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辄梦》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一 :同桌/沼泽/世外 “喂喂,快醒醒!” 思瑶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连忙俯下身子,偷偷拉了拉岁迭的衣角,小声呼唤。 然而,除了拇指无意识地抖动,趴在桌子上正熟睡中的岁迭还是均匀地呼吸,除此之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什么人嘛!看到岁迭的反应,思瑶贝齿轻咬,扬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渍。要不是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你又是我的新同桌,我才懒得理你呢! 时值八月开学季,汗滴刚砸在地上就会立即完成从液体到气体的物理变化。敞开的玻璃窗将午后的烈日抓进教室,桌椅c黑板c墙壁,甚至空气里都有种难言的虚惚。 尽管都是背心加短裤,但三十几人的教室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人肉”味。 “这道题要先分析” 教室里很安静,老师讲课的声音听得分明。岁迭的不良行为极为醒目,讲课的间隙老师不断投来怪异的目光。 “醒醒啦,上课了!”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闪过老师的又一波“扫描”,思瑶的眼睛紧盯着老师,右手绕转,似一条灵活的蛇轻轻拍了拍岁迭的后背,再次在他耳边低语。 “嘤” 岁迭终于有了反应。 正当思瑶欢喜地以为岁迭终于要醒来时,哪知这家伙竟砸吧砸吧嘴巴,一条胳膊从脸下抽出,换了个姿势继续大睡。 俯身下来,还能听到他的小声咕哝:“别烦我” “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岁迭后排本就在等着岁迭出丑的两个男生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们”思瑶回头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琼鼻秀起,“哼!” 真不友爱!无耻的家伙们 思瑶在心中默默地画圈。 这下子,两人周围不少学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岁迭身上。思瑶左右环视,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过了一会儿,看到岁迭仍睡得跟死猪一样,思瑶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我好心好意地叫你,还被别人嘲笑,你倒好!安安心心地睡觉以后还要不要革命友谊了! 思瑶小嘴撅起,越想越生气,“哼!”索性头一偏,不理会他了。 很快,一节课已经过半。 思瑶为了给老师留下个好点的印象,一直像个乖宝宝一样挺起身子听老师讲课,尽管思绪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反观岁迭,真是个诚实c不虚伪的好同学——想睡就睡,坦坦荡荡c光明正大地趴在桌子上找周公喝茶,谈理想。 用语文老师的话来说,这两个同桌的表现那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嫉妒,看到岁迭这么安心地睡觉老师却不理会,岁迭后边那个胖胖的男生看似随意地大声咳嗽了几声。 嗯? 讲课的老师终于注意到了这里,或者说终于忍不下去了。看着熟睡中的岁迭,她皱了皱眉头,在全班同学惊讶的目光中踮起课桌上的柳木尺便走下讲台 淡淡的白雾从潮湿的褐色地面上升起,缭绕在枯枝间。 分不清时间,或者说没有时间,这片茂密的森林永远都是朦朦胧胧的。抬头仰天,就像是透过模糊的窗户去看外面的阴天。 遂迭小心翼翼地探出手中细长的木杖,在眼前这片长满了齐膝盖的杂草的褐色地面上使劲戳了戳。 呼~还好! 感受到从木杖上传来的厚实,遂迭松了口气。抬起左脚尖迅速点了一下地面,而后立即缩回。接着,他像是不确定似的多点了几次,一次比一次重最终才犹豫地把一只左脚放在地上。 是地面!这真是人间最美妙的事情! 遂迭放心了,右脚紧跟着踏出与左脚齐平,木杖拄着地面,身体惯性地晃了晃便站定在地上。 傍晚这支毛笔有两头,一头蘸着浓墨,一头沾着金辉。 他们争执不休,各展其华。飞扶壁上c修长又洁白的立柱上c两旁高耸的尖塔上,这座瑰丽宏大的西方哥特式建筑被他们很均匀地平分为金c暗两部分。 互相傲视对方,他们小心翼翼地守着自己的地盘,不让对方踏足自己的领域。跟着夕阳的脚步,缓缓在浑白如玉的尖塔表面踱走。令这本是庄重肃穆的哥特式建筑晕染上活泼的气息。 “这位同学!” 年轻的女老师走下讲台,在思瑶靠近走道的桌边站定,手中结实的柳木尺在思瑶的课桌上敲打,“梆梆”作响。 “嘤嗯?” 思瑶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听到了声音才缓慢地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顺带打了个哈欠。但当她看到自己的处境时,残留的睡意却像中了哈利波特的魔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时候c什么时候老师来了?思瑶惊诧地看着身旁的女老师——我好不容易维持的好印象啊。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思瑶晃了晃脑袋,稍稍清醒了一下。再次睁开眼却恰好看到了身旁右边正端坐着,一脸笑意地望着她的岁迭。 对!好似有一道清泉从思瑶的脑中流过,她瞬间清醒。这个家伙刚刚睡觉的不是这个家伙吗?怎么突然就换成我了! 思瑶呆呆地看着岁迭,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实在想不明白。 “你刚刚睡觉了哦,是我把你叫醒的。”岁迭的一双大眼睛中仿佛有星星在闪动,向右歪着头,突然灿烂地露齿一笑: “你做梦了吧!” 一旁的瓦檐却很不屑,尽管没有前两者高,他还是很高傲地抬起头颅,蔑视前两者。 他的骄傲是有原因的,毕竟,他是这座古典辉煌的中国式皇宫大殿的一部分!皇宫他想着,眼中焕发出神采,又傲然地扬了扬头。 怎么出去呢? 怎么出去呢? 广袤的森林一如既往地阴暗,粗大的树木两个人合抱也抱不过来。成片的枝叶交错相连,似一顶广阔的华盖遮蔽住苍穹,竟给人一种大漠般的苍茫c荒凉之感。 遂迭站在原地已经大概三个小时了,那片几十米方圆的褐色地面已经被他走到了尽头。现在,他面对的是一片更广阔的红色区域。 与之前的褐色区域不同,这片红色区域内的草明显更高,有些地方的杂草甚至已经触到了遂迭的腰际。 茂密的杂草加以繁盛的森林,这样的地形足以令人举步维艰。 遂迭很警惕,因为这也就意味着这片地方会有更加隐蔽的危险。 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三排右边的两个人中靠近走道的那个女生身上。 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吧!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公然在班主任的课上睡觉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默默地为思瑶竖起了大拇指——强悍! “我去,这女生也太彪悍了点吧!” “就是,就是” “一个字——牛!” “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不少学生低着头跟身旁还不太熟悉的同学窃窃私语,教室里一片嘈杂。有观望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同情的。 “安静!” 伴随着思瑶耳朵的轰鸣,老师横眉,全班立即鸦雀无声。 唉!天然石凿的幽邃洞穴看着这场闹剧无奈地摇了摇头。再高大有什么用?再宏伟又有什么用?站姿都乱了!那个哥特式建筑坐南朝北,那个皇宫大殿则滑稽地坐东朝西地挨着前者。 可笑!洞穴总结了一下,又不禁看了看身旁这一连几座与自己同样朝向,却是不同样式的建筑一一这在这片建筑群里可是很少见的! 成片翠绿的山脉重叠交错,四周皆是山,广袤无垠,横亘无际。即使站在海拔最高的峰顶上也望不到尽头。 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中央有一大片空旷的平坦地貌,恰似“万花丛中一点绿”,群山仿佛都只是它的陪衬,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 难以想象,在这人迹罕至c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一片没有栅栏和围墙的建筑群!而且就散布在那片空地上。 远远望去,能清晰地看到这片建筑群里有远古的洞穴,有瑰丽的西方哥特式建筑,有典雅的塔楼,有宏伟的东方古老宫殿,甚至还有平房,有帐篷 这是时间与空间交织的错乱,他们如熟枣落地,星罗棋布,没有丝毫格局之言。中西之分不见,古今之明不辨,简直就是一锅大杂烩! 这片建筑,仿佛是有人穿梭在不同的时间中,将每个时代的典型建筑搬来,放在荒远的大山深处开辟的一块净土之上。 任谁乍一看,再加上建筑群所处的地理环境,都只有愣住的份。但细看之下,会发现竟有丝丝独特的韵律与难言的融洽在他们之间缠绕 这才是真正的世外吧,天空永远是湛蓝的,河流永远是澄澈的,山脉永远是青翠的。置身其中,不会察觉外界的变换,沾染世俗的污尘。权利c利益切都是虚无。便是陶渊明站在这里,恐怕也只能自愧弗如。 事实上,张莹很疑惑。 算算时间,从师范大学毕业到现在,自己当老师已经四c五年了。因为教学成绩优异,担任班主任一职也已经三年了。可以说,见过的各类学生品种齐全c价格优咳咳! 但这样大胆的,还真是头一次遇到。开学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就敢在课堂上睡觉,在几年的教学生涯中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 看在她是女孩子的份上,自己忍让了半节课,但她竟没有一点觉悟。这怎么行!这样的话自己作为班主任的威严往哪里放? 作为一名小有资历的班主任,张莹清楚地知道:在面对突发事件上,必要的严厉还是很有必要的。而且,还可以树立一名班主任的威严,尤其是现在刚开学的时候。 怎样办呢 张莹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思索地打量教室。咦?张莹看到了黑板,准确来说,是看到了黑板上的数学题有了! “你!” 出了这样的事,思瑶本就忐忑不安,突然听到了老师的呵斥,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张莹举起木棍,在全班的注视下指了指黑板:“去把那道题做出来。” “咔嚓!” 唯一的一根细木杖断了。 遂迭呆愣了一下,旋即无奈又肉痛地摇了摇头,但仍固执地从一只手支撑身旁的大树,一只手从茂密的草丛中抽出半截胳膊长短的木杖。 “没有了木杖探路怎么办呢?”遂迭自言自语,同时不再前进。 遂迭知道,用木杖探路非常有必要,甚至关乎生命。 不难看到,他的双腿直至腰际部分随处可见一块块还没有掉落的干裂泥土。 目测望去,大树与盛草的交汇,这片红色区域至少有五百米。 阻挡视线的茂盛杂草,高大粗壮的古树,未知的地面。失去了依赖的木杖,这五百米赫然就是长长的鬼门关! “嗡嗡嗤嗤一一!” 有东西惊扰了这片世外! 豪华的暗金色布加迪威龙如野兽般喘着粗气,而后熄了引擎,在略有湿润的地面上留下长长的两道车辙。静静地停在离那片建筑不远的地方。 此时此地,却没有人瞻仰他来自意大利倾心打造的雄姿。 “没想到还会有人到那个地方。”一个成熟的中年女音从车中传出。 “是啊,算算时间大概有三十多年了吧。”这是一个男音,同样是中年。 “是三十六年!”女音无比肯定。 男音讶然:“你倒记得清楚。” “没什么,”女音道,“难道你忘了那个人对那个地方的总结吗?” “怎么可能会忘呢,”男音有些苦笑, “宁愿在西伯利亚草原上与群狼共处一夜,也不愿在那个地方待上一刻。” “呵呵,这你倒记得清楚,”女音轻笑,“把他的资料拿来。” 稍稍的安静,依稀可以听到车内悉悉索索的拿东西声。 “虽迭,男,72岁,华夏”男音念道。 这一次,两人皆是沉默。 良久,女音有些感慨,“不知道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 “下一次那就是我们的后代甚至后代的后代了吧,”男音怅然,“我们一生中能送两人进去就已经是绝无仅有的了。” “是啊”女音好似是在看着已经走到建筑群边缘的虽迭,“愿他平安。” “轰!” 布加迪威龙绝尘而去,也不知多少年后才会再有人在这里留下短暂的痕迹。 虽迭走得很缓,很慢,夕阳将他的身影打的破碎。 当他的一只脚刚踏入建筑群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建筑群中悠悠传出。 “我们都是虚假的,都只是所谓真实的人想象出的虚假的人物罢了。”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二 :比萨斜塔/沼泽/十二扇门 “天梦第二初级中学”是梦市三所公立中学之一,与“天梦一中”c“天梦五中”在较为偏僻梦市成三足鼎立之势。 说是鼎立,但实际上天梦二中已经被近邻的天梦一中打压多年,升“一高”率一直赶不上后者。 但相比起较差的五中,天梦二中可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处在繁闹的市区较边缘地带,西依秀美的飞虎岭,东频汤汤的灌河。偏远清静的地理环境,天梦二中的确是教书育人的好地方。 南苑与北苑是天梦二中分开的两个院区,各有独立的教学楼与生活区,总占地约有两百亩。 南苑是初一c初二部的学生生活与学习的地方,而较为清静的北苑则专为初三学生而设。 八月开学季,天公作美,似是为了欢迎新生,释放出炙热的暑气蒸腾着大地。 时值烈日炎炎的下午,偌大的南苑内只有几位正在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爱岗敬业的学校值班领导还在走动巡视。 南苑教学楼初一部高大的五楼,正是初一新生的学习之地。 1712班,算是五楼的六个班中比较靠前的班级。 黑板上是歪歪扭扭的用白色粉笔画成的斜塔。斜塔顶部一条直线垂直向下延伸,与底部水平延伸而出的直线相交呈直角。三者恰好形成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其中,三角形竖直的直角边的中点与斜边的中点连接而成一条较短的水平线段,与相邻的两条短边共同组成了一个小三角形。 整个图形的右边是一片字迹,占据黑板的半壁江山。 “已知比萨斜塔的垂直高度的一半为27·5米,小三角形的斜边为29·18米,斜塔倾斜度为3·99度。问比萨斜塔的斜边为多少米?” 思瑶小声读出黑板上的数学题。 “斜边多少米,斜边”思瑶嘀咕着,同时脑子飞速转动,思考着这道题的解法。 边长角度斜边咦?不对啊!思瑶思考了一会儿,眉头微皱。可以说她刚刚已经把小学学到的有关图形的知识都回忆了一遍,但却惊奇地发现:这道题,她完全不会!或者说,这道题已经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 这这道题该不会是中学的题吧?!思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但愈看这道题,这个想法愈加肯定。 这一定是老师故意为难我的!思瑶突然感到有点委屈,她真的不知道刚刚怎么的就睡着了。这下子,别说给老师留下个好印象,就是老师不给她留下个坏印象都是谢天谢地的了。 这可怎么办呢?思瑶焦急地掰着手中的粉笔,可怜的粉笔无辜地被掰成了几瓣。 凭自己的水平,想要作出这道题显然是不可能的,难道要直接告诉老师自己不会?不行!不行!那样的话不仅会丢面子,而且等于间接告诉全班的同学:自己是个学习不好还上课睡觉的坏孩子。绝对不行! 可是,那该怎么办呢 对于绝大部分上过中学的学生来说,考试中如果出了这样一道题,那简直与送分无异。 根据“平行线分线段成比例”的定理,排除3·99度这个迷惑项,直接用29·18乘2,很快就可以计算出正确答案:58·36米。 但不要忘了,思瑶是初一新生,几个月前还只是一个小学生。对于这样的定理,她之前别说是接触,便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现在突然让她写一个具体的数学题,她哪里会呢? 班里一片寂静,所有学生都默默地望着倒霉的思瑶,只有窗外老树上受不了酷夏折磨的知了不厌其烦地拖着长腔。 “咚!咚!” 思瑶的心剧烈地跳动,香汗不断渗出,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她还是没有一点头绪。这种情况下,老师早该知道自己不会了吧,可她怎么还不来收场?哪怕是教训自己一顿也可以啊! 难道真的要自己说出来吗?思瑶咬了咬牙,犹豫不决。 “喂,她好像不会啊。” “什么好像,她就是不会!没看出来吗?那道题根本不是我们现在能做出来的。” “那老师怎么还不来收场啊?” “我看啊,老师八成是在立威看来我们以后要小心一点了。” “” 底下不少学生也等得不耐烦了,迫于老师的威压,他们小声地在下面讨论着。望向焦急的思瑶,皆是一脸的同情,望向面色阴沉的老师,皆是一脸的忌惮。 思瑶站在讲台上,下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面红耳赤。 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不会了,但听他们的话,他们应该同样也不会啊,这样的话,自己说出来也可以谅解的吧。 好吧!思瑶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老” “老师,让我去做吧?!” “轰隆” 再次艰难地扒开一片草,遂迭气喘吁吁地停下,依着旁边的一颗大树,站着歇息。 抬眼望去,那片红褐色区域上茂密的草已经被遂迭扒倒不少,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通道。 遂迭还是走了,细木杖固然重要,但路还是要走的。只要自己小心谨慎,应该不会轻易遇到那样的危险了吧。 遂迭伸手拍下裤子上的一块泥土,毕竟,那次是自己大意了。 休息了一阵,感觉体力恢复了些,遂迭转过身子,目光望去前方:树!草!高大的树!密长的草! 它们好像是有规律的,越往后,树越大,草越高,直至遥远的天际。远远望去,酷似长长的阶梯! 遂迭收回目光,路漫漫其修远兮,自己还是过了这片区域再说吧。 所幸,经过遂迭的不懈努力,这片区域与下一道“阶梯”的交界处已清晰可见 “轰——” 低沉的声音在空阔的殿堂里回旋,虽迭轻轻推开这座哥特式建筑的大门,缓步走进。 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几米开外有一道紧闭的大门,两旁各有三根宏伟的束柱,束柱间镶嵌着两扇花窗玻璃,将下方的地面都印得绚丽。 稍稍打量周围,虽迭面无表情,迟缓地走到大门边,就要推门而进。这时,有一行字迹突然浮现在门上: “你是谁” 字迹的下方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白色空间,示意虽迭写答案。 “狗” 虽迭伸出枯木般的手掌,坚定地写下。 “轰——” 门开了。 同样的环境,与刚刚的空间一般无二,几米开外还是一道紧闭的大门。 “你是谁” 门上浮现同样的三个字。 “石头” 虽迭毫不犹豫地写下。 “轰——” 第四道门打开。 “你是谁” “交界” “轰——” 这次,门上是不一样的字迹: “我是谁” “我” “轰——” 第六道门: “我是谁” “你” “轰——” 第七道门: “我是谁” “它” “轰——” 虽迭好似知道这些门上问题的答案,每一次,他都没有丝毫犹豫。但不可否认,他的确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同样,第八道门: “它是谁” “宇宙” “轰——” 第九道门: “它是谁” “山石” “轰——” 第十道门: “它是谁” “细胞” “轰——” 第十一道门: “第一道门上的问题是什么” “字” “轰——” 第十二道门: “你想进来吗” 这一次,虽迭没有快速地写下答案。他转过身,缓缓地走到第一道门前。 “轰——” 他关上了第一道门。 “轰——” “轰——” “” 十一道门,他都一一关上。 再次来到第十二道门前,他依旧没有写答案。 再次转身,他又推开了一道又一道门。 然后,他又关上了一道又一道门。 如此,十一道门都被他来来回回打开c关闭了十二次。 最终,第十二道门前。 “你想进来吗” “轰——” 第十二道门打开。 “嗯?”张莹诧异地扭头,发现声音的源处竟是思瑶的同桌。 “我去,英雄救美啊。” “啧啧,‘同桌’的友谊” “这小子能做出来?” “或许人家是留级生也说不定啊。” “哼!逞强罢了,爱出风头的家伙” “梆梆!!” 张莹没有回头,木棍在桌上敲打。后面的学生立即噤声,思瑶的惨状现在还摆在讲台上呢! 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触了老师的霉头。 “那好,你去吧。” 说着,张莹扭头给了思瑶一个眼神,好像在说:看看你!再看看你同桌!好好向人家学习学习! 罕见地,思瑶没有理会老师的眼神,反而心中涌出一股热流,但表面上还是狠狠地瞪着岁迭,好似岁迭的一句话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荣耀。 “谁让你帮我了”思瑶的嘴唇动了动,小声嘀咕。 “嘿嘿!”岁迭露齿一笑,起身走到讲台上。 “让个地方哦。”岁迭看着思瑶,很认真地说了一句让思瑶很生气的话。 “哼!” 但这种情况下,思瑶也没有半点办法,只得一边向后挪步,一边像一只小老虎一样地瞪着岁迭。 “谢谢。”岁迭很有礼貌地笑了笑,但不知在思瑶那里更是火上浇油。 最后,岁迭扭头看向这道题。 “比萨斜塔” 岁迭皱眉,刚刚在下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道题他也不会。 但他还是上来了,因为他也只是不会而已。 “这个塔好像歪了。”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却是清晰可闻。 一旁的思瑶差点没倒在地上,这思维转变的也太“快”了点吧。 “哈哈哈!!” “我去,哈哈哈!!” “哈哈哈!他是来逗比的吗?哈哈哈!!”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 “不行了,让我先笑一会儿,哈哈哈!!!” 这次,什么老师的威压,一众人捧腹大笑,使劲地锤着桌子,甚至有的都笑出了眼泪。 就连张莹铁青的脸上都浮出一丝笑意。尽管,这句话很打她的脸。 “笑什么啊!” 岁迭转身冲众人喊道,笑声平息了些,他生气了吗?但接着,岁迭小声地道:“我只是不会,又没有说做不出来啊。” 众人愣了下,短暂的沉默。 “哈哈哈!!” “” 这次的笑声比上次还要大。 不会,还能做得出来?你当你是神啊! 一旁的思瑶也不禁直翻白眼。 “安静!” 岁迭与张莹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这次,笑声真的渐渐平息了下去,但众人的心里都默默地道:哼!看你能怎么做出来。 岁迭感激地对张莹笑了笑,尽管后者的脸色不太好。 转过身,岁迭直勾勾地盯着斜塔,突然!他的双眼猛地转到右边,短暂地停顿了一秒钟,伴随着右眼皮的微微闭合,又猛地转到了中间。 整个过程,只有靠的很近的思瑶看到了。但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岁迭在思考。 随着过程的完成,一个东西出现在了岁迭的右眼中央,占据视野的数十分之一。 透明,形状像是树枝的分叉,下面还有一团缠绕在一起的东西,同样是透明。两者一上一下,就像是一头雄鹰脚踏着一条大蛇,翱翔于天际,总之难以形容。 “斜塔歪着不好看。” 岁迭的头轻轻偏斜,与斜塔平行。接着,他的头又缓缓地恢复原状,在他的视野里,斜塔也随之转动,最后竖直在黑板上,完全没有倾斜! 位于意大利比萨城奇迹广场上的比萨斜塔是中古世界七大奇迹之一,始建于1173年,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宏伟耸立,巍峨壮阔,尽显古罗马建筑的风采。倾斜的它,却屹立数百年,任风吹雨打近千年而不倒! 这天,阳光和煦,不少游人慕名前来,熙熙攘攘,坐在奇迹广场上谈笑。也有不少人举着相机“咔咔!”地拍个不停。 “嘿!皮特!” 凯伦拍了拍前方人的肩膀。 “哦!上帝!”皮特转过身,惊喜地抱住后者,“凯伦!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 “是啊,老兄,”凯伦也开心地拍了拍皮特的后背,“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吧。” “嘿嘿!那今天我们好好地聚一聚!”皮特很兴奋,他真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这13欧元花得值!” 两人一齐大笑。 友谊,总是个令人开心的东西。 “咦?”突然,凯伦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了,老兄?”皮特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哦,没什么。”怎么可能呢,凯伦甩了甩头,“我看错了吧。” 刚刚,他好像看到比萨斜塔动了一下! 此时,凯伦面朝着比萨斜塔,而皮特则正好背对着斜塔。 “没事就好,老兄,我们去塔上玩玩?” 说着,皮特就要来拉凯伦。但凯伦却纹丝不动,直勾勾地盯着比萨斜塔。 “不不不!!” 凯伦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摇头,同时不自觉地后退。 见状,皮特急了,“老兄,你真的没事吗?” 但凯伦却伸出手臂,遥指比萨斜塔,“它c它哦!不!” 皮特疑惑地顺着凯伦指的方向望去,但下一刻,他同样是惊恐满面,倒吸一口凉气,“哦!不不!上帝!哦!怎么可能!我的上帝!!” 不可能真的变成了可能!倾斜了近千年的比萨斜塔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竖立了起来!下方地基的一侧都陷进了地面中! “啊!!” “上帝!我看到了什么?!!” “快跑啊!!” “这不科学!不科学!!” “怎么可能!!” “我一定是看错了!!”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在塔上!” “” 奇迹广场上,特别是比萨斜塔下的游人都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 刚刚还在谈笑的众人,此刻就像有猎人在森林里开了一枪,惊慌地四散而逃。 在比萨斜塔上,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到哭声。看来,塔上的游人也感觉到了这一切。 这一刻!这一事件!必将永载史册! 很快,数十辆警车鸣笛赶来。毕竟,比萨斜塔的旁边就是比萨城政府。 “快速疏散人群!让塔上的人安全下来,不要造成人员伤亡!” 一个硬朗的军官吃惊地望着比萨斜塔,同时大声地指挥着。 尽管刚刚他已经接到了消息,但这一切真的摆在了他面前,他还是难以接受。 不久,偌大的奇迹广场上再无一个游人,训练有素的军人们拉起一圈巨大的安全线。 安全线外早已堆满了人,“咔咔咔!”闪光灯不断亮起,许多人举起相机,想要记载下这难以置信的一幕。 附近的居民全都跑来,安全线外人山人海。不仅如此,不少人还在激动地跟亲朋好友打电话,一同看这一奇迹。 然而,天不遂人愿。 大概几分钟后,“轰隆隆——”比萨斜塔竟恢复了倾斜的状态! 刚刚那一幕,好似真的成了昙花一现的奇迹。 “哦!!” “神迹!” “上帝啊!” “我在做梦吗?!” “” 所有人惊呼! 有些人没有看到比萨斜塔的竖直过程,但却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比萨斜塔的倾斜过程! “58·48米!” 几分钟后,岁迭回身答道。 一旁的思瑶吃惊地捂着嘴巴。 “不是吧!” “口算?” “他一定是蒙的!” “就是,他都没有计算甚至连动也没动。” “” 许多人都不相信岁迭真的说出了正确答案,但更多的人则望向了张莹。 张莹也是满脸的诧异,这个答案跟正确答案只差了一点!大概是口算出错了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莹快步走到讲台上,笑对着岁迭,“不错,跟正确答案就差了一点。” 众人哗然,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能做出来!赤裸裸的打脸 张莹很高兴,还没有上过初中就能做出这道题,这个男孩的数学真的很不错。但岁迭的下一句话却令他微微蹙眉。 “老师,这就是正确答案!”岁迭朗声说道。 张莹没有生气,“你口算出错了,不过你若是用手算的话,老师相信你一定能算对的。” “不!”岁迭固执地摇了摇头,“这就是正确答案!” “你!”张莹气结,有傲气可不好。 众人又是哗然,他脑子秀逗了吗?算出来就算了,老师对他已经挺满意的了,为什么要顶撞老师? “你看!”张莹拿起粉笔,迅速在黑板上算了一个式子,“是58·36” “不!”哪知岁迭还是摇摇头,“就是58·48” “你!”张莹真的怒了,事实就摆在眼前,错了就是错了,自己也不会教训他,他固执个什么啊!难道连错误也不敢承认吗?! 思瑶见状,忙拉了拉岁迭的衣角。 但岁迭就是固执地跟张莹对视。 金碧辉煌的殿堂,一排排的束柱耸立,花窗玻璃镶嵌其上,结构宏伟,有一种古典的高雅与幽静。 开阔的空间,没有床,没有杂物,殿堂的中央是一个石桌,四周有四个石椅,与这里格格不入。 左边是一道楼梯,通向上层。 殿堂的正前方有一面壁炉,熊熊的火映出了壁炉旁的老人。 昏暗蜡瘦的面庞,杂乱的白发披散在腰间,深陷的皱纹不知经历了几多岁月的沧桑。坐在一块石椅上,望着壁炉动也不动。 虽迭关上第十二道门,缓步走到老人面前,慢慢蹲下,学着老人的样子望着壁炉。 良久c良久 两人似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朋友,皆是默契地一言不发。但,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你凭什么来这里?” “呼~气死我了!” 张莹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躺在沙发上。 “现在的学生,承认个错误有那么难么?!” “呼~”总之,开学第一天张莹很不顺心。 “滴!”她随意地打开了电视。 “欢迎收看晚间新闻!据报道,今日意大利出现了一大奇迹,位于意大利奇迹广场上的比萨斜塔出现了直立情况,几分钟后又恢复原样” “咦?”张莹被这则新闻吸引,坐起了身体。 “目前,奇迹广场已被封锁,许多人不远万里赶来,想一睹奇迹的再次发生,比萨城宾馆已经爆棚,许多人甚至不惜睡在马路上。具体原因正在调查中” 张莹不由自主地站起,瞪大了双眼,心神俱震! “据有关专家透露,这次比萨斜塔的变化令比萨斜塔的本体高度上升了12厘米!”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三 :如梦幻泡影/沼泽/名词 深夜的梦市有种绚烂而静谧的美。 点点灯光在一栋栋楼间泛起c点缀又暗灭,如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蜻蜓在平静的湖面上勾动圈圈涟漪。 浮躁的时代破坏了夜晚本该有的安详,推动一辆辆带着绚丽灯光的车暴怒地疾驰飞奔,如无数不夜的流萤划过昏暗的天际。 这是夜的绚烂,美丽而梦幻。 这是夜的哀伤,痛心而无奈。 夜里,这世上只有两种人。 一种人回味白日的喧嚣,妄图将夜的最后一点静谧也化为白天的喧闹,尽情释放着内心最深处的狂野与躁动。他们,不夜。 一种人淡然面对繁丽的夜,摘下沉重的面具,独守住内心永远的静谧。无论是在安详地睡眠还是在孤独地瞭望。他们,同样不夜。 岁迭,属于后者。 这是梦市东面边缘地带的一栋高楼,建成后很有可能会成为梦市最高的一栋楼。 是的,它还没有完工。 没有人居住,褐色的墙面在夜里露出黑漆漆的几十个洞口,犹如几十头狂暴的野兽露出狰狞的大嘴。 整个高楼如一头被惊醒的远古巨兽站起身子,它足有四十八层。 夏夜温热的微风掠过岁迭的脸颊,岁迭半眯眼睛,轻吸一口清气,又徐徐吐出。双手懒散地支撑着地面,享受着难得的静籁。 这里远离市中心,既能看到繁华的美丽夜色,又能享受到仅存的一点静谧。岁迭,很安心。 一对脚丫在空中摇摆晃动,鞋子早已无影无踪。岁迭坐在这栋高楼最顶层的边缘,眺望这繁华的夜色,却没有一丝的惧怕与担忧。嘴角笑意轻扬,似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作。 他在等待。 “呼~呼~” 遂迭大喘着气,停下手上的动作,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渍,依着身旁的一颗大树,神情有些恍惚。 多久了? 遂迭使劲甩了甩头,但这里没有让他辨别时间的东西。 阴沉的天空被无数枝叶打得凌乱,没有一丝迎接黑暗或者太阳的意思,好似天空是凝固的,永远只有这一种颜色。 一成不变的大树交织高高的杂草,是地面上唯有的两种活物。 空气里有种淡淡的干闷与难言的湿热,透着一股令人心烦的诡异与不安。这片天地,都太过寂静。 “终于到了!” 稍稍歇息了一会儿,遂迭扶着大树,缓缓直立起身子,脸上挂着欣喜。 前面,就是红色区域的尽头! “再坚持一下,就能到下一个地方了。” 虽然话是这么鼓励着自己,但遂迭的心中总有种失落?不!那感觉就像是自己骗了自己,又极力掩饰着,不让自己知道。总之 遂迭又使劲地甩了甩头,尽力压抑着内心没来由的惶恐,又尽力地让自己接受眼前这因努力而得来的回报的喜悦。 “不想那么多了。”遂迭轻轻闭上眼,又猛地睁开眼,握着半截细木杖的手紧了紧,抬脚向前走去。 虽迭沉默地摇摇头。 又是良久的沉默,只有壁炉里窜起的火舌为空阔典雅的殿堂带来仅有的动感。死物带来的动感。 老人沧桑的蓝色瞳孔平静地望着壁炉,欧洲人特有的白色面孔上黑点斑斑,不知年岁几何。难以置信,他竟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 这一次,打破死寂的是虽迭。 “你叫什么?”虽迭望着壁炉,似是在对壁炉轻语。 “我没有名字,”老人开口,依然望着壁炉,“这里的每一个都没有名字。” “每一个?”虽迭疑道,终于将视野转到了老人身上。 “不是吗?”老人突然笑了,满脸皱纹堆起,但下一刻却无比的严肃,与刚刚的神态判若两人:“这里没有人。” “没有人”虽迭低头,细细品味。 “那”虽迭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老人:“你是什么?” “’你’?你?还是‘我’?”老人眯起眼,轻叹一口气,“都只是名词罢了。” “名词”虽迭念叨着,眼中有微弱的光亮泛动。 “呵!”老人苦笑,“不是吗?什么不是名词?一切都是名词!” 老人指着壁炉,问:“这是什么?” “”虽迭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老人。 “它是壁炉吗?是啊,它是壁炉,但‘壁炉‘是它,壁炉只是名词,’它’也是它,它也是名词,既然它是它,那为什么要用‘壁炉’和‘它’两个名词来共同承载着它自己?而‘它自己’却又是名词,三个名词还是解释不了‘它’或‘壁炉’或是‘它自己’。” “名词!名词!”老人突然张开双臂,仰望上方,“这世间什么不是名词?连世间都是名词!” “代词c动词c形容词c副词c名词连他们都只是名词!” 老人突然激动起来,指着不远处的石桌:“那是什么?那是石桌?石桌是名词!那是名词!!” 接着,老人又指着坐着的石椅:“名词!这是名词!” “还有c还有!”老人指着虽迭:“你是名词!‘你’也是名词!” “我!我!不!不!这里!这!”老人指指自己,“这也是名词!” “人是名词!人活着只是为了名词”老人突然站起身子,振臂高呼:“名词!名词!” “这世界就是名词组成的!” “看!看!”老人瞪大了双眼,“我站起来了!‘我站起来了’是名词,我刚刚在坐着,‘坐着’也是名词!” “甚至!甚至!我想去睡觉,是名词!我站着不动,是名词!我烦了,我要去死!死,也是名词!” 老人似是疯了一般,手舞足蹈:“就在我们出生,甚至没有出生之前,我们都是名词!娘胎里c婴儿,那都是我们!我们从来不是自己!我们可以是:酒鬼c路人c客户c老班c丈夫c傻逼c混蛋c神经病那都是我们!哦!哦!对!还有:我们。” “我们无时无刻不被名词包围着,动一下c静一下c甚至不动也不静,都有名词是我们!我们化身千千万!到最后,我们也成了名词。” “宇宙也是名词,饭也是名词” “可是”看着好似入魔了的老人,虽迭竟然平静得一如刚来时,打断了老人:“如果没有名词,你该如何是你?”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四 :如梦幻泡影/沼泽/名词· 梦市的警局位于梦市东边,不说远离市中心,但与那栋高楼也只隔了几条街道。 深夜将至,墙上的时针已快指向12,这座不夜的都市也稍稍平息,不少人褪去沉重的外衣,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但警局二楼明亮的房间内,却依然有两个人正忙得焦头烂额。 “何队,这是最新发来的消息,嫌疑人刘勇一伙已于今夜十点半驱车赶到梦市,行动不明。” 王祥将手中最新得到的资料递给梦市侦查大队队友何明。 “果然还是来了啊。”何明看着资料上的详细说明,眉头深凝。 “何队,这伙人穷凶极恶,现在逃窜到梦市,恐怕又会掀起祸乱,我看”王祥见何明犹豫,忙道。 “这样,”何明细一思量,转身将资料递给王祥,命令道,“你立刻通知陈隆,让他立刻返回,并带一队人去市西搜索,你立刻带一队人去市南和市北搜索,我亲自带队去市东搜索。” 说完,何明握拳,重重地一锤桌子,神色严肃,“今夜绝不能让他再逃了!” “是!” 得到命令,王祥快速下楼前去通知其他人。 “还有!”何明突然叫住了王祥,道,“这次的行动一定要隐秘,切不可惊动市民,对方有枪,行动一定要小心!” “是!”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在无声无息之间,便带动整个繁重的世界洗尽铅华。 “咚~” 悠远的钟声在刚刚安静下的梦市回荡,扰乱了刚刚迎来的静谧,打断了不知哪个梦人的呓语。 午夜,至。 “时间到了吗”岁迭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揉了揉眼睛,却依旧没有起身,“那就开始吧!” 今夜,繁星点点,与梦市的万家灯火相映成辉。 左手支撑着地面,岁迭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无声无息,在岁迭的右眼里,那个图案如约而至。 手心向外,岁迭的右眼轻轻转动,图案也随之缓缓移到了岁迭的右手手背上。 此时,在岁迭的视野里,张开的右手赫然已化为一道巨大的黑色网罗,横亘不动,遮蔽了漫天星光!甚至这无边无际的漫漫夜色! “你们”岁迭一偏头,望着从指隙里露出的点点星光,突然邪邪地一笑:“就下去吧!” “刷!” 话音刚落,岁迭张开的五指猛然弯为爪状!朝着虚空,仿佛一瞬间跨越了时间与空间的距离,狠狠地挥下。 “刷!刷!刷!” 似是末日的阴霾笼罩着这片夜空,一颗颗本安静地挂在夜空中,闪烁着光亮的繁星突然暴动起来,随着岁迭挥手的方向极速地划过夜空! 仿佛那里有巨大的吸引力,这亘古不变,从未有过大变动的亿万恒星彻底乱了! 一瞬间,群星璀璨!这漫天繁星赫然已化为万道流星!共同朝着一个方向划去! 今晚,注定是个璀璨的不眠之夜! 某高大的天文台上,一个男子手持着笔和纸,正快速地计算着。 过了一会儿,男子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行啊。”男子有点失望地推了推厚重的眼睛,“再去看看吧。” 男子起身,登上天文台的最高层,那里的星星显得格外繁多又明亮。 长长的天文望远镜,在夜里泛着美丽的金属光泽。男子睁开一只眼,紧贴着天文望远镜的一头细细观察。 “咦?是错觉吗?”男子睁开的眼睛眨了眨,刚刚那星星好像集体动了一下! “怎么会呢?!”男子重新观察,“咦什么?!不!怎么会?!” 突然,男子惊恐地瞪大双眼,好似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知何时已经远离了天文望远镜。 而他的双眼,正惊恐地注视着——漫天的流星划过夜空! “哇!好漂亮啊!”一栋高楼里,一盏灯光亮起,不知哪个不夜的人见到了这一幕,突然欣喜地高声惊叫。 “谁啊!大半夜的不睡”暴怒的声音刚响起,便戛然而止。 看不到她惊呆的神情,只是一小会儿便爆发一道更高声的惊叫:“老公!老公!快起来,起来看,那那是什么?!” 很快,一道又一道灯光在这栋高楼里亮起,不一会儿,整栋高楼便仿佛被灯光点燃,亮如白昼!不仅如此,从高楼里爆发出的惊呼声更是震耳欲聋! “这我是不是在做梦?!” “啊!你掐我干嘛?!” “这不是梦!!” “神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是世界末日吗?!” “” 好似有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又好似是一个病毒极速地传染。很快,临近这栋高楼的几栋楼也变得亮如白昼! 几分钟之内,惊呼声与灯光连接爆发,整个梦市彻底沸腾! 此时,整个梦市里唯一没有亮起的,恐怕就是岁迭正坐的这栋高楼吧。 无数人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万年不遇的一幕,疯狂地在朋友圈里转发。 不知多少人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但看到这一幕时却顿时睡意全无,加入了浩浩荡荡的“追星”行列! 甚至大半个地球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彻底被引燃! 亿万年来,一直昼亮夜暗的地球,第一次因为人类的不约而同——逆夜为昼! 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时却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 “好像有点过了啊。”岁迭望着因为自己而沸腾大亮的梦市,心里不禁有点小愧疚,但嘴里说出来还在咕哝着:“我怎么知道会这样啊。” “好吧,那你们”岁迭望着漫天流星,突然松开了右手,“就回去吧!” 随着岁迭右手的放下,漫天的流星突然停滞!一瞬间,甚至更快,它们又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静静地挂在夜空中,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地球上无数亮着的灯光,却真实地昭示着:发生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几分钟的变动,一瞬间的恢复,好似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 一如白天时的比萨斜塔。 “唉!看来今晚不行了好吧,那下次再来。”岁迭有点失望地叹了口气,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梦市的人! “咦?”正欲起身时,岁迭好似突然发现了什么,又重新坐了下来。 “刘刘哥!这”一头黄毛的马仔透过车窗,梦幻地看完了流星的整个过程,不可置信地颤声呼唤一旁的刘勇。 车里的刘勇默不作声,那一幕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但他没有像马仔那样激动,想到目前的处境,他心中一沉:“快开车!梦市的条子应该注意到了我们,我们要尽快逃离这里!” 听到这话,马仔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妈的!差点忘了这茬! “嗡!” 马仔一踩油门,载着车里的五人极速远离梦市。 “呼叫何队!呼叫何队!”王祥的声音带着颤抖,不知是因为流星还是 “怎么了?”何明这才如梦初醒,颤巍巍地低下高抬着的头。 “有消息了!”王祥接着道,“发现刘勇一伙踪迹,他们正驱车往市东去,准备逃离梦市!” 其实,能这么快发现刘勇一伙,很大的原因还是市里的灯光太亮,而梦市的许多地方都装有监控,自然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刘勇一伙的车辆。 “哦?”听到这个消息,何明眼睛一亮,“命令各队立即往市东赶,我现在就率人前去围截,今晚一定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 “刘勇!”何明紧紧握拳,“这次是老天让你落到我手里啊!” “啊!!!” 凄厉的惨叫在寂静的森林里响起,却没有一只鸟被惊飞。 遂迭惊恐地将手中的半截细木杖狠狠地插入地面,接着双手紧握木杖,一刻也不敢松开,而半截身子却陷在沼泽中,“怎么会这样?!” 几秒钟前,遂迭走到了红色区域的尽头,没有长长的细木杖,遂迭只得跳过了用细木杖探路的步骤,直接抬脚踩在了红色的地面上。 遂迭的脚只是轻轻地放在地面上,哪知这“地面”竟突然变得松软,好似有一股极大的吸引力吸引着遂迭! 抽脚已经来不及了,遂迭极力地反身,想要抓住一旁的树木或者杂草。然而,这样的动作只能加快沼泽的吞噬速度,只是短短的两秒钟,遂迭的一条腿已经一半多陷入了沼泽中。 紧接着,遂迭的另一条腿也不受控制地下滑。待遂迭反应过来,将手中的半截细木杖插入地面上时,半截身子已经陷入了沼泽中! 难以想象,这一切的变动,竟都只发生在短短的几秒里! 没想到一个疏忽,竟然带来了这么大的危险!遂迭深深地懊悔,但也无济于事。 遂迭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动!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只是把自己往鬼门关的路上更推进一步! 很快,沼泽已经吞噬到了遂迭的胸部。 这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那么现在等死吗? 现在只能等死了。 面对即将来临的死亡,遂迭竟没有一丝的惧怕!甚至心跳也没有加速! 除了有一丝的求生欲望,遂迭的神情与平时一般无二! 沼泽渐渐吞噬,顺着遂迭的胸部向上蔓延。 遂迭不禁望向了周围。 一如平时,阴沉的天空,高大的树木,茂密的杂草这里甚至没有一只小鸟,甚至没有哪怕一只的昆虫! 空气都凝固了,没有一丝流动,寂静地可怕。 没来由地,遂迭感到一阵恐慌!越看这里的景物,恐慌的感觉越发地强烈!胸口,更像是堵住了万斤巨石! 等待死亡的过程,甚至没有这里的景物让遂迭更加恐慌! 沼泽,已经漫过了遂迭的脖子,触到了遂迭的下巴。 如果有人站在岸边,看到了这幅景象,一定会吓得魂不附体! 直径两米的红色沼泽上,茂密的杂草有大部分陷入了沼泽中,露出了沼泽本来的面目。红色的沼泽,就像是煮着一大锅的血! 而在沼泽的边缘靠近中央的地方,赫然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头,突兀地浮在沼泽之上! 到了这时,沼泽的蔓延速度更快,好似迫不及待地要吞噬下遂迭,沼泽,已经到了遂迭的鼻子处。 咦?遂迭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自己每次想起来,都会不自觉地遗忘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必须要走?!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我是谁 这些问题逐渐清晰,遂迭惊惧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一定要走!为什么 遂迭突然很想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因为自己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自己! 但遂迭的眼前突然一黑,沼泽已经漫过了他的双眼。 我这里 这是遂迭的最后一个念头,一个不完整的念头。 最后一点点了!沼泽加快了速度。 几秒钟后,红色的沼泽上只剩下了几根稀稀疏疏的杂草 这里,真正没有了一点动静,这里,真正地陷入了彻底的沉寂 “没有名词,你该如何是你?没有名词,我该如何是我?”老人突然停止了疯癫,口中不断喃喃这句话,“没有名词,你该如何是你” “哈哈哈!!”老人突然一下子恢复了疯癫,仰头大笑,“原来!我们都是为名词而活!哈哈哈!!不!原来,我们就是名词!!人类,就是名词!!哈哈哈哈!!” “不是吗?”虽迭平淡地道,“就好比没有‘老人’,怎么会有你呢?” “没有‘老人’吗?”老人喃喃,“是啊,我总得是个名词” “可是”老人的眼角突然有点湿润,“我好不甘心啊!!” “我好不甘心!!”老人大声地吼着,“如果有生死的话,我明明c我明明在活着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却成了一个虚假的名词!!” “啊!!!!!”老人突然大叫着转身,脖子不自然地扭动着,俯下身抓住虽迭的衣领,“你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虽迭平淡地任由老人抓住自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老人,一字一句,仿佛洞穿了老人的心神: “原!本!就!没!有!你!” “不!!!!!!”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五 :如梦幻泡影/妻子/药 “呼叫何队!呼叫何队!”王祥焦急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何明立即握住呼叫器,“有消息了吗?” 他比王祥更焦急,眼看都已经快追到了梦市的边缘,但就是不见刘勇一伙人的踪影。 “有!”王祥急切地回答,“他们准备连夜从梦市东边逃出,我和陈隆已经堵住了梦市的东边出口,但他们很狡猾,现在往你的方向返回了,准备从其他地方逃离!” “嗯,我知道了。”听完后,何明略一思量,而后沉重地命令道,“让陈隆继续守着出口,你立即率人追赶,我们两方包抄,这次,一个也不能放走!” “是!” 不一会儿,那头传来了王祥大声的部署声。 “滴!” 何明关上了呼叫器,转身面向众人,面色严肃:“张奇c赵成c钱森,你们和我坐一辆警车,周重c孙空c吴凡c郑云,你们坐另一辆警车,现在立即赶往市东!” 说完,何明的眼睛又扫过剩下的人:“你们在附近监视,发现有疑的人或车辆,立即扣下!宁可错拦,也不放过一个!现在,立即行动!” “是!” 今夜的梦市异常明亮,好似有无数萤火虫共同聚集在这里,当真是万家灯火,璀璨夺目。 夜空很安静,尽管那亿万流星划过夜空的景象可能再不会重演,但人们还是趴在窗边,期待地眺望着星空,耳边还隐隐约约能听到电视里的声音: “紧急报道!紧急报道!今夜十二点整,全球各地出现异常流星现象!据专家研究,这是太阳黑子与耀斑频繁爆发的个例现象,请各位居民不要恐慌!而刚刚在网上疯狂流传的世界末日论,实属谣传!请各位居民不要轻信” 尽管主持人说得振振有词,但稍有点文化常识的人都知道,太阳黑子有十一年的周期变化,这套说词,只不过是为了安抚市民罢了。 不过显然,国家是多虑了。