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章 捡来的花儿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一名蓝衣少年捏着酒葫芦醉眼迷离的看着一楼华丽的舞池,舞池中女子露脐白色舞衣,外罩蓝色冰纱,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从轻纱中隐出,三千青丝飞泄,她抬手,手腕挂着红色的佛珠般手钏,小小的铃铛与她之间轻舞,脚踝亦是挂着银铃,随着乐曲的每一步轻点都是铃铛如精灵般飞舞,转、甩、开、合、拧、圆,充满异域风情的曼妙。 曲落,伴随着最后一声银铃清响,女子停下舞步,抬眼看来一下台下如痴如醉的人群,微微低头,声音婉转如冰珠玉盘,“红绡献丑了。” “红绡姑娘!” “红绡,再来一曲!” “红绡姑娘,面纱摘下来!” …… 无论人群怎样沸腾,女子只是一副低头恭敬的样子站着,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解开面纱的打算,她虽然低着头,但却没有一点卑微之感,仿佛她不是轩雅阁的头牌舞女,而是帝城名门闺秀。 “红绡,蓝公子在雅间等你。” 待哄闹的人群一如往常散去,轩雅阁的妈妈拉着女子的手下来,有几分担忧,“红绡啊,将军府家教严,你这身份,是……” “林婶想说什么?”女子轻笑,虽没有摘下面纱,但眼光如水,笑意卷起波纹,勾心夺魄的美艳,却还带着冰凉如月的高贵。 轩雅阁是帝城一等青楼,林氏是这青楼的主人,红绡自十岁便跟了她,她最初拿她如女儿看待,并未想她沾染风尘,奈何她自愿为这轩雅阁尽心,如今她是帝城最为出名的舞妓,轩雅阁也从不入流的小酒楼变成帝城王权富贵的娇宠,林氏更是从一个寡妇变成了整个帝城无人敢惹的女老板,这么多年,别的女子见到林氏都要尊敬的称一声妈妈,只有红绡依然叫她林婶,林氏叹气,伸手握着红绡的玉手,只是委屈了红绡,一入风尘,只怕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红绡,那蓝家的小公子虽然长得俊俏,对你也是大方,不过那种名门大户,林婶不想你去受苦。” “林婶,你想多了。”女子放下她的手,温柔的笑笑,“蓝家公子只是红绡的客人,红绡有分寸。” “红绡,婶婶知道你是个有分寸的姑娘,不过这情爱一事,是怕你迷了眼睛……” “林婶,”女子不禁失笑,像是在安慰担忧的母亲,“这七年来对我示好的大家公子不知凡几,我若是迷眼,这眼睛岂不是被迷瞎了?” “你啊,”林氏终于被她逗笑,摸着她的手说道,“快去吧,不要勉强自己。” “嗯。”女子点点头,随即提起裙摆向楼上走去。 楼下的年轻人看着红绡离开,都不甘的轻嗤,到底也不敢说什么,红绡在轩雅阁中的地位不一般,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的,那蓝家的公子家中地位更是不一般,可不就能独自见红绡一面,他们都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红绡熟悉的走进二楼拐角雅间,看着里面熟悉的两人,尤其是那个拿着酒葫芦的蓝衣少年,失笑,“蓝公子,今天不担心将军来抓你了?” “本公子什么时候怕过?”那少年终于坐直了身子,但因为喝了酒,片刻便没骨头办靠在身边白色衣服的少年肩上,不满的嘟囔。 “离我远点!”白衣少年声音偏淡,即使说着烦人的话,却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女子笑了笑,低头倒了一杯茶递给男衣服少年,“蓝公子,逸世子被你玷污了。” “他被我玷污?”蓝衣少年不满的大叫,“他还不是天天跟着我来这里。” “谁想跟你?”白衣少年嫌弃的打下他的手,对红绡说道,“红绡,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女子淡笑,他们也算是半个朋友,互相帮忙也是正常。 白衣少年还没有开口,蓝衣少年又抢着和红绡说话,“凤逸昨天捡了一个小姑娘,想让你帮忙看看。” “小姑娘?”红绡轻笑,看着被称为凤逸的白衣少年,“多小的姑娘?” “看着十多岁,破破烂烂的,在凤逸府里,什么都不会,还不说话,不让人碰,我们也没办法,想让你去看看。” “还有不让逸世子碰的姑娘?”红绡戏谑的笑了笑,眼前白衣的少年看上去不大,十六岁模样,面若雪莲,精致白皙,一袭洁白衣袍更是将宛如谪仙的气质衬托无余,若论容貌,甚至红绡都自愧不如,眉眼又是温柔,加上家室显赫,这帝城还没有女子不想着对他投怀送抱。 蓝衣少年也看着他笑了,复而更是笑出了声,对红绡打趣,“巧了,那小姑娘最怕他碰。” “这倒是有趣了。”红绡也乐于和他们开玩笑,戏谑的看着白衣服少年,对蓝衣少年说道,“莫不是帝城关于你们两个都传闻让她听去了不成?” “谁和他有传闻?”白衣少年皱着眉推开一直往他身上靠的人,嫌弃极了,“就他这样的,白送我都看不上。” “也是,”红绡伸手掩唇失笑,不顾旁边蓝衣少年的不满,说道,“那我便随逸世子去看看。” “嗯,”少年点头,带着红绡离开,他们之间不需要多说什么谢字,早就已经相熟,说谢反倒生疏。 红绡在轩雅阁向来自由,不过为了影响林氏都是专门为她设了后门让她出去,此时三个人从后门离开,红绡换了衣服,又带着面纱,但还是坐在马车里,不然若是被认出来又是麻烦。 帝城中央是皇城,皇城面向东方,建于整个帝城的中轴线之上,沿着皇城的一条街叫做食禄街,这条街是整个帝城权贵的中心,所谓食禄,即是食君之禄,这里住的都是两千石以上的高官,而最靠近皇城的位置,是安平王府。 马车直接进了府里,安平王是当今皇帝唯一的亲弟弟,而然府中人却是最少,安平王夫妇早在十多年前因救驾离世,只剩下世子凤逸和清涟郡主凤涟,凤涟又在九岁时候被云梦老人带走为徒,这五年里,偌大的安平王府只有一个世子凤逸,除了他之外,唯一算是半个安平王府之人的也不过就是凤涟和凤逸的奶娘徐姑姑,故而安平王府规矩少,带红绡进府也没有任何阻拦。 刚走到院子,一位中年妇女便迎了上来,也没有行什么礼数,皱眉拉着凤逸的手,说道,“逸儿,怎么又出去了,身体可还好?” “奶娘,我没事。”凤逸无奈的叹气,凤涟走后,奶娘心里只有他一个,加上他小时候那些事,奶娘是将他放在心尖上疼着,倒也叫红绡看了笑话。 奶娘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无碍,这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红绡和蓝衣少年,当看见蓝衣少年的时候,整张脸沉了下来,指责到,“蓝烬,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带逸儿出去,逸儿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涟儿走的时候是怎么对你说的,你真是……” “好了徐姑姑,我也是怕阿逸在家里烦啊,”蓝烬不满的嘟囔,徐姑姑沉着脸,也懒得再训斥他,转而看着红绡,笑道,“红绡姑娘吧?” “徐姑姑,”红绡低头,微微行礼。 徐姑姑立刻扶她起来,笑逐颜开,这一捧一踩的态度弄得蓝烬很是不爽,徐姑姑说道,“总听说红绡姑娘美若天仙舞技超群,果然是不同凡响。” “徐姑姑说笑了。”红绡谦虚的笑笑,徐姑姑倒是一点儿也不嫌弃她的出身,不过还有正事要办,凤逸知道徐姑姑一开腔,没有过两个时辰是叙不完的,他只好无奈的打断,“奶娘,我带红绡来看看昨天那个女孩儿。” “那孩子还是不让人碰,现在在你院子里,你快去看看。”徐姑姑也想了起来,眉头一皱,赶紧让开了路。 清逸居是凤逸的院子,院子里进去便是一棵梨花树,这树还是凤涟小时候种的,有些年头了,此时春天,这树上洁白的梨花一片一片落下,落在一个人身边。 女孩抬头看着梨花,一身破布衣衫,脚上也是破了洞的鞋子,头发更像是从草堆里捡出来的,小脸上净是泥土印子,十四五的样子,仰脸看着梨花,安安静静,那双眼睛里是稚子般纯粹,仿佛凝固了时光。 “哪里捡的小美人?”红绡先从这不和谐但唯美的景象中回神,笑着问道。 “小美人?”蓝烬瞪大了眼睛,“哪里美了?” “亏得你天天去轩雅阁,”凤逸冷嘲,随即看着女孩儿,顿了片刻,轻声道,“她很美。” 红绡看了凤逸一眼,不知为何微微笑了,“先给她洗洗吧。” “你去试试。”凤逸点点头,他已经试着让人给她洗了,但她不许任何人碰,一碰就尖叫个不停,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红绡点头,走到女孩面前双手搭着女孩肩膀,女孩才终于看着她,红绡笑起来美过一树梨花,许是因为如此,女孩虽然迷茫,但却没有惊慌尖叫的意思,凤逸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 红绡轻声开口,“这花儿美吗?” 女孩儿看着她,仿佛在理解着什么意思,片刻后抬头,看了一眼梨树,复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红绡笑了,伸手去拉女孩儿的手,女孩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还是把手放在她手上,面前这个女子,给她一种安心温暖的感觉,她不自觉的想靠近她。 红绡牵着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去洗洗,换身好看的衣服好吗?” 女孩迟疑了一下,又是轻轻点头。 红绡牵着她走进凤逸的房间,凤逸的房间简单整洁,穿过房间有一处隐蔽的温泉,这红绡是不知道的,不过怕再一次惊吓了女孩,示意凤逸带路,凤逸才带着他们过来,不过蓝烬倒是有些惊悚的感觉,凤逸爱一个人住,什么时候舍得别人用他的小温泉了,还是个小女孩。 然而他刚想说话,就被红绡和凤逸一起瞪了一眼,不敢发出任何可能惊吓到女孩的声音,只能闭紧了嘴巴。 红绡哄着女孩进入水里,对凤逸轻声道,“你们先出去,给她找身衣服来。” “嗯。”凤逸点点头,扯着憋屈的蓝烬往前走。 离开了那里,蓝烬才终于开口,“喂,凤逸,温泉我都没有泡过哎!” “和你有什么关系?”凤逸懒洋洋的说道,蓝烬不满,又是皱眉,“去哪里给她找衣服?” “阿涟的房间。”他随意的说道,凤涟虽然走了,但奶娘念着她,每年都去买上好的布料给她做四季衣服,等着她回来穿,女孩儿和凤涟差不多大,应该也能穿。 凤涟住在清涟居,凤逸亲自过去,看了一眼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红色的广袖衣裙,整体看上去简单,只是衣袖边绣着金色的花纹,整个衣裙全是红色,奶娘不清楚现在的凤涟会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各色都有,不过一般女子很难穿好红色,故而红色也是最少,这件,是其中最简单的,但却独有气质。 蓝烬有些瞠目结舌,但却什么都没有说,跟着凤逸往回走。 等到红绡从里面叫她们,他们才走了进去,凤逸没有成婚,当年安平王也只有一个王妃,所以安平王府并没有多少下人,尤其是凤逸,除了蓝烬派来保护他以外的人,完全没有下人,所以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进去,没有看她们,只是把衣物扔了过去。 红绡应该是轻笑了一声,他们也面红耳赤的出去,蓝烬这货自诩风流,但其实却连女孩的手都没有牵过,不然也不会被帝城的年轻人造谣和凤逸有着不正当关系。 过了片刻,红绡再次牵着女孩儿的手出来,她已经被洗干净了,三千青丝及腰,已经被红绡梳的柔顺,带着水汽披在身后,皮肤白皙,眉眼精致,尤其那双大大的眼睛,纯粹的像是精灵,她比较瘦弱,红衣在她身上偏大,但正是这微微的大,让她看上去更加小巧,她回头,却是看了一眼凤逸。 凤逸愣了一下,这姑娘从被他捡回来到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一回来就再也不许他碰一下,此时竟然先看了他。 红绡笑笑,“逸世子,这红色衣服很适合她。” “是阿涟的。”凤逸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转移一下话题。 红绡轻笑,又对女孩说道,“跟姐姐走还是留在这里?” 女孩不说话,却轻轻往凤逸那里走了两步,虽然距他还是有些远,但足以让凤逸和蓝烬震惊。 红绡看着呆愣的两人失笑,“这姑娘还是记得你救了她,你好好照顾她吧。” “可是我……” “逸世子,府上太冷清,你也该要些丫头,不然也不方便。” “红绡,我这里怕是照顾不好她,你如果可以……”凤逸还想推辞,毕竟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这个女孩又不说话,而且安平王府的身份如今有些尴尬,他身边到处充满了危险,还不如红绡能更好的照顾她,将来她愿意留在轩雅阁也好,不愿意的话红绡一定不会委屈了她。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女孩却忽然上前几步小心翼翼的揪着他的衣袖,抬起眸子看着他,眸中竟然氤氲水汽,看上去楚楚可怜,凤逸一愣,停下了接下来的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红绡对他说道,“我简单看了,她声音没有问题,应该只是害怕才不说话的,对你熟了,应该会说话。” “好,”凤逸看着她,终于还是点点头,女孩儿仿佛笑了,带着小小的梨涡,看上去好看极了,连蓝烬都看呆了。 凤逸蹲下仰视着她,轻声说,“你这么喜欢梨花,就叫花儿吧,以后,花儿就当我的妹妹,好吗?” “嗯。”虽然很轻,但她发出一个音节,低头看着蹲下的凤逸,手指蜷缩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把手放进他的手中,她果然还是怕他。 蓝烬有些惊呆了,片刻后笑道,“花儿,你看我,我叫蓝烬,你可以叫我蓝烬哥哥。” 花儿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叫,也没有理他,继续看着凤逸,那意思像是在问他叫什么名字。 蓝烬心领神会,抢着说道,“他叫凤逸,凤凰的凤,一二三四五的逸。” “呵呵,”红绡被蓝烬的样子逗笑,那女孩儿却认真的看着凤逸,细弱蚊蝇的声音就如梨花落地,但却清清晰晰, “一哥哥。” 蓝烬的笑戛然而止,原来她真的会说话,不过,一哥哥实在是……他看了一眼凤逸,凤逸也在看着花儿,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幕让蓝烬莫名其妙有些感动,凤逸孤独一人,独自居住在偌大的王府,无父无母,奶娘再亲,也不可能代替朋友陪伴,阿涟离开后,只有他一个是他的朋友,但他是将军府的嫡子,其实也真的很少有机会向最近几天陪着凤逸,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向来温柔,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孤独是有多重和多心酸,仿佛,这个女孩儿可以看得懂。 一阵微风吹来,一树梨花飘落,洁白的花瓣在红衣少女脚边滑落,面前蹲着白衣少年,他们目光纯粹而虔诚,仿佛真的从彼此那什么都没有的目光中看见了全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章 再逼我娶他 帝城有着几百年的历史了,前几个朝代开始,就定都帝城,帝城以北为北域,历朝历代修筑坚固的防线,以西多山地,山地腹部为平原,此地易守难攻,有个小国名为西楼,西楼再向外是气候极其不好的沙漠雪山,以南为江,汹涌的江水隔绝了南北方,南方多潮湿,过了几个郡县便到了南疆,南疆与其他地方隔着一片巨大的毒瘴林,南疆好蛊,如今养蛊更是出神入化,不过很少与南疆以外的人交流,而帝城面向东,东边土地广阔,除了帝城直属的几个郡县,其他依次有着各路诸侯王,其中以东州王凤文远土地最广,凤文远是当今皇帝的小叔,因这关系,封地肥沃,受到的监视也更多。 帝城面向东,几代以来,也只需要监视东方诸侯,却一直忽略西方小国西楼。 天凌元年,凤氏自东州崛起,一扫前朝混乱格局,统一天下,包括西楼和南疆皆以俯首称臣,只是保留王国称号,但却要向天凌皇朝岁岁纳贡,尽显天朝威仪。 凤氏威严,奈何凤氏子孙稀少,打天下全靠兄弟,故而按军功分封不少异姓诸侯王,帝已经三代百年,先帝也只留下亲弟弟当今的东州王和亲生儿子当今皇帝,甚至公主也不过两三个,如今这代帝王膝下倒是多了些皇子,但比起前朝,实在是差的太远,皇室衰弱,势必引起后势增强,无论是当今太后的娘家,还是皇后的娘家,都有着强大的背景。 帝城是天凌都城,帝城繁华,食禄之街均为高官显贵,五陵之街又是闹市之区,夜夜笙歌,日日不息,帝城百姓生活富庶,比城外好了不知凡几,所以帝城的百姓从来离不开帝城。 帝城一年有四季,春季温度也不算太低,已经到了花开的季节,之前守着北域的将士也可以回来帝城休息一番,所以,蓝烬的爷爷和父亲都回来了,也带回来了离开帝城五个月的蓝烬。 “烬儿,站住!” 蓝烬前脚刚走,后脚就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蓝烬的父亲虽是武将,但却长相儒雅,留着儒生常见的胡须,看上去一点儿都想象不到那是个在战场上扛枪上阵的将军,不过他说起话来威严,便是蓝烬都吓得顿下脚步。 蓝烬回过头,笑嘻嘻的开口,“爹,我出去一趟。” “又去找逸世子?”蓝将军皱眉,显然一副不满的样子。 蓝烬点点头,尴尬的笑笑,“五个月没见了,想和逸世子叙叙旧。” “叙旧你天天跑安平王府?”蓝将军皱眉更深,蓝烬暗中咬牙,不知道什么借口,想来这帝城的谣言怕是让他最畏惧的亲爹听见了。 果然,蓝将军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帝城把你和逸世子传成了什么?” “断袖呗,”蓝烬无奈的叹气,眨眨眼看着蓝将军,无辜的摊手,“爹,你还不了解自己儿子吗?” “我自然知道你和逸世子只是兄弟相称,但这帝城谣言有辱门风,如今你也十七了,这次从北域回来,你娘和爷爷都有让你娶妻的意思,你……” “好了爹,别说了,想想都头疼,”蓝烬无奈的叹气,“我还没有战功,成什么亲?” “所谓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你兄长都已经成亲,你却在外面鬼混,与你和逸世子名声都不好,逸世子可是皇亲,你可不要辱了皇室。” “哎呦,爹,凤逸他和我真的没有关系……”蓝烬有些头疼,但蓝将军没让他走他也不敢挪动一步,蓝将军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你这是什么话,逸世子能和你有什么关系,但你必须留在家里等着你娘给你相亲!” “爹……”蓝烬无奈的叫到,蓝将军却一点都没有松动,蓝烬咬了咬牙,在这么被逼婚可还了得,他心一横,大声说道,“你要是在逼我我就把凤逸娶了!” “你……” 蓝将军气的胡子都直了,天凌皇朝民风虽然不算太过严苛,但也绝对不能将男风般上台面,正当他要出口教训蓝烬,却有爽朗的笑声传来,“烬儿,你要是有能耐哄到逸小子,你也不用在这里受你爹为难了吗” “蓝烬见过爷爷。”蓝烬回头看了一眼老人,已经是近花甲之年,但也许是作为武将,依旧是走路带风,很有气势。 老人笑了笑,“逸小子身体可还好?” “阿逸还好,劳烦爷爷挂念了。”蓝烬对他倒是恭敬,乖乖的说道。 老人点头,说道,“他身子弱,少人照顾,你多照顾也是应该,咱们是武将,本就善交好友,不拘小节,不必听你爹胡说。” “爷爷,外面那些谣言都是因为那些爱慕阿逸的小姑娘和爱慕红绡的人造谣的,阿逸没在意,我也便没有去理会。” 蓝烬有些委屈,便将这些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凤逸容貌倾世,凤氏容貌本来就好,但这近百年都没有出现过如凤逸这般谪仙之姿,加上显赫身世,家里有没有婆媳矛盾,爱慕他的女子能从城东排到城西,红绡是这帝城第一舞妓,美貌倾城,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用惊才绝艳形容亦不为过,多少帝城权贵想一掷千金见她一面,奈何红绡又经常和蓝烬相见,凤逸和蓝烬更是这帝城出了名的关系好,故而有心人只能这样编排让他们两个远一点,也好有机会接近凤逸或者红绡。 “就没有一点儿和你有关的?”蓝老将军失笑,仿佛有些失望,看着蓝烬,“你的长相也不差啊!” “爷爷,您可算了吧,”蓝烬摇了摇头,无奈的开口“我也觉得自己龙章凤姿,那是天生丽质,但是往凤逸那里一站,这帝城的姑娘全跑去看他去了。” “哈哈哈哈。”老人笑了起来,说道,“这些姑娘都是浅薄之女,逸小子也就是长得好看,却远比不得我的孙子能征善战,身强体壮。” “就是,长那么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蓝烬万分赞同的点头,果然是自己最为尊敬的爷爷,就是有眼光。 老人看着一旁站在的蓝将军,笑道,“烬儿,你去找逸小子吧,但你爹说的事,你着实应该考虑了。” “我知道。”蓝烬点点头,随即笑逐颜开,蓝老将军忽然伸手拉着他,神秘兮兮的笑道,“听说逸小子的妹妹涟丫头要回来了,你和涟丫头从小一起长大,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凤涟啊,”蓝烬撇撇嘴,“疯丫头一个,我要找就找那种能歌善舞,温柔体贴,倾国倾城的女子,谁要她那种疯丫头。” “哼,人家清涟郡主还不一定看得上你!”蓝将军不忘适时泼了蓝烬一盆冷水,嫌弃的看着蓝烬。 蓝烬刚要反驳,蓝老将军便笑着打发他出去,“行了,快去找逸小子吧,让他身体好些了来家里一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好。”蓝烬瞪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父亲刚要去追,蓝烬就运起轻功跑了出去,生怕被自己老爹追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章 关我什么事 安平王府一直都很静,蓝烬走进去的时候,凤逸正在和花儿面对面的坐着吃饭,蓝烬毫不客气的坐在旁边,吓得花儿往后缩了一下,蓝烬看了花儿一眼,带点儿歉疚开口,“对不起啊花儿,吓到你了。” 花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便继续开始吃着眼前的膳食,没回答等于原谅,蓝烬的思维就是这样,随即他也不再看花儿,对优雅用膳的凤逸说道,“我家老爷子想见你。” “嗯。”少年点点头,继续细嚼慢咽的吃饭,甚至还给花儿夹了一片肉。 蓝烬自己看着也想吃,凤逸身边真的是没有婢女,饭菜都是厨房做好徐姑姑派人送来的,自然没有他的一份,想叫婢人那双筷子都没有,他郁闷的开口,“涟涟快回来了。” “嗯。”他点点头,并没有什么表示。 蓝烬又说,“花氏联姻的女子快到帝城了。” “嗯。” “凤逸,能不能给双筷子?”蓝烬见他无动于衷,终于可怜巴巴的开口。 少年抬眼,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你在家没吃饭?” “没有。”即使吃了也不能说出来啊。 凤逸却不看他,淡淡道,“关我什么事。” “凤逸!”蓝烬咬牙切齿的吼道,话音未落,凤逸放下筷子,递了手帕给有些被吓到花儿,回头看着蓝烬,轻声道,“再吼一句试试。” “我……”蓝烬无奈,却只能蔫儿下来,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凤逸优雅的叫人收了碗筷,亲自送花儿回到房间,安抚了花儿一会儿,才终于出来看着气的要爆炸的蓝烬,说道,“给我找些听话的婢女来。” “关我什么事!”蓝烬气的不行,直接用他的话反驳。 凤逸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懒懒的说,“阿涟走之前怎么说的?” “涟涟只说照顾你,没说照顾花儿吧?”蓝烬懒得理他,用凤涟都威胁他多少遍了。 “红绡也说了要我找婢女,你不想给红绡一点儿好感?” 凤逸也不抬头,随意的问道。 听到红绡,他眸子微微亮了一下,道,“知道了,但你要告诉红绡是我帮你的,我说的她又不信。” “自然。”凤逸随意说道。 蓝烬挪到他对面,看了片刻说道,“阿逸,你没有怀疑过花儿的身份吗?” “她失忆了。”凤逸喝口水,随意的说道。 蓝烬点点头,可是如今朝中局势实在对皇室不妙,凤逸又被太后盯得紧,如今莫名其妙捡到一个失忆的女孩……蓝烬说到,“阿逸,我不相信你没有怀疑过。” “我不怀疑花儿。”他手肘承载桌子上,歪着头看着他,显得他很智障的样子,说道,“花儿确实是失忆了,和太后没有任何关系。” “好,”蓝烬努力微笑着点点头,毕竟凤逸看上去年纪小身体又弱,不能和他一般见识,毕竟凤逸有点儿聪明,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应该相信他,想到这里,蓝烬调节好情绪,便又问另一件事,“花家听说嫡女近日要进京了,太子失踪,不知会嫁给哪个皇子?” 凤逸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轻声,“和我无关。” “但花氏如今势力不小,和皇室联姻,皇室也许会因此借助花氏的力量铲除太后的势力。” “哪有这么好的事?”少年笑道,“花氏不过是想监视皇室,皇室也想牵制花氏,各取所需罢了,否则你以为太后会同意这门亲事?” “烦死你们这些文绉绉的黑心肠了,到处都是弯弯肠子,不行就打一架,何必搞得这么奇奇怪怪?” 蓝烬愁的头疼,这些人真的是闲,总是做一些表面功夫试探来试探去,不如武将,直接杀过去便是。 面前少年瞥了他一眼,似乎带着嫌弃,说道,“以为都想你啊,白长着脑子也不显高。” “凤逸,小爷刚回来就天天来看你,你好意思?”蓝烬终于忍不住,只差没有拿着在边境军队了学来的脏话骂他,看着他那张飘飘欲仙的脸竟然莫名其妙忍了回去。 “您别来最好,”凤逸总是忍不住想打击他,见蓝烬无语,倒也不过分了,轻叹了口气,接着上面的话说道,“奇奇怪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麻烦麻烦,我不愿意想这些,你来想吧,需要做什么让我来就好,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蓝烬揉了揉额头,这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愿意想你想得到吗?”果然免不了凤逸继续打击他,蓝烬也免疫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毕竟自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独守空闺很可怜,不能跟他计较,计较会气着自己,得不偿失,蓝烬再一次嘟嘟囔囔的劝导着自己。 凤逸也懒得理他,又问,“蓝烬,最近北域是什么情况?” “北域?”蓝烬皱眉想了一下,“没什么,我过去这五个月几乎没有任何事,北域王是这两年新换的你也知道,倒是安分极了。” “嗯。”凤逸点点头,似乎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蓝烬犹豫了一会儿,经过刚刚的苦劝终于劝自己压下了骂他的冲动,眉头都皱了几圈,才最终开口,“阿逸,你最近好像越来越关心天下大事了。” “是吗?”他轻声问道,笑了笑,“我以前不也是?” “你以前只关心皇室和太后。”蓝烬说道,“其实你关心什么都无所谓的,不过是你的身体最近……” “你不过才走了五个月,我能怎么样?”少年笑起来很美,让人毫不怀疑他说的话。 蓝烬还是皱了皱眉,不知为何,这五个月回来后,凤逸还是那个凤逸,性格爱好都是一模一样,可他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同了,但真让他说,他还真说不出来哪里有毛病。 他挠了挠头,坐了一会儿,径直向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凤逸,“花儿现在和你一起吃饭,是不是已经接受你了?” “没有。”凤逸淡淡说道,“她几乎没有跟我说过话。” “哈,你也有今天!”蓝烬大笑,跳着进入房间,说起来,花儿年纪虽小,但真的是个小美女,只要是美女,蓝烬都喜欢。 “花儿,叫蓝烬哥哥。”蓝烬眼巴巴的看着女孩儿,一本正经的诱拐。 女孩大眼睛很是天真,却真的是懒得看他,虽然对凤逸还不算亲,却是直接走到了凤逸身边,乖巧的站在他身边,看的蓝烬一脸惊愕,凤逸看到花儿都举动微微笑了,“即使和我不亲也懒得理你。” “切,”蓝烬不屑的轻哼,刚要走过去继续诱拐女孩儿,就听见一声尖细的声音,“圣上有旨,安平王世子接旨。” 蓝烬微微蹙眉,便和凤逸一起走到门口。 那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姓元公公,皇上身边最受宠的公公姓朱,不过这位朱公公近日似乎有事,传旨的事都交给了元公公,元公公一朝得势,本来就傲慢的性格更是傲气了三分,他眯着眼睛看着两人,也不介意两人还没有下跪,直接开口,“圣上有旨,宣安平王世子即刻进宫面圣,不得有误。” 如今皇室衰微,竟连一个小小的太监也不把皇室放在心上,直接把圣旨扔在凤逸身上便趾高气扬的离开,仿佛一点儿也不想沾染这里的气息一般。 蓝烬有些担心,皇帝至少已经有过几年没有见过凤逸了,问道,“阿逸,皇上怎么会现在要见你?” “不知道。”凤逸接过圣旨,随意的把圣旨扔在桌子上,“照顾好花儿,我自己进宫。” “我和你一起,徐姑姑会照顾花儿的。”蓝烬实在挺担心的,凤逸这些年除了不得不去的各种宫宴之外仿佛已经被皇室遗忘,在安平王府从来没有被叫出去过,而他小时候,但凡被招进宫,别人不知道他却清楚得很,从皇宫出来他就没有完好过。 少年淡淡笑了,转身走出去,显然拒绝了蓝烬的要求,说道,“倾皇后已经死了。” 蓝烬愣了一下,早在六年前,倾皇后已经因为巫蛊之案被打入冷宫,后又暴毙而死,死状残忍,人人都说她罪有应得,如今早已经是臭名昭著,也是从倾皇后死后,皇宫里几乎没有召过凤逸进宫,那时候,凤逸才十岁。如今,他们已经认识了七八年。 ------题外话------ 题外: 不说脏话,语气词自己脑补脑补就好啦,现在每个人的性格都还没有出来哦,花儿回事不一样的花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章 亲戚攀关系 花儿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房间,和蓝烬站在一起看着他离开,花儿不爱说话,依旧是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跟着他的意思,不过站了片刻便转身走了回去。 皇宫依旧是金碧辉煌,这些年除了纷纷攘攘的宫宴他已经很少进了,从宫门就要下了马车,等到皇上传召,他才跟着引路的太监进去,大殿里不只是有皇帝,更是有文武百官,如今已经不是上朝的时间,这些人还出现在皇宫着实令人深思。 皇帝坐在皇位上,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但眼眶浮肿,面黄肌瘦,不停的用手捂着嘴打哈欠,仿佛虽是都要睡着了一般。 少年跪下,淡淡开口,“凤逸参见皇上。” “逸儿起来吧,”皇上终于回了神,懒懒的瞥了一眼凤逸,说道,“夏儿说你前些天打伤了他,可有此事?” 夏儿指的是六皇子凤锦夏,六皇子刚刚十五,小孩子心性,出自夏贵妃娘娘,但夏贵妃早在生了凤锦夏之后就暴毙而亡,便把凤锦夏过继给了秦贵妃,秦贵妃是丞相亲妹,太后侄女,在宫里如日中天,故而凤锦夏自然也是皇宫里最受宠爱的皇子。 凤逸笑了笑,说道,“我没有武功,而六皇子从小练武,我怎么打伤六皇子?” 皇帝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凤锦夏,他此时怒气冲冲,尖锐的开口,“凤逸,就是你派人刺杀我!” “刚刚还是打伤,现在就是刺杀,刺杀皇子的罪名,凤逸可担待不起。”凤逸笑笑,看着一边锦衣华服,几乎要跳起来的少年。 “就是你……”凤锦夏刚要再开口,就听见一声咳嗽,只能住了口,看着旁边的丞相开口说道,“夏儿不懂事,不如逸世子巧舌如簧,事情不过是夏儿看中了轩雅阁的舞女,想让她表演一曲,奈何这舞女和蓝家三公子有关,逸世子为了替三公子的红颜出气,派人教训了夏儿一下罢了。” 凤逸淡笑,这话说的真的圆滑,即扯到到了凤逸,又扯到了蓝烬,而且如今帝城谣言迭起,关于凤逸和蓝烬的关系,蓝烬又和红绡的关系更是剪不断理还乱,这样的话凤逸不仅派人打伤皇子,还败坏皇室子弟的名誉。 凤逸对他们而言其实不足挂齿,不过牵扯出来了,作为皇族凤氏的血亲,趁早除去也没有什么不可,想到这里,丞相眼神阴暗的看了一眼凤逸,这么多年没有人管过他,只是知道他小时候受过重伤身子留下病根不能习武,帝城传闻他相貌倾世,闺中女儿多心悦,除此之外,凤逸仿佛被皇室遗忘,这么多年汲汲于皇室斗争,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这个他的不算太亲的外甥,却没想到他如今这般举止气度,如不除去,总有一天会成为他的威胁。 见他不说话,丞相又说道,“逸世子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想说,我是什么时候派人伤的六皇子?”凤逸笑了笑,好像真的很疑惑,也好像不把眼前的事当成一回事。 不知为何,丞相看到这样的他有些烦躁,瞪了六皇子一眼,“夏儿,什么时候的事?” “是是……”六皇子似乎被他吓到,半天后鼓足气势说道,“就是前天,本皇子从轩雅阁出来,回府的路上有人袭击,说是你派的人!” “哦?”凤逸淡笑,“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 “冒犯本皇子,早就被本皇子杀了!”凤锦夏眼神阴鸷,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十五岁孩子的样子,幽冷的眸子像是一头残忍的狼。 “六皇子想要污蔑我,都不知道留着人证吗?”凤逸完全不当回事,那种仿佛陪小孩子过家家的的神态让凤锦夏莫名其妙有些抓狂,怒道,“本皇子就是人证,你别想狡辩!” “丞相大人,没有人证物证就想指认凤逸,凤逸虽然这些年在府里不常与您来往,但也还是安平王世子,这样被污蔑,传出去有辱皇室威名吧?”凤逸仿佛不想再和抓狂的六皇子说话,转而看着一边的丞相。 丞相愣了一下,本来没有把凤逸当对手,这么大张旗鼓不过是借丞相和皇子的威严直接将凤逸打下地狱,没想到凤逸仿佛根本就不知道朝里大部分都是丞相的人,他还在妄图争辩,而且不卑不亢,仿佛从没想过自己会被治罪一样。 然而,周围的大臣仿佛死了一般不说话,任由凤逸在中间谈笑风生,不管丞相怎么拼命使眼色,他们完全看不见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丞相只好说到,“既然这件事六皇子说和逸世子有关,那就一定和六皇子有关,难道六皇子殿下会说虚话不成?” “哦,原来如此。”凤逸仿佛恍然大悟,笑道,“所以难怪那天在轩雅阁六皇子对红绡说丞相是无论如何也会罩着他的,果真是没有说虚话。” “你!”丞相听他污蔑,半天说不出话,他又笑着说道,“六皇子是秦贵妃的孩子,是丞相的亲外甥,果然是比不得我们这些八竿子才攀到的亲戚。” “逸儿,公事公断和攀亲戚无关。”一直不说话看着的皇上忽然插了一句话,虽然依旧是姿势慵懒,但总归还是制止了差点要吵起来的氛围。 凤逸点点头,笑道,“是,凤逸相信丞相大人会公事公断。” “罢了,”皇帝开口,“这件事因你而起,如今你作为皇室子弟在府里也歇够了,从今天起由你来彻查这件事,蓝家三公子和六皇子协助,你看如何?” “凤逸不敢有看法,皇上决定便是。”凤逸点头接受。 “不行!”凤锦夏忽然开口,说道,“要给他个期限,不然他迟迟不结案该如何?” 丞相脸色黯了黯,显然刚刚他是要开口,却被莽撞的凤锦夏给打断了,然而凤锦夏还没有反应过来,得意洋洋的看着皇上,皇帝也接口到,“好,给逸儿三天时间,全力彻查这件事。”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如果不是逸世子做的,老臣亲自去查便是。”丞相立刻跪下,恭敬的开口。 凤逸还没有说话,凤锦夏又不解又不满的开口,“舅舅,这怎么能算小事,他们差点杀了我!” “住口!”丞相冷声,凤锦夏愣住了,凤逸笑着提醒道,“丞相,六皇子是龙子,这般说话不合规矩。” 凤锦夏眼神也暗了下来,丞相忽然有些害怕,只好说到,“老臣一时失礼,六殿下和逸世子见怪了。” 凤锦夏没有说话,凤逸自然也不说话,丞相之前的要求也被放到了脑后,皇帝笑呵呵的说道,“好,那就由逸儿来查这件事,传旨右内史全力配合,务必在三天内结案。” “三天之后若是没有结案,那就是他做的!”凤锦夏还是紧咬着不放,得意洋洋的开口,凤逸笑了笑,没等皇帝开口,说道,“好。”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答应,凤锦夏也愣了一下,皇帝看到没有人说话,随即说了句都退下吧便由身边太监扶着去休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章 再吼句试试 丞相冷哼一声离开,其他官员更更是不敢去多说一句话,都跟着丞相离开,凤逸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和各位经过的官员打招呼,温柔有礼,仿佛惹事的完全不是自己。 刚刚离开宫门片刻,便被凤锦夏拦住,他顿了一下,问道,“六皇子还有什么事?” “别以为这件事让你查你就可以逃脱罪责!”凤锦夏冷冷的开口。 “我知道。”凤逸随意的说道,随即继续向前走。 凤锦夏忽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直以来他都是呼风唤雨无人不怕的主儿,此时仿佛被一个不在意的人鄙视了,伸手就要抓住眼前的人,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有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凤锦夏不可思议的转头,一个长相精致的女孩儿神色淡淡的看着他,那女孩一袭略大的红色衣裙,看上去宛如精灵,但此时却是刚刚收回打他的手,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跟在花儿身后的蓝烬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下一个鸡蛋,他担心凤逸的安危带着花儿来皇宫门口等着,刚刚看见凤锦夏想要动手,他还没来得及出手,花儿就一巴掌甩了上去,干净利落,清脆作响! 凤逸眸子也闪了闪,似乎深处也隐藏着一丝笑意,凤锦夏大怒,“来人,给我杀了她!” “六皇子,和一个小女孩计较,不妥吧!”凤逸忽然收了一直以来的笑容,淡淡的看着凤锦夏。 凤锦夏愣了一下,却依旧愤怒,说道,“是你故意派人打我的!” “花儿是我的人,”凤逸又笑了,“但打你是因为你手不安分。” “你!”凤锦夏被气的不轻,还从没没有人当众扇过他,他怒气冲冲的开口,“我要你和她跪下给我道歉!” “啪!”话音刚落,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蓝烬此时真的是已经呆住了,花儿却冷冰冰的开口,“再吼一句试试。” 她声音很轻,眸子依然纯粹,却扑面而来冰冷,让人毫不怀疑她的话,这是之前凤逸对蓝烬说的话,她竟然这个时候说了出来,完全不在意眼前的是什么人,或者她并不懂得任何身份的概念,让人瞠目结舌。 凤锦夏被打的眼冒金星,怒气飚到了头顶,只恨不得立刻剁了这个女孩儿,不管此时街上有许多权贵公子看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人还没有上前,花儿又是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小巧的女孩打起人来手劲一点儿也不小,凤锦夏平时养尊处优,此时脸颊都肿了起来,花儿巴掌不停,凤锦夏练武,半天才反应过来去打向花儿,蓝烬却一把把她拉到身后,看着眼中布满红血丝仿佛要暴怒的凤锦夏,说道,“花儿也是为了保护阿逸,当街袭击逸世子,你该当何罪!” “你!”蓝烬刚刚说完,就感觉已经拉不住花儿了,花儿甩开蓝烬的手往前走,大有再来几巴掌把他打成猪头的冲动,蓝烬一边尽力拉着花儿,一边看着凤锦夏说到,“一个大男人还和小姑娘计较,你还有脸在帝城混吗?” 周围的公子们都笑了起来,没有人见过凤锦夏这么被欺负,这些人也都有显赫家世,倒也不是很怕,都纷纷起哄,“六殿下不要追究了,人家可是个小姑娘。” “这么有意思的姑娘,被打一下也是福气!” “哈哈哈,小姑娘够泼辣!” …… 凤锦夏双目赤红,狠狠的瞪着凤逸,凤逸无所谓的笑笑,“这件事算是我打伤的六殿下,如果六殿下能去告诉丞相大人被一个小女孩当街扇巴掌的话。” 花儿还是不停的扯着蓝烬往前走,眼神平静无波,但所有人都觉得她要是能靠近凤锦夏,肯定又是一个巴掌呼了上去。 凤锦夏爱面子,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见到他暴怒,倒也不敢再笑得那么张狂,一个个都偷偷笑着,凤锦夏转过身看着那些人,怒道,“都不许笑,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本皇子要亲自报仇,要是让丞相听见这件事,一定让父皇抄了你们的家!” 他向来都是这般张狂,大家都不当回事,但也配合的点头散开。 凤锦夏身边的人围着凤逸,但最终不敢把他怎么样,只能让人回去,恶狠狠的对凤逸和蓝烬说道,“你们等着!本皇子记住你们了!” “荣幸之至。”凤逸淡淡笑道。 凤锦夏怒气冲冲的带人离开,蓝烬一边拉着暴走的花儿一边对着凤锦夏喊道,“欢迎常来哦,一定要好好记得本公子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凤锦夏刚走,蓝烬就笑得直不起腰,一只手拉着花儿,一边靠在风凤逸的肩膀上,“哎呦笑死我了,你看凤锦夏那个猪头!” 凤逸莞尔,许是心情好,竟然难得的没有推开靠在他身上的蓝烬,伸手给旁边的花儿,女孩儿愣了一下,刚刚暴走的情绪也收了回来,呆呆的看了凤逸一眼,这次,把手递给了凤逸。 “哇,花儿接受你了!”蓝烬像是发现新大陆,看着凤逸牵着花儿的手。 凤逸没有说话,花儿嫌弃的甩开被蓝烬拉着的另一只手,站在凤逸的另一边,理都不理蓝烬。 蓝烬愕然,但压不住看到凤锦夏被教训的爽快,对凤逸说道,“阿逸,你带花儿来我家吧,正好见见老头子。” “你问花儿愿不愿意去。”凤逸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笑着说道。 蓝烬转到花儿身边,拦着她的路,看着她说道,“花儿小美女,愿不愿意去蓝烬哥哥家?” 花儿抬头迷茫的看了一眼凤逸,凤逸淡淡笑着,花儿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乖巧的点点头,蓝烬高兴的像个二百多斤的胖子,对凤逸说道,“花儿说了要去了!” “那就去吧。”凤逸点点头,虽然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带着温和的笑容,但蓝烬明白,这时候他的笑才是真心实意的笑了,许是因为这个女孩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章 三代将军府 将军府也在这条街上,不过一会儿便到了蓝烬家里,将军府规矩没有文官家里多,蓝烬一边进去一边叫了起来,“爷爷,我把阿逸带来了!” “闭嘴!”蓝老将军没叫出来,却招来了一脸严肃的蓝将军,黑色的美须是一次次被蓝烬气直了,说道,“大喊大叫的像什么话,你看看人家逸世子,不知道丢人!” “这是自己家,丢什么人?”蓝烬无所谓的撇撇嘴,蓝将军瞪了他一眼,转而看着凤逸,笑道,“逸世子来了,烬儿的爷爷在客厅等着你,快进去吧!” “嗯,麻烦蓝将军了。”凤逸点点头,一派儒雅端庄的样子,甚至旁边的花儿也学着他的样子点点头,哄得蓝将军是摸着胡子笑的好不高兴,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逸世子能来才是荣幸之至。” “蓝将军说笑了。”凤逸笑了笑,优雅大方,有礼有节,看的蓝烬直抽气,他可是清楚极了,凤逸家里没有什么人,没人教他规矩,他在家可从来没有这么规矩过,都是装的! 蓝将军带着凤逸往客厅去,蓝烬刚要跟着,蓝将军却忽然回头,怒道,“你给我回去思过!” “爹……”蓝烬委屈极了,真不知道到底凤逸是他儿子还是他蓝烬是! “爹什么爹,叫什么也不行,等招待了逸世子再来教训你!”蓝将军胡子抖了几下,怒气冲冲的,吓得蓝烬一句话也不敢说,只能默默的回去自己的房间,眼巴巴的等着凤逸开口给他求情,凤逸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和蓝将军有说有笑的进了客厅,甚至他还瞥见花儿似乎看着他笑了一下。 蓝将军的客厅很大,武将的客厅一般都比较大气,蓝老将军坐在上首,蓝夫人在旁边看见凤逸进来,笑着走了上去,“妾身见过逸世子。” 凤逸没有官职,但世子的身份放着,说起来蓝夫人确实应该见个礼,凤逸还没有开口,蓝老将军却走了下来,笑道,“逸小子又不是外人,还见什么礼?” 凤逸笑了笑,蓝夫人也笑着起身,看着凤逸旁边的花儿,问道,“这个女孩儿就是烬儿说的逸世子新认的妹妹花儿吧?” “嗯。”凤逸点点头,说道,“花儿不喜欢说话,蓝夫人见谅。” “没事,我就喜欢安静的丫头。”蓝夫人笑的开心,蓝家几代名将之家,世代子孙只能娶一个妻子,但子孙不少,可却偏偏没有女孩,蓝夫人更是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能闹腾,她是一心一意的想要一个女孩儿的。 花儿是真的不说话,并不针对任何人,她如今熟悉的只有凤逸一人,凤逸也明白其实花儿似乎并不怕人,只是那天不知处于什么原因不让任何人碰,而对于他,确实她实实在在的怕。 蓝夫人看着欢喜极了,立刻招呼着凤逸和花儿坐下,自己坐在花儿旁边,亲昵的和花儿说话,然而,花儿只是淡淡眸色,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不懂规矩,甚至并不知道规矩是什么。 蓝夫人自己说了半天,似乎也发现了花儿的不对劲,虽然还是欢喜,但不免有些尴尬,便招呼了一声出了门,花儿也没说什么,一个人坐在旁边看着凤逸。 蓝老将军看着凤逸,笑着问道,“逸小子,烬儿说你身体好些了?” “嗯,多谢老将军关心了。”凤逸笑着点点头,蓝老将军高兴的说到,“你别老将军老将军的叫,你是烬儿最好的朋友,随他叫我爷爷就是了!” 凤逸还没有开口,蓝将军却皱皱眉,对蓝老将军说道,“爹,逸世子是皇亲,这不合礼数。” “无妨,先皇和蓝老将军本就是兄弟,我叫蓝老将军一声祖父也是应当。”凤逸笑了笑,他的爷爷说起来是先皇,确实不合规矩,但相比先皇,他倒是觉得蓝烬的爷爷更好一些。 “哈哈哈,还是逸小子懂事。”蓝老将军也高兴的笑起来,随即看着凤逸身边的花儿,说道,“逸小子叫我不合规矩,那这花儿可是能叫老头子一声爷爷吧!” 凤逸看了一眼旁边的花儿,花儿大大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眼前笑的爽朗的老人,但看了半晌儿,一个字没说。 蓝老将军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凤逸暗暗无奈,走过去握着花儿的手,笑的一脸灿烂,说道,“花儿,叫爷爷。” 花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凤逸,神色未变,声音极轻又平平淡淡叫了一声,“爷爷。” “哎,真乖。”蓝老爷子终于笑了起来,蓝将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看着自己的爹高兴,自己也是笑了。 蓝老爷子高兴了,这才说起了正事,“逸小子你这些年没揽过皇宫的事,这次这么被丞相家抓住了?” “是我大意了。”凤逸淡淡的说道,说起正事,一屋子的人也不笑了,花儿亮亮的眼神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少年。 蓝老爷子是人精,说道,“你可不像是大意的人。” 凤逸没说话,蓝老爷子继续道,“你跟爷爷说实话,六皇子是不是你派人伤的?” “不是。”凤逸淡淡说道,没有任何犹豫。 蓝老爷子看了一眼他,对蓝将军说道,“老二,你先出去,我单独和逸小子谈谈。” 蓝将军在兄弟中排行第二,故而蓝老爷子一般叫他老二,他听到蓝老爷子这么说,便也起身离开,本想带走花儿,奈何花儿没有一点儿要跟着走的意思,蓝将军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花儿稳稳的坐着,凤逸便也让花儿留下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章 鸟尽弓藏事 大厅里只剩下凤逸花儿和蓝老爷子,蓝老爷子眸色深深,说道,“逸小子,老头子清楚你和蓝烬那个傻小子不一样,老头子虽然也喜欢你,但你和蓝烬牵扯很深,蓝烬傻,你做事情还是多考虑一下他的性子。” “我明白,京城的谣言是我没有在意,但我会离蓝烬远些的。”凤逸点头,虽然还是笑着,但花儿却忽然伸手去握他的手,他微不可见的愣了一下,也握着花儿的手。 蓝老爷子忽然生气起来,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凤逸低头,他很清楚蓝家即使对他再好,蓝烬才是蓝家的孩子,他牵扯上蓝烬确实不对,蓝老将军说他两句也没有错。 “你小子说的什么话!”蓝老爷子很少这么生气,但生气起来对谁也不客气,“什么叫离蓝烬远点,我让你做事多想想还委屈你了,这就要离蓝烬远点儿,我们将军府的孩子从来不会贪生怕死,蓝烬他要跟你,那就是他的命,我叫你想想是让你做事谨慎些,别让蓝烬傻头傻脑会坏事,伤了你也伤了自己,你倒是还闹脾气了!” 凤逸愕然,没想到蓝老将军是这个意思,他以为他是想让他为蓝烬打算,不要把他牵扯到事情里,但他也没有被人这么骂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了一会儿才一本正经的开口,“我没有委屈,也没有闹脾气,只是不该把蓝烬牵扯到我的事情里。” “什么叫不该!”蓝老将军又怒了起来,“你一个人能做什么,蓝烬是你的兄弟,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能让他在你有事的时候离开,没事的时候和你玩儿不成,我将军府就没有这么贪生怕死的子孙!” “我……”凤逸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蓝老将军很是生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一时间失了言语,蓝老将军见他不说话更是生气,花儿坐在旁边看着,忽然站了起来,扬手就又要扇人,凤逸立刻站起来拦住,抓着花儿的手开口,“别动!” “凤逸!”蓝老将军果然看见花儿的动作了,凤逸面对着花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看着老将军解释,“花儿有点儿不懂事,蓝爷爷不要计较了。” 许是这一声爷爷叫的老将军心里舒坦了一下,冷冷哼了一声坐下,花儿却甩开凤逸的手,转过头去不愿意理他,凤逸无奈的叹气,但却不敢说什么,眼前这两个他还真的是一个都惹不起。 蓝老爷子坐下,也没有那么生气了,说道,“你年纪小,做事容易想不周到,这些年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蓝烬派有人保护你,你不要不用,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我知道。”凤逸点点头,“需要的时候我会用的。” “蓝家是三朝元老了,暂时不会有什么事,你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丞相不会放过你,以后你就是众矢之的了,不管现在的局面是不是你想要的,你要记得万事小心,不要逞强,相权过大,出了事谁都帮不了你。” “嗯,我有分寸。”他淡淡的说到,但其实蓝老将军说到这个局面是不是你想要的时候,他就愣了一下,蓝老将军是三朝名将了,传闻他文韬武略均是奇才,如今朝中像他一样的老将只有这一个了,果然是能够洞悉人心,不过幸好,蓝老将军是向着他的。 蓝老将军点点头,见他认真听了也笑了,“你这小子,当年安平王若是有你一半精明,也不必落得个……哎。” “精明?”凤逸反问,老将军顿了一下,没有回答便是肯定,他认真的看着他,道,“逸儿,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事,我还是想说一句,蓝家没有贪生怕死之徒,但蓝烬是真心把你当兄弟,兔死狗烹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做。” “老将军说笑了。”他低下头,但蓝老将军却看着他,似乎过了许久,他才轻声说,“不会的。” “好。”蓝老将军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行了,不吓唬你这个小辈了,帝城虽大,但这里防守最是严密,有右内史配合,你应该会很快查到凶手。” “嗯。”凤逸点点头,蓝老将军笑道,“这次也让蓝烬配合你,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不要嫌他笨啊!” 蓝烬不笨,从来都不笨,笨的人无法潇洒处世,也无法上阵杀敌,蓝烬很聪明,只是完全信任他而已。 “你去跟找蓝烬吧,你们小辈的事,我这个老头子是管不住喽!”蓝老爷子哈哈大笑,转身便离开了客厅,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送他,武将,本就自有风骨。 凤逸安静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花儿,花儿还是扭着一张小脸儿懒得理他,他无奈的起身,蹲到花儿面前哄道,“别生气了花儿,蓝爷爷是长辈,不能对他动手。” 花儿不理他,依旧是扭着脸,没有任何想要听他说话的意思,凤逸无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开开心心的来这里,却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之后还被自己的花儿抛弃了,真的是得意忘形出门没看黄历,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兴起答应蓝烬过来蓝家。 但徘腹归徘腹,花儿还是要哄的,他说话本就轻,更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的对花儿说道,“花儿是好孩子,但蓝爷爷也是为哥哥好,你打了蓝爷爷,哥哥会难过的。” 凤逸一辈子都没有这么哄过人,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对花儿说道,“以后再有人欺负哥哥,花儿再出手好不好?” …… 没有人说话,凤逸都绝望了,此时的他一点儿都不像蓝老爷子口中那个精明的人,他无奈的低头,继续措辞,却忽然听到细细的声音,“一哥哥……” 花儿声音轻,凤逸还是立刻抬头,高兴的开口,“花儿,你终于说话了。”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花儿看着他笑自己也笑了,小小的梨涡可爱极了,凤逸拉着她站起来,戏谑的开口,“没想到花儿这么乖巧却喜欢打人。” 花儿红了脸,不说话,牵着他的手指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章 你脸不疼了 凤逸懒得去和蓝烬道别,反正蓝烬早就习惯他了,刚要出门,蓝夫人却从门外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婢女手里均是大红的衣裙,蓝夫人见凤逸要走,立刻拦在他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他,笑道,“这是我给花儿买的衣服,看花儿穿着红的好看,特意给她买的。” 蓝夫人欢喜极了,凤逸却无奈极了,手里抱着刚刚两个婢女才能抱着的东西,几乎都看不见路了,这衣裙又长,他只能手抬高抱着,蓝夫人本出身名门,但在武将家里呆的久了也变得不拘小节,衣服都没有盒装,怕是直接看着好看就抱了回来。 他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么狼狈的事,此时看上去平时那个容貌倾绝天下,笑容染尽风华的少年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抱着红色的衣裙几乎遮住了脸,袖子还被旁边一个红衣服的少女拉着,一头青丝也有些凌乱的落在衣服上几缕,应该是之前蓝夫人把衣裙给他的时候弄乱的。 凤逸从这些衣服中抬出头尴尬的对蓝夫人说到,“花儿和夫人非亲非故,夫人送这么多衣服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蓝夫人语气有几分不好,然而看着花儿又笑了起来,“花儿这么漂亮,一定要有好看的衣服,我知道你不会照顾人,特意给你买了!” 凤逸无语的翻白眼,只能说出实情,“蓝夫人,我身边没有带人,那个……拿不回去。” 蓝夫人看了他一眼,对身后的婢女说道,“叫三少爷出来,把逸世子送回去!” “是。”婢女捂着嘴偷笑,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帝城传说中风华绝代的逸世子这个样子,都想着回去一定要和其他姐妹分享这件事。 凤逸想让花儿帮忙拿一些,但花儿仿佛没有看见,只是拽着他的袖子,一点儿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面无表情,凤逸无奈,蓝家人以前对他就热情,如今是许久未见,更是热情的过头。 蓝烬出来的时候就看着凤逸这样一副囧样,他不像婢女一样不敢笑,立刻就笑出了声,笑的前仰后合。 蓝夫人冷冷看了一眼他,手脚利落的从凤逸手中拿起衣服,一股脑儿的塞进蓝烬怀里,蓝烬瞬间不笑了,也是半天才把头从衣服中弄出来,无奈的看着自家娘亲,“娘……” “别叫娘,给逸世子送回去!”蓝夫人冷声吩咐,随即转身带着婢女离开。 蓝烬痛苦的抱着一堆衣服跟在凤逸后面,走出门就立刻把衣服放在马车上,对朝着他笑的蓝衣说道,“去安平王府。” “驾!”马车跑了起来,但驾车的蓝衣依旧在笑,蓝衣原名叫谢衣,是蓝家军里一名新出头的小将,听说他们以前家里穷,母亲希望他有衣服穿,便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后来在蓝家军里表现出色,便被改姓叫了蓝衣,蓝烬总是觉得这小子的名字比他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名字好听。 蓝家离安平王府不远,凤逸一会儿就回去了,此时天已经快晚了,徐姑姑也送来了晚膳,蓝烬这种整天把凤逸家当自己家的人,自然就坐在那里蹭吃蹭喝了。 一天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六皇子就带着人找上家门,凤逸一直一个人住没有人管他,他起床向来很晚,此时六皇子已经到了门口,他才刚刚睁开眼睛。 安平王府还是有个管家的,管家叫赵忠,下人多叫他忠叔,是一年前新来的,知道凤逸一般不会管下人,一直以来也不太把自己这件差事当回事,最近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来过安平王府了,就来了这么一天,安平王府还来了一个稀客。 他立刻瞪圆了双眼,恭敬的跪下,“小民参见六殿下。” “你们家主子呢?”凤锦夏很满意这样的态度,仰着头径直走进院内。 作为王府,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入的,没有主人的同意,就算一般高官家里也不能随便踏足,即使是皇子,而作为管家,他应该深知这一点,可却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带着六皇子进去。 他清楚,凤逸没有脾气,这么多年来,在安平王府当仆人的人都很清楚,凤逸从来没有生气过,更没有罚过任何人,安平王府里管事的是徐姑姑,但徐姑姑说起来也是下人,没有凤逸的强硬手段,徐姑姑也没办法管太多,所以他从来都有恃无恐。 凤锦夏进去的时候,凤逸刚刚洗漱完,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力更生,没有婢女伺候,凤锦夏嗤笑,“没想到堂堂世子请不起下人,真是丢了皇室的颜面!” 凤逸仿佛没有听到,绕过他的身边看了赵忠一眼,那一眼凉凉的,赵忠不知为何神使鬼差的感到出了一身冷汗,凤逸淡淡开口,“谁允许你让人进来的?” “六殿下是皇子,也是世子的表弟,世子一向不管这些事,所以老奴斗胆……” “你可真是斗胆!”凤逸说话声音声音很轻很淡,但却有着极其浓烈的冰冷,这不是大声说话就可以做到的,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赵忠,“谁是安平王府的主子你应该清楚,谁给你的胆子自作主张!” 跪着的人瑟瑟发抖,凤锦夏却仿佛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冷声道,“凤逸!难道你不让本皇子进来!” “我不让又如何?”凤逸转头,完全不给他面子,“六皇子,我是你的表哥,你现在是在私闯民宅,而且,还插手我的家事。” 凤锦夏应该是没有想到凤逸会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瞬间呆在原地,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怒道,“凤逸,你!” “我什么?”凤逸说道,“六殿下,你的脸不疼了?” 凤锦夏不自觉的想到了昨天被花儿打的几个巴掌,虽然此时看上去已经不是很明显,但却依然隐隐有些疼痛,他捂着脸颊,就看见花儿也睡意朦胧的出来,怒道,“凤逸,你作为皇室宗亲却和一个野丫头住在一起,你就不怕我父皇治罪!” “如果治罪的话,本世子比不得六皇子坐拥各色美女无数吧?”凤逸凉凉的说道,凤锦夏年纪虽小,但却行事非常荒唐,看中女子就会带回皇子府,不喜欢再杀掉,残忍冷酷,不知道多少女子死于他的毒手,但因为有丞相包庇,没有任何人敢揭发他的罪行。 “你!”凤锦夏发现说不过他,自己的污点实在太多,而凤逸呢,这些年没有人关注过他,他身边也没有其他仆人,不光是他,世人关于凤逸可以说都没有任何了解,没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事,没有人知道他是否也有软肋和污点,凤锦夏忽然觉得,没有人在意的凤逸,是不是在做着和别人想象中不一样的事,也是和别人认为的不一样的人。 花儿走上前去,伸手就又要打他,他这次早有准备,瞬间后退了几步,花儿愣了一下,扬起的手放下,他以为她将要放弃,刚要反击,女孩儿却像一道红色的影子略过,凤锦夏常年练武,可是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已经甩到他脸上,然后,花儿优雅的收回手站在凤逸身边,凤逸轻声道,“乖,去洗手。” 花儿转身离开,将手放在盆子里认真的洗着,毫不在意自己打人的事,似乎还有些享受,凤逸抬头,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凤锦夏,说道,“这次算是我打的,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弟。” “凤逸,你太过分了!”凤锦夏终于被惹生气了,身边的人都围住了凤逸和花儿,花儿抬头,刚要出手,凤逸却拦着她,淡淡说了一声,“来人,” 赵忠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凤逸住的地方还有其他人,不过片刻,几个穿着护院衣服的人出现,虽然穿着护院的衣服,但很显然这些人不是善茬,完全不管眼前是什么人,瞬间就打了上去。 凤锦夏平日跋扈,真正敢和他打架的人很少,所以他身边带着的人不堪一击,不过片刻便被打到在地,凤锦夏愣在原地,凤逸摆手让那些人离开,对凤锦夏说道,“擅闯安平王府不是小罪,本世子作为你的表兄可以原谅一次,只是给下人一些教训,再有下次,就按律法处理,我想丞相大人也清楚天凌律法!” 没有人见过凤逸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有花儿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乖乖的洗手,洗脸,认认真真的梳着一头长发,但却依然弄不好,凤逸回头看了一眼懊恼的花儿,对凤锦夏说道,“六皇子慢走,至于查案的事,本世子很快回去找你。” “哼!”凤锦夏吃了亏,知道这件事丞相一定不会给他做主,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临走的时候又一次阴沉的说道,“你等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章 她也会武功 凤逸恢复了一直以来挂在脸上淡淡的笑容,走过去小心的给花儿梳理一头睡的凌乱的长发,赵忠还在原地跪着,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凤逸梳了许久头发仿佛才想起还跪着一个人,他一边梳头一边开口,“徐姑姑是怎么跟你交代的?” “没有世子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赵忠战战兢兢的开口,心中却是暗叫倒霉,这么多任管家都没有被发现,他才过来一年,就遇到这事。 凤逸依旧没有看他,问道,“你这一年里拿了安平王府多少银子了?” 赵忠一愣,立刻冒出了冷汗,安平王府是唯一没有封地的王,每年皇上会给三千石的禄米,虽然平时赏赐不多,而且凤逸没有官职,但凤逸很少花钱,也没有请多少下人,逢年过节皇室的赏赐也不少,所以下人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去贪污的,可是一直以来,凤逸从来没有管过这件事,这些年,下人贪污愈加明目张胆,几乎已经把安平王府搬空了。 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承认,凤逸不管是因为这件事从来没有被放到台面上过,但凡贪污的事被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容忍,想到这里,赵忠说道,“小人没有敢贪污,不过是一心为王府尽心,取该得之报酬而已!” “该得之报酬?”凤逸淡淡的说道,正好给花儿梳好了长发,花儿的头发从来不挽,不戴任何饰品自然垂下,看上去自然又洒脱,况且,凤逸还真不会给女子绾发。 他笑着看了花儿一眼,然后才看着赵忠,说道,“府里的账本本世子清清楚楚,你做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安平王府的管家,将你贪污的都交出来,否则你该清楚天凌朝怎么规定对付私拿主人财产的家奴的。” “世子饶命,老奴一心一意为安平王府,从来没有二心。”赵忠知道,家奴就是贵族买来的私有财产,在天凌朝,只要买了家奴的卖身契,主人即使杀了家奴都不为过,况且,无论如何,安平王府才是真正的皇亲国戚。 “有没有二心你清楚,”凤逸淡淡说道,徐姑姑这次亲自来给凤逸送饭,凤逸看了一眼,说道,“本世子不想再看见你。” 赵忠立刻连滚带爬的离开,安平王府的管家一点儿也不好做,他根本就做不来,头都未回的跑出了大门。 徐姑姑皱着眉走进来,担忧的说道,“逸儿,你现在怎么……” “没什么,奶娘不用担心。”凤逸淡笑着安慰,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徐姑姑却依旧皱着眉,说道,“不担心怎么行,听说你和花儿昨天打了六皇子,刚才又把六皇子赶了出去?” “是。”他点点头,花儿在一旁安静的吃饭,闻言眨眨眼,片刻后也乖巧的点头。 徐姑姑更加担心,说到,“逸儿,你以前也不是个莽撞的,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你虽然是陛下的侄子,但比不得六皇子是皇子,而且六皇子跋扈,你身体又不好,只怕他那天伤了你……” “不会的。”凤逸随意的说到,打断了徐姑姑的话,伸手喝了一口汤,片刻后才对徐姑姑说了一句,“奶娘,你年纪大了,不必再为我操心。” “逸儿,”徐姑姑愣了片刻,随即有些伤感,“逸儿是嫌奶娘老了?” “奶娘想多了,”凤逸淡笑,“只是该到了逸儿孝敬您的时候了。” “逸儿,奶娘知道你是个懂事的,花儿许多事不懂,你虽照顾着花儿,也尽量不要按着她的性子惹是生非。”徐姑姑叹了口气有些担心的看了花儿一眼,她没有儿女,没有丈夫,没有家庭,一生都献给了安平王府,从来没有想过凤逸的报答,不过是希望他和凤涟都去平安长大,以前虽然不被重视,但凤逸过得还算安稳,她也是欣慰,可是如今,她始终相信凤逸绝不可能主动惹事,一定是六皇子故意陷害他,可她却帮不了什么忙,花儿又莽撞极了,迟早会惹了大祸。 “奶娘,你回去休息吧,我和花儿一会儿要出去查一件事,晚些才能回来。”凤逸放下碗筷,对徐姑姑说道。 徐姑姑也只好站起了身,虽然这些年府里只有她一个照顾凤逸,凤逸对她也尊敬有加,但实际上她清楚,这个王府是凤逸的,而且凤逸看上去脾气好,但其实从小到大,只要他真的想做的,无论大事小事,谁都阻止不了他。 徐姑姑只能又交代他,“逸儿,不管出什么事,你都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嗯。”凤逸点点头,目送徐姑姑离开,至始至终,还是没有对她解释过一句发生了什么。 蓝烬是最熟悉凤逸的人,准时在他吃完饭之后出现,笑嘻嘻的开口,“花儿,今天愿不愿意叫蓝烬哥哥?” 花儿不理他,这么两天过来表情也不再是之前那么僵,不过花儿和普通的小乞丐不同,虽然时有泼辣,但是一举一动都非常的优雅,这是一个贵族长期积累而来的气质,绝非一个整天吃不饱饭被人殴打的孩子该有的。 凤逸看了蓝烬一眼,说道,“你现在武功怎么样?” 蓝烬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武功是凤逸最大的缺陷,想到这里,蓝烬立刻笑开了,得意洋洋的说道,“武功嘛,不是小爷吹牛,这帝城的公子哥们,除了丞相家里的秦景深,小爷我就没有怕过谁。” 凤逸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蓝烬神秘兮兮的凑近他,说道,“阿逸,你不会是想学武功吧?哎,跟你说,不是我不愿意教你,你看你都这么老了……” “花儿,打他!”蓝烬没有说完就听见了凤逸淡淡的声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红色的身影过来,熟悉的巴掌就要响起,蓝烬可是知道花儿的杀伤力的,立刻风驰电掣的避开,随即哇哇大叫,“凤逸你干什么!” 花儿也看着凤逸,意思很明显,是要不要继续追,凤逸点点头,花儿迅速扑了上去,蓝烬继续躲闪,一边质问一旁欣赏的凤逸,“凤逸,小爷又怎么惹你了!” 凤逸一直不理他,蓝烬躲得灰头土脸,但花儿速度极快,几次都只是看到了红影衣袖就被揪住了,蓝烬不得不出手过招,本来担心伤到花儿,奈何花儿总能灵巧避开,同时一次次试图袭击他的脸,看来花儿还是热衷于打脸,蓝烬心里暗暗骂娘,出手也不自觉的用尽全力,却至始至终没有打到花儿一下。 花儿身材比较小巧,没有蓝烬高,但在蓝烬打向她的时候忽然低头避过,灵巧的绕着他的胳膊旋转了一下,瞬间扯着他的袖子,裂帛的撕拉声响起,如今已经是春天,蓝烬穿的少,空气瞬间就沿着他的袖子灌入身体,一节袖子被花儿生生扯断,花儿扔了袖子,依旧没有停下,似乎不打到他的脸誓不罢休,蓝烬真的是火冒三丈,怒道,“凤逸,你什么意思!” “好了花儿。”凤逸示意花儿停下,花儿看了蓝烬一眼,乖乖退回凤逸身边,拿起桌子上的手帕优雅的擦擦手,乖巧的坐下。 “凤逸,你发什么神经!”蓝烬捡起袖子扔在桌子上,同时手拍在桌子上引起清脆的声响,凤逸看了花儿一眼,这才悠悠的对蓝烬开口,“你拍坏我的桌子你赔。” “你这些年什么东西不是我买的!”蓝烬大怒,这些年凤逸一点儿都不管安平王府的事,之前安平王的一些商铺他也早早就让关门了,府里家贼成群,皇帝给的那点儿禄米还不够下人贪污,他自己都见不到钱,家里的东西几乎都是蓝烬省吃俭用给他弄来的,偏偏他还什么都要好的,要不是蓝烬家里家大业大,不在乎他偷偷摸摸拿走的一些钱,根本都养不起他,他吃穿用度甚至比蓝烬都要好,没想到这么好心好意竟然换来一个这样的对待,蓝烬只差气的把袖子甩他脸上了,哪儿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凤逸知道蓝烬就是再怎么生气也绝对不会做出把袖子甩他脸上的事,更加不可能伤他,顶多就是自己气两天,便也悠闲的站起来,说道,“该去查案子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章 有一个女孩 “凤逸!”蓝烬果然还是没有动手,只是又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见他不理,一把扔了那截袖子,顺脚踢开了凳子,转身就走,一边生气的说道,“你厉害,小爷走还不行吗,你高兴了吧!” “皇上说了让你配合我。”凤逸一脸无辜的站在他身后说道,蓝烬头也不回,怒道,“老子抗旨了,有能耐你就去告我个抗旨不尊,让皇上砍了我!” 花儿一直淡淡看着这一切,最终还是走过去拦了他一下,不过那副嫌弃的样子看的蓝烬更加生气,凤逸在后面嫌弃说道,“你还不如花儿聪明,我只是试试花儿的武功而已。” “试武功?”蓝烬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花儿,凤逸无辜的点点头,蓝烬才忽然反应过来,刚刚太过生气,竟然忽略了和他动手的是沉默寡言的花儿,那样的武功,根本不应该是一个这个年龄还被丢在大街上的小女孩儿应该拥有的,蓝烬这才回过神,问道,“花儿会武功?” “现在看来是会的。”凤逸淡淡的说道,“而且应该不低于你。” “怎么可能?”蓝烬惊讶极了,回想起几天前他们见到花儿时候的场景。 那天和这些天一样,蓝烬生拉硬扯的让凤逸出去陪他找红绡,傍晚回来时经过五陵街的路上,看见几个小混混聚在一起干什么,凤逸不爱管闲事,自己家里的事都不管,但是在他们离开那一瞬间,看见一双淡漠纯粹的大眼睛,被那么多人欺负,却没有任何泪水,甚至没有表情,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几个小混混拳打脚踢,凤逸许是忽然不忍心了,对蓝烬说道,“救她。” 蓝烬往那边看了一眼,一个可怜的小姑娘被欺负,这无所谓,但是凤逸说了让救那他肯定就会出手,那些小混混不过就是一些有钱的富商子弟,会的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蓝烬三下五除二就收拾了他们,他们离开后,就剩下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凤逸不算有什么洁癖,不过他也从来很少碰过很脏的东西,此时却毫不在意的牵起小姑娘黑黢黢的手,那姑娘应该已经十四五,和他们年纪也不差什么,凤逸小心的给姑娘擦了一下手,轻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只是看着他,却没有说话,被那么多人殴打都忍着没哭,那一刻却忽然哭了出来,但只是流泪,没有出声,不过一道道泪痕让本来就染满了灰尘的小脸看上去更加脏乱不堪,只有那一双含着泪水的眸子依旧闪闪发光。 蓝烬有些不忍心,这几年他已经开始跟着自己的父辈上战场杀敌,见多了尸体,但看见这么一双眼睛,还是自然而然的心软了,问道,“你是从那里来的?” 女孩摇头,什么话也不说,但却从凤逸手里收回了手,蹲着的身体往后缩了缩,似乎是有一些恐惧,凤逸会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这还是第一次,以往帝城中的女子只要看到凤逸那张脸,都恨不得立刻扑过来,他永远那样温柔的笑,脾气也那么好,怎么会有人恐惧他,尤其是他刚刚救下的小姑娘,但由不得蓝烬不承认,这个小姑娘,确实在害怕凤逸。 凤逸站起身,单方面的握着女孩儿紧握着的拳头回去,他一路上没有说话,也没有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蓝烬默默,很少见他这样,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再开口。 回到王府的时候,凤逸想给小姑娘洗洗脸,可是小姑娘不许任何人碰,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在有人接触她的时候尖叫,叫声尖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而当凤逸靠近的时候,情况则不同,她没有叫,却是不住的后退,她最怕他,怕到连叫都不敢叫。 蓝烬皱着眉,想要说些什么,显然,这时候的凤逸心情不是太好,蓝烬清楚,凤逸是很少被一件事牵动情绪的,可此时他有情绪那么明显,他想要劝他,他却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先回去吧,明天找红绡来看看。” 蓝烬清楚他说话的语气想要表达的内容,他真的想要他回去,他便也回去了,他了解凤逸,便是凤逸真的生气了,或者有什么别的情绪,也绝对不会对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做什么,尤其是这个人是他救下的。 所有人走后,小姑娘没有看他,却看着庭院里一树梨花,非常出神,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凤逸看着她,看着梨花在夕阳中镀上金辉,一片一片落在她身上,旋转,掉落,悄无声息,洁白纯粹,像这个女孩。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梨花,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反正蓝烬是知道他睡眠习惯的,他习惯性赖床,毕竟王府没人管,他不需要像世家公子那般按照规矩晨起请安,蓝烬去的晚,赶过去的时候,女孩儿平静的在旁边的桌子上休息,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而白衣少年静静站在梨树之下,那梨花又一片一片落在他身上,他长得美,蓝烬一直都清楚,但那一瞬间更是美的不似凡人,即使蓝烬从小见他到大,也从未见过,他确实是那样美到惊心动魄,可面对满天花瓣,他没有一丝表情,蓝烬担心的上前询问,他却忽然笑开,像是每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容不得他多说什么疑问的话,少年浅笑,“去找红绡来看看她。” 他把想说的话咽回嗓子木然的回答,“好。” 少年笑了,一如既往和蓝烬一起离开,可蓝烬是知道不同的,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猜测凤逸是否怀疑过花儿,如果他从未怀疑,那么一夜他站在树下,想的到底是什么。 回忆拉了回来,蓝烬终于问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凤逸看着花儿,花儿如今算是不把他们当外人,懒懒的坐在椅子旁边喝水,凤逸敛眉,轻声道,“一个武功好的失忆的人罢了。” 他不想说,他知道,所以他是信他的,从不怀疑,便也笑道,“凤逸,你可真是捡了个宝贝!” 听到这里,花儿略微抬眼看来一眼在她眼里仿佛傻子的蓝烬,但此时微扬的嘴角,流光溢彩的眸子里,他没看错的话,有一丝开心。 凤逸看了看花儿,不置可否,只是笑容仿佛默认,伸出手给花儿,说道,“我们出去吧,凤锦夏早就来过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一章 帝城多权贵 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凤锦夏没有回皇宫,就在轩雅阁等着,凤逸刚一出门,就有一个穿着劲装的护卫模样的人上前,恭敬的抱拳,“逸世子,三公子,六殿下请二位去轩雅阁一聚。” “不必了,让他来右内史的府邸。”凤逸完全不给面子,约在轩雅阁,还不是为了在红绡面前耍耍威风,红绡不在乎,他们也懒得过去。 那人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六殿下说一定要请二位前往,属下……” “六殿下若是不愿意去便罢了,虽然皇上说要六殿下辅助,但凤逸不敢劳烦六殿下,自证清白便是。” 凤逸说完便转身离开,自从揽下这件事,他就没有再给过凤锦夏一点儿面子,偏偏还都不是什么大事,凤锦夏爱面子,毕竟也不敢对他做什么。 凤锦夏的手下站在原地,凤逸便带着花儿和蓝烬离开,那人无奈的叹气,最终还是转身离开,蓝烬看了一眼那人离开的方向,开口,“凤锦夏这个手下还行。” “只是不爱惹事罢了。”凤逸淡淡,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蓝烬撇撇嘴,这个人回去肯定是被凤锦夏一顿臭骂,但他却没有对凤逸做出任何威胁或者生气的事,甚至态度恭敬,没有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对凤锦夏而言,有这样的下属已经很难得了。 右内史住在城北,距离安平王府还有些远,凤逸和蓝烬坐马车,倒也是很快就来到右内史的府邸,内史姓张,知道他们会来,便也一早等着,当然,不是为了等凤逸,而是为了等蓝烬和凤锦夏,右内史虽然也算是两千石高官,但他类似于地方郡县的郡守,不过主管的地方是帝都而已,即使和京都高官是一样的俸禄品级,但却没有进宫面圣的机会,故而想要升官,只能依靠与那些能够面圣的高官和皇子。 看见凤锦夏没来,来的却是凤逸,蓝烬和一个小姑娘,张大人的眼皮跳了跳,虽然之前花儿打凤锦夏的事不许传出去,但身为帝城的父母官,帝城发生聊什么他还是一清二楚的,很显然,眼前这个少女就是那天打了六皇子的姑娘。 即使凤锦夏没来,他还是恭敬的拱手行礼,“帝城右内史张诚见过逸世子,蓝三公子。” 凤逸点点头,蓝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张诚站直了身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不知道六殿下……” “他马上就到了。”蓝烬出了门,也有个蓝家三少爷的样子,神色沉沉,不苟言笑,活脱脱一副上战场的样子,装的倒是一丝不苟。 张诚诺诺点头,便邀请三人进门,府上来了贵客,张家自然也是准备酒宴招待,凤逸淡淡开口,“张大人,凤逸是来查案的,不是来吃饭的。” “这……”张诚显然有些为难,张诚的妻子是个温柔大方有主见的女子,她见到三人,盈盈下拜,说道,“逸世子说的对,但这也是夫君的一点儿心意,并不耽误查案的。” “不必了,无功不受禄,等查清楚这件事再吃不迟。”凤逸浅笑,温柔的眉眼让人不会有一点排斥,更不会有人怀疑他会做出伤人的事,张诚暗中叹气,说道,“既然逸世子一心查案,那便直接说正事吧。” “如此甚好。”他点点头,笑着说道。 张诚带着两个人去了客厅,婢女奉上茶水,张诚叹气,“世子,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老臣一定知无不言。” “张大人知道的,本世子只是关心那天在轩雅阁外袭击六殿下的究竟是什么人罢了。” “这……”张诚的眉头皱了一下,皱纹有些深,似是在考虑该不该说,凤逸也不急,悠闲的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张诚,张诚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汗水,这才说道,“轩雅阁一直是贵族子弟聚集处,世子你也知道,帝城权贵很多,一些公子们打架斗殴都是常事,下官也不敢管……” “敢不敢管和本世子无关,本世子只是想知道那天的是到底是谁做的,不需要张大人管,只需要把张大人知道的告诉本世子便是。”凤逸听见他说不敢管而神色不变,倒叫他受宠若惊,犹豫了片刻开口,“世子,那天傍晚巡查的官吏说是有一群黑衣人袭击了六殿下,六殿下虽受了伤,但伤势不重,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人……” “哦?”凤逸轻声,如玉的指尖在被子旁边轻轻打转,虽然只说了这轻轻一个音节,但之后的沉默却让张大人在这还不算太热的天气流下冷汗,几乎在凳子上都坐不稳了,他不明白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且他看上去温柔无害,怎么会让人有这么大压力的感觉,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少年便微微笑了,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撑着头,说道,“身为帝城的父母官吏,见到皇子遇袭却不出手相救,你们不怕皇上治罪么?” “非也,”张诚立刻跪下,摆了摆手,焦急的开口,“我们是去帮忙了,黑衣人没有下杀手,打伤了六殿下就跑了,我们追不上,后来暗中调查,却发现黑衣人没有出城却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我们想……” 张诚顿了下来,冷汗直流,少年淡淡的问,“想什么?” “六殿下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大多数是皇室子弟,我们想,也许就是皇室兄弟间玩闹,所以……” “所以你们怕了?”蓝烬挑眉,一副戏谑的样子。 张诚诚恳的点了点头,说道,“蓝公子,下官不过是个官吏帝城的官吏,实在是招惹不起帝城的权贵。” 蓝烬没说话,凤逸也没有说话,张诚一直跪着不敢站起来,其实此时换了任何一个人皇室子弟他都不敢这么大方的承认自己怕了,可是凤逸和蓝烬的话,他不知为何总觉得撒谎可能后果更严重。 过了不知多久,蓝烬忽然冷声,“你撒谎!” “啊?”张诚明显愣了一下,好像刚刚才听清了蓝烬在说什么,立刻辩解,“下官没有撒谎!” 凤逸轻声道,“六殿下昨天在皇宫说过刺杀他的人已经被他杀了,而你却说人逃走了,怎么,那个时间有两批人刺杀了六殿下?” 明明温和的目光不知为何在张诚看来仿佛携带了实质性的刀子,旁边红衣服的少女没有说过一句话,可是那纯粹的眸子里冰冷的气息骇人至极,他半天反应不过来,开口解释道,“那些人是真的离开了……” 见风吟他们没有反应,他又想了一会儿,说道,“许是六殿下派人追杀了……” “说的不错!”凤锦夏从门口大踏步进来,他亮紫色的衣袍看起来亮眼极了,身上金线勾勒,富贵逼人,不过事实上,花儿根本不清楚他怎么想的穿着这个颜色搭配的衣服,着实是……难得花儿过了一下脑子,竟是浅浅笑了,不过那嘲笑显而易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二章 最干净的人 凤锦夏显然看见了花儿,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才消肿的脸颊,随即阴鸷的看着凤逸,冷声道,“逸世子出来办事还要带着美人,当真是,风流倜傥啊!” 凤逸微微轻笑,说道,“六殿下谬赞了。” “你!”凤锦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也许凤逸都死了几次了,然而他仿佛没有看见,依旧微笑着问道,“六殿下是什么时候派人追杀的?” “本皇子是协助你,并不是你的犯人!”凤锦夏此时是一点儿也不想和他合作,即使明知道这问话他应该回答的。 凤逸淡淡的笑容不因为他的任何一句话而消失,说道,“六殿下,所谓协助,便是尽全力帮我吧?” 凤锦夏黑着脸,半天不说话,凤逸又说到,“或者说,六殿下便是认准了我,不愿意找到真正派人伤你的人吗?” “凤逸!”凤锦夏怒道,少年却依旧浅笑,“还是,六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哼,”凤锦夏冷哼,“本皇子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是不想和凶手说话罢了!” “呵,”凤逸微微抚了一下袖子,起身离开,带着笑意淡淡的语气说道,“今天不查了,明天去轩雅阁。” “凤逸,你!”凤锦夏咬牙切齿,这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回事,然而他愤怒也没有用,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凤逸会是这般模样,不过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不客气,在他凤锦夏的十五年生命中,他想要的就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蓝烬也有些吃惊,但他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质疑凤逸的任何决定,或者说他从未质疑过他,只是想要听听解释。刚刚出了门,他便挠着头开口,“凤逸,我觉得你傻了。” 花儿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显然,花儿也听的出来那不是什么好话,蓝烬连忙摆手求饶,“哎小祖宗你别生气啊,我就是不明白你家一哥哥是怎么想的。” 花儿没有理他,蓝烬已经是习惯了的,只要花儿不要再出手打他就谢天谢地了,不知道是怎么了,凤逸倒是不会武功,但他身边的女孩子倒是一个一个武力值爆表,当年年纪尚幼没有学武的凤涟就不好惹,如今的花儿更是身手不凡,想到这里,蓝烬有些郁闷,凤逸长得好看就罢了,身边的女孩子也又漂亮又厉害,上天真是不公平呢。 蓝烬四十五度望天空,觉得自己挺倒霉的,随即听到耳畔浅浅笑音,“问他们也没什么用,不过是做做样子。” 凤逸回答他的话了,而且没有鄙视他,不知为何,蓝烬内心有一点点小小的雀跃,看来凤逸并不觉得他笨嘛,也愿意跟他解释,想了一会儿,蓝烬又问道,“他们都撒谎了吧?” “张诚也算不上撒谎,他确实惹不起,不过他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 蓝烬勾唇,笑道,“也是,如果不知道他可没有胆子看着皇子被行刺却一声不吭。” 凤逸笑了笑,蓝烬瞬间觉得自己好聪明,凤逸继续说,“凤锦夏也明明知道是谁的,不然也不至于过了一天才找我,他更想直接找我杀了我才对。” 花儿听见杀字,抬头看了他一眼,少年温柔的笑容像是自带光芒,让一个无论多么冷血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深陷进去,即使如花儿,一开始对他冷淡,他身上的气质,就是那种全世界的梨花不如他洁白,全世界阳光不及他温暖,他永远都不会说出让人恐慌的字眼,他永远都一尘不染,干净清澈。 凤逸的手微微凉,花儿的手也是,他们两个互相握着,倒还有一些暖和的意思。 蓝烬大笑,“想杀你,也没有问过我们花儿仙女同意了吗?” 花儿眨眨眼,抬头看凤逸,少年正好偏头看她,花儿觉得自己那一瞬间呼吸窒了一下,轻声开口,“一哥哥……” 花儿没有答案,但少年笑了笑,仿佛完全不在意答案,三人坐一辆马车一起往回走,一路上蓝烬说说说笑笑,即使没人理他也不无聊,马车平稳而且缓慢的移动,车中人不急,坐着也是安稳。 忽然,破空利剑袭来,车夫瞬间中箭,还没有喊出有刺客便已经气绝身亡,蓝烬沉下眼眸,迅速翻出了车厢,如今正是春困时节,食禄街多是权贵,此时都已经开始了一天中午的小憩,向来喧哗的街道竟然难得几分冷清,偶尔过路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也完全不会有人理这事,本该是全帝城最安全的街道,因为人心冷漠,却成为最为危险的。 蓝烬定了定神,屋顶上,树梢上,他们身边的角落里,至少有几十名黑衣人,且各个神色冰冷,不是官员家中家仆,他们是杀手! 蓝烬倒是无所谓,他完全可以保护好自己,花儿虽然武功很高,但毕竟没见过她同时对多人动武,而阿逸,身体过差,完全不能习武,甚至蓝烬觉得,凤逸或许连逃跑都跑不动。 虽然这么想着有些想笑,但蓝烬还是表情严肃,看着车外箭雨落下,他抽剑抵挡,同时把箭打回去几支,马车在一瞬间被射成蚂蜂窝,而更可怕的是,之后几支射向车厢的箭带着火花,空气中浓浓的松油味儿,蓝烬瞬间看向车厢,他来不及阻止,如果那火点燃,可想而知是什么情况。 正当他奋不顾身准备不管缠着自己的这些箭去冒死救凤逸的时候,车厢的顶忽然被掀开,连蓝烬都看的呆了,红衣少女眸色冷的厉害,一手揽着白衣的少年从车厢的顶端飘落,少年依旧浅笑仿佛看不见眼前的生死攸关,而少女一袭红裙,精致的小脸却冰冷如死神,她从来不多话,蓝烬只觉得眼前红影飘过,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天空中飞舞的箭矢被打落,甚至还有一把在她手上,少女面无表情,那一双眸子看的人心惊胆战,杀手们也愣了一下,随即便有哀嚎声响起。 少女竟然微微勾唇,于这血腥之中,像是一朵妖艳绽放的地狱之花,手中的箭不用任何弓就可以射中树上的杀手,奇准无比,箭无虚发,一个十四五的女孩,怎么做到的,杀手们都从同伴眼里看到了恐惧,这个女子,她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女子,或者说,不能称之为人。 然而,尽管害怕还是要上,几十个人从各处跳下,花儿想动手,身边少年却忽然拉着她,她疑惑的回头,少年说道,“脏死了,蓝烬的人会收拾。” 花儿看了看那些杀手,犹豫了片刻才把手给他,安静的拉着他站在一边,马车已经烧坏,少女眼里又多了一抹冰冷。 蓝烬有些无语,是的,蓝三少爷出门不可能没有人保护,只是他讨厌拘束,而且自身武功不低,根本就不需要人保护,所以此时保护的人离他有些远,但他刚刚遇刺已经发了信号,如凤逸所说,很快就会有人来清理了这些,不留痕迹,不留活口。 凤逸轻轻握着花儿的手,那么一个乖巧纯粹的女孩,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而且,她从不会为她自己杀了人感到有任何奇怪和害怕。 凤逸是看见了的,一队京城守卫从他们身后不远的巷子经过,明明顿了一下,但却并没有回头,没有人看过来。 蓝烬的人都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回来的,杀气比起职业杀手只多不少,很快便解决了这些人,一地的尸体,凤逸竟然也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蓝烬看着他,虽然他没有一点点事,但还是有些后怕,声音也不似之前欢快,说道,“这是谁的人?” 少年眨眨眼,道,“最近的熟人罢了。” “凤锦夏……”蓝烬念着这个名字有些咬牙切齿,战场上冷冰冰的杀气回到他身上,这些天,他和凤逸只当他是个玩闹的孩子,没想到他竟然能下这样的杀手来对付自己的表哥,而且还是在食禄街! 少年叹气,也不见笑意,伸手按在蓝烬的手腕,轻声道,“你不必太担心我,其实我……” 花儿皱皱精致的眉头,这现象看起来有些反常,她微微愣了一下,说道,“一哥哥……” 她很少多说什么,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三个字,但软萌软萌的天真,让人心里痒痒,她说完便看着他,也没有其他话,少年挑眉,看了蓝烬一眼,蓝烬笑了,看着花儿说道,“我都忘了阿逸有神兵在手!” 神兵在手,天下我有。 马车坏了可以走路,反正一条路不远,食禄街一片血腥,却遮不住一个蓝衣男子双手扣在脑后悠闲的对身边的白衣少年和红衣少女说话,像是讲到了高兴处,蓝烬笑的前仰后合,他没有再提这件事,可是他满是笑意的眼眸深处,是对一个女孩儿的感谢,以及对她的怀疑,庸俗且蠢,可他还是忍不住怀疑,什么坦荡荡,花儿又不是大丈夫。 食禄街,食君禄;忧君忧,愁君愁…… 可少了一句位君位…… ------题外话------ 题外: 前期有些无聊啊,后面会越来越有聊的。哈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三章 天道可轮回 天下第一酒楼里,一名玄衣男子正执着就被看着窗外,窗外是血腥扑鼻,唯有三人街头说笑,满天血腥,遮不住少年少女的活力。 “这位公子,这个地方出了点事儿,不如小的给您换个地儿?” 天下第一酒楼是食禄街最大的酒楼,能够建在食禄街自然也是极为厉害了,听闻幕后有高人,酒店管理井井有条,服务最为周到体贴,此时,这店小二自然也殷勤的跑来给客人换地方,毕竟楼下血气甚重,亦惊扰贵客。 贵客抬眼,那是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但却带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遮住眼睛部分,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稍稍转了几下,眸子里的深邃像是漩涡,冰冷但却能够将人深深陷进去,此时,店小二就冲着那眼睛发呆。 “你们不怕吗?”那人声音低低的,犹如甘露美酒,似乎是有刻意变声,店小二愣了一下,顺着贵客的目光看去,街上已经有官兵开始处理,很快就会没有任何痕迹,店小二嗤笑,“有什么好怕的,这食禄街,哪天不发生这样的事!” “既然不怕,为何不救?”那人又问,带着笑意,看上去不像恶人,店小二见过不少贵人,这便也和他搭话,“客官,这种事经常发生,和我又没关系,我何必揽麻烦,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呵,”那人低笑,更像是美酒佳肴了,让人想要沉醉,他说道,“那如果这是发生在这里呢?” 店小二愣了一下,大声说道,“怎么可能?” 那人笑笑,随意扔了一锭银子离开,临走时说道,“我信这天道轮回,你说呢?” 店小二觉得莫名其妙,自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还有什么轮回,难道会有一天自己被人追杀而有人冷眼看着无动于衷吗?怎么可能,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店小二看着那人背影笑笑,随即拿起那一锭银子咬了一下,高兴的揣进怀里,朝外面喊道,“客官慢走,下次再来啊!” 店小二高兴的甩了甩肩膀上的白色汗巾,哼着民谣走下楼梯,继续笑脸招呼下一位客人,天下第一酒楼,进进出出,多为达官显贵之人,所以店小二是认识的,刚刚街上被刺杀的三个人,安平王府世子凤逸,蓝将军府三少爷蓝烬,以及当街殴打六皇子的女孩儿花儿,可是这些,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安平王府一如往日冷清,花儿牵着凤逸手指,一边嫌弃的避开蓝烬一直靠过来的魔爪,徐姑姑就等在清逸居,看上去焦急的厉害,想来是知道凤逸当街遇刺的事了,见他回来连忙抓着他的手,都将近五十的女人,依旧是红了眼眶,问道,“逸儿,你没事吧?” 她声音有些颤抖,凤逸不知道她是怎么这么快就听说了他被刺杀的事,但还是安慰她,“我和蓝烬一起出去的,没事。” 花儿有武功的事不必说出去,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不需要徐姑姑在多一分担心,徐姑姑仔细打量着他,看着他无事倒也安心下来,对他说道,“逸儿,我们也去告诉皇上吧?” 凤逸听到徐姑姑这话,失笑,“奶娘,你都知道了的事皇上会不知道吗?” “皇上住在宫里,是你的亲叔叔,一定会替你做主的。”徐姑姑不忍心自己照顾的孩子受欺负,劝着他一定要去皇上那里告上一状。 少年不说话,花儿眨眨眼看着徐姑姑,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低下了头,蓝烬更是不说话,徐姑姑一直是住在安平王府,是个十足的谈论街长里短的女子,她只知道保护凤逸和凤涟,却至今不明白如今的相权代表什么,而皇权,又有多大作用。 “逸儿?”徐姑姑试探的叫他,见他依旧不说话,说道,“你这般温柔性子,怎么去招惹了这事,你去求求皇上,退了这个差事回来罢了。” 徐姑姑担心极了,成晚成晚的做噩梦,总是想着这么听话又身体不好的凤逸被人欺负了,就像是一个母亲,无论孩子多大,总是担心他受欺负。少年反手按着徐姑姑的手背,本想安慰几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年,徐姑姑照顾着他,却从来没有管束过他,这次,徐姑姑真的是害怕了,可是他清楚得很,这只是个开始,有了这个开始,以后的提心吊胆更多,他只能叹气,说道,“奶娘你先回去吧,不必担心我,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逸儿……”徐姑姑还没有说完,少年已经离开,花儿诧异的看了徐姑姑一眼,也跟着凤逸离开,做到房间,屋子里有草莓,不知道哪里弄的,花儿伸手拿着小口小口优雅的吃着。 蓝烬皱眉,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的少年,说道,“凤逸,徐姑姑担心你,你这样走开……” 凤逸没有回答他的话,随手翻开桌子上的书看着,蓝烬无奈,平时也没有见他怎么看书,此时他却是竖起书直直挡在他的脸前,蓝烬看不到他的脸,有气也发不出来,只好转身走开。 凤逸叫住了他,蓝烬回头,凤逸书也没有放下,随意的说道,“明天去轩雅阁看看。” “知道了。”蓝烬烦闷的点头,随即离开了去,凤逸这性子,对谁好像都是一副笑着的样子,但对谁好像也是万分疏远的样子,蓝烬当年跟他能做朋友,实在是……感叹自己初生牛犊不怕虎。 花儿吃了草莓,安静的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他看书,凤逸察觉到她的目光,偏头对她微微一笑,继续去看自己的书,一句话也没有说,少女托腮,懒懒的看着他,少年认真翻动书页,长睫毛洒上阳光,甚至在书中可以透出影子,美的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六皇子早早便有府邸,此时府邸却有另一个人,凤锦夏向来不给任何人好脸色,自然也不用给那个人面子,怒骂,“你到底什么意思,让本皇子去招惹凤逸!” “我能有什么意思,六殿下为何去招惹逸世子六殿下心里清楚,和我又什么关系!” “张诚那条狗你都没有管好,还好意思说我!”凤锦夏气怒,但生气起来勉强消肿的脸生疼。 那人呵呵轻笑,说道,“张诚只是进了自己本分,没有揭发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哼!”凤锦夏冷哼,“给本皇子面子,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算个帝城官吏!”那人嗤笑,看着炸了毛的凤锦夏,“凤逸如何你已经清楚看到,你最好还是早做打算。” 那人说完,不等凤锦夏生气,就径直离开,身形很快,竟没有被任何人阻拦,凤锦夏受不得气,派出去刺杀的高手都死的一个也不剩,这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他眼神阴鸷,从小在金汤匙里长大的凤锦夏,从来没有受到过此等待遇,这件事没完,三天还有两天,如果再不出结果,那么,到时候发生什么,便是他一人之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四章 天下第一人 第二天,又一次没有等凤锦夏,三个人已经坐在了轩雅阁的雅间,还是他们常去的那间,红绡那天不跳舞,便过来陪他们说话,也好看看花儿,她看见花儿现在可以毫不犹豫的牵起凤逸的手有些欣慰,问道,“你们的事处理完了?” 不怪红绡有此一问,当初凤逸被传召进宫的事儿像是长了脚,如今人人都觉得凤逸得到了重用,凤逸相貌是这帝城公认的倾世之颜,只是一直身体弱不得皇上召见,虽然闺中女儿多心悦,但父母们考虑长远,没有人愿意把女儿放在一个没有未来,仅仅是长得好看的人身上。 而如今不同,虽然依旧没有官职,并且是为了他自己,但凤逸终于得到皇上召见了,在百姓心里,得到皇上的召见,那就离升官发财不远了谁不想要这么一个乘龙快婿,尤其是对这些富商门来说,政商结合,简直是天作之合! 听完红绡的解释,蓝烬笑的不能自已,说道,“原来凤逸名声这么大呢!” “嗯。”红绡点头,戏谑的看了凤逸一眼,红唇轻启,闲淡的说道,“安平王府世子凤逸,相貌倾世,性格温柔,举止有度,家世显赫,实乃天下第一公子不二之选。” “天下第一公子?”蓝烬笑着问道,“那这天下还有什么第一?” “第一也轮不到你,”红绡失笑,片刻后认真起来,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蓝烬愣了一下,说道,“是阿逸让来这里的。” 红绡看着凤逸,少年开口,“那天六皇子离开这里不久后遇刺,也许和这里有关。” “逸世子不如直接说和我有关。”红绡笑道,“我不会骗你,但这件事真的和我无关。” “我没有想说和你有关,”少年莞尔,花儿托腮在旁边看着他,他长长睫毛遮着眼睛,任谁都看不出那双永远盛着笑意的极美的眼睛里装的是什么,他轻微的眨了一下眼,说道,“和你有没有关系不重要,不过因你而起,我过来做个样子罢了。” “你倒是真不急。”红绡失笑,他虽有身份却无地位,早该着急了,这人却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一般。 凤逸也回头看着花儿,看起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他对红绡说道,“该急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自找不快?” “欲擒故纵?”红绡摇摇头,少年终于从花儿那里收回视线,论这样对视,他比不过花儿,笑道,“你还是这么聪明,天下第一名妓,果真名不虚传。” 蓝烬更是笑了起来,红绡的浅蓝色手帕掩面,也是轻笑,这是报复她刚刚说他天下第一公子的事呢。 几个人又喝了些酒,凤锦夏竟还是没来,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却是来了。 轩雅阁是最顶级的红楼,虽说不适合女子进入,但其中除了美人亦有诗书,不少女子还是还是偶尔一进,只是大多数选择遮着面,此时进来的小姐自然也不例外。 丞相秦氏,一手遮天,但家里却只有一妻,丞相极其宠妻,妻子苏氏亦是大家小姐,为丞相家里添了三个公子和一位女儿,这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上有三个哥哥以及权势滔天的父母,下有成群结队巴结不休的奴仆,可谓是顺风顺水,自然也养成了刁蛮之性子,但这种刁蛮,在她身上更多却是一种矫揉造作的样子,蓝烬咂咂嘴,颇为无趣的扔了手里的杯子,说道,“秦景深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花儿没有见过这人,便也随着红绡的视线看下,那个女子应该和花儿同岁,但花儿看着纯真,不施粉黛,精致纯粹,即使永远没有任何感情,看上去也不会让人讨厌,而楼下的大小姐,丞相府最为娇宠的小姐秦晚娇,人如其名,娇生惯养之下从小是要什么有什么,早早把自己打扮成一副花孔雀的样子,丞相家的人都俊美,不然秦贵妃以及太后也不会承宠多年,还有如今秦家的天才少年秦景深,能让凤逸得了天下第一公子这个称号,还不过是因了秦景深家教极严,普通百姓也不敢随意给他们戴帽子,不然凤逸除了相貌确实脱俗,各个方面看起来都远远不如秦景深,自然,作为秦家如今唯一的女儿,秦晚娇长得不错,但却因为这些过艳的妆容,反而让人忽视了她本身的容貌。 楼下的女子提着裙子上楼,身后跟着婢女小厮,不带任何通报,直接推开了雅间的房门,看着眼前四人,直接往凤逸身边走去,娇滴滴的开口,“凤逸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凤逸微微侧开一点,说道,“凤逸在哪里和秦小姐无关。” “凤逸哥哥……”那女子很是委屈,一双明眸带上泪花,蓝烬扔了杯子想要走人,却被她拦住,骄傲的看着蓝烬,“怎么,你看不起本小姐?” “秦小姐,你自便,不过蓝烬想干什么你管不了吧?”蓝烬也是一脸挑衅,他从来也是个这帝城纨绔的,还没有怕过谁,说罢便继续离开秦晚娇挡在他面前,冷笑,“如不是你天天带凤逸哥哥来这种地方,凤逸哥哥也不会被天下那般编排!” “编排?”蓝烬嗤笑,“我看凤逸是宁愿被这样编排都不想看见某些人。” 这话意有所指,传闻凤逸和蓝烬有不正当关系,且常常一起去轩雅阁,这话,是说秦晚娇还比不上一个男人或者轩雅阁的女子。 秦晚娇吩咐婢女拦住他,转而看着凤逸,继续娇滴滴的,“凤逸哥哥……” 花儿的眉头皱的紧了,却一直没有说话,秦晚娇倒也忽略了她,凤逸起身,说道,“秦小姐自重,本世子只有清涟郡主一个妹妹。” 他虽然依旧淡笑,但那样的语气和眼神很明显的告诉在场所有人,他生气了。 秦晚娇刚要靠近,花儿已经行动,清脆的一掌几乎打掉一手的胭脂水粉,这是花儿最嫌弃的一次,从内到外的嫌弃,若不是场合不对,真的要好好干呕两口,凤逸莞尔,除了打人,花儿真的很像一个静心培养出来的贵族。 “你!”秦晚娇终于看到了花儿,怒瞪双目,一手捂着被打肿了的脸颊,一手指着拼命擦手的花儿。 花儿懒得抬眼看她,走过去缓慢的拉着凤逸的手,在花儿心里,一哥哥只有她可以叫,而别人,都是在抢她的东西,这种行为让她不舒服,不舒服到想打眼前的女子。 女子显然会意错了,在蓝烬错愕的眼神以及凤逸淡笑的眸子里,秦晚娇如一直发了疯的孔雀一般到处撞人,怒道,“就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凤逸哥哥才被你迷惑……” “啪!”又是清脆的一掌,秦晚娇的左脸肿了个彻底,花儿下手不轻,普通的闺阁小姐有的受的,而且秦晚娇受宠,这个样子,不知道丞相家里会有多生气。 凤逸笑着看着秦晚娇,说道,“丞相家的女子向来一脉单传,都是将来皇室的女子,秦小姐,注意形象。” “凤逸哥哥……” “娇娇!”秦晚娇还没有说完,忽然有只手拉住了她的手,那只手的主人阴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真的让人极其讨厌,他看着被打肿了脸的女子,担忧的开口,“娇娇,你没事吧?” “都是她打的我!”秦晚娇大叫,能在六皇子面前这么大叫的女孩子她也是第一个,她自恃受宠,没有任何皇子是她需要礼让的。 果然,凤锦夏沉下脸看着凤逸,他是真的怒了,一点也不想再等了,现在已经两天了,是,凤逸是有一些能耐,但比起绝对的实力这些算什么,他冷声说道,“来人,给本皇子抓住他们!” 立刻有人上前,花儿很敏感的感觉到杀气,虽没有动作,却已经戒备,蓝烬靠近凤逸,虽然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但却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红绡一直平静的坐着,直到此时,已经剑拔弩张,火药味遍布,她起身,走到凤锦夏面前,行了一礼,轻轻微笑,“六殿下,这里可是轩雅阁,轩雅阁的东西,可是不便宜呢。” 传闻轩雅阁和天下第一酒楼一样,幕后有神秘高手操作,凤锦夏就算再傻,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这么多年来,任何在轩雅阁闹过事的,都已经消失的所有的气息。 即使凤锦夏那样的脑子,也不得不重新思考了一下,也许,凤逸故意在这里做这些事,就是为了惹他生气,想起来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仿佛忽然明白过来,狠狠的瞪了凤逸一眼,随即扯着依旧闹着的秦晚娇离开,蓝烬完全没有一点心情,这帝城,他讨厌的人不少,但是真正很讨厌的不过是秦晚娇而已,矫揉造作,心狠手辣,这样的女孩,白白得了那么一副容貌。 凤逸安慰般拍了拍花儿的手,蓝烬重新坐了回去,红绡给他倒酒消火,却对凤逸说道,“你就算真的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信。” “无所谓,”凤逸说道,“我不说便是。” 红绡轻笑,给花儿添了些茶,淡淡没有言语,这个人,真的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五章 相府捉奸记(一) 三天一晃而过,为了彻底搞垮凤逸,在第三天一早上,凤锦夏就很早的上朝,这次比较倒霉,连着凤逸这种赖了十几年床的人也要早起,太阳初升就已经赶到宫外侯着,蓝烬也忍不住打哈欠,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一般是没有必要早朝的。 皇上倒是睡了个够本,凤逸几人从太阳初升等到了日头已经升到头顶,才听到门外的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上朝……” 一众大臣纷纷攘攘,不失有声音叹气皇上无能,但都是小声说话,皇上再如何也不是这群大臣讨论的起的,他们只能认命的鱼贯而入,最后伏在地上恭敬的喊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如雷,但真正希望万岁的,倒不知一朝几人。 “爱卿平身。”皇上打着哈欠,慵懒的说道。 众人起后,凤锦夏立刻跳了出来,看着凤逸得意的说道,“父皇,三日已过,如今凤逸还没有查出结果,父皇要严惩他!” 皇上在龙椅上懒懒翻了个身,似乎非常不耐烦的样子,半天才问道,“逸儿,你怎么说?” 凤逸上前一步,淡淡的微笑永远没有一丝破绽,他说道,“三日还未过,皇上有兴趣的话,凤逸邀请皇上一起去找到刺杀六皇子的凶手。” “哦?”皇上似乎是来了兴致,慵懒的坐了起来,黑眼圈包裹着的眼睛也有了一丝丝神采,问道,“凶手在哪里?” “在丞相府。” 少年淡笑着说完,不仅满朝文武,连蓝烬都被他震的全无睡意,别人不清楚蓝烬可是清楚的很,凤逸这两天干了什么,除了出去做做样子之外就是在家陪花儿玩儿,仿佛心里就没有这个事儿,现在说在丞相府,简直就和找死差不多。 丞相一听大怒,“逸世子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丞相府里窝藏犯人吗?” “舅舅家怎么会有凶手,凤逸,你别妖言惑众了!”凤锦夏也跳起来反驳,但仔细看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丞相大人怎么会包庇罪犯,那犯人也是刚刚才进了相府,不过是丞相大人不知道罢了。” 凤逸笑了笑,继续说道,“皇上也有些年没有出去过了,难道丞相大人不欢迎皇上去吗?” 满朝文武都感到了冷意,丞相愣了一下,甩了甩袖子,说道,“哼,老臣行的正坐的直,怎么可能不希望皇上探访!” “希望便好。”凤逸淡笑,面对着皇上,“皇上看着如何?” “逸儿既然有此心,那朕就去看看。”皇上摇头晃脑的,但人人都看出龙心大悦,皇上喜爱荒唐胡闹,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引起皇帝如此之兴趣了。 不等有人在反驳,皇帝已经起身动作,小太监立刻扶着皇帝,喊道,“摆驾丞相府邸。” 丞相脸色铁青,但作为百官之首,带领百官向丞相家里走去,出门时靠近凤逸,轻声道,“逸世子好高的手段。” “丞相过奖。”凤逸笑笑,不再言语。 丞相冷哼一声,道,“逸世子年纪小,敢冒险是好事,可别玩火自焚了。” “多谢丞相教诲,凤逸定会小心的。” 凤逸的温柔的笑容让人觉得和他说话永远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明明生气极了,却实在发不出火,只能甩袖子走开。 蓝烬也有些心中没谱儿,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但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要装的像是高深莫测一样,一直和凤逸走在一起,自然也听见了丞相的话,不屑的嗤了一声,只跟着人走。 到了丞相府邸,出于捉贼的要求,也没有喊皇上驾到,一群人像是小偷一样进了丞相家门,丞相脸青的骇人,下人见了自然也不敢多话,街上的路人都未见过此等异事,纷纷驻足观看。 一路上凤逸已经说了地方,此时一群大老爷们儿往秦小姐的闺阁偷偷摸摸的走去,看上去莫名喜感,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秦小姐娇滴滴的声音,道,“修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找我来什么事?”男子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但是这个声音,却让凤锦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刚想动作,但却忽然看见凤逸带着笑意的眼睛,他不知道别人看见了没有,凤逸的笑,他事不关己闲闲淡淡的笑容分明很美,但凤锦夏却看到的是莫名其妙而来的讽刺。 他愣了一下,停下动作,就听见里面的声音,女声继续说道,“娇娇已经按照修哥哥说的做了,修哥哥什么时候娶娇娇?” “我何时要娶你?”那声音清冷,但带着怒意,站在门外悄咪咪看着的人都悄悄吸了一口寒气,这修哥哥显而易见就是当今二皇子凤锦修,而二皇子的生母皇室不说但所有人都清楚,那个可怜的女人可是被如今的秦贵妃害死的,秦晚娇想要嫁给凤锦修,可以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再者,在这里站着的可都知道,秦晚娇一心喜欢凤逸,而六皇子凤锦夏对秦晚娇那可是势在必得。 屋子里的女子依旧是娇媚的开口,“修哥哥忘了吗,那天在轩雅阁,你说的只要我帮你杀了凤锦夏,你就答应我……” “秦小姐,你莫不是烧坏了脑子,在这里胡说八道!”那男子冷哼,似乎想要离开,房间里女子大叫一声,众人心里一颤,但此时皇帝少见的阴沉的脸色让他们都一言不发,继续听里面的对话。 “修哥哥,你怎么可以骗我?”女子似乎哭了,“虽然没有成功,但我也没有牵扯到你,你让我帮你除掉凤逸,我也帮了……” “秦小姐自重。”男子声音隐忍,却显得极其不耐烦,凤锦夏再也忍不了了,不顾丞相拉扯,一脚踹开房门,终止了男子即将要说出口的话,怒道,“二皇兄,你在干什么!” “父皇?”房间里的男子腰被人抱着,俊秀的脸上一片阴霾,显然隐忍至极,一把推开缠在他腰上的女子,立刻跪下,说道,“父皇,儿臣和秦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他很聪明,没有去辩解刺杀六皇子的事,反而先辩解如今众人看到的事,也是凤锦夏最为在意的事,很显然,是个人都听的出来,刚刚凤锦修显然并不接受秦晚娇。 丞相沉着脸色,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锦修沉着的开口,“秦小姐今日派人给本皇子传信,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让本皇子务必过来一趟,但没想到秦小姐在说这些。”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丞相窝火,但对着一个皇子也不能说些什么,自己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此时不知为何面纱遮面,脸上早已经是梨花带雨,自己也舍不得说出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六章 相府捉奸记(二) 丞相夫人急匆匆的过来,看见这么大阵仗也吓了一跳,立刻跪了下来,说道,“小女不知道犯了何错,求陛下开恩。” “娘亲,修哥哥骗我”秦晚娇哭着靠在丞相夫人怀里,丞相夫人的心瞬间软了,安慰的问道,“怎么回事?” “那天娇娇去轩雅找凤逸哥哥,但修哥哥那天在轩雅阁,他说凤逸哥哥永远不会喜欢我,而他会娶我,让我帮他刺杀夏哥哥,嫁祸给凤逸哥哥” 美人梨花带雨,虽然此时看不见一张小脸,但泪水足以让一群人心软,凤锦夏却是气的七窍生烟,自己一心宠着的人居然做了这种事,还利用他,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他怒道,“二皇兄,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 “六皇弟,我和秦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在轩雅阁不过是看秦小姐伤心安抚一下,并没有任何秦小姐所说的意思。” “安抚一下就是刺杀本皇子吗?”六皇子大怒,丞相也沉着脸色,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但一时半刻又看不出那里不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凤锦修又说道,“本皇子并没有想要刺杀六皇弟,这件事本皇子并不知情,都是秦小姐自以为本皇子和六皇弟不和,臆测的而已。” 他不骄不躁,仿佛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他不是那个跪着认罪的人,凤锦夏才是。 凤逸笑了笑,走上前去,问道,“可是二殿下,不知凤逸是做了什么让你记恨,还将刺杀六皇子的罪名按与我身?” 凤锦修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说道,“不为什么,这件事自然更不是我做的,不过是秦小姐记恨逸世子不解风情罢了。” “原来如此,那本世子还真是受了无妄之灾。”凤逸笑了笑,也没有要求赔偿的意思,仿佛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随即退了回去,站在蓝烬身边,不再多说什么。 皇帝话不多,但是这种事不可能不表态,但出人意料的是,他怒道,“修儿,你做出这等事,该当何罪!” “但凭父皇处罚。”凤锦修低头,恭敬的说道,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这件事明明是丞相府秦晚娇做的,但仿佛所有的罪责都加在了二皇子的身上,而且二皇子素来仁善,没人相信他会看上秦晚娇这个刁蛮的大小姐,此时丞相府也有不少百姓围观,都纷纷打抱不平,人群不仅喧闹起来。 丞相这才看出问题在哪里,为什么承认了一切事的是秦晚娇,秦晚娇仿佛在跟着别人设计好的思路一步一步说了下去,虽然皇帝没有点名,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丞相府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秦晚娇,而且在她的怂恿下,六皇子竟然不追究刺杀的事而去陷害无辜的逸世子,如今还让仁善的二皇子顶罪,在所有人看来,丞相家族嚣张跋扈,连皇家都敢戏弄。 然而皇帝却偏偏不明白这件事,怒道,“好,既然你承认了,拉下去午门处死!” “陛下息怒!”忽然有人出声,是一位官员,此人和二皇子生母还有些关系,立刻求情,“二皇子向来仁善,爱护百姓,从未做过任何逾距之事,而且这件事二殿下不知情居多,求皇上网开一面。” 皇上冷着脸,又有人求情,“皇上,二殿下素来恭顺有礼,此事只是一次意外,皇室子嗣本就稀薄,二皇子杀不得啊!” “陛下,二皇子也是被陷害,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都是哎!” 有位老臣算是彻底站在凤锦修的一边,虽然没有直说,但是最后一声叹气里所包涵的内容所有人都知道了,做这件事的,完完全全一个秦晚娇而已,无论是凤锦修还是凤逸,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丞相权势滔天,才使得家里的孩子都是这么嚣张。 丞相一直沉着脸,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待官兵正要拖着凤锦修离开,丞相忽然跪下,说道,“皇上息怒,这件事都是小女无知惹的祸,二殿下实属冤枉,求陛下开恩。” “丞相这是哪里话?”皇帝竟是不管自己的儿子,笑眯眯的走过去扶起丞相,说道,“丞相为国操劳,无力看管儿女,这才使晚娇犯错,朕这么舍得因此惩罚晚娇呢?” “老臣汗颜,但此事是小女的错,小女却没有受罚,老臣心有不安,求陛下也原谅了二殿下。” 皇帝看了凤锦修一眼,又看看凤逸和凤锦夏,说道,“朕自然是顾念父子亲情,但逸儿和夏儿却” “皇上多心了,凤逸自然不会埋怨二殿下。”凤逸走出来,笑着看着凤锦修,玩笑般说道,“二殿下以后可不要再乱惹风流债,害凤逸受此无妄灾。” “自然不会。”凤锦修依旧是一派沉静,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处境。 凤锦夏看了他们一眼,他根本就不愿意原谅,但此时的形势由不得他闹,只能冷冷的说道,“算了,本皇子也不远伤了兄弟之情!” “那便是皆大欢喜了!”皇帝大笑,说道,“修儿,这件事朕便饶了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从今日起就待在二皇子府,没有传召不得出来。” “多谢父皇。”凤锦修谢恩,便也退到一边。 皇帝笑的开心,看着秦晚娇说道“晚娇的脸这是怎么了,遮着面纱是何故?” 这时一群人才看见了这在秦晚娇脸上的面纱,以及秦晚娇有些微微肿起的眼角,丞相夫人也疑惑的看了一眼,问道,“娇儿,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娘亲,这”秦晚娇立刻捂住了脸,她是想说她被花儿打了,但此时当着这么多人都面,叫她揭下面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忽然眼神阴鸷,面上却是委屈的说道,“是凤逸哥哥身边的婢女打的我。”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都大惊失色的看着凤逸,凤逸微笑,“本世子身边从来不带婢女,秦小姐认错人了吧?” “不,就是她!”秦晚娇完全是恃宠而骄,刚刚惹下天大的祸事,但却完全没有任何危机意识,此时就立刻开始告状,楚楚可怜的开口,“爹,我和凤逸哥哥不过说了两句话,他就让身边的婢女打我。” 这倒真的是完全不顾忌凤逸了,蓝烬偷偷的在后面笑,凤逸无奈,说道,“花儿不是我的婢女,不过,既然你说被打了,不如让皇上看看你的伤势?” “我不!”秦晚娇大声尖叫,没有一点儿礼数的样子完全不像个大家闺秀,忠臣都暗中叹气,皇帝却依然很是高兴的样子,说道,“晚娇不要怕,让皇上姨夫看看。” “不让看就是不让看!”秦晚娇尖叫,皇上愣了一下,还没有开口,便有一声冷喝,“住口!” 秦晚娇愣了,丞相大怒,但却还是不舍得骂她,只是厉声道,“不许对皇上不敬,把面纱摘下来!” “爹!”秦晚娇委屈的看着丞相,但丞相却没有任何心软,丞相夫人也是出自大家,自然知道他们再如何也不能这般忤逆皇上,立刻伸手摘下秦晚娇的面纱,并磕头谢罪,“陛下开恩,娇儿她从小任性,不是有意顶撞皇上。” 皇帝摆摆手,便看向了秦晚娇,之后似乎是愣在了原地,不只是皇上,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随即不知人群中是谁笑出了声,片刻便是一片嘲笑的声音,皇帝尴尬的开口,“秦爱卿,这” 丞相怒目圆睁,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秦晚娇被吓到了,立刻哭了起来,丞相夫人心疼的抱着她,迅速把面纱遮上,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秦晚娇脸上并没有什么被打的痕迹,反倒是左脸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龟,右脸还用小小行书写着修哥哥,一时间让人捧腹,所有人都忘了刚刚她还说有人打她,笑的站不起来,却死死的憋着,只能抖着肩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七章 入世与出世 凤逸依旧是他那永远不变的温柔笑容,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嘲笑她,只是说道,“皇上看见了,秦小姐脸上并没有伤。” “不对,就是有,夏哥哥看见了。”秦晚娇什么也不顾,一抬头从丞相夫人手边出来,面纱又滑落,那张脸又露了出来,一时让那些抖肩膀的人大笑起来。 “没有!”凤锦夏铁青着脸,众所周知,他凤锦夏和秦晚娇就是注定要在一起的,然而秦晚娇却一个一个给他带绿帽子,他自然也懒得替她辩解。 秦晚娇更委屈,却不得不把头钻进丞相夫人的怀里,只是呜呜咽咽的哭泣。 凤逸转头看着丞相,笑道,“丞相,刚刚已经陷害一次凤逸,如今这种小事也要凤逸来担着吗?” “逸世子多虑了,老夫管教不周,逸世子见笑。”丞相赔笑,太阳穴突突直跳。 本以为凤逸就不会再追究,奈何风凤逸这次还得了便宜就卖乖,说道,“丞相操劳国事,无力教管儿女,但丞相府里的公子小姐将来都是我天凌朝举足轻重的人物,皇上若是愿意,不如带在身边教导。” “这”皇帝有些犹豫,丞相刚要开口,蓝烬就适时的接话,“皇上和丞相大人都不要犹豫了,秦小姐也就是陷害凤逸这个没脾气的,要是别人,她这么陷害两次早就生气了。” “烬儿说的也对。”皇帝笑眯眯的,蓝烬功臣之后,也只有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和丞相对着干,即使这样,也还是遭到了蓝将军的怒视。 “皇上,小女顽劣,不敢惊扰了皇上。”丞相为难的说道,凤逸却继续接话,“丞相多虑了,人人都知道丞相三公子德行极好,文武双全,有三公子在,想来小姐也会像三公子一般。” “深儿如今不在府上,逸世子既然说深儿有能力,男子要胸怀天下,不该把心思放在教育姊妹之上吧?”丞相的眸子有些深邃,让秦景深入宫是他绝对做不到的,而且实际上也是凤逸随便编的一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他笑着说道,“丞相说的是,那便让秦小姐一人入宫,太后和秦贵妃都是女子竞相模仿的对象,又宠爱秦小姐,秦小姐住在宫里,再合适不过了。” “还是逸儿懂朕的心思,朕就是喜欢晚娇。”不等丞相反驳,皇上就拍了板子,说道,“行了,拟旨让晚娇今日进宫,跟在太后身边学习女子礼仪,不得有误。” “是。”元公公领了旨,立刻准备让人拟好传下。 凤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皇上能让自己宠爱的秦晚娇入宫,心里甚是欢喜,倒也不忘记促成此事的凤逸,说道,“逸世子这次受了委屈,又破了此案,能当首功,赏黄金百两,白银千两,云绣十匹,以后可自由进出皇宫。” “谢皇上。”凤逸谢恩,退了下去。 凤逸年纪小,文官没有这么小年纪任官的先例,黄金白银无所谓,能自由进出皇宫才是最为重要的,毕竟有机会在皇帝面前露脸,这绝对是最好不过了。 一场闹剧很快结束,临走时皇帝想起来一件大事,说道,“再有五日就是花氏嫡女花梨进京的日子,命凤逸和二皇子接待,不得有误。” “是。”凤逸和凤锦修点头领命,这次皇帝难得的有气势,很快便说完了这些事,笑着带人离开,没有再停留片刻,自然,丞相也说不出那来不及说出的话。 凤逸和蓝烬走在最后,此时已经中午,食禄街的人都是高官之家,用膳时间准确,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凤锦修却走了过来,说道,“逸世子,久仰大名。” “二殿下说笑了。”凤逸笑了笑,毫不在意。 凤锦修说道,“我是说,久仰天下第一公子大名,果然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见血。” “见血?”凤逸淡笑,“二殿下言重了。” “言不言重不清楚,不过逸世子,入世容易出世难,逸世子真的要搅这趟浑水?” “二殿下,”凤逸忽然停下了脚步,凤锦修笑了一下,也停了下来,看着他,他笑道,“妄自揣度别人心思不是什么好事,二殿下自重。” 凤锦修笑了笑,说道,“一己之力改变大势也不是什么易事,同样的话送给逸世子。” 凤逸淡笑,似乎苦恼的耸耸肩,但转头又开始不急不缓的往前走,说道,“多谢。” “逸世子客气了。”凤锦修也转身离开,二皇子府和安平王府在相反的方向,两人也不必同路。 蓝烬有些疑惑,他们这些人总是文绉绉的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着实令人讨厌,他问道,“凤锦修说的什么意思?” 凤逸不理他,只是淡笑着继续往前走,蓝烬无奈,但是整个事件他都有些晕,说道,“这件事是怎么又和凤锦修牵扯上的?” 凤逸依旧不说话,蓝烬郁闷了半天,恍然大悟,“是凤锦修利用秦晚娇,让凤锦夏怨恨你是吗?” 凤逸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旁若无人的向前走着,先利用秦晚娇,派人帮秦晚娇刺杀,后来又作为救世主告诉找不到凶手又爱面子的凤锦夏凶手,由此用来试探十多年未出手的凤逸。 凤逸的笑容忽然就深了,觉得有些可笑,既然想试探,就让你试探个够,不知可还满意。 “凤逸,什么意思啊?对不对啊?”蓝烬还在不停的纠结,他可是没有听说和凤锦修有任何关系的事,而且,凤逸又是怎样知道凤锦修会今天来丞相府,又正好说了那些事,不懂就要问,这一直都是蓝烬同学的好习惯。 凤逸立刻觉得肩上压了一个重物,蓝烬一手搭着他的肩膀问道,“你是怎么怀疑凤锦修的,你这两天是不是见过他?” 凤逸就是不说话,嫌弃的推下他的手,懒得跟他解释,而且,有些事还远远不到解释的时候,该知道答案的一天,不需要任何人解释,他自然会知道答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八章 天下第一地 蓝烬一路上叽叽喳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倒是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花儿不过刚刚起床不久,坐在镜子前拿着梳子眉头揪成了一团,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一堆枯草,凤逸无奈,只能走过去接下她手里的梳子,一点一点耐心的给她梳发,问道,“秦晚娇脸上的,是不是你做的?” 花儿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看着凤逸,虽然很是纯粹,似乎不明所以,但却乖巧的点头,蓝烬一愣,随即拍桌大笑,“花儿,怎么是你,你会画乌龟哈哈哈,太好笑了” 花儿低下头,虽然没有笑的那么夸张,但是嘴角微扬,心里似乎有种轻快的感觉,倒也不再为那些头发郁闷。 凤逸有些哭笑不得,让她去偷偷把秦晚娇脸上的手指印消了,她便是记住了她家,还顺带画了只乌龟消遣,花儿不知道哪里学的,但凤逸很清楚,悲哀的是,花儿根本不清楚画这些是什么意义,更不清楚这些为什么值得笑。 花儿眨眨眼,从凤逸手中取下梳子,蓝烬有些不解,看着她走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似乎捧着一幅画,随手扔给凤逸,凤逸却并没有看,随手把画放在一边,接过花儿递过来的梳子继续给她梳头,问道,“花儿,丞相府防守如何?” 听到这话,蓝烬也从那幅画上收回了好奇,疑惑的看着花儿,难道凤逸这货昨天晚上是让花儿一个人去的丞相府,那怎么可能? 但打脸的是,花儿点了点头,那个样子,像是在承认丞相府的防守一般。 蓝烬瞪大了眼睛,凤逸似乎笑了,又问,“对你来说如何?” 花儿眨眨眼,看来一眼凤逸,手指触上他拿梳子的手,按着他的动作以他的手为自己梳发,蓝烬还是疑惑,凤逸了然,“如我给你梳发一般简单?” 花儿点点头,纯粹的眸子变得有些明亮,能让一个人时刻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对花儿来说很不容易,她便带着欢喜的享受着凤逸梳发,一边吃着桌子上的水果,在花儿心里自己梳发是一件最难的事,而凤逸做起来就很简单,与她而言,这便是最简单的事了。 见花儿高兴,蓝烬也忍不住笑了,便也不疑惑什么,但凤逸却不如刚才那般淡笑,道,“谁许你去他的书房的?” 花儿愣了一下,眨眨眼,她明白的,凤逸特意交代过不许去丞相书房,可是她出于好奇还是随着自己的意思去了,这件事是她的不对,可对她而言真的并不难,而且,花儿似乎,根本就不懂什么是道歉。 她看着凤逸,一脸疑惑,没有一点儿表示歉疚的意思,那双眼睛很美,又纯粹又明亮,凤逸也有些无奈,每次有些生气的时候看见这双眼睛就没办法生气,只能说到,“以后不许如此。” 花儿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的,虽然不会道歉,但还是乖巧的点头,表示再也不会这么做,凤逸轻轻的给她梳好最后一缕青丝,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过了片刻,徐姑姑走了进来,凤逸回来她是知道的,如今眼里高兴,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说到,“逸儿,这是皇上赏你的,还有这些婢女,是蓝烬买的,我已经教好规矩了。” “嗯,辛苦奶娘了。”凤逸点点头,收下了那八个婢女,看着皇上的人赏下的黄金白银,对奶娘说道,“这些奶娘拿去吧,也好买些东西用。” “这怎么可以!”徐姑姑大惊,这些钱是普通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他就这么轻易的送人,“逸儿,这可不是小数目,不如给蓝公子,这些婢女也是蓝公子买的。” “不用,您拿去用,蓝烬不缺钱。”凤逸淡笑着扫了蓝烬一眼,蓝烬心领神会,立刻义正言辞的说道,“是啊徐姑姑,我不缺钱,我若是拿了这些,还不被我爹打断了手。” 徐姑姑失笑,说道,“这亲兄弟还明算账,逸儿受你照顾不少,徐姑姑嘴上不说心里也知道,是该给你的,将军也不会多说。” “真不用,”蓝烬急了,把徐姑姑塞过来的银子推开,可怜巴巴的说道,“徐姑姑,您再给我凤逸就要吃了我了。” “你啊,就是喜欢和逸儿闹。”徐姑姑无奈,这俩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毛病,徐姑姑也不再管了,拿起几个银子放在花儿手里,花儿看了一眼凤逸,有些疑惑,奶娘以为花儿害怕,立刻对凤逸说到,“这些给花儿,你可别再说了,花儿是女孩子,买些胭脂水粉用。” “嗯。”凤逸点点头,便让奶娘先离开了,奶娘叹了口气,刚刚出了门,便亲自去了账房,安平王府已经几百年没有进账了,她也早就算是在安平王府安了家了,要钱也没什么用,凤逸这孩子不知道省钱,她还是要留给凤逸和凤涟。 房间内蓝烬郁闷的嘟囔,“凤逸,你真的欠我的!” 少年笑了笑,这次没有反驳蓝烬,从手边拿出一样定西扔了过去,说到,“送给蓝将军的,当补偿你了。” 蓝烬接过,看来一眼,大声道,“这是不是真的,泼墨斋的墨玉?” “你自己不会看?”少年失笑,泼墨斋是除了轩雅阁和天下第一酒楼之外帝城最大的店铺,以经营君子之物为主,有历代名人字画真迹,亦有琴棋书画所用之良品,更有质地极好的佩玉等等,但价格昂贵,一宝难求,也被称为天下第一聚宝地。 蓝烬的父亲自称儒将,儒家喜玉,将玉比作君子,蓝将军更是对玉器到了近乎痴迷的地步,得一好玉,比得到一柄好剑还要兴奋,但这泼墨斋所有东西都极贵,墨玉又是玉中最为珍贵,蓝烬忍不住问道,“凤逸,你哪来的钱?” “捡的。”少年懒懒的说,显然不愿意理他,反而打量着花儿,似乎在思考要送她什么。 蓝烬不是傻子,能买得起泼墨斋的墨玉的钱怎么可能是捡的,但凤逸显然并不想告诉他,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疑惑的看了凤逸一眼,他刚刚放下梳子,一心放在花儿身上,仿佛完全没有看见他的疑惑,蓝烬收了玉,又笑嘻嘻的说道,“你在那里捡的,我也去捡点儿?” “我捡完了。”少年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留在这里用膳吗?” “废话!”蓝烬说道,已经到了中午,哪里有不留下用膳的道理,他像个大爷一样翘起二郎腿,看着花儿安静的看书,这些天花儿似乎是迷上了看书,时常能看几个时辰不动,比起凤逸不遑多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十九章 天凌有四宝 丞相府里,早就已经是哭哭啼啼一片,秦晚娇委屈极了,抱着丞相夫人大哭大闹,“娘亲,我不要去皇宫,我不去皇宫!” “够了!”丞相停止了原地转圈,脑子里一直是一幅丢失的画,心烦意乱,难得的对她怒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只送你进皇宫还是轻的!” “爹,都是修哥哥骗我!”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爹说什么你怎么不信!”丞相怒气冲冲,只差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但想起她的脸,又狠狠的放下手,花儿偷的墨水是丞相书房的,丞相的墨出自泼墨阁,不但精细,更是字迹百年不会消失,虽然在脸上,但清洗也要废上几天,此时秦晚娇不得不继续带着面纱遮着脸。 秦晚娇从来没有见过丞相这么生气,缩回丞相夫人身后,丞相夫人立刻开口,“相公,别气了,娇儿年纪小,被骗了也是阅历不够。” “还不是你宠的!”丞相大怒,这次,若不是他们权势足够,这件事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刺杀皇子,陷害另一个皇子和世子,那一条罪名都足够一个高官被诛了九族。 丞相夫人也有些生气,说道,“我宠,你就没有宠吗?整天就知道把心思放在外面,从来不顾家!” “我不顾家?”丞相手指气的哆嗦,竟是笑了出来,“好好好,我不顾家,要不是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们能这样兴风作浪!” “秦淮安!”丞相夫人怒道,“你别忘了是谁让你有今天!” “我难道对不起你们苏家吗?”丞相甩过袖子,说道,“我们秦家,本就有太后撑腰,虽不够如今权势,但也不比你们苏家差多少,我只娶你一个,还要处处受你们苏家限制,你们不就是有那么些毒人吗,像你们这样狂妄,总有一天等着被诛了九族!” “秦淮安,你住口!”丞相夫人小姐脾气上来,也是不管不顾,和秦晚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丞相怒道,“来人,把夫人带下去关起来!” “你敢!”丞相夫人看着眼前和平时不同的秦丞相,气的有些哆嗦。 丞相说道,“你看我敢不敢!” 丞相府的屋檐上坐着一个黑衣公子,明明那样大大咧咧的坐着,反而防守严密的丞相府像是看不见他一般,他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眼神泛着奇异的光彩,唇角微勾,那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样,俊秀的脸配上那样的表情,端的是翩翩少年郎,一派风流的样子。 他又看了一眼楼下乌烟瘴气的丞相府,无聊的站了起来,低声重复,似有疑惑,“是毒人啊,怎么办?” 少年郎飞身离开,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像是一片羽毛,行动之处经不起一点波澜,轻功卓绝,担得上举世无双。 天下第一酒楼里,小二指引少年公子坐在窗边的位置,少年嫌弃的摆摆手,说道,“本公子才不坐他坐过的位置!” “他?”小二有些疑惑,那少年郎看上去平易近人,笑着看了小二一眼,说道,“一个非常自以为是的人。” 小二还是不懂,少年狠狠地拍了一下小二的肩膀,爽朗的笑道,“你不明白无所谓,给爷换个位置。” “是。”小二被他那一拍拍的肩膀发麻,也不敢抱怨,立刻带着客人前往另一件雅间。 少年郎喝着酒,坐在天下第一酒楼的顶层,可以俯瞰整个食禄街,帝城向东而建,而皇城却是向南,他现在面朝西,正对着一座座西边的官邸,这样看着,食禄街的人,还真的是富得流油。 少年指尖的酒杯漾出一圈圈波纹,过了片刻,少年莫名其妙的皱眉说话,“又要我去查,苏家太远了。” 明明没有人说话,他却继续说道,“不愿意去,说什么都不去。” “好,那你记住,我很快就回来了。”少年说了最后一句话,放下手中的酒杯,轻轻打了个响指,四周出现几个黑衣人,少年眸色冷冷,一点儿也不像刚刚的样子,说道,“留下两个人在这里照应绝,其他人跟我去江南。” “是。”那些人恭敬的点头,然后仿佛化作黑影消失,少年忽然失笑,“都说你冷的像是石头,不过尔尓嘛。” 少年在桌子上扔下银子,从窗口就跳了下去,小二刚想惊呼,冲到窗口竟看不见人,秉着不管他人瓦上霜的原则,店小二咬了咬银子,擦了擦汗离开,这几天遇见的,都是大大的贵人,赏赐给的也是够大方。 泼墨斋被称为天下第一聚宝地,也是五陵街有头有脸的大店,与天下第一酒楼,天下第一风月场轩雅阁,以及天下第一君子剑的十步行并称为天凌四宝,这四家店算得上是天凌王朝经济的象征,在天凌朝没有任何一处可以与之相比。 蓝烬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不是第一次来泼墨斋,却是第一次这么紧张的来,店里到处文人墨客挥笔洒墨,店长亲自出来迎接蓝烬,问道,“蓝公子有什么要求?” 店长一身儒袍,看上去是个文人,文质彬彬笑的让人如沐春风。 蓝烬拿出凤逸给的玉佩,店长眸子微微闪了一下,蓝烬多年战场上察言观色,自然看了出来,笑道, “是出自泼墨斋,不过怎么在蓝公子手里?” “那应该在谁手里?”蓝烬问道,捏紧了玉佩。 店长笑了笑,说道,“这玉是逸世子买的,自然该在逸世子手里,不过是老夫鲁莽了,逸世子和蓝公子也是朋友,君子赠玉也无不可。” “他买的?”蓝烬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店长却是很确定的笑笑,带着蓝烬走了两步,蓝烬有些疑惑,店长绕过文人墨客,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副字递给蓝烬,说道,“这是逸世子的报酬,老夫还没有来得及挂上。” “凤逸的字?”蓝烬拿了过来,有些疑惑,仔细的看了一下,说实在的,他根本看不出来一副字的好坏,问道,“我并没有听说凤逸的字值钱啊。” “逸世子的字很好,”店长拿回欣赏一番,随即小心点放了起来,说道,“蓝公子,只要挂在泼墨斋,就值钱了。” 蓝烬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也是。” 店长笑笑,又说道,“蓝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蓝烬像是放下了什么,一下子恢复平日里嘻嘻哈哈无所谓的模样,很快便离开了泼墨斋,而店长却一直在看着,直到伙计来了,店长指着那个柜子,说道,“把那副字烧了。” “老板,这”伙计有些为难,即使是个泼墨斋的伙计,也是寒门学子,轻易可以辨出那副字绝对算是好字,虽然写字的人有些心不在焉,但依旧不影响它的价值。 店长转身离开,冷冰冰的声音甚至吓到了伙计,“皇族的字你也要,不要命了?” “是。”伙计惊慌的点点头,立刻取出那副字离开,一路仔细观察了一番,这才恋恋不舍的拿去焚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章 迎亲出变故 三月末,天气已经转暖,快要到了寒食节,西楼国气候不好,早就说好的的事,此时才派花氏嫡女前来,其实作为一个诸侯王的嫡女,花梨早在出生的时候就被封为郡主,地位相当于公主,但如今联姻,还是天凌统一天下以来第一次出现的事,而且还是诸侯国的女子嫁到天凌王朝,为了表示重视,皇帝早就下令在城西给西楼花梨修建郡主府居住,一切按照公主规格,给足了花家面子。 凤逸是奉命去接花梨郡主,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已经和凤锦修到了城外,上次早朝起得早,凤逸回去足足补了两天觉,这次早的更是离谱,他甚至有些睁不开眼。 凤锦修和他骑马走在一起,因为凤逸身体差,马术自然也就只是骑着逛街的地步,速度比较慢,凤锦修和他并排,笑道,“逸世子没睡醒?” “嗯,确实困。”少年点点头,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凤锦修笑了笑便不再看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样子的少年果真无害,难怪十多年来帝城从没注意到过他。 又是一次从太阳初升等到了太阳已经能使人感到热意了,凤逸有些无奈,明明早就猜到这不是一个好差事了,竟然还让他来了,花家如今作为势力最大的诸侯王,为了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准时,正好给天凌一个下马威,而凤锦修却是一本正经的坐着,连动都没有多动一下,凤逸不由得佩服,没来得及多说两句什么,远处已经有几架马车的轮廓,有铃铛的声音传来,不知道谁的马嘶叫了一声,随着声音,远处的马车走近,仔细一看,马车上是一顶红色软轿,车轿四周均是红色的帘子一层一层的,风吹过的时候,掀起帘子一角,隐约看见里面红色衣角。 不知为何天凌的官兵有些兴奋,等那轿子停下,凤锦修走上前去,淡淡说了声,“花梨郡主。” 车中帘幕微动,轻扬一玉手,手上金黄小巧的铃铛,向上挑开帘幕,一女子异域红裙,发饰乃是纯金流苏,额见有一梨花扶额,眉目盼兮,流光溢彩,肤白如脂,细腻如玉,美中不足之处,女子带着面纱,只露双眼,美则美矣,却让人不得窥探。 她声音浅浅,说道,“西楼花梨,见过二殿下,逸世子。” “凤逸封皇上之命,接郡主入国。” 马上的少年早已经下马,此时也是微微一礼,浅笑着说道。 “劳烦二皇子和逸世子了。”女子说完,复而坐上了轿子。 轿子起,女子眸色似水,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只身前来异国他乡,沿途百余壮士,但父老却从未相送,西楼花氏尚武,无论男女,自小心志坚韧,能够为国付出,本就被是为最大之荣耀。 马车平稳进城,沿途皇帝为防不测,早就已经安排众多守卫迎接,此时的帝城,可以称得上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此事为大事,没人敢触了皇上的霉头又惹上西楼,据传,花梨从小聪慧,是西楼最为受宠的嫡女,她若是出了任何事,花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城外无人敢进,城内倒真有内贼,马车不过刚刚入城,护卫刚有松懈,就见飞箭袭来,只那一瞬,无论是城里守卫,还是西楼的壮士,人人自危,将凤锦修,凤逸和花梨三人团团围住,同时冷眼看着已经暴露的刺客。 一波箭雨过后,倒地虽有不少守卫,但人多势众,刺客怎么可能是对手,被围着的三人均毫发无伤,刺客倒是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 守卫的将领大喊一声,一群守卫向刺客扑了过去,这次刺客应该有上百人,但守卫足足上千,一时间街上纷乱不堪,忽然,不知何处蹿来一武林中人,持剑直奔中间三人,一路上护卫分散,竟然拦不住那个人,凤锦修立刻拔剑出手,凤锦修武功不低,能与那人匹敌,但不知何时他们身边围了另外几人,花梨从车中一跃而下,这才发现车下男子竟完全不会武功,这在西楼,绝对算是奇耻大辱。 她冷冷看了一眼,便迅速出手防卫,身边人自然以自家郡主为要紧事,立刻保护自家郡主,以至于那个不会武功的倒是被晾在了一边,凤逸有些愣,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就等着什么时候就被刺客杀了。 果然,一个刺客见他无人照料,受命刺杀时就听说逸世子不会武功,立刻转身扑去,这人也不躲,应该是知道躲不掉,那人心中正是高兴,眼看大功一件,却猝不及防被一掌击飞,他大惊失色,抬头一看,眼前蓝衣男子眼里几乎要喷出了火,但不是对他。 男子转头看着凤逸,怒道,“你有病是不是,不知道躲一下!” “我又躲不掉。”少年不在意的说道,好像永远都不在意自己身处什么样的险境。 男子怒气更甚,他身后是一队装甲军士,蓝家军听闻此事,奉命诛杀刺客,蓝烬便是领了这命之人,他瞬间卸了那个刺客的下巴防止他自杀,蓝家军也已经杀了作乱刺客,这些刺客远远比不上边关回来的将士,很快都已经伏法,虽然受到惊吓,但马车还是平稳进行,不过西楼那边,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交代。 蓝烬命人把刺客带走,郡主已经回府,凤逸和凤锦修却要奉命进宫,无论刺客是谁,这次他们两个谁都逃不了一顿罚,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蓝烬拉着他,说道,“无论如何,你拖延时间,我会尽快问出刺客是谁的。” “不用,我知道。”凤逸笑了笑,完全满不在意,看的蓝烬一直想揍他。 但此时不是时机,蓝烬只能忍了又忍,半天后才平静下来认真说道,“凤逸,你的心思我不清楚,但你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 少年百无聊赖的问道,“什么样的错?” 蓝烬气急,却无可奈何,伸手拿出一瓶药,说道,“你先喝了它,反正这次无论怎样你和凤锦修一定活罪难逃。” “这是什么?”少年有些诧异。 蓝烬闷声,“歧玉给的,能减慢你血液流动的速度,但你用了受了伤可是会更疼。” “嗯,谢了。”难得他也会说一句谢,便也接过那药,歧玉是蓝家军最为出名的军医,那药是歧玉废了很大的劲研制的,连歧玉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需要这样的药,阻碍血液流通,让伤口迅速结痂,但却并不能治伤,甚至会因此让受到的伤更加严重。 “花儿还在家等你,最好不要受伤,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要清楚你能做什么。”蓝烬转身离开,这也是他能说的最深刻的话了。 五年来,未曾受过伤,大概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感受了,少年苦笑,无聊的扔了两下瓶子又接住,看着蓝烬的背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知但凡有如果,他就不会做这样的事,人生而生不由己,言不由衷,有些事,即使付出无比的代价,即使有一天众叛亲离,身陷囹囵,即使舍这一身血肉,他也不得不去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两后无太子 果然,花梨郡主遇刺,皇帝在皇宫大怒,丞相一党主张杀了两人,但两人都是皇室宗亲,此次最多也就是失职而已,大皇子挺身而出,加上有些老臣说情,皇帝最终还是压下怒火,罚二人各鞭笞一百,闭门思过,等郡主安置好再秋后算账,两人均无怨言。 掌管皇室子弟的刑罚官有专人,自然也有专门的监牢,凤逸和凤锦修被带进去的时候,凤锦修经过他身边,淡淡的说道,“刺客来自西边,西边是逸世子所布置,逸世子,这般玩火自焚,有意思?” “本世子没经历过此事,因此鲁莽,连累了二皇子,多有抱歉。”少年说的倒是一本正经,但表情可是百无聊赖一点儿也不在意。 凤锦修笑了笑,“习武之人,鞭笞不算重罚,不过逸世子身体向来虚弱,这般折腾自己,倒真是让人闻所未闻。” “多谢二殿下关心。”他也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凤锦修看着他,他很清楚,凤逸是真的没有武功,没有隐藏也没有伪装,他曾试探过,凤逸身体差也是真的,曾经受到过重伤也不假,而且,凤逸的身份虽是皇亲,但与皇位也是无缘,而且从未见过他对皇位有所心思,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凤锦修微微眯了眯眼,侍卫已经把他们都绑了起来,凤锦修淡笑,道,“逸世子可要撑住。” 话未说完,已经说不下去了,皇室子弟是百姓表率,在天凌,皇室所受之刑罚,向来比其他公子更重,疼痛也是加倍,连凤锦修都不得不咬紧牙承受一鞭一鞭的血痕,凤逸吃了蓝烬的药,感受到的痛苦更是凤锦修的倍数,他心里苦笑,把蓝烬骂了个遍,蓝烬说的疼一些竟会是几乎加了几倍的痛,他几乎一鞭都受不了。 凤锦修冷笑着看着身边少年,他很清楚他在隐忍,但他还是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即使咬着唇,也遮不住,他忽然感到有些害怕,这样一个人,到底所图是什么。 一百鞭不算少,但也不算多,凤锦修很快便受完被放了下来,难得他还能清醒着看着眼前竟是冷汗涟涟昏迷不醒的少年,他被倒在身上的酒泼醒,那一刻,他淡笑着看着凤锦修,很轻很轻的开口,“二殿下见笑了。” 别说对习武之人,即使是普通人,一百鞭绝不至于这样,可他此时受的不到一半,他昏迷不下三次,动刑的人不得不一次一次停下来用酒水浇醒他,凤锦修艰难的走上前,对动刑的人轻声道,“逸世子是皇亲,该怎样你要清楚。” 那人也有些懵,从来没有人见过有人能因为这几十鞭虚弱成这个样子,再这样下去,他都不确定眼前的人能不能撑下去,但皇帝既然下令只罚一百鞭笞,那就是不想让他们死,他也有些为难了,为难的看着凤锦修,如果不执行完,到时候出事的就是他了。 凤锦修看来一眼虚弱的少年,对那人说道,“剩下的我来替逸世子,有人数鞭痕,你也好交差。” “这”那人很为难,从来也没有这替人受刑这事的,凤锦修继续说道,“逸世子若是出事,你也脱不了罪责。” 那人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同意了,放下了虚弱不堪的少年,凤逸自然听到凤锦修说了什么,他笑了笑,也承了这个情,这么下去,他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凤锦修最多就是再多修养两天这人情不承不行。 两人被送回去的时候,竟然都还醒着,蓝烬已经在王府等着他,看着他一身的伤,也来不及多问什么,立刻止血包扎,花儿站在一旁看着,眸色冷冷的,仿佛没有一点儿动容,凤逸苦笑,这花儿还真是冷漠呢。 蓝烬下手重了些,他皱眉,“要不是你给的药我也不至于这样。” “你还抱怨?”蓝烬怒道,“不会这样,你现在已经大发神威血洗皇宫了!” 凤逸不再说话了,花儿的眸子闪了一下,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蓝烬给他处理伤口,有些奇怪,“这些伤” “凤锦修替我受了一半。”凤逸知道他要问什么,便主动回答了。 “也就是凤锦修了,自诩仁善的家伙,不然不再踹你两脚就不错了。”蓝烬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说,幸好和他一起被关的是凤锦修。 凤逸笑笑,无所谓的说道,“要不是知道是凤锦修,我也不去受这罪,这个人情我又不是不还。” 明明可以不去的,他还是选择了去,蓝烬有些不懂了,他了解他,他聪明,从来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怎么可能让他接一个郡主就接出了刺客,怎么不知道哪里最容易有刺客袭击,还有凤锦修,就算他真的忽略,凤锦修不可能发现不了,只有一个可能,是他故意让凤锦修没有发现。 蓝烬已经从刺客嘴里撬出了话,派他们刺杀的事六皇子凤锦夏,凤锦夏就算再没有脑子,也该清楚这次刺杀意味着什么,而且,他怎么找了这些一点儿也不忠诚的杀手,还没有动什么重刑,便主动交代,而且头头是道,容不得人怀疑诬陷,如果凤锦夏还有一点儿脑子,那就是这件事有人刻意安排给凤锦夏的。 晚上就是国宴,即使凤逸和凤锦修都受着伤,但依旧不能缺了国宴,毕竟这次联姻是大事,皇上已经答应了花氏郡主可以自己在皇室挑选夫君,所有文武百官及嫡系家眷,只要还没有死的,抬也要抬进去,更是缺不了凤氏皇族的任何一个人。 花梨携花家使者觐见,花家使者看上去就比较蛮横,走进大殿保护郡主,两人一起行礼, “西楼花梨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西楼花俞州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高兴的说道,示意两人起身。 使者和花梨一起起身,使者说道,“郡主是我王嫡女,然听说天凌未有太子,这” 皇上有些尴尬,天凌这代历任两届皇后,伶皇后慕容灵和倾皇后苏倾,慕容灵来自曾经显赫一时的慕容世家,但据传她德行不好,曾经和一男子祸乱宫闱,伶皇后就是一种贬义的称呼,甚至可以说得上侮辱,她作为皇后这种像优伶一样的行为导致了慕容世家灭族的灾难,她曾为皇帝生了个儿子,一出生就被封为太子,这太子也在她出事那年失踪,人人都言报应不爽。 而倾皇后母族苏氏,苏倾也是丞相夫人苏蓉的亲生妹妹,苏家位于江南一带,家中女子为后,男子所娶均是高官之女,苏家本家又是富可敌国之户,加上据传苏家主喜交豪杰,许多江湖中人喜欢和他们来往,苏家虽不是王爵,但江南一带,事实上可以算得上是苏家的地盘,倾皇后实在六年前死的,她也曾生过一子,但此子不到满月而亡,故而天凌至今还没有太子,皇子也不过就是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六皇子而已,血缘最近的皇亲除了远在东州的凤文远一脉,也不过凤逸一个,也是因为皇室单薄,皇上又过于懦弱,才让如今的丞相权倾朝野。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一章 皇帝的脾气 虽然尴尬,但是此等事也不得不应付,皇帝说道,“立太子乃是我国之大计,实在不能随便敷衍,但朕保证对每个皇子一视同仁,使者和郡主可在府里小住,郡主喜欢那个皇子,朕一定赐婚。” “那也只能这样。”使者虽然失望,但也只能叹气,过了片刻便不提此事,说道,“今日郡主进城受到刺杀,我等已经派人向我王回复,不知陛下可是找到刺客。” “蓝烬?”皇帝看向蓝烬,说道,“你来给使者说说。” “是。”蓝烬点头,从席间走出,目光在大殿之上扫过,锐利如刀子的眼神让每个人都有些紧张,惹上此等事,算得上是杀头的大罪,蓝烬随便提上一嘴,足以让他们脑袋搬家。 蓝烬只是看了一圈,回头行礼,严肃的说道,“回皇上,蓝烬派人审问刺客,刺客皆言是六殿下派人刺杀郡主!” “什么!”凤锦夏嚯得站了起来,怒道,“我怎么可能派人刺杀郡主?” 蓝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为了报复二殿下和逸世子。” “那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得罪花家,无异于送死,你以为本皇子是傻子吗?”凤锦夏没有否认他想要报复凤锦修和凤逸,但是这种方法无疑是其中最蠢的方法,别说他是皇子,就是一个普通人也应该知道,一家人的事绝不能掺和上外人,尤其是这个外人可能心怀不轨。 果然,花氏听闻是他,无论是公主还是使者,都转头看着他,那公主眼神冰冷,是凤锦夏从来没有见过的女子模样,天凌的女子多是闺秀,不爱习武爱书画,女子多温柔,从来未见如此凌厉的眼神,他一时间也吓住了,那郡主冷声开口,“依六殿下所言,本郡主倒是觉得六殿下真的有胆子动了本郡主的车驾。” “郡主说的哪里话?”丞相见凤锦夏不说话,立刻出来打圆场,“六殿下就算再不懂事,也不可能对郡主动手。” 那郡主仿佛不想看丞相一般,对使者说道,“花叔叔,父王告诉过阿梨不必来此受辱,今日之事阿梨受惊不少,劳烦叔叔告诉父王,阿梨请求回我西楼。” “郡主,”天凌皇帝似乎被吓到了一下,还没等花家使者开口,立刻说道,“这件事朕会谨慎处理,郡主舟车劳顿,何必再次颠簸?” “陛下不愿严惩行凶之人,花梨实在是难以在帝城住的安稳。” 那郡主冷冷清清,语气实在算不上不好,但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她的咄咄逼人,似乎,有意在为难六皇子凤锦夏。 凤锦夏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近这么倒霉,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扯,他从小受宠,想要什么从来没有愁过,如今却开始处处受挫,使他的脾气也由一开始的觉得好玩变成了暴躁不安,怒道,“父皇,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做的,是蓝烬在污蔑我。” “六殿下,我蓝家向来都不站任何派系,不说不差毫厘,但至少公正严明,蓝烬是我蓝家子孙,难道六殿下怀疑我蓝家出了陷害别人之徒?” 蓝家老将军这次也出席了国宴,他德高望重,向来受不了有人诋毁蓝家,开口替蓝烬说话。 凤锦夏恼怒不已,蓝家这老头是连丞相都得罪不起的,他们蓝家军虽然经过一次一次削弱,人数是有所减少,但也因此兵力更精,而丞相手里握着的一般兵权,多分布于其余杂七杂八的将军手里,人数众多,但养尊处优,兵痞子倒是出了不少,真打起来,蓝家不一定怕他们,而且,蓝家现任家主蓝烬的爷爷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历任三朝更是玩转朝堂,蓝家在他手里别人打不得一点儿主意。 凤锦夏只能怒瞪着他说道,“不站派系,谁不知道蓝烬和凤逸的龌龊事,也不知道你们蓝家是怎么想的,生出这么个儿子” “住口!”凤锦夏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秦贵妃终于坐不住了,整个国宴连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这可是凤锦夏第二次把蓝烬和凤逸的事拿出来台面上说了,尤其是这等国宴,这是奇耻大辱,而且是国辱,连一向向着丞相一族的皇帝都沉下了脸色,别人不知道,身为皇室中人怎么能不清楚,蓝烬和凤逸的事本就是有人造谣,而且是非常之低端,不知是什么人通过路边说书的人说的,这种事,凤锦夏都敢当着西楼郡主提起,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丞相最近觉得自己印堂发黑,脸色铁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皇帝挥了挥手,竟奇迹般的忍下了怒气,说道,“算了,爱妃,夏儿年纪小不懂事,再有下次,朕严惩不贷!” “多谢皇上,”秦贵妃盈盈下拜,狠瞪了凤锦夏一眼,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蓝烬仿佛没看见刚刚发生的事,他整天跟在凤逸身边,此时忽然觉得带着微笑说话挺好,不过他更多是嘲讽,说道,“蓝烬审问刺客之时,刺客并没有和外界交流,但他们却清晰的说出了丞相会主张杀了逸世子和二殿下,试问,如果不是预先知道计划,这些刺客怎么知道丞相接下来会做什么?” “那又能说明什么?”丞相冷声,如今蓝烬和花梨都咄咄逼人,而且他没办法说蓝家不尽力,只能说道,“所有人都知道老夫和逸世子以及二皇子之前发生的事,老夫自问不是圣人,借机踩逸世子和二殿下不过人之常情,虽然有错,但也是许多人能够料想得到的吧?” 丞相只能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许多事上他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尤其是因为凤锦夏,表面上看上去凤锦夏最近一直出事,可谁都清楚,凤锦夏代表的就是丞相府势力,凤锦夏就算再没有脑子,和他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蓝烬嗤笑,但却没有咬着这件事不放,但他越不说话,丞相公报私仇的形象确实越深入人心,越是让人厌恶至极,所有人都担心有一天丞相又来一次公报私仇,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题外话------ 题外,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给我这个小可爱评论? 是不是应该“嘤嘤嘤” 意外,串戏了,王者荣耀里嘤嘤嘤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二章 美人大才子 蓝烬看向凤锦夏,凤锦夏忽然觉得通体一寒,蓝烬伸手拿出一样东西,道,“不知道六殿下有没有见过这个?” 凤锦夏愣了一下,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天凌公子爱佩玉,天凌最好的玉出自泼墨斋,每个都独一无二,买主除了买现成的玉,也可以选择玉料要求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蓝烬手里拿着的玉,通体洁白,是圆环形佩玉,中间镂空部分刻着凤锦夏的名字,一清二楚,出自泼墨斋的玉器,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看错。 凤锦夏看着那块玉愣了一下,半天后仿佛失去了自己的声音,道,“这块玉,是我给濡弘的。” 濡弘是谁,帝城的人也都清楚,当初濡弘的出现还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传闻三年前帝城泼墨斋出现一位大才子,名字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出身贫寒,自号濡弘闲人,在泼墨斋大放异彩,除文才之外,据说长相甚美似女子,并且善于舞剑堪比女子跳舞,当时惊动帝城,甚至连丞相府三公子秦景深都出去看过,帝城所有人都觉得此人是人才无疑了,都想将他收为己用,奈何当时六殿下强横,直接许给濡弘一等幕僚的待遇,将人给带走,那时许多人还替濡弘可惜,无论身份如何,六殿下不可能直接许给他官职,而且,六殿下既然开口,容不得他不答应。 自那以后,濡弘有一段时间一直跟在六殿下身侧,但如今已经至少一年没有见过他了,此时想起来,还有人感叹当年的惊世才子,以及那似女非女的柔美相貌。 蓝烬冷笑着开口,说道,“也许六殿下不清楚,但刺客所言邀请他们刺杀的正是拿着玉佩的人,而且他们不是帝城的人,根本不知道要刺杀的是郡主,还以为是哪家小姐,而且拿玉佩的人穿着不俗,玉佩上又写着当今六殿下的名字,他们才敢冒险动手,只是求六殿下能多有赏赐罢了。” “也许,是濡弘丢了玉佩呢?”凤锦夏大叫,“濡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是啊,出了名的才子濡弘闲人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蓝烬冷笑,“虽然这件事不至于让逸世子和二殿下死,皇上不照样罚了他们,凤逸曾身受重伤谁都知道,若是有人在稍施手段,一百鞭笞都足以要了他的命!” 蓝烬愈说愈气,众人被他说的都去看向凤逸,凤逸微微咳了一声,虽然他没有凤锦修受的多,但看起来比凤锦修要虚弱,他长得本就是一副温柔淡漠的谪仙模样,此时脸色比以往苍白,带着伤使他的笑容有些牵强,看得人莫名其妙的心疼,同时对凤锦夏更是厌弃,作为皇子,无法无天,不识大体,小肚鸡肠,没有皇家风范! “不可能,这是诬陷,一定是有人偷了濡弘的玉佩陷害他!”凤锦夏大声道,“濡弘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六殿下又是为何把象征身份的玉佩给了一个幕僚,幕僚拿玉佩找人刺杀,难免没有六殿下的手笔!”蓝烬冷声,直指凤锦夏的不是。 凤锦夏怒道,“这玉是本皇子一年前给他的,这件事本皇子根本就不知道。” 说他不知道蓝烬是信的,但是这件事他绝对逃不了责任,说出来刺激刺激他也没什么,蓝烬继续道,“六皇子想怎么说都可以,但蓝家军带兵进府抓人,六殿下却不放人这又是什么道理?” “蓝烬!你欺人太甚!” 凤锦夏只差没有站起来拍桌子了,蓝烬也只差没有吐吐舌头来一句就欺负你了,两个人之间弥漫的火药味几乎点燃了大殿,好好的国宴像是案发现场,皇帝不得不出来打圆场,疲惫的说道,“蓝烬啊,你少说两句,夏儿不会做这等事,定时那什么闲人拿了夏儿的东西胡作非为,不要给郡主看了笑话。”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他国郡主,那郡主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想的什么,见众人看她,才说道,“皇上多虑了,花梨自然也想知道真相。” “六殿下,如果不愿意蓝家军进门,不如亲自叫上濡弘前来对质便是。”蓝烬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走回座位,他坐在凤逸身边,刚刚完全是即兴发挥,别人看不出来,蓝烬却清楚凤逸刚刚咳嗽完全是因为尴尬的,一群老臣忽然像是看儿子一样心疼的看着他,换谁谁也尴尬,而且凤逸好睡觉,今天起得早又受了刑,没睡着都是万幸,差点没一群腐儒看着他大殿上不注意听这么一件严肃的事反而睡觉去了。 蓝烬笑着在底下戳了戳他,“表现的怎么样?” 眼前少年懒得看他,身上又是受伤疼痛,慵懒的用手撑着头,低声道,“早就该跟你划清关系。” 免得别人非议,而且和你在一起被非议,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看他嫌弃的眼神,蓝烬也懒得理他,不过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孩,对花儿笑了笑,花儿也不想理他,转头看向另一边,花儿身材比较小巧,在凤逸后面坐着几乎看不见,她一直安安静静,也不引人注目,这大殿之上多了一个她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凤锦夏早就派人回去叫他的第一幕僚传说中的美人才子濡弘,但那人却已经去了好久还没有回来,连秦贵妃也有些着急,小声说道,“夏儿,怎么回事?” 凤锦夏有些焦躁,虽然那郡主以及使者都没有催促,但他却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心中焦灼,正要起身,却见一侍卫冲了进来,凤锦夏认出那人,立刻站了起来,问道,“濡弘呢?” “先生先生走了”侍卫结结巴巴的开口,抬头看了一眼凤锦夏,才又说到,“先生武功很高,杀了许多兄弟离开了。” “什么?”凤锦夏一脚踢开那个侍卫,说濡弘有武功他是知道的,他们常常一起舞剑,但要说他武功高强,那是远远谈不上的,舞剑是文人雅士之间的娱乐,看似风雅潇洒,实则招式繁杂花哨,杀伤力并不大,而皇子府侍卫多学的均是对敌防身之术,根本就不应该被他所伤,凤锦夏大怒,“你敢骗本皇子!” “属下不敢!”那人跪着爬到凤锦夏脚边,战战兢兢的开口,“这是真的,六殿下,先生武功高强,像是武林人士。” 蓝烬看着凤逸,忽然轻声开口,“凤逸,你有没有觉得最近武林人士出现的很多啊?” “怎么,你想去除掉武林?”少年没有回头,懒懒的回了一句。 蓝烬叹气,一手支着头,极其无聊,“那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不会去替你收尸的,别找我。”凤逸淡淡的说着,伸手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眼前的事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 蓝烬百无聊赖的看着花儿,轻声道,“花儿,仙女,你要不要跟着蓝烬哥哥去扫荡江湖?” 花儿偏过头,仿佛还翻了个白眼,蓝烬转过头,无奈的敲着桌子,喝了一杯酒,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嘛,我堂堂蓝家未来的大将军,才不去碰脏不拉几的江湖呢。” 依旧没有人理他,大殿上凤锦夏的脸已经怒的像是可以烧起来,丞相的脸色也是阴沉的能滴水,皇帝难得认真一会儿,大义凛然的问道,“夏儿,你还有何话说!” “父皇,真的和儿臣没有关系。”凤锦夏立刻跪下,此时此刻,他仿佛才终于知道了害怕为何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三章 权势比天大 皇帝刚要开口说话,丞相却忽然跪下,道,“陛下,如今还没有确定六殿下和刺客有关,也许是这濡弘受人指使,故意诬陷” “够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终于怒了起来,也许在西楼人面前不能再像平时一样慵懒,他也拿出了皇帝的尊严,大声道,“六皇子和幕僚勾结,意图刺杀郡主陷害皇子,削掉皇籍,贬为庶人” “陛下!”皇帝眼看就要下旨,秦贵妃忽然从席间出来,丞相也冷冷的看了一眼都在假装喝酒的百官,秦贵妃跪下,说道,“陛下,夏儿说了他没有想刺杀郡主,夏儿天性纯良,年纪又小,一定是被那个叫濡弘的欺骗了!” 皇帝看着她,目光有些阴鸷,看起来是非要置凤锦夏于死地不可了,天凌律法严苛其实贬籍算轻,换做旁人,处死都不为过。 “你不要再” “陛下,六皇子冤枉啊。”皇帝还是没有说完话,就又有一老臣出来喊冤,这人是六皇子的老师,也是朝中太傅,德高望重,门下弟子无数,说道,“六皇子年纪小,被人陷害,如果皇上都不相信六皇子,只会让人叹到皇上不顾念父子之情。” 太傅说完,大殿立刻无声,片刻后一中年男子开口“陛下,如今郡主并未受伤,逸世子和二殿下已经受罚,如果再罚六殿下,我天凌国威” “哦?”这人欲言又止,那边郡主已经开口,清冷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都微颤,“也就是说,因为本郡主没有受伤,所以罚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就好了?” 那人一时说不出话,郡主又开口嗤笑,“不知道六殿下在天凌到底是什么地位,明明不是太子,竟比太子还要受宠,此等大错,也可以既往不咎。” “郡主,您虽然再天凌遇刺,但刺客并未伤到你,这件事还不确定是否和六殿下有关,相信西楼王也不会是非不分。” 丞相沉着脸开口,但对于花梨来说确实如此,虽然她此时是有气势,但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很清楚自己的父王是绝不会为了她和大势作对,况且,她身上还有一个其他的秘密,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依靠西楼王。 花梨不再说话,丞相一开口,大多数臣子立刻都跪了下来,一个个言辞恳切,就差没有把头磕破,仿佛凤锦夏一旦被贬为庶民整个天凌都不能存在了一般,甚至开始以罢官相逼,即使有西楼施压,皇帝也压不住这群老臣,除了蓝家哪边不站且有自保之力,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里向丞相表示忠心。只有那一刻,无论是凤逸还是凤锦修,亦或者一直没有说话的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无比的清楚,凤氏皇权衰落到何等地步,有外族加压以及绝对证据,皇帝之威依旧处置不了区区一个皇子。 场面僵持不下,很少说话的大皇子凤锦洵走了出来,缓解了大殿的气氛,说道,“父皇,大臣们说的有理,六皇弟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此,父皇施行仁政,小惩大诫,足以让六皇弟悔过。” 皇帝看着他,半天不说话,凤锦洵也只能跪下,众人都有些疑惑为何这次的皇上和以前不同,换做以前,不用这么多人相逼,皇上早就妥协了,而此时皇上却依然不为所动,这台阶已经足够,皇上显然并不想下。 局面又一次僵持,这次四皇子凤锦缘以及三公主凤锦泷也跪下求情,凤氏皇族,只剩下受了伤的二皇子和凤逸没有前去求情,不但不下跪,甚至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说,丞相深深看了他们两眼,却没有说话。 在皇帝身后一直还坐着一个女人,她一直没有说话,忽然抬起右手,皇帝会意,立刻伸手去扶,太后站了起来,太后早年就是出了名的美女,即使岁月无情,但因为保养得当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痕迹,她穿着金色的朝服,看上去雍容华贵,气势非凡一举一动,尽显母仪天下之势。 太后走到凤锦夏身边,凤锦夏伸手拉着太后的袖子,说道,“皇祖母,我没有派人刺杀花梨。” “皇祖母信你。”太后抬手摸了摸凤锦夏的头以示安慰,像是一位慈爱的老人面对自己的孙子,她轻声安慰,“别怕。” 凤锦夏点了点头,太后转身走回主位,看了一眼站在台下的西楼郡主,对皇帝说道,“皇上,夏儿代表我天凌,他不过被人陷害,本来就受到无妄之灾,你又要怪罪与他,这样实在不妥。” 皇上扶着太后坐下,说道,“母后说的对,是儿臣鲁莽了。” 皇上像是一瞬间回归了原本的状态,慵懒又嬉笑着坐上龙椅,说道,“众位爱卿都起来吧,朕不过是说笑,险些吓到各位了。” “皇上英明。”丞相率先开口,众臣都抹了把汗跟着喊道,皇帝也懒得理这些事了,打了个哈欠,说道,“夏儿,今天这么多大人保你朕便也不追究了,就当你二皇兄和你表哥替你受过,从今日起你必须在府里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出府半步,也不许见任何人。” 这惩罚不算重,凤锦夏只好答应,但丞相这些老人精都很清楚,皇帝给了个不重的处罚,却变相的软禁了凤锦夏,就像当初给凤逸的赏赐,金银不重要,能自由进出皇宫才是重中之重。但无论如何,君主这般妥协,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再逼下去,不然有理都将变成没理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在没理占三分。 但丞相谢恩之后,却又忽然上前说道,“皇上,这件事和逸世子以及二殿下的疏忽职守图不了关系,不如派逸世子和二殿下去追查濡弘。” “丞相,凤逸和二殿下已经受了伤,这般咄咄逼人,岂不是太过分了?”蓝烬站了起来,都说了濡弘似是武林高手,凤逸没有一点儿武力值,又没有实权和兵力,这件事蓝家肯定是不许插手的,若是追查不到,凤逸和凤锦修又要受到一通责难。 丞相冷笑,“迎接郡主,保护郡主的安全本来就是逸世子和二殿下的职责所在,逸世子和二殿下一起出手,想必没有什么抓不到的凶手。” 皇上有些犹豫不决,蓝烬看了一眼自家父亲和爷爷,刚要开口,蓝老将军却说道,“蓝烬年纪小不懂事,这件事自然应该交给逸世子和二殿下处理,蓝家不会插手。” 丞相冷笑,看着又急又气的蓝烬,对皇帝说道,“皇上意下如何?” “丞相说的不错,这件事就交给逸儿和修儿了,十日之内,找不到凶手,严惩不贷!” 这样的偏心连花梨都有些震惊了,凤逸和凤锦修确实是奉命护送,但这件事和六皇子有着莫大的关系,到最后这个六皇子竟然可以算得上没有什么惩罚,两个护送的不仅受了罚还要继续追查,只要丞相府稍微施些手段,让凤逸找不到凶手,六皇子已经逃脱罪责,到时候再怂恿群臣,想要让凤逸和凤锦修身败名裂实在是易如反掌。 凤锦修微微眯了眯眼,这么险恶的心思,他都有点无语,不知为何招惹了凤逸,这么几天因为他被连累了多少事,这件事有丞相插手,涉及江湖,要查起来实在困难,丞相根本就是要他们两个惹了相府的人死,这么快就出了杀招,但他也只能接下,说道,“凤锦修领旨” 凤逸也依旧在淡淡的微笑,回答道,“凤逸领旨。” 听到他们两个回答,紧绷的群臣都松了口气,皇帝笑着说道,“现在各位都满意了,赶紧入席吧。” “是。”大殿中的花梨微微点头,向凤逸他们那边走去,花梨的身份应该和凤逸平级,加入皇族之后也是皇亲,她走到自己位置之前,不知是凤逸有意还是无意,他懒懒的换了只胳膊,花儿的脸完全暴露出来,那经过的花梨猛的愣住,但只是片刻,她便径直坐到自己位置,花儿和凤逸都仿佛没有看见,各自吃着各自的东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四章 大殿上求娶 宴会进行一半,舞女鱼贯而出,有一侍卫悄悄进来,从后面绕到丞相身侧,悄悄说了句什么,丞相挥手让他退下,皇帝看着他,问道,“怎么了秦爱卿?” “无事,是老臣那三子回来了。”丞相的心情似乎是一下子好了起来,刚才的不快一时也忘了。 皇帝更是大笑出声,说道,“景深回来了,朕也许久没有见过他了,让他直接来宴席便是了。” “这景深刚刚回来,未洗风尘,怕污了圣目啊。”丞相有些犹豫,但压不住眼底的笑意,皇帝见他推辞,笑道,“这有何妨,景深文韬武略,又是爱卿的爱子,本就该来赴宴何况要说污了圣目,景深的容貌可是我天凌一景啊!” “是,”丞相点头,挥手招一侍卫,道,“回去叫三少爷过来。” “是。”侍卫点头,立刻离开。 皇帝正在享受的听着歌女唱曲,双眼眯着似乎是要睡着,大皇子凤锦洵忽然走上前去,皇帝有些惊讶,凤锦洵说道,“父皇,今日之宴乃是为了郡主之联姻,天凌虽无太子,但儿臣作为长子,求娶花梨郡主,求父皇赐婚。” 一石惊起千层浪,皇帝挥手让歌女退下,如今没有太子,人人都看着储君这块肥肉呢,皇帝之前的意思也是想拖着,凤锦洵这样的话,无异于告诉所有人,他就是想娶花梨,就是冲着太子之位去的,别说一直养着六皇子的丞相一族,便是皇上也有些生气。 “洵儿,花梨郡主远道而至,这件事先不用着急,你先坐下用宴。” “父皇,花梨郡主便是为联姻而来,若是太子迟迟不决,难道郡主也要在此一直等下去?想来西楼王也不会愿意。” 凤锦洵不怕死的说完,果然,皇帝的脸都青了,凤逸却忽然开口,“皇上,凤逸以为大皇子说的有理,嫡子未立,皇长子便是身份最高,也不至于辱没了花梨郡主。” “你闭嘴!”皇帝冷声,冷冷的看了一眼他,蓝烬都被吓得微微一颤,凤逸不就是随便说一句,刚刚那么多老臣逼皇帝也没见他这么生气,蓝烬无奈的徘腹,却只是嘲笑的看着凤逸,轻声道,“就你话多。” 凤逸眸子闪了闪,却没有说话,低头看着酒杯,指尖漾出一圈一圈酒纹。 皇帝正要让凤锦洵回去,花梨却忽然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微微行礼,说道,“花梨愿意嫁给大皇子为妃,求皇上赐婚。” “梨儿,你舟车劳顿,还是先安定下来再说。”皇帝有些无奈,他可不能对花梨生气,只能笑着说道。 花梨却一点儿也不领情,继续说道,“陛下说了,花梨想要嫁给谁就一定赐婚,难道皇上要言而无信?” “怎么可能?”皇帝扶额赔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是怕梨儿你后悔,毕竟你和洵儿都不熟悉。” “不会。”花梨低头说道,“父王还等着花叔叔回去帮他处理正事呢,花梨自然不敢拖延父王的意思。” “这”皇帝还在犹豫,花家使者上前,说道,“皇上,我家公主说的有道理,臣还要等公主出嫁后回去复命,实在不易耽误。” 皇帝看了一眼凤锦洵,又看了看其他皇子,最后目光留在花梨身上,无奈的叹气,“罢了,便给花梨郡主和大皇子赐婚,十日之内完婚,也好让使者回去复命。” “多谢皇上。”花梨和使者一起回答,花梨抬头看了一眼求婚的男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坐回座位,最终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凤逸身后的女孩,手指微微握拳,不知道想的是什么。 秦景深已经在门外侯着,这件事解决完之后,皇帝身边的侍卫才进来告诉皇帝,皇帝派人请他进来,笑道,“景深还在外面等着干什么,自己进来便是。” 除了皇帝,想说这句话的人太多了,他要是早些进来,皇帝就有理由先把赐婚的事拖一拖,丞相也就有可能想办法将花梨郡主嫁给六皇子,再或者就直接嫁给秦景深,丞相家族加上西楼的势力,天凌就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秦景深也是穿着一身白衣,这帝城能将白衣穿的最好看的公子不过凤逸和秦景深,许许多多人总拿凤逸和秦景深相比,相比之下凤逸,除了那张倾世的脸之外仿佛一无是处,甚至每次因为脸相比完之后人们就会疑惑为什么要拿这个人和秦景深相比。 那男子穿的白衣比较素,不是他常穿的样式,秦景深师承道门最为有名的空山道士,道门弟子都穿着朴素的素衣,即使秦景深是空山唯一的嫡传弟子也不例外,这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但即使是那样的素衣,也遮不住他的容貌,单论相貌而言,他和凤逸绝对不分上下,至于气质这种东西,两个都是少年人,而且一个成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安心养伤,一个虽是丞相公子却常年在深山老林求道,直到如今都没人能看出这方面他俩有什么分别,或者说这俩天天挂笑的人至今没人看得透。 秦景深倒是没辱没他相府公子的名号,一进殿就恭敬的跪下行礼,“秦景深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深,快起来吧。”皇帝笑着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上次回来也是一年前了吧?” “是一年前,多谢皇上关心。”秦景深微微一笑,看呆了大殿上的女眷。 蓝烬撇撇嘴,说道,“和花蝴蝶一样。” “比不得你穿的花。”秦景深没有坐在丞相身边,反而走向了蓝烬和凤逸之间,众人都愣了一下,丞相本来伸出手给他让座来着,就僵在了半空,呆呆看着秦景深走到蓝烬旁边,很明显的让他让让,蓝烬瞪了他一眼,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真的让开了。 两大绝色坐在了一起,一众女眷倒是大饱眼福,只差没流口水了,皇帝轻咳了两声,才让那些人转过了头,接着是戏曲的表演,咿咿呀呀的曲调,多是一些老臣爱看。 ------题外话------ 题外~ 这剧情很慢热啊, 这性格和后边会差很多啊, 反正他们真正的性格和样子,我觉得会招人喜欢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五章 单纯又漂亮 秦景深首先开口,执起酒杯转了两圈,笑着说道,“我回来了。” “我又不瞎。”凤逸也拿起酒杯,跟他喝了那杯酒,“难道还要三跪九叩城门口迎接?” 秦景深状似不悦道,“不说欢迎你也该客气些吧?” “和你有什么客气的?”少年反问,秦景深无奈的叹气,也只好认命,又道,“你受伤了?” “嗯,拜你爹所赐。”他点点头,并没有否认,以秦景深的手段,不知道他受伤才是怪事,况且他现在脸色苍白,看上去明显极了。 秦景深也不在意,说道,“你若是执意如此,以后让你受伤的也许就是我了。” “你尽管试试。”凤逸摇着酒杯也没喝,说话嚣张极了,蓝烬都想揍他。 秦景深沉默一会儿,蓝烬是觉得他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刚要招呼他喝酒,他却低声问道,“真的没有其他选择?” “难道我该求你手下留情吗?”凤逸还是回头,淡淡的看了秦景深一眼,似乎非常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这些事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你做你的世子不好吗,何必要横插一脚?”秦景深问道,“我知道你的性子,别说你的身份不可能争皇位,即便是可以,你也对皇位没兴趣,何必自找麻烦?” 即使蓝烬都没有看清,但聪慧如秦景深,他可以轻易的看出如今这些看似不大不小的事中凤逸插手了多少,凤逸就是不说话,只淡淡的喝着酒,秦景深有些无奈,趁没人注意微微动了手指,他手中酒杯忽然不稳,酒水洒了一地,花儿瞬间抬头看去,他也正好对着花儿,轻声道,“花儿,没事。” 花儿点头,随即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东西,不知为何,花儿直觉极其准确,她能够仅凭一面大概看出一个人的威胁到底多大,在她看来,至少此时的秦景深没有恶意。 蓝烬也有些不解,疑惑的看着秦景深,所有人都只言蓝烬和凤逸关系好,但没有人知道,秦景深每年回来帝城一次都会回来看凤逸和蓝烬,蓝烬在凤逸身边近十年,秦景深不过是从五年前才和他有些关系,甚至算不得朋友,蓝烬无条件信任着凤逸,而真正最了解他的人,是秦景深,秦景深的聪慧,强大到可怕。 而悲哀的是,秦景深不可能背叛丞相府,只要凤逸作为凤氏皇族,和丞相府必然是不共戴天。 秦景深皱眉,难得他能这么认真的劝人,不是为了利益或者功名,纯粹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惺惺相惜和来历不明的友谊,他说道,“只要你不再插手,只要我在丞相府一天,丞相手下的势力绝不会动你。” “你不在也动不了我。”他若无其事的倒了一杯酒,对上秦景深担忧的眼神,说道,“空山那老妖怪这一年教你什么了,这么多愁善感?” “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景深似乎就拐不过来弯了,非要把这件事说到底,他其实挺想试试凤逸到底几斤几两,只是他身体差,秦景深自问不是什么大彻大悟的好人,但不至于如此逼他,他只能妥协,“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丞相府的势力,我都可以帮你。” “我是凤氏的人。”凤逸抬头,放下酒杯,花儿和蓝烬都看着他,大臣们都在听着戏,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凤逸明显很认真,说道,“秦景深,你不必同情我,你我本不同路。” “凤逸,你这么多年也应该清楚,皇室衰微已成大势,而你没有任何实权,且不说对抗我父亲,你只要参与其中,不必我父亲出手,凤氏那些皇子就不会放过你。” “想喝酒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亲手从侍女手里接过酒壶给秦景深倒满并递给他,蓝烬自己也拿起了一杯,三个人喝了酒,蓝烬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只能笑着活跃气氛,说道,“老景,你这么做过来这边,也不怕你爹回去抽你?” “我没有你们这么放肆。”秦景深说道,同时回头看了一眼一直在凤逸身后的女孩,那女孩安静的吃菜,在人群中一点儿也不显眼,只需要一眼,秦景深就可以看出那女孩身上优雅的贵族气息,他问道,“这是?” “花儿,凤逸捡的。”凤逸没说话,蓝烬眨眨眼,对秦景深说道。 “捡的?”秦景深皱了皱眉,花儿正好抬头看他,他很清楚的感觉到,此时的花儿和刚刚看见凤逸的酒水洒落时的花儿眼神不一样,刚刚那一瞬虽然极快,但他依旧捕捉到一丝冰冷,而现在女孩的眼神,纯粹,天真,没有一丝冰冷气息,甚至秦景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花儿只是这么看了他一眼便低下了头,她也算得上是帝城里唯一一个见到秦景深却无动于衷的女子,秦景深皱了皱眉,说道,“凤逸,你不会捡来历不明的人。” “花儿确实来历不明,但是我喜欢她。”凤逸转过头,温柔的看着花儿笑了,修长的手指摸了一下花儿的头,花儿都头发依旧是他梳的,以前都是不施任何发饰,因为国宴还带了一只小巧的金饰步摇,看上去更为精致。 花儿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摸,一下子愣在了原地,本来就呆愣的样子更加纯粹,她低下了头,心中竟有意思莫名其妙的感觉,痒痒的,她并不知道是什么。 秦景深更不解了,花儿长得好看是真的,但是这样的性格,绝对算不上招人喜欢的类型,他看了凤逸一眼,凤逸笑笑,“花儿多好啊,又单纯又漂亮,当我妹妹再好不过了。” “你想的倒美。”秦景深忍不住出口说他一句,之后便也不再多话,几个人安静的喝酒,没有心思去听戏,各自有着各自的算盘。 宴席结束后,所有人都像受了一场大刑,但最终有惊无险,可凤氏子弟却不一样,大殿上的一切让人记忆犹新,丞相可以轻易改变皇上的决定,甚至不顾外人在场,而且丞相的大公子早就被封为左骑大将军,手握重兵,凤氏想要翻身,看上去简直是遥遥无期,而最重要的是,这一代的天凌皇帝,勤俭节约爱民如子且没有任何不良嗜好,甚至后宫女人也没有多少,但最为致命的问题是,他不惹事,也从来不管事,皇帝像是一个好好先生,丞相说的话都是对的,丞相做的事都要执行,所有政务都要交给丞相过手,丞相同意了他才会看,仿佛对丞相专权没有一点儿想法。 凤逸一手牵着花儿,走到马车旁边,刚要上车,秦景深却走了过来,说道,“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回去了,以后你是敌人了。” 少年没有说话,径直上了马车,他身体还虚,拉着花儿上去,马车帘幕落下的时候,车里才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嗯。” 秦景深知道他一定会回答的,哪怕就是这一个字,他听到了这个字才转身离开,凤逸和秦景深都不是矫情的人,今日说的话也已经是作为半个朋友能说的全部了,他们的身份,注定会斗个你死我活。 蓝烬这次在大殿上虽然表现不错,但那样咄咄逼人一直不是蓝家的态度,蓝家如今一切事都置身事外,蓝烬却狠狠的打了丞相的脸,蓝将军在大殿上为了蓝家的面子不敢发作,此时早就已经揪着蓝烬回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六章 晚归易见鬼 夜晚的食禄街有些清冷,只是时常看见有家仆抬着轿子匆匆走过,隐约能听见五陵街歌舞的声音,凤逸和花儿坐在马车里,一如既往马车平稳又缓慢,但却被人拦在路上。 只听见铃铛的声音,便有花氏使者的声音传来,“逸世子吗?我家郡主想见见你。” 凤逸伸手掀开帘幕,有些疲惫的开口,“凤逸今日身体不适,不方便见郡主,郡主有什么直说便是。” “我想见见逸世子车上的女孩儿。”那郡主冷冷清清的声音说道,有些不容商量的余地。 凤逸嗤笑,“花儿是我的妹妹,在天凌女子不可随意露面,郡主想见就见吗?” “妹妹?”郡主轻声重复,又道,“本郡主怎么没有听说过逸世子有个叫花儿的妹妹,逸世子的妹妹是清涟郡主吧?” “花儿是本世子捡的,本世子认做妹妹,郡主还有问题吗?”凤逸抬眼,看了郡主一眼,说道,“花儿无父无母,难道会和西楼的花梨郡主有关系吗?” 郡主站着不动,凤逸嘲讽的看了他们一眼,花儿探出头,依旧是一副懵懂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车外的女子,花儿并不清楚郡主到底代表着什么,却因为花梨打扰了她而皱眉。 “是花梨莽撞了,逸世子恕罪。”那郡主低下头,淡淡的说道,随即让开了车道,让凤逸先行离开。 月光之下,那郡主依旧在站着,看着离开的马车问身边的人,“花叔叔觉得怎么样?” “除了长相,其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那使者也明显皱了眉,看了片刻才说道。 “我倒是觉得她们完全是同一个人。”郡主冷笑,花使者不解,郡主又说道,“劳烦花叔叔回去告诉父王,安平王府逸世子捡的女孩儿,和妹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郡主,五小姐不可能来这里。”花家使者开口,不同意郡主的想法。 郡主摇摇头,笑道,“无论是不是,父王总不会放弃找妹妹的希望不是吗?” 花使者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家这个郡主在西楼时候和在这里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在西楼时曾是刁蛮大小姐,人人以为她胸无点墨,如今却看上去聪慧至及,往往做些出其不意的事,反而是长着一张不好惹的脸的花使者比较好惹,一直不愿意和天凌闹任何矛盾。 郡主踏上马车,使者也走上身后另一辆较小的马车,郡主府还是有些距离,天色已晚,不早些回屋容易见鬼。 凤锦夏和蓝烬以及凤逸的仇算是彻底结下了,而蓝烬有蓝家军支撑,即使是丞相都不能轻易动他,不过凤逸,有名无实,丞相恨不得立刻派人杀了他,但宫里的太后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那天的事对于丞相家族算是个不小不大的刺激,虽然远远无法触及太后,但太后那天既然出手了,应该就不会这样善罢甘休,几十年前,太后还是闻名天凌的铁娘子,先皇平定西北蛮夷叛乱时在皇宫临朝听政,将整个朝堂治理的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铁娘子手腕,可见一斑。 大皇子的婚期定了下来,整个帝城都开始准备这场婚礼,花梨不同于一般联姻的女子,花氏力量太过庞大,花梨所带来的嫁妆当时足足百箱,天凌自然也不能敷衍应对,帝城处处张灯结彩,随时准备迎两位新人。 本来新人成亲之前不让见面,但这些规矩也不是死的,大皇子和花梨郡主此前并没有见过面,此时,大皇子便亲自去拜访了花梨郡主。 郡主府按照公主规格而建,但有不少西楼元素,目的是让西楼郡主住的舒适,凤锦洵坐在府中喝了盏茶之后,才看见花梨郡主款款走出。 她不再是一袭红裙,而是穿着淡蓝色衣裙,有些天凌女子的风格,独自住在郡主府时候,她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凌厉,反而有一丝天凌女子的温柔,她走向凤锦洵,问到,“大皇子来找花梨,所为何事?” “无事,来看看你。”凤锦洵说道,果然看着花梨。 郡主护不屑的轻笑,“大皇子殿下与我还要装傻?” “本皇子承认娶你有私心,但也绝不会负了你,只希望郡主既然答应嫁本皇子为妃,便做好为妃本分,如果有一天郡主想离开,本皇子绝不阻拦。” “什么时候大皇子殿下才会绝不阻拦呢?”花梨听了这话,淡淡的笑了,似乎是有些叹息,凤锦洵还没开口,她又说到,“我是自愿答应嫁给殿下的,该做什么殿下放心,你我互取所求,之后各不相干。” “多谢花梨郡主。”凤锦洵站了起来,在天凌很少见到这样的女子,如花梨一般洒脱和直爽,也许是在大殿上她说话的那一瞬,他就有一种被迷了眼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何,想娶她,也许明白她不同于天凌的女子,她才是真正能帮他的人,比起那些名不副实的联姻更有把握,同类人,大概说的就是这些。 花梨也微微低头,笑道,“也多谢大皇子殿下。” 凤锦洵离开以后,花使者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家郡主莫名叹了口气,这郡主变成这幅样子也是好事,联姻的女子都是弃子,有些能力的为家族所用,没有能力的为家族做牵制对手的棋子,她毕竟不是她,也许聪明一些,西楼王府才不会那么快的弃了她,但有时她过于极端,花使者有些担心,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七章 被扒了衣服 清逸居里,凤逸虽然伤的不算重,但他毕竟底子太差,虽然府上有了婢女,但应该是多年的习惯,他还是不接受婢女近身,花儿又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静静的看着他,时不时还吃一颗红艳艳的草莓。 安平王世子凤逸认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妹妹的消息早已经不胫而走,人人都道凤逸那温柔性子,定然会受不了这姑娘,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凤逸和花儿依旧相处的很好,甚至人人都看得出凤逸护着花儿,花儿也向着凤逸。 床上的少年微微抬手,眨眨眼道,“花儿,我想喝水。” 花儿转头,大大的眼睛也眨了眨,凤逸讨好的笑了笑,花儿便伸出手,拿起杯子给他。 杯子悬于半空,花儿根本就没有任何喂他的意思,甚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伤口牵动着胳膊也疼,他无奈只能伸手去接,花儿毫不犹豫的松手,果然,他握不住,水杯骤然落地,水溅到了花儿的衣裙,花儿看着他,那眼神有些不解,有些无奈,也有些嫌弃。 嫌弃?凤逸心里暗自徘腹,但实在是想喝水,不由得软了下来,继续讨好,“花儿,手疼,你要喂我。” 花儿听到这话皱皱眉,凤逸以为她不信,微微抬手,苦笑,“真的特别疼。” 花儿这才理解了意思,她微微皱眉,凤逸都以为她要给她端水去了,谁知道片刻之后,红衣少女扯着徐姑姑走了进来,凤逸简直想扇自己两巴掌,本来他受了刑这事徐姑姑早该知道,但为了防止徐姑姑担心,更为了躲避徐姑姑一顿说教,他特意告诉蓝烬想办法瞒着徐姑姑,以至于徐姑姑从那天出事之后就一直没有从房间出去过,如今才知道了他的伤势。 凤逸有些绝望,果然,徐姑姑看着他即使恢复了一天还是苍白的样子,瞬间红了眼眶,只差没有当场落泪,心疼的手指都在颤抖,花儿走上前去,凤逸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身上一凉,胸前上衣活生生被花儿扒了开来。 空气死一般寂静,微凉的风贴着皮肤擦过,他白玉一般的肌肤处处布满狰狞的伤口,他的伤不容易好,但是好了却不会留下伤痕,所以这也是他许多时候能瞒着徐姑姑的原因,可是此刻,徐姑姑见到那样的场景,一下子哭出了声,走上前去颤抖着问道,“逸儿,倾皇后她她不是” “奶娘,我没事。”凤逸叹气,艰难的伸手拉上衣服,心里骂了自己一百遍有余,一对上奶娘就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说道,“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奶娘抬起头看着他,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这么受伤了,凤逸苦笑,只得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事交代了,徐姑姑听的心惊胆战,花儿却冷冷站在一边看着,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凤逸觉得花儿并不是傻,她似乎是故意引来了徐姑姑,可是又看见她冰凉纯粹无一丝感情的眼眸,她不可能有任何想法或者思想,都是他多心了,一腔怒气在她什么都没有的眼睛里顷刻又化成了水,说走就走了。 自然,徐姑姑又说了许久,给他换药治伤,比花儿照顾好了百倍,从小他就是徐姑姑照顾的,所以也用不着顾忌什么,徐姑姑走后,凤逸看着花儿,那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眸子和他对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一时间安静的连灯火落下都声音都可以听到。 “花儿,你去休息吧。”那眸子虽清澈,但深不见底,凤逸一瞬间有些恍惚,微微叹气,温柔的对花儿说道。 花儿什么话都没有多说,转身离开,是她一贯的作风,她想被人误会为哑巴,倒真的是简单的很。 “查一下让她恢复记忆的方法。”床上的少年手指轻轻敲着床沿,漫不经心却冰凉入骨,不比花儿好了一点,那一瞬间的气质,就像晚上天上一弯凉凉月亮,眸子像秋天逐渐凉透了的水,无论是任何人看到那双眼睛,都不会再将他与温柔联系起来。 没有人答话,却有空气微动,若非高手,没有人能感觉的到,这个温柔的少年身边,竟有如此之武功绝顶者。 他很清楚那人已经去查,不日便可知道答案,他躺回床上,想起了一些往事,他目光平静,很清楚徐姑姑已经不适合留在安平王府,可是如果离开,他该怎么样跟她说,又该怎样保护她的安全,徐姑姑对他太过关心,与此时的他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索性不想这些事了,他闭上眼睛,好好修养身体,可在半刻之后,床上的少年安静的像是天使,长长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在洁白的肌肤上看的更加诱人,而那突如其来的阳光,来自站在门口的少女,少女看着床上的人,目光浅浅,虽然依旧纯粹,但这个少女应该是经历了激烈的斗争,此时额头上薄薄细汗,在阳光下也显得晶莹,几分凌乱的美感。 少女未停留多久,转身离开,安静合上门,一步一步像往常一样走到自己的房间,花儿不爱说话,许许多多事情理解不了,可是她清楚一件事,一个正常人不应该像她一样,她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家,没有亲人,甚至没有思想,每当他试图用脑子的时候,头就会疼的像要裂开,所以她快速习惯了不去思考,只是听话,做本能的事,而即使这些,也是她刚刚拼尽全力才想到的,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九章 曾未白之名 一天以后,没有任何人想得到,惩罚皇室子弟的狱卒被人绑在家里暴打,身上数百条鞭痕,处处深得见骨,但打的很有技巧,狱卒没死,而且,施暴者竟是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不是内鬼就是武林高手。 之前因为凤逸的事被暂时停职的帝城右内史张诚又开始工作,他忧心忡忡的查了现场,和下属发现的一样,除了被打伤,那人没有任何事,而且当时是被蒙了眼睛,加上没有开灯,那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张诚几乎要哭了,自己好好当个官,一会儿惹到六皇子,一会儿又不敬了逸世子,如今狱卒家里被打这么一件小事,他竟然没有任何头绪,也不对,头绪是有些头绪,问题是这些有动机的人,他一个也招惹不起,有可能想打狱卒的,只有丞相家,六皇子,逸世子,以及二皇子,前两个因为恨狱卒没能直接杀了后两个,后两个事因为自己被动刑,可是丞相府和六皇子若是出手,这狱卒也不会现在还有命在这里叫着冤屈,可是二皇子素来仁善,人人皆言凤逸性子温柔,且手无缚鸡之力,这两个人,张诚也好好好考量一下,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张诚有些没头脑,从那天六皇子告状开始,这帝城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各种事情接踵而至,没有给人任何准备的机会,他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办事的官吏,无论情况再如何,他也必须按规矩来,他招来属下小吏,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找一下逸世子和二殿下。” 那小吏答是,立刻前去准备,张诚却是叹气,如今世道难混,作为一个帝城官吏,竟要他亲自去拜访那些嫌疑犯,也罢,张诚摆摆手,别说去拜访,哪怕是去磕头,只要那些人不再惹事,安安分分便是谢天谢地了。 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兢兢业业的帝城右内史张诚走到那块巨大的门额之前,安平王府已经换了新的管家,张诚摸了一把没有存在的汗,对守卫说道,“劳烦通报世子,帝城张诚求见。” “张大人进来吧,世子吩咐了您可以进来。”守卫打开门,态度恭敬感动的奔波了一天的张诚几乎热泪盈眶,他立刻回了个礼,带着几个小吏走了进去。 见人的时候凤逸一般在客厅,张诚虽然算得上是来兴师问罪,但却不敢一丝不敬,他赔笑说道,“逸世子,不知道狱卒这件事,和您” “张大人说自己怯懦,果真是如此啊。”凤逸没等他说完,微微笑了笑。 张诚忽然跪下,擦了下汗,之前那件事,本来他看见了凤锦夏根本就没有追到凶手,但却没有说出来,他也大概猜到一些事,但却不敢妄查,但凡和这些京城贵戚有关的事,他都是能避开就避开,从来不敢去招惹。 他战战兢兢说道,“逸世子饶命,如今这世道,下官实在是” “我又不能杀了你。”风吟歪着头笑笑,他那么漂亮一张脸,这个模样应该很可爱的,可张诚却莫名其妙有些毛骨悚然,不知在哪里看见了一丝诡异,他依旧没有站起来,半天不敢说话。 过了片刻,凤逸只好坐好微微叹气,问道,“张大人,这么多年来,帝城如何?” 张诚愣了一下,抬头看着眼前有些苍白的少年,他想了想,又低下了头,一直没有开口,似乎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风吟继续说道,“张大人,明哲保身无可厚非,但为了报身而忘了从仕之心,张大人如今还能不为,也许何时就不得不为了呢?” 张诚沉默许久,凤逸也不急,更不会催他,他自行走回主位坐下,身上的伤还是疼痛,实在是不适合见客,他内心苦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张诚终于开口了,他抬头看着少年,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是精致,张诚的眸子一瞬间凝聚,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只是一会儿,又慢慢分散,他开口道,“逸世子,属下帝城小吏,触及不到皇家之事,只愿安心为官,日后颐养天年便知足。” “小吏?”凤逸微笑,“十五年前有一少年弱冠之龄从军,北域夷族收复之战,传闻此少年献以智计,以少胜多,大获全胜;十三年前曾献计的少年随军出征北域以西,以五千精兵大败敌军五万大军,配合蓝家军,智谋百出,战无不胜;十年前,以三千人伐西楼之国,西楼兵强马壮,我军支援不到,三千人屠敌两万,后将领投降,在西楼一年,一年后家族以重金与西楼买人,从西楼离开回到故土,之后这位军事天才的少年隐姓埋名,如今,已经九年了” “这位少年和下官有什么关系?”张诚看着凤逸,奇怪的是,此时,他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冷汗练练恐惧不已了,那眼神明亮,又带着凌厉。 凤逸很满意,指尖微微敲击桌面,笑道,“九年之间,少年更名换姓于帝城之中苟活,从此逢迎高官脸色,谄媚近奴骨,朝生而夕死,”凤逸笑笑,看了张诚一眼,道,“张大人,不可惜吗?” “自然是可惜,”张诚低头,“可惜下官没有机会见识逸世子所说的少年。” “怎么会?这世上任何人没有机会见,张大人也会有机会。”凤逸毫不在意的笑笑,继而说道,“张大人,张未白,白,空言之意,诚即未白,可是张大人,如今,你可还担得上未白之名?” 张诚低着头,依旧没有说话,即使说到这个份上,他都没有承认的意思。凤逸的手指继续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小小的帝城卧虎藏龙,如若不然,第一次见张诚就不必给他面子,贪生怕死的帝城治安之官,留着总有一天会是祸害。 他那一下一下的轻敲留在张诚心里,他额头开始冒汗,凤逸可以看得出来,这次是真的在冒汗,他目光散了又聚,聚了又散,仿佛在下一个巨大的决心,帝城男子二十岁弱冠,十五年后的张诚,已经三十五了,他也曾当年风华正茂,就如如今的凤逸一般热血方刚。 他微微叹气,说道,“我是张未白,我承认。” 甚至连下官也不必再用,这样的张未白才是那个从少年之时便是惹得满楼红袖招的天才将领,即使十多年岁月,未磨灭一个人傲骨,就像之前他即使被另一个人威胁,依旧只是软弱,并没有诬陷凤逸。 凤逸淡笑,了然于心,张诚却继续说道,“可是逸世子,就算知道了我的过去又如何?张未白是天凌大耻,注定万人唾骂,如今能在这天凌活着的,不过帝城小小官吏张诚罢了。” “皇室衰微,张大人明白,凤逸不懂如何礼贤名士,但这凤氏天下,凤逸便是拼尽一切,也是要救上一救的。” 凤逸似乎毫不在意,那淡淡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可是他的话却让人有些震撼,张诚张了张嘴,半天后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才十六岁,不值的” 凤逸不说话,张诚依旧跪着,沉默了片刻,房间里有些暗,从来没有凤逸的允许,那些新来的婢女也不敢点灯,张诚的属下在门外等的焦急,唯恐里面那位爷为难自家大人。 ------题外话------ 题外~ 不就想要个评论吗好难啊 嘤嘤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章 将老而弥辣 张诚似乎觉得头有些重,很久又恨缓慢的抬起,看着昏暗处自成落华的少年,说道,“我不得不承认逸世子不如外人传言,但世子,你该清楚的,别说你救不了,就是你可以,皇室,也不想你来救。” “我就是皇室。”凤逸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那又如何?”张诚笑道,那一瞬间有些苍老的脸也有了些当年的光彩,“当年张未白也觉得自己可以做成许多事,戎马天涯,为国征战,裂土封侯,可是如今呢,如逸世子所言,谄媚近奴,夹缝求生,朝不保夕。”他苦笑,“就像逸世子微微动动手脚试试水的深浅,我这样的小鱼都要拼尽全力以求生存。” “幸好我试出你这条鱼。”凤逸淡笑。 “鱼已经老了,无甚大用。” “将愈老愈辣。” “无兵之将,配不上一将。” “雄兵易得,良将难求。” 张诚深深低头,说道,“既然逸世子执意要淌这浑水,张诚愿为世子马鞍。” “多谢。”凤逸笑笑,满意的执起杯子,他不爱喝茶,偏爱喝酒,而且千杯不醉,也算是值得吹道的事,至少连蓝烬这样的武臣都做不到,对他而言却轻而易举。 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喝醉的人,而是,永远也不能喝醉之人。 酒杯递到张诚手里,张诚接下,却是看着眼前的少年,有些无奈的笑道,“世子要张未白重生,至少要先保着张诚的命吧?” “说实话,不是我做的。”凤逸自然明白他说的什么事,转身回头,坐在主位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逸世子,这不过一件小事,二殿下仁厚,断断不会做这种事,相府霸道,也绝不会留活口,所以,还求逸世子指点迷津。”张诚无奈苦笑,这些年轻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自己当年可没有这群人闹腾。 “你去找蓝烬,让他担着这件事。”凤逸有些闷闷的说道,蓝烬家族势力庞大,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虽然丞相如今盯得严,但蓝家军自成体系,三代一来,蓝家军连皇上都不认只认蓝氏,丞相根本没有能耐动他。 一般这种问题,都是蓝烬解决最为妥当。 张诚也有些无奈,他能把让别人替他顶罪这件事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着实是让人目瞪口呆,不像刚刚跟他巧舌如簧的少年,反倒有些狡黠和年少的气息,所以他很清楚,蓝烬在他心里占着什么样的分量,生活在水深火热帝城风云之中,有一人信任,是这世上最为有幸之事了。 张诚笑了笑,“可蓝家未必愿意揽这些事。” “蓝烬会知道该怎么做。”他笑了笑,有些无奈意味,伸手去按了一下额头,有些疲惫,“张大人先回去吧,凤逸的身体,实在是熬不住。” “是,下官叨扰了。”张诚抬头,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一言未发,静静与夜色中走开。 房间昏暗,少年头晕恍惚,立刻按着旁边桌子,修长的指尖清透苍白,他适应许久,才平静的坐下,伤已经有几天了,换做任何人都该好了,他却没有,甚至因为这伤时不时头晕难受,到真是当年留下的后遗症,说来可笑,他有些担心自己有一天就变傻了。 清逸居的卧室里,花儿很快从后墙翻了进来,她轻功很高,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平静的向自己房间走去,凤逸揉了揉额头,无奈的说道,“花儿,回来了?” 花儿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响的继续往自己房间走。 凤逸是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对花儿,他走到花儿面前,说道,“是不是你去打的狱卒?” 花儿看着他,点点头,并没有一丝逃避的意思,仿佛理所应当,也是,狱卒打了他,花儿不需要想太多,谁打了他就去找谁报仇,说起来,花儿是为了他。 他握着花儿的手,说道,“花儿,这件事和狱卒无关,你不必去找他报仇。” 花儿不说话,眨眨眼睛,转身便要继续离开,凤逸拉着她,她眨眼睛的瞬间就明白她一定又做了什么,想到她翻墙进来的,又问道,“你今天又出去打人了?” 花儿平静的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可是凤逸莫名确定,她一定是又去打人了,除了狱卒,和他受伤最为直接的人不过是凤锦修,凤锦夏以及下令的皇帝,凤逸有些无奈,打了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也不是蓝烬但得起的罪啊,还抱着一丝侥幸,他拉着花儿问道,“你去打了谁?” 花儿看着他,他知道花儿不愿意说话,便问道, “皇上?” 花儿不动 “凤锦修?” 花儿不动 “凤锦夏?” 花儿看着他,竟是微微点头,她承认了,亏她真的记住了凤锦夏。 凤逸就差没有当场去世了,他站了起来,万般无奈的开口,“花儿,以后不经过我的同意不可以随便打人了。” 花儿没有理他,转身离开,留下他自己有些哭笑不得,花儿如今真的和他熟悉了,已经看不出来一点儿怕他,虽然从未主动伸手让他碰过,但至少已经接受了他伸出的手。 待花儿走远,少年看了一眼旁边梨树,随即淡淡的开口,“去把凤锦夏的事压下去,不许任何人知道凤锦夏受伤。” 凤锦夏借丞相之威不顾皇室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虽然花儿这次做的突兀,但揍了凤锦夏绝对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因为花儿,他已经第二次用身边的人了,花儿很好,很厉害,他也很喜欢花儿,况且还有一些往事,他不能不管花儿,可是花儿,真真切切会阻碍到他想做的事。 狱卒被打是件小事,张诚去找蓝烬,蓝烬自然清楚又是凤逸坑了他一次,他虽然咬牙切齿,但还是担了这个罪名,被打的狱卒听说这个结果,竟然也安分了下来,还不时去蓝将军府讨好,甚至一心求蓝家原谅他把事情闹大,人的劣根性。 丞相和皇上听说这件事,蓝家是面子自然不能不卖,最终倒也都压了下去,不过蓝烬倒是被自家爹罚了抄兵书十多遍,想起来蓝烬就想去揍凤逸,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担过多少莫名其妙的事了。 而花儿说了打了凤锦夏,最终却没有任何消息,凤锦夏一直在闭门思过,没有任何被打的事传出。 十日眼看过去半数,凤逸依旧每天呆在府里没有一点儿想去追杀濡弘的意思,凤锦修竟然也没有过来找他,不过凤锦修的动作倒是大,派出去皇子府的守卫大张旗鼓的一定要找到濡弘,这便也压下了凤逸无动于衷的态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一章 回来个宝贝 天色傍晚的时候,凤逸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和花儿下棋,花儿不似一般女子,她的棋局大气磅礴,有张有合,大家风范,甚至凤逸在她面前反而时有剑走偏锋,才能险险略胜半子,可这棋局,却一直结束不了,直到一个淡灰色的身影闯入清逸居。 “什么人,站住!” “呵,想抓本公子,找死!”那个灰色衣服的小公子模样的少年手中拿着长鞭,用力一挥,侍卫便被掀翻在地,那人却吐了吐舌头,拿鞭子趾高气扬的看着灰溜溜的侍卫。 侍卫大惊,自从凤逸换了一批人,如今他们还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听说凤逸世子如今脾气不是太好,这在王府当差板凳还没暖热就被刺客乱闯了,这些人也是肺都快气炸了。 花儿落下一子,转头看了那个小公子一眼,冰冰凉凉的目光没有任何感情,却让那小公子明显一愣,只一瞬间,花儿所执白棋如离弦的箭飞向那人,那人立刻反应过来,侧身避开,而那棋却根本就不是冲着伤她而去,棋子狠狠击在鞭子的手柄处,那小公子手一麻,几乎将鞭子脱手,但却依旧稳稳的握着,眉眼间有隐藏很深的坚韧和认真。 那些倒地的侍卫见此,都纷纷站了起来,一窝蜂似得扑向那小公子,他立刻挥鞭抵挡,奈何手上却已经使不上劲,花儿淡淡看着,又是四枚棋子飞出,冲着那人四肢而去,强横的内力之下,穿透他四肢都有可能。 他只能放弃和侍卫对打,咬牙准备接下四颗棋子,正当用力之时,一片蓝色衣角飘过,已经带着人离开棋子范围,棋子悄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花儿冷冷的看了一眼抱着那人的蓝烬,低头继续研究棋局。 “烬烬!”那小公子转过头,看见蓝烬后惊喜的喊道。 “涟涟!”蓝烬亦是双眼冒光,看着眼前少年模样的人。 两人眼睛里酝酿着如暴风雨般的情绪,眸子甚至微微含着泪花,两人微微张开双臂,只要一步就可以走向对方,仿佛五年来时光在此凝结,五年的感情爆发起来竟是那般惊人,然而 “哥哥!” 蓝烬正要往前扑去,本来要拥抱他的人已经消失在原地,本来十二分的情绪瞬间一分也没有,蓝烬差点儿和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稳了稳身子后摸摸鼻子,无奈的回头看着扑向凤逸的少年。 “哥哥,我回来了!”凤涟少年打扮,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扑向单薄的凤逸,凤逸被她撞得差点儿仰头摔在地上,嫌弃的推开她,“行了,还知道回来。” “嘿嘿,当然知道啦。”凤涟尴尬的笑了笑,自己也有些心虚,自从五年前离开,连秦景深那样家中兄弟姐妹齐全的都会每年回来一次看望家人,而她,竟然一次都没有回来过,独留下自己的哥哥在偌大的王府中五年,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心疼,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哥。” “有什么对不起的?”蓝烬走过来,哥俩好的一把揽过凤涟的肩,笑嘻嘻的看着凤逸,对凤涟道,“还不是他不让你回来。” 花儿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为何,她能够从凤逸只是淡笑的眼神中读出强烈的欣喜以及宠溺,她不懂欣喜是什么,只是忽然觉得好奇怪,是因为那个女孩吗?他的妹妹? 花儿没办法去想,头有些疼,她也有些烦躁,随即扔下一颗棋子,转身便离开棋盘,行不带风,落子声音却极大。 凤涟五年第一次回来,被打在地上的守卫自然也是第一次见到清涟郡主,都立刻跪了起来,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模样的郡主,“小的参见郡主,有眼无珠,冒犯了郡主” “行了行了!”凤涟不耐烦的摆摆手,“冒犯本郡主没什么,看在你们算是忠心保护哥哥的份上原谅你们了,以后就像这样,别说是郡主,任何人要进门都要经过哥哥的同意!” “是是是。”那群人忙不迭的回答,凤涟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下去。 凤逸看了一眼花儿离开的方向,凤涟像只猫儿一样粘着他,说道,“哥,和你下棋的是谁啊?” “花儿。”凤逸淡淡回答,随手揪下凤涟头发上的草屑。 凤涟点头,似乎很懂的样子,凤逸只是笑而不语,蓝烬也不说话,过了片刻,凤涟才又问道,“呃花儿是谁?” “花儿是你哥新认的妹妹喽!”蓝烬挑眉,有些戏谑的看着凤涟。 凤涟大眼睛转了两圈,忽闪忽闪的,惊喜的说道,“我哥的妹妹,那不就是我的妹妹啦?” “谁给你的自信?”蓝烬挑眉,笑的一副欠揍的样。 “你滚开!”凤涟一把推开他,眼巴巴的看着凤逸,“哥,花儿武功好高,我可以找她玩儿吗?” “花儿不一定待见你。”凤逸还没有开口,蓝烬便又揽着她的肩膀大咧咧的笑道,“花儿刚来的时候讨厌死你那哥了。” “还有讨厌我哥的女孩儿?”凤涟回头,有些意外,见凤逸不说话,看来也是默认了,她凑着下巴认真的看了凤逸一眼, 嗯,自己哥还是这么好看又温柔,怎么会有女孩儿不喜欢呢,凤涟渐渐的笑的像个小狐狸,拍了一下蓝烬搭在她肩上的手,大踏步的转身离开,一边说道,“哥,我去找花儿,你不用管我啦。” “阿涟,先去换衣服给奶娘请安。”凤逸站了起来,看着凤涟离开的方向淡淡的开口,凤涟的性子洒脱,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无论如何,徐姑姑是他们的长辈亲人,回来先看看徐姑姑是应该的。 已经走出院子的凤涟回头吐了吐舌头,她不是不想徐姑姑,只是她要是先去找徐姑姑,徐姑姑定然又是寒嘘问暖这一晚上几乎就可以不用睡了,更别想去找花儿。 “阿涟,听话!”凤涟刚要走开,凤逸就知道她肯定不会乖乖去找徐姑姑,声音有些微沉,凤涟最是害怕,明明自家哥弱不禁风,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家哥生气起来一定很可怕。 凤涟尴尬的转回头,笑的比谁都明艳,说道,“知道了。” 凤逸点点头,凤涟这才郁闷的离开,一遍踢着路上的石子,从小送出去学武的女子,倒是比帝城大部分女子不羁和洒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二章 讨宠小狐狸 蓝烬的手闲的又搭在凤逸肩上,也看着凤涟离开的方向,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哎,涟涟长大了,没有小时候好欺负了。” “小时候你也欺负不了她。”凤逸笑了,浅浅淡淡的笑容看起来眸子里像是坠落了星子,轻而易举的可以看出他很开心,他推开蓝烬的手坐在桌子旁,桌上还有剩下残棋,他便也不下了,随意扔进棋盘,蓝烬也微微笑了,但仍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喂,你为什么不让涟涟回来?” “学无所成,回来干什么?”凤逸挑眉,虽然像是不满,但语气里依旧带着宠溺,连蓝烬都轻易的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宠着凤涟。 “哎对了,那个叫什么濡弘的,你抓到了没有?”蓝烬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帮着他把棋子分开放进棋盒里,随意的闲聊。 凤逸也在放着旗子,头都没有抬,道,“没有。” “你是等着丞相给你做文章呢!”蓝烬有些担心,这件事丞相算是抓着他了,如果十天之内找不到濡弘,丞相绝对有理由让皇帝杀了他。 凤逸没理他,白皙的手指从棋盘上拿下一颗棋子,指尖清透,他放下棋子的动作顿了一下,蓝烬没有看到,有些自责,“哎,爹不让蓝家插手,连爷爷也” “蓝烬,以后少用蓝家插手皇室的事。”凤逸最终放下棋子,看着蓝烬震惊的可以吞个核桃,淡淡的开口,“不要总是觉得蓝家便可以帮助到我,无论是丞相还是任何人,我不自救,十个蓝家保护,他们依旧能杀了我。” “凤逸,”蓝烬有些无奈,说道,“找到了濡弘,丞相就没有理由做什么了,你也不必担心了。” “哪儿有那么简单的事?”凤逸放下最后一颗棋子站了起来,抚了抚衣袖,叹气道,“你帮我够多了,蓝家也该明哲保身,你是蓝家的人。” “你是凤氏的人,我是蓝家的人,秦景深是相府的人,所以,就算我在你身边十年,你都不会把我当朋友是吗?就算秦景深再了解你,你也只当威胁是吗?” 看着凤逸的背影,蓝烬也站了起来,他平时大大咧咧,从来不再任何事上矫情,但他真的不傻,一直以来他什么都清楚,但他理解他,所以也不愿意说明,无论外面如何传言,他甚至从未敢说过自己是凤逸最好的朋友,他看不懂凤逸。 面前的人没有什么动作,晚上有些微风,吹起白衣少年的衣袖,竟是有些孤寂彻骨,蓝烬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很久以前就知道,这个人,心里除了自己的亲人凤涟之外,哪里还容得下其他人,他可以温柔可以狡黠,可以无赖可以天真,甚至有时候不要脸的让人想踹他,但他却连朋友都没有,想来何必自取其辱,蓝烬叹气,第一次在他面前直接转身离开,身影有些决绝。 “蓝烬!”少年有些无语,转身立刻叫住了他,走到他身边,本来想说些什么,可是这么突兀的走到他身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蓝烬这个样子骂他也不敢骂了,两人竟僵持在了原地。 许是因为凤涟回来,徐姑姑派婢女叫他们几个都去大厅吃饭,花儿也从房间出来,走到蓝烬和风吟旁边,没有任何眼力见儿的从他们中间穿过,懒懒的瞥了一眼蓝烬,便拉着凤逸的手欲要离开。 连张诚都可以看得出来凤逸有多信任蓝烬,蓝烬这货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钻牛角尖了,凤逸又无语又担心,花儿却拉着他往前走,他话说重了,却不会道歉,不知为何,一般如凤逸这种温柔性子的人,道歉应该信手拈来,可是凤逸,却从来没有听过他给谁道歉,叫他道歉比叫蓝烬道歉还难。 蓝烬有些僵硬,眼看着花儿拉着凤逸离开,他不知道怎么在犟什么,总觉得不该如此,便也没有在府里吃饭,运起轻功就离开了。 凤逸真的是心里别扭了多少圈,花儿握着他的手,轻轻摸着他食指,很轻声的开口,“一哥哥” 花儿只说这一句话,可凤逸便觉得花儿懂得他所有的心情,他低头看花儿,花儿眸子还是那么纯粹,他便不多想了,也握着花儿的手,笑道,“蓝烬总会明白的。” 花儿不置可否,只是握着他的手往前厅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这样两个人,在暮色中安静的走着,竟有着一些莫名和谐。 凤涟和徐姑姑早就已经在客厅里等着,桌上菜色丰盛,应该是专门准备的,凤涟换上一套水蓝色衣裙,头发也被徐姑姑绾好,看上去倒是窈窕淑女,此时正娇憨的趴在徐姑姑肩头,徐姑姑宠溺的握着她的手。 花儿面无表情的坐下,如往常的每一天一样拿起筷子准备用膳,凤涟却忽然跑到她旁边,她还没来得及动筷子,一块鱼肉已经夹到她的盘子里。 花儿回头看了一眼她,那向来冰冷的眼里带着明显的不解,凤涟笑的一双美丽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可爱的像只讨宠的小狐狸。 花儿看了她一眼,见她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转过头去吃碗里的鱼肉,花儿优雅的去掉鱼刺,想要下口,却能感受到凤涟依旧在她旁边笑眯眯的温度,花儿舔了舔嘴唇,放下鱼肉,回头看着凤涟。 “阿涟,花儿不爱说话。”还是凤逸好心提醒了一下凤涟,挽救了花儿的尴尬,花儿脸有些微红,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想法的感觉。 凤涟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明亮的眼眸像装着星子,充满憧憬的看着花儿,说道,“花儿,你的武功好高啊。” “呃”花儿点点头,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凤涟又高兴的点头,比花儿点头还要快,问道,“那你能教我吗?” “呃”花儿回头看着凤逸,不知道为何,凤逸从那双纯粹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些疑惑和尴尬,还有一丝想要求助的样子,他有些想笑,轻轻咳了一声,对花儿说道,“花儿,阿涟喜欢你,想看你用武功。” “对对对对对,还是老哥你能说到点儿上。”凤涟激动万分,双眼都发亮了,直勾勾的看着花儿,说道,“我喜欢你花儿,你能不能教我学武功?” 生怕花儿听不懂,她甚至手舞足蹈,徐姑姑在一边儿笑着阻止她一点儿也不淑女的行为,凤逸也有些无奈。 花儿不说话,凤涟忽然抓住花儿的手腕,花儿愣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手腕上那双有些微微粗糙的小手,然后抬头看着手的主人,明亮的小狐狸,花儿有些心慌。 她忽然推开凤涟的手,手忙脚乱了丢下了筷子,在凤涟诧异的目光中离开,凤逸看着她匆忙的脚步,微不可见的叹气,对依旧目瞪口呆的凤涟说道,“没事,阿涟,花儿不常接触别人。” “嗯,对不起哥哥。”凤涟有些担忧,自己的鲁莽吓到了花儿,“哥,你去和花儿说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她不喜欢的话不用理我的。” “我知道。”凤逸点点头,安慰的看来凤涟一眼,又对徐姑姑说道,“奶娘,我先去看看花儿。” “好,我让人给你们送饭。”徐姑姑自然也是担心,花儿这孩子不爱说话,有事也不出声,实在是让人忧心极了。 “嗯。”凤逸点了点头,便随着花儿的脚步离开,凤涟闷闷的趴在桌子上,有些吃不下饭,深刻的反省自己,怎么回事,这么不招人待见? 奶娘自然更是担心自己家五年没有回来过的小郡主,立刻想尽办法去逗她开心,凤涟知道奶娘的心思,便配合的和奶娘说起这些年奇闻怪谈,心情便也好了一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十三章 当街戏郡主(一) 花儿站在梨花树下,凤逸不用找就知道,一片一片梨花落下,掉在花儿的头上,那时是黑夜,只有花儿一个人可以感觉到她额头细汗,怎么回事,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像没有接触过人,那种像是触电一样的暖流有些诡异,她抬起自己的双手,握上了又张开,所有的心思都在凤涟握过的这双手上,竟是连凤逸的到来都不知道。 少年手里拿着披风,轻轻的披在花儿肩上,似乎微微叹气,轻声说道,“天凉了,花儿,回去用膳吧。” 花儿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在寻求一个答案,美丽又单纯的眸子第一次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慌乱和无助,凤逸看了竟然心疼,他拍了拍花儿都肩膀,说道,“没事花儿,你会慢慢懂的,别急。” “一哥哥”花儿轻声的开口,不知道想说的是什么,什么是和别人不一样呢,她摊开手,认真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里与众不同的感觉总是会让人恐慌,花儿也不例外,惊慌而又痛苦的样子溢了出来,有些不知所措。 “别怕花儿,”少年握着他的手,那一瞬间似乎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指尖微微紧了一些,说道,“阿涟没有恶意,你可以和她多接触。” 花儿是最相信凤逸的,也是最懂凤逸所有的心情,她也握着他的手指,微微握紧,然后松开,安静的走到旁边的石桌上吃饭,一丝不苟,优雅从容,却也没看见凤逸心中突如其来的兵荒马乱,当年,当年,当年是他一辈子也无法走出的过往。 又一日过去,凤锦修依旧在大张旗鼓的查着濡弘,然而却没有半分线索,凤涟的回京也不算一件小事,毕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皇上还是下令会在西楼郡主大婚后为清涟郡主接风洗尘,如今,帝城更是热闹起来,热火朝天也不为过。 凤涟用了半天了解了一下最近的事,也深刻清楚自家老哥的困境,更是仗义执言,一定会在剩下的三天内帮自家老哥抓到凶手。 不过蓝烬不厚道,敢这个时候走,凤涟微微眯了眯狡黠的眼睛,这是一个在花儿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蓝烬是无论如何也要配合她的。 想到这里,花儿讨好的看了一眼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的花儿,试探一般的问道,“花儿姐姐,我出去一趟?” 花儿转头看她,有些不解,似乎是在咨询她,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凤涟高兴的像个孩子,立刻跳了起来,倒不是怕花儿,只是发自内心喜欢花儿,昨天似乎又惹到了她,如今看来,花儿似乎没有生气。 凤涟心里高兴,踢着石子更是欢快,没有一点儿女子的样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更是没有婢女跟随,她独自大摇大摆的跑去找蓝烬。 蓝烬不在蓝家,凤涟被蓝老将军拦下乖乖陪老人家吃了顿饭,便在五陵街漫无目的的找着,蓝烬和凤逸凤涟从小就认识,已经近十年了,凤涟和蓝烬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从有记忆就已经熟悉,可是蓝烬从来没有生过凤逸的气,即使吵吵闹闹都没有这么决绝的走开,所以凤逸有些不知所措,凤涟挠了挠头,有些烦闷。 “哟,小美人,过来陪爷喝两杯?” 声音有些油腻,手就已经伸了过来,凤涟想都没想一巴掌就飞了过去,身后的中年男子瞬间愣了一下,酒也醒了大半,呆呆的看着这个美貌却狂妄的女子。 家丁迅速将凤涟围了起来,凤涟正是有气没地方撒,二话没说就打了身边几个家丁,不屑的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嘲讽的说道,“敢打本小姐的主意,麻烦你回去再投一次胎!” “你!”脑满肠肥的男子气的眯起了本来就几乎没有的眼睛,在五陵街多的是那些有钱的富商,因着如今许多权贵也擅自经商,官商勾结,这一代朝廷对商人也是宽厚,商人穿金戴银,家中妻妾成群已经是常态,如此富贾,凤涟敢打赌一定又是那个官员的亲戚。 凤涟微微勾起嘴角,既然自己不在这几天,一个个官员都有意刁难自家老哥,便找机会教训一下也无不可。 那男人间凤涟一脸不屑,不仅怒气更甚,凤涟这姑娘没礼数,商人自然看不出她出身贵族,以为是某些挣了钱的小商贩家里的女儿,怒道,“你敢打我的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抱歉哦,”凤涟渐渐靠近他,笑起来极美,甚至有些妖媚,说道,“本姑娘不知道荣不荣幸,不过,自然是没有您有斤两。” 凤涟靠他更近,家丁们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那样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怀好意,却迟迟不敢动手,凤涟问道,“不知道哪位大人是您的靠山,让您能这么有斤两?” 凤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更是充满了鄙夷,眼前这个人,一个人顶的上三个自家老哥的重量,像凤涟这种从小看着自己家天下第一公子的老哥和蓝家将军世家嫡子蓝烬长大的姑娘,不说要找个多么好看的人,至少也是对美色极其挑剔的,而眼前这个人,凤涟搜尽这些年所学的微薄知识,只想到了一个词,“脑满肠肥。” 偏巧,男人没有看出凤涟的戏弄,因为家丁声势浩大,凤涟又动了手,此时街上的路人不少前来看热闹,男人优越感更甚,趾高气扬的对凤涟说道,“本公子是刘太傅的侄子,只要你跟了本公子,本公子一定不会亏待你。” 刘太傅是宫宴第一个替凤锦夏说话的人,作为太傅他桃李天下学名远播,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个侄子,那男人手又不安分起来,凤涟伸手扭过他的手腕,笑道,“公子?” 凤涟手劲大,那人被崴着家丁也不敢上前,他疼的乱叫,怒道,“放手,你给我放手!” “刘太傅不是会罩着你么?”凤涟冷笑着说道,“本郡主倒是要看看,刘太傅是怎么罩着一个当街调戏郡主的人!” “郡郡主哎呦”那人疼的大叫一声,余光仔细打量了一下凤涟,这张脸没有见过,看穿着打扮以及长相应该是天凌女子,只要不是西楼花梨郡主,那这帝城还有什么郡主。 想到这里,那人又放肆起来,大声叫道,“什么郡主?别以为郡主就能唬人,你是郡主我还是王爷呢!” 家丁一起起哄,都大笑起来,引得人群也是一片嘲笑。 “找死!”凤涟在天凌本来就没有什么形象,自然也不在意什么,手上微微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男人疼的满地打滚,路人纷纷指指点点,他一时面子上挂不住,怒道,“来人,给本公子抓住这个小娘们儿!” “住手!”那些人还没有动手,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男人惊了一下,只见张诚带着他的一群京城小吏冲了过来,男人笑了起来,想来张诚也是个识时务的,自然知道该帮谁,想到这里,男人底气也足了几分,趾高气扬的说道,“张诚,这个人当街殴打本公子,你快把她” “下官参见清涟郡主,治理帝城不力,望郡主恕罪。”没等男人说完,张诚立刻扑到凤涟面前跪下,差点儿摔了个狗啃泥,其实按说他真的不用跪郡主的,关键是如今这档子事吧它有张诚的责任,他心中暗暗叫苦,这才刚刚答应了做人家哥哥的手下,转眼就眼看着自己管辖下的人伤了人家妹妹,这能叫什么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四章 当街戏郡主(二) 男人看见张诚毕恭毕敬的模样瞬间惊呆了,传闻安平王府的小郡主清涟郡主回京,不日将会摆宴接风,刘太傅还为此在皇上面前争取到了宴席上用他们家的餐具的机会,眼看就要成为皇商,转眼就自己当街羞辱了郡主,他反应过来,立刻爬到凤涟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郡主,求郡主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一次吧” “饶过?”凤涟走到他面前,笑道,“公子看上凤涟是凤涟的荣幸,凤涟怎么敢说饶过一词呢?”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男人的酒算是彻底醒了,不住的在凤涟脚下磕头,像是一条受了惊蠕虫。 安平王府清涟郡主凤涟,从小和蓝烬一起长大,和世子凤逸性格完全相反,帝城有四大纨绔公子,榜首为蓝家蓝烬,然而当年年仅九岁的凤涟将蓝烬打得满街跑,那些纨绔公子因为说了一句凤逸是野种,被凤涟打得人不人鬼不鬼,偏偏她郡主身份高贵,太后又罩着她,没人能将她怎么样,所以凤涟在帝城也算出名,从来没有人敢惹清涟郡主,也是因为她,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过凤逸一句不是。 所有人都以为清涟郡主外出五年,拜云梦大师门下,回来自然是窈窕淑女,没想到回来后一身武功更加蛮横,人群更加热闹,帝城人从来不怕事大,甚至有人吹着口哨,喊着让凤涟砍了男人。 凤涟冷笑,张诚跪在一旁也不敢说话,那男人以及家丁更是不停的磕头求饶,凤涟笑道,“本郡主不但不罚公子,还要跟公子走呢,顺便见见公子的姑父刘大人呢!” “郡主”男人战战兢兢,不知道凤涟玩的是哪一出,凤涟转过头,扔出一块玉牌对张诚说道,“你立刻进宫,告诉皇祖母刘大人的侄子,想纳本郡主为妾呢,刘大人位高权重,本郡主自认高攀不起,不如让祖母亲自来提亲。” “这”张诚接着玉牌,有些犹豫,凤涟冷冷的笑道,“有问题?” “属下遵命!”张诚摸了把汗,立刻站起来逃也似的离开,这郡主是真的想要治刘太傅,郡主身份肯定是不行,那就请太后出手便是,这件事无论如何天家的面子是过不去的。 “郡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您不要告诉太后老人家” 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去拉凤涟的衣服,被凤涟转身避开,凤涟似乎忘了这件事,笑的春光灿烂,周围的人自然也不敢多说什么,都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凤涟教训这个男人。 皇家的事自然是大事,刘太傅也很快听说了这个消息,一边暗骂自家侄子不争气,一边又带着仆人急匆匆的赶来,见到凤涟还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说道,“清涟郡主身份尊贵,如此在街头和商贾计较,不怕失了身份?” 凤涟也看着他,刘太傅和那个男人不同,刘太傅学识渊博,一上来就可以把凤涟置于不守规矩的地位,凤涟却调皮的笑了,“本郡主就知道刘大人一番说教。” 看到这么灿烂的凤涟刘太傅也有些懵,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等着凤涟生气,没想到凤涟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凤涟自小不学无术,说不过刘大人,所以,只能等皇祖母还帮本郡主。” “你!”刘太傅愤怒的指着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转过身子表示不愿意理他的凤涟,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凤涟心情好,纵使正午天气有些炎热,凤涟双手扣在脑后,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眯眼望着天空,时而还原地蹦蹦跳跳,只等着太后到来。 焦灼的天气比不上几个人心里焦灼,想开口奈何刚一开口这郡主就转身,完全一副不想听的样子,所有人只能一起等着太后老人家。 然而来的不是太后,而是手里捏着一纸诏书的张诚,张诚立刻跪了下来,双手高举圣旨,说道,“太后懿旨,刘太傅亲属刘善德当街调戏清涟郡主,辱没天家威严,即日起没收所有财产,发配北域充军,刘太傅治家不严,罚俸三年,以示惩戒。” “罚俸三年啊?”凤涟似乎有些失望,中年男人听到发配充军,立刻晕了过去,他们这种大户人家养尊处优惯了,发配充军还不如让他们去死。 刘太傅看着凤涟满脸失望毫不掩饰的表情生气更甚,罚俸虽然是小事,他确实也不缺这一点儿俸禄,不过这件事显然是太后偏袒了他,但太后向来严明,今日偏袒他,日后一定会让他还回来,而且太后对他的信任也会大打折扣,这才是最重的罚,想到这里,他怒瞪凤涟一眼,凤涟吐吐舌头,刘太傅不好做什么,只能带人离开。 虽然效果没有完全达到,但凤涟依然满足了一些,自家老哥跟神一样,怎么能让别人欺负,想到这里,凤涟的眸子更加冰凉,说起来,哥哥最近似乎受了刑,虽然奶娘不舍得说,但凤涟学武数年,他身体的虚弱她一眼就看得出来,而且她对帝城又不是一无所知,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她,丞相府,真的是越来越骄狂了。 午后日头更晒,凤涟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忽而看见轩雅阁的招牌,轩雅阁是帝城第一的青楼,凤涟想了想蓝烬的性子,似乎有些可能会在这里,不知为何,想到蓝烬会在这里她就郁闷的摇头,凤涟从来不注意别人的看法,不像别的女子一样遮着脸,她大摇大摆光明正大的走进轩雅阁,不待有人指路便问道,“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在哪里?” 林氏看见凤涟有些奇怪,之前发生的事虽然在一条路上但距离不近,林妈妈此时还没来得及打听这些事,自然也不认识凤涟,不过姑娘家来到这里,不是诗情画意便是来找偷情相公,看着凤涟也不像是那种带着面纱的大家小姐,那么就是来找人的。 不过这里最好的姑娘自然是红绡,想到凤涟有可能找红绡麻烦,林妈妈立刻冷下了脸,说道,“这位姑娘来此不知何意?” 凤涟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里的妈妈为什么如此语气不善,但凤涟从来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莫名被冷脸便也有些生气,说道,“难道轩雅阁还写了不许本姑娘来吗?” “自然是许的。”林妈妈说道,“但是,一般小姐来这里都要带上面纱,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这才能在诸位公子面前显露才华,不知道姑娘你可有什么才艺。” 林妈妈看人无数,自然看出凤涟这个样子想来也是不懂什么琴棋书画,这才有意刁难希望她离开。 凤涟忽然笑了起来,也不让人告诉她最好的姑娘在哪里了,一边推开龟奴的手一边向前走着,说道,“一般人这样,本姑娘又不是一般人。” 看到林妈妈有些目瞪口呆,临了又加了一句,“不说就不说嘛,我又不是不会自己找,干嘛这么生气?” 那娇憨随和的模样更是让林妈妈不敢相信,真的有人变脸比翻书还快,搞得林妈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凤涟明明都妥协了,她再说什么也不妥当,看着样子也不是个喜欢撒泼的女子,林妈妈呆愣的看着凤涟一阵风似得跑上楼,有些无奈,招了一个龟奴便跟了上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五章 郡主厚脸皮 “头牌姑娘,头牌姐姐”凤涟一边一扇一扇的推开门,一边到处喊着,这轩雅阁的头牌她还没打听是谁呢,想想自己真的是不操心,只能这么将就叫着。 林妈妈跟在凤涟身后有些脑仁疼,她推开的门里大多都正是香艳场面,偏偏凤涟脸皮极厚无比,被人瞪着就像没看见一样,还是利落的推门找人,林妈妈不得不处处关门听骂附带赔礼道歉。 凤涟还在前面走着,林妈妈忽然喊道,“等一下,姑娘。” “哦,怎么啦?”凤涟回头,眸子还在跳跃着四周乱瞟,对于这个找人的游戏乐此不疲,也幸亏林妈妈脾气好,不然换别人一准儿把她扔出去,还能附带帮她挂点儿彩。 林妈妈揉了揉额头,问道,“你找这里的头牌做什么?” “我不是来找头牌姐姐的,”凤涟收回目光看着林妈妈,忽然想起来这轩雅阁的人也许认识蓝烬,双目放光的说道,“对了,妈妈你可认识蓝家的三公子蓝烬?” “蓝三少爷?”林妈妈皱眉,这人恰好最近和红绡走得近,眼前这个女孩不知道和他是什么关系,林妈妈打量了凤涟一眼,问道,“那你为何要找蓝家三少爷?” “呃”凤涟抓了抓头,不知道该怎么说,随意的说道,“我和他是朋友,有点事儿找他帮忙。” “仅仅是帮忙?”林妈妈狐疑的看了凤涟一眼,凤涟这年纪应该和蓝烬相仿,能这么称呼蓝烬身份应该也不低,其实他们两个在一起也好,不过林妈妈只是担心红绡罢了。 凤涟也有些疑惑,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林妈妈看着凤涟洒脱,不像是撒谎的人,便舒展了眉,说道,“那姑娘随我这边请。” “哦,好。”凤涟点点头,有些惊喜,跟着林妈妈一起往红绡的房间走去。 水蓝色的轻纱拂过脸颊有些微痒,还未进门,先闻琴声,声音袅袅,婉转悠扬,凤涟是个听过好琴的,云梦老人会弹琴,自家哥哥也会,虽然她不会,但不妨碍她很清楚这琴声很好听。 透过轻纱,凤涟便看见了一张完美的脸,和她自己完全不同,那张脸很美,仅仅是个侧脸,眉眼之处,柔美的清冷默契的结合,肤白如雪,只是远远看着都能感觉到细腻,凤涟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手,因为常年练武,手上竟有些薄茧,只有那一刻,她才清晰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贵女风范,才明白为什么天下人都希望自己的女儿是大家闺秀,她似乎完全忘了,她出自名门世家,郡主之尊,而红绡自幼孤儿,只是青楼名妓。 她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话,声音也不自觉的在琴声中放轻,“头牌姐姐,我是凤涟,我” “来找蓝烬?”凤涟还没有说完,那女子便回过了头,刚刚只是侧面,此时正脸看着更是完美至极,温婉的气质显露无疑,这样的她竟然会凤涟有些心生怯意,总是自己有武功也不会对她用,她实在是完美,完美到让人只有嫉妒的份,凤涟呆呆的看着,红绡漂亮的眼睛里有些微微的疑惑,轻声问道,“难道不是吗?” “呃是是是”凤涟反应过来,脸上微红,立刻连声答到。 红绡失笑,忽然盈盈下拜,含着笑意说道,“红绡见过清涟郡主,林婶不识郡主模样,怠慢了郡主请勿怪罪。” 林氏自然是从来不怀疑红绡,听见是郡主,立刻吓得脸色发白,看了凤涟一眼,刚要下跪,凤涟却拉住了她,也终于从红绡的笑容中反应过来,说道,“林妈妈不必客气,本就是我扰您在先。” 红绡看着凤涟乖巧的样子,笑道,“不愧是逸世子的妹妹,举止行为有礼有节,倒也有郡主风范。” “头牌姐姐说笑了。”凤涟低下头,不知为何在红绡面前就总是想和她一样温柔,像个大家闺秀做派一般,不过说到有礼有节,她倒是真的没给她的哥哥长脸,世子凤逸乃是天下第一公子,而亲妹妹清涟郡主凤涟,从小到大没学过一天礼节,就不知道礼节这俩字怎么写,她脸色微微红,又问道,“不知道蓝烬到底有没有” “来过,刚走了不久。”红绡笑着说到,声音婉转动听丝毫不让人怀疑,凤涟看来一眼四周,那样的房间凤涟都舍不得弄乱,只好问道,“头牌姐姐,你知道他去那里了吗?” “红绡并不知道蓝三公子去了何处,帮不了清涟郡主了。”红绡的笑容里似乎略有歉意,凤涟又抓了抓头发,皱皱眉说道,“那好吧,打扰头牌姐姐了。” “郡主不必这么叫我,小女子红绡,和逸世子亦是有些交情,郡主不必客气。”红绡看着凤涟转身离开,笑着说道。 凤涟点点头,“既然是哥哥的朋友,凤涟叫一声姐姐也是理所应当。” 说罢这句话,凤涟竟逃也似的离开了,红绡笑了笑,指尖放在唇上,她很清楚凤涟不是一个这般谨小慎微的人,这个模样,还有些可人。 林妈妈走后,蓝烬从旁边的屏风里出来,不耐烦的坐在红绡对面,有些郁郁,“想不到涟涟还有这样的一面。” “三公子还不打算回去?”红绡坐过去,到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我怎么回去,凤逸不得笑死我?”蓝烬闷声闷气的,一把抓过茶杯喝掉。 红绡失笑,“小郡主已经亲自来找你了,我替你撒谎小郡主若是知道了怕是我也难逃其咎。” “没事,”蓝烬郁闷的竟然连和红绡说话也有些蔫儿,手指无聊的敲着桌面,“涟涟看起来强势,其实最是心软,根本就不会怪罪你。” 红绡静静听着,拿起茶水喝了一口,蓝烬继续说道,“可是凤逸不一样,阿逸看上去最好亲近,实际上他的心比谁都冷,谁都暖不化。” 仅仅实在喝茶,蓝烬却像是喝了酒一般似在胡言乱语,他眸子微微眯着,一字一句的说道,“阿逸小的时候都是涟涟护着,但涟涟当年才九岁,他就把她一个人送走,徐姑姑怎么挽留他都不听,甚至五年来不许涟涟回来一次。” “你怪他对小郡主狠心?”红绡问道,转身拿起琴来弹。 婉转的琴声响起,蓝烬眸子似乎更加迷离,说道,“我不怪他,只是心寒,我隐约觉得他是为了涟涟,可我也很清楚,无论是我还是花儿,根本进不到他心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七章 终究是长大 蓝烬找到凤涟的时候,凤涟正独自坐在屋顶上,帝城的女子大都养于深闺,但凤涟从小没有人看顾,如今更是自由惯了,哥哥不管的话,她从来都没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仰头看着天空,月是弯的,星星很多。 “涟涟,还有心情看星星啊!”蓝烬永远带着调侃的声音传来,凤涟翻了个白眼,鞭子便已经挥了出去,蓝烬反应极快,迅速璇身避开,凤涟自然也不是真来,蓝烬便自然的勾到凤涟的肩膀,笑眯眯的赔罪,“我错了涟涟,别生气啊!” “你怎么不跟哥哥道歉?”凤涟噘着嘴,虽然收起了鞭子,依然有些郁郁不满。 蓝烬顿了一下,打着哈哈,“哎呀小祖宗,濡弘的事你要怎么查?” 他明显是避而不谈,凤涟不傻,她皱了皱眉,但还是避开了那个话题,懒懒的躺了下去,说道,“不知道啊,所以才找你。” “就剩两天了,江湖这么大,怎么找?”蓝烬也叹了口气。 “而且丞相肯定不可能让我们这样找到的,我们现在就算找到了他也一定不会认。” 蓝烬和凤涟一起躺在屋顶,沿着屋脊靠在脊兽之上,他们倒是不会忌讳什么,但这件事确实让人愁眉不展。 凤涟低声道,“其实我觉得哥哥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的。” 蓝烬没有接话,只是无声的笑了笑,上次能在最后找到凤锦修,这次怎么会这么多天无动于衷,默认涟涟回来找又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凤逸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可他却什么都不说。 蓝烬站了起来,正要离开,凤涟忽然问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凤涟很少那样轻声而又认真的说话,蓝烬心里微微颤了一下,想了半天,转过头笑嘻嘻的说道,“就在五陵街到处走走啊!” “嗯。”凤涟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蓝烬不知道这小祖宗今天是怎么了,从去了轩雅阁就变得有些奇怪,一直到现在还是奇奇怪怪的,可是凤涟这丫头吧,说她心大她也确实大大咧咧,但有的时候她有比谁都敏感,小心思多的很,毕竟从小就算是孤儿,女孩子的小心思早就已经习惯了没有人诉说。 蓝烬也不去多说什么,一般情况下凤涟很快就又会生龙活虎的,而他今天也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刚要转身离开,凤涟又低低的说道,“蓝烬,你给哥哥道个歉吧,哥哥他” “哎呀涟涟,你知道我爹什么脾气,他肯定又要生气了,我该回去了,哎,真是不想走呢,都是我爹” 语无伦次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走了很远,凤涟呆呆的看着他离开的影子,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轻声说完,“哥哥他很孤单的” 月光如水,大一点儿的凤涟终究是发现了所有的事情都不像小时候一样容易,她没办法打着闹着要求蓝烬去道歉,这些年足够让她明白,有很多东西不是她强求的来的,云梦老人是隐世奇人,也该教会凤涟一些东西。 而窗前少年看着远处,少女在他身边站着,手指渐渐伸到他的指尖,指尖冰凉,凉的人心都是冰冷冷的,少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走回房间,花儿看了一眼远处,蓝烬离开她可以轻易的看到,凤涟说了什么话她也听的清楚,所以她能够一字不漏的把这些话都给这个少年。 “花儿,天色晚了,早点去休息。”凤逸的声音依旧温柔,甚至含着笑意,那些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对花儿淡淡的说道。 花儿乖巧的点头,临走捏了一下凤逸的手指,没有多说一句话。 凤逸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最为理解他的竟然是从来不愿意说话的花儿,不过也好,其实早就做好了孤家寡人的准备,忽然出现一个花儿还真的挺不错的。 只剩下一天就是最后期限,但郡主大婚必然不会被其他事耽误,这便也算是最后一天,凤涟更是着急,凤逸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丞相大早上上朝便称濡弘已经被抓到,是丞相家大公子也就是如今朝中左司马秦景瑜所抓,秦景瑜虽掌管帝城守备军队,但却并未调动军队一丝一毫,仅凭丞相府的能力抓到了逃亡之中的濡弘,濡弘就在殿门口侯着,只等皇上传召。 皇上刚要传召,就有一个御林军在殿外闯了进来,御林军进殿一般是有大事,皇帝只好沉着脸说道,“说吧,出了什么事?” “皇上,西楼花梨郡主府郡主的国书被被偷了!”御林军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头上已经开始冒汗,那是证明郡主身份的国书,如实遗失先不说西楼会如何,迫在眉睫的大婚就会被耽误,皇帝“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皇上饶命,属下已经派人去追,盗贼刚走不远,一定会抓住的!”那人一脸悲戚,头已经磕破,血浸了出来,看上去狼狈极了。 皇帝匆忙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退朝吧,朕亲自去看看!” “陛下,濡弘的事” 丞相刚刚跪下,皇帝便已经离开龙椅,冷冷的看着丞相,说道,“濡弘重要还是西楼重要?夏儿是朕的儿子,多关一天又不会死,丞相不用这么在意!” “老臣惶恐,”丞相不知为何忽然感受到了皇帝的杀气,皇帝必然以为他是为了救凤锦夏,一个丞相对一个皇子这般殷勤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放到台面上又是另一回事,纵使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也要有个正当理由,如今的秦丞相,远远不到那个实力,立刻跪了下去,说道,“老臣愚钝了,自然是西楼郡主重要!” “那还不快去!”皇帝甩开衣袍向前走去,一群人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跟着皇帝离开,轿辇都来不及准备,一群人又是浩浩荡荡的离开,丞相只好讪讪的跟着,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犹豫太子未定,所有的成年皇子都要上朝,凤锦修已经做好准备丞相会出什么招数对付他了,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偷盗西楼国书,这种事还从未在帝城中发生过,虽然惊愕,但不得不说这件事发生的恰到好处,不然无论他说什么,丞相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八章 权贵之权势(一) 五陵街闹市,代表西楼的轿辇驶过,人群开始纷纷攘攘,花梨身着浅粉衣裙,比起那日初入京城少了一些凌厉,更是多了几分温润婉约,但尽管如此,此时她不苟言笑,看上去也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恼的是凤涟,这人她是从半路开始追的,主要是这人偷了郡主的国书还不罢休,转头又撕下缉拿濡弘的皇榜,凤涟听说有人揭皇榜,几乎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谁曾想出来一看竟然还是个轻功全开的小毛贼,怀里抱着个什么东西明晃晃的从凤涟眼前飞走。 凤涟气不打一处来,随便招手找来一个下人,说道,“立刻去找蓝烬,说濡弘出现了。” “是。”那人答到,刚要转身,凤涟眯了眯眼睛,又说道,“派人保护好哥哥,本郡主亲自去追。” 那人恭敬的答是,周围的蓝烬的人便出现把安平王府围了起来,凤逸身边还有个武功奇高的花儿,想到这里,凤涟才放心了一点儿,随即施展轻功就追了出去。 花儿看着凤逸,依旧在闲适的吃着水果,清逸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忽然出现的暗卫让花儿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纯净的眸子变得渐渐凛冽起来。 凤逸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花儿,蓝烬的人。” 花儿皱皱眉,随手又丢了一颗草莓在嘴里,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有些想要做什么的架势,凤逸笑了笑,说道,“那你去把他追回来。” 花儿似乎是微微扬了扬唇,不知为何凤逸似乎看到了一股隐隐跳动的兴奋,以及若有若无的轻蔑,似乎这样的事会让她兴奋,而濡弘这个人,不值得她动手。 凤逸有些无奈,看着花儿像是一缕风瞬间离开他的视线,有些无奈,便也收拾收拾悠哉悠哉跟着向外面走去,有些热闹还是要看看的。 蓝烬和凤涟一起出手,大街上更是乱的像是炸了锅,但大多数人只是看笑话,并没有想要帮忙的意思,帝都子弟什么没有见过,便是见到这些事情也不会像外面的孩子惊奇或者害怕,反而每个人脸上都已一些奇怪的笑容,仿佛希望那个人逃跑。 凤涟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面前一直在玩命儿的跑着的黑影忽然落了地,重重的发出一声响声,随即蜷缩在地上大口大口咳嗽,眼神里满是愤怒,狠狠的看着凤涟。 蓝烬有意无意的站在凤涟面前,对男人问道,“你是濡弘吗?” 男人不说话,只是冷笑,口中的血液却沿着黑色的面纱往下滑,落在地上有些触目惊心。 蓝烬也懒得再问什么,对蓝衣说道,“去掀开他的面纱。” “是。”蓝衣点点头,立刻像濡弘走去,当年的濡弘曾经是有名的美人,传闻容貌比女子还要惊艳,蓝烬作为帝城四大纨绔之首必然是见过,是不是真的濡弘,蓝烬只需要看看那张脸便是。 蓝衣毫不客气的揭下那人的面纱,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似乎气息窒了一下,自从濡弘三年前跟了凤锦夏,从来没有人再有机会目睹美人风骨,如今蓝烬可是有的是福气看个彻底,看到周围一群呆愣的脸,人肯定便是濡弘,他啧啧赞叹两声,忽然有些戏谑的问道,“濡弘啊,你看你这么死了倒是可惜了,长得这么美,怎么会跟了凤锦夏那个皇子呢?”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哪有那么多废话!” 没想到看上去柔美的美人幕僚竟也有如此刚硬的一面,蓝烬更是来了兴致,说道,“哎呦,怎么可能喊打喊杀的,你还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呢!” “有什么好说的!”濡弘瞪着皇宫里刚刚赶来的皇上和丞相,绝美的脸上因为沾染强烈的怒气而显得有些扭曲,他咬着牙,过了许久再看着皇帝,说道,“凤氏皇权旁落,奸臣当道,冤屈不得申,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逆贼,这等大不敬的话是你说的!”濡弘刚刚说完,丞相便怒气冲冲的指着他,周围的人也不敢吓起哄,谁都看得出来皇帝脸上阴的滴水,所有大臣都是战战兢兢。 濡弘看着丞相这个样子忽然笑了,美人一笑,万千魅惑,他看着丞相说道,“草民又没有指丞相大人,大人激动什么?” “皇上,濡弘逆贼大不敬,截杀郡主,又偷国书,老臣请旨将他斩首示众!”丞相咬牙切齿,再让这人说下去,还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子。 濡弘切毫不在意,皇上也像愣住了不说话,花儿依旧站在濡弘面前,濡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凤逸不知道何时赶到,伸手拉过花儿在他身后,对濡弘问道,“刺杀群主的事和六皇子有关吗?” 他声音清淡柔和,从来没有过什么变化,濡弘看了他一眼,说道,“有没有关又怎么样,至少也有个治下不严之罪吧,皇上敢管吗?” 皇上怒气更甚,刚要开口,凤逸却笑眯眯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之前只是顾念仁孝治天下,没有重罚六殿下,但普天之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有律法存在,谁能逃过制裁?” “说得倒是好听!”濡弘看着他,没有人能对这样的凤逸生气,容貌照月华,看上去温柔无害,又似乎在替他说话,还一本正经的,濡弘即使生气也缓和了脸色,又看着皇帝说道,“这件事和凤锦夏没关系,可是我用了三年在他身边,他干了什么事我一清二楚,他就算死了也不冤枉!” “住口,你胡说什么!”丞相愤怒的指着他,凤锦修在旁边说道,“丞相,濡弘既然觉得有冤屈你不该让他说完吗?” “你!”丞相瞪了凤锦修一眼,凤锦修的仁善是出了名的,自然是想为百姓做主,濡弘笑了笑,说道,“我本不是什么濡弘闲人,三年前进帝城准备秋试,家贫,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唯有一个妹妹当年不过十岁,众乡亲凑出银子盼我秋试成名归乡,我放心不下妹妹,便带着她一起进了帝城,她从来没有去过这么大的地方,一时被帝城繁华迷住了眼” 濡弘似乎回忆起这些,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晃了众人的眼睛,他又说道,“我本名陈子孺,妹妹名为陈子芊,我见妹妹喜爱帝城,便也未多有管教,可是凤锦夏,当年的六皇子,年仅十二,这么小的孩子,他竟然将芊儿骗去这帝城最为令人作呕的地方,最为偏远的青楼妓院,芊儿才十十岁!” 濡弘红了眼睛,怒声质问,“芊儿做错了什么,十二岁的孩子怎么能那么狠心,让身边的人轮流凌辱芊儿,自己拿刀子在芊儿脸上乱画,等我赶到的时候,芊儿已经不成人形,周围人说是芊儿不知道六殿下身份,大街上撞到了六殿下,呵,芊儿才十岁啊,她从小有礼,撞到人不可能没有道歉,纵使没有道歉,凤锦夏为什么要做成这样!” 花儿几乎没什么感情,但不知为何听到这种事会有些想要杀人的冲动她微微捏紧了凤逸的手指,凤涟眼角几乎冒出了泪花,帝城中的人也不敢闹腾,皇帝依旧沉着脸,濡弘仰天大笑,泪水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出,他呛得直咳嗽,说道,“我就是要凤锦夏死,这三年来,他做了什么我都清清楚楚,杀了那么多人,难道晚上就不会噩梦缠身吗?” “闭嘴!”丞相厉声喝道。 皇帝忽然怒道,“你才闭嘴!” 丞相睁大眼睛看着皇帝,皇帝难得这般怒不可遏,吓得群臣都跪了下去,皇帝怒道,“凤锦夏到底做了什么,朕就不信你们不知道!” 濡弘看见丞相一脸菜色的跪着,冷冷的嗤笑一声,回头从怀里扔出一沓纸,上面一桩桩一件件都记载着这三年来凤锦夏做过什么,仗着丞相府的庇护和皇室的身份,在帝城呼风唤雨,许多小商贩被他欺压,少女被他侮辱,有人去告状却连官府都不敢管,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其阴狠程度简直令人发指,连凤逸的神色都微微变了变,凤锦夏做的许多事是威胁不到他头上,不过欺负帝城那些底层的人,看起来更让人恶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三十九章 鲜血铺红妆 花儿似乎也明白了这些,从地上捡起一张纸,上面写的是某年某日,凤锦夏因出门游玩骑马踏了农户田地,佃农只是说了一句,他便屠了佃农全家,那家还有一个刚刚怀孕的妇人,一家三口,无一人生还,也没有人前去告状。 每张纸上面都由血迹写就,粘着一根头发,濡弘冷冷的说道,“你们为非作歹,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这些都是死去的人都发和血,我纵使死了,也会诅咒你们这些权贵,不得好死!” 花儿捏紧了纸,甩开凤逸的手,他是清楚凤锦夏在哪里的,她目光平静,可凤逸很清楚她要做什么,还来不及拦她,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花儿面前,秦景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拦着花儿说道,“花儿姑娘,此事你不能插手。” 花儿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极冷,看到那个眼神的人只会觉得骨子里发寒,凤逸迅速拉着花儿,安慰道,“花儿别乱来,皇上会做主的。” 花儿眸中冷色无法褪去,手中的纸捏做一团,虽然甩开了凤逸的手,但却没有轻举妄动。 丞相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饶命,六殿下只是贪玩,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啊!” “够了!”皇帝冷声,“做没做过他自己心里清楚,立刻派人给我把凤锦夏找来,朕要亲自审问!” “是。”身边朱公公领了旨,立刻离开了去,巨大的压力让在场的人都喘不过气,丞相抬头看了一眼秦景深,他知道秦景深最为聪慧,想让他拿主意,奈何秦景深却像是没有看见,一直站在原地。 该死的是凤锦夏,秦景深虽然是丞相府的人,但却不是完全丧心病狂之人,他清高自傲,最看不得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凤逸清楚这点,也清楚只有对凤锦夏出手,才可以避过秦景深的手笔,秦景深就是再好,也招不住身边那些不干净的人太多。 凤锦夏很快就来了,首先对上的便是花儿似是碎了冰的眸子,冷的也是那么纯粹,花儿打了他三次,他似乎对花儿有种深深的恐惧,不由自主的避开,瞬间就看见了半跪在地上的濡弘,他惊得张大了嘴巴,皇帝把一张纸扔在他脸上,怒道,“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凤锦夏直觉不妙,但还是颤抖着拿起纸,这张上面写的是一年前凤锦夏看上张记糖人家的女儿,那女孩儿年仅十二,张家不同意,凤锦夏便杀了夫妇二人,侮辱了张家的女儿,不仅如此,还把这个女孩儿扔到青楼,女孩儿受不住趁人不备撞墙自尽,但这件事也被压了下去。 那上面的血迹,忽然刺伤了凤锦夏的眼睛,那根长长的头发附在纸上,他似乎忽然看见一年前年仅十二岁的小姑娘哭的撕心裂肺,撞墙前充满着浓烈的恨的眼神,那小姑娘只上了几天私塾,学的东西不多,被凤锦夏玷污的时候哭着喊着不是救命,而是一定会杀了他,一定会杀了凤锦夏。 凤锦夏手忽然一抖,纸片掉在地上,小姑娘漆黑的眸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的脸色瞬间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皇帝自然看在眼里,怒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凤锦夏半天说不出话,嘴唇都在颤抖,双目渐渐无神,脑海里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睛,濡弘像是疯了一般看着这样的凤锦夏狂笑,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凤锦夏其实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濡弘也知道,可是这孩子太过狠辣,他看着丞相,真正毁了凤锦夏的不是他,而是丞相,丞相一族干涉皇权,拉拢皇子,把皇子养成傀儡,他们该死! “来人,把六皇子和濡弘押下去,听候发落!”天子一怒,浮尸百万,所有帝城街头的百姓都看着,丞相也不敢多做什么,只能瘫软的看着御林军走上前,濡弘却忽然开口,“慢着!” “你还有何话可说?”皇帝冷声说道,这件事毕竟是皇室大辱,濡弘如此在街头说实在是有损皇室风范。 濡弘忽然拿出一把剑,御林军也迅速警戒,濡弘手里的国书已经被蓝衣搜走还给花梨,他对着花梨说道,“草民久仰花梨郡主之名,并未想过冒犯,但依然给郡主造成伤害,草民自愿以死谢罪,以这一身血为郡主铺红妆,祝郡主和大皇子百年好合!” “不”花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四周血色飞溅,地面上染上一摊血迹,西楼民风剽悍,人人尚武,婚嫁之前杀猪宰羊,出门以鲜血铺路一段,是祥瑞,预示着夫妻二人可以共同浴血奋战,永远生死与共。 濡弘学识渊博,自然知道这些的。 那人倒下以后,大皇子立刻伸手扶住花梨,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对她说道,“别怕,梨儿,我会保护你的。” 花梨回头,看了大皇子一眼,忽然转身抱着他,头放在他的怀里,似乎不愿意在看到这些,西楼使者看着郡主这般,终于也放心了一些。 而凤锦夏看到的,只有喷着鲜血的脖子和死不瞑目的头颅,那双眼睛死死看着他,眼里的狠毒的诅咒那么明显,柔美的容貌慢慢变得僵硬,但那双眼睛却怎么也不愿意合上,便是死死的看着凤锦夏,看的他通体一寒。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别来找我报仇别过来!不要”凤锦夏到底还是十五岁的孩子,看见这样的场景一瞬间被吓昏了头,甩开御林军动手不停的尖叫着,双手捂着头,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束发被他弄乱,显得像个疯子,更可怕的是,两个御林军居然开始抓不住这个十五岁的皇子。 凤锦夏忽然站了起来,向人群里冲出去,一边手舞足蹈的大喊,“不是我做的,别杀我,不是我” 丞相瘫软了下去,一时间不知所措,皇帝冷声”道,“来人,抓住他,把他关起来!” 御林军答是,立刻多派几人捉拿,即使凤锦夏因为害怕变得疯狂,但到底还是抵不住几个御林军同时上手,很快便被压倒在地,花儿冷冷的看着,这种人在花儿心里早就该死了,皇帝却只是让把人关起来,宫里有太后和皇后,朝中有丞相和内阁,皇帝根本不可能直接杀了凤锦夏。 凤锦夏被带走,依旧是疯疯癫癫,大街上既然一片寂静,皇帝缓和神色,问花梨道,“群主受惊了,朕一定好好处理这件事。” “皇上多虑了,有大殿下保护我,我没事。”花梨看了一眼凤锦洵,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很清楚皇帝似乎根本不想她和凤锦洵在一起。 皇帝也看了一眼凤锦洵,却依旧对花梨笑道,“郡主马上就要嫁给洵儿为妃,如今却出了这么多事” 着实是不吉利啊,皇帝虽然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帝将要说这些,花梨笑了笑,说道,“多谢吾皇关心,不过我西楼并不信这些,血铺红妆,是大吉。” “郡主果真是想好了?”皇帝笑眯眯的问道,似乎在说什么家长里短,“朕的天凌这么多好儿郎,郡主不怕错过?” “吾皇的天凌确实儿郎众多,不过花梨最看入眼不过是大皇子殿下一人,纵使别人百般好,也入不了花梨的眼。” “好,郡主真是一心一意之人,洵儿也是有福气了。”皇帝转过身,高兴的拍了拍手,身后一群人便是恭送陛下,连丞相也不敢抬头,今天的皇上似乎有些不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不过皇上向来是想起什么是什么,也没有人过多在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章 何故独饮醉 不过凤锦夏若是疯了,对丞相一党来说,重新培养一个皇子难度实在太大,除了凤锦夏之外,其余三个皇子都已经成年,要改变他们的心志实在艰难,而没有一个正经皇子的身份,丞相靠什么继续呼风唤雨,他们要的远远不止眼前这些。 凤逸握着花儿的手,拉着不情不愿的花儿回去,凤涟看了蓝烬一眼,蓝烬眼看着凤逸一句话也没有对他说就离开,心里依旧不是滋味,他微微抿了抿唇,不顾凤涟的眼神运起轻功飞身离开。 凤涟气的想打死他,却尴尬是看了自己家无动于衷的哥哥一眼,咽了口唾沫试探的说道,“哥,你真的不原谅蓝烬啊?” “原谅?”凤逸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他没有错,为什么需要我的原谅?” “啊?”凤涟愣了一下,这算什么解释,她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郁闷的把头发揉乱了,眼看凤逸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凤涟也无奈的耷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一步三回头的往安平王府走。 秦景深最后离开,送走自己倍受打击虚弱的父亲,秦景深走到路边,转角的小茶楼里,一人带着斗笠正在喝茶,斗笠遮着脸颊,看不出他的容貌,秦景深走过去,自然的坐在那人对面,淡淡说道,“街上如此热闹,姑娘却一个人喝酒,何故?” 那双捏着茶杯的手指苍白儿纤细,仔细一看,可还不就是女子手指,那女子没有抬头,随意的回答,“别人的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别人的热闹吗?”秦景深笑了笑,倒也不嫌茶水不好,伸手便拿了一杯喝下,说道,“张小姐,你也算报了仇了。” “报仇?”那女子轻笑,笑声越来越冷,随着逐渐揭开的斗笠,女子的脸完全暴露出来,额头上有个深深的伤疤,在一张清秀的脸上显得格格不入,显然,这个人就是当年曾说过一定会杀了凤锦夏的张记糖人的女儿,当年那个才十二岁便撞墙而死的女孩儿,她没有死,此时也不过才一年,脸上依旧稚气未脱,但却充满的阴冷的黑暗,秦景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戏谑的看着秦景深,笑道,“好看吗?” 不好看,秦景深是这么想的,但想起她变成这样的原因,秦景深微微皱眉,说道,“是他派你做的?” “谁?”女孩儿笑了笑,笑容很是阳光,歪着头问道,“景深公子在说什么?” 秦景深忽然不想说话了,他从小长在丞相府,从小天资聪颖,受尽宠爱,即使上面两个哥哥时不时为难他一下,但自小他就可以把他们玩弄的团团转,后来去空山老人门下学艺,是空山嫡传弟子,亦是受尽尊宠,他想象不到别人经历着什么样的苦难,所以他没有资格怪女孩儿不顾国家大势,错的是丞相府,该承担责任的,不该是这些可怜的受害者。 秦景深忽然伸出手指,他的手指如白玉一般光滑,在女孩儿微愣的表情下,轻轻遮上女子额头上的伤疤,感受到手下的凹凸不平,秦景深轻声问,“还疼吗?” 如果是普通女孩被秦景深这样对待也许是该高兴的哭出来了,那女孩儿确实哭了,却不是高兴,她忽然用力推开秦景深的手指,一把把茶水摔在他面前,“景深公子这算什么,美人计吗?是不是全天下的女子看到景深公子这样都要毫不犹豫的扑过去,我也该忘了家破人亡的仇!” “凤逸是让你留在这里等我的吧?”秦景深站起来,比女孩儿高出一头,伸手摸了一下女孩儿的头发,拉着女孩儿脏兮兮的手想离开,说道,“如果是美人计的话,是你对我用,你很好看。” “放手!”女孩儿甩开他的手,脸上的泪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客栈此时人不多,小二自然也不敢管丞相府三公子的事,都假装没有看见。 女孩儿胡乱用手背擦了一下脸,说道,“景深公子莫不是没有长眼睛吗,还是分不清美丑,或者是喜欢景深公子的女子太多,公子一时迷了眼要换换口味?” 秦景深不说话,任凭女孩儿质问,“可是巧了,我不但长得丑,还不干净,真是怕玷污了景深公子这样谪仙一般” “好了别说了。”秦景深忽然伸手捂住她的嘴,皱了皱眉,他知道女孩儿当初的遭遇,一个女子能把自己不干净这样的话说出来,她该是有多绝望,而她不过十三岁,而这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泪水就那样落在秦景深手上,秦景深竟然没有一点儿厌恶,他轻轻拍着女孩儿的背,安慰她,“别哭了,忘了这些事。” “怎么忘啊?你告诉我怎么忘?”女孩忽然蹲了下来,秦景深给人的感觉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知道凤逸温柔,可当初面对着凤逸,即使他依旧那么温柔的笑,在他面前她也说不出她的痛苦,只有秦景深,看上去淡漠,可是在他面前,她便想说出所有的委屈。 她的头埋在臂弯,身子一颤一颤的,呜呜咽咽的说道,“爹爹死了,娘死了,我也不干净,弟弟也死了,逸世子不愿意收留我,你又来劝我忘了,你们都是权贵,可让我怎么忘?” “凤逸不留你是不想你卷入帝城的事。”秦景深也蹲下,轻声说道,“权贵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的,他们的勾心斗角腥风血雨很恶心也很可怕,你不该进入其中。” 女孩儿还在哭,忽然一群人闯入客栈,客栈小二察觉不对,立刻从楼上冲下来,却依旧拦不住直接踹门进来的人。 那些人是士兵模样,对着秦景深和女孩儿说道,“三公子,属下奉丞相大人和大公子之名缉拿这个女子,请三公子将她交出来。” “你们是大哥的人?”秦景深站了起来,顺势将女孩儿向身后拉了一点儿,难得说话的声音竟染上些许凉意。 那些人答是,但一个个都不知为何感受到有点儿冷意,都强装镇定的站稳脚。 秦景深拉着女孩儿,对那些人说道,“回去告诉大哥,这个女孩儿我要了,大哥如果有意见,让他亲自来找我拿人。” “三公子,你!”士兵指着秦景深说不出话,女孩儿还是充满恨意的眼神,秦景深拉着她从旁边离开,刚刚走出不久,就听见戏谑的声音传来,“哟,三弟啊,刚刚回来也不去看看大哥,就来这里找一个小姑娘了?” “参见大公子。”那个士兵像是看到了希望,立刻一路小跑到秦景深的大哥秦景瑜身边,附耳说道,“三公子不许我们动她。” 秦景瑜摆摆手,示意士兵下去,对秦景深说道,“难道三弟不知道濡弘手上的东西到底是谁写的吗?” “写的本就是事实,”秦景深握着女孩儿竭力克制着颤抖的手,不轻不重的对秦景瑜说道,“大哥,六殿下敢做还不许别人说吗?” “这是欺君之罪!”秦景瑜声音忽然提高,冷冷的看着秦景深。 秦景深却不以为意,淡淡的问道,“大哥有什么证据证明那些是她写的?” “你!”秦景瑜指着他,怒道,“抓她是爹的意思,秦景深,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不劳烦大哥费心,我自然回去和爹说清楚,总之,她现在是我的人,大哥想从我手里拿人,最好考虑清楚。” “秦景深,你找死!”秦景瑜被他气到,向来也是个鲁莽的人,也不管光天化日,一掌劈了过去,威力十足,像是真的要秦景深死。 道家太极讲究以柔克刚,秦景瑜袭来之时,秦景深只是微微侧身,手指轻轻翻转,瞬间便抓住他的手腕微微一扭,秦景瑜痛的迅速收回了手,愤怒的说道,“你竟然为了她对我动手?” “是大哥先动的手。”秦景深永远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轻轻抚了袖子,不再看秦景瑜,吩咐到,“景云,带张小姐去我的别院,保护好她,谁敢动她,杀无赦。”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秦景瑜说的,虽然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却比生气冰冷许多,他身边有一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内力雾化几乎看不见实体,应了句是之后带着女孩儿离开,冰冷的气息让周围的士兵都打了个冷颤,竟然是没有一个人敢去拦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却同为嫡子 秦景瑜狠狠的瞪着他,他却依旧无动于衷,僵持了许久,秦景瑜才终于说道,“既然三弟执意要护她,大哥不如三弟武功高强,就请三弟跟大哥回去见父亲吧。” “好,大哥请。”秦景深淡淡的说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景瑜不屑的冷哼,随即走在前面,秦景深跟在他身后半步,周围一些看热闹却不明所以的女子芳心碎了一地,秦景深竟为了一个女孩儿和他大哥作对,还不知丞相府会不会因此罚他,想到这里,这些女子恨不得撕碎了刚刚的女孩儿。 回到丞相府,刚刚见到丞相,秦景瑜立刻跪了下去,看了一眼依旧站着的秦景深说道,“父亲,儿子办事不力,没有抓到张家的女儿。” “怎么,一个小姑娘你都抓不到?”秦家也是很快就发现了当时血书的字迹的不对劲,更是迅速找到了张家没有死的小姐,可是就算速度那么快,竟然还能被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跑了。 “不是儿子抓不到,只是实在不敢在三弟手里抢人。”秦景瑜瞪了秦景深一眼,丞相也有些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爹,我认为张家的小姐没有错。”秦景深微微低头,从容的说道。 丞相沉了脸色,也许因为秦景深是他最为重视的孩子,所以一直忍着没有生气,但还是冷声问他,“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只是派人保护她,想送她离开。”秦景深说到,似乎没有一点儿害怕。 丞相终于大怒,手边的茶杯摔碎在秦景深脚边,秦景瑜冷笑这看了他一眼,他仿佛没看见,丞相怒道,“深儿,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秦景深不说话,丞相似乎气不过,从案前过来,指着他怒道,“爹一直觉得你是个懂事的,你却在国宴上向着凤逸,今日本来你开口事情就会好些,你却看着六皇子去死,如今我抓一个女孩儿,你倒还把人藏了起来,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我和凤逸没有关系。”秦景深抬头,看着丞相,不急不缓的说道,“我告诉过爹不要先出手,只要您不出手,凤逸一直在监视下就没有机会出手,可是爹却急于一时而疏忽了帝城的监视,让真濡弘出现,皇上更加厌恶我们用假濡弘陷害凤逸,日后必然更加不信任我们。” 丞相握着手指,半天说不出来话,秦景深又说道,“至于凤锦夏,他做了什么爹都清楚,如果这些年我在帝城,不用凤逸出手,我早就杀了他了。” “你胡说什么!”丞相大怒,挥出去的手又停了下来,秦景深说道,“爹想要控制皇室,将凤锦夏养的或痴或傻或胆小听话都可以,为什么要纵容他去做一些丧心病狂的事,这样的人若是将来继承了帝位,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住口!”秦丞相只差没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修养尽数喂了狗,怒气冲天的说道,“你懂个什么,啊?如果凤锦夏是个好人,我们拿什么威胁他?” “爹,你意图谋权篡位本就是大罪,还纵养皇子,控制朝野,如今还想残害那么多无辜吗?”秦景深终于有了一些情绪,他不傻,甚至聪明的过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做着什么事,说白了就是意图谋权篡位,然而纵使他满腹才学,也不可能替凤氏除掉自己的父亲,江山在谁手里对他而言没有意义,他能期望和能做的,不过是无论谁执掌这个江山,都可以为百姓谋福罢了。 秦丞相终于忍不住了,这话是大不敬,他这么说出来,连秦景瑜都惊讶了一下,都说自己家三弟聪慧无人能及,没想到竟敢这样往枪口上撞,丞相怒道,“来人,把三公子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他出来!” “爹,我可以帮你拿凤氏江山,但是,我不会帮你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秦景深看了一眼丞相,也不许家丁近身,自己跟着家丁离开,没有他的指路,没人知道他的别院在哪里,也没有人能从他手上带走人。 秦丞相气的又摔了一个被子,秦景瑜还在恭敬的跪着,丞相说道,“你起来吧,你三弟不说的话你肯定找不到那个人,罢了,放了她吧。” “父亲,我们可以施些手段让三弟说。”秦景瑜走到丞相身边,阴测测的说到。 丞相看了他一眼,冷声哼道,“瑜儿,我警告你,别对你三弟动手脚,他若是有个什么不是,我唯你是问!” “可是爹,三弟他如果和您作对,我们势必会更加为难。”秦景瑜依旧不死心,看着丞相说道,“儿子有分寸,只是让三弟吃些苦头涨涨教训,不会真的伤了三弟的。” “你敢!”丞相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若是敢对深儿动私刑,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儿子不敢。”秦景瑜立刻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丞相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深儿聪慧,人也正直,天下第一公子当该如此,深儿若是汲汲于小打小闹的算计,倒真的配不上和凤逸一比。” 说到这话,丞相竟莫名其妙有一丝骄傲,笑道,“没想到我秦淮安能有这样一个儿子,是胜是败,深儿都能保全自己,这就够了。” “是。”秦景瑜虽然心里有着深深的不服,面上却是恭敬至极,说道,“父亲好好休息,儿子就先离开了。” “嗯。”丞相点点头,等到秦景瑜走到门外了,又忽然开口,“瑜儿,你记住,深儿如果出什么事,我唯你是问。” 这便是变相的要求他不但不能伤他还要保护他了,秦景瑜心里冷笑,但依然说道,“是。” 丞相又说,“晚上给深儿送条被子,别冻着他。” “儿子知道。”秦景瑜压下巨大的不甘,尽量平静的回答。 丞相摆摆手,他才终于能够离开。手指却握成了拳,秦景深,从小就受尽宠爱,如今这么和父亲作对都舍不得重罚他,秦景瑜冷笑,如果今天说这话的事他秦景瑜,只怕早就被丞相乱棍打死了。 