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剑彼岸花》 【一】万物皆为平等 自然孵育生命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混沌纪元,自盘古开天辟地之时。 天地分为四界,人、鬼、神、灵。 古说,神界一日人界一年,人界一日鬼界一年,人界一日灵界一日,实质天差地异,多多少少,随云而行也有分差之说。 万物生灵,乃弱肉强食本性,可归根究底,众所共知之处,心照不宣,乃四界皆为平等。 初始归为静、物、人、鬼、灵、道、佛、神、仙、祖、尊。 人为平等起源,若度穷生,莫有造化,续死成鬼。若得修行,便更上一层,称神之名。 灵为神之奴物,为人修神不成,堕落自甘,便以灵相称。 虽说灵为神奴,可族界却不归神管,只得令其奉奴,服而侍之。通而言,灵族须必年逐千余神奴,奉归神界,奴则听命即从,万顺无否。 而除此之外,天不管四界伦族之性之说,如人鬼之交,乃为堕。 人神之交,乃为甘。 人灵之交,乃为亚。 神鬼之交,乃为恶。 鬼灵之交,乃为怜。 即神灵之交,乃为畜。 此类之物,是为丑陋之说,亦则黑暗之意。 ——穴允。 何为穴允?从古至今,名不见经传一神兽,三足六臂,凤凰之身,麒麟之颅,此神兽皆通人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化身变术,无法无天,入得梦,巧惑人,知天理,晓地义,下入鬼界踏得神殿,闯天闹海,再言何难? 万物由自而生,穴允乃由念而生,集结人、鬼、神、灵之精晶造化而成,生于人界千药百农林之炼药台,或是开天辟地之时,巧幸留落尊卵,过至千亿年间,此而孵化,恕不服四界归辖,常年闲游人界,有呼风唤雨本领,移山闭天之术,必事莫事,救善改恶,积民广收威信。 传言穴允肚中有片世界,也称传说“无忧五界”。这片世界万物皆会化为穴允的力量,以做仙力。 穴允威武倜傥,一保四面平安,或至兽友乃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虽说如此,可兽友多少畏惧穴允几分,以姐辈相称,毕竟实力相差甚远。 穴允生出之时,玉帝亲自向佛祖秘告,道,“万物生精髓,千年之乱,是我一劫,可否有治也?或是逃也、躲也、让也?” 那佛祖道:“顺其自然即可,神母在我之上,自会定义。” 玉帝不识他言外之意,追问道:“可有后顾之忧?” 佛祖道:“无忧,无忧。” 一次,穴允因太白金星邀请,前往人界南面修仙台,说设穴允为五大判官之一。其余四位为大地尊神憋凡、银河圣者茂啬、大海之霸渔灮、地府冥王三十七代祸悹,加上第五位判官便是四界精华穴允。 修仙台设立在云雾之上,呈八卦阵盘,均分五角,五位判官坐观其辩,你知那修仙台怎生华丽?但见那:云海缭绕阔,仙鹤四处飞。 有诗曰为证: 云海缭绕阔无边,仙鹤四处飞来过。 嚎嚎烈风稍做响,清清空气入鼻欣。 考场中内八卦阵,八卦阵中五行星。 金有龙腾傲立飞,木有棵棵森林木。 水有黄河或长江,火有落陨和天星。 最是亮得大地土,唯有五行摆自开。 五位判官考判的有人、灵、鬼三等物种修神矣。 人修神境界均等三分:开光、疏心、精通。 灵修神境界均等三分:退流、疏心、精通。 鬼修神境界均等三分:聚精、疏心、精通。 前来修神者,有人有鬼亦有灵。 考者前百,多为人或灵,均为达到疏心矣,穴允看中三灵精通者,便告知通过,可祸悹及茂啬不许,最终不过,无一者得神之称。 考者后千,均有人鬼灵,许多修神境界精通者,穴允看上,可其他判官却否,筛选最后,七万七千四百六十考神者,只过五十七枚,其中有上千者达到精通水平,可却一一加以被否决,考判结束。 虽说穴允知天理晓地意,可却不懂些神规暗律,于是便问在座的四位判官,道:“许多人才,为何在座各位要九层否决咧?修神而已,为何如此之难?” 四位判官闻言,无一不是呵呵一笑,渔灮坦然相告道:“穴允小辈有所不知,天下生灵浩浩荡荡,无一不是渴望修神,神界挤挤,难也。” 祸悹不识穴允尊威,讥笑问道:“穴允母兽,你可察觉,通过之人有何共同之处?” 穴允蹙眉摇头道:“不知,不知。” 憋凡欠身接答道:“穴允母尊,那些皆为修得长生辈辈,晋神之后,方可省去天朝那长生丸矣。” 说不了,茂啬接话道:“穴允后辈不知,实际之上,好称,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坏称,弱肉强食群群纷争,全然一个道理。” 话毕,穴允有所明了,点头抱拳谢言。 那祸悹看向穴允,问道:“穴允母兽,你且被邀请设为修神判官,既如此,那在天庭为何神也?” 穴允呵呵一笑,反问道:“你看我样,似几等官也?” 祸悹鄙夷道:“顶多天兵之上,半神半兽,管制妖兽也?是否?” 穴允坦然摇头,道:“祸悹冥王言重,我可没那等本事,无神之称,只为兽也。” 茂啬睥睨笑道:“也是,也是,我与你想法相同。” 须臾,二场。 转移场地,至天下西面广草山原,五大判官接连而去。 二场考者前百,多为人或灵,均为达到疏心矣,而后,过之人数者,相当之多。 考者后千,均有人鬼灵,许多修神境界精通者,穴允看上,其他判官也同,筛选最后,四万二千三百三十考神者,通过两万五千一百二十七枚,其中有一万余者达到精通水平,少部分疏心者,可过,考判结束。 穴允不解,追问四位判官,何故如此简单,而四位判官皆为笑而不语,没做答复。 事后,憋凡盛请穴允至地宫作客,美女、美姬起舞摆影,虽说没那般广寒宫女魅力动人,却也亭亭玉立。酒席桌台之上,仙果圣桃、龙肝凤髓、大鱼大肉、美味佳肴,各式各样应有尽有,好比得那蟠桃盛宴。 大厅之中,舞女人群之内,憋凡侄儿,为作欢而卖弄剑术武艺,坐席穴允见此,指鼻笑曰:“小小后辈,修行不足,修行不足咧,还以奋进。” 侄儿放下手里威剑,当众人之面,抱拳笑道,“穴允祖母,莫看小辈无用,歹说我也是个神称之人,有修神考试通过的金牌神令,足矣,足矣。” 穴允疑惑,问道:“我瞅你修行,最多只是疏心,何以称神之名?再言,那金牌神令?乃为甚物?” 那侄儿笑道:“金牌神令是真神的象征,最低权利可聘天兵,不过我自感以满,生幸有个好叔叔,从小教我道理,颇为幸福。” 穴允试眼憋凡,骤然开窍,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懂,我懂,还真是个儿好叔叔,好叔叔……” 憋凡羞愧笑道:“望穴允母尊笑容,我等莫过于此、莫过于此咧,小尊也只是随波逐流,那地府冥王更为过也。” 穴允皱眉,问道:“怎生说,有何过?” 那憋凡又道:“其实,三十七代冥王乃是三十六代冥王之嗣,而那三十七代冥王祸悹,修神境界之可为开光,如今却可稳坐冥王之称,高神之称百头,自感极为不公。嘿嘿——穴允祖母,我乃玩笑之话,可莫扬是我而言,定求讳之。” 穴允点头点头,生发疑问,问道:“世间之大,些人有本事上天,为何不封神名?难道天庭真为人才挤挤?” 那憋凡执意点头道:“是哩,真为人才挤挤……” …… 天庭办公批文阁。 满间众神上奏的祸、罚、罪、乱、告状文卷,各种小报告满天飞,使其玉帝头痛难堪,小小陪书女童陪在身旁,见玉帝难堪,便道:“陛下,文卷众多,别累着身子,小童给您去盛杯琼浆玉液如何?” 玉帝趴桌,摆手道,“不必,饶是这文卷稀少,也根本改变不了现状。” 小童不解,反问:“文卷稀少,批治即刻,为何改变不了现状?” 玉帝心累一笑,道:“大大小小之事,皆来上文,要治?难辨是非,不治?被怪懒散;轻治?无效无果,重治?滋生小人。小童可懂?” 小童蹙眉点头道:“我懂,我懂。” 玉帝大怒,陡然起身,大眼直瞪小童,退后一步,问道:“你姓名叫甚?” 小童见玉帝恼怒,吓得连连磕头告错道:“小童知错小童知错,小童叫张大卵。” 玉帝上前一步,将这大卵女童拉至办公桌前,随后玉帝坐到她那小位上,怒道:“来、大卵玉帝,你说你懂,我这帝名之位让你来坐,那些文卷文案,你来批。” 好女童,当即吓尿,溅了一裤,赶紧蹬至玉帝跟前,跪下连连十三个响头,边磕边道:“小童知错,小童知错,求陛下饶恕,求陛下饶恕。” 响头磕完,双手自扇巴掌,啪啪作响,哭道,“小童嘴欠,小童嘴欠,求陛下饶恕,求陛下饶恕。” 玉帝柳眉倒竖,哼哧一声径直离去。 …… 何年一日,玉帝之淡宠,七尊狻猊,性情待外桀骜不驯。终究偷渡下凡,找自天星岭称王为霸,众岭群妖传得此闻,纷纷寻来殷勤相献,既而百年过去,狻猊争为人界兽族之王,其本事有一手遮天之术、九十九般地煞变化、金刚不坏之身、眨一眨神眼,可随风而去四万两千里,随身的迷魂笛,也乃太上老君的仙器,如此厉害之兽,何不为王? 未几,穴允来袭,狻猊率而轻敌,便被穴允一口吞之,饱进腹中。 后而,玉帝寻宠,闻之此事大怒不已,令派托塔天王及哪吒三太子率兵下界讨伐。穴允自修而成神通广大,与敌在南海天空大战上百回合,吞其数万天兵饱入腹中,甚连三太子险入巨口,躲其穴允之口,哪吒双指相立,嘴吐焱燚火炎,烧得那穴允连连唏嘘,讥腹大笑,想方设法,终而无用,你瞧他们打斗如何?但见这个挥爪挠抓,那个东躲西藏,这个呼风唤雨,那个走石飞沙,这个吼声虺虺,那个孩童哇哇。 李靖睹其神兽穴允凶悍,高举玲珑宝塔,期望收而入内,可却莫曾料想,宝塔化高百丈,神兽彪高千里,头贯苍穹破云直挺,奈得那宝塔免而疫之,无法收入其中。天王羞怕,抹袖掏宝,亮得那照妖镜照啊照,好神兽,终然,天王见此胆寒,令儿休战偃旗息鼓撤而归之。 回至天庭,蹬入堂前,当其众神之面,跪而赎败,惊曰:“讨伐穴允无果,败损上万天兵,兽乃本领浩大,外磷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亦是宝器也奈它无何,小神愿军法处置。” 众神闻怕,面面相觑,想其法,讨其无功,担责任之事,怕也,怕也。 玉帝大笑抓须,朝群神问道:“此兽为罪,众神谁有治它之法?” 言落许久,没人回答。 玉帝尴尬,令道:“望众设法,如无妙计,必是强擒矣,四大天王、四大天师、四大元帅、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将、五斗星、六星君,金吒、木吒、哪吒、杨戬,四大龙王、八海水怪,众神在否。” 众神名被点道,站出群神,称是附和。 玉帝蹙眉追问道:“令你等下界捉拿妖兽,可否有意异之论?” 皆众无一不低头无视,唯有东海龙王站出,抱拳告道:“玉帝可忘托塔天王、武德星君、翊圣真君、大力鬼王、赤脚大仙、天蓬元帅、枫暴战圣,他等皆为战斗之神,何不带上?” 玉帝道:“他等掌权兵力单薄,不必。” 说不了,西海龙王站出,抱拳告道:“那穴允区区小怪,不必兴师动众,玉帝可否太小题大做矣?” 南海龙王附和道:“穴允乃不值一提等小厮,只怕托塔天王和他之子有所失误,玉帝可想,那穴允无名无姓,只叫得个穴允,并无造化,这会儿天军齐伐,着实有些小题大做。” 那玉帝闻言大怒,道:“七尊狻猊,本领在你等之上,却被那穴允一口吞噬,你告诉我可否太小题大做?不然,就你等四海龙王去讨伐,不成,军法处置。” 旁观众神沉默无语,似笑非笑。 值得庆幸的是,今儿顺请南海观音、地府地藏。 故听此事,谛听斗胆上诉玉帝,告道:“穴允乃万物灵气,非人、非鬼、非神、更非灵。自开天辟地起,衍生四种界类,穴允皆为集体,自带真义,无恶之说。容我直言,玉帝之宠有错在先,偷渡下凡归魔称霸,逞凶化恶,虽说两兽极同,可到底也是一龙一猪,终于穴允之口,有何之过?有过也只是犯天之过,治治便可。” 玉帝闻此,试眼观音,观音无言,试眼地藏,忙而乱以,玉帝淡然道:“汝等有理,可有制徒之道?” 地藏菩萨拉扯谛听脖上之链,容色难看。 那神兽谛听抱拳垂头告知:“无道。” 玉帝默晌片刻,举杯饮之,道:“罢也,罢也,此事就此为止。” 隔年数月。 北土干城,政权疏松,贺王离奇驾崩,本田枯菜涩米,失去当年草叶茂盛蓁蓁,民传是天神作怪。后而常年匪劫,民则饥之渴之疲之,苦苦无诉,耐而远走他乡另寻生活。 不久,穴允便偶路此城,见此惨状,发动怜悲之心,怒做口水之术,雷雨绵绵,润而田土,民则大欣,供而穴允真神奉养不提。 后而,天宫朝晨上诉,玉帝金碧龙床当坐。 北海龙王提奏告知道:“北土贱民,抵神反之,毁庙刨地,断奉贡信,背而罪也。” 玉帝疑惑,问道:“为何?” 北海龙王苦曰:“穴允之兽,蛊惑人性,窜信得神之称,被以供奉。” 闻故,玉帝试眼谛听笑道:“地藏菩萨,你可愿陪北海龙王一行?能收则好,尽力而为可否也?” 地藏无言点头答应,却求其二郎真君同以随行。 玉帝不解问道,“众神诸多,为何菩萨偏偏要选二郎真君随以同行?” 那地藏又道,“那穴允神兽,乃是天地生产仙物,若使法宝,估计托塔天王早将收回,故此我想,二郎真君可是武斗圣士,因此所以。” 玉帝闻言此话,笑而许诺道:“方可、方可!”看向北海龙王,再道,“方才北海龙王之言有理,我便赐你一件上古仙器,捆妖绳也,但愿你等如期而成。” 龙王收宝谢之。 便后,几仙腾云驾雾寻下凡间,来得穴允神庙,位于南面大周国边境,郊区之中,你见那穴允神庙怎生稀疏?怎生氤氤氲氲?但见那: 周遭绿茵叠叠花,鸟鸣动物喜颜欢。 带到万丛一台庙,不古不旧香火长。 神庙正堂一扇门,门旁各立两扇窗。 石阶角落都是炉,炉中自由焚香插。 料他风经雨打不怕刮,恐得人为妒呱呱。 云雾醉是缭绕缭缭绕,氤氲氤氤氲氤氤。 话说三神到此,那真君施法封那神庙,穴允感知大怒,跳出石像化身成人,雌性之身,冲出庙内,咆哮阻止,怒曰:“来者何人?胆敢无礼先兵?” 龙王摸袖抽宝,手举神剑亮出,笑道:“吾等奉玉帝之令,来此将你收服,有眼识趣便乖乖束手就擒,不然休怪上将二郎真君,以暴制暴!” 穴允闻知,环胸一笑道:“你厮口言,真为无礼之徒,我乃无非无错,何以屈服?” 龙王大步迈出,跟前一站,昂首挺胸,双指直指面堂,怒道:“区区小怪,以厮称神?占神之位,作恶多端,再言无罪?可乃屁话也?” 穴允不解,反问:“我其有何等作恶多端?你乃含血喷人,溅我一脸,莫要我猜,你可心存些害人勾当?竟是妄语之乐?不当人子。” 那龙王理亏,颜面难堪,拿出了袖中的讨伐令,怒道:“你这泼兽,死皮厚脸,装傻赖罪?无需口舌多言,玉帝之令,为旨前来捉拿于你,可否认也。” 穴允想了一想,宽手敞开,笑道:“认也,认也,敢问众神如何捉拿于我?绑之?困之?囚之?或是杀之?” 龙王再怒,道:“你这泼兽化身青娥,当吾等善骗?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言落,穴允宽衣解带,全身光裸,躺于石梯之间,笑道:“并非当上仙尊说罢,好好好,原形原形,我身何如?” 真君尬也,甩头非礼勿视,而地藏菩萨则是姗姗走去,双掌合并,点头念道:“罪过、罪过。” 穴允见此,穿上衣裳,笑道:“此是一劫?” 地藏菩萨再念:“罪过、罪过。” 穴允明了,摇身一变,化作惊天骇兽,一掌挥去,地藏菩萨反应迟钝,未做回避,被拍出老远,撞树吃痛,皱眉连连吐血。 穴允动手,二郎神也没再袖手旁观,一声,“大胆妖孽。”挥手高举三尖两刃神锋,直戳而上,随即便是那哮天犬化身高丈巨狗,辅主助之。 真君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可武斗起身,却威风不以,纵身一跃,跳而起身,凤眼睁瞪,推手就是神刃刺去,穴允未躲,伸爪拦攻。打斗之间,穴允变回少女,拾起一旁竹棍,瞎打瞎闹,击得那二郎真君满头是汗,一个慌神,连吃穴允三棍,抽在脸上,生疼不以,赞道,“好你个小小泼兽,可倒真有点能耐。” 美娥穴允持棍笑道,“你且快快退去,我便不再与你计较,否则休怪我伤你小命,一个大男人哦,啧啧啧,莫让我教你颜面难堪。” 话毕。 哮天犬大嘴一张,将穴允吞入腹中,真君暗叫不好,随后便果真如此,穴允破肚而出,痛得那小狗连连惨叫,倒地不起。 龙王捻诀喷嚏一声,指按鼻尖,唿喇喇,口吐洪水,虾兵蟹将随河涌出,手握大械大器,耀武扬威,齐声壮胆。 好穴允,惦着咒,摇身一变化作巨兽,大嘴一张,吞它个饱餐海鲜,吃他那上万虾兵蟹将、鱼龙小卒。 北海龙王见此,唬得脚软筋麻,连连后退,只得个叫好生厉害的姑奶奶。 穴允心底念咒,化身青娥,你瞧她眉清目秀,相貌艳美,拾起地上枝丫叉叉,与敌等嬉戏上百回合,打着笑着玩着闹着,并不使真,怠慢慵懒如泥,战得那二郎真君力竭精疲满头大汗,手麻脚酸慌慌乱乱,哮天犬则是倒地不起,其他虾兵蟹将等,皆被她唇红樱桃小嘴一张,吞吐腹中。 最终龙王使宝,用那玉帝借赐的捆妖绳,将其穴允牢牢捆住。 穴允被捆。 见此,二郎神使刀勾穿了她那琵琶骨,料她不得变化逃窜,再用龙角桎梏锁她双腕,使她不得使力挣脱,就便如此以保万一。 二郎神戟往地上一插,累得坐倒在地,大口吸气,喘着粗气,双指直指穴允道,“你这泼兽,念你是女流之辈,我且不较真动手伤你,不然教你做人,跪下苦求叫爷爷。” 被捆穴允笑道,“莫妄言语,快快带我上天受审,我倒是想知道那玉帝老儿究竟想玩些甚儿。” 二郎神笑而不语,将哮天犬抱入怀中。 返天之时,地藏悄而离去,返往西方极乐世界。 顷刻间。 龙王与二郎真君回到天庭,可见龙王绑了个瑟瑟少女登入殿内,随手一推,将穴允丢至堂前,抱拳禀报玉帝,道,“罪恶泼兽逮而归到,还望玉帝如何治罪。” 玉帝赏酒,瞅见那化身少女的穴允,一身朴灰简服,发饰凌乱。不由为之脸色铁青,问道:“此为何人?” 龙王理直气壮,抱拳回道:“此为穴允。” 玉帝点名托塔天王,天王掏出照妖之镜,照啊照,愣是照不出个真身所以,众神惧怕,面面相觑,讨而论以。 那穴允则是陡然笑道:“我这等并非变身术咧,而是化身,化身。” 玉帝后颈缩缩,蹙起了眉头,伸手指脸,愤道:“你这小兽,法力可大?可却胡作非为,你可晓罪?认也?” 穴允不服,大叫:“何治于我之罪?我有甚罪?天地四界,皆为平等,并非当上仙尊说罢!不甘,不甘!” 玉帝闻言无语,垂眸沉吟片刻,沉吟片刻,当堂众神,责道:“天地一物,地为天管,群神告你有罪,占神之名,你乃并非神也,可知有罪?” 穴允道:“此为是罪?可那罪帽是你等想扣就扣?也罢,那得问问你等想治我何罪!” 那玉帝大怒,摆手呵斥道:“你乃孽畜!休得无礼,天兵天将,将这孽畜投入灵界,让它永世成奴!” 话音落下,穴允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吼,“士可杀,不可辱。”深吸口气,骤然之间胀破仙器捆妖绳,化作巨兽,高它万丈大它百里,可见那是三足六臂、凤凰之身麒麟之颅,身披白银鳞甲坚不可摧。 先是搅毁凌霄宝殿,同与众神周旋瞎闹。再而大破玉虚宫,打伤十二金仙吞其上百弟子。杀至八景宮夷为平地,击退太上老君毫无奈何。穴允战累,飞至瑶池一口吃干仙水。 这一闹可谓是: 一手撞翻遣云宫、大口吹垮毗沙宫、挥拳捶塌五明宫、蓄力拳推兜率宫、怒气脚踢弥罗宫、趴倒滚扁光明宫、跳起手拍妙岩宫、弯腰屁震太阳宫、抬脚强踩化乐宫、乱奔直跺云罗宫、施法炸毁乌浩宫、口吐水淹彤华宫、烈眼火烧广寒宫、拍掌冰冻琼花宫、吐岩烫塌紫霄宫、举石愤砸斗牛宫。 随后便是。 搅毁朝会殿、胀破凌虚殿、砸碎宝光殿、推翻通明殿、怒捶天王殿。 经斗好一番闹腾,天庭惨不忍睹,面目全非。 最后,穴允嚼碎南天门石墙,与那百万天兵天将日夜撕杀,群云皆为神,张罗旗鼓,前扑后续,大刀大枪,终而无果,全然被穴允一口吞之,饱入腹中。玉帝无奈,重赏令下,只得派兵四面求援。 西方极乐世界大雷音寺。 天兵报到,佛殿之前,跪而求援,祸事相告。 众佛听闻面面相笑,你言我语讨而论道。 那斗战胜佛听说,从莲坛跳起,笑曰:“此乃神兽有我当年雄风。厉害,厉害!” 龙尊王佛调侃笑道:“胜佛,胜佛,当年你可算是瞎闹,而那穴允才是真之砸场子,玉帝抓你派十万天兵天将,如今抓那穴允,百万天兵天将都不及对手。” 水王佛又附和道:“胜佛莫自夸,你那是罪过,不值得回首,再说,闹天宫这事,你有定海神针,而那穴允则是赤手空拳,所以不比,不比。” 而那上席佛祖则是婵若未动,看向斗战胜佛,道:“斗战胜佛,你且勿笑它也,若是找她与你一战,你也未必及它对手。” 斗战胜佛一听这话,热血沸腾,即刻掏出耳中之针,晃一晃,碗来粗细,挥舞道:“玉帝求助,何不帮也?待我去去就回,收拿妖兽!” 佛祖闭眼点头,未做表态。 观音其旁,笑而不语。 之后,斗战胜佛手握神棍,便随那天兵匆匆而去。 到此南天门,可见巨兽明目张胆,躺于大门跟前,憨憨大睡,周遭天兵天将,扬声威壮,击鼓进击,愤愤恺恺,大刀大枪砍劈刺扎,愣是伤不了巨兽分毫。即便如此,士气浩荡,久战沙场身心聚累,却保有战胜之期。 而那托塔天王,哪吒三太子,二郎真君,武神元帅,大地尊神,天河圣士,枫暴战圣等众将布下天罗地网,使出各种宝器,即便如此,在兽而言,皆为徒劳无功。 九龙之尊化身巨兽,率领大海奇怪、虾兵蟹将、龙子龙孙、龙母龙爷其其来战,云雾水化浩浩冲击,斗转星移天砸落陨,火烧敌鳞冰冻寒刺,万剑飞冲,当当作响。 北路七英,南方四雄,西至群佛,东来妖鬼,来路分明各显神通,费足舍生忘死本领,却无法奈何非四种类界之自生之兽。 好穴允,那场面叫得个: 蝼蚁推石,飞鱼斗龙,死功破不为动。 大山一躺,南天大门,无人料她大睡。 天兵神将,掏宝变法,小竹子怼大树。 憨憨呼声,目中无人,敌穴允奈她何? 你瞧那好个穴允大山,那斗战胜佛观景,笑曰:“好神兽,好神兽,既来之则安之,料见我等,休且一走,吃俺老孙一棒。” 话音即落,大棒举起,参与混沌一战,神棒挥之而去,怕是下了杀手,铁鳞碰撞之声,轰当响起,震耳欲聋,久久回荡四面八方,浩响传至人界,大树颤动、海水涟漪。观也,巨兽依旧纹丝未动、丝毫未损,慵懒如泥、躺而大睡。 少顷,斗战胜佛双手打麻,焦急退去,站云之上,抓耳挠腮,哆的一声,急使个火眼金睛,双眸泛起灿灿仙光,原本想着瞧她元灵有甚大本事,可没个儿猜到,竟看不出一丝分毫,好穴允,法力颇大。未几,太白金星前来告知,问道,“斗战胜佛哩,你是佛祖派来的救兵吗?” 猴子晃晃手中棒,点了点头,问道,“那是甚物?为何如此坚硬?我的如意金箍棒一棍下去,怎可纹丝不动?” 太白金星笑道:“哈哈哈!莫说你,就连那天庭最强武神都奈它不何,二郎神的斩魔剑、托塔天王的玲珑宝塔、哪吒的乾坤圈,亦是那玉帝的捆妖绳,众宝众器,就是伤不了它分毫。” 猴子紧皱眉,暗暗掂量,道,“这泼兽,准是哪地儿神仙放出来惹事的家伙,这会儿真个是嫌命长,惊动天庭扰了佛祖,有甚阴谋哩?”这般想着,猴子眺眼相望,问道,“此母兽如此凶悍,那可怎生是好?任它放纵自由,岂不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咯?” 那太白金星闻言,即刻掏出袖中仙桃,拱手递去,笑问:“佛祖怎说?” 猴子见状,眼珠子愣是打个儿转转,嘶的一声,推去仙桃,笑道:“佛说这厮泼兽在我之上,不曾料想,果真如此,哎嗨,还果真如此哩,我原想着打她个数棍便罢,你可晓得,她那皮鳞似个金钟套般,不好打,不好打。” 僵持百日,穴允梦中困醒,起身打算下凡,轻易冲破群群天将布设的百日层层屏障大网,哈切一声,懒懒离去。 群神睹之,胆寒心惊,真君羞言道,“此只母兽,何等法力无边?乃是我神等所能驾驭之物?” 那猴子大笑道:“当年抓我,苦了老孙,最终不慎落败,二郎爷爷,这会儿你等再敢开口,生擒那兽么?且不说将她擒拿,能保自身安危,足矣,足矣。” 真君笑笑,未做答复。 话说那穴允回至人界上百供奉神庙之一,闻得各个神庙由有大小妖、魔、鬼、怪、神、灵、人、兽、龙、恶前来道喜,跪之磕头。 穴允疑惑不解,问他等何故,有的说,穴允神母法力无边,不归属神王老子管,可是一代新王;有的说,穴允乃大慈大善,是为母性之王;还有的说,穴允自天地四界精华之造,与天共存。 对此,穴允闻之,心底淡然涟漪,统统无视,她知,此事全然并非如此。 而后。 四大神兽拥带三万灵奴前来慰问,四大神兽其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穴允将他等请入神庙,沏茶相迎。 厅中,围桌相坐。 青龙惊道:“穴允姐姐,我就不墨迹寒语,开门见山相问你事,敢问姐姐大搅天宫过后,曾顾虑后患之隐?” 穴允坐于神坛之上,细细品茶,眨眼时间思考,脱口而出道:“顾虑,顾虑,只是对错分明,皆为平等,怕他作甚?” 那白虎道:“你这等事,惊动四面八方,大到群首相闻,小到众怪皆知,就连佛祖也有所耳听,接下去,你要何去何从?” 穴允又道:“天地之大,自有留物之主,我身并非飞扬跋扈,苟且偷生之名,不背,难。” 朱雀问道:“姐姐言理有佳,可顶着那万物公敌之罪,难受不难受咧?” 穴允再道:“万物并非有眼无心,脑子健在,何怕他说?况且我为永生之物,不打紧,不打紧。” 玄武闭口不言、无话可说。 穴允细细抿茶,试眼玄武,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四位平安,应该不止为我大闹天宫之事而来吧?有事直言,拖拖拉拉碍事成错。” 朱雀羽翼煽动,憨憨解释道:“姐姐厉害,姐姐厉害。实不相瞒,前些年日,大地尊神与我等相告,盘古逝后,天地动荡,极可能再过些年,天地相合,并为一同。而后询问根本,大地尊神差遣我等来求助于你。” 那穴允闻故,相问,“我能何助?” 白虎说道:“姐姐该知,远古五大神器有:盘古之斧、神农之剑、大海之囊、女娲神石、万兽军令。那大地尊神让我等来求你,需寻神农之剑,交至盘古嗣息之手,待那天地合一之时,再次一分为二。” 穴允沉思,未做答复,劝其四兽离去,收下他等带来的三万灵奴,一口吞吃,饱入腹中。 后而,穴允又因被太白金星邀请,前往人界南面修仙台,设为五大判官之一,其余四位为大地尊神憋凡、银河圣者茂啬、大海之霸渔灮、地府冥王三十七代祸悹,加上第五位判官便是四界精华穴允。 其他四位判官闻见穴允,无一不惊恐万状,闻风丧胆,礼而相待。 修仙台处,未考开始之前。 宝坐相相两两入位。 那渔灮抱拳鞠躬,笑道:“穴允大尊,今日能再次相见,幸会,幸会。” 出于礼貌,穴允也笑道,“幸会,幸会。” 茂啬战兢兢道:“穴允母尊,小辈内心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怕讲出惹怒母尊。” 穴允摇头,道,“有话直言,不必客气。” 那茂啬又道:“母尊法力无边,大闹天宫之事,我们有眼目睹,实在是厉害,厉害,可小辈不明,为何穴允母尊要吞玉帝之宠,七尊狻猊。” 穴允笑道,“它乃是恶,为何不可吞也?你若似它,我也照吞不误。” 茂啬抹去一把冷汗,赔笑道,“母尊饶命,我可不敢从恶,我可不敢从恶。” 穴允摆手,道,“玩笑话矣,玩笑话矣。” 祸悹笑问,“穴允母尊,您灯如此强悍,乃是正义之派,为何不上至天庭,申以封官也?” 穴允反问道,“如何上至天庭?申以封官?不懂流程,不懂流程,再说,就我这样,可以几等官也?” 那祸悹又笑道:“像您这样,最少半帝也,大家说,不是吗?” 渔灮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半帝也半帝也。” 茂啬附和,“母尊,您乃是真义的存在,不上庭做官,可惜,可惜。” 憋凡叹气道,“不过现在做官已晚,母尊大闹天庭,不知那玉帝可否饶恕。” 穴允笑而不语,话题便以告此道终。 两场考判,一场,四万二千七百考者,通过三万七千三十枚,二场,三万六千一百考者,通过三万一千三百二十枚。 穴允纳闷此刻考神为何如此宽松,怕是心以有所思量,必于自身相关拉系。 后而某日。 穴允神庙内。 斗战胜佛奉命有备打来,可见那:身披白晃银河坚甲,脚踏黄皮乌丝铁靴,裤吊鲜红振奋腰带,头戴两根羽龙傲须,猴子这会儿来,而不同往日的是,未使得棒棒,只拔得一剑,在那庙外张狂叫阵,骂厮带贼,各种激言挑衅。 穴允姑娘寻出,怒问何事。 那猴子讥笑抓腮,直指鼻头,扬言叫道,“你这胡搅蛮缠,佛祖要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得,超嗷嗷嗷嗷嗷——度于你!” 话毕,穴允大怒,拾起地上枝条,化为戒尺,道,“废话少说,就此开战。” 言毕,猴子便与那穴允打而斗起,你来我往,前突后逃,站得难解难分,大战千百回合,猴子战疲,捻着诀,摇身一变,变成傲鹰,挥挥翅膀三万四千里,一展雄威;穴允紧追而上,摇身一变,变成凤凰,挥挥翅膀十九万五千里,大盖其雁,猴子生怕,摇身一变,变成小鱼,钻入云海,窃笑奈何;穴允随后,摇身一变,变成巨网,抛洒捕捞。 猴子一路丢盔卸甲,拼命逃窜,结果毫无还手之力,最终撕至神农群山,而那斗战胜佛不忍惨败,连连窜退,好几次险些栽于穴允之口。 猴子被打落群山,穴允化作巨大身躯,想来个泰山压顶,灭了那泼猴,就在千军一发之际,天际惊现佛头,张嘴吹雪,乌云笼罩百里,大雪纷飞,寒冰骤然袭来。 片刻时分,可见神农群山盖上一片冰霜,穴允回头看望佛头之时,猴子腾云摔个跟头,趁机逃之夭夭。 那神农群山,可是穴允出生之地,这会儿被佛祖冻僵一片,岂能甘休? 穴允恼怒,自感被耍,后脚一跺,化成巨兽,转眼瞬间便杀向西方极乐世界。 穴允来到佛殿,可观周遭地面升起云雾,众佛坐于殿中,左右两侧万佛向望,穴允不客不气,直奔佛祖之面,群佛拦也,攻而无果,一一皆被打回,佛祖稍稍摆手,挥退众佛,淡然问道:“来者何物?” 巨兽穴允气急败坏,怒道:“好你个挺能装傻之佛,把我引至此处,究竟为何?莫说含蓄之话,本尊愚钝,告此为何!” 佛祖闭眼睁眼,直言道:“好生言语,切勿口粗无遮,天宫之事,上百上万生灵、或是天兵天将之命、全然死于你之口,你可觉着是罪过不罪过咧?” 穴允闻言,回嗔作喜笑来消怒,摇一摇丰臀啰柚,抖变青娥,一身灰土套衣,颇有几分似那凡间女子,点点头道:“好言语,好言语,我就跟你等好好言语。你说我吞吃天兵天将之命,他等只是奉旨行事,而我是奉事于行,俗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比?可比?你们佛道不是常言咧?有应必有果,因果报应阿弥陀佛。天下万物皆为平等,自然之道,生死存亡并非于字词之意之罪,皆种可修而长生,但却不能免于非命,你说,可不是?” 话犹未尽,佛祖无言、试眼观音,观音道:“天下万物皆为平等言而无错,可你此番壮举乃是弱肉强食、逞能耀威,即使是那法力无边,又何尝让人信服?” 穴允拳头攥紧,蹙蹙眉宇之间那点严谨,道:“饶是我为弱肉强食之兽,你等可否让玉帝老头廉正廉清?你等可否让神人共而勉进?若否,又何故令我除武力之外,使人信服?” 观音无言,试眼普贤,普贤无言,试眼文殊,坐兽菩萨文殊,上衣精致,下身阔腿长丝白裤,摸摸脚踝金镯,道:“自开天辟地之日,天地万物命运皆以为定,乐哉、向上,哀哉、反退,德乃人定,理为人言,伤人之恶,使徒千步无偿,助人之善,使徒千步有余,你初心无罪,可愤心却已,如今你未划损丝毫,而那天宫却是伤其元气,小佛认为,你可有过!” 穴允沉默,低头酝酿言辞,转转眼球,半晌抬头,道:“有过,有过!我可确实有过,自愧之时,有曾悔思。话虽如此,可我得声明,玉帝老儿,他是罪也,而我是过,一码归一码!” 文殊试眼佛祖,佛祖道:“就此,你乃知过,我便治你一过,可否让我治矣?” 穴允不解,眼神动摇,向前一步,道,“猴子当年大闹天宫之时,终究被压了六百余年,那也是因他修道不佳,目空一切。此时,我可受治,但得闻其何治!” 佛祖道:“尔为皆通人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天理晓地义,下入鬼界踏得神殿。万物由自而生,你乃由念而生,集结人、鬼、神、灵之精晶造化而成,生于人界千药百农林之炼药台,恕不服四界归辖,你在凡间自行修到真意,无人能治你罪与过。你若知过,还请尊母弃其外衣,转世轮回!” 此言一出,穴允着急,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我还有使命在身,不得转世轮回,不得转世轮回。” 佛祖道:“汝等使命着实重要,不过星相属明,汝要完成使命,必将渡其十二大劫三百六十九难!你若转世轮回,此乃也是皆为一劫。” 穴允纵身一跃,跳到佛祖面前,面面半米之间,问道:“在座众佛之面,你可担保我矣?” 佛祖笑笑点头,道:“可以、可以。” 言落,穴允后退至殿中,掌拳相拥,出于礼貌,还以微笑,道:“可以、可以。” 事后,穴允灵魂出窍,肉身交于佛祖,佛祖将她魂魄封入落陨之中,随即投入凡界。 一劫:穴允寄生家猪,不到十年,宰之。 二劫:穴允寄生昆虫,不到数月,踩之。 三劫:穴允寄生小树,不到几日,砍之。 四劫之时,灵魂回到西方极乐世界,向佛祖怨道:“此为渡劫?我怎感觉是去受罪?” 佛祖笑道:“善哉、善哉,万物渡劫方为如此,神人共勉,奋进、奋进。” 穴允疑问道:“盲目渡劫,可目的却毫无眉目,求而告知,敢问路在何方?” 佛祖道:“天相以明,地点为山,场景为雪,而使命则是为神剑,方可去也。” 穴允抱拳谢言,下凡继续渡劫。 佛殿上。 南海观音问道:“天庭损兵百万,折臣大半,一时之间,文官稀少,武臣短缺,玉帝会如此行事?” 佛祖反问道:“你可认为那穴允暴戾恣睢?” 观音不得理解,摇摇头,手握净瓶抖抖杨柳,道:“不知。” 佛祖道:“送兵百万,迟早要还,解铃还须系铃人,物归根本,祸归起源。穴允之兽,非四界四类之物,法力无边,皆通天上天下万物本性,此是玉帝一劫,妙也。” 话音敲定,佛祖试眼斗战胜佛,猴子点头点头,笑道:“妙也,妙也。” 对于人界来说。 对于人类来说。 关于穴允雌雄之说,凡凡俗子众说纷纭,久而久之,穴允五花八门之传,便也是习以为常。 传闻某日,穴允化身唇红齿白年轻姑娘,起身龙女,法力浅浅,踏得暴雪、寻取神农之剑,目的为交至开神之主后代,盘古之嗣之儿,乃为日之子,后闻穴允寻得无路、葬死于神山冰雪之中,再而化为神山雪花,穴允花,也称神龙之爪、彼岸之花,而寓意则是人与剑与龙、互相思念。 千年逝去,神山因岁月流转被夷为平地,且终之留下一传说,穴允的传说。 些人流传,穴允救灾一保八方平安,乃至穴允神物,最终便是穴允村的诞生。 方谈人界。 穴允村一娃,男。 早年丧父丧母。 姓凌,名为枫杰,年过十八虚、实有十九贵庚,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冠顶黑发甚是引人注目,尤其那双炯炯有神之双眸,总透露着常人不易察觉的潇意。 话虽如此,可事实却并非这般,识得枫杰之人,必是晓得他为人处事,性子憨厚老实,办事笨拙,从不惹是生非,更不无理取闹。 村头牛大妈常言,此娃必有向福之相,只可惜大伙儿都称他为哑巴杰。 自枫杰四岁起,一场灾难性的洪水,夺去他与人交流的权利,更是毁了他幼年那破土而出的智苗。 命运惨经,即便如此,哑巴杰在村中,却不惹人嫌弃,反倒是村尾喜欢欺负人的孩子王小胖墩总护着他,不过背锅这等事,哑巴杰还是少不了推此一扛。 虽说哑巴杰憨厚老实,可却闻得孩子们炫耀偷看姑娘洗澡后,便而一发不可收拾,事后学着其他小娃,暗地里窥探人家貌美姑娘洗澡,久而久之,毛病成性,色性极强。 一次白日,一身灰素的哑巴杰,蹲在田里举锄干活,偶然之间,绿柳树旁,瞅见一枚十四五岁白发少女经过,那螓首蛾眉,小腰肥臀,着实使得哑巴杰色心大起,瞅她痴迷,放下锄头,寻思跟她而去。 未想,白发少女来至一处山沟,可见山沟之底是道小河,少女宽衣解带,打算就洗洁身,哑巴杰窥得眼冒金光,浑身是劲,舌舔上下热唇,饥渴难耐。 待少女宽身踏入小河之中,哑巴杰慢步靠近,拾起少女衣裤,大胆色闻,少女惊见,尖声破叫,哑巴杰吓破了胆,紧抱少女衣裤,转身就跑,跑到山头,大口喘气,稍稍冷静,后悔不已,寻思悔过,战战兢兢一路往返,回到小河周遭,河中少女揉戳双眼,哭得泣不成声。 哑巴杰将衣裤放至小石旁,啊啊大叫。 少女闻见,臂遮玉峰,赶紧前去夺回衣裤,而在此之间,哑巴杰目不转睛,直盯目瞅,内心泛起一丝罪意,可胆怯却使得他有其贼心没其贼胆。 少女整装勒带,完事怒瞪哑巴杰,捡石头儿猛砸,哑巴杰甚怕,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遂后,少女回往山寨,向头子亲爹哭诉,道,“爸爸,孩儿不孝,在一处小河沐浴,不慎遭一色徒惨手,我可洁身已污,这可如何是好?” 头子亲爹大怒,拍板吆喝,“那歹色徒是为何人,如此猖狂?” 少女道,“是穴允村一哑巴,爸爸,你可要为孩儿讨回公道啊!” 说罢,头子亲爹将娃拥入怀中,细细道,“莫怕,莫怕,爹爹准为你讨回公道。” ——方说一夜凌晨。 月色如水如亮,小户凌家小房里,万人皆睡,唯有哑巴杰噩梦惊醒,一身坐起,焦头大汗,双眸泛茫不知何故。 古村无素质之说,银月之下菜田之上,悠悠小树旁,哑巴杰拽裤尿尿,身子一抖,昂起了头,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哗哗的流水声,一泡尿哗落、着实有些儿快活似神仙。 田尾恶狗闻响动静,猝然起身连连犬吠,哑巴杰舒服一番,便是回窝继续大睡。 当他回屋之时,骤然之间,幽黑天际,一道璀璨四亮之流星,滑落山尾,甚是引人入目,直瞅得哑巴杰双眸泛光,暗叫一声「娘亲咧」纵然迈步直奔而去。 来到山头,脚踏烂叶黄泥,周遭虫鸣鬼叫,枯树片片醉是瘆人,即便如此,也无法湮灭哑巴杰的好奇之心。 上了山,下了山,山后山屲,着眼可见,一块身躯奇高的陨石灿灿发亮,靠近观之,陨石裂开两半,宝玉浮空而闪,精美绝伦,浩然贵显美轮美奂的气焰。 这幅场景,显然是他这家徒四壁的穷憨小子,所没见过的画面,瞧得他眼冒金星大眼直瞪,那好奇心宛如洪水淹村般,一发不可收拾,小脚丫一蹬,嗖的一声窜了上去。 蹦哒闻寻至陨石跟前,如笑如痴,帅气脸庞,全然被陨石之中之宝玉所深深吸引,呆然伸手触摸。 说时迟那时快,即是刹那瞬间,凌枫杰便被那神秘宝石猝然融入体内,旋即一晃,消失不见。 次日。 炎炎正午,知了蝉鸣。 靠近村中大田的张秃头,来寻哑巴杰帮忙去拔野草,唯独惊奇的是,哑巴杰竟开口拒绝,说了个“不”字。 这茬并不单单,令人发指的亦是他那不同寻常的眼神,冰雪凌厉,杀气腾腾,配上本就冷酷俊脸,甚是颇有几分大侠气魄。 这还是以往那天真无邪的哑巴杰吗?不像,倒像久经沙场的冷血杀手。 回往穷酸撩倒的家窟,哑巴杰怒瞅青铜镜,相对翻了个白眼,暗暗自曰破骂,「寄身寄身,寄了个傻娃之身,此等俊俏,惨了那猪般的脑子,不过也好,当姐替他风流。」 哑巴杰并非口舌之哑,而是大脑之疑,昨夜至今被妖女附身,今后怕也是难逃一劫。 整日疾过。 黄昏落幕。 躺卧穷窟木床的哑巴杰陡然回神,啊啊连叫三声,愣是吐不出一个字,吓得有惊无恐,作势挥手就要煽自己耳光,不过在刹一那,他只感觉全身一酸,便没了知觉。 半晌片刻,哑巴杰全身酸痛,犹如皮肉裂开般,心胸绞痛,脸额直冒冷汗,放声嗷嗷大叫。 默看青铜镜,只见哑巴杰身躯分裂,一分为二,变为两人,另人则是女躯哑巴杰,长相与真身极同相似,不过长发飘飘,身前峰峦挺拔,再加上那小脸粉润,唇红齿白,看着甚是让人心动。 见状,哑巴杰又惊又喜,这是女性自己?心叫不错,不错。伸手想去触摸,但却像灵魂般,穿过了她的身体,而后却被告知,不是人也,而乃女妖。 一番解释,哑巴杰算是得知,她修仙不成反被打下人间之事,因肉躯之身坏死,只得寻人寄身,而哑巴杰则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于是便成了她的宿主。 方才分裂,哑巴杰连连惨叫,这会儿引来村民上门寻查何事,女妖闻状,似火如急,窜回哑巴杰体内,自作主张,将人通通赶走。 回到破床旁,点燃油灯,哑巴杰有言难尽,于是便用木棍在沙沙土地上,细细写道,以做询问女妖问题。 当他在地上写出「名字」两字时。 女妖便操控起他的身体,开口回道,「没有」。 哑巴杰再次在地上写道,「我姓凌,名枫杰,跟我姓可否?」 女妖回应,「随意。」 枫杰写道,「那叫你凌冬樱!可否?」 女妖问曰,「因而何故?」 枫杰写道,「逝世亲妹之名字。」 女妖推辞,「我有我名。」沉吟许久,缓缓反口,「罢了,罢了。」 枫杰喜庆,写道,「我声听,欲口言,如何?」 当哑巴杰在地上写出此行看似普通,却带有沧桑的字迹时,女妖陡然从他体内窜出,摸弄下颚,眼神略有狐疑之色,望而观之。 女妖若想长久寄生,枫杰不可言语之事,必是心头之患。 之后。 女妖不厌其烦,导教一晚,枫杰便才得以开口,硬是学会两字,「好」同「不」。 时光如同日月星辰游云流转,一晃而过,些许日子逝也。 这段时间,哑巴杰在女妖冬樱细心之教导下,能够简单言语,可水平却只停留于短短几字。即便如此,但也足以能够与人正常交往,无碍度日,知足常乐是也。 一日当午。 穴允村遭山贼来犯,半日之间,全村毁于一旦,山贼颇为凶悍,烧杀辱虐强抢良家妇女,出于胆怯,枫杰躲进家中米缸,事后幸免于存。 不过当他再次出村,站在村头,只见村里一片狼藉,烧得一干二净,能存活之人也所剩无几。 罪恶的烈焰,倒映在他深邃的眼眸中,随着发自内心的拳头攥紧,可终究是无力回天。 寻到村中,瞧见牛大妈躺倒树角处,心口血红,枫杰前去,稍稍跪地,含泪扶起,忧恼恨怨人生不公。再而环顾四周,张秃头也因脖处中刀,死于井旁,孩子王胖墩全身鲜血淋漓,坐于家门门口。死的死、亡的亡,就连那昔日被枫杰偷探洗澡的姑娘们,估计这会儿也落入了畜生之手,或许惨些被折腾得生不如死,枫杰愈思愈恨,最终放声大哭,哀愁生命苦短,撕心裂肺怒怒唤天:必将修道成神、斩凶除恶。 回往穷窟,收拾包袱,挥起锄头,刨开床底,带上少许盘缠。 打算。 浪迹天涯。 周国。 初往皇城,城市如想一样,繁华艳丽。 早些年,周王大岁驾崩,逝后龙子续位,年仅十五贵庚,怀揣接父大业,一切尚好,只是那龙子爱听谗言,厚爱小人辈辈,身在宫中不知宫外如何凄惨。 皇城般般,上层官员拉拢争位,下层执事办事卖力无果,皇城之外换做他地,各种贪官欺压百姓,土匪强盗横行,料他无人问津,惨了百姓苦不堪言,最要命的还是奴隶,有家可归者,且保得一命,无家可归者,浪死街头毫无意义。 久经百日,枫杰寻到皇城,可还没进关,就被士兵拦之边外,问其何故,则士兵说要什么通关文牒,枫杰尬无此之物,只得默默离去,妖女冬樱不忍枫杰懦弱,强控其身,赤手空拳杀入皇城,随后窜入小巷,逃之夭夭。 枫杰惧怕,因胆怯追兵不敢要回其身,于是便让冬樱替他而行。 冬樱得身大喜,走在漆黑的小巷中,掏出兜兜里做为口粮的最后一点银子,眼眸微眯笑道,“傻杰听话,姐姐带你去交鸾。” 枫杰单纯,压根不懂交鸾一词,便问,“何为交鸾?” 冬樱谗言巧骗,拍拍胸膛笑道,“与姑娘赏谈人生、肌肤之触,最终结合,如等人伦美事,何乐而不为?” 枫杰至小老实巴交,毫无主见,也不知女妖此行是非得以,忐忑不安心存忧虑,再问。 “可否有损礼、道、德、尊之说?”缓口气,“长辈常言,做人要***好。”再缓口气,“枫杰忧犹,怕天理报应。” 冬樱笑而摇头回应,道,“有买有卖,我买你卖,何惧报应?再言又不是强、抢、偷、盗之说,听姐话,带你逍遥快活儿!” 一番争辩,枫杰理亏,只得拱身相让。 夜里。 太贵的地方去不起,只好寻了些隐蔽的小窟。 男儿身的女妖冬樱,行到一处家妓小院,媒婆见他英俊倜傥,不禁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口舌之上你来我往,讨价还价一阵,媒婆喜知他是童男之身,暗暗窃喜,恨不得亲自上阵。 则妖女冬樱嫌她丑陋,便没答应,让她换人。 交涉之辩,问到最后,听闻她们这近日拐了个年轻姑娘,花季初初样貌清纯,只是烦了那姑娘不受指教顽固厌人。 冬樱趣听此事,生发趣意,便告知媒婆,道,“这妞我要。” 须臾未几。 冬樱花掉了所有银子,包了间陋房,而媒婆则是托人将少女从柴房里拉出,随后丢入冬樱房内。 并不豪华的房间内。 桌旁,冬樱放下包袱,笑语相问道,“姑娘何从何来?” 姑娘耳闻,吓得呆毛一抖,惨叫一声,脚丫子跳蹬,似如猛兔,小小一团缩在墙角。 妖女冬樱见状一愣,大眼直瞅,虽说心为女妖,可身却是男儿之躯,倒也是想体验一把身为男人的强辱之乐。 来到跟前,只见少女一身邋遢,灰布破衣,披头散发,颇有几分怜香动人,若是好好梳理打扮,定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冬樱嗅嗅鼻子,喜然开口笑道,“你若告诉我名字,我便不为难于你!” 少女闻言,双眸红了眼,湿了眶,瑟瑟回道两字,“艾妮。” “吃了饭没?”冬樱嘴角上扬,一脸笑意,乍一看,不似甚为坏而之人,还颇有几分潇俊。 少女则是默不作声,但不久,肚子便咕咕做出回应。 女妖冬樱和蔼微笑,将她稍稍扶起,故作友善般,伸手翻起包袱,随即掏出个早已凉透的大饼,嘿嘿笑道,“妮子莫怕,素人只是借宿一晚,客栈巨贵,只好寻此。” 女妖之话方可信也?笑哉? 若是平常,何不被柳眉倒竖相待。 言语之间,冬樱大饼递之,艾妮揣测无果,于是小手一伸,夺过大饼,大嘴一张,便狼吞虎咽,送入肚中。 艾妮而言,时至今日,而不曾有邂逅如此贴心之人,此时如欣如喜,潜藏在内心的小萌芽,对他滋生一抹好感,蠢蠢欲动也。 大饼入口干,冬樱给她盛水,自来熟般递去,笑容从始至终暖心不已,言曰,“慢着吃,噎着自亏,不打紧,不打紧。” 艾妮激动,小脸一红,啜泣两声,幸忍莫哭出声来,冬樱将她领至床边,稍稍坐下,询问故事。 艾妮自说,她是周王与小妾生的私生女娃,在宫里倍受耻辱,之后龙子上位,便被嬷嬷卖出了宫,如今沦为家院小妓。 不过那也只是前几天之事,冬樱问她可否寻思离开,她也倒是聪明,知道外面艰苦,留在这儿厌死赖活,还可混餐粥吃,倒不至于像奴隶一样,饿死街头。 经过一夜畅聊,艾妮对他起了好感,冬樱淡然察觉,于是便对她下了手,得见少女皮肤如牛乳白皙,想罢是个娉婷胚子,不由使得冬樱态度更是强硬,摩挲手脚同时,还诚恳答应,睡而之后,必娶,有拖无欠。 艾妮倒是拙傻,痴迷妖女谗言俊貌,一时半会儿深深迷痴,须臾俄尔,便服帖顺从,交鸾作欢一宵长去。 次日清晨,一抹橙清阳光透过布窗窜入房内,床上少女睡得格外香甜,可当她再次睁开双眸之时,却发现,床边的人儿已消失不见。 好一个白眼狼君欺耍少女初夜,毕竟不知后事如何,若想晓知那附身凌枫杰的女妖冬樱去处,且听下章解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二】休贪色念戒心 禁欲之令锁身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天地自生一神兽,唤得穴允天下威,玉帝淡宠下凡度,穴允一口吞入腹,后而派兵去相擒,大搅天宫死万兵,请得佛祖去相劝,最终劝得渡劫罢。 