神色却并没有因此好转,反而眉眼间又添了一分惆怅:“他刚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哎?陶沝眨眨眼睛。她没想到这位金枝夫婿道歉的速度倒是挺快的!“既然他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那你还有什么好郁闷的?我觉得他这样做其实挺理性的,像今天那种情况断不能感情用事的,若是他为了在你面前示好而一味逞强,我反而觉得这个人不太可靠呢” “不,不是这样的!”不等她说完,巧巧已轻声打断了她,“我说的他不是他,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我记得他是叫煜影对吧?而他本人,只将我送回住处后说了句好好养伤,其他什么都没解释” “这”陶沝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心里也暗暗感叹这位未来的金枝夫婿实在是不了解小女儿家的心思。不过她还是努力在巧巧面前替其添光:“可能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吧,毕竟他也不像是那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说不定,他心里早已暗暗下了决心,回去后要苦练骑术,等着下回见面能让你刮目相看呢” “真的吗?”她最后这话终于让巧巧脸上恢复了几分光彩。她轻轻撅起嘴,语气纠结:“其实,我也明白不能勉强行事的道理,但即便如此,我也打从心底里希望那时候来救我的人是他,而不是旁人”她说这话的时候,眸中掠过一丝微微的怨意,但只一下,随即又眼带羡慕地转向陶沝,莞尔道:“就像九哥总是会不顾一切去救桃子你一样” 哎?!陶沝没想到她会把话题扯到自己和九九身上,思维当场滞了滞,随即脑海里就像是在播电影回放一样忽然跳出了九九先前在围场救她时的情景画面。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他已经生气走掉了,没想到他却在最后关头又折了回来,并义无反顾地挡在她面前—— 她清楚记得,他将她扑倒在旁边地上的时候,是用自己的半边身子垫在她身下的,手臂也紧紧护在她周围,几乎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疼痛。而他自己身上则因此擦伤了多处地方,还因为冲击力太大的关系差点撞折了手臂 那一刻,陶沝心中的确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感动,直到现在回想起来亦是如此。但,也正因为救她的人是九九,所以她才会感动如斯,倘若换成另一个人,比如边上陌生的侍卫或太监,那么,即使再怎么也心存感激,她内心的感动想必也绝不会这般深刻 巧巧想要的,其实就是这种感觉吧? 所以,即使有时候明知道是强求,却还是忍不住会期盼 陶沝抿了抿嘴,佯装无奈地在巧巧面前将双手一摊,道:“所以我才说要理性行事嘛!你看你家九哥现在伤成这样,不就是‘不顾一切’的下场吗?幸好你家那位有自知之明,否则他现在肯定也躺在家中床上了” “扑哧——”因为她这句调侃,巧巧忍不住笑出了声。陶沝也附和着笑,说话的口吻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语重心长:“其实吧,我个人觉得,如果他能不顾一切来救我,我固然会很感动,但若他救我是要以伤害他自己为代价,那我宁愿自己没被他救,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倒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 如果是不喜欢的人,他因为救你而受伤,你就会欠下一份情 而如果是真心喜欢的人,你又怎么会舍得他受半点伤? 所以,还不如伤的是自己 “”巧巧听完,当即收住了笑,表情若有所思,且好半天都没再吭声。许久,她再度幽幽开口:“之前我听到旁人说,九哥这段时日对桃子你很冷淡,所以一直猜测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大纰漏我原本还十分担心,生怕你会因此在府里过得不好,也怕九哥会欺负你,不过现在我安心了,因为那些话全都只是不知情人士的谣传而已,你和九哥的感情还是很好的” 她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顿了顿,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半尺见方的红缎锦盒递给陶沝:“对了,这个是十四哥之前给我的,说让我把这个亲手交给你” 嗨?十四爷? 陶沝心中不自觉地一凛,迟迟没有伸手去接:“里面是什么?” 巧巧眨眨眼睛,摆出一无所知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啊,十四哥可没让我打开,只说一定要让你收下!”停了停,又补一句,“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桃子你就收下吧!如果真不想要的话,等哪天见到十四哥的时候再还给他就是了!”也不知是不是看出陶沝此刻流露出的拒绝之意,巧巧立刻把手中的锦盒往她手里一塞,转身就跑。“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找你” 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陶沝内心再度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犹豫地慢慢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一块造型别致的玉佩,晶莹剔透,绝对上好的质料,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块玉佩上刻着一个大大的“祯”字,如此明显,想必连傻瓜看了都知道这是十四阿哥的玉佩! 刹那间,陶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晴天霹雳劈中了一般,脑袋里立刻一阵接一阵的眩晕。 这,这家伙是要闹哪样啊?强行送给她一块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还说什么只要看了就明白,没错,现在只要是个人看到她手里拿着这块玉佩肯定都会明白了他还嫌她死得不够快吗?! 九九为救陶沝受伤的这件事很快就在一夜之间被传得人尽皆知。各种版本尽相流传,大体都跟巧巧先前学给陶沝听的那个相差无几。众人似乎都对九福晋遭太子厌恶一事深信不疑。 宜妃自然也听说了此事,所以第二天一早就把陶沝给单独叫了过去。 “璇儿,昨日之事是否真如外面所传的那样?你和老九是因为不小心招惹了毓庆宫的那位,所以才” 因为宜妃听闻的正好就是巧巧所说的那个版本,所以陶沝一字不漏地将之前对巧巧说的那番话又对宜妃讲了一遍。宜妃起初还有些不相信,但因为陶沝一再跟她坚持这就是真相,加上她也找不出陶沝话里的漏洞,于是便只好半信半疑了。 “璇儿,虽说这件事可能真是一场意外,但你以后也得格外小心注意才是。毓庆宫的那位看起来对你积怨颇深,额娘听说你前两天还吐了他一身,难保他不是为了那件事而报复” “那,那只是巧合董鄂当时胃里不舒服,并不是故意吐在太子爷身上的”听到自家婆婆如此猜疑,陶沝本能地出声为某人辩解:“太子爷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就”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也不知是不是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该再继续说下去。 幸好宜妃没有多想,只用眼角余光幽幽地瞥了她一眼,而后语重心长道:“璇儿,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这宫廷内的是非争斗向来尔虞我诈,额娘只是希望你能多长个心眼,毕竟,老九他不是每次都能帮你挡事的” 不得不说,宜妃的这几句话令陶沝感觉非常震惊,因为这是继倾城之后,第二个跟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的人。尽管这话听起来主要还是为了九九着想,不希望她扯九九的后腿,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宜妃也的确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的。 所以,陶沝乖顺地点了点头,语气也带着明显的自责:“额娘教训的是!先前都是董鄂连累了九爷” 宜妃叹了一口气,无奈摇头:“你这孩子总喜欢多想!额娘并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好好顾着自己,别再动不动就惹是生非,额娘还指望着你为老九多多开枝散叶呢”她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一件事,眼中溢出了一抹笑意:“对了,我之前好像听宫人们议论说,璇儿似乎见不得男子之身——” “回额娘——”陶沝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抢着开口解释:“那纯粹只是谣传,董鄂——” “呵——”见她急着辩解,宜妃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放心吧,额娘还不至于会傻到相信这种无聊的谣言,你和老九之间的感情如何,额娘心里清楚得很,只是——”她停了停,语气又添了一分郑重,“璇儿,迄今为止,你嫁给老九也已经有一年了,这日子的确是不短了,也难怪别人会有诸如此类的猜测,你也是时候该给府里添个孩子了,否则难堵悠悠之口,反之,只要你有了孩子,那些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纵然内心有千百个不情愿,陶沝表面还是无比恭敬地应声点了头:“衾璇谨遵额娘教诲!” 待好不容易得到恩准从宜妃那里出来,已经快午时了,陶沝一路往回走,心里哀叹连连。 悲催啊,她这个原本应该在现代拥有大好前途的女大学生,如今居然已经落到被逼生孩子的地步了!果然是万恶的封建旧社会! 原本她还无比纠结到底要不要跟师兄一起离开皇宫,现在看来,她可能还是先行跟着师兄开溜比较好,不然她肯定会死在生孩子这件事上的!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不远处忽然传来了马儿的嘶鸣声。 陶沝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正离马厩不远。 她突然很想去看看白白好不好。反正它昨日才刚刚挨过打,那位太子殿下今儿个应该不会再骑它才对。所以它现在一定是在马厩里。 趁着看管马厩的两名小太监不注意,陶沝闪身溜进了那位太子殿下的专属马厩。 白白这会儿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见她从外面进来也没有给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趴在地上默默地看着她,眼神哀怨十足,完全没了往日里那份自信傲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昨日被打有关。 回想起白白昨日里被打时的情景,陶沝的一颗心再度隐隐作疼。 虽然那个人同意将最初提议的三十鞭减掉了三分之二,但那剩下的最后十鞭却几乎是当着陶沝的面抽的,尽管她由始至终都没勇气直视,可抽鞭子时发出的声响以及白白发出的凄厉嘶鸣声,足可以证明它当时一定被打得极狠 一想到这,陶沝内心就感到无比自责。 她总觉得,那个人其实是打给她看的 可是当时,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望着白白那副好比霜打茄子的模样,陶沝心疼地上前抱了抱它的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装满桂花糖的荷包。她拿出一块桂花糖送到白白嘴边:“白白你看,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糖,你吃——” 白白没动,继续用刚才那种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对她手里的桂花糖完全丧失去了兴趣。 见此情景,陶沝心中顿时更加难过。白白它该不会是因为昨日挨了那顿打而受到挫折,所以变得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了吧?或许,它已经领悟到自己昨儿个是因为她才挨得打,所以现在才不肯吃她喂的糖? “白白,对不起啊!昨天都是我不好”陶沝自责地轻声道歉,见某马还是没什么反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后失望地转身想要离开。孰料还没等她迈脚出去,白白却先一步张嘴咬住了她的袖子,陶沝惊讶地回过头,就见它像往常一样伸过头来轻轻地舔了舔她的脸,然后又低头舔了舔陶沝手心里的那块桂花糖,然后舌头一卷,将那块糖整个吞吃入腹。 咦?陶沝被白白这种前后不一的反应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它还肯吃她的糖,那就表明它并没有怪她的意思,陶沝心里总算卸下了一份重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松。接着,她一边喂它糖,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它的头继续道歉: “白白,对不起,昨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你别怪九九,他不知道你其实是不会伤害我的”她说这话的语气透着深深的歉疚,语罢,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迟疑地再添上一句:“还有那个人,你也别怪他好不好?虽然是他命人打了你,可是我想,他心里一定也是很心疼的” 白白头也不抬地“呼哧呼哧”地舔着她给的桂花糖,显然并没有听懂她现在在说什么。陶沝也没强求,只微笑地注视着它,眼神温柔无比。 蓦地—— 一个熟悉c清亮沉稳的声音从身后突兀传来,瞬间打破了这份美好的感觉: “你喂的太多了,甜的东西吃太多对它的牙齿可不好!” 不等对方说完,只听“啪嗒”一声,陶沝原本拿在手中的荷包当场掉在了地上,身子也随之变得僵硬无比。 即使没有回头,她也能十二万分地确定,此刻站在她身后的来人必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无疑。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进来的,居然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会一丁点儿都没觉察到马厩里多了一个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也会选在这个时候跑来马厩?会是单纯的巧合吗?还是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7再起风波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不敢多想,慌忙从地上捡起荷包,转身低头回话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来看看它好不好” 太子没有立即答腔,只径直走上前来,在陶沝身旁站定。他伸出手去轻柔地抚摸着白白的马头,白白仍然趴坐在地上用异常哀怨的眼神望着他,但并没有拒绝他此刻的碰触。 “看来九弟昨儿个受的伤还不算太严重,否则,你现在又怎么会有空来这里?” 他说这话的语气十分平淡,但字里行间充斥的那股嘲讽之意却是极其明显。 陶沝咬咬下唇,很想反过来问他昨儿个是不是有意放开白白的,但想了想,却又觉得已经没了这个必要。他一定是故意的,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她嘴巴张了张,从里面轻轻吐出一句:“太子爷教训的是,董鄂这就先告退了!” 听到她这句话,太子双眉一挑,丹眸也随之染上了几分薄怒,但他并没有明着开口挽留,而是直等对方真的迈步走到门边时才继续冷声嘲讽道: “九弟和九弟妹之间果然鹣鲽情深,前不久还听闻九弟和九弟妹两人发生了不快,但如今看来,这至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陶沝闻言脚步一顿,但并没有立即回头,只用不卑不亢的语气淡然回应:“说起来,这件事还要多谢太子爷才是,若非太子爷昨日之举,董鄂和九爷恐怕至今仍处在冷战当中” 她这种说话的态度显然惹恼了他。后者猛地转过身,负手握拳,紧蹙的眉心不难看出他此刻正努力克制着心头涌起的怒火,他瞪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在怪我让他受伤?” 陶沝也跟着站定,回转身,语气幽幽:“太子爷此话严重了,且不说董鄂哪有这个胆量敢责怪太子爷,再者,九爷昨日之所以会受伤,完全是因为董鄂的缘故,跟太子爷并没有任何关系”顿一下,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对方身后的白白,又补一句道,“跟白白也没有关系” “”某人原本还怒色满面地想要说些什么,但听到她这句话后却蓦地一怔,眼神随即变得复杂起来。半晌,他重新开了口,语气介乎确信和犹疑之间:“你对九弟动心了?” 陶沝被噎住,继而便毫不犹豫地反问回去:“能为董鄂做到如此地步,想必不让董鄂动心也很难吧?” 他大概没想到她会当面承认,身子顿时一僵:“你确定,他对你是真心?” 陶沝垂眸,刻意避开对方的直视:“九爷对董鄂是不是真心,不需要太子爷来加以评断。更何况,太子爷对董鄂,就一定是真心吗?” 他心头剧烈一震,当场怒起:“你这话何意?” “难道不是吗?”相对于对方此刻的怒火四溢,陶沝回应的口吻还是继续沿用刚才的平淡。“太子爷从来就没有真正相信过董鄂,你对董鄂不是一直都在怀疑的吗?董鄂对错与否也只在太子爷的一念之间太子爷兴致来时,什么话都能对董鄂承诺,而一旦选择了不相信,那么董鄂便被立即打下十八层地狱再难翻身”话到这里,她停了停,目光怜惜地看一眼白白,“连太子爷那么喜欢的马,都可以任意鞭打,更何况是董鄂?董鄂不想成为第二个白白,董鄂一向胆小,怕自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所以呢?”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声音僵硬,口气也着实不善,听得出是在极力压抑着怒火,感觉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磨出来的一般。 “所以,董鄂决定还是选择和自家夫君在一起”陶沝回答得十分淡定,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坚持。“至少,跟着九爷,董鄂不会被怀疑,也不需要在人前躲躲藏藏,更不用等着犹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承诺,现在想想,之前若不是九爷不顾一切地救董鄂,董鄂现在可能早已没命了,而太子爷”她顿了顿,鼓足勇气重新抬头与某人对视,一字一句地清晰咬音:“您现在也应该感到轻松才是,因为以后都不会有人等着您索要那份虚无缥缈的承诺了” “”某人没说话,但负在身后的拳头却是越握越紧,青筋狰狞,指骨青白。陶沝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楚地听到对方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咯咯声响。她以为他会恼羞成怒,会像上回在乾清宫的月台前冲过来掐住自己的脖子,至少也会对自己厉声痛斥一番。可是,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身子微颤,像是在用全身的力气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动也不出声。 陶沝咬咬唇,踌躇地等了一会儿,又重新朝某人恭敬地福了福身子:“董鄂先行告退了!” “如果” 不等她转身迈步,他那厢忽然又开了口,语气轻飘地如同雾气一般: “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的呢?” 她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他,却正对上那双幽深无底的琥珀丹眸—— 心下莫名一震,有那么一瞬间,陶沝差点以为自己已经被对方看穿了,不过她很快镇定了下来,稳了稳神,冲对方浅然一笑:“太子爷的真心还是留给您的您的太子妃吧,董鄂要不起的” 说罢,她转身立刻头也不回地快步出门,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因为她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原形毕露,就会忍不住向他承认,她刚才其实说了谎 从马厩里出来,陶沝一路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低着头,眼睛只管盯着地面,脚步沉重,身体却软绵绵得好似没有半点力气,就仿佛忽然间生病了一样—— 这一次,他应该会放弃了吧?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足以让他死心了吧?如果他死心了,那么,她也就可以真正对他死心了 那晚,他说想要她的真心,她其实很想回答说,她的真心早就失了一大半在他身上了,可是,理智却残忍地提醒着她,他们两个是不可能有未来的,就算她不在乎他的结局是在咸安宫内被囚终老,但她又要怎么才能和他在一起呢? 且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被宠及一时的嫡福晋,就算是个不得宠的小妾,恐怕那位康熙皇帝也是绝对不可能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哪怕她不要名分,哪怕她甘愿当个小丫鬟留在他身边 除非——他自己当上皇帝,或许可以仿效那位唐太宗皇帝“兄霸弟媳”,可是他又偏偏是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只要历史不改变,他便注定与皇位无缘,那么,还有什么其他方法能让她和他在一起? 她想不出。她相信,他也一定想不出。 她没勇气陪着他一直慢慢等到他自己发现两人之间没有未来的那一天,可若是现在就告诉他真相,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当中的缘由。难道要告诉他,她有预知能力?还是告诉他,她其实是从三百年后穿越过来的? 这个结果,她赌不起。因为她不知道他在知晓真相后,会不会依然喜欢她?亦或,把她当成了怪物? 所以,与其苦等着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还不如一早就狠下心来分开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她,都好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陶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住处的。 才进院门,她就一眼瞟见小厮毛太迎面从九九房里匆匆走了出来,神色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停住脚步,本能地开口唤住他:“出了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九爷的伤势又恶化了吗?” “回福晋,跟爷的伤势无关,是”毛太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陶沝愈发觉得好奇。“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么?” “这——”毛太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以实情相告:“今日一早,府里有侍卫来报,那名女子好像怀孕了” 嗨?! 他这话说得吞吞吐吐,陶沝也听得糊里糊涂。“那名女子”究竟是指谁啊? 见她此刻明显呈现出一头雾水状,毛太又立刻耐心地补充解释:“就是福晋您从外面带回的,那天晚上和九爷唔” 他的话虽然没有全部说完,但陶沝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震惊:难道那名女子是指衾璇?!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陶沝心里莫名一凉,脸色也瞬间刷白。 