现在的人们正屏着呼吸,静静地等待流星的再一次出现,哪里能看到一点恐慌? 明亮的市东,能清晰地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正横冲直撞,极速地飞驰,若离得近些,还能听到车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妈的,真晦气!这么亮的光,不想让条子发现都难!黄毛!尽量把车往黑暗的地方开,等过了这一波,我们抄近道离开!” “是!刘哥。”黄毛回应道。 “嗡——嗡——” 这时,警车鸣笛的声音突然前后都响了起来!不过听声音,后面的警车显然更近些。 “刘刘哥?!”车里的人莫不惊恐地扭头,望着刘勇。 “怕什么!”刘勇阴骜地吼道,“上次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了吗?继续开!” 顿时,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又拐过一个路口,黄毛突然振奋地指着前方:“刘哥,看!那里有一栋楼,没有一点灯光!要不要” 刘勇正在思考,听到这话后身子不禁微向前探,恰好看到了那栋高楼。 “这”刘勇踌躇着,他没有那么鲁莽,如果进到高楼里能躲过这劫也好,但如果躲不过,那可就真成了他人的瓮中之物了。 但身后的警笛声越来越大,容不得他多加思考,况且这种前后夹击的情况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权衡了一下,刘勇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跳车!所有人立刻躲进那栋楼!” “呃啊!!啊!!” 遂迭猛地从床上坐起,双手使劲地抱着头,面容扭曲,只觉头痛欲裂。 “啪!” 灯开了,黑暗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没事吧?!”沈兰被惊醒,听到丈夫痛苦的吼声,立即从床上坐起,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只见遂迭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手抱头,眼睛里通红一片,血丝密布,身体更是痛苦极力地胡乱扭动。 “我呃啊!”刚要说话,但头部万针扎过的疼痛袭来,遂迭不禁更抱紧了头,五官都痛苦都挤在了一起。 “你头疼吗?!怎么会,你你别吓我啊!”沈兰焦急地都快要哭出来了,看着遂迭痛苦的模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一双手都不知要放在哪里。 幸好,过了一会儿,遂迭的表情渐渐舒缓,双手也松开了些,情绪一点点稳定下来。 “老老公,你没事吧?!”沈兰见丈夫的情绪稳定下来,忙急切地试探性问道。 “我我是谁?”头部的疼痛渐渐消除,遂迭呆呆地坐着,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老公你别吓我啊!老公”沈兰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我到底是谁!”遂迭突然如野兽一般大声嘶吼,“告诉我!我是谁!!” “你你是我老公啊!”沈兰一把拉住遂迭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是我老公遂迭啊,老公” 没想到,遂迭听到了这句话反而安静了下来。 “遂遂迭”遂迭喃喃,神情呆滞,“我是遂迭,我是遂迭” “是啊老公,你是遂迭啊老公”沈兰见丈夫似乎恢复了一些,忙急切地道。 “遂迭对!我是遂迭!我住在平安社区207号,我是遂迭!” 遂迭好似一瞬间恢复了,双手离开了头,扭头望着沈兰,“老老婆?!” “是啊,你终于记起来了!”沈兰一下子依偎在遂迭的怀里,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打湿了一片被褥。 作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如果家里的顶梁柱垮掉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兰暗暗决定,明天就带丈夫去体检,这几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丈夫去工作,要让他在家里好好把身体养养!嗯!就这样! 遂迭歉意地搂住沈兰,满脸愧疚,妻子因为自己这样担忧,作为丈夫他心里也难受,并且深深的自责,“老婆,对不起啊,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噩梦,让你担心了啊” “梦?”沈兰停住了哭泣,“什么梦?” “梦里呃啊!!”遂迭刚有回忆,便再一次痛苦地抱住头,好像一下子又恢复了刚刚的状态。 “啊!啊!老公,我们不说梦了!不说了!”沈兰吓坏了,一下子从丈夫怀里起来,满是愧疚,都是你多嘴!才这样的! “呼!呼!”遂迭重重地喘着粗气,尽量不去想那个梦,情绪这才渐渐稳定下来。 “老公,”见遂迭好了一些,沈兰担心地搂过遂迭的脖子,“明天我们去体检好不好?” “嗯!”遂迭轻轻点头。 模模糊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那似是一个老人,长长的白发均匀地被十二个结分开,每个结上还隐约能看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药鼎。 虽迭悠悠转醒。 刚刚动了一下身子,虽迭便感到全身断裂般的疼痛,同时一股刺鼻的药涩味扑面而来。 “以后少去炉那里。” 那个身影淡淡地说完,便消失在了虽迭的视野里。 不过他显然就在虽迭旁边的不远处,杵药的声音不断传来。 虽迭艰难地一点点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房间。准确来说是一个完全由木制的狭小房间。 “他叫炉吗?” 没想到虽迭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沉默了一下,身影才答道,“不,他没有名字。” “那你” “药!” 似是预料到了虽迭要问什么,药直接开口,帮虽迭省去了五个字。 之后,虽迭就不说话了。每动一下身子依旧很痛,所以虽迭就干脆躺在木制的床上,呆呆地望着屋顶。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六 :如梦幻泡影/妻子/药. “何队是空的!”张奇欣喜地打开车门,却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 众人哗然,没想到到嘴的肉又没了,这下子,真是空欢喜一场。 “刘勇我倒是小看你了!”何明凝重地吼道,“搜!他弃下了车,一定还在附近,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搜出来!” “是!” “嗡——嗡——” 不一会儿,警笛声大作,八道强光不时在附近扫过,凡是黑暗的地方统统被“检查”了一遍,并且逐渐向市东推进。 “爸爸!爸爸!快看,有警察哎!”附近的一栋高楼上,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欣喜地指着下方的八人,邀功似的对旁边的男子喊道。 “警察?”男子蹙眉,“他们来干什么?” 不仅是他们,此时有不少趴在窗边的人都看到了八人的身影,更有不少人饶有兴趣地把注意力直接放在了八人身上。 “刷!” 一道强光划过这栋黑暗的高楼,八人已经来到了高楼的附近。 楼道里很黑,但受外面的一片亮光影响,也有微弱昏暗的光亮,能依稀看到彼此的身影。 “刘”第十二层楼上,黄毛刚说了一个字,便见刘勇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吓得立即捂住了嘴,不敢言语。 刘勇狠狠地瞪着黄毛,心中早已骂开了花:妈的!你丫是不是智障啊!没看到条子已经来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特妈的是不是想害死我们!! 同时,刘勇也是震惊不已:没想到这帮条子竟然这么穷追不舍,连搜地毯这招都用上了!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 此时,伴随着不少市民的注视,八人已经来到了这栋最可疑的高楼前。 “何队”张奇手中的强光手电一直照射着高楼,扭头向何明示意。 “我知道,”何明直勾勾地凝视高楼,沉声道,“这栋高楼很可疑周森c吴凡,你们两个枪法好,留守在这里,一旦不妙,立即开枪!” 接着,何明扫视剩下的人:“其余人跟我上楼!” “是!” “踏踏踏!” 六人的脚步声在一楼响起,并且快速地上到了二楼。 不好!刘勇听到了,急忙挥挥手臂,示意众人向上走。 “踏踏踏!” “踏踏踏!” 两方人马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 咦?最前方的何明突然蹙眉,立即握拳c竖起右臂,示意六人停下。 顿时,第四层楼里一片寂静。 “踏踏踏!” 然而,这里依然能听到微弱的脚步声,声音来自上方! “嗯?”何明眼睛一亮,“他们在上方!追!” 于是,脚步声又起。 妈的!这楼真高!刘勇暗暗骂咧,但心中却是焦急无比:眼看着已经快到了顶层,但条子们还是穷追不舍,到了顶层无楼可上了,该怎么办? 难道硬拼?可是自己这伙人里只有自己有枪,而条子那里可是人人有枪!双拳难敌四脚,难道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见流星迟迟不肯出现,而下面又出了这样难遇的事,高楼附近的许多市民,积极地响应了作为一名人类与生俱来的八卦心理,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这里。 其中,有一些市民在之前看到了一伙人进入楼里,心中早已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刘哥到了。”赶到楼顶,众人皆是气喘吁吁,黄毛弯着腰,扶着腿,断断续续地道。 听言,刘勇真想给他一巴掌:我特妈没长眼睛吗?! “呼叫何队!呼叫何队!发现刘勇一伙人的踪迹,就在楼顶!” 何明一喜,到了楼顶便是大局已定,难道他们还能跳楼不成?!那可是四十八层! “一切按我之前的计划!”何明命令道。 “哦!好戏!好戏!”见到几人赶到楼顶,便是再愚笨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市民们非常激动!今天的世界是怎么了?!又是白天的比萨斜塔变动c又是刚刚的万道流星,现在,又是警察抓人! 疯狂了!疯狂了!甚至不少市民激动地拿出了爆米花?!边吃边看 “刘哥然后呢?!”高楼的顶层有几十平米,一片开阔,到了这里再无路可走,众人惊慌地望着刘勇。 “这”就在刘勇迟疑的时候,一道童稚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嘿!你们来了啊。” hat!!众人的心脏都要吓出来了!这尼玛大晚上的,这么高的楼上有人?! 众人稍稍平复心情,拍拍胸口,循着声音望去,却看到了极其震惊的一幕: 高楼的顶层,一个小男孩坐在最边缘的地方,双手撑地,双腿悬空,一幅要跳楼的样子,见众人望来,男孩缓缓地起身,站立起来。 此时众人的嘴里绝对能塞下十个鹅蛋,甚至双眼瞪得也有鹅蛋那么大,一个个如雕塑般站立着集体风化了~ 这这这尼玛世道堕落成了这样?!!一个这么小的男孩都想不开,要跳楼?!! 卧槽!! 所有人心里都是拔凉拔凉的。 附近吃爆米花的市民也是表情呆滞这尼玛剧情大变啊喂! 此时的市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爆米花!爆米花!多拿点爆米花来!! “呼叫何队!呼叫何队!”周森的声音颤抖地传来,“出现了转机,高楼的顶层有一个小男孩!不!又出现了转机!刘勇一伙人准备劫持小男孩!” “什么?!”何明心神俱震!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小男孩你来凑什么热闹啊喂?! “加速前进!绝对不能让刘勇一伙人得逞!”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刘勇,不对!他摇了摇头,突然面色一喜! 小男孩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啊!!哇哈哈哈!!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坏人遗臭呃这个就算了。 “黄毛!你去把他捉住,把他当成人质!”刘勇欣喜地命令。 对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皆是欣喜若狂,把他当成人质,然后跟条子商量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 “好嘞!”说着,黄毛便兴奋地靠近岁迭。 “你你要干嘛?!”岁迭楚楚可怜。 “嘿嘿,小朋友,叔叔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啊?”黄毛循循善诱。 “不好!”岁迭很果断。 卧槽!黄毛差点没一个踉跄,尼玛这啥情况?!“为什么?” “妈妈说”岁迭很认真地想了想,“吃糖会长蛀牙的!” 卧槽!黄毛这次真的是一个踉跄!尼玛关键不在这里好不好?! “那” “草!黄毛你跟他一个小孩瞎什么?!”关键是还不过噗嗤!刘勇突然有点想笑。 “哦!哦!”黄毛答着,便要来抓岁迭的胳膊。 “你你又要干嘛?!”岁迭楚楚可怜。 “嘿嘿,小朋友,”黄毛猥琐地笑着,使劲地攥住岁迭的胳膊,“跟叔叔” “咔嚓!”细微的声响。 1 2 黄毛突然沉默了两秒,“哎呦卧槽!嘶!!什么东西这么疼?!” 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黄毛连忙松来了手,手掌上血如泉涌! “怎么了?”一个市民问旁边的市民。 “不知道。”市民回答。 “哦,那继续吃爆米花吧。” “哦,好。” “卧槽!黄毛你咋了?!”刘勇后面,一个马仔操着不知哪个地方的口音,问道。 “疼!疼!疼!我特妈受伤了!”黄毛可怜兮兮。 “你怎么回事?!”黄毛怒视岁迭。 “你说这个吗?”岁迭可爱地拿起手臂上的削铅笔刀! 微弱的灯光下,小小的铅笔刀锃亮锃亮 “妈妈说”岁迭又歪着头,认真地想道,“出门在外要以防万一最好带个刀。” 卧槽!黄毛彻底崩溃了,你确定你妈妈不是道上混的?! 还有你特妈能不能把你妈妈说的,一次性说完啊喂!! “跟他废什么话!”刘勇怒道。 黄毛幽怨地回头望了刘勇一眼有种你特妈来啊?! “小子,你”黄毛伸出左手,就要来拉岁迭。 “咚!” 黄毛重重摔倒在地,几颗牙齿蹦出去老远,昏迷之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特妈这辈子再也不跟小孩子打交道了 “嗯?!怎么回事!”刘勇惊怒,刚刚也没见那小孩怎么的动作,黄毛便突然倒飞出去! 这时,岁迭的声音幽幽传来:“妈妈说不让别人随便靠近我。” “卧槽!怎么回事?”一个市民惊讶地碰了碰另一个市民。 “我怎么知道?!爆米花呢?” “掉了。” 此时,高楼下的周森与吴凡也是一脸的懵逼,怎么回事?!这尼玛科学呢!! 有古怪!刘勇再也不敢小瞧岁迭了,他阴骜地回头,“你们几个,上!” “这合适吗?”几人弱弱地回答。 “嗯?!”刘勇怒目。 “合适!合适!” 几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呀!!” 一个人大叫着冲了上去,咦?不对啊!他冲到了岁迭旁边,才发觉不对劲为毛只有我一个人?! 一回头,只看到几张脸同情地望着他。 卧槽!你们这帮混 “咚!” 他与黄毛玩起了叠罗汉。 “果然有古怪!”刘勇凝重地掏出了手枪,时刻准备着! “你要杀我吗?”岁迭歪头,淡淡的忧伤。 “咚!” 枪声。 顶层留下一个更黑乎乎的小洞。 “我我没开枪啊!”刘勇万分惊恐,他只是拿着枪柄,绝对没有开枪! 刹那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惊恐地抬头 “呃枪声!”一个市民被震住了。 “听到了!”另一个市民同样被震住了。 “你的爆米花?” “是你的爆米花!” “哦掉了。” 卧槽!什么情况!周森与吴凡宣告懵逼。 对人质开枪?脑子没毛病吧! “开枪!”周森严肃。 “咚!” “咚!” 两声枪响。 顶层的众人吓尿了。 枪是条子开的没错!子弹是冲着他们来的没错!可是这两发子弹竟然悬空停在了离刘勇头部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刘勇只感觉到原本全身一麻,头部有一股巨大的风!可是突然——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两颗子弹 刘勇真正成了雕塑,一动也不敢动。 众人下意识地望向岁迭。 “鬼啊!!” “魔鬼!他是魔鬼!!” “鬼啊!!” “” 众人瘫痪在地。 “卧槽!两颗子弹死了这么多人?”一个市民惊呼,这特妈也太刺激了吧!! “说不定人家是神枪手呢!” “哦。爆米花呢?” “吃完了。” “何队,要到顶层了。”声音很近。 “咦?有人来了啊。”岁迭笑了笑,冲众人招招手,“再见!” 不过,若是有人离得近些,绝对能听到他的小声咕哝:“今晚真倒霉” “嗖!” “嗖!” 刘勇完全没反应。两颗子弹突然换了轨迹,从他的脸上擦过。 “何队!”一阵检查,张奇满脸震惊地报告,“昏迷了两个,其他人都已疯癫,嘴里还叫着‘鬼啊一。” “那个小孩呢?!”何明颤抖地问道,这才是关键。 “不见了,”张奇深吸一口气,“整个楼层都没有,甚至这栋楼附近方圆二十米都检查了没有。” “像是”张奇自己也不可置信,“凭空蒸发了!”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七 :摸底考试/老中医/痊愈 “没事,就是劳累过度,我给你开剂药,多注意休息,很快就好了。”诊完脉后,老中医淡淡地道。接着,他便转身开药。 真的吗?!沈兰欣喜若狂。 之前他拉着遂迭去市中心医院里检查,那里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只不过她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又拉着遂迭来到这个有名的老中医这里。 现在看来,的确是没什么大事了。不过两方医生都说老公劳累过度,看来自己之前的计划没错,就让老公放松个几天。 沈兰一下子就决定了。 “老公啊,你看医生们都说你是劳累过度,不然”边说着,沈兰边观察着遂迭的神色。 她知道,老公一向是很拼命工作的,迟到早退这种事情是很少在老公身上发生的,顶多就是生病了,请一天的假,但第二天又会重新投入工作中。 遂迭看着沈兰小白兔一样的神情,不禁心下一软,微微笑道:“不然我们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休息?” “好啊!好啊!”沈兰惊喜地拉住遂迭的胳膊,没想到老公还有这样的觉悟,“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嘿嘿,就你着急”遂迭溺爱地点了一下沈兰的鼻子,“走吧。” 拿了药,付了钱,再跟老中医道了别,两人说说笑笑的便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老中医目送着两人离去,又重新伏案工作。 “咚!咚!咚!” 不一会儿,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来。 是一个年轻人,穿着病服,看来是一个人在诊所里待的寂寞了。 年轻人一来就随意地坐在两人刚刚坐的地方,笑道:“张医师啊,今天生意怎么样?” “今天?”老中医抬起头,上午的太阳正好洒在木桌上,老中医摇摇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来求诊。” 虽迭感觉能动了,不过仅限于微微偏一下头,稍稍动动手指。像翻身c起床这样的大动作虽迭目前还做不到。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毕竟虽迭才仅仅醒来一天。 “感觉怎么样?”药走来,喂着虽迭喝下了一碗青色的药汤。 每当药走动时,他头上的十二个药鼎总会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并且会有一股淡淡的馨涩味,令人心安。 “嗯。”虽迭淡淡地回答,眼睛仍一动不动地望着屋顶。 “你伤的很重,”喂完药汤,药把木碗轻轻放在木桌上,又跑去角落里捣杵他的药草。 不知怎的,虽迭总觉得这里充满了药,那是一种真实的感觉,不管是刚刚接触的木碗,还是旁边的木桌,甚至是身下的木床和遥远的屋顶,都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味。 当所有的药香味混杂在一起,那种感觉就愈发强烈。 药似乎很冷淡,当他专心致志做一件事时,譬如说在杵药时,几乎都是沉默寡言的。 而虽迭也不是一个话多的主,所以两人在一起,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 这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头矫健的白驹一跃而跨过狭窄的缝隙,不知不觉虽迭已经躺在病床上与药相处了三天。 这三天里,两人一如既往的沉默。虽迭没有向药询问关于这里的任何事情,而药似乎也没有兴趣知道虽迭的来历。 “今天你可以下床了,”药喂完今天的第二碗药汤,对虽迭道,“多走动走动,很快就可以痊愈了。” “哦。”虽迭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渐渐地摆动了全身的每一处地方,熟悉了一下身体,这才缓缓下床。 不得不说,药的药汤真的很有用,虽迭已经七十二岁了,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但仅仅三天,他就接近痊愈! 而这三天里,他仅仅喝了药的药汤。 见虽迭不疾不徐的动作,正在杵药的药罕见地手下一滞,但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原样。 “到了外面,小心一点。”今天药的话似乎特别的多,见虽迭走到了门口,又叮嘱了一句。 虽迭没有看到,在他下床不久,他躺过的那张床上渐渐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黑色物质。 药放下手中的动作,在床下一阵摸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瓶,接着,他又抽出药瓶里唯一的一根绿色的药草。 然后,他小心地捏着药草,把那层薄薄的黑色物质扫在了一起,装入药瓶中。 岁迭刚踏进班里,就听见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喂,昨天晚上那场流星雨,你们看到没有?!”一个男生激动地道,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 “废话,全球都能看到了好不好?”一旁的另一个男生直翻白眼,他也跟熊猫没什么两样。 “不过我听我爸说那好像不是流星雨。”一个男生皱眉疑道。 “管他呢!”一个男生摆摆手,眼中冒出小星星,“不过那场面简直太帅了!所有星星全部暴动,都朝着一个方向划过” “你们好像忽略了什么,”一个男生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在流星雨之前你们没在电视上看到比萨斜塔?” 话完,原本闹哄哄的班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三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岁迭。 他们当然看到了,比萨斜塔突然直立,几分钟后又恢复原样,这可是千年不遇的怪事,现在已经引得全世界许多顶尖科学家和建筑大师前去研究。 而且虽然奇迹广场已经封锁,但仍有许多人围在奇迹广场的外面,就为一睹奇迹的再次发生。说起来,他们应该还是世界上第一批发现流星的人,毕竟许多人都是露天睡在奇迹广场外。 但众人关注的不是这个。 昨天岁迭才答完关于比萨斜塔的一道数学题,真正的比萨斜塔就出了这样的事。 而且岁迭所说的错误答案跟真正的答案错了十二厘米,而比萨斜塔变动之后,也恰好上升了十二厘米! 如果这样算的话岁迭确实没有错!不仅没有错,还很对!非常的对! 所有人望向岁迭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不过,他们显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岁迭答题的时间是几分钟,而比萨斜塔变动的时间也恰好是几分钟! 岁迭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他尴尬地笑了几声,“那个老师来了!各坐各位!” 说着,他一个箭步便跨到了座位上,甚至忽略了思瑶那怒气冲冲中带着疑问和好奇的眼神。 不一会儿,响亮的脚步声响起,张莹真的抱着几本书走进了班里。 “刷!” 众人见张莹真的来了,极速地回到了座位上——昨天思瑶的惨状至今还记忆犹新。 张莹站到了讲台上,怪异地瞥了一眼岁迭,看来,昨天晚上她也看到了那则新闻。 不过她那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也同样说明着,那场流星暴动,她看完了全程,并且等待了一晚上。 “咳咳!”张莹清了清嗓子,满意地扫过三十几双黑眼圈,接着,便说明了正事,“经学校决定,初一部学生明天统一进行一场摸底考试,任何学生都必须参加!”