话表穴允村被毁,枫杰收拾包袱,开始天涯浪迹生活。 冬樱哄骗艾妮就范入眠后,便舍弃责任大方离去。 有诗曰为证: 天下渣男,皆为嘴善,欺辱少女,再言何难? 你来我往,谁人得知,逆来顺受,把床上煽。 反正玩玩,不过如此,已是作欢,唱得苦难? 此时此刻。 床上少女,艾妮伶俜,蜷缩啜泣,惨遭白眼狼之手,后悔不已,气得一拳重将捶在床板,揪心酸痛,呆毛一抖鼻头一咻,便是潸然泪下,自责道,“老骗子,妮子傻惹!” 今日世道,俊男皆为人渣言而不假,她可算是深感同受,体会了一把,揪着裤角的小手,微微颤抖,那可是她的初处,也是她的洁身清纯,昨夜愚钝,不慎受骗,这会儿算是看得一清二楚。 随着板门吱呀一声,那凶神恶煞的媒婆闻了进来,见艾妮狼狈,不忍讥笑道,“啧啧,自甘堕落,还不是尝人脸貌,若不是人家浪子爷帅气,不知你还得倔强何时,丫头片子,快快下床,瞧你那崽子样,还卖弄清高?可别脏了我的眼。” 艾妮受怕,颤颤巍巍的下了床,稍稍拾起地上衣裳,只得认命。 说罢,媒婆给她递了几铜钱,作为奖赏,还令她多多接客,要想吃好,就得卖騒卖力。 悠悠早晨,冬樱离开家妓小院,走在乡土之路,周遭绿茵叠叠,鸟鸣清脆,这等环境,配上称心惬意,还真有几般洒脱。 枫杰虽笨,但也不蠢,对冬樱此行,虽舒服愉快,但却略感不爽,眉头微蹙,掐喉开口质疑道,“何为如此欺骗人家感情?”深吸一口气,“她还年纪初初,如此深情。”再深吸一口气,“君子一言,应当遵守诚信,何不带她而行?” 女妖冬樱嫌弃,强控其身,甩开掐喉之手,反驳道,“你我一人,周身毫无分文,叫我如何带她而行?你若记惦,听我计从,再说,再说。” 枫杰不屑,怒道,“身无分文,拜谁所赐?接下来的日子,可不苟延残喘?” 冬樱笑道,“苟延残喘也并非不可度日,恕我直言,你乃伪君子也,我是女妖,你是男人,睡了人家少女,还来嫌弃?岂不是得了便宜不卖乖?” 那枫杰羞涩,语气渐弱,又道,“你可莫忘乎所以,祸事是你所为,并非我心本意。” 对于枫杰之话,冬樱并不买账,扑哧一声,差点没笑出来,道,“你若此说,也罢,那我可就下不为例咧?你我相濡以沫,同甘共苦如何?” 枫杰闻言,内心犹如迅速燃起烈火焚急,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我要交鸾,我要交鸾。” 冬樱内心偷笑,拍拍胸膛,脸色一变,郑重道,“若想再而交鸾,那你得听我而行,其一不可顶嘴,其二不可主张,其三唯命是从、得叫姐姐,三点条件,若是答应,我便常常带你交鸾,如何?” 那枫杰感受过女人之乐,这会儿可算是老实,笑得列嘴显出眼角之皱,连连点头答应,道,“可以,可以。” 深呼口气,再道,“姐姐,姐姐,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不然你且出我身,找具女人躯壳,我俩拜为夫妻可好?” 冬樱小脸一红,较为恼羞,一拳自击腹部,怒道,“休得无礼,伦族之性,可为丑陋之说,亦是黑暗之意,莫想生此念头,否则我毁你凡躯、将你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 枫杰被她唬得战兢兢,便没再言语。 时至当午,前往皇城,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小湖绿柳石桥栅栏,城墙铁面睥睨凿击痕迹,大道车水马龙,老少欢喜,小道吵吵嚷嚷,热闹不已,来去凡凡平民,众为土色灰衣,茫茫人海,自然也有点点微蓝,瑟瑟淡绿,鲜艳烈红,傲气凛紫,潇洒洁白,沉稳沙青,强硬铁银,恐唬煞黑,即便如此,可偏偏就是没有低调金豆,或是滴滴黄点。 街边小贩,大喊大叫,巷里小道,老陈犹疑。 去往客栈,冬樱未叫食物,只是坐在一处无人角落,偷而细抿几口淡茶。 客栈内的赏金榜前,道士、大粗、杀手等众人挤挤,你言我语,论谁难抓也。 冬樱见状,便问枫杰道:“你可有无不得杀生之念?” 枫杰摇头回道,“无有,无有。” 冬樱指向赏金榜前的人群,冷冷问道,“那些辈辈,你敢去挑衅他等?” 枫杰闻言害怕,赶紧呜呜摇头,“不敢,不敢。” 接着,冬樱没做回话,起身径直朝着那群人闻去,挤进人群,往那赏金榜瞅上一眼,只见得那个叫:榜上之人,纸上之画,各个皆为,虎头熊脸,看而唬人,实际之上,并没卵毛之用。 这样看着,听着议论,冬樱不经自发感叹,指榜叫道,“不知这些犯人此处何在,莫让我见着,否则,徒手相擒。” 此言一出,群群观者投来鄙夷眼神,默不作声。 冬樱继续悠悠道,“恕我直言,赏金榜上皆为菜鸟,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围观者闻言冬樱此话,这叫个哄堂大笑,其中,一头扎布巾的胖子言道,“区区半吊少年,毛都没长齐,何来如此大的口气?你怎不上天?” 胡子浩长大叔道,“年少轻狂,怎知人生之后穷途末路,有志可以,可莫自以为是,瞅你那厮样,估计跟流氓小子打打架还可以,无有真功夫,可别来丢人现眼。” 黑衣少侠道,“就是就是,王法不管吹牛病,就冲你那句话,我敢铁定,你绝逼是个小厮,别丢人显眼,赶紧回家去喝娘奶!” 众人嘲言,冬樱不气,随手撕下一张通缉令,挤出人群,打算离开,回眸阴笑,看向众人,慢条斯理道,“并非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皆为小厮!” 此言一出,有人不屑的拔出了刀,不过很快就被另一个大汉伸手阻止,笑道,“小辈如此猖狂,勿需诸位道友出手,且看本尊拿下这厮!” 话音一落,大汉抱拳作势就要修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大步奔上去后,可还莫来得及动手,却被冬樱一个转身,神龙摆尾,给踹了回去。 冬樱嘿嘿憨笑,摩拳擦掌,道,“谁敢与我一斗?赌钱几些银子可否?” 人群之中,一卷发肌肉壮士走了出来,左右展开大手,阻拦他人,从兜兜里摸出一块金币,朝着冬樱弹了上去,向众人道,“那焉乳臭小鬼,伙儿见我前去夺回金币,替他爹爹教他做人。” 话毕,冬樱接下他的金币,紧握手中,陡然大叫,指向前方上空,道,“众伙且慢,瞧呐!头顶好大一只飞蛾。” 群人抬头,啥也没有。少焉,冬樱屁颠溜之。 逃出客栈,窜进小巷,躲至死胡同中,呵呵喘气,扶膝低头,稍抹额头大汗,摆弄手里金币,咧嘴笑起。 虽说冬樱乃为穴允,可法力却只限枫杰其身之内,体术还以,若是斗力?那可不被修理才怪,见冬樱狼狈,枫杰不忍质疑笑曰:“你丫虚张声势作甚?怎得如此滑稽?” 愁闻此话,冬樱颜面难堪,顿然大怒,伸手怒抓二哥,痛得枫杰全身一抖,道:“你在说甚话咧?” 枫杰强控其身,双手背对身后,连连惨叫:“姐姐知错、姐姐知错。” 冬樱道,“若不是你颓弱自甘,我等会沦落如此下场?你可莫不识好歹,这是帮你,晓得不晓得?” 说话之间,走出小巷,来至大街。 枫杰道,“一块金币,将去艾妮买走,可否?” 那冬樱道,“不行,如此行为,你我吃甚喝甚?” 枫杰闻言,啊的一声,囧起了眉头,求道,“姐姐,算我求你。”“……”“我可真是,觉得艾妮不错。” 冬樱无言以对,没做答复,徒手撕掉了通缉令,随手一丢。 路人瞅见枫杰自言自语,陆续投来鄙夷之色,嘲笑而过。 枫杰再次求道,“姐姐大人,自从睡过艾妮。” 深吸口气道,“我突发奇想。” 缓缓气道,“想有个家矣,安稳度日的家矣。” 冬樱不好气道,“随你其便,我只是借你身体,并非占你身心,你想怎样,跟我毫无干系。” 枫杰闻言满心欢喜,笑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我这就去把艾妮买走。” 冬樱道,“不是我说你,你已被色心所迷,已忘记当初之诺那句:必将修道成神,斩凶除恶?” 枫杰寻词借口道,“成功男人背后,必有女人也,你说不是吗?” 冬樱呵呵一笑,道,“你那色性扎根揪底,佛语云,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你既如此的话,真是没救了,没救了。” 枫杰嬉皮笑脸,狡辩道,“姐姐呃,你如此厉害,懂得这么多,那个我想修道不是修佛,可以不可以?” 冬樱蹙眉,道,“我为女妖,此乃你身,问我作甚?” 枫杰道,“不是不是,我其意思,想你教我武学。” 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后事拜师不怕被欺。” 冬樱坦然拒绝,斩钉截铁道,“不教。我觉着你这等,有必要修修德,你且把德教、理教学好再说,不然容易走火入魔,就像某些家伙一样。” 枫杰不解问道,“哪些家伙?” 凌冬樱笑道,“罢罢罢,不与你浪费口舌,你去买你老婆罢。” 言完,冬樱窜出枫杰体内,魂魄化为鲜红宝石挂链,再不言语。 枫杰将宝石挂链带上手腕,也不言语。 事后,枫杰摸着记忆,寻到了昨晚歇息的家妓小院,一路徒行,最是欢喜,来到大门,咚咚敲响,有人来把大门开,枫杰进入庭院内。 可见那风景可谓是: 小院方正花坛处,几些花娘围一堆, 各自蹲至大桶旁,洗衣搓被笑哈哈。 伴鸟吱明甚欢喜,爱上一行是一行。 古来人性皆为乐,后者罪恶把它凡。 一家全口活得顺,哪怕背罪不嫌烦。 此刻家妓欢欢乐,不曾见她有丝烦。 至少这是光明处,人间之有价值蚕。 她等皆大皆小的红倌们,瞧见那俊俏的枫杰来得此处,都不由憨憨笑起,纷纷议论,笑眼眯烁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欲。 枫杰环顾四周,绿树成荫,鲜花盛开,鸟鸣吱吱作响,颇有几分典雅欢意。还别说,那正堂大门左右两侧处,各贴着一副对联,左对联是:一夜春光无限好。右对联则是:待君赏得烟火闻。 这么看着,枫杰喃喃自语的朝着群群姑娘走去,“好一对,一夜春光无限好,待君赏得烟火闻……” 来到她们跟前,摆手比划道,“可问你们家主子何在?替我告她,我来买人。” 问毕,三俩姑娘眉开眼笑,面面相觑,叽喳议论起来。 “哎呦呦,那小帅哥要来买人哟!是不是买我?是不是买我?”一高条小妹笑道。 “确定是买人还是买夜?若是买人,那可得养其一辈子哦!小哥你可三思。”一中年熟女笑道。 “嘿嘿嘿,那哥哥,龙眼俏眉,好一副大侠气概,不知是要买甚小妹妹咯?买我罢!买我罢!”一年轻姑娘笑道。 院内吵吵嚷嚷,很快便惊动屋内之主,亦是昨夜媒婆。 媒婆见状,赶紧将枫杰迎进屋内大厅,请他便坐,笑道,“来者即是客官老爷,小哥你可还来玩玩?” 出于礼貌,枫杰还以微笑,道,“那叫艾妮之妓,我要买走,她在何处?” 媒婆一听,大喜,道,“小哥可要买那畜生?可以,可以,今早让她洗碗,谁曾料想,她那祸逼,竟打烂七只碗碟,此刻被我等绑入拆房,喂饱蚊子。” 枫杰闻言,脸色大皱,赶紧道,“把她唤来,我且将她带走,快些,快些。” 言落,几个壮汉把艾妮带了来,丢到枫杰跟前,可见她哭得小脸花猫,头发糟乱,噎噎的发出几声啜泣,使得枫杰有种心动姗姗。 艾妮见他,大惊不以,而后便被媒婆告知,被他买下,艾妮难以置信,以为枫杰不过是只白眼坏狼,不曾料想,此刻竟兑现了许诺,真将她带走。 媒婆报了三银钱的价格,枫杰则是交了她一块金币,媒婆还他些许碎银。 事后,艾妮便被他赧然带走。 顷刻间,枫杰带她离开皇城,寻到皇城之外郊野之地,乡间小路道,男女空手荡荡,唯其一身衣衫。 土路不宽,八九余米,两侧棵棵青苍,青苍之后便是自然小溪,踏在路道,艾妮喜盈盈,呆毛抖抖,问道,“夫君可要带我去往何处?” 枫杰与她携手相握,道,“我身剩下些许盘缠,不足长存。” 深吸口气,道,“不争俗世繁华,不求大富大贵。” 再深吸口气,道,“只愿与妻,平平淡淡,安详共度后生。” 艾妮闻言大喜,掐胳膊搂臂,笑道,“昨夜至今,你我合二为一,妮子对你一见钟情,敢问夫君甚么名?” 枫杰心底乐滋滋,道,“姓凌,其名枫杰,凌枫杰是也。” 艾妮道,“我乃姓周,周王给我起名为艾妮,周艾妮,如今他等把我抛卖,妮子大伤;而后又被夫君买走,妮子大喜。不是夫君,妮子可能沦为畜生玩物,妮子今后愿与夫君同姓,归于夫君身下,不知夫君可否也?” 枫杰一听此言,自然是高兴,伸手挽住妮子肩臂,憨憨笑道,“可以,凌艾妮呀凌艾妮,好名,好名。” 那艾妮问道,“不知夫君故事,可愿与我一讲?” 枫杰道,“我本是个孤儿哑巴,后遇仙女,苦练语言,身住穴允之村。” “未几山贼来犯,我便开始浪迹天涯,来得皇城,无处可住,寻到家妓小院。” “与你邂逅,一夜缠绵,便爱上与你!决心娶你,共度一生,事已至此。” 艾妮如泣如笑,伸手环住枫杰大腰,激动不已,道,“我可从小被欺,从未遇到似如夫君这等慈爱,今日一早,不见夫君,妮子心如石沉大海,此刻再见,内心欢喜,实在是无法言明。” 枫杰稍稍擦去艾妮双泪,又笑道,“莫哭泣,伤了神,我也不是甚等大富大贵之人。” “跟了我,并非好事,今后咱俩,夫妻相称,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你可莫嫌我穷,我会奋进……奋进。” 艾妮点头嗯应一声,心存感激不尽。 …… 此处为天下南面,大周国,势土浩大,兵强马壮,除此之外,便是那群国众分天下。 故而后事,枫杰带着艾妮,寻到一处名为“回家村”之地,花了些许银子,在此村租得一窄陋小屋,回家村八层人口姓回,小村三民村长,土地不算广大,住有生活上百户人家,村前菜地、村中小溪、村后大山,在些平日里,老老少少,皆为欢喜,不愁上饥,只忧下乱,怕的是哪天贼人来犯,那可如何是好。 这些许日子,枫杰上山打猎、砍材换银钱,冬樱帮人洗衣、提水,换些食菜、油盐酱醋、碗筷勺盆,枫杰从小持家,烧菜做饭也是一把好手,就为如此,一段时间逝去,也算是过得幸幸福福,性性福福。 后而,砍了树,造了房,开了荒,种了菜,买了大床,修了炉灶,艾妮欢喜,枫杰高兴,相亲相爱,最是喜庆。 一次,围在木桌旁吃饭,艾妮见枫杰手上有条精致的红宝石挂链,便问,“你手腕那是甚物?” 枫杰道,“这是我家仙女,也可换做护身符矣。” 艾妮笑道,“夫君啊,可否借我戴带?” 枫杰摘下挂链,交以艾妮,艾妮带上之后,身子一抖,一骨碌摔倒在地,惨叫一声赶紧爬起,紧接着,上去呼将枫杰一巴掌,骂道,“你这呆子,这怎可将姐姐拿与她人玩耍?有了老婆,可就忘了你那姐姐?” 枫杰眼眸直瞅,愣了愣,反应时便无奈道,“姐姐啊,我可是凡人呃,你是女妖,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我也不求好高骛远,只求安稳度日,穷过其身,姐姐啊,算我求你……可莫来打扰我可好?” 冬樱才叫真之无奈,白了他一眼,闭嘴鼻中叹气,没再言语,抖抖身,离开艾妮身体,回到鲜红宝石挂链之中。 后而,枫杰一气之下,怒将宝石挖坑埋填,藏至家中床底土地之下。 …… 一日,枫杰在山打猎,突见山窝草杂处,一对雌雄双兔在以交配,枫杰见此,用那逮鸟的网,一将撒去,都给网住,事后下山间,无意撞见妻儿在一处空地闲井旁拾柴捡草。 枫杰见兔交配,灵机大起,于是便上去拉着妻儿,找了处小树之后,鸾交做欢做喜,便曰,“男儿当家,时至今日,怎能无儿无女,你可愿为我生得一娃?” 艾妮笑吟吟,满头大汗,小脸胀红,转头笑看夫君道,“愿意、愿意。” 两人舒爽一番,悠悠返家。 半月之后,艾妮又呕又吐,进城寻医问药,郎中把脉,方才得知,妻儿是中了当娘之喜。枫杰大欣,回村炫喝,村中之人,一传十十传百,皆为道贺送礼,村人攒钱,给他俩儿办了婚礼,十几酒席,朝上礼拜,上而则是全村村民,众人为证,欢欢喜喜,红红火火。 这会儿来,枫杰算是寻回了曾经家的味道。 某日深夜,一家老爷提肉携酒寻来凌家,进了陋宅,微弱烛光之下,可见人妻正坐绣衣补针,而家长则是磨刀修箭,闻见老者前来拜礼,枫杰笑脸相迎,“请问大爷这是作甚?” 老爷道:“我听村长说,你是南面神村来的人儿,是不是哩?” 枫杰点头、点头,道,“你说的可是穴允村?” 老爷将礼放置角落,欠身笑道,“听闻神村遭山贼洗劫,不知神村村长还活已?老朽前来别无他事,只是求得寻此一问,打探打探些许穴允之说。” 枫杰请老爷轻坐桌旁椅凳,道,“虽说我是穴允村之人,但对穴允之兽,却未有深入了解,晓得的亦是皮毛,请问,请问。” 那老爷又道,“穴允乃是万物之母,天地浩气之精华,皆有善恶分辨,降妖伏魔本领,老朽得道而闻,她因大闹天宫被佛祖打下凡界,轮回渡劫,只是想询问,你等穴允之村,有无别大动静?” 枫杰道,“也无听说料大动静,我家老村因些天灾人祸,毁于贼寇之手。”“灾难来临时,我躲进家中米缸,后而幸免于存,不过老村之人,皆被杀死。” 那老爷问道,“小杰晓知,穴允可是修神判官之一?老朽想寻得那神母穴允,修个半神足矣。” 枫杰点头道,“我知,我知,老村有人提起,不过对此,我也并不感冒。” 老爷问道,“可以修神咧,为何不感兴趣?” 枫杰道,“因我故有妻穷伴,一生安宁,便以满足。”正说间,艾妮看向枫杰,小脸羞涩得低下了头。 老爷道,“万物皆为人、神、鬼、灵,人之寿命,限多一百余年;神之寿命,千万年上下;鬼之寿命,三四百左右;灵之寿命,千年不等。穴允乃是神母,若是寻得一教,便可修神成仙,虽说离我等人类遥远,可不去造化,怎之后事之名?” 枫杰闻此些许动心,暗想,“若可修神成仙,岂不是可与妮子永生永世?”这么想着,笑道,“这也挺好,只是你我皆是凡人,怎知那穴允何在?” 老爷愁道,“是我来寻求问你,你怎反来相问?再说,修神之事,并不简单,天下上千道派,张、关、李、石、王、贺等等等等,随便寻此一家道派修行,皆可修得神通,只是想称神之名,必将通过修神考试,而穴允是那五大判官之一,若是与她疏通关系,那等修神之事,便是手到擒来。” 那枫杰则是内心疑惑,便问道,“既如此说,为何定要寻至穴允,其他判官有大地尊神憋凡、银河圣者茂啬、大海之霸渔灮、地府冥王祸悹,为何不寻他等?” 老爷蹙眉,反问,“你未参加修神考试,怎可如此晓知其余四官?再说,他等乃是当上界尊神,我等凡人,怎可轻而易见?” 枫杰道,“我曾相遇一枚女妖,她跟我提起修神之事,所以便知,便知。” 那老爷问道,“那她还说些甚么?” 枫杰道,“也没说甚大事,只是告我天宫群神之官大小,人儿修神有个准确,实力均等三分:开光、疏心、精通。”“若想修神,必将达到精通,后而随其巧性与心灵,考神通过之后,可获得一枚金牌神令,这枚神令便也是出入四界之通行证也。” 老爷闻言此话,大惊大喜,道,“不知还有妙事相告?老朽修道多年,参加三次修神考试,皆是失败,我可与得那穴允聊上一句,她说,若想修神,必先精通,当时老朽不知为何,现在明了,真是感得小杰谢也。” 说罢,老爷起身相跪,以礼还之。 枫杰不受,赶紧将他扶起,道,“不可,不可,老者快快请起。” 老爷起身道,“小杰啊,你可还知些修神之事?能否全告我也?” 枫杰道,“那女妖曾跟我说过,若想真正修神,必得脚踏实地,实质也无他法。敢问老者如何相称?” 那老者回道,“老朽姓毛,名阿白,故叫毛阿白。” 枫杰笑道,“阿白兄,修神奋进、奋进,能告知之事,我以相告,望你可早日成神,待到那时,可莫忘我了!” 老者道,“不忘,不忘,我得奋进、奋进,谢道小杰提点。” 枫杰点点头,此事就此矣。 …… 方说一夜,枫杰带着艾妮,躺于村中一榕大树之下,看望苍天星辰,枫杰对身旁大肚子艾妮道,“妮子,你说说哈!我们这是互相之爱?还是偏差之爱?” 艾妮眼睛眨眨,睹着那满是银点的星空,笑道,“那肯定是偏差之爱,妻爱夫君之多,有天长地久之说,愿伴夫君一生一世,如影随形,就犹如天地良心,大树真义,苍天之眼,大地之戏,浩雨之恩,长江之泣。” 枫杰道,“夫君爱妻之多,有转世轮回之说,一生一世那算甚爱?我可转世再来相爱。” “就犹如粗汉爱酒,小人爱贱,忠犬爱家,母鸡爱蛋,再言上一番,飘云爱风,干田爱雨,君子爱诗,老夫爱棋,雅人爱花,那般如同我身爱你。” 艾妮回道,“妻爱夫君之多,有无所谓畏惧之说,不怕九幽深渊,不怂冥王地府,不怯刀山火海,不胆尖刺针林,不畏五马分尸,不寒阴阳两隔,不忧不得相见,夫君存在,深深烙刻我心,铭记于念,与世长存。” 枫杰笑道,“夫君爱妻之多,有拼死拼活之说,杀阎王,踩小鬼,骂菩萨,教玉帝,踢佛祖,闹圣仙,不图它名利。” “只求与它告知,艾妮是我妻,唯有一句真理矣,那是夫君爱妻,多之又多。” 艾妮欣喜,与君携手相亲。 …… 某日,西方极乐世界。 佛殿众坛之上,斗战胜佛听教之时,不经困意诱惑,后而得故一梦,梦回自已昔日那花果山水帘洞称王归霸之忆,山洞中,群群大小之猴叩拜,小猴道,“大王啊,你可好是宽心,弃我等修佛归顺,虽说老猴不死,可那生将小猴后代等,皆不可长存,伤心!伤心呃!”话落,穴允来袭,打破洞穴,吃尽小猴老猴,捣毁花果群山,夷为平地,手持金箍棒、脚踩筋斗云,直指猴鼻,讥笑道,“你这怂包,灰衣土裤,好个乖巧佛奴。替我问问,往日那放荡不羁的齐天大圣何去?修道成佛?愿为小小跟班,图何为何?你且休走,看你奶奶个定海神针,打你个矬胚孬种!” 斗战胜佛恼怒,站在低处山凹,使不出法,变不成身,手舞足蹈抓狂失疯,大喊大叫,“还我如意金箍棒!还我如意金箍棒!” 后而梦中惊醒,佛祖用八丈巨尺,连敲他那三个教头,相问道,“斗战胜佛,我在讲座,你怎可憨憨打盹?” 斗战胜佛大口喘息,一脸惊恐,道,“恕佛祖饶恕,困意来袭,小佛实在有心却糊,小佛实在有心却糊。” 众佛面面相笑,指手议论,佛祖道,“也罢,我将赐你一过,下凡渡其三年足矣,必得收其三徒悔悟,你方可去!” 斗战胜佛抱拳低头道,“谢佛赐教、谢佛赐教。” 猴子怀胆离去西方极乐世界,腾云驾雾,怒回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回洞时,大猴小猴皆来相迎,小猴道,“大王啊!你可好是宽心,弃我等修佛归顺,虽说老猴不死,可那生将小猴后代等,皆不可长存,伤心!伤心呃!” 话音即落,斗战胜佛内心犹如思得人生般,猛然纵身跳起,驰云之上,前翻后滚,掏出耳中之针,晃一晃,碗来粗细,乱挥乱打,大吵大闹,叫道,“孙女穴允何在?孙女穴允何在?待俺教你做人,嗷嗷嗷嗷嗷——” 一番闹腾,胜佛腰酸背痛,便回洞歇息。 众猴之中,其中母猴哭丧道,“我的娃娃,前年逝去,生老衰死,我恐后生,再怕嗣息白发人将送黑发人矣。” 胜佛哀道,“世间皆为如此,人生自古谁无死,节哀、节哀。” 另只白毛母猴又道,“大王归佛,修成正果,该喜、该喜,可那正果究竟是甚?为何意义?一切皆空,随缘而去?如此之讲,未免也太无人性!” 胜佛问道,“此话怎讲?为何太无人性?人性初生皆为善,衍变事恶,都由造化,你别可胡说。” 那白毛母猴道,“万物生灵,都有选择余地,或人、或神、或鬼、或灵,剥夺生死之权,乃弱肉强食也;削其是非之辩,乃强压洗脑也。或喜、或忧、或怒、或哀,不可束以、不可束以。” 胜佛闻言无言,抓耳挠腮,转身斟酌措词,搜肠刮肚。未几,灵机一动,嘶的一声,回道,“你可不知,人生苦短,放下思念,身修其空,万物便随云而去,随时而流,便是……便是那极乐世界哎!” 则那白毛母猴笑道,“大王说得是,大王说得是。” …… 某年,正月初九。 艾妮喜生贵子,是个男娃,枫杰为以道喜,请便全村人吃颗喜糖,后而夜里设宴,皆同欢乐。 不料深夜正点,山贼来犯。 回家村被已洗劫一空,枫杰带妻与子连连逃进山中,躲其一片田地,被那山贼团团包围,枫杰不幸,惨遭一刀捅入腹中,倒地不起,眼见儿子遭杀,妻儿遭犯,枫杰咬牙切齿,硬是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因失血过多,闭眼昏去。 艾妮因夫君、儿子遭杀,不愿被贼人侵犯身体,便强抢贼刀,自刺心口,从君与子而去。 恰巧,白发大势至驾云而过,观此山间有人命该不决,便按下云头,前与相救,你见那白发大势至怎身打扮,但见那:身穿白色丝衣,冠顶宝玉金钗。 赤脚踏云而来,仙气缭绕周身。 霞光随伴残影,身材似如艳娇。 凤眼龙梅凌气,相称女神足矣。 踏踩枯叶黄泥,来至枫杰跟前,见他奄奄一息,方可相救,便用那仙露红莲,挥手一摆,往他血额滴上一滴,仙露渗入枫杰体内,腹部伤口愈合,少顷之后昏昏清醒,抬头一看,是位白发菩萨,大悲大喜,哭诉跪求救妻儿,白发大势至摇头不语,将仙露滴在艾妮和他之子身上,半晌许久,毫无动静。白发大势至表示无力回天,也不言语,只是念叨两声,“罪过、罪过。”便驾云离去。 枫杰大哭大恨,将妻儿拥入怀中,将子放置妻儿身上,回至家村,已是一片狼藉,村中那罪恶的烈焰,复燃起昔日的伤心,此刻再而倒映至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真心怨天恨人。即便是泪如雨下,也挽回不了人生不公。 回到家中,枫杰将妻儿放在床面,刨土挖沙,寻回鲜红宝石挂链,跪而苦求,道,“姐姐啊、姐姐啊,你可帮我、你可要帮我呀!” 冬樱摇身窜入艾妮体内,缓缓起身,枫杰见艾妮苏醒,悲喜交加,上去将她拥抱,“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此乃恩情,定将来世相报。” 占据艾妮身体的冬樱一把将人推开,上去一个耳光,大骂,“小厮孬种,艾妮灵魂早已逝去,你可睁大瞎眼,看看姐姐是谁?!” 枫杰不管不顾,只要艾妮身体能动,管她灵魂离不离去,照样欢喜,二话没说,抱了上去,在她脸上亲之又亲,“妮子别怕,有夫君当在,妮子别怕,有夫君当在。” 冬樱怒皱眉头,切恨难受,摇一摇身,化作灵魂从艾妮体内游出,艾妮之躯,随即倒下,冬樱在枫杰耳边道,“恕我直言,你便是贪婪艾妮之色,陷入欲望之渊无法自拔。我跟你讲,她身已死,灵魂已亡,别再苦苦纠缠,早送她躯,入土为安。” 枫杰闻言,惊破了胆,吓坏了亡,在色欲的唆使之下,脱去裤子,便要对那死人猥琐,冬樱见此,气愤不已,一怒之下,魂魄窜入艾妮体内,推开枫杰,双掌合并,念一念口诀,一掌打在枫杰额头,给他魂魄施加了一道禁欲之令。 这会儿,枫杰只感觉全身似火焚烧、火辣不已,一身子扑倒,满地打滚,嗷嗷大叫,半柱香功夫逝去,枫杰因禁欲之令的痛苦,昏厥过去。 次日天明。 占据艾妮身躯的冬樱将他儿子送土掩埋,之后唤醒家中倒地的枫杰。 枫杰醒来,见此艾妮,色心又起,那禁欲之令,如同一般灵魂枷锁,箍锁脖喉,让他无法呼吸,全身如火烈烧,色心无法再起。 好一番痛苦,枫杰才从痛苦之中挣扎过来,大口喘息,缩至墙角处,苦苦啜泣,“冬樱姐姐,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的妻儿,我的一生,怎就如此毁于一旦,好苦、好苦呀!” 那冬樱怒道,“死掉老婆后才记起有个姐姐?如她不死,我岂不被你埋地一百年矣?她死得该,死得该哦!” 枫杰苦道,“姐姐啊,你可别在落井下石,我心如凉,暗淡不已,好苦、好苦啊!” 冬樱道,“这你又不用担心,老婆虽死,可姐姐却还健在,怕甚?” 那枫杰哀嚎道,“不消讲,我妻儿瘗玉埋香,不应惨死,不甘呀,不甘呀!还我妮子、还我妮子。” 冬樱见此,内心大怒,道,“艾妮之死,全是你的错,若不是你软弱无能,艾妮可怎么会死?全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 凌枫杰闻言,内心犹如掉入无底深渊,自责不已,但即便如此,可嘴巴却不想承认,道,“不是我的错,妮子死了,不能房事了,妮子死了,不能房事了。” 冬樱一听他这话,大怒不已,不过平缓下来后,便笑而不语,稍稍脱去衣裳,露出胸膛,让那枫杰饱眼相看,枫杰瞅得目瞪口呆,直咽口水,色心随即又起,不过很快也便随着禁欲之令之痛涌入全身。 枫杰色心一起,身躯痛将如割,连连惨叫,冬樱一丝不挂,站他面前嘲言讥笑,道,“你可不是疼爱老婆的么?现在我身可动,你且来与我房事,呵呵,姐姐从你,姐姐从你咧。” 枫杰被那禁欲之令,痛得如同海鱼失水,无法呼吸,前滚后翻,满地扑腾,嗷嗷大叫,“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见此状况,冬樱哑然失笑,拾起地上衣衫,淡然穿起道,“待你好好学法修神,这艾妮之身,我且夺去,等你学有所成,我便出现与你解除禁欲之令,稍提一下,东面有一州,州中有个果山水洞,里头有个猴王,那猴王正寻思收徒,你可方去一试,求他本领,就此罢,有缘再见。” 不提冬樱言语,可见得那枫杰眼泪汪汪如雨流,哭丧道,“好好好,你走、你走,臭妖精,莫等我今后学得神通,否则到时强禽摄你,教你乖乖给我生一国之娃。” 说不了,那冬樱大笑道,“强者不大诳语,你那恏歹色心不抹去,永世必将堕落甘,好自为之。” 话毕,冬樱头也不回,径直离开家门,摇落发丝,吹一吹,变作仙云,宽手大脚离之而去。 毕竟不知冬樱此去如何,且听下章解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三】穴允怒激胜佛 胜佛滋生野性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枫杰喜娶艾妮,后遇老者毛阿白,日子天天欢喜,后而惨遇山贼来犯,将他等屠杀山中,枫杰大命大幸,缘遇大势至菩萨相救,带妻儿尸躯归家,苦求冬樱相救,冬樱不但不帮,还与他设下禁欲之令,即是禁色之咒,枫杰急无奈,冬樱强夺艾妮身躯离开。 好一个:悲悲喜喜闹分离,枫杰忧苦冬樱喜。 话说。 那玉帝渡劫已成,回至天庭,欢喜坐入殿上龙位,众神道贺,无不喜脸相迎,玉帝相问王母,道,“朕此去渡劫,行得其返,妙也、妙也。” 王母不解其意问道,“何为妙也?” 玉帝道,“我渡的那劫可谓是天灾人祸,没要多时便修劫功成,遂而快也,快也。” 王母追问道,“你已下凡,可感知到那穴允去处何如?她那孽畜,喝干了我那瑶池湖水,气羞我也,真不知她图何为何。” 那玉帝闻言,捻把胡须,骤然大笑起来,道,“穴允神通广大,我可真不见她一丝痕迹,她喝你的瑶池湖水,估计是胃有所干,洗胃罢?” 王母端起桌上一杯琼浆玉液,一口饮吞,点头道,“管她洗胃不洗胃?好个穴允,竟如此泼蛮,我可定要寻人拿她也,不说其他,就这天宫,也是已毁八七,若是要复修,少说也得七八余日,我看这段时间,你可去批文罢。” 玉帝道,“好去、好去。” …… …… 话说那冬樱占其艾妮之身后,便忙急纵身驾云,朝至猴王之处赶去,亦是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 来到花果山,冬樱站云之上,抛眼望去,可见那果山已是:凄凄凉凉,万枯竭尽。 凄凄凉凉山果树叶稀,万枯竭尽道路流水浑。 可观高山峰崚失云气,眺望棵棵苍树斧子迹。 心忧小溪大河不再清,瞅得百花千草不生息。 昔日绿道鲜丛变黄泥,今朝瓜果树叶残茂密。 见得此副场景,穴允自感可惜,但心底却以有所了明矣,暗暗感叹道,“一场悲剧,真因天地造化所为?待我使个万物闭灾障好了,料他果生果长。” 你看那青娥穴允,稍稍晃动慧冠,摇落发丝,吹口仙气叫变,花果山即被一层透明仙气包围,这片仙气可了不得,防得了烈火焚烧,挡得了洪水来袭,逃得了无理之争,闭得了天灾人祸,削得了生死轮回,保得了一面平安。 穴允进入花果山内,摇身一变,变作山头小猴,前往那花果山水帘洞一探究竟,水帘洞,洞口小,内厅宽,闻得群猴乐欢欢,不过让她惊奇的是那修成正果的猴王,坐在石台之上,给那些愿意听讲的猴儿们念叨佛经。 穴允来至跟前,见那猴王念佛,不知为何,内心生发扭曲,那感觉犹如阵阵不和谐般,荡漾心头。 穿杂在猴群中的穴允不解,于是打破台下平静,高声喧道,“大王大王,我等为何在这儿念经,果山衰尽,应当游玩栽培才是,不应虚度光阴,毕竟念佛之事,乃和尚所为。” 胜佛哪能识得那化身之术的穴允,这下被她惊扰,内心大怒,当即拔下一根猴毛叫变,变作米把长戒尺,伸手上去往穴允脑门额敲上三下,说道,“你这小生,竟有闲余功夫游玩,怎不心平气和,坐下歇息养生,修身净性看淡平凡,这才是无上价值。” 那穴允嘻嘻哈哈,跳来跳去,耍得猴模样猴样,咿呀笑道,“大王是猴,我等也是猴,猴乃生性好动之物,自然定义是灵性巧物,大王你且莫念那经,放下思念,好好揣测人生可否?!” 胜佛闻言内心大怒,暗暗寻思,“这小猴怎可如此教责于我?莫不成是哪路仙人变来的耍子?待我瞧上一瞧。”如此想着,胜佛纵身跳起,抓耳挠腮,嘶的一声,急使个火眼金睛,双眸泛起灿灿仙光,想瞧瞧那小猴是甚等人物。 好穴允,在胜佛的火眼金睛下眉开眼笑,愣是不露一丝马尾,翻滚起来大叫道,“大王真坏大王真坏,怎生就怀疑起我咧?” 看了又看,胜佛硬是看不出个什么门道来,小猴还是小猴,也不是什么障眼法,胜佛见此松了口气,拿起戒尺上去就要打,不过在打下去的那一下,被穴允空手接白刃接了下来,胜佛嘻嘻笑道,“好猴儿,好猴儿,你可叫甚名?怎就如此灵性??” 穴允一把夺过斗战胜佛的戒尺,反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急翻身三个跟斗后跳站稳,笑道,“孙悟空!恕我直言,你就是个怂包佛奴,甘愿听天由命,我瞧不起你,瞧不起你呀!他些不提,我且与你比试比试,你有胆敢不敢?” 悟空被她激将法一激,陡然大怒,即刻拔出耳中之针,晃一晃,碗来粗细,凶道,“呔,小猴且莫张狂,俺老孙大闹天宫时,估计你娘还没出生咧。” 不由分说,小猴即刻举尺劈头就砸。可却不慎被悟空一棒打死,穴允抖一抖变化身躯,化作一团仙气径直飞出水帘洞。 穴允化作惊天巨兽,一抓子挠将半个山头,大叫,“怂包孽猴,快从你奶奶滚出山中,与我决一死战。” 洞中胜佛正打算休息,听外面动静浩大,赶紧披甲出阵。 来至洞外,可见那巨兽正是他心头之恨,母尊穴允,那一个个大猴小猴,全被她爪子抓将而去,一口一个送入腹中,乐得哈哈大笑。 胜佛见此,内心一怔,急得挠腮抓耳,双眼气红,便即刻撤出耳中之针,晃一晃,碗来粗细,一个纵身,跳将上去劈头就打。 谁可料想到,那穴允张开巨口,作势就要将人饱入腹内,胜佛一个激灵,一个跟斗,从她头上溜了过去,虽说胜佛没遭他口,可只见那群群山兽小妖,大猴小猴,全被她吃得一干二净,即便如此,胜佛好无奈何,气得那个叫咬牙切齿,烧红了眼,急直了毛。 胜佛摇身一变,使了个巨身术,金箍棒怒顶穴允之口,骂道,“好你个混兽,我等与你有何冤仇?为何屡屡前来害我?” 而那穴允则是笑道,“弱肉强食,我强你弱,就吃你,就吃你,怎么的?奈我何啊?莫说去告玉帝佛祖,你个怂包,听见没?怂包?” 胜佛气急败坏,急推前上去,使那金箍棒就劈穴允脑门砸去,穴允使个缩身法,变得艾妮样,架云就跑,那猴子哪能容忍?怒吼一声,“贼头泼怪,休且一走,还我猴子猴孙!” 穴允一路将那猴头引至南海,在云海雾里,穴允状态如同傲龑俊雄,潇潇洒洒,摇身一变,化作洁云,猴子没得认出她变的云朵,便就跟将上去,可不料被穴允当掌一巴,呼在脸上,打得口吐鲜血双眼泛红,直流鼻血头晕目眩,穴允激道,“你这瞎猴,你奶奶变个云呢!变个云呢!你来呀,好怂猴。”骂毕,旋即转身就逃。 即便猴子气急败坏,亦是奈何不得,只好前去普陀山,打算求观音菩萨寻个办法,一路闯入仙山,按落云头,早看见那观音菩萨正与弟子们传法,猴子见了后,不想惊扰,缓缓回避,不过很快便被观音瞅见,急唤弟子让他进来,来至跟前,观音挥退余人,便问,“斗战胜佛,你怎如此狼狈?为何一脸血迹?” 猴子道,“今日那孽兽穴允来袭,将我花果山捣毁大半,吃我猴子猴孙,又前来激我,路经此处,不慎被那孽兽所伤,观音菩萨,请赐我办法,好与我收拿那孽兽。” 观音闻言,大惊失色,道,“那穴允母尊不是听从佛祖劝善,下凡渡劫的么?怎会寻你烦恼?” 猴子苦道,“观音菩萨啊,你可有所不知,我且与那穴允有过恩怨,因佛祖之令,将她引至佛殿,可能是由那时结下恶缘,如今那孽兽要教我做人,你可定要帮帮我啊!” 菩萨无法,只给他甩了几滴仙水,治愈身上大伤,告知道,“望胜佛莫怪,我实在无法,那穴允乃是尊级神兽,并非我实力能以左右衡量,罪过、罪过矣。” 猴子苦笑,又愤又气,纵身,一路跟将上去,待要好好修理那泼兽一番。 而后,穴允又将他引至天庭外城,打得那个叫:胜佛使来棍,穴允好躲也。 千变万兽王,万变麒麟仙。 翻云搅雾怼天海,舞动本领论英才。 天兵观战那叫怕,玉帝得知忧哎哎。 胜佛怒战到手脚麻,却教得穴允乐开怀。 穴允逃去,胜佛即刻前往凌霄宝殿,奔入殿内抱拳相求,将来龙去脉陈述一遍,道,“只求玉帝派兵与我前去捉拿那妖兽罢。” 不提玉帝,众神听得那穴允二字,简直如同见了鬼般,脸色猝然黑沉,你不言我不语,面面相觑,心惊胆寒,玉帝道,“胜佛可莫拿我等玩笑说话,那穴允玩意,砸得起天宫,还怕她没本事咧?胜佛听朕一言,别去招惹矣,随她而去,顺她所心,有个什么恩怨,陪个不是,算了罢!” 言毕,大地尊神憋凡接话道,“胜佛啊,不是我们不想帮你,当初那厮大闹天宫之时,你也并非没眼可见,我等各显神通,众器众宝,亦奈她无何,你叫我们怎生帮你?!” 那猴子闻言,急道,“那孽兽,老孙也不晓为何,非要纠缠与我,天理难容啊!世间作甚要生个如此玩意?苦啊、孽啊!” 正说间,那化身青娥的穴允径直杀入殿内,一大脚丫子踹在猴子后背,将他踢上龙椅,与得玉帝猛然相撞,当之众神之面,张狂道,“逞凶化恶不是你等所为?大恶在此,你些怎还不来禽我?” 穴允站此宝殿中央,众神闻见纷纷持刀退避,怕是吓出了一身直毛。 穴允直指玉帝面鼻,笑道,“我儿啊玉帝!可快快叫声娘亲,你滥用手段,私自强渡大劫,该当何罪?” 母尊晓知,那回家村遭山贼侵犯,必是玉帝所为,故此寻来闹事。 玉帝战战兢,躲至斗战胜佛身后,道,“你这泼兽穴允,可莫些胡言乱语,小心斗战胜佛教你皮开肉烂。” 那穴允笑道,“你说的可是那佛祖跟班,被我唬得到处乱窜的小厮么?” 猴子闻言大怒,抓耳挠腮,一跃纵身,挥起神棍劈头就打,众神见此,无一不加油助威,可却未有一人前去帮忙,直到穴允夺过如意金箍棒,反手一棍将那猴子打死在殿堂之中,口吐鲜血,五脏俱损,众神见此情形,才有所动行,你吆我喝,前去救人,不过没候多时,众神便被穴允加以还击,唬了回去。 你瞧那好个穴允,一把折断如意金箍棒,那破裂之声,叫得个震耳欲聋,刺得众神皆耳麻痛,惨叫不已。 最终,是那天兵去请得佛祖前来,才将穴允一掌拍死,肉躯化为烟气混泥。 …… …… 穴允魂魄来至佛殿,烟雾缭绕,仙云升起,众佛望得那穴允胆战心惊,甚怕,甚怕,穴允打杀悟空之事,佛祖众然怒责穴允道,“母尊这是作甚?为何屡次寻找胜佛麻烦?还将他活活打死?” 穴允笑道,“我这可是渡劫咧,你看我这么,不是也死去了么?” 那佛祖又道,“我是念你去凡间渡劫,并不是惹是生非,你且回首看看,造了多少孽缘。” 穴允解释道,“天地万物,有因有果,我造那孽,皆为因果,佛祖您说?不是么?” 佛祖合掌闭眼,再不言语,只念叨道,“阿弥陀佛,过哉、过哉。” 穴允道,“若无他事,我便下界再而渡劫。” 佛祖道,“去罢,去罢。” 穴允离之。 金身罗汉不忍愚笨,跳出千万罗汉之中,求佛祖问道,“那乃穴允,惹事生非、杀生无数、作恶多端,佛祖啊,为何您就且绕将绕她也?” 佛祖闭眼,反问道,“佛之根本为甚啊?” 金身罗汉回道,“大慈大悲,指引迷途之人,寻至正确方向,使人性化恶为善、觉悟真理。” 那佛祖道,“穴允母尊,已是寻得正确方向之人,觉悟之物,她可内在向善,知得天理必因必应,虽说如此,却偏以极端,悲过、悲过矣!”说着,佛祖从那袖中掏出包囊,抖抖包底,将穴允真身拿了出来,可见是个不到掌大的女娥,佛祖伸指拍拍她背,嘴里即刻吐出几个人儿来,那几个人儿不是甚物,正是被她吞入腹中的天兵小将,他们一身凡夫俗子的土色衣裳,傻愣愣的摔在佛殿地上。 佛祖对那几人问道,“这里乃西方极乐世界,大雷音寺天界佛殿,你等些人是甚物啊?” 几人里,一个虎背熊腰大汉道,“小将拜见佛祖,我曾是天界云兵之首,故称云兵神也,后而不慎被穴允吃入肚中,已在『无忧五界』过了些许年日。” 佛祖道,“今日还你们自由,退走!退走罢!” 几人异口同声,“是!谢过佛祖。” 言毕,几人匆匆离去。 见此情形,群佛群菩萨群罗汉面面相觑,难以置信,竟还有这等之事? 佛祖对金身罗汉道,“罗汉啊,穴允母尊并非无故杀生,方才在座也有所耳闻,母尊有言因果报应,她可比我等还以贯穿真理,她且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大众莫传言、莫议论、莫奉承、莫相敌、莫招惹、莫怠慢、莫指责,只需淡然而度便可。” 金身罗汉退去,道,“善哉、善哉。” 话毕,佛殿淡然响起片片浩荡之声,“阿弥陀佛”。 …… 话说斗战胜佛孙悟空被那穴允一棍打死后,身躯死于凌霄宝殿之中,后被天兵送往南海观世音菩萨那儿,则魂魄便是游荡至冥王地府,到了祸悹办公之府,冥王殿上之时,众鬼群魂皆来相迎,那祸悹亦是放下了手中之笔,前去迎候猴子,来至跟前道,“斗战胜佛呀,你怎到我这儿来咧?” 悟空抓耳挠腮,哆嗦一声,苦道,“说来羞愧,说来羞愧呀,俺老孙因在佛祖讲教之时,打了个瞌睡,然之后被佛祖责上一过,要下凡收三徒得悟,我回了花果山,谁曾料想,时至不久,那遭孽的穴允就打将过来,推我果山,吃我小猴,我与她打斗几十回合,不但不敌,反倒吃着亏,被她引到南海,挨上一巴,力道颇为不小,差点没要了老孙小命,因受观音菩萨恩惠,大伤痊愈,与那泼怪再战,打至南天门,一晃功夫,让那厮跑了,后而去凌霄宝殿求玉帝增援,可没曾想,那厮杀了进来,一脚将老孙踢得与那玉帝老儿撞上一撞,便后我与她再战,可莫讲嘘,实在是有心无力,被她那泼娥夺去金箍棒,反手一棍将我打死,羞啊、羞啊,俺老孙不甘、不甘!” 正说间,天宫万里传音,响彻冥府,可听是玉帝的声音,唤道,“胜佛在否?胜佛在否?” 悟空一骨碌跳将到石头上,大叫道,“我在!我在!” 可听那玉帝道,“胜佛啊,你那坏损身躯,已送去观世音菩萨那矣,你且休愁,还莫曾亡、莫曾亡咧!” 悟空闻听得大喜落泪,抱拳指天谢道,“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玉帝道,“祸悹可在?!” 祸悹抱拳垂头道,“小臣在。” 玉帝道,“你且送斗战胜佛去趟南海。” 祸悹点头称是道,“遵令。” 话毕,三十七代冥王挥手将悟空魂魄装入袖内,便问,“胜佛哩,容小官一事相问可否?” 袖中悟空道,“你问、你问。” 祸悹再问道,“那被玉帝佛祖称为母尊或是尊母的穴允,究竟如何将你那不坏之身打杀?” 悟空羞道,“你可莫小瞧了她那细腕的仙力,怕是被她推上一推,估计得飞个半把时辰,若是一拳,不死也残,加上我那金箍棒被她所夺,一棍下来。别说是我,八成佛祖也招架不住。” 那祸悹战兢兢道,“可怕、可怕哦,恐得我需给她赔礼道歉才行。” 悟空不解,问道,“为何?” 祸悹道,“胜佛你可有所不知,小官曾经可嘲笑过她,笑她不过天兵之上,半神半兽,亏她那等莫有寻我不是。” 悟空道,“罪过、罪过啊!天下竟有如此狂野母兽,气得佛祖也不敢轻易拿她,这是甚理?这是甚理啊?” 那祸悹又道,“胜佛莫忧愁,世间黑暗皆为弱肉强食,那母兽穴允并非天下无敌,只得逞一时威风,谅她继续作恶,迟早有天收之时。” 悟空道,“最好如此、最好如此啊!” …… …… 话说祸悹将那悟空送至观音山后,便急匆离去。 悟空绕过那仙气四溢圣仙池,寻到了宝座莲台处,却早望得观音菩萨正在坐打经,你见那观音怎身打扮?可见那:一身洁衣仙气腾,手持宝瓶稳峥峥。 齿白唇红似美娥,心底善良智慧真。 青藤绿柳缠与足,花开花茂附与身。 额前眉心一点红,傲白皮肤如雪深。 头顶直冠彩霞虹,最是修德为真人。 菩萨身旁两小徒儿见此悟空前来,即刻转身对观音抱拳鞠了一躬,异口同声道,“观世音菩萨,胜佛到了,胜佛到了。” 观音睁开双眸,瞧见是猴子来了,满心欢喜,笑道,“胜佛,你来了!” 悟空急忙奔向菩萨,来到跟前叫苦,道,“菩萨呀菩萨,俺老孙好苦啊,只不过在佛祖讲座上打了个盹,就被责下凡赎过,要我收三徒成悟,可没想到,下凡没多久,就被那遭瘟的穴允打来了,俺老孙与她大战上百回合,最后惨死她手,常言道孤掌难鸣,菩萨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菩萨闻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悟空,不是我不肯帮你,我也有心无力,你的躯身已在净水圣坛疗伤,魂魄快快归身吧!” 原来悟空身后的仙池叫净水圣坛,猴子转身跳到圣坛池边,果真瞅见自己的身体在池子里,不由大喜,手舞足蹈,笑道,“好菩萨,好菩萨,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话音一落,悟空纵身一跃,即刻跳入仙池的身子里,那一刹那,悟空睁开眼睛,摔出仙池,赶紧蹬蹬前去,抱谢菩萨救命之恩,欠身道,“感谢菩萨,感谢菩萨,老孙救命之恩,定当改日相报。” 菩萨笑道,“你去罢,该做甚事做甚事。” 悟空点头,“就此谢过菩萨,老孙去也。” 言毕,悟空便匆忙离去。 顷刻间,悟空驾云来到天庭凌霄宝殿,此刻并非上朝时段,各个众神皆去忙碌。 玉帝见悟空来了,内心大喜,急忙起身相迎,笑道,“胜佛此来,真是难为了,难为了。” 悟空抓腮笑道,“不难,不难,只是有点憋屈,话说玉帝啊,你可见我那如意金箍棒么?” 玉帝闻言,脸色陡然沉了一沉,道,“那个胜佛呀!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讲,怕是你接受不了。” 悟空抓耳挠腮,蹙眉问道,“有甚事是俺老孙接受不了的?莫不成被穴允泼兽抢走了?” 玉帝摇头道,“抢走还好,可以夺回,不瞒胜佛你说,其实你那如意金箍棒,已被穴允生生掰断了。” 此言一出,悟空内心犹如五雷轰顶,双眸渐渐渗出泪花,抱怨道,“自俺老孙从石头里蹦出来,就耍得那棍棍儿如影随形,这会儿被穴允折断,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呀!” 玉帝见此,安慰道,“胜佛莫哭,伤了锐气,你可去寻太上老君,那如意金箍棒是他所造,想必他会有办法。” 悟空闻言欢喜,抹去眼角泪花,问道,“他且能还我如意金箍棒也?” 那玉帝道,“八层可以,你稍莫言语,去去便知。” 悟空抱拳谢毕,纵身一跃,驾云离去。 