同样都是嫡子,他还是长子,怎么能差别这么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二章 王府有太子 凤逸刚回了安平王府没多久,就有旨意说皇帝召见,这件事本就是他的事,皇帝召见也不为过,凤涟和花儿本想跟着去,却被凤逸拦下,他看了花儿一眼,对凤涟说道,“你在家看着花儿,不要让花儿出去。” “哥哥你一个人过去”凤涟有些不放心,皇宫里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最近出了风头的凤逸,皇上更是害怕安平王府家的世子篡位,如今凤锦夏算是毁了,皇室子嗣稀薄,如果皇上怀疑凤逸有不轨的心思,那他只身前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凤逸接下她的话,淡淡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蓝烬的人还在身边。” “嗯。”凤涟虽然还是担忧,但哥哥向来说一不二,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花儿不是凤涟,花儿听说他要她留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担心他的意思,连凤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都有些微愣,凤逸无奈的笑笑,对凤涟说道,“去吧,你不是一直想花儿教你武功。” “嗯,哥哥万事小心。”凤涟点点头,看着凤逸离开,这才追着去找花儿。 安平王府离皇宫本就不远,皇帝宣他去御书房觐见,朱公公站在门口迎接,领着人进门,便走到一旁侍候。 凤逸还没来得及行礼,皇帝的水杯就扔到了脚边,玻璃碎裂的声音清晰可辨,皇帝似乎在狠狠的压着怒气,说道,“你干了什么好事?” 接着是凤逸永远凉凉淡淡的声音,说道,“是陛下要凤逸抓濡弘的。” “你就非要拖到今天!”皇帝大怒,桌子上的东西碎了一地,“你听听濡弘都说了什么,你让百姓怎么想皇室,夏儿以后怎么办!” “六殿下视人命如草芥,该有此一劫。”凤逸淡淡的接话。 “有没有次一劫是你说了算的!”皇帝不气冲冲,小太监似乎想要上来添茶,皇帝把一本奏折扔在他头上,怒道,“给朕滚!” 小太监摸了摸流血的额头,战战兢兢的跪着,朱公公见状,无奈的叹气,走过去拉着小太监离开。 御书房里皇帝愤怒的声音不断传出,朱公公看了一眼房内,叹了口气,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不用侍候了,陛下这次是真的生逸世子的气了。” 刚刚那个被咋的小太监还有些惊慌,不知所措的问道,“陛下生什么气?” “哎,你懂个什么?”朱公公偷偷看了一眼房间,又看着那小太监,想打他一下见他额头上还流着血,放下了手叹气,“你快回去包扎,这逸世子任由濡弘说了乱七八糟的事,毁了六殿下,皇室后代本来就少哎,行了行了快走吧!” 朱公公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小太监们对视一眼,都想朱公公道谢,立刻离开了御书房。 等到人走远了,朱公公才亲自拿着茶壶走进御书房,皇帝已经不骂了,朱公公看了凤逸一眼,恭敬的下跪,道,“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凤逸没有说话,皇帝看着他,笑道,“怎么,宸儿被父皇吓到了,还不让朱公公起来。” 凤逸低下头,这才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朱公公满脸喜色的起身,看了皇帝一眼,对凤逸说道,“太子殿下聪慧,一举便毁了相府控制皇室的势力。” “父皇,他是我的六皇弟。”凤逸看了皇帝一眼,淡淡的说道。 皇帝不满的冷哼,“他算什么皇子,秦家的走狗罢了,要不是为了麻痹秦家,朕也不至于养他到这么大。” 凤锦夏才十五,长相随了秦贵妃,虽然张扬,但也是俊秀,性子残忍冷酷,但都是皇室的放纵和秦丞相的刻意调教而成,如今却让他成为了一颗弃子,不知为何,凤逸的心里忽然感到有些冰凉。 皇帝许是不想见他不喜,又笑道,“宸儿你的身体怎么样了,用不用父皇给你找御医?” “谢父皇挂念,儿臣没事。”他微微低头,若有似无的不想对上皇帝的视线。 皇帝说道,“算了,还是让朱公公看看,朕心里也好放心。” “是。”朱公公点点头,拿起凤逸的手腕把脉,凤逸也没有拒绝,朱公公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皱着眉说道,“太子殿下身体太虚,还是要好好调养啊。” “宸儿,你都干什么了?”皇帝皱着眉,“你本就没有武功,身体还这样,怎么和秦景深抗衡?” “父皇,当年怎么不去救我?”凤逸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淡淡的说了句,唇边挂着淡淡的冷嘲,皇帝忽然怒了起来,说道,“宸儿,你是太子,忍辱负重,这都是你的责任。” “责任?”凤逸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皇帝皱着眉,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说道,“罢了,这件事不说了,秦家的秦晚娇朕看她现在还喜欢你,当初朕想让你娶花梨你却不愿,白白让给了凤锦洵,不过花梨不好控制,如今也好,你娶了秦晚娇,也能抓住秦家的软肋。” 凤逸没说话,皇帝继续说道,“但你万万不可对她动真感情,以你的品貌能力,这世上没有几个女子能不对你死心塌地,你骗她为你生个子嗣,也好威胁丞相府便是。” 凤逸看了一脸暗沉的皇帝一眼,片刻后说道,“父皇,我不喜欢秦晚娇。” “喜不喜欢又怎样?”皇帝不以为然,“你只要骗骗她就行了,日后你恢复了身份,复兴凤氏,还有什么女人是你不能娶的?” 朱公公看了一眼凤逸,似有一些担忧,对皇帝说道,“陛下,太子殿下年纪尚小,现在娶妻,为时过早吧。” “早什么?”皇帝瞪了他一眼,“哪个皇子在他这么大了还没有任何一个侍候的人,他是太子,隐忍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复兴凤氏,娶个秦晚娇罢了,有什么可为难的?” “是。”朱公公不敢再说,低着头退在一边。 皇帝看着凤逸,等着他的答案,也似乎坚信凤逸不可能不听话,但凤逸却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秦晚娇,什么事都可以答应父皇,但是这件事不行。” “宸儿!”皇帝很少见他这么不听话,冷声道,“别整天待在安平王府就真的把自己当世子了,你是太子,是你母后和朕的孩子,做什么事不能随你的脾气,要顾全大局。” “父皇当年就是顾全大局让母后死的吗?”凤逸冷笑,“还是为了顾全大局明知道我被囚禁也不去救我?” “你!”皇帝愤怒的指着他,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朱公公立刻上来打圆场,说道,“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年纪小,这些年辛苦,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有什么不容易,这些年安平王府不都是他一个人的?”皇帝继续怒道,“你给朕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女子了?” “没有,”凤逸说道,微不可见捏了一下手指,低下头说道,“儿臣只是不想连喜欢一个人,也没有资格。” “行了。”皇帝烦躁的摆摆手,“生为天家的人,谈什么喜欢。” “听说你身边最近有一个小姑娘,她是什么人?”皇帝见他不说话,也不想再逼他,反正结果都是一样,随即便转移了话题。 凤逸回答道,“花儿是我捡的,是我的妹妹。” “够了,你哪有什么妹妹?”皇帝摆摆手,说道,“你在乎的人太多了,既然你和这姑娘没有其他关系,就想办法把她送走,省的她拖累你。” “父皇,没有花儿的话,我之前就被人刺杀了。”凤逸淡淡的说道,生为皇室的人,他必须要付出许许多多的责任,可是花儿是唯一能够理解他的人,他不能不管花儿。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让皇帝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怒道,“宸儿,没有她你可以利用蓝家,你把她当妹妹,也许有一天别人能用她威胁你。” “我不会把花儿送走,更不可能伤害她。”凤逸冷冷淡淡的说完,随即转身离开,不知为何,他真的是不想在这里和他所谓的父皇待着一起了,便说道,“父皇,我有自己的想法,这些事是我的私事,希望父皇不要再干涉了。” “凤锦宸!”皇帝怒道,“你再胡闹别怪父皇对她不客气。” “父皇,你若是敢伤她,别怪儿臣伤了自己人。”凤逸淡淡的说话,却扑面而来冰冷的杀气,皇上都惊了一下,一转眼之间,凤逸已经离开,刚才冰冷的杀气似乎没有存在过,可皇帝却清楚,凤逸聪明,但因为如此,他不受控制。 朱公公担忧的看着凤逸离开的方向,对皇帝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这些年受苦了,您该多容忍殿下。” “他越发不听话了。”皇帝揉着额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下去吧,做事小心些。” 朱公公的眼睛闪了一下,最终恭敬的低头,转身退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三章 有这样的人 清逸居里,少年在院子里看着一树梨花,凤涟不知道怎么说动了花儿教她舞剑,花儿穿着红色的衣裙,身影随着剑尖转动,一时翩若惊鸿,她的剑如她的棋,大气磅礴,却也不乏剑走偏锋,有张有合,凌厉却不缺乏美感。 凤逸微微笑了笑,这样的花儿天真而又单纯,如果没有花儿,他看不到黑暗后面的亮光,花儿就是他的一束阳光,天下间还有花儿一般都人,这样便是他活着的理由了。 “主上,皇上派人刺杀景深公子了。”梨花树下,少年耳边忽然传来冰冷麻木的声音,甚至看不见有人,凤逸点了点头,目光依旧看着花儿,他淡淡的说道,“派人暗中拦下,不能让秦景深发现皇室。” “是,主上。”那人依旧冰冷的说完,很快便消失不见,少年手上落了一片梨花,洁白无暇,他轻轻捻了一下,梨花飘落在地,这一树梨,到了快谢了的时候。 第二天是郡主大婚,夜很深,只能看见街上红绸随风飘扬,其中隐藏着影影绰绰的黑色,一群人在大街上穿梭,直奔目标而去。 秦景深被罚在祠堂思过,说起来因为他一直受宠,丞相府的祠堂他还真的没有被罚过来过,此时安静的跪在祖先排位面前,面上虽是淡淡没有变化,心却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祖先在他面前什么倒是都不算。 祠堂门有些古旧,有人推开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音,秦景深回头,秦景瑜便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戏谑的对他说道,“三弟向来受宠,怕是没有受过这苦吧?” “大哥说笑了。”秦景深淡淡的拍了拍衣袖起身,刚刚起来膝盖有些疼痛,但他不动声色的掩藏,笑道,“毕竟我这些年在师父门下,师父要求严格,三弟不才,怎么会不受些罚?” “哼,三弟聪慧,天下无双,真是谦虚了。”秦景瑜咬牙切齿,说起玩这种文字游戏,十个秦景瑜也不是秦景深的对手,秦景瑜本就冲动,若不是害怕丞相惩罚,只怕他早就杀了秦景深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对身后的家丁说道,“把被子给三公子,小心三公子受了凉!” “多谢大哥好意了。”仿佛看不见秦景瑜阴沉的脸色,秦景深倒是笑的如沐春风,从容的从家丁手里接过被子,眼看着秦景瑜气不过离开。 祠堂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对秦景深说道,“公子,有刺客。” “谁的人?”秦景深淡淡的问道,一边随意的把被子展开,祠堂阴冷,他跪了许久确实有些受了寒气。 那人低下头,半天后说道,“不清楚。” “谁的人都查不清楚吗?”秦景深倒也没有生气,他清楚这个人的实力,查不清楚只能说明刺客背后的人更强。 “那些人没有真的动手,像是”那人有些犹豫,秦景深问道,“是什么?” “像是试探。”黑影想了片刻,才想到这么一个词,说道,“他们像是不想杀人,只是引我们出来而已。” “是吗?”秦景深将被子裹在身上,说道,“能在你们手上试探完安全离开的,这帝城有多少个?” 那人一愣,想起晚上的场景,说道,“公子,除了云景,剩下十一景几乎都出现了,但却没没有留下他们任何一个人,能从我们手上安全离开的人,怕是也能轻易杀了我们。” “轻易杀了我们倒不至于,”秦景深的眸子变得幽深,说道,“这帝城没人知道我手下十二景,这人既然这么做,说明他怕是知道这件事。” “公子,还有一件事。”黑影想了想,竟有一种后怕的感觉,秦景深问道,“怎么了?” “有人说,凤帝的人出现在江南了。”黑影低声说道,这个凤帝,神秘至极,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貌,只是传闻他武功极高,阴晴不定,手下凤殿,实力为江湖至尊,然而却没有人见过真正的凤殿到底在那里,最重要的是,凤殿名字听着气派,却是一个地道的杀手组织,他们不问人名,只要给得起足够的价格,这世上没有他们不能杀的人。 凤殿杀的人多,好人也有不少,是正正经经的江湖败类,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而凤帝本人,传闻其有一只坐骑是凤凰鸟,但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没人见过凤帝,也就没有见过凤凰鸟,可是凤凰向来是祥瑞,为此,甚至有人怀疑这个凤帝和皇室凤氏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知为何,最近两年来,凤殿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此时却忽然出现在了江南,秦景深眸子闪了闪,道,“他们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黑影低下头,有些愧疚,关于凤殿的事,他们竟然也查不到一丝半点,“只是江南出现凤羽的标志。” “凤零”秦景深声音很轻,若有所思,凤零是传说中凤帝的名字,很少有人叫他这个名字,只是叫他凤帝已经习惯,若是如今的凤氏皇族是天下正常秩序的至高者,那么凤零便是黑暗世界里规则的制定者,皇室衰退,凤殿却是依旧强势,他们凤氏,倒真的是有意思,掌管着天下所有光明和邪恶的势力。 黑影还在等着吩咐,秦景深说道,“看着皇室,这件事你们不用再管。” “是。”黑影点了点头。 秦景深又问道,“张家的小姐怎么样了?” “云景在保护她,没事,只是不说话不吃饭。”那人有些为难,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公子对那个女子这么好的,不但将别院给她住,派十二景之一的云景保护,更是为了她和丞相作对来祠堂受罚,他皱了皱眉,觉得自家公子要保护的人他们更应该照顾好,说道,“张小姐心事很重,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 秦景深无奈的扶额,叹气,“凤逸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黑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公子,逸世子那边还要继续监视吗?” “你们监视到什么结果了吗?”秦景深也不在纠结于那个话题,便顺着他的话问道。 那人微微沉了眼神,道,“除了我们,逸世子身边至少有三股势力监视。” “怕是不止,”秦景深笑了笑,“注意到凤逸的人太多了,他最近有些过分了。” “公子,逸世子确实没有什么动静。”那人想了半天,知道如果他真的没做什么不会有这么多人监视他,可是他们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凤逸确实什么都没有干,每天吃饭休息,因为身体不好加上最近蓝烬不在几乎没有出过门,帝城里的公子可以说没有比他更安分的了。 秦景深无所谓的跪在祖先排位面前,说道,“继续盯着他,另外” 他的眼神忽而变得玩味又幽深,浅浅笑道,“如果凤帝的人真的出现在江南,你去替我,买一个人的命。” “公子” 夜深人静了,秦景深曾经学武,虽说受宠也不是没有吃过苦,随意的裹着被子就可以休息,此时的样子摆脱了平日里如淡漠的仙人的样子,莫名竟有几分接地气,有几分可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四章 我也非铁石 天凌的良辰要趁早,从三更天开始,已经有人陆陆续续从皇宫出发奔着公主府而去,天还是黑暗一片,西楼郡主独自坐在闺房,面前是一面镜子,镜子上女子妆容精致,白皙的脸颊因为红色的胭脂显得更是娇媚,小巧的红唇极为可爱,而那双初来是凌厉的眸子,此时如一汪清澈的湖水,平静而没有波澜,整张脸完美无缺,都说西楼女子也习武实在野蛮,但事实上真正的美女大多出自西楼和江南,花梨就是这出自西楼的美女。 从皇宫来的嬷嬷们一直在教导花梨应该遵守的大婚事宜,她也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过一言,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像是听了进去,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大红的头纱遮住光线,花梨才微微眨了下眼睛,手里紧紧握着从江南进贡而来的苹果,这才忽然有了一些真实感。 花梨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使者将她背到了花轿上,薄纱可以看见人,她能清晰的看见一片锣鼓喧天之中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一袭红衣向她而来,在存在着凤逸,秦景深,蓝烬这些人的帝城,凤锦洵的样子不够完美,只能说是俊秀挺拔,可是那一刻,他在美的如同神女一般的花梨眼中如同天神下凡,果真是帝城的好儿郎无数,可是花梨偏偏就只看上了凤锦洵。 她微微勾唇,随即上了花轿,看见他脸上温柔的笑意,这才缓缓合上轿子的幕帘,轿子抬得很是平稳,凤锦洵也是花了不少功夫,以花梨的武功可以轻易感受到此处有多少高手保护,只是为了让一个外来的作为一颗棋子的她有一场完美的婚礼,她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感动,大婚,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梦想,尚武的西楼也不例外。 公主府距离大皇子的府邸不远,随着晨光升起,轿子很快便停在了大皇子府,门外是五陵街百姓围观,门内是皇族和群臣观礼,一双手伸进轿子,手掌宽厚,有细细的薄茧,只是这样一双手,正好能给花梨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忽然想起昨天濡弘死的时候他抱着她明显的担忧,她把手放在那双手上,轻轻笑了,纵使是面纱遮着看不见,亦能感受到她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累吗?”那双手握着手中柔软无骨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拉着那个人下轿,声音轻柔的问道。 “不累。”女子轻声说道,没有一丝往日凌厉,只是含情脉脉郎情妾意。 “嗯,很快就可以去休息了。”凤锦洵握紧了女子小巧的手,从门口的火盆处跨过,寓意着以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凤锦洵作为皇长子已经二十一了,府中侧妃小妾也不少,但大多都是官员家嫁来的女子,真正的大婚只能留给皇子妃,其他人不过就是一定花轿抬来,之后就是各自守在宫中盼望凤锦洵的垂怜,凤氏越发衰微,凤锦洵自然也没有心情和那些多多少少和丞相有关的女子虚与委蛇,更不愿意让这些女人生出他的孩子,所以住到如今,皇长子竟然还没有任何子嗣,这件事街头巷尾早就传烂,不知如今这外来的皇子妃会不会诞下名正言顺的皇长孙,若是如此,大皇子变成太子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凤锦洵牵着花梨来到大厅,皇帝亲自来观礼,几位皇子都坐在旁边,凤逸带着花儿和凤涟坐在一边,皇帝笑的高兴,似乎是真心为这件事欢喜,其他大臣皇子更是各有所想,不过脸上都是堆满的笑意。 三拜过后,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要在前厅敬酒,首先敬了皇帝,皇帝笑呵呵的接过酒,说道,“终于看到洵儿娶妻了,朕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洵儿日后可要好好对待郡主,若是郡主受了什么委屈,朕定不饶你。” 凤锦洵点头,笑道,“儿臣自然会做到,父皇不必挂念。” “好,快去给你的母妃敬酒吧。”皇帝高兴的点点头,一片父慈子孝的模样。 凤锦洵的母妃地位也不高,自然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亲,自然是喜极而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他几个皇子都没有多说什么,皇室子嗣本就不多,许是都顾念着微薄的手足亲情,谁也没有明面上为难过谁,敬来的酒也都一饮而尽。 大婚不是小事,凤锦洵从早上天刚刚亮忙到傍晚,期间花梨也是滴水未进,若不是习武的女子,一般女子成个亲真是去了半条命,但大多数人都乐在其中。 凤锦洵一身酒气的进入房间,可眼中仍然清明,他用秤杆挑开花梨的盖头,女子娇媚的容颜在灯火下有些迷离,美的会让人呼吸一窒,凤锦洵走到近前,双手交叠放在她的受伤,认真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清明的眼神也有些浑浊,他伸手挑起一缕花梨的长发,轻轻挑动便和自己的头发结在一起,然后淡淡的开口,“梨儿,你我现在就是夫妻了,今后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保护你。” “永远吗?”女子红唇微启,轻声问道,因为这件事本来不过就是一场交易,离开西楼土地的那一天,她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天凌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不过是想至少保住自己罢了。 凤锦洵看着女子不确定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女子,眸子里全是她的影子,说道,“梨儿,就算最后你真的不喜欢我,我也会永远保护你。” “如果真的这样,我自然也不是铁石心肠。”女子微微笑了,一笑似乎满园桃花盛开,美不胜收,凤锦洵看的呆了,还未来得及思考,已经轻轻吻上那鲜红的唇瓣。 女子有些错愕,但却没有推开,一吻完后,女子娇嗔,“我还没吃饭。” 凤锦洵愣了一下,忽然想起这个事,一时失笑,轻轻刮了一下女子琼鼻,笑道,“我喂你。” 新婚燕尔自然有新婚的喂法,女子红了一张脸,赛过所有胭脂,男子紧紧抱着她,一室旖旎,夜渐渐深了,某些听墙角的人都不好意思再待着,作为万众瞩目的皇室,向来是没有任何隐私的,凤锦洵懂,西楼王室花梨自然也懂。 第二天新郎要携新娘进宫,一一拜会皇上和各位皇子,也好让新娘认认人,虽然花梨已经认得差不多了,但依旧恭敬的跟着凤锦洵前去,皇帝没有为难,自然也没有人为难她,很快就从皇宫出来,不过凤锦洵之前已经有了一个侧妃和几位侍妾,这些人或多或少和丞相有些牵连,又喜欢争风吃醋,这些,倒是花梨有段时间需要处理的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五章 长得好好看 郡主大婚之后便是为清涟郡主接风洗尘的国宴,已经过了寒食节,官员连着休假五日,正好也是宫中大宴的时候,太后向来宠爱清涟郡主,故而这次也比较隆重,要求所有能够上朝的官员都必须出现,包括嫡系子女也要一起来参宴,又是一个各家才子才女纷纷拿出才艺盼望皇帝垂青的时候,凤涟倒是感觉无聊极了。 她呆呆的坐在窗棂上,看着端坐在旁边一边看书一边吃着水果的花儿,郁闷的问道,“花儿,你说祖母是真的喜欢我吗?” 花儿抬起头,有些不解。 凤涟知道花儿是不会回答她的,便托着腮自顾自说道,“从小我就觉得皇祖母宠我,可是我却总和皇祖母亲近不起来,倒是哥哥,其实哥哥从小就不爱搭理我,我却总觉得哥哥是真的对我好的。” 花儿看了她一会儿,明亮的眸子看上去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纯洁的宛如琉璃一般美好,凤涟低头抱着手臂,轻声道,“为什么呢,花儿?我总觉得祖母只是表面上对我好,可当我真正受到伤害的时候,祖母从来没有真的帮过我。” “阿涟,不许说皇祖母不是。”温柔的少年声音带着一丝严厉,凤涟立刻回头,花儿也抬头看向那个逆着光走来的少年,他走进房间,看见凤涟随意的坐在窗棂上微不可查的皱眉,说道,“下来,你是个女孩儿。” 凤涟吐了吐舌头,轻飘飘的跳了下来,“你送我走的时候也没想着我是女孩儿。” 虽然是有些抱怨的语气,但凤逸太过了解凤涟,知道她只是在开玩笑,自己竟也笑了,说道,“你没个女孩儿样子。” 凤涟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计较,他淡淡的说道,“阿涟,皇祖母是宠着你的,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只是对花儿说说。”凤涟有些不服气,辩驳到,“而且我说的是事实,哥,小时候皇祖母将我养在皇宫,还不许我见你。” 凤逸手指微微僵了一下,凤涟不满的嘟着嘴,“皇祖母让我只听她的话,要不是我机智,你以为当初皇祖母能放我走吗?” “嗯,不愧是我妹妹,”凤逸浅笑,顺势夸夸她,淡淡的说道,“皇祖母不想你见我不过是因为当初我当年伤的太重,你太闹腾,你在身边我没法养伤。” “嘁,”凤涟不屑的哼了一声,也算是接受他这个说法了,握着手指玩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哥哥,你认不认识我师父?” “云梦老人?”凤逸问道,看到凤涟点了点头,他笑了笑,说道,“一面之缘。” “嗯。”凤涟若有所思,“师父曾经对我提起过哥哥,我以为师父和哥哥认识呢。” “只是想让你安心罢了。”凤逸微微垂眸,睫毛遮住眸子,他清楚云梦老人不可能把当初他做过什么告诉凤涟,便对凤涟笑笑,“以后少打听哥哥的事,赶紧找个能收了你的嫁出去算了。” “我嫁出去哥哥掏的起嫁妆吗?”凤涟翻了个白眼,她自己花钱也是大手大脚,和凤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清楚安平王府如今没有多少家底够她挥霍,她又来了一句,“再说,我哥长成这个样子,让做妹妹的怎么看上别人。” 花儿听到这句话也忍不住抬起头,其他的不说,凤逸的容貌绝对是没的说的,天下第一公子,温柔淡漠的性子,如照月华的容貌,花儿也总是看的呆了,于是也忍不住上前,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把爪子放在了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凤涟微微愣了一下,凤逸更是半天没有说话,女孩儿的手有些微凉,贴在他的脸上的触感有些微妙,不过,他长这么大没有被人这么摸过脸啊,不知不觉,他白皙的脸上泛点红晕,凤涟愣过之后毫不客气的大笑,“老哥你脸红了,你脸红了!” “闭嘴!”凤逸手忙脚乱的放下花儿的手,冷冷的看了一眼凤涟,凤涟意外的没有听他的话闭嘴,反而笑的更大声了,一边笑一边往外跑,“我去找蓝烬了,哥哥和花儿待在家里吧。” 凤涟轻功好,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凤逸无奈的扶额,花儿还在原地认真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花儿那向来纯粹的眸子竟然有一丝出奇的兴奋,看上去竟然有些凤逸顿了顿,有些流氓。 花儿是个看见了喜欢的东西不撒手的性子,如今虽然没有胡闹但也没有了怕凤逸的样子,又伸出一只手摸在凤逸的脸上,他的脸很白,皮肤很好,似乎没有任何瑕疵,尤其是那双眼睛,花儿黑的纯粹,像水晶一样透明,他的眸子永远温柔而疏离,七分温柔三分冷淡,像是遮着云雾的月亮,朦朦胧胧的,却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凤逸伸手推开,似乎空气中有轻微的叹气声,花儿强硬,他还没有摆脱花儿的手,女孩子软软的唇已经贴了过来,他愣了一下,睫毛微微颤了颤,花儿一本正经的吻在他的眼睛上,空气中的抽气声更加清晰,凤逸整个人都僵了,双手按在花儿肩上,花儿却不松口,他睫毛微颤,像羽毛拂过花儿唇边,花儿又把嘴贴到他额头上乱咬,他不得不向后仰,挣扎了一下差点儿翻过去,花儿忽然伸手按着他扣着她肩膀的双手,同时防止了他真的翻过去,凤逸的手微微动作,似是下意识反应,却瞬间放松,只是这一下动作,花儿停了下来,不解的看了一眼他的手。 凤逸反手推开花儿,面上的微笑有些维持不住,此时就只想骂句人? 话到嘴边看着花儿纯粹的眸子,想起自己的形象,忽然伸手按着太阳穴,几分无奈几分隐忍的说道,“花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好好看” 女孩儿平淡又带有几分兴奋的声音响起,凤逸眼皮忽然跳了跳,花儿在他面前说出的第二句话,“好好看” 好看 他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花儿真的是能让他无话可说,他挥手放下花儿的手,一转身就离开了清涟居,脚步有几分错乱,房间的女孩儿远远看着,漂亮的眸子里竟然会扬起一丝笑意。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六章 卖琴换酒吃 凤逸走回房间,随意的洗了把脸,一个声音似乎带着隐忍的笑意,道,“主上,花儿姑娘的记忆我们有办法恢复了。” “你看见什么了?”凤逸没有回这句话,虽然眼前什么都没有,他眸如秋水,冰冷凝成了实质,指尖一点一点敲在桌子上,那人心里忽然惊了一下,立刻说道,“属下什么也” “对我撒谎?”少年声音不高,但却让人有些心惊胆战。 那人似乎有些颤抖,空气有些微微波动,少年坐了下来,淡淡说道,“说吧,什么办法?” 空气中的波动停了下来,那人这才微微叹了口气,把找到的方法娓娓道来,停下来的时候,如果不是黑雾笼罩,应该已经有一滴汗落下。 少年似乎微微扬眉,道,“下去吧。” 那人如蒙大赦,立刻消失了气息,少年微微勾唇,不是温柔的笑容,但却有些奇异,他伸手微微盖着自己的眼睛,感受到睫毛微微轻颤,忽然想起女孩儿直接扑上去的感受,随即放下手,花儿天真单纯,什么都不懂,但每次做的事真的让他无可奈何。 又过了一天,凤逸和花儿一如既往的混在房间一个看书一个吃东西,不过花儿现在更是眼睛都快粘到凤逸脸上了,手里凤涟从城西瓜子铺带回来的瓜子吃了一半,一本正经的看着看书的少年,凤逸按了一下额头,反正书也死都看不进去,抬起头笑的有点儿谄媚,道,“花儿,乖,能不能别看我了。” 花儿不解,磕了一颗瓜子,无动于衷。 凤逸保持着快僵了的微笑,就是从凤涟昨天一句话,花儿似乎像是缠上他了,大半夜的都能感觉到她盯着他看,有些毛骨悚然的味道,他只能尽力劝花儿,“花儿你也很漂亮,可以照镜子去。” 花儿依旧不动。 凤逸干脆放下书,认真看着花儿,道,“花儿记得秦景深吗?” “丞相府你去过,秦景深长得很美,你去看他吧。”凤逸诚心劝导,笑容温柔无害。 花儿忽然抬起头,在凤逸的不解之中,忽然吧唧一声亲在他额头,他愣了半晌,一把推过花儿都脸,花儿这是亲上瘾了,还是表达喜欢都是这样的 “花儿,你想回家吗?”他都懒得擦脸上的口水印了,和花儿说起了正事。 不过如他所料,花儿只是偏了偏头,一副不懂的样子。 他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刚准备在说出几句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花儿也是愣了一下,从盘子上又捏了一把瓜子,这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眼睛却还是不离凤逸。 凤逸随便招手唤来一个婢女,问道,“怎么了?” 那婢女进来到现在就没有和凤逸说过话,此时见第一公子跟她说话,一激动红了脸,半天才颤巍巍的说道,“郡主在园子里弹琴。” “弹琴?”凤逸难得的皱了皱眉,花儿也有些不解,弹琴能弄出这弹出砍树的声音吗? 凤逸还没有问,那婢女又说道,“千真万确,郡主已经弹了许久了,不过是刚刚声音有些大了。” 凤逸无奈,安平王府真的是冷清,没有几个人,也是许久没有听见乱七八糟的声音了,他看了一眼花儿,虽然管不管凤涟都是一样,但坐在这里被花儿眼巴巴盯着实在是挺吓人的,想到这里,他回头对花儿说道,“我们去看看。” 花儿点点头,抱着一把瓜子跟上了他。 安平王府人不多,院子倒是不小,花园里有一处凉亭,春天刚到,徐姑姑就在亭子上挂了帘子,淡黄色的帘子被挂了起来,里边是一个穿着极浅的粉衣的少女,长发及腰,上面是雅致的飞仙髻,下面随意披着,斜斜插着精致的碎金步摇,额前还有一块淡紫色抹额,如果忽略发出的犹如锯树的声音,一眼看过去,弹琴的少女就像画中的仙女。 但是,不像凤涟。 连花儿都吃了一惊,手上的瓜子都忘了吃,她的红衣闯入帘子,长发如云,只是被凤逸梳顺,并没有任何装饰和发髻,仅仅直直披在脑后,在打扮得体的凤涟面前,竟然有几分怪怪的感觉。 凤逸也走了进来,轻轻咳了一声,道,“阿涟,你在干什么?” “哥哥,我是不是特别笨啊?”凤涟抬起头,少女的眸子有些失望,凤逸从来没有见过凤涟会有这个样子,花儿自然也没有,便愣在了原地。 凤逸也正经了神色,问道,“怎么了?” “这帝城所有的女子都会的,我都不会。”凤涟无奈的趴在琴上,她反正是听出来了,自己不是弹琴这块料。 “怎么忽然想学琴了?”凤逸看了那琴一眼,随意的靠在旁边柱子上抱着臂问道。 凤涟看着他,委屈的像只小狗,“我看见红绡弹琴了。” 凤逸没说话,只能说不巧,红绡琴艺超群,凤涟怎么会正好看见她弹琴还忽然想起学这个了,就算他跟红绡比,都不一定比红绡好。 花儿也是愣了一下,将瓜子塞在凤涟手里,示意凤涟抬起头,凤涟疑惑的看着她,花儿十指贴近琴弦,微微拨动,浅浅淡淡的琴声便泄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却很是好听。 凤涟不想说什么了,静静磕着自己手里的瓜子,花儿却回头看她,一把抢过瓜子,看看她又看看琴,意思是你来弹。 凤涟哀嚎一声趴在琴上,手随意的狠拨,琴声响的像杀猪,凤逸无奈的偏过头,花儿拎起她的手,单手把她的手按着弦上,示意她好好弹。 凤涟无奈,按着花儿刚刚的样子弹了几下,依旧是不忍卒听,凤涟眼巴巴的看着花儿,花儿第一次也有了一种叫做无奈的情绪,看着凤涟可怜巴巴的眼睛,一时不忍,把手上的瓜子推了出去。 然后,那瓜子就再也没有回来。凤涟郁闷极了,一把抓过瓜子,单手拎着琴扛在肩上,一边啃着瓜子一边提提踏踏的离开。 凤逸无奈的按着额头,道,“阿涟,那琴是皇上赏的云弦。” “我知道啊,”凤涟回过头,嘴里塞着瓜子,委屈极了,看了琴一眼,郁闷到,“反正哥哥喜欢你的清泉,这把我弹不好,不如卖了换酒。” 不等凤逸再说什么,凤涟吃完那把瓜子,一手解开发髻,把琴放在地上,娴熟的把头发松松一拢,一条红绳全部绑在脑后,又单手拎琴扛在肩上,一边踢石头一边郁闷的朝凤逸和花儿招手,“回来给你们带吃的。” 凤逸拉着花儿往回走,花儿也有些郁闷,手里来的时候全是瓜子,回去的时候一颗不剩,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凤涟,她是怎么样也不会把食物让出去的,凤逸这么多天算是真正发现了,花儿吃相很是优雅,但挡不住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吃着,从来没有停止过,甚至本来尖尖的小脸生生在这么几天给她吃圆了点儿。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七章 认得清身份 很快就是宫宴,寒食过后,街上许多百姓也会大摆宴席,是天凌的风俗,凤涟早早就被接进皇宫,凤逸早上便带着花儿前去,花儿这会儿倒是算得上打扮得体,带着金色的步摇,修身的红色长裙,不似平日宽松闲适,一路上跟着凤逸一言未发,只是认真的吃着马车上的东西。 到宫门的时候,面前忽然被另一辆马车拦住,马车的主人伸出手,白皙的手臂上是银饰铃铛,叮当作响,从马车中下来,浅浅一笑,“逸世子。” “凤逸见过皇子妃。”凤逸牵着花儿下车,走到西楼郡主旁边,看见郡主身后站着的人,又微微低头,“大殿下。” “阿逸该叫本殿下一声皇兄。”凤锦洵踏下车,淡淡的说道。 凤逸笑道,“凤逸不敢逾越。” “阿逸说错了,你我本就是表亲兄弟。”凤锦洵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凤逸肩膀,说道,“本就应该跟亲兄弟一样。” “大殿下说笑了。”凤逸低头,道,“凤逸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劳大殿下提点。” 说起来安平王也算是皇室嫡系,但是皇室防兄弟甚于防豺狼,凤逸最近动作大,果然只是皇室就不会放过他。 “哪里的话,阿逸如今和本殿下倒是生疏了。”凤锦洵哈哈一笑,眸子却闪了闪,说道,“听闻皇祖母有给阿涟指婚的意思。” “阿涟年纪还小,皇祖母又宠她,大殿下说笑了。”凤逸不动声色的离开凤锦洵的手,满面温柔淡漠的笑意,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凤锦洵笑了笑,随即牵着花梨向皇宫走去,说道,“本殿下也是随便说说,阿逸怕也是舍不得。” “大殿下慢走。”看着凤锦洵离开,凤逸淡淡的笑了笑,若无其事的握着花儿的手,悠闲的往皇宫走。 奈何还没有走到皇宫,蓝家的人便已经过来,蓝烬从车上跳下,没走两步就看见了他,似乎是有些尴尬,瞪了他一眼便立刻离开,那样子,有几分慌不择路,凤逸莞尔,没有多说什么,依旧牵着花儿闲适的向前走。 大殿里皇帝和太后早就已经过来,所有人都向皇上和太后行礼,随即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凤涟今日穿着淡蓝色的裙子,从头到脚都被打扮的极为得体,看上去不亚于皇家的公主,所带所用都是一等一的极品,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江湖气息。 太后握着凤涟的手,非要凤涟和她坐在一起,这虽然不合乎规矩,但本就是凤涟的洗尘宴,太后若是喜欢也没有什么,不过坐在下面命妇小姐席位的秦晚娇倒是恨得牙痒痒,自己被送进宫陪着太后学什么规矩,听着父亲的话一心讨好太后,却不如凤涟刚刚回来就受尽荣宠,秦晚娇向来跋扈,这口气怎么咽的下。 宴会还没有开始,秦晚娇就忽然站了起来,她这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她却仿佛没有看见,反而趾高气扬的看着凤涟,说道,“你凭什么坐在太后娘娘旁边?” 这么不过脑子的话也只有秦晚娇能说得出来,所有人当场就懵了,秦晚娇从小不喜欢读书,丞相夫人心疼她,从那以后没有让她读过一天书,现在想来真是后悔莫及。 凤涟也被她这么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句震得有些懵,倒不是吓得,就是不敢信世上还有这么傻的人,习惯性的想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想了半天实在无解,她抬起头,无所谓的开口,“凭皇祖母喜欢我啊。” “你这个贱女人,都是你迷惑太后,让太后分不清好坏,你这个女人阴险狡诈,不知廉耻” 秦晚娇搜索着她听到的所有能够骂人的话,不只是凤涟,整个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竟然都齐齐看向秦晚娇那个出了名的三哥哥,常常和凤逸一起比较的秦景深 秦景深的才华有目共睹,他那样的人恨不得马上就成仙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亲生妹妹,虽然这些人早就知道了,但真的他们两个同框,有些莫名的惊悚。 秦景深看了秦晚娇一眼,伸手揉了一下额头,这妹妹他发誓没有不亲近她,不过秦晚娇从小就喜欢欺负人,小时候秦家老大老二总是揪着秦景深不放,这唯一的妹妹也听两个哥哥的话,对秦景深亲近不起来,加上后来秦景深被送去空山门下,和这个妹妹更是许多年不见面,听说她飞扬跋扈,却没想到她还脑子进水啊。 “晚娇,闭嘴。”丞相看出别人对秦景深的目光,只好瞪了秦晚娇一眼,厉声呵斥道。 “我怎么了?”秦晚娇转过头看着秦丞相,一副疑惑的样子,别人这样可能是在装傻,而她不一样,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见秦丞相不说话,又转过头看着凤涟,语气中竟然有几分得意,像是在炫耀这几天她在宫里学到的规矩,“你赶紧给本小姐滚下来,宫宴上不许跟太后娘娘坐在一起。” “秦小姐,阿涟的事自有凤逸和皇族管教,不劳秦小姐费心了。”凤逸的声音插了进来,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虽然淡淡的看着秦晚娇,但那样的目光竟让人会莫名其妙有些害怕,凤涟从小保护他,似乎总会让人忽略,他才是凤涟的哥哥,管教凤涟轮不到别人,辱骂凤涟别人更没有资格。 秦晚娇愣了一下,还是嘟囔到,“不过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还” “住口!”凤逸还没有说话,秦景深站了起来,很少见他这么冰冷的看人,他冷冷的对秦晚娇说道,“晚娇,你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注意你的言行。” “这就是丞相府的嫡出小姐啊,”蓝烬也懒懒的插话,不屑的嗤笑,“涟涟就算没有娘亲教都比你好了一百倍,丢人都不带选地方的吗?” “蓝烬,你!”秦晚娇不顾大殿上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指着蓝烬怒道,却看见秦景深幽冷的眼眸,终于克制了自己要说的话,半天后愤懑不平,“本来就是这样,三哥哥你还偏袒她!” “秦晚娇,”凤涟从皇太后身边走下来,皇太后皱了皱眉,却没有拦着她,或者说也拦不住。 凤涟从小就没有父母,最讨厌的事就是别人说她有娘生没娘养,说她和凤逸是没人要的野种,凤涟从小就活泼好动,加上这些又一次次灰头土脸不要命的和别人打架,才混上个帝城第一魔女的称号,后来再也没有人敢这么说过她,没想到她离开这么多年,竟然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再说这样的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八章 炖了这条狗 凤涟穿着极为淑女,行为却一点儿也不淑女,既然别人先泼妇骂街,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凤涟响亮的巴掌直接甩到秦晚娇脸上,说道,“本郡主没有娘养又怎么样,至少比你这种十个娘都养不起一个你的好。” “凤涟!”秦晚娇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捂住脸,“你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凤涟毫不在意,“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求着本郡主封了你的嘴本郡主都嫌恶心。” “清涟郡主,你过分了。”丞相沉着脸,丞相夫人坐在秦晚娇身边,估计是没有想到凤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大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保护自家女儿,眼睁睁的看着秦晚娇被打,立刻站了起来,抱着秦晚娇安慰。 “本郡主过分了吗?”凤涟看着丞相,说道,“秦小姐辱骂皇室,本郡主给她一巴掌都是轻的。” “凤涟,你你”丞相夫人指着凤涟,半天说不出话,凤涟是个从来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的,从小她的道理就是谁敢骂她或者骂哥哥,打服了就是,她也看着丞相夫人,说道,“本郡主还好奇秦景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妹妹,没想到啊,有其母必有其女。” 秦景深也有些尴尬,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凤涟被惹生气了,从来就不知道见好就收,在这帝城凤涟就像土霸王,从来都是她挑事打架还没人敢欺负过她,欺负了她想让她算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大殿上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凤涟独自站在大殿中央,倒是毫无惧色,看了一圈周围坐着的人,不等丞相夫人反驳,又说道,“夫人别不信,听说夫人刚到帝城也是大吵大闹整个帝城都闻名,传闻夫人嘴比蓝家军的弓弩还要厉害,一句话骂的人抬不起头,虽然如今秦小姐没有学到精髓,但也是七七八八了。” “凤涟,你别太过分了!”凤涟说的都是实话,丞相夫人苏氏苏蓉来自江南,世家大族的女儿,更是倾皇后苏倾的娘家嫡姐,但为人嚣张刁蛮,刚到帝城时候几乎惹遍了整条街,传闻中“天下第一泼妇”,不过就是没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如今凤涟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 不顾苏蓉要吃人的目光,凤涟继续移着目光,落在丞相府大公子秦景瑜身上,说道,“哦对,除了秦小姐,秦大公子也是威名远播,听闻常年练武,年年都去参加武状元选拔,年年都被人按在地上打,本郡主要是大公子,还不如自杀算了。” 底下的人发出噗呲的笑声,一个个都忍住了,这件事也是事实,按理说秦景瑜这个职位,不是武状元根本就当不了,但没办法,人家有权有势,不过秦景瑜自己心里不爽,年年跑去拿武状元,年年都铩羽而归。 秦景瑜脸色铁青,凤涟也不理他,让凤涟说起来她能说上一天,很快就又对上了秦家二公子,如今掌管刑狱的刑部侍郎秦景林,说到,“忘了说二公子了,二公子一天天沉着一张脸,像是谁欠了丞相府二百斤粮食一样,武功不行脑子可以也行啊,不过二公子倒是自我感觉比较良好,本郡主心地善良,一般不打击努力的人,毕竟这自信不是所有人都学的来。” “凤涟”秦景林眸子深深,那一张阴沉的脸正是凤涟所说的,他总是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此时这样低低的叫着凤涟,凤涟却只是微微挑眉,就走到了秦景深旁边,总结道,“你们再看看三公子,和我哥同为天下第一公子,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脸,长得跟神仙一样,本郡主真的是无话可说。” 没有人拦着凤涟,凤涟神采奕奕,看着秦景深挑眉,凤涟这才走过去,接着上一句话,“本郡主真怀疑景深公子是不是亲生的。” 这话如平底惊雷,所有人都看了看秦景深再看着秦丞相和丞相夫人,就连容貌也只有两分相似,德行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抽气声。 “凤涟,你胡说什么!”秦晚娇环顾四周,这才忽然感觉到有些害怕,指着凤涟怒道。 整个丞相府的脸都变了,大殿上忽然什么声音都没了,凤涟还要再说话,凤逸却开口打断,“阿涟,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哥哥说狗咬我一口我不能咬回去一口啊!”凤涟无辜的眨眨眼,然后在大殿上扫了一圈,说道,“放心哥,我不会咬狗一口,我炖了这条狗!” “你!”丞相气的手指颤抖,凤涟吐了吐舌头,凤逸无奈叹道,“行了,别胡闹了。” “也是,”凤涟乖巧应道,“我们这种没爹没娘的没有人撑腰,就算被欺负了也不敢多说,不像丞相家哦,家大势大,狗仗人势,旁支皇族都可以随意欺负。” “涟儿,胡说什么呢?”皇太后从台阶上走下来,皇帝也立刻起身,凤涟微微欠身,走过去扶着皇太后,说道“安平王和王妃是为了给陛下尽忠而离去,没有机会教导你和逸儿,但皇祖母还在这里,谁也欺负不到你的头上。” 说这话的时候,皇太后冷冷的扫了一眼大殿上的人,尤其是丞相府,所有人均是坐直了身子,半天不敢说话。 凤涟低头,乖乖的应道,“是,多谢皇祖母。” “嗯。”皇太后握着凤涟的手,轻轻拍着安慰,又对秦晚娇说道,“晚娇,在大殿上出言不逊,哀家是怎么教你的,就是让你来这里丢哀家的人的?” “太后娘娘,我” “太后娘娘,家妹年少不懂事,心直口快,冒犯了清涟郡主,还望太后恕罪。”秦晚娇还要对太后说什么,秦景深便立刻接过了话,一本正经的说道,暗地里抹了把汗。 天知道要是让秦晚娇继续说下去还能说出来什么,一般人能蠢到这样也是挺不容易的。 秦丞相自然也看出太后不悦,立刻拉着秦晚娇坐下,怒目而视,让她半句也不敢再说。 皇太后看了秦景深一眼,道,“景深刚回来不久,哀家也是欢喜,但景深懂事,可不能让一个妹妹污了名声,有时间还是好好教教晚娇为人处世。” “多谢太后娘娘教诲,景深明白。”秦景深低头,恭敬的应道。 太后也不再多做计较,拉着凤涟的手走到主位坐下,便对皇上说了句什么,皇上笑逐颜开,慵懒的靠在龙椅上,说道,“开始吧。” 身后朱公公走下台阶,捏着嗓子喊道,“宴会开始。” 声音一层一层传下,舞女鱼贯而入。皇帝眯着眼睛享受,大臣们也都跟着舞女的舞步打着节拍,似乎一片和乐融融的样子,完全没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即使秦晚娇再生气,丞相也不愿意让她再说一句话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四十九章 打脸来的快 舞女一曲毕,从大殿出去,众臣给皇帝太后敬酒,皇帝端着酒杯,懒洋洋的按惯例问道,“丞相,最近天凌状况怎样?” “回陛下,”丞相也不必起身,只是坐直了身子,有些骄傲的说道,“正如内阁所言,天凌万事皆好,江南一带更是出现祥瑞凤凰,可见陛下的统治深入民心,我天凌必将千秋万代。” 这一通夸奖说得好,丞相得意的举了举酒杯,群臣立刻喝彩,皇帝一口喝了酒,笑道,“果然天凌有丞相朕便安心了。” “陛下谬赞。”丞相低头,虽然恭敬,但却不乏自得。 “朕一心想嘉奖丞相,”皇帝笑了笑,说道,“但丞相府也不缺什么,朕思前想后,丞相的妹妹如今在皇室,不如让晚娇也入了皇室。” “陛下,这”秦丞相面上有些犹豫,但无论秦晚娇嫁给那个皇子,他手里就又有了一张牌,完全没考虑到秦晚娇的智商,丞相便又露出笑容。 皇帝大笑,“丞相还是谦虚。” 秦丞相没说话,皇帝看向凤逸,笑道,“听帝城传言逸儿乃天下第一公子,晚娇也一心爱慕逸儿,不如便让晚娇嫁给逸儿为世子妃罢了。” “陛下,这万万不可!”丞相回去还没坐稳,听到这话几乎是差点儿直接坐在地上,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帝想把秦晚娇嫁给凤逸,凤逸虽说皇室宗亲,但确实不是当太子的命,秦晚娇嫁过去什么用也没有。 秦景深看了旁边的凤逸一眼,没有说话,皇帝问道,“逸儿,你意下如何?” “不如何。”凤逸抬起头,放下手中杯子,淡淡的声音让皇帝当场愣了一下,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怒色,本来以为他之前任性,回去想想就想通了,没想到他现在竟然敢在大殿上顶嘴了。 秦景深清楚的看着皇帝的眸子变了又变,凤逸又说道,“丞相府有功,自然论功行赏,便是入皇室也该入个嫡系皇室,凤逸只是宗亲,不敢逾矩。” “陛下,臣也觉得”丞相刚要开口,秦景深便接了话,说道,“陛下的赏赐丞相府莫敢不从,能嫁给逸世子是家妹的福气,丞相府自然领旨。” 秦景深说完,若有若无的看了凤逸一眼,凤逸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丞相,忽然轻笑,众人又惊又怪,凤逸笑道,“本世子是说论功行赏,不过,听闻西楼在半阴山附近练兵,北域使者见了西楼王,丞相竟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天凌安好无事,不知是丞相不知外界形势还是不扰君忧?” “西楼的事,逸世子到知道的清楚。”秦景深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凤逸无所谓的笑笑,喝了一口酒,不顾皇帝以及太后渐渐沉下的脸色,说道,“至于江南祥瑞凤凰,本世子倒是听到一个有趣的传闻。” “哦,什么传闻?”皇帝问道。 凤逸浅笑,“凤帝出现了。” 皇帝手中的杯子有一瞬间拿不稳,凤逸那个温柔含笑的眼神让他有些生气,虽说传说中的凤帝也是姓凤,但却和皇族凤氏一点儿也不友好,皇族天天派人打土匪,凤帝倒好,帮着土匪杀了朝廷派去的人,皇帝严查盐铁私营,凤帝转头就搞了个铁矿,杀手护送,不但不交税还经营的相当的稳,不把朝廷的人当回事,完全没有一点儿毛病。 皇室忌惮凤帝,虽然这些事都是很久之前了,但凤帝曾派人屠了当初查盐铁事件的官员满门,全家上下上百口人,没有一人生还,这些事虽然久远,但提起凤帝,皇室都恨不得永远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而祥瑞凤凰,传说是凤帝的坐骑。 皇帝手中的杯子几乎捏碎,脸色一片铁青,他心里清楚,凤逸就算不满,也不会拿这个骗他,既然他说凤帝出现,那么凤零便一定是出现了。 “逸世子怎么会知道这些?”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时候,秦景深站出来说道,缓解了大殿上沉闷都氛围,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凤逸随手拿起酒杯,笑笑,“景深公子不是也知道?” “景深这些年虽然跟随师父,但师父知晓天下事,景深虽所知不如师父,但也不是一无所获。”秦景深颔首,淡淡说道。 “嗯,我也是别人告诉我的。”凤逸笑了笑,四两拨千斤的把这件事挡了回去,刚刚大殿上所有人一言不发的氛围有些瓦解,皇帝却依旧脸色阴沉,那一瞬间,秦景深看着凤逸浅笑莹莹的脸,似乎才忽然意识到,提到凤帝,他好像也真的被他带偏了。 明明说的是让他娶秦晚娇,现在因为一个凤帝倒是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丞相本就不想让凤逸娶秦晚娇,自然是乐的自在,没人提他正好不用被追究乱报国情的事。 只是皇帝眯了眯眼,手中一杯酒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肚了,转身走回大殿,丞相府若是没有功劳,便也不必再强行嫁女入天家,而最重要的原因,恐怕只是因为凤帝的出现,凤氏已经很是飘摇,谁知道这个凤帝还会做些什么。 皇太后适时站出来打破沉默,手里依旧握着凤涟的手,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如平底惊雷,一下子把众人雷的里焦外嫩,“涟儿如今也已经年芳十四,哀家看来和丞相府大公子极为相配,不如许给大公子为妻,丞相意下如何?” “啊?”凤涟眼睛都睁大了一圈,手不自觉的从皇太后手里抽出,她似乎刚刚才骂了秦景瑜一顿,转眼就要她嫁给他,凤涟简直听到了自己的脸啪啪作响,打脸也太快了。 蓝烬眼角抽了抽,皇太后果然就是皇太后,一开口就能吓到所有人,不过皇家到底是有多想把凤逸和凤涟两兄妹出手了,好好一场宴会变成了他们两个都指婚现场。 凤涟震惊的眼神还没有收回,皇帝手中的杯子真的是摇摇欲坠,看了太后一眼,干巴巴的说道,“逸儿刚说过丞相虚报国情。” 所以您老人家不用偏袒的这么光明正大吧,皇家的女儿说出手就出手,带上凤涟皇室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女子而已,就算把凤锦泷嫁给秦景瑜也不能嫁凤涟啊,凤涟可是凤逸的妹妹,虽然他天天告诫凤逸不能对其他人太用心思,但他也了解凤逸这孩子,如果凤涟真的受到威胁,他绝对会束手束脚。 皇太后撇了皇帝一眼,说道,“皇帝有什么不满吗?” 皇帝当成这个样子也够憋屈了,他强颜欢笑的说道,“朕偏心丞相府已经够多,倒是蓝家,镇守北域回来也一直未见赏赐,此次除掉濡弘有功,不如将涟儿嫁于蓝家老三蓝烬罢了。” 这样便能彻彻底底的先将蓝家收归己用,皇帝自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在座的都心知肚明。 凤涟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货品,被挑三拣四的讨价还价,可纵使这样,她忽然神使鬼差的去看了蓝烬一眼,那一眼不知道包含着什么情绪。 但蓝烬却像是见了鬼,本来就是个没有规矩的,一下子跳了起来,也不顾在大殿上,说道,“开什么玩笑,本公子要娶也要去温柔贤惠能歌善舞的,涟涟”蓝烬看了大殿上此时打扮还算得体的凤涟,道,“本公子可消受不起。” 这话是开玩笑,谁都听的出来,凤涟自然也听的出来,可是不知为何,许是被当做物品的愤懑,一时间也没有撒气的地方,正好蓝烬撞了上来,凤涟上前一步,怒道,“怎么了,看不起本郡主吗?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你有我哥哥一半好吗,本郡主要找男人也是要找我哥哥这样温柔体贴面若谪仙的,你求娶本郡主都不嫁呢!” “那倒真是巧了。”蓝烬不恼,反而更是高兴极了,从凤涟身边跳过去走到皇帝和皇太后身边,摊了摊手,一脸诚恳的说道,“陛下,你看,我们两个八字不合,见面只会吵架,要是成亲还不把将军府给掀了。” “老子就是让你掀。”蓝老爷子一声低吼忽然传来,老爷子听见皇帝要把凤涟赐婚给蓝烬,高兴的就差站起来拍手叫好,谁知道没有蓝烬这兔崽子跑得快,先一步给堵了回去,纵使之前向着蓝烬,此时就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好好醒醒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章 被压的世子 皇帝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个提议这几个人看法倒还挺多,如今皇权旁落,也不是皇帝一句赐婚就什么都好使的时候了,他一边盘算着要赶紧收权恢复凤氏,一边刚要开口,凤涟又抢过了话,不知为什么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蓝爷爷别说了,人家蓝烬心高气傲,志存高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知道天鹅给不给吃!” 蓝老将军抹抹汗,这么比喻自家孙子换其他人早横尸当场了,但凤涟是他认定了的孙媳妇,骂骂自家相公也是可以的,蓝老爷子秉承这个想法,又默默的坐下了。 蓝烬还是笑,对皇帝继续道,“你看,我和涟涟就只能打架斗嘴了。” “蓝烬,你”凤涟忽然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有些委屈,话未说完,凤逸一手按着花儿已经停下吃点心的手,低声喝到,“阿涟,住口!” 凤涟被这突如其来的低喝吓到,半天没有说话,蓝烬没心没肺的走上前,对凤涟笑道,“哎呦涟涟,凤逸就随便说说,你要气哭了?” “滚开!”凤涟抬起肘,直接怼在蓝烬肚子上,蓝烬跳开,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还想着逗弄凤涟,说道,“看,你多凶残。” “好了,别闹了。”皇太后冰冷肃穆的声音传来,蓝烬乖乖的走回去坐下,被蓝老爷子狠狠瞪了一眼,却毫不在意的捏了一块糕点吃着。 皇太后道,“蓝烬不愿便罢了,涟儿还是嫁” “启启禀皇上,太后娘娘”皇太后话没说完,竟然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众人怀着看死人的看光看向来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所有人都在心里为他点了一根蜡。 那无名小卒看了看四周,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颤巍巍的说道,“皇上,太后娘娘,六殿下凤锦夏发了疯病,在牢房里他” “他怎么了?”看得出来,皇太后对于凤锦夏还是有几分关心的,声音虽然还算平静,但总归说不出先不管之类的话,那毕竟是她的亲孙子。 那人咽了咽口水,这才说道,“他用头撞墙,用牙齿咬,似乎极为痛苦害怕,想想出来” “那你们怎么还不放他出来!”太后厉声道,“把六殿下带过来,陛下还没有定罪,六殿下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没没没被定罪?小兵睁大了眼睛,那之前说的什么贬为庶人可是整个帝城都知道了,后来因为凤锦夏疯了,皇家觉得有义务养着他的命,就一直把他养在关押皇室子弟的牢里,这个就叫做没被定罪? 皇太后扫了他一眼,那小兵也不傻,知道皇室说什么他照办就是了,立刻屁滚尿流的跑开,心里一直祈祷,凤锦夏祖宗啊,您可千万别撞出个好歹来。 皇太后按着额头叹了口气,正要继续说凤涟的事,凤逸却站起来说道,“皇祖母,阿涟年纪还小,刚回来帝城不久,凤逸以为,她还是先留在安平王府为好。” 皇太后看来凤逸一眼,许久没有说话,大殿上压抑极了,秦景深忽然轻笑,打破了这种压抑,道,“太后娘娘息怒,丞相府是百官表率,无功而迎娶郡主,实乃罪过。” “景深果真懂事。”皇太后点点头,看了秦景深一眼,很明显,秦景深在给她台阶,坐在一旁的秦景瑜是有什么话想说的,但是在大殿上丞相似乎并不想任何人打断秦景深,即使他说的对丞相府有好处,也因此,秦景瑜憋着一口气,始终不敢说出来。 毕竟除了火爆的脾气,凤涟的容貌绝对值得一提,天凌美女不少,但凤涟毕竟皇族血统,其上有个倾绝天下的哥哥,自然容貌也是惊艳,如果可以,秦景瑜自然还是愿意娶凤涟的,女人进了门,要怎么调教还不是他说了算。 秦景深低头退下,懒懒的看了一眼凤逸,真的是走一步看十步,凤涟也早就被他安排好了,他浅浅笑了,坐下没有多说什么。 皇太后目光看向凤逸,道,“逸儿如今只有涟儿一个亲妹妹,皇祖母知道你不舍得涟儿出阁,但你和涟儿也都大了,该考虑婚姻大事了,我们毕竟是皇族。” “凤逸明白。”凤逸乖巧的点头,桌子下面却死死按着花儿不安分的手,这手自从看见蓝烬就没有安分过,蓝烬心大,总觉得凤涟不可能生气,如今花儿倒是觉得蓝烬欺负了凤涟,就差直接掀桌子踹蓝烬一脚了。 空闲之余,凤逸靠近花儿,有些窘迫的低声说,“别闹花儿,回去再说。” 因为说的低声,他的头几乎挨着花儿,花儿转头,几乎是毫不犹豫二话不说一口就咬上了他的唇,眼里是恶狠狠的愤怒。 动作过大,那瞬间花儿的手肘扫落凤逸桌子上的果盘,声音自然而然的吸引所有目光,然后,一群人的眼珠子差点儿掉在地上。 皇帝手里的杯子终于是拿不住了,吧嗒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凤涟和蓝烬嘴巴张得可以吞进一个鸡蛋,太后眯了眯眼睛,秦景深以手掩面低低笑出了声,大臣们的酒都洒了一桌子,都拿起袖子遮住眼睛,非礼勿视啊非礼勿视。 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啊。 怪事年年有,这个宫宴是把这一年的怪事包圆儿了。 凤逸向来温柔含笑的眼神一瞬间愣了,那张似乎天塌在他面前也不会变的温柔的笑脸一下子变成了几个颜色,白了红,红了绿,一时间甚是多彩。 自从蓝烬认识他,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种时候,一把推开了花儿,自己也站了起来,万年不变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红橙黄绿转了个便,手足无措半天不知道手放在哪里,花儿纯粹的眸子还牢牢锁定着他,大有再来一口的架势。 似是过了许久,凤逸觉得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木然的舔了舔嘴角,呆呆的开口,“花花儿,别闹。” 花儿眸子变了两下,想找蓝烬麻烦的事也被着眼前的突变给忘了,她的愤怒逐渐转变,那些习惯察言观色的人都看得出来,从愤怒转变为平淡,然后渐渐转变为兴奋,转变为贪婪贪婪。 凤逸心里不由自主惊了一下,十来年的初吻刚刚被抢走了,不会还要来吧? 果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花儿直接扑了上来,他似乎微微捏了一下手指,就被花儿拉着衣领按在桌子上,活像个被欺凌的良家妇女。 也亏得他柔韧性极好,一条腿弯着,一条腿伸直,桌案低,他腰几乎都被压断了,他挣扎了两下,花儿武功高,两手按着他双手,他完全动不了,奈何无论蓝烬,还是凤涟,秦景深,都像是乐见其成,看着花儿按着他,直接把唇凑到他脸上一阵乱啃,他想偏头躲过,却不敌花儿紧追不舍,慌乱之下一向聪明的脑子片刻空白,有些恼怒的声音响起,“蓝烬!” 蓝烬翘着腿,顺便挑了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别说他打不过花儿,打得过也不敢上啊。 秦景深从来没有能笑这么久还不停,皇帝刚要开口就被他施施然打断,“逸世子容貌倾天下,无怪花儿姑娘心生杂念,景深以为花儿姑娘这是走火入魔,逸世子最好别动,如果花儿姑娘出了事,也是罪过。” 走火入魔你个鬼啊!是个人都看出来这姑娘脑子有问题了,偏偏秦景深强忍着笑,说的是一本正经,蓝烬也帮腔,“哈哈哈本公子看着也是,花儿一定是练功出了点儿问题,凤逸,你就忍忍你又不吃亏” 凤涟脸色变了变,咽了口水,道,“哥哥哥,我觉得吧嗯他们说的有理。” “大家都是练武功的,都懂,凤逸你千万不要推开花儿啊。”蓝烬也忘了之前怄气,笑的几乎翻到凳子后面,脸都歪到了脑后。 凤逸被咬着唇半天动不了,从来没有这么在大庭广众下被逼到如此境地,他手指捏紧了再松,因为从没有被人这么对待,他也不知道此时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的暧昧,愠怒有些含糊不清,“唔,花儿放手!” “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忽然一声怪叫传来,之前的无名小卒跟着怪叫的人进来,一眼就看见被压着的温润如玉的天下第一公子凤逸,一时间跪都忘了跪,被皇帝狠瞪了一眼后,道,“陛下,六殿下发了疯,非要闯进来!” 底下的守卫自然也不敢拦凤锦夏,毕竟太后刚刚说了还没有定罪,谁也不敢撞枪口。 凤锦夏的大喊大叫让花儿停顿了一下,凤逸立刻翻身起来,一把推开花儿,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脸上被又亲又啃的全是红痕,尤其是嘴角被啃破出血,看上去诡异的妖艳。 花儿还要扑上去,凤逸立刻伸手拦在眼前,道,“别过来!” 声音是他也不曾发现的惊慌,他舔了舔唇角,大殿上一众女眷脸也是变了又变,又是羞红又是愤怒,闯进殿的小卒也是半天说不上话,凤逸忽然懊恼极了,甩了一下袖子,也顾不上什么表情了,对皇帝说道,“凤逸身体不适,请求先回王府。” “那好”皇帝愣了半天,朱公公贴心的拿了一杯酒递到皇帝手里,皇帝皇没说完,太后却打断了,脸色有些沉,道,“回去什么,国宴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丢了人就想回去,人人都像你这样还不都乱套了!” 凤逸看了太后一眼,没有笑也没有生气,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只是他那温柔的笑意不在,一时间看上去让人有些不习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一章 微笑这么难 “啊啊啊啊啊,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放过我!” 尖叫声打断了太后和凤逸的对视,凤锦夏一把挣开小卒的手,径直向太后扑去,周围大臣一惊,立刻过去挡住,却没有发了疯的凤锦夏更快,脏兮兮的衣服一下子扑到太后身上,太后被撞得往后退了两步,门口的侍卫一惊冲进来拉着凤锦夏。 太后叹了口气,凤锦夏一身衣物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的,一条一条随意粘在脸上,本来虽然嚣张但也俊秀的脸上涕泗横流,还有不少抓痕,看上去触目惊心,和之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六皇子凤锦夏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太后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卒今天经历的事太多,一时间缓不过来,讷讷的说道,“六殿下自从进了牢房就时而疯疯癫癫,但毕竟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属下也没有惊动皇上和太后,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六殿下非要出来,属下再不阻止六殿下就会” 这个停顿不说也知道是什么了,太后的脸一沉到底,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儿是怎么疯的,今日又是谁动的手脚?” “太太后娘娘,”那小卒战战兢兢,抹了一把汗,道,“没有人动手脚” “住口!”太后大怒,说道,“传哀家的命令,从今日起六殿下移居安乐宫,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小卒看向了皇帝,有些犹豫不决,太后也看着皇帝,道,“你有意见吗?皇儿?” “母后既然说了,朕自然也是心疼夏儿,那便依母后所言。”皇帝转头看着太后,微微低了头,说道,“传旨,朕念六殿下年幼,如今有精神受损,暂免其责罚,即日起养在安乐宫,没有太后传召,任何人不得探视。” “遵旨。”小卒只能跪着答道。 朝令夕改,也算是皇家的特权了,小卒似乎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便退了下去。 太后挥挥手,又看着凤涟,说道,“今日的事扫了涟儿的兴致,不过等涟儿和景瑜大婚,祖母必然会给涟儿好好操办。” “皇祖母,如今六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此时给阿涟指婚实在不吉,凤逸虽然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阿涟,但实在不愿阿涟就如此成婚。”凤逸一手推开一旁一心想往他身上扑的花儿,一边面无表情的对太后说着,他敢发誓,本来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他标准的微笑表情的,如今是真的笑不出来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假笑这么困难过。 皇太后皱了皱眉,看着一心想扑他的花儿,沉声道,“你真是没有照顾好涟儿,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 凤逸没说话,但这么不吉的时候强行给凤涟指婚,说起来皇太后就再也不宠凤涟了,毕竟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凤涟刚把秦景瑜骂了一顿,凤涟有多讨厌秦景瑜谁都知道了,作为宠爱凤涟的皇太后,怎么能逼着凤涟往火坑里跳。 皇太后在宫里生活的久了,自然知道此事不能硬逼,便道,“今日夏儿出了事,那便先将指婚的事放一放,日后再议。” 只字不提丞相之前谎报国情的事,朝中大多丞相羽翼,自然也不敢多言,太后的目光看向凤逸,或者准确的说是凤逸身边的花儿,过了一会儿开口道,“逸儿,这些年没有多管你,你如今倒真是会胡闹了。” “皇祖母息怒,花儿之前救过凤逸一命,花儿无父无母,故而”凤逸低头解释,旁边坐着的花梨看了花儿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皇太后道,“就算救你又如何,你是皇室,救你是应该的,就算你要报答,也不能这般纵容。” “是。”凤逸低头应着,背后的手死死攥着花儿一双小手。 皇太后见他也算听话,自是知道他之前遇刺的事的,缓和了语气,“念在她救你一命,哀家也不追究这件事,不过,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再敢做出这种有辱皇室的事,哀家绝不轻饶。” “是。”凤逸此时别说是警告,就算太后说要怎么罚他他都认了,只求着太后可别再说了,眼看就抓不住花儿了,这时候再扑他一次他可真的是不用做人了。 好在皇太后也终于不说了,转身拍了拍凤涟的手,有些安慰的意思,凤涟乖巧的点头,太后这才对众臣说道,“罢了,今日事出突然,诸位都散了吧。” “是。”众人立刻从自己的案前离开,给皇帝和太后行了一礼后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凤逸扯着花儿的手,几乎可以算的是活生生把人给拖了出去。 不过刚刚出去他就抓不住花儿了,花儿如果早用武功他早就抓不到了,他只愣了一瞬,就被花儿再一次按在了大殿门前的柱子上,他往后退被花儿狠狠推了一下,柱子上有凹凸不平的浮雕,背上传来微痛,他微微皱眉,来不及多想,立刻道,“花儿,你再这样就别跟着我了!” 花儿愣了一瞬,眸子闪了闪,大有什么都不怕的意思,门口的侍卫都瞪直了眼睛看着这边,凤逸咬了一下唇,深吸一口气,尽力温柔道,“先回去,回去再说,好吗?” 花儿听着他温柔的声音,竟是莫名其妙傻傻的点点头放开了他,他微整了一下衣服,来不及管有些抽痛的后背,也没有再去牵花儿的手,转身就往前走。 花儿站在原地,有风吹过来,她的头发被吹起了一些,看上去那张吃的有些圆的小脸竟有些委屈的可怜,蓝烬他们行礼的晚,才刚刚退出来,看见花儿独自站在原地,凤逸在她十步之外还在往前走,蓝烬上前戏谑的笑道,“花儿,怎么不追上他再咬一次?” 花儿抬手,还没人反应过来,一拳已经撞到了蓝烬的俊脸上,左边脸颊明显的一个拳印,蓝将军皱皱眉,但看见自家老爷子已经走了,自家儿子又确实欠揍,便也叹了一口气追着老爷子离开。 蓝烬觉得脸被打歪了,整个脸都麻了,他怒道,“花儿,你干什么?” 花儿这才转头看他,只是看清楚了之后,不过右脸一拳打的平衡,周围侍卫忍不住都笑了,一直在殿外守着蓝烬的蓝衣也捂着嘴笑。 花儿自然是不会说话,凤涟应该还在和太后客套,花儿两拳下来气也解了不少,如果忽略了蓝烬肿的像是猪头的脸,一切倒还圆满。 ------题外话------ 这一章字数好少,我贼着急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二章 而阳光正好 不顾蓝烬在后面骂骂咧咧,花儿眼里忽然由之前独自站着时的迷茫变成了开心,长有眼的都可以看出她发自内心的开心,眼中如盛满星光,小小的梨涡绽开,花儿的美貌惊人,这一刻才让人真的注意到她除了诡异性格之外本身的容貌。 “花儿,你给我站住!”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什么?” “花儿!” “” 无论怎么叫,似乎叫着花儿这个名字都无法叫出怒气,蓝烬被蓝衣死死拉着,眼看着花儿像是一直快乐的蝴蝶飞到凤逸身边,他被蓝衣拉着,脚不安分的乱踹,口中骂骂咧咧,“都是跟凤逸学坏了!” “你们给我等着!” “”蓝衣尽职尽责的扯着他应该滚去禁闭的主子,说道,“三少爷您再不回去蓝将军又要罚您抄书了。” “知道了!”蓝烬咬牙切齿,之前因为凤逸的事被关半个月禁闭,如今还没有解除,前几天又跑青楼被人看见,又被罚了半个月,蓝衣甚至觉得自家三少爷应该会一辈子都在蓝家祠堂度过。 蓝烬愤愤的跟着蓝衣走开,头凑在蓝衣身后,生怕别人看见那张“英俊潇洒”的脸。 花儿却高兴的跑到凤逸身边,凤逸就想不通了,花儿表达对什么东西的喜欢怎么能用啃的方法呢,难道是因为之前喜欢的所有东西都只有吃的,所以把他的脸也用这种方式来喜欢了。 总之他很清楚花儿绝不可能是像寻常女子那样的爱慕去做勉强算是亲吻的啃,那也就是不严格的话他的初吻还在,他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脑子里想的不是凤氏,而是怎么躲一个十多岁的那个女孩儿。 花儿伸手握他的手,他甩开,像是在赌气,花儿没什么自觉,又一次伸手,却又被躲开,然后是再伸手,被躲开,伸手,甩开 花儿似乎爱上了这种无聊的游戏,小手小心翼翼的探到凤逸的手边戳了一下试探,凤逸手刚刚动作,她便像是碰到了刺一样缩回去,脸上带着笑容,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凤逸懒得再伸手甩她,她这便笑了笑整只手塞进凤逸的手里,然后握着他的四指,紧紧的,生怕他再离开,仰脸得意的看着他。 她当是一场抓人的游戏。 凤逸无奈,谁说花儿傻的,若不是他能够查到花儿真的失忆,都会觉得花儿是装的。 脾气莫名其妙也被花儿磨掉了大半,却依旧闷着脸,对花儿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花儿乖乖点头,他也没什么脾气了,花儿根本不是有意的,她心思单纯,这样的花儿他根本就没办法生气,等他刚刚想摸一下花儿的头,花儿的唇就碰到了他的手背,他像是碰到了什么一般迅速抽手,花儿笑莹莹的看着他,天凌女子多笑不露齿,她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似乎能发光,精致的小脸完美无瑕,眼睛里盛满阳光,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他,他心里忽然就软了一下,走过去轻轻抱了一下花儿,在她头顶轻声说道,“花儿,以后,只有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想起他就会欢喜的人,才可以这么对他。” 花儿没说话,他忽然就想,花儿这么单纯,爱和恨都是那么明显而热烈,如果一个人真的被花儿深深的爱着,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他后退半步看着花儿,纯粹的眸子没有任何杂质,他明白作为皇族太子,忍辱负重,一心装的该是万里江山黎民百姓,他不该有私情,可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想卖了自己的感情,虽然从未祈求过佳人相伴,但至少不愿意相对枯槁,那样,不像个人。 已经午后了,他们在宫门口的拐角位置,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阳光轻轻的洒在两个人身上,微风吹起发丝,他的手轻轻放在花儿头顶,距离花儿半步,花儿轻轻仰起头,笑容让他的心如融化了一般,花儿向前半步,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前,安稳的闭着眼睛,他也没有推开,手轻轻的顺好花儿被风吹散的头发,过了许久,花儿轻声开口,“一哥哥” “嗯。”他低声回答,声音清晰而认真,花儿便满足的笑了,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抱的更紧了。 等他“拖着”死抱着他不撒手的花儿回去的时候,阳光被云层遮住,已经是下午了,他身子虚,花儿虽然不重,但死死的缠着他,拖回来也是费劲。 门口的守卫看见愣了一下,凤逸事实上很少让人近身,她们也半天不敢动作,凤涟还没有回来,许是太后要她留下说话,凤逸一手扶着花儿的腰,一手把人往里拖,刚走到清逸居,一个婢女慌忙跑了出来,看了凤逸一眼,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帮着凤逸把花儿从他身上扒下来。 花儿紧紧抱着他的腰,被扯下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凤逸累的不行,还是抱起了她,无比后悔为什么早上去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让车夫先回去自己走回来,他根本就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更没想到一向冷冷淡淡的花儿会这么死死抱着他。 女孩儿的头发从他衣袖间散落,精致的小脸歪在他怀里休息,长长的睫毛贴在眼睑,唇边带着满足的笑容,手贴在他胸前,是无比安心的样子。 凤逸微微笑了,轻手轻脚的将花儿放在床上,天还是乍暖还寒,他小心的给花儿盖了被子,将袖子从花儿手中抽出,这才站起身出去。 帮他扶着花儿的婢女依旧站在门外等着,凤逸从房间出来,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了石桌旁坐下,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婢女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低头行礼,说道,“奴婢是徐姑姑带回来的。” “嗯。”凤逸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柠。”那婢女低着头,声音愈发低了。 凤逸这才看了她一眼,这婢女不和其他婢女一起,眼看着和之前蓝烬带来的都不一样,他也是今天第一次见到,毕竟,之前的人没有任何人敢随意近他的身还帮着他扶花儿。 “徐姑姑有和你说过规矩吗?”凤逸看了一眼之后便不再看了,随意的捏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婢女愣了一下,立刻跪下,道,“徐姑姑交代了不经世子允许不许近世子身边。” 凤逸没说话,那婢女又说道,“奴婢是看花儿小姐睡着了,所以才” “谁告诉你她叫花儿的?”凤逸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眼神没有离开茶杯,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了一下。 “徐姑姑说逸世子和花儿小姐住在一起。”那婢女低声说道,即使声音越来越低,但却丝毫不见恐慌,人恐惧的时候,应该是结结巴巴的。 凤逸轻声笑了,青柠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抬头看了一眼他,许是来之前真的没有好好看过这个天下第一公子凤逸,容貌可照日月,她心里此时只有这么一句话,只是他嘴角有着微微血迹,看上去有些奇怪。 凤逸一直不说话,青柠似乎有些慌了,低声试探的问道,“世子,奴婢” “你留在这里照顾花儿,仅限于花儿这里,但凡让我看见你踏进我的房间半步”剩下的话他没有说,但青柠似乎猛的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瞬间惊了一下,头低的更低,回答道,“是。” 凤逸点头,没有再理她,花儿也住在清逸居,他住在花儿隔壁,也就是说,被允许照顾花儿都青柠实际的活动范围要比其他婢女小得多。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三章 你被揍过吗 凤逸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这才忍不住靠在门后,手指按着额头,他的身体比所有人想象的都糟糕,适应了许久,才有点儿缓了过来,靠着墙边移到屋后的小小的温泉,温泉和之前花儿来的时候不同,此时的温泉充满了药香,他脱了外衫下去,被无数种药材包围,刚刚苍白的脸色才微微好了一点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出来的时候,天似乎已经完全黑了,随意的用发带微微绑着长发,换了衣服,披着纯白的披风,伸手从房间的抽屉里摸出一张面具。 刚要遮到脸上,一个略带戏谑的冷漠的声音传来,“主上,您带上面具更加欲盖弥彰。” “绝,最近胆子见长。”少年回头,白皙的手指拿下面具,如果说花儿的眸子盛满星光,他的眸子便像深夜的天空,漆黑,冰冷,也纯粹。 那被称为绝的人似乎只有一团影子,也似乎低低的笑了,“属下不敢。” “怎么了这次?”少年没有理他,转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单手懒懒的支着头,另一只手随意的转着那张银白色面具,他清楚没有什么大事眼前这个人不会亲自出现。 那人看他这个样子已经习以为常,道,“没什么,见主上受欺负了,便亲自出现,保主上安危。” “我脾气变好了?”凤逸撑着头的手放下,面具轻轻放在桌子上,发出低低的声响,少年眸子平静,如一汪湖水,深不见底,却无关喜恶。 “属下不敢。”绝立刻半跪下,这才认真说道,“陛下又派人刺杀了张家三小姐。” “果真是为了我的安危而来,上次这样的事,可不是你来说的。”少年手上的面具又开始顺着手指的动作旋转,动作有些慢,少年似乎专心于这件事,一直认真看着转动的面具。 “属下过来是想告诉主上,”绝抬起头,说道,“陛下太急功近利,对主上不利。” “还有呢?”少年没有理他,声音依旧温和,却莫名有几分冰凉。 “有人买了凤殿杀您。”绝低下头,这次是是认真的说着,这件事,才是正事。 少年似乎终于感兴趣了,目光从面具上移开,道,玩味的笑道,“凤殿?” 绝点了点头,少年又问,“什么时候?” “三天前。”绝近乎冰冷的回答。 少年放下面具,道,“你担心我?” “属下的职责不是保护主上的安全吗?”绝抬起头,淡淡的说道。 少年勾唇,“也是,不过你可不要出手。” “主上的意思是?”绝不解,问道。 少年笑笑,“没什么意思。” “你下去吧,没必要的时候,不要出现了。”少年将面具随手扔在抽屉里,带着面具果然有些欲盖弥彰,这才绕过了绝走出房间。 外面果然已经是繁星满天,凤逸看着天空上的星星,微微的笑了笑,推开了花儿的房门。 花儿已经醒来,青柠站在旁边,但花儿眸子奇冷,宛如第一天来的时候的样子,而且此时的冰冷里内有任何迷茫。 她坐在床上,青柠站在一旁,似乎有些进退两难,凤逸看了她一眼,随即走了过去,将花儿散乱的头发拢到脑后,问道,“怎么了花儿?” 花儿没说话,冰冷的眸子看着眼前的青柠,凤逸挥了挥手,示意青柠下去。 青柠刚一离开,花儿的手就不安分的抱住他的腰,他笑着问道,“花儿以为我把你丢了?” 花儿没说话,抱着他更是紧了,这便是凤逸猜对了,花儿醒来看见的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可她睡前明明抱着自己的一哥哥,她不爱认识生人,也难怪不愿意理她,没有动手打人已经不错了。 凤逸揉了揉花儿的脑袋,道,“她是青柠,可以照顾你。” 花儿似乎不想听,头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凤逸失笑,道,“好,那便不说了,花儿不是喜欢好看的吗,一哥哥带你去见一个很好看的人。” 花儿这才仰起脸,凤逸虽然没有睡,但泡温泉已经足够解乏,不比睡一觉差什么,花儿更是睡了一下午,此时也是精神百倍,闲来无事出去走走也正好。 凤逸见花儿答应,对花儿道,“但是,你要带着我从你平时离开的地方离开,不能让任何人发现。” 花儿点点头表示理解,这王府有多少人监视花儿清楚的很,他知道花儿的武功足以避开这些监视,只要也能够带着他避开,那便是好极了。 两刻之后,一处湖中心的小岛之外,花儿像是老母鸡夹着小鸡崽儿一样抱着凤逸,直接从岛边翩翩落下。 花儿轻功是真的厉害,或者说凤逸都没有想到花儿能强到这种地步,带着他如同没有带人一样,只是单手抱他腰的姿势让他显得有些怪异。 他放开花儿的手,花儿有些错愕,只是一瞬间,两只手就又死死搂着他的腰,他扒不开,无奈的叹气,早知道怎么也不会让凤涟当着花儿都面说出他好看的,谁知道花儿能这样。 他内心翻了个白眼,拖着花儿就往前走,花儿安安静静,但自己几乎不动,慢吞吞的由着他拖着,累的半死才走出几步,凤逸回头威胁花儿,“别闹花儿,再闹不许跟我。” 显然,这话在大殿门口就没有什么用,花儿向上一扑,挂在他脖子上,差点儿给他勒的窒息,他无奈的拉着花儿的手,正要再次教育,忽然听到脚步声,为了防止花儿再闹,迅速伸手抱起了花儿躲在身边的树后。 脚步声走远,他低头看花儿,花儿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一抬头,一个吻就送到了唇边。 真是没脾气了,凤逸想着,对着花儿晶亮的眸子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微微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花儿的额头,说道,“这样才对,知道吗?” 花儿猛的眨了下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忽然觉得脸上热极了,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花儿单纯不懂事,他竟然还去教她,足足愣了好几个呼吸,借着夜色才能不会显得他脸那么红,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花儿,门口有人,能带我进去吗?” 花儿依旧看着他,一动不动,他尴尬极了,从来都没有这么尴尬,之前是被强逼,现在是自己动了手,此时此刻,他倒是真的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做不出温柔的假笑,倒是尴尬的手足无措想逃跑。 唇边忽然软软的,花儿轻轻贴了上来,她是真的学了,没有再用牙咬,像凤逸一样轻柔的碰着他的嘴唇,不过那眼睛倒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凤逸,由呆滞变成欣喜,变成狂喜,从凤逸身上跳下来。 凤逸舔了舔嘴角,其实花儿的味道真心不错,甜甜的刚刚想到这里,他都想扇自己一巴掌,想的都是什么啊,怪不得皇上生气,他要是皇上,早就把这个太子打死了。 心中百转千回了个遍,这才收回心思看着花儿,花儿不会想太多,她蹲下身子,从旁边摸出一块石头,夹杂着强大的内力掷出,然后迅速揽着凤逸,直接飞上树梢。 果然有人直接来了出现石子的地方,那人带着面纱,在旁边绕了一圈,刚要抬头,花儿揽着人从树上掠过,没有惊动一片树叶,又向里面进了一圈。 那人找不到花儿,但是只是一块石头都足以引起重视,附近的人迅速增多,但里面的人相对少了一些,他们总认为没有人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进去,应该还在找机会,大多数人都围着石子的方向开始寻找。 整个湖心岛有任何风吹草动主人都会知道,但他没有管,依旧在喝茶下棋,甚至身边得力侍卫也没有离开,不过片刻,房门便被打开,花儿揽着凤逸大摇大摆的进来。 秦景深放下茶杯,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笑的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道,“逸世子想过来的话直接说一声就好了,何必让花儿姑娘这么辛苦?” “你把别院弄在这里,我直接来也辛苦。”凤逸漫不经心,牵着花儿从一边坐下。 旁边的云景有些无奈,皱了皱眉,秦景深摆摆手,他便也退了下去。 “怎么想到来这里了?”秦景深坐在他对面,笑着问道。 凤逸看了花儿一眼,有看看秦景深,对花儿道,“要不要咬他?” 秦景深愣了一下,花儿也愣了一下,空气异常尴尬,花儿和秦景深大眼瞪小眼,却谁都没有动作,凤逸扶额,秦景深忽然明白过来,笑的开怀,“凤逸,看来花儿是真的只喜欢你啊。” “花儿,他不好看吗?”凤逸指着秦景深,希望花儿再好好看看,帝城百姓的眼光是雪亮的,秦景深的容貌绝对和凤逸不相上下。 花儿也顺着他认真的看着秦景深,秦景深尴尬的摸了下鼻子,花儿似乎很是失望,摇了摇头,然后扑过去抱着凤逸的腰,满足的咂咂嘴。 “有美人投欢送抱,你这跟谁欠你二百金的脸可不好啊。”秦景深笑的停不下来,喝了口茶仔细打量凤逸和花儿,撑着头若有所思,道,“凤逸,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活宝的?” “我不像你,出家人六根清净。”凤逸回了他一句,也任由花儿在他怀里了,不过是懒得再推她。 秦景深撑着头,道,“我可不是出家人。说吧,到底来做什么?” “深夜来是想问一句,”凤逸看着他,是很难得的认真,秦景深也认真起来,他却笑了,问道,“你被你爹揍过吗?” “”秦景深无语,道,“没有。” 凤逸不怀好意的笑笑,秦景深郁闷极了,说道,“有事快说,没事请逸世子离开。” 凤逸轻咳,这才一本正经,问道,“你会违背自己的心吗?” 秦景深不说话,过了半天,喝下手中的茶,笑了,道,“谁不会呢?” “就算所有人都会,你会吗?”凤逸也浅浅笑了,漫不经心的顺着花儿的头发。 “那要看什么事了。”秦景深说道,半天后又接了一句,“我说我不会,你信吗?” “我信。”凤逸点点头,放下酒杯起身,手上抱着还扯着他袖子玩儿的花儿。 秦景深也懒得送他,起都没有起,凤逸也不介意,走到门口,放下花儿,回头对秦景深笑道, “送你一份小礼物,景深公子笑纳。” 花儿揽着人就走,一路上许是秦景深刻意为之,他们轻易的就离开了湖心岛,一路上花儿几乎不停,直到回到王府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直直的冲着凤逸的怀里钻去。 花儿喜欢一个东西很是执拗,现在就是,任谁也拉不开她。 湖心岛的月色愈发安静,秦景深依旧坐在房间喝茶,云景走了过来,似乎有些担心,说道,“公子,逸世子” 秦景深挥手让他下去,笑容似乎微微有些苦涩,果然,就算他自己再好,也顶不住身边蛀虫太多,如果他能违背自己的心,也许还会好过,凤逸清楚的很,他绝对没办法和自己的父亲家人做一样的事,所以凤逸便有一千个理由将他置于死地。 湖心岛外传来嘈杂声,秦景深想都不用想,凤逸知道了这个地方,想让任何人知道还不是轻轻松松,而果然不出意外的是,纵使那些人再厉害,在他的手下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一时间湖心岛弥漫了血腥味,连秦景深手里的茶都觉得有些腥了。 云景再一次走进,神色冰冷,说道,“公子,是大公子的人。” “知道了。”秦景深点头,早就预料到的结果了,他淡淡说道,“一个也别留着。” “是。”云景领了命,离开了房间。 秦景深苦笑,之前在大殿上帮凤逸阻止凤逸和凤涟的婚事,完全是为了救秦景瑜和秦晚娇,可惜了,无论他再做什么,无论他在外人眼里有多好,在自家亲人面前,他永远都是个眼中钉肉中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四章 昏黄下刺杀 凤涟是第二天傍晚才回来,回来后便死气沉沉蔫儿吧唧,花儿坐在她对面,吃着她带回来的蜜饯,一边安静的看着她,顺手就把手里的蜜饯给了她。 果然像上次弹琴时候一样,蜜饯一去不复返,不过这次花儿还有很多,从面前的盘子里又抓了一把,缓慢而优雅的吃着。 凤涟终于还是憋不住,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头枕在上面,开口道,“花儿,你为什么会那么多东西?” 花儿不知听懂没有,反正她本来也就不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凤涟也没指望她说话,有人听着便好了,凤涟继续说道,“我有那么差劲吗?” 没人理她,她把头埋下,忽而闷闷的说“也是,比红绡和你都差的远了。” 花儿犹豫了一下,轻轻把手放在了凤涟头上,凤涟有些惊讶抬起了头,看着花儿纯粹的眸子,许是凤逸平常总是这么对她,花儿的样子看起来可爱极了,凤涟忽然破涕为笑,把花儿的手放下,说道,“本郡主烦什么,花儿是哥哥的,红绡”她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底气不足,才说,“反正也不会看上他。” 花儿抽回手,见她不再难过便吃起了蜜饯,凤涟本就心大,此时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也拿着蜜饯吃,同时问花儿,“花儿,你是不是喜欢哥哥啊?” 花儿抬起头,眨眨眼看了看凤涟,笑容从她脸上漾开,虽然没有回答但却胜过所有的语言。 凤涟忍着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多喜欢哥哥?” 花儿闻言,像是听懂了,抬起自己的手,在凤涟诧异的目光中,缓缓吻上自己的手背,凤涟甚至看出了一点儿虔诚的感觉,摆了摆手,缓和严肃的氛围,笑道,“花儿,哥哥脆弱又孤独,喜欢哥哥的话,就要对他很好很好,不要霸王硬上弓啊。” 花儿不懂这些什么意思,凤涟眸子闪了两下,说道,“就是,不要在皇宫乱来,除了皇宫,花儿想做什么都可以。” 花儿也眨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但慢慢的变得开心,没什么不信的,她拿蜜饯吃的动作都变得似乎更轻盈,又是推了一把蜜饯给凤涟,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花儿就是这么单纯到情绪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眼看得出来,简单又快乐。 凤涟咂咂嘴,有些嫉妒,就算她再怎么心大,也没有像花儿这样什么都能够表现在脸上,还有就是,花儿喜欢着哥哥,哥哥也对花儿很好。 花儿把蜜饯全部留给凤涟,除了把自己觉得最好吃的青梅全部拿走,一颗也没有剩,凤涟有些无奈,想叫她却赶不上她轻功直接离开,像是后面有人赶着一样。 青柠跟在花儿身后,忙不迭的去追花儿,天已经晚了,花儿知道和时候凤逸一般会在书房,直奔书房而去,可是只是空亮着灯,灯下没有那个温柔美好的少年。 花儿愣了一下,空气中似乎闪过不寻常的气息,纵使所有人都感觉不到,花儿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发现,只是瞬间,袖中细线穿过窗户,十米之外,细线准确的穿过一人喉咙,那人只来得及睁大了眼睛,便倒在地上,鲜血从细小的伤口涌出,手中的剑叮当落地,正好落在少年面前。 花儿像是一阵风卷了过去,只是瞬间,单手揽过少年侧身,几把飞箭插进身后的柱子之上,大理石的柱子竟能被那箭打出个洞来,如是凤逸站在原地,早给被这箭射穿了。 面前几个黑衣人,似乎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花儿,都微微愣了一下。 花儿转过身,看见一眼身后少年,他看起来没有受伤,花儿把手里已经洒了一半的梅子蜜饯递给凤逸,两手捧着,眼巴巴的,纯粹又有些委屈,不知道是为什么。 凤逸一只手就可以接过,花儿开心的笑了,不顾身后还有一些刺客,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她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她不知道的东西,叫做,担心。 凤逸揉了一下花儿的头表示安慰,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花儿明显快于寻常的心跳,花儿至少有那么一瞬间是害怕的,可是他认识的花儿,从来不知道害怕为何物,能够在他面前面不改色的杀人,能在大殿上理都不理皇帝太后,能在秦景深的湖心岛上行走自如,怎么会害怕呢。 他低声说道,“我没事花儿,别怕。” 花儿这才抬起头,认真而又轻柔的吻了一下他的唇,像是他教她的一样,这才转头看着那些被遗忘许久的刺客。 从来没有一个人想过一个看上去不大的少女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功力,她在抱着凤逸的时候,身边似乎自然形成一道屏障,任这些人刀枪剑戟,竟然纹丝不动,强大到可怕。 刚刚王府的侍卫为了保护凤逸死了一部分,倒在地上是浓浓的血腥味,盖着所有的花香,凤涟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冲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花儿伸出手,袖中红线忽然飞了出去,四面八方像是密密麻麻的网,不过这网可怕,不过一个线头就可以杀人,凤涟根本不需要动手。 花儿强悍他们都清楚,却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她手里牵着红线,强大的内力使周围空气流动,风变得有点大,吹过她的头发,配着红色的衣服在橘黄色的油灯下有些诡异,有种奇异的美感,花儿杀人从来没有任何情绪,以往每一次,她杀人就如同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或者说做每件事都是那样,可这次,凤涟似乎可以感觉到,花儿激荡的内力之中,夹杂着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 杀手落荒而逃,红线像是影子一般追逐,缠上一个人的脖子,那人瞬间毙命,手还在临死前扒着脖子上细线,鲜血像是喷涌出来,死不瞑目。 不过一会儿,花园似乎变成了炼狱,因为被红线割喉,许多刺客死去的时候还大张着嘴,瞪着眼睛,瞳孔缩小,看上去恐怖至极。 花儿却纹丝不动,像是没有看见,满天飞舞的红线在黑暗中有时细的看不见,却在花儿的手里犹如利刃,削铁如泥,直到最后一个人被从围墙那里扯了回来,头生生被细细的红绳割掉一半,如一摊泥烂在墙角。 凤涟忍不住干呕,纵使她学武数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凤逸却看着眼前的花儿,花儿只给他一个背影,手指操控者红线,凤涟恶心到干呕的东西,她眼里无喜无悲,没有恶心也没有兴奋,平静的可怕,她把这一切,都早已经当成习以为常,能把这些当做习以为常,她该是曾经历过什么,见过什么 凤逸静静靠着柱子看着花儿,凤涟干呕了一会儿转过头,看了凤逸一眼,忽然有些着急,匆匆跑到他身边,说道,“你受伤了哥哥?” “没事。”凤逸轻声说道,想安慰一下凤涟,但他声音有些虚弱,花儿也飘了过来,伸出手去抱他,手指向上攀了一下,他似乎想要躲开,凤涟却忽然叫了起来,“哥哥,你肩膀上” 他单手去接花儿的青梅,用的是左手,揉了两下花儿的头发,依旧用着左手,此时青梅被右手捏着,一颗一颗掉了下来,他右边肩膀背面不知何时中了一支短短的小箭,几乎已经全部没入,这样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有些看不见。 “没事阿涟,叫蓝烬。”凤逸轻声说道,他身体本来就虚弱的厉害,中了箭撑了这么久实在不易,本想跟着花儿回去,没来得及动两步,就软软的昏迷在花儿面前。 凤逸比花儿高了有一头,虽然他很瘦,但刚刚昏迷在花儿身上花儿还是有些踉跄,愣了一下后扶好他,拖着他直接往房间走,凤涟有些担心,看着自家哥哥被拖走,但还是多看了两眼之后,一阵风似得冲去蓝将军府。 纵使和凤逸闹多大的别扭,听说他受了伤蓝烬还是急得不行,从蓝家祠堂跟着凤涟就跑,大不了被抓了再罚,反正都不打算出去了。 不过片刻,蓝烬和凤涟来到凤逸的房间,花儿把人带回来,因为他背后中箭,花儿只得让他的头靠在她肩上,两只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两个人坐在床边,花儿更是所有目光都放在他身上,纯粹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安静看他,不得不说长大好看就是不同,昏迷都看上去赏心悦目。 小箭射得虽然深,但事实上并没有流过多的血,蓝烬身后跟着蓝家军最为有名的军医歧玉,歧玉走上前去,从花儿手中接过凤逸,对蓝烬说道,“按着他,先让他醒来。” “歧玉,不能让他失血太多。”蓝烬走过来坐在花儿面前,双手握着少年的手腕,似是为了防止他乱动,皱着眉对歧玉说道。 歧玉是懂得的,点了点头,看了蓝烬一眼,蓝烬点点头,他便拿出一个大点儿的镊子,夹着小箭露在外面的一点儿,猛的向外一拉,床上少年猛的僵直了身子,剧痛之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手指捏成拳被蓝烬按在腿上,竟是难得一声没吭,只是苍白的可怕。 凤涟担心极了,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花儿只坐在旁边,眸子依旧没有其他情绪,但额头竟然渗出点点冷汗,在灯火下有些晶莹。 歧玉伸手递药给他,说道,“逸世子,这是和上次相同的药,世子吃了就不会失血过多,不过这箭有倒刺,无法从肩胛穿过,属下只能” “没事,你来吧”凤逸低声虚弱的说着,已经推开蓝烬的手,自己把手放在两侧,许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那双手紧紧捏着洁白的床单,面上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是要承受多了近十倍的痛,他因为小时候的事,身体一直受不了任何麻醉,歧玉担心他喝下的药效不够,拿出药瓶将药水倒在伤口周围,许是受到了强烈刺激,他的手捏的愈发紧了,却终是一声不吭,温柔如水的眸子平静,似乎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其中坚毅,没有人知道一个人时怎样练就这样一副永远完美的表情。 歧玉医术极高,手中匕首在蜡烛上消毒,然后利落的划开他的皮肉,沿着小箭四周,像是在做一个艺术品,干净流利,似乎做过千遍百遍这个剜肉取箭的工作,不过半刻便将那小箭完全取了出来。 所有人才看清了那把箭真正的模样,箭身很细,周围是一圈骇人的倒刺,也难怪歧玉向外抽一下小箭他便疼的醒了过来,要是硬拔,不知会是怎样的鲜血淋漓。 少年也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整个人都苍白的吓人,没有一点儿血色,精致的额头上有些细汗,只是看了一眼就昏迷过去,凤涟立刻冲了过去,担心的开口,“哥哥,哥哥” “没事,涟涟,让凤逸休息吧。”蓝烬走过去揽着凤涟的肩把她拉了过来,看着床上苍白的少年无奈的叹气,最终却没能多说什么。 临走的时候歧玉有些担心,对蓝烬说道,“三少爷,逸世子喝了那药,怕是受不住那痛” “没事,比这痛之十倍百倍他也受过。”蓝烬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灭了灯的房间,拍了拍歧玉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这便带着歧玉离开,他实在了解凤逸,这样的事对大多数人来说也许痛的不能忍受,但他可以,或者说对他而言这真的只是轻的不能再轻的小伤。 只是,安平王府似乎被某些人盯上了,不过这么几天,凤逸已经大大小小遭到不下五次刺杀了,之前在大街上差点受伤,这次虽伤的不算重但也不轻,如果不是花儿在身边,他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可是花儿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他身边,而他身边那些侍卫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想到这里,蓝烬的眉头皱了皱,一路上沉着脸色,他总该查清楚要杀凤逸的到底是什么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五章 不能碰的事 这一夜安平王府血色下非常的静谧,花儿和衣而睡,躺在苍白的少年旁边,凤涟才似乎长大了一些,一夜都在照顾着如孩子一般的花儿和孱弱的凤逸,连婢女都没有惊动,她自小学的,也是自己可以承担所有的事。 皇宫不同,灯火通明,一阵一阵的怪叫从一座宫殿里传出,犹如见到了可怕的怪物,到了后半夜更是声音尖细,那人嗓子几乎毁了,但叫声没有停歇, “啊啊啊啊不是我,别找我!” “不要过来啊啊!” “救命啊救命啊,救救我!” 安乐宫灯火通明,皇太后就站在床前,床上一个人被绑着,疯狂的扭动挣扎,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痛苦,新换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原本也算俊秀的面容变得扭曲,更是大汗淋漓,目光没有焦距,不停的乱喊乱叫。 太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殿门进来的嬷嬷走到太后身边,附耳说了一些什么,太后抬头,转身看来一眼门外,已经是半夜,门外黑灯瞎火,太后终于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嬷嬷低头退下,不过片刻,从殿门外进来一个男子,青衣玉立,站在太后面前低头行礼,“参见皇祖母。” “行了,修儿。”皇太后一直看着床上的凤锦夏,回头看他的时候,身形竟有一些恍惚,凤锦修立刻伸手去扶着太后,将太后扶到一旁坐下,太后这才看来他一眼,揉着额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儿臣听闻六皇弟病情严重,特意前来看望。”凤锦修低着头,一本正经的回答。 “探望也不必半夜。”皇太后叹气,一双手虽然有些苍老,但因为保养极好,看上去倒也好看,她的手握住凤锦修的手腕,拉着他坐在面前,说道,“祖母知道夏儿胡闹,你们都不喜欢他,但无论如何,夏儿是你的亲兄弟,修儿,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皇太后在深宫数年,自然清楚他们每个人想的是什么,凤锦修的心思早就被她看穿,她也不戳破,凤锦修低下头,淡淡的回答,“儿臣知道。” “知道就好。”皇太后疲惫的点点头,说道,“修儿还是懂事的,如今皇嗣稀薄,太子又不知所踪,皇家将来的继承人,祖母希望是个识大体的。” “儿臣明白。”凤锦修说道,“儿臣并未对六皇弟有任何想法,只是想起当年一事。” “什么事?”皇太后放下手,问道。 “当年母妃的死。”凤锦修低下头,说这话的时候平静,但声音却有一些低沉。 皇太后握着凤锦修的手,力道微微加重,皱着眉说道,“修儿,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皇祖母误会了。”凤锦修忽然笑了,放下皇太后的手,说道,“当年母妃的死或多或少是因为六皇弟,当初都说邪物作祟,儿臣以为如今六皇弟这般模样,也许是当年邪物没有处理干净,这才出了这样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皇太后微微眯了眯眼,看着凤锦修有些危险。 “儿臣请了当年来皇宫做法的法师,想给六皇弟看看。”凤锦修似乎有些失神,走到凤锦夏床边,似乎有些自责,“儿臣没办法忘记母妃,但母妃确实做了不对的事,也算是儿臣替母妃还了这债,六皇弟如果好起来,母妃泉下有知,应该也是会开心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皇太后也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站着的凤锦修,他愧疚自责的眼神不似作假,使得太后甚至都想相信,问道,“不过听说当年的法师已经仙逝,修儿是怎么找到的?” “觉明大师吗?”凤锦修看着太后笑了笑,说道,“大师并未仙逝,当年大师被人追杀,被儿臣看见,便顺手救下。” “你不恨他吗?”太后问道,“觉明大师是害死你母妃的人。” “害死母妃的不是大师,是母妃自己。”凤锦修低声说道,“儿臣自然是恨过大师,但如今儿臣已经长大,知道母亲当年做错了事,大师只是为了主持大局,并没有错。” “修儿有如此觉悟,当真是我皇家的孩子。”皇太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今天天色已经晚了,这件事先不提,皇宫请法师也是大事,明日你父皇上朝再议。” “是,儿臣告退,皇祖母早点歇息。”凤锦修点点头,随即退了下去。 皇太后单手撑着头,身边的嬷嬷察言观色,立刻走过来为太后按肩,说道,“太后不必忧心,二殿下也是一片好意。” “好意?”皇太后轻哼,随即叹气,说道,“也不怪这孩子,晴妃自尽时他才五岁,他恨也是应该的。” “老奴觉得倒不至于,”嬷嬷皱眉想了一下,一边控制手上力道,说道,“二殿下素有贤名,行侠仗义救济百姓,帝城大多数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如此才最可怕啊,除了太子,皇家最忌讳收买人心,他对百姓越好,就会对皇室越狠。”太后摆摆手,有些烦躁,道,“你别按了,去照顾着夏儿吧。” “太后娘娘,老奴以为您救下六殿下实属” “实属胡闹?”太后没等她说完便反问了一句,见那个嬷嬷不再说话,她才叹气,说道,“夏儿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他也是哀家的孙儿,哀家怎么忍心看着他去死。” “娘娘对几位殿下一片真心。”嬷嬷叹气,也附和着说道。 “皇室子孙稀薄,相府如今也是虎视眈眈,哀家实在是不放心。”太后皱着眉,“虽说相府是哀家的娘家,但出嫁随夫,哀家也是皇室的人。” “可这皇室的殿下,怕是没有能和三公子一斗的。”老嬷嬷也叹气,她是太后从丞相府出来之前就跟着太后的老人了,丞相府的老人都称秦景深为三公子,这位嬷嬷也不例外。 太后似乎是笑了,也有些骄傲的意思,“景深出身高贵而不骄矜,为人聪慧又超然,真的是给淮安长脸了。” 秦丞相是太后的亲外甥,太后向来直呼其名,也多次不满意秦丞相如今的做法,但对于秦景深这个侄孙,太后还满意的很的,或者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秦景深这样的后辈有任何不满意,聪明圆滑,超然物外,是所有人巴不得自家孩子长成的模样。 “只是三公子怕是看不得丞相做的事。”嬷嬷摇摇头,秦丞相做的事不是瞎了眼的谁都看得出来,几乎可以说是一手操控了朝野,皇帝说的话没有一点儿作用,几乎可以说是实际上的皇帝,不过丞相的野心远不止于此,秦景深正直,秦家夺权,天下必定大乱,他不忍百姓受苦,也不愿君不君臣不臣。 太后深夜没有休息实在疲惫,随意的伸了手,嬷嬷立刻上前扶着,她说道,“景深总是有能力保住自己,至于丞相,看造化吧,哀家自然也不希望凤氏出事。” “娘娘仁慈。”嬷嬷说道,扶着太后的手微微握紧,太后便轻易感觉的到,问道,“你想说的不是这些吧?” 嬷嬷微微放松了手,低声说道,“老奴不敢。” “想说就说吧。”太后抽回手,回头看了一眼嬷嬷。 嬷嬷忽然脸色煞白,立刻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像筛子,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地方,太后娘娘的逆鳞,曾经碰到过的人都死了,所以太后出嫁从娘家带来八名婢女,都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如今已经只剩下她一个,关于那件事,太后从来没有手软过。 “老奴不想说什么,娘娘明鉴。”嬷嬷越想越怕,身上忽然就涌出冷汗,似乎眼前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子是个恐怖至极的人。 太后转过头,不再需要她扶着,径直走出殿门,临走时说到,“阿月,有些事不该说就不要说,最好是想也不要想,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过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人。” 嬷嬷在丞相府为婢女时,当初还未出阁的太后赐名桂月,自从太后嫁入皇室,这个名字已经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至于自称我的太后,也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了,这时候的太后,才是真正的太后。 嬷嬷一身冷汗,知道经过这一件事她也是至少一晚不能伺候太后,便留下来照顾着依旧在尖叫着的凤锦夏,有些不能触碰的禁区,她已经深深埋在心底几十年,足以让任何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也只消片刻,足以恢复原本的样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六章 儿子别人的 第二天一早,皇帝照常上朝,只是朝堂上依旧是一片昏昏欲睡的氛围,太后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旁听朝政的,几位大臣嗯嗯啊啊的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看起来天凌形势一片大好,皇帝高兴的眯着眼。 只是丞相一直沉着脸,包括丞相如今能够来上朝的两个儿子,秦景深不过比凤逸虚长一岁,年纪尚小,而且又是刚回到天凌,没有官职也不必上朝,倒也落得个清闲。 快要下朝的时候,皇帝终于是注意到了一脸心事重重的丞相,出于对相府的厚爱,皇帝问道,“丞相还有什么要说?” “陛下英明。”丞相出列,跪在地上,说道,“老臣日夜为六皇子殿下忧心不已,听闻殿下染上怪病,昨夜犬子有一方法能治殿下之病,不知可否一试?” “丞相说的朕怎么会不准?”皇帝哈哈大笑,道,“丞相不如说说是什么方法?” 秦丞相抬头,目光瞥向文官一列站在第三位置的男子,那那男子便走了出来,跪下说道,“陛下,臣以为六殿下的病甚为怪异,应当请大师做法,用以消除邪祟。” “做法?”皇帝眯眯眼,反问了一句。 那男子说道,“正是,十多年前正是晴妃娘娘以巫蛊之术迫害六殿下,许是当时的诅咒没有除去,如今才造成这种后果。” 所有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凤锦修,别人说着他的母妃,他却像是没有听见,纹丝不动稳如泰山,惹得几个官员轻声嗤笑皇室无能。 皇帝似乎也不在意,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说道,“景林说的有理,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秦景林点了点头,随即站回官列阴测测的表情总让人觉得这人酝酿着什么一击必杀的阴谋。 皇帝实在困得厉害,便说了句退朝,由着朱公公扶着回去,刚刚走出不久,却低声对朱公公说道,“你去安平王府一趟,叫凤逸过来。” “陛下,太子殿下受伤了。”朱公公自然也知道凤逸昨晚遇刺,监视凤逸的人自然有皇帝一份,凤逸无论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皇帝清楚的很,但朱公公以为皇上昨晚没有收到消息,出言提醒道。 皇上说道,“朕知道,伤的不重,现在应该醒来了。” “陛下,太子殿下身子本就极其虚弱,还是好好养伤为上啊。” 朱公公还想再劝,皇帝冷了脸色,说道,“他是朕的儿子还是你的,朕难道还用不动他了?” “老奴不敢,老奴这就去。”朱公公清楚皇帝生气,便也不敢多问,立刻退了下去,只是留下轻轻一声叹气,儿子是人家自己的,想怎么用本就是人家说了算,他不过一个仆人,能算得上什么。 而安平王府里,凤逸也不过刚刚醒来,花儿趴在他床边休息,只是微微一动,花儿便朦朦胧胧醒了过来,即使刚醒眸子也会很快变得平淡,凤逸偏过头,看见凤涟趴在旁边的桌子上安静的睡着,凤涟之前为了照顾凤逸和花儿睡得晚,身为郡主,因为凤逸的关系凤涟从小就比别的女孩子坚强独立,也比别的女孩子受了更多的苦,凤逸从小就觉得对不起凤涟。 花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凤涟侧着头枕在手臂上,平时活泼的面容变得安静,看上去美好极了,已经是个豆蔻少女,早晨的阳光洒进来,显得她美的像是画中人。 凤逸虚弱的厉害,说出的话自己几乎都听不见,对花儿说道,“别吵醒阿涟,送她回房间休息。” 这对花儿是个不小的难题,不吵醒凤涟的话,只要直接点了她的睡穴就好,可是送她回去休息,她虽然可以轻易抱她回去,不过一个半大少女抱着另一个半大少女,看起来无论怎么说都有些诡异,凤逸的意思是希望花儿出去叫侍卫,可花儿向来不爱说话,她看来一眼安静睡着的凤涟,顿了一下,便走过去抱起了凤涟。 凤逸看了花儿一眼,也没有出言阻止,花儿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何况是在王府,本来整个王府也没有多少人。 青柠一直跟着花儿的,可是凤逸说过不许青柠靠近凤逸的房间半步,这一夜也是守在隔壁房间没有敢休息一下,见到花儿抱着凤涟出来皱了皱眉,立刻冲过来想接过凤涟,但花儿看似什么都不懂,却是主权意识非常的强烈,无论是凤涟还是凤逸,都已经是她清澈的心里界限分明要保护的人了,这样的人,花儿是不放心交给任何人的。 所以花儿微微一闪,避开了青柠伸过来的手,目光冰冷且平静,绕过青柠继续往前走。 然而青柠还是不死心,走过去截下花儿,说道,“小姐,奴婢来照顾清涟郡主吧。” 花儿回头,目光更是冷了个彻底,但是没有生气或者其余情绪,如顺手一般,袖中飞舞一根红线,线头直冲青柠脖子而去,却堪堪顿在她脖颈位置,只要稍稍一用力,红线就可以穿过她的脖子,如昨晚的刺客一样死不瞑目。 青柠亲眼见了晚上花儿杀人时的样子,知道她想杀谁绝不会手软,立刻跪下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花儿收回线,抱着凤涟安静的走向清涟居。 身后有一群之前蓝烬送来的婢女,都在对着依旧跪着的青柠指指点点,青柠也不在意,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神色如常的转身回去花儿的房间收拾。 然而那几个婢女显然是一起的,已经来了这么久了都还没有敢和花儿说过话,进去房间也只是打扫卫生,甚至床铺都没有碰过,怎么能看着一个新来的直接跟在花儿身边,其中一个领头的女子便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直接拦住青柠的去路,说道,“哟,看看我们青柠妹妹这个样子,真是花儿小姐身边的红人啊,姐姐们可是没有胆子从花儿小姐手里抢人。” “我是想帮小姐。”青柠看了一眼她们,面不改色的说到。 那几个人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拿手帕捂着嘴,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家小姐,领头的对青柠说道,“帮小姐?清涟郡主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以碰的?” “这和你没关系。”青柠懒得理她,试图从旁边绕过,但这些人没有发泄,怎么舍得她离开,便有一个婢女走过去拦着她,说道,“青柠妹妹可不要走啊,姐姐们还想和你多说说话呢,也好培养感情,一起伺候主子们不是?” “请你们让开。”青柠似乎并不想与她们多说,从旁边绕开,那些婢女见她一心要走,料定她是不敢和她们为敌,便更加盛气凌人,说道,“你想走就走?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婢女,不懂得规矩吗?” 青柠见劝已经不管用,她此时也不再说话,奈何那些婢女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软柿子,谁还不是可这劲儿欺负,领头的冷笑,对一个婢女说道,“你去教教青柠妹妹规矩。” “好。”那个婢女点头,一脸谄媚,从领头的旁边出来,微微活动手腕,一个巴掌刚要过来,青柠便忽然伸手拦住,那婢女一惊,青柠却紧紧握着她的手腕,说道,“我的规矩自然有徐姑姑教导,不劳几位费心了。” “你这个小贱人,你竟敢啊啊!放开我!” 那婢女刚要辱骂青柠,青柠微微用力,那婢女手腕像是折了一般痛叫起来,其他几个人一时乱了阵脚,还是领头的深吸一口气稳住气势,大声说道,“小贱人还敢还手,都上去好好教训教训她!” 几个婢女闻言,都互相看了看,最终都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像青柠冲去,然而手还没有碰到,门外却忽然进来了几个人,自然是朱公公领头,门口护卫自然全部不敢得罪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又一次没有通报就放了人,朱公公进来就见到婢女掐架,怒道,“都不好好伺候主子在这里干什么!” “回公公,这个婢女不听话,奴婢正要教训她一下。”领头的婢女立刻跪下说道,她还算精明,朱公公这样的宫廷红人她们得罪不起,不但给足了朱公公面子,同时还顺带提了青柠一嘴。 朱公公闻言看了青柠一眼,在皇宫多年,这样的场景见到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后宫女人的手段可是要比这些婢女高得多,朱公公立刻就看出是怎么回事,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世子在哪里?” “世子在房间休息。”青柠松开捏着那个婢女的手,微微行礼恭敬的说道。 朱公公点头,他没有心情管这种家长里短,也没有资格在凤逸的府邸管这种事,刚要抬步去找人,眼角一瞥却看见花儿在一旁站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七章 自由在自己 婢女们都不敢说话,似乎是跪的更恭敬了,甚至连一直显得大气的青柠也似乎有些局促,安平王府的主子很怪,这些婢女深有体会,一个个求着去伺候凤涟,因为除了凤涟,凤逸和花儿真的是奇怪极了,他们从来没有对下人责打过,甚至责骂都没有,但是当他们两个看着你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凉嗖嗖的,觉得性命不是自己的那种错觉,所以从来没有任何人敢挑衅过他们两个,一来是主子,二来实在可怕。 朱公公转身看着花儿,少女依旧一身红衣,长发未束,直直披在脑后,今日许是还早,长发还未理顺,显着有些邋遢,长裙不似宫宴穿的,这件虽然也是红色,但没有任何装饰,简单大方,宽宽松松的罩在少女身上,有些不合适中的微妙合适。 “花儿姑娘。”朱公公终于也发现玩这种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他玩不过花儿,花儿可以一整天这么看着而不说话,神情都不会变一下,他却不行,只好率先开了口,不过语气也是尊敬,没有一丝作为皇帝身边红人的骄矜。 花儿眨了一下眼,自然是不会理他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一群人,似乎有些不解,朱公公赔笑解释,“花儿姑娘,老奴是奉陛下之命请逸世子进宫。” 本以为花儿会说什么,就算不配合也至少会骂他们两句,毕竟这姑娘的剽悍在大殿上他们可是见识的够了,然而花儿依旧一句话没有说,隔过他们径直走向凤逸房间。 难道这姑娘好心带路?朱公公有些诧异,要真是这样,他可真的是激动的热泪盈眶了,在大殿上就可以看出,不管这姑娘到底懂多少,但这姑娘心里有凤逸是一定的,换做任何人,谁会想让自己护着的人这时候被人打扰,毕竟凤逸受着伤,换做朱公公,估计此时早就请那些人出去了,虽然这些人好像就是现在的他们 花儿果然一路没有说话,直直走向凤逸房间,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能顺利带走凤逸就已经很好了,朱公公这样想着,不禁又为凤逸叹了口气,明明受着伤,真正在乎他护着他的人此时却没有见到。 不过刚走到门口,见花儿进去朱公公自然也收了心思想跟过去,然而花儿忽然回头,朱公公猛的一愣,他和花儿挨得近,看着花儿眸中那明显的冰冷,忽然也觉得背上冷了一下,果然这趟就不会那么容易,他试探的问道,“花儿姑娘?” 花儿不会说话,见他们还跟在自己身后,转身之后还没有想走的意思,似乎这才明白了是来找凤逸的,花儿抬手,朱公公和身后几个小太监不解,红色的细线已经缠上他们脖子,看上去有些恐怖。 朱公公立刻反应过来,但他还没有下跪求饶,其他几个小太监已经受不得这惊吓,一个个手里扒着这要命的红线哭着喊着下跪求饶,花儿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朱公公,平静且冷淡,是花儿惯有的目光。 明明细线还没有收紧,朱公公却觉得可怕的窒息,立刻说道,“花儿姑娘,老奴是奉命而来,请逸世子进宫的。” 花儿从来不在意任何人的下跪求饶或者眼泪,也许在她心里并不知道什么是敬佩或者什么是怜悯,她要杀的人,别说下跪求饶,就是跪在她面前给她提鞋,她眼都不会眨一下,同样,哪怕一个人一身傲骨毫不惧死,花儿也不会有任何佩服的感觉。 她此时看着朱公公,眸子里深处却只是寒潭水,没有朱公公,她微微调动内力,红线越发收紧,几个人扒红线的手指被磨破了皮,花儿杀伐果决,能缓缓磨了这么久也是极限,刚要动手,房间里带着咳嗽的虚弱声音细弱蚊蝇的传来,“花儿,回来” 花儿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那个声音她熟悉不过,也是唯一能够阻止她的行为的声音,她收回手,目光没有多停留一秒,转身走进房间。 朱公公也跟着走进,这次花儿没有再拦,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拦着,朱公公看着凤逸苍白的像只鬼一样躺在床上内心一片唏嘘,其实听那声音都可以听出凤逸虚弱,但皇帝的命令不好好执行,他就不是受伤虚弱的后果,怕是连床都没得躺直接睡去了城北坟地。 凤逸看了朱公公一眼,朱公公立刻行礼,恭敬的道,“老奴见过逸世子,老奴是奉陛下之命来请” “请我进宫?”凤逸问道,他实在是没力气,一句话说的是越来越低,朱公公要竖直了耳朵才听得见。 然而听见也不是一件好事,本来朱公公就有些感叹,此时看到这人这样自然也是心疼,从来都是收放自如的皇帝身边第一名宦就是他,竟然这一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木然发点点头。 凤逸笑了,是他平日里温柔的笑容,不知是因为脸色过于苍白还是如何,他竟然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苦涩,不是真的吧,凤逸的表现让朱公公禁不住想了一下。 少年忽然轻声开口,“公公觉得我这个样子可以进宫?” “陛下知道世子受伤,安排了软轿给世子,世子不会感到不适的。” “是他安排的吗?”凤逸轻声笑道,似乎带着莫名的冷嘲,说这么两句已经累的厉害,他看了花儿一会儿,偏头对朱公公轻声说道,“他想说的我都知道,我有分寸,花儿我只当妹妹,还有,让他以后不要轻举妄动,不好收场。” “世子,你”朱公公看他说完,也不忍心多说什么,确实,皇上只是说让他进宫,并没有特意为他安排软轿什么,是他自己不忍心才路上特意去为凤逸雇的,但无论如何,皇上既然下了命令,他就必须把凤逸带进皇宫。 他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世子,您还是进宫亲自跟皇上说吧,皇上知道你受了伤,日后也好让您少操些心。” 凤逸明白,连皇帝身边的公公都知道他的身体根本容不得一点儿折腾,皇上却从来都没有顾忌过他,也许这次走一趟过去,皇帝就该知道他到底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可他懒得这样,他想做什么从来都是自己的事,他淡淡笑了笑,说道,“朱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陛下总不会对您下杀手。” 说完凤逸便闭上了眼睛,俨然是已经不想再说了,更是决定了不会去的,他也不可能在这里把人绑走,看着躺着的少年确实苍白的厉害,他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便也低头行了礼,说道,“那世子好好养伤,老奴自然会把世子的话带到。” 凤逸没有说话,花儿站在床边,朱公公叹了一口气,这才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开,凤逸的房间安静下来,他不说话,花儿自然也不会说什么,头发自己也不会梳理,便随意的乱着,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凤逸。 过了一会儿,清逸居又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看来大门的侍卫是连一个人也守不住了,凤逸没有多说什么,小太监已经来到凤逸房间,手里递出一包药材,跪下说到,“这是皇上给世子的药,朱公公刚刚忘了给世子。” 凤逸闭着眼睛如睡着了一般,花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小太监自己跪着有些怪异,不过片刻额头上的汗便扑簌扑簌的落,手里拿着一包药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凤逸终于才淡淡的说道,“放在那里吧。” “是。”小太监如蒙大赦,立刻起来把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随即说道,“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不等凤逸回答,小太监就像见了鬼一般离开,回去将情况报给朱公公,朱公公站在帝城最大的药铺前,自然也只是叹气了又叹气,没有任何办法,换作是他,他也不会信刚刚没有带药现在才想了起来。 凤逸依旧躺着,花儿也不是太会照顾他,想去叫徐姑姑凤逸和凤涟都不许,故而花儿就安静的看着他,他也安安静静,不过花儿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花儿有些不解,低下头轻轻吻在他失了色的唇上,这便感觉到他抿着唇,似乎在忍痛,她扶着他起来,终于知道从旁边端水给他喝,而且也知道他也没力气拿水,便小心翼翼的喂给他。 凤逸看着花儿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忽然便觉得伤也没有那么疼了,花儿如今亲近他,甚至可以说亲近的过了头,这么些年来,凤涟被他送走,蓝烬也要随军,偌大的安平王府只有他一个人,周围团团围着的都是监视的眼睛,忽然有一个人这么闯到他身边,一心一意的亲近他,即使很多时候花儿什么都不懂,也会让他觉得感动极了,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他特别想摸摸花儿的头,可是微微一抬手就疼的厉害,歧玉的药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效果。 ------题外话------ ——这里是题外: 1,请问!今天是什么节日,请讲出至少三个习俗。 2,请问!在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国风·卫风·硕人》一篇,有一段描写齐女庄姜美貌的经典段落,是什么? (各位配合一下哦,有奖励,而且防止父母问你整天看手机看到了什么!)(笑哭)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八章 厚颜又无耻 丞相府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儿就有几个法师站在了府里,难得的是,丞相府这次竟然和凤锦修想法一样,导致太后知道了也没办法说什么,甚至觉得如果是丞相府下手的话,似乎会和凤锦修完全不同的效果。 丞相府二公子秦景林目光阴鸷的扫过院子中的一群装模作样拿着白帆和拂尘的法师,问道,“六殿下的病你们可是清楚了?” “清楚了。”那些法师们异口同声,倒是整齐的很。 秦景林绕过这一群人,走到最左边那个人身边,说道,“你是十几年前的觉明大师?” “正是。”那个大师看起来倒还有几分仙风道骨,说话竟也不卑不亢,跟秦景林直视也一点儿不惧。 秦景林大笑,道,“好,就是这样,理直气壮。” “多谢二公子夸奖。”那人点了点头,刚刚的仙风道骨变得有几分谄媚,秦景林满意极了,刚要转身,却听见有人说道,“觉明大师,家师空山道人,提起过您。” 那声音清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还有几分笑意,如清泉流淌过山石,好听极了,秦景林眯眯眼,这样的声音和语气,自然只有他的好弟弟天下第一公子秦景深才会有。 果然,秦景深从旁边走进来,看了觉明一眼,笑道,“想知道家师是怎么评价大师您的吗?” 觉明抬头看了一眼秦景深,秦景深这人,初见时觉得像仙,只能远看不能亵玩,要是离他近了,才会发现很多时候他烟火极了,笑就是笑,怒就是怒,是个凡尘中人,洒脱随性,倒也自然。 觉明是知道秦景深师承空山道人,那是出了名的快要成仙的人了,觉明知道这人不奇怪,整个天凌应该没有不知道他的,可是要说空山知道觉明,那真的是一件奇谈,但听秦景深说的也不像开玩笑,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但还是摆了摆架子,才说道,“三公子若是想说,觉明也不妨一听。” 秦景深看着他,笑了,学着空山的语气施施然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鬼话连篇,道貌岸然,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觉明的脸立刻气的绿了,秦景林也在一旁沉了脸色,其他道士努力憋着笑,秦景深仿佛起了兴致,继续说道,“说起来,觉明大师,能让我师父用如此语言评价的人,您还是第一个,所以师父教导我,若是见到了您,一定要恭敬的转达他老人家的评价呢。” “秦景深,闭嘴!”一旁站着的秦景林终于生气,走上前去对秦景深叱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不胡说二哥清楚。”秦景深转头看着他,秦景林永远都是一脸阴沉,看上去都让人觉得他又要算计谁了,而秦景深却是淡然,只是这份气度,他们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和你没关系,爹既然叫你回来就是有事,你即刻去找爹吧。”秦景林烦闷的摆手,秦景深是丞相的手中宝,就是他再不满也不敢多说一句。 秦景深却不走,对他说道,“二哥,我记得不错的话,觉明可是二殿下的人。” “那又怎么样?”秦景林有些恼怒,说道,“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吗?觉明从来都是相府的人。” 秦景深顿了一下,眸子看着觉明,觉明之前被秦景深气到,此时一脸盛气凌人的看着天下第一公子,秦景深不屑的笑了笑,说道,“那么说这个人还是二哥安插到二皇子府的间谍了?” “哼,”秦景林冷哼,似乎是在嘲笑秦景深现在才明白,但还是不便于对秦景深多说什么,催促道,“三弟,让爹这么等着可是不孝啊。” “多谢二哥关心了。”秦景深笑着说道,但他却没有走,绕着觉明又转了一圈,又说道,“二哥,你确定觉明是自己人?” “三公子,既然你怀疑我,那我就自行离开便是。”觉明似乎还有些骨气,手中拂尘一摆,悠悠的说道。 “好啊,恭送大师。”秦景深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请觉明出去,觉明自然只是开个玩笑,见秦景深倒是当真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着秦景林。 秦景林走上前去,一把拉过还在看人的秦景深,再让他这么看下去,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用进皇宫了,秦景林扯着他的袖子扯到一边,怒道,“你胡闹什么,别以为仗着爹宠你就无法无天了。” “二哥,你明知道的,他们只会诬陷无辜的人,根本就没有” “我自然知道!”秦景林打断秦景深的话,压低了声音怒道,“什么叫无辜,皇室哪里有什么无辜的人,爹想做的事本就是大逆不道,你还在意这些小节,怎么成大事?” “这不一样。”秦景深说道,但说起不一样,他声音有些低,似乎自己都有些不愿意相信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秦景林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天真,说道,“你从小就受宠,又被送出去求学,看似聪明实则愚钝,目的本身就是错的,过程怎么可能不带着血腥?” “二哥” “别这么叫我。”秦景林打断了他,嗤笑,“大哥在爹身边,还等着你过去呢,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自己好好想清楚。” “多谢二哥,我知道了。”秦景深点点头,没想到秦景林这次虽然算不上帮他,竟然有几分想提醒他的意思,不过无论如何,家里人尤其是秦景瑜是真的容不下他。 秦景深来到书房,果然秦景瑜站在丞相身边,秦丞相正在写一副字,秦景深走的近了,才看出那篇没写完的字是什么,“江山。” 秦景深惊了一下,便开口说道,“不知道爹叫我过来是” “深儿,你昨晚和谁在一起?”果然,秦丞相抬起头,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秦景深抬头看着他,便实话实说,“凤逸。” 秦丞相似乎忽然有些生气,手中的笔扔了出去,一下子戳在秦景深面前的地上,笔上的墨弹了出来,有几滴溅在秦景深衣服上,染脏了他洁白的衣袍。 ------题外话------ 题外,不知道有人看不看得到﹌○﹋ 问:文中“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只人!”出自哪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五十九章 运气差要命 “三弟,仗着爹宠你,你也不必要这么跟丞相府对着干吧?”秦景瑜得意洋洋,见到丞相生秦景深的气,忍不住跳出来嘲讽几句。 秦丞相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闭嘴!” 秦景瑜愣了一下,眼里的不甘越烧越旺,但他终于算是明白了一个词,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便看了秦景深一眼,退回了丞相身边。 丞相忍着怒气,对秦景深说到,“深儿,你和凤逸到底说了什么?” “没什么。”秦景深淡淡的说道,不是他不愿意多说,实在是他和凤逸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凤逸闯进来,不过就是为了引他的大哥进来,也不过就是为了限制他,确保他不出手罢了。 然而秦丞相显然不信,问道,“你的别院爹和你大哥都找不到,凤逸怎么知道?” “他猜的吧,我也不清楚。”秦景深无奈的说道。 秦景深回头一看,院子里秦景林已经带着那些所谓的大师要进宫去了,秦景深不得不转移话题,道,“爹,这些人想做什么?” “这你不必管。”丞相虽然宠着秦景深,也抵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凤逸接触,阻碍他想做的事,更顶不住自家另外两个儿子在身边念叨,夫人又吹着枕边香风,如今倒是罪证俱全,丞相又问道,“昨夜你大哥去追杀凤逸,你为什么放他离开?” 原来秦景瑜是这么对丞相说的吗,秦景深心里冷笑,追杀凤逸倒是一个好的借口,丞相根本不会怀疑,而且虽说凤逸是皇亲,但是如今丞相府的人想杀他的心就差没有公开告诉整个帝城了,秦景瑜若是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凤逸给杀了,那倒是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可是昨晚的情况是,秦景瑜根本就是冲着秦景深去的,他要杀的人,是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即使是这样,秦景深就算知道所有的真相,他也绝不能说出来,丞相是真的宠他,也许是秦景瑜根本就想象不到的,但凡丞相相信了他派人刺杀秦景深,那么秦景瑜就真的毁了,就算他不仁,秦景深也做不到这样不义。 他只好绕过这件事,而且本身就有更重要的事,他对丞相说道,“爹,凤逸受伤了,我们能做的事情多的是,不必要再去搞二哥说的了。” “够了深儿,你以为我们要对付的就只是一个凤逸吗?”丞相冷着脸,说道,“凤逸说到底只是一个皇亲,我们要的是皇室,是皇位!” 丞相府绝对安全,在丞相的书房,丞相可以肆无忌惮的随便说着自己的想法而什么也不用担心,不过这样的话听到秦景深心里,却有些冰凉的感觉。 “爹,凤逸这时候受伤,只会和你们即将查到的巫蛊之术撇得一干二净,而且觉明是从凤锦夏那里过来的,这件事也是凤锦修先提的,你查不到他。”秦景深不想再和他讨论什么无辜不无辜的问题,只能分析现在的形势。 巫蛊是大事,当年皇宫最大的巫蛊案算是晴妃那件,其实当初因为这件事牵连而死的并非晴妃一个,在这件事里死不瞑目的还有许许多多名不见经传但却姿色不错的后宫妃子,以及许许多多无辜的宫女仆人,只是因为她们没有晴妃幸运,膝下有一皇子,所以才没有被过多提及,但作为两大奇案之一,那件事至少牵扯到上百人,而八年前,倾皇后之死也是因为一个诅咒的木偶,如今天凌的皇帝大事不管,但对巫蛊是非常的执着,抓一个杀一个,从来没有手软过。如果丞相再派这些人过去,以秦景林的性格,不闹的人心惶惶,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深儿!”丞相冷声道,“这件事说了你不要管,爹自有打算。” “爹,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皇室除掉!” “够了!”丞相终于是真的生气了,怒道,“本来好好的控制着凤锦夏就是,你偏偏帮凤逸毁了凤锦夏,现在你让爹怎么办,哪个皇子会听相府的话?” “爹,你太着急了。”秦景深说道,“皇室皇子本就不多,凤逸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插手了皇室的事,那些皇子肯定不可能放过他,凤逸不是省油的灯,但他的身体绝对是他致命的缺陷,我们坐山观虎斗,想杀他实在简单。” “三弟,你不会是想劝爹什么也不要做,就这么等着吧?”秦景瑜终于是忍不住了,站出来嘲笑起来,看来这个天下第一的脑子真的也没有太好。 “是。”秦景深倒不在意,心态好极了,冷冷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丞相是沉着脸,便不想再和秦景深唠叨了,但即使秦景瑜再怎么说,丞相最终还是舍不得对秦景深做什么,便说道,“深儿,你回你的院子休息,没有爹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 “爹,二哥的人会不会诬陷没有关系的人?”秦景深不走,甚至还对着明显咬牙切齿心有不甘的秦景瑜笑了笑,回头对上丞相又是严肃起来。 丞相没有理他,说道,“你下去吧。” “如果二哥真的随便下手,我一定出手拦他。”秦景深说到。 丞相真是被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气晕了,强忍着没有抄桌子砸他的冲动,怒道,“滚回去!” “啊,但我觉得二哥这次会被整惨。”秦景深淡淡,不以为然,“爹,最好告诉姑姑,让她小心着些,还有晚娇,收敛点儿,别一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景深,是不是又想跪祠堂!”丞相瞪了他一眼,甚至叫了全名,真是怒的极了,压了半天怒气才说,“你给我回去,不许再出来。” “好,那我就走了。”秦景深竟然也不据理力争了,随便点了点头潇洒的就走,完全不管被自己气的冒烟的亲生父亲。 秦景瑜真的是郁闷的只差没有把郁闷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发誓一开始他绝对没有对秦景深有什么看法,甚至这样的秦景深是个人无缘无故绝对不可能讨厌他,秦景瑜和他是一家人,小时候也不过就是兄弟之间正常打闹,何况秦景深性子本来就怪,但毕竟是亲兄弟,说要杀了秦景深,秦景瑜是绝对没有想过的,可是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丞相一味的偏爱,而且偏爱的理直气壮。 秦景瑜就不明白了,或者说秦家所有人都不明白,秦景深固然长相绝佳,一副随时飞仙的样子,但都是一家人,秦景深是个什么样子他们都熟悉的很,而且都是男人,也不至于因为一个长相对他偏爱至斯,再者,秦景深就是再好,也是从小就被送去了深山老林里跟着道士学艺去了,这么多年除了每年回来一次和家里都没有联系,怎么说也不该比他这个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奉承伺候着自家老爹的嫡长子亲近啊,可丞相就是喜欢秦景深,他无论做了什么事,甚至公然阻拦丞相想做的事,丞相也什么话都不会说,若不是这次事情实在是有些离谱,秦丞相估计连关他禁闭都舍不得。 秦景瑜越想越气,越气之余渐渐有一些无力,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出了一种念头,杀了秦景深,只要杀了他,自己就会被整个家族重视,就会拥有作为嫡长子的尊严,他一直都是争强好胜的,可是无论是在外面,还是在家里,秦景瑜都神使鬼差的从来没有上的过台面,可事实上他实力了得,大多数时候,人运气差起来真的是会要命,而秦景瑜差了一辈子。 ------题外话------ 这是一条题外, 好吧我就是想不到了,这就是单纯的一条题外, 心疼一下倒霉的景瑜大公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章 后宫有法事 秦景林带着几个摇头晃脑的道士进入皇宫,如十几年前晴妃的案子一样,没有人太过再意这样的事,如果说专门去查某一个人的话,也许会出什么事,可是如此乱来,所有人想了想,丞相府如日中天,似乎没有人敢和他们有过矛盾,便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太后自然还等在安乐宫,不过最近的太后似乎非常疲惫,此时正是之前的月嬷嬷在给她捶背,她单手撑头靠在桌子上假寐,秦景林走上前,恭敬的行礼,说道,“太后娘娘,臣已经奉命将二十位法师带来。” 太后听见他说话,抬了一下眼皮,扫了一眼跟在秦景林身后但却依旧站在殿外的人,说道,“景林,有点儿多啊。” “太后娘娘明鉴,实在是因为六殿下身上邪祟,臣实在是担忧” 秦景林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只是他还没有用上,太后就抬了手打断,显得还是疲惫的问道,“这件事景深知道吗?” 秦景林的话戛然而止,微微怔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垂下眸子,语气不变,道,“景深知道。” “他怎么说?”太后是不在乎秦景林的态度的,便也随意的问了一句。 秦景林收拾了心情,便一如既往认真的回答太后,“他被爹关起来了。” 太后这才正经的睁开眼,挥手示意月嬷嬷不用再捶了,月嬷嬷自然退到一旁,太后自己活动了几下,问道,“他不同意?” “景深总以为我想陷害无辜。”秦景林摇摇头,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无奈。 太后却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问道,“难道你不是?” “太后娘娘果然和爹一样偏心景深,”秦景林也笑了,太后虽然算是出自秦家的人,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丞相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在外人面前也可以毫无忌惮的。 太后没多说,只是锐利的眸子一直盯着秦景林,秦景林这人,平时都不会和别人对视,此时更是不会,他苦笑道,“太后娘娘,说句不厚道的话,如今的丞相府还需要刻意针对谁?” 太后愣了一下,这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丞相府,后宫有太后和秦贵妃坐镇,前朝有丞相和秦家两兄弟,外朝还有江南苏氏强大的势力,这么庞大的丞相府,确实没有什么人需要针对了,可是这个时候来这么一出,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没有任何目的的。 “那你开始吧。”太后虽然疑惑,但也绝不可能去问秦景林,只能自己盯着罢了,确实,如今想想,真的不知道秦家现在是什么打算了。 秦景林领了太后的命令,便吩咐门口的道士进来,乍一进来,太后又是想不通了一次,指着觉明问道,“景林,他是谁?” “十五年前,晴妃巫蛊案时的大师。”秦景深低头,认真的回答。 果然是这样吗?太后揉了揉额头,问道,“景林,你知不知道他是修儿的人?” 太后叫凤锦修修儿,自然也无可厚非,秦景林也猜到这个情况,很快便明白过来太后的意思,点点头说道,“是二殿下的人,听说二殿下也有意请大师做法,如今我也要做,不如请大师过来一起。” 君臣和睦,这不是一件大事,但太后却总有之中不是特别好的预感,这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来,但他们到底要查谁真的不好说,巫蛊这种东西一般出现于后宫,如今除了皇子和凤逸,太后是真的想不通丞相府还要针对谁。 秦景林见太后不说话了,便开始一本正经指挥着这些大师开始做法,眼看着这些道士神神叨叨的摆起烛台,觉明站在他们前面,一把剑一把拂尘挥舞的虎虎生风,嘴里乱七八糟的念些什么,忽然火焰窜了起来,觉明放下拂尘,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张符,几个大步走到凤锦夏床前,毫不犹豫的把符贴在凤锦夏头上。 觉明见符贴好,微微眯了一下眼,正要回头,却见凤锦夏像是发了什么疯,一边咿咿呀呀的叫着,一边疯狂的扭头,还没等到觉明再回去固定,那符竟然是被凤锦夏给甩掉了。 凤锦夏还在大叫,“不是我!啊啊不是我!” “别杀我!” “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 符像只黄色的蝴蝶在天上飞,觉明的心一瞬间也像这只黄蝴蝶忽上忽下,最后沉到了底,从门外传来大笑的声音,人未至声先来,那声音说道,“景林请的大师不行啊,这符似乎不能降妖除魔。” “参见皇上。”即使人还没有到,秦景林也足够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了,后宫除了丞相府这样的大家族,能够随便进入的男人也只有皇上了,果然,随着声音,依然是顶着黑眼圈的皇帝就那样慵懒而又颓废的出现了,不过这次不同,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这皇帝脚步有了那么一点儿轻快,语气也有些兴奋。 “起来吧。”皇帝说道,同时看向太后,恭敬的低头,“见过母后。” “嗯。”太后只是淡淡点头,问道,“皇上怎么来了这里?” “没事过来看看夏儿。”皇帝回答,又看了看觉明,笑道,“听说景林请了很厉害的大师做法,朕也是担心夏儿,来看看大师的效果。” 觉明把头低的更低,他又不是丞相,此时怕皇帝还是怕的要死,但皇帝却是笑笑,“看来,大师法力不够啊。” 觉明哆哆嗦嗦不敢说话,秦景林却是走上前去,说道,“陛下看错了,其实大师已经知道原因了。” “哦,是吗?”皇帝忽然兴致起来,看着秦景林问了一句。不过这话觉明也想问,但只是一抬头就刚好看到秦景林垂着的眸子,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是不是已经很清楚了。 觉明便低下头,战战兢兢的说道,“二公子说的对,草民确实已经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了?”秦景林又不说话了,只好由皇帝亲自来问。 觉明咽了口水,说道,“就在皇宫的东北位置。” “东北?”皇帝想了一下,皇宫他竟然也不算太熟悉,说道,“东北角应该是宗人府?” 宗人府是囚禁皇室子弟的地方,大多数皇室子弟犯了错除非被贬为庶民,不然就会被囚禁于宗人府,包括之前凤逸和凤锦修因为郡主的事受到牵连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受了鞭刑,除了大理寺,这里的刑罚算是最重的了。 觉明似乎有些尴尬,为难的摇了摇头,说道,“邪气是在宫外。” “宫外?”皇帝眸子发亮,似乎来了兴致,皇太后眼睛也是闪了闪,将皇宫附近的布局过了一遍,沉声说道,“大胆,你竟敢污蔑二殿下!” 皇宫外东北处,正是食禄街北边,靠近皇宫第一座府邸就是二皇子府,六皇子凤锦夏和四皇子未及弱冠,还未有府邸,而大皇子的府邸临着安平王府,位于皇宫东南,倒似乎是与这件事没有一点儿关系了。 ------题外话------ 这里是题外, 好吧,没人看到这里,就不题外了,爱你们,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一章 奶娘是何人 觉明被太后的话吓到,立刻跪了下去,诚惶诚恐的说道,“太后息怒,贫道并没有说是二殿下做的,巫蛊邪术向来是女子所用,贫道以为有可能是和二殿下有关的那个女子所做。” “谁不知道修儿从来不近女色,哪里和什么女子有关?”太后脸色依然不好,昨天晚上刚刚说了觉明是凤锦修的人,如今倒是转头就咬了凤锦修一口,虽然太后不想凤锦修查这件事,但不意味着她希望凤锦修出事,皇室子弟稀薄,她担心这凤锦夏同样也忧心着凤锦修。 这次是秦景林还没有说话,皇帝倒先说了起来,竟然有几分兴致勃勃,说到,“有没有去修儿的府邸一看不就知道了?” “皇帝,这么几天你已经出宫多次了。”太后不同意,皇帝出宫是大事,怎么能随随便便一点儿小事就出宫亲自查看。 皇帝不在意的笑了笑,转身就往门外走,一边说道,“母后不必担心,儿子去去就回。” 太后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秦景林就跟着皇上离开,太后只听到皇帝身边的朱公公已经叫人摆驾二皇子府,不过多久就没有了人影。 月嬷嬷有些担心,但也没说什么,殿里早就被冲天的烟灰味和凤锦夏的尖叫声充斥,甚至太后觉得多待一秒都是难受,便走到凤锦夏身边,深深叹了口气,保养得当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却并没有做什么,径直从殿门口离开。 凤锦修像是早就知道了皇帝会来一样,当皇帝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接驾,恭敬的带着丫鬟仆人跪了一地,整齐的喊道,“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修儿怎么知道朕会来?”皇帝似乎忘了来这里是什么事,伸手虚虚扶了凤锦修一眼,凤锦修顺势起来,也示意身后仆人起来,对皇帝说道,“儿臣昨日还想着带觉明大师为六皇弟作法,今日觉明大师就跟着秦二公子而去,儿臣怎能不知道父皇今日会来?” 凤锦修虽然是笑着的,但看着觉明的目光犹如实质,大中午的竟然是吓得觉明微微一颤,却所在后面不敢说话,但说不说话,觉明两面三刀的形象终将是留下了痕迹。 秦景林走上前说到,“二殿下,觉明大师说邪物在皇宫东北角,故而陛下和我才来看看,巫蛊之术是女子用的,二殿下自然不会有嫌疑,但毕竟为了六殿下着想” “秦二公子的借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凤锦修嘲讽般说道,随即让开了大门,说道,“既然父皇想来,无论是什么事,儿臣自然欢迎之至。” 秦景林怔了一下,已经是第几个人打断他的话了,但不过片刻他就调整回来,一如既往盯着地面,从来不把实现给人,而每次看人的视线,都是阴冷而诡异。 皇帝哈哈大笑,说道,“修儿果真是孝顺,倒是不怕朕查出个什么?” “儿臣身正不怕影子斜。”凤锦修答道。 皇帝笑的更甚,随意的拍了拍凤锦修的肩膀道,“说得好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 秦景林看着眼前一派父慈子孝其乐融融的场面,并没有多说什么,刚要带着觉明在二皇子府找证据,皇帝就叫住了他,“景林,这种事觉明大师一人足矣,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微臣怕大师随性,乱动了二皇子的东西。”秦景林低头,不慌不忙的说着。 “秦二公子想多了,”凤锦修瞥了他一眼,给皇帝倒茶,多放一个茶杯,示意秦景林坐下,说道,“我即说了无畏,那觉明大师随便查便是了。” “是。”秦景林点点头,低着头等皇帝喝完了茶才去喝杯子里的茶,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过眼,更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果然就像凤涟说的,永远像是别人欠了他二百金一样的臭脸。 自然皇帝和凤锦修也不理他,爷儿俩坐在一起喝茶倒像是上瘾了一般,举杯相撞竟然加油几分觥筹交错的意思。 过了不久,凤锦修微微掀起一点儿嘴角,果然,不出片刻,觉明便带着一群小道士过来,小道士站在花园的亭子外边,觉明却进到了里面,将一个香囊双手递给朱公公,说道,“此物就是那邪物。” “香囊?”皇帝疑惑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巫蛊和香囊有关,从朱公公手中接下香囊拎起来,仔细端详后,说道“这香囊是谁的?” 凤锦修却没有看香囊,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依旧低着头的秦景林,这才对皇帝说道,“这是奶娘留给儿臣的。” “奶娘是谁?”皇帝疑惑的说着,想了一下,他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奶娘是谁,也许是哪个年老色衰的宫女,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消失了。 凤锦修果然也知无不言,说道,“奶娘是母妃的陪嫁丫鬟,如今还在西宫。” “西宫?”皇帝皱了下眉,凤锦修的母妃晴妃在被发现巫蛊之案后,母族本就单薄,更是直接被灭门,自己被打入冷宫,后来又被逼得自尽,只留下了当初尚且年幼的二皇子凤锦修,那时候,凤锦修一个人住在冷宫,可不就是还有一个奶娘陪着,不然早就活不到这么大了。 凤锦修继续说道,“嗯,奶娘叫冷香,二十年前跟着母妃进入皇宫,十五年前被打入冷宫,在冷宫里照顾了我十年,后来我出来了,但奶娘一直留下,说要给母妃守灵。” “倒是个忠心的宫女。”皇帝感叹,时至今日,也也不如当年提起晴妃那件事时雷霆之怒了,问道,“那奶娘给你这个是” “儿臣并不知道,”凤锦修低头说道,言语诚恳,并无一丝隐瞒,“父皇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可以去冷宫看看。” 皇帝看向了秦景林,秦景林点头,说道,“自然要去冷宫看看。” 皇上看了一眼凤锦修,见他一脸坦然也没有任何推辞之意,便点了点头,说道,“朱公公,去西宫。” 朱公公立刻尖声道,“摆驾西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二章 巫蛊乱后宫 秦景深和凤锦修自然是都要跟着去看的,二皇子府离皇宫很近,不过一会儿就到了皇宫,不过皇宫不小,离西宫倒是有一段儿距离,去西宫的路上经过后宫,一行几个人目不斜视,然而却被一位宫女拦住了去路。 朱公公皱了皱眉,刚想上前赶人,那宫女却跪在龙撵前,说道,“皇上,我家秦贵妃娘娘发现储秀宫郁贵人房里藏着巫蛊之术的木偶,娘娘甚是心惊,请皇上过去一看。” 小宫女说完,皇上也不像平时一样慵懒,问道,“你们家娘娘怎么去了储秀宫?” “娘娘是想起了快要到了选秀的时候了,储秀宫现在还住着几位美人,娘娘想去帮各位美人安排一下。” 天凌皇朝,自皇帝继位第二年,后宫每三年一次选秀,各地将女子送来选秀,选的上的秀女便被封为美人,都住在储秀宫,之后便要各凭本事,谁得宠就会升贵人,嫔,妃,贵妃,再者就是皇后,每个秀女到了贵人就可以三个人住一间宫殿,嫔便是两人,只要做了妃子,就会拥有自己的宫殿,贵妃就会赏赐新建宫殿,如秦贵妃住的欢颜殿,就是皇帝为她而建的宫殿,而在储秀宫过了二十依旧没有被皇上召见的美人,便会送回原籍自行婚配,如今也是该送走一批美人了。 说起来,自从当年伶皇后通奸案之后,皇帝遇刺受伤,从那以后什么都不再管,连后宫诸秀也不经常陪了,居然都忘了已经快到了下一次选秀的时候。 想到这里,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问道,“是哪位美人用了巫蛊之术?” “是东州来的吴美人。”小宫女回答,“吴美人已经入宫有五年多了,至今未得皇上召见。” “那她是诅咒朕的了?”皇帝眸子变得阴沉,周围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身后跟着的觉明,他是来查诅咒六皇子的,这忽然就又冒出来诅咒皇上的了,眼看后宫似乎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小宫女不敢说话,皇帝一甩衣袖,怒道,“那朕就去看看这个吴美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陛下息怒,六殿下那里”秦景林想要提醒一下,但见皇帝怒沉着脸,话活生生被一半留下,改口道,“六皇子殿下那里虽然着急,但还是应该以陛下安危为主。” “景林,你到底还是没有景深懂事。”皇帝面无表情,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虽然秦景深什么都没有做,但仿佛所有人都会觉得如果一件事是秦景深做的,就会比别人好了百倍,秦景林的手指在衣袖中捏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含着无奈的笑意说道,“景深自小聪慧,我自是不能及他。” “去储秀宫。”皇帝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对朱公公说道。 朱公公听令,命令轿撵调头想储秀宫而去,秦景林也不敢多说一句什么,只能跟着皇帝往前走。 秦贵妃已经在储秀宫等了很久,因为伶皇后的原因,皇帝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储秀宫,储秀宫如今美人众多,此时都站在秦贵妃身后,秦贵妃站在中间,旁边跪着几个女子,她似乎是生气极了,将一个什么东西摔在女子脸上,那女子被打到也不敢乱动,只是头伏的更低了。 见到皇帝前来,秦贵妃立刻上前,储秀宫诸女也是很少见到皇上,此时都立刻跪了下去,一个比一个恭敬。 皇帝叫人起来,问道,“爱妃这是在干什么?” “陛下,这储秀宫的女子如今狂妄,不得召见便相处一些阴毒法子,臣妾是在教训这些女子。”秦贵妃说的一本正经,还瞪了跪着的几个人。 跪着的女子立刻吓得懵了,许是哭了很久,脸上都是泪花,跪在皇帝面前大哭,“不是我,陛下,我没有诅咒陛下,不是我做的” “还敢说不是你!”秦贵妃怒喝,从身后宫女手里又拿出一个木偶扔出来,“不是你这是什么!” “不是我不知道,皇上,我不知道”跪着的美人伸手去拉皇帝的衣摆,却被皇帝身边的人扯开。 皇帝从秦贵妃手上拿个一木偶,仔细的看了一番,那木偶做的很是粗糙,可以说是皇帝打击巫蛊这么久以来见到的最粗制滥造的木偶了,但上面却清晰的写着皇帝的生辰八字,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也不知道这个吴美人是怎么知道的,但事实是这写的一点儿也不差。 皇帝把这些交给身后的觉明,问道,“大师怎么看?” 觉明拿着木偶,不自觉的看了秦景林一眼,秦景林没有理他,秦贵妃倒是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说到,“陛下,这是巫蛊之术” 皇上点点头,吴美人哭的撕心裂肺,听到这话几乎要晕过去,但皇上不等她说话,又问秦贵妃,“爱妃手里拿的都是?” 秦贵妃点点头,从宫女手里接过所有的木偶,皇帝拿出来一个个看了个遍,上面除了皇上,还有东西十二宫的妃嫔,各个贵妃,包括死去的倾皇后伶皇后的木偶是应有尽有,堪比一个木偶店。 眼看着跪着的几个美人都眼含泪花打着哆嗦,皇帝把这些东西扔在地上,随意的说道,“行了,这件事爱妃做得好,把这些木偶都烧了,这些美人,赐自尽,诛三族。” “不是我们,陛下” “不是我们做的!” “我们是被陷害的!” “” 被拖出去的女子一个个尖叫的不听,皇帝也懒得管他们,觉明和身后的一群道士有些心惊,但最终还是不敢多说一句话,朱公公皱了皱眉,对皇帝说道,“陛下,这件事想必没有这么简单,这些美人也是” “朱公公,这些事威胁到皇上和诸位娘娘的安全,您倒是仁慈啊!” 朱公公还没有说完,秦贵妃便阴阳怪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皇帝也是转头不赞同的看着朱公公,早上让他去找凤逸,回来他说凤逸身体过虚实在不能来,中午来弄巫蛊,他又在劝阻,皇帝便说道,“你管好自己的事,这件事别再说了。” 朱公公头低的更低了,看着那些被带走的女子将会走向万劫不复,却什么也不能做,一时间忽然是觉得自己实在老了,又或者实在杞人忧天,这些本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 ------题外话------ 这是个题外, 可能是因为运气,也可能是因为实力, 反正各个方面的原因, 似乎一次不如一次写的了,很怪, 也很迷,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 似乎有些事并非努力就可以。 算啦,日子很长,还要继续, 明天上架,以后尽量都会万更, 想努力一把,也抱着幻想,不知道有人看过这本书没, 但谢谢你们。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三章 哭是门艺术 那些女子见到朱公公低下头,心里都彻底的绝望,一个个哭喊的声音更高,皇帝烦躁的转过头,却看见几个大臣往这边跑来。 皇帝皱了皱眉,那几个大臣已经跑到近前,还没来得及喘几口气就立刻跪了下来,说道,“臣等参见皇上。” “你们来干什么?”皇帝问道,语气有些不好。 那几个大臣终于是喘匀了气,抬头一看情况可能有点儿不对,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在对方眼里却看到了莫名的肯定,便回头对皇帝说道,“陛下,这些美人是无辜的,陛下这般做法实在是有失妥当。” 这几个人都是刑部的,跪在第一个的事刑部尚书,说起来还是秦景林的顶头上司,虽然他也还真不敢得罪秦景林,但这件事说到底应该他们刑部也有些责任,他们此时站出来也有些道理。 但皇帝有些烦闷,换任何人被这么多人诅咒也高兴不起来,他冷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们无辜?” 刑部尚书看了一眼被拖走的美人,又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秦景林,这才低头说道,“陛下,臣可否看一眼诅咒用的木偶?” 皇帝看了他一眼,也懒得惹他们,便抬了眼,示意朱公公把木偶扔给这些人。 刑部尚书拿起这些木偶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随即又交给身后几个人,几个人都是相互点头,刑部尚书这才又看着皇帝,笃定的说道,“陛下,这些木偶并非是这些美人的,这些木偶都是新做的,储秀宫诸位美人不可能同时做这么多木偶诅咒皇上和后宫诸位娘娘。” 刑部尚书说完,皇上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这是事实,这些人再蠢也不可能蠢到扎堆去行巫蛊之术,一个人做都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了,她们怎么敢一起去做这些事,而且正好是最近。 皇帝还没有开口,几个美人看到了希望,纷纷哭诉道,“真的不是我们,皇上,我们是刚刚才看到的木偶” “住口!”秦贵妃打断了她们的话,冷冷的看了刑部尚书一眼,说道“尚书大人可是看好了,这件事可不是小事呢!” 这冰冷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威胁,跪着的尚书愣了一下,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又偷偷看了秦景林一眼,见他也没有好脸色,一时间又有些懵,正决定要不要继续说话,皇上就已经问了起来,“那如果不是她们是怎么回事?” 几位大人擦了一下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皇帝果然这么问了,他们立刻说道,“微臣听闻六殿下精神受损之时便和二公子一般怀疑邪祟作乱,这便派人查了帝城所有能做木偶的人,虽然没有查到六殿下出事时候的事,但意外查到就在昨天晚上城门外有人买卖一批木偶。” “买卖木偶?”皇帝有些吃惊,现在这诅咒的东西还能批量生产了不成? 刑部尚书沉重的点点头,说道,“微臣失职,一开始未能发现端倪,以为是普通的木偶,回到府上仔细一想,联想近日的事,这才派人去查,昨晚的人却早就不见了踪影。” 扯,这话纯属胡扯,长个脑子的人都听的出来,谁回家了还记挂这城门做了一笔木偶买卖,但说起来确实没毛病,刑部尚书为国为民,确实记住了这么一档子事,但为时已晚,没有抓住人也是正常,秦贵妃憋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皇帝问道,“那你查到这件事没有?” 刑部尚书听闻这话,一时间脸上的懊恼和愧疚几乎溢了出来,就差没有以头抢地哭天喊地了,说道,“微臣有罪啊,微臣放心不下,想着有人买卖这个不是为了诅咒就是为了陷害,今天就听闻储秀宫出现大批木偶,这些木偶是一起的,这些美人不可能一起购买木偶,那便是有人故意诬陷,让陛下诛杀美人,落得个残暴不仁之名啊!” 刑部尚书痛心疾首,捶着胸口连连咳嗽,让人一阵唏嘘,不由得感叹这人真是忠贞不二,然而皇上还没有说话,尚书继续哭到,“未曾想陛下还要诛美人三族,储秀宫的美人都是出自官宦之家,这便是让陛下不得人心,诬陷之人真是用心歹毒,其罪当诛啊!” “够了,尚书大人真是老了,城门卖个木偶都可以想到这么多!”秦贵妃的脸越来越铁青,如果不是皇帝站在这里,她真的是一个巴掌扇到了这个痛哭流涕满嘴胡话的男人脸上了,再让他这么胡说,还真能用无中生有的理由陷害一个确实存在的诬陷之人。 刑部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到,只是愣了一下,哭的便更是厉害了,“皇上,您可千万不要被蒙蔽圣目,做出无可挽回之事啊!” 刑部尚书哭,身后几个刑部老臣也哭,被拉着要拖下去的美人更是哭的嗓子都哑了,旁边没有被殃及的美人触景伤情,心中苦闷又害怕,也低低的哭出声来,一时间储秀宫各种各样的哭声异彩纷呈,哭的倒是各有特色。 但皇帝被哭的心烦,秦贵妃更烦,秦景林一脸阴沉,觉明和身后的道士这是一脸的懵,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哭。 朱公公有些无语,这一会儿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哭的厉害,越来越离谱了,不过他作为皇帝身边的老人,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出皇帝的动摇了。 果然,不过片刻,皇帝无奈的皱了皱眉,摆摆手说道,“够了,都别哭了。” 刑部尚书哭的上瘾,一时间收不住,还啜泣几下,便用袖子擦了擦几滴浊泪,一本正经的听皇上讲话,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消失,就像没有出现过一样,变脸级别堪称史诗级。 皇帝皱着眉,说道,“罢了,爱卿说的有理,便放了这些美人,令户部送这些美人返乡。” “圣上圣明。”刑部尚书大喊,恭敬的磕了个头,后边的几个大臣赶紧模仿。 皇帝看着他们,又说,“不过城门买卖木偶的事就由刑部彻查,给朕一个交代。” “臣遵旨。”刑部尚书又喊了一声,恭敬磕头,身后又是小鸡啄米一般跟着高喊,磕头。 皇帝不耐烦极了,说道,“拟旨,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得再买卖木偶,私自制作木偶,违者重罚。” “圣上圣明。”刑部尚书又是高喊,身后的人跟着他小鸡啄米一般磕头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这话应该是给朱公公说的,都齐刷刷的看着朱公公。 朱公公无奈,自己刚刚张嘴想回答就被这一群人抢了,现在一个个看着他,他只好低头领旨说了句是,想想又觉得不妥,接了一句,“圣上圣明。” “行了,赶紧去西宫吧!”皇帝摆摆手,不耐烦极了,刑部尚书一溜烟儿就带着一群人离开,皇帝也懒得追究,说完这句就像是习惯性的打了个哈欠,一副累极了的样子。 朱公公跟在后面,正要准备离开,秦贵妃却忽然上前拦住,柔柔的笑道,“陛下今日劳累,如今已经快要到了晚膳的时候,不如回去休息,这件事交给景林便是。” 皇上看了一眼秦贵妃,她的手自然的挽着皇上,说话声音柔美动听,一点儿也不像刚刚生气的样子,皇帝心情大好,忽然握住秦贵妃的手,说道,“还是爱妃心疼朕,不过朕也不愿意景林累着,景林也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明日再说。” “明日是个变数,微臣还是今日先去了西宫”秦景林刚想解释什么,秦贵妃就笑盈盈的打断,“景林,你就是太认真了,西宫住的是个快要年过半百的嬷嬷,一晚上又不会逃跑,何必咄咄逼人呢?” 皇帝摸了一下秦贵妃的脸,虽然已经有些苍老,但依然光滑细腻,他高兴极了,对秦景林笑道,“景林,你姑姑说的有理,回去休息吧。” “是。”秦景林也不傻,自然看出了秦贵妃想让他走,他便点了点头,带着仍旧搞不清楚状况的觉明几个人离开。 皇帝见秦景林离开,便也不顾后面的侍卫,一把抱起了秦贵妃,秦贵妃害羞的捂着脸,却也是娇笑着窝在了皇帝怀里。 阳光渐渐变成橘黄色,安平王府的少年躺了一整天,没有人告诉徐姑姑,徐姑姑也没有怀疑,只是中午听闻凤逸和花儿下棋要把午膳送到清逸居,徐姑姑虽然是不赞同凤涟回来了还各吃各的,但以前大部分时候也是各吃各的,她也没有多想,便派人送饭过去,凤涟又是缠着她想要她做的衣服,徐姑姑也是一天都放在了买布料做衣服上了。 凤涟亲自给自家哥哥煎药,午膳他也不吃什么,只是喝了药就又睡着,此时只有花儿站在房间,安安静静看着刚刚醒来的凤逸,花儿不开口,凤逸只好问道,“怎么了花儿?” 花儿不说话,走到他身边坐下,似乎有些郁闷的神色,但却并不浓烈,花儿很少有什么表情,如今已经算是多的了,他便猜测道,“没有人刺杀?” 花儿不说话,眨眨眼看着他。 他知道不对,又猜到,“你保护她了,但皇上并没有过去?” 花儿眨眨眼,这次却点了点头,眸中的郁闷加深了。 凤逸伸出左手揉了揉花儿的脑袋,他知道花儿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没有保护好西宫的冷香,可是花儿今天本不愿意出去,她最近喜欢缠着他,他却让她去保护冷宫里一个嬷嬷,虽然花儿根本不介意杀的或者保护的是什么人,但这件事并不是她想做的,好不容易做了,却并没有什么效果,这不得不让她郁闷。 凤逸有些有气无力,安慰道,“好了,以后不会了。” 花儿最是信他,便点了点头,将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凤逸微笑,以为花儿明白他没有力气,刚要夸夸花儿,眼前就忽然出现了花儿放大了的脸,他愣了一下,花儿的唇就贴在他唇上。 “一哥哥”花儿低声软软的叫着,竟然还有一丝委屈。 纵然很多次了,他还是有些猝不及防的错愕,左手推开花儿的脑袋,僵了一会儿,说道,“别闹了花儿,回去休息吧。” 花儿偏不,把他的手按了下去,又一次固执的把唇贴了上去,凤逸如今已经从第一次的脑子空白变为无奈又变为现在的无动于衷,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要好好跟花儿讲讲喜欢和吻这个东西,一边在花儿唇边轻轻开口,“别闹了花儿,乖。” 他没抱着希望,果然花儿也没有放开,直到自己亲了个够,才放开他,眨眨眼睛,把之前说过的两句短句连在一起,轻声说道,“一哥哥好好看” 凤逸有些无语,夸他容貌好看的多了去,用词惊艳华丽各有其法,但这么直白又简单还当着他的面的夸奖还是第一次,他便面无表情的回了句,“花儿也好看。” 花儿眨了一下眼睛,高兴起来,眸子里闪闪都是星光,轻轻的啄了凤逸的眼睛,便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凤逸的房间。 绝在花儿离开后出现,这两天算是看习惯了,也懒得再说什么,对躺着的少年问道,“主上何必受伤?” 少年像花儿一样眨眨眼,这个样子唬的绝都愣了一下,只听他似乎有些委屈的说道,“那可是凤殿的人啊。” “花儿小姐杀了那些人,景深公子就不会信了。”绝忽然有些慌,讲道理他第一次见到自家主上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伤到了脑子,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找些什么补脑的药给自家主上。 幸好少年没有让绝慌的太久,很快便恢复了以往见他的样子,冰冰冷冷的神色宛如月光,淡淡的态度依旧是漫不经心,说道,“他信不信无所谓,反正我是受伤了,而且,在凤殿手上。” 绝明白了他的意思,秦景深买凤殿杀他,不过是想试探凤殿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将传说中强大的凤殿和他这个完全没有武功的废材联系在一起的也只有秦景深了,但他却没有想到,凤殿估计是看不起他,派来的根本就不是凤殿的杀手,不知道凤殿又是从那里雇来的二流杀手,都惨死在花儿手上,不过即使是这些二流杀手,依然伤了凤逸,如果凤逸和凤殿真的有关系,秦景深可以知道这些人不是凤殿的人,凤逸就没有必要受伤,只要凤殿的杀手亲自来了伤了他而没有杀他便是。 想到这里,绝不禁感叹一下他心思细腻,但又更多的想感叹他真是作的一手好死,但这话不敢说,他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主上,陛下今日没有去西宫。” “你怎么看?”少年有些虚弱,闭上了眼睛。 绝的声音似乎忽然变冷了,说道,“陛下真是睚眦必报,主上早上没有见他,晚上他便要主上多忙一阵儿。” “睚眦必报?”少年淡笑,笑却不达眼底,“我可是他儿子啊。” 绝有些无奈,只好说道,“属下亲自去西宫。” “算了,”少年打断,说道,“我一会儿会叫阿涟过去,你去皇宫找父皇,告诉他,别再轻举妄动。” “是。”绝点了点头,瞬间消失在原地。 少年闭上眼睛,只是一会儿就又累了,因为用药的原因,身后受伤的地方还是疼得厉害,他微微咬唇,苍白的唇没有一点儿少年人的光泽,任何人看了都不忍心他再做什么事,便是这样的情况,他的父亲还怪罪于他没有及时见他。 丞相府也已经炸了,刑部尚书和身后几个大臣齐齐跪在丞相面前,又一次充分的发挥了他哭的功底,一边拽着丞相的衣角一边哭诉,“下官真的是冤枉的啊,是三公子派人送信下官才那么做的啊,丞相大人饶命啊” 身后的人哭的更是起劲,仿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一样,丞相早就已经被他们搞得心烦意乱,也很清楚没有人指使他们也不敢乱来,便随意的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滚,尚书大人便带着他那一群能哭的大军再一次一溜烟儿的离开。 秦景林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一句话,丞相坐回主位,揉了揉额头,忽然感到深深的无力,吩咐了一句,“来人,把三公子带过来。” “是。”门外有人答到,便往秦景深的房间走去。 秦景深都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丞相扔水杯了,又一个价值不菲的青花瓷水杯在他脚边碎裂,这次他倒是乖巧,直接跪了下去,碎片印在膝盖上,血迹便染上了洁白的衣袍。 丞相眸子闪了一下,显然,他并不是想让他跪碎片,但这件事他确实是胡闹,他一次一次的纵容他,真的是当他不敢罚他了,即使有些心疼,丞相还是没有叫他起来,冷冷的问道,“你做了什么好事?” 本以为他跪碎片已经是认错了,丞相想着说他两句让他回去也就算了,谁知道这货比较拗,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过二哥如果对无辜出手,我一定会出手阻止。” “景深,这次不是我做的。”秦景林站在旁边,不咸不淡的插上一句。 秦景深看来他一眼,对丞相笑道,“姑姑也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你姑姑!”丞相见他这幅不知悔改的样子就生气,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怒道,“皇上要是再追究下去你姑姑和我们都要出事!” “我有分寸,皇上不会深究。”秦景深说道,忽而有些嘲讽,“而且即使深究,爹爹也能保住丞相府。” “秦景深!”丞相大怒,却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看着他跪在碎片上因为疼痛有些微微皱眉,秦景深从小就没有被怎么罚过,纵使受过苦,终究是天资聪颖没有受太多伤,就算有一身傲骨,忽然受着这疼还是有些不适。 丞相有多宠他,就有多了解他,即使他还在笑,也清楚的看见他眼里若隐若现的坚毅和隐忍,秦景林也了解丞相,他不像秦景瑜一样鲁莽,他会给丞相台阶下,便说道,“爹,三弟年纪小不懂事,又没有入仕不知官场险恶,如今也受了教训,看在姑姑也没有出事的份上,您就饶了他一次吧。” 秦丞相缺的就是一个台阶,自己不舍得罚自己的好儿子,又不想失了面子,秦景林一说,他便咳嗽了两声,但怒火显然消了不少,对秦景深板着脸说道,“这次你二哥求情就算了,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挨家法吧。” “谢谢爹,谢谢二哥。”秦景深弯了眼睛笑道,便尝试着站起来,但实在是疼,无奈又跪在了地上。 秦景林叹了口气,知道丞相拉不下面子,他也不好叫人,便亲自走过去扶起了秦景深,已经四月中旬了,秦景深穿的不厚,碎片有些扎进肉里,跪着的时候不明显,一站起来看着便是鲜血淋漓。 秦景林扶着他回到自己房间,直接掀开了他的衣摆,用剪刀剪开他膝盖处的裤子,这才真正看到他膝盖上伤成什么样子,一片血红,触目惊心。 秦景林叹了口气,吩咐道,“来人,拿药箱来。” 下人立刻去拿药,秦景深眨眨眼,问道,“二哥,你要亲自给我治伤?” “不然呢?”秦景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自己这个弟弟在外人看来确实随时羽化登仙,面若谪仙不染尘世,在自家人看来却年纪还小胡作非为。 秦景深挑了下眉,也懒得装腔作势,直接说道,“我觉得二哥和大哥恨不得我死呢!” 秦景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片刻后说道,“那也用不着给你治伤治死。” “哦。”秦景深点点头,也任由秦景林观察着他腿上的伤口。 下人很快拿了药箱过来,秦景林从里面拿出镊子,想了一下,又站起身,在秦景深房间转了一圈儿,闻了闻桌子上放着的酒,便拿了过来。 秦景深懒懒的用手撑着头,看着秦景林说道,“上好的女儿红,已经很少见了,二哥也只能在我这里喝到了。” 秦景林没有理他,走到他面前蹲下,没等他反应过来手里的酒就倒在他膝盖的伤口上,那酒很烈,一时间伤口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秦景深忍不住想动,却被秦景林按着两条腿,用酒消毒的疼痛是很短暂的,秦景深本人也还是能忍痛的,只是很少痛不习惯,他委屈的问道,“二哥,你不是说不会治伤治死我吗?” “消毒。”秦景林面无表情的回答。 秦景深皱着眉,继续说道,“消毒你不会用其他的啊?” “长记性。”秦景林说完,手中的镊子便捏出了秦景深膝盖里刺进去的小碎片,随手扔在一旁的盘子里。 秦景深又是痛的直抽气,他也不忍着,直叫道,“痛痛痛痛痛” “二哥你轻点儿!” “你这样我会被你治伤治死了就没意思了” “哎你听我说一下啊” 说到后面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连吸气也不吸了,就纯属随意的絮絮叨叨不停埋怨。 “能不能有点儿你天下第一公子的样子?”秦景林头都被他说大了,手上给他包扎好,才抬起头说道,“不要随便乱动,好好养几天就好了。” “哦。”秦景深乖乖点头,拎着自己的两条腿放在床上,掀起被子整个人裹在里面,表示不会乱动的决心,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头早就被他扔到了不知道哪里。 秦景林没有理他,拎着东西就走,秦景深在后面淡淡的飘来一句,“二哥,你拿的药箱是我的” 秦景林走在前面的身子顿了一下,随意的招了一个仆人把药箱扔给他,随即转身就走。 秦景深就这么看着,看着他离开院子,刚刚单纯的目光慢慢变得平静而幽深,原来受伤是这么疼的,他不是没受过伤,但单纯这么被罚受伤还是头一次,而秦景林,也是出了他的意料,可即便这样,他也清楚他的大哥二哥不可能放过他,尤其是秦景林,他一旦出手,比秦景瑜要狠得多了。 想到这种事秦景深就头疼,看了一眼缠满洁白纱布的膝盖,秦景林包扎的手法倒是好,包扎的严实又不难受,他恍惚间忽然想起很小的时候虽然上面两个哥哥总是欺负他,但那时候年纪小,有时候他假装生气了两个人还是又担心又害怕的询问他是不是受伤了,如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秦景瑜和秦景林同样没有做错,却永远被亲兄弟压着一头,换做是谁,恨也是应该的。 秦景林没有回自己房间,丞相还在书房等着,秦景林进去还没有站稳,丞相就问道,“你三弟的伤怎么样?” “都是皮外伤,痛了点儿,没什么大碍。”秦景林低着头淡淡说道。 丞相似乎才放心了一点儿,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我虽然欣喜深儿正直,但他终究是相府的孩子,这些年我宠着他,他脾气也越来越拗了。” 秦景林站在一边听着丞相感叹,自己却没有说话,丞相忽然有些不确定,看着秦景林问道,“景林,若是相府出事,深儿还是可以自保的吧?” 秦景林的手指微微握紧,丞相府一旦出事,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而秦景深不一样,他聪明又受宠,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和这一切有关系,除此之外,他的父亲会倾尽一切保护他,让他永远做一个不染尘世的仙人,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为何他一出生就可以受尽宠爱,无论别人做什么都不如他,所有的灾祸都会有人替他避过,他却可以任性的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 秦景林看了丞相一眼,低声说道,“爹,三弟可以避过这些,可丞相府消失了,你让他以后如何做人?” 丞相愣了一下,眼里罕见的出现了一种迷茫的情绪,秦景林继续淡淡的说道,“三弟不像我们,他为人正派,也重情义,这无可厚非,可是如果丞相府担上谋权篡位的罪名,三弟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纵使三弟有自保能力,你让别人怎么看待曾经的天下第一公子是个乱臣贼子的余孽,让三弟怎么面对家破人亡?国仇家恨?” 丞相更加迷茫,有些呆滞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三弟也该懂事了,”秦景林叹气,说道,“爹,三弟不能再照着自己性子胡来了,想要保住现在的三弟,要么保住丞相府庇护他,要么,逼三弟离开丞相府撇开他。” “我想以丞相府庇护他,可是世事难料,成王败寇,我早就做好了为寇的准备,只是深儿”丞相像是老了很多岁,他把所有的父爱都给了秦景深和秦晚娇,可是秦晚娇顽劣,他便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秦景深的身上,对他极尽宠爱,就像秦景林说的,希望他自由自在任性的活着。 秦景林很平静,继续说道,“爹,如果三弟真的从中作梗,我们不可能成王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丞相叹气,秦景林便退了出去,刚走到门口,丞相又叫住了他,说道,“景林,你比景瑜懂事,有时间多劝劝你三弟,为父,不想逼他。” “儿子知道。”秦景林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书房,无边月色凄凉,秦景深倒是听话,房间早就关上了灯休息,也不知是否想过有人为他付出了所有的爱,也有人终究将会成为他自由自在的骨灰,可他不愿意。 第二天一早,皇帝从秦贵妃的欢颜殿爬起来,伸了伸懒腰,由秦贵妃伺候着更衣,习惯性的懒洋洋的去上早朝。 秦贵妃穿好衣服,宫女进来给她梳妆,她凝眉问道,“冷香解决了吗?” 小宫女立刻跪了下去,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娘娘息怒,昨晚有人保护冷香,娘娘的人没办法动手。” 秦贵妃手上的发饰啪的一声碎裂,她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道,“一个老嬷嬷都处理不掉,本宫要你们有什么用!” “娘娘息怒!”小宫女跪在地上磕头,头都磕出了血却不敢停,秦贵妃又问道,“昨天谁给刑部的胆子坏本宫的事?” 小宫女犹豫了一下,眼看着秦贵妃的脸又沉下一分,立刻说到,“是三公子三公子派人通知刑部” “秦景深”秦贵妃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个名字,本来可以利用昨天的事先把这件事遮过去,但却被她或者丞相府一心宠着的孩子坏事,她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哥哥真够纵容他了,这次如果敢出事,他也别再这么养尊处优了!” 小宫女眼含着泪花,半天后战战兢兢的问道,“那娘娘您的东西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本宫还能这么着急吗?”秦贵妃怒道,“一群废物!” 小宫女是真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秦贵妃在前天晚上秦景林提起巫蛊之事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少了一个东西,那是已经在她身边很久的东西了,从来没有丢失过,可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丢了,她本就着急的不行,却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查到了二皇子府,二皇子和她有仇,即使外边传的再好听她也不相信凤锦修会一点儿都不在乎,由不得她不怀疑,只能在凤锦修进宫之前拦下他们,想着先借储秀宫的事压下这件事,没想到竟然被自己家人阻止,如果她丢的东西真的在冷香手里,或者说在凤锦修手里,秦景深便是真的要害死整个丞相府了。 秦贵妃越想越气,但着急却没有任何用处,本想着凤锦修既然来找冷香,那么冷香一定知道什么,杀了这个人便是了,却没想到一个老嬷嬷身边竟然有人保护,越是如此,她心里越是不安,如果冷香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人这么保护着她? 秦贵妃无奈的坐在桌子旁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正要叫小宫女再做些什么,皇帝却从外面走进,早朝皇帝向来下的早,这次更是早的离谱,不过一会儿就又回到了欢颜殿。 皇帝既然回来,秦贵妃立刻起身迎接,皇帝也不在意,一把搂住她的腰,见她愁容不展,笑着问道,“怎么了爱妃,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无事,不过是忧心六殿下罢了。”秦贵妃低下头,敛下所有情绪轻声说道。 皇帝大笑,对秦贵妃说道,“好了爱妃,景林已经跟朕过来了,一会儿你就跟着朕和景林一起去西宫,看看冷香怎么说。” “是。”秦贵妃点了点头,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她亲自去看看结果。 皇帝见她答应,也是高兴极了,带着秦贵妃走在前面,秦景林和凤锦修都跟在后面,欢颜殿距离西宫不算太远,很便来到了西宫。 西宫是一座废宫,也就是冷宫了,不过不似普通的冷宫,西宫很小,当年晴妃被贬来这里赐死,从此这里只住着一个忠心的老嬷嬷和当年的凤锦修,这里无人照料,但走过去看上去院子却是整洁,院子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儿,还有一旁种着一些皇帝叫不上名的蔬菜,在这之间,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正在翻土,几个人到来她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依旧是缓慢而又艰难的翻着一片儿土。 秦贵妃眸子闪了闪,凤锦修走上前去,弯下身子与老人同齐,高声说道,“奶娘,父皇来了。” 老人抬起头,看着凤锦修,老眼忽然笑了起来,伸手缓慢的摸到凤锦修的脸,凤锦修没有躲,即使老人手上沾满了尘土,他却没有一点儿在意,反倒握着老人的手,高声说道,“奶娘,父皇来看您了。” 凤锦修自然是不想告诉奶娘皇帝是来找麻烦的,奶娘其实不到半百,如今看上去却像是七旬老人,在西宫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凤锦修心中清楚,他不愿意她再受任何苦。 奶娘这才听见了凤锦修的话,转过头看了一眼皇上,这一看之下甚是惊讶,立刻扶着凤锦修跪下,颤巍巍的说道,“老奴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香说的很高,因为她耳朵也已经很背,别人说话很大声她才能听见,同样的,她自己也会说话很大声让别人听见。 皇帝有些不耐烦,随手从朱公公手中拿出香囊扔个了凤锦修,问道,“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香囊?” 凤锦修把香囊递给冷香,老嬷嬷的眼睛也有些昏花,把香囊凑的很近才能看清,秦贵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冷冷的说了一句,“嬷嬷可要好好看清,这件事非常重要。” 冷香听不见她说话,也没有人替她转达,秦贵妃虽然生气却无可奈何,那嬷嬷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笑道,“老奴给阿修的,给阿修的。” 听到这句话皇帝的脸色倏的变了,秦贵妃的心却放了下去,凤锦修还没来得及再对嬷嬷说什么,皇帝就大怒道,“来人,拿下二皇子和冷香!” 这句话声音高,冷香自然也听见了,紧紧捏着香囊,一时间不知所措,眼看着御林军过来,凤锦修忽然反应过来应该是皇帝看了香囊的内容,他心里有些寒,想从奶娘手里多过香囊看看,却被奶娘死死抓着,一边说道,“给阿修的,不能看不能看” 凤锦修看了一眼皇帝,皇帝果然沉着脸怒道,“这里面装着什么你到了牢房再自己看吧!” “父皇,你昨天说不会看的。”凤锦修忍不住质问一句,皇帝怒道,“朕要是不看,怎么知道你和你母妃藏着一样歹毒的心思!” “我母妃没有害人!”凤锦修想要反驳,皇帝却懒得给他机会,他向来对自己的儿子一个比一个狠,对御林军招了招手,怒道,“把他带下去。” 老嬷嬷还是不知所措,依旧死死捏着香囊,她是宫女,被抓必然送往天牢,而凤锦修是皇子,是要关到宗人府的,御林军刚要动手,凤锦修却忽然跪了下来,御林军愣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凤锦修说道,“父皇,儿臣不愿去宗人府,求父皇将儿臣关在天牢,和奶娘关在一起。” “你是什么身份,跟一个宫女混在一起!”皇帝怒气更甚,凤锦修却一点儿也没有害怕,跪在地上坚定的说道,“奶娘对儿臣恩重如山,如果这件事真的和儿臣有关,那么儿臣不过赴死,只求父皇让儿臣再给奶娘尽孝片刻。” 老嬷嬷害怕极了,看见凤锦修跪下立刻跪下来拉着他,高声喊道,“阿修,阿修别怕,起来,阿修” 冷香一心只有凤锦修,似乎想起了当年晴妃被逼死的场面,一心想着拉年幼的小主子离开,什么也不顾忌了。 但凤锦修还在跪着,朱公公实在不忍心,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二殿下也是一片孝心,求您成全二殿下。” “罢了,”皇帝摆摆手,转过身去,“既然你执意如此,就把你也关在天牢,好好陪着你奶娘吧。” “多谢父皇。”凤锦修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就跟着御林军离开,一路上奶娘被架着还死死捏着香囊不松手。 他忽然就没有想知道香囊里面装的是什么的心了,昨天还和他喝酒谈心父慈子孝的皇帝今天便想要他的命,而且连解释都机会都不给,或者说昨天都已经不相信他,才会在他面前做戏,回去亲自查看香囊,父亲怀疑亲生儿子,想起来都有些可笑。 看着凤锦修被带走,皇帝揉了揉额头,似乎有些累了,也不再去抱着秦贵妃,对朱公公说道“摆驾回养心殿,朕要歇歇。” “是。”朱公公只能恭敬答是,立刻招呼人去准备龙撵。 秦贵妃虽然放下一块大石,但却没有完全放心,一心想着杀之后快,奈何看见皇帝疲累,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她忍了忍,便任由着皇帝离开,随即也转身回了欢颜殿。 小宫女倒是喜上眉梢,说道,“娘娘,看来您那东西并不在二殿下手上。” “那也不一定,”秦贵妃总算是没有那么担忧,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说道,“那个香囊只有皇上看过,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免得夜长梦多,本宫要赶紧解决了这件事。” 小宫女点头,对秦贵妃说道,“娘娘,皇上对二殿下还有些不忍,不如用了午膳后请皇上去安乐宫看看六殿下?” “这时候你脑子倒是够用。”秦贵妃心情大好,走到梳妆台前,小宫女立刻过来给她梳妆,似乎忘了早上秦贵妃怒气冲冲的样子,秦贵妃享受着梳妆,随口说道,“但本宫的东西还是要赶紧找,最好真的不在凤锦修手里。” “奴婢知道。”那小宫女点点头,淡淡的笑了。 秦贵妃甚是满意,便随手赏赐了几个发饰给她,小宫女高兴极了,抱着发饰连连磕头谢恩。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帝城所有人都知道一向善良仁德的二皇子被抓了,是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巫蛊之术,被诅咒的还是无恶不作的六皇子,帝城人民痛心极了,别说善良的二殿下不会做这种事,就是二殿下真的做了,那也是凤锦夏活该。 ------题外话------ 题外 余生很长,慢慢的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四章 自家白眼狼 凤涟整天在大街上乱晃,这些消息她知道的也是快,立刻回去告诉自家哥哥,有些疑惑的问道,“哥哥,冷香便是你昨晚让我去保护着的嬷嬷吧?” “嗯。”少年还是异常虚弱,被花儿扶起来勉强喝了些药,午膳又是一口没动,整整齐齐的放在原处。 有花儿在从来不愁这些东西吃不完被徐姑姑发现,花儿坐在一边安静而优雅发吃着属于凤逸的一份饭,凤逸笑了笑,对凤涟说道,“陛下想抓她,谁也救不了。” 凤涟更是疑惑了,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保护她?” “为了不让她死。”少年淡淡的说道,看着花儿吃得香,便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随即便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他咬了咬唇,几乎打翻了粥碗。 凤涟也不再纠结这些,立刻走上前去扶着他,担心的问道,“哥哥,你的伤” “没事了,许久没动筷子罢了。”他强忍着不适,以及肩膀上的疼痛,淡淡笑着安慰凤涟。 凤涟知道哥哥从小就是个什么都不说的性子,与其这么问他还不如给他时间好好休息,便扶着他躺下,说道“那哥哥好好休息,等哥哥好了让徐姑姑做些好的。” “嗯。”凤逸点点头,身上的伤好的慢,如今依然没有什么进展,该疼还是疼着,多想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踏实睡觉,他闭上眼睛,本就是虚弱,不过一会儿便又睡着了,花儿都有些咋舌,一直都觉得一哥哥特别能睡,没想到还有这么能睡的时候。 刚用完午膳,秦贵妃便拉着皇帝来了安乐宫,太后还留在宫里,为了更好的照顾凤锦夏,太后竟然将午膳摆到了安乐宫,皇帝走过去,低头叫到,“见过母后。” 秦贵妃也跟着,说道,“见过母后。” “行了,怎么有空过来看夏儿了?”太后自然也听说了凤锦修被抓的事,她虽然是丞相府出来的,但凤锦修毕竟也是她的孙子,此时她脸色有些不好,一副不想理皇上的样子。 皇帝倒也不尴尬,走到近前叹气,“朕也实在没有想到是修儿做的,想过来看看夏儿,也算给他一个交代。” 皇太后看着他的样子倒像是真的难受,便也不再咄咄逼人,皇帝走到凤锦夏面前,这么多天大喊大叫,他的嗓子已经嘶哑,眼里充满着红血丝,手腕脚腕都被绳子磨破,但还是被精心处理了伤口,只是白色的纱布上也有些血迹斑斑。 秦贵妃站在一边,颇为叹气,说道,“六殿下也算是臣妾一手带大,真是受苦了,不过想来等到处置了二殿下和那个嬷嬷,六殿下应该会好些。” 皇太后忽然看向秦贵妃,目光锐利,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 皇帝自然明白秦贵妃的意思,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么快就要处死自己的亲生儿子吗,他忽然有些犹豫,秦贵妃又说道,“二殿下心里还是放不下晴妃姐姐,皇上若是心存仁慈,不知二殿下下次会做出什么事呢!” 听到这话,皇帝心里一凉,再看看躺在床上痛苦的嘶吼的凤锦夏,刚要开口,却有一人闯进了安乐宫,说道,“陛下,二殿下是冤枉的,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皇帝愣了一下,秦贵妃更是愣了个彻底,回头看见从门外进来的少年,逆着午后阳光,一身白衣在光下很是缥缈,面若谪仙,温文尔雅,但即使如此,此时的秦贵妃只想跑到秦景深脸前戳着他的脑袋好好问问他到底是谁家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天天儿的都跑来和丞相府作对了。 皇太后首先反应过来,问道,“景深,你怎么来了?” 秦景深从小就被宠爱,自然秦贵妃也是把这个侄子当做手心里的宝,早早的给他求了个自由进宫的权利,没想到他这个时候用了,秦贵妃甚至都想打死自己了。 听见太后问话,秦景深恭敬的答道,“太后,景深在府上听二哥描述认为六殿下并非被人诅咒,而是中了毒。” “中毒?”太后愣了一下,皇帝也跟着不说话,秦贵妃脸沉得可以滴出水,无论凤锦夏是不是中毒,她好不容易抓到了凤锦修,吃顿饭的功夫就又要被他破坏,换谁都糟心死。 秦景深点了点头,肯定回答,“是,六殿下一定是中毒。” “够了景深!”秦贵妃终于忍不住了,只差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还是强压着怒火,说道,“姑姑听说你昨天受伤了,怎么不在府里休息?” 这消息传的倒是快,秦景深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就担忧的问道,“景深,你怎么受伤了?” “没什么事,我做错了事,爹罚我罢了。”秦景深低下头实话实说,却也没有提跪碎片这件事,说出来有些怪怪的。 皇太后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你怎么会做错事?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我抢了二哥的东西。”太后问了不能不回答,他便敷衍着随便回答一下。 太后说道,“你们都不小了,怎么还能去抢东西,景林也没有让让你?” “不关二哥的事” 秦景深话还没有说完,丞相就后脚跟了进来,甚至还有他家大哥二哥,丞相怒气冲冲,一进来就直奔秦景深而去,巴掌停在脸边被太后拦住,太后怒道,“淮安,你干什么!” 秦丞相被气昏了头,被太后拉着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收回了手,说道,“太后恕罪,微臣不敬。” “行了,”太后被这闹剧搞得烦闷,问道,“景深怎么了?” 秦丞相看了秦贵妃一眼,秦贵妃无奈的叹气,此时如果再打秦景深,便真是坐实了罪名,秦丞相叹气,说道,“景深昨天胡闹被我罚了,让他在家休息他却又偷跑出来。” “就是这等小事?”太后有些无奈,道,“你这样打景深还不是适得其反?” “是,微臣实在是担心他才莽撞了。”秦丞相恭敬的低头认错。 太后也不好说什么,便叹气道,“你还是脾气不好,景深年纪小,多容忍着他些。” “微臣明白。” 太后见他听了进去,也不多说,转身问道,“对了景深,你刚刚说的中毒是怎么回事?” 秦景深没有理自己家狂使眼色的爹,径直走到凤锦夏身边,说道,“六殿下并非受人诅咒,而是被人下了一种伤了心智的毒?” “伤了心智的毒?”太后有些疑惑,问道,“那是什么毒?” “别听他胡说!”秦景深还没有开口,秦丞相便抢先说道,“景深和二殿下有私交,这才想了这个方法给二殿下脱罪。” “有私交?”皇帝疑惑的问道,秦景深不得不去解释,“我和二殿下没有任何私交,只是因为六殿下是真的中毒了,我不想二殿下被冤枉。” “那你倒是给我看清楚六殿下是中了什么毒?”丞相大怒,冷冷的说道。 秦景深上前一步,随意的瞥了一眼,道,“千血失心毒。” 想不到他还真能看出来什么毒,丞相愣了一下,皇上却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毒,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怪他没有听说过,其实秦景深也没听说过,他也不过是刚刚才确定凤锦夏确实中毒,之前不过是胡诌的借口,谁知道他中的什么毒。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一点儿也不闲着,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毒没听说过也是正常,我也是听我师父偶然提起,这毒配置复杂,据说是凤零做的,很少出现,不过能控制人的心智” 秦景深一本正经的侃侃而谈,反正谁做的毒也不清楚,随便安给凤殿就对了,反正皇室对凤殿也是深恶痛疾,凤殿更是查无可查,这样编慌不容易被发现,秦景深脸部红心不跳的把这个谎撒完。 “胡说!”秦丞相指着他,却除了胡说之外半天找不证据,无论是秦景深的师父空山老人还是凤殿,他们都不可能抓来求证。 秦景深不理丞相,看向皇帝,跪了下去,认真的说道,“求皇上放了二殿下,给秦景深一天时间,一天之内,景深一定会解开此毒。” “景深快起来。”皇帝还没有开口,太后就先开了口,亲自走过去把秦景深扶起来,他膝盖上本就是有伤,这一跪伤口算是又裂开了,疼的厉害,但幸好血迹还没有渗出来,他从太后手里抽出手,不动声色的站稳,皇太后倒也没有发现,心里有记挂着凤锦修,立刻顺水推舟,“景深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给你一天时间。” “多谢太后娘娘。”秦景深说道,太后也点了点头,随即看着皇帝,说道,“让人放了修儿吧,不然也让帝城的百姓看笑话。” “是。”皇帝点点头,立刻派人去释放凤锦修。 皇太后终于是满意了,对秦丞相说道,“淮安,留下来用午膳吧!” “多谢太后,但微臣已经用膳,景深还受着伤,还是回去休息为好。”秦丞相低下头,认真的说道。 太后看了秦景深一眼,丞相宠着他是出了名的,想来就算生气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这家务事也不好强留,便只是警告道,“那你便先回去吧,景深年纪小,你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哀家一定替景深做主。” “是,微臣告退。”丞相点头,看了看皇帝和太后,恭敬的退出了安乐宫。 丞相前脚刚走,秦贵妃便走到皇上面前,低头说道,“陛下,臣妾担心景深,想回娘家看看。” “行了,你回去吧。”皇帝摆摆手,示意她离开,秦贵妃也谢了恩,一会儿便离开了去。 帝城消息传的快,秦丞相出来的时候百姓已经在欢呼雀跃,庆祝着宅心仁厚的二殿下出狱,秦丞相的脸沉的更深,一路上都在想昨天晚上秦景林说的话,庇护他,或者撇开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五章 而他是不同 安平王府里,绝从旁边出现,说道,“主上,景深公子被带回去了。” “嗯。”少年虚弱的轻声点头,随即又笑了,说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下的什么毒,这花里胡哨的名字他倒是会起。” 绝是不常见少年这么笑的,每次他笑的时候都是凉凉淡淡漫不经心的笑意,这样纯粹的笑很少出现在他的脸上,尤其是面对着绝,他没多说什么,问道,“景深公子那边” “他爹会收拾他。”少年似乎没有力气,闭上眼睛,说道,“你先离开吧,不用管他,伤我一次,也该还我。” “是。”绝点了点头,消失在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响动,武功之高绝,很少有出其右者。 秦丞相一路上心急如焚,很快就回到了丞相府,秦景深刚要回自己房间,丞相便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怒道,“过来!” 秦景深知道躲不过,就只是碰碰运气,果然是被丞相抓住了,他腿上的伤本就不能走路,在皇宫里还跪了一下,丞相也许是故意的,在一路上心急如焚却让他们走着回去,秦景林想扶他一下也被丞相给喝退,他一路上硬撑着走到现在,腿上的血早已经漫透了纱布,不过衣摆遮着看不出来。 相府祠堂供奉着祖先牌位,以前从来没有被罚过的人这是第二次来因为被罚来光顾祠堂了,祖先的名字他都记清楚了,丞相眸色阴沉,吩咐仆人去拿了些什么,不过片刻,仆人走进来,怀里竟包着一堆碎瓷片,丞相给了个眼神,便哗啦啦的把瓷片倒在地上,正在秦景深面前。 秦景深抬头看了一眼丞相,开口解释道,“爹,凤锦修那个木偶有问题” “够了!”丞相眸子闪了一下,仅这一下,秦景深也能看出丞相和之前不同,看来昨晚他二哥是出手了,他便也不再说话,丞相怒道,“跪下!” 秦景深看了一眼一地的碎瓷片,有大有小,棱角尖锐,跪下去怎样的鲜血淋漓可想而知,他忽然有些后悔昨晚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去跪了个碎瓷片,这个他爹学的倒是快。 见他磨磨蹭蹭半天不动,秦景瑜嘲讽的说道,“三弟,闯下这等大祸不会还想着爹会放过你吧?” “说的没错。”秦景深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搞得秦景瑜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景林上前一步,皱了皱眉,对丞相道,“爹,景深腿上有伤。” “你别说了。”丞相打断他,狠了狠心,怒道,“你给我跪下!” “是。”秦景深无奈,估计他二哥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爹是铁了心的罚他了,便点点头,撩了一下衣摆,果然看见腿上的血,他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上去。 这次的碎片刻意碎的,要比昨晚的细小,刺进去的更多,加上昨晚的伤口,他一时受不住微微动了一下,立刻以手按着地,缓了半天才适应。 丞相眼里闪过心疼,却冷冷的说道,“你就在这里跪着,跪到明天这个时候!” 这种情况跪一晚上能废了他的腿,他还没来得及求情,门外的女声传来,说道,“只是罚个跪可是不长记性啊。” “贵妃娘娘。”虽然丞相是秦贵妃的亲生哥哥,但身份使然,见到秦贵妃还是要叫声贵妃。 秦贵妃摆摆手,示意丞相不必行礼,走到秦景深面前,看着他腿上的血迹已经渗了出来,秦景深还依旧在笑,说道,“见过姑姑。” “景深,还知道本宫是你姑姑?”秦贵妃找了张椅子坐下,冷冷的说道。 秦景深腿上微微一动就疼的厉害,忍痛笑道,“自然知道。” “知道就是要姑姑的命吗?”秦贵妃冷声,怒道,“真以为没有人敢动你了!” “景深不敢。”他本想多解释一句,但忽然想起自己父亲都不相信他不愿意让他解释,更何况这个姑姑呢,而且第一次做的,他确实没办法解释。 秦贵妃看着他这个样子更加生气,整天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秦贵妃踱步走到秦丞相面前,说道,“景深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该用家法了吧?” “贵妃娘娘,景深年纪小,身体也不好,这”秦丞相还是犹豫了,让他跪碎片已经是他从来没舍得做过的事了,虽然昨天晚上说了动家法,其实都只是吓吓他,他还真没想过对他动家法。 秦贵妃却不理他,说道,“来人,上家法。” “梓欢!”秦丞相有些生气,叫起了秦贵妃的闺名,秦贵妃却不理他,秦丞相只好妥协,说道,“行了,你已经是皇家妃子,动家法这事不该你来。” “哥哥下得去手?”秦贵妃看了秦丞相一眼,嘲讽的说道,“把景深惯成这样的还不就是哥哥?” “行了,”秦丞相冷喝,见到下人把家法呈了上来,对秦景瑜说道,“你来执行家法。” 别说秦景深,秦景瑜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丞相府家教其实很严,家法自然更是可怕,那是当年秦家还不是丞相,只是书香名门的时候传下来的家法,是一条由一小节一小节精钢做成的鞭子,钢材本身有些沉重,这条鞭子做工精巧,灵巧却不笨重,杀伤力很大,小节的棱角可以当做倒刺,高手三鞭之内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就是普通人拿这鞭子随便打个几下也会让人受不了,每一鞭子都足够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以算得上武器排行榜了。 秦景深从小到大没挨过家法,但秦景瑜调皮挨过,每次家丁一鞭子下去他都要躺三天,而秦景瑜是学武的,而且是真的恨不得秦景深立刻死在他面前,无论如何秦景深都是不敢相信丞相会让秦景瑜来执行家法,连秦景林都有些不可置信,干巴巴的开口,“爹,这” 秦贵妃自然也不是要秦景深死的,便也开口求情道,“景瑜学武的,让他动手实在是” “别说了,就景瑜动手。”秦丞相说完,冷冷的看了秦景瑜一眼,说道,“你给我把握好分寸,让他长长记性就行了。” “是。”秦景瑜点头,秦丞相不许他真的伤到他内里,更不能伤到他的性命,但即便这样,让秦景瑜动手也足够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 秦景瑜使了个眼色,周围仆人立刻上前按着秦景深的手臂防止他挣扎,这样一按膝盖反而受力更大,碎片刺的更深,他忍不住咬了一下唇。 然而没有到真正痛的时候,家法打在他背上的时候,他才明白什么叫痛,秦景瑜是故意的,虽然拿捏着分寸,不会真的伤到要害,但越是这样,他避开要紧处,打的更重,他背上迅速出现一条粗粗的血痕,甚至周围溅出血迹,他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便被周围的仆人按了下去,膝盖上能刺入的小刺全部刺进,一时间疼的脸色惨白,忍不住闷哼出声,“嗯,爹” 他紧紧咬牙,压回去自己的声音,不知怎么习惯性的想去求饶,才意识到他内心里有多清楚他爹一直在宠着他不舍得伤他,他也终于顾不得笑了,他从小没怎么被罚过,从来都不知道这么疼,可这只是一鞭子,接下来秦景瑜更是用力,每一鞭子避过要害,又狠狠的打在他身上,不过一会儿血痕就染红的衣服。 “爹,算了吧,都十鞭了。”秦景林看了一眼惨白的不像话的秦景深,心里并没有想象的解气,却有些一阵阵发怵和莫名其妙的心疼,担心的对丞相说道。 秦丞相自然也看见秦景深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了,虽说起来十鞭,但比起外面的鞭子相当于一百鞭也有了,何况他刚刚叫的一声,他想冲过去把鞭子扔了的心都有了,但却始终无动于衷。 秦景瑜打的有技巧,他竟然还没有昏迷,秦丞相便问道,“深儿,知道错了吗?” 他咬咬唇,痛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本能的说道,“知道” “错在哪里?”秦丞相缓和了脸色,示意秦景瑜停下。 秦景深低着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后背如同凌迟的痛苦,喘息都变得很轻,他低声说道,“我不该回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秦丞相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刺痛,他是怪他了吧,秦丞相也咬了咬牙,怒道,“继续打。” 秦景瑜更是打了起来,他本来都有些不清醒也瞬间清醒,咬着牙被迫着承受,也没有像那次他被秦景林包扎一样乱叫痛,这次倒是一言不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是撑不住,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深儿,深儿”丞相立刻跑了过来,秦景林也立刻上前,小心的扶他起来,给他把脉,说道,“没事,只是痛的受不了了。” 秦丞相不说话,过了许久之后,才木然的开口,“挨了三十八次” 相当于外面的鞭刑近四百次,如果换做凤逸都已经死了,一般百姓偷盗是三百鞭,大多数打完后就是废了,他第一次被上家法,还跪着碎片,竟然活生生被打了三十八下,他本以为他早就会昏迷就结束了,他竟生生撑到就断凭着他深厚的内力也真的完全撑不住。 秦景深是不一样的,纵使受尽荣宠,也是一身傲骨,吃得了最苦的苦,丞相无力的对秦景林说道,“送他回去休息吧,别伤着他了。” “嗯。”秦景林点点头,俯身亲自抱起自家昏迷不醒的弟弟,他脸色惨白,从来没有见过他伤成这个样子,一直以来家里人宠着他,他自己武功高强又绝顶聪明,如果不是家里人,也没人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他把秦景深放回床上,他膝盖上算是鲜血淋漓没有一片儿好地儿,可是伤的重,他亲自拿着镊子一片一片把碎片挑出来他也没有醒,他便仔细的给他包扎好伤口,交代好仆人记得给他煎药便离开了秦景深的房间。 丞相依然站在祠堂,秦贵妃自然也没想着把秦景深伤成这样,不过是想罚他长长记性,谁知道看上去养尊处优的他竟然这么桀骜不驯,一点儿都不认错也不求饶,她走到秦丞相面前,担心的说道,“哥哥,景深也没什么事,你别太担心了。” “行了,你回宫吧,别叫皇上担心。”丞相叹了口气,把手里的鞭子扔给仆人,背过身子不想再看秦贵妃。 秦贵妃也很无奈,她之前是说了狠话,但秦景深不仅是丞相宠着,也是她宠着长大的,她不过是想教训教训他,没想到他能拗到这个地步,可终究是不能再和丞相说什么,只是有些自责的说道,“那我便回去了,相府有什么事跟我说。” 丞相没有说话,秦贵妃便退了出去自己离开,秦丞相看了一眼祠堂里供奉着的牌位,忽然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犹如信徒一样认真的说道,“秦家列祖列宗在上,秦家自入仕以来,祖训齐家治国平天下,奈何后辈不孝,妄图谋权篡位” 丞相顿了一会儿,似乎忽然就不明白了自己如今所做一切的意义,秦景深回来以后,他总是会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过了许久,他又虔诚的说道,“秦家第八代后辈景深,品貌才华,俱是上乘,举止行为,更无愧于皇天后土,无愧于祖辈传承,秦淮安不孝,败了祖上名声,唯有此子,亲之教之,望之龙凤,今以无妄之事伤之,不孝后辈无能,只愿被其弃之,从此相门富贵,庇他无忧,相门辱没,护他周全,不孝后辈毕生心愿,唯此矣。” 什么叫无妄之事?丞相的官职并非世袭,秦丞相也是曾经寒窗苦读数年有了如今的成果,他很清楚的知道,做错事的不是秦景深,而是他们,许是有些病态,许是他未丧心病狂,对秦景深的爱足以让他还能清醒的明白世间何为正道。 秦丞相跪了一会儿起来,从祠堂走出是天色已经晚了,他没有回去,不知不觉便走到秦景深的房间,下人在四处忙碌,见到他也都惊恐的行礼,他没有怪罪那些人行礼的晚了,径直走了进去。 依旧没有醒来的少年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虚弱苍白,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忽然有些酸酸涩涩的,伸出手给他稍微盖了一下被子,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回忆起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秦景深其实住在丞相府的时间也就是在十岁之前,十岁以后他就去跟着空山道人学艺,一年也就是在中秋的时候回来一次,甚至连年节都没有在家里过,可就是这么一个孩子,从小就长在他的心窝上,让他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为人父是什么样的感觉。 天色渐渐晚了,清逸居里凤逸又整整躺了一天,晚上还稍微吃了一点儿东西,花儿就坐在旁边,很难得的是,花儿在练字,或许不能说是练字,花儿的字很好,那次在秦晚娇脸上写字都可以看得出来,她写行书,却并没有过于狂放,反而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内敛,和她大气磅礴的棋路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凤逸侧了一下身子,看清花儿在纸上一遍一遍写着的字,“一哥哥。” 他轻轻笑了笑,花儿听见他笑,便转过了头,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他便说道,“花儿,不是这个一。” 花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纸,“壹”写起来并不是很简单,但当蓝烬当初读出来的时候,花儿便觉得很好听,便深深的记了下来,从此无论是写还是叫,都是会用一哥哥。 凤逸勉强起身,右手臂受了伤不能提笔,便用左手握着笔,指尖贴着花儿的手指,轻轻的将凤逸两个字写在纸上,随即放开了花儿的手。 花儿有些疑惑,但还是看着这两个字,行云流水的写了一遍,依旧是行书,依旧很好看,但却没有之前写的认真而缓慢,凤逸笑笑,左手撑着头,说道,“凤逸比一哥哥简单。” 花儿仰头看着他,忽而眨了眨眼,提笔在纸上写了句诗,凤逸看了一眼,花儿写着,“除却巫山不是云。” 凤逸的笑容愈发纯粹,在灯火下很是唯美,问花儿道,“那我是巫山吗?” 花儿点点头,认真的看着他,白皙的皮肤因为受伤更是白的透亮,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翼,在灯火下轻轻闪动,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落在白色简单的中衣上,几分迷离,他撑着头,懒懒的看着花儿,带着三分笑容,不是平日的温柔假笑,也不是冷冷的漫不经心,又认真又不经意,朦朦胧胧似乎真实又似乎不确切,花儿心中忽然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情绪,随即脸上笑开,精致的眉眼像闪着光,大大的眼睛清澈,纯粹落满星子,小小的梨涡盛开,笑意蔓延,越来越大,然后忍不住抱住少年,轻轻笑出了声。 这是凤逸第一次听见花儿笑出声,笑声轻轻浅浅,却溢满了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她避开伤口抱着他,把头放在他的肩上,笑的越来越开心,凤逸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自己也莫名其妙的笑出了声音,把花儿也抱的紧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秦景深不过刚刚醒来,丞相坐了一整晚,天一亮就离开了,云景担心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偷跑到了丞相府秦景深的房间,见到他一醒来立刻扶他起来,把水送到他嘴边,待他喝了水才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能没事吗?”秦景深苦笑,微微一动浑身上下都疼的刻骨。 云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有些自责,说道,“对不起公子,我们没有拿到那个香囊。” “你们也拿不到吗?”说不上失落,秦景深的声音很平静,加上受伤甚至有些虚弱,听起来完全没有威胁感,可因为这样,云景反而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看出他似乎有一些难过 难过这样的情绪不应该出现在秦景深的脸上,也不该出现在云景的脑子里,可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他呆了一会儿,甚至忘记了跪下请罪,只是说道,“二殿下派人保护冷香,冷香从不将香囊离手。” 秦景深没说话,云景似乎不想看到他这样,有些为难的说道,“公子,如果真的要得到的话,我们可以” “我尽力了。”云景话还没有说完,秦景深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云景一愣,说道,“公子,十二景只是为了避免伤到人,我们可以再试试” “想不伤到任何人从二皇子手上拿走他最重要的东西,换凤零他也做不到吧?”秦景深仰头,看了云景一眼,然后微微笑了,没有任何不满,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云景低下头,确实,再怎么说凤锦修也是一个皇子,他不可能没有自己隐藏的力量,而退一万步而言,即使没有,也有皇子府的侍卫随时准备着为他而死,十二景就是再强,也不可能完全不惊动任何人拿走他倾尽全力保护的东西。 “对不起,公子。”这么久以来,十二景是第一次让秦景深失望,云景低声说道。 秦景深笑笑,毫不在意,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巳时了。”云景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回答道。 “那我也来不及进宫解毒了?”秦景深问道,小心翼翼的在云景的搀扶之下躺了回去。 云景回答,“应该是这样。” “嗯,”秦景深点点头,被子拉上蒙住了头,对云景说道,“你留下吧,以后光明正大留在我身边便是。” “好,”云景点点头说道,“属下就先告退?” 秦景深“嗯”了一声,云景便轻功离开,临走时听见被窝里秦景深很低很低的声音,“我尽力了。” 云景真的很了解秦景深,他这个人看上去很不真实,可事实上他并不是那样的,他单纯重情义,养尊处优的少爷生活不但没有使他娇纵,反而让他更加在乎他的家,在乎所有的亲人,在乎到明明一早就知道丞相有不该有的动作他也没有多言,只是想着默默帮他做这一切,在乎到即使两个哥哥伤害他,他还是不想伤害他们,在乎到明知道姑姑是有问题的,还妄图救她,不惜自己被罚身受重伤。可却不愿冤冤相报,要求十二景不可以伤害到二皇子府的任何一人,更不能动冷香一根手指头。 所谓天真,他师承道门,道门讲究顺势而为,他那么聪明自当融会贯通,却为了家人明知不可为而为,只能被动的接受不可为,姑姑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他再想护着,也不可能用人命来换,真的只能是尽力了。 他挨得每一鞭子都是实打实的家法,虽然他确实因为受不住动了内力护着自己的身体,但这样的伤不是一天半天都可以好的,就算醒来也不过是因为心里记挂着给凤锦夏解了毒,无论是凤锦修还是姑姑都没事最好,可是如今,他尽了一切努力,是真的做不了了,主要是,家人也不愿意相信他了,而凤锦修,也不可能善罢甘休了。 秦景深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他了解凤逸,知道凤逸的身体是他致命的弱点,凤逸一样了解他,很清楚丞相的权利越大,对他而言更是天大的禁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六章 其实也年少 皇宫用完午膳,不用皇帝召见,丞相便自己去了皇宫,凤锦夏还在安乐宫里大吵大叫,惊慌害怕的样子没有消失一点儿,反而双眼开始浮肿,全身都开始逐渐消瘦,脸颊上颧骨开始显得突出,眼眶却深陷,原本十五岁俊朗少年,显得诡异而又恐怖。 皇太后担心极了,看见丞相进来,立刻上前了两步,拉着他的胳膊避免了行礼,只是着急的问道,“景深呢?找到办法解毒了吗?” 丞相看了一眼凤锦夏,低头恭敬的对皇太后说道,“景深受了点儿小伤,没办法进宫,至于解药景深昨天一回去就昏迷了,老臣也不清楚解药是什么” “昏迷?”皇太后皱了皱眉,首先关心的竟然不是凤锦夏的解药,反而是他说的秦景深受伤了,联想到昨天秦丞相的举动,太后问道,“淮安,你说实话,你怎么罚景深的?” “太后娘娘息怒,”秦丞相忽然跪了下来,跪的太后有点儿摸不着头脑,问道,“到底怎么了?” 丞相说道,“景深和安平王府逸世子有些私交,逸世子又和二皇子之前共患难惺惺相惜,景深本想帮着逸世子,便撒谎称六殿下是中毒。” “怎么又和逸儿有关系了?”皇太后皱眉更深,说道,“你是想说景深为了逸儿欺君?哀家也没有听说逸儿和修儿关系好啊?”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是景深回去告诉老臣的理由,老臣深感不安,已经罚了他,求太后娘娘不要再计较景深的欺君之罪。”丞相跪的恭恭敬敬,却重视有意无意提起凤逸,纵使欺君之罪也要和他扯上一些关系。 太后没有理这么多,秦景深是她最宠爱的孩子,欺君说的大了是要诛九族的,说的小了就是小孩子给自己的姑父撒了个谎,太后自然不做追究,忙问道,“你到底怎么罚的景深?” “老臣老臣说过他再胡闹就会动家法。” “什么!”丞相刚说完,太后就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她也是出自相府,丞相府的家法她清楚不过,怒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景深天性纯良,修儿在民间名声很好,他不忍心修儿受冤屈有什么错?” 丞相愣了一下,像是受宠若惊,文不对题的回答,“多谢太后娘娘原谅犬子欺君之过。” “够了!”太后知道他还是不想放过凤锦修,刚要在说些什么,床上的凤锦夏却忽然嘶叫起来,叫声尖锐凄厉,声调非常诡异,似乎是恐怖至极,像是哭又像是尖锐的笑,听起来极其诡异可怕。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不约而同看着发了疯一般揪着床上铁链的凤锦夏,身上已经是皮包骨头,但却还是磨出血迹,甚至看见鲜红的肉丝,不顾性命的挣扎。 太后立刻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刚要去碰凤锦夏,却被他一下子打开,月嬷嬷大惊,立刻去扶着太后,凤锦夏力气出奇的大,太后顿了两步,在月嬷嬷的搀扶下才稳住了身形,等她反应过来,凤锦夏已经不叫了,不发出任何声音。 太后立刻上前查看,月嬷嬷没有拉住,看着她扑上去抱着凤锦夏的头,担心的叫着,“夏儿,夏儿” 安乐宫除了太后焦灼的声音之外,连呼吸声都很轻,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眼看着凤锦夏的头还在太后怀中,刚刚紧紧握着铁链的手指松开,慢慢的垂了下去,脚趾紧紧绷着,指尖弯成了勾状,看得出骨头的凸起,脸也渐渐偏到一边,已经很多很多天了,他似乎终于喊的累了,一下也不想喊了,安静的一下不动。 太后就紧紧抱着他,那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才十五年而已,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随即尖锐的叫了一声,死死抱着凤锦夏的头颅叫到,“夏儿,夏儿,夏儿” 月嬷嬷立刻上前,从太后手上小心点放下凤锦夏的头,高声对太后说道,“娘娘,娘娘别怕” 太坐在床边,头靠在月嬷嬷腰间,一把抱着月嬷嬷的腰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而不是一个一向强大的皇太后,凤锦夏死了,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的看得出来,虽然还是命人立刻去传了御医,但御医诊断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他真的死了。 等到皇帝赶来的时候,太后已经不哭了,皇帝脸色铁青,愤怒至极,一脚踹向御医,怒道,“你们给朕好好看看,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医自然也是一头雾水,凤锦夏死的蹊跷,一开始虽然发疯但还是好好的,并没有任何垂死的迹象,忽然就这么死了,死状残忍,开始尖叫到死亡也不过就是最多一盏茶的功夫,这中间没有任何人靠近安乐宫,太后亲自在看着,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给他下毒或者无声无息的杀了他,御医一个个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的说道,“陛下,六殿下死因实在蹊跷,身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没有中毒,怕是” 他们还没有说完,皇帝忽然转头看着丞相,问道,“景深不是说了夏儿是中毒了吗?景深呢?” 丞相立刻跪下,皇太后早已经回过神来,也有些语气微沉,说道,“皇儿,这件事景深已经跟哀家解释了,这件事不怪他。” 皇帝见到太后开口,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终究是不敢多说什么了,便把怒气都撒到了御医身上,怒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连夏儿出了什么事都看不出来?”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御医都惶恐无措的跪下,却半天没办法解释,他们是真的看不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见皇帝一种誓不罢休的架势便战战兢兢的说道,“或许是像景深公子说的一样六殿下是中了毒,不过我等才疏学浅没有看出来。” “住口!”丞相没等皇帝开口就说了出来,如果真的是秦景深说的中毒,秦景深昨天说了一天之内一定会给解药,如今凤锦夏已经死了,追究下来都是秦景深的责任,这些御医也是慌不择言了,只想着丞相府权势大可以当靠山,却完全没有想过秦景深今日没有拿出解药,硬要追究秦景深难逃其咎。 皇帝眯了眯眼,冷冷的看着丞相,也不顾太后说的了,冷冷的问道,“丞相,景深呢?” “启禀陛下,御医说的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中毒这回事,六殿下还是被二殿下手里的香囊诅咒,如今二殿下被释放,怕是心有不甘卷土重来。” “启禀陛下,御医说的一派胡言,根本就没有中毒这回事,六殿下还是被二殿下手里的香囊诅咒,如今二殿下被释放,怕是心有不甘卷土重来。”丞相虽然是跪着,但是语气也强硬,有些嘲讽的说道,“毕竟香囊还在二殿下手中。” “哦?那不就是说景深昨天是在一派胡言?”皇帝冷冷的看着他,不如以往,如今还是带着黑眼圈的眼睛里一片冷芒,直逼丞相而去。 丞相心里微微惊了一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道,“景深和逸世子有私交陛下也看得出来,既然逸世子说了,景深又重情义,这才欺骗皇上释放了二殿下。” “丞相知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皇帝冷冷的说道。 丞相刚要开口,太后却拦在面前,对皇帝怒道,“皇上,这件事哀家已经知道,是不是还要治哀家个知情不报?” “儿子不敢,母后也只是今日才知道而已。”皇帝低头,却只是敷衍的语气,皇太后冷笑,说到,“那逸儿呢?景深是为了逸儿,皇帝也要治逸儿欺君之罪!” “逸儿深知天凌律例,绝不可能让景深欺君,何况逸儿和修儿没有什么私交。”皇上说话很是坚决,不给人任何余地。 太后的冷笑带着明显的嘲讽,说道,“既然皇上如此笃定,不如让逸儿前来哀家亲自问问?” “逸儿两天前遇刺,受了重伤不能进宫。”皇帝低下头,对皇太后说道。 “呵,两天前受的伤,听说也不算重伤,逸儿和景深又私交,想必逸儿也不会任由景深出事。”皇太后冠冕堂皇的说完,便对外面说道,“来人,去安平王府请逸世子来一趟。” 太后既然这么说了,皇帝丞相都不敢再说,门外就立刻有人离开。 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朱公公一样心疼他不会强逼着他,既然太后派人来叫,那他就没办法托词,即使拖着虚弱的身体,还是跟着太后的人来了。 不过这次除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依旧是一席红色长裙的花儿,凤逸脸色依旧苍白厉害,虚弱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而花儿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纯粹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静静的牵着凤逸的手走在一边。 皇帝的眉头皱了皱,看着凤逸行了礼,便问道,“逸儿,景深是不是去找过你。” “没有。”凤逸直接说道,利落干脆,连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皇帝不禁有些欣喜,刚要问丞相还有什么话说,太后就又问道,“逸儿,是你让景深说夏儿是中毒的?” 皇帝也看着他,但是漫不经心,这个时候他只要去随便说句不是便好,皇帝就可以轻而易举治秦景深一个欺君之罪,不杀他也能挫挫他的锐气,然而凤逸却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我没有对景深公子说六殿下是中毒,只是说了二殿下是冤枉的。” “也就是因为你景深才敢欺君的?”太后声音冷冷,认真的看着他。 凤逸低下头,说道,“有我的原因,但我认为景深公子更多是因为不忍二殿下受冤屈。” “凤逸!”皇帝忍不住喝了他一句,花儿目光冰冷,忽然看向皇帝,凤逸的手微微握紧花儿,示意花儿不要乱来,皇帝大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跟着景深一起欺君?” 皇帝本就生气,丞相又在旁边说了一句,“陛下,并非逸世子跟着景深,而是景深是因为逸世子。” 丞相说完,皇帝的手握的紧了,本来可以治秦景深一个欺君之罪,少了秦景深,丞相府一定会崩溃,奈何忽然和凤逸又扯上关系,他不可能杀了凤逸,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皇太后在一旁叹气,“皇儿,这件事本就不是大事,你因为这件事处置了景深和逸儿,也让百姓看笑话,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解决夏儿的事。” 皇太后自然是为了给皇帝台阶下,皇帝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多说,朱公公跟在皇帝身边,担忧的看了凤逸一眼,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跟着皇帝转头去看凤锦夏。 皇帝问道,“凤逸,你说夏儿如果不是中毒是怎么回事?” “凤逸不知道。”凤逸看了凤锦夏一眼,他的身体看上去犹如一副骨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的尸体,而不是一个仅仅十五岁养尊处优的皇子的样子。 皇帝冷了声音,说道,“来人,把二皇子和冷香给朕带过来。”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立刻前去抓人。 几个人在安乐宫等着,这件事闹得说大不大说下不小,皇帝若是不说,也没有人在意谁欺了君,不过是帝城的百姓见到凤锦修刚被放出来一天就又被抓走,心里都有些焦灼,凤锦修在百姓中很有声望,普通百姓没有人希望他出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七章 绝世有苏绣 过了不久,凤锦修和冷香就再一次被带了过来,还没等皇帝说什么,凤锦修就主动跪了下去,冷香也跟着跪下,凤锦修拿出香囊,但不一样的是,香囊是打开着的,他对皇帝说道,“父皇,这个香囊根本不是母妃留给儿臣的,有人替换了母妃留给儿臣的香囊。” “你说什么?”皇帝愣了一下,走上前去,从凤锦修手里拿起香囊,仔细看了一下,和之前他看到的一模一样,香囊里面打开却不是什么香料,而是一个用布制作的几乎和香囊一样大小的人偶的头,上面绣的清楚,但人偶的眼睛却是用大红的线缝成了两个大红的叉,嘴却是缝着很大的笑容,笑容嚣张极了,几乎覆盖了整张脸,鲜艳的红色,看上去诡异至极,除此之外,人偶背面用黑线缝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凤锦夏的生辰八字,字迹工整,和前面的诡异笑容形成鲜明对比,看上去有几分触目惊心。 这是皇帝看过的了,便把这个传给皇太后看,皇太后又给了丞相,丞相看完交给皇帝,倒是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当事人凤逸,不过凤逸倒也不尴尬,皇帝从丞相手里接过来又直接扔给了他,他看了一眼,说道,“这是诅咒。” 还用你说吗?皇帝和太后都若有若无的瞪了他一眼,他不说话,皇帝看着凤锦修,凤锦修说道,“父皇,这个东西是不是母妃的暂且不论,但这个香囊一定不是母妃留给儿臣的。” “哦?”皇帝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凤锦修把手里的香囊拿出来,说道,“奶娘不忍儿臣受冤屈,便仔细看了这个香囊,香囊外面的图案虽然和母妃留给我的一样,但这个交颈鸳鸯的图案在天凌非常常见,而这个香囊的布料,却根本就不是母妃的。” 凤锦修说完,所有人都看着他,丞相想开口反驳两句,凤锦修已经示意奶娘说话了,冷香说话声音很高,手上拿着香囊有点儿颤抖,几乎像是在大喊大叫,说道,“皇上,香囊不是我家小姐的,不是” 她的大嗓门让人烦闷,皇上皱了皱眉,但冷香继续说道,“我家小姐出阁时,老爷夫人赐的香囊是交颈鸳鸯,寓意小姐与皇上百年好合,但我家小姐祖上蜀中,夫人做的香囊用的是蜀地最为有名的蜀绣,而这个香囊,和蜀绣虽然有些像,但它却是来自江南的苏绣,更是罕见的苏绣双面绣。” 为什么说罕见呢?这件事皇帝和太后都清楚的很,甚至丞相也很清楚,苏绣双面绣确实制作复杂,但并不是没有人会制作,只是因为放眼整个天凌,绣双面绣最好的绣娘不是别人,而是六年前因巫蛊而死的倾皇后苏倾,苏倾是丞相夫人苏蓉的嫡亲妹妹,苏蓉在江南时名声就不是很好,而苏倾不同,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贤惠,不但长相惊若天人,更是拥有苏绣的刺绣绝技,一手苏绣双面绣出神入化,其繁复程度没有任何一个绣娘可以比得上,也因此,苏倾的刺绣不仅是在天凌,在江南盛产刺绣的地方也是千金难求,加上苏倾出身高贵,家人并不愿她抛头露面,自然她的绣品也很少出现,就算出现也都是为了送人,市面上从来没有买过的。 而奶娘果然又接着说道,“这香囊正是倾皇后娘娘的绣品,是倾皇后娘娘当年初到皇宫之时送给秦贵妃娘娘的那幅。” “胡说!”丞相忽然惊了一下,当年倾皇后入宫不久,秦贵妃算是她的小姑子,看在自己姐姐的面子上,苏倾答应送一副双面绣给秦贵妃,但那时没空,加上苏倾的绣作之所以出名也因为她不常绣,只有灵感来了才会绣出一副传神作品,结果两年后夏妃难产而死,托孤给秦贵妃,秦贵妃又悲又喜,接过孩子那一刻,苏倾感慨万千,便实现当时的承诺,送了一副双面绣,正面交颈鸳鸯,背面是当天托孤之时秦贵妃抱着孩子的样子,神态极为神似,除了苏倾,没人绣出这样的作品。 而除此之外,苏倾在六年前因为巫蛊之案被皇上力排众议处死,虽然没有涉及到苏家,但苏家依旧震怒,苏家家大业大猖狂至极,仗着丞相府权势,从此再也没有给皇上交过任何商税,不许苏家子弟为官,更不会迎娶皇室女子,而且苏家主为女儿不平,禁止江南所有绣娘再绣苏绣双面绣,从那以后,双面绣再也没有出现,所以双面绣罕见,这幅绣品,一定是出自苏倾之手。 丞相不清楚秦贵妃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到了凤锦修手里,但和巫蛊涉及上即使当年的苏倾依旧被处死,秦贵妃也很难保全,他立刻冷声开口,“皇宫所有人都清楚,倾皇后赠与秦贵妃的刺绣是一副画,而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香囊,不知是什么人诬陷罢了!” 皇帝脸色阴沉,凤锦修却是不慌不忙,他看着冷香说道,“父皇和丞相大人有所不知,奶娘虽然是母妃的婢女,但奶娘却是来自江南,而且,奶娘也会苏绣双面绣法。” 丞相睁大了眼睛,太后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冷香拿起那块香囊,从香囊一角抽出线头,很显然,这线头是随意弄上的,这个香囊之前就被拆开过。 冷香随手一拉,香囊便被拆开变成一块布料,冷香声音依旧很高,说道,“皇上,这个交颈鸳鸯并不是倾皇后绣的,是有人在倾皇后的画上绣的鸳鸯。” “什么意思?”皇上不懂刺绣,但皇太后也是女子,自然还是明白的,从冷香手里拿过那块布,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说道,“这个鸳鸯绣的虽然不错,但也只是一般闺阁女儿的水平,远远比不上倾皇后的手法。” 说完,皇太后用簪子挑开鸳鸯,顺着线头开始拆掉鸳鸯,月嬷嬷便伸手低声说道,“娘娘,老奴来吧。” 太后将香囊交给月嬷嬷,月嬷嬷做这些很习以为常,不过片刻就拆除了鸳鸯,并将香囊重新交给太后。 拆除之后香囊只剩下蓝色,太后摸了两下,说道,“这是倾皇后绣的那幅香囊上的湖水。” 鸳鸯戏水,倾皇后那幅绣品上,有一大部分是碧蓝的湖水,仅仅用这片蓝色的水,也足以绣上香囊所用的交颈鸳鸯,而可能是做香囊的时候蓝色的布料不够规整,在线头绣上的地上,还有很少绿色的丝线绣的,应该是倾皇后当初绣的荷叶。 太后把香囊还给凤锦修,又问冷香,“你说这是倾皇后绣的,仅仅凭这么一点儿,你怎么看得出来?” 冷香磕了一个头,甚至手舞足蹈的笔画,高声说道,“倾皇后娘娘的绣品老奴熟悉,里面确实是倾皇后娘娘的。” 太后皱了皱眉,凤锦修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展开之后说道,“这就是那副倾皇后娘娘送给秦贵妃的苏绣。” 凤锦修手里正是一副绣品,正面是一副交颈鸳鸯的戏水图,而在底部湖水处被挖了一个长方形的洞,想来是用来做香囊的布料,周围正是绿色的荷叶,凤锦修把香囊给冷香,冷香拿着香囊放在了那块缺口处,完全一模一样,完美的和缺口重合在一起,冷香激动的说道,“就是这样,阿修想到的,阿修发现的!” 丞相的脸上像是聚集了风暴,皇帝和太后都皱着眉,皇上怒道,“来人,把秦贵妃给朕带过来!” “是。”殿外有人答道,便立刻去请秦贵妃。 冷香跪在原地,激动的浑浊的双眼都放着光。 凤锦夏死亡的消息没有人敢传出去,秦贵妃见有人来叫,以为是因为秦景深没有来解毒,她自然是清楚秦景深受了家法如今也不一定醒来的,更别说来给凤锦夏解毒,虽然秦景深受了重罚和她脱不了关系,但她作为姑姑也是真的不舍得秦景深死的,便也准备好过来求情了。 不过刚走到安乐宫,便看见丞相和凤锦修,冷香跪了一地,甚至还有旁边站着的凤逸和花儿,皇帝和太后脸色铁青,而最恐怖的是,安乐宫竟然没有那令人恐惧的凤锦夏惊悚的叫声。 她顿了一下脚步,疑惑的看了一眼丞相,还是立刻请安,道,“参见皇上,母后。” “跪下!”皇太后厉声喝道,秦贵妃愣了一下,便也赶紧跪了下来,身边的小宫女也是愣了,跟着自家娘娘跪了下去。 冷香见到秦贵妃,愤怒的喊道,“就是她,陷害阿修,当年还陷害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和阿修是冤枉的!” 皇帝沉着脸,秦贵妃转头看了一眼冷香,这才看见她手上的东西,心里忽然凉了一半,但却冷冷的说道,“只是倾妹妹送给本宫的绣品,不知何时被小贼偷窃,做成香囊陷害本宫,这也能算?” 丞相心里不禁为自家妹妹叫好,明明这么危机的局面却一点儿也没有慌乱,秦贵妃说完,凤锦修淡淡嗤笑一声,又一次拿出一个东西,这次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个白色的人偶,是连着那个人偶头的身体部分,也是用白色的布做的,连在一起惟妙惟肖,却更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因为那个白色的身体上扎满了长长的银针,像一个刺猬。秦贵妃猛的坐在了地上,不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这么多天丢失了这个要命的东西之后心情一直紧绷,直到现在才落到地上,却一直落到了深渊,那个白色人偶脚边,还用深红的线绣着这个人偶制作的时间,是在当年夏妃托孤的那一天。 这么早的人偶了,那就和凤锦修没有任何关系了,当年的凤锦修还不过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凤锦修拆开人偶,整个人偶里面,头部装满了草籽,装在香囊里摸起来也有点儿像香料,而身体里装的,确实成捆成捆的头发。 从凤锦修的手上掉落下来头发,那些头发有着淡淡的黄色,还非常柔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是婴儿的头发。 而当年凤锦夏被交给秦贵妃之后,秦贵妃宝贝至极,不许任何嫔妃触碰,这么多头发,只有秦贵妃一个人可以拿到。 秦贵妃像是失去了自己的声音,过了很久,才低声说道,“这头发也不一定就是夏儿的” “是吗?”凤锦修嗤笑,又问道,“那这幅绣品怎么解释?” “本宫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你让本宫解释什么!”秦贵妃大喊,许是因为痛苦扯掉了头发,凤锦修把绣品交给冷香,冷香的声音有些得意,声音又高,显得很是开心一般,她拿着绣品说道,“倾皇后娘娘当年就知道我家小姐是被冤枉的,这幅绣品刺的根本不是托孤,而是秦贵妃谋杀夏贵妃的情景!” “你住口!”秦贵妃指着冷香,大声吼道。 冷香也不怕她,继续拿着刺绣,说道,“这不是双面绣,是倾皇后娘娘的绝技,双面三异绣。” 双面三异绣,只闻其名,很少有人见到过成品,这是苏倾的成名绝技,苏绣双面绣已经是极难,而双面三异绣更是难上加难,整个天凌会绣的人数不超过一只手,而苏倾出神入化的技法更是天下无双,双面三异绣双面的针脚,形状色彩各不相同,看上去华丽至极,但所有图案的外部轮廓完全一样,交颈鸳鸯图案很大,故而后面的叙事绣也不小。 冷香说道,“这幅绣品背面是红色和黑色为主,没有正面鲜艳,黑色是夏贵妃托孤,但把黑线去掉,红线是当初夏贵妃难产而死,秦贵妃在产房里所做的事。” 这并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出来的,即使是双面三异绣,也只有苏倾能够绣出这种一层图案覆盖着另一层图案的绣品了,皇太后皱了皱眉,示意月嬷嬷将刺绣拿过来,月嬷嬷领命,拿过刺绣,立刻开始用簪子挑开黑色线头,又一次去拆开绣品。 苏倾的绣品繁复是出了名的,这个并不如刚刚的鸳鸯好拆,足足过了一盏茶,月嬷嬷才把黑色的线头去掉,去掉之后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了,黑色去掉后露出第一层正面的点绣,也露出了被黑线压着的红线,红线所绣的图案很诡异,是一间全是红色的房间,一张床,床上似乎有人形,谁都可以猜出是夏贵妃,床上全是鲜红,连地上也刻意绣上一团红色,旁边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剪刀,但孩子已经在床上的女子旁边,她不是去剪脐带,而是将剪刀顺着脐带深入更深的地方,刺绣做的很是巧妙,那双拿着剪刀的手臂在女子的下身处,手里的剪刀却在女子的腹部出现,女子肚子上只有点绣,没有其他颜色,便将剪刀衬的极其诡异,那双手上流着血,剪刀上也滴着血。 要说动手的是接生婆,但站在床边的女子头上带着明显的头饰,虽然全是一片血红,但那件头饰所有人都清楚,是秦贵妃最为宝贝的一支簪子,是已故的夏贵妃当年送给她的,那些年秦贵妃恨不得每天都戴着,自从夏贵妃死去,秦贵妃便再也没有戴过这个簪子。 秦贵妃亲手杀了夏贵妃,用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残忍方式,而且,这件事让刚入宫两年的倾皇后看见了,当年的倾皇后还是江南女子的性格,温柔也不是特别爱说话,尤其是倾皇后那时候还不是皇后,她那时还是倾贵妃,孩子刚满月就夭折了,从那以后她更不说话,这件事之后,倾皇后更是很少很少说话,一直再到两年后慕容灵死后封后,甚至到六年前倾皇后死,很少有人听见她说话。 谁都想不到秦贵妃会这么残忍,这么直白的画花儿自然也看得懂,紧紧的捏着凤逸的手,凤逸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每次提到倾皇后,他的手指都会微微颤抖一下,花儿总能轻易发现,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动手杀秦贵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八章 最大的恶意 不再等秦丞相解释,秦贵妃也不再解释,瘫软在地上,可是仔细看的话,她竟然有几分解脱一般的释然,然后她伸手彻底扯开头发,发饰叮叮当当洒了一地,小宫女害怕极了,战战兢兢的跪在身后,丞相立刻上前,走过去抱着秦贵妃,担忧的叫到,“梓欢,梓欢,你怎么了” “哥哥,哥哥”秦贵妃抱着丞相,哭的像个小孩,嚎啕大哭,似乎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我恨赵晚夏,我恨她,我就是要让她不得好死,让她死也不能安息!” 哭声中夹杂着滔天的恨意,安乐宫的几个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可当年秦贵妃和夏贵妃本就是闺阁好友,不然夏贵妃也不可能托孤给秦贵妃,没有人知道这强烈的恨意来自哪里。 然而秦贵妃忽然开始笑了,她和凤锦夏不同,她不疯,纵使笑的癫狂,可是眼中清明,她看了凤锦修一眼,又看着皇帝大笑,一边笑一边说着,“秦梓欢到底哪里不如赵晚夏,为什么秦梓欢把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你连看都不看,赵晚夏不过一首诗就能让你迷的神魂颠倒?” “梓欢,不要怕,到底是怎么回事?”丞相紧紧抱着秦贵妃,毕竟是他的亲生妹妹,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妹妹这么痛苦。 秦贵妃冷冷的笑,缓缓讲起了当年的事,二十年前如今的皇帝还只是太子而已,已经迎娶两位侍妾分别是如今大皇子的母妃贤妃和二皇子的母妃晴妃,之后,太子迎娶侧妃,侧妃两人,本应一侧妃一太子妃,奈何两人家室相当,闺中关系又好,太子无娶太子妃之意,便留了两个侧妃,分别就是当年丞相府的小姐秦梓欢和当初太尉府独女赵晚夏。 虽然赵晚夏门第说起来权势不如相府,但赵晚夏此人,乃是帝城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四书五经无一不通,帝城仰慕者不胜枚举,秦梓欢是相府小姐,才艺自然也是上乘,但是因为常常和赵晚夏一起,所有的锋芒也都被她比了下去。 赵晚夏作为才女,自然有着才女的通病,清高自傲,不可一世,她又是独女,太尉一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把她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常常和秦梓欢一起,见秦梓欢没有她名头高,便自然而然的开始轻视丞相府小姐秦梓欢。 秦梓欢从小受到的家教严格,与人不争不抢,也处处让着赵晚夏,在外人面前,她们是帝城出了名的姐妹花,有人向赵晚夏献殷勤,赵晚夏每次都会厉声质问那人为什么看不到自己身边的秦梓欢,秦梓欢每次都微笑的说着不用,却每次心里都像扎上一颗小刺,不致命,但有些疼。 后来太子出门游玩,自然认识帝城出了名的赵晚夏和秦梓欢,秦梓欢第一次见到太子,就将所有的心思给了太子殿下,因为自己的父亲和哥哥早就说过,她将来是会嫁给太子的,即使没有大婚,她也谨遵三从四德,对太子放进一颗真心,太子对她也算客气,这便令她心花怒放。 而赵晚夏不一样,秦梓欢知道的是,当她去找太子的时候,她最好的朋友赵晚夏已经在太子殿下怀里嬉笑,还未大婚之前和男子如此亲昵,与受到严格家教的秦梓欢而言,这种行为无异于青楼妓女,何况还是有名的才女的赵晚夏,她自然怒上心头,可赵晚夏却完全没有发现,皇帝见她到来,就指着桌子上的一篇诗给她看,说是赵晚夏写的,问她好不好。 秦梓欢不可能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子生气,便只能认真去看诗,赵晚夏才名并非虚名,秦梓欢也不得不承认她写得好,太子见她也承认,便更是开心,对赵晚夏更是恨不得宠上了天。 赵晚夏从来没有受过挫折,包括太子,从来没有人对她有任何违背,她便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秦梓欢脾气很好,赵晚夏从来没有刻意把她当仆人,更没有刻意贬低过她,可当她的朋友实在辛苦,她总是在维护她,可却是站在更高的地位施舍一般都姿态维护她,她讲自己的心事讲给她听,可是当她有心事告诉她时,她却只是一句太子殿下找她便敷衍过去。 秦梓欢知道赵晚夏没有恶意,可这便似乎是天大的恶意,甚至连太子也觉得秦梓欢永远不会生气,赵晚夏以为秦梓欢永远不会离开,永远不会背叛,永远都会让着她,甚至和太子的闺房趣事都和秦梓欢分享,却从未想过,她或嗔或喜的趣事,是秦梓欢奢望而不及的东西,甚至连奢望都会觉得觊觎朋友的东西,可仔细想想,凭什么啊,她们都是太子的妃子,秦梓欢是丞相府的小姐,身份地位,到底差赵晚夏在哪里? 默默地扮演着透明人,甚至太子府的下人都觉得她不会生气,是没有人敢欺负她,但同样也没有人关注她,仿佛她不存在与这个世界,或者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赵晚夏的陪衬,她的垃圾桶,甚至不敢生气,生气就是亵渎这份友谊。 作为丞相府的小姐,秦梓欢就这样扮演透明人到了太子登基,她和赵晚夏都摇身一变成为贵妃,即使皇帝在赵晚夏的提醒下还记得她,她不过施舍,她已经心如死灰。 直到半年之后,皇宫进了两个绝世佳人,秦梓欢敢发誓,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赵晚夏根本不及她们万一,更遑论皇宫其他的妃嫔美人。 那两个美人都是来自盛产美女的江南,一个是苏州苏家嫡女二小姐苏倾,容貌自然不必多说,性格又是温和知礼,一手苏绣绝技更是冠绝天下,另一个是杭州慕容世家独女慕容灵,没听说她的绝技,但慕容灵其美貌世间无人能敌,除此之外,慕容灵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至对刀枪剑戟江湖武艺也有很深的造诣,皇帝所有会的喜欢的她都懂。 有这两个绝世佳人,仅仅是进宫半年秦梓欢和赵晚夏都失了宠,秦梓欢自然已经不在意了,可赵晚夏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击过,她一日一日的找秦梓欢哭诉,秦梓欢无奈,但总不能推开朋友,甚至但凡她露出一点儿不耐烦,赵晚夏就会指责她对朋友心思不忠,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让秦梓欢越来越看不惯,越来越忍不住疏远她。 赵晚夏骄傲,引不来皇上便去找慕容灵和苏倾的麻烦,但慕容灵和苏倾都不是好惹的主,无论是相貌才华,还是心机谋略,从来都没有受到过任何挫折的赵晚夏根本不是她们两个的对手,而且苏倾和慕容灵性格都很好,进宫之前没有见过面,进宫之后一见如故,两人虽不常说话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挑拨的,赵晚夏的小伎俩在她们眼里根本就不入流。 只是进宫几个月慕容灵就被发现怀孕了,随即直接被封为皇后,受尽尊宠风光无限,而苏倾不争不抢,皇帝对她的爱一分也没有少过,甚至慕容灵觉得对不起苏倾,让苏倾在后宫的权利几乎比肩与她,不过一个月,苏倾也被发现怀孕,那时候她们都怀孕快四个月了,也就是她们两个同时进宫,两个月内先后怀上龙种,皇室子弟本就稀薄,这件事让她们两个更是风头无量。 赵晚夏嫉妒极了,她们陪在皇帝身边已经四年有余,肚子却没有任何动静,那时慕容灵毕竟是皇后,她不敢得罪,便在苏倾会经过的路上泼上了油,意外的是那天苏倾生了病,没有出宫门,慕容灵听闻这件事便去看苏倾,自然而然的就在那条路上摔倒。 赵晚夏想陷害苏倾,但慕容灵相信苏倾,慕容灵虽然是杭州女子,但她性子活泼,甚至可以说得上泼辣,为了孩子严查这件事,她武功也高,皇宫里的人都怕她,轻而易举查出赵晚夏的手脚,赵晚夏心里害怕,就将秦梓欢推出去顶了罪,秦梓欢作为丞相府小姐,加上慕容灵大咧咧的性子没有当回事皇上也没有过于追究,可是这件事,却让皇帝对秦梓欢失望,也让秦梓欢对赵晚夏心寒至极。如果慕容灵抓着不放呢?如果苏倾觉得被陷害要杀她呢?如果皇帝为了皇子杀她呢? 秦梓欢再也坐不住了,在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赵晚夏会将她害死,她才发现赵晚夏除了担着才女的名声写写诗弹弹琴之外一无所有,重要的是人品更令人恶心。 从那件事以后,虽然慕容灵没有过分追究,但那时她已经八个月了,被这件事影响到竟然早产,生生早产了两个月,那孩子生下来瘦瘦小小,看上去随时活不下去的样子,皇帝担心极了,便直接说道如果孩子活下去就封为太子,许是太子诱惑太大,那孩子竟还真的就活了下去,也就是一出生就被封了太子,取名凤锦宸,宸,本就是帝王之星,皇帝对他的厚望可想而知。 因为慕容灵生产,苏倾也到了待产的时候,赵晚夏终于有了机会承宠,而更巧的是,赵晚夏竟然就在这个时候怀了孕,被检查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就是在慕容灵和苏倾怀孕的期间,为数不多的被召见,她竟然就意外的怀孕了。 知道了这件事后赵晚夏自然是立刻去向最好的姐妹秦梓欢炫耀,却从未想过秦梓欢此时早就已经心如刀割,偏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在秦梓欢的心里生根发芽,她不爱说话,所有的痛苦委屈未说出口的恨意都化作养料滋养着心里偏执的花朵,她再也忍不了赵晚夏了,看见她的每一秒都让她厌烦,被她触碰的每一下都让她恶心,听她说话听她笑的时候都想象过无数次她血流成河生不如死的嘶喊,她恨死她了,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一口一口吞下。 机会来的猝不及防,许是风水轮流转,赵晚夏竟然也因为不知何故的意外早产,彼时苏倾的孩子夭折不久,皇帝一心陪着苏倾不理后宫其他事,慕容灵心里记挂苏倾,即使被苏倾拒之门外依旧把心思都放在她心上,那天苏倾生了大病,御医都匆忙照顾,宫里乱的极了,也没有人过多在乎赵晚夏,只有秦梓欢亲自为她从外面请来的接生婆,后来接生婆接生完去休息的时候,秦梓欢就完成了她曾经脑子中模仿过无数次的场景。 赵晚夏全身都是血,痛苦的生完孩子竟然都昏迷不了,五脏六腑全部被秦梓欢残忍的绞碎,鲜血从床上延伸到床下,秦梓欢出去的时候,赵晚夏就难产血崩而死。 当时是中午,阳光还正好,秦梓欢眼看着平时温婉的苏倾楞楞的看着接生婆抱过来的孩子,那一瞬间她也放下了心,苏倾是为了看孩子,才装病跑出来,自从她的孩子夭折,苏倾就似乎变得有些傻了,很少说话,只喜欢看着孩子发呆,尤其是慕容灵的孩子,小太子凤锦宸。 皇帝追了过来,得知了赵晚夏的死讯后只是派人去查,便立刻带着苏倾回去。 苏倾走后,秦梓欢才真正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开始慌乱无措,眼看着皇上已经派人去查,想把这件事告诉当时已经在丞相府掌家的哥哥,但她又不愿意给丞相府添麻烦,丞相府苏蓉又怀了身孕,而最小的小公子才两岁,怎么能让自己的事牵连到他们,想到这里,秦梓欢惊慌失措的跑开,再也不敢多想一下。 她从来没有想过陷害晴妃,只是惊慌跑着的路上被晴妃拦下,晴妃心善,见她害怕就带她进了殿里,她看见晴妃旁边才五岁的凤锦修在玩着的木偶,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就告别晴妃出宫找了个精致的木偶,写上赵晚夏的生辰八字,本来并未想陷害晴妃,但晴妃实在担心她,就出去找她,把手足无措的她带回殿里,正好皇帝的人查了过来,若是发现秦梓欢身上的木偶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情急之下为了自保她支开晴妃,将木偶藏进了晴妃的床上。 晴妃从来没有防备,随意的放皇帝的人去查,只是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床上诅咒六殿下的木偶,晴妃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梓欢倒头就反咬一口,清妃母族本就不强,又山高路远,受了冤屈只能被丞相府压着,皇帝那时心烦,见巫蛊更是生气,便直接将晴妃打入冷宫。 晴妃清者自清,奈何秦梓欢紧追不放,要皇上杀了晴妃,晴妃冤屈难洗,将年幼的凤锦修托付给冷香,便在西宫之中当着凤锦修的面自尽,只留给凤锦修一句母妃是冤枉的,母妃从未做过任何害人之事。 凤锦修吓坏了,那件事之后一病不起,秦梓欢才发现晴妃因为人好,宫里众多美人宫女都向着她,秦梓欢也很害怕,便借用巫蛊之事掀起血雨腥风,她请了道士,就是如今的觉明大师,这倒是不仅让晴妃连死了都要因为巫蛊而被火化,且但凡和晴妃又一点儿关系的无论是什么人都被秦梓欢陷害致死,甚至许多人不需要过皇帝的手,丞相府就足以杀了她们。 一年时间,前前后后死了一百余人,甚至在慕容灵通奸案被发现后,她借机除掉了赵晚夏的娘家太尉府全家上下五十多口,至此,秦梓欢终于才觉得清除了和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余孽,却从未想过,一个她惹不起的人默默看下了这一切,并用自己的绝技画了出来,如今在已经十五年之后给自己致命一击。 迟来了十五年的真相,晴妃含冤而死十五年,受到牵连的近二百余人,而至此,赵晚夏在许多人心里已经不留印象,她唯一的儿子如今也少年而逝,年仅十五岁,不知道秦贵妃是不是故意的,一手养出来的凤锦夏和当年的赵晚夏性子几乎一样,不过一个才名远播,一个一无是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六十九章 真相十五年 秦贵妃像是讲述别人的事一样将这件事讲述完,然后无力的靠在丞相怀里,所有人一阵唏嘘,她看着凤锦修,眼里柔和的光芒像是二十年前初识太子的闺阁小姐,她深深的跪了下去,认真而又虔诚的说道,“你母妃是个好人,你和你母妃一样,我愧疚了十五年,终于可以解脱了,我求不来原谅,如果有来世,我愿意生生世世为你母妃和你做牛做马,生生世世不入皇家。” 凤锦修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秦贵妃和晴妃一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仇怨,可事实上她们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晴妃竟死于自己的善意,可越是这样,凤锦修越是原谅不了秦贵妃,晴妃是为了帮她啊,她怎么忍心? 秦贵妃的头垂在地上,她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原谅,欢颜殿一直有个小祠堂,供奉着一座佛像,秦贵妃对所有人都趾高气扬,只有每天会虔诚的跪拜那座佛像,不许宫里的宫女去碰,无论是灰尘还是损害都是她一人处理,每日虔诚跪拜,从来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甚至连凤锦修都不知道,那做佛像,是秦贵妃从晴妃的宫殿里拿回来的,那是晴妃曾经供奉着的,晴妃被她亲手害死,可是晴妃是她所见过的最为纯洁的人,她为此愧疚十五年,杀了赵晚夏不是她之后性格大变的原因,陷害晴妃才是,才是她一直也原谅不了自己,一直压在心里最痛苦的地方。 她原谅不了自己,也原谅不了造成一切都赵晚夏,她一边供奉佛像,一边犹如疯魔的将银针刺进木偶的身体,那是凤锦夏的木偶,刺的确不知道是谁。 十五年前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冷香和凤锦修,可是她眼看着年仅五岁的凤锦修哭的撕心裂肺,躺在床上病的一塌糊涂,她根本就下不去手,便将凤锦修和冷香扔在了冷宫自生自灭,这十五年来,她一直都徘徊在除掉凤锦修和留着凤锦修之中,直到凤锦修长大,她再也没有能力轻而易举的除掉他。 她想这也是解脱,幸好她没有杀了凤锦修,幸好最后晴妃的冤屈昭雪,即使凶手是自己,她竟有些庆幸自己会得到惩罚,被万人唾骂,曾经做过那样的事,她如果一直安稳活着,她才会觉得上天不公。 秦贵妃的头深深的伏在地上,丞相去拉也拉不起来,她似乎终于解脱,长长叹了一口气,皇帝皱着眉,冷声道,“来人,把秦贵妃拉下去,关进天牢等候处置!” 听着秦梓欢的故事丞相一直在自责从来没有真的在乎过自己的妹妹竟然受到了这么多的委屈,听到皇帝的处置立刻说道,“等一下,皇上,梓欢当年也是事出有因才” “别说了,别说了”秦贵妃抓住丞相的手,喃喃的说道,“别说了哥哥,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背负这罪孽了” “梓欢,你说什么傻话,哥哥会救你的啊,别怕”秦丞相抱着她,眼神愈发阴鸷,秦贵妃却忽然开始对他磕头,说道,“哥哥,别救我,这十五年了,我早就受够了,我对不起晴姐姐,如果有机会,求哥哥保护二殿下,我真的对不起晴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想去向晴姐姐道歉” 皇帝的人已经走进大殿,看见丞相抱着秦贵妃不知道该不该动手,犹豫了一会儿,秦贵妃主动推开了秦丞相,跪在地上对皇上说道,“求陛下杀了臣妾,求陛下赐臣妾一死。” 皇帝摆摆手,示意御林军带下去,御林军听命,自然是拖着秦贵妃离开,丞相愣在了原地,那是她的嫡亲妹妹,唯一的妹妹,他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抓走,想救都不能救。 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二殿下,这件事固然梓欢认罪,但不知道这倾皇后的苏绣殿下是怎么得到的?” 即使秦贵妃交代了保护凤锦修,丞相也绝不可能保护凤锦修,只是恨不得他死,此时也是语气逼人,厉声质问凤锦修。 凤锦修还没说话,就见大殿走来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丞相说熟悉不熟悉,说不熟却熟悉的很,他自己的好儿子第一次被罚就是因为这个姑娘,年仅十三岁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偷偷进了皇宫,此时从殿门走进,竟然还没有人拦住她。 那是张家的小姐,一直被秦景深放在湖心岛保护,此时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她直接跪了下去,不卑不亢,却带着斗笠,对皇帝说道,“陛下,秦贵妃的刺绣和人偶都是草民偷的,是草民偷偷换给二殿下的。” “大胆刁民!”丞相立刻站了起来,对这个女孩儿他没有一点儿好感,怒道,“你一个庶民怎么进的了欢颜殿?” 张家小姐冷笑,声音清脆,却充满了冰渣子味,说道,“那我不一样进了安乐宫?” 丞相顿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张小姐看着他,说道,“丞相大人,别以为庶民就什么都不会。” 丞相大怒,“你还敢提这件事,擅闯皇宫,你该当何罪!” 张小姐冷笑,也不在意,从袖子中抽出一个小小的香囊,和之前的竟是一模一样,她交给了凤锦修,说道,“这是草民偷二殿下的香囊,草民并未打开,求二殿下见谅。” 凤锦修收下香囊没有说话,张小姐看着皇上,目光坚定,跪的笔直,“草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认罪,既然来了就没有想过回去,在后宫使用巫蛊,陷害嫔妃,谋杀皇子,本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求皇上秉公执法!” “住口!”丞相大怒,张家小姐出现竟是为了置整个丞相府于死地,丞相气极反笑,“好啊,没想到景深一心庇护你,你却一心要他死,我倒想让景深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他不惜被重罚也要护着!” 张小姐的眸子似乎闪了一下,若有若无的看了一旁一直没有出过声的凤逸一眼,然后坚定的看着丞相,说道,“草民不敢于相府三公子有任何关系!” “好好好,”丞相笑了起来,他很清楚别说一个庶民,就是凤锦修提出来,皇帝也不可能除掉丞相府,他也懒得伪装,直接对皇帝说道,“陛下,刁民妖言惑众,臣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坚定的张家小姐,又看了看丞相,他也只能承认,如今的情况他根本不可能动得了丞相,便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她就交给丞相处理了。” “皇上”张家小姐有些惊慌,刚要开口就被丞相打断,怒道,“来人,把张小姐请回去!” “是。”丞相府的人出现,刚要抓住张家那小姐却不料被忽然出现的人打开,安乐宫所有人都愣了,御林军以为有刺客一下子冲了进来,花儿握紧凤逸的手,若有若无的挡在他面前,手中红线握紧,随时准备动手,来人却只是站在张家小姐旁边就停了下来,众人还惊慌失措,那人便单膝对丞相下跪,掏出一块玉佩说道,“丞相大人,属下是三公子的人,三公子让属下前来带张小姐回去。” “景深的人?”太后走了过去,那刺客果然也没有动,太后从他手里拿出玉佩,仔细看了一眼,便还给刺客,问道,“景深想干什么?” “属下不知,但三公子说张小姐是他的人,犯了错他亲自来罚。”那刺客收起玉佩,说话倒也不卑不亢,不过这话却让那张家的小姐愣了半晌,明明她背叛他,他却还想着护着她。 太后眼看着丞相阴沉的脸色,皱了皱眉,但她总是帮着秦景深的,便对丞相说道,“淮安,景深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你就先让他带回去,你再去问景深便是。” 丞相半天说不出话,太后也是知道秦景深受了家法昏迷不醒,不禁有些担心丞相会再做什么,便又劝道,“淮安,景深年纪还小,你多多教导,不必伤了他。” “微臣明白。”丞相点点头,默许刺客带着张家小姐不过片刻就消失在大殿上,然后便向太后和皇帝告退,很快便带着人离开了皇宫。 安乐殿里只剩下太后皇帝以及站在旁边像是空气一样的凤逸和花儿,床上还躺着凤锦夏的尸体,不过这件事太后决定亲自操办了,皇帝也不再操心,只是示意凤逸跟上,便带着朱公公出门。 四个人径直走到御书房,不用皇帝再说凤逸也必须跟着进去,花儿被拦在门外,她不愿意,便随意的挥手打开拦她的人,皇帝皱眉,凤逸握着花儿的手,对皇帝说道,“花儿什么都不懂,她要一直跟在我身边。” “凤逸!”皇帝大怒,忍不住在御书房外就发了脾气,朱公公立刻上前去劝,皇帝才收了怒气,道,“进来吧!” 凤逸带着花儿进去,御书房还有内室,花儿是再也进不去的,皇帝瞪了花儿一眼,示意凤逸跟着进去,凤逸安慰了花儿,便留下花儿在御书房等着。 内室里,皇帝果然还记得凤逸承认和秦景深欺君有关的事,生气极了,大声说道,“凤逸,你真当自己是安平王世子了?秦景深对秦家来说多重要你不知道?” “你以为就算我不承认你就可以杀了秦景深?”他连父皇都懒得叫了,也没有他标志性温柔的淡笑,笑容有些冷意,说道,“异想天开。” “凤锦宸!”皇帝大怒,“你给我跪下!” 他其实一直都还是很听话的,但这次却一点儿也不听话,即使看上去还苍白虚弱,但由内而外的傲气挡不住,他不管皇帝的脾气,冷冷的问道,“父皇,谁让你对凤锦夏下毒的?” “毒本就是你下的!”皇帝似乎有些心虚,眼神有些躲闪,凤逸会使毒这件事没有人想得到,而且他的毒没有任何御医查出来,可见用毒早已经出神入化,不过他制毒用毒从来随心,对这方面天赋极高,但制出的毒从来没有名字什么,都是只记得效果随便乱用。 凤逸笑笑,看着皇帝说道,“父皇觉得我下毒会不知道轻重?” “你什么意思?”皇帝皱着眉,语气有些不好,凤逸就是是指责他一般。 但凤逸却没有认错,继续说道,“我告诉过父皇不要杀了凤锦夏,他是我的亲生弟弟,父皇却做了什么?” “不杀他?”皇帝一开始有些心虚,也被他的态度气的不虚了,怒道,“不杀他你怎么慢慢掌权?你等着他跟你争皇位?” “皇位我不稀罕。”凤逸转过头,淡淡的说道,临走前对皇帝又说道,“父皇,如果你再这么一次次逼我,我不会再管凤氏的任何事。” “凤锦宸!”皇帝在后面喊道,“你母后的冤屈未雪,你流着凤氏皇族嫡子的血脉,你对得起你母后吗?” “别跟我提母后。”凤逸说完,转身离开,皇帝没想到凤逸什么时候会这么不听话,也没有反应过来叫人来拦,便任由凤逸走到外室拉着花儿离开,气的砸烂了桌子上的砚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章 也敌也兄弟 凤逸离开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丞相也是刚刚回府不久,一回府就直奔秦景深的房间而去,然而房间里却没有人,丞相怒道,“三公子去哪里了?” 下人跪成一排瑟瑟发抖,走上前去回答,“三公子醒来后就去了祠堂。” “他倒是还知道错了。”丞相冷声说道,带着刚刚过来的秦景瑜和秦景林又向祠堂走去。 如今秦景深光顾祠堂比蓝烬还要多,秦丞相过去的时候,清楚的看着祠堂里跪着的少年,他因为伤的严重还要被云景扶着才勉强跪着,虽然没有跪着碎片,但膝盖上的伤一而再再而三的崩裂,此时鲜血从他跪着的地方渐渐蔓延,他却一动也不动,似乎等着丞相来一样。 看到秦景深这样,其实换做以往丞相早就该消气了,可是这次死的是他的亲妹妹,秦景深的亲姑姑,他明知道香囊有问题,还想着放了凤锦修,明知道张家小姐偷了刺绣,竟还护着那小姐,这让丞相怎么消气。 他走上前去,看着虚弱的随时都要昏迷的秦景深,问道,“张家小姐呢?” 秦景深没说话,但他很拗,这几天丞相算是真的领教了,知道他要是不想说他再问也没有用,看着他膝盖上的血渐渐多了,背上的伤口似乎也牵连到裂开,他因为疼痛总是微微皱眉,但始终一言不发。 丞相冷声道,“景深,昨天刚挨的家法,今天还想再试试?” 他虚弱的没有说话,秦景林却走上前,试图将秦景深扶起,说道,“景深先起来吧,好好跟爹道个歉” “够了!”秦景林越是关心,丞相越是生气,秦景林无奈,只好退了下去,丞相对秦景深说到,“过了今天这里就要再多一块你姑姑的牌位,你想跪就在这里跪着吧,明天天亮之前你敢乱动一下,倾尽丞相府的势力,爹也会杀了张家的那个小姐。” “是。”丞相终于听到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很轻很轻的话,却是他最不想听到的,但也是他能想象得到的,要是因为这样就屈服了,那就不是秦景深了。 丞相便带着几个人离开,祠堂的门关上,阴暗幽冷一下子袭来,上次来的时候没受伤也没有那么明显,这次许是因为受伤,他便觉得祠堂冷的可怕。 云景担心极了,小心的去扶他,他却尽力推开,依旧跪在原地,时有支撑不住以手撑地,但都只是一下就继续跪着。 云景一次一次的劝,夜半的时候寒气愈发重了,他时不时便一阵一阵的昏迷,云景要去找丞相,也被他叫了回来,云景急得不行,刚想强行出去,便听到祠堂门开,淡淡的声音带着笑意,道,“腿不想要了?” 平淡温柔,如梨花轻轻落地,这样的声音是凤逸的,他身后带着花儿,走进祠堂反手关好了门,走到秦景深身边,说道,“你本来就没有错。” “可是姑姑死了。”秦景深终于说话了,像是等他来一样,即使虚弱还是抬眼看着他。 凤逸将花儿手里的酒坛子放在地上,顿了一会儿说道,“十五年前,牵连近二百余人,她不死,前天的事也会牵连众多。” “她是我姑姑啊,从小就很宠我的人。”秦景深苦笑,说道,“凤逸,我有时候真希望像你一样没人管没人在乎,那样我就可以什么也不在乎,真正的无我。” “你是修道修多了。”凤逸笑道,扔了一个瓷瓶给云景,说道,“给你家公子上药吧,马上腿都废了。” 云景喜上眉梢,刚要动手,秦景深却笑道,“你手里全是毒药,我不敢用。” “对你下毒?”凤逸一边倒好酒一边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一身全是毒,你不喜欢就别用,废了对我更好。” 秦景深笑笑,果然不动,云景又急了起来,求助一般看着凤逸。 凤逸片偏头看了花儿一眼,花儿会意,推了秦景深一把,本就虚弱的不行,被推了一下血就渗出来更多,云景立刻跳出来拦着,凤逸从云景手里拿过药,就这花儿推得一下,手里的酒直接倒泼在他膝盖上。 剧烈的痛楚下他咬紧了唇,几乎昏迷过去,腿上也在隐隐发抖,凤逸说道,“真是娇气,前两天还派人刺杀我呢。” 花儿听见他说刺杀,眸子一下子变得冰冷,也不顾他腿上血污一片,几乎算得上是血肉模糊,花儿刚要上前,却被云景拦住,云景有些为难,凤逸笑道,“好了花儿,他伤的不比我轻,我们已经报仇了。” 花儿眨眨眼,便停了下来,秦景深也不再乱动,任由凤逸熟练的给他上药,云景都有些不明白,自家公子和凤逸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个传闻中天下第一公子,不但没有嫉妒的掐架,反而像是很好的兄弟,甚至比亲兄弟要好,但每次遇到涉及两家利益的事,两个人对对方出手也从来没有手下留情,一个比一个狠,只差没有要了对方的命,事发后明知道是对方做的,却还能一起坐下喝酒聊天,就如现在的凤逸甚至为他送药治伤。 似乎知道云景想什么一般,凤逸瞥了他一眼,竟然给他解释,“我治伤的只是秦景深,对付的是惊才绝艳的丞相府三公子。” “逸世子抬举了。”秦景深痛的微微吸了口气,半开玩笑的说道。 凤逸笑笑,“确实抬举了,您也不算惊才绝艳。” 云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不过看着自己公子乖乖治伤还是好的,只要如此他便满足了,想到这里,他也就喜出望外了。 凤逸亲手给他上了药,把药扔在一边,随即席地而坐,倒是一点儿也不在意白袍染了灰尘,秦景深本来累极了,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什么,竟然也有了几分精神,花儿一心只想着一哥哥,更不管脏不脏就坐在了凤逸旁边抱着他的腰,脸也贴在他的腰上,眼巴巴看着面前的酒。 只有云景一个人杵着像个木头,秦景深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道,“坐吧。” 云景有些犹豫,看了凤逸一眼,又看看秦景深,伤了自家公子的仇人在眼前,还要把酒言欢,他忽然感觉怪怪的,便僵硬的说道,“属下去给公子守门。” 花儿对危险的气息极其敏感,云景的那一刹那停顿,花儿便察觉到其中有那么一瞬间想杀了凤逸,花儿放开凤逸的腰,手指微动,红线直奔云景而去,不过瞬间就缠上他的脖子,还没有人反应过来,但花儿没有动手,凤逸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家公子都没有急,你急什么?” 云景看了一眼自己悠悠闲闲坐着的公子,半天说不出话,秦景深懒得看他一眼,说道,“坐下,不用去守门,他敢进来就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脖子上的红线似乎只要微微一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但他还是乖乖坐下,凤逸看了花儿一眼,花儿收回红线,凤逸问道,“这红线哪里来的?” 花儿用这犹如蛛网一般的红线得心应手,杀人只在一瞬间,而且残忍狠辣毫不留情,凤逸从来不知道花儿还有这一样武器。 花儿抬起手,眨巴眨巴眼睛,宽大的红色袖子就顺着手臂滑落,露出里面穿着的红色的里衣,不过这里衣奇特,袖子上已经少了一截,还有一个松松耷拉着的线头,是花儿刚刚用的 凤逸无奈的扶额,秦景深也忍不住笑了,云景更是错愕不及,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武器,没想到就真的只是把衣服给拆了,花儿的里衣是徐姑姑针织的,拆起来方便,花儿如今已经把袖子拆掉一大半了,简直可怕 “花儿,这个衣服它”凤逸组织了半天语言,赶紧帮花儿把袖子顺好遮住,一只手捂着眼睛说道,“这衣服它也不容易,你拆了就没了。” 花儿点点头,高兴的咧开嘴,满意的抱着凤逸的腰,凤逸有些搞不懂花儿这高兴的样子是怎么回事,秦景深喝了一口酒,问道,“凤逸,这酒哪儿来的?” “你房间借的。”凤逸不以为然,也喝了一口。 “不请自取谓之偷。”秦景深语重心长说道。 凤逸改口,“那就是你房间偷的。” 云景无语,要不是这种时候他怕是永远也见不到两个外人眼里高山仰止的第一公子这幅样子,说起来简直丢人现眼。 花儿的手悄悄伸到了酒杯位置,凤逸也不是不让女孩儿喝酒,他没规矩惯了,而且凤涟也是和男孩子一样,他便递了一杯酒给花儿,花儿的眸子亮了起来,他不明其意,但却懒得深究,花儿强悍他清楚的很,想来酒量应该也不错,他便说道,“花儿,这是” 话没说完,只听到叮当一声,身上一沉花儿便整个压在他怀里,他酒杯几乎都拿不稳了,花儿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怀里,脸色通红,睫毛上竟挂着雾气,看起来可爱极了,满足的抿抿唇,但地上掉落的杯子,里面还有不少酒漏了出来 几个人被花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到了,凤逸有些紧张,担心的叫她,“花儿,花儿?” 秦景深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喝喝醉了?” 这模样像是喝醉了,凤逸认真的给他把脉,似乎确定她真的是喝了一口就醉,一杯都不到,他愣了半天,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景深又贱兮兮的问了一句,“你除了用毒还会把脉啊?” 云景看着自家公子那个贱兮兮的样子都想踹一脚,要不是一直看着都觉得换人了,果然,凤逸瞥了他一眼,道,“你刚用的药还是我的。” “哦对,医毒不分家嘛!”秦景深收回探出去看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多谢逸世子的药了。” “不用,一千三百二十五两白银,现银还是银票?”凤逸懒得看他,小心的给花儿翻了下身,让她更好的靠在他怀里。 秦景深酸溜溜的,说道,“你不至于吧?还有零有整的,也没见你对这小姑娘这么计较。” “你怎么好意思跟花儿比?”凤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污染眼睛。 秦景深第一次被人这么赤裸裸的嫌弃啊,他也懒得理他,说道,“我没钱。” 凤逸立刻接话,“我知道你没钱,听说空山那里有什么千年冰蚕丝,虽然空山也是在瞎吹,但我就勉强让你用这个抵债。” “你是想给花儿找武器吧?”秦景深咂咂嘴,说道,“凤逸,你可是对这个小姑娘太上心了。” “千年冰蚕丝又不是什么珍贵物件儿。”凤逸随意的说道。 秦景深叹气,“只有你说不值钱了。” 凤逸没说话,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也忘了秦贵妃刚刚在牢房自尽至今没有被人发现,更是忘了之前两人都受了伤,喝酒过了很久,秦景深看着凤逸,又看看在他怀里的花儿,眼里有些朦胧,说道,“凤逸,你太心软了。” “喝你的酒吧。”凤逸说道,不想理他。 秦景深似乎有些微醉,絮絮叨叨的说道,“你还是觉得对不起我了,可我也派人刺杀你了,姑姑也确实罪有应得,你也没有错。” “你喝醉了我就走了。”凤逸抱起花儿,起身直接离开。 秦景深还在原地,在他开门的时候忽然说道,“谢谢你啊。” “不用,冰蚕丝送到王府。”凤逸说完,抱着花儿离开了秦家祠堂,一路上没有花儿带着,他竟也能安然无恙离开。 云景把门关上,秦景深喝着酒,似乎才忽然感觉到钻心的痛,痛的无法承受,才忽然明白自己和凤逸的差别到底在哪里,他从小到大从未经历挫折,便理所当然以为自己可以承担一切,可事实上因为他从小受宠,他实在脆弱,而凤逸从小就父母双亡,自己身体极弱终年缠绵病榻,被帝城所有人嘲笑遗忘,凤涟走后一人独自品尝漫无边际的孤独五年有余,这样的凤逸,他怎么觉得不堪一击的? 