毛太偷偷瞄了她一眼,踌躇着继续接下去说道,声音明显压低了好几个分贝:“兆佳侧福晋已经帮着请大夫去府里瞧过了,证实那名女子的确是怀孕了一月有余,所以就派人过来问问九爷的意思” 陶沝轻轻“哦”了一声,随口追问一句:“那九爷怎么说?” “回福晋,九爷很生气——”许是怕陶沝听到真相会大发雷霆,毛太这话回得格外小心翼翼。“只不过,因为那边诊断说这次很可能怀的是个男胎,所以” 所以就犹豫了是吧? 陶沝在心里默默接上他的话,面上却是冲其浅浅一笑:“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嗻!”见她反应不强,毛太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应声走了。 陶沝原本想去九九房里的打算也暂时搁置了。因为她不知道该进去和他说什么。怪他吗?原本就不是他的错!怪衾璇吗?可能她自己也没想到会如此幸运地一击即中!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孩子变相地救了衾璇,九九应该会好好安置她了 想到这里,陶沝放弃了回房的想法,转身又重新出了院子。 陶沝继续漫无目的地朝前方走着。一路上,大脑思维系统也一刻都没有停止过运转。 衾璇怀孕了,真的会是他们口中所说的男胎吗?但这完全不符合历史进程啊!她可是清楚记得,九九在康熙四十五年前都不会有男孩的,而嫡福晋董鄂氏也只在四十四年的七月生下过一个女儿,算算时间,现在不过才是四十三年的二月,总不见得衾璇她要怀孕十七个月才会生下孩子吧?! 就这样低着头边走边想,不知何时,前方赫然出现了一双精美的绣花平底鞋,看上去很熟悉,就连紧跟着在陶沝耳边响起的那个女声也同样熟悉:“你这是怎么了?” 此人无疑是倾城。 陶沝抬起头,正打算上前给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下一秒却意外发现,师兄竟也站在一旁。 陶沝立刻瞪大了眼睛,眸中充满了好奇:“师兄,你终于回来了,这几天你究竟去哪里了?” “只是去办了一些事情而已。”师兄冲她浅浅一扬嘴角,答得云淡风轻,但从他脸上微微透出的疲惫之色来看,他办得事情显然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简单。“没什么,你不用担心!” “是吗?”陶沝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一旁的倾城这时也站出来帮师兄解释:“他今日刚回来,我正准备带他去面见皇上。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陶沝尴尬地挠挠耳朵,努力在大脑中搜寻可用的理由。她总不能当着师兄的面说她是因为衾璇怀孕的事而跑出来四处溜达吧?“我原本是想去找巧巧的,结果没找到她,所以” 尽管她答话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犹豫,但倾城似乎并没有怀疑她的话。还平静地帮前者分析原因:“今日皇上狩猎,特指派了几名阿哥以及公主格格们随驾左右,九公主可能也跟着去了” “真的?”陶沝眨眨眼睛,而后用异常期待的目光看向倾城,中间还偷瞄了一眼师兄:“那我能跟着一起去看看吗?” 倾城没有拒绝这个要求。师兄也没有。 三人一起行至围场。 康熙皇帝正率领众人在围场中骑马狩猎。压根儿看不见身影。看台这边也只剩下几名宫女太监留守。 趁着倾城去跟那些宫女太监交代任务,陶沝站在看台边好奇地询问师兄:“师兄会骑马吗?” 他愣了愣,继而笑着摇头。 “不会?”陶沝正惊疑这个答案的可信度。那厢倾城已经布置完任务朝两人走了过来,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忍不住在旁插话道:“这家伙从小体育就不及格,别说骑马了,连跳马都成问题!” 啊咧?! 陶沝没想到师兄居然还有体育白痴这项弱点,生怕他会因此尴尬,当下赶紧朝他拍了拍胸脯保证:“没关系,我可以教师兄你骑马的!”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弱弱地补上一句,“虽然我骑得也不好!” “不好?”倾城在一旁嗤笑,毫不留情地揭了陶沝的底:“你那哪是骑得不好,明明就只是学会了上下马而已” “谁说的,我现在已经能骑着马慢慢走了”陶沝不服气地立刻反驳,“这就是不小的进步!事实证明,像我这样的白痴笨蛋都可以学会骑马,师兄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学不会的” “呵——”听着她们两人之间的对话,站在旁边始终微笑以对的师兄忽然罕见地笑出声来。而这一突兀的笑声也成功将两人的注意力双双吸引到了他身上。 六目相对,三人忽然心照不宣地同时笑了起来,且笑得十分开心。 气氛是如此和谐c美好。 蓦地—— 一枝羽箭凌空飞来,势如破竹般地直直射向看台上的三人,打破了这一美好的气氛,且方向明显是朝着师兄去的。 那枝羽箭射得又准又狠,饶是平素反应再迅速的人,这会儿恐怕也会避之不及。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陶沝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身手,冲上前一把推开了师兄,而倾城则紧跟其后推开了她。 羽箭最终擦着倾城的脸颊而过,钉在了看台后方的圆柱上。 倾城的右边脸颊上被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耳根部分尤为严重。 陶沝吓了一跳,当即掏出怀里的帕子按在倾城脸上替她止血,脑子里一片混乱,第一反应就是倾城绝对不可以毁容! 而不远处的那些宫女太监们见此情景也集体吓出了一身冷汗,随即见并没有后续羽箭光顾,这才纷纷朝看台上的三人这边涌来。 师兄站稳身子,回头看着此刻跌坐在地上的倾城和旁边正手忙脚乱为她止血的陶沝,眉心紧皱,而后目光一转,落到了插在柱子上的那枝羽箭上。他上前拔下了那枝羽箭,拿到眼前细细端详了片刻,然后愈发皱紧了眉头。“这枝羽箭是” “是太子的!”倾城闻声仰头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箭,而后便斩钉截铁地接上了他的话茬。 “你说什么?!”这短短三个字仿佛惊雷一般在陶沝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正替倾城止血的手也跟着一抖,而后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倾城斜睇了她一眼,没有错过后者眸中闪烁的惊疑之色,只轻描淡写地回答:“这枝羽箭的箭头是银制的,所用的羽毛及形状也与普通羽箭上的不同,是太子专属的羽箭,你若不相信可以自己看看!” 陶沝知道倾城不会说谎,但她还是立刻起身从师兄手里接过了那枝羽箭,果然如倾城所说,箭头是银的。 见她这副震惊的模样,倾城又轻描淡写地继续补充道:“皇上所用羽箭上的羽毛及形状虽然和这枝差不多,但区别在于箭头是金制的,而其他阿哥所用的即是普通的铁箭头所以,只能是他!” 她此语一出,陶沝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 射出这枝羽箭的人,真的会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因为她前不久跟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可是,这样的话,他要射的对象也不该是师兄啊?而刚才那枝羽箭,明明就是对准师兄的 不容她多想,一名看着无比眼熟的小太监已经迅速冲到了倾城跟前,激动地语无伦次:“这是怎么了?倾城姑姑,您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 陶沝认出他是那位颇受倾城信任的薛公公。 倾城淡淡看了他一眼,轻声回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紫菀这时也紧跟其后跑上了看台,在见到倾城那张被划出血痕的脸时,她当即倒抽一口冷气,而后冲着薛公公怒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过来!” “嗻——奴才,奴才这就去请太医!”经她这一提醒,薛公公似乎才猛然恍悟,当下立刻连滚带爬地匆匆离去。 “还有你们——”紧接着,紫菀又往后扫了一眼跟在她身后想要来看台上察看究竟的那些太监宫女们,毫不客气地厉声发话道:“都傻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快去通报皇上和十三阿哥!” “嗻!嗻!嗻!”兴许是被她此刻的强硬气势吓到,那群人忙不迭地相继应声,而后一哄而散。 待众人散去,紫菀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倾城,柔声提议道:“姑姑,我先扶你回房去吧!” 听到这话,倾城脸上顿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她犹豫地斜了一眼站在边上的陶沝和师兄,眉心蹙了蹙,但最终还是朝紫菀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了!” 紫菀扶着倾城走下看台,临走时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陶沝手中的那根羽箭。不知为何,那一刻,陶沝忽然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那枝羽箭反手藏到了身后,紫菀的目光动了动,继而便立马转过头去提醒倾城走路小心,并没有询问羽箭的来源。 陶沝也想跟着一起前去,但一想到手中那枝羽箭,脚步又犹豫地停了下来。她到底应不应该把这枝羽箭交出去?让大家都知道此次射伤倾城的人就是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这样一来,他恐怕又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吧?那位康熙皇帝会借此责骂他吗?还有十三阿哥,搞不好会因而对他更生嫌隙吧? 不知道为什么,陶沝心里有一种感觉,她总觉得这次射箭伤人的并不是他,就算他的确有这个心,想必也不会笨到如此明目张胆地使用自己专属的羽箭,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怀疑他吗?可是,如果真是他射的,而她又不把羽箭交出去的话,那倾城这次岂不就白白受伤了?她,不想对不起倾城 有意无意的,陶沝转头看了一眼从刚才起就默默立在她身旁的师兄,后者这会儿正一脸平静地注视着她,眼眸幽黑深邃,仿佛已经完全洞察了她此刻的心思,但却并没有戳穿或反对的意思。 陶沝抿抿嘴,终于把心一横,直接将那枝羽箭重新塞回了师兄手里,然后掉头跑了。 就交给师兄做决定吧!如果是师兄的话,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某唐下个月要考试,所以最近这几个周末都得去培训,还有很多工作又得重新学,不能日更了,但会努力保证每周都更新15一2万字的,呼呼,临时换部门的人伤不起啊~ 912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8明枪暗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倾城受伤的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康熙皇帝和一众阿哥的耳朵里,康熙皇帝立刻停止了狩猎,率领众人以最快速度赶了回来。而之前被紫菀派去请太医的薛公公也已经领着太医回来了。 等陶沝赶到倾城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里此刻已经挤满了人,连走廊上也站了好些人。 见状,陶沝果断地停下了脚步,猫着腰躲在回廊的拐角处仔细打量。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大致瞧见倾城外间屋里的情况,除了此刻正襟坐在桌前的康熙皇帝外,还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也在场,想来都是今日随驾狩猎的几位阿哥。其中,大阿哥,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三人是站在了外边的走廊上。 陶沝看不到里屋的场景,也不见有人贸然闯入,内心不免暗自猜测这应该是太医眼下正在里面替倾城治伤的关系。正想着,紫菀忽然从里间屋里掀帘出来,紧接着便立刻遭到了外间众人迫不及待的盘问。 “倾城怎么样了?”最先问话的虽然是十三阿哥,但其他几人,包括康熙在内,这会儿都高高竖起耳朵屏息听着。 紫菀恭敬地低头回话:“太医说只是普通的擦伤,只是,耳根处的伤口较深,怕是会在脸上留下疤痕” 什么?! 一听这话,陶沝立马不淡定了。如果倾城的脸因此留疤的话,那她一定会内疚死的!这么完美绝伦的一张脸,她是绝对不允许上面存在任何瑕疵的! 显然,和陶沝抱有同样想法的人有很多,康熙皇帝当场震怒,而后反问紫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紫菀吓得身子一抖,差点直接跪到地上:“回皇上,奴婢并不知情,奴婢当时是听他们说有箭射在了看台上才跑上去看的,结果就发现了受伤的倾城姑姑”顿了顿,像是回想起了什么,“那时候,看台上只有倾城姑姑,九福晋和卜神医三人在场” “你说什么?”康熙听罢眉心一拧,而后立刻转头往门外扫了一眼,却并没有发现紫菀口中所提到的两个人,当下怒斥道:“那两个人现在在哪里?还不快去给朕找来问话!” “嗻!”梁九功领命出门,才走几步就眼尖地瞟见了此刻正躲在不远处的陶沝,一声响亮加意外的“九福晋?!”立刻让陶沝的藏身之处暴露无遗。 一时间,陶沝又成了可怜的众矢之的。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灼灼集中到了她身上,看得她瞬间冷汗直流。 在众人或嘲讽或可怜或怨毒的目光注视下,陶沝硬着头皮随梁九功来到了康熙跟前。 康熙皇帝对她的印象显然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那副“怎么又跟你有关?”的表情顿显无疑。但当着众人的面,他还是耐着性子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陶沝被众人盯得心里直发毛,声音抖了半天,却始终答不出一句完整的说辞。 眼看充斥在康熙眉宇间的那股怒气越来越重,正在这时,一个优雅动听的男声从天而降,恰到好处地解除了陶沝此刻的尴尬—— “回皇上,九福晋刚才受了惊,所以现阶段恐怕一时答不上来”伴随着这句,一身白衣的师兄也随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他的手里拿着一枝羽箭,俨然就是刚才射伤倾城且被陶沝交到他手里的那一枝。“草民可以代她回答!” 陶沝闻声回头,心顿时一寒。师兄果然还是拿出了那枝羽箭,看来,他应该是想为倾城找出凶手! 思及此,陶沝立刻转头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另一侧的太子,却没想到对方这会子也在看着她,陶沝一惊,慌忙把脸别开,就听到师兄在旁边接下去道: “草民刚才在现场找到了一枝羽箭,射伤倾城姑姑的就是这一枝!” 他一面说,一面将手里的那只羽箭递了出来。“箭是射向倾城姑姑的,草民和九福晋当时站得位置都离她有一段距离,想上前救人已经来不及了” 陶沝一愣,她没想到师兄会将箭原来是射向他的这一说硬生生改成是射向倾城的,果然,师兄还是懂得她心思的,虽然拿出了那人的箭,却并没有说出对那人不利的话。反而还能从一定程度上解除众人对那人的怀疑。真不愧是师兄! 陶沝在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有些侥幸地斜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紫菀。幸好她刚才不在看台上,而站在看台下的那些人应该只能看到羽箭朝看台射来并插在了柱子上,并看不到这枝箭最初究竟是射向谁的,所以只要她和倾城都能站在师兄这一边,相信所有人都会对此深信不疑。 屋里众人在听完师兄的一番解释之后,立刻齐刷刷地将注意力从陶沝和师兄两人身上全部转到了那支羽箭上。然后,各自变色——或惊,或喜,或忧。 很明显,对于这枝羽箭隶属何人之有,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而康熙皇帝的脸色也在看清那支羽箭的构造之后难看到了极点。 他先是狠狠斜了身旁某位华丽丽的皇太子一眼,而后掩饰似地清了清嗓子,冲师兄正色道:“你确定是这枝箭射伤倾城的?” “没错!”师兄答得一脸淡然,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康熙隐藏在这句问话中的不满。“这枝羽箭当时射伤倾城姑姑后插在了圆柱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之后草民将它拔了下来,还询问过倾城姑姑是否知道这枝羽箭属于何人!” 听他这样一说,康熙原本紧绷的脸色变得愈发阴骛起来,冷冽的眼神不停在师兄和他手中那支羽箭上来回逡巡。沉吟片刻,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太子,问话的口气听不出喜怒:“胤礽,你怎么说?” 太子被他问得先是一怔,随即面无表情地睇了一眼师兄手里的那支羽箭,目光顺势不着痕迹地掠过了陶沝的脸,而后淡然答腔:“回皇阿玛,胤礽无话可说!” 吔?! 此语一出,陶沝当场惊愕。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竟然都不打算为自己辩解几句吗?就算真是他做的,他也应该极力否认才是啊!他难道不知道他现在的这种态度根本就是自掘坟墓吗? 眉头紧蹙,她忍不住重新抬头看向他,因为她实在想不通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今次为何会这样说?难道是因为她前一刻在马厩里对他说的那些话让他受了刺激?还是,这箭真是他射的?不对,若果如此,他就更应该极力否认才是,即使他真的是凶手,康熙皇帝肯定也会护着他的,而他现在这种反应,明摆着就是要康熙当众治他的罪!这显然不符合他的一贯行事作风! 或许是因为她此刻看他的眼神太过直白,站在近处的八阿哥当即投来异样的目光,陶沝心中一凛,复又重新低下了头。 康熙皇帝显然也没有想到太子会这样回答,当即怔了怔,旋即便陷入久久的沉默。其他人见状也各自噤声,兀自打着内心的小算盘。 屋内的气氛也一瞬间变得无比凝滞。 良久,三阿哥那厢首先开口发话: “皇阿玛,儿臣相信这件事不会是太子所为!”他说这话的口气听起来异常坚定,“刚才在围场,儿臣一直和太子结伴狩猎,中途并不曾分开过,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而且”他停了停,视线有意无意地往陶沝脸上瞟了一眼,语出深长:“太子是不可能会对倾城姑姑做出这种事的” 如果真是太子所为,那么此刻受伤的就绝不可能是倾城,要射也是射别人才对,譬如,某位从以前就一直遭恨的九福晋 三阿哥的这番言下之意十分明显,而众人也都相继听懂了他的意思,并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末了,大阿哥那厢突然从嘴里迸出一句惊人之语:“倾城姑姑今次之所以受伤,该不会是在替谁挡箭吧?” 他这话显然正应了不少人的心思,大家又再度将探究的视线转向了正低头纠结中的陶沝。 康熙不满地瞪了大阿哥一眼,而后也跟着将目光落在了陶沝身上,陶沝脑袋一懵,立马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这没,没可能的” “为何没可能?”这次却是十四阿哥抢在众人开口之前先一步发问。 “这”陶沝被噎住,支吾了半天也没能接上下句。好在师兄又代替她给出了合适的理由:“因为草民和九福晋两人当时都站在看台靠里边的地方,自远处从下往看台上看应该是无法看到的,只有倾城姑姑一人当时所站的位置是位于看台边,所以,箭是不可能射向其他人的!” “”听到他这样一说,十四阿哥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莫名滞了滞,随即重新咽了回去。 而大阿哥那边显然还不肯死心:“你怎么知道那人看不到,看台上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也许只是射偏了呢?” 这次还不等师兄回话,三阿哥又果断出声抢白:“大哥不会认为以太子的箭术,真要射伤一个人还会有射偏的可能□?” “这”大阿哥终于被问住,当即恨恨地瞪了三阿哥一眼。 八阿哥见状立刻跳出来打圆场,“儿臣也认为以太子的箭术不至于会将箭射偏,只不过”他转头将矛头对准陶沝,“你们三人当时都站在看台之上,难道事发之后就一点儿都没有确认过这支羽箭是从何处射来的吗?” 此语一出,大阿哥立刻死灰复燃:“没错,站在那座看台上最起码能看到方圆两里地的范围,而这枝羽箭的箭程最多也不会超过两里,你们当真没有一个人看到那名射箭之人是谁?” 因为他这句话,众人又一次将目光焦距集体转移到了陶沝身上,各怀心思等着她作出最后回答。康熙皇帝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会从她嘴里吐出那位太子殿下的名字。 陶沝不假思索地摇头:“没有!”事实上,她也的确没有! 师兄也跟在其后恭敬回答:“草民刚才就说过了,当时草民和九福晋见倾城姑姑受伤,都忙着上前替她止血,并没有多余时间分神察看看台下的情景” 他话音未落,一直站在角落里的紫菀突然适时插嘴道:“奴婢在事发当时倒是有远远见到前方两里处的树林里有个黑影”顿一下,见众人全体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又立马摆手:“只是当时距离相隔实在太远了,而且那人又是在树林里匆匆闪过,奴婢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听到三人此刻给出的回答,康熙明显松了一口气,“既如此,那看来这件事还有待继续查明——”他说着,用审视的目光在屋内众位阿哥脸上快速转了一圈,方才沉声道:“胤祉,胤禛,这件事就交由你们两个去查吧!”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89千回百折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虽然康熙皇帝下令要调查此事,但从他所选的人员来看,陶沝真心觉得,他还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康熙交代完这一任务便起身华丽丽地退场了,除了十三阿哥之外,其他阿哥也都跟着一起离开了。 陶沝原本也想留下来查看倾城的伤势,但碍于十三阿哥寸步不离地守在倾城房里,她没勇气去跟对方抢人,于是便拉着师兄一起走了出来。 一路上,陶沝几次三番都想要主动开口说些什么,但每每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失去了原有的勇气。直至快走到住处的院门附近,她才停下步子,用几乎快要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道谢:“刚才,真的要谢谢师兄” 师兄闻言一愣,没有立即应声,反而怔怔地低头看她,像是在猜测后者为何会突然冒出此言。 陶沝仰头回望着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均透出满满的真诚:“若不是师兄刚才帮着说话,他们一定会怀疑他不,是那位太子殿下的” 师兄再度一愣,而这一次,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嘴角微微一牵,扯出一抹未及眼底的浅笑:“傻瓜!” 他的语气淡然如风一般轻轻拂过陶沝的耳际,她突然觉得这两个字听起来异常刺耳: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那枝箭不会是他射的,因为因为他很聪明,就像师兄一样,所以,他是不会做这种傻事的”陶沝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师兄静静望着她此刻这副焦急慌乱的模样,再度浅浅扬唇一笑:“其实,我也觉得不会是他” 咦?! 陶沝万分诧异地抬起头,师兄脸上的神情此刻并没有半分强行附和的意思。她突然就这样呆住了,呆呆地凝望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伸手扯住师兄的前襟,讷讷出声: “师兄,你现在还愿意带我走吗?即使”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身影匆匆从院门里跑了出来,是小草。 小草显然也没想到院门外这会子正在上演一出“依依惜别”的戏码,先是一滞,随即便发现当事人之一竟是自家福晋,于是乎,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错综复杂起来,目光也几近指责地直勾勾盯着陶沝。 陶沝顺着他的视线落到自己正揪着师兄前襟的手上,微微一错愕,方才想起古代男女讲究授受不亲,而她身为“已婚妇人”,貌似还要罪加一等。 