来至兜率宫,按落云头,悟空急急砸门,太上老君闻此,急来迎接,将来者请入炼炉房中,笑道,“胜佛啊!莫言语,我可知你来用意,无非是为那金箍棒而来。” 悟空一把握住太上老君手腕,慌道,“我闻玉帝而言说,那金箍棒被穴允生生折断,可当真却有此事?” 那老君曰,“胜佛莫急,的确如此,不过你随我而来。”正说间,老君将悟空拉到昧炎火炉前,透过炉窗往里指,继续道,“胜佛你看,那便是你的金箍棒,如今已变成两截,带我且帮你重新锻造锻造。” 悟空急道,“可能还原?不削一丝轻重?或是一丝威力?” 老君欠身笑道,“胜佛这是此话?你瞧你,被那穴允打死肉躯,可再而重生,还不是亏了我炉子里炼的丹,保你身躯异同凡人,再说那金箍棒可是我等一手培造,只是修复,再言何难?” 悟空抱拳谢道,“谢过老官儿,谢过老官儿,话说老君你们如此帮我,老孙怎生报答是好?” 老君闻言,挥袖一摆,手捻一尺胡须,哈哈大笑道,“胜佛呀胜佛,这恩无需你报,你且留我个人情足矣,待到我需你相助时,你来帮我便可。” 悟空纵身一跃,跳到炼炉顶上,抓腮陪笑道,“嘻嘻嘻,可以,可以,那老官儿,你瞧我,大丈夫当主,没个儿兵器,愁啊!愁啊!” 老君道,“胜佛莫贪心,你那如意金箍棒我且与你修复,若要寻它法宝,我这儿没有、没有。” 那悟空道,“既如此,也罢也罢,那老孙就谢过老官儿,告辞。” 言毕,悟空径直离开兜率宫,转至西方极乐世界。 到佛殿之上,悟空向佛祖苦告道,“佛祖呀,小佛好苦,小佛好苦啊!我这生命被犯、宝器被损,谅得那穴允妖孽逞凶作恶,佛祖你可叫我怎生是好?” 那佛祖问,“斗战胜佛,我令你下界收徒削过之事,你可有办?” 悟空点头道,“有办有办,只是机缘未来,没曾遇到好徒儿。” 那佛祖又道,“莫胡言,我这慧眼瞧得一清二楚,你只躲在老家修生养性,哪有寻徒削过之说?” 悟空嘻嘻笑道,“佛祖未说是何徒儿,小佛自寻猴儿成徒,那也无过,佛祖莫消讲,我们且谈谈穴允妖孽之罪,她这般怙恶不悛……” 说不了,佛祖见他态度怠慢,怒道,“你这泼猴不得无礼,我于你治过,你竟肆意妄为,躲过不提,还怠慢佛法,你这已是构成大罪,我看你欠缺了悟性,你来,我可教你下凡再造五百年。” 话音未落,佛祖便将悟空一掌推出佛殿,随即伸掌就要再次将他压制五行山下。 在落天之时,悟空极力挣扎,失了神,丢了法,急了心,慌了忙,巧得一阵白雾烈风袭来,将他吹出了掌心,悟空挣脱掌控,那五行掌落了个空,打在凡间,即刻形成了五行山。 悟空巧幸莫被压着,只在空中纵身一跃,便腾云驾雾急赶逃窜,一路朝东驰云,径直溜回花果山。 佛殿之上,大势至菩萨对佛祖笑道,“猴头溜了。” 佛祖道,“谅他去罢,他那金箍棒已被穴允折断,让他在凡修上几劫,他心向佛,自会从佛。” 话毕,南海观音道,“他若走火入魔可怎么办?” 佛祖笑道,“必是不会。” 话说那斗战胜佛孙悟空逃脱了佛祖的手掌后,一路纵云东行,径直逃回花果山,来到花果山,一骨碌溜进水帘洞里,来得急,颠颠倒倒,绊了个跤,生痛烈麻。 小猴们见了,急急前来相迎,悟空不解,问道,“你等可否有事?那巨兽妖孽可伤我等多少猴子猴孙?” 小猴们欢欢喜喜,跳啊跳,都道,“没事没事,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哦。” 悟空抓住一只晓灵神猴问道,“晓灵猴,你且告我实情,这怎生回事?为何猴儿们多上许多?” 能晓灵神猴解释道,“大王大王,我是外来野猴,听闻人类说花果山有个猴王,猴王可一保猴族,我等外来野猴一传十,十传百,皆来求存,此刻满山是猴,都不分来历,自家人,自家人咧。” 说不了。 另一只白毛老猴道,“大王大王!我是原般猴孙,你可好去,你可好去呀!前段时间,你一走,没多久,咱们的花果山就被天人来围,他们各个皆为光头金装银衣,来得凶,幸亏大王在果山之空设了法,不然我等都被禽去。” 悟空一听此话,抓耳挠腮,急了毛气了胆,问道,“你说的是甚法?快快带我去看。” 白毛老猴不由分说,拉着悟空急出水帘洞,站高峰之上,指着周围云雾道,“大王大王,就是那些东西,奇了怪,时常落雨,使得瓜果百树茂密繁长,可真是仙云,仙云呐!” 一旁小猴们附和道,“是呀是呀!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悟空心疑念,概不知何人所为,恐佛责不敬,甚是恼怕,忧愁。 事后回洞歇息不提。 毕竟不知那穴允可否再来侵犯,悟空可否招架,且听下章解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四】枫杰浪迹生活 求生求存混日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上章提到猴王孙悟空游玩果山养精蓄锐、操兵练武,穴允未曾再来打扰,如上不提。 话表回家村遭山贼来犯,凌枫杰一家三口被歹人所杀,不过幸亏了大势至菩萨相救,凌枫杰才险些没踏进鬼府地槽。 后而不提凌冬樱在他身上施加了禁欲令,料他不得徒起歹色之心。 却说凌枫杰离开回家村,沿南至西行,路途艰难,三餐靠瓜果,夜眠靠石边,日思夜想,挂念逝去的爱妻,凄凄凉凉缠绵缱绻,每当枫杰想起妻儿那笑靥如花的脸庞,便就长久心酸不已,亦是潸然泪下,颇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某日一夜,凌枫杰做得一梦,梦见自身来到冥王地府,见那三十七代冥王祸悹,正坐在姚木办公桌前批写着文卷,唬得他战兢兢。 祸悹见他前来,便唤小鬼将他拿来,问道,“你是甚么人?” 凌枫杰吓得骨软筋麻,当即跪下求道,“阎王饶命,阎王饶命,我怎得到了这里来?我且记得自身未死才是。” 冥王祸悹听他叫唤阎王,心情大有不畅,脸色一黑,一掌怒拍桌面,吼道,“什么阎王?说的是十代那个阎罗王?莫消讲,你且看看我是谁?额上两字,看清没?冥王,三十七代冥王祸悹,掌管人界万物生死的冥王,可懂?” 那凌枫杰被他唬得双目流泪,哭求道,“冥王饶命,冥王饶命呀。” 祸悹道,“你姓甚名谁?来这里作甚呀?” 凌枫杰道,“我姓凌,名枫杰,不知因何事掉到这里来了,冥王饶命,莫伤我魂。” 说不了,祸悹拿起生死簿查了查,不查还好,这么一查,着实惊了惊,随后淡定如银,问道,“你可知自己是什么东西么?” 凌枫杰道,“我是人,我是人,我是未死的人,冥王大人,求你放我小命,送我回人界吧!” 正说间,祸悹来到他跟前,将他扶起,道,“枫杰你且莫跪我,更别求我,小神可惹不起尊躯外壳,你若没事对吧?那我便派人送你回往人界。” 凌枫杰闻言,骤然想起了艾妮,于是连忙道,“冥王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冥王大人可否帮小人一帮。” 祸悹回至办公桌旁,坐了下来,看向凌枫杰问道,“何事?” 枫杰道,“我本是一村中小民,一家三口也,某日村中遭山贼来犯,我等一家三口被歹人杀死,后而幸遇大势至菩萨相救。”,“我便起死回生,只是我那妻儿强治不醒,死了也,今日有幸能往地府走上一遭。”,“还请冥王大人帮小人查上一查,我妻之事,她叫凌艾妮。” 说罢,祸悹摆手拿起生死簿,翻了翻,查了查,有半柱香功夫,沉吟半晌,缓缓开口说道,“那叫凌艾妮之人,已是转世投胎,才是前不久,不过值得怜悯的是,她投错了胎,投成了狐狸胎。” 凌枫杰闻言如悲如愁,泪如雨下,捶胸顿足道,“可怜呀!我的妻儿好可怜呀,她既投成了狐狸胎,这可叫我怎生寻她是好!” 祸悹见此无言,低头斟酌片刻说道,“就算她投成了人,你也找不到她,除非你能得道修神,学得道术,便可用道法去寻她。” 凌枫杰听了这话,内心豁然开朗,满心欢喜道,“此言当真?” 祸悹笑道,“我骗你作甚?” 凌枫杰抱拳谢道,祸悹派人将他送回人界不提。 ——方说一日。 枫杰偷偷钻进一户农人的猪笼车里,巧溜其混入大周国皇城境内,那猪笼车又窄又臭,一路摇啊摇啊摇,最终摇进了大周国皇城市中心。 枫杰逃出猪笼车,在某处清水池河里洗了个澡,后而被人举报,衙门的捕头来逮他,亏他溜的快,沿着池河下流跑了。 大周国皇城还不是一般的美,你瞧那环境是啥样?但见得那是: 闹热非凡千万街,聒噪人海并不厌。 茫茫鸿城向迎春,绿柳卷起稍稍叶。 碧湖古兰不拦美,更待琴棋坐河边。 莫愁君儿不当事,忧愁丽景尚闻嫌? 自古常言唐国壮,不曾设想周国闲。 坐看吟诗杯美酒,鸟雀蝴蝶喜焉焉。 楼高房广宫殿阔,客栈更比青楼怜。 几日即过,枫杰肚中饥饿,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四处张望,今日已是几日未进粮物,饿得慌,饿得瘆,饿得全身抖震震。思来复去没有法子,只得强去汤粥面店痛吃狂饮霸王餐,之后便让人家店主大娘和小妞子女儿手持扫帚暴打一顿,摄住拿来洗碗扫地当佣工。 时日多过,枫杰留在汤粥面店,也是有其些许日子,与那年纪小自己四五岁的店主女儿聊得甚好,一日三餐不愁吃喝,更不愁穿住,每天帮忙干活,个把月后还有几两碎银,算是活得优哉游哉。 何日,枫杰在店铺里头的柴房劈柴,干着活儿,小妞子她妈,也就是店主,偷偷寻来问他家事。 店主大娘道,“枫杰小哥,枫杰小哥,你来,你来一下,大娘有话儿要跟你说。” 正在劈柴的凌枫杰闻言,转身看了看,放下手里斧子,上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大娘,你找我有甚么事?” 大娘喜盈盈的给他递了块毛巾,笑道,“你觉着咱家的样妞儿咋滴?漂亮不漂亮呀?” 凌枫杰蹙眉,点头道,“漂亮呀!怎么了?” 大娘道,“今日我令她出去进米大豆,可算是把她支开,我且问你,你喜欢咱家的样妞儿么?” 凌枫杰虽是帅气,但脑壳却有点不好使,双眸泛茫,傻愣愣的点头道,“喜欢呀,样妞儿小巧玲珑,甚是讨人欢喜,怎就不喜欢咧?” 大娘道,“样妞儿常常与我讲,说你是个好郎才,想要你当她陪郎,你看意下如何。” 凌枫杰闻言连连摇头,拒绝道,“不可!不可,我已是有妻之人,怎能再娶?太不厚道,太不厚道了,当她保镖还可以,要是丈夫的话,还是罢了罢了。” 大娘哎呀一声,嫌弃的拍了拍他的胸膛,说,“你前段日子不是说,你的妻子死了吗?那就是寡夫咯!既然单身,何不能再娶?常言道,大丈夫无妻,羞矣,羞矣。” 那凌枫杰摇摇头道,“可莫这么讲,我本不才,更不董事,若娶你家妞,只怕祸了她终身大事,就此罢,就此罢。” 说不了,凌枫杰转身就走。他晓得自身有禁欲之令,若娶了样妞儿,必然得房事,不说房事,只要他欲心一起,那必将熬其欲火焚烧之痛,枫杰虽好色,可不为淫,人情道理,还是有自控能力。 …… …… 夜里寂静,稍有三更时分,枫杰哑然得做一梦,梦见个儿白胡子老官,一面大口吃着鸡腿,一面念叨着苦诗,你猜那是何诗,但听那诗是: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春种一颗栗,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好一个老官儿,贼吟吟,嚼的口中大肉,服侍馋馋鸣。 这莫叫好,莫叫好,可谓是。 自觉官儿享其福,狼吞虎咽吃口酥。 己所不欲贪节粮,笑施于人嘴嘟嘟。 明德明理自不取,却教他人破规诛。 枫杰失声惊醒,可见他被唬得心惊胆战,想即生恶,次日将此事告知大娘,则大娘笑曰,“既如此,小哥定是失德失理,有必要好好学习学习德理教学。” 枫杰一土夫,哪能晓得什么德理之说,便问道,“何为德理教学。” 大娘笑道,“天下浩大,有道教、佛教、德教、文教、武教等等等等,皆为学习教材,你若有空,私下便可学习学习。” 枫杰眼界开阔,点头道谢,内心暗暗酝酿,“先去修德,再而修武,便后修道,如此便罢。” 这事便以就此。 一次,凌枫杰在茅坑里尿尿,只听哎哟一声,正拿桶子打水的样妞儿掉进了井里,惨得摔了个倒栽葱,在不大不小的井里咕噜咕噜呛水,凌枫杰见此,二话没说把着绳子拴在井身,再用绳子另头捆住脚环,来了个猴子捞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妞儿救出,索性妞儿只是呛晕,没生命危险。 大娘得知此事后,激动得把他捆了,绑在家中顶梁柱上,逼他强娶样妞儿,还说什么家长之命不可违,以身相许之恩不可逆,愁得凌枫杰哇哇大叫,最后只得哄骗她先答应着,等大娘给他松了绑后,便耍赖反口溜之大吉。 不过让凌枫杰意外的是,当他离开大娘家的第三天,流落街头时,愣是在南城公告栏上瞧见,自己的脸被画上了通缉令,高额悬赏,抓活的,瞅得他一愣一愣,呆然无言以对,心想那大娘家怎可能如此有钱,明明是开小餐店的度日,如何有这等财力请人逮他?凌枫杰疑惑不提。 后而,还真是巧霉不幸,真被业余镖师逮了去,回到大娘家询问一番,方才得知,原来样妞儿她爹,是在衙门小县里做官,只是低调了人家俩母女啥也没说。 大娘将凌枫杰绑进了房里,让妞儿跟着,这强招的女婿,看似也不好对付,拼命挣扎捆绑,大嚷大闹吵着对不住妻儿,忒不给情面,最后是那样妞儿不忍心软,只好将他放了。 虽放他,不过还要开条件,便是让他陪自己去修道,枫杰不明其故,便问,“女流家子,为何一时兴起要学道术?” 那坐在圆桌旁,当家的大娘替她说,“妞儿自小喜欢妄想,神怪小说看得多,尤其是那啥子《龘神卷》,相信甚等鬼怪,倒是想亲眼瞧瞧妖魔鬼怪到底长啥样,但又怕学校里的同僚欺负,所以说,想让你陪她去修道。” 凌枫杰心想自己也想学道,正愁没钱没门路,于是遂爽快答应了,“这个没问题,只不过如学费和伙食费可怎么办?” 样妞儿见他答应,笑得硬是合不拢嘴,拍手乐道,“我爹有钱有权,不用担心,到时候你且跟我来便是。” 言讫,凌枫杰点头称是不提。 后而凌枫杰与样妞儿来至贺氏道馆,这贺氏道馆修建在大周国皇城境内偏西面卧虎山。 两人带着行囊爬了些许山路,终于到那贺氏道馆大门口,你见那道馆周遭怎生环境?但见那:道馆门口八学子,四女四男左右站,东面樱树棵棵栽,西面苍柏皑皑态。中间长梯数千层,望得道院威武派。耳闻有鸟有虫亦有虎,眼观有豹有熊亦有狼。但是凶兽见人类,皆全躲得精光光。 道馆门口站岗的学子们见两人前来,便问,“前来何事?”样妞儿胆小,人多不敢言语,那凌枫杰曰,“前来拜师。” 八位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问道,“你俩姓甚名谁?可否有预定学位?” 凌枫杰看了一眼样妞儿,样妞儿点点头,凌枫杰对他们道,“我姓凌,名枫杰,这位姓样,名妞儿。我们都有预定,都有预定,还请各位前辈能多多关照,替我俩向贺老祖问候一声。” 八位学子闻言,无一不哈哈大笑,其中两个离去禀报,一个长相稍丑的学子笑道,“且莫叫我等前辈,师父收不收你俩还是个问题,这里可是整个周国最厉害的道馆,不是什么人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 样妞儿被他口气唬得战兢兢,躲到了凌枫杰身后,那凌枫杰见过山贼、见过强盗、见过妖怪、也见过菩萨,怎可能怕他们几个凡人,杰曰,“我俩不是什么人,而是真心想修道的辈辈,望各位前辈莫要嫌弃。” 说不急,贺老祖闻了出来,学子们见了无一不抱拳弯腰叫礼,可见他一身淡蓝青色道袍,白须米把尺长,手握戒尺,头顶道帽,见此凌枫杰和样妞儿后,便挥退其它余人,问道,“你俩是谁呀?” 凌枫杰学着其他学子们抱拳弯腰道,“我唤凌枫杰,她叫样妞儿,自皇城南面平民区而来,诚心求教修道,望先生能够收纳!” 样妞儿也随其抱拳弯腰,“收纳收纳……” 贺老祖拍拍膝盖上的灰,笑曰,“你可说诚心?我怎就不见诚心咧?” 枫杰耳闻,内心大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心绪慌乱时,见贺老祖在拍膝盖上的灰,还拍响三下,灵机一动,解其老祖暗示,便急忙拉着样妞儿下跪,当众给老祖磕了三个响头,求道,“我俩皆是诚心,求先生收留,求先生收留。” 样妞儿跟着枫杰一齐行礼,“收留收留……” 贺老祖见此,昂头大笑不语,双手背对身后,转身就走。 凌枫杰不解其意思,看了看其他学子,可见他们连连勾手,嘻嘻嘘嘘,示意两人跟上,枫杰当下拉着样妞儿便跟了进去。 后而拜师换衣洁身不提。 贺氏道馆全称唤作‘聚英修神道’,也叫聚英修神院,为何修神道?乃是可进阶修级,时机到了便能参加修神考试,也是修仙台的修神考试。 话说枫杰与妞儿入道后,先是百日坐毯听教,后而日夜读书会意,枫杰广交众兄道友,妞儿拉姐唤妹,各分各远,独立自主生活圈矣。 妞儿灵巧悟道,不出半年,便修得道眼开光,见得深夜游鬼,使得驱鬼降魔之术。 枫杰愚钝,在妞儿开光后半年才修得以。 一次,贺老祖在坛讲道时,枫杰打了个盹,怒被老祖发现,则他三日不得进食,打扫外院,枫杰扫完枯叶,闲着无聊,便撅着屁股蹲在墙角上看啊猫啊狗打架,老祖见此,举起戒尺朝他花瓣儿抽去,枫杰没留神,摔了个狗吃屎,老祖道,“你这顽皮,来学道怎可如此掉以轻心?可会甚等本事哩?在道院名排几位啊?” 枫杰起身行礼道,“小徒愚笨,只得道眼开光,院内名排七千四百四十四,一吊学子。” 贺老祖问道,“你可来几些日子咧?” 枫杰道,“快有一年了。” 那贺老祖继续问道,“你此来求道?心求甚道呀?” 枫杰道,“求修神足矣。” 说不了,贺老祖一尺抽在他脑门上,骂道,“愚徒,与你同来的那女徒,今已是六吊学子,会得降妖除魔唤咒杀生之术,她且准备修三初,你可还停留于一吊徘徊,你说你可有甚用?” 枫杰道,“常言不是有讲咧,一年一吊,六年六吊,与我同来那女人颖妤出众,莫说我,就连其他几年前辈都不比与她,师父怎可拿我与她相比?” 老祖怒道,“你这厮徒不知好歹,就你这般?还想修神?简直是痴心妄想,谬语狂言,你且去罢,我这不留狂人。” 一听这话,凌枫杰急了,赶紧下跪连连磕头道,“小徒知错,小徒知错,望师父莫逐我出师门,我会勤奋学习,勤奋修炼。” 老祖哼呲一声,没再言语,转身径直离开。 周遭学徒闻见此事,暗自偷笑不已。 半夜三更,枫杰哑然做得一梦,梦见一伙山贼杀入学院内,将师父及同僚等皆为杀死,甚至暴殄天物摧毁镇院神剑刀柄,枫杰害怕,一路逃到茅厕,最后被一个白毛独眼大盗用刀架住了脖子,“你为人不道,我要砍你头,挖你心,教你魂魄打入十八层地狱。” 枫杰胆寒,被唬得涕泪交流,苦苦哀求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那白毛独眼大盗哪容分说,挥刀子就将他头颅生生割了下来。 枫杰受怕,从梦中惊醒,可见同舍的人都被他吵扰,皆为不爽。 次日,枫杰满脸憔悴,大早晨的出门溜达,愣是瞧见茅厕附近,大树之后,有一男一女在亲嘴摸屁股,他本就糟糕的心情随着这番场景彻底跌入了低谷,事后便一头黑线的坐在了武道场石阶上。 而妞儿同与一般女徒赶早出来洗漱,瞅见凌枫杰后都不由你言我语,叽叽喳喳,论他如此如此俊俏,妞儿听闻,赶紧将她们唬走,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去向找他说话。 枫杰见样妞儿朝着自己走来,不由叹了口气,内心真是挂念自己的妻儿,心想,不知她过得怎生模样。 妞儿拿着个大盆一支牙刷,来到枫杰跟前坐了下来,笑道,“杰哥哥在这作甚?为何唉声叹气?” 枫杰曰,“方才瞎逛,瞅见茅厕附近有一对男女偷欢,这不由使我挂念起逝去的妻儿,好想在见她一面呀。” 妞儿道,“杰哥哥何必心窄,你若是情愿,我做你二妻也可,你怎就如此刁难自己?常言道,男儿不欲,便是和尚家子,你这等甚久不曾寻欢,可不憋坏咧?” 那枫杰解释曰,“莫提作欲,我可伤心,不瞒你说,我不娶你有两个缘由,其一是不负逝去妻儿,其二则是不可房事作欲。” 那妞儿不解,又问道,“为何不可?你我大好春天,人间俗乐,爱爱岂不美哉?” 枫杰苦笑曰,“曾莫与你提,其实我自身有道法术,不知为何,一有色欲之念,便由内心至全身燃起猛火焚身之痛,久久不得喘息,愁呀!怕呀!” 那妞儿闻言,追问道,“你身上那诅咒是谁人所为?” 枫杰摇头苦笑道,“被女妖施加,也称不上是诅咒,算是一种赎罪吧……” 妞儿惊讶,道,“你未入道前可接触过妖精?” 枫杰点头点头,没再言语,一脸茫然,眼神中闪烁着不坚定的泪光,似乎随时要泪如雨下般,内心波澜起伏,迷失在了人生苦海之中。 妞儿见他如此,也随同悲伤,沉吟片刻说道,“杰哥哥莫杯弓蛇影,师父法力高强,你可以寻师父破解一试,如若成功,不就可以入俗作欢咧!” 枫杰闻言,灵机一动,便即刻起身,招呼也不打一声,径直离开。 来到贺老祖房间,咚咚咚敲门,或许是天早的原因,老祖未起,枫杰轻轻推开房门,透过门缝之间偷探里头情况,可不曾料想的是,愣是瞧见师母在换衣裳,瞅得个精光,骤然之间,枫杰色心发自内心而起,全身猛的如同烈火焚身般惨痛,嗷嗷大叫,正上厕所回来的贺老祖闻见枫杰此状,赶紧前去查看情况,随后捻着诀,施了个定心咒,一掌呼在枫杰额头,他才有所平息。 老祖不解,问道,“小徒你这是作甚啊?” 枫杰憋屈求救道,“师父救命!师父救命,徒儿真是有念苦言埋于心,惨呀!惨呀!” 老祖脸色大疑,又问,“怎的个事?慢着儿讲,你这是尊级禁欲之令,是何人给你施加?” 枫杰一把搂住老祖双臂,哭道,“恕师父饶命,恕师父饶命,徒儿真莫有心偷探师母更衣,求师父饶命啊啊啊。” 老祖蹙眉道,“小徒你可说甚胡话?你何曾见过我之妻人,她可莫在这里。” 躺在地上的枫杰掐舌哑语,一脚踹开房门,往里指道,“明明有!明明有,啊啊啊?人何去了?!徒儿明明目睹里面有个女人,我明明看见的。” 老祖听他言语,不似玩笑,更不似假话,起身默念咒语,双指挥摆,使了个万物观测大法,未成感知其他法力,只是嗅到了枫杰身上的气息,收了法,便问道,“好徒儿呀,你可否被甚尊人寄身?天下浩大,只有几枚尊人,不知你是被那尊高人寄身过呢?” 枫杰道,“前些年日,我的老家乃是穴允村,在一次落陨坠山时,捡到一枚宝石,后而被那枚宝石寄身,问她何物,她说她是女妖,后而未加害于我,我便信于她,我初是个哑巴,她可教会我语言,那段日子可算还好,不过没要多久,天灾人祸来临,山贼来犯,将穴允村毁于一旦,我且躲在家中米缸,才幸免于存,之后我结婚娶妻,隐居在皇城外小村,在妻儿生娃之日,山贼又来相犯,我等一家三口皆被杀死,可值得庆幸,一位菩萨救了我,我便活了下来,只是惨了妻子与儿子未能活命,那女妖说我贪图好色,便抢走我妻身体,还在我给我施加了禁欲之令,说等我修道成神,便与我消退禁欲之令,于是我便来此求道!望师父救命,师父救命呀!” 老祖闻言,内心以知那尊是为何人矣,说道,“你来我房间,我且亲自传你道法。” 枫杰点头称谢,起身入房。 贺老祖坐于石木凳上,枫杰则是盘腿坐于地毯。 老祖道,“修神之事并非考于本领,饶是你本领再高,或是个狂妄歹人,必定不能成神,修神得会三教,一教是德,二教是理,三教便是道。好徒儿,你可否理解?” 枫杰虚心摇头,道,“不懂,不懂。” 老祖道,“德乃为心德,从有五大禁忌,皆为逆父母、损朋友、妄疏上下辈、毫不慈悲、自身口粗。接下来便是理,理乃为真理,从有四大禁忌,皆为谎言不实、自私自利、违背群律、造事生非。道则是道术、从自然心顺德理之意修念成法,便是道! 引法律云:万物皆为平等,乃弱肉强食本性,可归根究底,众所共知之处,心照不宣,天下层次可为静、物、人、鬼、灵、道、佛、神、仙、祖、尊。人为平等起源,若度穷生,莫有造化,续死成鬼。若得修行,便更上一层,称神之名。灵为神之奴物,为人修神不成,堕落自甘,便以灵相称。虽说灵为神奴,可族界却不归神管,只得令其奉奴,服而侍之。通而言,灵族须必年逐千余神奴,奉归神界,奴则听命即从,万顺无否。而除此之外,天不管四界伦族之性之说,如人鬼之交,乃为堕。 人神之交,乃为甘。 人灵之交,乃为亚。 神鬼之交,乃为恶。 鬼灵之交,乃为怜。 即神灵之交,乃为畜。 此类之物,是为丑陋之说,亦则黑暗之意。如此便是修神真理,徒儿你可消化了?” 虽说枫杰别事愚钝,但记道理便是一窍即通,抱拳点头道,“徒弟明了,万物皆为平等,若想修神必须有德心理智力便可成神矣。” 老祖曰,“我有天煞地煞变化之术、伏魔除尸之能、降怪拿妖之法、化灾化难之咒,你可看看,要学那般本事。” 枫杰反问道,“我不曾与人纷争,也不惹事闹事,只求安稳平和修神矣,请问师父那般本事适合我性?” 老祖低头沉吟半晌,毅然开口道,“既如此,那我便教你化灾化难之咒,如何?” 枫杰问道,“何为化灾化难之咒?” 老祖曰,“心灵皆通万物,可辟大恶之恨,学得化灾化难之人,不会被鬼伤,不会被妖拿,不会被怪吃,不会被兽禽,但却得替他等除灾除难,这也称‘化灾道人’。” 枫杰听闻竟有此等好事,满心欢喜,笑道,“好个‘化灾道人’,好个化灾道人呀!就它就它,就学它罢!” 老祖点头摆手,“你方可前来,我教你口诀,好生记。” 枫杰起身前去遂耳附听,老祖念念叨叨、叨叨年年,枫杰也算是开窍,一听即懂,后跳一步,学着老祖,手捻法,心捻诀,呵呲一声,随即使出了那心灵相通之术,枫杰大喜过望,可感知贺老祖内心想法,激动得手舞足蹈,“谢过师父、谢过师父、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老祖见此,十分欢喜,暗自寻思,“这小徒,可真是尊母躯壳,不然,何就学得如此之精也?”想不急,冷脸郑重道,“莫偷欢,记着诀,且去自修。” 枫杰抱拳谢言,离去不提。 后而高枕思忧,反复寻思老祖口诀,渐渐晓其理,会其意。 度年如日,几年消去,方说某日,枫杰与那些同僚弟子消灾化难,无一不称赞道谢,老祖闻知,唤枫杰前来相问,“你那化灾道人修行何如?” 枫杰笑道,“通心灵,晓过去,卜未来,治心、治疲、治病、治伤,洁得恶念,消得化身,通百草、闻百药,开得阴阳两门,修得升天之术,概概如此。” 老祖点头称赞道,“好徒儿,悟性甚高,你且开个阴阳之门与我瞧瞧。” 枫杰羞愧道,“师父呀,弟子真能开那阴阳之门,只胆开过一次,见其鬼,心怕,便没常练,若有不精,望师父指教。” 老祖道,“你且试上一试,教我看看。” 话毕,枫杰急盘腿坐下,抽出一张符咒,望天抛去,捻起诀,念起咒,刹那间,风起云涌,黑云密布,符咒燃烧殆尽,虺虺之声迅然响起,那阴阳大门随空降落,乌黑一道四方鬼门,边框带印,大门带把,瞅得那老祖拍手叫好。 枫杰收了法,掐了诀,挥去那阴阳大门,乌云散去,须臾便是晴空万里,笑道,“师父,我这阴阳之门如何?” 老祖道,“你那只得算屋门,可行召唤城门也?” 枫杰闻言大惊,道,“召唤城门呀?那般浩大,徒儿可不知如何施法。” 老祖笑道,“你前来,我且与你教教。” 枫杰纵身前去,附耳聆听,骤然开窍,“谢过师父,待我再而试上一试。” 说罢,枫杰便要召唤那阴阳城门之术,唬得老祖连连大叫,“不可不可。” 枫杰道,“为何不可?” 老祖道,“那阴阳城门莫要轻易开启,开启之时可会惊天扰地,待你需要化灾之时,便才开启。” 枫杰抱拳点头称是。 老祖急拉着枫杰往道院后山前去,一路上,枫杰不解,便问缘由,老祖说要送他宝物,枫杰遂听,满心欢喜,保有期待之意。 两人从那道院后门走出,推开禁止入内字样的牌子,径直往那山林里走去,踏着枯叶荒草,环顾四周,最是瘆人,老祖带着他寻到一处山洞,进了山洞,老祖从袖中捻出一张符咒,施法照亮,枫杰一直跟在他身其后,不言不语,不理不解,心存忐忑不安,直至走入山洞尽头,可见死胡同内有口轮把长的井,老祖指着那口井,唱了个咒,说道,“乃为尊道山,此为尊道井,井中有一本天书,天书共有四百三十页,每面可容半城世界,共有八百个世界,皆大皆小,别出不一,这书只得化灾道人享有,必是化灾道人出道证物,以表身份,你且去,将那天书收入手来吧!” 言毕,枫杰前去口井跟前,探头看看井里之物,捡起一块小石子,往里一抛,久久不听回响,疑惑问道,“师父呀,这井里深不见底,教我如何取得井中之书?” 老祖道,“你若诚心求书,心想必来,那书非化灾道人不可,你且用心。” 枫杰闻故点头,盘腿坐下,闭眼合掌,也未曾施法,只是念叨,“书来书来书来。”似那般和尚一样,咪咪呀呀。 喋喋呶呶一阵,未有动静,老祖道,“你可将鲜血往井里滴上一滴试试。”枫杰照做,虎口划过虎牙,渗出鲜血,滴入井中。老祖道,“你快继续诚心相求。”枫杰点头,认真絮叨起来。 须臾未几,只听嘀嗒一声水响,井中骤然涌出井水,那水可见是:汹涌骇浪急袭来,卷起阵阵波浪汰,水花猛把老祖打,推出洞外酷无情,怵然唬得人儿怕,凶水盖杰称主哈。 那井水清澈透明,微微发亮,环绕在枫杰身旁,来回旋转,猝然问道,“汝等何人?” 枫杰答道,“吾乃化灾道人也,此来求书。” 那井水道,“书名为甚?” 枫杰闻言,内心一怔,悔恨方才莫有问师父书名,现在要怎生回答是好?寻思无果,枫杰攥紧拳头,瞎编一个,说道,“书名乃为《降魔卷》。” 井水道,“天地万物皆为平等,化灾道人劫难不怨,与你心来,同书合二为一。” 枫杰道,“你来拿,我可不知如何将心与你。” 话毕,漩涡猛然将枫杰吞噬,但见一本掌厚之书猝然融入枫杰体内,使他钻心酸痛,半柱香功夫逝去,漩涡渐渐随着时间退入井内。 枫杰倒地,心头闷痛,苦苦哀嚎,直到老祖再次进入山洞,他才有所缓解痛楚,“师父呀!我得到这本神书啦!” 老祖满心欢喜道,“你那来与我看看?” 说着,枫杰爬了起身,抽出符咒,心念口诀,晃的将符咒变成了本琥珀色书卷,递与老祖道,“就是此书。” 老祖接过他的书,仔细端详起这本书的书名,笑道,“《降魔卷》,好名!好名呀,不知是那位仙人起的名,高,实在是高。”说罢,便打开书来看,可见书上都是一些图画,画中皆是一些残忍世界,有刀山世界、火海世界、荆棘世界、沙漠世界、苦海世界等等诸多,老祖道,“这些世界皆为装妖世界,可将妖怪装入其内,料使让它们吃尽苦头,饱受折磨,果真是本神书,神书呀!” 枫杰笑道,“的确是本神书,不过方才那井水妖怪刺得我好痛。” 老祖道,“如何刺你?” 枫杰道,“那井水妖怪用漩涡把我卷入水里,后而再用水锥扎我心痛,痛得我无法呼吸,惨咧。” 正说间,老祖将那《降魔卷》收入袖内,笑道,“好好好,你等一功,我定将不忘,走罢!我等去回道院,吃些佳肴,好好庆你大功。” 枫杰道,“师父呀,那书。” 说不了,老祖转身就走,笑道,“那书你是从井水妖怪手里勇夺,我念你不会使用,便提你保管。” 枫杰急急跟将上去,解释道,“师父呀!那书不是真书,只是个外壳,真书还在我这。” 话音一落,老祖脸色铁青,忙从袖子里拿出那书,问道,“此是假书?话可怎说?” 枫杰尴尬,收了法,但见那书陡然变回了符咒,鞠躬抱拳道,“恕徒儿未将全话说清,那井水用锥扎我,后而将书藏入我心,同我本身合二为一,水井还教与我心诀,如何使用此书,老祖休怪,此书正直在我心中。” 老祖闻言,伸手去摸枫杰后脑受,笑道,“原来如此,那书本是你物,你且会用,那便尽管收着,不愧是我爱徒,甚为有才,甚为有才啊!” 枫杰受谢,两人离开山洞,忽见得前方有只斑斓猛虎,你见它怎生模样?卢脸凶恶恶,似豹又似狮,前来汪汪叫,响彻山从间。枫杰见那凶虎哇哇扑将上来,着急道,“师父师父,你看那虎即将吃杀我等,不然我便使咒驱驱它罢?”老祖道,“你不是有那神书的麽?使它一使,教为师见见世面。” 说毕,枫杰即时抽出一张符咒,望空一抛,念起咒,吹口仙气,将《降魔卷》召唤出来,呵斥一声,急将那虎收入书中世界。 摊开书,拿给贺老祖看,笑道,“师父你看,我将那虎收入山野世界哩!” 老祖点头,起步急走,郑重道,“有书甚好,莫要炫夸,自知便好。” 枫杰将书收入心内,笑吟吟的跟了上去,受教称是不提。 毕竟不知枫杰此后如何,请听下章解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五】尊石像六结义 兄弟手足齐心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辉沙镇乃大周国境内特别管辖区,有与众不同的文化以及管理制度,不过值得互怜的亦是,辉沙镇的人并不喜欢大周国。 一百年前,唐国一度强占辉沙镇,传递文化、殖民殖物,后而百年被大周国收回,乃至于使得辉沙镇有着与周国不同的文化以及管理方式。 话说辉沙镇有一代大纨绔,即是冷索儿是也,乃冷家独门傲女,下有三个弟妹,冷索儿生性好玩,整日游山玩水,爱诗爱画爱怼小人,喜新厌旧,后恐而不惧。 方说一次,冷索儿歇坐凉亭饮酒作诗,忽闻得有一孩童落水,妈妈在岸边哭啼救命,冷索儿见此,二话没说宽衣解带,直扎湖内,将落水孩童救来上岸,你见她如何英勇?但见那:平静宽湖水底深,孩童哇哇扑通挣。 平静宽湖水底深不测,孩童哇哇扑通挣扎澄。 长发千金英勇不畏惧,只把遇难灾者救来认。 妈妈见此,连连道谢,“女侠之恩,定将重报也。” 那冷索儿客气道,“不消谢,你可去去就好,莫要记我于心,这等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说不了,妈妈从兜兜里拿了些许周国银钱,递与冷索儿道,“女侠救命之恩,这些谢酬,你可定要收下矣。” 冷索儿见那是周国的银钱,不由脸色黑沉,但出于礼貌,还是收下了她的钱,问道,“我是辉沙人,你等是周国人?” 妈妈牵着孩子笑道,“是哩是哩,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咧。” 冷索儿闻言冷冷一笑,转身头也不回便离开,回至凉亭,稍作穿衣提裤,拿着那妈妈给的周国钱,往返回家。 到家后,冷索儿将周国钱丢在了客厅的边几上,随后回了房间,后而周国的钱被家长发现,冷大老爷子将家中上上下下的人都唤了出来,问那周国的钱是谁人带回来的? 冷索儿闻言,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冷老爷一听这话,不但没夸赞她,反而还给了她一个耳光,骂道,“你个不孝的逆女,何等大逆不道,救救救,救什么救?你以为救了周国的人很了不起?整天游手好闲,无所是事,你个贱婢,我告诉你,哪怕你救了条周国的狗,我也照样打死你。” 好家伙,身为纨绔的冷索儿哪能忍他如此怠骂,不由分说,反手便是一巴掌呼了回去,外带买一送一加了一脚,说道,“我是贱婢?好好好,我就是贱婢,瞅我贱给你看。” 说不了,冷索儿便是对家长拳打脚踢,弟妹以及女奴们急去拦她,不过尽管如此,冷老爷子还是被她打得鼻青脸肿。 事后,冷索儿被逐出了冷家,关系遂从一刀两断。 话说冷索儿离开家后,没了生活费,只得替人当打手赚钱。 日子日日逝去,后而在一次瘟疫中,冷索儿患了病,常服药病床不起,没了钱,主治医生最后一次给她送药时便对她说,“恕老夫直言,你这苦病,我可治标不治本,你若想活命,还是去请道人医治,道人通慧五行真言,必会手到病除本领,就此罢,就此罢。” 言毕,主治医生离开不提。 为了活命,冷索儿不得不离开辉沙镇,迈向大周国境内,求道求医。 人人都言贺氏道法强上一强,冷索儿也闻故,便前往大周国皇城西面聚英山求治。 来至道院大门,遂说求医,学子放她而入,冷索儿至大堂跪求救命,贺祖师仁慈慧得,便与她相救,后请她离去。 可让祖师未曾想到的是,冷索儿竟赖皮留下,便将自己之事与祖师相告,祖师概知,念她凄惨,且将她留下当徒不提。 …… …… 皇城境内东面一户小康人家,一家三口,父为李绅,母为张梅,子为李志尔。 话说李志尔自幼聪明能干,七岁科举喜中秀才,十八岁知理晓德、能诗会画、精通兵法武学,即便那般优秀,长久渡日亦是不过如此,值得怜悯的更是有他那般蛮拙的家长,父常念叨他乃是个舍利子好看不中用,不会耕田赚钱照样是个废物,母亲常听志尔为父抱怨,便也生怨家子馕糠庸废。 如是这般也罢,最为要命的还是父母外扬家子孬矬才是晦气,也怪是不得土家人比穷比惨比儿贱,饶是家儿如般英才,也难逃父母外言传贱。 父常道,“逆子不才,不听老子言,吃亏的日子还在后头。” “你以为读了那几个狗屁书就可以当饭吃了?吃翔吧!” “亏你个娘逼生了你个贱胚,不会干活不会赚钱,你这辈子废了。” “你看着办,不听老子的话,以后等着饿死吧。” 这般如此,也便不提为父常在吃过饭后,将干萝卜剩菜剩饭与他吃,还故作好心念叨,“你个兔崽子,多吃点饭多吃点肉,不然哪里够壮?瞧你瘦骨如柴,真是废物。” 李志尔日月苦听家长絮叨,亲戚朋友隔三差五拜访也不忘踩上一脚吐上一痰,在父母的唆使下,他的身份在亲戚朋友眼里极为卑贱。 终有一日,二十七岁的李志尔忍无可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手持把扇,街头卖诗卖艺卖口才,日子小康,租房吃肉。 后而巧遇大周国国舅周蕊微服私访,闻见于此,便招他入宫做官,封了个“御前文师”,属文官从二品也,专至教导初初登基的太子,使太子受教文德书理。 李志尔入宫做官后,给家长写了封信,告以此事,为父得知,欣喜若狂,但即便如此,也要拿出做为尊父的辈分之严,依旧到处嘚瑟张扬,道,“儿子做官都是老子有教,就连那太子都要闻上老子一屁,哪怕是臭的都得说香。” 李志尔父亲走亲访友,无逢不念叨这句,此言放出,各个亲戚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很快便传至太子身旁的小人耳中,小人向太子参李志尔一本,唆使太子杀心,太子闻言大怒,便急急令人将李志尔收拿,后而即刻推出大街斩首示众。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在刽子手要砍李志尔时,贺老祖刚好经过,便拦下了刽子手,询问为何要砍一个身穿从二品的太子教师,李志尔苦苦将来龙去脉告知,贺老祖闻言如痴如笑,长叹一声,“罪过。”随后启奏太子,要求遂放李志尔,太子念贺老祖是周王生前最喜爱的道师,便折了他一个人情,将李志尔放了。 后而贺老祖收李志尔为徒,让他入道,顺便担任贺氏道教的理德之讲师,如此不提。 …… …… 大周国甚等都不多,就纨绔子弟最多,多如鼠吃猫乳、虎鸡成亲。话说周国前辈们打下的江山,后辈却如此纨不争气,就连那明治慧德的周王也年岁早逝而去,且终将留下个愚昧天子厚爱小人。 然而,若要论最懂事的纨绔少爷,还得属一个叫万大胖的肥憨公子爷。 万大胖生性厚爱与人探讨人生哲学,写文作诗亦是一把好手,即便如此,可却好吃懒做,知德知理不于行,自身衣食无忧,可却抱怨自己不才,怨天恨己没个天赋,啃老啃的吱吱响。 家中有一姐二弟,父母偏爱两个小儿子,对他与大姐并无好感。 一次,万大胖在青楼里认识了一个姑娘,名柳子,能歌善舞琴棋书画,唇红齿白长相艳丽,柳子认识万大胖,便对他道,“古有天下祸患沙场出英雄,傲美女子心望枭,奴家亦是如此,好望众所望,大同喜同。” 万大胖道,“你为独女不提柴米油盐贵,却来嫠不恤纬,英雄归好,可有得几何辈辈还生健在?常言道:男子当夫潇洒浪,土夫才为争国盈,被受举捧,有何高贵? 那柳子曰,“浪子穷游富游皆为游,贪图享福享乐享生活,好言语,二代哪知天下衰,如鼠吃田乐哉哉,奴家不识亡国恨,隔江苦思枭雄哀。” 胖曰,“口舌之争无以辩非,如同木兰替父从军,木兰本心不愿,生活所逼,有得安稳度日,何必强思战争?” 柳曰,“战争并非所想,只是担忧甚怕,我不欲战争,只欲有能之雄,如公子之言,有得安稳度日,且终将只得安稳度日,花花世界,一而鲜,二而腻,三而厌,你能用银两买我时间,可却不能唤我真心,胖爷是否呀?” 胖曰,“千树万树梨花开,待吾去寻苦难哉?” 柳曰,“皇城安康引患患,外境老母忧哀哀。” 胖曰,“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青山莫嫌衰。” 柳曰,“作欢作喜皆会腻,揣思细品油墨茶。” 说不了,柳子挥手起琴道歌。 大胖见此,满心欢喜,心想道,“莫非这艺姬心有作欢之念?不然,怎么就主动起琴道歌?待我套她一套。” 万大胖笑道,“清倌儿可会赚些儿快银么?” 那柳子道,“不消会,也不曾会。” 万大胖道,“多少都不会?” 柳子闻其意,晓其理,便笑道,“公子需奴家帮你唤红女么?” 那万大胖泡妞不成反被摆上一道,理不言顺,十分羞愧,盖眼藏鼻,“算罢算罢。” 说不了,房间大门骤然被推开,回眸望去,可见是衙门捕快,几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 大胖见状暗暗庆幸,笑道,“幸亏我等是有素养的文化人,谅这突击检查莫没逮到。” 柳子亦是一脸茫然,连身站起,跑出房间望了望,说道,“其他姐姐要不了了……” 大胖随了上去,问道,“这里经常被检查么?” 柳子点头,“个把月来一次,楼里有放哨的才是,何故今天被人突击检查了?” 大胖笑道,“皇城的青楼就是不一样,正规吟诗作画之地,不像某些地方,暗藏玄机。” 柳子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那大胖抓抓头,愣是不知何故? 次日,大胖再次前来青楼,寻问媒婆点那柳子,媒婆则是告知他,柳子被人点走,大胖闻言满心怒火,好笑好歹问了个房号,遂后前去砸门找茬,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柳子竟与其他男人在床上交鸾作欢,大胖恼怒,莫有气杀也,一愤之下,拔刀斩杀贱夫,柳子怂惧,跶跶离开。 事后报了官,大胖溜之。 后而某日,大胖患得心病,头晕目眩,便去寻医,郎中与他全身检查,告他体内有块肿瘤,万大胖闻言内心如天崩地裂海啸来袭,哭了三天三夜。 在家回忆起郎中说的话,云:“若是西医皆治肿瘤,便是动刀切除,好得快,而东医则讲究个,人乃水气自疗便可,这等是甚?通俗言,便是灌药冲淡肿瘤,让它随水化淡,随新陈代谢一概消失不见。可但需一把时间,短有三四天,长有七八月。” 郎中那话唬得大胖苦哀哀。 而后实在没法,只得去那西面聚英山寻道治大病。 贺老祖也有耳听闻他纨绔大名,便问他,“你来求医,我可治你,不过有一条件,你得与我对诗讲理。” 万大胖最喜欢讲理,一口气答应。 贺曰,“娘胎生娃只生肉,灵魂自来为甚么?” 胖曰,“古来哪吒有传奇,佛祖变莲把身送。” 贺曰,“玩天玩水玩女人,享乐享福不想死。” 胖曰,“苦短人生不来享,苦中作乐不为福?” 贺曰,“天下大事吾不顾,穷当道人造化深。” 胖曰,“道人造化皆何物?吾汝身同层次低。” 贺曰,“千岁万岁皆不死,造福享乐为道人!” 胖曰,“言语并非口口言,焉知人有如此神?” 贺曰,“尔且先回再看医,若有甚病吾当罪。” 万大胖闻言不解,就先回了家,次日复诊之时,郎中大惊,便问,“公子肿瘤已消,不知是哪位得道高人所治?” 万大胖愣是蒙了头,不解何故,也算是信了老祖的道法,于是收拾包袱,加鞭快马前往聚英山,礼诚拜师求道。 贺老祖念他有些悟性,便收他为徒不提。 …… …… 方说一日,凌枫杰前往道院后方看道法名次榜时,忽见得一位旧熟的老者也在榜前观看,枫杰思来想去记不起他叫甚名,于是便上去寻问何人,这不问还好,一问骤然记起,这位老者正是几年前来他家拜访的毛阿白。 枫杰见此,满心欢喜,便问道,“毛阿白先生怎就如此在这等地方?” 毛阿白见他也是较为惊喜,便说道,“贺老祖是我师父,三十年恩情的师父矣,老朽今日回院只是瞅瞅我那排名是否有人超越,看看今日谁等当上大师兄矣。” 正说间,阿白指向大榜,可见大榜最顶层,最顶上那个,第一位正是他的名字,毛阿白,平日不觉,枫杰这会儿算是留意,不由大惊道,“我也是来此拜师求道,已学两三年有余,修针方向乃‘化灾道人’,以会万物通心之术、阴阳大门之法,你瞧!我可排得前一百咧!” 毛阿白一听这话,内心一怔,蹙眉问道,“化灾道人’的渡劫乃是修尊之路,前方坎坷,苦海无涯,别说他人,就连贺老祖也不敢轻易尝试,他怎生肯教你这般本事?” 枫杰也不解其意,猜是猜有菩萨相救过,可能是贺老祖看得上,于是卖丑笑答,“莫要我自夸,八层是我骨骼精意。” 毛阿白欠身道,“杰兄这话模棱两可,我看必有蹊跷,不知能否告我一听。” 话音未落,只见贺老祖从不远处的小路旁闻将上来,高声厉斥道,“你这大师兄,怎可如此刁难后辈?” 两人见此是师父,抱拳行礼,毛阿白道,“见过师父,我是与他交流感情,不是刁难不是刁难。” 枫杰点头附和,“大师兄言而无虚。” 老祖挥手笑道,“你这百年茅坑大师兄,占着大师兄之位,久久不去修神,看你年岁寿尽,可莫堕落成灵!” 那毛阿白道,“师父不是不知,我修神三次,屡屡失败,一次就得等上十二年,待我这些年日都在寻找真理,可倒头来枉我一片心血。” 老祖又道,“你若实在通不过修神考试,便不要那金牌神令罢!去混个银牌神令也不将老死。” 毛阿白道,“虽说银牌神令与那金牌神令一同平等权威,可暗地里终究是矮上一等,我愿苦等修神考试,再试上一试。” 老祖已是劝导,不得听,也只能叹息,道,“既如此,愿你成功矣。”再而看向枫杰,道,“过些许年日,便是修神考试,你可要奋进,候时与你大师兄同去,定要望其项背。” 枫杰拜道称是,毛阿白留下来继续练法修道修理修德不提。 某夜,冷索儿在武道场与人比道,这些年日,冷索儿修会‘打鬼棍法九十九式’,此刻正同那‘伏魔剑术三十五招’的万大胖来回过招,木棍木剑当当作响,久久传荡整个武道场。 斗经三十回合,你来我往,不曾分得那棍剑胜负,一旁观战的枫杰见此,拍手笑道,“你俩皆为高兄厉姐,可否加我一战。” 冷索儿瞅他潇俊,便与他一战,大胖退下不语。 此刻武道场只有他等三人。 枫杰赤手空拳,手持木棍的冷索儿不解,便问,“你学的是体术?” 枫杰笑而不语,双手背对身后,摇摇头。那冷索儿再问,“你不是学体术,怎得与我较量?” 枫杰道,“我学的是化灾术,你的攻击我可视为灾,不消讲,你且来试试便知。” 冷索儿闻言大笑起来,“莫怪我个小家子女辈教你没脸见人!”说罢,便挥棍打将上去。 枫杰不惧,反身躲开攻击,绕到身后,朝她屁股踢上一踢,使她摔了个狗吃屎。索儿大怒,即身爬起,木棍一跺,叉腰马步,深吸口气,猛然使了个‘狮子吼’,但见他摇摆眩晕,索儿挥棍横去,可莫曾料想,硬是被他猴巧弯腰躲过,随即木棍被抢,自己命门也挨上了一棍,只听他笑道,“你可算输矣。” 索儿接棍认输,摆手告退。 万大胖见她狼狈,也有所思量,于是问道,“你怎可被他打败?他那是何方法术?” 冷索儿将木棍随手一丢,原地坐了下来,絮絮叨叨,满心不欢。 万大胖再问,“他那是何方法术?” 那冷索儿则是白了他一眼,道,“不知,怕是念心术了……” 大胖闻言竟有如此厉害之人,笑吟吟的前了上去,倒是想看看他是甚等大神,便问道,“不知道友学的是哪般本领,可否与我会上一会?” 