凤逸回去之后,小心翼翼的把花儿放在床上,青柠还站在一边,看着花儿潮红的脸色,一时没忍住直接问道,“世子,花儿小姐喝酒了?” “花儿身上酒的味道很大?”凤逸没有回头,给花儿盖好被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花儿只喝了一口,其实身上一点儿酒的味道也没有,就算有也是沾染了凤逸身上的酒味,但绝不至于青柠这么激动的问出来,甚至语气中还有些焦灼。 青柠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奴婢是闻到了世子身上的酒味。” 凤逸回过头,说道,“我身上酒味确实明显。” 他喝的是秦景深的女儿红,虽然女儿红不算是什么稀有的酒,但秦景深的是珍品,至少百年有余,是空山的师父酿的,酿了之后不舍得喝,没喝两坛酒升天了,到了空山一代,空山不喝酒,说什么借酒消愁愁更愁,然后就到了秦景深这里,他是个及时行乐的,听了自家师父这么感叹,一点儿也不马虎的立刻派人搬走了整个酒窖里的酒,一坛都没有舍得留下,那些酒不少,秦景深倒是不藏着,只担心自己那天死了也喝不完,恨不得天天把酒摆在桌子上喝,这种行为差点儿把他的师父给气的也升了天。 所以秦景深的女儿红很香,凤逸又是个千杯不醉的,喝了许多的酒,身上沾着酒香,闻起来就会让人有些醉意,青柠这么说无可厚非,凤逸也没有多说什么酒推门出去。 ------题外话------ 题外, 网炸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一章 天大的惊喜 不过片刻,门忽然响了一下,正在床边的青柠迅速回头,目光冰寒,却只看见刚刚走了的凤逸去而复返,她收回冰冷的神色,似乎有些慌乱,竟莫名其妙的跪下,问道,“逸世子?” 凤逸没有理她,走到花儿的床边,刚刚青柠把花儿的被子掀开一点儿,凤逸顺势扶起花儿,花儿脸色通红,像是发了高烧一般,小手忍不住一直往手臂上挠着,时不时也忘后背伸着挠一下,凤逸掀开她的袖子看了一眼,红色的小疹子在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扎眼,花儿的手此时不停的挠着,手臂上被挠的全是红痕。 凤逸有些无奈,这个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便问青柠,道,“花儿对酒过敏?” 青柠犹豫了许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凤逸得到确定的答案揉了揉额头,花儿这么强悍的女孩子,他本来以为她不说千杯不醉,至少应该喝酒什么不在话下,没想到她不但沾酒就醉,而且对酒精严重过敏,真是猝不及防就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刚想着自己曾经有没有研究过什么治过敏的药,花儿竟然幽幽的睁开眼睛醒来,伸手直接抱着凤逸腰,手还在忍不住乱挠,却只能挠到手腕,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叫道,“一哥哥” 一哥哥也没有办法啊凤逸心里默默念着,却还是伸手却帮她挠了挠手臂上的红点儿,背上的他也不敢乱动,毕竟花儿和他年龄差别不大,最多也就差了一两岁,都是要婚配的年龄了,男女确实授受不亲,他有些尴尬的对花儿说道,“花儿乖,先放开我,我去给你找药。” 花儿不放手,凤逸无奈极了,对青柠说道,“你来帮花儿一下,我出去一趟。” 青柠忙不迭点点头,要是在这里让她看着凤逸帮花儿抓背,那真的是够惊悚的,她立刻走上前去,花儿眸子却倏然变冷,红线经过手指,瞬间抵达青柠的脖子,凤逸无奈,想着花儿的袖子估计又拆了一圈儿,说道,“花儿,再这样奶娘就不给你做衣服了。” 花儿收回红线,大大的眼睛有些湿漉漉的,盯着他的时候看的人心里难受,他便轻声安慰花儿,“别闹了花儿,一哥哥去拿药,一会儿就回来。” 花儿就没有听话过,一直抱着他的腰,看着她胳膊上的红疹越来越严重,花儿痒得厉害也不去抓,委屈极了,凤逸皱眉,只好站了起来,拖着花儿也站了起来,说道,“那花儿跟我一起过去?” 花儿点点头,立刻放开了他的腰改拉着他的手,一只狠狠的抓着自己的胳膊,有的红疹的位置都被抓的有了血丝,凤逸握着她的手,说道,“别抓了,抓破了就变丑了。” 花儿这句话倒是听,即使痒得厉害也紧紧捏着凤逸的手不动,不过片刻就来到了凤逸的房间,书架上有个花瓶,凤逸平时也不太整理,伸手拿下花瓶,往桌子上哗啦啦的一倒,便倒出了十来个精致的小瓶子,他一个一个巴拉开来找,那药品上都没有写名字,却清晰的写着什么作用,比如什么致盲,致哑,废武功,什么乱七八糟的作用,但刨了半天,还真没有止痒祛痘的 他无奈了半晌,即使当着花儿的面,还是说道,“去找祁,让他立刻给我弄个治过敏的药。” 空气中似乎闪过微小动静,花儿眸子凝聚了一下,然后又归于平静,花儿紧紧抱着他的腰抑制着自己想要抓的冲动,湿漉漉的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凤逸是没经过这种“大场面”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叫人半夜吵醒睡得正香的凤涟,让凤涟立刻来他的房间。 凤涟起床气很大,在山上学艺五年,都没有好好睡过一天觉,回到王府没人管,恨不得一觉睡到天荒地老,每天到了中午才慢悠悠的醒来吃饭,心情好的不得了,如今大半夜的被人叫醒,只差没有一脚踹在那人脑袋上。 去叫人的仆人也是心惊胆战,跪在门外告诉凤涟是凤逸叫她立刻过去,一听凤逸要叫,凤涟以为凤逸的伤出了什么问题,立刻就穿好了衣服飞奔出去,不过片刻就来到了清逸居。 凤逸虽然看上去还是虚弱,但却并没有什么大事的样子,凤涟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放了下去,立刻哈欠连天,眼睛都睁不开,问道,“怎么了啊老哥?” “花儿过敏了。”凤逸说道,也有些不好意思。 “过敏就治呗。”凤涟瞥了一眼,看见花儿挠啊挠的,自然知道大概是什么症状,就懒洋洋的说了一句。 凤逸道,“她背上也过敏了,一会儿药来了你帮她涂药。” “你不会涂药啊?”凤涟果然还是有起床气,眼睛一会儿就闭上了,站着晃着几乎摔倒地上,对凤逸也语气不好。 凤逸道,“男女授受不亲。” 他刚说完,凤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虽然睁不开眼还是哼哼着笑了两声,一边转头走回自己的房间,打了个哈欠说道,“哥,花儿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怕什么?” “阿涟,花儿什么都不懂。”凤逸真的是觉得自己的一世清白都毁了,忍不住解释道。 凤涟却是真的这个时候没心情听他解释,况且其实任何人都不会觉得凤逸和花儿真的有什么的,花儿就是天真喜欢玩,凤逸又纵容着她,要说真正的男女之情,花儿只怕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凤涟脚步不停,谁也拦不住,不过一会儿就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衣服都懒得换了倒头就睡,一门心思的把哥哥和花儿都抛出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是被凤逸派出去的人高效率还是凤逸口中的祁高效率,不过一会儿他就带着两个瓷瓶回来,绝第一次出现在花儿面前,单膝跪地将药递过去,外用内服的药说清楚,随即便消失在两人眼前。 凤逸拿着药有些无语,只好先倒了水让花儿喝了内服的药,花儿喝了药依旧是痒得很,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凤逸犹豫了许久,还是让花儿坐在床上,花儿能感觉到房间里气息微变,应该是之前守着的人出去,凤逸便小心翼翼的脱下花儿上身的衣服,他坐在背后,只看得到花儿白皙如玉的脊背,但却长上了红色的小疹子,花儿委屈的回头,刚想说些什么,凤逸立刻推着她脑袋给推回去,声音竟有几分莫名其妙的紧张,说道,“别动。” 冰冰凉凉的药经过凤逸的指尖抹在花儿背上的红疹子上,清清凉凉的一下子除掉了刚刚的痒,花儿舒服的眯了眯眼,凤逸倒是紧张极了,这种大场面他真的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小心翼翼的给花儿抹好药,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 刚要把衣服给花儿拉上,花儿就衣衫不整的转过头,凤逸懵了一下,立刻闭上眼睛,花儿的唇就意料之中的贴了上来,软软的,但却很热,还有酒的香味,凤逸手上拉着花儿的衣服,闭着眼睛手忙脚乱的给她穿好,这才睁开眼,对上花儿纯粹的眸子,说道,“别闹了花儿,回去休息吧。” 花儿眨眨眼,不过瞬间的功夫裹着凤逸床上的被子就卷到了墙角,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要睡在那里了,而且是相当坚决,估计是天塌下来也不会走的。 凤逸没办法,他身上有伤,折腾了这么久也是累极了,之前一直担心花儿,如今花儿没事了忽然就头晕的厉害,这也是老毛病了,不过把花儿吓了一跳,刚要跳出来去看,凤逸却示意她别动,轻声说道,“别闹了花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花儿再不敢乱闹,小心翼翼的把被子分出来给凤逸,看着他躺下休息,自己睡在旁边呼吸都放轻了,一下都不敢眨眼的看着,凤逸因为伤很快的睡着,花儿小心的贴在他身边,一下也不敢乱动,整整一夜,本以为凤逸会因为床上躺了另一个人而睡不着,没想到的是花儿竟然因为躺在一哥哥旁边紧张的一夜没有合眼,之前也不是没有躺过,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花儿又是担心又是兴奋,活生生的熬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丞相心里毕竟记挂着秦景深,亲自去祠堂看他,那些酒自然已经被云景处理掉,秦景深还是认真的跪着,云景有劝他假装昏迷,毕竟喝了酒,喝醉了昏迷也像那回事,但他偏偏不喝醉,偏要在这里跪到天亮,即使凤逸给了药,这样跪着膝盖上还是痛的刻骨。 也许是身上痛了,心里就没有那么痛了,他像是在拼命原谅自己。 本来过了一夜,丞相的气也该消了,奈何大早上就听到下人的消息,秦贵妃在牢里自尽,是直接撞墙自尽的,死状残忍,一下毙命,没有给自己留活路,这件事一瞬间又让丞相消下的火上来了。 这次他没有打秦景深,只是无奈的蹲在他身边,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不少,问道,“深儿,你是非要丞相府灭了才甘心吗?” 秦景深愣了一下,丞相这两天都是罚他,他也认罚,虽然每次都痛的厉害,但至少也只是身上痛而已,而此时丞相的话,犹如诛心,如果丞相府对他不好,他大可以看着丞相府灭了而没有任何感情,可偏偏秦丞相一直把他当手心里的宝,包括秦贵妃,太后,甚至秦景林也一直在伤他和护他中痛苦抉择,对丞相府唯一的遗憾,不过是母亲没有想父亲一样宠他,但即便那样,也从未有过任何亏待他,如今只是秦贵妃出事,他心甘情愿跪了一夜,甚至不觉得能抵消心里的痛苦,若是丞相府消失,那他该怎么办,忽然想起这样的结果,他竟有些不敢想。 丞相又叹气,说道,“深儿,爹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你必定能够自保,也知道你正直聪慧,但无论如何,你是相府的孩子,爹自问除了这两天罚了你,相府从来没有任何对不起你过,这是命,你得认。” “爹,对不起”他也只能说一句对不起了,可是要他眼睁睁看着丞相做伤天害理的事,甚至作为帮凶,他真的做不到,他劝道,“爹,如今相府权势滔天,要不要皇位都没有什么。” “深儿,爹回不了头了。”丞相叹气,“爹现在权势大,但除不掉皇室,总有一天皇室会除掉我们,一山不容二虎。” “爹,我可以帮你”秦景深顿了一会儿,说道,“除掉皇上。” 这是他能做的最大逆不道的事了,除掉皇上,如今没有太子,丞相权势大,可以随意扶持一个皇子,甚至自己登基,只是天下舆论,怕是很难打压。 丞相笑了,扶着秦景深说道,“你先起来吧深儿。” 秦景深自己是起不来的,他腿上伤的很重,即使用了药也达不到立刻就好的效果,加上跪的久,丞相扶他起来的时候,本来不出血的腿又一次出血了,他微微皱了皱眉,却忍着没有出声。 丞相招了两个人过来,说道,“送三公子回去,好好照顾着。” “是。”两个人点头,扶着秦景深就要离开。 丞相又说道,“深儿,没有爹的同意不要离开你的房间。” “爹,不要再乱来了。”秦景深忽然意识到丞相是想软禁他,而软禁了他之后会做什么他不敢想,比起软禁,他宁愿在这里跪着。 丞相挥了挥手,说道,“带下去,三公子若是出来了,你们都自裁谢罪吧!” “爹!”用别人的命威胁他,他自然是肯定不敢出来,他也相信但凡他敢出来或者再做什么,丞相一定可以杀了这些看着他的人,反正丞相府有的是人,随时可以再派人看着他。 他反手推开两人,两人有些错愕,云景立刻前去扶着,他面对着丞相却又跪了下来,说道,“爹,对不起,我不想看着丞相府走上绝路,也不想看着您不回头,收手吧。” “来人,带下去!”丞相无奈的摆摆手,却转头不愿意看他。 秦景深武功很高,但在他亲生父亲面前却完全没有用,他绝不可能会对秦丞相动手,两个仆人走上前,反剪他的双手,他却伸手甩开,冷冷的说道,“我自己走。” 两个仆人也没见过秦景深会这么冷漠的样子,都放开了手讷讷不敢说话,可他身上伤的重,走路也是疼的厉害,云景心里担心,立刻走过去扶着他,甚至丞相都没有想到,他还没走两步就忽然昏迷,云景正好在旁边抱着他。 丞相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走上前了两步,想了片刻还是问道,“深儿没事吧?” “三公子没事,昨晚受寒了又一直跪着,休息几天便好了。”云景回头,恭敬的回答丞相。 秦丞相点点头,又一次嘱咐云景,“你是深儿身边的人,好好照看着他,丞相府不会亏待了你。” 云景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丞相这么严肃又别扭的说这话,如今的秦丞相,想要人听话什么威胁的手段没有,却为了怕他不尽心照顾秦景深落下面子用好处拉拢,可越是这样,云景便越替秦景深担心,便低声回了一句,“属下自当竭尽全力照顾公子。” “嗯,下去吧。”丞相转过头,摆摆手示意云景带着秦景深离开。 凤逸的清逸居里,花儿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大概已经天亮了,凤逸也贪睡,两个人竟还是一起醒来,花儿揉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睁开眼就对上凤逸温柔的眉眼,她眨巴眨巴眼睛,随即灿烂笑开,扑上去在他唇边轻轻啄了一下,轻声叫他,“一哥哥” “花儿,起床洗漱吧。”凤逸已经完全无视了花儿时不时便跳出来的一个吻,他自然的掀开被子穿衣起床,站到地上回头,发现花儿竟还在床上眼巴巴瞅着他。 他揉了揉额头,万分无奈的问道,“花儿,怎么了?” 花儿委屈巴巴的,一抬手臂,本来晚上就没有脱的衣服袖子滑落,露出花儿手臂上红色的小疹子,因为用的药的缘故没有再蔓延,但也没有消下去多少,花儿举着胳膊,凤逸很清楚花儿是又想让他上药了。 他走过去给花儿穿好衣服,拖着不情不愿的花儿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有穿,花儿像是长在了床上一般扒着床不走,凤逸忽然一把抱起了她,花儿一惊,立刻抱着他的脖子,凤逸便抱着花儿把她扔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花儿从床上翻起来,委屈极了,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就差立刻哭了出来,凤逸喘了口气,见到目瞪口呆的青柠依旧站在一旁,把手里的药瓶扔给她,说道,“过来,给花儿上药。” 青柠接过药,但还是有些目瞪口呆,木楞的向前走去,花儿却明显的不高兴了,还未等青柠靠近,刚想伸手抽出红线,却被凤逸一个眼神吓退,四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毛笔便直愣愣的飞了出去,夹杂着强大的内力,青柠迅速转身避过,毛笔隔过青柠撞上身后的门上,笔身竟瞬间劈开,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青柠吓得咽了口唾沫,却见凤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花儿的伸手,一个没有武功的人不可能避的过,一个婢女,怎么能完美避开。 青柠低下头,以为凤逸会问什么,但凤逸却什么也没有说,花儿更是懒得看她,微微抬手,她手里的药径直飞了出来,落在花儿手上。 花儿跳下床,立刻跑过去抱着凤逸,把药往他手里塞,凤逸倒也接了药,挑眉看了青柠一眼,青柠自然识趣,咬咬唇退了下去,如果忽视紧紧握着的双手,到还算得上平静。 凤逸给花儿上了药,这次倒是早有防备,上好药立刻就把花儿的衣服给穿好,没有再给花儿衣衫不整转过来的机会。 巫蛊的事持续了几天,秦贵妃一死,后宫丞相的势力就会减弱,甚至几乎消失,太后虽然出自相府,但犹豫不定,只给相府优待,却并未给丞相任何权利,甚至有些时候会限制相府的权利。 天气渐渐变得热了,天凌这一年热的很早,四月未完就已经可以穿单衣了,奶娘最宠凤涟,早早的就给凤涟准备了数不清的单衣,都是各种淡色纱裙,看上去倒是美的极了,不过凤涟穿上去,那张脸倒是好看,不过却总让认识的人觉得有违和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二章 少女的心思 五陵街无论何时都很是热闹,凤涟喜欢睡醒了吃了饭之后出去乱晃,这次不一样,她生拉硬拖的把花儿拖了出来,凤逸是乐的清闲,凤涟把花儿拖走,正好没有人天天拖着他了。 闲来无事凤涟和花儿就走到了轩雅阁,说实话凤涟对这里印象不错,花儿自然是无所谓的,花儿身上新揣着一个金线勾边儿的红色袋子,用的布料厚实,看上去像个钱袋,但事实上它只是花儿的零食袋,袋子别在腰间,里面鼓鼓囊囊全是蜜饯干果,凤涟和花儿各从其中抓了一把,一边吃着一边像轩雅阁走去。 青柠跟在后面不知道该说什么,很显然凤逸是怀疑她了,虽然这么多天没有提,但这种不提更让人心惊胆战,主要是花儿如今实在是做的许多事情让她也不解,看见花儿跟着凤涟直奔着轩雅阁而去,她想了半天还是出面拦了一下,为难的说道,“花儿小姐,小郡主,轩雅阁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 凤涟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自顾自的吃着蜜饯,这是花儿的人,她没资格去管,只看花儿怎么想了。 正如凤涟想的一样,花儿像是没有看见在前面拦着的青柠,微微绕了一点儿便避开青柠继续向前走去,花儿穿着红色纱裙,凤涟穿的是蓝色,一人一把蜜饯摇摇晃晃的吃着,一路上招揽了不少目光但没有人敢做什么,凤涟的恶名,到底还在帝城存在着。 青柠拦不住,只好跟着花儿进了轩雅阁,林妈妈算是认识她们两个了,见到两个人过来立刻出来行礼,恭敬的说道,“草民参见清涟郡主,见过花儿小姐。” “头牌姐姐呢?”凤涟把手里的蜜饯给林妈妈,花儿想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腰间还鼓着的袋子,也学着凤涟的样子把手里的蜜饯塞给林妈妈。 林妈妈有些不是特别明白这两位大小姐的心思,青柠在后面都忍不住捂脸,林妈妈尴尬了半晌,把蜜饯递给下人拿着,便对凤涟说道,“红绡在二楼右拐房间,但她今日有表演,两位有兴致可以看看。” “真的?”凤涟眼睛亮了起来,问道,“什么表演?” “跳舞。”林妈妈看着凤涟发光的眼神,有些尴尬的擦擦汗,外边想见红绡的大老爷们儿都没有她热情。 凤涟立刻扯起了花儿往二楼奔去,一边跑一边说道,“林妈妈,给我们一个雅间,能看的最清楚的。” “是。”林妈妈答应着,立刻就派人去准备,如今凤涟花钱倒是大方,她没回来的时候皇帝赏了自家哥哥几千两,这两天她和花儿是吃喝玩乐花了不少,看个表演也要最好的位置,全然忘了当年王府在她哥哥的打理下穷的堂堂郡主买不起外边的衣服。 表演开始的快,花儿和凤涟刚在雅间坐好,就听见一阵琴瑟之声,如涓涓细流淌过山涧,清脆叮咚美不胜收,凤涟和花儿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看的呆了。 红绡是不常表演的,上一次表演也是一个月前凤逸和蓝烬来的时候那次了,那时候惊艳,这时候自然也不差什么,在舞池中的红绡永远是最为亮眼的,凤涟一边羡慕的咂嘴,一边又忍不住不停的夸着红绡,即使花儿一心放在吃上没有理她,她也不觉得厌烦。 青柠真的是对两位大小姐无语至极,到了雅间之后两个人是不约而同的都不再拿花儿口袋里的零食了,都开始一把一把的抓着桌子上摆的,过了不久,表演结束,场外一片沸腾,凤涟也丢了蜜饯站起来就要喝彩,才刚刚站了起来,就看见自己对面对着舞台的雅间里,同时站起来一个蓝色衣服的男子,不等凤涟嘴里要说的话说出声,蓝烬就从二楼冲了下来,大声喊着,“红绡,红绡” 凤涟愣了一下,红绡应该也没有看见她,只是对笑的开心的蓝烬微微笑了一下,红绡对所有人都是那么笑的,不知道为什么凤涟那时候看着忽然觉得有些扎眼,她呆呆站着愣了半晌,还是红绡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四周,才看见站在雅间走廊看着下面的凤涟。 蓝烬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自然也看见了凤涟和花儿站在那里,他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外面的公子小姐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在家里跪祠堂抄兵书,但凤涟可清楚的很,想着凤涟那随时都想怼他的性子,立刻满脸堆笑的飞上二楼,笑呵呵的对凤涟说道,“涟涟,你怎么过来了?” 凤涟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来她巧舌如簧来着,却习惯性的看了看红绡,才讷讷的说,“嗯” “涟涟你傻了?”蓝烬笑的没心没肺,说道,“我问你怎么来了,你告诉我嗯嗯?” “嗯?”凤涟反应过来,看来一眼蓝烬得意洋洋的脸,立刻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高声说道,“老娘想来就来,关你什么事?” “行了行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蓝烬举手投降,看着红绡已经走了上来,立刻狗腿一般儿的跑过去走在红绡旁。 凤涟看着他冲过去喊道,“蓝烬,蓝衣呢?” “嘘,小祖宗!”蓝烬立刻跑过来要捂着凤涟的嘴,说道,“别叫了,蓝衣来了我就完了。” 凤涟反应很快,迅速拍开了他的手,挑眉看着他,说道,“你敢在轩雅阁,我现在就去告诉蓝爷爷。” “你够了啊涟涟,”蓝烬看着她,又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马上走近的红绡,贴着凤涟的耳朵说道,“行了涟涟,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你不至于这时候拆我台吧?” 凤涟挑眉,显然不吃这一套,蓝烬苦笑,贴的更近,说道,“我喜欢红绡,成了吧?” “你喜欢红绡?”凤涟不自觉的轻声念了出来,蓝烬生怕红绡听见,立刻去捂住凤涟的嘴,但红绡经过显然已经听见,但只是微微一笑便走近雅间,甚至蓝烬觉得,那笑容似乎是对凤涟的。 他放开了凤涟的嘴,见到凤涟还是在呆着,就可怜兮兮的说道,“涟涟啊,好歹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你也不想看着我孤孤单单一辈子吧?” 凤涟没说话,花儿倒是一把打开蓝烬的手,扯着凤涟就要走,蓝烬有些不明所以,立刻拉着凤涟的另一只手,说道,“涟涟,你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凤涟到底还是气势汹汹,或者说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不会温温柔柔的说话,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这么多年在她一个女孩子的庇护下帝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欺负当初年幼病弱的凤逸,也因为如此,纵使凤涟脾气不好,蓝烬也永远会容忍着她,凤涟比所有人都心软。 凤涟握着花儿的手,走在蓝烬前面就进了雅间,红绡坐在里面,然而里面并不是一个人,红绡的对面坐着一个男子,长相儒雅俊美,穿着淡青色衣袍,系着青色发带,本该是一副公子如玉模样,但手里却摇摇晃晃一把白色的扇子,桃花眼笑的弯了起来,扇子时有时无遮着半张脸,莫名就有一种不和谐的风流。 蓝烬和凤涟同时愣在原地,红绡回头解释,说道,“李清风,李公子是我旧时故友。” 看着红绡和男子很熟的模样,蓝烬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凤涟却是忽然高兴起来,直接坐到了红绡旁边,看着李清风高兴的说道,“头牌姐姐眼光真好,清风公子比某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呢。” 凤涟说起蓝烬从来就没有客气过,看着蓝烬的样子心里莫名就有一些开心,李清风摇着扇子笑了笑,大大咧咧的说到,“是吗?这位小姐真有眼光,本公子也觉得自己风流倜傥天下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凤涟以为这是个翩翩公子,没想到又是个不要脸的,不禁脸上一条一条的黑线,笑都快挂不住了,但又不好意思打断,红绡却善解人意,倒了一杯茶给李清风,趁着他喝茶的空挡,凉凉的说道,“你面前的这位姑娘是清涟郡主。” “清涟郡主?”李清风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说道,“要不然是郡主呢,小雪,你看看人家这眼光,本公子一直深藏美貌,都能被郡主一眼看出来,真不愧是郡主啊哈哈郡主,你听我跟你说啊,本公子啊” “你知道清涟郡主意味着什么吗?”红绡听不下去他聒噪,淡淡的问道。 李清风回头看了红绡一眼,不解,蓝烬冷冷的接话,“意味着涟涟家里有个哥哥容貌倾绝天下,号称天下第一公子,比您老人家美了不知凡几,请您老人家有些自知之明。” “你是谁?”李清风似乎刚刚才注意到蓝烬,摇着扇子不慌不忙的问道。 蓝烬走到红绡旁边,一把拉起了凤涟,不管凤涟的怒骂,坐在凤涟原来的位置,也不理李清风的位置,直接问红绡,“小雪是什么?”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李清风大笑,说道,“红绡不是轩雅阁头牌前叫鱼半雪,自然就叫她小雪了,不然你以为红绡会是真名吗?” 李清风一句话喜欢说甚多废话,蓝烬也不理他,固执的问红绡,“为什么我不知道?” 红绡自然不知道,在她还小的时候蓝烬早已经把她放在心上,许许多多年了,自然不知道他自诩知道她的一切,到头来竟然连她真正的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红绡只是笑着解释道,“鱼半雪是很小时候的名字了,林婶捡到我的时候是冬天,包裹里的手绢上绣着鱼半雪。” 红绡是孤儿,被亲生父母抛弃在雪地的,这件事蓝烬知道,这是红绡心中最大的痛,所以他从来没有提起过,可是是什么时候她告诉了李清风她的真正的名字,他不敢问,怕伤害红绡,似乎也怕伤害自己。 红绡是风月场的老手了,蓝烬对她的心思,无论真心还是小孩子玩闹,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便解释道,“不是我不愿说,你没有问,我就没有多说而已。” 蓝烬回过神来,李清风摇着扇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忽然觉得丢人极了,但看着红绡和李清风这么熟,他就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说道,“红绡,我” 就要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卡了半天,凤涟忽然说道,“蓝烬,你该回去了,你再不回去蓝爷爷就知道了!” 然而蓝烬不听,李清风像是看笑话一般说道,“别急着回去啊,看看蓝公子想要说什么。” 蓝烬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唇,认真的看着红绡,花儿伸手捏着凤涟握紧了的手腕,凤涟没注意到,也似乎有些着急,又说到,“蓝烬,我去叫蓝将军了!” “红绡,我很喜欢你,是认真的,很认真很认真”蓝烬终于说了出来,红绡也许也明白他要说什么,不知为何心就跳的很快,换做以往,她一定可以注意到凤涟语气的变化,可这次她却什么都没有注意到,愣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蓝烬以为她不信,从花儿手里拽着凤涟,对红绡说道,“真的红绡,涟涟清楚,我如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红绡还是没有说话,他握着凤涟的手问道,“是不是涟涟,你最了解我” “谁说老娘最了解你,自作多情!”凤涟冷冷的说完,甩开蓝烬的手就走,蓝烬刚想去拦,就被花儿挥手拦住,花儿用了内力,一掌之下没有分寸,蓝烬没来得及抵挡,还是凤涟反应过来立刻拦住,然后拉起花儿的手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青柠自然立刻跟上,蓝烬和红绡都没有说话,李清风摇了摇扇子,大摇大摆的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说道,“不打扰你们两个了。”说罢便也随着凤涟和花儿她们跳了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三章 舍己愿为你 青柠自然立刻跟上,蓝烬和红绡都没有说话,李清风摇了摇扇子,大摇大摆的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说道,“不打扰你们两个了。”说罢便也随着凤涟和花儿她们跳了出去。 五陵街莫名其妙从窗户上跳下来人,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凤涟拉着花儿像见了鬼一样往回赶,看这一出表演已经看到了夕阳时候,花儿不说话,只是紧紧拉着她,也跟着她往前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声,说道,“小姐,你腰上的袋子被偷了。” 腰上的袋子是花儿最喜欢的食物,这话刚一说完,花儿手里刚刚拿到秦景深的冰蚕丝就飞了出去,直直奔向一个人的脑袋,瞬间缠住那人脖子。 花儿和凤涟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敢偷她东西的小贼,正是刚刚喊话的李清风,说话的时候距离她不近,这瞬间已经在她们附近,手刚刚探到袋子就被花儿拿住命脉,花儿目光冰冷,冰蚕丝缠在他脖子上微微一动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他立刻求饶,“这位姑娘好生厉害,本公子没有恶意,就是想和两位姑娘交个朋友。” “清风公子交朋友的手段真是特别。”凤涟也不傻,这李清风虽然没有用武功,但如此短的时候到她们面前武功绝对不低,她们和他也没有什么交集,这么死乞白赖的交朋友,绝对有什么阴谋。 李清风赔笑,双手举过头顶,求饶道,“姑娘先把这冰蚕丝拿下来啊,会要了命的。” 花儿看了凤涟一眼,凤涟点点头,花儿便收回蚕丝,李清风刚一放开立刻就变回原型,蹦到花儿和凤涟身边,说道,“两位姑娘有个性,李某自然想交个朋友。” “巧了,本郡主没有想和你交朋友的意思。”凤涟才懒得和陌生人,尤其是有可能有危险的人交朋友,便直接转身离开。 李清风在后面摇着扇子,自顾自的说着,“有些人啊,嚣张跋扈,大大咧咧,有时候却比谁都胆小。” 这话是说凤涟,凤涟自然清楚,她握紧了花儿的手,却头也不回的走开,李清风追了上来,贱兮兮的把头凑了过来,说到,“清涟郡主,你回去会不会对你哥哥说这件事?” 凤涟没说话,他又继续说道,“郡主,你喜欢蓝烬的吧?” “听说你哥哥和蓝烬是好朋友,你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 “哎蓝烬没眼光,其实郡主你不比小雪差什么” “虽然你脾气没有小雪好,看你这样子也不会弹琴不会跳舞” “琴棋书画呢?你总会有一项比小雪好吧?” “哈哈哈,再不济你会武功啊,小雪可不会” “你够了吗?”凤涟忽然转过头,花儿的眸子已经可以碎了冰,若不是凤涟拉着她的手,很显然此时的李清风已然是一具尸体,凤涟难得被别人这么说还这么冷静,李清风愣了愣,说道,“大概是差不多了吧。” 本以为凤涟会生气,奈何她却只是牵着花儿的手,转身直接走开,李清风站在身后,竟有些淡淡笑容,不风流,似乎很是认真。 那笑容只是出现了一瞬间,立刻又追了上去,说道,“你带我回去吧?” 李清风这恬不知耻的要求不知道是怎么敢提的,凤涟终于忍不住了,说道,“李清风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左转百米有药铺,离本姑娘远点儿!” 说完转身就走,李清风却阴魂不散的在后面继续说着,“郡主,你不敢告诉你哥哥吧?” 凤涟不理他,他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欠揍的说着,“听闻逸世子身体不好,但极其宠爱妹妹,郡主离开这五年,逸世子就蓝烬一个朋友,郡主若是说了这件事,逸世子为了妹妹无论是什么结果,必然和蓝烬不和” “知道的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本郡主脾气不好?”凤涟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李清风忽然笑道,“郡主别紧张,本公子就是听说天下第一公子之名,想见识见识罢了。” “你是来找哥哥的?”凤涟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冷冷的问道。 这样的凤涟和李清风在轩雅阁见到的凤涟根本就不像同一个人,他摇着扇子笑道,“自然是了,本公子不信这天下还有什么人容貌比得过本公子的。” “我劝你离王府远一些。”凤涟忽然明白,李清风和她不过见了一面,就算对她感些兴趣也不必这么死皮赖脸,甚至一心想我住到她那里,但如果认识凤逸,那直接找便是了,经过这些方式肯定是不认识凤逸的,既然如此,凤涟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比美这套,鬼都不信。 李清风站在原地,果然也不动了,说道,“郡主不怕我把你喜欢蓝公子的事告诉逸世子?” 凤涟冷笑,只是往前走没有理他,他默默在后面跟着,肯定凤涟会给他一个答案,果然,凤涟站住,说道,“李公子,别说一个蓝烬,纵使是让我自己永远离开,我也不可能带任何对哥哥不利的人回去。” “我不一定会逸世子不利啊?”李清风笑着问道。 凤涟说道,“是啊,所以你还能站在这里问我。” 如果你真的是对哥哥不利,我早就亲手杀了你。 凤涟没有说完的话李清风清楚得很,他便站在原地不动了,夕阳洒在花儿和凤涟的身上,他就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不得不说,这两个女孩儿很奇怪,花儿武功极高他看得出来,但花儿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凤涟大大咧咧他也清楚,可没想到也能委曲求全到这个程度。 凤涟和花儿回去的时候,凤逸好不容易在一个没有花儿缠着的午后好好睡了个觉,花儿一回来就紧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凤逸无奈的拖着她,花儿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可是凤涟已经完全调整好情绪,随意的摆摆手出去,说道,“我把花儿好好的给你还回来了啊老哥,我走啦。” “一会儿出来用膳。”凤逸漫不经心的提醒。 凤涟头也没回,小石头踢得叮当作响,道,“吃过了不吃了,我让人跟奶娘说一声。” “好。”凤逸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凤涟刚走不久,花儿抱着凤逸的手忽然撤开,红色的衣摆在眼前晃过,人已经飞出五步开外,手中冰蚕丝速度更快,一瞬间袭向树荫下一人。 要说凤逸的王府哪里没有被监视到,就是凤逸屋后墙角的那棵树旁边了,那棵树不是梨花,是很大的一棵榆树,在凤逸的房间和花儿的房间中间,占领了围墙,因为房子的阻挡而成为监视盲区,花儿就总是从这里离开,甚至之前带凤逸走也是经过这里,没有人相信李清风好巧不巧就从这里翻墙进来。 冰蚕丝被他打开,花儿手腕微微一翻,冰蚕丝绕了个角度,瞬间缠上李清风脖子。 李清风倒也不怕,哈哈笑道,“逸世子,在这里打斗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凤逸笑笑,说道,“擅闯王府,直接杀了才对。” 凤逸话音刚落,花儿的手收紧,眸子冰凉,没有一丝要杀人的表情,像是重复了无数遍的机械动作,内力灌注于蚕丝,只要瞬间就可以让他身首异处。 凤逸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李清风这才明白,他迅速转身,用内力瞬间离开冰蚕丝的束缚,从花儿的冰蚕丝下离开,除了花儿刚刚没有太过防范之外,只能说明他深藏不露。 李清风却不死心,错开花儿直奔凤逸而去,收了扇子掌风呼啸而过,花儿再也懒得跟他玩了,足尖轻点,还没看见人已经到了他面前,手中冰蚕丝带着内力飞过,李清风侧身,蚕丝瞬间穿透他的肩膀,本来白色的蚕丝染上血红,他愣了一瞬,花儿抽出蚕丝,一掌打在他肩上,他立刻反应过来,出手抵挡,但花儿内力之高他根本没有想过,不过片刻就被震到一边。 蚕丝由一根变成无数根,从他面前扑面而至,没有杀气,但死亡的感觉却清晰到极致,他闭上眼睛,凤逸的声音适时插了进来,道,“不说些什么就死,对得起你来这一趟?” 花儿手上蚕丝飞舞,却并没有动作,李清风是个作死的性格,见到凤逸没有直接杀了他,立刻就开始犯贱,刚想跳起来就被花儿的蚕丝吓退,干咳了两声说道,“逸世子看不出来清涟郡主不高兴吗?” “阿涟用得着你来操心?”凤逸浅笑,走到他面前,从他脖子上扯下一块玉佩,看了片刻扔了出去,说道,“不远千里来到帝城,就是为了寻死?” “什么叫为了寻死啊?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李清风开始絮絮叨叨,说道,“我不是觉着我武功还行才来的嘛,谁知道这疯子这姑娘武功这么高” 李清风咽了口唾沫,有些心有余悸,但面上依旧是笑的一副欠揍的表情,即使生死攸关倒像是开玩笑一般。 凤逸站在他旁边,手里捏着个小瓶子,慢悠悠的说道,“南疆人擅蛊,天凌人会毒,敢擅闯王府不可能没有了解过我,你猜我给你下了什么毒?” “逸世子果真不如传闻。”李清风终于正了神色,凤逸善毒,他清楚的很,但凤逸没有武功,这是他天大的缺陷,所以他下毒只能通过食物,水源甚至是空气,但对于那些内力高深的人来说,纵使他这些手段有多高明,依旧不堪一击。 可是如今不一样,他有花儿,花儿的武功足以弥补他武功的缺陷,只要他把毒放在花儿的冰蚕丝上,见了血就可以给他下最毒的毒。 凤逸笑了笑,算是认了这话,说道,“你是第三个说了。” “哦,谁这么有眼光说在了我前面?”李清风无所谓的笑笑,站了起来,这次花儿没有拦他,也不必要拦了,花儿都可以轻易感觉到,他的内力受制了,许是毒药的作用,此时他真的不一定能给凤逸造成什么威胁。 “二皇子,右内史张诚。” “哦,那本公子还挺荣幸。”李清风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凤逸挑眉看他,过了许久,他像是才发现了凤逸的目光,疑惑的问道,“逸世子还有什么要交代本公子的吗?” “没了,”凤逸笑笑,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回房间,说道,“武功本世子先替你保管,放心,不是谁都可以从王府完好离开的。” “那本公子先谢谢世子了。”李清风伸手试图使出内力,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他看着凤逸和花儿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大声说了一句,“呐,逸世子果真倾世无双,本公子认输了。” 没了武功他尝试了几次也翻不了墙,那榆树很高,树干很直,没有什么枝杈,他站在原地郁闷了半晌,忽然想起来王府除了住着一个凤逸还住着一个凤涟,想了一会儿,他便果断的离开清逸居旁若无人的大步朝凤涟的院子里走去,扇子刚刚被花儿打烂了一些,摇起来看上去怪异,他却完全不在意,还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 凤涟的房间很快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下人知道这是小郡主不高兴了,也没有人敢进去找不痛快,不过片刻,随着哀嚎声一个人就被扔了出来,凤涟大声吼道,“滚!” 扇子也被凤涟扔到了他脸上,外面站着的婢女护院看着郡主生气,自然是拖着李清风往外面扔,李清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哎小郡主,你哭的眼睛肿了你哥哥就会发现了。” 婢女听到他这么说都愣了一下,李清风挣开护院的手继续往凤涟那里去,摇着不能要的扇子继续笑着,“郡主郡主,别哭了,你哥哥天下第一好看还不行吗?” 婢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怪不得郡主这么生气,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敢在小郡主面前说过世子一句不是,估计是这人不知道眼怎么瞎了竟然在小郡主面前说世子不好看了。 想通了这些,婢女也不再纠结,给护院一个手势,护院便拖着李清风往外拖,这次是任他怎么扑腾也不放开了,不过到了门外时侍卫倒是有些惊讶,没见过这人进去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出来了,不过也不敢多问,出去总比进去的好,顺着把人扔出去就是了。 天晚了的时候,凤涟果然也没有出来,凤逸也没有派人去问,绝又一次出现的凤逸的房间,依旧是单膝跪地,平静的说道,“主上,李清风是来找你的。” “他若是找阿涟今天就出不去了。”少年淡笑,却笑的有些冰冷,指间捏着白色的小瓷瓶在转,莫名有几分赏心悦目。 绝继续说道,“李清风,来自南疆,天下第一情报风月间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来找主上。” “来头这么大吗?”少年淡笑反问,“我记得我还没有招惹过南疆任何人吧?” 绝肯定的回答,“没有,我们和风月间也没有任何牵扯,而且李清风根本不是他的真名,他有其他身份。” “你们都查不到?”绝说这么多,显然就是他只能查到这么多,不过以绝的实力,虽然时间不长,但把一个人的祖宗十八代翻出来也绝对不是什么大事,如今竟然查不到这个人到底什么来路。 绝低下头,说道,“确实查不到。” “比风月间主人更加神秘的身份吗?很有意思。”少年手里的小瓷瓶停止转动,他把它轻轻放在桌面上,指尖扣在上面,对绝说道,“盯着他,不过” 少年顿了一下,绝知道他通常不过之后便是更重要的事,他说道,“如果他对阿涟有任何动作,就直接杀了吧。” “是,主上。”绝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离开。 跪了片刻,少年问道,“还有什么事?” 绝似乎犹豫了一下,很少见他犹豫,凤逸也起了兴致,李清风说起来神秘,但至少即使传闻天下第一的情报的风月间,他还真没有当回事,如果这件事让绝都可以犹豫,想来应该更好玩儿。 绝也只是顿了一下,就说道,“主上,西楼的人混进帝城了。” “她还真是聪明。”少年轻笑,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句,又问道,“江南那边,风还没有回来?” “风小孩子脾气,在那边不愿意回来。”绝有些无奈,只好如实说道。 凤逸把手里的小瓶子随手扔给绝,说道,“这药见血才有用,时不时给天下第一情报的主人用点儿。” “是。”绝恭敬的答道,看来主上是想让这个第一情报的主人见见血了。 随即少年又说道,“既然风不愿意回来,那我便亲自去找他便是。” “主上要去江南?”绝有些不敢相信,直接问出了声。 少年站起身,问道,“怎么?” “主上,您身子不好,江南那边”这事是大事,绝犹豫了半天,说道,“祁不在江南,诸事多有不便。” “”少年无语了一下,说道,“绝,我还不至于时时刻刻带着祁吧?” “主上三思。”绝依旧坚定自己的立场,虽然觉得这些天主上似乎变了一些,但关于他身体的事,还是要慎之又慎。 凤逸无奈,但也不愿意多解释什么,转身离开,淡淡的说道,“去准备吧,过几天我去江南。” 这语气虽轻,但其中分量却不轻,他向来冷漠,如今虽然有时会有一些不同,但他的决定还没有轮到任何人来插手的时候。 绝只好恭敬的回答,“是。”随即转身离开,既然阻止不了,就必须把一切都准备妥当,祁不跟着他,本来要操心的事就会多了不少。 四月底天凌便要开始选秀,之前秦贵妃没死的时候已经借口把储秀宫清理了个干净,正好如今选秀礼部也少了操劳,便从上至下吩咐下去,从帝城到各个郡县,所有十四岁以上十六岁以下的适龄女子都要进行选秀,所谓皇帝的选秀,一旦选上便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就算选不上也不过是回来继续待字闺中或者嫁入别家,皇上还会有赏赐,所以各家小姐也是一个个挤破了头想要参加选秀。 又是一阵忙碌,但每年的选秀都将会是一次权力的大变动,秀女一旦被皇上看中,整个母族都将鸡犬升天,这等要事,丞相府自然要放在心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四章 白城有母族 天晚了的时候,花儿又带着凤逸偷偷摸摸的进了秦景深的家门,普通的侍卫自然发现不了花儿,但秦景深身边十二景也不是养着吃白饭的,花儿刚刚靠近就被发现,不过云景看见是二人有些为难,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两个人放了进去。 本以为秦景深被关了快半个月应该萎靡不振骨瘦如柴的,这人倒好,每天吃的好睡得香什么也不愁,虽说倒也没有胖什么,到底还是出乎人的意料,甚至身上本来半个月不一定好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凤逸笑道,“修道果真有意思,心态好。” “我能怎么办?”秦景深撑着头,懒懒的靠在桌子上,说道,“总不至于为了这事和我爹闹翻。” “你不已经和秦丞相闹翻了?”凤逸笑笑,坐在他对面,在桌子上扫了一圈没有看见酒,便说道,“你的酒呢?” “这里的喝完了,懒得去取了。”秦景深无奈的说道,这些天他被关在这里,不能出去不能让人进来,全靠着这些酒解忧了,酒量都好了不少。 凤逸有些遗憾,但却没有多说什么,秦景深皱了皱眉,状似不耐烦的说道,“真不想看见你,你来找我肯定没有好事” 花儿挑挑眉,凤逸不置可否,过了片刻说道,“帝城有个李清风,你帮我留意着。” “凤逸,你不会看不见我还被软禁在这里吧?”秦景深简直头大,不知道凤逸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客气的,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啊,明明现在秦景深觉得自己倒霉的要死,而且两人还是生死不容的对头,这人让他帮忙做什么还理直气壮的。 “我看见了。”凤逸笑了笑,非常之诚恳,说道,“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个人是天下第一情报风月间的主人。” “那又怎么样?”秦景深懒懒的问。 凤逸却不多说了,起身离开,笑着从门外飘过来一句话,“不用谢我了。” 谢你?不打死你都不错了。秦景深趴在桌子上撑着头,刚回来的时候真的觉得和凤逸也许就是死对头永远不共戴天了,加上凤逸那时候的表现,他还深深的遗憾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不够了解凤逸,凤逸这人,非要轮起来的话,身体有多差,脸皮就有多厚。 他不像那些江湖侠士,说了和谁有仇就和谁不共戴天,凤逸只认利益,甚至可以说只认心情,只要对他有利,只要自己心情好,他完全不介意和仇人把酒言欢,甚至绝对享受其中,不过秦景深清楚,如今的凤逸已经不需要委曲求全,凤逸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了。 安平王府有不少人监视,凤逸想随随便便去江南是绝对不可能的,偷偷摸摸去虽然也许可以,但他秉承着既然去一趟一定要好好玩上些时候,所以必须要光明正大去,还要带上花儿和凤涟一起出去散心。 礼部忙了几天,名单还没有定下来,倒是先给皇帝送去了封信,说的是凤零在江南,江南多美女,本来选秀的不少,凤零倒是厉害,选一个抓一个,如今江南的美女没有一个人敢参加选秀,地方官员又有强制性要求,如今江南白城的城主死活要求皇上一定要派人保护自家闺女,派的人好巧不巧,城主白纸黑字写着非要凤逸亲自过去。 凤逸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是众所周知的,知道他会用毒的不过寥寥几人,而且就算会用毒,面对强大的可怕的凤零似乎完全没有任何作用,所有人都想不清楚这白城主是怎么想的时候,蓝烬站出来说了一句,“白城主是凤逸的亲舅舅。” 众人这才想了起来,凤逸也是有母族的,虽然算不上多强,但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主,不过听闻当年安平王妃嫁入天凌的时候白城主就不同意,也不愿意再认那个妹妹,一直到安平王妃去世,到凤逸和凤涟这么大,白家似乎是忘了还有凤逸这么个外甥和凤涟这个外甥女,从来没有人来帝城看过他们兄妹二人一眼,更没有听白家提起过两人。 如今出了事倒是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妹妹曾经是王妃,也不打听打听自己外甥什么身体就赶着拉着去保护自己家的女儿,帝城的百姓听到这件事都有些唏嘘,但皇帝到底是经不住丞相死劝,还是决定让凤逸亲自过去。不过太后要求凤逸可以再考虑考虑,让凤逸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仔细想想。 凤涟在院子里搭了两个秋千,花儿和凤涟时不时就要坐在这里瞎晃,两人永远分享着一个袋子里的瓜子,没人敢相信凤涟和花儿刚见面的时候花儿还出手打了凤涟。 “涟涟,凤逸呢?”蓝烬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了清涟居,他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来过王府了,和凤逸怄气也一个月了,凤涟心大,几天前在轩雅阁的事也不想再提,就说道,“哥哥没出来,应该在自己房间。” 蓝烬听罢,没有多说什么立刻想凤逸的房间奔去,梨花树早就已经没有梨花了,倒也结上密密麻麻一树的小果子,都还没有成熟,倒是几分绿意,凤逸坐在树下桌子边喝茶,蓝烬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也忘了自己个凤逸怄气快一个月了,张口就来,“凤逸,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去江南?” “没疯,你用不着这么大声。”少年嫌弃的说道,也只字不提之前一个月蓝烬都懒得理他的事。 蓝烬坐也坐不住,在院子里不停的转圈,着急的絮絮叨叨,“这姓白的也是有病,好事怎么没想着你,一有什么破事倒是赶紧来趁你的好处,连你这个外甥破身体什么样都不知道吗?” “姓白的是我亲舅舅。”凤逸无奈的打断,但蓝烬就像听不见一样,继续嘟囔埋怨,“丞相也真是够着急的,自己家都乱成什么样了,还想着赶紧弄死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这么招人恨了” “你够了” “不够!”蓝烬拍了一下桌子,风风火火的转身,说道,“我现在就去找秦景深,问问他爹是怎么想的。” “你问他有什么用?”凤逸无奈,“秦景深现在还被他爹软禁呢。” “废物!”蓝烬焦躁的坐下又站起,虽然是这么说着,但也明白不能再找秦景深,他知道秦景深有苦衷,便对凤逸说道,“阿逸,你还能考虑一晚上,别去了。” “不行。”凤逸喝了口茶,本来就想去,自己还没做什么李清风却借着凤殿给了他这么好一个机会,不去都可惜了。 凤殿有没有闲心抓什么秀女凤逸不清楚,不过所有人都几乎忘了他和白家的关系,这时候竟有人揪了出来,不是刚刚出现就试探他的李清风还能是谁,凤殿没这么无聊和他一个人无所谓的人过不去,李清风的情报也不能是白搞的。 蓝烬没听出他的无所谓,以为他是不得不服从皇帝的安排,便说道,“阿逸,太后肯定是不想你去的,你如果不同意” “我去啊,为什么不去?”凤逸微笑着看着他,看的蓝烬一愣一愣的,只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吧,凤逸继续说道,“听闻白城比邻杭州,西湖美景如画,正好欣赏。” “什么时候不能欣赏啊?”蓝烬还要再劝,凤逸打断了他,问道,“前两天你对红绡说了什么?” “你都知道了?”蓝烬愣了一下,想起那天他脑子一热当着李清风和凤涟的面对红绡说喜欢她,甚至还非要拉着凤涟作证,凤涟一定是会跟凤逸讲的,倒真是丢人了。 凤逸手指放在杯子边上,轻轻敲着杯子,蓝烬便知道了他想问什么,就说道,“红绡自然又说我在开玩笑。” 蓝烬沮丧极了,无论他怎么做,红绡总会一句“三公子别开玩笑了”就能把他搪塞回去,偏偏他自己不争气,都顺着红绡的话说他在开玩笑。 本以为凤逸或许会嘲笑或者甚至有可能安慰,但唯一没想到的是,凤逸神色不变,指尖依旧轻轻摩挲这茶杯,淡淡如水的眸子不再带着温柔的笑意,他说道,“蓝烬,这件事不是阿涟说的,不要再拉着阿涟证明你的清白,否则,阿涟不介意,我也会介意的。” 凤逸和蓝烬说话有多少种语气蓝烬都数不过来,这么多年过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凤逸会这样跟他说话,那秋水一样的眸子平静,虽然脸上没有笑意,但总给人三分冷笑的感觉,说话声音淡,却淡的人心惊,那一瞬间蓝烬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凤逸,他认识了许多年的凤逸。 他呆滞了一会儿,虽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说道,“好,以后不会了。” 凤逸没再多说,转身走回房间,他清楚蓝烬心大,便以为凤涟和他一样从来都是不拘小节,也以为凤涟绝不可能喜欢他,从没有往那里想过,便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伤害着凤涟,而他不自知,在喜欢着别人的时候竟拉着凤涟给他作证。 也就是蓝烬了,凤逸了解他,知道他没有恶意,更是因为这么多年情意只是提醒他一下,他懂凤涟的心思,也不必揭穿,凤涟的事她会自己解决,但若是有人伤害她的妹妹,他倒是不介意替凤涟彻底解决,凤涟是这世上他唯一认定的亲人,珍之重之,这世上他唯一还在深深留恋着的存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五章 穷家有富路 第二天一早凤逸就准备去江南了,他去江南想看笑话的永远多于担心他的,奶娘自从收到消息就一直忧心忡忡,这些天又一直担心凤逸会烦她便提也不敢提,只默默的期望着蓝烬能劝他回心转意,甚至还特意找到凤涟和花儿说道这件事,希望她们去劝,奈何她们两个因为听说自己也能跟着出去,高兴还来不及,更别说去劝,每次都只是敷衍奶娘却没有什么动静。 眼看着凤逸就要走了,奶娘终于是按耐不住,大早上就去了凤逸的院子,凤逸刚刚起床,听说奶娘来了也迎了出去,奶娘仔细看看他似乎也没有在收拾东西,心下安定了一瞬,就说道,“逸儿,这到江南路途遥远,江南现在又不安全,你一个人去奶娘实在不放心,不如你和皇上说说,不去了便是。” “谁跟您说我一个人去的?”凤逸眨眨眼,奶娘愣了一下,她一直以为是凤逸一个人过去,凤逸便笑道,“奶娘放心,我和花儿还有阿涟一起过去。” “那也不行啊,”奶娘担忧的说道,“听说那个什么凤帝在江南,你插手了这件事,凤帝他” “我和凤零无冤无仇,他不至于为难我,再怎么说,我也是王府世子,凤零不会愿意惹这样的麻烦的。” “逸儿,奶娘知道自小你决定的事就没有改过,但奶娘真的担心,奶娘就算跟你同去怕也是拖累,就求你一次,留在家里吧。”奶娘紧紧握着他的手,说话之间便有要跪下的样子,甚至泪水都留在眼眶。 凤逸有些震惊,拉着奶娘起来,他以为奶娘最多要求和他一起去,可奶娘竟会觉得和他一起去都是拖累他,奶娘把一生都放在他和凤涟身上,换别的任何事,奶娘这么求他他必然答应了,可这件不行,他扶起奶娘,轻声说道,“奶娘,我不能不去,我保证白家和凤零都不会对我做什么,我会安全回来的。” “逸儿,为什么不能不去?” “不该来帝城的人来了,我总不至于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找到。”凤逸笑笑,希望解释起西楼过来的事情不是那么的让奶奶那么害怕。 但奶娘果然还是担心,“什么人,是来寻仇的,还是什么?万一他们追了过去” “不是寻仇的,”凤逸说道,“出了这个王府,他倒不敢追我。” 奶娘半天不说话,她自然不知道整个安平王府有多少人监视着凤逸的一举一动,反而出了王府,即使他不会武功,想伤他的人也要思考再三,他看了一眼天色,对奶娘说道,“奶娘,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会回来,这期间有任何事,去找蓝烬,我就会知道。” “奶娘先帮你们收拾东西。”奶娘虽然不阻止,但也不回去,走进他的房间就开始准备收拾,他自己倒是无所谓,绝自然会准备好该准备的,所以他一早就什么都没有带,如今奶娘过来,一边絮絮叨叨的强调着他一定要注意安全,一边不停的收拾着吃穿用度,想了一会儿,奶娘又说道,“涟儿和花儿肯定也没有收拾,我去帮她们收拾。” 凤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奶娘就一边吩咐着厨房去准备干粮,一边风风火火的向清涟居跑去。 本来准备早上走拖到了中午,奶娘身后跟着几个婢女,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王府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停了辆马车,凤逸定眼看的时候差点儿吓到,绝很少露出真面目,此时却穿着粗衣,打扮的像个马车夫,本来俊郎的容貌也稍稍做了些改变,看着他的目光竟有些委屈。 奶娘一边吩咐婢女把东西装进马车,一边对凤逸和凤涟说道,“这马车是我精挑细选的,这个车夫会武功,关键时候能给你们挡挡。” 何止是能挡挡啊?凤逸有些头大,本来绝都准备好了,估计奶娘是不知道从哪里又找了马车,绝见势不对只好亲自出来争夺马车夫的职位,如今的一身打扮,倒真的是个十足的车夫。 奶娘让人把东西扔到车上,把自己手里鼓囊囊的袋子给凤逸,说道,“逸儿,这里面是些银票银两,到外边一定好照顾好自己,还有花儿和涟儿。” 凤逸大概摸了一下这个很有重量的包裹,估计是把王府都搬空了,有些无奈,把包裹递给奶娘,说道,“不用了,很沉。” 奶娘握着他的手让他拿着,叹了口气,说道,“穷家富路。” 凤逸愣了半晌,凤涟便诧异的接了一句,“奶娘,王府是有多穷” 奶娘也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奇怪,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看着绝往这边看了一眼,以为绝是听见了凤涟的话担心不给他钱,便凑到凤逸身边轻声说道,“逸儿,出门在外你可不要告诉车夫王府的情况,省得他不尽心。” 凤逸无语了个彻底,奶娘虽然低声说话,但绝武功很高,自然也听得见,别说王府并非穷的揭不开锅,就算王府真的没钱绝也不可能为了这点儿钱就把他怎么着的,他看着绝又尴尬又想笑,奶娘还假装威风的瞪了他一眼,便立刻对奶娘说道,“奶娘,时间不早了,我和凤涟花儿就先走了。” 徐姑姑看了一眼时间,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但见确实不早,就只好又给他们整理了衣角,眼眶忽然就又酸了,一边催促着他们赶紧趁着天亮出发,一边又絮絮叨叨的嘱咐着路上千万小心万万不能委屈自己云云,让凤逸忽然有一种一个奶娘顶的上三个父母的感觉。 奶娘也是担心安全,特意把马车搞得不算大,装潢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三个人又挤一个马车,包袱扔进去之后三个人只能人挤人的坐着,凤涟和花儿关系好,花儿又天天喜欢粘着凤逸,倒是坐一起也不算太尴尬。 马车渐行渐远,徐姑姑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看着马车渐渐驶离帝城的方向,车上坐着她照顾了十多年的两个孩子,一抬手,竟然有眼泪从一个半老徐娘眼里流出,可凤逸和凤涟永远也看不到,甚至一直为奶娘的过分担心而无奈之极。 一路上花儿喜欢掀开车窗张望,凤涟虽说出去学艺,但说起来这两年都在用心学武,并没有什么机会出去游玩,两个人趴在车窗旁边,花儿不说话,凤涟竟也能絮絮叨叨一个下午,只有凤逸要休息的时候她才会闭会儿嘴安静的休息。 纵使车程再快,从帝城到白城也要五天左右,加上凤逸身体不好,绝刻意照顾,便放慢了车速,若不是因为这是两匹日行千里的好马,估计七天也不一定到。 一日的奔波很快就结束,这也算好不容易出个远门,几个人都不想去驿站,便让绝去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一日已经距离帝城有些距离,出了帝城的城墙,眼前便不是那一片浮华,除了确实还有一样的夕阳和落日,城墙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一边喧嚣锦绣,一边虚无落魄。 他们住下的客栈算是当地最好的了,三层楼的客栈,三楼是住店,二楼是雅间,一楼便是寻常百姓吃饭的地方。 店家自然是最欢迎出远门住店的,此时天已经很晚,店里除了几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山野行人要了半斤熟肉和酒在吃着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店小二昏昏欲睡,收银的先生拿着毛笔算着一天的收入,老板和老板娘也站在柜台之后数着这一天的收入,本来了无生气的客栈随着四个人的到来变得有些活跃起来。 老板首先看到四人,从事客栈生意的只看一眼衣着打扮大概就可以猜出家事,除了绝依旧是一身马车夫的打扮,凤逸和花儿,凤涟都没有什么刻意改变,老板一眼就能看出几位家世不凡,家世倒不重要,不过那样的衣料任何一家客栈都会觉得那是有钱人。 想到这里,老板立刻迎了上去,老板娘也跟上,凤逸容貌惊艳,纵使灯火有些昏暗,也挡不住老板娘看了一眼后逐渐暧昧的语气,含羞带怯的问道,“几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老板捅了老板娘的胳膊肘一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是花儿和凤涟不美,只是再美在一个客栈老板眼里都不如白花花的银子来的实在,他看着四人笑道,“几位现在过来,应该是要住店吧?” “住店。”凤涟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又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便立刻抢着开口说道。 老板一听立刻眉开眼笑,说道,“四位是要几间房子?” 凤涟看了一眼剩下三个人,想了一下说道,“要三间,花儿和我一起。” 花儿点了点头,三间已经不少,这个客栈算是大客栈,虽然远远比不上帝城天下第一酒楼,但在这个镇子上已经是最为有名,即使这样,不在什么特殊时间很难会有客满,更很少有客人一次性要三间房子。 老板也高兴的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本店需要先交个押金,几位看?” 凤涟从袖子里掏出碎银两,掂了一下才想起来问道,“押金要交多少?” 店老板有些犹豫,每次说道交钱这个问题都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本来还想着这几个能大大方方先随便交点儿,见他们也没有这个意思,只好一边看脸色一边说道,“三间房子起码要五两银子的押金。” “五两?”凤涟愣了一下,店老板有些紧张,害怕五两有些多,刚要再商量,凤涟便问道,“这么便宜吗?” 店老板吃惊的差点儿说不上话,老板娘也是两眼放光,凤涟是真的不清楚,曾经在天下第一酒楼吃饭,随手打赏也要个两,那里店小二见到银元宝也不会过于惊讶,至于轩雅阁那个烧钱的地方,一盘子瓜子都比在这里住三间房子还要贵,看着老板诺诺的点头,凤涟忽然就有一种想要住在这里的感觉,甚至盘算自家老哥那点儿钱除去之前在帝城吃喝玩乐花掉的,剩下的也够在这个小镇生活一辈子了。 凤逸起身上楼,老板立刻招呼店小二带路,凤涟便说道,“送些饭菜上来,要呃这里最好的吧。” “好,小姐放心。”店老板拿着凤涟给的银子高兴的合不拢嘴,自然凤涟说什么是什么,何况还是要最好的饭菜。 虽然饭菜比不上帝城,但偶尔吃些不一样的倒是也别有一番滋味,凤涟和花儿一天很累,倒也早早的一起回去休息,绝还留在凤逸房间,有些担心,问道,“主上,您的身体?” “我没事。”少年走到床边,一个人动手惯了,也不需要人侍候,这客栈还算干净,便把被子铺开抖了两下,说道,“绝,奶娘给的东西你找个地方留着,明天开始速度快些。” “是。”绝点了点头,少年已经准备休息,绝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班的时候,纸糊的窗户上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洞,几根香插进三个房间,袅袅香气便从房间里晕开,房间没有任何动静,远处似乎还能听见夜莺的叫声,过了片刻,花儿和凤涟的房间就被踹开。 房间没有灯很是幽暗,凤涟的手按在花儿手上,才阻止花儿出手杀人,不过两人眸子亮晶晶的,花儿平静,凤涟竟隐隐带着一丝兴奋,这种情景,只有曾经在一些市井小说里看见。 几个人偷偷摸摸的走到凤涟身边,从她的衣服里到处乱摸,把旁边的包裹翻得一团糟,凤涟也没有动,过了片刻,应该有个人翻出了钱物,便朝几个人轻声喊道,“找到了。” “找到了?”一个人跑过去问道,确定了之后似乎深深的叹了口气,凤涟刚要坐起来,只听那人却歉疚的说道,“对不起二位姑娘,小人实在是为钱所困,只拿走姑娘一半,他日若能有缘,必定还姑娘这钱。” 几个人说完刚想走,凤涟便幽幽的说道,“不问问姓名怎么知道本姑娘是谁呢?” 几个人大惊,立刻转会了头,门却忽然打开,凤逸和绝站在门边,靠着门看着他们几人。 灯被点燃,房间一下子明亮起来,几个人当场愣在原地,结结巴巴的开口,“这位小姐,我们” “你们偷了我的钱。”凤涟坐了起来,虽然不算生气,语气也不算好。 那几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不知道谁给了个暗号,几个人一起向凤涟和花儿扑去,本以为女子比较好抓,没想到凤涟忽然掀开被子起来,手边不知何时拿来的鞭子打向几人,几人武功倒还不算低,立刻变换身形和凤涟对打,凤涟虽不吃亏,但花儿却再不似凤涟刚来的时候还能与她打架,如今她看不得别人欺负凤涟,手里的冰蚕丝立刻就出手了,蚕丝霸道,加上凤涟的鞭子,不过片刻几个人都被打倒在地。 凤涟打完回到床上,习惯性的靠在花儿肩上,这两人住在一起惯了,凤涟也知道了花儿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但事实上脾气真的很好的。 来偷钱的正是之前客栈里喝酒的几人,被打倒后倒是忽然有了一些骨气,硬邦邦的说道,“小人夜闯姑娘房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哟,偷了我们的东西好像还很有理的样子。”凤涟听他们这么说话,忍不住出口调戏两句。 那人说道,“小人确实为钱所困,但姑娘并不缺钱,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姑娘何必咄咄逼人。”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凤涟说道,“你哪见本姑娘是江湖中人了?” 那人愣了一下,又说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姑娘并非缺钱,本就应该广施善款” “也就是说,你们偷了钱还有理了吗?”凤逸靠在门边,听着他们说话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我还从未听说过有钱便要让人来偷的。” 那人愣了片刻,四周环顾了一圈,花儿目光淡淡,没有任何表情,凤涟嘲讽的看着他们,凤逸虽然没有多嘲讽,不过那样的淡笑却让人觉得无比讽刺,他梗着脖子说道,“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看你们都穿的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却连一点儿小钱也拿不出来。” 本来凤逸以为会是李清风安排的人,或者是太后甚至是丞相派有人跟踪追杀他,担心凤涟的安危才出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几个江湖混混,本来想着打发走了就是,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一番悖论,倒真是大开眼界。 凤逸靠着门笑笑不说话,凤涟便说道,“首先,本姑娘有没有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其次,要不要兼济天下也不是你说了算,最后,本姑娘不但不愿意广施善款,而且还锱铢必较,麻烦大侠将您偷的钱连本带利给本姑娘还回来。” 那几个人当场愣在了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也许是江湖上没有什么人整天将自己就是小气不仗义挂在嘴边的,那几个人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凤逸也懒得看闹剧了,便转身离开,这种小事让凤涟解决便是了。 绝是跟着凤逸回了房间,凤逸坐下喝了杯水,说道,“让那个几个人去探路吧。” “主上,您不是交给郡主来处理?”这明显是从凤涟手里抢人,凤逸如果用这几个人有用,之前就应该直接在凤涟那里说一下便是。 凤逸轻轻摸着茶杯边缘,说道,“阿涟若是知道了,会不高兴。” 绝忽然就明白了,如果直接从凤涟手里带走这几个人,凤涟一定会问他用来做什么,这一路无论是丞相还是李清风亦或者是其他人,趁这次机会想杀他的多的是,如果让这几个人去探路,绝和凤逸都清楚,不过是有去无回,甚至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气气那些杀手,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凤涟看起来嚣张蛮横,事实上最是心软,这些人不过是偷了钱,但绝对罪不至死。 而凤逸不一样,绝已经不知道人命在这么一个甚至未满十六岁的少年眼里到底值多少,那几个人偷了凤涟和花儿,惹得他半夜醒来,生死就是他那时候的心情,而若是凤涟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凤逸很是偏执,他在乎的人,说什么做什么甚至伤害了他,他也会心软极了,而不在他心上的人,便是无缘无故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看着少年已经转身准备休息,绝只能回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六章 凤帝是侏儒 几个人第二天一早就上路,为了轻装简行绝已经换了一辆马车,依旧是日行千里的两匹马拉着,车上的东西已经没有什么了,忽然变得宽敞了许多,花儿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好好抱着凤逸了,委委屈屈的叫着,“一哥哥” 凤逸额角跳了跳,花儿这么叫就没有好事,但他还是不得不回答了一句,“怎么了花儿?” 花儿莫名其妙的又高兴的笑了,忽然抱着凤逸的腰,往上稍微一探就够到凤逸的唇,凤逸躲了一下,不过永远都是徒劳,花儿的唇便软软的贴了上去,闭着眼睛很是享受的样子。 马车后跟着晚上偷东西的四个人,各自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凤涟让他们跟着打杂,每个人都扛着奶娘带的东西,天已经很热了,中午几个人也是满头大汗,不过是练武的,倒也没有喊苦喊累,凤涟倒还算满意,自己也骑着马和他们一起,不过头上顶着斗笠,懒懒的听他们讲江湖上的故事。 走了五日有余,到底凤逸是身体留下了病根,虽然绝已经刻意放慢脚步并减少颠簸,奔波五日依旧让他脸色时有不好,晚上吃了饭早早的便去休息,凤涟和花儿都不敢再烦他,也都乖乖的吃饭休息。 之前偷钱的四个人和凤涟同行了一路,倒觉得凤涟或者花儿还是挺不错的人,花儿虽然不爱说话,但平时听着他们说江湖的故事也是津津有味从来没有过不耐烦,凤涟话多,甚至有时候能和他们一起说说笑笑,几个人也都互相放下了防备,甚至此时还在一起说笑。 四人中的领头叫薛飞,人称飞哥,凤涟不喜欢这称呼,就叫他小飞,这人话也不少,凤涟就问道,“你们说江湖上的人都很仗义,那凤殿呢?” 薛飞立刻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还没等他说话,旁边一直最爱说话的名嘴便说了起来,语气中的不屑显而易见,说道,“凤殿自然是江湖败类,他们的主子凤帝更是败类中的败类。” “为什么?”凤涟不解,撑着头问道,花儿也在一旁认真听着,对这个似乎很感兴趣。 名嘴叫川子,是个油嘴滑舌的,这会儿也不用他油嘴滑舌,似乎说起凤殿让他说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捡着紧要的对凤涟说道,“凤殿出世也不过就三年,你知道他刚出来做了什么吗?” 凤涟摇摇头,他怒气冲冲的说道,“三年前武林盟主大选,江湖这么多年最重视的不过就是这事,人家龙门都准备好了,刚刚坐上盟主位子没两天,凤殿二话不说带着人杀进龙门,龙门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啊” “都杀了?”凤涟疑惑的问道,不禁也有些唏嘘。 川子却大喘了一口气,说道,“那倒是没有。” 凤涟伸手从他脑袋上扣下,骂到,“那你说什么说。” 川子嘿嘿的笑,揉了揉脑袋,继续说,“他们是没有杀人啊,倒是比杀人还严重,龙门上下几百口人啊,整个门派第二天被偷的干干净净,几百号人脸上都画着乌龟,你说丢人不丢人,士可杀不可辱啊!” “那也还好吧。”凤涟说道,“又没有死人,丢个人算什么?” 花儿也眨眨眼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认同。 川子痛心疾首,指着两个人强调,“人家龙门的门主是武林盟主啊,武林盟主你们知道吗,在江湖上那就是万人之上” “也就是他自封的吧”凤涟看着川子激动,忍不住泼了冷水。 川子叹气,不和他们计较,继续讲起了更加痛心疾首的事,“这些就算了吧,龙门大人有大量不和他们计较,谁知道一个月都没到,凤帝,就是凤零,亲自带人杀进万毒谷,万毒谷上百号弟子啊” “又杀了?”凤涟又一次惊奇,这就比较过分了,虽说人家叫万毒谷,但只要没有做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杀了也不好吧。 花儿也停下了吃瓜子,认真的听讲,川子便又说道,“那倒是也没有。” 凤涟的一巴掌就要甩到他头顶,他立刻抬手拦住,赶紧说道,“哎哎哎别打,这次不一样,凤零带人打伤了万毒谷所有人,把毒药全部毁了,还拿走了所有财物。” “凤帝是有多缺钱?”凤涟忍不住吐槽,花儿也吃着瓜子点点头。 川子眨眨眼,忽然想起一件事,神秘兮兮的说道,“你知道万毒谷的人怎么说凤帝吗?” “怎么说?” “凤帝听起来威风,其实这个人,不是个老头就是侏儒。” 川子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起来,凤涟有些吃惊,问道,“为什么?” 川子见自己充足的吊起了花儿和凤涟的兴致,便一边比划自己的腰一边说道,“万毒谷见过凤帝的人都说,那人带着面具,看不出样貌,但身高却仅仅到成年人的腰,你说可笑不可笑?” “万一是小孩儿呢?”凤涟看了花儿一眼,显然,花儿也想问这个问题。 川子摆摆手,说道,“你没听说过凤帝武功有多高吗?不开玩笑,凤帝一人单挑万毒山所有长老,完全不带费力的。” 凤涟忍不住叹气,川子说道,“万毒山的长老可都是花甲之年了,一生学武,可见凤帝的内力有多高,武功这东西又不是天生的,他若不是个老头,就一定是个侏儒,一个腰高的娃娃,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武功?” “也是。”凤涟点点头,从花儿手边抓了一把瓜子啃着,忽然就觉得如果凤帝是个小孩,想想虽然有些好笑,但如果一个小孩能有那样的功力,如果她有,那是不是当年她就可以保护哥哥,就可以不让哥哥的身体彻底毁掉,如今也留着很严重的病根。 花儿感觉到凤涟的不高兴,便把剥好的瓜子递给她,凤涟笑了笑拿过,川子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有些难过的气息,为了活跃气氛,只好继续说道,“这些倒还好,最过分的是这么多事之后,凤帝抢铁矿,贩私盐,和官府过不去,惹上官府的人,如此之人,又和龙门有仇,龙门主自然是召集江湖仁人志士围剿凤帝,奈何找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凤帝的人,许多人不想参加都走了,还有许多人一心要为江湖除害,也大多都是之前被凤帝抢过的万毒谷,暗器门什么的,他们辛辛苦苦找了五个月,终于又见到了凤帝。” 凤涟这次没说话,花儿也不说话,只是依旧听着,川子说道:“这次侏儒凤帝没有犹豫,带着手下屠杀了追杀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存活,包括当初的武林盟主龙门主。” “屠杀?”凤涟问道,有些疑惑。 川子叹气,像是想起了当年被屠杀的人,说道,“是屠杀啊,在知更林,没有一个活人,简直丧心病狂。” “那之后呢?”凤涟问道,花儿已经有了困意,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川子说道,“之后凤帝再也没有出现过,江湖上的人也找不到他,但事实上似乎所有人也都期望着找不到他,不然也许就回不来了。” 凤涟叹了口气,其实江湖上的人也怕死嘛,川子忽然问道,“听说凤帝出现在了江南?” “你们怎么知道?”凤涟问道,他们这次过来确实和凤殿有关。 川子说道,“这有什么不知道,凤羽是凤殿的标志,那东西珍贵,除了那个侏儒凤帝,没有人拿的出凤羽,凤羽出现,凤殿肯定又出现了。” “嗯。”凤涟点点头,花儿也不想听什么了,川子也说的差不多了,就各自回各自房间,便把这些事当成笑话,不再多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七章 白城城墙下 薛飞四人住在一起,夜半的时候,房间忽然打开,绝就站在门口,甚至迷药都不用,薛飞心里忽然惊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车夫?” 绝身上的气质和白天赶车的车夫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薛飞正在惊讶,四个人只在一瞬间就被同时点了穴道,四人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绝身形极快,四人瞬间被各自喂了两颗药丸,入口即化,来不及反应便已经咽下昏迷。 绝依旧站在门口,看起来像是没有动手,目光平静的看着几个黑影忙活,不过片刻一辆马车便在晨曦的时候缓缓离开他们住着的客栈,渐渐向着江南驶去。 花儿在半夜的时候忽然惊醒,手中紧紧握着冰蚕丝,眼神冰冷,但不过片刻,便又冰冷变的平静,看了一眼旁边熟睡的凤涟,慢慢收回手里蚕丝便又躺下休息。 凤逸身体差的厉害,早上醒来已经很晚,日上三竿,他起来的时候脸色还是不好,凤涟担心极了,花儿更是直接握着他的手,片刻也没有放开。 绝也有些担心,刚要说话便被他示意别说话,他勉强喝了两口粥,就让绝继续赶路,最多再有一天就可以到了,凤涟忽然问道,“小飞他们呢?” 花儿也有些疑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凤逸自然也不多说什么,绝便说道,“他们应该是自己先离开了吧。” 凤涟皱眉,说道,“不应该啊,他们挺讲义气的,不可能就什么也不说就离开。” 花儿点点头,却若有若无的看了绝一眼,花儿见过绝,自然清楚绝的样子,一直没揭穿因为她本就不爱说话,而且这件事凤逸是知道的,一哥哥知道,她便不会觉得有问题。 凤逸知道凤涟会追问,便淡淡的说道,“我们先走吧,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凤涟点点头,看着自家哥哥越见苍白的脸色,自然也不想让他担心,便嘟嘟囔囔的说道,“他们欠我的钱还没有还。” 凤逸笑笑没说话,花儿却看了凤逸一眼,带着淡淡的疑惑,却什么也没有多想,伸手握着凤逸的手,跟着他便起身离开。 凤逸手指似乎僵了一下,他该知道,纵使绝亲自出手,以花儿的武功修为,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轻而易举,可她一点儿也不会在意,只要是他做的事儿,她就不会去质疑对不对。 包括他杀了人。 本想着把奶娘给的东西存起来,但之前因为那几个人也拿到了这里便不用存着了,又换了一辆马车,凤涟也没有多问,便跟着马车上路。 走了快到下午的时候,远处才看见隐隐人影,此时已经快要进入白城,城墙周围是片荒野,被扔去探路的薛飞几人,最好的下场不过就是自杀而已,说遇不到追杀的人是绝不可能的,但说以他们的实力想将那些刺客打死更是痴人说梦,将近一天了,无论何种原因,他们绝不应该还活着。 可他们确实还活着,不过四个人人人都带着伤,一言不发和几十个黑衣人对打,也许是因为毒的作用,连凤涟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武功和那天晚上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即使这样,也已经撑不下去了,那些人还在拼命将刺客往城墙边引,看上去是要引到城里,进了城,这些刺客多多少少受到限制,虽然并不知道有没有用。 凤涟有些吃惊,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跑到了这里,而且被人刺杀一身是血,她立刻冲了出去,手中的鞭子跟上,瞬间就冲进刺客中间,薛飞四人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像是忽然得到了什么绝世好药,一下子内力更为强大。 已经快要到极限了,绝看了一眼凤逸,总不至于让这几个人死在凤涟面前,果然,凤逸看了眼花儿,花儿从来都是最明白他的意思的,红色的衣角闪过,车上已经没有人影。 薛飞他们四个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花儿的武功,花儿红色的裙子飘到他们身边,手中冰蚕丝犹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飞了出去,每根都灌注强大的内力,手指灵活转动,衣衫翻飞,刺客的脖子上就出现一条血痕,鲜血喷涌,死不瞑目。 薛飞他们倒也不用再动手,一个个瘫软在地上,眼看着眼前两个少女麻利的动手杀人,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愧对江湖中人。 刺客有很多,虽然花儿杀他们跟切菜一样,但毕竟还要花上些时间,凤逸本坐在远处的马车上看着,忽然一批杀手便围上马车,这批人无论是从伸手还是眼神中的杀气,都要比围着花儿的强悍很多,果然,真正厉害的还是在等着他。 马车瞬间被劈碎,绝也在那瞬间揽过凤逸飞身离开,薛飞四人纷纷看向那边,眼里有些怀疑,他们自然想通了今日的事到底是谁做的,也是因为清楚刺客有可能目标是凤逸几人,他们不知道凤涟和花儿有没有参与,既失望又矛盾,一边想保护凤涟和花儿,一边又害怕是背叛,便想着把刺客引进城,能不能撞见看她们的运气,直到此时,他们确定凤涟和花儿都不知道,而刺客的目标,不是她们任何一个人,只是凤逸,最让他们吃惊的,竟然是这一行中,唯一不会武功的,竟然会是凤逸。 马车夫是凤逸的人他们也很清楚了,一路上那个人和凤逸一直在一起,这件事本来就是凤逸让做的,只是薛飞他们没想到的是,凤逸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引来了这么多人的追杀,而很明显的是,这些追杀的人也不是一家,是很多家联合要杀他。 他们乱想的功夫,花儿和凤涟自然也看见了这边,凤逸毕竟不会武功,身体又实在太差,在凤涟面前他也不愿意用毒,便一直被绝保护着没有动作。 绝纵使武功绝顶,毕竟要分心照顾完全不会武功的他,还是不得不分心。花儿看见的时候,本来平淡无波的眸子像是碎了冰,花儿杀人是没有杀气的,机械而迅速,可此时的杀气如同外化实质,冻得几个人浑身冰冷,凤涟脱不开身,一边担心着凤逸。 花儿手中的冰蚕丝看起来不多,但神奇之处就在于它可以分出无数根丝线而不会断,只要使用者用充足的内力驾驭,它便是一件杀人利器。 即使没有瞬间杀了缠着她们的越来越多的人,花儿还是轻易从那群人中脱身,一个闪身的功夫便到了凤逸身边,手中冰蚕丝分出无数根,已经完全数不清了,凤逸不知道她到底武功有多高,但很清楚这样消耗内力一般人根本就做不到。 但花儿毫不在意,似乎这内力与她不过滴水而已,她手指动作,蚕丝便围着凤逸变成一个类似保护圈的范围,在这之中伸出触角,袭向那些黑衣刺客。 花儿一手控制所有蚕丝,同时分出内力和那些刺客对打,她竟没有任何慌乱,内力同时支撑着蚕丝和她的动作,没有一点儿吃力。 刺客很多,不知道是有多少家联合,清楚凤逸的身体在这五六天奔波之后只会越发的差,这才联合起来企图置他于死地,那些人也知道花儿武功极高,但没想到还有个绝而已,即使如此,派的人足够缠也缠死他们,而且这些人并非如一般的刺客轻易就被花儿杀死。 凤逸在花儿的蚕丝保护之下,所有的刺客都无法近身,他却忽然向前一步,刺客见状也愣了一眼,眼前的刺客不知什么时候被花儿打落了武器,见他贴近蚕丝便冒着不顾生死一掌拍在他身上,这掌倾注了全部内力,是要了他的命的,甚至他都觉得是巧合,凤逸竟歪打正着的躲了一下,掌风避开心脏,直直落在他的肩膀,也只那一下,花儿的冰蚕丝穿过,从他喉咙里穿出,血喷涌而出。 这些高手自然不至于立刻毙命,他迅速后退半步捂住伤口,却完全没有任何动手的能力了,他们是职业刺客,出手很快很准,根本没想到一个没有武功的人竟能在看着很悠闲的躲过去,四周刺客专业,竟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绝立刻转身,担心的冲了过去,花儿速度更快,冰蚕丝缠上倒地少年,花儿便冲了过去抱着他,凤涟也看见了,打开身边的人就往那边跑。 “一哥哥?”花儿很轻声的叫道,少年闭着眼睛,似乎是昏迷了一般。 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时也不知道他到底伤的重不重,正要开口,他却轻轻睁开眼睛,低声说道,“我没事。” 花儿眨了下眼,手便扣上他的手腕,那人下了十成内力花儿清楚,以凤逸的身体即使避过心口也绝对是重伤,但他此时虽然有伤但却并非很重,花儿的心里竟忽然安稳一些,伸手抱着他,他便听到花儿又一次加快的心跳,这是第二次,都是因为他的受伤。 凤涟急匆匆的冲了过去,凤逸冲她笑笑,轻声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嗯。”凤涟点点头,眼泪差点儿涌出眼眶,凤逸便抬起手安慰般摸了摸她的头。 一边的刺客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瞬间就冲了过来,凤逸看了一眼城墙,几个人都感觉到了,从城墙里面提提踏踏的脚步传来,至少有上百人前来。 刺客显然也有些吃惊,城外一般是两边城池都不管的地方,选择在这里刺杀也是考虑到这个,白城主只是为了利用凤逸,从没人觉得他会派人出城迎接。 但事实就是有人出城迎接,士兵看见刺客,立刻冲了上去,白城士兵懒散,连凤涟都看得出来,冲上去也不过做个样子,但奇怪的是,那些刺客纵使立刻反应过来抵挡,竟被那些懒散的士兵打的溃不成军。 他们的武功和刚刚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那些刺客似乎也发现了,便不再恋战,打伤了几个士兵后便立刻离开这里,那些白城的士兵抓了几个之前围着凤涟的刺客便得意洋洋的开始炫耀,也不管自己还死了多少人,便走到凤逸面前,即使只是个下人还是趾高气扬,说道,“城主派我等来接逸世子和清涟郡主进城。” 花儿带着冰冷杀气的眼神瞥了过去,那个士兵忽然觉得有些腿软,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逸世子受伤了?” “你瞎吗?”凤涟生气极了,忍不住骂到,“找个车过来啊!”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无论如何看着花儿那双碎了冰的眸子,他们竟是什么话也不敢多说,立刻回去找车,那边的薛飞几人自然也听见他们的对话,有些吃惊于他们几个的身份,但到底被下了毒说不出话,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绝,绝也正好看着他们,他们自然更是动也没有乱动。 白城的士兵不过一会儿就随便找来马车,带着几个人便一起离开,甚至包括受了重伤的薛飞四人。 凤逸上了马车就昏迷了,花儿虽然担心但只是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也没有说什么,白城主也没有出现,有人安排他们住在城内白府,因为凤逸的伤他们倒也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心放在他身上了。 凤逸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胳膊上的伤看起来不算重,但只是依旧疼的抬不起胳膊,他靠在床边,花儿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见他醒来立刻抱着他的腰,头紧紧贴在他怀里,叫着,“一哥哥” “别怕,我没事了,花儿。”他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花儿的脑袋,凤涟便端着药从外面进来,说道,“幸好哥哥没事,花儿那天非要去找那些刺客呢。” 凤逸看着花儿淡淡笑了笑,花儿抱着他不撒手,他便一只手接过凤涟手里的药艰难的喝下,是个人开的药都没有祁开的苦,他便眉头都不皱的喝下,把碗递给了凤涟,问道,“我昏迷了几天?” 他经常时不时的昏迷,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一睡就睡了多少天,曾经五年就是这么浑浑噩噩的过着,醒来无论身体怎样,不愿意让奶娘担心,都是自己拖着病弱的身体照顾自己,如今凤涟回来了,他至少还能有个人问问自己又昏迷多久。 凤涟叹了口气,说道,“两天。” “嗯,”他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看他精神还好,凤涟便也想着和他说句话,就问道,“哥哥,小飞他们四个好像不能说话了。” “是吗?”凤逸没有看凤涟,也伸手抱着花儿,对凤涟说道,“没事,你找人给他看看,应该没什么大事。” 花儿抬了一下头,却没有说什么就又低了下去,过了片刻,凤涟又问,“白城主好像根本就不欢迎我们,怎么会派兵出去救我们?” “不欢迎他也不敢让我们死。”凤逸笑笑,看出凤涟有些犹豫,就一次性全部解释了,“我受伤是因为自己没有注意,不过伤势不重,他们四个许是有急事用了我们的马车先走碰见了刺客,那些刺客见到城主的人不好惹麻烦,只能假意打不过先走。” “嗯。”凤涟点点头,过了片刻又长吁短叹,“哎,可惜老哥白白受了伤,让他们跑了。” 凤逸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凤涟虽然失望,但这种事有的是机会查,她也隐约知道参与其中的有谁,总有一天,他们谁也逃不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八章 揽月楼设宴 之前刺客离开的路上,本经过一片荒野,刺客很少在人群中出现,其中一个人忽然跌落在地,其他人回头看一眼的功夫,都感觉到明显的气息不稳,不过片刻剩下的几十个刺客全部跌落地上。 他们的眼里渐渐出现恐惧的情绪,他们本来带着手套的手上忽然开始瘙痒起来,周围已经没有人,几个人立刻取下手套查看,因为练武而粗糙刚砺的手渐渐变得极软,像是感觉不到手的存在,杀手杀人无数,尤其是他们这样的杀手中的高手,手中鲜血无数,被残忍折磨致死的也不少,但看到眼前的场景还是恐惧至极。 柔软从双手蔓延到四肢,像是要提醒他们四肢还在,双手忽然开始溃烂,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无法忽视自己的四肢,溃烂蔓延很快,纵使明白走上杀手这条路,手上沾染的鲜血总有一天要还,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是痛苦的生不如死,一个个本来强悍的杀手都痛的满地打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或同伴浑身溃烂却无能为力,只能在荒野中等待着消亡。 花儿和凤涟这两天累了,白城主设宴晚上见他们,凤逸便让花儿和凤涟回去休息,绝站在一旁,自己检查他的伤势,发现真的没有任何大碍才放心,说道,“主上,景深公子邀请李清风去了丞相府,他没办法派人来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淡笑,即使脸色苍白的靠在床上,却让人依旧无法觉得他像平常一样温柔无害,独自面对绝时,他似乎换了一个人一般,手上习惯性的转着茶杯,说道,“风月间,呵,我不找他倒找上我了。” “主上,我们至今查不到他到底是为了什么。”绝低下头,有些愧疚,这种事几乎从来内有发生过,他们竟然查不清一个人的目的。 “想杀我倒也不至于,但确实也没有手下留情。”少年眸子落在手边杯子上,长长睫毛遮住眼眸,在白皙的肌肤上有淡淡影子,他继续说道,“李清风查过我,该知道凭这种手段不可能杀了我。” “难道是主上和皇上的关系”绝猜测了一下,“主上是太子的身份会不会被他知道?” “他一定知道这件事。”少年睫毛颤了颤,嘴角扬起笑意,说道,“知道又怎么样,他是苗疆人,苗疆似乎还没有插手天凌的事的意思。” “那他?”绝有些不解,问道。 少年放下杯子,将被子向上拉了一点儿,自己的胳膊还疼的厉害,便说道,“他针对我必然和我的身份有关,不然我和阿涟都在安平王府,他没有伤害阿涟的意思,而至于为什么” 少年顿了一下,片刻后轻笑,“为什么不重要,想让我陪他玩儿,他也要担得起价钱。” 绝莫名就觉得有一丝寒意,凤逸浑身都是毒,他曾对秦景深说的并不是开玩笑,不过他可以完美控制这些,让身边的人不会受到伤害,刺客徒手对他出手,就已经中了他身上的毒,毒会从他的身上下给刺客,那毒随着刺客捂着受伤的脖子遇到了血液,便随着血腥味蔓延传染,没有吃过解药的人都会传染。 李清风自然知道他会用毒,也让人做了防范,比如手套,比如面纱,可若是仅仅这样就能防住凤逸的毒的传染性,那凤逸就称不上擅长使毒了。 毒性越大的毒药越不好下,凤逸所有必须下毒在血液中的毒都具有令人闻风丧胆的毒性,但凡沾上血液,防无可防,任谁都只能等死而已,即使不好下,但凤逸偏爱这种毒药。 绝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凤逸忽然开口说道,“放了那四个人,让他们说话注意点儿,阿涟若是知道任何事,我保证他们会后悔。” “是,”绝点头回答,顿了一下又说道,“主上,花儿姑娘也许看得出来您对刺客下毒了。” 凤逸也愣了一下,这是他在绝面前从来没有过的,然后他慢慢闭上眼睛,忽然就想起了花儿抱着他单纯天真的样子,又想起来花儿杀人是冰冷果决的样子,很轻声的说道,“保护阿涟就好了,也许花儿,和我是一样的人。” 本以为他根本就不在意生死了,只有那个时候,绝似乎忽然就读出这个永远漫不经心淡淡笑着的少年,内心有多么多么的厌恶自己,又可怜着自己,绝也会想着,如果有一个和他一样的人,他应该是会真心真意好好对她的吧,因为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到底多痛多孤单,也如明白自己一样深深的了解和感受着她。 少年不再说话,绝自然也不敢多话,便自觉退了下去。 晚上的时候白城主在白城最为有名的揽月楼设宴款待来自帝城的凤逸和凤涟,白城算是个小城,甚至比不得与它比邻的苏州城和杭州城,更不用说天凌第一大城帝城。 所谓天下第一公子,并非在帝城是天下第一,白城虽然小城,也早闻天下第一公子盛名,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天下第一公子凤逸和白城的关系,如今忽然提起这层关系,白城的人倒还有些骄傲的感觉。 性格温柔,容貌倾世,身份显赫,天下第一公子的凤逸一直都是这样的称号,揽月楼本是白城权贵子弟游玩的地方,倒比白府好了不知凡几,设宴在此倒也符合招待帝城来客的身份。 凤逸带着花儿和凤涟走了进去,白城主坐在首位,周围是白府家眷,再往下依次坐着白城主要官员以及他们的家眷,白城主见到凤逸三人过来,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说道,“逸儿来了?” “白城主。”凤逸点头,浅浅行了个礼,事实上按规矩来说,虽然这白城主是他舅舅,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白城主给他和凤涟行礼都不为过。 白城主见他倒也懂事,就看着凤涟和花儿问道,“这两位哪位是小郡主啊?” 凤逸给他介绍,指着凤涟说道,“这是阿涟,”凤涟也和凤逸一样浅浅行礼,然后又指着花儿说道,“这是花儿,我新认的妹妹。” 白城主听见介绍凤涟的时候还高兴的笑笑,介绍花儿的时候都几乎不想再听了,准备拉着凤涟就走,凤涟却避开他的手,说道,“城主,花儿是我的姐姐,也算是郡主,城主不该行个礼?” 花儿一直看不惯凤涟受任何委屈,凤涟自然也不愿意花儿受委屈,自己怎么样哥哥既然不介意她也不会介意,但花儿不一样,花儿本就不爱说话,虽然武功极强但不懂人情世故,如果此时都让他们轻视,日后不知道会遇到这白城什么样的人,纵使伤不到花儿,糟心也是不好的。 花儿转头看了一眼凤涟,凤逸也淡淡笑着看了一眼她,白城主一时有些尴尬,当着自己手下官员的面被搞得下不来台,但也不想多惹事,便哈哈笑道,“花儿姑娘,老夫刚刚失礼了,你可别忘心里去。” 花儿眨眨眼没说话,凤逸也不计较花儿是否失礼,拉着花儿就往前走去,白城主下首的位置是留给三人的,凤逸便拉着她们坐下,白城主一时尴尬,却也只能干笑着回到座位。 众人这算是真正看到了凤逸花儿和凤涟的容貌,即使在盛产美人的江南,三人的容貌也着实惊艳,凤逸不染纤尘,花儿精致纯粹,凤涟活泼灵动,一群人都不禁感叹不愧是帝城过来的人,席上年轻男女更是不免春心荡漾。 白城主咳嗽了两声,便开始正式介绍,“诸位,你们也看见了,这三位就是帝城派来的逸世子和清涟郡主,也是老夫的外甥和外甥女,当然还有花儿姑娘。” 手下官员听见,都配合的笑着,道,“不愧是城主的外甥,容貌才华,真是上成。” “是啊是啊,不愧是帝城的人啊!” “不知道这世子将来成家立业了会娶哪家的女子哦?” 地下官员都高兴的喝酒,白城主自然也是高兴,道,“有了逸儿到来,老夫自然就不担心诗儿的安全了。诗儿,雅儿,快出来见见你表哥和表妹。” 白慕诗是白城主的嫡女,也是这次白府要进宫选秀的人,而白慕雅是白家嫡次女,虽然不参加选秀,但也到了婚配年龄,说起来白慕诗倒是比凤逸大了几个月,但毕竟是个女孩儿,白城主到底还是照顾着她的面子。 从揽月楼旁边的淡蓝色纱帐中走进来两个女子,白慕诗竟然也穿着一身白色纱裙,站在众人面前莹莹下拜,说道,“慕诗见过爹爹,见过表哥,表妹,见过各位大人。” 白慕雅随着她行礼,虽没有白慕诗端庄,但还算得体,众位大人又是笑了起来。 简简单单的白衣已经算是凤逸和秦景深的标配了,在帝城之中,说道穿白衣的公子只有他们两个,以前有人试着穿白衣,甚至许许多多人刻意穿白衣模仿,但到最后都是自取其辱,自那以后,帝城中倒也渐渐就没有穿白衣的公子了,如今白慕诗虽然是女子,但那一袭白色纱裙,看上去让凤涟和花儿莫名其妙有一种违和感。 白慕诗和凤逸本就不生活在一起,白衣更是许多诗书女子爱穿,自然也无可厚非,花儿只是看看,凤涟也没有多说什么,白慕诗却主动走了过来,说道,“劳烦表哥特意前来护送慕诗,真是过意不去。” “不必,凤逸分内之事。”凤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白慕诗便也不多说了,白城主张口说道,“逸儿来这里路途遥远,想必也是劳累,诗儿,你为你表哥弹一曲吧,也好让你表哥对比帝城女子。” “是。”白慕诗点点头,便回到中央,立刻有人送琴过来,她旁边一直跟着个没有存在感的白慕雅,她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眼神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看见白慕诗坐下,刚要跟过去,白城主却忽然低怒,“雅儿,你做什么,回去!” 白慕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明显愣了一下,四周环顾一下,看见白慕诗对她轻轻点了点头,她才怯怯的回到一众女眷之中,女眷中传来低低的笑声,白慕雅头便更低了。 琴声悠然响起,白慕诗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婉约,才华横溢,一曲琴弹得无论是琴声还是意境都是上佳,众人都是叫好,凤涟却不满的嘟囔,“为什么是个女的都会弹琴啊?” 花儿听见了她的话,想起她在花园里那像是锯树一样的琴声,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安慰起,凤逸却轻笑,说道,“阿涟,别人都会弹琴,就你不会,你就是唯一的那个了。” “物以稀为贵?”凤涟挑眉,翻了个白眼。 凤逸一本正经的点头,“是。” 凤涟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撇撇嘴道,“老哥,你想嫌弃我就直说。” 花儿眨眨眼,看了凤逸一眼,果然,凤逸笑眯眯的说,“那好,花儿是想说其实不光是每个女子,差不多每个男子也会。” 凤涟恨不得一杯酒倒在他头上,道,“花儿才不可能这么说。” 凤逸不语只是笑,凤涟觉得没劲,只好欣赏白慕诗的琴声,手中的筷子一次一次戳着盘子里的菜,只差没有把它们戳碎了。 他们说话的功夫,白慕诗已经表演完了,众人更是配合的喝彩,花儿和凤涟也跟着鼓掌。 白城主问凤逸,“逸儿看着如何?” “比起帝城的女子不遑多让。”凤逸回答。 白城主哈哈大笑,白慕诗也坐回了白慕雅身边,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停了一瞬放下,端庄的坐着。 白城主又说了几句话,便让舞女表演,只字不提秀女被凤殿绑架的事,凤逸只好自己问道,“城主,不知道江南的秀女如今是什么情况?” 听到凤逸这么问,白城主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烦闷的示意舞女退下,说道,“老夫也已经跟皇上说了,凤殿出现在江南一带,掳走了秀女。” “城主似乎很不愿意提起凤帝?”凤逸问道,喝了一口酒,有些漫不经心。 城主脸色更沉,下面也没有人敢说话了,他冷哼一声,说道,“谁愿意提他,整日糟蹋白城的好女儿,这个人若是被老夫抓到,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城主咬牙切齿,凤涟有些疑惑,问道,“凤殿抓白城的女子最多吗?” “可不是吗?”城主还没有回答,下面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官员便叹气,说道,“白城是小城,不像苏州城,那个凤帝他不敢招惹那些大城,都把魔爪伸向我白城的女儿们啊!” 凤涟心里想着,那您可想错了,别说帝城,这凤帝可是连皇宫都敢招惹,面上却不动声色想继续替自家哥哥和花儿问道,“那凤帝做了什么?” “白城早些时候有上百个女子参选,凤殿挑着那些个家世显赫又相貌出众的女子抓走了几十个,如今白城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敢参选,奈何皇命难违,城主也是担心小姐安危,这才上书皇上请逸世子前来啊。” 那老臣显得痛心疾首,为那些女子感到万分不值,白城主却一直黑着脸,冷冷的打断了那位老臣的话,说道,“这件事不必多说,逸儿舟车劳顿,还是带着涟儿和花儿休息,不日便该进京了。” “不急,帝城选秀还早,凤逸还想看看江南美景。”凤逸笑的纯洁无害,又是他在帝城时标志性温柔笑容,把此地一众女子的心都笑的融化了,花儿皱了皱眉,他继续说道,“而且皇上既然派凤逸来了,自然是要将这件事查清楚的,也好给舅舅一个交代。” 这时候他倒是开始叫舅舅了,白城主有些无语,看着他笑的没有一点点恶意,这种话也不好拒绝,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说道,“那就有劳逸儿了。” 凤逸继续认真的敷衍,“分内之事,城主无需介怀。” 白城主也懒得跟他客套了,吩咐几人带他们下去休息后便撤了宴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七十九章 廉价的喜欢 花儿和凤逸本就不住在一起,花儿却刚一回来就去了凤逸的房间,凤逸坐在桌子旁边喝茶,见花儿似乎有些不高兴,便想到了是什么事,笑道,“别生气了花儿,你对酒精过敏,不能喝酒。” 在揽月楼的时候,花儿一直想喝酒,凤逸却一直拦着她,搞得花儿连糕点也没有吃好,凤逸把面前的一盘子糕点推过去,说道,“呐,给你的,白城最有名的千层糕,专门给你买的。” 花儿生气的时候很容易哄好的,一个糕点就足够了,凤逸总觉得她不可能生气了,这个千层糕是江南有名的糕点,他特意嘱咐绝去买的,比起揽月楼花儿没吃的糕点绝对不遑多让,便想着还能给花儿个惊喜。 奈何花儿这次和往常不一样,她看都没有看千层糕一眼,只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凤逸,花儿向来纯粹又冷淡,很少有这种样子的时候,凤逸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花儿?” 花儿走上前去,凤逸刚要再问,她便忽然扑了过去一把搂住凤逸的腰,差点儿把凤逸从椅子上翻下去,凤逸定了下神,没有受伤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安慰,“好了花儿,揽月楼的糕点也就是一般,你喜欢的话都给你买回来。” “一哥哥”花儿低低的叫道,有些委屈,凤逸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她便忽然吻住凤逸的唇,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凤逸真的不知道花儿今天搞哪出,竟然又像第一次一样对着他的唇又啃又咬,不过一会儿他唇上就被咬破出血,他不像第一次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次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疼,嘶了一口气,花儿便放开了他,依旧灼灼的盯着他。 凤逸才明白花儿可能根本就不是因为糕点和酒的事,只好自己舔了舔嘴角血迹,还是耐心问道,“今天谁惹你了?” 花儿点点头,目光纯粹,看的凤逸有点儿发懵。这一天花儿都和他在一起,按说没有谁得罪她啊,而且依着花儿脾气,谁敢得罪她花儿肯定是当场就一个巴掌扇过去了,哪里会回来跟他怄气,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晚上的事,试探的猜测道,“白城主?” 花儿没说话,他便知道不是了,但还是试探性的说道,“阿涟已经说了他,我以为他知道便是,不想给你惹麻烦,如果你介意的话,明天再去找他好吗?” 花儿听他说完,半天没有动作,凤逸也不确定花儿是什么意思,刚想再说什么,花儿的唇就又印了上去,嘴唇受伤可不是什么好事,他立刻躲开,花儿这次放开了他,他继续猜道,“白慕诗?” 花儿不说话。 “白慕雅?” 花儿依旧看着他。 “尚通文?” 凤逸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竟然能记住那个在揽月楼上说过话的老臣,自己都有些吃惊,然而花儿依然不说话。 凤逸此时才忽然期盼花儿好好说话,以前一直觉得不说话也没什么,现在才觉得能说话的话就太好了,还从来没有人让他有这种既无可奈何又不舍得伤她的情绪。 他无奈的说道,“总不至于是阿涟或者我吧?” 他说阿涟的时候,花儿神色没变,说道他自己,花儿却眨了一下眼睛,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花儿的意思,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我?” 这次他看清了,花儿认真的点点头纯粹的眸子里出现淡淡的委屈,并且越来越浓,让凤逸措手不及,立刻抱着她问道,“到底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花儿不说话,任他抱着,凤逸自己回想了一下这一天他做的所有事,想到花儿生气的原因,只能沉下了一颗心,语气变得有些微微的苦涩,说道,“花儿,你知道了,我对他们四个和那些刺客都下了毒,我” 他想解释一下,却忽然发现没办法解释,过了片刻便放下了手,忽然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无力感,原以为花儿,应该会是和他一样的人,懂得他,了解他,可事实上是他奢望了。 刚想让花儿离开,花儿却忽然抱紧了他,那种感觉他也该明白,这个答案不对,花儿急切的想让他换一个答案,她并非因为这件事生气。 这个认知让凤逸竟莫名其妙闪过一丝雀跃,他忽然就抱着花儿,因为除了这个,他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或许有,但若是花儿明白他只是一个这样的人,就不必担心其他的事。 花儿反而被他搞得莫名其妙,似乎也忘了自己偏执的来追问什么答案,就这么被他抱着,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只有这一次她似乎才感觉拥抱着真真正正的一哥哥,她脸上的笑容便渐渐蔓延开了,抱着他轻轻低语,“一哥哥,不要笑” 花儿罕见的说话了,不过这句话让凤逸愣了半天,他若是今天笑了的话,除了面对着凤涟和花儿,那就是在揽月楼时候的笑容,他已经习惯了很多年的笑容,没有半点儿真心的成分,却温柔无害,让人信服,他自己都清楚。 花儿以前也没有说什么,如今却似乎对这件事有些看法,他笑着问道,“为什么?” 每次在花儿和凤涟面前他的笑容都会很轻松,没有在外面那么温柔,却多了几分自然,花儿嘟嘟囔囔的说,“别人看” 这种事无论花儿怎么用肢体语言也表达不清,而且她似乎很急切的样子,便只好开口说出来,不过这话让凤逸忍不住笑出声来,道,“本来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啊。” 花儿手足无措了半天,凤逸伸手抱过她,轻轻的吻了一下女孩儿的额头,排除之前教她,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花儿,带着淡淡的笑意,道,“那是让别人看的,花儿可以分得清的,什么时候是让你看的。” 花儿还是不高兴,凤逸随手拿了块千层糕递给她,戏谑的问道,“对你笑的时候不好看吗?” 花儿看了他一眼,眨眨眼,“好看。” “花儿喜欢我?”凤逸见花儿接过千层糕,就一只手撑着头,靠在桌子上看着花儿,眸子中笑意,轻松又闲适。 花儿停下了吃糕点的动作,认真看了他一会儿,又认真的点点头。 凤逸笑笑,撑着头的姿势更慵懒一分,想起来早就想跟花儿说说这个喜欢和吻的问题了,如今似乎气氛正好,就说道,“花儿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花儿眨眨眼,不说话。 凤逸忽然有些伤感,也不知道悲春伤秋些什么,但还是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花儿把糕点递给他,似乎是想安慰他,他就忽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江南,因为西楼来人了,花儿也许很快就要回家了,他便说道,“但是我听说,喜欢一个人,应该从一而终。” 他觉得有些诱拐花儿的嫌疑,何况他只是把花儿当妹妹,但当他看着花儿天真纯粹的眸子,还是说道,“很多人都随随便便的喜欢别人,这样的喜欢很廉价,不值得稀罕。” 花儿认真听着,他就又说道,“而除了这些廉价的喜欢,没有人喜欢过我。” 花儿看得出他淡淡笑容里莫名其妙的孤寂,听着他认真有似漫不经心的说着,“从小就是,我发现哭没有用所以对人笑,所以除了这张脸,我一无所有。” 花儿第一次开始心思百转,外面的人看他的目光,赞美,追逐,甚至包括她自己,都无非源于那张倾绝天下的容颜,除了这张容颜带来的,他所说的廉价的喜欢,便一无所有了。 凤逸发誓一开始想和花儿说的绝不是这些,他早已经厌烦了悲悲戚戚矫情至极的内心独白,也从未说过,可是如今面对花儿,他却第一次把自己的思想跑偏,说了心里的话。 他忽然发现矫情不妥,便换了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那这手疼的厉害,他才注意到,就又放了下去,对花儿笑道,“花儿,你想回家吗?” 花儿看了他受伤的胳膊一眼,问道,“家是什么?” 凤逸笑笑,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有阿涟,有奶娘,还有花儿,就很好了。” 花儿似乎似懂非懂,又似乎大彻大悟,本以为她会回答,可花儿却回答了上一个回答过的问题,她纯粹的眸子流光溢彩,平静而又翻涌着波浪,她认真又带着执着的说道,“一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天价也比不上的喜欢,全天下,一个你。” 花儿是不说话,但她不傻,甚至她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刀枪剑戟样样精通,她懒得思考,或者但凡认真去想一件事,就会头疼的厉害,可喜欢他,已经用不着她思虑再三,已经变成赖以生存的习惯,自他认识花儿,花儿就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他又一次用手懒懒的撑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儿,灯光下显得唯美的不真实。 女孩儿的红衣还是有些宽松,精致的面容在灯光下更是璀璨,她说道,“一哥哥,我一直知道,花儿也许不是花儿,花儿和正常人不同” 凤逸没说话,他也该清楚,花儿那么聪明,早该知道了。 花儿便继续说道,“也许一哥哥也不是一哥哥,可花儿喜欢你,阿涟值得一哥哥付出一切,可一哥哥,我不知道什么是一切,” “我知道,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不要提到回家,永远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下去。” 凤逸看着花儿,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花儿还是站在他面前的姿势,却也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说了这么多话,额头有些点点细汗,凤逸忽然就笑了,浅浅的笑容渐渐蔓延,他其实大多数时候还是爱笑的,双手握着花儿的手,说道,“花儿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带你和阿涟出去玩儿。” 花儿伸出手,整个环着凤逸的腰,头贴在他的怀里,一个从来都是那么纯粹的女孩儿,忽然有了一种悲伤的情绪,她能听到凤逸浅浅的心跳,带着请求的意味,轻轻的说道,“一哥哥,相信我啊” “好了花儿,”凤逸推开她笑了笑,把千层糕又推给她一块儿,说道,“快回去吧,明天早点儿出去。” 花儿看了他一眼,他那么美好的笑容,又是那么好吃的糕点,到嘴边居然一点儿味道也没有了,花儿最喜欢吃东西,可那一次,她有点儿根本吃不下,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转身离开了。 凤逸的手指停留在唇边被咬破的地方,才在脑子中回想刚刚女孩儿看着他,希冀又执着的目光,他表现的那么淡然,事实上多么的兵荒马乱自己都不清楚,已经许许多多年了,从有记忆到如今,他不敢奢望有人喜欢,但从来还是在心底留着莫名其妙的期盼,有人懂,有人在乎,有人爱惜,他都不敢说自己没有在万般辛苦时曾想过,若是遇到那样一个人,那么他便愿意用生命渡她安稳。 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有一个人猝不及防的出现,便在他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竟是害怕,他不知道自己怕什么,但总觉得花儿,那么纯粹的花儿,不该去喜欢他,似乎也怕,花儿不是那个人。 凤逸不敢再多想,十六岁的少年,再如何也只是半大孩子,他有些惊慌无措,和这么多年遇到的其他事都不一样,喝了一口茶平复下心绪,便立刻上床休息。 ------题外话------ 题外, 昨天网崩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章 阳光映千叶 第二天一早,凤逸再天不亮就醒来了,或者说是奇了葩的他一个嗜睡如命的竟然睡不着了,尝试几次未果后,便起来白府转了一圈,天还很暗,白府下人都没有几个,转到花儿和凤涟的房间,他在外面站了片刻,刚要离开,就听见脚步声,花儿和凤涟站在门口。 凤逸笑道,“你们两个怎么起来了?” 凤涟靠着门框,还打着哈欠,摆了摆手,“老哥,你家花儿这一晚上没睡好吗?” 凤逸愣了一下,花儿也看着他,凤涟终于艰难的站直了身子,睡眼朦胧的问他,“老哥你怎么会起来?” “出去看看太阳?”凤逸看了一眼天色,太阳还完全没有升起,可以去看日出。 花儿点点头,凤涟练功时天天顶着日出,道不觉得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了,无非就是海边和山上的区别,没有她睡觉来的实际,便转身回去,说道,“你们两个去吧,本姑娘回去补个觉。” “阿涟”凤逸刚想再劝,凤涟就立刻摆了摆手,严肃的说到,“别叫我老哥,花儿喜欢的是你,别让我再跟着了。” 凤涟说完立刻回了房间,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爬上床上踢掉鞋子盖好被子一气呵成,快到凤逸来不及说第二句话便安心的睡着。 花儿走了过来,凤逸无奈,便走过去把凤涟的房门关上,伸手握着花儿的手,花儿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他就问道,“花儿为什么不睡觉?” 花儿没说话,果然,昨晚花儿说话也不过是个意外,花儿还是不喜欢说话。 凤逸也不再多问,白城临着海,不过白府建的离海十万八千里,他们自然不可能跑去海边,除海之外,白城最有名的美景是千叶湖,凤逸便带着花儿去了千叶湖,如今已经四月底,千叶湖的荷花大部分已经盛开,但荷花这种植物神奇,白天盛开晚上合上,天还没亮的时候湖面一片全是暗绿色的荷叶,在那之中能看见一根根荷花的茎直直的立着。 凤逸经常穿着一身白衣,但却总是时不时就席地而坐,花儿也不在意,红色的裙子就坐在他旁边,双膝弯曲,双手放在膝上,认认真真的看着田间有一点点儿的青色从远处一层一层的云里透出来,光一层一层撒在千叶湖的荷叶上,荷叶由黑压压的一片深绿变成淡绿,凤逸他们竟忽然发现赶了巧了,许是因为这一年天气热的早,还不到五月就已经到了荷花的盛花期,一湖的荷花随着晨曦缓慢又优雅的开放,他们倒也不欣赏太阳了,便看着这荷花渐渐张开花瓣,花蕊也渐渐舒展,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便已经传来浓浓的花香。 凤逸平日起的晚,帝城也没有什么大面积的荷花,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美景,花儿不知道见过没有,只是荷花盛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初升的阳光照的,她的眸子散发着光彩,呼吸似乎微微屏住,认真的盯着满湖荷花绽放。 凤逸转头看了一眼花儿,花儿也正好看他,她眨眨眼,忽然笑了起来,那一瞬间凤逸觉得满湖的荷花都比不上她,凤逸本想说话来着,花儿却忽然起身,凤逸愣了一下,花儿就飞到了千叶湖旁边。 凤逸看着她,花儿笑的灿烂,一袭红裙的少女随着清晨的微风飞到了荷叶之上,虽然花儿看起来这两天脸吃圆了一些,但她本就瘦弱,轻功高,依旧身轻如燕,足尖轻轻点着,便在一朵一朵的荷花上起舞,花儿一直是什么都会,她会跳舞凤逸也猜到了,但这是她第一次跳舞,站在荷花上,不似大家闺秀婉约的舞蹈,她更加活跃,从这一株花跳到那一株花,红裙飞舞,时不时遮住一张精致的笑脸,这件衣服也设计精巧,腰间坠有金色小铃铛,清脆作响,随着花儿的舞步飞舞。 太阳很快就要完全升起来,花儿也已经从荷花上回来,带回来一朵荷花和两个大大的叶子,太阳刚升出来就有热意,花儿便把叶子递给凤逸一个,两个人像是一人顶着一顶绿帽子一般悠悠闲闲的走回白府。 千叶湖离白府有段距离,他们出来的时候没有带人,闲来无事也懒得找车,便在路边瞎逛,街道上已经开始有叫卖的声音,江南一带喜欢吃糍粑,白城也是如此,帝城是很少见的,路边老妇叫卖,花儿的眼睛便跟着过去再也移开不了了,凤逸便带着她去买。 老妇人的小摊离他们只有一条街的宽度,大早上街边人少,凤逸拉着花儿刚走了两步,便见尘土飞扬,不知道哪里冲出来的马车一边传来大叫一边飞奔而来,凤逸已经站在路中间,花儿的眸子倏然冷了下来,扯着凤逸的胳膊立刻把他扯了过去,马车便疾行而过,车辕挂倒老妇人做糍粑的小摊,一地的糯米粘住车轮,老妇人立刻惊慌失措的跪下,车上便下来一个人,骂骂咧咧一脚踢向妇人。 花儿还有些后怕,凤逸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手上的荷叶却被飞驰的马车整个挂碎了,花儿的眸子忽然转向下车的人,在他的脚快要碰到老人的时候被花儿强大的内力弹飞出去,重重的撞在马车上。 那人撞在车上半天起不来,凤逸走过去扶起老人,那人应该是官府小吏,车上还有两个人也走了下来,扶起那人,腰间的刀立刻抽了出来恶狠狠的朝离他们较近的凤逸扑去。 花儿眸子极冷,手腕轻轻翻了一下,冰蚕丝便瞬间涌了出来,一下便将两人的刀生生震碎,两人惊恐万分,拿着仅剩的刀柄不住的后退,嘴里喊道,“妖女,妖女” 街边稀稀拉拉几个人看着,花儿红裙随着微风摆动,目光落在旁边扶着老人的白衣少年身上,手里银色的蚕丝飞舞,瞬间缠上那三个小吏的脖子,刚要用力,凤逸的手却忽然伸了过去,花儿的蚕丝上内力如刀,他若是徒手去抓手上肯定受伤,只在那一瞬,花儿卸了内力,蚕丝便软软的搭在凤逸手上,他笑道,“就知道花儿不会伤我。” 三个人劫后余生,战战兢兢的看着花儿一步步走过来,腰间的金色小铃铛叮叮作响,三个人忍不住后退,但是花儿却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走了过去抱着凤逸的腰,把头轻轻贴在他胸前,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朵大大的荷花,看上去莫名有些违和。 白凤逸扶着的老妇人似乎有些尴尬,愣了半天后默默离开凤逸的手,站在身后看着一个女孩儿光天化日之下就抱着他,江南女子婉约,未出阁的少女出门都恨不得带个面纱,像这样的还从未见过,凤逸却摸摸她头发,说道,“没事了,不能当街杀人。” 花儿点点头,他说的话她都会听,便也不再找那些人麻烦,但凤逸却笑了笑,说道,“但可以当街抢钱。” 花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手中蚕丝便又飞了过去,那三个小吏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颤抖着把腰上的钱袋接下,主动递给花儿。 凤逸接了钱袋,才转头看着老妇人,说道,“我和花儿本来想买些糕点,既然他们都买了,这是银子。” 老妇人不敢接,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凤逸和花儿,颤巍巍的要跪下,说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花儿有些疑惑,凤逸生在帝城,见多了这种事,便还是把钱袋给老妇人,看了一眼三个小吏,对老妇人笑道,“老人家别怕,他们不敢再来寻仇。” 老人有些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看了三人一眼,立刻收回目光,一个劲儿的说道,“公子,老身不要了,把钱还给三位官爷吧,老身不要了” 凤逸看了一眼街边,三人也偷偷看了一眼,太阳正在慢慢升起,衙门也开始巡逻,不过片刻就巡到这处,显然这些官府的小吏都是认识的,那三个人看见衙门来人都立刻又趾高气扬起来,高声叫到,“妖女,耽误我等办事,刘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 “刘大人,就是那个妖女!” 衙门的头儿姓刘,和白府还有几分关系,向来在白城横行,便懒懒的看了一眼三个人指着的人。 这一看不打紧,他不禁又揉了揉眼睛,凤逸温柔的笑道,“刘大人,早啊。” 那男子立刻跪下,周围的捕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自家头儿跪下,刘捕头低喝身后的人,“你们瞎吗?逸世子和花儿姑娘都认不出来!” 几个捕快这才抬头,不是他们认不出来,凤逸和花儿这容貌,见过一次哪怕他们穿成乞丐也不会不认得,只是问题是这些人没见过他们啊,几个都是大老爷们儿,就算对花儿的美色有点儿意思,她贴在凤逸怀里也看不见,而凤逸再怎么好看也能一眼看出是个男的,谁有什么兴趣追究他到底是谁。 刘捕头教训完人,立刻恭恭敬敬的磕头,“小人刘得志见过逸世子和花儿姑娘,逸世子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吧。” 老妇人也惊呆了,凤逸和花儿无论是容貌还是穿着都不俗,她猜到可能是那个大家公子,但没想到就是这些天帝城刚来的传的沸沸扬扬的天下第一公子凤逸,她立刻颤巍巍的下拜,被凤逸拉了起来,她说道,“草民见过逸世子。” “起来吧。”凤逸点了点头,把她扶了起来,对三个小吏笑道,“三位今日最好给本世子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本世子不保证三位的性命。” 即使凤逸是在笑着,三个人更是身上抖得像筛子,世子的身份,是他们这种住在远离帝城的地区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他们不清楚世子到底代表着多大的权利,但却知道安平王是如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凤逸是皇室嫡亲的宗室血脉。 想通了这层关系,他们自然不敢造次,立刻说道,“逸世子息怒,小人是从许县赶来,因小姐失踪,特意赶来告诉城主的。” “许县?”凤逸挑眉,那三个人又说道,“大小姐是我家大人的独女,本来要参加选秀,昨晚却莫名其妙的失踪,大人今早发现,我等实在十万火急,这才冲撞了世子,求世子饶命啊。” “你们确定是昨晚失踪的?”凤逸问道。 那三个人忙不迭点头,“就是昨晚,大小姐顽劣,昨天傍晚还出来过,小人们都见到了。” “好,这件事本世子会亲自查证,既然是你们家小姐,你们就先留在城里帮本世子吧。” “是是是,任凭世子安排。”三个小吏只差没有点头把头点掉,立刻恭敬的说道。 凤逸这才转过头,把手里的银子递给老人,见老人还是不收,就笑道,“我也不是送您,我和花儿还在这里住几天,劳烦您每日出来摆摊了。” “世子言重了,世子和花儿姑娘想吃,草民随时恭候。”老人弓着腰,双手颤巍巍的接过银子,不住的感谢凤逸。 老人走后,凤逸对依旧跪着的刘捕头说道,“走吧,直接去衙门一趟。” “是,世子请。”刘捕头立刻弯腰开路,领着凤逸和花儿往衙门里去。 事实上凤逸虽然是世子,不过实在要论起来也没有权利管一个城池的私事,但是他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皇帝也给了莫大的权利,主要地方官巴结帝城的官员还来不及,他要插手自然不会赶他走。 衙门距离此处不远,一路上刘捕头絮絮叨叨的给凤逸介绍,这人虽然纵横乡里,但为官到还有几分本事,从白城城里到各县市,任何官员的状况他竟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他对凤逸说道“世子,许县是最靠近城里的一个县,也是白城最大的县,许县大多数百姓都姓许,知县叫许知乐,但却不是许县本地人,当年从杭州城高中探花,本进京任职,但得罪了帝城的大人们,就一路被贬到了许县为知县,他本名也不叫许知乐,不过贬谪后自己取名知足常乐宽慰自己。” 刘捕头像是为了展示他的渊博,洋洋洒洒讲了不少,凤逸笑道,“刘捕头,知道的不少啊。” “承蒙世子夸奖了,小人这也是生活所迫呀。”刘捕头也不在乎是不是讽刺,高兴的笑了起来,之后急促说道,“许知乐出自书香世家,自己也是才高八斗,不过却有一个独女,取名叫许诺,这大小姐据传大字不识一个,整日纨绔打闹,但母亲早逝,许知县疼爱许诺,加上自己才高八斗却不得重用,便不要求许诺学艺,只要许诺开心,甚至这许知县还跟着许诺在青楼闹过事。” “许诺的母亲是从杭州城跟着许知县嫁到这里,当年在杭州城,虽说比不上伶皇后慕容灵美貌绝世,但也是难得的美人,这许诺便随了母亲,生得一副好相貌。但即使如此,许诺有家室有美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上门提亲,许诺如今已经二九年华,许知县一生气,就想着既然没人提亲,那就让许诺嫁给皇上。” 刘捕头说完,见凤逸不说话,就有笑了笑,添了两句自己的看法,“这许知县也真敢,凭着许诺的性子,还不把皇宫都给翻过来,到时候可就不是贬到许县当知县这么简单了。” 说话间凤逸已经来到衙门,刘捕头立刻命人把许县的卷宗拿来,凤逸却拦住了他,对身后跟着的三个小吏说道,“你们去拿卷宗,除了许县的,还有这些天所有失踪女子的卷宗,家族卷宗都给本世子拿来。” 三个小吏愣了一下,刘捕头立刻催促到,“快去,愣着干什么?” 三个人点点头,立刻跟着刘捕头的人过去。 刘捕头这人之所以能在白城的衙门当差,除了和白府有着一点点关系之外,估计还和他掌握着白城所有大小官员的资料有关,这人圆滑世故,溜须拍马个中高手,任哪个官员也不可能不让他上位。 他见凤逸在绕着花儿的头发玩,花儿拿起桌子上的毛笔,铺开一张宣纸,刘捕头不禁也错过身子去看,花儿捏着笔正一笔一划画着手里的荷花,只是衙门公堂上没有颜料,花儿仅用墨笔,沾着水一笔一划,不过片刻一副荷花跃然纸上,虽是墨荷,但也层次分明赏心悦目,花儿放下笔看着凤逸,眨眨眼睛等他评价。 凤逸一只手还绕着她的头发,看了一眼画,便将画递给刘捕头,问道,“刘捕头看这幅画怎么样?” 刘捕头小心的把画拿起来,这时间那三个小吏已经气喘吁吁的搬着一人高的卷宗过来,凤逸没开口,他们只能一直搬着站在原地,刘捕头看了一会儿,放下画,笑道,“花儿姑娘看上去安静,但实则活泼,逸世子虽然善言,实则最是安静,这画沉静,想必花儿姑娘想画的不是荷花,是世子。” 凤逸笑了笑,花儿眨了眨眼睛,凤逸问道,“花儿想画我?” 花儿点点头,刘捕头不禁也面露喜色,凤逸却站了起来,拉着花儿的手绕过公堂离开,对花儿笑道,“花儿,以后说话也要如刘捕头一样。” “世子见笑了。”刘捕头捉摸不透凤逸是什么意思,便只好低着头谦虚了一句,凤逸回头淡笑,“我该说刘捕头看透了本世子和花儿吗?” 这话说的正常,带着笑音,却让刘捕头忽然觉得如飞过了雪花,浑身均是一颤,半天不敢说话。 三个小吏见凤逸要走,立刻叫到,“逸世子,卷宗” 凤逸头也没回,道,“卷宗啊,本世子忽然想起来白城主已经向皇上送上一份,本世子来之前就看完了,劳烦三位再搬回去吧。” 三个小吏愣了半晌儿,虽然明白凤逸是在耍他们,但却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咒骂凤逸赶紧离开这里,一边又吭哧吭哧的往卷宗库里搬去。 凤逸牵着花儿回去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凤涟竟站在凤逸的房间门口,花儿走上前把手里的荷花送给凤涟,凤涟高兴的抱了花儿一下,花儿也笑了起来,凤涟总是会让她心情变好。 凤逸这才看见凤涟身边的人,白慕雅站在凤涟身边,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见凤逸过来,便怯生生的往前走去,双手抖着把盒子交给凤逸,凤逸没接,凤涟无奈,说道,“老哥你接了吧,这小姑娘已经在这里站了一早上了,怎么说都不走。” 花儿闻言也看了一眼白慕雅,她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花儿的眸子纯粹,时常天真的让人觉得柔软,但她不是孩子一般的眼神,尤其是花儿经常有时候,眸子里冰冷的杀气也是纯粹,让人不会觉得她是孩子。 而白慕雅,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凤逸,她不比凤逸小什么,可那双眼睛,却犹如懵懂的孩子,此时带着水汽,楚楚可怜,凤逸看她的时候,却又躲躲闪闪。 凤逸不接盒子,随口问道,“谁让你来的?这里面是什么?” 白慕雅眼神躲闪的更厉害,几乎就要哭出来,凤涟看着就心急,说道,“老哥,我问了一早上了,她说是饭,给你的,就不说是谁给的。” 凤逸看着白慕雅,说道,“你不说我是不会接的。” 白慕雅后退了两步,连指尖都在颤抖,声音细弱蚊蝇的说道,“姐姐姐姐不让说” 凤逸接下盒子,白慕雅似乎大大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三个人再说什么,提起裙子一溜小跑的就离开了,似乎还开始用袖子抹起了眼泪。 花儿不懂什么是同情,也不懂什么是可怜,她眼里只有她在乎的那些人,就如早上老人被撞到她没有任何反应,而凤逸只是荷叶被撞碎了,她便有要杀人的冲动,不是她不愿意同情别人,似乎花儿,对不熟悉的人根本就没有感情,或者说不知道感情是什么。 她看着白慕雅可怜兮兮的却没有任何反应,见到凤逸接过盒子,似乎极其不满,手指微动,盒子便从凤逸手上打翻,汤汁差点儿溅在凤逸手上,凤逸后退半步避开洒落的饭菜,却抬头看着这样的花儿,喜欢他,保护他,似乎是一种她的习惯,而真正的真心,他都不确定花儿是否有真心。 他笑了笑,掩下所有情绪,看着凤涟愣在原地的样子,笑道,“阿涟,派人收拾一下。” “好。”凤涟木楞的回答,她是明白花儿喜欢凤逸的,但所有人都不觉得花儿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也不会觉得花儿这样的人,真的会有谁能进入她的心里,干涉她的感情,花儿像是一个冰冷的武器,就算认了主,也不会与主人同生共死,若是遇见下一个更强大的主人,也会毫不犹豫的把锋芒刺向曾经的主人。 他们都清楚,花儿很纯粹,将他们归为自己人时,便是真诚又纯粹的保护他们,不会有任何二心,可当她不再在乎他们时,也会转头决绝离开,也是一样纯粹,甚至不知道伤心是什么,可刚刚的花儿,让凤涟忽然有一种感觉,花儿对凤逸,除了单纯的喜欢,还有占有,还有不愿意他人触碰,她不是把凤逸当做自己人,而是当做她的人,只是她一个人的。 花儿跟着凤逸走进房间,凤逸只是喝了口茶,把糕点推给花儿吃,便叫了绝进来。 绝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主上,白慕雅的心智只有六岁,白慕诗指使她给您送饭。” “嗯。”凤逸点点头,问道,“查到那些女子的下落了吗?” 绝低头说道,“在风月间。” “嗯,退下吧。”凤逸淡淡说道,在绝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说道,“派人注意着西楼的人,保护好奶娘。” “是。”绝点点头,立刻退了下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一章 最大的善良 凤逸安静的看着花儿吃东西,花儿喜欢吃,几乎是停不下来,吃起来优雅,让人看着也赏心悦目,可花儿不属于他身边,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喜欢悲春伤秋,可一想到花儿要回家就有些怪怪的感觉,恨不得立刻派人杀了西楼的人,他想,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一个月多一点儿,他竟习惯了花儿的存在,习惯花儿抱着他的感觉。花儿发现他的目光,走过来他身边,低下了头,似乎想伸手抱他又不敢伸手,凤逸记起来花儿刚来的时候,随随便便闯进凤锦夏的宫殿打人,但却完全不知道认错是什么,而现在,她小心翼翼,尝试着认错,尝试着认为自己做错了。 凤逸伸手抱着她,捋了捋她额前一缕碎发,笑道,“花儿害怕了?” 花儿点点头,终于还是圈住他的腰,有些手足无措。 凤逸笑笑,忽然就觉得就算花儿真的没有感情没有心,这样也挺好,他就是偏执,但凡他放心上的人,纵使真的会伤害他他也义无反顾,便对花儿说道,“别担心,她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 花儿抬起头,眨了眨眼,凤逸失笑,“我喜欢花儿。” 凤逸说什么她总是信的,便笑了起来,抱着凤逸唇就亲了上去,倒是也不知道害羞,硬是亲了许久才放开他。 凤逸全权揽下女子失踪的事,白城主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就算说起来还有时间,但过了端午就是选秀的时间,凤逸在江南也不能久待,破案也显得尤其要紧。 凤逸永远是悠悠闲闲的性子,整天带着花儿和凤涟东走走西逛逛,白城好吃的好玩的全部玩了个遍,凤涟倒是把蓝烬给忘得一干二净,自己在白城乐不思蜀,花儿天天粘着凤逸,便从不介意自己到底在哪儿。 傍晚的时候,三个人闲的没事便来到白府花园,白城主说起来是个城主,但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知府的官职,但白府人可不少,虽然后院那些女子,虽然懒得招惹凤逸几人,但凤逸还是多多少少了解到白家竟有七八房侍妾,光是女儿就有十一个,儿子也是是大大小小快十个,凤逸想着,如果凤氏皇族子孙有这么茂盛,他也不用背着什么太子的责任了。 后花园里安安静静,忽然传来叫骂之声,凤涟好奇心重,便走过去看看,凤逸和花儿也跟了过去,眼看着几个女子浓妆艳抹,一把把白慕雅推到在地,骂到,“你这个傻子,世子也敢勾搭,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模样!” “白痴!”又一个女子尖声骂到,脚上也不闲着,一下子踹在白慕雅的粉色裙子上,“爹爹说了不许白家的女儿和皇族有关系,爹爹是不要你姐姐了,才会让她选秀,你倒是觉得自己也能鸡犬升天了!” “三姐姐,为什么爹不许我们进入皇族啊?”那个女子骂完之后,旁边有个蓝色衣服的女孩儿问道。 被称为三姐姐的女子似乎还是气不过,说到,“谁知道爹怎么想的,咱白家的女子那一点儿比宫里的女子差了!” “三姐姐,传闻表哥是天下第一公子,妹妹那天见到,确实是” 那蓝衣服的姑娘害羞的捂着脸,凤涟戏谑的看了自己家哥哥一眼,白家的三小姐冷冷的哼道,“再好看又怎么样,白家的规矩就是规矩,你看看姑姑的下场就知道了。” 那蓝衣服的姑娘愣了一下,继而低声说道,“如果真能嫁给表哥,和姑姑一样也没什么。” “你想的倒是美。”那女子冷哼,顺势还踹了地上的白慕雅一脚,说道,“你没看见表哥旁边那个叫花儿的小狐狸精吗?还什么当妹妹,我看就是表哥的小妾罢了。” 凤逸不自觉的看向花儿,即使听着这种话,花儿也没有任何反应,她的没感情不光对别人,也包括自己,但凤涟听不得这话,刚要出去,却听到一声细细的猫叫,脚步顿了一下,一只小小的黑猫便从旁边走了出来。 白慕雅也被猫叫声吸引,纵使刚刚还摸着眼泪,这时却看向那只很小很小瘦弱的猫儿,她小心翼翼的爬过去,一伸手,猫儿便虚弱的走到她的手心里,安静的趴下舔着她的手心,刚刚被欺负的哭泣的女孩儿,看着那猫儿,竟然带着泪花笑了。 凤涟有些震惊,那是要怎样的善良,怎样的孩子心性,被这样欺辱却还有这样的温暖,她手边盒子里洒落的饭菜应该是给凤逸的,她伸出的手上有红肿,应该是被饭菜烫的,猫儿在舔的正是她手上的汤汁她小心翼翼的从那些饭菜中挑出肉,递给怀里的猫儿吃,然后轻轻的摸着猫儿的头,似乎忘记了欺负她的人还在旁边。 旁边的女子看到这样,又开始讥笑,“你看看这傻子,就这个样子还想着勾引世子,我看她还不如那个狐狸精。” “哈哈哈” 几个女子的笑声没有落下,凤涟便从旁边站了出来,说道,“一天天的就知道说别人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别说和宫里的女子比,接上卖肉的女儿也比你们好的多了。” “你”一个女子正要厉声呵斥,却见到凤逸走了出来,立刻反应过来,恭敬的行礼,说道,“小女见过世子表哥,郡主表妹。” “哟,您这么厉害本郡主可担不起大礼,”凤涟阴阳怪气的说道,她从小为了保护哥哥在帝城摸爬滚打,也沾染了些尖酸刻薄和嚣张霸道的习性,加上这些人辱骂花儿,她更是看不惯,说道,“本郡主是不是应该给三姐姐行个礼?” “郡主言重了,小女只是无心之失,郡主啊!”她话还没有说完,凤涟手里的鞭子就抽在她身上,她痛的尖叫一声,凤涟说道,“三姐姐叫这么惨干什么,凤涟只是无心之失,三姐姐不会怪凤涟吧?” 凤涟说的话没有一点儿诚意,但女子只能暗自咬牙,说道,“自然不会。” “那就好,”凤涟笑道,“那三姐姐日后务必管好你的嘴,不然下次凤涟失手可能更厉害哦!” “小女知道。”那个女子低下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凤涟笑了笑,又看了旁边蓝衣服的姑娘一眼,语重心长的嘱咐,“小姑娘,本郡主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肖想哥哥,花儿出手的话,可就不是被鞭子打一下这么简单了。” 花儿也看着蓝衣服的女子,或者一开始就在看见她,听凤涟这么说,像是配合一般将冰蚕丝放出,直奔蓝衣女子眼前。 “多多谢小郡主,我知道了。”蓝衣女子到底没见过世面,盯着眼前的冰蚕丝,动也不敢乱动,结结巴巴的说道。 花儿收回蚕丝,凤涟走过去扶起白慕雅,白慕雅立刻收回手躲开,鼻子皱了皱,瞬间便又要哭出来了,不说话和花儿有的一拼,但随便哭却不是花儿比得上的了,至少凤涟还从来没有见到花儿哭过,只是听蓝烬说花儿看见凤逸的第一眼时候哭了,她也没怎么当真。 凤逸和花儿不帮她,她只好自己扶起白慕雅,无奈的说道,“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白慕雅往后退,依旧在哭着,凤涟从未见过这么能哭的,觉得比那些骂她的女子更难对付,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凤逸对凤涟说道,“不用管了,先走吧阿涟。” “哥哥?”凤涟虽然很烦,但真的说不管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白慕雅只有六岁孩子的心智,又一直备受欺压,哪里知道该如何待人,只会小心翼翼,遇见什么大事小事就要哭。 凤逸点点头,又对凤涟说了一遍,“没事,她姐姐会过来的。” 凤涟有些疑惑,但她实在哄不好,便也跟着凤逸和花儿离开,但因为不放心,还是留在了较远的位置看了一会儿,看见白慕诗从旁边过来,拉着白慕雅小心点给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牵着她的手便离开了。 凤逸虽然说着调查女子失踪的事,但几天以来一直带着花儿在白城吃吃喝喝,甚至还要求之前的三个小吏每天跑去临近的苏州城天天带特色的吃的,花儿一天过得滋润,什么也不多想,再抱着凤逸的时候,凤逸就感觉她之前尖尖的小脸变得圆的更明显了,小小的梨涡却显得更加可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二章 手无缚鸡力 白慕雅每天过来给凤逸送饭,凤逸都自然的接了过去,但是却什么也没有吃过,等着下一次白慕雅过来的时候给她拿回去,甚至白慕雅早上送了一个刺着苏绣的扇子给凤逸,他二话不说的接了,但一如既往的第二次来就又还了回去。 白慕雅的房间里,几个白府的女儿走了进来,嘲笑道,“哟,四姐姐这是盼着七妹妹嫁给表哥啊?” “雅儿也到了婚配年龄,总不至于像三姐姐一样,如今还在挑选夫婿。”白慕诗是要嫁到皇宫的,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若是白城没有秀女参选,以她的姿色,在后宫受宠并非难事。 “你!”白府的三女已经是快要十八,刚刚被凤涟打了,如今又被白慕诗讽刺,一肚子的火也发不出来,白慕诗现在在白家谁也不敢动,她只能冷冷的笑了笑,带着身后几个闹事的姐妹离开,说道,“别以为你选了秀就可以目中无人了,你等着!” “慕诗自然不敢,等三姐姐指教。”白慕诗虽然依旧刻薄,但松了一口气,她们走了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白慕雅这才从帘子后面怯怯的走出来,轻声细语的叫道,“姐姐” 白慕诗安慰般拍了拍她的手,对她说道,“别怕雅儿,姐姐教你弹得琴你会了吗?” “会了。”白慕雅怯怯的说完,白慕诗便拉着她坐在琴边,白慕诗一抬手,指尖按上琴弦,轻轻拨动,琴声如泉水泄出,比起她姐姐不遑多让,凤涟若是听见肯定是要再次嫉妒一番,然而白慕雅却仅仅学了半天。 白慕诗看到她这样欣慰的点点头,一曲弹完,她拉着白慕雅的手说道,“雅儿,你一定要嫁给表哥。” 白慕雅怯生生的抽回手,后退了两步,眼泪就快要流了出来,不停的说到,“姐姐,雅儿不要” “别怕雅儿,世子表哥不会伤害你”白慕诗拉回她的手安慰。 白慕雅还是害怕,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说道,“世子表哥雅儿怕” “雅儿要跟姐姐” “别怕,”白慕诗握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说道,“雅儿只有嫁给世子表哥,才可以跟着姐姐去帝城。” “帝城?”白慕雅并不知道帝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只是她的姐姐要去,她便是一定要去的,就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雅儿要跟着姐姐雅儿想嫁给世子表哥” “嗯,姐姐会让你永远和姐姐在一起的。”白慕诗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道。 凤逸去找了白城主,白城主知道他这两天在查秀女失踪的事,便也没有多管,没想到这么快他便查出了眉目,凤逸对他说道,“城主,凤逸查了一下卷宗,这些天也跟花儿一起出去找了找,以我看来,那些秀女失踪并非是凤殿所为,而是有人打着凤殿的旗号做的。” “哦?是什么人?”白城主慵懒的伸了个腰,淡淡的问道。 凤逸一本正经,说道,“昨日我和花儿在城里查证却被一妇人拦着,说自家女儿被抓走了,我和花儿立刻去追,看见那人带着去了后山。” “后山?”白城主眯了眯眼。 凤逸点头,肯定的说道,“刘捕头说了,后山是斧头帮的地盘,听说是城主的心病。” “是啊,”白城主点头,“这帮盗贼已经在这里十年不止了,后山那个地方易守难攻,老夫已经多次派人攻山,却始终收效甚微啊。” “原来如此。”凤逸笑笑,白城主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逸儿有何高见?” “据我所知,那斧头帮之所以敢如此顽固,是背后有人撑腰。” “什么人?”白城主立刻追问。 凤逸笑笑,说道,“什么人先不必说,城主借百兵与我,一日之内,凤逸必然为城主彻底除了此患。” 白城主听到这话忽然犹豫了起来,白城虽然是小城,但是一些江湖势力也是不少,他实在不知道如果幕后有人会是什么人,他也不愿意去得罪人,便面露难色,说道,“逸儿,不是舅舅不舍得借兵给你,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不如你告诉舅舅是什么人在幕后操作,舅舅亲自带人解决。” 凤逸点点头,也不争执,笑道,“也好,是风月间。” “什么?”白城主听完却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风月间,天下第一情报的组织?” 凤逸笑的纯良,一本正经的分析,“风月间专收情报,官府什么时候派兵攻山他一清二楚,有他们相助,别说一个衙门,就算倾尽白府的兵力也不行。” “那你?”白城主更没有心思去抓人了,只好问问凤逸什么意思。 凤逸无所谓的笑笑,“只要白城主给兵,凤逸一定除掉风月间在白城的势力。” “只是白城?”白城主问道,风月间其他地方回来报复的啊。 凤逸点头,说道,“舅舅总不能指望我除掉风月间。” “罢了,这件事太危险,逸儿你不能去。”白城主皱了皱眉,他根本不可能要求凤逸除掉整个风月间,别说凤逸手无缚鸡之力,就算他有,风月间散布天下各处,他不可能一下子除完,与其被风月间记恨,不如不要去惹他们。 凤逸也猜到了白城主不会借兵,就说道,“既然舅舅不愿意借兵给凤逸,那凤逸便只好另寻他路。” “另寻他路?” “找凤殿借兵。”凤逸笑笑,转身离开。 白城主立刻拦住了他,凤逸在白城若是出了一点儿事,白城肯定担不起这个责任,他立刻说道,“逸儿,凤殿狠辣,你万万不可冒险。” “我只是找凤殿花钱杀人,不算冒险。”凤逸说到,想了一下又顿道,“只要有钱,凤殿不可能把舅舅要杀他人的事说出来,舅舅尽管放心。” “逸儿,凤帝为人阴险狡诈,你找他必然不安全,还是从长计议吧!”白城主拦着他,担忧的说道。 凤逸顿住脚步,问道,“舅舅是不想找到那些失踪的女子吗?” 他声音温柔,还一口一个舅舅,明明没有一丝威胁的意思,白城主却莫名其妙惊出一身冷汗,说他担心凤逸,他自己都不信,凤逸问道,“一个风月间而已,还是舅舅有什么把柄在风月间手里掌握着?” “那怎么可能?”白城主声音增高,就差跳了起来。 凤逸笑道,“舅舅何必这么害怕,风月间不过情报组织,舅舅若是没有把柄,他不敢对您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一群丧心病狂的会做什么?”白城主生气起来,心中却是糟心透了,不知道是江南气候好还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的什么江湖组织都往这里蹿,绿林土匪打了一批还有一批,无穷无尽永无休止,除了白城城区,其他地方被盗贼烦都烦死了。 凤逸转身离开,说道,“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他真的做什么,城主也该将秀女的安危放在首位不是吗?” 白城主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凤逸这是光明正大的说就算是风月间要报复或者凤殿报复,他也应该去义无反顾的救秀女,这话说起来是这个道理,可听起来却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花儿和凤涟已经将刘捕头和之前的三个小吏找来,凤逸对几个人说道,“本世子和花儿猜测许大小姐在后山,应该是被斧头帮掳去,你们对许小姐也是忠心耿耿,不如就先去救人。” “世子,这”几个人吃惊的说不出话,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不妥吧,我们” “你们自己家小姐你们不去救,难道要本世子亲自去救吗?”凤逸看着他们,疑惑的说道,“本世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世子,小姐是他们三个的小姐,属下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刘捕头满脸堆笑,本来以为凤逸那天整了他们三个就不计较了,没想到还有这时候等着他们呢,手无缚鸡之力都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仿佛很骄傲一样,他心里叫苦,面上却只能赔笑。 “刘捕头你莫不是在跟本世子开玩笑?”凤逸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说道,“就凭他们三个,跑去祭刀?” “祭斧头,老哥。”凤涟在一旁提醒。 凤逸改口,“哦,祭斧头。” 刘捕头叫苦不迭,说道,“世子,这个斧头帮太易守难攻,属下已经派人几次攻山了,实在是一无所获” “所以啊,这是你的问题。”凤逸说道,对上刘捕头吃惊的眼神,一本正经的开口,“剿匪本来就是你的事,你不去让谁去?” “这” “别说了,本世子快要离开白城了,我给你们一晚时间。”凤逸伸手制止了刘捕头还要说的话,说道,“务必救出许大小姐。” “是”三个小吏战战兢兢的抹了把汗,跟着刘捕头走了出去。 花儿没有什么表情,这些事她永远都不会在意,凤涟却有些担心,说到,“哥哥,让他们去” “阿涟,你身边的四个人呢?”凤逸忽然问道,凤涟愣了一下,薛飞他们四个自从养好伤一直住在白府,但却没有凤逸他们这么好的待遇,不时还要跟着白府的下人打打杂,加上江湖人的习气,他们也受不了这种文绉绉勾心斗角的人。 凤涟说道,“小飞他们还在白府。” “派他们跟着那几个人,把许诺给我带回来。” “哥,小飞他们之前还受着伤。”凤涟有些为难,之前四个人伤的很重,如今也没有完全养好。 凤逸却不以为然,将桌子上糕点递给花儿,说道,“那又怎么样?总不至于连个山匪都打不过?” “其实”凤涟有些犹豫,郁闷的抓了抓脑袋,说道,“他们不想理我了似乎。” “为什么?”凤逸还是想问一下,花儿也抬起了头。 凤涟说起来糟心,还是闷闷不乐的说道,“不知道他们抽什么风,不愿意和我接触,也不跟我们说话。” “嗯,我知道了,没事,你先回去吧。”凤逸从花儿旁边的盘子里拿起一块儿糕点吃了一口,看着凤涟闷闷的走了回去。 他便丢下了糕点,淡淡的说道,“真是给他们脸面了,敢跟阿涟生气了。” 花儿抬起头,眨了眨眼,凤涟这姑娘,小时候一心一意保护着凤逸,摸爬滚打什么苦都受了,委屈都往自己肚子里吞,自从她回来,凤逸便没舍得让她受过任何委屈,更没有人给她甩过脸色,花儿低声说道,“一哥哥” “绝,”少年淡淡的,手指绕着花儿的头发,说道,“让他们四个立刻去后山,告诉风,别给我留情。” “主上,他们的命” “留着。” 少年淡淡的说完,又对花儿笑笑,说道,“回去的路上还能陪花儿玩儿。” 绝抽了抽嘴角,便消失在原地。 花儿见过他所有的样子,好的坏的,他也从来没有刻意避着花儿,见花儿还在吃,就闲来无聊问道,“花儿刚来的时候很怕我?” 花儿抬起头,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凤逸问道,“为什么?” 花儿又低下头吃东西,懒得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他,纵使长得迷惑世人,花儿也在害怕着他。 凤逸不解,觉得自己平时笑的一点儿也不可怕啊,就又追问,“花儿是不是以前认识我?” 花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也任由花儿打量,本以为花儿会说什么了,但花儿却又低头吃了起来,间隙给他摇了摇头。 凤逸有些无奈,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小女白慕诗,求见世子表哥。” 凤逸歪在桌子上撑着头,花儿的眸子立刻就变得不善了,凤逸也没让她进来,便问道,“白小姐芳龄?” 白慕诗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道,“年芳二八。” 凤逸点头,她也看不见,凤逸就又问,“几时生人?” 白慕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在外面低着头,道,“暮春。” 凤逸歪着头,似乎是笑了,对她说道,“是我该叫白小姐表姐。” 白慕雅一下子怔在原地,她不仅没有刚刚想进去的愿望,甚至有一种想直接踹了凤逸的门再转身离开的冲动,周围的下人都在偷笑却不敢笑出声,白慕诗咬了咬牙,定住心神,才笑道,“世子世子表哥说笑了。” “怎么会说笑呢?”凤逸看了一眼花儿,见她脸色终于好些,便又对门外说道,“礼不可废,四表姐进来吧。” 白慕诗手里的手帕几乎要捏碎了,强忍了许久,这才莲步轻移,缓缓推开房门走进,眼看着花儿坐在凤逸旁边吃着,愣了一瞬,对花儿说道,“慕诗有些话想和世子表哥单独谈谈,花儿姑娘可否回避一下?” 花儿从糕点中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继续低头吃糕点,可那意思很明确,“不走,你随意。” 白慕诗从小到大十六年的修养告诉她一定要忍,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柔美的笑笑,便也不在意花儿,对凤逸说道,“世子表哥可是见过家妹雅儿了?” 凤逸歪着头,毫不在意,“我见没见过四表姐不清楚?” 他一口一个表姐,似乎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已经年纪不小了,还在恬不知耻的和他套近乎一般,白慕雅手指捏的紧了一些,面上更是笑容温婉,道,“世子想多了,我虽是雅儿亲姐,但并非所有事都清楚。” “哦,是这样吗?”凤逸手指绕着花儿的头发,许是心情还不错,便也与白慕诗浪费了一些时间,道,“七表妹单纯,四表姐还是多照看她些,不然总有人把她推进火坑。” “火坑?”白慕诗有些疑惑。 凤逸笑道,“随便接近我没有好处的,花儿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既然逸世子说道这里,慕雅在此大胆求世子一件事。”白慕雅愣了一下,捏紧了手帕,忽然跪下,说道,“求世子表哥娶了雅儿。” 凤逸撑着头,也没有叫她起来,就这么看着她,花儿也看着,白慕雅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过了许久,凤逸开口,“我有喜欢的人了。” 花儿的眼睛亮了一下,喜悦溢于言表,白慕诗却顿住,又开口道,“世子表哥说花儿姑娘只是妹妹。” “是啊,”凤逸点头,“喜欢捡来的妹妹总比喜欢自己的血亲表妹合适。” 白慕诗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说道,“世子表哥不必和雅儿结成真正的夫妻,只求世子表哥带雅儿回帝京。” “你凭什么求我?”凤逸问道,放开花儿的头发,有些讥笑,“你觉得凭你就能在皇宫受宠,就能保护七表妹?” “至少值得试一试。”白慕诗抬起头,坚定的说道,“只要带雅儿离开白城,到了帝城,无论我受不受宠爱,都一定会护着雅儿,至少让她不回被人欺负,我” “四表姐想的倒是挺好,”凤逸彻底是冷笑了,嘲讽的意味明显极了,道,“四表姐可没有计划不受宠的情况啊,只要这白城没有秀女,甚至整个江南都有可能没有秀女,以四表姐的姿色,自然能将皇上宠爱占尽,怎么会不受宠?” 白慕诗一怔,立刻说道,“世子表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世子怀疑秀女失踪的案子和我有关系?” “难道没有吗?”凤逸笑笑,很是和善,又拿起一块糕点吃着,道,“四表姐,秀女的事我来查,既然四表姐没做,可别让我找到任何和你有关的。” “我和这件事没关系。”白慕诗说道。 “但愿,”凤逸说道,“不然七表妹可真的就没有人照顾了。” 白慕诗忽然腿软了一下,连凤逸叫她起来也半天起不来,她的神色变得有些紧张,深深吸了口气,想要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凤逸便带着笑意对门外喊着,“来人,送四小姐回去。” 门外白慕诗的婢女还在等着,一听说小姐要回去立刻走了进来,看见白慕诗瘫软的跪在地上,连忙拉她起来,问道,“怎么了小姐?” 白慕诗扶着她的手起身,定定的看着凤逸,说道,“世子表哥,雅儿的事,还请你三思。” 凤逸没有回答她,婢女便扶着她离开,却还是担忧个不停,一路上都在打听小姐到底是怎么了,白慕诗也不愿意说,两个人便一路走回了房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三章 一身有两魂 半夜的时候,花儿已经回去休息,凤逸依旧坐在桌子旁边,一杯一杯的喝着酒,花儿天天黏他粘的紧,她又对酒过敏,搞得他也不敢好好喝酒,白瞎了千杯不醉,喝个酒像是偷偷摸摸的一样。 江南的女儿红闻名天下,但凤逸喝过最好的女儿红还是秦景深手里的了,他此时喝的是西凤酒,是白城的酒,历史悠久,也别有一番风味。 绝出现在房间,说道,“主上,他们回来了。” “风呢?”少年放下酒杯,随意的问道。 绝回答,“在外边。” “让她进来。”少年说道,又喝了一口酒。 绝皱了皱眉,一来担心他一直喝酒,就算喝不醉对身体也不好,二来,有点儿不确定他是真的要风来见他。 见绝犹豫少年便问道,“怎么了?” “没事,主上,你”绝有些结结巴巴,道,“你可能不是特别了解风。” 少年眨眨眼,极其纯良,绝愣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去不久,房门就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衣服公子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两眼都冒着光,看见凤逸的时候叫道,“主上?你真的是主上?安平王府逸世子?” 凤逸看了她一眼,虽然穿的是个男子打扮,但仔细看的话,她皮肤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白皙和细腻,容貌秀美,只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小姐。 凤逸问道,“苏州的事你做好了?” 她瞬间顿了一下,说道,“还好。” “还好?”在凤逸身边的人还没有出现过这个词汇,尤其是绝,他做事从来没有还好这种说法。 风低下头,眸子倒是转了两圈,“苏州城苏家一手遮天,我也不容易啊。” “我给了你一个月。”少年淡淡的说道,酒杯里的酒被喝完了,他从精巧的壶里向杯子里倒酒,液体的声音在夜里很是清脆,在此时有些诡异。 风立刻想起来她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人人都说你冷的像块冰,其实不过尔尔嘛。”她忽然就觉得似乎并非不过尔尔,她立刻单膝下跪,道,“属下无能。” “无能是无能,倒还不至于如何。”凤逸淡淡说道,又是习惯性的把玩着酒杯,也不喝,过了许久,才又开口问道,“许诺,你哥哥呢?” 地上跪着的少女猛的惊了一下,那女子显然是刚刚失踪的大小姐许诺,但她抬头看着他,少年无动于衷,道,“许言才是我的手下,不是你。” “可我就是我。”许诺虽然低着头,声音倒是一点儿也不弱势。 凤逸轻笑,问道,“你已经十八,你压制了许言。” “你都知道?”许诺低下声音,淡淡的说道,虽然是疑问,却有些莫名的肯定。 凤逸拿起酒杯,指尖又转了一圈儿,道,“不然,你以为我会要你?” “你一开始要的就是他?”许诺问道。 凤逸浅笑,“我最初认识的,便是你哥哥许言,你和他差的太远,只有他才配得上是我的人,你算什么?” “我本就不如他。”许诺低声说道,“可最后留下来的只能是我。” “怎样才能见到许言?”凤逸问道,有些漫不经心。 许诺低下头,道,“现在,只有我快死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呃” 许诺话未说完,脖子上便被什么东西掐着,但仔细观察,却什么都没有,许诺睁大了眼睛,呼吸更加不畅,少年饮酒,甚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她清楚凤逸是没有内力没有武功的,忍不住看了一眼四周,但以她的内力,却没有发现这里有任何人帮他。 “呃主上”许诺还在挣扎,渐渐身上变得无力,竟是一丝丝内力也用不出来,脖子上的窒息感更加强烈,她的手渐渐的无力垂下,眼睛也闭了起来。 不过片刻,凤逸的酒未喝完,她便再一次睁开眼睛,还是一样的眸子,这次带着无奈,微微用力,脖子上的禁锢便被去掉,他落在地上,单膝下跪,道,“主上。” “回来了?”凤逸这才看他,此时的许诺已经变成了许言,虽然是一样的身体,但言行举止,行为方式却再也不同。 跪着的许言点点头,笑道,“回来了,主上欠我两坛梨酒。” “刚刚该直接掐死你。”凤逸笑笑,对许言倒是比许诺真诚了不少。 许言站了起来,说道,“主上院子里亲手酿的的梨酒难得,不然我能跑一趟江南?” “江南本来就是你家。”少年喝了手里的酒,便说道,“白城西凤酒不错,还惦记着我的?” “也许现在不喝以后没机会了嘛!”许言自然的坐在他对面,虽然长着女子的脸,但穿着男子的衣服,一身黑衣,加上整个人气质的不同,活脱脱的大家公子一个。 凤逸问道,“你完全没有办法压制许诺?” “没有。”许言摊摊手,“她虽然叫我哥哥,但我后出现,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她的。” “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凤逸也不喝酒了,难得有些认真。 许言无奈的叹气,少年的眸子里有些苦涩,说道,“你看到了,她渐渐掌握我的武功,接管我的记忆,知道我做的事,知道你” “可她的记忆还是不全?”凤逸问道。 许言点点头,“是啊,有些我不愿意让她知道的事,她知道的可能晚一些,但总有一天会知道,比如你的真实身份” “你不担心?”凤逸挑眉,问道。 “担心的该是你吧?”许言笑了笑,“她总会知道的,我若是担心,只担心你会杀了她。” “没有你的话,她对我确实没有用。”少年喝杯酒,毫不在意的说道。 许言苦笑,继而跪下,说道,“求主上留她性命,错的本就是我。” “你没有错。”凤逸看着他,说道,“该留下的是你,受苦受难的是你,活到现在的是你,为什么要离开的是你?” “阿逸,本来就是她啊。”许言抬头看着他,也未叫主上,自他们都长大后这是第一次,他认真的说,“她是我至亲至亲,血肉相容的亲人,我想让她好好活着。” “曾经你想活着的。”凤逸喝了口酒,似乎睫毛微微颤了颤,声音有些轻。 许言道,“主上,你杀了我,她便不会再掌握我的记忆,这样,便可以让她安然离开了吧?” 凤逸的手指似乎微微顿了一下,他没有看他,说道,“那你自杀便是了。” “不行啊,我自杀的话,她不会认为我真的死了,我只是要骗过她的记忆,让她以为我真的死了。”许言却看着他,无奈的说道。 凤逸道,“那你不怕她受伤?” “她若是慢慢把我压制到消失,就会接管我全部记忆,也会知道我关于你的记忆,这样,她会死吧?” 许言笑笑,他一向洒脱,从年幼时在这个身体中出现就是那样,那时候许知乐被贬,许诺的娘亲从来不知道他会出现,许知乐从未告诉过他们苏州许氏一门,虽然贫寒,但世世代代的孩子都有怪病,他们在幼年便会出生一个不同于身体本身意识的意识,这个意识会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武功,在幼年时这个意识会一直存在,出现的时间远远多于身体本身的意识,但每个孩子到了十八岁,身体本身的意识变回彻底觉醒,渐渐压制这个乱来的意识,接收他本来所拥有的一切,那个时候,这个不该出现的意识便彻底消失,再也不复存在。 许诺的娘当时知道这件事,怕极了这个女身男心的孩子,修养再好的母亲也控制不住的认为是有妖邪作祟,百般作法,各路道士各种折磨,最终却依旧是许言。 那时许知乐把这件事说给许诺的娘,许诺的娘受不了便自尽了,他给这个意识取名许言,诺言诺言,他曾承诺过绝对不会骗许诺的娘亲,可他害死了她。 许知乐讨厌许言,他曾经也拥有一个本不属于他的意识,他讨厌那个占据了他身体近十八年的意识,他也讨厌许言的出现让许诺的母亲承受不住打击离世。 那时屋漏偏逢连夜雨,许知乐一贬再贬,几乎贬无可贬,也许是因为那时许知乐因官场失意,常常痛殴许言,要他变回许诺,可因为害怕,许诺再也没有出现,许言便一天天受着打骂折辱,甚至自己都祈祷着许诺出现,他也恨死她了,凭什么要他承受着这一切,他从来都没有想生活在她的身体里,当一个人人唾骂的怪物。 后来许诺在他十岁的时候终于出现过一次,刚刚出现的许诺便让许知乐停下了打骂许言的手,许知乐抱着许诺大哭,发誓一定要让她回来,便又迎合官场,混到县令,继续找各种方法试图让许言消失,他从未想过,在他落魄的吃不起一顿饱饭的时候,陪着他任他打骂的是许言而不是许诺,陪着他一步一步在官场摸爬滚打的是许言而不是许诺,因为他的打骂不在乎高烧生病奄奄一息的是许言而不是许诺。 曾经认识的人都觉得许言是个怪胎,或者是个怪物,许知乐担心将来许诺出现会受到影响,便带着许言离开苏州城来到许县,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可许言的奇怪总会被人发现,许言小心的隐藏着自己,从没有人知道他许言的存在,没有人会体会得到他的心酸悲苦,没有人在乎他到底想过什么,所有人知道的都是许县令家有独女许诺,仅此而已。 直到遇见凤逸,他从未想过会有任何人理解这个像是怪物一样的他,他心痛极了便故作洒脱,被凤逸发现的奇怪也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那时候凤逸只是对他说,他不是许诺,这世界上有个许言,他认识的是许言,许言是个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人。 他发誓但凡他还存在,便会效忠唯一理解着他的存在的人,正好许知乐并不想看见他,那些年许大小姐生病,他离开许家跟着凤逸找来糊弄许知乐的道士学武,虽然那些年并不是经常见到凤逸,但每一次见到,似乎凤逸能理解他的一切,他所有的痛苦委屈无助,以及故作洒脱,他也知道凤逸是安平王府的世子,知道凤逸一些苦苦藏着的狼狈过去,而那句话“都说你冷的像块石头,其实不过尔尔嘛,”本就是许言说的,许诺接管了他部分记忆,但终究也只是部分,用来欺骗对许言极其了解的凤逸,倒是天真极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四章 你之于某人 凤逸手里的酒杯一直在指尖旋转,他不看依旧跪着的许言,也没有喝那杯酒,许言苦笑,“求你这一次,都不行吗?” “不行。”凤逸抬眼,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说道,“我为什么要用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高手去换一个没有任何用处随意妄为的大小姐?” “阿逸,你知道许诺并非没有用处。”许言知道他的话只是为了护着他,可他还是想让许诺存在。 “她对我无用。”凤逸笑笑,竟是转身伸手拉他起来,便是绝凤逸也没有这么对待,在绝面前,他冷清极了,他对许言道,“能存在一天你就还是我的人,别跟我提消失。” “阿逸”许诺想说些什么,凤逸却抬手阻止,“我答应你就算她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我也不会要她的命,但我要你努力留下来。” “我若是留下来,她就会消失。”许诺低头,苦笑。 “这样的许言,并非我想看到的。”凤逸叹了口气,曾经许言是想占有这具身体,而如今,他却只想离开。 许言愣了一下,走过去喝了杯酒,似乎将所有的痛苦烦恼喝下,一本正经的说道,“属下风已经控制了苏家的毒人。” 凤逸淡笑,对他说道,“好,那你现在知道怎么扮演大小姐了吧?” “别啊,我不会。”许言皱着眉,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凤逸却毫不动容,道,“许言是世上最了解许诺的人,扮演她都做不到的话”凤逸瞥了他一眼,道,“不如退位让贤吧。” “我怕我退位了你找不到这么好的属下。”许言说道,挑了挑眉,“对了,记得还我梨酒啊。” “梨酒,等你演完了许诺大小姐再说。”凤逸回到桌子旁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好干,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发现不同。” 许言瞥瞥嘴,道,“是,属下明白。” 凤逸挥手让他离开,他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甚至连绝都一直以为风便是大小姐许诺,所以才会见到许诺时说凤逸可能不太了解许诺,因为曾经在他身边的一直是许言,这世上,除了许知乐,真的只有凤逸一个人知道许言的存在,他若是消失了,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人记得他了。 许诺来见凤逸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第二天一早那三个小吏便带着已经换上女子衣服的许诺出现,许诺脸上还有些伤痕,三个小吏却个个都缠着纱布,对凤逸说道,“世子,我们带大小姐回来了。” 凤逸点点头,一旁的大小姐许诺便含羞带怯的说道,“小女子多谢世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愿以身相许” 她话还没有说完,花儿正在看着糕点的眼睛就看了过来,眸子冷的纯粹,手里的勺子便飞了出去,直直撞向许诺,凤逸没拦,许诺害怕的往后退,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直直扯着旁边的小吏挡在她身前,勺子便带着内力撞上小吏受伤的肩膀,正是那天撞了老人的小吏,他顿时疼的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许诺这才从那个人身后探出身子,对上花儿冷的纯粹的眸子,不怕死的说道,“我和世子说话,你干什么” 花儿瞥了一眼她,眸中警告不言而喻,她愣了一下,看了凤逸一眼,竟也不再说话了,催促这三个小吏,“我们快回去吧,爹爹一定也着急了。” “是是是,小姐请。”三个小吏求之不得,跟着许诺就要走。 凤逸笑道,“许大小姐,在贼窝里出来不说些什么就要走吗?” “世子是什么意思?”许诺似乎有些生气,“本小姐虽然是进了贼窝,但并没有被伤害,世子这话让人好生多想。” “你不想不就是了。”凤逸淡淡,从花儿都盘子里拿走一块糕点吃着。 许诺顿了一下,半天不知道怎么接,看他无所谓的样子,一时气上心头,就怒道,“有能耐就去把斧头帮灭了啊,还有什么背后指使的风月间,在这里说一个小女子有什么意思?” 花儿是看不得有人说凤逸的,眸子刚刚转向她,许诺就立刻缩到后面,一气呵成的拉着一个小吏挡在前面,还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花儿把桌子上凤逸的酒杯扔了出去,许诺早有准备倒是不慌,凤逸那酒杯是他自己花大价钱买的,看见酒杯碎在地上清脆作响,他愣了半晌,心疼坏了,才对着许诺说道,“本世子的杯子价值连城,麻烦许小姐照价赔偿。” 许诺的嘴角抽了抽,眼角也跳了跳,仗着如今许诺的身份,便也符合许诺的性格来了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许大小姐好好见识。”凤逸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又说到,“对了,剿灭斧头帮还要仰仗许大小姐身后几位经验丰富的下人和才高八斗的县令大人了。” 三个小吏一听还要去,都心里叫苦,只祈祷着他们家小姐不要答应,奈何许诺是个经不起激怒的,说道,“好,斧头帮就交给本小姐了,不过世子,不至于什么都不干吧?” “不至于不至于,”凤逸连连说道,笑道,“本世子定会将大小姐剿匪的功绩上报朝廷,由朝廷为大小姐正名,大小姐也可随我嫁入皇室,自是荣华富贵一生。” 许言心里想到,凤逸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儿,骗别人出力,自己就是说说话,面上却依旧笑的没心没肺,道,“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凤逸点点头,挂着标志性的笑容让人信服。 许诺扯着三个小吏离开,凤逸便看着花儿,说道,“花儿觉得许诺如何?” 花儿看了他一眼,不做评价。 凤逸笑笑,他很清楚,单轮武功而言,纵使许言天资极好也不是花儿的对手,不过花儿应该能一眼看出她不是原本的大小姐,这便已经是很不错了。 不过片刻,凤涟便郁闷的走了进来,花儿抬头看着她,把一盘子糕点推过去,凤涟也不吃,只是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哥哥,不知为何小飞他们又带着一身伤。” “我派他们去剿匪了。”凤逸毫不在意,似乎再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他们怎么会听你的?”凤逸问道,心里还是安稳了两分,她永远相信哥哥有分寸的。 凤逸笑笑,说道“不听也要听,我总不至于养着闲人。” “可是他们的伤”但凤涟还是有些担心,便不禁问道。 凤逸说道,“这样的小伤都受不了,不如自杀了算了。” 凤逸说的不对也对,本来他打算叫风狠狠教训他们三个,但是当时绝去说是时候已经是许诺了,绝并不知道许诺和许言的区别,许诺出手时真的不顾忌他们,掌管许言的部分武功用的也是凌厉,但她到底继承部分,也没有许言熟练,对付四个老江湖还是很是吃力。 凤涟叹了口气,本来大大咧咧的孩子现在烦心事也多了,凤逸便说道,“阿涟,以后别人的事你不用管,自己开心就好了。” “好,在江南挺开心的。”凤涟不知为何隐隐觉得自家老哥可能知道她喜欢蓝烬的事,一时有些心虚,便笑着回答。 凤逸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凤涟不过吃了一会儿,便自己离开了。 傍晚的时候,花儿去找凤涟,白慕雅便再一次提着饭盒过来,凤逸一如既往的收下,但白慕雅这次却没有走,凤逸挑眉,白慕雅怯生生的开口,“姐姐要要表哥表哥吃饭” 一句话顿了几次,带着哭腔,一皱眉,眼泪就要流了出来,凤逸问道,“你姐姐我要把这些吃了?” 白慕雅的眼泪莫名其妙哗哗的掉,凤逸自认自己什么重话也没有说,不由得一阵头大,只好说道,“别哭了” 也没说吃不吃,就这么一句别哭了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指望他哄白慕雅像哄花儿一样,其实除了花儿和凤涟,其他女孩儿在他面前哭他真的是没有任何感觉,哪怕是哭破了天,凤逸照样能喝着自己的酒不误。 白慕雅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却无动于衷,提起盒子放在桌子上,任由白慕雅站在一旁啜泣,他却紧紧翻着桌子上的一本书,书页随着抽泣声翻动,别有一番风味。 白慕雅能哭,站在原地足足哭了两刻钟,一个字也没有说,凤逸看书更是看起来不要命,坐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不过片刻,门扉轻轻响动,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衣人还没来得及进房间凤逸便放下书说道,“既然来了,还能等到现在?” 他没有看门外涌出的黑衣刺客,也没有管院子里猎猎作响的风声,刺客倒是吃惊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就冲着凤逸奔去。 凤逸这才抬眼,白慕雅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愣住,一边哭着一边往凤逸身边跑,刺客刚要靠近凤逸,却被深红色长鞭打伤,一下子翻滚很远这才凝神看了一眼眼前少女。 一个少女拿着鞭子,正是刚刚打他的那个,另一个少女不知使得什么武器,似乎是银丝,在黑暗的房间里若隐若现,却有很多很多,像是天罗地网一般,密集的可怕。 刺客半天没有动作,凤逸便淡淡的说道,“四表姐,你总不至于让七表妹为你顶罪吧?” “你没有吃?”白慕诗果然从暗处走了出来,有些疑惑。 饭里下有毒药,凤逸便是不看饭猜白慕雅的样子都猜得出来,何况论起毒来,凤逸敢认第二,天下没人敢认第一。 凤逸笑笑,“若是我吃了,四表姐现在不会站在这里给我说话。” 他的话淡淡的,带着温柔笑意,但却让人有些害怕,并非他吃了以后会如何,这种程度的毒对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作用,不过是会直接杀了白慕雅和白慕诗罢了。 白慕雅急急忙忙跑到白慕诗身后,还在旁边啜泣,白慕诗问道,“世子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凤逸笑道,“至少总有个人要对我有个交代。” 白慕诗愣了一会儿,看着他身后的花儿和凤涟,有她们两个在,她根本不可能伤到凤逸,便跪下说道,“放了雅儿,都是我的错。” 凤涟有些吃惊,问道,“你为什么要对哥哥下毒?” “我没有想对逸世子怎样,只是想世子娶了雅儿,带她回帝城。”白慕诗说道。 凤涟又问,“那你为什么派人刺杀哥哥?” 白慕诗的眼神躲闪了一下,花儿不以为然,她知道凤逸不会出事,便也没有什么情绪,凤逸淡淡笑着,白慕诗低声说道,“风月间,要我这么做的。” “风月间?”凤涟问道,有些疑惑。 她还不知道李清风和风月间的关系,凤逸也不打算让她知道,便接过话问道,“风月间让你杀我,你为何还要让白慕雅嫁我?” “他并没有让我杀你,”白慕诗顿了顿,“他只是让我让你受伤罢了。” “只是受伤?”凤逸笑着问道。 白慕诗点头,“他绝不许你死,不然我也不可能让雅儿过来,还有,世子你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人不是什么杀手,就是一些武功高点儿的江湖中人罢了。” 凤逸瞥了一眼周围的黑衣刺客,他们确实不是职业杀手,下手并没有职业杀手一般一击要命,他们虽然武功不错,但到底没有职业杀手的狠绝凌厉。 他问道,“风月间为什么找你?” 白慕雅低下头,似乎有些无力,拉着白慕雅的手,缓缓说道,“我和雅儿是白府嫡女,可嫡女早已没有什么嫡女之尊了,娘亲死后,爹又娶了姨娘,我和雅儿便活的愈发艰难。” “我倒是没什么,不过雅儿她单纯,总是被她们欺负,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直到皇宫选秀,我知道只有我进了皇宫,才能摆脱这种生活。” 白慕雅见到自己姐姐哭了,便哭的更厉害,一边拿着手帕给姐姐擦眼泪,一边抱着姐姐哭,“别哭了,姐姐不哭” 白慕诗握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我可以进宫选秀,可是姨娘害怕我一旦得势会报复白家,她跟爹说了,爹为了防止自己的亲女儿在宫里受宠,就特意选了这白城美貌女子和我一起进宫,让我无法受宠。” 白慕诗苦笑,自己的爹竟然能做这种事,但凤逸他们不感兴趣,花儿更是冷冷淡淡,她便终于说道风月间的事,“我是恨那些女子,但我没有办法,我更恨我爹,可那时风月间的人出现了,他答应帮我除掉那些女子,只要我能让你来白城。” “所以让我来白城是你做的?”凤逸问道。 白慕诗低头,“是我做的,我跟爹说要你来白城查这件事。” 凤逸笑道,“你没这个能耐。” 白慕诗愣了一下,凤逸看了花儿一眼,花儿点点头,白慕诗不受宠,她的话对他爹影响不大,很有可能是李清风做的,李清风对他,似乎别有目的。 白慕诗似乎也忽然明白了什么,遂低下头说道,“那些女子后来去了那里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再之后他要我想办法让你受伤,我才这么做。” “你怎么知道我会娶白慕雅?”凤逸看了一眼依旧放在手边的饭盒,漫不经心的问道。 白慕诗说道,“饭里下了药,是情毒,风月间的人告诉我,你如果和雅儿发生了什么,绝不可能不管雅儿。” “他倒是以为了解我,”凤逸冷笑,花儿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李清风真的不够了解凤逸,凤逸看上去温润,李清风自然知道他和表面上看起来不同,但他却自以为是的觉得凤逸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可凤逸心里,并没有所谓无辜。 白慕诗跪在地上,对凤逸说道,“绑架秀女,刺杀世子,都是我做的,和雅儿没关系,求世子放过雅儿。” “可你死了的话,白慕雅怎么办?”凤逸问道,手指敲了敲桌子,轻轻作响。 白慕诗到底是大家小姐,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她到底还是做不来,便低下头说道,“她们总不至于杀了雅儿。” “可她会生不如死。”凤逸依旧漫不经心的敲着桌子,说生不如死的时候,手指顿了一下,花儿便若有若无看了他一眼。 白慕诗愣了一下,片刻后忽然磕头,说道,“求求世子,救救雅儿,只要带雅儿走就好了,去哪里都行” “雅儿雅儿不走”白慕雅的手帕一直给白慕诗擦着眼泪,许多话她也听不懂,就跟着姐姐跪着,一遍一遍擦眼泪,道,“姐姐别哭雅儿不走和姐姐在一起” 凤涟有些动容,看了凤逸一眼,凤逸问道,“你为了白慕雅能做什么?” 白慕诗看着白慕雅,握着她的手帕给她擦泪,安慰道,“别哭了,雅儿。” 白慕雅还在啜泣,白慕诗便抬头看着他,认认真真的说道,“世子,谁都有想守护的东西,雅儿于我,就像皇位之于奸臣,金银之于奸商,小郡主之于世子”她顿了一下,又看着花儿,笑道,“世子之于花儿姑娘。” 凤逸挑眉,也看了一眼花儿,花儿没有表情,白慕诗笑了笑,有些释然,她认真的看着白慕雅,声音都有些恍惚,手指给她擦掉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她说,“我愿意付出一切守护她,我愿意不得好死换她一生无忧,我愿意为她众叛亲离丧心病狂不顾一切。” 她说的很轻,却越来越坚定,她不知道那些被风月间带走的女子怎么样了,但她不管,她不知道凤逸的真正实力,她不在乎,她知道刺杀世子是死罪,也无所谓。 她看着白慕雅的眼神吓得白慕雅一下子又哭了出来,抱着她不停的说着,“姐姐雅儿怕姐姐姐姐不要走” 凤逸失笑,凤涟看着他,明明很感人的场面他却忽然笑了,甚至连花儿也有些错愕,他摆摆手,说道,“你回去吧,这件事全部是风月间做的,和你们无关。” “世子,这件事是我做的,世子杀了我,求你送雅儿走。”白慕诗却不走,拉着本就要走的白慕雅。 凤逸说道,“我带你们两个都走,不过,四表姐,你进宫之后,我要你从此只听我一个人的。” 白慕诗愣住了,凤逸说道,“白慕雅在我手里,你记得,但凡你有任何其他想法,你们两个,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白慕诗点点头,说道,“只要世子愿意保护雅儿,白慕诗愿为世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是为我,是为了她。”凤逸淡淡的说道,便示意她离开。 夜色已经很晚,白家两姐妹走后凤逸便有些累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花儿和凤涟都离开了,花儿似乎有些疑惑,纯粹的眸子在他身上停留一瞬,他一如既往懒懒的撑着头靠在桌子上,花儿这才转身离开。 绝走了进来,道,“主上,你要用她?” “白慕诗?”凤逸轻笑,“她一个大家小姐谈不上用,只是阿涟希望我救她们。” “那白慕雅怎么办?”绝叹了口气,凤逸是真心真意的宠爱着凤涟,这还是他第一次揽下这种事,带了个闲人来。 凤逸说道,“明天让风带她走,以后世上没有白慕雅便是了。” “是。”绝点点头,恭敬的回答。 凤逸的手指轻轻扣在桌子上,空气死一般沉静,绝才终于开口,“主上,李清风,应该知道些什么” “这秘密,到底是什么?”少年白皙的指尖放在眼睛上,轻轻叹了口气,绝很少见到他这个样子,看上去似乎很累,过了许久,他淡淡道,“派人除掉李清风吧。” “可是主上,他也许知道你的”绝有些犹豫,凤逸说道,“知道这些的人,一个也不能留下。” “可是主上” “我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绝愣了一下,凤逸说完,便起身走到床边,对绝说道,“去做吧,” “是,主上。”绝点点头,退了下去。 凤逸忽然伸手按着额头,突如其来的眩晕让他眼前一黑,立刻扶住床才没有摔倒,他咬着唇,唇边便出现一抹血色,这么多年了,曾受的伤留下的病根竟会一直折磨他这么多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五章 而爱这件事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说了冒充凤帝绑架秀女的是一个江湖情报组织风月间,逸世子将这件事告诉了出现于江南的凤帝,凤帝大怒,亲自带人一夜之间屠遍风月间在江南的所有人。 凤逸带人去把秀女带回来,风月间藏身在白城的一间红楼,叫寻柳陌,曾经也是白城最为风流烟花之地,此地的人平日一掷千金,此时却破败不堪,甚至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迹,凤殿只管杀人不管收拾,跟着凤逸来收尸的人都有些惴惴不安,一具一具的尸体被抬出去,在红楼各个房间里藏着的秀女也被救了出来,一个个都哭着和亲人团聚。 花儿跟在凤逸身后,伸手去握着他冰凉的手,传闻昨晚凤帝亲自出现,有打更的人看见,一袭红衣灼灼,带着银白色面具,打更的人是听见凤鸣,才抬头看见传说中神秘至极的凤帝,他站在巨鸟上,打更的人竟有了一种见到神仙的错觉,第二天一早就到处炫耀见到了传说中的凤帝,不过似乎许多人并没有完全信他,见到凤帝还能活着,那怎么可能。 打更的人看着凤逸,解释道,“世子,草民是真的见到了凤帝,穿着红衣服,带着白色面具,站在凤凰上,一定就是凤帝。” “哦?”凤逸轻声,“他没有发现你吗?” 那更夫很是自豪,拍了拍胸膛,大声说道,“草民当时就猜到了凤帝,便立刻躲藏起来,凤殿自然没有注意到我一个小老百姓。” 更夫说完嘿嘿的笑,花儿看着凤逸,凤逸握着她的手,对更夫笑道,“等你哪天抓到凤帝,本世子一定禀告皇上给你记功。” 这揶揄的语气自然是不相信他说的,更夫红了脸,自己也在想是不是看错了,周围围观的百姓更是哄笑一片,都当他睡着了做梦,也没有人再理这件事。 秀女都被救走之后,这寻柳陌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所有人都说晦气,跟着凤逸的人为难的看着他,凤逸也不说话,带着他们离开,临出门时说道,“烧了吧。” 那些人领了命,很快便抬来稻草,泼了油在上面,火星儿一点,整个寻柳陌便烧了起来,从早上一直烧到中午,白城的空气都因此热了几分。 凤逸回去的时候,许诺就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斧头帮对于许言而言什么都不算,不过因为那些人不满,竟然在大街上抓走了白家七小姐白慕雅,并且直接撕了票,百姓纷纷唏嘘,白家都是知道白慕雅的心智六岁,也没有多可惜,便只是随意的发了丧,便准备立个衣冠冢而已。 许言单膝跪下,似乎有些无奈,道,“主上,我可能要离开了。” “这次这么短的时间?”凤逸问道,以前许言出现,起码会持续一个月以上,而这次不过两三天。 许言点点头,道,“是啊,你再不杀了我就没机会了,你可是答应我不会杀许诺的。” “不让她说出秘密的方法多的是,”少年有些冷淡,对许言说道,“你若是敢随便消失,可以猜猜我会怎么对她。” “凤逸,”许言憋了半天,嘟囔道,“你能要点儿脸吗?” 少年没说话,眸子如秋水,那时的凤逸才是面对绝时候的凤逸,才是他们的主上,沉默寡言,漫不经心,却心狠手辣。 许言低头,道,“我会尽力的。” 少年扔了一瓶药给他,说道,“这药能消除你的记忆。” 许言看了他一眼,接过药,也没有吃,便离开了,凤逸也没有送,许言要怎么选,全在他一念之间。 收拾完江南的事就该回去了,凤逸还没有在江南玩儿够,花儿跟着他也挺喜欢江南,凤涟去找了薛飞四个,他们便两个人一起去了白城揽月楼,不像第一次来这里的晚上,揽月楼晚上没有人,花儿拦着凤逸坐在最高的顶上,月亮便变得很大,似乎真的能够伸手勾到月亮,天很晚的时候,除了更夫的声音,整个白城只剩下虫鸣的声音,却愈显得安静。凤逸看了花儿一眼,花儿也正好看他,女孩儿在月光下像是昙花一样美,双手紧紧搂着凤逸的腰,握在他怀里,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叫道,“一哥哥” 凤逸挑眉,好看极了,花儿便笑了,说道,“一哥哥,我喜欢一哥哥” 凤逸的手绕过他的头发,他确定他是喜欢花儿的,把花儿当做除了凤涟以外的妹妹,当做他要宠爱的人,见花儿高兴,便也说道,“我也喜欢花儿。” 花儿的眸子更亮了,月光似乎都在她的眸子里,凤逸看着都知道她要干什么,果然,花儿就往上凑了凑,唇就贴上了凤逸的唇,柔柔软软的吻着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凤逸早都习惯了,便也任由花儿胡作非为,花儿什么性子他也清楚,纵使亲他抱他,也不会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笑着说道,“花儿这么对我,将来爱上了别人怎么办?” 爱这个字第一次从凤逸嘴里说出,他愣了一下,花儿也愣了一下,停下吻他的动作,眨眨眼睛看着他,过了许久,轻声问道,“爱是什么?” 凤逸也顿了许久,才解释道,“是比喜欢还多,比喜欢还重,一生只能对一人说吧?” 他也有些不确定,看了一眼月亮,似乎有些凉凉的感觉。 花儿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看月亮,刚要开口,便有一人落在他们旁边房檐,花儿的话留在嘴边,便皱了皱眉,她不再其他人前说话。 绝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在自家主上说这么深奥的事情的时候打扰的,只是事出紧急,此时哪怕是天塌了他也是要说的,他认真了起来,对凤逸说道,“主上,徐姑姑被软禁了” “什么?”纵使绝也从未见过他有那么冰冷的时候,平常那么漫不经心的少年已经够冷,而此时的凤逸,一身白衣比月色还冷几分,如秋水发眸子像是结了冰,而越是这样,他的声音越轻,也越慢,问道,“怎么回事?” 花儿握着他的手,有些不解,绝便低下头说到道,“大皇子妃说主上和西楼有联系,之前西楼陈兵半阴山,便是主上给的消息。” 凤逸没说话,只看了绝一眼,示意他继续说,绝的头低的更低了,少年明明没有内力,却给人的压力巨大,绝说道,“主上借凤帝除掉风月间,李清风找了皇上庇护,说主上和凤帝有关系,我们的人杀不了李清风,皇上要主上立刻回帝城。” “奶娘的事他是怎么说的?”凤逸的手开始缓慢的绕着花儿都头发,越发缓慢,他的冰冷越是清晰。 绝愣了一下,说道,“皇上想把奶娘关进天牢,我们没办法对皇上出手,是景深公子出手让皇上仅仅是软禁了奶娘。” 绝虽然没有明说,但凤逸也已经明白了,奶娘什么年纪,天牢又是什么地方,皇帝将奶娘关进天牢,无非就是让她死,凤逸冷笑,轻声道,“为了让我没有感情,他倒是谁都下的去手。” “主上?”绝有些担心,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明显的生气和冰冷,一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凤逸绕着花儿头发手停下,对绝说道,“回帝城,我倒想看看,大皇子妃到底是想做什么?” “主上,现在回帝城,你的身体” “绝,这不是你该担心的事。”凤逸看了她一眼,绝愣了一下,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便只好回答了一声是便离开准备。 绝走后,花儿明显还有什么话要说,凤逸是看见了,花儿认真看着他的样子,他不想花儿在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便对他说爱,便在花儿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将手指放在花儿都唇上,阻止了她想要说的话。 花儿眨眨眼看着他,他对花儿说道,“花儿,爱和喜欢不同,别轻易说出口。” 花儿还是不解,他轻轻叹气,对花儿说道,“奶娘出事了,花儿,我要回去保护奶娘。” 花儿是不懂的,纵使奶娘对她已经够好,但总还是没有在花儿心上,花儿便不会在乎,可她在乎着凤逸,所以凤逸在乎的她都在乎,便点了点头,揽着凤逸的腰带着他从揽月楼直接飞了下去。 凤涟不知道奶娘的事,她还带着薛飞他们四个的房间,薛飞他们不愿意理她,凤涟却一直呆着,已经很晚了,小郡主的身份不适合一直呆着那里,但凤涟却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 川子无奈,带着几分怨气说道,“小郡主,我们也不是生你的气。” “那你们生什么气?”见他们说话,凤涟立刻笑了起来,问道。 川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示意薛飞解释,薛飞知道川子说不成这种事,便也深深的叹气,对凤涟说道,“小郡主不需要知道这些,我们只是江湖中人,配不上郡主的身份,等养好了伤,我们自然离开,小郡主不必忧心就是。” 至少川子还是很喜欢凤涟和花儿的,眼神有些不忍,凤涟自然也不愿意,她说道,“你们想离开我不拦,但我也至少该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吧?” 然而四个人只是叹气,却什么都不说,凤涟没受过这委屈,手上鞭子一甩,便甩在旁边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几个人都看了她一眼,却还是什么都不说。 凤涟冷笑,“好,你们不说就不必再说了,不过,惹了本郡主,你以为随便就可以走吗?” “小郡主,我们没有任何恶意,求您放我们离开。”薛飞说道,却依旧不说为什么。 “都说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恩怨分明,真没想到本郡主真心相待,却只是这样的结果。凤涟不理他的话,冷冷的说道,”本郡主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薛飞愣了一下,凤涟刚要离开,就听见一个声音嘟囔了一句,”你以为我们想走,还不是因为你哥哥!“ ”你说什么?“凤涟转身,看着开口的那个人,那个人坐在墙角,刚准备再说话,薛飞却道,”闭嘴!“ 那人撇撇嘴,便也不说了,但凤涟已经听到了,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阿南胡说的,小郡主不要当真。”薛飞立刻说道,还狠狠的瞪了角落里那个叫阿南的一眼。 凤涟也不傻,显然不信这话,追问阿南,“到底是什么回事?” 阿南看了一眼薛飞,薛飞拼命使眼色,阿南虽然不满,但也只好说道,“没什么,小郡主多心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涟的鞭子缠在阿南的脖子上,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勒断他的脖子,本来她只是生气,但是只要和哥哥有关,她是绝不可能放过的。 阿南旁边坐的的人立刻做不住了,他是阿南的亲哥哥,叫阿北,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见自家弟弟要被杀死,便什么也不顾的喊道,“是你哥哥逼我们这么做的,和阿南没有关系!” 凤涟放下了手,声音也轻了下来,转身问薛飞,“到底怎么回事?” 薛飞有些不忍,阿北是再也忍不了了,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还不是你哥,之前在白城外面,给我们下毒,让我们去探路,如果不是在城门口碰见了你,我们早就死了?” “下毒?”凤涟轻声问道,阿北不满极了,什么也顾不得,薛飞制止了他的话,亲自说道,“小郡主,那天晚上并非我们逃走,不过是世子身边那个车夫对我们下毒,将我们扔上马车去试探刺客,我们中的毒让我们不能说话,但但凡用内力,内力就会暴涨,且控制不住,小郡主,你也学武,知道内力暴涨无法控制是什么后果。” 凤涟点点头,她是知道的,无止境的内力暴涨只会让一个人爆体而亡,薛飞叹了口气,“我们不确定小郡主知不知道这件事,便将刺客往白城引,一来人多好脱身,二来只是碰碰运气,我们把刺客引走,如果小郡主来的是白城,那就只能随缘,若是小郡主并不是来白城,那刺客就伤害不到小郡主。” “那后来?”凤涟问道,似乎没有什么情绪。 薛飞继续说道,“许是因为小郡主出现,世子便让车夫给了我们解药,但我们的命都在世子手里,只是世子给小郡主的玩具,我们惹了小郡主不高兴,世子便逼我们去后山剿匪,后山的人和他有关系,我们伤的比其他人重的多了。” 试探刺客薛飞是想多了,凤逸知道他们试探不出个所以然,纯属就是觉得带着他们麻烦,还不如找个借口让他们消失,也不让凤涟起疑而已,至于他们觉得剿匪受的伤重,事实上凤逸只是觉得太轻,若不是许言没有出现,他们至少会留下些什么在后山。 凤涟半天不说话,川子有些担心,但不知道说什么,薛飞说道,“小郡主不要多想,世子虽然对我们用了手段,但却真心实意的宠爱着小郡主,不然也不会因为小郡主稍有不快便派我们去后山。” 凤涟点点头,继而看着薛飞,说道,“对不起。” 薛飞叹气,只能说道,“没什么,这此和小郡主没关系。” 凤涟却继续说道,“可我也不想和哥哥有关系。” 薛飞愣了一下,阿南和阿北不屑的哼了一声,凤涟说道,“我是哥哥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也许哥哥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但是,无论哥哥做什么,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会站在他身边。” 阿南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权贵,不都是一个样子,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 “阿南,别说了!”薛飞说道,看着凤涟,似乎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道,“小郡主毕竟是世子的妹妹,支持世子也是正常,小郡主回去休息吧。” 凤涟看着他,又说道,“你们有那么多人去捍卫所谓江湖正道,可哥哥只是一个人,我是哥哥的妹妹,如果我都不站在他那边,还有谁会保护他?” “小郡主,你哥哥不需要保护,他不简单”川子还是不忍心,便皱着眉说了一句,“你跟我们走吧,趁着他还是真心对你,以后他” 凤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哥哥会一直真心宠着我,无论他需不需要我保护,至少我想让他知道,即使全天下人都相信江湖正道,我只相信他。” 川子叹气,刚想说她执迷不悟,便听到凉凉的声音,说道,“我说过,阿涟若是知道一个字,你们都不要再出现了。” 当着人家的面要拐走人家最宠爱的妹妹可不是什么好事,几人一惊,凤逸已经牵着花儿的手走了进来,凤涟走到他身边,轻声叫了一句,“哥哥” 凤逸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对她轻声说道,“对不起阿涟。” 凤涟看着他,凤逸只是对不起阿涟,和薛飞他们没有关系,只是因为让凤涟伤心了而已,凤涟明白,也只是笑了笑,没心没肺的说道,“老哥你别这么说话。” 凤逸笑笑,也不再说了,花儿目光平静的看着四人,手腕翻了一下,冰蚕丝瞬间飞了过去,瞬间就将几个人缠住,他们甚至来不及反抗。 凤涟只是看着,川子也看了凤涟一眼,她却什么也没有说,冷漠的看着像是看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凤逸走到他们面前,因为奶娘的事他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倒是祸不单行,这些人竟然还把这件事告诉了凤涟,若不是凤涟在这里,这些人已经身首异处,他从来没有在凤涟面前杀过人,便对花儿说道,“放他们离开。” 花儿看了他一眼,便松开了蚕丝,一只手去拉旁边的凤涟,凤涟的手里全是冷汗,花儿有些吃惊,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薛飞他们看着凤逸,有些不敢动作,凤逸笑道,“就这样的胆子也敢对阿涟乱说?” 薛飞不说话,阿南倒是个冲动的,怒道,“怎么,你敢做还不许别人说了?” 凤逸淡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道,“我是敢做,只是不想让阿涟伤心,今天的事我放过你们,是因为我从未在阿涟面前杀过人。” 虽然他没有做什么,但阿南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少年放下手,笑道,“记住,你们的命是阿涟救的,从此我若是听到江湖上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传言让阿涟不高兴,我保证你们”凤逸顿了一下,笑的愈发灿烂,说道,“生不如死。” 四个人均是齐齐一惊,还是薛飞最先反应过来,跪下说道,“多谢世子不杀,从此这件事一定不会再出现。” 其他几人虽然不服,但却更是害怕,只好跟着薛飞下跪,都说道“谢世子不杀,从此这件事一定在江湖上消失。” 凤涟的手终于放松,凤逸也没有为难他们,四个人便立刻收拾东西离开,江湖上人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很快就离开了白府。 凤逸看着凤涟,刚刚其实他早就来了,但正好听见凤涟要说话,他私心里想知道凤涟会说什么,所以直到凤涟说完才出现,凤涟自然也发现自己说的全被老哥听见了,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哥哥,那个,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阿涟,回去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回帝城。”凤逸也没有说刚刚的事,只是嘱咐凤涟该走了。 凤涟有些疑惑,问道,“为什么哥哥?” “奶娘出了点儿事,我们先回去。”凤逸淡淡的说道,并没有告诉凤涟奶娘到底怎么了。 凤涟有些担心,奶娘毕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立刻着急的问道,“怎么了哥哥?奶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担心阿涟,”凤逸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没什么大事,我们早点回去就好了。” 凤涟的眼眶红了,问道,“哥哥,那你的身体” “我没事,没那么娇气。”凤逸淡淡,对凤涟说道,“快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直接走了。” “好。”凤涟虽然还是担心,但奶娘年事已高,经不起什么大事,他们只能先回去。 凤涟不过一会儿就收拾好了,花儿和凤逸没什么好收拾的,绝带来一驾马车,凤涟自然也知道了绝是凤逸的人,但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凤逸和花儿便上了车。 半夜回去也免了白府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礼节,风月间和山匪已除,白慕雅她们自然有人护送,绝的马车驾得很快,纵使马车再好免不了一路颠簸,而即使速度再快,日夜兼程,从白城到帝城至少也要三天时间。 凤逸刻意晚上离开,一来是因为奶娘的事情他比较担心,二来他如今没有功夫和各路追杀闹着玩儿,即使再不当回事,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跟本就受不得日夜兼程的赶路,如果再和刺客周旋,回去免不了生病躺几天。 绝清楚凤逸的心思,便也派人沿途彻底解决刺客,他们日夜不停,吃住都在马车上解决,不过第三日早晨便进了帝城。 凤逸刚刚踏入帝城,便有人在等着他,秦景瑜作为左司马,掌管着调动帝城兵马的权利,此时一众士兵跟着秦景瑜守着城门,见到凤逸进城,秦景瑜便低头行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见过逸世子。” “大公子客气,劳烦大公子亲自来迎,凤逸受之有愧。”凤逸走下马车,在车上他脸色已经显得有些不好了,他身体虚弱的厉害,时不时便头晕一阵儿,但面对秦景瑜的时候,依旧是一副风华无双的淡然模样,让秦景瑜便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家那个同样是天下第一公子的弟弟,讥笑道,“逸世子言重了,皇上要见世子,景瑜只好亲自来迎。” 凤逸淡笑,却不似温柔,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带着三分冷意道,“劳烦大公子,不过若是三公子凤逸也许更愿意听从呢。” 秦景瑜不如秦景林沉得住气,刚想完秦景深就被人提起,一时怒从心头来,也懒得客套,冷声说道,“逸世子好手段,和西楼都有联系,不知道逸世子想皇上作何解释呢。” “以大公子的身份,没资格知道本世子想怎么解释吧?”凤逸如今倒是一点儿面子也不愿意给他了,说话都带着嘲讽,但秦景瑜到底不敢对凤逸如何,冷哼道,“景瑜自然没有资格知道,世子还是立刻进宫吧。” 凤逸冷笑,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带着花儿和凤涟便往皇宫走去。其实凤逸平日里笑,正如他说的,只是因为他发现哭没有用而对别人笑,这并非他故意伪装,只是已经活成态度和习惯,如今的凤逸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平时没有惹他,他便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笑,但凡有人惹了他,他也根本不至于顾忌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六章 你该世无双 跟着秦景瑜走了不远就到了皇宫,如今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会这个时候回来一样,所有人都在皇宫大殿等着,甚至凤逸还见到站在官员之列的新面孔,自从成了亲就很少露面的大皇子妃花梨。 凤逸带着凤涟和花儿进殿,他跪下行礼,凤涟自然也跪下,花儿虽不解,但花儿喜欢着他,他做什么都愿意去做,正要跪下的时候,凤逸却不等皇帝让他起身就径直站了起来,扶住花儿刚要跪下的身子,花儿有些疑惑,凤逸便在她旁边低低的笑道,“没事,花儿不用跪任何人。” 花儿眨眨眼,眉目泛出笑意,周围一群老臣却是胡子都气直了,一位老臣立刻站出来声讨,“逸世子,你这是对皇上大不敬。” “有没有大不敬是你说了算吗?”凤逸回头,淡淡的问了一句,那老臣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想了片刻,刚要开口,花儿冰冷的眼眸就扫了过来,手腕翻出银丝,不是凤逸按着已经飞了出去。 那老臣睁大了眼睛很是不敢相信,这两个小孩儿现在嚣张到这个程度,周围有几个老臣想出头,但看了看花儿冰冷的眸子,最终却没有一个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皇帝沉下了脸,本来就有黑眼圈的脸颊显得更黑了,对凤逸怒道,“逸儿,你如今越来越胡闹了!” 凤逸这才看着皇上,淡笑,漫不经心的说道,“皇上言重了。” 他似乎没听懂皇上说的什么意思的态度让皇上也傻了半天,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在一旁的花梨冷笑,说道,“逸世子,你和西楼勾结,引西楼陈兵半阴山,威胁天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本世子自然有话要说。”凤逸淡笑,看着她,问道,“大皇子妃,你到底是谁?” 花梨愣了一下,整个大殿都愣了一下,凤逸说的漫不经心,但那双眸子幽深,不是他们平时看到的凤逸,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看错了。 大皇子在一旁澜国花梨,说道,“梨儿自然是本皇子的皇妃,逸世子,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凤逸浅笑,眸子又恢复以往温柔,看着花梨说道,“我的意思是大皇子妃是哪里的人。” “呵,花梨虽然出自西楼,但西楼也遵循出嫁从夫,花梨是天凌的人。”花梨在大皇子怀里便又有了几分力量,冷笑着说到 凤逸继续说道,“哦?是吗?我以为西楼骨子里传承着的便是忠君爱国呢。” “天凌才是国,西楼不过附属而已。”花梨看着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怯弱。 凤逸笑道,“大皇子妃怎么知道本世子和西楼有勾结?” 花梨若有若无的低头一瞬,便说道,“花梨出自西楼,自然清楚这件事。” “那你为何一早不说?”凤逸淡淡笑着,一只手还握着花儿的手,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什么处境。 花梨说道,“一早花梨刚来帝城,自然是不能完全信任天凌吾皇。” 这话自然也是没有毛病的,凤逸笑了笑,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但这事和奶娘有什么关系?” 花梨忽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是想除掉凤逸,但安平王府那个徐姑姑纯属是因为受到了牵连,只是他们为了担心凤逸收到消息不回帝城离开而控制的筹码,现在被凤逸说出来,大殿上一群人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老臣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逸世子若是真的通敌叛国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不过软禁了一个下人,逸世子也值得咄咄逼人。” “一个下人?”凤逸冷笑,转头看向站出来那个老臣,说道,“这位大人,抄家灭族之前,最好想想本世子的家族是谁?” 那位老臣忽然一愣,不自觉的抬头看,皇上果然脸色铁青,凤逸还有什么家,从小就父母双亡,如今他唯一的亲妹妹在他身边,而要说道家族,安平王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凤逸是血脉纯正的皇室宗亲,他的宗族,便是皇族,凤逸看着那个脸色发白的老臣,说道,“大人是想灭了皇族?野心不小啊!” 那位老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跪了下去,求饶道,“皇上饶命,老臣只是一时口误,并非有违逆之意啊!”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那人便擦了擦汗退回远处,皇帝还没开口,凤逸便又说道,“真是可笑啊,一个叛徒都敢诬陷别人了。” “逸世子这是什么意思?”花梨垂眸,冷声说道。 凤逸握着花儿的手,冷笑,“若我真的是西楼奸细,大皇子妃就这么将我供出来,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想来西楼王听到要寒心极了。” “逸世子不必巧舌如簧,既然承认了便认罪罢了。”花梨说道。 “本世子什么时候认罪了?”凤逸笑道,正当所有人疑惑,凤逸忽然说道,“本世子不是奸细,但帝城确实有奸细。” “什么意思?”皇帝皱眉看着他,有些疑惑。 凤逸说道,“大皇子妃,奸细是你吧?” “什么?” “大皇子妃?” “奸细到底是谁” 整个大殿一片沸腾,花儿握紧凤逸的手,眸子冰冷,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一哥哥不该站在这里理这些莫须有的诬陷,和所有人作对,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还生着病,他要表现的很强势的样子,要巧舌如簧精明算计,花儿心里忽然觉得很难过,只恨不得这里的人永远消失。 花梨冷笑,“逸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刚要说道,“传闻花梨郡主乃是西楼出了名的天才,在西楼便久负盛名,没想到来帝城这么几天而已,便引了西楼入城,陷害本世子,这出戏真是精彩呢!” “逸世子,你”花梨刚要说话,凤逸却打断了她,笑道,“花梨郡主,本世子该让西楼的人和你对质吗?” 花梨不自觉的瞥了一眼四周,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凤逸冷笑,“郡主别看了,听闻郡主曾经身边有个贴身丫鬟叫青柠,如今她在安平王府,不如本世子把她找来让郡主认识认识?” “青柠?”花梨似乎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就冷笑道,“逸世子如果和西楼没有关系,怎么会听说过本郡主身边的婢女?” “那就和西楼有关系了吗?”凤逸失笑,对花梨说道,“大皇子妃,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否则,本世子证明你是奸细的证据可多的是。” “哦?那逸世子为何不拿出来让陛下惩治我?”花梨问道,连旁边的凤锦洵也微微抱紧了她。 凤逸握着花儿的手,走到花梨面前,笑着说道,“大皇子妃毕竟是西楼的人,顾念母族人之常情,加上这件事涉及邦国和睦,凤逸不愿意走到如此地步而已。” 大殿上忽然静的针落也能听见,再没有一个人说什么,凤逸说的对,仅凭花梨随便一说就想陷害一个世子,这实在异想天开,但若真是深究,似乎花梨会为花家做些什么的可能性更大,但如今西楼花氏强大,自然是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皇上咳了两声,沉着脸问道,“梨儿还有什么要说?” “我说了父皇与诸位大臣有不信,说了有什么用?”花梨冷冷淡淡的说道,倒是完全不顾及皇帝的面子。 大殿上一众人也不敢说话,皇帝又咳了两声,说道,“没事诸爱卿就先退下吧。” “是。”大臣们点点头,一个个都准备着离开,不过整个事情丞相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这点儿还让凤逸吃惊了一下,但此时也没有心情去顾虑这些。 他刚要牵着花儿转身离开,皇帝便冷声说道,“逸儿,你留下!” 凤逸没说话,李清风还在皇帝身边,虽然没有出现,但绝给的消息绝不会错,他便也留了下来。 凤涟有些担心,花儿更是紧紧握着他的手,他转身对凤涟说道,“奶娘现在还被软禁,阿涟,先回去看看奶娘,我没事。” “哥哥,你”凤涟始终还是担忧,皇帝皱了皱眉,凤逸的手放在凤涟头上,安慰般摸了两下,道,“没事,放心。” “好。”凤涟点点头,终于还是离开大殿回去,奶娘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她必须回去看看奶娘。 皇帝转身离开,凤逸牵着花儿也跟了上去,花儿依旧留在御书房,凤逸便跟着皇帝进了暗室,还没有说什么,李清风便摇着扇子一派风流的出现,说道,“好巧啊逸世子,又见面了。” 凤逸也笑道,“是啊,好巧,风月间的主人竟然能藏在皇宫。” 皇帝皱了皱眉,他也看出来两个人不但认识,还知道对方身份,冷声说道,“逸儿,李公子说你和凤帝有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逸看了皇帝一眼,冷笑,“我这些年做些什么父皇不是一清二楚,和凤帝有没有关系父皇不知道吗?” 凤逸如今顶嘴的厉害,皇帝每次都被他气的不知所以然,怒道,“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父皇这都不知道的话以后还是不必辛苦派人监视儿臣,没有用。” 凤逸嗤笑,对皇上再无半点儿客气,奶娘的事别人也许只是想拿奶娘威胁他,但他很清楚皇帝不一样,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先什么都不管杀了奶娘,若不是秦景深出手拦下,绝他们不便对皇帝出手,此时回来奶娘已经是一具尸体。 皇帝的怒气更甚,李清风却在一旁看笑话,凤逸又说道,“李公子若是有闲心笑不如回去好好经营风月间,本世子若是真的和凤帝有关系,怕风月间很快不保啊。” “劳烦太子殿下记挂,本公子自然是记得殿下让凤帝出手毁了风月间在白城的暗桩。”李清风嘴上说着,但似乎完全没有一点儿在意或者生气,无论他想做什么,风月间是天下第一情报,普通人绝不可能任由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付之东流,他却毫不在意,凤逸从不想节外生枝,李清风既然对风月间都不在乎而执着于他,必然有什么更重要的目的,与其一步一步的看他蹦哒,不如直接毁了算了。 皇帝被他们两个忽视了许久,这才怒气冲冲的接上话,质问凤逸,“你和凤帝到底有没有关系!” “没有。”凤逸淡淡的说了一句,“凤殿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不过是花钱买凶而已。” “哦?传闻请凤殿出手价格不菲,不知太子殿下如何拿的出价钱?”李清风这人一直在笑,但任何人都能听出他的不怀好意。 凤逸回道,“那也要看对手什么身价,以风月间的身价,凤殿并没有要太多。” “太子殿下是说凤殿看不上风月间吗?”李清风扇子摇了一下,问道。 凤逸反问,“该看得上吗?” 李清风也不生气,哈哈一笑,道,“太子殿下好口才,不过就算凤殿看不上,不过天下第一情报的情报从未有误,殿下,您和凤帝到底是什么关系?” 皇帝的眸子也转过来看着他,朱公公还一直站在旁边,虽然三个人都当他没有存在,他却此时适时的插了一句话,道,“陛下,太子殿下已经说了没有,殿下也算老臣看着长大的,陛下万万不可相信外人挑拨与殿下生了嫌隙啊。” 皇帝的目光移向朱公公,朱公公低着头,他是皇帝的心腹,皇帝最是相信他,又看了看凤逸,想了半天,道,“好,既然宸儿说了,父皇就相信你和凤零没有任何关系。” 凤逸心里冷笑,自己的儿子他不相信,外人倒是说什么信什么,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朱公公,朱公公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是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了,朱公公最是了解皇帝的脾气,也一直向着他,恐怕他再多说什么皇帝便又要生气了。 见凤逸眨了下眼睛,朱公公就心觉不妙,刚要开口,凤逸就抢先说道,“父皇既然信了儿臣和凤殿没有关系,也该信儿臣说的吧?” “你想说什么?”皇帝沉着脸问道。 凤逸看了一眼李清风,今天他倒是把倒打一耙用的熟练,对皇帝说道,“李公子,根本就不是风月间的主人。” “你说什么?”皇帝看了李清风一眼,复而又问他。 李公公眼皮跳了跳,果然凤逸笑了笑,说道,“儿臣是说,李公子冒充风月间主人,欺骗父皇,还妄图诬陷儿臣。” 李清风却一直在笑,没有任何一点儿紧张的意思,不过手中的扇子却是摇的快了,皇帝便替他问道,“为什么?” 凤逸随意的说道,“风月间主人武功高强,方可在江湖上立足,李公子可是有一点儿武功?” 皇帝听完这话狐疑的看着李清风,李清风摇着扇子说到,“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本公子的武功不是在您那里存着?” 朱公公都被他们搞得迷糊了,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又听从李清风的话怀疑凤逸,便替凤逸说”道,“李公子开什么玩笑,太子殿下怎么会存您的武功?” 朱公公到底向着凤逸,凤逸点点头,也无辜的问道,“李公子的武功怎么会在我这里?” 李清风终于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这种时候皇帝再不相信自家太子相信别人也太说不过去了,即使皇帝是真的觉得凤逸有可能会下毒夺了李清风内力,但李清风既然没用,又掌握着凤逸太子身份的秘密,趁早除掉也没什么不好。 李清风自然能看出皇帝心思的变化,一脸无辜的看了凤逸一眼,见着几个人算是不打算放过他了,只好摊手拿出一个玉佩,说道,“既然陛下不信我风月间主人的身份,那这个陛下总是认得的吧?” 皇帝接过玉佩,这个玉佩和凤逸之前看到的有些相似,但也有明显不同,这块环形玉佩中间挂着一块琥珀,琥珀正中是一个极小的红点儿,不仔细看的话像是小点儿,但仔细看起来,那却是南疆皇室图腾,龙蛇。 凤逸勾唇冷笑,他的真实身份,比风月间主人更神秘的身份终于是让他自己说出来了,李清风摇着扇子收回玉佩,摇摇晃晃的说道,“呐,本来也不想暴露身份,不过陛下既然怀疑,让陛下清楚也好。” “南疆王族?”凤逸问道,声音很轻,但他越这么轻的说话,越是认真的时候。 李清风点点头,似乎毫不在意,依旧笑眯眯的说,“太子殿下见笑了,不知道此时皇上愿不愿意相信我所说的,太子殿下和凤殿有关系?” 朱公公一惊,南疆王族忽然出现,凤逸和南疆没有牵扯,这个人却摆明着冲着凤逸来的,眼看皇帝就又要相信,朱公公立刻说道,“陛下,南疆此时进我帝城,居心不良啊!” 皇帝愣了一下,看了朱公公一眼,又看了看眼前的凤逸和李清风,似乎忽然明白过来,问道,“不知李公子是南疆王族哪位公子?” 李清风其实明白,真实身份暴露便不可能陷害凤逸,一家人总比一个外人亲,他也不恼,笑眯眯的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过是父王不成器的儿子罢了。” 南疆王族有一少主,南疆王从小宠着,这少主便越长越不成器,整日里寻花问柳纨绔不化,南疆和天凌隔绝,从未有什么消息传出,这件事却是许多人知道,可见这少主到底能胡闹到什么程度。 但即使如此,李清风是南疆王室的少主,天凌便绝对不能对他做什么,他来到天凌南疆肯定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免不了节外生枝,皇帝不得不说道,“没想到是南疆少主,天凌倒是招待不周了。” 李清风无所谓的笑笑,说道,“是我自己不愿说,和陛下没有关系。” 皇帝点点头,李清风又说,“陛下也不必说出我的身份,不过我与太子殿下甚是投缘,不知可否随太子殿下居住安平王府?” “这”皇帝犹豫了一下,李清风笑道,“陛下大可宽心,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太子殿下真实身份。” 皇帝有些动摇了,刚看了凤逸一眼,凤逸便笑道,“当然不可。” 皇帝的脸倏的沉下了,朱公公立刻打圆场,道,“陛下,李公子是南疆少主,却诬陷太子殿下,恐怕别有用心,老奴看来” “朱公公多虑了,”李清风笑的如沐春风,说道,“首先我并未陷害逸太子,只是太子殿下不承认罢了,其次我也并未针对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动了风月间我也该报复报复罢了,但我说和太子殿下投缘也是真的,真心想和太子殿下交朋友罢了。” “南疆少主你不是以为这里是南疆,想随便交朋友就可以交的吗?”凤逸笑道,却带着淡淡的讽刺。 “是吗?那真是” 李清风话还没有说完,暗室门却忽然打开,没有经过皇帝允许从来没有任何人进来过这里,皇帝立刻愣了一下,甚至凤逸都愣了片刻,却只见红衣的女孩儿站在门口,纯粹的眸子没有任何表情,突兀的打断了他们几乎漫无边际的谈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七章 你曾忘记我 李清风话还没有说完,暗室门却忽然打开,没有经过皇帝允许从来没有任何人进来过这里,皇帝立刻愣了一下,甚至凤逸都愣了片刻,却只见红衣的女孩儿站在门口,纯粹的眸子没有任何表情,突兀的打断了他们几乎漫无边际的谈话。 花儿捏了捏手指,她第二次觉得自己可能错了,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从前她想做什么就直接做,后来开始听凤逸的话,不做不该做的事,尽量去学着不惹出祸端,可如今她还清楚的记得凤逸身上带着病,从白城日夜兼程回到这里就没有休息一下,可却在里面说了很久很久的话,久到花儿等不及了。 她站在门口,低声叫道,“一哥哥” 皇帝的脸都变了,擅闯暗室似乎比擅闯皇宫更让皇帝害怕,毕竟里面藏着天大的秘密,皇帝的伪装,太子的身份,任何一件被发现都是天大的事,这个女孩儿却随意发打开了暗室的门,而且,暗室外面,到处都是被她打伤的侍卫。 皇帝怒道,“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即刻处死!” 凤逸立刻走到花儿身边握着她的手,花儿的手冰冰凉凉的,花儿的眸子很纯粹,凤逸却能轻易看出她觉得自己错了,她从不觉得自己做的任何事本身有错,只是似乎伤害了他,她便会认为不对。 花儿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尽管皇帝说立刻处死,她也无动于衷,只是认真的看着他,似乎希望他原谅。 凤逸安慰般捏了捏她的手指,对皇帝说道,“父皇息怒,花儿只是担心儿臣的安全,没有恶意的。” “担心你的安全?”皇帝冷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被发现是什么后果?” “儿臣知道。”凤逸低头,奶娘曾说过花儿这样冲动的性子必定惹祸,而这件事是便是花儿莽撞了,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弥补,也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改变的,皇帝势必是要除了花儿的。 皇帝沉着脸,看了李清风一眼,也不对他客气了,说道,“少主还是先回去吧,今日的事,还请少主最好不要多言。” “我知道。”李清风也难得认真起来,临走看了花儿一眼,对皇帝说道,“想必花儿姑娘是真的担心太子才这么做的,太子身体本就不好,奔波劳累,本该回去休息的。” 皇帝没有看他,他便自己离开,该说的他都说了,便也不再多言。 皇帝的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此时皇上已经带着几人出了暗室到了御书房,凤逸便跪下说道,“皇上,花儿只是因为我的身体,才擅闯了暗室” “够了!”皇帝打断了他的话,怒道,“你维护她多少次了,她闹出的事还不够多吗?” 花儿着实不顾忌,她失去记忆,心思单纯,自己觉得该做就做,若不是为了凤逸她也不至于做这些,见凤逸为她跪下,她不明所以,眸子瞬间冰冷,手里的冰蚕丝便涌了出来,直直奔着皇帝而去,凤逸立刻开口,“花儿,住手!” 花儿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收回了手,但皇帝已经看见了,怒极反笑,“好啊,她倒是敢做,逸儿,如今你是越发任性,连身边的人都敢对朕动手了?” “陛下,世子确实身体有恙,这才”朱公公知道这是大罪,立刻开始求情,皇帝却不吃这一套,一心要除掉花儿,冷声说道,“够了,今天这个女孩儿必须死,逸儿,你给朕回去思过,再有下次,朕连你一起罚!” 朱公公怜惜的看了花儿一眼,她年纪不大,也是个好女孩儿,一心一意只有凤逸,这是谁都看个出来的,但闯了暗室,换谁皇帝都不可能放过,只能让他不重罚凤逸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奈何凤逸却不同意,对皇帝说道,“皇上,花儿与我有救命之恩,您若是要杀花儿,便先杀了我。” “凤逸!”皇帝大怒,朱公公立刻去劝,“陛下息怒,世子年纪小不懂事,如今还生着病,不如让世子先回去休息,这件事容后再议。” “朱福,你到底是谁的人?”皇帝冷眼看了朱公公一眼,朱公公浑身一寒,立刻磕头说道,“奴才自然是陛下的人,一心为了陛下。” “那你就给朕退下!”皇帝冷声,朱福也不敢多说,但见凤逸还执拗的跪在那里有些担心,凤逸的性子他太清楚了,固执的很,他既然不愿意,肯定不会让皇帝伤到花儿,这样免不了被皇帝罚,想到这里,朱福还是冒险去扶了一下凤逸,低声说道,“逸世子先起来吧,花儿姑娘这件事确实不对,世子不必和陛下生气。” 皇上冷眼看着,没有说话便是默许让凤逸起来,但凤逸固执,淡淡的说道,“陛下,花儿是我的人,我不会看着花儿死的。” 花儿握着他的手,似乎终于开始明白怎么回事,她看着他,低声的说道,“一哥哥” 凤逸轻声说道,“别怕花儿,没事。” 花儿从不知道怕是什么,只有在凤逸受伤的时候,只有在觉得伤害了凤逸的时候才会有有害怕的情绪,而此时她忽然有些害怕,并非怕自己会如何,而是隐约觉得她似乎给凤逸带来了天大的伤害。 皇帝气的摔了一旁的书,对门外喊道,“来人,把她给朕带下去,带逸世子回去,不许踏出王府一步!” 御林军终于是不再犹豫,朱公公想去劝也没法开口,眼看着一群御林军围着凤逸和花儿,几个人便上去把花儿拉开,花儿的手握着凤逸,虽然没有出手伤人,但也没有任何想要松开的意思。 凤逸终于从皇帝面前站了起来,皇帝以为他想通了便好,正在气头上,冷哼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凤逸却看了花儿一眼,问花儿,“能从这里出去吗?” 花儿眨眨眼,不明所以,纵使被人扯着也还是听他的话没有动手。 凤逸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花儿带我离开这里吧。” “凤逸!”皇帝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不但违背他的意思竟还想着直接逃走,皇帝只差没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了,连朱公公也担心的皱了皱眉。 凤逸却说道,“皇上,花儿不能留在这里,等我带花儿回去,再来向皇上请罪。” “凤逸,你给我回来!”皇帝拍着桌子,却见花儿手腕翻了翻,便出现无数银丝,御林军都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银丝便像是雨丝一般飞过,在这些人脖子上瞬间留下伤口,鲜血便流了出来,御林军立刻去捂着脖子,以花儿的武功,就是再来个三倍的人也可以毫不费力的带走凤逸,然而她还是没有真的杀人,伤口看上去恐怖,但花儿控制着力道,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被杀。 皇帝就眼睁睁看着花儿揽着凤逸离开,桌子几乎拍碎,看着倒了一地的御林军,也不敢派人光明正大去安平王府抓人,更担心有心人趁机伤害凤逸,只能对朱公公说道,“你立刻派人去安平王府守着,那女子一出现,给朕就地处决。” “那世子”朱公公有些为难,看得出来凤逸是绝不可能让皇帝杀了花儿的,而且别人不清楚他们去清楚凤逸身边绝的实力,凤逸不想的话,没有人抓得住花儿。 皇帝冷哼,“那女孩儿单纯,你们骗骗她就是,至于凤逸,处决了那个女孩儿之后,把他给朕带回来。” “是,陛下。”朱公公无奈的叹了口气,立刻出去安排。 凤逸刚刚回到王府,就看见王府门前还站着一群守卫,本是因为之前奸细的事守在王府,听闻没事正要离开,凤逸便带着花儿回来,他们便也顺势行了个礼。 凤逸懒得理他们,刚刚进门,奶娘便迎了出来,立刻上下打量着凤逸,眼里蓄满泪水,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逸儿?都是奶娘的错,差点儿连累了你们。” “我没事,奶娘别担心。”凤逸安慰了一下奶娘,便问道,“奶娘可有受伤?” “没事,奶娘没事。”徐姑姑擦着泪,见凤逸真的没事便也放下了心,笑出了声来。 凤逸笑道,“奶娘先回去休息吧,我和花儿刚回来,还要休息一会儿。” “好好好,你身子虚,快回去休息一会儿,花儿也赶紧回去吧。”徐姑姑高兴的带着他们进去,一边还自己看看凤逸和花儿这些天有没有瘦了,因为这些天担惊受怕,她看着看着便又流下了眼泪。 清逸居里,绝已经等在房间,见凤逸回来,立刻单膝下跪,恭敬的道,“主上。” 凤逸坐下,头疼的厉害,从江南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一下,他身子弱,本就撑不住,又在皇宫里争辩许久,若不是还有些事,此时他早就该休息去了。 他微微咬了下唇,闭上眼睛又睁开,秋水般的眸子平静,但其中幽深而黑暗,绝担心的问道,“主上,您的身体” “我没事,”少年的声音也如秋水,冰凉而深刻,他淡淡的说道,“西楼的人呢?” “西楼花落,已经来帝城了。”绝回答道,“不过主上,花儿姑娘她” “去找花落,我要的条件让他好好考虑清楚。”少年没有理绝未说完的话,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说道,“父皇的人跟来了,不要让他们发现。” “属下清楚。”绝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消失在房间。 花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张的厉害,冰冰凉凉的手上竟沁出冷汗,额头上也开始冒着汗珠,她白皙的小脸显得有些狼狈,凤逸一如既往的揉她的头发,轻声说道,“别怕花儿,不要乱想。” 花儿一直不能多想的,只要她多想什么,脑子便会如炸开了一样疼,而此时,她纯粹的眸子里含着倔强,她想知道一哥哥到底想做什么,那样的害怕很深刻,让她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怀疑自己如今的生活状态是不是对的。 见花儿眸中固执,凤逸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抱着花儿的身子,把她抱在怀里,而这次花儿却没有主动去抱他,她还在倔强的试图寻找自己的记忆,咬着唇,唇边便有了血色,凤逸把她拉开半步,轻轻的吻在她的唇上,凤逸是第一次主动吻花儿的唇,花儿亲了他无数次,他贴在她唇上,轻声说道,“花儿,没事的,你什么也不用想,一哥哥会保护你。” 花儿抬头看着他,少年的眸子平静,浅浅淡淡朦朦胧胧看不清楚,但花儿却心疼的厉害,她低声说道,“对不起,一哥哥” “没事,花儿,”凤逸摸着她的头,淡淡的笑了,一如以往每次都那么温柔,“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他对花儿说道,“花儿,你想回家吗?” 花儿认真的看着他,这是他问过的问题,当时花儿没有好好回答,这次她便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我不想回家。” 凤逸看着她,花儿认认真真的说,“我知道,花儿没有记忆,可是,如果家对花儿很重要,花儿一定会记住。” 花儿的眸子里的纯粹在点点消亡,慢慢换上一中叫做执着的东西,它看着他,声音一如刚来时一样淡,说道,“一哥哥,我觉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了你。” 你对我很重要,花儿很想告诉他,她是没有记忆,可不代表她没有心,世上所有能够忘却的事都是不曾真正放在心上,真心实意放在心上的人和事,纵使粉身碎骨,她怎么舍得忘? “花儿,你该回去的。”凤逸轻声说道,花儿知道这个结果,认真的看了他很久,他的手从花儿的头发上顺下,花儿依旧没有挽发,还是他梳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头,他对花儿说道,“你忘记过我。” 花儿的眸子愣了一瞬,凤逸把她抱进怀里,低低的说,“花儿,你忘记过我。” 这样的话如一记天雷劈在花儿处变不惊的心上,她半晌儿不再说话,只是贴在他怀里,凤逸说道,“那时我还不是一哥哥,花儿也不是我的花儿。” 花儿静静的听着,他说,“花儿,我是你一眼过后的路人,你却是我很多很多年里唯一的光彩。” “我想保护你,或者说,仅仅想看看你。” “一哥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花儿贴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说的话平静,却好像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情绪,然后她又说道,“我现在是花儿。” “好了花儿,”凤逸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如今的花儿是我宠着爱着的妹妹,我等着她回来。” “一哥哥”花儿固执的看着他,看着他温柔如水的眸子,他白皙的指尖放在她的发上,她走上前去,认真的吻在他唇上,片刻后放开,说道,“一哥哥,可我爱你啊” “花儿,你不懂”凤逸揽着她,轻笑着给她捋顺头发,果然他还是没有教好,花儿还是会随随便便的就说了爱。 花儿的目光依旧坚定和纯粹,凤逸便轻轻笑着揽过她,花儿抱着他的腰,他轻声说道,“花儿,先睡一会儿吧。” 花儿点点头,乖巧的趴在他怀里,最终还是一句话也不多说,乖乖的闭上眼睛,就像当初在皇宫出来拖着他就睡着了一样,纵使她此时深刻的体会着心痛的厉害。 ------题外话------ 题外, 之前有一个注释忘记说了, 关于“西凤酒,”西凤酒古称秦酒c柳林酒,是产于凤酒之乡的陕西省宝鸡市凤翔县柳林镇的地方传统名酒,为中国四大名酒之一。始于殷商,盛于唐宋,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有苏轼咏酒等诸多典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八章 天才之嫡女 少年将睡着的花儿抱到房间里床上,青柠还在房间里等着,凤逸小心的给花儿盖上被子,回头看了青柠一眼,青柠立刻低下头,凤逸问道,“奶娘为什么没有去找蓝烬?” 青柠立刻跪下,说道,“奴婢不清楚,可能是当时皇上的人来的太快,奶娘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凤逸淡淡的问道,“还是你对奶娘下了药?” 青柠浑身一抖,咬了咬唇,说道,“奴婢不敢。” “西楼花梨的贴身婢女,有什么不敢的?”凤逸冷笑,随意的说道。 青柠猛然抬起了头,声音也不再战战兢兢,平静的看来熟睡的花儿一眼,问道,“世子都知道?” “你觉得我不知道?”凤逸反问,讽刺一般看着青柠。 青柠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别无选择,但对徐姑姑下的药只是让她多睡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坏处。” 凤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淡淡的说道,“我知道,否则你就没命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世子,郡主是西楼的,她必须回去。”青柠抬头看着他,坚定的说道。 “所以你暗中帮着大皇子妃?”凤逸问道。 青柠低下头,一五一十的说道,“大皇子妃想要帮大皇子夺位,必须借助西楼的力量但她又想报复西楼,所以便引西楼的人来找郡主,自己则借机除掉世子,利用世子控制失忆的郡主。” 凤逸挑眉看着她,青柠继续说到,“我见郡主对世子情深意重,世子也宠爱郡主,担心世子不愿意送郡主回去,故而只能顺水推舟,出此下策,只要大皇子妃控制了世子,我已经和花落少爷通信,少爷倒是自然会带着郡主离开。” “花儿必须回去。”凤逸淡淡的说道,他从未想过不送花儿回去,带花儿去江南虽然有让西楼的人扑空的意思,但他只是想告诉西楼,在他的地盘上,只要他不同意,没人带的走花儿,想要带走花儿,必须给出足够的价码,可花儿的记忆只有西楼才能恢复,花儿是西楼的王牌,就算凤逸没有刻意让大皇子妃看见,西楼也绝不可能放弃找花儿,与其到了那时,失去记忆的花儿变得被动,不如这时能以足够的价码来恢复花儿的记忆。 青柠一直以为凤逸是不想花儿回去的,此时也有些惊愕,低声说道,“世子,郡主是王上精心培养的利器,王上根本不可能放弃郡主。” 青柠叹了口气,花儿的武功极高,甚至如今她们看到的都不一定是花儿的全部,她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样样精通,这些都是西楼花氏对从小便天资聪颖的嫡女十多年的培养,花氏野心不小,花儿便是花氏的一柄利剑,从来没有一个将军还没有出征就丢了剑。 凤逸没再说话,青柠是花儿身边的人,凤逸便不可能伤害她,他也知道花儿作为花氏的天才,在花氏受尽荣宠,他从来不必担心花儿回到花家会受到什么委屈。 青柠依旧跪在原地,凤逸却转身出去,绝端着药出现,他伸手接过,眼睛都没眨的喝了那一碗黑漆漆的药,问道,“花落呢?” “他进宫了。”绝回答道,似乎也有些无奈的与其。 凤逸点点头,把碗递给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西楼花氏尚武,虽居住于穷乡僻壤,但起商业盐铁发达,百姓勇猛好战,加上与北域这些年马匹买卖,一个小王国国库甚至比得上如今的天凌,更为可怕的事西楼的军事发展极好,除此之外,西楼向来盛传嫡女花梨,杀人武器,三岁习武,十岁便在西楼境内没有任何对手,熟读兵法,精通布阵,而且此人没有任何感情,杀人从未手下留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完美的无可挑剔,有她一人,胜十万大军。 天凌皇室衰微,如今根本没有实力或者说精力和西楼不和,故而西楼小少爷花落觐见,皇帝便万般重视,立刻设宴招待,到了晚上皇宫里国宴就已经准备好,皇上以及所有大臣都要参加。 皇帝看着凤逸若无其事的带着刚刚睡醒不久的花儿出现,眼里的怒气根本遮不住,朱公公也有些担心,示意凤逸收敛一点,凤逸却看也没有看他。 花落是最后进来的,他看上去不大,却穿着深紫色的衣服,显得很是成熟的样子,俊秀的脸上似乎罩着万年不化的冰霜一般,沿途走过能把人冻起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目不斜视,仿佛多看别人一眼都是侮辱了他一般。 他走到大殿中央,对着皇帝行礼,说到,“西楼花落,参见天凌吾皇。” “花落公子快起来,”皇帝笑着说道,见花落站起来,问道,“不知道花落公子此时来天凌所为何事?” “不敢,西楼是来请罪的。”花落低下头,一字一句严肃而又平淡的说道。 皇帝愣了一下,众位大臣也有些不解,交头接耳的说着话,皇帝问道,“西楼何罪之有?” 花落看来一眼坐在女子席上的大皇子妃,说道,“西楼嫁与天凌的女子并非西楼花氏嫡女花落,而是庶女花妍。” “什么?” “西楼这是什么意思?”一位老臣站起来怒道,用庶女代替嫡女,将天凌的面子放在何处? 花落却只是平静的说道,“并非我王不愿送出嫡女,一来天凌并无太子,二来西楼嫡女花梨郡主数月前失踪,我王迟迟找不到郡主,又恐耽误和亲日子,这才无奈之下派庶女花妍前来和亲。” 西楼和亲的日子确实晚了许久,这么说似乎也没有问题,不过欺君到底是欺君,有些老臣看不下去,便质问道,“西楼是欺我天凌无人吗?本该是嫡女和亲却擅自换为庶女。” “西楼自然不敢欺骗天凌,只是实在无奈才出此下策,三小姐花妍和五小姐花梨郡主在西楼同样受到父王的喜爱,并未有任何不同,除此之外,西楼此次前来接回郡主,愿为天凌献上西楼东方三座城池,加之铁矿三处,北域良马百匹,黄金白银各万两作为赔礼。” 这价格绝对是天价,几位老臣忍不住犹豫了一下,皇帝却疑惑的问道,“你说接回郡主?” 花落点头,看向凤逸身边的花儿,皇帝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顿时一凉,花落说道,“逸世子身边的女孩儿便是我西楼花梨郡主,郡主失忆流落帝城,被逸世子收留,西楼这些礼物,也是为了感谢逸世子的收留照顾之恩。” 皇帝的目光立刻转向凤逸,如果花儿是西楼的花梨郡主,那就是西楼将要知道凤逸是太子的身份,而且他还不能杀了花梨,这个秘密告诉狼子野心的西楼,他根本就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此时更加后悔没有一早想办法除掉花儿。 他还没有想完,一旁的花落便问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天凌虽未有太子,但西楼如此做法实在欺人太甚吧?”皇帝冷了声音,一时间眸子幽深,一群老臣都觉得是看错了,他们那个不惹事的皇上一般遇到这种事都是立刻答应,二话不说的,如今似乎有不愿意的意思。 花落说道,“西楼却有苦衷,求皇上原谅。” 皇帝被他噎了一下,总不能说就不原谅,天凌皇室无法掌权,根本没办法与西楼抗衡,皇上正在犹豫,丞相便终于出来说话,说道,“皇上,老臣以为无论是西楼三小姐还是花梨郡主,西楼和天凌已经和亲,不必因小失大,郡主本就是西楼之人,我天凌自然不该强人所难。”皇帝气的肺都快炸了,丞相却在此时起哄,凤逸算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早上丞相没有和其他人一起陷害他,没想到是秦景深竟能骗得自己亲生父亲在这里等着他,凤逸敢确定秦景深绝不知道他的太子身份,看来他一早就告诉丞相诬陷没有证据不可能致凤逸于死地,只要把花儿送走,想杀一个没有武功的凤逸还不是信手拈来。 秦景深倒是早就知道了花儿的身份,说是骗丞相,但其实也算不上骗,毕竟他即使不知道凤逸的真实身份,也清楚花儿离开后皇帝根本就不可能放过凤逸,那是西楼郡主,好好一个筹码说没就没了,换谁谁也生气。 皇帝气的极了,连丞相都话也不想听,怒道,“西楼欺人太甚,怕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 “皇上多虑了,西楼绝对有诚意。”花落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之后又补充道,“花落来之前父王一再交代带回郡主,郡主是父王的掌上明珠,父王自小就为了郡主不惜一切代价,望皇上三思。” 这话明显就是威胁,但皇帝却还不能说什么,丞相立刻给皇帝台阶,道,“陛下,天凌泱泱大国,不必咄咄逼人,西楼王担心女儿,既然与天凌并未有什么大事,不如将郡主还给西楼便是。” 皇帝沉着脸不说话,一群大臣看着丞相的眼色,立刻跪下请命,大声说道,“求陛下将郡主还给西楼,以证泱泱大国国威。” 皇帝的脸更沉了,若有若无的看着凤逸,凤逸却稳如泰山一样坐着不动,花儿的手在桌案下紧紧捏着他的手指,凤逸却没有反应,皇帝压下怒气,咬牙说道,“好,既然诸位爱卿都这么说,朕自然也不会不讲道理,便将郡主还给西楼。” “多谢天凌吾皇。”花落不卑不亢的说道,在他身后几个西楼的使臣也跟着他说道,皇帝摆了摆手,实在不想多说,便示意他们去带花儿离开。 花儿的手依旧紧紧捏着凤逸,没有任何想离开的意思,花落走到花儿面前,恭敬的说道,“郡主,跟我回去吧!” 花儿转头看了看凤逸,眸子里忽然出现的无助看得人心疼极了,凤逸从未见过花儿这样,凤涟更是第一次知道花儿的身份,她很清楚花儿在凤逸身上放了多少心思,便担心的看着花儿和凤逸。 过了许久,凤逸才抽出了手,对花儿说道,“回去吧花儿。” “一哥哥”花儿这么叫他所有人都知道,凤涟更是不忍心了,凤逸许多事不喜欢说,可他心里有花儿,凤涟看的清清楚楚,也担忧的开口,“哥哥” 凤逸没有说什么,花儿也明白他不会说什么了,他决绝的很,她如今也一直很听凤逸的话,便渐渐松开了他的手,凤逸刚刚垂下眸子,她便忽然回头,像是之前在大殿上一样,忽然吻上凤逸的唇,又啃又咬的,根本称不上吻,凤逸这次没有反抗,安静的闭上眼睛,花儿抱着他很轻很轻的说道,“一哥哥,等我想起了你,就回来找你。” 周围的老臣已经见怪不怪,花落和身后一群老臣却惊掉一地下巴,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郡主,我们走吧。” 花儿转过头,一如当时凤涟想的一样,她护着他们纯粹,转身离开一样纯粹,没有丝毫犹豫,连国宴也不参加了,跟着花落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跟这里的人没有任何感情,也包括凤涟。 正主儿走了国宴自然不欢而散,凤涟刚想跟着自己哥哥离开,凤逸却对她说道,“你先回去,哥哥有点儿事,先不回去。” “什么?”凤涟疑惑的问道。 凤逸看了一眼花儿离开的方向,凤涟是知道的,哥哥心里一定会难过,便也不再要求和他一起离开,低声说道,“那我先走了,哥哥早点儿回来。” “嗯。”凤逸点点头,便没有多说什么。 凤涟以为凤逸会一个人去哪里散散心,可凤逸却没有难过的时间,不等皇帝说就跟着皇帝走进御书房暗室,朱公公叹了口气,他跪下认错,“儿臣向父皇请罪,任凭父皇责罚。” 皇帝沉着的脸可以滴出墨水,朱公公担忧极了,立刻跪下求情,“陛下,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太子殿下身体不好,陛下若是再罚了殿下,只会得不偿失。” “你早就知道花梨的身份?”皇帝没有理朱公公,冷声问道。 凤逸点头,说道,“是。” 皇帝不再说话,朱公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片刻,皇帝说道,“你跟朕过来。” 朱公公有些奇怪,凤逸便起身跟着皇帝离开,天已经完全黑了,皇帝也没有带其他人,凤逸跟着皇帝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一处破旧宫殿,甚至他也没有来过,朱公公担心极了,问道,“陛下,这是” 皇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便不敢说话了,皇帝推开门,朱公公和凤逸跟上,不过刚进去,就感到冰冷的寒气,此时已经五月,他们穿的衣衫薄,寒气便直接进入身体,朱公公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凤逸,却什么也没有说。 旧宫下有一处暗室,竟然建立在地下,凤逸跟着皇帝走进,只有走进去才能看见,那暗室竟然完全用冰砖砌成,从上到下均是厚厚的冰层,暗室中间放着一口冰棺,能够轻易看冰棺里的人,凤逸愣了一下,皇帝说道,“这是你母后。” 凤逸对母后应该是有记忆的,可因为当年许许多多的事,他便渐渐把母后遗忘,如今早就已经忘了母后的样子,第一次看见他的生身母亲,慕容灵传闻是江南出了名的美女,美貌天下无出其右,即使已经离世多年,因为冰棺的原因此时容貌也没有什么变化,她穿着浅蓝色衣裙,即使没有睁开眼睛,依旧看得出她倾世无双的美貌,凤逸和她三分相似,皇帝也看着女子,过了许久,对凤逸说道,“你跪下!” 凤逸便也不看冰棺里的慕容灵,听话的跪在冰棺旁边,地上的冰隔着衣摆接触他的膝盖,一时间寒气便直直涌了上去。 皇帝说道,“任性妄为,不识大体,你就在这里向你母后请罪。” “皇上,太子殿下的身体”朱公公还没有说完,凤逸便淡淡的说道,“儿臣遵旨。” 皇帝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朱公公立刻走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腕把脉,片刻后担忧的说道,“殿下,你这是何苦,你的身体熬不住” 他收回手,看了一眼慕容灵的冰棺,对朱公公说道,“父皇说的本来就没有错,但我不能看着花儿出事。” “殿下,你也不能这么和陛下作对,”朱公公叹了一口气见四下无人,便低声对他说道,“您身子骨弱,陛下本就不满,如今一再违逆陛下,对您只是有利无害。” 凤逸抬头看了他一眼,朱公公叹气,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殿下,其实皇上想制造一个太子并不难。” “因为我不能让他满意?”凤逸失笑,朱公公对他好,他也是知道的。 朱公公叹气,说道,“您太任性了,皇上控制不了您。” “亲生儿子是拿来控制的?” 朱公公顿了一下,对他说道,“殿下,在皇室便是这样啊。” “我知道了,”凤逸点点头,竟带着笑容,朱公公不知道他为何要笑,没有任何讽刺,也没有苦笑的意思,似乎真的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而笑,朱公公不忍,想上前扶他起来,说道,“殿下,如今皇上不在,您不必过于认真。” “没事。”凤逸避开他的搀扶,说道,“毕竟是我的父皇,我该听他的话。” 朱公公也不再说话,即使皇帝不在,四周监视他们的人多的是,能说这些话不过也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就算做了什么,只要不是大错,皇帝总不至于杀了他,但擅自放了凤逸不同,放了他皇帝必然不会放过他。 本就是晚上,凤逸穿的单薄,跪在冰面上不过一会儿便浑身冰凉,冰冷像是一根根小刺从他的膝盖刺入骨髓,他忍不住便向旁边斜了一下,立刻以手撑地,本来就淡的唇色已经变的苍白。 朱公公上前扶他,叹气,“殿下,不然您先起来,向皇上道歉,趁花儿姑娘没有出了天凌带她回来便是。” 凤逸抬头看了一眼朱公公,眨了眨眼,竟是浅浅的笑了,轻声说道,“父皇抓不到花儿的。” “那你就一直在这里跪着!”皇帝忽然走了进来,显然他已经派人去追杀花儿,但都铩羽而归,此时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凤逸收回撑地的手,继续虚弱的跪着,朱公公刚要求情,不过刚刚转头竟看见凤逸直接昏迷了过去,朱公公愣了一下,对皇帝说道,“陛下,太子殿下身子太弱,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 皇帝冷冷的看来一眼昏迷的少年,也不理朱公公的话,说道“把他给朕弄醒。” 朱公公愣了一下,为难的说道,“陛下,这” 皇帝瞥了朱公公一眼,朱公公立刻遵命,走到凤逸身边,扶他起来,握着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了银针,那银针三棱,顺着他的手指刺了进去,便有血流出,苍白的少年微微皱眉,却始终没有醒来。 朱公公叹气,拔出银针刺入另一根手指放血,如此三次,少年才终于醒了过来,朱公公想给他包扎一下手上伤口,皇帝却冷声道,“不用管他,让他继续跪着!” 朱公公只好离开,不过凤逸实在是撑不住,即使刚刚放了血,不过片刻就又要昏迷,昏昏沉沉脸色苍白,已经没有力气再跟皇上说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八十九章 过不去当年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暗室的门似乎被人推开,皇帝回头,就看见太后走了进来,她身边还跟着几个黑衣侍卫,看上去便是来着不善,皇帝低头,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皇太后点点头,径直走了过去,凤逸便也硬撑着低头,虚弱的说道,“凤逸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转过头,看着皇帝问道,“逸儿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太后知道凤逸是太子的身份,凤逸当年受过重伤和太后也少不了关系,太后此时出现皇帝还是有些吃惊,但总不能对太后如何,朱公公立刻说道,“世子从撤了宴就跪着了,已经有两个多时辰,身体会撑不住,陛下刚刚说了让世子离开。” 皇上根本没说过让凤逸离开,但凤逸不能落在太后手上,朱公公便说了个谎,希望太后离开。 但太后却上前两步,看着凤逸笑了笑,对皇帝说道,“皇儿,逸儿如今实在不听话,哀家作为祖母,实在是不忍,便由哀家带走教导一日如何?” 皇上愣了一下,看着跪在冰面上虚弱的少年,犹豫了一下,竟然点了点头,说道,“母后要教导逸儿,儿臣自然倍感荣幸。” 朱公公愣住,刚要再说什么,皇帝便示意他闭嘴,他看了太后一眼,还是不顾皇帝的话说道,“太后娘娘恕罪,世子年纪尚小,如今已经认识到不对,不如让世子先回去休息” 太后看着他,等他没什么说了,才对凤逸问道,“逸儿知错了?” 朱公公看向他,心里提着一口气,只盼着他千万不敢再倔了,幸好他也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次倒也没有让朱公公为难,低头虚弱的说道,“凤逸知错。” 太后笑了笑,蹲下去亲手扶他起来,他便也顺着太后的手站起来,因为跪的太久腿疼的厉害,一时有些站不稳,太后身边的侍卫立刻上前扶着,朱公公吓了一跳,指着那些人说道,“你们干什么!” 那些人与其说扶着,不如说押着凤逸,太后不理朱公公,走上前说道,“逸儿既然认错了,哀家也不便带走,传哀家懿旨,安平王府世子凤逸不慎受了寒气,身染重疾,气息奄奄,太医无力,征集天下医师为其治病。” “母后,这”皇帝不知道太后打的什么主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太后说道,“逸儿既然知错,就该将功补过,这样一来,皇上想要的,自然会得到。” 花儿会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回来,皇上要得到的不过就是花儿,皇帝一瞬间也想明白了,以凤逸为饵,不愁花儿不上钩,太后看了眼凤逸,说道,“送逸儿回去,好好照顾,身边一刻也不能没人。” “这”朱公公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太后竟想用他来威胁花儿,花儿虽不懂世事,但对凤逸是一心一意,但凡收到这个消息,一定不顾一切的过来。 朱公公话没说完,凤逸淡笑,看着太后,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果然,认错才是错了,皇祖母,不必这么威胁我,我跟您走便是了。” “这世子这可使不得”朱公公连忙去劝,太后回头,问道,“你是觉得哀家会对逸儿不利?” “奴才不敢,”朱公公说道,想再争辩两句,却又被皇上狠狠瞪了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太后看着皇帝,显然皇帝是学到了这一招,刚动些歪心思,太后便又说,“逸儿果然不是诚心认错,皇室家丑不外扬,皇帝,逸儿由哀家照顾,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皇帝只得收了所有心思,点了点头,太后手里实力很大,如今他完全得罪不起太后,只是看了眼凤逸,似乎也有些担心,说道,“逸儿虽任性,也是朕的嫡子,是朕娇惯了,母后还要多容忍。” 凤逸刚刚已经昏迷过一次,虚弱的厉害,听见皇上的话竟有些想笑,太后挥手,示意身边的人带他离开,他腿上疼的走不动路,硬被人拖着,太后本就只是为了带他走,似乎天凌国事太后从不关心,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所要的就是他,不管他到底怎么样,只要他听话的留在皇宫,接受她安排的一切,并为她所用。 他被太后身边的人带到一处算是地牢的地方,这地方他熟悉极了,处处都是冰冷的铁链,各种刑具都蒙了尘,八年未用,本来就想到了,也没有什么吃惊,但却舌尖有些发麻,浑身都有些控制不住颤抖。 当年啊,当年,无论再过多久他都永远都忘不了,这个地方,熟悉到一来到这里就仿佛自己被全世界抛弃,再厚的衣衫都遮不住由内心深处而来的,刺骨的寒意。 “逸儿,很多年了,你长大了。”太后很慈爱,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看着一个孩子从还没有腿高渐渐长大,长成如今一副世人惊艳的样子,外人口中天下第一公子,任谁看着这个过程,十多年来都该感慨。 “多谢祖母夸奖。”他微笑,他想表现的至少看上去淡定自若,可只要稍稍注意,就可以看见他指尖微不可见的颤抖。 太后也是知道的,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疯子还在吗?” 凤逸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不知道。” 太后叹气,道,“八年了,你当年能从哀家手里离开,想必,八年来疯子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是五年前”他轻声说道,声音依旧虚弱,却似乎想起了什么。 太后失笑,道,“是啊,你亲手杀了苏倾,果然别人说的,逆境成才。” 凤逸没说话,说逆境不准确,至少那是对于年仅十岁的他来说,早已经是绝境了,苏倾不死,他必死无疑。 太后又说道,“你第一次杀人在十岁,苏倾第一次伤害一个人时也不过双十,可那时,你才三岁。” “祖母从未伤过你。”太后说道,过了许久又叹气,“可是祖母也没有救你。” 凤逸依旧不说话,他虚弱极了,但此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久以前的事,他就是想起来,都痛彻心扉。 皇太后又说道,“逸儿,你知道,祖母无心伤你,只问你一句话,从今日起重新身受重伤留在皇宫养病,可以吗?” 她果然不想伤他,只是要他再也没有自由而已,他问道,“可以见阿涟吗?” 皇太后看着他,似乎过了许久,才说道,“逸儿天生聪慧,祖母不放心你。” “也就是不可以了?”凤逸苦笑,“要我留在皇宫装病,永远不可以见任何人,皇祖母,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不用知道,逸儿,祖母不会亏待你。”皇太后叹气,希望他可以答应。 凤逸笑了笑,这十多年无解的问题,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我要呆到死吗?” 皇太后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已经表明了态度,凤逸又问,“我什么时候会死?” 太后绝不可能等着他生老病死,要囚禁他一定有理由,果然,太后说道,“你十八岁之后。” “两年?”凤逸问道。 太后点点头,说道,“逸儿,两年而已,你本也受不了疯子了不是吗?” “可疯子也是我啊,”凤逸说道,“两年不长,但对我而言被囚至死,皇祖母,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 “逸儿,你真的不愿意?”皇太后不回答他,再一次问道。 凤逸点头,竟是淡淡笑了,说道,“如果让我被囚禁两年之后死,我宁愿今日被祖母折磨至死。” 他们都清楚她的目的,太后既然带他来这里就没准备让他完好出去,若是让他被囚禁皇宫,不能见任何一个人,不能出去,即使金尊玉贵,和死也没有什么分别了。 太后也不再跟他闲话,一抬眼,立刻有人绑了他,那个他被绑了多年的铁链,双手双脚都被扣上铁链,到处叮当作响,本就是为他量身打造。 地上的有人拿来铁板,铁板是新的,上面有着细长铁针,他微微咬着舌尖,压下浑身都控制不住的紧张。可太后对他了解极了,问道,“逸儿,你怕了?” 他没说话,太后继续问道,“你可以后悔。” “我不后悔。”即使真的很怕,他还是微微咬了咬舌尖,淡淡的说道。 太后转身,抬了下手,他便被身后的人强行按着跪下,铁针瞬间穿透骨肉刺进骨头缝隙,他拼命咬唇才把痛呼咽了下去,双手因铁链被扣在头顶死死握着,白皙的手指全是血痕,触目惊心的诡异。 身后还有人押着他,适应了许久,才能强忍着抬头,一瞬间苍白的面色看得人心疼,再怎么努力也扯不出平日里淡笑,还是强自牵着嘴角,倔强的看着太后,太后微微眯眼,身后的人忽然按着他往下狠压,那铁针在膝盖里来回磨着,他忍不住轻声呻吟,太后问道,“逸儿,疼吗?” “呃”凤逸忍不住闷哼出声,身后侍卫听见太后问话更是用力按着他在铁板上磨着,他捏着手指,咬牙不敢说话。 太后坐在旁边椅子上,见他不服气,便又招了招手,有个侍卫出来,拿着长鞭,长鞭带着倒刺,呼啸着落在他单薄的身上,瞬间见血。 他被打的微微一颤,膝盖上的铁针动作,疼的几乎深入骨髓,脸色也在那一瞬白的如薄纸,再没有一丝笑意,只剩下艰难隐忍,以及越发错乱的呼吸。 长鞭一次一次落下,无论是膝盖还是背上剧痛刺激下昏迷都做不到,他身上也遍布一道道伤痕,手抖得厉害,当初他被罚了一百鞭笞都死去活来昏迷了多次,这次比起那次不知难熬了多少倍,只是却没有任何人动容,太后就那样看着,她其实是第一次这样对他,微微眯着的眼睛里,想起当年囚禁在这里的孩子。 那时伶皇后通奸案发,与他通奸之人心怀不轨,导致皇宫宫变,当她赶到的时候,伶皇后的孩子早已经不见踪影,她慌了神,立刻派人追查,也许那次事件里关心孩子的人不多,她轻易的知道当年还是贵妃的苏倾抱走了孩子,她自然不允许这个孩子落在别人手中,立刻亲自过去,只见孩子在这个地牢里,就如现在一般跪着,自然,膝盖下没有铁板,但穿着单薄,身上被打的不成样子。 那时的她虽不年轻,但绝对不老,伸手便是一巴掌,苏倾被她打蒙了,但却不愿意把孩子给她,那时候那个孩子虚弱的抬头看她,以为自己的祖母是来救他的,三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本来被苏倾恐吓不敢哭闹,此时哭的嗓子都哑了,太后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她是想要得到这个孩子身上的一些东西,但绝没想过这么折磨他,她提出了带走他的要求,不出意外,苏倾拒绝了。 苏倾有理由恨慕容灵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苏倾当年失了孩子,慕容灵每日跑去看她她也避而不见,为何她总是呆呆的看着慕容灵抱着孩子在花园玩耍,这些事只有太后知道,苏倾的孩子满月时生了大病,从生病到死亡不过一刻钟,那时房间只有慕容灵一个人在看着孩子,慕容灵解释过,皇帝相信了,苏倾也说了相信,所有人都以为苏倾和慕容灵还是后宫中的好姐妹,可太后知道苏倾从来都没有信过,苏倾向来温柔内敛,而这样的人更是残忍的可怕,她把恨藏在心里,越积越深,积累三年,直到慕容灵去世,她便抱走了小太子凤锦宸,她要他弥补自己的孩子曾受到过的痛苦,要他替自己的孩子赎罪。 苏倾囚禁折磨年幼的凤锦宸,太后大怒,但苏倾言之有理,“你要他也并不是为了救他,我不杀了他不就是了,不然,你让他平稳长大,他还会听你的话?” “够了!”那时太后声音极冷,看了一眼孩子希冀的目光,那孩子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看着太后转身走出,他哭的大声,拼命扯着手上的铁链,想挽留自己的祖母,却没有任何用处,在她走出门的瞬间,听见鞭子落在肉体的声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再也忍不住,哭到气息奄奄,直到昏迷不醒。 整整五年,她囚禁了年幼的孩子五年,在这五年里,那个孩子受尽折磨,痛苦不堪,五年后在倾皇后的孩子忌日那天,苏倾像是发了疯,整整折磨那个孩子一整天,那孩子遍体鳞伤高烧昏迷,无论什么样的药都没有任何用处,太后是不能让他死的,便带他出来,但不过刚刚出来,皇帝便立刻下旨说自安平王夫妇死后一直养在皇宫的安平王府世子要从皇宫回来了,太后无奈,只能送奄奄一息的孩子回安平王府,甚至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活不活的下去,可是没想到三个月后,他竟然奇迹般的活着了,虽然身体留下病根,要一直躺床上养着,但他总归活着,之后太后想带走他,可一次一次派去王府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可他被囚禁这五年,他便像变了一个人,平时没有任何改变,每当他再次受伤失血过多,他便会如疯了一般杀掉他看见的所有人,不知道痛,没有意识,内力武功像是天生的,只知道杀人,杀掉所有的人,保护那个孱弱不堪的孩子,那个一如既往的凤逸,她们都知道这个不同于凤逸但又确实和凤逸是同一人的人,她们都叫他疯子。 自从凤逸逃离苏倾的控制,养伤八年,其中前三年苏倾还在时候,常常召他进宫,每次遍体鳞伤的回去,第三年他动手以巫蛊之案借皇帝的手杀了苏倾,那次他骗过所有人,知道的也仅仅是太后而已,苏倾死后,他再也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或者说太后并不知道他是否再受过重伤,只能认为,这么多年,疯子再也没有出现,凤逸也活的像个正常人,只是一个凤逸而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章 自杀或自救 此时的太后抬眼,八年过后,眼前的少年也不大,还远未及弱冠,也不过十六而已,他此时惨白的可怕,早已位于昏迷的边缘,低垂着头,压抑着痛苦的咬唇,散乱的青丝像是水里打捞上来,遮住他半张风华绝代的脸,他死死闭着眼,那一脸倔强淡漠,他从小便发现哭没有用,求人也没有用,逆境之中,要么自救,要么自杀。 太后捏了捏手指,抬眼示意那些人停手,自己走上前去看他,不得不说,他和当年慕容灵起码三分相似,但却比她看上去更为淡漠,有一种超脱世俗的美感,她似乎有些叹气,说道,“逸儿” 少年意识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叫他,却没有力气抬眼,只能听到太后无奈的问道,“你当真不愿意留在皇宫?” 似乎是因为身上的痛反应迟钝了些,他咬了咬唇,尽管身上伤痕累累,却依然艰难的摇头,太后看的清清楚楚。 她转身回去,抬了下手,身后的人拉着少年毫不犹豫的把他从铁板上拉起,那嵌入骨肉的铁针瞬间离开,他疼的一下子睁开眼睛,也在一瞬压住痛呼,却没有力气站立,腿上抖得厉害,他明白,太后真的有可能废了他的腿,太后太了解他了,即使疯子真的会出现保护他,但疯子毕竟也是这具躯体,伤成这个样子即使疯子也没有任何办法,不过是白白伤害自己而已。 果然,另一个铁板拿来,铁针更粗更长,能够很轻易刺穿骨头,他完全没有反手之力,只是瞬间就被按了下去,痛从膝盖蔓延到头顶,却完全不敢轻举妄动,但凡动一下都是疼的彻骨,他咬着的唇都碎成血色,身体也渐渐不受控制变得烦躁,他和太后都清楚,疯子会出现了。 太后抬手,一片红色的纱巾飘过,说道,“绑在他眼睛上。” 这世上几乎没人知道,疯子除了武功极高,眼睛还会变成红色,不是如血一般红,而是如琉璃水晶,清透澄澈,包括太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都不敢相信那样的疯子怎么会有那样干净美丽的眸子。 凤逸身后的人虽疑惑,但不敢多想,把纱巾蒙在他眼上,遮住逐渐变成红色的眸子,即使如此,太后还是继续冷声开口,“废了他的声音。” 他即使理智有些丧失,还是听见了这句话,废了他的声音吗,那为什么还要蒙着他的眼而不直接刺瞎呢,她做不来那样的事,但怕别人看见吗,少年即使虚弱至极,内心还是苦笑,有人拿药过来,强行捏着他的下颌,把红色的药水全部倒入,那药水不算毒,刺激性极强,经过咽喉的时候像是火烧过一样,他痛的忍不住挣扎,微微一动膝盖上便是铁针磨着骨头,是把人逼向死亡的疼痛,他却完全发不出声音,嗓子一直像是烈火在烧,这种痛和八年前重合,让他一时间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脱离倾皇后的掌控,眸色已经全红,却没有任何办法动手,他艰难咳嗽,像刀割着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上伤痕累累,腿也差不多废了,如果猜的不错,接下来就是他的手。 果然,还没等他稍稍缓缓,手指就被套上夹板,他拼命想抽出手,和八年前痛苦的重合,一遍一遍喃喃放开我,却最终话也说不出来,他被一双粗糙的手按着,没力气离开,大力的拉动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尽数碎裂,十指连心,诛心之痛,他几乎撕破喉咙,却没有任何声音,水晶般的眸子极为纯粹,却紧紧闭着,只那一下,足够废了他十指。 用了八年来恢复的身体不过一夜就可以回到原点,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但至少太后是不可能让他死的,虽然与其受着这样的痛苦他宁愿一死。 朱公公知道太后所谓教导不会有好事,但无论如何劝说皇上都没有用,皇帝也清楚的知道至少太后不可能让他死,朱公公心里着急,便趁着皇帝去休息的时候趁着夜色离开了皇宫,他和绝一直有联系,便立刻找到了绝,说道,“你快去救世子,太后不可能放过世子的。” 很难得的见绝担心的皱紧眉头,他淡淡的说道,“我不能出现,我若是出现,先不论是否能从太后手里救人,即使救了,太后也会借机更加为难主上,主上总不可能不顾皇宫。” 朱公公冷静下来,问道,“那怎么办?世子身体不好,这么下去即使不死也会永远缠绵病榻,倒时” 朱公公顿了一下,绝看着他,说道,“倒时皇上自然会弃了主上另找太子,太后便会更不顾忌。” “蓝家三公子呢?”朱公公抬头看着他,“若是蓝家出手,太后也没有办法。” “若太后不放人呢?”绝问道,“难道蓝家要直接在太后手里抢人?” 朱公公想了一会儿,忽而坚定的说到,“绝,我去找蓝三公子,你去找景深公子,只有他能引开太后。” “太后不放人,蓝家会受到牵连。”绝还是有些担心,后又说道,“但凡公公出现,景深公子和蓝三公子都将知道主上的太子身份。” 朱公公犹豫了一下,说道,“蓝家不会受到牵连,我自有办法,至于身份的事,知道便知道吧,有你们保护,至少不会让丞相刺杀了他,总好过他现在出事。” 绝也沉默了一会儿,便说道,“好,” 两个人也不含糊,这事容不得犹豫,蓝烬自然好说,即使绝安排的人带着朱公公半夜敲门,蓝烬依旧是二话不说起身就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太后会对凤逸做什么,即使被蓝将军发现也在所不惜,蓝老爷子倒是拦着蓝将军,让蓝烬独自离开。 但秦景深不同,绝武功高强,但即使是花儿来找秦景深依旧会被十二景发现,更何况是一个绝,不过秦景深倒是半夜没睡,便叫他进来。 秦景深靠在床边,慵懒的看着他,带着笑意问道,“你是凤逸身边的人?” 绝点了点头,道,“是。” 秦景深笑笑,问道,“什么事?” 绝便实话实说,“景深公子应该清楚昨晚国宴的事。” “凤逸明知花儿是西楼郡主,却自作主张放她离开?”秦景深虽然一直被软禁不能去参加宫宴,但该知道的他却是一点儿也不少知道,见绝点了点头,秦景深又问,“花梨郡主本是皇上的筹码,白白被放走皇上自然不可能放过凤逸,不过凤逸怎么说也是世子,是皇上的亲侄子,还不至于对他如何吧?” “太后带走了世子。”绝淡淡的说道,不卑不亢,倒没有一点儿求人的意思。 秦景深笑道,“我就说,即使皇上真的要杀了凤逸,我也做不了什么,你来找我,是因为太后宠我,不过我即使求情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并非让公子求情,只是希望公子引开太后娘娘,我等自然会救世子。”绝认真的说道。 “不过,我想知道太后到底是为何会带走凤逸,既然你这么说,我想太后已经对凤逸做了什么,为什么?” 秦景深抬头看着绝,平静的眸子含着笑意,果然是和凤逸并称天下第一公子,便是他们笑着,都能让人感到巨大的压力,但绝依旧平静的说道,“属下不能透露世子的事,不过属下以为,世子应该会亲口告诉公子真相。” “是吗?”秦景深掀开被子起身,说道,“那倒是还挺期待的。” 绝知道他这样便是答应了,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块巨石,秦景深一边悠悠闲闲的穿着外衣,一边说道,“能救凤逸一次,倒也还算有意思。” 绝没说话,秦景深穿好了外衣,即使丞相府的守卫守着秦景深的房间,秦景深依然如出无人之境,他武功高,与绝也不相上下,不过片刻便赶到了皇宫。 朱公公带着蓝烬也出现在皇宫,秦景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几个人朝着太后的宫殿而去,绝不方便出现,蓝烬跟着朱公公,秦景深便一人去了太后的宫殿。 依旧留在地牢的凤逸身上早就不见一片儿完好,白色的衣袍染尽血色,他昏昏沉沉,不知到底是凤逸还是疯子,一再的被强逼着喝药,甚至已经来不及分辨喝下去的到底是什么药,凤逸是百毒不侵的,太后也知道,所以没有必要对他下毒,不过是上好的补药,就是一口气都能把他的命给保住,所以他一直受刑到此时,依旧没有死。 太后身边忽然出现一人,低声对太后说道,“娘娘,景深公子来了,想见见您。” “现在?”太后眯了眯眼,道,“他怎么现在来了?” 那人低声说道,“景深公子已经被丞相软禁了许久,只能深夜出来见娘娘一面,应该是有什么急事。” 太后看了一眼明显已经撑不住的少年,淡淡的说道,“看着他,不许他死,哀家去看看景深。” “是。”那人点点头,便送着太后离开。 太后离开不久,那人眼看着凤逸是真的完全撑不住的样子,甚至动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他摆了摆手说道,“挑了他手筋脚筋,不必再动刑了。” 那些人点头,捏着他的手腕刚要动手,暗室的门却被打开,那人愣了一下,一个飞镖却扔了过去,震的那人手麻了一下,只来得及在凤逸手上划开浅浅一条伤口,还未伤到筋骨。 蓝烬立刻上前,朱公公从袖子里掏出明黄色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安平王府世子凤逸立刻觐见,不得有误,钦此。” 太后的人还在愣着,朱公公便冷冷的看来他们一眼,说道,“怎么,你想抗旨?” 这些人只听太后的话,自然不会尊什么圣旨,但蓝烬尊圣旨,那些人还没有来得及反驳,蓝烬便瞬间打伤了几人,那些人自然不敢对蓝烬或者朱公公出手,蓝烬倒是占尽优势,不过片刻就强行砍断了凤逸手上绑着的铁链,那双本来白皙修长的双手血肉模糊不成样子,被放下就软软的垂了下去,蓝烬甚至不敢看,便立刻扶着昏迷不凤逸起身,更没看见他跪着的竟是一块全是倒刺的铁板,直接拉了起来,疼的少年皱紧了眉,但却依旧没有醒来。 蓝烬没工夫多管什么,立刻抱着凤逸离开,身后的人想追,却被忽然出现的绝拦下,太后身边的人自然以为绝是蓝烬的人,下手也有顾忌,绝本身武功便高,不过片刻就和朱公公从那群人手里脱身。 秦景深和太后一直在说些有的没的,太后纵横后宫几十年,自然看出他有问题,便冷了声音问道,“景深,你到底是来干什么了?” 秦景深收到消息知道凤逸离开,便跪下说道,“对不起太后娘娘,我和蓝烬,是为了救凤逸。” 太后似乎早就料到了,不但没有罚他,却扶他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景深,你是丞相府的公子,再这么胡闹你爹不会放过你的。” “我知道,”秦景深点点头,却又看着太后,认真的问道,“太后娘娘也不想丞相府万劫不复吧?” “景深,”太后叹了口气,“你爹不会回头的。” 秦景深不说话,太后果真是宠极了他,说道,“罢了,今日哀家对凤逸本就是过分,也没打算他死,这件事哀家不会追究,不过景深,你给哀家记住,这种事只有这一次,再有下次,哀家不会再纵容你。” “是,景深明白。”秦景深点点头,便转身离开,朱公公冒死假传圣旨,本就抱着必死的心,但秦景深是擅自离开相府,太后若是说出这件事,必定牵扯到秦景深,但凡丞相知道秦景深擅自出去是为了救凤逸,不但看守着秦景深的人死,他自己也绝对免不了一顿责罚。 太后揉了揉额头,她猜也猜到了地牢的事情,便也不必回去了,她本来就没打算凤逸死,如果他不愿意假装卧病,只要让他真的卧病,只要让他受她控制便是了,她想要的,从来都是他乖乖听话,从生到死而已。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一章 心中有灵犀 心有灵犀是件非常奇妙的事,花儿留在凤逸身边的时候一直在保护凤逸,如今不在他身边,晚上也不早睡了,独自坐在窗户上,从回来就看着黑暗的天色一直到如今,那双眸子依旧纯粹,仿佛没有发生过之前所有的事,青柠跪在她身后,她没说任何话,也不让她起来,只是安静的看着天空。 天已经到了最暗的时候,花儿忽然心痛的厉害,比离开时还痛,她是不会想事情的,可离开了凤逸,没有人再管她会不会头疼,她便让自己去想,更想早点儿想起曾经她是否忘记过他。 她是西楼的利器,凤逸放走了她必然受罚,花儿似乎是忽然明白过来,瞬间跳下了窗棂,青柠还没来得及说话,冰蚕丝已经飞到她面前,花儿眸子冰凉,青柠愣了一下,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花儿足尖轻点,落地不惊片云,不过片刻便离开西楼行宫,有个地方她最为熟悉,在帝城之中,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安平王府的位置,天边是穆青色,已经快要天亮了,花儿像是一阵风,很快便卷进王府,甚至都没有任何人发现,她已经站在了清逸居门前。 蓝烬回头,就看见一袭红衣,依旧纯粹而美丽的花儿,绝想上前拦一下,而花儿眸子极冷,没有丝毫人气,微微抬手,手中冰蚕丝犹如无数密密麻麻的网,直直扑向房间里的人,诡异而又惊艳,蓝烬立刻后退离开,花儿便不再看他,径直走到床前,凤逸已经被换了一身简单的中衣,身上处处伤痕依旧会有渗血,手上还没来得及包扎,他的眼睛上依旧遮着一条红色的纱巾,这个蓝烬甚至也不许歧玉取下来,花儿走近,拿起他的手腕把脉,几若不闻的脉象昭示着他伤的多重,蓝烬有些担心,说道,“花儿,凤逸没事,你不必太担心” 花儿没有理他,从歧玉的手里拿过药箱,在药箱中娴熟的翻出镊子和匕首,坐在床边毫不犹豫的划开少年的手指,少年在昏迷中皱眉,花儿便点了他的穴道,让他深陷沉睡无法醒来,但那疼痛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即使在梦中也是疼的受不了,他身体弱,根本就受不得任何麻醉药物的药性,一片片带着血肉的碎了的骨头被挑出放在旁边的盘子里,少年虽然昏迷,却汗湿了枕巾,眉头皱成一团,手指甚至不安分的想动,若不是花儿的内力足够高,他此时早就痛的醒来了。 蓝烬有些不忍,刚想开口,歧玉便阻止了他,说道,“花儿姑娘看来精通医道。” 绝也在旁边看着,他清楚的记得那天花儿喝酒过敏,一身的红疹子无辜的看着凤逸,一次一次要求凤逸亲自给她上药,花儿可能本就清楚自己会过敏,也或者以她的医术,自己便知道该怎么治,却非要凤逸担心才满足。 花儿熟练的给他包扎手指,虽然那是她的一哥哥,但她依旧是如同机械化的动作,从来不懂得丝毫温柔,看的蓝烬和歧玉都心惊肉跳的。 好不容易结束了,花儿起身,蓝烬有些疑惑,花儿走到之前凤逸的书架前,拿起那个很大的花瓶,哗啦啦的便倒出一堆小瓶子,蓝烬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花儿便从中拿出一个,旁若无人的拿出药丸化在水里,端着水就又回到床边。 她不说话,凤逸也不醒来,药根本灌不进去,蓝烬看了看绝和歧玉,纠结了半天还是刚想和花儿说话就被噎在嘴边,花儿把碗放在一旁,扶起凤逸,二话不说自己喝了一口便对着他的嘴灌了下去,少年似乎疼的极了,皱着眉一直挣扎,却被花儿死死按着,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良家妇女。 歧玉看的心惊胆战,眼看着药被喂完,他才颤巍巍的端着自己熬的药上前,结结巴巴的对花儿说道,“花儿姑娘,这个药世子世子他好像不是太喝的下去。” 花儿回头,瞥了那药一眼,便伸手接过,歧玉回头看了蓝烬一眼,两个人意思很明确,有花儿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有机会再此时伤了凤逸,便立刻逃也似的离开,花儿冷冷的目光飘了过来,蓝烬愣了一下,对她说道,“花花儿,涟涟快要醒来了,我我去看看涟涟。” 虽然这事凤涟不可能不知道,但晚点儿知道总是好的,凤逸也不愿意让凤涟看见他伤成这样,花儿也不愿意凤涟知道,便点了点头,蓝烬便和歧玉飞一样的离开,房间只剩下绝,绝犹豫了一下,便立刻闪身消失,不比蓝烬慢了一点儿。 花儿就静静的看着他,她也从未见过凤逸伤到如此程度,虽然凤逸向来温柔,但她是知道的,凤逸绝不是表面上看着那样,能把他伤到这个程度,花儿明白,除了那个人确实很强大,凤逸一定有什么能被那个人威胁,花儿眯了眯眼,便似乎忘了自己头痛欲裂,她扶着他,轻轻吻上他的唇,感受到他似乎微微动作,便轻轻揭开了他眼睛上的红色丝巾。 那双红色的眸子便清晰的倒影在花儿眼里,干净清澈,比起花儿的纯粹不遑多让,映得他苍白的容颜也有了几分明亮,他的眸子一直如秋水,平静又美好,美丽的让人惊艳,花儿的眸子也平静,只是认真的看着那双宛如水晶的眸子,轻声说道,“好好看,一哥哥” 凤逸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时有时无的遮住水晶般的眸子,他没有力气,但却有些调皮的意思,惹得花儿也弯了唇,伸手抱着他,忽然有些难过的说,“一哥哥” 凤逸一开口,才想起之前自己的嗓子被弄哑了,花儿刚刚应该是解了毒,但他嗓子疼得厉害,便很轻很轻的开口,“花儿,想喝水” 花儿放开他,走到桌子旁边拿起水喂给他,如今是操作熟练,很轻松的便把水喂给他,等他喝完了就随意一扔,杯子便自然的回到桌子上。 凤逸轻声道,“还不回去?” 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花儿便皱了皱眉,委屈极了,可看着那双眼睛,花儿只好点点头,附在他肩上轻声的说,“等我回来,一哥哥” “好。”他眨眨眼,一如往常对花儿说话一样。 花儿便转身离开,他靠在床边,轻轻闭上眼睛,有些苦笑意味,花儿从此会变成无心无情的花梨,花梨可还会回来,会像如今的花儿一样这般纯粹的在乎着他? “绝,”少年轻声叫到,绝武功高,自然听得到,立刻进来单膝跪地,少年说道,“从今天起三日内不许任何靠近这里,包括阿涟和奶娘。” “可是主上,你的身体”绝有些惊讶,不许他们进来,那他现在伤的那么重,没有人照顾会怎么样,他想都不敢想,凤逸却平静的说道,“去做吧,三日后再进来。” “是。”绝无奈,只好点了点头,便示意房间里所有明处暗处守着的人离开,一时间房间只剩一人,他躺回床上,手上全是被包扎的伤,动辄撕心裂肺,他微微苦笑,毕竟无论如何这些伤都绝不至于让他死,生不如死倒是够了。 他不知微微动了那里,便从床边生出机关,粗重的铁链扣上他四肢,少年咬着唇,紧紧握着的手上便沁出血色,忍不住闷哼出声,却立刻压了下去,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蓝烬在门外感觉到花儿离开,刚想进去,就被绝拦了下来,绝是听见那一声极轻极痛苦的呻吟的,心里颤了一下,凤逸为人他清楚,不是痛的受不了他绝不会出一点儿声音,但却依旧冰冷的对蓝烬说道,“世子不许任何人进去。” “现在?”蓝烬其实之前从未见过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也许是因为凤逸的伤他没来得及怀疑,此时却忽然冷下了眸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绝也很冷静,淡淡的说道,“我是世子的人,一直在世子身边。” “我怎么不知道?”蓝烬疑惑的问道,他不清楚绝知不知道,但他比谁都清楚凤逸过度失血会是什么后果,所以他们一直不敢让他受伤失血,除了疯子会出现,他还将因为体内忽然出现的内力被折磨三日三夜,若脱胎换骨,凌迟般痛苦,直到那些内力完全消失,但他从未让任何人看见过他受那般的苦,每次蓝烬去看他也是三天以后,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当年蓝烬还小的时候不懂为什么要等三天擅自闯进他的房间见到过,生不如死,撕心裂肺,也是凤逸第一次真真正正对他生气,他小心翼翼维持着的骄傲那样暴露在蓝烬面前,那是真真正正的吓到了蓝烬,从那之后他再也未敢进过房间。 绝平静的回答,“蓝公子未曾问过。” 蓝烬依旧直直看着绝,绝却没有任何表情,一直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蓝烬问道,“花儿知道?” 绝点了点头,“知道。” 蓝烬早该猜到,不然花儿不可能看着一个武功那么高的人在凤逸身边而毫不怀疑,他平静下来,脑子里反复过着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又想起来从小太后就会为难凤逸,再加上倾皇后的事,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凤逸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秘密?” 绝终于犹豫了一下,过了许久才说道,“属下不能干涉世子的事,还请蓝三公子日后亲自问世子。” “好。”蓝烬点点头,他相信凤逸,绝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没有什么问题,无论他此时留不留在这里都没有用,便说道,“那我便先回去了,好好照顾他。” “郡主那里还请蓝公子费心。”绝低头说道。 蓝烬点头,“涟涟那里我会想办法。” “多谢蓝公子。”绝说道,便看着蓝烬离开。 因为花梨郡主的事,导致本应该在端午之后就进行的选妃延后,皇帝心情不好,那些因为选妃来到帝城的女子也只能一等再等。 花儿安安静静的坐在回西楼的马车上,马车有些颠簸,花落坐在前面的马车,四周都是西楼的勇士,花儿不接近任何人,包括青柠,青柠也只能安静骑马跟在后面。 马车不过刚刚出城,便一阵尘土喧嚣,帝城内外如两个世界,每天都有许许多多衣衫褴褛的城外人想着进入帝城,此时那些人多了不少,紧紧盯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不过片刻,到处都飞箭便射向马车。 花儿瞬间便掀开车顶,一身红裙张扬至极,未曾束起的长发被风吹起,有两根从她脸上拂过,花儿伸出手,无数银丝从她心中飞出,她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什么杀气,之前那些衣衫褴褛的人忽然抽出武器,直奔花儿而去。 花儿手中银丝飞舞尘土之中,她像是在跳舞一般,红裙加上飞舞银丝,华丽而又诡异,被银丝碰到的人便立刻血溅三尺,花儿没有任何手下留情,此等残忍便是那些刺客也愣了一下。 花落看了花梨一眼,一边出手挡着身边的刺客,一边对西楼士兵说道,“都去保护郡主!” 