脸上没来由地一红,陶沝有些尴尬地放开手,正想开口解释,小草却已径自走上前来冲她行了个礼,语气淡漠:“九爷这会儿有事找福晋商量,奴才正奉命要去找您!” “哦,我知道了,这就回去,你先”陶沝忙不迭地应声,刚要吩咐对方先行回去通报,谁曾想,后者还不等她说完,便已先一步自顾自地转身进院去了。 我汗!这孩子还真有个性! 见此情景,陶沝不禁当场抽了抽嘴角,而师兄的声音也紧跟着在一旁温柔响起:“好了,你进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师兄——”这“回去”两个字让陶沝当即犹如条件反射一般扯住了他的衣角。她害怕对方会是永远的离开。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师兄低头看她,伸手轻抚上她的鬓角,依旧浅笑安然:“放心吧!只要你愿意,无论何时,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不得不说,师兄最后这句话无异于一剂上好的“定心丸”,成功地安抚了陶沝的心,她终于松了手,目送前者的背影渐渐远去,方才转身迈步进院。 刚进院门,陶沝便惊讶地发现,小草那家伙刚才竟然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院门靠里边的墙角处等着她,见陶沝这会儿进来,他又二话不说地径自走到了前头,一直走到九九的房间门前才停住脚步,然后冲她做了一个请进门的手势之后便规矩退到了一旁。 陶沝一头雾水地跟着他往前走,有些弄不懂对方此举究竟何意。而小草那厢也始终保持默不吭声,直至陶沝从他身边经过迈步进房间时,他才在嘴里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嘟哝了一句,声音很轻,却足以让陶沝听得清楚明白:“那个人长得没有九爷好看” 闻言,陶沝当即一滞,连带脚步也跟着不稳,差点被门槛绊了个踉跄。 看来这孩子果然是误会了方才的那幕场景,把她当成是欲行“红杏出墙”之举的现行犯了! 陶沝无语地再度抽了抽嘴角,但并没有出声解释,只回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便径自进门去了。 九九这会儿仍靠坐在里屋床上休息,而小厮毛太则恭敬地立在一旁。 陶沝掀帘进去的时候,前者似是正在吩咐后者去办什么事情,语气不温不火的,听不出其中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见她突然入内,九九那厢立刻停止了说话,望向她的神情也明显流露出几分尴尬。 见状,陶沝不免心生些许疑惑,但只愣一会儿之后便率先打破沉默:“听小草说,九爷有事找董鄂?” “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九九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给站在边上的毛太,后者立刻会意地搬来一方圆凳放至床边供陶沝落坐。“不过是皇阿玛听说了爷昨日受伤的消息,同意让爷回府去休养,所以你也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儿个跟着爷一起回去吧” “什么?你是说我们明日就回府?”陶沝听罢本能地皱眉,脸上也写满了不情愿。她好不容易能出来一趟过几天轻松的日子,可不想这么快就回去和府里那帮小妾每日勾心斗角,更何况倾城现在还受了伤。 “怎么?”见她此刻摆出一副明显不想回去的表情,九九的眸光立马一沉,冷声反问:“你不想跟爷回府?” “呃,也不是啦”陶沝努力寻思能让自己继续留下的合适理由,“只是倾城她今日受了伤,我想留在这里多陪她几天,等她好些了再”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到最后几乎整句话都被强行咽回了嘴里。原因无他,只因九九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哼——她对你就真的这般重要?”他冷笑,目光凌厉地紧盯着陶沝的眼眸,带点赌气似地沉声反问:“爷也受伤了,可从未见你这个嫡福晋有一丝一毫的尽心” “”陶沝没答腔,只低头轻轻咬住下唇。她很想回答说他和倾城是不一样的,他是阿哥,是主子,即使受一丁点小伤都会有好多人为他紧张半死,哪怕她这个为人福晋的什么都不做,其他人也能将他照顾得很好,而倾城现今虽然受宠,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仍是奴才,一个不小心就会惹人非议。更何况,倾城还是她身边唯一的穿越同盟,是她相依为命的人,两者又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因为她的突然沉默,九九那厢也好半天不再言语,末了,他朝小厮毛太挥挥手,口气颇有些不佳道:“你先出去吧!爷有话和福晋单独说——” “嗻!”毛太立刻应声领命,一脸恭敬地躬身退出门去。临走前,他有意无意地深深瞟了陶沝一眼。 九九的视线因为一直落在床边的陶沝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这个小动作,而陶沝本人却是毫无遗漏地将毛太这意味深长的一瞥扎扎实实地看在了眼里。她先是怔了怔,旋即便想起前者一早跟自己提过衾璇怀孕的消息,心下顿时一阵恍悟:看来九九今次急着回府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养伤,而是为了处理衾璇的那件事。 果然,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九九的说话方式顿时变得开门见山起来,语气较之刚才也软了好几分,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爷已经命人把她放出来了”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陶沝很快就意识到这句话里的“她”是指衾璇。她微微滞了滞,轻轻“哦”了一声,继续低头看鞋尖。 九九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她表现出任何特别的反应,眉心一拧,又接茬添上一句:“爷允她先回原来的屋里住着” “”陶沝这次干脆连“哦”也省了。 九九的眉心拧得愈发厉害,但他还是强忍着用商量的口气继续说道:“你若真不想在府里见到她,等回去后爷可以命人把她送去别院休养,只是”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样一来,她的真实身份极易被有心人发现,最好是能等到她过了门之后再行此事” 最后这句话,他是用小心翼翼的试探口吻说的,且边说边观察陶沝的脸色。而陶沝听罢下意识地一懵,凝滞了好半天才终于体味出对方的言外之意,当下猛地抬起头:“九爷这是打算娶她过门了?” 被她这样直白一问,九九立即避开了她的视线,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了跟前的床柱上:“她怀了孩子的消息不知被府里谁人传了出去,你阿玛那边已经知道了,那晚的事儿怕是瞒不过去了,所以爷只能出此下策” 他努力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来说这些话,但在随即注意到陶沝那微微轻颤的身子之后,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心软,伸手覆住了她的手掌,轻柔一握,将她的两只手完完整整地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他的手掌厚实宽大,声音也温柔暖心: “你放心,即使她进了门,顶多也就只有侍妾的名分,断不会影响你这个嫡福晋分毫的” 陶沝没有立即吭声。尽管此刻她的两只手都被对方紧紧握着,但她仍觉得双手的掌心冰凉。良久,她轻轻的,仿佛梦呓般地从嘴里吐出一句:“那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九爷还会娶她吗?” 九九闻言一滞,以为她只是在意自己目前尚未生育的缘故,当下赶忙软语安慰:“你放心,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影响不到你,如果你愿意,等孩子生下来,把他交给你抚养也是可以的”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接下去道:“原本,妾侍所生的孩子就该全部由福晋来抚养管教的” 陶沝沉默了。九九的意思很明显,即便没有这个孩子,他最终也还是会娶衾璇的,哪怕他并不情愿! 也对,在发生了那晚的事情之后,这就是注定好的唯一结果,纵使她和九九两人都不愿去承认和面对亦无济于事,充其量只是时间上的早晚问题而已 “你不愿么?”见她半天不作声,九九那厢显然也猜到了她此刻的心思。“莫不是,你想让爷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他这句话问得相当犹豫,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脸,眉心也紧紧皱成一团,生怕她下一秒会点头赞同。 陶沝将他的这一微表情看在眼里,心中没来由地暗暗苦笑,她没想到九九会这样想自己。且不说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再者,她若真有此等心思,当初又怎么会放任那位比衾璇更早一步怀孕的完颜氏在府里逍遥? “九爷想多了” 深吸一口气,陶沝直直迎上九九投在自己脸上的纠结视线,轻牵嘴角,努力冲他堆出一个温婉大方的微笑:“董鄂断没有诸如此类的想法,倘若衾璇姐姐今次真能为九爷生下个小阿哥,那董鄂也没什么好不高兴的”停了停,见对方神情有所缓和,话锋又及时一转,“董鄂刚才只是在想,府里如今一下子多了两个怀孕之人,董鄂也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想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去寺里为她们二人祈福一段时日,不知九爷以为如何?” 陶沝敢对天发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没有包含什么特别的意图,纯粹只是不想再跟人起冲突,尤其是孕妇之流。因为她不想再步如芸那件事的后尘。然而没想到的是,九九那厢却好似被她这话戳中了怒点,当场华丽丽地爆发了—— “哼——祈福?” 他猛地甩开刚才握着她的手,语带嘲讽地冷嗤出声,神情也透着极度的不信任和轻蔑。“依爷看,怕是有人想伺机跟别人走吧?” 陶沝被九九这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弄得一懵,随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后者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却莫名变成了:“若真想跟人走,住在府里也是可以走的” “你——” 这话显然更加激怒了九九,后者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把捏住了陶沝的胳膊,反身将她整个人强行压在了一旁的床柱上—— “你就这么想跟他走?爷这府邸就这么让你呆不下?爷待你难道还不够好?” 隔着几乎不到一寸的距离,他口气极度愤懑压抑地冲她低吼,声音冷冽如霜,是那种千年不化的冰霜—— “你以为爷究竟是为了谁才答应娶她的?你以为爷愿意娶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女人么?要不是你家那位阿玛当初想出这种偷梁换柱c冒名顶替的鬼主意,爷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既如此——” 面对此刻已然怒气冲天的九九,陶沝这厢却正好与之相反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她就这样定定地凝视着他的眼眸,语出平淡:“那如果董鄂现在说,董鄂宁愿被人拆穿身份,宁愿一死谢罪,也不愿爷娶她呢?” “你——”九九满身的火气当场被她这句轻飘飘的话止住,但仅仅只维持了一会儿,旋即又再度熊熊燃烧起来,且愈烧愈烈。“你就这么喜欢跟爷唱反调?嗯?你当真是要把爷给逼疯才甘心?!” 他恨恨地冲她宣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捏着她胳膊的那只手也瞬间加大了力道,仿佛是要将她的骨头给捏个粉碎。陶沝挣扎着想要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但还没能等她如愿,九九便已先一步发现了她的意图,下一秒,他直接倾身上前,以一个灼热狂乱的吻霸道地覆上了她的唇,吻得肆无忌惮。 不知为何,这一刻,陶沝心中忽然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厌恶之感,她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推拒他的胸膛,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对方从自己跟前推开。双方正互相较劲,就听到“喀嚓”一声轻响,九九那厢率先吃痛地松了手,转而去握自己的右侧肩膀。 陶沝也跟着立即跳起身退到一旁,在原地滞了好一会儿才赫然惊觉到九九原先是受了伤的,她不敢多作耽搁,当下立时冲向门外—— “来人,快去请太医!” 毛太和小草两人这会子仍候在门外,见陶沝从屋里慌慌张张地冲了出来,一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依言去请了太医。 太医很快以风一样的速度迅猛赶来了。经诊断,九九原本脱臼的右肩被二度拉伤,所幸并没有什么大碍。 陶沝心里虽然感到有些愧疚,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九九,因此太医一走她也立刻跟着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九九没再来找她,甚至连第二天一早回府的时候都没派人来通知她。俨然已打算置她于不顾。 陶沝是在睡梦中被小丫鬟芷毓强行推醒告知这一消息的,等她穿好衣服追出门去,九九那厢已经坐着马车驶远了,只留给她一个模糊的背影,就跟她在都统府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 陶沝站在院门处默默遥望着九九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直至那队伍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她都完全没有要追上去的想法,只除了心中微微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小丫鬟芷毓从刚才起就一直紧紧跟在陶沝身边,一会儿伸着脖子看看渐渐远去的队伍,一会儿回头看看身侧的陶沝,脸上一片焦急。 “福晋,我们不和九爷一起回去吗?”或许是见自家福晋一直没动静,芷毓终于忍耐不住,抢在队伍消失在地平线之前大着胆子开口试探。“现在追去还来得及” 闻言,陶沝当场愣了愣,继而将目光转移到芷毓的脸上,略一错愕,跟着又轻轻牵起嘴角:“如此也好,回去了才更多麻烦”语罢,也不管芷毓听不听得懂她的意思,又淡淡冲其吩咐道:“你先进去吧,我正好去看看倾城!” 当陶沝早早来到倾城房间的时候,后者也才刚醒没多久,屋里只有紫菀一人在服侍她。见她进来,后者立刻知趣地寻了个借口退出房去,将空间留给了她和倾城两人。 对于陶沝的突然到访,倾城似乎显得颇为意外:“你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看我?”顿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听说九阿哥前儿个也受了伤,你如今不用留在房里照顾他吗?” “安啦!”陶沝轻轻一撇嘴,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漠然答道:“他今日一早就回城去了,皇上已经允他回去养伤了!” “此话当真?”倾城听罢更加意外:“那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回去?” 她问完,特意停顿了一下,见陶沝并没有立即答腔,这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后者此刻那颇显不佳的脸色,当下不由得蹙了蹙眉,出语试探道:“还是你们又吵架了?” “嗯,正如你所言——”陶沝没有否认倾城的这个答案,依旧淡漠出声:“我们的确吵了一架,因为我说不想跟他回府” “陶沝!” 不等她把话说完,倾城这厢已厉声喝住了她,脸上的神色也瞬时风云变幻。“你竟然你怎么能你该不会是已经” 三个表面看起来完全连接不上的断句连珠炮似地从倾城口中竞相溢出,若听在旁人耳里,显然是极为莫名其妙的,但陶沝却是第一时间明瞭了她的意思,并及时截住了她的话头: “不,这次跟师兄无关,我们不是因为这个吵架的——” 陶沝没有错过倾城此刻隐在眼中的那抹担忧,耐着性子详细解释:“我不想回府只是因为衾璇”顿一下,又不带一丝温度地补上一句: “她怀孕了”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0心有千千结(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什么?!” 此语一出,倾城当场震惊。“你是说” “你没听错——”陶沝笃定地朝她点头,嘴角勉强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她怀孕了,而且很有可能是个男胎,所以,九九今次所谓的‘回去养伤’不过只是个幌子而已” “怎么会这样?”倾城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你能确定这个消息无误?” “应该吧!这消息是九爷府里的下人传出来的,可能都统府那边也都已经知道了,所以,九九这次即便想瞒也瞒不住” 见对方开口质疑这一信息的真假,陶沝也跟着微微一滞,但紧接着就继续语出感慨:“倾城你也觉得那个人的运气好得有些离谱吧?不仅一击即中,而且还很可能一举得男,这简直就是中头奖的概率!若搁去现代买彩票的话,估计赢好几个五百万都不成问题” 她说这话的口气带着些许调侃,但紧接着就迅速恢复了刚才那种无关痛痒的语调:“而且还不止这样,九九似乎已经打算不日就迎娶她入府,连名分也一起有了” “你们俩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吵架的吧?”听到这里,倾城神色没来由地一动,忍不住张口插入一句反问:“你不肯?” “不,我们吵架并不完全是为了这个,而且,我好像也没什么资格阻止他迎娶那人进门”陶沝弯弯嘴角,轻轻冲对方摇了摇头以示否定:“其实早在那晚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如今倒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难受,想必九九也是一样,虽然过后他立刻就把人给关了起来,但那做法无异于亡羊补牢,我们两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一点,只是谁都不愿意去承认和面对罢了” 倾城听罢半天没出声,好一会儿才幽幽从嘴里吐出一句:“既然你能这样想,那为何还会跟他起争执?又为何不跟他一起回去?” 陶沝被她问得一滞,脸上的神色当即一黯,连原本就不大的说话声也压得更低了:“因为我害怕啊”顿了顿,对上倾城满脸的狐疑,又叹气一般地在末尾添上几个字:“害怕会重蹈覆辙!” 倾城闻言一怔,还没来得及再度开口,就听前者已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说什么很有可能是男胎,这怎么听怎么都像是江湖术士的行骗之言,我还不至于会笨到盲目相信中医切脉能诊断胎儿男女一说” 陶沝此刻的口气依旧平淡无比,但话里行间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坚定。 “我家大伯就是学中医的,他说单从滑脉来确定女子怀孕与否本来就是片面的,而以左脉滑或右脉滑来确定生男生女更是毫无临床依据,纯粹只是孕期一种调节心情的娱乐方法。当然,这皇宫里的太医行医经验丰富,或许会判断得准一些也说不定。但无论男女,这个孩子恐怕都不见得真能生下来” “这是为何?”听她这样一说,倾城那厢立时变了脸色,打量陶沝的目光也变得惊疑不定。“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因为时间不对!”陶沝给出结论的口气透着少有的不容置疑,“因为史载九九的子嗣出生资料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初很喜欢他——噢,我是指小说里的九九——所以,我细细翻过他的各种资料,虽然他每个子嗣的具体出生日期我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但大致的年月还是记得的” “” “我知道他第一个儿子是在康熙四十五年之后才有的,而现在只是四十三年正月,也就是说最起码还要再等两年,所以,那个女人现在是不可能会怀上所谓的男胎的,即使有,那也只可能是没有机会出世的主,除非九九不认他!” “可是——”听她这一说,倾城不禁微微蹙了蹙眉,继而提出自己的疑点:“如果最后生下的真是个男孩,九阿哥不可能会不认他吧?” “没错!”陶沝也附和着点头,大脑思维异常清晰,分析能力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只要他真的能被生下,那再怎么说也算是九九的长子,哪怕当日便夭折,想必也一定会在玉牒上留名,即使九九这边不肯承认,皇上和宜妃那边也不见得会同意,只是”话到这里,她的声音忽然再次低了下去,一字一句地咬音:“我先前看过的史载资料上偏偏没有这一记载,所以,我才觉得这个孩子一定会生不下来!就和如芸的那个孩子一样” “陶沝,你怎么会这样想?”或许是没料到她此刻的思维竟会具备如此跳跃性,也或许是一时想不出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倾城的反应明显有些愕然。“这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不,两者就是一样的!”陶沝答得无比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疑。“其实我早就知道如芸的那个孩子是不可能会生下来的,只要历史不改变,她命里就没有这个孩子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孩子最后之所以没能出生,却是和我有关” 说到这里,她不由地滞了滞,将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在自己的脑海里走马观花般地过了一边,旋即又扯扯嘴角,“不过仔细想想,当初倘若不是因为我,如芸的那个孩子或许也怀不上,因我生,又因我死,听起来好像还挺圆满的你看,历史果然还是按照它既定的进程在往前走的,即便中途多了几处变化,但结果却还是不变” 而她,也只猜中了这个不变的结果,却怎么也猜不中这当中变化的过程 “如果我现在跟着九九回府,我害怕这件事到时候也会落得同样的结局毕竟,根据玉牒的记载,九九命里应该没有这个孩子,而那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关系,她或许也怀不上这个孩子” 陶沝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神也越来越黯淡。“所以,我才想在她生下这个孩子之前努力避嫌,我怕这个孩子最后也会因我而死上回是因为索额图的死我才能侥幸逃过一劫,加上对方是十四阿哥的妾侍,表面看起来跟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所以会令人起疑但如果这次下手的对象换成了九九的妾侍,那么想也知道,所有人肯定都会对此深信不疑,而我也会因此坐实谋害皇室子孙的罪名”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这次也就不会有人再来救她了吧?连九九也不会 许是被她此刻的忧伤情绪所感染,倾城没有出声接话,只目不转睛地默默望着她,目光温柔c怜悯。 陶沝自己停顿了一下,跟着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能一劳永逸地不再见到那个人的面昨日,我一说自己想去寺里小住祈福,九九立马就火了,说我是想伺机跟人走” 回想起九九昨日冲她发怒时的场景,前者那句“爷的府邸就这么令你讨厌?”至今还无比清晰辗转盘旋在她耳边。 陶沝的脸色再度黯了黯。其实以她的个性,若真要走,哪会表现得这般明显?她不过是不想再跟人起冲突而已,尤其是孕妇之流。有一个如芸就够了,她不想在同一块石头上再栽第二次 倾城没有错过她眼中此刻流露出的那股哀怨之意,想了想,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想得太悲观,也不一定她怀的就是男胎,万一是个女儿呢?” 