但见他笑容未曾离嘴,答道,“我学的是化灾之术,可以回避你等攻击,不信且来试试。” 好大胖,不由分说,挥起木剑就劈将上去,枫杰闪身一躲,伸手夺过了他的木剑,照样给了他屁股一脚,使他也摔了个狗吃屎,大胖恼怒爬起,捻着诀,摇身一变,变个狮子就要去咬他。 枫杰原地不动,迈前一步,用那木剑刀背朝他脑门打去,不知为何,大胖现了原身,倒地不起,那冷索儿见此,急来查看情况。 枫杰笑道,“莫担心,只是唬了一唬,片刻就好。” 索儿不解蹙眉,问道,“你这是何方法术?怎生如此厉害?” 枫杰道,“乃是些普通道法,不足稀奇。” 那索儿又问道,“你那道术排行多少?” 枫杰道,“全院三十七名。” 索儿闻言赶紧抱拳,拜礼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百位师兄。” 枫杰摆手道,“师妹莫行礼,莫行礼咧,不必如此见外,你若不嫌弃,我可与你化化灾愁,不知你等有无忧愁。” 冷索儿欠身问道,“师兄如此与我化解灾愁?望师兄施展本事。”正说间,万大胖也爬了起来。 枫杰原地盘腿坐下,笑道,“此处更无八耳,你俩来,把手与我,让我帮你等算上一算。” 说罢,冷索儿急纵身上去,坐在了他的跟前,把手与他,枫杰在她手掌之间摩擦,随即与她十指相扣,闭上双眼,心念诀,可见枫杰周遭聚集起淡蓝仙气,瞧得俩人目瞪口呆,不知不觉,冷索儿双眸潸然泪下,紧接着便是嗷嗷大哭。 愣是唬得一旁的大胖眼怔怔,于是便问她,“索儿你咋滴就哭了咧?” 索儿道,“孩儿不孝,孩儿不德,我想爹娘了!” 大胖道,“你那爹娘不是打了你么?如何这般就想他们了?” 索儿哭得泣不成声,将自己八岁偷亲爹夜壶的丑事抖了出来,一直讲到前段时间倒饭喂狗。 大胖闻言,重复了她的话,吐槽道,“八岁偷夜壶,十岁踩人家菜地,十二岁在山洼池里洗澡,十五岁砸了人家赌场,十七岁阉了一个渣男,二十岁打了亲爹,我滴乖乖哟,以前怎就没听你提过?” 枫杰还在继续与她化解心头之灾,直到作完法,收了诀,冷索儿才止住哭泣,枫杰问道,“怎么样?内心可否顺了些?” 冷索儿哭完后便是大笑,连连握手点头道,“顺了顺了,多谢师兄,多谢师兄,敢问师兄这是甚等本事?整得我好舒服呀!” 枫杰道,“这是心魔躯决术,化灾道人最基本的法术。” 说不了,大胖赶紧拍拍冷索儿肩头,问道,“你俩这是做了甚咧?你咋鬼哭了呀?” 冷索儿道,“师兄给我净了净心,好舒服惹,不消讲,你来试试便知,师兄呀,你也与他一试罢!” 枫杰笑而不语,点点头,大胖蹙眉,半信半疑,将手与他,暗自心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就不信能被他整哭,待我瞧瞧他有甚等本事。” 枫杰开始念诀作法,当仙气传到大胖体内时,大胖哇的一声,猛然哭了出来,叫得惊天动地,呼胸捶地大喊大叫,“我的柳子呀柳子……” “……” 枫杰收了诀,大胖如同见了菩萨般,连连磕头道谢,“师兄神了,师兄神了!我要与你拜为兄弟,大哥受小弟一拜,大哥呀大哥。” 冷索儿见此,急急一同跪下叩拜,“也教我一拜,大哥呀大哥。” “……” 枫杰哪受得起他俩重礼,赶紧扶起,“师弟师妹这是作甚?千万莫要这番与我,若是被师父闻见,定将逐我出师门。” 冷索儿道,“师兄解我心头隐患,不羞与师兄一讲,我一到夜深人静,便会记起往日愁事,耿耿揪心,亏师兄大助,使我内心释怀,万般感谢。” 大胖附和道,“我也如此,一直牵挂青楼艺姬,如今得以释怀,还真亏谢师兄大恩,不知要如何相报。” 枫杰笑道,“勿需报,勿需报,你俩且快快请起,莫让人瞧见,不然我可有理也讲不清矣!” 冷索儿问道,“师兄如此本事,可否参与修神?” 枫杰道,“神称必修,只是时机未到,再过些许年日,便是那修神考试,我可回去一回。” 大胖问道,“师兄如今几级矣?” 枫杰道,“三高矣。” 大胖听说,叹气道,“我才五吊级,索儿也不过二初,真心觉得师兄厉害,厉害呀。” 话毕,只听得武道场外打更声响起,就此罢,三人熄了烛,各回宿房。 …… …… 一日修德课上,李志尔讲教,贺老祖其旁,台下众人听得滋滋有味,忽得一学长前来报道,告知,“院门外有个老母叫苦,说是志尔为父患病,要志尔回家看难。” 李志尔得知消息,试眼贺老祖,贺老祖试眼台下枫杰,三人赶往院外。 可见叫苦的女人正是志尔的母亲,“我的儿呀!你爹被狗咬了,得了失心疯,现在要死在家里,你可要救你爹的命啊!” 志尔闻言大忧,猝然泪如雨下,看向贺老祖,“师父啊,我爹今日如此狼狈,我可不得坐道失孝,您看这可怎生是好呀?” 贺老祖拍拍枫杰后腰,道,“徒儿莫愁,让枫杰陪你一去,定可治好你家父矣。” 志尔谢言,便带着枫杰随母一同前去。 三人来至老房家中,你见那房如何?但见那:寒舍四壁由木砌,草瓦干柴挡雨霜。 寒舍四壁由木砌成房,草瓦干柴挡雨霜好孱。 方圆周圈更无人烟罕,待得两老家中养牛羊。 虽说此房不禁风雨打,但可留得百年好为家。 三人进入房内,老头儿竟摔下床来,趴在地上。 见此情形,志尔赶上去即刻将他扶起,摸摸脖颈摸摸心,摸摸额头摸摸臂,大哭道,“枫杰师兄呀,你可定要救救我的父亲,我就一个父亲呀!” 枫杰上去把把脉,蹙眉道,“你家为父身心俱病,只怕时日不长了。” 一听这话,李志尔的母亲张梅一口气噎到,猛然打了个哆嗦,哮喘一声,昏厥过去。 志尔瞅着家母也倒了,涕泪交流,如悲如愁,“师兄呀!你可吓坏我母,若是家母有个万一,你要教我怎么活啊!” 枫杰先去帮他家母看看,把了把脉,大哀道,“你母这是万恶缠身,如若不治,定将去那冥王地府报道。” 李志尔没让他急死,怨道,“好师兄呀,我且求你了,给你磕头还不成么?求你莫再讲些晦气之话,请你快快救救我家父母罢!”说着便跪下给他磕起头来。 枫杰笑笑,不再言语,稍稍盘腿坐下,扣住张梅喉脖,心念诀,将化灾仙气殖入她身体内,可见一团淡蓝仙气从枫杰体内涌出,缓缓流至张梅嘴里。 顷刻间,但见张梅猛吐鲜血,唬得志尔又哭又闹,捶胸顿足,怨天不公,怨枫杰不才,“好师兄呀!我家母本就有贫血,你这等再使她吐血,我母会亡呀!” 枫杰闻听,一脸难看,伸手道,“带了符咒没?有的话给我一张。” 说罢,李志尔连忙揣揣口袋,愣是摸出几张符咒递与他,威胁道,“我滴好师兄呀!你莫要把我家母治死,不然可别怪我告诉师父听,教你皮开肉烂。” 枫杰没有理会他言语,拿过一张符咒,捻起诀,嘴唇住符咒,刹那间,但见张梅不再吐血,吐血的人反倒成了枫杰。 枫杰一只手掐喉消灾,另只手捻诀定心,嘴里不止的狂流鲜血,愁得志尔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床上,竟无言以对。 半柱香功夫逝去,张梅陡然睁开眼睛,自己爬了起来,枫杰也放开了掐喉之手,见母苏醒,志尔满心欢喜,连忙上去搀扶母亲,忧道,“妈妈甚好?莫有哪里不舒服的?” 张梅摇摇头,反问道,“尔仔呀?你可否有给我喝了仙水?我这腰不酸了腿不麻了,全身都轻松啦!那般就似年轻了三十岁咧。” 正说间,枫杰默默站起,只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晃晃悠悠的来至李绅跟前,擦擦嘴角鲜血,吐去符咒,盘腿给他作法消灾。 李志尔转身看向凌枫杰,用下巴指向他对老母道,“是我师兄给你消了灾去了病,你可真莫有哪里不舒服?贫血没贫血没?不然我去给你买点枣子吃吃?” 张梅摇头,拉着志尔径直走到枫杰身旁,仔细看他作法,枫杰又拿起一张符咒,咬在嘴里,心念诀,与那李坤双手相扣,替他消灾。 少顷片刻,但见枫杰七窍流血,脸色苦凝,没要多久,李坤便也苏醒了过来,情况与之那张梅截然相同,枫杰放开手,吐去符咒,瑟瑟发抖的手微微颤抖,满地鲜血不提,紧闭双眼,扶着床面缓缓站起,问道,“志尔师弟,这儿有莫有水源哎?待我洗把脸去。” 志尔内疚,赶上去将他扶稳,带他离开小屋,在房前水缸前洗起了脸来,谢道,“多谢师兄救父救母之恩,来日定将相报。” 枫杰稍稍推开他臂,自各儿挽着水缸,洗洗脸,言道,“莫消谢,你且去看看家父何如是好,你家师兄本领高强,缺点儿血又算甚事?别忧我,晦了气。” 言讫,李志尔转身离开,回至家中,可见两老你言我语欢欢喜喜,待得志尔孝恩叫得一声,“爸。”时,只听屋外扑通一声,三人出道屋外,但见那枫杰已是倒地昏厥,吱声不起。 …… …… 此然遂后,志尔便将枫杰驮回了道院,至入宿房休息,贺老祖闻知枫杰如此,给他把了把脉,大惊,即刻与他定魂修魄,莫要险险死去,愁道,“徒儿乃是去消灾救命?分明就是消命化恶。” 听其故,志尔不解,便问何由。 老祖道,“罪恶皆有十大不赦,枫杰此去,削减自身寿命,替那携恶苦者洗化罪孽,方可这般,不然枫杰亦不会伤其魂魄。” 志尔听闻如此严重,内心百般难受,斟酌良久,羞愧问道,“师兄此伤,究竟损其几魂几魄?” 老祖道,“伤了半条命魂,一条气魄,若想完好回魂修魄,必得养其元气二十余年。实言我讲,你那般家长一生造孽众多,莫说枫杰,就连我也不敢恭维,你可好自为之。” 志尔内疚,抱拳称是不提。 …… …… 后而一日,大周国皇城东门闹鬼闹灾,失踪百人,人心惶惶,后恐而不已,天子下旨,调遣贺老祖处理此事,老祖不甚受理,但却不好推脱,只得答应。急寻了七人前去。 那日,凌枫杰、毛阿白、冷索儿、万大胖、样妞儿以及李志尔,六人在道院门口,玉帝石像旁,等候第七人,闲来无事时,万大胖便调侃道,“我等有两般师兄在,怕甚他些妖魔鬼怪?不说阿白大师兄,就枫杰师兄一人便足矣,大伙儿说不是么?” 李志尔点头附和,“正是,枫杰师兄神通广大,那等妖魔鬼怪算甚?不屑我们这些小弟出手,枫杰师兄一人,便可将那些泼怪手到擒来。” 冷索儿道,“枫杰师兄果然强大,是师父最为看好的徒儿没有之一,师父讲座,哪次没提到枫杰师兄?” 毛阿白笑道,“枫杰师弟着实人俊威望,在院好评连连,不消说,是个人才哩。” 枫杰微笑摆手道,“莫要抬举,我且不过如此,没甚等要大本事,你看你们,各个皆会腾云驾雾,使械弄武,百般变化,我只得会个消灾去难,别无本领。” 言讫,万大胖提议道,“你看我们这般,都有幸识得枫杰师兄,不如结个义,会个友,如何?我这儿带了烧酒,每人尝口,许下誓言,众伙意下如何?” 言毕,除枫杰外,无一不点头叫好。 六人围在玉帝石尊旁,皆尝一口好酒,伸拳齐齐誓言,“天地为证,日月见在,一众同甘共苦,互补骨肉,至死方休!” 发下誓言,拜毛阿白为大哥,凌枫杰二次,李志尔三弟,冷索儿四妹,万大胖五次,样妞儿六妹。 六众兄弟姐妹皆合,大笑开怀,便后第七人阿呆来到,上路启程。 毛阿白使个聚云术,载着七人一同前往皇城东面,来至一处大街,可观四周毫无一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没一人敢外出行走,看必事态想是严重不堪。 枫杰拿出符咒,谨慎道,“此处妖气猖獗,兄弟们小心。” 万大胖道,“师兄呀,这是何等妖怪?为何如此扭曲?” 枫杰道,“估计是鼠精,大家可开道眼一看,空中弥漫鼠疫,还有腥臭味。” 冷索儿道,“大哥们谁可定位定位妖精下落?我们这趟来,算是暴露了道气,唬跑了妖精。” 说着,毛阿白从腰间撤出了一张符咒,捻着诀,望空一抛,符咒刹然显灵,朝着郊野处飞去。 七人一众随着那符咒一路巡察。后而来至一处山腰山洞门口,可见洞门一侧写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魅仙府。 守门的几个小妖见了,急急进洞禀报,“大王大王不好啦,外面来了几个道人。” 九尾鼠妖道,“是甚等道人?” 小妖道,“是聚英山的道人。” 八尾鼠妖大惊道,“九尾姐姐呀!这可不妙,是贺氏道馆的人,听闻他们神通广大,很能降妖除魔呢!我们这儿逮的人还没吃完,剩下几个,他们定然是来寻人,不如我们给他放回去吧?” 七尾鼠妖道,“八尾哥哥,万万使不得,道人不是佛人,他们杀妖灭魔不眨眼,饶是我等将人放走,他们也不会轻易就此善罢甘休。” 九尾鼠妖呵斥道,“不消说,孩儿们,拿大刀,八尾弟七尾妹,你俩莫怕,待我且去打探打探,我就不信,区区几个道人,能耐我何。” 说罢,妖王九尾鼠精披甲出洞。 洞门打开,好家伙,你见那鼠妖怎生打扮?但见那:全身金甲亮灿灿,手持大刀威武盖。 胸前一枚护心镜,脚踏乌靴肩戴银。 红眉紫唇似戏女,个头高高气焰鸣。 脖挂坠链比人类,腕戴镯子武洋气。 七人见状,万大胖喜盈盈,拔出了道剑,吼道,“好一个艳花鼠妖,快快报上名来,好让爷爷教你吃剑。” 九尾鼠妖大刀一挥,骂道,“你个猪头胖子,姑奶奶都不认得?可真孤陋寡闻,我乃是东土圣地来的仙人,你等是甚么道人?竟胆敢来此寻我不是?” 万大胖笑道,“好妖精,还自称仙人,莫消讲,吃你小爷一剑。” 说不了,大胖后脚一蹬,纵身一跃劈头就砍,九尾鼠妖急急架住他的道剑,愣是朝他脸上吐口唾沫,“啊呸,你个欠吃的胖子,待姑奶奶教你做人。” 大胖被她嘲讽一脸,两人腾空打斗几个回合,大胖显然招架不住,冷索儿试眼李志尔,一同前去会战,不将久,洞中又杀出两只鼠妖,七尾鼠和八尾鼠,一个招架冷索儿,另一个招架李志尔。 大胖被九尾战得手酸,毛阿白试眼阿呆,一同拔剑前去助大胖一把,而枫杰则是施法消化小妖,让他们现回原形。 你看这一场好杀,这个挥棍来劈,那个后架宝刀,这个跳起吐火,那个挡来水枪。没要多久,李志尔一刀刺死七尾鼠妖,冷索儿也一棒打杀了八尾鼠妖,六人相去合力擒拿九尾鼠妖,毛阿白趁机一符咒印中了她的脑门,聊她不得动弹,六人刀扎剑砍棍挥,愣是打得那九尾鼠妖嗷嗷惨叫。 小妖见自家大王战败,赶紧丢盔卸甲,逃之夭夭,枫杰从小妖群中跳出,见他等持械怒做泄气施暴,赶紧前上去推开六人,护在九尾鼠妖身前,急道,“各位兄弟道友这是作甚?且莫杀生,待我等先问她一问,东城失踪人口是否她等所为。” 大家一听这话,不由点头傻笑,冷索儿道,“师兄说的是,瞧我们,杀红了眼,差点儿望了正事。” 枫杰转身去看那九尾鼠妖,全身伤痕累累,手臂脚臂皮开肉烂惨目忍睹,额头上还贴了好几张符咒,使她不得动弹,枫杰稍稍蹲下,看着趴在地上的九尾鼠妖,一脸凝重问道,“东城百姓,可否是你等抓去?” 那九尾鼠妖不得动弹,自然也不得开口,枫杰手指划过虎牙,渗出鲜血,在九尾鼠妖脸上写了个刚劲有力的道字,随后揭下了她额头的符咒,“你可莫想跑,我在你脸上写了死字,随时可以叫你死,快快回答我话,东城百姓的失踪是否你等所为?” 那九尾鼠妖被他揭下符咒后,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爷爷告奶奶求道,“哥哥饶命,哥哥饶命,我不想死呀!我不想死呀!” 枫杰稍稍起身,后退了几步,那冷索儿见此挥棍就要来打,不过旋即便被枫杰拦住了,“你这臭不要脸的母妖精,可否听得懂人话?我家师兄问你话呢!” 大胖连连附和,“就是就是,不是我家师兄护你,看我们不把你剁成肉酱!” 枫杰蹙眉,摆摆手道,“道人莫打狂语,切勿忘记了口德!” 那九尾鼠妖被其他打怕了,连连给枫杰磕头,哭得泣不成声,“哥哥饶命,哥哥饶命呀!人都被我们吃了,还剩下几个在洞里,哥哥呀!我还小,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众人闻言,抡起家伙就要来砍,枫杰急忙拦住了他们,指向洞中,道,“你等打也打够了,杀也杀够了!就我一人没杀到妖精,好不快。且莫伤她,让我来掐死她,你们快去救人,快去救人。” 毛阿白笑道,“枫杰师弟真有情趣,好好好,我们就把那妖让你,你可快快动手,送她去见冥王罢。” 枫杰笑了笑点头,“你们速去救人,待我捻死她便来。” 说毕,六人都进了洞里,在外只剩枫杰与那九尾鼠妖。 可见九尾鼠妖哭得泣不成声,连连求饶磕头,“哥哥莫杀我,哥哥莫杀我呀!我愿做牛做马,哥哥莫杀我呀!” 身为化灾道人的枫杰从不杀生,只是稍稍蹲下,一脸严谨,郑重问道,“你姓甚啥名啊?” 九尾鼠妖哭道,“尚未有姓,爹娘念我在莲花叶上生,便叫我阿莲,哥哥饶命呀!阿莲不想死。” 枫杰道,“你这小妖,甚是不识好歹,还知有爹有娘,就罢,我便问你,你可归顺与我,若可,我且偷偷放你小命。” 那九尾鼠妖闻言,满心欢喜,一把抱住了枫杰大腿,磕头道,“归顺哥哥,归顺哥哥,哥哥是菩萨,哥哥是菩萨呀!” 枫杰盘腿坐下,夺过她的手掌,十指相扣,作起法来,教她疗伤净恶,那一刹那,但见枫杰全身闪起淡蓝微光,用那心灵相通术传告道,“阿莲,终牢记,万物皆为平等,我念你族势弱,且与你赐上一姓,唤为凌阿莲,你可向善,不得伤天害理,可否警醒?” 那九尾鼠妖受洗心灵,闭上双眼,答道,“凌阿莲谢过师父矣。” 收了诀,可见九尾鼠妖全身伤痕缓缓愈合,枫杰伸手稍稍擦去她脸上的道字,起身笑道,“你去罢,离开皇城,你我来日方长,有缘再会。” 话毕,阿莲即刻现了原形,衣甲掉落,变成了个红毛鼠,原来是只百年修行的稀有鼠精,你瞧她九条颜色不一的尾巴,看着就使人怜香惜玉。 枫杰挥手一摆,那小红鼠便跶跶跶的就跑走了。 事后,枫杰瞅见另外两只稀有鼠精,是七尾和八尾,但已死,枫杰无法,只得将他俩入土掩埋。 进了洞,可见里头倒有几分气派,有洞匾诗词为证:千窟万窟皆是家,这里一家那里一家。 家家红花插绿藤,藤上几根瓜果仁。 脚踏实地全无灰,洞壁四望全是辉。 金银宝物壁凸放,夜明神珠凹里藏。 神府自有仙泉池,池中乃是无地池。 枫杰一路跟将上去,寻到一处洞室,没走近,一股腥臭味便扑面而来,随即便瞅见道友六众带了一个断腿的平民出来,枫杰前上去询问何故。 样妞儿解释道,“其他人都死了,剩下的也只有一个活人,其余的都是尸体。” 没多说,枫杰当即盘腿坐下,将那断腿的平民唤了过来,对大伙儿道,“你们谁来砍我一刀,割下一块肉便可。”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冷索儿道,“师兄说甚么咧?我等没听清,你可再说一遍么。” 枫杰道,“你等与我身上割下一块肉,我同这为兄弟治治腿。” 七人愣是耳盲唬听,样妞儿问道,“杰哥哥你这是要作甚么?你的肉怎就能治他那断腿?” 枫杰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乃化灾道人,可汇天地之灵气,聚阴阳之精华,我身亦是通治万物负极,且割上一块肉,与他治治断腿,妞儿呀,你快来割我腿上之肉,方可与他治腿。” 样妞儿闻言,胆战心惊,愣愣摇头道,“不要不要,妞儿怕,哪敢割你的肉呀!” 枫杰试眼冷索儿,“索儿,你来。” 冷索儿呜呜摇头,“莫找我,我可不会使刀,” 枫杰再而看向李志尔,“志尔,她们不来帮我,你来。” 志尔被他唬得连连后退,立起三指,发誓道,“志尔决不会对救父救母的恩人下手,不然,五雷轰顶天打雷劈。” 枫杰无奈,苦苦望向万大胖,“大胖师弟……” 话音未落,万大胖赶紧躲到了冷索儿身后,大喊大叫,“阿弥陀佛……” 最终,枫杰只得将视线投向毛阿白,说道,“阿白大师兄,你且来割我大腿一肉,我要治人。” 正说间,可见那毛阿白急急将刀收好,笑道,“枫杰师弟呀,你瞧老朽一把年纪,头蒙眼花,怎生与你割肉?” 这个推,那个辞,枫杰没奈何,再而看向样妞儿,示意道,“妞儿,给我刀。” 妞儿拔刀,愣是被冷索儿伸手拦住,使了个眼色,摇摇头。 枫杰来气,起身朝着李志尔奔将上去,夺过他腰间的刀,硬是当着众人的面,割下自己大腿一块巴掌大小的肉,长嘶一声,鲜血直流,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唬得那样妞儿不忍直视,哎哟一声,转过了头。 枫杰抓着肉,唤那断腿的平民过来,毛阿白将他扶至枫杰身前,坐了下来,枫杰将手头肉贴在了他那断腿上,捻起诀,呵的一声,吐口仙气,那平民的断腿即刻与枫杰的肉融合在了一起,并且缓缓长出骨头,长出皮肉,没要多久,一条完好无损的腿便长了出来。 那平民见此,赶紧给枫杰下跪磕头道,“谢谢菩萨神仙,谢谢菩萨神仙。” 枫杰收了法,万大胖抢先一步冲上去将他扶起,“好师兄呀!你可真厉害,这般是何等道术,为何我就没见识过咧?” 枫杰低头摆手,显然已是精疲力竭,微闭双眼道,“化灾道人的道术……” 当大家在去瞅他大腿时,可见他大腿上的肉也长了出来,怪是神奇。 便后,万大胖驮着枫杰,一众八人速急赶出了妖洞,一路往返。 …… …… 当枫杰再次睁开双眸时,瞅见的天花板是桩悬梁,起身来看,周遭是个偌大的小房间,窄陋不堪,想必应当是那平民的家中。 不远处的几人见此,赶紧奔将上来,尤其是那样妞儿,不顾大伙儿脸色,一把搂住枫杰,嗷嗷大哭,撒娇道,“杰哥哥莫要死,你还没有娶我呀!” “……” 反应过来时,枫杰急忙推开了她,看向了那平民,问道,“兄台何称?身体可好?大腿还痛不痛呀?” 平民摇头道,“不痛,不痛,我叫甲元朱,方才听闻,凌枫杰道长可是道院里响当当的活菩萨,此番与我治好断腿,且受我一拜。” 说不了,即刻下跪磕头念拜,“活菩萨呀活菩萨!” 枫杰颤颤巍巍的起了身,将他扶起,说道,“你可莫叫我为菩萨,我等皆为道人,不是佛人。” 甲元朱继续叩拜,“呀呀呀!再生父母呀!” 正说间,元朱的老母端着碗黑溜溜的药水闻了上来,“来来来,道长小兄弟,这药趁热喝了吧!” 枫杰欠身接下她碗药,闻了闻,蹙眉道,“老母亲呀!你这里头可是加了冬虫夏草、雪山松叶、荔枝皮、香蕉叶、槐树根、红糖、紫玛瑙、五香豆、银灵芝。这番配药,太补,太补啦,我这喝上两口还好,要是喝上整碗,且上火上气。” 老母听言,大惊失色,“不愧是神仙道长,闻上一闻,便知我药配方,神人,真不愧是神人啊!” 枫杰尝了两口,随后递与甲元朱,笑道,“这等补物,应当适合元朱兄吃,你那身子虚弱,甚该补补。” 见甲元朱有所推辞,枫杰继续道,“听我而言,我乃是一代高深道人,勿需争辩,你且吃便是。” 元朱失笑,只得举碗闷喝。 喝完便擦擦嘴,说道,“若不是各位道长将我相救,我早便沦为那等孽畜的盘中美餐,该死的老鼠精,气煞我也。” 枫杰笑道,“佛语有云:因果报应,前段时间,你们东城这边,是否搞过一场大扫除?可能是在那会儿逮杀了成吨老鼠,这才惊动了皇城之外的鼠王,不过事已至此,鼠妖皆被我等降服,莫怕,莫怕矣……” 甲元朱道,“不知道长些众等,所使了何等乾坤,怎生如此厉害?将那妖孽斩杀收拿?” 说着,万大胖插嘴道,“那厮小妖,不值一提,我等能武,枫杰师兄能医,降那妖精再言何难?话说甲元朱,你那父亲可否也被那妖抓去?为何不见你父也?” 甲元朱闻言,欲言又止,说道,“我父已死,被马撞,断了腰,残了骨,尸首被野狗生吃,可怜呀可怜。” 万大胖呵呵笑道,“胖子我可嘴贱,不该提,不该提。” 甲元朱笑道,“莫有事,家父命贱,已然是该死,因果报应,没法。” 枫杰蹙眉,看向他母,脸色心事重重,于是便说,“我可会写心灵洗礼,不知甲母有无心头隐患,我能与你医治,教你夜眠无忧。” 甲母闻言脸色微变,愁笑道,“此言当真?” 出于礼貌,枫杰还以微笑,点点头,“你来,我叫你心头无忧。” 说讫,甲母遂步前去,枫杰站起身来,将手放与她脑门,捻起诀,眨眼瞬间,甲母只感觉内心犹如百花盛开般被已释怀,乐滋滋的牵住了甲元朱的手,大口笑道,“儿呀!你爹那事我想通了,想通了呀!这位道长不愧是活神仙哩,妙哉,妙哉也。” 枫杰一屁股栽坐在床边,大口喘息,平复后急忙道,“诸位道友,事已至此,快快带我回院,莫让师父等急,大胖你来,驮我一程可好?” 大胖屁颠前去,爽快将他驮起,笑吟吟道,“师兄可是活神仙哩,能与我驮也忒沾福气。” 枫杰道,“甲兄、甲母,我等还有些许要事,便不再打扰,有缘相见,来日方长。” 甲母急道,“且不留下吃餐饭再走?道长恩德,报之不尽。” 枫杰拍拍大胖屁股,示意急走,客气道,“甲母好意我等心灵,就罢就罢。” 话毕,万大胖驮着枫杰便离开甲家。 众人一路往返之时,赶于聚英山下。 冷索儿不解,便问,“师兄为何如此焦急离去?难不成有甚之事要说?” 枫杰道,“也无甚事要说,只是久留不适,我等完成任务,应该赶早回去向师父汇报,若是耽搁,必将被以责问。” 索儿道,“师兄有理,不过有上一事想问师兄,方才你那脸色骤变,这是甚回事咧?” 枫杰道,“甲元朱咒骂他父不孝,我便从他母的忧愁里得知,其实他父并没逝世,而是早年与其他女子奔走,弃他母子。” 众伙闻言,皆然大笑而起,李志尔道,“怪不得甲元朱如此这般,我等真莫料想得到。” 毛阿白道,“师弟的为人处世比老朽还将精上一精,佩服咧。” 李志尔道,“人情世故,原来如此复杂,师兄好本事,好本事哈。” 样妞儿闻见大伙儿都在夸枫杰,于是傻啦吧唧的插了句嘴,笑道,“不愧是妞儿的未婚夫,就是厉害。” 此言一出,大家脸色如同土灰,冷索儿问道,“师兄呀?你跟那样妞儿有过婚约啊?” 枫杰摇头道,“莫有,是她胡扯生造,可别听她胡言,我已是有妻之人,你等不信问问阿白大师兄。” 毛阿白连连点头称是,笑道,“前几年我拜访师弟家,可见他有得一妻,十分之俏美艳丽,如同天仙一般,话说师弟你妻呢?” 枫杰欲要开口,不过即刻被那样妞儿插上一嘴,理直气壮道,“杰哥前妻不幸惨死,死于山贼歹人手中,也正是说,杰哥已是无妻之人,我便是他那未以过门的未婚妻。” 冷索儿质疑道,“妞儿此话怎讲?如何与师兄有那订婚?师兄一口否认,你可别无事生非。” 妞儿道,“杰哥哥之前住我家,用我家,吃我家,还与我有过恩情,家长念杰哥人才,便将我许配与他,事到如今,杰哥执着死去前妻,未可认我,实质与我有亲,莫消讲,杰哥便是我的男人矣。” 那冷索儿闻言,嫌弃的白了她一眼,啧啧鄙视道,“瞧你圆脸大嘴,土不拉几,谁看得上呀!没听大师兄说么?师兄前妻俏美艳丽,如同天仙一般,就你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简直痴心妄想。” 此言一出,妞儿急了,跺脚指脸骂道,“你个泼妇,懂甚爱情?我与杰哥相依为命,如同兄妹一般,恕我直言,谁敢抢我杰哥哥,我同她拼命。” 话音一落,男同胞们哇哇大叫,不由皆为斜眼看向枫杰。 冷索儿也被她骂急,拔棍就要揍她,不过很快便被毛阿白拦住,“你个臭不要脸的丑八怪,谁特么与你相依为命?你可莫恶心了我,直言你大爷,那我也直言,谁敢抢我师兄,我一棍子打她个稀巴烂。” 见冷索儿要动手,妞儿也拔出了剑,李志尔见状拦住了她,“你个泼妇,口德沦丧的家伙,你试试碰我杰哥一下?看我不把你捅成马蜂窝,你个騷婆,听见没,你是个騷婆。” 冷索儿:“你是騷婆,你是騷婆。” 样妞儿:“你是騷婆,你是騷婆。” 冷索儿:“你是騷婆,你是騷婆。” 样妞儿:“你才是騷婆。” 冷索儿:“你才是騷婆。” …… 看着两女人吵架,大胖拍拍枫杰屁股,笑道,“师兄可真幸福,女人缘真好……” 枫杰道,“莫说胡话,男人可以好色,不可花心,我已有妻子,不会沾花乱来。” 大胖道,“师兄之事,让我想起了柳子的一句话,真是天下女子爱枭雄,大同喜同。” 枫杰苦笑道,“那两女人,可真羞杀我也,为何如此这般不嫌害臊,大胖师弟,快走快走。” 大胖咧嘴笑起,点头点头,加快了脚步。 须臾。 回至道院,枫杰将鼠妖之事向那老祖一一告知,老祖得知鼠妖之事,莫有表态,只是呵呵一笑。 房间内,只有四耳。 打坐枫杰苦诉道,“化灾道人,着实悲苦,徒儿吃难,时常心焦头痛,不知可否对其身体有所伤害?” 老祖道,“勿需担心,化灾道人可为苦尽甘来,是个造德造福的大好圣人,你且继续修行,自有成神一日,与天同寿。” 枫杰道,“化灾道人可否能寻物寻人等?” 那老祖问道,“你要寻甚物甚人?” 枫杰摇头笑道,“莫有莫有,只是问问而已,设想人家孩娃失踪,可为是灾,被人求上这等,那可如何是好?不可帮人寻人,如何讨人消灾?” 老祖道,“那得看天理判定,人为天为因果所为,你可认知?” 枫杰点头道,“认知认知,行恶所为人,惨死所为天,因果所为人天交加,如若这等说,可皆为判定灾矣。” 老祖郑重道,“莫教无解之灾,你若进人之物,是人必有疑心,再而进,定将贼拿,如同何日一次,我寻方便,无言闯进客栈茅房,后而被人称贼捉拿,羞我万般解释,没人为证,何说矣?” 那枫杰笑道,“事后如何?” 老祖道,“事后被人送进官府,查验身份,才以脱身。此戒告你,莫能化解之灾,切勿轻易掺和,不然好心会被当贼肺。” 枫杰谢教抱拳不提。 …… …… 每年正至春季,老祖宵夜都会早早就寝,那次日便晨起吟诗。 某日,枫杰早便,忽闻得老祖之声,在那院厅响起,可听那是: 万股桃花百里开,烟云为桃乐开怀。 我心向桃日夜思,却怕桃花顷刻衰。 时节佳季桃花红,红里桃花美哉哉。 若问吾为赏桃红?只待来年再而开。 枫杰闻声寻到院厅,可见片片落红飘飘然,老祖正游百花雨香,枫杰前去问候道,“师父早安。” 贺老祖见是枫杰,满心欢喜,便问,“枫杰呀!你也是来赏花的么?” 枫杰欠身抱拳笑道,“不是不是,我早起晨便,刚出茅厕闻得老祖吟诗作雅,遂然前来问好。” 贺老祖问道,“枫杰可有学过念诗识字?” 那枫杰道,“莫有,土夫家出身,没爹没娘没家教,村中野孩子长大,曾经同与女妖学过几些字词,没梦没想,愿的一生幸福便好。” 老祖道,“汝还嫩幼,修行未佳,如同这般艳桃,落地便为尘埃,看那枝头,能与久开者,为傲不衰。” 枫杰哪懂?问道,“岂有不凋之花?敢问师父透明真理。” 老祖道,“物归根本,再看那枝头,枯灰之桃,经久不落,便是傲然长存,内有所念,终将为命。” 此言一出,枫杰猝然觉悟,抱拳谢道不提。 毕竟不知枫杰此后会有怎生大难,且听下章解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六】谬语杀人之事 三过且为是罪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方说一夜,明亮的月光仿似与幽黑的天际融合般,隐隐作亮,迷眼朦胧。 大周国之上的夜空天色,宛如伟大的艺术家般,将优雅的景观描绘出来一样,那如同星埃般的黑色银河之间,看得实在是让人有种难以言明的惬意。 虽说夜色每天都在变幻着它那霞丽的身姿,但人心却不一样,人的内心,不可能像这片神秘莫测的月色一样,不可能永远保持着不变的明丽。 宿屋里,正处睡梦中的凌枫杰哑然惊醒,天灵三寸黑,感知灾难之气,急急起身,赶至道院之中,跳到墙壁之上,寻思何故间,愣是瞧见,远方山下或是城中街道,皆是淡蓝发亮的游魂孤鬼,那叫个:满城黑黑幽蓝魂,皆是大灾杀来门。 满城黑黑幽蓝魂来游,皆是大灾杀来门喧忧。 人界若有如此多恶鬼,不将平民唬得忧愁愁? 枫杰见此大惊,连忙奔到贺老祖的房门跟前,可还没敲门,里头便传来了贺老祖的声音,“枫杰呀!是你之灾,你将去为自己化解,自作自受,不干我等之事,莫要牵连我们。” 枫杰遂听此话,愚钝不解其意,红了眼湿了眶,急得如兔翻墙,饶是多大本事,亦是奈何不得,便问,“师父呀!甚么叫自作自受?我可莫有作恶呀?” 房内传来老祖低沉的细吟,“你说说,九尾鼠妖之事,是谁所为?不消讲了,你急去罢。那阴阳城门之术,方可一用,功成而归,祸事且去,莫扬我是你师。” 枫杰闻得是九尾鼠妖,内心一怔,如同刀割绞痛,回头仔细一想,难不成是那九尾鼠妖没有悔改?反倒寻鬼前来报复?定是如此。 枫杰愈想愈怕,稍稍渗出泪花,昂头去望天色,那银月却是明亮,片刻斟酌,以礼还之,抱拳谢道老祖提点,便这般,转身径直离去,回了宿,你看他怎的?但见他:带了符,披了衣,穿了裤,甩发挥动,出发下山,收鬼除魔。 须臾未几。 来至一处群鬼游荡的大街,四处张望,满城是鬼,有大有小,有老有小,有人有兽,皆为淡蓝之色,枫杰横冲直撞,冲出小巷,直奔大街,手捻符咒,吹口仙气,望空抛去,念咒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骤然之间,万里天色大变,乌云压成,电闪雷鸣,你瞧那怎生场景?但见得:大风使来刮,暴雨急来袭。 大风使来刮房檐,暴雨急来袭皆鬼。 天云忽有雷公电母来助阵,地面盾出土地山神来显威。 枫杰盘腿坐于半云之上,皇城上空浩降阴阳门。 莫等千鬼去伤人,阴阳城门出鬼官。 鬼官皆有黑白常,更有马面牛头怪。 一番抓拿你来赶,只待城门把鬼踹。 大鬼小鬼皆惨叫,忽见九尾来索债。 枫杰直把阴阳城门召将出来,那鬼魂等,跑的跑,颤的颤,躲的躲,慌的慌,一抓被抓将者,锉的锉,烧的烧,磨的磨,怂的怂,可见那九尾鼠妖带着其余六只鼠妖前来寻得枫杰复仇,其有一尾、二尾、三尾、四尾、五尾、六尾以及九尾也。 那九尾鼠妖率先持剑劈将枫杰,枫杰回避按落云头,一骨碌跌下仙云,慌忙逃入小巷子内,指夹符咒,心捻诀,眼神动荡不安,怕也是没个把握。 一路逃窜,在巷子转角时,猛见银刀挥将上来,唬得他侧身一闪,翻倒在地,滚上三圈,起身继续逃窜。 躲进一处死胡同里,枫杰大口喘起粗气,暗暗愁道,“这不识好歹的鼠妖,泼为惫懒,背欺言誓,怎就如此不遵守信诺?气杀我也。” 正说间,枫杰猛然嗅得妖气,抬头一看,环顾四周,愣是发现,自身已被包围,前方有三尾、四尾,左房檐有一尾、二尾,右房檐有五尾、六尾,而后墙之上有九尾。 枫杰惧怕,不敢乱动,九尾骤然从那后方跳了下来,一脚踢在枫杰身后,愣是将他踹出老远,摔倒在地,枫杰赶紧爬起,吼道,“凌阿莲,你可出尔反尔?” 那九尾鼠妖则是嘤嘤笑道,“谁说妖精就非要遵守人类信言?你等伤得我好惨,还打杀了我那八弟七妹,叫我如何与你遵守信言?” 枫杰悠悠,眼神打量四周,寻思如何收拿这等妖孽,骂道,“你个泼妖,若不是我救你一命,你可还有今天?早知如此,便掐死你矣。” 九尾挥动尾巴,笑道,“你个懦夫孬种,果有本事便使出瞧瞧,莫叫嚣,嘴皮子功夫,算甚本事?” 枫杰抽出符咒,急召唤《降魔卷》,众鼠极为狡猾,猜是知道,他必有宝物,在他莫有使那法宝之时,急忙进攻,前突后续,左撞右跌,使他无法动用神书。 枫杰猴巧,在群鼠围攻之下,闪身逃出包围圈,一溜身,再而钻入条条小巷之中,逃之夭夭。 赶到一处菜田空地,可观周遭人鬼通无,夜以寂静。 枫杰捻张符咒,不假思索跳起,朝下抛去,念起咒,吹口仙气,急将符咒化成群群假身,旋即随云离去。 遂后逃至一处郊区山坳,灰土缭绕之地,枫杰稍稍画了个降魔阵,坐在阵内,盘起双腿,指夹符蠕动燃烧,与那玉帝上奏求援助。 在那天宫之上,凌霄宝殿内,云神天兵急急来报,玉帝闻奏,试眼大神三太子哪吒前去救援,哪吒受令,急急前去支援。 赶到之时,可见辽远苍穹一道光,似看流星似火光,忽近时来却是人,脚踏炎轮手持枪,臂围烈红长仙巾,肩挂乾坤降妖圈,踩云踏雾急来宣。 枫杰见状大喜,迎上去喝道,“敢问神仙是与我前来相助?” 三太子按落云头,前去附和,“你是烧符的那个化灾道人?” 枫杰点头点头,“正是我哩正是我哩。” 三太子问道,“你可祸遇甚难?” 枫杰抱拳欠身道,“大周国皇城被几只鼠妖捣恶作乱,聚集大量孤魂野鬼,是我将阴阳城门打开,将那等鬼魂送入鬼界,后而被作恶鼠妖闻寻踪迹,一路赶杀我也,是我使了障眼法,才从皇城逃至此地,便才烧符惊动上天求援。” 说不了,九尾鼠妖就带着其他鼠妖寻将上来,她等是为凡间妖精,哪认得大神三太子哪吒,于是便呵道,“那个破孩,你是道人请来的救兵吗?” 三太子闻言大怒,双指直指面堂,骂道,“无礼妖婢,胆敢如此猖獗,你且好好认认我是何人?!” 那些鼠妖怎么可能认得,稽言大笑起来,“你不就是个乳幼臭干的毛孩吗?叫我等认你为甚?不然认你个孩儿不成?” 三太子不屑与她等口舌,持枪赶上,迎面就刺,你看这场好杀,哪吒大战七枚鼠妖,左挥右劈,前刺后防,战得那九尾慌慌忙忙,急换其他同伴前来助阵,这个手握大斧跳将去砍,那个举圈前来相敌,这个口吐砂土,那个嘴喷火炎,这个直来要啃,那个伸脚踹踢。 哪吒与他等大战几十回合,顺风相敌,哈哈大笑,鼠妖们吃逆,想是估计这娃本事不小,赶紧化身老鼠,分散溜之。 见她们要跑,哪吒急抓一把土灰,吹口仙气叫变,变出千百只花猫,连连赶上,遂时不久,便一一将她等抓来,枫杰见此,抽出符咒,望空抛将上去,心念口诀,叫个设法摄法,但见那降魔卷迅然大张,便后将那等七只鼠妖皆为摄进书中,贬入荆棘世界。 哪吒见状,收了武,前去询问,“你这道人?怎得有个如此厉害的仙器?是要这般,为何还请我来?” 枫杰抱拳欠身笑道,“这是降魔卷也,不算仙器,只是小小一本收怪道书,大神未来之时,我可与她等一战,战斗不过,也使不出书,只得求助与你,这算你的功。” 哪吒问道,“你叫甚名?” 枫杰道,“姓凌,名枫杰。敢问大神何称?” 哪吒道,“吾姓李,名哪吒,字莲嗣。” 枫杰听闻满心欢喜,大惊道,“我可有闻大神传奇,虽听说见说,可未见过本人,见你初初,我便有所心思,念你可否是那哪吒大神也?这此一问,还果真如此,大幸,大幸呀!” 哪吒道,“吾也幸会,传说化灾道人是为四界傲尊散仙,无处不是去之必得,今日会见一位,与你心情相同,大幸也。” 枫杰谦虚道,“我可未曾修神,不敢被神称赞,荣幸,荣幸呀。” 哪吒道,“化灾道人何须修神?直修尊称便可,化灾道人化的可不是凡灾,可化大难、恶劫、四界皆种魑魅魍魉,我见你是初初入道,便提醒与你,化灾道人,荣耀至高无上,地位可却不及土地老爷,还要经历千辛万苦,不比得那玉帝渡劫要轻松多少,你可好自为之,修成,皆大欢喜,修败,值得叹息,便罢便罢,如此就可,下回有缘再见。” 枫杰行礼告送,“有缘再见。” 次日回至聚英山,如同往日,老祖寻得枫杰前来房间问事,枫杰将昨晚之事陈述了一便,老祖未做表态,只是令他今后不可胡来。 …… …… 后日闲天,枫杰独自一人处于道堂打坐修气,内心世界可闻得七枚鼠妖之中,已有三死于荆棘世界,可为四尾、五尾、六尾,只剩得一尾、二尾、三尾、九尾。 荆棘世界,皆是尖刺,无粮、无水、无日月,每隔七个时辰便会蠕动一次,那四尾五尾六尾便是死于荆棘蠕动。 枫杰闻知,赶忙将那一尾二尾三尾九尾挪出荆棘世界,调于山草世界。四尾、五尾、六尾已死,枫杰灵魂出窍,前去地府之路找寻,见得她们三,便拦了下来,笑曰,“三位仙姑此要去往何处?” 那三只鼠妖见了枫杰,无一不闻风丧胆,吓得啊啊大叫,四处乱窜,枫杰跳将上去,一把抓住四尾胳膊,笑道,“哪里去也?” 四尾被他唬得战兢兢,急身下拜磕头,大哭大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我等身躯已死,为何做鬼也不放过我们?饶命呀!” 枫杰道,“我来寻你等回魂重生,并不是刁难也。” 四尾闻言大惊,问道,“大人如何与我等回魂重生?身躯已死,如何是好?” 枫杰道,“莫忧脑,我且问你,你是情愿与那冥王转世投胎,还是愿意与我做徒,我可自有方法教你还生。” 那五尾和六尾听说,倒是机灵,二话没说,奔上来就是下跪磕头,“师父收我为徒,师父收我为徒!” 枫杰问道,“你等叫甚名?四尾先说。” 四尾道,“我无姓氏,姊妹们都叫我阿欣。” 五尾道,“姊妹们叫我阿敏。” 六尾道,“姊妹们叫我阿丽。” 枫杰道,“你等皆无有姓氏,那我便赐你等字姓,为凌。凌阿欣、凌阿敏、凌阿丽,可否认也?” 三鼠磕头不起,同道,“认也,认也,谢过师父矣。” 遂后须臾,枫杰将她等三众魂魄领回人间,用符咒变了三枚人躯,使了个书中学来的还魂消灾之术,将她等三众装入人躯,变成了三个样貌般般的清纯少女,只是裸身,枫杰回舍又取了三件余服,与三人穿戴。 三人无处可去,却留在道堂之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阿欣道,“师父呀!接下来去,我等要如何是好?” 枫杰夹出符咒,心念诀,吹口仙气叫变,变出降魔卷,二话没说,将她等三人收入书中,置在山草世界,同与其他姊妹汇聚。 山草世界,有山与草原,山中有瓜有果,不愁饥饿,草原有水有羊,不愁无伴。 原在此世界的阿巧、阿美、阿兔与阿莲闻见再来三人,便急忙前去询问,不问不知,一问皆晓,阿莲闻言她等三众也被赐名,哀喜交加,众人尴尬之时,阿丽环胸说道,“瞧那师父与我变化的身体,这儿多圆多润?姊妹们里,属我之最。” 阿欣道,“我们这身是个符咒,不知能用多时,你可别寻骄傲,无甚骄傲。” 阿丽道,“姊妹之中,属我最高,属我最美,属我最大,为何不骄傲?” 那阿欣又道,“既如此,不然我与你变一个?看谁优秀?”说毕,阿欣施法念诀,身转一圈,竟变不出个所以,阿丽见状笑道,“变甚子咧?变变我看?” 阿欣茫然,看向阿莲,问道,“莲姐呀?你等可否能施法变术?” 阿莲摇摇头,“不能呀,来这世界之后,无了神通,沦为凡人矣。” 阿美道,“凡人有何不好?好过在那荆棘世界里受苦受难,这儿有果有肉,何乐而不为?” 阿敏愁道,“不知我等何时才能离开这里,也算是被那道人软禁,苦呀悲呀。” 阿巧道,“这事都要怪阿莲,不是阿莲非要找那道人麻烦,我们也不会沦落于此,这都是阿莲的错。” 阿兔插嘴道,“今儿我在山头之锋上发现一尊石像,那尊石像似那道人,石牌上还刻着字眼,上面写道,让我等每日叩拜石尊百下,互称凌氏,千日之后,便可离开这里。” 几人闻言,无一不鄙夷相视。 后而寻到山头,果真如同三尾鼠妖所说,的确有尊石像,那尊石像便是枫杰,阿莲嫌弃道,“要我与他叩拜?他是痴心妄想吗?反正我是不叩,你们谁爱叩谁叩。” 阿巧附和点头,“我也不叩,那道人算个甚么玩意?小小一个道士,居然要我们拜他?门都没有。” 说不了,阿美捡起石子就朝那石尊丢去,骂道,“叩个屁的玩意,给我提鞋都不配。” 阿兔见状,赶忙抓住了她的手,急道,“凌阿美,不要乱来,我们在做,师父在看,活在泥潭,莫嫌污秽,你们不拜可以,我拜,我还想早点出去,早点得身自由。” 说毕,阿兔连忙前去跪下,叩起了头。 没要多久,阿丽跟阿敏也随将上去,一同倒身下拜。 就此,愿服者三人,不服者四人。 后而两派分家,一众住于西山腰,一众住于冬山腰。不服者四人意见经常冲突,各顾各存。愿服者齐心协力,拾棍开挖山洞,布置家舍,分工有序,自足常乐。 不服者四众闻见愿服者如此,也便商议有模学样,开挖山洞,可因四人意见有分,迟迟未有动手,各个偷懒赖活,终有一日,不服者阿欣忍受不了,前去投靠愿服者,愿服者提出条件,加入可以,但得互称凌氏,日日叩拜师父,意见不依时,投票商议,以多方为准。阿欣答应,遂与愿服者一同生活,一同行礼,便后日子安好,可顺阿欣意。 不服者依旧我行我素,阿莲搭草棚,阿巧睡石缝,阿美自行挖地洞。 再而百日,因天雨骤时,大阳常在,阿巧与阿美亦是难受,服软投走,归于愿服者之群,阿莲独自一人,孤孤寡寡,不出几日,便也奈何不了,只得顺从大众。 七人每日三拜石尊,早饭之前是一拜,中餐之前又是一拜,晚饭之前更是一拜,日子习惯,便也无人抱怨。 枫杰见闻她等其乐融融,内心大快,便从心头摸出神书,翻到她们所住的世界的那页,抽笔沾墨,给她等画了七个俊俏的郎儿,遂同一齐生活。 七女大喜,纷纷挑选安好自己口味的郎儿,各自别居挖洞,作欢作鸾,享受苦中作乐,七等鼠女渐渐忘去为妖陋习,愈发似如人类。 即五百日过去,七女皆有夫君,遂生儿女,痴迷留恋现状。 枫杰闻顾,施法将她等七人,同与夫君儿女,转到安康世界。 安康世界乃是一座小城,人口千余,万物皆有,七女早已忘怀身是鼠妖之事,也不会使得妖法,愈成为人,便携手夫君儿女,融入人类。 安顿好了七只家伙,枫杰算是松下一口忧气,放之不提。 …… …… 一日,聚英山贺老祖遂教徒弟们学习驾风之术,各个弟子无一不是喜出望外,枫杰也是如此,众人洗耳恭听。 半周即过,三层悟性精的徒学得本领,七层普通徒子皆是笨拙。 尤其是那凌枫杰,人家学会唤风之时,他倒好,不知如何使咒,待他人学会驾风之时,他才学会唤风。 大院之中,三三两两,枫杰那般六兄弟皆会驾风之术,精之又精,只待些愚蠢之徒还在练习。 见那枫杰没那天赋,样妞儿便前去劝罢,让他学会放弃,枫杰顽固,执意要学会那驾风之术,便推辞了妞儿的劝告。 后而万大胖与那冷索儿也见了枫杰的囧态,便一同上去劝罢,枫杰执意不弃,继续修行。 万大胖和冷索儿遂将此事告知了大师兄毛阿白,让毛阿白前去教他,毛阿白遂从答应,偷偷指导枫杰,即便如此,事后还是不成,枫杰开始怀疑自身,于是去寻问李志尔,李志尔给他的答复亦同前者,都说天赋第一,后天第二,对此,枫杰恨己不才,最后求老祖教知,老祖见他这般,便对他道,“你懂万物平等,为何却求我与你独一指教?徒儿并非伴人,你将去,不回头,我念你情,你留脑空,各走大路,必分必行,你无才,可莫怪我无教。” 枫杰羞愧,不再相缠,终果得以放弃。 驾风之术略高驾云术一层,因风无所不在,而云却时时不定,遂此,驾风之术对于道人来说,可谓是重乎于降妖驱魔,枫杰忧愁,日夜不得安眠,一日怪得一梦,梦到冬樱坐云之上,对他笑道,“枫杰你可修神了么?”枫杰老实答道,“不能。” 冬樱道,“你且不能修神,是否拜错师矣?” 枫杰道,“不曾拜错师,若是自身没个天赋,拜谁一概都是如此,这是真理。” 冬樱笑道,“虽是真理,可不全正确,我念你去东胜神洲花果山寻猴拜师,你却拜了个半吊子老油条,让我怎生与你解除禁欲之令?” 枫杰怒道,“士可杀我身也,不可辱我师罢!你个妖精,可莫让我逮到,不然教你永世轮回在降魔卷里,料你生不如死。” 冬樱笑道,“可把你骄傲得插翅高飞?懦夫庸赖,真是可悲至极。” 枫杰闻言羞恼,大骂道,“泼妖孽,汝臭贱,你可不知我苦,我心所属艾妮,她且微婳霍奕,可却别鹜分奔,你而便火上浇油,大雪添霜,不是小人是甚物?不消讲,泼妖可敢与我一战,我乃定将你打死辱也!哪里逃!” 话毕,坐云之上的冬樱捂腹大笑,乌有言语,只是挥手一摆,直直将那枫杰扇出云霄之外。 哑然之间,枫杰梦中惊醒,满头焦汗,被唬得有惊无恐,恨得那妖女冬樱咬牙切齿,至使心绪不宁。 …… …… 某日,老祖正课间。 一徒闯入堂内叫唤,“师父师父,又有女人把经血布丢茅厕里了!” 老祖闻听,大怒不已,当堂拍桌,凶问,“何人所为?” 台下一片寂静,半晌之后,冷索儿羞羞举手承认,“师父是我所为。” 那贺老祖见又是她,便发狠骂道,“你这泼德顽徒,又是你干这等晦事,还不快快去将茅厕,清理赃物,我要罚你,罚你值日一周。” 在座其他学子遂听,各个不忍哄堂大笑,故此羞杀冷索儿颜面,赶紧蹬蹬离去。 后而,枫杰正好从那公共茅厕出来,巧遇冷索儿处理夜香,便前去笑问,“索儿小妹为何如此凄惨?竟沦落到处理五谷杂粮轮回之事?” 冷索儿小脸通红,羞哒哒不敢抬头,提着个臭巴巴的桶,也没做回复,径直朝着院外大门走去。 枫杰见状,急忙随将上去,二话没说,一把夺过桶子,露了个使人称心如意的微笑,“我来。” 处理完晦物,两人寻到左院人工小河洗手,冷索儿笑道,“师兄够男人,真仗义,我要是有个如此心好的夫君就好了。” 枫杰道,“举手之劳,话说索儿近日别来无事?” 