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八 :稿纸/餐厅/药圃 思瑶已经悄悄观察岁迭一上午了,这个家伙,昨天害得自己当众出丑,还给老师留下了一个坏印象,哼! 每当岁迭感应到思瑶的目光,回头冲她傻傻地一笑,思瑶就会瞪着眼,撅起嘴,像个小老虎一样,一脸嫌弃加鄙夷地偏过头去,故意不看他。 坦白来说,思瑶并不讨厌岁迭。 这个家伙长的一般般嗯偏那么一丢丢可爱,个子也就是十二岁男孩该有的个子比自己略高一点点,学习嘛,应该不会太差,反正数学就比自己好那么一点点。 要说心里话,昨天岁迭在自己危难的时候出手帮忙,还让班里的同学嘲笑,甚至顶撞老师思瑶还挺感动的。 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嘛,自尊心也逐渐开始有了,尽管心里有点感激岁迭,但表面上还是要一幅凶恶的样子,好像不这样做的话才不像正常的样子。 上午的前两节都是班主任的课,见岁迭一反常态地像个好学生一样专注地听课,思瑶也就索然无味地听着枯燥的数学课。 思瑶的学习并不差,但也不是太好,处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位,嗯用思瑶的话来说,就是中上等,否则她也不会在天梦二中了。 初中的生活的确比小学时紧促了许多,但思瑶不在意,在她眼里,不管什么阶段,学习都是一个样:上课c下课c放学,这似乎成了一个永久循环的圈。 不过,今天上午发生的一件事,着实令思瑶百思不得其解。 那是第三节课,没有老师,所有人都在自习。 算完了一页数学题的思瑶,正准备把稿纸撕了,扔进垃圾桶。 这时,一旁埋头做题的岁迭突然神经质地扭过头,严肃地盯着她:“别撕!” “怎怎么了?”思瑶哪里见过岁迭这个样子,吓得手下一哆嗦,不由己地便将稿纸撕开了一个口子,“为什么不能撕?” “呼~” 没想到,见思瑶已经撕开了稿纸,岁迭反而舒缓了下来,解脱似的轻呼一口气,“你听。” “听?听什么?”思瑶不明所以。 “嘘——”岁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稿纸,示意思瑶把稿纸放在耳边。 有什么问题吗?思瑶奇怪地瞥了岁迭一眼,左看右看,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稿纸啊。 “有病~”虽然这样说着,但思瑶还是把稿纸轻轻贴在了耳边——她也是无聊,有些好奇罢了。 “我真惨!” “我好惨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啊!” 思瑶尖叫一声,触电般地将稿纸甩在地上,双眼惊恐地睁着,全身战战兢兢地微微颤抖。 “干什么啊!” “有病吧?!” “” 全班三十几双恼怒的眼睛齐刷刷地望来。若是平常,思瑶一定会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但现在,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那是什么声音?!稿纸怎么会说话?! 见思瑶这幅样子,岁迭微微一笑,好似早已料到,弯下腰,在思瑶惊惧的眼神中将那张稿纸捡起,放在自己的课桌上。 “说了不让你撕的,”岁迭向前探着身子,思瑶下意识地一缩,但岁迭没有在意,自顾自地道,“这下好了吧~” “那那是什么?”思瑶虽然还是很害怕,但理智已经回来了些,“你你就早知道有那声音?” “呵,”岁迭耸了耸肩,没有直接回答,“想知道的话,今天下午放学,学校老槐树下见。” “真累啊,”沈兰抽出纸巾,细心地给身旁的遂迭擦了擦汗,然后才又抽出一张,给自己也擦了擦,“不过,真开心!” 沈兰轻松地笑着,挽着遂迭的手臂也不禁更紧了紧。 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在游乐场像个小孩子一样疯玩了一早上的两人,此时正疲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老婆,”遂迭半抬起头,感受着高悬在头顶的太阳的炙热,“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沈兰开心地应答,伸手顺了下耳边的头发,举手抬足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去家里吃吗?”沈兰很细致。 “不了!”遂迭搂过沈兰,哈哈大笑道,“今天啊,老公带你去吃大餐!” “切~”沈兰白了他一眼,“不当家不知油盐贵。” “嘿嘿,”遂迭溺爱地捏了下沈兰的琼鼻,“不是有你嘛。” “哼!贫嘴” 两人说说笑笑,身上的疲惫也消除了不少。 “老公,给!”沈兰夹起一块牛肉,放在了遂迭的碗里,“多吃点肉,对身体好的。” “哦。”遂迭不客气地笑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炙热的阳光透过这家高档餐厅的玻璃窗,化为淡淡的温暖光线,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c美好。 “老婆啊,”遂迭轻声道。 但沈兰好似故意不搭理他,继续低头吃着饭。 “咦?”遂迭蹙眉,我惹老婆哪里不开心了吗? 遂迭仔细想了想,好像没有吧! “老婆啊,”遂迭继续呼唤,但沈兰仍旧没有理他。 “老婆?” “老婆?!” 没来由地,遂迭心中竟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恐慌! “怎么回事?”遂迭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的不安,“老婆!!” 遂迭大声地吼道。 短暂的沉默。 “这人有病吧?!” “就是,真破坏气氛。” “” 这是家情侣餐厅,一对对小情侣正开心地吃着饭,却被遂迭突兀的一嗓子吼得心情全无。 “干嘛啊,”沈兰也被吓了一跳,装作生气地瞪了遂迭一眼,“叫那么大声干嘛,我在呢。” 遂迭见沈兰终于听到了自己说话,心中的巨石放了下来,但却满脸惊恐,“老婆,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叫你?!” “有啊,”沈兰敏锐地察觉到遂迭的不对劲,“还那么大声音。” “不!”遂迭急切地摇摇头,“这一句之前。” “那好像没有,”沈兰同样摇摇头,“老公,你不会又不舒服了吧?!” “没有。”遂迭表情呆滞,没有回沈兰的话,口中喃喃。 “老婆!”遂迭突然甩下买单钱,站起身拉起对面的沈兰,“我们回家!” 馨涩,有种花草的馨香,又有种药草的苦涩。 饶是虽迭这一生经历了无数风浪,见惯了不尽美景,但见到眼前这一幕,还是有些微微的惊诧。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九 :稿纸/死亡/药圃· “老老公?”沈兰担忧地望着遂迭,“你真的没事?” 遂迭沉默地摇摇头,皱着眉头,拉起沈兰的手臂便走出了餐厅。 烈日高照,炙热耀人,时值午后,平安路上的车并不如早上和晚上那么多,只有偶尔的几辆匆忙驶过马路。 沈兰见遂迭一路沉默,不禁心下一沉:“老公,不如我们再去检查一次?” 遂迭又是摇摇头,但这次他终于开了口:“老婆,刚刚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转过身,遂迭微笑着轻轻抚过沈兰的脸颊,眼中柔情似水:“别担心,我们这就回家,好吗?” “嗯!”沈兰重重点头,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老公,我们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 “嗯!”遂迭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走往回家的路。 跨过这条街道,前面就是平安路了,走过平安路不久,便是平安社区,也是两人的家。 “咦,老公。”沈兰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不舒服吗?”遂迭满脸关切,这大热天的,万一中暑就麻烦了。 “不是,”沈兰微微一笑,“我刚想起来,咱家的刀用很久了,也该换新的了。” “那” “你在这里等着,”沈兰摸索口袋,“我去旁边那家超市买一把,很快就回来了。” “好吧,小心点。”遂迭松手。 “切~”沈兰白了他一眼,风韵如柔风拂过枝柳,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大的‘广来超市’,“这么近,你还担心什么啊?” “哦。”遂迭尴尬地挠挠头,“那你快去快回。” 沈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抬脚去往超市。 现在,平安路边只剩下遂迭一人,偶尔往来的车辆划过干燥的路面,扬起几缕灰尘傲示着市井之气。 遂迭呆呆地站在路边,周围很热,但他一点也没有出汗的迹象,反而觉得有些干闷。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遂迭深思,不明所以,那一刻的恐慌,有种诡异的熟悉。 遂迭无比确信,那就是熟悉。而且,自己刚刚呼唤老婆,但老婆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若是说老婆没有听清,那难道周围那么多人都没有听清吗? 还有,更早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一想起那个“梦”,便会头痛欲裂 “老公!”沈兰笑着拍了拍遂迭的肩膀,“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没有,没有。”遂迭被惊醒,连忙摆摆手。 该死!真是想的太投入了,连老婆走到身边都没有察觉到。 “怎么样,刀买到了吗?”遂迭问。 “当当当当!”沈兰炫耀似的举起明晃晃的菜刀,另一只手挽起遂迭的手臂,“刚试过了,很锋利的,我们回家吧。” “哦。”遂迭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午后的车辆很少,似乎一眼就可以望到马路的尽头。 两人小心谨慎,走在宽阔的平安路上。 “老婆怎么了?”遂迭皱眉,刚走到一半,沈兰突然松开了手,一个人沉默地低头行走。 没来由的,遂迭心底突然又是恐慌,还是那种熟悉的恐慌。 怎么回事 “老婆!老婆!”遂迭焦急地放声大喊。 但沈兰没有理他,继续快步走着,如一具行尸走肉。 “老婆!”遂迭边喊边大步朝沈兰跑去。 “老婆,你没事吧?!”终于,在马路的另一边,遂迭赶上了沈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呲——” 声音很微小,有种柔柔的感觉,就如沈兰的如花笑魇。 鲜血“咕咕”地泉涌,在刺眼的烈日下耀眼醒目。 沈兰正对着遂迭,仍低着头,但手中的菜刀却有一半已没入遂迭的肚中。 “这”遂迭全身不住地颤抖,惊恐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一点点向下移着头。 “为什么”两道血流顺着遂迭的嘴角缓缓滑下,但他没有感觉,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背叛的愤怒,没有伤身的痛楚,什么也没有 “呲——” 菜刀抽出,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两辆车缓缓地驶过马路,但即使距离两人很近,也丝毫没有停顿,恍若未见。 “呲——” 菜刀再一次插入遂迭的肚中,比上次更深。 这次,遂迭终于见到了沈兰的脸庞,因为沈兰抬起了头。 遂迭看到了沈兰的眼神,心下一颤。在那个眼神里,沈兰仿佛只是在看一团空气。 遂迭的眼前逐渐模糊,身体好似一瞬间软了下来,大脑中仿佛有一台发动机,嗡嗡作响。 原来,死亡是这样的 遂迭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他感到越来越无力他想最后摸一次沈兰好好看她一眼 “叮叮!咚咚!” 铃声响起,沈兰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喂,妈?” “小兰啊,”那头传来了一个慈祥的声音,“今天下午妈给你安排了一个相亲,告诉你啊,那小伙人特好” “哎呦妈~”沈兰撒娇,“我还小呢,还不想这么早结婚,而且我要嫁给我中意的人,你别老给我介绍什么相亲的” “怎么说话呢,”那头的声音有些焦急,“你都毕业几年了,还一个人待在外面,我不急那” “好了妈,”沈兰受不了妈妈的唠叨,只得投降道,“我听你的,下午去,好吗?” “好嘞,记着啊。”那头欣喜。 “嘟嘟——” 电话挂了。 “当啷!” 沈兰突然丢下了菜刀。 “我到现在还没有交过男朋友呢”沈兰面色红润,旁若无人地走进平安社区。 “噗通!” 遂迭的身子与菜刀一齐倒在地上,刚刚沈兰打的电话,他什么也没听到,他如尝地摸到了沈兰的脸庞,但只觉得在摸一团空气 周围突然模糊起来,不是遂迭的错觉,超市c马路c行人c车辆c太阳逐渐模糊c消失 遂迭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 他的意识逐渐焕然,思维逐渐模糊 我终于要死了吗不!不对! 遂迭突然瞪大了双眼,树草沼泽 那个梦,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我吗? 我自己死过一次了 遂迭的意识突然回来了些,是那种熟悉的恐慌 一瞬间,遂迭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好似有人把自己从一个地方硬是拉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强行扯给自己一个短暂的身份 妻子 沈兰 世界 存在吗? 存在吗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 :稿纸/师傅/药圃 一滴晨露,晶莹剔透,泛着清黎的莹泽,顺着生机勃勃的青叶缓缓滑下。 “滴答!” 虽迭攥紧了手掌,再展开时,那滴晨露已然干竭。 冰凉的晨露似有醒心的作用,顺着虽迭的掌心,穿过臂膀,来到胸腔,最终滴入心底,令虽迭的心神不由得为之一震! 这里的空气沾着花的清香,带着药草的苦涩,令人心神安宁,心情愉悦。 虽迭蹲在药圃中央,禁不住抬起了头,再次纵眼望去: 小小的药圃有三丈方圆,依在这间小木屋的向阳一侧。 药圃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一株株叫不上来名字的药草整齐排列,青叶傲展,在清晨中显得生机勃勃。 细心呵护的药草中看不到一根杂草,在肥沃的褐色土壤中挺然生长。 折射着清晨的微光,点点露珠在药草上焕发绚烂的光彩,宛若仙根。 这些药草品类不一,有的直立c有的蔓延c有的只有巴掌高,而有的则攀到了腰际。 甚至有的药草脱离了“草”的范畴,结出了朵朵美丽的花蕾,有蜂蝶在其上徘徊c流连。 整片药圃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馨涩,令周围大片地域都焕然一新,浸染其中。 再加上清晨特有的雾气,将这片药圃笼罩,有种朦朦胧胧的虚幻,仿佛仙气氤氲,圣洁撩人。 好一处人间仙境!世外药园! “紫燐。”药蹲在虽迭的旁边,轻柔地抚摸着一片紫色的叶子。 就像是一位慈父在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孩子。 性情寡言的药,恐怕只有在谈到药草,才愿意多说几句:“紫燐,喜阳,幼时底根泛青,三月成熟,新鲜紫燐半勺,配以枯青五叶,文火慢煎四刻,熄火后自然放置半刻,可口服,用以 说起药草,药如数家珍,发结上的十二个药鼎击鸣,叮当作响。 对他来说,这些药草早已融入他的血液,融入他的骨髓,成为了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他们”虽迭注视着紫燐:“我从未见过。” “当然,”药淡然道,“外界,他们早已绝种。” 药站起身子:“外界药草与之相比,只能算是草。” 随着两人的谈话,天地间一点点明亮起来,新的一天伴随着沁人的药香崭新开启! 点点光线将药浑浊的眼球照射得明亮c傲然!满头银发,迟暮苍苍的药,仿佛一瞬间回到了最年青得意的时刻: “而它们——才是药!” 药背对着虽迭,“那天你生命濒危,放在外界,只有一种办法。” 药似乎是想到了外界,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但虽迭固执追问:“什么办法?” “祈祷。” “祈祷”虽迭默然,不再言语。 又是短暂的沉默,好似回到了在木屋里的时光。 “你有问题。”药突然道。 虽迭缓缓站起身子,静静地听他说。 “暗疾,”药顿了顿,“在你的天井与清冷渊交汇处。” 听言,虽迭不禁望向了左手臂的一处,每逢生辰,那里都会火烤般的炙热。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生辰因为这种难耐的炙热,从未忘记。 “能治吗?”虽迭望向药,神色淡然。丝毫看不出可能被医治的喜悦。 “能,也不能。”似是不习惯这种光线,药眯着眼点了点头,但又忽然摇了摇头。 天梦二中的老槐树,位于偏僻的教学楼西侧。 老槐树有些年岁了,低矮的它枝叶交错,分叉众多,黑褐色的树干上“皱纹”密布,树干粗大,几人合抱也不见得能扣到手。 细细看来,树干上还能看到道道浅痕,那是以往淘气的学生们用小刀划刻的。 但自从学校下了严禁命令,这颗老槐树就很少受到这种伤害。 正值盛夏,老槐树下是一片茂盛的青草。 傍晚的金辉席卷大地,天梦二中的学生伴随着他们最喜爱的放学铃声,一个个挂着金灿灿的笑容离开了学校。 归家心切,很快,偌大的校园里就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影。 思瑶就是其中一个。 怀着好奇和惧怕,转过教学楼,思瑶忐忑不安地向老槐树踱步。 没想到,岁迭早已笑眯眯地坐在老槐树下等候。 “你迟到了哦。”岁迭可爱地笑着,示意思瑶放下书包,坐在自己旁边。 “哼!”思瑶却撅起嘴巴,秀眉上挑,怎么越看这个家伙,越有种揍他一顿的冲动呢? “嘿嘿,”岁迭敏锐地嗅到一丝火药味,连忙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你看!” “啊!”思瑶尖叫一声,虽然已经猜到了,但再次看到岁迭手中的稿纸,她还是忍不住一阵惧怕。 “别怕别怕,”岁迭连忙摆摆手,“它又不会咬你。” “你谁怕了!”思瑶逞强地道,但颤抖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 “哦——你不怕啊,”岁迭故意拖着长腔,坏坏地微笑,突然把稿纸递给了思瑶,“喏,如果你不怕,那就拿着。” “你!”思瑶这次真的想狂扁一顿岁迭,自己竟然被套路了?! 但为了显示自己确实不害怕,思瑶心下一横,眼睛一闭,伸手便夺过了稿纸。 “我好惨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突然,那种令人发瘆的声音再次传来。 但思瑶只是把它放在手中,离耳朵还有好一些距离!也就是说,这个声音不是稿纸“说”出来的。 “啊!!”声音一出,思瑶的勇气瞬间消失。手一抖,稿纸便被思瑶惊恐地丢了出去。 “干嘛啊~”岁迭眼疾手快,一下子便抓到了稿纸。 “呼~幸好。”见稿纸无恙,岁迭长出一口气,继而笑眯眯地望向思瑶:“相信我吗?” “不相信。”思瑶诚实地摇头。 岁迭登时就一头黑线,他总算明白了昨天晚上黄毛的心情。 “假如啊,我说假如。”岁迭陪笑,毕竟接下来的事情有点不好进展好吧,很不好进展。 “假如你是相信我的” “不,”思瑶很认真地摇头,“我就是不相信。” 一条, 两条, 三条, 黑线一条条地浮现在岁迭的额头上。 “这么小,心就跟海底的针一样了”岁迭扯了扯嘴角,小声咕哝。 “噗嗤!”思瑶一个没忍住笑,指着岁迭那委屈小媳妇的样子,哈哈大笑,“哎呦好吧,我相信你了,然后呢?” 听到思瑶同意了,岁迭才不管自己有没有被嘲笑,也跟着开心起来。 “然后”岁迭重新把稿纸递给思瑶: “听听它到底在说什么。”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一 :稿纸/师傅/暗疾 “咣!”沉闷的敲击声。 “啊!”遂迭吃痛,一个鲤鱼打挺便清醒过来,摸着被敲击的脑袋,扭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师c师傅?!” “怎么了?”两鬓显白,年逾半百的老汉慢吞吞地抽回烟斗,吧唧吧唧,继续吞云吐雾。 刚刚敲击遂迭的,正是烟斗的装烟一端。 遂迭见是老汉,立马没了脾气,摸着脑袋,歉意地呵呵笑着,“没c没事,嘿嘿。” “嗯,”老汉点点头,松开烟斗,轻吐一团云雾,又用烟斗敲击了一下遂迭的脑袋,“以后皮给我绷紧点,这两天小鬼子总是进村,小心点!千万别给我睡死喽!” “哦!哦!明白了师傅!”遂迭忙道。 其实这也不怪遂迭,昨天晚上临时有一批铁器要急着赶制,他和师傅一直忙活到半夜还没有赶完。 这不,天刚蒙蒙亮,老汉就来叫遂迭起床。 “嗯,”老汉站起来,叼着烟斗,紧了紧白衣褂,背负双手便来到屋子中央的铁炉旁。 “赶紧穿好衣服过来,要在晚上之前把货赶完喽!” “哦,来喽!师傅。”遂迭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头应道。 作为一名铁匠,整天在大火炉子旁忙活,衣服也就是随便的一件白衣褂,三下五除地就穿好了。 也亏得现在是深秋,天冷,若是三伏六热天儿,直接光着膀子就开工了。 遂迭是孤儿,从小就被师傅收养,一直被师傅抚养到现在的十九岁,所以,这些他都不在意。 “师傅。”遂迭穿好衣服,忙跑到昏暗的屋子中央,跟老汉打了声招呼。 “嗯,”老汉算是应了一声,抽出烟斗在铁炉边缘磕了磕。 遂迭没有再说话,熟练地使劲拉动风箱。 不一会儿,“呼!呼!”,铁炉变得一片通红,炙热的温度驱散了屋子里的寒冷,昏暗的老屋子也终于一下子亮堂起来。 待温度差不多了,老汉放下烟斗,拎起一把沉重的铁锤,不紧不慢地将粗铁扔上去。 很快,粗铁被烧的通红,老汉也开始忙活起来,拎着铁锤敲敲打打。 师徒俩配合默契,效率很高,眼看着小山般的粗铁一点点减少。 深秋的天空,似乎特别讨厌明亮,直到很久,天边才泛起鱼肚白。 “歇歇吧,该吃早饭了。”老汉望着外面一点点明亮起来,丢下铁锤,便拿起烟斗,填上烟丝,趁着高炉里的火,又吧唧吧唧抽起来。 “哦,好。”遂迭气喘吁吁地应答,撩起白衣褂便望脸上抹。 但通红的脸上不断冒出的大汗反而浸湿了一片衣褂。 遂迭起身,虽然胸膛不断起伏,但脚步稳健,盛出两碗稀小米粥,又将仅有的半块馍放在老汉的碗里,放在简陋的木桌上。 “呼噜!呼噜!”从起床到现在,一直在忙活,遂迭饿坏了,大口喝着小米粥。 “遂迭啊,”老汉嚼着馍,突然道,“你今天怎么老走神,想什么呢?” 听到这话,遂迭的身体不禁一震,没想到师傅这么敏锐。 事实上,昨天晚上虽然只睡了几个钟头,但遂迭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做了两个噩梦! 但具体是什么 “咣!咣!咣!”一阵剧烈的敲门声传来,打断了遂迭的回忆。 “啊?!”思瑶还是有点发颤,“可是” “怎么了?”岁迭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是不怕吗?” 见思瑶还在犹豫,岁迭忙道:“没事的,它又不会咬你,再说了,我还在这里啊。” “那”思瑶被说动了,其实她也很好奇,不然也不会答应岁迭来这里,只是那声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好吧,”思瑶眼睛一闭,摊开手,“给我!” 话音刚落,稿纸便被岁迭立即递给了思瑶。 思瑶气得牙根痒痒,稿纸刚一入手,便有一种立马丢出去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 “嘿嘿,没事的,”岁迭坏笑,反正思瑶也看不到,“睁开眼吧。” 嗯?思瑶感觉手中的稿纸与平常的废纸没有什么区别,便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切,就这还不怕呢。”岁迭见思瑶小心的模样,撇了撇嘴。 “你!”思瑶瞪他,“人家是女孩子好不好?!” “好好好!”岁迭连忙打住,指了指稿纸,“快听听,它在说什么。” 思瑶惊疑不定地端详着岁迭,见他一脸的平淡,这才缓缓地把稿纸凑到耳边。 “我好惨啊!” “为什么这样对我!” 那声音又起!尽管自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实听到的时候,思瑶还是浑身一颤。 “没事儿,”岁迭轻声地引诱,“听,仔细听听。” 这仿佛是一剂强心针,思瑶渐渐安定了下来,仔细地听稿纸说话。 这次,话语变了。 “十年前的一个清晨,我出生了。终于摆脱了那黑暗沉闷的鬼地方,迎着朝露,我欢快地呼吸着野外新鲜的空气,我想放声大吼:我是自由的!我是自由的!” “但我不能,因为我只是刚刚破土的一个小小的嫩芽。” “我在快速地长大,很快~很快~一年后,我高兴地长成了一颗小树苗。” “日子在无聊地进行着,我只能呆在这同一个地方,看着这同一片风景。” “我知道我不能走动,但我希望长得更快c更高,这样我就能看到更多的风景!于是,我期望着快点长大。” “有一天,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呜呜地暴怒着,我感觉自己要倒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稚嫩但坚实的手扶住了我。” “我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小男孩。” “从那以后,小男孩经常来看我,他总是跟我讲好多好多外面的事,我终于不再孤独!也期盼着外界那繁华的景象。” “后来,小男孩就来得很少了。” “再来时,他遍体鳞伤,双手握拳不断地捶打我。我心疼极了,但他的眼里有一丝恨?” “我要报仇!我不要再被人看不起!我不要挨打!” “他愤怒地吼道,从此,便再也没有来过。” “一晃八年过去了。” “人类发展得真快啊!