陶沝落寞摇头:“你还不懂吗?这跟她生男生女其实无关,就算是女孩,她也不见得就能活下来想要这孩子活下来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九九不承认她生下的子嗣!”顿一下,口气跟着沉了一分,“而最佳的方法,就是九九不要娶她” 她这话一出口,倾城当即愣了愣,随后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一层深意。 “你别误会!”陶沝抿抿嘴,仿佛已经猜到了对方接下来想说的话,先一步抢白道:“这跟我自身的意愿无关!我之前应该有跟倾城你提过吧?九九的妻妾之中就只有一个嫡福晋姓董鄂氏,而她也只在康熙四十四年,也就是明年七月的时候为九九生下过一女,也是她自己唯一的女儿如今暂且不论这个女儿究竟会不会是我生的,单是九九娶她进门这一点,就足以改变既定的历史进程” 倾城闻言一挑眉,“那你的意思是九九若真娶了她,就是有违历史进程了,历史也有可能会因此改变?” “不!”陶沝再度摇头,神色却始终保持凝重。“我刚才说过了,历史进程是按照既定的结果上演的,无论当中的过程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结果也还是一样” 她说着,再度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愈发沉重:“所以,若果九九今次真娶她进门,我和她之间势必又只会留下一个,再加上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也很可能无法出生你说,这样下去会上演什么样的戏码?”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1心有千千结(中)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其实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谁都可以想象得出接下来的事情发展会是如何,衾璇一定会借孩子流产之事陷害于她,将她赶出府或是直接置她于死地。 这一点,陶沝深信不疑。 以衾璇之前处心积虑想要借机上位的心思,以及她那晚见缝插针的行为,相信只要给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将其利用得淋漓尽致! 倾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并没有立刻答腔。 陶沝以为她不相信,又利落地补上一句:“我真的没有被害妄想症,可是直觉一直这样告诉我,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一定会走上这样的结局” 倾城这次默了半晌,终于淡淡开了口:“你为何一定要这样想?” 容不得她不这样想!陶沝轻垂眼睑,在心里暗暗接茬。如果她记得没错,今年之内就只有完颜氏一人为九九生下过一个女儿,而明年之内,也同样就只有嫡福晋董鄂氏为他生下一个女儿。皇家的玉牒是即使孩子出生当日夭折也会有记录的那种。所以,衾璇的这个孩子一定不可能生下来,只会是滑胎或是胎死腹中的命。 更何况,清朝皇室的玉牒每隔九年更新一次,而康熙四十五年的玉牒上,她记得九九的妻妾人数就只记载了四人,嫡福晋董鄂氏c完颜氏c兆佳氏和瑶烟,也就是说,在此之前,要么衾璇借打击她成功上位变为嫡福晋,要么就是衾璇无法被娶进门或是进门后不知何种原因又被休了或者中途死了,譬如孩子流产时影响到了她,反正,归根结底,她和衾璇是绝对不可能共存于九爷府内的两个人,其中必定会有一人被赶出府去,甚至死亡。而这当中,结局是她落败的可能性似乎更大。 另外,除了嫡福晋,以及现今身份本就是妾侍的瑶烟之外,完颜氏和兆佳氏在康熙四十五年的玉牒上被记载的身份也都是妾侍,与她们俩现在所拥有的侧福晋名分也不相符,所以,陶沝更加难以想象,这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现在的历史进程走向那个既定的结局 或许,师兄的出现也并非偶然,以师兄的能力,他很可能已经预知了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怕她受到伤害,所以才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说要带她离开 见她突然陷入沉默,倾城的美眸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而后又主动将话题扯了回去:“那你打算如何做?” “我也不知道”陶沝被她问得一怔,颇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其实像这种理由除了对倾城你说,其他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算是说了恐怕也没人会相信的,搞不好还会认为我是在无理取闹” “那你就没想过什么应对办法?”见她一脸自怨自艾的模样,倾城忍不住扬了扬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提议道:“既然你都能想到这一步,为何不干脆主动出击?” “我有想办法的啊——你看,现在是正月,而她已经怀孕了将近一个半月,按照常理,那孩子如果真能生下来的话,最起码也要再过七八个月,所以,只要我在今年九月之前一直避开她,不与她有任何接触,到时候他们自然无法将事情推到我身上,那我也就安全了” 陶沝一边说一边掐着手指头估算,算到最后又不由地陷入惆怅—— “只是——我实在想不出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杜绝跟她打照面,只要我回到九爷府,就一定会无法避免地碰上她若把她送去别院,九九又担心她会暴露身份从而影响我,我主动要求去他又发火,所以,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可行的办法” 倾城听完她这番话后沉默了许久,继而换了一种语气道:“我说的主动出击不是指这个——”她抬头直直地盯着陶沝的眼睛,一脸凝重:“逃避并不是唯一的方法,如果一味只防不攻,迟早还是会被人找到漏洞的。更何况就算你此番能避开怀孕的这件事,她日后肯定也会用其他手段来对付你,不如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她说这话的语气虽然沉重,但却不失坚定。“若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的” 陶沝听罢当场一懵,好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下一秒,她就立刻像是被电流触到一般,开始死命冲对方摇头:“不,我不想这样做,即使明知道她会对我不利,我也做不到” 倾城不屑地扬眉:“可是像你这样只知道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躲来躲去又能躲到什么时候?” 陶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开了口:“你说的道理我明白,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想用这个理由放任自己变成自己不想变成的人”她低下头,微微敛起眼底的那抹坚持,“套句推理剧中的名言,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杀人都是不对的。而这句话用到我这里也是如此,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主动加害于人总是不对的,特别是身在这种帝王之家,暂时赢了又能怎样,旁人还是会在暗地里伺机而动,除非”你死或者他亡!” 最后那半句话,陶沝省了没说,但她知道倾城一定能听懂。 “我啊,真的是很笨的一个人,就算遇到别人蓄意栽赃这种事也一定要等到事情发生以后,才会慢慢察觉到那个始作俑者是谁,就好比上回如芸的那件事其实,我并不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还以颜色的,但若我真那样做了,那我也就变得跟她们一样了,而我,并不想变成那样的人这不是胆小懦弱,也不是伟大高姿态,而是不愿同流合污,我也有属于我自己的骄傲而且,纵使最后能还自己清白,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做也不可能挽回那个孩子的命你不这样觉得吗?” 所谓的“事后孔明”在现实事件里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就好比很多推理小说的侦探,虽然绝大多数不失聪颖的头脑,但却往往以事后孔明居多——人都已经被杀了,你再抓到凶手又有什么意义?为了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这理由听着就让人觉得好笑!除非能在凶手杀人之前就成功阻止他行事,否则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倾城闻言一滞,许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席有深度的话来,良久才恢复原有的淡然语气回道:“‘以德报怨’并不见得能感化所有的人,更多的人采取的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我知道,我也并没有想要感化什么人,我只是想维持自己的这份傲气,而且,如果有人触到了我的底线,伤害了我在乎的人,那么我也不会一味心慈手软的,我会狠下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反抗!比如——” 她说着,忽然倾身上前,张开双手抱住了面前的倾城,紧紧地抱着:“倾城你现在就是我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也是我的底线,倘若有人伤了你,我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即使玉石俱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拖着他下地狱” 她一字一句地郑重表达决心,语气和表情都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还有师兄也是,如果昨日那支箭真的伤了师兄,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凶手报复的!” 她这话一出口,倾城的眼神顿时变得闪烁不定,嘴唇也随之轻轻一动:“即便真是那个人射的?” 她并有没指名道姓,但陶沝却立刻明白她指的是那位太子殿下,一愣,而后松开了双手。她重新坐直身子,隔着彼此间不到几寸的距离静静对上倾城那双如黑琉璃般漂亮的美眸,目不转睛。半晌,她忽然试探出声:“如果我说,我不相信那支箭是他射的,倾城你会怪我吗?” 她努力想用流畅自然的口气陈述自己的理由,结果却因为心虚而说得更加语无伦次。 “那个,我并不是在替他开脱,而是,而是若那支箭真是他射的,那他当时一定是不会逃走的,他会站在原地,等着我们发现他,就像”那天他当众放任白白冲向她一样! 若真是他的话,他的那份傲气是不会允许他离开的!绝对不会! 原本还以为她这样说必定会引来倾城的不满,但出乎意料的是,后者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她此刻极力维护某人的一番表现而产生任何变化,正好相反,她忽然笑了起来,且语气幽幽:“其实我也觉得这次不会是他,但是,他昨日当众被问起此事时竟然没有在皇上面前否认,这一点倒是令人觉得有些意外” 是啊,当时那家伙的反应的确是让人感觉有点诡异! 陶沝眨眨眼睛,在心里暗暗附和着倾城的说法。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难不成,那家伙是因为在此之前遭到她拒绝的关系而倍受打击,从而变相导致他大脑神经混乱,所以才没能发挥出平日的聪明才智?!唔——貌似不太可能,她对他而言,又怎会具备那么大的影响力 思及此,陶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转而开始细细打量起倾城脸上的伤处。 “对了,倾城你的伤已经没事了吧?会不会因此留疤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2心有千千结(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虽然听出陶沝这是在变相转开话题,但倾城却并没有当场点破,而是顺着她的话继续往下道: “你觉得呢?” 陶沝被她反问得心中激起一阵内疚,连带语气也含着歉意满满:“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若倾城你当时不是为了救我,现在恐怕也不会受伤的,如果你因此毁容的话,那我就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倾城显然没想到自己原本的一句玩笑话会被对方如此当真,当下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柔声劝道:“你又在胡说什么呢?这件事儿怎么能怪你,而且当时也是我自愿帮你挡箭的,你根本无需自责”她的语气淡然平静,隐隐的,还夹杂着一丝难得的自我调侃:“反正我这张脸也容易遭祸,毁了倒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只不过,即便我想要毁了它,那也得有这个机会啊” 陶沝闻言一愣,而后疑惑地冲她眨巴眨巴眼睛:“此话何意?” 倾城这次没吭声,而是直接朝床边的桌子上努了努嘴。陶沝循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桌面上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什么玉脂膏c消痕散,光看名字就知道一定是擦脸祛疤用的,感觉简直和现代的化妆品有得一拼! 陶沝没忍住,当即“扑哧”一下乐出了声。看来不止她一个,其他人也都怕倾城脸上留疤呢! “这些全是你受伤后送来的么?” “嗯!”倾城神情颇有些无奈地朝她一点头,“除了皇上赏赐的那些,太子c八阿哥c十三阿哥等人都有送药过来,而且还都不止一瓶,所以才一下子摆了这许多” “可是这么多药膏,难道你每个都要用吗?”陶沝觉得自己光是瞧着这些药罐就无比心悸,看来太受欢迎有时间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万一这里面有些药膏药性相抗,引起皮肤过敏对伤口更加不利怎么办?” “没办法!”倾城答话的语气也同样充斥着无奈,“如果你不想得罪任何人,那最好是将每个人送来的药膏都用一遍,不过这次——”她忽然冲陶沝浅浅一扬唇,“我只用了皇上和太子两个人赐的” 陶沝听罢先是愣了愣,而后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变,闷闷地从嘴里吐出一句抱歉:“倾城,对不起” 后者也被她这话弄得一愣,本能地出声回道:“你又在说什么傻话呢?” “如果不是为了顾及我,倾城你其实是不需要这么做的”陶沝噘着嘴继续道歉,态度不失真诚。“如果我对那个人并没有” “傻瓜,都说了这不关你的事,反正这些药膏也都差不多,用谁给的都是一样!”不等她往下自责,倾城这厢已果断地先一步抢过了她的话茬。“至少,他不至于会误会” 陶沝细细琢磨了一下对方隐藏在这句话里的深意,怔了怔,继而有些犹豫地插话道:“其实经过这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早点跟师兄一起离开这里比较妥当” “为何?”倾城听罢不自觉地挑眉,显然有些意外她是怎么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的。 “因为昨日那名射箭之人很明显是冲着师兄来的!”陶沝冷静地给出自己的分析结论,“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但如果我再不尽快下定决心,很有可能会连累师兄再次受伤的” “” “倾城你之前就说过,师兄是为了带我走才故意在人前显露不凡的,加上皇上那边似乎也很喜欢师兄,所以我猜想,昨日之事很有可能就是有心人看师兄不顺眼才有意为之的,如此,我自然不能放任师兄的安危不管” 虽然陶沝此番将问题分析得极为透彻,说出的话也条理分明c句句在理,但听完她的这番陈述,倾城却没来由地突然沉默了,半晌,她幽幽问道:“你真的已经想好了?” 这话让陶沝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冲她点了点头。 “那么——”倾城继续追问:“你对九阿哥他难道就没有一丝留恋?” “”陶沝的眼中再度闪过一抹犹豫,但她还是没有改口。 倾城见状不由地蹙了蹙眉,“不管怎么说,他迄今为止也为你做了很多事,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感动吗?”她说这话的语气始终保持着淡淡,听不出太多责怪的成分。“就真的对他一点都没有好感?” “不——”陶沝这次摇了摇头,总算开口给出了回应:“我喜欢他的,只是,好像不是爱而已;我也想对他动心的,只是,好像也很难” 若是真爱,又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可趁之机?说到底,衾璇那件事是她给的机会,即使她并不是故意为之! 她不是没有想过对九九动心的,可是每次只要当她对九九有一点点小心动的时候,紧跟着就会立刻发生一些事来打消她这种念头 就好像九九当初送她菩提珠子的时候,她很感动,她真的有想过日后要好好和他在一起的,可是没过多久,完颜氏立马就怀孕了还有那天晚上,她在酒馆里听到他表白的那些话,加上之后十阿哥又告知给她一些她之前不知道的事,她当时差一点点就动心了,可是,紧接着又出现了衾璇的小插曲,而她心中那团即将燃烧起来的火焰也就这样给无情浇熄了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个人还是信命的,至少,她相信命运不会无缘无故做这样的安排,她也相信这并非上天刻意为她安排的考验,而是善意的提醒,提醒她和九九两人不适合在一起 “若你真能坚持这么想,倒也没有什么不好”倾城对于陶沝此刻给出的这个答案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过激反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太看好他们。“毕竟,单纯的感动是成不了爱的”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佯装漫不经心地再添一句:“只是,你跟晓惪走,真能舍得么?” 虽然对方最后那句话问得极度抽象,但陶沝还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立刻犹豫着是否该将自己和那位太子殿下昨日在马厩里所说的那番对话向其坦白: “如果我说,我昨日里已经当面拒绝那个人了,倾城你信吗?” “你说什么?!” 此语一出,倾城立马为之动容。眼中透着满满的震撼。这个消息对她而言显然比刚才听到某人说不爱九九来得更有吸引力。 “你没听错!”陶沝努力想表现得镇定自然,“我昨日跟他说,我已经对九九动心了,所以,要他也对我死心” “你居然跟他说了这种话?”尽管已经得到了对方的亲口承认,倾城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为何如此?” “那不然我还能怎么说?”听她这样一问,陶沝的嘴角没来由地牵起一抹苦笑,“难道要我告诉他,我喜欢他,让他一定要想办法娶了我吗?”顿了顿,换上了另一种语气决绝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我的身份再不济也是他兄弟的嫡福晋,不是转手就可以送人的小妾,也不是有机会可以相互争之的宫女,即使我对他有心,结果又能怎样?难道要我们两个像现在这样继续暧昧一辈子吗?” 她的神情虽然透着一股明显哀伤,但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既然不可能,那还是别报以太多的奢望比较好,至少,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光明正大地去到他身边,我相信他肯定也想不出,所以还不如离开,至少眼不见为净” “如此,也好”不知是不是受到她此刻的情绪影响,倾城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忧虑的神色。“只是,你和晓惪离开皇宫一事,虽然他说已有打算,但我总觉得有些危险,万一” 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但却已足以让陶沝明白了她的意思。 陶沝听罢本能地咬了咬嘴唇,随即也跟着语出忧虑:“其实我也同样感到有点担心,毕竟这里是皇宫,要落跑一个阿哥福晋并不是件小事虽然我也相信师兄不会做他没把握的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办?”倾城满怀担忧地反问。 “我”陶沝正想回答,忽然听到从外间屋里传来一声类似惊吓般的尖叫,好像是紫菀发出的。 陶沝心中莫名一凛,迅速抬头和倾城对望一眼,彼此间都立刻会意了对方的意思——貌似有人在门外偷听她们俩刚才的谈话。 来不及多想,两人一前一后快步冲出门,却发现外间屋里此刻就只有紫菀一人,她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像是刚打外面回来的。 见此情景,陶沝不禁有些质疑自己刚才的猜测,而后诧异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奴婢,奴婢没事”见她发问,紫菀立刻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两边的脸颊也红得好像熟透的蕃茄。 陶沝愣了愣,忽然闻到鼻尖处传来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曾相识。还不等她再度开口发问,倾城已先一步问出了她心里想问的那个问题:“刚才是不是有人来过了?” “没有!”闻言,紫菀的头当即摇得比刚才还要更加厉害。 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说谎!她一定是看到刚才那位偷听之人了! 陶沝和倾城再次对望一眼,又从彼此眼中得出了这个一致的结论。不过看紫菀这会儿的模样,估计那位偷听之人的身份一定不低,搞不好就是数字军团中的某位成员,至少也肯定比她高,所以她才会矢口否认。 “既如此,那便没什么事了”倾城想了想,佯装出一副不想再继续深究的模样,并当着紫菀的面冲陶沝下了“逐客令”:“对了,你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免得宜妃娘娘那边找你” 陶沝自然听出了她这句话里的言外之意,猜测她或许是想单独套紫菀的话,于是倒也表现得十分配合:“倾城你说的极是!那我就先回宜妃娘娘那儿去了,你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从倾城那里出来,陶沝一路忐忑不安地晃回自己住处。 她实在想不出刚才究竟是何人站在外边偷听她和倾城的谈话,且对方又听到了多少,如果那人听到她对九九无爱并已打算跟师兄开溜的那番话,那么想也知道,那人一定会因此大做文章,恐怕不是借机利用她就是直接置她于死地! “你给我站住!” 正当陶沝这样边走边胡思乱想时,一个略显耳熟的沉稳男声忽然从前方不远处的僻静角落里冒了出来。带着些许压抑。 陶沝起初还以为那声音是在叫自己,当场吓得一个激灵,但等她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之后却忽然发现,视线周围并没有一个可见的人影。就在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准备继续前行时,那个声音又再度带着怒腔愤然响起: “说,到底是不是你?” 这个声音出现得恰到好处,陶沝总算确认自己并不是幻听,但很快,她就再次被狠狠吓了一个激灵——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熟悉的男声就是她家四四大人。 此时此刻,四四大人似乎正处在暴怒的边缘。陶沝立刻循着声音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想看看到底是谁惹他发了那么大的火,结果却郁闷地发现,在那处角落的树丛后面虽然依稀透出两个人影,但因为被茂密的枝叶挡住了全身,除了声音,实在难以分辨那两人谁是谁。 而另一个人——也就是此刻被四四大人质问的那个人,似乎从头到尾都没给出过任何回应。也不知是回话的声音太小还是根本就没有回答。 “那时候我亲眼看到你从树林方向过来,之后便发生了那件事,你要怎么解释?” 四阿哥也不介意,继续喋喋不休地语出质问。