那些士兵闻言,立刻冲向花儿身边,花儿在人群中间,飞溅的血迹就像是鲜红的花瓣为她伴舞,未曾沾上她身上一滴,倒是刺客不过片刻就死了一半。 西楼士兵似乎是见惯了自家郡主的样子,倒也没有吃惊,都围着花儿,那些刺客被花儿残忍的手法吓到,本就生出退意,西楼人又勇猛好战,不过一会儿,喧嚣的尘土便被鲜血盖上,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恶心,花儿却依旧淡淡的,平静又优雅的走上马车,一路没有多说一句话。 西楼士兵走到花落面前,问道,“少爷,要不要查是什么人?” 花落冷笑,“还用查吗?天凌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那我们” “不用管,他答应了送郡主离开,就不会让郡主路上出事。” 花落看了一眼花梨的马车,随着风帘幕轻轻摇动,能看见里面的女孩儿端正的坐着,自从她回到西楼,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任何想要接近她的人都被蚕丝逼退,但无论他们说什么,她都会照做,且不需要任何人帮忙,西楼一众使臣甚至觉得他们的郡主是换了一个人。 马车颠颠簸簸的走,这次再没有人拦,他们速度也快,毕竟要越快回到西楼越好,不过四五日昼夜不歇,便从帝城赶到了西楼。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二章 金丝笼神鸟 西楼重商,不像帝城,多是装潢华丽的商铺,进了西楼城,沿街到处都是摆摊的小商小贩,西楼的地盘并不小,不过多处人烟稀少极其荒凉,但西楼城也是西楼最繁华的地方,西楼民风开放,见到花梨的马车经过,便齐齐大喊,“恭迎郡主回城!” “恭迎郡主回城!” 所有人都匍匐在路边,花儿都没有多看一眼,而西楼百姓已经习以为常,西楼的统治者不需要亲民,只要足够强大,而花梨便是西楼最强的,她受百姓爱戴,奉之为神,别说没有嫁给天凌回来,就是嫁过去直接甩了天凌的人回来,百姓依然会热烈的拥戴。 百姓的欢呼和列队一直到王宫门前,西楼王牌回来,西楼王携所有王室来迎接,排场之大比得上将军出征,花儿走下马车,即使有如此多的人,她依旧是毫无表情的神色,平静的走到西楼王面前,西楼王室子弟便全部跪下,喊道,“恭迎郡主回城。” 花儿没有说话,西楼王便让人起来,哈哈笑道,“梨儿,你终于回来了。” 花儿看了他一眼,西楼王人至中年,但比起天凌皇,他看上去更像是在风沙中磨砺出来的将军,即使来迎接花梨依旧是一身戎装,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是草原上的雄鹰,随时都可以抓起猎物将它撕碎,脸上的皱纹刻着风霜,但不显苍老,更显得他上位者的气势和威严。 西楼王带着花儿往前走,花儿也不说话,跟着西楼王很快便走进王宫大殿,西楼以金色和红色为尊,大殿要比天凌几乎大了一半,其中金碧辉煌,西楼王并非贪图享受之人,整个王宫中只有这座大殿最为突出,虽然更大,但构造接近天凌皇宫大殿,这本不是一个诸侯王该怎么拥有的,但西楼强大,天凌便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任由西楼这么做了。 西楼王坐在主位,西楼诸位大臣坐在下首,花梨站在大殿中央,西楼王高兴极了,问道,“梨儿,你既然回来了,可有带回天凌的消息?” 花梨没有说话,花梨出手从未空过,他便会觉得花梨定然会带回天凌的秘密,正期待着,花落却上前说道,“父王,郡主失忆了。” “失忆?”西楼王皱了皱眉,显然大殿上的大臣都有些吃惊,西楼王看了一眼坐在左手边第一个的大臣,那人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给花梨把脉,片刻后说道,“王上,郡主确实失忆了。” 西楼王皱眉,站了起来,连群臣都有些哗然,西楼王问道,“国师,怎么回事?” 那男子看看花梨,对西楼王说道,“郡主之前头部受了重伤,记忆受损,有人趁机刻意用西楼秘术封住郡主的记忆,这才使郡主失忆。” 西楼王上前两步,看着花儿平静的眸子,叫道,“梨儿?” 花儿没有理他,西楼王问站在花梨身边的国师,“那梨儿的武功?” 国师说道,“王上不必忧心,那人无意伤害郡主,除了记忆,群主没有失去任何东西。” 西楼王松了一口气,回到主位,问道,“国师,可有解法?” 国师点头,说道,“只是西楼低级秘术,外人难解,在西楼只要用了双生花,加上微臣调养,最多一日,郡主便能恢复如常。” 西楼王点点头,立刻吩咐道,“来人,送郡主回梨落殿休息。” 青柠一直等在殿外,听到西楼王的声音便走了进来,花儿虽不让她碰,但依旧是跟着她离开。 西楼王说道,“劳烦国师治好梨儿。” “荣幸之至。”国师笑道,便转身离开,大殿上还没有人走,国师倒也不在意,西楼王也没有拦,国师便随意的离开大殿。 梨落殿是花梨的住处,这是西楼王宫最大的宫殿,主殿之前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门楣上行书写成的大字“梨落,”一看便是花儿的手笔,但花儿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只是院子很大,种着十多棵很大的梨树,倒是像一小片梨花林,梨落的梨花无需结果,梨花由国师的秘法保护,年年常开不败,花儿朦胧的记忆里,只有这梨花还算深刻,她站在梨花树下,花瓣便一片一片的落下来掉在她红色的衣裙上,她抬起头,伸手便接到一片梨花,竟忽然觉得,这年年都开的梨花不如凤逸的院子里只开几天的梨花,开的时候美的极了,结果的时候一片绿茵,也极美。 国师从大殿出来便来到了梨落,不必通报便直接走了进去,花儿依然站在树下,国师穿着淡青色袍子,虽然说是国师,但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二十多岁年纪,脸上挂着笑容,随性洒脱,却深不可测,他走到花儿面前,问道,“郡主愿意恢复记忆吗?” 花儿抬头看着他,平静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青柠在一旁说道,“郡主自然想恢复记忆。” 国师看了青柠一眼,就又看着花儿,问道,“郡主,记忆里可有重要的人?” “有。”花儿点点头,轻声说道,这是她离开帝城说的第一句话,声音轻,却很认真。 国师笑了笑,说道,“但郡主恢复了记忆,就只是花梨了。” 花儿看着他,没有说话,国师又说,“花梨郡主,倾国倾城,无心无情,郡主,你不怕吗?” 花儿沉默一会儿,许久后问道,“什么是怕?” 花儿经历过怕,只有在面对凤逸的时候,或者说看到凤逸受到伤害的时候,她会心跳加速,怕的要命,她并非不知道怕,只是这世上除了那一个人,还有谁能让她怕? 国师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药丸,道,“这边是两生花做的,郡主吃了它,一日之后自然恢复所有记忆。” 花儿接过药,便走回房间,就着桌子上的水吃下药丸,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国师似乎又笑了笑,随即转身出去,青柠知道花儿不愿意让她留下,便也离开房间。 花梨从有记忆的一刻便开始被培养成一个无所不能的才女,琴棋书画,兵法谋略,诗书礼仪,刀枪剑戟,无所不能,无所不精,这些,只用了十年。 花梨在梨花树下练武练琴,从三岁起十年里除了西楼王给她的任务,从未踏出梨落半步,她是一只养在金丝笼里的神鸟,无所不能,却无所能,她离不开金丝笼,她不会绾发,不会照顾自己,不懂人情世故,她曾尝试着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到最后却是发现似乎只有在笼子里,她才能安安稳稳的活下去,甚至,她知道自己叫花梨,却并不知道花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若是西楼花梨有唯一在乎的人,那个人便是花落,她的庶出弟弟,比她还小了两岁的花落,曾经她尝试着离开那个金丝笼,八岁的花落就坐在王宫的湖边,她安静优雅的走近,便引来跟着的衣裙姐妹哄笑,“你看,是郡主啊,” “哈哈哈,呆子一个,有什么好看的?” “郡主,郡主,你怎么不继续练武功了?” “呆子”,“白痴”,之类的话充斥着花梨的耳膜,她一向平静,因为可悲的是,她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些词,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那讥讽的笑容,花梨就是不懂,也知道没有人喜欢她,外面的人喜欢和尊敬的都是有着绝世武功的天才,不是她,她是个奇奇怪怪的人,在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是个奇怪的人。 那时花落还小,又是庶子,本来就不受宠,但还是把湖边的石子扔像那些嘲笑她的小姐们,稚嫩的声音骂道,“不许说郡主姐姐,郡主姐姐最厉害。” “小白痴,”那些女子嗤笑,互相说道,“庶子生的白痴!” 花落脸都气红了,他不是花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石子便一个一个扔了出去,撞到一个小姐腿上,那个小姐气怒,走上前去就要扇花落耳光,花梨只是微微抬手,十岁少女的内力足以立刻掀翻那个女子,花梨是花氏至宝,女子虽然生气,但最多也是过过嘴瘾,要说真的对花梨做什么,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便充满怨气的离开。 八岁的花落对花梨充满了崇拜,缠着花梨教了他一整天武功,作为代价,他讲给花梨自己母亲曾讲给他的故事,讲给花梨人情冷暖人间百态,这世上第一个让花梨在有记忆开始笑出来的,就是花落了。 笑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花梨从来没有体验过,她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也不知道悲伤是什么,不知道难过,不知道喜悦,从来她都是一个精心培养的武器,没有感情,锋利无比。 那年仅仅十岁的花梨开始渐渐喜欢和花落相处,她教他武功,毫无保留,他也会和她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但庶子毕竟是庶子,庶子没有资格和郡主说话,一把武器若是有了感情就没有那么锋利了,从那以后西楼王便不再允许花梨和花落接触,花梨不懂得反抗,只能回到她富丽堂皇的金丝笼,看着外面的艳羡或者是嘲笑。 花落长大之后,身边所有人都目光都注意在那个无与伦比的姐姐身上,包括他可怜的母亲,那个年老色衰的女人整天去给王妃请安,回来后一遍一遍的叹气, “落儿,姐姐是西楼的骄傲,落儿要像姐姐学习。” “落儿,姐姐是最好的” “落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像姐姐一样?” “落儿,娘真的想看见你能像郡主一样” 当年的花落年仅十岁,所有人都偏爱这那个无所不能的郡主,花落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他固执的对母亲说,“我是花落,不可能变成姐姐!” 花落的母亲愣了一下,然后便一巴掌扇在花落脸上,花落的泪簌簌的落下,他却倔强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那个女人也觉得自己是疯了,立刻抱着十岁的花落安慰,安慰的话却是,“落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如果能和郡主一样听话就好了” 花落推开那个女人离开,他的父王正在和大臣们兴高采烈的说着花梨有多好,多受人爱戴,花落一时气不过,又是小孩子脾气,二话不说冲过去对着西楼王大喊,“姐姐一点儿都不好,我讨厌姐姐!” 西楼王当时脸就青了,西楼法度甚严,何况是西楼王室,花落当时就被拉出去鞭打,才十岁的小孩儿,却倔强的一声不吭,但脸上挂着泪痕,擦都擦不干净。 花梨从梨落殿敢来,第一次违逆她的父王救下花落,但花落明明被打得没有力气,还是拼命推开他,带着泪痕的小脸倔强极了,说道,“我讨厌你,你就是个怪物,有一天,花落一定会超过你嫡女的地位!” 花梨站在原地,她永远淡然没有表情,只是平静的对花落说道,“我相信你。” 花落瞪了她一眼跑开,却没有看见十二岁的女孩儿瞬间破碎的伪装,平静纯粹的眸子里全是无助,她以手掩面,很轻很轻的说着,“可我不是怪物” 而“怪物”这个词,花梨从有记忆就开始听,一开始是西楼王说的,说她天资极高,是个怪物,之后便是各种各样的怪物,但却越来越多充满着厌恶或者不善。 西楼王自然不许花梨有什么感情和牵绊,别说对花落,作为西楼利器的花梨,对自己的父王母妃都没有任何感情,他们甚至言谈都仅仅只有任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交集,花梨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父母亲情,可她救了花落,西楼王大怒,本该教训花落的鞭子狠狠教训了花梨,可花梨不是花落,她从小练武,不允许有一丝差错,每逢做错便是残酷的惩罚,她早已刀枪不入,鞭子打在她身上,纵使一身血痕,可甚至直到昏迷,她都眸色淡淡,只是咬唇而已,没人见过她流泪。 花梨就是个天大的怪物,无心无情无泪,可她违逆自己父王的一刹,她的心里似乎有些高兴,像是突然觉得自己活着一样,突然明白了花梨时真的存在的,活生生的人,会高兴会痛的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三章 美丽的怪物 天凌皇宫有个传说,后宫妃子都会拿来吓唬自己的孩子,传闻冷宫有个枯井,枯井下面有个专吃小孩的怪物,怪物每天都会在深夜的时候呜呜咽咽的喊叫,那是它要吃人了,如果哪个孩子不听话,就会被送到冷宫,等到晚上,就会被怪物抓走,被怪物撕成碎片吃掉。 从来没有人敢进那个冷宫,那个地方以前住着一个死去的妃子,宫殿叫清秋殿,门匾已经破的掉了下来,一到晚上,院子里的梧桐树呜呜作响,仔细听也确实能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月光都不愿意留在这个地方,看上去诡异可怖极了。 花梨六岁那年,西楼觐见天凌,带去了年幼的嫡女花梨,花梨从那时已经善于收集所有信息,怪物的事她自然知道,可那时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她竟然没有一如既往把所有消息都告诉自己父王,而是独自在深夜来到了清秋殿。 她第一次有些紧张,她好不容易又听到一个怪物的消息,特意晚上过来,却生怕见不到这个怪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念想,她想证明自己和怪物不同,自己不是怪物。 清秋殿诡异的冷清,只有梧桐在夜幕下簌簌的声音,根本没有其他声音,花梨不死心,她固执的想要找到,便直接找到那口井便从中跳了下去,那是枯井,很深,但对于花梨而言不算什么,里面别有洞天,她一直向前走,走了许久,才听见很浅很浅的呼吸声,若是旁人肯定会错过,但花梨不会,她屏住呼吸,年仅六岁的少女似乎根本不知道怕是什么,还有隐隐的兴奋,她走过去,便看见了传说中面容恐怖,吃人的怪物。 到处都是粗重的铁链,在那中间躺着一个小小的孩子,那时天冷,他身上被盖着一床被子,眼睛紧紧闭着,蜷在被窝里小小的一团,白皙的脸上布满潮红,长长的睫毛挂着若有若无的水汽,花梨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传说中的怪物,她甚至怀疑这个小孩是被抓来让怪物吃的,可事实告诉花梨,除了他,这里没有任何一个活物的气息,他就是大家口中的怪物。 怪物睁开眼,他很敏感,有人的气息便立刻发现了,眸子在那一瞬有闪过一丝惊慌失措,一时间又什么都没有了,平平静静,和花梨一模一样,花梨的眼睛向下看,才看见这个怪物的手上,细小的手腕上绑着粗重的铁链,白皙的皮肤上全是已经结痂的伤痕,连手指上都是细细密密的伤,看上去可怕极了,花梨开口,平静的问道,“你就是怪物?” 怪物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他似乎不会说话,只能看着她,花梨也看着那个怪物,他的脸颊上有伤痕,但不难看出他精致的五官,而那双眼睛,漆黑而平静,如秋水般沉静而美丽,那样的眼睛,花梨从未见到过,美得惊心动魄,她轻声的说,“你为什么是怪物?” 怪物不会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目光从她的脸上看向身上,她穿着华丽,即使此时蹲在他面前的动作,也是优雅的如同贵族,他依旧躺在地上,连起身都做不到,女孩儿又问,“我可以带你走吗?” 怪物眨了眨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秋水般美丽的眸子合上又睁开,花梨就说,“他们说,我也是怪物。” 花梨从来不会主动和别人说话,可是遇到了一个不会说话的怪物,便只能她自己说,女孩儿稚嫩的嗓音在空旷的深井地牢里,清脆而又平静,“我以为,怪物会是和我不同,可看见你,我觉得,我们都不是怪物吧?” “都不是吧?”怪物不说话,女孩儿便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声音细细弱弱,强大的花梨即使六岁也不会这么说话,那一刻,她真的有点儿怕,她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只怪物而已。 那怪物平静的眸子一直看着她,花梨也不再说话,蹲在原地,她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可所有人都说他是怪物,她试着扶他起来,可是微微动作他便皱了皱眉,她才看见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胳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女孩儿拿起他的手,胳膊上有条长长的伤痕,不动的时候没事,她刚刚一动,血便流了出来。 怪物也有鲜血,和她杀的那些自称为“人”的人一样,甚至更红,更艳,更会让人心疼。 花梨撕下衣裙想给他包扎,却被他艰难抬手阻止,花梨还想说些什么,便听见外面叫着花梨郡主的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什么也看不见,便回过头问,“我能带你走吗?” 他轻轻摇摇头,花梨也没有奇怪,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静的说道,“你,好好看” 花梨站起身,地上的怪物下意识的伸手,只看见她脖颈下面有片小小的胎记,花梨头也不回的离开,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努力扯着她衣服的手,沿着原路,她很快便离开枯井,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找过来的西楼王。 西楼王疑惑的看来一眼冷宫枯井,问道,“有什么事吗?” 花梨抬头,纯粹的目光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没有,是谣言。” 西楼王点头,他从来不会怀疑花梨,花梨没有任何其他牵挂,绝不可能骗他,他这才严肃的对花梨说道,“梨儿,以后不许一个人出去。” 花梨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怪物的事她不愿意对任何人说,那件事像是她的秘密,她守在心里珍之重之的秘密,她觉得,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如她一般,被称之为怪物。 那些记忆像是走马灯,在花梨的脑子里往复,那个女孩纯粹,那个怪物平静,任务和训练,便是花梨这十五年来所有的内容。 她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天亮,第一个站在她床边的竟然是花落,见她醒来,花落冷冰冰的讥笑,“郡主在天凌许久,不但没有带回任何消息,还失了一颗心吗?” 花梨抬头看着他,他已经和记忆中七八岁倔强的孩子不同,如今整个人冷若冰霜,成熟的可怕,她下了床,冷冷淡淡的说道,“我本来就没有心。” “是吗?”花落冷笑,“不知道郡主怎么跟父王交代?” 花梨没有理他,自顾自的坐在镜边,拿起梳子随意的理顺自己的长发,依旧什么也没有戴,一身红裙也没有换,便坐在桌子边静静的等待。 不过一会儿,西楼王果然带着国师过来,西楼王问道,“梨儿,你可是恢复了记忆?” 花梨看了他一眼,说道,“是。” 西楼王大喜,看了花落一眼,又问道,“听落儿说天凌有个世子收留了你,你和他关系匪浅?” 花梨平静的抬眸看他,说道,“是花儿和他关系匪浅。” 西楼王有些疑惑,问道,“花儿是谁?” 花落便在一旁插嘴,“父王,郡主失忆后天凌逸世子叫她花儿。” 西楼王点点头,花梨平静的眸子一如既往,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什么感情,他也放下了心,便说道,“梨儿,你母妃死了。” 花梨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这话与她似乎没有任何影响,即使那个人是她亲生母亲,她似乎也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依旧坐在原处,目光投向水杯。 西楼王很是满意,花梨只要这样就好,不需要动感情,只要武功高强,完美无心,他笑道,“见你这样你母妃也放心了。” 花梨不说话,西楼王便要走出去,说道,“梨儿,这次虽然在天凌没有什么消息,父王也不怪你,你好好休息,日后” “谁说我没有任何消息?”花儿平静的声音打断西楼王的话,西楼王愣了一下,花梨看了一眼花落,西楼王便说道,“落儿,你先出去。” 花落点点头,不多争辩便走了出去。 花梨看着西楼王,平静的说道,“父王,我要再去一趟天凌。” “什么?”西楼王愣了一下,忽然想起刚才的事,便沉下了脸,道,“你和那个世子?” 花梨喝了口水,说道,“他不是世子,他是天凌真正的太子,凤锦宸。” “这是怎么回事?”西楼王大惊,问道,“天凌不是没有太子?” 花梨看着西楼王,说道,“父王,天凌皇不过是伪装,您等着看天凌皇子之争发兵天凌,但事实上不过是天凌的计谋,天凌的太子并未失踪。” “那为何要让他做世子?”西楼王还是不明白,旁边的国师解释道,“听闻天凌太后一族极其强势,皇权旁落,微臣以为,皇帝是为了保护太子。” 花梨点点头,表示同意国师的看法,对西楼王说道,“凤锦宸信任花儿,我作为花儿回去,才有机会除掉他,届时,天凌皇室,会彻底瓦解。” “若那个太子是逸世子,听闻逸世子身体极弱,不必郡主出手。”国师看着花梨,说道。 花梨也看了他一眼,问道,“是国师听闻的准确,还是花儿看到的准确?” 国师一时被噎着说不出话,花梨说道,“凤锦宸深不可测,皇室也有大量杀手保护着他,我亲自回去,或许可保西楼不费一兵一卒毁了天凌。” 少女眸子平静,说出毁了一国的话也没有任何其他感情,过了片刻,她问到,“父王以为如何?” “回去不是不可,只是父王担心那个世子对你有救命之恩”西楼王皱着眉,紧紧盯着花梨。 花梨平静的问,“救命之恩是什么?” 她冷漠到极致,不是表现出来的冷,而是她的平静,任何人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包括对她有生养之恩的父母,更何况仅仅一个,可能会有的救命之恩。 西楼王了解花梨,她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利刃,如果他说的话,让花梨此时亲手杀了他花梨都不会有任何犹豫,花梨怎么会顾念任何恩情,他便点了点头,说道,“那你便去吧,梨儿,这件事务必办好。” “父王放心。”花梨点头,平静的目光让人心惊,西楼王都不敢直视那样的目光,他便又交代了几句就转身离开。 只要花梨除掉天凌太子,皇室大权便会彻底消失,有花梨从中周旋,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天凌指日可待。 花落都没想到花梨根本就不用向西楼王交代什么,西楼王对她的信任超乎寻常,花梨不懂感情,便只会忠于西楼王一个人,西楼王有充足的自信。 西楼郡主刚回来两天,西楼王府的人还没有见全,西楼王便下旨,说认为西楼直接接走郡主的做法不妥,为表诚意将郡主送于天凌做质子,即日便出发。 傍晚的时候,花梨便一个人到了那片梨花树下,她甚至都没有问母妃的墓碑在哪里,她知道西楼王有一句话说的对,王妃看见她这个样子也是会高兴的,西楼王室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她成为一个无心无情的工具,她的母妃,甚至因此要除掉唯一和她有牵扯的花落,她为了救花落被自己的母妃所伤,之后才失去了记忆,所以她冰冷,应该也是她母妃所希望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四章 真的很爱你 天凌皇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抓花儿没抓到,本来生气极了,没想到没两天儿过去,花儿竟然自己回来了,可这次回来的不是花儿,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工具天才嫡女花梨郡主,而且她以花梨郡主的身份回来,即使是质子,皇帝都拿她没办法,甚至还要拼命保护她,而且,他敢打赌,花儿知道的秘密,花梨一定告诉了西楼王。 花梨从西楼来到天凌又用了五天,青柠跟着她来了天凌,花梨红裙,腰间垂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和当初花妍的装扮相差无几,皇帝派人来接,是二皇子凤锦修和丞相三公子秦景深。 秦景深还不容易摆脱了软禁,还没好好出去玩玩儿就被派来迎接郡主花梨,还是自家丞相老爹极力推荐的,一心想让他拉拢西楼,见到花梨的马车,花梨从马车上走下,优雅而平静,那份气场比起当初的刻意模仿的花妍不知强了多少,秦景深下马行礼,道,“花梨郡主。” 花梨看了他一眼,平静的说道,“我是质子。” 秦景深笑了笑,说道,“郡主说笑了,郡主是西楼嫡女,天凌自当以礼相待。” 花梨点头,说道,“那本郡主要住在安平王府,皇上可会同意?” 秦景深笑道,“郡主在西楼尊贵无上,想来陛下也是会同意的。” “好。”花梨点点头,又上了马车,说道,“多谢景深公子,劳烦景深公子直接送花梨到安平王府。” 二皇子凤锦修这时才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话,问道,“郡主不先入皇宫?” “不必,舟车劳顿,本郡主想先休息为好。”花梨合上帘幕,便不再多话,她可比当初花妍傲气许多,她是西楼真正的郡主,天凌不但不敢动她,甚至还要保护好她,而她自己,不惧任何针对。 秦景深说道,“郡主说的是。” 马车便离开城门向王府而去,这也是件怪事,本来一个失去记忆的呆呆傻傻的小女孩儿摇身一变成了西楼最尊贵的郡主,许多人正感叹没有来得及讨好郡主,她又摇身一变成了质子回来,来来去去,西楼像是在戏耍天凌,但天凌却也找不到什么错处。 安平王府自然收到消息要迎接花梨郡主,王府人本就不多,除了一群下人便只有奶娘和凤涟了,凤涟看着花儿离开,又看着她作为花梨回来,花梨走下马车的时候,凤涟忽然往前几步,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往花梨身边去,西楼的人立刻拦住凤涟,花梨抬手,西楼的人便放开凤涟,凤涟两步就跑到花梨身边,伸手抱住她,眼泪扑簌扑簌的掉,说道,“花儿,花儿” 花梨没有动作,也没有抱她,凤涟哭了许久,徐姑姑也有些不忍心,花梨才淡淡的开口,“清涟郡主,我是花梨。” 凤涟却依旧抱着她,但却不哭了,抱了许久才放开,后退了两步,认真的说道,“凤涟见过花梨郡主。” 以凤涟的身份,见这个礼只是客气客气,花梨也没有多说,对身后西楼的人说道,“你们回去禀告父王,我已经安全留下,青柠跟着我。” “是,郡主。”西楼的人领命,便拉着马车离开。 凤锦修说道,“既然郡主已经平安到了王府,我等便先回宫复命。” “好。”花梨点点头,也不多看他们一眼,便径直走进王府。 凤逸没有出门,那便是他根本就出不了门,花儿对王府熟悉的很,刚走进清逸居就看见满树密密麻麻的小梨,果然看着还是舒心,她走进房间,自然没有人阻止她,即使她如今只是花梨而不是花儿。 凤逸应该是醒来过,如今又睡了而已,花儿走了大半月,他身上的伤向来好的慢,如今也是没有好多少,花梨捏着他的手腕把脉,仔细的看了看他的伤,奇怪的是他的骨头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但无论是腿上还是手上骨头里面的伤都已经完全长好,只是外伤还一如既往,被包扎的白纱上还能看见隐隐血色。 床上的人感到有人动他,便艰难的睁开眼睛,又昏迷了多久他也不记得,只是眼前坐在他床边的那个人,红衣灼灼,美的纯粹,他低声叫道,“花儿” “我是花梨。”女子说话了,转过了头,那双纯粹的眸子,却深不见底。 他苦笑,身上疼的厉害,却依旧艰难的起身,对女子说道,“凤逸见过花梨郡主。” 花儿没说话,也没有扶着他,眼看着他手上伤口裂开,血色殷红,他疼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而她只是纯粹的眸子盯着他,他也看着她,过了许久,他才发现无论花梨还是花儿,这样大眼瞪小眼的游戏他玩不过她,便低头虚弱的说道,“不知花梨郡主来这里是” 他话未说完,女子却轻轻叹气,他便再说不出话了,花儿轻轻叫道,“一哥哥” 曾经那些话仿佛历历在目 “一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比天价还多的喜欢,全天下,一个你” “一哥哥,我不知道什么是一切,可是,我想,永远永远陪着你,永远永远在你身边” “一哥哥,相信我啊” 凤逸忽然就有些恍惚,江南荷花上的花儿,单纯美好的花儿,喜欢着他的花儿 花梨却伸手抱着他,他身体虚弱极了,花梨的心里便泛过一阵阵心疼,轻轻说道,“一哥哥,信我一次这么难吗?” “花儿”他低低的叫着,却始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还是不敢相信,如今的人是花梨,不再是他的花儿,花梨怎么会这么对他。 花儿贴上他毫无血色的唇,又是啃又是咬的,莫名其妙眼泪就流了出来,抱着他似乎用力了几分,他身上的温度烫的她心疼,她低声的说着,“一哥哥我是花儿,我回来了” “花儿,对不起”他的手上之前伤的可怕,手指还被纱布缠着,动辄痛的撕心裂肺,撑在床上伤口倒是尽数裂开,血染了洁白床单,看上去有几分触目惊心。 “一哥哥,”花儿成为花梨之后,便不似从前,她立刻从旁边拿药过来,小心翼翼的揭开他手上缠着的纱布,下面原本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依旧是红肿不堪,甚至渗透血迹的地方有些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模样,花儿把药抹上,他的手便因为疼痛颤抖,他咬着唇,到底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冷汗涟涟,看着可怜极了。 花梨抬头看着他,轻声说道,“我想起你了,一哥哥” 他也看着她,愣了一会儿,竟忽略了手上的疼,花梨认真的说,“我们,都不是怪物。” “花儿,”他忽然抱着她,花梨静静贴在他肩上,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笑了,说道,“没想到花儿会这么快回来。” “是因为一哥哥从没想过我回来。”花儿贴着他肩膀,闷闷的说。 凤逸开口,“花儿恢复记忆之后,果然聪明了不少。” 花儿便立刻从他身上离开,一把扯过他的手,把药狠狠的抹在他手指上,疼的他手指都在颤,求饶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花儿。” “以后一哥哥都不许让我走。”花梨看着他,又无辜又委屈。 凤逸问道,“你怎么来的?” 花梨眨眨眼,笑道,“坐马车来的。” 凤逸忽然觉得,曾经见到的六岁的花梨,传闻中听说的花梨好像都不是这个样子,他也眨眨眼,老神在在的说道,“传闻中西楼嫡女花梨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我告诉父王你是太子,”花梨老实说道,“我是来杀你的。” “传闻花氏嫡女要杀的人从来没有失败过,嫡女杀人的方法果然与众不同。”凤逸失笑,她倒是好,来当奸细的,人家还没问就自报家门了。 花儿又拿着药给他身上其他地方包扎,也不在乎他说的,继续说道,“我离开那天,追杀我的” 花儿顿了一下,抬头看着他,问道,“你父皇的人吧?” 他点点头,如今的花儿要强势很多,而且聪明至极,倒没有那么好骗了。 花儿继续说道,“我杀了他们。” 花儿的手不由自主的顿了一下,那天他们从皇宫离开,被人包围花儿没有下杀手,是因为知道了凤逸的身份顾忌着那些皇帝的人,可是当他们追杀她的时候,正是皇帝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给太后,且明知道到太后手里他会受尽折磨。 花儿没有解释原因,凤逸却很明白,他看着花儿说道,“花儿,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不用顾忌我。” “可一哥哥,我真的是西楼花梨。”花儿认真的说道,“也许有一天,我真的需要杀了你。” “到那天再说。”凤逸笑笑,一边皱着眉喊道,“疼,花儿” 花儿下手轻了些,少年还是惨白,但花儿可以看得出来,至少他心情很好,没有一直昏昏沉沉的休息,花儿便也笑了,一如当初是花儿时候的纯粹,贴近他唇边,轻声的说道,“一哥哥,我爱你啊” “花梨,还这么不懂事?”凤逸挑眉,以为花梨不会像花儿一样闹着玩儿了,花梨是个该懂得不能动感情的人了。 “也许以前的花梨不会,”花梨眨眨眼,无辜的样子,片刻后笑道,“帝城,和一哥哥,教会了花儿。” 凤逸挑挑眉,那个样子骄矜极了,花儿凑到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一哥哥,以前的花儿想永远留在你身边,现在的花梨” 她顿了许久,说道,“想睡你。” 花儿说的一本正经,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纯粹的眸子平平静静,却让人毫不怀疑她的认真程度,凤逸愣了半晌儿,才反应过来,道,“你你说什么?” “想睡一哥哥。”花儿的眸子开始含着笑意,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凤逸忽然有一种被狼盯上了的感觉,想后退一点儿却忽然发现手指疼的厉害,便不敢再动,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花梨?” 花梨点头,“是啊。” 凤逸终于平静下来,才忽然觉得花梨从小便作为工具培养,不懂人情世故,这些也许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意思,便起了逗逗花梨的心思,歪着头问道,“花儿想睡我?” 花梨点头,目光真诚可鉴日月。 凤逸又问,“为什么?” 花梨抬头看着他,轻声道,“一哥哥,好好看” 凤逸无语,控制不住要提醒一下花梨可以换个词吗,便说道,“这是花儿的词。” 花梨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就是花儿。” “你刚刚还说花儿只是想留在我身边。” 凤逸挑眉看着花梨,等着她说不上话,花梨学着他的样子歪头看着他,道,“我想留在你身边,”花梨顿了一下,继续到,“永远睡你。” 花儿看着似乎有些懊恼的凤逸,眸子里的笑意一直扩大,嘴角不禁扬起,凑上前去吻上凤逸的唇,说道,“别难过一哥哥,花梨怎么说也是天才嫡女。” 凤逸想说自己更难过了,从来都是他把别人说的哑口无言,第一次有人把他说的五迷三道,而且花儿让他无可奈何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初的花儿纯粹又单纯,即使她在大殿上当众吻他,他对着那双纯粹的眸子也有火发不出,如今的花梨强势且聪明,兼备了花儿的纯粹和花梨的天赋,单纯在对他流氓上都不止上升了一个档次。 他自顾自的躺下休息,无奈极了,生无可恋的说道,“花儿先出去吧,我想休息。” “好。”花梨爽快,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他的房间,临走时还说道,“一哥哥好好养伤,我晚点儿过来。” 他没有理她,她倒是心情好,出了门便又是一副冷冷淡淡平静如水的样子,青柠一直跟在她身后,刚到了花儿的房间,青柠便立刻跪下,花梨的目光扫向她,她犹豫了一下便说道,“郡主,您和世子” “青柠,”花梨打断她的话,其实无心无情的花儿和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感情,青柠也是,她平静的说道,“别管你不该管的。” “属下明白。”青柠立刻点头,花梨还是以前的花梨,冰冷无情,但青柠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同的,花梨来到这里就变得不同了,但她不敢说,除了来到这里变得不同,这时的花梨,似乎对青柠格外冰冷。 晚上皇宫又有宫宴,因为西楼皇帝都不知道铺张浪费开过多少次宫宴了,更遗憾的是,每次都是不欢而散,这次花梨只是一个质子,皇室竟然还是要开宫宴来欢迎她,想起来皇上就糟心极了。 花梨按时出席宫宴,一身红裙要比之前的花儿更加花梨,腰间坠着两颗金色的小铃铛,走起路在清脆作响,相同的是,她的长发依旧只是随意的披在肩上,犹如一匹上好的锦缎,她的眉目比花儿冰冷几分,虽然她没有刻意冰冷只是随意的站着,便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目光依旧纯粹,只是让人不敢逼视。 这次宫宴安排在御花园晴阁,皇帝坐在主位,花梨走进阁楼,站在人群之中,浅浅的行了个礼,“西楼花梨,参见天凌吾皇。” “这次是真的郡主了?”皇帝心里自然还是不满,冷冷的哼道。 花梨从来不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平静的说道,“陛下自然知道花梨是不是真的。”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起来吧。” 花梨直起腰,皇帝又问道,“不知西楼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花梨说道,“西楼并无任何意思,只是深感不安,特派真正的郡主前来而已。” “西楼王倒真是客气了。”皇帝明朝暗讽的说到。 “本就是应该的,毕竟上次阿落为了花妍姐姐,还骗了天凌吾皇一次。”花梨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什么?”群臣都惊呆了,西楼真是拿天凌当猴耍了,骗个一次还不够,还要再骗一次,如今送个郡主过来,打个巴掌给个枣,这算什么。 花梨的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花妍,花妍便忍不住站了起来,在花梨小时候喊过怪物的她也是其中之一,就像当初西楼使者说的,当年在西楼的花妍刁蛮跋扈的大小姐,远远不是在天凌之后冷静睿智的样子,当初她带着或者跟着所有人嘲笑花梨,其实她们和花梨不是经常见到,如今见到,竟莫名被她那平淡的眼神吓到。 花梨离开她的身边,走回到中央,说道,“花妍姐姐,假扮成我嫁给皇子,可是好玩儿?” 花妍冷冷一下,说道,“并非是我假扮,不过是父王安排而已。” 花梨嗤笑一声,“阿落给你的开脱之言你还真的顺着说吗?” “花梨,你”花妍有些不清楚花梨为何如此针对她,她在西楼虽然和所有姐妹一起说过她坏话,可花梨不是会因为这些话生气的人,她不明白她为何要此时陷害她。 而花梨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平静的说道,“花妍姐姐,得了别人的是要还的,冒充郡主是什么大罪你该知道,父皇鞭长莫及,便让我全权处理,不过”花梨勾了勾唇,道,“西楼有愧于天凌,便将花妍交给天灵吾皇处置。” 花梨低了下头,皇帝虽然有些意外,但总归还是高兴,也不好表露出来,便说道,“花梨郡主说笑了,大皇子妃也是西楼的人。” “怎么会呢?”花梨说道,“出嫁随夫,花妍是天凌的人。” 花梨眸子冰冷,花妍猛的惊了一下,她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她在大殿上设计诬陷凤逸的时候说的,她是天凌的人,她似乎忽然明白她和花梨并没有什么过节,花梨做这些,只是因为她诬陷过凤逸,那天在大殿,当时的花儿就明显有些不对劲。 天凌皇帝见花梨是真的要把花妍交给他处置,也不再客气,刚想说些什么,凤锦洵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中间跪下,说道,“父皇,无论是花梨还是花妍,她是儿臣如今的正妃,求父皇从轻发落。” 皇帝皱了皱眉,花妍却站在原处看着为她下跪的凤锦洵,本来她和凤锦洵也不过就是一场交易,从小长在西楼王室,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大家小姐,从来都没有奢望过被天凌的某个皇子真心的爱着,可此时却有些震惊。 花梨踱步走到凤锦洵面前,说道,“大皇子妃又如何?冒充西楼郡主,陷害天凌世子,如今还执迷不悟,不该死吗?” “花梨,你不过是个质子,没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吧?”凤锦洵抬头看着她,此时的花梨和花儿真的完全不同,除了容貌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相似,花儿单纯,安静,她张扬,冷冽,从不会手下留情。 花梨目光平淡,说道,“我只是个质子,大皇子殿下没必要亲自来参加国宴吧?” 可他还不是不得不来吗? 西楼国唯一的嫡女,西楼最强利器,花梨到来,别说作为质子,就是作为囚徒,他们都不敢怠慢了她,只要西楼没有抛弃她,天凌只能想法设法拉拢她,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当一个质子看待。 皇帝不耐烦的皱皱眉,说道,“洵儿你退下吧,单凭花妍诬陷逸儿,都是个谋害皇室的大罪。” 花妍上前一步,冷声说道,“是诬陷吗?西楼郡主都在安平王府,逸世子还算没有和西楼有勾结?” “花妍,本郡主住在安平王府,是皇上同意的了,你是在质疑皇上的决定,还是在质疑父王的说法?”花梨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毅然决然的杀气,不过针锋相对一个人,花梨也不常做,大多数时候她要做的,不过是运用自己所学的,一举致命,不着痕迹的杀掉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花妍盯着她,就算她再尽力变得成熟,到底不如花梨从小就没有经历过正常人的生活,出手必定见血是她从小所培养成的可怕的习惯。 见花梨的目光依旧平淡,没有恨没有怨,甚至没有鄙夷嘲讽,更没有什么报仇的快感,她像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花妍说道,“花梨,别忘了你姓什么!” 花梨没说话,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她懒得回答,说道,“花妍任由天凌皇上处置,花梨身体不适,便先回王府休息了。” 皇上还没来得及说话,花梨便径直转身离开,也没有人敢拦她,花梨狂妄,或者她甚至并不知道狂妄是什么意思,这些只是她从小到大的生活方式,她目中无人,不是高傲,只是从小便是刻意训练她眼里心里不能有人。 秦景深被解除了软禁,好不容易参加一个宫宴,花梨离开时,看见自家老爹的眼神,立刻跟皇上告了退追着花梨离开。 出了宫门,花梨便扭过头,纯粹的眸子看着秦景深,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看着他,秦景深便主动说道,“花儿,顺路” 他发誓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但看着花梨那明明没有任何意思,纯粹的不行的眼神,还是没有来由的一阵害怕,只好临时改了个话。 花梨没有多问,腰间的金色铃铛随着她走路的声音叮当作响,在安静的晚上很是清晰,清晰的有些诡异,她目不斜视,秦景深竟隐隐约约觉得和之前的花儿有些相似,花梨也没有管他,任由他跟着跟着就跟进了安平王府。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五章 从未想别人 清逸居没有拦着他,他就跟着进去,只是到了那个房间,秦景深不会看错,花梨一下子和花儿便重合了,她径直走过去,伸手就抱着眼前少年的腰,因为他身上的伤倒是小心了一些,不过纯粹的眸子是和花儿一模一样,轻声叫道,“一哥哥” 凤逸的手指伤的一塌糊涂,不然他肯定要摸摸花儿的脑袋,毕竟以后花梨还会不会这样不好说,秦景深看了他一眼,笑道,“伤还没好?” 凤逸瞥了他一眼,道,“你瞎啊?” 秦景深歪歪头,不置可否,说道,“凤逸,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你来挟恩求报?”凤逸抬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秦景深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凤逸倒是回答的干脆,随即他笑笑,道,“我比较喜欢恩将仇报。” 秦景深无语,本来自己刚回来的时候一副飘飘欲仙的气质早就被他糟蹋没了,言归正传,说道,“你的手下告诉我你会亲口告诉我真相。” “我没这么说,你找我的手下去。”凤逸看都不看他了,隐在暗处的绝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点儿,差点儿跳出来破口大骂,秦景深笑道,“早知道不该救你,让你被太后弄残了不会说话比较好。” “所以你救我就是找不痛快?”凤逸挑眉,看了他一眼。 秦景深道,“算是吧。” 凤逸眨眨眼,表示认同,秦景深不再说话,在他房间瞎转悠,便看见书桌旁边放着一壶酒,他打开闻了闻,问道,”“梨花?” 凤逸懒得看他一眼,秦景深便倒了一杯酒喝了,自说自话,“这酒从未喝过,想不到你还会酿酒。” 凤逸没理他,秦景深拎着酒壶就往外走,也不问什么真相了,说道,“花儿不能喝酒,你最好也不要喝,我替你笑纳了。” 凤逸依旧没说话,花儿自然也不说什么,秦景深踏出房门,正要关上,凤逸忽然开口,声音很轻的说道,“我是凤锦宸。” 秦景深脚步顿了一下,问道,“太后为什么为难你?” 凤逸立刻不像刚刚那个轻声认真的样子,不耐烦的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能这么委屈吗?” “”秦景深愣了一下,当真是低估了他厚脸皮的程度,便关上了门,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秦景深走了,花儿更是抱着凤逸,眼巴巴的往他脸上凑着,凤逸严肃的说,“花儿,我身上有伤。” 花梨眨眨眼,可爱极了,说道,“反正没有有伤你都打不过我。” “”这次换凤逸无语,说道,“花儿,花梨,男女授受不亲。” “一哥哥可以当我是男的。”花梨说完,便对着他的唇轻轻啄了一口。 凤逸往后避了避,说道,“男男有伤风化。” 花儿眨眼,问道,“风化是什么?” “”这个凤逸愣了一下,风化是什么,他倒是还真没想过,问题是没人这么问过啊,他终于又找到语言,说道,“花儿,你将来的夫君会气死。” “不会。”花梨冷静又快速的回答,按着他乱动的手就往脸上凑去。 凤逸感觉伤风败俗四个大字都写在他脸上了,无奈的说道,“但他会打死我,我不会武功。” 花儿这才放开他,抬起头,一脸认真的问道,“夫君是什么?” “”凤逸又愣了一下,花儿不像是开玩笑,她真的不懂,可凤逸又不敢相信,傍晚还一直说着要睡他的少女,竟然根本就不懂夫君是什么意思,他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花梨问道,“出嫁从夫,花妍的夫君就是大皇子是吗?” “嗯。”凤逸点点头,虽然觉得哪里似乎有些怪怪的,但他很清楚无论是花妍还是凤锦洵都真的爱着对方,这似乎没有问题。 花梨便说道,“这样的话,夫君还是太差了。” 凤逸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说什么,倒真的有些疑惑了,花梨说道,“一哥哥,你是我从来没想过别人的人” 凤逸眨眨眼,花梨很认真,如果是花儿,他可以认为花儿什么都不懂在开玩笑,而花梨不同,即使她什么也不懂,但她聪明至极,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清楚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花梨说道,“大皇子妃,大皇子,都可以是任何人,而一哥哥,你不一样,你就是你,花梨爱着你。” “花梨果然比花儿善言。”凤逸笑笑,“我在江南说的花儿倒是真的记住了。” 他在江南说过的是什么,说话要像刘得志一样,口不对心,圆滑至极,他根本就没有当真,花梨看着他,或者他明知道花梨不是开玩笑还假装不懂,花梨想去吻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回避,然而花梨这次没有追,凤逸刚有些奇怪,没来得及安慰或者说解释,花梨便卷着他的被子直接睡到床里面,挥挥手便熄灭了灯,已经快到五月中旬了,天是最热的时候了,他们不过盖着薄薄的被子,这次花梨是实现了花儿的愿望,她睡得安稳,重伤的凤逸却一夜未眠。 第二天刚睁开眼,花梨习惯性往旁边看了一眼,凤逸本来苍白的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花梨便捏着他的手腕把脉,虽然她并不懂人情世故,但有些东西真是看天赋,加上在凤逸面前她是最放松的时候,她随口便说道,“这天气都能发烧,一哥哥,你果然是不一样的” 凤逸睁开眼睛,估计是昨天见到花儿莫名其妙的开心,说了许多话有些劳累,加上一夜没睡,伤不但没好多少,倒还发起了高烧。 他似乎累极了,没力气和花梨斗嘴,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休息,花梨从床上跳起来,自顾自的穿衣洗漱,之后便亲自熬了药喂给他喝,看着凤逸乖乖喝药,花梨问道,“一哥哥,花儿好还是花梨好?” 他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便躺下休息,花梨也不再多问,便放下药碗离开,如今不是花儿,唯一的坏处大概就是她不能像花儿一样什么都不顾忌的留在他身边,什么也不管的一直贴着他,毕竟他受重伤和她也有些关系,她也该负些责任。 之前的国宴结束,花梨走后皇帝对西楼的气算是彻底发泄出来了,立刻派人把花妍关进天牢听候处置,即使花梨说了皇帝可以不用在乎此楼,但花梨并不是西楼王,就算西楼王亲自说,他也不知道真假几分,到底还是没有对花妍做什么。 之前因为种种原因耽误选秀,如今又是快到了朝廷对各地人才的会试,也会在六月份开始,如今倒是事情都挤在了一起,皇帝便下令开始处理选秀填充后宫的事。 各地被挑选出来的上千美人从五月初跟着凤逸他们已经陆陆续续到了帝城,这年因为事务繁多,皇帝交代下来,而这一年后宫仅仅要进五十名秀女,礼部又根据这些美人名单和各位美人的情况精心挑选五百名美人送入皇宫,在这五百人里经过皇帝亲自选拔的五十人即可进宫。 天凌宫里后妃不算多,但选妃制度极其严苛,这送入皇宫的五百美人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同时皇帝还会临时在诗词歌赋中选择一艺进行比较,故而选妃向来要花费大量时间,琴棋书画和诗词歌赋也被称为天凌的“女子八艺。” 所以一般情况下,像凤涟这种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参加选妃什么的,若不是家室足够好,连一般大臣的门都入不了。 凤涟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消息,郁闷的在自己的秋千上晃荡,旁边的秋千上坐着花梨,虽然她不是花儿了,可凤涟还是觉得她根本没有变,至少对她和哥哥没有变,凤涟转头看着花梨,问道,“花儿,你是不是什么八艺都会” 花梨犹豫了一下,说道,“西楼没有这些,会武功就行了。” “这么好的”凤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她要是在西楼还挺好的。 花梨看着她希冀的眼神,又说道,“但这里的女子八艺,我都会。” “哎,”凤涟叹了一口气垂在秋千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天空发呆,秋千一荡一荡的,她也不怕掉下来,问道,“花儿,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花梨看了凤涟一眼,也慢慢的垂了下去,倒挂在秋千上,长发便飞泄下去,她也像凤涟一样看着天空,云起云落的,凤涟说道,“哪里有奇怪,我才奇怪吧?” “你为什么奇怪”花梨问道。 凤涟摆摆手,一个翻身就荡了回去,径直坐在秋千上,掰着手指说道,“你看我啊,什么都不会,就知道打打杀杀,武功又不算顶尖,没人会看得上我这种乱七八糟的女的。” “你很好,”花梨依旧荡着,浅浅淡淡的说着,一片树叶飘了过来,花梨伸手,树叶便被她捏住,她说道,“这些东西我都会,可她们都叫我怪物。” “那怪物还挺难当的啊?”凤涟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头又垂了下去,看着花梨,过了许久,说道,“其实花儿并不奇怪啊,有的人喜欢大大咧咧,有的人喜欢安安静静,这有什么错” “我不喜欢。”花梨看着她,说道,“我从小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也没有想过,我从小就什么都不会去想,只是父王要求要做的,都要做到。” “天才嫡女”凤涟问道。 花梨点点头,目光又幽幽的飘向远方,忽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说道,“父王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变成花儿,一样可以两个月就学会了去想曾经的事。” “花儿挺好的,”凤涟也像她一样说着,见她还是看着天空的样子,便跳下秋千,站在她面前,花梨疑惑了一下,凤涟笑眯眯的说道,“花儿能得到哥哥。” 花梨莞尔,眼里的凤涟是倒着的,她不知道怎么起的兴致,伸手在凤涟的脸上揉了两圈,凤涟反应过来,刚想回手她就迅速直起身来跳下秋千,凤涟笑了笑,从秋千上翻过去,扯着她的手说道,“走,出去玩儿。” 以前的凤涟便总是这么扯着花儿出去玩儿,如今换成花梨她也不在乎,花梨竟也对凤涟伸出的手习惯了,那双小手不像天凌闺阁女子,她的手有些轻微的薄茧,但并不影响什么,花梨便很喜欢这双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五章 美人如名画 轩雅阁就在五陵街,很繁华的地方,不知不觉她们就又看见了轩雅阁,花梨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你和蓝烬” “我喜欢他。”凤涟语速极快,但她懒得在花梨面前遮遮掩掩,她信任花梨,信任到愿意对她无话不谈,但她也清楚花梨不会劝人,便牵着花梨的手绕过轩雅阁,五陵街店铺众多,她们喜欢吃的习性一点儿没变,两个人便抱着一堆吃的和几个西瓜回去。 两个女孩儿拿着东西在路上很是扎眼,凤涟回头看了一眼一手拎着两个西瓜另一手拎着一堆零食毫不费力的花梨,抱着手里的一个西瓜和其他吃的笑道,“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要个婢女什么,毕竟我们怎么说也算郡主。” 而且是两个最尊贵的郡主,花梨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麻烦。” 凤涟也笑,道,“就是麻烦,而且也没银子。” 凤涟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哥哥那点儿钱全让她这么些天吃喝玩乐快败光了,还去一趟江南,花了多少她也不记得了,如今买这些吃的,几乎是她的家底儿了。 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回去已经是中午,奶娘差人把饭送到凤涟房间,这些天凤逸受伤,奶娘并不知道,饭菜都是凤涟送过去的这次奶娘见凤涟不在,便派人送了过去,那个婢女刚到门口,花梨和凤涟便正好拦住,婢女愣了一下,立刻说道,“奴婢见过小郡主,花梨郡主。” 凤涟腾出半只手用手指勾着她拎饭的篮子,并把怀里一个西瓜给小婢女,说道,“饭菜我给哥哥,这个拿回去给奶娘。” “是。”小婢女立刻接了西瓜,正要离开,凤涟又从腰间摸出几两银子,不禁一阵肉疼,在帝城之外几乎可以住客栈了,在帝城只能买几个西瓜,她把钱扔给婢女,道,“派人给府上都买个西瓜消消暑。” “多谢郡主。”小婢女下跪行礼,凤涟一转身,她便立刻欢天喜地的离开。 凤逸还没醒来,脸上还是潮红,两个人也知道他吃不了多少饭菜,便也没有叫醒他,强行把西瓜劈成两半,两人一人一个勺子便坐在桌子旁吃着。 皇帝的圣旨猝不及防就到了,竟不是朱公公传的旨,花梨和凤涟嘴里西瓜还没有吃完,来传旨的元公公看见两个出来接旨的一脸的不满,自己也皱了皱眉,问道,“逸世子呢?” 凤涟以为凤逸的伤是皇帝做的,自然对皇帝身边的人也没有好感,冷声说道,“哥哥不在,有事直说!” “清涟郡主,圣旨是给逸世子的,必须由世子亲自接旨。”元公公说话盛气凌人,就差没有直接告诉凤涟你没资格领圣旨了,凤涟还想说什么,花梨却没说话,手中冰蚕丝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元公公脖子上,凤涟便改口笑道,“元公公,你猜花梨郡主若是失手杀了你,皇上会不会为你报仇?” 花梨的威名别说天凌,南疆有可能也听说过,元公公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举起双手哆哆嗦嗦的说道,“花梨郡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花梨放下手,收回蚕丝,元公公便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立刻摊开圣旨开始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宫将于三日后进行秀女八艺选拔,特诏安平王世子凤逸为秀女画作评选,钦此。” 元公公收了圣旨,立刻变得唯唯诺诺,看来花梨一眼,问道,“花花花梨郡主?” 花梨看着凤涟,凤涟说道,“哥哥身体不好,旧疾发作,如今正在静养,不能参加评选,请皇上另诏他人。” “小小郡主,这皇上说必须要逸世子来”元公公战战兢兢的说着,时不时看花梨一眼。 凤涟也看向花梨,花梨清楚凤逸的身份,这件事皇帝是铁了心让凤逸去,他也推脱不了,便对凤涟点点头,凤涟看着元公公,说道,“行了,拿来吧。” 元公公立刻把圣旨递了过去,连滚带爬的带着身后的几个小太监离开。 凤涟皱了皱眉,把圣旨递给花梨,问道,“怎么办?” 花梨没说话,拿着圣旨便先和凤涟继续回凤逸的房间啃西瓜。 凤逸醒来时候都到了傍晚,很多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昏迷还是睡觉,但桌子上一堆的果皮,瓜子零食,他揉了揉额头,手指的剧痛便传来过来,只好放下手,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吃西瓜。”花梨倒是淡定,平静的说到。 他看了一眼凤涟手边明黄色的圣旨,那意思要多明显有多明显,凤涟便把圣旨上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他,之后看着他,凤逸说道,“我不会画画。” 凤涟以为他可能会说不去,没想到他竟然说不会画画,她有点儿不敢相信,问道,“老哥,你不会画画?” “嗯,”凤逸点点头,承认道,“我完全不会画画。” “那怎么办?”凤涟问道,她一直觉得自家老哥无所不能,没想到还真有他不会的,说道,“要不然不去了,反正估计那些老臣也不想让你去,你的身体到时候也不会好。” “皇上不可能不让我去。”凤逸说道,这件事就算花儿在强硬也不能干涉天凌内部的事,凤逸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能不能给我换一个,弹琴是谁的?” “红绡。”花儿接话说道,她也不相信凤逸不会画画。 “”他总不能说自己弹琴就比红绡好多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问道,“有没有不用动手的?” “暂时,没有”凤涟也顺势看着他手指,还是缠着纱布,肿的比平时粗了三圈儿不止,动一下就疼的厉害,哪有力气画画? 凤逸正愁着,花梨又说,“别想换了,一哥哥,别人都有成名作才能评选的。” “我又没有为什么找我?”凤逸无辜死了,他在这帝城占了个第一公子的名头全靠一张脸,完全没有任何才名,去哪儿来的成名作,他的成名作就是自己的脸。 凤涟也委屈,说道,“谁知道为什么找你,反正皇上点了名。” 凤逸有点儿生无可恋,懒懒的瘫在床上,说道,“花儿,我想吃西瓜。” 花梨看了他一眼,道,“西瓜性寒,一哥哥发热,不能吃。” 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花梨,花梨又说道,“作画的事我来,一哥哥到时候不用动手,只评选就是。” 天凌的评选之人为是公正同时为了给各地美人以榜样,都要拿出自己的成名作品,像凤逸这种对画画一窍不通的,让他拿出成名作品比登天还难,不过花梨什么都会,要拿出也并不算难。 凤逸这才满意,也不吃西瓜了,只是喝了两口水便倒头继续睡,他身体虚的离谱,凤涟还是有些担心,对花梨说道,“哥哥的伤” “没事,都是外伤。”花梨看了一眼他,便和凤涟一起走出了房间,这伤也只能他自己慢慢养,别人没有任何办法。 三天之后就是大选,皇宫早已热闹非凡,大选在御花园的雨阶,雨阶和晴阁是御花园里两处独特景色,晴阁设计精致,构思巧妙,用来接待贵重来宾,而雨阶规模宏大,平坦开阔,一般用于皇室举办各种活动,占有半个御花园大小。 凤逸因为受伤一直躺在床上将近躺了大半个月,再加上腿上伤的厉害,下床路都不会走了,凤涟担心极了,花梨亲自扶着他上了马车,凤涟进了另一辆马车,她便留在车里,伸手抱着他的腰,毫不犹豫的窝进他怀里,凤逸有些无奈,自己伤的重,也不敢乱动,便说道,“花儿” 花梨抬头看他,他本来想让花儿离开的话噎在嘴边,半天后说道,“热” 花梨不管,继续窝在他身上,似乎是微微动了内力,车里本就有冰块,加上花梨的内力,一时间车里的温度便下降了,凤逸也半天说不出话,花梨说道,“一哥哥,这样可以了吗?” “花儿,你画的那副画是什么?”凤逸不想回答这问题,显得他特别傻,有内力就是不一样,他便转移了话题。 花梨眨眨眼,头窝进他怀里,道,“一哥哥一会儿就知道了。” 凤逸无奈,自从她变成花梨,除了还是喜欢粘着他,其他真的完全不同,聪明狡黠,无论什么都是一点就会,包括如今耍人的手段,反正花儿画的不可能会差,他便也不好奇了,晃晃悠悠的进了皇宫。 凤逸身体不好,所有人都很清楚,一句旧疾复发,他便坐着轮椅去了雨阶,选秀是大事,雨阶早已嘈杂不已,前朝大臣全部都来了,红绡,秦景深也早就到场,两个人都是看了一眼懒洋洋的坐在轮椅上的凤逸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礼部将每个女子表演的顺序和项目写在竹签之上,五百个女子一次抽签,抽到琴棋书画中任意一种便要表演,每次十人一组,该表演什么就表演什么,评选的人自然会根据她们都表现向皇帝推荐,最后留下百人,百人中皇帝再随即在诗词歌赋中出题,最后留下五十人,这种方法也好让大臣们欣赏些才艺,虽不甚公平,但也流传百年,毕竟皇帝的女人本就也要些运气,各位女子便也依照规矩抽了签子,一时间抽到擅长的都欢心喜悦,抽到短处的有的已经伤心哭泣。 等所有人抽完了签子,礼部便让所有美女先看四位评选的成名之作,以让她们心服口服。 礼部的司礼太监便开始介绍评选四人,那人拿着明黄色的绸缎,尖声开口, “琴之艺,评选者轩雅阁天下第一名妓红绡,一手琴技出神入化,引无数才子竞折腰,成名之作《落雁》,请陛下和诸位大臣,美人欣赏。” 太监将明黄色的绸缎递给红绡,小宫女便拿琴过来,红绡淡笑,点了点头,便调好琴弦,纤细的手指搭在琴弦上,微微拨动,琴音泄出,时而清脆明快,时而哀伤婉转,《落雁》讲述的便是美貌女子和爱人青梅竹马,自以为的爱恋不过是被当做亲情,之后女子被送往边疆和亲,琴声惊落雁,竹马影不见,由轻快到凄婉,衔接完美,是红绡所做之曲,也是天凌女子都会的曲子,如今听到红绡的琴声,五百美女均是赞叹,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 红绡收了琴声,微微低头,一如既往,笑道,“红绡献丑了。”包括皇帝在内,雨阶掌声雷动,红绡也平静极了,静静的坐在原处,天下第一名妓,从未因为赞美而喜不自胜,也从未因为诋毁而痛不欲生。 接下来太监又拿起绸缎,继续说道,“棋之艺,评选者,丞相府三公子,天下第一公子秦景深,师承空山道人,成名之作七星棋局,诸位欣赏。” 太监说完,小宫女便拿了棋盘上去,秦景深问道,“这要怎么表演?” 他的语气有些无辜,一时间小太监也愣了一下,七星棋局并非秦景深所创,他不过是因为少年便破解了天下排名第一的最难的棋局,这才有了这么一说,如今让他摆棋局可以,但终究不是他的东西,让他破局,千年迷局变就没有意思了,太监愣了一下,看向坐在高位的皇帝,皇帝皱了皱眉,道,“景深的才华有目共睹,诸位都心知肚明,也不用再这里展示什么了。” “多谢皇上。”秦景深点点头,便把棋局还了回去,凤逸嘟嘟囔囔的对花梨说道,“早知道还能这样我也选棋。” 花梨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睛便又瞟道另一边,在红绡表演的时候,一个人低着头在人群里匆忙的穿来穿去,此时却没有了踪影,如今的花梨不是花儿,倒也不动声色的坐在凤逸旁边,也没有多说什么。 第三位是书,评选者是墨玉斋才子文玉,这人也是近两年成的名,成名作《曲觞》,他的字在泼墨斋就没有摘下来过,此时随手写了一段,便引得美人羡慕不已,文玉这人似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写完就坐了下去,连个礼都没有,让人总是忽略了他的存在。 最后一项是画,介绍过秦景深之后再介绍凤逸这个完全靠脸出名的天下第一公子有些奇怪,没人知道他有什么成名作,太监也没有说,花梨拿出一张卷轴,凤逸笑道,“这就是我的作品。” 太监有些疑惑,皇帝点了点头,太监便接过卷轴,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不过所有人的表情都由疑惑渐渐开始怪异。 这画上品,所有有点儿才艺的都看得出来,笔触,色彩,没有任何一处不完美,画中一男子,洁白衣袍,乌黑青丝,站一树梨花下,夕阳金黄色,梨花花瓣也染上金黄,白袍甚至渡上金辉,少年抬头,似乎在看梨花,但眼睛上却系了一条红色的薄纱,完美的遮住眼睛,没有点睛却是点睛之笔,让人忍不住想看看这个甚至比梨花还美的少年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凤逸自然也看见这幅画,目光渐渐看向花梨,花梨没有看他,其他人都眼睛都转向了他,严重意味不明,还没有人把对自己的画像当自己的成名作。 凤逸是真没有想到花梨会画他,他再厚脸皮也没自恋到这个程度,刚要开口解释,秦景深便在旁边抢了话,笑道,“不愧是逸世子成名之作,逸世子本人如画,这画也是写实之佳作。” 凤逸翻了他一眼,旁边的老臣立刻皱眉上前,说道,“皇上,逸世子这画不合规矩,怎么能有人把自己当成名作。” “不可以吗?”凤逸歪了头,也不解释了,笑着问道。 他的笑容温柔寡淡,但却让人半天说不出话,那老臣的手哆哆嗦嗦指着那幅画,说道,“狂妄!” “不如大人来这个位置,凤逸让位?”凤逸懒懒的说道,要不是身份使然皇帝逼他,谁想来一样。 那老臣气的半天都说不出话,皇帝冷声,说道,“逸儿,不得无礼。” 凤逸便不说话了,丞相刚要上前,蓝烬又跳出来,笑道,“凤逸人长得就像画一样,还需要什么画作来证明?” 参选的美女都纷纷看着他,他懒懒的坐在轮椅上,皮肤白皙,阳光下似乎发着光,微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遮着眼睑,眉目温柔,看见之人多会欣喜,真如画中谪仙,淡远缥缈,根本不需要证明什么,单凭这一张谪仙一般的脸,每看一次都让人惊艳,第一公子也当之无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七章 也许会失望 皇帝没有理大臣还有丞相,选妃又要四五天,时间耽搁不起,皇帝便对太后说了几句话,太后点点头,便同意了,旁边元公公说道,“请诸位美人按顺序入场,棋艺两人一组,每轮两组,其余人每轮各两轮,时间均为一炷香,请各位美人各自努力。” 五百名美人都点了点头,便由拿着前十号的人开始表演,因为人数众多,这些美人虽然琴棋书画都学过,但并非到了精通的地步,许多人抽中自己不擅长的,便像是笑话一样,只能逗众人一乐。 红绡三人不知道认真的成分有多少,但却一直面含笑容的时而指导,时而摇头,凤逸看着一个个画了一炷香拿给他看,愣是也看不出好坏,都是花儿在一旁提点,他到也算还公平公正,不过就差睡着了而已。 回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选秀这个事非常的累人,花梨在灯火下拆掉他手指上缠着的纱布,还是红肿的非常厉害,凤逸长吁短叹,“怎么办?手好不了了” “最多再有三天就好了。”花梨抬头,看着他,他本来是开玩笑的语气,见花梨这么认真的看着他,笑容便渐渐僵住了,过了许久,才轻咳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花梨看着他,也不说话,他有些不明白,刚要再问,花梨微微前倾,便吻在他唇上,然后便径直从他身边翻了过去,天很热也不需要盖被子了,衣服也没脱就睡在床的里面,闭上眼睛手搭在他腰上一气呵成,快到凤逸来不及说话,等她躺好了才低声说道,“花梨,男女授受不亲” “一哥哥,今日选秀有人有其他想法。”花梨没有理他的话,闭着眼似乎在嘟嘟囔囔的说着。 凤逸也不傻,早就习惯了察言观色,便也很轻易看出今天似乎是有个人不对劲,但他却不想说这些事,莫名其妙的固执于如今的花儿和花梨,继续说到,“花梨,今天以后不要睡在这里了。” “是针对红绡吗?”花梨也继续问道,显然不想说凤逸说的事情。 两个人聊着不一样的事,似乎还聊的津津有味,凤逸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花梨,你可以和阿涟住在一起。” “应该也不是针对红绡的,”花梨闭着眼睛,似乎想了一下,说道,“我不认为红绡有任何让人针对的。” “花梨”凤逸无奈,也不知道到底谁在转移话题。 花梨往前靠了靠,说道,“一哥哥,我是花儿。” “这次秀女选的少,变数多,总有人不放心。”这次轮到凤逸说这件事了,但花梨又不愿意说了,问道,“一哥哥,为什么花儿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时,你没有阻止?” “花梨”他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花儿第一次吻他,仅仅是因为他的容貌,花儿懵懂无知,他却清楚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虽然有时候告诉自己曾阻止过花儿,但他很清楚最后放任的是自己。 花梨声音平平淡淡,就如花儿经常不说话,一说话永远能说在他心上,花梨便说道,“一哥哥,别劝我不是花儿。” “花梨,你和花儿不同,花儿她什么都不懂,她所做的并没有什么意思”两人终于在一个话题上,凤逸终于松了口气,尽管心里还是莫名有些抽疼。 花梨似乎困了,声音越来越低,说道,“一哥哥,你怎么知道花儿没有其他意思?” “我”他顿了一下,花梨却忽然浅浅笑了,窝在他怀里,他都能听到她的心跳,她轻声说,“一哥哥,你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凤逸有些无语,但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自从花儿出现,自从他身边有人,尤其是花儿变成花梨回来,花梨说话多了,他便越来越像小孩子,倒像是花梨在宠着他了,想起来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花梨不理他,又轻声说,“一哥哥,我不懂什么伦理纲常,从小所学,便是我要的一定会得到。” “包括我?”凤逸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奇怪的感觉,就像花梨似乎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弥补花儿的遗憾,他甚至有时候分不清到底是花梨还是花儿。 “一哥哥,你还是不相信我。”花梨语气平静,缓缓说道,“你只当花梨是来杀你的便是,一哥哥,等我真正明白了人情世故,我会让你信我。” “那时你不会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错的?”凤逸问道,花儿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她喜欢着他,甚至是爱。 花梨嘟嘟囔囔,似乎漫不经心,说道,“我没有错。” 漫不经心的随口说出,对她而言喜欢他似乎真的完全不需要重新思考,无论是当初的花儿还是如今的花梨,花梨说完这句话便睡着,平稳的呼吸在凤逸枕边轻轻浅浅的传来,他也翻了下身,靠着花梨睡是凉的,花梨的内力到了能一整晚给她取凉的地步,凤逸便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虽然刚这么想就觉得还是应该扇自己一巴掌。 之后几天凤逸和花梨都当晚上的事没有发生,但凤逸却若有若无的刻意去避免花梨的触碰,花梨也没有在意,只是一如既往的贴着他,指点着他看那些美人的画作,倒也顺顺利利的选出百人。 这一年秀女要五十,这百名秀女便都有一半机会可以进宫,皇帝便开始出另一道题,他翻了个身子懒懒的说了两句,元公公便尖声喊道,“最后一项才艺,诸位所要表演的是歌,由三公主进行评选。” 三公主是凤锦泷,她是皇宫唯一的公主,很少说话,也很少出现在人前,但能让人深刻记住她的,是她的成名之曲,三公主十年前年仅八岁所做之曲,名为《沉鱼》,貌美之女思慕情人,然而情人所爱只有忠君大义,女子不爱大义,但为那人,她愿倾了天下,做祸水红颜,受沉溏之苦,终为思慕之人夺下天下,以不爱全爱。此曲一出,帝城女子争相传唱,尽管那时唱着这首曲子的是尚且年幼的凤锦泷稚嫩的嗓音,也挡不住女子热爱,甚至最为风雅之事便是当初另一女子倾慕之极,续作琴曲配合,便是红绡的《落雁》。 只是如今再也听不到绝唱,三公主凤锦泷十岁的时候母妃离世,从那以后,她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御医皆言她是因为伤心过度失了声音,也幸好她还有个亲弟弟是皇子,不然她早就被皇室遗弃。 凤锦泷很少出现在人前,她一身淡青色衣裙,清秀的容貌加上无与伦比的温润气质,让她看上去犹如上好的美玉,她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等到元公公说完,点了点头便示意各位美人可以开始表演。 美人或有嫌弃凤锦泷不会说话,也或有小心翼翼,凤锦泷都神色未变,花梨不动声色的看着四周,果然便看见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再一次从人群中穿梭过去,低着头,速度却快的很。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眼睁睁看着台上咿咿呀呀唱着,他也欣赏不出来个什么,凤逸擅长的不过弹琴写字下棋,其他许多方面他也就是听听看看,若说真让他自己来他还差的远呢。 天凌选秀程序极其繁复,选了四五日才选出了个所以然,皇帝又从这五十人中选了不到十位赐了银簪,这十个便是皇上真正看上的,都立刻跪下谢恩,倒是白慕诗和许诺都被选上了。 凤逸的手好了许多,说好的时候很快就好了,十指依旧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看起来像是没有受过伤一样,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根本是不可能的,那样的伤害其实更多的可能是彻底毁了他的四肢,但他如今却没有任何其他事,只是手指疼了一段时间,花梨竟然也没有奇怪,握着他的手说道,“一哥哥,很好看。” 凤逸在花梨面前越来越无语了,现在的花梨聪明至极,但始终平平淡淡,任谁也没办法让她变个脸色,倒是凤逸,每天都被花梨变着法儿的撩拨,又不能把花梨当花儿,便说道,“花梨,我就是凤锦宸,你现在把我杀了吧。” “为什么?”花梨问道。 凤逸无语,开玩笑道,“也许以后你下不了手。” “一哥哥,”花梨看着他,每次都看的他的笑便渐渐的又消失了,花梨问道,“你在怕什么?” 他没说话,他在急切的推开花梨,甚至因为她曾是花儿而手足无措,花梨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不是怕我动心,而是怕你自己动心,一哥哥,你太容易感动了。” “嗯,你还是做花儿好一些,”他苦笑,“至少花儿什么都不会想。” 花梨依旧看着他,他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说道,“花梨,你该明白看到的我也许不是我。” 花梨点头,眸如秋水,平淡而漫不经心,这样的凤逸或许才是凤逸,他继续说道,“但我想让你明白,你看到的凤逸就是凤逸,真正的凤逸,一无是处又孩子气,是个普普通通的常人,或者说,连怪物也不是。” 花梨没说话,少年也没有什么情绪,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反应,说道,“凤逸配不上你爱,你说得对,我怕我动了心,而你有一天会发现,你爱的并不是凤逸。” “一哥哥会失望?”花梨问道。 他点头,承认道,“不只是失望,会很难过,觉得自己很卑微。” 花梨不说话了,她有些不懂,也似乎有些懂,他曾说过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喜欢过他,他怕遇到那个人让他深陷其中却最后只是一厢情愿,花儿什么都不懂,他接近她,也觉得没有什么,花儿总给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错觉,可花梨不行,花梨总会了解这一切,明白人情世故,也许会在他深陷的时候转身离开,说实话,他没有勇气冒险。 凤逸看着花梨沉默,便淡淡的笑了笑,笑容犹如天边稀稀落落的星子,美丽却寡淡孤凉,他说,“花梨,你是西楼王的郡主,不再是我的花儿,你我都很明白。” “你想说什么?”花梨问道,倒也不再叫他一哥哥,冰冷而没有任何感情,又像花儿又不像花儿。 他笑,说道,“我救花儿,照顾花儿,不过是因为当年那时候的花梨,如今的花梨过得很好,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当年的花梨也没有救你。”花梨说道,“当年但凡花梨说出你,你就会得救。” “得救?”他笑,每当想起当年,那种笑容便总会让人心疼极了,他似乎讽刺般的说道,“怎么得救?西楼王不会救我,我被发现了见过你,不过更惨烈而已。” 花梨忽然想起来,当年她想给他包扎伤口,他却避如蛇蝎,此时的少年看着自己的手指,灯火下缥缈极了,他声音轻极了,对花梨讲起了他放在心里,从未敢触及的往事,“我被囚禁五年,曾经不会说话的是我,她毁过无数次我的声音,废了我的四肢,伤了我的经脉,遍体鳞伤,生不如死,别说怪物,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花梨仰起头,他问道,“地狱不过如此吧?所以花梨,终此一生,我都不愿被囚禁,也不想失望。” “为什么你还这么容易感动?”花梨问道,这样的经历,一个人不该永远铁石心肠吗? 他苦笑,说道,“大概没人对我好,一点点的好我都珍惜百倍,但我不容易感动,只是花梨,因为是你,那些年出现过的你。” “我喜欢你。”花梨说道,依旧坚定,她说,“我不知道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你说得对,一哥哥。” 凤逸没说话,花梨说道,“我也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一哥哥,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想抱你,亲你,和你睡在一起,想让你开心,想让你时时刻刻想起我。” “别人伤害你,我会生气报仇,你对别人笑,我会难过委屈,你想推开我,我会害怕会小心翼翼。” “花梨只是习惯了冷淡,但并非没有感情,花儿做的一切,都是花梨也想要做的,不过更加克制,父王告诉我,要永远都是这样,别人看不透你,才是一个真正的凶器。” “一哥哥,我难过的要死,生气的想杀人,害怕的手足无措,都要表现的这样处变不惊。是不是这样,让你觉得,花梨从来没有爱过你?” “花梨,你不该喜欢凤逸的。”少年失笑,他觉着自己挺坏的,明明在躲着花儿,还希望花儿心里只有他一个人,过了许久,他揉了揉花梨的头发,像对待花儿一样,笑道,“承蒙不弃,多多关照。” 他输了,当初遇见花儿的时候就输了,人不该有渴望,可他渴望了,渴望着温暖,即使藏的很深,他当初没有拒绝花儿,是因为他层阴暗的觉得,花儿,他可以一直骗下去,他在自私的想留下单纯的花儿。 花梨沉默片刻,唇角便微微扬起,笑容越来越大,紧紧抱着他的腰,说道,“听闻世子善于世故,余生愿闻其详。” “花儿也会这些?”凤逸有些惊讶,花儿抬头,骄傲的看着他,说道,“花梨有什么不会的?” “那选妃的事,是谁做的?”凤逸懒得极了,说完这些便轻松了,侧身躺在床上,闲闲淡淡的看着花儿。 花儿坐回桌子旁边,剥着葡萄吃着,一边说道,“那个人是秀女。” “选秀”凤逸仰着头看着床上纱帐,百无聊赖的说道,“这次选上的十个人挺有意思的。” 花儿不置可否,吃也吃够了,便真的事忘了他昨晚说的话,径直往他的床上走去,一只手抱着他说道,“秦景深不听话,丞相越来越着急了。” “只剩下凤锦缘了,他控制不了。”凤逸笑了笑,又埋怨道,“凤锦洵肯定不会放过我,花妍还在天牢。” “花妍算什么,”花儿平静的说道,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哥哥不想杀人,不然我会斩草除根。” 凤逸眨眨眼,道,“花儿,女孩子不要这么凶残。” “嗯,”花梨点点头,“对一哥哥不会。” 凤逸翻身抱着她,花儿永远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这些话,看着有些怪怪的,反而有些可爱,他说道,“其实花儿想做任何事,都可以。” “不,”花梨摇摇头,虽然闭着眼睛,还是摸到他的手指,轻轻握着,说道,“花梨绝不可能会再给你惹任何麻烦。” “花儿,你这样我怎么保护你?”凤逸郁闷的问道。 花梨有些疑惑,睁开了眼睛,问道,“为什么要保护我?我保护一哥哥不行吗?” “呃”凤逸愣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把话题转移回来,说道,“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忙。” “嗯。”花梨闭上眼睛,贴着他很快就睡着了,安稳极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八章 郡主在冷宫 选妃是后宫的大事,选妃刚一结束,后宫便会有一场盛宴,以往都是皇后主持,如今天凌没有皇后,贵妃也没什么了,便由太后来主持,太后向来威严,太后的面子没有人敢不给,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深闺女儿,都于后宫赴宴。 花梨和凤逸一起过去的时候都已经快到中午了,没见到凤涟,花梨便问道,“阿涟呢?” 凤逸笑了笑,看着花梨说道,“阿涟知道花儿和我一起,肯定会先走了。” “为什么?”花梨疑惑的问道。 “因为阿涟聪明。”凤逸笑着说道,对花梨说道,“花儿,你不会有让别人看着你欺负我的习惯吧?” “我没有欺负”花梨还没说完,她一本正经的话就被凤逸不怀好意的笑打断了,她也笑,踮脚吻在他唇上,说道,“反正一哥哥打不过我。” 凤逸无话可说,武功超过花儿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两个人刚到花园,蓝烬便跑了出来,差点撞在花梨身上,凤逸微不可见的挡了一下花梨,蓝烬反应过来,立刻说道,“凤逸,花儿,涟涟不见了。” “什么?”很少见凤逸会这么冰冷的语气,第一次是奶娘,第二次便是凤涟。 蓝烬慌了一下,旁边的红绡说道,“世子,花梨郡主,清涟郡主刚刚还在这里,现在却哪里也找不到了。” 凤逸看向蓝烬,蓝烬显然也很着急,说道,“阿逸,刚才秦晚娇逼红绡喝酒,我本要替红绡喝了,涟涟却忽然出现,把那酒喝了。” “那酒有问题?”花梨问道,手指却握着凤逸握紧了的手指,她很清楚凤逸的情绪,他从来漫不经心,但遇到凤涟和奶娘的事,他便从不会不认真。 蓝烬说道,“秦晚娇不敢光天化日之下下毒吧?” “秦晚娇?”凤逸轻声问道,蓝烬忽然有些不确定,红绡的心也凉了一下,红绡什么身份,秦晚娇又是什么身份,以秦晚娇无法无天的性格,完全有可能真的敢对红绡下毒。 蓝烬解释道,“我不想让她继续为难红绡,所以才喝酒,我” “阿涟为了你的想法,替你喝了酒?”凤逸说道,声音很轻,但却没有一丝平时温柔的笑容,他说道,“蓝烬,我说过有些事阿涟不介意我也会介意,你最好祈祷阿涟没事。” 蓝烬没说话,红绡说道,“世子,还是快去找郡主要紧,我和蓝烬去南,世子和花梨郡主往北。” 凤逸牵着花梨离开,一路眸色冷冷,说道,“对不起花儿,我们只能先去找阿涟。” 花梨眸子向来平静,如寒潭的水,幽冷极了,说道,“一哥哥,阿涟要面子,应该不会主动离开,我们还是在花园找找。” 凤逸忽然停了下来,说道,“不用了。” 花梨抬头,他淡淡的开口,似乎不是对花梨,问道,“阿涟在哪里?” “主上,郡主在安乐宫。”虽然没有见到人,但却有一个声音答到,花梨瞬间明白过来,显然,凤涟身边有凤逸的人。 安乐宫死过皇子,虽然没有被封了但已经算得上是冷宫了,如今也没有人住,凤涟是喜欢乱跑,但也没有理由跑去那里,凤逸牵着花儿往安乐宫去,一路上人多,但却似乎都往安乐宫的方向去。 凤逸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大,他很少会不安,包括遇到自己的事,凤涟是他唯一的妹妹,脚步不进加快,刚走到安乐宫门口,就听见有人在絮絮叨叨的议论着什么,但清涟郡主四个字却不绝于耳。 花儿推开人群,众人见是花梨和凤逸都让开了路,人围着安乐宫,而宫殿里面正中央,凤涟身上被被子裹着,头发凌乱,长有眼的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凤涟似乎刚刚醒来,便看见自己哥哥站在眼前,而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人抱着坐在地上。 她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脑子里便像是走马灯一样过往,她立刻对凤逸解释,“不是这样的,哥哥,我” “清涟郡主,那个男的是谁?” “还郡主呢,不知羞耻” 周围的人声直接淹没了她的声音,凤涟才终于开始慌了,她微微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似乎没有穿什么衣服,咬了咬唇,大声说道,“我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事,郡主,你什么都没发生。”旁边抱着她的人竟然是李清风,凤涟看清了之后想推开他,可无论说什么已经迟了,所有人都觉得她已经不干净了,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不干净,只记得有人逼近她,她浑身酸软没有力气,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但她知道,那个人不是李清风。 她刚要开口,李清风忽然对所有人说道,“清涟郡主本就是我的娘子,我与娘子做这些,有什么不对?” “什么?”人群忽然炸开,有人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什么人啊?” “清涟郡主已经嫁人了?” 凤涟也更不敢相信,她想要推开李清风,李清风却一直抱着她,凤逸走上前去,伸手抱过她,轻声安慰道,“没事,阿涟,没事。” 凤涟一急忽然眼泪就出来了,裹在被子里手也不敢伸出来,一直解释道,“我没有,哥哥,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知道。”径直走进安乐宫抱了下她,花梨跟着进屋,凤逸便关上了门出来,那瞬间的神情,和平常完全不同,冷冷淡淡,明明没有做什么却让人不寒而栗,人群便很快没有任何声音了。 李清风向前一步,说道,“本少主早在一年前便已经和外出练功的清涟郡主成亲,此番出事,不过是本少主与郡主闹了些矛盾,没想到,门外居然还有看笑话的。” 凤涟在安乐宫里,房门不可能是她自己打开的,李清风的意思便是有人在那个时候推开了房门,引来一群人看笑话,他目光冰冷,扫过一众人群,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少女走出,趾高气扬的嘲笑道,“凤涟不干净就是不干净,你算个什么少主?” 李清风看着她,忽然笑了,微微抬手,手上出现深红色的虫子,看热闹的人都愣了一下,李清风说道,“南疆少主,云倾寒。” “你胡说!”秦晚娇指着他,还没有人知道南疆的人到底姓什么叫什么,但蛊虫天凌是没有的,李清风手上的蛊渐渐想秦晚娇而去,秦晚娇吓得失声尖叫,蛊袭了过去,秦晚娇却瞬间被人揽过,蛊也回到李清风手上,李清风说道,“秦三公子?” 秦景深放下秦晚娇,皱眉看了凤逸一眼,说道,“凤逸,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凤逸问道,秦景深看了一眼秦晚娇,只能无力的说道,“晚娇不会为难清涟郡主的,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她没为难阿涟,她是准备为难红绡。”凤逸冷笑,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向秦晚娇,对秦景深说道,“秦三公子,陷害郡主,是死罪!” “凤逸,青莲郡主到底怎么样了?”秦景深有心想护着秦晚娇,但凤涟毕竟是凤逸最宠爱的妹妹,如果她真的失了身,秦景深哪怕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救得了秦晚娇,凤逸一定会杀了她。 凤逸说道,“阿涟没事,不过” 他看向秦晚娇,说道,“相府四小姐,你觉得你爹能免你一死吗?” 秦晚娇似乎有些害怕,壮了壮胆子说道,“本小姐才不屑理那个青楼的贱女人,若不是花梨没来,她怎么有机会喝到本小姐的酒!” “晚娇!”秦景深冷声,他是真没想到秦晚娇竟然敢打花梨的主意,而且还这么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别说了,回去思过!” “三哥,你怕他们干什么?”秦晚娇不满的说道,“花梨不就是个质子吗,有什么可怕的,质子不就是个囚犯?” 秦景深一掌打死她的心都有了,她却还是不知所谓的说着,“现在是凤涟也是活该,不就是一个郡主,整天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竟然还能被凤逸哥哥宠着!” 凤逸刚要说话,花梨便推门出来,手里拿着一壶酒,是安乐宫桌子上放着的,秦景深刚要开口,花梨便走上前去,将酒水顺着秦晚娇的头浇了下来。 秦景深没反应过来,看见后来不及惊讶便立刻帮她擦拭,秦晚娇指着花梨大骂,“你这个贱人,你敢泼我,你给我等着” 她想往花梨身上扑,尽管秦景深拦着,花梨一抬手,冰蚕丝瞬间出现,直直勒着她的脖子,只要一瞬,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人群发出一阵吸气声,秦晚娇双手死死扒着脖子上的冰蚕丝,眼看就要窒息,秦景深立刻求情,说道,“花梨郡主,晚娇年少不懂事,你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秦景深,阿涟比她还小。”凤逸在旁边说道,也没有阻止花梨。 眼看着秦晚娇就要死了,除了秦景深一个,围观的人几十,没有一个人敢为她说一句话,秦景深说道,“花梨郡主,你若是在皇宫杀晚娇,皇上固然会因为西楼顾忌你,不过世子的身份你清楚,皇上也会因为相府迁怒世子。” 他看着花梨,花梨是知道的,秦景深知道凤逸的太子身份,这事说出来,必然是一场大乱,如今凤逸身体不好,即使他可以应对,每日面对无数厮杀,不被杀死也被累死,而且,皇上,太后,都不会放过他,花梨收回手,平静的说道,“我不会给一哥哥惹任何麻烦。” “咳咳,有能耐你杀了本小姐啊,不就是一个囚犯吗?”秦晚娇一得自由,立刻捂着脖子尖叫道,完全忘了刚刚花儿差点儿就杀了她。 “秦晚娇,住口!”秦景深实在忍不了了,刚想带她回去,却被花梨按住手臂,花梨武功极高,秦景深都能感到不是对手,她眸色淡淡,冷冷的说道,“秦晚娇,今日不杀你是看在秦景深的面子上,不过我告诉你,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的。” “花梨郡主,晚娇不是有心的”秦景深都觉得解释有些苍白,手臂还被花梨握着,花梨转身过去,站在凤逸身边,秦晚娇一身被酒泼的狼狈,周围的人却都不敢笑,秦晚娇还想骂,却被秦景深立刻点上穴道,再说不出一句话。 蓝烬走上前刚要说话,李清风看了他一眼,忽然跪在凤逸面前,说道,“逸世子,清涟郡主从小无父无母,当初成婚郡主也未表明身份,后郡主临走说出世子的事,所谓长兄如父,倾寒此番前来天凌,便是特意向世子提亲,再次迎娶郡主。” “云倾寒?”凤逸问道,“你喜欢阿涟?” 如果两人已经成婚,这话不是问题,可凤逸还是问了,他很清楚凤涟和李清风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如今的情况无论怎么解释都没有人会相信凤涟是清白的,与其解释,不如真的给凤涟一个理由,但李清风目的不纯,无论如何,凤逸总不会让有可能伤害凤涟的人出现在凤涟身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九十九章 她所深爱者 “是,我喜欢郡主,并发誓此生只娶郡主一人。”李清风说道,信誓旦旦十分坚定,蓝烬咬了咬唇,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凤逸说道,“好,本世子将阿涟许配给你,但日后你有任何辜负阿涟,整个南疆,都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永生不会辜负郡主。”李清风依旧跪着,说道。 凤逸道,“既然已经成亲,如今你在天凌,便光明正大留在王府,也省的别人说闲话。” “多谢世子。”李清风点头,站了起来,之前一直要住王府没有住上,如今倒是让他住王府了。 凤逸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周围的人眼看着凤涟已经是成过婚了,无论真假,她们也没有任何理由指责凤涟,唯一可以说的不过是她们竟然在皇宫里做这些事,但在场的都是一些大族贵女,在皇宫里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也不至于大惊小怪,便立刻散开了去。 凤逸推开门,本来活泼的少女趴在桌子上,见凤逸进来立刻站起来,摇头说道,“哥哥,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相信我” “我知道的。”虽然凤逸一直安慰,但凤涟甚至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李清风说道,“郡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只是中了药。” 凤涟抬头看他,泪眼朦胧的,李清风指了指殿里主子旁边的帘子,花梨挥手,帘子便被掀了起来,里面竟横七竖八躺着三个尸体,甚至尸体竟然开始慢慢腐烂,李清风说道,“我也没办法,你哥哥拿了我的武功,这三人武功不低,我只好用蛊。” “阿涟,手伸过来。”凤逸看了李清风一眼,没多说什么,温柔的对凤涟说道。 凤涟点头,乖巧的把手伸了出来,凤逸精通用毒,给凤涟把脉后说道,“没事,春风度,毒性不强,药性被李清风的蛊控制了,回去哥哥给你解毒。” “嗯。”凤涟点点头,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只是凤涟从小在雪山长大,不拘世俗,若是一般闺阁小姐,遇到这样的事可能便要自杀了,即使凤涟没有怎么样,依旧会难过害怕成这样,自从凤涟回来,无论是凤逸还是花儿,便从来没让她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蓝烬和红绡也从门外走进,蓝烬有些担心,问道,“涟涟,你没事吧?” 凤涟愣了一下,看着他和红绡,即使还带着泪珠,还是说道,“没事,我没事。” 蓝烬终于松了一口气,凤逸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蓝烬犹豫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红绡便开口了,说道,“世子,你知道的,秦小姐让我喝酒我不可能不喝,即使明知道里面有东西。” 凤逸却没有看她,他看着蓝烬,蓝烬不说话,凤逸问道,“阿涟为什么会去喝酒?” “哥哥”凤涟站起来走上前去,想拉着凤逸离开,花儿却伸手拉住了她,眸色冷冷,都在等着蓝烬说话。 蓝烬看了凤涟一眼,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涟涟在花园,我和红绡在花园撞见了秦晚娇,她逼红绡喝酒,我本想替红绡喝了,但涟涟却忽然出现了” “阿涟,你明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喝?”凤逸看向一旁凤涟,她虽然依旧可怜兮兮的,甚至此时眼泪一滴一滴落着的少女更惹人怜爱,但凤逸还是想知道她到底为什么以身试毒。 凤涟从未见过凤逸会这么冷冰冰的对她说话,一时吓到一下,却咬了咬唇,摇头没有说话。 花儿上前一步,手腕微动,手上冰蚕丝瞬间冲向蓝烬,凤涟惊了一下,花儿速度极快,从未有人赶上她的速度,凤涟却跌跌撞撞正好把蓝烬推开,花儿的冰蚕丝却停在凤涟脖颈旁边,凤涟来的快,差点儿倒在地上,却被李清风扶住。 蓝烬愣了一下,花儿和凤逸都看着他,他呆呆的说道,“涟涟,你” 凤涟咬咬唇,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一把推开李清风,洒脱的说道,“本姑娘喝那杯酒,自然是不想红绡受伤。” “不想红绡受伤你就受伤?”凤逸冷冷问道,也没有理旁边愣着的蓝烬,像是没看见凤涟捏紧了的手指。 凤涟撇撇嘴,无所谓的说道,“老哥,你太大惊小怪了,我是郡主,秦晚娇就算对我下药,也不敢做什么的。” “不敢?”凤逸冷笑,他很少有过这种时候,很明显的生气了,花儿和李清风都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他指着墙角的三个人,问道,“不敢他们是怎么回事?” “凭他们也想动本郡主?”凤涟冷哼,脸上还挂着泪痕,眼里却已经没有泪水,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凤逸看着她,幽幽的眸子再也没有平常一丝笑意,说道,“你给我回去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青涟居。” “哥哥”凤涟皱皱眉,意图撒娇,凤逸却很是坚定,冷声道,“回去!” 凤涟无奈,只能撇撇嘴回去,凤逸忽然叫道,“阿涟,你和南疆少主云倾寒已经成婚,从今天起他住在王府上。” “啊?!哥哥,这个事”凤涟还意图争辩,李清风已经凑了上来,笑眯眯的说道,“涟儿,以后本少主就是你亲爱的相公了。” “滚开!”凤涟推开凑上来的人,对凤逸抱怨道,“哥哥,你就这么想把我嫁出去,我才刚回王府。” “没有嫁出去,”凤逸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好脸色,说道,“若不是你惹这个事,王府也不用多养一个闲人。” “哥” “阿涟,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与其如此不如先这样,至少保着你的名节。”凤逸知道凤涟不愿意,也不忍心说她,有些无奈的说道。 “哥,这和被玷污有什么区别,我没做就是没有做,他们怎么说关我什么事!”凤涟怒气冲冲的说道。 “你如果完全不在意,刚刚哭什么?”花儿看着她,平淡的眸子没有任何改变,可其中幽深,摄人心魄。 许是因为花儿从来没有这么说过话,凤涟一时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我只是有些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花儿没有再说什么,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解释一般,凤逸无奈说道,“回去吧阿涟,在府里好好想清楚。” “哥,把我和他的婚约取消了我就回去。”凤涟看了一眼李清风,坚定的说道,这也是她第一次跟凤逸顶嘴。 凤逸冷声说道,“来人,送郡主回府。” “哥哥”凤涟不满的开口,绝便出现在附近,刚要伸手去点凤涟的穴道,李清风就立刻阻止了他,嬉皮笑脸说道,“别啊世子,郡主也是一时任性,还是我亲自送郡主回去吧。” 绝向来只听凤逸一人的命令,他刚上前,凤涟也不听话,立刻出手想与他对打,李清风夹在中间拦着两人,虽然他没有了内力,但伸手还算灵活,一直在其中躲躲闪闪阻挡两人。 蓝烬说道,“涟涟,你听凤逸的话回去吧,现在外面的人都说着这件事,你再出现别人免不了认为你不知羞耻。” “滚开!”凤涟大声说道,“本姑娘不需要你管。” “涟涟,就你这脾气,人李清风要你还亏了呢,你就将就吧。”蓝烬见凤涟和往常一样生龙活虎的,便也和往常一样嘲讽凤涟。 凤涟看了他一眼,他以为她会骂他,她却什么都没有说,还在一边避着李清风一边攻击绝。 蓝烬有些尴尬,花儿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竟有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凤涟武功不低,加上此时生气,眼眶红红的,李清风倒也不躲了,凤涟一掌便打在他肩上,他直直后退两步,凤涟也没想到他躲不过,愣了一下,他嘿嘿一笑,一手直接点了凤涟穴道。 凤涟软软的倒下,他立刻伸手去接,也不顾肩上的伤,抱着昏迷的凤涟一脸骄傲的说道,“我娘子武功就是高。” “滚!”凤涟即使昏迷,还是有气无力的对李清风低吼了一句。 李清风依旧是一脸的笑,抱着昏迷的凤涟,走到蓝烬身边,笑容竟那一会儿就完全消失,说道,“蓝三公子,你看不上就不要糟蹋别人的感情,郡主我带走了,请蓝三公子以后离郡主远些。” “本公子和涟涟从小一起长大,你算个什么?”蓝烬眼看着凤涟躺在别人怀里,心里竟有一些不舒服,李清风语气又气人,便直接说了出来。 李清风冷笑,道,“一起长大算什么,蓝三公子就一点儿也不了解郡主。” “本公子再如何不了解涟涟,比你这个外人强了百倍。”蓝烬不服,瞪着李清风。 李清风说道,“外人?呵,三公子,世子已经把郡主许配给我,日后请蓝三公子自重便是。” “你!”蓝烬指着他刚要说话,李清风便抱着凤涟离开,蓝烬看着凤逸,说道,“你怎么把涟涟许配给这混蛋!” “那怎么办,许配给你?”凤逸冷冷的说道。 蓝烬愣了一下,说道,“也不是说给我,许给谁都比李清风好啊。” 凤逸本不欲再说,花儿却忽然开口,“蓝烬,你说别人是外人,任何一个外人能看出来的事,你却完全不懂。” “什么事?”蓝烬问道,依旧是一头雾水,片刻后跳了起来,说道,“涟涟不会真的喜欢李清风吧?” 花儿手中蚕丝瞬间出现,直奔蓝烬而去,眸子冰冷,说直接杀了他也有人信,红绡立刻站前面拦着,凤逸握着花儿手腕,花儿收手,跟着凤逸离开,没再多说什么。 蓝烬没头没脑的差点儿死了,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红绡,凤逸和花儿发什么神经?” 红绡看着门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蓝烬伸手去拉,红绡去按下他的手,说道,“三公子自重,红绡不过青楼之女,日后三公子还是少些交往。” “红绡,你又怎么了?”蓝烬不解的问道,红绡愿意和他走在一起,也不过是今日而已,如今却似乎又疏远了一个世界。 红绡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蓝三公子,你是真的完全不明白?” “明白什么啊?”蓝烬不耐烦的问,“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红绡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蓝三公子,清涟郡主喜欢的人,是你。” “清涟郡主?”蓝烬皱眉,片刻后惊到,“谁?清涟郡主?涟涟?” 红绡点头,蓝烬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问道,“你开什么玩笑,涟涟喜欢我?” 红绡说道,“三公子,清涟郡主是个好女孩,她很喜欢你,喜欢到愿意因为你而去帮助我,因为你和自己的哥哥顶嘴,你们本就门当户对,郡主和清风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也清楚,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蓝烬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还是不相信的笑笑,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涟涟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我还不知道吗?她要是喜欢谁直接就说了,哪能等这么久还不说?” “蓝三公子,”红绡叫他,却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蓝烬自己说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眉宇间有些迷茫,问道,“涟涟,真的喜欢我?” 红绡认真的点头。 蓝烬说道,“十多年了,她为什么不开口?” “因为她很认真,也不清楚能不能得到。”红绡说道,“蓝烬,我不可能入得了将军府的门第,我知道你的情意,但我们不可能,不要辜负了清涟郡主。” “你胡说什么?红绡,这些不过是你们猜的。”蓝烬说道,“至于门第,如果你愿意,爷爷一定会同意我娶你的。” “是吗?相比清涟郡主,老将军更喜欢谁?”红绡问道,竟有一些自嘲。 蓝烬半天说不出话,蓝老将军有多喜欢凤涟他是知道的,做梦都想着他娶凤涟,若是知道凤涟喜欢的是他,还不高兴死,怎么可能是一个红绡比得过的。 红绡笑笑,温婉如大家闺秀,转身离开安乐宫,自从进了轩雅阁,她就从未想过像正常女子一样出阁嫁人,相夫教子,这就是命,从小她是孤儿的时候就注定了的命,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如今已经坚不可摧的内心竟有一些荒凉之感。 蓝烬还站在原处,他认识凤涟要比认识凤逸早,凤逸是八岁的时候才回的安平王府,在那之前,他已经认识了帝城出了名的混世魔女清涟郡主凤涟,十年有余,可凤涟什么都没有说过,他也从来没有往那里想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章 秀女命多舛 不过一会儿,蓝衣就找到了他,拉着一张脸说道,“少爷,您能不能别乱跑了,老将军让我找您,终于给我找到了。” 蓝烬没说话,蓝衣捶着肩膀嘟嘟囔囔,说道,“你怎么来安乐宫了,晦气死了,快去见老将军吧。” 蓝烬还是不说话,蓝衣才发现不对劲,认真起来,问道,“怎么了?三少爷?” 蓝烬却回过神来,问道,“蓝衣,爷爷在哪儿?” “在晴阁和皇上说话呢,让少爷立刻过去。” “什么事?”蓝烬问道。 蓝衣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清涟郡主的事都知道了,皇上震怒,老将军许是让少爷过去想个办法遮住悠悠众口。” “阿涟已经嫁给了李清风,能有什么事?”蓝烬目光有些呆滞,问道。 蓝衣说道,“云倾寒毕竟是南疆少主,许多事情也说不好,少爷还是快过去吧。” “好。”蓝烬点点头,跟着蓝衣离开。 蓝老将军应该是已经和皇上说话完毕,站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蓝烬便走了进去,老将军自然知道什么嫁给李清风都是敷衍,凤涟中毒才是真的,他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劈头盖脸骂道,“你这个兔崽子怎么能为了护着一个青楼女子让清涟郡主中毒?” “爷爷,别这么说红绡。”蓝烬低头,听不得别人说红绡的时候只记得起青楼女子。 蓝老将军怒道,“怎么了,本来不就是吗?一个人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这有什么,还怕别人说吗?” “涟涟没事,爷爷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蓝烬懒得多说什么,脑子里还是一团乱。 蓝老将军更生气了,说道,“你给我站住!” 蓝烬只好站住,蓝老将军站在他面前,大声教训道,“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保护好清涟郡主,保护好郡主,你不喜欢她爷爷喜欢她,转眼你就眼看着她嫁给了别人。” “你喜欢你娶啊。”蓝烬心里郁闷,说话也不过脑子。 蓝老将军一巴掌便打在他身上,怒道,“你说的什么话!” “爷爷,涟涟已经嫁给了云倾寒,您就别逼我了,我已经心有所属了。”蓝烬也不躲,认真的说道。 “心有所属?”蓝老将军坐在石桌旁,问道。 蓝烬忽然跪下,说道,“爷爷,我喜欢红绡,想迎娶她进将军府。” “胡闹!”蓝老将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你娶她过门,可有想过影响?” “我娶个娘子有什么影响?”蓝烬据理力争。 蓝老将军道,“你是将军府的少爷,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将军府,对蓝家军造成影响,尤其是婚姻大事,必须门当户对,你可以不娶清涟郡主,但也绝不能娶红绡!” “为什么?”蓝烬不服,问道。 蓝老将军还没有说话,女子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说道,“老将军放心,红绡和三少爷没有任何关系。” “红绡”蓝烬见她,有些无力。 红绡说道,“老将军说的有理,身为蓝家子孙,蓝家军将来的统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当以大局为重,况且红绡并未和三少爷有任何感情,虽然红绡是风尘女子,但也不希望三少爷伤了红绡的名誉。” 蓝老将军看着红绡,说道,“身份是什么就是什么,身份并没有什么对错,不过你深明大义我很钦佩,这件事算是我蓝家欠你的。” “老将军言重了,蓝家不欠红绡什么。”红绡点头行礼,说到,“老将军没事的话,红绡就先走了。” “嗯。”蓝老将军满意的点头,红绡便转身离开,步履优雅从容,不过一会儿便离开蓝烬视野。 蓝烬回过神,蓝老将军继续说道,“这姑娘也算是聪明,蓝烬啊,你该考虑考虑这件事了。” “我知道了,爷爷放心。”蓝烬点头,但有些心不在焉。 蓝老将军点头,示意他离开,他便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蓝老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御花园里到处都是女子,这本就是选秀后的宫宴,尤其是新选上的秀女们到处招呼王公贵女,一个个喜不自胜,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凤涟的事即使皇帝知道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至于凤涟嫁给云倾寒,估计皇帝还是求之不得,太后虽然不悦,但这件事但凡要查,就一定能要了秦晚娇的命,还不如不查。 天色晚了的时候,皇帝和太后在众人簇拥下来到雨阶,众人立刻下跪行礼,皇帝和太后坐在上首,皇帝晃了晃脑袋,说道,“众爱卿平身吧。” 下面群臣点头,都坐回自己位置,之前被选中的五十名秀女要依次谢恩,同时还要表演才艺给众位大臣欣赏,这五十名女子才艺均是上佳,众人看的赏心悦目。 第二个表演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裙,有些类似西楼的风格,金色小铃铛坠在腰间,就像花妍刚刚入帝城时穿的,露出肚脐,袖子上是轻纱,跳舞的时候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眉目如画,妖艳极了,虽然有些西楼的风格,但和花儿却完全不像,花儿向来都是穿着宽松简单的红色长裙,裹得是严严实实,从来没有暴露过任何一点儿。 这个女子这样的装束招皇帝喜欢,一舞刚刚跳完,皇帝眼睛都绿了,立刻叫人留下,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子?” 那女子微微一笑,皇帝心都酥了,她低头说道,“小女子叫沈昕怡,是东州丞相之女。” “东州啊?”皇帝笑道,“东州王不愧是朕的亲叔叔,就是了解朕。” “陛下说笑了。”沈昕怡低头笑道,抬头妖艳,低头娇羞,美人一笑,皇帝是抵抗不住,说到,“心仪心仪,好名字,朕是真的心仪你啊,快到朕这里来。” “多谢陛下。”沈昕怡激动的点点头,提着裙摆走向皇帝,皇上做事向来荒唐不羁,如今秀女公然坐在皇帝腿上,下面什么也没有说。 其他女子接着表演,但沈昕怡的舞蹈着实惊艳,其他人倒显得不是那么好了,一时间众人兴意阑珊,已经单人或多人的表演了几十个人,忽然跑进来一个婢女,皇帝有些诧异,婢女着急的跪下,眼泪汪汪的,还带着哭腔,大声说道,“皇上,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见了” “什么?!”皇帝立刻推开美人站了起来,脸色阴的可以滴水,问道,“怎么回事?” “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苏州城柳家千金,刚刚还在储秀宫梳妆,我给小姐倒了杯水的功夫,小姐就失踪了。” “储秀宫没有水吗?”皇帝冷着声音问。 小婢女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储秀宫今日没水,还没有收拾好,我家小姐表演的晚,才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我便去其他宫里借水。” “你找过了没有?”丞相站了起来,似乎也非常着急,问道。 那小婢女眼泪汪汪,不停的磕头,说道,“找过了,宫里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求皇上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绝不可能独自跑出去的。” “来人,立刻去追查柳小姐的下落。”皇帝也着急,沉着脸说道。 御林军应声,刚要去找,又一个婢女跑了进来,直接跪下哭道,“陛下,我家小姐失踪了,求陛下救救我家小姐” “怎么又一个失踪的?” “怎么回事?” 群臣贵女都躁动起来,秀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失踪就失踪了,谁有这么大能耐,皇帝的脸是彻底黑了,怒道,“景瑜,立刻带兵去给朕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臣遵旨。”秦景瑜本就是掌管皇宫帝城兵马调动的官员,立刻领旨离开。 雨阶一时人心惶惶,也没有人表演了,有些人开始闷着头喝酒,沈昕怡拉着皇帝坐了下来,柔声细语的安慰,“陛下不要担心,其他姐妹们可能就是一时无聊出去玩儿了,马上就回来了。” “还是你最懂事。”皇帝拍着她的手说道,一群人看着,都已经习惯了皇帝这个作风。 正喝着酒,雨阶的气氛竟有些不寻常的安静,婢女进进出出报自家小姐失踪的已经快有十个,凤逸歪头轻声对花儿说道,“这批秀女真是多灾多难。” 花儿点点头,道,“这次选秀本就有问题。” 凤逸深以为是,点了点头,酒杯里的酒似乎倒影了什么,花梨瞥了一眼,说道,“一哥哥,跟好我。” 凤逸伸手牵着花梨的手,故作乖巧的点点头,说道,“嗯,我跟着花儿。” 果然,安静没有持续多久,雨阶上的灯火闪了两下,众人抬头,似有一阵风,不知为何瞬间全部熄灭,火上还冒着很细很细的淡淡轻烟,这是从没有发生过发事,女子的尖叫声和大臣慌乱无措的声音交杂在一起,雨阶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沈昕怡尖利的叫着,紧紧抱着皇帝,丞相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有刺客,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秦景瑜不在,御林军也去配合秦景瑜去调查秀女失踪,雨阶一时兵力不足,大臣都不能带武器,倒只有一些武臣尚且自保。 不过片刻,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无数飞箭带着火花向雨阶飞去,一群大臣像是鹌鹑一样缩在桌子下面不敢出来,皇帝面前倒是围了一群人,皇帝缩在桌子下面,蓝将军和蓝烬挡在前面,蓝将军看上去儒雅,遇上危险的时候也是像个武将,手中的剑舞的眼花缭乱,挡着射向皇帝的剑。 花儿一手牵着凤逸,一手控制着银丝,夜色之中她眸子冷的如水,凤逸倒是不怕,凑在她身边低声开口,“趁乱去天牢。” 花梨点点头,一手扯着他,避开飞箭瞬间往天牢赶去,混乱之中也没有人看得见他们两个,乱上过来拦截的刺客都被花儿瞬间毙命,人多天黑,花儿动作迅速,一路竟没有被人发现拦下,不过片刻就到了天牢门口。 花梨和凤逸站在天牢门口不远的树上,显然天牢还没有知道皇宫发生的事,不过很快知道了,一个小侍卫走到牢房的看守那里说了句话,那看守脸色一变,拎着刀就跑,天牢也瞬间乱成一锅粥,又叫又喊灯火时明时灭,和雨阶有的一拼。 花儿看了片刻,拉着凤逸的手便跳了下去,凤逸有些站不稳,花儿看了他一眼,银丝出手,瞬间拦住一名黑衣之人,那人应该没有想到她的出现,只愣了片刻,瞬间反手打向花儿。 花儿侧身,拉着凤逸完美避开攻击,只是瞬间功夫,蚕丝似乎有生命,将黑衣人打的狼狈不堪,但却没有什么致命的。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凤逸终于站稳脚,走上前说道,“大皇子,亲自过来救人,这代价可不小啊!” “凤逸,花梨,你们什么意思?”果然是凤锦洵,他扯下面纱,怒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你想干什么?”凤逸笑道,花梨接口,“大皇子指使江湖中人刺杀皇上,其罪当诛。” “我没有派人刺杀。”凤锦洵说道,“花梨,妍儿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亲姐姐,”花梨问道,“算什么?” 凤锦洵都不由自主愣了一下,花梨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就是在平平淡淡的问,似乎真的不懂这个问题,凤锦洵大笑,有些苦涩,说道,“花梨,你真是个怪物,什么都不懂呃!” 凤锦洵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像是被什么打到,竟是直接倒在地上,花儿明明没有动手,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混乱不堪,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谁袭击了他,凤逸说道,“大殿下,花妍犯了欺君之罪,本就是该死之人。” “她犯了什么欺君大罪,还不是你们逼的!”凤锦洵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怒气冲冲的说道。 “我逼她又怎么样?”花儿眸子平静,淡淡的说道,“派江湖中人袭击雨阶,抓走秀女,大殿下,有时间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不是我派的人!”凤锦洵怒道,“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是你派的人?”凤逸轻笑,修长的手指指着天牢之外打斗的人,说道,“那这里的人呢,你猜,皇上会不会认为这里的人和雨阶是一伙的?” “凤逸,你到底要干什么?”凤锦洵目呲欲裂,凤氏子孙本就稀薄,凤逸算是凤氏血亲,如果他也要毁了凤氏,凤氏是真的没救了。 凤逸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大殿下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清楚吗?”凤锦洵按着身上依旧在出血的伤口,终于冷静下来问道。 “花妍没有换来西楼的兵,她对你而言已经没有用了。”花儿看着他,平静的说道。 凤锦洵冷冷的嗤笑,“这用不到花梨郡主来操心吧?” “我不操心这些,”花儿说道,“不过你趁乱伺机谋反,当上皇帝,你想做什么?” 花儿说的平静,凤锦洵却忽然浑身一颤,片刻后笑道,“花梨郡主在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谋反?” “怎么不可能?”花儿说道,“花妍嫁入天凌,带来百余壮士,纵使花妍自己没有换来西楼的兵,这百余壮士依旧唯她马首是瞻,而且都是以一当十的勇士。” 凤锦洵听她说着,嘴角竟一直含着笑意,凤逸继续说道,“百余壮士安排在宫内,从天牢到皇宫,一路江湖高手,大殿下,你想做什么本世子倒真的不清楚。” 凤锦洵不说话,事实摆在了眼前,凤锦洵很清楚有人刺杀,借机作乱,皇帝一死,太子未立,长子继位,但凤锦洵但凡当上皇帝,第一件要做的事,一定是杀了凤逸和花梨。 安静了一会儿,凤锦洵忽然大笑,有些诡异,凤逸也在淡淡笑着,花儿眸子变冷,下意识把凤逸护在身后半步,凤锦洵说道,“逸世子既然猜到了这些,想必也知道了我登基后会做什么。” 凤逸挑眉,凤锦洵看着他,声音沉沉的,带着浓重的杀气,一字一顿的说道,“来人,杀!” 果然,在天牢周围埋伏着的全是凤锦洵旗下的武林高手,凤锦洵有些诡异的笑了一下,瞬间便离开了原地,在他身后,一群黑衣人伴随着夜色扑了过来,凤逸淡笑,似乎有些惋惜,对花儿说道,“冥顽不化。” 花儿手中银丝出现,同时对回答凤逸的话,说道,“他总要试试。” 凤逸笑笑,主动退在花儿旁边,花儿手上银丝飞舞,冰蚕丝有内力就可以分为无数根,花儿如今有了记忆,内力全盛,满天银丝犹如铺天盖地的蛛网,即使江湖高手,竟完全近不了她的身,但凡靠近银丝一点儿,瞬间就被蚕丝割断脖子,鲜血奔涌,夜色中瞬间就布满浓浓的血腥味。 天才嫡女,以一敌百,当该如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是凤殿的错 刺杀的黑衣人并非杀手,只是江湖中人,一时竟有些退缩,花儿的手段残忍又迅速,倒像是一个顶级杀手,目无杀气而杀人如麻。 凤锦洵算是倾巢出动,花儿手中银丝飞舞,虽然没有再伤到人,但那些刺客却都忽然倒地不起,就像之前在白城的刺客,由四肢开始渐渐变得柔软至极,四肢像是不存在了一般,那些人害怕极了,立刻大声叫道,“大皇子殿下,大殿下” 当身体完全软下之后,四肢传来的犹如消融的疼痛开始在四肢百骸蔓延,天牢之外瞬间便是一阵尖叫,近百武林高手死的死,将死的将死,凤锦洵站在远处的树上愣了一下,花梨抬头,目光竟正好看向他藏身的树,说道,“大殿下,这毒不解,他们全部都会死在这里。” 凤锦洵觉得自己可能是错觉,花梨就算是从小就开始习武,纵使天赋再高,可内力这东西并非凭空而来的,以花梨的年纪,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内力,更不可能这么远的距离发现他的位置。 可花梨的话确实是对他说的,凤锦洵发愣的功夫,又有几个人惨叫着死去,花儿又说道,“西南百步外第三棵柳树上,”花儿平静说道,“大殿下,你确定不下来谈谈?” 凤锦洵看了一眼自己的位置,花儿说的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功离开,飞到花儿和凤逸面前,说道,“给他们解毒。” 凤逸笑笑,手里拿着一个淡绿色小瓶子,凤锦洵盯着他,凤逸的手张开,小瓶子顺着指尖滑下,没有人去捡,瓷瓶掉落,声音清脆,里面液体刺鼻的气味瞬间蔓延出来,中毒的人被呛得直咳嗽,但疼痛却渐渐消失,九死一生,都激动的看着凤锦洵。 凤锦洵倒也算镇定,问道,“你到底要什么?” 见他终于算是服气,凤逸才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说道,“我要除掉丞相一族。” “你开什么玩笑?!”凤锦洵愣了一下,大声说道,“凤逸,你以为你是谁?” 花儿的银丝瞬间朝他奔去,凤锦洵顿下声音,凤逸问道,“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凤锦洵瞪着他,但他明白只要他再有什么动作,花儿瞬间杀了他都有可能,只好僵硬的问道,“为什么?” 凤逸双手交叉,修长的手指犹如上好美玉,说道,“相族专权,早该除掉了。” “你不过是个皇族宗亲而已。”凤锦洵大声说道。 凤逸不屑的开口,“宗亲又如何?凤锦洵,今天我能杀了你,无论你当不当皇上,我都能杀了你。” 凤锦洵愣了一下,那一瞬间那么凌厉的凤逸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忍不住问了一下。“你要我做什么?” 凤逸笑道,犹如平时那个温柔淡漠少年,说道,“派人去杀秦景瑜。” “秦景瑜?”凤锦洵问道,“你觉得秦景深看不出来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凤帝做的。”凤逸笑着说道,无所谓的摆摆手,“只要涉及到江湖,如果不是你,都说是凤殿做的不就好了。” 凤锦洵无语了半晌儿,凤殿此时没有任何理由刺杀皇宫,但他们诬陷凤殿的又不是这一件两件事儿了,皇室本就忌惮凤殿,再给凤殿泼着一盘脏水也不算什么。 凤锦洵想了一下,看了一眼天牢入口,又问道,“那花妍呢?” 凤逸笑笑,“外边这么乱,还是天牢最安全,不是吗?” 他说到最后的声音又轻又慢,威胁的意味明显,凤逸不是什么好人,凤锦洵没有一刻比此时清楚,他可不会无条件信任什么人,让凤锦洵去做这件事,就握着凤锦洵的把柄,但凤锦洵要人,他一定不会给,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 凤逸见他不说话,又笑眯眯的说道,“凤逸在安平王府静候佳音。” 天牢没有了打斗声,一时间只剩下风吹叶子的诡异声响,凤逸歪头委屈的看着花儿,花儿牵着他的手,一手揽着他的腰,轻功绝顶,带着凤逸瞬间离开。 天牢倒是安静了,皇宫却还是乱的一锅粥,秦景瑜之前已经出去,虽然正在往回赶,但依旧需要时间,蓝烬和蓝将军以及朝中武将将皇帝护着,皇帝却依旧紧紧拉着沈昕怡,贴着墙边儿往寝宫而去,太后也在往后走,比起皇帝倒是镇定不少。 花儿牵着凤逸过来的时候,整个雨阶依旧是乌漆墨黑的一片,不过倒是都是厮杀喊叫的声音,刀光剑影,稍不注意就尸首无存,花儿下意识的握着凤逸的手,一路避开刀锋剑芒,贴着墙边跟上皇帝,毕竟这种危机时候,没有任何人会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的安平王府世子凤逸。 刺客也不算很厉害,各位大臣的家臣都已经前来保护自家主人,和刺客混成一团,花儿轻易的带着凤逸离开雨阶跟上皇帝,皇帝倒还有闲情逸致,扯着美人的手向前跑着,虽然有些狼狈,倒真是一国之君的作风。 花儿和凤逸站在后面看着,花儿便回头看了看凤逸,凤逸说道,“回去吧,没意思了。” “太后那边?”相比皇帝,花儿倒更关心太后,凤逸之前被太后重伤,虽然他不说,但花儿很清楚太后一定有凤逸的把柄,此时机会不错,她刚有些想法,凤逸便说道,“不用管太后,没用。” 花儿歪了下头,抽手抱着凤逸的腰,靠在他怀里,似乎一下子用完了力气,懒懒的靠着,嘟嘟囔囔的说道,“累啊,一哥哥” 知道她是装的,凤逸还是揉了揉她的头发,随意披着的长发显得很是洒脱,凤逸笑道,“怎么才不累?” 花儿抬头,眨眼看着他,眸子若有星星,是个人都能看懂什么意思,凤逸便微微低头,唇印在花儿唇上,花儿踮起脚,立刻弯了眼睛,仔仔细细的吻了个便,笑眯眯的说道,“一哥哥还是好甜。” “承让承让。”凤逸装的一本正经的说着,花儿抱着他,立刻运起轻功,刚准备回去,凤逸却忽然问道,“秦景深呢?” 花儿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大殿吧,晚宴他还在。” 凤逸点点头,却总觉得哪里不是太对,问道,“相府绝不可能希望皇帝死吧?” 花儿点点头,说道,“相府如今没有皇子可控制,但凡皇上驾崩,大皇子会立刻继位,丞相家族就毁了。” “可这是按理说,”凤逸说道,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说道,“花儿,带我去皇帝寝宫!” 花儿毫不犹豫的带他离开,瞬间也想到其中关键,这次刺杀时间,别人不清楚他们清楚的很,刺杀的这么多人里,各方势力多的是,借此机会以丞相府的权势,随便抓两个人就可以给这几个稀薄的皇子按上几个罪名,想要帝位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要皇帝死就行。 而丞相绝不可能这么做,一蹴而就,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敢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秦景深,他可以为自己计划好所有的下一步和所有退路,皇宫正在大乱,飞箭不一定可以,但在皇帝寝宫,以秦景深的本事,杀天凌皇帝轻而易举。 花儿带着凤逸过去的时候,从寝宫里传出的嬉笑声音,和雨阶的血腥像是隔了天高水远。 凤逸二话没说,直接推开房门,皇帝显然有些不高兴,在凤逸推门的瞬间慌乱的整好已经凌乱的衣服,沈昕怡似乎也被吓到,颤巍巍的整理衣服,皇帝怒道,“凤逸,你干什么!” “陛下,雨阶全是刺客,我不便出宫,便过来躲躲,谁知道天黑月暗,没看见是陛下的寝宫。”凤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寝宫桌子上的酒,见皇帝不说话,便径直走了过去,拎起酒杯对皇帝说到,“陛下,这酒,不知能不能赏给凤逸?” 皇帝看的有些疑惑,凤逸刚要喝下,花儿却忽然伸手拦住他,一手打下他拿酒的手,酒杯瞬间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凤逸挑眉,花儿说道,“一哥哥别喝。” 皇帝的脸沉下来,总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语气沉沉的对旁边的沈昕怡说道,“你先出去!” 沈昕怡也被吓到,收拾好衣服立刻离开,皇帝已经离开,雨阶的刺客也被解决的差不多,沈昕怡无足轻重,就算她一个人出去也没有什么。 皇帝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凤逸指了指地上的酒杯,说道,“酒里有毒。” “什么?”皇帝大惊,怒道,“谁下的毒?” “秦景深。”凤逸随意的说道。 皇帝的脸色变了一会儿,半天没有说话,凤逸嗤笑,“你不信?” 皇帝的眼睛变得有些幽深,意味不明,沉声说道,“凤逸,这毒是不是你下的?” “我下?”凤逸虽然看出皇帝不信任他说的,但皇帝很清楚丞相的狼子野心,怎么可能认为这毒是他下的,这种怀疑让他竟忍不住想笑,便牵着花儿转身离开,说道,“我若是下毒就不会来救你。” “凤逸,你给朕站住!”皇帝在后面大怒,桌子上的酒壶被他摔到凤逸脚边。 花儿却停了下来,回头问道,“皇上,一哥哥可真的是你的太子?” 皇帝愣了一下,凤逸握着她的手微微有些用力,皇帝不知道花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想到怎么接话,花儿就又说道,“皇上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没被别人发现,即使有人看见,也没人相信你是一哥哥的亲生父皇。” “花梨,你什么意思?”皇帝怒气冲冲,倒是有理有据,说道,“他是朕的儿子朕不清楚吗?朕上次罚了他,怀恨在心,觉得杀朕无望便又来救朕邀功” 凤逸懒得解释,牵着花儿就走,花儿虽不想让他受委屈,但也很明白他作为太子的忍辱负重,这都是他必须受着的,没有任何人有解决办法,他的父皇根本就不信任他,还企图让他为他创造一个盛世。 刚刚出了房间,花儿本想带着凤逸直接离开,寝宫的灯却忽然暗了下去,能看见一个人影躺下休息,花儿回头看着凤逸,凤逸说道,“等一会儿吧。” “你的身体一哥哥”即使黑暗中,花儿牵着他的手,能感受到他冰凉的手心,之前伤的太重,如今一直在到处忙碌,他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 “没事,一会儿就回去了。”凤逸握紧了花儿的手,笑着说到。 花儿有时候不喜欢他笑,明明一点儿都不好笑,但却没有多说什么,寝宫灯灭了之后,影影绰绰的黑影悄悄逼近寝宫,床上的人惊慌失措的起身,虽然听不到,但几乎可以看到他在大叫,凤逸看了花儿一眼,花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从树上跳下,银丝像是有生命一般隔着窗户已经涌进房间,瞬间穿过袭击皇帝那人的脖子,那人便直接倒在地上。 皇帝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情形,红衣少女在黑夜中出现,浑身冰凉,凤逸站在树上,眼看着寝宫之中黑影越来越多,而宫中侍卫却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凤逸微微抬手,说道,“去帮花儿。” 绝有些犹豫,问道,“那公子这里?” “去吧。”凤逸说话声音淡淡的,清凉如水,绝只好飞身离开,立刻进入寝宫去帮花儿,虽然花儿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帮忙。 凤逸站在树上,说道,“原来目标是我。” 旁边的树上叶子飒飒的响,花儿刚走他就感觉到了有人在附近,而且绝非少数,花儿若是因此出手,没有皇帝看着,又不知道要因此担什么罪名。 云景来到凤逸面前,低头恭敬的说道,“逸世子,公子想见你。” 凤逸没说话,皇帝本就不信任他,就算可以反抗也绝对不能在皇宫里,便乖乖跟着云景离开,秦景深虽然设计抓他,到底还是没有对他如何,云景他们也是毕恭毕敬,没有人敢任何不敬。 只要带走了凤逸,杀不杀得了皇帝已经无所谓,而且有花儿在没有人能在她手下杀人,花儿解决了刺客便立刻回来,或者说在打斗之中她就能发现有人带走了凤逸,她虽着急,但分身乏术,秦景深的人,即使杀不了她,缠着她片刻还是做得到的。 花儿的眸子冷的极了,往往是这些事教她人情世故,教她什么叫做有七情六欲担心一个人,也许会有牵绊,但她不讨厌这种有威胁的感觉。 整个皇宫已经肃静,花儿也没有去找凤逸,反而是去找了秦景瑜,劫后余生的大臣已经都回了各自府邸,食禄街安静极了,秦景瑜却在空巷遇到了对手。 帝城夏季雨还是不少的,但这一年干旱,雨比较少,如今竟莫名其妙下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雨,而且雨势很大,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秦景瑜手下的士兵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隶属帝城,本就没有边关士兵吃得了苦,常年安逸,如今已经拿不出手,看见瓢泼大雨,都骂骂咧咧的抱怨,有的靠着墙都不想走路了。 秦景瑜也被这破天气气的要死,他一直就是倒霉的代名词,此时老天也跟他作对,在食禄街半中央下起了大雨,别说追刺客找秀女了,回去没有湿透都算他运气好,但他一向运气不好。 从雨中各种角落钻出来的黑衣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好像雨越大他们越高兴一样,在雨中一招一式都用的酣畅淋漓,这种大雨也没人用箭了,都是拿着刀剑直接肉搏,普通士兵怎么比得上江湖高手,不一会儿就被打的狼狈不堪。 秦景瑜大声吼着,“撤退,撤退!” 但他的声音被淹在雨里,士兵也听不见,虽然差不多也是一窝蜂的往回跑,到底没有阻止,被杀的乱七八糟,鲜血混在雨水里竟然显得有些苍凉的诡异。 花儿就站在房顶上,秦景深不可能看着秦景瑜去死,果然,眼看着一把剑就要刺向秦景瑜,却忽然有人出现企图拦下,花儿的银丝飞过,那人不得不侧身避开,花儿红衣从房顶飘下,足尖轻点,手腕翻了一下,一把利剑避开来救的人穿过雨幕刺进秦景瑜胸膛右边,虽偏心脏几分,但不死也是重伤。 来救人的那人显然愣了一下,花儿眸子冰冷,银丝翻飞阻止了那人上前,冷冷的说道,“秦景深,你既然弃了他,何必还来救他?” 那人没有说话,花儿也没有想到的是,秦景深竟然亲自来救他,但这样似乎更好,就像皇帝牵制着凤逸,丞相府一样牵制着秦景深。 秦景瑜已经倒在血泊中,大雨打在脸上让他片刻清醒,没死的士兵也慌了手脚,听着花儿的话都有些诧异,黑衣人也不杀人了,竟有一个跑到秦景深旁边跪下,恭敬的说道,“参见公子。” 花儿微微扬唇,带着嘲讽的意味,这么明显的诬陷,换任何人都能看的出来,唯独秦景瑜,他已经疯了,秦景深在他眼里早就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无恶不作的混蛋,即使他冒死救他。 花儿伸手,刚想对秦景深动手,不知从那个角落忽然跳出来一个人,那人带着黑色斗篷,什么话都没有说,扯着秦景深就跑,花儿的银丝极快,但秦景深被那人推开,那人侧身,银丝从手臂穿过,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一手扯出银丝,拉着秦景深就跑。 眼看着秦景瑜会死,与其得不偿失,花儿倒也不追了,秦景深武功很高,也不必派其他人去追,她站在原地,对周围黑衣人说道,“把秦景瑜带走。” 那些人犹豫一下,考虑到花儿的强悍,最终还是带着秦景瑜离开,不过他伤的很重,便先在雨中直接给他包扎了两下。 花儿回到安平王府,王府人少,自然安安静静,凤涟依旧没有醒来,李清风却在清逸居门前,花儿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 李清风看着花儿冰冰凉凉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尴尬,结结巴巴说道,“逸世子在哪里?” “秦景深那里。”花儿淡淡的说道,随即绕开他进门,李清风刚想跟进去,门却啪的一声关上,他愣了半天,最终还是一言没发认命的回去继续照顾凤涟。 花儿看着所有熟悉的一切,虽然这一切都有把握,但还是轻声说道,“一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杀人要诛心 凤逸是真的没事,好吃好喝的待在秦景深的不知道哪个别院,虽然被严密监视没办法离开,但也真的没有亏待了他。 秦景深回来的时候,推开房门,笑道,“没想到花儿竟然没有首先来救你。” “花梨又不傻。”凤逸瞥了他一眼,喝了口酒,抱怨道,“你能不能给我拿你的女儿红?” “花梨几乎杀了我大哥。”秦景深走到他身边,虽然声音还算平静,到底还是有些痛苦隐藏在里面。 “花儿从不失手。”凤逸说道,他很清楚,花儿想杀一个人,从来没有几乎杀了这个说法。 “她是为了来换你。”秦景深说道,也喝了一口酒,“凤逸,你如果不是太子,是不是不会有这些事?” “你以为我想当太子啊?”凤逸郁闷的说道,“如果我不是太子,此时你也不可能抓我。” “早知道你是太子就不会从太后手里救你。”秦景深说道,坐到他对面喝了口酒,似乎有些郁闷。 凤逸倒是无所谓,说道,“你救我不就是想知道这个秘密。” “这件事若是公诸天下,想杀你的数不胜数。”秦景深说道。 “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凤逸笑了笑,趴在桌子上,毫不在意,眨眨眼道,“我觉得你不敢公布。” 秦景深若是说出凤逸就是伶皇后失踪的太子,先不说别人相不相信,就算所有人信了,凤逸有了身份,对付当今皇帝和那些皇子,要比对付一个凤逸简单的多,至少如今,凤逸没有地位,太后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几乎置他于死地。 秦景深也不说什么了,他们两个很多年朋友了,互相了解的很,这场局还说不清谁胜谁负,秦景深又拿起酒杯,刚要入口,云景却闯了进来,单膝下跪,说道,“公子,张小姐快不行了。” “不行了?”秦景深皱眉,问道,“她明明只是被伤到了胳膊。” 云景犹豫着看了一眼凤逸,凤逸无所谓的耸耸肩,云景说道,“冰蚕丝上有毒。” 秦景深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看着凤逸,问道,“你给冰蚕丝上下的毒?” 凤逸点点头,说道,“但我没想到张小姐会被冰蚕丝攻击。” “我要解药。”秦景深说道,对凤逸也不用拐弯抹角。 凤逸笑了笑,悠闲的说道,“我要你送我回去。” “不可能。”秦景深说道。 凤逸道,“那就不行了,你清楚的,秦景深,我下的毒,除了我天下无人能解。” 秦景深示意云景出去,自己坐在凤逸对面,说道,“我有点儿想知道当初太后对你做了什么。” “严刑逼供?”凤逸淡笑,笑容很浅,但不似平常,清凉寡淡,就像阵雨之后的天空一样。 秦景深很明显看出他神情的变化,笑道,“原来严刑拷打对你的影响这么大。” 凤逸道,“是啊,影响很大。” 秦景深笑笑,他虽然承认了,可这样的承认却让他更没有什么对他用刑的打算,过了许久,凤逸又轻声说道,“可是,你觉得,这些严刑,我还怕什么?” 他双手交叠,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可他永远也忘不了曾经如何的伤痕累累,甚至之前太后在他身上留下的鞭痕还没有完全消失,不碰的时候没有感觉,但凡一碰,那些痛不欲生的过往回忆几乎能将他折磨死,他怕极了那些,但也恨极了这些,若是秦景深真的对他用刑,除非他杀了他,或者即使他杀了他,他们依旧会不死不休。 秦景深无奈的苦笑,凤逸如此表情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他可以清晰看出其中刻骨伤痛,以及仇恨,只好说道,“凤逸,我们之间的事不牵扯无辜的人,她是无辜的。” “我从未说过不牵扯无辜。”凤逸说道,语气轻快,像是没有刚刚发生的事,“她可是为了救你。” “你本想杀我?”秦景深问道,忽然想起来花梨在重伤秦景瑜的时候,用的并不是冰蚕丝而是一把普通的剑,若是冰蚕丝秦景瑜当场都已经死了。 凤逸不说话,看着秦景深,笑的秦景深心里毛毛的,他扔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秦景深接住,他指了指瓶子,终于开口说道,“没想杀你,这不解药都带着。” 秦景深捏着瓶子,看了他一眼,一句多谢都没有,转身就离开,凤逸有些无奈,眼看着他走后房间被锁了起来,他却动都没有动一下。 带着斗笠的人还在秦景深的房间,秦景深拿着解药过去,那人却往后缩了缩,秦景深说道,“张小姐,这是那毒的解药,我给你包扎吧。” “不敢劳烦三公子,让草民走了便是。”那声音显然是个女子,正是之前的张家小姐,自从秦景深放她离开,丞相府也已经不再追杀她了,本以为她应该走的远了,没想到竟然还留在帝城。 秦景深叹气,说道,“张小姐,你是为了救我,我给你治伤也是应该的。” “草民并非为了救三公子,只是草民碰巧路过,所以才恰巧帮了三公子。”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但秦景深还是耐心的听完了,说道,“既然帮了我,便让我给你治伤。” 张小姐愣了一下,想着这人怎么冥顽不化,刚想开口,秦景深便拉过她的胳膊,撕开已经烂成破布的衣袖,看着变成紫黑一大片的胳膊,轻轻的把解药洒在上面。 张小姐刚要说话,却疼的一阵颤抖,秦景深有些不明所以,她疼的受不住,竟一不小心倒在秦景深怀里,刚想起来,就被秦景深拉着,说道,“凤逸的解药是用来整我的,你忍着点儿。” 张小姐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拼命咬着唇还是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伸手极力推开秦景深,头上的斗篷因为挣扎掉下,本来清秀的脸上布满汗水,眼里也有泪水落下,显得狼狈极了,额头上的疤就更加丑陋了。 秦景深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汗,轻声说道,“疼了你就喊出来吧,你是女子,没事的。” 张小姐拼命推开他,将自己蜷缩在墙角,手上捏的出了血痕,眼泪一滴一滴落着,却就是不肯让秦景深碰一下。 过了许久,她胳膊上的毒终于渐渐的消失,胳膊上只留下一个银丝穿过的红点儿,张小姐也终于累的昏迷过去,秦景深小心的给她盖好被子,轻声叹气,“何必一直跟着我?” 以秦景深的武功,早就发现了有人一直跟着他,可他不说破,他愿意等着她自己渐渐走远,可她却固执的不想离开,固执又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甚至不管是不是有用,愿意舍身救他。 花儿依旧待在清逸居的房间里,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平日里花儿粘着凤逸惯了,如今他不在竟然怎么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底想要找到什么,明亮的眸子变得不再那么纯粹,其中星星点点的烦躁让她显得有了那么一丝烟火气息。 过了许久,花儿终于是完全睡不着了,起身离开房间,运起轻功,很快就到了大皇子的府邸,凤锦洵也没睡,见到花儿过来,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也想明白了,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杀了他吗?” “不能杀。”花儿言简意赅的说道。 凤锦洵点点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秦景瑜杀不得,先不说相府会如何,凤逸在秦景深手上,若是秦景瑜死了秦景深一定会杀了凤逸,他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先不说太子身份,仅仅花儿都不知道会做什么。 见花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凤锦洵也有些尴尬,眼看着大雨过后天边都出现了穆青色,一弯彩虹静静的挂在天边,因为天色很暗,彩虹反而显得很亮很美。 花儿不是没见过彩虹,以前练功起早贪黑,见过很多次彩虹,可那时别说彩虹,世间所有美好的景物在她眼里不过就是虚无,她根本就从未驻足欣赏过,也不知道什么是美,可如今不同,如此美丽的彩虹,她心里竟会微微一颤。 凤锦洵说道,“天亮之前秦景瑜还不回去,就会弄巧成拙。” 花儿压下心中奇异的感觉,问道,“他在哪儿?” 凤锦洵转身,说道,“跟我来。” 花儿跟着他,秦景瑜被关押在大皇子府的暗室,像这样的暗室,几乎每个王公贵族家里都有,花儿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径直走了进去。 秦景瑜伤的很重,胸前的剑若是再偏几分就伤到了他的心脏。 此时他正气息奄奄的躺在简陋的床上,凤锦洵没有露面,花梨走了过来,他便狠狠的瞪了花梨一眼,花儿无动于衷,说道,“秦景深都弃了你,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景瑜没力气说话,胸膛却起伏很是剧烈,受伤的地方的血又汩汩流出,但那双本就狠厉的眸子里,刻骨的恨意和嫉妒几乎疯狂。 花儿靠近他,走到他身边,平静的说道,“秦景瑜,不除掉秦景深,你永远都出不了头。” “你你你想做什么?”秦景瑜拼尽全力,才结结巴巴的说了这么几个字,已经费了他所有力气。 花儿从旁边拿来纱布,熟练的给他包扎流血的伤口,明明手法很好,但却似乎刻意在弄疼他一样,秦景瑜呲牙咧嘴,青筋暴起。 花儿却全然不在意,坐在旁边说道,“写信告诉你爹,秦景深对你出手了。” 秦景瑜的眸子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花儿给他吃了药,虽然剑伤治不好,到底是止了血,他艰难的说道,“爹根本就不会相信我!” “会的。”花儿平静的说道,“除掉秦景深,我们各取所需。” “那你会放了我?”秦景瑜不确定的问道。 花儿点头,说道,“是,秦景深带走了一哥哥,我只要他。” “好。”秦景瑜点头,即使很虚弱,但眼睛里依旧带着狠厉,秦景深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花儿从房间出来,天很快就亮了,经历一晚上的刺客风波,皇帝派秦景瑜追查,却直到早朝的时候秦景瑜还没有回来。 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受了惊吓,皇帝大怒,责令丞相催促,一天之内查不出真凶就要收回秦景瑜手里的兵权,丞相虽然着急,但派出去的人也找不到秦景瑜。 相府门口站着一个小乞丐,手里拿着一封信,丞相经过的时候,小乞丐直接冲上去把信扔在他手里,丞相周围的侍卫都没有反应过来,丞相愣了一下,侍卫更是提心吊胆,那小乞丐扔完信拔腿就跑,一溜烟儿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丞相将信封交给侍卫打开,侍卫吓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读完之后却瞬间变了脸色,丞相冷声说道,“谁给的信,读出来。” “大人,属下属下不敢读”那侍卫惊慌失措的跪下,半天不敢说话。 “有什么不敢读的?”丞相大怒,此时也没有什么心情跟他耗,一把扯过信纸,迅速的看了一遍。 信是秦景瑜送来的,丞相毕竟是文官,即使秦景瑜是学武的,自己写的也是清秀,丞相不可能认错自己儿子的字迹,而随信附带的,还有秦景瑜随身玉佩,秦家四个孩子都有,是丞相府身份的象征,秦景瑜绝不可能给了别人。 丞相脸色沉得可以滴水,秦景瑜说的是自己被秦景深派人刺杀,见刺杀不成自己又亲自出现,还说当时还出现一个带斗篷的女子,也是她怂恿秦景深杀了秦景瑜。 丞相捏着信,带斗篷的女子,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到是张家之前的小姐,丞相对这个人是真的深恶痛疾,一心觉得自己家儿子惊才绝艳,本来好好一个人被这个女子蛊惑,大怒道,“来人,立刻去三公子房间,将他给我带出来。” “是。”侍卫战战兢兢点头,立刻转身离开。 秦景深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正待在关着凤逸的房间里喝酒,云景走进来,担忧的说道,“公子,丞相找你。” 秦景深似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凤逸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找我爹。” 凤逸放下酒杯,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除了你爹我找谁?” 话音刚落,泛着银光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云景吓了一跳,秦景深拿着剑,说道,“即使大哥回来一样会诬陷我,反而不如让他永远也回不来,你死之后,皇室必然元气大伤。” 凤逸抬头,看了秦景深一眼,忽然轻笑,伸手自然的拿起刚放下的酒杯,说道,“空山那老头门下所有弟子都不能杀人。” “我已经出了师门,”秦景深说道,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而且现在杀了你,是最有利的事。” “杀了我,你和相府都没有回头路了。”凤逸淡淡的说道,“你不过是不想要百姓战乱。” 似乎过了许久,云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秦景深终于放下剑,无奈的苦笑,“其实谁当皇帝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谋权篡位,要付出的代价实在太重,百姓承担不起。” 凤逸低头没说话,甚至他保证不了他若是真的继位不会伤害百姓,秦景深心怀天下,这很难得,凤逸也知道,可他做不到,甚至有时候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尚且不能独善其身,谈何兼济天下,相比起来,他比秦景深自私的多。 秦景深扔下剑,看了一眼凤逸手里的酒杯,说道,“酒里有蛊,是我师父给的,我不杀你,这蛊李清风能解,不过现在你走不了。” 凤逸放下杯子,眸色微变,若是毒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可他这些年并没有时间和机会来研究蛊,根本没想过秦景深会给他种蛊,秦景深不可能会用蛊,不过他师父,空山那个老妖怪,有蛊也很正常。 他讨厌极了被控制的感觉,自然声音便冷了一些,说道,“我若是偏要走怎么样?” 秦景深看着他,手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酒盅,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轻轻摇了两下,声音清脆,凤逸体内的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在他心口位置拼命的想要出来,在脆弱的经脉里横冲直撞,甚至乱啃乱咬,凤逸额头瞬间布满冷汗,一时间痛的几乎跌坐下去,死死撑着桌子才没有跌下,不过瞬间功夫,他竟嘴角溢出了血迹。 秦景深也明显愣了一下,立刻停了下来,蛊虫终于安静下来,凤逸按着桌子的手指几乎折了才终于松开,虚弱的靠着桌子休息。 秦景深皱了下眉,最终却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走到门边的时候,轻声说道,“我不知道这蛊的效果,你留在这里,我不会再用。” 凤逸按着心口,那痛感还隐隐约约存在,若是秦景深想,可以轻而易举要了他的命,也幸好是秦景深,如果换做其他人,不说杀了他,要他生不如死是足够了,不过他倒是相信秦景深是真的不知道,空山道人,随手给的东西,此时竟然到了他的体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风水轮流转 秦景深回去便直接去了丞相的书房,丞相显然已经等了他很久,刚一回来,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一封书信扔在脚边,他弯腰捡起来,书信不算长,他很快便看完合上,只是没想到,他大哥竟能这么陷害他。 丞相怒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派人追杀大哥。”秦景深说道,却也不解释太多。 丞相说道,“你没派人杀你大哥,那你大哥呢?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秦景深说道。 丞相显然不信,眼看着皇帝就要收兵权,秦景深一直都不想丞相府有兵权,加上张家小姐的怂恿,他不说派人杀秦景瑜,派人抓他也是有可能的。 秦景深很了解丞相的意思,便解释道,“我是不想相府拥兵,但如今相府若是没了兵权皇上一定不会罢手,我不会这时候放弃兵权的。” “深儿,你大哥信上提到的女子是谁?”丞相忽然眸色幽深,冷冷的问道。 秦景深顿了一下,还是轻声说道,“张家小姐。” “你还是跟她不清不楚!”即使本就猜到了,丞相还是大怒,说道,“上次因为你我已经饶过她一次,这次爹不会再放过她。” “爹,她只是为了救我,并不是大哥说的那样。”秦景深拦住丞相,有些担心。 丞相眼看着他担心一个普通人,说道,“来人,把三公子关起来,去抓张家小姐!” “爹!”秦景深打开前来抓他的人,对丞相说道,“你很清楚我根本就不会派人杀大哥,我本想去救他,但” 他愣了一下,若是说出花梨,就势必牵扯到凤逸,丞相若是知道凤逸在他手里,不可能再去救秦景瑜,花梨便一定会杀了他,他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爹,她只是为了救我,您若是非要杀就杀我,放过她。” “深儿!”丞相听不得这话,他这么说他反而更生气,心想张家的小姐绝对留不得,但秦景深倔,他若是真的做了什么让秦景深知道,真的不好收场。 丞相只好转过头,示意护卫下去,问秦景深,“你大哥如果不是你抓的,那是谁干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和抓秀女的人是一样的。” “又是凤帝?”丞相冷笑,显然不信,“深儿,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事是凤殿做的,不过都是托词!” 秦景深低下头,他对那天的人隐隐有些猜测,但没有证据凭空诬陷一个皇子,不管能不能做到,但凡做了,他父亲必定赶尽杀绝,到时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就会出现了。 丞相见他不说话,问道,“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秦景深肯定的说道,丞相很了解他,应该清楚不是他做的,可如今却像是认准了就是他做的一样,虽然容他解释,但他解释的所有他都不信。 丞相终于被他冷淡的态度惹怒,说道,“来人,叫二公子过来。” 护卫应声,便立刻去找秦景林,秦景林不是武将,但他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秦景深很明白之前他受的家法和秦景林脱不了关系,可秦景林对他又是矛盾,只能祈祷他这次能想到的是他还是他的亲生弟弟。 秦景林很快就来了,但来的不只是秦景林,还有丞相夫人苏蓉,秦景深低头,恭敬的说道,“景深见过母亲。” “深儿可是很久没有和娘说过话了。”苏蓉走了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 秦景深没说话,他和苏蓉不知为何就是亲近不起来,可能是因为他从小离家,苏蓉是女人,自然更喜欢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三个孩子,丞相又一直偏心,这才对他不是很亲近。 丞相也显然没想到苏蓉会来,有些尴尬的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苏蓉坐在旁边,悠闲的喝了一口茶水,道,“景深的事我是管不了了,有你宠着,帮着凤逸,害死贵妃,羞辱晚娇,如今还派人追杀景瑜!” 苏蓉的茶杯盖子啪的一声合上,冷声说道,“秦景深,你给我跪下!” 秦景深只好乖乖跪下,说道,“姑姑的死是她心甘情愿,晚娇在皇宫陷害清涟郡主,若不是我压下凤逸一定会杀了她,大哥不是我派人杀的,至于凤逸,我没有帮他。” 苏蓉听他说完,冷笑,“那你大哥呢?你大哥身受重伤,难道还能诬陷你不成?” 本就是秦景瑜诬陷,但他却说不出来,云景一直站在一旁,也跟着秦景深跪下,一时着急,说道,“本就是大公子诬陷” “闭嘴!”秦景深转头,冷冷的说道。 云景愣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苏蓉从袖里拿出一颗白色药丸,当着丞相的面丢进旁边的茶杯,药丸入水即化,秦景深甚至能看见秦景林眼底冷笑,苏蓉把茶杯递给秦景深,说道,“你若是没说谎,就把这药喝了,以后你乖乖听话,娘每日都会给你解药。” “每日?”云景担忧极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蓉笑道,“这是三千针,每日都要服用解药,不然便会如万箭穿心,三日便会生生疼死。” 秦景深微微垂眸,忽然想起了他刚刚给凤逸下的蛊,真是风水轮流转,才控制别人又被人控制,他不接茶杯,也没有离开,只是跪在原地。 丞相说道,“苏蓉,你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苏蓉站了起来,说道,“我养他这么多年还不够吗?景瑜是我的长子,晚娇又被送去皇宫,这些那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那你也不能对他下毒!”丞相大声怒道,“你打他骂他罚他都行,他年纪还小,你怎么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毒!” “我打骂他你能舍得?”苏蓉冷笑,“你答应过我会公平对待他们四个,你是怎么做的?” “我”丞相噎了一下,说不出话,苏蓉冷笑,“放心,我又不会杀他,只要今后他安心待在相府,我不但会每日按时给他解药,还会让他好吃好喝当他的三公子。” “景深,你先出去。”丞相看了秦景深一眼,示意他先离开。 秦景深刚要起来,苏蓉便说道,“秦淮安,有些事你不想让他知道,就不要做些不该做的事。” “你!”丞相指着苏蓉,甚至秦景深也抬眼看了一眼,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是什么,丞相竟然被这件事威胁,苏蓉说道,“我怎样,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爹,什么事不让我知道?”秦景深隐约觉得,能威胁的了秦丞相的事,而且和他有天大的关系,一定是什么他错过的大事。 丞相却冷了脸,怒道,“罢了,你任意妄为确实该罚,把那药吃了!” “丞相,公子不能吃”云景刚要阻止,秦景深便打断了他的话,固执的问道,“爹,到底是什么事?” 苏蓉冷笑,说道,“能有什么事,你爹年幼时送你离开有自己的私心呗,怕你恨他罢了。” 丞相似乎松了一口气,看着秦景深固执的眼神,说道,“是这样,深儿,送你离开,让你受苦,都是我的私心。” 秦景深没说话,他不是秦景瑜,这样的话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真假,但丞相显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甚至明明苏蓉已经这么生气了,却还帮着丞相遮掩。 云景自然更担心那杯毒药,苏蓉看了云景一眼,说道,“从今日起,你立刻离开相府,不要再靠近景深。” “夫人,公子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他”云景不走,焦急的说道。 “够了!”苏蓉大怒,“我是他娘还是你是?” 云景被堵住了话,苏蓉又看着秦景深,说道,“怎么,景深,娘的话都不再听了?” “云景,你先出去。”秦景深说道,同时伸手接过苏蓉手里的茶,丞相担忧极了,云景便什么也顾不得了,伸手便要去夺,秦景深拦下他的手,仰头便喝下所有的茶水。 云景担忧的看着他,果然不过片刻,他手中茶杯还没递给苏蓉,便落在地上变成碎片,他也一瞬间脸色惨白,手掌按在碎片上也浑然不觉,死死咬唇看着苏蓉,那药发作的快,果然是万箭穿心,甚至更狠更痛,他根本就片刻也撑不住。 不过那药似乎功效特殊,明明他根本撑不住,但却依旧保持清醒,连昏迷都做不到,秦景深为人固执,不是疼到极致他不会如此失态的拿着碎片去划伤自己的手臂,忍不住痛苦的闷哼,丞相看不下去,怒道,“解药呢?” 苏蓉站起来离开,冷笑道,“他今日犯了错,撑到明日我自然给他解药。” “苏蓉你”丞相指着她,苏蓉却无动于衷,甚至有些享受的看着他痛的竟死死捏着一片茶杯碎片,手上的血迹滴滴答答落在杯子上,他也顾不得手,心口的痛让他几乎想到了自杀。 苏蓉看着他冷笑,问道,“景深,景瑜到底在哪里?” 他费力的摇了摇头,艰难的说道,“不是我” 苏蓉便不再管他,云景立刻上前扶他,苏蓉大怒,转身说道,“来人,把这个刁民杀了!” “云景出去!”秦景深拼命推开他,云景不走,他痛苦的按着心口,说道,“快走娘不会不会让我死” “公子”云景想带着他一起走,却被他推开,云景无奈,他不怕死,可他若是被杀,就没人知道秦景深被下了剧毒,苏蓉根本不像是会放过他的样子,别说以后了,就是这次让他这样熬到明天,他一定会身受重伤功力大损,若是明日苏蓉在想个什么理由罚他,他便是一百条命都不够这么折磨。 想到这里,云景又看了他一眼,立刻转身离开,苏蓉也没有拦,云景前脚刚走后脚就跟着离开。 丞相想去扶他,却被他甩开,他总觉得丞相一定有秘密瞒着他,甚至宁愿让他这样都不告诉他,他艰难的扶着墙边,腿几乎也是软的,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强,强撑着对丞相说道,“父亲休息吧,景深告退。” “深儿!”丞相自然是最担心他,他中着毒还不顾扩散的强撑着用了轻功,从丞相府书房到自己的房间,不过几十步距离,他刚回去便跌坐在床边,秦景林竟然在那里等着他。 他没说话,秦景林忽然伸手握着他的手腕,手腕上还有血迹,也滴在秦景林手上,秦景林说道,“三弟果然还能用武功,这样受罚可不长记性。” 秦景深痛的说不出话,手上也挣脱不开,被狠狠的按在床沿,又磕出血迹,秦景林另一只手里拿着白色瓷瓶,笑道,“这药能废了三弟的武功,三弟还是好好待在房间思过,不要乱跑为妙。” 秦景深即使痛极,竟还是微微笑了,一点儿也不狼狈,反而有些诡异的美感,秦景林愣了一下,拿药的手竟也顿了一下。 房间里风似乎变了味道,秦景深抬头,很显然十二景不可能看着他功力尽失被囚禁于此,十二景若是不顾一切救他,绝对能强行带他离开这里,他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忍着心口的痛,十二景见他同意,刚想动手,门口却忽然传来尖细的声音,秦景深和秦景林都转头,门外元公公的声音说道,“圣上有旨,相府三公子接旨。” 丞相立刻跑了出去,跪下恭敬的说道,“公公稍等,景深暂时不在家里,老臣这就派人叫景深回来。” “秦丞相快请起,”元公公扶起丞相,谄媚的说道,“也不是我非要为难丞相,只是皇上一定要三公子接旨,丞相还是快把三公子找回来。” “是是是,”丞相连连点头,对一旁的苏蓉说道,“还不快去派人把景深带回来!” “是。”苏蓉点点头,即使心有不甘,但以后机会多的是,他也不愁没有其他时候,便转身去了秦景深的房间。 秦景深依旧靠着床,脸色惨白,苏蓉把解药丢到茶水里递给他,他压根没力气拿起茶水,苏蓉也没有喂他的心情,秦景林便接过水,直接喂给他,手上拿着的药犹豫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放在水里。 秦景深喝了药,无力的靠着床,强撑着没有昏迷,苏蓉说道,“好了就赶紧去接旨。” “是。”秦景深点点头,虚弱的说道。 秦景林扶着他走到院子里,丞相见他出来,也立刻去扶他,他却依旧甩开,元公公疑惑的看了一眼,丞相说道,“景深受了点儿伤,元公公不妨直接宣旨吧。” 元公公点头,也不让秦景深跪了,直接读了圣旨,读完笑道,“三公子,陛下是真的器重你,才让你调查秀女失踪一案。” 秦景深苍白的笑了笑,皇帝竟在这个时候宣旨让他调查秀女失踪的事,皇上忌惮他,怎么可能把这些事给他,而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要不离开相府,要么永远被控制的时候来了,还非他不可,说没有人控制他都不信,但这道圣旨显然给他一个两全之法,他便也领旨谢恩。 元公公见他领旨,便又说了几句逢迎的话便高兴的离开。 秦景林依旧扶着他,说道,“恭喜三弟了。” “同喜,二哥。”秦景深淡淡的说道,也没有推开他的手,但却全程没有理丞相一句,转身便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明明很难受 秦景深被困,花儿也很清楚,她便立刻去了秦景深的别院,院落白天看起来很别致,到处都种是花,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一座房子,花儿独自走去,她对凤逸很熟悉,熟悉到可以轻易感受到凤逸的气息,然而她推开房门,房间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花儿愣了一下,眸子瞬间变得极其深邃幽冷,感觉到身后有人,冰蚕丝便瞬间飞了出去,直奔身后的人而去。 云景大惊,立刻叫道,“花梨郡主。” 花儿停下手,冷冷的看着他,云景疑惑的问道,“逸世子呢?” “你说呢?”花儿向来平静,这次的冷气几乎将人冻住,她生气了,很少这样情绪毫无保留的外露,或者说她以前很少生气。 云景看着房间,也是疑惑的说道,“逸世子就在这里,他不可能自己离开。” 花儿的心渐渐的往下沉了一些,转身要走,云景却忽然说道,“花梨郡主等等,属下和您一起去找逸世子。” 花儿不理他,继续往前走,他继续说道,“郡主,我家公子被夫人下了毒,世子精于用毒,求世子帮忙。” “一哥哥已经帮了他。”花儿平静的说道。 云景还没明白过来,花儿就轻功离开,凤逸没武功还受制,那人能从秦景深手里抢人,武功一定不低,若是什么心狠手辣之徒,凤逸一定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花儿直接去了丞相府,光天化日之下闯进相府,丞相厉声问道,“花梨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景深呢?”花儿问道,声音冰冷,没有给丞相任何面子。 丞相沉着脸,还没说话花儿就闯了进去,丞相不敢对花儿做什么,西楼郡主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但是花儿发誓不会再给凤逸惹麻烦,所以才从未做过越距的事,如今凤逸失踪,她便也顾不得什么了。 丞相气的浑身发颤,但他很清楚秦景深嘴上说着和凤逸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凤逸依旧不会伤害他,花儿最是喜欢凤逸,一样也不会伤他,想到这里,丞相才稍微安心一些。 花儿直接闯进秦景深的房间,他还躺在床上休息,看见花儿进来便艰难的坐了起来,依旧是虚弱极了,问道,“花儿?” 花儿冷冷的看着他,问道,“一哥哥呢?” “凤逸走不了,你不必去救他。”秦景深淡淡的说道。 “秦景深,他到底在哪儿?”花儿声音不高,但却冰冷至极。 秦景深刚要说什么,云景却忽然出现,跪下说道,“公子,世子不见了。” “不见了?”秦景深皱眉,显然他也不清楚这件事,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公子,逸世子不在百花别院。”云景担心的解释道。 秦景深想要下床,身上却疼的厉害,便只好坐在原处说道,“我的地方不可能被别人发现,凤逸会不会自己离开?” “不可能,”花儿说道,“一哥哥没有武功,他走不了,况且,他不可能走了之后没有来找我。” “花儿,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谁。”秦景深说道,他长得本就是如谪仙一般,此时虚弱,看起来有些脆弱的美感,显得极其真诚。 但花儿对别人的真诚完全没有感觉,她也很清楚秦景深没有必要骗她,便转身离开,冷冷的说道,“秦景深,你最好祈祷一哥哥没事。” “花梨郡主!”云景焦急的叫道,想说说解药的事,秦景深却拦着他,说道,“算了,我暂时没事。” “可是公子,夫人为何要这样为难你?”云景有些不明白,同样都是同父同母,为什么丞相就那么偏心他,丞相夫人却这么为难他,甚至给他下这么狠毒的药。 秦景深低下头,他总想着丞相说的事,究竟是什么事情不能让他知道,刚一多想,心口又痛的厉害,他靠着床边按着墙,艰难的休息一会儿,说道,“云景,你先下去吧。” “公子”云景有些犹豫,秦景深便已经躺下,如今叫他去查什么案子根本就不可能,他自己身上中的毒都够他痛苦个够,根本没精力和能力出去。 花儿回到王府,凤涟已经醒来,李清风还待在清涟居,任他怎么撒泼耍赖凤涟就是不理他,花儿刚刚走进,凤涟就迎了上来,担忧的问道,“花儿,哥哥呢?” 花儿没说话,她向来有话直说,如今却忽然觉得是不是她说出凤逸失踪了凤涟会很难过,她不想凤涟难过,正在犹豫,凤涟便郁闷的坐下,说道,“一定是哥哥还生我的气。” 花儿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想,说道,“一哥哥没有生你的气。” 凤涟显然不信,还在唉声叹气,李清风终于找到机会插话,立刻跳了出来说道,“涟儿,你怎么会想这么多,凤逸为什么生你的气啊?” “别这么叫本姑娘!”凤涟立刻怒了起来,长这么大除了长辈,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听着都是一身鸡皮疙瘩。 李清风无奈的摊摊手,说道,“好了,凤逸怎么可能怪你,要怪也只怪你这暴脾气。” “本姑娘怎么暴脾气了,管你什么事?”凤涟大声说道,就差趴在李清风耳边。 李清风捂了捂耳朵,听凤涟说完,才看着她的眼睛,忽然轻声来了一句,“其实你现在这样,一点儿也不好看。” 凤涟愣了一下,刚要骂回去,花儿便说道,“阿涟,你明明很难受。” 凤涟停下了准备骂李清风的话,转头看着花儿,忽然笑了,大大咧咧的说道,“哎呦本姑娘难受什么,这有什么事,不就是遇到了几个色鬼嘛” 花儿看着她,花儿眸子纯粹又安静,即使此时是花梨,没有人能在花儿眼中看出任何东西,也就没有人能和花儿对视很久,凤涟很快便败下阵来。 她碰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手臂处,嘟嘟囔囔说道,“是,我不高兴,难受,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到处都说我难受的要死” 花儿还是没有说话,甚至李清风都安静了许多,凤涟的手在桌子上拍了两下,虽然依旧没有抬头,但说话都带着鼻音了,似乎强撑着想笑,也没笑出来,嘟嘟囔囔说道,“矫情死了矫情死了” “其实阿涟,你不用这么辛苦。”花儿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但是她便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想告诉凤涟,也许凤逸就是这么想的。 凤涟拍桌子拍的更狠了,似乎想要掩盖下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不行啊,我不做泼妇,哥哥可怎么办?” “泼妇?”李清风问了一句,凤涟立刻反击到,“对啊,本姑娘就是泼妇,只会打架骂街,也不会琴棋书画,字都认不全,南疆少主还是离本姑娘远远的好!” “谁说我要离你远远的?”李清风作死的上去揽着凤涟的肩,笑嘻嘻的说道,“没事没事,本少主就喜欢你这样的,琴棋书画又不能当饭吃,能打架多持家啊。” “你滚开!”凤涟拿胳膊捅开他,又似乎想对花儿说道,“我从小就有娘生没娘教的,我野惯了,打人或者被人打,什么破郡主,我就是个没人管没人要的小混混。” 李清风想要抱抱她,却又一次被她打开,凤涟依旧闷闷的说,“我知道我有哥哥,可是从来没见过,没有人喜欢我的,我就是个野种,可是哥哥不一样,他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我的全部,那时候,我才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家,有亲人,我不是野种。” 凤涟终于呜呜咽咽的哭了,头越埋得深,越是想要推开李清风,李清风在旁边看着,凤涟说道,“哥哥回来的时候好虚弱,就像要死了一样,他们他们骂我就算了,他们还要骂哥哥,伤害哥哥,我就要变的很强,混世魔女,不像话,我都不在乎,我就这一个哥哥,就这一个亲人,我要保护他,我要让他再也不会那样像是随时会离开我一样,让他活的那么痛苦。” “哥哥不想活着,他有时候想自杀,我不能让他放弃,所以我不能哭,不能难受,不能因为任何事而痛不欲生,凤涟是哥哥唯一的妹妹,要告诉哥哥这世上有人爱着他,不顾一切。”凤涟一边哭,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也不是到花儿听懂了多少,她就抬起头狠擦了擦眼泪,不停的嫌弃自己,说道,“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花儿像是在故事里还没有出来,便习惯性点点头,结结巴巴,道“呃” 凤涟哀嚎一声坐在桌子上,说道,“花儿你嫌我丢人还叫我说。” “我没有嫌弃你,”花儿说道,她看着凤涟,忽然像是凤逸一样歪着头笑了笑,说道,“我似乎有些明白,想要守护一个人,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感觉了。” 凤涟眨眨眼,有些不明白花儿在说什么,花儿更是确定若是凤逸的话,一定不愿意让凤涟知道他的事,便对凤涟说道,“一哥哥没有怪你,阿涟,以后你是个真正的郡主了,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世上没人拦得住你。” 凤涟见她还在说这件事,刚想摆摆手说不提了,花儿便已经转身离开,同时带着笑意的话留下,说道,“云倾寒,好好照顾阿涟。” 凤涟有些不明所以,便自然的认为花儿是自家老哥派来试探的,怕她伤心或者难过,立刻叫住花儿,说道,“花儿,这话不要告诉哥哥。” “嗯。”花儿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笑道,“其实一哥哥都很清楚。” 花儿还在安平王府想办法,凤逸却在另一个房间醒来,他习惯性的微微抬手,却发现铁链叮当响着,在秦景深的百花别院,秦景深不过刚走,那蛊就又被催发,他痛的厉害,不过片刻便昏迷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一人带着面具,穿着一身黑袍,从他身边走过,沉沉的声音说道,“醒来了?” “空山道人?”凤逸冷笑,淡淡的说道。 那人也没有惊讶,摘下面具,果然是一张老人的脸,头发花白,倒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凤逸晃了晃手上的链子,问道,“秦景深不知道你来了吧?” “他是我唯一的嫡传弟子,总该为他做些什么。”空山老人放下面具,平静的说道。 “你想怎样?”凤逸问道,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否身处险境。 “我不想怎样,你留在这里就是了。”空山围着他,随意的说道。 “你不是为了帮秦景深吧?”凤逸冷笑,说道,“传闻你和阿涟的师父云梦老人有些恩怨,抓我,是为了威胁阿涟吧,或者说是为了等云梦老人。” “逸世子,”空山说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凤锦宸。” 凤逸笑笑,说道,“果然,知道我身份的已经这么多了,不过,你只能当我是凤锦宸。” “逸世子,你不怕我杀了你?”空山道人问道。 凤逸笑笑,躺着也懒得动了,说道,“你在十五年前曾跟云梦老人承诺过,此生绝不会再杀人。” “逸世子知道的倒是不少。”空山眯了眯眼,冷冷的说道。 凤逸道,“不过保命而已。” “那清涟郡主若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呢?”空山也笑了,像是抓住了他的软肋一般。 凤逸闭上眼睛,仿佛丝毫不担心一样,说道,“阿涟会知道我的身份,不过若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保证你所有在乎的人,都不得好死。” 空山老人愣了一下,那躺在床上的少年似乎只是想睡觉,没有任何杀气,而且如今身陷囹囵的是他,可他说出的话,却让人莫名的脊背发寒。 空山道人冷哼一声,也不再管他,便起身离开。 花儿不想告诉凤涟凤逸失踪的事,便又一次去了凤锦洵的府邸,秦景瑜伤势很重,时常昏迷不醒,花儿明白他也做不了什么了,见他清醒,便扔出一幅画在他身边,秦景瑜疑惑的看了一眼,花儿问道,“这像谁?” 秦景瑜艰难的把头探过去看了两眼,画中是个女子,准确的说是很美很美的女子,秦景瑜看了两遍没有看出个所以然,花儿便提醒道,“这是我在你爹的书房里拿的。” 秦景瑜愣了一下,便又仔细的看起了那副画,片刻后惊道,“秦景深!” 花儿竟然弯唇笑了,这很难得,杀人诛心,花儿很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她向来一击毙命,很少有这种时候,也许这样的事,更是凤逸经常做的。 秦景瑜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喃喃的说道,“难怪娘亲不喜欢他,难怪爹那么宠着他,难怪难怪” 秦景深和画上的女子至少三分相似,秦景深的雅致,那个女子也拥有七分,秦景深的温润,那个女子同样,秦景瑜忽然想起来,那天凤涟在皇宫大殿上说秦景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时候,丞相夫人夸张的表现,原来一语成谶,天下第一公子秦景深,竟果然不是和他们一母同胞,以他母亲的姿色气质,也难怪丞相念念不忘,多年珍藏着一副画像。 秦景瑜震惊过后终于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把这个给我?” “我说过,我只要一哥哥。”花儿站在他身边,眸色渐渐变冷,说道,“秦景深不愿意把一哥哥还给我。” 秦景瑜抬头,问道,“他知道我在你手里吗?” 花儿回头,随意的说道,“你算什么,怎么跟一哥哥比?” 秦景瑜便不说话了,这话许多人对他说过太多次,秦景瑜算什么,什么都不算,只是个笑柄,仗着丞相府权势欺人的大少爷,可所有人都能不把他当回事,但他的家人怎么可以这样,秦景深怎么可以明知道他在花梨手里还不放了凤逸,他们可是亲兄弟。 花儿见他不说话,便转身离开,这里的门没有关,秦景瑜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如今一身是伤,即使想走也走不了,手上紧紧攥着那副画,画中女子的眉目被他攥的皱了,却似乎也解不了他心头之恨,亲生父亲,为了一个私生子,对他们三个不管不问,偏心到这种地步。 ------题外话------ 题外, 你们猜,我能不能一如既往的坚持很久? 哈哈哈,也没人猜,但我觉得我可以, 人只要有目标就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心灵鸡汤,做一个幸福的努力着的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是没见过好 忙碌了一天,夜很快就深了,甚至连绝都没有任何凤逸的消息,花儿心里有些不安,在凤逸的房间里坐着,没有人敢上前,青柠甚至连房间也不敢进,绝为难的出现,单膝跪下,说道,“郡主不必过于担心,主上应该没事。” 花儿没有理他,绝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说道,“皇上至今不知道主上失踪,太后也一切如常,主上并不在皇宫。” “我知道。”花儿说道,她认真起来,眸子冷冷,说道,“我不了解他,除了这些人,还有谁有动机抓他?” 绝也摇了摇头,说道,“主上这些年在府里养伤,身上确实有些秘密,但知道的人并不多,没有人有理由抓他。” 花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和凤逸的动作一模一样,不过一个白衣一个红衣,灯火下影影绰绰,似乎在听着灯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安静的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距离花儿还有些远,但她一直没有睡觉,便迅速赶了过去,绝听到声音,也跟着花儿过去。 凤涟已经在发出声音的地方,这个地方离清涟居很近,凤涟身上是简单的睡衣,李清风也睡意朦胧的踢踢踏踏的出来,凤涟正在安慰着受到惊吓的婢女,花儿看了一眼婢女,那个婢女眼神涣散,呆呆的指着一个东西,吓得话都多说不出一句。 花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里放着一个坛子,东西已经洒了出来,应该是婢女手上的灯落在那里,映出坛子旁边洒出来的东西——一个已经黑漆漆的人头。 待绝看了清楚,刚想去拉花儿,却见花儿似乎一点儿也不怕,用挑灯的另一边翻过那个人头,黑色的瞳仁很小,而眼白巨大,眼睛根本合不上,死不瞑目,花儿把手指微动,内力之下,坛子一下子被掀开,里边流出令人作呕的液体,像血也不是血,有些浓稠,夹杂着黑色绿色的液体,其中还有这个人头的四肢,身体一时被分成无数份,花儿还想再看,李清风却拦着她,说道,“别了郡主,我来吧。” 花儿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李清风伸出手,顺着手指爬出去一只绿色的虫子,缓慢的爬到那摊血迹之中,在被拆分的尸体上爬来爬去,过了一会儿,那虫爬了回来,李清风也不要了,直接洒出一把白色粉末在那蛊身上,那蛊很快便渐渐变成了很小的一团,周围的脓水和那尸体倒是有的一拼。 凤涟恶心极了,自然也有些害怕,李清风揽着她,笑嘻嘻的说道,“没事,涟儿,我保护你。” “滚开!”这种时候凤涟还是不忘一把推开了他,花儿没工夫理他们瞎闹,看了李清风一眼,李清风立刻说道,“没毒没蛊,是被肢解扔在这里,而且瞳孔散大,瞳仁收缩,死前受到剧烈的痛苦以及惊吓。” “先肢解,再杀人”花儿说道,语气虽没有什么变化,但让人听起来却心惊胆战,花儿由看了一眼,说道,“是之前的秀女。” 绝也上前看了一下,整个头已经黑的看不出什么,但是盘着宫里之前选秀时秀女的发髻,而且带着一只簪花,虽然也已经被泡的恶臭,但那只簪花是纯银及红色玛瑙,是皇帝赏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还是当初被选中的五十个人之一,或者更有可能是之后十个人中的一个。 凤涟甚至都不敢看这些,虽然习武多年,到底还是个女孩儿,李清风也刻意挡着她,凤涟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花儿问道,“哥哥呢?” 花儿看了她一眼,此时她问出这个问题真的是不好回答,花儿说道,“一哥哥不在府里。” “不在府里?”凤涟立刻担心起来,花儿说道,“有事出去而已,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可哥哥没有武功”凤涟还是有些担心,花儿接话说道,“没事,有人会保护他。” 凤涟虽有些担心,但比如绝是之前去江南时候的马车夫,凤涟就算再不济,江南之行也足以让她明白凤逸绝不简单,而且花儿从来不会骗人,这样的东西还不如不让哥哥看见,想到这里,凤涟也放宽了心,便问花儿道,“那这个要怎么处理?” “失踪秀女是秦景深要查的事,明日上报皇上便是。”花儿平静的说道,便也不再看这些,对身后跟来的青柠说道,“你把这些收拾一下。” 青柠也有些恶心,曾经她是花梨身边唯一的婢女,花梨虽然不常管她,但至少没人敢得罪她,粗活重活更是离她十万八千里,这种事从来都没有干过,她便有些为难的看了花儿一眼。 花儿没有理她,王府没什么下人,那些普通的下人别说收拾了,吓都能被吓死,而凤逸或者花儿身边其他人不能动用,王府受到的监视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是灭顶之灾。 见花儿离开,青柠只好认命的收拾,说起来,花儿已经许久不跟她说话,如今指使她做这些,某种意义上似乎还是把她当婢女的。 凤涟回了房间,李清风却跟着花儿进了清涟居,开门见山的问道,“凤逸到底去了哪里?” 花儿看了他一眼,平淡的反问,“和你有关吗?” 花儿的眸子平静,但却让人心生害怕,李清风瞬间又像他平时不正经的样子,笑道,“可不就是有关吗,我怎么说也是他妹夫了现在。” 花儿看都懒得看他,一哥哥的事她不想让更多人掺和进来,翻了下手腕,李清风还没有反应过来,银丝已经绕过他把门碰的一声关上,李清风被门摔到外面,瞬间脸上传来一阵剧痛,便大声嚷嚷道,“花梨,你想杀我也不用拿这种方式!” 花梨手里银丝动了几下,又全部停下,李清风如今是云倾寒,是凤涟的未婚夫,想到这里,花儿便忍着脾气不跟他计较。 李清风闷闷的离开,一边揉着鼻子,一边嘟嘟囔囔的骂道,“母老虎,至于吗,毁容了都。” 整个安平王府不再有任何声音,李清风独自走在府上,一边踢着石头骂骂咧咧,一边伸手拿出一只蛊虫,那蛊虫在夜色总共很快便消失不见,李清风嘟嘟囔囔的说道,“没有武功可真是不方便啊。” 帝城夏天雨多,自从那天下了第一场,这一晚就又下了一场,倒霉的是李清风还在院子里瞎逛,雨说下就下了,他又没有内力武功,脱下外衣抱着脑袋就是跑,二话不说跑到清涟居,凤涟不怕打雷,或者说凤涟这姑娘没有什么一般女孩子怕的东西,别的女子怕各种昆虫,凤涟能把这些抓起来炸了,别的女子害怕帝城那些混混,凤涟却算得上他们的老大,别的女子害怕打雷闪电,而凤涟就算是这种天气睡在深山老林她都能睡得很好。 李清风忽然有些想笑,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就任由雨下在他身上,门里很安静,连婢女也已经休息,他不忍打扰,心里忽然就有一块似乎不同于以往的柔软,当初初见故意套近乎只是因为她是凤逸的妹妹,而如今,或者说从他为了救她毫不犹豫暴露身份的时候,他就已经陷进去出不来了,而且心甘情愿。 李清风是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可他第一眼看见凤涟,就看见那个不可一世又脆弱不堪的女孩,孤独倔强,善良又坚强,她需要人保护,也值得一个人真心实意的保护。 门忽然从里面打开,李清风愣了一下,凤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尖叫就看见了来人,生生把叫声咽了回去,呛得直咳嗽,也清醒了许多,语气不好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清风没说话,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委屈巴巴的看着凤涟。 凤涟是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了,眼看着李清风身上几乎已经湿透了,凤涟很容易心软,外面下着大雨,虽然平时和李清风吵架,但此时还是说道,“我房间没有伞,你先进来吧。” 李清风兴高采烈的跳了进去,浑身上下果然湿透,他便把外袍脱了拧干,只穿着纯白中衣,黑发被雨打湿贴在脸上和肩上,如此看来一直非常犯贱的他竟有些该死的好看,也顺眼了许多,凤涟问道,“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李清风摇摇头,瞬间就恢复了他的不正经,说道,“不知道,大概不会停吧。” “不会停你就现在滚回去!”凤涟冷冷的说道,但即使如此,李清风很清楚凤涟就算是话说的多重都不可能在这种天气让他离开,善良的有些可爱。 但李清风这人不能被他抓住善良,凤涟刚说完话,他就凑了上去,笑眯眯的说道,“下这么大雨涟儿怎么舍得让夫君出去?” “闭嘴!”凤涟瞪着他,也不睡觉了,怒道,“不许再说夫君!” “好了,不说你夫君,你夫君是最好的。”李清风退了回去,一边继续拧着他的衣服,一边和凤涟逗趣儿。 凤涟顺手扔了一个枕头过去,说道,“本姑娘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别啊,”李清风笑道,“涟儿,你哥哥都同意你嫁给我了。” “本姑娘不同意!”凤涟大声说道。 李清风皱着眉甩了甩自己的衣服,还是完全不干,他有些无奈,没有内力护体,似乎受了风寒,轻轻咳嗽了两声,凤涟也皱了皱眉,一把扯过他的衣服,李清风愣了一下,凤涟已经强行催动内力蒸干了衣服,一下扔进李清风怀里,抱着臂斜睨着他说道,“本姑娘是看你可怜,你可不要想多。” 李清风接过衣服,歪头笑道,“郡主不觉得我没有娘子也很可怜?” “轩雅阁找去!”凤涟冷声,可能是因为自己帮他弄干了衣服,有些尴尬,脸上有些微微的热,踢了鞋子钻进被窝。 李清风笑笑,凤涟那个样子有些可爱,他也没有多说话,安静的坐在旁边披着衣服,里面的衣服也湿透了,但他忽然就连拧也不愿意拧了,在一旁看着凤涟像个蚕蛹一样把自己卷在被子里,似乎又因为实在太热冒出了个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似乎有些睡不着,但是也不睁眼,对李清风抱怨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本姑娘?” “我自己的娘子为什么不能看?”李清风笑着问道。 凤涟叹了口气,许是外面的雨声太大,也或者黑灯瞎火她没有睁眼,就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李清风,云倾寒,你真的想娶我吗?” “为什么不想?”李清风说道,又咳嗽两声,虽然声音含着笑,但没有任何不正经的样子,他说道,“我想娶你,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和你哥哥,和任何事都没有任何关系。” “为什么?”凤涟还是闭着眼,伴随着窗外的雨,她的眼角竟有些湿润,她很少那么安静的说到,“我真的很差的,除了一个什么郡主的身份,什么都不会,性格也不好,长得也不是最好看的,其实我很清楚,蓝烬不喜欢我,都是有原因的。” 李清风走了过去,凤涟也没有推开他,说道,“我也不傻,我知道你的身份地位才华能力绝不低于蓝烬,这样的你,怎么可能喜欢上这样的我?” “蓝烬不喜欢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他爱上了红绡。”李清风坐在床边,有些担心自己湿了的衣服会凉着凤涟,便隔着薄薄的被子轻轻抱了一下凤涟,说道,“而我喜不喜欢你,也和我的身份地位无关,只是因为我爱上你。” “可我喜欢蓝烬,”凤涟声音带上了哭腔,她一直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她一直那样坚强,似乎把一切都不当回事,此时却有些哽咽的说道,“我喜欢他,十年不止了。” “会不会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他,会不会就不是这样了?”凤涟往里面钻了一点儿,声音里的哭腔越来越严重,她自然是不允许自己哭的。 李清风忽然觉得心疼极了,那种很心疼很心疼,想把一个人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感觉他是第一次拥有,他抱紧了凤涟,说道,“只是因为你们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超过了相爱的程度,涟儿,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也确实不需要做什么。” “云倾寒,你为什么不早点儿出现?”凤涟低声说道,“我觉得你对我很好,真的。” 李清风愣了一下,他对凤涟,真的说不上多好,他什么也没有做过,不过就是那天不惜暴露身份救她而已,可暴不暴露身份对他而言意义并没有很大,可凤涟就可以这样感动,他忽然觉得,凤涟是多么的没见过好,才会觉得他这样已经是对她很好了。 他不舍得她难过,笑着打破僵局,说道,“涟儿这样想的话,就嫁给我算了。” “不行,”凤涟果断的回答到,然后从被子里出来,双手握着他的手,催动内力,他周身的衣服都被内力催干,然后推开他,郁闷的说到,“先睡在软塌上吧,明日天亮了再回去。” “涟儿对我这么好我会很更喜欢你的。”李清风乖乖的回到软塌,天已经很晚了,他也不想打扰凤涟休息,就自己躺在软塌上看着她。 凤涟轻声嘟囔道,“等哥哥回来我就让他把内力还你,以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涟儿,你至今都觉得我接近你是为了我的内力?”本来想让她好好休息不想说话了,听到这话李清风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气。 凤涟没理他,她看不懂,如果除了这个,他还能在她这里得到什么。 李清风见她不说话,就像默认了一样,忽然不想在这里待着了,起身便推开了门,凤涟愣了一下,光着脚跳下床把他拉回来,啪的一声重重的摔上了门,怒道,“你干什么,外面雨还下这么大!” 他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忽然脑子一热,拉过她的身子贴着她,轻而易举吻在她的唇上,瞬间把凤涟给吻懵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推开他,他却不放开,凤涟想用内力,又想着他没有内力怕伤了他,竟生生让他吻了个够。 李清风终于放开她,看着凤涟通红的脸颊和充满怒气的眼睛,说道,“别赶我了,我自己走,但是涟儿,你记着,无论身份地位,才华能力,还是动机目的,我不会放弃你的。” 凤涟还是有点儿晕,他笑道,“我想对你特别特别好,让你感动的永远离不开我。” “你”凤涟刚要说话,李清风就合上门离去,门外大雨倾盆,凤涟也没有打开被合上的门,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光脚很冷,轻轻打了个冷颤便转身回去,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到底,对她哪里好了? ------题外话------ 题外, 中秋快乐啊, 宝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想不到名字 第二天一早,花儿还没有上报安平王府的事,已经有不少老臣向皇上说了类似的事,看来都被吓得人心惶惶,一个个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面如菜色。 皇帝有些为难,花儿说道,“昨晚安平王府也出现类似的尸体,先肢解,再杀人,残忍程度可想而知,本郡主特意将那尸体带来,好让各位大人辨认辨认。” “这大殿之上”一个老臣有些惴惴不安,昨晚看见的都够叫他心惊胆战了,没想到这西楼郡主竟然直接给搬了过来。 花儿没理他,她拍了拍手,青柠便从殿外走进,被殿门侍卫拦着,皇帝对侍卫点点头,那些侍卫立刻放行,青柠将坛子放在大殿之上,只是掀开盖子,便恶臭难闻。 大殿上的众臣立刻捂着鼻子,皇帝也是一下子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道,“花梨郡主” 花梨看向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说道,“丞相大人,秦大公子左司马大人奉命调查刺客保护京城安全未果,秦三公子奉命调查失踪秀女却迟迟不见动静,丞相府这是什么意思?” “你!”丞相刚刚还在被这坛子里的东西熏着,想不通花梨为什么忽然就把矛头对准了他,想了一会儿说道,“景瑜追查刺客如今未归,老臣自然也是担心极了,景深前些天已经动手,不过是以不变应万变,这花梨郡主有什么意见?” “意见自然没有,”花梨说道,“不过大公子办事不利,三公子玩忽职守,在我西楼,早该被处死了。” “你太过分了!”丞相怒道,原本他是想拉拢西楼的,但眼看着花梨和凤逸的关系绝对不同寻常,找了许久也没有什么突破口,如今刚刚放下这个想法,花梨却已经要置他们于死地了。 花梨一般不理废话,伸手拿出一样东西,大殿上的人也不傻,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丞相手里掌管的虎符。 虎符本是两半,一般由皇帝掌握,一般给朝中诸位将领,两半虎符合并,方能调兵遣将,而这代皇帝懦弱,丞相加上苏家在江南闹事,三言两语皇帝竟将手里虎符给了丞相,调兵遣将之责一下子到了丞相手里,朝中武将指望虎符,便争相巴结丞相,丞相便一步一步掌握天子大权,在朝中更是权势比天大。 花梨捏着虎符,说道,“丞相大人持虎符,拥天子之权,将虎符给自己儿子调兵,这,岂不是阳奉阴违?” “你胡说什么?”丞相想去抢她手里的虎符,但花梨手里的东西,别说一个丞相,天王老子也抢不走,丞相愤怒的说道,“景瑜奉命查刺客,我给他虎符调兵本就无可厚非!” “那刺客呢?”花梨问道,将虎符放了下去,连皇帝都愣了一下。 丞相想了半天,大殿中这次算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丞相夫人为难秦景深,秦景深被困相府什么也做不了,如今丞相算是真的见识到长江后浪推前浪,西楼花梨,从来没有失手过的神话。 丞相说道,“景瑜办事不利皇上自会处罚,但虎符怎么会在你身上?” 花梨忽然淡笑,看的丞相心里毛毛的,她说道,“前天晚上大公子开始追查刺客,花梨碰巧经过看见,似乎是大公子被刺客追杀,大公子慌乱带兵逃跑,本郡主便捡了这个虎符。” “你说什么?”丞相惊了一下,问道,“景瑜现在在哪里?” “本郡主没有管别人闲事的爱好,不过,对武将而言虎符在人在,若是大公子足够忠心的话,也许刎颈自杀了。”花梨冷笑,淡淡的说道。 “景瑜不会死的。”丞相喃喃自语,忽然想起来那天相府收到的信,那是秦景瑜的亲笔信没错,不过要说秦景深杀他丞相绝对不信,罚秦景深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原因,可如今,他却忽然想如果不是秦景深,到底是谁追杀的秦景瑜,难道会是花梨。 想到这里,他怒道,“花梨郡主,你见死不救,老臣是否能怀疑是你派人追杀的景瑜?” “不能,”花梨说道,理直气壮,连丞相都愣了一下,她继续道,“本郡主没心情杀他,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杀的,丞相不如问问秦三公子,或者,问问那些逃回来的士兵?” “秦三公子秦三公子怎么可能杀人?” “三公子难道派人杀大公子吗?” “早就见大公子刻意为难三公子,不然三公子怎么会杀他?” “”大殿上忽然议论纷纷,虽然帝城的人多向着秦景深,但这些都是丞相的家事,他们也不敢过于放肆,花梨却不在乎,说道,“听闻秦三公子没有追查秀女是因为被丞相夫人重罚,如今重伤连床都下不了,丞相大人却能说出一套以静制动的说辞,果真是文臣之首,巧舌如簧啊!” “你胡说!”丞相愤怒的指着花梨,但除了这句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皇帝只好出来打圆场,说道,“花梨郡主,别再说了,把虎符交给朕。” 花梨转头看着皇帝,虎符不是她捡的,捡到虎符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不过是拿了秦景瑜的而已,也许秦景瑜此时都不一定知道虎符已经没了,她深深看着皇帝,过了片刻,缓缓的走上御座前台阶,旁边的元公公有些意外,花梨竟然二话没说就把虎符交了出去,他立刻跑过去接下虎符,丞相眼睁睁看着虎符落在皇帝手上。 他愣了半晌儿,一时没想明白其中关键,文官持虎符,这本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当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皇帝把虎符交给了丞相,但自从交出兵权,皇帝几乎每时每刻不再后悔,在担心有一天某些人“清君侧”而自己无能为力。此时有虎符在手,他便也后顾无忧了。 花儿将虎符递给元公公之后,又转头看着那具尸体,那尸体的臭味至今还没有完全消散,此时的味道几乎是让每个人提神醒脑,在大殿上经久不散,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顿时就变了味。 花儿说道,“陛下,丞相家虽然家事颇多,但百姓事乃是大事,花梨以为,三公子还是尽早查出这件事是谁做的。” 皇上有了虎符,底气都足了三分,说道,“来人,丞相府传旨,令丞相三公子十日之内查出凶手,否则严惩不贷!” “皇上,”丞相立刻上前阻止,说道,“如今景瑜失踪,花梨说的也不错,景深确实受了重伤,查案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帝私底下捏着虎符,没有虎符到底相府就没有那么强势,只是多年积压余威,难保他们不会对军队做出其他事来,他刚要妥协,花梨就站了出来,说道,“既然如此之前丞相为何要答应,如今难道丞相想欺君不成?” “花梨郡主,你欺人太甚!”丞相沉声说道。 花梨不理她,只是看着皇上,异国郡主看着,看的皇帝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冷声说道,“就按朕的旨意传,家事不能耽误国事,只好委屈景深了。” 丞相低头,也冷声说道,“陛下,直到如今失踪的女子已经超过十个,其中有白城白慕诗,老臣以为,白小姐是当初逸世子护送进京,本该保护到底,如今景深一人势单力薄,不如请世子和景深一起追查此事,方可事半功倍。” 皇上有些犹豫,花儿微微眯了眯眼,说道,“陛下,逸世子身体向来不好,昨日大雨染了风寒,既然丞相执意要求,本郡主愿意替他查清这件事。” 一个老臣上前,痛心疾首的说道,“皇上,这万万不可啊,郡主是西楼中人,这实在不妥。” 丞相也冷笑着说道,“景深身受重伤还要查案,世子不过偶感风寒,怎么就变得如此娇气了。” 花梨面无表情的说道,“丞相是指本郡主刻意为难三公子?” 丞相道,“难道不是吗?” 花梨说道,“三公子之前是承了陛下圣旨的,自然要负责到底,如今是陛下并不知道一哥哥的情况,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丞相道,“那又如何?圣旨既下,作为臣子就没有反驳的权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花梨也毫不相让,“可皇上还并未给安平王府下旨。”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都是权势谁也惹不起,大殿上似乎没有一个会喘气的人了,皇帝只好打圆场,说道,“罢了,这件事景深应该负责到底,既然秦爱卿认为逸儿也有责,郡主说的也有理,就由郡主代逸儿从旁协助景深。” 见两人都不说话,皇帝问道,“诸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臣领旨。”丞相只能低头说道。 花儿倒是没有多说,挥手示意青柠将那个装着尸体的坛子搬走,这也算是表明了态度,大殿上的味儿却依旧留着延绵不绝。 说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皇帝便让退朝,花儿刚回到王府,便看见凤涟等在门口,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凤涟就问道,“花儿,哥哥呢?” 花儿便知道瞒不住了,凤涟这姑娘喜欢到处乱逛,各种小道消息知道的不少,今天她在朝里说的话估计她也知道了,花儿说道,“一哥哥失踪了。” “失踪?”这话像是晴天霹雳,一下子砸在凤涟头上,她愣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 “三天前。”花儿简单的解释道,“一开始是秦景深把他带走了,之后不知谁从秦景深手里抢了人。” 凤涟虽然担心,但也只能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说道,“那哥哥现在” 花梨说道,“我怀疑有可能和这次失踪秀女的事有关,我和秦景深追查,会尽快找到一哥哥的。” 凤涟点点头,眼眶红红的,花儿的心像是忽然被针扎了一下,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这不算安慰的安慰,花儿以前也是不说的,她在逐渐的了解着正常人该说什么样的话,尝试着了解常人所谓的七情六欲。 凤涟点点头,说道,“我没事,花儿。” 花儿也对她点头,凤涟便转身离开,甚至都没有再多问一点儿关于凤逸的事,那背影似乎有些孤寂的意思,花儿愣了一下,便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绝出现在花儿身边,说道,“失踪秀女没有任何规律,被皇上看中的有,没有被看中的也有。” 花儿点头,说道,“这些秀女到底有什么用?” 绝想了想,又说,“郡主不必担心,许诺也被带走了。” “许诺?”花儿轻声重复,在江南时候她与许诺有过一面之缘,但仅仅是一面之缘,她看见的许诺绝不是一个大小姐的模样,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若是许诺是凤逸的人,也许事情好办不少。 绝点了点头,他和花儿想的一样,花儿对凤逸身边的人不算了解,绝却非常了解,凤逸几乎不可能莫名其妙失踪,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绝甚至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刻意的还是真的是被人带走了。 绝刚刚离开,青柠便走进花儿的房间,单膝跪下说道,“郡主,如今世子失踪,您又拿到虎符,属下不懂您为何要交出去?” 花儿没有理她,青柠继续说道,“属下以为,掌握了虎符就能威胁天凌皇,我王行事必然更加方便,也” “你在怪我?”花儿终于回头问道,声音冷冷的,吓了青柠一跳,她只好说道,“属下不敢,只是郡主如今做的,属下不懂。” “本郡主需要你来教我?”花儿问道,语气又冷了几分。 青柠不敢说话了,从来没有人敢对花梨指手画脚,只是花梨在安平王府很少冷言对人,倒让她有些放肆了,想到这里,她浑身打了个冷颤,眼前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不大,但从来都杀人不眨眼,而且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什么主仆情分,别说主仆,就是亲人都照杀不误,除了凤逸,她就没有见花梨对谁特殊过。 想到这里,青柠立刻说道,“郡主见谅,属下逾矩了。” 花梨转身离开,也没有叫她起来,青柠便一直跪着,甚至额头上忍不住冒出冷汗。 凤逸此时倒也算不得危险,不过一直被关着,比起秦景深,空山道人对他可不算好,别说酒了,饭都是素的不能再素,而且四肢都缠着铁链,真是完全不把他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吃饭的时候都抬不动自己的手。 已经三天了,他估摸着凤涟也该知道他失踪的事了,花儿也要担心,他无奈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铁链,对一旁闭目养神的老人说道,“你倒是快找云梦大师啊,别让我在这里蹭吃蹭喝了。” “你”空山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少年,说道,“你倒真的和传闻不同。” “传闻我该是什么样?”凤逸笑道,“这话我已经听了许多人说了,不多你一个。” “至少我以为你深不可测,不会有此少年心性。”空山道人似乎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 凤逸道,“深不可测?传闻对不清楚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空山不置可否,深不可测这个词,只要一个人没有搞清楚,都会这么说,凤逸的脸色有些不好,他身体差,这些天虽然他倒是不当回事,到底也算折腾,再这么下去回去花儿肯定又要生气,便懒得再多说其他,说道,“云梦大师若是想来早就来了,你何必在此苦等。” “这才三日,远算不得苦等。”空山不理他,自顾自的继续打坐。 凤逸觉得无趣,又说道,“能从秦景深手上抢人的本来就不多,何况你带走的人是我,秦景深想必早就知道你来了。” “那又怎么样?”空山道人理他一句,却很是不屑。 “不怎么样。”凤逸随意的说道,也懒得说话了,空山继续打他的坐,凤逸无聊的躺下休息,他临走之时就有人想刺杀皇上,之后又是秀女失踪,这些事不一定都是丞相府做的,毕竟这批秀女里丞相并没有太大手笔,他不该做这么多的事。 又过一日,失踪秀女的事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愈演愈烈,可怕的是包括皇子在内,除了皇宫之外几乎所有的官员府邸都曾出现过秀女尸体,甚至连街道上偶尔也会出现,搞得人心惶惶,整个帝城风声鹤唳,甚至许多人大白天都不敢出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而你是何意 又过一日,失踪秀女的事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愈演愈烈,可怕的是包括皇子在内,除了皇宫之外几乎所有的官员府邸都曾出现过秀女尸体,甚至连街道上偶尔也会出现,搞得人心惶惶,整个帝城风声鹤唳,甚至许多人大白天都不敢出门。 花儿和秦景深在轩雅阁见面,出现在街道上的尸体就在轩雅阁附近,如今轩雅阁冷清了一些,红绡给他们两个泡茶,笑着问道,“怎么了,很棘手?” “倒不是棘手不棘手的问题,”花儿说道,秦景深便接了一句,“想不到动机,为什么要抓这些秀女,甚至没有任何规律。” 红绡坐在旁边,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说道,“轩雅阁附近的尸体我看了,手段残忍,若不是深仇大恨,必然是心理有些问题。” “这便是问题所在,”秦景深说道,“秀女向来只能左右后宫,就算想让谁受宠,也不该用这种手段,皇上彻查之后,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花儿的水杯在她指边轻轻的转动,目光平静没有颜色,过了片刻,她说道,“如果皇上的彻查,给他带来好处呢?” “好处?”秦景深疑惑的问道。 红绡说道,“秀女之事手段实在残忍,二皇子殿下府邸也有,二皇子素来仁爱,今早就来轩雅阁看过了。” 花儿歪头,等着她继续说,红绡道,“二殿下来的时候,大殿下也正好过来,两人似乎有些不愉快。” “他们不愉快什么?”花儿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红绡道,“二殿下,字里行间都认为是大殿下做的。” 秦景深也诧异道,“怎么会是他?大皇子府上不是也有?” 红绡压低了声音,说道,“那天的刺客,到底是谁,别人不清楚二位还不清楚吗?” 花儿和秦景深不约而同的看了红绡一眼,那天的刺客是大皇子,在皇宫行刺的人本来是凤逸做的,这点儿花儿清楚,但后来真正是凤逸的人几乎没有,不过是各家都收到这个消息,派了一些刺客前去刺杀,大皇子自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本想趁乱救下花妍,借机刺杀皇帝,以长子身份顺利继位,奈何中间忽然冒出来一个秦景深对皇帝下了毒,凤逸和花儿又正好去天牢拦住他。 可是这些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那天在皇宫刺杀的刺客混杂,有些在轩雅阁告诉红绡还说得过去,至于天牢门前的截杀,本是凤逸故意引出的凤锦洵他们才正好赶去,甚至一度秦景深都没办法确定是凤锦洵,红绡,自然更不可能应该知道这些事。 红绡似乎看出他们的担忧,不动声色的说道,“两位不必多想,红绡无门无派,也没有其他目的,不过红绡自小是故孤儿,在这帝城长大,摸爬滚打,总要留个心眼儿。” “难怪轩雅阁如今是天下第一风月所。”秦景深笑了笑,也不再追问这件事。 花儿说道,“皇子之间不和由来已久,不过皇子本就稀薄,加上内忧外患,才没有人敢放到明面上。” “这件事会激起皇子间的矛盾?”秦景深问道。 花儿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天凌的状况,不过在我看来,皇位这个巨大的诱惑,谁不想得到,别说皇室,连你父亲,不都想分一杯羹吗?” “花儿,我爹他”秦景深皱了皱眉,刚要解释,花儿却按住他的手臂,说道,“这事越来越严重不行,如今每日都会发现五具尸体,到如今一共失踪十五尸体,今晚,便是最后一批了” “今晚还会有人失踪?”红绡皱眉,问道。 秦景深也反应过来,抽回自己的胳膊,点头说道,“有可能。” 花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这件事,对红绡说道,“我有些事要和三公子单独谈,红绡姑娘” 花儿说话很直接,到底不懂人情世故,但红绡只是通情达理的笑了笑,便退了出去,并小心点将门掩好,嘱咐下人不要打开。 花儿看着秦景深,直接问道,“一哥哥在哪儿?” 秦景深道,“我不知道。” 花儿指尖茶水莫名漾起波纹,一圈一圈,她的眸子平静无波,冰冰凉凉的,问道,“或者说,谁带走了他?” “花儿,我真的” 秦景深还没说完,花儿便打断了他,说道,“秦景深,能从你手上不声不响的带人走,还带走的是一哥哥,这世上,不该有几个人吧?” 秦景深笑了笑,说道,“时间奇人何止千万,花梨郡主,你高看我了。” “是吗?”花儿把茶小口小口喝下,又问道,“你那天说他走不了,是什么意思?” 秦景深愣了一下,据实相告,“我对他,下了蛊。” 花儿的眸子瞬间冰封,杯子从指尖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响,在强大的内力下化成粉末,这件事,是花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秦景深竟然对他下蛊,她凉凉的问道,“你会蛊?” “不会。”秦景深依旧平静的回答。 花儿目光幽幽,冷冷的问道,“秦景深,到底是谁做的?” 秦景深没回答,只是无奈的说道,“他不会有危险的,他他不会伤害他的。” 花儿站起来,对秦景深说道,“你救过一哥哥,我还你这个人情,不过,你该知道西楼花梨的手段,虎符虽交,秦景瑜在我手里。” “花儿,等秀女的事结束,他会回来的。”秦景深说道,不希望她去伤人。 花梨道,“秦景深,别说如今死了数十个秀女,就是这帝城被屠了城,花梨都不会眨一下眼,我只要他。” 秦景深坐在原处,花儿也懒得再问他,刚要转身离开,秦景深却忽然碰倒手边杯子,杯子碎在地上声音清脆,花儿回头一眼,他咬着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按在桌案前,似是极其痛苦的样子。 三千针发作了,果然是每天都会发作一次,花儿看了一眼,却没有回头,转身推开了门,云景守在外面,花儿说道,“他毒发了。” 云景愣了一下,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她什么意思,一抬头就看见房间里自家公子有些颤抖的身影,瞬间明白过来,也顾不得说什么立刻跑了过去,伸手便揽着秦景深离开,秦景深按着他的手,竟回头看着花儿,极其虚弱的说了句,“对不起” 花儿停在原地,她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不知道刚刚为什么要提醒一下云景他毒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心疼一下的感觉,在秦景深说对不起的时候,她似乎忽然明白为什么秦景深要这么做,丞相府从没有亏待过他,让他选择正义还是亲情,这样的选择,似乎对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而言,有些残忍。 而她自己呢,青柠之前的话她并非没有想过,来到天凌是为了杀凤逸,她向来觉得过一天是一天,从没想过杀凤逸,也从未想过背叛西楼,这样的她,是不是某种程度上和秦景深有些像。 花儿很少想太多,作为一件凶器,忌讳的就是犹豫,她是西楼最强的兵器,她从不犹豫,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李清风在王府等着她,她看了李清风一眼,说道,“你可有办法找到蛊虫的存在?” “蛊?”李清风有些疑惑,“南疆不通外人已经很久了,除南疆外不该有这种东西了。” 说实话花儿没有多信任李清风,即使凤逸似乎同意了凤涟嫁给他,但李清风之前来王府就目的不纯,此时有几分真心对凤涟都有待考证,更何况是对凤逸。 花儿道,“你之前来安平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清风知道迟早会被问道这个问题,但没想到是现在,也没想到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的是花儿而不是凤逸,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对逸世子没有任何恶意。” “没有恶意?”花儿重复道,“去白城的路上,那些刺客是谁的?” “我的。”李清风诚实的说道。 花儿看着他,看的李清风心里发毛,过了许久,说道,“我是设计威胁白城主,让逸世子去白城,并且派人伤他,但从未想过杀他,也不能杀他。” 花儿追问道,“为何派人伤他?” 李清风道,“你见过的,他的眼睛。” “你也见过?”花儿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很显然,凤逸受伤时那双红色的眸子没有几个人知道,甚至他身边的绝也不一定知道,不然不至于用纱布遮着他的眼睛,这个秘密,李清风竟然知道,而且当时,李清风并不在场。 李清风坦白说道,“我当时并不在场,但我确实知道,他的眼睛,只要他受伤,失血过多,眼睛会变成红色花梨郡主,南疆的蛊术,不是你想象的到的。” “他的眼睛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花儿竟然忽然觉得危险,微微捏了下手指,直觉的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该死。 李清风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眼睛,但我来天凌,就是为了这双眼睛。” 花儿没说话,示意他继续说,李清风却说道,“花梨郡主,我对逸世子绝没有任何加害之心,我也只是想知道那个秘密。” 花儿依然不敢相信,所有涉及到凤逸的事她不得不谨慎,李清风又说道,“但是花梨郡主,我敢说我绝没有任何加害之心,你呢?西楼郡主,跟在天凌太子身边是为了什么?” 李清风忽然而来的凌厉向花儿铺面而去,花儿鲜有的情绪瞬间藏回眸子,平静的说道,“这和你无关。” 李清风一下子甩开折扇,一副笑的欠揍的样子,说道,“和我自然有关,如今我可是清涟郡主的未婚夫。” 花梨转过身,说道,“李清风,不该管的事最好别管,照顾好阿涟便是了。” 李清风挑了挑眉,看着花儿的背影,虽然没有再说话,但那双眸子充满着趣味,其他心思却不知道在哪里。 夜深时候,秦景深的药才被丞相夫人派人送去,他疼的昏迷又疼醒,算得上死去活来,云景看着都心疼,他却死咬着牙一点儿没出声,来送药的也是个婢女,丞相府里的婢女,从来没有不对秦景深抱着仰慕之情的,第一次见他苍白成那个样子,心都要化了,眼圈瞬间红了,竟愣在原处药都忘了递了。 云景倒是没有好脸色,冷冷的问道,“夫人还想怎么样,至今还不送药?” 那婢女被云景冰渣子一般都语气吓到,立刻颤巍巍的把药交了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道,“夫人夫人说了三公子日后要在日落前回家,没没有有她的允许不可以出去房间。” 云景小心翼翼的倒了水给秦景深喂药,解药见效也快,不过片刻便疼痛便慢慢消退,他无力的靠着床边,轻轻的喘息,云景见他好起来,这才想起站在原地的婢女,说道,“夫人这是想软禁公子?” 婢女立刻跪下,说道,“不是,夫人是担心公子的身体出去会” “好了别说了,”秦景深又喝了口水,虚弱的对婢女说道,“你回去吧,告诉我娘,景深日后自然听她的话。” 婢女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站起来,低低的说道,“三公子保重。” 秦景深没说话,那婢女走了,云景才气不过的说道,“夫人到底想干什么?跟你下这么重的毒,如今还想着软禁你?” “娘确实担心我的安危。”秦景深低头轻声说道,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云景依然生气,刚要说话,丞相却走了进来,已经是深更半夜,丞相竟然还没有睡,秦景深这些天都没有理过他,便也开门见山的问道,“爹,那些秀女失踪,有没有你的手笔?” “景深,你非要查这件事不可吗?”秦丞相还没来得及安慰一下他,就被他气的七窍生烟,冷冷的说道。 秦景深道,“肢解杀人,引皇子互斗,利用我杀皇上,除凤逸,除了爹你,还有谁会这么做?” 花儿在轩雅阁的时候意有所指,所指的便是丞相了,秦景深当时就很清楚,甚至一开始他也怀疑,可他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家人,这才直拖到如今,又死了几个秀女。 丞相的火是彻底被他这种态度刺激到了,冷声说道,“我没有派人杀秀女,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休养!” “就算你没杀,也是你抓的人,她们也都还年轻,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景深失望极了,那一瞬间他就觉得相府没救了,所有人都得死。 丞相走上前去,秦景深倔强的看着他,果然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丞相的眸子转了两下,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丞相便劈头盖脸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苍白的脸颊上瞬间便出现红红掌印,看上去奇怪又诡异,在他谪仙般的容貌上显得极其违和,云景被吓了一跳,丞相的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回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直接扇过秦景深,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气成这个样子。 他讷讷半天,刚想开口解释,秦景深却误会更大了,固执的问道,“是不是你做的?” 丞相的愧疚被他这一句一下子说飞到了九霄云外,怒道,“是,一开始失踪的秀女是我抓的,但我没有杀她们,至于我为何抓秀女,还不是你一天到晚的为难你爹!” “你没有杀”秦景深话还没有说完,丞相便接话道,“我抓的人都被人劫走了,不是我做的,不过丞相府总会走到这条路,秦景深,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别怪爹狠心!” 还没等秦景深说话,丞相便甩了甩袖子离开,临走到门前对守门人冷声说道,“给我好好看着三公子!” 守门人恭敬的应声,丞相大半夜来看他,却被气的肺都快炸了,天又热的人烦躁,一边扇着袖子一边回自己的房间。 秦景深也没挨过巴掌,也气的不行,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当着云景的面直接被扇了一巴掌,说话也不过脑子了,云景在旁边尴尬的说不出话,许久之后尴尬的说道,“公子,不是丞相做的,那肢解这些人的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秦景深闷闷的说道,终于反应过来,身上本来中毒就难受的厉害,此时脸上也火辣辣的疼着,郁闷的把自己塞进被窝,说道,“我看花梨郡主心里应该有些数了,应该很快找到真凶了。” “可是公子,这件事”云景还是有些犹豫,秦景深问道,“派人去保护那些秀女了吗?” “去了,公子放心。”云景低头,恭敬的说道。 秦景深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下去吧,这件事人心惶惶,再出事朝中估计要乱了。” 大多数秀女出身名门,如此被人残忍杀害,各地大臣都有些坐不住的趋势,隐隐都想往帝城跑,这件事再不解决,就不是失踪秀女的事了,天下大乱都有可能引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不过保命也 花儿这些天睡的越来越晚,自然也没有人敢说他什么,安平王府无数人监视,唯一的监视盲区是凤逸的房间和花儿房间中间的大树,这个地方稍微有点儿能耐的都能发现,花儿坐在窗棂上,就正对着这棵大树,忽然树荫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花儿抬手,银丝从她手中飞出,树上的人旋身避开,片刻便落在花儿面前。 绝忍不住站了出来,有些吃惊的说道,“风?” 来人正是许言,花儿从窗棂跳下,许言竟一身是伤,至今为止,能伤到许言的人并没有多少,而他此时身上甚至还有渗血。 许言有些虚弱,对花儿说道,“抓秀女的并非丞相,白慕诗我已经救了,今晚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出事了。” “你怎么受的伤?”绝疑惑的问道。 许言看了他一眼,绝至今还不知道许诺和许言的区别,甚至以为如今跪在这里的是大小姐许诺,他也不想解释,对花儿说道,“不必去外面查,凶手在皇宫。” “皇宫?”花儿低声说道,“难怪抓走那么多秀女竟然没有留下任何行踪。” 许言点点头,以他的武功确实不会受伤,受伤的其实是许诺,许诺差点儿被肢解,借着自己继承许言的一点儿武功加上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和抓她的人打了起来,差点儿被人打死,也正好让许言苏醒,许言轻而易举可以杀了那些人,但因为身受重伤,百忙之中只是就近救走白慕诗,至于其他人,他已经杀了人,凶手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人发现了,想来也不敢太猖狂了。 花儿又问道,“一哥哥不在皇宫,也就是说,一哥哥的失踪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许言似乎愣了一下,凤逸失踪的事他还不知道,花儿简单给他说了一下,许言却说道,“郡主放心,主上不会出事,除了皇宫那位,这世上能伤到他的应该还没有嗯,当然,除非他自己作死。” 许言说的自信满满,他对凤逸的了解决不低于蓝烬和秦景深,甚至可以说比他们了解的更多,花儿说道,“秦景深对他下了蛊,我有点儿担心这个。” “蛊吗?”许言显得有些玩味,他不在意的笑笑,说道,“那也没事,他这个人,在哪里都能自己吃好喝好的,如果真有危险,就算他自己脱不了身也一定有办法让我们知道他在哪儿的。” 花儿的眸子闪了两下,许言不知道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自家主上卖了,花儿这些天担心他,担心他被人控制无法脱身,若是听许言的意思,他自己不回来不过是因为不想回来,花儿眨眨眼,敛下情绪,对绝说道,“你去给他治伤吧,这件事也该结束了。” “是。”绝点了点头,扶着许言进去,许言倒也不客气,全部重量都压在绝的肩上,摇摇晃晃的跟着绝进了房间。 眼看着快十五了,月亮越来越圆,星星也变得稀少,天燥热的厉害,凤逸平时跟花儿睡在一起,花儿内力高深,平时还有给他乘凉的用途,如今可是没人管他了,竟然热的大半夜睡不着。 天已经快亮了,空山道人却不知道从哪里刚刚回来,见凤逸没睡,便问道,“你觉得他们能救得了你吗?” “谁?”凤逸睡不着,也便和他闲话两句,道,“花儿吗?她若是在这里找到我,会拆了你这里。” 空山道人笑了笑,说道,“西楼花梨郡主确实是个天才,不过西楼花梨,应该不一定想救你吧?” 凤逸道,“何以见得?” 空山笑着说道,“西楼郡主是个杀人凶器,没有感情,从未一败,你是天凌太子,杀了你,天凌必定大乱。” 凤逸道,“你也太高看我了,我确实是太子,但如今我的身份没有公布,杀一个我,对天凌而言无关轻重。” “如今因为秀女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位皇子互相猜忌,皇室明争暗斗不断,他们若是出了事,你死对西楼的好处也更大了。”空山摸了摸胡子,外面的事无论多混乱,至少在他眼里却清晰极了。 凤逸笑了笑,随意的说道,“老果然就是不一样,身居茅庐而知天下事啊!” 空山道人满意的轻哼一声,凤逸却又说道,“可那又如何?我如今在这里,不也是为了看看到底是谁暗中动了天凌的水吗?” “你”空山道人愣了一下,少年的笑容很随意闲适,甚至手脚还带着镣铐,明明是身陷囹囵,却就像在家里喝茶弹琴一样自在。 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凤逸便又接上了话,笑眯眯的说道“三千针对人伤害很大,即使苏蓉无意杀他,这样时不时折腾他一次也足够他受的,你还要留我多久?” “果然太子殿下才是身居茅庐却知天下,连这等事也清楚。”空山声音渐冷,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抓了他,他竟然能毫无障碍的知道这么多事。 凤逸毫不在意,像之前一样说道,“不过保命罢了。” 空山道人冷声道,“你可以解这个毒?” “你觉得呢?”凤逸也不催他,这世上如果有毒他解不了,那就没有其他人解得了,空山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的徒弟试试,更何况放了他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借此救秦景深不过是一箭双雕罢了。 空山微微甩了一下袖子,凤逸身上有蛊,但即使能借用蛊威胁凤逸,让他接受威胁去做解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何况为了他自己的目的,他也绝不能伤害凤逸。 第二天一早,凤涟便偷偷摸摸的从府上出去,李清风一天到晚粘着她,还没等她离开清涟居,李清风便贴了上来,说道,“涟儿,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啊?” “啊你鬼啊你!”凤涟被她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被她那一声叫醒之后,继续飞快的往门口走。 李清风一把拉着她,问道,“你到底去哪里?” “关你什么事?”凤涟甩开他的手怒道,见自己声音太高立刻压了下去,继续向前走。 李清风皱了皱眉,说道,“你要去找凤逸是吗?” 凤涟回过头,李清风很少皱眉,只要他皱眉就说明他是认真的,凤涟马上反应过来,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监视我?” 李清风的手指明显僵了一下,低头说道,“对不起涟儿,我不是故意” “行了,反正我们都清楚你来这里有目的,既然哥哥同意,那你自便。”凤涟心里莫名其妙烦极了,懒得听他解释,推开他半步准备用轻功离开。 李清风还是上前伸手拉着她,说道,“你不能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有什么用?”凤涟想甩却甩不开他,生气的说道。 李清风刚要开口,花儿都声音便闯了进来,平静的问道,“阿涟,你要去哪里?” 凤涟一下子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瘪了下来,郁闷的说道,“花儿对不起,这件事是我连累了哥哥。” 花儿皱了下眉,问道,“为什么?” 凤涟答道,“带走哥哥的是秦景深的师父,他想要的本就该是我,他想用我引我师父前来,我师父和他有些往事” 花儿懒得听这种多少年前的江湖故事,凤涟便把手里捏着的信给了她,凤涟已经捏的皱巴巴的了,花儿一点一点儿展开,李清风也凑到旁边看信,片刻后摇着扇子冒出来一句,“字写的真真心一般啊。” “谁让你看字啊?”凤涟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注了水的脑子里,求助般的看着花儿。 花儿很快便看完了,把信收了起来,对凤涟说道,“阿涟,你不能一个人去,你和绝一起去会会这个空山老人,我和李清风去找一哥哥。” “可是花儿,我们不知道哥哥在哪里”凤涟有些犹豫,绝已经站在她身边。 花儿意味深长的看了李清风一眼,李清风愣了半天,看了看凤涟又看了看花儿,最后只好跟着花儿离开。 凤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清风在花儿的淫威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空山道人想见的就只是凤涟一个人,或者说只是想引来云梦老人,绝只好隐在暗处,凤涟收拾收拾情绪,便“独自”去城西的日落坡见人。 李清风刚跟着花儿出门不久,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花儿的冰蚕丝唰一下缠在他脖子上,他是见识过冰蚕丝的厉害的,立刻求饶道,“别别别别别花梨郡主,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疆的蛊,你有办法找到吧?”花儿声音淡淡,手中蚕丝却是微微收紧了。 李清风举起双手,紧张的说道,“那那那那那要看什么蛊,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我是可以追到的,天凌除了我没有人会用蛊” 花儿微微眯了眯眼,李清风舌头都快被勒出来了,翻了翻白眼,拼命扒着脖子上的银丝,说道,“你你你先放开我,会出人命的” 花儿收回手,说道,“阴阳蛊。” “阴阳蛊?”李清风的脖子被放开,立刻松了一口气,摇着扇子开始侃侃而谈,不屑的说道,“阴阳蛊不过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蛊,南疆这种多的是我不好找,但在天凌,要我找简直是大材小用啊郡主息怒”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又被花儿的蚕丝缠住了脖子,他不敢再作死,立刻说道,“我我有办法找到阴阳蛊。” 花儿放开他,李清风抬起手,不知冲何处爬来一只类似蝴蝶的蛊虫落在他手上,他本来想嘚瑟两句,一看到花儿的脸色,立刻止住了炫耀,说道,“这是蝴蝶蛊,可以轻易感受到蛊虫的存在,尤其是那些双生蛊。” 花儿点点头,李清风知道反正也等不到花儿夸他一句,微微抖了一下手指,蝴蝶蛊便抖了抖翅膀飞了出去,李清风立刻跟上,花儿也跟了上去,蝴蝶蛊飞的不算快,对花儿来说能够轻而易举的跟着,李清风却在后面一边扇扇子一边累的像狗,前面那郡主真是没有体会过没有内力的人都辛苦啊,但迫于花梨强大的攻击力,他还是选择不说。 蝴蝶蛊带他们去的地方离安平王府其实不算特别远,还处在帝城之中,城北多是一些从外地来的灾民,这些人住着棚房或者草屋,花儿和李清风在这里七扭八弯,转过了九曲十八折才停在了最后面的一间茅屋,隐藏在贫民窟这种地方,真是任谁也绝对想不到。 这茅屋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居住了,因为实在太靠近里面,光线暗的离谱,到处都是潮湿的气味,甚至时不时有个老鼠蹿过,花儿刚要推门,便有一支箭飞了过来,花儿迅速闪身避开,李清风却活生生后退了好几步,脚步不稳几乎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半天未定。 花儿看了一眼这个房间,飞箭过后,她又伸手推门,这次倒是很轻易,门上竟然没有什么机关了。 花儿走进茅屋,里面的装饰和外面完全不同,这间茅屋虽然小,但却一应俱全,和普通的贫民窟根本不是一回事,她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冰蚕丝瞬间飞上房顶缠着,她立刻拉着李清风荡在蚕丝之上,他们踩着的地面咣的一声陷下,里面是尖锐的倒刺,李清风愣了半天,后怕的拍了拍胸口,深深吸了口气,对花儿说道,“郡主您看不如让世子把武功还给我吧,这实在是不安全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花儿便随手把他扔了出去,他还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只见一道银光扇过,这里看守的剑从花儿眼前飞过,花儿侧身避开,从房顶掉下,目光冰冷,冰蚕丝便满天飞舞。 那些人冷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花儿也问道,“一哥哥呢?” 她语气平静,连李清风都愣了一下,更不用说几个一脸懵逼的看守,李清风挠了挠头,赶紧解释,“逸世子呢?” 那些人相互之间对视了一眼,估计是想说来着不善,对视过后便直直奔向花儿,李清风用折扇捂着眼睛,一脸的不忍心,跟花儿打架,他们是在找死。 果然,不过片刻,这几个人便被打的他在地上起都起不来,要不是担心找不到凤逸,花儿能打的他们这辈子都爬不起来,李清风心里为他们默哀了一下,刚要开口,见花儿已经往前走了,便也乖乖跟着走,花儿的战斗力是不服不行的,他吃过一次亏就长教训了。 “花儿,你终于来了”人还没有走进,就听见那个明明很好听,却显得很无奈的声音。 花儿顿住脚步,担心他被藏起来真是白担心了,就是四肢都被铁链绑着,不能出房间,除此之外一切活动正常,花儿他们过来的早,他就像刚睡醒一样,语气倒是抱怨,行动上却是悠哉悠哉的。 花儿歪了下头,说道,“果然一哥哥是哪儿都能住的。” “谁跟你说的?等你来救我等很久了。”凤逸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哗啦啦的抖着手上铁链,只差把委屈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花儿走上前去,双手按着在铁链上,手上的镣铐制作的不错,没有一点儿缝隙,花儿满意的点点头,凤逸无奈的抱怨,“花儿,你还对这个感兴趣啊,他们都没有钥匙。” 花儿看了他一眼,趁着这人四肢被困着,吧唧一口便亲在他唇上,看的李清风目瞪狗呆,花儿笑了笑,手上冰蚕丝一圈一圈缠着铁链镣铐,内力翻涌之下,那冰蚕丝像是削铁如泥的神刀,活生生将镣铐给切开了。 李清风惊讶的嘴里差不多能放一个鸡蛋,花儿平时实力就极强,现在看来,她远比想象的更强,她的内力有多少,李清风都摸不清楚。 刚刚一得自由,凤逸就不老实了,之前已经跟花儿坦诚不公,在花儿显然有些惊喜的眼神中吻着她的唇,戏谑的问道,“什么时候这么小心了?” 花儿眼里立刻盛满笑意,问道,“有没有受伤?” 他抬起手,手腕上因为沉重的镣铐,被磨出红痕,有的地方隐隐有些血迹,问道,“这个算吗?” 花儿拿起他的手,当着李清风的面轻轻吻在他手腕上的伤痕处,有些痒痒的,凤逸甚至都有些不习惯,花儿看了他一眼,伸手抱着他,说道,“幸好你没事。” 李清风知道不该破坏这氛围,但想了半天还是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说道,“那个我们要不然先回去,涟儿还” 花儿终于是反应过来,凤逸说道,“我身上有阴阳蛊。” “我知道。”花儿点点头,随即转头看着李清风,阴恻恻的目光不言而喻,李清风郁闷极了,同样都是人,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但一看见花儿那冰凉如水的眸子,立刻点头如捣蒜,道,“别担心别担心,阴阳蛊很好解的,我能解。” 花儿满意的点点头,似乎还微微笑了一下,李清风都怀疑自己看错了,但显然凤逸也看见了,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花儿正向着一个正常的人活着,学着七情六欲喜怒哀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对蛊虫过敏 李清风言归正传,说道,“阴阳蛊是双生蛊,你体内肯定只有其中一只,会受到持有另一只蛊的人都控制,但只要另一只蛊召唤,它就会自己离开你的身体。” “嗯,所以呢?”凤逸撑着头,懒懒的问道。 李清风觉着自己贼辛苦,好心跟他讲着,这货像是没有听一样,便说道,“我不知道你体内是阴蛊还是阳蛊。” 凤逸说道,“我也不清楚。” “我当然知道你不清楚,”李清风无奈的扶额,扇子扇的要飞了一样,说道,“我只能两只都试试,疼的话说一声啊。” 花儿眨了下眼,有些担心,凤逸点点头,对花儿说道,“没事。” 李清风受不了他们这么叽歪,从怀里摸出一个金色的小盅,轻轻摇了两下,凤逸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都没碰上,凤逸倒是挺幸运,李清风见他确实无感,只好打开小盅,里面有只小小的虫子,他一边拿出来换一边说道,“既然不是阳蛊就一定是阴蛊了,我用阳蛊引它出来,世子忍忍啊。” 凤逸点头,李清风拿起他的手腕,随身抽出一个匕首,刚要划开他的手腕,他忽然抽回手,李清风的刀停在半空,愣了半晌,凤逸笑眯眯的问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日落坡上正是日升,空山老人显得很是急躁,对凤涟问道,“你师父真的回来?” “自然,师父不会骗我。”凤涟一本正经上说道,她是把空山的话传给了云梦老人,但云梦老人曾在凤涟出师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以后凤涟仅仅是她自己,无论遇上什么困难还是痛苦,云梦老人都不会以师父的名义出手相助,所以空山抓凤涟威胁云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太阳升的越高,人就越急躁,空山老人急躁,凤涟更急,她不过是在给花儿就凤逸拖延时间,空山也不傻,终于在太阳下意识到凤涟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问道,“你师父真的会来?” “那当然,”凤涟自然而然的说道,脸不红气不喘,说谎完全不带犹豫的。 李清风说道,“没事的,就划开一个小口子呃其实没有太疼,也不会流很多血。” 花儿也眨了眨眼,有些诧异,凤逸之前受了重刑都没有叫过一声,如今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伤口。 凤逸眼看着是没有其他办法,李清风又像是诱哄他一样,只好无奈的说道,“行吧,把刀给我,我自己来。” “你敢自己来?”李清风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跟他是个不敢治病的小孩子一样,他直接从他手里夺过刀,李清风还没反应过来,他手腕上的血已经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李清风咂咂嘴,说道,“挺利索的嘛,还以为你害怕呢!” “少废话,快点儿!”凤逸微不可见的咬了下唇,花儿有些奇怪,但确实没什么事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清风拿出一只阳蛊,放在他手腕上,阳蛊察觉到血腥,立刻变得兴奋起来,竟能发出嘶嘶的叫声,李清风解释道,“它的叫声能吸引阴蛊,平时放在金铃里,叫声被铃声掩盖,阴蛊虽然听见声音躁动,但却不足以让他出来。” 不过片刻,凤逸能清楚发感觉到胸口盘踞的蛊虫活动,因为叫声的原因,那阴蛊活动很剧烈,从脆弱的筋脉像手臂爬去,凤逸的脸色瞬间便白了,手指紧紧捏着,血涌出更多浇在阳蛊身上,阳蛊叫的更加欢快,让人听着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之感。 “阴阳蛊虽然是小蛊,毒性不大,但到人体内确实折腾,这蛊最笨,在筋脉横冲直撞,你忍耐一下就好了。”李清风见他疼的厉害,忍不住说了两句,但他其实有些奇怪,阴阳蛊确实会造成剧烈的疼痛,但也不会像他此时的一样疼的似乎根本忍受不了,他忍不住怀疑他的体质,说道,“你是不是对蛊过敏啊?” “过敏?”还有这种操作?花儿疑惑了一下,李清风说道,“很少见,但确实有,就像有人不能沾花粉,不能喝酒一样,不过对蛊过敏是蛊对他造成的伤害会变大。” “这样?”花儿看了他一眼,想起来自己对酒过敏的光辉往事,轻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李清风揶揄道,“其实也可以说蛊在他身上水土不服。” 还笑?凤逸心道要不是真的很疼就一掌打死了李清风这个祸害,但此时心里再怎么想也没有用,那阴蛊真的是水土不服,走路像是腿软一样慢慢腾腾,血都流了不少了它死活就是出不来,凤逸恨不得直接从胳膊上给它揪出来。 正等着蛊出来,本来不该有人的地方却传来人声,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战战兢兢的说道,“就在这里,我看见他们几个就来了这里。” “我知道了,滚吧!”另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花儿听起来似乎还有些耳熟,但却想不起来是谁,而且她也没有心情去想,眼看那些人要进来,花儿看了凤逸一眼,说道,“一哥哥,等我。” 凤逸艰难的点了点头,那蛊虫又挪了两步,疼的他说不出话,李清风有些尴尬,说道,“你这个情况它它它有点儿特殊,别人一般都很快就结束了,你这个” 凤逸翻个白眼都没力气,更懒得和他说话,花儿刚走到外面,就见到一群穿着非常随意的武林中人,一个个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喊打喊杀,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四张熟悉的脸,前面那人看见花儿,也有些惊讶,停了下来,问道,“花儿姑娘?” 那人正是之前去江南时候遇到的薛飞四人,此时这一副要去杀人灭门的气势着实吓人,见到花儿后四人不禁蔫儿了下来,后面的人还是义愤填膺,见自己老大似乎认识花儿都有些疑惑,纷纷说道,“老大,这小娘们儿时什么人?” “闭嘴!”薛飞汗毛都竖起来了,花儿的战斗力他清楚的很,别说他带这几十个人,就是再来几百个人还不够花儿一锅端的,他尴尬的笑道,“花儿姑娘怎怎么在这里?” “不就是一个小娘们儿嘛,老大怕她干什么!” 后面的人还是一口一个“小娘们儿”,薛飞恨不得嘴给他们缝上,川子最是机灵,立刻上前说道,“花儿姑娘,我们来这里是听闻恩人被人抓来这里,所以才” 花儿懒得理他们,冷冷的说道,“里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回去吧。”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川子也有些尴尬,手心上都是汗,身后的人自然是看不得一群人被一个女孩儿挡住路,脾气立刻就上来了,一人领着大刀便冲了过来,刀舞的虎虎生风,一边冲一边喊,“竟敢拦着老子的路,看老子不” 花儿抬手,薛飞四个忍不住捂上眼睛不敢去看,果然,只听到地好像塌了一般,灰尘都扬了多厚,一个人形坑砸在薛飞脚前,那个冲上去的人躺在里面,还在不死心的说道,“小娘们儿,你给老子等等着” 一群人心里都惊了一下,薛飞赶紧说道,“花儿姑娘息怒,他们不是有意的,只是张小姐对我等有救命之恩,我等无以为报,听闻她被困这里,这才前来相救” “我再说一遍,这里没有人,你们回去吧。”花儿手中的冰蚕丝瞬间变成无数根,在花儿身边飞舞,川子咽了口唾沫,阿南阿北都忍不住后退几步,身后一群人虽然也有些害怕,但到底是没见识过花儿的强横,总相信他们一群人一定能打得过花儿,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一起上,杀了这个妖女!” 一群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拿起自己的武器就向花儿冲去,花儿皱了下眉,薛飞就知道要遭,准备喊他们停下都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疯了一般冲向花儿,花儿捏了一下手,蚕丝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剑,顺着那些人的脖颈划去,瞬间喷出来一串血柱,花儿似乎刻意这么做的,其他人看见飞出去很高的血柱,都纷纷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冲。 薛飞立刻稳住这群人,说道,“既然花儿姑娘说了张小姐不在这里,想必这是一场误会,我们再去找找便是。” “可是我们得到了准确情报啊!”一个拿着剑的人不死心的说道。 川子也跟着解释,说道,“花儿姑娘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她是不会撒谎的,也没必要去撒谎骗我们,她的实力你们都看见了。” “这” 其他人刚要说什么,忽然听见一声清丽的鸟叫,花儿立刻抬头,只见阳光之下有一只巨大的阴影,是鸟的形状,上面似乎站着一个人,花儿皱了下眉,其他人也纷纷被惊住,还没来得及开口,花儿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 茅屋里只剩下李清风一人,而且李清风昏迷在桌子旁边,花儿伸手解开他的穴道,李清风还有些迷糊,花儿冷冷的问道,“一哥哥呢?” 桌子上还一滴一滴滴着血迹,血迹在地面上形成小小的一滩,中间有些黑色的灰,李清风立刻反应过来,说道,“有人偷袭我,带走了世子。” 花儿平静的眸子再也没有那么平静,其中包含着淡然冷意,定定的看着李清风,显然是不相信他,李清风也明白,四周看了一眼,桌子的角落地上裸着一根洁白的羽毛,李清风捡了起来,说道,“凤羽,凤帝来了。” 花儿没说话,薛飞几个闯了进来,四周环顾一圈,问花儿道,“花儿姑娘,刚刚是不是凤帝?” “江湖败类,红衣凤零。”花儿淡淡的说道,手上的羽毛却不知不觉化成灰烬,和旁边的黑色的灰落在一起,在血迹上显得有些诡异。 薛飞有些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花儿的银丝瞬间飞了出去,转瞬便缠着四个人的脖子,刚要动手,李清风立刻上前拦住,说道,“花儿,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谁都没想到凤零会出现。” 凤零其实对于江湖人来说都快要变成一个传说了,凤殿很少活动了,更何况来无影去无踪的凤帝,当初川子讲的关于凤帝的故事也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江湖上人,已经太久没有见过凤帝了,而但凡他出现,从来都是江湖上腥风血雨。 花儿的手微微松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听进了李清风的话,李清风见状,立刻问他们四个道,“你们今天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虽然他们不认识李清风,但显然跟李清风讲道理比跟花儿讲道理容易的多,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便如实说道,“张家小姐,之前她在江湖上对我们大家都有过救济,虽然算不上多大恩情,但对我们来说,有时一顿饭钱堪比救命之恩,前几天有人收到消息说张小姐被人带来这里,这才决定来救张小姐,没想到遇见了你们。” 花儿在一旁听着,对李清风说道,“一哥哥刚刚说了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李清风点点头,说道,“空山抓世子也就是为了威胁涟儿和云梦老人,一个张家小姐对他而言还是麻烦,而且秦景深若是知道了他也不好收场。” 花儿想了一下,对李清风说道,“那是谁给了他们假消息?” 李清风和花儿同时看向薛飞,薛飞愣了一下,说到,“是我们一个兄弟,他见到了张小姐的亲笔信,我们不可能认错。” “信在哪里?”花儿问了一句,声音凉极了,薛飞一惊,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份有些皱的书信,小心翼翼递给花儿。 花儿打开信,李清风顿时是一脑袋黑,早上就看见空山写的丑字,如今竟还能见到一个不分伯仲的,这张家小姐的字是女子所写,非行非楷非隶非草,看上去倒是龙飞凤舞一气呵成,实际上却是神仙写字乱七八糟,花儿理解了半天,把信交给李清风,李清风看了半天,勉强看懂,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确定这是张家小姐的字?” 薛飞点点头,诚恳的说道,“张家小姐和我们一样是平民,从小就没有受到过先生教导,所以这个字迹我们是再清楚不过了。” “确实清楚。”李清风耸耸肩说道。 花儿问道,“她为什么要故意引他们来这里,就为了引走我?” 薛飞四人有些不明所以,李清风双手环胸,示意薛飞四人先离开,对花儿说道,“我不觉得张家小姐和凤帝串通,反倒觉得是凤逸和凤帝有什么关系。” “那秦景深呢?”花儿问道,秦景深不想凤逸离开,这一点是肯定的,花儿和李清风都很清楚。 李清风说道,“秦景深已经没有必要了,他知道秦景瑜在你手里,他放不放已经由不得他。” 花儿点点头,却忽然说道,“我可没有告诉过你秦景瑜在我手里。” 李清风愣了一下,花儿转身离开,也没有再管薛飞他们几个,把李清风也晾在了后面,凤帝出现的实在太过巧合,这些人也出现的太巧合,花儿忽然想起来其实在江南那次凤帝出现过,当时那个更夫描述的,红衣凤帝和如今出现的一模一样,显然当时那个人是真的看见了凤帝,但当时的凤逸却是嬉笑着掩盖过,而且凤逸说是找凤帝搬兵,可怎么找的凤帝花儿却完全不知道。 花儿往前走的很快,李清风有些急匆匆的追上她,刚要开口,花儿却说道,“云梦老人没有来,先回去救阿涟。” 这话说完,李清风也不问什么了,空山老人的目标本来就是用凤涟引来云梦老人,如今凤涟单枪匹马的去无异于送死,虽然凤逸没救回来,但凤涟还是一定要找的,如果凤涟再出了事,花儿便会觉得真的对不起凤逸了。 ------题外话------ 题外, 注,古代没有过敏这个词,但有这种症状,毕竟是架空了哈,不要深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活成他模样 日落坡上正是日升,空山老人显得很是急躁,对凤涟问道,“你师父真的回来?” “自然,师父不会骗我。”凤涟一本正经上说道,她是把空山的话传给了云梦老人,但云梦老人曾在凤涟出师的时候就曾经说过,以后凤涟仅仅是她自己,无论遇上什么困难还是痛苦,云梦老人都不会以师父的名义出手相助,所以空山抓凤涟威胁云梦,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太阳升的越高,人就越急躁,空山老人急躁,凤涟更急,她不过是在给花儿就凤逸拖延时间,空山也不傻,终于在太阳下意识到凤涟有可能是在拖延时间,问道,“你师父真的会来?” “那当然,”凤涟自然而然的说道,脸不红气不喘,说谎完全不带犹豫的。 但空山终于看出端倪,似乎有些苍凉的笑了笑,说道,“她最心软,也是最冷心,既然弃了我,怎么可能再来,清涟郡主,拖延时间想救你哥哥,可惜啊” 这可惜后面是什么空山没说,凤涟也没心情听,她只是有些担心为什么此时花儿还没有救凤逸回来,空山老人忽然出手,凌厉的掌风飞向凤涟,凤涟往后退了几步,同样伸手挡了回去,但她的内力相比堪称老妖怪的空山实在微不足道,被震得连连咳嗽。 空山老人笑道,“既然你师父真的不愿意救你,我就带着你亲自去会会她。” 空山正要上前,绝从一旁出现,空山活了这么多年,显然知道凤涟身边还有其他人,一点儿也没有在乎,此时的他并不是人人传颂的快要成仙了的空山道人,看起来更想一个有欲有求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哈哈大笑,看着绝和凤涟,说道,“二十年了,我答应她永远不会杀人,便让我门下所有弟子也不再杀人,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见我?” “”凤涟有些紧张,她是见过空山的,从云梦老人的画像中,云梦老人会作画,画里只有一个人,就是空山老人,从少年到垂垂老矣的样子,那时候凤涟还小,疑惑的问云梦老人为什么要画这个人,云梦老人也从来不会避开凤涟,说道,“等涟儿有一天,爱极了一个人,又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就明白了。” “爱极了为什么不在一起?”那时候小小的凤涟才十岁,刚到云梦老人门下一年,天真活泼,说道,“我将来就要和哥哥,蓝烬永远在一起,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分开。” 云梦老人笑了笑,却回答了她的问题,说道,“因为背叛,因为不信任,因为我们师出同门,他却杀了我最敬爱的人。” “最敬爱的人?”凤涟还是不懂,云梦老人揉着她的头发,将她抱在腿上,像讲故事一样说道,“从前有一个老师父,他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聪明,二徒弟淡泊,三徒弟是个女子,她很天真,很受两个师兄疼爱。” “后来呢?”凤涟问道,颇感兴趣。 云梦老人似乎在回忆,说道,“大徒弟对三徒弟很好很好,三徒弟也渐渐喜欢着大徒弟,可是还在师门,他们谁也没有说过,不过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连师父都可以看出他们情意绵绵,后来师父仙逝,大徒弟和三徒弟都以为师父会让三徒弟嫁给大徒弟,可师父却让三徒弟嫁给了淡泊的二徒弟。” 那时年幼的凤涟看着云梦老人,什么大徒弟二徒弟的她有点儿分不清,但云梦老人还是讲道,“二徒弟也很吃惊,三徒弟很难过,但师父有遗命,她不想违背,二徒弟知道三徒弟难过,自己在师父的坟前想了一夜,回来后居然决定不顾一切娶了三徒弟,三徒弟虽怨虽气,但还是穿上嫁衣,因为大徒弟没有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洞房花烛之时,二徒弟没有动她,陪着她在灯下等,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大徒弟的到来,三徒弟有些心灰意冷。” “她那时候决定彻底嫁给二徒弟了,二徒弟想拿出个什么东西给她,还没来得及给她,却被一剑穿过胸膛,以二徒弟的武功,竟然完全没来得及躲,血溅在三徒弟脸上,可怕极了,大徒弟从窗户外出现,说要他的心脏,三徒弟吓了一跳,毕竟是同门,她立刻去抱着二徒弟” 云梦老人忽然不说了,小凤涟眨眨眼睛,问道,“后来呢?” “大徒弟知道了,三徒弟从小患有怪病,只有一位真正干净的人的心头血或者他们双修才能救她,心头血要放太多,足以要了那个人的命,师父不忍,才决定让他们结婚,双修,可是大徒弟杀了他,选择用他的心头血。” 云梦老人回忆起曾经,语气也有些悲痛,她说,“二徒弟被大徒弟所杀,什么都没说,从袖子里掏出的东西,是他最最纯净的心头之血,他说本就没打算伤她,只是想,若是大徒弟没有足够爱她,便给她一个后路,他来爱她。” 他用尽心头血,废了一身武功,等到大徒弟的一箭穿心,他却是笑着说看来她不再需要退路,他的笑是世间最纯净的笑,他的心是世间最干净的心,他是这肮脏世上最洁净的灵魂,为了她,一无所有死在她面前。 那天她穿大红嫁衣,却不像个新娘子,像个女鬼,她最爱的大师兄,杀了那个一心一意为了他们的人,她原谅不了,亲手安葬二徒弟,要大徒弟发誓此生绝不杀人,她也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大徒弟。 那时年幼的凤涟听着听着便哭哭啼啼,云梦老人最心软,也是最心狠,说不见就不会见,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见他一面,以至于凤涟收到信就跟云梦老人说了,她说不会相见。 凤涟回忆完了,空山道人梦也醒了,二十年来,他总觉得还有机会重见,可是没有,他宁愿逼她相见,想问问如今已经活成了当年二徒弟那淡泊样子,是否能在她心里占着一席之地。 凤涟说道,“师父说你就是你,不必活成别人。” “她还是觉得我就是那样残忍的人是吗?永远也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好?”空山大笑,笑的苍凉,一掌打向凤涟,固执的说道,“我就是想问问她,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我明明活成了他的样子,她还是不接受?” 凤涟躲避不及,绝也被这强大的内力震退,忽然有一人从凤涟身后出现,出手挡住空山道人的掌力,同时叫道,“师父,住手!” 空山像是疯了一样,毫不犹豫的打向秦景深,秦景深武功虽高,但因为三千针的毒效严重伤害了他的身体,他不过挡了一掌便半跪在地上,轻声咳嗽了两口。 空山道人反应过来,怒道,“景深,让开!” “师父,你若是动她凤逸就不会给我解毒了。”秦景深看着空山,艰难的站起来在凤涟面前,不许空山再动凤涟一下。 空山愣了一下,秦景深是他十年前收的徒弟,那时候人人都说他是仙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仙人当的多么孤寂,丞相一开始并非把秦景深送给了空山,那时候即使是丞相府,也没有什么资格或者能力见到空山道人,本来秦景深的师父是道观一个道士,不算出名但也还是有些名望,主要是和空山有些牵连,但秦景深这孩子从小花花肠子就多,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去空山住的房间偷酒喝,那时他不知道什么空山道人,小小的人儿还一本正经的给他扯了一大堆偷酒的理由,说的头头是道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空山其实不常喝酒,因为每次醉了都会想起曾经,每次都足以让他痛彻心扉,那酒是空山的师父酿的,秦景深不心疼,总是像个小狐狸一样抱着他的酒坛不放,他虽然狡猾奸诈,但他,心思细腻为人正直,空山渐渐的喜欢他,就收了他做嫡亲的弟子,也唯他一人而已。 这些年秦景深陪在他身边,陪他度过一个一个孤独的夜晚,让他有时候能尽可能的放下那段痛彻心扉的往事,他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看到他中毒受伤本就心疼,即使不便说出口但还是曾想过要挟凤逸让他为他解毒。 空山逐渐停下手,走上前去生硬的拉着秦景深的手腕给他把脉,片刻后冷哼道,“教你的武功都白学了,才回来几天就伤成这样!” “师父,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您放下吧。”秦景深抽回手,请求道。 空山道人叹了口气,也放下他的手,说道,“景深,你还小,不要管这些事。” “师父”秦景深还想阻止,空山道人却说道,“景深,师父一定会想办法给你解毒,不过师父也一定要知道那个答案。” 空山道人说完,雄厚的内力避开秦景深直直扑向凤涟,凤涟想要转身,但已经来不及了,刚想要拼死挡着,红衣的少女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银蚕丝像是密密麻麻的网扑向空山道人,将所有的内力收入网中,花儿向前挥手,那强大的内力像是被网割裂一样分开消失,花梨看着空山道人的眸子冷冽,空山道愣了片刻后便爽朗的笑道,“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愧是西楼天才嫡女。” 花儿没有说话,山上风有些大,吹起了她的衣裙和长发,虽然她化解了空山道人的内力,但她很清楚,空山近百年的内力没有那么好打败,再打也就是浪费时间,她扯着凤涟的手,转身就往山下走,空山想拦着,却被秦景深拦在身后,一时也没办法离开。 刚刚下了坡,凤涟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花儿高兴的扑过去问道,“花儿,哥哥呢?” 花儿顿下脚步,少有的觉得有些愧疚,李清风一直在坡下等,见她们下来,便从旁边走过来,对凤涟说道,“涟儿,你别担心,有人故意引我们出去,世子被凤帝带走了” “凤帝?”凤涟自然不会忘了这个人是谁,担忧之色立刻浮现在脸上,说道,“那怎么办?他为什么要带走哥哥?” 绝一直跟在凤涟身边,自然也关心着凤逸,听到花儿的话似乎微微眨了眨眼睛,又似乎没有,花儿对凤涟说道,“别担心,一哥哥体内的蛊已经解了,不会有事的。” 凤涟是有些担心过度了,这才看见跟着李清风过来的薛飞四个人,他们看见凤涟看他们,立跪了下去,恭敬的说道,“郡主,我们不知道花儿姑娘是去找世子的,所以才误打误撞拦了花儿姑娘。” 凤涟看了他们一会儿,淡淡的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薛飞道,“我已经对花儿姑娘说清楚了,这件事是个误会。” 凤涟似乎有些有气无力,李清风赶紧过去扶着她,花儿张了张嘴,最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这一天果然是没有任何官员发现那些诡异的尸体,花儿回到清逸居后越发安静了,红衣衬的精致的小脸极其白皙,许言听闻凤逸被凤帝带走,忍不住走过来说道,“郡主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 “我知道。”花梨点了点头,难得心平气和,一点儿也没有冰冷的说话,道,“他和凤殿有关系是吗?” 许言看着花儿,过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世子信任您,我们自然也信您,有些事您也看得出来,可您毕竟是西楼的郡主,有些事,我们也不能做主。” “我明白,”花儿微微叹了口气,她是很少很少叹气的,因为她没有七情六欲,没有完不成的任务,但如今她却忽然发现因为那一个人,她叹气的次数愈发多了,索性也不去想这个,又说道,“他再不回来阿涟会担心的。” “世子心里有数,”许言说道,看了一眼清涟居的方向,笑着说道,“清涟郡主看上去孩子一样,实则最是坚强,她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的。” 花儿也点了点头,西楼不像天凌,西楼子嗣十分的茂盛,花儿的兄弟姐妹数不胜数,尤其是姐妹她都记不清有多少个,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凤涟一样让花儿毫无芥蒂的放下防备,甚至包括曾经的花落。 凤涟的善良,隐藏在张扬跋扈的行为中,小心翼翼又恰到好处让每一个接近她的人都会感到很自在,花儿从来都遇不到这样一个人。 正当花儿想着的时候,绝出现在面前,单膝下跪说道,“郡主,秦景瑜逃走了。” “务必小心送他回到相府。”花儿站了起来,纯粹的眸子依旧平静,就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绝答了声是便离开了,许言笑着问道,“郡主要亲自过去?” 花儿回头,说道,“我觉得他会过去。” 许言笑了笑,他们都心知肚明谁会过去,但许言更想知道,有些秘密花儿会不会就此知道,也想知道他满肚子弯弯肠子的主上到底想做什么。 秦景瑜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绝隐在暗处保护他,秦景瑜自己也是小心,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他的头发披散着,身上到处都是血污,不仔细看的话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就是丞相府的大公子秦景瑜。 丞相府自然不允许一个穿的和乞丐一样又不愿意露脸的人进去,秦景瑜向来趾高气扬,这次竟然被自家守卫拦在门口,他刚要大发脾气,胸口的伤却提醒着他自己的处境,他一忍再忍,在身上摸了许久也找不到他丞相府大公子的玉佩,却摸出了一块银两,塞进守卫手里,低声央求到,“守卫大哥,我只是想见见丞相夫人,劳烦通报一声。” “夫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要见的,万一你图谋不轨,我找谁说理去?”守卫像是新来的,反正平时的秦景瑜也没有正眼看过守卫,守卫都能清楚的认出他的容貌和语气,这次的守卫确实仿佛什么也听不出来一样,把他的银子拿走却不让他进去。 绝隐在暗处都满头黑线,刺杀他的倒是真没有,没想到拦路虎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守卫,要不是早知道大户人家的守卫都是这个样子,绝只差没觉得这守卫就是个卧底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优伶之皇后 秦景瑜还在跟守卫磨口水,他肺都快要气炸,忽然听见府里一女子的声音,问道,“什么人在外面?” 秦景瑜一听这声音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刻来了精神,就像饿了许久的乞丐看到了米饭一样,大声喊道,“娘,是我,是我啊” 门里面的人正好是丞相夫人,她似乎正要出去,便看见门口邋里邋遢的乞丐模样的秦景瑜,苏蓉自然是了解秦景瑜,他一开口苏蓉就听出来是谁,立刻惊喜的跑了过来,说道,“景瑜,你怎么回来了?” 秦景瑜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看见了他一身的血污,浑身破烂不堪,甚至脸上也是伤痕,她立刻又心疼又生气,担心的问道,“怎么回事景瑜,这是怎么回事?” 秦景瑜来不及解释,说道,“娘,秦景深呢?” 苏蓉心疼的不知所以,狠狠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守卫们,冷冷的说道,“拖出去乱棍打死!” 守卫立刻求饶,苏蓉却径直离开,秦景瑜更不会说什么,跟着苏蓉进府,苏蓉心疼极了,说道,“快去洗洗景瑜,有什么事跟娘说。” “娘,我要去找秦景深!”秦景瑜一把推开苏蓉,眸子像是着了火,燃烧着熊熊愤怒。 苏蓉也明白了几分,看秦景瑜这个架势,这一身伤必然和秦景深有关系,她走上前安慰秦景瑜,说道,“别急景瑜,他身上有我下的毒,走不了的。” 秦景瑜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苏蓉肯定的点点头,走过去招呼婢女给秦景瑜洗漱,说道,“景瑜,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景瑜没说话,苏蓉也不逼他,花儿正坐在丞相府的房梁上,旁边是苦着脸的云景和另一个不认识的隐卫,花儿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切,显然云景知道秦景瑜回来想告诉秦景深,却被花儿拦在这里,然而他就算再想报信,却被花儿点了穴道,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秦景瑜很快收拾完,花儿也站了起来,在墙头走路就如同飞起一般,她轻功之高也是当世绝顶,甚至相府明里暗里隐卫无数,却至今没人发现她。 傍晚应该是秦景深的毒刚刚被解,这两天苏蓉有意为难他,没次都会拖上一段时间再给他解药,这两三天过去他已经虚弱的几乎离不开床了。 以往他吃了解药很快云景就会过来,然而此时云景还没有任何动静,秦景深敏感的觉得出了什么事,还没等他磕磕绊绊的爬下床,秦景瑜已经走了进来。 秦景深愣了一下,轻易看出来者不善,他低头照常行礼,说道,“景深见过母亲,见过大哥。” 苏蓉不说话,秦景瑜直接扔了个东西给他,秦景深伸手接住,即使受伤虚弱,依旧是优雅极了,更是让秦景瑜气的牙痒痒。 那副画已经被捏的皱巴巴的,但却依稀能够看清画中女子眉目,但甚至苏蓉都不知道秦景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副画上画的又是什么,秦景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了许久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秦景瑜冷笑,“秦景深,你也配当天下第一公子,当相府三公子?” 秦景深眨眨眼,怀疑秦景瑜脑子受伤了,天下第一公子和丞相府三公子,又不是他自封的,苏蓉却瞬间变了脸色,秦景深又拿起那副画去看,秦景瑜冷声说道,“看清楚了吗?那才是你的贱婢娘亲,你就是个私生子,野种!” “住嘴!”苏蓉大声怒道,她万万没想到秦景瑜会说这件事,抬头看了一眼秦景深,他似乎没有听见秦景瑜的话一般,还在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画。 秦景瑜被苏蓉骂的愣住了,一把夺过秦景深手里的画,送到苏蓉面前,大声说道,“娘,你看清楚了,秦景深是私生子,是爹和这个女人的儿子!” “闭嘴!”苏蓉一巴掌扇在秦景瑜脸上,一下就给他扇蒙了,苏蓉愣了一下,讪讪的放下手,说道,“他是不是私生子我能不清楚吗?” “你竟然打我,娘,是他的错,爹只宠着他,眼里没有我们!”秦景瑜怒目圆睁,眼睛几乎冒火,指着秦景深对苏蓉说道,“怪不得爹和你并不恩爱,难怪啊,看他这张脸就知道了,那个贱女人长得怎么样!” 房间声音很大,门外的婢女和仆人也忍不住偷偷在旁边偷听,秦景瑜看见了,却更加激动,他不怕别人知道,他就是要让人知道秦景深是个私生子,是个野种,根本就不是什么相府三公子。 秦景林和丞相不知道听见谁的消息,此时也匆忙赶来秦景深的房间,秦景瑜正好把那副画扔在地上,画中女子容貌沾了灰尘,但刻意去看的时候,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子和秦景深的三分像似,秦景林心中一惊,看了一眼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话的秦景深,对丞相说道,“爹,这是怎么回事?景深他?” 丞相看了一眼秦景深,这么多天因为那个秘密秦景深一直没有理过他,此时他似乎再也不是帝城赫赫有名的第一公子,不是那个闲庭信步聪慧无双的公子,他像是一个美丽的雕塑,就只是定在那里。 丞相不禁泛过一阵心疼,冰冷的目光瞬间看向苏蓉,苏蓉愣了一下,丞相大怒,“这是怎么回事?” 苏蓉刚要解释,秦景深却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却让人不敢忽视,他抬头看着丞相,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丞相一时语塞,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走到床边安慰道,“这和你没关系,景深,不是你的错。” “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秦景深难得有些不顾形象的歇斯底里,一把推开丞相,指着地上的画问道。 丞相也看着画,许久没有回答他,这便已经是答案了,十七年了,他一直觉得丞相偏爱他不过是因为他自己懂事,觉得苏蓉不喜欢他是因为他离家十年,原来如此。 别人不清楚,他却清楚的很,这幅画上的女子秦景瑜不认识,他却相当清楚,怪他自己好奇曾去一探究竟,这个画中的女子,根本就是伶皇后慕容灵,果然是优伶皇后,先和丞相相亲生下了他,一年便进了皇宫生下了太子,之后又因为通奸祸乱宫闱,好一个优伶皇后,她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丞相知道秦景深聪明,许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立刻解释道,“景深,你不要多想,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苏蓉忽然不怕了,冷笑了起来,说道,“当年你明明亲手杀了她,你明明发誓再也不会存着和她有关的任何东西,你却偷偷藏着她的画,我答应绝不会告诉秦景深真相,从来都没有说过,甚至他伤了景瑜之前我从未亏待过他,可你呢,你怎么对待景瑜和景林的?” 丞相已经懒得搭理他了,冷冷的看着秦景瑜,怒道,“你给我滚回去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我看你敢!”苏蓉护在丞相面前,手上捏着一颗白色药丸,冷声笑道,“也真是巧了,秦景深就算再厉害,喝了我的毒,也只有生不如死的份儿!” “你!”丞相指着她,却半天说不出话来,苏蓉冷笑着说道,“曾经你杀他那个娘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吗,现在怎么这么犹豫,秦景深不过是个私生子,又阻碍着你的事,你竟连罚他都舍不得,呵呵,这样你都敢说你对他们四个一视同仁?” 仆人很少看到这样的景象,明知道不能看还是忍不住凑在墙角,花儿的位置正好看见房间里的情况,她手里绕着蚕丝,淡淡的笑了笑,这件事对于秦景深来说打击绝对不低于当初秦贵妃的死,他呆呆的坐在原处,丞相和苏蓉的争吵似乎已经入不了他的耳,脑子里全是那个女人的样子,十七年来,他竟然都未曾真正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入耳的声音却是丞相冷冷的命令,“来人,三公子不顾兄弟和睦,擅自派人伤害大公子,拉下去关在暗房,永远不许出来。” 秦景林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秦景瑜就又不满意了,说道,“他可是私生子,在丞相府白吃白喝这么久,难道关在暗房就够了?” 丞相冷声,“你还想怎么样?” 苏蓉说道,“秦景深本就不是丞相府的孩子,当在族谱除名,永远不能再入族谱。” 秦景瑜还有不满,但苏蓉却拉住了他,秦景深是丞相世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刀枪剑戟都十分精通,甚至容貌也是这百年未曾见过的倾世之颜,而他性子也好,不会让任何人厌恶,甚至在皇宫都深受宠爱,如果这要是早上几十年,他的出现就是丞相府祖坟上冒了青烟儿,而如今这样一个天才却要被逐出族谱。 丞相试图争辩,冷着脸对苏蓉说道,“你太过分了!” 苏蓉手里捏着白色药丸,看了两眼说道,“本来就不是相府的人,逐出族谱有什么错!” 那药丸是控制秦景深体内的毒的,丞相不禁颤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到,“来人,请族谱!” “站住!”秦景深却忽然起身拦着前去拿族谱的人,那人愣了一下,也不敢动作,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秦景深忽然跪在丞相面前,说道,“爹,您怎么罚我都可以,我不愿离开相府。” 丞相心疼极了,他自然也不舍得秦景深从此再也不是相府的人,再怎么说他是他的孩子这并不假,苏蓉却冷冷的笑着,看着被拦下的家丁怒道,“你听谁的?还不快去!” “是是是,小人这就去!”那家丁自然是更害怕相府当家夫人,何况丞相也已经说了,便立刻马不停蹄的想出去。 秦景深就在门旁边,直接出手拦下他,跪在苏蓉面前,说道,“娘,我愿意认所有罚,也愿意受家法和被囚禁暗房,求您留我在相府。” “我不是你娘!”苏蓉冷声说道,不知为何她竟也会有些隐隐心疼,秦景深从来没有求饶过,无论是受家法还是被她下毒,他桀骜不驯从来没有求过饶,苏蓉毕竟养了他这么多年,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自我催眠也好,都是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对待,而这样一个孩子,即使有怨,也生不出恨。 一直站在一旁的秦景林终于说话,他跪在秦景深旁边,对苏蓉说道,“娘,这件事本就和景深无关,就算他有错,也罪不至除名,暗房环境太差,他如今受着伤,不如再等等再说?” “景林,我等了十七年,”苏蓉低头看着他,眼眶竟然红红的,看了丞相一眼,丞相冷哼一声,她又看着秦景林,说道,“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秦景林刚要再说话,苏蓉便厉声道,“还不去!” 那下人又是一愣,立刻往前跑去,只想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秦景深想拦,却被秦景林按住手,对苏蓉说道,“娘,既然要逐景深出府,您就没有资格再管着他,更不能囚禁他与暗房,求娘把解药给他,让他离开相府便是。” 无论是苏蓉还是秦景瑜,都是真的想不通秦景林这个人了,明明比谁都阴狠,明明有时候一心想杀了秦景深,可有时候又比所有人都护着他,但毕竟是她亲生儿子,苏蓉叹了口气,还是对他解释道,“他的能耐你很清楚,没有这毒他随时回来报复我们。” “我清楚他的实力,但更清楚他的性子,景深绝不会回来报复,娘若是不放心,废了他的武功便是,何必让他永远被困在暗房?”秦景林不顾苏蓉的面子,争辩道。 “你你这个逆子!”苏蓉本来对秦景深的一丝愧疚都被他气的没有了,秦景林却依旧跪着不起来,苏蓉怒了半天到底也是没有办法。 秦景瑜却冷笑,如今所有人都向着他,他便更得寸进尺,看着跪着的两个人,对秦景深说道,“秦景深,既然你说愿意受家法,那就成全你便是,若是你能撑过一百家法,不但不会被相府除名,还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当你的三公子,你敢吗?” “闭嘴!他是我们三弟!”秦景林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怒道。 “我是你大哥!”秦景瑜也冷声,“人家可不是你三弟,堂堂天下第一公子,难道需要你来求情吗?” 相府的家法不是开玩笑的,丞相府每个人都很明白,若不是丞相刻意交代,让秦景瑜动手,十鞭之内绝对可以要了秦景深的命,让他撑过一百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丞相冷着脸,懒得理得意洋洋的秦景瑜,说道,“来人,把三公子带下去!” “爹,我若是能撑过一百家法,可以留下吗?”秦景深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却又包含着莫名奇妙的坚定,丞相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是死人吗?快把三公子带下去关起来!” 那些侍卫也下了一跳,立刻进去拉着秦景深,秦景深动了内力,弹开他们的手,固执的跪着,说道,“爹,我愿受家法。” “景深,别闹了,你根本撑不住!”秦景林也急了,忍不住劝他。 秦景深向来固执,此时更是固执的离谱,秦景瑜冷笑,吩咐到,“还不快去请家法!” 下人门又风风火火的跑去请家法,苏蓉强行拉着还要再劝秦景深的秦景林起身,忽然间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跪在一群人中间,因为一个他自己都从不知道的身世被所有人审判,竟忽然冒出一种从心底而来的冰凉彻骨。 云景被花儿困着着快要急死,秦景深什么性子他清楚极了,他那么重情,绝不可能选择弃了丞相府,没有人拦着他,他真敢受那一百家法,秦景瑜那么恨他,趁机折磨他并要了他的命轻而易举。 家法很快被请了上来,秦景瑜亲手拿着那鞭子冷笑,云景即使被内力反噬也无法破开被花儿封着的穴道,甚至花儿都有些咂咂嘴,轻声说道,“还不来吗?这家法下去他可是要出事的。” 云景没听清她说什么,秦景瑜手上用力,秦景深便不自觉的咬了咬唇,上次被家法留下的伤似乎开始隐隐作痛,然而在所有人吊着一口气的时候,却是秦景瑜手里的鞭子铛的一声落在地上,他后退了两步,地上有个匕首带着血,而他的手上此时在滴着血。 苏蓉大吃一惊,立刻上前查看秦景瑜的伤势,甚至连秦景深都愣了半晌儿,他已经做好被这家法打死或者至少也是个重伤了,却莫名其妙的被救了。 天上传来清丽的鸟鸣,白色的巨鸟缓缓靠近相府,从上面下来一个男子,一袭红衣灼灼,带着银白色的面具遮着鼻子以上的部分,虽然看不出他容貌如何,但只是那双漆黑又幽深的眼眸,都让人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扑面而来邪肆的气息,他走路的时候有几分慵懒和散漫,但却没有任何人敢轻视,这份散漫竟将他的邪肆衬托的更没有一点儿遗漏。 任谁也该看出这是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花梨的梦境 丞相问道,“凤殿凤帝?” “难为丞相大人还记得本帝。”那人淡笑,唇角微微弯起,睫毛在眸子上扫了一圈,即使看不到那张脸,也该明白面具下应是一张惊为天人的容貌,只那一瞬,所有关于什么凤帝是个侏儒人,凤帝长得很丑,声音很难听之类的谣言都不攻自破,他声音有着几分来自骨子里的散漫不经,清凉寡淡,但却是极其好听的。 丞相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显然凤帝是来救秦景深的,他问道,“景深,你什么时候和凤帝有关系的?” 秦景深也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现在说他和凤帝没有关系他自己都不信,可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凤帝何许人也,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脑子一抽跑过来救他,他想了半天,才勉强的解释道,“爹,我和他没有关系” 这话自然没人信,苏蓉看着秦景瑜还在流血的手,心疼极了,指着秦景深怒道,“你你竟然勾结这个这个人,你还有没有把丞相府当回事!” 苏蓉本来想说这个贱人来着,看着凤零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不自觉的便尴尬的改了口。 “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秦景深都有些无力,看着连秦景林都很不相信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他有可能会死,但也没有奢望凤帝来救他啊。 凤帝笑笑,淡淡的说道,“三公子确实和本帝没什么关系,但本帝却和三公子有些瓜葛。” “不知景深和凤帝是有什么瓜葛,还请凤帝明言,相府自然会教训景深。”丞相生怕这凤帝再搞个什么出来,立刻恭敬的开口说道。 凤帝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道,“秦三公子本帝带走了,你们怎么罚都随意,不过,他的性命,你们伤不得。” “你带他走他就会被相府除名!”秦景瑜也不顾手上的伤了,大怒着说到。 “说得好像本帝不带走他他就不会被除名了一样。”凤帝抬了下手,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灰衣人便押着秦景深的肩膀,秦景深出手反抗,凤帝却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一掌打在他身上,同时点了他的穴道。 凤帝的武功深不可测,秦景深受着伤自然不是对手,丞相有些担忧,往前了两步,却在凤帝似笑非笑的眼神中后退了回去,秦景深便眼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退了回去,一时竟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眼看着他就要带走,秦景瑜大怒,“你不能带他走!” 凤帝忽然回过头,本来在地上的匕首竟缓缓的升了起来,他微微一握,匕首便化成灰烬落在秦景瑜面前,秦景瑜愣在原地,凤帝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秦景瑜不敢再说话了,丞相看着秦景深被人带走,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苏蓉一直捏在手里的解药,也许凤帝真的是救他的,可能会解了那毒,总好过秦景深如今死在他面前。 白色的巨鸟在院子里扇着翅膀,那鸟通体洁白,只有眼睛是红色的,尾巴很长很美,几乎垂在地上,是传说中的凤凰凤羽,它见到自己主人出来,立刻低下头亲昵的蹭了蹭主人的手,凤帝却摸了摸它洁白的羽毛,说道,“又长毛了。” 那鸟似乎是颤了一颤,但却是一动也不敢乱动,凤帝转头对丞相说了一句,“丞相不必相送,祝丞相此后事事顺心。” 谁想送你啊?你在我家拐走了我儿子怎么事事顺心,丞相只想一巴掌扇在凤帝脸上,面上却只能陪笑,眼看着那巨鸟扇着翅膀离开,而且故意把翅膀扇的厉害,扬起尘土吹了丞相一脸,等尘土落下他睁开眼,便看见脚边晃晃悠悠飘下来一枚洁白的羽毛。 那鸟飞的不快,就是比用轻功稳点儿省点儿力气,但它前脚还没有飞出二里地,后脚就被穿云一箭射中了翅膀尖儿,那鸟差点儿在空中就跳了起来,高声的叫着以谴责这种行为。 花儿手里还拿着弓,她处的地方空旷,也没有什么行人,巨鸟缓缓降落,红衣男子淡笑,“西楼花梨郡主?” 花儿没有回答他,却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是他。” 凤零笑笑没说什么,花儿却问道,“不知凤帝今日为何亲自出现来救丞相府三公子?” 凤零答道,“朋友所托。” 花儿说道,“没想到凤帝竟还有朋友,我本以为凤帝和我一样呢。” “听闻花梨郡主和安平王府清涟郡主关系极好,难道还算不上朋友吗?”凤零看着花儿,带着笑容随意的说道。 凤涟确实算是花儿的朋友,想到这里,花儿竟忽然淡淡笑了笑,道,“那我们竟还是一样。” 凤零不置可否,看了一眼花儿脚边,说道,“相见算是缘分,那个凤羽你拿着,日后凭这个凤殿会满足你一个要求。” 花儿捡起凤羽,那根羽毛和平时凤帝留在案发现场的不一样,平时的都是很白很软,而这根是翅膀尖儿的,又长又硬,还带着一点儿血迹,花儿抬头问道,“是凤殿还是你自己?” “你说呢?”凤零随意的笑了笑,那种邪肆真的是骨子里来的,即使他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即使他的笑容很美,也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一个无害的人。 花儿没说,转头看了一眼那只巨大的白鸟,说道,“这破鸟就是传说中的凤凰?” 花儿那话应该很嫌弃的,但花儿向来没有表情,竟然莫名加了不屑一顾的鄙视之感,那“破鸟”听到这话迅速炸了毛,活像一只白色的刺猬,拿箭射了它不说,竟然还拿着它的羽毛换要求,换要求不说,还敢辱骂它的鸟格,若是“破鸟”会说话,此时只怕都要跳起来把花儿从头到尾骂个遍了。 