一架架铁皮机器在田野里劳动,冒出大片黑乎乎的烟。” “我眼看着头顶的蓝天一点点变得浑浊,苍白。” “那天,有人来了,来到这片小小的树林里。” “他们手持着锋利的斧头,我眼看着我的兄弟们一颗颗惨叫着被砍倒c运走。” “怎么了?我的眼前摆放着事实,我瞎问了,为什么?没有人回答我。” “终于,该我了。” “是他!那个小男孩!” “如今的他,不再弱小,肌肉盘起,健壮结实。但他的眼里为什么充斥着冷漠?” “我的欣喜一下子被冲淡。” “喂?你好吗?” “哦,我忘了,我只是一棵树,不会说话。” “你” “啊!嘶!!好痛!” “我艰难地低下头,想看一眼伤势,但却与他冷漠的双眼对视。” “有两行细水从我脸上滑下,一直滴落在地上。” “是了,今天早上有露水。” “我想再摸摸他,但一阵天旋地转,我被运走了。” “我不恨他,我只恨我。” “恨我无力,恨我不会言语,恨我不能安慰他。” “这是一间屋子,地上有无数我兄弟的残骸。昔日粗壮的他们,如今却都变成了薄薄的一片。” “我知道,我很快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 “痛,绞肉的痛,但没有心痛。” “我被分成了无数个薄薄的一片片,白色的。” “最终,我被装订起来,堆在一间屋子里。这里有无数像我一样的薄片。” “咦?这是一个小孩?” “不!是许多小孩!” “我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因为,我终于见到了小男孩说的繁华世界。”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好痛!这是第三次了,有一个尖尖的东西在我身上划过!” “不!不!我不要!你再划我吧,求求你了,不要扔我!不要扔我!” “我宁愿一直忍受着被划的痛苦!但不要扔我!” “一旦他找到了我呢?” “不!你为什么撕我!” “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音停止。 “啪嗒!” 稿纸掉在了草地上,思瑶浑然不觉,两行泪缓缓流下。 岁迭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望着她。 “我们以后不要撕稿纸了,好吗?”岁迭歪着头。 “好。”思瑶呆呆地回答。 “那我们回家吧。” “好。” 岁迭拉起思瑶,金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c很长 “明天的摸底考试,你担心吗?”女孩的声音渐渐远去。 “嘿嘿,没事的。”男孩的声音依稀传来 “唉!现在的孩子啊。”扫地大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拿起扫把把老槐树旁的稿纸扫起来,扔在了垃圾箱里。 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沉于高山。 脏兮兮的垃圾箱里,谁也没有看到,又有两滴露水滴在了稿纸上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二 :摸底考试/鬼子/光点 师徒俩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得小心谨慎地对待。 “师傅,我去看看。”说着,遂迭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 “吱——” 门只开了一条缝,来人便闪身挤进了屋内。 “哦!是老王啊。”见来人是隔壁的老王,老汉略有诧异,却也松了口气。 老王便是隔壁的王朝银,由于常年杀猪,除了脸上的横肉,身上也不自觉生出了些煞气。 但此时的他,看起来似乎有些惶恐。 “嘘——”王朝银却连忙伸手,让老汉噤声。 快步走到饭桌前,拉过来遂迭的椅子坐着,王朝银稍稍平了口气,对老汉的第一句话便是:“鬼子来了!” “今天早上刚到,足有一个小队的人,从村东进来,现在正在挨户搜查呢!” “什么?!”老汉惊容,眉头紧皱,眼睛不住地转动,思考着对策。 愁容布面,老汉又不自觉地拿起手边的烟斗,吧唧吧唧地抽起来。 遂迭关上房门,疑惑地站到两人身旁:“那又怎样?!鬼子顶多也就是搜查有没有窝藏共党,咱一铁匠铺,还能闹出人命不成?” “你不知道?”听言,王朝银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遂迭,又扭头望向老汉,“你没有告诉他?” “知道什么?告诉什么?”遂迭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望向老汉,“师傅,到底怎么了?” “唉!”老汉深吸一口,一大团白烟将他的面容遮挡得朦胧,“我也是不想连累你啊。” 这话,显然是对遂迭说的。 王朝银了然,静默不语。 “还记得两天前吗?”老汉问道。 遂迭当然记得,两天前的晚上,他与老汉正在打铁,突然有两个人急促地敲门。 然后,老汉随他们出去,交谈了好一阵。由于遂迭在屋里,所以并没有听清,权当是又来一批生意。 当老汉再次进屋时,两人已走。 然后,老汉只严肃地对遂迭说了一句话:“停下,这批货放放再说,现在全力打另一批货!” 于是,这两天来,师徒俩日以夜继地赶这一批货。 当时遂迭还觉得奇怪呢,按以往的规矩,接的货是要打完一批才能再打另一批。老汉此举,无疑是破了规矩。 而且,最重要的是两人接的货是一批刀!准确来说,是一批刺刀! 想到这些,遂迭越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嗯,”见遂迭回神,老汉点点头,接着轻描淡写地向遂迭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那批刺刀,是为共党赶制的。” “什么?!”遂迭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与共党扯上了关系。 “那”遂迭张口,又欲问话,这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怎说?”虽迭追问。 沉默了一小会儿,药才缓缓道:“你的暗疾,不是先天所伴,亦不是后天所受之创,反而” 药眉头微蹙,发结上的药鼎寂静无声:“似是你自身的什么,深度凝缩挤压而致。” 在药的一生中,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药”这一领域内泛疑。 虽迭的暗疾是真的把他难住了——他竟连断诊都不敢!只能确定那暗疾的发处。 当时,虽迭正处于昏迷中,当他探查到那处暗疾时,一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强行将他逼出。 之后,他尝试了多次,但都一无所获。 而那种感觉就像是强力磁石的反作用! 这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蒙亮的晨光迅速袭来,两人的身影变得清晰可见。 听了药的话,虽迭的眼皮微微一抬。他没想到,药竟然真的能看出来! 缓缓向前迈出几步,虽迭望着药的背影:“在你看来,什么是药?” 之前,在说到虽迭的暗疾时,药说“能也不能”,而刚刚药只回答了“不能”。 常理来说,身有暗疾的虽迭最应问的该是关乎自身的“能”,但他却问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你是第二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药转过身,苍老的脸上面无表情。倒是发结上的十二个药鼎叮咚作响。 轻柔的晨风吹来,药那宽大的灰色粗布麻衣在风中轻轻摇荡。 “世间本无药。”药开始说。 “药的诞生源于病。”药说得很慢,每一个音节都咬得很重,背负双手,眼神平静地眺望远方,仿佛在诉说着荒古之前的旧事。 “如果画一个圆,将药与病同时放入,那便是太极阴阳。” “药逐而灭病,病滋而噬药。病灭药出,药枯病滋,无穷无尽。” “在这个太极阴阳中,药与病在极动中形成了极静。” “它们是最仇恨的世敌,亦是最恩爱的夫妻。” “无病时,药是草c是木c是花c是石c是土c是水” “无药时,药是草c是木c是花c是石c是土c是水” “有病时,药是草c是木c是花c是石c是土c是水” “有药时,药是草c是木c是花c是石c是土c是水” “自然不是药,而药是自然。” 药说话时,两人身处的药圃中,一根根药草轻快地摇曳,似是在回应着药。 “万物不是药,而药是万物。” “病引” “咦?!”药突然止住了话语,因为他看到了虽迭。 在他的视角里,虽迭正站在药圃中,双目怔怔地盯着药草,动也不动。 这看似不礼貌的举动,药却极为慎重,甚至停下了话语。因为他感觉到了虽迭的暗疾在发作。 而在虽迭的视角里,一切全然不同! 视野里,悄然多了几个白色的光点,不透明,像是白色的雷电,泛着微弱光泽。 不知道这些光点从哪里来,但它们越来越多,每一个光点都在运动,似是将一条极细的白色蚯蚓切为几十段,每一段都在灵活而不规则地扭动。 很快,这些光点堆满了虽迭的整个视野! 花花绿绿的药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不规则跳动的白色光点。 “如果画一个圈,将药” 突然,这些光点好像是在听着药的话语指挥,它们每一个都在大幅度地跃动,有一部分密集地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极圆。 其他的光点一拥而入,奇怪的是,每一个光点都一模一样,但却能令人清晰地将它们平均分为两部分。 “药逐而” 接着,一部分中的一个光点突然消失,与此同时,另一部分中却突然多了一个光点。然后,这部分中消失了两个光点,而先前的一部分中却多了两个光点 一生一灭c同生同灭 “极静。” 消失与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从表面上来看,两部分中每一个光点不再生也不再灭,均在自己的区域里自由地扭动。 “无病时” 变了!一部分光点突然消失,不!它们竟是依附在了另一个部分的光点上! 每一个光点都化了形,有的成山c有的成草不管是山也好,草也罢,都是光点的颜色。 所有光点聚合起来,竟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自然界! 没完!光点到了这一步,药说的话已经全部推演完了,但光点却仍在变化! 那是病 药的视野里,很久也似是一瞬,虽迭终于动了,他的瞳孔缓缓移到了药的脸上,张口只是一个字:“药” 药感觉到了,虽迭的暗疾在他刚刚感应到时,便消失在了左臂上,而现在重新出现,比之前更为强力在虽迭的双眼上。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三 :摸底考试/鬼子/农 天梦二中的摸底考试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说是摸底考试,但其实这次考试的关系并不大。 毕竟,刚刚参加完升学考试,初一新生的成绩就摆在那里,用不着什么摸底。 但学校方面的意思是,初一新生没有什么暑假作业,已经疯玩了两个月,早就浮躁起来了。 因此,需要尽快进行一场考试,让他们飘起来的心思沉下去。 所以,就有了这场刚开学两天便要匆忙进行的摸底考试。 夏天的太阳是顽皮的,刚刚在山顶露出一撮红头发,在不经意的瞬间,便欢快地跳出山顶。 一轮红日看起来更像是傍晚的沉阳,一缕缕淡淡的光线清晰可数,温柔地停留在一张张稚嫩的脸上。 又是一个碧朗的晴天。 早读时间,初一部的六个教室里书声琅琅。 而此时的同学们看起来却很焦急,一目十行地扫过语文书,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但他们的眼神却不时瞄过墙上毫不停留的时钟。 由于刚开学,只考语文c数学c英语这三科,一天的时间很充裕,所以语文考试定在九点开考,十一点考完。 “喂!你真不担心啊?”思瑶正在复习古文,不经意间扭头,发现岁迭竟侧身靠在窗边,怔怔地出神,一脸淡然。 这家伙真的不担心吗? “嗯?”岁迭回神,转而灿烂一笑,“什么啊?” 我去!思瑶差点没一下子栽倒在地上:“考试啊!笨蛋!” 见岁迭一脸的茫然,思瑶不禁翻了翻白眼。 这可是上初中的第一次考试啊,这家伙竟然能忘? 要知道,为此,昨天晚上思瑶可是复习到了半夜! 从侧面来说,这倒也是达到了学校的意思。 “哦,考试啊,”岁迭这才慢悠悠地拿起语文书,继而一脸认真地望着思瑶:“其实我正准备复习来着。” “切!”思瑶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脸鄙夷,鬼信啊! “不跟你扯了。”说着,思瑶又重新拿起语文书。 “同学们!”这时,讲台上的张莹站起来,拍了拍手,道:“时间到了,赶快起来把桌子拉好,把书收拾收拾,准备开考!”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八点四十。 “啊?这么快啊?!” “我还没复习好呢!” “感觉要考砸了” “” 一阵嘈杂的怨声载道后,同学们不得不起来收拾书桌。 由于刚开学,大家彼此都不太熟悉,所以用不着把桌子拉得太乱,只是把每张桌子稍稍拉开,中间留一个一人的间隙。 由于岁迭靠墙而坐,所以并不用动桌子,左边还是思瑶。 “喂!”思瑶喊道。 “干嘛啊?”岁迭茫然。 “还干嘛?”思瑶秀起琼鼻,瞪着岁迭:“帮我拉桌子啊。” “哦哦!”岁迭醒悟,嘿嘿一笑,便来帮思瑶拉桌子。 “是不是男生啊,没有一点觉悟”看着岁迭忙碌地帮自己拉桌子,思瑶不满地嘀咕。 很快,一切安定下来,发卷子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狞笑,所有人心中都是忐忑不安哦,除了岁迭。 接过卷子,习惯性地扫一眼时间,深吸一口气,而后徐徐吐出,笔如枪杆,思瑶开始认真答题。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好习惯。 反观岁迭,同样是认认真真地——把卷子叠好。 而后随意地把卷子放在一边,岁迭拿出了——数学演算纸。 对!如果现在问岁迭为什么,他的回答一定是:因为这场考语文啊。而且,他一定还会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静悄悄的教室里,笔走“沙沙”声如蚕食桑叶。 为了让初一新生彻底沉住气,学校这次出的题很难,而且还稍稍涉及了初中的知识。 考试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红彤彤的朝阳赫然已爬到半空中,散发着灼热的威势。 当时间临近尾声时,思瑶顿下了笔。 她的作文已经写完,现在正在看前面的一道阅读题,这道题在她第一遍写的时候苦思无果,便直接跳过了。 那是一道“拦路虎”,其中大部分涉及初中的知识,是这份卷子中数一数二的难题。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不知是因为天热还是怎么的,随着这条“拦路虎”的逼近,思瑶的额头上渗出了点点香汗。 她实在没有思路。 焦急之下,思瑶不由地扫过身旁。有的同学思如源泉,笔下不停,有的嘴咬笔杆,蹙眉沉思 咦?! 当看到岁迭时,思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家伙是在闭目养神?! 右手撑着头,双眼半眯,享受着窗外的点点暖阳,但他的卷子上却是一片空白。 这样看来,岁迭倒真像是在闭目养神,而且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奇怪的是,一直到现在,监考老师也没有管他。 他是放弃学习了吗?思瑶眉头紧皱,这样可不好。 “哼!还以为多厉害呢,原来连语文都写不出来。” 是岁迭后面那个胖胖的男生,开学时,看到岁迭睡觉,就是他故意咳嗽,吸引了老师。 “就是就是,我看啊,那道数学题也是他瞎蒙的。”胖胖男生的同桌附和道。 两人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言语却丝毫不加掩饰的讽刺。 听言,思瑶的眉头皱得更紧。她很不喜欢两人这样的语气,毕竟,再怎么说岁迭与他们也是同班同学。 而岁迭显然也听到了,但他没有一点表示,仍闭目养神。 “考试还剩最后十五分钟,请注意掌握时间!” 机械的女声在初一部回荡,宣判着最后的终结。 两人不再言语,匆忙检查试卷。 而思瑶却没有将眼神从岁迭身上移开,因为岁迭终于睁开了眼。 岁迭面无表情,淡然地扫了一眼时间,便提起了笔。 最后十五分钟,他能写出什么? 咦? 思瑶有些疑惑,这个疑惑并不是来自岁迭。 她的注意力放在岁迭身上,但余光却看到了窗外。 窗外有一颗大树,枝繁叶茂。一只小鸟从远方飞来,不紧不慢地朝大树飞去。 但就在它离大树不足五c六米的时候,它突然停滞在了空中! 没错,突兀地停滞,翅膀一动不动。 不仅如此,本随风摇曳的树叶也在瞬间全部停滞不动。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动了!极速! 就在一秒钟之内,那只鸟突然以一种声速也比不上的速度落在了树枝上! 而后,短短的两秒钟,它便再次腾飞,只一秒多种便消失得无影无迹! 就在思瑶处于深深疑惑的时候,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要知道,刚刚太阳才出山啊! 而这变化,只发生在短短的两分钟之内。 有一种错觉,思瑶感觉班里拉开的桌子又重新合并在了一起,在极短的时间内,班里的同学进进出出! 大概三分钟左右,太阳重新爬出来。 当太阳升至头顶时,时间好似又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喂!”岁迭突然轻语,嘴角微微上扬,“把答案给我。” 怎么回事?思瑶心中有个大大的问号。 岁迭的声音很小,并不是在跟同学说话,反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接着,思瑶突然感到头一晕,眼前一花,模糊之间只听到岁迭的声音:“哦,给你。” 然后,又是日月更替。 当思瑶感到好了一些时,太阳还在半空中。 恰时,她看到了窗外的那只鸟不紧不慢地飞到树枝上歇息。用了十几秒,正常速度。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思瑶在发呆时自己的幻想。 “嘿嘿。”感受到思瑶注视的目光,岁迭傻傻地扭头一笑。 “哼!”思瑶的脸微微发烫,连忙扭过头——她何曾这样注视过一个男生?! “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昭示着考试的结束。 “啊!”思瑶惊叫,暗暗后悔。 刚刚只顾着岁迭了,那道题还没有写! 思瑶连忙翻过卷子,但当她看到试卷时,却惊呆了。 那道题上工工整整地写着答案。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无意识地写完了这道题! “收卷了!” 收卷子的同学到来,喊了喊思瑶,思瑶这才回过神,呆呆楞楞地递出了卷子。 回头望向岁迭,思瑶发现这家伙已经交了卷子,还在闭目养神! 金辉铺满大地,匆忙的一天匆匆而过。 “喂,今天考得怎么样?”放学了,思瑶边收拾东西,边问着岁迭。 她可是看到了,后面的两场考试,岁迭可是将每一道题都写得满满的。 “哦,还好。”岁迭漫不经心地回答,继而微微一笑,“成绩下来再说吧。”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四 :鬼子/黑楼梦/农 “来了!”听到动静,王朝银“腾”地站起来,面色陡转,“我去看看。” 说着,王朝银深吸一口气,推来门缝朝外面探去。 老汉的烟斗也是一滞,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对遂迭道:“快去把打的家伙什收拾起来,放到内屋的暗匣里!” “哦,哦,这就去。”遂迭转身,慌慌张张地把几件尚未成型的尖刀裹起来,又奔走到内屋,放在了暗匣里。 不大一会儿,遂迭便跑了出来。 见挂心的家伙什收拾好了,老汉明显出了口气,但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那些动静越来越大,显然是在渐渐逼近。 这时,隐隐有孩子的啼哭声和一阵粗鲁的叱问声传来。 “走!”老汉突然眉头一皱,显然也是听到了动静,“出去看看!” “哦。”遂迭应了一声,便跟着老汉出了屋子。 这些时间的耽搁,天边已被升至半空中的红日晕染得一片绚烂,天地间彻底开朗起来。 但是,今日的红日却似晚霞的残血 师徒俩一出门,便见隔壁的王朝银半边身子露在屋外,斜依着半开的木门探头探脑地朝远处望去。 柳木村位于深山处,村子不大,几十座土坯房凌乱摆放,平时不会走多少人来访,睦邻友好,宁静的小村子里常年倒也清乐。 但自从前两年小鬼子深入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来一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村里的家畜几乎被祸害殆尽。 许多人忍受不了,纷纷搬走,于是,本就空净的小村子更加空旷,仅剩的几户人家也不敢轻易出门。 老汉的铁匠铺位于柳木村靠北的地方,近邻的几户人家皆是大门朝南,似是形成了一个小巷。 顺着王朝银的目光望去,离铁匠铺隔了五座房屋的一间土坯房外,有十几个身着军衣c面貌凶悍的日本人。 他们中有三人背枪,但每人身后都负有一把长长的日式尖刀。 此时,一个五十多岁c面容苍老的男子伏倒在地,尽管有几个小鬼子冷漠地对他拳脚相加,他仍然坚持着守住门户,口中大喊着“别进去!求求你们了” 而在他的身后,则有一个七c八岁的幼童,正伏在他的身边恐惧地痛哭。 把冷漠似铁的异域人心,放在这兵荒马乱的崩乱世界,这等人间惨剧已是屡见不鲜。 见此,年轻气盛的遂迭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便要冲过去。 他认得那个男子和那个幼童,平日里,那个男子很和善,师徒俩生活拘结时,男子经常给他们分一些粮食。 尽管,那些粮食可能还不够他们一家两口吃的——他的媳妇在生下那个可爱的小孩时,由于缺少正规医疗,就在村里接生,便遇到难产而死了。 这样的情况,遂迭怎能忍得下? 但在他要冲过去的时候,一只厚大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头。 “别去,先看着。”老汉摇摇头,阻下了遂迭。 “可是,师傅”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目通红,遂迭压抑着极大的愤怒,他还是不甘心。 但老汉依旧按着遂迭的肩头,沉默地摇头。 “唉!”虽然遂迭很想现在就冲过去,但由于老汉的坚持,遂迭只得暂时作罢,紧盯着事情的发展。 那个背负有枪,看似是几人头领模样的魁梧的日本人似是不耐烦了,拉过来翻译。 翻译是个瘦瘦的中年男子,戴着厚厚的眼睛,斜视着门口的男子,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 “老头,我劝你让开,坚持是没用的,我只是检查有没有共党,你可不要因此就白白丧了生命吧?” “这”听到汉奸翻译的话,男子犹豫了。如果仅仅是搜查共党,那让他们进来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鬼子的话能信吗? 男子狐疑地扫视众人,依旧受在门口,犹豫不决。 “跟他费什么话!”鬼子头领不耐烦了,一把推开翻译,用生疏蹩脚的汉语吼道。 “锵!” 在男子惊恐的眼神中,一把三尺长的日式尖刀映射着清晨的蒙蒙亮光,被鬼子头领缓缓抽出。 “喂!”鬼子头领将尖刀架在了男子的脖子上,脸上横肉颤抖,“让不让进入?!” “啊!啊!”男子常年居住在山沟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当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时,他便彻底失去了理智,脑中一片空白。 “桀桀!”见男子的怂样,鬼子头领得意地怪笑了两声。 “走!进去!”鬼子头领将尖刀又重新插入身后,回身对众人命令道。 “是!” 众人回应,接着一行人便头也不回地跨过男子迈入内院中,只留下三个鬼子留在门口,看守着两人。 几个鬼子路过男子的身边时,故意在他躺着的身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咔嚓!” 肋骨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爹!爹!”幼童趴在男子虚弱的嚎啕大哭,遇到这样的事,年幼的他完全不知所措。 “没没事咳咳咳!”落到这样的地步,男子还是坚持着翻过来身,咳出一大口鲜血,虚弱地拉着幼童,“你赶快去铁匠家躲着,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三个鬼子听不懂,露出怪异又凶悍的神色,也亏得他们听不懂,不然,男子的处境就更是堪忧。 “不!爹,你不会有事的,呜呜呜。”虽然年幼,但幼童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即急了,拉着男子的手不肯松开。 这时,院子里清晰地传来一阵凌乱的砸东西声。 “你走啊!咳咳!”男子急了,慌忙地就要推开幼童,又牵动伤势,咳出几口血。 “爹!我不走!”幼童“呜呜”地哭着,“我从小就没了娘,都是爹把我养大的,爹从小就教我孝顺父母,作为中国人最基本的道德,我要是抛弃了爹,那不还算个什么人?!” “爹我不走,呜呜呜!”幼童泣不成声。 男子听言,早已是泪流满面,紧紧地拉着幼童,眼中满是欣慰。 “好!好!不愧是我儿子!爹总算没白教你,”男子激动,话语都流利起来,“有什么事咱爷俩一起抗,咱中国人的骨气,不能丢喽!” “宁死,也不能屈服那些小日本鬼子!咳咳咳!”男子语句铿锵,面色红润,显得非常激动。 遂迭握紧了拳,眼角悄悄湿润,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那些可恨的日本鬼子切成一万段! 但他不能,因为一双厚实有力的手掌始终按在他颤抖着的肩头。 隔壁的王朝银也是神色激动,手中握着的杀猪刀都在颤抖,他也恨不得把那些鬼子切成碎末。 