但那个被问的对象却仍旧没有作出回应。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万一是被别人不小心看到,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没有回应。 眼看着自己从刚才起一连扔出的数枚重磅炸弹就像是全体撞在了棉花上,四阿哥似乎也失了原有的问话兴趣。而他的语气也终于在这一刻开始趋向缓和: “现在皇阿玛让我和三哥彻查此事,如果被他查到你头上,你又预备如何收场?” 他此语一出,陶沝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家四四大人这会儿说的居然是昨日倾城受伤的那件事,那不用说了,那个由始至素有终都没出过声的人影一定就是昨日里射伤倾城的凶手了,不过,能令这位素有“冷面王”之称的四阿哥如此大动肝火,想必那人的身份定不简单,搞不好就是那位华丽丽的十三阿哥 思及此,陶沝连忙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两步,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哪怕只是让她听听那人的声音也好。 可惜,那人还是没有吭气。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四阿哥彻底没了说教的兴趣,只怒气冲冲地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跟着便立刻转身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鉴于这一切发生得太快,陶沝这厢根本躲闪不及,当即被对方撞了个正着。 四阿哥显然没想到陶沝竟会躲在这里旁听,先是一怔,随即便面露凶色,仿佛要把刚才在那人身上未得到宣泄的怒火一股脑儿地全撒到她身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我我什么也没听到,真的,我发誓”陶沝语无伦次地开口为自己辩解,声音颤抖得厉害。她第一次觉得平常冷面朝天的四四大人发起火来竟会如此可怕,连带眼神也比平常加倍犀利,难道说,此刻藏在树丛后面的那个射箭嫌疑人真会是十三阿哥不成?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了她的声音,那个站在树后一直未曾答话的身影忽然有了一丝动作,陶沝以为他是害怕暴露身份而想伺机逃走,没想到结果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个人影在原地略微僵滞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跟在四阿哥身后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对上那人熟悉的脸庞,陶沝便知道自己先前完全猜错了,今次惹得她家四四大人大动肝火的对象并不是别人,而是与他一母所生的同胞弟弟——十四阿哥。 居然是他?! 陶沝直觉自己的脑子一阵晕眩,怎么会是他?他为什么会想对师兄不利? “你——”大概是没想到十四阿哥会在此刻堂而皇之地现身,四阿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 十四阿哥看了他一眼,终于开了今次第一句金口:“四哥,你先回去吧,我来跟她说” 四阿哥闻言一怔,随即目光凌厉地在陶沝和十四阿哥脸上来回转了好几圈,略一踌躇,方才黑着一张脸甩袖走了,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瞪了陶沝一眼,眸间闪过一行“你也给爷好自为之!”的字样。 陶沝不由自主地被吓了一跳,直觉四四大人定是误会了什么,她很想解释说十四阿哥射伤倾城一事真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最近根本就没有主动去招惹他家这位亲弟弟,她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昨日射伤倾城的凶手竟是十四阿哥的! 可惜没等她有机会开口,四阿哥的背影已经快速消失在了前方转角,而十四阿哥那厢也径自走到陶沝跟前站定。 他低头定定地望着她,没有半分犹豫地直接冲她开口承认了罪行: “那支箭是我射的,若是你想去告发的话尽管去好了,最好现在就去” 陶沝懵了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假思索地摇头道:“我,我没有听见” “哼——”他闻言冷笑,语气里充斥着满满的嘲讽。“怎么,爷现在可是主动送上门来任你发落,你却连去告发爷的胆子都没有么?” 陶沝继续死命摇头:“我没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说着,又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继而转身就想跑,可是十四阿哥那厢却快一步看出了她的意图,眼疾手快地抢先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重新带到了自己面前。他的嘴角仍然挂着一抹明显的笑意,但却说不上是欣慰还是讥讽—— “为何不愿去告发爷?”他一眨不眨地深深注视着她的眼睛,漂亮的星眸里闪烁着一抹极其诡异的光芒。 陶沝一个劲儿地摇头,眼睑低垂,努力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她能说是因为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吗? 尽管她前一秒在倾城房里还想过要找出这次的凶手替倾城和师兄报仇,但如今一知道这个凶手是十四阿哥,她脑子里瞬间就没了任何想法,宁愿大事化小c小事化无也不想跟他有所纠缠。 可是十四阿哥这会儿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挂在嘴角的那抹笑意也跟着渐渐扩大—— 他抬手扳起了陶沝的下巴,迫得她对上自己的目光。他的语气忽然温柔得好似一江春水:“爷上回托巧巧带给你的那块玉佩你收着了吗?” 听到这话,陶沝的身子当即猛地一震,她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块刻有他名字的玉佩实在是太碍眼了!她完全弄不懂他为何硬要把那块玉佩给她。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藏,可藏不好又会被人发现,一旦发现那就彻底糟糕了!而想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貌似也找不到什么机会,所以她只能先将那块玉佩塞到了她那只百宝箱的最底层。如今听他忽然提起那块玉佩,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没将那块玉佩随时带在身上,否则就可以趁此机会还给他了! 这块玉佩一定有什么问题,她一定得想办法尽快还给他才行! “你给爷好好收着!” 或许是见她此刻一直没点头也没吭声,十四阿哥那厢又惯常地按他自己的思维方式想到了别处,滞了滞,而后便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紧紧搂着,头也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他附在她的耳边柔声呢喃: “爷说过的话,也同样会做到的!” 十四阿哥最后的那句话可说是无比耐人寻味,但还没等陶沝想明白,他已在她耳边轻轻丢下一句“爷过两天再去找你”,跟着便放开她径自离去了。 三日后,康熙皇帝又领着众人从南苑再次返回了畅春园。这之后的上元节家宴也设在畅春园里举行。 可惜不巧的是,宜妃在此期间忽然莫名感染了风寒,鉴于这位名义上的婆婆大人平日里对她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陶沝自然责无旁贷地肩负起了照料宜妃生病期间饮食起居的这项任务,一连好几天都乖乖守在宜妃房里没出过半步房门,连倾城那边也没有再过去。 倾城倒是曾遣过薛公公来给她传了一次话,只说紫菀一直守口如瓶不肯道明那日在门外偷听她们谈话的究竟是何人。 陶沝想不通紫菀为何如此坚持,也或者她只是受了那人的胁迫,单纯地为求自保而已! 上元节当天。 因为今次九九不在,加上宜妃的身子也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所以陶沝也乐得有现成理由不去参加所谓的元宵家宴。 晚些时候,康熙皇帝那边遣人给宜妃送来了好些赏赐,再之后,巧巧也乐颠颠地跑来了。 “桃子!十四哥说,今晚可以带我回城赏灯,你也和我们一起去玩吧?”她一进门就兴冲冲地向陶沝表明来意,而陶沝的第一反应却是想要立马拒绝。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可没勇气跟那位十四阿哥一同出去,尤其还是在她又被对方误会了的基础上。 然而,巧巧今次却也好像是铁了心般不容她有拒绝的机会,执意要她一起去,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宜妃出面打了圆场。或许是因为连日来一直被陶沝悉心照顾的关系,加上身子也开始有所好转,所以宜妃并没有对陶沝今晚随巧巧出行一事加以任何约束,反而还有点鼓励的意思。 因为得到了宜妃的首肯,巧巧立刻兴高采烈地拉着陶沝出门。而十四阿哥那边则已经领着小厮达顺在停车处等候多时了,一见到陶沝出现,小太监达顺的目光当即快速闪烁了一下,跟着便立刻转移开去。 三人依次上了马车,由达顺一路驾车回城。 今年的上元节似乎和去年的没有太大差别。京城内依旧是一片热闹非凡的节日繁华景象。各条街上都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到处都悬挂着流光溢彩的花灯。就连设在街边的各个小摊也和去年的相差无几。 不过当陶沝再次走在这上元夜的京城街道上,她的心情还是无比激动,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穿来这个朝代已经整整满一年了,记得去年这个时候的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现在,居然已经有了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这样想着,她转头看向此刻分别走在自己两边的十四阿哥和巧巧,心里亦是一阵感触—— 记得去年的上元夜,他们三人也是像这样一起边走边逛街的,而今夜的场景依旧如昔,就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只除了—— 她低头偷偷瞥了一眼左侧那位十四阿哥的袖管—— 此时此刻,在那片宽大衣袖的遮掩下,他的右手正紧紧扣着她左手的手腕,而且,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放开的意思。 这家伙当真是胆大包天!他难道就没打算在巧巧面前稍微避避嫌吗? 陶沝一面在心中暗暗腹诽,一面试图想办法挣脱,可是无论她怎么私下用力使劲,十四阿哥的手依旧牢牢地扣着她的手腕。未被撼动半分。陶沝也没勇气直接将其甩开,因为巧巧就走在她的另一侧。虽然她觉得巧巧这会儿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她和十四阿哥之间这一暗地里的“牵手”之举——因为后者已不止一次朝她和十四阿哥这边偷瞄——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大的变化,连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3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陶沝不知道巧巧是怎么看待自己和十四阿哥之间这层纠缠不清的暧昧关系的。 她记得对方曾说过十四阿哥很喜欢她,还说觉得她和十四阿哥在一起是最般配的,可是以她目前的身份,她和十四阿哥两个人压根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相信这当中的道理巧巧也是应该明白,但不知为何,后者对于十四阿哥今日做出的这一大胆举动,貌似并没有半点想要帮着阻止的意思,反而还有种乐见其成的意味夹杂在当中。 眼见陶沝此刻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和巧巧之间来回打转,十四阿哥差不多也猜到她是在意被巧巧发现自己握着她的手,当下禁不住嗤笑出声。 听到笑声,陶沝莫名一愣,继而立刻偏过脸来看他,而走在陶沝右手边的巧巧也跟着转过头来,冲其好奇发问:“十四哥,你笑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刚才看到了一个怕事的胆小鬼,觉得十分好笑而已!”十四阿哥嘴里这样淡淡答着,藏在衣袖下的那只手却变本加厉地把陶沝握得更紧了。 他这一举动让陶沝立刻意识到他话里的“胆小鬼”其实是在指自己,脸上不自觉地一红,慌忙低下头去装鸵鸟。巧巧那厢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又见边上的十四阿哥已笑着将视线移向了别处,她愣了愣,随后也跟着立时恍悟,亦笑着重新将眼光投回了街边的风景。 三人又逛了一会儿,忽听得前方一阵骚动,原本熙攘的人群忽然犹如潮水一般涌动起来,所有人都推攘着纷纷退到了道路两边,迅速让开了中间那条道。 一列热闹的舞狮队伍敲锣打鼓地从远处走来。 最前方的是两个腰捆大鼓的状汉,一路走一路敲,后面跟着一个手执棒子c且棒子顶端燃烧着火球的黄衣人,头上带着喜庆的大头娃娃的面具,一条长长的红绸腰带扎在腰际,他一路驾轻就熟地挥舞着火球左突右闪,引领后方的两个红衣人舞着狮子追逐火球,金黄色的狮子配合着鼓点左右摇摆,上下跳跃,还不时摆动着大尾巴,引得四周的人群一阵接一阵的齐声喝彩。 陶沝也想跟着鼓掌叫好,但随即便郁闷地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腕正被身旁的十四阿哥死死握着,她转头偷偷瞄了一眼对方,见对方正专注地观赏着前方舞狮的队伍,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放开她的意思。陶沝无奈,只得将脸转向左边,想让巧巧帮着说说话。却没想到,这一看不要紧,她发现自己的左手边竟然站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中年大汉,哪里还有巧巧的踪影。 巧巧竟然不见了?! 陶沝吓了一跳,连忙伸长脖子四处张望,但转了一圈也没在周围的人群中看到巧巧的身影。她慌忙将此事告诉了身旁的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听罢也是一怔,随即便立刻拉着陶沝的手硬挤出人群,开始四处寻找巧巧的下落。 两人沿着街道一路寻人。但无奈今夜街上过往的行人实在太多,纵然两人全都睁大了眼睛在人群中仔细搜觅,却还是久久不见其踪。 十四阿哥的手由始至终都一直没有松开过陶沝的手腕。甚至因为巧巧已不在身边的缘故,他更加变本加厉c旁若无人地直接握住了陶沝的手。 陶沝想要反抗,可最终还是以力量不济无效收场。 就这样找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两人还是没能发现巧巧的踪影,十四阿哥这下看上去也有点急了。毕竟丢了一个公主可不是小事,而且人还是他带出来的。 陶沝见状赶紧提议:“要不我们俩还是分头去找吧?这样可能会比较快一点!” 她话音未落,十四阿哥那厢已立刻冲她摆出一脸不信任的表情,且冷笑着回道:“哼——你这家伙自己走路都不认得道,爷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一人去找,万一到时候巧巧没找回来,你又给弄丢了该怎么办?” “不会的!我不会迷路的!”陶沝忙不迭地冲他拍着胸脯保证,“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先定一个容易找到的地方,如果有哪一方找到了巧巧,就带她一起去那个地方汇合,若找不到,也回那个地方,到时候再继续商量对策——就以一个时辰为限,如何?” 十四阿哥闻言挑了挑眉,虽没有直接拒绝,但看得出他对陶沝的话并不十分信任。 陶沝努力为自己辩白:“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纯粹担心巧巧的安危而已!万一她因此遇上了什么坏人,那岂不是” 或许是因为最后这句话成功挑起了十四阿哥的担虑,他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同意了陶沝的提议。两人约好一个时辰之后,无论双方有没有找到人,都先去城中那家品香楼前汇合。 与十四阿哥分开,陶沝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总算不用再被对方一直牵着手了。虽然没有认识的人看见,但她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大步往前走,陶沝发现前方一个面具摊边站着一个背影和巧巧相似的女子,她立刻欢悦地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女子回头,却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很漂亮,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年纪看起来也和巧巧差不多大。但,不是巧巧。 陶沝有些尴尬,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子听罢愣了愣,好脾气地回她一笑,并没有打算继续深究。而那位面具摊的摊主也适时跳进来插话道:“这位新来的姑娘,我这儿的面具都很好看,价格又便宜,十文钱一个,你也选一个吧?” 陶沝不忍断然拒绝对方的提议,目光随意往面具摊上一扫,跟着便一眼相中了摆在最中间的那个银狐面具,她拿在手里赏玩了半天,心里甚是喜爱。刚想付钱买下,结果却悲催地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带钱。 她今日是从宜妃那儿直接被巧巧拉出来的,根本没来得及回房准备银两。 旁边那名女子瞧出了她的窘迫,忍不住出声提议道:“如果这位姑娘不嫌弃,我可以先将身上的钱借给你,我今日刚好带了足够的银两!” “不,不用了”陶沝红着脸放下手中的面具,冲对方摇头道谢:“还是等我找到家人再买吧” 巧巧还没找到,她现在买回去反倒有些不好交代了! 有些失望地离了面具摊继续往前走,陶沝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卖花灯的摊前围满了路人,好奇心驱使她挤过去一瞧,发现那里正在举办一场“写诗得灯”的活动。 要求是写一句或一首当中含有红豆两字的诗词,并说出所写诗词的出处,只要摊主认可,你就可以得一盏灯,但前提条件是,不得与已有的重复。 陶沝抬头望向立在摊前的那块已被人写满了密密麻麻诗句的硕大板子,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首著名诗人王维的《红豆》:“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莫名的,陶沝想起了那日里被自己当着某人的面扔掉的那串红豆手链。那幕红豆滚落满地的情景至今还清晰得印存在她的脑海里,历历在目,每每回忆起来都让她觉得揪心的疼。 所以她想了想,执笔在那块板子空白的地方一笔一划地写上: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刚写完,摊主便立刻凑过来端详了半天,道:“这词瞧着倒是新鲜,只是不知出自哪位名人之手?” 陶沝张嘴才要作答,但旋即便想起曹雪芹这会儿还没出生,红楼梦也不知道在哪,遂又立时闭了口。脸上也再度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摊主仿佛顿悟般地瞅了她一眼,好心补充:“姑娘这词儿其实写得不错,只是跟要求的有些出入,要不您再写一句符合要求的吧?” 陶沝这下更加尴尬了,她正想辩白说这词并不是自己写的,就在此时,后方突兀地伸来了一只大手,直接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下写: “万斛相思红豆子,凭寄与个中人。” 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淡淡龙涎香,陶沝身子当场一滞,心也莫名随之一动。 这种感觉,异样的熟悉 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此刻握着她手写字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曾经,在他们两人初次相遇的那间昭仁殿里,他也是像这样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画地带着她在纸上写下纳兰性德的那首《木兰词》,而今往事重演,她的耳边却依稀仿佛还回响着他那时念过的诗句: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鼻子不由自主地一酸,陶沝紧咬下唇,强忍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水当众掉下来。 时至今日,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这两句词的真正含义,或许,上天早就已经提醒过她,用这首词,预示了她和他的未来 一句词写完,身后的那个人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继续在后面跟着写道:宋刘过江城子。 摊主站在一旁看着他以这种另类大胆的方式写完,脸上的神情虽有些奇怪,但仍忍不住出语称赞道:“这位爷您写的字可真好,这句词也符合要求,我这就给您”话到这里,他猛地一顿,因为注意到某人握着陶沝的那只手此刻并没有松开,而陶沝虽背身对着他,却也没有任何想要要反抗的意思。他探究的视线立刻在两人脸上来回一转,略一思忖,又立刻笑着改口道:“给你们两位取灯去,两位稍等——” 望着匆匆跑开的摊主,陶沝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回过了头,却意外地正对上一张漂亮的银狐面具,俨然就是她刚才在面具摊上看中的那一张。 她一愣,目光也随之定格在了对方的脸上。 那张漂亮的银狐面具尽管遮住了某人的大半边脸,但却依然能清楚看到他眼睛和嘴唇—— 那琥珀般的丹眸晶莹深邃,眼波流转,令人几乎无法自拔地瞬间沉沦其中;那薄如红枫的嘴唇线条优美,微微向上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线,流泻出如水般的淡淡温柔 他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静静地凝视着她。她执笔的那只手仍被他轻轻握在掌心。 而她也同样目不转睛地定定回望着他,恍惚间又回到了她初次见到他时的那幕场景—— 那个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呆呆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而他亦是一样 如果人生真能始终宛如初见的话,那该有多好 陶沝这厢正暗自惆怅间,刚才那名摊主已捧着一盏极漂亮的荷花灯回来了。他直接把那盏花灯递向某人,某人怔了怔,并没有伸手去接。摊主见状,反而硬是要把灯塞给他,嘴里还不忘好心说教:“拿着,我瞧你们这对小情人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可是当爷的,肚量就得比女人大一些——照我说,这两人之间相处有什么误会也是正常,主动道个歉也就没事了——喏,送盏漂亮的花灯哄哄她,她兴许就会原谅你了” 虽说他这话明显是出于一番好意,但陶沝还是听得嘴角当场一抽,转而半是同情半是无语地看向那名摊主。如果他知道自己此番说教的对象正是当朝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恐怕定会吓得当场休克吧? 某人这会儿也同样转头看向摊主,眼神微微微闪烁,却并没有要动怒的意思。 那名摊主被他们俩盯得颇有些不好意思,正好旁边又有人叫摊主过去,他想了想,干脆强行把那盏花灯给不容拒绝地塞在了某人手里,然后便乐呵呵地跑走了。 他一走,两人之间立马陷入一阵尴尬。 某人捧着那盏花灯僵在原地。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陶沝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此刻被掩在那张面具下的表情一定非常郁闷。 所以她忍不住笑了,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摊主想来也是一番好意,太子爷就拿着吧横竖这也是您该得的” 闻言,某人正要将灯递出的手当场一滞,薄唇轻轻动了动,问话的语气听上去也颇有些不敢置信:“你知道是我?!” “当然知道啊!”