冷索儿道,“也无他事,如同往常,但问得同僚闲谈镇院之宝是为何物。” 枫杰道,“镇院之宝?我好像哪里听过,是否一口神剑也?” 冷索儿道,“同僚都传是把神剑刀柄,故问大师兄,大师兄说是上古神器之一,神农之剑的碎片,也便是神农之剑的刀柄。” 那枫杰又问,“神农之剑的刀柄有甚厉害?为何可做镇院之宝?” 冷索儿摇头,“不知。” 正说间,可见那个向老祖告状的学子闻了上来,见此冷索儿,不忍前去嘲笑道,“呦呦,那个不是喜欢把经血布丢茅厕的缺德女吗?怎么?还有脸与人交谈?” 冷索儿一听这话,气得拳头攥紧,上去就要揍人,那学子有几般体术,与冷索儿过上几招,还算吃的来,打斗三四回合,两两跳开,冷索儿骂道,“你个无耻小人,别在那儿唧唧歪歪,果有架量,打过呀。” 那学子笑道,“臭不要脸的女人,待我教你做人,打得你跪下磕头叫爷爷!” 说不了,两人又打了起来,你看这场好架,右拳右勾,你来我往,拳打脚踢,横冲直撞,这个大鹰扇翅,那个挑臂来挡,这个后撤歇气,那个前击来敌,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枫杰前去劝架,一把掐住两人胳膊,将其分开,大叫住手,那学子住了手,可冷索儿还在气头,夺过枫杰腰间佩剑,伸手刺将上去,捅在学子心口,狠狠拔出,但见那一刻,学子即刻倒下,口吐鲜血,当即死亡。 枫杰冷汗骤冒,大惊失色,赶忙抢过冷索儿的手中之刀,丢在到地上,慌道,“师妹这是作甚?你是杀了人呀?!” 冷索儿见状,狠着心,上去给了那尸体两脚,骂道,“这厮该死,嘴欠无德,死有余辜。” 枫杰白她一眼,急急与那学子治疗,但怎么医治,凡人终是凡人,不似妖精,肉体坏死之后,便难以回魂,愁得枫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那冷索儿哼哧一声,也不管这般,冷冷径直离开。 不多时,枫杰无法,捡起剑,收起剑,抱着那尸体前往后院空地,挖坑填埋,没待多时,不巧被同僚学子淑雪玲瞅见,后而告知老祖,说,“凌枫杰为了炫耀实力,杀了其他弟子,此刻埋尸毁证,望师父主持公道。” 贺老祖闻言,便随雪玲前去,到时只见,枫杰已经处理好了尸体,老祖带着雪玲闻将上去,厉声责道,“你这泼徒?有人告你杀人毁尸?此事当真?” 当下这般,枫杰慌了手脚,心想绝不能将师妹供出来,她也是气头之上,寻思无果,只好背锅道错,下跪磕头,“人是我杀,尸是我埋,徒儿愿受惩罚。” 后而,老祖急唤全院弟子,聚集院内,通告枫杰杀人之事,令人脱下枫杰之裤,绑在长凳之上,杀鸡儆猴般,用荆棘藤条往他那全身抽打千下,至使得他外躯皮开肉烂,鲜血模糊,枫杰当着众人,丢尽颜面,丢尽尊严,在他被打之时,众人骂的骂,责的责,吐口水的吐口水,丢石头的丢石头,即便如此,枫杰也忍痛闭声,不与示弱,老祖见状,便道,“这逆徒恶心不改,想必是惩罚不够,来人去拿辣椒水来。”唤着,学子便拿了辣椒水来,尽情往枫杰伤口一泼,继续鞭打,枫杰极忍惨痛,不觉昏迷过去,从始至终,未哀嚎一声,苦苦忍受身心折磨。 待他晕厥过去,老祖又唤人拿清风丸来,喂与他吃,料他清醒过来继续受苦,老祖当着众人之面责问枫杰,“你可知错?虔心悔改?” 枫杰双眸已是泪瞎,睁不开眼睛,点头附和,“徒儿知错。” 老祖听此,大怒,说他不够诚意,恶心定然未改,急唤弟子拿大刀来,生生割他皮肉,浇上辣椒水,再而进行鞭打。 过程持续三日,枫杰身心濒临崩溃,最终被人关进了地下寒冰地牢里。 枫杰身上那些坏死的肉,全部脱落,重新长了出来,冻在冰牢里,意志模糊,不知自身是否有死,可谓真叫个: 替人受罪挨鞭打,不讨好果讨恶名。 如是算来只得亏,下场沦落此田地。 枫杰愈想落泪,憋屈着,呐喊着,也是没谁,发自内心的求苦哀嚎,可终究是无力回天。 霜冻数十日过去,枫杰被人放了出来,脸已是冻得豪无表情,唬人畏惧。 后而枫杰只得凄凄惨惨单独住,没人再敢与他道笑欢颜倾诉,就连平日上课修炼,也是独自一人缩在角落。 吃饭时,也没人陪同,自己拿着个碟子,窝在一处没人的地方,默默无闻的吃着,自从他的事件被全院得知后,全院的风气好了不少,打架斗殴之事,也大为减少,能打的尽量不打,能用嘴解决的尽量用嘴解决,他们可不敢似同凌枫杰一般,不然被老祖如此责罚,可就得不偿失。 某日打水之时,枫杰巧遇冷索儿,便与她打招呼,而那冷索儿则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枫杰即刻赶将上去,抓住她的手臂,询问她故,“为何这般躲我?” 冷索儿没做回复,低头四处张望,枫杰再问,“可否有愧与我?若是这般,真可不要紧,我没事。” 冷索儿闻言,猛的甩开了他的手,不屑道,“谁愧你了,是你自己愚蠢,谁叫你要替我背锅?当时你我都走,谁知是你所为?死无对证,他们能奈你何?” 枫杰听她这话,算是扎心,蹙起了眉头道,“这等说,未免也太忘恩负义了吧?!” 冷索儿白他一眼,冷冷笑道,“谁与你有恩?真是臭不要脸。” 说罢,她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枫杰内心满是苦悲与煎熬,好心好意换来的结果,却是如此这般,人心悠悠,千变万变皆有可能。 枫杰可算是亲红倌脸,讨好不成满嘴胭脂。 …… …… 万大胖饭后回舍,左手木碗右手木筷,嘴角还有几粒米饭,在男子舍院附近一处角落,瞅见索儿蜷缩呜呜啜泣,便遂身前去询问,“小姑娘,被谁欺负了呀?怎生猫在这里哭啼子?” 索儿见此是他,一个飞扑,猛的上去扯住他衣,擦了把鼻涕,咿咿呀呀道,“前段时间,枫杰杀人之事,其实是我所为,他替我顶罪,替我挨打,怎么办呀!” 万大胖闻言大惊,颤颤巍巍后退几步,狐疑的眼神难以置信,“嗷嗷嗷,原来是你杀的人,让师兄替你背锅,那你现在怎么滴了?去跟师兄赔礼呀?!” 索儿哭得似个小花猫,囧着小脸,拼命摇头,说道,“今儿师兄撞见了我,我没脸见他,还重伤言词,我死了!我真的死了!”万大胖道,“你说了甚话?”索儿道,“他说我愧与他,我就说他自己蠢,谁叫他背锅,还说他臭不要脸,然后走了,师兄肯定恨死我了,呜哇哇。”说着,那索儿就哭了出来,大喊大叫。 万大胖环顾四周,可见周遭过路的同僚都望了过来,大胖急,赶紧将她带入死胡同里,捂住她嘴,嫌弃道,“你莫大叫,别人以为我欺负小姑娘了,谁叫你口是心非心口不一?自个儿找的茬,还能怪谁?我是不会安慰你,你自己凉快去,这么害师兄,不告你就不错了。”说罢,大胖径直离开,冷索儿见状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抹去眼泪,急道,“你别走,快去跟师兄说说,多说我的好。” 大胖呵呵一笑,摆手一甩,不屑道,“你自己嘴欠让我给你擦屁股?想都别想。” 说不了,冷索儿当即捡起一块石头朝他屁股砸去,威胁道,“你要是不替我去说,我就到处唱你龌蹉,唱你恶心!” 大胖听她此说,毫不畏惧,返嘴道,“你尽管去说,看我不把你杀了人让师兄替罪的事告诉师父,叫你也跟师兄一样,打得屁股开花,全身割肉!” 索儿算是怕了哀求道,“别别别,千万别告诉老祖,你想怎么样?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向师兄说情?” 大胖闻言,贼兮兮的呵呵一声,猥琐的眼神打量起她上下,瞅得她全身发毛,大胖看得厌,最终只是啧啧两声,摇头道,“你不行,不像个女人,小爷不起兴趣,话说你们房舍的那个张甜美挺有生养,前凸后翘的,你把她介绍给我,我就替你去跟师兄说情。” 冷索儿想都没想,一口答应,“行,你现在快去向师兄说说,我这就去找张甜美。” 两人妥协交易,便达成了共识。 万大胖乐滋滋的找到了枫杰的房间,透过房门缝隙,可见他正在床上打坐练功,还自言自语的说着胡话,出于礼貌,大胖清了清嗓子,敲响了房门,咚咚咚,“师兄在吗?” 房间内传出了枫杰低沉的声音,“门没锁,你且进来。” 进去后,可见四壁漏风,地面是土灰,天梁是草瓦,简陋不已,大胖来至床前,笑道,“师兄再此作甚?”枫杰道,“修生养性,你来何事?” 大胖道,“我是饭后回舍,后而撞见那索儿蹲在房与房间的角落哭泣,遂去询问何故,她说对不起你,对你如此无礼,而这会儿让我来跟你讲,她是知错,口是心非矣,并非冲撞师兄,还请师兄你能原谅她罢。” 枫杰眼中闪过光亮,点头道,“原谅原谅,怎的不原谅,我又不怨她,你去告她罢,我是原谅。” 那大胖又笑道,“好师兄,原来你是替人受罪,我还以为你真是不歹傲人,小师弟可真是没认错高人。” 枫杰道,“不是高人,你去告那索儿罢,我是没事,事已去,只是莫与她心留下愧以就好。” 大胖笑吟吟的点点头,退身离去不提。 未几,冷索儿将那张甜美找了来,在道院武厅阁附近瞅见万大胖后,没急着将张甜美介绍给他,而是前去问道,“师兄怎的说?” 大胖笑道,“师兄说不怨你,只是让你别有愧心便好,师兄早知你会内疚,所以才想问你心情,谁知道你臭脸相对,唬了师兄矣,你又不瞧瞧师兄是甚人,他会与你计较?若是会,早不替你受苦。” 索儿闻言,算是松了一口气,遂后便将张甜美介绍给他,张甜美出于帮助冷索儿,顺给了几个笑脸大胖,说了些好话,后便呵呵无果。 …… …… 一日夜里,月光如水如亮,枫杰坐于屋顶之上,鸣笛消哀,长发衣角随风摆动,荡浪不羁,那笛声脆脆苏苏,动听悦耳,宛如仙笛鸣奏,颇有几分超群拔俗,潇洒俊逸。男舍同胞们听见动静,纷纷出来查看情况,瞧见屋顶作乐之人是那枫杰,都唬得唏唏嘘嘘,谁都怕他,他可是院里有了命杀人狂,别说招惹他了,就连跟他说话的人都没几个,大家没去惊扰,而是回舍继续歇息。 某女舍中,五个女徒睡眼难眠,各自套着各式不一的肚兜,卧于大床,闲聊起八卦,那靠近窗外的霍丽丽听见外面动响,伸头去看,银月之下,瞧见房顶吹笛之人是那枫杰,便调侃道,“凌枫杰还真是不得好,明明这么帅,没事炫耀什么实力嘛,还把人杀了,偷偷埋尸,真是人俊毒心,这下倒好,自个儿在那房顶作欢自乐。” 海丽闻言,急急下床前去观看,见房顶之人是那枫杰,泛起花痴,闷声呐叫,“咦吖吖吖,是我家男神……” 虽说院中多数弟子都害怕嫌弃厌恶枫杰,但还是有不少女人执着于他的相貌,都说长得好看的人综合了人类的优良血统,更有交配的权利,所以才引得诸多异性深感痴迷。 大家听海丽这么说,皆个下了床,挤到窗台,愣是昂头张望房顶帅哥,你言我语,讨论如何如何与他发生关系。 样妞儿听闻舍友要跟自己抢那心头对象,别提多恼,但又无奈,毕竟男人这种东西,十分之奇怪,尤其是长得俊的男人,更加使人难以琢磨。 这么听着诱人的笛声,妞儿内心不由发生眷意,叹了口气,爬上了床,盖上了被子,微微闭上眼睛,打算闻笛入眠,也算是一种享受。 此时此刻。 银月之下,一处草丛树后,淑雪玲正与武高偷情作欢,两人闻得笛声,淑雪玲便对他说道,“这是甚等犯人笛声,哪里吹来,唬得我心慌慌,我是最怕夜晚有声,你快去叫停那吹笛之人。” 武高稍稍将她推开,说道,“那吹笛之人是个杀人狂也,可莫叫我去,恼了他,杀我咋办?” 淑雪玲白了他一眼,甩手就将身子背对过去,不屑道,“你若是不去,我便不从你干活,你走罢。” 武高一听这话,急了起来,连声道,“好好好,我去我去,我这就前去,你莫气,且待我去替你说说那个杀人狂。” 言讫,武高撸起袖子就去找那枫杰麻烦,来到房檐下,捡起一块石头朝他丢去,正中他的大腿,骂道,“你个杀人狂,大晚上的不睡,出来扰民怎的?信不信我告诉师父听?” 枫杰闻言,止了笛,纵身一跳,跳将下去,抱拳道歉曰,“吾且去,莫怪,莫怪矣。” 武高见他态度很好,也便没与他口舌,转身就走,回到偷情之地事,四处寻找,愣是找不着淑雪玲了,想罢她已回去,武高大气,捶胸顿足,都怨那吹笛之人,害得他不得偷欢。 遂后,武高寻到枫杰之舍,与他打闹了一场,终得不欢而散。 次日,早晨,枫杰再次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愣是发现,老祖带着一群弟子已是围在他的床边,淑雪玲哭道,“师父呀,就是他杀了武高,您可千万要替天行道啊!” 贺老祖一把拽起枫杰,指着地上尸体道,“你这泼徒,竟然胆敢再次杀人?我看你是皮痒不怕痛了是吧?” 枫杰一头雾水,但看见武高尸体时,却才有所明白现状,慌张道,“这人怎的就死在我的房子里?不是我杀,不是我杀呀!” 贺老祖见他耍赖,便揪起那他鲜血淋漓的右手,质问道,“人赃并获,你还敢抵赖?” 说不了,淑雪玲上去就是呼将枫杰耳光,骂道,“你个杀人狂,杀心忒中,武高只是与你有过口角矛盾,你便杀他性命,简直是天理难容呀!” 枫杰这会儿可算是有理也说不清矣,贺老祖将他拽前过来,丢到人群之中,人群将他拿住,老祖道,“你还有甚解释,快快说来,莫叫送你上了刑场才求冤告苦。” 枫杰苦道,“师父呀!人可不是我杀,真心真心,不是我杀,我要杀他,也是不会如此明目张胆,定将埋尸抛尸毁尸,这事决然有人故意栽赃与我,我可好冤,甚冤,忒冤,窦娥冤。” 老祖挥手,急令道,“徒儿们,将这杀人狂抓拿刑场,定以刺喉封杀。” 说不了,淑雪玲即刻拿出鸳鸯双月刀,勾穿枫杰琵琶骨,料他不得施法逃窜。 枫杰吃痛,痛得满头是汗,闷声呐喊,就是不与唤叫,有骨气,不怕来硬。 众弟子将枫杰绑了起来,捆住院中石柱之上,贺老祖亲自用那镇院之宝神农之剑,铸上仙刃,遂后刺入枫杰喉脖,吊捆示众。 话说枫杰被刺穿喉脖之后,神农之剑就插在自己脖上,只感觉股股麻木之痛涌入心头,这被吊着,一吊就吊了一个月,也是饿了一个月,可即便如此,枫杰也是没有死掉过去,而是活生生的,忍痛耐痛。 那些痴迷枫杰等女人们,见他这样,不忍替他祈祷,样妞儿见了,恨不得急去解救与他,可却又怕老祖,便一直保持沉默。 疯狂的记忆,一直涌入枫杰大脑,这些记忆来源于神农之剑,那一个个场面,全是神农之剑如何断裂,散落人间,虽是这般无用记忆,但却使得枫杰由内心有了一套不可匹敌的驾驭神剑招式。 直到后来,冷索儿聚集了样妞儿、万大胖、李志尔、毛阿白等四人前去向那老祖求情,老祖才肯放过枫杰,待枫杰喉咙之剑拔出之时,他已是半昏半醒,不知天地何如,没要多久,便昏厥过去,一睡就是睡了百来天日。 自从两次杀人事件之后,枫杰的脸上已是没了往日的光彩,从而显得消瘦冷静。 …… …… 年尾三十,贺老祖收集了三十五枚弟子的生辰八字,以及鲜血发丝,念个法,腾云驾风直上天庭。 绕过南天门,来至东天门,守关的雷震子与火炎君早见是贺老祖,老远处前去笑脸相迎,打了个问讯道,“见过贺老祖,敢问老祖这是何去呀?不成又是替弟子门申请出道神令?” 贺老祖笑道,“不是申请出道神令,还能来这作甚?修神考试就要开始,我那还有一批愚徒要修神咧。” 雷震子道,“你等生活如何?听闻大周国常年被那穴允母尊的名号庇护,不知老祖此来可否有无准备?” 说不了,老祖急从袖子里拿出两颗仙丹,给予两人一人一颗笑道,“这丹不凡,你俩且尝尝是何味道。” 雷震子与那火炎君接过丹后,放嘴咀嚼,吱吱吃进肚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伸手称赞,“好丹,好丹。” 火炎君道,“请问老祖这是何丹?” 老祖道,“乃是穴允肉炼成的神丹,我可唤它为麒麟泪,吃上一颗者,可避百年劫难千年大灾,与你等尝吃,莫告人,需守言。” 两人闻言,满心欢喜,都问,“穴允肉是为何来?” 老祖道,“穴允神兽被那佛祖打下凡间修劫,且寄生过一个男人,那男人正是我徒,他因犯下一些道规,后被我割下皮肉,炼制此神丹,与你等吃,就罢就罢,不得长聊了,神界一日人界一年,我得快快前去见那玉帝。” 言讫,雷震子与那火炎君急忙召唤直通暗舒阁的大门,送贺老祖一程前去。 暗舒阁乃为玉帝批文的办公室,贺老祖眨眼即到,遂前敲门,咚咚咚。 开门者是个小女童,闻见来人,便将他迎了进来,见了玉帝后,贺老祖将一叠沾血的生辰八字递交了上去,道,“见过玉帝,此来申请出道令也。” 玉帝见是贺老祖,便爽快的给他批了,把一叠生辰八字换成一堆出道令,笑道,“此次前来人数真多,你等生活如何?” 那贺老祖也笑道,“生活大好,近年来炼得几些宝贝,打算与玉帝分享分享。” 玉帝道,“万望那是何宝贝?” 老祖道,“穴允神兽被那佛祖打下凡间修劫,且寄生过一个男人,那男人正是我徒,他因触犯道规,后被我割下皮肉,炼成神丹,那神丹被我称为麒麟泪,功效如何,那得玉帝你亲自鉴赏。” 正说间,老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递了上去,可见小盒子里装了许多神丹,愁得玉帝眼前一亮,没消说,拿起一颗就吃,嚼啊嚼,扬声叫好,“不愧是贺氏老祖,有料,有料呀!” 老祖挥手将一堆子出道令收入囊中,抱拳谢言离去。 老祖走后,玉帝朝那小女童挥手道,“大卵子,你来。” 小女童跶跶跑去,抱拳回道,“玉帝何事?” 玉帝道,“那贺老祖拿了些特产来,我念你伴我多时,赏一颗,你自个儿来拿。” 说完,小女童便伸出肉肉小手在盒子里抓了一颗,放嘴中,啊啊咀嚼下肚。 玉帝笑道,“味道如何?” 女童道,“好吃,好吃,似如清脑丸,但又不似,感觉全身轻松下来,精神大好。” 玉帝道,“既如此,来来来,这儿还剩三百二十卷文案,咱俩一起批了!” 女童抱拳称是不提。 …… …… 话表贺老祖申请完出道令后,遂回道院,将那些需要修神者,一人分发一枚出道令,而枫杰也分到一枚,甚是欢喜。 晚间,那淑雪玲全身黑衣,偷偷潜进枫杰房间,左翻翻,右翻翻,愣是找不到老祖给他发的出道令。 摸寻半个时辰,终于在那枫杰身上找到,淑雪玲欲要伸手去拿,可谁曾想到枫杰机灵如猫,骤然惊醒过来,发现有贼,哇的一声,猛然跳起,拔出道剑骂道,“大胆泼贼,竟敢如此猖獗,入室盗宝,该当何罪?” 那淑雪玲被他发现,吓得脸色铁青,幸亏戴了面罩,不然就完了,下时间,赶紧转身撒腿就跑,撞出房间一路溜窜,枫杰最忍受不了偷盗之事,后脚一蹬,持剑跟将上去。 追至一处小塘池旁,毛贼没有抓到,倒是瞧见一具死尸淹在池里,在月光之下,可见池水被鲜血染红,唬得枫杰骨软筋麻,他可不想再被别人栽赃杀人之过,四处望望,毫无一人,收起剑,赶紧将那死尸捞起,可见是个女人,枫杰将这女人抱到后院,出了院,奔到一处山洼,挖坑填埋,诚心祈祷叩拜,事成便后,回舍不提。 四更时,枫杰做得一梦,又梦见了冬樱,只听她说:“贺氏道馆院中有得一宝,乃是神农之剑的碎片,亦是神农之剑的剑柄,你杀了人,老祖会来夺你性命,若如此,莫与他争辩,只说他有一难便可,他欲问何难,你也莫说,他若放你治难,算罢,如不放你,就逃得以,遂后盗他神农之剑的剑柄,就此算他一难。” 枫杰不明觉厉,可却不得说话,那冬樱则是重复了一个晚上的话语,只教他说老祖有难。 次日初曾五更时分,枫杰的房间果真被老祖带人包围,那梦不是一般的预言,堪比感应。 来至床边,老祖当着众人的面,一脚将那枫杰踹下床来,厉声骂道,“你这孽徒,又杀了人了,好不知善恶,徒弟们,将他绑来,带我送他见冥王罢。” 枫杰大惊失色,一骨碌爬起身,连连高叫,“众伙且慢众伙且慢!我莫有杀人,我莫有杀人呀!” 老祖左看看右看看,忍耐不得,厉声斥道,“你还别不承认,今早我起,闻得池中腥气甚浓,一路找寻,寻将后院外,你这泼徒,杀人埋尸,大恶不赦,常言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等不能容你继续做恶,你死去吧!” 枫杰闻言老祖要杀他,猛的想起了昨夜冬樱之话,赶紧说道,“师父你有一难,你那难还得我解,若杀我,必将无解。” 老祖大怒,“我有何难?你可莫要胡言,我难自己可以化解,徒儿们,将他拿下!” 说不了,众伙弟子簇拥上前,把个枫杰围在垓心,各轮兵器,乱打将来,枫杰不惧,闪身左右避躲,即刻奔至桌子旁,一爪子抓起符咒包,抽出一张符咒,捻起诀,吹口仙气叫变,急变出只大鹰,环周一扇,拍飞群群围人。 随后骑上大鹰,撞出草瓦,径直朝空飞走,唬得众弟子们骨软筋麻、口不能言,那大鹰盘旋在空中时,枫杰又抽出一张符咒,变了个有翅膀的狐狸,抛将下去。 待枫杰逃毕,至一处悬崖山洞中时,那狐狸也是匆匆飞了回来,把那镇院之宝,神农之剑的刀柄,偷了过来。 拿到那刀柄,握在手中,枫杰只感觉手头一热,脑海中浮现出数之不尽的剑术招式,不知不觉,便随心所动,随剑而行,挥舞起剑术的一招一式,待他定要学习剑术。 打算。 离开道院。 浪迹天涯。 你瞧枫杰他在那儿耍剑,毕竟不知枫杰今后如何,且听下章解析。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七】离去似如冷酷 留下若然美好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话表枫杰在那聚英山修道学法,行善积德多年,苦练号称‘化灾道人’,后而因三次谬语杀人之事,枉被老祖告杀,遂不从而离之,别了聚英山,内心有所打算,那便是,继续他的浪迹天涯,目的是,修道成神,寻找妻儿。 却说这一路上,餐风宿水,肩背包袱,行过两区郊野,跋山涉水,离开大周国边境,沿东直行,又艰难的穿过了四座高山陡峰,甚是饥寒交迫,亏是学了点道法,若是凡人,怎的不饿死荒野才怪。 那天将晚,天色昏黑,枫杰沿途逮了几只野鸡,到了晚上,便寻至一处山凹之中,拾柴起火,将那野鸡烤了来吃。 概有二更时分,枫杰早是卷草当被入眠,不多时,忽听耳边传来阵阵饿狼咆哮,似近似远,惊得他全身一凉,那双眸锋芒,犹如机敏健兔,来回警视四周,生怕会被野兽袭击。 如此这般,倒是整夜未眠,将近五更初出,天色渐亮,困意随心而起,收拾收拾包袱,打着哈哈,一路东行,行至一处灌木丛中,实在不忍垂头欲睡,甚是无法,于是便想了个法子,捻着诀,抽出符咒,吹口仙气叫变,急变出降魔卷,放下包袱,藏在灌木丛中,将书放在隐蔽的草堆里,摊开书,翻到安康世界那一页,心叫走,却一骨碌跳进书中,窜入安康世界。 寻思着先在书中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待睡饱之后,再从书中跳出,岂不美哉? 可不过,当他来到安康世界时,未曾想到的是,走在大街上,里头的人儿,大大小小,老老小小,皆全认得他是甚人,各个见了后,无一不是笑呵呵的摆手叫好。 即便如此,枫杰仍旧无视,他心晓知,眼前之人,乃皆是书中之物,可造可画,半虚半实,便也不去理会,左顾右盼的眼神昏昏欲睡,径直穿过大街,随意闯入一户人家房中,东张西望,寻到床边,躺倒就睡。 然而,那户人家不巧正是阿欣的家,阿欣见他,满心欢喜,赶紧找来了其余的六个姐妹,皆个围到床边,嘻嘻嘘嘘,“是师父来了!是师父来了!”阿兔笑道,“这么多年了,难得师父能来看我们,真是奇了。” 她等活在梦中,自然高兴。 阿欣左看看右看看,解释道:“他一进门就跑来床上睡,啥个回事?” 阿莲笑道:“估计师父是在外面世界活累了,也来这儿歇息歇息。”阿美道:“他不会是来抓我们出去的吧?不要呀,我女儿还没断奶,我不能走。”阿莲笑道:“哎呀小美子,你可以让你男人带呀。”阿美道:“不行不行,他肯定会把我女儿饿死的,他缺心眼,跟你们的男人不一样。” 不说还好,说起来阿丽就来气,“凌阿美,不是我说,你男人还真是挺缺心眼的,上会儿,我让他帮忙去摘个桃,他却躲懒,说你要死了,便后我去找你,没个儿事。” 阿敏笑道:“幸好我嫁对了男人……” 几些女人们聊聊这个聊聊那个,可见她等各个过得如同面意,自感幸福。 未几,将近正午十分,枫杰醒了过来,意识清醒时,只闻得悠悠菜香飘了过来,起身扭头去看,愣是瞧见,一群女人,望有七枚,围了一桌,正在吃饭,而那桌上则是琳琅满目,各种大鱼大肉,睹得枫杰满是口水,大伙儿见他醒来,无一不是放下筷子,一个个的,焦急起身前去叩拜,“师父呀师父!” 枫杰憨憨坐于床边,整了整长发,望着这些下拜磕头的女人们,内心有种不以言明的自豪,但又替她们可怜,只能在这种地方寻至开心,酝酿半晌言词,便问道,“在此过得如何?若是感觉委屈了,不然放你等离开这里,得麽?” 原以为送她们离开,会很高兴的才是,可想不到,不但不是那般,她等反倒还不乐意了,皆个连连摇头道,“不要不要。” 阿兔道:“师父呀,我们过得很好,知足常乐罢。” 枫杰道:“这安康世界城池偌大,生活久了,不觉得无趣?” 阿欣道:“师父,你可有所不知,这儿可比外面的世界好多啦,大伙儿各个都慈悲善良,不像外面的人,吝啬贪婪,总之我是不要离开这里,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谁要跟师父走,就走吧。” 说不了,女人们皆是摇头,都道:“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枫杰道:“既如此,你们便安之,我就不做打搅,外面世界还有我事。” 说着,枫杰起身就要离开,不过很快便被阿敏前去拉住了衣袖,“师父呀,且莫走,容奴家问您几个问题可好?” 枫杰道:“你问。” 阿敏道:“师父是甚人?叫甚?为何对我等如此之好?这里是哪里?我们今后会如何?” 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姓凌,名枫杰,凌枫杰是也,这里是降魔卷的世界里,你们若是一直待在这里,不会生老病死,待你等子孙出世,可在这个世界里转世轮回,方有一切记忆,概是如此。” 众人闻言,都是满心欢喜,阿莲道:“岂不是轮上几回,我等真身就成人矣?” 那枫杰则是点头笑道,“可以这等说,不过这个世界终将会腻,日子久了,你们若是厌恶,告我便罢,我即与你等出去。” 阿莲欠身道:“师父要是出去了,我们怎么告你?” 枫杰转转眼球,摆手道:“来来,我教你们口诀,与我心灵相通的口诀。” 说罢,七个女人围了上去,附耳倾听,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你们可懂?” 众人抱拳行礼,都道:“懂了,懂了。” 后而枫杰连饭都没吃,离开安康世界不提。 …… …… 枫杰从安康世界出来,收了诀,那降魔卷即刻变为了一道符咒,也不去捡它,料在那里,随后便拾起藏在灌木丛中的包袱,背在肩头,继续沿路东行。 少顷之间,来到一处高峰山头,放眼望去,不远有座城池,城牌上刻着三个醒目又威武的大字,乃:天明国。 你见那是啥样?枫杰见是: 城墙厚高宽千丈,瞭望塔上有兵人。 进出百姓推着车,城外空地扎军帐。 最是舞得帆帆旗,扬声壮威皆不怕。 看得兵强逞威武,整整齐齐有军壮。 枫杰瞧不多,没恋景,背着包袱便下山,徒步悠悠前去瞅看。 进了城,踹踹口袋,尬得醉是身无分文,行走在大街上,找了个摊位,抽出四符咒,捻着诀,吹口仙气叫变,急变出一张桌子两把凳、外带个招眼的牌子,牌子上写着,【化灾道人】四字,没要多久,便闻了个胖嘟嘟的富婆前来,那富婆见枫杰帅气,二话没说,从荷包里拿了些碎银给他,一屁股坐下,却问道,“大哥子,你可会算命?” 枫杰也是不客气,直接收下了她的碎银,“会的会的,算命那是俗称,我们道教称为卜相,我这招牌是叫化灾,不但能卜相,还能化灾,你且说,有甚心事。” 富婆道:“大哥子,我家丈夫总是嫌我胖,常以此为借口,各种出去鬼混,你说我怎么办呀?” 枫杰道:“你把手与我。” 那富婆把手与他,枫杰掐了掐她的手腕,笑道:“你小时候是不是很瘦?如我这般?” 富婆大惊:“你怎知道?” 枫杰道,“我掐你手腕的肉,是虚肉,不实,摸你骨,纤细,你这胖,是吃出来的,可以减,但你不能减。” 富婆问道:“为何不能减?是我减不下来吗?” 枫杰摇头道,“那是其次,主要的还是,你欲减肥,将会失去丈夫。” 富婆愈发蒙头,又问道:“此话怎讲?”枫杰反问道,“你瞧我帅吗?”富婆点头点头,“帅呀!” 说话间,枫杰握住她手笑道:“我欲与你房事,你可从?” 此言一出,富婆紧张,小脸渐然涨红起来,随即甩开了手,低下了头,害害羞羞,左看看右看看,没做答复。 那枫杰却是一脸笑嘻嘻,也不害臊,再道:“你丈夫可以瞎搞,你何不可?我欲与你房事,你从吗?” 他越是如此,富婆越是不知所措,心脏扑通扑通跳动,没多久,灵机一动,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蹑手蹑脚的从荷包里,再与他拿了几些钱,便后起身,捂着心口,匆匆离去。 枫杰见了钱,笑嘻嘻的收入囊中,赶紧收摊,换了个地,继续与人算命。 一天下来,吃饭跟住客栈的钱倒是有了,即便没了后顾之忧,但心头却压着什么似的,如同迷失了方向般,苦苦忧思。 次日,枫杰再而摆摊,遂遇得个蛮趣的道教老师,姓蚩,叫蚩宏,蚩宏闻得枫杰是乃化灾道人,便曰,“汝乃何门出道乎?” 枫杰曰,“周国贺氏道教半路出家也,因祖与我有误,呼将灭我,我逃罢,未算出道,可也算出道。”蚩宏曰,“贺祖与你何误?” 那枫杰道,“谬语杀人之事,那是我生大难,不足为提。”蚩宏道,“可成半尊矣?”枫杰曰:“焉能成尊?吾身后年将考神称,修行不足咧。” 蚩宏曰:“神称何需考也?买买便是!金牌神令同于银牌神灵均为神称。”枫杰不解,便问:“如何买称?需要多少金钱?同谁去买?” 蚩宏道:“我家便是开那考神学院,虽叫考神,实质便是去买,只需五多千两,三年之内便可拿到神称矣,亦是银牌神令。”枫杰曰:“吾怎觉汝此言狂谬?!何来道理,若倒平民,且去买个神称,不是可以长生不老?!”蚩宏道:“不可,天宫那长生丸只得拥有金牌神令才以申请,银牌神令只得同于金牌神令一概,方可应聘土地山神雨神等,但只要在天宫当职,便可长生不老。”枫杰道,“那壁厢如何?”蚩宏伸指道:“四字形容,金碧辉煌。”枫杰道,“可否带我前去你家道院看看。”蚩宏点头答应不提。 遂后便与他来至蚩氏道院,可观道院坐落于天明国城外郊区淡水湖旁,占地面积足有万人方正大小,道院内皆是豪门弟子,无一不是家财万贯。 少顷,枫杰便随着蚩宏来到武斗场,此刻可见武斗场内,一位长相冰雪凌厉的女子正站场中,瞧她几般沉鱼落雁,傲美骄气,手持双锏,腰配长鞭,随风挥动发梢衣角,颇有几分霸气侧漏,枫杰问道:“那是甚人?” 蚩宏道:“她乃本院大师姐,现进行擂台赛,瞧呐!无人敢去与她匹敌。” 枫杰道:“她姓甚名啥?为何如此厉害?有何来历?” 蚩宏道:“她姓顾名青,顾青是也,今实有二八青春,自小天资聪慧有勇有谋,原是大周国皇城太守,曾带兵大杀四方,可在百万人中,直取敌将首级,大周国之壮,少说有她三层功也,但后因周王驾崩,周国混乱,她便离职远去,后被我去请来,来此修道,助她修神。” 枫杰道:“她俊美,可否有配偶?” 蚩宏道,“莫有,她曾是个女将军,你说她可否情愿低于男人身下?” 枫杰道:“她武学可以,不知道学如何。” 那蚩宏笑道:“化灾道人,你问她事何故?一见钟情不成?” 枫杰道:“不是不是,我已有妻,却是问问而已。” 正说间,可见那顾青正直望向枫杰这方向,似与他对视般,枫杰被她看得发毛,即刻转身,拽起蚩宏就要离开,不过随着当啷一声,回眸望去,但见顾青与另外一个手持长枪的女人斗了起来,那叫个:锏来戟挡逞威武,台下群人眼眭睦。一个周国女将军,另个短发赛雌武,同是女枭长艳丽,最是称得武侠舞。 两位女侠过招十几回合,来来去去,前前后后,枫杰问道:“顾青的对手是谁?” 蚩宏道:“她叫莉莎宇,母亲是个西方人,曾经是个骑士,后因战争逃难前来,顾青且略胜她一筹,你瞧,两人距离渐渐拉开,莉莎宇招架不支了。” 事实的确如此,顾青在一式假动作上,将了她一军,挥锏抽在她腰,打倒在地,胜负便已分明。 见此情形,蚩宏惊了一惊道:“这场比武,顾青怎的下手如此狠毒?不把人打伤才怪。” 说着,便前了上去,枫杰见此,也随了上去。 来至跟前,将莉莎宇搀起,掀开她衣,愣是瞧见,侧腰上有道伤口,鲜血直流,蚩宏愁问,“痛吗?” 莉莎宇则是没有出声,脸色难看,周围的弟子皆个围了上来。 蚩宏急唤人将她带去治疗,随后直瞪顾青不屑道,“为何下手抱有杀意?” 顾青面无表情,一脸森冷,“她弱怪我?” 蚩宏蹙眉,眼神质疑道:“平时不是这样,今儿为何却这般逞威?” 正说间,顾青看向枫杰,唬得枫杰连连摇头,躲至蚩宏身后“我不会武,我不会武呀。” 顾青道:“你会甚?是外人吗?” 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姓凌,名枫杰,贺氏道教人士。” 那顾青扬起锏来,遂曰:“吾见汝身英姿潇洒,想罢必是习武之人,尔且与吾一战,方可也?” 枫杰连连摇头道:“女侠莫要以貌取人,小道着实不会武学,焉能与你一战?不愿伤,不愿死。” 顾青看向蚩宏问道:“枫杰真是化灾道人?耳闻化灾道人稀如挂绿,乃是修尊圣人也,真是如此乎?” 蚩宏呵呵一笑,“莫要我猜,别说你可看上人家,他可的确是位化灾道人,我可感应。” 顾青道,“看上倒不至于,但俊男养眼养心,却是喜欢。” 枫杰白她一眼道,“你可不知我身如何凄惨无能,好看有得甚用?不能当饭吃。” 顾青问道:“你来作甚?”枫杰道,“观光风景。”那顾青再问道,“别去无事?”枫杰道,“待等几年修神考试,也无他去。” 顾青哼哼道,“既如此,不妨留于本院练武修道?”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一路行善积德,与人化灾赚钱,哪有银子留于贵院?” 顾青爽快道,“你若做我跟班小厮,我便供你吃住,教你武学可否?” 闻言此话,枫杰竟然心动,却看向蚩宏,寻求解释,蚩宏道,“顾青可是全院最强大师姐,你若跟她修行,必然衣食无忧。” 说不了,顾青裙摆一掀,拽住那枫杰的手腕就走,“去吃饭罢。” 离开道院,穿行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枫杰愣是被她拽得没面,强行甩开她手怨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顾青道,“回家,将你与我家母弟妹说说。” 枫杰道,“说甚?” 顾青道,“新招的小厮。” 枫杰闻言,脸色黑了几分,道,“我可莫有答应与你做小厮,再说,哪有男人同女人做小厮的道理,恕我直言,你做我小厮还差不多。” 说不及,顾青伸手掐他胳膊,拽至小巷子中,用锏架住脖子威胁道,“我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唤过小厮,你敢唤我,是死了!” 枫杰怂怕,瑟瑟发抖,闭了眼,低了头,“女侠饶命……” 顾青将锏塞他手中,不屑道,“你同我一战,你若赢了!我便放你,你若输了,从我做为小厮,替我端茶递水,洗脚倒尿。” 枫杰哎呀一声,颜面难堪道,“好个姑奶奶,胜负不等,叫我内心好是憋屈。” 顾青摆手,“罢罢罢,你赢我且从你当老婆,你输从我当小厮,此言平等罢?” 枫杰啧了一声,耸耸肩头包袱,还她武器道,“我已有妻儿,再说了也不会使锏,不与你赌斗,我要离去。” 说着就要走,不过即刻便被顾青伸脚拦下,“这可由不得你!今儿非要教你做我小厮不可。” 枫杰愁道,“我是文人,你是武人,怎可比也?岂不是欺人太甚?” 顾青收脚问道,“你家妻儿住在哪里?你将何去何从?” 枫杰道,“我本居住大周国皇城郊外,一唤回家村之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后而惨遭山贼来犯,妻与儿死于山贼之手,我将修道成神,寻找妻儿。” 说罢,顾青哼哧一声,再而伸脚拦之,“天下男人无非两种,一为荣耀二为女人。天下女人无非两种,一为生存,二为荣耀。常言道:红颜祸水,那便是男人之溺,雄身足够实力,可一统天下,雌身若可,何不得尝试美伦之乐,我便皆得荣耀与生存,此为追求更上荣耀,或是图你那貌色。” 谁言女人软软捏捏,若是遇到个顾青,估计得唬怕,枫杰便是如此,闻言她话,急直了眉毛,于是抖擞几分胆子,强硬道,“女流家子,非要这般狂妄,苟活足矣,讲实说罢,可莫逼我,三分逼人七分急,兔子惹毛了也会咬人。” 说着,他顺手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了神剑剑柄,往旁退上几步,继续道,“你莫要来,再过来休怪我会伤你小命。” 顾青见状,内心自感十分有趣,双手张开,冷冷笑道,“你便来,伤得了我分毫,算你赢。” 话音一落,枫杰神色大便,却是猛然指向天空,高声大叫,“好大一只飞蛾。” 顾青抬头去看,啥也没有,待回过神来时,人儿已消失不见。 …… 顾青自感被耍,十分之恼怒,一咬牙一跺脚,追将上去,没要多时,便把他堵在死胡同内,枫杰已是无路可逃,左看看右看看,急抽出符咒,捻起诀,打算召云离去,可还莫来得及吹口仙气,却被顾青甩来的双锏唬得侧身一闪,一骨碌把符咒都撒落在地。 见她蹬蹬杀来,枫杰内心暗暗寻思道,“不过一个小小女人,匹夫之勇,何当畏惧,大不了同她拼了,顶多也就个鱼死网破。” 想不急,那顾青横腿上来就要踢,枫杰心念咒,预判到了她的攻击,视攻击为灾难,便轻松躲过,可下一秒,还没来得及预判她的下一步,却被她反腿抡倒在地。 这一击料得枫杰全身发麻,哎呀一声,赶紧求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 顾青哼哧一声道,“你算死了!” 倒地枫杰连连后缩,拼命摇头,“姑奶奶饶命!你可要理智,理智呀!” 即便服软求饶,但听得顾青只说了一句,“理智使吾变得残酷!”旋即便狠心一脚将他踢晕。 …… …… 秦海是天明国国王身边的一个小人,为人心机很重,天明国老国王已是奄奄一息,后而打算续位给二十三岁的大儿子,不过老国王在秦海的谗言下,于是便没着急让大儿子登基,遂然考察三个儿子,看哪个较有能力,便后续位给最有能力的儿子,三位太子闻言,心情各是不一,大太子生怨,二太子与三太子欢喜,在大太子日夜焦烦时,秦海却给他出了个主意,曰:“汝且有两条选择,一是灭上强位,二是灭下得位,皆者可以。”大太子曰:“灭下不得,父王必思是我所为。灭上亦是不得,二弟三弟掌有兵权,遂会起兵叛乱。” 秦海曰,“如此说得,焉能安坐王位也?不然通杀乎?”大太子妃乃是秦海安插的线人,便唆使曰:“三胚子与我同有贼心,怕是坐上王位,必将害你,遂从抢我也。”大太子压力山大,度日如年,没夜敢睡,最终听得秦海计从,预谋组人灭上杀下。 半月过去,大太子先是派人同与老国王下药,毒之;紧接着暗令下旨,撤兵出城,买通御前侍卫,将那二太子三太子同以杀也。 期间,秦海跟从大太子左右,夜更三分,亲自下手刺死床上的大太子。 次日上朝,篡其得位,关门闭兵,废除太子派皆等文武百官,纳入自己亲信为官,其中便有秦俊、秦姝、秦小雪、张、关、李、龙、赵等十来人士。 秦海篡位之后,晓得自身实力以及管理不及太子,便询问亲信曰:“方得王位,不得天明兵子百姓,年日渐久,诚然不得稳坐,有计如乎?” 秦俊上计曰:“南方有一女将,唤为顾青,原乃周国太守,后而内乱离职,隐居周国边境道院,可请她来,充当镇国军师矣。” 秦海听计,然去相请,请的七次,皆为徒劳无功,俊曰:“顾青女将离职修道,不如顺将道长前去请她罢。” 海曰:“汝晓道长?” 俊道:“下旨安招,招那天明国最有权威的蚩宏道长前去,方可请来。” 秦海依从,派那蚩宏去请,三次便以请回,召见顾青,试用半月,以武平定百万士兵,以粮安抚百姓噪怨,秦海安得王位,日日上朝,夜夜学政,后宫三百,佳丽一千,贪得称万称罢,谦得不才补救,遂封得顾青为安国大元帅矣。 顾青从至光辉,便将居住在大周国的所有亲戚家人接来此地,安度晚年。 …… …… 话表枫杰被顾青生擒摄回家中,青母闻见,便问,“此是何人?”青曰:“小厮。”母问:“多时嫁人?”青曰:“待败女之雄出现。”母曰,“汝而如此英姿,无败你!?怎生不嫁,如何是好?”青曰:“母急得子,我便养个两三白脸,何如?”母曰:“那枚小厮不错,可以生之。” 青母所指枫杰,青曰:“方可遂依。” 当枫杰再次睁开眼睛时,第一眼发现的便是顾青,唬得一骨碌跌下床,“女侠饶命。” 而那顾青已是卸下道服,换上女装,颇有几分冰雪动人,坐在床头认真读书,“我母见你有些姿色,欲我同你交配,使我怀子。” 枫杰闻言,慌了头,忙了脑,下时间竟不知所措,斟酌片刻道:“不婚得子,何等大逆不道。” 顾青道:“婚勿罢、婚勿罢,吾可终身不婚,或是相遇败吾之人,今日便是我母急需抱孙,见你相貌优质,贵得五官端正,我且养你做为白脸,同我交配,料你衣食无忧。” 枫杰一听这话,看着她冰雪美丽的小脸,内心竟然心动,不过下一秒便随着禁欲之令的疼痛,翻在地上,嗷嗷大叫起来。 顾青不知何故,急唤奴人们去请了医师来,直到医师来后不久,枫杰全身疼痛才以消除。 此刻但见他已是满头大汗,医师前去帮他把脉,左看看右看看,后而只说了一句话,“道法缠身,不是病也。” 顾青蹲在他的跟前,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揪起,“你这是怎的?” 枫杰道,“我身有道禁欲之令,亦是禁色之咒,只要我起欲望之念,便会燃起烈火焚烧之痛,因此遂不得与你房事。” 顾青道:“这番诅咒如此歹毒,是何人所为?” 枫杰道:“一枚女妖所为,我欲想房事,必先修道成神,因而不得与你做为白脸,且待我前去修行罢。” 顾青道:“勿需修行,跟我便罢。” 话毕,枫杰没在言语。 夜深,顾青与他设了一间房,在房中的枫杰坐于床上,翻来覆去思念逝去的艾妮,愈思愈泪,恨其不得与妻相濡以沫,便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发潸然泪下。 如此挂念,终而无果,点起蜡烛,起身喝水,翻翻桌面包袱,找出神剑剑柄,握在手中,恨得自身不才,居然被女流之辈横行欺辱,心底甚是不甘,颇为自责。 后而百日内,枫杰一直随在顾青身旁,与她当为小厮跟班,白昼时便被拉去各种踩场子,愣是被人认成白脸,夜昼替她洗脚,陪她聊天,同她赏月,深夜还要定时起床,帮她倒屎倒尿。 一番时日过去,枫杰算是习惯为奴生活,但内心却一直挂念爱妻,常常偷用闲暇时间练剑学舞,那神剑剑柄也便是形影不离。 冬至一日,顾青带他出城看兵,枫杰不解,便问,“城外壮兵为何日日练武,安康国度有甚动作?” 青曰:“大周国腐废,再些天日,我将领兵讨伐大周国矣。”杰道:“周国是你故乡,何故要打?”青曰:“无能首长,必要下台。”杰曰:“周国男人贪财贪誉,女人便是妄想嫁于皇帝,奴隶亦是公开贩卖,孩童遍地可买,假币肆处皆有,确是腐废,不过这般,恕我直言,你是不能攻下周国。” 青问:“何不得攻?” 杰曰:“周国虽是大乱,可终究有神庇护,乃是传说穴允,穴允供庙众多,便是得以庇护。” 青曰:“我国建设几处穴允供庙可否?” 杰曰:“莫先建,你遂帅兵去伐,如若因是天灾人祸败回,周国必是拥有穴允真神庇护。” 顾青计从,然派兵去伐,果真因而天灾人祸打回,后而令王建设穴允供庙,再而伐,便是一举拿下。 周国皇城被已攻下,皇子带臣连夜逃离,后而被那顾青单锏匹马,抄后拦截,一概杀死不提。 周国换皇接代,秦俊前去替王,顾青念在周国有恩与她,便告王莫要更改国名,就此便以。 两国发展,越发繁荣茂盛,秦海身旁聚集诸多贤才,但也免不了小人矣,其中便是有个公公,唤李冥,常在秦海耳旁唠叨,曰:“顾青乃是女流家子,虽是开国有功,但日发愈久,两国安康,女流之辈哪晓治国之理,顾青便是倒向女辈,人民故因思念放荡,便难以统治,乌有束缚力矣。” 秦曰:“那以何由铲青震慑?” 李曰:“勿需铲除,寻人代替便可,桥洲藏名龙将,唤徼澄也,传闻得他是唐国叛将,能戟善枪,曾三次攻城单挑斩杀猛将,个人战力可敌百位精锐铁骑,后因走难前来隐居,在下笃定,此人可比顾青略上一筹。” 秦听谗,急下旨请人,遂寻顾青前来,后与徼澄赌斗,胜者为王,败者夺命,秦笑曰:“已赢者,必当重赏。”青答应,整装铠甲,算定与他马上一战,交战之前,杰曰:“此有阴谋,突来赌命,想必里头必有内幕,有书云:无饵之钩,不可得鱼。香饵之下,必有死鱼。管是如何,千需留心。”青曰:“勿需担心,会会便知,他敌吾,吾便敌罢,寻人短处,是人皆有。” 话前说毕,后则未战三个来回,敌人徼澄便被顾青击得满头是汗,不久,徼澄战得手麻脚酸,大喘嘘气,乌留神间,不巧被那顾青挥锏砸将上去,削掉了半个脑袋,鲜血蹦出,死于马下。 坐观枫杰被她壮举唬怕,一时话语哽咽,支吾无声,而那秦海闻见,则是状哑然失魂,顾不得徼澄之死,便是蹑手蹑脚急急前去,笑问胜者何如,以示殷勤相献,顾青待没看好,冷面白眼,此事就罢。 那日晚,顾青不屑被人挑衅,自觉必是有人欲害自身,房内,枫杰正与她洗脚,便问枫杰:“自感秦海有欲祸我,你是何看?”枫杰道:“有一必有二矣,故我猜,他等武斗不于拿你,后将便会文斗。” 青曰:“何为文斗?” 枫杰道:“概是设宴下毒,或是寻你把柄。” 顾青闻言,内心有所忐忑,毕竟她晓,秦海身边必有小人。 未过半月,如枫杰料猜,秦海果请顾青赴宴,顾青爽快答应,遂带枫杰以及亲兵三十余枚一同前去。 宴席于青楼大厅,大厅四面皆是艺女、歌姬、红倌,前后两处大门亦有士兵把守,亲兵、枫杰随同顾青入内,环顾四周,皆是文人大咖,瞧有李、杜、王、张、洛、梅,亦是这般典雅,未觉危机,后而前来两位秦海随从,欲缴顾青武器,顾青大怒,当即要杀,秦海急急前来阻止,笑曰:“青大将军秋毫明辨,围绕墨客文人,我等岂可武乎?”青当理亏,未做答复,便缴上武器。那两随从,收去顾青双锏,欲要前去取夺枫杰腰剑,枫杰柄,笑道:“此是剑柄,用以唬人,并非武器。”因听这般如说,那两随从抱拳便罢。 设宴始开,顾青坐于上席,枫杰站其跟后,桌面皆有凤凰戏水糖酥、大仙下凡藕莲、红烧龙心茄瓜、枇杷枫露傲鱼、水蒸神果鲎桃、天地精华乳叶、口脆稻谷田香,繁之众多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吃些尝些,皆大欢喜,时渐久,群人聊起国政,李曰:“自古唐国壮无言,非比他国媲美焉?”青曰:“唐强如何军政强,必是龙高任天飞。”杜曰:“周国换王是等日,假市皆可急除也。”海曰:“你等莫聊君王闲,有苦难言只在田。”俊曰:“周国闲田广无边,通国因来把耕田。”青曰:“耕田需劳奴隶做,我等且来尚香闻。”海曰:“男人当家是为主,女人莫等享言言。”李曰:“是要男女皆为等,需改千年男女观。” 群人聊声吃酒,皆个前来轮敬顾青,虽说顾青酒量十足,但如此猛喝,不醉也晕,枫杰不去挡酒也不做声,慢慢观看周遭些女,尤其是那等歌姬美倌,样太怪异,摩挲衣袖裤脚,怕是暗藏玄机。 