但他也不能,对方有一个小队的人,对方人人有长刀,三人有枪。 遂迭c老汉c王朝银c男子和幼童,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听着院子里如同死神狞笑的摔东西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终于,伴随着汉奸翻译高声的一句“有发现!”,这场惨剧终于到了白热化。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五 :黑楼梦/鬼子/农·路 临近中午,天地间一片开阔明亮,蔚蓝的天空仿佛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着整片大海。 丝丝缕缕悠闲飘荡的白云,似是海面上偶尔泛起的白浪。 青色的草叶尖头,一颗清晨遗留下来的露珠摇摇晃晃,却始终没有掉落。 突然,太阳仿佛被什么遮住了,洒下一片阴凉。 一道苍老的身影缓缓走近c走来c又走过。 灰色单薄的麻衣扬起缕缕清风,青葱的草叶欢快地摇摆,“锵!”露珠砸地。 虽迭在思考。 虽迭在回忆。 当那个不完全的“药”的世界演化完毕,所有的光点全部汇为一点,视野里多了光,多了彩。 一切,隐没。 整个过程里,药只是淡淡地盯着虽迭。 当虽迭回过神来,望向药时,药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你走吧。” 尽管,虽迭所问的问题,药只回答了一部分。 婉转的阳光是一位画家,将虽迭略显消瘦的面庞均匀地添上亮c暗两种色彩。 不明所以,便不必明其所以。 虽迭微抬起头,步履蹒跚c缓慢c又坚定。 药的小木屋在这片建筑群的最东边,虽迭听了药的话后,面无表情,转身便走。 一路向西,横穿建筑群。 这片建筑没有一点规律,仿佛是几颗黄豆被人随意地洒在地上。 有时地面开阔,十几米没有一座房屋,有时走着走着却突然有一座房屋横亘在面前,有时小巷通幽,走到尽头却是一座房屋,一条死路。 如果将这片建筑扩大,再将一个蒙上双眼的人放在这里,那这片建筑,足可抵得上一座迷宫。 这片建筑群里仿佛没有人,死一般的寂静。 外面没有一个人,好似所有人都待在屋里,至少虽迭一路走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影。 虽迭仍然向西。 太阳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向西行走,从虽迭的后脑移到头顶,再到发际线。 它仿佛在与虽迭比赛,看谁最先到达目的地。 太阳输了。 七拐八拐,绕过诸多模样奇怪的建筑,虽迭终于到了这片建筑群的西边。 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地,约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往后是一条环绕着整个建筑群的河流,再后,便是青山跟脚。 这片平地上杂草丛生,野花竞放,蜂飞蝶舞,仿佛从未被人清理过,没有沾染一点尘俗之气。 最为醒目的,是平地中央的一块盛开的油菜花地。 虽然不是人为种植的,但它们彼此之间挨得很近,密密地聚在一起,轻风吹过,花儿颔首,仿佛是一片黄色的池塘。 虽迭向它走去,因为在这片油菜花地中央,有一个高大又苍老的身影。 在这片建筑群里,这是虽迭见到的第三个人。 这片草地很杂乱,有的草甚至蔓到了虽迭的脚踝。 虽迭蹒跚前行。 不多时,虽迭已走到了这片油菜花地边。 站定身子,虽迭与他遥遥相望。 棵棵油菜花茁壮茂盛,整齐地盖过了老人的腰际。 浓密的油菜花地,老人手握着一柄农锄,憨厚地望着虽迭。 然而,油菜花地与外面没有一条路,也没有一棵油菜被折断,不知这位老人是怎么走进去的。 这样看来,倒像是老人一直站在那里,在周身洒下一片油菜花籽,直到现在长成了这样。 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老人握着一柄木锄,而木锄的一端却是石制的,并不是平常农人用的铁制。 深陷的眼窝里是一双蓝色的瞳孔,高挺的鼻梁旁却是黄色的皮肤。 蜡黄的皮肤是常年劳作的结果,单调的灰色衣服是几十年前的款式,头戴一顶西瓜帽,露出些许苍白的头发,脸上皱纹斑斑,浑浊的眼睛一直盯着虽迭。 两人对视良久,皆沉默不语。 “路在哪里?”虽迭启口,问道。 “这里。”老人憨厚地笑笑,伸手指向这片油菜花。 虽迭没有追问,默默地望着老人。 “路是怎么来的?”老人自语,似是在问自己。 “那是一段只有一个人记得的岁月。”老人声音雄浑,缩回了手臂。 “天是蓝的,水是清的,那里有一片旷野,旷野之上是无数的油菜花” 一个光点c两个光点无数的光点汇聚在虽迭的眼中。 色彩消失。 无数的光点突然躁动,有的向上,有的向下。 这是一个由白色光点组成的世界,有白色的天c白色的地c白色的旷野,和无数迎着白色的风微微摇曳的白色的油菜花。 广阔的天地里,这里纤尘不染,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c美好,仿佛时光从这里经过,留下了这片最美的地方。 突然,白色光点涌动,勾勒出一个曼妙的身影。 她来了。 冰身玉肌,长发曳地,没有衣物为她蔽身,因为她便是这天地间最完美的宠儿。 她静静地站在旷野的尽头,周身是及腰的茂密油菜花。 油菜花儿盛开着美丽的花朵,有灵性般地轻轻摇曳,似是在欢迎她的到来。 而她却遥望着旷野的另一端,似乎那里便是她的目的地。 她低下了头,俯视着眼前的油菜花。 她轻轻弯下了腰,用手捻起一点花粉。 她似乎融入到了这片天地,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 她站起了身子。 “咔嚓!”声音清脆。 她迈出了右脚,雪白的右脚踩断了一棵油菜花茎。 有微微的水分渗出,似是油菜花的血,又似是油菜花的泪。 “咔嚓!” “咔嚓!” “” 她继续向前走着,沿途踩断了一棵又一棵的油菜花。 旷野很远,她的脚步很坚定。 微风吹过,这片油菜花地如一片广阔的白色湖面,荡起圈圈涟漪。 她终于走到了旷野的尽头。 广阔的油菜花地里,留下了一条歪歪扭扭的小路,小路由油菜花的尸身铺就,极为醒目。 她站在旷野的尽头,没有回头,仍是天地的宠儿。 冰身玉肌,长发曳地。 “星移斗转,天明天暗,悠悠岁月悠悠流走,那条小路上再没有生长过植物。” 说完,老人望向虽迭。 “她的名字,是夏娃。”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六 :黑楼梦/鬼子/访炉 梦市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绚丽。 盛夏之夜,温风习习,繁星点点。 岁迭驻足在这栋高楼下,环视着四周。 幸好,今晚的灯光并不像前几天夜里的那般明亮。 其实昨晚他已经来过了,只是那时,梦市的人们对与流星还是存在念想,直到午夜也没有几户人家熄灯。 岁迭只得丧气而归。 怪谁呢?只能怪上次自己考虑不周。 但今晚,一切都不同了! 这个点,已有不少人家关灯睡觉,一栋栋高楼里的灯光参差不齐。 临近午夜十二点,行动,开始。 一层没有大门,也没有人看守,露出楼里黑漆漆的一片,仿佛一只野兽的血盆大口。 岁迭缓步进入。 “踏踏踏!” 好似是那天夜里的情景再现,空旷的楼道里,脚步声异常响亮。 由上及下,一层一层。 不多时,没有喘息,没有疲惫,岁迭登上了最高层。 此情此景,一如那天夜里,只是少了其他人的身影。 岁迭走到最高层的边缘,面朝西方,轻轻坐下。 几十层高的楼,算是梦市里最高的家伙,超出其他高楼一大截,若普通人站在上面向下看,恐怕不是吓得直哆嗦,就会吓得腿发软。 而现在,却有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坐在最上层,双腿悬空,俯视下方,大半个梦市夜色尽收眼底。 微微眯眼,岁迭双手撑地,慵懒地半立起腰板。 今晚,无人打扰。 时光流经,夜色更浓。 “咚!咚!咚” 悠远的钟声荡来。 午夜,至。 “终于来了!”岁迭睁眼轻语,声音夹杂着兴奋。 繁星闪烁,似是在眨巴着闪亮的眼睛。 岁迭抬头,与漫天繁星遥遥对视。 “哼,我不会让你们抢我的东西!”岁迭撅起嘴,坚定不已。 眼睛猛转,又猛然转回,那道透明的图案如约而至。 似是一个“v”字形的树杈脚踏着一条盘旋曲折的蟒蛇,模样怪异。 尽管是透明的,但在黑暗的夜里,岁迭仍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存在。 这种感觉,无时无刻不在。 然而,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现在的图案,比之第一天开学作“比萨斜塔”那道题时,要淡了不少。 就如衣服上的染料,经过几次的洗刷,难免会淡上一些。 也难怪,经过“比萨斜塔”c“流星”c“刘勇”c“稿纸”等等的消耗,它的耗损不可谓不大。 不过,今晚,便是它的恢复之时。 岁迭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撑着楼顶的右手缓缓抬起,在岁迭的视野里,右手已然成为了一张巨大的网,蒙蔽苍穹!蒙蔽亿万星辰! 一处高原之上,一对小情侣牵着手坐在一顶帐篷旁。 他们眺望着星空,互相依偎着,甜蜜又温馨,爱意浓浓。 “亲爱的,我爱你。” 左边的年轻男子扭头望向女孩,柔声说道。 女孩的嘴角洋溢着甜蜜,但还是羞涩地道:“你爱我啊?怎么证明呢?” 男子有点不知所措,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无奈地摇头道:“不知道你说怎么证明?” 见男子促慌的模样,女孩不由地“噗嗤”一笑,嗔怪似的白了男子一眼,眸中柔水万千:“除非你让这些小星星们再次变成流星!” 女孩遥指漫天星光,希翼地道。 “啊?”听言,男子的脸扭成了苦瓜,苦笑道:“亲爱的,你可真会难为我。” “哼!”女孩佯怪地扭过头,“不行啊?那还说你爱我” “我”男子没奈何,只得求饶,“好吧,亲爱的,那你闭上眼。” “嗯。”女孩听话地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你等下怎么收场,哼! 女孩静静地等着,男子却焦烂了头额。 让星星再次变成流星?可能吗?如果可能,就等一万年吧。 “老天爷啊,求求你了,再降下些流星吧,不说漫天,一颗就够了啊~” 听着男子的苦语,女孩幸福地笑了。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不为彼此做到不可能的事,只为彼此能为了自己不可能的事而努力。 “咦?怎么回事?!” 男子疑惑的声音传来,女孩不由地微微蹙眉。 “这亲爱的!亲爱的!” 男子突然拉着女孩的手臂,不断摇晃。 “怎么了?”女孩不满地睁开眼。 “你快看啊!”男子没有看向女孩,只是激动地晃着她的手臂,遥指星空。 女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眺望星空,“哇!” 漫天星辰依旧安稳地挂在上空,并没有化作流星,但现在发生的这一幕却同样令人惊异。 只见原本明亮闪烁的星星突然全部变暗,比之周身的夜空更为黑暗! 黑色的星辰挂满夜空! 但紧接着,这漫天的黑色星辰突然又一下子明亮起来,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但它绝不是黄粱一梦!因为那刚刚明亮起来的星辰又转瞬变为了黑色星辰! 这种形态没有持续多久,仅仅几秒钟后,黑色星辰再次变得明亮。 这一次,它仿佛固定了身姿,一如既往地明亮c闪烁,不再变暗。 “这” 男子与女孩四目相视,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亲爱的”良久,还是男子打破了沉寂。 没想到女孩一下子依偎在了男子肩膀上,幸福满面,甜蜜温馨。 “亲爱的!” 星辰之下的爱情,注定如星辰般明亮c如星辰般永久c如星辰般浪漫 岁迭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模样,但仔细看来,还能发现他眉宇间的那丝愠怒。 让时光,回放。 岁迭单手遮天,本以为可以蒙蔽一切,但他还是漏掉了指隙间的距离。 手背遮住的星辰变得黑暗,但指隙间漏出的星光却睿智地将黑暗的星辰点亮。 是的,睿智。 岁迭没有调动星辰的力量,更别谈控制星辰了。 那很难做到,很难c很难 之所以能做到上次的亿万流星划过天际,和这次的星辰暗灭,岁迭靠的是“骗”。 没错,他只手遮天,以他的视野遮住了整片星空,首先,他便骗了“自己”。 而后,他将那个奇异的图案附在手背上,骗了星空和亿万星辰! 顺理成章地,地球上的人类便被这异样的星空所蒙骗! 大手笔! 尽管只是骗,但每一秒图案的消耗还是巨大的。 可以看到,本就虚弱透明的图案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c更淡甚至让人怀疑它会不会就此消失。 岁迭单手擎天,苦苦与指隙间的真实星辰抗争。 手背遮住的大片星辰忽明忽暗,徘徊不定。 “我的东西,你别想抢走!” 岁迭发狠,一面与星辰抗争,一面艰难地移动图案。最终,图案的一角成功地覆盖了梦市西方的许多户人家。 刹那!只见那些被图案覆盖的区域,凡是熄了灯的房间内,有一缕缕极其细微的银色光线飘出。 它们的数量很多,几乎每一间房间内都会涌出几百条。 汇聚在一起,它们铺天盖地。 望着这些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银线,岁迭开心地笑了。 这一刻,从流星的那天晚上开始,他已经等了三天了。 “把你们多余的梦,都给我吧!” 岁迭低语,对整个梦市的人。 顿时,虚弱透明的图案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不少银线极快地融入其中。 随着光点的融入,虚弱透明的图案一点点明亮c凝实。 然而,还是更多的银线被闪烁的星辰吸收。 “哼!你们都霸占了这么多年了,还要跟我抢”岁迭怒视着指隙间的星辰,但他无可奈何。 不过,能得到这么多,他已经很开心了。 不多时,岁迭松开了右手,被蒙骗的星辰如脱牢囚犯,很快都恢复了明亮。 黑色的星辰,再也不见。 岁迭双手撑地,缓缓站起身子。 眼睛陡转,那个图案迅速出现。 明显地看到,它没有变大,还是占据着岁迭右眼的那一方空间,但较之吸纳银线之前,它更加明亮c凝实! “嘿嘿,终于成功了。”岁迭满足且得意地笑着。 “那么就走吧。” 刹那,岁迭的身影消失不见,空荡荡的顶层只有一股清风走过c走去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七 :警局/鬼子/访炉 听到汉奸翻译的话,众人皆是心中一紧! 特别是男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苍白的面孔面如死灰。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连累他仅有的孩子。 那是他的心肝,那是他的希望。 而此时的幼童,尽管年幼,但眸中却充斥着不符合年龄的坚毅。 几道听不懂的日语断断续续地从男子家庭院内飘出。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向庭院外赶来。 不一会儿,那个小队头领急匆匆地跨出院内,他瞪圆双眼,嘴角不自然地扯动,看起来似乎暴怒不堪。 “八嘎!”刚刚踏出门口,他便对着男子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 “呱唧呱唧”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他越说越气愤,最后更是狠狠地一脚踢向男子的胸口。 坚硬的皮鞋前脚跟,带着鬼子头领暴怒的力气一同呼啸而去。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清晰可闻。 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仿佛这一脚踢干了他面部的全部血液,几缕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汩汩淌下。 “呼~呼”男子艰难地喘着气,呼吸越来越微弱。 “爹!爹!”幼童伏在男子身上大哭,憎恶到杀人的目光如刀般割着鬼子头领。 “嗯?!”鬼子头领恼怒地抬起腿,一脚将幼童远远地踢开。 “嗯~”几米外,幼童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小宝!”男子大声呼唤,双目充血。 他使劲挪动身子,想去到幼童那里,但奈何他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举步维艰。 “爹~”幼童咬着牙,尽力做出无事状,“我没事。” 遂迭忍不下去了,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这样的畜生,还能叫做人吗! “遂迭!”老汉手上的劲更大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遂迭怒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王叔c小宝惨死吗?!” “难道就眼看着这帮畜生猖獗吗?!” 十几年来,这是遂迭第一次失态地老汉大吼。 老汉沉默了,按着遂迭的手掌不由得松开了些,浑浊的眼睛里有精光闪动。 “跟我来。” 老汉撂下简短的三个字,而后转身回屋。 “太君!太君!” 看到鬼子头领欲再次对男子出手,汉奸翻译连忙制止。 作为一个汉奸,在他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就已经背叛了国家c背叛了民族c背叛了人民,也背叛了他的心。 在这个时候制止鬼子头领,显然他不是良心发现。 “太君先息怒,”汉奸翻译半侧过身子,挡住了鬼子头领,“这就是一个贱民,太君想杀,随时都可以,但我们还要用他问出八路的去处。” “要不然”汉奸翻译用日语谄媚道,“等问出了八路的去处,他再任由太君发泄?” 能当上头领,他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懂得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 “那好,你先问!”鬼子头领后退几步,仍然怒视着男子。 “是!是!太君!” 安抚下了鬼子头领,汉奸翻译转身几步,蹲在了男子身旁。 “我知道,八路来过你这里。”汉奸翻译掏出一颗子弹头,开门见山,“只要你说出他们的去处,你不仅会免去一死,下半辈子还能尽享荣华富贵。” 男子瞪圆双目,没有回答他,嘴角动了动,突然将一口鲜血吐在汉奸翻译脸上。 “你个狗日的,干什么不好,非跑去给这帮畜生当走狗!中国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嘿嘿!”汉奸翻译冷笑,“国家?我们还有国家吗?!你看看我们的国家都被那些军阀们搞成什么样子了!” 汉奸翻译突然激动起来,“难道我不知道汉奸这个名头臭吗?!可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啊!难道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老婆孩子跟你一样吗?!” 男子叹息着轻轻摇头,用可怜的目光盯着汉奸翻译,只轻轻吐出八个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汉奸翻译身躯一震,眼神暗淡下来。 “砰!” 突然,汉奸翻译被鬼子头领一脚踢得栽倒在地。 “呱唧呱唧”鬼子头领怒指着汉奸翻译,责备了他一通。 “是!太君!” 汉奸翻译连连道歉,安抚下了鬼子头领的情绪,转而恶狠狠地盯着男子。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现在,快点告诉我八路的去处,许你的荣华富贵一样都不少!” 说着,汉奸翻译将手中的子弹头摔在男子的脸上。 这是他在男子家的床底下找到的,藏得很隐蔽,但还是被他搜到了。 他猜的没错。 那天晚上,盛不了热情款待,几个八路军人在男子家里吃饭。 临走的时候,其中一名军人摸出一颗空的子弹头给男子,并叮嘱他以后有困难他可以凭这颗子弹头去找他。 “哼!”男子不屑地冷哼,“用我的灵魂换来的荣华富贵,我宁愿不要!” 听到男子决绝的话,汉奸翻译没有生气,反而残忍地一笑,眼神放在幼童身上。 “你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但你忍心看着你的孩子因你而死吗?啧啧,他还这么小” 一字一句,仿佛一支支利箭,直中男子的心胸。 男子身躯一震,目光呆滞片刻,继而无比愤怒:“你们这帮没有人性的畜生!畜生!猪狗都不如!” 汉奸翻译没有生气,反而继续冷笑着,“那么,你要怎么选择呢?” “去把那些刺刀拿出来。”站在外堂里,老汉沉声命令遂迭。 “嗯。”遂迭讶然地扫了老汉一眼,而后转身步入内屋。 伫在内屋门口,望着遂迭忙碌的身影,老汉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叮当叮当!” 不一会儿,遂迭抱着一捆半成品的刺刀走出。 “师傅,都在这里了。” “嗯。”老汉微不可查地点点头,继而道,“你现在赶快去隔壁老王家,把他叫过来,我有一个重要的策略!” “是,师傅!”听到老汉的话,遂迭的眼睛明显一亮,揣着一把半成品刺刀便出了门。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八 :警局/破印/访炉 猫着腰,顺着小巷的内侧,遂迭小心翼翼地避过男子门前的几个鬼子的视线,悄悄绕到了王朝银的身后。 “喂!王叔。”遂迭拍了下王朝银的肩膀,低声呼唤。 “嗯?!”王朝银的肩膀条件反射地一缩,不自然地转过头,待发现是遂迭后明显出了口气,佯装恼怒地瞪着遂迭。 “小子,你要吓死我啊?!” “嘿嘿,”遂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神色急转,忙道:“王叔,我师傅让你去我们家一趟,有急事要商量。” “急事?”王朝银略有焦急地望着遂迭,现在的时刻很紧急,如果真有什么急事那可耽误不得,“那快点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沿着原路回到了铁匠铺。 “师傅,王叔来了!” 一进门,遂迭便沉声呼唤。 老汉站在桌子旁,口中叼着烟斗,大团白烟将他忧愁的面容笼罩得一片模糊。 “怎么了?”王朝银见老汉严肃的神情,凭这么多年的邻里,也知道他定是在谋划什么大事。 “我不能眼看着小鬼子猖狂。” 老汉摘下了烟斗,指了指桌上的刺刀。 王朝银先是一愣,接着一下子明悟,继而一脸的决然:“对!该死的小鬼子,跟他们拼了!早就想干死这帮狗娘养的了!” 遂迭也是热血澎湃,这帮不把人当人看的畜生,他恨之入骨。 “嗯。”老汉点了点头,“但直接冲上去是不行的,我们得有个计划。” 双拳难敌四脚,而且对方还有枪。 老汉想得很周到,这几十年他不是白活的。 也正因此,在男子危难的时候,他能看似冷漠地当个旁观者。 但这一次,他不会了。 “这样,”老汉招了招手,示意两人靠近。 “一共有七个小鬼子,”老汉顿了顿,“老王,等会儿你准备点东西,看能不能引来几个小鬼子过来,成的话就干他一票!” “那不成呢?”王朝银问。 “不成”老汉的眉头皱在一起,看向桌上的刺刀,浑浊的眼中满是坚定,“那就当条汉子!” “好!” 老汉话音刚落,王朝银便一拍桌子,脸上横肉不断抖动。 “到时候我就配合着你。”老汉最后道。 “师傅,那我呢?”见老汉没有提到自己,遂迭有点急了。 “你?”老汉斜视着遂迭,“待在屋里,有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不行啊,师傅!”遂迭急了,“我也要去!” “去什么去!”烟斗的一端狠狠地敲在了遂迭的头顶。 此行凶险,他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 但遂迭还小,他不想让自己这把老骨头拖累了遂迭。 “可是”遂迭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没有可是!”老汉蹙眉,高声呵斥,“怎么?翅膀硬了?不听师傅的话了?” “不是不是!”遂迭连忙摇头。 他听师傅的话,每一句话都听。但他不傻,他明白师傅目前的处境,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希望。 但老汉的态度很坚决,遂迭说服不了。 “那师傅小心!”遂迭沉声。 他终究拗不过老汉。 “嗯。”老汉瞥了一眼遂迭,眼中的慈爱一闪即逝。 “时间不能再耽误了,”老汉放下烟斗,撸起袖子,从几把粗糙的刺刀中选了一把较为锋利的拿在手中。 “走!”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虽然已近中午,初秋的屋外天地间一片明亮,但背对着朝阳,小小的铁匠铺里略显昏暗。 遂迭独自坐在屋内,怔怔出神。 不知怎的,遂迭此刻竟无比的心安! 小鬼子进村c男子的惨状c师傅生死未卜这些事情在遂迭的脑中一一回荡,却奇异地没有令遂迭感到不安。 就仿佛这一切都是一场电影,不管情节再怎么感人,但它终究是虚假的。 死的人会活过来,感人的故事终究是故事,没有人会把它当作真实。 恍惚间,遂迭突然没来由地感到脑中一震! 缓缓c缓缓,遂迭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眼皮内是他的世界,眼皮外是世界的世界。 在他的意识深处,有两个模样怪异的印记。 两个印记均静静地停滞,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其中一个印记让遂迭感到了深深的无助c背叛c虚幻。 另一个,则让遂迭感到惶恐c压抑c不安。 意识如大海,掀起一层波浪朝着印记探去。 远远地,王朝银手提一袋熟肉,朝鬼子走去。 “太君!太君别误会!”见两个守门的鬼子执枪对着自己,王朝银硬是堆起勉强的笑容,连忙摆手。 同时,他也不忘指了指手中的熟肉。 “你是来干嘛的?!”汉奸翻译皱了皱眉头,呵斥道。 “别误会!