陶沝回答得理所当然,同是也有点莫名其妙,她不明白他为何会问出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难道他刚才一直以为她不知道他是谁么? “即使看不见脸,太子爷身上的这股熏香也是可以闻得出来的,还有,人的眼睛也是不会骗人的更何况——除了太子爷您之外,好像也没有第二个人敢用这么大胆的方式教董鄂写字了呢” 兴许是遭到对方质疑,她答话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小小的得意和调侃。话一出口,某人便率先一愣,继而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而陶沝也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惊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该死!她好像忘记了! 那日在南苑的马厩里,她明明已经狠下心跟他划清了界限,因此她现在对他的态度应该是要更加冷淡甚至是恶劣才行,又怎么还能用这种听上去明显像是在撒娇调笑的语气跟他说话? 沉默,气氛再度陷入尴尬。 半晌,两人忽然极有默契地一齐开了口,且问得还是同一个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完,两人又同时愣住,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一眼。 陶沝率先低下头,轻声答道:“今日是巧巧和十四爷带董鄂出来赏花灯的,只是巧巧她和十四爷要单独去办点事情,所以董鄂才在这儿等着他们回来” 她不敢直接说巧巧走丢了,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恐怕她和十四阿哥两人都会难逃干系,所以,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最坏的地步之前,她还是先行保密为好。 所幸某位太子殿下关注的重点也并不在这上面,听她这样一说,他只是轻轻一挑眉,随即便仿佛不经意般地淡淡接茬道:“当初宫中曾有传言说你和十四弟之间关系匪浅,如今看来倒真是不假” 关系匪浅?这四个字倒是用得非常高端洋气上档次!如果她没记错,当初那些谣言的原话可是说她暗恋十四阿哥,且勾引未遂,所以才会恼羞成怒地对他那两位福晋下手,岂止是关系匪浅! 陶沝还没来得及开口答腔,就听到某人那厢又继续接下去道:“如此,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十四弟当日的那两记巴掌,原来只是打给外人看的么?” 他这句话让陶沝心中突兀一凛,随即便赌气反驳:“太子爷不也曾求请皇上重治董鄂的罪么?而且,好像还是死罪” 某人闻言一顿,眸色当场微沉:“可我毕竟没有真的这样做” “那又如何?”陶沝还是满脸怨意十足:“若不是九爷当初在你面前跪地为董鄂求情,你才不会”轻易作罢呢! 最后这几个字还未全部说完,她已被迫噤了声,因为他此刻瞪向她的眼神凌厉得吓人,似是她再敢多说一个字,他就会立刻将她剥皮抽筋c拆吃入腹。 陶沝不着痕迹地别开脸,企图避开对方那犹如刀刃般锋利的审视目光。 但某人却不肯放过她,依旧用恶狠狠的视线死死盯着她,良久,才沉声从嘴里挤出一句:“你真以为,我当初是因为这样才心软的?” 他说这话的口气同样冷冽得可怕。陶沝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自打知道他那日在大牢里并没有打算下死手杀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他是不想让她死的,而九九的跪地请求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可以在康熙皇帝面前顺水推舟的机会 见她不作声,他又适时地再添一句,口气也较之刚才加重了几分:“你以为当初看到他跪地为你向我求情,我心里很高兴么?” “” “你认为当初听到他说今生今世只要你一个嫡福晋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 “” “你知道我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成功克制住自己不当场爆发出来?”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冲她低吼,就像是要把以往那些隐藏压抑在心底许久的不满情绪都一并朝她宣泄出来。 陶沝怔住了,好半天才重新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光,一字一顿地咬音:“我是九福晋,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不,你不是——”他立刻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她的答案。 咦?陶沝再度怔住,继而有些错愕地望向他,结果却发现他也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神情异常坚定,语气也不容有半点置疑: “你不是九福晋,根本就不是” 他的声音其实不大,可是说的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传入了陶沝的耳朵—— “我听说了,她已经回来了,而且还怀了九弟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陶沝万分惊愕,她没想到这个消息会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里。难道说,九九府里藏有这家伙的奸细?! “我自然知道!”他回答得相当淡然,却又不失肯定。这让陶沝没来由地猜到了一种可能: “是你找她回来的?” 这虽是个疑问句,但却用了十分笃定的口气。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也并没有否认。 “虽然是我把她找回来的,但在到京城的时候却被她侥幸逃了。我没想到她竟会误打误撞进了九弟府,而且还怀了身孕”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一丝明显庆幸,仿佛对眼下的事态发展极为乐见其成。“难道你不觉得,她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九福晋吗?” 不可否认,某人最后提出的这个问题的确是说到了陶沝的心坎里。一直以来,她内心最最犹豫纠结的也恰恰就是这一点—— 俗语有云,谋事在人c成事在天!也就是说,即便是蓄谋已久,但一个人若要真正成事的话,其实也要靠老天肯成全她,给她这个机会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294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此语一出,她当场愕然回头:“你说什么?” 丹眸微凝。他锁住她的目光深沉得令人心颤:“不是想逃吗?我可以助你” “” “我听到了你那日里对倾城说的话”深邃如海的琥珀丹眸与她此刻微显呆怔的目光深深对视。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的眸底正倒影着自己的模样—— “如果你真想离开皇宫,我可以助你三年——不,至多五年,我一定接你回来,做我大清国最尊贵的女人!”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切静谧无声。 心跳止,呼吸停,来往的行人也都恍如虚设,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没想到他会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如此旁若无人地轻易许以她后位。 若不是他说这话时的神情过于坚定,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他已经疯了 她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冲动地想要开口问他,“那你愿意跟我走吗?一起离开皇宫,去外面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但这话还没到嘴边,就被她重新咽了回去。因为不用问,她其实也知道他的答案。 所以她笑了,嘴角微漾:太子爷忘了吗?董鄂一早就说过了,董鄂对这后位从来都没有什么兴趣的更何况,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这当中的变数都太多了,时间也太长,长得足以让一个人忘却另一个人了,董鄂这人一向都经不起什么诱惑,太子爷难道就不怕董鄂到时候会改变心意?亦或者,到时候改变心意的是太子爷也说不定” 虽然陶沝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浅笑,但她话里的这份言下之意却是极为明显: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一直保持对你的这份心意? 闻言,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不由自主地怔住,大概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回答。 好半天,他才像是终于反应回神,如红枫般的薄唇轻轻一掀,语气深意十足:“若是彼此真心,必不会轻易改变!” “太子爷此言差矣!”相对于前者略显迟疑的肯定,陶沝却直接给出了否定的答案:“真心这种东西,真的是很靠不住的!也许现在的确是彼此真心,但一颗真心若是失了温柔呵护,或许不出一年,甚至是半年就变了呢!而且”她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地清晰咬音,“最重要的是,太子爷您对董鄂,真的有真心么?” 话音未落,他原本平静的脸色当场剧变。眼神也凌厉得相当吓人,犹如刚出鞘的锋刃般朝陶沝直射而来。 而陶沝这厢亦难得卯足了全身的勇气,毫不退避地与他对望。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陷入僵滞。 双方默默对峙了一会儿,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率先轻叹了一口气,继而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竹筒,柔声问道:“这个算不算是真心?” 陶沝闻声一懵,而后眼光便死死地落在对方此刻取出的那只似曾相识的竹筒上,一眨不眨。 竹筒已经被洗干净了。但如果她没记错,这只竹筒就是四四大人生辰当日弘晖带她去抓蛐蛐时拿在手里的那一只,之后因为十四阿哥的关系,这只竹筒连同抓蛐蛐的竹网兜一起被她掉在了假山石洞里,再后来又被他捡了回去,硬说其做工别致,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向四四大人要走了。 她一直觉得他当时的这一行为着实古怪,她原以为他定是发现了她和十四阿哥之间的那幕小插曲,从而想借此要挟十四阿哥,但现在看来,他此举似乎另有深意。 “你不是问我是否有真心么?”不容陶沝多想,某人已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那只竹筒,并递到她眼前:“那么这个,算不算是真心?” 在看清装在那只竹筒里的东西时,陶沝的脑海中俨然一片混乱,连带呼吸也跟着一并停住了。因为里面装的不是别的,而是满满的红豆,一颗连着一颗,红得那般耀眼,让陶沝没来由地再度想起了她那日在假山洞里频临绝望地将那条红豆手链砸向他时的场景,还有之后再去看时,里面已然恢复如初c再找不到一颗红豆时的画面—— 原来,那时掉落在地上的红豆全是他捡走了吗?原来,他当日等在洞外不走,之后又迟迟不归,竟是为了捡回这些红豆? 心莫名狂跳不止,耳边也继续传来对方的温柔陈述:“虽然有点辛苦,但总算还是全部捡回来了,整整一百颗,一颗都没有少” “”嘴唇咬得死死的,陶沝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强忍着不让眼泪轻易滴下来。 这家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每一次,他都是在她打定主意要放弃的时候又跑来招惹她;每一次,都许给她一个根本实现不了的承诺;却偏偏每一次,又让她的内心莫名燃起一丝飘渺的希望 “我用金丝线将它们一颗一颗重新串了起来,你看,还和以前一样”他一面说一面从竹筒里慢慢地取出了那条红豆手链,很是自然地将其套在了陶沝的手腕上。紧跟着,他又撩起自己左手的长袖,将戴在他手腕上那条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豆手链展示在她面前,“如此一来,它们便又是一对了” “这样,便又是一对了!我之前,也是一直戴着的” 陶沝记得,当日在毓庆宫的那间书房里,这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也曾对她做过几乎同样的事,说过几乎同样的话。 他一次又一次把她失落的红豆手链给重新找了回来,如果说他对她真的无心,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尤其是他明明知道这两串红豆手链所代表的意义。 “那晚,我不是问过你么,是不是只要错过一次,今生就再没有回转的余地——”见她低头看着腕上那串红豆手链并不作声,某人大着胆子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当众将前者轻轻揽进了自己怀里—— “所以,只要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还是那时的话——你等我,我一定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说这话时的声线依旧柔和而又铿锵有力。跟那时的相差无几。 “我以这两串红豆手链向你起誓,我相信它们是有灵性的,一定会保佑我的诺言得以兑现!” 听到这句话,陶沝的身心莫名一震。半晌,她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倏地重新抬起了头: “好!那我们两个就来赌一次吧!” 她迎向他灼灼的深沉目光,声音坚定有力,眼神也清亮无比。“让上天来做这个决定!” 他闻言皱眉:“你这话何意?” “你刚才不是说相信这红豆手链有灵性吗?你不是说衾璇才是九九命定的嫡福晋吗?那我们干脆就来赌一次——” 陶沝凝视着某人那双漂亮地琥珀丹眸,一字一句地慢慢说着规则,生怕他有哪里听不明白。 “我们两个人现在各自戴着红豆手链往相反的方向走,如果上天让我们还能在路上遇到,那我就相信我们两人之间存在缘分。如此,哪怕将来会被世人唾弃,哪怕会陷入万劫不复,我也愿意不顾一切守在你身边;但,如果我们遇不到,那也就证明上天不愿让我们两人在一起,我们便彼此放弃如何?”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也不等对方点头答应,便径自转身起步往前方走去,其背影看在某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眼里显然极为决绝。 可是,如果他此时能走到她的前面看一眼,就会立刻发现她的泪水早已满满地溢出了眼眶,正克制不住地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 一首哀伤的旋律紧跟着在心底黯然奏响,伴随着一股浸入骨髓直至灵魂深处的伤感,久久激荡徘徊在她的耳边——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掉,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缘难了,情难了” 不知不觉间,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陶沝还是继续不停地往前走,连头也不敢回一下,因为她不敢想象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此番会用怎样的神情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她怕自己一旦回了头,就会立刻忍不住再回去找他。 她不能这样自私,更不能害人害己。 正这样想着,一个异常高亢的叫嚷声突然自前方不远处响起,成功地压过了周围喧闹的人群:“舞龙的队伍马上就要过来了!大家赶紧把路让开啊!” 霎时间,四周的人群又开始了剧烈涌动,纷纷往街道两边散去。原本还在坚定向前走的陶沝立刻被这拥挤的人流推离了好几个方向,一阵推拉碰撞之后,她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也随之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音,清亮而不失沉稳: “你看,红豆果然是有灵气的!我们又遇到了” 那人的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动作亲昵得就好似已经相恋多年的情人。 竟然真的是他,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 陶沝的心猛地一跳,正想接话,不料才一抬头,便立刻发现周围的景物看上去异常熟悉——他居然还站在刚才那个花灯摊前,压根儿就没有离开过半步。 意识到这一点,陶沝顿时有些气恼,反射性地想要挣开对方:“这不算,你根本就没动过!” 可是他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松手,而是接着她的话茬继续往下,手上也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的话语依旧深沉有力,也一针见血地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你看,只要我不动,你就会回来我身边了” 无论你跑到哪里,只要我的心不变,只要我耐心等在原地,你终究还是会回到我身边来的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4章 烟花易冷(上)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心跳就这样一连漏了好几拍。 陶沝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抱着自己。 满满的龙涎香香气萦绕在四周,她的眼前也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样的动作和姿势,让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去年的上元夜,他也曾像这样从后面抱着她,问她为什么。不过那时的他们,是站在翊坤宫旁的静僻宫道上,四周空无一人。而此刻,周围可谓是人满为患。 伴随着嘈杂的人声,他那坚定有力的承诺再次从耳畔边幽幽传来,字字句句敲打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地拨动着她柔软敏感的心弦: “所以,你等我,我必不负你” 眼泪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陶沝忍不住喃喃出声:“如果你不是太子,该多好” 如果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又该多好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极轻的,且眨眼便淹没在了周遭为舞龙队伍叫好的高亢呐喊声中,她以为身后的他定是听不到的,而后者也的确没有再作声,只是身子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随即便将她搂得更紧了。 舞龙的队伍从远处慢慢走来,一路以花灯开道,两条金色的巨龙在大街上一字排开,配合着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在半空中上下翻舞,好不精彩。街道两旁的气氛也一阵接一阵地空前高涨,观赏的人群更是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可是,这样热闹欢腾的气氛并没能感染到此刻淹没在人群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陶沝还是静静站着,身旁的一切对她而言仿佛置若罔闻,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此刻的心跳和呼吸。而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也始终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伫立在拥挤喧闹的人潮中,一手揽着她,一手提着刚才那盏花灯。 舞龙队伍很快引着喧闹的人潮一路远去。 两人却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谁也没有主动开口。直到一个听起来异常熟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突兀打断了这一切—— “人找到了吗?” “回十四爷,还没有!” “再去找!” “嗻!” 天!十四阿哥居然也找到这边来了!万一他们两人被他发现那就糟了! 意识到这点,陶沝心中顿时一凛,身体也下意识地想要脱离后方那位太子殿下的怀抱,不料后者却快她一步先行拉着她躲进了路边的暗巷里,并将她紧紧地按在他的胸口。这一次,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她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独特气息,她甚至能清楚听到他此刻的心跳—— “咚咚咚”,一下接一下,沉稳而有力。 他另一只手里依然提着那盏写诗句得来的花灯,里边的烛火因为刚才的疾跑而险些熄灭,在幽幽的暗巷中忽明忽暗。 陶沝目不转睛地望着那盏花灯。 花灯很漂亮,比起去年上元夜四爷送给她的那盏花灯还要漂亮,她很喜欢。只可惜,她喜欢的东西好像素来都不能拥有长久,四爷送的那盏花灯最终烧成了一团灰烬。而眼前这盏花灯—— 不知道也会不会步上前者的后尘 “他是在找你?” 正当陶沝的注意力全数集中在眼前的花灯上时,某人忽然先一步开了口。虽然他的话里并没有指名道姓,但也让陶沝立刻意识到他是在问十四阿哥。 “不,他是在找巧巧!”她本能地接茬,“刚才巧巧和我们走散了,所以我和十四阿哥一直在”找她! 话还未说完,她已惊觉失言。该死!她怎么忘了,这跟她刚才对他说过的落单理由根本不相符! 忐忑不安地抬起头,正对上某人那双若有所悟的丹眸,陶沝一时更加尴尬,忙不迭地想要向他解释缘由:“这,这是意外!我,她不,是我们,方才在那边看热闹时,她不小心被人群冲散了,所以才” “”太子没有立即搭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质疑她的这番辩解。良久,他挑了挑眉,从嘴里淡淡吐出一句:“十四弟竟然放心让你单独前来寻人?哼——他就不怕你也跟着走丢么?” “唔,不是的,是我主动要求的”陶沝脸颊一红,嘴上却不忘为十四阿哥辩白,“我觉得他若带着我一起找,必定会比我们两人分开找要费时间,我怕万一耽搁久了,巧巧那边出事就遭了,而且”她也打心底里不想和他走在一起!虽然如芸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如若被有心人看到,只不定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我们有约定一个时辰后,不管彼此找没找到人,都去城里的那家品香楼汇合,所以不用担心我会走丢” 陶沝正得意地阐述自己此番为怕走失所想出的预防措施,冷不丁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中途抛来一个问题: “她失踪了多久?” 陶沝愣了愣,意识到对方是在问巧巧,声音当场低了下去:“大概有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巧巧这会儿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太子闻言没再作声,只紧锁眉心往外面的街道上瞥了一眼,那里早已没了十四阿哥等人的身影。 “出去吧!”他仿若不经意地淡淡提议,随即便大步走在了前面。 “可是”陶沝刚想问他难道不怕现在出去会被什么人给撞见,但话还未出口就看到他已边走边重新戴上了适才的那张银狐面具,她当即噤了声,而后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她原以为他定会第一时间回去派人来找巧巧,可是没想到,他却径直拉着她在路边的一家面具摊前停步。