待得顾青满脸通红,醉倒不起,秦海呵斥一声,示意动手,下时间,那般作欢跳舞的女人们,皆个猛从衣袖、大腿、胸下、后腰,等各个部位拔出刀子、武器,遂势杀将杀去,枫杰见状,唬得撸起袖子,抱起顾青转身就跑,那般亲兵见状,急急前去护驾,掩护枫杰撤离。 在那颠簸之中,顾青奄然惊醒,昂头望看,发现自身躺于枫杰怀中,僵是全身麻木,丝毫不得动弹,不想猜必是那酒中有药,暗暗然环顾四周,但见场面一片混乱,虽是头晕目眩,可却也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便叫枫杰,枫杰竟然冷脸,只顾闪躲女人持刀来砍,却不顾自身安危,定要护送主子撤离。 顾青感动,醉酒之下,亦是按捺不住情绪,缓缓潸然泪下。 枫杰抱女撞出宴府,纵身一跃,醉女坐前,背靠身后枫杰,枫杰高呵一声,勒马急驰,奔回府上,回至家门,可观周遭全然被那铁甲重兵包围,唬得枫杰掉马将跑。 一路驾马驰出国境,窜入浅林树中,穿出浅林,逃至海边悬涯,望其后,浩荡一片轻甲铁骑,那马奔至天明,追兵也然追至天明,后而被兵围剿,堵在峡谷之中,逼于石洞只内,只是惨了枫杰未带符咒,不得召云来,气得枫杰不会驾风,若是学会驾风,必然早逃矣。 后而无法,将那顾青藏入山洞,枫杰变化不巧,只得念诀叫变,变个大石头,封住山洞。 那些士兵见了,群人挥刀来砍,举斧来砸,痛得枫杰不敢吱声,生怕吐了仙气,打回原形。 顾青惭愧,靠坐在大石头边上,听着身后另头传来的敲打锤砸之声,内心好不是滋味,于是低语问道,“你可走,何要为我做到如此份上?若是一起抓去,必是死矣。” 枫杰未做答复,默默嗯应一声。 时间渐去,百赖不可敌兵多久,半日之后终被砸开,枫杰现了原形,累倒在地,仔细瞧看,可见后背已然伤痕累累,之后两人被抓,送入天明国地底十层牢内。 秦海下令通告全国,诬告顾青篡权之罪,急于十日之内斩首示众。 枫杰待着牢中,同那顾青关在一起,饶是顾青料有多大本事,也是不能手无寸铁杀出四面钢壁。枫杰没了符咒,同与顾青一样,无可奈何。 顾青见他人好,于是便说,“如果我俩可以活着离开,我是定要嫁你。” 枫杰苦笑摇头,“不要嫁我,我太窝囊,没甚本事,再说我心已有所属,对你只是薄情罢了。” 顾青这人,争强好胜,曾南征北战,从未为受过如此耻辱,此时此刻,内心如同吊死的鲶鱼,好不是一番滋味,沉默半晌,斟酌片刻,缓缓开口道,“你妻已死,必将投胎重生,如今或是已有配偶,就算你是寻到了她,也功亏一篑。” 枫杰除了艾妮以外,便对任何事物无所追求,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回忆曾经的美好,也许剩下的,也只是眼前的苟且,在顾青话音落下时,他昂起了头,睹着看不着天际的土色天花板,苦苦一笑:“我记得那一年曾经说过:必将修道成神、斩凶除恶……你莫轻言,待我寻到妻儿再说,若她已是有新欢,我便不去搅扰,若执着我心,我亦顺从。” 话毕,两人不再言语,枫杰摸摸腰间剑柄,暗暗庆幸那些听令于狗贼的人不识这玩意,单看外表,似如破铜烂铁,的确一文不值,可它原身并不单单,乃是上古五大神器之一,神农之剑。 时过三日,期间,有人进牢来将顾青带走,说是要斩首示众,枫杰闻言唬得战兢兢,心想,她要是死了,下一个岂不是轮到自己? 这般担忧,待他等压走顾青后,枫杰即刻撕破衣角,咬伤手指,在碎布上画了个道咒,将这块碎布叼在嘴里,捻着诀叫变,急变做个苍蝇儿,嘤嘤飞去,跟上顾青后,落在了她的耳朵里,寻思着等这群士兵将顾青带出地牢,遂后即刻跳出,召云离去。 这么想着,他们便踏出了地牢,见了天日,枫杰一翅膀飞出,摇身一变,变回原形,嘴里还叼着碎布,前踢后踹,轮翻周遭士兵,心念咒,咬着碎布吹口仙气,不多时,白云火急赶来,枫杰趁乱抱起顾青,随即驾云离去。 后而逃至一处山岭,落在山头,枫杰不想再与她纠缠太多,便一声不吭,驾云离去,那顾青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眸闪烁泪光,别有不舍,心泪潸潸,微风卷起她那细柔的发梢,即便是如何撕心裂肺的呼唤,离去之人终将没有回头,能留下的,也只剩下那冷酷的背影,以及,曾经给她洗脚的美好回忆。 毕竟不知枫杰此去如何,预知后事,敬请关注下一章。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八】天蓬下凡为人 枫杰劝善为之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备稿,待修改。】 诗曰: 灾临若来来欲挥,骑马窜逃向开怀。 苦声藏于山洞里,忍痛只叫莫忧哀。 可叹道人有变化,最终离得美人来。 话表枫杰别了顾青,却已是身无分文,莫看全身上下剩得一套破衣、一把看似不起眼可却是上古神器的神农之剑剑柄。 那可真叫个是:自古雌雄定产情,别去一方并不依。待得情深害思人,只把思人等情怡。 枫杰满头黑线,亦是无路可去,窝窝囊囊,如同狗熊般,又躲至一处山洞之中,这一路下来,不知寻了多少个山洞,这么来,就如全天下的山洞,都是他家一样。 此时此刻,枫杰没有符咒,也变不出降魔卷,饿了几天,算是凄凄惨惨,不过也罢,他本就不是甚等有钱家子,哪怕沦落如此田地,也不足叫惨,比起昔日山贼来犯,被冬樱寄生的日子,想想就惨。 现如今,枫杰位于偏东面唐国边境,处在鬼殇岭的某个山腰山洞里,枫杰在那山洞歇息了一晚,次日五更早早行出山洞,往那富饶的唐国徒行。 早间的鬼殇岭,氤氤氲氲、迷雾缭绕,有很大阵妖怪的气息,枫杰行到一处山凹桃林,想着摘几个桃子充充饥,可却没料想,在他爬上桃树、摘桃之时,愣是被俩小妖精瞅见,但见他俩猫在树下,直声叫唤:“快下来,快下来。” 俩妖声音尖锐,又是虎头猪脸,唬得枫杰战兢兢,即刻爬下了树,也不敢去动那桃,那俩妖怪瞅他下来后,堵在了树边,憨脸问道:“你是甚人?胆敢来俺家大王的地盘偷桃?” 枫杰道:“我姓凌,名枫杰,乃是位道人,人称化灾道人。” 枫杰不以为然,但那俩妖精信了,脸色骤然大便,回嗔作喜道:“你说你是化灾道人?有甚本事?试出来瞧瞧?” 从枫杰的表情来看,显然是有点蒙头,想了想便道:“我叫个化灾道人,自然可以化灾,只要你俩把手与我,我便晓知你俩过去未来。” 说不了,那虎头小妖精即刻推开猪头,把手与他,笑道:“俺家大王常言:化灾道人乃是道人之最,若是遇上,便是无上缘分,莫消讲,你当真是化灾道人,且与我算算。” 那枫杰还真与他把把手,捻着诀,不多时,但见一股淡蓝仙气从那枫杰体内涌出,传至虎头妖精体内,半柱香功夫,那虎头妖精便是嗷嗷大哭起来,猪头见状,以为是枫杰欲要害他,便抽刀来砍,不过还没砍去,便被虎头一脚抡开,骂道:“你这呆子!想要祸我好事不成?” 猪头一骨碌摔在地上,哎呀一声,滚了三圈,即刻爬起,回嘴道:“你个杀千刀的狗脸,我欲救你!你还来踢我,岂不没有人性?” 虎头一把松开了枫杰的手,前去骂道:“好你个呆子,救我甚?没见化灾道人与我消除心头隐患么?我这是在哭悲!” 猪头不解,便拉下脸来,问道:“那真是化灾道人?不是耍子么?” 虎头抹抹眼泪道:“真是化灾道人,不知为何,自感释怀,待我前去问个究竟。” 说着便转头回去问那枫杰:“你那是甚法术?为何可消内心不屑?” 枫杰笑道:“你叫司空见惯,那位兄台叫见惯司空,你俩居住在鬼殇岭鬼殇洞中,你们大王叫做神来仙人,是否呀?” 俩妖闻言,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叫见惯司空的那猪头大惊道:“娘亲咧!狗脸呀!你被他摸了一下,心却被读了,乖乖,还真是化灾道人呀?” 叫司空见惯的虎头道:“不消讲了,带他回去见大王罢,大王定然喜庆。” 说不及,便赶上去,连拉带拖,将枫杰带回去。 来到洞前,洞外有着群群放哨的小妖,他等见了司空见惯和见惯司空带了人回来,各个叫喊着有肉吃啦有肉吃啦!枫杰被他们唬得寒毛直竖,但心又知,只要见了妖王,他等定将不会伤害自己。 来到洞厅,可见周遭挂满了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你见那是怎生环境?枫杰见是:妖洞四面阔,魅气四溢鼻。 妖洞四面阔无边,魅气四溢沾扑鼻。 土路不土便是沙,沙地不沙亦是泥。 墙上藤萝皆是蛇,凹洞之中便是蜱。 张望四处醉诡异,不见天日但见明。 那两小妖,领着枫杰见了那妖王,但见那妖王是个狼人,从头到脚一身黑毛,头戴乌金冠饰,身穿白银铁鳞,腰配大刀阔斧,裤穿贴身紧旗,好个凶猛妖王,还吃着手撕大肉,也不知是甚肉,那真个是看得战兢兢,妖王见状,放下手中大肉,站起身来,指头问道:“司空见惯见惯司空,你俩带了甚么人来?” 司空见惯笑嘻嘻,抱拳回道:“大王呀大王,这位乃是化灾道人也。” 妖王闻言,眉头一皱,纵身跳下了王位,前去一把抓将枫杰手腕,满心质疑看着枫杰:“你是化灾道人?” 枫杰左看看右看看,被这皆等妖怪看着,算是胆寒,内心暗叫娘亲,斗胆伸了个头上去,在那妖王耳边悄悄道:“我可知你!你曾经乃是枫暴战圣饲养的坐骑,唤做疾风雷狼,因穴允大闹天宫之时,偷溜下凡,后而枫暴战圣将你列**允之口之人,便没再管你,是吧?” 妖王闻言,啊呀一声,算是信了,因为他晓得,化灾道人知天知地知未来过去,便也没再质疑,大眼直瞪,细声谨慎问道:“道人如何称呼?” 枫杰道:“我姓凌,名枫杰,乃是贺氏道教修行出来的化灾道人,可知大王唤做神来仙人对吧?” 狼妖王听说,顿时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转身看向四处小妖们,厉声高呵道:“小的们!快快去请四山大王前来赴宴,就说化灾道人来了!” 小妖们听令,各个东跑乱窜,喜不自禁。 狼妖王对枫杰欠身抱拳笑道:“不愧是为化灾道人,我也是听得那般众神闻说,常言:化灾道人是为四界圣使,能与万物消除灾难,这会儿被我家小兄弟们撞见,请你遂来,还是别有一番缘分,话说枫杰大哥,你这般路行,是为何事呀?” 枫杰道:“不怕同大王讲,我待几年之后就要参加修神考试,近年只得四海为家,各处游荡,算是行善积德,前段时间惨遇战争,我且连夜逃路,不知不觉之时,便以寻来此处。” 狼妖王点头点头,神色突有几分郑重起来,喃喃道:“化灾道人呀!恕我直言罢,你这一来,我定要留你,我尚有一事还求你能帮忙。” 帮忙这等事,枫杰最不怕麻烦,顺然一口答应:“大王莫要担忧,我乃化灾道人,有灾必化,若我能及,必将帮也。” 狼妖王道:“我们这儿唤做鬼殇岭,共有五座大山,每座大山分别居有一位山主,即与我相同,各有势力,我等相处皆好,但不知某日,西面来了个降妖罗汉,说是我等祸害人类,便在这边鬼殇岭四面设了禁足佛印,料我等不得离开鬼殇岭矣。” 枫杰问道:“那罗汉现在去处如何?” 狼妖王道:“在鬼殇岭北面郊野一处山庙之中,据他说,他乃是大剑圣,我等不信,从他一战,还果有几般本事,他欲作法,将在半年之内消灭我众,还尽皆打死了上千生灵,说是超度,早早投胎重新做人,呸他个孬种,气煞伤心呀。” 枫杰反问道:“你等有无恶意伤人?” 狼妖王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人烟?饶是有那几户人家,我等也不会闲着没事寻人麻烦。” 枫杰闻故,点头点头,左看看右看看,问道:“你这有没有符咒?若是有,我可帮你赶他一走。” 说不了,这狼妖王即刻唤小妖们抬了一箱符咒出来,笑道:“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怎的没有?” 枫杰前去打开箱子,往里瞅上一瞅,猝不及防的幸福,简直是太完美了,对于枫杰来说,符咒就是他的生命,有了符咒,闹天都不成问题,这会儿见到如此多的符咒,不由暗叫乖乖:“这不是上等的道法符咒吗?如此之多,妙哉妙哉呀。” 便是如此,遂后四山大王前来,狼妖王摆开其宴,大鱼大肉招待不提。 那四山大王皆是苍蝇精、蟑螂精、蚂蚁精、蚊子精,加上狼妖王,一共五大妖精,他等同与枫杰畅聊心事,共怨人心险恶,天下不公,那苍蝇精人身蝇头,脸上全是眼睛,嘴巴小如颗粒,说气话来客客气气,身后一对薄薄的翅膀,穿得倒是正经;蟑螂精亦是人身,但却没头,可以说头长在屁股上,问他为何,他说原有两个头,一个长在身上,另一个长在屁股,只是身上那头被那降妖罗汉砍去,身后也有一对灰黑翅膀;蚂蚁精个头小小一个,身躯如同三岁小孩,倒也是个人养,有头有脸有鼻,只是脑袋上却常顶着一枚金冠,说是保护触须,全身斑斑点点,有黑点也有白点;蚊子精可不了得,也是个人样,但嘴巴贼尖,如同荆棘尖刺一般,看着唬人,还可以张开大嘴,那样子,别提多凶,枫杰同他等一齐饮酒吃肉,有说有笑,当做自己人般,其实枫杰也是心虚,毕竟自身是人,他等是妖,多少倒是畏惧几分,但一摸摸腰间的符咒,却不这么害怕了。 次日,睡在草床上的枫杰早早苏醒,睡得算是香甜,一夜没有蚊叮,没有虫咬,更是没有吵闹,洞厅内有着数以万计的洞穴,枫杰起床后,整装待发,走出洞穴,来到洞厅,可见那狼妖王正坐在大王位上,与几个貌美女人亲亲抱抱,摸屁股抓胸,下方的小妖门皆各看得口水直流,但却不敢吭声。 枫杰靠近一看,但见那几个女人居然是些蛇妖,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却是蛇尾,唬得他目瞪口呆口不能言。 虽说那些女人长得各个螓首蛾眉,但睹着她们的下半身,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见此情形,枫杰也不管如此,前去便是高声叫唤一声:“大王。” 狼妖王听叫,即刻搂着那些蛇女,下了台,对枫杰嘻嘻道:“大哥昨夜可是睡得美好?” 出于礼貌,枫杰还以微笑:“可好可好,承蒙大王款待,我且这就替你前去办事。” 狼妖王摆手笑道:“并不急,大哥愿意帮忙,也不迟个一两天。”说着便推了个蛇女上去,继续道:“玩玩几个娘们再去不迟,她等都是我的妹妹,你可拿去玩罢。” 一般而言,兄妹都是称为夫妇。 那个被狼妖王推去的蛇女也是騷气,二话没说,用那圆润胸膛去蹭枫杰手臂,这还不单止,没要多久欲要抓裆部,枫杰赶紧伸手阻挡,轻轻推开蛇女,脸色难看解释道:“我身有道禁欲之令,亦是禁色之咒,只要我起欲望之念,便会燃起烈火焚烧之痛,因此遂不得进行房事,此诅咒是一枚女妖所为,我欲想房事,必先修道成神,因而不得苟行欢乐,且待我修道成神才以。” 大伙儿一听他的这番话,无一不是哈哈大笑,即簇拥上去,一齐皆个伸手拍拍他的肩头,只叫:“可惜,可惜。” 完事之后,那狼妖王急唤了其余四位山洞妖王前来,便后带着枫杰一同驾风赴往北面山庙。 来至山庙前,可见周遭树身皆是佛印,或是叶头红绳,而那山庙建立在灌木丛中,两侧长出显得郁郁葱葱的杂草,好生云雾缭绕,颇有几分神秘感,枫杰见此,急拔出剑柄,咄的一声,跳将上去,喊门叫唤道:“里头儿个罗汉,快快出来,快快出来。” 须臾间,那罗汉闻得呼唤,推门即出:“甚等人也?胆敢在于我家门前叫阵?” 那罗汉光着个脑袋和膀子,下身穿件金辉带彩的短裙,腰挂佩剑,脚裹布丝及毛鞋,枫杰见了,好是喜然,哼哼笑道:“听闻你乃不是此地客人,却伤其主子,叫个儿甚理?我前听说,便与这般几些大王前来与你讨理。” 罗汉着然接受,遂步前去问道:“你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谁?竟为妖怪讨理?” 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姓凌叫枫杰。路经宝地,却是替大王们消灾,他等皆说你可是灾,于是我便再此,你又是何人?” 罗汉道:“我是降妖罗汉,因在佛祖讲教之时打搅佛祖,后被佛祖打下凡间,重新修行,亦是除妖杀魔。那个化灾道人我有听说,可谓乃道人之极,称得上化灾道人,必得十世修行,还是口吐一字贵如千金,你说你是化灾道人,我怎生未有听说?你乃有何凭证?” 枫杰道:“莫管我可是否化灾道人,你且管管自己,为何要前来造人之灾?难不成里头确有甚等因果原因?” 罗汉道:“既如此,若是造人之灾,我便自去,可他等皆是妖魔鬼怪,祸他之灾,怎的不可?佛道驱魔,天经地义。” 枫杰听此说,急然大怒道:“他等虽是妖魔鬼怪等,未有伤人,只是苟且偷生,为何将要做到赶尽杀绝?” 罗汉笑道:“不消讲,是些妖魔必然成患,你可硬是站在妖魔那边,可莫要怪我手下无情,连你一起超度。” 枫杰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抽出符咒,做了个待以招架的姿势,反问道:“你要如何超度于我?” 罗汉道:“杀你身,送你魂魄归于鬼界,教你重新做人。” 说不了,那厮拔刀劈来朝枫杰脑袋就砍,枫杰急伸柄架住,捻着诀,符咒按柄一贴,急吹口仙气叫变,变出剑刃,推开来人,反手迎击前去,那等五大妖王见了,不与示弱,顺抡起武器,赶将上去助枫杰一臂之力,你看这场好杀,这个挥刀拿剑去砍,那个闪身后来架,这个啊切一声直吐火焰,那个咕噜一声来喷雨花,前者怼怼戳戳,后者叮叮当当左跌右撞,相互厮杀。 那罗汉一时半会儿的,耍弄起解数,弯腰拾土,猛的个后跳,来了看似个桀骜不驯实际却略有不稳的金鸡独立,起在了山庙檐上,旋即甩手望下撒抛土粒,念叨一声佛咒,即变出群群武僧,群人往里杀,枫杰往外赶抽出符咒念诀唤云,也起在了云上,但听得那降妖罗汉骂道:“你个假道人,胆敢帮魔祸人,待我定要超度了你!” 枫杰哼哼笑道:“天下万物皆为平等,我可乃为化灾道人,自有其名,享其权尊,有分辨罪恶不公眼见,不消讲了!看招便是。” 说罢,枫杰踩云直冲云霄,猛风直打他那飘逸潇洒的直发,期间双指夹出符咒,口念诀,便出本降魔卷,随手望空一抛,那书唰唰翻滚,急落而下,随着枫杰大叫一声收,即刻黑云密布,天昏地暗,霎时卷起一整猛风,四面刮来,没要多久,便使得那本降魔卷将整片鬼殇岭尽皆收入书中世界。 须臾,但见得下方一片平地,收了诀,枫杰将那鬼殇岭移入了书中的妖鬼世界,后将降妖罗汉移入刀山火海世界,叫他受苦受难。 未几,按落云头,收了书,收了柄,脚落实地,环视四周一圈,已是:放眼一片平,欲眼看线穿。 百里无生草,不分东南西。 闻得全是土,见得皆是泥。 若问如何走,只得靠运气。 此刻,枫杰全身上下,除了一套破衣以及腰间符咒同把剑柄外,就毫无他物。 抖抖脚上尘土,哼哼两声,抽出符咒,即驾云朝阳反方向驶去。 …… …… 话说那枫杰收了整片山岭后,一路沿东驾云驶去,没多久,便见得一座城池,但见那城池之上之牌,金漆凹刻着四个大字,乃:中土大唐。 枫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落了下来,进了城,心想自己口袋无银,于是找了个人多繁杂的大街与人摆摊算命,可没摆多久,便忽闻得有小贩急急收摊,大呼小叫:“监市来啦!监市来啦!” 枫杰不懂甚叫监市,直到一群骑马的官员手持大刀杀来,才有路过的小贩唬他:“监市来了你还不走?” 枫杰问道:“监市是甚?” 小贩急道:“你是外国人吧?监市就是城管,就是专门抓我们小贩的,再不走……” 话还没说完,那小贩望后一看,吓得满脸惨白,即刻拧包就走,也不与他口舌,没多久,枫杰便被群群骑马的监市团团包围。 枫杰当场傻眼了!举起了双手,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叫:“官爷爷饶命……” 那监市才没跟他废话,马下的协官二话没说,掏出手铐就将枫杰铐了回去,最终以妨碍执法、堵塞城市道路的罪名关了起来。 牢中,草床上,枫杰心叫好苦,刚来唐国就吃了牢饭,好特么个不吉利。 与他同关牢房的有三人,一个同是小贩,另一个则是杀人犯,还有一个是江湖剑客。 他们三见枫杰关来,那剑客便抢先问道:“你是甚人?何事被官抓来?” 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因在路边摆摊算命,被官逮了。” 三人闻言,无一不是哈哈大笑,皆个鄙视说他是个老骗子,枫杰不气,也不显摆实力,随他们一齐笑起。 枫杰看向剑客,反问他道:“剑客兄,你是何事被逮进来的?” 剑客道:“我是因同杨程豪斗剑被抓。” 枫杰哪懂什么杨程豪,就说:“我是外国人,不知杨程豪是个甚人。” 三人一听,都是吃了一惊,却又很快平复下来,剑客解释道:“杨程豪是江湖十大剑客之尾,一个豪迈的女人,有着男人的霸气名字,我与她赌斗剑术,毁了一片树林,后被她打伤,官人渔翁得利把我抓了。” 枫杰点头,出于好奇再问:“江湖十大剑客有哪些人?” 那剑客道:“江湖第一剑客,乃是周国女大将军,顾青。其二便是人称的天尊王,语文。后三就是冰雪公子,方月侠黎。第四是杀人如麻的速尸王,只知道他叫速尸王,不知道名字。第五的是个道人,叫毛阿白。第六的是诗仙李白,这人乞丐都知,不用我说。第七的也是个道人,同时还是个胖子,叫万大胖。第八的是薛子龙,他是薛仁贵的孙子。第九的是四大美人之一的杨柳舒,据说是杨氏后人,至于是哪个杨氏,我就不知。第十的就是胜我的那个女侠,杨程豪。” 凌枫杰听闻顾青竟是十大剑客之首,内心顿然燃起不以言明的惬意,犹如后发中彩般,说不出的醉意,还有毛阿白和万大胖,没想到离开道院的这些年,他们都厉害到这个程度了,或是他们本就如此,只是自己一概不知而已,如此心想,不做夸耀,便没提起自己与顾青的事,只是憨憨的笑,默默的听。 不多时,四人忽听得牢外传来咿咿呀呀的聒噪之声,听其故,前其观,从官人呵斥之声中,可以听出,原来逮着的是个狠心肠的杀人强奸犯,似乎对象还是个小孩,遂不久,那强奸犯也被同与他等四众关在了一起,可见他长得猥猥琐琐,琐琐猥猥,短发凹腮马脸,丑得别是一番滋味。 四人知他污秽,便都一脸嫌弃,不屑与他搭话,那强奸犯见此,还嘚瑟起来,怒恨恨的瞪向四人,骂道:“我的儿们,看你们娘的看,没看过老子?” 四人没有搭理他,都哼哼冷笑,那强奸犯见他们都很壮实,唯独枫杰看起来弱不禁风般,便上去给了他一脚,踹在了他的胳膊上骂道:“你死爹娘是吧?敢嘲讽老子?” 枫杰摇头,一脸怔愣,看看其他人,蒙了:“我没有嘲讽你啊?再说了,我是个孤儿,不要说我爸妈。” 那强奸犯听说,感觉枫杰说话软弱,没什么料子,于是更加得意,伸脚作势就要踢他的脸,不过当他伸出脚的那一瞬间,猛然被枫杰身旁那壮硕的杀人犯抓住了脚腕,把他推了回去,发狠道:“你丫的算哪根葱,一进来就这么嚣张?想打架是吧?你爷爷我是专门宰人的,如果你想试试,可以来。” 强奸犯颤颤巍巍的向后一屁股栽倒,对于他来说,杀人又算得了什么?当即抓起地上一块砖头,反手朝那杀人犯脑袋丢去,猛然给他砸晕,即是这般,唬得枫杰愣是不知所措,赶紧上去查看那杀人犯伤情,而在旁的剑客和小贩看不下去了,相互使个眼色,起身去搞那强奸犯,那强奸犯倒是有几般武术,单手直掐剑客脖子,猛的一用力,直接掐昏随手一丢,另只手直冲拳打在小贩脸上,却当场打死。 枫杰先将那杀人犯的伤治好,后又见倒了两个,看那强奸犯的眼神简直不可思议,语气微微颤抖道:“你!你怎么能这样?是要杀人呀?” 强奸犯哼哼阴笑道:“杀人又如何?看这些弱渣子,怕不怕老子?” 枫杰哪可能怕他,只是有点不屑他的为人,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如此狂妄,还是第一次见,摇摇头道:“我不怕你!只是奇怪了你!” 强奸犯前去问道:“奇怪老子甚?” 枫杰反问道:“奇怪为什么会这样,你叫甚名谁?犯何事进来的?” 强奸犯道:“老子姓凌,名天蓬,前世的前世是天宫的天蓬元帅,后因调戏嫦娥被玉帝贬下凡,遂取经重修正果,待成正果后,再而偷吃了佛祖栽种的大萝卜,又被打了下凡,这下沦为人族,没了法力,后而我在街上抓了个七八来岁的姑娘,打算娶她为妻,陪我过其穷身,可她不从,还咬了我的鼻子一口,我来气,于是把她手脚皆砍,顺绑在家中床上,天天供我享乐,可因某天,被那丫头崽子跑了,我便被抓了,你看老子这般,你是怕不怕?” 对于行善积德的枫杰来说,听着他那毛骨悚然的事,竟是直起鸡皮疙瘩,悄悄起身走到那剑客跟前,摸摸他脖,只是昏厥,再走去那小贩跟前,摸摸他脖,算是死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对天蓬道:“你既是天神下凡,为何这般行凶作恶?” 天蓬道:“我是第一代天蓬官位,与那玉帝同姓,可算是元老急神仙,后被打下凡间便有了他神顶我名号,也唤天蓬,我已不是神矣,更不是佛,而是凡人,怎的不可行凶作恶?” 枫杰不解反问问道:“你这么厉害,为何还被凡人抓来?自己耍自己么?” 天蓬摇头道:“莫看我是没了神通,我可还有神力,这破玩意木拦子,老子一拉就断,只是听那些官崽子说,牢里的饭好吃,老子便进了来,算着吃上他这一餐。” 枫杰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约莫你是被耍了。” 天蓬啊的一声,眼珠瞪得贼大:“他等咋滴耍我?莫不是牢饭不好吃?” 枫杰道:“你觉着官崽子会给你好吃的么?顶多好过猪食,赛过狗粮。” 说不了,天蓬一拳打穿土墙,捶胸顿足大骂道:“该死的凌霄宝整我下凡,杀千刀的释迦摩尼也唬我下界,现在倒好,连着人类也是耍我,我要通通杀死,杀死!” 天蓬欲要走,枫杰前去拽拉,高声叫道:“蓬莫去,且听同族一说。” 那呆子听见同族两字,气得甩手将他推开:“谁是你同族,莫攀亲,你又不是神仙。” 枫杰歪歪扭扭后退了些,站稳说道:“我亦姓凌,名枫杰,乃是化灾道人也,打算再些年日修道成神,怎的不是同族?” 天蓬回嗔作喜道:“你也姓凌?好巧,甚巧,还是个化灾道人,可以呀!你是怎的被抓将进来?莫要耍我,我会掐死你。” 枫杰笑道:“我是给人算命,被那啥子监市抓来,要说咧!你是斗不过我的,且不与你争那莫名胜负,待我有事儿问你一问,你知谁会寻人之术?” 天蓬道:“你这小道忒不厚道,既然会与人算命?怎的不会寻人?是谁丢了?” 枫杰道:“是我妻死了!投胎投做狐狸,冥王告我,只有修成神便可寻到投胎的妻儿,如此这般,我欲偷工减料,找人寻妻岂不快哉?” 天蓬笑道:“原来你可真是与我同僚,爱色呀?” 枫杰点头点头:“着实爱色,但不花心,别的女人不要,就要我那原般妻儿。” 被他这么一提,呆子却想起了嫦娥,斟斟酌酌望向高空,心想的确如此,要是问心,还是真有个放不下的女人,必是嫦娥矣。 枫杰见他想得出神,笑嘻嘻的问道:“天蓬在想甚事?” 天蓬不忍堕泪道:“我也挂念妻儿,心苦呀,我同你一起修神罢!” 枫杰闻言,遂点头答应。 后而枫杰将那死掉的小贩抱起,随呆子一同杀出牢内。 将小贩尸体埋了后,枫杰备了包袱行囊,急忙带着呆子连夜逃出城外,一路朝南前行。 两人算是有得聊来,那呆子贼喜欢枫杰,觉着他说话有趣儿,而且与自己性子合得来,感觉好极了。 这可真个叫:呆子与愣子,臭味相投,不厌则喜,妙哉,妙哉也。 此去不平之路,相遇的尽是些草草枯枯,深深入入,狼虫虎豹。光阴如剪,又值寒冬,但见山里白雪幕幕,草树闭寒睡,冬梅万俱开。两人行观冬景,又见太阳西坠。夜凉极寒,躲入山洞,那可谓是一路相濡以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期间,枫杰给那呆子开了光,那呆子记起了前世神通,即可大显神威矣。 不知某天,两人讨论人生道理,畅聊享福享乐,见难解难,见弱帮弱,后至行过百座山头,下山之时,忽见得远方有条急河。 急河岸上有个妈妈,牵着个看似七八岁的小孩,在那哭泣。 两人见了,急急前去,妈妈见了,拽着孩子赶至两人跟前,看都没看呆子一眼,对那枫杰苦苦哀求道:“道长神仙呀!你可定要救救我儿,他掉河里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呀。” 枫杰闻听,出于救人心切,遂点了头,不由分说脱下行囊包袱交给呆子,咄的一声,急抽出腰间符咒,使了个避水诀,一身子扑将入河,原来那河唤做:漩沙河,没要半刻,水中枫杰猛的随流卷入河底,陷入急氚的乱沙之中,无法动弹,可如此这般,也没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或是大型躯体。在刹一那,忽见得水底惊现一个灿灿发亮的光点,出于好奇,枫杰抽出符咒,捻着诀,吐口仙气,啊切一声,将符咒贴于心口,叫变,即刻变成个九尾神龙,群尾一扇,游将上去,一口咬住发亮之物,挥身摇摆,猛的甩出水龙卷,一跃跳起,激起上股水流,拍云打雾,溅出五彩缤纷的霞光,直落对岸,形成四道大小不一的彩虹,好一个: 神龙舞爪掀水花,浪头藏风变卷沙。 闻见傲龙直腾云,见得他那雄呱呱。 白银铁鳞逞威武,唬得鸟雁似相夸。 莫看卷水配神龙,但见岸上有菩萨。 枫杰唿喇一声,腾出水面,一骨碌翻上岸,环顾四周,那妈妈不见了,只剩得一个菩萨,还有个惠岸行者,原来那妈妈是菩萨变的,孩子是惠岸行者变的。 菩萨见枫杰上岸,急急闻将上去,笑道:“感谢化灾道人与我捡回宝瓶,此等恩情,定将回报。” 此般说,枫杰奈何不了,只得将那捞回来的净柳仙瓶还她,略感不悦,但见她是菩萨,却又回嗔作喜,哼哼问道,“你是哪路菩萨,如这样耍子,你自感是否开心?即便你不哄我下水,我也会帮你捞宝,这会儿,我心算是不快。” 呆子听他言,唬得呆呆怔怔,赶紧拽拽他的衣袖,小声道:“枫杰小哥呀!她是南海观世音菩萨,是厉害,是厉害咧。” 那菩萨接过枫杰递来的净柳仙瓶,抱拳欠身笑道:“我乃南海观世音,路过此地不甚被那漩沙河的水沙冲到,故跌了一跤,摔落云头,把个宝瓶摔掉河中,苦苦恼恼,毫无奈何,此是我一难,感激化灾道人与我解除窘境,今后定将回报。” 只当做是屁丁点大的事的枫杰拾起包袱行囊,摆摆手就要走:“罢了罢了,你去得,我要赶路,后会有期,有缘再会。” 说毕,枫杰拉着天蓬,头也不回,径直就要离开。 虽说离开,但不久,却被菩萨带有笑意的再而呼喊叫住:“化灾道人且留步。” 枫杰听叫,本能反应是止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转身问道:“菩萨还有何事?”菩萨反问道:“化灾道人这要何去?”枫杰道:“也无他去,算是浪迹天涯吧!待等几年后的修神考试。” 菩萨笑道:“你知修神考试何时开始?如何去考?” 对于一直懵懵懂懂的枫杰来说,如何考试和准确时间还真是个问题,听菩萨这么一说,顿时感到不好意思,也没说话,撇开视线摇摇头,表示不知。 菩萨曰:“神考将到时,莫过三月后,参加考试必得有得出道令牌,还需要会驶风驾云,皆可参加修神矣。” 枫杰闻言,暗叫不好,贺老祖给的出道令牌都不知丢哪去了,这会儿怎么可能还找得回?再说自己只会驾云,不会驶风,可怎生是好? 对于晓知他内心着急的菩萨来说,修神考试只是小事,便说:“化灾道人呀,你心算好,但脑却糊涂,不喜欺骗他人,却喜欺骗自己,你明知对那修神考试一片懵懂,却欺骗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实际时间不多,如不是我来告你!怕你是得再而等上十二年矣。” 枫杰满脸羞愧,眼神漂浮不定,忐忑说道:“我是有那出道令牌,如今不知何去,加上我是不会驶风,这可怎生是好?” 那菩萨捻捻手中杨柳,做掐指状细细算惦着什么,带有神情的眼神望向东面,喃喃道:“佛殿曾有一佛,后而遭怪劝恶,最终堕落成魔,他乃原称南无斗战胜佛,现如今在那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居住,佛祖念他是佛,需他下界造化,你去寻他,助他造化,若是答应,我便助你修神考试走遭后门。” 说着,那天蓬终于插嘴了,笑道:“是猴哥是猴哥。” 菩萨啧的一声,瞪那天蓬一眼:“悟能莫要插嘴。” 说罢,那呆子还真个不敢再插嘴,咬着手指怔怔看向枫杰。 而枫杰则是答应菩萨道:“可以,待我先去考试,后而在去寻他,再将你事传达,加上我且自身修行不足,得先修行,我心目的只为修成神称。” 菩萨有所不解,蹙眉问道:“为何非要修神?” 枫杰解释道:“我曾有一妻儿,不幸遭山贼杀死,后而轮回变成狐狸,我要寻她,我心念她之爱,无法抹去。” 菩萨笑道:“玉台石楼坠,美酒似一杯,愿你早日寻到妻儿。” 枫杰抱拳称是,转身就要走,不过又被菩萨唤住:“道人呀!等会儿,我可还有一事相告。” 枫杰闻言急转身:“还有何事?” 菩萨道:“沿这往南再行五十余里,便是一片灾民村,乃是唐国边境之外的部落人族,那儿常年天灾,通称吉祥村,你可前去化化灾罢,待灾化完,且来普陀山寻我,我将带你前去参加考试。” 虽说枫杰有那敬谢不敏之意,但始终不得亏欠自己名声,再而也要参加那等修神考试,只好点头称是答应,在那一刹,想起一件事,出于礼貌,欠身问道:“敢问观音菩萨知道个叫降妖罗汉的么?” 菩萨道:“认识,怎的?” 枫杰道:“前些时间,我路鬼殇岭,偶遇山中妖王,山中妖王便请我与他化灾,后而得知,那灾竟然是个叫降妖罗汉的家伙,说要杀死他们,我闻说,自感不公,心想妖怪也是命,也是生灵,也是自然产物,为何如此这般弱肉强食,便使宝顺同妖魔鬼怪们,一同收了降妖罗汉,如今那降妖罗汉被我困于法宝的刀山火海内,今日见得观音菩萨,我便还你罗汉罢。” 说着,枫杰抽出符咒,召出降魔卷,遂把那降妖罗汉放了出来,可出来后,但见已是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唬得菩萨有言难尽,即刻捻着杨柳与他身上甩了些仙水,治愈他伤,缓缓抬头看向枫杰,瞪了半晌,开口替那罗汉谢道:“承化灾道人不杀之恩,我这就带他离去,他这样的修行,显然不足,或是与道人修行冲突,谬哉谬哉。” 枫杰回礼:“勿需谢我,反倒我要谢你!” 菩萨点头:“互谢!互谢!就此罢。” 聊毕,观音菩萨便带着那降妖罗汉驶风离开。 真叫个: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擦肩去匆匆。 枫杰收怪只为善,寻找真理并不言。 行领天蓬赶化灾,行善积德妙无言。 菩萨指路方是好,只待心人去无边。 毕竟不知枫杰和那呆子此去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九】道高如是一尺 魔高便是一丈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待修改】 枫杰是个怔子,天蓬是个呆子,一个俊,一个丑,怔怔呆呆闹变扭,话说两人别了菩萨,一路奔南急赶,日夜行程,跋山涉水,还真叫个迎风躲雨,望月思星,游彀多时,又值鸟吟初晨,赏花赏景赏天明,天篷不嫌累,枫杰不嫌愁。 遇经多处零散小户人家,吃要吃,问必问,倒头化化忧心通通顺,惊荒谷,穿越丛林沼泽,又是行过两座小山,浩渡一条宽河,眺见那是:野山野果满结开,四面红紫岔焉来,忽闻阵阵仙雀声,只留赞叹满心怀。 呆子见了那野果,耐不住嘴巴,咄的一声丢下枫杰,杀将上去,也不顾管,上树就是摘了些果子囫囵吞咽,也是他这等性子,叫的那枫杰呵呵叹气;两人吃饱尝腻,继续行程,不枉着说,这南天之路,处处鸟语花香,黑白两昼温如椿晨,好个呆子耍乐,耍得滋滋乐,见山逮鸟,遇水逗鸭,甚是欢喜,直至两人玩将筋疲力尽,止步山脚,猫在杂草丛棵大树之下,呼气养神,调解生息,还不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瞪将一番又是傻傻憨笑。 原来那枫杰挺看好呆子,心想虽是呆了点,可确实着有几分悟性,懂得天理,晓得地义,于是便对他开玩笑道:“天蓬呀!我真是命苦哩,你说么,要是遇见个甚等灾人也就算了,偏偏遇到个耍子玩的菩萨,你说么,那菩萨身旁不是有个行者么?怎的不叫行者捞瓶,却等我前来使唤,好不是个道理呀!要论辈行,那菩萨不知比我高上几等、或是几千等、几万等,不消想,必是那菩萨先知我要经过,故意在那破河旁套我本事哩!你觉着如何?” 呆子拾起枝丫,嘎巴嘎巴折了,却自个儿耍玩,搭起小人儿来:“杰兄你是有所不知,那南海观世音菩萨颇有本事,能文能武不仅仅,口齿伶俐亦是才,莫看她谦虚呀!实质儿架子大的咧!” 枫杰道:“如何大的架子?” 呆子笑说:“你是不知,南海观世音菩萨一称,扬名立万,普及海内外四界通晓,受得千万人信仰,便是那般黑道,也是无法玷污她的圣傲,在西天路上,只要唤得一声:我派即是南海观世音,就如这般叫嚣,足以唬杀妖怪也。” 枫杰沉默半晌,问道:“那菩萨漂亮么?” 呆子愣愣点头,不忘拍打肚腩,直喧嚷叫:“漂亮呀,莫要我说,当我老婆岂不美哉?”枫杰闻言,呵呵笑道:“男人也喜欢咧?实不相瞒,她前世是个王子……如今并非女儿身也……”呆子大惊道:“你是怎知?”枫杰道:“那菩萨知我未来过去,我怎就不能知她未来过去咧?其实那菩萨也是好心肠,肯助我考试,不愧是远扬美名的大善人。” 呆子道:“菩萨如此敬你,想必你果有些本事,原来猴哥也得了难,这会儿寻你帮忙,你算计着帮么?”那枫杰点头道:“怎的不帮?待我考完试,便去帮他罢。”呆子问:“你要怎帮?”枫杰道:“这有何难?带他走遭佛殿即可,若佛祖要拿他,我便收他。” 呆子问道:“那佛祖拿你怎的?”枫杰反问道:“他凭啥拿我?” 呆子解释说:“你护着那猴子,佛祖以此为由拿你,为何不成?歹说佛祖也是一代佛王,算得上是个头子,拿你何难?”枫杰道:“我是修道,并不是修佛,他是不会拿我,放心罢。再说,佛道两家是为亲,有理无理便是情,不瞒天蓬说,我乃化灾道人,亦是四界使者,又称调节阴阳之根,前去替那猴子解难,佛祖有甚理拿我?天下无非讲的是个理头,若是无理,死了也是毫无意义。” 那呆子听言,斟酌一番,眼珠子转转,欣然开窍,啊的一声,点头称是不提。 话说两人别了菩萨后,行路几日,可谓是野外求生不怕饿,璀夜无眠不怕惊,后而终至寻到一处山头,剥开野草,可望远方片片村落,那呆子见了满心欢喜,咄的一声杀将上去,嘴里絮絮叨叨:“饿了老子久日,这下我可要吃个饱!吃个饱咧。” 枫杰见状,眼怔口呆,急急前去伸手拽将呆子衣裳,挥掌打了个不是道:“呆子!莫要贪心,你看那处,还不辨吉凶咧,要么是片安村,你我同好;要么是伙贼窝,都得遭殃。” 呆子哪能瞧出端倪,擦了把口水憨憨问道:“你是怎知?” 那枫杰指向该村道:“你瞧那方村落,没田没地,或是街道巷子,人影稀疏。不说其他的,望空却是片片柴烟,树头皆是符咒,要我斟酌是否,八成是伙贼窝。” 呆子闻言,也不怕,哼的一声,撅起了下巴,雄赳赳,气昂昂,哼道:“果若真是贼窝,必叫他等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他是执意,枫杰爱莫能助,便没出声。两人寻将上去,进了村,可见:村头歪立一块牌,牌上写着吉祥村三字。 有诗曰为证: 土地泥泞沾鞋底,扬风吹来滚滚尘。 远看出行没有人,近看却有几个身。 村中道树不结好,全身符咒满阴沉。 野地不比群城扩,最是土陋见草墩。 两人四处张望,口是不言,心底却有所思量,进村不久,眼见的人寥寥无几,好不容易遇着个过路的老翁,那呆子不识好歹,奔将上去一把揪住手腕,呵的一声凶道:“这是甚地方?这是甚地方呃?” 唬得那老翁战兢兢,口不能言,直嚷:“土匪呀!土匪呀!” 枫杰见状,大惊失色,后脚猛蹬,急忙前去弄开呆子的手,解释道:“老人家莫怕,我等不是土匪!我等不是土匪咧。” 那老翁面皱眼花,看了眼枫杰,面俊气秀,又瞪了呆子一眼,长脸凶神,口里念叨两声《驱难经》反问道:“你等哪里的人?哪里的人呀?” 呆子道:“我俩是外地人,你爷爷哩。” 那老翁听说是外地人,便执意摇头赶人:“你们走罢,你们走罢,这里是程豪帮的地头,绝不容外人,绝不容外人的!” 呆子可没那般性子,大嘴一张,掣去钉耙,抡起就打,不过在霎一那,忽被枫杰拦住了耙:“天篷呀!莫要伤及无辜,先问个明白罢!” 那呆子才放下了耙,指着老翁鼻头问道:“甚的程豪帮?我和哥哥是行善积德的道人,路经此地,问个地儿,或是求个借宿一晚,怕个斗转乾坤大篮子呀?” 老翁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看向枫杰,回恐作喜,露出一口烂牙,笑道:“你俩也是道人么?甚巧、甚巧咧,真是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呀!敢问道友是甚道派的哩?” 见问,呆子试眼枫杰,枫杰瞅了眼呆子,拿出腰间符咒:“乃贺氏道派也,不瞒老先生说,我俩是流浪道人,始东至南行,路过宝地,不知这儿有何风俗?能否借宿一晚?或是借食一餐?” 那老翁听说这般,捻着指,低着头,看是想什么似的,却沉吟半晌,点头道:“好的哩,好的哩,来我家罢,我家罢。” 话毕,老翁即领着两人回了家。 老翁那家并不豪华,四壁土灰,尽是泥沙,梁挂腊肉,窗掉鞋袜,房子不大,两间一厅,一间是他跟老婆子住的,另一间则是他儿跟儿媳妇住的,外带还有个孙女,尚未懂事,个头不满三尺,圆脸傻娃,看人看得呆,耍子玩时儿会流口水,总喜欢嚷着要当女皇帝、还不识好歹的骂两声鳖龟孙,常以此被老子藤条焖猪肉。 枫杰和呆子到他们家时,瞧那娃子,见了拍着屁股直喊戏子来了戏子来了,枫杰不解,便问那娃:“为甚要嚷戏子来了。” 那娃听言,哇的一声尖叫,似如猛兔般往枫杰裤裆下钻来钻去,又是抱大腿又是咬裤子的:“哥哥是好人,哥哥是好人,那个是坏人,那个是坏人,演戏的哩。” 呆子听得气,枫杰没奈何,却只能试眼她老子,她爹才呵呵的过来把她捻走。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这片村落都叫吉祥村,但却分了两个帮派,东村一片叫程豪帮,西村一片则唤忠僧帮。虽说都是一同生活,却互不来往,两帮日久相持不单止,主要还是常年匪劫才要命。 枫杰遂问有无甚等妖魔鬼怪作祟,而那老翁摆手称无:“倒是程豪帮中有一护帮神兽,身躯屋大,四肢铁鳞,藏在地底帮会,虽是这等说,但忠僧帮也有个佛尊护帮,两帮从不见面,见面绕行,小事不挑,大事必战。” 枫杰问:“听你们说,程豪帮都是道人,那忠僧帮又是甚人?” 老翁说:“都是佛僧、武僧,名号如此,不为戒荤,照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枫杰又问:“方圆几里,有无山大王或是贼寇?” 老翁笑道:“有是有的,不过近些日子少来侵犯,谅是怕了我等两帮实力。” 说不及,但听得屋外传来阵阵聒噪嚷闹,忽探去看,愣是瞧见,村中大道,杀来群群骑马抢匪,看他们手持大刀牵将恶犬,那些村民喊的喊,哭的哭,逃的逃,走不急的,死的死,伤的伤,嚎的嚎,唬得那老翁一家赶紧拽将枫杰拉入屋内,关门紧闭不出。 呆子见状,张了一张大嘴,急从口中掣出个儿小钉耙,吹口仙气叫变,变得刚好把手,咄的一声,伸脚踹门赶将出去,杀至村中大街叫声:“大胆毛贼!”便望头就筑,左挥右捣,上劈下挑,贼人们见了,呼的一声,唤来更多同伴,勒马就往呆子撞将上去,好呆子,无所畏惧,捻口丹气下沉,尽自儿站着不动,都如蜻蜓憾铁树,莫想伤他分毫。 群人将呆子围在垓心,挥刀便是要砍,话说那呆子倒也是机灵,闪身躲左右来回,抡家伙就推,来一个推一个,来两个推一双。下马者,皆是一顿哭丧耙,筑得脑袋九孔冒浆,战经好阵功夫,使得浑身解数,索性百来贼人,尽皆全然被那呆子打死,躺在尘埃,动弹不得。 那老翁一家子见了,拉孙携女的,急急跪下给枫杰磕头:“果是英雄豪侠呀!贼人祸殃的全打杀了,全打杀了!” 枫杰搀起些人,可见那呆子扛着把染血钉耙,笑憨憨的走将回来,老翁一家子怕他,赶紧躲到了枫杰身后,呆子将钉耙往地上一丢,前去挽住枫杰肩膀,笑道:“你看么?好歹老子也是天神下凡,不成怕他几个贼人!” 枫杰责道:“咱修道的人,不可纵欲杀生,你看你燥的,怎就将他们全打死了?” 那呆子却是理直气壮,哼哧一声还来脾气:“不打死怎的?放他们祸害村民不更是殃灾么?我这也算是替人化灾了!” 枫杰自小老实巴交,心向善,行于勤,这会儿见天篷如此惫懒,内心好是不快,忽的拉下了脸,颇有些儿恼怒道:“好个呆子,贼人也是命,你急的就是拿他们爽手,图个宰人之乐,如是我去,将他等收入书中,岂不更美?” 呆子闻说,倒是有几分理亏,依旧哼哧一声叉着腰,但语气却是弱了几分:“好咯你是怪我咯!?莫就是打死些贼人么,犯的如此较真?” 枫杰白他一眼道:“不是怪你,只是怕你去了那阴间,大批儿贼人找你索命,到那时候,可就不是耍子了。” 那呆子呵呵冷笑道:“怕他怎的?到了阴间一样,耙子筑死哩,你是不知,我曾助过一个和尚西天取经,一路上斩妖除魔,谅天王老子来了,都要给我三分面子。” 言语不德,唬杀老翁等人,急急拉着孙携女窜入房中,大门一关,直叫:“好汉去罢,好汉去罢。” 呆子不顺他等举动,咄的一声,抡起家伙就要伤人,枫杰一溜身,挡在他前,呵道:“呆子!你要作甚?” 呆子直呼脑袋:“他们是死了!胆敢如此无理?杀也,杀也。” 枫杰闻言,内心暗叫霉人,霉人呀!上前夺过钉耙,急转身就走,嚷道:“天道在看,神佛在观,伤人始终损德,必是与自亏理,走了罢,走了罢。” 呆子赶上去,夺回耙,憨憨嫌弃道:“杰仔好不是个乐趣,耍子玩也不闹得,罢罢罢,算那家子不识好歹的东西走运罢。” 枫杰没去理他,他倒是絮絮叨叨起来,满心不喜,不过没出村头,却被杨程豪带出的兄弟们赶将出来,没个儿理团团围住。 你瞧那股人马,浩浩荡荡,整齐划一,为首的头头是个手持双龙神剑的女人,看上去老有气概,但见:头戴银铃铜冠,身穿锁子坚甲,腰配大酒葫芦,脚踏乌靴铁砂,红唇齿白不提,长发随风唰唰。 好个女大王,手持大械大器,身披白银鳞甲,身后尽是壮汉、道侠,来到直吼一声:“贼寇哪逃?” 唬得枫杰战兢兢,呆子慌了忙,急忙解释:“不是贼人,不是贼人,是好人咧!好人咧!” 那女大王闻言,双剑往地一插,问道:“不是贼人是甚?横看竖看全是尸体,就得你俩闲暇,如何辩解?” 枫杰前去道:“我俩都是修行道人,修行道人咧!从东土大唐赶去南海普陀,路经宝地,在一户人家房中歇息问讯,后而闻得有那贼人来犯,是我这个道友尽皆打杀,不信你去周遭问问,就是我俩哩!就是我俩哩!” 女大王呵人去问,不问不知,反还果真如此,便是收起宝剑,回嗔作喜躬身谢礼,遂将两人请往地下帮派。 一路上,枫杰见那女人面熟,便问:“大王是何人也?为何我见你面如此眼熟?想怕是哪里曾有相逢。” 