别误会!”王朝银忙道,“我看您和太君在这里跟这个刁民忙活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中午了,所以就来送点吃的。” 说完,王朝银故意露出鄙弃的神情扫过男子。 男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王朝银。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十年的邻里情分,竟然会这样 “哦?是吗?!”汉奸翻译却冷笑,“有这么好心?” 作为一个汉奸,他对这些平民可谓了解得一清二楚。 这些平民们,大都对鬼子极为憎恨,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想必他图谋不轨。 “这个”王朝银犹豫地左右看了看,才走到汉奸翻译跟前,“其实我是想加入太君们的,您知道,现在兵荒马乱的,想混口饭吃也不容易” 王朝银,或者说老汉没有那么傻,这套说辞,他们早已准备好了。 果然,汉奸翻译听后,露出一幅“了然”的神色。 “所以说,”王朝银继续道,“我想趁着这个时候,请您和太君们吃一顿饭。” 抬头望了望悬在空中的骄阳,又感到腹中空空如也,汉奸翻译略一思索,便回身用日语对鬼子头领谄媚道:“太君,现在快上午了,要不我们先去这个人家吃顿饭,下午再审他?” 鬼子头领疑惑地端详了王朝银半响,最终才重要地点了点头。 王朝银大喜,指着自己的肉铺:“太君,这边请!” 这是第几次了? 每一次的试探,总会被一堆那种情绪淹没c反弹过来,没有一次成功。 但并不是没有任何效果,至少那个有着背叛情绪的印记,经过多次的试探,有了些人性化的犹豫。 似是在考虑到底接受还是不接受。 再来一次! 遂迭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地坚持,但冥冥中好像自己的使命本就该此。 波浪掀起,冲击! “啊!!” 这时,一道凄厉又痛苦的惨叫在不远处清晰地传来,遂迭一下子被惊醒!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一篇:结束也是开始 十九 :警局/破印/访炉· 心中“咯噔”了一下,遂迭暗觉不妙,慌忙地跑出屋子。 已是饷午,天地间一片明亮,高悬的烈日混杂着秋天特有的气息在空中弥漫开来,仿佛有一层薄膜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令人很不舒服。 遂迭几步跨到屋外,下意识地就顺着小巷朝男子的家望去。 但下一刻,遂迭便惊恐地呆滞在地! 血! 鲜血! 白色笼罩的天地间,那滩鲜血显得格外醒目c突兀又刺眼。 一个熟悉的人影躺在大滩的血泊中,剧烈的疼痛令他脸上的横肉不自然地抽搐,眼睛瞪得大大的,带着无限的不甘和难以置信。 口中不断吐出的鲜血染红了半边脸,衣服被鲜血浸染,洞穿腹部的那个伤口如一条小溪般汩汩地鲜血直冒。 是王朝银! 而在他身后的几步开外,鬼子头领正端着一柄被血浸红的刺刀,几滴鲜血顺着光滑的刺刀一路滑至刀尖,而后缓缓砸地。 “哼!恶民!良心大大地坏!”鬼子头领满脸残酷地咒骂。 “太太君,这”汉奸翻译这才反应过来,断断续续地道。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鬼子头领缓缓转身,凝视着汉奸翻译:“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鬼子头领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光芒。 汉奸翻译无话可对,只是呆呆地观望着这一切。 躺在地上的男子也是如此,他怎么也没想到,上一刻还在活蹦乱跳的王朝银,此刻就这么地倒在了血泊中。 刺眼的鲜血,刺耳的咒骂,一齐充斥着遂迭的大脑。 他只感到脑中一懵,接着一股热血便瞬间涌上了胸腔,滔天的愤怒在他心中席卷。 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身子不住地颤抖。 这帮畜生! 遂迭抬脚,朝那里踏去,两手空空如也,怒令智昏! “老王!” 这时,遂迭突然听到了一道更为熟悉的声音。 是师傅! 这两个字仿佛是一盆冷水,将遂迭从头浇到尾,瞬间惊醒,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 接着,不远处的肉铺里冲出一个身影。 烟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老汉手中握着一柄刺刀,身体不住地颤抖,看其模样,就要去找小鬼子拼命! 遂迭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这个失态过。十几年来,这是第一次! “师傅!”遂迭大喊,同时极速奔去,想要拦下老汉。 他清楚,老汉此举无疑是送死! 但老汉似乎全然没有听到,他有的,只是深深的懊悔c自责与愤怒。 “师傅!” “师傅别去!” 遂迭一边极速地狂奔,一边大声地呼喊。 但老汉没有回应,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找小鬼子拼命! 为王朝银报仇! 老汉在快步奔跑,遂迭在更快速地追赶,两人之间只相差了十几米。 动静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师徒俩身上。 “桀桀!”鬼子头领得意地狞笑,“我果然没有猜错!” “这帮刁民!大大地该死!”鬼子头领熟练地举起枪,上膛,瞄准! “其实,你不该来我这里的。”农突然道。 虽迭静静地站着,等待着农的下文。 但农似乎并不打算有过多的解释,右手握着石锄,他缓缓地抬起左臂,遥指建筑群中。 “你该去那里。” 虽迭顺着他的手臂望去。 落日西沉,这片建筑群的中央处,一座宏大瑰丽的哥特式建筑静静地伫立 “师傅!” 见到鬼子头领端起了枪,遂迭气血翻腾,大吼一声便加速奔去。 此时,遂迭距离老汉仅仅五c六米,而老汉离鬼子头领也仅剩五c六十米。 “桀桀!”鬼子头领怪笑一声,将枪对准了老汉,“愚蠢的刁民,去死吧!” 生死关头,老汉竟没有一点惧怕,也没有理会遂迭,仍然悍不畏死地朝鬼子头领冲去。 躺在地上的男子呆呆地看着着一切,却无计可施。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王朝银先前是在帮自己!而自己呢?不信任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老邻居,最后还害得他命断如此。 一瞬间,无尽的悔恨与自责涌上他的心头 周遭很安静。 “砰!” 声音很响亮。 “哧!” 血,遂迭满脸是血。 不是他的,是老汉的。 半米!仅仅半米! 遂迭停滞了身形,本想去拉老汉的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眼睁睁!遂迭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抚养了自己十几年c自己早已把他当做父亲的老汉,死了。 死在自己面前。 自己无能为力。 鲜血,顺着遂迭的眼角,滑下。 泪血。 短短的时间,刚刚还在与自己说话的两人,都死了。 “轰!” 老汉身体轰然将倒,遂迭下意识地接住了他。 十几年前,师傅也就是这样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吧。 只不过,那次是生逢,而这次,却是死别。 “啪嗒啪嗒!” 大团大团的血泪砸在老汉的衣襟上。 “遂遂迭,”老汉硬挤出一个强硬的笑容,“师傅师傅对不起你” “以后师傅就再也再也不能照” “师傅”遂迭痛苦地喃喃,突然,他望着这个熟悉的面庞,大喊了一声:“爹!” 老汉一愣,旋即露出了释怀的欢颜,他凝视着遂迭,双眼缓缓合上 “师傅!” 遂迭凄然嘶吼。 师傅就这样走了 “桀桀!”这时,鬼子头领不和谐的笑声传来。 遂迭缓缓放下老汉的身子,又缓缓朝着鬼子头领站起了身子。 在遂迭的意识里,那个自己试了很多次都未曾破开的诡异封印,在这一刻,破封! 一股难抑的感觉充斥着遂迭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鬼子头领看到遂迭的眼睛时,一愣。 那是怎样的一双血瞳啊! 仿佛是从地狱里挣扎爬出的恶鬼 遂迭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人,满脸血污,冷漠地望着眼前的小鬼子。 “域” 遂迭如是。 太阳仍然高悬,天地间仍然明亮,但诡异的是,一片厚厚的血色浓雾将鬼子头领和其他鬼子笼罩了进去。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疑惑不解。 但鬼子们明显露出了恐慌。 “锵!” 浓雾中,突兀地有一道破空声。 “啊!” 叫声很短,但很凄厉。 “咚!” 一个人头落地。 这是把菜刀,来得无声无息。 什么情况?!浓雾里所有的鬼子都慌了阵脚,他们局促地想要冲出浓雾,但狂奔了一阵后却惊恐地发现:出不去! 这些浓雾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迷宫,可进而不可出。 “锵!” 又一把菜刀,又一颗人头。 “啊!” 鬼子们惊惧了,甚至有人直接瘫痪在地。 “锵!” 又一颗人头。 所有鬼子都撑不住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一如他们曾经残忍地杀人。 报应。 “锵!” “锵!” “” 瞬间!浓雾中闪过无数把菜刀,挤满了这片浓雾。 没有一道惨叫声。 只有一摊肉泥砸地的声音。 太阳毒辣地灼着大地,浓雾渐渐散去。 血流,成河! 那片大地,仿佛一块棉布,完全被血浸染! 躺在地上的男子张开大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遂迭。 就好像在看一个恶魔!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聪明能干,谦逊孝顺的遂迭吗?! 突然,一阵眩晕感涌上遂迭的意识中。 整个世界渐渐模糊,仿佛有人把阳光切碎,笼罩在他的双眼上。 师傅 他最后望了一眼老汉。 却没有一点亲切感!就好像在看一团空气。世界,仿佛只是他站在岸边,瞥了一眼湖中自己的倒影 世界,与他无关那些人,只是湖中的游鱼 遂迭两眼一黑。 整个世界,失去知觉 “轰!” 第十二道门关闭。 壁炉c大厅c石桌 一如初来时。 炉还在壁炉前。 虽迭缓缓上前,与炉对立而坐。 炉抬起头,笑着望向虽迭。 壁炉里,火苗跳窜,仿佛在欢迎虽迭的再次到来。 “欢迎你,来到这里。” (第一篇终)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篇:这是个世界 二十 :警局/回溯/晚餐 黎明划破,太阳刚刚在远山上露出一点温和的光芒,沉寂了一夜的梦市便伴随着盛夏独特的清晨活跃开来。 “叮铃铃” 电话声很急促,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警察,即使在家里,何明还是第一时间接通。 “喂?王祥,怎么了?” “何队!那天晚上的男孩有消息了!请你赶快来警局一趟。”王祥的声音掩不住的震恐。 “什么?”何明身子一震,反应了两秒后才连忙回应:“知道了,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那个男孩!竟然是那个男孩! 坐在去往警局的车上,何明心中无比的震惊。 作为梦市警队队长,由于抓到刘勇一伙有功,几天前何明受到了上面的褒奖,甚至他再有些政绩的话,上面还有提拔他的意思。 但对于这个案子,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很大的疑惑,就是那个男孩。 抓到刘勇一伙人的当晚,除了黄毛和另外一个受伤的马仔之外,其他人都迅速被送到了“梦市第一人民医院”。 经过长达三个小时的等待,最终确诊的结果是:所有被送来的人全部精神崩溃! 结合他们的表现,甚至可以确认——他们是被吓的! 听到这个消息,何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一群罪恶累累,十恶不赦的重点缉查对象,会被什么吓到精神崩溃?! 何明无法理解。 事实上,由于那天晚上高楼顶层昏暗,那几颗很小的子弹除了刘勇一伙人外,包括下面一直细致观察的两名警察都没有看到。 刘勇一伙人的精神崩溃,男孩的神秘失踪,黄毛等人的受伤一直如一块大石,重重地压在何明的心头。 而现在,那个男孩终于有了消息! 何明无比的激动,披上一件衣服,他便急匆匆地驱车赶往警局。 何明的家离警局只有一条街,这是他为了工作刻意从市东搬来的。 一下车,何明便焦急地直奔警局二楼。 “何队。”听到开门声,王祥转身,见是何明来了,便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 “嗯。”何明几步上前,望向王祥:“那个男孩呢?” “” 王祥望了何明一眼,继而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电脑拉了过来,打开了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 “何队你自己看吧。” 何明疑惑地瞥了王祥一眼,但也心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忙望向视频。 监控来自高楼旁的一栋大楼顶层,从这个角度望去,恰好能模糊地看到高楼顶层的情况。 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四十多分。 监控画面里,高耸的高楼在旁边建筑灯光的映衬下,依稀昏黄可见。 不多时,在高楼的顶层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 正是岁迭。 四周昏黑一片,但岁迭没有丝毫的惧怕。随意地向前走,直到高楼的边缘,岁迭才面朝市区,双脚悬空,坐了下来。 四十八层楼高楼,别说岁迭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便是成熟的大人都不见得敢这样做。 何明震惊地瞪大眼睛,继续往下看。 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直到时间显示是十二点整,岁迭才终于缓缓抬起了右手。 监控画面里,星空并不是很明亮,但颗颗星辰还是依稀可见。 岁迭的姿势很怪异。横抬起胳膊,手心朝天,手背向右眼,将整个右眼笼罩。 仿佛这漫天的星辰是一颗颗盛夏中午毒辣的太阳,灼热的光芒刺得令人睁不开眼。 这时,王祥拿起鼠标,将画面的中心局部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岁迭和他周边的星空。 画面里,岁迭的双肩和头部微微摇晃,而随着他的摇晃,岁迭手背笼罩着的星辰一下子变暗! 此时的星空很诡异,颗颗璀璨的星辰布满星空,但其上却突兀地有部分星辰失去了光彩!仿佛一下子突然消失。 而仔细看时,会发现那些黑暗的地方恰好勾勒出了一个手掌的形状! 何明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这是我看到了什么?! 见此,王祥的反应并没有那么激烈,这个视频他已经看了三遍了。甚至于何明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而,星空并没有因此而定格。 那些璀璨的星辰突然间闪烁了一下,仿佛是在遥遥呼唤,那些黑暗的星辰也渐渐明亮了起来。 然而很快,随着岁迭身体的摇晃,他们又迅速暗了下去。 这个情景就好像岁迭在与星空争星辰! 如此,那些星辰反复暗了三次。 星空,终于定格了漫天星辰。 岁迭缓缓站起了身子,他步履稳健,好似刚刚吃了一顿大餐。 接着,他又抬起了头,与星空遥遥相望,似乎在宣泄着他的不满。 时间显示是凌晨十二分整。 岁迭突兀地消失。如一阵清风在高楼顶层走过。 从开始到结束,整整十二分钟。 画面到这里停止,但何明却是久久保持着观看的姿势,不能言语。 王祥静静地站立着,也没有说话。 “我干这一行二十多年了,”何明突然重重地道,“遇到的奇怪事很多,但像这样的我从未见过!” 王祥苦笑了一下,尽管他干这一行并不久,但他也何尝遇到过这样的事?! “何队,”王祥开口,“那这件事怎么办?” 何明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道:“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上面,另外,让那天晚上看到的人都不要说出去这件事,我们要亲自查。” 小男孩不管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我都一定要把你查出来!何明紧紧握拳。 “是!队长!”王祥回应。 他也明白这件事的利害,事实上当天晚上他就已经告知了那些警员把小男孩的事烂在肚里。 事后,他将高楼附近所有的监控都调查了一遍,直到昨天晚上才发现了这个视频。 “何队,那我现在就去布置?” “嗯。”何明失魂落魄地应了一声。 不再言语,王祥转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对了!”王祥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面向何明。 “何队,三天后在天梦二中做法律普及会的事” “你去安排吧,”何明有气无力地回应,他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一幕中,“到时候我会去的。” “好的。”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王祥不再犹豫,跨出门外,顺手关上了门。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一动不动的何明一人。 沉默了半响,何明沉重地拿过鼠标,又重新点开了视频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篇:这是个世界 二十一 :争执/回溯/晚餐 太阳毒辣,灼热的阳光充斥着天地,苍白中,整个世界都显得浮躁c虚假。 鲜血汩汩地流淌,似乎要在地上寻找到最终的归宿。 两具尸体地碎肉。 低矮的房屋c惊恐的男子c昏过去的男孩 阳光凝固了,鲜血凝固了,空气凝固了。 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停滞,成了一幅凝固的画面。 红色c黄色c白色c灰色这幅停滞的画面上,所有的颜色都悄悄散去,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咔嚓!” 没有声音,但这幅画面却裂开了一道裂缝。 而后,一道接着一道这幅画面似乎被人撕成了无数片小碎片。 最终,无数的小碎片被画面的“空洞”吸引,卷进了一个倒逆的漩涡 清早,幕雨潇潇。 几缕炊烟袅袅,清早的柳木村在细雨的笼罩下显得朦朦胧胧。 村口,一个模糊又消瘦的身影由远及近,蹒跚而来。 一脚踏地,又有几滴泥泞飞溅,沾在遂迭破烂的裤脚上。 遂迭浑不在意。 望着近在咫尺的柳木村,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遂迭眼中光芒闪动,心头按捺不住地狂跳,不禁又加快了步伐。 几十座土房错乱坐落,几乎家家都有人。 几个顽皮的孩童在雨地里嬉闹玩耍,对身后大人们的呼唤毫不在意。 也有几位年长的老人依在门口,望着蒙蒙细雨怔怔出神。 “吴伯!吃饭了没?” 吴福疑惑地打量着这个刚刚踏进村里,就笑着给自己打招呼的年轻人——他认识自己吗?可是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见过他啊。 不!不是不认识!看他的模样,最多也不超过二十岁,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自己绝对没有见过! 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吴呢? “张婶!你那腿还疼吗?” 刚给吴福打完招呼,见小时候经常照顾自己的张霞云出来,遂迭又连忙跟她挥手。 张霞云刚踏出门口,还没等开口,就被遂迭的话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陌生的年轻人知道自己有腿伤? 不顾两人疑惑的神色,遂迭没有停足,继续向村里走。 但同时,遂迭也微微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吴伯c张婶他们最终,还是要搬走的。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些,淅淅沥沥,在泥泞的路上留下一个个水泡。 一一跟村子里看到的人打了招呼,遂迭在村中央的一户人家前驻足。 “咚!” “咚!” “” 有规律的切肉声不绝于耳。 “王叔!” 遂迭朝里面大喊了一声。 刀子顿了顿,“谁啊?!”,屋子里冲出来一个胖胖的人影。 “要点”王朝银突然止住了话,惊疑不定地望着遂迭陌生人?!这是村子里哪个人的亲戚吗? “王叔” 望着王朝银,遂迭激动的心情渐渐平息了下来。 这是王叔,那个坚持到了最后一刻,最新死在了鬼子手里的王叔! 遂迭还要说什么,但不经意间他瞥见了隔壁。 心头一跳,心神巨震。 “王叔,等会儿再来找你叙旧!” 撂下一句话,遂迭挪脚,去往隔壁。 “叙旧?”望着遂迭的身影,王朝银疑惑地挠了挠头。 “我认识他吗这不会是个傻子吧!”王朝银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屋子里。 不大一会儿,杀猪声又起 “吱——” 推开熟悉的大门,遂迭心中无比的平静。 细雨朦胧,一个略微佝偻的身影坐在内屋门口。 依旧是那竿烟枪,云雾缭绕,十九年前的今天如此,十九年后的未来,亦如此。 变的,可能只是脸上的皱纹少了许多;灰白夹杂的头发大部分乌黑亮丽,只有两鬓处略显苍色。 “师师傅!” 遂迭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老汉跟前的,只是雨水砸在他的脸上,又缓缓滑下。 望着遂迭,老汉心中没来由地一突!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只是这是谁?自己什么时候有了徒弟? “你是谁?”老汉问了。 “我”遂迭心中突然一疼,像个小孩子一样不争气地哽咽。 “我师傅我是遂迭啊” “遂迭?”老汉眉头一皱,细细思索,半响才缓缓摇头,“不认识。” 遂迭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到老汉身边:“师傅我想再打一次铁。” “打铁?”老汉诧异。 “嗯。”遂迭重重点头。 老汉盯着遂迭,遂迭与老汉对视,最终,老汉点了点头:“好!” “轰隆隆——” 昏暗的屋里,随着铁炉的火起逐渐亮堂起来。 十九年前,老汉拉风箱,遂迭轮铁锤。 十九年后,遂迭拉风箱,老汉轮铁锤。 两人一同沉默,仿佛千言万语都夹杂在声声锤音中。 雨大了,雨小了,雨停了。 风箱平息,锤音消绝。 “刺啦!” 白烟在水桶上缭绕。 一柄尖刀,反射着森森寒光,锋利无比。 “师傅,给。”遂迭把尖刀递给老汉,“日后你会用到的。” “哦?”老汉接过来,心神一震。 这尖刀跟自己最近画的尖刀图纸何其相像!不!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会 还有,他问自己叫师傅 没等老汉询问,遂迭望了望外面,空中一片明亮,已近中午。 “师傅,没时间了,我要走了。”遂迭平静道,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走?去哪里?” “去呃啊!” 一瞬间,遂迭头疼欲裂,满地打滚。 “孩子!”老汉一惊,连忙蹲下来扶他,“孩子,你没事吧?!” “我师傅哪里呃啊!!” 叫声响彻村落 老汉站起,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咦?我不是在门口吗?怎么蹲在这里?!”老汉疑惑地转身,“咦!哪里来的刀?!” 老汉拿起尖刀,细细端详。 “这是我打的吗?可是我不记得啊!”老汉皱眉,“可这尖刀,就是按我图纸来的啊!” “哇!哇!” 老汉疑惑间,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突然传来。 老汉一惊,连忙跑出。 始一出门,老汉便遇到了隔壁的王朝银。 显然,这道啼哭声王朝银也听到了。 “走!看看去!”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便朝村口走去。 “是个男孩!” 孤零零的村口,王朝银站着,老汉弯腰将襁褓中的婴儿抱在怀里。 “谁家的孩子,怎么说扔就扔啊。”老汉愤懑。 “嘿嘿!”王朝银却嘿嘿一笑,“你不是常念叨着想要个男孩继承你那门手艺嘛。” 王朝银朝婴儿努了努嘴:“现成的,要不?” “这”老汉犹豫,他确实心动了。 “好吧!如果没人领那他就过继给我了!”老汉点头。 “嘿嘿,”王朝银欣慰地笑着,“那你给他起个名字吧。” “名字”老汉犹豫了一下,“就叫遂迭吧!” “遂迭?”王朝银疑惑,“真古怪!” “是啊,”老汉望着婴儿,“只是不知道为啥,心里突然就蹦出来这俩字。” 画面,定格。 色彩,剥离。 裂缝,又起。 漩涡倒逆成顺,无数的碎片卷入,依稀组成了几个字: “醒在梦中”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篇:这是个世界 二十二 :争执/海船/晚餐 “那么,”虽迭望着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舌,“什么是名词?” 典雅开敞的殿堂里,石桌c石椅c楼梯及各种装潢静静地安放,与壁炉里跳动的火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宁静又扭曲。 