接着,他从摊上拿起一个和他此刻脸上所戴一模一样的银狐面具递给了她—— “把这个戴上!”他说得极轻巧,但话里的语气却并不容后者有半分拒绝。 陶沝怔住:“这是做什么?” “今晚戌时,城楼那里会放烟火!”他不温不火地给出理由,也不等她答话,便径自将那张面具戴在了她的脸上。他的语气不失轻柔,丹眸中流转着熠熠的光彩。“我记得你喜欢看烟火” 顿一下,像是生怕后者会反驳一般,又补充强调了一句:“那次,我看到你对着烟火许愿” 陶沝再次怔住,好半天才回想起去年在宫中的万寿节,她的确有对着满天的烟花许愿。而他,也在那日里当面点破,她喜欢他。 陶沝想要拒绝,理智也告诉她应该拒绝,可到最后却还是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 他一笑,像是得逞所愿般继续拉着她往城楼方向走。 这一次,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戴着面具,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各自的身份,而由于上元节的缘故,街上有好多人也都戴着类似的面具走来走去,因而也不会让别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动作无比轻柔,十指亲昵相扣。 尽管蒙着面具,但他的眼角唇梢却溢满了犹如暖阳春水一般的笑意。而她也依恋地仰望着他的侧面,嘴角微倾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浅弧度,感觉着从指尖传来的丝丝温柔 如果撇去彼此身份和其他,看在别人眼里,他们两人应该也是一对令人称羡的情侣吧?就和走在大街上的其他情侣一样 如果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待两人漫步来到城楼处的时候,那里已经围着好些人了。大多都是成双成对的,也有携家带口的。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地候在城楼边,等着第一时间观赏今晚的烟火。 吉时至,烟火准时在城楼高处被点燃。 一朵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平地升起,在半空中绚烂绽放,点亮了整片如墨的夜色。 “真美啊!” “太好看了!” “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 而陶沝这厢也睁大眼睛仰望头顶上方盛开的烟火,在心底默默赞叹。 只是—— 随着那些烟火一个接一个被点燃,一个接一个绽放,又一个接一个地熄灭殆尽,她的内心忽然没了往日里看烟花时的那份激动和喜悦,反而从中流淌出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哀伤。 烟花的美仅有那么一瞬间,待落尽,便只余尘烟,就好像现在的她和他一样,也只有这一刻可以彼此牵手c依偎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伤感的旋律和歌词轻轻划过心底,她低头望向两人此刻紧紧相握的手,眼前不由自主地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气。 他注意到她的变化,也跟着低头,而后发现了她眼角的泪光:“你哭什么?” 他的语气温柔,她却慌忙转开视线,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悲伤的故事罢了” “噢?”他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是什么故事?” “是魏书《洛阳伽蓝记》里的一个故事!”强忍着眼眶里快要溢出的泪水,陶沝仰头看向夜空,“不知道太子爷听过没有?南北朝时期的古都洛阳,有一名皇家将领和一名平民女子相爱,两人一见钟情并私定终身,但将领却在此时被朝廷征调至边境征战,将领奉命出征,临别时对女子立下誓言,他必会凯旋归来迎娶她过门可惜事与愿违,将领最后战败,重伤流落他乡,无法还朝。那名女子苦守将领不遇,终于落发为尼。待多年后,将领历经风霜归来,寻至女子所出家的伽蓝古寺,那名依言等他的女子早已过世多年。将领只能听着古寺外的雨声,叹人事如烟花般易冷,易分” 他沉默地听着,不等她说完便用力握紧了她的手,郑重起誓:“你信我,我不会让你等那么久的” 不!她在心里轻轻摇头。其实根本不是时间的问题!故事里的女子虽然一直等到了死,但其心中想必自始至终都还是对两人的未来有所期盼的。而她要等的,却是一个明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未来 他承诺会给她想要的一切,她不是不相信他,可是这一切是要建立在他能成功登上那个位置的基础上的,而她心里也清楚,他是没有可能登上那个位置的,那么,他日后又要如何来兑现自己的这个诺言?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想不出,更不敢问。所以,只能沉默以对。 就在这时,周遭的人群却因为城楼上点烟火的位置发生变动而开始跟着向前涌动,由于事发突发,陶沝一个没站稳,差点被人撞倒在地,幸好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及时护住了她,而站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位姑娘显然就没她这么好运了,当场跌坐到了地上不算,还差点被后方一拥而上的人群踩在身上。 陶沝好心上前去扶,没想到那位姑娘一抬头,赫然就是她不久前才在面具摊上见过的那张脸—— “怎么是你?”陶沝赶忙扶着对方站起身,语气满怀关心:“你没事吧?” “你是?”见她如此发问,那位姑娘明显有些怔愣。陶沝顺势掀开了脸上的那张银狐面具,冲其嫣然一笑:“你忘了吗?我们刚才有在面具摊上见过的!” 那名姑娘脸上的神情微微一错愕,嘴角随即也跟着一弯:“原来是你!” “你们认识?”某人这时也跟着走上前来问话。 陶沝冲他扬了扬手里的面具:“我们不久前有在一家面具摊上碰过面,这位姑娘人很好,见我身边没带钱,还说借钱给我买面具呢” 太子闻言愣了愣,随即掀起半张面具,丹眸幽幽地睇了那名姑娘一眼。谁料,后者这会儿也正在打量着他,待看清他的脸,那名姑娘忽然又是一笑,转头看向陶沝:“呵——你们果然是认识的!姑娘你刚才要找的人就是他吧?” “哎?”陶沝还没反应过来对方为何会忽然冒出此等想法,就听到后者又继续接下去道:“我先前就觉得有些巧合,没想到还真被我猜准了——”见陶沝面露疑惑,又笑着解释,“你们俩真是心有灵犀呢!刚才姑娘你走后没多久,这位公子也到了那家面具摊上,也跟你一样选了这张面具” “还有这回事?”陶沝怔了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那位华丽丽的太子殿下,却发现对方此刻也眼含深意地望着她。陶沝脸上一红,又重新将视线转向那名姑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程,你们叫我奕娈好了!”那名姑娘倒是毫不忸怩地大方报上了姓名。陶沝见状也跟着道出自己的名字:“我叫陶沝!” “桃子?就是吃的桃子吗?”不等她话音落下,那位程姑娘便立刻出语反问,一双漂亮的翦水大眼闪烁着满满的好奇。 陶沝正要解释,但随即想起某人还站在一边,当下只得硬着头皮朝对方点头。“嗯,就是这个桃子!” “”闻言,旁边那位太子殿下的眸光不自觉地一闪。陶沝没有注意,仍自顾自地接茬往下发问:“对了,奕娈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看烟火,刚才好危险啊,你没跟家人一起来吗?” “我实不相瞒,我今日是一个人从家里偷溜出来的,他们都不知情”程姑娘这话答得十分犹豫,显然是对自己的偷溜之举有些心虚。而且她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下去,很快便将话题迅速转移到了此刻提在太子手中的那盏花灯上,且由衷称赞道:“哇,这盏花灯好漂亮啊!” “这是我的!”触到对方眼里这会儿流露出的羡慕之情,陶沝大脑一热,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立即护住了某人手里的那盏花灯,并斩钉截铁地宣布了自己的所有权。 见此情景,其余两人均是一愣,下一秒,又各自笑了起来。太子的嘴角牵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而那位程姑娘的脸上也笑得格外动容。 陶沝一滞,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脸颊顿时开始极速充血:“唔,我刚才的意思是” “桃子姑娘请放心!”还未等她想出合理解释,那位程姑娘已笑着在一旁接过话茬:“奕娈只是觉得这盏花灯很好看,绝没有要跟你抢的意思” 此语既出,陶沝脸上愈发尴尬,一时羞赧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某人这会儿也转过头来浅笑凝望着她,一双如琥珀般的丹眸里饱含了浓浓的宠溺。 那位程姑娘含笑的目光也继续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随后语出猜测:“你们两人是夫妻吗?” 吔?! 乍听到这话,陶沝原本就已绯红的双颊当即“唰”得一下开始直接往外涌血。她条件反射地冲对方拼命摇头摆手:“这,这怎么可能?” “噢——我知道了,那你们一定是彼此的心上人吧!”见她否认,程姑娘不留空隙地又作第二猜想。眸中泛着盈盈水光,眼神却莫名透着一股自信。 陶沝听得脸颊又是一阵滚烫,头也摇得更加厉害了:“才,才不是!我们只是” 她语无伦次地想要辩白,但刚说到一半,一个极其熟悉的女声却不合时宜地凌空传来,突兀打断了她的话—— “桃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5章 烟花易冷(下)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是巧巧的声音!而且听上去位置和他们相距不远。 陶沝心中再度一惊,本能地循声回头。果然,后方不远处的人群里正站着适才失踪的巧巧,但这并非重点,重点是她的身旁还跟着两个人,而且面相都极为熟悉—— 其中一个是巧巧未来的那位金枝夫婿——孙承运,而另一个便是他的跟班黑骑士——煜影。 天!大脑当场一懵,陶沝震惊地立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难道,巧巧刚才是看到这位金枝夫婿才失踪的?! “桃子!是我!我在这里!” 不等她想明白,远处的巧巧已经确定自己此番并没有认错人,立刻隔着人群冲陶沝招手,并迅速带着金枝夫婿等人往她这边挤来。 陶沝见状心中更是混乱,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瞅了瞅身旁的那位太子殿下,幸好他的面具这会儿已经带回去了。 她心里小小松了一口气,赶忙冲某人出声催促:“快走!” 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太子殿下在听到她的话后仅仅皱了皱眉,既没动,也没作声。 陶沝有些惊讶,随即伸出手去推他,语气略显急促:“快走啊!难道你想被他们发现么?” 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丹眸意味深长地紧锁着她此刻的表情,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作何打算。 那位程姑娘也在一旁疑惑地打量着他们。 就在这时,又一个熟悉的娇媚女声自另一侧清晰响起:“爷,你在看什么?你这是要去哪里,你等等涟儿啊” 这个声音同样令陶沝感到无比耳熟,尽管她一下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但还是以最快速度转头望向了声音来源—— 这一看不要紧,远处又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是九九。此时此刻,他一身常服打扮,正拧眉探头朝她这边张望。 陶沝这下彻底凌乱了。不是吧,九九他今日怎么也会在这里?! 见她表情忽然像见了鬼似的,那位太子殿下亦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循着她的目光转过头来,旋即也同样发现了九九的存在。 眸色没来由地一深,他立即朝陶沝伸出了手,尽管没有任何言语,但其想表达的意思却很明显,是要陶沝跟他一起逃走。 陶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此刻伸来的那只手足足有一分钟,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伸手握住他。她理智地冲他摇头,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无奈:“不,他们已经看到我了,这里堵着这么多人,我们两个跑不掉的” 现在跑,一定会害了他的 她虽然不介意在这大街上随他上演一场“出逃记”,但她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失败的后果。只要一个不小心,他们就有可能会双双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不敢想象万一被九九等人撞破太子的身份,事情又会演变成怎样? 她相信他此刻也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这一切,所以她更不能感情用事。 “奕娈姑娘,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眼见那两方人马离得越来越近,陶沝自知再不让某人离开这里必会惹出事端。所以她咬了咬牙,狠心取过某人手里的花灯直接递给那位程姑娘,并言辞恳切地向其请求:“请你陪着他一起安全离开这里,这盏花灯就算是给你的谢礼了!” 程姑娘听罢先是脸带讶异地看着她,随即又满腹狐疑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的状况,最后才将眼光慢慢落到旁边那位太子殿下的身上。 后者的手这会儿仍然纹丝不动地停格在半空中。 陶沝也循着她的视线落在了那只手上,顿了顿,又仰头对上了那双犹如琥珀般的丹眸,这一次,她的话里行间已明显带上了一分泣音:“你快走!如果被他们发现,那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九他一定会对你不利的” 闻言,某人的神情也立时出现了几分动容,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孰料旁边那位程姑娘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这位公子——”她深吸一口气,接过陶沝手里的那盏花灯,并当着陶沝的面将自己的手配合地放入了某人的掌心,不顾后者惊愕的目光,沉着出声:“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听得出,桃子姑娘是为了你好,你还是听她的话吧” 她的语气虽平静却极具说服力,太子这回也不禁认真地打量了她两眼。而陶沝这厢亦是眼带感激地望着她,内心一阵安慰。终于,太子没再坚持,而是任由那位程姑娘拉着他融入了前方的人群。 他们前脚才刚离开,九九后脚就站到了陶沝的面前,并用力地一把攥住了陶沝的胳膊。 “你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从人群中强行挤过来的缘故,他此刻的面色颇有些不佳,语气也带着明显的怒火。 “我”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好答,陶沝当场被问住,正埋头努力想理由之际,巧巧等人也从另一侧方向挤了过来,气喘吁吁地代替她做了回答:“九哥,你别生气,桃子是我带出来的!” 九九眉心一皱,还没来得及出声,那位金枝夫婿也紧跟着走上前来,冲九九恭敬行礼:“微臣见过九阿哥!” “免了!”九九看也不看地随意朝他一摆手,矛头继续对准陶沝:“你刚才是和谁在一起?” “我”这个问题显然更不好答!陶沝再度被问住,而巧巧这次也没继续站在她这一边。“对啊,那个人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十四哥呢!”她一面说,一面伸长脖子往那位太子殿下离去的方向使劲张望了一番,狐疑追问:“桃子,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和十四哥在一起的吗?十四哥他人呢?” 一听这话,九九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神瞬间剧变。陶沝吓了一跳,赶紧为自己和十四阿哥澄清关系:“十四爷去找你了啊,刚才你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我们两人都急坏了,所以就分开去找你了”顿了顿,她想起还应该向众人解释一下自己此刻的行踪,又忙不迭地再补充一句:“唔——我刚才正好听说了烟火的事,猜想你大概也会来这里看烟火,所以才会来这边碰碰运气” 她的理由算得上是合情合理,巧巧没再提出质疑。但九九那厢却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表情甚是意味深长。 陶沝被他看得一阵心虚,继而记起九九的前一个问题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当下又立马想词现编:“刚才我不小心在这里摔了一跤,有好心人把我扶了起来,就是刚才跟我站在一起的那两个人,他们好像是对情人,那女子手里的花灯很漂亮,所以我就借来看了看,还跟他们聊了一会儿,直到刚刚才分开” 九九听罢斜斜一挑眉,既没对她的这番解释发表任何意见,也未将探究的视线从她的头顶处移开。陶沝正觉奇怪,一旁的巧巧已眼尖地发现了端倪,她指着陶沝刚才掀到头顶的那张银狐面具好奇追问道:“咦?桃子,你头上的这个面具是什么时候买的,好漂亮啊!” 嗨?! 被她这样一问,陶沝方才赫然醒悟到九九此前为何会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头顶,头皮噔时一阵发麻,但她还是不死心地继续往下编: “哦,这面具也是刚才那两个人的适才那女子来扶我时,不小心把这面具掉在了地上,我觉得好看,就顺手捡起来试戴了一会儿,结果先前看到你们走过来,我就忘记还给他们了”语毕,又佯装顿有所悟一般地自言自语道:“难怪刚才那名男子临走时莫名其妙看了我好几眼,我还疑惑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她说这话的音量控制得恰到好处,虽不高,却也足以让其余四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而她的一番解释辩白显然也透着无懈可击,至少让人找不出有什么明显的漏洞。 待她说完,紧随而至的却是一片沉默。众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 陶沝探询的视线在其余四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巧巧脸上:“对了,你刚才怎么会突然不见人影的?又是怎么跟他们俩——”她指了指一旁的孙承运和煜影,“走到一起的?” “我”巧巧大概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脸上蓦地一红。“我先前是在看舞狮表演时被旁边的人给挤出去的,原本想等看完再去找你和十四哥也是一样,没想到人群散去之后,我就怎么也找不到你们了当时我以为你们是跟着舞狮队伍走了,所以也循着队伍离去的方向一路找了过去,没想到最后没找到你们,却意外撞上他们了” “当真是不小心撞上的?”陶沝轻快地眨眨眼睛,明显意有所指。 巧巧见状脸上又是一红,还没等她张口回答,一旁的那位金枝夫婿孙承运已微笑着先一步接上了话茬:“的确如此!微臣当时刚好从马车里出来,还没站稳就见一个人影从旁侧直接撞了过来,微臣吓了一跳,却没想到此人竟会是九公主” “那还真是很有缘呢!”陶沝听得眼前一亮,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轻勾起一个弧度。果然,上天注定的缘分就是不一样! “哼!” 相较于陶沝这会儿的笑语阑珊,九九听完后却是直接给出了一记冷哼,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用这种另类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 而因为他这一哼,现场刚刚回暖的气氛顷刻间又回复了适才尴尬的冷场。 陶沝咬咬唇,偷偷抬头瞄了九九一眼,却没想到他也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仿佛从刚才起就一直未曾移开过视线。 陶沝脸颊一热,一句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九爷今日也是来看烟火的么?”停了停,又小小声添上一句,“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 她怎么记得太医当初明明说过要他躺在床上静养三个月的! 这句略含关心的问候显然让九九听得眼神一动,正待开口,刚才那个熟悉的娇媚女声却再度自近旁响起:“爷!” 陶沝循声定睛一看。来人是完颜氏! 她这会儿是在丫鬟绣儿和小厮毛太的双双搀扶下从人群中挤过来的。望着她费力地护着自己那已明显隆起的肚子,陶沝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还当真是没事找事!明知道上元节大街上一定会人满为患,她一个大肚子居然还跟着一起跑出来,也不怕把孩子挤掉! 她正想得出神,旁边九九见她此刻一直盯着完颜氏的肚子,显然有所误会,脸色也跟着一黯。 而完颜氏那厢在看到陶沝后也是表情当场一僵,随即才漾出浅浅一笑。“好巧啊,原来姐姐也在这里!难怪爷刚才急着丢下涟儿往这边跑了” “那个,我不知道你们也在,我不是故意走到这边来的”听她这样一说,陶沝本能地开口想要解释,但话到一半又觉得她其实并没有向对方解释的必要,当下又立刻收住,转而顺着完颜氏的话继续道:“的确是挺巧的!” 她这话转得着实有些不伦不类。完颜氏当即轻蔑地斜了她一眼,继而转头看向此刻站在巧巧身边的孙承运和煜影两人,语出疑惑:“这两位是” 陶沝张嘴刚要答腔,边上的巧巧却已先她一步开了口,但她并没有回答完颜氏所提出的问题,而是直接冲九九道:“九哥,我们等会儿还要赶回园子去,这就先告退了!十四哥那边肯定也在急着找我们呢!” 九九没应声,目光深深地锁在陶沝脸上,语气幽幽:“你也要回去?” 陶沝闻言心中一凛,生怕他会就此强行将她带回九爷府,她还没有做好回去面对府里那些深闺琐事的心理准备,也不想看到她名义上的那位亲姐姐——董鄂衾璇。 “宜妃娘娘目前尚在病中,董鄂想伴在她身边照顾,直到她痊愈为止” 眼睑低垂,陶沝轻声陈述自己的理由,虽然表面听起来冠冕堂皇,但细听之下,其实不难觉察出她藏在话里的那份不愿。 九九自然是听懂了,没作声,但脸色较之刚才却是愈发黯淡。 巧巧在一旁瞧出这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生怕九九会当众给陶沝难堪,当下立即拉着陶沝强行告辞。只是不曾想,还没等她们转身离开,九九那厢已快一步出声拦住了两人的脚步—— “等一下!” 他此刻的口气略微有些生硬,并不给人留有违背他意愿的余地。 巧巧闻言回转身,语气虽夹杂着些许心虚,但却仍逞强着抢在陶沝之前反问:“九哥还有何事?” 九九没理她,径自走到陶沝跟前,当着众人的面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约摸巴掌大小的精致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极漂亮的玉镯—— 玉石质地红腻,晶莹剔透,有点像翡翠,却又红似桃花。鲜艳的桃红色并间夹杂着黑色的纹饰,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陶沝以前从未见过还有这种颜色的玉镯,一时间不免有些怔愣。还没等她反应回神,就听九九那厢又继续出声:“这个原本是想等你回来以后再给你的,现在既然遇到了,那就先给你吧” 他说这话的语气称的上是极其温柔,但话还未说完,那位完颜氏已忍不住跟上前来,倚在九九身旁插嘴道:“爷,这不是” 她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九九以眼神制止了。陶沝猜不到她后面接下去究竟想说什么,但从她此刻望向自己的c那充满了红果果的嫉妒的眼神,陶沝可以感觉到这只镯子背后所包含的意义并不简单。 陶沝低头看向锦盒里的那只玉镯。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镯子到底有什么特别来历,但自从上回八福晋那对镯子事件过后,她对这些随身饰物早已失了原有的兴趣,尤其是镯子。 