连凤零看了它一眼后都忍不住有些嫌弃,这个样子要能算上是凤凰,那乌鸦都是五彩斑斓了,他对花儿笑笑,说道,“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凤凰,也没见过凤凰,这鸟在我有记忆就跟着我了。” “有记忆?”花儿重复了一遍,说道,“敢问凤帝,是什么时候有的记忆?” 凤零伸手揉着“破鸟”炸开的毛,漫不经心的说道,“记忆吗?很久了,不记得了。” 花儿也没有追问,说起了另一件事,问道,“皇宫连着多日秀女失踪,都说是凤帝所为,凤帝怎么看?” 凤零说道,“秀女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本帝偶尔出来一次,总不至于让凤殿什么罪名都担着。” 花儿歪着头,说道,“不知我可否和凤帝一同前往。” “求之不得。”凤零淡淡笑着,答应了花儿都要求。 花儿跳上“破鸟”的背上,那“破鸟”生气极了,只想把花儿扔下去,但花儿的手却轻轻的放在“破鸟”自称纤细的脖子上,那鸟一下子怂了,只能拼命抖抖翅膀以示不满,便带着两个人飞了起来。 那鸟晃晃悠悠的飞,虽然说不快,但也算灵巧,凤帝的坐骑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竟能巧妙的必过皇宫所有的侍卫带着他们停在了一个宫殿上方。 他们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花儿往下看了一眼,已经掉了下去的门匾,上面依旧写着清清楚楚的三个大字——“清秋殿。” 凤零和花儿跳了下去,殿里的梧桐树在夜风下依旧飒飒作响,夜晚的月亮也半隐在树下,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清秋殿年久失修,花儿轻轻一推,那殿门竟直直倒了下去,凤零反应极快的接过门板,小心的放在地上,花儿也没说什么,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无论是花儿还是凤零,对他们这些人而言,这样的反应都是基本的。 殿里破败,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凤零似乎极其讨厌这些东西,强大的内力竟生生催燃了蛛网,蜘蛛纷纷逃窜,稀碎的烧焦声之中,传来一种灼烧羽毛的味道。 花儿没有管他,越往里面走,竟有一股血腥的味道,顺着味道他们便走到了清秋殿内室,也是曾经住在清秋殿的妃子睡觉的地方,内室传来女子细细的哭泣声,连花儿也有些惊讶。 内室里面全是血迹,无论是墙壁上还是地上,血手印血脚印到处都是,甚至墙角还有一些类似于骨头的白色物品,内室中间有一张床,那床很诡异,上面不知道放着什么东西,竟还滴滴答答落着血迹,床前站了一个男子,在他身后跪着一个青衣女子,显然,是哪个女子在哭。 他们显然没有发现花儿和凤零的到来,那男子竟也面朝着女子跪下,抱着女子说道,“我错了,三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女子还是哭,那男子似乎生怕女子不原谅,便紧紧抱着她,再一次说道,“三姐姐,我真的错了,你别哭了” 女子缓缓伸手抱着他,男子正在高兴,花儿和凤零却走了出来,那男子女子花儿都见过,显然是四皇子凤锦缘和不会说话的三公主凤锦泷,凤锦缘见到来人,立刻站了起来,情绪却瞬间消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微微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凤帝和花梨郡主来此所为何事?” 凤零笑笑,说道,“花梨郡主过来是为了调查秀女失踪一事,而本帝过来,是为了找那些打折凤殿的名声为非作歹的人。” “哦?什么人竟敢打着凤殿的名义胡作非为?”凤锦缘似乎很是疑惑的问道。 凤零道,“这个人我想三殿下不会不清楚吧?” 凤锦缘的笑容渐渐便深,竟越来越阴冷,配上他的声音是整个殿里都有些诡异,他说道,“既然知道了,那便都死在这里吧。” 花儿是没准备动手,凤零自然也没想让她动手,抬手便是一掌打了过去,凤锦缘挥手抵挡,却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床上,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满嘴含着血笑的极其诡异,缓缓的按着床起来,不知道轻轻按了什么地方,清秋殿上竟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四块巨大的铁板落了下来。 眼看着就要被困住,花儿没有动作,凤零却忽然握着花儿的手腕内力催动之下花儿手上的冰蚕丝瞬间飞出,缠着距离他们最近的凤锦泷一下子便将她拖了进来,凤锦缘在外面似乎是有些惊慌失措,铁板却已经重重落下,再也没有一丝缝隙。 凤锦泷被拖进来的时候被铁板划伤,胳膊上冒出血迹,腿上也受了伤,但此时的她和刚刚在外面哭着的女子似乎不是同一个人,她安安静静的挪到铁板的角落,便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裙摆想要给自己包扎伤口。 凤锦泷不会说话,他们也不必问凤锦泷什么,凤零的手一点儿一点儿的划过铁板,过了一会儿说道,“凤锦缘倒真是舍得。” 这铁板确实玄铁精钢,甚至连顶上和脚下都有铁板,他们是生生被困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 花儿也不在意,微微抬起手腕,看着自己手上的冰蚕丝,这冰蚕丝很神奇,不用的时候缠在手腕上,就像一个银白色的普通手镯,用的时候内力催动,可以分散成无数根,也可以延伸的无限长。花儿喜欢穿很宽大的衣服,袖子几乎遮住了半个手,更别说带在手腕上的冰蚕丝,而花儿并没有在凤零面前用过冰蚕丝,他却轻而易举知道花儿手上冰蚕丝的存在,甚至还知道该怎么用。 凤零慵懒的靠着一侧铁板,看着花儿笑道,“你猜的不错,我确实不是他,但我却有他的记忆。” “和许言一样?”花儿放下手腕,抬眼看着他。 凤零一袭红衣,某种程度上和花儿很配,但红衣并不是凤零的标志,他懒懒的站在那里,依旧是一种邪肆又散漫的气质,这种骨子里的邪气才是真正的凤帝凤零,也是花儿一眼便可以看出他不是他的地方。 凤零说道,“西楼花梨郡主果然聪明,难怪他对你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花儿心里又把这个词品了一遍,她心里竟然轻轻颤了颤,她不是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只是从来没想过这个词有一天会被用到她的身上,她又问到,“他是许诺还是许言?” “许诺。”凤零说道,淡淡的笑了,有些戏谑的看着花儿。 花儿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又改正了一下自己的话,说道,“他不是许诺也不是许言,有时候,你有点儿像他。” “像他?”凤零停下敲着铁板的手,嗤笑道,“是他在学我,花梨,他在学着像我一样。” 花儿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坐在角落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凤锦泷包扎好了伤口,她从袖里掏出一支白玉短笛,悠扬的低声便从唇边流出,听不出来那是个什么曲子,但却是能让人深陷的曲子,花儿有些头晕,凤零伸手,却忽然发现浑身酸软,内力竟完全使不出来,花儿也试图使用内力,但却如同凤零一样,什么都没有。 凤锦泷吹着笛子,花儿似乎看见了满树梨花,梨花前有个门匾,上面写着梨落,那地方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她再西楼的住处,梨花树下坐着两个人,左边的女子一身红色纱裙,手里正拿着针线绣着什么东西,她低着头,眉里眼里都是温柔,时不时转头看一眼旁边的男子,没到这个时候眼里都会换上一种宠溺的目光。 旁边坐的男子看上去很是粗犷,但他并不是想街边屠夫一般,他浑身都是一种野性的美感,让人仅仅从外貌也能看出他的洒脱不羁,而与那野性格格不入的是,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女娃娃。 那女娃娃也穿着红色的小衣服,扎着两个丸子头,白皙的脸庞,又圆又大的眼睛看上去可爱极了,女娃娃手里拿着两个金色的小铃铛,在男人的腿上跳来跳去,铃铛也随着她的动作清脆的响着,男人被女娃娃逗笑,女娃娃便伸手去抓男人的胡子,疼的男人连连求饶,女子便转过来从男人腿上抱走女娃娃 那是花梨的梦,从小就像是一个杀人凶器的花儿也曾有过想一个普通人一样的梦,梦境里她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兄弟姐妹,父母疼爱,那是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莫名其妙梦想过的东西。 花儿忽然出手,她似乎一瞬间有了内力,冰蚕丝立刻飞了出去,缠过凤锦泷手里短笛,一下子便带飞了出去,温暖和幸福从来不会让人变得坚强,只有痛苦和磨难让人变得坚韧,沉迷于期盼的幸福中,只会永远脆弱,永远也无法醒来,而花儿很清楚,那样的梦境,她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她破除这声音的控制很快,几乎没有人能这么快,可凤零却靠在一边戏谑的看着她,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样的笛声,以花儿的功力和心性都受到了控制,凤零不可能一点儿事都没有,除非,他从来都没有任何期盼,他连一个美好的梦都没有做过,更别说什么耽于美梦。 花儿还没有说话,凤零却先说了,笑道,“没想到花梨郡主竟还有这样的梦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舍己而为你 花儿没有说话,手指细细的在铁板上划过,过了许久,才平静的说道,“凤锦缘放火了。” 隔着铁板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凤零倒也不急,说道,“看来我们要同生共死了。” 花儿说道,“如果是一哥哥的话道不介意考虑考虑。” 凤零笑道,“可惜是凤零。” 花儿不再说话,凤零抬头看着铁板四角,这铁板并非一块,而是又几块铁板拼接而成,在角落位置应该是最脆弱的,可是困着他们的竟然没有任何缝隙,这样的手笔,显然不是凤锦缘做到的,没想到这机关竟还是清秋殿原来的主人做的。 凤锦泷没有武功,本就是一个弱女子,进来的时候还受了伤,外面的火势好像很大,铁板的温度很快升高,甚至连脚下都有些烫脚,凤锦泷唇色惨白,脸上渐渐冒出汗珠,她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承受这一切,仿佛什么也不怕一样。 凤零看了凤锦泷一眼,似乎有些戏谑的说道,“没想到凤锦缘还真的敢放火。” 花儿没说话,她也看着凤锦泷,凤锦泷听见他们说话便虚弱的睁开眼睛,往铁板外看了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不过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有着一些释然,一些解脱,却没有一丝一毫对凤锦缘的怨恨,一丝都没有,花儿见过无数人,也杀过无数人,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铁板外靠着凤锦缘,他本可以走的,一把火烧了这清秋殿从此再也没有凤帝,没有西楼郡主,更没有什么秀女失踪分尸的事,他会撇清所有的关系,连唯一一个知情人的凤锦泷也会被烧死,可他不想走,他坐在地上靠着铁板,安安静静没有说话,手上还有些血迹,应该是拼命砸了铁板留下的,血和火混合在一起,更增加了一分诡异。 即使是在冷宫清秋殿,在漆黑的夜晚耀眼的火光足以引起整个皇宫的重视,尤其是那些曾在清秋殿藏着秘密的人。 太后和皇帝很快便赶来了,立刻指挥御林军救火,清秋殿是有一口井,但那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是枯井,御林军不得不跑出去打水,然而当他们把水泼过去的时候,那因为整个大殿的油而燃烧的火势又大了几分,火舌一下子冲到了凤锦缘的衣服上。 皇室子嗣本就稀薄,若果凤锦缘死了,整个皇室就只剩下大皇子凤锦洵和二皇子凤锦修两个皇子,太后是心疼皇子的,也心疼江山社稷,自然不能让凤锦缘出事,皇帝更是着急,凤逸不听话,尤其是之前被他亲手送给太后被动了重刑,这样的凤逸会不会依然为他所用他已经不确定了,只有更多的皇子才能给他选择的机会。 他对御林军怒道,“赶紧给朕去救火,四殿下若是出什么事,你们都等着陪葬!” 御林军也是害怕,都纷纷冲了进去,奈何凤锦缘一心求死,好不容易冲到他面前的御林军都被他赶走,他也不顾温度已经能烫伤肌肤的铁板,一直靠在那里,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凤零轻轻碰了一下铁板,越来越高的温度他细皮嫩肉的手是承受不了,铁板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的声音他们都听不清,只有这时候很多人喧哗他们才能隐约听清一点,眼看着就要被烤熟在这里面,一个西楼天才嫡女,一个江湖神秘凤帝,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被一个已经作古了的人的机关困住,还有望被烤的外焦里嫩,说起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凤零还是很淡定,凤锦泷已经受不住昏迷,他对花儿说道,“看来我们真的要同生共死了,既然你那么喜欢你的一哥哥,不如我让他和你同生共死?” 凤逸也没有武功,而且他身体很弱,他若是敢出来,大概就是凤锦泷的下场,甚至还不如,花儿想都没想,说道,“别让一哥哥出现,我可以出去。” 凤零似乎微微笑了一下,花儿脚尖轻轻点地,飞身到顶上的四个角落查看,然而甚至最细的冰蚕丝都找不到一丝缝隙。 轻功不是和鸟一样飞着,轻功是需要东西支撑的,没有东西支撑的情况下,即使如花儿这般轻功高绝者也不能悬空太长时间,刚要下落的时候,凤零却忽然扔出几根羽毛,花儿看了他一眼,迅速踩在羽毛上,借力将四个角落都看了个遍。 很显然,没有任何缝隙,完美结合就像是一块铁板,而这些铁板很厚,靠内力完全不可能打开,花儿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意识不到生死关头,凤零也是淡笑,花儿是知道那个笑容背后那张倾世的脸,她平静的看着他,凤零说到,“你不是最想和他同生共死吗?” 花儿没说话,她从来都不怕死,甚至她不知道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她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死对她而言什么都不算,如果有一哥哥陪着就更好了,她明明是这么想的,可她却忽然心疼,她很清楚的明白,她不希望他死,想让他好好活着,即使她明知道本就是一个人,还是想自欺欺人,她不要他陪了,只想他好好活着。 凤零看着花儿有些转变的神色,说道,“他不会死,我敢进来,除了以为凤锦缘不会杀凤锦泷以外,还因为我知道,如今的困境只有他一人能解。” 花儿有些疑惑,凤零笑道,“有刀吗?” 花儿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这匕首很短,杀伤力不大,是凤涟送给花儿的礼物,花儿从来不用匕首,这小小的匕首也是个装饰品。 凤零去拿匕首,指尖碰到花儿的手,有些凉的手指,花儿那一瞬间忽然觉得那就是她的一哥哥,她微微愣这一瞬,对于高手而言足以致命,凤零忽然握住她的手,在这一瞬间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迷,同时从她手里拿出匕首。 那匕首真的很短,没有什么杀伤力,也足够凤零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他虚弱的很快,只这一点儿血都让他脸色惨白,不顾那灼人的温度靠在铁板上,苦笑道,“没想到,竟还有让你救我的时候。”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扫过眼睛一圈,下面是一双红色的眼睛,依旧是清透澄澈漂亮至极,宛如水晶般美丽,为他的脸上增了几分色彩。 太后还在指挥着救火,凤锦缘一副生无可恋的坐在原地,动都没有动过一下,在众人的围观中,一个奇观出现,那一直被忽略的清秋殿中间的铁板上顶部却忽然被斜着割开一个角落,顶部被割开的那个角沿着斜线划滑了下去,发出巨大的声音,在这之中喷出巨大的水流,那火已经把油烧的差不多了,水也正好浇灭了火。 不过凤锦缘就比较倒霉了,里面没人知道他还坐在那里,那水从头到脚给他浇了个透心凉,他的头发紧紧贴在脸上滴着水,甚至嘴里也时不时吐出来一下水,本来忧郁又诡异发气息荡然无存,只剩下狼狈和尴尬。 天空中传来清丽鸟鸣,不用想也知道那只破鸟,铁板中红衣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在缺口处出现,他轻功似乎极高,脚不点地直直升到了那鸟的背上,站在鸟背上居高临下看着忙着救火的众人。 凤锦缘见人出来,也不顾身上的水,便立刻运起轻功跳了进去,二话不说抱着昏迷不醒的凤锦泷出来。 皇室与凤殿向来不共戴天,但凤殿很强皇帝不得不承认,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后便抬头看着他,那时他是一双黑色的眼眸,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太后说道,“凤殿凤帝?” 太后长着一张慈祥的脸,保养得当使得皮肤依旧白皙,眸子里都是慈祥,任谁也看不出这个是当年那个叱咤朝堂的“铁娘子”,更没人看得出她曾对凤逸用了重刑,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凤帝点了点头,说道,“皇室借着凤殿的名声为所欲为,本帝和花梨郡主前来查看,却被陷害几乎致死,皇室,是不是该给本座一个交待?” “皇室自然会交代,只要凤帝将花梨郡主留下,皇室自然会给凤帝一个满意的回答。”太后看来一眼他手里的花梨,皱着眉说了一句。 凤零说道,“花梨郡主本帝自然亲自送回安平王府,至于答复,本帝给你们一天时间。” 太后说到,“凤帝自当放心。” 大鸟扇着翅膀离开,很快便消失成一个红色的点点,天空中却晃晃悠悠飘下来一根羽毛落在太后脚边,洁白的没有沾染任何灰尘。 帝城一夜之间发生了两件大事,一早上起来整个帝城的百姓都在疯传,第一件事是天下第一公子秦景深,丞相向来把他宠成宝贝,却一夜之间因为勾结凤帝而被逐出家门,永远不得再回相府,第二件事是江湖上神秘的凤帝,出现在皇宫清秋殿,查出秀女失踪的案子乃是四皇子所为,和花梨郡主被四皇子陷害,皇室为了给凤帝一个交代,将三公主和四皇子都连夜押去了天牢,而更让人们感兴趣的,是当时凤帝的手上还抱着一个红衣女子,显然就是西楼花梨郡主,这些纠葛之中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素来百姓最为津津乐道,甚至连帝城都儿童都将这些事唱成民谣, “凤凰殿,落凤凰,凤凰浴火凌吾皇, 红衣灼,百艺通,天才嫡女付柔肠, 诗词赋,品貌容,第一公子世家逐” 童谣里却是只字未提天才嫡女天天挂在嘴边的另一个第一公子凤逸,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没有涉及到他还是因为付了柔肠的天才嫡女似乎给他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总之在这件事里,没有任何人想起还有一个凤逸。 秦景深醒来的时候在一个房间里,不但手脚没有被困着,甚至内力都还好好的在他体内,万幸的是,他被带走的时候刚吃了解药,此时还没有到毒发的时间,他看了一眼这房间,也是个普通的房间,他有点儿摸不准凤帝是什么意思,刚要打开门看看,门却从外面打开,红衣灼灼,银色面具,是凤帝。 秦景深倒也随和,也不想着出去,坐在桌子旁边自然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之后便拿起糕点吃着,问道,“不知凤帝为何要救我?” “本帝说过和三公子有些纠葛。”凤帝笑笑,淡淡的说道。 秦景深笑道,“凤帝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到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凤帝没有理他的话,说道,“这里的茶水里面有药,可以保住你的小命,但愿你能撑到你说的那个人给你解毒。” “凤帝知道我说的是谁?”秦景深戏谑的问道。 凤帝不置可否,扔下一根羽毛便转身离去,说道,“三千针但凡发作,三天内绝对能让你活活疼死,你还是省省力气,多喝些茶水保命吧。” 门被人关上,凤帝到底还是软禁着他,他看了一眼茶水,那茶颜色很深,不知道里面下了什么药,他喝茶心不在焉,竟什么也没喝出来,可他知道三千针没那么好解,他师父也曾提到过这个毒,苏州城苏氏的毒,向来只有剧毒没有解药,苏蓉手里的药不过是短暂压制而已,想要彻底解掉,他师父都没有把握。 他看向窗外,有鸟儿飞过,他低头苦笑,很清楚即使解了毒,即使凤零放了他,即使天下第一公子如何,他最终,是没有家了,他将永远是个野种,耻辱,一生一世都不得翻身。 安平王府里,花儿很快就醒来了,凤零本就没有下重手,花儿武功又极高,这个穴道也只能困住她一会儿,她刚睁开眼,青柠便跪在她床边,她问道,“逸世子回来了吗?” 青柠的头低的更低了,说道,“郡主,属下以为,您不该冒险去救世子,世子失踪对我们而言本就是好事,王上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多和相府接触,借机瓦解天凌。” 花儿静静的坐着听她说完,等她不再说话了才平静的开口,道,“青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教我?” “属下不敢,”青柠立刻磕了个头,说道,“属下只是担心郡主的安全,也担心郡主和世子之间” 花梨起身,说道,“我不需要你操心我的事,你只需要安心待在王府。” “可是王上说”青柠还要说话,花儿坐在梳妆台旁边,将长发随意的梳顺,道,“喜欢听王上的话你就回西楼去。” 这要换成花儿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青柠敢说这话她早就已经杀了她了,但青柠是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婢女,而且和西楼王一直都有联系,如今恢复了记忆,倒是要顾忌很多。 “花儿,你没事吧?”花儿刚放下梳子,凤涟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花儿是被凤帝送回来的,而且当时昏迷,凤涟出去逛一圈大街,便什么都知道了,不禁担心不已。 花儿转头看着她,忽然想起来那天和凤零说的话,凤涟算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笑了笑,对凤涟说道,“我没事。” 青柠有些吃惊,花儿竟然笑了,甚至凤涟都有些吃惊,可凤涟是第一个没有任何目的单纯的关心她的人,以往花儿杀人,虽然她武功确厉害,有时却还是会受些伤,从来所有人会问的只是任务是否完成,只有凤涟先问的她有没有事。 听见她说没事,凤涟便也放下了一颗心,走过来坐在花儿旁边,摆弄着花儿梳妆台上唯一的那个金色的小步摇,问道,“花儿,四殿下是抓了那些秀女的人?” 花儿点点头,平时她不戴那个步摇的,也不介意凤涟玩玩儿,说道,“凤锦缘和我们看到的不同,肢解杀人,都是他做的。” 先肢解再杀人,凤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失踪秀女数量很多,肢解杀人也很残忍,做这些事不可能没有一点儿痕迹,我派绝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到,不在宫外,就只能在宫内。”花儿说道,“皇宫里没有出去立府的皇子只有凤锦缘一个了。” “为什么不可能是那些秀女有人陷害别人做的?”凤涟手里摆弄着步摇,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花儿说道,“阿涟,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我能得到这些消息,做这件事的人在清秋殿,我们只要去了清秋殿就足以守株待兔。” 许言的事凤涟还不知道,凤逸没打算让她知道,花儿自然就不会让她知道这些事,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凤涟没有再追问这些,只是又问道,“为什么?凤锦缘为什么非要杀了这些秀女?” 花儿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一定和凤锦泷有关,这世上能左右凤锦缘行为的,只有凤锦泷一个人而已。” 凤涟点点头,也不再多问了,花儿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她问凤逸的情况,只好主动问道,“阿涟怎么不问问一哥哥的事?” 凤涟笑笑,随意的说道,“我相信若是哥哥真的出事了,花儿一定比我还担心。” 花儿点了点头,说道,“别担心阿涟,一哥哥没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来,但他不会有事的。” 凤涟眨眨眼看着她,有几分俏皮的味道,花儿有些不明所以,凤涟笑着说道,“花儿,你这次回来和以前有点儿不同。” “什么不同?”花儿心里微微颤了一下,转头问道。 凤涟说道,“不知道,反正就很不同。” 花儿微微勾唇,她也觉得是有些不同的,曾经一颗僵硬的死心变得有点儿血液流过的热度,凤涟于她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她也开始意识到有时候她不愿意不顾一切得到,有个人,让她愿意委屈自己而去期望他好好的。 凤涟见花儿心情似乎不错,便拉起花儿的袖子说道,“别想太多了,哥哥也许有事,我们出去逛逛吧?” 花儿很少会拒绝凤涟的要求的,即使凤涟之前在皇宫出了那档子事,但过了那么几天,她后又活蹦乱跳的出去大街上蹦哒,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地城也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说她的不好。 刚出安平王府不久,街上就有孩童唱着那首新编的童谣,“凤凰殿,落凤凰,凤凰浴火” 小孩子还没有唱完,便发现花梨冷冷的看着他们,这些小孩大的也不过五岁左右,看着花儿精致小巧的脸庞也不看她冰冰凉凉的神色都往身上扑,花儿愣了一下,那些孩子毕竟还小,到底不懂大人的心思,只觉得花儿好看,便欢欢喜喜的抱着她。 还是凤涟比较了解花儿,虽然笑的前仰后合,从不知所措的花儿身上把那些小孩儿给扒了下来,对花儿说道,“帝城现在都在传你和凤帝的事。” 花儿从没想过会传这事,她做事从不顾忌人言,或者说别人说什么她都没有特意去听过,如今才忽然觉得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便对凤涟说道,“我和凤帝没什么。” 凤涟笑的更欢,花儿一本正经解释的样子特别惹人喜欢,她拍着花儿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没什么啊,花儿心里都是哥哥。” 花儿笑了笑,默认了,惹得凤涟更是一阵大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单向的喜欢 帝城向来纸醉金迷,这里住着的大多数是有钱人,落魄的人也有,毕竟是不多,而花儿和凤涟出去这一趟,竟在帝城的大街上看到不少乞丐,花儿之前出去过,绝对没有这么多的乞丐,便问凤涟,“城里现在,是不是乞丐多了很多?” 她们正走在桥上,凤涟心软,见个乞讨的都要给点儿钱,一会儿便把自己本就不富裕的积蓄给完了,郁闷的说道,“是啊,跟丐帮解散了一样” 这次薛飞和川子跟在她们旁边,忍不住对她们说道,“江南大旱的厉害,许多百姓颗粒无收,赋税又重,这才都跑来了帝城。” “江南大旱?”花儿疑惑的问道,“我怎么没有听说?” 造成这么多人流离失所,旱情绝对不小,但如今帝城好像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一样,除了这些乞丐便多了,帝城还是一如既往。 川子说道,“郡主身在帝城怎么知道,江南各城的官员都担心政绩受到影响,一个个隐瞒不报,逼得百姓不得不到处流窜。” 花儿不再说话,正往前走着,桥上忽然一队官兵经过,乞丐纷纷避让,但官兵就是来找他们的,拿着长枪指着桥上乞丐,大声说道,“都赶紧离开,不许在这里要饭!” 乞丐大多是外来人,不禁有些害怕,都往后退着,但他们速度慢,官兵等的不耐烦,一个官兵直接把其中一人手里用来要饭的破碗扔了出去,里面零零碎碎的铜钱飞了出去,一大半掉在河里。 那人立刻去捡掉落的钱,一下子冲散了人群,不少人骂骂咧咧,官兵拿刀指着他,怒道,“赶紧滚!” 那人求饶道,“官爷饶命,我家女儿生着重病,要靠这个钱治病的啊” “快滚!” 那些官兵自然不理会这些人,那人急了,刚想扑上去,官兵的刀便毫不犹豫的刺在他身上,那人一下子就软了身子,手里捏着的几个铜钱也一个个掉了下来。 花儿不知道该是什么感受,她也杀人无数,可凤涟不同,她眼眶已经红了,川子和薛飞更是恨不得立刻上去宰了那群官兵,官兵仿佛还得意洋洋,大声喊着,“谁再敢过来就是这个下场!” 人群一句话也不敢所说,推推搡搡的往后,越推搡越容易出事,桥上还有许多帝城权贵经过,如花儿她们就站在桥的另一头,有些乞丐一不小心便碰上权贵,官差二话不说便又要杀人。 凤涟再也忍不住,离开花儿身边抽出鞭子一下子摔在杀人的官兵身上,那官兵瞬间愣了,刚要大声嚷嚷,旁边他的同伴便推了推他示意他别说话,那个人说道,“下官参见清涟郡主。” 无论是官兵还是乞丐都被吓到,立刻跪下行礼,乞丐见凤涟出手打了官兵,更是激动极了,不停的求着凤涟饶他们一条生路。 凤涟问道,“谁让你们杀人的?” 那些官兵也不算害怕凤涟,便说道,“属下自然是奉了皇命,不听劝阻者,杀无赦!” “他们哪有不听劝阻,你随意杀人,该当何罪!”凤涟生气极了,那官兵却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谄媚的说道,“郡主不必生气,小人错了,都是贱民,何至于惹得郡主如此生气” “闭嘴!”凤涟又是一鞭子甩了上去,那人疼的呲牙咧嘴,对着他口里的“贱民”啐了一口,又笑着看着凤涟,说道,“郡主还是快些回府吧,别气坏了身子,太后娘娘还要惩罚属下。” “你也知道太后会罚?”凤涟冷声说道,“本郡主要你恭恭敬敬把他们送走!” “是。”那人低着头,不敢触了凤涟的霉头。 那些乞丐见势,都跪着求凤涟,说道,“郡主饶命,我们不能走啊!” “草民家里还有重病老母” “还有襁褓婴儿,不” 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官兵的长刀刺死,凤涟猛的回头,一巴掌扇在那个官兵脸上,那官兵摸着脸,谄媚的笑道,“郡主别生气,别生气,小人这就打发了这群贱民!” “阿涟”花儿不知为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叫凤涟回来,那群官兵便又杀了一个人,薛飞他们看不下去,直接上去和官兵打了起来,官兵没见过这群人,愣了一下就和他们互相打成一片,薛飞他们虽然武功高些,到底只有两个人,一时和这群官兵难分难舍。 刀剑无眼,一个人的刀正好像凤涟刺去,花儿虽然说不上那里不对劲,但不可能不救凤涟,手里冰蚕丝瞬间飞了出去,还没碰到那人,那人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胸前的血还汩汩的流着。 一群官兵瞬间愣了,都停下了手,薛飞他们也看着凤涟,凤涟手里拿着鞭子,血溅上了她的裙摆,整个桥上没人说一句话,官兵立刻跪下,战战兢兢的说道,“清涟郡主饶命,清涟郡主饶命!” 花儿的冰蚕丝很细,没人看见,也没来得及碰到那个人,所有人都看着凤涟杀的人,花儿走上前去,说道,“人是本郡主杀的,和清涟郡主无关,残害百姓,偷袭郡主,死有余辜!” 凤涟也反应过来,以为花儿也当做是她杀的了,立刻说道,“花儿没有杀人,这人也不是我杀的。” “身为郡主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个官兵不敢抬头,藏在人里喊了一声,花儿不想看着凤涟为难,蹲下去看了一眼死去的人,他胸口又明显的伤痕,但却是是被一个什么圆形暗器穿胸而过,和凤涟的鞭子造成的伤口类似,花儿清楚的看见凤涟只是举起鞭子还没有动手,真要动手凤涟的速度还没有她快,这分明就是陷害凤涟,可无论凤涟承不承认,就算皇帝要查也会带走凤涟,花儿站起来说道,“清涟郡主手里的鞭子并没有动,人不是她杀的。” 那些官兵也不知道是真不信还是被人买通了一口咬定不信,一个人说道,“就是清涟郡主杀的,我等亲眼看见,花梨郡主别替清涟郡主开脱了。” “哦?”花梨冷笑,即使那人藏在人群中她也可以看得出是谁,手中冰蚕丝缠了过去,冷冷的说道,“用不用本郡主给你身上也弄一个同样的伤口感受感受?” 那人吓得不敢说话,凤涟也终于明白这本来就是莫须有的陷害,花儿不通人情世故,说话极其直接,身份又是敏感,不能替她担着罪名,想到这里,她立刻说道,“是我杀的,和花儿没关系,是他该死!” 那官兵见她承认,立刻过去抓她,花儿站在凤涟旁边,依旧是面无表情,说道,“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她身边冰蚕丝飞舞,那些官兵是听说过西楼花梨郡主的威名的,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作,花儿扯着凤涟的手,转身离开,也不再管桥上的乞丐,他们没有打斗,看得清楚到底是不是凤涟动的手,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凤涟辩解,花梨是不懂人情世故,但她清楚最基本的道义,这样的人,在她看来不救也罢。 凤涟跟着花儿往前走,说来也巧,还没走两步就到了轩雅阁,轩雅阁门前站着一个熟人,是蓝烬,他似乎喝醉了,花儿本来想走,凤涟却忍不住停下脚步,他低声说着,“红绡,为什么不信我呢?” “我真的很喜欢你,会一直对你很好的啊!” “红绡” 林妈妈跑过来劝他,凤涟能听清楚他说的什么,心里忽然针扎了一下一样疼,蓝烬这人总是喝醉,喝醉了也没规没矩的乱来,但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凤涟能看出他的伤心。 蓝烬喜欢的是大家闺秀,凤涟连个闺阁女子都算不上,她自己很清楚,四书五经她书名都说不全,琴棋书画她一个都不会,甚至女子都会的女红她摸都没有摸过,不通礼仪,不懂规矩,她离大家闺秀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花儿都知道,凤涟努力过,尝试去做一个大家闺秀,可她做不到,她早就形成自己的性格了。 长达十年的单向喜欢,凤涟看上去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越这样的她心思越是没人看得到,没人以为她会当真,没人把她当做一个女孩儿,还是一个父母双亡,心思细腻的女孩儿。 凤涟站着不走也不说话,花儿能看出是因为蓝烬的原因,她往前一步,想把蓝烬拉回来,凤涟却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没事没事,看他那鬼样,笑死人了。” “阿涟”花儿有些不解,就连花儿都能看出她很难过,她是怎么就这么笑了出来。 但她似乎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拉着花儿就绕路离开,一路上还嘟嘟囔囔的抱怨,“凭什么啊,他们都随便就把家丁杀了,那人本来就该死,我杀了他又怎么了,是他活该” 薛飞他们几个跟在后面,花儿听着她絮絮叨叨,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说的本就有理,别说他们是王府,就是普通大户人家,打死个家丁从来没人追查,这些权贵早已视人命为草芥,别说凤涟是被陷害的,就是没有陷害,那个人本来就是该死,要是在西楼,这里所有的官兵花儿都敢杀,死了他们都是白死,可凤涟不能。 这显而易见的陷害牵扯到了帝城的官兵,这些人是帝城守备军队,皇帝刚得了兵权便调出来了一部分,用以维持帝城治安并监视整个帝城,要说这件事里没有皇帝的手笔,花儿死都不信。 果然,下午凤涟还没来得及出去,元公公已经带着圣旨上门,元公公最擅长趋炎附势,之前丞相最为权势,便对相府处处谄媚,如今相府交了兵权,逐出了秦景深,元公公便又开始对皇帝鞍前马后,混的风生水起,比起之前的朱公公不遑多让。 他向来就最看不上安平王府,如今揪上凤涟的错处,更是趾高气扬极了,拿着圣旨喊道,“圣上有旨,清涟郡主凤涟当街杀害官差,其党羽已经伏法,请清涟郡主立刻入宫。” 花儿冷冷的看着他,跪也没有跪,花梨本就是西楼的郡主,元公公自然恨不得赶上去巴结,也不敢对花梨多说什么,转身看着凤涟,阴阳怪气的尖声说道,“郡主,跟奴才走一趟吧?” 凤涟还没有开口,花儿说道,“几个残害百姓的官兵说的话你们都信,堂堂郡主是没有任何威慑了吗?” “郡主这是哪里话?”元公公上前一步,笑的满脸褶子,说道,“清涟郡主我等自然尊敬,但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花梨郡主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 “哦?”花梨冷笑,戏谑的看着元公公,说道,“本郡主若是不交人呢?” 元公公不自觉的后退,花儿的眸子纯粹的冰冷,他甚至不敢对视,只好看着过凤涟说道,“清涟郡主若是不进宫,您的两个属下可性命难保啊。” 凤涟没有什么属下,花儿早就把薛飞和川子忘到九霄云外了,但凤涟却没有忘,他说到党羽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她微微捏了捏手指,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既然这么说了,凤涟自然领旨。” “阿涟,”花儿拉住她,说道,“本就是有人陷害,你不必进宫。” “花儿,没事,我相信你能给我找到证据。”凤涟把花儿的手拿下,笑着说道,“反正我在哪儿都是待,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元公公立刻说道,“花梨郡主放心,小郡主毕竟是皇亲,自然不会有什么事。” 花梨还要再说,凤涟却拦住她的话,笑道,“花儿别说了,哥哥回来了让他别担心我啊。” 元公公也不敢多待,花儿明明没有杀气,但却冰冷的骇人的眼神让她害怕,立刻带着凤涟进了皇宫。 两人走后,花儿回了凤逸的房间,许言已经活蹦乱跳了,可能这次因为伤的重,许诺也确实受到了惊吓,反倒让许言存在的时间长了一些。 许言显然有些担心,对花儿说道,“皇上对郡主出手,不是想借此威胁主上就是想除掉郡主让主上没有其他感情。” 花儿的手指敲着桌子,眉头微微皱着若有所思,说道,“他现在不敢动阿涟,不然一哥哥一定会为阿涟报仇的。” 凤逸对凤涟的感情花儿看在眼里,凤涟那样的女孩子招人疼爱,连花儿都舍不得她受委屈,更何况从小被凤涟照顾的凤逸,皇帝用来威胁凤逸还好,他若是真敢伤了凤涟,别说让凤逸听话,只怕凤逸如今对他的一点儿微薄的父子亲情都会消磨殆尽。 许言也点了点头,皇帝要是不是傻子的话就绝不会伤害凤涟,可这也不排除万一皇帝他就是个傻子呢,花儿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一哥哥到底在哪儿?天凌这边许多事我处理不周到,他该回来了。” 许言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不知道?”花儿明显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会不知道?你明知道他是” 花儿话还没有说完,许言便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凤零向来行踪不定,除非他主动出现,不然没人找得到他。” “许言,你敢骗我?”花儿手上的冰蚕丝出现,瞬间飞出去缠在许言的脖子上,绝在暗处看见,立刻出来说道,“郡主息怒,风说的是事实,没人知道他会去哪儿,只知道他很快就会回来,这段时间内所有的事情都以他病重无法见人处理。” “难怪,”花儿冷笑,“我在西楼时听闻的所有消息都说逸世子缠绵病榻,根本无力处事。” 花儿手里的冰蚕丝放下,绝和许言都松了一口气,但想到如今的情况,心里却好像更不安心了,以前什么大事小事至少都是他的事,而且因为他的身体和这个借口,大多数时候什么事都没有,而如今却是一个神经病随时都有可能伤害他最宠爱的妹妹凤涟,而他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花儿很少会有这么大的心里波动,担心这种情绪在她心里起伏,她本来以为许言他们都知道,他既然不想她知道她就不会多问,可却没想到他谁都没有说,越想到这里,她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慌,想起来那天凤零刻意把她弄昏迷,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细想,他显然不想让她知道他去了哪里,借着她对他的绝对信任不辞而别,只是没想到凤涟会在这时候出事。 许言他们也有些讪讪,凤逸的事他们管不得,他向来不爱和他们说什么,许言还好,绝几乎没听他说过什么心里话,永远那么漫不经心谁也看不透他的想法,如今想来,以前他们真是心大才一次一次的避过所有的问题,而如今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而他是信仰 正当一屋子人都在尴尬的时候,奶娘自然也听说了凤涟被带去皇宫的事,凤涟这孩子她是清楚的,做事嚣张跋扈不守规矩,但她还是知道分寸的,从小就没有真的惹到过什么事,这次的事不禁让奶娘红了眼眶,径直来了清逸居找凤逸。 凤逸已经失踪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件事不仅仅是奶娘,许多人都不清楚,但若是此时奶娘发现凤逸也失踪了,还不是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花儿难得的揉了揉额头,这种事她真的应付不来,人情世故,还不如让她去杀人完任务。 再应付不来也要应付,奶娘很快就到了清逸居,许言和绝离开前都一再的交代花儿千万不要跟奶娘横着来,更不会要告诉奶娘凤逸的事,花儿还正在组织着语言,奶娘便先开了口,着急的问道,“花梨郡主,涟儿真的杀人了?” 花梨想了许久,想出自认为完美的答案,并调整好表情面带微笑的说道,“阿涟没有杀人,我看的很清楚。” “没有杀人皇上为什么要抓涟儿?”奶娘一着急,就滑下一滴眼泪,说道,“涟儿从小就很辛苦,这好不容易回来,还没好好享福就又出了这事。” “奶娘不用担心,”花儿无奈的说道,“皇上不会伤了阿涟的,我会尽快找到证据救阿涟回来的。” 奶娘摸了一把眼泪,说道,“我怎么不担心,涟儿单纯,怎么会杀人?” “阿涟没有杀人。”花儿忍不住又重复了一遍,想起许言的话,便把语气放轻了一些,在西楼还没人这么唠唠叨叨的问过她。 奶娘还是不放心,便问道,“逸儿呢?涟儿出了这么大事,他也不看看?” 花儿最担心她问到凤逸,果然她就问了出来,花儿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的说道,“一哥哥有点儿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了。” “什么事比涟儿还重要?”奶娘又伤心又着急,想起来之前街上传的花儿和凤帝的事,一着急也口不择言,说道,“花梨郡主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只有凤帝没有逸儿和涟儿?” 面对这么质问的语气花儿愣了一下,这话要是换个人说花儿会二话不说转头就走,但如今这个人是徐姑姑,凤涟和凤逸的奶娘,一直以来都对她很是照顾,她犹豫了一会儿,便说道,“外面都是谣言,我和凤帝什么都没有,一哥哥真的有点儿事,他还不知道阿涟的事。” 奶娘见花儿平静,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就像在责怪花儿一样,立刻道歉道,“花梨郡主,我不是有意的,就是实在担心他们两个” “我知道,”花儿说道,“不会有事的,奶娘先回去休息吧。” “好,郡主你也先休息吧。”奶娘忧心忡忡的,说休息肯定也休息不好,但她到底也是不敢再说花儿了,便离开了凤逸的房间。 她刚一离开,许言和绝便出来了,花儿说道,“那天暗中杀人的一定是皇帝身边的人,你们立刻去查,他那么拙劣,估计这会儿会想杀人灭口了,务必给我救下来。” “嗯,郡主放心。”许言点点头,便离开了王府,凤涟是一定要救的,而且要没有污点,不能伤了一根毫毛的救。 花儿走出房间,青柠立刻跟了上来,花儿问道,“李清风呢?” 青柠说道,“刚回来,应该在房间。” 花儿点头,径直去了李清风的房间,二话不说推开了门,李清风刚回来还没坐稳,差点儿被花儿吓得坐到了地上,看见是花儿也不敢说什么,便尴尬的问道,“花梨郡主,有何贵干?” 花儿没心情和他调侃,便直接说道,“阿涟被皇上带走了。” “涟儿本就是郡主,被皇帝”李清风悠哉悠哉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跳了起来,大声说道,“被皇帝带走?” 花儿皱了下眉,问道,“你今天不在帝城?” 李清风说道,“是啊,反正涟儿正嫌我,风月间也有些事,我回去了一趟。” 花儿懒得跟他解释事情的经过,便示意青柠简单描述了一遍,最后说道,“我觉得皇帝不太敢动阿涟,不过阿涟心软,用薛飞他们威胁阿涟,阿涟到底还是进退两难的。” “早知道我该让你杀了薛飞他们。”李清风的眸子倏地变冷,他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只是从不滥杀无辜,那天花儿要杀薛飞他们才救了下来,没想到如今成了威胁凤涟的筹码,李清风忍不住觉得这几个家伙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还留在王府的阿南阿北自然也听说这件事,也不敢跟花儿说什么,一见李清风回来,都闯进房间找他,碰巧花儿也在,他们愣了半天,说道,“少主,求您救救我们薛大哥和川子,他们什么都没干。” “涟儿也什么都没干。”李清风这次没有给他们好脸色,冷冷的说了一句,便对花儿说道,“我可以进宫,我的身份在这里,他不敢对涟儿乱来。” 花儿点了点头,又说道,“听闻南疆蛊术出神入化,我想找个人,可以用蛊吗?” “找谁?”李清风问道,刚问出口就想了起来,说道,“蛊术再出神入化,只能根据沾过蛊的气味寻找,你要找逸世子。” 花儿点点头,李清风皱了下眉,说道,“你不是见过凤帝了吗?” “他走了,”花儿随意的说道,“但没有回来王府,我担心出了其他事。” “如果这么随意让他走,凤帝那天何必带走他?”李清风看着花儿,有时候也很像南疆少主云倾寒,冷冷的眸子带着凌厉,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 然而花儿懒得理他,眸子依旧平静,说道,“凤帝说他带走他是以为你要伤他。” “这还是个误会了?”李清风笑道,这样的误会怎么可能发生,他心里知道另有隐情,但花儿不够信任他,就算有什么也不会跟他说。 果然,花儿点了点头,又问道,“能不能找到?” 李清风说道,“他之前身上只有阴阳蛊而已,阴阳蛊不入流,他解了蛊就不一定找得到,而且我觉得他若是真不想让人找到,应该早就除掉了那个气味。” 花儿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她都能想到用蛊的气味来找他,凤逸向来做事很谨慎,怎么还会留着这样的气味,花儿刚要转身离开,李清风却忽然说道,“郡主,我说过我不会伤他,既然郡主担心他的安危,可以拿这只蝴蝶蛊试试,也许能寻着他的血的气味。” 花儿回过头,李清风指尖落落一直蝴蝶一样的蛊虫,花儿是见过的,便接过了蛊,连一句谢谢也没说,李清风不禁苦笑,花儿刚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穿着红衣的花儿很美,只是她那样的性子总让人忽略了她的美,她逆着夕阳看了李清风一眼,说道,“我是不信你,可一哥哥似乎相信你,那我就会信你。” 李清风有些不明所以,花儿说道,“那天的话我回答你,我来天凌,确实目的不纯,不过,我不会伤他,西楼与我而言是习惯,他与我而言是信仰。” 李清风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花儿是西楼人,为西楼做过不少事,可这不代表她讲西楼看的重于一切,西楼王将她养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就该料想到她也因此不会对西楼产生什么感情,一切都是从小到大的习惯罢了。李清风随意的笑了笑,他现在真的是没心情和花儿开玩笑了,听到凤涟出事的时候他忽然就有些心慌,以往遇到任何事都能随意的开玩笑这种品质也不存在了,他恨不得立刻跑去凤涟身边,便对花儿说道,“那就好,你去找世子,涟儿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花儿点点头,看着他说道,“阿涟交给你了。” 李清风愣了一下,凤涟对花儿来说很重要,显然花儿已经决定信任他,他便说道,“郡主放心,那天我已经跟世子承诺过,我喜欢她,会护着她一辈子。” 花儿眨了下眼睛,忽然浅浅笑了,似乎明白了那天晚上凤逸那么郁闷的说花儿这样他怎么保护她,她对李清风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李清风衣服来不及换去了皇宫,花儿便跟着带着蝴蝶蛊在清逸居转了一圈儿后离开,如今正是热天,只有到了晚上帝城才开始活跃起来,花儿跟着蝴蝶蛊出了王府,她不习惯坐马车便自己走,五陵街人很多,挤得花儿又烦又急,用轻功都不好使。 还没走多久,五陵街便有一个男人撞到花儿,花儿皱了下眉,她从未处理过这种事,便想直接离开,奈何男人不认识花儿,见到花儿皱眉立刻怒了,大声嚷嚷道,“哪里来的小娘们儿撞了老子还不道歉?” 他这一嗓子把五陵街上的人都喊的回过头来看着花儿,花儿没有被这么围观过,平静的心态忽然掀起了波澜,厌恶的看了男人一眼,也不管众人便转身想要离开。 男人见她不说话,便更加得寸进尺,直接上前想抓着花儿的肩膀,花儿没有回头,冰蚕丝直接缠在他手腕上,血便顺着冰蚕丝流了下来,那男人疼的倒吸一口冷气,周围人也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花儿本想直接废了他一只手,忽然想起来在白城的时候,凤逸曾对她说过不要当街杀人,虽然废一只手对她而言不算什么,但对这种普通人而言应该很严重,也许她会因此惹上麻烦,或者为凤逸惹上麻烦。 难得因为这样的小事花儿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收回冰蚕丝,冰蚕丝最好的地方在于它不会沾染血迹,染上的血迹不过片刻就会滴的干干净净一丝不剩,花儿将蚕丝缠在手腕,不顾众人眼光,忽然踩在男人肩头,借着男人的肩跳上旁边的树,人群里骂骂咧咧,她也不在意什么,便运起轻功避开人群离开。 蝴蝶蛊越飞越远,几乎就要出城,花儿的心更加不安,甚至怀疑蝴蝶蛊到底有没有用,过了五陵街人已经很少了,天高地阔,甚至能看见城门外几处炊烟袅袅,她站在城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因为大量灾民涌入,如今城门关闭的时间更早,蝴蝶蛊眼看着还要往外飞,她微不可见的咬了下唇,便跟着蝴蝶蛊出了城门。 城门外还有许多衣衫褴褛的灾民,此时都是趁着最后一点儿时间进城,难得见一个如花儿这般穿着出城的人,那些灾民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往花儿身上扑,花儿愣了一下,习惯性的想要伸手打开,却又一次想起不要给凤逸惹麻烦,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收回了手,从袋子里摸出一把银子扔了出去,那银子还是凤涟分给她的,她倒是不心疼,一下子扔了出去,本来鼓鼓的小袋子瞬间空了,花儿捏了一下瘪瘪的袋子,看着众人忙着去抢银子,立刻飞身离开,心里却念念叨叨不知道说了自己多少回没有骑马出来,她是真的以为绝不可能出城的。 幸好出了城以后蝴蝶蛊就不再往前飞了,北城外有座山,高耸入云,本该是帝城一景,奈何传闻这座山上闹鬼,上了这座山的,从来就没有人出去过,以前有人传闻听到山上半夜会有女人或者小孩儿的哭泣,又有传闻说山上以前是乱葬岗,而且是专门葬那些尸首不全无家可归的人的,渐渐的这山上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花儿有些疑惑,她不相信什么闹鬼,但这座山绝对有问题,可蝴蝶蛊却似乎毫无知觉一般往山里飞,花儿已经出了城,便想着跟蝴蝶蛊试试,况且她此时竟有些莫名心慌,她总觉得一哥哥一定来过这里。 越到山上,竟渐渐起了一层薄雾,花儿内力高深,一开始便以内力闭气,尽量避免吸入毒物,越往山顶,空气越来越冷,天色也越来越暗,花儿上山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而山上的天不同,这里是纯黑,漆黑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说闹鬼也真的有人信。 花儿不禁警惕起来,漆黑浓稠的空气气似乎不会流动一样,紧紧的包裹着花儿和她手边的蝴蝶蛊,蝴蝶蛊已经扇不动翅膀了,这里寸草不生,但却长着许多参天大树,把气氛衬的更加阴森诡异。 蝴蝶蛊的翅膀越来越沉,动的也越来越慢,若不是它出自毒障遍布的南疆,只怕此时已经死了,甚至连花儿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吸入了空气,头有些晕,她从小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是曾经凤逸给她的解毒丸,那就只有一颗,她一直没遇到什么剧毒,遇上了也舍不得吃,此时若是再不吃她真的有可能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那就没人能找到凤逸了,况且能遇到如此剧毒她也很好奇,花儿想了一下,将解毒丸分开,她吃了其中一大半,留下一小半放在手上示意蝴蝶蛊来吃。 她不知道这药对蛊有没有用,但这山顶没有任何方向,甚至她觉得从踏入山顶这一刻,她已经踏入一个别人设计好的阵法,没有蝴蝶蛊,她就更不好找凤逸了。 那蝴蝶蛊很通人性,立刻停在花儿的手心里微微吸了一些解毒丸的粉末。 果然,那药是有点儿用的,花儿顿时便感觉好多了,蝴蝶蛊轻轻扇着翅膀,带着花儿在浓浓的黑雾里穿梭,如此巨大的毒阵,纵使花儿的武功再高没办法破阵也是徒劳,她倒是对设阵的人越来越好奇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隐藏的狼狈 她的银丝分别缠在几棵临近的树上,顺着冰蚕丝的方向往前走,感觉走了很久,却渐渐走回了原本的树,而花儿手上的蚕丝,却并没有缠上其他任何一棵树,就如同她一直在走直路而且原地返回一样,花儿低声说道,“幻阵?我们在原地走?” 蝴蝶蛊自然不会回答她,但扇了扇翅膀,花儿细细的看了几眼缠着的树,她解开一根银丝,再一次跟着蝴蝶蛊走了出去,一圈回来,果不其然,还在原地,但奇怪的是之前那棵树,消失了,像没有存在过一般。 花儿又去掉一根银丝,一如既往走了一遍,果然还是一样,但这棵树却没有消失。 幻阵,顾名思义迷幻之阵,花儿是知道这种阵的,但这种阵法使用难度很高,即便是花儿都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这种阵法,而且还在阵里下了如此剧毒,她更加确定这个山上一定不是闹鬼,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人为,不过这人到真的算是奇人了。 只要是阵法一定有阵眼,幻阵的阵眼就是那虚无缥缈的真实,幸运的是花儿一开始就找到了那真实,周围这些参天大树里,只有极少数是真实存在的。 想到这里,花儿手中冰蚕丝瞬间散开,缠上四周所有能看得见的树,破坏阵眼不需要找到到底那棵树是阵眼,花儿微微弯唇,强大的内力之下所有的树木都开始倒塌,花儿跳起来避过,这些树里一大半是虚假,倒地后便消失了,最后竟只有三棵树实实在在的倒在地上。 浓雾却并没有散去的痕迹,花儿有些错愕,一时以为自己的想法是错的,毕竟这东西的记载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了,没有人知道到底这破阵之法对不对。 正当花儿再想别的方法时,倒塌的树似乎是把地上砸穿了一般,地面上竟然行程一个类似流沙的漩涡,花儿试探的将身上的铃铛卸下丢了下去,那铃铛瞬间便消失不见了,直到过了许久,花儿竟听到了铃铛落地的声音。 她没有犹豫,立刻跳下流沙,果然,瞬间就被沙子淹没,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始极速下坠,她堪堪用轻功稳住,这才没有太狼狈的落在地上,若是没有武功或者武功比较低,一定会活活摔死。 那是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竟有一潭池水,上面冒着淡淡白烟,花儿即使不伸手都能感受到这池水里刺骨的寒意,她绕着池水走,忽然听到铁链响动的声音,细听之下,夹杂着浅浅的呻吟声。 这声音花儿再熟悉不过,她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池子边有石头,浓浓白雾看不清楚,她也顾不得什么,踩着石头就往中间飞去,那白雾竟都像刀子一般冰寒,以花儿的功力竟觉得有些受不了,心里便更加着急。 果然,寒池的中间,有个冰玉做的高台,高台上从池底深处铁链,紧紧的困着上面躺着的少年。 他依旧是一身红衣,脸上的面具却已经掉下来了,本就白皙的脸在冰玉的衬托下没有一点儿颜色,只有苍白的唇上被咬的鲜血淋漓,手腕脚腕都被磨破,血滴滴答答落在寒池,他的手还在紧紧握着,闭着眼睛,明明是冰冷的刺骨的地方,他额头上竟一会儿便布满了冷汗。 那一瞬间,花儿的心像是被那白雾冻到了一样,又冷又疼,她几乎站不稳,低低的叫道,“一哥哥” 那人似乎听不见,忽然皱了下眉,花儿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他便痛苦的轻声闷哼,手上也握的更紧,忍不住挣扎,拉动铁链哗哗作响。 那少年在这样的痛苦下终于艰难的睁开眼睛,水晶般的红色眸子美丽极了,入目便是花儿纯粹的眸子,他明显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想要避开目光,奈何身上忽然传来的疼痛,他闭上眼睛紧紧咬唇。 花儿伸手去碰铁链,手指触及,如冰针一般,仅仅那一下她也觉得浑身忽然软了一下,那从寒池底下延伸出来的铁链,似乎能压制一个人的内力。 花儿不管这些,还是伸手去试图解开铁链,凤逸极其轻声的开口,“不要花儿” 花儿愣了一下,他轻轻动动嘴唇,说出的话几乎听不见,虚弱的说道,“别动出去” “一哥哥”花儿轻声叫了一句,本来想和他说凤涟的事,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显然山上的幻阵是他做的,也很显然许言他们说的他时常的消失,都是来这里承受着这些,一个人,没有任何人知道。 花儿不像蓝烬,她不出去,反而硬是解开他手腕脚腕的铁链,铁链哗啦啦落入水里,忽然一下子没有了这些束缚,凤逸身上的痛一时控制不住,一只手便狠狠的抓着另一只胳膊,隐忍的哼了一声。 花儿立刻扶着他起来,手贴在他背上,内力便顺着她的手进入,这内力是为了压制他体内存在着的内力,虽然他并不好受多少,但到底是比被困在铁链上受苦好的太多。 凤逸完全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只能任由花儿按着他用自己的内力克制他体内翻涌的内力,可花儿的内力进了他体内就像落入无底洞一般很快消失不见,她输送大量的内力,与他而言不过是微微压制了一点儿疼痛。 脱胎换骨,凌迟般的痛苦,这么多年下来,岂会是花儿输送些内力就可以的,身上的疼痛稍稍减弱的时候,他虚弱的靠在花儿身上,轻声说道,“别费内力了才刚开始” “刚开始”花儿低声重复了一遍,他已经离开了一天了,怎么能说刚开始,而且若这是刚开始的话,他这时候已经虚弱成了这样,之后还有多久,他怎么受得了。 也许是这些年都是这么痛这么过来的,他倒也坦然了,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不会死放心。” 他显然想碰一下花儿的唇,但却实在没力气,花儿微微低头,把唇轻轻印在他唇上,过了许久,说道,“一哥哥,我陪你。” 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江南大旱灾民入城,什么蓝烬在轩雅阁门前表白失败大耍酒疯,甚至皇帝抓了凤涟意图威胁他,花儿忽然觉得都不重要了,她不是没有受过痛苦,可看着他受这样的苦,似乎竟比在自己身上还疼了百倍。 凤逸闭上眼睛,胳膊上都被他抓伤,花儿的内子算是真的石沉大海,他就算再痛苦都不会出声的,而如今却时不时痛苦的闷哼,真的是疼到了极致,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这才刻意选择独自在这里受着这一切。 花儿眼看着他弄伤自己却无能为力,凤逸却浅浅的笑笑,示意花儿离开,自己躺在冰玉的床上,刺骨的寒意便一阵一阵的涌向他体内,他手指不知碰了哪里,那铁链又缠了上来,缠着他手腕那一瞬,他忽然轻轻颤了一下,紧紧的闭上眼睛,捏着手指似乎想逃避这种折磨,却只能继续疼着。 花儿在这里陪着人,帝城的李清风早就已经到了皇宫,他以南疆少主的身份进的宫,虽然他的身份帝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心知肚明和摆在明面上不是一回事儿,只要摆在了明面上,就意味着天凌是要以对待他国太子之礼来对待他的,天凌如今有些势弱,自然是不能怠慢了南疆的人。 李清风进宫之后就变成了云倾寒,接待他国太子,群臣都要进殿的,并摆上宫宴,这才能以示对别国的尊重,云倾寒还没来得及见凤涟,就被皇帝拉去晴阁,说道,“倾寒今日忽然以太子身份进宫,朕也来不及准备,只好委屈倾寒一晚,明日再备宴为倾寒接风洗尘如何?” 云倾寒推开皇帝的手,说道,“陛下抬爱了,倾寒此来并非为了接风洗尘,风尘早已除去,倾寒此来,是想见见倾寒的娘子。” “娘子?”皇帝似乎有些疑惑,仿佛完全忘了之前秦晚娇陷害凤涟时云倾寒已经和凤涟发生了关系,更忘了凤逸已经答应将凤涟许配给云倾寒。 即使他真忘了,云倾寒本来就是纨绔不化的代名词,他笑了笑,说到,“倾寒就知道陛下会忘,这不,特意过来接涟儿回去,我要给涟儿一个轰轰烈烈的大婚,这样,陛下想必就不会忘了吧?” 这话隐隐有些威胁意味,皇帝不是听不出来,但他身上装着虎符,总是觉得气势都足了三分,说到,“涟儿当街杀了朕派出去的官兵,朕还没来得及罚她,怎么能让你带走?” “没来得及正好,”云倾寒说道,“涟儿是我娘子,做错事了我来担着,但是,涟儿告诉我她没有杀人,想必陛下也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了涟儿吧?” “涟儿小孩子心性,在你面前不敢承认,街上可是诸多百姓都看到了,涟儿手里的鞭子杀了朕的官兵,而且涟儿自己也承认了,要不是朕压下,现在帝城可能都容不下她了。”皇帝笑了笑,完全把云倾寒的话给推了回去。 “涟儿自己可没承认,”云倾寒笑道,“当时陛下的士兵看着,她们要抓花梨郡主,涟儿可是为了陛下您,才担了这个罪名啊。” 皇帝愣了一下,云倾寒也不放过他,笑着说道,“陛下,若是花梨郡主被这件事牵扯,您可怎么向西楼交代?” 他只要敢真的动了凤涟,以花梨那性子,凤涟早就算是她的妹妹,她掀了皇宫都有可能,云倾寒又用折扇轻轻拍了一下皇帝的肩膀,说道,“世子卧病在床,陛下做这样的事岂不是伤了世子的心,万一,太子殿下忧虑过重,长病不起呢?” 他刻意将太子殿下四个字提的重了,凤逸本就不算听话,用凤涟威胁他本就是双面的,有可能因此他乖乖听话,也有可能凤逸所谓“长病不起”,针锋相对皇室,太子这个东西,本就是个危险品,他一直没给凤逸证明身份,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担忧他夺了皇权,凤逸的能耐,他比谁都清楚。 皇帝沉默了许久,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只有袖中随身带着的虎符还能给他一点儿安慰,他问道,“那倾寒想干什么?” 云倾寒笑笑,说道,“自然是想带娘子回去,风光大婚。” 皇帝正在犹豫,一个太监匆忙跑了进来,在皇帝耳边耳语几句,皇帝忽然冷笑,说道,“少主怕是不知道,朕说涟儿承认,不仅在五陵街,涟儿现在也承认了。” 云倾寒的眸子倏然变冷,语气也冷硬三分,说道,“陛下对涟儿动了刑?” “怎么会?”皇帝不禁得意起来,说道,“涟儿也是朕的侄女,怎么舍得对她动刑,就算朕敢,逸儿和太后也不会放过朕啊。” 云倾寒没有说话,皇帝这得了一点儿好处就得意洋洋的性子立刻毫无遗漏的展现出来,他说道,“倾寒若是不信,不如随朕一同去看看?” 云倾寒的心里只跳,却只能压下心思说道,“自然要去看看的。” 皇帝冷笑,示意太监带路,那路越来越接近大理寺牢房,云倾寒的心就越往下沉,他清楚皇帝不可能对凤涟用刑,但凤涟这姑娘心性向来坚强,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大街上她是为了花儿,如今花儿没事了她本就不该承认的。 太监果然将路引到大理寺牢房,皇帝来的突然,大理寺丞并不在这里,门口看管的几个侍卫却面如菜色,云倾寒来不及看他们,刚要进门,那人竟忽然拦住了他,拿着刀颤颤巍巍的说道,“大理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皇帝走在前面都愣了一下,云倾寒更是不耐烦,冷声说道,“让开!” 就算云倾寒以太子身份进宫这件事还没有人尽皆知,但之前在皇宫和凤涟的事帝城也算是人人都知道了,这侍卫竟然当着皇帝的面拦住了他。 那侍卫手抖得刀都快拿不住了,却还是壮着胆子大声说道,“大理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李清风差点儿就气笑了,皇帝也是错愕了半天,他没有给李清风下马威的意思,不知道这侍卫是哪根筋儿搭错了,见李清风明显神色不是太好,立刻说道,“住口,没看见南疆少主是跟朕一起来的吗?” 那侍卫更是害怕,刀铛的一声掉在地上,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求饶,大理寺丞也听说了皇帝去了大理寺牢房,此时也已经跑了过去,见到自己的属下跪着,便立刻跪了下去,说道,“不知皇上和南疆少主驾到,有失远迎,属下有罪。” “你确实有罪,”李清风冷冷的说道,“赵大人的属下,可是拦着本少主和陛下了。” 那姓赵的大理寺丞冷冷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跪着的下属,那下属痛哭流涕,他当时便脑子乱成一锅粥,立刻磕头求饶,“陛下恕罪,少主恕罪,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皇上” “够了!”李清风懒得听他解释,皇帝也有些讪讪,还没来得及款待李清风和南疆搞好关系,转眼就把人家少主拦在大门外,而且还是在跟着他的情况下,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侍卫是连他的脸都不给,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李清风便走了进去,对跪着的大理寺丞说道,“赵大人记得给本少主一个解释。” “是是是,陛下请进,少主请进。”大理寺丞快磕破了头,恭敬的把两人请进,回头一脚踹在侍卫身上,啐了一口,道,“来人,拖走,听候皇上发落!” 那侍卫立刻哭爹喊娘,大声说道,“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是相府三小姐在里面,她让小人拦着的。” “皇上你都敢拦,相府小姐大还是皇上大!”大理寺丞大声怒道,以前兵符在相府还好说,如今相府没了兵权也没了秦景深,还说什么权势滔天,这侍卫竟然敢拦着皇帝和南疆少主,大理寺丞恨不得劈开这人的脑袋看看他想的是什么。 那侍卫继续大声哭道,“三小姐是来找清涟郡主的,小人实在不敢” “找谁都不行,”大理寺丞怒道,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找找找找清涟郡主?” 那侍卫点了点头,大理寺丞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凤涟时什么人他清楚的很,别看她现在落魄了,那是因为这件事太后和她哥哥都还不知道,再加上她还有个西楼郡主的好朋友,一个南疆少主的夫君,别说一个相府小姐,就是皇帝都不敢轻易动她,更何况皇帝一向也宠她,说不定今天抓她,明天找个理由又放了,到时候他们这一群人都脑袋不保。 大理寺丞稳住身形,深吸了一口气,示意下人把那侍卫拖走,自己便连滚带爬的往牢房跑,要是秦晚娇真敢做些什么,他真可以回家购置棺材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求之不得 果然,当他气喘吁吁的跑到牢房,秦晚娇正灰头土脸的坐在墙角,显然被人扇了一巴掌,地上还有碎了的瓶子,旁边是淡蓝色液体,大理寺丞的心瞬间沉到底,他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扫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毒药,他结结巴巴的说道,“陛下少主这这下官真不知情,真的不知道啊!” 李清风怀里抱着凤涟,连皇帝的脸都沉的可怕,秦晚娇还死不悔改,半跪在地上还一边哭一边大声嚷嚷,“她杀人了,她该死皇上姑父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她杀人也轮不到你管!”皇帝大怒,只差没有再踹她一脚。 秦晚娇还想说话,李清风便说道,“一个相府小姐,敢两次陷害郡主,在南疆凌迟都不为过!” 秦晚娇吓得瑟缩了一下,便哭哭啼啼的说道,“你们你们都这么对我,我要出宫,本小姐要出宫找娘亲!” “来人,把她给朕扔进天牢,择日处斩!”皇帝大声说道,一群狱卒立刻上前拉着秦晚娇。 秦晚娇的腿软了一下,她嚣张跋扈惯了,从来没有人敢管过她,此时却忽然面对杀头大罪,她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挣扎,试图甩开狱卒的手,李清风看了她一眼,眸子冰凉,她愣了一瞬,便忽然没了力气一样被脱了下去。 凤涟靠在李清风怀里,就一个下午,她就显得有些苍白,凤涟向来活蹦乱跳,这个样子他没见过,想起来刚过来的时候她竟然拿起那毒差点儿喝了,李清风又心疼又生气,但却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便对皇帝说道,“没想到大理寺牢房都这么不安全,皇上,也不怕江山后继无人?” “你!”皇帝生气的指着李清风,却半天说不出话,狠狠的放下了手,又把怒气指向大理寺丞,怒道,“你最好给朕个解释!” “下官真的不知情啊!”那大理寺丞没人发火,恨不得重新把那侍卫拉来骂一顿,然而侍卫不在,他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皇上饶命,下官日后定当严加看管!” “不用日后了!”皇帝怒道,“来人,把赵大人的乌纱给朕摘了,押进天牢候审!” “皇上饶命,下官真的不知道啊!”大理寺丞一边被御林军拖下去,一边大声哭道,“下官是冤枉的!” 没有人理他冤不冤枉,治下不严也是大罪,有着一次去之前不知道还有过多少次,他作为大理寺的主管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他不管,下人才敢擅自放人进大理寺牢房,才惹出这么一档子事,皇帝恨不得把他拖出去斩了! 李清风见人被拖走,抱着凤涟说道,“既然陛下照顾不好郡主,本少主便带郡主回王府便是。” “倾寒,等一下。”皇帝立刻上前拉住了他,赔笑道,“朕自然也心疼涟儿,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能徇私舞弊啊!” “用人威胁让她认罪,这也算是证据?”李清风看了一眼牢房里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薛飞和川子,皇帝不敢动凤涟,但却敢动这两个人,凤涟重感情又心软,而且之前因为江南的事本就觉得亏欠这这几个人,自然也只能认罪。 皇帝也有些尴尬,这些原本是没有准备让李清风看见的,本来凤涟早就该被带走了,却被忽然杀出来的秦晚娇拦住了路,想到这里,皇帝又想着把秦晚娇杀了都是轻了。 但让凤涟回王府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笑着说道,“大牢环境确实不好,倾寒若是不放心,朕安排阿涟住在宫里便是了。” 李清风说道“皇上后宫刚选了佳丽,涟儿不听话,终日惹是生非,不知道还会得罪哪位美人,再让美人伤了本少主可就没有娘子了。” 天凌不敢和南疆过不去,李清风说话也不给皇帝面子,皇帝只能尴尬的笑了又笑,说道,“朕自然会保证美人打扰涟儿。” 李清风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很清楚,让皇帝将凤涟放回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又说道,“本少主在天凌一直没有行宫,之前因为涟儿住在王府,如今涟儿既然要住进皇宫,本少主也想住皇宫,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皇帝犹豫了一下,见李清风是非要和凤涟一起了,便无奈的说道,“自然可以,朕这就给涟儿和倾寒安排寝宫。” “我和涟儿本就是夫妻,只要一座寝宫便是,多谢陛下了。” “倾寒尽管安心住下,朕自然不会委屈涟儿的,”皇帝无奈的说道,凤涟就算认了罪,也是不敢公布出去的,更是杀不得的,与其和南疆撕破脸,不如让云倾寒留在皇宫,他也掀不起多大浪花。 李清风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便抱着凤涟离开,凤涟很轻,李清风第一次抱她是在被秦晚娇陷害那次,那时候没觉得她这么轻,此时她有些苍白,明明灵动的眸子却有些死气沉沉,被李清风抱着也没有任何反抗,李清风心疼极了,却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凤涟和李清风被安排在青莲殿,是凤涟很小的时候住在皇宫那段时间太后亲自赐她的宫殿,这座宫殿虽然不算大,但无论是位置还是装饰都十分精致,到处都是奢华的气息,完美的彰显了太后曾经对她的宠爱,那时候凤涟才六岁,在这宫殿里住了快三年,太后想念着凤涟,这宫殿也没有让其他人碰过,每日宫女打扫,宫殿里还是一尘不染。 李清风将凤涟抱了进去,看她死气沉沉的样子又急又气,想了许久才问道,“没受伤吧?” 凤涟以为他会质问她为什么承认,没想到李清风憋了半天就说出来这么一句,她抬起头,轻轻点了点头。 李清风说道,“那就好,好好休息,睡醒了什么都好了。” 凤涟不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李清风无奈,按了按额头,便在面前的脸盆里拿起毛巾,一股脑儿的呼在凤涟脸上,见凤涟不动,又心疼的放柔了动作,一点儿一点儿小心的给她擦干净脸,将毛巾隔空扔进盆里,小心的给她脱了鞋子,抱着僵的跟个僵尸一样的人躺下,说道,“别看了,眼睛瞪得灯笼一样干什么?” 凤涟眨眨眼,还是瞪着灯笼一样的大眼,轻声说道,“我喝了药,哥哥就能借此事除掉相府,也不会被皇上威胁。” “你倒是聪明!”李清风真是被她气笑了,有气对着她也发不出来,说道,“你对凤逸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别说敢除掉丞相府,皇宫他都敢掀了。” 凤涟不说话,李清风坐在她床边,叹了一口气,说道,“然后你让他怎么办?当个孤家寡人?” “还有花儿,会陪着哥哥的。”凤涟轻声说道,也不睁着那么大眼了,她死了,哥哥在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李清风道,“你若是出了事,他怎么原谅自己,怎么可能再想什么风花雪月,涟儿,你事事为他着想,也明白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你若是在乎他,就该把自己的生命看的很重,因为你是他不能失去的人了。” 凤涟忽然从床上伸出一只手,李清风有些不解,凤涟的手在他身侧拽来拽去,他刚想把她的手拿开,凤涟却握着他的手,嘟嘟囔囔的说道,“李清风,你真好。” 李清风愣了半晌儿,凤涟像一只可爱的小狐狸,扯着他的手晃来晃去,晃得他心里轻轻颤着,他不觉得自己对凤涟多好,凤涟也不是曾经他喜欢的女子的标准,可这样的凤涟,就一直让他放心不下,一直想去保护她,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不够,该多喜欢她,明知道她喜欢着别人,还想着义无反顾。 李清风苦笑,说道,“行了,快休息一会儿吧,你哥哥回来看到你这样非得杀了我。” “嗯。”凤涟点点头,乖乖的闭眼休息,李清风刚要走,她却低声说道,“对不起” 李清风脚步顿了一下,她不知道凤涟这句对不起是对谁说的,有可能是他,可他又觉得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若是凤涟仅仅这样就放弃了喜欢了十年的人,那他可能会不喜欢她吧。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凤涟很少给人惹麻烦的,她担心死了薛飞和川子,可她也知道李清风救她已经够情分,皇上要让她认罪就不会放了薛飞他们,所以她不会要求李清风救他们,尽管自己担心的要命,她忽然就觉得,如果没有她,这一切就不会这样,哥哥不会被威胁,李清风不会喜欢上她,薛飞和川子他们也不会出事。 想着想着,眼眶竟然有些酸,李清风亲自把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回到她床边,竟发现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上面覆盖着浅浅的晶莹,他心里瞬间软了一块儿,凤涟的的手摸到他手上,轻轻拉着他,说道,“就一次,对不起。” 凤涟知道这样对李清风来说不公平,她明知道他喜欢着她,她的一点儿好都会让他陷得更深,可当她自私了一次,她的手有些粗糙,和一般都闺阁女子差别很大,李清风便也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睡着,手还放在他手里,很轻声的说道,“没事,我求之不得呢。” 凤涟长得很好看,皇族凤氏都很好看,可她一直嚣张跋扈,没人看得到她的美貌,只有她这么安安静静休息的时候,李清风才真的觉得凤涟确实很美,除了那跳脱的性子,她细腻善良,开朗活泼,他不知道这样的女孩儿为什么会那样妄自菲薄自己,但他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庆幸蓝烬没有喜欢她,留着她到了他喜欢她的时候。 第二天一早,凤涟醒来的时候,手还放在李清风手里,在床边荡荡悠悠,她一下子跳了起来,果然是睡了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本想直接骂李清风,忽然想起来昨晚她说的话,脸上忽然红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清风便醒了过来,戏谑的笑道,“小生的清白可都给了姑娘了,姑娘可要对小生负责。” “你你你没事吧?”凤涟看着他看了半天,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事本就是她理亏,便走过去摸了摸李清风的额头。 李清风差点儿被她气的凳子都坐不稳,但只能强颜欢笑,说道,“没事,不知道姑娘想怎么报答小生?” “我让哥哥把内力还你?”凤涟见李清风这样一阵恶寒,但还是强忍着说道。 李清风无语,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你上次就答应我了,这次该换个条件了。” “我请你吃饭!”凤涟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但还没高兴多久就蔫儿了下去,李清风有些不明所以,凤涟郁闷的说道,“我出不了宫,想请也请不了。” 李清风笑了一下,说道,“这顿饭记着,以后我是要讨回来的。” “嗯。”凤涟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再好不过了。 李清风站了起来,在硬邦邦的凳子上坐了一晚上动都没有动一下,浑身都是又酸又软,他刻意在凤涟面前揉了揉肩,揉的凤涟更是有些愧疚,李清风微微笑了笑,便转身出了门。 凤涟被软禁在了这里,他却没有被软禁,而且晚上皇帝非要为他接风洗尘,这便意味着以后他就是要以少主的身份生活了,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软禁,想到这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花儿和凤逸都不在,绝有些无语,花儿明明失去找凤逸的,转头把自己也给弄丢了,他只好来找李清风,说道,“少主,花梨郡主至今未归,属下有些担心” “花梨拿着蝴蝶蛊,她若是出事蝴蝶蛊会自己飞回来,蝴蝶蛊没有回来,她不会出事。”李清风自然也知道花梨出去找人一夜未归,蝴蝶蛊是李清风亲自培养的,而且蝴蝶蛊是一种子母蛊,就算是死了李清风手里的子蛊也会有反应,当然这事他不能说,免不了绝会怀疑他以子蛊跟踪花梨,白白增加麻烦。 绝还是相信花梨的实力的,以她的武功和见识,这世上难倒她的应该不多,便又对李清风说道,“属下已经找到暗中杀人诬陷清涟郡主的人,是否要现在救郡主回来?” “没用的,”李清风说道,“皇帝根本不想放人,何况现在凤逸不在帝城,皇帝若是知道了,免不了为难他。” 绝也有些犹豫,李清风说道,“劫狱也好,杀人也罢,想办法把薛飞和川子带走,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也不会在意什么名声。” 绝点了点头,在大理寺牢房劫狱说起来吓人,但对他们而言确实不算太难。 李清风说道,“涟儿在皇宫不会有危险,今晚宫宴皇上势必会叫凤逸,如果他没有回来,你们便态度强硬,告诉皇上因清涟郡主出事世子忧思过度旧疾复发无法见人,至于花梨郡主,就说要照顾世子。” 绝点了点头,李清风认真起来条条是道,说的绝都有些五迷三道。 李清风想了一下,应该没有遗漏了什么,便又说道,“你们抓到的人看好了,等凤逸回来让他决定。” “少主,秦晚娇还在天牢,今天相府必定会为她求情。”绝想起来秦晚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有意刁难安平王府的人了,如今虽然皇上说了处斩,但毕竟有相府在那里,能不能做到还是一个问题。 李清风却不徐不疾的说道,“秦晚娇那里不用管,她逃不了,不过皇上的人失踪了,他一定会派人查你们,你们是凤逸的人,绝不能死忠于皇上。” “属下明白。”绝点了点头,李清风担心他们也听从于皇帝,如果实在太过束手束脚,对凤逸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他们的主上只能有一个,那个人是凤逸。 李清风示意绝离开,绝刚要走,他却忽然叫住了他,又说道,“等等,劫狱的事还是等凤逸回来后,否则皇上彻查一定先查安平王府,凤逸的事就瞒不住了,这段时间派人在天牢看好他们,别让他们死了就行。” 绝明白李清风的想法,便点了点头离开,李清风站在原地,拿出自己的折扇,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御花园去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可真卑微 早上刚上早朝的时候,丞相果然就提出了什么秦晚娇是无辜的,年纪小不懂事之类的言辞,要求皇帝放了秦晚娇,难得皇帝强硬了一回,死活都没有答应,秦家第一次在朝堂上吃这么大亏,有点儿接受不了,去找了太后,奈何太后一直喜欢秦景深,结果秦景深被除了姓名赶出家门,她本就因为这件事生气,更别说帮他们救一个整天胡闹的大小姐。 丞相在皇宫里彻底碰了壁,苏蓉在相府哭的像个泪人,秦景瑜走过去安慰,刚回来的丞相便指着他骂到,“还不是你把兵符丢了,皇上现在一点儿都不顾忌我们!” 秦景瑜根本就不知道花儿是什么时候拿走他的兵符的,但他又不能说出他和花儿合作陷害秦景深被逐出家门的事,便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丞相又怒道,“怂恿我把景深赶出去,好了,你们满意了,太后生气了,也不愿意帮相府了,丞相府迟早有一天毁在你们手上!” “你别说了!”苏蓉大声说道,“秦景深本来就是个野种,你以为能瞒多久?要不是他追杀景瑜,景瑜怎么可能丢了兵符?” 秦丞相被她气的说不出话,一想起来这已经是秦景深离开的第二天了,两天没有给他解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解毒,不知道他此时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里,他就越发的烦闷心疼,看谁都极不顺眼。 天很快就黑了,凤逸果然还是没有回来,花儿也没有一点儿动静,宫宴在天黑了以后的晴阁进行,和当初花梨郡主一个规格,李清风作为主角不得不到场,果然,等他到了晴阁,皇帝还在等着元公公去叫凤逸。 他不动声色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元公公一会儿便跑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不好说,便凑到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元公公向来看不惯安平王府,免不了添油加醋,李清风就坐在一旁看着,皇帝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摆摆手示意元公公下去,也没有再派人去找。 沈昕怡坐在皇帝旁边,柔美的人儿今日穿了碧色薄纱长裙,显得肌肤更是白皙如玉,轻纱也薄,勾勒出美人曼妙身姿,看的皇上是心花怒放。 她靠在皇帝身边,轻声说道,“陛下不要生气了,还是赶紧开宴吧,云少主都等不及了。” 美人说话犹如羽毛轻轻拂过皇帝心上,他就是有什么气都消了,便笑着说道,“美人说的对,都开宴吧。” 一群大臣觥筹交错的用膳,也没人敢多说句什么,大家都在默默装傻的时候,二皇子凤锦修却站了出来,跪在大殿中央说道,“启禀父皇,如今江南大旱严重,灾民都跑到帝城,儿臣想求父皇在帝城和江南开皇仓赈灾救济百姓。” 他这话说完那一群装聋作哑的大臣连酒都不敢喝了,帝城如今灾民那么多,任谁都可以看出不寻常,何况是这些鼻子比狗还管用的朝廷官员,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知道江南旱情,但却没有人敢上报,谁都知道如今国库是越来越空虚,皇上哪儿有心思开皇仓赈灾? 果然,皇帝听到他这话脸色就微微暗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你不要管,朕自然会派人处理。” 凤锦修也算识趣,不过多纠缠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如今的情况下要皇帝开粮仓赈灾无异于是要他的命,手里虎符还没有暖热,刚刚收回来的一点儿权利还没有好好用用,怎么可能因为这几个灾民就把自己先给弄穷了。 宴上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旱情还没有上报给皇帝,有些老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见皇上脸色不好,旱情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便只是摇了摇头,都想着各地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便是。 李清风无心宴席,但此时安平王府风口浪尖,皇帝随时准备着换了凤逸,李清风连带着也不敢过于放肆,便乖乖的配合着一群面合神离的老臣们打着哈哈,手上折扇被他摇的飞快,其实晴阁夏季设有冰鉴,里面的冰块足以给整个晴阁降温,李清风也不知是真风流还是假风流,扇子反正是没有停过。 宫宴设得很大,结束的时候月已中天,李清风和皇帝告了别,便转身向青莲殿走去,一路上眸色沉沉,扇子放在手里也不扇了,指尖红色小小蛊虫被他捏着,随手丢在了路边。 “蓝三公子,清涟郡主已经有了婚配,深夜和男子相见不太合适吧?”李清风推开门,声音冷冷的,屋子里果然是蓝烬,此时一只手还正扯着凤涟的手腕。 凤涟甩开他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看了一眼李清风,虽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自然,说道,“你怎么回来了?” “宴席结束了我不回来去哪里?”李清风笑了笑,对她说话的时候倒是和平时那个风流公子做派相像。 凤涟“哦”了一声,到底还是有些尴尬,蓝烬说道,“李清风,我和涟涟只是说了些话,什么都没有做。” “蓝三公子还想做什么?”李清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跟三公子说过吧,清涟郡主如今是本少主的娘子。” “李清风,你真的喜欢涟涟吗?”蓝烬被李清风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说道,“你这么管着涟涟,你不知道涟涟向来最爱自由?” “涟儿爱什么不是你说了算,”李清风说道,“蓝三公子若是有心,不如回去劝劝老将军接纳小雪进门,毕竟,蓝三公子还不至于两个女子都耽误吧?” 凤涟喜欢他,他如今也已经知道了,而他喜欢红绡,家里的人是不会同意的,他忽然有些迷茫,对凤涟说道,“涟涟,我爷爷最是喜欢你,你去跟他说说,让红绡过门” “蓝烬!”李清风本以为他深夜出现在青莲殿是因为酒醒后刚刚知道凤涟当街杀人被抓的事情来安慰凤涟,他虽然嫉妒,但他也明知道蓝烬和凤涟数十年的感情,不过过过嘴瘾,也不会做什么,但没想到蓝烬来这里,竟是为了让凤涟帮红绡做嫁衣,李清风便忍不住生气了。 蓝烬不在意他的语气,对凤涟说道,“涟涟,你喜欢我我知道,但是感情从来不能强求,我们永远都只能是比亲人还亲的朋友,可红绡不同,我很喜欢她,我知道你只是在怄气,可是红绡不能等,我不忍心她继续留在轩雅阁。” 凤涟不说话,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李清风便有意无意的站在她面前,说道,“你知道感情不能强求,小雪若是有心,无论你家世如何,她都会不顾一切嫁给你,而她若是无心蓝烬,小雪聪慧过人,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涟儿很傻,只知道你要什么,从来没有为自己着想过。” 蓝烬愣了一下,其实李清风回来之前,凤涟已经用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敷衍他了,可他始终未曾相信,凤涟那么善良心软,从来都没有不帮过他,即使他明白,他真的伤害了凤涟,可是做人不能优柔寡断,他不能两个人都伤害。 李清风见他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再骂他两句,凤涟却拉过李清风,笑嘻嘻的说道,“其实这个忙也不是不能帮,我就是觉得头牌姐姐嫁给你太委屈了嘛!” “涟涟,对不起,你”蓝烬见她似乎真的不在意了,却忽然觉得有些愧疚。 凤涟打断他的话,没心没肺的笑道,“对不起什么,咱们谁跟谁,都十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德行吗?你放心,她们都是胡说的,本姑娘怎么可能喜欢你那么多年?” “也是,我就觉得他们是胡说的,”蓝烬笑道,和之前整天和凤涟打闹的人一个样,凤涟走上前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蓝爷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本姑娘现在就是出不去,等出去了一定去找蓝爷爷。” “好,一言为定。”蓝烬也拦着凤涟的肩,就如同以往每一次自然的揽着她的肩膀,凤涟忍不住缩了一下,到底是没做什么,蓝烬这才问道,“对了,涟涟,你真的当街杀人了?” “你信?”凤涟拿下他的手,坐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 蓝烬坐在她对面,挑衅的看了一眼李清风,说道,“那还真不一定,你谁不敢打啊?” “打架和杀人能一样?”凤涟懒得理他,看上去李清风的脸色不太好,便站起来把蓝烬拽了起来,推推搡搡的往外面赶,说道,“行了你别管本姑娘了,宫里宴席结束了,你爹也回去了,你赶紧回去吧!” “好了我知道了哎你别推别推”蓝烬一边嫌弃这凤涟,一边往外面走。 凤涟推他出去,重重的关上房门,蓝烬站在院外,看了看紧紧闭上的门,又看看头顶的月亮,如今的凤涟,和从前越走越远,还是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凤涟? 秦景深脸色越来越不好,凤涟讪讪说道,“蓝烬也没有恶意,不好意思啊,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李清风没说话,却一直看着她,凤涟有些心虚,坐在桌子旁边摸到一杯茶喝了一口,忽然发现茶杯里没有水,她干笑着咳了两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喝下,结果却是被烫的一下子蹦了起来,一边拼命扇着舌头一边直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咳咳咳什么玩意儿啊” 李清风皱了皱眉,伸手从她手里接过杯子,刚想扶她坐下,凤涟却推开他的手,说道,“啊不用帮我,南疆少主一表人才,不适合和小女子纠缠不清,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我已经跟皇上说了住这里,你让我去哪里休息?”李清风果然不扶她了,挑眉看了看她。 凤涟尴尬的陪笑,说道,“青莲殿有偏殿,少主喜欢的话,我这就叫人带少主过去。” 李清风不说话,凤涟笑的脸都快僵了,还是干笑两声,沿着墙边往外走,门口多的是看守她的侍卫和宫女,她还没来得及开门,就被李清风一把拽了回来。 凤涟本来就知道自己估计是没戏,就是想碰碰运气来着,如今被抓着也是认命,想了一下,忽然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清风,说道,“少主你看,本姑娘大半夜还和别人私会,你就行行好把我休了,告诉哥哥你不娶我了行吗?” 怀里的女孩表情真挚,言辞恳切,李清风轻哼了一声,说道,“我敢说你哥哥还不杀了我?” 凤涟感觉有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说道,“其实不会了,少主就放心的把这事交给我,我去给你说!” 李清风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得意洋洋的凤涟,看的凤涟越来越不对劲,便试探的问道,“你怎么了?” 李清风说道,“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高兴?” “哎你这个人哦有问题啊,”凤涟抱着胸,阴阳怪气的指责道,“本姑娘开心你看不惯啊?难道要天天哭着?” 李清风不吃她这一套,依旧是淡淡的看着她,眸中含着一些她也看不懂的情绪,看的凤涟心里毛毛的,便收回手插着腰,说道,“哎你这个人就是有毛病,本姑娘高兴还碍着你了?” 李清风一把拉过她插着腰的手,凤涟没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在他怀里,愣了半晌儿,刚反应过来,没来得及说话,眼前那货的嘴唇就贴了上来,一通吻下去吻的凤涟找不着北,过了许久才气喘吁吁的推开李清风。 李清风看着她,凤涟白皙的脸颊通红,脸上的愠怒一闪而过,换做以前,她一定是要炸毛了,李清风也等着她骂人,这次她却没有,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说道,“行了行了,亲也亲了,你快滚吧,本姑娘要休息了。” 李清风不走,又一次拉着她的手,刚要吻下去,凤涟的另一只手立刻放在中间,生生挡住李清风的唇,说道,“你够了啊,你当老娘是桂花糕呢,你咬一口还想咬?” “你就是桂花糕。”李清风笑了笑,唇角微微上挑,桃花眼里都是狡黠的笑意,又是那么该死的好看,凤涟收回心神,轻咳一声说道,“本姑娘知道自己甜,不劳少主品尝,少主慢走不送。” “本少主自然和娘子同床共枕,为什么要走?”李清风不但不走,反而坐下来拿着凤涟刚刚的茶杯,轻轻在手里转了一圈儿之后喝了,说道,“娘子快来就寝。” “滚出去!”凤涟懒得理他,嚣张跋扈的性子也藏不住了,便吼了他一句。 李清风不在乎她吼什么,恬不知耻一般走过去搂着她的腰,说道,“都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一定要戒骄戒躁。” 凤涟一把扯开他的手,推着他说到,“你再不出去信不信老娘让你永远都出不去!” 凤涟手里没没有鞭子了,鞭子作为证据给带走了,此时便晃了晃拳头,把每个指节握的咔嚓响用来威胁这个没有任何武功的李清风倒是够了。 奈何李清风是个胆儿肥的,他不但不怕,还得寸进尺,又去握凤涟的手,凤涟生气极了,一拳挥在他脸上,疼的李清风眼冒金星,凤涟说道,“这一拳算是轻的,再有下次本姑娘一定废了你!” 李清风捂着半张脸,认真的看着凤涟,看的凤涟本来就对李清风有些愧疚,此时更是深了,他说道,“为什么你不会像这样拒绝蓝烬?” 有些人真的只是你可以在他面前玩闹撒泼毫无压力,可别人不能提起那个名字,一个名字都不行,蓝烬对于凤涟就是这样的存在,听到蓝烬那一瞬间,她浑身抖了一下,却笑着说都,“蓝烬和本姑娘可是十年的感情了,你算什么?” 李清风点点头,说道,“我是不算什么,只有他让你明明受了委屈也往肚子里咽,怎么样?好吃吗?” 凤涟不想再提这件事,便习惯性的打哈哈转移话题,“你想在这里睡就这里睡吧,本姑娘不跟你一般见识。” 李清风看着她,凤涟已经准备躺回去休息,他便说道,“你至于吗,外面嚣张跋扈,事实上这么胆小。” 凤涟不理他,他也不无聊,继续说道,“你的棱角呢?锋芒这就没了?” “嗯。”意外的是,凤涟点了点头,继续收拾床铺,一点儿也没被影响一般。 李清风说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算了,你何必至于这么卑微?” 卑微这个词像是刺激到了凤涟,她的手微微僵了一下,却没有停顿,说道,“哪里卑微了?” 李清风说道,“你就那么在乎一个不在乎你的人?” 凤涟的手停下,平静的问道,“那能怎么办呢?” 这话一下子把李清风给问懵了,凤涟很清楚蓝烬对她没有意思,她也不是那种苦苦缠着别人的人,可毕竟喜欢了十多年,已经喜欢成了习惯,让她放下怎么可能,可如今的蓝烬,不仅让她放不下,还在她伤口上洒着盐,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看向李清风,问到,“不这样怎么办?他不喜欢我,总不至于我们闹翻,让他也不愿意保护哥哥。” “你哥哥不需要这些保护,”李清风说道,“他早就长大了,他只是需要你好好的!” “我本来就好好的!”凤涟似乎也生气了,过了片刻,她挥挥手,像是要扫除所有的不高兴,说道,“李清风,你别逼我了,我不是不想生气,只是如今不敢,我承认了,就是这样,怎么办呢?” 李清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确实在逼凤涟,可不是为了让她承认她不敢,只是为了让她放下,让她活得像是以前一样快活,可她似乎这样都做不到,古灵精怪的凤涟是什么时候这样的,李清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凤涟伸手送客,李清风却不走,一把搂着凤涟的腰,靠近她耳边笑着说道,“本公子为什么要走,本公子要和娘子睡在一起。” 凤涟有些无力,本想着揍他一拳,但见他脸上还是红红一片,也不多说什么了,便转身上了床上,任由李清风也恬不知耻的躺在她身边休息。 虽然熄了灯,凤涟那灯笼一样的大眼却闭不上,似乎眼角还有湿润,也只有这样黑灯瞎火的时候她敢这样,似乎过了很久,她翻过身,轻轻的说道,“谁年轻时候没爱过两个混蛋!” 这话咬牙切齿,是凤涟惯用的开玩笑的语气,却让李清风心疼极了,轻轻拍了她两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要活成别人 第二天一早,便又出了一件叫人匪夷所思的事,皇帝前两天还命令不许放了丞相府的秦晚娇,似乎晚上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又兴高采烈的喊着误会,转头便叫人将秦晚娇放了,甚至丞相都有些不明所以,秦晚娇就是吃了些苦头,便又活蹦乱跳的回到了丞相府。 绝看见这种情况有些着急,又是一夜过去了,凤逸和花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派出去找的人一无所获,秦晚娇倒是出去了,他忍不住来找了李清风,问道,“少主,秦晚娇的事” 李清风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说道,“秦晚娇的事不用管,就凭她的性子,要惹事还不是迟早的事!” 这话带着嗤笑,秦晚娇伤到凤涟已经是第二次了,一次一次的让她离开她倒是越来越飞扬跋扈了,帝城如今处处都透露着诡异,容不得这样不长脑子的人存在。 他手里的折扇摇了摇,有时候他妖孽起来和平时风流的样子放佛不是他本人,过了一会儿,见绝还没走,他便问道,“凤逸和花儿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是,”绝点了点头,见他终于问道这里,说道,“不仅如此,自从那天凤帝带走秦景深,秦景深也再也没有一点儿消息,按说如他那样的人,就算是被凤帝带走,也不会就这样再也无声无息的。” 李清风点点头,深以为是,蝴蝶蛊的子蛊没有死,他心里清楚花儿应该没事,可是花儿不是莽撞的人,也知道如今帝城到处都是事,如果这么久还找不到只能说明凤逸身上蛊的气息已经很弱,早就该回来了,她没回来就是找到了凤逸,什么情况下才会让凤逸不跟着花儿回来? 李清风蹙了蹙眉,凤涟被软禁,皇帝就只等着安平王府犯错或者凤逸犯错,如今他一直不回来,难免皇帝那天找他,虽然着急,但他很明白如今他若是再急得找不着北,她们就完了,便对绝说道,“你不必担心他们,他们俩没那么容易出事,之前江南白慕诗不是也再这次选秀选上了吗,让她在后宫中注意着沈昕怡。” “是。”绝点了点头,不怪李清风总觉得这个沈昕怡有些不对劲,实在是这一晚上过去皇帝就想赦免秦晚娇太过可疑,如今沈昕怡天天侍寝,这才几天已经封为妃,品阶上升的速度实在可怕,从来没有一个后宫女子如她一般,若是她再生一个皇子,凤逸就一定会被皇帝容不下了。 绝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虽然还是担心着凤逸和花儿,但到底也没有多问。 李清风回到青莲殿,凤涟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旁边,软禁对她来说还不如杀了她,哪儿都去不了让她难受极了,整个人都蔫儿吧唧的,见到李清风过来,立刻问道,“哥哥还没有回来?” “没有。”李清风说道,想了想又说,“你不用担心,花儿应该已经找到他了,他不会有事的。” 凤涟点了点头,继续趴在桌子上蔫儿着,她如今做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趣,李清风只好陪着她蔫儿着,一边摇着扇子给她扇风。 向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早上刚放走了一个秦晚娇,下午就从东州八百里加急送来了一封信,东州王凤文远莫名其妙的就薨了,这凤文远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虽然比起凤逸的父亲安平王是皇帝的亲哥哥来说是有一点儿远,但毕竟也是嫡亲皇室,这早不死晚不死的,如今天亮皇室子孙稀薄又到处大旱的时候他死了。 东州那边传来讣告,东州王已死,由东州王的小公子凤浅渊继承东州王的爵位,凤浅渊和当今皇帝是一辈的,凤逸他们也该叫叔叔那种,但凤浅渊不算大,也就是二十多岁,凤氏子孙稀薄只在皇宫,不知道是不是风水原因,还是因为东州曾是凤氏的故乡,东州那一支凤氏皇族子孙可是一点儿也不稀薄,凤文远一生喜爱美女,他有无数个儿子,结果争斗不休就剩下了四个,凤浅渊不仅是这四个中最小的,还是他一众儿子里最小的,他上面还有三个哥哥,而且他在东州算不得受宠,能当上东州王也是匪夷所思。 整个东州一片哀嚎,东州王大薨,举国悲痛,然而更离奇的是,新的东州王才刚刚上任,局势还来得及稳定,自己老爹还没有发丧,竟然要带着礼物来访天凌,如今天凌有着西楼花梨郡主,南疆少主云倾寒还要再来一个新任东州王凤浅渊,似乎所有人都想往帝城挤一样,但人家想来访,皇帝也不能说不让,便只得高兴的拍手,一边说着里面请里面请了。 东州离帝城有些距离,皇帝便想找凤逸商量,刚把元公公叫来,元公公就跪下痛哭流涕,“陛下息怒啊,逸世子,老臣实在是请不动啊” 他这话说的好像凤逸多傲慢刁难他了一样,皇帝不禁大怒,道,“你这才刚在朕身边几天,连个人都请不来,我看不如你去天牢,把朱福给朕换回来!” 元公公浑身一颤,朱公公一直是皇帝的心腹,知道皇帝诸多秘密,但之前他假传圣旨救凤逸,虽然这件事没有传出去,但皇帝还是大怒把他扔去天牢,这才让元公公代替,可即便这样,皇帝吩咐天牢的人看好朱公公,不许他死,越这样想,元公公就越觉得有一天自己还会被朱公公取代,不禁更加害怕起来。 皇帝见他抖得跟个鹌鹑一样,比起朱公公差的自然不是一点儿半点,也不再多说,踹了他一脚说道,“既然你请不动他,朕便亲自去请,朕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是是是。”元公公被踹了一脚也不敢生气,立刻起来跟着皇帝,还没走出两步路,却见御花园中一美人在和宫女玩闹,那美人没有注意,一下子撞在了刚刚走过来的皇帝身上。 皇帝被撞得一愣,元公公吓了一跳,立刻尖声指责,“那个宫里的女子,敢在此胡闹?” 那女子这才回头,看了皇帝一眼,立刻跪下说道,“皇上恕罪,小女是白城来的白慕雅,今日不知陛下过来,失了些礼数,陛下勿怪。” 白慕诗说道后面低着头,楚楚可怜眸中含泪,声音越来越轻,皇帝是喜欢美女的,甚至当初他明知道秦贵妃背后丞相府有意做大还宠幸秦贵妃,除了当时确实为了刁难凤逸,他也确实喜欢秦贵妃娇媚可人的样子。 如今的白慕诗将娇媚更上了一个层次,她低头含泪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十多年前的倾皇后苏倾,皇帝的一生被两个女子打动过,一个是美貌绝世无双的伶皇后慕容灵,另一个就是来自苏州城温柔可人的倾皇后苏倾。 苏倾喜欢穿一身淡青色的衣服,上面有她自己绣的流云图案,她就像天空一样温柔澄澈,楚楚可怜,让人想要保护和心疼,皇帝不否认当年对她付出过真心,即使后来他明知道苏倾囚禁了小太子凤锦宸,依着对苏倾的了解,他也没有出手去救他,他相信苏倾是温柔的,即使当年凤锦宸伤重被送回王府,之后三年,他也没有舍得罚过苏倾一次。 如今的白慕诗似乎有些疑惑,她也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服,上面勾勒着流云图案,她也是江南女子,温柔婉约,她低着头,风吹过她的头发,甚至温柔的眉眼像极了当年的苏倾,她似乎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皇帝,这一眼正好和记忆中的苏倾融合,皇帝忍不住放轻了声音问道,“你会弹琴吗?” 当年苏倾进宫,皇帝问的并不是那冠绝天下的苏绣技艺,而是皇上最喜欢的琴,当年的苏倾如现在的白慕诗一样,低下头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说道,“小女子琴艺不精,但尚且能听。” 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气质,甚至衣服发饰都是一模一样,皇帝甚至忍不住怀疑是上天又送给他了一个苏倾,他伸手拉她起来,说道,“你该自称臣妾了。” 当年苏倾也是自称小女子,皇帝不禁莞尔,白慕诗一笑,说道,“小女子知道了。” 皇帝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立刻改口,“臣妾知道了。” 皇帝早就把凤逸这个太子不知道抛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元公公想去提醒,但见皇帝搂着美人忘乎所以,也不敢却打扰了兴致,反正他并不知道皇帝找凤逸有什么事,更不知道凤逸的身份,不去他乐的清闲,便跟着皇帝搂着美人往宫殿里去。 白慕诗还是个嫔,是两人一间的宫殿,她自己住在左边房间,皇帝便更加吃惊了,她的房间里是一种淡淡的竹香,床上铺着竹席,是江南那边的人编制的,桌子上放着许多竹制的小玩意儿,整个房间一尘不染,干净整洁,除了淡淡的竹香没有一点儿其他气味,和苏倾一模一样。 白慕诗见皇帝发愣有些奇怪,四周看了一眼,立刻低头娇羞的说道,“江南多竹子,小女臣妾自小喜爱,陛下” “朕自然是喜欢的,竹子高洁,像你。”皇帝笑着说道,搂着白慕诗的腰,把她放在床上。 白慕诗脸更红了,从床上起来,说道,“陛下不是想听琴吗?臣妾愿为陛下弹奏一曲。” 皇帝也放开她,笑着说道,“那你便弹奏吧。” 白慕诗起身,皇帝坐在床上看着,她从桌案上拿琴,轻轻调试了一下,目光闪过桌子上那些小玩意儿,便拿着琴面对着皇帝开始弹奏。 琴声很好听,是江南的曲子,当年苏倾也会,皇帝越发觉得看到了苏倾,眼神慢慢朦胧,白慕诗便和苏倾重合在一起,女子渐渐像他走去,温柔含笑的模样让他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琴声听了,皇帝也躺下睡了,白慕诗叫了两声,皇帝没有反应,她将琴放回原处,从桌案下面摸出一幅画,画上赫然就是温柔含笑的倾皇后苏倾,她的眸子闪了闪,把苏倾的模样记在心里,很快,房间里竟然进来一个人,白慕诗惊了一下,看清来人后低声说道,“皇上已经睡了,接下来怎么办?” 绝把那幅画像拿走,走到皇帝身边,手上一个类似蚂蚁大小的虫子放在皇帝身上,那虫子像是知道干什么,爬到皇帝嘴边钻了进去,皇帝狠狠打了个喷嚏,白慕诗吓了一跳,但皇帝却没有醒来,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了。 绝对白慕诗说道,“你就这个样子,皇帝必然注意你,接下来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代替沈昕怡。” “好。”白慕诗点点头,绝刚要离开,她又问道,“世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皇帝本来是要去找凤逸的,这点白慕诗也知道,不由猜到凤逸是不是有什么事,绝冷冷的说道,“世子的事你不要管,在这后宫里活下去才是正事。” “我知道,”白慕诗点点头,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似乎有些苦涩,画着别人的妆,穿着别人的衣,本来一袭白衣的温柔女子要去活成别人的样子,但她当初既然选择了,就绝不会后悔。 绝点了点头,随即便消失在房中,淡淡的竹香里有药,凤逸的药让他睡到第二天绝对没问题,皇帝荒唐惯了,就是不上朝都没人会觉得奇怪,如今天凌暗流涌动,外天灾内人祸,凤逸必须要回来了,想到这里,绝也不禁有些担心。 深夜的时候,花儿依旧和陪着凤逸在那个山洞里,寒潭的温度在夜里很低,花儿眼睁睁看着他生生疼了三天三夜,除了那双水晶般的红眸,他脸上没有一点儿颜色,手指都愈发无力,本来还能握着手忍痛,之后便是握手都没力气,剧烈的痛苦折磨的他话都说不出一句,花儿上前给他把脉,体内的内力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疼痛在渐渐消退,人也彻彻底底的昏迷。 花儿不知道他以往一个人会什么时候醒来,醒来后拖着这样虚弱的身体要怎么回去,三天无可奈何的晚上足以花儿想了很多很多,她出去把山上的阵法修好,除了这件事之外一直陪在他身边,每天按时给他把脉,在他一次次痛的虚脱之后用自己的内力帮他修复身体,在他一开始还能说两句话的时候陪他说话。 她想了很多很多,山洞太安静了,时不时传来他低低的呻吟,花儿渐渐的去明白当年的小怪物,无数锁链加身,不被人知受尽折磨的情况下,他如何活的像如今这样风轻云淡,凤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为什么出现,那双红色的眸子明明在他失血过多就会出现,可当年她看见他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他是如何的小心翼翼,如何的忍辱负重承担着责任,又是多少次一个人在如此痛苦之下忍受,然后小心掩藏自己的狼狈。 花儿在想,当初他说的,如果她喜欢的不是他,他会难过,会失望,会觉得自己很卑微,这般境地,去爱一个人有多难,若是失望,让他还怎样苦苦坚守风轻云淡的继续活着。 少年躺在冰玉的台子上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便皱眉,花儿过去把锁链打开,抱着人从寒潭中心出来,她总觉得他该昏迷很久,却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便醒来了,水晶般的眸子轻轻眨了一下,无力的对花儿笑笑,似乎想告诉花儿别担心。 痛苦才是学会人情世故的东西,花儿的唇轻轻吻了他一下,扶着他起来,将内力送进他体内,花儿的内力犹如雨露,在他千疮百孔的身体里缓缓流过,难怪凤零很少出现,难怪江湖上关于凤零的传说很少,他确实很少出现,因为每一次他的出现他都将付出无比的代价,凤零凤零,零即为无,凤零本就是个不存在的人。 休息了一会儿,他便轻声说道,“花儿,出什么事了?” 他熟悉花儿,他自己离开,花儿绝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既然来找就说明帝城一定出事了,之前他即使问了也离开不了,如今花儿却好像忘了。 花儿是真的忘了,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正事,她是因为凤涟的事才来的,她也不想骗凤逸,也很清楚凤逸不会是冲动的人,便如实说道,“江南大旱,皇帝设计阿涟,阿涟如今被软禁在宫里,估计是为了威胁你。” 少年的眸子微微变了变,却没有多说什么,就如花儿明白,他如今的身体能回去都已经不错了,容不得他冲动,便闭上眼睛,说道,“我们明早离开。” 花儿点点头,该做的她已经做了,便紧紧抱着凤逸的腰靠在山洞壁上,始终一眼未发,但也不睡,就那样看着他,什么也没有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反常必有妖 天边刚刚掀起穆青色,凤逸便睁开眼睛,此时的眸子已经和往常一样,黑的极其纯粹,没有朦朦胧胧的雾色,只是如夜空一般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些,这疼痛的恢复倒是比寻常人快了一些,虽然依旧腿有些软,到底还是有了些精神。 花儿也睁开眼,问道,“一哥哥,你以往怎么回去?” 花儿总觉得他会说有密道什么,但他却说道,“从这里出去,走回去啊” 花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以他这身体,这次是有自己在这里给他用内力调养,全靠他自己估计起码要十天半个月养伤,然后自己从这里回去,还要下山,怎么做得到? 凤逸笑了笑,对花儿说道,“寒潭的水可以短时间内迅速恢复我的伤,大概一日我就可以回去,而且还有凤零那破鸟。” “它认识你?”花儿有些诧异,那鸟应该只认识凤零并不认识凤逸,凤零和凤逸的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人都不会认错。 凤逸说道,“凤零哪能经常出现,只要不动手的情况下,凤零都是我假扮的。” 花儿有些无语,以凤零那地位,大部分都是手下人动手,后又忍不住笑了笑,眼前的凤逸一身红衣也没有凤零的样子,她却说道,“其实一哥哥,我觉得你就是凤零。” 凤逸明显愣了一下,试图往前走了两步,换了个话题,说道,“幸好花儿你来了,寒潭的水只是短暂恢复身体,回去我还要躺好几天。” 花儿心里忍不住抽疼了一下,扶着他淡淡说道,“你就是想让我心疼?” 凤逸歪着头,笑眯眯的,说道,“是啊。” 花儿心里是真的心疼,她很少尝试心疼的滋味,凤逸这人受伤惯了,很快就可以活蹦乱跳,自然知道花儿担心他,便时不时的和花儿说话,花儿便也好了许多。 这个山洞只有那一个出口,是在头顶上,黑漆漆的,山洞里的光还是来自一颗夜明珠,应该是凤逸带过来的,如今凤逸受着伤,就算没受伤都不好出去,花儿见真的连其他出口都没有,忍不住又有些疑惑,还没等问出口,凤逸却捂着花儿眼睛,笑着说道,“闭上眼,花儿,给你表演个好玩儿的。” 花儿的睫毛在他手里微微颤了颤,说道,“闭着眼你表演什么我怎么看见?” 这话说的有些尴尬,凤逸干笑两声,心道能不能别这么直接,却还是捂着花儿眼睛不放,说道,“表演一个大变活天。” 花儿眨眨眼,似乎是微微笑了,然后睫毛便不再动了,乖乖贴在眼睑上,轻轻闭上眼,她知道有些事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不知道就是了。 凤逸微微抬手,寒潭里的水像是有生命一般涌了出来,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犹如沸水烧开,那水一下子冲到凤逸和花儿脚下,花儿有些微微不稳,凤逸轻轻扶了一下她,水渐渐形成一个楼梯的形状,花儿和凤逸站在楼梯顶上,那水做的梯子晶莹剔透,环了几圈将凤逸和花儿送到出口的顶上,凤逸一手拉着花儿上去,那水便像是失去了生命,尽数落在湖里,一声巨响之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凤逸放下手,花儿睁开眼睛,他脸色还是惨白,但却一直含着笑,花儿能感受到她们被什么送上来,也能听见水声,但绝不可能想到有人能够控制水,甚至凤逸都从未见过,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在人前用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凤逸指了指头顶在阵中乌漆墨黑的天空,笑道,“你看,大变活天。” 虽然又拙劣又幼稚,花儿还是忍不住笑了,她知道他的身体不过是在硬撑,也没有多问什么,他自己的阵法走出去要容易的多,花儿带着他出去,刚走了两步,清丽的鸟鸣便传了过来,那破鸟站在山头,就是他们面前,欣喜的冲向凤逸。 花儿见那破鸟估计是收不住了,手上冰蚕丝一下子便飞了出去,直直奔着鸟脖子就上了,那鸟大叫一声,惊恐的停在原地,差点儿刹不住倒栽过去,对花儿更是不满,它堂堂凤凰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欺负过。 花儿懒得理它,一只手揽着凤逸,足尖微点便带着他跳上鸟背,那鸟很不满,试图甩下花儿,花儿的冰蚕丝缠到它脖子上,细细凉凉的感觉它吃了一惊,花儿说道,“动作小点儿,回王府。” 那鸟也认怂,扇了扇翅膀就尽量往高处飞,只要它不发出声音,如今天还是暗青色,没人看得见他们,凤逸身子虚,即使花儿尽力以内力避开风,他还是有些昏昏沉沉,那样折磨三天,花儿只是稍微修复了他的身体,到底不如直接跳寒潭的话寒潭水短暂的恢复身体的效果,他抬手轻轻摸了一下花儿的头发,像是花儿平时抱他一样抱着花儿的腰,突如其来的温暖从心底涌起,花儿眨了下眼,把头贴在他怀里。 很快就到了王府附近,那鸟在王府外围找了片儿空地停下,花儿带着凤逸跳下,脚还没站稳,花儿便看见从安平王府的围墙外飞出去两人,不过片刻,又有一堆人跟了出去,凤逸眨了下眼,后面的人是监视王府的,他也知道,不过前面的是什么人他还真不清楚,花儿似乎极其嫌恶,淡淡的说了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凤逸问道,“他们是谁?” “两个废物。”花儿收了心思,随意的回答,监视的人走了许多,花儿带着凤逸从围墙那处监视不到的地方跳了进去,刚进去许言便走了过来,见花儿和凤逸回来有些惊喜,叫道,“主上,郡主,你们回来了。” 凤逸点点头,许言这才看见凤逸像是受了重伤,能伤他的人不多,许言还没来得及问,花儿便说道,“阿涟身边那两个人出去了,估计想去劫狱,去把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杀了算了!” 许言愣了一下,花儿这种语气很少见,她或冰冷或平静,很少见这种嫌弃极了的语气,还把人家当“东西”,虽然他也嫌弃那两个人,但想到凤涟,还是犹豫了一下说道,“郡主,他们毕竟是小郡主的人,这” 凤逸还是不知道他们在说谁,花儿这一路上也没有多说什么,但花儿显然不想动凤涟的人,便改口道,“带回来,顺便把那些监视的解决了!” “是。”许言点点头,也不问问自己主上的意见,转头就走了。 花儿扶着凤逸回去躺下,凤逸指了指书架上面的大花瓶,说道,“那里面有药。” 书架上有两个花瓶,一个里面装着乱七八糟的毒药花儿是知道的,另一个里面装着一些药材,是他每次受这样的伤回来之后都要吃的,花儿不清楚他这种往大花瓶里扔药是种什么想法,不过也懒得问,便拎起了药材出去让人给他煎药。 花儿坐在凤逸床边,他自然是不放心凤涟的,花儿便简单把这些天的事说了一下,这些从他被秦景深带走之后的事,包括兵符和四皇子,而至于东州王准备来帝城,包括秦晚娇被放了出来的事,连花儿也还不知道,便也没有跟他说。 凤逸只是点点头,不过休息一会儿,那药也煎好了,花儿拿过药,他身体虚弱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便任由花儿喂给他喝,这药是祁给的,依旧是苦的他直皱眉。 他们一回来李清风自然是知道了,便直接从皇宫出来,看见凤逸似乎伤的很重也有些错愕,他不可能知道凤逸就是凤零本人,毕竟武功放在哪里,武功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但他很清楚凤逸和凤帝绝对有着某种不一样的关系,他觉得至少凤帝不可能伤了凤逸,没想到如今凤逸重伤,他似乎只能觉得是凤帝干的。 凤逸懒得等他想明白,便主动开了口,问道,“出事了?” 李清风回过神来,把花儿走这几天的事说了清楚,甚至还说道了最后说道,“老东州王死的蹊跷,如今这个新来的东州王我总觉得有些问题。” 凤逸没说话,李清风有些心烦意乱的,便说道,“当时陷害涟儿的人是皇上身边的,这件事皇上还没有公之于众,他就是为了要挟你。” “让绝把天牢里的人带出来,阿涟这件事,我要让整个帝城都知道,顺便,秦景深都走了,秦晚娇迟早也留不住。” 李清风点点头,他就知道凤逸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凤涟对于凤逸而言多重要他很清楚,想到这里便也觉得安心了一些,至少不负凤涟宁愿委屈自己也想让他好好的,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凤逸凤涟的状况,凤逸便先开口了,说道,“我现在不方便见阿涟,你回去告诉她,以后再敢寻死,我就没有她这个妹妹!” 秦晚娇固然该死,但凤涟这孩子向来洒脱,凤逸知道她受委屈了,一直不管她是觉得她自己会解决,却没想到她竟然想到过寻死,他还是不够关心凤涟,虽然心里自责,但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李清风点点头,叹气,“你对她影响太大了。” 凤逸挑眉,笑道,“我的妹妹不在乎我难道在乎你?” “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涟儿的未婚夫。”李清风看他笑的欠揍,忍不住说了一句。 凤逸轻哼,“你想得美,阿涟好像不喜欢你,你随时准备着被阿涟休了。” “谢谢关心,”李清风站了起来,说道,“不过本公子的娘子只会越来越爱本公子!” 凤逸身子虚,懒得理他,李清风便自顾自的走了,临走还气哼哼的踹了一脚门。 花儿贴在凤逸身边,轻声说道,“天凌要乱了。” 江南大旱,东州王来访,西楼陈兵,北域也开始蠢蠢不安,甚至南疆有可能也会浑水摸鱼,天凌皇刚刚掌了兵权就不可一世,更别提他会去解决旱灾的事,相府虽然失去兵权,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都不知道他还会做什么,甚至是凤锦洵,凤锦修,包括还在天牢里的凤锦缘,千丝万缕,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天凌诡异的气氛,这样的江山,早该乱了。 凤逸的手指放在花儿头上,花儿是真的喜欢着他,或者说是爱着他,他都清楚,可天凌一乱,他们两个将站在不同的立场上,他问道,“你为什么将兵权,交给他?” 花儿没有抬头,她本就不该交兵权,她拿着兵符,与西楼而言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可她还是亲手交了出去,她说道,“兵符不能无缘无故失踪,我拿了秦景瑜的兵符,别人不知道,秦景瑜一定会知道是我,他如果告诉皇帝,一哥哥,你会出事的。” “花儿,我说过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管我。”他的手滑下,绕着一缕她的头发。 花儿淡淡说道,“可我也说过再也不会为你惹麻烦。” 凤逸没说话,花儿继续道,“一哥哥,你该明白的,我就算什么人情世故也不懂,也知道我爱你,眼里容不得沙子,也容不得你有任何闪失。” “总有一日,天凌和西楼会过不去,”凤逸绕着她的头发说道,“花儿,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不要顾忌我。” 花儿笑笑,说道,“若真的道那个时候,我会尽我所能灭了天凌。” 凤逸挑眉,花儿说道,“我要天凌皇把你做质子送入西楼。” 凤逸笑了笑,说道,“恭候西楼郡主大驾。” 花儿也笑,她已经开始学着七情六欲,除了那些琴棋书画之外的其他,她喜欢着一个人,在乎着一个人,便愿意去在乎他身边的人,理解他身边的人,学会七情六欲,学会如何去爱他。 许言很快把凤涟身边的两个人带了回来,正是一直跟着薛飞的阿南阿北,在花儿看来自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倒还有理了,一路上就是和许言理论,到了王府也不停,其中一个人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飞哥和川子还被关在里面!” 那声音义愤填膺,凤逸刚刚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就被吵醒,花儿人还没有出去,手中的银丝就先飞了出去,瞬间缠在两个人的脖子上,两个人愣了一下,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花儿从房间走出,淡淡的说道,“给我闭嘴。” 两个人虽然不服气,但花儿一挥手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他们顿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敢说,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许言掩唇轻笑,花儿很是不耐烦,她的手下就没有这么废物的人,若不是凤涟她早就把这两个人扔出去了。 见他们两个战战兢兢像是鹌鹑一样缩着不敢说话,花儿才放下手中的银丝,说道,“你们乖乖留在王府,再敢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郡郡主,飞哥飞哥他们?”阿南还能想起来还有两个人被关在天牢,小心翼翼的问道。 花儿不想理他们,也没有对他们说这些,转身便走了回去,许言收了笑,轻咳了一声,对两个人说道,“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你们就待在王府,再敢乱来,谁都救不了你们。” “多谢公子。”两个人也还算懂礼貌,见许言一副大家公子的打扮,自然以为是凤逸的是什么朋友,便行了个江湖礼数就赶紧退了下去。 许言见人离开,走进凤逸房间,斜斜倚着门框,问道,“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凤逸抬头,淡淡的说道,“我有必要向你交代?” 许言知道自找没趣,轻嗤了一声离开,也就是许言了,换做是绝,肯定不敢这么对凤逸说话。 花儿坐在旁边,他也懒得睡了,果然很快便收到了消息,大理寺天牢不知何故忽然失火,狱卒和犯人死伤无数,大理寺天牢关押的一般都是死刑犯,大火产生了巨大的混乱,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死刑犯的牢门都被打开,整个天牢瞬间乱成一团,甚至整个食禄街都乱了起来。 死刑犯许久不见天日,在大街上乱走乱撞,天牢的大火还在蔓延,大理寺丞还是这两天刚上任的,前任都还关在天牢里,天牢就失了大火,他立刻派人救火,甚至来不及派人抓人。 整个食禄街一片混乱,普通百姓谁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穷凶极恶的死刑犯,都纷纷跑回家躲避,整个食禄街到处都是尖叫声和怒骂声,一时乱做一团。 大理寺丞吓得胆子都要破了,立刻找人上报皇帝,皇帝刚刚从白慕诗的宫殿里出来,还没来得及多和白慕诗说两句话,就听到天牢失火的消息,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带着侍卫匆匆忙忙冲了出去。 多事之秋,已经是快到夏末立秋时候了,天牢大火一下子使帝城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度,大火是从中午开始烧起来的,到了晚上天暗下来的时候,所有的犯人已经被抓了回来。 大理寺丞心里暗骂倒霉,皇帝阴沉着脸,听着大理寺的狱卒禀报,大理寺天牢共关押死刑犯人一百一十五人,因为这场大火,三十八人受伤,其中八人重伤,还有两个人因未能逃走被烧死,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另有三人趁乱逃走,其余人已经全部缉拿回来。 皇帝皱眉,问道,“死的和逃的分别是什么人?” 大理寺丞跪下说道,“皇上,逃跑的有朱公公,还有之前因清涟郡主的事被关起来的薛飞和川子二人。” 大理寺丞头上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掉,皇帝声音低沉,说道,“朱福,他竟然敢逃走” 虽然关在天牢死狱,但皇上并没有想让朱公公死,说不准什么时候便又召他回去,而且他掌握着大量的秘密,就算皇上再也不用他,他也绝对跑不得,如今,他竟然敢趁乱逃跑。 皇帝收了心思,又问道,“死的是谁?” 大理寺丞的汗落得更厉害了,战战兢兢的说道,“回禀皇上,死的是三公主和四皇子” 正是前几天刚刚被关进去的凤锦泷和凤锦缘两姐弟,虽然获了死罪,但也是秋后,如今竟然被大火烧死,让皇帝不免想起清秋殿那场大火,那时候凤锦泷和凤锦缘侥幸逃脱,果然,该怎么死还是怎么死了。 皇帝有些唏嘘,除此之外只是吩咐按皇子公主之礼厚葬,其次便再也没有什么了,倒是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来人,把逃走的三个人抓回来!” 立刻有人领命前去,皇帝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大理寺丞知道头上的乌纱帽估计是保不住了,不过他此时庆幸,出了这种事没丢了脑袋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也没有题目 朱福掌握着大量皇室的秘密,薛飞和川子又是他控制凤涟的筹码,他们无论哪一个都是失踪不得的,皇帝越想越心烦意乱,元公公上前,一脸谄媚的说道,“皇上,这朱福不知好歹,竟然妄想逃跑,实在是罪无可赦!” “行了!”皇帝虽然怒朱福,但也很明白这元公公也就会个溜须拍马了,怒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是。”元公公吓得一愣,心里暗自徘腹了朱公公几句,便不敢再说话了。 皇帝不想在大理寺久待,便起身回去,元公公不敢违逆,无论如何朱福只要敢逃狱,那就必然是死罪了,想到这里,他倒是也不在乎被皇上骂了一顿。 刚到了皇宫门口,忽然从旁边角落里蹿出一个人影,皇上身边的侍卫吓了一条,要是皇上在宫门前遇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侍卫拿着长枪,还没来得及砍死擅闯御驾的,那人影就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奴才想面见皇上!” 侍卫自然懒得理他,但这声音皇上很熟悉,朱公公在他身边至少有三十年,他对这个声音熟悉的很,眼看侍卫的长枪就要杀了朱公公,那朱公公也不知道躲一下,皇帝大声喊道,“住手!” 侍卫愣了一下,都纷纷回头,皇帝亲自走下轿撵,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元公公就尖声说道,“大胆朱福,私自逃狱,偷袭皇上,来人,拖出去斩了!” 朱公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懒得辩解,皇帝皱眉,说道,“住口!” 元公公立刻低眉顺眼不敢说话了。 皇帝瞪着朱福,怒道,“你怎么在这里?” 朱公公恭敬的磕了个头,皇帝到底还是把他当心腹,没有多说什么,等着他继续说道,“皇上,奴才并非逃狱,奴才只是为了自己的清白。” “什么清白?你做了什么还用朕说出来吗?”皇帝冷哼,假传圣旨救凤逸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太后没有说出去,皇帝和凤逸更不可能说出去,元公公自然也不知道,一头雾水的看着皇帝。 朱公公又磕了个头,说道,“皇上要奴才死,奴才自然没有怨言,但奴才对皇上一片赤胆忠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凤氏江山,奴才可以死,但也绝不是死在小人手里,更不能让小人一直留在皇上身边!” 朱公公这话悲愤极了,皇帝还是了解朱公公的,他确实假传圣旨了,但皇帝知道朱公公自小看着凤逸长大,一直都很心疼他,凤逸是皇室的太子,朱公公只是想救他,这些皇帝都明白,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让他死,不过若是听他说的,好像有人要逼死他了一样。 皇帝冷哼,“你说什么小人?朕什么时候要你死了?” 朱福的目光看向皇帝身边的元公公,元公公心里一凛,果然朱公公便开始说他,道,“皇上,您说没有让奴才死,但元公公却亲自去天牢看望奴才,说您让奴才自杀!” 皇帝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朱福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还是他刚坐上皇帝身边大太监的职位,自然不想还在狱中的朱福出来,便想着直接杀了他,奈何这朱福软硬不吃,身边竟然还有人保护,元公公毕竟也是偷偷摸摸的做事,没敢弄出什么大的动静,没想到如今朱福竟然拦在这里告状。他立刻解释道,“皇上,朱公公本就被关在死牢,奴才奴才是担心皇上不忍心,才” 本来皇帝还怀疑这件事是假的,但见元公公承认,立刻劈头盖脸的骂到,“谁给你的面子去让他自杀,谁给你的胆子揣测朕的想法?” 元公公为人虽然阿谀奉承,但他就是小打小闹,算不上大奸大恶之徒,此时更是被吓得筛糠一样,面如土色,立刻求饶道,“皇上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就是吓吓朱公公,奴才绝没有要杀朱公公的意思啊!” 皇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朱公公又说道,“皇上,奴才当初所做的,是一心为了皇室,既然皇上没有让奴才死,那元公公的行为无异于假传圣旨,其罪当诛!” “朱福!”元公公兰花指指着朱福,皇帝却怒道,“够了!” 元公公一下子不敢说话了,皇帝看看朱公公,又看了看元公公,朱公公作为他的心腹,掌握着不少秘密,办事能力很强,效率很高,又忠心耿耿一心为了皇族,而元公公什么德行皇帝清楚的很,他对朱公公本来就是小惩大诫,立刻说道,“来人,把元丙给朕拉下去,关进天牢候审!” “是。”侍卫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皇帝的话肯定是对的,便拉着皇上眼前的“红人”就走,也不管元公公如何大声的喊冤。 朱公公跪在原地没有起来,皇帝走到他身边,冷哼一声,说道,“朕这次是给你面子,再有下次,朕亲自斩了你!” “奴才知道。”朱公公低头说道,恭恭敬敬,皇帝又哼了一声便作罢了。 朱公公曾经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时,除了宫里的小太监,甚至一些官员都想巴结,后来落魄了,许多人落井下石,这一朝又趁乱得势,所有在他落魄时作践过他的都战战兢兢,没有一个敢多说一句话。 皇上回到皇宫天已经黑透了,沈昕怡就在皇上的寝殿门口等着,皇帝本来心烦,如今见到美人自然高兴极了,万事抛在脑后,立刻抱着美人进了殿里。 朱公公有眼力见儿,不该说的话一句也没有多说过,见皇帝就寝,吩咐太监宫女小心伺候着便回了自己房间,对房间里的人说道,“多谢太子殿下相救。” 房间里的人是绝,朱公公说完,绝扶他起来,说道,“公公本就是为了救主上获罪,入狱这么久,辛苦公公了。” “不敢言辛苦,本就是分内之事。”朱公公笑道,“多亏了太子殿下派人保护。” 绝点了点头,说道,“日后皇上自然觉得亏欠公公,公公在这内宫自然更加方便。” “太子殿下想的周到,奴才自愧不如。”朱公公笑着说道,“不过太子殿下日后也要小心,毕竟陛下如今脾气多变,还是少惹为妙。” “主上自然会有分寸,也幸得朱公公多照顾了。”绝淡淡的说完,便消失在房间。 朱公公看着绝离开,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身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皇帝像往日一样上朝,奇怪的是,前两天还称病谁都请不来的凤逸竟然也亲自上了朝,他没必要上朝,但并不是不能上朝,但凤逸懒,也不想惹事,这还是凤逸第一次主动上朝。 皇帝瞥了他一眼,自然清楚他是为何而来,便想等着他说话,奈何皇帝龙椅还没有暖热乎,丞相一个箭步上去,大声说道,“皇上一定要为属下的女儿做主!” “晚娇?”皇帝有些疑惑,要不是沈昕怡吹的枕边风,他自然是不会放过秦晚娇,如今放了秦晚娇,她还能有什么事。 丞相跪在大殿上,悲戚至极,说道,“晚娇自从回来之后,就卧床常病不起,老臣找名医无数,都没有任何效果!”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整个帝城都知道秦晚娇娇生惯养,前两天听说陷害小郡主入了狱,但不过两天就被丞相府弄了出来,她如今竟然病了,皇帝问道,“宫里的太医你试过了吗?” 丞相哭道,“用过了,但没有效果。” 皇帝也有些头大,他私心里懒得管秦晚娇,但丞相的情绪还是要稳着的,便问道,“朕要如何救晚娇?” 丞相将头转向在朝堂上的蓝将军,说道,“老臣听闻蓝家军军医歧玉医术高明,想求蓝将军借军医一用。” 蓝将军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到歧玉,皇上自然也没有想到,蓝将军说道,“歧玉虽医术高超,但治的都是战场上的刀剑之伤,怕是对小姐的病,也无能为力啊!” 丞相说道,“传闻军医医术极高,自然也精通这病,求蓝将军借人一用。” “这”这话逼得蓝将军下不来台,军医是很少外借的,毕竟军医涉及到军队的事,蓝将军还在犹豫,凤逸却懒洋洋的开口,“皇上,凤逸也算是久病成医,不如丞相说说秦小姐的症状,凤逸看看也好。” “世子从未学过医术,如何治得好小女?”丞相看见凤逸就觉得不怀好意,便冷冷的说道。 凤逸心道这次可真是诚心帮你家小姐续个命,这人还不信了,他笑着说道,“信不信随丞相,不过凤逸倒觉得如是疑难杂症,信蓝家军军医不如信凤逸,丞相大人,您说呢?” 丞相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蓝将军,看他那脸色也是不想借人,而且借人如果歧玉治不好,对歧玉而言不过损了名声,丞相不可能杀了歧玉,凤逸不一样,他自己非要治,若是治不好,那就全怪他,杀了他都不为过,想到这里,丞相竟有些希望凤逸治不好了,沉着脸说道,“那就劳烦逸世子朝后去府上看看了。” “不必,丞相只要说说症状,凤逸能治便治,治不好也不必去府上浪费时间。” 丞相道,“晚娇自从在天牢回来,第二天就开始发高烧,神志不清,时常说一些胡话,怎么叫都叫不醒” “胡话?”凤逸轻笑,问道,“什么胡话?” 丞相瞪了他一眼,所谓胡话,不过就是骂骂咧咧说凤涟的不是,红绡的不是,包括凤逸瞎了眼看不上她云云,丞相自然说不出来,便说道,“既然是胡话,晚娇说什么本相自然也听不懂。” 凤逸淡笑,没有说话,丞相瞪这一眼,谁都能猜出她大概说了什么,以秦晚娇的性子,也没人觉得奇怪,丞相道,“逸世子,不知道能不能治小女的病。” 凤逸笑道,“秦小姐这病我治不了” “哼,”丞相似乎就知道这结果,刚要再说什么,凤逸又慢悠悠的说道,“我治不了,但秦小姐自己可以治。” “什么意思?”皇帝疑惑的问道。 凤逸冷嗤,“秦小姐这不是病,是自己干的坏事多,被自己吓的。” “胡说!”丞相大声说道,“晚娇心地善良,活泼开朗,做了什么坏事!” 凤逸道,“信不信随丞相,秦小姐不需要用药,只要和秦夫人好好想清楚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斋戒沐浴,每日诚心走到城南清净寺参拜,不出五日,这病必然会好,不过,从此以后小姐最好在寺庙不要出来,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你”丞相指着他,刚要开口,凤逸又接话说道,“小姐这病症还是轻的,丞相不妨试试,再拖一日,小姐暴毙而亡都有可能。” 他说话轻飘飘的很随意,秦晚娇的生死他并不放下心上,丞相也很清楚,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目的,但无论成败试一次对他都有好处,便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站回原来的位置。 皇帝见两人不再争吵,问道,“逸儿,你今日来上朝所为何事?” “为了带阿涟回去。”凤逸看着皇帝,淡淡的说道。 皇帝愣了一下,眸子间含着怒意,道,“阿涟胡作非为你也清楚,留在皇宫才好管教。” “阿涟做什么我不清楚,”凤逸笑了笑,说道,“皇上才是最清楚的吧?” 凤涟是被软禁在皇宫了,但至于原因皇上让封了口,许多大臣还是不明真相,如今凤逸竟然在大殿上公然向他要人了,他冷声道,“涟儿杀了朕派出去的人,已经亲口承认,朕不过关她两天,逸儿就来这里胡闹?” 大臣一片窃窃私语,但大约也是明白的,凤涟杀了人,皇帝不杀她反而软禁在皇宫,不过逸世子好像还不满意,非要妹妹回去才好,这皇室的事,没人敢多说什么,都紧紧闭着嘴。 凤逸说道,“阿涟有没有杀人皇上很清楚,到底谁杀的人皇上应该更清楚。” “你”皇帝本来想说他两句,他却轻轻拍了两下手,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侍卫竟不顾御林军的阻拦来了大殿,将一个人扔在了殿上。 那人被蒙着眼睛,但身上的穿着一看就是皇帝身边的人,皇帝也熟悉的很,正是之前本想灭口却失踪了的隐卫,果然是凤逸让人抓了,竟然还敢公然带到大殿上。 那人听见气氛不对,自然也听出皇帝的声音,立刻说道,“皇上救救属下,皇上,属下都是听您的吩咐!” 皇帝脸色极沉,从来没有人敢在大殿上公然指正皇帝,这无异于作死的行为,这个隐卫要是有点儿脑子就该反咬一口,而不是在这里战战兢兢的求饶。 凤逸像是知道那些老臣的想法,说道,“皇上不必疑惑,凤逸自然担心被反咬一口,特意去找南疆少主要了这让人说真话的蛊。” “这”一群大臣更是震惊的合不上嘴,没想到南疆还有如此离奇的蛊。 “但凡他说的有假,蛊就会吃掉他的五脏六腑。”凤逸蹲在那人身边,眸子冷冷的,竟有些莫名的邪气,他看了皇帝一眼,却问地上的人,“你做过什么?和诸位大人好好说说。” 那人战战兢兢,立刻说道,“我暗中用暗器杀了皇上的侍卫,随后诬陷给清涟郡主。” 凤逸没说话,那人立刻转身向他扑去,凤逸侧身避开,那人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逸世子饶命” 凤逸淡淡笑了一下,在这样的场合下不合时宜,他站了起来,看着皇帝,说道,“皇上听见了,阿涟是冤枉的,还请皇上将阿涟还回来。” “就算这样,涟儿在帝城确实妄为,待在宫里也能学学规矩。”皇帝有些心惊,凤逸是给了他面子,没有揪着皇帝指使来说,但如此就把凤涟交出来,实在是太过不堪。 凤逸却笑着说道,“阿涟确实没规矩,不过也是凤逸没教导好,这件事是凤逸的错,皇上若是实在要教训,不如将凤逸也留在宫里。” 明里是认错服软,暗中却是在逼着皇帝,皇上怎么可能将凤逸留在皇宫,凤逸若留在皇宫太后迟早毁了他,皇虽不满凤逸,但如今也只能依靠凤逸了。 皇帝冷了脸色,朱公公靠近皇帝身边,低声说道,“陛下,世子在百姓中名声高,他关不得啊。” 凤逸心里冷笑,第一公子但名头某些时候还是有些用的,平时皇帝可能不在意,但如今因为旱灾,帝城到处人心惶惶,第一公子都出了事,清涟郡主又是被冤枉的,这人心动乱,皇帝可看不得。 想了许久,皇帝还是说道,“罢了,既然涟儿也认错了,她又是被冤枉的,逸儿便带她回去,不过日后要谨守规矩,再有胡作非为,朕严惩不贷!” “是,多谢皇上。”凤逸低头淡淡的说完,随即站了回去不多说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还不到选择 今日难得凤逸上了一回早朝,偏偏事情好像还很多,户部,刑部都一起上了书,帝城灾民越来越多,即使已经严格限制了宫门开阖的时间,灾民依旧源源不断的涌进来,这灾民大多品行不端,刑部牢房都快住满了这些人,甚至有人就是为了去刑部牢房混饭故意犯了事儿。 工部也上了书,南方官员设坛祈雨,大敬山林鬼神,工程花费巨大,百姓不堪重负,有些地方官吏想要修渠运水,那些未受旱灾波及的地区却都不同意把自己的水送出去,一来二去,死伤又是无数人。 皇帝正是头疼,礼部一官员不甘寂寞,也来上报,说道,“陛下,东州王还有两日就能到帝城,这迎接准备耗资也不小,如今国库” 一提到国库,皇上更是头疼的炸了,摆了摆手说道“东州王来访是大事,礼部自然要好好准备,至于耗资,各位大臣有什么高见?” 皇帝这么问,一般是想让大臣出出血了,自然没有人敢说话,大点一片死寂了许久,竟是凤锦修先站了出来,说道,“如今江南大旱,百姓流离失所,儿臣很愿意为父皇分忧,愿捐出十分之九的家产用于赈灾,但至于东州王,即是天凌的王爷,又在服丧期间,不如一切从简。” 本来他说前半句皇帝还很高兴,还没来得及当众夸赞他,他便又接了这么一句,皇帝顿时噎了一下,说道,“修儿说的有理,但我天凌在诸侯国中向来最有威严,这礼是万万不可废的。” 凤锦修不说话了,反正劝了也是白劝,满朝文武都当哑巴,皇帝皱了皱眉,又说道,“行了,各位爱卿本该一心装着百姓,都尽量捐出一些家产,算是为天凌尽忠!” “陛下,这” 让人捐款虽然算是常见,但这些官员养尊处优惯了,谁有心情去拿自己的钱捐款去,刚要上书反驳,皇帝就按着额头,摆摆手说道,“罢了,朕累了,退朝。” 活生生将一群大臣还没有说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皇帝这一招以退为进算是高明,朱公公自然配合,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众人虽然还没有说完话,总不至于拉着皇帝不让他回去。 凤逸刚要离开,朱公公便走上前,说道,“逸世子,陛下请世子进宫接小郡主。” 凤逸淡笑,不置可否,便跟着朱公公离开。 皇帝自然不会带他去接凤涟,刚看见他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大声说道,“凤锦宸,看看你干的好事!” 凤逸无所谓的靠着墙,说道,“父皇想陷害阿涟,干的才是好事。” “你”皇帝被他气的找不着北,怒道,“你心里装着这个那个,什么时候才能装着天凌的江山,你知不知道帝王没有什么七情六欲?” “帝王是父皇您,儿臣不敢逾距。”凤逸不动声色,懒懒的说道。 皇帝肺都被他气炸,怒道,“凤逸!” 凤逸终于从靠着的门框上起身,眸子淡淡的,又是那三分云雾罩上,说道,“父皇,我听您话是念在父子亲情,您若是再敢对奶娘或者阿涟下手,别怪儿臣,不顾这凤氏江山!” “凤锦宸,江山重要还是你的感情重要?” 凤逸顿下脚步,说道,“这还没有到选择的时候” 他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连阿涟都保护不了,谈什么江山?” “你”皇帝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转身离开,连个礼都没有行,皇帝到底理亏,便示意隐卫放人,气怒的离开。 凤逸没有回王府,却是到了一处别院,刚打开门,花儿便站在旁边,别院是之前软禁秦景深的地方,秦景深和凤逸差不多,或者说比他更惨,凤逸毕竟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秦景深是第一次如此痛苦。 他整个人都是苍白的,单手紧紧揪着胸前衣服,三千针的发作犹如万箭穿心,如今眼看着就要整整三日,他痛的几乎麻木,一开始是心口疼,如今都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反正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花儿上前说道,“一哥哥,他怕是撑不住。” 凤逸上前,手中捏着茶杯,被子里是当初留给他的药,凤逸当时身上的内里已经开始化解,早已自顾不暇,根本没办法给他解毒,只好留了些能保命的药下来,后又派人来给他治病,虽然没什么气色,但至少保住了他的命和他的武功。 祁也是带着银白面具,不过这面具和凤零不同,祁带的面具整个脸都被盖着,他脸上什么也看不见,祁从外面端药进来,见凤逸在此,说道,“主上,您精于用毒,三千针的毒性还是由你来解,我只能护着他的心脉和肺腑。” “嗯,”凤逸点点头,看了依旧在床上昏迷的秦景深,说道,“这毒并非不能解,只是需要一味药材。” “什么?”祁也有些奇怪,开口闻到。 凤逸说道,“幽林碧血潭的无叶花,这花很罕见,三年开花一次,摘下后一天内枯萎,就会变成剧毒,必须要摘下后一天之内拿回来。” “我去拿!”祁立刻说道,花儿皱了下眉,凤逸说道,“幽林不好去,这花三年开一次,想去摘的人多的是,你没有时间。” “可是这”祁有些犹豫,这三天里他一直照顾着秦景深,自然也知道秦景深很倔,性子很是要强,三千针发作是极痛的,在外人面前他疼的死去活来却到底一声都没有发出,祁也有些心疼。 凤逸说道,“我不是让你心疼他的。” 祁立刻正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却忽然被推开,几个人有些惊讶,进来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说道,“我去拿这无叶花。” 凤逸看了她一眼,她说道,“求你们救救他。” 祁明显有些惊讶,以他的武功,竟然没有发现这姑娘是怎么进来的,但花儿和凤逸却没有说什么,花儿问道,“你想好了,想要无叶花的都是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 这张家小姐并不精通武功,唯一值得炫耀的不过是她神乎其神的偷盗技术,她走路时像猫一样轻,动作极其敏捷,即使武林高手都不一定能发现她的存在,但这次,她没有时间偷。 张家小姐点点头,即使眼睛被斗笠遮着,似乎也能看到坚定。 凤逸说道,“我这里有种毒,可以保他这七天里活蹦乱跳像没有中毒一样,但若是你七天内没有拿来解药,他的毒便一下也拖不得,他必死无疑。” 张家小姐看着凤逸,又看了看床上苍白的少年,坚定的点头,说道,“逸世子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好。”凤逸点点头,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给她,说道,“这药可给他七天时间,你给他吃下吧。” 张家小姐接过药,便小心翼翼的去床边喂秦景深。花儿和凤逸一起出去,祁看了一眼张家小姐,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走了出去。 花儿握着凤逸的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眼前的人却忽然昏迷过去,花儿难得的变了脸色,立刻接住他,祁也愣了一下,立刻上前给他把脉,半天后不可置信的问道,“主上什么时候伤的这么重?” 花儿没有说话,看着他昏迷起来不比秦景深好了一点儿,脸色苍白的可怕,身上也是冰凉,刚刚还那么凌厉,这一会儿都没来得及给花儿说句话就昏迷,花儿也不管祁说了什么,揽着他便轻功离开。 凤逸这昏迷不仅吓到花儿,包括许言和绝也被他吓到,凤涟更是担心极了,守在床边一下也没有动过。 凤逸再醒来已经深夜了,他昏迷的时候连中午都不到,刚醒来就看见旁边坐着的花儿,微微动了动胳膊,却疼的呲牙咧嘴,花儿脸色不好,问道,“伤没好怎么不跟我说?” “就是让你心疼啊。”凤逸说道,笑的有些谄媚。 花儿从旁边端来一碗药,冷冷的说道,“喝了。” 凤逸不敢不喝,但也没力气端药,对花儿讨好的笑笑,说道,“花儿,你喂我。” 花儿瞥了他一眼,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喂到他嘴边,他轻轻尝了一口,皱眉说道,“好苦” 花儿凉凉的说道,“不昏迷也不用喝了。” “我没事,都习惯了。”凤逸艰难的坐起来靠着床沿,看了一眼门外还在煎药的凤涟以及旁边站着的李清风,对花儿说道,“让阿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花儿看了他一眼,还是走出去让凤涟回去休息,凤涟虽然还是担心,但她知道凤逸的脾气,只好和李清风一起回去。 花儿重回到房间,凤逸有些心虚,说道“这药特别苦” 花儿没说话,他又说道,“我真的没事了” 花儿还是没有说话,他还没来得及再说,花儿忽然喝了一口药,直接对着他的唇灌了进去,即使温香软玉,依然苦的离谱,凤逸差点儿忍不住吐出来,花儿冷冷的问,“一哥哥不是说花儿很甜吗?” 凤逸尴尬的笑笑,花儿就又一口灌了下去,苦味呛得凤逸直咳嗽,心里暗道,“甜也不是这么来的啊?别人喂药都你侬我侬的,到他这里怎么就是你要我命的” 他还没有认真想完,就被花儿强按着喝下所有的药,花儿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高端操作了,不慌不忙的把碗扔了回去,看着苦的要了命的凤逸,说道,“一哥哥很怕苦?” 凤逸苦着一张倾世的脸,说道,“还好吧,只有他的药” 花儿说道,“从今天起一哥哥不许再出去了。” “花儿”凤逸有些无奈,说话都有些央求的口气。 花儿伸手给他把脉,这人脉象很是虚弱,想必从寒潭回来就一直没有好过,如今更是一天到晚急急忙忙的各种事,凤涟是他妹妹,秦景深往不好听了说也是他同母异父的哥哥,天凌又乱,加上大旱,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到底操心太重,身体实在熬不住。 花儿的手从他手腕上放下,看着凤逸委屈巴巴的神色,把他的手扔在床上,语气不好的说道,“看着我也没用,伤的这么重,昏迷都是轻的。” “花儿,你这就是在软禁我。”凤逸不满的嘟囔。 花儿转身又拿了一碗药,是刚刚凤涟在的时候煎的,看的凤逸毛骨悚然,花儿说道,“我就当软禁你。” “我不喝唔花儿”凤逸当然是还没有来得及反抗,花儿就又把药强行给灌了下去,他想推开都推不开,花儿每次自己喝了一口,将他按在床沿直接灌了下去,苦的他呲牙咧嘴的。 花儿嫌弃的把药碗扔出去,说道,“我都还没嫌苦呢。” “花儿”凤逸委屈极了,以前花儿可不会这么对他说话,如今喝个药都嫌弃他。 花儿懒得理他了,说起来这件事花儿本就有些生气,转身走出房间,站在门口的时候说道,“我知道这个房间有人守着,你们主上要是再出来,别怪本郡主不客气。” 花儿只是停留了一会儿,房间的气息就大变了,连凤逸这完全不懂武功都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暗卫就这么两句被花儿策反了,一个个都想着围剿自己这个正主儿呢。 凤逸有些生无可恋,便懒洋洋的躺回床上,他最近确实花了太多精力,以往这样的伤,他几乎要养上一个月,想着为了多活个几年,他还是决定好好睡觉不再想那么多破事了。 凤逸在大殿上对丞相说一定要诚心,在朝堂上说的话一般下了朝就传到天南地北了,谁都知道丞相府小姐秦晚娇要诚心去清净寺拜佛,诚心这词似乎跟秦晚娇沾不上边儿,帝城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大早上都起来看秦晚娇诚心向佛了。 秦晚娇是要和苏蓉走着去清净寺的,城南清净寺距离丞相府有足足两个时辰的路程,别说到了城南路也崎岖不好走,才刚出了丞相门,秦晚娇就受不了骂骂咧咧。 去清净寺应当寅时起床辰时就到,寅时天还没亮,秦晚娇和苏蓉挽着出门,苏蓉也是心疼自家女儿,秦晚娇发着高烧,脸上带着面纱,帝城一群人就那么看着,甚至时不时还说说笑笑,搞得秦晚娇越发烦躁。 凤涟这姑娘,休息了两天就好了,又想起来自己真是被秦晚娇欺负透了,一早上也来看秦晚娇去拜佛,连带着李清风也跟着出来看。 天刚刚亮一点儿,秦晚娇和苏蓉身后跟着一群侍卫,两个人走路很慢,看的出来侍卫都很着急,李清风抱着臂,笑道,“堂堂天下第一公子,本该清风明月,你哥可真会玩儿。” “那怎么了?”凤涟从旁边老汉的车上买了两串糖葫芦,自己吃了一串,另一串塞在李清风嘴里,李清风微微愣了一下,糖葫芦有些酸,凤涟许是酸的牙疼,一个劲儿的抱怨,侧脸有些可爱,李清风想着,也没吃出自己的糖葫芦到底酸不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劫来应劫 所有人像是看猴儿一样看着秦晚娇,有人吹口哨起哄,甚至街边儿的乞丐都在笑,出来的人多,他们的收获也丰盛些。 秦晚娇何时受过这种苦,加上身上本来就带着病,对周围的人大声叫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杀了你!” 周围的人一边笑一边往回走,也懒得和她计较,秦晚娇倒是哭了起来,对苏蓉说道,“娘,我累,不想走了” 苏蓉自然是心疼坏了,一边抱着她安慰,一边对身后的侍卫喊道,“来人,还不给小姐准备软娇” “可是”一个侍卫想提醒凤逸说的必须走过去,秦晚娇就大声叫道“可是什么,还不快去,你是不是想累死本小姐!”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那侍卫立刻低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同时挥手让其他人准备软轿。 凤涟把糖葫芦上的糖都给舔了吃,对秦晚娇说道,“哟,秦大小姐,去拜佛可是要诚心,坐轿子去可不行啊。” “凤涟!”秦晚娇差点儿没被凤涟气死,当场就要发作,凤涟现在战斗力满格,也没有什么思想包袱,便扔了剩下的酸山楂,讥讽道:“有些人啊,心不够诚,路都不会走,到了佛前还是玷污佛祖,还不如回去洗洗睡吧。” “凤涟,你太过分了!”秦晚娇脸色通红,说了一句还咳嗽了两声,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可不能回去洗洗睡,这一睡就睡到阎王殿里去了。 凤涟没有过分的自觉,懒洋洋的样子和她哥哥如出一辙,抱着臂晃悠悠的走路跟拽的二五八万的大爷一样,说道,“过分谈不上,比不得秦小姐,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死不活还浪费别人的心情,苏大娘把你生出来本就勇气可嘉,你还能活着真是勇者无敌,这样走好意思出来逛街” 凤涟话音一转,笑着看着涨红了脸的秦晚娇,说道,“您对我们大家更过分啊。” “凤涟咳咳”秦晚娇指着她想骂她,却因为咳嗽被呛得满脸通红,凤涟握着她的手指,笑嘻嘻的说道“别生气啊秦小姐,您可还生着病,本郡主就算气死了你又没有犯了律法,您气死了多亏。” “娘”秦晚娇娇滴滴的抱着苏蓉,苏蓉也被她气的满面通红,半天说不出话。 凤涟见好不收,继续说道,“秦小姐,我就奇了怪了”凤涟眨眨眼睛,看的秦晚娇也有些疑惑,凤涟便抓着她的手指,继续说道,“我就奇了怪了,像秦小姐这种稀奇物种,应该供在御兽园里养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御兽园里的猪都能像秦小姐一样不长脑子也长着人样儿。” “你你咳咳”秦晚娇被凤涟气的半死,刚要骂她,轿子却已经冲了过来,拉着轿子的马像是发了疯,一路冲了过来,众人纷纷闪避,一个女子正抱着凤涟扔下的糖葫芦啃,眼看着来不及离开,马车就撞了上去。 凤涟吓了一跳,刚想要去拉人,银丝瞬间飞过,一下子把凤涟拉了回来,同时将车轮下被凤涟拉着的女子救了出来。 那女子手里的糖葫芦被吓得掉了下来,凤涟拍着胸口,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看见身后的花儿,惊喜的说道,“花儿你怎么来了,幸好有你在。” 花儿没有理她,冷冷的看着秦晚娇,她的侍卫见差点儿撞到郡主自然吓得要死,还没来得及给花儿道歉,秦晚娇便得意洋洋的说道,“活该!” 花儿手里冰蚕丝瞬间飞了出去,侍卫看见也顾不得道什么歉了,抽出刀就上去保护自家小姐,花儿内力霸道,银丝没有接触到他们就将人震到一边,前端稳稳的停在秦晚娇的脖子处。 秦晚娇吓得没来得及动,苏蓉指着花儿大声喝道,“花梨郡主” “放心,我不杀她”花儿看了一眼苏蓉,又看着秦晚娇,花儿精致的脸在秦晚娇眼里忽然犹如恶魔,她浑身有些颤抖,花儿便说道,“相府小姐本郡主自然不会乱动,不过奉劝小姐,心不诚,佛祖怕是请不动。” 秦晚娇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毕竟银丝还在她脖子边蠢蠢欲动,凤涟大声笑道,“秦晚娇,犯贱就算啦,把犯贱当做爱好就很变态了。” “阿涟,以后不要冒险。”花儿放下银丝,转头看着凤涟,说起话来一本正经,凤涟赶紧挽着花儿的胳膊,讨好道,“知道啦,以后不会耽误花儿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的。” 花儿淡淡笑了一下,李清风也吓得半死,差点儿扑过去舍身救凤涟,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回去一定要凤逸把武功还给他,对凤涟急道,“你干什么,差点儿死了知不知道?” 凤涟本来准备直接回头骂他关你什么事,但也看见他差点儿扑过去救她,见他着急,也自知理亏,嘟囔着说道,“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秦晚娇坐着马车离开,李清风一肚子气没处撒,花儿也懒得看他们两个了,便看着刚被凤涟救了的女子,那女子又从地上捡起糖葫芦,却半天难以入嘴,花儿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句话一下子吸引了凤涟和李清风的注意,两个人也不闹了,都疑惑的看着女子。 那女子身上脸上全是泥土,唯有那一双眼睛美得勾人,那不是如花儿一般的清澈,甚至花儿会一瞬间觉得那样的眼睛有些像凤逸有时候的云云雾雾,不过凤逸云雾朦胧,是让人看不透,而这个女子的眼睛,有些勾心夺魄。 花儿不知道怎么想到这个词的,但看见那双眼睛就想到了这些,那女子看了花儿一眼后立刻低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小女啊草民是苏州城不,草民名唤决明,是来自苏州城,其他的其他的草民也不知道” “决明”花儿低声重复,那女子似乎更害怕了,说道,“我草民不姓决,我不记得我叫什么救我的大娘说我是昏迷在一丛决明子旁边,就叫决明了” “你失忆了?”凤涟惊讶的问道,她对失忆还挺熟悉,毕竟花儿曾经就是失忆才会和他们在一起。 那女子防备的扫了凤涟一眼,低头说道,“我不知道,后来大旱,大娘死了我草民就跟着人来到这里了。” 花儿总觉得那双眼睛有些怪怪的,但那女子确实小心翼翼,手里还紧紧捏着糖葫芦,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花儿问道,“二殿下在前面施粥,你怎么不过去?” 决明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我草民抢不过他们” “抢不过?”凤涟有些疑惑,李清风又接上了话,说道,“我见二殿下那里秩序很好啊。” “不是是草民拿过粥,就有人抢”决明眼神躲躲闪闪,战战兢兢的说着。 花儿眸色依旧平静没有说话,凤涟是可怜她的,但见花儿不说话也不知道花儿什么意思,便拉着她起来,说道,“你去跟二殿下说说,二殿下会管的。” 凤涟自己说这话就觉得僵硬,想了一会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转过头去看花儿,花儿却看着对面客栈的楼上,哪里只是一间雅间,窗户开着,窗帘随着风摆动,但里面没有人,花儿的目光一直看着那里,凤涟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 花儿收回视线,淡淡说道,“没什么,一哥哥还受伤,我们先回去吧。” 只字未提决明的事,凤涟犹豫了一下,看了决明一眼,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便跟着花儿一起回府。 那间客栈楼上,床边有壶新茶,如今是夏天,帝城的人都喜欢喝凉茶,那床边小小的案几上有一壶茶,旁边小杯子里满了一杯,那茶冒着袅袅白雾,看上去就热极了,可那里,却真的没有人。 花儿回去的时候,凤逸还在休息,伤的很重,以往这时候他几乎也都是躺着,花儿走到床边,似乎是挺满意的,伸手拿药给他喝,调戏一般的说道,“这么乖?” “自然啦,”凤逸委屈巴巴的说着,伸手去抱着她,讨好的说道,“别喝这个药了,好苦” “想得美,”花儿向来只给他这一个人开玩笑,拿起勺子刚要喂给他,就被他拦了下来,苦着脸说道,“你起码要像昨天一样喂我啊!” 花儿脑子里过了一遍,昨天喂他一样,微微眨了下眼睛,喝了一口药抱着凤逸便亲了下去,药依旧是苦的舌尖发麻,两个人一起苦着倒是没有那么苦了。 这药纠缠了很久才喝完,花儿把碗放在一边,说道,“旱灾越来越重,皇上刻意压了旱情。” 凤逸点点头,说道,“他贪图权利太久了,根本就一点儿也不愿意放出来。” 花儿又说道,“凤浅渊进了帝城,肯定还有什么目的,这旱情再拖,天凌必乱。” “不破不立,”凤逸低声叹气,道,“天下久治必乱,本就改变不了。” “只是不想让你掺和进这些事情。”花儿扶他躺下,道,“你本就一身浩劫,应天下浩劫,会很累。” “让花儿心疼就行了。”凤逸顺着花儿都收躺下,笑着说道。 花儿捏着他的手,也不再说话,帝城自从之前下了雨,后来又是许久没有下雨,高温的天气要蒸熟了人,蝉都懒得鸣叫,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无论是花儿还是凤逸都无法改变这样的规律,人力所能及一切,不过是人类所以为的更好。 天气正当中午,秦晚娇和苏蓉母女却被赶了回来,果然不出花儿所料,清净寺的主持是明净,明净曾是先皇时期护国法师,他的面子没有人敢不给,就算是丞相家里也不行,秦晚娇坐着轿子前来就是亵渎佛祖,明净大师连人都没有见便叫上小沙弥把人打发了走,甚至还白白让两人在寺门前等了快一个时辰,最后让她们第二天再去。 秦晚娇本来不服,到了半夜,高烧忽然严重起来,整个人都被烧的晕晕乎乎,又是胡言乱语,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丞相急得不行,无数名医看过依旧不见好转。 而在凤逸的别院里,张家小姐把药喂给了秦景深便离开了,秦景深昏迷了一天才醒来,果然身上便没有那么痛苦了,他动了几下疼到僵硬的手臂,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云景他们竟然还没有找来,不仅有些愕然。 他想要起身走两步,还没迈开腿便因为终日的疼痛和休息软了腿,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了,祁正好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扶着他坐好,说道,“三公子,把这药喝了你会好很多。” 秦景深也没有为难祁,什么都不问就张口喝了药,祁的药是真的苦,不光凤逸这么觉得,这种味道真是让秦景深的舌头重新做人,他深呼吸了一下,才虚弱的想要回床上休息,他天生娇生惯养,头一次受这种罪,竟有一些颓废之感。 到底算是凤逸的哥哥,加上医者仁心,祁有些不忍,对他说道,“三公子不必这样,主上有办法解毒的,不日就可以给三公子解毒” “哪儿有那么简单,就算是他,也要些时间”秦景深并没有说出他是谁,但两个人都很清楚那个人指的是谁,凤逸和凤零绝对有关系,要说解毒,那只能是凤逸了。 秦景深躺会床上,到真的是将逆来顺受这种优良作风发挥到了极致了,被软禁了也不恼,身上的毒可能解不了也不担心,就这么悠哉悠哉的躺着,可是惬意极了。 祁叹了口气,不知他心中是否真的如此洒脱,但他确实也不应该管太多,那天凤逸是明显的对他不满他也知道了,随即叹气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凤涟竟然又起了个早,秦晚娇和苏蓉的事所有人都听说了,一早就有人看热闹,秦晚娇明显病的更重了,她遮着面纱都能看出脸色有些苍白,似乎也有气无力的,连苏蓉都没有再和她多说话。 凤涟有些幸灾乐祸,在那之外也有些唏嘘,她并不是特意来嘲笑秦晚娇的,也就只是看了两眼就转身离开了。 凤锦修在皇城西北设立粥棚,每日日出和日落定时施粥,凤涟溜溜达达到了哪里,果然正好到了施粥的时间,凤涟眼尖,一下子便看见了在人群里排队的决明。 她的脸蛋儿还是有些脏,身上的衣服更是脏的不能看,她手里拿着个凤锦修让他们用的标准大小的碗,神情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和任何人说话,而任何人跟她说话时候她都是唯唯诺诺的,一遍一遍的点着头。 凤涟站着的位置有座小桥虽然下面的河里没有水,凤涟蹲在那里,嘴里叼着根草,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些灾民的一举一动。 决明很快就跟着队伍领到了粥,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粥坐到旁边,刚准备下口,腿上就被狠狠踢了一下,决明立刻抬起了头,眼神又是害怕又是生气,小心的保护着那碗粥,像只受了惊的兔子。 踢她腿的是一个男子,再一群面黄肌瘦的灾民之中尤其格格不入,这个人看上去非常壮实,身边还跟着一两个类似打手的人,戏谑的看着决明,一个人说道,“上次不是说了不许你这小娘们儿来这里讨饭?” “这里这里是二殿下的,我我为什么不可以”决明嚅嗫着道。 那男人一手夺过决明手里的粥,决明愣了一下,刚要去抢,却被旁边两个人拉起来架着,男人口便喝完了粥,嗤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喝二殿下的粥?” 决明生气的厉害,眼眶都气红了,又水汽氤氲好不可怜,男人上前一步,一把捏着决明的下巴,轻佻的笑道,“以前没发现还是个小美人坯子,来给爷乐呵乐呵。” 决明咬着牙不说话,被两个男人架着往前走,一边拳打脚踢,但到底不是两个男人的对手,一个劲儿的往暗处拖。 凤涟吐了嘴里的草,她整天也不带个婢女,活的贼粗糙,因为之前的事,她回来之后凤逸就让薛飞他们四个麻溜儿滚了,如今她身边是一个人也没有,自己拎着腰上别着的鞭子便冲了上去,前面的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一热便有血迹流下,那人立刻转头,大声怒道,“你是什么人?” 凤涟懒洋洋抱臂,说道,“你可以叫我除魔卫道的侠女。” “呸,你还侠女!”那人啐了一口,看着凤涟,眼神阴狠,说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身边也就那两个狗腿,都直接像凤涟扑去,决明显然有些担心,刚想叫住人便见凤涟一鞭子同时打中了两人,力道可是一点儿也不轻,两人都见了血。 三个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她,男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刚要上前却见凤锦修的粥棚的维持秩序的侍卫过来,远远的说道,“干什么呢,都别乱来!” 男人估计和那侍卫有几分关系,刚想要上前,那侍卫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侍卫便看着凤涟恭敬的说道,“小人见过清涟郡主。” “见不见过都无妨。”凤涟懒得听他拍马屁,懒懒的说道,那侍卫有些尴尬,想了半天还是说道,“是。” 凤涟看着目瞪口呆的男人,对侍卫说道,“二殿下这秩序交给你们了,你们就这样做的?” 那侍卫也看了一眼决明,长有眼的差不多都能看出来发生了什么,说道,“小郡主赎罪,小人未有严加看管,请小郡主责罚。” “我没工夫责罚你。”凤涟说道,凤锦修的人还算可以,主动认错没有辩驳,她也确实没有什么资格管。 决明还在怯生生的看着她,她并不知道凤涟的身份,此时知道也是有些大吃一惊,凤涟向她走去,她不自觉的向后退,凤涟便笑道,“这么有缘啊?” 决明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啊,小郡主” 自从花梨进了京,大家为了防止弄错一般都叫花梨郡主,叫凤涟小郡主,凤涟活泼大方,倒也显的可爱,她此时噗呲一笑,对决明伸出一只手,说道,“跟我回王府吧。” 决明犹豫了半天,过了许久,还是把手放进凤涟那双有些粗糙的小手之中,凤涟握着她离开,路上说道,“王府没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规矩,只有哥哥,花儿,我”凤涟想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个李清风,你进了王府,想做婢女就可以找徐姑姑安排,不想的话过些天皇上解决了大旱,就送你回去。” 决明似乎被这忽然而来的明媚打动,半天没有说话,楞楞的跟着凤涟走,头都没有回过。 一根银丝瞬间飞上二楼,帝城到处都有客栈,而这便是天下下第一酒楼,雅间人还没来得及走,红衣少女已经从窗户飞了上来,银丝从面前人的脖子便缓缓放下,暗卫本是惊弓之鸟,也看着男子的手势消失。 坐在窗前的男子先开了口,说道,“花梨郡主大驾光临,何必要从窗户进来?” “东州王,凤浅渊?”花儿浅笑,面前明显还有一套茶具,花儿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男子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便对花儿问道,“花梨郡主不怕本王下毒?” “你没那能耐。”花儿喝了口茶,抬眼看了他一眼。 凤浅渊大笑,说道,“花梨郡主天下无敌,果然传言非虚。” “你代表不了天下人。”花儿看着他,没有笑也没有其他表情,目光平静而冰冷,眼前的人与她而言像是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一般。 不得不说凤氏皇族长得都不错,包括这个凤浅渊,穿着一袭黑衣长衫,是男子常穿的款式,袖口有金线勾勒,他皮肤很白,五官分开看也都属于中上,而合在一起便是上上之姿,修长的手指握着茶杯,茶色的茶杯静静放在唇边,看上去莫名的赏心悦目。 凤浅渊见她看着他,笑道,“不知在下怎么入了花梨郡主的眼?” 花儿笑道,“东州王多心了,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哦,什么人?”凤浅渊似有疑惑,笑着说道。 花儿放下茶杯,眼神看着茶杯,有些飘忽不定,说道,“凤氏皇族生的好相貌,自然想起本郡主所爱之人。” “听闻帝城谣言,郡主柔肠所付,不知是江湖凤帝还是世子凤逸?” 花儿到,“无论是谁,和东州王似乎都无关系。” “自然,”凤浅渊笑,说道,“毕竟郡主来自西楼,必然以西楼为重。” 这花前言不搭后语,花儿却很清楚他在提醒着她,她无论如何都是西楼的郡主,没资格喜欢天凌的太子。凤浅渊放下水杯,客气的说了一声后离开。 花儿没有拦着,她的手覆上水杯,眸色变得有些深,万事未定,谁会知道日后呢。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山不容二虎 花儿回去之后,徐姑姑已经在给决明安排房间,徐姑姑向来心软,见决明长相清秀,身上却破破烂烂,又骨瘦嶙峋的,一时心疼的不行,拉着她的手便让婢女给她收拾。 徐姑姑见花儿回来,想起来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过凤逸,便叫住了花儿,问道,“花梨郡主,逸儿可有回来?” 花儿看了决明一眼,这才转头看着徐姑姑,温和的说道,“一哥哥已经回来了,奶娘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徐姑姑的手又放到了花儿手背上,叹气道,“逸儿身子不好,郡主要多照料些,有什么需要便直接跟奶娘说,他这孩子什么话都不跟奶娘说,就喜欢郡主和涟儿,郡主” 眼看着徐姑姑又要长篇大论,花儿心里有些无奈,手上被扣着徐姑姑苍老的手,想离开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好凤涟从外面回来,看见这情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直接大喇喇的从徐姑姑手里夺过花儿的手,对徐姑姑说道,“奶娘别抓着花儿了,我和花儿去看看哥哥。” “行了,”奶娘笑着轻轻拍了一下凤涟,说道,“快去吧,好好听你哥哥话。” “知道了。”凤涟拉着花儿离开,见徐姑姑又转身去给决明安排房间,便对花儿问道,“决明有什么问题吗?” 花儿很少主动救什么人,不是她冷血,仅仅是她从小就没有人教过她要救人,而这次救决明,却是花儿让凤涟去的。 花儿眨了下眼,笑道,“没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凤涟低声说道,“我还没见花儿你主动救过人。” 花儿抽出手,似乎心情还不错,便向凤逸房间走去,凤涟在原地看着花儿离开,想着花儿刚刚的淡笑,不禁嘴角上扬。 凤涟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一下,她立刻转过头,就见李清风贱兮兮的问道,“在这里干什么,思春啊?” “你才思春!”凤涟打了他一下,大声说道,“我刚刚看的是花儿。” “没思春就好,”李清风不顾凤涟揍他便伸手抱着她,说道,“要思也只能思我。” “你算本郡主的什么?”凤涟推他,他却反手握住凤涟的手,凤涟有些吃惊,随即和他过起招来,问道,“你武功恢复了?” “是啊,”李清风收回手,笑道,“拜小郡主所赐,世子让我以后贴身保护小郡主。” “滚蛋,本郡主不需要你!”凤涟如今倒也不讨厌李清风,他这人看起来没皮没脸,实则心思细腻,对凤涟很好,凤涟很清楚,没什么资格再看不上他。 李清风能清楚的看出凤涟的变化,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正是那次他第一次来王府的时候被凤逸摘了下来的,他笑眯眯的放在凤涟的手里,抓着她的手握住,说道,“这个给你,以后拿好了。” “什么东西?”凤涟打开手,看着那枚乳白色的玉佩,只有玉佩中间有一点儿艳丽的红色,这种乳白色质地的玉佩只有南疆才有这么好的品质,也是当初凤逸一眼便看出他来自南疆的原因,凤涟很奇怪他为什么送给她。 李清风说道,“这玉佩是我自己雕的,从小戴到大了。” 凤涟看着他,难得见他有这么认真的时候,这玉佩显然对他极其重要,李清风又笑嘻嘻的说道,“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就这个玉佩还算值钱,就当个定情信物了。” “谁要跟你定情?”凤涟大声说道,一把推开他的手,李清风笑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了,想抵赖都不行。” 凤涟脸有些红,向来那么粗糙的女孩子这时候显得有些可爱,李清风情不自禁的靠近他轻轻吻了她一下。 凤涟一个激灵,一下子推开了李清风,蓝烬放浪形骸的样子似乎在她眼前,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是不是嘴上说着蓝烬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变了,她吃了一惊,显然李清风也被她这个样子吓到,问道,“怎么了?” 凤涟舔了一下舌头,把玉佩塞进他手里,匆忙的想走,李清风却握住她的手,又放到她的手里,笑道,“你要是不喜欢就扔了好了。” 凤涟心软,李清风知道她不会扔,更知道他在慢慢的住进凤涟的心里,他放开手,懒洋洋的看着凤涟,凤涟捏了下手里的玉佩,犹豫了一下,当着李清风的面扔了出去。 李清风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凤涟力气大,玉佩早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李清风看着凤涟,凤涟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假装淡定的说道,“你让我扔的。” 她的脚跟抬起又放下,手指交缠在一起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李清风看了一眼,竟是微微笑了,淡淡说道,“好,我知道了。” 凤涟还没来得及问他知道什么了,那人就直接运起轻功离开,凤涟心想有轻功真是了不起了,但见他没有去扔玉佩的地方,心里有些着急,便立刻提气向玉佩飞出去的地方追去,一边喋喋不休的念着,“千万不要丢啊,我不是故意的,不要丢啊” 玉佩飞出了院墙,凤涟也直接飞了出去,王府院墙外边并没有什么人,也许是因为凤涟心诚则灵,刚走了两步就看见挂在树上的玉佩,她迅速跳了上去,捡起玉佩小心的擦了干净,轻轻叹了口气便装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哎李清风,真会玩儿啊,好像我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 凤涟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所及之处,忽然瞥见一个人影,她有些奇怪,立刻掏出鞭子扔了出去,人也追了过去,可追了过去之后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不禁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奇怪,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便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去。 中午刚过,凤浅渊却进了宫,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真的大喜,总之是在宫里对凤浅渊夸夸其谈,之后便决定晚上设了晚宴来款待凤浅渊,算是对东州新王的恭贺。 凤逸上次因为凤涟的事算是彻底气到了皇帝,这次皇帝特意一早下令让凤逸也必去去参加宫宴,去传旨的人是朱公公,见凤逸还在床上躺着甚是心疼,秉退了四周,叹了口气说道,“殿下,您身子弱,奴才以为,还是尽量不要再和陛下作对。” 凤逸靠在床上,着实一副虚弱的样子,却笑道,“是陛下一定要和我作对。” 朱公公也知道他的处境,便说道,“陛下毕竟是皇上,自然也是希望殿下将来继承大统,这才对殿下严格一些。” “公公不必再说了,今晚宫宴凤逸一定会到的。”凤逸笑了笑,不想再说这件事,立场不同,本来就没有结果,若是因为为帝就要除掉他身边所有人,那他真的做不来。 朱公公点了点头,知道他性子倔劝不动,他自己也有分寸,身份这东西是天生的,有了这身份就必定要承担这样的责任,他也没办法推脱。 朱公公刚走,花儿便走了进来,虽然在门口打了个照面,但花儿并没有和他打招呼的习惯,朱公公自己见了个礼,便离开了王府。 “一哥哥,”花儿走进去,抱了一下他的腰,随即给他把脉,皱了皱眉,说道,“怎么还是没好?” 不怪花儿说,他伤了这么些天,虽说确实伤得很重,但已经修养这么多天,不说完全养好至少也不该如今这样和没有养伤差不了多少,花儿顿时感觉那么多好药都白让他吃了。 他却手撑着床,歪着脖子无辜的说道,“可能是因为每次都是吃这个药,我已经习惯这个药了。” 他产生了耐药性,花儿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但正如祁一样,这耐药性就算花儿发现了也没办法,除了这些药也没什么能更好的治他的内伤,花儿有些烦闷,凤逸便安慰道,“没事花儿,都习惯了,过几天就好了。” 花儿还是不说话,凤逸似乎想起了什么,轻声叫道,“绝。” 绝从暗处出现,手里拿着一把剑,花儿有些奇怪,凤逸接过剑,递到花儿手里,笑着说道,“呐,送给你的。” 花儿疑惑凤看了一眼他,手上接过剑,花儿精通十八班武器,如今用千年冰蚕丝已经顺手,她把剑抽出来,是一柄软剑,剑身极薄,似乎泛着点点银光,手感却并不轻,但也不是过分的沉重,花儿拿剑比划了两下,将剑收回,说道,“加了玄铁的软剑,很难得,天下除了十步行,没有地方可以做得到。” 凤逸歪头笑着,说道,“花儿真聪明。” 花儿虽然不懂人情世故,如今是不懂也要懂得差不多了,而且她了解凤逸,见他这么笑就肯定有什么事,果然,凤逸说道,“今晚我去宫宴,不能在房间了。” 花儿也像他一样歪着头,说道,“一哥哥是不是就等着这么说呢?” 凤逸立刻委屈了,道,“怎么会呢,是我在房间了待了很久了,特别烦。” “以前没有这样养伤?”花儿很是不屑,如今她已经不是整天乖乖听着凤逸话被他哄得团团转的花儿了,作为西楼郡主花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凤逸似乎才是那个小孩子,需要她这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的操心。 凤逸说道,“我以前都是昏迷,醒来时候都好的差不多了,再说,我就算出去也没人敢管我。” 花儿听出来他又讨好又埋怨的语气,手里依旧把玩着剑,问道,“这剑叫什么名字?” 凤逸说了半天好像人家都没有听,有些郁闷,还是说道,“梨花,特意给你打的。” 自然也不用说这剑其实在花儿很早之前和凤涟舞剑的时候便吩咐去铸了,不过铸剑工艺繁杂,如今已经过了好几个月才拿了过来。 花儿将这柄叫做梨花的剑放下,说道,“凤浅渊进了宫,我觉得” 花儿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说道,“他在针对你。” “针对我?”凤逸反问道,如今确实有不少人知道他太子的身份,但其中并不包括东州王凤浅渊,他淡淡说道,“针对我又如何,要他针对的起。” 花儿笑了一下,凤逸有时候嚣张的时候和她很像,有些话他漫不经心的淡淡说着,足够让人惊心,花儿道,“他对皇位有想法,一哥哥万事小心。” “这不还有花儿嘛,”凤逸伸手揽过花儿,贴在他的肩上,说道,“神兵在手,天下我有。” 花儿转头亲了他一口,说道,“凤浅渊我见了,他对我说了西楼,一哥哥,我觉得我父王可能会插手。” 凤逸似乎微微叹了口气,花梨不能背叛西楼,他说道,“凤浅渊到了帝城,打的就是动乱的注意,西楼王若是嗅得一点儿风声,就不会善罢甘休。” 花儿也点了点头,西楼王她了解,对天凌虎视眈眈已久,但凡有机会,就不会放手,若是凤浅渊搬出了西楼,花儿想要帮着凤逸,势必就有一些阻碍,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凤逸显然想说什么,花儿见他不说,便主动问道,“怎么了?” 凤逸抱着她,闷闷的问道,“花儿回西楼吗?” “现在还不到时候,”花儿也没有推开他,但说起来这件事也不得不提了,也许很快她就要回西楼了,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认真看着凤逸,问道,“一哥哥” 凤逸有些疑惑,花儿似乎有些犹豫,又问道,“你现在,能信我了吗?” “一哥哥,你信我一次啊” “一哥哥,等我懂人情世故的那一天,我会让你信我” 花儿之前所有的话似乎都在他脑子里转着,他不敢当花儿真的爱着她,可他也接受了花儿的好,当他对花儿说余生指教的时候,都曾想过一去不回头。 他看着花儿微微有些紧张的眸子,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一把抱过花儿,低头吻在花儿唇上,他很少这样霸道又强势,大多数时候这么做的都是花儿,虽然曾经也没有吻过人,但男人似乎天生就会这些一般,花儿都脸红扑扑的,虽然她经常调戏凤逸,但也很少这样,差点儿喘不过来气,凤逸的眸子含着笑容,苍白的脸也有了一些颜色,放开了花儿,问道,“那花儿信我了吗?” 花儿笑了起来,伸手抱着他,说道,“一哥哥,你也做你想做的事,不必顾忌我,我会是那个可以和你站在一起的人,而不是让你为难的人。” “可我想保护你啊,”凤逸委屈的说道,似乎有些自责,“相比来说,凤零比我” “别说他,”花儿说道,“你不比凤零差什么,总有一天,所有的事情都会有真相。” 凤逸不再说话,凤零的存在,已经是他多少年前的痛苦回忆了,无论是疯子还是凤零,曾带给他的都是无比的痛苦和难堪,他小心翼翼隐藏狼狈,甚至不敢让任何人看见,可如今花儿看见了,花儿也接受了。 她理解他,理解之后依然爱他。 房间里两个人抱在一起,而房间外青柠手里的药差点儿落地,她好不容易说服婢女将徐姑姑做的鸡汤给她,为的便是来到这里见到这样一幅画面,真的见到了,却让她震惊的几乎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她把鸡汤匆匆塞到一个人手上,没来得及看那个人是谁,那人似乎也有些微愣,接过鸡汤轻轻闻了一下,随即便走上前去敲开凤逸的房门。 凤逸在王府的时候身边没有什么侍卫,花儿便放开他亲自去开了门,来人是决明,她一身洁白的衣服看上去温柔大方,本来脏兮兮的小脸洗干净之后竟也是赏心悦目,那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眸,在这样的脸上似乎更有那种勾心夺魄的魅力。 她手里拿着鸡汤,徐姑姑担心凉了,便特意用盖子盖好,决明和花儿互相看了一会儿,决明首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徐姑姑给世子熬的鸡汤,本来是青柠姑娘送来的,但青柠姑娘似乎有些事,我便代她送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结巴了,也不再说草民,许是徐姑姑教导的好,花儿即使听到了青柠,也没有什么表情,过了一会儿,从她手里接过鸡汤,示意她可以走了。 决明看了花儿一眼,临走的时候也向房间看了一眼,凤逸懒懒的靠在床边,决明微微行礼,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了出去。 花儿关上门,把鸡汤放在桌子上,轻轻敲着桌子,说道,“我似乎不该让她进来。” 凤逸失笑,道“花儿吃醋了?” “对啊,”花儿说道,走过去抱着凤逸狠咬了一口,说道,“一哥哥长得好看,觊觎之人太多,我不放心。” “那你就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凤逸说道,唇边又被她咬了一下,笑道,“花儿属狗的?” “不是,属虎的。”花儿说道,“听说过一山不容二虎吗?” 凤逸眨眨眼,道,“花儿不用这么说自己,母老虎多不好听。” “一哥哥,”花儿笑着,把剑抽出来看了一眼,说道,“别忘了你打不过我。” 凤逸看着闪着银光的剑哆嗦了一下,赶紧解释道,“别别别,我听说过,只要花儿在身边,我不会让二虎接近的。” “真的?”花儿收回剑,笑着问道,他抱着花儿,说道,“所以花儿千万不要离开我。” 花儿没有说话,因为这件事她根本无法保证,何况天凌和西楼算得上势不两立,离开只是早晚的事,但就算是离开,她也不会允许别人接近他,她要他相信,她一定会回来。 花儿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她在乎着的人,谁都别想觊觎。 花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青柠显然有些坐立不安,花儿虽然冷清,但其实性子诡谲多变,而且相对来说还是有些冷血的,她不确定自己看到听到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花儿喜欢凤逸到底是为了做戏为西楼还是真的喜欢,她曾经以为花儿没什么感情,而如今花儿都改变她却看的清清楚楚,她逐渐变得柔软,变得去为别人考虑,变得有了一些她本不该有的情绪,这对于花梨来说,本来就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青柠想说些什么,花儿却没有听她说什么的意思,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青柠到底看到了什么,青柠想了许久,刚要开口花儿却转身离开,她想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能眼看着花儿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看脸色行事 晚上皇帝为了接待凤浅渊设了宫宴,花儿和凤逸一同前往,凤逸还没有见过这个新任的东州王凤浅渊,刚到了宫门,宫里的热闹氛围几乎溢了出来,明明凤浅渊远远不如李清风的纨绔之名,但当时款待李清风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心情,倒显得这凤浅渊极其的开朗。 众人行礼坐好,自从寒食以后西楼嫁过来假郡主,天凌的宫宴就像是开花一样没几天一次,而且宫宴的气氛一次比一次尴尬,每次来参加宫宴,一群人就差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天凌皇笑呵呵的,活像一尊弥勒佛,沈欣怡又被他抱着坐在腿上,难得的是这次太后也来了,见到沈欣怡的作风冷冷哼了一声,但沈欣怡如今宠冠后宫,还没两个月就封了贵妃,已经是荣宠至极了,没有一点儿自觉,依旧在皇上腿上敬酒。 凤浅渊依旧是一袭黑色的衣服,金线勾勒着袖口,看上去华贵极了,容貌又是俊朗,笑容很洒脱,让人觉得这东州王倒是很好相处。 凤浅渊从辈分上来说和皇帝事一辈,但他年纪小,算是皇帝的表弟,还没来得及行礼,皇帝便亲自走了下去扶着他,笑道,“浅渊一路过来辛苦了,不必行礼了,快坐吧。” 凤浅渊顺着皇帝的手坐下,宴会便如常开始,舞女一排排的进来,表演着都看腻了的节目,但往往这时候,一种大臣更是紧张,一般这时候总会有人打断,也没有人有心思喝酒。 果然,向来这歌舞就没有好好看完过,但这次闹事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一只做着搅屎棍的丞相,歌舞还正酣,他却啪的一声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杯中酒溅了出来,人也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声怒道,“胡闹!” 这一声吼不但把舞女们吓得花容失色,更是吓得他身后本就坐立不安的大臣一个激灵,连皇帝和太后手里的被杯都放了下来,一群人齐刷刷的看着丞相大人,只等这位大人发话。 丞相见歌舞骤停,人也都看向了他,便从桌案离开,跪在皇帝面前,大声说道,“陛下,东州王到访虽然是大事,但如今江南大旱,国库空虚,如此寻欢作乐,实在是不合适!” 这话说的所有人当场就愣在了原地,当初凤浅渊要来,皇帝找众大臣筹钱,二皇子是直接开口就说不合适,丞相当时也没有站出来支持二皇子,一群大臣无论是丞相党羽还是因为不想惹事,总之是没有一个人敢再出来多说。 如今凤浅渊来都来了,招待都招待一半了,忽然提出来说接待人家铺张浪费,还是在人家面前,这让人怎么接受。 甚至秦景林和秦景瑜都有些疑惑,丞相却坚定不已,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江南大旱,灾民如水,我等怎可在此吃喝玩乐!” 皇帝是真的觉得他八成有病,凤逸的手没有离开酒杯,刚要再喝,却被一直伸过来的手阻止,他皱眉看了一眼这手的主人,有些不明所以。 花儿不能喝酒,桌子上的酒都换成了茶,她的手按着凤逸的手,显然是不想他再喝酒,他身上带着伤,加上花儿不喝酒,都已经许久没有喝过酒,好不容易觉得可以喝一下,立刻就被花儿阻止了,他免不了有些郁闷。 大殿上安静极了,所有人甚至都怀疑丞相是不是别人假冒的,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这么说,无疑是找死的话。 丞相似乎更加痛心疾首了,指着朝中一个大臣说道,“礼部侍中郭旭,选用皇商时暗中吃回扣,克扣国库银两,便宜自己家族,实在罪该万死!” 还在喝酒来假装不存在的礼部侍中差点儿一口酒喷了出来,选用皇商在其中吃回扣多的是,谁都清楚这些事,不过拿不上台面也没有人怎么说,谁能想到丞相这个时候说了一通这件事,当场就把一群人给震得外焦里嫩。 那侍中也不敢再喝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道,“皇上饶命啊,微臣冤枉啊,微臣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天凌律例,绝无私心啊。” “郭大人做了什么还需要本相一一给您说说吗?”丞相冷冷的说道,把郭旭吓了个半死,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丞相忽然就要杀他,一时间连准备都没有准备,脸都吓得发白。 郭旭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皇上明鉴,微臣真的没有做啊” “郭大人,没有做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丞相从怀里掏出一沓纸,都是这些天他调查到的关于这些事的账单以及证据,这事没人想着会被追究,这证据也很容易找到,郭旭手里拿着那些要命的纸,许久说不出话。 沈欣怡在皇帝旁边轻笑,对皇帝耳语说道,“陛下,这郭旭显然是做了这事,不然也不至于如此,陛下可一定要秉公执法啊。” “娘娘娘娘饶命啊,微臣真的再也不敢了”郭旭是吓了一跳,连这沈欣怡都在皇帝吹着耳边风要杀他,他都不知道出门忘了拜哪路神仙,竟都想着要他的命,一个劲儿的磕着头,不一会儿就见了血。 皇太后皱了皱眉,在一旁说道,“沈贵妃,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就算这沈欣怡并没有多么强大的背景也不例外,但她却明显的在干预皇帝的决定,见到太后说了话,她便敷衍的应了一身,回头靠在皇帝怀里,似乎委屈极了的样子。 皇帝心疼坏了,立刻抱着美人,也不管太够怎么说了,对众人说道,“郭旭以权谋私为非作歹,朕念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免其家族之罚,赐郭旭一死!” “陛下,不要啊,微臣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御林军上前拖人,郭旭死死扒着地面不走,似乎是因为这事也事关他的到来,凤浅渊忽然拦住皇帝,上前一步说道,“陛下息怒,郭大人虽然犯了错,也并非什么大错,念起也是一心为了天凌,求皇上免其一死。” 他的话像是一针安定剂打在郭旭心头,郭旭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对皇帝说道,“陛下,微臣真的一心为了天凌,日后定当誓死报国,再也不敢乱来” 皇帝似乎有些犹豫,沈欣怡又轻声说道,“这宴席是为了东州王,既然王爷这么说了,皇上不如放他一命便是。” “好。”本来犹豫的皇上立刻便决定了,说道,“礼部侍中郭旭,徇私枉法,即日起官降三级,罚俸两年,以示惩戒。” “微臣领命,微臣些皇上隆恩。”郭旭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小命,拼了命的谢恩,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他才退回了座位。 沈欣怡给皇帝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陛下仁厚。” 皇帝在美人手上接过酒,轻轻嗅了一番,酒还未入口人似乎就已经醉了,他喝了那杯酒,摆着沈欣怡大笑,丞相也退了下去,舞女见皇帝心情好,便继续表演。 众人心里都提着一口气,今日太后说了都没有用,东州王一开口却这么大用处,一些不愿意参与朝堂纷争的老臣看了看沈欣怡,不禁想起沈欣怡娘家就是东州的,又一个祸国之女就要出现。 不过这次国宴的舞是注定看不完的,舞女刚要开始跳到高潮,一支箭穿过人群,直直奔着凤浅渊而去。 凤浅渊只是瞬间就看见了箭,虽然来的突然,凤浅渊还是一个翻身避开,回头看了一眼,肩上衣服已经被箭划破,那箭直直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沈欣怡参加的宫宴似乎都会发生刺杀,舞女惊叫着退下,大臣恨不得钻在桌子底下,皇帝也愣了一下,立刻大声喊道,“来人,护驾,护驾!” 花儿的身子微微靠近凤逸,这次来者不善,而且都是冲着凤浅渊去的,凤浅渊伸手敏捷,几下便避开了所有的剑,刺客选择做起皇宫里刺杀也确实胆子够大,足见其有恃无恐。 飞箭伤了不少人,大多数大臣都不会武,不过片刻从门口涌进来一群黑衣人,御林军在他们收下就像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一般不堪一击,大殿上到处都是血腥味,皇帝都有些受不了,那些人也不在乎伤及无辜,虽然大部分人冲着凤浅渊而去,但见到其他人便直接杀了。 花儿没想着管这些事,这些刺客似乎有几个看见了凤逸,不知是什么原因,竟还冲着凤逸而去,所有能动手的都在尽力保护着皇帝和凤浅渊,没人来得及保护凤逸,眼看着刺客的剑要刺到凤逸,他还没动作,花儿手里的银丝便瞬间飞了出去,一下子就刺穿那人的身体,花儿握了一下手,银丝带着血迹被抽了出来,花儿眸子冰冷,淡淡的开口,“找死。” 凤涟也吓了一跳,立刻抽出鞭子和刺客对打,李清风一直坐在旁边,没有人杀他,他也懒得去惹事,只是稍微注意看,就可以看到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凤涟的身上,但眸子深深浅浅,没人看得出那是什么。 花儿手中银丝分出无数跟,缠住面前几个刺客的脖子,手一用力,那刺客的血便顺着脖子喷了出去,看上去可怖极了。 皇帝和沈欣怡被这样的场景吓到,在几个御林军的护送以及蓝家的保护下往后宫而去,太后甚至还坐在原位动都不动,见蓝家军赶来才从容的离开,当年的太后是铁娘子,皇宫刺杀的情景没见过一千也见有八百,再这种情况下丝毫不慌,比起仓皇逃窜的皇帝不知好了多少倍。 凤浅渊用轻功离开,一群刺客立刻追了出去,凤逸面前的人看着花儿如此强横,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犹豫,随即便立刻准身离开,顺着凤浅渊的方向追去。 凤逸和花儿刚要离开,便见一个婢女匆匆的跑了过来,气都没有喘匀,便对凤逸说道,“世子,陛下担心您的安危,请您立刻去悦怡殿。” 悦怡殿是沈欣怡升为贵妃之后封赏给她的宫殿,皇帝回到后宫,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悦怡殿,但传召他去后宫,这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凤涟和花儿都有些担心,凤逸便说道,“刺客已经离开了,凤逸身体不好受了惊,禀告皇上凤逸想先回去休息。” “世子,您一定要去一趟啊,”那婢女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说道,“刺客还没有抓到,正因世子身体弱,皇上怜惜世子,也正好有事和世子商议,请世子前往。” 凤逸不为所动,花儿自然也知道沈欣怡绝对不简单,想和凤逸离开,那婢女跪了下来,什么也不顾的扯着凤逸的衣摆,花儿皱了下眉,婢女哭道,“求世子救命,世子不去,奴婢必死无疑,求求世子” “真的是皇上让你来请逸世子的吗?”花儿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 那婢女愣了一下,继续哭道,“是是皇上,求世子饶命” “她是算好了我必须要去。”凤逸牵着花儿的手,能轻易感觉到花儿似乎有些生气,讨好一般的笑道,“花儿,她现在很得宠,我若是不去一定又很麻烦。” 花儿捏着他的手,说道,“我陪你去。” 凤逸点点头,那婢女似乎想要说什么,见花儿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凤逸让凤涟和李清风先回去,便对小婢女说道,“带路吧。” 婢女求之不得,立刻带着两个人往前走去,皇宫中晚上回一直点灯,路上倒也不是很暗,七扭八歪的才走到了后宫悦怡殿,小女婢进去通报,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另一个婢女,对凤逸和花儿微微行礼,说道,“娘娘只见世子一人,请花梨郡主在此稍后。” “在此稍后?”花儿看了眼四周,悦怡殿周围是个凉亭,不过这已经是晚上了,花儿道,“你们贵妃娘娘的待客之道真是别致。” “郡主恕罪,是皇上要单独见世子。”婢女给凤逸身旁的婢女使眼色,那婢女哭的更凶,花儿冷笑,道,“好啊,本郡主就在这里等,还望皇上早点儿让世子回来,本郡主可是很累了。” 西楼的郡主她们得罪不起,只好诺诺点头,凤逸也很少见花儿如此强势的样子,一时竟有些可爱,忽然拉着花儿的手,对婢女说道,“你们先进去,本世子和郡主还有些话要说。” “这世子”两个婢女有些犹豫,凤逸转头,道,“怎么,担心本世子不去吗?” “世子自然是信守承诺的。”婢女立刻低头,行了一礼后互相看了一眼离开。 花儿有些奇怪,这时候还有什么话要说,沈欣怡明显是有什么阴谋,难道还有什么事花儿还没有想到的?花儿的心思百转千回,还没想到怎么回事,唇上便贴上去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带着淡淡的药香,一下子把花儿聪明的脑子给亲糊涂了。 凤逸的眸子弯弯,璀璨犹如天边星子,白衣在灯火下缥缈,一时看的花儿心里痒痒,什么也不顾紧紧抱着他就是一通乱亲,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凤逸笑道,“白日宣淫。” 花儿是清楚他这幅谪仙的外表下装着一颗怎样的黑心,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正常,花儿反驳,“明明月黑风高夜,而且,一哥哥,可是你先动的手。” 凤逸没说话,笑着轻轻吻了一下花儿的额头,沈欣怡还在里面等着,他便说道,“等我。” 花儿歪了头,也回敬了他一口,道,“一哥哥还是这么好看。” “承蒙夸奖。”凤逸说的得意洋洋,转身便走了进去。 花儿心情忽然变好,也不再计较什么,转身走向旁边的凉亭,亭子里竟然还有些糕点和茶水,皇室就是照顾周到,花儿爱吃,变成花梨之后吃的并没有之前是花儿的时候吃的多,如今无聊极了,也拾起这个爱好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有洁癖的 悦怡殿灯火通明,沈欣怡穿着碧绿色薄纱外衫,里面衬着白色抹胸纱裙,长发披散还冒着水汽,纱裙很透,纤细的手臂和修长的腿都可以清楚的看见,白皙的肌肤像是刚剥了壳的鸡蛋,细嫩的没有一点儿杂质,也难怪皇帝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身边的婢女都退了下去,凤逸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微微低头行礼,说道,“安平王府凤逸,见过沈贵妃” “逸世子”凤逸话还没有说完,一声黏腻的叫声便传了过来,生生激起凤逸一身鸡皮疙瘩,就算当初失了忆的花儿单纯,也只是粘着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他差一点儿就跳起来扇巴掌过去了。 沈欣怡没发现什么不对,白皙的手指向上,眼看就要摸到凤逸脸上,凤逸往旁边侧了一点儿,也懒得行礼了,问道,“皇上呢?” 沈欣怡停下手,笑容就像是灌了蜜一样,甜腻腻的说道,“提皇上干什么,是人家想找世子,都不行吗?” 凤逸微笑,看着沈欣怡,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 沈欣怡的笑容僵了一下,凤逸仅仅是个只有虚名的世子,而她却是名正言顺的贵妃,他却似乎完全不给她面子。 但还没等她发表什么高见,凤逸就准备离开了,说道,“既然贵妃娘娘没什么事,那凤逸便先走了。” “逸世子,你真的舍得人家?”沈欣怡犹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凤逸微笑着避开,说道,“我有洁癖,不能碰脏东西。” 沈欣怡脸上的笑似乎又裂开了一条纹,凤逸是天下第一公子,他的容貌她见过,他的品行她听说过,可从来没听说过是个这样说话的人啊,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淡了声音,说道,“世子觉得来了我这悦怡殿,还走的了吗?” 凤逸似乎这才感到有些兴趣,沈欣怡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单凭美色就想控制他的话,也把他这个容貌照日月的天下第一公子不当回事了,别说沈欣怡并不比花儿漂亮,就算比他,都远远不如。 沈欣怡见他感兴趣,便回身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手上涂着红色豆蔻,她笑的有些诡异,说道,“世子不如猜猜,本宫为何让世子前来?” 凤逸往前走了两步,有些接近沈欣怡,不知为什么,本来悠闲坐着的沈欣怡见他逐渐靠近的脸,竟有些呼吸微微一滞,他那样的容貌,沈欣怡抬头看的时候,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恐怕没有哪个人见了还会觉得别人的容貌好,沈欣怡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凤逸却从她身边离开,径直走到她身后的香薰面前,似乎还浅浅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掀开那顶香炉的盖子,说道,“因为这些?” 香炉里熏着催情香,凤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不可思议的原因是如今还真有人用这种香,这香味虽然催情,但实在是有些低劣,味道一般,甚至比起之前秦晚娇的春风度都差了一些,作为一个精于用毒的高手,凤逸忍不住恳切的提醒,“沈贵妃,您这香来自内宫太监之手,价格低廉,效果没有,副作用极大,建议以后还是少用。” 沈欣怡脸都绿了,凤逸可是天下第一公子,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对着这种药说这些,让自己似乎是被他看穿了龌龊心思一般,愣了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儿等了凤逸一会儿,杯中茶水刚刚碰到唇边,风中似乎飘过一丝杀气,花儿不愿多管,正想拿过茶继续喝,竟有个不长眼的手直冲过去拿水杯。 花儿手里的银丝瞬间飞出,那人的手不知怎样旋转了一个角度,竟然巧妙的避开了花儿的银丝,但是依旧被花儿的银丝划伤。 那人停了下来,花儿慢条斯理的喝完抢过来的茶,一身优雅做派,那人说道,“花梨郡主好胆识。” 花梨淡笑,“东州王,慢走不送。” 那人果然是还应该被追杀的凤浅渊,被追杀是依旧被追杀,只是这人神情也不变,就像是和那些人捉迷藏一般。 凤浅渊并不走,只是坐在花儿旁边看着她喝茶,花儿穿着大红色长裙,头发如绸缎自然的披在肩上,精致的小脸没有什么表情,长长的睫毛在她低头喝水的时候微微一颤,看上去美得极了,就像注意到她诡异性子的人无法注意她的容貌,注意到她容貌的人同样会忽略她诡异的性子。 她就像个月下安静的仙子,凤浅渊静静看着,竟没注意花儿手上的银丝忽然刺向他的脖子,在堪堪一毫处住手,她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认真的转着手里茶杯,说道,“东州王看够了吗?” 凤浅渊忽然有些尴尬,他刚刚到看绝没有任何其他想法,竟仅仅是专注于她的容貌,她的气质,而仅仅是这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得到凤浅渊的青眼相看。 他收回心里想法,对上花儿精致却冷淡的脸,笑着说道,“堂堂西楼郡主,竟屈尊在此等候天凌世子,不知道西楼王看见了会怎么想。” “父王会怎么想不劳东州王费心,”花儿收回银丝,她有分寸,如今的凤浅渊代表着东州,她不能杀他,便继续说道,“东州王也是凤氏皇族,有心关心父王的想法,不如多关心关心东州。” “东州本王自然放在心上,不过郡主若是和逸世子如此情深,本王倒更想看看这儿女情长。”凤浅渊也不生气,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花儿喝了口茶水,说道,“看戏价钱很高,东州王只要拿的出价钱,自然是随便看了。” “多谢郡主,本王”凤浅渊话还没有说完,一枚飞镖就扔了过来,直直飞到桌子上,花儿迅速伸手在飞镖之下抢回茶壶,慢悠悠的给自己的茶续满。 凤浅渊有些惊讶,他知道花梨厉害,没想到能强到这种地步,惊讶之后眸子中涌起强烈的兴趣,还没来得及开口,花儿便道,“奉劝东州王最好别对本郡主感兴趣。” 凤浅渊的想法被她看穿也不尴尬,一边躲避到处飞过来的暗器,一边笑道,“花梨郡主难道见死不救?” 花儿站起来似乎要走,凤浅渊却忽然伸手去拉她衣服,花儿迅速转身,避开他的手,但转身之后却正好有一暗器飞过,花儿不得不再次旋身避开,凤浅渊笑道,“看来,花梨郡主要和本王一起对敌了。” 花儿微微眯了下眼睛,轻轻冷笑一声,说道,“真不知道东州王到底招致什么人如此的恨,这可是要东州王的命啊。” 凤浅渊似乎愣了一下,笑道,“郡主见笑了。” 刺客收到的任务是不计代价杀了凤浅渊,显然也不在乎他身边是什么人,花儿便也成了他们必须要杀的人,花儿很明白凤浅渊是故意将她拖下水,她看了一眼面前灯火通明的悦怡殿,如今的情形分明是为了让她无法抽身,凤浅渊也是为了引开她对付凤逸,和当初的秦景深一样。 花儿手中银丝瞬间飞了出来,眼看着要向刺客飞去,凤浅渊却说道,“郡主,后宫杀人,说出去不好解释吧。” 花儿的手停了一下,杀得这些人是刺客,而且她是西楼郡主,自然能够全身而退,不过凤逸就不一定了,凤浅渊添油加醋,加上皇帝本身就对他很大偏见,纵使不会杀他,小惩大诫也是免不了的。 花儿犹豫的一瞬,又刺客追来,花儿伸手,银丝在月色下闪着光穿过刺客的脖子,而这一瞬,一旁的凤浅渊竟不顾扑过来的刺客飞身到花儿身边,从花儿头上取下那枚唯一的金色步摇。 花儿条件反射般直接回手一掌打在凤浅渊心口,凤浅渊侧身躲避,不及花儿速度快,胸口偏上的位置重重挨了一掌,刚才扑过去的刺客的剑从他臂上划过,顿时鲜血直流。 花儿冷笑,“没想到东州王还有如此爱好。” 凤浅渊些显然受了重伤,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本王也只是为了帮郡主。” 他刚说完,便咳出一口血,花儿冷冷看着,他捏着金色步摇,把血咽了回去,竟提起轻功径直飞了出去,刺客自然也跟了出去。 花儿身边的刺客想速战速决,花儿在皇宫也确实无法施展,便看了一眼凤浅渊离开的方向,唇边竟泛起一丝笑意,道,“既然如此,本郡主便陪你玩玩儿。” 她飞身离开,刺客对视了一眼,也追着花儿离开,花儿轻功极高,出入皇宫如过无人之境,不过片刻便追上了凤浅渊,凤浅渊受着重伤,竟能将刺客引到皇城护城河旁边,护城河在皇城西面,这边背靠着山,人并不多,花儿停下,看着重伤的凤浅渊和刺客对打。 凤浅渊其实在赌,赌花梨身上这唯一的饰品与花梨有重要意义,他不算赌对也不算赌错,步摇是普通的步摇,但那是花儿没有记忆的时候凤逸给她的,虽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也不算贵重,但毕竟是凤逸给的,对花儿来说就不能丢。 凤浅渊还抽空看了花儿一眼,笑道,“花梨郡主果然不舍的本王死。” 花梨微笑,她手上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串铃铛,一串上只有两个金色的小铃铛,在手里轻轻摇了两下,铃铛虽然小,当声音却有些诡异的悠长,明明是清脆的声音,但这清脆像是翻山越岭,竟然像是有回音一样在这两下轻摇中延绵不绝。 凤浅渊也有些疑惑,眸中微沉,他似乎做的过分了,花儿不像普通女子,她没有什么怜惜的感情,不会救人,更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特别意义,敢碰了她的东西的人,她向来都没有过手下留情。 在这一声一声的铃声中,不知从何处出现八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他们的服饰很怪,应该是西楼的风格,浑身上下除了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连眼睛都看不清楚,而随着他们而来的冰冷的杀气几乎让燥热的晚上也有了凉意。 花儿放回铃铛,黑衣人都恭敬的跪在她身后,她也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不计代价,取回步摇。” 八个黑衣人低头表示领命,然后便像是忽然消失于黑夜,花儿面前的刺客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便已经被一刀毙命,甚至眼睛都来不及闭上,死不瞑目。 花儿看着被刺客杀的有些狼狈的凤浅渊,浅笑道,“东州王既然想看戏,这便是定金。” 凤浅渊被她唇边奇异的笑容晃了一下眼,便又被一个刺客刺伤了腰侧,花儿说的不计代价,便是哪怕杀了凤浅渊,也是要拿回步摇的,凤浅渊没想到花儿真的能不顾西楼而杀他,或者就算杀了他西楼也还有应对之策,不过他没心情想这些,面前的刺客还没有解决,便又来了这八个一等一的高手。 花儿不在这里停留,面前的刺客都死完了,她身边都是血腥,而她一身红衣却一点儿不染,月光下没有任何束缚的长发飘了起来,因着她的轻功红裙也飞了起来,优雅又冰冷,那时便真的如月下的仙子。 悦怡殿里,凤逸把熏香的盖子合上,沈欣怡有些不明所以,但等了许久他似乎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她有些烦躁,便站了起来,冷冷的笑道,“既然世子不解风情,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哦?”凤逸饶有趣味,问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沈欣怡扬眉,道,“世子如此聪颖,应当知道今晚是谁给陛下侍寝。” “自然是娘娘您。”凤逸说道,没有一点儿讽刺,自然不过的语气,但也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 沈欣怡气不过,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不懂她是什么意思还是完全不在乎她,她是真的不信竟然会有男人在她的美貌下无动于衷,便忽然扯开自己衣服的袖子,将还带着水汽的头发弄乱,凤逸一直站在旁边看戏一般看着,沈欣怡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叫人,凤逸却笑道,“娘娘应当再弄些伤口可能更像。” “你”沈欣怡被他完全无所谓的态度激怒,刚要大怒,门却忽然被推开,门外竟没有人拦着,也没有婢女通报,两个人似乎都有些惊讶,都转头向外看去。 “娘娘若是自己不愿意弄,不如本郡主帮娘娘弄些伤口如何?”花儿从门口进来,一袭红衣衬着她的冰冷,沈欣怡也愣了一下。 花儿知道沈欣怡一定有什么阴谋,花儿武功极高,很少与人虚与委蛇便没想到沈欣怡竟然想这样诬陷凤逸,她本来并没有准备进来,奈何刚一回来就听见凤逸这句话,她稍稍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竟无来由有些生气。 凤逸走到花儿身边牵花儿的手,不过风水轮流转,这次换花儿直接甩开了,凤逸有些尴尬,花儿靠近沈欣怡,她依旧衣衫不整,肩上白皙的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见花儿来者不善,立刻说道,“花梨郡主,你若是敢动本宫,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哦?”花梨轻声疑问,手指已经放在了沈欣怡露出的肩上,说道,“也难得,连一哥哥都目不转睛都看着。” “咳”凤逸有些尴尬,轻声咳了一下,解释道,“花儿,我没有看她” 花儿没有听他解释,手指还在轻轻点着,沈欣怡看向凤逸,凤逸自身难保赶紧偏过头去,沈欣怡见看他也没用,大声说道,“皇上马上就到这里了。” 花梨放开手站好,不过片刻,门外传来朱公公的声音,道“沈贵妃,白贵人今日偶感风寒,皇上甚是担心,已经移驾白贵人处,请娘娘先行歇下。” 沈欣怡顿时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出门大喊,朱公公已经带着一群小太监离开,虽然不合礼数,但朱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花儿站在沈欣怡旁边,看着她快要裂开的表情,说道,“贵妃娘娘若是喜欢,本郡主保证明天贵妃娘娘便会比这白贵人更下不了床,也许能得到皇上垂青。” 沈欣怡看着眼前没有什么表情的花儿,她一时有些害怕,竟直接站了起来像凤逸扑过去,花儿的身子如鬼魅一般挡在凤逸面前,一掌拍在她肩上,沈欣怡竟还能躲了一下,同时迅速出手去抓凤逸,花儿旋身,自然的拿走凤逸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药,一手直接掐着她的脖子,逼着她把药咽了下去。 那药刚咽了下去,沈欣怡就如同水一般瘫软在地上,拼命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试图把药吐出来,她是个会武功的,一直隐藏在皇宫里,还没来得及施展一下惊艳全场就碰到了花儿,花儿的武功不说天下无敌,至少至今未曾遇见对手,沈欣怡在她手里走不下一招。 花儿冷冷的看着她,此时的沈欣怡狼狈不堪,因为刚刚到打斗外罩的衣衫完全脱落,里面白色的裙子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竟还是一直向凤逸身边看去。 凤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花儿牵着手扯走,沈欣怡趴在宫殿里半天起不来,却发不出来一句呻吟,浑身上下软的可怕,想叫个婢女进来都没有力气,不过片刻便昏迷过去。 悦怡殿的婢女都被沈欣怡提前支走了,此时一时半刻只想着娘娘好事没人敢去打扰,让沈欣怡昏迷在地上也没有任何人发现。 花儿扯着凤逸走的很快,夜色已深,路上凉凉的风灌了满袖,凤逸轻轻咳了一声,花儿停了下来,却始终不理他。 凤逸有些无奈,只好走上前去抱了抱花儿,解释道,“我真没有看她,当时你没回来,我出去也挺冷的,就想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花儿不转身,挺冷的竟然都成了他的理由,凤逸知道他又一次成功的惹到了花儿,只好发挥他平时哄花儿的方法,软言细语的安慰,“好了花儿,我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意思不对,她对我也没有意思。” 花儿还是不说话,他便低着头先道歉为上,转到花儿面前说道,“花儿,对不起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花儿冰冷的神色有那么一丝丝绽开,她从未听过凤逸说这样的话,她其实心里知道沈欣怡和凤逸什么都没有,只是看到那个场景便有些糟心,而凤逸这么说话的时候,她心里便开始一点一点的涌起甜蜜。 凤逸很了解她,只要她有任何微小的表情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便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继续趁热打铁,道,“我只喜欢花儿一个人。” 花儿抬头看了一眼他,赌气一般的咬了一口他的唇,这次有分寸,并没有咬破,凤逸眨眨眼,笑道,“花儿不生气了吧?” 花儿没说话,但牵起他的手,显然,什么样的气都消了,有些事她本来就明白的很,只是想听他解释,他解释了,就一切都好了。 然而凤逸的高兴就持续了一条路的距离,刚从皇宫回到王府,清逸居的梨树下竟站着一个人,而且只看夜色下的轮廓就看的清清楚楚,那个人,是个女人,而且,不是凤涟。 凤逸顿时有种想撞墙的冲动,花儿眼里向来容不得一粒沙子,别说有个莫名其妙的女子等在梨花树下了,刚在皇宫里凤逸就看了两眼就解释了半天,刚想僵硬的拉着花儿往凤涟的房间去避难,花儿就已经看见站着的人了。 树下的黑影动了动,不过一会儿就飘到了凤逸和花儿面前,清逸居的灯光下,勉强看着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和凤逸一个色系,同样看上去仙气飘飘的,手里提着盒子,显然便是决明,柔声开口道,“世子回来了,这是徐姑姑” “奶娘入夜后从不送东西给本世子,擅自做主的婢女王府暂时不需要,姑娘另谋高就吧。”还没等她说完,凤逸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他立刻说了拒绝,看着花儿微微挑起的眉,他的眉心竟也跳了两跳,心里顿时有些没底儿。 决明点点头,却没有走开,说道,“这并非徐姑姑送的,只是徐姑姑说世子身体弱,小女为世子做的药膳。” 凤逸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撞一下墙,一向算无遗策的脑子就像是扔在了皇宫没有带回来,一板正经的说都说完了,决明竟告诉他他说了一堆自以为是的废话。 决明看着凤逸懊恼的样子,似乎微微笑了,柔声说道,“是小女自作主张了,小女只是不知道世子习惯,求世子见谅。” “他若是不见谅呢?”花儿替凤逸回答,明明没有做什么,却意外的冰冷,让人有些害怕。 决明却不怕,微微低头说道,“世子一向温柔大度,自然会谅解小女过失,郡主治下甚严,小女也有所耳闻,不过郡主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小女只是想冒昧的提醒郡主一句,治下固然要严格,但得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番话说的妙,把花儿和凤逸都夸了,结果却是两个人似乎都没办法对她做什么,花儿浅浅笑了,说道,“欲擒故纵用的好,既然如此,本郡主和世子也没理由说什么,决明姑娘自便。” “多谢郡主,多谢世子。”决明低头行礼,随即转身离开。 凤逸无奈极了,对花儿说道,“不必留下她” “一哥哥,”花儿打断他的话,说道,“不必一直解释,我信你。” 那你为什么刚让我那么解释啊,凤逸也就只敢心里抱怨抱怨,说出来是不敢的,只要看见花儿纯粹的眸子,他便总觉得无论什么都是自己做错了事,倒也乐在其中。 花儿失笑,抬头轻轻吻了他一下,又说道,“不能像花儿一样缠着一哥哥,真不放心。” “是吗?”凤逸像是当初对花儿一样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丝柔顺,只是少了那只步摇,凤逸说道,“其实花梨也可以啊。” 花梨的笑容绽放开来,那一瞬间像极了花儿,她的手抱着凤逸的腰,抱的有些紧,似乎怕他离开一样,低声说道,“一哥哥,以前我觉得,这世上没了谁我都能好好活着,后来才发现,这世上真的有人,我离开他,便活不好。” “花儿,真的长大了。”凤逸也顺势抱着花儿,他和花儿都在慢慢的成长,虽然如今的花梨和当初的花儿相差甚远,但是她们其实一样的单纯,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那么热烈和鲜明,能被她喜欢着,本来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穷则思变乱 第二天一早,帝城就下了通缉令,通缉的是昨晚胆敢在国宴上刺杀的胆大包天的刺客,整个帝城一时间戒备森严,到处人心惶惶,连街上的灾民都因为受到影响,上街讨饭的时间和地方都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皇帝晚上在白慕诗那处留宿了一晚,白慕诗琴棋书画皆精通,处世温柔落落大方,皇帝事越看越觉得像当年的苏倾,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白慕诗也会一手出色的苏绣技艺,虽不如苏倾精通,到底是江南出来的女子,都是心灵手巧。 皇帝一直留着慕容灵的尸身,一则是因为对慕容灵有情,二则因为慕容灵作为皇后,为他留下了皇室唯一的嫡系血脉,苏倾他一样宠爱,只是苏倾死于他最深恶痛疾的巫蛊,又没有为他生育孩子,这些年他没有留下苏倾的尸身,甚至不许苏倾入皇陵,如今六年已经过去,当年的失望渐渐淡忘,对苏倾的宠爱却留在了心上。 他忽然盼望着白慕诗能为他生一个皇子,凤逸不听话,就算别人不知道他也很清楚,凤逸早已经羽翼丰满,如今这世上限制他的人从来都不是他,而是一直住在后宫深居浅出的太后,太后一定掌握着一些能够威胁他让他绝不能反抗的东西。 刚想到这里,还没来得及跟白慕诗告个别,门外便传来小宫女担忧的声音,匆匆忙忙的说道,“陛下,沈贵妃昨晚感染了风寒,病的很重,求皇上去看看贵妃娘娘。” 这显然是悦怡殿的小宫女,白慕诗居住的宫殿是两个人住,另一女子来自蜀中,至今没有受宠,自然也看不得白慕诗受宠,便由着小宫女闯了进来,只要让白慕诗不高兴的事,她都乐意做。 皇帝也吃了一惊,白慕诗温柔的说道,“皇上别担心,怡姐姐既然生病了,陛下自然要以照顾怡姐姐为重,臣妾这里不碍事的。” “当年倾儿也是如此,”皇帝感叹了一声,说道,“温柔大方,善解人意,朕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皇上,但臣妾不敢和倾皇后姐姐相提并论。”白慕诗低着头,因为生病脸有些红扑扑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皇帝摸了一下她的脸,低声叹道,“你若是能给朕诞下皇子就好了。” 白慕诗似乎羞红的脸,轻声说道,“这也要皇上” 白慕诗说道一半说不下去了,皇帝便笑着说道,“好了,以后朕会经常来看你的。” “谢皇上。”白慕诗点点头,恭送皇帝离开。 皇上刚刚离开,和白慕诗同住一个宫殿的女子便走了进来,阴阳怪气的说道,“哟,白妹妹真得皇上喜欢啊。” “姐姐夸奖了。”白慕诗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若无其事的梳妆,毕竟她在白府就是这么被骂着长大的。 那女子气的不轻,到底也不敢对白慕诗做什么,狠狠的甩了一下袖子,说道,“你不过就是倾皇后的替身,有什么可神气的!” “替身也是皇后的替身,”白慕诗说道,看了那女子一眼,“倾皇后是江南女子的楷模,能做倾皇后的替身我荣幸之至。” “你”那女子气的说不出话,怒道,“你等着!” 白慕诗懒得理她,她便自己转身离开,狠狠的摔上白慕诗的门,白慕诗的婢女站在一旁,被吓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沈欣怡是得了病,而且这病并不只是风寒,她浑身冰凉,额头上却是滚烫,昏昏沉沉口不能言,甚至动一下都极其吃力,但她看上去楚楚可怜,皇帝心疼坏了,小心翼翼的叫道,“欣怡,欣怡” 沈欣怡艰难的睁开眼睛,这一睁开眼睛,便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是如何的被凤逸和花儿羞辱,心里生气极了,着急的想向皇上告状,却咿咿呀呀的半天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想要起身浑身却像是软在了床上一般,她忽然惊慌起来,只能手指无力的指着皇上。 皇帝握着她的手指,自然理解不了她什么意思,对身边的宫女问道,“贵妃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宫女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奴才不知道,昨天娘娘身体不适,没有让人伺候,早早就歇下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身体不适没有请太医吗?”皇帝大怒,小宫女立刻说道,“是娘娘不许请太医,说睡一觉就好了。” 沈欣怡眼看着这些小宫女满嘴胡话,想指责她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难听极了,她立刻闭上了嘴。 皇帝也懒得理这些小心翼翼唯命是从的宫女,看向了正在诊脉的太医,太医身上泛起一层冷汗,见皇帝看他,立刻四肢扑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微臣无能,实在看不出娘是什么病症,虽然看上去像是风寒,但这不能说话不能动却不像是风寒之症。” 太医看了半天,却什么也看不出来,自然也是害怕极了,战战兢兢的低着头跪在一边。 皇帝大怒,喊道,“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太医立刻痛哭流涕的求饶,朱公公站在一旁,皱了下眉,说道,“陛下,刘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了,他若是治不好,太医院就没人可以给娘娘治病了。” 皇帝听见这话犹豫了一下,刘太医已经进宫十多年了,是整个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医术高超为人也算是和善,这么多年来算是皇帝的御用太医,若是他真的治不好,太医院便真的没什么人可以治好。他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沈欣怡,对太医说道,“你给朕好好的治,贵妃若出了什么事,朕要你的脑袋!” “臣明白,臣一定竭尽所能。”太医立刻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汗都顺着流了下来。 朱公公有些不忍,走上前去扶起腿软的刘太医,说道,“刘大人还是赶紧回去琢磨药方吧,只治好娘娘才是正事。” “多谢公公。”刘太医被朱公公搀扶着走到殿门前,才又心惊胆战的说了句,“公公之恩,没齿难忘。” “刘大人不必客气,我等都是为了皇上,本就应相互扶持。” “公公,并非我刘某刻意为难,”刘太医叹了口气,对朱公公说道,“沈贵妃的病来势汹汹,没有中毒也没有受伤,微臣从医几十年,从未见过此等病症,微臣以为” “刘大人别说了,”朱公公立刻止住他的话,环顾了一圈四周,低声说道,“治不治得好都要尽心去治,刘大人,江山代有才人出,您可要想清楚啊。” “是是是,下官明白,”刘太医点点头,朱公公实在救他,也是在提点他,江山代有才人出,有能为他所用的才人,就有能够要了他的命的。 朱公公跟在皇帝身边已经有几十年,果然早早就修炼成了人精,他清楚的知道皇帝的所有喜好,皇帝的任何一个表情他都知道皇帝什么意思,这样的人若是有心提点,谁都有机会飞黄腾达。 刘公公离开以后,朱公公站在殿前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多说,身后的小太监有些疑惑,到底是不懂朱公公的心思,便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花儿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凤逸的清逸居,来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带着斗篷看不见脸,也没有避开凤逸,单膝跪地,对花儿说道,“小姐,东西拿回来了。” 那人伸出手,手上正是花儿之前头上戴着的金色步摇,凤逸见花儿接了过去,微微挑了下眉,花儿点点头,问道,“他呢?” 那人回答道,“东州王秘密培养隐卫,属下虽然追到城北,但未能杀他。” “也好。”花儿捏着步摇,若不是实在守不住,凤浅渊不会轻易交出步摇,花儿派人抢步摇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花儿派的又是一等一的高手,他想不交出来都不行。 那人还跪在原地,花儿的人和她一样,没事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冰冷的可怕,那人又说道,“东州王的隐藏势力天下从未传过,昨日我等遇见,实在深不可测。” “嗯,你下去吧。”花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件事,凤浅渊作为东州王,而且他是东州王那一堆子孙中最小的,能得到这个王位就不可能是普通人,能逼出他的底细,也是花儿的想法。 那人离开以后,凤逸从床上下来揽着花儿,轻轻吻了她一口,握着她拿着步摇的手,说道,“步摇而已,你不必冒险。” “没有冒险,”花儿转头说道,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少年,轻轻笑了一下,说道,“探探凤浅渊的底细也不亏。” “东州越来越乱,凤浅渊把自己的势力放在身边,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凤逸抱着花儿不撒手,也没有过问花儿的势力,只是懒洋洋的说道。 “不是惜命吗?”花儿回头,有些疑惑,不是任何人都会把自己最大的势力放在身边吗,无论一个人看重的是什么,最重要的实在目的还没有完成之前保着自己的命,命都没了的话,就什么也不要再说了。 凤逸道,“他不是因为惜命,凤浅渊这个人装疯卖傻却深谋远虑,不可能不在乎东州发生了什么,东州可是他的故地和责任,他在乎东州超过自己,而且东州并不是没有他就会消失,所以无论他是什么想法,东州他绝不能丢,也不该把最大的势力放在帝城。” “新王上位,根基本就不稳,他却执意要来天凌,这本来就不合适,”花儿微微皱了一下眉,觉得这个凤浅渊似乎更让人看不透了。 但她也懒得想那么多,任何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都不是,她转身抱着凤逸,说道,“无论凤浅渊想干什么,一哥哥,他一定有所图谋,你别去冒险。” “嗯,”凤逸点点头,又想起来一件事,说道,“四天了吧,张家小姐有消息吗?” “一哥哥还是在担心他,”花儿失笑,说道,“张家那小姐虽然武功不高,但为人很狡猾,她一心爱慕着秦景深,再加上一哥哥暗中派人保护,应该可以拿到无叶花。” 凤逸无奈的笑笑,那天他确实说了让祁不要过分在意他,但秦景深就算不是他哥哥,也算是他半个朋友,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救过他的命,而且他身上的毒某种程度上和凤逸和花儿脱不了关系,所以即使凤逸说了让张家小姐自己去拿无叶花,还是派人暗中保护,这些人也许张家小姐自己都发现不了,但瞒不过花儿的眼睛。 凤浅渊在帝城受了重伤,这件事足以闹的满城风雨,皇帝为了追查凶手,将整个帝城的乞丐的权利都限制了,本来乞丐就填不饱肚子,这一下更是让许多江南来的灾民活生生饿死,每日除了去凤锦修的粥棚领粥,再没有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 穷则思变,变即是乱,自从丞相府手里的兵权交给了皇帝,秦景瑜这个掌管帝城安全的官就变成了只有名字而没有实权的,手上的兵也不算他的,更是很难好好听从他的命令。 灾民一心只想着能活下去,如今活不下去了,便也不管什么官威,到了半夜的时候,几个饥肠辘辘的灾民计划着逃出帝城,帝城已经不能再留了,几个人趁着夜色摸上了城门的瞭望高塔,又有几个人悄悄走到城墙角落,可以看见角落里几个懒散的官员正提着有灯坐在一起喝酒,还有两个已经喝的醉醺醺的。 之前的人上了塔,便发出如同鸟叫的声音,底下的人听到了,也纷纷应和着,两方对了暗号,同时对夜里值班的侍卫动手,虽然仅仅是拿着到处捡来的大棒或者菜刀,也可以轻而易举打伤这些守备松懈的侍卫。 一群人见侍卫都倒在地上,一时兴奋便立刻冲向城门,城门沉重的声音响起,几个灾民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天边飞箭射中,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来不及转头看便大叫着离开。 后面有群骑马的士兵跟着他们,马蹄的声音和人声混合在一起,寂静的夜一下子被划破,火把照的天都亮了起来,帝城也有人起了床,悄悄的藏在自己院子里听着动静。 灾民的两条腿再厉害也跑不过在战场上驰骋的战马,本来十多个灾民片刻就只剩下五个,也很快就被包围,从马上下来一个人,正是在城里巡逻的蓝家,好巧不巧的是,这晚巡逻的是蓝烬。 五个灾民被吓得瑟瑟发抖,看见是蓝家人一下子软了腿,蓝家人在天凌算得上最强的军队,人人都存着敬畏,灾民战战兢兢的求饶道,“小将军饶命,草民实在是没活路才” “蓝小将军饶命啊” 五个灾民哭哭啼啼,蓝烬是上过战场的人,命令与他而言是不能被违背的,虽然他也是天天和自家爹顶嘴,但在执行军令上,他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打伤甚至杀害城门侍卫擅自出逃,无论哪一条对这些灾民而言就是死罪。 蓝烬的眸子很冷,但却没有杀了这些灾民,更不可能放了他们,便对身后的人说道,“来人,把他们送去刑部。” “是!”蓝家军答道,也不顾灾民哭喊,拖着他们便向刑部去。 蓝烬看了一眼已经被打开的城门,说道,“把城门关上,你们亲自守着,再有擅自进出,严惩不贷!” “属下明白。”蓝家军几个人站了出来,整齐的跑向城门,将城门关上,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绝对进不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忠君和爱国 第二天一早,灾民的事就被传了个便,帝城中的灾民更加人心惶惶惶恐不安,这种情绪一蔓延,立刻有人闹事,一大早就砸了凤锦修的粥摊,帝城中所有灾民都在要求讨个公道。 皇帝不得不召所有大臣上朝,所谓法不责众,皇帝不可能把这些灾民一个个都杀了,便沉着脸问道,“诸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那些大臣都惊恐万分,哪儿敢有什么看法,半天没有人敢说话,如今帝城到处都是事千头万绪,皇帝都快愁白了头,自己好不容易掌了个权,还没来得及好好用,就到处都是各种破事。 丞相终于在这时候站了出来,所有人都不敢再看丞相站出来了,生怕他再指控个人,自从上次的事过了之后,和丞相有关的或者无关的,都带着东西去拜访了相府,也不知道相府有没有感受到他们的诚意。 果然,丞相刚刚跪下,就说道,“启禀陛下,帝城之乱,本属于刑部管辖不利,自当严惩刑部,以儆效尤。” 刑部尚书姓徐,是个倔强又严肃的老头儿,老头儿已经年近花甲,本来上朝向来正直,看不惯的人和事直接便说了出来,如今自家子女天天劝说,也不去和丞相争辩,只要丞相不算过分,便没有说过什么,不过这次浩浩荡荡的送礼大军,都是他的子女安排的,他个人却看不惯极了,丞相便对他动手了。 徐老头儿早就已经憋了很久的气,怎么能被他这么信口雌黄的乱说,便立刻站了出来,说道,“丞相休要红口白牙的乱说,天凌大旱,微臣早就上报皇上,丞相却压下奏折视而不见,帝城灾民泛滥,丞相府公子却依旧花天酒地,丞相收取诸位大人贿赂,陷害忠良,祸害百姓,罪大恶极,如今还要在大殿上诬蔑别人,简直是其罪当诛,求皇上明鉴!” 皇帝按了一下额头,有些头疼,殿上一群大臣也吃了一惊,多少年没有人跟丞相作对了,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个徐老头儿一根筋就硬到了底,似乎不给一个说法就是不行一般。 丞相就跪在殿上,冷哼一声,说道,“刑部本就在帝城治安方面负责,如果连刑部都推卸责任,天凌还有谁去为国分忧。” “未能解决旱灾老臣自然甚是羞愧,但不是老臣的错老臣自然也不会担着,白白让真正的奸臣逍遥法外!” 徐老头儿的话铿锵有力,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已经年近花甲,一些从先皇时期就为官的老臣一直都憋着一口气,趁着如今的风倒是一下子都说了个遍。 大殿上不过片刻就跪满了人,大多数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臣,还有一些平时几乎很难注意到他们的那些年轻人,他们跪在殿上,脊背却是挺直,看上去是副铮铮铁骨的样子。 皇帝刚要松口,却忽然头疼的厉害,朱公公吓了一跳,立刻在旁边扶着皇帝,低声问道,“陛下怎么了?” “朕今日头疼,不想再听见这些话,朝中一切由丞相先替朕打理,退朝。”皇帝按着额头站了起来,一直带着黑眼圈的眸子看的更是似乎得病了一样,徐老头儿正在义愤填膺,皇帝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去,逼得他不得不停下了话匣子,半天竟手足无措。 大殿上忽然安静了,皇帝被朱公公搀扶着离开,丞相便立刻掌了权,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老臣,说道,“诸位大人,妖言惑众霍乱朝政,其罪当诛九族啊!” “你”徐老头儿愤怒的指着他,丞相却笑道,“来人,将诸位大人关进天牢,听候皇上处置。” 御林军纷纷跑了进来,丞相得意洋洋的看着那群人,也不顾此时有些人已经求饶,整个朝中还存在着任何一点儿不服丞相的心的官员都被这一下打压,如此打压立刻产生大量的官员空缺,而这空缺官员也由丞相开口被一些帝城的公子们担任,其中各个官员家里凤纨绔公子不少,但终究是不会有凤逸或者秦景深。 朝堂巨变自然引起了朱公公的重视,他送皇帝回了养心殿,皇帝的头就越发的疼了,几个太医围在一起,却叽叽喳喳许久都讨论不出病因,皇帝又疼又气,一脚踹向太医,太医都战战兢兢的跪着,到底没有人敢对皇帝随便用药。 朱公公趁着皇帝休息一会儿便立刻离开养心殿,还没出门就看见侍卫围上养心殿,他冷了声音,怒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皇上的寝宫!” “奴才们自然是知道这是皇上寝宫,奴才就是来守着皇上的寝宫,以防某些宵小对皇上不利。”那侍卫头子是之前秦景瑜手下的人,用脚趾头想都可以想到他一定是和相府勾结了,朱公公站定,问道,“本公公出去为皇上取药都不行?” “自然不行。”侍卫趾高气扬,以前都不敢对朱公公说什么不敬之词,如今倒是一朝得势什么都不在乎了。 朱公公站在原地,侍卫冷笑着看着他,说道,“朱公公,请回吧。” 朱公公看了他一眼,便顺从的转身回去。 养心殿门口一群小太监被吓坏了,什么预兆也没有,突如其来就监视了皇帝,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立刻跑向朱公公询问情况。 朱公公也有些担心,看了一眼把养心殿重重包围的侍卫,对其中一个小太监说道,“你说刘太医让你去给沈贵妃送药,想办法去一趟慈宁殿,找太后娘娘过来。” 太后是丞相的大靠山,但太后也是凤氏皇族的人,如今皇宫肯定被包围,想要出去难如登天,最快的办法就是请到太后相助,以太后铁娘子手段,只要愿意出山,丞相绝对一点儿好处也占不到。 小太监却有些担心,对朱公公说道,“这些人把养心殿包围了,奴才出不去啊!” 朱公公知道他害怕,但朱公公一直位高权重,出去是不可能的,便安慰小太监,说道,“别怕,现在是你为皇上尽忠的时候,你在皇上面前一直不太露面,只要给些银子这些人不会过于为难你,你一定要说是去给沈贵妃送药便是。” “公公”那小太监腿都在发抖,朱公公恨铁不成钢,但此时也不便多说什么,对他说道,“想想我平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忠君爱国,平时一个个说的倒是厉害,这时候怎么不说了?” 小太监愣了一下,还是哭丧着一张脸,朱公公又哄到,“你别看丞相如今专权,但你见过那个异性篡位成功的,江山将来还是凤氏的,凤氏的江山无论是谁坐,都必然尊帝王,如今皇上若是好了上朝,你就是大功一件,若是被篡了位,新帝也会报答你誓死救先帝的心。” “朱公公,你”这话是大不敬,朱公公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太监虽然又惊又怕,到底是经不起高官厚禄的诱惑,哭着说道,“公公,奴才这可都是为了皇上,皇上若是好了,您一定要记奴才一功啊!” “不止是一功,这是护帝之功啊。”朱公公说道,小太监激动万分,便终于止住了眼泪,进了养心殿拿药,准备着想办法离开。 过了片刻,小太监拿起药,走到门口,二话不说塞给侍卫一大包银子,提了提手上的药,哭着说道,“太医说沈贵妃朝不保夕,要奴才一定去给沈贵妃送药,求各位大哥通融通融。” 侍卫头子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小太假,他手里确实拿着药,虽然有所怀疑,但沈贵妃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他清楚的很,沈贵妃来自东州,和东州王一定有某些关系,何况那天夜里他因为无聊出去正好看见过东州王和沈贵妃说话,沈贵妃似乎笑的很开心,他犹豫了一下,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小太监的心也跟着跳了几跳。 那侍卫最终说道,“行吧,你快出去,给你两炷香,不回来我们就杀了你。” “是是是,奴才很快回来,很快”小太监抱着药欣喜若狂,一路小跑向悦怡殿奔去,这里到处都是丞相的人,他至少还要做个样子。 太后是人精,朝堂巨变不用朱公公通知她已经知道了,刚想出门却被丞相拦住,太后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丞相脸上,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道,“淮安,你干了什么好事!” 月嬷嬷也被吓了一跳,丞相毕竟年纪已大,而且百官之首,可他竟也不生气,低着头说道,“太后娘娘,皇上确实病了,由我代理朝政,我怎么敢干什么好事?” 丞相已经做好准备和太后决裂,太后却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淮安,你进来。” 丞相有些诧异,还是跟着太后进去,太后屏退了左右,忧心忡忡的说道,“淮安,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受人指使?” “没人指使,”丞相低头说道,“相府想做什么太后也不是才知道。” “那好,没有受人指使,想要皇位,”太后说道,“那你为何逐出景深?” 太后还不知秦景深身世的事,只听市井传言说秦景深和凤帝勾结,便被丞相逐了出去,太后想到这里,又问到,“景深被逐后从未出现,和凤帝再没有一点儿传闻,你到底还对他做了什么!” 丞相低着头,忽然又想起秦景深身上还中着剧毒,如果没人替他解毒,他如今都已经活活疼死了,这话他是决计不敢对太后讲的,便说道,“景深和凤逸的关系千丝万缕,总坏我大事,我只是借口逐出,把他软禁起来,不会伤他的。” 太后狐疑的看着他,过了片刻,说道,“淮安,天下是凤氏的,外姓能专权却不一定篡权,哀家不信你背后没人,哀家不会管你,但是,这幕后之人,哀家是一定会抓到的。” “微臣知道,”丞相点头,又说道,“所以请太后娘娘在慈宁宫修养,暂时不要出去。” “你连哀家也软禁?”太后冷哼一声,问道。 丞相道,“委屈太后娘娘了。” “无妨,”太后站了起来,笑道,“那就祝丞相大人,成功取代凤氏王朝?” “多谢太后。”丞相低头说道,随即退了出去。 月嬷嬷进来,担忧的说道,“娘娘,宫外被包围了。” “无事,”太后坐下,到了一杯茶悠闲的说道,“就让他受些教训,既然景深被他逐出,哀家也不担心什么了。” “太后娘娘”月嬷嬷还要说什么,太后说道,“淮安是被人当枪使,既然贪心不足,就该受些惩罚。” “老奴明白。”月嬷嬷低头,也叹了口气,凤氏的皇帝就算再不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轻而易举覆灭了凤氏无异于痴人说梦,尤其是一个外姓的人。 丞相因为担心太后出手,竟还欺骗太后秦景深只是被软禁起来,这些事本没有什么是太后不知道的,她想给丞相一个机会,但丞相不说实话,就怪不得太后不帮他。 不过太后不帮丞相,自然也不会帮皇帝,小太监从悦怡殿急匆匆的跑来慈宁宫,眼看着慈宁宫竟然也被侍卫包围,他明白自己来晚了一步,不禁颓然的坐在地上,一擦衣袖就哭了起来,侍卫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一个个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让步。 小太监无奈,要说身上也没有银子了,要和侍卫对着来他也是不敢的,眼看着两炷香时间就要到了,小太监只好站起身来哭着离开,想着皇上是不是没有救了,一边想便一边哭的更厉害了。 忠臣入狱,皇宫被围的事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凤逸和花儿耳边,李清风身为风月间的主人,这些事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也走进凤逸的房间,说道,“有人迫不及待动手了。” 花儿正在剥橘子,闻言停下,说道,“似乎有些着急了。” “不急,”李清风笑道,“刚开始而已,凤氏还有两个皇子,还有你这个宗亲,还轮不上他呢。” “既然不急,就不要和一哥哥说了,”花儿站了起来,走到凤逸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脉搏上把脉,叹气,“来的真不是时候。” “对了,我还想问,世子是什么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李清风有些疑惑,凤逸那天昏迷回来,虽然如今天天床上躺着没再出过什么大事,到底还是身体虚弱的厉害,而那次他们去救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受伤,凤帝既然和他有些关系,就不会把他伤的这么重,那他又是怎么受的这伤。 凤逸歪头抱着花儿,犹如撒娇一般,懒得理李清风,偏偏对花儿说道,“朱公公说,他似乎中毒了。” 他说的是皇帝,花儿也很清楚,便说道,“皇宫已经戒严,一哥哥此时根本进不去。” “嗯,”凤逸点点头,“他确实查的严,给我送消息的人都不好出来。” 李清风见他懒得算是骨头都软了,又忍不住说道,“帝城不太平,你倒是能闲死。” “我能怎么办?”凤逸说道,还理直气壮的,说的李清风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确实,看是是很多事,但到底没有一件凤逸可以插得上手,如今没人找他麻烦,他只能静观其变。 花儿把药递给他,还没开口,凤逸便挑眉看着她,说道,“你喂我。” 花儿有些无语,以前都是她天天缠着他又亲又啃,如今却是他天天想着占花儿便宜,不过花儿不似平常女子,不懂什么矜持,她喜欢凤逸,便直接喝了一口对着凤逸的唇吻了下去。 李清风眼睛差点儿被辣瞎,叫道,“你们能不能矜持点儿,白日宣淫!” 凤逸和花儿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李清风不禁又想起了凤涟,想起凤涟就想起她毫不犹豫的扔出玉佩的样子,他把心捧给了她,她却毫不在意,李清风知道凤涟的心在别处,但还是想一往无前的试一试。 他忽然也不想再和凤逸他们斗嘴,便转身离开,说道,“凤浅渊来者不善,他的背景也深不可测,我会尽快查清楚的。” 没有人理他,他也没有指望有人理他,便推开房门离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醋缸都吃了 已经一日过去,皇宫被包围了一日,第二天一大早,王府侍卫便送来一封信,信是给花儿的,凤逸看着酸溜溜的,也不问谁给的,就阴阳怪气的说道,“花儿还有信收,果然郡主和花儿就不一样。” “路上是个女的都看着一哥哥眼都不眨,果然天下第一公子就是不同。”花儿坐在他身边,亲了他一口,懒洋洋的说道,随即拆开了信封,把信纸拿出来读了一遍。 凤逸坐在旁边也看了一遍,信是凤浅渊送来的,本来花儿不当回事,但凤浅渊提及西楼,又提及皇宫的事,最后竟还提到了花儿身边的青柠,花儿倒是感兴趣了些,敢动她身边的人,无异于打她的脸,花儿说道,“一哥哥,青柠被带走了,我去看看。” “别去,”凤逸说道,他也是这才发现青柠似乎已经一天没有出现了,他们竟然因为花儿不喜欢青柠跟着就完全忽略了青柠,即使如此,他却说道,“他不敢动青柠,皇宫里的事你去了他也不会停手,至于西楼,他本来就是为了威胁你。” “青柠和西楼都是为了威胁我,虽然我没什么感情,但青柠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敢明目长大动我的人,他本就该掂量掂量。”花儿回头看着凤逸,她这么说话便是已经决定要去了,凤逸皱皱眉,花儿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他旁边。 曾经她是花儿的时候,心里从来不会装着第二个人,也不会装着第二件事,她单纯而专一,简单又天真,而如今的花梨,她是西楼的郡主,运筹帷幄,聪明至极,虽然一如既往的喜欢着他,可却心思玲珑装着西楼和天凌所有的事,装着另外的人,即使这些都是为了他,可看着花儿离开的背影,他竟然忽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又有一些自己都说不出道不明的烦躁。 花儿仅仅是出去,所要救得仅仅是一个婢女,可花梨总有一天要回到西楼,总有一天要和他站在对立面,到时候他真的还能这么洒脱吗? 花儿刚走不久,凤逸也懒得在院子里晒太阳了,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房间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她穿着素白色的衣裙,和凤逸的衣服色系一样,手上还拿着食盒,见凤逸回来,便说道,“世子,之前给您熬的药未来的及送,今日是特地为您熬的,您喝了能补补身子。” “不必。”凤逸心情不算好,便如以往对付每个试图取得他注意的女子时候的语气一样,不冷不热,却不客气的请人离开。 决明也不生气,更没有离开,将手中鸡汤小心翼翼的放下,从中舀出一口喂给凤逸,凤逸却不喝,伸手推开,道,“决明姑娘不必给我送东西,花儿眼里不容沙子,我也是。” “是吗?”决明轻声问道,声音柔柔的,凤逸抬头看了一眼,她却包含着笑容,像是什么样没有发生一样,又将鸡汤吹了吹,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凤逸。 对上决明那双眼睛,才看见决明的眸子朦朦胧胧,看上去没有那么美,却又好像美极了,如月色一般,勾魂夺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仅仅是一双眼睛,胜过世间无数绝色。 决明看着凤逸,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声音更加柔美,睫毛轻轻划过眼睛,她将吹凉的鸡汤送到凤逸嘴边,说道,“逸世子还是喝一口吧。” 凤逸的眸子似乎失去了神色,决明的眼睛在他眼前似乎挥之不去,似乎所有的记忆都失去了,只剩下那双无可比拟的眼睛。 鸡汤送到凤逸唇边,凤逸却忽然笑了,墨色的眸子里又有了神采,伸手推开鸡汤,看着决明说道,“这种失传多年的媚术只有听说,没想到今日竟然能有幸一见。” 决明似乎没有任何被发现的尴尬,甚至手边的勺子都没有放下,继续低头柔声说道,“世子说笑什么,哪儿有什么媚术,决明怎么会懂这些?” “看来决明是决心要照顾我了?”凤逸淡笑,看了一眼碗里的粥,重重挥落,碎片在地上碎裂,凤逸说道,“既然决明姑娘如此有心,怎会不知我从不吃枣呢?” 地上鸡汤里的枣子落在地上,仅仅只有一个,而且已经煮烂,决明的手放下,即使如此似乎一点儿也不尴尬一般,把碗的碎片捡了起来,柔声说道,“世子别生气,徐姑姑没有说,我不知道,下次不会再放了。” 即使凤逸扔了她的饭也不生气不尴尬,任谁都可以看出这女子并不简单,她拎起饭盒,微微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凤逸也没有拦着她,她也不拖拉,很快便离开了。 花儿按照信上说的来到天下第一酒楼,还是那个凤浅渊常坐的雅间,花儿过去的时候,凤浅渊已经在那里喝茶,他似乎格外喜欢天凌的茶,对花儿说道,“花梨郡主,你来了。” 花儿坐在他对面,问道,“东州王想干什么,将西楼也放在计划内,东州王胃口不小啊。” “不敢,”凤浅渊笑着说道,花儿只字不提青柠的事,他也不清楚花儿到底什么意思,便敷衍道,“天下本就一家,牵一发而动全身,西楼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所以,东州王便先派人抓了我的婢女?”花儿也喝了一口茶,似乎丝毫不在意青柠的死活,红色的衣袖拂过桌角,有那么一瞬经过凤浅渊的手上。 凤浅渊不动声色收回手,笑道,“不敢抓郡主婢女,不过是为了请郡主过来。” 花儿淡淡笑了一下,凤浅渊没明白她要干什么,花儿却忽然挥手,凤浅渊一愣,立刻侧身避开,错过花儿掌风,却重重靠在门上。 他嘴角有些血迹,花儿走过去靠近他,手里依旧拿着茶杯,到他身边时喝完,水杯顺着纤细的指尖滑落,发出清脆的声音,片刻便碎开。 凤浅渊有些紧张,不知道这紧张从何而来,他微微捏着双手,额头有一点点细汗,花儿看了一会儿,没有多说什么,却忽然转身回去,说道,“调虎离山,你针对的人本来就是一哥哥。” 凤浅渊似乎要去嘲笑她才知道,花儿便说道,“你觉得,青柠在我心中,重的过一哥哥吗?” 凤浅渊按着胸口,不知道该说什么,花儿笑道,“这全天下在我眼里不如一哥哥。” 这句话说完,凤浅渊似乎更紧张了,花梨明明更在乎的是凤逸,明明知道是调虎离山之计,却还是来了这里,只能说明无论是凤逸还是花梨,等着那个准备去虎的地盘撒野的人落网。 花儿的手放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会儿桌面,却没有离开,道,“把青柠交出来。” 凤浅渊也坐下花儿对面,道,“来人!” 门口进来两个黑衣男子,押着一个女子进来,女子自然是青柠,她似乎被人下了药,脚步许软,几乎是被人拖着走进房间,见到花儿面有愧色,低声叫道,“郡主。” 花儿没有理她,凤浅渊摆了摆手,青柠立刻被放下,她跪在花儿面前,道,“属下一时不慎,连累了郡主,求郡主责罚。” “你就算再谨慎也不如东州王。”花儿淡淡的说道,随即站了起来,道,“东州王既然无事,那我便带她回去了。” “郡主不再仔细考虑考虑,世子重过的全天下,不该包括西楼吧?”凤浅渊在花儿身后说道,看似不慌不忙,手心却不知何时又捏出了汗。 花儿冷笑,道,“东州王一心为了东州,不过,东州容不下你吧?” 还没等凤浅渊回答,花儿已经起身离开,青柠身上发软,有些跟不上,花儿却也没有停下来等她,青柠便只好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自从那天灾民暴乱,凤锦修的粥摊被掀了这几天没人施粥,这群灾民似乎才意识到凤锦修是真的在救他们,便纠结一起去求凤锦修原谅,凤锦修以仁善出名,向来心软,见灾民诚恳,便又开了粥摊,而且亲自主持,生怕灾民再闹出个什么事,最终受伤的只会是灾民。 帝城变得有些狼藉,花儿经过凤锦修的粥摊,凤锦修便说道,“花梨郡主,别来无恙。” “二殿下多虑,本郡主无恙。”花儿也客套的说了一句,随即走到粥摊旁边,日落施粥,花儿看着骨瘦如柴的灾民一个个拿着碗盛粥,说道,“二殿下仁慈,这些灾民会铭记于心。” 凤锦修眸子闪了一下,却笑着说道,“花梨郡主说笑了,身为皇室,爱护百姓本就是应该的。” “本郡主不懂这些,二殿下高智。”花儿淡淡的说道,随即走上前,从侍卫手里拿过粥勺,给前来的灾民盛了一碗,灾民感激的一直说谢谢,花儿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个笑脸都没有,只是继续一碗一碗的舀着粥。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凤锦修看着花儿,忽然一声感叹。 花儿放下勺子,道,“天灾确实可怕,却怕不过人祸,久旱必乱,二殿下当心。” “多谢花梨郡主提醒。”凤锦修作了个揖,低头回答道。花儿不再多说,随即转身离开。 花儿回到清逸居的时候,前脚还没站稳,后脚就跟过来一个人,那人穿着黑灰色的衣服摇着扇子,是帝城那些纨绔公子最近最流行的衣服,走近了才看见是凤涟,花儿见她那样可爱,便笑了起来。 凤涟扔下扇子,三步并两步的走上前,对花儿说道,“帝城那些人只认我这么穿,五年没回来,那些人还是那样。” 凤逸问道,“让你办的事办好没有?” “废话,”凤涟说道,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说道,“本姑娘出马,这帝城没有人不买本姑娘的账。” 凤逸也笑了笑,凤涟在五年前的时候就是帝城出了名的魔女,整个帝城所有的纨绔子弟,几乎没有不和凤涟交好的,如今丞相在朝堂上大换血,提拔的大多数都是不堪大用的纨绔子弟,倒也是随了凤涟的意,有他们在,凤涟在朝中也占了小半个天。 凤涟喝了清逸居半壶茶,随即转身离开,说道,“老哥别担心,这帮人都不会动我,我先走了。” 凤逸点点头,看着凤涟潇洒的离开。 花儿习惯性的上前给他把脉,他身体不但没好竟然还一天比一天差,花儿说道,“一哥哥,你身体太差,容易出事的。” “最近旧病复发了,”凤逸无奈的说道,“花儿,对不起”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花儿伸手去帮他揉了下头,问道,“头很疼?” 凤逸点点头,唇上有些苍白,无力的靠在花儿怀里,享受着花儿的揉按,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花儿,笑眯眯的问道,“花儿,我要是傻了你会养我吗?” “傻子比你好养。”花儿淡淡的说道,同时按的用了力,疼的凤逸微微颤了一下,花儿又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一哥哥,你若是不好好的,我日后再不踏足天凌半步。” “不要,”凤逸转头,顺势抱着花儿的腰,嘟嘟囔囔的说道,“你今天去见了凤浅渊,又见了凤锦修。” “那又怎么了?”花儿挑眉,问道。 凤逸似乎有些尴尬,闷闷的说道,“你还说过不让我笑呢。” “这算是吃醋?”花儿笑着问道,自己也有些讶异,不过似乎很高兴。 凤逸抱着她,自然而然的说道,“醋缸都吃了。” 花儿有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高兴,她在凤逸的头上顺着头发不由自主的摸了下去,道,“我很高兴,一哥哥,可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嗯,”凤逸点点头,花儿扶着他躺下,这旧疾有些年头了,每年也总有这么个时候头又晕又疼,活生生折腾掉他半条命,这些天,他常常受伤,操心的事多,这病就趁着这次受伤发作了,以至于不但他的伤许久不见好转,反而又常常头疼以及高烧而且并不知道原因,难得让花儿真真实实的体验了一把照顾别人的感受,时时刻刻要担心着他。 凤逸躺在床上不睡,明明头疼的厉害,还眨眨眼看着花儿,看得花儿有些无语,本来不想跟他说凤浅渊的事让他烦心,此时见他无聊,也只好说道,“我今天见凤浅渊的时候,他有些奇怪。” “怎么了?”凤逸问道,显然在等着花儿这么说。 花梨想了一下,道,“今天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格外紧张,而且,虽然他受了伤,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内力竟然大减,这和受伤并没有太大关系。” 凤逸没说话,花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可是心里竟隐隐有个不太可能的猜测。 凤逸见花儿不说了,便又说道,“决明会媚术,是很多年前东州曾经出现过,但已经失传很久的。” 花梨说道,“其实媚术并非出自多年前的东州,而是出自西楼。” 凤逸抬头看着她,花梨笑笑,说道,“我在西楼时去西楼藏书阁,见到一种神秘的媚术,用媚术的人,仅仅让人看她的眼睛就能让人陷入幻觉无法清醒,当初第一次看见决明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了,凤浅渊真是厉害,竟然能找到这种人,据我所知,媚术一早在西楼出现,只是昙花一现,不过很快就到了东州,也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还不止这些,”凤逸又说道,“我对决明下了毒,你清楚我的毒,她发现不了,但是,她竟然没有中毒。” “不会中你的毒?”花儿皱眉,不中凤逸的毒和百毒不侵差不多是一个意思,而百毒不侵并不是人人都会的,这是极其困难的,以花梨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也只有在书上见过百毒不侵,不禁惊奇道,“世上真有人能够百毒不侵?” “我可以。”凤逸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什么?”当初凤逸被太后带走,太后除了弄哑了他的嗓子,并没有对他下任何毒,落在秦景深手里,也是被秦景深下蛊困住,花儿似乎真的没有见到过他中毒,想到这里,花儿突然问道,“一哥哥,你为什么会百毒不侵,而且,你也没有中媚术?” 凤逸忽然苦笑,睫毛微微垂下遮住眼睑,说道,“我百毒不侵,是因为当年被苏倾囚禁五年,苏家擅长用毒,五年里我试过无数毒,而苏家并没有解药,他们依靠毒物之间平衡来控制毒性,等我离开那里之后,因为重伤昏迷了三个月,那三个月里我身上中的毒竟因为毒物的平衡互相抵消了,从此我才百毒不侵。” 他这么说话花儿有些心疼,便不想再听他为什么不会中媚术了,还没去阻止,他便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不中媚术,是因为当年苏倾伤了我的眼睛,后来我昏迷很久,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好的,总之,我不会被任何的幻觉吸引。” “所以当初凤零” “是。” 凤逸点点头,当初凤零在凤锦泷的笛声里,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连花儿都会被迷惑的幻觉,凤零没有任何反应,除了他没有梦,也许是因为凤零不会沉迷幻觉。 凤逸显然头疼的更厉害,忍不住伸手放在头上,皱了下眉,花儿赶紧上前,帮他揉着,说道,“别想了一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百毒不侵必定研究毒物,她也许能解了沈欣怡的毒。” 凤逸轻轻点了点头,沈欣怡没中毒是假的,只是凤逸下的毒,如果不想被御医查出来多的是办法。 花儿又说道,“放心,沈欣怡好不了,她想碰一哥哥,别说一个决明,十个决明也救不了她。” 花儿这话明明平静,凤逸却听的浑身一颤,钻回被窝不敢再说话,至少沈欣怡现在还绝对不能醒来,也绝对不能死了,还是保持着这样比较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冷清无牵挂 第二天的时候,皇宫没有任何动静,沈贵妃没有好,皇帝也没有好,丞相依旧代理朝政,而宫外凤锦修一如既往的去施粥,凤涟大早上起来,在日出的时候叼着草蹲在河桥之上,在这里正好能看见凤锦修的粥棚,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拿着碗在粥棚之前排队,还有一些小孩子被夹在其中,有时抢不到饭,每次有小孩儿经过凤涟身边,凤涟就从口袋里掏出糖递给他们,不过一会儿,凤涟的身边就围满了小孩儿。 过了片刻,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公子走到凤涟身边,二话不说坐在她旁边,看着来来去去的小孩儿,戏谑的笑道,“涟子,你这是准备当娘了啊!” “当你个头!”凤涟跳了起来,坐在桥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小孩子,指着坐着的男子说道,“快来这里,你们冯叔叔给你们糖吃!” 还孩子欢快的叫了一声,都跑去了男子身边,男子愣了一下,从凤涟手里抢来糖,一把扔给那群小孩儿,对凤涟叹道,“想当年爷也是叱咤帝城啊,现在竟然沦落到来这里发糖。” “你是没有被打够”凤涟斜睨了他一眼,那人干笑两声,乖乖的给孩子发糖,也不再理凤涟,对那些小孩说道,“快,叫哥哥,不许叫叔叔” “叔叔,糖” “谁叫叔叔不给糖了” “叔叔” “叫哥哥!” 那男子似乎气急败坏,也不敢对凤涟生气,凤涟当年在帝城强横,这些个世家子弟被她打遍了,打着打着关系也好起来了,这些人虽然行事荒唐,但是大多重情重义,凤涟五年没有回帝城,如今刚回来他们也还愿意听她的话,这本身就已经很难得了。 凤锦修施粥完毕,走到凤涟身边,笑道,“清涟郡主怎么来了?” “怎么,只许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做好事,还不许我们家涟子做做好事了?”凤涟还没有回答,旁边的男子便站了起来,说话的语气都自然而然的挑衅,即使凤锦修是皇子,他们这些人也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凤涟在上面扇了他的头一下,说道,“怎么跟二殿下说话的,本姑娘怎么就带了你们这群没礼貌的!” 男子冷哼一声没说话,凤涟跳了下来,一本正经的对凤锦修说道,“我今日无事,哥哥身体不好不让我在家里烦着,便出来玩儿了。” 凤锦修笑了笑,显然本来就不期望她回答什么正经的,凤涟拎着男子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说道,“我们走,不打扰二殿下了。” 男子顺势起来,直接伸手揽着凤涟的肩,但手还没有放到凤涟肩上,忽然被强大的内力弹开,凤涟晕头转向的扑向一个人怀里。 还没等凤涟反应过来,李清风就抱着她对旁边目瞪口呆的男子说道,“以后再敢碰她,本少主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清风你干什么!”凤涟推开他,头发都散开了,粘了一脸,凤涟把头发扒下来,怒气冲冲的踩了李清风一脚。 李清风避开,那男子终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来了一句,“姐姐夫” 其实凤涟没有他们大,但凤涟这孩子很凶,这一群帝城的纨绔子弟,都算得上是凤涟的小弟,叫一声姐也是应该的,也都知道凤涟嫁给了南疆少主云倾寒,便自然而然的认他为姐夫。 李清风对这声姐夫显然很满意,凤涟却说道,“别在这里占本姑娘便宜!” “涟子,我觉得姐夫也挺好的,”那男子见李清风也算是一表人才,武功显然不低,便也谄媚道,“你看姐夫长得也不错,出身又高,又心疼你,多好。” “你站谁哪边”凤涟冷哼了一声,也不管那人了,扯着李清风的手便离开。 走到一出空地,李清风看着凤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凤涟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把李清风的手拿出来放在上面,语重心长的说道,“呐,没给你弄丢,别生气了。” 李清风捏着玉佩,愣了一下,凤涟说道,“行了,看你这几天理都不理我,本姑娘这么好怎么会把你的东西弄丢” 李清风把玉佩又塞到凤涟手里,凤涟刚要拒绝,他便强硬的按着她的手,说道,“你别拒绝,你就当日后万一去了南疆,凭这个南疆没人敢为难你。” 凤涟眨眨眼,眼看着李清风有些紧张,还假装着淡然,她忽然就笑了,把玉佩挂在脖子上,豪迈的拍了拍他的肩,说道,“行,既然你非要给,本姑娘就收下了,你可不要后悔。” “嗯。”李清风见她挂在脖子上,忽然觉得心里又轻又暖,看着凤涟笑的明媚,忍不住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凤涟的脸有些微红,尴尬的咳了一声,拉着李清风便回王府。 凤涟知道那玉佩的意义,也知道如果她真的不喜欢李清风就不该收下,可是每次想到她扔了玉佩后他转身离开的样子,凤涟就心疼的厉害,她不想心疼,既然李清风愿意等,她也愿意尝试着去改变或者接受。 王府里凤逸刚刚醒来,晚上他又是高烧不退,花儿坐在床边照顾他,凤涟看见的时候,忽然就想起来小时候他刚回到王府的时候,时常昏迷不醒,身受重伤,也经常高烧不退,每次都是奶娘一夜一夜不合眼的陪着他,才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凤涟有些担心,奶娘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便问到,“哥哥,你好点儿没有” “嗯,没事,”凤逸靠在花儿怀里,把祁开的药喝下,苦的直皱眉,这两天头越来越疼,像是要炸开一样,不想让凤涟担心,还是说道,“你先回去吧,这里有花儿就够了。” 凤涟有些犹豫,李清风看得出凤逸很明显并没有什么好,让凤涟看着除了心疼也没有什么用,便拉着凤涟离开,很快房间里就剩下花儿和凤逸两个人。 花儿说道,“昨天决明果然去了悦怡殿,沈欣怡也是凤浅渊的人,她是为了杀你。 “嗯,”凤逸无力的点点头,“决明如果治不好她,凤浅渊估计也会弃了她。” 花儿点点头,沈欣怡确实是东州在后宫的奸细,但也不知道是凤浅渊实在是没工夫找到更好的人了还是怎么回事,沈欣怡除了长着一张还不错的脸和三脚猫功夫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用处。 不说沈欣怡,花儿又道,“如今丞相朝中专权,虽然阿涟确实和那些帝城公子有些关系,但怕是也影响不了丞相什么。” “皇上的毒怎么样了?”凤逸身体不好,很多消息也没有敢跟他说,大多数事都是过在花儿脑子里。 花儿皱了下眉,说道,“刘太医给皇帝和沈贵妃医治,他在暗中招人,但肯定瞒不过凤浅渊,只要皇上一死,凤浅渊就可以掌权了。” “弃了东州来掌权天凌,与理不通。”凤逸淡淡的说道,“而且他处理这些皇子还要时间,凤锦修太得民心了。” “灾民动乱,郡主发糖,一哥哥,你本来就在防着他这一手。”花儿笑了笑,说道,“要除掉凤锦修只有靠他赖以依靠的百姓,如果这些灾民出了事,凤锦修就是万死难以辞其咎。” “灾民若乱,天凌就真的乱了。”凤逸轻声说道。 花儿点点头,本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谁都懂,如今各处动乱,百姓早就人心惶惶,只要一点儿刺激,足以让他们奋不顾身的去动乱。 花儿扶着凤逸躺回床上,向来祸不单行,他最近身体差的离谱,出个门都有可能随时晕倒,皇帝的毒如果是凤浅渊下的,就必须要他亲自去解,对如今的他来说确实有难度。 他刚闭上眼睛,花儿就被青柠叫了出去,他能听见青柠低声对花儿说道,“郡主,王上来了,要您立刻去天下第一酒楼。” “父王?”花儿皱了下眉,她知道西楼王总会来,可此时来的实在不是时候,他知道天凌将乱,来这里只会要求花儿立刻杀了凤逸,天凌大乱,他们就会坐收渔利。 花儿看了眼房间的凤逸,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花儿便跟着青柠离开,西楼王她不能不见,如果不见就是背叛西楼,更会为凤逸招致无休止的刺杀,西楼王身边的人,也并不是一些空架子。 花儿刚走,决明便提着食盒走进房间,绝隐在暗处皱了皱眉,因为绝从不出现,凤逸的房间也没有人出面拦着,决明见凤逸休息,竟是直接走上前叫道,“世子,该醒来用膳了。” 凤逸没有理她,他头痛的越来越厉害,决明显然看出他不对劲,许言早就离开了,绝想了一下刚想出现,决明却忽然回头了,那双眼睛雾蒙蒙的,绝就看了一眼,似乎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紫色,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就软的不受控制,他忽然觉得出事了,但已经晚了,他像是内力全失,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昏迷不醒。 决明似乎微微笑了,往前走了一步,床上躺着的少年像是昏迷了,但又像是还醒着,他的身体微微蜷着,额头上时不时有些冷汗,侧着身子睡在一边,决明把手伸了过去,还没有碰到他,门外却忽然传来戏谑的声音,道,“天下第一公子就那么好看,你这么美的女子都控制不住?” 决明回头,李清风靠着门框,懒洋洋的看着她,她微微笑了一下,眸子又是朦朦胧胧的,那笑容仿佛有毒一般,让人忍不住深陷,李清风也笑笑,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抓住决明的手腕,说道,“果然是媚术,那你不知道这些对南疆的人没有用吗?” 决明甩开他,向后退开,一句话也没说,提着来时的食盒就想走,李清风没有拦,王府监视的人很多,如今忽然动了决明容易打草惊蛇,他看着决明离开的方向,似乎若有所思,她走的也优雅,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李清风走到床边,微微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扶他起来,还没动手却被凌厉的掌风劈开,许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房间里,李清风不知道许诺和许言的事,但很清楚这个人是凤逸的人。 他拍了拍衣袖,笑着说道,“果然,他就不会坐以待毙。” 许言一直都没有走,本来决明动手的时候许言就已经准备出手了,但李清风却忽然冒了出来,许言只好站在一旁等着,没想到李清风不但让决明离开,似乎还想做些什么,他冷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清风说道,“南疆少主。” “为什么接近他?”许言甚至有些不相信,凤逸和南疆没有任何关系他清楚的很,而且李清风这个人实在太诡异了,一会儿派人刺杀他,一会儿又住进王府,甚至还保护他,谁都弄不清楚他的意图。 李清风还没说话,床上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轻声闷哼,似乎极其痛苦,李清风只好说道,“我不会伤他,他受了重伤又旧疾复发,不想让他死你就先出去。” 许言也看了他一眼,这些天他总是高烧不退,又头疼的厉害,还带着很严重的内伤,如今天凌又乱,不好好治伤他根本应付不来,但他不够信任李清风,还在犹豫,李清风便说道,“多不过我杀了他我也活不了,你们可以守在四周,我若是伤了他,你们随时杀了我。” 李清风说的坚定,许言看了凤逸一眼,他如今昏迷,也没办法决定什么,许言便退了出去,小心的将房门带上,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而天下第一酒楼之中,最顶级的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的眼神锐利,穿着一身红色劲装,脸上还有着络腮胡子,看上去粗犷不羁,此时喝的是自己腰上别着的酒,桌子上的茶杯被他推到一旁。 花儿走了进去,青柠是不敢进去的,在外面把门关好,便退了下去。 花儿走上前,对西楼王微微一礼,便坐在了西楼王对面,眸子平静冷冽,比不得西楼王深邃,但却平淡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种眼神最是伪造不得,西楼王很是满意,说道,“梨儿,东州王来了天凌,父王已经见过了,你如今的任务便是配合东州王,杀了天凌的太子。” “你把太子的消息告诉了东州王”花儿平静的问到,东州王凤浅渊本就不该知道凤逸的身份,尤其是这个太子的身份。 西楼王点点头,说道,“东州王也算是诚恳,见你在王府不好下手,若是成了,我们就有了东州盟友,三面夹击,天凌就完了。” “呵,”花梨冷冷的的笑了,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抬头看着西楼王,问到,“如果东州王倒戈,我们怎么办?” “什么意思”西楼王放下酒,冷声问道。 花梨说道,“天凌无太子,自然是东州王这个凤氏宗亲继位,到时,父王还指望着他记得对我们的承诺” “东州还不足以和西楼抗衡,凤浅渊内乱未稳,他不敢乱来。”西楼王声音有些粗,冷冷的说道。 “等到他掌握了天凌就不一样了。”花儿说道,似乎漫不经心。 西楼王看着花梨,过了许久问到,“梨儿,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世子了” 花梨手里杯子放下,眸子停留在杯子里,指尖轻轻在杯身点了一下,说道,“父王觉得可能” 花梨的眼神无懈可击,冰冰凉凉让任何人也猜不透,仿佛她的心里永远不会装着任何人,西楼王皱了皱眉,道,“父王自然不会怀疑你,不过梨儿,你说过凤逸不简单,父王担心你被他骗了。” “父王放心,我有分寸。”花梨淡淡的说道,“凤逸如今杀不得,既然东州王要动,我们不如等着坐收渔利。” “什么意思”西楼王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 花梨说道,“如果真到了天凌不得不换帝的时候,我要扶凤逸登基。” “什么”西楼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忍不住站了起来,但花梨依旧是平平淡淡的,丝毫不动声色,西楼王自讨没趣,想了一会儿,坐下说道,“你想扶凤逸登基,然后借他的手控制天凌” “是。”花梨点点头,认同了西楼王的说法。 “你是要父王现在与东州王决裂”西楼王皱眉,说道,“梨儿,父王总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不会是被凤逸所骗了吧” “东州王到底给了父王什么好处,让父王竟然如此不顾长远”花梨的杯子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对西楼王从来也不会给他半点面子。 西楼王也有些尴尬,花梨猜的没错,东州王凤浅渊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好处,天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想要攻破天凌一时半是根本不可能的,凤浅渊许他登基之后将天凌两分,将帝城以西西楼以东的土地全部割给西楼王,这本就是天大的诱惑,若是掌握了这一半疆土,就相当于天凌后背的一把利剑,西楼兵强马壮,灭了整个天凌指日可待。 花梨听西楼王说完这些好处,冷笑道,“父王可以想到的凤浅渊都可以想到,他若是登基,只会首先除掉威胁最大的西楼而已。” 西楼王最信花梨,不禁也有些犹豫,花梨站了起来,对西楼王说道,“父王在天凌总是不安全,不如先回西楼,秣兵历马,等我消息。” “父王自然是可以回去,”西楼王也点点头,但又想起一件事,问道,“梨儿,听说你借口让天凌皇把你三姐打入天牢,如今也没有被放出来” “三姐任性妄为,我只是为了取得天凌皇和凤逸的信任,”花梨平静的说道,“而且,三姐心里只有凤锦洵,对西楼没用,不如让我用她威胁凤锦洵。” 西楼王看了花梨一眼,她真的是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花妍怎么说都算是她姐姐,她也没有任何感情,这样的花梨,怎么可能对一个认识了不过快半年的男子动心,想到这里,西楼王才算是放心,又把青柠叫了进来。 青柠跪下行礼,她自然也不敢说出花梨和凤逸的事,西楼王说道,“以后好好照顾郡主,郡主的任何事都要向本王汇报。” “属下明白。”青柠低头回答,若有若无的看了花梨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西楼王让她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花梨,对花梨说道,“梨儿,虽然父王信你,但凤逸诡计多端,以防万一,你把这药给他吃了。” 花梨接过药没有任何犹豫,甚至青柠也有些不敢相信,西楼王微微眯了眯眼,便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从各个角落出现无数西楼高手,跟在西楼王身边离开。 等人走完了,花梨看了眼手里的药瓶,青柠低声说道,“郡主,你” 花梨没有理她,转身出了房间,她拿药的时候没有犹豫,西楼王本就是在试探她,但凡她有一点儿犹豫,估计此时要不就要杀了凤逸,最好也不过是跟着西楼王会西楼,她忽然有了些牵挂,竟舍不得回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正常的人 花梨回王府的时候,凤逸的房间门还在关着,许言站在门口,花儿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许言简单的把凤逸的事说了一下,听到李清风还在里面,花儿便想推门进去,门还没有推开,李清风便从里面出来,他脸色有些苍白,拉开门便看见花儿,本来疲惫的面容也笑了起来,随意的说道,“你家一哥哥现在好些了,本公子就先去看娘子了。” 花儿没有理他,但那眼神明显是不让他离开,李清风摸了摸鼻子,只好讪讪的跟了进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花儿走到床边,少年安静的睡着,高烧也退了些,似乎也没有那么疼痛,甚至内伤都好了不少,李清风疲惫的伸着胳膊,说道,“你看,好的差不多了,本公子就走了。” 他刚说完就想走,花儿冷声道,“站住!” 李清风只好停下,花儿看了许言一眼,说道,“你先出去吧,一哥哥这里有我。” 许言也看着花儿,花儿今天出去见了西楼王,许言也是清楚的,西楼王知道凤逸的身份,想让他死也不是不可能,想到这里,许言也没有动作,不出去也没有对花儿做什么。 花儿拿出西楼王给她的药,许言有些疑惑,当着许言的面,那药从花儿指尖滑落,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像水一样的液体洒了一地,花儿说道,“这是西楼国师的药,能控制他的心智把他变成我的傀儡。” 许言看着药,有些惊讶,显然这药是西楼王让花儿下给凤逸的,虽然凤逸确实百毒不侵,毒对他产生不了该有的效果,但依然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很大伤害,而且若是花儿对他下毒,许言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如果是花儿,无论什么毒,他就算察觉也会心甘情愿的喝下。 而花儿此举,显然是像告诉许言,她不会对他下毒,也绝不会伤害他。 许言顿了一下,便转身出去,说道,“我相信你。” 花儿点点头,门被许言带上,她上前给凤逸把脉,果然身体是好了不少,李清风在一旁显得无聊扇着扇子,花儿便问到,“你和一哥哥到底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李清风说道,虽然漫不经心,但花儿觉得他没有撒谎,李清风又说道,“世子确实没有去过南疆,和南疆也没有关系,郡主可以认为我救他是为了涟儿。” “不会,你一定有目的。”花儿淡淡的说道,却并没有追问目的是什么,她好像忽然清楚,自从李清风知道凤逸眼睛的秘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派人追杀过凤逸,甚至大多数时候在救他,保护他,花儿如今甚至可以笃定,李清风是绝对不会杀了凤逸的。 花儿不问李清风也不说,就那样站在原地,花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张家小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李清风说道,又笑了笑,那笑容竟莫名有几分随意和诡异,自从凤帝从丞相手里带走秦景深,就算别人不清楚真相李清风也清楚的很,秦景深是丞相和伶皇后的私生子,是凤逸同母异父的哥哥,凤帝和凤逸关系匪浅,而且秦景深身上带着剧毒,凤帝带走秦景深之后就交给了凤逸,虽然李清风一直觉得这其中有些怪异,但却始终找不到哪里奇怪,不过秦景深中的毒要解必须要无叶花,张家小姐为了救秦景深只身前去取花,这件事李清风还是知道的。 他说道,“不过真没想到,她这样的人,竟然能从一群狼手里抢食,能把无叶花带回来。” 花儿也有些震撼,她并不知道所谓感情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力量,不过仅仅以她这么多年杀手经验评估,张家小姐根本就没有回来的可能,更大的可能是他在路上被人杀了死无全尸而已,她问到,“那她现在人呢?” “不太好,”李清风说道,“你知道世子派人保护她了,但她并不知道,一个人不要命的抢了无叶花,世子的人都没用上,她一回来就昏迷,直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无叶花” 无叶花一天之内就会枯萎,想到这里,花儿忍不住还是担心了一下。 