炉面无表情,双眸中有汹涌的火焰在熊熊燃烧:“名词就是:——” “轰隆——” 奢华肃穆的大门朝两旁退去,黄昏的映照下,一道面容模糊c身材略微佝偻的身影缓步踏进殿堂内。 是农。 朴素的衣着,土黄色的皮肤,身后背着一个半米高的背篓,农憨厚地笑着朝两人走去。 炉收回放在农身上的目光,抬起头望着一动不动的虽迭,仿佛介绍一般地开口:“农,选择的是三。” “三”字一出口,敞开的大门缓缓轻柔地闭合,没有发出金属擦地的声响。 “是啊,”农缓缓走近,迎着炉的话道:“天时c地利c人和。” 虽迭沉默地点了点头,他选择的是十二。 稍稍弯腰,将沾有泥土的背篓轻轻地放在光滑镂花的地面上,农坐在了石椅上。 炉默不作声。 虽迭静静地望着农。 气氛有些凝重。 “晚餐时间到了,”农突然开口,“我们一起吃晚餐吧。” “嗯,”炉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农把目光移向虽迭,见后者没有任何表示后,农微笑着背起背篓,向着可以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从楼梯的底部到尽头,扶手上每隔十几厘米就有一盏明亮的蜡烛,蜡烛顶端跃动着一撮橘黄色的火苗。但二楼的入口及里面却是一片漆黑。 目送农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入口,炉转头面向虽迭:“很好的,不是吗?” 虽迭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头默认。 由于农的中途打断,他们似乎又重新陷入了沉默的境地。 虽迭饿了。 虽迭真的饿了。 这几天来,除了药的药汤外,虽迭滴水未进。 更别说自从早上与药分别后,直到现在,虽迭什么也没吃。 虽迭与炉怔怔都地望着壁炉,似乎只有在灼热的壁炉里,他们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坐在殿堂里,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是日落了?还是薄暮了?亦或者是夜深了? “咚!” “咚!” “” 脚步声一如来时。 农下来了,仍然背着背篓,不同的是,他的手中比来时多了一个木质的圆板,其上依稀摆放有东西。 三分钟。 整整三分钟的时间。 虽迭数的。 见农一步步走近,虽迭与炉不约而同地一动不动。 这里,没有礼仪。 餐桌是石桌。 石桌旁恰好有三把均匀摆放的石椅。 农微笑着将一份中餐餐具放在炉的面前,又将一份西餐餐具放在虽迭的面前。 餐具没有了。 接着是食物。 一个盘子呈黑色,里面放有纯白色的东西,它有玉的光滑又有羊脂的凝实,被精心地摆放成——“天时”两个汉字。 放在虽迭面前。 另一个盘子呈白色,里面放有纯黑色的东西,泛着光泽,隐隐似有黑夜的深邃。同样被精心地摆放成两个汉字——“地利”。 放在炉面前。 两盘食物紧挨着两套餐具。 食物没有了。 农面朝壁炉,虽迭与炉分别坐在壁炉的左右两侧。 壁炉的火似乎永远也烧不尽,跳动的火焰使他们古井般的面庞呈现蜡黄色的浮动。 农望着壁炉,憨厚地笑笑:“吃吧。” 话音刚落,虽迭与炉便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缓缓将面前的餐具推给了农。 “叮!” 两套餐具相撞,发出清脆的激鸣。 农没有吭声,只是仍然笑着把它们推到了原来的位置。 虽迭与炉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毅然将餐具推给了农。 农一如上次。 农仍然憨笑着。 这次,虽迭与炉没有坚持。 “叮!” 两套餐具在石桌中央相遇。 两套餐具似人一般擦肩而过。 竹筷与刀叉c茶盅与酒杯 最后,虽迭面前是一套中餐餐具;炉面前是一套西餐餐具。 黑盘白食的“天时”,虽迭动筷了,右手夹起“天”的当头一横,放在盘中。 接着,炉拿起刀叉,取了白盘黑食的“地”的一横,放在盘中。 而后,虽迭夹起“地”的一竖。 炉取了“大”的一横。 虽迭夹起“时”的一竖。 炉取了“地”的一提。 虽迭夹起“地”的一弯勾。 炉取了“时”的一横。 虽迭夹起“时”的一横。 炉取了“地”的一竖。 虽迭夹起“地”的一弯勾。 炉取了“时”的一横。 虽迭夹起“时”的一竖。 炉取了“利”的右边一竖。 虽迭夹起“利”的右边一竖勾。 炉取了“寸”的右边一横。 虽迭夹起“寸”的一竖勾。 炉取了“寸”的一点。 终于,虽迭停了竹筷,炉停了刀叉。 两个盘子中分别剩下“人”c“禾”。 虽迭与炉没有张口。 农似乎显得很高兴,嘴角咧得更大了:“吃。” 虽迭点点头,夹起一块黑色的食物,送到嘴里。 没有嚼c没有咽。 这是空气吗? 虽迭夹起一块白色的。 嚼不动c没有咽。 石头? 虽迭没有坚持,夹起一块黑色的。 嚼不动。 又夹起一块白色的。 嘴里嚼不动的一黑一白瞬间如空气般消失。 又一块黑色的,嚼不动。 一共九块。 最后,是一块白色的。 虽迭吃完了。 虽迭吃饱了。 炉首先吃的是黑色的,入口即消。 炉吃完了。 炉吃饱了。 农更开心了,眼角的皱纹都似要陷入肉里了。 农起身收拾餐具。 把它们一一重新放在木板上,农端起它们走向二楼。 空荡荡的殿堂里,能看到的动的只有三个:虽迭c炉c壁炉。 晚餐结束。 虽迭没有开口。 炉没有开口。 农下来了,三分钟。 仍然是木板,但其上却换成了一个酒杯个茶盅。 茶盅放在虽迭面前,酒杯放在炉面前。 农似乎有点失望,但还是掩不住的开心。 “我走了。”背起背篓,农对他们道。 “谢谢。”虽迭如是。 “嗯。”炉如是。 门开了。 外面的夜色很黑,但虽迭看的清清楚楚—— 大门开了三道。 关闭了三道。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篇:这是个世界 二十三 :争执/海船/夜晚 一大早,一张张稚嫩的脸伴着初生的晨曦陆陆续续进入班里。 岁迭已经早早地坐在座位上了,双手撑头,无聊地望着窗外。 “好奇怪啊,以前我可是天天晚上做梦的,但昨天晚上我竟然没有做梦!”一个刚刚跨过班门的男生对旁边的同学道。 “是啊,”这名同学连连点头,“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呢!” “这么一说,我也是啊!” “嗯嗯!” 旁边的几人人无意间听到,深有同感地连忙附和。 “不过我觉得精神特别饱满。”最先说话的男生握了握拳。 “呔——管他呢!反正没坏事就好。”旁边的同学无所谓地摆摆手。 “说的也是啊” “” 岁迭听到了,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又悄悄低下了头。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们有这种感觉,这可是他昨天晚上一手造成的。 恐怕整个班里,甚至于整个梦市里,除了整夜没睡的,也只有他没有这种感觉吧。 很快,班里的人已经基本来齐了。 经过了几天的磨合,他们的心渐渐沉了下来,跟新同学也渐渐熟络了起来。 这样看来,学校精心准备的摸底考试倒是不无道理。 班主任还没有来,但班里已经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 朝日初升,远处的牛尾山似是披了一层朦胧的轻纱,缕缕模糊中又带着清晰。 蓝天似是深海的倒影,朵朵如浪花般的白云悠闲地飘扬,一切都是那么的充满生机与美好。 不过唯一美不中足的就是—— 岁迭在发呆! 右手撑着下巴,岁迭怔怔地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 思瑶拿笔捅了捅岁迭的胳膊:“你不背书吗?” 思瑶真的很疑惑,这个家伙天天爱学不学的,到底是怎么考到天梦二中的? 也不知道他这次考的怎么样 “书?”岁迭回过神来,扭头冲思瑶一笑:“我会背的。” 真的吗?思瑶斜着眼打量着岁迭,将信将疑。 “哼!连书都不背的家伙,看你这次能考多差!” 声音来自后排那个胖胖的男生。 岁迭听到了,但他只是自然地扭头瞥了那个男生一眼,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了!”岁迭面向思瑶,眸中有银丝跃动:“你记不记得一张稿纸?” “稿纸?”思瑶秀眉微蹙:“什么稿纸?” “就是会说话的那个啊。” “稿纸怎么可能会说话?!”思瑶撇着嘴冲岁迭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以为岁迭只是在逗她。 “嘿嘿!”岁迭眉毛上扬:“不记得就好,不记得就好。” “哼!” 思瑶懒得理他了,自顾自地背起书来。 见思瑶不理自己,岁迭也不再打扰她,左手撑起下巴,望着窗外,眸中有一丝银丝悄悄隐没。 学校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早上的小插曲悄悄溜走,太阳慢慢爬在了正空中。 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 自习课。 安静的班里不少人都在写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笔走沙沙声不绝于耳。 “刺啦——” 突然,一道撕纸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传荡。 “啊!” 思瑶突然一声尖叫。 顿时,教室里三十多个人都纷纷向这边投来看戏的目光。 “她怎么了?” “谁知道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是不是在故意引人注目啊?” “” 许多同学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纷纷。 “怎么了?”岁迭见思瑶脸色很难看,忙问。 “不知道”思瑶悄悄环视四周,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低下了头小声道,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听到撕纸声,不知道为什么心一瞬间好痛” 听到思瑶的话,岁迭嘟起嘴巴,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她。 “刺啦——” 又是撕纸声,这次声音更大。 “啊!!” 思瑶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尖叫声却更大了。 “怎么回事?!” “让不让人写作业了!” “故意的吧?!” “” 这次,有不少的指责。 思瑶赫然已在同学们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痕迹。 “别怕别怕!”岁迭忙安慰思瑶,同时“腾”地站立起来:“谁撕的纸!” “我!”第一排靠走廊右边的“”一个男生慵懒地站了起来,斜视着岁迭:“怎么?不服?!” “霍!” 这四个字一出口,他旁边的五个男生立即站了起来,杀气腾腾地望着岁迭。 “以后,别再撕了。”岁迭面无表情,语气平淡。 “呵!”这个男生轻笑一声,指着岁迭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想撕就撕!你管得着吗?!” “呵呵!” 跟他一同站起来的几个男生跟着笑起来。 岁迭一句话也没说,面色依旧平淡,但却离开了位子,径自朝男生走去。 整个班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爆发。 “喂” 岁迭走到第三排走廊左边时,突然感到衣服被人扯了扯,还听到有人小声的呼唤。 岁迭回头,是一个瘦瘦小小的男生,相貌平平。 他悄悄对岁迭摇了摇头,眸中满是同情与希冀。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知道的很清楚。 那个男生叫秦林,他的爸爸是市里一家知名企业的董事长,家里有钱有势,听说还跟道上的一些人不清不楚。 凭借这一点,作为跟秦林小学同学的他没少受秦林的欺负。 本来以秦林的家世,就算成绩再差上天梦一中也是铁板上钉钉子的事,但不知为什么,秦林却来了天梦二中,而且恰好跟他一个班。 现在看到岁迭跟秦林闹了矛盾,他自然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岁迭吃亏。 “怎么?”秦林旁的一个男生指着他高声喝道:“吕不!你要造反吗?!” 拉着岁迭的男生,也就是吕不吓得手一哆嗦,下意识地送开了手,但还是满怀规劝地望着岁迭。 岁迭沉默不语,缓步走到了秦林面前, 此时,整个班里三十多双眼睛,全部聚焦在两人身上。 “小子!你胆子不小啊。” 岁迭左边一个站着的男生趾高气扬地岁迭冷声笑道, 岁迭缓缓转过头,盯着这个男生:“你想死吗?”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篇:这是个世界 二十四 :争执/海船./夜晚 “小子,醒醒!醒醒!” 手劲很大,虽然力道控制的很好,但脸上还是有微微的麻感刺激着神经。 遂迭眯了眯眼,眼前昏暗的视线渐渐被明亮取代。 脑袋很沉,仿佛被人灌满了铅,并夹杂着莫名的刺痛。 又眨了眨眼睛,眼睛终于适应了外界的光线,黑暗的世界也多了五彩斑斓的色调。 初入眼帘的,便是碧蓝的晴空。 柔柔的白云如一朵朵娇盛的棉花在空中飘荡,如深海般深邃幽蓝的晴空之上,还有许多海鸟在自由地翱翔。 暖暖的海风轻抚面庞,惬意而安详,然而—— “嘿!小子你终于醒了!” 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遂迭吃痛,艰难地偏过头。 蹲在遂迭面前,面朝着遂迭,看似豪放的脸上却难隐地有着关切。这是一位与他的手劲相称的壮汉。 四十左右的年纪,岁月却早早地在他风霜般的面庞上刻下了一道道难以磨灭的印迹。 头戴一顶特制的帽子,稠密的胡须下咧开的双嘴显示出他此时的欢愉。 “小子,说你酒量不行吧?!还不信!哼哼!昨天晚上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今天中午” 说后半句的时候,大汉将视线移向了四周。 “哈哈哈哈!” “到底是小子,差的远着呢!” “哈哈哈!” 周围传来一阵哄笑。 遂迭晃了晃脑袋,头部的不适稍稍平复了些,面带歉意地望着大汉:“船长,我” “行了!”大汉,也就是船长眉毛一扬,大手一挥打断了遂迭接下来的话:“你再歇一会吧,我可是专门把你抬到甲板上的,吹吹海风,等到了中午给你送饭。” “谢谢船长!”遂迭稍稍欠起身子,望着船长,由衷地感激。 船长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拍了拍遂迭的肩膀,接着便站起身来,走到船的边缘,拿出望远镜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海洋。 其余的船员也大都散了,倒有几个跑了过来,跟遂迭寒暄了几句,又走开了。 空旷的甲板上,只有遂迭一人静静地躺着,眼睛盯着天空,一动不动。 他在担忧。 自从清朝实行闭关锁国以来,除了少数的官船可以艰难通行,沿海渔民再也不被允许与国外商人有所贸易。 因此,沿海渔民的境况每况愈下,日子越来越艰难,常常入不敷出,渔民们怨声载道,但迫于清朝的威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曾经辉煌的海船渐渐腐朽c没落,布满蛛网。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不少渔民再也受不了了,纷纷背井离乡,迁往内陆。 但仍有一些渔民不愿离开。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道德与罪恶只有一线之隔。 不是罪恶吞噬了道德,而且道德选择了罪恶。 是的,遂迭加入了这个海盗船队。 有一些东西,因某件事情,在某个时候突然破碎了,而人,也随之改变了。 阳光逐渐刺眼起来,宽阔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一群海鸥有力地振动着翅膀,快速地掠过海面。 昨天晚上的狂欢已过,力气逐渐恢复,歇息得足够了,遂迭晃了晃脑袋,单臂支起身体。 恰好,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端着饭和一盘菜,笑着朝遂迭走来:“小子,还有力气起来啊?赶快吃点饭。” 遂迭缓缓地爬起来,坐在甲板上,男子将饭递给遂迭,顺便蹲在了他的面前。 “嘿嘿,谢谢吴伯!”遂迭不客气地笑笑,拿过来饭,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来。他是真的饿了。 吴老三跟遂迭没有关系,事实上,这支船队上的每个人都跟遂迭没关系。只是吴老三一向很照顾遂迭,遂迭由衷地感激,对他有种长辈的敬重。 值得一提的是,吴老三还是这艘“孤鹰”号船上的二副! “行啦小子,”吴老三拍了拍遂迭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赶快吃吧,下午还跟王老虎有场交易得小心。” 王老虎,是“海虎”号船的船长,跟“孤鹰”时常有贸易往来。 但王老虎其人狡诈贪心,虽然其船队的规模c实力跟“孤鹰”相差不多,但他吞并“孤鹰”的野心不是一天两天了。 每次跟它交易,都得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 “嗯!”遂迭冲吴老三点了点头:“吴伯,你先去忙吧。” “臭小子”吴老三不轻不重地踢了遂迭一脚,“慢慢吃,我先走了。” 遂迭目送着吴老三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太阳一点点西偏,“孤鹰”号船平稳地行驶,中午温暖的海风轻抚,霎为惬意。 遂迭站起来,晃了晃身体,朝海船的边缘走去。 一路上跟其他人友好地打了招呼,遂迭拖着一条绳索朝船内部走去。 作为一个只加入了船队不到一个月的小小水手,遂迭的主要职责就是管理甲班部的物料属具。 忙活了大半天,遂迭有些累了,就踱步到海船边缘,拿着望远镜,眺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 “遂迭啊,有过女人吗?”一个正在忙活的年轻水手趁着短暂的空闲,扭头笑问遂迭。 “啊?!”遂迭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嘿嘿,”听言,年轻水手用一种别样的眼光斜视着遂迭:“小小年纪啊就该多尝试尝试啊” “哈哈哈哈!” “啧啧,真是可怜啊” “小子,下次带带你啊!” “” 旁边的一众船员又是一阵哄笑。 遂迭略微羞涩地涨红了脸,跟年轻水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孤鹰”号船上的船员鱼龙混杂,有年轻力壮c资历丰富的渔民,有被打散的其他船队的队员,甚至还有兵部的叛兵。 就像船长,他此前就为朝廷兵部卖力,听说,他叛变时还担任着什么职务的 虽说船员的出处大都不一,但总体来说,“孤鹰”上的船员们还是相处得挺融洽。 “咦?” 遂迭手持望远镜,突然轻声“咦”了一声。 “怎么了?”旁边的年轻水手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问道。 “那是”遂迭放下了望远镜,眼睛瞪得大大的,遥指远方。 “有一艘船正在快速靠近!”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正文 第二篇:这是个世界 二十五 :争执/海船/夜晚. 黑暗如光般渐渐笼罩殿堂。壁炉里跳动的火苗,为这里带来仅有的一丝生机和光亮。 晚餐,结束了。 “夜晚到了。”虽迭缓缓道。 “有吗。”炉动了动嘴唇。 “哪里有夜晚?夜晚在哪里?”炉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虽迭一如既往的沉默,他望着壁炉,似乎炉火就是炉问的夜晚。 炉没有再说下去,他缓缓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蜡黄般的面庞一下子昏暗了下去。 炉转过身,慢慢地朝更浓的黑暗里走去,脚步声在寂静又空旷的殿堂里异常响亮。 很快,炉的身影似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若隐若现。 “看!我就是黑暗,我就是夜晚。”炉的声音在黑暗响起。 虽迭抬起头,不知是在看着炉还是在看着黑暗。 “没有黑暗。”炉的声音在黑暗里的声音响了起来:“也没有我,我与黑暗都不存在。” “黑暗c夜晚都是名词,都是人类赋予的一个虚假的名词。” 炉接着道:“有一个‘人’说‘我’是名词,于是黑暗和我和他都成了黑暗。也都成了夜晚。” “我不是人,但人类能赋予的我同样能赋予。”黑暗似乎动了动,似乎是炉在拿什么东西。 “看!这是我的衣服。我说‘你是黑暗’!看!这是我的黑暗。”殿堂似乎成了炉的独角戏台,只接受炉独自的声音。 “现在我说‘你是夜晚’。看!这是我的夜晚,也是夜晚。” 黑暗里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似乎是炉在放什么东西。 “一切都是黑暗。” “一切都是夜晚。” “一切都是不是黑暗。” “一切都不是夜晚。” “没有黑暗。” “没有夜晚。” “没有一切。” “没有人类就没有一切。” “没有我,就没有一切。” “一切都没有了一切。” 炉突然仿佛发了疯般激动地大叫,空荡的殿堂里不断传来他的回声。 “挞!” “挞!” “挞!” 脚步声由远及近,异常清晰。 炉的身影被黑暗勾勒了出来。 “啊!!” 炉跑到到壁炉面前,对着壁炉大声喊叫:“黑暗!黑暗!夜晚!夜晚!啊!!” “喂。”虽迭平静道:“夜晚在这里。” 炉的身子一颤,声音熄了下来,停止了癫狂的状态,他转过身缓缓地坐在了石椅上。 虽迭 炉 壁炉 炉火 沉默 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真实地发生了。 炉望着虽迭:“知道黑暗是从哪里来的吗?” 接着,炉望向壁炉,他的目光似乎贯穿了荒古的岁月:“那是时间之前的事了。” “这个空代结束了。” 短发男子似乎突然间就飘在了他的面前。 “你来了。”他说。 红色的短发c模糊的面庞c还有宽大的足以将整个身子笼罩起来的长袍。 男子一如既往。 “这个空代结束了。”男子重复道:“看看你的周围。” 这片融合的空间已经分离成了两半。 其中的一半里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是一个样。 另一半什么都看得见,山c水c树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但它们都是透明的。没有高光,没有投影,没有明暗交界线。这样看来,这一半里的所有东西,也都是一个样。 这两半截然不同,他们被分离开来。 没有形状, 没有空间, 没有大小。 区别于这两半的,只有男子和他。 “嘿嘿,该你抉择了。”男子笑着望着他。 “这个空代,结束了吗”他低下头,自语:“可他们值得吗” “你在犹豫什么!”听到他的自语,男子突然疯狂的大叫:“为什么你要这样?!” “这是最后一步了,抉择!” “你生气了。”他抬起头望着男子:“第一次。” 男子突然沉默了。 “明明你就是对的,为什么你也不愿意抉择” “你还是你。”他笑了。 男子凝视着他:”那就替代你吧。” 男子话音刚落,在两半之间就有一个空影缓缓走近。 “暗黑”他看清了来空,显得很吃惊:“你你没死?” “晚夜,你背叛了我。”暗黑的面庞阴冷得如第一次见到晚夜般。 “我”晚夜呆呆地望着暗黑。 “我没想到,那个要杀我的空,是你。”暗黑的声音如他的面庞般阴寒。 “可是我总得毁灭”晚夜眼神黯淡。 “是啊!你毁灭了!”暗黑冷声道:“你毁灭了一切!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空!还有明光!” “明光”晚夜的眼神猛地一亮,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晚夜沉默了,似乎是沉浸在了什么之中。 “你那么想毁灭,却又不愿意抉择。哼哼!”暗黑冷笑。 “那就让我替你抉择!替你毁灭了这个空代吧!” “你知道空代?”晚夜抬起头望着他,略有诧异。 “我活过来时,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全都知道了。”暗黑道。 晚夜望着男子:“艺” 男子平静地看着他:“你已经被取代了。” 晚夜凄然一笑:“到了最后,我还是不能毁灭。” “但结果是一样的,不是吗?”黑暗平静道:“到了最后,我还是要毁灭。” 晚夜与暗黑互相凝视,如果他们彼此能互换,该多好 这片空间里,两半静静地隔离,在它们之间,有两个空和一个男子。 “到你抉择了。”男子对暗黑道。 缓缓点了下头,暗黑最后看了晚夜一眼,倏忽间转身。 男子与晚夜同时消失。 左边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半,右边是透明,暗黑在中间。 “我以身抉择!” 这片空间响彻暗黑的声音。 “以之为光明,以此为镇!” 暗黑的左眼离体,化为了与那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半一样的一个球。 球融合在什么也看不见的一半中,这一半沉在了下方。 “以之为黑暗,以此为镇!” 暗黑的右眼离体,化为了一个无比炙热光亮的球。 球融合在透明的一半中,这一半升在了上方。 “以血互融!” “以骨互通!” “以皮互隐!” 两半仍在分离着,但它们看上去似乎已融为了一体。 什么也看不见的那一半透着微微的昏暗,一切若隐若现。 透明的一半也不再透明,一切有了形状,有了光亮,有了明暗交界线。 最为明显的,是黑暗中的那个球的光亮黯淡了些,而光明中的那个球则闪烁着淡淡的光亮。 而且,两个球还在缓缓反向地移动。 “以魂——开启时代!” “所以,”炉道:“光明也是黑暗,黑暗也是光明,夜晚也是光明,也是黑暗。” “本身就存在的,人类——赋予错了。” 黑暗的殿堂里,明亮的炉火跳动着 &/div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