那女人道:“我乃江湖十大剑士之尾,人唤杨程豪也,自小生于西北方,大周国国土内,不说也是,我亦见你面熟,敢问你是何方人士。” 枫杰闻言,笑嘻嘻道:“同国人,同国人呀!我也是周国人,初居穴允村,不知程豪姐姐是初居哪里?” 杨程豪大吃一惊,急停下脚步,仔细去看枫杰,愣了半晌,硬是记了起来,高兴的一身子跳将起来,小手巴掌狠狠呼在枫杰后脑勺,大叫:“小色鳖哑巴杰!小色鳖哑巴杰呀!你丫子怎的把豪子姐忘了?我是牛大妈的豪子姐哩!” 这么一说,枫杰猝然回忆入脑,眼神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秀美姑娘,惊讶道:“真是豪子姐呀?数年不见,婀娜多姿了!不曾想到,原来豪子姐就是江湖剑客第十人,岂是我拙,我拙了!话说老村那场灾难你是怎的还生?当日不在村里还是别去??” 杨程豪满脸怀旧道:“在村,在村呀!说是苦,言是泪,你是不知我那凄惨,家中只有我个女娃存活,爹娘尽死,兄妹皆亡,是我躲进了老树旁的井里,幸免逃灾,幸免逃灾矣。” 说不了,女头子忍哀堕泪,大伙儿看在眼里,枫杰拉拉她臂,继续行路:“豪子姐呀!你也是不知!我可与你相同,躲在家中米缸,才以幸免杀戮,村中湮灭,我便浪迹天涯,寻到大周国皇城内,拜了贺老祖为师,学矣七八年有余,正修化灾道人,从始至终行善积德,化灾除恶,后而离院出游,打算浪迹天涯,不久将是修神考试,我要前去参加,此刻遂去普陀山寻那菩萨。” 豪问:“寻菩萨作甚?” 杰道:“当然是考试呀!可我不会驶风,只得去菩萨那儿坐个顺风车哩。” 正说间,群人已是来到帮派入口,可见那是个隐蔽的道场,座落于两洼山间之中,杨程豪撇下众人,纵身跳到八卦阵中,捻着诀,抽出符,望空抛去叫声开,道场四面地门唿喇震开,原来那道场四面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兽石像皆是制动开关的核心关键,算是高端玄学,愁得枫杰眼愣愣。 沿着地门走下石阶,杨程豪说这地底有三层,三层皆为人住,虽说四面封闭,但也石火通明,修建的堪比史前古迹,墙壁道道神像,天花全是固泥,正入客厅之中,可见道人无数,打手成群,枫杰见了纳闷,便问:“你等不去耕田种米,何来粮食?” 不消杨程豪开口,众道人皆嚷:“修得辟谷矣,修得辟谷矣。” 杨程豪点头,点头,示意正是如此。 枫杰天蓬两人被伙儿请到正席旁凳,忽见得墙壁上挂满了器械,有刀有枪有斧有棒。 不过值得好奇的是,有一排子吊挂同式的械器,似刀不似、似剑无锋,杆如锏般,柄上翘起,花里花哨,好个不伦不类,枫杰又郁闷,再问:“那家子刀剑的,是甚兵器?” 杨程豪笑道:“我也不知,只管叫‘捅鸡子棍’哩,不足稀奇,是我前段时间带人缴获那帮武僧的家伙,他们扬言,说这般械器专是刀剑克星,我可不信,前去与那叫嚣的光脑袋和尚比试一番,大破他等地界,遂缴得此些玩意,要我看,也没甚厉害的哩!” 那呆子闻言,哈的一声,跑将上去撩起一把,握在手中,原来那呆子曾也做过将军,懂得些儿见识,便解释道:“是你们不知,这玩意可厉害了,想当初我为元帅之时也曾见过,正是传说中的刀剑克星,佛家利器,唤作‘铁尺’,你等若是不信,可与我试试?!” 杨程豪听言,果真拔出了剑,不过在那一刻,却被身旁的双煞护卫之一拦住:“无需豪姐出手,在下白狼自可与他匹敌。” 杨程豪收起了剑道:“你去,千万记住,定要手下留情。” 呆子听他俩唧唧歪歪,也不气,只是憨憨大笑:“娘们家子就是娘们家子,手下也是娘性,我管你来的是白狼黑狼,照样撂倒!照样撂倒咧!” 枫杰见此战兢兢,想去劝阻,可言语已出,叵测是没了奈何,只得看着。 白狼闻言大怒,急拔刀望脑门砍将上去,那呆子倒是自信,站个儿不动,大刀劈来之时,也不闪躲,笑嘻嘻的,举手向迎,用那铁尺把柄上凹之处架住大刀,哼的一声横脚直接撂倒,摔得那白狼惨叫一声,唬得众人结舌瞠目,口不能言,呆子笑道:“弱哩弱哩,还不如俺家枫杰哥一半哩!” 他这一说,众人看向枫杰,枫杰羞涩,急忙解释道:“好你个呆子,莫要吹嘘,显摆实力可是要遭雷劈的!” 众人脸色哑然不好,那白狼丢了面子,爬起身就退了回去:“豪姐豪姐,那长脸的家伙果有两下子,我是真没反应过来。” 杨程豪蹙眉,显然难以置信,脸色颇为难看,因而再次拔出了剑,不过下一步迈去,便被黑狼伸手拦住了去路:“豪姐且慢,白狼实力在我之下,败了他也是意料之中,叫我与他比试比试。” 杨程豪道:“你去罢。” 那黑狼果抽出大刀迎头去砍,呆子左闪又闪,咄的一声,一铁尺横将挥去,黑狼抽刀来挡,算是有惊无险,两人又来回几招,不分上下,但见得黑狼焦头大汗,也是找不到对手破绽,呆子倒是沉得住气,亦是在寻对方的可乘之机,直至十三回合,呆子转身使了个假动作,一铁尺架在了黑狼的脖子上,这才算他赢了,黑狼输得心服口服,抱拳承让轻身退回,杨程豪问道:“他那招式如何?” 黑狼道:“颇为狡猾刚硬,不过出手略有迟钝,也并非特别高超,因我鲁莽,才然被他抓住机会。” 杨程豪闻言,内心有所明了,上前一步对那天蓬道:“道友遂敢与我一战?赌个上下如何?” 那呆子憨憨道:“你来,你来。” 说不了,杨程豪执剑迎上,横劈竖挑,划起道道剑气,唬得那呆子慌慌忙忙,只是一个劲的躲,不曾还手,原来杨程豪是江湖十大剑客之尾,身手自然敏捷强悍,钢中带柔,柔中带钢,天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反击机会,急得额冒冷汗,四肢发麻,双手紧握械器迎头招架,却留了个大肚空挡,在那一刹,杨程豪猛抬伸脚,狠狠的将他踹倒在地,即便如此,亦是不得称心,见呆子长得丑,还起了杀心,挥剑刺将上去,吓得那呆子捂脸连连惨叫:“哥哥救命。” 只听当的一声,一把土旧的剑柄架住杨程豪的利刃,转视看去,正是凌枫杰也。 见此情形,杨程豪才住了手,笑道:“今朝不比往日,当年那个傻了吧唧的哑巴杰已是逝去,如今换来的却是不可思量的浪荡大侠。” 枫杰搀起天蓬,看向杨程豪问道:“为何说我浪荡?” 豪道:“你是厉害,怎的就用个破烂剑柄架住了我的攻击?不是耍子么?” 枫杰拿起神农剑柄,前后看上一眼:“不是耍子,这是我的护身武器。” 杨程豪笑曰:“无锋之剑何称武器,岂能伤人也?” 杰道:“虽是无锋之剑,亦是不能伤人,但可护身,自行自卫足矣。” 杨程豪道:“听你这等说,我可对你起了非分之想,莫消讲,吃吾一剑。” 说不及,便一剑望枫杰肚腹刺去,谁想到,枫杰倒是剑技灵巧,挡下来者不善,内心暗暗寻思道:“这豪子姐……又是个顾青呀?”如此这般,即反手一捽,捽她个倒栽葱,摔得屁股生痛,哎呀一声,忍痛骂娘,慌得那黑狼白狼,武道圣道,急急前来要拿枫杰,枫杰呵一声:“天蓬。” 来人皆个被他逐一放倒,好似发狂的水蛟龙,吃惊的白玉虎。呆子赶上,从嘴里掣出钉耙,迎敌晃一晃,不分好歹,见人就筑,你看这一场好杀:这个耙来刀架,那个筑成稀泥,这个挥剑来看,那个持柄相迎。 些人闹腾几分,随着杨程豪大吼一声:“住手。”道士们才分分的住了手。 白狼道:“豪姐,这两家伙忒不是个东西,居然敢冒犯您,定要待我合着兄弟们收了他俩。” 杨程豪一脸难看,斥道:“收什么收?都是同道中人,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大伙儿见头子都这么说了,也便没有顶嘴。 那呆子握着钉耙,往地上一跺,骂道:“我把你个不识好歹的孙女儿,俺家杰哥与你讲话,你却弄刀弄剑?这是怎的说?” 枫杰拦住天蓬,收起刀柄,抱拳欠身道:“是我等先行无礼,望豪子姐莫要见怪,常言道:礼尚往来不弄解数,有些话儿,还得好好讲罢。” 杨程豪听说,也是退让了一步,出于礼貌,抱拳笑道:“当年喜欢偷看我洗澡的哑巴杰,已是如此德容乃大,真是惭愧,惭愧呀!当留贵客吃餐盛宴,住上几天,你我再以叙旧。” 那呆子一听有吃的,推开枫杰就是乱嚷:“这是你说的!你说的!还不快快盛宴款待!” 枫杰没了奈何,也只得抱拳称是不提。 设了宴,上了餐,枫杰才与杨程豪聊上几句,那呆子就将满桌大鱼大肉、馒头酥饼,尽皆吃得个罄尽。 杨程豪再叫:上食。 上了食,那呆子又是风卷残云,没要眨眼的功夫,全然吃了个七七八八。 唬得一旁站着的小道童直叫:“爷爷呀!那可是猪神转世?” 即便如此,呆子不为所动,皆个道人口诛笔伐,指指点点,骂他是个瘟猪。 那杨程豪不计呆子憨吃,笑着对枫杰道:“小杰,这些年来,你是如何练得如此盖世剑术?连我都不以匹敌,照你这样,必然是那十大剑客的对手。” 坐在她对面的枫杰,拿起一块大饼,边吃边说:“其实我吧,也并非剑术过人,只是宝剑威武。”说着,拔出了剑柄:“你是不知,我这把剑柄不似凡剑,它可是五大上古神器之一的神农之剑,只是缺了剑身,但剑魄还在,不是我夸,一柄挡千军,绝不是问题,谁人使用都是概为如此。” 杨程豪似信不信,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那你今后打算如何?” 枫杰道:“不是说过了么?前去南海普陀山寻找观音菩萨,然后参加修神考试,得神之称也。” 杨程豪问:“听说修神考试道路艰难,你怎的就有把握修道成神?” 枫杰说:“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杨程豪手捻松子,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群人,问道:“你是独自一人么?” 枫杰道:“不是,还有我那道友呢,他也打算修神,与我一同奋进。” 杨程豪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问你,有没有伴人?!” 枫杰点头道:“是有的,乃大周国二公主,先前唤做周艾妮,后而与我同姓,我与她已是生得一子。” 杨程豪闻言,放下了手里剥好的松子,看向他问道:“你妻子现在何在?” 枫杰坦然道:“已是死矣。”杨程豪蹙眉问道:“何死?”枫杰道:“遭贼人所杀,连同儿子一起惨死。” 杨程豪听说,骤然笑起:“节哀、节哀。”枫杰不解问道:“你笑怎的?”杨程豪说:“既如此,你是单身寡汉一个,何不再娶?”枫杰道:“你要我娶谁?”杨程豪指向自己,一脸笑意:“豪子姐可否!?”枫杰只当她是开玩笑,一同笑起:“豪子姐真是会玩笑说话,你可是帮派大王,而我却是小小流浪道士,门不当户不对,你娶我还差不多哩!”杨程豪点头道:“那也可以,那我娶你罢!” 说不了,那呆子听得一个娶字,赶紧闻将上来,憨憨问道:“哪家子姑娘要嫁?哪家子姑娘要嫁?” 枫杰笑道:“杨大王要嫁哩,现在急着找男人,你看么,帮她推荐推荐些好男人罢!”呆子闻言,满心欢喜嚷道:“嫁我罢嫁我罢!我是好男人也!” 杨程豪白他一眼,不屑与他搭话,便对枫杰道:“我是认真的,不当耍子,你是从小喜欢偷看我洗澡,好几次被我老爹拿住,不是呼耳光就是打屁股的,问你还敢不敢偷看,你总会理直气壮、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要娶豪子姐,我、我要娶豪子姐。越是嚷着,被我老爹打得越惨,事到如今,你可长俊几分,是我瞧上了你!你怎的还摆起架子来?” 枫杰放下吃不完的大饼,解释道:“儿时言语,不当誓言,再说我已是有妻之人,怎能娶你?再娶岂不是伤风败俗了么??” 杨程豪呵呵冷笑道:“你是有妻之人?那你的妻呢?现在在哪?在冥王老子那喝茶哩,或是转世投胎,投成阿猫阿狗,天理哪有规定男人逝妻不得再娶?皇帝都是后宫满园,你要怎的?当和尚么?” 枫杰被她说得万般理亏,心叫:“好个姑奶奶,又是顾青那等脾气?我这身世有口难言,总不能说被女妖施加了诅咒吧?要是说了,她等凡人怎可能相信?只待我与她赌个胜负,叫她输了便莫缠我!莫缠我也!” 这么想着,遂说道:“你说的是也,不过惨的是,我瞧不上比我弱的女人,俗话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似衣服。我且与我兄弟浪迹天涯岂不美哉?这样吧,你能斗得过我,我便娶你,若是斗不过,还当朋友!” 杨程豪闻言,闭口不答,做沉思状,摸弄下颚,心想:这哑巴杰,自幼胆小如鼠,这会儿怎么敢口吐狂言?想必果有些架量,要是真赌,赢了还好,要是输了,岂不是好没面子? 寻思半晌,还没来得及开口,但听枫杰起身叫唤呆子:“天篷,我们走罢!吃好了早赶路,南海菩萨还等着哩。” 那呆子喜上眉梢,还真个擦擦嘴,不吃了,点点头道:“走咯走咯!” 见此情形,杨程豪给白狼黑狼使了个眼色,两人忽奔去拦住了枫杰的去路:“大哥留步,我家豪姐还有话要说。” 杨程豪前去拽住他肩膀道:“好夫君,你能来我们这,自然别想轻易出去,我是答应了你,你且与兄弟住下,待我每天与你比试一场,顺你所说,谁赢了谁有资格说话。” 枫杰抱拳叫好不提。 话说两人进了程豪帮的地底帮会后,前后发生了些矛盾,后被问亲,再被逼娶,枫杰与那杨程豪打了个赌,赌注为婚姻,男方赢了可以不娶,女方赢了必娶,当晚吃过伙食,杨程豪派人与他俩找了个房间。 深夜寂静,正值三更时分,万籁无声,不说地面,地底更是安静。 房间内,歇息下来后,躺在床上的枫杰翻来覆去,久久沉思不得入眠,望望身旁的呆子,已是憨憨沉睡,便也没去打搅,下了床,坐在桌旁,拿出神农之剑剑柄,看了又看,不经意间想起今日之事,念起杨程豪说的那番话,又联想到自己当年偷看她洗澡的英勇事迹,想想就觉着可笑,不知不觉便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门外偷窥的白狼黑狼见他傻笑,不由暗暗咂舌,白狼小声道:“爷爷呀!这家伙真是恐怖,半夜三更还不睡,偷偷看着把破剑柄傻笑甚的?莫不是见鬼不成?” 黑狼道:“不消猜了,看他笑得那般邪恶,八成是在计划甚么阴谋哩!亏豪姐今晚叫我俩来给他下药,这架势,怕是行不得哩。” 白狼啧啧两声,转身撤离房门数步,后背靠坐在墙壁边上,对黑狼道:“果是弄不了他,可弃不可泄,待我俩先行回去告诉豪姐罢。” 黑狼跟将上来,抽出竹管说道:“豪姐已睡,打搅不好,恐她责怪你我无能,还是再等等,等他睡去,我们再吹骨软筋麻烟。” 白狼叹气道:“只可惜那骨软筋麻烟有味儿,不然这会儿吹都没问题,遂依你言,再等、再等。” 两人更待半个时辰,再去看时,但见那枫杰已是合眼犯困,起身上床,两人见此有戏,急抹了把口水,捅破纸窗,伸个竹管进去,缓缓吹入毒气。 不多时,枫杰在那半睡半醒之间,忽闻得有阵似如野菊清香,便惊了神,猛的睁开眼睛,下了床,仔细再闻,愈发浓厚,望门看去,愣是瞧见一个背影,急抽身前去,打开门往外一看,正同那黑狼撞了个脸碰脸,哎的一声,摔倒在地,那呆子也是睡得死,硬是听不见动静,枫杰伸手掐住黑狼手腕,满心质疑:“你在此处作甚?” 黑狼倒是演起戏来,装得满脸呆怔,解释道:“我去茅房小便,正经此地,你是怎的?撞邪了呀?大晚上的不睡?突然杀出房间,唬杀我也。” 枫杰闻言,心有所疑,再问:“那野菊之香是甚的回事?怎么这片走廊都有?为何你的身上更是如此?” 黑狼呵呵冷笑道:“你是傻吗?那是茅厕香袋之味,你想想,我们这是地底,拉了屎撒了尿,不整些香袋,岂不臭也?” 枫杰听说有理,也便信了,遂放开了手,抱拳欠身道:“在下生性多疑,以为有贼捣鬼,原来是般误会,着实无礼,抱歉了。” 黑狼笑道:“没事的话,回去睡觉罢,我也要回去接着睡哩!莫耽搁了明日精神,你是要与豪姐比武的,输了可别叫没有睡好哩。” 枫杰点头称是,遂从他言,回了房间。 等他回去后,黑狼招了招手,白狼即刻从天而降,原来那白狼一直盘吸在天花板上,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也算是将就的瞒了过去,两人互相试了个眼色,点头示意无事,便急急离去。 次日天明,直至正午,杨程豪派人将两人接到了地底三层武场,这武场只得颇大形容,脚下是阵八卦,头沿是片彩霞。 早已察觉浑身无力的枫杰,此刻甚是胆战心惊,握着剑柄的手,瑟瑟发抖,正迎对面的杨程豪,内心好不是个滋味,他是晓得,自身无力,必是被她算计,莫不然怎的会如此失力? 环视周遭,群群道人那叫个里三层外三层,见枫杰迟迟未有动手,杨程豪叫嚣道:“我的儿,你是怕了还是怎的?为何如此战兢?” 枫杰闭口不答,全身无力的感觉似如喝了酒般,意识清醒,但身却不听使唤,天蓬是天神转世,魂魄气质不屑这点毒烟,自然没甚感觉,只是愁了枫杰,好是焦虑。 杨程豪面如端正,但内心却很明白,他是中了骨软筋麻烟,料在一天一夜内不得使劲。 他是这般,但气势却没示弱,僵持半晌,大呵一声,举起剑柄,颠颠倒倒奔将上去,左挥右砍,也没剑身,看着就像抡起拳头捶人一样。 随着杨程豪一脚直踹,枫杰整个被踢出老远,摔在地上,众道士们见状,嘲的嘲,笑的笑,七嘴八舌嚷吵喧闹。 枫杰算是冲昏了头,这会儿算是被踢醒,颤颤巍巍起身,使劲吃奶的力,摆出了个招架的姿势,眼神全然凌厉。 杨程豪吃不得他这般傲气,抽剑急上,那叫个:剑来柄挡,拳来臂驰。 剑来柄挡不怕输,拳来臂驰逞威武。 一个帮派女大王,一个化灾圣道士。 来来往往定胜负,往往来来似起舞。 莫说豪姐真刚烈,化灾道人也艰苦。 两人战经数十回合,程豪出乎意料,心想:他是这中了麻毒,为何还是如此这般灵巧,若是没有中毒,我可必是输矣。 想不及,枫杰一柄甩将上来,程豪吃了个马回步,被击得连连后退,擦去一把额头焦汗,遂叫道:“你是哪帮门派?为何如此似得那帮飞鹰走石派的剑术流式?” 枫杰道:“不是飞鹰走石派哩!是神农剑法。” 杨程豪哪晓得甚么神农剑法,只叫:“好绝学,好绝学也,敢问你是哪里学的?” 枫杰不屑解释,倒是因骨软筋麻烟毒得一脸难看:“莫消讲,赢我告你,输我莫提。” 说不了,两人又是打将斗起,不出三个回合,枫杰果是因力不支,输在剑下,随着杨程豪大吼一声:“拿下。” 众道人全然簇拥而上,把个枫杰围在垓心,拉的拉,扯的扯,抬起来一顿子捆绑,便不久,好似个准备宰杀的乳猪,那天篷见了,哪容分说,掣出钉耙,赶上就是一顿乱筑,搅得群群道人东躲西藏,那杨程豪见了,急迎上去烧张符咒,给剑身加了火焰,望粗汉脑门就砍,天篷举钉耙遂架住,骂道:“我把你个不识好歹的女流氓,耍阴狡诈的惫人!还不快快归放我家兄弟,不然,定叫你不得好死!” 杨程豪笑道:“敢赌敢输,这是你家兄弟提出来的赌约,怪我怎的?” 天篷道:“莫狡辩,今早兄弟就与我说了,全身无力,焦汗淋漓,定是你等下了套,下了套也!” 杨程豪的确是下了套,面对质疑,也便无话可说,呵呵冷笑一声,横剑就战,那呆子好个重情重义,持着耙,越战越勇,杀将上去夺回枫杰,捻着诀,吹口仙气叫变,即变作个百丈野猪,大嘴叼将人儿,后脚一起,顶破地下第三层的天花板,上到二层,再起,上到一层,最后蓄力一撞,杀出地面,径自朝那南面狂奔。 进了半山腰,呆子现了原身,气喘咻咻的,驮着枫杰猛的逃窜,索性路间正巧遇见几个背柴的和尚,顺求助而去,一同前往那山腰村落的忠僧寺。 进了寺里,小和尚告大和尚,大和尚告老和尚,老和尚告方丈助手,方丈助手告方丈,以此类推,方丈得知,抽身前来相应,天蓬亲自将那来龙去脉备陈了一遍:这般如此如此。方丈得知枫杰是那化灾道人,满心欢喜道:“近年来菩萨常与我托梦,只说等到化灾道人来时,我等被那土匪打压之事,必是结矣。” 枫杰道:“菩萨有无明说?” 方丈问:“明说甚的?” 杰道:“有无明说使我如何与你等结事?” 说不了,天蓬急前道:“哥哥呀!咋们别离菩萨之时,菩萨不是说了么?收怪收怪!” 此般闻说,枫杰才欣然想起:“是我健忘,是我健忘哩!”“话说长老可知那程豪帮的神兽是何生物?居在哪里?” 长老道:“是在他等地底窝宅四层中。” 枫杰蹙眉道:“岂有四层?” 长老称是道:“着实是有四层,只是他们内部知道,恐我等弟子舍生忘死做为私贼才得而知。” 那呆子听得私贼两字,大惊道:“和尚家子怎的干出伤天害理之事?为取此点情报,却不枉费佛道?” 枫杰见呆子不知,遂解释道:“私贼不是害民的那个私贼,行语话即是卧底儿,潜入敌派偷盗宝物的勾当,一般门派都是为此称呼。” 长老道:“敢问道人有何手段?为何菩萨都以推荐?老衲亦是有耳听闻,传说化灾道人乃是救苦救难,不亚于菩萨的四界圣人,尊师辈辈,今朝眼见,不敢相信道人才是如此年轻,还真是奇哉,奇哉。” 枫杰道:“不瞒方丈说,我是有些儿手段,可收妖魔鬼怪,去灾化难,不知方丈有何指教?” 方丈道:“是请道人去收那魔兽即可。” 枫杰遂听言,在那寺院休息一晚,次日恢复气力,即独自一人前往程豪帮地底。 话说程豪帮地底三层被那呆子捣了三个大窟窿,枫杰即变做个苍蝇儿,嘤嘤的飞了进去,躲在茅厕里,钉在门板上。 不多时,顺进来了个胖道士,枫杰急现了原身,二话没说,一大耳刮子上去,只听啪的一声,打在脑门,好家伙,直接将个活生生的人儿呼晕过去,随后腰间抽出一张符咒,往他他脑门一粘,念声:“哗”字咒言,即变做个儿掌来大小的耗子,往茅桶里一丢,腰身一变,变做他的模样,自信满满的离开了茅厕。 且不提那茅厕里的人,却说这枫杰变做个假道士,一路沿走廊往里走,经过多余房间,不久来至大厅,见那群群道人围坐一团正在打坐念法,枫杰闻将上去,随自找了个地方也坐了下来,有模有样的同与他们一齐打坐。 半个时辰过去,原来那枫杰耐不住性子,偷偷的挪动起身子,移到一个小道士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裳笑道:“我刚才发昏打了个盹,已是记不得这会儿在此作甚!敢问我们在此作甚?” 那小道士道:“这不是在养性修神么?每天都要与此,你是傻了还是怎的?” 枫杰道:“是我傻哩是我傻哩!话说,你知道帮兽何在么?” 那小道士不解道:“你问怎的?不是在第四层内么?” 枫杰笑道:“是的,是的!我只是听说帮兽转移位置,故问问而已,你知第四层的通道么?我看你面生,怕是不知道。” 小道士闻言一脸难看,骂道:“你这傻胖,我是这儿第一批弟子,怎么可能面生,你是拙傻还是怎的?第四层的通道就在西区,你不是知道的么?问我有病呀?” 枫杰只是憨笑,也不回话,挪开身子,偷偷起身就走。 寻至西区,果见有道往下通行的楼梯,只不过有群老道把守,但见他等坐在地上猜拳喝酒赌钱耍子,枫杰见此,捻着诀,摇身一变,变做个嗡嗡苍蝇儿,嘤嘤的飞将进去。 可观四层不比头上三层,那第四层广如沙场,一望无际,头壁悬挂紫霞红彩灯笼,照得周遭明晃晃,灿亮亮。 而第四层的中心有道八卦神阵,八卦神阵真有一只悍兽躺睡,唬得枫杰眼愣愣,它那高大如山,身披片片道印鳞甲,似如麒麟样?又像凤凰身?可观大尾有三条,上首即是有五个,后背兜着雄翅膀,身躯挺如傲龙祥。 这副好养,不由使得枫杰暗暗感慨道:“只是听闻如此,未曾一见,果见这般嘴脸体格,想是不当吹嘘也。” 想着,枫杰飞将上去,落在那怪鼻头,即现原身,大呵一声:“魔兽快醒。” 那兽果真醒来,见枫杰在自己鼻头,也不惊亦不讶,淡然问道:“汝乃何人也?作甚要来打扰吾王好眠?” 枫杰道:“我乃西方之路远来的化灾道人,耳闻你是此帮害兽,我是前来拿你!” 那怪闻言呵呵冷笑道:“你说你是化灾道人,有何为证?” 枫杰道:“我会化灾道人专户独有神通,亦是有那宝器,可收降你也。” 那兽道:“既如此,那你可知我是甚哩?” 枫杰道:“不知,不知。” 兽曰:“天宫健在我是神,穴允来袭我去征。 帅统天兵有千百,皆去战得死无生。 是我弄巧耍本事,飞将未被穴允吞。 玉帝怪我不成事,贬我下凡重修神。” 枫杰问道:“你曾是甚神也?” 那兽道:“北斗七星之玉衡也,如今已是有人替我之位,我便无名矣。” 枫杰笑道:“既有人替你之位,待你重修成神,也是不得官复原职,我是不明,你乃高贵七星之一也,为何会在此地与人撑帮?” 这不提还好,一提那兽双眸堕泪道:“你是不知,我乃原是唐国之中受人仰拜的石尊,后被一个自称穴允的女人在身上施加了束缚令,那女人把我收了,再转手交与杨程豪,我是不从,欲要反抗,那杨程豪便念魔咒,我身却不得控制,认她摆布,事到如今,亦是情非得已,可笑,可笑呀。” 枫杰闻言,遂说道:“世间残酷,你却与人为奴,哀哉,既这般,不如来我梦幻世界何如?我可赐你地位与姓名也。” 兽问:“何处世界?何等姓名地位?且不说其他,若是解得我矣,我将送你一宝。” 枫杰道:“甚宝?” 兽道:“你先解我罢。” 说不了,枫杰纵身一跃而起,架着云,抽出一张符咒叫变,即变出本降魔卷,哗的一甩,径直将那巨兽收入书中,心念:“与你取个名,见你似如麒麟,又像凤凰,那就叫你麟凰,你若没姓,与我同姓,从此全名遂叫凌麟凰。” 那处在神魔世界的麟凰谢言不尽,且送了张藏宝图给他,说是有宝贝,枫杰收下,便此不提。 话说麟凰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因而惊动了杨程豪,杨程豪感知,急抽身前来,见此凌枫杰在场,麟凰却不见了,内心大怒道:“我把你个偷东西的哑巴杰!你将我帮神兽藏到哪里去了?” 枫杰笑道:“你是不知,我有一件法宝,上可装云下可装山,你那神兽已被我装,我要带走哩。” 杨程豪骂道:“好你个贼头贼脑的哑巴杰,不与我成亲就算了!还来偷我东西,莫要走,吃你姑奶奶一剑。” 剑来柄挡,枫杰嘻嘻道:“女流家子莫要动手动脚,瞧你那样?还要嫁人?省省气力罢!去耕田锄地倒是不错!” 那杨程豪哪能吃他如此嘲讽,气得满脸胀红,举着剑就是乱挥乱砍,枫杰左闪右闭,转身反手与她后颈打了一掌,直接料晕,倒在地上,不得而醒。 枫杰转身要走,但想想这女土匪对自己耍小心眼就来气,便止住脚步,抽出两张符咒叫变,即变了支毛笔与水墨,尽情在她脸上涂鸦画画,完事驾云离去。 毕竟不知此去如何,预知后事,且听下章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得理不饶人也 定是恶人心矣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前章提到枫杰收了麟凰后,顺将杨程豪击晕,便后,回至忠僧帮报喜。 大伙儿见他笑吟吟的回了来,便问:“道人此去如何?” 枫杰道:“那兽已被我收矣。” 众人闻言,无一不是满心欢喜,见了方丈,枫杰备言前事,这般这般,如此如此,方丈一听,大喜过望,便令光禄寺摆开筵宴,热情款待两人。 宴会之上有歌有舞,有唱有跳,不少留发尼姑陪欢作乐,一齐开心,枫杰多饮素酒,如醉如痴,便放开了胆,问方丈道:“佛乃迷途归尽,大慈大善为本,从正从义,从理从德,只是尚有一事不明,敢问方丈这里,为何叫做忠僧帮也?” 方丈道:“我等虽是从佛,但却自修自行,忠是忠义,僧是曾人,寓意牢记过往途悲,帮字只是集体之称,并无他意。” 枫杰笑道:“常言道:佛乃人人平等,可却为何要分罗汉、揭谛、金刚、菩萨、比丘尼、优婆塞或是圣僧、神僧、肉僧、酒僧、杀僧,等等等等也?” 方丈哈哈道:“是要分的!你是不知,佛派不论高低,皆是人人平等,只是略论辈行罢了!万佛因人而异从而号称,以实力论辈,以善果论圆。” 枫杰闻言,低头沉吟不语。 宴后便是就此作罢。 次日方早,有小和尚急来报道:“程豪帮集体散伙,已是离开吉祥村也。” 方丈听说,喜上加喜,但去叫唤枫杰天蓬两人之时,却发现,房间的人儿以消失不见。 话说两人一路往南途行,餐风宿水,冒雨顶寒,行彀多时,又见一片半坡草丘风景,但见那是: 赤山黑石绿树,碧草黄花杂柳。 坡上树立一人,在那拔草除殃。 白的铁子坚甲,红的内衣佳裳。 容貌面秀玲珑,不分雌雄定样。 两人见此,那呆子哈哈笑道:“好一个黄花姑娘家子,兄弟呀?你看咱去耍她如何?” 枫杰道:“你哪里看出他是女的呀?分明就是个男的,没胸没屁股,只是穿得中性,你是走眼了!走眼了!” 那呆子憨然不信,咄的一声,奔将上去,拉住那人胳膊,问讯一声:“小姑娘在作甚哩?” 那人急回头,一脸错愕道:“甚么小姑娘?我是汉子呀!” 呆子听说,面如死灰,嫌弃的放开了他,嘴里絮絮叨叨,转身就走,枫杰见了,笑呵呵道:“怎的哩?他还是姑娘家子么?不是我说,你见谁都是姑娘!得有多不老实呀?” 呆子道:“兄弟呀!你才是不老实哩!” 枫杰道:“我怎的不老实咧?” 呆子哼哼道:“你也是看好姑娘,只是嘴里不说,都藏在心里。” 枫杰也哼哼道:“是你胡思乱想而已,罢罢罢,不与你口舌,快去问问人家路罢。” 说着,两人闻将上去,那男子放下手中杂草,躬身问道:“敢问来者何方神圣?” 出于礼貌,枫杰还以微笑道:“我等乃是东土大唐远来的流浪道士,我叫凌枫杰,他叫凌天蓬,目的是去南海寻找观音菩萨,遂经此地,不知可否讨餐食也?” 那男子点头称行:“我是前方小镇的一户居民,姓张,名大肠。”顺问:“你等是亲生兄弟?” 此言一出,呆子摇头,枫杰点头,面面相觑,呆子点头,枫杰摇头,瞧得那张大肠蒙脸结舌,摆手转身就走:“罢了罢了,就此罢。” 说毕,大肠拎起竹篮,背在肩上,随后带着两人途行,进了小镇,但见那叫:善天镇。 故问由来,大肠说,这镇子曾是个无名的小村落,后来因天灾毁于一旦,在人们皆是万般绝望之时,天上来了位神人,自称天神,遂将人们救济,人们感激不尽,供谢不完,从而小镇便取名唤做:善天镇。 进了镇,刚到大肠家门口,但见一娃大哭大闹,蹬蹬跑回家中,大肠说那是他的妹妹,叫小梅,看样子,定是被人欺负了。 进了家门,妈妈搂着那小娃,可见她哭得撕心裂肺,宛如生无可恋般,大肠将枫杰天蓬之事解释,妈妈听说,面容微笑,口叫欢迎。 那娃子见哥哥回来了,哇的一声,别了妈妈,径直朝着哥哥奔去,一把挽死大腿,只叫:“大哥呀大哥。” 大肠帮她抹去泪花,弯腰笑道:“是怎么了?” 那娃子哭哭嚷嚷:“我的花箍儿被强惹。” 大肠摸摸小脑袋,笑问:“谁抢你的花箍儿呀?” 娃子挽住大肠脖子,上跳下窜叫道:“又是大狗子,又是大狗子呀!” 大肠笑呵呵,抱起娃子,抖起身子,哄啊哄啊哄,枫杰天蓬见了,只是感慨,感慨有家真好。 中午,吃饭时,枫杰看着大肠的打扮,内心早就生发疑问,便问道:“大肠老兄,你这一身行衣轻甲!是准备怎的?” 大肠喂着娃子吃饭,笑道:“前段时间参了军,现在正是待役期,再过几天正式入队。” 虽是欢喜的话语,但家母的脸色却略显踌躇不安,呆子只顾着吃,便也没有在意这么多,枫杰道:“参军是好,但不知兄台参的是什么军?有无粮补?或是军饷?” 大肠道:“地方军也,是有军饷,但是不多,却可以足够养家安顿,其实我们这个地方算是一个较落后的地方,镇子里有千来户人,三个镇长,因前段时间的匪徒猖獗,我等年轻一辈有必要为此付出男儿铁血。” 枫杰笑吟吟,点头称是,欲要开口,在那一刹,房门猛然被人踢开,只听:“狗东西们,给我滚出来!” 回头去看,但见是一个身穿官服的家伙牵着个胖娃,身后带了一群打手,直嚷叫骂,唤贼呼狗,妈妈见了,急起身迎去,赔笑问道:“贺大官人,您是怎的了呀?是谁如此惫懒?竟敢惹你不快?” 那官人一脸凶悍骂道:“儿呀!就是那个臭崽子欺负你是吧!?”小胖子点头:“是呀爹爹,就是她。” 说着,官人大呵一声,指向桌子旁坐着的小梅,紧接着只见身后的打手们簇拥而上,直接将小梅拽将过来,毫不留情,摔在地上。 那官人放开自家胖娃,猛的大步迈去,当着众人的面,一脚踹在小梅身上,直接将娃子整个人踢了出去,枫杰见状,咄的一声,飞扑上去伸手接住,抱在怀里,一脸难以置信,心骂:这当官的?怎就如此惫懒?说也不说个明白,上来就对孩子下手?神经病呀? 便后,妈妈跟大肠围了上去,喊的喊,哭的哭:“天呀!我的小梅!” 可见小梅捂着肚子,哭也哭不出声!看着架势,定是那狗官伤到了小梅的五脏六腑。 枫杰紧紧抱着小梅,捻着诀,给她肚子揉摸治疗,只叫:“不痛不痛。” 那姓贺的狗官再次摆手呵斥,令人动手。 呆子见了,呜呼咄的一声,放下包子,猛的站起身来,急从口中掣出钉耙,赶上一众,嚎的一声,全然推出门外,回头去看,但听枫杰高叫道:“天蓬莫杀生。” 说不及,早听见屋外嗷嗷惨叫,几人急出房内去看,场面却已是鲜血淋漓,不是脑瓜有洞就是心口喷血,那一家子见了,妈妈撇头赶紧捂住小梅眼睛,大肠不忍直视,枫杰心焦胆慌,他知道,这不是野外,而是镇子,杀人之事,定将惹来灾祸,如此担忧,把小梅还给妈妈,急前去拉住天蓬,嚷道:“够了!够了!” 那呆子还想打,但见枫杰前来,便住了手,却又伸脚去踢死人,嘴里絮絮叨叨骂道:“畜生不如的东西,死的是该了,该来!” 对于一概行善的枫杰来说,呆子所为,可真是无言以对,事已至此,也是没了奈何。几人进了屋子后,那妈妈和大肠就开始急急收拾起包袱来,问他怎的,两人都叫:“死了死了!” 而小梅却自个儿站在一旁嗷嗷大哭,想是伤痛又起,枫杰前去帮她治疗治疗,不痛了后才止住眼泪,枫杰牵着小梅,看着急忙的两人问道:“你俩打算怎样??” 大肠道:“道长的兄弟杀了人!惹谁不好?偏偏惹的是贺官人,再不走路,都要遭殃哩!” 妈妈连连附和对枫杰道:“不是我说,那是贺镇长呀!真是万般得罪不了的大人物,你可不知,在我们镇子,绝没有人敢于他顶上一句嘴,逢年过节,谁不送点礼去奉承奉承,必会被他心记恶仇,我等皆有听说,他是贺国的一个皇亲,掌管过上万兵将,亦是善能降妖伏魔,一宝此地平安,现在倒好,你等打杀了他的人,我们一家三口呀!如是不走,定是死了。” 枫杰闻言,一脸心有所忌,那呆子反倒不知所谓,呵呵冷笑道:“怕个屁,他要是敢的再来,看老子不呼死他也。” 说不了,妈妈哎气一声,急合着大肠捡好包袱,顺带着小梅火速离开。 然而此时此刻,窄陋的小家里,只剩得枫杰还有那丝毫不惧的天蓬,天蓬哼的一声,走到桌子旁,继续吃起自己的饭菜来,也不管不顾,呵呵道:“不就打杀了几个人么?怕他怎的?待老子吃饱了!继续与你赶路去。” 枫杰道:“你是惹了祸也,不是我叽歪,为甚你就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总是残忍将人打杀?不当人子。” 天蓬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忍着忍着,算是忍死了!果有威武,为何懦也?” 枫杰愁眉苦脸,满心不悦,硬是看不惯呆子的所作所为,前去道:“莫顾着吃了!还是不走?等死不成?!” 天蓬道:“走去哪里?” 枫杰道:“当然是没人的地方啦!你是打死了人,要是不走,你我定被官人捉拿。” 嘴说急来,只听嘭的一声,房门猛然被人踹开,回头去看,可见那贺官人请来了法师、剑士,天蓬生猛,抽出钉耙,破口骂道:“我把你个打不死的狗官,让你跑了!却不惧怕,怎么还找了人来?” 那官人闻言,呵道:“哪来的耕田鬼?怎就拿着耙子乱来唬人?那家子人呢?该死的!不消说,拿了拿了。” 其中一个法师问道:“贺镇长,那还有个道人,是两个都拿吗?” 官人只叫:“都拿都拿。” 说不了,群人举起刀枪棍棒,一齐簇拥而上,把个枫杰天蓬围在垓心,枫杰还未急抽出剑柄,就被剑士刺将上来,捅在肩膀,僵持片刻,两人最是寡不敌众,还被法师使符封了琵琶骨,不得变化,群人抡起大绳,死死将他俩人绑了! 便后收入牢中,绑在十字架上。 那牢房又臭又騷,地是杂草,会有蟑螂老鼠,天是滴水,会有蝙蝠苍蝇。捆了半天,手脚早是酸麻疼痛, 那呆子这会儿才是知道糟糕,不由哀愁懊悔,嗷嗷堕泪道:“杰哥哥呀!你看我俩怎生是好?早知如此,我就不敢乱来了。” 枫杰也是一脸难看,但语气却是不弱道:“莫要哭泣,这是不能怪你!我也想过几分,那个贺镇长的一言一行,着实无礼,我看有必要给他教训。” 呆子一听这话,回哭作喜道:“既如此说,不成哥哥是有神通哩?” 枫杰点头:“是有,不过要逃也难,我这身上被人贴了符咒,不得施法,你看么。有没有法子给我拿掉?” 原来那呆子被吊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捆得死死,不能一点动弹,而枫杰则是被绑在石柱上,双脚还可以动点,两人左右之间不足三尺,可见呆子猛的一晃,摔在地上,枫杰伸脚去勾,呆子就咬住他的鞋子,用力一拉,便是拉将上去,枫杰起脚将那呆子弄起,倒在自己身上,呆子张嘴去咬他身上的符咒,一口两口三口,全然咬掉。 枫杰哼哼一声,捻着诀,心念咒,摇身一变,变做个儿苍蝇儿,逃出捆绑,遂解了呆子,撞出牢房,拿了兵器,一通打出监狱。 果是没出小镇,逃到镇尾,便被贺官人带的群群道人团团围住,呆子禁不住嘴德,破口大骂:“我的儿,你敢再叫多些人来么?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 贺官人笑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还真是有些神通,封了琵琶骨也能逃了!快快报出名号来,好办后事。” 呆子闻言,欲要动手,却早被枫杰拉住:“天蓬莫忙,待我前去说上一说。” 那呆子憨憨点头,枫杰手握剑柄,前去道:“我乃化灾道人,原是大周国人士,贺氏道教之下,因谬离开道派,从而浪迹天涯,一路行善积德,沿东进南,前往普陀山寻找观音菩萨也,前是我友冒犯,若是有难,我以赎之。” 贺官人一听这话,大吃一惊问道:“你那贺氏道派,可是贺老祖也?” 枫杰点头称是。 贺官人道:“化灾道人乃是四界圣者,天下独有几位,你是当真?莫有虚言?” 枫杰再而点头称是。 贺官人指脸质疑道:“你若果是化灾道人,有何本事?使出来瞧瞧?” 说不了,枫杰打了个口哨,未几,四面百鸟来袭,叽叽喳喳盘旋空中,再打个口哨,皆去。 瞅得众人愣是佩服,都叫:“真是化灾道人,真是化灾道人呀。” 贺官人道:“听说化灾道人通晓百草百药,知病知患,你可会否治疗心病也?” 枫杰道:“甚心病?谁的心病?” 贺官人挥退旁人,向前两步道:“我儿心病,每日每夜常叫见着女鬼,请了法师、和尚,亦是寻不着根源,你若治得好我儿,前事一往不究。若治不好,还当个杀人祸事罪。” 枫杰道:“先去看罢,自有料子。” 群人围着两人,一直来到贺府,可见院中绿植茂盛,进了门,寻到了小胖娃,唤他过来,坐在桌旁,枫杰与他把脉,群人在旁看着,枫杰问:“小朋友,你有哪里不舒服?” 小胖娃看了亲爹一眼,亲爹点头,才出声道:“晚上做梦,老是看见白发女鬼,还说我是小坏蛋。” 枫杰放开娃子的手,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向贺官人道:“你的孩子是不是喜欢惹祸?” 贺官人呵呵一声点头点头:“是又怎的?” 枫杰道:“那孩子如此,便是你的不是,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如今你的孩子纵容成恶,内心已是扭曲,要我猜测,长大以后定是纨绔,现在得治。” 贺官人脸色难看,显然是不满意他的言语,骨子里还充斥着一股不服的气焰,遂问道:“我儿放荡不羁,跟他见鬼有甚关系?” 枫杰笑道:“你儿上了私塾是吧?” 贺官人道:“是又怎的?有话直说,不要像个神棍一样磨磨唧唧。” 枫杰道:“你儿子上了私塾,常在班里欺负别的娃子,其中有一个娃子的娘亲死去了,因顾儿忧导致灵魂未消,你家娃常欺负别人家娃,于是便被人家娃子死去的家长寻仇。” 贺官人一听这话,大怒不已,即刻差人前去私塾查辨,查罢,果如枫杰所说,遂放了他们俩人,不计前嫌,称其好友,后将两人安顿至入民区房内,送予些许银两不提。 原来那贺官人是个无恶不作的家伙,听说有鬼作祟,也是不怕,既找到来由,却自有办法害人。不说他那前嫌作恶,但提镇里的人一听他的名号,却没有一个不闻风丧胆的,人们皆知,他是个喜欢欺男霸女、杀人灭口的坏家伙,自从自己有了小孩,却看不得别家女人生娃,镇里常有姑娘六月怀胎七月流产之说,这等晦事,十有八九定是那姓贺的狗官所为,强奸妇女、侮辱糟蹋,还是常言威胁,如敢传出,定然不得好死。 曾经就有一户姓李的姑娘,怀胎四月,在买菜的时候,被贺狗官瞧见,遂被拉进小巷子里,强行糟蹋一番,即便有人目睹,但却没人敢言,那姓李的姑娘挺着大肚子,还被他糟蹋,简直生不如死,当即就流产了,狗官离去,有人将李姑娘送往医店,经过郎中数个时辰抢救,保住了大的,却没保住小的。那李姑娘丈夫得知,气急败坏,后便满镇子宣扬狗官罪行,狗官权大人多,没多时,遂派人杀了李姑娘的丈夫,后再派人将李姑娘绑了,锁在满是石头的笼子里,一路扛到河边,丢进河里,足足淹死。后而派人出去造谣,找了替死鬼,说是那女人颇贱,怀了孕还不忘与别的男人乱搞,那男人便是狗官请来的替死鬼,不知事由何传,传着传着,却完全不关那狗官丝毫之事。 虽有少部分的人晓知真相,却是不敢口言,只得忍气吞声。 不多日,李姑娘与她丈夫显魂报复狗官,狗官公而不惧,遂请了法师、道人,活活弄杀她俩魂魄,最终那李姑娘与她丈夫,岂是被害沦落至魂飞魄散。 …… 不说姓贺的狗官如此惫懒罪恶。 却说那大肠小梅一家原是离开了善天镇,但在路上时,却听别人说,枫杰消了贺官人的烦恼,现在好生过活,便急忙返家,一路寻至枫杰住处,跪的跪,拜的拜,尤其是那妈妈,更是泪如雨下般。 讲多时,言语道断,才是别离。 站在门口,见他们离开,呆子不忍吱吱笑起,枫杰撇他一眼问道:“你笑怎的?” 那呆子道:“好杰哥,是我闯出祸来,没想到真个被你化解了,不愧是化灾道人。” 枫杰笑哼哼两声,没做答复,转身回屋,那呆子赶紧跟上,大大咧咧问道:“好兄弟杰哥呀!你是我遇到的大好人咧,敢问你修成了神后会去哪里?” 枫杰止住脚步,坐在床旁,反问道:“你问怎的?” 呆子笑道:“当然是跟你混呀!你看你哦,人好心好,又有神通,连观音菩萨都得恭敬三分,我想呀,跟着你修行,定然能混出名堂来!” 枫杰摇头道:“你自己也可以修行混出名堂,只是切记,勿要惹事生非,三思而后行即可,我是晓得你的前世,叫个八戒,法名又唤悟能,遇到的妖魔鬼怪、大劫大难,可比我多得又多,你是自修天蓬元帅,要么说,还是我的前辈呢,怎的却要跟我混?要么说,你别了我后,可能混得更好。” 那呆子闻言,急道:“你是知我前世,但却不知我今世,怎知我会混得更好?我是跟你!跟你罢。” 枫杰呵呵两声,没再搭话,一身子躺下,闭眼养心。 呆子见此,没甚奈何,只得坐在桌旁,拿起水壶,倒起水喝,淡然道:“兄弟呀!恕我问你,你此番行善,日时将久,就不会觉得疲倦厌烦的么?我是不知,你是想做甚么人咧?” 此言一出,枫杰忽睁睛,问道:“为何此问?” 呆子道:“天下修行,无非讲的是个终果,修佛、修道、修神、修真、修尊,皆是如此,一图长生,二图生存,三图名利,不知兄弟你是图甚?” 枫杰缓缓起身,看向窗外远方,沉吟半晌道:“既做不成皇帝,就做个我想做的人罢,我便是图个方向,亦是你说,无非是个终果而已。” 说罢,既从衣袋里拿出一张图纸道:“天蓬你来。” 天蓬前去道:“叫我怎的?” 枫杰笑道:“这是一张藏宝图也,是那程豪帮帮兽麟凰给我的玩意,我想是用不着,我将四海为家,到处漂泊,你是若想安定存家,给你罢。” 天蓬听说,遂伸手去接,但回头一想,还是不要了,摇头道:“兄弟呀!还是你拿着吧,我是跟定你的,到时我俩一起去寻,常言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是不要。” 枫杰听说,满心欢喜,急伸手把那藏宝图塞他手里,笑道:“待我修道成神,便去寻找自家妻儿,寻到方后,也是你我别离之时,这藏宝图对我而言,终究毫无意义,你且拿着,万一哪日我撇了你走路,你也好有个家当。” 说罢,枫杰起身离去,天蓬眼眸呆呆怔怔,看着他步步离去,吃起手指,伸手想去挽留什么,但却终究没能开口,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如同湮灭在幻想与现实的罅隙里。 他走后,天蓬才缓缓打开手里的藏宝图,但见图纸上写着四个金墨大字,乃是:路径天止。 …… 三日后,善天镇西面的深山半腰,一帮手扛锄头的土民说说笑笑,似如凯旋而归般,可见他们之中,有个人挑着一摞担子,担子里装着个碑儿,碑儿上刻着醒目的五个大字,叫:王晓梅之母。 原来他们是因贺官人的差使,去抛了人家的坟,这坟正是那个整天缠他儿子的女鬼的坟,他是没有祭奠请人,反而刨坟赶之。 这会儿整得那个叫王晓梅的女鬼气急败坏,没了坟墓,便是野鬼,遂一气之下,去了鬼界,直入森罗殿内,向那十代阎王爷告状。 却说阎王得知,大呼一声:“岂有此理。”遂派黑白无常与她前去通报正职三十七代冥王祸悹,祸悹闻言,下了勾魂之令,又怕那贺官人会使道人抵抗,便又差牛头马面一同前去执法。 不多时,早至人界,寻到贺府,可还没入内,却被几个识得鬼差的道人瞧见,连连回府禀报,赶在前头的马面鬼加快脚步道:“别让那厮跑了,不然难寻咧。” 群鬼皆迎面而进,来到贺官人房间时,但见房门上全是符咒圣铃,牛头鬼抱怨道:“那些不识好歹的道人,怎的就设下这等困难阻碍?黑白无常呀?我与马面打将进去,你等安且看守原告,莫被道人伤了魂,此是这般何如?” 黑白无常吐着半米长的舌头,拿着勾魂锁链,面面相觑,整整头顶官帽,都道:“你们去,你们去。” 说不了,那牛头鬼急从腰间掣出大斧,示意马面,咄的一声,一个手举斧子,一个直携长枪,望门就劈,只听唿喇喇,房门怒然怼开,可见那贺官人被唬得胆战心惊,缩在角落里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只叫:“饶命。”而他身前周遭却围了四五个手持道剑的道人,战战兢兢的,嚷道:“莫过来莫过来!” 见门杀开,黑白无常领着那女鬼进了房间,女鬼直指贺官人,骂道:“就是那个短胡子拉碴的狗官,快锁他、快锁他!” 说罢,牛头马面大呵一声,唬得那几个道人魂飞魄散,当即丢下了道剑,四处乱窜,躲床下的躲床下、藏柜里的藏柜里,进不去的,猫桌底的猫桌底、钻凳缝的钻凳缝,不提有够多么窝囊。 而黑白无常不待多时,拽着两下手中之链,发出当当响声,那贺官人看了,吓得连声高叫,踢倒一旁桌子,打翻茶杯,捡起茶杯,朝脸就丢,只可惜实物哪能砸中恶鬼,伴随着尖叫,牛头马面拽起贺官人,那黑白无常将链子套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扯,可怜,直把个头颅生生拽下,断了气也,脖颈丝毫不留点血。也却是像牵狗一样,用两条链子拴着他那魂魄的脖子,径直拽回地府不提。 到了地府,压在冥王殿上,做观冥王见了人,遂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叫王晓梅的女鬼备言前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冥王听说,遂问那狗官叫甚名字,狗官悚然惊怕,便吞吞吐吐的把全名说了出来,冥王听他名,用那生死簿查了他的家底,不查还好,这么一查,查出满门子丧尽天良的勾当,当即呵斥一声,急令赤耳黑鬼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永堕灾难,不得轮回。 