李清风道,“她知道这个,无叶花保护的很好,已经给了祁了,他按照世子吩咐配解药。” “这已经有七天了。”花儿叹了口气,说道,“去看看他吧,一哥哥可能会想。” 李清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少年,他会不会想他不清楚,不过看他向来薄凉寡淡,一颗心只用在那些曾经陪伴过他的人身上,秦景深并不一定会在这群人中,不过花儿,自从她和他在一起,渐渐学着做一个正常的人,似乎开始渐渐变得心软。 李清风轻轻喃喃,“也许他也是个不正常的人呢?” “嗯?”花儿以为他说了什么重要的话,便回头问了一句,李清风却摇着扇子,笑眯眯说道,“没什么。” 秦景深还躺在凤逸的别院里休息,许是因为身上的毒,就算他再怎么样的逆来顺受,到底还是消瘦了不少,脸色也越来越不好,见到花儿进来,似乎微微笑了笑。 李清风在一旁说道,“才七天而已,不至于这么颓废吧?” 秦景深没有理他,祁见花儿和李清风过来,也端着药走进,把药递给秦景深之后,有些担忧的问到,“花梨郡主,世子好些了吗?” “他怎么了?”这话是秦景深问的,他确实没有见到过凤逸,凤逸过来的时候他在昏迷,他醒来之后凤逸几乎都是昏迷不醒,所以至今还没有见过一面。 花儿看了他一眼,说道,“一哥哥没事,受了点儿小伤。” 李清风笑了笑,没有戳穿她的话,凤逸不能算是小伤,重伤也说得过去,显然秦景深也很清楚凤帝和凤逸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可是没有人会觉得他们是同一个人,还是一样的问题,武功,内力根本不可能是天生的,而凤逸体内,是真的完全没有内力的痕迹,这根本就无法伪造。 秦景深没有追问这些事,他拿起药喝完,每次都苦的不能自己,轻飘飘的把碗递给祁,那药里已经掺杂着解药,无叶花的药效很好,秦景深最多一天就可以解毒,祁似乎在一旁等了很久,秦景深也没有开口说话,他便说道,“景深公子,张小姐状况不太好,您不去” “不用,”秦景深还没等祁说完便拒绝了,想了一下又说道,“好好照顾她。” “因为你是私生子吗?”花儿说话直接,从来不会顾忌什么,便就这么直接的说了出来。 秦景深一愣,显然还是不适应这个新身份啊,他其实一早就怀疑过,曾经甚至动用风月间的势力查过,但他的爹娘做的太好,完全瞒过了他,他更不愿意怀疑自己的爹娘,便将所有的一切都当做是有其他目的,原来是真的竟只是一个私生子,还是天下最为人所不齿的私生子。 他苦笑道,“是啊,她不该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花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便轻轻嗯了一声,想了片刻又说道,“一哥哥不会希望你这样。” 秦景深歪头看了花儿一眼,忽然就笑了,笑容浅浅淡淡,有着几分闲适和随意,和以往那个翩翩公子的秦景深不差什么,他眨眨眼,道,“郡主,你倒是变了。” 花儿不置可否,变没变她不知道,不过她看完了人,该说的也都说了,便也没有什么事了,随即转身离开。 秦景深看着他们走开,这才伸手按着胸口,额角泛出点点冷汗,无叶花解毒并非什么反应都没有,可此时心口的痛似乎比不过他心里的痛,他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如此多愁善感。 下午的时候,丞相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下令所有大臣上朝,包括哪些皇子和宗亲,凤逸依旧昏迷,自然是告了病假,不过凤浅渊和那些新上任的纨绔子弟几乎全部都去了,丞相脸色不好,上朝没有皇上,几乎是把他们从头到脚骂了个狗血淋头。 凤涟那一群狐朋狗友自然受不的气,再大殿上不便发作,便成群的往王府里跑,王府的花园里,李清风坐在凤逸旁边,看见三五的男子围着凤涟,不停的抱怨朝上的事,他阴测测的咬牙,一句话像是牙缝里蹦出来的,说道,“你们最好说些有用的消息,不然我怕我控制不住杀了你们。” 本来聚在一起的几个男子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凤涟,凤涟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示意他们继续说。 其中一个穿着紫衣的公子摇着扇子,说道,“涟子,你不知道,姓秦的那个老头疯了,在朝上跟疯狗一样乱咬人,说什么皇帝病重,肯定是监狱里那群固执的老头指使的,要立刻杀了他们!” “什么?”凤涟有点儿吃惊, 那人继续说道,“真不知道抽什么疯,监狱里那几个老头,一个比一个愚忠,说他们要杀皇上,真是笑话!” 几个纨绔子弟大笑,围着凤涟很是开心,有人还拿了一坛子酒来喝,连他们都看得出来,监狱里进去的都不是什么奸臣,丞相这是光明正大的排除异己,但却没有人敢发表什么意见的,这就是权利,让人刻骨噬心的权利。 李清风却皱了皱眉,凤涟也显然有些不高兴,几个纨绔子弟看了,都起哄般的安慰道,“好了涟子,这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以后兄弟几个肯定会保护你的。” “我若是不做郡主了,做囚犯了,或者是个普通人呢?”凤涟拍了安慰她的那人一巴掌,冷冰冰的说道。 “怎么可能?”那人笑道,过了片刻,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如果丞相真的代替了皇上,最想除掉的人是谁,必然就是如今丞相府的眼中钉肉中刺凤逸,而凤逸是谁,那是凤涟的亲哥哥,若是凤逸出了事,凤涟怎么可能当她的清涟郡主。 那些人虽然纨绔,但都出自官宦家庭,他们并不傻,想到这里,拍了拍凤涟,说道,“涟子,咱们都多少年了,无论你是什么人,兄弟们几个都会护着你。” “对,除了娘子本公子就在乎涟子这一个女人,谁要是敢动你,也跟他没完。” “小涟子放心,哥哥们会保护你的。” “”凤涟被他们这一群人突如其来的表白震得满头汗,轻咳了一声,看看李清风不是特别好看的脸色,说道,“行了行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干点儿大事。” “什么大事?” “涟子你说,你说我们就去干!” 几个人又是叽叽喳喳夸夸其谈了半天,凤涟不耐烦,推开越来越靠近她的一个人,说道,“你们好歹也算是朝廷要员,回去跟你们爹都商量商量,唇亡齿寒懂不懂,丞相学的忠君爱国都喂了狗,你们可不能也这样!” “涟子,你不会要我们给丞相谏言吧?”一人听出凤涟的意思,有些为难的问到。 “怎么,有问题?”凤涟眯着眼,凉凉的看着他。 那人立刻说道,“跟涟子干什么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丞相是文臣,我们几个大字都不识多少,怎么说的过丞相?” “说不过就劫法场!”凤涟还没回答他们,就有一个人说出了凤涟的心声,那人就是那天和凤涟一起坐在桥头的人,他看了一圈周围几个人,颐气指使的道,“怎么?怕了?” “怕什么?”一个人回答,“怎么什么不敢干,劫法场够刺激,算我一个。” “行了,整天看蓝烬那小崽子不就是武功高点儿,会打仗点儿嘛,整天把我们涟子迷的五迷三道的,我们也得做点儿大事让涟子瞧瞧,好男人多的是。”其中一个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凤涟从不知道她喜欢蓝烬这份情意竟然被这么多人早就看出来了,不知为何要莫名其妙的看一眼李清风,旁边一人自然也看见坐在旁边手里水杯都要变成灰的李清风,说道,“行了,涟子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蓝烬算个什么!” “哈哈哈哈,我都忘了我们涟子都嫁人了。”之前说出那个建议的人拍了一下凤涟的肩膀,手还没有碰到人,人已经被李清风一阵风似的卷走那男子手停在半空愣了半晌儿,李清风沉着脸道,“行了,既然敢做就来说说你们的计划。” 几个人都是鲁莽,一身胆气,要说计划,他们都不一定知道计划两个字怎么写,七嘴八舌讨论了一阵儿,李清风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他真是高看了这群纨绔子弟,本来他是这天下出了名的纨绔,也总认为这些世家大族的纨绔子弟都有些本事,现在想来,还真是有这些只是冲动好事什么都不会的。 他只好说道,“所谓法不责众,丞相本来就没有想你们做什么,你们的父亲也都在朝中为官,他不敢为难你们,明天你们就随便劝阻,最好不要成功,等犯人压刑场,你们就派人劫法场,务必亲自动手,让丞相有所顾忌,闹的动静越大越好。” “为什么要这么大动静?”一个人不明白,立刻问到。 李清风回答,“本来就没有指望你们救人,闹了动静,得了民心,造一场混乱,就够了。” “涟子?”那人看向凤涟,显然,即使李清风的想法再好,他们却习惯于信任凤涟。 关于这点李清风倒是不吃醋,他也看着凤涟,凤涟尴尬的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说道,“都听他的都听他的。” “那好,我们一定听姐夫的话,这件事你定帮你们办好。”一个人显得很是高兴,想起来自己说不定很快也是功臣,忍不住就有些洋洋得意。 李清风每次听到姐夫都会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同时看凤涟一眼,注意到凤涟正在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凤涟便别过脸转向一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都是一家人 帝城的这些纨绔子弟达成协议,丞相让他们为官,一来是这些人贪图享乐在短时间内容易控制,二来为了收买如今还在朝中的朝臣的心,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和凤涟是许多年的交情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会拼尽一切去帮助凤涟。 就算被李清风看过之后身体好了很多,凤逸还是昏迷了一整天没有醒来,花儿担心极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对付凤浅渊了,就是用来应付这么多天被欺骗着没来看他的徐姑姑都够呛,果然身体是他致命的缺陷,别人随时可以凭借这点要了他的命。 花儿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他醒来,门口青柠就在走来走去,似乎有些焦急,想要叫她出来又不敢叫她,花儿皱了皱眉,直觉就有什么不好的事,便也走了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郡主,王上听您的话回西楼,路上被人偷袭了。”青柠着急极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求救一般看着花儿。 花儿问道,“谁干的?” 青柠道,“不知道谁干的,有人在城门抓了王上,怕是要用来威胁郡主。” 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花儿的,只有凤逸一个人,即使对方是她亲爹,她也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青柠眸子冷了一下,说道,“他留了一个人,就是为了给我们报信。” “凤浅渊?”本该是疑问的话,花儿却说成了肯定句,在这个时候抓走了西楼王的那个是谁,必然是刚刚跟他摊牌,决定回西楼的人,西楼王这段时间只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找了凤浅渊。 西楼尚武,西楼王武功可不低,而且他身边高手无数,想要轻而易举拿下他无异于痴人说梦,皇帝如今病恹恹的没有能力,其他几个皇子都已经自顾不暇,绝没有人敢触了花儿的眉头,敢在花儿眼皮底下带走西楼王,只有凤浅渊。 青柠问道,“郡主要怎么做?” 花梨没说话,西楼王她不能不救,无论如何她至少忠于西楼忠于西楼王,而且她如果不救,凤浅渊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西楼王合作,到时候天凌大乱,以凤逸如今的身体,几乎就是白白送命。 过了片刻,她看了一眼青柠,说道,“帮我去东州王行宫,说本郡主要见见他。” “是,”青柠点了点头,她清楚无论出于何种考量,花梨必须要见凤浅渊一面了。 青柠走后,花儿回到房间,天已经黑透了,花儿也没什么心情好好用膳了,决明不知道跟徐姑姑说了什么,徐姑姑便非要来看看凤逸,人都走到清逸居了,花儿还不知道该去接一下,徐姑姑便很快走了进来。 “郡主,逸儿这是怎么了?”徐姑姑看见凤逸还在休息,显然是生病了,而她竟这么久都不知道,要不是身边的决明说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花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僵硬的实话实说,“一哥哥已经好多了,很快就会醒来。” “已经好多了?”徐姑姑吓得不轻,质问花儿道,“已经好多了现在还没醒?” 决明在旁边安慰徐姑姑,柔柔的声音让人不会有任何不舒服,“徐姑姑,世子前些天病的很重,郡主也是娇生惯养,照顾世子本就不容易,也是不想让您担心才没有跟您说。” “什么?”徐姑姑怒道,“逸儿已经病了很久了?” 花儿不说话,以往她伶牙俐齿威风八面,但是面对这种家长里短她却完全不会应对,只能站在原地,像是被婆婆骂的小媳妇,连绝在暗处看着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心疼。 徐姑姑见她不语更是生气,以前就觉得花儿虽然天真但是鲁莽,迟早要惹出事,如今见凤逸受伤,忍不住又翻了翻旧账,冷声问道,“花梨郡主,之前你离开的的时候,逸儿是不是因为你受的伤?” 花儿眨了下眼睛,这件事连凤涟知道的都不多,凤逸刻意隐瞒徐姑姑,那时他伤的太重,徐姑姑和凤涟也就是后来他伤好了些之后才清楚,怎么会现在才来质问她,但这事确实和她有关,她懒得撒谎,直接说道,“是因为我。” 徐姑姑气的脸色都变了,但花儿似乎并不知道去安慰她,也不知道避嫌,直接问到,“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到底是谁告诉徐姑姑的?” 她的眸子看着决明,花儿眸子又平静又纯粹,但决明是雾蒙蒙的,花儿竟然也看不出什么,徐姑姑气的急了,怒道,“郡主,你本就是西楼的人,请你立刻回西楼去!” 西楼王叫她回去她还不回去呢,怎么可能听徐姑姑的话,要不是因为凤逸在乎徐姑姑,敢这么跟花儿说话的人早就已经死了,花儿不再理这种没意义的话,决定上前叫醒凤逸。 还没走半步,徐姑姑就一下子拉着花儿的手,花儿身子顿了一下,到底没有对徐姑姑出手,不过冷冷的看着胳膊上那只手,徐姑姑似乎被她平静的眸子吓到,却更加攥紧了那只手,说道,“郡主还想干什么,还嫌害得逸儿不够吗?” 花梨停下脚步转过身,她的眼睛徐姑姑也不敢直视,但还是硬挺着瞪着她,花儿竟觉得十分有趣,她抬起另一只手,决明还正在低着头,脸上便响起响亮的巴掌声,生生让决明都变了脸色。 花儿已经许久没有打过别人的脸了,她勾唇说道,“我答应一哥哥不会伤害奶娘,不过你乱嚼舌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花梨郡主,你”决明愣了片刻,她向来都在伪装,从未受过如此屈辱,一时间也半天反应不过来,倒是徐姑姑更加生气了,一把拉过决明,对花儿怒道,“你竟然敢打她?” 花梨从徐姑姑手里轻易抽回手,看了一眼被徐姑姑藏在身后的决明,平淡的说道,“打她是轻的,要不是看在您的面子,我会杀了她。” 花儿说话一点儿也不顾忌,尤其是她此时的耐性是真的快没有了,没有心情跟她们耗,可奶娘只是个普通妇人,她带着决明过来,决明却被人当着面掌掴,这无异于打她的脸,花儿又这么说话,她一时生气,竟扬手要打花儿。 花儿侧身避开,徐姑姑更是生气,刚伸出手,花儿便捏着她的手腕,徐姑姑怒道,“早知道你会惹出事,你赶紧离开逸儿” “花儿?”凤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见花儿拉着奶娘的手,赶紧叫了一声。 花儿转头看见凤涟,顿时觉得救星来了,她丢下徐姑姑的手,凤涟走到近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姑姑脸上怒气很重,对凤涟说道,“涟儿,花梨郡主这尊大佛王府可供不起,赶紧让她离开你哥哥!” 凤涟回过头,看了花儿一眼,似乎点想听她解释,可是花儿懒得解释,她从来都不会去解释什么,凤涟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信她,对奶娘说道,“奶娘,哥哥喜欢花儿,你若是让花儿离开,我怎么跟哥哥交代?” “你哥哥就是被她骗了,她可是西楼的郡主,怎么会安什么好心!”奶娘瞪着花梨,大声怒道。 凤涟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这才注意到奶娘身后的决明,问道,“奶娘,你怎么知道哥哥受伤的?” 徐姑姑愣了一下,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决明,又说道,“你别管奶娘怎么知道的,天凌和西楼不和,花梨郡主和你哥哥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花儿的居心不过是喜欢哥哥,有的人才是居心不良。”凤涟的目光转向决明,决明依旧低着头,不过脸上的红印很明显,自然是花儿打的,凤涟猜也猜到了。 奶娘还要再说什么,凤涟竟又一巴掌打在决明脸上,决明连续受辱,一时间愣在原地,柔美的眸子里闪过一闪而逝的杀意,但即使一闪而逝,花儿也捕捉的很清楚,冰蚕丝瞬间飞到她的脖子处,泛着寒气停下。 凤涟说道,“告诉你不要对哥哥有什么居心,你倒还学会了跟奶娘告状,再有下次,本郡主一定杀了你!” “涟儿!”奶娘也吃了一惊,凤涟轻轻按下花儿的冰蚕丝,对奶娘说道,“奶娘,这些年来你见过哥哥喜欢过谁吗?哥哥好不容易这么高兴,您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而让他不高兴呢?” “可你哥哥的伤” “奶娘,花儿救了哥哥的命,你若是赶走了花儿,哥哥才会真的伤心。” 凤涟打断奶娘的话,见奶娘不说什么,便对外面喊道,“来人,送奶娘回去!” “涟儿,我留下来照顾你哥哥”奶娘看着凤逸苍白的脸色,还是有点儿担心。 凤涟却说道,“奶娘先走吧,哥哥不想让您知道,您知道了他会难过的。” “这”奶娘犹豫了半天,决明拉着奶娘的手,柔声说道,“姑姑,世子要休息,我们也不便打扰了。” “好吧,”徐姑姑点头,转身出去,又对花儿凤涟说道,“好好照顾你哥哥。” 凤涟没说话,目送着奶娘离开,这才转头无奈的对花儿说道,“花儿,奶娘对我和哥哥恩重如山,你能不能学着和她说说话?” 花儿和凤涟是经常说话的,就实话实说道,“没人这么对我说过话,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确实是手下留情,如果没有手下留情,这时候奶娘和决明都死了,凤涟笑嘻嘻的抱着花儿的胳膊,说道,“奶娘也是担心哥哥,以后都是一家人,别弄得大家很为难嘛。” 听到“一家人”这个词,花儿心里竟微微暖了一下,她勾起唇角,是个温柔而又美丽的笑容,凤涟痴痴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花儿就说道,“我有点儿事要离开,一哥哥你就先照顾好。” “花儿,你不会是因为奶娘的事”凤涟有些惊讶,担心花儿是被徐姑姑说动了,连忙说道,“你千万不要离开,奶娘是听了决明的话才误会你的,你千万不要放心里去,你走了哥哥也会很伤心的” “我不走,”花儿不理凤涟嘟嘟囔囔的话,打断她说道,“我真的是有点儿事儿,很快就回来。” 她学着凤逸的样子轻轻摸了摸凤涟的头,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一哥哥再失望的。” 从一开始凤逸一直在害怕的不过就是花儿会离开,他会失望,会难过,花儿答应过不会让他失望和难过,就一定不会离开,花儿做好生死的准备,怎么会因为这样的事就走。 凤涟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后怕,说道,“花儿,哥哥和我从小受奶娘照顾,如果没有奶娘,哥哥和我都活不到现在,但奶娘心里只有我们,什么家国或者道义都不懂,容易受人蒙蔽,她只是个普通人,所以” 凤涟一口气儿话没有说完,花儿就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也有些叹气,道,“我知道,我喜欢一哥哥,就该爱着他爱着的,我会努力去学的,学着像个正常人生活。” 凤涟见花儿似乎有些难过,想起花儿从小是怎么长大的,不禁一阵心疼,立刻说道,“不是,花儿活的像自己就好了,只要花儿能对哥哥好,奶娘就会高兴的。” 花儿眨眨眼,没有多说什么,有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做了十多年的怪物,不会和任何人相处,更何况像奶娘这样的普通妇人,所以她难过,可凤涟信任她,愿意让她活成自己的样子,她知道如果是凤逸也会这样说,她竟忽然觉得如果有这样一个家挺好的,生了些想为这个家改变些什么的愿望。 正想着青柠就回来了,花儿不得不离开,对凤涟说道,“照顾好一哥哥,我会回来的。” “嗯。”凤涟也看见了青柠,知道花儿估计是有什么事,便也不再多说,听话的去照顾凤逸。 青柠见花儿出来,说道,“郡主,东州王邀您去东州王的行宫。” 花儿点了下头,随即飞身离开,青柠跟在身后,也跟着去了东州王行宫。 行宫也在食禄街,花儿很快就到了,行宫大门开着,门口的侍卫像是没有看见花儿一样任由她进去,凤浅渊显然就是在等着她来了,就算这里是刀山火海,花儿都不得不来着一趟。 不过进了院子里,倒是没有什么剑拔弩张的氛围,反而是仆人都在端着盘子匆匆走过,如今早就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行宫的人却像是在准备晚上一样。 没走几步,凤浅渊便亲自出来迎接,见到花儿笑道,“花梨郡主,你终于来了。” “东州王派人偷袭我父王,不就是等着本郡主来吗?” 花儿冷冷的说道,没有给他任何好脸色。 凤浅渊也不恼,走过去跟花梨并肩,说道,“本王可没有派人偷袭,不过是请西楼王做客。” 花儿对他靠近她身边的行为很是反感,微微皱了下眉,瞥了一眼凤浅渊,道,“东州王伤好了?” 之前在皇宫的时候因为那支步摇花儿派人重伤了凤浅渊,这才没有过几天,他的伤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但这凤浅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前几天还在天下第一酒楼见了花儿一面,这不得不让人奇怪。 凤浅渊笑着说道,“多亏郡主手下留情,郡主若是赶尽杀绝,本王此时就见不到你了。” 花梨轻笑,走他前面一步,说道,“那本郡主真是后悔没有赶尽杀绝了。” 花梨这话没有一点儿客气,凤浅渊竟然也不恼,继续跟着花儿走,说道,“听闻逸世子卧病在床,郡主担心不已,想来也没来得及用膳,特意准备了晚膳,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东州王有心了。”花梨随意的敷衍,便跟着他走进了房间。 果然是晚膳,巨大的圆桌上摆了上百盘菜品,花儿住在王府之中,凤逸身体不好不能怎么吃这些,凤涟虽然喜欢吃但是银子不是特别够,她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排场,不过这样的排场,不该是一个东州王用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又没有名字 凤浅渊亲自布菜给花儿,说道,“郡主尝尝,这是帝城的特色菜。” 有吃的花儿很难拒绝,便拿起筷子毫不犹豫的吃了,青柠在一旁都有些担心自家郡主会不会被这一桌子菜就给收买了,凤浅渊看见她吃,似乎是真的开心,下人想上前给花儿布菜,凤浅渊就不动声色的拦着,亲自给她布菜,一边解释着每个菜的由来和口感等。 花儿吃了一会儿,刚有点儿渴,凤浅渊便已经把汤送到嘴边,花梨也没多想,端着汤就喝了,喝完自然的把空碗扔给凤浅渊,凤浅渊愣了一下,看着花儿开始自己加菜优雅又快速的吃着,竟莫名其妙有些想笑。 他在旁边安静的看着花儿吃饱,似乎也忘了到底请花儿来是干什么的,直到花儿抬起头,疑惑的问到,“东州王不会真的只是请本郡主吃饭吧?” “如果是呢?”凤浅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见她这么问便回了一句,目光很平静,仿佛真的只是为了一顿饭。 花儿竟忽然有些不自在,淡淡说道,“无聊。” 凤浅渊失笑,花儿有些不明所以,这顿饭吃的其实挺好,事实上连凤逸都没有这么照顾过花儿,凤逸挺懒的,虽然身体不好,但喜欢吃喝玩乐,并不是特别懂得照顾别人,反而还需要花儿的照顾,凤浅渊这顿饭吃的花儿忽然觉得这世上竟还可以有这样的吃饭方式,不禁有些疑惑。 凤浅渊见花儿吃好,便命人撤了菜,下人又上了些水果和甜品,花儿明明已经吃好,竟然又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凤浅渊见惯了花儿冰冰冷冷毫无感情的样子,没见过花儿从来都是天真大方不做作,一时间觉得可爱,便一直不说话,想着等花儿吃完了再说,花儿没时间等他,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东州王既然让本郡主来了,不敢让本郡主见见父王吗?” 凤浅渊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微微笑了一下,花儿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也不想理他,凤浅渊说道,“来人,请西楼王。” 侍卫恭敬的回答一声,随即便去请西楼王进来,凤浅渊又看着花儿,看的连花儿都有些莫名其妙,苹果都被他看的吃不下去了,好像有毒一样。 花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苹果放在了桌子上,轻轻咳了一声,问道,“东州王不觉得失礼?” 凤浅渊失笑,花儿很可爱,他忽然觉得凤逸是捡到了一个宝贝,花儿这样的女孩本就应该被珍惜着,他便笑着说道,“本王听西楼王说郡主是为了做戏才在逸世子身边?” 凤浅渊在花儿面前倒是不顾忌,也不用装着什么忠心,他想要天凌他们都很清楚,想得到天凌就必须除掉凤逸。 花儿淡淡的说道,“东州王知道的真是不少。” 凤浅渊笑了笑没有说话,西楼王倒是很快被请了上来,西楼王向来脾气烈,此番被人偷袭本就是气在心头,见到凤浅渊不禁大骂,“无耻之徒,竟然敢偷袭本王!” 凤浅渊命人给西楼王座位,一边赔罪道,“委屈王爷了,不过实在是迫不得已,不得已而为之啊。” “哦,东州王难道不是为了让西楼搅这趟浑水?”花梨看着他,淡淡的问道。 凤浅渊道,“西楼和东州都是诸侯王,本就该团结一心,如今皇上重病朝不保夕,我等本该通力合作保住凤氏王权。” 这话冠冕堂皇,花儿冷笑,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东州王要如何才能放我父王离开?” “天凌这趟浑水,西楼非过不可。”凤浅渊皱了皱眉,看着花儿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 花儿这样的语气明明很正常,却偏偏让凤浅渊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和花梨,似乎永远都不可能,甚至永远都是两个极端。 他也懒得想这些了,笑道,“郡主不必这么想,听说郡主对逸世子下了药,只要郡主将世子引来这里,本王自然向西楼王赔罪,并亲自送西楼王回去。” 西楼王也忍不住看了花梨一眼,虽然花梨说的方法他同意了,但如今在凤浅渊的地盘,所有的计谋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丢了性命,就什么都不是,西楼王向来理智,从来不会在这些无意义上的事非要争个气节,不过有些条件还是要争的,便冷声说道,“梨儿自然可以把那个太子带回来,不过东州王不给任何条件就想得到西楼的筹码,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西楼王多虑了,”凤浅渊低头,笑道,“之前所有的条件依然有效,而且,本王登基之后,愿迎娶花梨郡主为后。” “为后?”西楼王愣了一下,之前凤浅渊并没有说过这件事,如果花梨为后,以花梨的手段,即使后宫不得干政,她也有本事掌握朝堂,西楼王绝对相信自己的天才女儿可以控制得了天下第一公子的凤逸,就一定控制得了如今的东州王凤浅渊。 眼见西楼王有些犹豫,花儿却冷冷说道,“东州王承诺很好,不过西楼该如何信你?” “西楼必须信,一则东州并没有能力和西楼抗衡,二则”凤浅渊看了一眼西楼王,说道,“二则西楼王在本王手里,留得青山在的道理,我想花梨郡主和西楼王都明白。” 西楼王最讨厌被人威胁,花儿自然也是,不过这时候不是逞强的时候,即使离开了这里会把凤浅渊碎尸万段,也必须离开这里,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西楼王看向花梨,说道,“梨儿,你去把太子带过来。” 花梨冷笑,却没有出去,看着凤浅渊说道,“东州王很清楚,我下的药不过控制心智,如今太子重伤昏迷不醒,我怎么可能带他走?” “还是郡主根本就没舍得下药?”凤浅渊忽然说道,虽然眼睛里还是笑意,但却直直逼向花梨,连西楼王脸色都变了一下。 花梨轻笑,不以为然,“东州王想的很丰富。” 凤浅渊也不再看花梨,笑着说道,“花梨郡主从失忆开始就对逸世子一往情深,帝城所有人看在眼里,如今世子重伤,郡主不舍得下药也是人之常情。” “梨儿,你真的没有下药?”西楼王沉着脸,冷声问道。 花梨回头,说道,“是,我没下药。” 西楼王大怒,“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父王,我会不会喜欢他你很清楚,”花梨平静的说道,“我没下毒不过是因为凤逸为人极其谨慎,他身边高手无数,我此时下药没有任何用还会引人怀疑。”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西楼王怒不可遏,她没有下毒的话,这是花梨第一次欺骗他,他不敢想一个兵器若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噬主。 花梨却依旧平淡,说道,“你以为接近凤逸很容易,让他信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想要的,是让他离不开我,让他彻底信我而已。” “花梨郡主怕是真的动了心,希望世子心里住着郡主吧?”凤浅渊在一旁笑着说道。 他本来就是为了试探花梨,如今算是真的试探到了,西楼王不禁也有些怀疑,花梨冷笑,转身就要离开,说道,“既然东州王和父王都不信,何必还要问我,我带不来凤逸,父王若不信我,我不过弃子,从此不会在出现父王眼前。” “梨儿,你也在逼父王!”西楼王冷声怒道,“你给我站住!” 花梨站住不动,西楼王知道花梨的倔脾气,便对凤浅渊说道,“东州王,梨儿的名声你也听说过,她绝不会对天凌太子动情,你大可放心。” 凤浅渊眯了眯眼,说道,“即使没有下药,对郡主而言将重伤的凤逸带来不是什么大事吧?” “东州王,凤逸身边高手无数,本郡主都没有了解清楚,你到底是为了抓他,还是想陷害本郡主?”花梨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花梨郡主身边势力也不差。”凤浅渊也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花梨身边的人不过就是上次追杀凤浅渊的人,这些人是花梨的人,和西楼王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西楼王都不知道到底花梨身边有什么人,这话一出,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却是处处剑拔弩张的氛围。 西楼王沉下声音,“梨儿,到底怎么回事?” “凤逸的人,”花梨道,“为了保护我。” 凤浅渊浅笑,却没有反驳这话,点点头算是默认,不过却说道,“既然逸世子如此保护郡主,本王也不好让郡主为难,只要郡主留在这里,本王自然有办法带逸世子过来。” 凤浅渊看着花梨的眼神,期望能从中看出一丝变化,但却什么也没有,花儿平静极了,转身坐在凳子上,说道,“凤逸很危险,既然东州王想做,别怪本郡主没有提醒你。” “多谢郡主。”凤浅渊敷衍一般的行了个礼,随即招了招手,立刻有仆人带着花梨和西楼王下去休息。 说是休息,其实不过是软禁,花儿武功极高,凤浅渊很是清楚,便走了过去,拿出一颗药丸,说道,“郡主,这药能短时间封了你的内力,多有得罪,郡主见谅。” “本郡主不见谅就不用吃了吗?”花梨冷笑,接过药丸径直吃了下去。 凤浅渊也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随即吩咐人将房门锁上,即使封了花儿内力,凤浅渊还是担心花儿离开,讲整个房间都布满了铁围栏,从里面看,虽然一应俱全,但这个地方就像是一座监牢,而不是什么房间。 西楼王见花梨吃药有些担心,花梨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吃完药很快就发现身上软了不少,内力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半点回声,可她不担心自己,西楼王被抓,西楼士兵早已虎视眈眈,东州如今不稳,只要凤浅渊敢做什么,西楼定会灭了东州,凤浅渊绝不会这样得不偿失,更何况就算不是西楼,她若是真想出去,她身边的八人足以把她送出去,不过这些人,这时候还不适合在西楼王面前现身。 相比自己,她有些担心凤逸,凤浅渊几乎知道他所有的事,本来留着决明也是为了引出她身后到底是谁,如今倒是很清楚了,东州王凤浅渊是决明的幕后,所以他清楚的知道王府的所有事,凤逸受伤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他却早已经一清二楚,甚至连花梨没有下药他都知道,这样一个人,而且自己还在他手中,她只担心凤逸再出事。 决明一直在徐姑姑身边陪着,徐姑姑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劲,花儿的态度总让她怒气冲冲,决明安慰道,“姑姑别生气了,郡主毕竟是西楼人,那个女子不顾自己娘家啊。” 这话笑里藏刀,偏偏徐姑姑在气头上,听见决明这些话更是气上心头,说道,“她顾娘家还非要住王府干什么,逸儿一心都是她,说不得打不得,非要反了王府的规矩!” “姑姑别气,郡主和世子住一起,世子也是高兴的,郡主许是想让世子高兴,这才和世子住在一起的吧!” “对啊,”徐姑姑像是刚明白过来,花梨顾念娘家,又非要住在凤逸身边,凤逸是什么身份,是皇室宗亲,西楼王虎视眈眈,这种事帝城的妇人都知道,徐姑姑想到这里,吓得站了起来,说道,“她就是有目的的,她她不会想害逸儿吧?” 决明立刻起身安慰,“姑姑你想哪里去了,世子那么喜欢郡主,郡主怎么舍得伤害世子?” 明明是花儿先喜欢的凤逸,明明是花儿喜欢凤逸更明显,决明却偏偏提着凤逸喜欢花儿,这话一说,徐姑姑更是害怕的慌了神,摸着决明的手说道,“决明啊,你就是太善良了,她就是想骗逸儿喜欢她,然后她才能下手。” “怎么可能?”决明低声惊呼,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 徐姑姑拉着她的手,为她讲道,“有些人啊,就是装作好人,骗取别人信任,然后做一些不好的事,也就是你,太善良了,什么都不知道啊。” 决明低头说道,“我感觉花梨郡主不是那样的人。” “希望不是吧,”徐姑姑也叹气,“以前她是花儿的时候我也喜欢她,毕竟从她一来逸儿就高兴了不少,就算没人说,我看着逸儿长大,知道逸儿早就对她动了心,本来我也乐见其成,逸儿孤孤单单,有人陪也好,而且花儿天真单纯,不会伤害他” “没想到啊没想到”徐姑姑火气很快就来了,数落到,“她有了记忆,自视甚高,还想伤害逸儿为西楼立功,哎” 决明安慰着奶娘坐下,有些话说的差不多就行了,说的太多会暴露太多,说的太少胡说八道都是敷衍,决明深谙此理,便点到就止。 清逸居凤逸在天已经大亮了的时候才醒了过来,这两天伤重,浑身上下软的没有一点儿力气,刚醒来就问道,“花儿呢?” 凤涟听花儿的话还守在清逸居,李清担心她也留在了清逸居,见凤逸醒来,说道,“郡主有事离开,你先不要想这么多。” 凤涟从旁边递水给他,他喝了口水,把杯子给凤涟,说道,“阿涟你先回去。” 凤涟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李清风,但却没有多少什么,她没有质疑凤逸的习惯,而且相信李清风不会伤他,想到这里,便留下一句哥哥注意身体就离开了。 凤逸浑身上下虚软的像是感觉不到自己,也没有看李清风,问道,“你对我下药了?” “你怎么说话的?”李清风在凤涟走了后对跳脚,摇着扇子,一副倍受委屈的样子,“本公子是为了救你!” “我说你还对我下了软骨散”凤逸说话都有些虚弱,显得有气无力的,软骨散之类本不应该对他有用。 李清风立刻上前扶他起来,摇着扇子说道,“别说的这么难听,软骨散算个什么玩意儿,且不说对你没用,本公子也看不上本公子给你下的是迷寐,我在南疆时候研究的,对你没有任何伤害,而且会让你没有任何梦境的休息,对你的伤恢复很有好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危墙有人推 凤逸这是旧疾,旧疾是因为旧事引发的,那些事是他这一生都逃不出的梦魇,那些痛苦他用尽一切力气也忘不掉,每当这旧疾发作他昏迷不醒,曾经的一幕一幕在他脑子里像是走马灯一样循环,让他头疼的永无止境,李清风虽然不知道他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他的头疼根本就是因为自己心里过不去当年才引起的,即使吃了药他也休息不好,不得已之下才给他下了药。 凤逸也不再追问这件事,便问道,“花儿呢?” 李清风随口说道,“花梨郡主有事出去,很快就回来了。” “什么事?”凤逸问道,他很清楚没有什么大事花儿不会在他病重的时候离开。 李清风一边摇着扇子,避开花儿的话题,“今天中午之前关押的那些大臣就要被处斩,涟儿已经安排人去劫法场,和你吩咐的一样,那时候皇宫守卫必定调去法场,我送你进宫。” “我不需要你送我进宫,”凤逸冷冷,继续问道,“花儿到底在哪里?” “凤逸,我知道你有能耐进宫,但你忘了你之前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了,太后对你虎视眈眈,除非我这个南疆少主和你一起,不然你就算救了皇上,太后也不会放过你。” 李清风神色也有些冷,凤逸要想进宫很容易,他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送他进宫,不过他但凡进宫太后一定知道,只要太后随便找个理由,皇宫本就这么乱,囚禁了他根本不在话下,他想自己去根本就是找死。 但凤逸执着于花儿的去向,说道,“你刻意对我下药,本来就没想我这时候醒来,无论是花儿还是皇宫的事,你根本就没想让我赶上。” 李清风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是又怎么样?我知道你是天凌太子,不过这个皇帝心里到底有几分想让你当太子你难道不清楚吗?太子有的是人当,你的命就这一条!” “花儿呢?”凤逸问道,似乎更是无力了一些,脸色更是苍白,看着李清风心里也一突一突的,虽然这样对凤逸说话其实挺爽的。 “西楼王来帝城了,召花梨郡主过去。” 李清风没有说西楼王被偷袭的事,凤逸在乎花儿,他清楚的很,所谓关心则乱,花儿武功高强深谋远虑,即使被威胁也不会出什么事,最容易出事的反倒是他,太后,西楼,东州,所有人都在等着杀了他。他只要一乱,就必死无疑。 凤逸闭上眼,似乎不想理他了,李清风装了半天的严肃也憋不住了,说道,“既然说都说了,今天午时你不必进宫,安心在府里养伤,我想办法进去看看皇帝。” “毒只有我能解。”凤逸闭着眼睛说道。 李清风被他气的不轻,“只有你能解又怎么样,皇帝死不死都一样,他死了,你反倒自由了。” 凤逸没说话,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李清风也摸不准他到底还要不要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句什么,凤逸却忽然轻声开口,“云倾寒,你不想我当太子?” “想太多了你,当不当太子和本公子有什么关系?”李清风只顿了一下,摇着扇子说道,想了一下似乎不妥,又道,“本公子帮你不过是因为你是涟儿的哥哥,本公子喜欢涟儿。” “你一开始进帝城,就是为了找我。” 凤逸看着他,那眸子平静如水,却让人捉摸不透,李清风心里咯噔一下,扇子却扇的更快,反应更是奇快,说道“本以为你和凤帝有关系,所以好奇而已。” “不只是如此,”凤逸笑笑,看着他说道,“你一开始派人追杀我却不许我死,之后竭尽所能保护我,我想,这是从我那次受伤开始” 他之前受伤,便是被太后抓了折磨那次,他伤势极重,养了大半个月才好了一点儿,他又说道,“而那次我并没有任何异常,如果有的话,云倾寒,你见过我的眼睛。” 他的话说的肯定,那时候他受了重伤,蓝烬都不敢拆开他眼睛上的纱布,没人知道他的眸子,后来花儿进来之后,见他醒来拆开纱布,那时他极其虚弱,根本没想太多就睁开眼睛,那双琉璃水晶一般漂亮的眸子,花儿看见了,一定还有人看见了去,那个人,是李清风。 他不问李清风也没有解释过,如今他问了,李清风终于不再装着一副风流浪荡的样子,收了扇子说道,“是,我在王府一直留了蛊,所以知道你的眼睛,你失血过多会变成红色眸子,我也确实因此保护你,或者说,我一开始派人刺杀你也是为了验证你是否有这双眼睛。” “这是什么?”凤逸问道,手指忍不住覆上自己的眼睛,他总觉得这个秘密一定很重要,可从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和这件事有关的一星半点。李清风也叹气,说道,“我不知道什么秘密,不过我来天凌,就是为了找这双眼睛,不计一切代价保护它的主人。” “你怎么找到我的?” 天凌很大,凤逸的红色眸子又不经常出现,知道的人也不多,李清风想在天凌找,根本就是大海捞针,而他很显然,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 李清风说道,“生于皇室,容颜绝世。” 凤逸愣了一下,李清风又说道,“当然,绝世容颜不一定是男子,生于皇室也不一定是皇子,所以我一开始并不是冲着你的太子身份去的,皇室女子本来就不多,我并没有优先寻找,不过在天凌称得上绝世容颜,你和秦景深名声实在太高,而在皇室出生的,只有你。” 绝世容颜,皇室子弟,凤逸还是不明白,李清风只好说道,“你别不信,我真的不知道你的眼睛到底有什么秘密。” 凤逸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这双眼睛太不正常,向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甚是有时候直觉太后在他身上想要得到的也和这双眼睛有关,只是太后的做法让他实在是理解不了,太后又好像对他的眼睛没有丝毫兴趣,不过唯一幸运的是,所有知道这些秘密的都在折磨他,而李清风,却似乎因为这个秘密去保护他。 凤逸不再多问,看了一眼天色,便转过身想再睡一会儿,李清风这下发现似乎是被他带偏了,气急败坏的问到,“那你还去不去皇宫!” “去啊,”凤逸说道,“为什么不去?” “凤逸,你耍我?”李清风气的扇子都快飞了。 凤逸道,“你没这么大面子被我耍。” “凤逸!”李清风气怒,刚想动手打晕了他了事,凤逸却悠悠闲闲的开口,“我不会坐以待毙你也清楚,想通了再动手。” 房间气息微微一变,李清风气的手抖了半天,愤愤的放下,大声说道,“但你走时要叫我!” 凤逸没理他,他便自己离开,狠狠的摔上了门,那门有些不堪重负,咯吱咯吱响了半天。 凤逸躺在床上,实际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这个秘密原本他直觉有关的人都该死,虽然李清风确实是在保护他,可这就意味着和太后相争,这个秘密甚至连南疆都有牵扯,换谁也该睡不着了。 他叫了绝进来,冷冷的问到,“花儿呢?” 他和李清风的话绝都听见了,至于他的红色眸子,绝其实知道的也不算多,但他明白凤逸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便也不多问,说道,“花梨郡主确实去见西楼王了。” “是吗?”少年的声音很平静,尾音微微上挑,莫名便夹杂了一分清冷,说的绝竟然有些冷汗了。 绝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到道,“郡主很快就会回来,世子不必担心。” 凤逸刚要说什么,却轻轻咳嗽了两声,他身体弱极了,让绝也心惊胆战的,但却更坚定自己说的话了,不禁心里又有了底,以他如今的身子,知道了花梨郡主去找西楼王还没有回来,还不是会更作死。 凤逸也不再问了一下,绝便胆战心惊的立刻隐到暗处,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不过不巧的是,他冷汗还没有落完,决明竟然又带着徐姑姑过来,绝立刻汗毛都竖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家主子留着决明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次一次的找事刁难,如今这时候几个人骗都不一定招的住她怂恿,想到这里,绝立刻挥手示意一个人去找李清风,那人也是担心,赶紧往凤涟的房间跑,决明似乎看见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唇,勾得绝心慌的厉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自家主子的身体简直就像是摇摇欲坠的危墙,只盼着千万不要有人去推。 不过决明就是来推墙的,徐姑姑带着决明进去,凤逸刚刚醒来,没来得及起身,徐姑姑心疼坏了,赶紧说道,“快躺下,别动。” 凤逸便也不再要起身了,决明在旁边从食盒里拿出饭菜,递给徐姑姑,说道,“世子从昨天都没有吃过什么,先吃些东西吧。” 徐姑姑赶紧接过碗,称赞道,“还是决明懂事。” 决明低头,淡淡微笑,却状似无意的说道,“郡主留在东州王的府邸不便照顾世子,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绝在暗处听着差点当场去世,他们刚刚说了花儿去找西楼王,她这转眼就说花梨在东州王那里,明显就是来找事,明显就是来气凤逸的,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说。 “哎,”徐姑姑叹气,用勺子轻轻搅着鸡汤,说道,“逸儿,西楼郡主本来和你就不是一路,你可千万不要伤心” “我为什么要伤心?”凤逸眨眨眼,似乎很是疑惑。 绝也松了一口气,不过有些疑惑难道自家主子还不喜欢郡主了不成,还没想完,凤逸却慢悠悠的说道,“无论花儿在哪里,她都只喜欢我。” 您老人家哪里来的自信,绝心里暗暗想着,感觉自己吊着的一口气差点儿就没了,甚至决明都惊讶的微微张了张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着徐姑姑的面说西楼王被凤浅渊软禁了的话的。 徐姑姑也被凤逸这态度吓到,但更是不放心,叹了口气说道,“逸儿,郡主毕竟是西楼的,你们常在一起也不好,奶娘看决明挺好,端庄大方,不如让决明跟在你身边照顾你?” “绝,出来。” 绝还在暗处悲天悯人,凤逸便淡淡的叫了一句,虽然有些惊讶,但作为一个优秀的下属,绝立刻从暗处现身,单膝下跪一本正经的说道,“参见世子。” “起来吧,”凤逸笑道,指着绝对奶娘说道,“奶娘不必担心,我有人照顾。” 奶娘见过绝,但假扮马车夫的时候绝是易了容的,此时气质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奶娘自然认不出来,讷讷了半天,说道,“到底没有女子温柔体贴,逸儿如今也大了,该考虑考虑这些了。” “我知道。”凤逸乖顺的点头,奶娘倒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显然凤逸对决明没有任何兴趣,强塞人实在不怎么好。 奶娘又叹了口气,见汤也凉了,为了创造机会,便把汤递给决明,说道,“逸儿没力气,喂逸儿把汤喝了。” 决明点点头,刚要靠近,凤逸却说道,“给绝。” 绝在一旁看着决明,一本正经严肃极了,决明无奈,只好把粥递给绝,绝还没拿稳,奶娘便又端了过来,递给决明,说道,“男子没有女子体贴,逸儿,你就让决明喂你把药喝了。” 绝有些无语,见凤逸若有若无瞪了他一眼,他自己也无奈极了,眼看着决明就要把勺子送到凤逸嘴边,门外却忽然闯进来一个人,一下子惊的几个人愣在原地。 李清风像是一阵风卷了进来,外衫也是一边跑一边脱,脸上是满头大汗,连发丝都有些凌乱,他冲进来看了一圈,直接从决明手里抢过了碗,一边说道,“渴死了,本公子先喝了,美女见谅啊见谅” 绝暗中惊了一下,凤逸却面无表情,李清风正要去喝,却似乎因为跑的太急了没控制住一下子撞在决明身上,鸡汤便一下泼到了她洁白的裙子上。 这还不算,李清风这一下不知道怎么碰着桌子了,桌子上的食盒就被胳膊扫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都留在了决明身上,决明的衣服瞬间被染了色,泛着香味的汤汁从身上滴在脚下,格外的诡异。 徐姑姑惊呼一声,李清风仿佛这才清醒,手里的外衫也吓掉了,见决明脸色不好的站在原地,他立刻弯腰捡起自己的外衫,拼命在决明的身上胡乱擦拭,一边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啊美女,本公子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赔偿,不如本公子陪你吃一顿饭你看如何,或者本公子可以带你回南疆,到时候好吃的好玩的都是你的,你看怎么样” 绝第一次觉得李清风真是聪明至极,而且也啰嗦至极,他一再的激怒决明露出破绽,自己却丝毫没有破绽,奶娘就算再生气,对着他一个南疆少主,又是凤涟的夫君,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只能拉着脸色铁青的决明离开。 房间里的碎片污秽自然被人打扫,绝走出去之后把门带上,李清风将手里外衫甩在地上,立刻变了一个人,狠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疯了,那碗里有药。” “我又没准备喝,”凤逸说道,“叫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绝肯定派人去找人了。” “你你以后能不能别这么难伺候!”李清风气的不行,就差没有把桌子拍坏。 凤逸拿起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说道,“不要银子的侍卫,我为什么不用?” “你把我当你侍卫?”李清风差点儿被他气死,好歹他也是堂堂南疆少主,神秘的南疆少主,不是给人当侍卫用的,不过是因为必须要保护他,竟然被他当侍卫用,李清风每次气的想杀人,都要在心里想了无数遍凤涟,看在他有这么个好妹妹的份上,一定要忍 不对,他是天凌太子,那凤涟就不是他亲生妹妹,忍个什么 不不不,生儿不如养儿恩,还是要忍! 李清风给自己做了无数次心里建设,还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凤逸就一下子又把他心里建设给打破,只见他慢悠悠的问道,“花儿在凤浅渊哪里,怎么回事?” 李清风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哪个杀千刀的告诉了他这件事,他没来得及细想,直接说道,“郡主没事,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凤浅渊想借花儿杀我?”凤逸淡淡的问到,虽然是问,但已经很肯定了。 李清风说道,“是,决明就是来杀你的。” “花儿呢?”凤逸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好像对决明毫不在意,又问了一次花儿。 李清风无语,说道,“花儿不但没事,还好吃好喝,凤浅渊不敢跟西楼作对,对你家花儿好的很。” 听到“你家花儿”的时候,凤逸微微扬了扬唇,笑意温柔极了,但看的李清风是更无奈了,直觉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果然,凤逸抬手,把桌子上水杯摔碎,然后拿起一块碎片,李清风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用碎片划伤自己手腕。 “你疯了?”李清风吓了一跳,立刻上前阻止,他手腕上已经开始流血,李清风惊恐的发现他房间里一直都存在于暗处的气息似乎消失了,而他想上前给他包扎的步伐似乎被什么拉住而不能行动,脚步渐渐有些虚软,眼睛也似乎出现了幻觉,不过血腥的气味倒是挥之不去,他顺着桌子缓慢的滑了下去,这才忽然惊觉,凤逸竟然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之前就想借决明的手给他下毒,可他却故意把饭扔了,如今他竟以自己血的气味给他下了毒。 “你真是疯了”李清风即使被下了毒,但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色,不过却有些担心,目光放在他滴血的手腕上,有些懊恼又有些担心。 不过他很快昏迷,凤逸示意绝将昏迷的李清风带下去,绝有些犹豫,皱了皱眉,凤逸每次失血似乎都异常难受,他本就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血也一滴一滴落下,他撑着桌子无力的说道,“这件事不许阿涟知道。” “主上,南疆少主像是真心保护您的,你何必”绝见他血流的越来越多,想上前给他包扎却不敢动作,凤逸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内力的变化,再抬眼时,眸子里宛如月华流光,水晶般的红色若隐若现,看的绝都愣了一下。 极美的眸子,这世间无人不会这么认为,绝那时只有这个想法。 凤逸冷声,“出去!” 绝立刻回过神,很快拖着昏迷的李清风出去,凤逸独自在房间,手上的血顺着手腕一滴滴落下,很快便在地上形成浅浅一个小滩,眸子由由黑色渐渐变成那纯粹的红,身上的气质也越发清冷邪气起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有重泰山 凤零知道凤逸的全部记忆,但凤逸却并不知道凤零的记忆,这本就是他当初最难堪的地方,他不知道凤零做过什么,每次都会在冰冷的寒潭醒来,自己想办法离开,甚至他对凤零的了解,可笑到竟然是因为自己想办法去查凤零做过的事,最多有时候凤零会刻意留着纸条给他,仅此而已。 他自伤失血,很快便是那个一身邪气的凤零,凤零自若的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凤逸想什么他清楚的很,微微勾了勾唇角,本就苍白的脸色因为那丝丝入骨邪气竟然有些奇异的美感,他淡定的起身拿起药箱,随意的给自己包扎了伤口,嘲讽般说道,“真是没用!” 毕竟他们是同样的身体,这样的伤让凤零也有些脚步不稳,他只得坐在床上用内力调养了许久,等到伤好了一些才起身离开。 再出门时他已经一袭红衣,眸子也已经恢复正常的黑色,银色的面具遮着上半部分的脸,他竟大摇大摆的在王府里出现,也不顾王府什么监视,轻轻吹了声口哨,白色的大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叫了一声便飞了出来,墙里墙外一些监视的人刚想离开,凤零却抬了抬手,强大的内力犹如实质,抓着那些人往院子里拖,凤零的人也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片刻就将所有监视的人抓到他面前。 凤零看着那些人,那些人自然是没想到房间里本是凤逸,出来的却是凤零,凤零有多可怕他们清楚,一个个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凤零蹲了下来,即使是低姿态,那满身的邪气依旧让人不敢触碰,其实绝认识的便是这样的凤零,他甚至都不知道凤逸和凤零真正的关系,他一直以为凤逸不过是凤零温润如玉的伪装,甚至凤逸平时身边所有人,不过都是凤零的人,都是把他当做了凤零而已。 除了许言和花儿,其实这身边所有保护着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不过是占了本该是凤零的力量,所以他在学着凤零,张狂强大,滴水不漏,在他心中仿佛一个完美的人。 凤零似乎能感觉到凤逸的想法,微微勾唇笑了笑,但这笑再那群跪着的战战兢兢的人面前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那些人结结巴巴的开口,“凤凤帝?” “见到本帝还想活着?”凤零淡淡的声音很是清冷,这才是凤逸平时清冷之时十成十的样子,对所有的事情都足够漫不经心不屑一顾,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然后站了起来,说道,“让他们消失吧。” “凤帝你到底是谁?” 其中有一个人颇有骨气,临死之时还冷声问出。 监视凤逸不是个好活儿,但是个轻松的活,凤逸是常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们渐渐的变也变得松散,凤零在关于凤逸的记忆里,很久没见过还有这等血性的人了。 不过他笑了笑,说道,“凭你也配知道?” 那人愣了一下,刚要开口,额头就莫名其妙冒出一个血洞,白色的羽毛顺着他的头上穿过,瞬间就变成了红色的羽毛,而且还滴着血迹,看上去诡异极了,凤零擦了下手,说道,“不过可以死在我手里。” 他扔出一张帕子,那是本来属于凤逸的东西,凤零的手上没有染血,那帕子还干净的很,凤零跳上凤凰身上,扔出一片羽毛留在院子里,很快便被凤凰带着离开。 白色的羽毛飘飘悠悠,渐渐落在院子中一片血河里,轻轻沾了一下血液,竟然又飘了起来,顺着风往外面飘去,血腥味也被凤殿的人迅速处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不到中午的时侯,那些要被处斩的大臣就被拉上街迅游,这很丢人,尤其是对这些自视甚高的老儒,百姓虽然没有丢臭鸡蛋烂白菜,到底还是对这些被游行的嗤之以鼻,那些老臣虽然就住了没两天牢房,但依旧显得灰头土脸,可这些人的血性临死之前倒是此刻完全展现,即使被囚车装着,依旧大声喊道,“妖女祸君,奸臣乱国!” “杀了丞相,秦淮安,你就是个小人!” “秦淮安,奸臣” 丞相积威已久,街上就算有人唏嘘,自然也是没有人敢说什么,负责协同押送这些人的是帝城京兆尹张大人张诚,他抬头对囚车里的人说道,“少说两句吧,嗓子喊破也没有用啊。” 比如当年被所有人都认定为叛国的张未白,家里上书无数都没有用,在大街上喊又会有什么用。 囚车上的人很是傲气,怒道,“你懂什么,秦淮安的走狗!” “我是丞相的走狗,”张诚低头,诚恳的说道,“至少现在要被送去砍头的不是我。”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国为民,我等何惧?” “哼,死就是死了,泰山还是鸿毛还不是后人评说?”张诚冷哼,“你救国救民还好,这也没见你死了就能救百姓水火了。” “你竖子!”几个囚犯被气的竖直了胡子。 张诚却一副无所谓,说道,“舍生取义是个好词儿,只要取的是义对了,你们怎么闹随便,但是下官昨天没有好好休息,劳烦各位大人高抬贵手,少吵一会儿。” “不知者无畏!”囚犯冷哼,甩了甩袖子不再理他,但也到底是不再乱叫了,似乎这小子说的也对,叫了也没有什么用。 最近帝城宫宴很多,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如今这批被砍头的平时都是高官,如今竟落得个如此下场,许多百姓便纷纷出来看斩首场面,一时间竟然人声鼎沸,看人被杀头倒像是看江湖杂耍一样兴奋,尤其是因为逃难而来到帝城的灾民,许久没有什么乐子,竟把这些当成笑话来玩乐。 囚犯们被绑上了行刑用的桩子上,监斩官是大理寺的人,一本正经公正无私,手里拿着令牌,只等着刑场上放着的日冕指向午时,令牌落地,人头落地,所有人的闹剧结束。 本来都入了秋,天要渐渐转凉,但此时也许是因为人多,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燥热,人们都用袖子擦着汗,一边在人群中起着哄,只看得那些忠臣囚犯一阵心寒,愚民,愚民不过如此。 眼看午时三刻,监斩官也出了些汗,用官服袖子擦了下,便举起令牌要扔下,令牌刚刚飞出去,太阳便被什么遮住一般,覆下一片阴影。 人群立刻向上看,不禁一阵骚动,监斩官差点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令牌晃晃悠悠没落到地上被人捡走,修长的手指夹着令牌,一人站在洁白的大鸟上,微微勾着的薄唇邪气极了,一身红衣更是张扬至极,监斩官战战兢兢的大喊,“来人,快来人,抓住凤帝!” 刑场顿时乱成一团,周围的侍卫看着凤帝驾临,立刻一窝蜂的冲上去保护监斩官,刽子手就要动刑,就有人趁乱冲上去夺了刀。 监斩官钻到了桌子底下,看都不敢看凤零一眼,刽子手被夺了刀,转头又被踹了一脚,往后一倒就压在了一个人身上,一时间换了了更多人的推搡。 “来人啊,劫法场了,劫法场了” “快来人” 刑场到处是人,奈何侍卫刚找到一个闹事的,一看清人却不敢动手捉拿,反而被那人一下子给绊倒在地,那人得意洋洋的说道,“敢抓小爷,不想活了!” 帝城多纨绔,如今这些人有莫名其妙当了一官半职,更是没人惹得起,一时间法场上像是炸了锅,沸沸扬扬也没人注意到凤零到底去了哪里。 法场的事在丞相意料之外,他如今心烦意乱,秦景林和秦景瑜都站在门口,他却在书房不许他们进来,侍卫说了劫法场的事之后,丞相气的将书桌上的砚台摔了出去,墨汁溅了侍卫一身,那侍卫却连擦都不敢擦,丞相怒道,“派人去抓人啊!” 侍卫为难的说道,“丞相大人,劫法场的都是您刚提拔上来的公子们啊。” “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丞相怒道,“多派些人,活捉了他们。” “是是是,”侍卫唯唯诺诺的回答,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大人,还有” “还有什么?”丞相黑着脸问道。 “还有凤帝凤帝出现了”侍卫赶紧磕头,也正好巧妙避过丞相砸过来的书,腿都软了跪在旁边,汗流浃背的说道,“丞相饶命,丞相饶命” “他在哪儿?”丞相问道,手气的发抖。 侍卫是浑身都在抖,说道,“凤帝就出来片刻,现在已经离开,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你说什么,还不快滚!”丞相捏着拳,强忍着怒气说道。 侍卫求之不得,立刻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书房,看都没敢多看一眼。 丞相余怒未消冷声说道,“景瑜,你立刻带人去,把劫法场的给我抓回来。” “是,父亲放心。”秦景瑜拱手,立刻转身离开,即使没了兵权,秦景瑜还是帝城的左司马,手上还有一些亲兵可以调动,镇压一个小小的劫法场绰绰有余。 等到秦景瑜走远,秦景林才敢进来,低头敛眉,说道,“父亲,凤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以我看来,他定然别有目的。” “什么目的?”丞相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想不懂凤零还有什么目的,竟让他亲自出现了。 秦景林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爹可以去皇宫看看,毕竟如今皇上的玉玺可是引来不少人。” “你是说凤零也是为了皇位而来?”丞相想过这个可能,但又觉得凤零,即使他觉得所有人都对皇位有意思,也总是觉得凤零这个人,应该对皇位没有任何意思,他在暗处的势力已经够大,为什么还要贪恋一个皇帝的权位,他总不至于不甘于自由自在的生活非要做个日理万机的君王。 秦景林也有些摸不透凤零,或者说凤零是从来没有人能够摸得透的,丞相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问道,“不说这个了,景林,你有打听到景深的消息吗?” “没有,”秦景林低头,难得的有些愧疚,说道,“景深当初是被凤帝带走,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那”丞相有些担心,秦景深被凤零带走,他不可能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可他因为不得已的苦衷,绝不能去找他,只好由秦景林暗中打探他的下落。 秦景林说道,“那天看凤帝的样子是为了救景深,应该不会伤他,不然也不会留着云景,而且” 丞相看了他一眼,问到,“什么?” 秦景林说道,“而且那天我的人见到了张家那小姐,她在和人抢无叶花,我觉得,是不是景深的毒和无叶花有关?” 丞相没说话,秦景林自己又有些奇怪,“景深的毒出自苏氏,没有解药他最多能撑三天,我见到张家小姐的时候,已经有近十天了。” “也许凤零有办法”丞相想着,虽然他恨极了这张家小姐,但他很清楚张家这小姐一定想救秦景深,便觉得秦景林说的也有理。 秦景林点点头,说道,“爹还想找景深回来吗?” “如今大事将成,”丞相叹了口气,说道,“大皇子和二皇子不足以和他抗衡,凤逸是有些本事,但听闻他最近旧疾发作,自顾不暇,连西楼花梨郡主都被他囚禁了,他又是宗亲,想要天凌还不是手到擒来。” 秦景林没说话,他知道丞相还没有说完,果然,秦丞相又说道,“等这事结束了,我就把景深接回来,我对不起他娘,不能再这么对他。” “可是景深已经在族谱上除了名,而且,我娘” “你娘就是仗着江南苏氏为非作歹,他如果当上了皇帝,你以为会让江南苏氏这么大一块毒瘤留着?”丞相冷哼,不屑一顾。 秦景林低头,即使丞相在说自己的母亲,他也无动于衷一般,又说道,“爹,即使我娘同意,景深也不一定回来,他到底傲气。” “我知道,但只怕他” 丞相话还没有说完,秦景林便说道,“我有办法让景深回来,如果爹真的想要他回来的话。” “什么办法?”丞相眼睛亮了一下,秦景林最擅长想这些办法,能逼走秦景深,一样能逼他回来。 他附耳对丞相说道,“张家。” 丞相顿了一下,似乎想了一会儿,眼神渐渐变得阴沉,说道,“好,她的身份本就配不上景深,又一再怂恿景深乱来,早就该除掉了。” “现在景深被困,凤帝必然不会管张家小姐的事,正是我们的好机会,爹若是愿意,我会亲自来办。” “若是凤帝不放人呢?”丞相皱了皱眉,就算秦景深再想救张家小姐,也不一定能从凤帝手上离开。 秦景林道,“景深的倔脾气爹很清楚,而且凤帝无意伤他,我想他如今是心如死灰不想离开,若是真想离开一定有办法。” “景林,果然你最让爹省心。”丞相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说法,嘱咐道,“你一旦抓了张家那小姐,景深势必来救她,他最近伤的重,你可万万不能再伤着他。” “嗯,我明白,”秦景林点点头,随即退了下去。 他的手指微微握着,眼神一如既往的看着地面,依旧让人有些阴冷的感觉,没人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甚至连丞相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想要什么,甚至连出口向丞相讨要一官半职都没有,如今的官位也是自己科举而来。 秦景林走后,丞相也叹了口气,秦景深的离开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一块心病,把他逼出族谱虽然也算是他的意思,但到底还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任何时候都希望他好好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借皇上一用 皇帝因为生病还住在养心殿,甚至连沈心怡的病都没有好,皇宫的侍卫一半守着皇帝,还有一半守着沈欣怡,总之便是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凤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到了养心殿,落在旁边树上抱臂站着,看着养心殿门口进进出出的侍卫,即使有人劫法场了这里的看守倒是一点儿也没有松懈。 凤零勾唇冷笑,果然,凤浅渊就是凤浅渊,就算丞相想不到,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就中了这调虎离山计,不过就算是他,也绝不会猜到凤零和凤逸到底是什么关系,也就不会想到,此时竟会有凤帝前来抢人。 他站在树上抬了抬手,身后便凭空出来几个灰色衣服的人,瞬间便飞向养心殿,守卫的侍卫吓了一跳,立刻乱作一团,向这些灰色衣服的人攻击。 这些人是杀手,杀手向来一击致命,没有什么复杂的招式,只是一出手,就是鲜血喷涌死不瞑目,凤零就站在一旁树上淡淡看着,到处的血红映着他鲜红的衣袍,他勾唇的模样竟有几分莫名的满足,果然,他和凤逸不同的还有,他竟然有些莫名的热爱血腥。 杀人是会上瘾的,凤零是那个杀人者,疯子也是,只有凤逸,是被保护着的人。 不过片刻,侍卫已经被杀的七零八落,甚至都来不及放出信号,更来不及跑到丞相府去找丞相,灰衣服的人刚要进养心殿,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也出来了一群杀手,他们和侍卫明显不同,统一穿着黑色的衣服,行事干脆利落,和凤殿的杀手不相上下,凤浅渊的人,竟然能和凤帝的人打成了平手,想来是真的下了功夫。 凤零飞身从树上跳下,红衣上不染一丝血迹,倒是一片叶子飘飘悠悠落在他的肩头,他伸出手,连黑衣刺客都惊了一下。 飞叶成刃,拈花杀人,养心殿旁边的树像是遇上了秋雨,叶子飘忽落在,却在半中间停下,停在凤帝的手边。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看上去好看极了,叶子在他手边旋转,看上去华丽极了,黑衣刺客见到拥有此等内力的凤帝,一时间都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凤帝手边的叶子全部飞了出去,直奔那些杀手的脖颈索取,叶子所及之处,犹如刀锋直取人性命,不过手法华丽,结果却不华丽,血也能从脖颈上升出一尺多高,看起来可怕极了。 黑衣刺客都来不及反应,很快就都死在了凤帝手下,养心殿被浓浓的血腥味取代,他身上竟然是没有染上一丝血迹,他微微摸了下自己手腕上的伤,便径直走进了殿内。 凤殿的人隐了回去,养心殿里安安静静,这杀戮早已惊动里面所有人,所有的小太监都藏在柱子后面不敢动弹,朱公公站在门后,见人进来,冷声问道,“凤帝想干什么?” “本帝想干什么你也配管?”凤零看了他一眼,在凤逸的记忆中,这个人经常帮助他,凤逸是不希望他杀了这个人的。 朱公公会些武功,但他很清楚和凤零比武功完全就是找死,他平静的说道,“凤帝大驾光临,奴才确实不该管您干什么,不过,凤帝也看到如今天凌的形势,若是凤帝愿意,加官进爵,从此和凤殿活在阳光下也未尝不可。” 难得见人看见他还这么冷静,尤其对方只是一个宫里的老太监,他淡淡笑了笑,说道,“加官进爵?本帝若是愿意,皇位一样可以得到。” “皇位并非好处,凤帝何必自找麻烦?”朱公公低着头,冷静的说道。 凤帝不再理他,径直绕了过去,皇帝的脸便呈现在他面前。 皇帝之前算是虚胖,脸上本就有些浮肿,如今却像是凹陷了下去,黑眼圈更加浓重,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甚至龙袍裹着都有些沧桑的感觉。 凤帝勾起笑容,宛如嘲讽,说道,“借你们皇上一用。” “借借皇上?”旁边不知道哪个小太监觉得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忍不住问出了声。 虽然他迅速缩回了柱子里,凤零还是看到了他,说道,“是啊,是借皇上一用。” 小太监更是往里面缩,朱公公冷声说道,“凤帝不要吓唬小朋友了,不知凤帝到底是什么目的?” “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凤逸似笑非笑的说道,“今天我想做什么你们都拦不住。” “你”朱公公似乎想说什么,可到底也没有说出口,凤零挥了挥手,有灰色衣服的杀手凭空出现,当着太监的面要带走皇帝。 其他小太监都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朱公公却忽然上前去拦,杀手们顿了一下,凤零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在凤逸的记忆里,这个老太监应该是个圆滑至极的人,可此时看来似乎也并不是这么回事,因为他此时的行为在凤零眼里无异于找死。 朱公公说道,“奴才自然是阻止不了凤帝,但皇上对奴才恩重如山,凤帝若想带走皇上,便先杀了奴才。” “我不能杀你。”凤零看着他,微微勾唇说道,修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一片洁白羽毛,他漫不经心,却说的朱公公有些莫名其妙。 眼看着杀手要避开他把皇帝带走,朱公公心急,竟是直接对带人的杀手动手,杀手有些为难,毕竟凤零没有下令杀他,只要停下来防卫。 凤零饶有兴趣的看着,朱公公是有些武功底子,但是已经许多年没有用过了,到底比不上职业杀手,即使那些人只是在挡着,不过一会儿他也已有些无力。 凤零却站在边上一直看着,柱子后的小太监都因为朱公公会武功而震撼,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有些不懂凤零的话,凤零这人虽然狡诈,但还算是讲信用,他说不能杀朱公公,就一定是不会杀他,不过,这又是为什么。 还没等他想明白,凤零也没有心思等他想明白,微微抬了抬手,杀手收到指令,立刻便冲过去强行把人带走。 朱公公想要去追,白色的羽毛却忽然出现,在他眼前飘飘悠悠,虽然没杀了他,但羽毛却带着强大的内力,犹如石子一般撞在他脖颈上,他愣了一下,不过片刻便发现浑身都在变软,挣扎着说道,“凤帝” 凤零没有理他,示意手下将人带走,他从瘫软的朱公公面前走过,忽然回头看了一眼柱子后面藏着的小太监,说道,“还要替你解决这些麻烦。” 朱公公暴露了武功来保护皇帝,皇帝醒来后可以把他处死就没有人怀疑皇帝是否伪装,不过凤逸很不希望朱公公死,一般情况下,凤零也没有做过什么让凤逸很为难的事,他看了看柱子后的太监,那些人均是一颤,凤零忽然出手,几个羽毛向小太监飞去,小太监惊恐的张开嘴巴,羽毛未至,却被人拦了下来,与此同时,几个小太监都被打晕了过去。 来人穿着一身黑衣,头上带着斗笠,斗笠上垂下黑色的纱布,甚至透过这层纱布还可以看见他的脸也被蒙上,他手里拿着长刀,看着凤零的时候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就如同看着死人,看这一件物品一样,竟莫名和花梨有着一丝相似。 凤零浅浅的笑,羽毛在指尖摩挲,笑意满是邪肆,他看了那人一眼,问道,“太后娘娘的人?” 养心殿距离后宫本来就不算远,养心殿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凤零把所有人都杀干净了,丞相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便带着兵来到了皇宫。 凤零已经到了后宫,许诺自从进宫后备受冷落,一直住在后宫北六院的最深处,凤零七扭八拐的走到的时候,许诺还正练着武功,倒像是丝毫就不知道皇宫如今发生的事。 她看见凤零,愣了一下之后,剑便放在凤零脖子上,说道,“凤帝?” 这个名字就有那么多人恨着,一见面不是吓得要死就是喊打喊杀,凤零慢悠悠的将剑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但却没有一丝其他意思。 许诺有些懵,果然她关于许言的记忆不算太多,知道是凤逸,知道主上,却甚至连凤零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凤帝才是她真正的主上。 凤零笑着问道,“许言,还在吗?” 许诺本来发懵的眼神一下子清明,并瞪得很大,惊讶的说道,“你你也知道。” 凤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让许诺竟然心下放心了几分,也有些懊恼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刚点完头像,凤零却忽然伸手掐着她脖子,纤细的脖颈在他手里,只要他轻轻扭动,这个脖子的主人可能就从此消失在世上,可他却面含笑意,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人的生死。 许诺挣扎了片刻,自然也明白了这人是要干什么,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等死一般,不过片刻,那双眼睛睁开,果然,回来的人已经成了许言。 许言推开凤零的手,说道,“凤帝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事?” “你不该叫我主上?”凤零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翘着腿悠闲的问道。 许言也坐在他旁边,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您清楚的,我和他们不同,我的主上是阿逸,并非凤帝。” “果然,许诺竟然知道你的主上,却不知道本帝。”凤零拿起茶杯,看都没看喝了茶,又说道,“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他为什么当初一定要你。” 许言没说话,当初要他的是凤逸,而绝他们不同,许言是最先进入凤殿的,那时候还算不上凤殿,只是跟着凤逸,他知道许多事,知道年幼的凤逸身体里也住着另一个意识,而那个意识不同,强大而且冰冷,聪慧张扬,几乎是个没有任何缺点的完美的人,他也知道,这个人不经常出现,凤逸在努力的假扮着他的样子生活,无论是凤殿还是其他,凤逸不过都是表面经营者,而真正用强大的实力来支撑这些的,都是强大的凤零。 许言知道这些,当初的凤逸也曾让他选择过,虽然是没有意义的选择,可他还是选了,选了那个仅仅看上去是一切的主人的凤逸,选了普普通通的凤逸,所以很多时候,许言对凤殿并没有什么认同感,他很少留在凤殿,甚至一般不留在凤逸身边,他单独行动,心里唯一的主人,只是凤逸而已。 凤零也不指望他说什么,身后几个杀手将昏迷的皇帝送了进来,许言有些疑惑,凤零说道,“送出皇宫凤浅渊会发现,你这里最安全。” “你要救他?”许言的疑惑变成惊讶,据他所知,出神入化的用毒之术,应该属于凤逸。 凤零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这点儿习惯倒是和凤逸一模一样,他若无其事的说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我的记忆他至今什么也没有,而我,知道他的一切。” 许言低头,道,“可你还是在帮他。” “是啊,”凤零直言不讳,他那么废物,他为什么要帮他呢,甚至有时候凤零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凤逸没什么好的,太普通了,当年受到过非人折磨,但他并非多么有毅力,他想过自杀,他想过放弃,而且说他善良,他不善良,说他聪明,也不一定比得上他,这样的凤逸,有什么值得他每次出现都在帮他做事,想实现他想做的事。 凤零不多说,许言也不多追问,不过凤零如果掌握了凤逸的用毒之术,至少就此时来说是件好事,这样就可以更加轻易的救了皇帝,也可以趁此机会除掉相府。 许言把皇帝带回自己的宫里,许诺当初在宫宴上虽然也被赐了簪子,但她不受宠,她自己也无意争宠,便主动搬过来这没有人住着的芳草殿,这宫殿的名字非常符合宫殿气质,许诺刚来的时候,到处都是杂草,因为这宫殿实在太偏,也没有人和她一起住,她倒是乐得清闲,自己独自住在这里,不但把草除了,甚至还种上许多秋海棠,海棠这种植物最是娇弱,竟也被许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种的长出了枝叶。 凤零跟着许言走进宫殿,殿里的布置更是简单,不知道的没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后妃的宫殿,反而像是普通人家公子的书房,要不是如今许言是真的被压制很少出现,凤零甚至都怀疑这些都是许言布置的。 许言也顺着凤零的目光看了一眼房间,说道,“许诺从小纨绔,不懂这些,随意布置,凤帝见笑了。” 凤零倒是没有见笑,走到床边,仔细的看了看皇帝,过了片刻又给他把脉,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凤浅渊竟然用了他的毒。” 许言愣了一下,也看了一眼皇帝,这才反应过来,也有些惊讶,问道,“这毒,是阿逸的?” “你还记得当初的凤锦夏吗?”凤帝也不再看,如果用了凤逸的毒,凤逸不是江南苏氏,他的所有毒都是有解药的,便也不急着解毒了,坐在旁边悠闲的说道,“当初的凤锦夏,凤逸派人去天牢给他下毒,导致他看到那些所谓的罪状便发了疯,但凤逸没想让他死,皇帝为了借机除掉秦景深,并且稳固凤逸的地位,偷用凤逸的毒加重剂量,害死了凤锦夏。” 凤零不再说了,许言接话,说道,“就是这种毒?” 凤零点头,笑道,“是,凤浅渊果然了解凤逸,皇帝本就开始怀疑凤逸了,到了此时他肯定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他如今恨死凤逸,若是死了自然不会传位给凤逸,凤浅渊夺位容易多了,若是没死就会彻底不信凤逸,凤逸还受太后控制,他若是弃了这个太子,太后一定会让凤逸永远离不开皇宫。” “太后要什么连你也不知道?”许言也很清楚太后到底对凤逸做了什么,无论凤逸到哪里,太后都能轻易的监视着他,而且太后并不想杀他,却要一直控制着他,而且还能一直威胁他,这本身就足够可怕。 凤零说道,“太后很强,连我都看不清她到底有多强,凤逸想离开,太难了。” “那现在怎么办?”太后的事本来就已经很久了,他们也不想深究,不过此时该如何才是正事,许言问道,“就算你救了皇上,皇上还是不会相信阿逸。” “最可怕的应该是,整件事上,凤浅渊干干净净。”凤零勾唇,诡异的邪肆,他说道,“丞相干尽篡权之事,二皇子和大皇子很快就会出事,西楼花梨跟着凤逸肯定做了什么,而凤浅渊,从头到尾干干净净,竟然成了皇室里对皇上最尽心尽力,最为忠心之人了。” “就算你救了皇上,皇上也绝不会认为你凤帝会出手救他,反而会觉得是阿逸的诡计。”许言有些无奈,凤浅渊算记得够清楚的,为了一个凤逸,他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一边刺杀,另一边暗杀,倒也真够对得起凤逸。 “许言,”凤零忽然叫道,声音低低的,有些轻佻,叫的许言汗毛倒竖,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凤零上下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想不想承欢君前,宠冠后宫?” “想你个头!”许言对凤零也没有太客气,要不是凤零手按着他已经把杯子扔到了凤零头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凤零还不死心,劝说道,“你看你现在长得一副好皮囊,不用多可惜,只要你肯,本帝一定想办法助你登上第三任皇后的宝座,你看怎么样,这也是为了凤逸好,你看呢?” “我看你是太闲了,”许言尝试了几次都没有从凤零手里抢过杯子,和他争辩也没有什么意思,便懒得争辩了,冷冷的哼了一声。 凤零不再逗他,说道,“行了,把你送出去我还怕你家那没用的主子做什么傻事,毕竟这身体我还能用,不能让他毁了啊。” 许言依旧冷哼,不知道外人面前冰冷强大的凤帝怎么能这么孩子气闹着玩儿,一时也有些无语。 那人点点头,说话的声音也是木木的,仿佛没有人的气息,就如同一个死人,除了冰冷,一无所有。 他用冰冷的嗓音说道,“太后娘娘希望凤帝大人不要滥杀无辜,至于这件事,她自然会处理。” 凤零点点头,也看了看旁边倒下的小太监,说道,“那好,本帝就不打扰了,希望太后妥善解决呢。” “是。”那人木木的声音又说了一句,不过每次都是言简意赅,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这点甚至凤零都挺佩服,太后身边有这样的人,他甚至都不能轻易和太后作对。 那人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凤零眼前,凤零微微扬唇,一边往外面走到,一边说道,“太后老人家费心了。” 那人早就已经走远,自然也没有听到凤零在说什么,凤零将羽毛扔出去,心想,不过,凤逸要受她压制的时间还很长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可你在帮他 养心殿距离后宫本来就不算远,养心殿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凤零把所有人都杀干净了,丞相也该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便带着兵来到了皇宫。 凤零已经到了后宫,许诺自从进宫后备受冷落,一直住在后宫北六院的最深处,凤零七扭八拐的走到的时候,许诺还正练着武功,倒像是丝毫就不知道皇宫如今发生的事。 她看见凤零,愣了一下之后,剑便放在凤零脖子上,说道,“凤帝?” 这个名字就有那么多人恨着,一见面不是吓得要死就是喊打喊杀,凤零慢悠悠的将剑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但却没有一丝其他意思。 许诺有些懵,果然她关于许言的记忆不算太多,知道是凤逸,知道主上,却甚至连凤零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凤帝才是她真正的主上。 凤零笑着问道,“许言,还在吗?” 许诺本来发懵的眼神一下子清明,并瞪得很大,惊讶的说道,“你你也知道。” 凤零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让许诺竟然心下放心了几分,也有些懊恼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刚点完头像,凤零却忽然伸手掐着她脖子,纤细的脖颈在他手里,只要他轻轻扭动,这个脖子的主人可能就从此消失在世上,可他却面含笑意,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人的生死。 许诺挣扎了片刻,自然也明白了这人是要干什么,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仿佛等死一般,不过片刻,那双眼睛睁开,果然,回来的人已经成了许言。 许言推开凤零的手,说道,“凤帝大驾光临,不知道有何事?” “你不该叫我主上?”凤零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翘着腿悠闲的问道。 许言也坐在他旁边,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您清楚的,我和他们不同,我的主上是阿逸,并非凤帝。” “果然,许诺竟然知道你的主上,却不知道本帝。”凤零拿起茶杯,看都没看喝了茶,又说道,“我似乎有点儿明白,他为什么当初一定要你。” 许言没说话,当初要他的是凤逸,而绝他们不同,许言是最先进入凤殿的,那时候还算不上凤殿,只是跟着凤逸,他知道许多事,知道年幼的凤逸身体里也住着另一个意识,而那个意识不同,强大而且冰冷,聪慧张扬,几乎是个没有任何缺点的完美的人,他也知道,这个人不经常出现,凤逸在努力的假扮着他的样子生活,无论是凤殿还是其他,凤逸不过都是表面经营者,而真正用强大的实力来支撑这些的,都是强大的凤零。 许言知道这些,当初的凤逸也曾让他选择过,虽然是没有意义的选择,可他还是选了,选了那个仅仅看上去是一切的主人的凤逸,选了普普通通的凤逸,所以很多时候,许言对凤殿并没有什么认同感,他很少留在凤殿,甚至一般不留在凤逸身边,他单独行动,心里唯一的主人,只是凤逸而已。 凤零也不指望他说什么,身后几个杀手将昏迷的皇帝送了进来,许言有些疑惑,凤零说道,“送出皇宫凤浅渊会发现,你这里最安全。” “你要救他?”许言的疑惑变成惊讶,据他所知,出神入化的用毒之术,应该属于凤逸。 凤零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这点儿习惯倒是和凤逸一模一样,他若无其事的说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物,我的记忆他至今什么也没有,而我,知道他的一切。” 许言低头,道,“可你还是在帮他。” “是啊,”凤零直言不讳,他那么废物,他为什么要帮他呢,甚至有时候凤零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凤逸没什么好的,太普通了,当年受到过非人折磨,但他并非多么有毅力,他想过自杀,他想过放弃,而且说他善良,他不善良,说他聪明,也不一定比得上他,这样的凤逸,有什么值得他每次出现都在帮他做事,想实现他想做的事。 凤零不多说,许言也不多追问,不过凤零如果掌握了凤逸的用毒之术,至少就此时来说是件好事,这样就可以更加轻易的救了皇帝,也可以趁此机会除掉相府。 许言把皇帝带回自己的宫里,许诺当初在宫宴上虽然也被赐了簪子,但她不受宠,她自己也无意争宠,便主动搬过来这没有人住着的芳草殿,这宫殿的名字非常符合宫殿气质,许诺刚来的时候,到处都是杂草,因为这宫殿实在太偏,也没有人和她一起住,她倒是乐得清闲,自己独自住在这里,不但把草除了,甚至还种上许多秋海棠,海棠这种植物最是娇弱,竟也被许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种的长出了枝叶。 凤零跟着许言走进宫殿,殿里的布置更是简单,不知道的没人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后妃的宫殿,反而像是普通人家公子的书房,要不是如今许言是真的被压制很少出现,凤零甚至都怀疑这些都是许言布置的。 许言也顺着凤零的目光看了一眼房间,说道,“许诺从小纨绔,不懂这些,随意布置,凤帝见笑了。” 凤零倒是没有见笑,走到床边,仔细的看了看皇帝,过了片刻又给他把脉,忽然笑了起来,说道,“凤浅渊竟然用了他的毒。” 许言愣了一下,也看了一眼皇帝,这才反应过来,也有些惊讶,问道,“这毒,是阿逸的?” “你还记得当初的凤锦夏吗?”凤帝也不再看,如果用了凤逸的毒,凤逸不是江南苏氏,他的所有毒都是有解药的,便也不急着解毒了,坐在旁边悠闲的说道,“当初的凤锦夏,凤逸派人去天牢给他下毒,导致他看到那些所谓的罪状便发了疯,但凤逸没想让他死,皇帝为了借机除掉秦景深,并且稳固凤逸的地位,偷用凤逸的毒加重剂量,害死了凤锦夏。” 凤零不再说了,许言接话,说道,“就是这种毒?” 凤零点头,笑道,“是,凤浅渊果然了解凤逸,皇帝本就开始怀疑凤逸了,到了此时他肯定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他如今恨死凤逸,若是死了自然不会传位给凤逸,凤浅渊夺位容易多了,若是没死就会彻底不信凤逸,凤逸还受太后控制,他若是弃了这个太子,太后一定会让凤逸永远离不开皇宫。” “太后要什么连你也不知道?”许言也很清楚太后到底对凤逸做了什么,无论凤逸到哪里,太后都能轻易的监视着他,而且太后并不想杀他,却要一直控制着他,而且还能一直威胁他,这本身就足够可怕。 凤零说道,“太后很强,连我都看不清她到底有多强,凤逸想离开,太难了。” “那现在怎么办?”太后的事本来就已经很久了,他们也不想深究,不过此时该如何才是正事,许言问道,“就算你救了皇上,皇上还是不会相信阿逸。” “最可怕的应该是,整件事上,凤浅渊干干净净。”凤零勾唇,诡异的邪肆,他说道,“丞相干尽篡权之事,二皇子和大皇子很快就会出事,西楼花梨跟着凤逸肯定做了什么,而凤浅渊,从头到尾干干净净,竟然成了皇室里对皇上最尽心尽力,最为忠心之人了。” “就算你救了皇上,皇上也绝不会认为你凤帝会出手救他,反而会觉得是阿逸的诡计。”许言有些无奈,凤浅渊算记得够清楚的,为了一个凤逸,他真是下了不少功夫,一边刺杀,另一边暗杀,倒也真够对得起凤逸。 “许言,”凤零忽然叫道,声音低低的,有些轻佻,叫的许言汗毛倒竖,警惕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凤零上下打量了一眼,问道,“你想不想承欢君前,宠冠后宫?” “想你个头!”许言对凤零也没有太客气,要不是凤零手按着他已经把杯子扔到了凤零头上,怒气冲冲的说道。 凤零还不死心,劝说道,“你看你现在长得一副好皮囊,不用多可惜,只要你肯,本帝一定想办法助你登上第三任皇后的宝座,你看怎么样,这也是为了凤逸好,你看呢?” “我看你是太闲了,”许言尝试了几次都没有从凤零手里抢过杯子,和他争辩也没有什么意思,便懒得争辩了,冷冷的哼了一声。 凤零不再逗他,说道,“行了,把你送出去我还怕你家那没用的主子做什么傻事,毕竟这身体我还能用,不能让他毁了啊。” 许言依旧冷哼,不知道外人面前冰冷强大的凤帝怎么能这么孩子气闹着玩儿,一时也有些无语。 还没等他们无语完,就听见外面搜查的声音,其实丞相早就该搜到了,不过他一开始因为担心秦景深没有听秦景林的话,错过了来皇宫的最好机会,后来又觉得凤帝一定离宫,派了大量的人出宫去搜,反而使在皇宫搜查的人变少,也查了这么久才查到了许言这里。 凤零站了起来,指了指皇帝,笑着说道,“他就靠你了。” 许言头都大了,凤零却立刻飞身离开,很快便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许言无语,走到床边,用被子将皇帝裹了起来,但被子整个看起来实在是太过于圆润,他犹豫了一下,从旁边按下一个按钮,床边忽然打开了一个通道,皇帝便顺着通道直接滚了下去。 许言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捂耳朵,就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沉重的声音让许言甚至有些怀疑皇帝有没有被摔死,不过他裹着被子,应该摔不死,许言安慰了自己一下,便微微收拾了一下发饰和衣服便走了出去。 许言这芳草殿没有宫女,实在是偏僻,那些侍卫走过来时候还嫌弃极了,要不是皇帝失踪这种大事,没有人会想着跑来这里。 许言站在殿门口等着,其实许诺长得很美,江南女子,小巧可人,长得也是明眸皓齿,面若芙蓉,她此时穿着浅绿色广袖襦裙,衣服上绣着浅浅荷花图案,又别着荷花的发簪,三千青丝披散,看上去犹如画中仙子,但许诺平时练武,在这份娇俏中又添了一分英气,看上去至少不必东州沈昕怡差什么。 几个侍卫看着如此美女都愣在了原地,甚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许言毕竟是许言,他极其恶心这种行为,便不自觉的冷了脸,用着许诺的声音问道,“几位有什么事直说,不知道在本宫这里看什么?” “许嫔娘娘息怒,”侍卫头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左右四周看了一眼,见这里真的没有婢女,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直接想许言走去,许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竟走上前猝不及防的摸了一下许言的脸。 许言愣了半天,手却比脑子先行动,直接握着侍卫的手腕将其拧了过来,侍卫疼的大叫,这才惊醒了许言的注意。 侍卫头子尖声说道,“一个住在冷宫里的嫔,你神气什么,哥几个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许言放下他的手,那侍卫头子以为他是还怕了,却不想忽然一脚踹在他胸前,直直将人踢出了一丈远,重重撞在许言的花盆里,花盆是陶瓷的,瞬间裂成了无数半,其中海棠花也零零落落散了一地,许诺算是白种了。 侍卫头子在花盆的泥土里挣扎,许言向前走去,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一退便有磕着腰,为难的笑了笑。 许言平静的说道,“怎么,不想看上我了?” “不敢不敢,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再也不敢了。”侍卫头子快哭出来了,只好不停的向后缩着,许诺本来柔美的面容因为许言冰冷的气息凉了三分,侍卫是一点儿歪心思也不敢动,有人刚要跑出去叫人,就被许言转身拉了回来,对着他说道,“怎么,我也就是一个住在冷宫里的嫔” “许嫔娘娘饶命啊,奴才不是有意的,”几个侍卫跪在地上,这些天皇帝病倒了,整个皇宫都乱了,皇帝的女人还不是被他们这一群人打着各种名义揩够了油,从来没遇见一个反抗的,包括哪些妃子,没想到在这算得上是冷宫的芳草殿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嫔教训了。 许言懒得理他们是不是有意的,这群侍卫在皇宫里都是吃喝玩乐无所事事,所有人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蛀虫,便冷声道,“滚,再敢过来本宫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奴才马上滚,马上滚”几个侍卫磕了头,连滚带爬的泡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只怕再被揍一顿。 “白瞎了把人藏起来,”许言教训了侍卫,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皇帝,无语的站在院子里嘟囔。 凤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他似乎是在笑,说道,“你也不怕他们乱说。” “就这群人,”许言瞥了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眼,几个人出了门就又盛气凌人的准备去下一个宫殿欺负人,许言不屑的说道,“欺软怕硬,他们根本就不敢说。” 凤零道,”“为什么不斩草除根?” “不值得,”许言走进房间,看着那床还是无奈,他手下是有人的,不过他不想别人看出他和许诺的区别,这些年大部分时间是许诺,他也就让他的人撤离他身边,除非有什么大事才会叫人,以至于如今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这等小事也不至于再用信号叫人来做。 凤零好像看出了他的无语,非常善解人意的摆手,示意手下的人将皇帝从暗道里弄出来,对许言说道,“既然凤逸都能接受凤殿,你也不必和凤殿分的那么清。” 许言将暗道关好,说道,“也不算很清,我还是属于凤殿不是?” 凤零失笑,果然整个凤殿,只有许言是不一样的,无论是凤逸还是凤零都是这么觉得,他不算是服从,但也从来不去作对,明明有棱有角,却处事圆滑让人抓不到错处,他倒也不愧是凤殿位列第一的绝顶高手,更是除了凤零或者凤逸之外凤殿地位最高的人,即使他从来没管过凤殿。 凤零不再去说这件事,看了一眼皇帝,说道,“把他送到白慕诗的房间,本帝再给白慕诗一次机会,把解药给白慕诗。” “你要白慕诗救驾受宠?”许言也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他们谁都不能出面,只有白慕诗可以,凤零却说道,“本来这个机会本帝可是想给你的,是你不要。” 许言又想起来凤零刚来时说道什么以色侍君,恨不得扇他两巴掌,说道,“既然没事了就请凤帝离开吧。” “怎么会没事呢?”凤零像是赖上了这芳草殿,说道,“丞相真是两头跑,这边皇帝丢了,那边灾民也该出事了。” 许言一惊,果然出事了吗,凤浅渊时间不算太多了,尤其是皇帝失踪,要想置仁厚的凤锦修于死地,只有灾民最好下手,可凤零身份使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出现于灾民中的,而且灾民这种群体很是奇怪,你对他未雨绸缪,他只会埋怨你杞人忧天心怀不轨,你对他好他当做理所应当,你一会儿没那么好他们就会觉得像是你欠他们的一样。 凤零已经收到了消息,自然是不会错的,劫法场之后,丞相立刻派人去抓劫法场的人,那些人虽然纨绔,但武功也就是花架子,要说真正动武,他们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等丞相派的侍卫一到,不过一会儿他们几个就都被制住。 不过纨绔子弟到底是纨绔,他们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一个人趁着侍卫有些松懈,直接从袖子里扔出一把碎银和银票,这侍卫还没来得及抓着他的手,那边看闹剧的百姓已经把四周围了起来,一下子把人挤开,到处去捡钱,几个纨绔子弟互相看了一眼,吹着口哨就跑。 侍卫没见过这群不要脸的,立刻拔腿就追,丞相要抓活的,这群人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匕首,只要侍卫一靠近,立刻就匕首架在脖子上,搞得侍卫只能后退,生怕这群爷出了什么事,看着他们跑的比兔子还欢快,法场上乱成一锅粥,被杀的人和监斩官一起藏在桌子底下,刽子手拿着大刀被踹到地上,反而是半天起不来,整个五陵街像是一碗沸腾的油,只要一点儿火星就能炸起来。 在这沸腾的水中,偏偏就有人要扔进去火星儿。 人人都在疯抢银子和银票,五陵街人声鼎沸,天下第一酒楼却因为楼下的人声鼎沸变得空旷许多,那些人就算是捡了钱,也绝不敢进天下第一酒楼来花,只要他们不想立刻把剑的钱用完。 而在顶层雅间,茶香袅袅,凤浅渊依旧坐在同样的位置,当他看着楼下疯狂的百姓的时候,眸子里似乎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悲天悯人的情绪,手边的热茶一直没有动,不知道他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人的劣根性 而在顶层雅间,茶香袅袅,凤浅渊依旧坐在同样的位置,当他看着楼下疯狂的百姓的时候,眸子里似乎出现了一种类似于悲天悯人的情绪,手边的热茶一直没有动,不知道他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房间的门被推开,女子穿着白色纱裙,无论是行走还是坐立都是优雅至极,她径直走到凤浅渊对面坐下,将茶杯递到凤浅渊手边。 凤浅渊看了她一眼,也伸手去接那杯茶,女子的指尖触到他的手腕,他立刻缩了回去,却并没有说什么话的意思。 女子却惊了一下,刚刚的优雅和高贵全然不见,剩下的只有溢于言表的担心,说道,“阿渊,你受伤了?” “没什么,”凤浅渊的声音冰冰凉凉,将手里茶杯放下,眸子依旧看着窗外,似乎不愿意再说这件事。 女子却不放过,似乎伤的是她的身体,她像是比他还痛一般,说道,“阿渊,他是不是又派人追杀你了?” “决明,别说了!”凤浅渊忽然有了些情绪,声音中明显带着压抑的怒气,却还有一些什么难以说出来。 “你让我看看,”决明也不依不饶,一把扯过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在桌上给他把脉,但不过刚刚伸出手,凤浅渊便直接躲开,说道,“够了,决明。” “你伤的很重是不是?”决明站了起来,那双勾心夺魄的眸子似乎氤氲出了水汽,声音也染上怒色,说道,“你已经够纵容他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他凭什么一再派人追杀你?” “决明,我说了我伤的不重,没事你就回去做你的事。”凤浅渊虽然没有站起来,但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依旧不容小觑,这样的话却让决明愣了一下。 决明说道,“你如果伤的不重,都会让我看,而不是如今任由我在这里烦着你,凤浅渊,你真是疯了!” 凤浅渊没说话,决明又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对不起凤浅河的,要把命都给他?” “决明”凤浅渊还没有说完,决明便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又要说你真的对不起凤浅河了,风鸢的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救了他的命,他还这么怪你,明明是他对不起你!” “决明,风鸢是他最爱的女子,我亲手杀了她。”凤浅渊有些头疼,轻轻按了下额头。 “不过是个刺客,竟值得你们这样,”决明冷笑,看着凤浅渊揉着额头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很快消失不见,转身说道,“既然你非要坚持,那我能做的,就只能为你杀了凤逸了吧?” “行了,别去了,”凤浅渊放下手,也收回了刚刚说的气话,说道,“凤逸那边所有监视的人都消失了,凤逸深不可测,你别去了,我再想办法。” “你还有什么办法?”决明冷冷说道,“就算你有再多办法,凤浅河是向要你的命,你还有什么时间?” “决明”凤浅渊叫了一声,虽然他不想决明去,但他清楚决明说的很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你从未喜欢过我,都是我自作多情,甚至你对我再好,都不如花梨在你心里位置,我知道,喜欢不分先来后到,你喜欢上花梨了。” 决明说话的时候很落寞,那双眸子里犹如雾茫茫的森林,充满悲伤又充满了倔强,她说道,“无论我陪你多久,你都不会完全信任我,可花梨不同,她会让你感到那种单纯到永远值得信任的感觉,你很喜欢她,或者,你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单纯的女子” “决明,别说了,和她没关系,我也没有喜欢她,你想多了。”凤浅渊淡淡的说道,阻止了决明的话。 决明果然也不说了,有些惨然的笑了笑,随即离开,说道,“以你的武功不会被凤浅河的人伤的这么重,你是因为之前被花梨所伤一直没有好,你喜欢花梨我不会动她,所以我一定会为你除掉她最爱着的凤逸,那时候,你会不会在乎我,或者说,哪怕是恨我,就让我在你心里一分?” 凤浅渊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眼看着决明离开,说道,“来人,去王府保护决明。” 黑衣人瞬间消失,凤浅渊忽然按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臂上竟滴出血迹,刚刚拿起的茶杯顺势掉了下去,在他脚边碎裂。 不过片刻,一个人走了进来,单膝下跪,恭敬的问道,“主子,属下什么时候” “你真的要为了我去死?”凤浅渊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问道。 那人双手握拳,捏的很紧,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竟是长着一张和凤浅渊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甚至有时候凤浅渊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个人与他长得像,比凤浅河与他长得还像。 那人看着凤浅渊的神情,忽然笑了,说道,“属下愿意为主子赴汤蹈火,何况,主子还有浅河小主子,你若是死了,再也没人保护他了。” “是他一定要我死,”凤浅渊无奈的苦笑,即使如此,他都还想着保护他。 跪着的人说道,“小主子聪明至极,但心狠手辣,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信任之人,除了主子,这世上再没人对他如此真心。” “决明劝我不要再管他,你却劝我保护他?”凤浅渊苦笑,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那人低下头,说道,“因为我很了解主子,您最大的心愿,就是保护好小主子。” “是吗?”凤浅渊轻声问了一句,不知道是问他还是问自己。 那人也不再说话,凤浅渊不是犹豫不决的人,便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过几天我会大张旗鼓的离开帝城,到时,你假扮我便是了。” “是。”那人点点头,恭敬的说道。 凤浅渊示意他离开,那人却停下来,说道,“那天我和花梨郡主说话,应该被发现了。” “无事,花梨不会管这些。”凤浅渊说道,他并不担心,花儿真的很单纯,单纯到心里只有凤逸一个人,只要不伤害凤逸,对她而言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是。”那人点点头,随即恭敬退下。 房间里有剩下凤浅渊一个人,桌上茶水已经不会冒着细烟了,大街上的百姓抢完了钱,天下第一酒楼开始有人陆陆续续进来,早已经过了用膳的时间了。 凤浅渊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尽管身上伤的很重,他也是轻飘飘的落了下去,只要一下去,就不能再让任何人看出他的脆弱,以及他受的伤。 凤浅渊刚刚离开,之前抢钱的灾民果然就出了事。 灾民是吃不起饭的,更别说看得起病,大多数灾民在生病了一般选择自己忍着,即使真的忍不住了也会去找那些能够义诊的地方看病,如今天灾人祸,去义诊的很多,有些人便是去了无数次都得不到机会治病。 这其中一个人正在义诊的人群中排队,上一刻他身后的人还问他得了什么病,下一刻这人便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甚至连眼球都完全翻了上去,露出大量的眼白,看上去恐怖极了。 他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大声叫了一声,整个义诊的队伍便乱了起来,大夫也优先冲过去看了看他,这才发现这人竟然满身的红色斑点,可怕的是,那红色斑点应该很痒,那人身上到处都是抓伤的血丝,看上去可怖极了。 义诊的大夫很是认真,即使看那人已经成那个样子,还是伸手给他把脉,过了许久,神色渐渐变得怪异,甚至额头上有些冷汗,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一位灾民见他这样,立刻问了起来。 如今帝城的事实在太多,灾民早就已经风声鹤唳,见到一个人问,所有人都开始问到,“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发生了什么?” “大夫,您倒是说啊” “大夫” “大夫”乱七八糟的声音吵的人快疯了,那大夫伸手捂着耳朵,叹气道,“你们有多少人身上有这种红疹?” “我的也有,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大夫” 那大夫有意隐瞒,但到底也瞒不住,只好说道,“你们都先在这里等着,容我先去禀报丞相再说。” “我们到底是什么病啊,大夫?” “大夫,我们是不是得了瘟疫” “瘟疫”一词说出口,本来喧闹的人群一瞬间就安静了,灾民向来是最容易得瘟疫的,一旦得了瘟疫就会到处传染,最后死伤无数,没有任何人不害怕瘟疫。 果然那安静只是片刻,他们都看着准备离开的大夫,看的大夫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人都眼前一黑,完了,天塌了,对于所有灾民而言,得了瘟疫和等死就差不多了。 既然灾民也已经猜出来了,大夫也不急着离开了,问道,“你们最近都吃了什么,住在哪里?有没有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几个人诚惶诚恐的说道,“我们哪里有什么吃的,每天都是日出日落时候在二皇子殿下的粥棚用饭,大家都住在城北的灾民区,也没有去其他地方” “这就奇怪了”大夫摸着胡子,说道,“二殿下的食物你们天天都吃都没有任何问题,灾民区也不是第一天去,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感染瘟疫呢?” “那要怎么治?” “能治好吗?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灾民情绪激动乱成一团,大夫的衣袖都快被他们扯破,只好一把扯过衣袖一边说道,“你们这病老夫没见到过,等老夫再好好研究研究” “大夫您可要快点儿研究” “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我呢” “大夫” 灾民都跪了下去,生病的时候大夫就是天,这大夫立刻扶前面的人起来,说道,“你们求我也没有用啊,查不出来是什么原因,怎么样都没有用” “我知道了,一定是粥”一个人忽然大喊了起来,从一群人中冲来冲去,神情惊慌,甚至称得上恍惚,说道,“一定是粥,是二殿下,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做过什么” 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胡言乱语吓到了众人,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那人忽然跪了下去,面朝着天空大声说道,“一定是二殿下,不愿意放过我们,故意在粥里动手脚” “你胡说什么!”旁边有人立刻怒了,道,“我们砸了二殿下的粥棚,二殿下不计前嫌原谅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你们还想怎么样?”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所有灾民都想起来曾经对凤锦修做过什么了,当初明明是灾民意图逃跑,引起灾民暴动掀了凤锦修的粥摊,后来又是他们一个个跪着求凤锦修原谅,虽然凤锦修便面上不计前嫌,谁也不敢保证他不是暗地里想要杀了这些人。 那人见其他灾民眼神渐渐不善,终于想明白关键所在,立刻又解释道,“二殿下要是想杀我们当初不开粥摊就好了,何必如今做的这么显而易见?” “哪里显而易见,若不是有人提起,我们根本就不会怀疑他!”一个脸上也长着红点的人立刻反驳他,神情甚是激愤,让原来了人愣了一下。 其他灾民便开始跟着起哄,都大声说道,“就是,我们本来就不会怀疑二殿下!” “你这么说,不会是二殿下的人吧?”又不知道那个角落里有人说了一句。 一石激起千层浪,灾民都纷纷转向原来说话的人,不知道谁先说道,“你看他的鞋,比我们的好了多少?” 之前说话的人穿的是布鞋,虽然也很脏很破,到底是比其他灾民脚上的草鞋好了太多,那人立刻叫道,“我不是,这是我捡的。” “谁信他,给我打!”一群人像是扑食的饿狼,都像这个人冲去,那人立刻抱着头,不过一会儿就被人打翻在地,灾民情绪激动,对人拳打脚踢,那人痛的到处翻滚,灾民却始终不愿意放过,仿佛被打的是他们天大的仇人一样。 丞相的人都搜皇宫找皇帝的找皇帝,大街上抓人的抓人,整个五陵街和食禄街人声鼎沸,所有的小摊几乎都被掀翻,路上的桥上堵塞不能通人,人人义愤填膺,仿佛所有人的仇人都出现再来自己面前。 天子脚下,一片混乱。 凤锦修的侍卫都没想到义诊这里会出事,也来不及赶过来拦着,只有一个大夫在旁边劝架,小医童急着跑出去报官,却被堵在路上完全动弹不得。 五陵街喧闹极其严重,张诚忽然带着一小队巡逻的官兵赶来,张诚平时软弱极了,看见什么事只想着能多多远躲多远,而这次不一样,他大声喊了一声,“都住手!” 灾民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脚下的人已经被打的蜷在地上气息奄奄,张诚还没走过去,之前的灾民就又叫道,“不要管他,官府都是骗子!” “骗子,打他们!” “往死里打!” 灾民最容易被煽动,一群人又开始打了起来,中间夹杂着女人的叫骂声和小孩的哭声,再没有一个人理张诚。 张诚站在斩首用的法场上,看了一眼法场上白旗,忽然砍下一截,没有一个人注意的情况下,被砍下来的一段带着白色的旗子直直飞过人群,瞬间穿进一人胸膛,那人也不过是打累了刚刚抬头一下而已。 白旗像是雷霆万钧,直接从那人胸膛穿出,那人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直向后倒去。 白旗插在他身上,他倒下之后就竖了起来,虽然不算高,到底是没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 这时所有人才看着张诚,张诚平时的软弱似乎一扫而空,他目光凌厉,宛如冰川积雪,让人不寒而栗,他冷冷的扫过四周,开口说道,“帝城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你们脚下的人也是个灾民,和你们一样受到天灾逃难至此,不过他比你们有良心,知道是谁救了你们!” 灾民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中间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男人,张诚的人已经将他抬走,那人被打的面目全非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看的张诚都皱了皱眉。 灾民中似乎又有人想要开口,张诚手里的刀转了两下,穿过尖叫的人群,直直刺进那人胸膛,那人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大睁着双眼和之前的人躺在一起。 张诚又说道,“我杀的这些人,才不是真正的灾民,不信你们自己看看他们身上的红疹。” 灾民纷纷去看,用手放在红疹上,却没有一丝凸起,使劲一抹,红疹竟然被擦了下去,几个灾民惊慌失措的说道,“他们是什么人,到底是想做什么” 张诚说道,“二殿下对你们好,这些人就是想借你们的手除掉二殿下。” “你胡说什么!”一个人立刻喊道。 张诚勾唇,竟泛出一丝奇妙的冰冷,他说道,“瞧,这不又有一条护主的狗” 灾民还没有转过头去看是谁,一把银光发亮的匕首就从人头边飞出来,直直刺进一人胸膛, 那人也是没来得及反应,就轰然倒了下去,吓住了周围灾民。 人的劣根性便是欺软怕硬,张诚连着杀了三个人,什么也不说就得到了这群灾民的敬畏,上百灾民是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怕说错了话刀就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张诚看着这上百灾民安静下来,大声说道,“所有灾民都先回城北灾民棚,今日不许出来。” “那我们晚上” “晚饭自然有人去送,谁若是再敢出来闹事,一律格杀勿论!”张诚在他们还没说完的时候大声说话,立刻就制止了其他人跟风,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往城北而去,甚至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五陵街因为张诚很快安静下来,丞相的人也将那些个纨绔子弟抓住,不过这些人一个个鬼的成了精,料定了丞相不敢对他们怎么样,便在丞相府里肆无忌惮的喧哗喊冤,弄得丞相府的人也不胜其烦。 丞相正在前厅,几位大臣听说自己宝贝儿子被人抓了,都跑过来向丞相求情,丞相也被这一群人说的头都大了,秦景林站在旁边咳了一声,说道,“各位大人不必担心,各位家里公子相府自然不敢亏待,不过子不教不成器,各位大人忙于朝政武无暇教养公子,相府便替各位照料。” “你是什么意思?”一位大臣指着他说道。 秦景林道,“诸位的公子光天化日之下劫法场,行为极其恶劣,想来也不是诸位想要看到的,丞相府既然代理朝政,就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你” “各位大人也不要担心,”秦景林让这些人说不出话,又说道,“相府不会为难诸位公子,不过是教育两日,自然会毫发无伤的送人回去。” “你确定?”一个大臣有些不敢相信,只好问道。 秦景林低头,说道,“我确定。” 大臣们都是人精,说话的功夫秦景林已经调了侍卫在院子里,只是关上几天,这些人也不能说自己的孩子一点儿责任也没有,只能自认倒霉,怏怏离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可真是敢 等人都走完了,丞相才看着秦景林,疲惫的说道,“爹真是老了。” “爹妄自菲薄了,只是最近的事太多,爹有些乱了分寸。”秦景林恭敬的站在一旁说道。 丞相道,“景林,以前爹薄待了你,没想到你才是最懂事的。” “景深也懂事,不过是固执罢了。”秦景林低头敛眉,永远都是恭顺的说话,让人挑不出错处。 丞相摇头,说道,“固执就是最大的不懂事,” 秦景林没有说话,丞相又道,“也是爹的错,早早把他送出去,娇生惯养,把他养成了这个样子。” 秦景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张家小姐的消息我已经有了,景深很快就会回来,爹不必再担心了。” “嗯。”丞相点点头,秦景林又问道,“爹,相府是一直依附于东州王的吗?” 这件事秦景林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一开始相府想要得到的似乎是皇位,可是自从凤浅渊来到了帝城,丞相所做的所有事都变了,他似乎想要的不再是皇位,也不再运筹帷幄,而是开始被人当成枪使,一头往前面撞,谁都拦不住。 丞相叹气,似乎想起了一些事,过了许久才说道,“凤浅渊不简单,他来到帝城的第一日就找到了爹,晚娇的病,只有他能治。” “晚娇的病”秦景林也惊讶了一下,秦晚娇生病很久了,之前凤逸在大殿上说要秦晚娇潜心向佛,这些话本来就是无稽之谈,丞相本想借机除掉凤逸,却苦于没有机会,那时候凤浅渊来到帝城,竟然也以此来威胁他。 丞相坐在书桌前,对秦景林说道,“晚娇本就没有得病,她是中毒了,你记不记得晚娇在天牢里企图逼死清涟郡主” “记得,皇上大怒把晚娇打入了天牢。”秦景林说道,那还是皇上第一次完全不听丞相府的话。 丞相叹气,说道,“皇上震怒算什么,南疆少主在晚娇身上下了蛊,凤逸又对晚娇下了毒,晚娇的身体早就病入膏肓,从天牢出来很快就会因为风寒而死。” 秦景林听着心里一惊,又问到,“那为什么非要还要让晚娇礼佛” 如果秦晚娇必死无疑,凤逸让秦晚娇去礼佛无异于惹火上身,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秦景林实在是不理解。 丞相如今是完全信任秦景林,解释道,“他让晚娇去礼佛,不过是为了羞辱晚娇,你记得选秀那天吗?晚娇下毒本想陷害那个叫红绡的妓女,却害得清涟郡主差点儿失了身。” “报复”秦景林低声说道,他记得,那时候花梨就曾经说过,这件事不会这样就结束的了,果然没有结束,果然,凤逸会把凤涟受到过的伤害都还给她。 “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秦景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然就听到了这些话,立刻便怒了起来,“一个晚娇算什么,您怎么能就这样受凤浅渊控制!” “你懂什么”丞相也大怒,“晚娇是你娘的心头肉,你娘是谁,你娘是江南苏氏唯一的女儿了,我要是不救晚娇,江南苏氏都能杀了我!” “可是爹,凤逸他”秦景林还是不敢相信,甚至连他都没有收到什么凤逸会用毒的消息。 丞相说道,“凤逸是用毒的高手,当初的凤锦夏怎么疯的,怎么死的,排派去刺杀凤逸的人为什么一个都没有回来,沈贵妃怎么突然得的病,你可是知道,她当晚单独见了凤逸” “那东州王怎么解毒”如果按照这个说法,凤逸伸不直鬼不觉用毒这么多次,一定是个顶尖的用毒高手,可是凤浅渊也不会用毒,他怎么可能解毒。 丞相叹气,说道,“东州王不会用毒,但他身边有个女子,百毒不侵,擅长媚术,同时,也是顶尖的用毒高手。” “爹!”秦景瑜不满,把手上的剑扔了出去,说道,“要当凤浅渊的狗您来当,我不愿意!” “住嘴!”丞相拍桌子大怒,“你怎么说话的” “大哥,够了。秦景林也在一旁劝道,秦景瑜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刻跪下说道,“爹息怒,儿子说错话了。” “行了,你来干什么”丞相摆摆手,懒得跟他计较,四个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除了秦景林,他们每一个都能把他气死。 秦景瑜说道,“灾民都得了瘟疫,有人怀疑是二殿下干的。” “什么”秦景林惊了一下,瘟疫可不是小事,但丞相却没什么反应,叹气说道,“他动手了。” “爹,你”秦景林刚要问什么,丞相却对秦景瑜说道,“你带兵去将二殿下抓进天牢,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 “是!”秦景瑜点头,立刻带着人离开。 秦景林问道,“爹,您这么做,是不是着急了些” “是他太着急了,”丞相说道,“景林,你尽快把景深带回来,爹觉得,他也不会放过景深。” “您是觉得” “景深和凤逸牵连太深了,他是一定要杀了凤逸的,爹怕景深乱来”秦丞相叹气,站了起来,说道,“总之你尽快吧。” “好,爹放心。”秦景林点头,恭敬的说道。 丞相也是累了,秦静林便退了下去,刚出了相府的门,便对身边跟上来的小厮说道,“听到了吗,尽快把人带回来。” “可是公子,凤帝的人保护的很好”那小厮战战兢兢的说道,似乎怕极了秦景林。 秦景林道,“只会用女人威胁三弟,不会用三弟威胁女人吗?” 那小厮似乎有些不懂,秦景林说道,“以三弟的那清高的性子,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不可能接受张小姐,三弟多固执啊,他肯定见都不会见张家小姐,你一定要让张家那小姐相信,三弟被丞相府带了回去,而且,是要用家法重罚。” “引张家小姐来救三公子?”那小厮问道,“可是张家小姐怎么收到消息” “这就看你的能耐了,能在江湖众人手里抢到无叶花的小贼,什么样的消息收不到?”秦景林笑了笑,也不管还站在原地的小厮,径直离开。 小厮眼看着他去了秦景深的房间,他的房间被收拾的很整齐,桌子上还放着上好的女儿红,秦景林坐在桌子边,拿起杯子喝了一杯,轻声说道,“三弟啊,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你也该还我了” 杯中的酒被喝完,秦景林放下杯子,从房间离开,天已经很暗了,他在门口顿了一下,秦景深院子里的小厮还是原来的小厮,他忽然想起秦景深第一次在惹丞相生气的时候跪了瓷片,把腿上跪的血肉模糊,他给他治了伤,回来竟错拿了药箱,差点儿被小厮笑话,现在仆人都还在,秦景深却被逐了出去。 花梨又在凤浅渊家里休息一整天,凤浅渊竟然亲自来陪着她吃饭,摆的饭菜没有之前那天丰盛,但是花儿喜欢吃什么却应有尽有,西楼王坐在旁边,看着凤浅渊给花儿布菜,冷冷的哼了一声。 花梨没有多看他一眼,西楼王也算是想明白了,花梨之前说的什么不过都是借口,她根本就不会杀凤逸,一想到花梨不听话,他就越看越不顺眼,一把摔了筷子,说道,“花梨,你别再找什么借口了,你必须给本王杀了凤逸,然后嫁给东州王!” “好。”花梨干脆的答应,甚至连犹豫都不曾犹豫,让西楼王又有些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对凤逸动情,如果动了情,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冷血。 花儿继续吃菜,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西楼王张口还要说什么,凤浅渊便打断,说道,“王爷别再说这件事了,想来郡主自有安排。” “哼,胡闹,”西楼王冷哼,却又从侍女手里拿出一双筷子,也开始在盘子里吃菜。 花梨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即使被封了武功,依旧是吃吃喝喝不误,很快便吃饱喝足,转身便向房间走去,像是很热爱那个像是牢房的房间一样。 凤浅渊在她身后说道,“郡主不必担心,凤帝出现了,听闻和逸世子关系匪浅,也许,我杀不了世子。” 花梨本来准备进去房间的脚步顿了一下,凤浅渊声音很轻,有些落寞,像是在安慰花梨,但花梨的手放在那铁制栏杆上,捏紧了一下,也只是一瞬很快放开,继续往前走去,说道,“你本来就杀不了他。” 凤浅渊苦笑,也没注意到花儿的停顿,转身便离开房间。 花儿似乎听不见西楼王在叫她,手放在栏杆上,手上的骨头微微突出,像是用了很大的力量,低声喃喃道,“一哥哥,你可真敢” 凤零还留在许言的芳草殿,像是准备住在这里了一般,许言被他看着也懒得做什么,便坐在他旁边说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凤帝大人。” “什么”凤零也不着急,坐在许言殿里,闲来无事想和他说说话,毕竟可以理解的了一身二心的人并不多。 许言问道,“那次阿逸被空山老人带走,李清风为了给他解蛊,意外之下你出现了是吗?” 凤零点头,说道,“是。” “可是你以前都出现三天,那次却只出现了一天。”许言说道,像是在问他为什么。 凤零也知无不言,说道,“那次我需要他。” “你每次出现后他都会消失一段时间,回来后称病却不见任何人,不许任何人给他看病,只向祁要了一些治内伤的药”许言继续问道。 凤零似乎又笑了,唇边微微扬起,他摘下面具,一张倾世容颜有些苍白,但在红衣映衬下有诡异的美感,加上那一身邪气,看上去不会有任何人觉得他是真的受了重伤。 许言不是没见过凤逸的脸,只是这时候看着,那样明显的差异,他竟然有些不适应,凤零说道,“你知道,他消失的三天要去干什么吗?” 许言摇头,虽然他了解凤逸,但这些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他消失的几天,没有任何人敢去找过他。 凤零手指转着面具,说道,“他在,生不如死。” “什么意思”许言心里一惊,便已经问出了口,忽然想起那次他回来时惨白的样子,不自觉的已经相信了凤凤零的话。 凤零反而问道,“你和许诺的改变,会有什么影响吗?” “许诺会头疼,以前很严重,现在好很多了。”许言如实的说道。 凤零道,“他就是许诺,不过他比许诺痛苦百倍,我的内力在他体内他根本没办法承受,我离开后,内力会跟着散去,他不会控制内力,内力会像刀子一样从他身上离开,我的内力如何你清楚,他的身体太虚弱,要因此疼上三天三夜。” “内力消散?”许言有些惊心,对所有习武之人最残酷的刑罚便是废去武功,废去武功的痛苦一般人想象不到,每一个被废去武功的人无论采用什么方法,都会因为内力的强行抽离痛的生不如死,并且身受重伤。 凤零又重复了一句,道“一般人受这种痛最多三个时辰,他能不眠不休撑上三天。” “这怎么可能”许言忍不住问道,“你出现的时候,他才” “他才七八岁”凤零接话,见许言点头,又说道,“以前我的内力没有这么强,一两个时辰可以散完,但你很清楚,虽然所有人都受不了这个痛,但这个痛不会要人命,所有因此出事的,都是自杀的。” 许言是很清楚,没有人会因为被废了武功本身而死,大多数人因为受不了自己一无是处或者受不了痛苦咬舌自尽,凤零道,“他想死也死不了,就只能受着了。” 凤零出现的时候,凤逸才七岁,那时候他还在苏倾手下苦苦挣扎,那时候的凤零不是他自伤才会出现,甚至他心里软弱的想死的时候,凤零就会出现,每次三天后凤零消失,他都会失去三天的记忆生不如死的痛上很久,在苏倾手上他死不了,只能忍,忍不了也要忍,所以以后,不敢一再的心存死志,那痛苦比他受得刑罚还痛,痛的他根本不敢经历下一次。 可他坚持了这么多年,当年他八岁的时候,他从苏倾的地牢被放了出来,那时候的凤零,已经是他自伤才会出现了,他是真的想死过,这时候的许言忽然有些觉得,当初凤涟拼命让他有着活着的希望,有一些可笑的残忍,对一个受着那样折磨的人说着你活着,说着什么希望,那是有多讽刺。 可所谓太子的责任让他活下来,他欠了皇帝一条命,欠了凤涟一个哥哥,便拼了命的活下来,这些年凤零出现其实不算多,他也安安稳稳活到如今。 许言从来都知道他和凤零的关系,却从来都不知道,他因此受着如此巨大的折磨。 凤零似乎颇感兴趣的看着许言不太好的脸色,又将面具带了上去,说道,“东州那边来信了,凤浅河可没有他哥哥沉得住气,马上就结束了。” 许言没有说话,凤零转身离开,很快便消失在夜幕之中,许言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凤零,怪不得,明明这么厉害,凤逸却一直很排斥变成他,甚至在凤殿宁愿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假扮凤零,也不愿意让凤零出现,原来,他在努力学着凤零,不仅仅为了凤殿,因为他崇拜着凤零,把他当做完美,苛求着自己成可以像凤零,也怪不得,他不希望许诺留下,事实上他最不希望留下的,是那个不堪一击凤自己。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最早的爱恋 凤零刚回到王府,就看见凤涟和决明站在门口,决明还是一身白色长裙,手里提着食盒低眉敛目,一副大家闺秀样子,凤零穿着水蓝色的裙子,拦在门口不让她去,这么看上去,活像个母老虎。 决明推开凤涟的手,说道,“小郡主,是奶娘让我去看看世子,请您先回去休息。” “你拿奶娘压谁啊?”凤涟大声说道,她的市井气息很快又显示出来,喋喋不休的说道,“本郡主本来好心好意带你回来,好心收养你还想着送你回家,没想到你却对哥哥起了贼心,你竟然敢故意唆使奶娘为难花儿,本以为救了个美女,却没想到救了个不要脸之人。” “小郡主别气坏了身子,”决明抓着凤涟的手腕,凤涟本想再说,一回头便看见了她那双紫色的眸子,那紫色微微波动,勾人心魄,凤涟很快便像是看见了什么一般,神色瞬间恍惚了一下,紫色的眸子像是倒影在她的眼里,她在其中看见了漫无边际的紫色,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软软倒下。 凤零忽然上前,伸手接过凤涟,凤涟歪头睡在他怀里,凤零刚回来的时候就回房间换了凤逸的衣服,又摘下面具,没人看的出他是凤零,自然也包括决明。 他将凤涟抱起,决明也跟着进了房间,他清楚的看见决明对凤涟做了什么,可他没说话,似乎也在默认着决明跟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把凤涟放在床上,并将被子盖好,这才转身说道,“想杀我?” 决明看着他,眸子里全是紫色,看上去妖艳极了,凤零笑道,“媚术对我没用,你何必白费功夫?” 决明眨了下眼,说道,“可是媚术对徐姑姑有用,世子若是不跟我走,徐姑姑就会死。” “好啊,我跟你走。”凤零学起凤逸来,也是十成十的像,不过那份淡然气度,许是因为自然而然的邪气显得有些危险。 决明本没想到凤逸能这么爽快的答应,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也来不及多想什么,手里有徐姑姑为人质,她也不怕凤逸再做什么,加上凤逸体质非常特殊,就算是给他下药也没什么用,他本来就没有武功,决明便也不再担心。 趁着夜色他很快就被带去了凤浅渊的行宫,凤浅渊显然在等着决明,可他似乎没有想到决明竟然能把凤逸带回来,更没想到的是带回来的竟然还是个活的,愣了一下才问到,“你” “听说东州王想见我?”凤零假扮的凤逸是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笑眯眯的看着他,问道,“不知东州王有什么指教?” “太子殿下,”凤浅渊弯腰行了个礼,但这仅仅一个礼,也让凤零明白了他杀凤逸的原因,凤逸的太子身份,给他招致的磨难可真是不少。 凤零微笑,将装傻进行到底,说道,“我不明白东州王在说什么?” “太子殿下,您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不过必须要委屈您住在东州王行宫一段时间了。” 这样乖乖配合的凤逸,凤浅渊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杀了他,犹豫了一下只好先软禁他罢了。 凤逸也不多说,直接站起身来问道,“不知道东州王想让我住哪个房间?” 凤浅渊也没见过这样的,仿佛根本就是来行宫做客的一样,他优雅的走过一间间房间,时不时打开瞧瞧,凤浅渊跟在身后竟觉得莫名有些怪异。 甚至决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刚想动手却被凤浅渊给制止了,凤浅渊带着他走进其中一间房间,里面是花儿和西楼王,见凤零也看到了,便对凤零说道,“世子,花梨郡主和西楼王都住在此处。” 凤零没有说话,在旁边打量着这些精钢筑成的铁栏,似乎很是赞赏的意思。 凤浅渊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如果世子愿意,就先住在这里。” “你这是,软禁?”凤零微微挑眉,刻入骨髓的邪气微微显露,看的有些奇异。 凤浅渊也看着他,他微微含笑的样子明明和凤逸如出一辙,易容术也不会高明到这个地步,然而他的笑容和凤逸又有一些区别,凤逸的笑容很温柔,虽拒人千里之外,但不会让人感到危险,而他的笑容让人感到很危险。 凤浅渊瞬间意识过来,一掌劈了过去,说道,“你不是凤逸!” 凤零侧身避开,笑容更加明显了,那笑里到处都是危险,没人会觉得他是那个温柔的凤逸。 “难道东州王没见过长得很像的人?”凤零很快避过凤浅渊的攻击,但他的身法却看上去优雅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移到决明身后,手指在决明脖子旁笔画,说道,“东州王若是不停手,美人可就是枯骨了。” “你是凤帝?”凤浅渊放下手,虽然是问他,但语气早就已经肯定。 长得一样的人,别人没见过,东州王凤浅渊却清楚的很,比如他和凤浅河,在东州族谱里,从来没有凤浅河的名字,没有人知道凤浅河的存在,世上真正被接受的存在,只有他凤浅渊,他和凤浅河,便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可他没想到的是,神秘之极的凤殿凤帝,竟然和安平王府世子长着一样的脸,甚至这件事,也许皇帝都不知道。 花儿也在这个房间,从凤零一进来她就可以看出不同,但她没有说话,直到此时,她才对凤浅渊说道,“东州王不是一直想抓逸世子吗,你不觉得如今是个好机会?” 凤浅渊看了一眼花儿,不懂她什么意思。 花儿说道,“放了我,除了我,没人伤的了他。” “郡主连逸世子都不会伤,更何况是凤帝?”凤浅渊对花儿说道,显然并不信她。 花儿抬手,手上冰蚕丝没有内力无法驱动,她淡淡的说道,“除了信我,你没有其他办法。” 凤帝的武功很高,别说他此时手里还有一个决明,就算是没有决明,凤浅渊再找多少人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凤帝身后是一个以杀人为生的凤殿,没人能和他们作对。 凤零的手在决明脖子上握紧,笑着说道,“正好,本帝过来也是想带走花梨郡主。” “梨儿,你”西楼王忍不住开口,又想起前两天还说花梨和凤逸有关系,如今的架势让他又想起来很久之前帝城盛传的民谣,花梨郡主和凤殿凤帝的风花雪月,一时间还真搞不懂自己这个冷心冷清的女儿花梨了。 凤浅渊听到凤零的话,却开口道,“凤帝和花梨郡主有一些传闻,若是真让凤帝带走了花梨郡主,本王岂不是吃了大亏?” 他私心里有些不想让花梨走,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凤零也不在意,只是手握得更重,决明有些呼吸不畅,脸都变成了深红色,却抬头看了凤浅渊一眼。 那一眼很美,仅仅是一眼就闭上眼睛,像是准备慷慨赴死了一般,她也不再反抗,身子都软了下来,凤零刚想动手,凤浅渊却忽然说道,“住手!” 凤零挑眉,凤浅渊说道,“我会放了花梨郡主,不过郡主愿不愿意跟凤帝大人走就是她的事了,但是,凤帝大人要放了决明。” 决明忽然睁开了眼睛,凤浅渊还是很心软,她惨然的笑了笑,无论是对凤浅河,对花梨,还是对她,凤浅渊都很心软,他绝对看不得他们任何一个人死在他面前。 果然,凤浅渊示意手下打开铁门,同时将之前的解药给了花儿,花儿仰头吃下,内力便很快恢复,凤零也算是守信用,直接将决明打晕扔了过去,笑道,“东州王果然善良,不过如今”在东州“的东州王可不够善良。” “你知道了什么?”凤浅渊把决明交给下人,冷冷的问道。 凤零说道,“到处追杀东州王的人可不少,东州王,有些人成不了大器,如果你不想毁了东州的话。” “你”凤浅渊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不是所有聪明人都可以当帝王,帝王要绝情,但也要有情,不狠不足以为君,不善不足以为明君,确实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为帝,只是他一厢情愿在强求。 凤零转身离开,西楼王刚想去叫花梨,花梨手上的银丝便忽然出现,直奔凤零而去,凤零瞬间避开,花儿内力霸道,他不得不扔出羽毛来抵挡蚕丝。 花儿冷笑,“本郡主既然答应了帮东州王,怎么会食言而肥?” “郡主确定?”凤零看着她,挑眉笑道,“毕竟本帝和郡主也算是有几分情分吧?” “你不配,”花梨的声音平静无波,偏偏这样的声音让人心里都是冷的,像是花梨从来都不知道他和凤逸本就是一个人一样,像是从来不知道凤逸自伤让他出现是为了救她一样。 凤零笑笑,立刻以轻功飞出行宫,花儿紧随其后,也跟着离开,凤浅渊想派人去追,但很清楚派出去的人没人能追的上他们,而他只要敢出去,就是找死。 夜色中谁也看不清谁是谁,更没人想到第一个出去的是凤帝或者凤逸,毕竟红衣的凤帝已经被所有人所接受,也毕竟不会武功的凤逸才是真的凤逸。 帝城如今很乱,深夜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城西向来很空旷,之前花儿和凤浅渊动手就是在这里,她对凤零也没有任何手下留情,冰蚕丝上还有毒药,她毫不犹豫的将冰蚕丝刺向凤零。 凤零不是凤逸,他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谈情说爱,或者说某种程度上凤零有些像花儿,他也没什么感情,对花儿本来就只有兴趣,如今想去更大,便伸手和她对打。 银丝和羽毛到处翻飞,两个人打架算得上唯美,甚至身边的树叶都四处翻飞,因为两人武功很高,也就没有什么下人在身边了,似乎真的是想打个你死我活。 虽然凤零武功极高,但他和凤逸是一样的身体,凤逸之前受着重伤,而且旧疾发作折腾许久,在和其他人动手时没事,但像花儿这样的高手,他不能有任何一点儿不适。 花儿的冰蚕丝瞬间顺着他的肩胛穿过,极细的蚕丝本就不会致人死地,但花儿强大的内力顺着蚕丝涌入,以蚕丝为中心,周围像是炸开,内力如刀,蚕丝的伤说是和刀伤差不多也不为过。 凤零自从出现便从未被任何人伤过,他也算是个天才,内力算是天生,天下比他武功高的并不多,但他不是没有受到过疼痛,他刚出现的时候,凤逸还在倾皇后手里,倾皇后可不管他是谁,凤逸受过的苦,他也照受不误。 花儿的眸子平静,没有任何波动,凤零淡笑,伸手直接拔出蚕丝,伤口外面看着只是一个小小的红点,流的血也不多,万幸毒对凤逸的身体没用,他说道,“花梨郡主,果然无心无情。” 其实凤零有些惊讶,花儿对凤逸做的,足以他以为花儿是真的很爱凤逸,足以让他以为,花儿对西楼王才是做戏,没想到,天才嫡女果然是天才嫡女,世上本就没有能让她动心之人,她太明白如何掌握一个人的心了,包括这个人是凤逸。 可他很清楚,凤逸是真的动了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心拿出来给了花梨,凤零看着花儿冷笑,不知道在对谁说,只是声音很轻,“活该失望。” 花儿的蚕丝还在他身边飞舞,凤零的羽毛到处零落了一地,花儿渐渐靠近,高手之间的对决,输了一步就已经全输了,他受了伤,而花梨从不会轻敌,心智强大到可怕,不会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 他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本就不存在生,也就不存在什么死,刚想闭上眼睛,花儿却忽然上前,掐着他的脖子问道,“是你还是他?” 凤零有些不解,花梨又问道,“你是怎么出现的?” “郡主,你忘了上次我怎么出现了吗?只有他自伤,我才会出现。”凤零笑了,他竟然猜错了,天才嫡女的花梨,竟然真的动了真心,竟会傻到以为是凤零强行出现而不是凤逸不顾自己的身体。 她眼睁睁看着凤逸受尽折磨,眼睁睁看着他被旧疾折腾的昏迷不醒,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那天在山洞里的时候,花儿所有所有的心思都告诉她,她救不了他,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一点一点儿的自己熬过去。 她渐渐放开抓着凤零的手,曾经的花儿,深深的喜欢着他,但却不求回报,只愿意永远永远跟在他的身边,可是不求回报的爱情,永远只在身边跟随的爱情,算得上爱情吗?花儿渐渐的开始期盼,想对他好,也希望他可以对他好,可以真心实意的爱着她,心里只住着她一个人。 花儿很偏执,她没有经历过感情,没有经历过正常人的人生,她爱上了,就是义无反顾的去追求,在她澄澈的心里,凤逸所做出的一切不爱惜自己的行为,都是始自于他对她的爱远远没有那么多,每当想到他不喜欢她,每当想到他会离开,花儿就难过的想要杀人,难过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花梨这一生,最早的爱恋,便也仅仅如此了。 她在拼命走极端,所有关于他从未爱过她的想法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一再的提醒着着她她的一哥哥会消失,她的一哥哥很有可能离开她,每每想到这里,花儿都会头痛欲裂。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头,红衣小姑娘蜷缩在旁边,凤零很轻易的看出她的不适,他不懂花儿,可心中忽然有种想要上前抱抱她的冲动,凤零是个随性的人,果然,他也这么做了,只是抱着她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低声说道,“别难过了,这件事等他回来了,自然会和你说清楚的。” 凤零也只会说这么点儿了,他从来没有什么感情,能让他说出这种话,对他来说已经很难了,也许若不是因为他深刻的了解着凤逸,他根本就说不出这种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清风明月你 花儿抬起头,纯粹的眸子里充满着痛苦和不解,在月光下看的人心疼极了,连凤零竟然也有着某种类似于心疼的感受,花儿轻声问道,“我是不是,一直在连累他?” 从花儿失去记忆来到帝城,他处处为她着想,什么好的都给她,对她笑,对她温柔,在她闯了祸的时候替她收场,在她什么都不懂酿成大错的时候替她受罚,在她要恢复记忆的时候宁愿送她回去,如今,因为她被困,却伤害自己让另一个人来救她,似乎一直都是她在连累着他。 凤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种可以称之为打不得骂不得又不会哄的无奈情绪在他心里一点一点儿蔓延,像是小小的虫子在他心里轻轻叮了一口,有些轻微的疼,还有些轻微的痒,他只好说道,“我只知道凤逸从来没有觉得你连累过他,他很喜欢你。” “喜欢我?”花儿看着他,似乎想要寻求一个更明确的答案,可是凤零给不了她,凤零了解凤逸所有的想法,了解凤逸所有的心思,可是关于凤逸的感情,他理解不了。 花儿能看得出他已经回答了能回答的所有,便也不再说话,从凤零怀里抽身,静静的蹲在一旁,竟然有些委屈巴巴的意思。 凤零有些想笑,但肩上的伤容不得他笑了,他便坐下准备自己疗伤,凤零的武功是真的很高,凤逸的身体也是真的很弱,便是他再高的内力,此刻也没有那么好用,脸色不禁又白了三分。 花儿许是因为刚刚和他说的话觉得有些怪异,此时才转头看了他一眼,月光下莹白的脸色让她有些担心,便走过去伸手把内力传给他,嘟囔了一句,“毕竟是一哥哥的身体。” 花儿的内力犹如温热的泉水,一点一点儿滋润着他受了重伤的五脏六腑,加上肩膀上的伤,他一时忍不住,幽幽的抱怨,“也不知道手下留情。” “我已经手下留情了。”花儿平静的说道,说的凤零愣了半晌儿,也确实算手下留情了,不然以花儿的本事,要了他的命都轻而易举。 凤零只敢悄悄在心里默默念叨,说出来是不敢说的,只是他忽然惊觉,凤零什么时候有过不敢的事,可当他看到花儿,便忽然会觉得不敢对她抱怨,他有些犹豫,这些,到底是属于凤逸的情绪,还是属于他自己的情绪。 花儿的内力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他的伤,但到底还是恢复了一些,四周月色如水,以他们的内力没有发现方圆几里有任何人跟踪或者监视的痕迹,这里太空旷,任何的偷偷摸摸都将无处遁行,所以这里也就剩下了他们两个。 凤零此时穿着凤逸的衣服,一袭白衣,月光下飘飘如仙,虽然凤零身上总有着无与伦比的邪气,花儿依旧是红色长裙,风吹动她的发丝和裙带,那身红衣就像是话本里月光下的妖精,美貌动人,只需要一眼就可以让人沦陷。 凤零不知道为什么要看她,两个人都不说话,孤男寡女,气氛有些尴尬,凤零便轻咳了一声,说道,“东州那边,凤浅河可没有他哥哥沉得住气,过了这段时间,帝城很快就要平静了。” 花儿没说话,气氛还是一如既往的尴尬,搞得凤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想了半天又说道,“经此一事,东州王必然不会再信任你,你如果离开天凌,他会很辛苦。” 果然,只要一说到凤逸,花儿立刻回头,看着他淡淡的问到,“很辛苦吗?” 凤零也看着她,花儿的目光里倒映着他,可是他很清楚,那个人是凤逸,绝不可能是他。 他站起来,低笑,“其实凤逸挺好的,他没有必要刻意模仿我,无论是你还是凤涟,甚至王府里一个奶娘,都是真心实意的在乎着他。” “凤零,你和一哥哥越来越像了。”花儿也站了起来,靠近他忽然平静的说道。 凤零一把推开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手足无措,笑道,“你说什么呢?” 其他任何人说出去这种话,凤零都会觉得他胡说,甚至有可能冷笑一声抽出羽毛让那个人尝尝什么叫做透心凉心飞扬,但花儿不一样,花儿是不会说谎的,花儿此时明明看着他,但当他看着花儿眸中的自己,却有些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的影子。 花儿说道,“现在更像了。” 凤零唇角微扬,戏谑的说道,“花梨郡主,该不会同时喜欢着两个人吧?” “不会,我喜欢他,”花梨平静的说道,又眨了眨眼睛,道,“可你本来就是他。” 凤零有些无语,也不再和她争辩,显然,花儿也不想和他争辩了,牵着他的手直接离开,一边说道,“先回王府一趟,不然阿涟该担心了。” 凤零没有点头,已经被花儿拖着轻功离开,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只要他是凤零,从来没有任何人碰过他的身,别说他的手了,很少有人近他身一丈之内,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被人牵着的感觉。 在凤逸的心里,凤零便是所有的完美无缺,武功高强,聪慧坚强,他像是没有任何缺点一样,可事实上,凤零有一些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算不算得上缺点的东西,凤零没有感情,从他出现那一刻,一直独来独往,没有任何人关心过他,甚至他也从来没有认为过一个人有时候是需要这种关心的。 他们轻功高绝,很快便回到了王府,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凤逸走的时候凤涟因为决明的媚术睡着,此时凤涟却还又在门口,王府到处监视的人已经被凤零早上的时候处理干净,他们没有这么快的来组织人手监视他,凤涟此时站在这里他们也不担心她了。 见到花儿回来,凤涟立刻迎了上去,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说决明的事,三个人走进房间,花儿才担心的问道,“花儿,你这两天去哪儿了,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花儿拍了拍凤涟的手,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说道,“以后别在外面等了,天凉了。” 花儿说完天凉了,凤涟还没有咳嗽,凤零倒是忽然咳嗽了两声,他忍不住又暗自腹诽,凤逸这破身子骨真是给他丢人,什么乱七八糟的病都能让他得了一遍。 不过倒是成功吸引了凤涟的注意,凤涟担忧的问到,“哥哥没事吧?” 凤零又咳嗽两声,说道,“没事,受了点儿风寒。” 虽然和凤逸的表现一样,但花儿却明白凤零装不好凤逸的,便开口圆场,说道,“一哥哥身体弱,要先休息一会儿,阿涟,你先回去吧。” “嗯,哥哥注意身体。”凤零点点头,乖巧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带好了门。 凤涟走到院子里,却没有回房间,她百无聊赖,飞身上了树,靠在树上刻意看见王府的一大半,她的手轻轻的摸在脖子上的玉佩上,其实她一开始去凤逸的房间,想问的不过就是,“李清风在哪儿?”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曾经凤涟以为那么烦的人如今却有些想念,那个人不在她眼前烦着她不过一天不到而已,她却忽然觉得万籁俱寂,这全天下好像就失去了声音一般,李清风摇着扇子,笑的一脸贱兮兮的表情,在她脑海里竟无限扩大,几乎要挤占了原本属于蓝烬的地方。 凤涟有些担心,她明明喜欢了蓝烬十年了,李清风也不过是出现了几个月,竟然能如此留在她心里,是不是,她对蓝烬本来就没有那么喜欢,或者说,她就也只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人。 当初去为秦景深取无叶花的张家小姐如今已经住在客栈了,唯一不同的是,她住的客栈似乎是被包了下来,院子里还有几个婢女,每天细心体贴的照顾着她。 她已经醒来有几天了,身上伤的甚至比秦景深还重,不过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罢了,可这有如何,她连问都没有问到过他一句。 婢女准时来给她送药,她也不推辞,一只手接过药,不需要婢女来喂,二话没说就把药喝了,不像是娇气的女孩子,倒像是需要在江湖里讨生活的粗人一般。 婢女说道,“小姐,您先好好休息,饭菜一会儿就给你端上来。” “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吧。”张家小姐说话声音很轻,也许是习惯了这样说话,这个样子和她一身伤的侠女形象不是太符合。 婢女心里一阵唏嘘,张家这小姐非常要强,不是一般的要强,别的女子要是伤成这样,可能早就又哭又闹寻死觅活了,可是她没有,她每天都安安静静,无论是换药还是喝药,从来没有说过苦,也从来没有喊过疼,这女子要强的让人心疼。 婢女推门走出去,张家小姐却从床上站了起来,她赤着脚,踩在厚重的地毯上,走到旁边的镜子前,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张家小姐长得本来就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她不过是市井小民侄女,和花儿,和凤涟,这些出身于名门大户的女孩儿差了很多,她的皮肤有些苍白,额头上有块儿丑陋的伤疤,如今脖颈上,手上,大大小小也有一些伤痕,她将衣服向上拉了拉,试图用衣服遮住脖子上的伤,可是还没站起来,伤疤便又露了出来,她微微苦笑,这样的她,凭什么配得上那么好的他。 张家小姐站了起来,沿着墙小心翼翼的往床边挪动,窗户旁边是这客栈的小花园,本来就是为了给住店的旅客们一点儿花色看看,自然也没有多大,不过收拾的倒是干净。 窗外有几只啾啾叫着的麻雀,正站在窗台下觅食,这些鸟儿每天都会来,张家小姐喜欢它们,婢女心疼张家小姐,便在窗台上放了一些谷子,女孩儿便坐在窗台上,拿着谷子洒给鸟儿。 鸟儿欢快的聚成一堆,并且叽叽喳喳的叫着,这些麻雀再普通不过,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张家小姐觉得,自己就和这些麻雀一样,籍籍无名,可偏偏她这只麻雀不同,她在爱慕着一只遥不可及的凤凰。 麻雀能将江湖上的一些消息带给她,张家小姐捏着谷子的手突然顿住,手里的谷子落了一地,连带这装谷子的盘子也翻了出去,张家小姐手足无措的跳下窗台,动作太大手臂扫动一旁架子上的花瓶,花瓶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婢女吓了一跳,立刻推门进来,眼看着张家小姐摔在地上,立刻七手八脚的上去扶她,担忧的问到,“出什么事了,小姐?” 张家小姐摇了摇头,微微咬着下唇,强撑着站了起来,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步一步的靠着墙往回走,不让任何人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床上。 婢女们却被她急坏了,一再问道,“小姐没事吧?” 她抓着婢女的手,眸子盯着婢女,吓得婢女心里一紧,她似乎用尽力气,但还是低声问道,“三公子呢?” 她醒来这几天,从来没有问过一次秦景深的下落,甚至连婢女都觉得她可能真的没有喜欢过三公子,可是如今看她的神态,她不是喜欢他,是把他放在了心尖尖上当做碰不得摸不得的一切。 婢女能看出她眼里的期望,可是秦景深本就交代过了,这场爱恋,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婢女也咬了咬唇,说道,“小姐别担心,三公子伤已经好了,他回去了。” “回去哪儿了?”那小姐还是揪着婢女的手不放,似乎一定要知道一个答案。 婢女道,“三公子的事我们无权过问,不过三公子说过,小姐要好好养伤,不要再去找他了。” 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张家小姐才送开了婢女的手,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说道,“你先出去吧。” “小姐,你没事吧?”婢女还是担心,反倒是握着她的手。 张家小姐推开她,立刻变成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样,说道,“我没事,我先休息一会儿。” “是,小姐好好休息,奴婢一会儿再来。”婢女虽然担心,但也不敢打扰小姐休息,立刻便退了下去。 张家小姐咬着唇,不过片刻便涌出了眼泪,她把自己卷在被窝里,一边咬着牙控制着眼泪,一边却忍不住泪流满面,甚至没有注意到指甲嵌在手心里,又是一条深深的伤痕。 那些麻雀从她很小就和她在一起了,从未给她带过错的消息,秦景深勾结凤帝,即使被逐出了家门,丞相府却依旧不放过他,他固执,她也知道,相府为了立威要对他用家法,但他山上伤的太重,便被软禁了几天,最多明天,他就可能被动家法。 张家小姐知道他伤的重,若是被动了家法,该是怎样的惨不忍睹。 她的泪止不住,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秦景深至少有那么一些是因为她,从当初丞相捧在手里的天下第一公子变成如今一身是伤的被逐出家门的笑话,她害死他的亲姑姑,又想杀了他全家,却企图能和他在一起,如此之仇之恨,她明知道不可能,却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 就如同现在,他被困被软禁,她竟有些莫名其妙的庆幸想着是不是因为他被软禁,所以才不能来看她,是不是因为如此,她可能在他心里占有着一些地位。 她哭着哭着竟然笑了,很可笑的自己,怎么配得上清风明月的他,她卑鄙龌龊,不堪入目,怎么可以肖想正直善良,皎皎月光的他,他是白月光,而她,是蚊子血。 张家小姐是个贼,可以称得上是当世顶尖的贼,她轻功极高,落脚不惊片羽,麻雀飞过的地方,张家小姐穿着黑的的纱裙,像是影子一样跟过,她贴着墙,躲在所有阳光阴影之下,看着门口的婢女还在担心的蹙着眉,自己便脚步如飞的离开。 小贼等不及天黑,等不及好时机,想飞蛾扑火的营救她的第一公子,即使他的光让她无所遁形,不,即使被烧焦了,她都想,轰轰烈烈的拥抱他,哪怕去死都可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以身投罗网 鸟儿从未给她带错过地方,从未给过她假消息,但只有一种情况除外,另一个给鸟儿传递消息的人,是叛徒。 看到阿南被绑在柱子上的时候,她就什么都明白了,阿北在旁边不停的求饶,却不是对她,而是对一个她深恶痛疾的人,秦景深的哥哥,秦景林。 阿北痛哭流涕的说道,“二公子,我已经把张小姐引来了,你放过阿南吧。” 秦景林却不看他,他的目光看向站在院子里的张小姐,笑的很是温和,就像一个翩翩公子一样,说道,“张小姐,欢迎来到寒舍。” “三公子呢?”她不想计较什么背叛,只想见见她的凤凰,她的麻雀太累了,临死也许可以见到凤凰一眼。 秦景林笑着说道,“张小姐想见三弟啊,别急,有你在,他很快就来了。” 张小姐的心这才一下子坠入冰窟,她情愿设计引她来送死的幕后主使是秦景深,她做好了死的准备,死在他手里也好,可没有比此时更清楚,秦景林的目标本来就是秦景深,他只是想用她来引秦景深上钩,她本来淡泊的眸子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恨着一个人,秦景林。 她已经很久不怨天尤人了,而此时却很怨很悔,即使阿北是被威胁的,她依然怀恨他的背叛。 她攥紧了手指,却又缓缓放开,忽然冷笑,对秦景林说道,“二公子,恐怕你白费力气了,三公子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并不值得他冒死来救。” “怎么会,”秦景林说道,“张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可知道景深之前在相府受了重罚,几乎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二公子,换这么个好听的说法,就能引来三公子了吗?”张小姐垂眸,除了在秦景深面前,她从来都是不卑不亢,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秦景林不在乎她说什么,示意侍卫把她绑起来,却绑在太阳下面的一个柱子上,秦景林说道,“三小姐可能不知道,景深曾经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爹不去抓你,不然,即使你能飞天遁地,以丞相府的势力,只要你敢落脚,不愁抓不到没有任何势力的你。” 张小姐愣了一下,秦景深曾经用性命威胁,才让丞相没有派人抓她,也是,她微微苦笑,不然丞相凭什么放了她,她悄悄跟了秦景深许久,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追杀她,丞相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原来,她的命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她竟有些激动的想哭。 秦景林说道,“张小姐不必摆出这幅样子,景深就算是能为你死,也绝不会喜欢你,你该清楚,他那样的人,能为任何一个人普通人不顾性命,他是神,神爱世人,而你,也只是世人。” 神爱世人,而你只是世人,张小姐很明白,她和秦景深本就不可能,可仅仅是世人,足以让她高兴,她的眸子变得流光溢彩,说道,“即使如此,我是世人,二公子,你不是。” 秦景林忽然回头,眸子中的阴狠一闪而过,却笑道,“我自然不是世人,可我能让这神刻骨铭心的记住我。” 张家小姐心里忽然疼了一下,他眸子里的阴狠实在太过冰凉,她甚至有些后悔激怒他,她什么都不怕,不过秦景林会对秦景深做什么,她忍不住担心极了。 秦景林不再看她,面对着战战兢兢的阿北,一脚把他踢开,说道,“来人,把他们两个带下去,杀了。” “二公子,你一开始不是这么说的,你放了我们吧”阿北扯着亲经历的衣服,痛哭流涕的说道。 秦景林却一脚把他踢开,说道,“你们也好意思求饶?当初清涟郡主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却想着出卖她换你们大哥的自由,张家小姐在你们落魄时候怎么对你们的,你们却能毫不犹豫的把她的消息告诉我,你们两兄弟啊,确实罪不至死,不过,我很恶心。” “二公子,求求你,饶了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阿北听的一愣一愣的,立刻磕着头求饶。 秦景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我给给你一次机会,杀了他,我就放了你。” 阿北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阿南正在柱子上拼命挣扎,绳索将他的手磨破,血滴滴答答落下,阿北回过头,眼睛变得鲜红,他问秦景林,“你说的是真的?” “最后一次机会。”秦景林不再看他,却悠闲的看着一旁阿南。 张小姐也看着,阿南阿北也跟了她很多年,虽然没有薛飞和川子亲近,但也算得上是江湖兄弟,但此时她不想求情,她竟然也想看着一出好戏。 侍卫把匕首扔在地上,阿北的手指触碰到匕首,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弹了起来,张小姐竟然微微松了口气,秦景林淡笑,阿北看了他一眼,最终拿起了匕首。 他像是害怕握不稳一样,死死捏着匕首,靠近挣扎着的阿南,秦景林冷笑,阿北却忽然转身,匕首对着秦景林刺去,侍卫反应很快,他还没有接近就被按在地上,他奋力挣扎,看着秦景林一步一步走下来,哭着说道,“求二公子放过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秦景林蹲下,又指着阿南,说道,“杀了他,我放了你。” 阿北被吓破了胆,忙不迭的点头,“我杀,我杀,我杀!” 秦景林满意的笑了,把匕首递给他,他颤颤巍巍的握着匕首,一步一步想阿南走去,一边说道,“我杀还不行吗,我杀” 阿南看着自己亲生哥哥,嘴上却被堵着布条,他青筋暴起,像是在喊着什么,阿北却如同听不见一样,喃喃自语,“对不起阿南,我们必须走一个,哥哥照顾你这么多年,你还哥哥一回吧” “嗯”阿南的声音再大也是模模糊糊不清楚,阿北手里的匕首便一下子捅进他的胸口,他话没出口,人却没了生机,眸子看着阿北,带着吃惊和不可思议,还没来得及恨,却像是要把他的样子记在心里,阿北一下子丢了匕首,跪在阿南身边,终于崩溃一般大哭,“我可以走了吧,我要走,放过我吧” 秦景林从旁边拿出一张弓,侍卫递上剑,他拉着弓,秦景林虽然不会武,但京城贵胄子弟,君子六艺也是很熟练,手指一松,箭便离弦而去,中断了阿北的哭声。 阿北大睁着眼,秦景林把弓箭丢在武器架上,擦了擦手说道,“你不配让景深掉入陷阱。” “疯子。”张小姐看着这一过程,俩个人很快就被抬走,连血迹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张家小姐因为被晒在阳光下,嘴唇有些干裂,身上的伤口也有些裂开,秦景林笑道,“我确实是疯子,不过张小姐很快也许也要疯了,”他看着张小姐,笑的越发明亮,道,“景深来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小姐果然像是疯了一样,大声问道。 秦景林说道,“我若是说让张小姐自杀我就放了景深,你可会做?” “我死,你放了他!”张小姐回答的很快,直视着秦景林的目光,没有一点儿犹豫。 秦景林说道,“可惜,就算你死,他也一样回来救你。” 张小姐拼命挣扎,却挣扎不开,秦景林说道,“果然,张小姐才是那个可以引景深过来的人。” “秦景林,你太过分了,他是你亲生弟弟!”张小姐挣扎着说道。 秦景林也找了个摇椅坐上,合上眸子假寐,说道,“他不是我亲生弟弟,就算是,我也是为了他好。” 张小姐愣了一下,半天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凤零和花儿闲来无事,便来看了看秦景深,祁其实很忙,大多数时间并不在照看秦景深,如今他身体好了很多,云景他们也找了过来,一切都由云景照顾,祁就更少出现了。 秦景深知道凤零和凤逸一定有着不寻常的关系,见花儿不计较,他便也不计较什么,虽然他一直住在别院,但没有任何人亏待过他,他不想走,也从来没有要求过要走,所以虽然消瘦一些,精神倒也还好。 花儿还没有多说两句,客栈的婢女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三人立刻跪下,说道,“凤帝大人,花梨郡主,景深公子,张小姐张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秦景深有些惊讶,放下了手里酒杯。 婢女继续说道,“上午小姐忽然询问公子的下落,我等都是按照公子的吩咐说的,小姐似乎很伤心,想要先休息,我们中午过去送药,小姐就不见了。” “伤心?”秦景深有些疑惑,别说秦景深,凤零和花儿也很疑惑,张家小姐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这些天从来没有打听过秦景深的下落,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打听秦景深的下落,而且还打听完之后就失踪了。 花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些婢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家小姐的轻功可以在江湖那么多人手里抢走无叶花,从这些婢女手下逃走简直轻而易举,可她最近完全没有逃走的意思,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 婢女正摇着头,门又被打开,云景脸色很难看,对秦景深说道,“公子,二公子让您去找他。” 婢女也抬起了头,谁都知道怎么回事了,秦景林抓了张小姐,至于张家小姐为什么问秦景深的下落,谁都能想到,就像是现在用张家小姐威胁秦景深,秦景林一定用同样的手段威胁了张家小姐。 秦景深起身想要离开,云景有些担心,秦景林不怀好意谁都知道,他还没有开口,凤零便说道,“我不信你看不出这是个圈套?” 秦景深点点头,“我知道,但我必须要去,不然,二哥一定杀了她。” “本帝可不会第二次救一个蠢货。”凤零手上握着酒杯,懒懒的说道。 “不必凤帝相救,”秦景深说道,“上次我本就不想离开,这次也该回去向爹请罪。” 凤零忽然笑了,邪肆的气质一览无余,他说道,“你以为秦景林真的是为你爹抓你,他可不是你爹,他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秦景深不以为然,“但我不能不救她。” “没人拦着你。”凤零站了起来,也不再看他,似乎像有些赌气的意思,竟然转身离开。 花儿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的习惯,他竟然差点儿伸手去牵着花儿的手,到了一半堪堪顿下,忽然明白他并不是凤逸,便说道,“秦景深明明不喜欢张家小姐。” 花儿抬头看着他,凤零穿着红衣,带着银色的面具,冰冷又邪气异常,但花儿却总觉得他和凤逸是一个人,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轻咳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秦景林所在的地方是个普通民居,但面积很大,应该用来练武的,中间架子上还放着十八般武器,四周到处都是侍卫看守,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秦景深到的时候,刚刚推开门,秦景林便站了过来,说道,“景深,你果然来了。” “我来了,放了她。”秦景深指着张家小姐,淡淡的说道。 “难道我放了她,景深不会杀了我吗?”秦景林说道,带着笑意,“与其这样,景深倒不如试试强行把她带走。” “我不需要你救我,快走,他不会放过你的,也不会放过你。”张家小姐嘴唇干裂,说话的声音有情又沙哑,看着秦景深自投罗网,她几乎是要疯了。 秦景深却完全不理她,说道,“二哥心思缜密,四周早都是天罗地网,我怎么可能把人救出去。” 秦景林示意侍卫将秦景深绑起来,他倒也不反抗,不用人过来就主动送上双手,连云景都被绑了起来,秦景深问道,“二哥要怎样才肯放她走?” “我要你自废武功,你敢吗?”秦景林看着他说道。 “我可以自废武功,但是二哥,我若是废了武功,你不放人怎么办?”自废武功对于一个习武的人来说相当于最重的惩罚了,他却说的轻描淡写。 秦景林冷声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二哥,你明白,我有的。”秦景深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即使如今被人绑着,却依旧风华不减。 秦景林大笑,问道,“景深,是爹让我抓她威胁你的。” “那就请二哥带我去见爹。” “哼,”秦景林冷哼一声,“带你去见爹,这样的话,我费尽心思还有什么用?” 秦景深不说话,秦景林气的半死,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鞭子,还没人明白怎么会是,他便狠狠的抽在秦景深腰上。 “公子!”云景吓了一跳,这一下用的力气很大,腰侧直接被划开,殷红的血顺着洁白的衣衫浸了出来,秦景深却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只是微微抿了下唇,依旧淡淡看着秦景林。 张家小姐却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被人打伤,立刻说道,“你杀了我,放他走,我不需要他救我。” 秦景林更生气,挥手一鞭子打在张家小姐身上,张家小姐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秦景深这次说话了,却依旧淡淡的,全不在意一般,“二哥,你若再伤她,我便立刻自尽。” “你”秦景林气的指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秦景深很明白,秦景林并不想他死,或者说不能让他死,他在丞相府便救过他一命,如今无论如何对他,从来还知道他是他亲生弟弟,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求你过得好 秦景林怒极反笑,指着秦景深对张小姐说道,“看到了吗?我的好弟弟为了你命都不要了。” 秦景深皱眉,说道,“我和她没关系,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家小姐的泪堪堪止住,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她却总是爱多想,便立刻对秦景林说道,“我和三公子没关系,你放他走,我不需要他救。” “真是深情啊,”秦景林抚掌大笑,走到秦景深身边,捏着他的肩膀,“景深啊景深,你真是固执,大哥说的对,你这一身傲骨,果然是该好好磨磨。” 秦景林围着他转了一圈,笑道,“就按大哥说过的,你撑得过一百鞭,我就放了她。” “好。”秦景深没有犹豫,立刻便答应了。 张家小姐叫道,“不要,别答应他。” 秦景深看着秦景林,说道,“如果二哥言而无信,从此以后你我再无关系,我会杀了你。” “好。”秦景林也答应了,目光逐渐变得阴鸷,不知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这些条件。 秦景林挥挥手,一个侍卫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排银针,银针上泛着淡淡的青色,秦景深皱了皱眉,秦景林便拿出银针刺在他脖子上。 从脖子开始浑身上下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身上像是刀子在割一般,他身体本虚,苍白的脸上片刻便布满了冷汗,秦景林说道,“这是苏氏审讯用的毒,没什么毒性,就是能封了你的武功,让你的身体变得极其敏感,受到任何的刺激都会扩大数十倍。” “你”秦景深咬唇,还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秦景林仿佛故意的一样,按着针头往下按,一个针头的痛几乎让他叫出了声,身边微风,空气,甚至阳光,对他来说都是凌迟一般的疼痛,何况一个针头。 秦景林说道,“二哥的鞭子可不如家法,景深,撑不住随时喊停,二哥不会为难你。” “不要”张家小姐眼睁睁看着,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绳子的束缚。 云景也在一旁看着,不能为主子分忧,永远看着主子被别人折辱,云景忽然觉得有些痛苦,刚想用内力挣开,秦景深却说道,“别动,云景” 一句话几乎耗费了他所有力气,云景不敢再动,秦景林把鞭子扔给侍卫,侍卫点头,捏紧了鞭子,狠狠打在他身上。 好痛他几乎只有这一个感觉,比家法还痛,痛的他几乎呼吸不过来,侍卫却不停手,每一鞭子都用了很大力气,鞭鞭见血的打在他身上。 他似乎还能听见张家小姐声嘶力竭的叫着“不要,”听着云景叫着“公子”,他的二哥站在旁边,一直阴测测的眼神里闪过那么一丝心疼,很快又消失不见。 可即使这么一丝心疼,也足够了。 他很快昏迷过去,秦景林从旁拿过一壶酒,直接倒在他伤口上,巨大的刺激下他疼的醒了过来,云景都不敢相信,忍不住大声问道,“二公子,你为什么这么对公子?” “因为他不听话,”秦景林拿出另一根针刺在他身上,他痛的颤了一下,忍不住轻哼了一声,秦景林把针头压下,说道,“我到要看看,景深这一身固执,能不能除掉。” 秦景林示意侍卫动手,侍卫握紧鞭子,秦景深显然想说话,却被鞭子打断,他疼的低叫出声,“二哥” 亲景林显然听见了,立刻示意侍卫停手,侍卫也吓了一跳,说实话他以为秦景深这样的人,绝不可能这么快求饶,事实倒真让他刮目相看,秦景深低低的声音带着撒娇和求饶的意思,说道,“二哥疼” 秦景林立刻走过来,他身上的血因为酒晕染的到处都是,秦景林忽然想起来之前他就跪了个瓷片,给他上个药他还毫不顾忌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声不停的喊着“疼疼疼疼疼”,如今什么时候竟已经这么能忍痛了,他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大苦,怎么能受得了如今这样的伤害。 张家小姐见秦景林停手,心也终于落下,哪怕为此她真的可能死她也心甘情愿。 秦景深无力的喘着气,低声说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二哥要磨我的脾气,也不至于杀了我吧?” “你自己要求的。”秦景林冷哼,还是伸手拔下他脖子上的银针,看着侍卫和云景目瞪口呆的,完全没想到刚才两个人还杀气腾腾的,这一会儿就兄友弟恭的。 银针除下,秦景深身上的疼忽然好了许多,他说道,“求二哥放了她,从今天起我会离开帝城,永远不会再阻碍二哥和大哥,我” “够了!”秦景林忽然说道,从旁边拿出匕首,一下割开他身上的绳子,他虚软的靠着柱子倒下,秦景林立刻上前扶着他,软了语气道,“行了,我放她走,只要从今天起你乖乖呆在这里。” “二哥,你到底想要什么?”秦景深抬头看着他,认真的问道,他知道秦景林不可能就是为了单纯软禁他。 秦景林又是满肚子气,说道,“我想要你!” 云景忽然抬头看着他,秦景深也愣了一下,秦景林咳嗽一声,说道,“要你乖乖听话不要再惹事了。” “我还以为二哥喜欢我呢,”秦景深犹如孩子一般笑了一下,晃了秦景林的眼,他眼中的秦景深一直如此,外人看起来像是仙一样,只有自己家的人才知道,他像个孩子一样赤诚和善良,有时候也开开玩笑耍耍无赖,只是从小,都没有人陪他玩过。 他是日月星辰,所以实在孤单。 秦景林示意侍卫放了张家小姐,张家小姐却没走,她想去看看秦景深身上的伤,走了两步在靠近他时候停下,刚想说句什么,秦景深便开口了,说道,“张小姐,从今以后,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救过我一命,如今算我还你,从此你我两不相欠,或者说不共戴天。” 张家小姐眨眨眼,想说的话生生憋了回去,想不顾一切抱他一下,也什么勇气都没有了,她低下头,忽然深深弯下腰,低声说道,“对不起” 秦景深以为她会决绝的转身离开,像所有江湖上的侠女一样洒脱和利落,原以为她至少应该说出两不相干,至少应该对他说一些维护自己自尊的话,可她没有,她把所有的,把最后的尊严都给了他。 秦景深说道,“不用对我说对不起,确实是丞相府对不起你在先,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对不起”张家小姐直起腰,泪却恍然掉了下去,她以为不顾一切可以换来至少一个拥抱,可她还是没有勇气,她看着他受伤,看着他因为她一次次和家里人作对,看着他从那么高贵一个他变成如今遍体鳞伤众叛亲离。 她如此害他,竟然还奢望着爱他,这怎么可以 秦景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却看着他,少女穿着单薄的黑色纱裙,张家小姐本来就不大,身形很是消瘦,时常穿着这黑色的纱裙,看上去更是摇摇欲坠,微风吹过她有些干枯的发丝,贴在她很是苍白的脸上,她声音很低,却一字一句让每个人听的很清楚,“对不起我一直在连累你,我本就不该,不该一厢情愿的留在你身边我保护不了你,我对不起” “求求你,日后过的好好的” 她亲爱的凤凰啊,希望他日后可以继续做回日月星辰,继续高贵又光荣的经过一生,希望他受尽荣宠,希望全天下的好运都给他,希望他这一生平安又快乐。 张小姐的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她终究不是花儿,她终究是保护不了她在乎的人,她终究还是一个只会落泪的小姑娘,原来一厢情愿的想去好好保护着他,都不过是给他徒增累赘,她不舍得他难过。 少女终于要离开了,她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的往前走,此时看起来更加摇摇欲坠了,江湖里的女侠,不过是因为天下没人爱,所以变得不需要人爱,她就是这样,一生一世守着的阳光,只要他不落就好了,自己能不能感受到阳光,本来就是无所谓的。 然而少女刚刚推开门,门口却站着另一个人,秦景瑜脸色阴沉的闯了进来,后面的侍卫也凶神恶煞的跟进来,一下子拦住了少女出去的路。 秦景林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景瑜冷笑,“怎么,现在你连大哥都不叫了?” “景林不敢,只是大哥怎么来这里了?”秦景林低下头,下意识的往把秦景深往身后推了一点儿。 秦景瑜说道,“把秦景深交出来!” “大哥,是爹要见景深,我不能把景深交出去。”秦景林不卑不亢,平静的说道。 秦景瑜从侍卫手中拿出一把刀,一下子扔在秦景深身后的柱子上,刀尖入木三分,秦景瑜冷冷的看着两人,说道,“秦景林,你真是不知好歹,娘一心为了你,你却一心护着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野种这词很是过分,连张家小姐也忍不住看了看秦景深,他风华无双,怎么会是野种。 秦景林的眸子倏的一下凉了,周围的侍卫都开始窃窃私语,秦景瑜似乎也注意到这些,丞相府的这件事并没有公布出去,家丑本就不可外扬,尤其是秦景深母亲的身份很是特殊,若是伶皇后这件事再被翻出来,皇家必定会斩草除根,这点儿,丞相府也是明白的。 秦景瑜咳嗽一声,说道,“快把他交出来,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不会交的。”秦景林淡淡说道,把秦景深拉到身后。 三个人互相看着,整个院子里死一般的压抑,每个人都很清楚,至此,三兄弟最终反目,终于要开始血肉相搏。 秦景瑜冷哼一声,示意身边侍卫动手,身边的侍卫也不含糊,都冲上去上去抢人,秦景林身边的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的都挡着着秦景瑜的人,帝城的军队本来就已经成不了气候,秦景瑜也根本占不了什么优势。 张家小姐是小偷,小偷是最会找时机的,别说她身体不好,就是她身体正好,她的三脚猫功夫也打不过这些侍卫,她有自知之明,本可以轻功逃走,不过看见秦景深的一身伤,她便沿着墙边阴暗的角落慢慢的往秦景深的方向移动,那一瞬间,她又有那种想要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他一下,送他离开,之后哪怕是死了都无怨无悔的冲动。 她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快,或者说她没想过她心中最珍贵的人会被人杀害,秦景瑜拿着佩剑,气急败坏的冲向秦景深,秦景深身体很差,受的伤很重,别说和他对打,此时秦景林离开,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斜斜靠在旁边柱子上。 秦景深来不及躲,也没能力躲,没有人想到秦景瑜竟然真的敢光天化日之下杀了秦景深,云景吓得目呲欲裂,拼命地用内力强行挣开绳子,那一瞬间,已经有人扑过去护住了秦景深。 刀尖没入肉体的声音不算大却很是清晰,她的轻功真的是极好的,那么短的时间,她那么弱的身体,竟能分毫不差的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分毫不差的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秦景瑜毫不在意杀错了人,只是更加烦躁,如今他已经动了手,杀不了秦景深,没有人会放过他,无论是丞相或者是凤帝,亦或者是秦景深自己。 他一下子拔出剑,少女的血溅在秦景深洁白的衣摆上,少女软软倒下,却立刻伸手去试图擦掉他衣摆上的血迹,擦的很是努力,却只能越擦越多。 秦景瑜的剑再一次袭来,秦景深的内力恢复的并不多,他眼看着少女在他面前倒下,忽然抬起了手,强横的内力直奔秦景瑜而去,即使秦景瑜立刻用剑抵挡,依旧被震得后退几步倒在地上。秦景深同样被内力反噬的不轻,他单膝跪地强撑着抿唇将翻滚的气血压下,伸手小心翼翼的抓住少女的手,阻止她继续为他擦拭着衣服,他低低的声音竟然带着颤音,看着少女问道,“为什么” 少女眨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她的头顺势枕在秦景深怀里,手上能感觉到他手里的温度,她粗糙的手指能感觉到他细腻的皮肤,秦景深的手指真的很好看,白皙修长,上面一点儿茧子都没有,比起张家小姐的,真是好看极了。 张家小姐的笑容很苍白,但眼睛很明亮,在那张不算是好看的脸上却笑的很好看,她认真看着秦景深,却又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她声音很轻,小心翼翼的说着,“我其实,不叫张家小姐,你可以,给我起个名字吗?” 少女的眼睛眨呀眨,唇边一直带着笑意,仿佛此时才是她最大的快乐一般,只要能够接近他,能够碰到他,竟能快乐到这种地步。 秦景深说道,“你好好的活着,我就给你起个名字。” 少女确实没有这么快乐过,她从小家中清贫,童年其实并没有那么幸福,后来被人凌辱,再后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小心翼翼九死一生的求着生存,在遇见他以前,她真的完全不知道,真心实意的高兴到底是怎么回事。 血液流逝,无论秦景深怎么去按着或者包扎都无济于事,她不觉得疼,反正疼惯了,只是这血液流逝,让她脑子有些不清醒人,不清醒就变得大胆,她抱着秦景深的手,小心翼翼送到唇边,却没敢吻上去,只是落下了一滴眼泪,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灼的他心里生疼。 张家小姐真是坏了脑子,她自己这么觉得的,便看着他像是喝醉了一样说道,“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比全天下,所有人都喜欢。” 她又低下头,“可我配不上你,比全天下所有人都配不上,对不起我不该留在你眼前,打扰你的生活你可是神呐,你原谅我吧” 秦景深没说话,只是被她紧紧握着的双手颤了颤,少女又说道,“你原谅我吧,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要难过,你别难过,你那么善良,你别生我气,也不要难过好不好”她眨眨眼,泪水在睫毛上滚下,她说道,“我会很心疼的” 那样子真的是心疼极了,秦景深低声说道,“别怕,你好好的,等你好了,我就原谅你,给你起个名字” “你先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 “不要。”他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固执的抱着她说道,“等你好了再起。” “景深”秦景林看着他抱着面前的少女,向前去拉他,却被他踉跄着躲开,他抱着已经昏迷的少女站了起来,人人都说他善良,连凤逸都说他善良,可是他对所有人善良,怎么就对这一个一心爱慕着他的少女残忍,是怎么让她,觉得出现在他面前,也是打扰他,也是天大的罪过,是什么让她放弃了自尊和一切,愿意奋不顾身的扑向他,却又害怕脏了他的衣角。 秦景深何德何能。 他的脚步踉踉跄跄,云景想来抱着人,却被他推开,他渐渐靠近秦景瑜,平静的看着他,问道,“你就那么想杀我吗?” 秦景瑜不说话,看着此时的秦景深,仿佛见到了鬼一样,出尘不染,冰冷如月,这仿佛才该是天下第一公子的样子。 秦景深说道,“大哥,你为什么要杀她,你明知道,我用我的命护着她” 秦景瑜不说话,冷哼了一声。 “秦景瑜,我不想原谅你了。” 他淡淡的说完,身边忽然凭空出现十多个黑衣人,甚至秦景林都愣了一下,他错过秦景瑜离开,对黑衣人说道,“我不想再见到这里任何人。” “秦景深,你”秦景瑜愤怒的声音淹没在刀剑之声里,秦景深抱着少女,像是之前的她一样虚弱而又坚定的走着,不让任何人帮助。 果然是锦衣玉食少爷命,从来自以为是多留情啊,他的自以为是,害死了那么那么在乎着他的女孩儿,也许这一生,再也不会有人像她一样,深深的爱着他。 秦景深从门口走出,秦景林却忽然拦在门口,身边还有一群黑衣人,是真正的天罗地网,他皱着眉说道,“景深,你的伤很重,带不走她的。” 秦景深没说话,他确实答应了他留在这里,只是张家小姐中剑的时候,所有的成立条件都不再成立,他不会留下,更不会让她留下。 秦景林大怒,说道,“抓住他!” 侍卫刚要上前,却被满天飞舞的银丝缠住脖子,瞬间割破了脖子,几个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天上又飘过来几片洁白的羽毛,其中有一片停在秦景瑜额头前,只要微微一动,就能让他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花儿和凤零从一旁出现,花儿看着秦景深,示意绝帮他抱着张小姐,秦景深却不放手,花儿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你若是死了就没人管她了。” 秦景深强撑着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的把少女交给了绝,自己却脚步一软,差点儿站不住。 “白救的人。”凤零看了他一眼,身上的伤痕很是明显,如今这伤比刚从丞相府救他回去的时候更重,说是白救了一点儿也不夸张。 秦景林强撑着问道,“凤帝大人,花梨郡主,你们此时出现到底是什么用意!” “本帝不是说过吗,任由你们怎么罚,他的命,你们动不得。”凤零懒懒的看着他,微微上挑的嘴角邪气四溢。 “他现在还是相府的人。”秦景林大声说道,在花儿和凤零手上抢人,这几乎就是不可能到事,只能试着说道。 秦景深回头,声音虚弱却清淡,他终于是连二哥也不愿意叫了,终于是什么感情也没有了,他冷冷的说道,“我已经被逐出相府了,我不是相府的人。” “你”秦景林指着他,刚想做什么,却看见自己额间白羽,生生把手放了下去,凤零淡笑,白羽却忽然落落下来,铺面而来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秦景林好过了不少。 秦景深也心中竟也松了口气,却决绝的转身,说道,“你救过我,我不杀你,但从今天起,你若是再为难我,我绝不客气。” “景深”秦景林想叫,但看着凤零和花儿却叫不出来,凤零和花梨亲自来救的人,也就是秦景深一个人了,他怎么可能当着他们两个的面把人带走,即使秦景深的身体俨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靠着仅有的一点儿内力和意志力强自支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都是技术活 这天傍晚的时候,帝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帝城丞相府大公子秦景瑜,如今掌管着天凌大权的丞相的嫡长子秦景瑜,死了。 这是一件算得上是塌了天的大事,秦家如今如日中天,嫡长子却不明不白的死了,没有人清楚怎么回事,也没有人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秦景瑜的尸体被送回丞相府的时候,尸体已经因为死亡而变得僵硬,皮肤也渐渐因为血液的凝结而变成了紫红色,甚至有些浮肿,他眼眶深陷,却没有合上眼睛,瞳孔散大而没有一点儿光彩,死不瞑目,身上还有许多伤痕,可见死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苏蓉简直不敢相信那具尸体,就是她宠了二十多年的孩子,是她的长子,待她看的清楚了,眼泪便抑制不住的留下来,她的手帕紧紧捂着嘴唇,像是想要防止自己哭出声,却控制不住的弯下腰,痛苦的附在尸体上大哭。 秦晚娇也站在一旁,这次生的病很严重,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这病虽然没有治好,倒是当真磨了她的脾气,她不再那么嚣张跋扈,但却有些胆小了,看着自己的亲生哥哥尸体死不瞑目的在面前,也吓得哭了起来,一边抓着苏蓉的手,一边叫道,“娘,大哥他” “到底是谁干的?”苏蓉放开秦晚娇的手,看着旁边站着的秦景林,眸子阴沉,眼神里全是阴狠。 丞相也在一旁看着,虽然没有苏蓉痛苦,虽然他平时确实更宠着秦景深,可秦景瑜也是他的嫡长子,对于他,丞相也是倾注了心力的,也是希望他一辈子都好好的,如今看着他死不瞑目,也是心痛极了,也冷冷的看着秦景林。 秦景林跪在地上,看了丞相一眼,犹豫了半天说道,“爹,娘,是是景深杀的” “你说什么?”丞相的眼神一下子变了,身子冷不防的往后一栽,差点儿晕过去,看了一眼苏蓉,问道,“景深不会做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上前扶了一下丞相,丞相示意他下去,秦景林犹豫了许久,说道,“因为大哥失手杀了张家小姐,所以景深一时冲动,才去动手杀了大哥” “我就知道是他!”苏蓉大声说道,此时也顾不上一点儿名门夫人的规矩,说道,“我就知道是他,为了一个贱民,为了一个贱民亲手杀了他大哥!” “蓉儿,这件事不是这样的”丞相反应过来,秦景深确实不会杀秦景瑜,可是为了那个张家小姐的胡说,丞相也有些不太确定,只能先安慰苏蓉的情绪。 苏蓉哭着说道,“我一定要报仇,我要为我儿子报仇” “蓉儿” “别这么叫我!”丞相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苏蓉说道,“秦淮安,看看你宠着的好儿子,我给你一天,一天,明天之前,你要是不把他带回来,丞相府,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也是丞相府的!”丞相冷哼了一声,但看着秦景瑜的尸体,又禁不住软了声音,上前去抱着苏蓉,说道,“蓉儿,你别这样,景深一定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让他杀了他的大哥?”苏蓉一把推开他,说道,“你让他回来跟我说啊,让他回来” “秦淮安,我一定要给景瑜报仇,你若是不把他带回来,苏家一定不会放过他,也不会放过丞相府!” “蓉儿,还是先给景瑜的身后事处理了吧” “你别碰他!”苏蓉一把推开他,自己扑在秦景瑜的尸体上,就像是疯了一般,这件事对她的打击算得上要了她的命,自从嫁到丞相府,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只有这些孩子,只有他们三个是她心尖尖儿上的孩子,甚至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理由,那是她的孩子,竟莫名其妙的因为一个贱民被同父异母的兄弟杀死,她恨不得立刻就杀了秦景深。 丞相转身离开,秦景林也跟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苏蓉和秦晚娇两个活人,秦晚娇吓坏了,一遍一遍的叫着娘亲,苏蓉却跪在地上,看着秦景瑜的尸体,如同呆了一般一动不动。 下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收拾尸体,苏蓉却忽然将手帕扔了出去,大声喊道,“滚,滚,都不要碰我的景瑜,别碰他!” 她既然不让动,下人也不愿去碰一个尸体,都战战兢兢的退了回去,甚至那些下人很害怕,连秦晚娇都很害怕,秦景瑜的死相太恐怖了,没有人敢碰,只有苏蓉不怕,她趴在地上,将脸放在秦景瑜身边,伸手试图抱着他,就想小时候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她的脸贴近他已经紫红的脸,像是呓语一般说道,“景瑜别怕,娘一定会给你报仇” “睡吧睡吧,别怕你等着娘”苏蓉带着眼泪,忽然开始哼起甜美的歌,像是在哼着小孩子的摇篮曲,想要哄着他睡着一般。 丞相府的书房里,秦丞相将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扔在秦景林脚边,秦景林跪下,说道,“爹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我抓了张家小姐,本来想带景深回来,不知怎么回事被大哥发现了,大哥要景深跟他走,景深不愿,大哥一怒之下失手杀了张家小姐,这才” 只字未提秦景瑜真正想杀的是秦景深,只字不提他在这场混乱中下的手笔,更不会提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把秦景深带回来,而且擅自对秦景深下了毒,动了私行,甚至想一直软禁他。 丞相大怒,说道,“景深是疯了吗?亏我一直宠着他,就是把他宠成了这幅无法无天的样子。” 秦景林没有说话,丞相又从书架子上翻出来书扔出去,怒不可遏,“那是他大哥,是我的嫡长子,他怎么敢做这种事,他为了一个贱民杀了他大哥!” “爹,当务之急是找到景深,不然苏家出手,他会有危险的。”秦景林跪着,对丞相说道。 丞相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怎么找,怎么找,他要是不想回来,谁能找到他!” “景深是被凤帝和花梨郡主救走了,但他身上本就是重伤,和大哥动手又受了伤,若是能把他引出来,我可以悄悄把他带走。”秦景林说道。 丞相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似乎很累的样子,过了许久,睁开眼说道,“行了,你想办法把景深带回来,无论如何,一定不要让你娘看见。” “这”秦景林有些犹豫,“娘毕竟最宠着大哥,只要不让苏家过来” “你懂什么?”丞相说道,“你娘若是今天见到景深,一定会直接杀了他,可过了今天,景深但凡出现在你娘面前,你娘一定想尽办法折磨死他苏家人,都是恶鬼。” 苏家的人,从一生下来就是冷血和残忍的,他们与毒物和鲜血相伴,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就连当年最为出名的,苏家的掌上明珠的倾皇后苏倾,其实那么善良的人,也会在自己的孩子死后想尽办法囚禁折磨了凤逸整整五年,虽然秦淮安不知道这些,但他很清楚,苏家所有人,骨子里都深深的刻着残忍。 秦景林点点头,他是知道这些的,便说道,“我一定想办法,不过想瞒过娘和苏家人” “你放心,你只要想办法把景深带回来,爹自然会解决苏家的事。”丞相疲惫的揉着眉心,无力的说道,“他的时间也不多了,就今夜开始吧。” 亲景林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便点了点头,说了一声“爹早点儿休息”就转身离开,门口的月亮让他忽然想起来秦景深在门口对他说话时的决绝,他不会回头了,如果张家小姐死了,他还有什么软肋能让他被威胁,想到这里,秦景林忽然觉得有点儿冷,便拢了拢袖子离开。 丞相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件看上去并不是很难的事很难办到,他总觉得一定要把秦景深带回来,或许这一面,也有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他其实是很了解秦景深的,秦景深这孩子从小就聪慧,聪明懂事,出身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家,加上他的宠爱,秦景深可以称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其实这样的孩子在帝城这样一个纨绔公子扎堆儿的圈子里是不被喜爱的,因为他实在是太好了,天下的好东西都是他的,换做谁谁都喜欢不起来。 甚至自己家的兄弟姐妹也会因为嫉妒不愿意和他玩儿,秦景深小时候虽然聪慧,但他和所有的孩子一样,他喜欢玩,或者说那时候的他是活泼的,他曾试图期望自己的兄弟姐妹和他玩耍,可是失败了,他与生俱来的孤傲让他不肯求人也不会求人,他渐渐学会一个人玩儿,一个人看书一个人下棋,甚至丞相知道,虽然他的两个哥哥时常玩些恶作剧欺负他,虽然他每次都识破这些反而欺负了两个哥哥,但他每次遇到这些,其实是高兴的,从他每次微微扬起的嘴角就能看出来。 就想张家小姐说的一样,他是日月星城,所以永远都是孤独。 丞相都知道,可能尽到最大的努力,就是将所有好的给他,在他七岁的时候,他没有人陪伴,丞相想让他好,也是因为苏蓉的要求,他便想办法把他送到名满天下的空山道人门下,但空山道人那时候不收徒,他想尽办法,用自己的财力和权力,将秦景深送到了空山所在的道观的道长手下,秦景深聪明又善良,虽然不招孩子喜欢,但所有见过他的大人没有不喜欢他的,鬼灵精怪的孩子很快便成为空山道人唯一的嫡传弟子,跟着天下第一道的空山道人学习文韬武略琴棋书画,也在山里陪着空山老人,渐渐的长大。 秦景深这孩子自己也孤单,自从他被送走,每年都只是照例回来一次,每年中秋,从来没有多回来过一天,丞相又高兴又想念,每次看见他回来一点点儿长大,都忍不住欣慰不已,一再的将好东西给他,让他能好好照顾自己。 半年以前秦景深刚回来,虽然不让帝城的百姓随意给他按着名头,但丞相听着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头是高兴的,他暗自高兴着自己的孩子长成了他期望中的样子,白衣如仙,聪慧淡泊,同时又正直善良,他就像是他无数次想的一样,每一次看见他,他都会在心里默默的对秦景深的娘说着自己没有对不起她,把孩子养大,养成世人惊羡的样子。 甚至他期望着,期望将来他百年之后,能继承他家产的是秦景深,甚至还时常给他暗示,可他从来没有任何兴趣,他不想看着他们在他在世时候去自相残杀,但他是真的期望秦景深这一辈子,都能衣食无忧,洒脱快乐。 丞相用手撑着头,靠在桌子上感到深深的疲惫,谋权篡位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它其实并不大,一张圣旨一个玉玺,只要新帝登基,先做上几件顺应人心的事稳住局势,想要篡位也是轻而易举的。 如今二皇子凤锦修因为对灾民投毒下了狱,四皇子和三公主都被大火烧死,大皇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至于皇室宗亲的凤逸,他身子骨很弱众人皆知,没有人会想让他当皇帝,如今一切大权掌握在丞相手里,只要一个玉玺,一切都大功告成。 可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自从皇帝被凤帝在皇宫抢走,中了毒的皇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无论是他翻遍了皇宫还是帝城,都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皇帝就像是一颗隐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他的毒不解还好,如果他解了毒,治好了病,这定时炸弹就会瞬间爆炸,将丞相炸的体无完肤。 月亮不知不觉已经斜到天边,丞相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竟是回去换上一身戎装,在黑夜中指使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他离开。 月下落叶沙沙的响着,某些不知名的虫子叫了起来,四周甚至安静的有些诡异,丞相府距离皇宫不远,很快丞相便带人到了皇宫。 皇宫的侍卫是丞相刚换了不久,见到丞相经过,二话不说打开宫门,即使疑惑于丞相竟然穿着一身戎装,不过他摇了摇头,哪怕丞相就是穿个大裤衩子他们也要开门,就算当做丞相穿了个戎装梦游,他们也会巴结的上前嘘寒问暖。 皇宫是一座宝藏,是天下多少能人异士梦寐以求的地方,只要坐在这个地方,就可以手握天下最大的权力,拥有天下最好的东西,享受天下最美的女人,这世上没有人不向往着这个地方,即使他已经决定了放弃,决定了拱手让人,但走在皇宫的路上,还是有些突如其来的压迫感和紧张感,逼得他有些热血沸腾。 踏在这条路上的每一个侍卫也热血沸腾,他们的心里也是充满了紧张和激动,谋权篡位的事,这世上有几个人敢参加,这夜的皇宫格外的安静,巡逻的侍卫看见他们也都是点头哈腰,没有一个人敢不敬,似乎所有人已经预见历史被改写,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掌权人是谁,就等着天下换主一般。 丞相很快走到御书房,他站在御书房门口,似乎胜利近在咫尺,笑了一下然后忽然厉声喊道,“来人,抓刺客,抓刺客” 皇宫巡逻的侍卫听见丞相的声音,犹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一个个拿着银枪便冲了过来,丞相说道,“快去抓刺客,刺客往后宫的方向去了。” 侍卫什么都没问就立刻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奔去,他看着这群侍卫走远,忽然笑了起来,凤帝带走皇帝那天杀了很多人,光天化日的,但却不算张扬,他杀了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 皇帝失踪这件事是说不得的,一说天下诸侯就会动乱,一说凤帝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一说凤浅渊就没有任何继承皇位的理由,所以虽然后宫的女人能够隐隐约约猜到什么,也没有任何人敢多说,两个聪明人是不会让这件事泄露出去的,若是泄露出去,告密者只有死路一条,没人敢犯这个险。 御书房装饰的金碧辉煌,柱子上还有一些大臣的奏折,这些奏折丞相都看过了,丞相伸手执起朱笔,在奏折上随意的画了一个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抬起,闭上眼睛,说道,“众爱卿平身。” 没有穿龙袍,却说的很是威严,他上朝数年,站在大殿上距离皇帝最近的位置,这样的场景在他心里已经演示了无数遍,此时便轻而易举拿出来阵势,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一样。 一个侍卫上前,单膝下跪,说道,“大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您” 侍卫话还没有说完,丞相便一脚把他踢开,说道,“朕让你开口了吗?” 侍卫吓了一跳,看了一眼丞相的架势,立刻反应过来,颇有眼力见儿的说道,“皇上,都已经准备好了,您接下来要怎么做?” 丞相开怀大笑,这侍卫也是喜上眉梢,丞相悠闲的坐下,从怀中拿出两张已经写好了的圣旨,上面的字迹和皇上的字迹不分伯仲,他仔细的看了两遍,将两张都小心翼翼的盖上玉玺,然后又万般小心的收了起来,这才对侍卫说道,“把人带上来。” 侍卫立刻点头,拍了拍手,门口两人架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尸体走了进来,丞相上前细看,那尸体竟然和失踪的皇上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这尸体是死于刀伤,身上有长长的刀痕,侍卫得意洋洋的上前,用手在尸体脸上狠狠刮了一下,尸体还是一如既往,他对丞相说道,“大人请看,您的药果真好用,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丞相也试了试,果然那张脸没有任何变化,他说道,“苏家也就这时候有点儿用处。” 侍卫笑了笑,恭敬的跪在地上,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丞相高兴极了,这腐骨蚀心的权力,人一旦沾染上了,就舍不得放手了。 他小心藏好情绪,冷冷的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先出宫吧。” 丞相看向天边,天边已经变成了黛紫色,篡位是件技术活,进宫的时间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如果太早了,圣旨来不及发出去被人发现,一切就功亏一篑,还会赔上身家性命,如果来的晚了,天亮了人来人往就不好有什么大动作,此时刚刚好,黎明前的天空是最暗的,也是一天中人最放松的时候,不但是皇宫侍卫,就算是能人异士,就算是再忠心忠心臣子,此时也还在睡梦中没醒,没人能在此时反应过来阻止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定时的炸弹 侍卫因为抓刺客吵醒了后宫的灯火,后妃一朝得势可以上天入地,如今皇上重病,江山很快就换人,这些妃子也像是零落的花儿,都是一些春泥,即使是被吵醒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侍卫的面多说。 太后也被吵醒了,月嬷嬷站在太后身后给太后捏肩,说道,“娘娘,相府太过分了。” “景瑜真的是景深杀的?”太后享受着捏肩,问道。 月嬷嬷说道,“是三公子杀的,不过是大公子想杀三公子,那张家小姐替三公子挡了剑。” “那张家小姐也是爱惨了景深,”太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哀家虽然帮他护着张家小姐,但也不是让他胡作非为,张家那丫头确实出身不好,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小丫头动手杀了他大哥?” 月嬷嬷没说话,太后放下手里的手帕,似乎恨铁不成钢,说道,“亏得哀家这么宠着他。” “三公子年纪还小,行事难免随性。”月嬷嬷的手捏的轻重有度,太后舒服的眯上了眼睛,轻叹,“淮安为了他提前动手,皇帝被凤帝带走肯定没死,他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 月嬷嬷不置可否,相府毕竟是太后的娘家,要怎么样还是太后决定。 但太后没说相府的事,转身离开,说道,“最近几天,景深若是来了,告诉他哀家谁也不见。” 月嬷嬷也明白了太后是什么意思,便说道,“娘娘,三公子受了重伤。” “他还是伤的不够重,不长记性。”太后说道,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行了,派人暗中护着他,不到生死,不必救他。” “娘娘考虑周全。”月嬷嬷说道。 “周全什么,不过是看着他长大,这孩子脾气太倔了,又太过心软,不是什么好事儿。” 太后走了进去,慈宁殿也熄了灯火,天马上就要亮了,还可以再休息一会儿,等到天亮了,就休息不了了。 在凤逸的别院里,秦景深刚刚回来就撑不住昏迷,难得花儿操心了一回,亲自看着祁急匆匆的给他治伤,他身上外伤内伤都有,连祁都被他气到,果然是还不如当初中毒时的样子。 凤零斜斜的倚在门框上,看着花儿走了过来,说道,“没想到花梨郡主竟然还会救人。” 花儿看着秦景深,又转头看着他,说道,“一哥哥会希望我救他。” “凤逸才没那么善良。”凤零浅笑,没人比他更了解凤逸,秦景深虽然是他的哥哥,但这种关系的哥哥,有没有对凤逸而言都是一样的。 花儿看着他,认真的盯着,说道,“你真的很像一哥哥。” 凤零有些无语,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花儿似乎无时无刻不在试图证明着他和凤逸是一样的,他不想证明这件事,便岔开话题,说道,“秦景瑜死了,丞相等不及提前行动了。” “我知道,我要去东州行宫救父王。”花儿点头,平静的说道。 凤零犹豫了一下,道,“凤浅渊身边也高手无数,尤其是决明,她有媚术。” 花儿看着他,忽然眨眨眼,俏皮的说道,“媚术其实对我也没用。” 也就是说其实她的媚术没什么大用了呗,凤零有些无语,只好实话实说,“你不用去救西楼王,这件事之后,凤浅渊会主动放了西楼王的。” “因为东州吗?”花儿问道。 凤零点头,东州的事他更熟悉,说道,“凤浅河可没有他哥哥意志坚定,但魏雨泷的幻术,绝不比决明的低。” 花儿点点头,魏雨泷的幻术他们是见识过的,可她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认真的问到,“一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才两天不见你就想他了?”凤零抱臂的手换了一下,戏谑的问到。 花儿痛快的承认,“嗯,我想他了。” 凤零也没想到花儿承认的这么利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顿了一下说道,“他很快就回来了。” 凤零停顿的时候,身上的邪气忽然就没有了,看上去莫名其妙的有些孤寂,花儿看着他,他也看着花儿,花儿上前,竟伸手轻轻抱着他,说道,“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知道真相。” 凤零一把推开她,似乎有那么一丝慌乱无措,轻轻吹了声口哨,天空中传来清丽的鸟鸣,凤羽从天上俯冲下来,停在他的脚边,他立刻跳了上去,对花儿笑道,“凤浅渊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想对他可是个大惊喜。” 花儿没说话,白色的巨鸟扇了扇翅膀,在快要黎明的时候飞得很高,带着凤零远远的离开,凤零看着脚下花儿的影子渐渐变成一个白色的小点儿,他抱着臂,清冷的心里忽然有种灼热感,让他情不自禁的对凤逸,竟然有些羡慕。 凤浅渊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从东州行宫什么消息也没有传来,像是有谁刻意阻断了消息,花儿也自然没有去救人。 天亮的时候,帝城的百姓或者官员都要开始准备这一天的生活,人还不是特别多,只有几个小商小贩开始叫卖,官员们都穿上官服,下人准备好早膳,只等着自家主人用了膳上朝。 这天早上格外的安静,因为这安静,竟然显得突如其来的钟声有些突兀,那钟声悠长,沉重,听着就让人心口一颤。 从皇宫传出来的钟声让所有人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皇宫的方向,那钟声一声一声的愈发厚重,官员停下了筷子,听着那钟声站了起来,所有人心里仿佛都在数着数 七,八,九 钟声敲了九下,百姓手中的东西掉落,官员的筷子也拿不稳了,百姓纷纷下跪,整个帝城哀嚎一片,官员也顾不得吃饭了,纷纷换了丧服,扔了筷子就往皇宫跑去。 钟响九声,皇帝驾崩了 所有的官员无论老少还是伤残,只要能爬的起来都要去皇宫,难得见到花梨也脱下大红的衣服入乡随俗的穿上的黑白的丧服,这丧服有点儿大,显得她更是小巧玲珑,凤零假扮的凤逸,是在皇宫的门口遇见了花梨,他微微点头示意,端的是一派公子如玉,不说话的时候没人看得出来是凤帝还是凤逸。 百官很快聚集在皇宫,连凤浅渊也来了,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大多数人都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一切,元公公又一次从天牢里出来代替了朱公公,尖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殿门前的太监一个一个的传话,声音越发悠长响亮,百官齐跪,一起痛哭扣头,表示对皇帝的悼念。 百官都跪着的时候,龙椅旁边站着一个人,似乎悲痛至极,背对着众臣,连肩膀都在抽动,元公公上前,谄媚的说道,“丞相大人,您别太难过,伤了身子,可是天凌之大不幸。” 丞相像是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这才强忍悲痛转过头来,元公公讨好的笑了笑,拿出一张圣旨,读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继位以来,缵膺鸿绪c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然朕有四子,均无大才,朕深恐愧对先祖,故未立储君,仅有东州王凤氏浅渊,系朕之宗亲,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凤浅渊,凤浅渊站了起来,甚至自己都还有些懵,百官非常有眼力见儿,齐声大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浅渊看了丞相一眼,他确实计划夺了天凌,但他并没有打算继皇帝位,丞相根本就是没有和他商量提前行动,他如今当上皇帝,对凤浅河更不知道如何交代。 元公公手里却还有另一封圣旨,这圣旨是丞相写给自己的,元公公清了清嗓子,念道,“朕恐东州王不能尽快治理天下,念及秦氏丞相府世代忠良,为朕之肱骨,封丞相为天凌异性王,从即日起代摄政王,辅佐新帝处理朝政。” “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还没起身,这便连着新任摄政王一起拜了。 丞相示意众人起身,百官是都跪了,但是有几个人没跪,凤逸,大皇子凤锦洵和花梨,花梨是西楼人,穿丧服已经够意思了,没有跪他也说不出什么,他看着凤锦洵,大声说道,“来人,大皇子意图谋权篡位,深夜行刺皇上,拖出去斩了!” “我没有!”凤锦洵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丞相如今当政,甚至想架空凤浅渊,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天凌如今唯一的皇子,他确实没有杀皇上,却无法辩解这本来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忠臣在牢狱,贤良在四野,帝城瘟疫没人管,不过皇宫的争斗却从来没有停过。 凤锦洵还没有被拖出去,丞相又说道,“安平王府世子凤逸,恃宠成娇,不敬先帝,关进天牢听候发落。” 花儿的手指紧了紧,凤零却微微勾唇,侍卫还没有近他身,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朕看谁敢?” 不知道是哪里又冒出来一个朕,群臣立刻回头去看,平日里颓废的皇帝像是换了一个人,从龙辇上下来,稳步走进大殿,身边还跟着个柔弱美人,到了大殿一下子便有了皇帝气势,看着丞相说道,“秦爱卿,朕怎么不清楚朕已经驾崩了?” 丞相愣了一下,他明知道皇帝没死,就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但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爆炸,或者说他没想到凤零带走皇帝是为了为难他。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指着皇帝冷声说道,“你到底是谁,敢冒充皇上,你可知这是要诛九族的?” “冒充皇帝?”站在殿中的皇帝大笑,道“你弄的尸体才是冒充,残害忠良,谋权篡位,朕容你不得!” “你”从此还想辩解什么,皇帝却忽然掏出一个东西,丞相看的清楚,正是之前花儿从秦景瑜身上拿走的兵符,如今在皇帝手里,丞相一下子便瘫软在地,元公公立刻去扶,他却像是浑身软了一样起不来,皇帝冷声道,“来人,把丞相拖出去关进天牢,除去一切官位,诛其九族!” 丞相软在地上几乎没有反驳,被当场抓住,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或者说其实他似乎冥冥中早就想到了这一刻,他竟忽然苍凉的笑了笑,果然,那天晚上的预感是对的,可唯一遗憾的是,直到最后,他见不到秦景深一面,不过他也很庆幸,秦景深不在族谱上,自然也就不在这九族之中。 从他篡位之时,大殿四周都是他的侍卫,一下子冲出来救人,从殿外也涌出来一队士兵,站在最前面穿着银白色铠甲的,竟然是蓝家蓝烬,皇帝早就防着这一手,蓝家军是天凌精锐中的精锐,从他的毒被解了之后他就联系了蓝家,蓝家虽手握重兵,但历经三朝,忠心耿耿,是这个诡谲多变的朝中唯一不会变化的中流砥柱。 奈何丞相似乎完全没有想反抗的意思,侍卫冲杀的起劲,主子却瘫软在地上,任何人也没有什么战斗力,很快便被精锐的蓝家军一锅端了。 蓝烬将叛军压下,首先跪地,恭敬的说道,“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迎皇上回宫,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一转头,就又跟着喊了一遍,一个个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留下,皇帝和平时宛如不是同一个人,上位者的威严让让人喘不过来气,丞相家族势力极大,没有确凿的证据皇帝都没办法动他们,好不容易蛰伏许久,终于收了兵权,终于折断丞相羽翼,终于将相权收走,皇帝所有的伪装一时全部卸了下来。 凤锦洵上前,说道,“父皇恕罪,儿臣愚钝,护驾有失” “不怪你,逸儿让朕将计就计。”皇帝看了凤逸一眼,像是在夸他有功,可那一眼深意,没有任何人看得懂。 凤逸立刻低头,说道,“保护皇上本就是凤逸该做的,不敢居功。” 皇帝点点头,他说不居功,还真就不给他功劳了,对蓝烬说道,“东州王凤浅渊失德,虽然算是从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其关押至安乐宫,听候发落。” “是。”蓝烬点头,随即站起来,带人将凤浅渊押走,凤浅渊看了一眼凤逸,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说,他知道那不是凤逸,可即使说了也没人会信。 朝中一下子安静了,凤浅渊其实才是幕后主使,皇帝知道,但凤浅渊有皇室血脉,皇帝杀了他只会被说残暴不仁,而且凤浅渊背后有东州,如今,绝不是和东州闹翻的时候。 皇帝没有再理其他人,将诸多暗中帮助丞相的人论处之后,朝中立刻少了不少人,皇帝说道,“逸儿留下,众位爱卿还是回去休息吧。” 大臣们巴不得赶紧走的远远的,皇帝话音一落,大殿里很快就走的干净利落,一会儿便只剩下了凤逸和花儿,当然,长着凤逸的脸的人,算得上是凤零。 花儿站在一旁,皇帝一下子把奏折扔在他脚边,怒道,“给朕跪下!” 凤零有些无语,真不知道凤逸一天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动不动就要跪下,凤零没有跪人的习惯,他淡淡的开口,“父皇,我救了你。” “你还好意思说?”皇帝好像更加生气,凤零有些不懂他是不是疯了,救了他为什么不好意思说,他倒还在生气,皇帝大怒,“朕中的毒是谁的,你不知道吗?沈贵妃的毒是谁下的,你要朕跟你说一遍吗?” “皇上有兴趣就说吧”,凤零看了他一眼,懒懒的说道,从旁边捞出一份奏折,摊开坐在地上,无所谓的看着脸色发紫的皇上,悠闲的坐了下去。 皇上气的想拿奏折砸他,低头却看见已经没有奏折了,他懒懒散散的坐在那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皇上怒极反笑,说道,“好好好,凤逸,你是翅膀长硬了,不再听父王的话了,连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凤零没理他,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着,奏折上极尽好词的夸奖着丞相,前些天丞相掌权,所有人都开始巴结着丞相,奏折写的越发华而不实没有意义,正事什么都没有说,乱七八糟的事倒是一堆。 “凤逸,你给朕站起来!”皇上气急败坏,大声说道。 凤零连头都没有抬,说道,“父皇想说什么直说便是,儿臣站着坐着您说的会变吗?” “你!”皇帝指着他,气的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想了半天开口道,“你为什么” “您的毒不是我下的,不过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信,”凤零抢过他的话,戏谑一般说道,“至于沈贵妃,她干了什么自己清楚,除非父皇也想给她当父皇,否则最好还是谢谢儿臣做的这些。” “你说她你说她勾引你?”皇帝脸色发白,指着他说道。 凤零也站了起来,算不上勾引他,勾引的是凤逸,给凤逸添添堵的事他还是可以做做的,便笑着说道,“虽然父皇您的儿子长得前无古人,但后妃陷害皇子是死罪,儿臣没有要她的命已经是给父皇面子了。” 以前凤逸确实不听话,也从来没有这么不给皇帝面子,说话句句如刀凌厉极了,皇上忽然觉得眼前的凤逸就算让他拿刀杀了他都有可能,这个凤逸让他有些陌生。 凤零却懒得理他,牵着花儿的手说道,“我们走,花儿。” 花儿点点头,便认真的握着他的手离开,门外不知不觉已经中午,街边许许多多小商贩,花梨很少在这样的闹市停留,凤零更是从来没有,闹市今天是真的热闹,本以为皇帝驾崩了,没想到是个笑话,即使什么也没有改变,百姓也像是遇见了什么大喜事一样在街上热闹庆祝。 ------题外话------ 题外 注,为防止误导特此声明(估计也没人看哈哈),其实我国古代皇帝驾崩并不敲钟,而是百日之后京城道观,寺庙各敲钟三万次,即“京城自大丧之日始,各寺c观鸣钟三万次”,丧礼制度很严格,文中全是小说效果,不必考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可她喜欢你 花儿不自觉的握紧凤零的手,凤零牵着她在人群里慢慢走,没有坐马车也没有叫下人,两个人拼了命的往天下第一酒楼挤过去。 花儿觉得自己算是经历的一场酷刑,才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到了酒楼,酒楼的小二见到来了贵客,立刻跑过去招呼着,“花梨郡主,逸世子,两位里面请” 凤零牵着花梨上了台阶,顶楼是贵宾的雅间,在这里俯视整个食禄街,花梨也是知道的,凤零对跟过来的小二说道,“上些好菜来。” “自然,世子和郡主稍等片刻,小的这就来。”那个小二很是伶俐,很快便抱着菜单下了楼,客人报完菜,一定要赶紧的去做,不然万一客人不要了可不好了。 花梨单手敲着桌子,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头,说道,“据我所知王府可没什么银子,你确定吃得起?” “花的凤逸的钱又不是我的,我愁什么?”凤零喝了口茶,满不在意的说道。 花梨难得见到他这样有些耍无赖的样子,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事实上别说花梨,没人见到过这样的凤零,凤帝阴冷残忍,邪魅可怕,没人会觉得他像是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喝水,也会爱恨嗔痴。 花梨难得见到他这样有些耍无赖的样子,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事实上别说花梨,没人见到过这样的凤零,凤帝阴冷残忍,邪魅可怕,没人会觉得他像是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喝水,也会爱恨嗔痴。 不过一会儿,小二便端着盘子上菜,天下第一酒楼有规矩,顶楼坐的人非富即贵,他们说的话是偷听不得的,天下第一酒楼只有一个小二为他们上菜,上完菜就会退出去,没有人叫便不会进来,当然,如果有人很需要服侍,天下第一酒楼配个十个八个的小二或者美女都是可以的。 凤零直接夹菜就吃,花儿坐在一旁有些无语,想当初凤浅渊都知道给她夹菜,这人总说和凤逸不同,还不是连个菜都不知道给她夹一下,不过奇怪的是,花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期望凤逸可以给她夹菜了。 不过凤零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花梨平静如水,就算是凤零,没有仔细观察也看不出什么,他看着皇宫的方向,说道,“皇帝此时应该会去见凤浅渊吧。” “他囚禁凤浅渊,不就是想要个东州?”花梨吃了口菜,也顺着窗户看向皇宫的方向。 “凤浅渊抱着必死的心。”凤零咂咂嘴,说道,“他对他那个弟弟真的是用心了。” 花梨不置可否,若是半年前她也许会和凤零一样觉得凤浅渊所作所为完全没有必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自取其辱,但现在的花梨不这样认为,如果,是凤逸,或者是凤涟,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样做。 “你猜,决明会不会找他说的做?”凤零饶有趣味的看着花梨,这样的结果,他确实觉得还有些兴趣。 “如果决明告诉东州凤浅渊已经回东州,这路上凤浅渊悄无声息被刺杀,那么凤浅河就可以凭借一模一样的脸顺利成为东州王,只要受些小伤,和天凌有些关系,还可以顺理成章的对天凌宣战。”花儿淡淡的说道,“可是这样一来,凤浅渊就没有用处了,天凌皇盛怒下,会杀了他。” “是啊,”凤零点点头,“凤浅渊离开之前,就把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交给了凤浅河,只要凤浅渊一死,没人知道东州王只是凤浅渊从不被人所知的双胞胎弟弟。” “用自己的性命助他称帝,真有意思。”凤零支着头,声音带着淡淡笑意,似乎觉得这是一场好戏一般。 花梨看了他一眼,忽然轻声问道,“原来一哥哥就是想成为你的样子?” 凤零转头看她,花梨便收回所有情绪,说到,“我父皇还在他手里。” 凤零低头吃饭,说道,“那你快吃,吃完就去看看凤浅渊。” 别人的父亲被抓可能吃不下饭,但花梨不一样,别说父亲了,就是她自己被抓她照样照吃不误,天下第一酒楼的饭菜名不虚传,菜肴色香味俱全,菜品上佳,也难怪帝城总有人在这里一掷千金。 不过这并不是凤零拉着花梨结账的理由。 小二眼巴巴的看着,脸都要笑僵了,凤零看着花梨,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先付了,凤逸回去还你。” “为什么是一哥哥还我?”花梨平静的说道。 凤零声音更低,“你别管为什么,我要是在这里付这么巨额的菜会被人怀疑。” “那你还来吃?” “我主要是为了带你吃” 花儿伸手捂着他的嘴,不想再听下去了,掏出一块玉佩扔给小二,说道,“拿着来安平王府找本郡主。” “是是是,多谢郡主。”小二感激涕零,赶紧拿着玉佩下楼,帝城的公子哥们很少出门带着沉甸甸的银子的,一般都是给信物然后酒楼会派人用信物去取,花梨这么做也算是正常,凤零却靠过去说道,“你就是让凤逸付的?” 不直接付账而让人去安平王府找,找到了直接用凤逸的银子,凤零不得不怀疑花梨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 花梨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是让你付。” “那就要看那个小二有多快了。”凤零走在花梨前面,又穿过人潮往皇宫挤去。 光天化日之下硬闯了皇宫,也就花梨和凤零做得到了,两个人悄无声息的跑到安乐殿,安乐殿已经算是冷宫了,不过如今因为看守凤浅渊,人也多了不少。 花梨看了凤零一眼,这些天一般情况下都是凤零亲自动手,凤殿的人她都没有怎么见识过,凤零挑了挑眉,抬了下手,四面八方不知从何处便跳出来一群杀手,这些人穿着灰色的衣服,行动悄无声息,但却速度极快,靠近守卫,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捂着嘴一刀毙命,灰衣人拖着门口几个侍卫放到暗处,然后迅速换上侍卫的衣服,不过半柱香功夫,门口主要守备的侍卫都换成了灰衣人,连花梨都为这样的速度咂舌,难怪,凤殿的杀手向来排名第一,像如此的速度和武功,想不当第一都很难。 花梨和凤零从屋顶上跳下,灰衣人不动声色,站的笔直就像是真正的侍卫,竟然一点儿破绽都找不出来,花梨挑眉看了一眼凤零,凤零似乎有些得意的样子,也对着花梨挑了一下眉,花梨懒得理他,便走进了殿里。 “凤帝?”凤浅渊问到。 凤零不慌不忙的坐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我是凤逸。” 反正凤浅渊也分不清楚,凤零说道,“在这里住的还好?” “还行,”凤浅渊伸手拿茶杯,抿了一口淡淡说道。 他手腕上有个细细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露了出来,花梨伸手按着他的手,凤浅渊道,“怎么,花梨郡主没见过?” 怎么可能没见过,当年花梨在西楼被训练,她年幼时候并没有如今这样的武功,有时候训练也会出错,出错就会被罚,被罚就会挣扎,所以就要被带上这样的铁链,链子上有细小的针,只要乱动带着毒的针就会刺进手里,总是让人生不如死,生活在世家大族的子弟,只要家人刻意培养过,都会见过这样的东西,不过是上面的毒不一样罢了,教育孩子常用的手段。 不过凤浅渊早就不是孩子了,他和皇帝说起来平辈,凤逸都要叫他一声皇叔,竟然被用上了这种东西。 凤零把手按在他手腕上,他手腕上已经被针刺出许多细小的红点儿,这种东西没有挣扎是不会被伤到的,没想到这一会儿功夫皇帝都已经对他用了手段。 他抽回手,冷冷的说道,“怎么,太子觉得很有意思?” “确实很有意思,父皇对皇叔真是特殊照顾。”凤零放下手,笑着说道。 凤浅渊道,“配不上当太子的皇叔。” 天灵皇帝装了这么多年孙子,就是为了等到诛九族的大罪然后一举除掉丞相一族,本来就憋屈死了,没想到背后竟然还有个自己的表弟,换谁谁心里都气,不过这样对凤浅渊,确实是有些过分,还比如直接杀了他。 凤零说道,“您还是当的上凤逸皇叔的,身负剧毒还能这么洒脱,倒也挺厉害的。” 凤逸说的有些戏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在凤浅渊面前,说道,“把它吃了。” 凤浅渊也没多说,他的手指都有些苍白,可见身上一定有伤,那毒也是凤逸的毒,封了他的内力还会让他浑身都如同针扎一般痛,即使他如今毫不在意的样子,事实上他坐在这里就会是犹坐针毡的感觉,他倒是真能忍,也是真能装。 瓶子里的药是解毒的,凤浅渊刚吃了就觉得好了很多,他不自觉的微微松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给我解毒,不怕皇上怪罪?” “反正他就没有不怪罪过我。”凤零懒懒的说道,每次想到这里,凤零都不由得想说凤逸一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这是个什么父皇。 凤浅渊喝了口水,身上好了不少,便问道,“太子殿下和花梨郡主来这里所为何事?” “我父王。”花梨淡淡的说到。 “西楼王我不能放。”凤浅渊说道,“郡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会,决明会放的。”花梨淡笑,也喝了口茶,不慌不忙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走了凤浅渊身上的玉佩。 凤浅渊刚刚身上确实被毒折磨,虽然装的一本正经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他确实被毒折腾的根本就没有心思发现花儿什么时候摸走了他的玉佩。 那玉佩不算好,质地有些粗糙,配不上东州王尊贵的身份,不过那玉佩却是一对儿,东州王只有一半,另一半是谁可想而知,花梨说到,“就是不知道决明认不认识这个玉佩。” “还给我!”凤浅渊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 “东州王心思缜密,早就发现不对安排好一切,可你却忘了,决明,她喜欢你啊。”花梨将玉佩扔了两下,决明很喜欢凤浅渊,无论是东州,还是西楼或者天凌,对她而言都不如一个凤浅渊重要,这玉佩决明认得,知道凤浅渊绝不会丢,为了凤浅渊,她一定会满足花梨所有要求。 凤浅渊也明白这点,可他本就抱着必死的心,从来也没有喜欢过决明,他试图去抢玉佩,但手上铁链里的针刺进他手腕,根本就不可能从花梨手上抢走东西,反而显得有些狼狈,花梨看着他,凤浅渊心智过人,很少这样失态,她觉得有些好笑,“凤浅河想要你的命,你竟然这么维护着他,你这么珍之重之的东西,说不定凤浅河早就扔到了哪个角落里去了。” “那也和花梨郡主无关吧?”他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便又坐下,冷冷的说道。 “和本郡主无关,本郡主就是想知道,东州王是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 凤浅渊喝茶,没有说话,凤零笑了笑,说道,“不过还有东州给他陪葬。” “西楼王在我手里,西楼不该轻举妄动。”凤浅渊早已经恢复平静,他相信决明就算再喜欢他,也该分清是非,他们都很清楚,凤浅河若是顺利成了东州王,天凌皇帝绝不敢动东州,不过是西楼会记仇和天凌联盟,到时东州才会危矣,他早就想到这一手,才留下了西楼王,等到凤浅河继位东州王,世上再也没有凤浅渊,他就没有任何用处,西楼王毕竟在天凌出事,西楼只能怪罪于天凌,东州还能坐收渔利。 “东州王想多了,西楼无论如何也会和东州一起,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西楼也懂,不过凤浅河性子狠绝,不会真心帮西楼,事成事不成,西楼一定元气大伤,本郡主不放心罢了。”花梨也说道。 “西楼拉拢东州,也是为了除掉天凌,”凤浅渊转头看着凤零,戏谑的说道,“那太子呢,太子又是为了什么?” 凤零喝着茶,懒懒的说着,“凤浅河一旦继位,一定会发兵天凌,他一人虽不足为惧,不过北域却不一定老实,如果北域敢动,西楼无论迫于怎样的压力,都会出兵相助。” “有意思,明明郡主和太子是死敌,竟然能为了不同的目的来放我走。”凤浅渊似乎真的感到好笑,微微笑出声来。 凤零也觉得好笑,真想不明白凤逸当初明知道花儿的身份还什么都不顾的和她在一起是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他清楚的很,凤逸心里在乎花儿超过在乎自己,从当初她还是花儿,还未表明心意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花梨不以为然,说道,“东州王,你知道魏雨泷吗?” “她是你们的人?”凤浅渊的手微微紧了紧,很显然,凤浅河派人追杀他,对天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他也派人保护凤浅河,对他的情况也清楚极了。 魏雨泷,东州巨贾魏家的千金小姐,魏家曾经一夜灭门,恰巧当时魏家小少爷和小姐出门游玩,灭门的人手忙脚乱没来得及追杀两人,本以为两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尤其是小姐魏雨泷是个哑巴,也不足为惧,就没有急于派人追杀。 不过没想到的是魏家小少爷魏衣纯不是省油的灯,不知在哪里学了一身武功,还用一大半家产买了凤殿杀手保护,同时又拿着一小半的家产恢复魏家的产业,竟然又坐上了东州第一巨贾的位置,甚至还报了当初灭门的仇,在东州算得上神话。 不过这个小姐魏雨泷,因为是哑巴就算家里再有钱也没人提亲,本应该待字闺阁,可不止怎么回事碰见了凤浅河,凤浅河在东州是没有身份的,没人知道凤浅渊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可是魏雨泷知道,魏雨泷虽然不会说话,但她会吹笛子,会弹琴,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在凤浅河最痛苦的时候一声不响的陪在他身边,没有要求过任何东西,也没有嫌弃过凤浅河尴尬的身份。 本来凤浅渊是高兴的,魏雨泷梦陪着凤浅河,与他而言是天大的好事,可他慢慢发现魏雨泷的不同,魏雨泷不喜欢吹笛子,但偶尔吹笛子,总会让凤浅河像是完全忘记了曾经所有的痛苦,这本来是件好事,但凤浅渊很快就发现凤浅河像是上瘾了一般,他贪求着这种虚无的快乐,就像是中了毒一样,也让魏雨泷能够向他索要所有,这本来就很可怕,凤浅河在不知不觉中被一个女子控制,可是魏雨泷仿佛没有任何恶意,而且因为之前的事,凤浅渊也绝不可能去伤害魏雨泷。 可直到如今,他竟然才发现在凤浅河身边的魏雨泷,竟然是凤逸的人。 凤零笑笑,说道,“不是我的人,魏雨泷,可是天凌三公主啊。” “是他们”凤浅渊忽然想起来,“当初天牢失火,是你干的,暗中把他们送走,送去东州,就等着这一天你早就知道我和阿河的秘密?” “嗯知道的也不算早,东州王刚继位就往天凌跑,这不合常理啊,你又一再被人追杀,我不得不找人去看看东州到底是怎么回事。”凤零敲着桌子,从东州王准备来天凌的时候,凤逸就觉得不简单,果然是小时候被害得太惨了,危险的嗅觉比谁都灵敏,也从一早就安排凤锦泷和凤锦缘去了东州,一来为了逃离天凌,一来是为了监视东州。 凤浅渊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妥协也没有办法,便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你本就找了一个傀儡替你回东州,替你被凤浅河暗杀不是吗?”凤零问道,虽然笑着,但总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 凤浅渊也没话说,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了点头。 花梨说到,“把那人送来这里,你回东州,继续做东州王。” “那阿河呢?”凤浅渊问道。 凤零不以为意,说道,“你做东州依然可以像现在一样保护他。” “不可以。”凤浅渊抱着头似乎有些痛苦,片刻后又放下,说道,“不知太子和郡主有没有兴趣听一个故事?” 凤零看了看花儿,花儿看了看凤浅渊,有些不明所以,凤浅渊说道,“如果你们二位听了这个故事,还让我这么做,我就离开。” “好。”花梨点点头,她并不觉得什么故事可以改变如今最好的打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而我不可以 凤浅渊淡淡笑了笑,他看着眼前两个听故事的人,说道,“很多年前,东州最偏远的海边,有一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但仅仅是漂亮,她来自很偏远的地方,没有什么势力,甚至算不上大家闺秀,本来,这样的女子不可能进到东州王身边,”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意,东州王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处游玩,有一次带着一群下人出宫狩猎,后来没有回去偷偷跑去微服私访,跟着一群东州城中的纨绔子弟躲着王室守卫,不知什么时候就躲到了那个偏远的地方,然后就看见了那个女子,” “就是你娘呗?”凤零没有一点儿听故事的自觉,撑着头说道,“你直说啊。” 本来凤浅渊的感情都被他这一句话插过来说的有些尴尬,他瞪了凤零一眼,不回答他,继续说道,“东州王年轻俊美,身边有过无数女子,很快就使得那个女子芳心大动,什么也不顾非要嫁给他,后来得知了他是东州王,本来有些心灰意冷,海边长大的女子许多都不愿意进宫,可东州王的权势不由得她不进宫,她本想自尽,但那时候却忽然发现她已经怀上他们的孩子,为了孩子,不得已之下她答应进宫。” “可那孩子是双胞胎,当年东州连续降雨七天,各地都是涝灾严重,东州王为安抚民心请了法师作法,法师却无能为力,只好说将有双生子出世,双生子是灾星为祸世间,只要杀了双生子祭天,涝灾自然就会停了,那法师是知道有双生子的,他无意中听到了女子和贴身宫女的谈话,便想摆脱罪责而已。” “可双生子做错了什么,当初有人听见这件事,悄悄告诉女子,女子为了保住孩子,故意激怒东州王,以至于女子生产的时候东州王也不在,产妇是女子的那个贴身婢女,她果然生了双生子,本想杀一保一,但女子实在心疼舍不得,婢女便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只告诉皇帝有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被藏在地下暗室,永远,不见天日。” 凤零和花儿这会儿有在认真听,凤浅渊手里轻轻转着杯子,他笑了笑,不知道在笑什么,继续说道,“虽然女子地位不高,阳光下的哥哥生活也不算太好,但到底比那个不见天日的弟弟好太多,东州王太多疑,地牢里的弟弟绝不能出来,只能女子和那个哥哥去探望,但那时弟弟年纪还小,有一次顺着女子离开的路悄悄跑了出去,被东州王发现,问了些问题,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东州王虽然不至于怀疑到几年前的双生子,但却狠狠罚了他,” “他本以为被打的一身鞭痕,回去女子会安慰他,可女子没有,女子担惊受怕很多年,真是够了,便把那孩子绑起来打了许久,几乎是奄奄一息,旁边的哥哥抓着女子的手臂拼命求情,女子才终于放了他,不过把他扔在地牢,并用铁链绑了起来,刺伤他的声带,再也不许他出来。” 这被暗无天日的囚禁竟然和凤逸有些出奇的相似,凤逸曾说过终此一生都不想再被囚禁,想来凤浅河也是这样的想法。 凤浅渊继续说道,“只有他的哥哥心疼他,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去看他,可他真的很善良,明明哥哥抢走了所有的一切,他却依旧为哥哥对他的一点点好而感动,一口一个哥哥,从来都没有半点恨过他,从来都没有” “不一定吧?”凤零又有些不合时宜的挑眉,毕竟他不信被囚禁那么久都一点儿也不恨,比如凤逸,凤零很清楚,他恨死了倾皇后,恨死了太后,所以一有机会便毫不犹豫的杀了倾皇后。 凤浅渊懒得理他,继续说道,“后来,那个女子在他们十岁的时候死了,不知道为什么,阳光下长大的哥哥悲伤之余竟还有些高兴,虽然那时候他在东州王宫还没有什么地位,可他却能轻而易举的放出自己被囚禁了近十年的亲生弟弟,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真的是,高兴坏了。” “他想尽办法给他治声带,幸好女子下手不算狠,声带还能恢复,他又教他武功,因为囚禁使他身体有些孱弱,他想让他学会武功保护自己,他把自己能得到的最好的都给他,用尽所有来对他好, 可是当年的两个人都还小,东州王宫有无数王子,他们处处受人欺负,虽然弟弟从来没有出现在那些人面前过,可他依旧感觉到了,地牢之外,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他们小心翼翼的长大,即使受欺负但因为他们没有母族实在成不了气候便也没有被害死,直到后来,风鸢出现了,” 凤浅渊说的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风鸢是个刺客,来刺杀那个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哥哥的,她本想取得哥哥的信任,留在哥哥身边再一击致命,可阴差阳错的是,她遇见的人,是弟弟,她自然分不清哥哥和弟弟,而这个秘密谁都不敢说,弟弟喜欢上风鸢,所以用哥哥的名义和她在一起,他以为风鸢是真心对他好的,所以弟弟对风鸢动了真心。 但风鸢只是为了刺杀,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哥哥很清楚,便以弟弟的语气将她引出去,风鸢正好要刺杀,哥哥本想赶风鸢走,但风鸢像是发现不同,想杀了两个人请功,哥哥不愿意弟弟出事,失手之下竟然杀了风鸢,而可怕的是,弟弟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看着哥哥杀了他最爱的女子。” 凤浅渊的手握的更紧,“哥哥以为弟弟会生气可是没有,弟弟不想让哥哥受欺负,便处处帮着哥哥,在东州王宫大行其事,不着痕迹的除掉东州的王子们,又设计让东州王把王位给了哥哥继承,” “然后借口让哥哥去天凌,沿途派人刺杀,利用哥哥对他的愧疚之心骗取哥哥的身份,当上东州王吗?”凤零把剩下的故事接了下来,撑着头有些困,说到,“我不觉得有多么值得同情。” 花梨也点点头,凤浅河就是那个弟弟,他确实很惨,但他只能怨当初的法师,那法师已经死了,这是能保护他们的唯一的办法,无论是女子还有凤浅渊,都不可能再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他想活着,就必然受这些苦,他和凤逸不同,他之所以被囚禁,仅仅是为了保护他,别无选择,而凤逸却是因为别人的阴谋,不仅被囚禁,还受尽折磨,凤浅河从出生就在地牢,他没什么期盼,而凤逸从出生就是太子,他见过好,凤浅河还有一个哥哥在那些日子护着他,而凤逸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过他,只是花儿见了他一面,都值得他不惜一切的去保护花儿。 凤浅渊确实得到了作为王族子弟该有的,但这本没有对错,在必须选择的情况下,他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凤浅渊看着他们两个笑了笑,说道,“也许并非这些让人觉得如何,只是太子,我明知道这些,明知道他可能是在利用我,而我作为他哥哥,我想对他好,所有人,都可以觉得他只是运气不好,而作为抢了他的运气的亲哥哥,我不可以,我想把运气还给他,我想让他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这话凤零和花儿都没有反对,这没有错,就算所有人都会觉得凤浅渊并不欠他什么,但凤浅渊不可以这么觉得,他是他哥哥,本就该保护他,而不是让他受委屈,让他被囚禁永远见不到太阳,亲手杀了他唯一爱着的人,即使明知道那人只是刺客,这些,似乎才是真的值得同情的地方。 凤浅渊笑笑,也不在乎他们的答案了,说道,“可能我本来就在等着这一天吧,我知道他是在利用我,也许我卑劣的,只是想借你们找个借口,把他活在阳光下的权利重新剥夺。” “囚禁他比让他死更难受。”凤零淡淡的说道,至少这点,他还是确定的。 凤浅渊道,“我也不确定能不能回去呢,他虽然心狠手辣,但还是很聪明的,更可怕的是,他很了解我。” “我会送你回去。”凤零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点着,笑着说道。 “那多谢太子殿下了。”凤浅渊说道。 花梨的冰蚕丝缠上他手腕上的细小链子,以强大的内力催动冰蚕丝收紧,链子很快就被冰蚕丝弄断,凤浅渊活动了两下手,说道,“太子倒真不怕皇上责罚。” “你之前找的人呢?”凤零淡淡的问到。 凤浅渊道,“皇上不会放过我,我若是送他过来,他一定会被皇上害死。” “只要你能安稳当上东州王,就可以对天凌提要求,父皇看着是硬气了,但还是很软弱,不会拒绝东州的要求。” “不,我不想冒险,”凤浅渊摇摇头说道,“西楼王在我手里,这次的罪名,要由太子殿下担着了。” 花儿手里银丝瞬间飞到他的脖颈,用西楼王威胁凤零和花儿,他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并未求太子殿下救我,但太子殿下无论如何也要救我,我若是不能安全回到东州,太子和郡主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他笃定花儿和凤零不能杀他,如今他回去,决明就不会放了西楼王,临走,也可以让皇帝更不信任凤逸,即使凤逸是他的救命恩人。 凤零却站了起来,看着他淡淡笑了,说到,“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比放你走更好。” “哦?”凤浅渊说道,“愿闻其详。” “送你离开只是因为你不会这么快对天凌宣战,而我并没有那么确定,也许我不够了解你,可是,如果我杀了凤浅河,按你的计划,找人冒充凤浅河呢?” 凤浅渊忽然冷了目光,凤零悠闲的坐下,也不看他,说到,“啊除此之外,我可以杀了凤浅河,东州有我的人你很清楚,找一个更好控制的对我而言易如反掌,凤浅渊,你太高看自己了。” 他想的不过是回去之后他若是做了东州王,依旧可以护着凤浅河平安,却忘了凤逸算不上他的朋友,花儿也不算,他们救他都是有目的的,只要能达到目的,换个手段又有什么问题。 他苦笑,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果真是运筹帷幄。” “皇叔过奖了。”凤零虚虚客气了一下,花梨也放开了他,示意他可以离开。 凤浅渊解了毒,武功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确实好了不少,在凤殿的护送下想出宫轻而易举。 安乐殿只剩下两人,花梨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明明直接控制东州会更好,为什么还要经过一个凤浅渊,凤浅渊是个不可控因素,他这样做又是何必。 他却笑笑,说道,“换个完全听我的人,没意思,也太累了,凤逸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折腾。” “可这样对天凌不利。”花梨又说道。 凤零眨眨眼,看着花梨,笑道,“你不是要灭了天凌,让他做质子吗?” “他是顾忌我,如果东州王被他控制,我父王不会放过我。”花梨坐下,淡淡的说到。 “可你也明明可以换一个是你的人,你明明可以杀了他借这次机会登基,也明明可以对他下毒,为什么你都没有做?”凤零看着她,说道,“花梨,你什么时候开始,按着他的想法做,而不是为了你自己的目的去做?” 凤零不理解这些,明明花儿有自己的目的,她可以不顾凤逸去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至少暗中做些什么,可她什么都没有做,凤零说道,“你只是说想得到他,以你的能力,以他对你的心,你想得到他,无论是刺杀还是囚禁,甚至你愿意的话,暗中把他带回西楼都可以,你想得到他,轻而易举。” “我不知道,”花梨说道,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没有细想过,只知道她喜欢他,还自以为得过且过,总不到非要决裂的时候,如今到了这时候,她却开始一再的犯错,不知不觉的选择了他而为西楼得到的只是细枝末节的利益,这并不是天才嫡女的花梨郡主应该做的。 她说过她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她说过灭了天凌,要他做质子送入西楼,可她如今,顺着他的意思,像是没了自己的想法,她没想打天凌,没想让他当质子,没想逼他一丝一毫,这样,还配得上做西楼的郡主吗? 凤零牵起她的手,花梨抬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只有旁观者清,凤零作为旁观者清楚的看着两个人在干着傻事,很多时候忘了他们一直信奉着的利益至上,而把对方当做至上,竟然傻的让人有些怜惜。 凤零的手握着她有些紧,却笑道,“你们站在对立面儿女情长,本来就是不可能的,凤浅渊会处理好这一切,等西楼王回来,他一定会逼你杀了他或者离开,花儿,总会有这一天的。” 你弃不了西楼,他也不能不当太子。 “可我还没见到他。”花儿看着他,说道,“你一定知道吧,你每次出现,对他来说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凤零说道,随即冷笑,“其实凤逸很强,超过这世间本该有的强,所以他不得不借助我的存在,妄图和这世间相一致,可不同就是不同,所有的秘密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花梨,即使日后发生什么,我有预感,他的秘密被发现的那时,他会受到比之前所有的折磨都更加痛苦的磨难,那时无论你们是什么样的局面,求你一定,不顾一切的救他一次。” 凤零从来没有用过求字,可是如今却用了,当初被凤锦缘困住,那时连凤零和她都无法脱身,身体孱弱的凤逸却可以轻易离开;当初在寒潭,那样的高度花儿一人上去已经很吃力,他竟能在重伤下轻而易举的带花儿离开;他受过重伤无数,即使自己会医会毒,也绝不可能不留伤痕,可他身上没有伤痕;他之前伤了筋骨,一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恢复,他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除了身体真的孱弱,仅仅是这些,就已经很难想象了。 凤零知道花梨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不止如此,凤涟之所以能被云梦老人带走,因为他才十一岁的时候就带着重伤独自在雪山云梦老人门前跪了三天,三天后他虽然奄奄一息,但却没有死,甚至腿也没有废;刚从皇宫回去,养了三个月才醒来,太后派人想把他抓回去,他以一人之力,整整一个月内,没有一个刺客靠近他,他杀了所有刺客,而且不留痕迹,至今太后都不知道那些人早就死了,还是被他杀的;他在凤殿模仿我有人挑衅,他明明没有内力,却设计让那人半夜刺杀他,他亲手杀了那人,才在凤殿不被怀疑,那时候,那个人在凤殿是比许言武功还要厉害的。 而他做的这一切,都不敢见人,非要见人的场合,他只能让我出现,花梨,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只是在小心翼翼的藏着,但你更清楚,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秘密。” 花梨沉默了一会儿,这样的人被称为异类,而如此强大的异类,一旦被发现,就是灭顶之灾,更何况他本身就还在太后手下苦苦挣扎,他不想也不敢做异类,她看着凤零,认真的说道,“我知道,若真有这么一天,无论我们是什么情况和境遇,我都会不顾一切,救他一回。” 凤零忽然笑了,瞬间就恢复那个时而无赖,但经常满身邪肆的凤帝,凤浅渊派来了人已经来了,他确实和凤浅渊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这相似并非和凤浅河一样是天生,而是用一些极其痛苦的手段改变了自己的脸,使自己变成了这般模样,只是为了替凤浅渊送死。 那人看见凤零和花儿只是微微行了个礼,自己带着一模一样的铁链困着自己的手,甚至手上也被刺了许多细小的伤痕,凤零留了个解药给他,说道,“如果父皇为难你,你实在受不住的情况下就吃了它。” “多谢太子相救。”那人低头说道。 凤零没有理他,只是如此忠心,凤浅渊也真是够幸运,从小被囚禁暗室的不是他,有人助他夺东州王位,有人为他陷害凤逸,有人为他改变自己的脸求死,如此说来,凤浅渊虽然最近被追杀,但这样,已经是很多人都得不到的幸运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天下的圆月 凤零和花儿一起离开,但凤零还没有回去的意思,西楼王也被放了出来,但他找不到花梨,花梨也没有带着青柠,她和凤零走在拥挤的街上,已经到了下午快要傍晚,凤涟却还坐在桥头,又是一群小孩子围绕着她,不过这次她没有找那些纨绔子弟,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桥墩上,看上去莫名有些落寞。 花儿走上前,从心不在焉的凤涟手里拿出一块儿糖,叫道,“阿涟,” 凤涟这才看见花儿,她跳下了桥,说道,“丞相府都被抄家了,以前的老臣都被放了。” “嗯,我知道。”花梨点点头,把糖又递给了凤涟。 凤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头问道,“花儿,李清风他他不知道去哪儿了,我想去找他。” 凤涟单纯,加上凤逸和花儿的刻意隐瞒,她至今不知道李清风的风月间主人的身份,也并不知道凤逸和凤零的秘密,花儿回头看了一眼凤零,凤零学着凤逸的语气说道,“阿涟别担心,他没事。” “哥哥知道他在哪儿?”凤零转头看着他,问道。 凤零耸耸肩,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他皮糙肉厚的会有什么事?” 凤涟有些无语,花儿也轻咳一声,凤涟说道,“他在帝城没有很熟的人,红绡又不方便,我还是去找找他好了。” 凤涟刚要转身离开,凤零又说道,“那天凤帝出现了,他见了凤帝,你还要去找吗?” 凤涟愣了一下,凤帝的话,她怎么找,过了片刻,她却点点头,问道,“哥哥知道他在哪儿吗?” “上次在皇宫清秋殿。”凤零说道,连花儿都看了一眼,花儿并不知道李清风到底在哪儿,但她知道凤零说的全是假话,她也没有拆穿,凤零继续编,“阿涟,皇宫如今戒严,天色也快晚了,你别去了。” 凤涟看了看他,又看看天色,说道,“哥哥别担心我,我去看一眼就回来。” “阿涟”花梨叫了一声,凤涟转过头,笑道,“哎呦我也不是非要现在去,就是现在无聊啊,我就先走了” 还没等花儿再说什么,凤涟便运起轻功离开,凤零代替了花儿坐在桥头发糖,对那些孩子说道,“回去告诉爹娘,吃了小郡主的糖就不会得病哦。” “哥哥怎么知道爹娘生病了?”孩子天真的问到。 凤零说道,“因为哥哥猜的。” “那病是二殿下做的吗?”孩子问道。 凤零道,“那你们有喝二殿下的粥吗?” “有,我每天都喝。”一个孩子点头说道。 “那就不是二殿下了。”凤零笑了笑,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水井前,粥棚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但这水井是不会变的,凤零说道,“你看,帝城里的人会喝这里的水吗?” 小孩子好奇的四处张望,这井有很多年了,但它并不干净,帝城里的人都在护城河旁边的水井挑水,不会送这里用水,孩子说道,“没有。” 凤零笑眯眯的拉起那个孩子的手,把糖全给他,说道,“因为这里的水好苦,你们吃了糖就不会得病,爹娘没有吃糖,就得病了。” 小孩子接过糖,看了一眼四周,激动的说道,“谢谢哥哥,谢谢小郡主” “是小郡主想到的,但是你们要去告诉爹娘,二殿下是被冤枉的,没有二殿下,你们可就没有粥了。” “好,我会回去告诉爹爹。”孩子天真的声音带着笑脸,凤零捏了一下他的脸,说道,“快走吧。” “嗯,”孩子点点头,立刻便离开了。 花梨看着凤零,他穿着白衣,和孩子们说话,对孩子们笑着,花梨好像忽然就看见了她的一哥哥,只是眼睛都不眨的一直看着他,凤零忽然回头,两个人差点儿撞到一起,凤零失笑,说道,“今晚是中秋,晚上人会更多,要不要出去玩儿?” “中秋?”花梨重复了一下,只以为今天因为皇宫的事街上的人多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中秋,天边也快挂起了月亮,人群在他们旁边说说笑笑,花梨从未经历过这些,自然,凤零也从来没有,他看着花梨,说道,“现在他不能出现,没办法陪你过中秋。” “凤零,你过过中秋吗?”花梨忽然问他。 凤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天边,苦笑,“我第一次见到圆月。” 凤零很少出现的,偶尔出现的他冰冷邪肆,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他需要过中秋节,而且,他的出现,还是第一次碰见了中秋。 花梨站起来,忽然伸手抱着他,笑道,“我陪你过一次中秋。” “那我是凤零,我不是凤逸。”凤零忽然像是小孩子一样看着她,花梨竟然能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一些期望,这本不该属于凤零,或者说神秘之极的凤帝的情绪。 花梨似乎终于明白,他也曾像许言一样,期望有人知道,他凤零和凤逸不一样,于是便点点头,说道,“好,我是西楼郡主花梨,不是花儿。” “奸臣除,国威扬,中秋月,人儿忙” 小孩子的童谣又在城里响起,就像当初传出了花梨和凤帝的故事一样,丞相府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守门的也换成了皇帝的御林军,他们从食禄街走过,很快就随着人潮挤到了五陵街,五陵街有许多买衣服的店铺,两个人不想被人打扰,花儿便换成了淡青色的衣裙,凤零穿着帝城公子们常穿的款式,也是青色长衫,除去那丝丝入骨的冰冷邪魅,凤逸这张脸长得温润如玉举世无双,无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都看着好看极了,而花梨倒是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女孩子的娇态。 天完全暗下来之后,帝城家家户户开始祭月,按照惯例,在护城河周围,百姓每年都会设置很大的祭坛,在这里祈求月神保佑,保佑女子明眸皓齿貌若天仙,也祈求一年风调雨顺万事大吉,而这一年特殊,从七月下了大雨,已经许久没有下过雨,江南大旱,人们也顺便祈了一场雨。 花梨和凤零并不信这些,但还是跟在人群后面弯腰拜了拜,凤零抬头看着花梨,说道,“郡主这张脸,可不用再美了。” “凤帝大人过奖,您才是举世无双。”花梨也起身,顺手抱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笑的灿若星子。 祭月结束后,众人一起分一个巨大的月饼,凤零和花梨正好没吃晚饭,也碰巧分到了一块儿,便一起坐在河边吃月饼,那月饼是大家一起做的,用的配料不少,但做出来并不算好吃,不过是图一个吉利,两个人也跟着吃完。 人人欢声笑语,吃完月饼,两人正在河边看着,花梨却忽然转头,声音也染上几分激动,扯着凤零说道,“快看快看,灯,天灯” 凤零转头去看,百姓在中秋习惯放天灯祈愿,只要把愿望写在天灯上,被月神看见了,就会得到保佑,将你的愿望实现。 在帝城护城河边放天灯的人不少,数千盏天灯一起被放出去,看上去极其壮观,花梨难得那么激动,凤零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两个人像是孩子一样从人群中挤出去,挤到小商贩面前,和一群普通人抢着灯,好不容易抢到了两盏,打开一看还真是粗制滥造,纸是最廉价的纸,天灯的油也很少,不过他们也懒得计较,就这样的抢都抢不到,便抱着自己的灯在河边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去放。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放这种东西,见到别人在上面写字,便也借了一支笔开始写,不过他们旁边一早开始写的人还没有写完,他们就已经写完了,两人把笔还回去,就着风势将天灯放起。 天灯在风里飘飘悠悠的往上飞,花梨似乎是有些累,把头靠在凤零的肩上,静静的坐在河边看灯,许许多多的人都写了许许多多的话,而她的灯上很简单,虽然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两盏天灯和所有人的飘在一起,上面行书写着大字,一盏写着“花梨,”一盏,写着“凤零。” 再没有灯比这些更简单,而他们,并不知道写这些,愿望是什么。 中秋的时候皇宫是要放烟花的,站在护城河都能看到,不过因为人很多,拥挤极了,看的更多的是热闹。 看皇宫的烟花,其实有个最好的地方,是清秋殿的梧桐树上 凤涟急匆匆的往皇宫跑,皇宫确实守备森严,但毕竟是中秋佳节,后宫许多女子都想让娘家人进宫陪着过节,宫里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凤涟古灵精怪,拿着银子狠往守卫手里塞,守卫见着清涟郡主给银子,一个个眉开眼笑,凤逸在早上迎皇帝回宫的事理是大功臣,谁都没有怀疑什么,便放了凤涟进宫。 即使外面在热闹,清秋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进去就有些冷,凤涟抱着胳膊,小心翼翼的推开清秋殿的门找人,一边低声的叫道,“李清风云倾寒呐你快出来吧” 清秋殿的晚上,叶子飒飒作响,气氛很是诡异,这一晚上的乌鸦好像都飞到了这里,哇哇乱叫,激起凤涟一身鸡皮疙瘩,她把掉了的门板放好,抱怨道,“什么东西啊,也不好好修修。”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有点儿像是笑声,凤涟头都没回,鞭子已经飞了过去,身后的东西侧身避过鞭子,同时伸手扯着凤涟的鞭子,凤涟这才回头,刚想要把人骂一顿,一看见那人却活生生的改了口,“你你你你你李清风?” “啊,我是涟儿亲爱的夫君啊。”李清风扯着鞭子,靠着门框笑的一副欠扁的模样。 凤涟一把把鞭子扯过来,哼道,“你跑哪儿去了,本姑娘还以为你死了。” “我怎么敢死,我死了涟儿可就是寡妇了。”他走上前,忽然伸出手一个熊抱把凤涟扑在怀里,揉了揉凤涟的头发,满足的说到,“我家涟儿真好,都知道来找夫君啦。” “滚开,别碰我啊,”凤涟举着鞭子恶狠狠的威胁。 “就碰你。”李清风忽然捧着她的脸,二话不说的吻了上去,把凤涟吻得迷三道四,不由自主的松了鞭子,一边絮絮叨叨的抱怨,还一边被他吻着。 天边烟花又一次响了起来,在天边炸起五颜六色的花朵,绚丽又夺目,把烟花下每个人都照的美了三分。 蓝烬也站在轩雅阁前,看着轩雅阁在门前搭台,红绡在月下起舞,引得周围公子一片叫好,她穿着洁白的纱裙,目光如水,错过所有公子,落在蓝烬身上。 她一点一步都完美至极,宛如月下仙子,随时就要随着月色飞走一般,蓝烬也看着她,一下也没有离开,蓝衣在旁边说道,“少爷,你该回去收拾东西了,将军说明早就出发。” “嗯。”蓝烬点点头,却依旧看着红绡。 红绡谢了幕,白衣在月下飘飘欲仙,她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蓝烬也转过头,有些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我这次平安回来,一定要娶她。” “啊?少爷你别冲动。”蓝衣跟在身后苦着脸,这红绡姑娘想进门,实在是遥遥无期啊。 中秋一过,蓝家军就又要一如既往的去边关守着,大军行进缓慢,等到了边关都九月多了,一般在边关守到春天,蓝家才会回来帝城,这年因为到处都乱,西楼又在半阴山陈兵,其实走的有些早,蓝烬作为蓝家的后人,绝不可能为儿女私情逗留。 红绡跳完舞,便坐回了窗边,从她的方向看下去,正好是蓝烬离开的方向,李清风和她很早就是朋友了,她知道如今的凤涟确实对李清风上了心,蓝烬放弃郡主而选择一个青楼舞女,何必如此。 月亮是天下人的月亮,可却是张家小姐看过的最后一个月亮了,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她在晚上的时候就醒了,秦景深一直坐在她床边,他只是昏迷了半天,带着重伤从中午坐到了晚上,看到她醒来,竟微微笑了,问道,“好点儿了没?” 张家小姐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她往窗外看去,月亮很圆,在这么安静的地方似乎都听到了到处的欢笑声,她转头看着身边男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秦景深仿佛真的不知道她不好了一样,屋里也没有开灯,月光透过开着的窗户洒在他身上,风从窗外吹来,吹的张家小姐脑子清醒了很多,她动了动嘴唇,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从她昏迷,他身受重伤是怎么从自己的两个哥哥手里离开的,如今这里又是哪里,她眨眨眼睛,不禁有些担心。 秦景深自然没有告诉她他杀了自己的大哥,也没有告诉他丞相府被抄了家只剩下他,更没有告诉她他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我没事,爹救了我,就罚我关了几天祠堂而已。” “真的?”张家小姐问道。 秦景深点头,说道,“真的。” 张家小姐咬唇,轻轻笑了起来,模样很是满足,说道,“你没事就好了,没事就好。” “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名字给你。”秦景深说道。 张家小姐愣了一下,问道,“什么?” “张故”秦景深看着她,牵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写了一遍“张故,”然后看着她笑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以后你就叫张故,好不好?” 张家小姐捏着手指,像是捏住了那个名字,眨了两下眼睛,泪水就掉了下来,她看着秦景深,摇摇头说到,“不好。” “为什么?”秦景深笑着问道。 她看着他,泪眼朦胧的,说道,“我不要你人不如故,我想让你以后遇见更好更好的人,我好想你以后遇见的人,比我更爱你,也比我,配得上你。” “你以后跟着我,我不想要别人。”他伸手抱着她,少女很是瘦弱,抱着像是一把骨头一般。 少女舍不得张开手,像是怕那名字跑了一样,从怀抱里传来的温暖,让她忍不住想哭,如果如果她没有被灭门,如果她没有被玷污,如果她没有活下来报仇,如果她没有听凤逸的遇见他,如果那天,他没有说“你很美,”她这一生,都不会有这么一刻,幸福到愿意拿生生世世来换。 人人都是出生而有名字,她是临死而有名字。 她靠在他肩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并没有爱我,这不能强求,而且我们,本就不可能,只是你怕你一直那么孤单,你一直盼望着遇到一个人,无论如何都爱着你” “但你的要求好低啊”张故抬起头,泪水在她脸上像是在发光,心口的剑伤疼得厉害,但她却笑的很明媚,她说,“你会遇到一个很好的人,她不计一切的爱你,恰巧你也爱着她,她和你门当户对,她能够长袖善舞,她能够让你毫不为难的,和她在一起,她爱你胜过爱自己” “我不想再遇到了。”他低声说道,“我不是什么神,不是天下第一公子,阿故,我是个私生子。” “而我,巴不得你和丞相府,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呢,”张故的手拉着他的手,笑道,“我巴不得,你是个平民呢,巴不得,你不但不是丞相夫人生的,还和丞相也没有关系呢” “我是不是自私了?”她看着他笑,说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没有高风亮节,我真的好想,如果,如果有那么一丝机会,我都愿意放弃一切去爱你” 秦景深没说话,她笑起来真的好看,即使带着眼泪,张故说道,“我死了之后,把我烧了,骨灰也不用管,我的骨灰可以随着风飘到天下每一个角落一生一世,都在你身边。” “骨灰好可怕”秦景深也笑着说道。 张故的脸色很白,她看着他,眼里犹如星辰闪烁,笑道,“不可怕,就是有点儿脏” 他抱着她,她也埋在他怀里,这就够了,深仇大恨,他们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也早已经活够了,能得到他的怀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足够了 人死之后,身体很快变得僵硬,张故也不会例外,不过如果是高兴的离开,尸体就没有那么难看,张故其实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毕竟她爱着的,是天下第一公子,容貌可照日月呢。 月光下燃起一场大火,火葬不是件好事,火葬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酷刑,可她活的辛苦,她不愿意超生,只想留在她身边,骨灰也不用处理,在月光下的大火中,随着风就会飘得很远很远,会一辈子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再也不会难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倒想试试 火灭了之后天便已经亮了,他在原地坐了一夜,看着那火最终不留下一丝痕迹,灰也被风吹了出去,云景走到他身边,扶着他起来,担忧的说道,“公子,丞相他们都” “别说了,进宫。”他阻止了云景的话,丞相如今失势,秦晚娇平时嚣张跋扈,在天牢里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他们清楚的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怎么坚持可笑的傲骨。 云景说道,“公子,皇上正在暗中追杀你,你身上还有伤,这样出去实在” “没事,”他咬了下唇勉强站稳,太后也该等着他了,他不这样去,怎么可能救他们一命。 “公子,你不能去”云景跪在他面前,说道,“太后娘娘不会轻易原谅您,您现在过去,会出事的。” “我已经耽误了一晚了,太后早就在等着我了。”他避开云景,从一旁过去,身形还有些踉跄,可云景清楚,他决定的事,就没有不做的。 皇帝确实在暗中杀他,但他想避开皇帝的杀手去皇宫还是做得到的,不过就是到了之后身体更加虚弱,几乎站都站不住。 慈宁宫果然没有人,只有几个侍卫守在门前,他跪在主殿门前,云景想去拉叫人,他伸手拉住,摇了摇头,“不用去,太后知道我来了。” 云景只好顿住脚步,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跟着他跪在旁边。 月嬷嬷在殿里给太后捏肩,说道,“三公子来了。” “来晚了一晚。”太后说道。 月嬷嬷点头,叹了口气,“张家小姐死了,三公子难免伤心。” “让他跪着吧,受些教训也好。”太后站起来,对月嬷嬷说道。 “是,”月嬷嬷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还没打开门,太后又说道,“吩咐小厨房给他熬些伤药,别再受了寒加重了伤势。” “娘娘,这”月嬷嬷有些犹豫,不知道太后想要什么程度的药。 太后说道,“保着他的命就行了。” “是,”月嬷嬷点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云景看见月嬷嬷出去,刚想要开口,秦景深却拉住了他,月嬷嬷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径直向小厨房走去。 过了一个时辰,他因为伤势重跪不住,月嬷嬷端着药过来,递到他面前说道,“三公子先把药喝了,可别伤了身子。” 他接过药,手指都有些颤抖,药是太后特意安排的,甚至比祁开的药还苦,他却眉头不皱的喝完,低声说道,“多谢太后娘娘。” 月嬷嬷点头,转身回了主殿。 云景立刻去扶他,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双手撑地,痛苦极了,那药极烫,又极苦,他嗓子几乎都被烫破,云景见他脸色越发惨白,说道,“公子,你” “没事,别扶我”他又直起身跪着,推开云景,太后就是在生他的气,就是为了罚他而已,从小他想要什么太后就给什么,想做什么太后都会答应,包括之前救凤逸,甚至欺君之罪太后都可以帮他压下,让他几乎觉得太后会满足他所有要求,可这次他做的事实在过分,想救的人,又是诛九族的大罪,太后怎么可能不生他的气,云景再扶他,只会适得其反,不罚的满意,太后怎么可能松口,太后不松口,谁能救他的血脉亲人,其实他很庆幸,太后向来宠他,愿意罚他,只要他能坚持下来就一定会满足他的要求。 还不到中午的时候,青柠已经找到了花梨,花梨和凤零还在街上转,青柠看见花梨那一身淡青色纱裙的时候,惊讶的差点儿认不出来,花梨也看了一眼凤零,她如果不想,没人可以找得到她,青柠却找了过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凤零给了青柠消息。 青柠单膝下跪,恭敬的说道,“郡主,王上要您立刻回行宫。” 站在对立面,总会有决裂的一天,只是这一天到的很快,快到花梨竟忽然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所有对凤逸的担心一下子升了起来,让她竟有那么一瞬间在青柠面前不再平静,而是轻声问道,“父王想怎么样?” 青柠也愣了一下,低下头说道,“王上很生气,想必,会带郡主回去。” “再给我三天,”花梨说道,“这三天我必须留下。” “可是郡主,王上如果真的生气,对您和世子都不利。”青柠如果到此时都看不出来花梨对凤逸的情意,那她也真是傻得可以了,只是这情意,只会让所有人为难。 凤零放开花梨的手,像凤逸一样说道,“花儿,回去吧。” 花梨看着他,又转头看向青柠,过了片刻,说道,“好,我回行宫,等我去换衣服。” “是。”青柠点点头,花儿若是穿着如今这一身,西楼王只怕是再也不会信她了。 花梨转头离开,凤零却忽然拉着她的手,她转过头,凤零贴着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若是敢偷去寒潭,我就会让凤逸出现在西楼王面前。” 花梨的手微微握紧,她是这么打算的,她若是想走,凭青柠不可能拦得住她,她只要三天,只要陪他经历过那样刻骨铭心的痛苦,她就离开,可是凤零,或者说拥有着凤逸记忆的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了。 感受到花梨顿了一下,凤零又笑道,“你清楚他的身体如何,到了西楼王手里,不比寒潭好受。” “我知道了。” 花梨松开手指,凤零也笑着放开了手,青柠有些不明所以,只看着花梨犹豫了一下便像以往一样,转身利落的前去换衣服,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花梨换好了衣服很快出来,一身红裙配着金色的小铃铛,冰冷又平静的气息瞬间回到她身上,这才是西楼的天才嫡女花梨,凤零也笑了笑,没说什么,眼看着花梨跟着青柠离开,唇边的笑也渐渐变成苦笑。 他也该去寒潭了,这苦不是他承受的,他虽然有凤逸的记忆,但就如旁观者一样,他看得到凤逸很疼很疼,但却不会感同身受的觉得痛,可即便如此,即便以往每次他都能坦然不在乎,如今却有些类似心疼的情绪,心疼凤逸,就如同心疼自己。 花梨回到行宫,西楼王已经在等着她了,青柠退至一边,西楼王怒道,“跪下!” 花梨没争辩,笔直的跪了下去,西楼王很是生气,从暗卫手里接过鞭子,径直甩在花梨背上,她背上瞬间出血,却因为穿着红色的衣服看不清楚。 花梨眉都未皱,西楼王打了几鞭子,花梨脸色有些不好,但却依旧平平淡淡,仿佛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西楼王怒道,“你是不是对他动情了?” “没有。”花梨平静的回答,只是声音有些低,有些隐忍。 西楼王又狠狠的打了一鞭子,说道,“那本王给你一个时辰,把凤逸给本王带回来。” “我带不回来。”她平静的说道,尽管脸色已经有些苍白,额头上也有些冷汗。 西楼王的鞭子在她身上鞭鞭见血,她忍不住跪着的身子微微斜了斜,西楼王说道,“带不回来还是你舍不得?” “凤帝在他身边。”花梨咬了下唇,只能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西楼王扔下鞭子,说道,“你不是要替凤浅渊杀了凤帝吗?” “凤帝武功很高,我们最多就是平手,我只能拖住他。”花梨说到。 “好啊,”西楼王道,“你拖住他,父王自然派人将凤逸带来。” 花梨忽然抬头,西楼王冷哼,“来人,把郡主带回去。” 暗卫上前,伸手押着花梨,花梨被打了不少鞭子,又不敢用内力抵抗,确实受了些伤,暗卫牢牢的押着她,西楼王又说道,“父王不管你有没有动情,今天的算是教训,从今天起,你安心待在西楼给父王忘了他,如果再有下次,父王一定会杀了他。” “父王若是不信算了,”花梨唇边扬起一抹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有些炫目,嘲讽一般说道,“把我养成这样,还认为我能动情,如果可以,我倒还真想试试” “花梨!”西楼王大怒,他训练花梨十几载,可从来没有见过花梨竟然会埋怨过他,一时间竟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所措,对面是他亲生女儿,什么时候他竟然连女儿也要让她毫无感情,这样是不是太过残忍。 花梨如今已经长大了,从当年那个乖乖听话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变成了如今的豆蔻少女,他忽然叹了口气,曾一直想让花梨只做一把兵器的心竟有那么一丝动摇,摇了摇头无奈的说到,“行了,你回去吧,把伤养好,以后不要再见他了。” 花梨没说话,被几个暗卫押着回去,她心里冷笑,西楼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杀她的,他怎么会折了自己的兵器,但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喜欢凤逸的,毕竟,兵器怎么能有感情。 凤零来到寒潭的时候,虽然正是中午,但寒潭里的丝丝雾气还是很冷,丝毫没有被外面的天气影响,他踏着石头走向寒玉,那寒玉只是微微触碰都凉到了骨子里,他闭上眼睛,毫不犹豫的躺在寒玉上,碰了碰机关,从寒玉下面升出的铁链便一下子缠上他的四肢,他脸色瞬间就白了,所有的内力在那一刻被压制,彻骨的冰凉袭入身体,他渐渐的便会意识不再清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水晶般的红色眸子里,倒影的已经全是痛苦。 凤逸微微捏了捏手指,明明不是第一次了,也许是因为上次花梨陪在他身边,也许是因为这次距离上次时间太短,他又是一身的伤,这次显得格外的疼,疼的他刚开始就受不住了。 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在这寒潭里他就是喊破了嗓子别人也只是以为鬼叫而已,而他早就习惯了隐忍,凤零的内力像是刀子,从他身上离开,他惨白的咬着唇,尽管忍不住轻轻呻吟,到底还是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态,当年的疯子失态太多,狼狈也太多,所以同等状况下,他宁愿他是凤零。 其实最可怕的并非疼痛本身,而是不知道痛苦何时会结束,他知道这些会结束,知道他不会死,无论如何也会撑下去,便紧紧闭着眼睛,试图通过去想那些美好的事,比如,他竟会隐隐约约看见,凤零的记忆里,花梨穿着淡青色衣裙,放天灯时写着的名字是“凤零。” 皇宫里很快皇帝便知道了他到处找着的秦景深竟然避开他去了慈宁宫求太后,如今除掉丞相一族,外戚相对来说干净了许多,虽然作为丞相九族的苏氏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诛杀,但苏氏远在江南,他有机会慢慢磨,丞相势力的倒塌,已经足够他信心百倍,足够他更不希望看到太后干政,看到有人竟然越过他去求太后,毕竟太后也算在丞相九族之中。 皇帝带着朱公公和一群御林军往慈宁宫赶去,已经入了秋,中午太阳虽不算热,但却很晒,秦景深跪着的地方正好在太阳下面,他脸色越发不好,从早上天刚亮不久跪到中午,除了那药滴水未进,或者说云景知道,从他之前受伤醒来,因为知道张小姐根本就不可能活下去,便没有再喝过一滴水吃过一口饭,眼看他一再的伸手按着地面想要昏迷,上前扶了他一下,说道,“公子,别跪着了,您去求求太后” 他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没用的” “公子,您这样”云景担心极了,秦景深却艰难的推开他的手,说道,“别扶着我,太后罚的满意了,才会见我。” 他刚推开云景的手,便一阵眩晕,差点儿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月嬷嬷又出现在他面前,伸手递过去一碗药,他抬起头,手指微微颤抖,指尖都是清透,云景都怕他接不住药。 刚要碰到药碗,月嬷嬷端着碗却忽然避开,对两旁侍卫说到,“来人,帮三公子把药喝了。” 两个侍卫向前,一人押着他的双手,一人拿着药碗去灌,云景大声说道,“月嬷嬷,属下来喂就是,你这样” 药很快便灌完了,侍卫松开他的手,他剧烈的咳嗽着,云景话也来不及说完便立刻扶着他,月嬷嬷看了他一眼,便是后宫的妃子,太后都没有这么刁难过,何况是她向来最宠爱的后辈,月嬷嬷眼睛里划过一丝心疼,谁也没有看见,她冷着声音,对云景说道,“你起来吧,让三公子自己跪着。” “属下没事,属下愿意和公子一起受罚。”云景扶着他,匆忙的说道。 “你若是不起来,三公子就是跪到天荒地老,娘娘也不会见他。”月嬷嬷冷漠的说到。 “云景,你起来。”他错开他的手,用手撑着地,片刻后直起身子跪好,云景犹豫了一会儿,只好站了起来,即使是没有受伤的云景,跪了一早上站起来时候依旧有些站不稳,膝盖上因为长时间跪的气血不通,让他双腿很是无力,而且腿上早就因为压力而渗出血迹,月嬷嬷示意侍卫扶着他,看着他都没办法走路,便又看了一眼依旧跪着的秦景深,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回去。 太后依然坐在主殿里,月嬷嬷上前,说道,“娘娘,再跪下去三公子的腿会废了的。” “凤逸几个月前可在钉板上跪了一整夜。”太后看了眼门外,门是关着的,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凤逸能做到什么程度她清楚,秦景深只是从没有到过绝境,当初凤逸不仅在钉板上跪了一夜,还受着酷刑,在那之前,他已经在冰砖上跪了两个时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有求于旁人 “凤逸几个月前可在钉板上跪了一整夜。”太后看了眼门外,门是关着的,她什么也看不见,可凤逸能做到什么程度她清楚,秦景深只是从没有到过绝境,当初凤逸不仅在钉板上跪了一夜,还受着酷刑,在那之前,他已经在冰砖上跪了两个时辰。 月嬷嬷有些讪讪,太后把手放在桌子上,忽然说道,“谁让你心疼他的?” 月嬷嬷立刻跪下,说道,“娘娘,三公子之前受了伤,他如今不可能端得起那碗。” 太后看了她一眼,刚刚给他喝药的碗很重,瓷质的,里面的药滚烫,碗也烫的厉害,他伸出的手都是抖着的,根本就端不动,但那碗要是敢掉了,太后便会再让他至少加跪半天,月嬷嬷太了解太后了,平时无论多宠爱他,若是要罚他,就半点不会心软。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你起来吧。” 月嬷嬷松了一口气,太后到底对他还是留了情分的,但她还没站稳,太后便说道,“出去让他领十鞭,算你心疼他的代价。” “娘娘,这是奴婢的错,和三公子没关系”月嬷嬷立刻跪下说道。 太后冷声,“你现在倒是敢求情了,二十鞭。” 月嬷嬷被太后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她从来不允许任何人求情的,要罚谁如果有人敢求情,只会让那个人被罚的更重,月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竟然会犯了这样的错,可无论如何她是不敢再求情了,不然她不会受罚,秦景深一定会受到更重的罚。 月嬷嬷只好领命出去,还没走到门口,太后便说道,“皇帝要来了,给哀家罚的用点儿心,如果你不想皇帝把他带走的话。” “是。”月嬷嬷点头,恭敬的退了出去。 云景见她还不到熬药的时间便出来了,正要激动的叫一声,月嬷嬷便看了一眼刚刚差点儿昏迷的秦景深,冷冷说道,“看来三公子是撑不住了,来人,赏三公子二十鞭,让他清醒清醒。” 别说云景了,连秦景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月嬷嬷站在台阶上,她也不愧是宫里老人了,她的眼神里什么都看不出来,没有生气,更没有心疼,也看不出一丝一毫太后的态度。 侍卫上前按着他的双手,没等他开口,一鞭便利落的甩在他背上,之前被秦景林打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鞭子便又打出了伤口,他微微颤了一下,立刻咬唇防止自己叫出声。 他不敢求饶,一求饶太后就一定不会再原谅他,可到底还是熬不住,鞭子落下的时候还是低低的叫出了声,听的人心疼极了,若是张家小姐还在,怕是要哭起来了,果然太后要罚,就从来不会心软。 那鞭子很细,但每鞭都能见血,越细越疼,况且他此时身体的状态已经俨然承受不住任何的痛,每一鞭都让他额间全是冷汗,试图咬着唇也咬成血色。 皇帝果然推门进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他正在被罚,鞭子带着风在他身后形成一条一条的血痕,白衣未破,血却全部渗了出来,在背上晕染,是一丝手软留情也没有,他听见皇上驾到后生生咽下了痛呼,看的皇帝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太后推门出来,秦景深无力的抬头看了一眼太后,有那么一瞬撑不住希望太后放过他,可太后却没有看他,直直看着皇帝,皇帝立刻行礼,说道,“儿臣见过母后。” “行了,”太后示意皇帝起来,问道,“皇帝前来是想抓景深的吧?” 皇帝看了一眼惨白的少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太后又问,“他不顾皇帝直接来找哀家,确实该罚,皇帝看哀家罚的如何?” “母后向来宠着景深,朕以为母后会纵容他,这才来看看。”皇帝低头说道。 太后道,“皇帝想多了,哀家会罚逸儿,自然也会罚景深,都是哀家的看重的,哀家自然是更不想他们犯错。” “那自然是最好的。”皇帝点头,看了一眼秦景深,又对太后说道,“朕决定明日处决丞相一族,母后看着如何?” 即使背后犹如撕碎了一般疼着,秦景深还是立刻转头看了一眼,太后说道,“皇帝操之过急了,刚过中秋,不宜见血,还是等等吧。” “母后丞相一族虽然下狱,但朝中不少大臣还存着侥幸之心,还是” 皇帝话没说完,太后便抬手打断了他,说道,“景深在这里跪了一早上,还身受重伤,哀家再如何也不能让景深白跪,告诉那些大臣,谁家的孩子若是被逐出了族谱还有此心性,他们就尽管不服。”