所以她本能地想要推辞,然而九九那厢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出了她此刻的意图,压根儿就没有给她这个开口说不的机会,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便自作主张地将那只镯子给强行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这个是爷亲自挑的,没有经过他人的手!” 他这句话让陶沝整个人没来由地一震,随即忍不住抬头去看他。九九此刻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莫名的歉疚,他似乎极力想让陶沝收下这只镯子,连带语气也带上了一分明显的恳求,甚至,说是乞求或哀求都不为过。 “所以,你别”拒绝! 最后这两个字,他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但陶沝却是听懂了,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也因此被轻轻触动。 “如此”她终于没再作任何推拒,默许了前者将镯子带到了她手上。“那就多谢九爷赏赐了!” 她道谢的语气与其说是恭敬,倒不如说是生疏。 九九的脸色又是一僵,原本还想说的话就这样被生生咽了回去。 而陶沝也径自转身离开。“请恕董鄂先行告辞!” 九九没再挽留,只是表情复杂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一片黯淡。 见此情景,巧巧也紧随其后向九九行了个礼,追着陶沝的脚步迅速离去。她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目光在前方的陶沝和后方的九九之间来回打转,看样子是在好奇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待走出一段距离,她终于忍不住试探出声:“桃子,你和九哥” “我们没什么”不等她问完,陶沝已果断出声于中途打断了她的话,并努力冲她展颜一笑:“快走吧,十四爷还在等着我们呢!” 巧巧一愣,随即明白前者是不愿在人前讨论她和九九的事情,当下也只得作罢。不过下一秒,她又立刻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狐疑反问:“对了,桃子你刚才不是和十四哥分开走了吗?那你怎么知道十四哥现在在哪儿?” “我的确不知!”陶沝答得淡淡,却不失一分自信。“不过我们刚才有约定在城中那家品香楼前汇合,所以去那儿等总是没错的!” “既如此,那由我送你们过去吧!”孙承运不知何时也跟在两人身后追了上来,见缝插针地提出建议。此时此刻,他看向陶沝的眼神明显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而他身旁那位煜影骑士打量陶沝的目光也同样染上了几分深意。 陶沝没料到他们两人会突然从身后冒出来,正愣神间,就听巧巧已先一步代替她作了回答:“那就有劳孙大人了!” 或许是因为刚才出的临时小插曲,四人没了说笑的兴致,一路无话地行至品香楼。 门前并没有那位十四阿哥的身影,看样子似乎是还没回来。 见状,巧巧脸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担忧的神色,而陶沝也在心底暗暗生疑。约定的一个时辰早就过去了,十四阿哥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见两人忐忑不安,那位金枝夫婿又好心提议干脆由他负责送两人回畅春园去,并由煜影去找十四阿哥,告知他两人下落。 这个提议听起来似乎不错!陶沝和巧巧两人正犹豫间,一辆装潢考究的马车突然从前方街道中央缓缓经过。 巧巧无意间往那边瞥了一眼,整个人便瞬间僵在了当场。 陶沝也循着她的目光望向那辆马车,发现除了外部装饰比普通马车华丽一些外,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所以她忍不住好奇追问一句:“你怎么了?这辆马车有什么问题吗?” 巧巧眉心微蹙,神情明显有些紧张:“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辆好像是太子哥哥的马车!” “你说什么?” 心没来由地“喀噔”一下,陶沝身子也跟着立马一僵,但很快,她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佯装不解地反问:“怎么可能,太子爷今日也会出来吗?他不是应该在畅春园里陪着皇上的吗?”顿一下,又像是自问自答地补充道:“难道他也是来这儿看烟火的?” 巧巧闻声瞅了她一眼,歪头望向那辆马车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她得出一个结论:“兴许他是来这儿看那位唐佳氏格格的也说不定” “咦?”陶沝一脸愕然,完全想不通她是如何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的。 “怎么,桃子你还不知道吗?”见她此刻面露狐疑,巧巧的反应看起来也有些惊讶:“皇阿玛前些日子已经下旨让太子哥哥完婚,等开春后,太子哥哥就要迎娶那位唐佳氏格格做侧福晋啦!”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296章 【番外.衾遥篇】一缕香魂有谁怜?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这世上真的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十四岁的董鄂衾遥第一次在府里见到九阿哥胤禟时,心里就一直在反复问自己同一个问题。 &1 第一次在都统府里见到他,她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就犹如被晴天霹雳当头劈中一样。 那张脸,她曾经见过的,而且,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因为在遇到他之前,她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长得这般好看的男人! “你好像一直在盯着爷看?” 见她直愣愣地站在路边盯着自己发呆,连原本提在手里的水桶被翻在一边都不闻不问,那个本想目不斜视经过她跟前的人影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带着调笑的语气冲她反问:“爷长得真有这么好看吗?” “”她没有答腔,亦没有流露出那种被人点破心事后的害羞表情,只依旧愣愣地盯着他。简直就像是看傻了一般。 见状,他顿觉无趣,正要迈步离开,出乎意料的,她却在这时突然张嘴,怔怔冲他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好了吗?” 你当年受伤的地方已经长好了吗? 他一愣,继而眯着眼觑她,眉尖微挑—— “是的,我好了!” 滞了一会儿,他这样回答她,然后讶异地望着她的眼底腾地升起一道异样的亮光,且亮得无比惊人。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眼睛能够如此发亮。 他再次愣住了,而后皱眉再问:“小丫头,我好了,你好像很高兴?” 她无声地拼命朝他点头,连带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划起一道灿烂的弧度—— 小丫头 没错,那时候,那个人也是这样叫她的 他果然就是那个人吧? 太好了,他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那么,她就可以不用再内疚了 先前,她曾听闻有位皇阿哥在战场上破了相,她一直以为是他!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他不说话了,只深深地眨不眨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望进她的心灵深处。 她也一脸欣喜地回望着他,眸子熠熠闪亮。 他是不是开始想起来了,想起她就是当年被他救下的那个小女孩? “哼!”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他却突然冷笑出声,执在手里的那柄折扇也跟着在她的头顶重重敲落。无视于她惊愕的眼光,他用那种极度不屑的表情和语气朝她抛来一句话:“别想用这种不入流的小伎俩来吸引爷的注意力,九爷我可不吃这一套!” 说完,便毫不留恋地立刻转身离去,只留下她一人站在原地傻傻发呆。 原来—— 他已经不记得六年前的那件事情了 那次,他不仅救了她,替她挡下一箭,而且脸上还为此受了伤 她还以为,他一定是会记得她的 &2 康熙三十五年二月。 康熙皇帝亲征噶尔丹,率十万大军分分东c中c西三路进击噶尔丹叛军。战役历时数月,最终于昭莫多大败噶尔丹,斩级三千。噶尔丹仅余数骑逃遁。 捷报传回京师,留守京城的皇太后和太子立刻派迎驾队伍前往科图,恭迎康熙皇帝回京。 这支迎驾队伍中有不少将领的妻儿同行。 那年,她刚满七岁,也有幸随额娘一同前往。 第一次在科图草原上见到他,虽然只是远远的惊鸿一瞥,但已让她惊为天人。 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竟会生得如此好看。 明明就只是静静立在人群中,但看在她眼里,他却仿佛已经成了这天地间的唯一,而其他所有一切的人和事物已经都不复存在了。 那一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胸口有东西在跳,一下一下,如出征的鼓点般急促c猛烈。 她好想知道他是谁。 或许是因为之后的每日虔心祈祷感动了上苍,很快,她又再度见到了他。他跟在皇帝检阅军士的随行队伍里,身边还立着一大群年纪相仿的少年,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当中最出众的那个! 她认得那些少年中有一个是阿玛所在正红旗大营营区坐镇的皇四子。 她猜,那个人应该也是一位皇子。 虽然这场战事刚刚结束没多久,但那些皇子们每天都会在河边练习射箭c舞剑。包括那个人在内。 所以,她每天都会早早候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他舞剑。那一招一式舞得有板有眼c刚柔相济,飒爽的英姿配上锦衣翩翩,简直美得不像人间的凡夫俗子。 她坚持不懈地每日前往。 直至有一天,她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时他也没有在河边出现,她自然失望而归。不料却在回营途中看到两个穿着侍卫装的人正鬼鬼祟祟地接近设在附近的粮仓。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发现那两人大模大样地驱走了守仓的两名侍卫,而后,其中一个竟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目的很明显,他们是想要焚烧仓内的粮草。 她吓坏了,下意识地想要尽快逃离此地,却因为脚下一滑,不小心跌倒在地,发出了一记重重的声响。而这显然也引起了那两人的警觉。其中一人发现了她,立刻凶神恶煞地朝她追来。她起身拼命往回跑,没想到才拐过一个弯,迎面竟凌空直直射来一支利箭,她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僵在了当场。 眼看那支箭就要彻底贯穿她的脑袋,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在千钧一发之际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冲上前将她一把推开。 是他! 那一箭险险地擦过他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条明显的血痕。 她吓得脸色惨白,而他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地随便拿袖子抹了抹,随后便迅速拉起她往树林里跑去。身后,有脚步声紧追不舍。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离他那么近,而且还被他救了一命。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机械地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跑。 两人在一处茂密的草丛里躲了起来。 因为害怕,她浑身止不住地打颤,连带嘴唇也不停哆嗦。他显然感觉到了,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绢帕放在她的手心—— 帕上带着从他手上沾染到的殷殷血迹,他却满不在乎地低头冲她微笑:“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她当场怔住了。先是紧紧地攥着那条手帕,跟着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忽然抬起手,将那条手帕轻轻地按在了他脸部的伤口上。 他一愣,然后笑了,笑得极温柔极好看。 “谢谢!” 他冲她柔声道谢,一直保持着温柔微笑的模样。明明就是在那么紧张恶劣的环境下,却还能冲她笑得如此温暖c从容。那么好看的笑容,她今生今世都忘不了! “小丫头,我见过你的!先前我每日在河边练剑的时候,都有看到你也在那儿玩耍”笑了一会儿,他开始询问她缘由,“所以,你别怕,告诉我,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滞了滞,随即鼓足勇气开口,结结巴巴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们,他们在粮仓那里点火” “难道是要烧粮草?”他兀自低声反问,眼色一深,眉心也跟着微微皱起。“你看到他们一共有几个人?” “粮仓那边有两个,其中一个跑来追我”她边打颤边努力回想,声音仍旧抖得不成样子。“其他,我不知道” “可是刚才那支箭却是从不远的树上正面射向你的——”他冷静地出语分析,“这说明他们至少来了不下三个人” 她闻言立刻抬起头,眼巴巴地瞅着他,眼睛一眨一眨,像是在询问他接下去该怎么办。 他见状怔了怔,随即再度冲她温柔微笑:“放心吧!粮仓守卫的人数和轮岗时间通常都是有规定的,换岗侍卫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他们的阴谋不会顺利得逞的——” 正说着,不远处响起了一阵急促加凌乱的脚步声。两人从草缝里偷望出去,发现刚才追赶他们俩的那些人也一路往这边寻来了。 见此情景,她整个人愈发抖得厉害,原本就瘦削的身子几乎缩成了一团。 他低头看着这样的她,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于心不忍,但犹豫再三,他还是极郑重地开了口:“听着,小丫头,我们两个不能一起被他们发现行踪,否则我们谁都逃不了——所以,接下来我们两个要分头行动,我会负责引开他们,而你就继续躲在这里小心别被人发现,等他们全都追着我离开之后,你再顺着河边那条小路返回前方大营,告诉大营里的人,有人要焚烧粮草你明白了吗?” 她很想摇头,因为她不希望他去冒险,可是在对上他眼睛的一霎那,她莫名地就像是中了蛊一般,用力地朝他点了点头。 他见状笑了,还是和刚才一样无比温柔的微笑。“别怕,照我说的做,我们都会没事的!” 说完,他便起身跑了出去。不多时,刚才那些混乱的脚步声也齐刷刷地全部朝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他果然说到做到,把那些追兵都成功引走了。 待脚步声远去,她也鼓足勇气站起身,按他的话沿河边小路返回大营。 她一路头也不抬地拼命往前跑,直至在快要接近营区时,她撞上了一个人。 她记得那张脸,是阿玛所在营区正红旗大营里的那位四皇子。之前她有见过他好几次,也听到别人称呼他为“四阿哥”,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她就这样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将那个人交代过的话一字一句地道出口—— “有人要焚烧粮草!快快去救”他! 话还没说完,她已当场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已经被送回了阿玛的营帐。额娘正一脸担忧地守在她身边。 额娘告诉她,大夫说她是因为太过紧张才会晕倒,是四阿哥把她从外面带回来的。而那些意图焚烧粮草的叛党也已经被抓住了,经查明正是葛尔丹部的余孽。这亦是四阿哥的功劳,皇上还因此大大嘉奖了四阿哥。 可是她心里却十分清楚,真正立功的并不是这位四阿哥。 真正立功的,是那个在箭下救了她c而且还给了她一方白手帕的人 只可惜,她没来得及问清楚,那个人究竟是谁 &3 打那这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人,不过幸运的是,那方带血的帕子却被完好无损地留在了她身边。是那个人给她的。 那方帕子上绣着一个祺字。她打听到,众皇子中名字里有祺字的人是五阿哥。 这之后过了很久,她意外听闻五阿哥的脸上因伤留下了疤痕。她猜想,一定是那时被箭射伤的。 为此,她心里还内疚了很久。因为她听到阿玛说,五阿哥脸上的那道疤痕怕是永远都无法好了。 可是,她没想到,今次再看到他时,他脸上根本就没有疤痕,而且他也说自己已经好了。只是—— 他为何自称九爷? 她记得当初听阿玛说受伤的那个人是五阿哥啊!而且名字里有祺字的,也是那位五阿哥啊 难道说,一直以来,是她搞错了么? 他其实是九阿哥?! 可如果真是如此,他又怎么会不记得她了呢?或许是因为她长大了吧,变了模样,所以他认不出她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没关系,只要她记着就好,等下次她再找机会告诉他这件事,他一定会慢慢想起她来的 打这之后,她每天都盼着能在府里再见到他,可是他却再没有来过。 她相信自己不会记错,那么美的脸,连女人都敌不过,光是看一眼就足以让人怦然心动,她是不可能会记错的! 如果能每天都看到这张脸,那该有多好 春姐姐曾说过,若是被人救了一命,那以身相许便是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这仅仅只是她脑海中的一个幻想,因为即便她有意以身报恩,恐怕像他那样高贵的人,也是不可能会娶她的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上天有朝一日竟也会如此厚待她,让她的这一奢望成功变成了现实—— 衾璇姐姐逃婚了,而那个自额娘死后就再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的阿玛突然有一天把她叫到了跟前,语气甚是和蔼地询问她是否愿意代替衾璇姐姐嫁给那位九阿哥。 “愿意,当然愿意!”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因为她没想到这个世上真的有神仙,还帮她实现了这个原本可望而不可及的愿望。 等待出嫁的那几日,是她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只不过,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错了—— 因为现实和幻想是有区别的! 因为她从不知道,他竟然有那么不喜欢她 大婚当夜,当他用杆秤挑起她的红盖头,那一瞬间,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几乎扭曲得不成样子—— 那张极度扭曲的脸,一点都不好看。 而他就顶着那张不好看的脸冲她发火:“你是谁?怎么会是你?真正的衾璇呢?你家那位阿玛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她被这样的他吓坏了,身子一直不停打着哆嗦,连个完整的音节都发不出来,更别说回答他的问题了。 他当众拂袖而出。留她在洞房里独自过了一夜。 而自打那晚以后,她再也没有看到过那张她喜欢的脸,因为他每次见到她时,都会摆出那张极度扭曲的脸。 再后来,连那张扭曲的脸也没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来她这里。 果然,幻想就只能是幻想,即便勉强变成了现实也并非是她想要的。 不过她不在乎,因为她已经报恩了,她相信他总有一天会记起当年那件事的,然后,他就会明白她为什么会那么想嫁给他了。 如果不是那次婚后见礼,她或许会一直这样坚持认为吧 如果不是那次让她见到了真正的五阿哥,她应该已经认定自己已经如愿报恩了吧? 那一日,在对上五阿哥那张脸的时候,她当场愣住了,除却脸上那道疤,这张脸和他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九弟妹多礼了!”没有计较她的中途愣神,五阿哥伸手接过她递上的茶,对她扬唇微笑,淡淡的,却极尽温柔。 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当年的那个人就是像这样对她笑的,明明受了伤,却还是对她这样温柔地笑着,那暖暖的笑容,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而他,九阿哥,却从来没有对她这样笑过,哪怕是第一次见到他时露出的那个笑容,也是带点邪邪的,和五阿哥的,一点都不一样 她认错人了! 她竟然报错恩了! 明明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她却弄错了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五阿哥,直到他在旁边不屑地冷哼出声,她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幸好旁边有人好心帮她解了围。可惜,她完全不记得那个帮她的人是谁了 因为她的脑子里俨然一团混乱,心跳剧烈得也好像马上快要死掉了,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说:没错!是他!就是他!当年的那个人,就是他!他脸上的这条疤痕,一定是因为那次救她的缘故! 可是,这位五阿哥好像也不记得她了 她突然想起了那块方帕,当年就是这位五阿哥给她的,之后一直被她当成护身符小心翼翼地存放,现在,应该是时候还给他了,至于报恩的事,大概要等到下辈子了 虽然九阿哥并没有碰过她,甚至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碰了,但,她却已经是他名义上的福晋了,这一点,再也改变不了了 她想,至少要当面把这方帕子还给五阿哥,然后亲口对他说,下辈子,结草衔环,再报答他的恩情! 只是,她没想到她拿着那块帕子发呆的模样会被那个女人看到,那个女人就是他现今最宠爱的侧福晋之一。听说大婚那晚,他就是去了她房里。 她更没想到那个女人会眼尖地发现帕子上绣的那个祺字。那个女人对她恶言相向,她自然不容许有人诬蔑她和五阿哥之间的关系。他是她的恩人,她绝对不会让人轻易诋毁他! 再然后,她便被他亲眼目睹她把那个女人推下水。 她敢发誓她当时并没有用力,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自己跳下去的! 可是,他不肯相信她! 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呢 也难怪,他原本就不是属于她的,是她硬求来的,他不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再之后,她就他赶回了都统府。 这是她自找的,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如今会有这样的结果,正是上天在惩罚她的痴心妄想。 如果她一开始没有认错人,如果她没有对他抱持幻想,她一定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而现在,即使她再说什么,再做什么,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因为她报错恩了,而且今生今世也再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4 她站在水边望着湖面默默发呆。 湖面上原本只有她的倒影,忽然间却莫名变成了记忆中五阿哥那张温柔煦暖的笑脸,转而又慢慢变成了初见九阿哥时他那张带点邪气的笑脸,但只维持了一秒,旋即又迅速变成了他每次见到她时摆出的那张极度扭曲的脸—— 她深深地凝望着那张脸,突然深吸一口气,迈开腿,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跳进了前方的湖里——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结草衔环,报答君恩 如果有来生,我必不会再认错那个人 如果有来生,我也不会再对不属于自己的那个人抱有任何的痴心妄想 如果有来生 高速首发逃宫弃嫡(中部)本章节是第296章一缕香魂有谁怜?地址为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