姓贺的狗官被罚,那女鬼满心欢喜,抱拳谢彀多时,顺提:“小女之墓被捣之事,并非全然是那狗官指使,其中还有一个万恶不赦的道人作怪,是那道人唆使狗官寻我麻烦,万望冥王差人将他拿来,莫要叫他祸害世人。” 冥王问道:“他是何人?你知他名否?” 王晓梅摇头只答:“不知他名。但却知道他的所在。” 冥王点头:“既如此,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你等于她再而去来。”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抱拳称是,又遂同王晓梅返回人界,去拿她嘴里说的万恶道人。 来到人界,白无常愣是来气,一锁链拴在王晓梅的脖子上,骂道:“我把你个多生事端的泼妇,怎的就没完没了了?早是不说,非要我们再跑一趟,你是不知,人界一日,鬼界一年,如此一来,你可要耽误了我们多少光阴!兄弟们,来耍狗,来耍狗呀。” 说罢,黑无常也跳将上去,用锁链锁住了那王晓梅的脖子,似如拽狗般,拉着到处飞到处跑,呛得那王晓梅直嚷:“爷爷们饶命,爷爷们饶命。” 两无常放了她,但却一人一口,吃了她的下半身,直剩得半个灵魂飘在空中,沿腰以下的部位若隐若现,或是可称半个魂魄矣。 如此这般,牛头马面也来吃她,顺吃了她的手臂肩膀,吃不及,黑白无常赶紧推开牛头马面道:“莫吃了,莫吃了!再吃她就魂飞魄散了!且先饶她罢,还要工作哩!” 牛头马面骂道:“你俩惫懒,吃了这么多,却叫我们住嘴?好是道理?” 黑无常还嘴骂道:“我把你两个贪得无厌的牛马犊子,平日好生待在冥王身旁捞了多少好处?却不想想我俩卖力干活没得俸禄。” 白无常附和道:“就是就是,叫甚叫?要我说,这女胚子还让我俩吃了算了!回去时就说被道人消灭。” 那王晓梅闻言,内心胆寒,赶紧插嘴道:“爷爷呀!吃不得,吃不得哦!你等还未见着是甚道人哩!到时如何交差?求听小女一言,留我魂罢,留我魂罢。” 四鬼闻言有理,于是没再计较,牛头鬼道:“赶早的完成差遣,好的回去耍哩。” 言毕,黑白无常如同耍狗般,拉着那王晓梅带路,后寻到她所说的道人之家,但见是一处简陋的房屋,可谓叫个: 四面灰土砌成墙,瓦盖皆是草木叶。 破破烂烂不入眼,周遭虫鸣聒聒扬。 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拖着个王晓梅,推开烂门去看,可见里头的桌子旁坐着两人,一个肥肥胖胖,凹脸凶样,另一个高挑俊俏,英姿飒爽,两人见了他们,面面相觑,唬得一身子站起,天蓬讶道:“这不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么?怎的白日勾人?晦气,晦气呀。” 枫杰前去唱个大喏道:“敢问阴间四位官爷乍到寒舍,有何贵干?” 那王晓梅见了枫杰,直勾勾房指着他,嚷道:“就是这个道人,就是这个道人!” 牛头马面闻言,凶狠狠的唬将上去,二话没说,拽住枫杰双臂,黑白无常见此,举着链,前来就要锁他脖子,原来枫杰不知勾魂链子的厉害,还傻傻的不知何事,是那呆子晓得,急掣出钉耙,赶上就筑,打得四鬼连连后撤,定了睛,才发现那呆子是天蓬,白无常慌道:“九齿钉耙,你可是那保唐僧取经的猪八戒也?” 呆子愣是点头,自信道:“是又怎的?不过那是前世之世,早已修成正果,后因偷吃佛祖种的大萝卜,再被贬下凡间,重新开始。” 黑无常骂道:“你个杀千刀的瘟猪,为何如此这般护保那个道人?” 呆子回嘴骂道:“我把你个不识好歹的孙子,你是不知,我这兄弟是个化灾道人,怎生与你有冤有仇?” 四鬼听说,显然不信,黑无常道:“不消说,先锁回去再说,到了冥王那,一切都清楚了!贼寇,看锁。” 说着黑无常就要锁人,那呆子欲要护帮,枫杰拔出剑柄,拍拍他肩,自行前去相迎,遂飞锁来勾,闪身躲过,一把抢夺锁链,一脚抡开黑无常,锁链随手一丢道:“有话可以好好说罢,去冥王那就去冥王那,无需你等动手,我且自会前去。” 白无常跑去搀起黑无常,问道:“没有我们开路,你要怎的去?” 枫杰哼哼一声,没有答话,只是从腰间抽出符咒,捻着诀,望空一抛,急召唤出了个阴阳之门,唬得那牛头马面跪下礼拜,直嚷:“真是化灾道人呀!” 待那阴阳之门打开,枫杰也没说什么,给天蓬使了个眼色,便走进大门里面,天蓬其入内,四鬼随后迎上。 到了冥王殿上,冥王一眼就认出了枫杰,讶问:“你不是那个天之骄子吗?怎的又来这里?” 天蓬站在殿后角落,没有露面,枫杰道:“甚么天之骄子?我是化灾道人,是大人差人请我来的!不知有何贵干?” 冥王听说,放下手中之笔,前去问道:“原来天之骄子现在正处修行化灾道人,真是可喜,可喜,牛头马面!你们请这化灾道人来这作甚?” 牛头马面急上前行礼道:“冥王大人,他正是那王晓梅说的万恶道人,遂令我等前去拿他。” 说不了,冥王甩袖大怒道:“胡说!化灾道人怎么可能作恶?定是那女鬼胡谗,来呀!把那女鬼推入奈何桥下罢。” 原来那奈何桥下尽是一片黑水沼泽,据说沼泽里头全是妖魔鬼怪化身的水精、鱼魔,唬得那王晓梅连连跪下磕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呀!小女子没有胡谗,真是那万恶道人唆使贺狗官派人挖我家坟,还请大人一定要廉政廉清呀!” 冥王听到廉政廉清这四个字,顿然火从心来,骂道:“我把你个不识好歹的贱女人,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廉政廉清咯?好好好,来人,取砍魂刀来,我要亲自砍了这嘴欠的家伙。” 不说那王晓梅被唬得泪如雨下,却说枫杰一把握住冥王手腕,言道:“她是栽赃诬蔑,大人莫杀她,定要明查。” 冥王道:“如何明查?” 枫杰看向王晓梅问道:“你这惫懒,为何如此诽谤与我?我跟你有甚冤甚仇?” 王晓梅骂道:“你个畜生狗道人,还来装傻?是你合着那姓贺的狗官来刨我家山坟,现在狗官被收,你却想抵赖,我操你娘亲,王八龟儿子。” 枫杰听说,大怒道:“我何时唆使贺官人刨你家山坟?不要乱讲,冥王大人呀!我可真冤,你可定要详查明查!” 冥王道:“道人莫急,待我收下去将那贺官人唤来,对质一番便知。” 枫杰道:“贺官人此在何处?” 冥王道:“在十八层地狱咧。牛头马面,还不快去将姓贺的那个带来。” 牛头马面遵命,转身离开,来至十八层地狱门口,通告地狱使者,查了查监人簿,果查到姓贺的那个家伙,遂把他带出,但见已是缺胳膊断腿,没眼珠烂嘴巴,牛头道:“马面呀!你看这人,如此焦烂,怎的带他见堂对质?不如你给他哆口阴气罢。” 马面嫌弃道:“为甚就要我给他阴气?你给不成?我身本是吃阳气的主子,你却叫我与他阴气?哪来的阴气?” 牛头道:“可他这般,带去了,让冥王给他阴气,冥王定是心恼,多少怪罪我俩办事不周,如此一来,岂不糟哉?罢罢,我与他阴气罢。” 说不了,牛头鬼急朝贺官人吹口阴气,但见贺官人那破破烂烂的魂魄渐渐恢复,长出眼睛,冒出胳膊大腿,乃至最后成了个人样,贺官人一膝盖跪下,求爷爷告奶奶的,而马面却没与他口舌,直接将链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像拉狗一般,粗鲁拉走。 不多时,来到殿前,那贺官人见了凌枫杰在此,内心别提多么高兴,但又见冥王同与群群恶鬼在场,却没敢出声。 王晓梅见他被马面带来,高声叫道:“就是这狗官,就是这狗官,是那狗奴道人唆使这狗官来刨我家山坟的!冥王大人,定要公正呀。” 冥王最恼别人对自己说什么一定要公正、廉清之类的话,搞得自己好像个小人一样,心虽不爽,但还是耐住了性子,责问贺官人道:“王晓梅之事,是你个人主张?还是有人唆使?莫讲假话,不然拔牙剪舌!” 言语如同利剑,贺官人哪敢说假话?战战兢兢的如实招来:“是小人请的化灾道人替我儿解难,遂查出烦我小儿的女鬼,是我主张捣坟之计,不干化灾道人之事。” 说不了,王晓梅骂道:“你个狗官,怎的如此惫懒?死到临头了,还替那该死道人说话,是何居心不良?冥王大人,依我看,应当去把那些捣我坟的工人叫来,这才可以光明正大。” 还依她看?冥王恨不得砍了她,但因枫杰在场,也便没有发怒,遂听她说,再遣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去勾人灵魂。 未几,那些亲自动手刨坟之人抓而随来,冥王将上述之事陈述一遍,问:“刨坟之事,是那贺官人定计?还是这化灾道人唆使?” 原来枫杰在善天镇居住的这几日里,都有替人消灾化难,这会儿听说他唆使贺官人刨坟之事,都道:“化灾道人是好人,化灾道人是好人。” 事态已是明了,那王晓梅却还嚷:“都是狐奸狗辈,蛇鼠一窝,你们要死!你们全家都要死,王八蛋!狗儿子,操你娘亲,全是天杀的孽畜,天已死,公已亡!你们全是九幽之下的渣子,不得轮回的污秽,呀呀呀呀呀!天理何在呀!” 见她口吐晦言,枫杰只是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小人得理,一发不将饶人,自要堕落,却要拉人下水,悲哀!悲哀!” 说不了,冥王拔出鬼使腰间之剑,就要去砍王晓梅,可谁曾想到,那王晓梅转身推开牛头马面,撞倒黑白无常,一股猛劲逃出冥王之殿,顺着枫杰召唤的阴阳之门,逃回了人界,冥王急小鬼前去拿她,后却放了众人,贺官人有心回善,亦是有些管理能力,便在枫杰的面子下,留在了冥王的身旁办事,算是将功赎罪。 回到人间,善天镇的几户人家摆开延宴,热情款待枫杰,而那呆子算是看上一场好戏,既满心欢喜对枫杰道:“兄弟面子真大,想是菩萨都要敬你三分!没想到冥王也得给脸,我看定要随你逐流,万年难得一见的化灾道人被我遇上,怎能就此作罢?少说也得跟你混个一神半仙之称,不然也太亏欠了我的运气矣。” 枫杰哼哼笑道,没做回话。 当夜吃过延宴,次日收拾包袱,继续沿南启程。 目的是寻到菩萨,参加修神考试,解除身上禁欲之令,再而寻妻叙旧,重获自由,返俗归乡,享受天伦之乐。 毕竟不知此去端的何如,枫杰、天蓬可否寻到菩萨?预知后事,且听下章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十一】万人修神得称 独有枫杰落考 ,最快更新踏雪寻剑彼岸花最新章节! 【错别字,不通顺的句子多,待修改!】 蓬莱流传有诗云: 华土天下四面阔,南燕春泥浩无边。 江河小溪皆通海,海里常鸣并不言。 姿色锦簇万柏柳,湖旁自有萧人艳。 好光山川显峻陡,氤氲迷雾盘绕圆。 仙鹤云龙游峰脚,迷途浪人寻少田。 话说枫杰和那呆子,别了善天镇,一路南行,餐风露宿,瓜果充饥,曾遇狼虫虎豹,也遭熊蛇狮鸣,但因枫杰身有善气,冷血动物全而礼善不提,原来那枫杰与兽接触有些日子,便自行修到兽语,可同千**流,欢与万物做喜。 两人行到一处河旁,可见那河面清澈见底,碧亮如光,呆子道:“此水甚好,如此清白,待我前去尝上一口。” 说不了,那呆子蹬蹬奔去,猫在岸旁,一身子跪下,扶着石头,伸个脑袋去吃水,吃便吃,嘴里还嚷:“懿水,懿水。” 枫杰好奇,遂前去一同饮之,果是好水,入口甜,下肚清,两人喝得肚饱皮撑,继续行路,没多时,行至一处山脚,呆子搀住一旁大树道:“兄弟呀!是我吃水过多,这会儿急尿哩!” 这不说还好,说起来枫杰也便来尿,点头道:“我也来尿了!撒尿去罢!” 说毕,两人拖去裤子,对着一树下撒尿,但听哗啦啦,呆子笑道:“我比你尿得高咧!” 枫杰不甘,加大马力道:“是我比你高才对。” 呆子不服,双脚张开再使劲:“我比你高才是!” 枫杰再比,呵的一声,再而高过呆子,脸旁憋的通红道:“是我高是我高。” 呆子硬是不服,屁股一撅,放了个响屁,那尿柱丝毫不嘘,嗖嗖两声,尽自往上升腾,遂嘚瑟道:“杰哥呀!还是我高哩。” 话说那呆子,撒的尿直冲而上,足有四米之高,可没料想,树上竟有个土地老儿,正在枝丫之间睡觉,那呆子的喷泉直冲他脸,唬得他左右摇晃不定,嘴里哎哎乱叫,一个没躺稳,摔将下来,只听扑的一声,唬得两人全身一抖,即便收住了尿,提起裤子,枫杰大惊道:“好呆子,你那喷泉射杀人也。” 天蓬蹭蹭后退两步道:“这是树妖呀?我那喷泉不曾伤他,只当肥料罢。” 那土地老儿闻言是尿,急忙站起,伸手擦擦老脸骂道:“该死的!是哪家的妖怪呀?撒尿直冲云霄不成?” 枫杰笑嘻嘻,抽出符咒念声:“自来水也。”急从口中喷出猛水,浇在那土地老儿身上,再抽出符咒,念声:“自来风也。”遂吹出风来,少顷,大风便将土地老儿全身吹干。 枫杰上去一步,唱个大喏笑道:“我等乃是东土大唐前往南海普陀的流浪道人,路径此地,欢与兄弟比尿,不巧晦到您也,万望赎罪。” 土地见他态度甚好,也便没有计较,还礼道:“我是这方圆百里的土地神也,今儿真是霉上加霉,受妖怪的气就算了,还中彩吃尿,晦气呀。” 枫杰道:“是甚妖怪为难与你?可愿与我说说,如他作恶多端,我可替你降他。” 土地不慎相信,质疑道:“你是何方神圣?怎敢出此狂言?你是不知,这方山野地,唤做慈云山,山中有一慈云洞,洞里有个孀妖,专以吃人为生,好多前去南海普陀求菩萨的人路经此处都被吃了咧!” 枫杰道:“她有甚的本事?还吃人呀!若是没人经过,她岂不得饿死?” 土地道:“她洞外有片菜畦,没人吃的时候便吃菜,或是吃兽吃虫,她有件法宝,唤迷魂笛,但听得她迷魂笛的人,都会被她迷上,从而丧入她口。” 枫杰道:“洞里有多少妖怪?她是甚妖?有何来历?” 土地道:“她原是唐国来的百年天鹅精,自称:白羽仙女,后与山牛精成为夫妻,由于种族不配,所以生不了孩子,后来,山牛精被唐国行经的军队打死,此时慈云洞只剩她一个大妖精,其他都是些不入流的魑魅魍魉。” 枫杰闻言,哈哈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待我同与兄弟悄悄路过,只要不惊动了她便可,多感土地老爷提点,来日定将方长。” 说不了,枫杰急拽着天蓬就走,可还没走出不远,却被土地老儿用移石法阻住了去路,回头去看,但听他骂道:“好你个口吐狂言的小小道人,先前还说可以替我降妖,这会儿又事不关己,你们是死了!死了!” 说罢,土地老儿急化作一道狂风,生生的将两人卷起,一路风卷残云,直至送到慈云洞中,丢在妖王殿下,抱拳道:“大王,这儿有两个路过的道人,口口声声说要降你!是我听不顺耳,遂将拿来,供大王受用。” 说罢,便闪在一旁,那女魔头没有搭话,只是吃着自己的东西。 却说枫杰屁股摔得生痛,哎哟一声,起身来看,环顾四周,但见洞中石壁凹凸不平,天开大洞,由有亮光,左池右林,家私样样聚齐,洞的中心有个较大的石像,乍一看,像麒麟,仔细看,又像凤凰,着实瞧个儿真,却是穴允神兽。 除此之外,各个大妖小妖,叽喳乱叫,抬头去看,可见石台上坐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看似不像妖精,全身披着一套雪白虎衣,扶坐在石凳上,吃着桑椹,喝着果酒,那妖王闻土地老儿说,遂哼哼问道:“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说要降我呀?” 土地指向枫杰道:“是这小厮,是他说要拿大王您!” 那妖王睁睛去看,好一个潇洒英俊道人,嘴角抹起一丝阴阴微笑,挥退土地及众小妖,起身前去问道:“你是甚人?没听说我是吃人的仙女么?怎么不知天高地厚就要降我?” 枫杰搀起天蓬道:“小人乃化灾道人,同兄弟前往南海普陀寻找观音菩萨,遂经此地,万望大王放我等过山,来日定将恩报。” 妖王不信,想他是扯谎,便笑道:“嗳哟!还化灾道人哟!既如此,你给我化个灾看看?化得了,才放你,化不了,吃了。” 枫杰不惧,直言道:“化甚灾?” 妖王反问道:“你会化甚灾?” 枫杰道:“尚且精通化心灾,有心不顺,或是烦恼,我可皆为化去。” 正说间,可见那妖王走将过来,环着胸,一脸妖媚,扭动屁股笑道:“你来,给我通通心罢。” 枫杰撇开天蓬,还果去与她通心,进至面前,愣是没想到,那妖王脸色突变,猛的张开大口,欲要吞吃枫杰,枫杰已然猝不及防,内心一怔,却蒙了头。 原来那呆子死盯着妖精的魅脸,看得出神,早是口水直流,但又见她脸色有所变化,便预知不对,后蹄一蹬,咄的一声,奔将上去,一把扑倒枫杰,那枫杰这然才是险遭毒口。 妖王没吃到人,内心不悦,再而张口去吞,呆子急从口中掣出九齿钉耙,迎头架住,骂道:“我把你个人面兽心的妖怪,口言谬语,居然敢来骗我兄弟,不消说,吃俺老猪一耙。”骂完,一耙上去,妖王收了法相,后跳几步,拿起宝剑就来战。 这场好杀,剑来耙挡,一个猪妖转世,一个白鹅成精,前突后续,左右乱撞,呆子挥耙去筑,妖王闪身侧躲,妖王持剑来劈,呆子顶耙就上。 枫杰见他俩斗将起身,不分上下,便也拔出剑柄,使符咒变出剑身,前去帮拖。 周遭小妖见势不对,皆抡起家伙打将上去,乱捅乱刺,枫杰被他们闹得来气,一纵身,架起云头,抽出符咒,捻着诀,变出降魔卷来,望下抛去,叫收,既把众小妖连同妖王全然收入书内,那呆子见了,满心欢喜,当下高举钉耙呼道:“兄弟威武,兄弟威武。” 枫杰按落云头,收了法,用旧的符咒随手一丢,前去笑道:“这妖胚子惫懒,不是怕她,给她面子,是她不要,可莫怪我。” 呆子左看看右看看,那些没被收的小妖四处桃窜,唬得战战兢兢,躲在大石头后的土地老儿见此,内心又喜又怕,尽是一脸生畏,赶紧将身一扭,钻入土里溜之大吉。 那呆子见石台上有吃的,收了钉耙,奔将上去,张着个地包天的大嘴,抓起茶几上的果子就吃,端起美酒就喝,枫杰没去管他,只是留意到了不远处的穴允石像,由于事态发展较快,也没来得及去问那石像是怎么回事,此时此刻,周围已是空空荡荡,能跑的都跑了,忽想起土地,但也没处去寻,只得作罢,遂原地打坐,合上眼睛,暗念咒言,寻到内心书中世界去看,打算……好好调教一把。 …… 时间如飞。 深夜。 明亮的月光仿似与幽黑的天际融合般,隐隐作亮,迷眼朦胧。 苍穹之上的夜空天色,宛如伟大的艺术家般,将优雅的景观描绘出来一样,那如同星埃般的黑色银河之间,看得实在是让人有种难以言明的惬意。 虽说夜色每天都在变幻着它那霞丽的身姿,但人的内心却不一样,人的内心,不可能像这片神秘莫测的月色一样,不可能永远保持着不变的明丽。 说到凌枫杰降了白鹅妖精,同那呆子住了一晚妖洞,次日将要六更,两人早收拾包袱,继续赶路,但见天际未亮,却黑中透光,穿过片片树林,踏过叠叠黄花,行在路中,枫杰忽想起昨日之事,便问道:“天蓬,昨日见你打妖之时,说了句吃俺老猪一耙,你平日不是自称老子么?怎的又扯老猪了咧?” 呆子憨憨道:“也是不知,不知为何,与你同在的这些日子,渐渐记起前世之事,今世生缘缓缓忘怀,此刻脑中混乱的哩,说实在的!怪不得猴哥专打老年人,敢情那些上了年纪的家伙们不好好安分,却是贪生怕死狡猾惫懒也。” 枫杰道:“我是不明,这南去之路,竟然还有妖怪的存在,悲哉,悲哉呀!话说天蓬,我去南海寻找菩萨,目的是参加修神考试,你这一路的!跟我前来作甚?” 那呆子道:“好耍子哩!我也去修神,我也去修神罢。” 枫杰道:“修神不易,首先得有神通,其次内心端正,不然难以修也,或是遇到神人便另当别论。” 说不了,但听远方传来阵阵马蹄之声,夸啦夸啦作响,愈行愈近,天蓬停下脚步,拜拜手示意安静,没将时,可观不远处杀来群群土衣贼人,持着刀,握着剑,唬得两人转身想跑。可莫来得及,众贼卒至周遭,撒开个圈子阵,跳鞍下马,直将两人围在垓心,贼人呵道:“崽子,走不了!快留下买路钱,饶你性命!牙迸半个不字,一刀一个,就是杀了!” 两人见此,不寒而栗,呆子嗳哟一声,抱怨道:“晦气呀!大早上的遇着赶勤的贼人也。” 对于见过妖怪的枫杰来说,怎可能畏惧他们一行贼人?只是不想惹是生非,心想要不变个虎子吓走他们罢?转念琢磨,如此一来,又显得无聊无趣,遂假假的求饶道:“爷爷呀!莫动手,我俩这些包袱儿都与你们罢,要什么的都拿走,只求莫伤命,莫伤命。” 贼人哼哼笑道:“这崽子还算识趣,大伙儿!动手。” 话毕,贼人一齐簇拥而上,那呆子欲要掣耙去敌,却早被枫杰拦住:“我来耍耍。”当贼人群群靠近后,枫杰急抽出符咒,按在心头,捻诀叫变,急变做个三丈粗细的巨蟒,猛的叼起呆子,冲出贼人包围,环绕一圈,生生将那等贼人死死缠住,贼人们见了,皆个被唬得胆战心惊,求爷爷告奶奶的! 枫杰遂问他等来去因何?但听他们说,前处有一户有钱人家,算是家院,常年隐居不出,自种米菜,自养家禽,顺劫了他们的姑娘,抢了他们的粮食,枫杰得知,转头去看,但见几匹马上驮着麻袋,不见姑娘,枫杰再问,那些贼人便说在麻袋里,枫杰放下呆子,呆子前去查看,打开一一打开麻袋,果见里头装着昏厥的貌美姑娘,一共两个,都是正值初春的模样,呆子见了口水直流,憨憨的看着,枫杰审问贼人多时,得知缘由后果,不知如何处理他们,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忍心放走算了。 话说那伙毛贼得了自由,皆是一哄而散,枫杰呆子捡了他们的马,驮着两个姑娘,还有被劫来的东西,一路继续前行。 路中,其中一个姑娘醒来,见自己坐在马上,吓得惨叫一声,滚鞍下马,只跪在地下求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呀!” 枫杰前去搀起,备言前事,那般那般,如此如此,姑娘得知,才敢宽心,哭啼啼的谢言不止,枫杰在马下,扶着那姑娘上马坐着,让她带路。 行过多久,剥开大叶杂草,果是瞧见下方山坳空地之上,有片田地,或是家禽,或是猪圈,旁而便立一座家院,送了两人回家,家中老母女婿的,皆是过晦欢喜。 枫杰不敢久留,留下名号,却拉着呆子急急离去。 两人背着包,踏着草。又是走在南去之路,走不久,呆子嫌累,絮絮叨叨起来,心想没蹭上一餐倒是亏了!还抱怨枫杰不济,枫杰笑道:“你是回国去罢,跟着我显然不是路子,你也说过,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俩不是一路。” 那呆子闻言不答,只是自个儿走自己的,执意跟着他走。 两人行经多时,翻山越岭,早至中,中至下,下将晚,巧遇兽族,交流一番,还算不错,后便骑狮子、坐熊背,和气融融。别了兽族,遂不多时,天色将晚,日落西山,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发现前方山脚又有户大院,可见那院: 四面围有华丽高高墙,红瓦黑砖肥田亩亩秧。 左立一排挺拔赳赳树,右植茂草丛林片片花。 大门正然皆为群群犬,酷似富宅野里成成家。 呆子见状,满心欢喜道:“又遇着户有钱家子了,又遇着户有钱家子了!今晚不用露宿山野,去借宿一晚罢。” 不曾想,枫杰神情居然慌慎,急拉住那呆子道:“莫去莫去,不是好东西咧!你看这么方圆几里的,全是山坳茂树?怎就那儿有座如此华丽的家院?要我猜测,不是妖魔鬼怪就是山神地精。” 呆子道:“兄弟好是糊涂,我俩前不久才然遇到山贼,顺救了人家姑娘,这会儿又见家院,有何怪哉?” 枫杰道:“不是不是,那处不比这处,这处空气稀薄,不像是长久住人之地,再加上那家怎的如此华丽,里头定是有妖腻,总而言之了!反正我是感知不详,你要么怎的?” 呆子道:“还去看看罢,看毕才知是神是鬼,你是化灾道人,不是有本可以收人的神书么?万一果是妖怪之家,你收便可。” 言讫两人背包而去,来至大门前边,咚咚敲门,不多时,一个老爷子把门打开,见他两人一身模样,仔细问道:“敢问客人是何前来?敲门作甚?” 呆子前去唱个大喏,笑道:“我俩是行脚的道人,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南海见菩萨哩!路经宝地,天色已晚,打算借宿一宿,或是借食一餐,不知何如?” 那老爷子一头白发,胡子拉碴,满脸皱纹,眼花花的,看不清呆子长得生丑,但听他口气还好,便转身叫唤:“老婆子呀!来客人哩,来客人哩!” 请了两人入内,来至客厅,两口子老头儿烧好了饭菜,大鱼大肉,端在桌上,没等枫杰去问,那呆子急忙坐了下来,拿起碗筷就吃,吃便吃,嘴里还叫:“好饭,好菜。” 枫杰遂坐下,脸上神情却是不好,也不敢去吃桌上东西,一只手握着腰间剑柄,另一只手放在桌上,环顾四周,硬是瞧不出什么花样,都坐下来吃饭时,枫杰开口问道:“爷爷奶奶,敢问这家如此之大,怎么就那么你俩老人?” 那老婆子开口道:“我家还有个女儿,二十有余现在正在房间里睡觉哩,一家三口,自耕田自食,乐哉,乐哉也。” 老头儿问道:“你俩此行远来,我看不单单只是见菩萨吧?想必还有他事?是何事呀?” 原来那呆子只顾着吃,也不去搭理,枫杰道:“实事并非单见菩萨而已,我乃贺氏道派修行下山的化灾道人,姓凌,名枫杰。如今闻得修神考试即将开始,我是前去参见菩萨,顺去参加修神考试。” 两老头闻言,大惊所望,老头儿道:“参加修神考试?还是化灾道人?此去妙也,妙也。但不知这位客人也是修神的么?” 枫杰脸色略显思虑,摇头道:“他是陪我前行的兄弟,不去修神。” 两老闻言大喜,相互对望一眼笑道:“你这兄弟不错,吃得多,壮壮实实,我们一家三口的,每日耕田种菜,饲养家禽,正想招个女婿过老,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说其他的事,可耽误不了呆子暴食,可一提起有关女人的勾当,便来了兴致,当即放下筷子,抹抹嘴巴,正儿八经道:“你家女儿怎样?貌美如何?我这哥哥要去修神,我当陪路,也是自由自在,只是你那女儿果是看得上我,我就娶了!当你们女婿罢。” 枫杰对他的言语举动有些儿猝不及防,甚至是不知所措,也没说什么,静若不语,暗暗观察两老,心想果若真是山野人家,让呆子留下给当他们女婿没什么不好,只是怕了万一是伙妖精变的,却不自找麻烦?推敲斟酌良久,也不顾民间以讹传讹的野怪惫懒之说,默然呵呵摇头冷笑道:“乘龙快婿着实甚好。” 呆子与那两老聊有一香之久,待房间姑娘出来,几人转头望去,好一个野味粉脸美人家子,瞅得呆子直咽口水,枫杰却看愣了,暗叫一声:菩萨,在刹一那,便知这是什么地方,老头儿摆手唤她过来,将呆子之事与她说说,她遂听说,也不主张,一口答应说行,呆子满心欢喜,扯过枫杰衣袖就絮絮叨叨起来,枫杰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想这呆子决然完蛋了。面前姑娘不是别人,呆子看不出,枫杰却晓得,正是观音菩萨变的,来耍子哩。 枫杰笑道:“你要留便留,这附近山贼强盗较多,这户人家没有个守家的,你想给他们做女婿就做呗!用不着问我意见。” 呆子一听,嘻嘻笑得合不拢嘴,嘴脸怪谁难看,没等枫杰调侃,他便起身直给两老下跪磕头,嘴里憨憨的嚷道:“爹娘呀爹娘。” 跪毕,吃了晚饭,老婆子给他俩找了个不大且看起来较舒适整洁房间,纵使枫杰已是告诫,可那呆子还是不听,执意留下给他们当女婿,晚间时分,两人睡在床上,枫杰翻来覆去心绪难拧,怎么都睡不着,他在寻思,这一路上所的妖怪为甚都是唐国来的? 即便唐国的老道人癖爱饲养动物,也不应该走出如此多妖怪,不管大的小的,都是人形外样,此时再加上菩萨的作为,着实让人匪夷所思,毕竟这儿是向南之路,途中虽是群山野岭居多,但也有不少小镇村落,不至于荒野单户求生,还有菩萨此为用意,到底为甚图甚? 那姑娘绝对是菩萨所变,呆子愣是不知,可枫杰却敢肯定,里头必有缘故,如此思虑,枫杰下了床,脸色凝重煞青,走到窗旁,耷拉在窗边,烦躁之余,生起丝丝悲哀,那便是: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故乡已不在,更待他乡人。 …… 次日将早,野鸡未鸣,枫杰早是收拾包袱,丢下呆子,自行赶路,这一路行得累,抽出符咒,捻诀唤云,一纵身,飞过数座山头,有过两个时辰,直至南土最极,有座城市,唤做:边唐国。但见片片华丽,来往人群,嚷嚷生情。 按落云头,入了城,已是天明气和云飘飘,茫茫人海皆游游。 进了凉亭客栈,放眼望去,人满挤挤,左看看右看看,终于找到处空余的桌位,但却有一个看似大侠又像捕快的家伙,一头血发,枫杰没有多想,闻上去,问声:“我可以坐里吗?” 那人喝着茶,吃着小碟花生米,只是弱弱的从鼻头中嗯了一声,一脸冰霜,眼神凌厉,貌似在想着什么似的。 枫杰笑道:“我是远来修行的道人,姓凌名枫杰,听闻观音菩萨就在此地不远,敢问阁下普陀山怎么走?” 那人冷冷冰冰,只是淡然的看着枫杰,嘴里嚼着花生,足足盯了好半晌才冷冷开口道:“不知。” 枫杰招手示意小二过来,叫了壶小酒还有些拌菜,小二走后,才看向那人,继续问道:“阁下姓甚何名?不知有幸可否交个朋友?” 那人又是盯着他看,似乎在想什么一样,思索半晌,缓缓开口:“语……” 还没等他说完,枫杰大叫一声猛往后看,“啊啊啊!谁谁谁?” 那人在他惊呼之间止住了言语。 发现自己包袱被偷的枫杰惊慌失措,四顾环视,场面安好,平静如常,再仔细去看,却见得一个身影飞快逃出客栈,没来由的人谁会乱跑?定是贼人,如此决定,早将见人消失,急得他二话没说,起身抽符,大步奔出客栈,一路追赶,但见那是个女人,一溜湾就窜进了小巷子里,枫杰紧随而上,追入巷子,远远望去,但见那个女人慌慌张张,下时间就露出了尾巴,大卷白毛,枫杰暗想,包袱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只是气了神农之剑剑柄还在里面,那偷他包袱的女人是个妖精,定是冲着神农之剑剑柄而来,如此寻思,枫杰抽出符咒,捻着诀,使出毛阿白曾经教他的变兽法,即变出三头猎豹,追将上去。 一路猛赶,终于将那女人逼入死胡同中,她见没路,纵身一跃想溜,却被一头豹子咬住了尾巴,摔在地上不得脱身,枫杰抽符咒,望空一抛,变出个大网子,把她死死网了!急前去夺回包袱,顺给了她屁股一脚骂道:“臭妖精。” 那狐狸精被他一脚踢得来气,却也没奈何,没来由从腰间拿出个小笛儿,深吸口气吹响,枫杰不解,收了网子,一把夺过她的笛子,恨恨问道:“你想干嘛?叫帮拖不成?” 那狐狸精一脸楚楚可怜,啊啊两声说不出话来,原来是个哑巴,伸手想去要回笛子,又被枫杰一推,哎的一声摔倒,竟哇哇哭了起来,枫杰没去管她,先检查包袱里的东西,然后拿出剑柄挂在腰间。 等心情平复下来时,才去问她:“你为什么要偷我东西?有什么企图?” 那狐狸精捂着个小嘴,只是一个劲房哇哇大哭,也不回话,枫杰再问几句,她依旧不管不顾,自己哭自己的,枫杰啧了一声,抓抓头,心想也不能把她怎的,只得转身就走,可还没走出两步,却听见一阵浩浩荡荡的马蹄之声。 没多时,死胡同外围满一群白银铁骑,他们各个铁甲披挂,手持方天画戟,别提有多唬人了,上来就把枫杰和那狐狸精围在垓心。 铁骑人群里下来一个人,气质昂昂,想必是他们的头子,其中一个马上的士兵说道:“大帅,你小嫂子被人欺负了!怎么办?”那叫大帅的人闻言哼的一声,不好气道:“当我五万铁骑头领吃素的?待会宰了他。”说罢,但听他高声唤叫一声:“苗儿。” 原来那狐狸精是这五万边唐铁骑头子的小妾,这会儿见自己男人来了,赶紧收起尾巴,蹬蹬跑去,一把抱上,又搂又亲,各种妩媚动作不嫌周遭视线尽自摆开,叫大帅的人及时收敛,把她藏在身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在逛街的么?金环银环呢?是不是在街上遇到那畜生把你摄来了?” 那狐狸精弱弱啜泣两声,愣是点头点头,随后撕开身前衣服,抓了抓胸脯,示意枫杰猥亵她,大帅见状气急败坏问道:“他侮辱了你?”狐狸精点头点头,哇的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捶胸顿足,她越是这样,那大帅越火烧眉头,脸都气绿了,抡起方天画戟,二话没说,大骂一声:“狗东西。”径直朝枫杰劈去。 枫杰傻眼了,顿时感觉自己惨绝人寰哟!遂拔柄架住,手里的笛子掉到了地上,那大帅撇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笛子,更加确信是这狗玩意欺负了自己的女人,枫杰一脸懵逼,连连解释:“误会,误会了!” 大帅不容分说,一声:“误会你娘。”迎脸猛劈,枫杰被他战得来气,亦是不管如此,与他先分个强弱,只可惜斗将十来回合,枫杰以微弱劣势与他不分上下,枫杰一把推开他,呵道:“打便打,先自报出名号来,好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贼人。” 大帅凶狠骂道:“你这小厮,是外地来的东西吧?怎就连你爷爷都不认得?我乃此方守城将军,姓周,人称周大帅也。你欺负到我头上!算是死了!不消说,吃你爷爷一戟。” 枫杰侧身闪避,被他战得手麻脚酸,只得一股防卫,亦的没了奈何,再而招架回挡,后跳一步拉开距离,指脸呵道:“你个不识好歹东西,被个妖精骗了还执迷不悟,我哪有欺她?分明是她先来偷我的包袱,我才拿她。” 大帅怒道:“泼皮小人,休得胡谗,纳命来。”说不了,挥戟砸去,枫杰连连后撤,抽出符,把剑柄变出剑身,赶上再战。 你看这场好战,剑戟争锋,前冲后撞,鹿虎定雄,器械来回碰撞当当作响,斗将几十回合,原来枫杰没有他久经沙场的体力,不久便气喘吁吁,枫杰暗骂一声可恶,却是转身想走,不过在刹一那,瞬间被大帅抓住破绽,一脚横踢在侧肚上,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抱腿万般吃痛。 大帅趁势挥戟劈来,枫杰见状,蹙眉撇脸,低头咬紧牙关,心想这下死定了。 那戟猛劈过来,但听当的一声,一把细剑剑锋挡下了大帅的方天画戟,枫杰抬头去看,可见是那个血色头发的高冷大侠。 枫杰欲要开口,却被他抢先一步,对周大帅说道:“这是我的朋友。” 言讫,那红发大侠轻轻挥剑一甩,当下就把周大帅甩开,枫杰看得一愣一愣。 原来这红发大侠一直紧随枫杰其后,在他俩打斗之间,却躲在了屋檐上看戏,这会儿觉得有必要,于是便将枫杰救了下来。 此时此刻,周大帅他等见了这个红发男人后,无一不是心惊胆战,其中一个骑着马的士兵来到周大帅身旁,细声说道:“这红发剑客如此手段,想必是那威震江湖的十大剑客榜首之次?大帅呀!他要真的是那语文,我们可要不得嘞!” 周大帅白他一眼,细声回道:“你当我是瞎子吗?谁不知道?别吵,我自由分寸。” 说罢,放下手里的方天画戟,前去抱拳问道一声:“敢问赤发大侠乃是江湖十大剑客的语文大哥么?” 语文点头,一脸冷若冰霜,表情丝毫没有起伏,甚至有点儿恐怖,对于周大帅的言语,他只是淡淡嗯应一声,却将细剑收起,枫杰见状,耷拉耷拉赶紧起身,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救自己的人居然是仅次于天下第一剑客之后的家伙,也就是说,他比顾青略差一些,顾青是个怎么样的人,凌枫杰再清楚不过,所以此刻被语文所救,有点儿吃惊。 那周大帅把凌枫杰欺负自己小妾的事说了一下,语文则是丝毫不感兴趣,带着枫杰穿过铁骑人群,径直离开,没人敢拦他,也没人敢说什么,大家都有耳听闻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这会儿谁嫌命长敢去惹他?拿秤量量自己实力也就半斤八两,不过鸡蛋水平怎敢去碰石头?饶是人多也是一群鸡蛋,猛的往石头上砸,能伤他一根寒毛就怪了。 如此这般,群人只得眼巴巴的看着语文带走凌枫杰,直到两人消失在视野的范围内时,才得以作罢,那狐狸精没有得手,气得咬牙跺脚,别提有多气了。 离开巷子,两人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车水马龙,聒聒噪噪,枫杰拍拍语文肩膀问道:“大侠仗义,此恩重于泰山,定将来日相报,不知大侠此去何方?” 语文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冷道:“去向远方。” 说着,他加快了脚步,枫杰欲要跟上,可却难以跟上,一眨眼的功夫,但见语文恍然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竟不知所去。 背着包袱的枫杰呆住了,傻傻四顾看望,已是瞧不见红发男人的身影,能看见的!也只是一望无际的街道,以及人来人往的人群。 …… 别了语文,枫杰向南问路,出了城,继续向南走,不多时,行到山脚,但见上山之路有道阶梯,阶梯旁有块大石,石上刻着三字,普陀山。 枫杰见此大喜,抬头望上看去,一片仙气缭绕,氤氲腾云。 好一处绝世风光,就连吹来的微风也是阵阵清凉,甚至带有丝丝幽香。 枫杰一路途行而上,行彀多时,忽有一头身穿轻甲战衣的黑熊前来阻路,手持着红缨枪,一把拦住枫杰,呵道:“来者何人?” 枫杰欠身道:“我乃化灾道人也,蒙菩萨之言前来有事,你是何怪?怎的菩萨山也有妖精?” 黑熊道:“我是观音菩萨的守山大神,你且稍等,待我前去禀报。” 说毕,黑熊去而复返,同以放行。 进了山,来到一处平坦空地,周遭百花齐放,五彩缤纷,但见前方不远处有座仙池,池后便是观音仙台,枫杰大步迈去,唱个大喏道:“菩萨,我已到此,万望菩萨带我前去参加修神考试。” 菩萨摆手挥退身旁两童,问道:“你一路前来如何?有无遇到大灾大难?” 枫杰摇头道:“无甚大难,皆是鸡毛蒜皮小事。” 菩萨明知故问道:“猪悟能何去?” 枫杰笑嘻嘻道:“不是你哄去了么?” 菩萨惊讶道:“好道人呀?你是看出来了?” 枫杰道:“早是看出来了,只是不知菩萨用意,哄他去了哪里了咧!?” 菩萨道:“送他去了花果山,他那呆子,憨自憨,却会认人,真如古人所云:傻人自有天福。我知你要考试,所以支开方便。” 枫杰抱拳谢道:“感蒙菩萨海恩,敢问菩萨考试何时开始?需要准备甚么物件?或是注意哪些门路?话说菩萨,那修神考试考的是甚么东西?如何参考?” 菩萨道:“明日正午开始,需要出道令牌,西面有做山峰,唤通天山,山上有根神针,叫通天神针,亦是考试入口,明日与你同去,考试题目由考官制定以及评判。” 枫杰问道:“菩萨,我那出道令牌已是不见,可怎生是好?” 菩萨道:“勿需胆心,桥到船头自然直。” 说毕,言语道断,事已就此。 夜以继日,次日方早,枫杰坐于池旁淡睡一晚,待菩萨出了仙洞,身旁随着善财童子及惠岸行者,来到枫杰身旁,叫声:“考试去也!” 枫杰忽睁睛醒来,揉搓双目几分,整整邋遢身衣,答应一声,遂同菩萨驾云一同前去西方。 到了目的地,驾云之上,放眼望去,可见是片荒野山岭,其中有座别出不一的山头,格外之高。 山头之上,插了一根大柱子,那大柱子便是通天神针。 那天神针足有山洞口粗细,大大的一根铁柱子,竖立在山头,望空看去,竟没有尽头,而山上山下却是挤满了人,都是来参加修神考试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小、有鬼有灵、有妖有兽,原来那柱子最地下儿有个门,门上尽一层黑色薄雾,摸进去便可到达修仙台处。 不说那山上山下,就连天空也是拥挤堵塞,驾云的驾云,使风的使风,都挤挤嚷嚷,这副场景瞧得枫杰愣是心慌慌,遂问道:“菩萨呀,此处排队之人如此之多,我要去排,得排多久呀?” 菩萨道:“莫心慌,带你去后门也。” 说不了,菩萨驾着云,带着枫杰飞到了那通天神针较上方的柱边,但见菩萨挥手一摆,那凸有龙虎图案的铁柱子上就多了一个门,门里一片白色薄雾,菩萨驾云摸将进去,枫杰也随她而进。 到了修仙台八卦阵,但见阵外挤满了考者,如浪朝汹涌,似狂风乱袭,地面阵阵仙器,虽然场面聒噪,但空气却格外清香。 有诗曰为证:云海缭绕阔,仙鹤四处飞。 场面更是宏伟,可叫个: 云海缭绕阔无边,仙鹤四处飞来过。 嚎嚎烈风稍做响,清清空气入鼻欣。 考场中内八卦阵,八卦阵中五行星。 金有龙腾傲立飞,木有棵棵森林木。 水有黄河或长江,火有落陨和天星。 最是亮得大地土,唯有五行摆自开。 菩萨带着枫杰架在半空之中,菩萨道:“以是送到目的地也,你去考试罢,我要走了。”枫杰闻言,急忙道:“菩萨呀,你瞧远方有巨灵神守关,考者进去都要检查出道令牌,我可没有呀!” 他不说,菩萨还真忘了,即从净瓶杨柳拔下一根叶片,也不捻诀,只叫一声变,遂变出了块出道令牌,上面写着金漆两字,观音。枫杰接过出道令牌,嘻嘻笑道:“贺老祖给我的出道令牌上写着贺氏两字,你这令牌却写了观音两字,不知菩萨厉害点,还是贺老祖厉害点?” 菩萨白他一眼呵斥道:“不要还我!” 唬得枫杰连连告错道:“错哉错哉!当我没说过罢!” 菩萨轻轻推他一把,便将他推下仙云,随即转身离去。 枫杰摔下仙云,跌进人群,爬起身,再去看时,菩萨已是人去影无。 挤彀多时,终于轮到自己,进了待检区,两个巨灵神将他拦住,凶神恶煞的,厉声高呵道:“莫走!考前检查出道令牌!” 枫杰被他俩唬得一跌,爬起来没站稳又是一跌,坐在地上,抬头去看,只叫:“爷爷呀!这巨灵神怎的比鬼还凶啊?” 两头巨灵神闻言,齐声都道:“我的孙!快快拿出牌子,放你进去!若是没有,丢你出去!” 枫杰战战兢兢的,起了身拿出口袋里菩萨给的出道令牌,交与两人查看,两人遂看,却变了脸,面面相觑道:“他是观音菩萨的徒弟?!了不得!了不得啦!”另一个巨灵神点头道:“又是个神人之胚,棒哉!”说着,看向枫杰问道:“敢问小哥是甚干活?姓甚名谁?有甚神通?” 枫杰道:“我乃化灾道人,姓凌,名枫杰,可化万物之灾!” 话音未落,但见其中一个巨灵神啊的一声巨叫出来,目瞪口呆道:“你就是那天之骄子?还是化灾道人?!不可能吧?” 枫杰眉头微蹙,显然对这个词敏感了,疑惑问道:“甚么天之骄子?” 巨灵神哪容分说,伸手将出道令牌还他,急忙带他前去参加考试,离开待检区,进入排考区,两个巨灵神怒然推开旁人,带着枫杰直至前头,帮他插到最前面的队伍,其他考者见了,皆是一片唏嘘。 排得不久,但听考场内传来一声:下名考者。 两个巨灵神伸手去推枫杰,笑道:“去考试罢去考试罢!到你了!” 枫杰点头,深呼口气,手中攥紧出道令牌,即大踏迈步迎面而入。 进了考场,五面是仙台上各自坐着五位判官,其中一个便是前段时间见过一面的冥王祸悹,他等身后便叠叠白云缓缓飘,这五位考官皆为大地尊神憋凡、银河圣者茂啬、大海之霸渔灮、地府冥王三十七代祸悹,四界精华穴允,可见他们各个样貌不一,颇有几分唬人,此时此刻,枫杰心脏加速跳动,倍感紧张至极,一时半会儿,竟哑口无言,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五位判官看出了他的紧张,祸悹开口道:“考者勿需紧张,先来自报家门!” 枫杰咽下一口唾沫,满脸紧张,吞吞吐吐道:“我...我乃化灾、化灾道人,姓凌,名枫杰!出自贺氏道教,因谬之事被已逐出师门,后因观音菩萨带路,遂来此地参加修神考试!” 冷风呼啸而过,穴允呵呵冷笑道:“好一个化灾道人,扯谎扯得吱吱响,你知甚么叫化灾道人吗?化灾道人乃是修尊之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自称化灾道人,你且说说!为甚要来修神?哼哼,还是个走后门的家伙。” 枫杰被她这番言语唬得口不能言,整个人就僵在那里,呆呆怔怔,欲要开口回话,却不知如何回答,好半晌过去,场面尴尬,祸悹笑道:“穴允母尊唬杀人也!那叫枫杰的小哥,你说你是化灾道人,待我问你,你有甚本领呀?都使出来瞧瞧!” 枫杰道:“我会通心灵、晓过去、卜未来,治心、治疲、治病、治伤,洁得恶念,消得化身,通百草、闻百药,开得阴阳两门,修得升天之术,概概如此。” 言讫,未等穴允开口,祸悹大笑道:“如此厉害,不愧是化灾道人,乃是修尊之人!鬼界是我家归属,既如此说,你且开个阴阳之门看看。” 枫杰放下包袱,随手一丢,捻着诀,抽出符咒,念起咒,顷刻望空一抛,在刹一那,但见:风起云涌,黑云密布,符咒燃烧殆尽,虺虺之声迅然响起,那阴阳大门随空降落,乌黑一道四方鬼门,边框带印,大门带把,瞅得五位考官眸泛亮光,那冥王祸悹更是拍手叫好。 枫杰收了法,场面恢复如初,这会儿算是紧张稍去,提起了一点信心,欠身抱拳道:“敢问祸悹大人,我这神通何如?” 祸悹只叫:“好好好,非常好!我给通过,通过矣!” 大海之霸渔灮开口出题道:“你是化灾道人,如此厉害,来变个耍子瞧瞧!” 枫杰听言,抽出符咒,捻诀叫变,即变出千千万万的动物,狼虫虎豹、鸡犬鸭鹅,等等众多。 闹腾一番,收了法,再而抱拳笑道:“渔灮大人,我这神通何如?” 渔灮鼓掌笑道:“委实不错,我也给过,过了过了!” 如此听言,枫杰信心倍增,从而看向大地尊神憋凡,憋凡坦然摇头道:“莫看我,你没戏,我给不过!不过也!” 枫杰闻说内心凉了一片,不解问道:“为何不过?我哪里不行?” 憋凡道:“我信你是化灾道人,化灾道人乃是修尊之路,你来修神作甚?不过,不过!” 此言一出,穴允冷笑接口,道:“我亦憋凡之意,不过!” 枫杰道:“为何不过?” 穴允道:“你是未有出道,走的后门,吾感不公,再加上汝身残疾,哪能成神矣?” 枫杰蹙眉道:“我是走的后面,可身体哪有残疾?” 穴允道:“我有慧眼观看,你身伤了半条命魂,一条气魄,是个半残不死的尸也。” 枫杰遂不明白,一头雾水,嘴里絮絮叨叨的,抱怨穴允眼光低,如此这般,忽的猛然记起,当年还留在聚英山贺氏道教的时,曾给李志尔的家父家母化过灾,可能是那个时候伤到魂魄,万万没想到,这会儿竟然成为了不该栽倒的原因。 枫杰抱有希望的眼神看向银河圣者茂啬,茂啬只是呵呵一笑,淡然道:“已有两位考官给你不过,你算栽了!看我没用,我给你通过你也过不了!” 枫杰无言,低下了头,经过五位考官的评论,最终结果还是不过,便是未有修成神称。 离开修仙台,回到人界地面,枫杰悲哀许久,后而闻万人修神得称,独有自我落考,此消息如同刀血利剑,刺在心头,枫杰不甘,独自一人狂奔山岭之间,终是停在一处小溪河旁,竟无奈跪下,昂天放声大哭,怨神不公,恨己不才。 这可真叫个: 膝下一条河,哭泪向哀声。 天有不公眼,独泣无功成。 毕竟不知枫杰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要知端的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