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眼慈宁宫四周的侍卫,其实后宫是不许养侍卫的,但太后当年临朝听政,先帝允许她有着先帝权威,养些侍卫根本就不算什么,就算太后干政他都说不得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儿臣都听母后的。” “那就先回去吧,景深不在族谱,哀家看重他皇帝也知道,他犯错哀家自然会罚,但皇帝可不要不给哀家面子。”太后淡淡的说道,虽然声音平静,但却是显而易见的威胁。 皇帝低下头道,“儿臣不敢。” 太后不再说话,皇帝只好告退一声回去,朱公公在旁边劝道,“太后娘娘常年不出慈宁宫,陛下不必太过担心了,三公子心地善良,就算救了丞相,也不会再做什么。” 皇帝冷哼一声,那是他母后,他就算再不满,也不能杀了他母后,或者说他想杀也杀不了。 皇帝走后,太后终于正眼去看了秦景深一眼,二十鞭子很快就结束,他无力的倒在地面上,尝试了许久也没有直起身子跪着。 太后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一旁侍卫,说道,“把他带去上药,上好了继续跪着。” “是。”侍卫回答一声,强行把他拉了起来,腿上犹如骨头折了一般直不起来,侍卫拉着他的身子站直,那一瞬间从膝盖传来的犹如无数针扎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出声闷哼,太后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侍卫便强行押着他去偏殿上药,云景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想对太后求情,太后却不做停留,转身便又回了主殿。 上药出来他竟然更惨白三分,侍卫又按着他跪下,刚刚被强行拉起又跪下,比第一次更明显的感觉到疼痛,云景立刻扑过去扶着他,一个杀人无数的隐卫差点儿落了泪,说道,“公子,您这是何必啊?” 你明明可以生活的很好,天下第一公子,空山道人唯一嫡传弟子,丞相府最受宠的三公子,太后宠着的后辈孩子,十二景的主人,只要他愿意,只要他不那么的正直善良,不那么固执,不在乎着张故,他都可以更好的活着,不用受那些罚,不用尊严尽失,不用被逐出族谱,也许他若是尽心帮着相府,如今相府可能早已经是万人之上,他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秦景深想推开他都推不动,只好低声说道,“别碰我云景你不能帮我,” “公子,你何苦这样,大不了大不了十二景劫狱,带丞相走便是了。”云景却不松手,依旧扶着他说道。 他努力挣开云景的手,解释道,“太后早就在等着我了她不同意,我谁也救不了,爹也不会接受我劫狱。” “公子” “放开我!”他冷冷的说道,但尽管再冷,那么低低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威胁。 云景犹豫许久,眼看着他坚定却又痛苦的眼神,最终还是放开了他,任他以手指撑着地面,尝试着好好跪着。 太阳从正中到了西边,又从西边落到山间,这其中二皇子凤锦修被无罪释放,之前的老臣也都高呼皇帝圣明,西楼郡主被西楼王紧急召了回去皇帝却无可奈何,凤逸依旧不见踪影徐姑姑急得哭了一天,蓝烬戎马出征红绡却只是倚楼饮茶,李清风想抱凤涟又被她打了一顿 天下仿佛与他无关,云景站在一旁看着,他被逼着又灌了一次药,昏迷了无数次被针在手指上扎醒,白皙的十指早已经全是红色的针孔,脸色惨白的再没有一丝血色,连唇上被咬的血也已经干了,虽然罚跪不是酷刑,但只是让跪着,跪这么久,也并不比任何酷刑差了。 入秋的晚上很凉,他的衣服上血迹风干,显得有僵硬又冷,跪在原地有些发抖,周围的侍卫都换了人,他还在原地直直跪着,不过太后专门派了人在他昏迷时给他的手指扎针放血,他连片刻昏迷都是奢望。 云景冲上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他身上,他已经昏昏沉沉也没办法推开他,云景只是碰到他的手,就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他的额头更是烫的吓人,这一会儿便发起了高烧,虽然没办法昏迷,意识也早已经不清醒。 太后是准备休息了,月嬷嬷有些担心,是不是太后忘了这件事,还没开口提醒,太后就说道,“药量加重些,让他跪到明早,天亮就让他回去吧。” “是。”月嬷嬷差点儿忍不住求情,就他现在这状态怎么撑到早上,可一想到求情也许他就要再受上几鞭子,便想着无论如何太后会保着他的命,熬的药里也特意加了活血的成分,又不至于废了他的腿,只要撑过一晚,整个丞相家族都可以保下来,他期望的也许就是这样了。 太后躺在床上,月嬷嬷服侍好便要下去,太后忽然说道,“宫里的披风挑件好的给他,这孩子倔的厉害,估计云景给他衣服他也不会接。” “奴婢明白。”月嬷嬷点头,声音都有些轻快。 她从库房里拿出最好的月牙白披风,虽然暖和却并不厚重,是西楼进贡过来的天狐皮毛,太后自己并不喜欢穿月牙白,便一直放在库房没有动过。 秦景深很快又晕倒了,门口的人拿着三棱的针放血,并喂了他一颗药丸,月嬷嬷叹了口气,等他醒了过来,果然艰难的把云景的衣服拿下去,无力的跪着,月嬷嬷走上前,细心的把披风搭在他身上,秦景深伸手去推开,艰难的开口道,“太后” “三公子放心,娘娘让奴才给三公子送的。”月嬷嬷给他整理好,又去给他系着带子,贴着他耳边轻声道,“三公子忍着些,娘娘知道你求什么,天亮了就能离开了。” 他看了一眼月嬷嬷,显然,太后可没有让月嬷嬷这时候说让他坚持下去,但这算个好消息,他不着痕迹的轻轻点了点头,月嬷嬷给他整理披风,对旁边的人说道,“照顾好三公子,三公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就提头来见娘娘。” “奴才不敢。”那人赶紧跪下磕头,更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不直到昏迷了多少次,不过每次面前的人总有各种办法逼他醒来好好跪着,意识也越来越不受控制,更没注意到十六晚上的月亮有多圆,只是圆月下的凉风,就算裹紧了披风,从膝盖上依旧传来刺骨的寒意。 他看着月落晨曦出现,月嬷嬷也是一夜没睡,一见到天亮就小跑了出来,走到院子里对侍卫催促道,“快快快,扶三公子起来都小心着些,三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都要死。” 侍卫小心翼翼的去扶他起来,跪了一天一夜,他完全站不起来,虽然腿没有废了,到底也差不多了,血已经渗透他的衣摆,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太后推开门走了出来,月嬷嬷赶紧上前扶着,太后看着他说道,“景深,知错了吗?” “我知错。”秦景深低着头,声音轻的几乎自己都听不到。 “错在哪里?”太后问道。 秦景深回答,“不该自以为是不该和爹顶撞,不该不该动了情。” “哀家也不怪你动了情,你毕竟年纪还小,张家那丫头对你一片痴心,任谁也会感动,只是你太不爱惜自己,以身犯险,事事固执的要命,你爹也是宠着你,你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跟他死犟?”太后说道,有些恨铁不成钢,“还有苏蓉,她一个女人,你知道她对你有些恻隐心,你却不能好好的哄哄她,非要逼到这个境地,还有你二哥,看着伤你,实际上最心疼你,你大哥,也就是嫉妒你而已,至于闹到如今这步吗,你还派人杀了他?” 秦景深没力气说话,这些他也没办法辩驳,太后叹气,走上前去,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问他身边的人,“景深伤的怎么样?” “回太后娘娘,”那人正是看了秦景深一夜的人,他立刻跪下说道,“三公子内伤外伤都很严重,娘娘给的药虽然好,但药效太重,公子疼的受不了,又发着高烧,伤口都发炎了,膝盖上伤了骨头,虽不至于废了双腿,但以后但凡阴雨寒冷天气,公子只怕都会疼的寝食难安。” 那人叹了口气,云景也吓了一跳,秦景深安慰他,“没事,总比废了的好。” “公子年纪还小,不能患上这病,能不能治好?”月嬷嬷担心他,忍不住问了句。 那人诚惶诚恐,“不是小人不治,只是任谁跪了一天一夜都是这个下场,双腿没有废了,还是娘娘的药活血,没有导致淤血使骨头坏死啊。” 月嬷嬷还想说什么,太后打断道,“不用治了,景深,你这次有求于人,就一辈子记着这个教训,以后每次疼起来,都记得切不可再任性妄为。” “嗯。”他点点头,太后都开了口,别说如今,就是日后,就是能治好他也不敢去治。 太后点点头,示意侍卫送他离开,云景终于松了一口气,太后既然放他走,就是应承了这件事,无论如何,太后是至少会保住他们的命,这与他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苏家人进京 过了中秋街上的人忽然就少了一些,似乎万事大吉了,丞相家也没了,西楼郡主也回去了,东州王被抓了,南疆少主在安平王府里和清涟郡主卿卿我我很少出现,喧闹了很久的帝城仿佛忽然就平静了,仿佛忽然就没有人再闹腾,像是所有人都累了一样。 凤涟百无聊赖坐在花园里,李清风摇着扇子摇到她身边,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了,涟儿有没有想夫君?” “滚开!”凤涟推开他,却依旧闷闷不乐的敲着桌子,说到,“你说哥哥到底去哪儿了?” 李清风看了她一眼,凤涟说道,“从上次跟我说你在清秋殿之后,就再也没出现了。” “花儿都回去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凤涟有些担心,但徐姑姑都哭了一天了,如果她也哭起来,徐姑姑更是受不了。 李清风看着凤涟,问道,“你说中秋那天你见他了?” “见了,”凤涟疑惑的说道,“怎么了?要不是哥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在清秋殿呢” “那凤帝呢,他是不是出现过?”李清风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 凤涟点点头,说道,“你不知道吗?之前还是你安排他们劫法场,那天凤帝出现过,听说后来还去了皇宫怎么样,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 “又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李清风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他倒是真是不怕死。” “怎么回事?”凤涟看着他神色不对劲,担心的问到。 李清风看了一眼凤涟,这事确实不能让凤涟知道,便说道,“他身体不好,之前我给他看过,告诉他不要出去了他偏要出去。” “那哥哥没事吧?”凤涟担忧极了,抓着李清风的衣袖显得有些紧张。 李清风道,“没事,你那天见他不是还好吗,别担心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嗯。”凤涟点点头,虽然李清风也不靠谱,但这个时候他是她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她只能信任他,并给自己安慰。 “你先回去休息吧,马上就累死了。”李清风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 凤涟乖乖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这些天她没有好好休息,也确实是够累了。 看着凤涟走远,李清风的神色渐渐冷下来,忽而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拍了下桌子低骂,“什么人啊,还瞒着多少事?” 上一次,他眼看着凤逸自己划伤手腕后凤帝便出现了,继而凤逸消失,从花梨最后一次见到凤帝到凤逸回来,用了三天,那时他没有觉得他划伤手腕有什么,毕竟是为了救他,只是这次,明明没有必要,他划伤手腕放血让他中毒,然后凤涟就说恰巧那天见到了凤帝,如今最后一次见凤帝是中秋,现在凤帝和凤逸都失踪,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次凤逸依旧会像上次一样,三天后重伤回来。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他划伤了手腕,失血过多,就会变成武功极高的凤帝,难道还有人的内力是通过放血产生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李清风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如果按着之前的推断他还是得重伤,这短时间内重伤两次,他的身体也许完全撑不住,如今花梨离开,他不带一个人,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李清风把上次的蝴蝶蛊拿出来,之前的母蛊花梨担心凤逸的事被发现就已经毁了母蛊,不过花梨也没有研究过蛊,并不知道这是子母蛊,母蛊死了,子蛊会顺着气味找到母蛊曾出现过的地方。 只是凤逸太不相信人了,他都这么掏心掏肺实话实说了,凤逸竟然还是压根不信,他气的都想把他打一顿问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了。 秦景深虚弱的走在街道上,天才刚亮不久,路上人也不算多,他经过食禄街,便低声说道,“我想去相府。” “公子,别去了。”云景扶着他,本来出了皇宫就想直接把他带走算了,但他此时清醒,倔强的很,非要让云景扶着他自己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路,美名其曰如果这时候不走路,腿差不多还是废了。 他也从来没有听过云景的话,错开身子就往相府走,曾经门庭若市的地方如今已经门可罗雀了,他一步一步往开始走向荒废的院子里走去,不过刚刚进去,就忽然发现不对劲,刚要转身出去,门却已经被关上。 他靠在墙上虚弱的咳嗽,现在绝对没有任何动手的力气,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人,看着他笑道,“景深,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你想做什么?”来人竟然是秦景林,秦景深的眸子微微闪了一下,没有任何人看见,天牢里放着一个秦景林,如今这里出现一个秦景瑜林,如果只有一个人是真的,那就是他面前这个。他便又问道“爹娘和晚娇呢?” “爹娘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想着爹娘,还去求太后娘娘,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秦景林看着他,说道,“景深,你可是真的够傻的。” “行了,别废话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传出来,四周忽然出现许多穿着黑色衣服的怪人,这些人的衣服很厚,材质似乎很特殊,在他们中间是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衫的中年男人,那人看着秦景深,说道,“来人,带走。” “公子”云景上去拦,直接向那人出手,还没接近,那人忽然挥了下手,从他袖子里洒出许多黑色的粉末,云景立刻避开,可那东西竟无孔不入,他的手便渐渐的软了起来,似乎拿一下所有的内力都失去了一样,身体竟也不受控制的向下软去。 云景惊恐的看着男人,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人却不理他,走到秦景深身边,笑道,“有意思吗?我知道你身边不只他一个人,但如果不想让别人出事,你乖乖跟我离开。” “舅舅,景深也算是你的外甥,他受了重伤,不如”秦景林想求情,中年男人笑着打断,“只有我苏家女儿的孩子才是我的外甥,何况,他已经被逐出了族谱。” 那人竟是苏家的人,云景有些不敢相信苏家的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帝城的,他们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而且,苏家人擅长使毒一旦出手定是毫不留情的。 “可他救了娘,不然太后是绝不会松口的”秦景林继续求情,但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却说道,“我苏家既然来了帝城,怎么会让蓉儿出事,他杀了景瑜,苏家不会放过他。” 秦景林有些犹豫,男人转头看着他,说道,“景林,你不会想背叛苏家吧?” “自然不会。”秦景林立刻低头说道。 男人点点头,道,“那就好,你毕竟是我的外甥,好好跟着苏家,不会让你吃亏。” “我明白。”秦景林点头,一句也不在多说,只是看了秦景深一眼。 他最懂察言观色,其实丞相猜错了,丞相府出了事,能好好活着的并不是秦景深,而是聪明又圆滑的秦景林。 男人满意的笑了笑,随即转头看着秦景深,说道,“来人,把他带回去。” 十二景立刻出现保护他,苏家最擅长的并不是武功,而是无解的剧毒,男人示意手下用毒,十二景确实能避开那些毒,但秦景深不能,他伤的很重,别说避开毒了,此时还能保持清醒都很难。 想要避开毒必然限制十二景的施展,秦景深虚弱的对保护在他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先走吧别管我。” “公子”那人想要反驳,秦景深低声道,“你们不走,就没人能救我了,去找太后,说苏家来帝城了。” 那人无奈的点点头,即使他们如今全在这里,秦景深身受重伤,苏家人多势众,不可能在苏家手里把他带走,倒不如他们先走。 苏家的人生来傲慢,就如苏蓉一样,虽然当初的苏倾性子温和,但她也有着与生俱来的清高和孤傲,只是她太过完美,便使所有人也忽略了才女的清高。 男人眼看着十二景离开,也没有派人去追,只是秦景深俨然已经撑不住了,他派人封了他的穴道,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便已经昏迷不醒,男人便吩咐人把他带了回去。 李清风在王府实在等不及,便避开凤涟带着子蛊离开,子蛊顺着花梨之前去过的地方飞去,李清风速度很快,直接用了轻功,当初花儿会怀疑母蛊会不会错,但李清风知道子蛊是绝不会出错的,他很快便跟着子蛊来到城外的山上。 阵法已经修好,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般浓重的漆黑,不用过去李清风就知道里面充满了剧毒,便更加确定是凤逸了,不过凤逸的毒,除了他自己的解药根本没有解法,就算是李清风也根本没办法在毒雾里进去破阵。 他在周围渐渐接近毒气,不过片刻便感觉到头晕的厉害,这还没开始破阵,他便已经不小心吸入毒气,心里觉得自己堂堂南疆少主不会还没有发光发热就死在这里吧,一边试探似的一次次伸手去试。 他刚准备回去问问凤涟有没有解毒丹,身后却忽然出现一个穿着异域服装的黑衣人,李清风迅速回头,手中扇子瞬间飞了过去,黑衣人避开,从袖中拿出一个金色的小铃铛,轻轻摇了两下。 那铃铛李清风认识,黑衣人冰冷的声音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没有一点儿感情和温度,他见李清风停手,便拿出一个药丸说道,“郡主给南疆少主的。” 李清风毫不怀疑那是花梨的人,他上前接过药丸,问到,“郡主呢?” 那人却不理他,继续木木的说道,“郡主会想办法过来,请少主尽己所能。” “好。”李清风点点头,也知道这代表着花儿完全信任他了,花梨的人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也不回答李清风什么,也没有表情,或者说脸都被黑色的面纱和斗篷遮住,他上前两步,像当初的花梨一样,用内力震倒所有的树,不过他并没有花梨内力那么深厚,比花梨用的时间长了些,李清风没说谢谢,他也没说可以了,便转身离开,连离开的脚步都冰冷的没有一丝人的气息,李清风苦笑,果然什么人有什么下属。 他看着阵法被破开,将一个蛊虫扔了出去,那蛊虫落在地上,竟然迅速开始繁衍,就像是有分身一样出现了无数个一模一样的蛊,看的人头皮发麻,这些蛊密密麻麻又迅速的往周围的草丛里钻去,很快便消失在土地里,谁也看不出来,不过除了他准许的几个人的气味,若是再有任何人跟过来,都是死路一条。 他服下花儿的解毒丹,看了一眼地上宛如流沙的漩涡,将扇子扔了进去,果然,不久便听到了扇子落地的声音,花儿已经指明了是这里,便不会有错,他立刻跳了下去,本以为这漩涡会是幻觉,没想到跳下去之后眼前竟然真是一个山洞,他一阵眩晕,没来得及反应就往下掉去,他虽然也迅速运起轻功,但到底没有花梨武功高,只是顿了一下身形,便狠狠的摔到地上。 他疼的咬牙切齿,大声叫道,“凤逸你有毛病啊,这破机关” 寒潭滴水的声音很是清脆,李清风也有些诧异,他扶着腰站了起来,浓浓白雾里他根本就看不见这里有什么,便踩着石头想中间走去。 这寒潭冰寒几乎刺骨,他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不过十多个石头就看见了中间的寒玉,自然也看见寒玉上的少年。 他手上滴滴答答流着鲜红的血,脸上倒是惨白的没有血色,毫无生气的昏迷在寒玉之上,不知道到底是昏迷还是死了,李清风吓了一跳,立刻冲了上去,想给他把脉的时候忽然碰到他手腕上的铁链,一瞬间冰寒彻骨让他差点儿站不住,他心里更沉了几分,立刻错开铁链给他把脉。 伤重的几乎没有呼吸,手上到处都是伤痕,尤其是手腕上几乎被磨出白骨,仅仅看这些都知道他一定很痛,而他手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说明他如今也还在疼着,这样的剧痛下人一般不会昏迷,而他昏迷不醒,只能说明,他伤势太重,即使再痛意识也无法醒来。 李清风难得的再也没有开玩笑的神色,他只觉得眼前的人真是作的一手好死,只摸那铁链也该知道怎么回事,凤逸没有内力,这属于凤零的内力正在他体内慢慢剥离,废去内力的痛苦和伤势一般人受不了多久,就算他能忍受,但凤零内力太高,那样的内力废去,一次他至少半年不能再受伤,而他竟然在短时间内重复了两次,难怪他的身体受不了了。 李清风找到机关,打开锁链,将他从寒玉床上抱下来,放在旁边靠着山洞石壁,他看着他昏迷中依旧皱着眉,无奈的苦笑一声,便将自己的手腕划破,小心翼翼把血送到他的唇边。 凤逸无意识的微微添了一下,脸色还是白的吓人,他按着手腕,血涌出来更多,但却并不能灌进,一大半都顺着唇边流了下来,染红他洁白的衣服,在惨白的脸上竟然有些可怕的诡异。 过了一会儿,李清风放下手,显然他也有些虚弱,也无力的靠着石壁,不过只休息了片刻,便将一只深红的的蛊虫放在他手边,蛊虫顺着他手上被磨破的地方往他心口钻去,他因为反复的疼痛导致身体过度消耗,心肺都在迅速衰竭,李清风敢保证,他再晚来一个时辰,他就会无声无息的活活疼死在这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绝世的美人 凤逸无意识的微微舔了一下,脸色还是白的吓人,他按着手腕,血涌出来更多,但却并不能灌进,一大半都顺着唇边流了下来,染红他洁白的衣服,在惨白的脸上竟然有些可怕的诡异。 过了一会儿,李清风放下手,显然他也有些虚弱,也无力的靠着石壁,不过只休息了片刻,便将一只深红的的蛊虫放在他手边,蛊虫顺着他手上被磨破的地方往他心口钻去,他因为反复的疼痛导致身体过度消耗,心肺都在迅速衰竭,李清风敢保证,他再晚来一个时辰,他就会无声无息的活活疼死在这里。 那蛊虫以李清风心头血喂养,蕴含着李清风所有的心血精气,能够快速的恢复他身体的衰竭,不过南疆人以心头血培养的蛊离体主人很容易受到伤害,李清风的蛊用于恢复凤逸的身体,他倒是因为这些险些昏迷过去。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凤逸的手指微微蜷了蜷,李清风勉强打起精神,又用内力先压制他体内乱蹿的内力,等着他疼的醒过来,李清风无力的放下手,虚弱的每没有力气骂他,只好说道,“您可真是会玩儿。” 从昏迷中醒来,疼痛立刻占据他全身,他忍不住轻声呻吟,睁开眼便看到了脸色苍白坐在一旁的李清风。 他咬着唇,李清风嘲讽般说到,“要不是我过来你就死了。” 凤逸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也算是精通医术的,尤其是自己的身体,这次疼的他竟然连第一天都受不了,他自己本来也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自己不会死,此时却很清楚若不是李清风出现,他是真的会死。 李清风艰难的站了起来,靠着墙壁走了两圈,说道,“还有两天,你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去寒玉上。” 他也没办法回答李清风的话,也没力气承受这种痛苦,纵使李清风的蛊在快速的复苏着他的心肺,到底是伤的太重了,消耗过大他根本就承受不起。 李清风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有一枚药丸,他说道,“我来的时候,我家老头子说你一定会有一次受不了的磨难,这东西是留给你的,能救你一命,本来我觉得还不到那时候,但现在你还是吃了吧。” 李清风把药丸递过去,他却无力的偏过头,李清风气急,“你不会还觉得我要害你吧?” “不是现在”他的声音低的听不见,或者说只是唇微微动了动,可李清风听见了,跳起来怒道,“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要有命到那个时候啊!” 他摇摇头,没再说话,也许他这时候真的是撑不住了,但他很清楚不是现在,如果有人说过他有一场受不了的磨难,那么一定是他的控水之术被发现的时候,这世上没有什么永远的秘密,如此反常的能力,被发现了必然就是天下诛杀,那时候,可能才是他真正受不了的磨难。 见他实在不吃,李清风气的差点儿跳起来劈头大骂,一看他疼的一脸惨白的样子,话到嘴边还是叹了口气,“那你怎么办,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啊。” “那你来干什么了?”他强忍着疼,竟还翻白眼给他,李清风气的你你我我的半天说不出话,还是伸手把内力传给他,埋怨到,“你这样就算本公子耗尽内力也就是陪你死在这里。” 凤逸不说话,靠着墙忍痛,李清风又抱怨,“也不知道本公子来着破地方干什么,还要被你欺负,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你要不然先吃了吧,万一你死了我可怎么想花梨郡主交代?” “按理说涟儿是你妹妹我也该叫你一声哥,”李清风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却还嘟嘟囔囔埋怨,“哥,亲哥,你先把药吃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行吧?” “你能不能闭嘴,”凤逸用李清风的内力的时候很舍得,任由他费着内力帮他压制凤零的内力,也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听不得他絮絮叨叨的,忍不住说了一句。 “我能闭嘴啊,那你能好吗?”李清风忽然轻咳一声,很明显内力就像进了无底洞,根本就回不来的那种,他压下嗓子里里翻涌的血腥,感觉自己不会为了个男人把小命搭在这里吧,正想着要不要抽手就跑,凤逸却忽然轻声呻吟一声。 李清风能听出来他很痛苦,眼见着又要昏迷,心里几乎要愁死,也不敢抽手了,就算是无底洞他也是要填的,只好有一次把手腕割破,送到他唇边,没好气的说道,“喝我的血。” “别,我嫌弃。”凤逸偏过头,无力的靠着石壁。 李清风忽然掐着他脖下颌硬灌,说道,“你嫌弃,你还好意思嫌弃,既然那药不敢吃,我就让你嫌弃个够!” 李清风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气爆炸了,手上的血滴滴落在他嘴里,凤逸满嘴的血腥,忍不住不停的干呕,李清风看他可怜,絮絮叨叨说道,“你以为本公子愿意让你喝啊,要不是为了救你的狗命,本公子现在正在和涟儿花前月下呢。” 李清风无奈的抽回手,虽然骂了他两句,心里却并不痛快,看他奄奄一息病歪歪的样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到处转来转去,试图找出办法救他。 过了片刻,他忽然想起来寒潭的水似乎有些不同,他走到寒潭的水边,那从这水里深处来的铁链能帮他压制内力,那这水呢,李清风把手放在水里,瞬间寒彻骨,却忽然感觉浑身都软了一下,拿水很奇特,就像是拥有极其强大的效果的封印功力的药,而且药效奇快。 凤逸靠在石壁上咬着唇,连嘴里的血腥味都顾不得了,他知道他是真的疼,用他的血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也不能一直放血,他看了凤逸一样,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先把他内力封了,虽然治标不治本,至少让他休息一会儿再说。 想到这里,李清风把随身携带的一个稍大的瓶子里的药倒出来,在寒潭里装满水,那瓶子洁白,李清风才发现那水竟然有些淡蓝色,他走上前,也管不了太多,把水喂给凤逸,说道,“碰运气吧,先封了你的内力再说。” 凤逸顺从的喝水,他也想到这一点,不过这水只能暂时封了他的内力,并不是长久之策,他从前就试过,之后还是该疼就要疼,可他眼下顾不了那么多,再疼下去他心肺都将衰竭,到时候根本就无力回天。 果然那水刚喝下去就压住翻涌着的内力,他轻轻松了一口气,李清风是大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说道,“幸好有点儿用。” 他转头看凤逸,本来想跟他说两句话,还没张嘴就发现他已经睡着,这人睡着时候不讨厌人,毕竟长着一长倾绝天下的脸,也只有这时候李清风才觉得凤逸和凤涟有那么一点儿像,虽然他们两个本来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李清风知道,凤逸不敢说出这件事,凤涟也不敢知道这件事,凤逸太子的身份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可是凤涟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说这其中没有凤逸的阻拦,李清风死都不信,只是凤逸对她极好,他也是不希望凤涟知道这件事的。 可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想到这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寒潭极冷,他看着凤逸睡着的时候安静又苍白的样子,便脱下了外衣披在他身上,自己靠在墙壁上抱臂取暖。 苏家来帝城的事还没有人知道,云景闯进皇宫告诉太后的时候已经到了半夜,他在丞相府被下毒毒晕,直到夜里才醒来,一醒来就直接找到了太后。 太后已经睡下,但听说他来便又起身让他进来,毕竟太后放走秦景深的时候他伤的很重,太后也是担心。 云景匆匆行了个礼,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求您救救公子。” 秦景深说过,太后深不可测,如今云景知道凤逸并不在王府,花梨被带了回去,凤零也不知所踪,能在苏家手里救人的,只有太后。 太后心里也惊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景深出事了?” 云景道,“太后娘娘,苏家人来帝城了,将公子带走了。” “什么?”连太后都惊了一下,月嬷嬷立刻跪下,说道,“娘娘,苏家心狠手辣,三公子身受重伤,在苏家手上恐怕会” 太后的手放在桌上,端起茶喝了一口,月嬷嬷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太后的脸色逐渐阴沉,说道,“哀家的人,都有人敢动。” “娘娘,苏家这些年越发猖狂了。”月嬷嬷在一旁说道。 “十几年前苏倾就在哀家手里抢走凤逸,让哀家对凤逸愧疚数十年,纵容他长大成人,如今,这苏家竟敢不经传召进京动了哀家的景深,”太后的手指轻敲着桌面,最后停了下来,说道,“那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别怪哀家对他们不客气。” “娘娘,以三公子的身体,落在苏家手里最多能撑一天。”月嬷嬷担心极了,只差没有直接催促太后动手。 “来人,”太后冷声说道。 立刻有一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太后身边,单膝下跪,等着太后吩咐。 太后问道,“你可有派人保护景深?” “属下已派人保护,不过公子此时还没有性命之忧,属下也没有动手。” 太后皱了皱眉,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心和烦躁,又问道,“苏家现在住在哪里?” 那人回答,“五陵街尽头花柳坊,是苏家的地盘。” 太后说道,“景深在他们手上撑不过一天,你现在就去,把景深给哀家带回来,苏氏既然赶来帝城,就不要再回去了。” “是,属下明白。”那人点了点头,很快便消失不见,太后看着依然跪着的云景,冷声道,“连你家公子都保护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太后恕罪,属下知错。”云景也是自责,毕竟秦景深一次次身处险境,他们都没有办法救他。 太后摆了摆手,也不睡觉了,脸色阴沉的很,说道,“当初淮安就想尽办法不舍得景深落在苏家手里,没想到如今竟然是哀家害了他。” “娘娘不必太担心了,公子离开不过半天,我们的人还没有来通知,他不会有事的。” 月嬷嬷越劝,太后便越生气,苏氏心狠手辣胡作非为,太后早就看不惯了,只是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动他们,他们倒真是无法无天了。 花柳坊在五陵街尽头的位置,这里的人其实不少,轩雅阁是帝城最顶级的红楼,来的多是达官贵人和一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往往一掷千金从不心疼,但花柳坊和轩雅阁正好相反,花柳坊是很低等的青楼,这里来的都是一些想要偷腥的小商小贩,以及有些小钱的人,虽然没轩雅阁那么大气,倒是进资也不少。 花柳坊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在院子里还有个地牢,秦景深就被关在这里,确实半天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让他生不如死还是足够了。 苏家以心狠手辣著称,他身上被下了多少种毒自己都记不清了,本来就是重伤,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毒竟然连昏迷都昏迷不了,浑身上下犹如万虫啃噬,所有的内力用不上一点儿,倒是身上的伤痕眼见儿的增多,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秦景林就站在他的旁边,之前抓他的男人竟然是苏家现任家主,他干什么都是笑眯眯的,一副斯文长者的样子,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秦景林给秦景深下毒,一边教导道,“景林,这毒本身没什么大用,你要这么用” 话还没说完,就拿起旁边的烙铁贴在秦景深的胸前,铁器烧焦皮肉的味道有些刺鼻,他本想大叫,但却因为被毒哑了嗓子叫不出来,白皙的手指死死的抓在一起,血滴滴答答流下,他痛苦的闭着眼睛,男人依旧是笑眯眯的,把烙铁交给秦景林,说道“这毒能让他的伤口无法愈合,反复发炎反复修复,这才是我们苏家的毒玄妙之处。” 秦景林的手有点儿抖,眼看着秦景深无力的垂着头喘息,男人笑了笑,问道,“怎么,不忍心了?” 换谁也该不忍心了,苏家主不知道什么爱好,无论什么酷刑或者毒药都没有伤到他的脸,甚至特意派人把他的脸擦的干干净净,以至于在酷刑下他的脸竟然还是一如既往温润如玉貌若谪仙,甚至因为苍白平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不过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和血,整个人都虚弱极了,甚至有几分颤抖,看上去换谁谁都下不去手。 苏家主笑眯眯的说道,“就是要让你看着这么一个绝世美人,也不会被迷惑,我们苏家人眼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美色,也没有感情。” “舅舅,景深是男子。”秦景林莫名觉得他说绝世美人有些刺耳,忍不住说了一句。 苏家主笑的看不见眼睛,说道,“男子又怎么了,你不就喜欢这样的男子?” “你说什么?”秦景林忽然回头,眸子直直看着他,神色中的冰冷,任谁都没见过这样的亲景林。 苏家主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怕什么,你这样,老夫才觉得你是我苏家的孩子,不过毕竟你们还是一个爹,可是有点儿不合伦常啊。”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吗?”苏家主打断了秦景林无意识的话,笑眯眯的说道,“苏家没有什么不知道的,你是苏家的孩子,苏家自然是关心你的。” “你监视我?”秦景林有些不敢相信,以他的谨慎,不该有人能够监视他的。 苏家主转过身不再看他,说道,“监视你倒算不上,不过关心你罢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人之下者 秦景深显然也听见他们的话,虚弱的抬头看了秦景林一眼,苏家主上前,掐着他的脖子,说道,“也难怪不是一个娘生的,也只有她慕容灵,能生出来这样相貌的孩子。” “咳”秦景深难受的咳了两声,苏家主终于放开他,看着秦景林说道,“你旁边放着那瓶药,让他喝下他就会浑身难受,像这花柳坊的女子一样求着你碰他,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我从没这么想过。”秦景林冷声说道。 苏家主笑道,“别怕,老夫什么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你动了他,以后就可以安心留在苏家,苏家会保护你。” “够了!”秦景林看了秦景深一眼,他虚弱的可怕,让他的心里竟然有些生疼,本不择手段的人,竟有些做不到了。 苏家主继续说道,“这药是特意为你做的,和外面那些可不一样,他喝了这样,可是能清醒的记着你对他” “闭嘴!”秦景林扔了烙铁,说道,“我不会这么对他。” “是吗?”苏家主失笑,从旁边拿过药,秦景林眼睁睁看着,想去阻止却忽然被身后几个黑衣人拉着,他大声说道,“不要,不要,我没想过这些的” 苏家主却并不理他,掐着秦景深的脖子灌药,秦景深听见了他们的话,自然也明白什么意思,艰难的偏过头试图躲开,但他已经虚弱的没有任何力气,无论怎么躲也没有用,还是被强行按着喝下了所有的药。 那药刚刚被喝下,浑身上下就犹如火烧一样,又是疼又是痒,他身体越来越撑不住,唇上又被咬的殷红,苏家主笑了笑,眼看着他无声的挣扎,努力保持清醒,额头上一层一层冷汗,看上去痛苦极了,这才又拿出一瓶药,给他灌了下去,说道,“这可是我苏家唯一能解毒的药,你可是能说话了。” 他的嗓子像是被刀割,身体的变化让他惊恐不已,显然也没什么力气大叫,只能低声求饶,“不要放开我” 秦景深很清高,从小被保护的太好,这世上的肮脏他从未见过,心思澄澈单纯,从不伤人妄图做一个名士,从未想过沦落到如此地步,说他不害怕都不可能。 身上的滚烫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犹如虫子在咬的痒,他的四肢都被困着,这种痛苦让他几乎不堪忍受,但却死死的咬着唇刺激自己清醒。 苏家主对秦景林说道,“你不动他,他会被这毒折磨死。” 秦景林愣了一下,秦景深苍白的脸上不知为何因为这药变得竟然有些红润,像是热的一样,唇边因为咬的上更是红的妖异,长长的睫毛上不知何时挂着浅浅水汽,白皙的皮肤有一层薄薄的细汗,看上去诡异极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任谁都会被这份美打动。 秦景林往前两步,伸手放在他脸上,他脸上滚烫,还没开口就就被他避开,说道,“别碰我” “你会死的。”秦景林也平静的说到。 “你杀了我,”他低声的说道,有些求他的语气,看着他的眸子里竟是像被水汽盖了一层,像是一眨眼就会滚出一颗泪滴一样。 秦景林不敢再看,想在苏家站稳脚,想救他只有这一个办法,他的衣服早就已经被打的破破烂烂,秦景林不用费力就扯下他的外衣,他无力的说道,“不要二哥” 一声二哥让他顿了一下,他明明说过再也不会叫他二哥了,他手指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秦景深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浑身颤了一下,秦景林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害怕,很害怕很害怕,他微微苦笑,便继续动手去脱他其余的衣服。 “不要放开我” 秦景林不顾他求饶,但手还没伸过去,便有一个暗器飞了出来,直直钉上秦景林的手,他疼的大叫一声,立刻放开了手。 黑衣人从地牢的入口进来,除了云景剩下的秦景深的人也跟了进来,立刻把秦景深放下,将一旁纯白的披风裹在他身上,他虚弱的厉害,但身上刚中的毒却比这一身伤都要命,只能咬着舌尖拼命忍着。 黑衣人看着目瞪口呆的苏家主,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说道,“三公子是太后娘娘的人,奉太后之命除掉苏氏。” “太后?”苏家主大笑,“皇上都动不了我们苏家,太后能做什么吗?” 那人挥手,指尖似乎划过一道劲风,穿过苏家主身前挡着的护卫,一路逼近苏家主,那风宛如刀刃,直直穿过苏家主的肩膀,血竟直接喷涌出来。 气刃未伤心脉,虽然鲜血喷涌,但苏家主却没有死,周围的护卫被吓了一跳,一时甚至都不知道该干什么。 从来没人见过这么诡异又强大的武功,黑衣人说道,“太后娘娘要护着的人,谁都不许动。” 苏家主咬了咬牙,大量的失血让他头晕目眩,强撑着说道,“太后娘娘也不怕我苏家报复?” “苏家算什么?”黑衣人似乎不屑的冷哼,示意身后的人把苏家主抓了起来,苏家侍卫站在原地,静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相救,太后的人实在是太过强大,没人敢去送死。 秦景林在一旁看戏,自然也不会被放过,他本身就没有内力武功,便也被黑衣人抓走。 秦景深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明显,浑身上下犹如无数蚂蚁在咬,他死命的咬唇不敢叫出声,黑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对抱着他的人说道,“把三公子先送回太后宫里。” “嗯。”那人点头,抱着昏迷过去的秦景深便离开。 没人能想到,花柳坊只在一夜之间,从夜夜笙歌的青楼变成了一座死寂的建筑,这里一夜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半夜的更夫看见这个地方深夜突然起火,火势很大,花柳坊几十个女子和无数前来过夜的男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等到天明的时候,花柳坊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留下路过的人偶尔为某个红颜女子叹了口气。 秦景深被送到慈宁宫偏殿,其实他很小的时候还没有离开相府,经常被太后叫到偏殿来住,后来他走了之后凤涟又住了皇宫,太后都没舍得让凤涟住在偏殿,可见太后真是把秦景深宠到了骨子里。 他此时一身的伤,因为中毒的原因点穴并未控制他多久,很快他便醒了过来,难受的呻吟出声,刚出声竟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妓子一般,仅剩的清高让他立刻闭了嘴,咬着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 太后一直陪在床边,见他醒来立刻把药递了过去,说道,“快把药喝了。” 秦景深知道太后不会害他,便艰难的把药喝了下去,太后见他喝完,刚想碰到他的手腕,他却像是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躲开,太后伸手按着他手腕,叹气道,“好了,别怕,回来了。” 她像是一个慈爱的老人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样,纵使太后重罚了他,可是举目这天下,除了他爹只有太后一个人把他当孩子一般宠着惯着,在这种情况下不顾得罪任何人不顾暴露自己的势力救他回来,能在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告诉他回来了。 他眨了眨眼睛,自从回到帝城所有的心酸委屈痛苦一下子涌上了心上,难过的一下子就承受不住了,这小时候的地方让他更难以接受如今的样子,太后温柔的手竟让他忍不住滚落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钻进被子里消失不见。 太后显然也看见了,这孩子很少哭的,几乎从来没有过,可他从小娇生惯养,很少受什么大委屈,这么多天对他而言仿佛变了天,家破人亡,受尽屈辱,他都坚强的撑着,直到如今真的撑不住了。 太后把被子给他向上盖了一点,小心翼翼的用手帕擦掉他的眼泪,轻轻叹气,对身后跪着的一个人说道,“给景深看看伤。” 那人点头,一句话也不说,和之前在花柳坊救他的黑衣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只是这个人连一句话也不说,显得更是冰冷,仿佛三尺之外都能感觉到冷气,秦景深一直知道太后很强大,但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太后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 那人上前给他把脉,他手腕上被绑着他的铁链磨伤,那人也丝毫不介意,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放在伤口上,按着秦景深倒是疼的吸了口气,那人很快又换了另一个手腕,随即摸了摸他的额头,之前被抓去的时候他就已经高烧到快神志不清,这半天过去还是深夜,他的高烧倒是更厉害。 他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他能感觉得到,那人离开他身边,默默不言的拿出一张纸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交给一旁的月嬷嬷,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太后。 太后知道他的意思,亲自扶着秦景深起来,把药丸喂给了他,他也乖顺的吃了,刚吃下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爹他们” 太后简直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气笑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爹没事,你看看你伤的,让你好好回去你不听话,去相府干什么” 太后后面的话他几乎都没怎么听到了,听到丞相没事他也安心了,毒性一被克制,他很快便撑不住睡着,太后倒也不说了,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下,给他盖好被子,月嬷嬷也走了进来,太后叹气,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哀家确实不该拿他和凤逸比,这孩子小时候还娇气,现在是一点儿也不娇气了。” “逸世子从小就已经习惯了。”月嬷嬷低头说道。 太后无声点头,又看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你在这里好好照顾他,别人哀家不放心。” “可娘娘您”月嬷嬷虽然心疼秦景深,但到底太后才是主子。 太后说道,“我身边又不缺人,你尽心照顾景深,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得进偏殿探视。” “那丞相” “哀家会去和皇帝说,淮安也是被骗了,放他回秦家老宅养老罢了。” 太后又看了一眼秦景深,这孩子和丞相差别太大了,她又说道,“淮安出来肯定回来看景深,不用让他进来,景深为他受尽了苦,告诉他让他也长些记性。” “奴才知道。”月嬷嬷点点头,也看了看秦景深。 太后是变相的软禁了他,他伤的很重,没有个几个月根本就不会好,之前腿上还留下病根,太后实在是舍不得他再出去出什么事。 等太后出了门,才恍然发现天已经亮了,秦景深在深夜的时候被救了回来,昏迷了有两个时辰,太后亲手给他上药包扎伤口,坐在床边陪着他一动没动,竟然一晚没睡到了早上。 这天早上皇帝就下了圣旨,本来丞相府事诛九族的大罪,这九族倒是诛了,正主儿却全部放走了,丞相一家因为丞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念其也算是被东州王骗了,便放回秦家的祖籍养老,永远不得再回京城。 苏蓉是出来了,但苏家却消失了,苏蓉奉旨必须跟着秦丞相会秦家祖籍,自从出了狱,秦景林也不见了,苏蓉也瘦了一大圈,秦晚娇更是瘦的脱了相,而且在天牢里就开始高烧,如今是真的一直在说着胡话,无论怎样都叫不醒。 本事一人之下的家族,一下子就被所有人踩在脚下了。 丞相刚出了狱就去了皇宫找太后,这世上能救他们的只有太后,但太后早就警告过他,所以绝不会平白无故的救他,如今全家被救,只能说明秦景深去求了太后,太后虽然宠着秦景深,但绝不算得上纵容,秦景深求情,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恨不得自己出不来不用秦景深去委屈自己求情。 果然丞相便在慈宁宫门前被拦住,秦景深自然没有醒来,月嬷嬷也料到他会来,秦丞相在天牢里没待几天,却看上去整个人都苍老了一般,月嬷嬷本来想说一些狠话也没有说出口,只好叹气道,“娘娘不许你再见三公子,丞相请回吧。” “我不见,”丞相立刻跪下说道,“只是想问问景深还好吗?” 月嬷嬷立刻扶着他起来,那是曾经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如今屈尊对一个奴婢下跪,当初被皇帝抓的时候,他就没什么反抗,其实若说那时候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月嬷嬷也是信得,只是如今什么都回不去了。 她对丞相说道,“三公子为了向太后求情,身受重伤跪了一天一夜,后来又被苏家抓走试了毒,如今高烧不退还在睡着。” 丞相身形有些恍惚,月嬷嬷这话明显有些怪他,他也是在怪自己,便又跪下说道,“求求嬷嬷告诉娘娘,秦淮安再也不会去见景深,求娘娘救救景深,好好照顾他。” “丞相大人快起来,”月嬷嬷受不起他大礼,说道,“娘娘自然是心疼公子,苏家是娘娘派人除掉的,娘娘还要奴才告诉丞相,苏家根本入不了她的眼,丞相最好让夫人安分些。” “是是是,多谢太后娘娘了。”秦丞相赶紧点头,时不时便往偏殿看上两眼,月嬷嬷说道,“大人快回去收拾吧,时间也不早了。” “是”秦丞相退了出去,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偏殿,临走又嘱咐道,“嬷嬷一定要照顾好景深” “丞相放心。”月嬷嬷肯定的回答道,至少她还是清楚太后绝不会刻意伤害秦景深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我过不去(一) 等丞相早上离开帝城,帝城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凤涟自然也知道了这些事,自从昨天她和李清风说完话,李清风就再也不见人影了,王府里一夜之间就剩下她和徐姑姑,她一个人荡在秋千上,顺手把旁边花儿的秋千摇了起来,从秋千上可以看到凤逸院子里的梨树,她竟然忽然想起来,凤逸曾经也和她一般在这偌大的王府中如此寂寞的生活了五年。 她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了下来,扔出去又接回来,李清风那张贱兮兮的脸总在她面前晃,可莫名其妙的是她会时不时的想起来,李清风某些时候真的好看的要命,蓝烬也走了两天了,那天凤涟去送,远远的站着,可他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轩雅阁的方向,那天李清风陪着凤涟,凤涟竟没有觉得太过伤心。 “涟儿,你哥哥回来了没有?”徐姑姑又走了进来,一天她已经来过了好几趟,对凤涟说道,“都是奶娘的错,当初奶娘就不该让花梨郡主来相府住,你哥哥一颗心全放她身上了。” “这和花儿没关系。”凤涟忍不住解释,这些天徐姑姑对花梨所有的好印象一下子败坏完了,仿佛花梨就是特意来天凌把凤逸拐走,然后自己甩袖子走人不带负责那种。 徐姑姑又哭着说道,“决明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郡主回去了,你哥哥也不回来,前两天还病着,这是要让奶娘担心死吗?” 凤涟从秋千上跳下去,说道,“李清风说了哥哥没事,他已经去找哥哥了,花儿本来就是西楼郡主,也该回去了,奶娘不要想多了。” “那决明呢?” “决明”凤涟知道这个决明不简单,那天她本想瞪着哥哥回来,却似乎因为决明昏迷,后来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凤逸的房间,那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决明,他不信哥哥没有见到决明,可哥哥没有说,她也不会多问,便对奶娘说道,“决明找到了家人,回去了。” “真的?”奶娘又担心又有些欣慰,说道,“决明那孩子懂事,做事又细心,有家人来接也好。” 凤涟没有说话,奶娘又说道,“只是本来想着让你决明跟了你哥哥,不说当世子妃,至少能照顾一下你哥哥。” “奶娘,哥哥从小就脾气拗,他已经有花儿了,不会再想别人。” “你说这是什么话?”奶娘嗔怒,“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再说,花梨郡主是西楼人,怎么会对你哥哥一心一意。” “奶娘”凤涟有些无语,这些天的事足够她心烦意乱了,奶娘还偏偏每天来追问,她有些不耐烦,说道,“花儿对哥哥好只是你没看见,别听决明胡说。” “你这姑娘”奶娘也不想惹她不快,知道她喜欢花儿便不再说花儿不是,又笑道,“不过啊,这男人都是三妻四妾,你哥哥现在年纪虽然不大,但帝城的公子,到这个年龄也该有个伺候的人了,涟儿可不要较这个劲。” “谁说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凤涟依旧是不服,要是凤逸真的娶了一堆,那她才是觉得难受,便直接说道,“李清风就说了只会娶我一个。” “云公子可是南疆少主,”奶娘皱眉说道,“奶娘想着涟儿好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出嫁随夫,涟儿也要好好学着些女儿家的规矩。” “你才不想让我好呢,”凤涟不满的嘟囔,但他也清楚天凌确实大部分男子都会三妻四妾,她觉得她的哥哥,蓝烬,或者秦景深都不是这样的人,可是他们至今都没有结婚生子,而她所有认识的结婚生子的男子,全部都有着无数通房小妾。 奶娘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奶娘可是一心让涟儿好好的。” 凤涟噘着嘴不说话,奶娘知道凤涟这种时候一般是在开玩笑,也不多说,转身离开,说道,“奶娘再去找找你哥哥。” 凤涟点点头,她本来想说不用去了,连李清风的风月间都找不到,奶娘怎么可能找到,可是奶娘着急,又闲不住,还不如让她自己找了安心。 从李清风找到凤逸已经快整整一天了,他用自己的血和蛊护着他的身体,又用寒潭的水封了他的内力,凤逸没那么疼之后,竟整整睡了一天,李清风担心他出事,倒是一夜没敢合眼,不过巧的是,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到了早上他刚要睡着,凤逸身上的内力就再一次控制不住。 李清风差点儿被自己气死,只能苦哈哈的用内力帮他压制,寒潭水的效果也就是压了他的内力一天,刚醒来就痛的忍不住闷哼出声,随即咬牙忍住声音。 李清风又开始唠叨,“你现在有没有好点儿,能不能撑到明天啊?” “不能。”凤逸是真的实诚,一边用着李清风的内力,一边低声说道。 李清风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一忍再忍忍了又忍,脸色也渐渐苍白,他大量的失血又丧失内力,寒潭里气温又很低,他自己也有些不舒服,随即低低咳嗽了两声。 凤逸咬着唇,忍过一波疼痛,低声说道,“行了你放手吧。” “你别死我就放手,”李清风冷哼,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说道,“我可都是看在涟儿的面子上。” 凤逸没力气说话了,李清风的内力顺着后背源源不断的传入,甚至他自己都可以感受到李清风身体的迅速虚弱。凤涟现在在慢慢喜欢他,他不至于为了他送死。 李清风是已经做好大不了就死在这里的打算了,谁让他倒霉,要不是他倒霉催的跑过来找他,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刚打算要不再劝劝凤逸把他从南疆带来的神药吃了,从寒潭顶上的出口便又下来一个人。 那大红色的衣裙,金色的清脆铃铛声,凤逸觉得他这辈子也不会看错,花梨一来,李清风像是看见了救星,立刻大声喊道,“郡主,郡主,这里,快救命啊” 花梨看见他们,便立刻走上前去,凤逸没在寒玉上,她稍微把脉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示意李清风抽手离开,她竟然不慌不忙的坐在了凤逸对面。 李清风差点儿怀疑这花梨是不是假的,任谁都看得出来凤逸的身体撑不住,李清风刚一走,他的脸色就又惨白了两分,手指无力的抓着胳膊,血痕便很快渗了出来。 李清风着急道,“郡主,世子受了重伤,这样疼下去他肯定受不了。” “没事,”花梨低声说道,李清风有些不明所以,花梨忽然神手抱着他,沿着寒潭中的石子回到了寒玉之上,李清风受伤也重,一时没想到也没有拦住,问道,“郡主,你” 花梨触动机关,那铁链迅速缠上他的四肢,冰冷的寒气袭入五脏六腑,刀绞般的疼痛让他一时没忍住叫出了声,“嗯疼” 每次来到这寒潭,花儿就可以忘了外面所有的事,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她便问道,“一哥哥,是你自己让凤零出现的?” 他能听见她的话,本来是应该道歉的,他知道花儿在乎他的身体,可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来花梨和凤零放天灯的时候,他脑子里关于凤零,只有这么一个印象,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便也不想道歉了,只是偏过头忍痛。 指尖在寒玉上磨破,血滴滴答答流下,李清风着急不已,谁能想到小两口这时候闹矛盾,他立刻上前打圆场,说道,“郡主,世子是为了你才变成凤零的,是为了救你。” “一哥哥,你是不信我,还是想让我和凤零在一起?”花梨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便又冰冷又直接的说道。 凤逸摇头,不知道这时候固执的是什么,竟也强忍着说道,“凤零本来就比我好多了,花儿和他在一起也无可厚非。” “那你呢?”花梨问道。 他想苦笑,但身上的疼使他苦笑不出来,他便直接说都道,“我怎样和郡主也没什么关系了。” 花梨的手一下子按着他的手腕,那天在月下还打伤了凤零,那时候她真是生气极了,以为过了这么多天气消了,没想到看到他,或者说看到他如此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她就是满心的气。 花儿非常容易走极端,从那天起,她就总觉得凤逸是不够爱她,才做出这种事来,他本想听解释,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凤逸关于她和凤零的怀疑,他竟然怀疑她。 “嗯”手被按在上面很疼也很冷,他试图去挣扎,浑身都叫嚣着疼痛,但他身体虚弱,比不得花儿用了内力,花儿依旧按着他的手说道,“我说过,有人伤害你,我会报仇,我以为是凤零,所以打伤了他,我真的以为,以为你会因为我,不再做这些不该做的事。” 凤逸没说话,疼痛不过这一会儿便让他再次有些昏昏沉沉,连在花儿手里也挣扎不动了。 “一哥哥,你希望在许诺身体里,存在着的是本就不该存在的许言,可你要知道,许言他根本就不想存在,他们都是那么骄傲的人,以别人的身体存在,这本来就是一种悲哀。” 他的唇被咬破,红的有些诡异,花儿继续说道,“你总觉得,你想变成凤零一样的人,你总觉得凤零是完美的,你期望凤零才是最终留下那个人,可事实上,凤零他并没有想留下啊,” “凤零出现的晚,没见过人间温暖,没见过阳光和圆月,他和我很像,不懂人情世故,不通情感爱恨,他是很强,但却是你想象出来的强,你和我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刻,都深觉自己不如凤零,都深觉我爱着的人,应该是和我很像的凤零。” 李清风惊异于花儿说的这么多的话,更惊讶于花儿竟能心思细腻到这个地步,她看着凤逸的所有小心翼翼和所有隐藏的想法,看着他无穷无尽的苛责自己和向着凤零靠拢,活成凤零的样子。 “多年以前,凤零像许言一样,想过占用这个身体,可他也会很清楚,他本来就不存在,零就是虚无,一哥哥,他只是你想象出来的,无论取代你还是保护你,都是你自己想象的,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觉得只有凤零才配得上我?” 凤逸躺在寒玉床上,内力流逝的痛苦是实实在在的,可花儿说凤零却说他想象着出现的,那内力呢,冰冷又强势的性格呢,凤零从不优柔寡断,凤零在这世上无牵无挂,没有人能束缚他,凤零可以不在乎所有人,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他羡慕又渴望着成为凤零的样子,他明明就不知道凤零的所有记忆,这样的凤零,能是他想象的吗? 花儿看着他挣扎,又看着他挣扎不动,不知道想让痛苦告诉他什么,过了许久,终是从腰间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药丸,她把药丸喂给他,说道,“这是西楼国师给你的药,我说的这些,有些是我看见的,还有些,是国师提醒我的,一人双魂,也许很多时候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那一魂。” 凤逸也顾不得什么,就着花儿的手吃下药丸,过了一会儿,药效渐渐发作,他身上内力依然在流逝,但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疼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保护着他,他受了伤的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溪水抚过的草地,竟然在渐渐恢复生机。 他本来累极了,想好好睡觉,但看着眼前的花儿,竟有些舍不得睡,指尖触碰到花儿的手腕,忽然说道,“你受伤了?” 李清风见他好了很多,自己便在旁边疗伤,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也走到了花儿旁边,花儿脸色有些不太好,显然受了些伤,可这世上能伤到花儿的寥寥无几,除非,花儿心甘情愿或不能反抗。 凤逸说道,“西楼王” 花儿看着他眸子中闪过的一丝杀气,很快便消失不见,西楼王是她的亲生父亲,就如同天凌皇对待他一样,花儿忽然轻笑,把衣袖撩起,可以轻易看见白皙的胳膊上被鞭打的伤痕,她说道,“一哥哥如果以后再故意伤了自己,我就也陪你受伤好了。” “花儿”凤逸本想说她胡闹,想了一下垂下眸子,说道,“对不起。” 花儿捏着他的手,笑起来的时候小小的梨涡看着很可爱,她把他手脚铁链打开,抱着他靠在山洞的壁上,凤逸更不愿意睡觉了,对花儿坦诚道,“凤零是在我七岁的时候出现的,那时候我刚见过你,我有了期望,又实在活不下去,有一次趁苏倾不注意,我试图自杀” 李清风也凑过去听,他的声音又虚弱又轻,就如同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地上,阐述着他曾经经历过的种种痛苦,“我偷拿走了刀片,却不知道怎样才能最快的死了,割喉太明显,如果死不了苏倾一定会折磨我,所以我割了手腕,手腕上到处是伤,不容易被发现,我藏在被子下不敢让人看见,可手腕上很快就不流血了,我只好一次次割腕” “后来可能失血过多昏迷了,我以为自己死了,可昏迷了很久竟然醒来了,我知道不是苏倾找人医治了我,只是自己醒了,醒了之后才发现,身上的伤至少多了一倍,除了身上的伤,所有地方都开始疼,疼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苏倾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异常,似乎,我没有昏迷过那么多天,好像是我做了一场梦而已。” 花儿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心疼,她从小便被养在金丝笼里,她从没经历过外面的样子,也不知道,便不奢望,可他是曾当过真正的太子的,他是在心里为自己存着期望的,所有期望一点一点破灭,所有的娇蛮一点点磨除被囚禁的暗无天日,五年没见过太阳,花儿有时候觉得,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坚强,才熬了过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是我过不去(二) 花儿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心疼,她从小便被养在金丝笼里,她从没经历过外面的样子,也不知道,便不奢望,可他是曾当过真正的太子的,他是在心里为自己存着期望的,所有期望一点一点破灭,所有的娇蛮一点点磨除被囚禁的暗无天日,五年没见过太阳,花儿有时候觉得,他到底是怎么样的坚强,才熬了过来。 凤逸继续说道,“后来,苏倾说了很多话,说我敢顶嘴,敢伤人逃跑,说我不服气就把我关到服气可我从没有顶嘴过,更没有出手伤人,我不知道她到底要把我囚禁到什么时候,每次我受不了的时候,就想到了死,可每次想到死,都会头疼的厉害,继而昏迷,每次醒来,都会浑身疼很久” “那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年后我离开苏倾的地牢回去,昏迷了三个月,醒来之后遇见一个人,他教了我一些东西,从那以后,我才知道凤零的存在,以前是我心存死志,他就会出现,后来我有过想死,控制不住真的,那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 花儿伸手抱着他,他低声苦笑,这么多年,早就以为可以释怀了,却始终是做不到笑谈这些事,他说,“对不起花儿” 花儿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继续说道,“后来阿涟出现了,她每次都在小心翼翼的讨好我,她想让我开心我知道,她遇到什么事都会很开心的跟我讲,她试图让我相信让我相信这世上有我想象不到的美好,我不是不知道她有时候很难过,只是我舍不得辜负她的欺骗,她才是那些年,第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人,花儿,如果不是她,在我发现凤零不会在我想死的时候出现时,我就已经自尽了。” “所以你的旧疾,其实只是这段回忆?” 李清风终于插上了句话,凤逸清风明月,天下第一公子,容貌举世无双,笑起来的时候温柔的能融化了人心,眼里是星辰,他猜到他有段痛苦不堪回首的过去,却从没想到,那些过去,竟能痛苦到让他一身生出两魂,让他试图自杀,或者试图换个完美的人去逃避这些。 凤逸轻轻点点头,旧疾其实并不是什么大病,当年凤零每次出现前,他都会头疼很久,加上他每次走后他的痛苦,他便深刻的记住了当时的头疼,每年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他受了伤,便回无止境的想着当年的事,想着他这一生都走不出的梦魇,所以李清风轻易看出,他头疼并不是因为病,而是他根本就放不过自己。 凤逸说了很久也很累了,他从来都没有再人前如此狼狈,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甚至连许言知道的也没有这么清楚,他把当初苦苦挣扎的狼狈拆开了放在花儿和李清风面前,李清风不愿去看,而花儿却不敢去看。 她抱着他似乎更紧了,凤逸闭着眼睛,像是要睡着的样子,可睫毛微微的颤着,又似乎完全没有睡着,花儿的唇贴在他唇上,说道,轻声说道,“一哥哥,我喜欢你,我知道,我了解你之后,依然喜欢你。” 花儿眼睛不眨的看着他,看着他疲惫的靠在石壁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似乎真的想要睡觉了,花儿也不再说什么,对李清风说道,“一哥哥交给你了,我会回来的。” 李清风还有些没缓过来,点了点头,说道,“郡主放心。” 花儿便飞身离开,山洞的顶很高,她沿着石壁借了几次力才出去,自始至终,凤逸都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真的不在乎花儿已经离开。 都已经狼狈成这样了,他就不愿意伸手挽留了,说到底,凤逸还是远比凤零脆弱的多。 西楼郡主回国的车队已经在路上了,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着西楼王,晚上夜深人静,花梨便如同鬼魅一般钻进郡主的车轿,在轿子里假扮郡主的人立刻撕下人皮面具,说道,“郡主。” 花梨点点头,示意她离开,在她身边的几个人,武功高强,且各有所长,这个人假扮的花梨,只要她不用武功,没人能看得出来和真正的花梨的区别,即使西楼王也看不出来。 即使披星戴月,如今形势很是复杂,西楼王也不舍得在路上逗留,车马一路没有停歇,随着铃铛的声音驶向西楼。 凤逸休息了一个晚上,和李清风一起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这次没有用控水的能力,他信李清风不会杀他,但还没信到告诉他控水术的秘密,毕竟这件事连花儿都不知道。 凤零的凤凰第一次来山洞里接他和李清风出去,刚出了山洞,他就对李清风警告道,“我说的话不要告诉阿涟。” 李清风见他这时候倒是活蹦乱跳威胁人了,之前那么悲悲惨惨的人仿佛不是他一样,不过到也算是放下了一颗心,便保证道,“放心,我还不想那么早死。” 凤逸不再说话,李清风又问道,“那你的身份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涟儿的爹娘是因为你母后的事才死的,”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涟儿的父母大仇,李清风没有说之后的话,他太清楚凤逸对凤涟的感情了,也很清楚凤涟对凤逸的感情,可是秘密总有被发现的一天,何况如今他是太子的秘密该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了。 凤逸闭上眼,说道,“现在还不是她知道的时候,到时候再对她说。” “也好,涟儿把你当唯一的亲人,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更好,毕竟都已经这样活了这么多年了”。 凤逸点点头,能感受到风在耳边吹着,这件事他不是没想过,相反的是,他想了无数次,在小时候就想说,一直到了如今,他倒是越来越不敢说了。 凤涟与他反目成仇,他想起来都会心疼,不心疼自己,心疼凤涟。 他刚刚进门,凤涟就高兴的跑了过来,直往凤逸怀里扑,不过人还没有扑上,就被李清风截了胡,李清风直接把凤涟抱过来,哄道,“小祖宗啊,你没看见你哥哥的伤吗?” 凤涟似乎这才注意到凤逸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也顾不得打李清风了,冲上去嘘寒问暖,道,“老哥你受伤了?好点儿了没有?” 凤逸点点头,说道,“我没事,好多了。” “你怎么受的伤,花儿知道吗?”凤涟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凤逸总是受这么重的伤,她每次看见就害怕,担心他哪一天走了,担心有一天自己连哥哥都没有了。 李清风能看出来她的难过,如今凤逸也就是受个伤她就这么害怕,如果她知道了他的身份,李清风都忍不住觉得,如果自己是凤逸,也一定不敢告诉凤涟,她多善良啊,不该经历这些不好的东西。 凤逸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满是对她的宠溺,说道,“哥哥没事了,花儿回去了,以后别想花儿了。” 他怎么可能不想花儿,凤涟都知道,可她不想让哥哥难过,便用力的点了点头,不再去提这件事。 他刚回来不久,奶娘也急匆匆的回来。直奔着他的房间而去,见人还没睡下,立刻说道,“逸儿你回来了?” 凤逸点点头,有些疲惫。 奶娘又问道,“生病了吗,脸色怎么又不好了?” “没事,”凤逸坐在床上,说道,“我累了,想休息。” “好好好,那奶娘就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徐姑姑轻哼一声,凤逸这孩子有起床气,和凤涟一模一样的,只要他愿意好好休息不出去胡闹,奶娘就谢天谢地了。 自从丞相走了之后,帝城的灾民在凤锦修的手上也规矩了些,皇帝除掉丞相,在朝堂上一言九鼎,新任的丞相是文玉,这件事在朝堂上一时还引起了很大轰动,这个人没有背景,最多也是个才子之名,只是凤逸和秦景深,天下第一公子名头太盛,他这才名也被压了下去,文玉有机会露脸的一次,还是当初选秀时候他曾经作为“书”一项的评审。 这人当丞相,据说是因为他写了一篇《国赋》,他是泼墨斋的大红人,这篇赋被挂在了泼墨斋最显眼的位置,来往文人骚客无不多看几眼,除了内容针砭时弊,书法还是非常的好,一时间在帝城引人热议,文人许多时候对天下的走势影响很大,这帝城乃至天下文人纷纷以他为首,他的文中又表达了自己报国无门的愤懑,皇帝看见了,就封了一个最大的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个新封的丞相还是很靠谱的,刚一上任,首先着手解决江南旱情,一边在帝城继续建立粥棚等赈济灾民,一边派人到江南各处考察情况,甚至还要亲自前往。 新丞相前往江南之前,因为逸世子曾经去过江南而特意来安平王府请教一下情况,虽然之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但凤逸是大功臣,没有什么实质性赏赐也是大功臣,丞相去看他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凤逸在王府安安静静的修养了几天,身体倒是恢复了一些,但还是大多数时候躺在床上,本来就白的少年显得更是苍白,看着羸弱极了,文玉刚进门就忍不住撇了撇嘴,抬头的时候便控制好了表情,说道,“逸世子。” 凤逸歪头笑了笑,说道,“文丞相请坐。” “世子客气了,”文玉立刻摆摆手,不敢坐一般,说道,“文玉来这里就是想问一下世子江南的情况如何。” “我去的时候又不大旱,”凤逸从床头放着的盘子里拿了颗葡萄,悠哉悠哉的吃着。 文玉嘴角抽了抽,还想着怎么措辞,凤逸也慢悠悠的吃了那颗葡萄,在这文玉觉得想当漫长的沉默中,凤逸终于开口了,却是有些漫不经心的语调,“江南虽有许多小城,但势力最大的不过一个苏家,如今苏家主已死,剩下的该怎么做,文丞相清楚就好。” “江南如今灾情还不得控制,百姓难免难免暴乱。” 文玉犹豫着说完,凤逸便说到,“这该是皇上的事,本世子也无官职在身,丞相还是去请教皇上吧。” “下官明白了。”文玉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凤逸是不想操心,他的伤一时半刻好不了,江南的事本该他亲自解决,但眼下自己这个父皇不信任他,他又是一身的伤病,倒是乐得清闲,所有的事交给文玉,不过文玉倒是犯了愁。 凤逸手边葡萄还没有吃完,皇帝便怒气冲冲的找上了门,他也没有起身相迎,倒是有几分凤零的架势。 凤逸身边本来就没有什么人,皇帝也没带了几个人,他让四周的人退下,竟然身边还带着一个美人——刚刚因为救驾有功而被封为妃的白妃娘娘。 清逸居的门被关上,皇帝见到凤逸这躺在床上满不在乎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凤逸,你在干什么?” 凤逸慢悠悠的支着身子坐起来,并没有下跪的打算,不徐不疾的说道,“我在王府养伤。” 皇帝当然知道他在养伤,不过他到底伤的多重皇上可不敢信,毕竟这人一年有一大半时间都在养伤,要用他的时候尤其经常在养伤。 “凤浅渊是不是你放走的?”皇帝冷着声音,从东州传来的紧急密报,东州王凤浅渊竟然毫发无损的回去了,还大肆宣扬了天凌是怎么怎么诬陷了东州王,将东州王软禁差点儿害死。 东州的百姓也不是任人欺负自己的王的,被“凤浅渊”三言两语的一挑唆,所有人都觉得天凌实在是太可恨了,东州一商量,便觉得一定要让天凌付出代价,所以便宣布东州将要自立为国,称东州国,不再像天凌纳税。 凤逸犯的是大错,放走了凤浅渊,并用别人代替指使皇帝很久没有发现,可是他不后悔,当时如果凤浅渊死了,无论他找人顶替还是花儿找人顶替,他和花儿之间势必要你死我活,还不到那种时候,他还不愿意那样做,他愿意和花梨各让一步。 至于这个“东州王”,在计划中,他可不应该这么快的自立为国,凤浅渊心里装着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选择主动开战,这也是当初花梨和凤逸都没有找人取代他的原因,凤浅渊是个好的王,培养一个听话的属下容易,培养一个好的“王”,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凤逸没说话,皇帝就知道一定是他做的,气的只差没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旁边的白慕诗立刻去劝,“皇上,算了,世子身上还有伤,世子向来深谋远虑,想必一定还有其他打算。” 凤逸眨眨眼,这次白慕诗真是高估他了,他真没有其他打算,就是单纯的不想和花儿反目的那么快,就是不想伤害花儿而已,而且他真没料到凤浅河这么快就动手了。 白慕诗如今深受圣宠,他说的话皇上也听了几分,不过脸色也不好,“花梨回了西楼,凤浅渊也回去了,江南的事你别说你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陛下多心了,凤逸无官无职,能做什么?” 白慕诗还站在旁边,皇帝也不能说出凤逸的太子身份,一下子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如今凤逸拥着大功,他也没办法治罪,更重要的是白慕诗还没有给他生出孩子,他不能不要凤逸。 想到这里,皇帝示意白慕诗出去,白慕诗低下头,乖巧的行了一礼,什么也没有多说便走了出去。 皇帝沉着脸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花梨?” “父皇不都知道吗?” 凤逸虽然当初即使因为花梨被罚也没有承认过,但如今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和花梨的关系,他也不再藏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皇帝扬手一巴掌终于打在他脸上,说道,“凤锦宸,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是朕的嫡子,你喜欢谁都行,就是不能喜欢花梨!” 他也没躲,直直的被他打了,然后抬头看着他,墨色的眸子犹如凄清的寒潭,不过片刻就恢复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似乎完全不在意这犹如羞辱的巴掌,他轻笑,“可我就只喜欢花梨。” “为了花梨你连江山都不要?” “江山,父皇舍得给我吗?”他看着皇帝,眸子里带着点点自嘲,也许是被打这一下打坏了脑子,竟是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父皇从小告诉我我是太子要忍辱负重,我便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可父皇做了什么,利用我,抛弃我,伤害我身边的人,从来不管我的死活,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如今父皇既然早就想到找人代替了,何必还非要跟我过不去?” 皇帝愣了半晌儿没说话,凤逸躺回床上,说道,“江山我坐不起,父皇你如果扪心自问,该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我没有愧对你,江南的苏家太后出手了,苏家在江南的势力我我也早就插手了,江南不会出什么大乱,至于灾民的事文玉会解决好” “宸儿” “父皇既然不信我,那我便不再插手,父皇请回吧。” 凤逸没有自称儿臣,倒是一字一句声音越来越苦涩,他孱弱的模样和苦涩的声音,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悲伤的失望,说的皇帝心里竟也有些动容,似乎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个嫡子身子一直不好,他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显得很是瘦弱,而很多时候他怀疑凤逸没安好心,可事实上凤逸每次都恰到好处的救了他,这些年他装着昏庸无能,许多暗中无法见人的事凤逸一边躲避着太后的耳目一边替他做,他有时候担心给了凤逸太子之位正名,凤逸就会意图篡位,可事实上凤逸似乎真的对江山没有什么兴趣,凤逸所做的一切,好像都真的仅仅因为他是他的父皇。 皇帝叹了口气,软下了声音,说道,“宸儿,父皇也不是不让你喜欢女子,只是父皇担心你,花梨是西楼的人,你知道她在西楼的地位,你对她动了情,以后我们怎么对付西楼?” 凤逸也不说话,苦涩的氛围在他整个人身边聚集,皇帝又说,“父皇也不是逼你,只是你母后被人陷害,至今还被称为优伶皇后,临走还告诉父皇一定要好好的养你长大,你是天凌的太子,父皇是真的望你继承大统,所以才对你严格了些,但怎么可能不信你,不要你,找人取代你?” “我放手这些事,父皇就可以全部接手,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很好?” “宸儿,你别胡闹了,花梨走了也好,省的你乱来,凤浅渊这事父皇相信你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再说什么,你想怎么做父皇都不会再过问,但你不能不管这些责任,你要是撤了手,你皇祖母可不会放过你。” “这么说父皇还是为了我?”凤逸有些讥讽的笑道。 皇帝坐在他的床边,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下,摸了摸他还有些发烧的额头,见他脸颊上有些红肿的掌印,叹气,“你这里有没有药?” 凤逸也摸了下脸,顿时有些无语,要是花儿看见了能被气死,他点点头,指了指床头的小柜子。 一些普通的伤药没放在花瓶里,这次皇帝像是真的把他当自己的孩子看待了,弯腰拉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小瓶伤药,用棉签沾了,一点儿一点儿涂在他的脸上,还小心翼翼的道歉,“父皇知道宸儿受委屈了,父皇不该打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凤逸眸子平静得很,没有任何起伏,甚至还有那么一瞬嘲讽,不过皇帝抬头的时候,他立刻眨了下眼睛,墨色的眸子竟包含着某种可以称之为委屈的东西。 看的隐在暗处的绝嘴角直抽抽,凤逸没有花儿的时候很冷清,不太喜欢人碰,婢女都不要就可以看出来,如今倒是很享受一样让皇帝给他上药,还似乎很疼一样直抽气,吓得皇上越来越小心翼翼。 “你皇祖母这次杀苏氏很是果断,你可知道你皇祖母的势力?”皇帝擦好了药,又问道。 “不清楚,皇祖母势力很大,我什么也查不到。”凤逸这才变得乖巧了,和皇上说话颇有几分父慈子孝。 皇帝皱了下眉,随即不着痕迹的舒展,站了起来说道,“好了,这些事你也别想太多,你皇祖母那天还重罚了秦景深,想来她也不是针对你,你闲来无事,多与皇祖母走动。” 与太后走动他肯定是走进去就出不来了,皇帝还是想让他亲自去打探太后的势力,或者说想让他以身试试,他微微笑笑,仿佛听不出来皇帝的意思,乖巧的点头,说道,“儿臣会去的。” “这就对了,”皇帝笑笑,“那父皇就先回去了,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你在王府好好养伤,哪儿也不要去了。” “多谢父皇。”凤逸想起身行礼,皇帝却按下他的身子,笑道,“行了,好好休息吧。” 凤逸点点头,顺势躺了下来,脸上真的是一抽一抽的疼,有点儿后悔挨这个巴掌。 等皇帝一走,绝便立刻出来,说道,“主上,你的伤” 绝的目光是看着他红肿的脸的,他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对绝笑道,“我不乖一点儿,凤浅渊的事可怎么善了?” 绝皱了下眉,凤逸可压根就没有想和皇帝父慈子孝的打算,江山面前谁有心情提过去的事来换取同情,不过这次同情不换不可,凤逸之前每次救皇帝被误会从来没有解释过,凤逸性子骄傲却被他迎面扇了一巴掌,凤逸身体很弱他还一再为难,不让皇帝动心疼惜,怎么把凤浅渊离开的事解决,如今他真没心情和皇帝硬来,放走凤浅渊是他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掩盖的大罪,还不如让皇帝不去追究,这么一想,挨这一巴掌也是值得的。 过了一会儿,绝又说道,“可皇上一回去就派人放了天牢里的花妍,给了大皇子一个天大的人情。” “那又怎么样?”凤逸淡笑,眸子又如同之前的漫不经心,还带着深深的幽暗和冰凉,笑容寡淡薄凉,说道,“你以为他真的会信我,不过是怕我真的收了手他守不住他的江山。” “那我们” “我们好好养伤,”凤逸打断他的话,把最后一个葡萄塞在嘴里,“本来就没指望他信,换个手段威胁他一下而已,不过我这次伤的很重,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是。”绝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凤逸伤重这是真的,一个月内凤零出现两次,还被花梨打伤一次,旧疾发作一次,要不是西楼国师的药,他可能已经死在了寒潭。 不过说道西楼国师,西楼国师似乎真的很了解他一样,他微微勾起唇角,不知道欠这一个人情,需要什么时候来还。 皇帝说到底还是要顾念一下凤逸的事,不舍得他掌权又不舍得他放手,所以便一直任由他在府里养伤,凤浅渊的事也不了了之,没再敢提这件事,至于东州自立为国,不纳岁贡,人人都知道这仗算得上是非打不可了,便竟然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天凌出奇的平静,或者说整个天下出奇的平静,皇宫里白慕诗圣宠不衰,太后在慈宁宫也很少出来,秦景深在慈宁宫的偏殿养伤,虽然没有见到丞相,但至少保住了小命;凤逸待在王府无所事事,养伤之余便总是想着花儿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因此每次看见凤涟和李清风打闹都烦的头疼。 凤涟如今是真的用了真心在尝试接受这李清风,李清风这个人本来就有纨绔之名,如今所有的事安定了下来,凤逸也没有再作死的让他保护,他便放下了心,每日带着凤涟和帝城的一群小混混胡闹,帝城不过天就让他们玩儿了个遍。 自东州王自立为“皇”已经有几天了,就算天凌皇沉得住气,西楼也该沉不住气了,和凤浅渊的恩怨西楼王可还记在心里,之后凤浅渊明明是被天凌的皇帝软禁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被放了回去。 花梨坐在西楼王对面,将白子放在棋盘上,头也没有抬,说道,“据我所知,东州皇并不是真正的凤浅渊。” “什么意思?”西楼王也落下一子,在西楼,能配得上和西楼王下棋的,除了国师就只有花梨一人。 “凤浅渊逃走之前,我和凤帝曾见过他,只是没想到啊,他竟然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 花梨嘴边挂着嘲讽,随意扫了一眼棋盘,又落下一子,“我确定我和凤帝见到的是真正的凤浅渊,就算我们一走他就想办法逃走了,在东州皇登基之前,他不可能赶到东州。” “对了,”西楼王眯了眯眼,看着花梨,说道,“那天凤帝来的时候,凤浅渊误认成了凤逸” “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花梨知道他要问什么,勾唇说道。 “那你和他们”西楼王落下棋子,这两个人诡异的相似似乎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只是花梨和他们的关系更值得他去考量。 花梨不慌不忙的落下白子,黑子瞬间变成死局,花梨勾唇,“父王,你分心了。” 西楼王大笑,毫不在意,“父王本就赢不了你。” 花梨挽起袖子,把棋子放在棋盘,动作优雅,甚至让人觉得她是大家闺秀,而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天才嫡女。 她一边收着棋子,一边悠闲的开口,“我喜欢凤逸,父王知道的,” 西楼王皱了皱眉,虽然当时花梨被罚都没有承认,但是他其实心知肚明,于是倒也没有打断花梨,也许是这点儿是要比天凌皇对凤逸好的太多了。 花梨又继续说道,“但这并不影响我忠于父王和西楼,至于凤帝,见过几面,算是熟悉。” 西楼王点点头,只要花梨说忠心他便放下了心,这才想起来凤逸和凤零长得一模一样,世上如果没有血缘关系,想找到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强行改变自己的脸,但那样很是痛苦,凤零和凤逸都没有那个必要做这样的事,“梨儿,你说凤帝和凤逸长得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花梨说道,忽而有些嘲讽,“皇家丑闻还少吗?安平王府或者说皇室,也许也曾有段不堪的往事。” “那凤帝和凤逸之间的关系” “凤帝自己选择了凤殿,想来一定和皇室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凤殿和皇室是根本不可能和解的,不过,凤殿却一直派人保护凤逸” 花梨话锋一转,说道,“凤帝虽然保护凤逸,但依我看来,凤帝并不希望凤逸干涉皇室的事,他对皇室深恶痛疾。” 西楼王点点头,若有所思,“凤帝手下势力很强,若是这样的话,也许可以为我们所用,只是你和凤逸的关系” 西楼王犹豫了一下,大概是想起来那天花梨说的话,他似乎并不是希望自己的女儿真的像一个怪物一样活一辈子,便也软了语气,“梨儿,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男子,只是凤逸不行” 这倒是和天凌皇有些像,花梨勾勾唇,微风吹过花园,吹在她的身边,她的长发飘起,西楼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女儿已经出落成一个少女,如今,也要到了及笄的年龄了,只是注定不能像普通女子一样随意的去追求爱情或者什么。 “父王何必担心呢,我是喜欢他,单纯的喜欢,”花梨把所有的棋子都扔在盒子里,把当她刚和凤逸在一起时的想法说了出来,“父王的嫡女没有感情,我不会动心,我喜欢他,就像我喜欢十步斋顶尖的武器一般。” 西楼王有些费解,花梨便好心解释,“我不过想要得到他,当战利品也是得到。” 西楼王还是皱着眉,花梨便说道,“父王不觉得这样更好吗,那里有我想得到的东西,我就一定要毁了那里,我只要求父王,无论如何留着他的性命,天凌一灭,做个前朝遗孤便是。” “你舍得?”西楼王想起她为了他甘愿被罚,想起她有无数次机会却连毒都没有对他下过,不免有些不信。 “没有什么舍不舍得,父王一直觉得我不对他下毒是因为心疼,事实上不过是因为我没办法得手而已父王,我越接触凤逸,我越清楚他深不可测,与他对上的话,父王万万小心。” “好,这样父王便放心了。”西楼王示意手下那棋盘拿走,下人又立刻在空桌上摆好茶具,倒出两杯茶水。 “那东州那边?” “我确定他不是凤浅渊,但凤浅渊没死,如果父王允许的话,我便亲自去一趟东州,找找在我和凤帝眼皮底下逃走的凤浅渊。” 花梨只字不提她和凤零各退一步放走凤浅渊的事,西楼王没什么好怀疑的,他绝不相信花梨如今几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他的,因为花梨那冰冷又平静的眼神根本不会变,他就没理由不信,更何况他竟然莫名生出了几分亏欠女儿的心来。 “那你去吧,梨儿,东州离我们太远,绝不能不在我们掌控之中,你万事小心。” 花梨点点头,这些不用对她交代,类似这样的任务她都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次了,就是自己也一点儿都不担心,“不过父王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西楼王问道。 花梨道,“对外不能告诉任何人去东州的是我,我西楼派去东州的是阿落。” “随便你,你来决定就是,”虽然并不理解花梨的意思,但东州王向来还是相信花梨对于任务的推断,也许还有其他事,他也不去追究。 花梨微微低头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指尖不知什么时候捏着一片叶子,在强大的内力夹杂下,瞬间飞向旁边的树上,竟是像是钢刀一样直直刺在上面,花梨收回手,低声道,“一哥哥,这样你也不必束手束脚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活的不像人 花落收到消息,已经在梨落等着花梨,花梨慢条斯理的坐下,花落便低头说道,“见过郡主。” 这礼也是应该的,花梨是西楼唯一的郡主,西楼人的崇拜,皇室尊卑最为重视,花落还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花梨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花落坐下。 花落却不动,说道,“郡主费心了,花落站着便是。” “那你就站着吧,”花梨开了口,声音清冷又平静,似乎对花落和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当初失忆了他理解,如今她明明恢复了记忆,却好像完全不记得他一样,冷冷的说道,“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东州一趟。” 花落有些疑惑的抬了下头,花梨也不解释,花落唇边若隐若无闪出一丝嘲讽的意思,也不再指望自己这个姐姐跟他解释,西楼天才花梨的话,他必须无条件的服从。 花落转身走出房间,立刻便去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下去,花梨既然开了口,他就是要首先准备着东西和花梨一起走,无论手头上有什么重要的事都要先放上一放。 花梨又在王宫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就和花落一起离开,本来这次的事就是秘密行动,西楼的人知道的都不多,而因为花梨的要求,即使知道的人也只是清楚这次去东州的是西楼的小少爷花落,除了西楼王和国师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知道花梨才是真正要去东州的。 西楼前往东州,最近的距离是经过天凌,花梨也不想耽误时间,便和花落装扮为商人进了天凌,他们的速度很快,四五天就到了帝城,花落刚进了帝城,便讥讽一般说道,“郡主不想去看看逸世子?” “花落,别妄自揣度我的心思。” 他们此时正坐在一家茶楼,茶楼并不是天下第一酒楼,这里离安平王府并不近,花梨目光平静,仿佛这帝城对她而言是第一次到来而已。 花落坐在她对面,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随即起身,行礼道,“花落失言,先去休息了,郡主也早些休息。” 花梨没说话,手指放在茶杯上,也没有让花落离开,花落以为她不想说,便径直转身离开,花梨忽然开口,“站住。” 花落顿下脚步,花梨转头看着他,问道,“阿落,你在怨我?” “郡主多心了,花落不敢。”花落也转过头,眼神却没有看着花梨,这一声阿落已经是花梨许久许久没有叫过他了。 花梨站起身,此时他们要伪装,花梨也是女扮男装,花落没穿平时华贵的紫色衣服,他穿着粗布长衫,是许多赶路商人常穿的,偏偏就给他穿出一股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这么些年,在花梨眼中还是个孩子的阿落已经学的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去假装大人。 花梨站在他身边停下,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目光撞进花落眼里,花落竟不由自主的去躲闪,花梨忽然叹了口气,眸子眨了两下,便不去看花落了,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回去休息吧。” 花落倒是不回去了,花梨这个样子,他许久许久没有见过了,当年他推开花梨,就再也没有去找过她,这些年艰难努力,虽然是庶子,但西楼王并没有嫡子,他表现的够好,就当得上西楼的少主,身份地位无二于真正的西楼嫡子,他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一个有着几分感情的花梨了,此时竟然又一次见到,而且花梨,似乎和以前很不相同,竟然有点儿像一个正常人。 花落张了张嘴,到最后只有干巴巴的问道,“郡主还有事吗?” “没事,不过到了东州,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所有的行动必须要听我的。”花梨似乎刚刚没有轻声叹气,没有那么一丝无奈一样,说话依旧冰冷又平静,随即转身坐回了原处。 “是,花落知道。”花落很好的将失望掩藏在眼底,也转身离开。 花落走后,花梨的目光渐渐看向远处,她收到消息,之前放走了凤浅渊,天凌皇并没有为难凤逸,天凌到处都很平静,仅仅从花梨现在所在的客栈周围也可以看到,灾民至少没有当初那么多那么乱了,看来新任的丞相确实还有一些用处。 从她离开帝城到现在已经有半个月了,以前从未体会,却不知道相思那么深,她曾经时常看见西楼王的夫人们个个争风吃醋暗自抹泪,那时候她总是走过去,心里却忍不住嘲笑,如今倒是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要是个女子,总会有深刻的在想念一个人的时候。 她放下茶杯,这次青柠也跟了过来,青柠注意到她的目光,低头说道,“郡主,不如属下前去叫逸世子来一趟?” 花梨回过头,“那我何必让父王隐瞒我来的消息?” 青柠便低下头不说话了,花梨也没有多说,她现在明白,青柠对她没有二心,虽然是西楼王用来监视她的,但青柠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早就把她当成主子,即使明知道花梨是真的喜欢上凤逸了,也没有向西楼王说什么。 花梨的目光一直看向那个方向,看的青柠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跟着花梨的时候,花梨才三四岁,她大了花梨两岁,从小在花梨身边,也要学武功学本事,更多的是学着照顾花梨的饮食起居,从那时候起,她就总是觉得花梨很可怜,什么也不懂,没有人玩耍,没有人陪伴。 她心疼花梨起源于心疼她自己,青柠是孤儿,在她很小的时候,刚刚和花梨在一起,出于小孩子的天性,整天想和花梨说说话,可是花梨从来不搭理她,她渐渐觉得无聊,觉得自己委屈,有时就偷偷抹眼泪,可是每当她抹眼泪的时候,站在一旁平静看着的人,永远都是花梨,她什么也不会,不会安慰人也不会哭,只会把自己的手帕递给青柠,其实青柠知道,花梨并不是刻意对她好,仅仅是一个习惯,可她就是从一开始的失望,变得开始去心疼花梨,所以一开始知道花梨喜欢上凤逸,她除了震惊之外,是有些莫名的高兴的,她还是希望花梨活的像个正常人的。 在帝城也不过停留了一天,花梨这次来就带了花落和青柠两人,两人和花梨都算是默契,在帝城一天并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不过唯一让花梨奇怪的是,花落用了这一天时间去找风月间买了消息,凤逸竟然根本就没有派人去东州。 花梨很了解凤逸,这件事他肯定已经知道,就不应该不插手,风月间虽然是李清风的,但买卖情报这事不是李清风管的,也没人会做一些手脚去刻意隐瞒凤逸的事,这点儿倒是让花梨有些不可思议,要么是她自己被发现了,要么是当初凤逸就早有准备。 花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次既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和凤逸正常的抢东州这块肥肉,她确实喜欢凤逸,但这并不代表这她会一切顺从他而背叛西楼,她爱着的人,也不会逼着她非要做出选择。 从帝城沿着凤浅渊回去的路找,其实凤浅渊要走哪条路完全没有说出去过,也没人猜得到,不过此时风月间倒是有点儿作用,连凤浅渊凤去向都能查到,是分毫不差的。 花梨和花落又用了四五天的时间才赶到了东州,东州是天凌凤氏的分支,风土人情和凤氏相差并不算大,只是东州最东面靠着海,气候比帝城稍微湿润了点儿。 花梨在东州找了个客栈歇下,这家客栈的老板没有当初和凤逸去江南时的老板老实,狠狠的讹诈了他们一笔钱,但是这三个人都不会讲价格,更没有像凤涟一样喜欢说话的人,也就只好认栽,唯一还算过得去的就是这客栈环境还算好,三楼的客房从窗户上能看到下面一条街,甚至有点儿东州的“天下第一酒楼”的意思,总让人觉得在这里能够掌控全局一样。 虽然是沿着凤浅渊走过的路一路来了东州,但是很显然凤浅渊早就到了东州,如今花梨已经完全找不到他在哪里,而且她并不能保证凤浅渊会不会因为凤浅河已经称帝而放弃回来夺位,毕竟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凤浅河会在还没有杀了凤浅渊的情况下就突然出现夺位,更没有想到凤逸安排魏雨泷在他身边竟然还能让他做这种事,本来是在暗处的事,一下子搬到明面上来,其中有多少变数,花梨也不敢保证。 花落不知去哪里打探消息,回来后向花梨说道,“郡主,我们的人找不到凤浅渊。” “嗯,”花梨点了点头,“一哥哥派人在他身边,你能找到才奇怪。” “那我们该怎么办?”花落皱眉问道,也不在乎她这习惯性的称呼了。 “魏家,”花梨说道,“魏家是一哥哥的人,本来不应该有什么变数,如今似乎好像有些出人意料。” 魏雨泷进了皇宫,不但没有按照凤逸说的来,反而还进宫当了凤浅河的王后,甚至这东州的人都不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王后是哪里来的,从来没人见过凤浅渊和那个女子太亲近,就算当初一群大臣誓死劝谏决明当王妃,凤浅渊也没有同意,没想到忽然就娶了一个商人之女。 花落却皱着眉,提醒花梨,“我们是来找凤浅渊的,他不可能在魏家。” 花梨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便解释道,“你说过魏衣纯只在乎他姐姐,本来他们确实要帮凤浅渊的,但如今他姐姐已经做了王后,他怎么会再帮凤浅渊?” “不,”花梨平静的说道,“我见过魏雨泷,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而且一哥哥的眼光不会错,魏雨泷是不应该背叛的。” “也许你的一哥哥一开始就是在骗你,”花落有些讥讽的开口,“他早就另有打算。” “他不会骗我。”花梨很是平静,这话仿佛对她没有任何伤害,她说道,“是魏雨泷另有打算。” “你的意思是?” “我们先去魏家看看,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客栈,去魏家方便查事情,如果凤浅渊真的不在,我们再出来就是了。” “可是听说魏衣纯这个人除了武功高强,手段还很阴毒,这毕竟在他的地盘,我们有可能受到限制。” 花梨转头看着他,一只没有说话,但眸子却一直放在他身上,看的花落也有些不明所以。 过了许久,花梨说道,“阿落这两年长大了” 本来这么严肃的气氛一下子就什么也没了,花落似乎有些懊恼,但他很好的把懊恼压了下去,眸子中又带着讥讽,冷冷的笑道,“承蒙郡主夸奖了。” “没有夸奖,确实如此。”花梨还真当他在感谢了,还一本正经的解释,花落是真的相信了,除了在凤逸面前,花梨活的总是不像个人。 他翻了个白眼,也不在计较这件事。 花梨又说,“明天是重阳节,青柠说魏家会去登高,就在城外岱山,到时候想办法混进魏家就行了。” “魏家太干净了,如今不好进。” 花落有些担心,要是当初枝繁叶茂的魏家,和某个公子小姐关系好就可以进屋,但现在不同,魏家自从灭了门,后来由魏衣纯掌管,魏衣纯本人不喜欢女子,所以后院如今一个女子也没都有,魏家人少,人手就很难打入魏家,而他魏衣纯个性本就诡异,想要在魏家扎根更是难上加难。 “你先下去吧,我想想。”花梨坐在桌子旁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花落也是知道花梨这个习惯的,瞥了她一眼就要离开。 花落人刚走到门口,门一推开便看见了满脸堆着笑容的小二,小二把手上的托盘往前推了推,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东州的菊花酒,明天不是重阳吗,这是小店儿送给各位客官的。” 托盘上放着两壶酒,显然是花梨这里一壶,花落那里一壶,花落皱眉看了一眼花梨,他很清楚花梨不能喝酒,一喝酒便过敏,所以便冷着脸色把两壶酒都拿走,对小二说道,“你可以走了。” 小二结结巴巴的解释,“这这有一壶是这位公子的” “叫你走你听不懂吗?”花落声音很冷,吓得小二哆嗦了一下,看了花梨一眼便立刻退了出去。 花梨也在看着花落,看的花落有些尴尬,任何人在花梨平静的目光中都总是尴尬,但花落轻咳了一声,不自然的抓着酒壶就走,把门摔得声音很响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多年讲故事 第二天一早,东州城的街上就热闹了,因为是重阳,无论是权臣富贵还是平民百姓,都想去登高望远,有的则是去祭祖祈福,花梨也在这喧闹声中被吵了醒来。 花落早就已经等在门口,一直黑着脸不知道自己这个郡主姐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睡了,以前在西楼花梨是西楼所有人的榜样,可从来都没有这么睡过。 花梨也深觉自己受了凤逸影响,早上一天比一天起的晚,见花落脸色不好,竟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一边任由青柠将她的长发扎成男子发髻,一边问道,“阿落,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给我讲的故事?” 五年前花梨第一次离开那个金丝笼,就坐在王宫的湖水边,花落给她讲了半天的故事。 花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么多年前的事他不想再提,但花梨不放过他,悠悠的说道,“阿落从小喜欢听书,三天两头偷偷出王宫去茶楼听书是吗?” “你派人跟踪我?”花落终于有些表情,不知道自己这个郡主姐姐到底是怎么想的,一时间竟有些懊恼。 花梨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否认跟踪了他,“明天魏雨泷也会和魏衣纯一起去岱山,魏衣纯心里只有魏雨泷,只要你能讨好魏雨泷,魏衣纯就会让你留在魏家。” “讨好魏雨泷?”花落简直不敢相信,他可不知道怎么去讨好一个人。 “魏雨泷很喜欢听故事。” 花梨不慌不忙的说着,她知道魏雨泷就是天凌皇宫三公主凤锦泷,她若是想查,多少年前的事她都能翻出来。 凤锦泷从十岁的时候就不会说话了,自己无法描述故事,她就喜欢上了听故事,她身边有一个老嬷嬷,老嬷嬷的男人是皇宫御用的戏班子里的说书人,老嬷嬷耳濡目染,就学会了说一些故事。 自从凤锦泷不说话,老嬷嬷心疼她,为了逗她开心,天天找自家男人说一些故事,她又回头一字不差的说给凤锦泷听,天天如此,年年如此,凤锦泷不仅没有烦,反而越来越爱上这些故事,她一个人住在皇宫没办法出去,就幻想着故事里的大侠或者普通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后来那个老嬷嬷死了,也就是在一年前的时候,凤锦泷作为公主不必给任何后妃臣子行礼,但当时除了秦贵妃之外,还有一个妃子受过两天宠爱,但总是心里嫉妒秦贵妃,在后宫嚣张跋扈,遇到凤锦泷便刻意刁难她这个哑巴公主。 凤锦泷性子温和,本来可以不去计较,顺从了便是了,但是偏偏那天那个妃子喝了酒,也许外带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凤锦泷面前大放厥词来侮辱凤锦泷的母妃,凤锦泷性子温和,但并不是性子懦弱,她便当众以公主的身份给了那个妃子一巴掌,妃子说到底是皇帝的妾,就算凤锦泷是庶女,但她是皇室唯一的公主,皇帝对她不说多宠爱,但绝没有薄待过一分,太后又经常找她去慈宁宫玩,心里也是疼爱她,况且她还有一个皇子的亲弟弟,所以即使被凤锦泷打了一巴掌,妃子也有苦说不出。 虽然伤不了凤锦泷,但妃子的气没有消,她打听到凤锦泷身边的老嬷嬷,也知道老嬷嬷的男人在戏班子,闲来无事就找男人来唱戏,给了男人很大一笔钱,竟鼓动男人利用自家婆娘悄无声息的杀了凤锦泷。 凤锦泷心思剔透,早就防着妃子对她身边的人下手,没想到的是她身边的老嬷嬷誓死不愿意伤害凤锦泷,为此和自己男人大吵一架,准备跑出去让凤锦泷快走,不过刚刚跑到宫殿门口,男人追了上来,竟然真的可以为了几个银子下手杀了自己的结发妻子,以至于凤锦泷防无可防,眼看着老嬷嬷惨死在她面前,口口声声叫着她快走。 事后,听闻凤锦泷独自在宫殿里跪了一天,还是太后亲自去劝才把她拉了起来,不过这件事没人会怀疑到是妃子做的,男人杀完人后慌不择路的想跑,没跑得了就被妃子派人灭口,连太后都说不是她的错,让凤锦泷放宽心,还特意把凤锦泷接去慈宁宫小住,派了好几个嬷嬷陪着她。 那时候凤锦泷没有哭,虽然跪了一天,但一滴泪都没有流,后来从慈宁宫回去,一个月之后,妃子因为蓄意谋杀太后而被赐死,只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作为一个后妃她怎么会去谋杀太后,只是人证物证俱在,太后开了口,所有人假的也当真的听,把妃子早早处死了事。 后来再也没人给凤锦泷讲过故事,但凤锦泷依然喜欢听故事,故事对她而言除了喜欢,还有着悼念,她这么多年,一直想念着那个从小就陪着她,把她当孩子养的老嬷嬷。 但花落可不清楚这些事,皱着眉说道,“你让我去给魏雨泷讲故事?” 花梨点点头,“阿落从小就聪明,又听了这么多年,一定很有心得。” “不去。”花落难得闹起了脾气,径直坐在花梨对面,连去岱山都不想去了。 花梨拿起水杯喝水,说道,“阿落,到了东州,你的一切都要听我的,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什么去魏家的办法吗?” “你”花落有些咬牙切齿,“你昨天就想到了,故意拖到现在才说是吗?” 花梨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而且魏雨泷见过我,她观察极其细腻,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出我,我不去岱山,你和青柠过去,你们进了魏家,我在外面接应。” 花梨什么时候也会骗人了,花落真的是有些无语,第一次跟着花梨出来执行任务就被耍的团团转,关键是他还不能不去,他不去就是不听郡主的话,他可没有资格和花梨顶嘴。 “我我不会讲故事。”花落只好结结巴巴的说着。 “那你当年是怎么跟我讲的?” “你多好骗啊,你又没听过,”花落不耐烦的说道,“照你说的,那魏雨泷喜欢听故事,她都听了多少故事了,怎么会喜欢我的?” 花梨有些无语,什么叫她多好骗,不过她也懒得理花落闹脾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会不会你都要去,能不能进魏家就看你了。” 花梨走后,花落气的把杯子摔在地上,杯子发出一声轻响,便在地上碎成粉末。 青柠战战兢兢的进来,犹豫了一下开口,“少爷,那我们” “去啊,能不去吗?”花落把凳子踢开,转身走了出去。 青柠在他身后撇撇嘴,花落也就只敢在花梨不在的时候发脾气了,花梨一来他就不敢这样,就是喜欢明嘲暗讽刺花梨几句,还对花梨造不成什么伤害,青柠想想也挺同情少爷的。 岱山这时候已经许多人了,平民百姓达官显贵都有,成群在岱山脚下说说笑笑,有些风流诗人不和他们在一起,几个人聚在一起吟吟诗作作对,倒是一派祥和的氛围。 花落早就来了,他可不是作为一个风流才子,他就是一个从外地来的商人,重阳佳节,背井离乡的商客登高怀乡是最正常不过了,他和青柠站在一起,两个人相对无话,为了显得正常一点儿,只好往旁边一群人身边靠了靠。 旁边几个人正想找他们,见这俩人明显又靠拢的意思,立刻上前搭话,“小兄弟,外地来的吧?” 花落就算再假装成大人,也否认不了他确实年纪还小,长相就算稍作改变,那清澈的眼睛一看就属于涉世未深的少年。 “嗯,外地来的,听说岱山好风景,特意来看看。” 那人不禁抚掌大笑,笑的花落不明所以,那人说道,“岱山是好风景,好风景好人啊。” “什么人?”青柠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 “就是小兄弟你喽。”那人指着花落笑得开怀。 花落不想理他,那人立刻上前勾肩搭背的,赔罪道,“好了小兄弟算大哥错了,大哥错了行不行?” 青柠心里都有些直犯抽抽,这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就非要当他的大哥,花落这些年脾气越来越不好,尤其听说花梨走了之后更是脾气诡异多变,平常人见他不躲着就不错了,哪里有这么勾肩搭背还把自己当大哥的。 果然,花落一把推开那双手,似乎想说什么,竟然又奇迹般的忍了下去,只是往旁边走了走,想离男子远一些。 然而他还没有迈开腿,男子又跟了上来,说道,“好了不逗小兄弟了” 花落顿下脚步,那人立刻说道,“我们是天凌来的,听说这岱山登高人多,想来发一笔财。” “什么财?”花落转过头,冷冷的问道。 “哎呦你这个小兄弟怎么榆木脑袋?”那人狠拍了一下花落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嘀咕,“这岱山人多,都来看热闹,我们就是搞热闹的。” “搞热闹?” “是啊,”男子拍了拍胸脯,骄傲极了,“我们是天凌的戏班子,那边没人听戏,我们来这边,能发财。” 花落看了一眼男子身后几个人,淡淡的冷哼一声,还带着几分嘲讽,“天凌都没人听还想来这里发财?” 花落说的是实话,天凌帝城人是最喜欢听戏的,离帝城越远的地方的人越越不喜欢听戏,虽然东州城也算是喜欢戏,但这个戏班子如果在天凌不是帝城的地方都没有挣钱,那就更别说在东州挣钱了。 “哦呦嗬,你这个小兄弟真是没有眼光啊,”男子走上前拍着花落的肩膀,“在天凌没人听,是因为我们离帝城太远,村子里太穷了,他们听不起,这岱山不一样啊,岱山今天来的都是达官显贵,肯定是能赚钱的。” “那你找我干什么?”花落转过头看他。 那人认怂,见花落的眼神冰冷,一下子便不敢乱说了,立刻客客气气的,“我们戏班子啊,都排好了,就是缺了两个人。” “缺什么人?”花落问道。 那人叹气,“当然要是缺一个不重要的就算了,但缺了两个很重要的,我只能找两位小兄弟帮帮忙了。” “到底是什么?”青柠看出来花落有些不耐烦,立刻接话问道。 男子似乎有些难为情,皱着眉说道,“缺了一个收钱的和清场的。” 花落转身就走,青柠也觉得受到了侮辱,还没来得及转身,就一下子被男子拉住,“哎哎哎,小兄弟你急什么?” “这叫你们重要的角色?”青柠转过头问道。 “对啊,”男子拍一下手,“你看缺什么也不能缺要钱的,不然我们过来干什么来着?” “我们家少爷不做这种事”青柠甩开他的手,立刻跟着花落离开。 男子在后面不停的叫着,青柠看着花落,担忧道,“少爷,这是个机会啊,不然我们也” “我知道,”花落黑着脸,只有这戏班子能接近魏雨泷,不然他总不能莫名其妙的跳出去给魏雨泷讲故事。 青柠知道花落不想干这事,也不敢再劝,花落再西楼虽然是庶子,但却也没受过设亏待,这等伺候人的事更是没有做过,到底还是少爷,怎么说都是不一样的。 花落刚停下脚步,身后的男子便追了上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兄弟,我看你们也是外地来的,自己玩儿有什么意思,和我们一起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我们就是来玩儿的,”花落淡淡的说道,不给男子一点儿面子。 男子愣了一下,说道,“大家都是商人,哪里是来玩儿了,都心知肚明,就别装了” “要我们答应也可以,但是要有条件。”花落看着他,神色没有任何松动。 男子立刻点头,“是是是,您提条件。” “加我们一个节目。” “啊加节目?”男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都是排练好了的,这样临时变动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花落说道,“如果你只是想找两个帮你打杂的,这岱山这么多人,我想你随便招呼两声就多的是人吧,为什么缠着我们?” 青柠也反应过来,这些人缠着他们意图也太明显了,一开始他们站得近可以理解他想就近,可是花落明明都已经走了,还冷语相像,这人竟然又跟了上来,如果只是想找两个打杂的,这未免太大张旗鼓了。 男子还在装傻,“我是看这两位小兄弟长得实在是标致,这才想找小兄弟,我们可是戏班子” “打杂还要标致?”青柠甚至觉得他们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伸手就扣住那人手腕,试图将他的手腕拧过去。 那人却纹丝不动,伸出另一只手在青柠手上摸了一下,笑道,“这么软的手,跟娘儿们一样。” 青柠冷哼一声把手伸出来,眼看着花落明显颜色不善,那人立刻赔笑,“少爷别生气,属下甲巳,是郡主的人,奉命掩护少爷,并且保护少爷安全。” “你随便一说我就要信吗?”花落其实心里已经相信三分了,但还是不愿意承认每次听到花梨就算心里信了脸上也不能信。 甲巳笑笑,说道,“少爷擅长讲故事,今天早上郡主要少爷前来给魏雨泷讲故事” “你才擅长讲故事。”花落到底觉得这件事不该是男儿所为,还是有点儿排斥。 甲巳觉得花落更好笑了,“但属下是真的不擅长讲故事,属下特意找了一个戏班子,就是为了掩护少爷。” 花落不说话,他此时已经至少相信了八分,让他讲故事是花梨早上才说的,他都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怎么会有别人知道还这么快弄出一个戏台来的,这根本即使不可能的事,而尤其是以花梨的武功,要是有人偷听,早就被她抓住了。 所以他一早就有猜测,不过这一路花梨从来没有提过除了他们三个之外的任何人,让他还以为真的只有他们三个来做这件事,而且魏雨泷如今是正经王妃,就算是和娘家弟弟一起去登高,那也是要重重保护的,他要是没有戏班子这群人,就算是他讲破了嗓子,也听不到魏雨泷耳朵里。 “少爷可是相信属下了?”甲巳看着花落一直不说话,不禁也有些疑惑。 花落脸色不好的点点头,连话都不想和他们多说,如今要什么条件也不用说了,既然花梨已经安排好了,花落就什么也不用操心了。 甲巳走到戏园台之后,顺手摘了一朵野菊咬在嘴里,低声嘀咕,“怪不得郡主说少爷难伺候” 青柠看着花梨咬牙切齿的,偏偏又要假装成熟高冷的样子就是不发作,心里又是同情少爷,这话随着风悠悠飘到了花落耳畔,花落甚至都能想到自己那个郡主姐姐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搞笑样子,越想越生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人各有活法 登高是要早些来的,花落和青柠来的就很早,这山上也来了好几波有钱有势的大人了,直到太阳都升起来了,才有人喊着“魏家的人来了。” 魏家是东州首富,吃穿用度不输王侯,加上这个魏家神话一般的孩子魏衣纯,所有百姓都翘首以盼。 魏衣纯和魏雨泷的轿子停在岱山外围,两个人都是徒步走着上山,百姓都还不知道这新王后魏雨泷也会来岱山,见魏雨泷出现,一群百姓立刻跪下,“恭迎王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魏雨泷不会说话,自然就没有什么架子,她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裙子,是东州常见的女子款式,普通的款式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意外的优雅得体,她微微抬了抬手,百姓都喜气洋洋的站了起来。 估计任谁都不会再对她不会说话表示任何一点儿不满,虽然她不说话,但那样漂亮的脸蛋儿,那样清澈的眼睛那样温柔的神情,就算是任谁,都不得不承认,魏雨泷的美是在人心上的,她的五官算不上精致的完美无缺,但组合在一起却是漂亮的如诗如画,出尘淡然的气质,岱山的菊花犹不及。 百姓看着这样的魏雨泷心里高兴,有些胆子大的试图上前和魏雨泷打招呼,旁边一直被忽略的魏衣纯却一把将魏雨泷拉到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试图上前的人,将那人吓了一跳。 魏雨泷在魏衣纯身后,伸出手轻轻放在魏衣纯肩膀上,魏衣纯回过头,魏雨泷的笑容让他安心下来,神色不再那么冰冷吓人,手却紧紧握着魏雨泷。 魏雨泷也捏着他的手,浅笑着和周围的百姓致歉,跟着魏衣纯继续往山上走,百姓也都跟着魏雨泷身后,说说笑笑的一起爬岱山,与民同乐大概就是这个场景了,花落神色郁闷的跟着戏班子也往山上赶去。 爬上岱山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午时,幸而已经到了重阳天气不热,到了山顶之后风很大,众人也凉快了一些,纷纷跑到四周俯瞰山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倒是油然而山。 魏雨泷坐在山顶的小亭子里歇脚,魏衣纯一直站在旁边,甲巳带着他的戏班子也上了山,等到喘匀了气,立刻点头哈腰的跑到魏雨泷面前,也不顾魏衣纯逐渐沉下的脸色,笑嘻嘻的说到,“王后,草民是来自天凌的戏班,郡主上山一路辛苦,不如草民给王妃表演个” 魏衣纯捏着水杯瞬间破碎,伸手就要去打甲巳,魏雨泷却站起身拦着,但甲巳似乎已经吓坏了,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脸上惊讶的像是见了鬼一样。 魏雨泷从袖子里拿出手帕给魏衣纯擦手,转过头对甲巳点头致歉,甲巳还不死心,站起来着脸说到,“王后,您看草民也是千里迢迢跑来的,您就给个机会” 魏雨泷转过头,一直听他絮絮叨叨的讲完,这才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温柔,看的人心都化了。 甲巳倒是心都飞起来了,他立刻磕头谢恩,数度发誓要好好表演,请王后自己看着便是。 花落对他卑躬屈膝奴颜谄媚的样子很是不屑,甲巳回来拍拍衣服,又拍了一下花落的肩膀,“学着点儿吧小子,别一副清高样子迟早要吃大亏。” “你怎么不去说花梨?”花落不服,冷冷的辩驳了一句。 甲巳却乐了,拍着他肩膀说道,“你和郡主比?郡主可是个怪物,你有她武功高,你有她见多识广,你有她手下人多?” 花落一把推开他,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他和花梨比,无论怎么比,到最后的结果仿佛都是他一无是处。 甲巳似乎明白他的想法,大笑了起来,“你别看郡主风光无限,郡主苦着呢。” 花落回过头,甲巳却摆摆手,什么都不再说了,花落不知道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也跟着甲巳离开,他虽然给花梨讲过故事,但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他堂堂西楼王室公子,也从来没有给别人讲过故事,照甲巳的说法,他还是需要甲巳找人好好教教。 不过半个时辰,戏台搭好,戏班子都画好了妆容,连甲巳都画了个丑角妆容,看上去又有些莫名的滑稽。 魏雨泷唇边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也没有让人跪下行礼,也没什么架子,甲巳去问要不要开始的时候,她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家闺秀,得体极了。 甲巳摆了摆手,小童敲了一下锣,清脆的锣鼓声里,戏班子演员陆续上场,都化着厚厚的妆容,除了眼睛之外,没有什么地方能不被粉遮住,其实花梨都不用担心魏雨泷认出她,这样一化妆,就是她亲爹都不一定认得他。 戏班子不过一会儿就演出了一场戏,甲巳一边示意小童收钱,一边鞠躬对魏雨泷表示歉意,“王后稍事片刻,下一场马上就开始。” 魏雨泷好脾气的点点头,魏衣纯站在她旁边,见自己姐姐高兴,自然什么也没有说。 甲巳便有跪下,高兴道,“多谢王后体恤,草民让人给王后说点儿故事听来解闷儿。” 魏雨泷点点头,听到故事似乎是更有兴趣了。 花落上台的时候也被化了妆,花梨完全认不出来,她坐在远处的树枝上,山上树多,完全能够遮住她,虽然方圆几里都是魏家和王室的明卫暗卫,但以花梨的武功,屏息凝神躲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花落讲的故事是花梨没有听过的,估计是花落不知道又从哪里听到的新故事,花梨也喜欢听,就坐在树上听着,说道,“阿落讲起故事来有模有样的。” 树上还有着另一个人,花梨很是随意,坐在树枝上两腿自然垂下,那人却站在树梢,一身修身的黑衣显得身形很是纤瘦,以片叶支撑身体,显然是轻功极高之人,听到花梨的话,将四处监视的目光投向讲着故事的花落,对花梨说道,“少爷当年就喜欢出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装大人了。”花梨叹气,失笑。 那人从叶子上飞下,站在花梨旁边,靠着树干说道,“郡主太过强势,西楼王眼里可没有这些庶子。” “怎么会”花梨随口说了一句,但并没有像那人解释的意思,唇边带着微微的笑意,男子有些不解,花梨说道,“父王眼里的人多了,我才是最不入他眼的。” “郡主”男子皱皱眉。 “你见过有人把兵器供为上宾吗?”花梨笑了笑,“所谓兵器,用的时候是兵器,天下太平时,就是一堆废铁。” “郡主妄自菲薄了。”男子低头说道。 “我是否妄自菲薄你们都清楚得很,我父王最终还是尊崇男子才是天的。” “可惜郡主并非男儿身。”男子有些感叹,如果花梨是男子,又是嫡子,加上如此天才,西楼早就有少主了。 花梨笑笑,“这有什么可惜的,男儿身,我倒是不稀罕。” 男子看了花梨一眼,花梨向来薄凉的表情变了几分,看上去竟然有些温暖,“我倒是庆幸是女儿身,不然可怎么喜欢一哥哥?” “可是郡主,你若是””你若是嫡子,也不会被养成这样,也不用毫无感情的活着,如今活着就像是被利用一样。 这话那人不敢说,花梨却明白他要说什么,从树上折下一片叶子,道,“人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生来就注定如此,一哥哥身为太子,无法正名受尽折辱,不比我难过许多” “郡主,你和世子之间” “我自然是喜欢他的”花梨每当说到他,眉眼便是从来没见过的温柔,又抬头看着男子,“想起他就欢喜,离开他就想念,看他受伤就心疼,有人伤他就生气,初墨,这可是喜欢?” “大概是的吧?”男子点点头,“可是郡主,世子和你身份有别,如果注定没有结果,何必要去尝试呢?” “可我从小到大那一件事知道会有结果呢?”花梨如今真是变了,初墨看的很清楚,时常带着暖暖的笑容,从树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问道,“派人送的东西送去了吗?” 初墨也被花梨的笑容感染,点了点头,“郡主交代的自然是做好了。”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发现我在西楼。” “是,郡主放心。”初墨点点头,不再说话。 花梨坐下又听了片刻故事,正要睡着的时候,便听见一阵慌乱,她睁开眼,问到,“怎么了?” “有人刺杀王后。”初墨的声线都没有变化,刺杀王后与他而言仿佛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花梨也向那边看去,因为这刺杀人群一下子乱了起来,戏班子的人也不唱戏了,拎着衣服就跑,百姓更是慌作一团,在岱山狭窄的小路上推搡拥挤,魏衣纯一只手护着魏雨泷,一只手拿剑去挡人,奈何百姓拥挤太多,为了防止魏衣纯伤着百姓,魏雨泷便伸手拉着他不许他动手。 花落也从台上跳了下来,他倒是聪明,没有用武功,跟着人群像是受惊过度一样往山下挤,只是杀手开始放箭,还是火箭,人群密集,若是火箭燃烧后果不堪设想,花落不着痕迹的避开带着火星的飞箭,随即便听到四处百姓哀嚎。 他的手捏成拳头,仿佛试图去阻止那些火箭,并在四周看着那些箭飞过来的方向,几次想要动手都又停了下去,最终还是跟着人群乱挤。 花梨从树上站起来,初墨也皱了皱眉,问到,“要不要去帮少爷?” “不必,这倒是个机会。”花梨看着远处人群,笑道,“要是阿落能把握住的话。” 初墨也不再说话,看着花梨仿佛运筹帷幄的样子,却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花落,到底她心里还是有这个弟弟的。 魏家的护卫和皇宫来的保护魏雨泷的侍卫都在查找刺客,但人实在太多找起来犹如登天,过了一会儿,人还没有挤下山,花落有意识的往魏雨泷身边靠,尽量让自己忽视百姓受伤的哀嚎,有的人已经被人群踩倒,呼救声很快就淹没在人潮,他心里越发堵的厉害。 人正快速的移动,忽然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人群往脚下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鞋,脚底也滑了起来,这才听见那人绝望的大喊,“是油油” “救命啊救命”所有人都乱作一团,惊恐夹杂着受伤的痛苦,带着火星的箭就像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一样,只要落了地,就会把这片人群变成地狱,没有一个人能逃脱。 “刺客真是好大的手笔。”花梨自然也看见了地上的油,微微眯了眯眼,平静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火星一旦点燃,花落无法暴露武功必然受伤,花梨确实没心一般冷清,但她放在心上的人她有比谁都在乎,虽然期望花落把握这机会,但不代表要他受伤,也不代表让这么多百姓陪葬。 初墨皱着眉,人群拥挤的情况下用火实在是过分,此时已经又有几个百姓被踩倒,火箭瞬间飞过,百姓为了躲箭竟一下子撞开了魏雨泷和魏衣纯牵着的手。 魏衣纯瞬间慌了起来,看着魏雨泷的眼神迟迟不敢动手,而花落正在魏雨泷旁边,只要走上前护着魏雨泷,一切都顺理成章,魏衣纯一定会感谢他,何况刚刚他在讲故事的时候魏雨泷明显已经被吸引了。 然而意外总是猝不及防的发生,花落自然看到这个机会,刚要上前,面前却忽然有个小女孩被人群冲散,孩子什么都不懂,立刻站在原地开始大哭,那么多大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都在她身边推搡,她四五岁模样,站都站不稳当,眼看着就要被人推倒,花落看了一眼魏雨泷,如果他去救小女孩,就会离魏雨泷更远,想靠近魏雨泷也更难,可如果他不救,小女孩必死无疑。 那孩子还在哭,被人群推的左摇右晃,一个大人的腿过去,小女孩一下子倒在地上,眼看着要被人踩到,花落忽然什么也不顾冲了过去,一手将小女孩捞了起来,自己却因为弯腰重心不稳,被人一下子撞倒。 他立刻伸手抱着小女孩,身上也被人撞了好几次,却把小女孩护在怀里,女孩儿吓得哇哇大哭,花落来不及安慰,顺着人流方向勉强站稳,便看见流箭向魏雨泷飞去。 此时的魏雨泷离魏衣纯已经有些远,他离魏雨泷虽近但却并不在一起,而武功又是万万不能暴露的,他手里抱着小女孩在这拥挤的人群中也没办法再去将魏雨泷拉走,他只犹豫了一下,不顾一切的推开人群跑上前,一只手抱着魏雨泷的腰,一手抱着女孩儿,带着火星的箭便顺着他后背刺了进去,他闷哼一声,当时只能看出那箭力度不算大,不至于把他刺穿,他便不管不顾的抱着魏雨泷,把女孩儿放在他和魏雨泷中间,以身挡了这箭。 “胡闹。”花梨站在原处看见了这一切,这一箭下去花落必定重伤,而且箭上是油,油上燃火,一箭下去不仅外伤而且油极有可能带着火星在他身上烧起来,其间痛苦他怕是根本就受不了,而且就算治好了伤怕是还要发炎,伤口极其难治万一治不好,要了他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初墨也有些担心,虽然从他们的角度看到箭倒是没有伤到心脏,但也不差几分,估计花落也没想会不会射到心脏,只是知道射不穿就挡了一下。 “要不要去救少爷?” 人群被吓坏了,万幸花落身上并没有因为油燃起来,但他受了重伤,还抱着孩子,在人群中更是走不动路,再这样下去势必会出事,花梨可没有让他死的意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还没有名字 花梨果然叹了口气,但凡她出手救了花落,今天设计的一切都算白设计了,但让她不救花落,她也实在做不到,刚想离开树,便听见一片厮杀的声音。 初墨和花梨同时看向那里,有个人一身黑衣从岱山外围出现,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仿佛知道了放箭人的藏身之处,箭一下子便停下了,放箭的人不得不和侍卫打成一片,不过放箭还好,至于近战,尤其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杀手怎么可能打得过皇宫侍卫。 黑衣男子挥了挥袖子,魏雨泷四周的百姓都立刻撤开,男子快步上前,魏衣纯也终于从人群中抽出手,用内力将人群隔开,往魏雨泷的方向跑去。 花梨看清了那人,便稍稍放下了心,道,“凤浅河竟然来了。” “他还是在乎这个王妃的。”初墨回答了一句。 花梨也看着那个方向,果然,凤浅河走到魏雨泷身边,没有理人群的呼声,身后竟然也一个人都没有带,上前便把魏雨泷从花落怀里拉了出来,似乎很是后怕,将魏雨泷抱在怀里,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魏雨泷轻轻抱了他一下,便从他怀里离开,指了指一旁俨然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的花落,将凤浅河的手拿出来,纤细的手指在他的大手中写着字,并不时的看一眼花落。 花梨还是知道的,至少魏雨泷一定会救花落,而且魏雨泷会因此欠花落一个救命之恩,虽然算得上因祸得福,不过花梨宁愿不要这么点儿福,让花落可能搭上性命。 等魏雨泷写完,凤浅河便看向了花落,花落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还在哭,因为担心花落的伤势,一动也不敢动害怕花落再一次受伤,不过即使这样,花落到底是撑不住了,青柠也才刚刚赶了过来,看见花落伤成那样,立刻扑了上去,大声叫道“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花落见魏雨泷没事,艰难的把孩子交给青柠,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撑不住昏迷过去,吓得青柠都差点儿哭了直抱着花落又是把脉又是叫着的。 凤浅河皱了皱眉,道“来人,把这位公子带到王宫治伤。” 跟着凤浅河来的侍卫这才收拾了杀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看着面前的男子身受重伤躺在地上,立刻把人扶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拖走。 青柠担心极了,魏雨泷及时伸手抓住侍卫,抬头看着凤浅河,她的眸子像是一片湖泊,清澈透亮,动人心弦,里面担忧的神色明显极了。 凤浅河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示意侍卫把人小心翼翼的放下,道,“去将御医找来,他是王后的救命恩人,给朕小心医治。” “是。”侍卫点点头,又将花落放下,青柠照看着花落,侍卫立刻跑去找御医。 魏衣纯上前查看自家姐姐的伤势,魏雨泷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受伤,魏衣纯这才放下心来,伸手牵着魏雨泷的手站在一旁,离百姓远了一些。 凤浅河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了下眉,不过片刻,有一侍卫穿过人群,还押着两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凤浅河面前,说道,“皇上,共有二十名刺客,活捉两人,其余人都已伏诛。” 侍卫这话声音高亢,是故意让周围的百姓也听见的,果然,百姓听到了这话,骚乱也一下子平息了不少,终于散了开来,将受了伤的人扶起来,这才发现这次事故居然还死了不少人。 带着火星儿的箭到底还是射在了油上,有许多人被烧伤,更多的是在推搡逃命的过程中被人挤到踩踏致死,还有一些人被箭射中,这些人没有花落幸运,都是当场毙命,叫都没来得及叫上一声。 此时人群刚刚镇定,凤浅河声音平静又带着威严,他如今已经是东州的皇帝了,虽然是向侍卫下命令,更多的却是让百姓听的,“将百姓安顿好,不过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走,给朕彻查清楚!” “是。”侍卫点头,恭敬的喊了一声,从地上站起,示意其他侍卫把现场围了起来,又派了几个人去清点伤亡人数。 花梨和初墨是看着花落被人送走才转身离开,凤浅河宠爱魏雨泷,魏雨泷差点儿出事让凤浅河本就暴虐的脾气更是喜怒无常,一遍一遍的催促着侍卫尽快查出真凶。 花梨回到客栈的时候,经过这一天的闹剧,去岱山祈福思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百姓都钻在自己家里能不出来就一下子也不会出去,花梨平静的喝了杯茶,面前跪着甲巳,她的茶没有喝完,茶杯就在手心里碎开,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即粉末从手边滑下,落在花梨脚边。 甲巳微微颤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花梨这么生气了,不禁有些害怕。 “少爷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花梨用手帕把手上的粉末擦干净,随即扔在了甲巳面前,显然是生气极了。 甲巳垂下头,实话实说,“郡主息怒,当时属下被人群冲散,没来得及保护少爷。” “没来得及?”花梨声音冷冷的,像是一字一句蹦出来的一样,让人不寒而栗,“本郡主派你过去是干什么的?”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花落少爷。”甲巳低头说着花梨的命令。 花梨一掌打向甲巳,打在他肩膀处,肩膀便像是骨头错了位一样剧烈的疼了起来,他也不敢躲,花梨还要动手,身边初墨却忽然站在甲巳面前,出手拦住花梨,低头说道,“郡主息怒,当时你我也看到了,却是情况危机。” “郡主,属下要是当时救少爷,一切就功亏一篑了。”甲巳咬着牙,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当时确实是被人群冲散,人群中不好使用武功,而除此之外,他若是出手相救,别说这次他们进不了魏家,就算是以后他们都没有机会,说不定还会被魏衣纯或者凤浅河抓到问罪。 初墨看了他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冷声道,“闭嘴。” 甲巳愣了一下,初墨单膝下跪求情,“郡主,甲巳也是为了你的计划,何况当时情况确实不允许。” “计划算什么,”花梨微微眯了眯眼,说道,“花落是我的亲弟弟,我不许他出事你懂吗?” 甲巳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属下明白了,再不会有下次了。” 初墨和甲巳都跪在花梨面前,花梨道,“初墨你起来吧,甲巳办事不利,自己去领罚。” “属下领命。”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初墨站在花梨旁边,他轻功无双,甚至平时站着的时候都有些轻盈清冷的样子,看的甲巳一阵烦闷,看在他刚刚为他求情的份上,哼哼唧唧的出门领罚。 初墨看着花梨,问道,“郡主,我们是不是要进宫看看少爷?” “不必了,”花梨站起来,转身离开,“现在皇宫乱的很,不方便进去,再等等” “是。”初墨点点头。 “初墨”花梨忽然回过头,初墨愣了一下,花梨道,“派人照顾好阿落,他要是出事,什么都没意义了。” “郡主放心。”初墨又点了点头,像是做出了保证一样,花梨这才推开门走出去。 初墨站在门内,看着花梨将门关上,红色的身影消失在面前,没有任何一刻比此时更加清晰的明白,花梨在渐渐改变,变得去爱护一些身边的人,活得越来越有人气。 在帝城的安平王府里,凤逸皱着眉看着桌子上的一盆花,这花很是奇特,一株花上只有两朵花,一朵是白色,一朵是红色,刚来的时候看上去又奇特有好看,当真是让安平王府的下人都啧啧称奇。 不过好景不长,这花到了王府后没两天已经有了一些隐隐要枯萎的架势,几片叶子都变得有些干了,两朵花更是没有一点儿生机,耷拉着脑袋还掉着花瓣,眼看着就要秃了,没有刚到时候半分好看。 凤逸不禁想到送花来的人对他说得话,“这是郡主养的花,生来极其娇贵,要好生养护才能长大,不然很快就会枯萎,郡主说希望世子把花养大” 话犹在耳边,花却是真的蔫儿吧唧的,他只好从桌子上的一对瓶瓶罐罐里拿出来一个乳白色的小瓶子,打开后就将里面的药水倒在花盆里,随即无奈的看着可怜的花又掉了一片花瓣 “什么花啊?”凤逸烦闷的把药瓶扔了出去,一直自认为自己的用毒之术算不上天下第一吧起码也是名震江湖,如今竟然是废尽了心机却养不好一盆花。 李清风推门进来,晃晃悠悠的走到他身边,二话没说捏着他的手腕把脉,片刻后说道“哦哟呵,不错嘛,这几天身体恢复的可以啊。” 凤逸懒得理他,这是如今李清风每天都要做的事,他伤的实在太重,不时时刻刻提防着很容易有危险,李清风便义不容辞的担起这个责任。 凤逸既然不回答,李清风正好也不想听到他说话,看向盘子里的花,有几分讽刺一般的笑道,“哟哟哟,逸大世子的花看上去是要死了啊。” “那也和你没关系吧?”凤逸从花盆里抬起头,说出这番话,竟还温文尔雅的笑着,仿佛完全是一点儿也不介意李清风说的话。 “我这是好心关心你,这花可是花梨郡主千里迢迢给你送过来的,你要是养死了花梨郡主可不会放过你。” 李清风的手轻轻拨了两下叶子,笑眯眯的说道。 凤逸转身回到床上半躺着,确实有些郁闷,养花他真不是那块料,便叫道,“绝,把花送到阿涟那里,让她帮我养着。” “是,”绝点点头,立刻抱着花就走。 李清风赶紧伸手拦着,对凤逸骂到,“你要不要脸啊凤逸,花可是花梨郡主送给你的。” “本世子让自己妹妹养关你什么事?”凤逸看了绝一眼,示意他把花送过去。 李清风迅速把花抢了过来,不顾还愣着的绝,把花盆放在桌子上,“这花可是花儿的意思,你把花儿送给别人?” “花儿是梨花,”凤逸瞥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道。 “好好好,你不就想知道这是什么花吗?”李清风拍着胸口,感觉自己能被他气死了,凤涟心里全是凤逸,凤逸送过去的花她就算嘴上嘟囔两句,肯定也会好好养,但这花根本就活不了,他可不想他家涟儿不高兴。 凤逸可不理李清风的怨念,只是挑挑眉,示意他可以说了。 李清风把怨气压在肚子里,酝酿了许久说道,“这是西楼双生花,你研究毒药应该要听说过,之前花梨郡主失忆,就是要西楼的这个花才能恢复记忆。” “这花传说只能生长在西楼?”凤逸看了那花一眼,有些若有所思。 李清风点点头,“只有在西楼才能正常生长,所以在你这里只会凋谢。” “花儿不会给我这没用的花。”凤逸眨眨眼,不太理解花梨这个意思,如果双生花只能在西楼生长,那在天凌就是必死无疑,一个死了的花还有什么用,他如今可并不觉得花梨会送一个死了的花来表达一些寓意。 李清风示意绝退下,绝犹豫了一下,见凤逸点头他便也退了下去,李清风坐在桌子旁边,说道,“你还记得上次在寒潭花梨郡主说了什么吗?” “我的事还有西楼国师知道?”凤逸微微挑起嘴角,和李清风不谋而合,“这个国师确实奇怪,我没有见过他。” “可是凤逸,连我都不知道你和凤帝的关系,甚至太后都不知道吧,一个你都没有见过的西楼国师怎么会知道?” “而且花儿不会告诉他这件事,他知道的却比花儿还清楚。” 凤逸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过了片刻,李清风皱着眉,说道,“据我所知,这两生花其实很久以前并不是西楼特有的,大概也是十年前左右,西楼国师培育出这种花,可药可毒,能控制一个人的心智,可怕极了,后来还是因为这种花在西楼大肆泛滥控制不住,这花又实在诡异,西楼王才下令销毁所有的这种花,只有国师一个人可以培育,由此双生花名声大噪,从此也变成西楼特产,或者说国师府特产。 ” “十年前”凤逸轻轻重复了一遍,“十年前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啊,十年前凤零还没有出现,我也我也还在苏倾手里。” “花梨郡主是不是想让你根据这株花查一下西楼国师?”李清风想了一下,说到。 “你还知道西楼国师什么?”凤逸抬头问道李清风掌管着风月间,天下第一的情报组织,知道的应该不会比他少。 李清风却摇摇头,“西楼以前没有国师,你知道西楼尚武,对神并没有太崇拜,在三十多年前,西楼国大旱,比如今的江南旱情严重多了,百姓流离失所饿死无数,甚至瘟疫蔓延人人自危,西楼差点儿因此崩溃,不过后来天降神医,听说年纪轻轻就医术高明,治好了瘟疫,并带着百姓祈雨,天上果然下雨解了旱情,这才成了国师,并一直被尊重爱戴至今。” “三十多年前?” “是,”李清风皱眉,“三十多年前年纪轻轻,可如今已经三十多年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国师二十多岁样貌,斯文俊秀,温润如玉,在西楼人眼里,国师就是神。” “这三十年都没有换过国师?”凤逸有些不敢相信,甚至隐隐觉得,和自己异于常人的控水之术有些关系,可花儿不该知道他的控水之术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挟恩不求报 李清风难得见到凤逸竟有些类似于担心的神色,他也有些奇怪,说道,“听说国师医术高明有驻颜之术,没人觉得奇怪,毕竟国师连雨都可以祈来,不过我倒是没听说过任何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又如此厉害的驻颜术。” “还有什么”凤逸问到。 李清风摇头,“没有了,西楼国师明明不算神秘,可是关于他的事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包括他的出身来历,在他当国师之前所有的事都无从查起,而他当国师之后除了那些明面上谁都知道的事,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过。” 凤逸沉默不语,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不过一会儿功夫,枯萎花瓣又掉落一片,李清风也在看着,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凤逸轻声道,“我知道的还没你多,西楼国师不止我没见过,甚至我手下的人,都没有见过。” “怎么可能?”李清风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还是出现过的,在朝堂上或者有大事的时候” 李清风期待的看着凤逸,凤逸却摇摇头,“我从没见过,至于凤殿的人,每次国师出现他们都总有各种原因没有见到,所有的事都是事后知道,因为凤殿只是杀手,情报的事对我们只要没有影响就不会过于深究,所以也一直没有在意。” 李清风坐了下去,还是震惊的说不上话,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他明明不神秘,却偏偏像是最神秘的,尤其是像是在避着凤逸,不让凤逸查到一丝一毫。 他想了半天,才问道,“对了,你当初在寒潭,说你离开皇宫后,有个人教了你一些东西?” “是,”凤逸点点头,他知道李清风怀疑的是什么,便问道,“你有没有国师的画像?” 李清风点点头,走到书桌旁边随便拿了支笔开始作画,他出身于南疆王室,又是嫡子,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不过片刻就画出了一副人像图,画上的男子容貌看起来像是二十多岁,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看上去倒长的很是雅致,西楼人尊他为神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李清风看了一眼自己的画作,拿起来将墨吹干,随即把画像拿到凤逸面前,说道,“我只见过画像,大概是这个样子,你想想当初教你的人是什么样子” 凤逸也看着画,认真的看了许久,李清风只是随便画的,不算是传神,但却能从眼睛中看出这是一个真正的温润如玉沉稳安静的人,可即使看了许久,那个人凤逸竟说不上来到底认不认识,李清风有些奇怪,看了看画像又问了一遍,“我画的挺像啊,你看是这个人吗?” 凤逸抬头,看着李清风,那样的目光让李清风竟然有些心慌,他说道,“我说我不记得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了你信吗” “你开什么玩笑”李清风收起画,“虽然教你的时间不长,但我知道你过目不忘,何况他是你的恩师啊?” 凤逸试图去仔细想想,李清风说的对,那个人是他的授业恩师,他明明记得那个人的样子的,可是李清风的画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什么样子了,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他越想,头便剧烈的疼了起来,就像是旧疾发作是一般,不过片刻就疼的他脸色惨白。 李清风吓了一跳,立刻放下画扶着他,“算了你别想了,忘了就忘了” 凤逸缓了口气,说道,“可你在画画前,我明明我明明记得他的样子。” “那你从来没有画过他李清风问道,“你现在能不能试试画画你想到什么?” 凤逸回头看着他,犹豫了片刻,说道,“他什么都教我了,除了画画。” “你不会画画?”当初选秀的时候,李清风竟然都没有发现,凤逸不会画画。 凤逸点点头,“我时间太短,身体也不好,其实真正算是精通的也就是琴,我一直以为,他不教我画,是因为我没时间学” “他对你的记忆做了手脚?”李清风更加不敢相信了,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教了凤逸很多东西,不说挟恩求报,至少也不该不让自己的徒弟记住自己啊,这不合常理。 可这不合常理的事就是发生了,凤逸点了点头,刚刚的头疼浪费了他不少力气,他靠在床上,又看了看那副画,此时对当年的师父,竟然是一分印象也没有了,连模糊的轮廓也没了。 他闭上眼睛,问道,“云倾寒,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的声音有几分苦涩和无力,李清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知道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凤逸就算再漫不经心,这些事他心里到底还是担心的,便一五一十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我只知道我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还有,我的血在危机时刻可以救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凤逸躺回了床上,轻轻叹气,“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不用不顾一切保护我,你保护阿涟,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一定要保护好她。” “如果你们两个决裂那天呢?”李清风看着他,认真的问道。 凤逸却毫不犹豫,“保护阿涟,不用管我。” “我为什么和哥哥决裂?”凤涟一把推开门,这两个人说话,竟然没注意到凤涟什么时候来了,李清风愣了一下,凤逸也睁开眼睛,凤涟毫不见外的走进来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瞥了凤逸一眼,说道,“我不会和老哥你决裂的,放心。” 李清风立刻蹦哒到她身边,笑眯眯的问道,“涟儿什么时候来的?” “要你管?”凤涟没好气的回答,又看着凤逸,传达自己听到的消息,“老哥,皇祖母找你,说秦景深刚醒,在皇宫无聊,让你去陪陪。” 凤逸还没来得及点头,凤涟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真是奇了怪了,秦景深还会无聊,他要是想,宫里宫女还不围着他转,要你去干什么?” “皇祖母既然说了,那我就去一趟,”凤逸有些无语,不过太后的用意他还是清楚的,虽然秦丞相没有告诉她秦景深的身世,不过他绝对不信太后不知道。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些。”凤涟点点头,虽然有些郁闷,但她并不知道太后对凤逸做过什么,只是一直觉得太后有些奇怪而已,并不觉得太后会伤害自己的孙子。 凤逸点点头,凤涟便离开了清逸居,李清风看着凤逸,神色有些复杂,也不再说之前的话了,道,“太后应该不会这时候伤你吧?” “她对我做什么从来没让阿涟知道过,既然让阿涟传话,就是想告诉我不会动我。” 凤逸从床上起来,如今休息也休息够了,早就想去看看秦景深了,不过因为他住在太后的宫里就一直没去,没想到如今太后竟然亲自叫他去了。 李清风点点头,从桌子底下将画着西楼国师的画捡起来收好,这还是怕凤涟看见情急之下扔到了桌子底下,他刚要拿走,凤逸却说道,“先放在这里吧。” 李清风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放下画便走了出去。 凤逸也很快离开,刚出门就看见了太后派人驾着马车等他,他顿了一下脚步,太后与他而言就像苏倾一样,说一点儿都不怕是不可能的,甚至还有一种很深很深他自己都发现不了的恐惧,他犹豫着一下,驾着马车的侍卫便上前,恭恭敬敬的开口,“逸世子请上车。” 他点点头,微不可见的捏了一下手指,便跟着人上车。 马车平稳行驶,他习惯性的看着窗外,眼看着是去皇宫的方向,又是去慈宁宫的方向,他方才放下了心,不过到了慈宁宫,马车却没有去主殿,而是绕了过去,凤逸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情不自禁的问道,“太后娘娘在哪里?” 车夫依旧恭敬的回答,“娘娘请世子去一个地方。” “既然娘娘不在,我就不打扰了。”本来稳重的人竟有些心慌,本想试图下车,却被人阻止,马车夫站在他面前,说道,“世子放心,娘娘不觉得打扰,也不会为难世子。” 马车夫虽然说完就退了下去,但他却知道如今是真的走不了了,只好捏着手指任由他们带走,心里总想着太后绝不会让凤涟知道她曾那样伤害过他,如今就一定不会对他做什么。 不过片刻,马车绕了点儿路,停在慈宁宫后殿附近的一个小宫殿,马车夫引着路,凤逸跟在他身边,马车夫一路恭恭敬敬的把凤逸请了进去。 小宫殿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却有一个暗门,暗门打开是一条暗道,凤逸跟着人走进暗道,漆黑的暗道让他心慌的更厉害,但却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全然没有半点儿在意一样。 从暗道一直走,很快便走到了一处算得上是地下牢房的地方,里面有些昏暗,地方很大,无数铁栏杆围着的监牢并列在一起,但里面没有人,旁边审讯用的刑具都蒙上了很厚的灰尘,直到走到牢房几乎尽头的地方,凤逸才听见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他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手指。 太后就坐在他面前,她身后的牢房里有两个人,或者说一个勉强称得上人,一个几乎已经算是一堆白骨了,可这白骨还会开口说话,还会惨叫,他身上几乎没有皮肉了,可内脏什么却依旧好好的,透过白骨可以清楚看见,那声惨叫正是从他嘴里发出,他身边一个人正拿着小刀在他腿上割下一片肉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另一个人勉强算得上人,是因为他并没有被小刀割成白骨,但身上也算是体无完肤,各种刑具的伤痕都有,血迹甚至将衣服变得坚硬,可他看得出来,这个人是秦景林。 太后示意身后的人停手,那群刽子手便不再动刑,身后两个人也立刻昏迷,太后这才看着凤逸,她声音淡淡的,带着漫不经心语气说道,“跪下,逸儿。” 在太后面前他是没什么资格犟的,与其自己被重罚还要跪,还不如主动跪下,毕竟是他的皇祖母,他下跪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太后见他乖乖跪下,问道,“知道哀家为什么叫你来吗?” “秦景深的伤是因为我,我知道苏家来了,让他故意去引苏家出手”他知道太后一定知道这件事,便也不再隐瞒。 “也是,哀家罚景林,就是因为他作为哥哥,几次试图对景深不利,你是景深的弟弟,哀家不希望你们兄弟相残。” “是,凤逸知错了。”太后果然知道他和秦景深的关系,不过凤逸这次也乖巧,太后让他来这里,明显就是杀鸡给猴看。 太后点点头,却没有让他起来,又道,“哀家虽然不希望你们兄弟相残,但人各有志,况且景深他是心甘情愿的,不过逸儿,利用景深,查探哀家的势力,利用哀家除掉苏氏,同时让哀家对景深愧疚保护他,逸儿好一手一石三鸟之计啊” 凤逸心里惊了一下,虽然他早猜到太后会知道他利用秦景深,但他却没想到太后甚至还知道他在试探太后的势力。他只能低下头,平静的说道,“皇祖母多虑了,我之所以让秦景深引来苏家人,并没有想利用皇祖母,只是为了除掉苏家而已。” “你会出手?”太后问道。 凤逸点点头,“是,我身边有绝,而且皇祖母清楚,我受伤了疯子就会出现” 太后听他说着,却始终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凤逸也开始有些疑惑,太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问道,“逸儿,你知道哀家为什么对景深好吗?” 凤逸一愣,摇了摇头。 太后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便笑着解释,“因为哀家对不起你,而哀家其实很早就知道,他是你的哥哥,涟儿哀家用来威胁你,景深哀家对他好,就当补偿你。” 凤逸不懂她要说什么意思,他并不认为在太后心里他占了多大地位还需要被补偿,更不认为太后甚至会为了他去补偿别人。 不过过了片刻,太后不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终于回归正题,也让凤逸放心一些。 “疯子确实武功高,”太后看着他,也点了点头,凤逸不知道她信了几分,毕竟凤逸不是第一次利用疯子去做一些事了,太后也不是不知道。 但太后停顿了许久,却说道,“没想到是哀家抢了先,既然逸儿想念疯子了,来人,给逸儿放放血。” 身后侍卫立刻反剪凤逸双手,凤逸没料到如此,立刻说道,“不要,皇祖母嗯” 侍卫在他手腕上划了一刀,血立刻流了下来,他之前两次让凤逸出现身体已经极限,疯子出现的后果和凤零一样,再来一次他一定撑不下去,他试图挣扎,却被死死按着,只好立刻说道,“祖母我没有骗您,疯子之前真的出现过,你知道疯子出现后我的身体会受重伤” 太后示意身后侍卫给他把脉,那人立刻捏着他手腕把脉,片刻后说道,“世子确实在半个月前受了重伤,如今身体还没好全。” 太后摆摆手,侍卫点了一下头,便从袖子里拿出药撒在凤逸手腕上,血立刻止住,他眸子里若隐若现的红光便消失无踪,不过他每次失血都极其虚弱,被人一放开就双手撑地,几乎晕倒在地上,又狼狈又无力的微微喘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因为她不配 太后说道,“哀家知道逸儿当初没有去花柳陌,不过既然逸儿已经重伤,哀家也不为难你了,记住逸儿,以后你若是再犯错,皇祖母定叫你刻骨铭心。” “我知道,以后不敢犯错。”凤逸无力的点点头,哪次不是刻骨铭心,下跪不算屈辱,毕竟是他长辈,只有这时候,真真实实刻骨铭心的,被别人控制的感觉印在他心上,印在他血脉里,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太后的控制,甚至太后可以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他,只有此时此刻,耻辱才像是潮水一样压向他,压的他呼吸不过来并且看不到出路。 太后知道他心中所想,伸手扶他起来,叹气,“你乖乖留在皇宫,哀家便不会再为难你,你何必” “皇祖母明明可以把我囚禁,何必一次次放我走?”没等皇太后说完,他就插了一句一直想问的问题。 太后大笑,“是啊,可那样没意思,哀家给你机会,你之前为了花梨受的刑算一次,以后只要逸儿别犯大错,哀家就不会动你。” 凤逸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谢恩,可本来他不该有什么所谓的机会,他本该是自由的,而不是被人滥用了酷刑还要因为酷刑的减少而感恩戴德。 皇太后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但逸儿只有三次机会,三次之后祖母必定囚禁你,你永远也逃不出去。” 不管凤逸的想法,太后转身离开,只是淡淡说了句,“去看看景深吧,他知道你利用他也心甘情愿,算是还你人情了。” 凤逸点点头,目送太后离开,这才虚弱的轻咳两声,回头看了一眼牢房里不成人样的两个人,秦景林还在昏迷,那堆像是白骨一样的人更是可怕,他身上竟然渐渐的长出一层类似于血肉的东西,一再的长,一再的被削成白骨,凤逸扶着墙,忽然胃里有些翻江倒海的恶心,刺激的他忍不住弯下腰干呕。 堂堂一国太子,沦落至此还要假笑扮从容。 他调整了片刻,人总在身体虚弱的时候精神上也不由自主的脆弱,不由自主的难过,他勾唇自嘲的笑笑,每次见太后身边也没有跟人,从袖中拿出帕子随意的遮着手腕上的伤痕,便自己艰难的扶着墙一步步离开。 慈宁宫偏殿里,秦景深休息了半个月,有太后上好的药,伤也确实好了不少,不过整个人越发的瘦了,白的几乎透明,没有任何神采,无喜也无悲,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灵魂,成了个美丽的玉石像罢了。 凤逸走进去的时候,神色已经调整好,在地牢里的苦涩和无力全然不在,他自觉的坐在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说道,“嗯没有你的酒好喝。” 他抬头看着秦景深,秦景深不说话,看着窗外,窗外有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在觅食,见凤逸一走过去,麻雀变便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凤逸有些无语,嘟囔到,“不至于这鸟都讨厌我吧?” 秦景深回过头,连声音都清透了几分,对凤逸说道,“该还你的我已经还你了,以后你我再不相干了。” 凤逸笑笑,转身回到桌子旁边,“你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秦景深坐回床上,对他说话的时候,淡漠的没有一点儿感情。 凤逸站起来,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其实自秦景深回来帝城第一天起,他们早就应该决裂了,可因为当年许许多多他不愿意抛弃的过去,还是又敌又兄弟的相处,没想到事到如今,他毁了他的家,而他们,竟还真的事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秦景深不看他,他走到门口,刚要推开门,又顿了一下脚步说道,“你想走就走吧,你不欠我什么。” “我走?”秦景深竟然笑了,笑声有些讽刺,“我怎么走?凤逸,太后想囚禁的人本该是你,你还在外面,你觉得她会放我走?” “太后不会伤你” “是,太后不会伤我,”他点点头,深以为是,“可是你若是留在这深宫里,她一样不会伤你,金尊玉贵衣食无忧,你为什么不留下?” 凤逸忽然不想听他再说,太后宠秦景深,是真的宠,可是如今只能说也是真的软禁他,就算太后亲自对凤逸说这算是补偿,凤逸也不敢信,杀人诛心,太后深谙此道。 凤逸抬步离开,秦景深却继续说道,“凤逸,我不欠你的,我还你的,只是因为你独自孤单多年,我却从不知道你是我的血脉亲人,我作为你的兄长,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你。” 凤逸只能停下了脚步,秦景深走下床,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示意他回来,若是刚才算是气话,此时却平静的让他害怕,秦景深把茶递到他手里,说道,“其实都是你一早算计好的,你远没有我想象的重感情,你对我好只是因为你太了解我了,是因为你知道我我太重感情,我太天真。” 凤逸的手竟微微抖了一下,露出手腕上白色的帕子下隐隐有些血迹,秦景深看了一眼,忽然淡淡笑了笑,将帕子取下,又从床头取出纱布和药酒,小心的给他消了毒,就像是很久以前他受伤的时候秦景林作为他的二哥对他做的一样,他用纱布把他几乎不在乎的伤口包扎好,“你一开始就没有在乎过我,利用我对你的情意让我阻止我爹对你的试探,又故意送阿故到我身边,你了解我,就算没想到我会喜欢她,也猜到她一定会喜欢我,而我不会对她无动于衷,你让我们两个互相牵制,我为了她一再违背我爹,你又指使花梨盗画,将我和我娘矛盾激化到最大,关键时刻来救我一命,我欠着你人情,继续以阿故牵制我,以我和苏家牵制我爹,最后以我牵制太后,你在这之中,除掉了丞相府,又借太后势力除掉了苏家,同时试探太后,还让我对你心怀愧疚” 秦景深说这些的时候都在笑,仿佛丝毫不在意,“你没有武功,却深谙人心,算计感情,算计人心凤逸,你动过情吗,你到底真的喜欢过花梨郡主吗?” “我没资格说喜欢。”凤逸放下水杯,竟有些心慌,转身便要离开,秦景深却忽然扯着他的手,他想抽出手,秦景深即使受了伤也有内力,逼着他没办法离开,说道,“可凤零不是这样吧?” 凤逸回过头,秦景深说道,“你就是凤零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武功,但我想你和凤零一定是同一个人,很早之前我就怀疑你了,可你确实天衣无缝,我记得有本书上有记载,这世上有人一身两魂,那人就是你吧,凤逸是你,凤零也是你。” 凤逸笑着抽出手,这次秦景深没拦着,他说道,“是,我就是凤零,你可以告诉太后了。” “我若是告诉太后你会如何?”秦景深问道。 “我不会如何,不过是像如今的你一样被囚禁在这里,金尊玉贵,衣食无忧。”凤逸嘲讽一般说道。 秦景深看着他,虽然不说话,眸子却幽深的让人心惊。 凤逸笑道,“你还想听到什么,我没你幸运,我骗了太后,她会对我动私刑,会废了我四肢筋脉让我从此不人不鬼,会日日派人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够了吗?” 他的最后三个字说的很轻,过了许久又说,“你让我怎么样,秦景深,我凭什么动感情,我不像你们有武功有家世能报仇,我什么都没有,只想好好活着并且保护好阿涟,我动过感情,我在乎阿涟,可是她却被太后用作威胁我,我但凡轻举妄动她就会受到伤害,我不能学武不能出门甚至不能见到阿涟,你让我还能再对谁动感情?” “那花梨郡主呢?” “你不是说我没有真的喜欢她吗?”凤逸冷笑,“我没有,我就是想让她对我动心,我就是想借她除掉西楼。” “那你当初为何不和晚娇成亲?那样你就可以得到苏家同时牵制相府。” “秦景深你到底要问什么?”凤逸坐下,悠悠闲闲的喝了口茶,抬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想证明我不是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你何必那么急于否定自己可是可惜了,你一开始说的都是对的,我没感情你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不选择秦晚娇吗?” 秦景深点点头,凤逸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因为她不配。” 水杯被随意的扔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秦景深站在原地,眼看着面前可以称之为他的弟弟的少年转身离开,一袭白衣一地悲凉,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世子凤逸的温柔,冰冷寡淡让人又心疼又害怕,随着殿门关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秦景深这才颓然坐下,低低说道,“可这样,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啊” 回到安平王府后,凤逸在清逸居的梨树下坐着,一身白衣的绝美少年在夕阳下算得上美景,梨树绿了叶挂了果,如今已经是重阳节了,果子已经成熟,这树是个八九年的大树了,果子结的又大又黄,看上去便是很甜的样子。 桌子上摆的酒是梨花酿,凤逸每年都会用吃不完的梨子酿酒,他一个人住在王府,身体太弱没办法出去,王府除了奶娘没人陪他甚至说说话,一个人下棋,一个人弹琴,一个人酿酒早就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换做往年,这时候他上一年酿的梨花酒早就该喝完了,可这一年花儿在身边,花儿又不能喝酒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酒了,如今,竟然渐渐的习惯不去喝酒了。 酒香的味道盖过了成熟的梨子,他受了伤不该饮酒,但却忽然觉得心疼的比所有的伤还要重,秦景深说的很对,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玩弄人心利用感情,他因为没有武功使用卑鄙又恶劣的手段,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毫不客气的利用,竟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是他欠着自己人情。 其实他早就怕了,他早就清楚的知道这一天会来到,当他决定利用的时候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是不稀罕皇位,可他在乎着自由,他不想再过被囚禁的生活,只要想起来就痛彻心扉,为此,他是一定要杀了太后的,一定要利用一切人的,去除掉自己的血脉祖母。 可他竟忽然不知道,所谓的自由,到底是什么,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能等到那一天,为什么明明向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他却越发痛的离谱。 绝如今一直是跟在他身边的,见他忽然这样喝酒,心里有些担心,走上前问道,“世子,你怎么了?” 凤逸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酒。 绝皱着眉,忍不住又说道,“世子,你身上有伤,不能再喝了。”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他回过头,冰冷的眸子犹如寒潭秋水,绝已经许久没见过了,双腿一软,立刻跪了下去,恭敬的说道,“主上息怒,属下不是有意的。” 凤逸问道,“两生花是花花梨郡主从西楼送过来的吗?” “是,是花梨郡主亲自交代的,”绝点点头,“听闻花梨郡主被软禁在王宫不许出去。” “东州已经有西楼花家的人了?” “是西楼小公子花落,就是上次来接花梨郡主的人。” 凤逸点点头,绝想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们没猜错,花落在东州意外受伤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已经被送进了皇宫。” “不用管他,”凤逸说道,“见机行事,需要的时候,除掉凤浅渊和西楼的人。” “那花梨郡主那边我们怎么交代?”绝有些犹豫,毕竟是西楼的人,是花梨手下的人,她们若是杀了,对花梨可怎么说。 凤逸却又打开一壶酒,他千杯不醉甚至眼睛里连醉意都没有半分,“这不是你关心的事,只要不是花梨郡主本人,谁都不必顾忌。” “是,属下明白。”绝点了点头,立刻退了下去。 凤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天已经很晚了,晚风吹起他的发丝,显得很是孤寂和冰凉,他看着眼前桌子上摆着的花,竟直接提起酒酒壶到了进去。 花梨花梨,花也要离开了 他放下杯子,刚要转身回去,落眼的一瞬间,看见双生花上本来就要掉落花瓣竟变得滋润鲜活起来,它像是喜欢喝酒一样,不过一会儿,花儿都像是回复了生机,甚至凤逸都有些惊讶。 他是第一次看到喝酒的花,不明白花梨送这花给他是什么意思,冷静之后便将花搬回房间,到底是花儿送的,他不必把它毁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误会的在乎 在东州的客栈,花梨和初墨还在等着,已经两天过去了,皇宫里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初墨有些担心,问道,“郡主,我们是不是要去皇宫看看少爷?” “好,去看看他。”花梨点点头,如今的花梨已经算不上当初无心无情的花梨,她打心里还是在乎着花落,何况从小,就只有花落一个人陪着她过,她终此一生,都忘不了这份情意。 东州刚刚自立为国,王宫不比天凌的皇宫差什么,甚至侍卫严防死守,防卫要比天凌的皇宫严密的多,凤浅河又是个玩心机的高手,每个擅自闯宫的人能够想到的,他全部都想得到。 就算是花梨亲自出手,还是动用了东州皇室的暗线才好不容易进了皇宫,初墨轻功天下无双,也能勉强跟着花梨速度极快的避开层层防卫,直奔着花落养伤的地方前去。 魏雨泷是被花落所救的,这件事不少百姓都看见了,魏雨泷为人还是很温柔的,她已经交代了凤浅河好好派人照顾着花落,凤浅河自然也没有亏待他,花落的床前一直守着几个御医,来来回回研究着药方,不住地摇摇头又点头。 到了深夜的时候,除了守夜的太监,房间里只剩下昏迷的花落,甚至之前他救走的小孩也被送到其他房间休息,一时间宫殿里安静极了,似乎连沙漏的声音都听得见。 花梨和初墨错开值夜的小太监,推开门走了进去,花落脸色很是惨白,剪是折断了直接从胸前贯穿了送出来的,以至于花落胸前也有个骇人的血洞,花梨从来没见过他伤的这么重,给他把了把脉,发现失血过多,又因为伤口处理不够干净而发炎高烧,导致已经两天了人还没有醒来。 花梨微微叹了口气,在初墨的帮忙下将花落扶了起来,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的喂给花落,同时从初墨的手里接过水也喂给了他。 那药是西楼王给花梨的,治病救人,就是一口气都能救回来,交代花梨如果遇到克服不了的困难身受重伤的话再吃,这药很是稀少,听说也还是国师送给西楼王的,但花梨自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做任务,就没有出过什么过大的差错,她总能计算好所有的一切,所以要很少用到这种灵丹妙药。 国师的药一般都是上好的药,花落不过吃了药一刻钟,加上花梨一直给他传送内力,很快便开始渐渐转醒,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即便睁开眼睛,迷茫之间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剧痛,便忍不住轻声哼了两声。 花梨也哼了一声,花落这才看清眼前坐着的是谁,立刻想要起身跪下,花梨没感情,他也没资格给花梨办这么一件小事就办砸了,不过还没起来,花梨就拦住了他,说道,“你先看看你现在在哪儿再跪。” 花落有些疑惑,看了花梨一眼,便抬头看看眼前的环境,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自然不在他们之前住的客栈里,而这种类似于宫殿的地方他见到的实在是太多了,便轻声说道,“这是东州皇宫?” “是啊,我让你想办法进魏家,你倒好,魏家没进去,倒是进了皇家。 “郡主息怒,我不是故意的。”花落低下头,声音很是虚弱。 花梨不想听他解释,全过程她都清楚,说到,“你为什么要回去救那个女孩?” “我不救她她就死了。”花落低声轻咳,声音虚弱的厉害。 花梨很清楚,花落虽然是个庶子算不上受宠,不过在西楼他无论如何也是王族子弟,几乎从小到大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这次的一箭差点儿要了他的命,而这要命的一箭,他并不是因为任务所受,而是为了一个在花梨看来无关紧要的孩子。 “你要是不救她你就不会受伤。”花梨目光平静,冷冷的说道。 花落拦着她,虽然明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可是此时看着,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我救了她又怎样,你不希望我来皇宫吗,接近魏雨泷,比在魏衣纯身边机会更大。” “在皇宫你会有危险。” “郡主还关心我有危险吗?”花落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花梨说着关心他,可是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担心的意思,平静的就像是她面前坐着的不是她的亲生弟弟而是一块石头一样,花落冷笑,“郡主请回吧,等花落伤好一些,一定会完成郡主的命令。” “你任性妄为优柔寡断,我凭什么信你?”花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种话,她觉得换做别人,应该安慰自己的弟弟,而她却似乎在伤口上撒盐,她的手放在床边微微握紧,声音却冰冷极了,以至于花落忽视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痛苦。 花落低下头,苦笑,“这次的事是花落的错,但凭郡主处罚。” “够了,一哥哥的人在保护着凤浅渊,但他一定会进皇宫,我们要先他一步。”花梨有些心慌,立刻阻止了花落继续说下去。 花落虚弱的点头,回答道,“是,花落明白。” “你保护好凤浅河,一哥哥一定会对凤浅河下手,保护凤浅河就能查到他们。” “那他的人?”花落问道,至于他指的是谁,花梨也清楚的很。 “不要杀一哥哥的人,留下吧。”花梨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花落够了勾唇,扬起一抹冷笑,恭敬的说道,“郡主请回吧。” “你照顾好自己。”花梨又多说了一句,随即转身离开,也不再拖泥带水。 不过花梨刚走,花落就听见房间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往外看了一眼,小女孩大概四五岁年纪,穿着白色睡衣,还揉着眼睛,光着脚走进花落的房间,抬头看见花落醒来,眸子中的朦胧一下子变成了清明,又渐渐变成惊喜,她光着脚跑到花落面前,抱着他的身子往他怀里钻,呜呜咽咽的就哭了起来。 花落有些头疼,也没力气抱她,就推开她给她擦了擦眼泪,声音本就虚弱,此时温柔极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小女孩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就又跑进来一个人,青柠还是一身男子打扮,是个小童模样,应该是追着女孩儿过来的,手里还拎着鞋子,看见花落醒来,立刻惊喜的叫道,“少爷,你醒了?” “嗯,”花落点点头,不欲多说花梨的事,又对小女孩儿问了一遍,“你怎么来这里了?” 小女孩看看青柠又看看花落,声音软软糯糯的,似乎很是小心翼翼,一字一句的说道,“这里的人好凶,她们不许月儿看大哥哥,月儿每天晚上都会醒来偷偷看看大哥哥” “你叫月儿”花落把眼泪给她擦掉,道,“别哭了,大哥哥没事了。” 女孩儿的哭声渐渐变小,说道,“我叫时月儿,爹娘不来找我,大哥哥一直睡觉,月儿好害怕” “没事了,大哥哥现在好了,等天亮了,大哥哥就带你去找你的爹娘好吗?” “嗯。”女孩儿用力的点点头,眸子里都还挂着泪花,却咧起嘴笑了起来,小孩子心情单纯,花落救了她,她就觉得花落一定是这世上最大的好人,跟着他就什么也不害怕了。 花落揉揉女孩儿的头,笑着说道,“好了,月儿把鞋子穿上快回去睡觉吧,等天亮了在来找大哥哥。” 女孩儿站在原地,她显然是听见了花落的忽视,可她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青柠去给她穿鞋子,她连脚都不抬,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青柠拿着鞋子,无奈的蹲在小女孩儿身边,揉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月儿跟我先回去好吗,让大哥哥好好休息。” 小女孩儿依旧不动,只是将手指揪在一起,眼泪唰一下掉了出来,花落有些疑惑又有些担心,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刚想要再问,小女孩儿却避开青柠的手,怯生生的开口,“月儿能和大哥哥睡在一起吗?月儿害怕” 青柠皱了皱眉,花落现在身体很虚弱,没精力照顾一个孩子,刚要劝说,花落却像青柠一样摸了摸她的头发,伸出一只手抱着她,把她拉到床边,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的位置。 女孩儿高兴极了,三下五除二的跳上床,睡在花落旁边,小小的手搭在花落身前,看上去温馨又满足。 “少爷”青柠很是不赞同花落的做法,皱着眉劝他,花落却打断她的话,说道,“你别担心,她不会闹我的。” 女孩儿也听见这句话了,立刻用力点点头,强调道,“月儿不会惹大哥哥生气的” 花落笑笑,宠溺的搂着她,捏了一下她软软的脸颊。 青柠虽然不赞同,但眼看着花落喜欢,也不好意思硬把人拉走,只好点了点头,花落便说道,“你先退下吧,其他的事都听我安排。” “是。”青柠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赖在花落怀里的小孩,这才走了出去。 怀里的小孩子软软的,花落没感受过这种感觉,小女孩儿应该是累了,很快就睡着,就像是一只安静睡觉的小猫,让花落忽然间竟然有些感慨万千。 黑夜很快就过去了,天一亮,御医就告诉了凤浅河花落已经醒了,到底是王后的救命恩人,王宫里上下传的神乎其神,人人都想看看这个王后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子,尤其是听御医说花落的年龄并不大,还是一个小少年,长得也是俊秀好看,不少人都更加好奇。 凤浅河下朝以后,亲自带着魏雨泷前来看他,花落脸色还很是不好,刚要上前跟着青柠一起行礼,就被魏雨泷拦着,凤浅河牵着魏雨泷的手,顺着魏雨泷说道,“起来吧,不用行礼了。” 花落点点头,青柠扶着他虚弱的靠在床上,说道,“多谢皇上,草民实在是失礼了。” 魏雨泷摆摆手,凤浅河便说道,“没什么失礼的,你冒死救了本王的王后,是东州的恩人。” “皇上言重了,草民愧不敢当。” 花落低眉顺目,他身边的小女孩一直揪着他的衣袖,怯生生的看着凤浅河和魏雨泷。 凤浅河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落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说道,“小人洛华,其实是西楼人,前两天重阳佳节,见东州百姓都去岱山登高,小人一时兴起,也是佳节思亲,就跟着人去登高,不料遇见” 后面的事没说,凤浅河也早就知道了,都问了清楚,他也不再花落这里深究,又问道,“本王听王后说过,当时你还在戏班子里讲了民间故事,这是怎么回事?” “这”花落看了魏雨泷一眼,有些害怕的样子,魏雨泷点点头,他便说道,“其实草民只是西楼商贩,只是跟着人一起去的岱山,当时那个戏班子临时让草民和草民的书童一起帮戏班子干活,但草民不同意,那人说只要去了戏班子,就可以见到王后殿下,王后殿下最受皇上宠爱,如果草民能得到王后殿下赏识,那么” “升官发财”凤浅河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花落立刻挣扎着跪下,血便渗了出来,花落难受的咳了两声,青柠也吓坏了,赶紧扶着他,他说道,“草民不敢,草民错了,草民” 魏雨泷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她虽然不会说话,但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凤浅河一刻也没有放开她的手,但看见她笑似乎也有些高兴,对花落说道,“起来吧,你要求升官发财可以,本王也不怕你有所求,只是别求些不该求的就是。” 凤浅河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魏雨泷,花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但不敢起来,反倒是跪的更恭敬了,磕着头说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就是想发些小财,怎么可能敢肖想王后娘娘” 魏雨泷似乎被他逗笑了,凤浅河说道,“谅你也不敢,起来吧,这些天在王宫养伤,等伤好了,本王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花落这才被青柠扶着站了起来,轻声咳嗽了两声,坐回床上休息。 凤浅河笑笑,随即牵着魏雨泷出去,还没走到门口,花落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皇上,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凤浅河今日似乎心情颇好,转过头看着他。 花落的手放在女孩儿头顶,为难的说道,“皇上,这个孩子是那天草民救下来的,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她的父母” “死了。”凤浅河连看都没有看孩子一眼,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笑意,花落的心那一瞬间像是坠入冰窟,脸上的表情却像是被雷劈了,结结巴巴的问道,“是是吗?” 魏雨泷松开凤浅河的手上前双手抱着孩子,轻轻抚摸她软软的头发,眼里满是怜惜,凤浅河有些不耐烦,“死了就是死了,她也该知道真相了,这世上谁还没有过生离死别” 女孩儿仿佛愣在了原地,大大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只是湿湿的水雾在眼眶里蔓延,魏雨泷站了起来,挽着凤浅河的胳膊,有几分娇憨小女儿的样子,让凤浅河脸色也缓和了一些,随即不再追问,牵着魏雨泷离开。 花落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清楚的明白,为什么花梨一定要和双胞胎中的哥哥凤浅渊合作,她知道凤浅河这个人的个性,就算是真的和西楼合作,这合作也绝不会长久,凤浅河心里没有百姓,甚至没有东州,怎么可能全心全意的帮助西楼,凤浅河野心太大了,他是一匹孤勇的狼,一往无前,却凶残可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什么是死亡 女孩儿的手仅仅攥着花落的衣角,抬头看着花落,一双大眼睛里泪水滚了下去,声音竟然莫名的有些哑,她问道,“大哥哥,我爹娘呢?” 花落看着那双眼睛,明明应该是清澈明媚,不应该是这样又害怕又疑惑,他抱着小女孩,把她揽进怀里,低声说道,“没事的月儿,大哥哥会一直保护你,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小女孩呆呆的站在他的怀里,她才四五岁的年纪,还不能很深刻的理解死亡是什么意思,只是直觉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她摇了摇花落的袖子,又问道,“爹娘怎么死了,死了是怎么回事?” 花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怎么告诉她前几天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被父母疼爱,这两天之内就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他想要给她些安慰,就问道,“月儿有没有兄弟姐妹呢?” 小女孩显然不想和花落玩闹,不过花落温柔的笑容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安全,她眨眨眼,说道,“月儿没有兄弟姐妹,不过没关系,娘亲肚子很大,她说要给月儿生一个弟弟的。” 说道这个还未出世的弟弟,女孩儿眼里一下子盛满星光,连泪水都在发着光,她又抓着花落问,“我爹娘到底在哪里,弟弟什么时候来啊?” 花落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爹娘现在不能来接月儿,因为爹娘要去很远的地方,她们跟大哥哥说了,要大哥哥好好照顾你。” “很远的地方?”女孩儿看着他,“是死了吗?死了在哪里?” “不是,”花落抱紧她,“月儿出生时,爹娘也要去很远的地方,月儿别担心,等你长大了,等你弟弟出生了,爹娘会来接月儿走的。” “可是我好想爹娘”女儿皱着眉,把手指放在了嘴里轻轻的咬。 花落把她的手拿出来,笑着问道,“那月儿不喜欢大哥哥吗?” “喜欢。”女孩扑上去抱着他的脖子,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月儿乖乖听话,等爹娘回来,就可以和弟弟一起玩儿了。” 花落身体很虚弱,青柠想上前把女孩儿抱走,但花落不动声色的阻止,自己抱着女孩儿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桌子旁边,正好王宫的人开始用膳,花落的房间也被摆上了上好的菜肴。 宫廷里的菜品平常人家很难享用到,女孩儿坐在凳子上腿还碰不到地上,花落亲自给她夹菜喂给她,她满足的笑了起来,小孩子好骗极了,这一会儿功夫就把父母双亡忘记,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如此单纯的女孩会不会有一日变成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女子,会不会有一天因为仇恨活的艰难百倍。 青柠眼睁睁看着自家少爷在西楼的时候,在天凌的时候,娇生惯养锦衣玉食,每次都像个大人一样假装成熟,可花落年纪还很小,他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再怎么假装的冰冷异常,到底心里还是柔软又善良,不过如今处在东州王宫,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带着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到底累赘,青柠不好在孩子面前说,便只是皱了皱眉。 女孩儿吃了一会儿就跑出去玩了,青柠这才上前,见花落伤口又流血了,担心极了,对花落说道,“少爷,您要一直带着月儿?” 花落看了一眼门外,女孩欢快的像是一只漂亮的蝴蝶,他咳嗽两声,不忍心破坏这份快乐,便点了点头。 青柠皱眉,说道,“少爷,此处不比家里,我们在这里就够危险了,您还受着伤,带着月儿的话许多事会不方便。” “她已经父母双亡了,我不带着她,她可怎么办?” “少爷,您心底善良,不过在这里实在危险,不如你把月儿交给郡主一段时间,等我们回去了,您再亲自带着?” “郡主?”花落冷笑,站着都有些累,他按着伤口坐在桌子旁边,“你见过你的郡主会带着一个累赘吗?” 青柠低下头,花梨冷心冷情没人比她更清楚,可是如今的花梨改变她也看在眼里,说道,“少爷误会郡主了,郡主已经变得不同了。” “哪里有什么不同?”花落冷哼,“她是父王高高在上的嫡女,天赋异禀无人能敌,哪里会需要感情这种累赘?” “少爷,郡主有感情的”青柠不想看到花落以这样的语气说花梨,她知道花梨至少心里一直有花落的。 花落却不理她,“她有什么感情,对天凌逸世子吗,逸世子深不可测,绝世容貌,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比的。” 青柠不知道花落这莫名其妙的怨气到底是哪里来的,甚至花落自己都不知道,不过青柠不愿他这么想下去,便说道,“郡主是失了忆才喜欢的世子,但郡主这些年一直很在乎少爷的,她” “你别说了,”花落每次听见这些话就很厌恶,便阻止了青柠继续说下去,虽然身上有伤,但到底他身体一向不错,再加上花梨的药丸,虽然身上很痛,但还有些精神头,便强撑着走出去看着女孩儿玩耍。 花落在王宫修养了几天,东州皇宫人比较少,因为东州王“凤浅渊”即使自立为国,也只有魏雨泷这一位王后,后宫没有任何其他美人,之前所有的王子都搬了出去,偌大的王宫,除了还隐居着几位先王的后妃,便没有太多的主子了。 太监宫女们伺候的很周到,衣食住行处处都照顾到了,不过花落伤实在太重,一直没有完全好了,不过倒是也能出去走两步,他准备去花园晒晒太阳,却听见一阵奇怪的笛声。 他说不出哪里奇怪,这笛声很是好听,但听起来就是感到很是奇怪,浑身似乎都有些不舒服,他往前走了两步,便看见花园的凉亭里,穿着淡青色繁杂衣裙的女子正在吹笛子,白玉短笛在她唇边仿佛有生命一般,从中流出乐符足以让人深陷。 花落猛的反应过来,他竟然听这声音听的入了迷,定眼看见吹笛子的正是魏雨泷,魏雨泷会吹笛子,笛子能摄人心魂,花落早就听花梨给他说清楚了,但一时还差点儿陷入。 他躲在花园里的树后,这才看见魏雨泷身边穿着龙袍的男子躺在睡椅上悠闲的听着笛子,等笛音落了,男子一把扯过魏雨泷的手,把她拉进怀里,说道,“明明知道我不会被笛音干扰,为什么还要吹笛子?” 魏雨泷拉起他的手,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什么字,凤浅河忽然失笑,脸上似乎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抱着魏雨泷吻了上去,片刻后说道,“你喜欢就可以吹,总有一天,你会吹出能让我入梦的曲子。” 魏雨泷点点头,竟也反过来吻了他一下,不过这吻很轻,犹如蜻蜓点水在他唇边徘徊一圈,他却已是惊喜异常,抱着魏雨泷竟有些手足无措。 花落第一次见到凤浅河这个样子,像是一个得到糖吃的小朋友一样,和不在乎百姓死活,嗜杀成性的他似乎不是一个人,他悄悄的从树边离开,没有被发现一丝踪迹。 之前在岱山的刺杀事件凤浅河一直派人在查,整个东州无论明里暗里都在调查这伙人的来路,不过这伙人像是人间蒸发,许久没有发现踪迹,就在花落都以为凤浅河已经不想再查的时候,魏雨泷却忽然自告奋勇,要用自己的摄魂术帮凤浅河查杀手。 之前抓到的两个杀手骨头很硬,而且做杀手的,只要被人抓到就是一定要想办法自尽的,不过这两个倒霉的杀手,先是遇到了残暴成性的凤浅河,想死都死不了,后来遇到了魏雨泷,魏雨泷的笛声虽然对凤浅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用,但对其他人,甚至对花梨都会造成影响,更别说两个普通的杀手。 不过凤浅河从来没有逼过魏雨泷用这种手段做过任何事,魏雨泷在王宫受尽宠爱,享有除了随意出宫外一切的自由,她如果愿意,可以对着东州皇吹笛子,也可以不对着犯人吹笛子,只要她想,似乎杀了凤浅河否是可以的。 不过这次,凤浅河虽然没有说,但她却主动去了牢房,那两个刺客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魏雨泷似乎有些悲悯,便吹了一首低柔的曲子。 杀手就算全盛都不一定扛得住,何况此时遍体鳞伤,两人很快就进入了魏雨泷为他创造的梦境,便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一切交代了清楚,而且两个人交代的一样,让人怀疑都来不及怀疑。 凤浅河就站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派人刺杀王后,试图引起混乱,趁机谋权篡位的,是他之前没有除掉的四个哥哥中的其中两位的合谋。 魏雨泷靠在凤浅河的怀里,似乎有些疲惫,凤浅河揽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也没对这件事做出什么评价,只是问道,“累不累?” 魏雨泷摇摇头,将笛子收了起来,双手抱着凤浅河的脖子,温顺的像是一直猫咪一样,凤浅河轻轻吻了她一下,便将她送回了房间。 王宫里没有一丝丝凤浅渊的消息,凤浅河像是把花落忘了一样,没让他出宫,也没给他官职,只是让他一直住在名叫零落殿的宫殿里,婢女太监以及膳食配置的都很齐全,甚至跟他在西楼时做西楼少爷的规格不差什么,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好每天陪着月儿在殿门前玩,一边打探着王宫里的消息。 过了半天,天色渐渐晚下来,花梨就坐在客栈的窗口,初墨跟在她身边,看这个她拿起纸条看了一眼又放下,便问道,“怎么回事?” “阿落传来消息,魏雨泷今天出手审问了之前的两个刺客,估计能问出来真相。” 初墨点点头,花梨顺手将纸条烧毁,说道,“在岱山动手的是大王子和十三王子。” “大王子和十三王子?”初墨戏谑的说道,“这是忘年交吗?” 先东州王是天凌皇的叔叔,也就是凤浅渊的兄弟们其实和天凌皇那个老头子是一个辈分的,大王子其实已经年金四十,本想着自己的老爹死了以后顺利继位,谁知道天凌的先皇早就死了,和天凌先皇就差两岁的先东州王就是不死,甚至老当益壮,后宫美人无数,还断断续续为他生了二十个兄弟姐妹,他苦苦等了二十多年,立了储位却又莫名其妙的被罢免,立储二十年先王都不死,刚一被罢免没一年,先王就归了西,王位竟然传给了小了他近二十岁的二十王弟,换谁谁都要反了。 可是这个大王子不会,大王子为人忠厚老实,虽然当初是王储,但是为人小心谨慎,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直不让任何人挑到他的毛病,甚至凤浅渊继了位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安安心心的住在王府甚至闭门谢客,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谋反了。 不过至于东州十三王子,他是个人精,虽然年纪也不算特别大,但从小就聪慧,当初凤浅河设计除掉了那么多王族子弟,大王子因为是王储不好动手,而这个十三王子却是个硬茬,聪明圆滑,最擅长蛊惑人心,和朝中大臣关系极好,动了他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至于凤浅河一直投鼠忌器,直到如今他怂恿了一个老实人叛变。 花梨倒了杯茶喝着,问道,“你信是十三皇子做的吗?” “既然是魏雨泷问出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吧?”初墨疑惑的看着她。 花梨点点头,“可是阿落也没有亲眼见到,凤浅河倒不至于逼魏雨泷为他说谎,那么,你猜这事是谁做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十三王子不会做这种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大王子也不是那么好鼓动的。”花梨把水杯放下,敲了敲手指,忽而冷笑,“人呐,就是不满足。” “郡主的意思是,凤浅河自导自演设计除掉这两个人?”初墨问道,“可是如今凤浅渊刚继位不久,有人心里不服谋反也是常事,凤浅河何必” “诸侯王和天凌不同,诸侯王地盘小,兵权集中在一人手中,就算凤浅渊刚刚继位,但他已经是名义上的王,东州所有兵力都是他的,王子想要谋反比登天还难,所以东州王一旦继位,其他王子想着保命还来不及,怎么回去谋反?” “可是为什么,东州除了凤浅渊之外如今已经只剩下三个王子了,他何至于手足相残?” “凤浅渊不会,可是凤浅河会,他受过太多苦了,兄弟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带给他的,只是不安稳而已,”花梨站了起来,“我要是凤浅河,我一样不会允许他们活着的。” “那郡主我们?” “我们去一趟大王子的府邸,我猜的不错的话,如今大王子和十三王子已经在一起商量对策了。” 初墨跟在花梨身后,问道,“我们要救下他们?” “是啊,凤浅渊在一哥哥手里,在凤殿的势力下我们不可能找到,要逼他出来,只有他自己愿意出来” “所以我们要帮他们谋反,以凤浅河逼他出来?” 初墨说完,花梨似乎微微笑了笑,“本觉得让凤浅河杀人,凤浅渊就一定会出现,现在倒是想起,一哥哥应该不喜欢” “郡主,你当真觉得逸世子便是良善之人吗?”初墨皱了皱眉,想起了当初花梨失忆时在江南,虽然那是他不在花梨身边,但后来的事他也清楚,凤逸对刺客下毒,威胁薛飞川子他们,他手上染的血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少。 花梨自然也能想到这些事,凤逸所做的一切,包括凤零和凤殿,她都知道,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说道,“我知道,他就是良善之人。” 初墨也不再说话了,他之所以能一直跟在花梨身边,就是因为他从不会多问,也从不会少问。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忠心比命重 花梨到了大王子的府邸时候,府邸正在准备晚膳,两人不请自来,直接动手打伤门口的侍卫,侍卫没想到有人来这么一手,一下子没拦住让他们闯了进去。 不过也是刚刚闯进去,四周就都被人包围了,一层一层的侍卫拿着剑,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个人。 花梨微微勾唇,初墨刚要动手,房间里的主人就被惊动,立刻走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大王子名为凤浅知,长得就是一副忠厚老实的相貌,如今已经到了不惑之年,但长相却随了名字,仿佛真的浅知一样,花梨有那么一瞬间不敢相信,凤浅渊和凤浅河容貌都算得上是极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原来传闻凤氏皇族容貌都是上等,没想到这还真有例外。 侍卫见到自家主人出来,立刻跪下说道,“殿下,这两个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非要闯进来。” “哦?”凤浅知这人真的极其“淳朴”,听到侍卫的说法竟然也不生气,还彬彬有礼的抱拳作揖,问道,“不知道两位公子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闯入在下府邸?” 初墨和花梨对视了一眼,神情有些复杂,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显得他们这样直接闯了进来倒是非常的不合规矩。 花梨自然是不会行礼的,不过也放下了手,初墨见状,便也还了一礼,像读书人一般说道,“我和我家公子今日前来,是为了救大殿下和十三殿下。” “你说什么?”凤浅知扶着衣袖,有些惊惧的看着初墨。 初墨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卫,凤浅知会意,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下去,随即伸手请两人进屋,脸上带着读书人般儒雅的笑容,“两位公子请进。” 初墨忽然花梨一起进去,花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茶杯,初墨便问道,“大殿下室友客人吗,这桌子上可是有两个杯子。” 凤浅知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把杯子扣在托盘上,笑道,“并非客人,只是小王的爱妻” “哦,是吗?”花梨把茶杯又拿了起来,“不巧,我们在街上的时候恰好碰见了令妻。” “哦她刚刚喝完茶,才出门去了。”凤浅知不自觉的捏着面前的茶杯,仰头一口倒在嘴里,不住说道,“见笑了见笑了” “见笑倒不敢,不过我们已经说了是来救大殿下和十三殿下的,既然大殿下不信,我们这便离开了。”初墨低头行礼,跟着花梨便走。 凤浅知立刻站了起来,伸手刚要扯到花梨袖子,却被花梨避开,他一下子慌了,上前两步拽着初墨衣袖,说道,“公子有话先说清楚,公子什么都不说,叫我怎么信?” “当今陛下,你的王弟凤浅渊,怀疑你和你的十三王弟谋反,刺客已经什么都交代了,你们若是不信我们,那就等死吧。”花梨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的落在凤浅知身上,他几乎跌坐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从玄关里就跑出来一个青衣男子,立刻上前将他扶起,看着花梨说道,“王兄不信两位我信,请两位救救在下和王兄。” “十三”凤浅知反握着男子的手,艰难的撑起了身子,也对花梨说道,“求两位相救。” 花梨转过身,自然的坐在桌子旁边,有一种反客为主的意思,示意其他人也坐下,初墨有些无语,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家主子,其他两个人更是完全搞不清楚这到底是谁家了,也都跟着坐下。 花梨倒是毫不客气,问道,“在岱山刺杀的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 凤浅知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十三王子凤浅凉,见他点头,才说到,“我和十三确实是有刺杀二十的计划,但我们没有兵权,计划一定要很严密才是,我们是要直接刺杀二十的,没想到二十还没来,在我们之前就有人先刺杀了王妃。” 花梨皱了下眉,她没想到这两个人还真是准备在那天刺杀凤浅河的,不过想必他们也不知道凤浅渊和凤浅河的关系,便问道,“那现在凤浅渊手里的人到底是你们的吗?”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初墨无语的拍了一下脑袋,凤浅知立刻解释,“我并非一定要杀二十,只是只是我怎么说也做了二十年的王储,这这不合规矩。” 花梨甚至有些头疼了,太早的成为王储,活生生把这人给教傻了,满脑子伦理纲常体统规矩,就算是自己试图设计杀了自己的王弟,还是会感到不符合伦理纲常。 不过幸好凤浅凉不是如此,他倒是能言善辩,说道,“我们之所以刺杀二十王弟,并非因为个人私怨,而是为了东州,乃至天下的黎民百姓。” 花梨忽然想起关于这个十三王子最会蛊惑人心的传言,弯了弯嘴角,说道,“怎么个为了天下百姓?” 凤浅凉也不让她失望,立刻说道,“君子者,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凤浅渊残害兄弟手足,不仁不义,此为身不修;其母沿海渔民之女,地位低微,其继位而不纳嫔妃,不为王室传香火,此为家不齐;他嗜虐成性,残暴无道,不顾百姓死活,此为国不治,自立称皇,决裂天凌,必招祸患,此为天下不平。如此之人,凭什么做东州的君王?” 但就花梨而言,在天凌是她个人对凤浅渊印象还是不错的,没想到在自家兄弟口中凤浅渊是这样的,她笑了笑,对凤浅凉的看法不表示同意也没有反对,凤浅凉倒是急了,又说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才是为君之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凤浅渊如此不顾念百姓,怎么担得起东州大任?” “你怎么知道凤浅渊不顾念百姓?”花梨单手撑着头,婢女们一盘一盘的将膳食放在桌子上,刚要布菜就被凤浅知示意退下,房间里又只剩下四个人。 花梨吃起饭来没功夫于他理论,但凤浅凉似乎性子很犟,势要说服花梨,连饭也不吃了,说道,“岱山那次,明明就是他诬陷我们,刺客都是他派的,他顾忌过百姓死活吗?” “嗯嗯嗯”花梨吃这东西懒得理他,只好点了点头,含糊不清的答应着,吃饭的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懒得和他计较。 初墨坐在一旁看着,见自家主子不理人,自己也不多说什么,跟着花梨一起吃菜,等着凤浅凉继续说着。 花梨才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凤浅凉也说的差不多了,花梨抬起头,吃饭时的花梨和不吃饭时的花梨仿佛不是同一个人,她淡淡的说道,“凤浅渊今晚就会派人抓你们,想必你们也收到消息了。” “是,所以想求二位帮忙。”凤浅知抱着拳,恭敬的说道。 初墨笑笑,对他这么恭敬也无话可说,扶着他的手还礼,“大殿下客气了。” 凤浅知还没客气,花梨倒是不客气了,她直接说道,“你们现在就离开吧?” “啊?”凤浅知愣了一下,“去哪儿?” “我们的人会在外面接应你们,你们应该本来就想走了吧,外面有人送你们离开。”初墨好心为他们解释道。 凤浅凉和凤浅知对视了一眼,凤浅知还是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我们” “你们逃出去之后就没有现在的荣华富贵了,但是能保住你们的命。”初墨打断他的话,戏谑的看了他一眼。 凤浅凉做事倒是果断,说道,“王兄,我们离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奉劝你们还是不要烧柴了,下次起了火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花梨站了起来,道,“要走立刻走,晚了你们就走不了了。” “那二位救了我们,二位该如何?”凤浅凉竟然这时候想起了怀疑,花梨笑了笑,说道,“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目的,不过不会和二位说,你们要走就走,不走我们也不拦着。” 凤浅凉看着两人,在花梨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说道,“我们这就走,那就多谢二位了。” “多谢二位了。”凤浅知也跟着道谢,随后立刻离开。 两人计划逃走估计已经计划了很久了,只是很难实现,这次花梨承诺了,两个人不过一刻钟就收拾好了东西,连马车都到了门口等着,初墨勾唇冷笑,说道,“贪生怕死。” “什么都比不上命重要。”花梨没有看他,淡淡的说道。 初墨咂咂嘴,笑道,“不,我对郡主的忠心比我的命重要。” 花梨看了他一眼,初墨很少开玩笑,此时虽然是笑着,花梨竟莫名其妙看到一丝认真,她忽然在想,至少她觉得对一哥哥的爱,比她的命重要。 她拍了初墨的肩膀一下,说道,“你还是留着精力对付凤浅河吧。” “是,属下遵命。”初墨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随即转身离开,他可不能让自家郡主在跑去凤浅凉的府邸,也就只能自己前去了。 府邸的下人已经被遣散,虽然到处很是寂静,但婢女和仆人都在匆匆收拾东西离开,花梨一个人在院子里走着,深秋的风一天天凉了,院子里的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她有时踩到落叶,就会发出诡异的声音,若是一般女子在这夜色里一定会吓到,但花梨却心如止水,或者说听着这样的声音更让她平静,花梨似乎就适合活在这样的境地,寂静,又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夜半的时候,花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府邸里走了多少圈,莫名其妙的,就想一直走着,片刻后,叶子被一股不同于之前的风卷起,花梨忽然抬手,冰蚕丝瞬间飞了出去,她已经许久没动过这冰蚕丝了,随着一声轻微的呻吟,一个黑色的身影一下子重重的落在地上,惊起了一地的落叶。 杀机一触即发,花梨手中拿着铃铛,轻轻摇了两下,清脆的声音一无既往的诡异又悠长,不过片刻面前便跳出之前的八人,花梨点了点头,面前的人像是鬼魅一样冲了出去,不过片刻就又响起了有人死亡的声音。 花梨手中冰蚕丝分成无数股,凤浅河做事谨慎,为防中途生变故,便提前一夜前来抓人,只是人人都知道东州王室子弟学的功夫大多都是一些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教他们武学的老师就是教些贵族看起来飘逸的功夫,除非那些个不受宠的王子自己活不下去了,找的江湖师傅或者自己天赋异禀又勤奋刻苦,才会学得差不多的功夫。凤浅知和凤浅凉过的不算苦,所以自然也不会什么武功,凤浅河并没有派多少高手,这些人很快就被花梨打伤,不过片刻就没人还能站的起来。 花梨冷冷的看着院子,到处都是很浓的血腥味,如今又是快到了十五,天上月亮很圆,星星很少,显得很是冰冷,等八个人都回到花梨身边,花梨问道,“初墨呢?” “公子在门口等您。”其中一个人声音木着声音回答她。 花梨点点头,示意他们退下,独自像门外走去。 初墨果然已经等在这里,见花梨出来,问道,“我们现在回去吗?” “回去吧,等凤浅河自己出来。”花梨点点头,和他一起回客栈。 初墨说道,“凤浅河为人谨慎,不会轻易出来的。” “阿落会想办法的。”花梨没多解释,淡淡的说道。 第二天一早,东州城就张贴了通缉令,一夜之间,大王子殿下和十三王子都变成了谋权篡位并且逃脱的通缉犯,百姓到处都在传着这件事,一时间到处都是人心惶惶,岱山那件事死伤很多,和百姓息息相关,谁都想着早日抓到凶手。 东州王宫里,凤浅河正在书房,他的面前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男子穿着浅蓝色长衫,面若冠玉,温润雅致,不过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他看着面前的凤浅河,微微笑了一下,说道,“阿河,你不要着急啊。” “我急什么,该急的是我的哥哥啊。”凤浅河也坐了下来,随即看了一眼男子的腿,问道,“你的腿还好吗?” 男子自己也看了一眼,笑容却依旧不变,“没事,是你太担心了。” “都是因为我”凤浅河的手握成拳头放在桌子上,重重的砸了一下。 男子笑道,“阿河,这和你没关系,无论是不是你,她们都不会放过我,何况你已经替我报仇了。” “可是昨晚因为我的失误,让凤浅知逃走了,”凤浅河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仿佛凤浅知的逃走对他而言太严重了,他咬牙切齿一般说道,“阿酒,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用,我会自己解决。”男子推着轮椅上前,将手放在凤浅河的手上,将他紧握着的手松开,道,“阿河,你现在很好,不用被囚禁,不用被伤害,王后是个好女子,你和她在一起,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了,不要在把心思放在恨上了。” “可是你” 男子握着他的手,说道,“我不想你跟我一样,你哥哥对你很好你其实都清楚,阿河,你别做后悔的事。” “阿酒,我会让你重新入凤氏,得到你本该拥有的一切的。”凤浅河反手握着他的手腕,轻而易举探知到这人虚弱的脉象,心里更加坚定了不少。 男子低下头,似乎苦笑了一下,抽出手后退几步距离,说道,“云酒这个名字挺好的,凤氏的族姓我不稀罕,等为我娘报了仇,我便离开这里。” “可是”凤浅河看着他,这个人是整个东州除了魏雨泷之外他最在乎的人了,甚至他很多时候觉得,即使是魏雨泷,即使是他哥哥,或者他自己的性命,都比不得这个人对他的好,都比不得他欠这个人的。 “不必可是了,王族子弟并没有什么好的,我很早就想离开这里了。”云酒笑了笑,那笑容温柔,在清澈的眼睛里更是看的人心疼。 凤浅河也不再多说什么,亲自推着轮送他出去,心里暗暗发誓,他的仇就是他的仇,凤浅知无论表面上多么忠厚老实,当年既然伤害过他,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曾经的罪恶 凤浅河也不再多说什么,亲自推着轮送他出去,心里暗暗发誓,他的仇就是他的仇,凤浅知无论表面上多么忠厚老实,当年既然伤害过他,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凤浅河不能送他很久,出了王宫的门,他便自己推着轮椅往前走,侍卫上前说道,“公子,我们叫马车吧?” “不必,我自己回去。”他摆了摆手,甚至不许侍卫帮他推,纤长的手指放在轮椅上,指腹因为常年这样推轮椅有薄薄的一层茧,侍卫看了都不忍心,知道云酒要强,便也只好站在旁边看着。 东州十九王子云酒,他和凤浅河同岁,如今也是刚刚弱冠,但他不入凤氏王族,随母姓云,他的母亲出身很低贱,是一个很低等的青楼里出来的一个下等妓女,当年的东州王风流成性,总爱出了王宫到处寻花问柳,听说某个小城里三等青楼出了个绝世的美人,他也不顾道德纲常,不顾君王礼仪,当晚便重金买下了那个妓女,妓女确实长的好看,在那个青楼里妓女有个好听的艺名叫云出月,不过那个女子真的像是云中之月,那晚东州王喝了酒,和女子男欢女爱,后来见女子实在娇媚,青楼出来的女子,就算她再不情愿,伺候人的功夫也是经过严苛训练一等一的好,东州王喜爱,便连续逗留多日,也宠幸了女子很多次。 东州王出手大方,女子在那之前并未真正接客,她真的以为自己如果这样被买下,一生只伺候这一个人也是好的,但男子仅仅是出手大方,从来没有说过要带她离开。 过了大概半个月男子便不声不响的走了,女子独自在青楼里等,那是个下等青楼,自她这个美人出现,青楼的妈妈是想让自家生意更好的,所以无论其他青楼出多高的价钱都没有把人卖了,奈何这女子性子很倔,连着伤了好几个客人,无论怎么教训都无济于事,后来好不容易安分了几天,竟然生了个儿子,这一下子青楼名声毁尽,一个有孩子的妓女注定是做不了绝世名妓,但她长得好看,依然有不少人愿意一掷千金与她春风一度。 青楼的妈妈知道赚钱无望,本想赶走她,但孩子嗷嗷待哺,女子实在走投无路,只好放下所有清高,答应接客,只求青楼能容许她养着孩子。 那孩子从小就很听话,生在青楼中,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所有人嘲笑欺侮,女子拼尽全力希望孩子过得好,总在孩子面前笑着,假装一切都很好的样子,可那个孩子很是聪慧,他很小就能看出女子的强颜欢笑。 那女子因为有孩子,能接到的客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之人,虽然能够挣钱养孩子,但女子受够了苦,加上当初刚生下孩子没有好好修养,没过几年就生了病。 女子生了病,更无法接客,无法挣钱,她觉得生活几乎绝望,试图让孩子和她一起去死的时候,有个人忽然给她带来了希望,当年朝堂很乱,有人为了打压当年的王后一族,将东州王当年的事翻了出来,把女子和孩子送进了皇宫,女子本无意宫里纷争,但孩子还小,她不能眼看着孩子去死,便答应那人进宫,答应他想尽办法勾引东州王毁了王后一族。 这个女子和孩子算得上东州王的耻辱,可东州王却是食髓知味忘不了这个女子,王后危机之下,设计想杀女子,女子为人很是聪明,她已经不对东州王抱什么希望,但她清楚要在后宫活下去只有王的宠爱,她只想让孩子活下去,可她知道孩子太小,她若是死了孩子必死。 为了孩子,她确实得到了东州王最大的宠爱,但基于她的身份,东州王就算再宠她也不可能给她身份,她只能凭这些小小的宠爱和一些耳边风使东州王下决心除掉王后母族,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王后母族势力比她想象的要大,不仅没有出事,反而杀了指使她的官员。 那是她才开始害怕,她觉得想要真的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就要让这个孩子自己够强,这女子虽然不会武功,但她却能写出许多习武的东西,逼着孩子习武,任何不对都会重罚,之后逼着孩子学习兵法谋略,琴棋书画,所有王子都在玩闹的年纪,这个孩子几乎没有从书房出来过。 女子很严厉,在孩子四岁时开始训练他,但凡他有任何不是,便会重重的罚他,女子专门选了藤条,他若是出了错,每次都会被打到浑身是伤,他带着这一身伤,繁重课业下一夜一夜的不睡也是有的,可即便这样,女子也就教了他五年,他九岁那年,女子被王后找到机会,折磨至死,他站在一旁,亲眼看着,无能为力。 从进了王宫,他就只有一个朋友,那个人就是因他受不了母亲责罚误打误撞进入地牢见到的凤浅河,他保守着凤浅河的秘密,并因为他而深刻认识到王宫的黑暗,当初在青楼的记忆便又回到他刚有松懈的脑子,他开始明白他从来都没有离开那些苦日子,理解母亲苦心,尽量让自己学到更多,多到足以保护自己的母亲的东西。 可他九岁那年,一切都没了,母亲死了,临死时候欣慰的看着他,他学的东西够他自保,但他因为掩护差点儿被王后发现的凤浅河被凤浅知派人打断了双腿,并不许他医治使他留下严重的病根,之后借着给他医治的理由对他下毒,让他生不如死受尽苦楚,若不是女子生前为他炼制的保命的药,他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不入族姓的云酒,就算保住了性命,就算设计除掉了王后,这在所有人眼里依旧是个笑话,因为凤浅河欠他的,当初凤浅河设计让凤浅渊除掉很多王子,却独独没有杀他,甚至一心要保护着他。 云酒笑了笑,看了一眼天空,便自己推着轮椅离开,再不停留一步,仿佛这些痛苦的回忆不是他的一样。 在花园里,花落正陪着月儿玩捉迷藏,魏雨泷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她站在距离花落和女孩几步的位置,看着小女孩无忧无虑的玩耍,她想象不到,一个刚刚父母双亡的女孩儿,是怎么露出这么漂亮的笑容的。 还没等她想明白,眼上蒙着白色手绢的女孩儿就一下子撞在她身上,她还没干什么,身边跟着的宫女就着急了一下子把女孩儿拉开,冷着脸训斥,“你在干什么,要是撞伤了王后你该当何罪!” 月儿把眼睛上的手绢扯下来,眨巴着眼睛看着宫女,她其实并不知道撞到了王后这件事本身有多严重,不过是被宫女训斥了,有点儿害怕,就怯生生的往后缩了两步,低低的说道,“对对不起。” 花落本来藏在一盆巨大的冬青后面,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见到这种情况立刻将月儿拉到身后,想都没想便跪了下去,“王后赎罪,月儿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魏雨泷的目光看着怯生生的女孩儿,看了一会儿之后,便上前了两步,女孩儿往后退了半步,魏雨泷蹲下,轻轻的揉了揉月儿的头发,有些安慰的意思。 魏雨泷长相就很温柔,月儿也渐渐放下心来,从花落的身后露出半个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魏雨泷。 魏雨泷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两块糖,花落也有些好奇,没想到这王后身上还带着糖,不过月儿倒是高兴极了,怯生生的接过糖,小心的递给了花落,脆生生的说道,“大哥哥吃糖。” 花落愣了一下,把糖推了过去,笑道,“月儿吃吧,哥哥不吃。” 月儿很是固执,拿出一块糖塞在花落手里,一块自己收了起来,说到,“娘亲说了月儿要把好吃的给大家分享月儿喜欢大哥哥。” 小女孩儿抬起头,固执的说着,花落怜爱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看见一旁魏雨泷还在笑,连忙尴尬的说道,“王后见笑了,月儿年纪小” 魏雨泷摆了摆手,蹲下来又捏了一下月儿的脸颊,笑了笑,抬手指了指月儿,又指了指自己,身后宫女立刻翻译,“王后说她喜欢月儿姑娘。” “多谢王后。”花落低头致谢,魏雨泷没看他,揉了揉月儿的头发就离开了。 花落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似乎若有所思,微微笑了一下,随即牵着月儿的手也转身离开。 凤浅知和凤浅凉逃亡了两天,身边有花梨的人保护,一路上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过到处都是张贴着的通缉令,凤浅凉还好,从小就是这么算计着长大的,成王败寇再正常不过,但是凤浅知从小到大没受过什么苦,最大的苦也就是读书没有好好读被先生训斥,这跑了不久竟然死赖着不愿意走了。 他们不敢住客栈,花梨派人给他们赶车,此时正在一处荒郊野岭吃着干粮,凤浅知一把扔下了手中已经发硬的馒头,凤浅凉抬头看他,他叹气道,“十三,无论如何我们都是皇室子弟” “大哥,你在想什么?”凤浅凉这两天安慰他都安慰烦了,他是凤氏皇族,说的跟别人不是一样,凤浅凉啃了一口干粮,说道,“我们回头就是死,好死不如赖活着。” “凤浅渊他怎么可以杀了自家兄弟!” 凤浅凉翻了一下白眼,说实在的他都不想和自家这个大哥一起了,要不是当初凤浅渊手段太狠把其他兄弟都杀了,只剩下这一个大王子和一个残疾他没得选,但凡有选择,他都不会和这个懦弱又娇气的大哥一起。 “大哥,你别忘了我们本来是准备杀他的。” 凤浅知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十三,我们如此狼狈的被人追杀,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羞耻吗?” “成王败寇,羞耻有什么用?”凤浅凉把一个馒头吃下,喝了一口水咽下去,烦躁的把凤浅知拉起来,说道,“走吧大哥,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了。” 凤浅知一把甩开他,理了理衣袖,这会儿倒是有几分读书人的架子了,说道,“古有不为五斗米折腰,我堂堂王子,怎么能如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凤浅凉无语,“大哥,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宁死也不愿意再逃跑” 凤浅知话音未落,有个凉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好啊,那你去死啊。” 凤浅知立刻转头看去,云酒推着轮椅,依旧穿着淡蓝色衣衫,他的笑容清澈又温柔,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他修长的手指在轮椅的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连花梨的人都立刻警惕的看着他。 云酒说道,“当年打断我的腿时,也没见大殿下,满嘴仁义道德啊?” “你身份低贱,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凤浅知打心底里是看不上出身低贱的云酒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看不上,总认为他们都已经这样了云酒一定比他混的更差。 凤浅凉倒是能看出云酒明显就是来找麻烦的,他不像凤浅知一样没脑子,立刻说道,“阿酒,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如今凤浅渊迟早要除掉我们兄弟,你” “过去?”云酒冷冷的说道,“可我们大殿下可从来没有觉得后悔过。” “云酒,你娘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女,你” “大哥,闭嘴!”凤浅凉差点儿被凤浅知气死,眼看着云酒明显的沉下脸色,就差没有直接上前扇凤浅知一巴掌,当着别人的面辱骂人家娘亲,而且还是在敌强我弱的过程中,和找死也没有区别,偏偏凤浅知骂的一本正经,似乎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他对云酒和云酒娘亲的鄙夷他都已经当成理所应当,他此时甚至觉得自己说这些已经算是常事,连辱骂别人的骄傲或者害怕都没有。 花梨的人在一旁警惕的看着云酒,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没必要对云酒出手,甚至他们连卖命保护这两个人也不用,但哪怕这两个人死了,也一定不能落在凤浅河手里。 云酒也看向花梨的人,说道,“大王子我带走了,请各位通融通融。” 凤浅知这才愣了一下,仿佛才反应过来如今他们的命还挂在裤腰带上,而云酒还好好的他立刻说到,“你凭什么带我们走,我可是你大王兄” 没有人理凤浅知,花梨的人犹豫了一下,他们没必要惹麻烦,但这么把人交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落在凤浅河手里。 云酒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又说道,“我既然把人带走,一定不会让别人发现,更不会让王上发现,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十九殿下,我等不是一定要为难你,只是我们奉命”那人犹豫的看了一眼凤浅知,“我们奉命把他们带走。” “这样吗?”云酒微微眯了眯眼,修长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轮椅,对花梨的人说到,“那我们抢走大殿下,就不为难这位兄弟了吧?” 云酒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他们和普通的侍卫不一样,他们武功很高,不过刚刚上前就被花梨的人拦住,要人可以商量,但是抢人,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花梨派的人并不是什么高手,护送凤浅知不配让花梨派上什么高手,不过片刻,花梨的人就被云酒打上,凤浅知惊慌失措,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云酒的侍卫扣着双手,云酒倒是没有为难凤浅凉,把他留在了原地转身就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如果没有他 凤浅知大声叫着救命,凤浅凉却无能为力,云酒身边一个侍卫上前,皱了皱眉说道,“公子,主上不许你干预这件事。” “我只是报仇,影响不了他什么。”云酒也皱了皱眉,并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公子想报仇可以等这件事结束以后,不必现在出手。” “你是来监视我的吗?”云酒忽然回过头,冷冷的说道,“我做什么不用你管。” “公子,你别固执了,这么多年都等了”侍卫有些无奈,云酒什么都好,脾气好,对人也好,就是遇到报仇的事就执拗的要死,不然也不至于这次专门让他避嫌不让他参与任何事。 “我不想等了”云酒低下头,“反正所有的事都和他预料的一样,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侍卫刚要在说话,云酒立刻打断他,“对了,刚刚和我们动手的人你们觉得怎么样” “是西楼的武功,可武功并不算高,用来保护这两个人实在是” “你觉得像是西楼花梨郡主的人吗?”云酒回头问他。 那人摇头,“不像,花梨郡主传闻武功极高,这些人武功一般,倒是也像花落的人不是说了这次来东州的是花落” “花落已经进宫了”云酒低声说道,“进王宫太危险了,而且他在岱山受了伤,如果是他来了,他怎么会让自己以身涉险甚至身受重伤?” “公子的意思是?”侍卫也开始疑惑了,若是花落自己来的,他微微没有让自己受伤的道理。 云酒忽然惊了一下,说道,“花梨来了” “什么”侍卫也惊了一下,“据说郡主被关在西楼” “除了花梨没人敢让花落涉险” “十九公子猜的确实准确” 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初墨和花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初墨笑道,“十九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比起你的大哥真是天差地别。” “公子救我”凤浅知看到花梨前来,以为是来救他的,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花梨平静的说道,“凤浅知我们替你抓的,不过劳烦十九公子跟我们走一趟了。” “花梨郡主”云酒抬头看着她,“你果然来了。” “十九公子知道的太晚了,而且我还想从公子这里知道一些东西。”花梨理都没有理凤浅知,“公子今天若不前来,我至今都不敢确定公子竟然是他的人。” “可我前来也没有暴露什么吧?云酒确定了是花梨,反而放松了,笑着问道。 “不是他的人,你应该把两个人都带走,杀了这里所有人,毁尸灭迹,不留下任何痕迹啊。” “何必,王上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也不会对我如何。”云酒笑了笑,肯定的说道。 “公子故意杀一留一,是为了使我的计划顺利,”花梨也笑了笑,“一哥哥要这么做的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别人都挑明了,云酒也不必装傻,说道,“世子并不知道郡主亲自来东州了,不然也许不会如此” “若不是我来了东州,没人能发现你的身份,无论西楼准备做什么,都有你来传递着所有消息” 云酒点点头,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如今的处境一般。 “我很好奇,东州的消息怎么能及时的传到天凌,传到他耳朵里。”花梨笑了笑,随意的说道。 “这是秘密,花梨郡主不会知道的。”云酒也笑了笑,并没有打算说的意思。 “那我如今把你带走,他知道了吗?” 云景摇头,苦笑,“不知道,我这次做的事是背着他做的,不然郡主也不会抓到我不是吗?” “你和凤浅知有深仇大恨,我要是你,我也报仇。”花梨看了一眼云酒的腿,在他九岁废了他一双腿,加上杀母之仇,这样的深仇大恨要是能原谅花梨倒是有点儿看不起云酒了。 云酒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腿,笑了笑没有说话。 花梨不再多说,道,“既然如此,跟我走吧。” “我跟郡主走郡主不会严刑逼供吧?”云酒抬头看她,有那么一丝狡黠。 凤浅知见状,虽然也惊讶于眼前这个人竟然是名满天下的花梨郡主,但眼看着花梨和云酒也有些过节,便立刻大叫,“郡主郡主救我,郡主救我啊” 云酒定定的看着花梨,花梨也看着他,忽然笑道,“你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还被我抓到,就算是他也会罚你的吧?” 云酒皱着眉,为难的说道,“那不一定,我们这么远,而且我可是伤患。” 初墨看着他委屈的样子,竟忍不住笑了起来,花梨也笑了笑,声音也平和了几分,“我还不至于为难他的人。” “好,那我跟郡主走。”云酒点点头,也不顾侍卫的神色,经过花梨身边的时候,淡淡的说道,“郡主,你对他处处留情,这样可不好。” 花梨没接他的话,只是笑了笑。 知道了花梨身份的凤浅知和凤浅凉自然也不能留着,云酒没有找麻烦乖乖跟着花梨走,花梨还是有些吃惊的,毕竟云酒一直在东州对她和凤逸的事没那么清楚,本不至于这么配合她,不过既然配合了,花梨也不会亏待他,便把这两个人留给了他处置。 花梨回客栈还没有坐下,就有消息传来,说花落被凤浅河抓了。 花梨立刻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初墨也皱皱眉,来人说道,“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凤浅河忽然就派人抓了少爷。” “就都什么都发现不了吗?”花梨很少这么生气,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在皇宫里一点儿也不知道警惕。” “郡主,少爷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凤浅河用月儿威胁少爷。” “月儿是谁”花梨不知道小女孩叫月儿,便问了一句。 那人不敢回答,初墨说道,“月儿是少爷在岱山救得女孩,之前青柠想让少爷送出宫给郡主,少爷不愿意。” 花梨的脸色沉了下来,“惯着他了,让他来东州一趟,给我惹了多少麻烦,什么都不听话” “郡主,凤浅河为人残忍,少爷本来就受伤了,落在他手上不会有什么好的”初墨也有些为难,毕竟花落受了伤,至少花梨不能此时生这么大气。 花梨喝了一口水把气压下去,再怎么样这时候救花落才是要紧事,不过她前脚刚抓了云酒,后脚凤浅河就把花落抓了,这也是在是太巧了,而且凤浅河显然还不知道花落的身份,无论如何此时都不应该抓花落的。 花梨想了片刻,对初墨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初墨立刻离开,她起身走到关着云酒的房间,算不上是关着,他身边当时带的人不少,花梨为了以防万一对这些人下了药,不过云酒体质很特殊,身体竟差的要命,任何药物都有可能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到最后花梨到底还是没有对他下药,此时他也还清醒的很。 云酒见花梨走进来,笑着问道,“郡主还有什么事?” “你让凤浅河抓了花落”花梨平静的问道,虽然是问,但几乎已经是肯定了。 云酒笑着端起一杯茶,“郡主何出此言” “凤浅河不知道花落的身份,你本来也不应该知道,但你是一哥哥的人,因为凤殿的势力,你早就知道花落来了东州。”花梨坐在他对面,虽然心里有些着急,但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郡主猜的不错。”云酒歪着头,笑着说道。 花梨又道,“本来花落是要将魏雨泷带走,以此威胁凤浅河出宫,凤浅河出了宫,凤浅渊担心她一定会出现,只要用凤浅河威胁他,凤浅渊什么都会答应。” “确实。”云酒赞同的点点头。 “但这些早就是一哥哥想到的,他没想到我来,也没想到你擅自报仇,所以你本不应该被抓,花落一样能想到用凤浅河威胁凤浅渊,魏雨泷是一哥哥的人,就算不是我,就算真的只是花落,他也会让魏雨泷配合他,所以,凤浅河一定会出宫,凤浅渊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重新回到王位,但只会听一哥哥的。” 云酒又点了点头。 “可是我抓了你,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可以用魏雨泷威胁凤浅河,用你威胁一哥哥,可你虽然没有听一哥哥的话擅自行动,但你早就作好万全准备,你知道花落,你早告诉了凤浅河,只要你回不去,就抓花落。” “这样郡主本来该有两个筹码还是会失去一个,所以无论怎样,我擅自行动就已经做好不会影响他计划的准备。”云酒继续接话,“可是我没想到,花梨郡主,你竟然亲自来了东州。” “可唯一的好处就是,一哥哥还不知道我在东州” “你管着叫好处”云酒轻笑,不知道含着什么意思,“郡主,你怎么这么天真” 花梨看着他,云酒也看着她,云酒的眸子很幽深,让人看不见底,花梨刚要开口,云酒嗤笑道,“从一开始你就输了,花梨郡主,你怎么能处处留情优柔寡断呢?” 花梨没说话,云酒说道,“方法就不对,郡主,现在的方法确实是一般人的方法,可这若是在你没有认识凤逸之前,你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花梨想了一下,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命题,没遇到凤逸的话,她有可能不知道凤浅渊和凤浅河的事,不过无论知不知道,最为简单又省事的办法事什么,杀了他们,无论事一个人还是两个人,只要想办法杀了人,什么就都好说了,或者说,花梨根本就不会想这么多,无论如今的东州王是谁,她并不在乎凤浅河只不是暴虐无道,她不在乎百姓生死,她只要凤浅河愿意合作便是,不会去琢磨人心。 花梨最擅长刺杀,她绝对是最最顶尖的杀手,凤浅渊或者凤浅河就算防备再好,至少花梨可以杀死他们中的一个,至于花梨为什么没有这么做呢,究根结底,不过是因为凤逸说了不杀凤浅渊,她就傻傻的信了,想和凤逸公平的争东州,不杀凤浅渊。 可如今她已经想不了太多了,微微低头的一会儿功夫,初墨已经回来了,低头对他说了几句什么,花梨抬起头,看着云酒说道,“其实你和一哥哥传递消息,是利用了风月间是吧?” 云酒看着她,花梨说道,“那么快速的传递消息,据我所知,只有李清风的蛊能做到,李清风对一哥哥很是忠心,所以你们完全可以借用风月间。” 云酒笑的很是开心一般,他说道,“花梨郡主,你果然名不虚传,什么都能查出来。” 花梨转身离开,李清风曾经对她说蛊并不是她能想象的到的,果然是想象不到,千里传音,估计也只有李清风能做到了,也只有风月间这种遍布天下的情报机构才能做到。 等到了花梨住的地方,初墨才把陶瓷的瓶子交给花梨,花梨看了一眼,问道,“蛊” 初墨点点头,神色凝重。 “其实我有点儿不放心,一哥哥也许会直接杀了凤浅渊。”花梨把酒盅递给他,自顾自的往前走。 初墨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整个东州王子就剩下云酒和凤浅河,凤浅渊和凤浅河一死,能继位的只有云酒,云酒又是凤逸的人,这样做对他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甚至他只需要借花梨的手杀了凤浅河就是。 花梨转头,对初墨道,“告诉凤浅河,我用云酒换阿落,阿落若是受了一点儿伤,我会让云酒十倍的还回来。” “是。”初墨回答一声便点头离开。 云酒和凤浅河的关系不好查,毕竟知道凤浅河的人几乎没有,云酒和凤浅河的关系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所以花梨一心想着用魏雨泷威胁凤浅河,却根本就没有想到,只要用住在王宫以外的云酒就足够了。 不过片刻,凤浅河果然答应了用云酒换花落,不过初墨很是为难,说道,“郡主,凤浅河让你带着云酒进宫。” 花梨进宫算得上是送羊入了虎口,王宫里都是凤浅河的人,只要花梨敢进几乎就没有出来的可能了,但花落在他手里,花梨根本就没办法去赌云酒在凤浅河心里到底有多少地位,毕竟凤浅河为人,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能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 花梨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云酒,说道,“我们进宫。” 云酒微微笑了一下,花梨也不理他,便径直进了王宫。 凤浅河这才发现西楼花梨郡主竟然来了东州,他示意左右退下,对花梨倒是不必像是对囚犯了,连忙让人把花落带了上来,花落之前还受着重伤,虽然凤浅河确实没有对他动什么刑罚,但到底是被关起来便伤的更重了,此时脸色惨白,甚至被人扶着都有些站不稳。 他看见花梨的时候,不自觉的低下头,花梨也看了他一眼,对凤浅河说道,“弟弟年幼不懂事,劳烦东州皇了。” “花梨郡主客气了,花落少爷还是王后的救命恩人。”凤浅河也客气了一下,不过看了花梨身后云酒一眼,说道,“令弟已经带来,不知道郡主可否把十九还回来?” “自然。”花梨点了点头,云酒便自觉的推着轮椅过去。 凤浅河也不顾忌人多,直接问道,“你没事吧?” 云酒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不过凤浅河也安心了一点,看着花梨说道,“多谢花梨郡主了。” 花梨笑了笑,眸中有一丝讽刺的意思,凤浅河对云酒太好了,甚至信任到盲目的程度,估计凤浅河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他最信任的云酒是想杀了他的人的手下,花梨想来,真是讽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半大的孩子 两边人质都换了回去,花梨刚要离开,凤浅河却站了起来,笑道,“花梨郡主难得来一次,何不留在这里让本王好生招待一番呢?” 花梨也笑,不过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回头说道,“东州皇客气了,花梨既然前来一定是有事相求,东州皇既然想招待花梨,不知道花梨的要求可不可以满足?” “郡主请讲。”凤浅河都有些惊讶于她的直接,不过他也喜欢直接,倒觉得痛快。 花梨看了云酒一眼,凤浅河也有些疑惑,花梨抬头,说道,“西楼欲与东州结盟,不知东州皇意下如何?” 云酒也没想到花梨竟然完全不在乎凤浅渊了直接说了这话,不禁愣了一下,也抬头看向花梨。 凤浅河也愣了半天,忽然大笑起来,问道,“西楼王何处此意?” 花梨坐回原处,也不急着走了,示意青柠好好照顾花落,对凤浅河说道,“东州已自立为国,但皇上很清楚,东州现在与天凌决裂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天凌如今大部分兵力在对付西楼,如果天凌反应过来,”花梨笑了一下,说道,“后果可想而知。” 谁都能想到后果,凤浅河虽然看上去运筹帷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拿下天凌单靠一个东州绝不可能,花梨绝不相信凤浅河没有联合之意。 果然,凤浅河大笑,说道,“本王自然也愿意和西楼联合,只是西楼之前一直没有提这件事,如今花梨郡主竟隐瞒身份藏在东州,本王实在是不懂” “没什么,”花梨说道,“我们这么做,只是想知道王上和您的兄长谁更适合西楼?” 凤浅河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云酒,花梨说道,“王上多虑了,这件事不是十九殿下说的,只是皇上也知道你的兄长回来了,因为,他是本郡主放的。” “为什么?”凤浅河如今真的确定花梨知道他和凤浅渊的事了,便更加认真了。 “因为花梨见皇上派人刺杀自己兄长,实在是,不放心王上的人品。”花梨笑了笑,倒也不怕得罪人。 “也好也好,花梨郡主果然深谋远虑,”凤浅河愣了一下便笑了起来,“那郡主如今为何又要和本王合作呢?” “因为皇上的兄长,被别人控制了,本郡主别无选择。”花梨摊了摊手,无奈的的说道。 凤浅河失笑,“那本王还捡了个便宜吗?” “那倒不是。”花梨说道,“东州皇要承诺,日后和西楼结为盟友,无论什么事,都要互相商量着来做。” “那是自然,不过,西楼的诚意呢?” 花梨说道,“本郡主为东州皇,彻底除掉忧患。” “本王的兄长?”凤浅河问道。 花梨点头,“虽然如今本郡主没办法和皇上兄长合作,但杀了他还是做得到的,只要王上帮我做一个局。” “什么局?”凤浅河问到。 “引您兄长前来的局。”花梨笑了一下说道。 云酒神色很是复杂,他万万没想到花梨竟然直接放弃了凤浅渊,如今好好的凤浅河在眼前,保护凤浅河比找到凤浅渊或者找另一个人简单多了,他说花梨因为凤逸会输,可却没有想到,花梨确实受凤逸影响了,可他们同样受凤逸影响了,凤逸说到底是一个治国的太子的思维,以民为先要选明君,但花梨,她只是个杀手,达到目的便是,她不在乎过程以及后果。 如果花梨没有遇见凤逸,她的选择是她根本不在乎是凤浅河还是凤浅渊,她只和胜利者结盟。 凤浅河没理由不答应花梨,只要凤浅渊不死,凤浅河的王位坐的永远不踏实,等他一答应,花梨也没说要做的局到底是什么,转身便带着花落离开,临走的时候,还若有若无的看了云酒一眼,看的云酒郁闷极了。 等花梨带着花落回到了客栈,花落已经完全昏迷了,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小女孩显然已经走不动了,拽着花落的衣袖怯生生的叫着哥哥。 花梨上前一步,从小女孩手里拿过花落衣角,蹲在小女孩旁边,小女孩明显的后退了一下,但此时已经没有大哥哥替她挡着了,花梨蹲下看了她一会儿,本来想说一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站起来对青柠说道,“带她下去休息,等阿落醒来再带她过来。” 小女孩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跟花梨顶嘴,她认识青柠,直觉此时应该跟着青柠,便由青柠牵着下去。 花梨医术很高,自从之前凤逸受了重刑用过一次,已经许久没有用过了,她把花落的衣服扒开,本来伤口被包扎的还好,奈何他转头就跑去凤浅河的监狱里转了一圈,虽然时间不长,但他自己不注意,伤口还是发炎溃烂了。 花梨叹了口气,初墨看着都有些害怕,伤口仿佛一个血洞一样,周围血红的烂肉边缘几乎覆盖着白色,花梨扒开衣服的动作,花落都忍不住皱眉哼哼了几声。 初墨说道,“不如找大夫来吧?” 花梨已经拿出小匕首在蜡烛上烤着,闻言头都没抬,说道,“按着他。” 初墨心里揪了一下,这伤看着都骇人,此时直接剐肉不比凌迟轻松,他见花梨直接动手,立刻说道,“郡主,你忘了给少爷用麻药。” 花梨把匕首放在花落伤口上,说道,“我没忘。” 花落因为剧痛猛的动了一下,花梨看了初墨一眼,初墨立刻用力按着他,花梨便毫不留情的用匕首活剐下一块腐肉。 花梨疼的呻吟了一声,满身都是冷汗,再难受也昏迷不了了,立刻睁开了眼睛,刚睁开花梨就又剐了一处。 初墨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转过来头,花梨眸子平静的很,花落的手都在抖,咬牙想把痛呼咽下去,但花梨一动手,还是忍不住大叫起来。 花梨平静的说道,“你日日嫌我心里只有凤逸,我告诉你,凤逸当初没用麻药直接从手指里剔了骨,他一声都没吭。” 花落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但还是用尽力气把痛叫变成低声的闷哼,其实当初凤逸的手指剔骨时,他是被花梨弄昏迷了,可花梨敢确定,就算是他没昏迷,也不会哼一句,毕竟废掉内力的痛不必剔骨少了一点,他生生忍了三日,也不过是偶尔很低声的呻吟,他看着没那么重面子,该跪就跪,该认错就认错,可他真正傲气起来,他宁死都不会屈服半分。 花落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又没受过什么皮肉之苦,剐肉用的时间不少,他满头大汗很快就筋疲力尽,初墨看着都不忍心,花梨也多看了一眼,有叹了口气,说道,“罢了,到底还小,给他那些麻醉药来。” 初墨点点头,立刻出去吩咐,随即便回来继续按着花落。 花梨停手片刻,花落也轻松了片刻,不过肩上疼得厉害,要睡肯定是睡不着的,刚休息了没一会儿,麻醉汤便端了过来。 也许花梨“还是孩子”那句刺激到花落了,花梨接过药送到他唇边,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不但不喝,还用尽力气一把把这东西推了出去,碗便掉在地上摔碎了,药差点儿溅在花梨裙上,花梨避开后汤便流了满地。 初墨看着就为难,但花梨什么话都没说,初墨看了她一眼说道,“不如属下再去煎一份?” “不用,这次什么事都没办好还要我去救,就当受罚了。”花梨说话间又剐掉不少腐肉,花落这次倒是真忍住了,死死咬着枕头一言不发,直到花梨处理完上了药,低头看他时,才发现花落竟然泪流满面。 他死死揪着枕头,脸上全是冷汗,眼眶因为眼泪变得红红的,他本来稍作改变的容貌被这剧痛影响下的眼泪冲刷的差不多回了原来的样子,看上去有点儿可笑,更多的是可怜巴巴的。 花梨失笑,心里却不知道哪里疼了一下,花落比他小了近两年,这才刚刚十四岁多一点儿,别的孩子还在家里读书准备考取功名呢,王室这么大的孩子就该独当一面了。 她忽然拿出帕子给花落擦了擦眼泪,生硬的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哭成这样。” 花落自己是没力气擦眼泪了,但听花梨说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哭了,有些赌气的在枕头上胡乱抹了两下,立刻变得像个大人一样,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带着哑音,还虚弱的听不清,硬着嘴狡辩道,“我没哭。” 初墨也笑了起来,他都哭成这样了还没哭,死要面子活受罪,便揶揄的说道,“要没哭呢,快把这里淹了。” 花落转过头,不愿意理他,还瞪了他一眼。 花梨难得好心的替他掖好被角,说道,“这次出来知道了,出来也没什么好玩的。” 花落不说话,一直以来他都在羡慕花梨可以名满天下到处游玩,真的出来了,才知道花梨身边处处都是危险,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 花梨见他不想说话也不再说了,站起身刚要离开,花落又闷闷的说道,“月儿呢?” 花梨现在知道月儿是谁了,又想起来花梨伤成这样的原因,竟然又施施然的坐下了,花落转过头不理她,花梨也不介意,问道,“青柠有没有让你把那小姑娘送回来?” 花落赌气不说话,花梨也不放过他,再这么下去还有完没完,她又问道,“你凭什么觉得你能保护好她?” 初墨看着花梨要生气了,低声对花落说道,“少爷,郡主问你呢。” 花落知道初墨是花梨的人,真惹花梨生气他还真不敢,但低头认错太没面子,他便嘴硬道,“我不保护她谁保护她?” “那你怎么保护不好?”花梨冷着声音问道,心里莫名有一团东西憋着很难受。 花落语气立刻变得不好了,说道,“我不用你管。” 初墨立刻打圆场,为难的对花落说道,“你就不能好好跟郡主说话吗?” 花落转头不理他。 花梨很少体验到这种恨铁不成钢又打不得骂不得的感觉,忍了许久又说道,“不让我管,我就不信你没想让我救你。” “你救也是有你的目的。” 初墨都想把花落扇死,小孩子家家犟什么犟,怎么说都不听,还有理了一样。 花梨气的不轻又不能发作,说道,“我要是有目的我就不救你了。” 花落又不说话了,花梨把给他擦泪的手帕扔在他床头转身走了出去。 初墨第一次见到花梨这样,仿佛见到了花梨日后成婚生子作为人母的样子,不过还是低头对花落说道,“你不知道郡主多担心你。” 花落轻哼一声,明显不信。 初墨也不急着出去,觉得自己有义务缓和主子和主子亲人的关系,便坐下说道,“之前你挡箭的时候,郡主可是决定放弃所有计划救你的。” 花落假装睡觉,一言不发。 初墨锲而不舍,“你那件事郡主觉得甲巳没保护好你,差点儿把他打死,还说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没你的话要计划都没有意义。” “还有,郡主刚刚抓了云酒,回来还没坐稳就听说你被凤浅河抓了,郡主二话不说立刻放弃了云酒宁愿暴露身份救你,你可总该知道了,郡主心里有你。” 花落死犟不说话,初墨也有些无语,但总不能逼着他说什么,只好叹了一口气离开,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可没见过郡主这么生气。” 初墨的脚刚刚跨出房门,花落虚弱的轻咳一声,问道,“那天我在岱山那天,她也去了?” 初墨见有戏,立刻笑道,“废话,郡主担心你,早早就去了,凤浅河要是不出现,郡主都亲自去救你了。” 初墨刚要上前,他就又偏过头,明显是不想说了,把初墨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便自己转身离开。 花梨穿着红色的裙子,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松松的插着一支金色碎星步摇,她蹲在地上,面前站着穿着粉红色襦裙的小女孩,女孩摇着手里的小铃铛,不知怎么被花梨逗笑,笑的前仰后合扑在花梨身上。 见初墨出来,花梨将女孩抱了起来,转过身看了初墨一眼,问道,“阿落休息了吗?” 初墨点点头,花梨很喜欢月儿,便抱着她轻轻晃着,坐在旁边石凳上,初墨捏了捏月儿的小手,说道,“郡主,少爷知道你对他好。” 花梨轻哼一声,道,“他要知道才奇怪了。” 初墨不再说花落的事,一边逗月儿一边问道,“郡主,我们这次去王宫身份会不会暴露?” “会,”花梨将月儿放在地上,示意青柠带她去玩,将飘着脸前的发丝拢到脑后,说道,“没时间了,看着云酒,不能让他把消息提前告诉一哥哥。” “蛊我已经毁了,从这里传消息到天凌,最少要三天。” 花梨点点头,倒了一杯茶递给初墨,忽然想起了凤逸,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她失忆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有见到他,忽然无奈的苦笑,说道,“初墨,你说我和一哥哥,最后会怎样?” 初墨以茶代酒,忽然花梨干了一杯,说道,“郡主,你说你做的任何事都不知道后果。” “确实啊,”花梨笑道,“可如今有点儿想知道后果了。” 初墨看着她,不敢相信花梨如今竟会有这样的感情,看了许久,花落低头轻笑,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对初墨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初墨,这里,特别疼。” “郡主,你对世子太用心了。”初墨也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欠下的人情 花梨苦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失忆之前,什么感觉都没有,后来看见他会疼,看见阿落也会疼,甚至看见月儿都疼。” 初墨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花梨笑笑,虽然她不能喝酒,但却像是喝醉了一样说道,“初墨,我特别想他,晚上闭上眼,眼前都是他,只要一闲下来,也全部都是他,阿落永远都不会理解我,我想要是他,不会这么对我。” “这就是爱他吗?”初墨抬起头,笑的有些牵强,说道,“郡主,我不反对你爱,只是你们的身份,注定是” 花梨没说话,注定是很难去爱的,可即使这样,她都很爱很爱。 初墨跟随花梨多年,只看花梨神色都知道花梨是怎么想的,花梨一直以来没有接触过感情,所以她的情感又简单又真挚,她的爱写在脸上,浓烈的让人不能忽视,尤其是初墨,这么了解他,便替她开心,说道,“郡主若是真的爱,也不在乎什么身份,只要活着,没什么做不到的。” 花梨抬起头,看着初墨,忽然轻笑起来,浅浅的梨涡在唇边盛开鬓边一缕发丝飘过,长长的睫毛扫过眼睑,眸中盛着星光,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发着光,她的脸颊很小,却让人看见了最为温暖的笑容,本不该出现在冷心冷情的天才嫡女花梨身上,可这个时候,才会忽然觉得,花梨其实更适合这样温暖的笑容,无忧无虑快乐自在的活着。 初墨见她生气很少,见她笑容几乎没有,尤其是这种发自内心的温暖的笑意,也只有提起凤逸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的笑容,他也替她高兴,便站了起来,说道,“郡主休息一会儿,我去亲自看看云酒。” “好,不过无论如何,不必伤了他。”花梨点点头,笑着说道。 “是,”初墨也点了下头,唇边扬起一抹笑容。 过了一天,东州王传出消息,西楼郡主来东州,王宫准备盛宴,于两天后大宴花梨郡主。 花梨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禁皱了下眉,问道,“为什么两天后?” 青柠回答,“明天王后生辰,东州王不议任何政事,在后宫陪王后一天。” “不摆宫宴?”花梨有些疑惑,一般王后生辰,都是要有一个很是盛大的宫宴,普天同庆的。 “没有,王后不喜欢。”青柠摇摇头,自己也有些奇怪。 花梨点头,魏雨泷的生辰生辰的真不是时候,但凤浅河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不让凤浅河给魏雨泷过生辰,只要消息传不到天凌,花梨还是放心的。 不过此时天凌安平王府,凤逸休息了几天身体倒是好了不少,他每天用酒浇花,两生花长得也鲜活了一些,不过到底环境不对,虽然活了过来,但是却一点儿花瓣都没有多长,之前掉了花瓣的地方也没有长起来,看着茂盛一块儿秃一块,本来好看的花此时看起来怪怪的。 “主上,云酒擅自报仇,被花梨郡主发现,不过他也即使补救了回来”许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出现的时间不能太长,立刻过来跟凤逸说了这件事。 凤逸手里正在给花倒酒的杯子放在桌子上,问道,“花梨郡主去了我怎么不知道?” 许言低下头,认真道,“这件事没人知道,是花梨郡主故意瞒着的。” “云酒还干了什么好事?”凤逸不在纠结花梨,说起云酒,声音都冰凉了几分。 许言愣了一下,立刻跪下,说道,“主上,云酒的仇你也知道,他报仇心切没想破坏你的计划,也及时补救了” “我需要他补救吗?”凤逸问道,“李清风的蛊是怎么回事?” 许言说道,“花梨郡主猜到云酒以蛊传递消息,把李清风的蛊毁了。” “这也叫他补救了?”凤逸看了许言一眼,声音不高,却冷的人心惊,许言身上瞬间一层冷汗。 他不得不软了声音,求情道,“阿逸你也清楚,云酒他这么多年” “我跟他说过这件事不许他插手,他倒是胆子大,借用我的手报仇。” “阿逸,云酒这次确实做的过分了,但也情有可原,况且他身体很不好,这些年” “这些年他做什么我都没有罚过他,让他仗着远在东州又身体弱,倒是什么都敢做。”凤逸的声音愈发的冷,连许言甚至都怀疑他到底是凤逸还是凤零了。 许言说道,“阿逸,你” 他话还没说完,凤逸从桌子上扔出一个小瓶子,许言立刻接着,凤逸说道,“这次给云酒的药,你派人去看着,这药药性极烈,吃下去和我之前给他的药相冲,等他能站起来了再给他解药。” 许言拿着药,说道,“阿逸,云酒的身体受不了” “放心,和之前药性虽然相冲,但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你也派人看着,他要是受不了了,就灌药吊着一口气就是。” “阿逸,你罚的太重了,他”许言还想要求情,凤逸忽然看着他,说道,“许言,你要是犯错,我只会罚的比这更重十倍。” 许言不再说话,凤逸道,“你们是我的心腹,凤殿这么多人都看着你们,他放肆惯了,心里都忘了凤殿了。” “是,属下知道了。”许言点点头,他们是凤逸的心腹,所有人都可以犯错,但他们不行,尤其是云酒,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不听话固执妄为了。 许言刚要离开,凤逸却忽然说道,“无论东州发生什么事,不要伤到花儿。” “阿逸,你何必呢?”许言叹气,“郡主现在在东州,以郡主的手段,拿下东州就够难了,我们如今又断了风月间凤情报联系,比郡主更难收到消息随机应变,如果再不许伤郡主” 那就像是给了郡主一个免死金牌,郡主不但自己用着舒服,还能保护着其他人,岂不是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的好事。 凤逸皱了下眉说道,“别伤她,其他都可以先不管。” “阿逸,太后一直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这件事若是皇上和太后都会为难你,你也会” 许言有些不忍心,他如今特别注意太后,许诺在皇宫也方便很多,所以他也很清楚前两天太后刚刚把凤逸找进皇宫一次,虽然他不知道太后说了什么,但可想而知太后一定不会允许凤逸乱来,况且,之前放走凤浅渊,皇帝就够烦心了,如果东州和西楼结盟了,皇帝一定不会放过凤逸。 凤逸闭上眼睛,忽然想起来那天对秦景深说的话,他没有对花梨用心,全是为了西楼,想到这里,他对许言说道,“最后一次了,算我还她人情,太后给了我三次机会。” “人情?”许言有些疑惑,凤逸喜欢花梨,他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这人情之说从何说起。 凤逸不想解释,说道,“花儿这件事找我说的办,别再问了。” 许言点点头,随即从房间离开,走到门槛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他想对凤逸说的是,其实他一直都没有欠过什么人情啊,他想还的到底是什么。 自从因为云酒的过失毁了风月间李清风的蛊,东州和西楼传递消息依靠凤殿至少要两天,以至于凤逸只知道花梨在东州,却并不知道花梨决定直接和凤浅河结盟,并且凤浅河设宴招待。 到了设宴当天,花梨和初墨很早就去赴宴,倒是花落伤的重,花梨不许他出来,一直留在客栈和月儿玩,除了花梨之外,云酒也到了,东州文武百官更是早早的准备去上朝。 花梨去早了,宴席还没有摆好,她还从来没有在东州王宫游玩过,此时和初墨一起,初墨便陪着她一起在东州的王宫游玩。 东州王宫花园很大,东西均有一个,和天凌皇宫晴阁和雨阶的设置颇为相似,一直穿过西边花园,经过花落住过的零落殿,再往前走是许多空了的宫殿,都是之前的妃子留下的,花梨随便推开了其中一扇门,里面很久没住人,因为天气冷潮气便扑面而来。 初墨用手驱赶了一下灰尘,花梨往里面走了两步,到了卧室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初墨有些无语,只好跟着她一起跳出去。 花梨和初墨走了几间宫殿,但不巧的很,直到走到最后一座宫殿,推开门的一瞬,宫殿里的气息才和其他宫殿里略有不同,花梨还没来得及出去,门就一下子关上了,初墨试图去拉开,却已经打不开了。 花梨转过头,说道,“想不到凤浅渊竟然在皇宫,真是失算了。” “郡主怎么会失算,不过是特意来瓮中捉鳖而已。”凤浅渊竟然从这个宫殿里走了出来,依旧穿着一身黑衣,虽然消瘦了几分,但是精神倒是还好。 花梨笑笑,说道“不必这么嘲讽自己。” 凤浅渊笑道,“没想到花梨郡主也会开玩笑。” 花梨不置可否,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那是凤殿的杀手,便问道,“你已经和一哥哥合作了是吗?” 凤浅渊看了她一眼,似乎闪过一丝为难,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郡主还是请回吧,我们不会伤害郡主。” “一哥哥派了多少人抓凤浅河?”花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下。 凤浅渊低头,表情似乎有些挣扎,说道,“凤帝的杀手,便是花梨郡主,都不一定毫发无损的回来,所以郡主,你” “一哥哥真是费心思了。”花梨打断他的话,似乎带了一点儿冷嘲的味道。 凤浅渊不置可否,只要花梨留在这里,一切都还好说。 花梨又问,“;你不担心凤浅河吗?” 凤浅渊看了她一眼,说道,“担心,但阿河不适合当东州王,我我希望他自由平安的过一生。” “自由平安?”花梨讽刺的说道,“你看着他不,你联合别人设计他?” “我不会伤他的。” 凤浅渊轻声说完,竟恍然发现如今的花梨竟然也会攻心之术了,随即不再和她说话,示意杀手围着她和初墨。 花梨看了一眼杀手,心里竟有一股沸腾的热血,热到几乎烫伤了她,她能感觉到那些杀手比她以往见到都要强,如今凤逸也许一早就计划东州的事了,无论各方面都比花梨好了不少,可她隐隐竟有一种想和这些人一战的感觉,果然杀人会上瘾,一个作为顶尖杀手的热血面对这种情况竟然沸腾起来。 她轻声开口,说道,“如果,我一定要走呢?” 凤浅渊还没听清她说什么,花梨抬手,手腕上飞出密密麻麻银色的丝线,在她周边由内力形成的风吹起她的衣裙,她动了几下手,灵巧的操控冰蚕丝,冰蚕丝围在她身边向那些杀手袭去,看上去可怕倒也华丽。 那些杀手倒是也符合花梨的设想,凤殿的杀手以一敌十都是顶尖的高手,平时单独行动,当遇见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任务时也能完美配合。 他们此时遇见花梨这位杀手中的顶尖者也没有惊慌失措,所有人都站好自己的位置,没有任何人乱动,但当冰蚕丝飞来的时候,都纷纷侧身躲避,同时站在较后面的人便向花梨出手。 本来他们武功就高,又以阵型为基础面对强敌,就算是再无敌的高手,只要是个人,总会被这种仿佛拖死,花梨唇边微微笑了,虽然其次是敌对,但对凤逸拥有这样的杀手还是敢到高兴,无论如何,这些人都是将来他逃离太后的筹码。 两边打了许久,花梨没时间这么拖着,幸好这些杀手也没工夫和她拖了,都知道不是要杀的人,倒是有人想和花梨比试比试了,都上前和花梨对打,不过这样倒是苦了初墨,初墨以轻功著称,不是武功不好,而是此时没有任何武器,所谓一寸长一寸强,被一群杀手围着他吃亏极了。 初墨忽然瞥见花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腰间还带了一把软剑,也管不了太多立刻叫道,“郡主,你的剑借我用用” “不借。”花梨二话没说就拒绝了,看的初墨愣了一下,花梨平时虽然冷,但也没有这么小气过啊。 初墨又道,“郡主,你也用不到,带着麻烦,我” “你别说了,我不会借的,赶紧出去才是正事。”花梨挡着一个人的攻击,说道。 剑都不借你让我怎么出去,初墨心里想着,但却不敢说出口,凤浅渊示意杀手困着花梨,但花梨武功极高,这么动起手来不伤花梨又困住她可能性并不大,花梨也看出这些人没有伤她的意思,挥手舞起所有蚕丝,生生在眼前劈出一条通路,她刚要离开,身子却忽然歪了一下,脚步微微踉跄,初墨打开身边的人上前扶着她,担忧的问到,“没事吧郡主?” 花梨摇摇头,随即抬头看想凤浅渊,问道,“有毒?” 凤浅渊眼里闪过愧疚,点了点头。 花梨明白了,问道,“一哥哥的还是决明的?” “我至今没有找到决明。”凤浅渊说道,见花梨有些撑不住,说道,“你别担心,这药不会伤你,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花梨抬起手,刚刚打斗太认真了没在意,此时才看到受伤竟有一处细细的伤口,血从其中渗了出来,有一点点浅浅的蓝色。 花梨苦笑,实在撑不住靠在初墨怀里,眼皮都睁不开了,她从腰间取下铃铛,凤浅渊是见过这铃铛的厉害的,立刻说道,“郡主,太子没想伤你” 话还没说完,已经有八名黑衣人破门而入,花梨低声道,“带我走,不许下杀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从来都不懂 八个人点头,随即出手和凤殿刺客对打,初墨扶着花梨,同时伸手对付身边的人,凤浅渊不得不加入战局,在八个人不在意的时候冲到花梨身边,一把捏着她的手腕,“你干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这是我和一哥哥的事。”花梨抽出手,淡淡的说到。 “他没想伤你。”凤浅渊比任何人都想凤逸伤害花梨,然后他带着花梨离开,可他也比谁都清楚,凤逸很在乎这件事的结果,可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伤到花梨。 花梨甩开他的手,“我知道一哥哥不会伤我,但我有我的坚守,不需要他让我。” “你你何必这么跟他较劲?”凤浅渊有些无奈,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我是西楼的人,我有我的坚持,如今不还没有到在西楼和他之间选择吗?” 花梨说完,从腰间的袋子里取出一颗药丸,当初凤逸给了她解毒丸,但只有三颗,她和李清风进寒潭的时候各用过一颗,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她犹豫了一下,推开凤浅渊的手,将解毒丸咽下。 凤浅渊看着她吃下药丸,说道,“你这样还是选择我了西楼?” “这和选择没关系,西楼是我的责任,等到了必须选的时候,我想我可能会坚守我的信仰。” 凤逸的解毒丸至少可以解他所研究的所有毒,他很少给人,只有花梨和凤涟有,奶娘不分轻重缓急,他连奶娘都没有给过,花梨清楚,凤逸也清楚这毒花梨可以解,只是想看花梨最后,选择了什么。 凤浅渊没有拦花梨,有八个黑衣人拦着杀手,花梨很快便离开,凤浅渊站在门口,凤逸明知道花梨有解药,明知道这样的效果根本拦不住花梨,可偏偏要试试,凤浅渊忽然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等花梨和初墨来到凤浅河的宫殿,凤浅河比她惨多了,那些人真的是对凤浅河下杀手了,凤浅河身边的侍卫都死完了,殿门关着谁也出不去,门口的侍卫都被支走,没有任何大臣敢擅闯皇帝的宫殿,而且凤浅河喜静,这宫殿也有些偏远,此处传来打闹声,陆陆续续前去赴宴的大臣根本听不到。 凤浅河半跪在地上,身上有不少血迹,面前还有几个杀手,他俨然是撑不住了,那些杀手刚要动手,花梨却一下子将他们掀开,冰蚕丝瞬间飞出去缠绕着杀手将人拉走,趁杀手没有反应过来,花梨上前给凤浅河把脉,忽然沉下脸色,说道,“给你也下毒了?” 凤逸对凤浅河没什么手下留情,他下的是死毒,而且杀手出手没有任何留情,这根本不像凤浅渊说的那样,这些人是要将凤浅渊至于死地的,根本没想着让他放弃王位自由的生活。 凤逸的人都知道不能对花梨动手,可此时花梨就站在凤浅河旁边,他们也很是犹豫,凤浅河忽然低笑,笑容有些苦涩,说道,“都说他对我好,不一样想让我死。” “这不是凤浅渊的人。”花梨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想对他解释清楚,不希望他误会凤浅渊。 可凤浅河是无所谓了,说道,“我本来就没有他好,没有他武功高,没有他善良聪明,不就是一个王位吗,我抢,并不是因为什么风鸢,我一点儿都不在乎风鸢” 花梨皱了下眉,并没有想听他吐苦水的打算,可那一刻他有些像花落,想到花落,花梨便心软了,任由他继续虚弱的说道,“那时候我只在乎他,整天自以为是为我好,为什么什么都不懂,我想什么他一点儿也不懂,我一点儿也不稀罕王位,我就是想让他永远记住我,哪怕是恨,也要记着我,我是他唯一的亲弟弟。” 花梨心里有些微疼,凤浅河不是凤逸的对手,或者说不是凤殿的对手,花梨做这些,本以为凤逸没收到消息,没想到即使没收到消息,凤逸也想到所有状况,早就计划好了所有的意外,花梨敢直接和凤浅河结盟,他就敢直接将计就计杀了凤浅河,国宴上凤浅渊黄袍加身不给西楼交代,就一定要给天凌交代。 花梨甚至想,如果此地来东州的,真的没有她花梨,只是花落的话,会不会凤逸真的下手杀了花落,以他的手段,杀了花落轻而易举,甚至刚刚的毒,杀了花梨都有可能。 过了片刻,这里杀手并没有增多,反而有人离开,花梨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对初墨说道,“赶紧回去,他还要杀凤浅渊。” 初墨也反应过来,凤浅河和凤浅渊事两个相互牵制的双方,两个人任一个出事凤逸都会和他们生出嫌隙,既然如此,最好的方法不如把两个人都杀了,一干二净,扶云酒继位就好。 花梨从一早,根本就没有在意过云酒在这其中的作用,云酒也是东州公子,也是可以继位的。 凤浅河听到花梨的话,忽然神色凌厉起来,他曾派人杀过凤浅渊,但凤浅渊是他哥哥,就算死,凤浅渊也该死在他手里。 他强撑着站起来,忍不住呕了一口血,花梨刚要松手,他却扯着花梨的衣袖,说道,“郡主,求你救他一次。” “救他?”花梨声音冷冷,“他活了你就再也不是东州王了。” “我宁死。”他看着花梨,忽然苦笑,“我宁愿死,也不想让他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他说道,“我什么都懂,只是,我一定要亲手杀他。” 花梨扶着他,从宫殿里离开,杀手也不敢靠近,都担心花梨受伤,任由花梨一手扶着他一手沿着墙往前走。 等花梨回去的时候,不止初墨,甚至连花梨手下那八个人也或多或少受了伤,甚至有的看出至少重伤,凤浅渊更是惨,身上被刺伤许多,几乎没有好地方,杀手比刚刚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其中有几个可以明显看出,武功几乎比花梨也弱不到那里,而他们人数很多,那是没有任何手下留情,除了花梨,凤逸没对任何人手软。 凤浅河出现的时候,凤浅渊看了他一眼,一时担心,被身后的人刺伤胳膊,他立刻反应过来对打,却不慎吸入毒气,忽然头晕眼花,一下子半跪在地上。 刺客的剑就要杀了凤浅渊,花梨的冰蚕丝前端缠着软剑,一下子飞出刺伤杀手的手腕。 杀手手里的剑掉落,花梨尽量不杀人,立刻冲了进去,给凤浅渊也把了脉,纵使她医术再高明,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解了凤逸致死的毒。 杀手避开花梨再一次袭来,凤浅渊是彻底没有任何力气了,花梨转身挡了一下,她的毒刚解内力恢复不够,瞬间被杀手刺伤手臂,不过杀手没想伤她,见她受伤立刻收回了手,后退半步,忽然对花梨单膝跪地,没说话直接将剑放在脖子上自尽,花梨顾不得查看伤势直接抽出剑挑开他的剑,说道,“我不需要你自尽,也不需要一哥哥让我,两军交战,必有伤亡。” 那人收起剑站了起来,凤逸的人训练有素,倒不至于和花梨推脱非要花梨几番客气才能拉起来,花梨倒也欣赏,立刻蹲下来将手腕划伤,把自己的血灌进凤浅渊的嘴里,说道,“我刚用了他的解药,不知道我的血有没有用,你先试试。” 凤浅渊推开她的手,花梨也不是好说话的,直接按着他双手灌了进去,片刻后起身,因失血有些头晕,微微踉跄了一下。 初墨上前扶着她,她又走到凤浅河身边,逼着他也喝了血,随即简单的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按着初墨的手臂站了起来。 过了片刻,王宫的钟敲了一下,已经到了正午时候了,许多大臣到了皇宫,甚至宫宴都摆上了,却迟迟不见东州王,甚至连王后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上首只坐着唯一的王室子弟云酒,一位大臣上前,说道,“十九殿下,不知道皇上他” “皇上有事过来晚了,你们先等着,我去看看。”云酒礼貌的对那人点了点头,那人也恭敬的退下,群臣虽然议论纷纷,但凤浅河代替凤浅渊以来,为政严明,刑罚甚重,到底也没人敢胡言乱语。 花梨和凤逸的杀手对峙僵持了一会儿,空气中处处都是毒,虽然没有血里的严重,但所有人都是用内力撑着,长时间待着没有任何好处。 凤浅河终于先撑不住微微晃了一下,杀手看准机会,眸色都没变一下,剑就已经错过花梨冲了过去,同时有另一人杀向凤浅渊,花梨还没来得及救人,凤浅河身边的剑就被人挡下,花梨也迅速挑开打向凤浅渊的剑,微微松了一口气。 凤浅河却忽然大喊一声,杀手用的内力很强,魏雨泷以身去挡,虽然因为她比凤浅河矮了一些没伤到要害,但肩胛骨整个被贯穿,剑又被一下子拔下。 魏雨泷皱眉轻轻哼了一声,血溅在凤浅河衣服上,他几乎崩溃,双手颤抖的抱着魏雨泷,连凤浅渊都吓了一跳,魏雨泷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即倚着凤浅河的胸膛,从袖中抽出白玉短笛放在唇边。 失了色的笛子和苍白的唇贴在一起,浅浅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几个受伤的人最早感到了头晕,魏雨泷可以控制自己笛声想要控制的人,可想同时控制那么多武功高强的杀手,实在是难如登天。 杀手最不容易被笛音影响,笛声让人入梦,但杀手从小训练严格,他们中很高明的是没有梦的,尤其是那些从小就在凤殿长大的,他们更没有软弱的梦。 魏雨泷紧紧皱着眉,明显的有些不舒服,肩上的血压都压不住,凤浅河紧紧抱着他,声音都颤抖着,“别吹了,别吹了” 魏雨泷不会说话,也几乎没人见过她流泪,此时她也许太疼了,流下一滴眼泪,笛声陡然拔高,杀手都松了剑,魏雨泷放下笛子,猛的吐了一口血,转头看着凤浅河,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歉疚,没人见过魏雨泷有这样的表情。 她抓着凤浅河的手,手指很是颤抖,轻轻写着,“我来迟了” 凤浅河抱着她,忍不住也流了泪,说道,“你没来迟,你没有” 凤浅渊心疼极了,踉跄着上前安慰凤浅河,“没事,阿河,她暂时没事。” 凤浅河避开他,花梨也上前给她把脉,从衣服上撕下一角包扎她的伤口,说到,“你再不走她就有事了。” 凤浅河立刻抱着魏雨泷离开,凤浅渊到底担心他,也立刻跟上去,花梨在他们后面断后,杀手随时都会醒过来,她刚转过头,从天边飞来一支箭射向凤浅河,凤浅河还抱着魏雨泷,别说他躲不过,就是能躲他都不敢躲。 眼看着一箭下去他必死,一个圆形暗器忽然飞出来将箭挡下,射箭的人从房顶出现,一掌打在挡剑的云酒肩上。 云酒单手按着肩膀,忍不住闷哼一声,抬头看着从房顶上下来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但不是杀手穿的,看上去很是华贵,他带着斗篷,黑纱遮着脸,是一副少年模样,但花梨看着那人眼睛,一眼便看了出来,“许言?” 许言点了点头,却没和她多说,直接出手打向凤浅渊和凤浅河,花梨和云酒同时出手去挡,许言不能伤了花梨,立刻避开花梨的招式,和云酒对上了掌,不过片刻,两人分开手,许言说道,“云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云酒看了一眼凤浅河,说道,“我知道,但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放他们走吧。” “放不放人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许言声音冰冷,花梨都没有见过他这样,不过还是开口道,“许言,现在你一个人阻止不了,你” “郡主,你有要坚持的,我也有,今天除非我死,不然他们都走不了。”许言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们不会伤郡主,除非郡主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花梨说道,两人又僵持起来。 杀手被魏雨泷控制不了多久,眼看着就要转醒,云酒忽然一掌打向许言,许言后退避开,云酒推着轮椅上前,拿出一颗药丸,分开递给凤浅河和凤浅渊,说道,“先吃了,会好点儿。” 凤浅河刚接过,许言的掌力便打向云酒,云酒没躲,花梨立刻出手拦着,许言忽然将内力分开,一只手挡着花梨,一只手打向云酒。 虽然内力不算多,却也不是云酒的身体能承受的,他生生受了一掌,双手紧紧抓着轮椅,苍白的指尖没有任何颜色,唇边也溢出鲜血,凤浅河抱着魏雨泷看着他,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云酒艰难的摇摇头,他身体弱,一旦受了伤就没办法再用内力,许言也没想杀他,他拦在凤浅渊和凤浅河面前,花梨拖着许言,凤浅渊和凤浅河顾不了太多,便立刻离开。 许言放弃对花梨的防守,将掌风追向凤浅河的瞬间也被花梨打伤,不过花梨立刻收手,他伤势并不算重,云酒又强撑着拦下他的内力。 凤浅渊武功本来就高,吃了解药之后撑着一口气用轻功离开,只要出了宫殿的门,许言绝不可能追出去。 等花梨收了手,许言上前看着云酒,花梨第一次见到许言眼里的失望,凤殿的事她不好参与,许言的失望里夹杂着的是无奈和心疼,说道,“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云酒抬头看着他,说道,“属下不听命令擅自行动,坏了主上计划,毁了南疆少主的蛊,擅自用主上的药放走凤浅河和凤浅渊,和你动手数罪并罚,属下认罪。” 许言看了他很久,他身上本就有伤,难受的咳嗽了两声,许言叹了口气,刚刚的强势全部放下,关心的问道,“你伤势怎么样?”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当前的绝境 他擦去唇边血迹,摇了摇头,问道,“是我的错,主上派你来治我的罪吧?” 许言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忍,但云酒肆意妄为,换做任何一个主人都不会允许。 “他要怎么罚我”云酒低声问道,声音虚弱极了,他向来是受不得伤的。 许言没回答他,说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许言”云酒抬头看着他,许言见他固执,说道,“回去养伤吧,再这么固执,下次你可能连命都没了。” 许言是真的不想说,可既然许言都让他回去休息了,他也大概清楚这次的罚怕是不好过,不巧的是他还受了伤,别说凤逸并不知道他受伤,就算知道他受伤,见他因为和许言动手放了凤浅河而受伤,恐怕不仅不饶他还会罚的更重。 等云酒走后,许言看着花梨,看了许久,他竟然成了第一个在花梨的眼神下没有退让的人,或许如今花梨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些杂质,没那么纯粹,花梨苦笑,说道,“我让一哥哥为难了。” “没有,他心甘情愿的,而且他比郡主残忍多了。” 花梨没有答话,过了许久,许言又说,“不过郡主,世子说这是人情,从此请花梨郡主再也不要给世子人情了。” “他不欠我。”花梨淡淡的说道,忽然心疼的厉害。 许言道,“不是,郡主给的温暖,他此生无以为报。” 许言转身离开,花梨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想说,忽然有些站不住,靠在初墨肩上,问道,“初墨,如果是他,会怎么做” 初墨回答不了,花梨抬头看着天,眼睛有些酸酸的,她西楼天才嫡女花梨,一生从无败绩,也第一次赢得这么难受。 宫殿里的沙漏已经又漏了一圈,凤浅河衣不解带的照顾魏雨泷,多年的囚禁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受伤也比凤浅渊重,毒也没有全解,凤浅渊劝了他几次都不去休息,只好点了他的穴道把他抱去休息。 凤浅渊换上龙袍,轻轻咳嗽了两声,也来不及用内力恢复身体了,看了一眼凤浅河便走出殿门。 大臣们已经等不及了,花梨也已经面无表情的坐在殿里,他轻咳一声,等大臣们都行玩礼,便以凤浅河的身份语气说道,“诸位都看见了,今天花梨郡主来了东州,本王深感荣幸,为了表示诚意,我东州将与西楼永远修好,以后互相帮扶,永不违此誓。” “皇上圣明。”大臣立刻叩拜,凤浅渊看了一眼花梨,花梨却正好喝了一口茶,避过他的目光,一眼也没有看到。 凤浅渊微微苦笑,也仰头喝了一杯酒,与群星很商量国事。 东州与西楼修好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本来凤浅渊确实答应和凤逸合作,不过前提是保证凤浅河的安全,显然凤逸并没有打算遵守承诺,他是想杀了凤浅河和凤浅渊的,这样的合作本身就已经破裂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花梨还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事情尘埃落定,花梨也回到客栈,她并不准备多待,花落伤恢复的不错,已经在院子里逗月儿玩儿了,月儿看见花梨回来,高兴的扑了上去,花梨顺势抱起月儿,抬头看向花落,刚想说两句话,花落便转头进了房间。 花梨的话道嘴边憋了回去,初墨安慰道,“郡主,少爷不是有心的。” 花梨点点头,把从王宫带出来的糖给月儿,说到,“我知道这些年我以郡主的身份高高在上,没有在乎过他。” 初墨也叹了口气,花梨失去了太多本该经历的事,缺失了太多本该拥有的感情,现在去一点一点儿的补回来,太难了。 云酒听许言的话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刚起床不久,身上的伤还疼得厉害,本来就不好的身体又像是得了重病一样,许言没打招呼便走进房间,他还没来得及和许言说句话,许言便冷冷的说道,“按住他。” 他身边的侍卫愣了一下,立刻将他的双手扣住放在身后,他也反应过来是干什么,不过没想到这么早,便也没去反抗。 “带去地牢。”许言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侍卫推着轮椅,本就是凤殿的人,都听话的带他去自己的地牢。 许言问道,“你现在能走路吗?” 云酒看着他,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知道的。” 云酒的腿当时是生生被打断的,骨头被打的几乎粉碎,又被下了毒腐蚀,凤逸已经治了很多年,至今都没有根治,只是让他的腿不在恶化,骨头也不会肆意的乱长。 许言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心疼是心疼,规矩不能破,他便对侍卫说道,“扶他起来。” 侍卫领命,架着他的双手把他强行架了起来,他的腿并不是没有知觉,这也是凤逸一直没放弃给他治腿的原因,但脚刚刚挨着地面,膝盖上便像是再次骨折一样剧痛,他轻轻呻吟一声,却被扣着双手,不自觉的将身体的重量放在侍卫身上。 许言皱了下眉,凤逸治他的腿很多年了,因为除了腿之外他身体因为中毒也很差,一直没有敢用过太过烈性的药,他把手里的药丸捏紧,指了指地牢墙上的锁链,说道,“绑起来吧,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凤殿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以后谁再敢乱来,都记着这个教训。” 侍卫点头,立刻强行把人拖过去,锁链实在头顶,扣在手上之后他的整个人重量都在腿上,膝盖上多年骨头的坏死一瞬间像是针刺进肉里,他想逃开都没办法,只能双手紧紧握着锁链,试图将重量放在手上。 许言上前把药喂给他,说道,“这药和以往主上给你的相冲,药性极烈,等你能站稳了,会给你解药。” 云酒痛的已经说不出话,惨白的脸色看的人心疼,药效还没有发作,他的腿微微轻颤,因为手上过度用力,手腕上不过片刻就磨出大片红痕,他听见许言的话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许言,见许言一点儿都没有说错的样子,才微微点了点头。 药效很快发作,从腿上到五脏六腑,再到头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叫嚣着疼,他那一瞬间连呼吸都不匀称,咬着唇断断续续的呼吸。 许言说道,“撑不住的话就快点儿好好站起来,我好给你解药。” 云酒忍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剧痛之下手上微微一松,双腿只要一用力,腿就像是被无数针扎的一样,他只能拼命的不能的用手捏紧锁链借力。 许言看了片刻便走出了房间,到了客栈的时候花梨刚刚准备要走,许言拦住了她,说道,“我有个私人的事,想请郡主帮忙。” 花梨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许言说道,“云酒这次擅作主张犯了大错,世子罚的很重,我想请郡主为他治伤。” “这要是我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花梨看着他,说道,“一哥哥已经手下留情了。” “算我求您了。”许言看着她,认真的说道。 “他虽然算是帮了我,但许言,你清楚,对一哥哥来说,他是叛徒。”花梨也看着许言说道,她不希望一哥哥身边有叛徒。 许言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罚他,可法理之外有人情,郡主更不希望世子众叛亲离吧?” 众叛亲离这个词用的很重,花梨的眸子一下子变冷了,说道,“如果因为罚他你们就敢背叛,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许言也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刻跪下,“郡主,我不会背叛阿逸,我们都不会。” 花梨眼里的寒光才渐渐消失,看了许言许久,淡淡说道,“看来罚的真的很重?” 许言不说话,算是默认。 花梨说道,“你起来吧,我跟你去看看。” 许言立刻站起来,感激道,“多谢郡主。” 花梨到底还是没办法不管凤逸的人,随即和青柠交代了两声,便跟着许言离开。 云酒在地牢里完全没有能站起来的样子,铁链有些长,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弯着腿被吊着,只要腿稍微碰上地面,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花梨上前给他把脉,又看了看他的腿,忽然用力在腿上狠敲了一下,他痛的忍不住叫出声来,花梨转身回去,对许言说到,“一哥哥有分寸的,这药不会要他的命。” “可他””许言好事有些犹豫 花梨说道,“他受伤了,身体本就不好,怕是要遭一番罪。” 许言无奈的点了点头,花梨又看着他,说道,“你最好现在试着用腿站好,到后面你消耗越大,越站不起来。” 云酒听到这话试图站好,却抵不过腿上的痛重重靠在墙壁上,手腕上立刻被铁链磨出血迹。 花梨似乎微微叹气,拿出一粒白的药丸,说道,“他实在受不了就给他吃这个,不过这药救命,不到性命危机不用乱用。” “我知道了。”许言接过药,点了点头,“多谢郡主。” 花梨又看了云酒一眼,刚刚她看到这药不会要他命,可他身体很差,要熬过去也很难,如她所说,后面消耗过大的话,他保持清醒都很难,站起来更是几乎不可能,如果他到最后真的撑不下去,不至于要他命的药也会要了他的命。 花梨微微叹气,但凤殿内部的事她没资格管,况且凤逸只是用了比较狠绝的方法给他治病,至于他撑不撑得住,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许言送花梨出门,刚告别了许言,便有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找了过来,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见到花梨立刻行礼,恭敬的说道,“花梨郡主,我家公子有一事相求。” “谁”花梨不记得和哪个公子还有关系,便冷冷的问道。 宫女弯腰行礼,说道,“浅河公子。” 花梨看着她,那宫女低着头,当初知道凤浅渊和凤浅河的事,花梨也是因为凤逸费了一番周折才查到的,她并不认为这么重要的秘密,凤浅河会和一个宫女说。 宫女能感受到花梨的目光,抬起头说道,“郡主不必怀疑,奴婢是王后母亲的陪嫁丫鬟,王后母亲对奴婢恩重如山,王后更是奴婢看着长大的,所以王后的一切事,奴婢都知道的差不多。” “魏雨泷?”花梨嗤笑,“你让我去救魏雨泷?” “是,求求郡主救救王后,她伤的很重,又是剑伤,不好让御医知道,只让皇上的金牌御医看了看,但是所以求郡主救救王后。”宫女跪在地上,恭敬的说到。 花梨低头看着她,也没有叫她起来,问道,“你说你了解魏雨泷,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宫女把头伏在地上,说道,“王后还在东州当公主的时候,一直在查能解少爷身上身上毒的人,后来知道逸世子极善用毒,答应来东州帮逸世子调查东州皇的事。” “一哥哥有没有给魏衣纯解毒?”花梨淡淡的问道,其实他们第一次在清秋殿里见到魏衣纯的时候,花梨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太不正常了,行为方式和常人差别很大,而且他的精神显然也有很严重的问题,不过那时候她没有怀疑中毒,只因为自己对用毒不算是精通,没想到凤逸竟早就知道他中毒了。 宫女本以为花梨会问中什么毒之类,没想到竟直接这么问了,她愣了一下,回答道,“少爷的毒已经很多年了,虽然没有治好,但世子的药已经能控制少爷情绪了,而且世子还给王后治了嗓子。” “所以呢?魏雨泷来了东州之后背叛他?”花梨转身离开,不顾后面跪着的宫女。 宫女很是着急,立刻跪着爬过去抓着花梨的衣角,说道,“王后没有背叛世子,只是想留着浅河公子的命” “这我没兴趣听。”花梨想把衣角扯出来,但宫女拽的很紧,她便也由着她继续说。 “王后还在天凌当公主的时候,母妃被人害死了,她和小少爷都中了毒,本来唱歌那么好,后来连话也不会说”宫女像是回忆了起来,对花梨说道,“公主过的很苦,又要保护少爷,只有到了东州,只有浅河公子虽然浅河公子身世也不好,但他们同病相怜,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公主不舍得浅河公子就这样死了。” “魏雨泷和凤浅河的事我都知道,命数是天定的,他可以为了改变做所有事,可是,只要没有成功,那就该认命,把痛苦挂在嘴边,是最没有意思的了。” 花梨都不知道听过多少他们的故事了,她清楚他们很难,但既然他们改变不了命运,就活该认命,她从不觉得,因为有悲惨的过去,就值得所有人同情和帮助,就值得过上好的生活。 其实一个人经历的灾难,永远不要觉得这便是最难的了,也许你从此幸福,但有更多人,还会发现其实人的容忍能力真的很高,当前的最绝望,并非就是真的绝境。 宫女见花梨还是要走,立刻跪着磕头,一边扯着花梨的衣角,“求郡主相救,世子并没有要杀郡主,也一直在为少爷治病,郡主和世子的关系人尽皆知,对郡主而已言,世子和自己也许已经形同一体,既然是世子的事,郡主为什么不可以帮世子做完?” “我更觉得,要是一哥哥,便再也不会和你家公主合作了。”花梨把她扯着的一截衣角撕下,红裙下摆繁复,扯了一截也看不出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训弟有方法 宫女拿着红色的衣角,看着花梨远走的背影,大声的叫道,“求花梨郡主救救公主” 那宫女声音很是凄厉,花梨手下不少人,但主仆的守护之情和忠心她也从不知道那是什么,这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那天初墨对她说的,“对郡主的忠心,比我的命重要”,花梨忽然有些难过,顿下脚步问道,“你为了魏雨泷可以不要命吗?” 宫女立刻爬了上去,额头已经磕出了血,她语气有些激动,说道,“郡主愿意救公主吗,奴婢一条贱命,只要郡主愿意救公主,请随便拿去。” 花梨并不认为命有什么贵命和贱命,人死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一刀割喉所有人都会死,命也就是一一刀割喉的距离,最多区分的不过谁血溅的高,哪有什么贵贱。 她站在原地,轻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命,我只是想替一哥哥做了这件事。” 宫女见她大概是答应了,立刻高兴的说道,“多谢郡主,多谢郡主,郡主大恩,奴婢终身不会忘了的。” “不必,”花梨说道,“带我去吧。” 宫女高兴的点头,站起来的时候腿几乎站不稳,花梨伸手扶了她一下,不过她尴尬的笑着避开,领着花梨往宫里走去。 魏雨泷在一处偏殿里养伤,因为凤浅渊回来,必须要隐藏凤浅河的身份,这个偏殿很少人来,凤浅河便一直坐在床边照顾魏雨泷。 花梨过去的时候,凤浅河和凤浅渊似乎正在吵架,凤浅渊气不过,一巴掌扇在凤浅河脸上,花梨竟有幸也看到了别人的兄弟吵架,不过看起来要比她和花落严重多了。 花梨反倒不着急进去了,就站在殿门旁边看着他们吵架,凤浅渊打了凤浅河之后似乎有些歉疚,上前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别碰我。”凤浅河伸手把他推开,说道,“这里本来就有你没我不是吗,我就应该在地牢里永远都不出来,永远都威胁不到你的位置,你是不是很后悔放我出来?” 花梨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花落,明明凤浅渊是一心为了他,就像花梨一心为了花落一样,偏偏别人都看得明白的事,他们非要用恶意来揣测,花梨还一直以为,只有花落这么任性,这时候竟心里忽然有种奇异的平衡,她微微弯唇,宫女在旁边看着她更尴尬了。 两兄弟吵架谁也没心思顾忌外面来人了,花梨站的角落他们本就不容易看见,这时候花梨反而往后退了两步,站的更加靠后,以便听的更清楚,还好心伸手把宫女拉了过来,让宫女忍不住怀疑这冷心冷情的花梨是不是真的,听墙角还听出兴趣了。 凤浅渊气的不轻,但肯定是不能再打凤浅河了,便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平静语气说道,“阿河,这王位我无所谓,你想坐就坐,我可以离开,但是,无论怎么样,你现在别跟我吵了,先回去休息。” 花梨更好奇了,伸头看了看,试图探出一点儿内力,轻而易举发现凤浅河竟然受了很重的伤,她不敢太过靠近,立刻又隐藏好内力,不过没想到凤浅渊只是想让他休息,就吵到这种程度。 凤浅河冷哼一声,站着脚步都有些不稳,微微踉跄了一下,说道,“你会关心我?我死了你不是更高兴了,永绝后患” 花梨觉得她要是凤浅渊,现在又该一巴掌呼上去了,这孩子可比花落任性多了,花落到底是害怕花梨,有些话当着花梨的面敢想不敢说,但凤浅河不一样,他一点儿都不怕凤浅渊,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凤浅渊奇异的忍了下去,无奈的说道,“好,就算我不怀好意,你先回去养好身体再来杀我行不行?” 凤浅河听他这无语的口气,一时间本来激愤不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死撑着面子说道,“我不回去,你别管我。” “爱回去不回去,”凤浅渊无语的说道,忽然转身说道,“郡主看了这么久热闹,还不出来?” 凤浅河立刻转身去看,花梨笑了笑从角落走出,身边还跟着不知所措的宫女,凤浅渊示意宫女退下,对花梨说道,“郡主喜欢看兄弟二人吵架?” 花梨非常诚恳的点点头,脸上难得挂着笑意,走到凤浅河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看的凤浅河都有些不好意思,想伸手捂着脸颊上被凤浅渊打的,又觉得太过矫情,只好僵硬着任花梨看了个够。 花梨笑道,“我就是想学习学习东州皇的技巧,回去好教导我家花落。” 凤浅渊像是找到了知音,瞪了凤浅河一眼,对花梨说道,“没想到郡主也有这样的苦恼,不如坐下来详谈?” 凤浅河刚要插嘴,花梨竟真的捞出凳子坐了下来,顺手还给自己倒杯茶,也像是遇见了知音,更是不像刚刚那么客气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些年你都怎么教训凤浅河的,我借鉴借鉴。” 凤浅河无语极了,凤浅渊却兴致勃勃,“前些年他想除掉其他的王子们,对我也客客气气乖乖巧巧的,偶尔有时候犯点儿错,就赶紧道歉,我心疼还来不及,哪有心思教训他?” “花落也对我客客气气的,他不敢当面对我太不敬。”花梨说道,“不过我知道他心里一套一套的,就是不服气。” “郡主说的对,”凤浅渊有些激动,“凤浅河也这样,表面上乖,心里把我恨死了。” “那你怎么办?”花梨是真准备学习的样子了,凤浅河上前不耐烦的说道,“花梨你” “闭嘴!”花梨转头冷声说道,吓得凤浅河愣了一下,花梨立刻转头对凤浅渊说道,“你说。” 凤浅渊看了凤浅河一眼,似乎有些隐约的骄傲,“打不得骂不得啊,王宫有些藏书,是那些什么父慈子孝兄亲弟恭的,我就让他抄啊。” “抄书?”花梨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想了一下花落苦着脸抄书的样子,竟还有些满意,凤浅渊只恨不得把凤浅河抄过的书拿出来分享了,被凤浅河黑着脸拦住,花梨又问,“还有什么?” 凤浅河立刻接话,“没有了。” 凤浅渊推开凤浅河的手,对花梨传授经验,“还有,他不是要学武吗,我就让他单脚站着,或者蹲马步啊,甚至倒立啊” “不行,花落死要面子活受罪,肯定会受伤。”花梨皱着眉说道。 凤浅渊道,“也是,那都是小时候了,现在”他看了一眼凤浅河不善的脸色,说道,“我要这样他能把我生吃了。” 花梨失笑,凤浅渊又说,“那你让他抄书好了,不过要选些好书,又能受到熏陶,又能受到教训,百试不爽的。” “嗯,我回去试试。”花梨点了点头,满意的学到了一招。 凤浅河终于能插上话了,说道,“你来不是给泷儿治病的吗?” 花梨看了一眼魏雨泷,这才想起来正事,此时心情不错上前查看一番,说道,“没什么大事,剑是普通的剑,伤也是普通的伤,御医处理的很好。” “那她为什么还不醒来?”凤浅河有些着急,“御医说她该醒了。” “我看你都伤的比她重,”花梨回头看着花落,说道,“她不醒来是因为很久之前体内有毒,虽然被一哥哥控制住了,但这一受伤她体内的毒又有些抬头的样子,她是在自我保护。” “那她没事吧,毒会不会” “不会,”花梨截下凤浅河的话,“一哥哥用毒是顶尖的高手,既然能控制她的毒,就不会再发作。” 凤浅河这才放心下来,一放松就有些头晕,差点儿栽在地上,花梨虚虚扶了一下,凤浅渊立刻接住,问道,“郡主,他的伤怎么样?” “前两天伤的太重,自己身体本来就很不好,没有治伤还强行用内力压了这么几天,如今是内伤外伤都有,伤口发炎,还发了高烧,魏雨泷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不清楚,不过我确定你要是晕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凤浅渊听到这话,二话不说扯开凤浅河的衣服,他也来不及阻止,光天化日之下便被凤浅渊把上衣扒下一半。 花梨眼都不眨,看着凤浅河身上伤口无数,几乎没有一个结痂,反而还向四周溃烂,血液混着白色的脓水几乎黏在衣服上,被凤浅渊这么一扯,他疼的轻轻“嘶”了一声。 凤浅渊心疼极了,怒道,“你都不知道疼?” 凤浅河偏过头,把衣服拉上去,虚弱的哼道,“不用你管我。” 凤浅渊不理他,问花梨道,“那要怎么办?” 花梨看了他一眼,说道,“好治,和花落一样,用匕首消毒把发炎的地方剐下来,用酒消毒在上些药就好了,至于内伤就要你好好给他疗伤,其他我给你个药方,吃上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十天半个月?”凤浅河惊讶的问到。 花落还没回答,凤浅渊就抢先说道,“麻烦郡主开药了,不过同等药效的能不能换成最苦的?” “凤浅渊你有病吧?”凤浅河不可置信的说道。 凤浅渊施施然的回答,“你有病,但没关系,我给你买药。” 花梨笑了笑,说道,“可以。” 凤浅河要甩开他的手,凤浅渊说道,“你现在身受重伤,还没有身份,我不让你走你离不开王宫,我不让你死你也死不了,再敢胡闹我一定让御医给你开最苦的药。” 凤浅河哼哼两声倒也真不敢胡闹了,花梨看了一眼魏雨泷,说道,“她让我来可能是为了魏衣纯,她把魏衣纯藏起来了?” 凤浅河点了点头,说道,“她怕你找到魏衣纯威胁她,为了救我把魏衣纯藏起来了” “也好,我想一哥哥的药应该不会让魏衣纯出事,不过无论如何不要让魏衣纯看见魏雨泷受了伤。”花梨转身离开,既然有防备,她也懒得治病救人。 不过魏雨泷的伤看着骇人,其实真的不算很重,这种程度的伤,竟然让花梨亲自来了,若不是学习了一些教导弟弟的经验,她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花梨走后,凤浅河被逼着回去上药,他就算再闹腾受了重伤怎么样也逃不出凤浅渊的手心,既然魏雨泷没事了他也不必死撑着,乖乖的跟着凤浅渊回去休息。 等花梨回到客栈,青柠显然已经等了很久,花落倒是悠悠闲闲的在都女孩儿玩,他脸色还有些苍白,见花梨回来,轻轻哼了一声便抱着女孩儿站了起来。 花梨看了他一眼,青柠问道,“郡主怎么这么晚回来?” “去了一趟王宫。”花梨看着青柠说道,并不准备再解释什么。 花落看见花梨就想刺她两句,说道,“郡主事务繁忙,什么事都要管的。” 花梨转头看着花落,忽然轻轻笑了一下,说道,“阿落,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在王宫留了那么久?” “你爱怎样就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花落抱着女孩儿转身离开。 花梨站在他身后,淡淡的说道,“我去的时候,凤浅渊正在打凤浅河,我借鉴了一下,你觉得你的武功比我如何?” 花落猛的顿住脚步,花梨却迈步出去,悠悠闲闲的说道,“凤浅渊扇了凤浅河一巴掌,还传授给我不少教育弟弟的方法,我觉得深有受益” 青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花落僵着身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是心里把凤浅渊骂了无数遍,过了许久死撑着说道,“郡主想怎么罚悉听尊便。” 花梨笑笑,接过初墨手里的东西,施施然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边上马车一边说道,“青柠,阿落的药还有半个月吧,把药方拿来我改改。” 青柠答应一声立刻去拿药方,花落有些疑惑,花梨总不至于要毒死他,初墨也好奇的问道,“郡主这是?” 花梨没说话,等青柠拿来,把药方摊开,本来半个月的药换成一个月,还把其中有的药材换了,等花梨落了笔,才拿起来说道,“药材换成最苦的,药效没那么好,换成一个月吧。” 初墨轻咳了一声,随即低低笑出声,不知道花梨是怎么学的这花花肠子。不过花落倒是急了,说道,“花梨,你” “我没病,你有病,不过没关系,我给你开药。”花梨打断花落的话,将药方递给了青柠,花落虽然生气极了,但他到底还是怕花梨,还是什么都没有敢做。 回去的时候马车很慢,到了傍晚,花梨闲来无事坐在车顶上,他们往西走,像是追着夕阳,初墨也上去,问道,“郡主,我也要跟着你回西楼?” 花梨点了点头,“回去吧,我身边也没什么人。” “嗯。”初墨点点头,他跟随花梨多年,但也很少贴身跟随,如今,花梨果然是真的变了不少。 又过了片刻,花梨忽然开口,说道,“魏雨泷,凤浅渊和云酒,算是都背叛了一哥哥啊” “东州这边的事,世子本来应该是要交给他们的。”初墨也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叹气。 “他明明都让凤浅渊答应了,偏偏又要杀了他们。” 微风吹着花梨的长发,在夕阳下本来强大的郡主此时变得小巧起来,初墨竟有些心疼。 “世子做事偏激,其实世子有时候很像郡主。”初墨也叹了一口气。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怎么样也该得到东州的,他有无数种方法和后路。” 初墨点点头,却说道,“可也不怪郡主,这种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 “不是,因为知道是我,他就已经放弃了,你知道吗初墨,我挺难过的。”花梨忽然转头看着初墨,初墨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其实凤浅渊对我下药的时候,一哥哥是让我选择的,他知道我有解药,他让我选择,他还是东州。” “郡主放弃世子,选了东州?”初墨问道。 花梨看着夕阳,点了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计代价的 “郡主放弃世子,选了东州?”初墨问道。 花梨看着夕阳,点了点头。 初墨又道,“也许世子也会这么选。” “不会,他会放弃东州,选择我。”花梨声音不高,但却极其坚定,“解毒丹是他给的,制出没办法解的毒药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初墨不再说话了,只剩下花梨独自说着,“一哥哥很相信凤殿,当初想除掉苏家,只是让许言一个人去了,如今东州这件事来了这么多人,他真的很想,或者说很需要东州。” 初墨道,“世子的真实身份毕竟是太子,是要继承帝位的。” 花梨道,“我不过是父王的杀人工具,有没有东州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功劳名誉,可我还是为此,抢了他的,而且,我曾经说过,他是我的信仰。” “郡主,其实这件事,凤浅渊,魏雨泷他们的背叛也是原因,你不用太自责的。”初墨有些担心,安慰花梨。 花梨说道,“不是,就算他们敢不听命令杀凤浅渊和凤浅河,也绝不敢完不成任务,东州一定会在他手里。” 初墨不说话,花梨也不说话了,曾经花梨还是花儿的时候,擅自闯进密室知道了凤逸是太子的秘密,为了保护她凤逸把他送走,为了她凤逸被动了重刑几乎奄奄一息,她曾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给凤逸带来任何痛苦的灾难,而此时此刻,她想,她怕是又将给凤逸带来天大的灾难。 东州和西楼修好的事情有些人知道的总要比别人快一些,不过两天多,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皇帝本来觉得凤逸放走凤浅渊一定有打算,现在眼看着东州拱手让人,立刻派人去了王府。 不过王府只有凤涟和李清风,朱公公过来的时候还愁眉苦脸,见到凤逸不在更是提心吊胆,立刻问道,“少主,郡主,你们真的不知道世子去了哪里?” 凤涟摇摇头,李清风也皱眉,说道,“他没说,昨天出去后一直没回来,我们也找了很久了。” 朱公公忍不住抱怨,“这世子是怎么了,皇上今天差点儿气死,世子还不在,这可怎么办?” 凤涟不解道,“皇上正生气,为什么让哥哥去?” 朱公公噎了一下,凤涟还不知道东州的事,更不知道这些事和凤逸有什么关系,不过李清风大概是清楚怎么回事的,他也没和凤涟说,反而附和凤涟说道,“是啊,皇上正在气头,不用去惹他更好。” “你你你你们啊,”朱公公叹口气,看了一眼王府是真的没有凤逸,便无奈道,“罢了,等世子回来了,让他赶紧去找皇上,千万不要和皇上闹啊。” 凤涟还是云里雾里,不过想起之前凤逸重伤,她一直觉得是皇帝做的,此时更没有好脸色,冷冷淡淡的说道,“好了知道了。” 朱公公又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 凤涟看向李清风,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皇上是不是又要为难哥哥?” 李清风揉着她的头发,笑道,“能出什么事,皇上发脾气想找你哥骂一顿呗。” 凤涟推开他的手,跺了他一脚,说道,“你给老娘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李清风一边哎呦哎呦的揉着脚,一边说道,“别老娘老娘的,多不雅观。” “不喜欢你别听,”凤涟冷哼,“你快说,怎么回事?” 李清风站起来,双手按着凤涟的胳膊,一本正经的说道,“皇上的妃子私奔了。” “你当我傻吗?”凤涟狠狠的把他推开,李清风立刻跑了,凤涟气的不行,脚底生风的去追他,一边追一边打,累的气喘吁吁才停手。 等到凤涟累的瘫在秋千上不动了,李清风才上前轻轻摇了两下秋千,说道,“别想多了,皇上可能有事找凤逸商量。” 凤涟点点头,李清风明显不想说,她也不再问了。 李清风给凤涟推秋千,凤涟随着秋千飞的很高,李清风站在原地看着,这样多好,凤涟就这样就好了,永远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 比皇帝更早的是太后,太后知道消息也不会直接去找凤逸,不过此时才听说,皇帝的人去找了凤逸,结果他不在,而且一天没有回来了。 太后问道,“凤逸呢?” 一个黑衣人出现,跪下说道,“世子躲过监视他的人,离开了。” “你没有派人去追?”太后交叠手指,冷冷的问到。 那人低头,说道,“找不到世子,清涟郡主还留在这里,不如” “不必,他现在还不敢真的逃跑,就是想试试我的实力。” 太后也不自称哀家了,她站了起来,在宫殿缓慢的走着,说道,“你下去吧,我会派人找他。” “是。”那人点头,立刻消失在原地。 那人走后,太后说道,“锦,这次还要靠你了。” 一个黑衣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太后面前,虽然身上全被遮住,眼睛都看不见,但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和之前去花柳陌救秦景深的人一模一样。 他单膝下跪,低头说道,“是,太后娘娘。” 那人刚要离开,太后又说道,“别伤他,我说了给他机会。” “世子看似乖顺,实则最是桀骜,不受些小伤,属下也没把握把他带回来。” “你有分寸就好。”太后倒也不计较,从善如流的说道。 那人便转身离开,像来的时候一样消失在太后面前。 凤逸失踪了近七天,花梨这几天刚到西楼,西楼大摆庆功宴,西楼和东州联盟的事也传遍了天下,不过花梨倒是兴致缺缺,独自在梨落逗带回来的月儿玩。 初墨上前,把糖递给小女孩,说道,“听说逸世子失踪了,有人已经开始找他了。” “失踪?”花梨皱了皱眉,离开的太久了,她如今竟连她的一哥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哪里也不知道了。 初墨说道,“据我们所知,暗中找他的至少有风月间,凤殿和皇帝三家。” 初墨并不知道凤帝和凤逸的关系,只是听花梨对西楼王说过凤帝不希望凤逸参加皇室的事,便也不奇怪于凤殿为什么找他。 花梨心里却更加担心,凤逸失踪超过三天了,一定不是凤零出现过,他不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不会随意的把凤涟和奶娘留下就走的人,此时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更让人担心。 花梨说道,“你下去吧。” 初墨点头,又问,“我们用不用找世子?” 花梨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别让别人发现,如果能找到,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他。” 初墨点头,转身离开。 花梨不确定自己会不会给他带来更不好的结果,站在不同的立场,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怎么不顾一切,也没有资格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 不过不用花梨去找,结盟消息传遍天下的时候,也是太后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是自己逃走的,路上没人跟着,目标很小,他乔装打扮也很好,甚至一路上即使身体不好他一直生病也没有去过药店,即便如此,还是被太后的人发现了,而且他确定,不是太后的人直到现在才发现他,而是刻意在这时候发现他。 此时他正在离帝城已经很远的小镇上,到客栈要了个房间,还没关上门,从身后冷飕飕的剑已经贴在他脖子上,他依旧完成了关门的动作,而后转过身,笑道,“不愧是皇祖母的人,这样都能找到。” “世子过奖了。”那人坐下,把剑收回,说道,“请世子回去。” 凤逸靠着门,他一直在赶路并躲避多方追捕,身体一直是自己带了些药将就,但他并不精于医术,此时面对太后的人,竟然有些头晕,或者说,要不是真的撑不住,他根本就不会在客栈住店,凤逸这人说娇气的时候很娇气,但真要狠起来,他也是受得了苦的。 黑衣人眼看着他身体不太好,作为凤逸的他并没有武功,可凤逸此时头晕,他却很清楚回去之后可能比此时的头晕严重百倍,忽然笑道,“虽然找到了我,可是忘了我最擅用毒吗?” 黑衣人回头看了一下,灯火上淡淡蓝色的烟雾,不仔细看根本不可能看见,而且没有任何味道,甚至内力极高的高手都察觉不到。 黑衣人没来得及说话就昏迷了,这一路上凤逸不知道用毒杀了多少追兵了,这种毒最可怕,任何人中了都是必死,可他确定这个人不会死,不但不会死,可能对他没有什么伤害,很快就可以醒了。 凤逸随意的拿了一些东西装在包裹里,容貌做了很大的变化,穿着麻布的衣服,没人能看出是一身白衣的天下第一公子凤逸,他拿着包裹立刻离开,空闲之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竟渐渐开始滚烫。 他知道那毒控制不了那个人很久,只是没想到他走的时候夕阳,天刚黑了那人就追上来了,甚至他不确定那人是不是一早就醒来故意跟到天黑,太后的可怕竟让他有些恐惧了。 那人站在他面前,声音很是冰冷,说道,“世子,请跟属下回去吧。” 凤逸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此时他处的地方很空旷,算是一座悬崖,前面是追兵,后面断崖。 他微微抬手,夜里草木上的露珠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连空气中的水蒸气都有很大波动,水滴化成利刃,向那人飞去,他要是不死,凤逸的控水之术就要暴露,他在孤注一掷。 那人却奇异的笑了,因为他带着面纱,凤逸是看不见他笑的,只是听见了有些诡异的笑声,那人穿过凝冰的露珠,竟然没有任何伤害,他笑着说道,“世子知道你的能力用到极致是什么样的吗?” 凤逸的心忽然像是坠入冰窟,那人说道,“控水之术是最强的,水生万物,控水术的极致,是站在你面前的人,他的血液你都可以操控。” 那人刚说完,忽然像是刮过一阵强风,所有的露珠落地,其中四根银针飞了出去,他立刻侧身避开,他没有内力,但因为控水之术,最简单的武功基础倒还是有一些。 那人也抬起手,那些银针像是有生命一般,他刚刚躲开便又飞了回来,这次速度极快,他还没来得及躲,针已经尽数刺进他浑身大穴,至少两寸的针生生没入血肉,虽然进入时只是疼了一下,但他立刻失去了所有力量,撑不住单膝跪地。 此时两寸长的银针作用很是显著,在身体里到处乱刺,倒是显得哪儿都疼了。 凤逸脸上迅速出现细汗,苍白的脸色因为易容看的不太明显,那人上前,似乎有些好奇,说道,“我以为世子会选择跳崖。” 凤逸抬头看着他,轻嗤,“控水之术都不怕,我就算跳崖,也死不了吧?” “确实,而且世子此时会更疼。”那人将凤逸拉了起来,针随着他的动作在体内游走,他微微皱了皱眉。 “太后不许伤世子,不过世子性子任性,为防止世子乱来,就先忍到帝城,这银针下,世子抬手都没力气。” 他确实抬手都没力气,浑身上下比中了软骨散还软,稍微动一下就像是很累很累,他自然也没办法自己走路,那人身边也没带人,便直接把他抱走,说道,“得罪了,世子。” 再怎么得罪他也没力气反抗,眼皮几乎都要掀不开了,他知道跑不了了,便也逆来顺受的闭眼休息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皇宫,他走了很远,由此推断他至少睡了三天,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宫女便说道,“公子已经昏迷三天了。” 凤逸微微愣了一下,加上回来路途竟然都已经睡了六天了,这宫女不认识凤逸,他想起来自己易了容,想伸手去摸一下脸,才发现一只手被扣在床头,他只好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果然易容还在,他微微苦笑,也是,太后不会让别人知道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宫女见他醒来没事,便说道,“公子稍等一会儿,太后娘娘马上就来了。” 凤逸无奈的点点头,宫女便退了下去。 不过片刻,太后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那天抓他的人和另外两个黑衣人,太后走到床边,慈爱的说道,“逸儿,想去哪儿玩,把自己搞成这样?” 凤逸低头,说道,“凤逸知罪,任凭祖母处罚。” 太后回头看了一眼,对那两个黑衣人说道,“把逸儿带下去洗洗收拾干净,我皇家子弟,不能丢了颜面。” 两人点头,立刻上前解开凤逸手上的锁链,拖着他前去洗漱。 不过两刻钟左右,所有的易容都被洗的干干净净,身上是太后特意为他准备的纯白色软袍,甚至因为如今天凉了,太后还给他准备了一个薄披风,这衣服料子极好,像是年初北域进贡的料子,也只有太后这里才有,竟然拿来给他做衣服了,这几天穿惯了麻布粗衣,一下子竟还有些不习惯。 太后既然要注重皇室尊严,凤逸便正好随便洗了个澡,长发披在身后,还带着水汽,白皙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长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自觉的跪下请罪,“凤逸任凭皇祖母处罚。” 皇太后笑了笑,说道,“这才有天下第一公子的样子,我皇家子弟本该如此,起来吧。” 凤逸点点头,算是承下太后夸奖,不过他有些奇怪,太后上次让他看的他怎么罚的秦景林和苏家主,本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这时候怎么可能不罚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承受不起的 但太后似乎真的没有罚他的意思,从手下手里拿过毛巾递给他,微微怒道,“把头发擦擦,天这么凉,湿着头发叫什么事” 凤逸僵硬的接过毛巾,忍不住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不过身体里的针还没有取出来,一动就会刺疼,这才能觉得是真实的,可太后不但不罚他还这么慈爱,这根本就不合常理,他立刻跪下,说道,“这件事都是我自作主张,没有任何人知道,希望祖母不要牵连旁人。” 他忽然想起来皇太后对他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凤涟,想起凤涟还被皇太后威胁,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皇太后却拿过毛巾亲手给他擦着长发,他瞬间觉得头皮发麻,跪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来,皇太后说道,“你想多了,错是你一个人犯的,和涟儿没关系。” 他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和凤涟没关系就够了,就是罚的再重他也认了,想到这里,竟然也有些莫名的放松,这几天在外面一身伤病很累,如今虽然在太后手里竟然也忍不住放松了。 太后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这也没必要再隐瞒,他便诚实的说道,“东州和此楼结盟两天后,我知道消息就离开了。” “为什么想试探祖母?你知道这次逃不掉。”皇太后一边擦这头发,一边问到。 这心平气和的对话让凤逸有些心惊,他没什么好说的,点了点头。 皇太后伸手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床上,自己也坐在床上帮他擦干头发,叹了口气,“试探到什么了?” “没有”他确实什么都没有试探到,太后只派出这一个人,他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太后终于擦干头发,说道,“祖母并非要刻意为难你,逸儿,只要有任何机会,祖母都不会让你死。” “多谢祖母。”他心里嗤笑,嘴上还算是恭敬。 皇太后说道,“祖母说的都是真的,逸儿,再有几个月你就十七了,祖母能给你的机会不多了。” “我知道,祖母想罚便罚吧,”他极其厌恶于皇太后这样跟他说话,似乎这些年如此折磨他都是迫不得已一般,让他的恨都无处安放。 皇太后摸了摸他的额头,嗔怒,“又发烧了” 他实在不清楚她要做什么,这样天伦之乐他享受不起,便推开皇太后的手,说道,“祖母,你我本来就心知肚明,不必再这样了,我失手丢了东州,还擅自逃跑,祖母怎么罚我都没有怨言。” “果然啊,逸儿就算锦衣玉食的在皇宫,也不能好好过。”皇太后收回手,他知道这是要重罚他了,便自觉的跪在跪在地上,等着接下来的刑罚。 太后见他又跪皱了皱眉,对旁边的黑衣人说道,“锦,我让你伤逸儿了吗?” 锦单膝下跪,“没有,属下也并未伤到世子。” 凤逸低着头,不清楚这次他们又要搞什么。 太后问道,“无论什么罚逸儿都认?” “我认。”他点了点头,指尖微微捏起。 太后道,“把手伸出来。” 他听话的伸出手,太后从身后的属下手里接过刀,毫不客气的在他手上划了一刀,他忍不住把手往后缩了一下,却被太后拽住,说道,“逸儿不是什么都认吗?” 他微微咬了咬下唇,又平静下来,试图放松自己,连手也松开了。 疯子一旦出现,他必将生不如死,即使明明放松了,还是又忍不住把手捏紧了。 太后却忽然笑了,似乎看着很是有趣,拉着他的手牵他起身,把药洒在他手腕上,说道,“行了,这次我不伤你,不会对你动刑,更不会逼疯子出现了。” 他愣了愣,看着手上被太后包扎好的伤口,虽然不解,但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 太后说道,“先去你父皇那里领罚吧,回来了再来找我。” “阿涟那里”他不回去的话,凤涟也该担心了。 皇太后说道,“你受了伤,哀家留你在皇宫养伤。” “我想见阿涟一面”他看着皇太后,怕凤涟知道这消息会更担心。 太后说道,“逸儿,你得寸进尺了。” 他顿了顿,过了许久,轻声道,“好。” 皇帝已经生气了几天了,不过凭他的势力不可能抓得到凤逸,凤逸微微苦笑,因为皇太后,他是所有人的侮辱折磨都要受着,尽管早就做好了准备,皇帝一巴掌扇下来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的躲了过去。 皇帝更是生气,不过扇他巴掌这件事不是想做就做的,凤逸不说话也不解释,皇帝骂了许久累的气喘吁吁,朱公公劝道,“陛下,太子年纪小,又离不开天凌,总是不如在东州的花梨郡主方便。” “那你这次失踪是去哪里了”皇帝又怒道。 凤逸懒得解释,这件事怎么解释皇帝都不会放过他,便冷笑道,“这和父皇没什么关系,我已经回来认罚了。” 朱公公连忙上前说道,“别说了世子,你胡说什么?” 他却不听,歪头冷笑,“父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最好废了这个太子位。” 朱公公吓了一跳,说道,“我的小祖宗啊,你胡说什么啊?” “好好好,你硬气,你翅膀长硬了,”皇帝气的发抖,“想不当太子,没门儿,你现在就去你母后的冰棺前,给朕跪着。” “不知父皇要罚多久,皇祖母也还等着呢。”他冷冷的嗤笑,气的皇帝更是火冒三丈。 “跪到花梨愿意把东州给你。”皇帝把砚台扔了出去。 凤逸莞尔,转身离开,“那请父皇告诉皇祖母等着吧,花梨不可能还东州。” 皇上又扔了一本奏折出去,不过没有跟上凤逸的步子,他身上有针,每走一步都疼的厉害,这针不但没拔出来,还刺在了一些能加重痛感的穴位,如今看上去正常,他其实早已经疼的快说不出话了。 朱公公追了出来,看见他有些不对劲,凤逸立刻调整好表情,朱公公只觉得自己眼花了,叹气道,“殿下你干什么啊,都说了别惹陛下生气。” “我就算三跪九叩他也一样生气。他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虚弱。 朱公公一下子发现了异样,忙问道,“怎么了殿下,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受了点儿伤,没事。”他推开朱公公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地牢,虽然没有血迹,但他每走一步都觉得在刀尖上,他不信太后不知道,果然,太后说着不伤他,也根本就不会放过他。 朱公公看着他似乎越走脚步越沉重,但不知为何,心想可能是心里害怕,便也没有多问,眼看着他走进冰室,如今天气本就是很冷,冰室温度更低,他走到慕容灵的冰棺前,也是真的走不动了,双手撑着慕容灵的冰棺,重重的跪了下去。 朱公公看着心疼,却也不敢说什么,凤逸的手放在冰棺壁上,冰棺里的女子长得真是极美的,她安详的睡着,唇边若有若无似乎挂着一丝笑意,她的手放在身侧,凤逸试图在冰棺外碰着她的手,忽然想起来很小的时候作为一国太子,他的父皇祖母都宠着他,母亲更是带着他从不离开视线,很多时候会牵着他到处玩,慕容灵很活泼,很小的时候就带着他爬树捉鸟,那么一个女子,他至今都不觉得会是朝三暮四的女人。 他身上的针在到处游走,他皱着眉,靠在冰棺上,声音极轻极轻的说道,“母后,我该怎么办啊?” 朱公公心疼坏了,立刻上前扶着他,刚要把脉便看见他手腕上刚刚包扎的伤口,见凤逸难过,也没敢多问,只好认真把脉,过了片刻,忽然皱起了眉,甚至有些震惊,“世子,你身体里” 朱公公医术很高,自然能轻易发现那些针的存在,他无力的点点头,说道,“皇祖母的” 朱公公也明白八分了,针是不能取的,却更加忧心,“世子,你发着高烧。” 他点头,又靠在冰棺上,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漆黑的眸子里有些不解,他问到,“朱公公,我母后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没有,你别听别人胡说,”朱公公用力把他从冰棺上拉过来,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说道,“皇后是世上最贤良淑德的皇后,皇后性子很好,宫里人人都喜欢她” “那后来怎么没人帮母后说话?”凤逸忽然抬头问道,问的朱公公愣了一下,当初慕容灵临死之时一身是血,皇帝迫于无奈杀她,当时那么多人看着,没有一个人求情。 朱公公感觉到他身上越来越冷,额头却越发滚烫,他的指尖清透苍白,脸颊上潮红,唇上却是一丝血色也没有,朱公公也跪在地上搂着他,试图给他一些温暖,但他身上冻得像是冰块,怎么暖都没有任何温度。 凤逸努力睁开眼,睫毛上有若隐若现的水雾,他真是撑不住了,一抬头就能看见朱公公的脸,他的嘴唇也冻得乌青,朱公公长相很一般,年龄有大了,脸上有很多褐色的斑点,皮肤松松垮垮的,脸上都是皱纹,笑起来一脸褶子,愁起来也是一脸褶子,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朱公公感觉到,立刻抓着他的手,两只大手很粗糙,搓着手给他取暖,搓的他手都有些疼,他微微笑了笑,轻声问到,“我这么做,对吗?” 朱公公立刻回答,“没事的世子,奴才从小看着世子长大,世子没做过什么错事。” “那为什么”他艰难的咳嗽两声,问道,“为什么我要这么难受?” 他皱着眉,无力的喘息,朱公公一边给他搓着手取暖,一边说道,“世子,错的是他们,是皇上,是太后,也是皇后,是他们的错,和你没关系。” “母后为什么要留下我?”他眨眨眼,睫毛上的水雾差点儿落下,从三岁开始,他就没有一天能什么都不在乎认认真真的为自己活着,每天都那么痛,痛的他几乎承受不住。 朱公公摇摇头,说道,“皇后留下世子,是因为皇后知道,世子聪明伶俐,将来有一天,世子会得到好报的。” 他还没来得及笑,又咳嗽两声,牵动着体内银针疼得厉害,他靠在朱公公身上,紧紧闭着眼睛,低声喃喃道,“我好疼” “别怕别怕世子,奴才护着你呢,别怕,不会有事的”朱公公给他搓手更快了,他的手已经红了却依旧冰冷的很,朱公公心急如焚,不但感觉不到冷,甚至还满头是汗。 凤逸不过一会儿就昏迷了,朱公公还在卖力的给他搓手取暖,听他说疼,还把他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吹,一边笨拙的说道,“别怕世子,很快就好了,没事了。” 凤逸想起了一些事,想起了他从苏倾的地牢离开以后,一个穿着淡青色衣服的男人把他接走,教他武功,教他控水之术,还教他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那个人对他也很好,算得上他的师父,那时候他差点儿就觉得那个人是他父亲了,他从来都不敢相信,这天凌皇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又想起了江南,他很少能离开王府,想起江南美景,以及荷叶上起舞的女孩儿,或者一会儿便又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大殿上被花儿强吻,又或者之后花梨那么霸道的喜欢他 他在昏迷中轻轻叫了一声“花儿”,朱公公听见了,脸上的神色又是心疼又是难过的,明知道他听不见,还是说道,“为什么要喜欢上郡主啊,傻孩子,喜欢谁不好” 皇帝前去的时候已经深夜,凤逸跪了整个白天,他看见了朱公公跪在原地抱着凤逸,凤逸已经在朱公公怀里昏睡,他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冰棺里的女子,想起刚在御书房看到的东西,忽然才发觉那是自己的孩子,惊才绝艳,冰肌玉骨的人,那是自己唯一的嫡子,他此时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心里想着这若不是他的孩子是别人的,他怕是要嫉妒死了,或者是以皇帝之尊给这孩子更多的宠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错没错都对他没有过好脸色,偶尔因为年少感情用事犯了点儿错,便把他罚成这个样子。 朱公公见皇帝进来,抱着凤逸没办法行礼,立刻惊慌的求情,“陛下,世子受了伤又发着高烧,在这里他会撑不下去的。” 皇上也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实在是滚烫的厉害,甚至觉得此时无论怎么样他都醒不来,皇帝皱了皱眉,朱公公立刻求情,也不顾忌什么了,直接说道,“求皇上放过太子吧,他病的很重,太后娘娘还” 皇帝从朱公公手里把他抱起来,朱公公惊慌失措,立刻跪在皇帝脚边,“陛下,不能再罚殿下了,殿下是您的嫡子啊。” 皇帝皱眉更狠,说道,“行了,朕难道不知道他是朕的嫡子,你真当朕能看着他死” 朱公公了不过来一下,皇帝说道,“你这身子骨也撑不住,赶紧出去找人带你回去养伤,伤没好别出现在朕面前。” 朱公公立刻感激涕零的谢恩,他确实身体比凤逸好些,但到底人已经老了,也经不起折腾,又把衣服给了凤逸,他也是冻得发起了高烧。 皇帝对着这个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皱眉,把凤逸身上搭着的衣服扔给他,又艰难的把自己的披风扯下来盖着凤逸,说道,“快回去吧。” 朱公公点头谢恩,艰难的站了起来,他并不一直是在跪着,腿到是也不至于废了,只是也走不动路,只好扶着墙一步一步走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奇怪的人们 皇帝将凤逸带回寝宫,为了防止被别人看见只好用披风遮着他的全身,皇帝宽大的衣袍下人人都以为是皇帝新宠那个妃子,皇上虽然沉着脸但并没有解释,吩咐伺候的宫女太监都下去才把他放在了床上。 凤逸整个人都是惨白的,即使发着高烧也因为冻了太久惨白,躺在床上他还是轻轻的颤抖,皇帝有些心疼,这样的凤逸任何人看着都会心疼,冰肌雪骨,有如琉璃一般脆弱。 皇帝小心的给他盖好被子,伸手反复摸着他的额头,凤逸的身份太敏感,何况还有太后的人盯着,皇帝甚至连太医都不敢请,他只好照着妃子生病时的样子亲自去端了凉水,用毛巾沾湿放在他的额头上,凤逸身上又冷又热的难受极了,他的手指想把毛巾放下去,不过刚刚抬起来就因为银针剧痛,他无意识的皱皱眉,被皇帝握着手腕放进了被窝里。 他却反握着皇帝的手,像是梦呓一般呢喃,“母后” 皇帝心里更疼了,这孩子小时候很像慕容灵的,活泼好动,聪明可爱,大了以后因为各种原因开始变得温柔,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还被人处处折辱欺负,他作为他的父皇,竟然是其中一个。 皇帝虽然很早的时候没有从苏倾手里救凤逸,但一早还是对他寄予厚望的,不过是因为各种原因,他罚了他一次之后便开始认为他惩罚凤逸都是天经地义的,凤逸就应该永远听他的话为他赴汤蹈火。 也许人渐渐的老了之后心就渐渐变软了,也许是想起慕容灵愧疚太深,皇帝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守着一个人一整夜,也听着他叫了“母后,花儿”一整夜,一时间心里更是心酸的厉害,自己这父皇当的,早就被他深深埋藏起来再也不去奢望了。 第二天正好官员休旬假,皇帝也不用上朝,在龙塌边竟然趴着睡着了。 天大亮的时候,凤逸微微动了动手指,缓了一夜也好了许多,他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即睁开眼睛,本以为会在冰室,睁开眼确实到处都是金碧辉煌。 他微微偏了一下头,就看见皇帝竟然睡在他床边,看上去就是守了他一夜,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或者还在冰室昏迷,甚至当初逃出去后因为生病昏迷没醒,太后和皇帝都太不对劲了,或者说都不是不对劲形容的了,几乎对他而言可以称得上惊悚。 他轻轻咳了一声,皇帝立刻惊醒,见他醒来也没问罪,反而把被子往上拉了点儿,面色有些不虞,但凤逸看得出来更多的是担心,皇帝问道,“好点了吗?” 凤逸僵硬的点点头,轻声道,“好多了。” “好多了才怪,”皇帝摸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又说道,“你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道,父皇也不能给你请御医,还担心你今天醒不来。” “我没事了,只是有点儿发热。”他简直不敢相信,说的每句话都变得呆滞。 皇帝道,“你先躺着,父皇去叫御膳房熬些暖胃的汤来。” 也没等他回答,皇帝就转身离开,他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环境,这里显然是皇帝的养心殿,睡得还是皇帝的龙塌,他想起身,却忽然发现那些在他体内的针似乎更疼了,动一下便疼得厉害,如今他没力气,只好乖乖躺在床上。 不过一会儿皇帝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琉璃碗,里面盛着尚且冒着热气的粥,他用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唇边吹了一下,这才喂到凤逸唇边,凤逸忍不住怀疑到底是他在做梦还是皇帝是假扮的,他身上疼的厉害,不可能是在做梦,便冷冷的说道,“你是谁,不是我父皇吧?” 皇帝倒是愣了一下,片刻后失笑,“朕一直对你是有多不好,你生个病喂你吃口饭,你倒怀疑朕是假的了?” 这人也像皇帝,像是很多年前的皇帝,三岁前的记忆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有一次病的很重,慕容灵本来照顾他,恰巧那时候也生了病,皇帝担心御医宫女照顾的不够周到,便每天下朝后亲自给母子两个喂饭喂药,其乐融融,那是凤逸这一生都忘不掉的时光,不过,不可能是现在的皇帝。 凤逸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目的,但你一定不是我父皇。” 皇帝把勺子放回碗里,说道,“是不是只有朕疑你,骂你,打你,罚你的时候才是真的?” 凤逸神色不变,眸中却有一丝轻嘲。 皇帝道,“逸儿,以你的能耐,看不出易容和真的吗?” 就是因为看得出,所以觉得自己可能瞎了。 皇帝又把粥喂给他,说道,“行了,把粥喝了,东州那件事过去了,这以后江山都是你的,你想如何就如何。” “父皇”凤逸喝了一口粥,温度刚好,滑在胃里温暖了一些,他还是有些不信,便轻轻叫了一声。 皇帝说道,“朕昨天看见朱福抱着你,为了给你取暖自己冻得不轻,朕想起来小时候你也是个不听话的,朕都那么宠着爱着,现在你这么听话,朕反而要处处伤害你。” 皇帝说到这里,凤逸也想了起来,问道,“朱公公没事吧?” “没事,医不自医,他找御医看过了,就是冻得狠了,过些天就好了。” 凤逸点点头,皇帝又说,“朕看着他把你心疼的像是自己家的一样,就想到你这孩子要是别人家的,朕一定会把你招进朝中很是宠爱的,偏偏是自己家的倒是还不在乎了。” 凤逸有些不习惯,说到,“父皇不必这么说。” 皇帝道,“逸儿不信?” “凤逸不敢,只是过去的都过去了,所以”他刚要说没必要再提了,皇帝便接过话,说道,“朕知道逸儿过不去,罢了,你先好好休息,毕竟现在,朕也不能好好保护你。” 凤逸没说说什么,继续躺下休息,只是睡在这床上竟然有些睡不着,他不知道是因祸得福了还是自己没睡醒,不过就像他说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所以,该死的心都死了,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了。 太后下午就来找人了,是亲自前来的,凤逸刚喝了一点儿粥就又睡着了,太后上门的时候,凤逸还在睡着,因为生病受伤他算是半昏迷状态,太后过来都没有醒来。 太后坐在床边,皇帝低头说道,“母后,逸儿年纪小,难免感情用事,母后念在他尚且年少,饶他一次吧。” “没想到有一日竟然是你来为逸儿求情。”皇太后的手在凤逸脸颊的旁边划过,没有看皇帝一眼。 皇帝道,“毕竟朕是他的父皇。” “你可没有一点儿当父皇的样子。”皇太后冷声说道,“逸儿性子倔你也清楚,他从小受尽苏倾折磨,身上的痛苦他都已经不太在乎,他在乎的是关心,爱护和理解,你但凡对他有一点儿好,他都会好的百倍还你,可你作为他的父皇,一点儿也没有做到。” 皇帝不说话了,皇太后道,“你现在凭什么求情?” 皇帝还没说话,凤逸听到声音就醒来了,见到皇太后坐在身边心里一沉,轻声说道,“见过祖母。” 皇太后见他醒来,也不跟皇帝说什么了,便对凤逸道,“起来吧,从这里走到慈宁宫,谁都不许帮。” “皇祖母,我的身份”凤逸有些不敢相信,皇太后会让他大摇大摆的走到慈宁宫。 皇太后却说道,“你要是不想别人知道,就像往常一样,说来慈宁宫请安。” 他没来得及说话,皇太后已经转身离开,他翻身下床,身上的衣服还是太后送的没有换,不过他顾不了这么多,跪了一天加上体内银针,刚下床就疼的跌坐在床上桌,刹那间冷汗涟涟。 皇帝上前扶了他一下,问道,“逸儿没事吧?” 他虚弱的摇摇头放下皇帝的手,说道,“我没事。” 他强撑着站起来,扶着墙走出养心殿,刚出了殿门,就如同平时走路一样步履优雅而缓慢,一步一步向慈宁宫走去,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尤其缓慢,每一步更像是小心翼翼,甚至走了不久还要停下来歇歇。 他走到慈宁宫的时候太后已经在等他,他撑不住跪下,声音虚弱的厉害,道,“凤逸给祖母请安。” “行了,”太后皱皱眉,示意身后黑衣人把他扶起来,说道,“你父皇为你求情了,哀家也不罚你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对之前抓他的人说道,“把针取出来吧,送逸儿回去。” 黑衣人把他扶到床上躺着,之前抓他的人说道,“银针进去容易出来难,世子要受些苦,不过总比一直留在体内好的多,世子忍忍吧。” 他点点头,给他取针都不错了,还敢有什么要求。 那人的手放在他手臂上,微微用力,内力推动银针在他体内游走,他疼的浑身都在微微的抖着,但到底比受刑好了太多,他倒也一直撑着没有多说一句话。 银针一根一根从手腕离开,他也一下子放松下来,太后转身离开,说道,“送逸儿回去吧,再有下次逸儿你该知道如何了。” 凤逸点点头,太后已经离开,黑衣人似乎又笑了,依旧是诡异而沙哑的声音,他说道,“我叫锦,恭喜世子,算是因祸得福。” 凤逸扯着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满是讽刺的意思,也没有承下他的夸奖。 锦不以为意,亲自将他送了回去。 他回王府的时候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银针虽然取了出来,但身体还是会感到到处都是疼的,王府门口意外的没人在等他。 清逸居本应该静悄悄的,此时却有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他本来想一回来就休息,听到这些声音不禁微微皱了皱眉,走进了才听见是奶娘的声音。 既然是奶娘,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不过奶娘像是在教训什么人,奶娘从来没有生过那么大气,而且还是在清逸居。 凤逸轻轻叹气,想进去看看,不过刚进去,就看见奶娘开口骂着的,竟然是一个他想不到会来的人,女孩儿一如既往的娇小,不过不再是那副单纯呆愣的样子,而是冰冷的像水一样。 他张了张嘴,本想和花梨说话,到嘴却面对着徐姑姑,说道,“奶娘,你先出去吧。” 奶娘看见他进来,心疼的拉着他的手,说道,“逸儿,你可不能被她骗了,她是西楼的人。” 凤涟也站在一旁,皱了皱眉,担心的说道,“哥哥,花儿” 凤逸把奶娘的手放下,说道,“都出去吧,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凤涟点了点头,牵着李清风便离开了,奶娘哼了两声,本想再说两句,便被凤涟强行拉走了。 凤涟总是能看出凤逸的情绪,他那么温柔的人,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奶娘再待下去,他怕是连奶娘都会出言不逊。 等人都走完了,花梨看着他,他忽然失笑,笑容很自然,说道,“来就来吧,还闹出这么大事。” 花梨面对他时,不是外面的花梨,更像是一直粘着他的花儿,上前一步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低声说道,“我好想你,一哥哥,一刻都等不下去。” 女孩儿很软,虽然许久未见,但这是他的花儿,他也伸出一只手抱着面前的女孩,另一只手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轻声说道,“我也是。” 花梨抱了他很久,紧紧贴在他怀里,凤逸隐隐约约觉得衣服上有些微微湿意,摸着她的头发就更轻柔了,轻轻说道,“好了,我没事。” 花梨从来没有这样过,少言寡语,清冷寡淡,运筹帷幄,这样的人似乎才是真正的花梨,而会趴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会落泪,会心疼,会小心翼翼的根本就不是她。甚至花梨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凤逸一直站着到花梨抱够了他,才牵着花梨坐在床上,把手伸给花梨,说道,“我生病了。” 花梨给他把脉,感受到他发着高烧,不仅如此,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身体也有些或多或少的损伤。 她皱了皱眉,说道,“是我害了一哥哥。” 凤逸靠在床头,看到花儿那一刻,他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他轻轻把花儿的头放在他的怀里,说道,“花儿,好像做梦一样。” 花梨贴在他身上,问道,“为什么?” 他一只手放在脑后,讲起了这几天的奇遇,“我逃走了,本来想试试太后的实力,被抓回来以后,我以为东州的事加上我的逃走,我就算不死,也会伤的惨不忍睹。” 花梨心里倏然一疼,她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后果,便伸手抱着他的腰。 不过凤逸笑了笑说道,“太后差不多算是没有罚我,她让我去找皇上,皇上让我跪在冰室里,我本来以为本来以为我可能出不去了,没想到皇上竟然亲自把我带出去,还亲自照顾了我一夜,端水喂饭,甚至向太后求情,让太后放过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花梨似乎并不觉得可笑,她轻声说道,“幸好如此,如果你今天不回来,我是一定要进宫的” 他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花儿的额头,说道,“如果八年前,皇上我的父皇这么对我,我可能终此一生,就算不逃离太后,我也要把我能做的一切为父皇做到。” 凤逸的笑开始变得有些苦涩,看的花儿心疼极了,她也探过头,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他偏过头,冷笑一声,说道,“都太晚了,我最想要的时候,每个人,每个人都拼命的伤害我,我已经能够承受这些伤害了,却开始想着补偿我了,人啊,真是奇怪。” ------题外话------ 题外, “我曾遇见一个人,犯了一个错,我试图弥补,却再也弥补不了了。” 也许我写的很垃圾,但总是试图通过这些告诉告诉每个人,错了的就是错了,就算怎么弥补也不可能完好如初,希望大家都好好珍惜吧,不必试图把遗憾变成圆满,也千万别把圆满变成了遗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章没名字 花梨问道,“我晚了吗?” 凤逸看着她,看了许久,不再摸她的头发了,笑了笑说道,“花儿没晚,可你是花梨。” 花梨心里一窒,他说道,“我自始至终爱着的,都是花儿。” 花梨没说话,看着他说着,“大概我自私了吧,我想要的是一心一意只有我的花儿,她单纯,可爱,强势,她把我当做一切,这样的花儿,我付出一些什么,甚至付出我的生命,也都是值得的。” “可是花梨,我没那么高尚,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取暖,可我,就是想贪心的得到那个愿意补偿我所受过所有苦难的人,那个人是花儿。” 花梨说道,“可你说,你只是喜欢花儿,你说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刚回来的时候,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相信你就是花儿,你是会一直一直待在我身边的花儿,我愿意余生白头,执子到老。” 花梨苦笑,想起了那晚他们算是定情的时候,说道,“你说余生会指教我的。” “我已经习惯了孤单,但凡有一点儿美好,我都会紧紧抓着不放开,花梨,我很怕你走。” 花梨还是扑上去抱着他,曾经他万般不接受花儿,怕有一天失望,花梨觉得他此时便会失望,可她是花梨,似乎注定陪不了他。 他也抱着她,说道,“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你选择东州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就算你不选,我也让给你了啊。” “对不起。”花梨心里难受,像是什么堵住了一样。 凤逸说道,“我做不到什么都不怪你,什么都不说的容忍你爱我没有我爱你多,我想让你做我的花儿,爱我胜过我爱你,我太自私了,我不会守护着你” “对不起”花梨又说了一遍,这个人真的在她的心尖尖上,他那么难过,她像是整个心被剜出来了一样。 凤逸笑了笑,似乎忽然释然了,说道,“好了,我难过了,你也难过了,公平了。” 花梨还是说道,“对不起” 凤逸这次是真的笑了,说道,“这根本就不怪你,傻子,你有你的坚持,我懂的。” 花梨吻在他的唇上,他吻了上去,两个人许久没见,想念一下子全涌了出来,缠绵了许久才放开对方,花梨的脸颊有些红,躺在凤逸身边,平静了片刻,问道,“所以,一哥哥,你爱的到底是花儿还是花梨?” 凤逸说道,“是陪在我身边的你。” 她看着屋顶,说道,“可是我还是会走,怎么办?” 凤逸也看着屋顶,“每次我说自己爱花儿,你走了,就不爱你了,可每次试图放弃,我都比受刑时候还疼。” 花梨微微笑了笑,他转身抱着花梨,说道,“我想就算有人能一直陪着我,我还会选择会离开我的你。” 花梨的心放了下来,问道,“何必呢?” “我不知道,”凤逸抱着她,“你走了我很难过,可是你一回来,我就什么都忘了,我抱怨你不能像花儿一样陪我,可你一难过,我就心疼了。” 花梨看着他,凤逸认真的说道,“我想我爱你,花梨,花儿,无论你离开多久,我都可以等,但我绝不接受你不喜欢我。” 花梨说道,“我做你的花儿,无论离开多久,我这一生,永远不会不爱你。” 她说道,“我从不轻易做承诺,可一哥哥,我会永远爱你,永远爱你,就算有一天你不爱我,我也永远都爱你。” 凤逸眨眨眼,略有委屈的说道,“我累了,本来想回来休息,可你来了我不能好好休息。” 花梨转过身抱着凤逸,她知道凤逸侧着身子睡,像之前和他睡在一起时一样,蜷在他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腰上,问道,这样能睡着了吗? 凤逸笑起来眸子里盛满星星,他抱着花梨的腰,说道,“嗯,你也睡。” 花梨连夜从西楼赶来这里,不顾一切风尘仆仆,早就也是累极,不过因为刚刚他说的那些话,让她几乎忘了自己也很累的,此时一下子放松下来,便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又吻了吻他的眉眼,过足了瘾,才窝在他怀里睡着。 凤逸和花梨睡了将近两天,凤涟和李清风差点以为他俩受了什么重伤一睡不醒了,就差踹门进去的时候,房门便被打开了。 凤涟大咧咧的走进来,嫌弃道,“老哥你怎么那么能睡?” 凤逸说道,“主要要看和谁睡。” 说完看了花梨一眼,气的凤涟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李清风嘲笑道,“哟,世子这是看我和涟儿恩爱羡慕了吧?” “有能耐你睡阿涟的床?”凤逸又拿睡觉说事,李清风说道,“你俗不俗,就知道睡睡睡,白日宣淫,伦理纲常都被你们吃了。” 凤逸道,“不好吃,还是送给你好了。” 李清风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还是凤涟忽然想到了了正事,说道,“对了老哥,皇上从宫里给你送了很多礼物,都在外面摆着,这是怎么回事啊?” 连凤涟都有些疑惑,皇帝什么样子她太清楚了,不罚凤逸就不错了,这么多年可什么东西都没有送过。 花儿抱着凤逸的腰靠在他怀里,闪瞎了李清风的眼,花儿却不想理他,懒懒的说道,“皇上良心发现了呗。” 凤逸笑了笑,赞同花儿的说法。 凤涟也有些无语,又问花儿,“花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花儿抱的更紧,毫不避讳的说道,“想一哥哥了。” 以前花梨并不对凤涟秀恩爱的,一想起来自己走的这段时间,凤涟和李清风一定没少刺激她的一哥哥,便忍不住报复回来。 凤逸宠溺的笑了笑,凤涟和李清风却是无话可说,也懒得再问其他的,省的受刺激,各翻了个白眼便转身离开了。 花梨这才握着凤逸的手腕,又把脉片刻,说道,“一哥哥,你身体还很虚。” 凤逸道,“已经好多了,要是花儿不回来,我还会旧疾复发的。” 花梨笑了笑,亲了他一口,说到“好好吃药。” 凤逸问道,“花儿,你什么时候走?” 花梨歪头想了一下,说道,“暂时西楼也没有什么事,阿落也该独当一面了,等你好了我再回去。” “你一回去我就不好了。”凤逸非常委屈的抱怨道。 花梨跳下床洗漱,说道,“我去给你熬药,你再睡会儿。” “睡不动了,去看看我父皇给了什么礼物。”凤逸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脸都没洗便走出了院子。 这次礼物不是朱公公来宣旳旨,朱公公到底年纪大了,那天在冰室受了寒,浑身是病至今还没好。 凤逸想起这些,对花梨说道,“花儿,我今天想去看看朱公公。” 花梨疑惑了一下,一直知道这个公公对凤逸好,便点了点头,说道,“我和你一起。” 凤逸笑道,“就是要你和我一起。” 等花梨洗好了,直接去给凤逸煎药,凤逸把她拉过来,看着满箱子金银珠宝名人字画,说道,“以后王府有钱了,花儿想吃什么都可以。” “我什么都不想吃,”花梨转过头,眸子很是清澈,一本正经的歪头看着凤逸,说道,“要如果一定要的话,那就一哥哥吧。” “我的价格很贵的,”凤逸笑了笑,说道,“西楼郡主可吃得起?” 花梨上前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说道,“买不起我就先占着,要是有人敢来买,三尺青锋相候,我要把你独自霸占着你,直到有一天你变成我的。”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我说。”凤逸笑了起来,捏起花梨的脸颊揉了揉。 花儿抬头看他,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花梨看见他的笑容,就把什么东州什么西楼忘得一干二净,果真是色令智昏,她一下子扑在凤逸身上,扑的他往后微微趔趄,满足的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天下第一公子,倾世容颜,花梨虽然不是什么君王,但也只想着日日看着这张脸,这一生就这样度过也好。 她说道,“一哥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红颜误国这个词了。” “为什么?”凤逸挑了挑眉,问道。 花梨说道,“我现在心里全是你。” 凤逸微微笑了,随即抱着花梨,轻声道,“荣幸之至。” 不过他们两个平时在王府闲着的时候干什么都很慢,吃个早膳吃到了快中午,这才慢悠悠的拎着礼物去找朱公公。 朱公公没有子女,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他不像宫里其他宦官,他不认干儿子,只是会在宫里为他们带路,皇帝宠信他,很早就在帝城买了一处大宅子送给他,朱公公又买了些丫鬟仆人,不进宫当值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大宅子里住着。 凤逸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他一直都知道朱公公对他好,可他向来薄情,朱公公又确实很难帮到他什么,加上朱公公怎么说都是皇帝的人,便一直也没有过太多交集,不过那天在冰室,因为他身体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的,但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还记得清清楚楚,那天的时候,他似乎才意识到这个垂垂老矣的宦官对他的宠爱绝不亚于他的父皇。 凤逸和花儿刚走道到院子里,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婢女端着水急匆匆的走进房间,也没人拦着凤逸和花梨,他们自顾自的走进房间,便看见朱公公像是一下子又老了二十岁,头发都白完了,靠在床边一阵一阵的咳嗽,几乎把肺都咳了出来,凤逸虽然一直身体不好,不过朱公公到底是年纪大了,无论哪方面都不会比凤逸好。 婢女们这才看见了凤逸和花梨,自然惊奇于花梨郡主前来,刚要跪下行礼,凤逸便说道,“不必了,花梨郡主过来的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婢女立刻点了点头,朱公公做皇帝身边的红人几十年了,皇宫里油嘴滑舌的小太监他都管的服服帖帖,这婢女也是听话,绝不敢把花梨的事说出去。 朱公公见凤逸过来,立刻起身行礼,凤逸上前扶了一下说道,“不用起来,我带花儿来给您看病。” 朱公公推开他的手,怒道,“你还病的这么重,来这里干什么?” 凤逸从没见朱公公对他生气过,被推开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朱公公便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凤逸立刻去扶着,无奈的说道,“您别逞强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 朱公公年纪大了,也许因为又生了病,固执起来像个孩子,又把他的手推开不理他。 凤逸无语,道,“您看我都能来这里了,我像是还生着病吗?” 朱公公这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说到,“手伸出来,我摸摸。” 凤逸不敢再惹他,立刻把手伸了出来,朱公公把了半天脉,其中每次咳嗽都都会再凤逸手腕上按的重了一些,凤逸心里忽然有些担心,看了花儿一眼。 花儿知道他的意思,对凤逸好的人不多,所以花梨愿意尽最大的可能去保护这些人,朱公公帮过他很多次,这点儿花梨也很清楚。 花梨上前给他把脉,过了片刻,抬头看了一眼朱公公,朱公公苍老的眸子里有那么一丝不同的颜色,花梨又低下头认真的把脉。 凤逸去给朱公公倒了杯水,自然也没有看见花梨和他对视,朱公公见他端水,立刻错开花梨的手,说道,“太子殿下,你是主子,可不能做这些事。” “先把水喝了吧,”凤逸强硬的把水塞进他的手里,朱公公推辞不过,也不再拒绝,便忍住咳嗽,把水喝了下去。 花梨问道,“朱公公也是行医之人,家里可有药房?” 朱公公点点头,花梨起身,走到书桌旁边,提笔写了几味药材,吹干墨迹后递给凤逸,说道,“一哥哥,你先去把这些药煎好送过来,我在这里照顾朱公公。” 花儿其实和他很像,他们从小没有接受过正常的贵族子弟的教育,身份这种东西对他们而言并不是多么大的桎梏,并没有因为身份便什么事就是不能做,不能有辱身份的,所以便也很自然的让凤逸去给朱公公煎药。 凤逸看了一眼药方,他的医术并不是很好,但他最信任花梨,便转身离开。 眼看着凤逸走向另一个院子,花梨才皱了皱眉,把手指按在朱公公的手腕上,似乎试图在寻找什么,还没等她松手,朱公公便抽回了手,笑着说道,“别看了郡主,奴才也是行医的,奴才这病,好不了了。” 花梨有些震惊,转而有些难过,凤逸才刚刚开始试图相信朱公公是一直对他好的,这么多年来,他连自己的父皇都不敢信,连自己曾经的好友,如今同母异父的兄弟秦景深都不会全信,他才刚刚试图打开心扉,相信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花梨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说道,“朱公公,您的病是” 花梨第一次说的这么艰难,她不希望这个人死,即使这个人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也不希望他死。 朱公公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慈爱,他的手覆在花梨手背,说道,“是肺痨,奴才都知道。” 花梨看了一眼凤逸离开的方向,说道,“一哥哥很在乎您,他” 花梨还没说完,朱公公就打断了她的话,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深邃,是那种经过了无数沧桑的老人才有的眼神,他看着凤逸的方向,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笑的满是慈爱,他对花梨说道,“太子是个好孩子,奴才从小看着太子长大,后来他受苦,奴才一直以为他是真的失踪了,可没想到后来才知道,皇上明明知道太子被倾皇后囚禁了受尽苦楚,竟然听之任之,还处处听信倾皇后的话。” 花梨蹲在床边,静静的听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哀莫过心寒 老人的眼睛穿过了大宅子里的红砖绿瓦,叹气道,“奴才是心寒啊,奴才眼睁睁看着太子从倾皇后的地牢里出来时奄奄一息的样子,奴才就是想不通,就是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救太子” 花梨的眸子也越来越冷,想起她曾经见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小怪物,轻声说道,“这都是皇上欠一哥哥的。” “虎毒不食子,”朱公公长叹一声,“奴才只是看着太子,就对皇上心寒至极,可太子被囚禁了五年,之后又受了三年倾皇后虐待,奴才都不敢想,他知道他的父皇早就知道他在倾皇后手里却没有救他的话,该是有多么锥心之痛。” 花梨的指尖因为用力变得青白,却只是很平静的说道,“伤害过一哥哥的人会付出代价的。” 朱公公看着她,女孩儿长得很小巧,但身上冰冷的杀气任谁也不敢忽视,他埋怨过,也担心过凤逸喜欢花梨,可他希望凤逸高兴,希望他做自己想做的所有事,希望他自由,便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不好,不过此时看来,花梨和凤逸也是般配至极。 他握着花梨的手,问道,“奴才可以叫郡主一声花儿吗?” 花梨看着他,并不懂这些执着,也不懂一个名字有什么区别,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若是凤逸,一定会点头。 朱公公笑了笑,说道,“花儿,奴才知道你是西楼的郡主,奴才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见惯因为利益的尔虞我诈,本来最是不想让你和他在一起,可是奴才知道,这世上最怕的不就是你情我愿吗,奴才想让太子开心,让太子好过点儿。” 朱公公剧烈的咳嗽两声,似乎真的要把肺都咳嗽出来了,看着花梨歉意的笑笑,“郡主回去一定要吃些药,怕被奴才传染了就不好了。” “不会,”花梨淡淡的说道,且不说习武之人体质本就不同于常人,很不容易染病,而她自己学医,自然知道怎么防止染病。 朱公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太子很喜欢你,他那天在冰室里昏迷一天,一直叫着你,所以花儿,你知道太子的性子,若有一天,他说不喜欢你,伤害了你,你记住奴才今天给你说的话,太子一定是迫不得已的,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奴才不说将来,不过直到此时,太子也从未骗过你。” “我知道。”花梨点点头忽然有些心酸。 朱公公不再说话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便看着花梨慈爱的说道,“花儿,听说你也有许多故事,奴才也是将死之人了,不如说来听听。” 花儿看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苦笑,说到,“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从小就在王宫梨落训练,父王让我杀人执行任务,后来大一点儿,见到了花落,阿落那时候调皮,给我讲故事,后来我心里在乎这个弟弟,我母后很担心我” “担心?”朱公公有些不解。 花梨解释道,“对,我母后怕我动了感情,就再也不会像一把剑一样替她杀人,替她争宠。” 朱公公叹气,一个女子只要进了后宫,便会变成最狠毒的恶魔。 花梨继续说道,“后来母后背着父王绑架花落意图杀他,我发现了,前去救花落,本不愿与母后动手,可母亲非要逼我无情,我无意伤他带走了花落,她却设计伤了我,然后对我下毒抹去我的记忆,之后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不过在这里我遇见了一哥哥。” 朱公公笑道,“郡主和世子,还是能互相取暖的。” 花梨笑了笑,不置可否,不过这些事说出来,如今对她而言像是梦,并且,她感谢这个梦。 他们又说了两句,凤逸便亲自端着药进来,若不是那张脸长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那一身白衣的如月气质天下无人能及,他此时看上去倒是真的像一个仆人一般。 他把药端过来,递到朱公公手边,问道,“你们俩说什么了?” 花梨摇摇头,朱公公说道,“奴才和郡主没说什么。” 凤逸坐在朱公公身边,刚要伸手去给他把脉,朱公公像是没发现他的动作一样,正好将药端到嘴边去喝,凤逸便放下手,说道,“您把药喝了好好休息。” 朱公公点点头,说道,“太子费心了。” “别叫我太子,”凤逸似乎有些不高兴,以前他这么叫,凤逸都当是不怀好意,便都是勉强听了,太子这个名号对他而言是禁锢,既然把朱公公当亲人,如今便是真的不想让他叫了。 朱公公愣了一下,又叫道,“世子,世子也快回去吧,你身体没好,不要过来照顾奴才了。” 凤逸说道,“朱公公也可以叫我逸儿。” 朱公公放下药,很是不满,他一生在皇宫,尊卑规矩最是看重,本想说两句什么,但看了他许久之后,却忽然笑了起来,咳嗽的更加剧烈,只是叫道,“逸儿。” 凤逸点点头,这么叫凤逸算的上是大不敬,只有他的长辈才可以这么叫,其实徐姑姑准确来说也不能这么叫他,不过是因为王府人少,他不在乎,徐姑姑疼他,才会这么叫,凤逸让他这么叫,便是真的把他当做亲人了。 朱公公把药喝完,说道,“好了,我没事了,你们快回去吧。” 花梨站了起来,凤逸也不推辞了,便牵着花梨离开,临走又嘱咐一句,“您好好休息。” 朱公公点点头,咳嗽的声音更大,他拼命忍住,不过一会儿就像是喘不上气一样,趴在床头干呕,不过凤逸和花儿已经离开,便再也听不见了。 一路上凤逸都没有说话,花儿几乎从来没有自己自己主动说话过,到了王府,回到了清逸居,凤逸才转过头看着花儿,平静的眸子带着笑容,问道,“花儿,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花儿看着他,忽然心疼的厉害,嗓子似乎有些干,她拿着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凤逸知道她从来不会骗他,便安安静静的等着她说。 花梨喝了一杯似乎不够,又倒了一杯水喝着,睫毛在杯子一颤一颤,过了许久才放下杯子,手却依旧覆在杯子上,似乎有些紧张,却也果真被骗他,说道,“肺痨,严重到活不过五天了。” 凤逸的笑容加深,似乎变成了苦笑,转身站了起来,走到窗户旁边,两生花开的正好,自从用了酒便一直还不错,凤逸便也放了一坛酒在这里。 他拿起酒坛子直接喝了一口酒,苦笑变成讽刺一般的笑容,看着花儿说道,“他比父皇对我好多了。” 花梨点头,说道,“我知道。” “我从有记忆就认识他。” “嗯,他说了,” “我这是第一次去相信他。” “我知道,一哥哥。” “可他不过是个宦官,我怎么” 怎么信任他,还这么难过 他没说的话,她也猜到了,便走上前,抱着他的腰,说道,“我都知道,一哥哥,你一直很在乎他,他不希望你难过,他想让你开心,让你自由。” 凤逸推开她,即使喝了酒,却依旧很是清明,他问道,“花儿,你说,自由真的存在吗?” 花儿也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存在,一哥哥,我也在找。” 凤逸闭上眼,将酒坛子放回原处,顺着床沿滑坐在地上,靠着墙角,夕阳正好照进来,他白皙的皮肤上染上金色,细腻的犹如上好的脂玉,他的睫毛很长,垂在眼睑,夕阳微微拉出一点点影子,花儿也坐下,坐在他的对面,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一哥哥,我知道你苦,这世上人人都很苦,可是你有我。” 凤逸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笑。 花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一哥哥,虽然我也会,但我觉得,我可以走完你的生命。” 凤逸伸手,花儿自然的去抱着他,两个人就抱在墙角,也只有这种时候,荒凉的心里还有一些安慰。 凤逸不知道,如果这次他即使被朱公公这么保护还是受了重刑,被太后重罚,那时的他没有花儿,要怎么面对朱公公会死,会离开他,他要拿出怎样的勇气,看着护着自己的人消失,永远也不会回来。 从夕阳到了晚上月亮,两个人搀扶着起来,凤逸身体很差,头忽然剧烈的疼了一下,他忍不住有些眩晕,花梨立刻扶着他,随即吩咐人立刻去给他煎药。 花梨开的药有些助眠的,他喝了药很快便睡着了,凤逸看着温柔,实则最是凉薄,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所有的人。 小时候慕容灵让他叫苏倾姨娘,他一直觉得苏倾姨娘很是温柔,也很喜欢跟她玩儿,慕容灵死后,苏倾把他抱走,那时他甚至还一度以为姨娘要带他一起玩,直到苏倾让他真真实实见识到什么叫做两面三刀,并刻骨铭心。 后来太后找到他来过一次,那时候他还觉得一直宠着他的皇祖母一定会救他,可太后却不顾他哭喊转身离开,再后来,他曾鼓起所有的勇气避开所有人的监视告诉他的父皇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他用自己身上伤痕累累告诉他的父皇苏倾对他做过什么,可是皇帝居然告诉他让他忍,作为太子就要忍辱负重。 苏倾是有苏家,可那时候凤逸实在受不了,冒着巨大的危险独自在苏倾召他进宫时悄悄将巫蛊用的玩意儿放在苏倾床上,直到皇帝因为巫蛊的事情闹大处死苏倾,凤逸的心才真正的寒到了底。 皇帝不处置苏倾,并不是因为苏家,仅仅是因为那时候的皇上,后宫里一直独宠苏倾,苏倾到底没有直接触及到他的利益,以至于他容忍自己的嫡子遭受那样非人的折磨。 其实有时候花梨觉得,小时候凤逸相处最多的算得上苏倾,其他的不清楚,不过凤逸倒是把苏倾表面上的温柔学了个十成十,他也学着伪装,心里却比谁都残忍。 花儿第一次见他,就直觉得讨厌这样的人,不愿意也不敢接触他,花儿的危险嗅觉一直很敏锐,那时候就明白凤逸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的人。 可是如今不一样,凤逸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安静纯洁的像是婴儿一般,花儿忽然就想起来当初四月梨花开很盛的时候,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站在树下的样子。 他本该成神,却被身边的人,被他最信任的人一步一步拉进无边地狱,他已经心寒的再也信任不了任何人了,朱公公又在冰室里抱了他一整夜,好不容易决定去相信,他却要死了。 花梨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总想着若没有这些黑暗,若他不是太子,若他不认识苏倾,这样的少年会不会只是一个闲散公子,琴棋书画诗酒泼茶,以他的容貌必然是会引得满楼红袖招,他可以在朝堂上一展抱负,也可以飞花捻叶浪迹江湖。 可是这些也都是花梨想想,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过着完美无缺的生活,人人都很苦,不然也没有什么乐了。 等凤逸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花梨一晚上都在守着他,此时还没有睡醒,他习惯性的揉了揉还是疼痛的头,转头看见花儿,唇边微微笑了,纤长的指尖在她发边轻轻摸了一下。 花梨醒了过来,凤逸立刻起身,站的离花梨一丈远,才说道,“我就轻轻摸了你一下。” 凤逸有起床气,凤涟也有,所以他一直以为别人都有,要是谁这样把他叫醒了,他整个人可能都要炸了,自然而然的觉得花梨可能马上就炸了。 花梨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皱眉说道,“谁让你碰我的?” 凤逸见她果然埋怨,便委屈的说到,“你睡在我旁边,我碰都不碰一下还是男人吗?” 花梨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年纪本来就不大,长得更是不食人间烟火,一下子这么说世俗的话还有些奇怪,不过花梨根本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她和凤逸大眼瞪小眼,过了许久,忽然笑道,“过来吧,一哥哥。” 凤逸愣了一下,花梨埋怨,“你以为谁都像你和阿涟啊,稍微一碰就生气。” 凤逸见她确实没事,才回到床上,反驳道,“没有,你叫我的时候我没有生气。” 花梨歪着头,眨眨眼睛想了想,过了片刻,肯定的点点头,说到,“嗯,一哥哥没有生过我的气。” 凤逸见她认真的样子失笑,把被子往上拉,把她整个人盖在被子里,花儿不服气,非要钻出来,两个人打打闹闹,一来二去,花儿竟忽然扑倒在凤逸身上,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 凤逸含笑看着她,他的发丝有些乱,脸颊也有些泛红,花梨自然是看不见自己,只看着他,那个模样有些诡异的妖艳,比之平时清冷的谪仙样要诱人很多,花儿更是受害不浅,忽然低头深深的吻着他。 凤逸轻轻哼了一声,刚要翻身,门却忽然被推开,奶娘手里的食盒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花儿抬头看了一眼,凤逸推开她立刻坐了起来,不过徐姑姑显然是什么都看见了,看见了不说,还看见了凤逸被花儿压着,她心里一时震惊,五味杂陈。 凤逸和花儿脸上都是潮红,徐姑姑把食盒捡起来,讷讷的说道,“逸儿,你你这” 凤逸是真的丢人丢到家了,自然也就不在意了,无比自然的说道,“奶娘把东西放下吧,我和花儿起来就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头牌和新妓 奶娘只是个普通妇人,作为女子,从小就要学习三从四德伦理纲常,一个还没有出阁的女子,和男子共居一室本来就是天大的罪,而花梨不但如此,竟然还和凤逸一起玩闹,还还压着男人。 奶娘脑子里有一根弦彻底崩断了,从前她喜欢花儿,是因为花儿文文静静,从来不做什么错事,很招人喜爱,不过如今的花梨,该干的不该干的她都干了个遍,奶娘别说喜欢她了,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她面前。 凤逸见奶娘还不走,便站了起来,自觉奶娘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好,理了理衣服和微乱的发丝,轻声说到,“奶娘,我和花儿没事,您先回去吧。” 奶娘抓着他的手,却看着花梨,说道,“逸儿,说起来你是世子奶娘不便管你,可奶娘从八岁把你带大,不想看着你走歪路。” 凤逸说道,“奶娘开玩笑了,奶娘自然可以管我,不过我没有走歪路。” 凤逸有意无意的挡着奶娘对上花梨的视线,不过奶娘还是推开他,对花梨说道,“花梨郡主,虽然你身份高贵,但你也是一个女子,奴才不知道外面把你传的多神,既然你说喜欢逸儿,要留在王府,就要注意逸儿的名声,注意王府的规矩。” 花梨疑惑,问道,“什么规矩?” 凤逸立刻接过话,“没有规矩,对花儿没有规矩。” 花梨更疑惑了,奶娘觉得她是在装傻,便说道,“郡主,奴才不知道你们西楼的规矩,不过在我们天凌,女子未出阁之前是不能抛头露面的,更不能和男子共处一室,做出做出令人不齿之事。” 花梨很是疑惑,她并不明白什么叫做不齿之事,她也并不是装傻,只好说道,“可是阿涟也和李清风住在一起” 花儿说完,奶娘愣了一下,想起来还有李清风这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凤逸和凤涟兄妹俩真是一模一样,还都把人带到家里来了,奶娘哼道,“涟儿还不是跟着你们学坏了。” 凤逸有些委屈,说道,“怎么跟着我们学坏了?” 奶娘瞪了他一眼,继续跟花梨对峙。 凤逸看看奶娘又看看花梨,忽然微微笑了一下,两边都不帮忙,坐在桌子旁边磕着瓜子看戏,并忽然派人去叫凤涟。 花梨从始至终一直都很疑惑,她是真的没明白奶娘到底在生气什么,更没有明白她和凤逸到底怎么了让奶娘这样。 奶娘见她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心里更气,更是觉得她在装傻,总不能人人称赞的西楼郡主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便冷声道,“要不是涟儿被你们带坏了,也会像大家闺秀一样。” 花儿更是疑惑了,说道,“秦晚娇当初同时和凤锦夏,凤锦修纠缠不清,您一直宠着的决明还曾试图对一哥哥下药,这样是大家闺秀吗,这才是更令人不齿吧。” 奶娘词穷,瞪着她说道,“你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花梨很是无辜,说道,“阿涟曾经说天凌女子有”八艺“,是大家闺秀都要学的,西楼并没有这些,可是我都会,为什么不是大家闺秀,这些也算不得好的吗?” 奶娘气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凤逸失笑,论才艺甚至凤逸都不是花梨的对手,从这方面来看,花梨是拥有大家闺秀的特质的,奶娘再怎么样也辩驳不了。 奶娘刚要甩手走人,谁料花梨倒是死咬着不放了,说道,“既然奶娘教育我,不知道奶娘会不会这八艺?” 奶娘有些尴尬,生硬的说到,“这些东西都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学的,奴才学这些干什么?” “同为女子,难道不富贵就可以不用学了吗,奶娘为什么不学?”花梨似乎真的很奇怪,不过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眸子里有些狡黠。 奶娘尴尬极了,别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她根本就没有上过学,大白字放在眼前都不认识,说出来岂不是要被花梨嘲笑。 奶娘便僵着脖子说道,“奴才未出阁的时候确实学过一些。” 花梨笑笑,一个“哦”字拉长了许久,慢慢悠悠的晃到奶娘面前,奶娘还没来得及回答,凤涟便听凤逸的话来了,见到这种情况,恰好也听见了花儿和奶娘说的话,笑着说道,“是吗,奶娘,我可记得您曾经说你都不会呢。” 奶娘立刻看着凤涟,对她使眼色,凤涟像是没看见一样自然的过去挽着花梨的手臂,笑眯眯的叫道,“花儿。” 花梨点点头,奶娘气坏了,瞪了他们三个一眼,扭头便离开了。 凤涟这才看向凤逸,见他还在悠闲的嗑瓜子,不满的说道,“哥哥,你怎么不帮帮花儿?” 花梨挑眉,也想知道为什么。 凤逸放下瓜子,笑眯眯的说道,“因为我想看花儿吵架啊。” 凤涟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又问道“那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凤逸看了一眼凤涟,一本正经的说道,“三个女人一台戏。” 凤涟就差跳起来打他了,但一看到自己哥哥长得好看还很是虚弱,换谁都舍不得下手,只好哼哼了两声便罢了,对花梨说道,“花儿,你可千万别喜欢老哥了,他能气死人。” 花儿看了一眼凤涟,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被凤逸一把拉了过去,瞪了凤涟一眼,说道,“没事别带坏花儿。” 凤涟无语了个彻底,“什么叫带坏花儿,我这是在教导花儿怎么跟你这个黑心的哥哥相处好吗?” 花儿立刻深有所感的点点头,凤涟高兴的差点儿就跳了起来,得意的挑眉看了看凤逸。 凤逸刚要说话,绝便从门外走了过来,如今因为不想让花儿来天凌的事情暴露,他们无论是出门还是在家里一般都会避开王府的监视和侍卫,所以如今都是绝在门口充当侍卫了,他单膝跪地,为难的叫了一声“世子。” 凤逸示意他起来,绝才站了起来,说道,“世子,皇宫来人了,皇上让您进宫一趟。” 凤逸还没有说什么,凤涟的脸色倏地变了,不满道,“为什么又叫哥哥?” 花梨的眸子也冷了下来,凤逸这次没有受罚,连他自己都觉得太不真实了,不过如果此时要罚他,实在是过于猝不及防。 凤逸站起来,安抚一般摸了一下花儿的手,说道,“没事,你别担心,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应该不会怎么样了。” 花儿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真的怕皇帝再一次伤害他,便冷冷的说道,“我跟你去。” 凤逸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曾经的花儿可是听说凤逸要走,转头便离开了,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如今竟然主动要跟着他去,他抱着花儿满足的亲了一口,看的凤涟和绝忽然有些尴尬,刚要避开,凤逸却放开花儿的手,说道,“没事,我自己去。” “一哥哥”花儿有些不满的叫道。 凤逸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说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花儿不是矫情的人,说一次两次就够了,既然他不让就不会说第三次,但也是冷声说道,“一哥哥你早点儿回来,两个时辰内你没回来我就进宫。” 凤逸笑了笑,随即认真的点了点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我会很快回来的,放心。” 花儿也微微笑了一下,凤逸这才转身离开,随着绝走到门口,见真的是皇帝的人而不是太后,好歹也放心了一点儿,随即跟着这些人离开。 皇帝在御书房见得他,他很少主动跪的,皇帝也习惯了,倒是先走到他面前,看他脸色还是不好,便皱眉问道,“你生病还没有好?” 凤逸后退半步避开皇帝伸过来的手,说道,“我没事了。” 皇帝本来想去摸他额头的手僵硬留在半空,见他避开,只好有些尴尬的放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说道,“逸儿,坐吧。” 凤逸也看了一眼凳子,说道,“不用了,父皇有事就说吧。” 皇帝说道,“你身体不好,先坐下吧。” 凤逸无语,也不知道皇帝最近发什么疯,实在是对他好的太过突兀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坐下了。 皇帝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样,问道,“逸儿是觉得父皇这样对你太突然了?” 凤逸诚实的点点头,说道,“皇上不必这么对我,我反而不习惯。” 皇帝苦笑,从书桌的上的一堆奏折里翻出最下面的一个,那是一份信,信封都有些褪色,可见是放了很久,皇帝把信递给凤逸,说道,“父皇那天才发现,你也看看。” 凤逸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信封,信封上写着的是“吾儿锦宸亲启。” 那字迹很是飘逸,不像是一般女子写成,反倒是有些洒脱,行云流水,很是大气。 他看了皇帝一眼,里面果然是他的母后慕容灵亲笔所写。 他第一次见到母后的信,虽然波澜不惊,心中到底还是有些起伏,信中无非是写了一下些道歉云云,直言对不起他,要他好好长大,不要记得报仇的事,告诉他皇帝会一直对他好的之类。 皇帝似乎有些紧张的看着凤逸,凤逸看完信,忽然失笑,竟是直接把信在手心里揉成一团,直接扔在地上,连信封也懒得拿了,都一并扔在地上,说道,“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皇帝皱眉,说到,“宸儿,你母后当年也是为了你,为了父皇和天凌。” 见凤逸不说话,他继续说道,“朕当时只是信她没做过那些事,但为了宫里稳定,还是下手杀了她,直到如今才知道,你母后设了一个天大的局,以自己为诱饵,引当时意图弑君篡位的人出手,让父皇有机会也有把柄把当年那些个权臣除掉,天凌这才能稳定这么多年” “父皇别说这些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听,今日父皇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凤逸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宸儿,站住。”皇帝叫住他,说道,“你不想知道当初是那个家族吗?” 他都都没转,微微捏紧手指随即放开,说道,“不想。” 皇帝走到他的面前,想拉起他的手,他却躲开,皇帝道,“你母后是为了朕,但也是为了你啊。” “那母后一定不知道她的太子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好好的“。” 凤逸说完,看着皇帝很是失望又痛心的眼神,微微偏过头,嘲讽般轻笑出声,他似乎很是无奈一般,无奈中又满满是自嘲,说道,“父皇,你还想让我做什么直说便是,不必这么装模作样,凤锦宸,凤逸的命是你给的,无论你怎么对我我不都该给您卖命到死吗?” 凤逸说话很是尖锐,他很少很少这样,最后几乎是隐隐压抑的怒气 皇帝愣了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皇帝发脾气了,便咬了下唇,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苦笑,“不必对我放这些回忆,父皇,我受不起。” “宸儿,你”皇帝强硬的拉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问道,“你很怪父皇?” 凤逸低头,笑道,“怎么敢?” 皇帝收回手,似乎对什么下定了决心,眼神在他身上挣扎,过了许久,终于坐回书桌前,凤逸嘲讽的笑笑,皇帝心里忽然针扎似的疼了一下,随即开口,“罢了,宸儿,过去的事情不说了。” 凤逸笑笑没说话,皇帝继续说道,“当年你母后那件事牵扯的家族是西林王府,西林王府你很清楚,在凤氏夺权之前,他们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了,当初你母亲的事,皇族除掉了西林王府在朝中势力,但那只是一个旁支” 凤逸问道,“所以呢?” 皇帝看了他一眼,说道,“西林王府距我们很远,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父皇原以为他们已经销声匿迹了,没想到又出现了。” 凤逸这些天身体一直不好,加上之前逃跑了很久,没有联系过任何人,这些事情也并不清楚。 皇帝说道,“西林侯修书给父皇,西林王府嫡出小姐前来帝城游玩,父王希望你” 皇帝说到这里竟然有些难以启齿,过了许久才说,“希望你多见见她,她天生玩闹,想见见天下第一公子。” “那她想见的应该是秦景深。”凤逸说道,皱了皱眉。 皇帝道,“宸儿,你像你娘亲,秋水为神玉为骨,这世上再无如你这般风骨的人。” “父皇让我卖笑?”凤逸问道,“父皇不觉得这样的话说出来皇家仿佛天大的青楼一样,您是头牌,我是新妓?” “够了,闭嘴,”皇帝忍受不了他这样辱骂皇室,便冷了一句,随即立刻软了声音,“宸儿,父皇不是让你卖笑,以你的” “以我的品貌才华,没有女子不会对我死心塌地?”凤逸冷笑,想起之前对付丞相府的时候,皇帝也是这一套。 皇帝不自然的点点头,说白了就是让凤逸卖笑而已。 凤逸说道,“我不是女子父皇倒真是可惜了,不然还能送去和亲。” “宸儿,你别胡说,”皇帝低怒,“是因为你是太子,朕想让你得到自己的力量,西林王府势力很大,如今只有这一个嫡女,以后能为你所用,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不同意,”凤逸说道,声音冷的极了,说到,“父皇,我说过我只喜欢花儿,你若是硬塞,我保证我一定杀了你塞来的人,西林王府必反,到时候父皇,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宸儿,你母后因为西林王府的人而死,你与他们虚与委蛇,如今天凌局势甚危,等统一了诸侯王,你当了皇帝,再架空他们,替你母后报仇” “父皇,别忘了当初伤我母后,又亲手下令处死母后的,都是你。” 皇帝吓了一跳,凤逸语气冰冷至极,皇帝从未见过,杀母之仇,似乎一下子就归到了他的头上,而他自诩最爱凤逸的母后,立刻拔高了声音反驳,“你胡说什么,宸儿,父皇是迫不得已,那也是你母后的想法?” “那母后当年大义为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父皇大义灭亲的时候又可曾在乎过我一分?” 凤逸那么温柔的人很少这么生气,似乎是在质问,他从来不质问任何事,可此时,看着地上揉成一团的慕容灵的亲笔信,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堵了多年的东西喷涌而出,对皇帝半分也不客气,“父皇,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是你的儿子,但我不是你的工具,更不是你的头牌名妓!” “宸儿!”皇帝一巴掌差点儿打在他脸上,却在中途堪堪停手,凤逸懒得再看他,地上的信也不看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皇帝在后面叫着也不回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怎么又是他 凤逸刚走,皇帝将信捡起来,慕容灵就算是明知道自己要死了,还是以欢快的语气写下这封信,在无比的黑暗中永远保持阳光,这便是皇帝一直最喜欢慕容灵的地方,曾经跟随着慕容灵的凤逸也是这样一个活泼快乐的孩子,而如今半大少年,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了。 皇帝还没放下书信,忽然有人走了进来,那人逆着阳光,皇帝把书信放在奏折下面,上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的人是许诺,白慕诗很少主动出现在皇帝面前,许诺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她长得美,还救过皇帝一命,但死都不愿意搬出偏远的芳草殿,更不愿意和皇帝同床共枕,皇帝虽然觉得她漂亮,但许诺年纪比他儿子还小,投怀送抱也就罢了,非要保持着清高,他也懒得招惹。 所以许诺忽然出现,他还是有些惊讶。 许诺上前行礼,目光撇过奏折,皇帝有些不自然,轻轻咳了一声。 许诺收回视线,微微笑了笑,上前给皇帝添茶,说道,“臣妾刚刚看见逸世子出去了。” “嗯,”皇帝显然心情不好,喝了一口茶说道。 许诺又问,“皇上和世子吵架了?” 皇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算得上默认。 许诺说道,“世子年纪小,又身世凄苦,安平王和王妃早逝,您是世子如今的血脉亲人,该多包容世子。”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问道,“诺儿,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入宫?” 许诺愣了一下,说道,“因为如果臣妾不入宫,家里就会遭殃。” 皇帝看了她一眼,许诺立刻跪下,解释道,“皇上息怒,选秀向来有要求,况且臣妾从未后悔。” “起来吧,”皇帝把她扶起来,拿出一份奏折,递给许诺,说道,“一个女子都知道为了家族委屈求全,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许诺也忘了后宫不能干政,直接把奏折接下,奏折是西林王府上的,但并不是什么嫡女要出去游玩,事实上奏折上直接写的便是西林王府嫡女小姐仰慕帝城传闻中天下第一公子的逸世子已久,希望能和逸世子喜结连理。 奏折直白极了,也很不把天凌放在眼里,事实上西林王府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如今什么实力没有人知道,这要求很无理,天凌皇就算不答应也无可厚非,可是东州如今已经宣布和西楼结盟,天凌皇倒觉得不如将计就计,试试西林王府的实力。 许诺问道,“世子不愿意?” 皇帝无奈的苦笑,“他觉得朕要让他卖笑。” 许诺看了皇帝一眼,似乎有些什么要说,皇帝说道,“想说什么直说。” 许诺便低头说道,“不瞒陛下,臣妾也觉得强人所难,这是在逼世子卖笑。” “你哎”皇帝伸出手指,又叹口气收了回来,说道,“你什么都不懂。” 许诺把奏折放下,说到,“皇上刚刚还说我懂。” “那你说,你说为什么你就能为了家族嫁给朕,他就不能为了天凌虚与委蛇?”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但一想到慕容灵留下的信,又觉得亏欠了凤逸太多,舍不得再罚他伤他。 许诺说道,“那是因为臣妾当初虽不喜欢陛下,但也并无心悦任何人,世子不同,他是男子,又喜欢花梨郡主,您让他怎么去接受别的女子,让花梨郡主怎么想?” “逸儿就是被花梨骗了,”皇帝揉着额头叹气,“花梨哪有什么感情,也就是逸儿,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见到个什么人都觉得是喜欢了。” 许诺失笑,说道,“皇上可是要逼着世子和那西林王府的嫡女成亲?” 皇帝叹气,“朕不想让他不喜了,至少也要先看看西林王府的实力再说。” 许诺点头,笑着说道,“也许这西林王府的小姐也是个妙人儿,或许世子会真的喜欢上呢。” 皇帝点了点头,刚要抱着许诺离开,许诺就提前避开他的手臂,微微行礼,说道,“臣妾看完皇上就先回去了。” 皇帝见她还是不愿,便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整个后宫救你一个敢忤逆朕了。” 许诺说道,“臣妾没什么好的,比不得其他姐妹,皇上还是去找其他姐妹更好。” 皇帝苦笑,不过这时候他在后宫这种事上没有心情,便也任由着她离去。 许言刚刚出了御书房,一下子便如同又变了一个人一样,她穿着淡紫色襦裙,整个人看上去仙气飘飘,但是却显得更多的是凌厉,他的目光有些冰冷,看了一眼凤逸离开的方向,便继续往芳草殿的方向走去。 凤逸回到王府的时候,在皇宫里的所有情绪都已经隐藏的干干净净,他从来不会把在皇宫里带回来的情绪表现出来,凤涟和奶娘在乎他,生怕他难过,他也不想让他们担心。 此时离他去皇宫还不到一个时辰,花梨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等她,凤涟飞在树上把仅剩的几个梨子摘了下来,见凤逸回来,立刻抱怨道,“老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家花儿简直不是人。” 凤逸笑眯眯的看着花儿,问道,“怎么了?” 花梨把手上的笔放下,凤逸把纸拿了起来,意外的看见花梨竟然画满了人物,全是他,不过并不是像之前选秀一样画出的极为唯美的水墨,而是用简单的笔触画出了很多副类似于连环画册的图画。 花梨用手撑着桌子,拖着头看着他,凤逸挑眉看了一眼她,便低头去看花梨创作的画,凤涟也从树上跳下来,迅速的洗好了梨子跑过来一起看。 凤逸平日是个很淡漠的人,很少和人相处,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不过凤涟是他唯一的妹妹,有些事情还是知道一些,比如,凤逸很怕狗。 连环画册就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凤逸八岁才回到的王府,身体虚弱很少出门,凤涟倒是天天在外面混,整天和一帮帝城的混混们在一起。 既然是富家公子,就总有喜欢猫猫狗狗的,凤涟的那些朋友中,就有人喜欢,他家里有一条很大的狗,浑身乌黑发亮,双眼囧囧有神,看上去虎虎生风,每次那人把狗牵出来,凤涟就羡慕坏了,一直想要玩玩。 后来大狗生了小狗,那人送了凤涟一只小狗,不过凤涟觊觎大狗很久,不仅抱走了小狗,还顺带着要走了大狗带回去玩几天,那人不好拒绝凤涟,便也只好答应了。 连环画大约用了两页记载这些,接下来是凤涟欢欢喜喜的把大狗牵回家,那狗见惯了凤涟,都已经认识了,自然也不会对凤涟乱叫,凤涟本来想着过一会儿便带过去给凤逸看,但因为临时被徐姑姑叫走便把狗留在了院子里,并把大门给关上了。 那狗离清逸居很近,不知道是闻道了什么竟晃晃悠悠的跑进了清逸居,狗有三岁孩子那么高,不熟悉的看上去很是吓人,尤其对还是孩子的凤逸而言。 凤逸那时候才八岁多,刚刚起床出门就看见一条狗在他院子里,他还没反应过来,狗便反应过来了,大叫一嗓子奔着凤逸就去,凤逸年纪小,本来就胆小,见大狗扑过来吓得几乎站都站不稳,大狗就在他旁边,正好堵住他靠着的门,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跑回房间,狗似乎总是能感觉到谁怕它一般,看着凤逸被逼到墙角瑟瑟发抖走不动路的样子,兴奋的冲着他狂叫。 凤逸差点儿被吓哭了,靠在墙角可怜极了,幸好凤涟回来的早,听到狗叫的声音立刻来了清逸居,从大狗手里救下了凤逸,凤逸还是吓得惊魂未定了许久,从此见到狗都是靠边走,凤涟也再也不敢提养狗这件事。 画册画到这里,凤涟一边啃着梨子一边大声笑着,也忘了刚刚还说花儿不是人,奉承道,“花儿画的真好。” 凤逸皱了皱眉,见花儿笑的开心,凤涟又在旁边大吐他当年被狗吓得动都不敢动的事,不过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一件事,凤逸这些年干净极了,任何其他东西都没有。 凤涟说道,“花儿非要我给她讲老哥你小时候的故事,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嘛,就跟花儿说说。” 说也不应该说这样的事啊,凤逸把连环画册放下,郑重的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怕狗了。” 花梨歪头笑了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凤涟笑了笑,找了个角落静悄悄的从旁边溜了出去,手里还抱着两个梨子,很快便哼着歌离开院子。 凤逸委屈的说道,“花儿你不信我。” 花梨挑眉,说道,“我信,西楼王府也养了两条狗,是西楼雪山特产的雪原藏獒,成年体型有五岁孩童那么高,嗯王府的是极品,大概有四尺长” 凤逸越听便觉得浑身发冷,不自觉的又想起来当初凤涟带回来的那条狗,魂都给他吓飞出去了,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花梨看着他的表情,仿佛没看见一样,笑着说到,“一哥哥不怕的话,我回去就让人送来,它们很是凶猛,但极其护主,有它们保护一哥哥,我也放心。” “算了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花儿留着自己看吧。”凤逸连忙摇摇头,想起狗他就头疼。 花梨笑眯眯的说道,“不行,我就要给一哥哥送过来,让它们替我看着你。” “对了,先不说狗了”凤逸立刻转移花梨,牵着花儿走到窗前,这两天事情实在太多了,凤逸身体和心情都很不好,也一直没有问关于双生花的事情。 双生花还是和往常一样,虽然没再长花瓣,但也算看的过眼,花儿笑道,“这花要以酒养,我以为一哥哥早就把它养死了。” 凤逸翻了个白眼,自然也不敢说当初倒酒是因为不想要这花了,轻轻咳嗽一声,问道,“为什么要给我送西楼的双生花?” 花儿也看着双生花,说道,“这花在外面稀奇,在西楼王室倒不算稀奇,其实不是我送给一哥哥的” 凤逸隐隐猜测了一个人,只等着花儿说,花儿仔细的看看那花,果然说到,“是国师要送给一哥哥的。” “西楼国师?”凤逸自言自语,“又是他?” 花梨转过头,挑挑眉,说道,“国师不染尘世,平时很难见到他,除了父王他也就给我几分面子,一哥哥是怎么认识我们的大国师的?” 凤逸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 花梨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他明明认识还瞒着她一样,道,“西楼国师谁都不理,偏偏对你上心,其实我失忆时候他问过我重要的人,那时候我就隐约觉得他知道你,不过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声谁不知道,这我也没想太多” 花儿戏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到后来你自伤让凤零出现想救我,父王带我回去,我知道你一定伤的不轻,本想直接去救你,国师却忽然出现,把药给我说能保你一命,还让我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试着自伤让凤零出现,凤零就是你自己,是你想出来的。” 凤逸问道,“他怎么知道?” 花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啊,当时听到这件事,我担心你的秘密暴露,差点儿直接把他杀了,但他说只有他的药能暂时保护你不过如今”花梨看着他,说道,“看来是真的了。” 凤逸这次是真的头疼了,在房间里翻出来之前李清风画的画,递给花梨,问道,“这就是西楼国师?” 花梨看了一眼,说道,“谁画的?画的不错,就是他。” 凤逸揉了下额头,把画扔在桌子上,顺势向后躺在床上,说道,“我不认识他。” 明明那天在冰室,他是想起来他师父来着的,可就看见一袭青衫,其他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见,他有些不敢相信,教他的师父怎么会去西楼,又怎么成了这么年轻的国师。 花儿坐在他身边,问道,“国师的事我都说了,一哥哥,你们天凌的皇帝叫你进宫,又想怎么为难你?” 花梨每当说到天凌的皇帝,便是满身的不爽,恨不得提刀冲过去砍了这个皇帝。 不过凤逸说道,“没什么,他让我看了一封我母后留下的信。” “慕容皇后?”花儿淡淡的说道。 凤逸点点头,随即失笑,“人人都叫她优伶皇后。” “怎么会,虽然我不知道慕容皇后,可我知道这可是我未来婆婆,不能这么叫的。”花梨一本正经的说道。 凤逸看着他,本来浅浅的笑容忽然溢了出来,伸手抱着花儿,低低的笑声好听极了,说道,“真乖,” 花儿挑眉,“一哥哥可是第一个说我乖的。” “嗯。”凤逸点点头,又亲了花儿一口。 他没说西林王府的事,他不会喜欢上别人,也省的花儿担心和烦心,到时候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化,这件事总不急于一时。 花梨又陪了他一天,同时每天抽时间亲自去看朱公公,西林王府的嫡女是自己出来玩儿,有意隐藏了风声,花梨也没有心思操心太多,至今都还不知道。 等花梨再去看朱公公的时候,许言便出现了,他回来有几天了,但一直在宫里没出来,此时见到凤逸,立刻单膝跪地,说道,“我回来了。” “起来吧,”凤逸淡淡说道,“东州那边怎么样?” 大事凤逸已经知道了,许言便说道,“凤浅渊当东州王了,魏雨泷还没有醒来,魏衣纯不见了,看来凤浅河也不会再做什么了至于云酒,他撑了三天实在力竭,不得不服下郡主的药,勉强站了起来,受了重伤现在还在昏迷。” 凤逸点点头,“东州不可能和天凌和好了,派人告诉魏雨泷,魏衣纯的事我不会再出手,她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是,”许言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说道,“不如把云酒送回凤殿吧,他伤的很重,我怕东州那边” 凤逸知道许言担心什么,云酒毕竟是东州的十九公子,他说道,“没事,让他留东州吧,日后他想回凤殿自己回去,不用再管他了。” “嗯,”许言点点头,欲言又止,凤逸挑眉看着他,过了许久,他才说道,“阿逸,西林王府给的奏折上,是要和你结亲。” “结亲?”凤逸皱了下眉,“我和西林王府没什么关系吧?” 许言也摇了摇头,“其实皇帝还是不像逼你,才说了什么想见见你,他可能想看看西林王府的势力再做决定。” “不想逼我?”凤逸淡笑,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许言道,“这次因为你的药我留的时间够长了,日后可能会很久都是许诺,她不能帮你,朱公公又出了事,你在皇宫处处小心。” “嗯,”凤逸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许言也点点头,随即飞身离开。 ------题外话------ 题外, 妈耶,忽然发现坚持一件事真的好难啊, 鼓起勇气做一件事似乎更难, 相互勉励,继续加油。 如果这是树洞的话,此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跪已不值钱 花梨看到朱公公的时候,他已经彻底病入膏肓,花梨说了他至多活五天,已经是第四天了,生老病死最是人间常事,就是花梨医术通天,也没有能力把一个即将要面临死亡的老人救回来。 凤逸没有再来看过他一次,提都没有提过,花梨更是不敢去说,但朱公公躺在床上,已经是只有进去的气没有出去的气儿了,他忽然紧紧握着花梨的手,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几天没有进食说话的人竟然开口,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听的清楚,他断断续续的说着,“皇上皇上不会真的对世子好,郡主,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带着世子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 花梨不想在这时候让老人不安心,知道他一直在缓和皇帝和凤逸的关系,便说道,“您放心,皇上现在已经后悔了,对一哥哥也是好的。” “不会不会的,郡主,你一定要护着逸儿,他只有你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朱公公用力抓着她的手,花梨心里忽然五味杂陈,她从不觉得一个人的死亡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当初她的母妃死了,她甚至连墓地在哪里都没有过问,花梨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或者说她不是人,可是如今,看着已经垂死的朱公公,花梨忽然就想象到了凤逸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可一想起凤逸会难过,她就心里揪疼,她不希望他难过,但也不希望他像她一样冷心冷情。 花梨陪着朱公公直到晚上,朱公公那会儿精神很好,兴致勃勃的和花梨说了许多凤逸小时候的事和皇宫里的趣事,又听花梨一遍一遍的讲着自己在西楼的事,花梨郡主也是第一次在那个老人面前敞开心扉,说出了自己所有的迷茫和不知所措,每当看到老人浑浊又沧桑的目光,她便渐渐觉得豁然开朗,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许也会如此垂垂老矣直到死去,也许更好的是,她身边会有一哥哥陪着,那她也就无所畏惧了。 刚过了子夜,老人便说不出话了,花梨这次没有立刻给他把脉,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老人安静的闭上双眼,临走前亲眼看见花梨点头答应,但凡有机会,便带凤逸离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花梨极少做出承诺,尤其是给一个已死之人的承诺,那一刻的时候,她是真的想带着那个清澈的如仙的少年离开这里,去过本该属于他的自在的生活。 花梨的步伐很慢,没有用轻功,独自在荒凉的街道上走着,除了更夫,帝城的晚上是不允许百姓随意出门的,可她完全可以避开巡逻的士兵,便也不甚在乎。 风吹起满地的落叶,花梨的红裙从转角出现,就看见白衣的男子站在这一地落叶里等她,花梨抬起头,离他还有几步,轻声说道,“他死了。” 凤逸微微笑了笑,晚上的凉风卷起枯叶,凤逸把手伸开,含着笑容看着花梨,花梨心中一动,立刻奔向了他。 纯白的披风下有一层薄薄的绒毛,披在身上暖和极了,凤逸的披风把她包裹了起来,她窝在凤逸怀里,说道,“本该我安慰你,一哥哥。” 凤逸轻声说道,“我都知道了,你还在这里,就够安慰我了。” 花梨闭上眼睛,明明那人算得上是凤逸的亲人,凤逸还没有流泪,花梨便先流了泪,说道,“一哥哥,我想我母妃。” 凤逸抱着她,轻轻的拍了她两下,在她眼角吻掉泪花,花梨哭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是默默流泪,凤逸把她打横抱起,她也没有反抗,乖乖躺在他怀里,自然也从来没人见过,花梨郡主如此脆弱的样子。 许言大半夜的在宫门口张望,见到远处有人走来,立刻迎了上去,凤逸怀里裹着花儿,许言是清楚的,也没说什么话,宫里的侍卫已经被他支开,他便离开带着两人进宫。 藏着冰室的宫殿也算得上是冷宫,那里藏着皇帝的秘密,自然也没人敢去,凤逸抱着花梨,在许言的带路下,很快便走到了宫殿,宫殿门口有侍卫把守,许言在他们还没看见的时候出手,将银针刺进他们的脖子,侍卫不过片刻便昏昏欲睡,很快就都倒在了地上。 凤逸抱着花儿进去,寒气扑面而来,他对许言说道,“在外面守着。” 许言答应了一声,便也不再跟着进去,等在外面注视着巡逻和其他人。 即使到了这般冰冷的地方,花梨依旧相信凤逸,从他怀里没有起身,凤逸将她放下,指着冰棺说道,“花儿,这是我母后。” 花梨转过头,上前去看冰棺里的女子,蓝色衣裙,极美的容貌,这美很是沉静,凤逸和她很是相像。 花梨回头看向凤逸,他笑着说道,“以后也是你的母后,花儿,我想母后的时候就会偷偷来看看,你可以试试吗?” 花梨听他的话,看着冰棺里的女子,那女子已经死了很多年,但因为冰棺的缘故,甚至此时此刻还能看见她细腻白皙的皮肤,花梨看着,竟有些慈爱模样,觉得自己的母亲也该是这个样子了,一时倒是满足,也没那么难受了,她回头看着凤逸,说道,“谢谢你一哥哥。” 凤逸笑了笑,上前一步抱着花梨,头枕在她肩上,笑着说道,“虽然这里有我母后,但每次父皇罚我,都让我来这里跪,我可不喜欢这里,我们先走吧?” 花梨转身抱着他,轻轻的吻了吻他,说道,“好,我们走。” 回去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凤逸再抱着花梨了,凤逸并没有内力,身体一直不好,自己瘦的全是骨头,虽然花梨小巧,他到底是抱着走了很远,说一点儿不累全是装的。 花梨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即伸手揽着他的腰,足尖轻点,在许言的眼前瞬间飞身离开,导致许言一句话没说出口,两个人倒是潇洒走了,只剩下他自己收拾残局。 刚回到清逸居,凤逸便陪着花儿休息,夜已经很深的时候,凤逸轻轻的放下花梨搭在他身上的手,蹑手蹑脚的走下床,随即走进月色。 屋外现在已经很冷了,快十一月的晚上,已经是冰冷的厉害了,他穿着披风,纯白如仙,长身玉立。 一个晚上梨树的叶子又落了一层,树上眼看就要秃了,他走到树下,四处安安静静,他便向后靠着树,似乎是劳累极了。 花梨醒来了,赤脚下地,恍然发现极冷,便返回穿了个鞋子,她安静的站在门口,凤逸没有内力,只要花儿不想,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她。 花儿看着凤逸拿出一个黄色的东西,当凤逸放在面前的时候,她也看的清楚了,那是一张符。 朱公公对花梨讲过这件事,当是皇上率领大臣一起去静安寺问佛,因为太后和当初的秦贵妃都信佛,皇宫上下对这件事很是重视。 只要皇宫重视,就没有人敢不重视,那天为了表示忠心,一群大臣甚至带着家眷都来凑热闹,静安寺当时来了一个大师,寺里也是为了讨得皇帝欢心,便给所有当时去的王宫贵族一道平安符,听闻大师给的平安符很灵,甚至许多没有去的王公贵族听闻都赶了过去,王室的皇子个个都有,没人想到给安平王府不能出门的世子郡主求一个。 朱公公那时候就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了,利用职务之便,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刻私下向大师求了第一道符,但大师死活不愿意给他第二道,搬出皇帝来吓都没有用。 朱公公无奈,回来把第一道符塞给凤逸,然后把自己那道让凤逸悄悄给凤涟,听说那平安符很灵,他便让凤逸一直戴着。 凤逸把平安符捏皱了,他并不相信这些,只是那时候见朱公公非要他戴,懒得和他辩解,便顺从的戴着,只是如今,倒觉得有些讽刺。 他沿着树干慢慢蹲下,冰凉如水的月色下,他轻声说道,“我的跪已经不值钱了,就不跪你了。” 花梨站在原地看着他,却始终不敢上前。 他就那么坐在树下靠着树,花梨觉得夜风一定很冷,只是花梨都不会上前劝,身边的人更不敢上前,花梨知道他难受,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接受了,即使生病也比永远难以忘怀这件事好很多。 他从半夜坐到了天边变成黛青色,两个多时辰,看到天掀起明亮,他才淡淡的说道,“说了护着我,却让我这么难受。” 他说话的时候无喜无悲,似乎只是再陈述一件事,但花梨那一瞬间心疼的厉害,从来没有一刻比那时候更强烈,她发誓要保护他,要一直一直保护这个本该成神的少年,不会像别人一样,明明说了会护着他却还是离开。 凤逸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踉跄,花梨差点儿就冲出去扶着他了,但还是捏了捏手指忍住,随即转身回去,躺在了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被窝里。 她催动内力,使被窝迅速变暖,仿佛睡过了很久一样,凤逸回来的时候,站在床边微微笑了一下,许是担心身上凉气把花梨冻醒,便隔着被子轻轻抱了她一下,瞬间感到无比安心。 花儿跟着他一起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他之前高烧一直没好,如今又是受了寒,病便缠缠绵绵再也好不了了一般。 花儿无奈的端了粥递给他,说道,“好好吃药,好好休息,你再这样我回去就把狗送来看着你。” “花儿,你说我好了你才会走。”他眨眨眼,笑眯眯的抬头看着花儿。 花儿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依旧是烫的吓人,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状态依旧不是很好,花儿担心他因此再次旧疾发作,说道,“昨天初墨给我消息,说我父王知道我来天凌了。” 凤逸眨眨眼,有些委屈,抱住了花儿,“阿涟和李清风每天都在我面前腻歪。” 花儿笑了笑,狡黠的说道,“但我不回去。” 凤逸抬头,有些诧异,虽说希望她陪着,但并不代表真的让她为了他失去自己的生活,甚至有可能受罚。 花儿说道,“一哥哥都敢逃跑,我为什么不行?” 凤逸觉得给花儿带了一个不好的榜样,立刻解释道,“我和你不一样,我知道逃不掉,只是想试试皇祖母的势力。” “我也想试试阿落的能力。”花儿毫不在乎的笑了一下,转身坐在了桌子上。 花梨是西楼的郡主,该有自己的责任,这些凤逸都懂,花梨愿意为了他抛弃这些,他很高兴,但如果付出的是花梨可能身败名裂被家族抛弃的代价,那他看着花梨依旧受人爱戴和尊敬,也很高兴。 他起身抱着花儿,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我好了,你先回去,省的日后我的岳父不喜欢我。” “他本来就不喜欢你。”花梨毫不客气的说道。 凤逸翻了个白眼,道,“这是因为政见不合我又霸占着他女儿好吗?” “那也是不喜欢。”花梨说道。 “那你还是回去吧,我要让未来岳父喜欢我。” “那你和未来岳父成亲吧。” 凤逸愣了片刻,花儿也愣了,忽然笑出了声,抱着他亲了口,说道,“没事,等你好了我就回去。” 凤逸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就让未来弟弟多熟悉熟悉政务。” “磨磨阿落性子,他比起阿涟,太不听话了。”花儿坐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凤逸笑笑,说道,“阿涟不听话的时候你没见过。”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花儿老神在在的叹了一口气,西楼王不会让她接手西楼,她也没想接手西楼。 朱公公去世,他陪了皇帝几十年,死了也就是个几百两银子厚葬的待遇,凤逸作为王府世袭世子,朱公公是没资格让他送葬的,他也没有去,只是送葬的队伍经过王府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李清风站在他身边,难得也认真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刚来的时候,就觉得他处处向着你。” 凤逸没说话,依旧站在原地。 李清风道,“逝者已逝,别难受了。” 凤逸转头,问道,“我难受的很明显?” 李清风失笑,“你难受的不明显,本公子眼力好。” 凤逸转身离开,李清风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他最近经历的太多了,很难藏得住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华丽的牢笼 又过了两天,西林王府的女儿来了天凌,花儿也正好那天离开,花儿来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她一路骑马很快,回去自然也是骑马,刚刚出了城,便看见了一顶华丽的软轿,花梨没有停留,和软轿擦肩而过,风掀起轿帘,花梨隐约看见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她带着面纱,有些似曾相识,但却说不上是谁。 她也没有多想,马已经走了很远,一路绝尘,很快便离开了。 不过轿子里的女子同样看见了骑马的花梨,花梨带着面纱,但尽管如此,轿子里的女子依旧认了出来,微微掀起嘴角笑了一下,随即便听着叮叮当当的车队声离开。 西林王府的嫡女名为西门玦,是隐了身份自己来的,她来的事情朝中知道的大臣并不多,不过皇帝还是见了她一面。 她带着白色的面纱站在皇帝面前,一身白衣优雅极了,被面纱遮着看不到脸,不过额间有一块白玉额饰,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都高贵了不少。 她对皇帝行礼,随即起身说道,“陛下,草民今日过来,有一事相求。” 皇帝笑道,“什么事,玦儿直说吧。” 女子便直接说道,“望皇上给小女和逸世子赐婚。” “什么?”皇帝愣了一下,尴尬的说道,“玦儿,赐婚非同小可,你还没见过逸儿,不如之后再” 西门玦打断他的话,说道,“小女其实见过世子,而且,小女仰慕世子已久,此次前来,便是特意来找世子的。” 皇帝半天说不出话了,奏折的事他还可以再拖拖,可是这西门玦竟然直接提出赐婚,甚至还说见过凤逸,皇帝不由得好奇起来,问道,“玦儿什么时候见的逸儿?” 西门玦微微低头,说道,“也是不久之前,草民心意所属,还请陛下赐婚。” 西林王府的势力还没有摸清楚,这人反倒是先要求赐婚,实在是欺人太甚,皇帝冷了脸色,说道,“逸儿和西楼花梨郡主的事玦儿可知道?” “知道,但草民相信世子不会看不清时势,西楼郡主和天凌不可能结亲的。”西门玦声音虽然不高,但是明显有威胁的意思。 皇帝脸色更是不好,“西林王府忽然来人,朕还没准备好迎接,玦儿还是先回去等候吧。” 西门玦点头,说道,“那草民给皇上一天时间考虑,皇上趁早决定吧。” 皇上哼了一声,表示答应,西门玦便转身离开。 人走了之后,皇帝习惯性的叫了一声,“朱福,你觉得” 他忽然发现人已经不在了,便揉了揉额头,转身坐回书桌前,本想翻几本奏折看看,却始终看不下去。 皇帝身边还没有新提拔小太监,便独自去了太后的宫殿,太后闲来无事在慈宁宫里清理落叶,皇帝立刻上上前,抢过太后手里的扫把,对周围的仆人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让太后来干这些粗活?” 仆人吓得跪了一地,连忙说着皇上饶命,皇太后拿过扫把递给月嬷嬷,说道,“你们起来吧。” 仆人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点头,便立刻站了起来,太后示意她们退下,问道,“皇帝,你怎么来了?” 皇帝低头说道,“儿臣想求母后一件事。” 太后坐下,示意皇帝坐在她对面,并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皇帝,哀家是你的母后,哪儿有求不求的,要什么说吧。” 皇帝点点头,说道,“母后,逸儿任性,不听儿臣的话,我想请母后帮忙。” “什么事?”皇太后放下手中的茶,问了一句。 皇帝说道,“西林王府母后可知道?” “知道,”皇太后随意的说道,“前朝余孽,仗着有些资历,嚣张跋扈,不过已经消失很久了,怎么,他们来了?” 皇帝点点头,把之前西林王府的奏折递给太后,说道,“西林王府的嫡女西门玦已经来了,朕已经见过了,她要求朕给她和逸儿赐婚。” 太后放下手中奏折,神色不变,问道,“皇帝,你可知道逸儿喜欢西楼花梨?” “朕知道。”皇帝点点头,“可是西楼和天凌不和已久,逸儿的身份母后也知道,他和西楼郡主不可能,西楼小姐倒是还好,但花梨西楼王不会放人。” “那你可知道前几天西楼花梨郡主来天凌了?”皇太后幽幽的说道。 皇帝一惊,“什么时候,她现在?” “她现在已经走了,”太后喝口茶,笑道,“西楼郡主也是个痴情的,逸儿刚被抓回来不久,她可能就收到消息赶来了。” 皇帝讪讪,总不能质问太后为什么不将花梨留下,不过眼前这件事迫在眉睫,他立刻说道,“无论如何,逸儿不能和花梨在一起,我见西林王府的女儿也有礼有节,相貌也是不错,逸儿应该会喜欢” “皇帝想让逸儿喜欢上她?”太后看了皇帝一眼,极有深意的笑了一下。 皇帝愣了片刻,“喜不喜欢都无所谓,逸儿如今必须跟她在一起。” “逸儿很倔,这件事他不会同意。”太后淡淡的说道。 皇帝道,“朕知道他不会同意,所以想让母后帮忙。” “怎么帮忙?”皇太后问道。 “景深还在母后宫里吧?”皇帝犹豫了一下,又说到,“虽然逸儿不说,但朕知道逸儿和他关系好,他是个戴罪之身,母后一直留在皇宫也不方便” “够了,”皇太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秦景深是凤逸的亲哥哥,是慕容灵和秦丞相的私生子,这件事皇帝还不知道,太后听他这么说都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顿了片刻说道,“景深不是什么戴罪之身,哀家留他在皇宫是因为他之前伤的很重,身上的毒一直也没有解彻底了,利用景深,哀家是不会同意的。” 皇帝继续劝道,“母后,您应该也不想逸儿和花梨在一起,逸儿如果离开了帝城”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太后道,“逸儿不会离开帝城。” “那倒不如给他找个牵绊。”皇帝继续趁热打铁。 太后看了皇帝一眼,说道,“皇帝,你可是刚刚开始对逸儿好,逸儿是恨透了哀家,你但凡跟哀家合作,他是今生今世可能都不会原谅你。” 皇帝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朕也是一心为了他好。” 太后看了他许久,忽然不明所以的轻笑,道,“用景深威胁逸儿哀家不会同意,你也别再想着对景深下手,不过,皇帝要是真的决定了,哀家至少可以帮你留住逸儿。” “什么意思?”皇帝问道。 太后说道,“你不就担心逸儿手下有人,有能力做些不好的事吗?” 皇帝点头,太后继续说道,“你让他进宫,他如果不同意,便把他先软禁在皇宫吧,留他到他同意为止。” 皇帝皱了皱眉,“他若是一直不同意呢?” 太后道,“除非他不想从哀家手里离开了。” 皇帝暗暗心惊于太后的狠绝,又忽然觉得太后到底做了什么让凤逸这些年一直在拼命离开,又一直都不敢离开。 太后见他犹豫,也没说什么,站起来说道,“锦,你跟着皇帝回去,需要你的话,都听皇帝的。” “是,属下明白。”锦从暗处出现,吓了皇帝一跳,便单膝跪在皇帝面前,皇帝看了太后一眼,勉强的说道,“你起来吧。” 锦起身,站在皇帝身边,太后也不说什么了,转身走进殿里,但却没有让皇帝进去的意思。 等皇帝走后,太后便和月嬷嬷一起去了慈宁宫偏殿。 殿门口的秋海棠还没有落完,这花很是难养,太后弄回来之后很是宝贝,却总也养不好,如今正殿的早就谢完了,偏殿的还有几朵盛开。 秦景深坐在窗棂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雕刻,凉风吹过他的衣服,衣服似乎都有些颤抖。 太后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的上前给他披了件披风,秦景深抬头,说道,“见过太后娘娘。” “礼数倒还记得。”太后佯怒,轻哼一声。 他笑了笑,没有多说。 “还不下来,天都这么凉了,还坐在那里干什么?” 秦景深听话的跳下来,把雕刻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问道,“太后怎么来了?” “你该叫我一声姑奶奶。”太后拿起他雕的东西,不满的说道。 秦景深失笑,他爹也要叫太后一声姑姑,他也确实该叫姑奶奶,不过这么叫着似乎有些怪异。 太后见他不叫,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是不满的样子,“老了啊,景深都不听话了。” “姑奶奶,”秦景深笑了笑,倒了杯茶递给她,哄道,“我是怕把您叫老了。” “哼,借口啊,”太后斜睨他一眼,但还是把茶喝了,算是接受他的道歉,拿着还没雕好的东西问道,“这是个人偶?” 秦景深点点头,虽然他还是第一次雕刻,雕的有点儿看不出来。 太后一边仔细看着人偶,一边问道,“你知不知道皇帝不许再擅自雕刻人偶?” “知道,”秦景深点头,很是乖巧。 太后横了他一眼,“知道你还敢雕?” “姑奶奶护着我呢,”他又给太后倒茶,像是行贿一样。 月嬷嬷都忍不住笑了一下,太后拿着茶让月嬷嬷看,笑道,“你看看现在这孩子,给太后行贿就只有一杯茶。” “太后看着欢喜就行。”月嬷嬷笑着说道。 太后点点头,深意为是,便高兴的喝了茶。 那木偶勉强看出是个人形,又勉强看出是个女子的形状,太后稍微一猜,便猜到了是谁,皱了下眉,“景深,这是张家小姐吧?” “是阿故,”他点点头,毫不避讳,“我想她。” 月嬷嬷叹了口气,太后放下人偶也不再多问,只是说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别想太多了。” “嗯,”他点点头,目光放在人偶上,很像告诉太后有些事真的过不去,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太后看着他心疼,不敢再说这件事,便问道,“你最近看着又瘦了,可是没有好好吃药吃饭?” “没瘦,姑奶奶多心了。”他也不再纠结那件事,笑着说道。 太后又问,“伤好了吗?” “差不多了。” 太后向后点了下头,一个黑衣人出现,单膝跪在秦景深旁边给他把脉,片刻后对太后说到,“三公子的伤确实好的差不多了,娘娘不必忧心。” 太后点点头,示意那人离开。 秦景深也收回手,问了件正事,“我听说皇上要给凤逸赐婚?” 皇太后点点头,似乎有些感慨的样子,说道,“西林王府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嫡女西门玦,西门玦一心要皇帝给逸儿和她赐婚。” “姑奶奶怎么看?” 太后皱了下眉,说道,“景深,你不要再关心这些事了。” 他眸中闪过一丝苦笑,太后对他万般好,却只是把他放在这个金丝笼里,再也不许他和任何人有关系了。 不过看向太后的时候,他还是笑着说道,“姑奶奶知道我和凤逸的关系,我是他的兄长,这件事,毕竟和我有些关系。” “皇帝有意逼他,”太后说到,“景深,哀家不让你管不是害你,凤逸处境不好,你和他有关系,只会出事的。” “嗯,我知道了。”他乖觉的点头,也不敢再问这些事。 太后在偏殿里做了一会儿,秦景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用小时候的方法还能把皇太后逗得笑的开心,临走的时候还一再的交代他好好吃药保护身体。 他眼看着太后走到门口,忽然就想拦着太后问一句话,不让皇帝利用他,可她如今把他养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会不会有一日也用他去逼凤逸。 可眼看着太后走远,他终究是没有问出来,拿着木偶苦笑,轻声说道,“果然,这世上只有你会永远包容我。” 太后给了他安稳的一间宫殿,无风无雨,却沉闷的几乎窒息。 傍晚的时候,凤逸就收到了一件宝贝,凤涟满眼都是星星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叫道,“哥哥老哥,花儿给你送个礼物。” “什么?”凤逸有些无语,早上花儿才刚走,人还没到西楼呢,礼物都到了帝城了,显然是早就派人送过来了。 凤涟眨眨眼说道,“是活的哦,” 凤逸忽然想到了一个东西,浑身抖了一下,凤涟继续说道,“会叫的哦” “我不要。”凤逸几乎是脱口而出,转身往回走。 凤涟速度更快,一阵风一样贴在他的门上挡住他进房间的路,眨眨眼问道,“你真的不要?” 凤逸坚定的摇头,“你不是喜欢吗,你拿去吧。” 凤涟捂着心口,心痛的说道,“啊花儿给的东西老哥竟然不要,老哥你太无情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凤逸白了她一眼。 凤涟立马不再演了,笑眯眯的说道,“你真不要是吗哥哥,那我可就带走了?” 凤逸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凤涟笑逐颜开,说道,“那我抱走了哦。” “抱走?”凤逸皱了下眉,五岁小孩儿高,四尺长的藏獒抱走? 凤涟从双手从身后出来,手里抱着一个方形的木盒子,木盒子打开,里面一直通体纯白的小猫正在吃着糕点,看到木盒子打开,“喵”的叫了一声。 那小猫浑身都是雪白,眼睛却是碧蓝色的,猫咪很小,只有两个巴掌那么大,凤涟把它从盒子里抓出来,双手托着放在凤逸面前,猫咪似乎有些怕人,忽然开始发抖。 凤涟笑眯眯的说道,“西楼国师很喜欢猫,西楼王往年征战周边小国,给国师带回来一直纯种的白猫,不过小猫是母猫,刚生的猫咪,花儿说既然一哥哥和国师认识,想必她偷一只猫送给一哥哥,国师也是欢喜的。” 凤逸的手指不自觉的去摸了一下小猫柔软的毛,猫咪很是温顺,似乎也很喜欢它,竟然眯起眼睛抬头添了一下他的手指,他把毛从凤涟手中抱过来,说道,“既然是花儿送的,那我就收下了。” “哎老哥你刚说送给我?”凤涟眼看着到手的小猫跑了,立刻大叫了起来。 凤逸转身不理她,问道,“我什么时候说送你了?” “你真说了你说了”凤涟在后面叫着,凤逸已经错开她同时把门关上,任由凤涟在外面拍门也不开。 凤涟气呼呼的拍了一会儿,随即忽然笑了,也不在拍门了,高高兴兴的跑去找李清风,南疆也很神秘,哥哥都有猫了,她就找李清风要一条大狗。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他是我夫君 凤逸把猫咪带进房间,先放在桌子上,拿了块糕点捏碎给猫咪吃,随即吩咐道,“绝,你去给我找个猫窝来,顺便带点儿猫吃的。” 绝有些无语,但自己主上的吩咐,只好立即照办了。 人还没走,凤逸便又吩咐道,“这猫还小,吩咐下去,我要最好的猫窝,另外,给我问清楚这么小的猫要怎么养。” 绝忍不住多嘴一句,“不如主上找个仆人来养它。” “不行,我要自己养。”凤逸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继续逗着猫咪,看都不看一下一脸苦相的绝,猫比人好啊。 不过绝还没有把猫窝带回来,凤逸人就被皇帝叫走了,他想起来那天许言说的,已经派人去查了这个西林王府的嫡女,资料不多,据说是流落在外刚刚找回来的,如今也已经到了帝城了,皇帝此时叫他去,一定是因为这件事。 他担心猫咪没人照顾,想来想去王府也就只剩下奶娘和凤涟了,奶娘一直省吃俭用,对小猫一定不会太好,凤逸宠这猫,正好刚刚还骗了凤涟,便把凤涟叫来看着猫,说他要出去一趟。 凤涟也没有多问,将猫抱去了自己房间,便开始和李清风一起看着巴掌大的小猫。 皇帝在御书房等着凤逸,见他进来,问道,“这些天花梨来了?” 凤逸没理他,却微微皱眉,御书房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虽然很浅,但可能离他很近,又没有太刻意隐藏,他感觉的到,刚要问一下,便出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锦单膝跪地,说道,“世子,又见面了。” 凤逸看向皇帝,问道,“这是祖母的人?” 皇帝知道他恨皇太后,又很怕皇太后,而且这些年皇帝事实上和皇太后关系也并不好,从来都没有合作过,只是表面上虚与委蛇,皇帝犹豫了许久点了点头,说道,“太后毕竟是你祖母。” 凤逸心里忽然就凉透了,沉默了许久,最终平静的说道,“花梨来过,不过已经走了,父皇想治罪我从来没有反抗过,何必劳烦祖母的人?” 皇帝立刻说道,“不是,是西林王府的嫡女来了,朕有意给你赐婚,你” 许言之前刚说完皇帝不想逼他,果然他就不该相信那一次,便说道,“我不同意,我只喜欢花儿。” “逸儿,你不要固执,朕又不是要你真的爱上她,就是逢场作戏。” “我不会同意的,”凤逸不想再说什么了,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商量,便直接转身离开。 皇帝使了个眼色,锦手里的银针一下子飞了出去,正好撞在凤逸身边的玄关上,嵌入木头里三分。 凤逸回头,皇帝似乎有些为难,说道,“逸儿,你答不答应朕都要赐婚,你要是不同意,就留在皇宫留到你答应为止。” 凤逸忽然失笑,说道,“皇上连太后的红人都请来了,我能不留下吗?” 他把双手送到皇帝面前,说道,“皇上想让我留在哪里,随意。” “你真的就不能娶她?”皇帝冷声,“你就算不同意明天宫宴朕也是要赐婚的。” “所以皇上最好祈祷我别出去,也祈祷我手下的人别猜到怎么回事,不然,不惜一切代价,我一定杀了西林王府的西门玦。” 皇帝看了他许久,终于冷了神色,对锦说道,“把他带走。” 锦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世子脾气很倔,属下为了防止世子离开可能会伤到世子,不知皇上自然,不会严重。” “你注意分寸,不能让他出事。”皇帝冷着声音说道。 锦点点头,随即带着他离开,不过没去什么好地方,竟然去了冷宫清秋殿,从清秋殿进去,枯井之下的那处地牢,一直以来就是他最害怕的地方,这里没有冰,却比冰室对他来说还冷,他忍不住顿了一下脚步。 锦也顿了一下,皇帝没有跟来,锦刚要开口,他便继续向前走去,片刻便走进地牢。 地牢里有许多铁链,锦拿出其中四根,分别扣在他四肢上,说道,“世子,你的控水之术到什么程度了属下也不知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世子还是要受些苦了。” 他刚说完,就把前几天刚拿出来的银针刺进他体内,他疼的微微踉跄一下,这些铁链很长,虽然也只是方寸之地,但倒不至于活动不了。 他适应了一下,随即坐在牢房墙角,微微勾唇,毫无一丝落魄模样,说道,“你可以出去了。” 锦点了点头,道,“世子保重。” 锦很快便离开了,这里没人看守他,地牢里也放了椅子一应俱全,其实他很小的时候苏倾就放有,她某天高兴,没有罚他,甚至还能陪他吃个饭,不过那五年,他都戴着这些铁链,几乎这里每一条铁链,都有他的血染红的铁锈。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皇帝和太后合作了,就是为了逼他娶一个他根本就没见过的人,他很不喜欢被逼迫,不过不认识花儿之前,他可能为委屈求全,如今认识了花儿,他宁愿死。 凤逸总是一出去一夜未回,凤涟早上过去的时候,他果然还没有回来,不过她依然有些担心,抱着猫咪问道,“你说哥哥去哪里了?” 猫咪自然不能回答她,李清风正好走过来,问道,“世子还没回来?” 凤涟点点头,说道,“是啊,哥哥还没回来。” 李清风皱了下眉,西林王府的嫡女前来的事他也已经知道了,唯恐皇帝因为这件事为难凤逸,刚想出门去查,却被一个不速之客挡在了门前。 女子一身白衣,李清风看了一眼,她还带着面纱,李清风没心情理人,便说道,“让开。” 女子声音轻柔,说道,“少主,何必这么着急呢?” 这声音熟悉极了,李清风和凤涟都抬起头,女子摘下面纱,低头行礼,柔柔的说道,“小女子有礼了。” “决明,你就是西林王府的女儿西门玦?”李清风反应过来,问道。 凤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决明便说道,“果然是南疆少主,竟然连西林王府的事都知道了。” 凤涟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决明笑道,“自然是为了回来找世子。” “哥哥在哪里?”凤涟一着急,似乎吓到怀里小猫,猫咪便委屈的叫了几声。 决明上前,想要摸猫咪,被凤涟避开,她说道,“我不知道世子在哪里,不过我知道世子很快就会娶我,清连郡主,都是一家人,嫂子也还是可以看看猫的吧?” “谁和你是一家人?”凤涟冷声,说道,“哥哥只喜欢花儿,想嫁给哥哥,你做梦吧。” 决明眨眨眼,刚要看向凤涟,李清风的扇子便扔了出去,从决明脖颈划过,她脖子上便一串血迹,李清风冷了神色,说道,“离涟儿远一点,再敢对涟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本少主不介意让你的媚术也见识见识南疆的绝技。” 决明立刻捂着脖子上伤口,虽然心有不甘,到底是不敢再看凤涟,南疆人根本就不会中了媚术,李清风武功极高,又极其擅蛊,她在李清风面前不堪一击。 不过她刚要离开,奶娘却忽然出来,看见决明激动极了,立刻上来嘘寒问暖,“决明,你怎么回来了?” 决明的笑变得更加娇柔,看上去像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牵着奶娘的手说道,“我回来看看世子和奶娘。” 奶娘走过去,才看见她脖子上的伤,担心的问到,“这是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划伤了,”决明柔声说道,随即看了李清风一眼。 奶娘直觉不对,也看了看李清风,李清风很无所谓,她只好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可有地方落脚,要不然还住在王府,奶娘给你看看伤?” 决明刚要答应,凤涟便说到,“不行,你不能住在王府。” 决明看了一眼凤涟,奶娘见她委屈,立刻说道,“涟儿,决明是客人,还受伤了,别这么说话。” 决明被奶娘牵走,临走对凤涟微微挑眉,凤涟忽然叫住奶娘,说道,“伤是本郡主做的,本郡主就是不许她住在王府。” 李清风愣了一下,想开口解释一句,被凤涟戳了一下手指,便不再说了。 奶娘回头,皱眉教训道,“涟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决明来了还能照顾你哥哥,你怎么还打伤她?” “是她欠收拾,我也能照顾哥哥,还有李清风,和我一起。”凤涟扯着李清风,不服气的说道。 奶娘看了李清风一眼,满是嫌恶,“你怎么照顾你哥哥,一天就知道玩闹打架,还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奶娘的不三不四明显是在说李清风,李清风还没说话,凤涟却忽然火了,一把抓住李清风的手,十指交握放在奶娘面前,说道,“看清楚了奶娘,他是南疆少主,是本郡主的夫君云倾寒,是皇上亲自赐婚的,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比你的决明好了千倍百倍,要说不三不四,决明姑娘一边和东州王纠缠不清,一边都暗中勾引哥哥,这才叫不三不四吧?” “涟儿,你怎么对奶娘说话呢?”凤涟很少顶嘴,第一次把外面的习气带回家,奶娘一时生气,怒了她一句,随即牵着决明,说道,“跟奶娘走决明,别生涟儿的气。” “站住!”决明还没迈开腿,便被凤涟叫住,凤涟走到她面前,奶娘皱眉,刚要说话,凤涟便又说道,“奶娘,你是不是忘了谁是王府的主子?” 这句话说的很重,这十多年来,奶娘一手把凤涟和凤逸带大,两个人都把奶娘当亲人,从来没有当过仆人,这么多年下来,奶娘在王府的地位不比任何主子差,以至于随便安排人进来,竟忘了到底谁是主子。 不过到底这么多年了,王府还有婢女看着,奶娘有些丢了面子,便说道,“涟儿,别闹了。” 凤涟牵着李清风的手,对奶娘说道,“这王府是哥哥的,哥哥是主子,我是王府的郡主,哥哥不在我就是主子,李清风是我的夫君,他也是王府的主子,奶娘,你要知道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主子给你权利,随时也能收回。” 奶娘放开决明的手,吓得腿有些软,凤涟不禁有些心疼,紧紧捏着李清风的手,就是不说一句软话,奶娘因为花儿的事,如今管的实在太多,已经僭越了。 决明立刻去安慰奶娘,柔声说道,“算了,奶娘别生气,我在外面客栈住,不必担心。” 奶娘一时反应不过来,问道,“涟儿,你怪奶娘僭越了?” 凤涟没说话,也算是默认。 奶娘看向决明,说道,“你先回去吧。” 决明点了点头,又安慰了奶娘两句,随即转身离开。 奶娘颤巍巍的跪下,说道,“奴才错了,郡主恕罪。” 凤涟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难过的想哭,但还是冷冷的说道,“起来吧,你回去吧。” “多谢郡主。”奶娘站了起来,凤涟示意旁边的婢女去扶着,但却被奶娘推开,一个人颤巍巍的走了回去。 猫咪喵喵的叫着,凤涟转身看着李清风,李清风便伸手把她抱着,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说道,“没事。” 凤涟点了点头,乖巧的窝在他怀里。 李清风的手指有些抖,凤涟永远都不会知道,在她那么强势的维护他的时候,在她牵着他说那是她夫君的时候,他比奶娘更是激动,什么南疆少主的身份他不在乎,只要这一个,这一个凤涟的夫君,这就够了。 已经大半年了,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超过蓝烬在她心里的地位,甚至每次提到赐婚的事都不敢提,生怕她生气离开,也生怕这些成为她的桎梏,可如今,她竟然自己提了出来,还那么理直气壮,一下子打开了他所有的心结。 凤涟缓了一会儿,抬头问道,“哥哥呢?” 李清风摸了摸她的头发,把猫咪递给她,说道,“你照顾好你哥哥的猫,我去替你找。” “嗯。”凤涟点点头,随即转身回去。 她刚走了两步,李清风忽然叫住她,凤涟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李清风笑着说道,“我很高兴,涟儿。” 凤涟摆摆手,随即转身继续走,不过嘴角倒全是笑意,他高兴的是她说的夫君吧,其实有这么个夫君也挺好的。 当天晚上皇帝临时召开宫宴,所有大臣以及家眷火急火燎的前去,便看到了大殿上一箱子一箱子的珠宝礼物,甚至还有各种兵器以及几匹汗血宝马。 一个女子站在中间,说道,“这些礼物是父亲给我的嫁妆,当然并不是全部,父王还给了一万精兵,十万武器送给天凌,望皇上笑纳。” 大臣以及家眷还没坐稳,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一下子坐在地上,嘴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皇帝轻咳了一声,所有人才安全坐下。 凤涟这时候才知道决明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西林王府的独女西门玦,不禁看向李清风,李清风也微微眯了眯眼,她说的是嫁妆,那就一定是要嫁给凤逸的了,可凤逸喜欢谁李清风清清楚楚,他知道凤逸的脾气,别说如今这些嫁妆,就算是把整个西林王府搬过来,凤逸不喜欢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可皇上看中这桩生意,是无论如何也会逼凤逸答应的,而凤逸自从昨晚进宫,至今没有出现,想起他那破身体,李清风忍不住有些糟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美人人皆爱 皇帝见所有人安静,便说道,“西林王府诸位都听说过,如今西林侯的女儿前来,朕想给玦儿和安平王府世子赐婚,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果然是这样,凤涟差点儿站起来,却被李清风拉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世子在他们手上。” 凤涟点头,奇迹般的忍了下来,李清风有些心疼,说道,“没事,他不会对你哥哥怎样的,闹出去不好听。” “嗯。”凤涟点点头,看向决明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大臣商量了许久,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西林王府拿出如此厚礼,可见其一片诚心,世子尚未婚配,不如,成全这件美事。” 另一位大臣又说,“西林王府已经沉寂这么多年,却忽然出现,还送来兵器,陛下,恐怕有诈啊。” 决明说道,“并非一定要送兵器,只是听闻东州和西楼结盟,父亲担心天凌,才作为我的嫁妆送了这些。” 那人住了口,不再说话。 其他人更是不敢说什么,倒是帝城大家闺秀无数爱恋凤逸的,这一下算是给了她们当头一棒,不过也有些人开心,这样至少之前的花梨郡主便不会耀武扬威了,当不了世子妃,当个侧妃小妾什么以为是可以的。 见群臣不说话,皇帝又看了凤涟一眼,便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那朕便随了众臣的意思” “等一下,”凤涟忽然站了起来,打断了皇帝说的话。 皇帝皱了下眉,问道,“怎么了?” 凤涟说道,“哥哥现在不在,草率赐婚实在不好,还是等哥哥回来再说吧。” 皇帝自然不敢说软禁了凤逸,便说道,“涟儿,你哥哥已经同意了,他今天有事无法到场。” 李清风站了起来,说道,“昨日世子离开之前,交代本少主协助郡主看管王府,关于他的一切事还是等他回来决定,本少主是清涟郡主的夫君,世子的妹婿,还是想遵照世子的话,赐婚是大事,还是亲眼见到世子所说为上。” 皇帝道,“涟儿,逸儿是你哥哥,所谓长兄如父你可不能管着他的事。” 凤涟说道,“可哥哥未及承袭王爵的年龄,我也还住在王府,是皇祖母亲封的郡主,我不同意,谁也不能进王府的门。” 皇帝顿了许久,如果现在把凤逸带出来,谁都知道皇家为了逼婚囚禁了世子,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 大殿里安静极了,忽然有个人出声,说道,“皇上,郡主说的也有理,不如还是再等两天。” 那位大臣说完,又安静了许久。 白慕诗如今已经是贵妃了,她上前说道,“皇上,这毕竟也是世子的终身大事,世子都不来对西林王府的小姐也是侮辱,传出去西林王府也没法见人。” “皇上,你何必这么急着逼世子呢?”许诺也上前说了两句。 皇帝皱了下眉,说道,“那罢了,等两天逸儿回来了,再赐婚吧。” 决明也说不出来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皇帝说道,“玦儿不用担心,朕已经说过了,逸儿已经同意了,等逸儿回来,一定给你们赐婚。” “多谢皇上了。”决明点点头,随即坐到席上,便继续一个无聊的宴会。 凤逸身体很不好,尤其是在这个全是他的噩梦的记忆的地方,睡了一晚上头疼的厉害,满脑子都是当年的事,一晚上便旧疾发作了,到了半夜就开始发着高烧。 他微微叹了口气,睁开眼艰难的站了起来,身上的银针游走疼得厉害,显得身上的铁链越来越重了,他靠在墙壁上,艰难的抬起手,手边微微聚起一片水雾,但不过片刻,他便无力的放下手,疼的脸上全是冷汗。 锦知道他的控水术,也就是太后知道,甚至还有专门克他的方法,他试了几次,每次动手,浑身上下都像是无数针扎着,疼的差点儿撑不下去。 他休息了片刻,重新抬起手,这次疼的更厉害,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手指都在颤抖,但却没有停下来,锦却忽然出现,伸手点了一下他的穴道,他整个人软在锦的手上,锦平静说道,“世子你疯了,你的能力不是内力,强行使用只会要了你的命。” 凤逸虚弱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说的极限在哪里。” 锦也愣了一下,他没见过这样的人,已经是这样的绝境了,还是在笑着,凤逸推开他,自己靠在墙上滑下,冷漠又平静的说道,“我没事了,你出去吧。” 锦没走,凤逸伸手,说道,“防止我逃走还要再用几根针吗?来吧。” 锦果然抬手,指尖有三根针,尽数没入他的体内,分别刺在不同的穴位,他神色不变,却无力的放下手,说道,“你可以出去了吗?” “世子好好休息。”锦点了下头,便转身离开。 凤逸又微微抬手试了两下,这次比之前疼的更厉害,他没必要无聊到自伤,便不再继续尝试,便靠在墙角休息。 宫宴刚散了不久,凤涟和李清风便回到了王府,凤涟立刻问道,“你说哥哥在皇上” “世子在皇宫。”李清风说道。 凤涟吓了一跳,忽然想起来之前凤逸从皇宫回来,那时她真的以为他仅仅出去走走,回来却伤成那样,如果这次,她刚要质问,李清风伸手抱着她,说道,“没事涟儿,你别担心,这次不会有事的。” “那我们怎么办?”凤涟点点头,终于缓和了情绪,忍不住问道。 李清风说道,“闯皇宫救人,或者很快,让花梨郡主出面。” “你们不要闯皇宫。”李清风刚说完,便有一个声音打断,两个人回过头,竟看见了一个很久没见过的人。 李清风皱了下眉,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秦景深的事李清风都知道,他之前被苏家主下了很多毒,也确实像太后所说必须在皇宫好好养伤,此时却难得看见他一如往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依旧一身白衣的出现,不过夜色下看不清脸色,只看见他似乎更消瘦了。 秦景深没时间和他们闲谈,便说道,“没人伤他,只是皇上把他软禁了,看守的人你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你们去了凤逸才是真的完了,深夜闯宫是大罪,南疆少主还好,凤逸为了阿涟可什么都能做。” 李清风相信他说的话,上前一步,避开了太后不谈,隐晦的说道,“你在皇宫,没事吧?” 他似乎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李清风点点头,他便不再多说了,足尖轻点,很快便离开了,真的就只是为了说这么几句话出了一次皇宫。 李清风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和秦景深是有些交情的,尤其是曾经凤逸让秦景深帮他在帝城监视李清风,那段时间的李清风看秦景深,只觉得他就是个长着谪仙的外表,一颗小孩子的心的人,如今看着,倒是芝兰玉树,真的是个仙人了一般。 可是无法进宫,凤涟便有些着急,说道,“可花儿才刚回去。” “郡主骑马,又是着急,最晚明晚就到了。”李清风说道,安慰她,“没事,你哥哥也不希望我们乱了阵脚。” 凤涟点点头,不敢再说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晚上,花梨便赶回了西楼,一路上尽量的快,虽然她并没有太过在乎西楼王的看法,但至少不必要的时候并不需要和他闹得不愉快。 不过花梨回到梨落还没有坐稳,初墨就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脸色有些不好,说道,“郡主,出事了。” 花梨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大事,西楼王因为这事不必要责罚她,况且她早就说过了她喜欢凤逸,便脱下鞋子,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问道,“怎么了?” 初墨看了她两眼,估计着她要把嘴里的茶咽下了,才低着头说道,“天凌皇给逸世子赐婚了。” 花梨忽然抬头,初墨早就预料到这个反应,他低下头继续说道,“世子不同意,听消息说,世子被皇帝软禁了,至今没在王府。” 花梨手中的杯子瞬间变成碎末从指尖滑下,剩下的水洒在地上,溅湿了初墨的鞋,他也不敢躲,头更低了,连忙摆手,“郡主别着急,清涟郡主和南疆少主拖住了天凌皇,让逸世子出现后再订婚。” “谁?”花梨冷冷的问了一句。 “啊?”初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见花梨看了他一眼,立刻说道,“西林王府唯一的嫡女西门玦。” “西林王府?”花梨声音不高,却冷的极了,“八百里加急告诉天凌皇,美色人皆爱之,给天下第一公子和西林王府嫡女赐婚,我西楼王府不服,我西楼王府嫡女,郡主花梨,也要和逸世子结亲。” “啊?”初墨更是反应不过来了,花梨最近确实会有很多情绪,但花梨如此生气,气到毁杯子,说这种话,别说初墨,没有任何人见到过。 花梨看了他一眼,说道,“明天晚上之前,传不到天凌皇耳朵里你就别跟我了,还有,告诉天凌皇,为表诚意,我西楼郡主也会很快亲自前去。” “是,属下这就去。”初墨立刻火急火燎的出去,花梨这个样子,谁都害怕。 初墨刚走,花梨穿上鞋子离开梨落,路上遇见青柠带着月儿,青柠刚想给她打招呼,她却看都不看一眼离开,青柠也被她身上浓烈的煞气吓了一跳,招呼婢女照顾月儿,自己连忙跟了过去。 西楼王宫的主殿里,西楼王正在和国师下棋,不知道说道什么开心处,西楼王大笑起来。 笑声还没落,花梨便推门进来,西楼王放下棋子,刚刚沉下脸色,等着花梨认错,花梨却完全没看见他一般,走上前从国师的棋盒里拿出白子,径直摆着棋盘上,西楼王的黑子瞬间变成死局。 西楼王瞬间站起来,吹胡子瞪眼的说道,“该我落子了。” “您别落子了,”花梨用内力将所有的棋子扔在一个棋盒里,对西楼王问道,“西林王府到底想干什么?” 西楼王不知道怎么回事,问道,“怎么了?” “区区西林王府,敢抢我的男人,不是父王给的胆子吗?”花梨一点儿也不客气,她早就知道这西林王府其实一早就来跟西楼谈过合作了。 西楼王气的七窍生烟,本来是等着花梨回来认错,然后说她两句让她回去,让她感受一下来自父王的关心的,谁知道他这边没问罪,她倒是反过来问罪了。 西楼王脸红脖子粗的怒道,“父王根本就没有见过他们,你不让和他们合作,父王根本就没有答应他们。” 仔细听来这话还有些委屈的样子,国师在一旁低低的笑了一声,花梨转头看他,说道,“他被天凌太后的人带走了,你还笑得出来?” 国师立刻笑不出来了,花梨这才满意,又看着西楼王,西楼王不知为何被她看的浑身难受,虽然具体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但还是先撇清责任为上,他便声音更高的说道,“本王没有指使他们这么做。” 花梨却平静下来,说道,“好,那父王给我国书,我也要和天下第一公子的逸世子结亲。” 西楼王这才算是终于反应过来,看着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的花梨,又看了看一旁笑都不敢笑的国师,顿了顿说道,“梨儿,你暂时还不能留在天凌” “我不留,国书给我。”花梨冷声说道,丝毫不容商量。 “那你”西楼王竟也有些怕她了,话还没问完,花梨便说道,“我去给未来公公一个惊喜。” “啊?”西楼王愣了一下,一直没转过来弯未来公公是什么,习惯性的看了国师一眼,国师点了点头,他便从怀里掏出国书递给花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花梨抢了过去,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西楼王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花梨竟摔门离开,吓得西楼王都颤了一下,淹了口唾沫看着国师,坐下问道,“花梨是真的上心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国师点头,笑了笑,又把棋子摆上,说道,“自然是真的,那孩子是我的徒弟。” “那你”西楼王拿起棋子首先落子,国师笑着说道,“我自然是看中这孩子,也只有他一个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上,日后你我变也算是个亲家了。” 西楼王哈哈大笑,说道,“幸好是这样,不然花梨倔起来,本王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国师失笑,说道,“王上放心,我那小徒弟是个好孩子,他也不会永远留在天凌,至于郡主,我早些时候也忧心她喜欢上了什么人,后来见竟然是他” 国师笑着摇摇头,似乎有些无奈,道,“倒是缘分啊。” “你教出来的孩子本王自然是信的,”西楼王高兴极了,忽然想起花梨说的话又问道,“那花梨说天凌太后是怎么回事?” 国师又落一子,说道,“那孩子命苦,身为太子被隐藏身份,太后,皇帝又处处为难他,我又离开了,他这些年过的不容易。” “你既宠他,为何要离开?”西楼王有些不解。 国师说道,“我答应王上留在西楼,怎么能不守信,那孩子听话,我也喜欢,不过他身份特殊,我能教他的都已经教了,他想变得让人不敢欺负,就要看自己有多坚韧,又能融会贯通几分了。” 西楼王叹了口气,深感是西楼连累了国师,说道,“国师这些年辛苦了。” “王上奉我座上宾,何谈辛苦?”国师笑了笑,也叹了口气,“不过我的小徒弟倒是辛苦了,前些天天凌皇宫里唯一护着他的人死了,我作为师父,自然明白他有多难过” “国师得了空,也可以去看看他。”西楼王善解人意的说道。 “现在还不到时候,这孩子不能靠我,他要自己长大。”国师放下一颗棋子,随即说道,“我输了。” 西楼王愣了一下,立刻看向棋盘,国师无论走那一步都要输了,这还是国师第一次输给他,他看了一眼国师,他依旧如三十年前一般温润如玉,没有一丝一毫岁月的痕迹,叹气,“看来国师心里有事。” 国师站了起来,毫不避讳的承认了,“是心中有事,那孩子,我有年头没见了,偶尔提起,倒是挺想念的。” “如今天下第一公子也是人尽皆知了,”西楼王说道。 “天下第一公子?”国师失笑,“小时候便看他长得极好,没成想将来还能得了个这样的名声。” 西楼王说道,“国师不必担心,日后花梨若是真的和他成亲,国师便也可以常见了。” 国师点了点头,随即离开了宫殿,西楼王自己欣赏着国师输给他的棋局,虽说国师是因为心里有事,但到底是输了,这样足够他高兴许久。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有人爱过我 过了一个晚上,决明想起皇帝没有答应她的事,心里竟有几分慌乱,她并不爱凤逸,这一点她心里清楚的很,只是她不明白,当初她在东州行宫苦等凤浅渊,连西楼王被放了,行宫的人被抓走了,她依旧在等,可直等到东州王和西楼结盟,她也没等到。 而在那段日子里,来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自称为她的家里人,把她带了回去,一个小孤儿一下子就变成了西林王府的嫡女,受尽宠爱,而且她的母亲也会摄魂术,那些天像梦一样,连她的摄魂术都精进了不少。 她本想去东州找凤浅渊,忽然想着没人比她更了解凤浅渊,在她无名无姓的时候,凤浅渊不会爱她,在她如今变成了千金小姐,凤浅渊依旧不会爱她,她便何必去自取其辱呢,不过每当想着放弃,她便想到当初答应凤浅渊一定帮他除掉凤逸,她至今记得清清楚楚。 也许凤浅渊现在已经没有除掉凤逸的打算了,一开始决明也是因为凤浅渊这么做,可到了后来,到了如今,她忽然觉得更多的是因为花梨,凤浅渊喜欢花梨,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了解他至深的决明知道,所以她就是想破坏,就是想让花梨得不到她想要的。 一开始西林王府的侯爷和夫人劝了她让她不要去惹西楼花梨,但她不信,她至今不信花梨那样的人对凤逸能有多少用心,只要有西楼在,花梨就永远不可能和凤逸在一起。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几分底气,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才终于睡着。 花梨要八百里加急,不过八百里加急也赶不上初墨绝顶的轻功,想要一天内送信到天凌,只能靠初墨的轻功。 等初墨到了西楼在天凌的行宫,累的差点儿就死了,他抱着西楼行宫里的大臣,像是遇见了亲人一样兴奋,那官员也吓了一跳,他见有铃铛证明是郡主的人,便好好的把人扶去休息。 初墨不去休息,从凳子上跳起来说道,“你快去告诉天凌皇,郡主说了,美色人皆爱之,皇上将天下第一公子给西林王府的嫡女赐婚,我西楼王府不服,西楼王府嫡女,郡主花梨,也要和逸世子结亲。” 初墨一口气说完,抓起水杯狂喝两口,官员听的一愣一愣的,初墨怒道,“快去啊,站着干什么,马上咱们郡主的夫君就要被抢走了。” 那官员讷讷的点头,立刻跑了出去,初墨在后面叫道,“对了还有,郡主说了,为表诚意,不日她便会亲自过来一定要好好说,让帝城所有人都知道,不,天凌所有人都知道,我西楼王府不服,谁敢抢逸世子,就是与我们西楼王府为敌。” 官员忽然被初墨激起了一腔热血,像是要为国争光一样,立刻转身出去,招了几个仆人下去办这事。 到了这天晚上,帝城便处处都是这件事了,两女争一夫,这还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而且这花梨郡主实在是嚣张,摆明了就是告诉天下所有人,天下第一公子凤逸是她的,谁都不许抢。 凤涟知道消息后,立刻跑去像李清风求证,李清风点头,笑道,“是真的,花梨郡主回来了。” “花儿回来了?”凤涟有些不敢相信,“她才刚走” “你哥哥可是她的掌中宝心头肉,决明想抢不等于是剜了她的心?”李清风笑笑,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凤涟也放下心,笑道,“花儿向来霸道,这次都这么说话了,看来决明是要倒霉了。” 李清风道,“她碰了花梨郡主逆鳞了。” 凤涟失笑,“不是,她是要把逆鳞拔下来。” 李清风和凤涟是高兴,皇帝却又头疼了,新来的小太监没有朱公公在的时候照顾的好,皇帝的茶有些凉,他便一下子把茶扔在地上,小太监立刻跪下,没等他求饶,皇帝便大踏步的走出房间。 凤逸在地牢里又呆了一天,锦一直在暗处守着他,他的旧疾有些控制不住,头疼的几乎要炸开,忍不住不时的轻声呻吟,蜷在角落里双手紧紧抱着头。 皇帝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衣服场景,一身白衣的少年抱着头靠在墙角,身上还有些颤抖,口中时不时发出一些轻轻的呻吟,看上去像是痛苦极了。 “宸儿,宸儿”皇帝小心的把他扶起来,才看见他脸色惨白,头发有些散乱,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吓了一跳,立刻蹲在他身边问道,“怎么了宸儿,他对你做什么了?” 皇帝锐利的目光看向锦,锦单膝下跪,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不卑不亢的说道,“属下不敢对世子做什么,世子身子弱,有旧疾,如今只是发作了而已。” 皇帝愣了一下,他身上有旧疾他竟然不知道,他把他关在清秋殿本意也只是吓吓他,绝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刚想再叫凤逸,凤逸便已经醒了,不过刚醒来便推开皇帝,自己靠在墙上,虚弱的问到,“你来干什么?” 皇帝心里似乎被针扎了一下,说道,“宸儿,你这是何苦,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何必这么折腾自己?” 凤逸不说话,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嘲讽,看了皇帝一眼,随即闭上眼睛,继续缩在墙角休息。 皇帝又走到他身边,看着他说道,“你母后要父皇好好照顾你。” 凤逸依旧不出声,和太后联合的时候,就已经不是照不照顾了,终此一生,凤逸都不再会原谅他。 皇帝又说“你和花梨不可能,只要你先娶了西门玦,以后父皇再也不会逼你了。” 凤逸睁开眼,嘲讽一般笑道,“我要杀了她呢?” “宸儿,你不能这么想,”皇帝皱了下眉,不过凤逸笑完便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 皇帝转头问锦,“有没有能控制逸儿去国宴的办法?” 锦摇了摇头说道,“世子百毒不侵,又不受任何摄魂术控制,控制世子的神智,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皇帝皱了眉,看着虚弱的少年,若不是慕容灵的信他可能会重刑逼他,此时一则花梨就要来了,不敢对他用刑,二则他自己要舍不得,他身体本就不好,若是动了刑,怕是就挨不住了。 凤逸忽然冷笑,低头轻声说道,“皇上,我不会同意的,就算不是西楼郡主,就算是别的任何人,我都不会选择接受西林王府的小姐。” “你何必这么赌气呢?”皇帝皱着眉,“朕清楚你的性子,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就不能再忍这一次?” 他微微勾唇,笑道,“皇上这么急着来找我,是因为花儿回来了吧?” 皇帝愣了一下,问道,“你就这么相信西楼郡主会回来救你?” 他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却似乎在嘲笑皇帝,他哪怕信任任何人都不会信任皇帝。 皇帝有些心疼,却冷着神色说道,“西楼已经发了国书,祝贺你和西门玦大婚。” 凤逸失笑,说道,“皇上,您真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 皇帝神色微僵,说道,“无论如何花梨要来至少还要三天,朕再给你三天时间,花梨来之前,你必须答应。” 凤逸没说话,靠在墙角闭着眼请,神色却是明显不会答应,皇帝狠了狠心,对锦说道,“三天内一定要他答应,记住,不能让他身上有任何伤。” 锦点了点头,凤逸忽然说道,“皇上,花儿擅长医术,我想你既然这么着急来找我,她一定是说了什么威胁天凌,我若是受了伤,后果你可想而知。” 皇帝皱了下眉,又说道,“宸儿,如果你不是太子,或者如果花梨要的不是你,朕一定会满足她的要求,可你是天凌的太子,花梨无论用什么威胁,你都不能走。” “天凌至今无太子,我不过是你心里的太子,”他抬起头,说道,“算我求父皇一次,废了我的太子位,就这样将错就错让我留在安平王府不行吗?” “不行,”皇帝果断的拒绝,“你生来就是太子,无论如何都是朕的太子,除非你死,朕不可能换太子。” 凤逸咬了下唇,本来的生气变得平静,说道,“我不会娶西门玦,绝对不会,就算你力排众议赐了婚,就算所有人都答应,只要我出去,我一定杀了她。” 皇帝转身离开,走到出口,凤逸忽然轻声说道,“父皇,我曾经有个师父,他对我比你好了百倍,可当年我牵绊顾虑太多,我是你的太子,放弃了跟他走” “你后悔了?”皇帝顿下脚步轻声问了一句。 凤逸苦笑,“是,我后悔了。” 皇帝的脚步许久没动,其实他有师父暗中教他他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师父在他心里已经重过父亲,可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过了许久才道,“江山需要继承人,无论你恨还是痛,朕都不会放你。” 皇帝说完便立刻离开,一步也不敢做停留,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他便会心软放了他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逼他,还习以为常,从来都没觉得他直到如今都还不满十七,他总侥幸的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亲情,原来,他从来都很清楚,来自父亲的爱,早有另一个人给过他。 锦站在他面前,伸手给他把脉,说道,“世子的身体很虚弱。” 他没说话,有种逆来顺受的样子,似乎隐隐好像有些高兴,花儿刚回去,便又来了,可见花儿心里他确实是最重要的,这么一想,便只剩下高兴了。 锦捏着他的手腕,微微用了内力,他体内的针便忽然剧烈震动,他疼的轻哼一声,猛的缩手却被锦按着无法动弹,脸上都是冷汗,显得极其狼狈。 等他缓了过来,微微捏着手指,锦却松开手,说道,“世子何必呢,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却闭着眼睛不说话,锦并没有折磨人的兴趣,便说道,“我不是皇上的狱卒,太后一向不许伤你,世子,这个人情算你欠我的。” “不必,你想当狱卒也可以当。”凤逸淡淡的说道。 锦笑了笑,“我没有这爱好。” 凤逸不语,心里到底是放松了些,锦忽然说道,“世子可知郡主八百里加急送了什么话给我们皇上?” 凤逸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锦为他复述一遍,又道,“现在人人都知道西楼王府不服,也要和世子结亲,郡主还说了,谁敢抢世子,便是与西楼王府为敌。” 凤逸微微勾唇,笑容久违的有些温柔,虽然此时狼狈,但却有一种很诡异的,脆弱的美感,连锦都不禁感叹难怪能让如今天凌闹成这样。 锦说道,“世子不要为难自己,虽然陋室,但也安静,郡主很快便来了。” 凤逸微微点了下头,随即闭上眼睛休息,他没有为难自己,只是这地方让他没办法不为难自己,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便全是那五年经历的生不如死的一切,仿佛此时还感同身受,他已经几近疯了。 帝城关于花梨要和天下第一公子结亲的事情越传越广,也越传越离谱,毕竟帝城有不少人都知道当初凤逸捡到的妹妹花儿,如今人人都觉得花儿和凤逸本就是心心相印,却被半路杀出来的西林王府的女儿破坏,让花儿不得不回来抢亲,更有甚者,传闻花儿和凤逸从小就认识,本就相约将来相知相守,西门玦跟他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刻意破坏之类。 凤涟坐在安平王府的秋千上,怀里抱着小猫,眉头皱成一团,说道,“李清风,” 李清风转头看她,问道,“嗯,怎么了?” “没什么,”凤涟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说。 李清风走过去抱着她,说道,“我已经派人传消息出去了,说皇室为了逼婚囚禁了世子,皇室丢不起这个人,花儿也很快回来了,没事的。” 凤涟转过身,把猫咪放在地上,双手抱着李清风的脖子,闷闷的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李清风轻轻拍了拍她,“没事的。” 凤涟说道,“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什么勾心斗角朝堂斗争,我什么都不会,帮不了哥哥。” 李清风点点头,说道,“是我的涟儿单纯。” “是我太笨了,我学不会,只会和一群混混们打打闹闹,不能像你一样,什么事都考虑周全,可以帮到哥哥,还能保护别人。” 凤涟有些伤心,虽然她在很努力的学,可有些东西真的是天生的,凤逸从小就聪明,他从皇宫回来时候已经八岁了,学什么都有些晚了,凤涟虽然不知道他有师父,但却知道他学什么都很快,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总是能花最少的时间学到最多的东西。 而凤涟不同,虽然她小时候喜欢玩闹,但身为郡主,该学的一样也不少,她却即使花了很多努力也很难学好,甚至去云梦老人哪里求艺,她也总是做不好,武功也不算很好,她总是想若是去学武的是哥哥,可能早就已经是顶尖高手了。 凤涟总是把张扬霸道展示给别人看,把柔软脆弱和不堪展现在李清风面前,他抱着凤涟,说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单纯善良,重情重义,坚强勇敢,你要知道学武功的,学谋略的很多,可是,已经很少人能保持你这样的单纯了,涟儿,我们的心都是黑色的,只有你是红的,你很好,真的。” “也就你这样觉得了。”凤涟笑笑,心情好了不少。 李清风道,“只有我觉得才好,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凤涟坐回秋千上继续荡,李清风也继续回头看手里的书,倒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感觉,凤涟也是第一次见到李清风竟然在安静的看书,忽然说道,“李清风,我们什么时候大婚?” 李清风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手倒是一不小心把书页撕烂了,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他立刻放下书,像是没听见一样去把书放平整,凤涟又道,“你要是真没听见我可就不说了。” “没,我听见了,”李清风立刻说道,犹豫了片刻问道,“你想什么时候?” “我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凤涟笑道。 李清风道,“只要你愿意嫁我。” 凤涟跳下秋千,站在他身后,坐在地上靠着他的后背,掰着手指说道,“我倒是想快点儿,但是哥哥还没有成亲,你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哥哥,还是我们一起等哥哥成亲了再说。” 李清风点了下头,凤涟继续说道,“至于我呢,我想先和你一起去南疆,见见你的父母,如果他们都喜欢我,愿意的话,那我就嫁给你。” 李清风刚要说话,凤涟继续道,“如果他们不愿意那我就努力讨好他们,让他们愿意。” “不用你讨好,”李清风转过头,抱住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有些微哑,说道,“不用你讨好,他们会喜欢你的。” “我说万一嘛,”凤涟眨眨眼看着他,过了似乎很久很久,她像是有些委屈一样说道,“我想嫁给你。” 凤涟的眸子像是一湖水,清澈无比的水里泛起浅浅涟漪,她认真又略带委屈的看着李清风,李清风的笑容慢慢扩大,和初见时的风流不同,他的笑容依旧潋滟,但很是温暖,他情不自禁的抱着凤涟,说道,“我叫云倾寒。” 凤涟在他怀里轻轻点头,“我想嫁给你,云倾寒。” 他竟然眼眶有些微微的酸,轻轻吻着她的头发,低低的说道,“我想娶你,涟儿,从来都是只要你愿意,没人会不愿意。” 凤涟也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埋在他怀里能听见他略微有些快的心跳,凤涟的心里便涌起一阵一阵的甜蜜,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被他抱着的愿望强烈到极致,想对他撒娇胡闹耍无赖,想在他面前一辈子柔软。 她想过很久,蓝烬与她和李清风与她的区别,她觉得喜欢蓝烬,是因为她并不喜欢看蓝烬和别人在一起,可若是在蓝烬面前想如此一般柔软,被蓝烬抱着,她是想也没想过的,她不知道幸福,只知道嫉妒。 可李清风不同,她没去嫉妒,可只要和他在一起,就忍不住把柔软难过的一面让他看,遇见问题想找他帮忙,大大小小的伤心希望他安慰,被他抱着的时候无比的安心,他亲她的时候便想扬起嘴角,她忽然觉得,这大概才是爱吧,她真的爱上李清风,或者说云倾寒了。 ------题外话------ 题外, 有一天你会明白,善良比聪明更难得, 聪明是一种天赋,善良是一种选择。 以前总看许多电视剧,觉得为什么男主喜欢那种直爽但是什么事都搞不好的傻姑娘呢(当然个人讨厌傻白甜,这里不是傻白甜), 后来大了忽然觉得吧,也许因为羡慕吧,心还是鲜红的人,已经很少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是我的妹妹 又过了一天,帝城关于花梨和凤逸的事情已经传了无数个版本,奶娘自然也已经知道了决明就是西门玦,更知道皇帝要给决明和凤逸赐婚,自从凤涟说了奶娘,奶娘已经许久没有再出现在凤涟眼前,倒是日日都去决明那里了。 凤涟来找奶娘的时候,奶娘不但人不在,东西也都收拾干净了,凤涟慌了一下,立刻去找李清风,说道,“奶娘不见了” 李清风知道她心里还觉得愧疚,便安慰道,“别急了,我派人出去找。” 凤涟点点头,觉得自己越来越依靠李清风了,不过他似乎毫不介意,她便也像是习惯了一样,轻轻抱了一下李清风,总相信这个人会一直一直的保护她。 风月间很快就找到了奶娘的消息,李清风也是一会儿功夫就知道了,对凤涟说道,“奶娘搬去决明那里了。” 凤涟愣了一下,她知道奶娘天天找决明,但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搬去了决明那里,愣了一会儿苦笑道,“我和哥哥任性,比不过那么乖巧的决明。” 李清风说道,“先不用去找奶娘了,决明也不会伤奶娘,让奶娘好好想想吧。” 凤涟点点头,也不再提这件事。 帝城人人都在说皇室为了逼婚囚禁世子,更是说花梨郡主和逸世子凄惨的爱情故事,奶娘知道凤逸已经许久没有回王府了,也不禁担忧的问道,“决明,是不是真像他们说的一样?” 决明安慰般的拍了拍奶娘的手,说道,“不是的,我什么时候认识世子的奶娘也清楚,外面传言都是假的,有心之人设计而已。” 奶娘点点头,又问,“那逸儿呢?” 决明说道,“我不知道世子去了哪里,不过花梨郡主快来了,她应该可以找到世子。” 奶娘想点头,却忽然顿住,说道,“我当初真不该让逸儿把她带回来。” 决明问道,“怎么了?” 奶娘牵着决明的手,说道,“那时候她什么都不记得,是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不近生人,不爱说话,逸儿把她捡回来,我也心疼她,处处都照顾她。” 决明笑笑,说道,“奶娘不必自责,她是西楼的郡主,身份尊贵无上,就算是真的和世子在一起,也是门当户对。” “什么门当户对,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奶娘很是生气,又道,“逸儿也不懂,都是被她骗了。” “奶娘多心了,郡主刚来的时候也没有记忆。” 奶娘拍了下桌子说道,“我现在想起来了,那可能也是她装的,外面都说,西楼的花梨郡主多好多神,真是枉费逸儿对她那么好,她一定是装的。” “奶娘您真的多心了,”决明柔声笑了笑,从桌子上端起一碗药,说道,“奶娘,您的身体虚,这药是我为您准备的,喝了能够安眠。” “还是你最懂事,”奶娘毫不犹豫的端起汤药喝了,随即放下碗,苦的皱了下眉,决明从桌子上递了蜜饯给她,失笑,“没想到奶娘也怕苦。” “哪有人不怕的,”奶娘和她逗了句玩笑,决明立刻笑着赔罪,“是是是,都怕,奶娘快睡吧。” “嗯,”奶娘应了一声便躺下休息,决明小心翼翼的给她盖好被子,随即熄了灯火走出去。 花梨至少要三天才能回来,但她心急如焚日夜兼程,提前了一晚回来,回来之后直接去找了李清风。 已经过了子夜,花梨二话不说一脚把门踹开,李清风睡得晚,刚躺下就被吓了醒来,刚想出手便看见门口一袭红衣凶神恶煞的少女,爬起来讪讪的说道,“郡主不必这么着急吧?” “你跟我说你是保护一哥哥的?”花梨懒得理他,冷声问道。 李清风说到,“他进宫的时候没有跟我和涟儿说,我们也不知道,后来他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花梨问道,“他现在在哪儿?” “皇宫,清秋殿。”李清风说道。 “清秋殿?”花梨神色又冷了几分,关在任何地方都好,可清秋殿对凤逸来说意味着什么没人比花梨更清楚,他已经被关了近四五天了,花梨甚至不敢想他怎么面对那些过去和他的心魔。 本想着明天早上再去,但听到清秋殿的时候便忍不了了,她对李清风说道,收拾一下,我们进宫。” “啊?”李清风愣了半晌儿,还没反应过来,花梨已经转身离开,李清风郁闷的去穿好衣服,立刻跟上花梨出去。 清秋殿其实早就不算清秋殿了,当初被还是三皇子凤锦缘的魏衣纯烧了,皇宫也没派人收拾,如今也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花梨从进了皇宫脸色便极差无比,到了清秋殿更是冷的吓人,她不清楚暗道到底在哪里,便又顺着枯井跳下。 地牢还是原本的地牢,不过李清风是第一次见到,到处都是已经生了锈的铁链,看着便极其骇人,可里面并没有人看守,秦景深没必要深夜出来骗他,可见看守的人已经知道花梨来了,故意让花梨救人,这该是多可怕的势力才能把提前一晚回来的花梨的情况掌握的如此清楚。 凤逸还蜷缩在角落,身上一直再微微抖着,时不时难受的轻声呻吟,完全没有平时淡然的样子,像个瑟瑟发抖的小猫一般,李清风的心也沉了一下,说道,“他旧疾发作了?” 花梨没回答他,绕过铁链上前,伸手轻轻抱着他,李清风第一次听到花梨能有那么温柔的声音,说道,“一哥哥,我回来了。” 凤逸艰难的抬起头,他已经许久没睡了,虽然头很疼,但他已经不敢睡了,只要睡着便是噩梦,无休无止,仿佛回到了那时候。 花梨心疼极了,伸手抱着他,轻轻的重复一遍,“我回来了。” “好疼,花儿” 他的声音很轻,几若不闻,但花儿听的清清楚楚,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此时好疼,还是噩梦里那些曾经真的很疼,而她也很疼,从未有过的疼,这里是凤逸最痛苦的地方,他根本就不能回到这里,只要回来必定旧疾发作,这心魔他至今无法克制。 花梨不知道,她没来的时候,他是一个人怎样强撑着熬过一天一天,他明明就害怕极了,连片刻都待不下去的。 花梨说道,“没事了,我带一哥哥回家。” 他点点头,花梨扶着他站起来,刚刚站起来,身上的针就刺痛,他的腿软了一下,差点儿倒下。 李清风也立刻过去扶着他,花梨看出来他不对劲,立刻给他把脉,片刻后脸色极冷,浑身上下都是杀气,李清风问道,“怎么了?” 花梨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凤逸,问道,“谁干的?” 说太后没有意义,他不想花梨以身犯险,何况虽然是太后的人,但确实是皇帝的旨意,便虚弱的说道,“皇上。” 李清风见花梨不说,便一只手扶着他一只手捏着他的手腕把脉,过了片刻,似乎有些不信,又按的重了一些,说道,“皇上用银针封你穴位?” 凤逸很累,有些睁不开眼睛,花儿抽出腰间梨花,梨花是凤逸送给她的,也是剑中极品,轻而易举的打开他手脚上的铁链,说道,“一哥哥,你身上有针移动会很疼,我在这里取针你撑得住吗?” 凤逸微微点点头,靠在李清风身上等着花梨动手。 其实取针无论是谁动手都极疼,他皱着眉,痛的忍不住乱动,李清风按着他,由花梨用内力一根一根将所有的银针逼了出来。 凤逸这次被软禁了有五天,尝试过无数次控水之术,每次都是被银针封穴后练到银针甚至有些控制不住,便每次都会被多加几根银针,不过每次休息不久他便会继续尝试,如今体内银针已经从四针到了十几针之多。 取针也变得漫长极了,他痛的每次昏迷又醒来,挣扎许久才被全部取出,花梨看着还带着他血迹的一把银针,又看了看早已经惨白昏迷的少年,随即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 李清风抱着凤逸跟在身后,花儿把银针收起来,所经过后宫之处,李清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股松油的味道极其浓郁,还没等他问,花梨便拿出一个火折子,直接扔了出去。 大火一下子蔓延开来,整个后宫到处都被泼了油,木材噼里啪啦的燃烧,更夫已经被人打晕关了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直到夜晚巡逻的军队发现,宫里的人才急急忙忙的救火。 皇宫变得一团乱,女人的哭声掺杂着叫骂声和救火的声音乱成一团,花梨看了一眼惨白的少年,随即飞身离开。 李清风感叹着花儿都狠绝,但也立刻跟了上去,皇宫混乱,看守的人松懈,他们带着个人,才更好出去。 两个人很快回到王府,还没进门就看见门口站了个人,见花儿回来,立刻走上前去问,“花儿,哥哥怎么样?” 花梨还没回答,她便看见了李清风手上昏迷不醒的凤逸,花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好干巴巴的说道,“对不起阿涟,我没保护好一哥哥” “不怪你,”凤涟眼里显然已经有了泪花,她又笑眯眯的把泪忍了回去,李清风很是心疼,把凤逸放在床上,说道,“别担心,他没事,只是旧疾复发,睡一觉早上醒来就好了。” 凤涟还是担心,他苍白的根本就不像是睡一觉就没事了的样子,花儿也说道,“阿涟,一哥哥真的没事,只是太过费神了。” 凤涟信她,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去休息吧,我照顾哥哥。” “没事,我不累。”花儿都目光一直看着凤逸,她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一直在路上奔波,可看见他这样,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的。 李清风自然也不睡,凤涟不再劝,三个人便坐在一起看着他,这一晚他似乎知道自己身边都是最信任的人,没有曾经那些声嘶力竭的惨叫,也没有不见天日的囚禁,他便也没有再头疼,很好的睡了一晚。 他醒来的时候李清风和凤涟都撑不住趴在桌子上休息,花儿还坐在床边,见他醒来,立刻把药端过去喂他喝下,问道,“还疼吗?” 他摇了摇头,其实旧疾复发真的不算特别严重,只是因为会连续很久不能好好休息并且日日噩梦以至于头痛欲裂,如今安心的睡了一晚,醒来倒是好多了。 他刚一醒来,李清风和凤涟便立刻醒来了,凤涟最是担心,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凤逸摇摇头,说道,“没事了,就是有点儿累。” 花梨见他真的没事,才问到“西门玦在哪儿?” 李清风犹豫了一下,说道,“郡主,其实西门玦我们都认识。” “谁?”凤逸也问了一句。 凤涟看看李清风,见他点头,随即冷哼一声,“是决明,她忘恩负义。” 凤逸没说话,凤涟便继续怒气冲冲的说道,“枉我对她那么好,枉我救她一回,早就知道她对哥哥心思不轨,没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花梨说道,“她不是对一哥哥心思不轨,决明是想杀一哥哥。” 凤涟惊了一下,转头看着凤逸,凤逸也点了点头。 难怪他会好奇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子为什么非要嫁给他,没想到竟然还是熟人,决明一颗心全在凤浅渊身上,根本就不会喜欢凤逸,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想借机杀凤逸。 花儿冷冷的说道,“西林王府得意忘形了,我的人她都敢动。”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凤逸微微挑眉,显得有些虚弱,说道,“听说郡主说不服西林王府和我的赐婚,自己也要赐婚?” 花儿点点头,诚恳的说到,“是啊。” 凤逸问道,“那你的嫁妆呢?” “我送了未来公公一场盛世烟花。”花梨淡淡的说道,随即继续给他把脉。 李清风闻言嘴角抽了抽,见凤逸不解,便说道,“昨晚去救你的时候,郡主在后宫泼满了油,还用了无数烟花放在角落,昨天郡主引了火,所有的烟花都炸了,虽然没人观赏吧,到处也是尖叫声,当叫好声听也是一场盛世烟花。” 凤逸无力的起身靠在床上,花梨伸手抱着他,心疼极了,“对不起,我不该回去。” “不怪你,是我自己大意了。”他也抱着花儿,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以后不会了,其实我明知道他想赐婚,还是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花儿抬头问道,花儿也并不是完全不会在意他做的一切事,语气中也有了些埋怨。 凤逸解释道,“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她要赐婚,皇上只是告诉我她想见我,我拒绝了,皇上并没有提赐婚的事,后来我知道赐婚,不过以为他不会用这种方法逼我,可是那天” 凤逸看了一眼凤涟,不想让凤涟知道这些事,便说道,“阿涟,你先回去吧,把我的猫带过来。” “嗯?”凤涟正听的仔细,闻言愣了一下,明显凤逸是不想让她知道,可是他连李清风都没有赶走,她从来不会反驳凤逸的话,便低下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凤涟转身离开,凤逸忽然叫住她,说道,“阿涟,过来。” 凤涟转过头,走到他身边,他示意凤涟蹲下,伸手抱了凤涟一下,摸了下她的头发,凤涟的委屈一下子就溢了出来,眼眶都红了,却咬着唇没有哭出来。 凤逸轻声叹气,说道,“阿涟,我不是不信任你,你是我的妹妹,我本该保护你,你不用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永远做我单纯善良的妹妹就够了。” 凤涟点点头,从他身边离开,没有多说什么,便走出了房间。 李清风心疼,便说道,“你和郡主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便好了,我去陪涟儿。” 凤逸也看着凤涟离开的方向,点了点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他是我师父 花儿皱了皱眉,说道,“一哥哥,阿涟迟早会知道真相。” “那我希望她尽量的晚点儿吧,”凤逸轻声道,“希望她长大了再知道真相。” 花儿也点点头,她的第一个朋友算起来就是凤涟了,凤涟刚回来的时候活泼可爱,强行把花儿拉入她的世界,在花儿荒凉的心上留下色彩,她为了花儿一次次和奶娘顶嘴,花儿也曾为了她差点儿杀了秦晚娇,之后又处处与蓝烬为难,在花儿的心里,就算无关乎凤逸,凤涟也是别人碰不得的。 凤逸也不再说凤涟,继续说道,“皇上找太后了,用太后的人逼我。” “他和太后联合了?”花梨也有些没想到。 凤逸点点头,“本以为凭他,根本留不住我。” “那太后那边” “太后这次没想为难我,他本想让太后的人逼我在你来之前同意赐婚,但太后暗中嘱咐过他们不许伤我,而且你来了之后,太后的人就离开了,是为了让你救我。” “嗯,”花儿点点头,这些她也猜到了。 凤逸又说,“花儿,你不要为了我去得罪太后,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知道,”花梨抱着他,虽然她确实恨不得杀了太后,但她也不傻,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根本杀不了太后,反而很有可能伤到凤逸,得不偿失的事她不会去做。 凤逸靠着床,花儿靠在他身上,他轻声说道,“对不起花儿,我以为这件事我可以处理好,让你辛苦了。” “没有,”花梨抱着他,忽然抬起头,笑着说道,“一哥哥,我似乎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凤逸有些疑惑。 花梨说道,“我不确定,但我感觉国师,似乎是支持我和你在一起的,而且不知道国师对父王说了什么,这次我过来,他没有任何为难。” “国师”凤逸最近还是想不到当年的师父到底长什么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只知道师父对他很好,可是这些就像是做梦一样,事情还历历在目,可那个人,却总是模糊的一团。 花梨见他发呆,问道,“怎么了一哥哥,你不舒服吗?” 凤逸摇摇头,说道,“有点儿想见见这个国师了。” “我也好奇,我从没见过国师对一个人这么好。”花梨皱了下眉,说道,“他会不会有其他目的?” “如果他真的就是我想的那个人,那就不会。”凤逸笑了笑,那可是他曾经觉得是他父亲的人,对他怎么会有什么目的。 花梨眨眨眼,笑眯眯的问到,“一哥哥想的哪个人?” 凤逸也不瞒着她这件事了,反正他自己也不确定,便说道,“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我从苏倾的地牢出来之后有人教过我一段时间?” 花梨点点头,他的事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凤逸说道,“那是我师父。” “你说国师是你师父?”花梨也有些吃惊,国师那样的人,从没想过他会有徒弟。 凤逸笑道,“如果你的国师会被一个什么都不懂还固执的小孩子气的吃不下饭的话,那可能就是。” 花梨立刻说道,“怎么可能?” “不可能?”凤逸道,“那就不是了,我从苏倾的地牢出来后身体很弱脾气倒是很硬,一天到晚想着自尽,总是冲他发脾气,埋怨,矫情,似乎总在证明我的苦难和卑微,” 说到这里,凤逸似乎想起当年的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说道,“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怕我习惯了他之后他离开,想着还不如趁早把他赶走,便总是为难他,冲他胡闹,把所有的难过和脾气都留给他,他每次被我气的七窍生烟,每次我觉得他要走了,他都没走,还学会了给我做饭” 花梨失笑,“国师是谪仙一般的人物,在西楼人人崇拜,没人会认为他这样的人也会去厨房。” 反正闲的没事,凤逸便给花梨讲自己小时候的事,花梨没有童年,没有过去,听着他的过去就仿佛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些过去一样。 凤逸专挑好玩儿的讲,“有一次我把师父惹得真的生气了,我第一次见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一般他都会第二天就回来,可那次我等了三天他也不回来” “他回来了吗?”花梨似乎也很关心这个故事的结果,认真的问到。 凤逸笑道,“他一直不回来,我气了两天也害怕了,就跑出去找他,但我身体一直不好,又有太后监视,出不去王府,当时又委屈又自责,急得在王府门口就哭了起来,把阿涟都吓坏了,那还是我从离开地牢以后第一次哭,当天晚上他就回来了,指着我足足笑了一刻钟。” 花梨说道,“我倒想看看一哥哥怎么哭的呢,便宜他了。” 凤逸笑了笑,亲了她一口,忽然低声说道,“那天在朱公公面前,我差点儿就疼哭了。” 花梨的心猛的疼了一下,凤逸忽然笑起来,说道,“嗯,大概当年我师父就是这么对我的。” 花梨的心瞬间变得不上不下的,本来已经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子停在半中间,她愣了一瞬,伸手轻轻打了一下他,说道,“你活该。” 凤逸失笑,也不辩驳。 花梨想了片刻,又问道,“那他为什么走了?” 凤逸顿了片刻,正当花梨要说不想说就不要再说的时候,他低声说道,“他不许我学毒,那是旁门左道,我本就百毒不侵,学毒比正常人要难很多,也会经常因此受伤,他让我选择学毒还是选择让他留下继续教我。” “你选了毒?”花梨问道。 凤逸点点头,并没有给花梨解释原因。 花梨也没问,他想说的,她会听,可他不想说的,花梨也不愿意逼他。 花梨跳下床,抱了抱他,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进宫。” 凤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渐渐入夜,大概花梨过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帝城,花梨这次如此张扬,皇帝是无论如何也要给花梨办一个宫宴以示尊重的。 他点了点头,凑上去轻轻吻了一下花梨的额头,说道,“早去早回。” 花梨点点头,随即转身出去。 凤逸唇边轻笑,想起来小时候除了那些生不如死的经历,还有一些东西值得他刻骨铭心。 那年师父回来之后,看着他蜷在床的一角泣不成声,是先用披风把他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跟他说了许久不会离开他,又亲自下厨给他做面,等他终于相信了才开始笑,笑了他很久很久,笑的凤逸几乎怀疑那个人也要哭了一样。 他对他说,“你不就是怕我走嘛,跟个小刺猬一样,你是我的徒弟,我走了好好的徒弟不是白让给了别人,师父怎么舍得走?” 教他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的是他,教他仁义道德忠孝节义的是他,教他武功教他江湖侠义的也是他,那些年,那个人在王府算得上是偷偷摸摸,躲着所有的人,在每次他受伤的时候比蓝烬更早的保护他,在晚上他一夜一夜做噩梦的时候守着他一整夜,在他因为学业累的趴在桌子上睡的时候把他抱回床上,甚至就在他选择了学毒放弃他的时候,他还是先治了他的伤,絮絮叨叨的陪他吃了饭,甚至交代好他以后要做的功课 他临走时问凤逸要不要跟他走,他甚至妥协到可以让他学毒,只要要跟他走,让他能时时刻刻照顾到他,不会再受委屈,不会被毒伤到。 可他依旧选了留下,那时他对凤逸说,“既然你选择了最难的路,那师父希望你自己好好长大,别总委屈了自己。” 可即便是这样,他甚至临走时还是留下了一枚玉佩,当他实在有过不去的难关,依然可以随时找他,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到学着自己好好长大,从未用过那枚玉佩。 他做了本该是父亲做的事,让凤逸一度以为他就是父亲,可他的父亲是皇帝,他很清楚,并以他教的忠孝选择留下帝城做他的太子,负起太子的责任,一晃已经有些年头,他教他四年,离开也四年了。 花儿再去皇宫的路上,就听到百姓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皇宫的大火不足为道,但昨晚确实一场盛世烟花,皇宫里的人没有心情看,百姓却正好大饱眼福,看的清清楚楚。 花梨乘坐着一定红色软轿,一如她作为花梨郡主刚来帝城的那天,马拉着轿子,轿沿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西楼的士兵整齐的走在两边,气势排场不输给天凌的公主。 “花梨郡主” “花梨郡主回来了?” “以前郡主为了逸世子还打之前的六皇子呢,何况这次要给逸世子赐婚。” “谁说不是呢?” 百姓都在说着花儿和凤逸的事,花梨的唇边微微勾起,这个效果便是最好的,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记住,凤逸是她西楼花梨的,管他什么西林王府东林王府,谁敢肖想就是死路一条。 从安平王府到皇宫就算是花梨晃晃悠悠的去也已经到了,天已经很冷了,皇帝在大殿招待客人,凤涟和李清风也在,皇帝见到花梨进来,立刻派人前去迎接。 花梨一步一步缓慢而平静的走向大殿,冰冷的气息人人都不敢忽视,她低头行礼,淡淡的说道,“花梨见过天凌皇,天凌皇,这些日子可安好啊?” 花梨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天凌皇。 天凌皇很想让人把这么嚣张的人拖出去斩了,可她是西楼的人,还是西楼的王牌,即使不仗着西楼,恢复记忆的花梨皇帝是拦不住的。 天凌皇尴尬的笑了笑,后宫被烧了,他怎么过得好。 这本来是一件大事,但天凌皇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找人草草顶罪了事,他明知道是花梨干的,可也绝不会说出为了逼婚他囚禁还对天凌唯一的亲王世子动了刑。 见天凌皇不说话,花梨便主动说话,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娟布,娟布里包着东西,她慢悠悠的打开,所有人都提心吊胆。 花梨看了天凌皇一眼,将娟布最后一层揭开,里面有十几根银针,还带着血迹,针尖在灯火下还冒着寒光,众人心里皆是一惊。 花梨说道,“天凌皇认不认识这个?” 天凌皇看了一眼,想起那天在御书房用银针那个人,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但承认是不可能的,便说道,“朕并没有见过。” 花梨笑了笑,将银针收起来,说道,“见没见过都无所谓,不过天凌皇记住,这些东西欠下的债,本郡主总会讨回来的。” 天凌皇脸色瞬间变了,指着花梨说道,“你你” 凤涟看了一眼李清风,皱眉问道,“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李清风捏了一下她的手指,说道,“没什么,别多心了。” 凤涟点点头,纵使有些猜想,也不敢多问。 天凌皇实在不敢对西楼的花梨郡主说什么,指了半天还是一句话没说。 决明却从旁站了出来,对天凌皇问道,“皇上,你答应小女赐婚,不知还做不做数?” 皇帝的思绪一下子被决明带了回来,他犹豫了片刻,刚想回答,便又看到花梨冰冷的眼神,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花梨踱步走到决明面前,细细的看了她两眼,忽然轻笑,嘲讽一般都说道,“老朋友啊,决明姑娘。” 群臣大气都不敢出了,花梨平时很冷,自从遇到了凤逸,她其实改变了很多,可因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正常人的生活,她到底是个没有任何温度的人,此时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 决明也被那骇人的寒气吓了一下,顿了一下便柔柔的说道,“是好久不见了,花梨郡主。” 花梨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微微勾唇间,巴掌声清脆的响了起来,花梨不是第一次打决明了,决明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她一眼。 花梨说道,“你父亲见到本郡主还要下跪,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本郡主说话?” 决明愣了一下,凤涟本来也被吓到,此时却偷偷笑了起来,花梨很少为难人,但决明这次做的等于要拔花梨的逆鳞,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忍的。 决明说道,“花梨郡主虽是西楼郡主,我父亲也是正宗的西林侯,怎么会对郡主下跪?” “决明,不当到处抢饭的孤儿了,就该学学当小姐的规矩,”花梨站在她身边,冷冷的说道,“西林王府虽是百年前的老牌势力,但却出自西楼王府,西林王府的侯爷是当初西楼先王身边忠心小吏,可惜啊,西楼王对他千般好,终究是养了条白眼狼,让他叛逃了出去,还自立了可笑的王府,妄图用自封的身份,抢别人的东西。” 花梨话中有话,凤涟和李清风都很清楚,恨不得站起来给花梨拍手叫好。 决明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过去百年前的这些事,可花梨当着大庭广众,是绝对没有必要骗她的,她便说道,“就算西林王府曾经是归属于西楼,但如今已经百年已过,郡主还抓着百年前的规矩不放,不会觉得没意思吗?” 花梨笑道,“好啊,百年前的规矩不说,那本郡主今日就教你个新规矩。” 大殿上安安静静,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个女人都足够搭了三台戏了。 决明转身回席说道,“不必劳烦郡主了。” “本郡主要教,还没人敢不学的,”花梨拿过她手里刚刚从婢女手里拿下的酒,将酒倒在她脚边,缓慢而异常冰冷的将被子用内力碾碎成末,说道“这规矩你想学也要学,不想学,也要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欺人太甚者 决明看着她,已有几分退意,花梨却不给她机会,说道,“规矩就是别抢别人的东西,知道吗?” 决明的心里忽然像是什么炸了一样,又疼又难受,她避开花梨面对皇帝,问道,“不知道皇上答应我的事情到底还做不做数?” 花梨也想看看皇帝的答案,便从旁边捞了一个凳子坐凤涟身边,大有看戏的意思。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想起来西林王府给的嫁妆,和西楼的一仗是迟早要打的,不必要非要缓兵之计,便开口说道,“梨儿,不是朕不给西楼面子,实在是玦儿已经把嫁妆送过来了。” “我也把嫁妆送了过来,”花梨说道。 皇帝疑惑了,问道,“你送什么了?” 花梨道,“昨晚盛世烟火,皇上没看到吗?” 皇帝愣了一下,她不说这事还好,一说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花梨,你欺人太甚了。” 花梨站起来,说道,“欺人太甚的是你,皇上,你做了什么我看在一哥哥的面子上不会说,但我告诉你,你们不要他,我要,从此天凌逸世子不仅是你们天凌的世子,他受我西楼庇护,谁敢动他就是与我们西楼为敌。” “你是要让逸儿通敌叛国?”皇帝指着花梨,手指都有些颤抖。 花梨说道,“我倒没有那么卑鄙,我护他是因为我爱他要护着他,还没有卑鄙到非逼他为我做什么才愿意保护他。” “你是说朕”皇帝浑身都开始颤抖,花梨明显就是含沙射影的说他,凤逸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必用囚禁动刑的方式逼凤逸娶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女子,若是凤逸没有喜欢的人就罢了,他明知道凤逸喜欢花梨,甚至凤逸已经因为花梨是西楼的人,从没有不懂事的提过要和花梨成婚,这样也不够。 花梨说道,“皇上多心了,花梨怎么敢说皇上,不过是一哥哥说他信了一个人,结果信错了而已。” 皇帝心里还是痛了一下,慕容灵无论是临死前还是书信里,都一再的写着希望皇帝护好他们的孩子,可皇帝是怎么护的,严刑重罚,处处逼迫,如今被花梨说了出来,他竟还在心痛。 皇帝无力的摆摆手,说道,“这件事不谈了,朕既然已经答应了西林王府,逸儿和玦儿” 皇帝话没有说完,便有一个小吏高声含着觐见冲了进来,皇帝还没皱眉,那个小吏便跪在决明脚边,说道,“小姐,小姐西楼发兵王府,侯爷和夫人撑不住了啊,您快回去吧。” “花梨”决明看着花梨眼中快冒出火来。 西林王府离西楼很近,其实并不算大,花梨要发兵,两天之内就可以到,虽说不知道国师究竟是不是凤逸的师父,不过国师既然支持,那花梨想干什么,国师都不会反对,只要国师不反对,西楼王就什么也不会多说。 决明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甚至皇帝和满朝群臣都没有想到,这个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的西林王府,怎么能说撑不住就撑不住了呢,皇帝原以为这么神秘一个地方,一开始送来奏折时那么嚣张的语气,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啊。 不过花梨很快给他们解惑,说道,“西林王府在百年之前叛逃西楼,带走的也是西楼王手下的军队,那些人大多是西楼人,叛逃的人做贼心虚和西楼划清界限不许他们回去,那时候西楼战乱,士兵都是精兵,不过这百年,西林王府这样一个小地方没有经历战争,士兵早就没了锐气,本郡主允许西林王府的降兵回西楼祭祖,你们猜,怎么样?” 花梨微微笑了笑,群臣一句话也不敢说,她看着决明悲愤的眼神,说道,“神秘并不等于无敌,也有可能是因为太小了没人注意到呢?决明,你不知道吧,你的父母很早之前就来求过西楼,是我不答应和他们合作,他们才答应让你来嫁给一哥哥以求和天凌合作,否则,你以为你凭什么和我抢?” 决明后退两步,花梨却也逼近两步,说道,“你单单是抢也就罢了,我虽霸道,不至于如此为难一个不入眼的小地方,可你明明就不喜欢他,还试图借我们皇帝的手接近一哥哥,想对他不利” 决明向往后退的时候已经靠近桌子,实在是退无可退,她才说道,“你本来就是打算借机除掉西林王府吧,你和我一样,我不信你是真的喜欢他” “别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卑劣,”花梨还没说话,凤涟便站起来维护她,她还是一如既往看不惯别人说花儿不是。 花梨冲她笑了一下,随即继续看着决明,说道,“阿涟说的对,我没你这么卑劣,我说过,西林王府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敢妄图伤他,我必让你刻骨铭心。” 花梨的话是给决明说的,也是给大殿上一群呆若木鸡的人说的,她看着决明,“决明,本郡主今天教你的规矩,可是学会了?” 决明几乎瘫软在地上,刚跑来的西林王府的侍卫立刻说道,“小姐,您快回去吧,老爷和夫人” 决明上前半步跪在花梨面前,阻止了花梨要离开的脚步,说道,“你让人收兵,我离开天凌,再也不会纠缠你和凤逸,再也不会了。” 花梨低头问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决明头有些晕,慌了一下,随即死死揪着花梨的衣摆,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杀人,我不再来了还不行吗?” “决明,你是大家小姐,我是西楼兵器,你可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花梨把她的手掰开,“从他因为这件事受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这样的结局,我发过誓,这一生都会好好保护他。” 花梨转身离开,她倒是没有再为难决明,凤涟看着竟忽然也有些难过,她握着李清风的手问道,“花儿一定要杀人吗?” “不灭了西林王府,不就是烽火戏诸侯吗?”李清风反握着她的手,说道,“花梨郡主不是闺阁小姐,她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西林王府早就知道自己孤木难支,他们找不到盟友,不是今日花梨出兵,也总有一天是别人出兵,不过如果他们找到天凌为盟友,那你哥哥,势必要受他们牵制了。” 凤涟点了点头,李清风看了一眼皇帝,又看了看刚刚还飞扬跋扈,此时却无助的跪在地上的决明,叹气道,“是他们估计错了,把当年的印象带到了如今。” 皇帝本就不该只凭什么兵器精兵就判断西林王府的势力而去逼迫凤逸,决明也不应该只听信谣言就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为所欲为。 花梨的军队出发时,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次不大不小的杀伐,就当是天凌和西楼站端的开始了。 凤逸在王府逗猫,猫咪很喜欢他,从他一回来就一直窝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舔舔他的手指,或者轻轻的咬来咬去。 花梨回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她一眼,自然的说道,“回来了?” “嗯,”花梨点点头,每次看到他都觉得温馨极了,走到他身边说道,“对不起一哥哥。” “怎么了?”他把手指从猫嘴里解救出来,抱了一下花儿。 花儿说道,“一哥哥早知道了吧,我出兵西林王府了。” 凤逸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我知道,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换我也会这么做。” 这件事凤逸确实早就知道了,他一直密切关注西楼的动向,调兵这样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听说是西林王府,他不但没有帮忙,还切断了他们和其他地方联系的可能,只放了这么一个人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在大殿上。 花梨有些自责,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我发兵西林王府,就代表天凌势力比起西楼更弱了。” “如果你在西楼,我师父也在西楼,我还不如去西楼呢,”凤逸笑道,刚刚和猫玩了很久,便起身洗了一下手。 花儿还是有些不高兴,他便把手上的水洒向花儿脸上,花儿敏捷的躲开,凤逸擦干手,说道,“别不高兴了花儿,西林王府并无多好的位置,凭那点儿势力,你看不上,我同样看不上。” “太后会不会”花儿还是有些担心太后会为难他,毕竟失手了一个东州,再放走一个西林王府,这说不过去。 凤逸走过去抱着她,说道,“你以为我们都知道的事太后不知道啊,西林王府本来就不是什么神秘,他们早就没落了,太后比我们清楚多了,如果太后在乎,早些年陪先帝平定边疆的时候就收回来了。” “那她为什么派人给皇上为难你?”花儿还是不满的说着。 凤逸说道,“她就是卖皇上一个面子,毕竟皇上跟她合作,牵制我的筹码就更多了。” 花梨说道,“一哥哥,你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的。” 凤逸不置可否,他并没有在一件事没开始的时候就励志的习惯。 花梨走过去抱着猫咪,猫咪碧蓝的眼睛看着她,似乎有些想认识这个人,凤逸也伸手逗了它一下,对花儿笑道,“给它取个名字吧?” 花梨从来都觉得名字是个代号,也并不是很会起名字,便疑惑的看了一眼凤逸。 凤逸摸了摸猫咪的头,说道,“叫一只吧。” “一只?”花梨想着,这可真的应了她想的,名字果真就是个代号。 凤逸笑眯眯的点点头,说道,“万一以后我们养了两只,三只呢,起名字方便。” 花梨忍不住笑了一声,爬上床上自然的钻进他的被子里,伸手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说道,“好累好累,这么久没怎么睡过了。” “嗯,早点儿睡。”凤逸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花儿是真的辛苦了,从帝城马不停蹄的回去,还没坐稳又马不停蹄的赶来,当晚就闯皇宫救他,一直折腾到如今,也早就该累了。 花儿嘟嘟囔囔的说道,“你也睡,陪我。” “好。”凤逸把猫咪放在旁边的猫窝里,随即转身抱着花儿入睡。 猫咪不喜欢猫窝,虽然这已经是绝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了,它叫了两声没人理它,便自己爬到凤逸床上,钻进被子里靠在他腿上睡着。 花儿累了很多天,自然是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若不是实在饿的不行,她绝对可以再睡个两天。 凤逸还在一旁逗猫咪,花儿眨眨眼,她没分清照进窗户洒在少年和白猫身上的到底是晨曦还是夕阳,总之那少年宛如神祗,猫咪也变成金色,她便眨眨眼,轻声说道,“一哥哥,好好看。” 凤逸抬头笑了一下,走上前牵着她起来,说道,“不好看也不能让花儿这么喜欢啊。” “不是,我喜欢一哥哥不是因为好看。”花儿一边披上衣服,一边辩解道。 凤逸挑了挑眉,好看极了,花儿便有些神志不清了,踮起脚尖轻轻亲了她一下,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带我去找秦景深,我并不喜欢他。” 凤逸点点头,也想起来这回事,深以为是,说道,“也是,我冤枉花儿了。” 花儿满足的哼哼两声,凤逸笑了笑,从桌子上拿出一封信递给花儿,随即抱着猫说道,“给你的信。” 花梨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拆开信纸,看了许久才放下,凤逸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 花梨说道,“西林王府侯爷带着家眷投降了。” “这么点儿东西你不会看这么久。”凤逸仿佛有些不满她骗他。 花梨看着他笑了笑,说道,“一个好消息。” “什么?”凤逸也许久没听过什么好消息了。 花梨扬扬手中的信,“不是一个人的信。” “什么意思?”凤逸有些不解,花梨既然愿意告诉他,就不是什么机密,她也没必要卖关子。 但花梨就是卖了个关子,当着他的面把信收了起来,又慢悠悠的晃了出去,说道,“我饿了,去找阿涟出去吃饭,你留在这里逗猫吧。” “花儿” “一哥哥,知道是好消息就够了,何必再深究呢?” 花儿不为所动,不过也许是因为这个好消息的缘故,心情倒是不错,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凤逸揉了揉怀里可怜的猫咪,一时觉得挺满足的,也便不在乎是什么好消息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今天没名字 花儿找到凤涟的时候,凤涟还在清涟居郁闷着,花儿心情好,上前说道,“阿涟,出去逛街吧?” 凤涟抬头,懒懒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趴着了,说道,“花儿和哥哥去吧,我不去了。” “怎么了阿涟?”花儿有些担心,毕竟凤涟还是很少这样的,现在尘埃落地,凤逸也已经没事了,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 凤涟抬起头,闷闷的说道,“哥哥被皇宫的人带走的时候,决明来了王府,我把她赶出去了。” 花儿点点头,饿的前心贴后背,便捞过凤涟桌子上的糕点啃着,继续听她说话。 凤涟说到,“那次把奶娘惹生气了了,她跟着决明住了一段时间,如今决明出事了,奶娘却不愿意回来。” 凤涟有些郁闷,这还是第一次她派人去请,奶娘却说什么都不肯回来。 花儿问道,“你对奶娘说什么了?” 凤涟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最后还不忘委屈的加了一句,“花儿你觉得呢,我又不觉得我错了。” “你没错。”花梨点点头,整件事情看来,花儿并不觉得凤涟有任何一点儿不妥的。 见凤涟依旧不高兴,她便说道,“可能我不懂人情世故,只是阿涟,你有自己的主见这没有错,至于李清风,他对你而言也像一哥哥对我而言吧,他再怎样轮不到别人糟蹋。” 凤涟点点头,花儿又说道,“奶娘会想明白的,派人保护奶娘,其他事就以后再说吧。” 凤涟点点头,“李清风已经让人保护了。” 花儿笑笑,揶揄道,“你的事他倒是勤快的很。” “那是,本姑娘可是他媳妇儿,”凤涟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连难过也不过就是三分钟,她在外边玩儿惯了,说媳妇说着都比娘子顺口。 花儿微微笑了笑,凤涟便牵着她的手,大气凛然的说道,“走,出去吃,我请客。” 花梨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凤涟,凤涟仗义是没的说的,花梨一直都知道她很仗义,可是无论再怎么仗义没有钱也不行,王府是真的穷,都快底朝天了,让凤涟请客跟要她的命差不多。 凤涟扯着她的袖子把人拖出去,说道,“请不起天下第一酒楼还请不起城门口客栈吗?” 花儿有些无语,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便被凤涟拖着向王府外走去。 她们自然是不会真的去城门口的客栈,不过离五陵街远了点儿,一排大小类似,装潢类似甚至连饭菜都类似都客栈出现在他们面前,凤涟非常大气的把花儿带到这一排客栈门前,说道,“随便挑。” 花儿眨了下眼,随即随便挑了一家进去,凤涟也跟着她去。 果然这家很便宜,两个人花的银子也不算多,凤涟和花儿本来就喜欢吃,如今更是吃了个够,换了个地方,口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花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阿涟,我有个好消息。” 凤涟问道,“怎么了,” 花儿说道,“最近似乎有个好日子。” 凤涟想了一下,过了片刻指着花儿,说道,“你知道了吧,过几天哥哥生日。” 花儿笑了笑,“刚刚知道。” 凤涟还是很惊喜的,她有五年没有回来了,五年前每年凤逸过生日,都是奶娘亲自下厨做上一大桌,三个人欢欢喜喜吃顿饭,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加上蓝烬,后来凤涟走了,至于生日凤涟都不清楚凤逸到底是怎么过的,只在夏天她生日的时候好奇问了奶娘,奶娘说凤逸那几年不愿意过生日,每年也就是单单吃碗面让奶娘安心而已。 凤涟变得兴致勃勃,便问道,“花儿想怎么给哥哥过个生日?” “我不知道,每年我的生日都是父王做主的。”花梨摇摇头,她觉得这是个重要日子,但每年她生日也就是西楼王宫大摆宴席,无聊极了。 凤涟有些心疼她,看着她的目光湿漉漉的,花梨很不自在,说道,“我从小就是这样,没什么感觉,也不会觉得难过。” “花儿你放心,以后你当我嫂子,我会对你好的。”凤涟装着抹眼泪的样子用袖子擦了擦脸,说完还深情的拥抱了一下花儿,弄得花儿有些懵。 她一把推开凤涟,说道,“别闹了。” 凤涟继续眨眨眼,一副可怜样子,“花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是心疼你,你可是我未来嫂子。” “阿涟,你想给我过生日?”花梨挑眉问道。 凤涟扁着嘴,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眼睛,委屈的点点头。 花梨笑道,“好啊,前两天见到十步行有个白玉骨扇的武器,觉得还不错,有点儿想试试,阿涟不如看着给送一下?” “骨扇?”凤涟立刻不委屈了,双眼发光的看着花梨。 花梨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很少用这种武器,看着也很有意思,十步行的武器是最顶级的,我想试试。” 凤涟的心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说道,“李清风那破扇子我早就看不惯了,不如我给他买一个吧,花儿你说怎么样?” “啊?”花梨愣了一下,看着凤涟兴致勃勃的眼神,说道,“你不是想送我?” 凤涟也愣了一下,立刻装傻,掏了掏耳朵,“花儿你刚刚说什么,哥哥生日要怎么过是吗?” “阿涟” 凤涟笑眯眯的说道,“哥哥也不缺什么,反正他也不需要什么,只要花儿嫁给哥哥就万事大吉了。” “我倒是想,”花儿只要听到凤逸,天大的事也被带跑偏了,郁闷的趴在桌子上,“除非天凌和西楼投降一个让天下一统,不然我和一哥哥永远都不可能成婚。” “可你已经用西楼威胁皇上了啊,”凤涟有些不解,皇帝能答应西林王府,为什么就不能答应西楼王府呢。 花梨说道,“诸侯王中,西楼最大,最不可能和天凌和解,皇帝绝不会答应和西楼通婚的。” “可是大皇子和花妍不还是成亲了?”凤涟很是不服,“凭什么你和哥哥就不行?” “我父王不会放我,皇帝也不会放走一哥哥。”花梨叹了口气,当着凤涟是绝不会说出凤逸是太子这样的话的,便立刻清醒三分。 凤涟还在想着这层关系,正心想为什么皇帝不会放走凤逸的时候,花儿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说道,“你主意多,好好想想怎么给一哥哥一个惊喜。” “包在我身上。”凤涟拍拍胸口,坚定的说道。 花梨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表示了对其坚定不移的信任,随即便转身先走。 凤涟要去十步行,她可没心情陪她去给李清风挑武器。 离开凤涟不久,花梨平时一般不会用轻功,闲来无事自己在路上走走,这条街拐进五陵街有个隐秘的小道,花梨看着方便,便从中穿了过去。 小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过去,花梨已经走到一半,对面似乎也有一个人要过来,她见到花梨,便停在小道的出口等着。 走的越来越近,花梨越觉得那人奇怪,此时早已经入了冬天,天已经很冷,披着厚重的披风不过分,不过这个人却把披风的帽子盖着了几乎整张脸,她低着头,手上也带着手套,整个人走在路上,没人看得见她的一丝一毫,她只是安静的低着头,似乎完全不需要看面前的路一样。 花梨经过她身边,因为小道窄,她正好站在出口,花梨的肩膀和她轻轻撞了一下,花梨觉得不对,猛的回头,那女子已经进入小道,果然如她所想,低着头走路,似乎完全不看前方。 花梨的危险嗅觉向来极其准确,她迅速用冰蚕丝打向女子,不过女子身边从天而降几个杀手,一下子拦在女子身后。 狭窄的小巷子里花梨根本没办法通过这几个人抓到女子,等女子通过小巷,路上人来人往,透过小巷去看,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五陵街人心冷漠,在花儿还失忆的时候就清清楚楚的见识过,她就算在这里血战,也绝不会有人出手相助一下,可此地也是到处消息汇集之地,她也不想惹麻烦。 女子走后,四周黑衣人逐渐增多,一层又一层围着花梨,连小巷子都挤满了,挡住了花梨退路。 路上行人虽冷漠,还没有到送死的地步,见这架势,该走的都走的干净了,不过片刻,街道上就像是被清了路一样,只剩下花梨和围着她的刺客杀手。 冬天天黑的早,如今已经隐隐暗了下来,风卷起一阵落叶,花儿从腰间取下铃铛,轻轻的摇了两下,周围便立刻被八个黑衣人围着。 刺客蜂拥而上,花梨抬手,冰蚕丝上浸过剧毒,触之必死,她的冰蚕丝分成了无数股,到处漫天飞舞,防不胜防的刺进一个个刺客的体内。 刺客很快便倒地不少,不过这次要刺杀她的人下了大手笔,她们只有九个人,要杀她的刺客至少有上百人,以一当十虽然可以,但到底在这地方不好施展,总是或多或少受到牵制。 花梨往后退着,不知不觉就退到了小巷子里,小巷子里被人围攻可不是一件好事,她试图打开身边的人出去,刚运起冰蚕丝,却忽然心口猛的疼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便猛的吐了一口血。 刺客丝毫不停留,抓住机会立刻用长剑刺过去,花梨侧身避开,但小巷子本就只能容下一人,即使立刻避开,也依旧被长剑划伤胳膊。 巷子外八个人依旧冷漠并且平静的杀人,就算是花梨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依旧会选择最好的位置完成杀人这项任务,此时花梨的位置不好,想救她太难,还不如先解决掉自己身边的人。 花梨试着调动内力,可每次一动,便心口一阵剧痛,她微微皱了下眉,躲闪不及便又被刺客的剑划伤的腹部。 她果断的放弃冰蚕丝,立刻抽出腰间梨花,剑和冰蚕丝不同,冰蚕丝本身杀伤力并不大,完全靠内力操控,而剑本身杀伤力就很大,她此时无法调动内力,仅仅靠剑法也不是一般人能近身。 不过剑法太耗体力,她作为女子体力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男子的,所以苦修内力,一般情况下并不会用体力来拼。 这次迫不得已,她毫不犹豫的杀了面前的刺客,鲜血溅在她衣裙上,一抬头,便看见刺客又增加了近一倍。 这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了,更糟糕的是,花梨似乎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她要是离开,最有可能去针对谁。 她一剑刺穿面前的刺客,胳膊上血流不止,不过这血似乎更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嗜血,用冰蚕丝的时候华丽优雅,此时用剑,仅仅就是杀戮,一招一式,都利落又残忍。 不过没过多久,在黑衣人旁边又出现一些灰色衣服的人,那些人下手极其凌厉,黑衣人一下子气势大减。 没人比花儿更明白那是什么人,凤殿的杀手出现,说明她的一哥哥来救她了。 果然,在凤殿杀手身后,跟着的的一身白衣的少年,他远远的看见花儿还被困在巷子里,微微皱了下眉,对身边的绝说了几句,绝便立刻飞了过去,沿途杀死几个刺客,和她站在一起。 花梨有些担心凤逸,便问道,“有人保护一哥哥吗?” 绝点了下头,“郡主别担心。” 花梨也不再多想,立刻专心对敌,她根本无法催动一点儿内力,只能强撑着用剑和绝一起将身边的刺客打开。 小巷之外凤殿的杀手已经把刺客杀得七七八八了,这些刺客也是杀手,不过顶尖的杀手组织要属凤殿,凤殿的杀手出动,几乎没有杀不了的人,也没有能在他们面前卖弄的杀手,杀手的食物链往往更加残酷一点。 凤逸手里也拿着剑,他没有内力,但剑法也是师父亲自教的,这些年身体不好练习的少,虽然有些生疏,但在这样无人顾忌他的混乱里自保还是可以的。 花梨也走到他身边,不知怎么的回事,不仅身上失了内力,还越来越无力,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中毒了,顺势靠在凤逸怀里,轻声地说道,“先去救阿涟。” 她猜到刚刚走的女子是决明,那么她把花梨留在这里,一定会去十步行找凤涟,想到凤涟,花梨便担心极了。 花梨第一次见到凤逸沉着脸,那双眸子冰冷如水,眉头微微皱了一点儿,伸手给花儿把脉,却温声说道,“别担心,先给你解毒。” “嗯?”花梨虽然不是百毒不侵,但她武功极高,又吃过凤逸的解毒丹,一般都毒根本就伤不了她,而这毒竟然在无声无息中让她中了,而且很是厉害,她想着要解可能也没有那么简单,不是说解就能解的事。 凤逸喂给她一颗药丸,她乖顺的吃下,靠在凤逸怀里,一动也没动。 凤逸一只手抽出花梨的剑,还没等她疑惑,剑已经划过他的手腕,血便顺着剑滴滴答答的落下。 凤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本来还能抱着花儿,此时竟有些微微踉跄,并迅速把手腕放在花儿唇边,逼着她喝他的血。 花儿一把推开他,眼眸微微放大,他不能失血,只要失血就会惨白,比常人严重的多,最重要的是,失血多了,凤零就出现了。 他眸子中微微闪过红色,花梨二话不说的从袖子里拿出天天备在身上的止血药洒在他手腕上,又立刻从自己袖子上扯下一截,毫不犹豫的包着他的手腕,看到血已经不再继续流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真的有错 他眸子中微微闪过红色,花梨二话不说的从袖子里拿出天天备在身上的止血药洒在他手腕上,又立刻从自己袖子上扯下一截,毫不犹豫的包着他的手腕,看到血已经不再继续流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凤逸笑道,“没事的。” 花梨确实被吓到了,比起刺杀他的伤让她更害怕,便忍不住怒了一声,“什么没事,你不能失血又不是不知道。” “我百毒不侵,我的血能最快的解你身上的毒。”凤逸微微笑了笑,刚刚花儿推开他太快,也许根本就没有喝到什么。 花梨说道,“我不需要你的血,我的毒可以慢慢解。” 凤逸愣了一下,花儿转过身,似乎有些赌气,两个人一起靠在墙上,但花梨离他一步远,自己撕下衣袖包扎伤口。 他们这种时时刻刻可能都会遇到刺杀的人,基本都止血药止痛药天天带在身上,她利落的给自己上药包扎,其中凤逸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她转身避开。 凤殿的杀手很快杀完了人,连落叶在血液中似乎也有些沉重,凤逸示意他们离开,对花儿说道,“我错了,一时着急,忘了。” “忘了什么?”花梨问道,自从上次凤零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对凤逸生气过了,可此时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凤逸说道,“忘了我不能失血,忘了凤零会出现。” 花儿很快就给自己包扎好了,避开凤逸的手,问道,“阿涟那边怎么样了?” “李清风已经去了,如果他的情报组织都找不到,那我们就没有去的必要了。” “你不担心阿涟?”花儿转头看了他一眼,原本应该没人比他更担心的。 凤逸挑了挑眉,说道,“李清风比我更担心。” 花梨点点头,难怪李清风总是找他时候百年见不到人影,凤涟一出事,他比谁跑的都快。 “下手的人是决明吧?”凤逸淡淡的问到。 虽然花儿不让他靠近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决明,我看见她了,只是竟然没有立刻认出来。” 凤逸说到,“这很正常,你不精于用毒,决明是个中高手,有的毒可以掩盖一个人的气息,甚至改变你她呼吸的频率,她的气质。” 习武之人一般不是看脸来识人的,都是靠着另一个气息,这种东西很微妙,需要高深的内功来辨别,但却省去了因为易容等各种原因造成的被人欺骗。 花梨点了下头,身上有些无力,靠着墙缓缓蹲下。 凤逸上前扶她,她却像是一下子有了力气一样把他推开,凤逸无奈,只好道歉,“对不起花儿,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花儿不听,独自靠在墙上,竟然显得有点儿可怜。 凤逸无语,她这一句话让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再次重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忘了,我担心你。” “你才没有担心我,我都说了你受伤我会很难过,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花梨靠墙休息了一会儿,刚刚他来救她的时候有多感动,现在就有多委屈和生气,她慢慢的扶着墙起来,自己一步一步的回去,完全不理跟在身后的凤逸。 凤逸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花梨怎么样也不肯让他帮忙,也不要坐轿子,就那样慢慢走着。 凤逸像个犯了错的小朋友,看了眼手腕上红色的布料包扎的伤口,说道,“对不起花儿” 花梨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以后不会这样了,”凤逸低头求情,想去碰花梨的手都被打开。 “花儿,其实少量失血没事的,不会出事的” 花梨本就不想听他解释,见他这么漫不经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忽然顿下了脚步。 凤逸低着头差点儿撞在她身上,见她回头,便也抬起头讨好的笑了笑,“真的没事,你相信我,我很在乎自己的身体的。” 他以为花梨要说什么了,可花梨仅仅看了他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继续往王府走着。 毒不算完全解了,此时花梨还不能用内力,加上她身上的伤,走路很是艰难,一边走着身上便渐渐渗血,凤逸只好上前抱着她,花梨想要挣开,凤逸抱的很紧,说道,“你不一直想我抱你吗?” 花梨什么也不说,还是推开他,她确实很欢喜的接受凤逸每一次拥抱她,但这不代表她现在也接受。 凤逸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真的不会这样了,我不是故意的,刚刚没有想太多。” “一哥哥,你为什么要跟我道歉?”花梨看着他,问道,“你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吗?” 他愣了一下,说实在的话,他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有分寸,不会出事的,可是看着花梨明明受着伤这样走路,他心疼的厉害,无论有没有错他都会道歉。 花梨又问,“你是因为担心我是吗?” 凤逸点点头,“花儿,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好吗?” 花梨甩开他的手,说道,“可我也有分寸,这点儿小伤根本不会真的伤到我。” “花儿” “你现在的心情就是我看见你受伤的心情,甚至比之更甚百倍,”花梨莫名有些难受,她说道,“你受伤觉得无所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有你的分寸,可在意过我的分寸,我见过你受苦,也知道你不会出事,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受一点儿伤害,就想你明知道我不会有事,还这么担心一样。” “花儿,对不起”他这次是真的道歉了,这种滋味太难受,他懂,看着花梨受伤,他比自己受伤更疼。 花梨摇摇头,说道,“我以为一哥哥所有的不爱惜自己,都是因为不够爱我。” “不是,我”他立刻解释,却说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犹豫片刻,才说道,“我只是习惯了” “师父走了以后,我受伤就再也没人在乎,所以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怎么样会伤害到别人,很多事情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没顾及到你,我不是故意的。” 凤逸声音很轻,倒听起来很诚恳,花梨看了他许久,他低着头,似乎是真的知道错了,花梨这才走上前抱了一下他的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嗯。”他立刻高兴的点点头,也抱了下花梨。 不过花梨刚刚放松下来,便软软的昏迷在他怀里,他皱了下眉,花梨伤的说不重也着实不轻,他便立刻叫人用马车带两个人回去。 决明用的毒非比寻常,按理说凤逸接触过决明,她不应该有如此的制毒水准,很有可能她回到西林王府之后遇到了高人指点或者是遇到了什么罕见的药材。 不过他此时也没空想这些,花梨脸色有些不好,他第一次见到花梨伤的这么重,一时间忍不住的心急如焚,绝在旁边说道,“主上别担心,郡主没事。” 凤逸轻轻叹了口气,花梨因为毒没有内力,身上的伤带给她的伤害就更大,而且这毒毒性极强,就算花梨吃了他的解毒丹,毒性发作变慢,竟还是在侵蚀她的身体。 他把手腕上的红色衣料给解开,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他犹豫了一下,随即拿过了旁边匕首。 刚要动手就被绝拦住,绝虽然并不知道凤逸和凤零的关系,但很清楚凤逸失血身体便会很虚弱,他皱了下眉,说道,“主上,既然如今也无事,不如给郡主慢慢解毒。” “这毒拖不得,而且她还受伤了。”凤逸难得好脾气的给绝解释了一下,并说到,“我不会有事,你别告诉她。” 绝也看了一眼苍白的花梨,为难的点了点头。 他顺着手腕上结痂的地方划下,伤上加伤他脸色又变得很不好,他咬了咬唇,压下一阵一阵头晕,将鲜血滴在桌子上的白色碟子里。 他的血颜色很红,在白色的盆子里看上去很是妖艳,他放的血不算多,但也是他不会变成凤零能放的最多的血。他眸子中红色若隐若现,有些无力的放下匕首,撑着手靠在桌子上休息,说道,“把这些放下她的药里面。” “嗯,属下明白,主上先去休息吧。”绝点了点头,把盘子端走。 凤逸头晕的厉害,站起来都没力气,只好先趴在桌子上休息。 不过片刻,绝已经把药熬好,过来见到他在桌子上睡,担心的问到,“主上,没事吧?” 他抬起头,还是头晕的厉害,以往失血不会这么多,自然也没这么严重。 他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先给花儿喝药吧。” 绝点了点头,刚想去叫醒花儿,他便站起来,稳了稳晕乎乎的身子,坐在床边,把花儿扶起来,柔声叫道,“花儿,起来喝点儿药。” 难得的是花儿听见他叫竟然真的睁开眼睛醒来了,不过依旧有些朦胧,看了一眼凤逸依旧缠着红色布料的手腕,微微皱了下眉。 她从凤逸的手里出来靠在床上,凤逸微微笑了下,便把药递到她唇边喂给她。 药还很热,冒着白色的烟,凑到花儿嘴边时,她轻轻嗅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 没人比花梨对血腥味更敏感,凤逸的手上已经上药处理过花儿闻不出来,这药里的味道很浅,但因为热度似乎挥发出来了一样,加上花儿细心,还是闻到了味道。 她没喝药,转头看着凤逸,凤逸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问道,“花儿也嫌苦?” 花儿依旧不说话。 凤逸头晕的厉害,强颜欢笑也撑不了很久,便用勺子盛药,吹了吹递到花儿唇边。 花儿一把推开,用力有些大药碗全部碎在地上,药洒了一地,她看着凤逸,冷冷的说道,“我不需要。” “花儿” “郡主,你身上的毒拖不得,主上也是迫不得已的。”绝剑花儿这样,立刻跪下解释了一句。 凤逸看了他一眼,说道,“闭嘴。” 绝不敢再说话,他便对花儿解释,“解毒丹虽然克制了毒性,但你受了伤无法用内力,这毒很霸道,我怕我我怕我制解药太慢,决明她可能用了一些罕见的药材” 花儿看了他许久,也不说相不相信,从腰间取出铃铛,轻轻摇了两下。 黑衣人立刻出现在她面前,花梨冷声说道,“送我回西楼行宫,让初墨来见我。” 黑衣人点头,随即上前扶她起身。 凤逸想起身拉她,忽然一阵眩晕,一只手撑着桌子才稳住身子,说道,“花儿,你身上还有毒,除了我没人能解” “世子的方法我实在接受不起等我毒解了自然会回来。” 她本想转身离开,可看着他难受,又舍不得这么伤害他,只好说还会回来。 可她第一次这么冷冰冰的叫他世子,他心里生疼。 凤逸还想解释,花梨已经示意黑衣人把她带走,转瞬之间人已经走远,凤逸头晕的站都站不住。 绝上前扶着他,担心的说道,“主上,郡主回行宫了,你别担心。” “我去找解药。”他推开绝,身边有个小瓶子里装的是花梨中毒后的血,他也知道花梨中毒后的症状,不过这么狠辣的毒药,他总觉得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找到解药的,这才用了自己的血。 绝立刻拦在他面前,说道,“主上你现在也受了伤,还是先休息吧。” 凤逸不理他,绕开他便向前走去,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人推开了。 凤逸顿了一下,李清风从门外闯了进来,似乎本想对他说什么,见他脸色很不好,便皱了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绝刚要开口,凤逸便把受伤的手放在身后,抢先说道,“我没受伤,阿涟呢?” 李清风有些怀疑,但见凤逸确实没什么事,便先说凤涟的事,“你也知道奶娘在决明那里,去十步行找涟儿的不是决明,是奶娘。” “奶娘?”凤涟和奶娘的事情凤逸自然也知道了,不过无论凤涟怎么样,奶娘是绝不会伤了凤涟的。 李清风说道,“我见了涟儿,涟儿说她没事要陪奶娘,先不回来了。” “你怎么看?”凤逸问道。 李清风道,“奶娘怕是被决明胁迫了。” 凤逸有些头晕,放在身后的手捏的紧了一些,便清醒过来,说道,“决明在等我。” “是,我也觉得决明在等你。”李清风眼看着他脸色似乎更不好了,想上前给他把一下脉,凤逸却避开他推开门,说道,“那我就过去一趟。” “你是不是受伤了?”李清风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手腕上的红色衣料,问道。 凤逸收回手,若无其事的说道,“被划伤了手,没事,先救阿涟和奶娘。” “决明不肯出现,我才想让你去最快让她出现,你如果受伤就不要去了,她就算藏到天涯海角,我也还是能找到的。” “可是会浪费时间?”凤逸转头看着他,“阿涟是我妹妹,我也心疼她,也怕决明做出一些过激的事。” 李清风看了他一眼,他说的对,凭李清风的风月间和用蛊之术,别说决明还在帝城,就算她藏到了天涯海角,李清风绝对能把她找出来。 可是时间耽误不得,决明是用毒的高手,又擅长媚术,奶娘年事已高,凤涟单纯善良,只怕他们耽误的时间会伤害到两个人。 想到这里,李清风说道,“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动手,只要她出现,一切都交给我。” 凤逸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不信,但李清风懒得跟他计较,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不会带你去。” “你威胁我?”凤逸挑眉,淡淡的说道。 李清风不是他的下属,自然不会怕他,便说道,“是,我威胁你,你受伤了,你的手下估计也不愿意你走,凭你现在的状态,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走不了。” 凤逸回头看了一眼绝,绝低着头,很显然绝也不愿意让他走,他便点点头,也接受了李清风这个威胁,忽然笑道,“我又没武功,想动手也没法动啊。” 李清风见他答应,便和他一起离开,不过还是担心他的身体,连走路都慢了一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不相信真爱 决明本来住在客栈,西林王府说起来好听是个王府,其实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封王,自然在帝城也没有行宫,不过此时决明已经不在客栈,她也带着奶娘一起离开了。 李清风带着凤逸走了许久,凤逸的手上被自己的指甲划伤,他头晕了厉害,但不想让李清风看出来,便一直跟着,甚至连半步都没有落下。 凤涟和奶娘在城北乱葬岗,乱葬岗在一处低矮的小山丘上,山丘上种的全是松柏,虽然已经到了冬天但还是青翠,不过此时已经几乎子夜,松柏也因此显得很是诡异,整个乱葬岗的气氛便像是真的有鬼一样。 凤逸脸色极其不好,因为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李清风一直担心凤涟,便也没有看见他。 几个人停下来之后,他忍不住靠在旁边的柏树上休息,从袖中抽出银针刺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阻止自己几乎晕倒。 李清风又往前走了两步,乱葬岗上有个破烂茅屋,里面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将乱葬岗的气氛衬托的更是可怕。 李清风说道,“涟儿在这里,她不说话,看来是决明对她用了摄魂术了。” 凤逸没力气说话,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来李清风在夜色里,又是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他,便轻声嗯了一声。 李清风回过头,凤逸一如往常,闲适的站着,没有任何受伤或者不适的样子,他也放心几分,说道,“那我们过去吧。” 凤逸这次点头他看见了,便首先走在前面。 凤逸又用银针刺了自己一下,这才跟着他往前走。 刚走到灯火下面,决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她的声音依旧柔美,出来盈盈下拜,一如初见凤逸,说道,“决明等世子,等了很久了。” 凤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是对皇帝发过誓会杀了西门玦的。 决明也不在意,弯腰指着亮灯的茅屋,道,“花梨郡主和二位的人到处找我,我也不敢出去,只好在此处委屈二位了。” 李清风和凤逸都没有多说,便顺着她的手走进了茅屋。 茅屋不大,此时已经坐着凤涟和奶娘,凤逸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对她们用了媚术?” 决明点头,说道,“毕竟世子和少主,甚至花梨郡主都不会中我的媚术不用这种方法,怎么请二位前来?” “你要干什么?”凤逸倒是不慌不忙,还为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决明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好不容易找到亲生父母却利用我,如今他们投了敌,我也实在没地方去了。” 李清风说道,“所以你来找死?” 决明笑的更厉害了,几乎笑出了声,盯着凤逸说到,“其实我只是不信,我就不信你和花梨郡主是真心相爱的。” 凤逸微微皱了下眉,决明似乎有些疯了,她微微笑道,“你们知道我为凤浅渊做过什么吗,我那么喜欢他,从小就喜欢他,一直到这么大,他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你们这些人啊,你们凤氏的人,你们这些玩弄权谋的人,怎么会真心喜欢一个人?” “我和花儿的事轮不到你操心。”凤逸淡淡的说道。 “是,我不在乎你的的事,可我答应了他为他杀了你,而且,他喜欢花梨郡主,我看不下去。” “他也配喜欢花儿?”凤逸轻笑,似乎像是在听一个完全不可能发生的笑话一样,“我也答应了皇上杀你。” “花梨有什么值得你们爱的,她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决明一生气,被媚术控制的凤涟和奶娘像是做了噩梦一样,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李清风走过去抱着凤涟,刚想去叫她,决明却微微一笑,凤涟像是忽然清醒一般,迅速抽出腰间的匕首打向李清风。 李清风旋身避开,一只手拉着凤涟,一只手应付她的招式,又不舍得伤了她,到底是处处被掣肘。 奶娘也醒了过来,不过眸子变成了紫色,但和凤涟一样,那紫色像是蒙了一层灰,没有任何焦距。 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把匕首,一下子冲到了凤逸身边刺过去。 凤逸起身避开,决明便一掌打向凤逸,李清风转头,扇子直接飞了出去,挡住决明的掌风,李清风顺势一掌打在决明肩上。 不过避之不及,身上也被凤涟的长鞭打出长长的一条伤口,他微微皱了下眉,伸手点住凤涟的穴道。 决明被李清风所伤,忍不住吐了口血,见凤涟被点穴昏迷,不屑的笑道,“你以为媚术仅仅如此吗?” 李清风看了她一眼,果然不过片刻,决明的眸子出现紫色,与之相呼应的是凤涟和奶娘的眸子,毫无生机但紫色却更加深重,凤涟也一下子打开李清风,转瞬之间鞭子便劈了过来。 决明擅毒,凤逸百毒不侵,李清风作为南疆人,以蛊为伴也很难被毒伤到,但其他人不同,加上决明只让他们两个单独前来,他们便也没有带其他人,此时算得上李清风一人对付三个人,而且还不能伤到,便显得捉襟见肘。 他趁凤涟的鞭子飞过来,一把抓着鞭子,顺势将凤涟扯到身边,同时手里不知道什么暗器飞出去打在奶娘手上,将奶娘刺向凤逸的匕首震落。 李清风一手强硬的抱着凤涟,一手微微抬起,从乱葬岗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无数春蚕在蚕食叶子一样,不过数目很多,听的人心里很不舒服。 决明自然也听见了,往外看了一下,但不等她收回目光,密密麻麻的虫子便有的沿着窗户,有的沿着门缝爬了进来,虫子数量极大,他们踩着的地不过片刻就被覆盖成黑色。 虫子全往决明身上爬去,虽然在凤逸身边分开,凤逸还是被恶心到了,无奈的说道,“李清风,你真是够了。” 李清风不以为然,凤涟已经挣脱他的手,反手又打向了他,他躲避闪开,叫道,“涟儿,我是你可爱的夫君啊。” 也亏他在这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凤逸微微笑了笑,奶娘失去匕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了,凤逸便看向了决明。 决明的毒很高明,虫子爬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从袖子中拿出一瓶药,白色的药粉围着她倒了一圈。 不过那些虫子并不害怕,毫不畏惧的上去吃了那些白色的粉末。 那些虫子吃了粉末很快就死了,决明微微得意的笑了一下,李清风似乎也不在意一般,一边避开凤涟劈来的鞭子,一边叫道,“媳妇儿啊媳妇儿,我是你夫君啊” 凤涟说的媳妇儿他用的很是纯熟,自己用着也觉得好听,便一直不停的叫着试图唤醒凤涟的知觉。 决明面前的蛊在无休止的死着,可是前面的蛊死了之后,便在白色粉末上铺出一层尸体,后面的蛊虫便爬上尸体继续往前面吃毒,死了让后面的虫子踩着尸体前进。 决明开始有些害怕,女子对这种虫子的害怕似乎是天生的,除了凤涟的,李清风几乎没见过不怕虫子的女子,当热,南疆一些学蛊的女子自然也是不怕的。 凤逸见此情景,又悠闲的坐了下来,奶娘看了看他,目光很是呆滞,便弯下腰捡起匕首,冲着他捅去。 李清风又扔了一颗暗器过去,奶娘的手被打伤出血,却始终不愿放下匕首,还是固执的捅向凤逸。 李清风无奈,无法避开凤涟,上前扯着凤逸离开,便又被凤涟打伤了背。 虫子已经开始往决明身上爬,决明立刻抖着衣服打掉虫子,一边百忙之中抬头说道,“你们走不了的。” “走不了的是你。”李清风冷声说了一句。 决明掀起裙子狠狠的抖了一下衣服,被虫子咬了一下,也顾不得形象了,尖声叫道,“我要是死了,她们中的摄魂术谁也解不开。” 李清风愣了一下,除了决明,确实还不知道到底谁会摄魂术,而且他们并不清楚决明死了摄魂术会不会解开。 想到这里,李清风刚想让这些虫子离开,凤逸却忽然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 李清风诧异的看着凤逸,凤逸从开始打起来一直没说一句话,此时他转头看向奶娘,他的眸子纯粹,犹如秋水一般深邃,他微微眨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睛竟然变成了红色。 李清风更是惊讶的说不出话了,他并不知道他的眸子竟然可以自己控制,凤逸对着奶娘说道,“奶娘,我是逸儿。” 决明是第一次见到红色的眸子,她一直以为自己用媚术的时候的紫色眸子已经很不正常,没想到如今竟然能看见到红色的眸子。 但这眸子拥有着嗜血的颜色,但却并不是嗜血的样子,那双眸子干净而澄澈,实在是美得让人不敢亵渎,更别说将它和血液联想在一起。 奶娘脸上似乎闪过一丝挣扎,眸中紫色映入澄澈的红色,随即放下手中匕首,缓慢的蹲了下去,双手捂着头,仿佛很是头疼的样子。 凤逸上前去扶着奶娘,李清风有些不敢相信,问道,“你怎么也会” 凤逸没有给他解释,那一双红色的眼眸似乎更是澄澈的漂亮,竟有几分流光溢彩,就如同水晶一般,他将奶娘扶到床上躺下,便向着凤涟走去。 凤涟武功很高,凤逸没办法近她的身,但好像距离很远凤逸的眸子就没有任何作用,李清风只好上前和凤涟对打,不过片刻就制住凤涟。 凤逸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叫道,“阿涟,哥哥来了。” 凤涟剧烈的皱了下眉,随即头疼的窝在李清风怀里,凤逸眨眨眼,再睁开的时候依旧是漆黑而又纯粹,仿佛刚刚犹如水晶的样子不存在一般。 李清风抱着凤涟,决明身边的虫子越来越多,有些咬在她身上,不过一会儿她便冷汗涟涟,将所有的药都倒了出来。 虫子极多,无穷无尽,死了一批还有一批,仿佛根本就杀不完一般。 李清风说道,“既然你选的乱葬岗,这里所有的尸蛊,就由你来喂饱了。” 密密麻麻的虫子让人忍不住干呕,决明身上出现点点血迹,她忽然抬头笑了起来,疯狂的大叫,“反正我也活不了,不过你们也别想活,解了摄魂术又怎样,奶娘和凤涟都中了我的毒,花梨更是中了西林王府从不外传的剧毒,你们就都和我一起陪葬吧。” 李清风皱了皱眉,凤逸却忽然微微笑了,“那我和李清风,你打算怎么处置啊?” 决明目光阴鸷的看向他,他一直带着笑容,虽然有些苍白,但那样美好的笑容瞬间便映衬的决明极其狼狈,她眼神躲闪了一下,立刻继续打着自己衣服上的虫子。 不过片刻,掩盖了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的,是人的衣服在风中的声音,李清风抬头看去,不下百人的杀手围住了这个茅屋。 凤逸戏谑的说道,“你不让我动手就靠你带我走了。” 决明又被咬伤,她皱眉冷笑着说道,“你们谁都走不了。” 李清风神色也凝重起来,他真没想到决明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后手,有奶娘和凤涟,还精通用毒,他们只是两个人单独前来,决明竟还找了这么多杀手。 他的手指朝自己的手腕划了一下,指尖内力如刀,他的手腕上便被划伤,血很快就滴了下来。 血液滴在地上,地上的尸虫似乎激动了起来,声音变得更大,出来的也更多,除了决明,还向外面的杀手涌去。 李清风拿出一只红色的蛊虫,刚要放下,凤逸便拦住他,说道,“蛊毒之术,本就不是为了在大面积对敌的时候使用。” 这些李清风是懂的,蛊虽然诡异恐怖但是只是针对一个人或者少部分人,对付人数众多的情况实在不好,而且外面的杀手都是轻功很好的高手,而且人人都穿着厚厚的黑色夜行衣,蛊都不一定咬要到他身上的肉。 李清风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凤逸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一把白色的粉末,一下子把白色粉末全扔在李清风脸上,李清风反应过来的时候都已经迟了,他已经吸入了不少毒气,一下子便软了身子。 连决明都有些不解,凤逸不会武功,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李清风,他根本就不可能从杀手手里离开。 凤逸这才,“决明,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见我的眼睛吗?” 决明愣了一下,手上不停一直在打着无数的虫子。 杀手已经破门而入,李清风撑不住昏迷,凤逸面对着上百杀手,微微笑道,“因为你快死了。” “你什么意思?”决明冷声说道。 凤逸侧身避开一个杀手,随即抬起手,晚上这小山村的落叶上的水像是有了生命,都纷纷漂了起来。 水凝结成冰,冰针围绕在他身边,他推了一下手,杀手都没反应过来,数以千计的冰针立刻飞了出去。 杀手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人,即使心里素质极高此时也被吓到,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那些水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内力极高的人可以凝水成冰,可是这样大面积的凝水几乎是闻所未闻,而且凤逸根本就没有一丝内力。 决明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被一群虫子围着撕咬,张了张嘴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凤逸不理她,他没有让死人交代遗言的爱好,如今既然他控水之术用了,那么这些人就一个也走不了。 水滴从他身边散开,然后瞬间飞向那些杀手,杀手冲不上去,这么诡异的招式有些人已经想离开,无法执行的任务只会让杀手组织功名扫地。 不过这些人刚退到茅屋之外,所有的水滴化成冰针跟了出来,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冰针便瞬间刺破衣服进屋皮肉,并准确的进入心脏,杀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 超出这世间本该有的强大,这样的人称为异类,异类是永远都不能见天日的,所以这样的秘密要一直保守,知道的人都不能活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无味的厨师 决明被爬了她满身的虫子咬的面目全非,凤逸杀完了人,站在原地看着,安安静静的乱葬岗,除了决明的惨叫,偶尔传来一些风声,气氛很是诡异。 决明大声叫道,“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凤逸无动于衷,眼看着虫子往上爬,决明整个人都被虫子覆盖了一层,看上去可怕极了,他的内心竟没有一点儿悲悯,没有一点儿同情,仿佛他对死亡,对残忍早就已经麻木了一样。 决明又一次惨叫,他终于微微抬手,指边凝聚一颗水滴,直奔决明而去,瞬间刺穿她的心脏,决明便缓缓到了下去。 乱葬岗一下子就安静了,虫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也安静很多,杀手和决明身上都是虫子,那些尸蛊最喜欢尸体,都大饱口福。 李清风和凤涟,奶娘都在昏迷,因为控水之术他是没有带任何一个人前来的,凭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把三个人带走。 他突然脱力般坐在凳子上,手上被自己刺伤,也有斑斑点点血迹,乱葬岗上很少来人,可即使这样,他也不会放心四个人都没有知觉的躺在这里。 他拿出那根银针,刚要刺在穴位上,针却被一股强大的内力打了出去,他立刻回头,还没来得及动手,手腕便被人捏着。 他抬头去看,那人穿着一身青衫,温润儒雅,是二十多岁模样,眸子里本该是安静和沉稳,此刻却更多的是担心和生气。 那人出现的一瞬间,他似乎就想起了之前一直朦胧的师父模样,他愣了片刻,随即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叫了一句,“师父” 男子甩开他的手,声音中带着生气,“师父临走时怎么跟你说的?” “我我怕阿涟中了决明的媚术,所以才” 凤逸和师父说话的时候总是像小孩子一样,此时急忙解释,都忘了自己已经大了,离开师父很多年,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生活了。 男子叹气,“云倾寒一个人就够了,你非要跟过来做什么?” “我不过来他找不到决明,我担心阿涟” “好了,满脑子都是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男子冷声说了一句,“从小就傻,大了还是这样。” “我是最为自己想的”凤逸轻声说道,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最自私的了。 男子扶着他坐在旁边破烂的草床上,拿起他的手腕把脉,说道,“为自己想就不该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他放下他的一只手,又捏起另一个手腕,看见手上还缠着红的的布,微微皱了皱眉,“要不是花梨郡主回去了,我都不知道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你真的是”你真的是国师?凤逸想问问他,可一见到师父,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男子点点头,“我是西楼国师。” “那我为什么一直不记得你的样子?”凤逸有些犹豫,生怕只是自己把他忘了。 男子笑了一下,说道,“我怕我的身份给你带来麻烦,只能先把你的记忆消除了,省的你多操心我。” “那你” “长大了点儿问题倒是多了,”男子笑了笑,把所有的事一次性说完,“我没教你之前就是西楼国师了,答应过西楼王只要西楼王还在位就留在西楼,所以你小时候不能一直照顾到你,至于我知道你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当你师父” 男子看了他一眼,说道,“看你长得像我儿子。” 凤逸一把推开他,男子失笑,说道,“我可没这么大个儿子,我认识你母后,只是很多年没见,没想到后来见你会是那个模样,只好留下来护着你。” “你以前没跟我说过。”凤逸似乎有些埋怨,他从来没说过他认识慕容灵。 男子道,“你小时候偏执,我哪儿敢告诉你关于你母后的一点儿事,你还不是要一直闹?” 凤逸不说话了,男子把他手腕上的布取下,伤口虽然上了药,但在同一个地方被伤了两次,看上去也有些触目惊心。 男子从袖子中拿出药,洒在他手腕上,说道,“你再这样手可就废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先将就一下,回去好好处理这伤。” “嗯,”他点点头,显得很是乖巧。 男子坐在他身后,手放在他背上,温热的内力便进入他五脏六腑,之前被银针之类伤到,并没有彻底好全,连着几次受了风寒发着高烧,如今身体还很虚弱。 男子越给他治伤,神色越是不好,过了许久问道,“有人封了你的穴位,你强行利用他封的穴位练了控水术?” 凤逸犹豫了一下,随即点点头。 锦说他的控水术没有到达顶点,师父也不在,他就想试试顶点在哪里,锦既然封了一些穴,那便一定和这些穴位有关,他便故意激怒锦,强行利用锦封的穴位逆向试了试,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他还能一下看出来。 男子用的内力多了点儿,温热变成灼热,他忍不住轻哼一声,男子立刻收手,说道,“这点儿疼都受不住,怎么敢去乱试?” 每次在他面前他就娇气极了,吃饭要挑食,睡觉要挑床,一点儿苦都不吃,更别说疼了。 可只要师父不在,他什么苦什么疼都受了个遍。 男子过了片刻收回手,他的头晕也好了不少,男子说道,“从今天起不许再试控水术了。” “太后说太后身边的锦说” “说你的控水术没达到顶尖”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 凤逸点了点头。 男子叹气,“你年纪还小,达到这个地步已经很高了,没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 “我知道,但我没时间。”他坐在男子对面,过了许久,忽然笑道,“师父竟然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几乎没有一点儿变老,没有任何变化,西楼国师的驻颜术出神入化到几乎不可置信。 男子说道,“你倒是长高了不少。” 凤逸不置可否,男子继续说道,“不是我有驻颜术,是我本就不会变老。” “长生不老?”凤逸有些惊讶,这可以说是所有人的心愿了,比他的控水术可怕多了。 男子笑道,“哪儿有长生不老,只是多活些年头,容貌变化很小而已。” 凤逸佯装叹气,“再过几年我就看起来是师父的师父了。” “你想得美,”男子拉他起来,说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呢,过来看看你,你还这么乱来。” “惊喜?”他愣了一下,过了片刻,忽然想了起来,“花儿说的好消息是你?” 男子笑笑,“是我,快到你生辰了,回来看看你。” “你算什么惊喜,”凤逸嫌弃的说道。 说了几句话,倒不再拘谨了,也开始继续像小时候一样气他,不过如果看到他纯粹的眸子里闪烁的笑意,就不会觉得他不满意。 男子失笑,微微挥了挥手,不知从何处出来一群人,分别带着李清风他们离开,动作很是利落,不过一会儿,茅屋里就剩他们两个。 男子说道,“郡主的毒我给她解,你不要再炼毒了。” “嗯,”他点了点头,算作答应,不过一会儿又说道,“等我好了再炼。” 男子忍不住打了他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就是不听话,你的身体不适合炼毒,没有我在身边,你出事了都没人知道。” “我不会有事的。”凤逸淡淡的说道,和当年一样固执。 男子似乎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说道,“不许炼就是不许,你现在的已经足够你用了。” “我” 没等他辩解,男子忽然凉了声音,冷冷的说,“你炼毒的书是云梦给你的吧,我的徒弟她都敢带,这些年没找她真是便宜她了。” 凤逸难得见到他这么一个温润的人似乎有些杀气,立刻说道,“这和她没关系,是我自己非要问她要的,我炼毒是因为” “我知道你因为什么,”男子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可不管因为什么,你都不能再炼下去,你要是再炼,我就该去找云梦谈谈了。” “师父” “好了,其他事都可以答应你,这件事不行,毒对你伤害太大了。” “我百毒不侵的” “哪儿有什么百毒不侵,你体质特殊,毒的作用没法发挥,但你身体虚弱成这样,你还真以为都是当年苏倾的事留下的病根啊?” 凤逸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决明,说道,“她也是百毒不侵。” “西林王府原出于西楼,在西楼盗走一味珍稀药材,可医可毒,世间也就那一株,一半给她做了解毒药,在她小时候给了她,一半制成毒,就是花梨郡主中的。”男子凉凉的说道。 凤逸不说话了,男子又道,“你听说过没有味觉的厨师吗?” 凤逸不反驳也没答应,男子无奈,知道短时间劝不动他,两个人僵持了半天,他身体不好,他便只好妥协,“好了,先回去吧,暂时先不要碰那些,行了吧?” “好。”他这才点点头,跟着男子回去。 当年凤逸和师父相处时,从来都没有他妥协过,无论什么情况,都是最后师父对他妥协。不过都走到半路,男子又问,“你把花梨郡主惹生气了?” “嗯,”他闷闷的说道,“我伤都伤了,血也放了,花儿就是不用我的血。” “伤都伤了,”男子笑了笑,说道,“再有下次,师父也不客气了。” “什么?”凤逸不懂,怎么个不客气法。 男子道,“这么多年师父都没舍得怎么罚过你吧,再有下次师父可不会像郡主一样自己生气离开,也让你尝尝别的师父怎么罚徒弟的。” 凤逸翻了个白眼,这话他说了不下一百遍了,从来就没有罚过他,说要他自己去反省,他一说头晕他就急得找不到北,打也不舍的打,骂又骂不过他,每次都只是说说便算了。 见凤逸不服,男子转过头,说道,“我在西楼也是说一不二的。”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不听话?” “我头疼” 凤逸按着额头,靠在树上不愿意走了。 男子立刻停下,担心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走到他身边担心的问到,“怎么了,是不是失血太多还没缓过来?” 凤逸看着他紧张微微笑了笑,不过在深夜里看不清,他声音虚弱的说道,“我不想走路了。” 男子心里着急,一着急就忘了他已经长大了,像小时候一样说道,“来来来,师父背你。” “”凤逸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逗你玩儿的。” 他若无其事的离开树,转身便离开了,留下向来都是仙人的国师一个人在思考刚刚说的话,凤逸就是想让他知道,罚他,他倒还真是舍不得。 国师随即苦笑,他也算是从小看着花梨长大,花梨没有凤逸淘气,在西楼也从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胡闹。 可除了他,凤逸也从不会这么对任何一个人这么胡闹。 凤逸身上的伤经他治疗好了很多,快到王府的时候,凤逸转头问道,“你要跟我回去?” “怎么,不让师父回去了?”男子挑眉说道。 凤逸真是懒得走哪儿靠在哪儿,他靠在门边,说道,“你当年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你管我,”男子笑了一下,随即上前,一手扯着他的胳膊一手推开门,把人拖了进去。 凤逸笑了笑,也没多说话,不过刚进了清逸居,绝倒是吓了一跳,他本来担心凤逸受伤,一直留下来等着,此时见他毫发无损,还被一个男人扯了回来,指着那个男子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国师看了一眼凤逸,又看看绝,忽然拿出匕首放在凤逸脖子上,浑身温润气质立刻变成杀气,说道,“我听说你们主上有个秘密,既然他不说,不如你用秘密换他的命?” 绝也吓了一跳,他并没有见过西楼国师,此时见此情景,他立刻说道,“没有什么秘密,你想干什么?” 男子放开凤逸,一下子到了绝身边,快到绝还来不及反应个匕首已经抵在他脖颈,幽幽说道,“你若是不说,我挖了你的眼睛。” 绝到也是一身血性,毫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对凤逸说到,“主上别管我,快走。” 凤逸失笑,对国师说到,“师父,你是三岁孩子吗?” “师父?”绝回过头,看了一眼男人,他也就是二十多模样,凤逸也已经快有十七,怎么看都不像是师徒关系。 凤逸好心解释,“他有驻颜术,可以一直长这样。” 绝点了点头,心里赞叹他武功高强,男子也放开他,回到凤逸身边,说道,“你身边的人还算忠心。” 凤逸道,“不想让你当我师父了。” “为什么?”男子立刻不满的说道。 凤逸走进房间,说道,“你太年轻了。” “你一个孩子懂什么,”男子也跟着他进去,凤逸示意绝下去,男子才说道,“我刚才见周围还是有人监视。” “嗯。”凤逸点点头,忽然有些无力。 男子拍了他一下,说道,“好了,你还小,她都老了,你有的是时间陪她玩儿。” “师父,我觉得”他顿了一会儿,说道,“我觉得我的控水术快被发现了。” “太后本来就知道,”男子说道,“至于你那个父皇,师父当年真是高看他了,还以为他会觉得亏欠你对你好呢。” “他倒是无所谓” “无所谓?”国师冷笑,“你看看你被他伤的,喜欢花梨有什么错,他心里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西楼国师的话一直这么多吗?”凤逸笑了笑,其实他清楚,西楼国师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是他师父。 国师没说话,他继续说道,“真的没什么,现在只在乎花儿。” “郡主确实喜欢你,这些年我看着郡主长大,从没见过她喜欢过一个人,那天你被赐婚,郡主当众顶撞西楼王,要不是我在,她可是敢当场和西楼王翻脸。” “我知道她喜欢我,可是我”他躺在床上,眨了眨眼,很多话他不会跟任何人说,可对面他师父就像他的父亲一样,他便说道,“师父,太后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她说给我的机会只到我十八岁,而我和花儿隔着天凌和西楼的恩恩怨怨,我一点儿也不会去喜欢她,总觉得对她不够好,也怕时间不够。” “郡主都不怕,你怕什么?”男子又一次拆开他手上的包扎,拿出药箱小心的给他冲洗消毒包扎,手法很是娴熟,一气呵成,随即说道,“傻孩子啊,慢慢来,急什么,你是我的徒弟,师父总不会让你吃亏的。” 凤逸转过头看着他,男子自然的说道,“这些年你受苦了,师父离开你恨死我了吧?” 他摇摇头,“没有,都是我自己选的。” “没有才怪,”男子说道,“不管你恨不恨我,你要自己长大,师父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你,受了伤,知道疼,就心疼心疼自己,做什么事小心谨慎,不要再做傻事了。” “我这些年其实还好。”他低声说道,其实这些年真的还好,也是自从凤锦夏出事时把他扯了出来,到处才像是处处漩涡。 “你的事我都知道,被太后皇帝伤成什么样了,你还跟我说还好?” 凤逸不再说话了,他师父向来心疼他,“总说着不在乎你父皇,你到底还是在乎他,不然你倒是顶撞他我看他敢对你怎样。” “他是我父皇” “好了我说错了,你先休息吧。”国师闷闷的说道,每次都父皇父皇的,被折腾成那样还是把他当父皇。 凤逸无奈的说道,“你没错,以后不会了。” “知道就好。”国师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开。 凤逸身体到底是不好,一下子睡了快两天,刚睁开眼就看见国师坐在他床边,手边端着药,说道,“再不醒来我还以为你死了。” “花儿还没回来?”凤逸看了一眼房间,低声问道。 国师说到,“没有,别乱想了,再有两天你就生辰了。” “我杀了决明,皇帝没有说什么?”凤逸有些奇怪,就算西林王府再没落,皇帝也不会主动去得罪的,何况决明和凤浅渊有关系。 国师冷笑,“杀了一个决明又如何,这件事西楼揽下了,没事。” 凤逸接过药,师父对他好,连药也尽量不是很苦,药效也好,他仰头喝下,问道,“花儿的伤好了吗?” “郡主已经好多了,毒也解了。” 凤逸点点头,身边有个白色的绒球钻了过来,窝在他手上,他摸了摸猫咪的毛,国师看见了,笑道,“这猫是郡主在我那里偷的吧?” “它叫一只,”凤逸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这些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好,你的一只,”国师站起来四周看了看,说道,“双生花你好好养着,会有用的。” “嗯。”他点点头,也没有问用途。 国师也不再说话了,站在窗边向外看去,此时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凤逸怀里抱着猫,过了许久,忽然轻声说道,“谢谢师父。” 国师回过头,看了看那个马上就十七岁的半大少年,忽然微微笑了笑,说道,“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凤逸到底还是不擅长当着别人的面这么矫情,何况这个师父长得太年轻了,他看着他叫师父都很别扭,只好转过头轻哼,“毕竟你这次救了花儿。” “我救的是你。”国师倒是依依不饶了,说道,“郡主我就算不救,你也一定有办法治好她,不过你自己可能会出事。” 凤逸懒得理他,国师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性格,他推开门刚要出去,国师忽然出现在门边,站在他面前拦住他,说道,“我是你师父的事不必让人知道,我叫离乐。” 凤逸眨眨眼,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师父的名字,问道,“离都离了为什么乐啊?” 国师愣了许久,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至于这个名字,乃是父母起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说道,“你叫我无怖也行。” “师父,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无忧?” “你怎么知道?”国师更是愣了,“不对,我为什么有个哥哥?” 凤逸还是笑着,问道,“你父亲是不是叫离爱?” 这就很离谱了,国师问道,“你什么意思?”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於爱者,无忧亦无怖”凤逸老神在在的念了一句,说道,“《金刚经》里这么说的。” 国师一巴掌打在他身上,知道他姓名的人不多,调侃他姓名的这还是第一个,要不是自己的徒弟,这人早就已经死了。 他哼了一声,说道,“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徒弟,尊师重道,知道吗?” “我知道,”凤逸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不然当年云梦大师一心要收我为徒我也不会死也不答应。” “还有这回事?”离乐问道,他还并不知道这件事。 凤逸点点头,“我可只认了你一个师父。” “我还只有你这一个徒弟呢,花梨郡主我都没让她叫我师父。”离乐又打了一下他的背,眸子变得凉凉的,说道,“云梦胆子真的不小,我的人都敢挖,给你毒书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她还敢让你拜师。” 凤逸绕开他,随即推开了门,阳光照在脸上,他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一般,对身后的离乐说道,“你要是去找云梦大师麻烦,就是跟阿涟过不去,跟阿涟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无怖师父,您不会跟您的徒弟过不去吧?” “没见过你这么欺师灭祖的,”离乐冷冷哼了一声,“仗着我宠着你。” 凤逸没说话,离乐似乎并没有要出现在王府人前的意思,说完这句话便闪身消失了。 凤逸不懂离乐的意思,不过他微微扬起嘴角,手里抱着一只,手指上却挂着一个玉佩,那是之前师父送给他的,离乐有一句话说的对,是仗着他宠着他,他敢在他面前无法无天,这么宠着他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题外话------ 题外, 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山不来我去 他本来很担心花儿,不过如今倒是没有那么担心了,他的师父既然亲自出现,就一定能解了花儿的毒,至于见到花儿,倒是没有那么着急,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凤涟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李清风,凤涟站在他面前喘匀了气,才问到,“老哥,你身体没事吧?” 凤逸被离乐治了伤,身体几乎已经大好,他笑着问道,“你看我还有什么不好吗?” “那你怎么把花儿气走了?”凤涟见他真的没事,便立刻插着腰质问。 不过至于他是怎么把花儿气走的,他自己也想知道答案,就问凤涟,说道,“假如你生病了我说假如” 说了半天,他还是舍不得在自己妹妹身上假如,不过凤涟是等不下去了,大声说道,“你快说。” 凤逸只好语速极快的说道,“假如你生病了,很严重,可能会死,李清风的一根手指头可以最快的救你,他立刻剁了手指头救你,你愿不愿意?” 凤涟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到,“老哥,你怎么说的这么恶心?” “哪里恶心了?”凤逸的虽然只是失血,但他失血过多后果可比李清风丢了一个手指头严重多了。 凤涟懒得理他,说到,“当然愿意了,我求之不得啊,最好把他的手都剁下来。” 李清风失笑,随即无奈的叫道,“媳妇儿” 凤涟轻咳两声,随即转头看向李清风,神色很是认真,说道,“你给我听好了云倾寒,我希望哥哥说的情况永远也不会发生,但是如果发生了,除非没有你的手指我会立刻死,只要有一丝丝机会,你都不许伤害自己换我平安,如果你敢做,那我宁愿死。” “不会有这个假如的,”李清风走过去抱着她,轻声说道,“不会有这个假如。” “嗯,”凤涟点点头,虽然只是一个假如,但这件事在她脑子里有画面的时候,她就会感到生气极了。 她忽然反应过来,转头看看着凤逸,“你不会用手指头救花儿了吧?” 凤逸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把手指伸了出来,修长十指白皙如玉,凤涟涟凑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别说少一根了,一个伤痕都没有。 不过老哥的手是真的好看,凤涟还在想着,凤逸却忽然开口,笑道,“好看吧?” 凤涟不自觉的点点头。 李清风立刻黑了脸,又不敢对凤涟生气,便委屈的叫到,“媳妇儿,你夫君的手也很好看的。” 李清风无比委屈的伸出手,他的手确实也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很是漂亮。 凤涟翻来覆去看了许久,说道,“你手上有疤痕和茧子,哥哥没有。” 只要是个学武的,手上肯定有些细小的疤痕,茧子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拿过兵器,一定会磨茧子,其实李清风手上的伤疤已经是很细小了,要不是凤涟快趴在他手上了,根本就看不见那么细小的伤痕,只是凤逸的手上太完美了,他的手受过重伤,被动了夹板,正常人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他连一条伤痕都没有。 李清风为自己辩解,“你哥哥没有才不好,我们习武之人都有的,百无一用的书生才没有。” 虽然有些损,但凤涟还是实事求是的点了点头。 李清风捏起凤涟的小手,凤涟的手也很好看,但她手上一层薄茧,细小的伤痕比李清风还多,他微微笑了一下,对凤逸说道,“我和涟儿先走了,你自己在这里欣赏你的手吧。” 凤逸没说话,凤涟也看出来凤逸是没事找事看不惯他们两个恩爱了,不过既然问出这么个假设,看来她家老哥肯定就是那个选择断手指的傻子,便也不理他,跟着李清风便离开了。 凤逸把一只放在地上,一只喵喵叫着,似乎有些不解,凤逸笑了笑,揉了揉它的头,说道,“自己去玩儿吧,我很快回来。” 凤逸对绝吩咐道,“备车,去西楼行宫。” 花儿既然不回来,那他就亲自去请回来,山不过来我便去山。 绝激动的点点头,立刻吩咐出去备车,不过片刻便准备好了,说道,“世子请。” 凤逸点点头,走出王府坐上马车,缓缓向西楼王宫而去。 西楼行宫建的是西楼的风格,以红色和金色为主,看上去金碧辉煌大气凛然。 凤逸到了西楼行宫的门口,初墨就立刻去了花梨的房间,说道,“郡主,你家天下第一公子的逸世子到了。” 初墨有调侃的意思,花梨也不介意,不过心里怒气冲冲之中,竟然带了那么一点儿莫名的欢喜。 她对初墨说问道,“他身体可还好?” 初墨看了一眼身上还缠着纱布的自家郡主,说道,“他的身体我不清楚,不过现在看上去气色很好。” 花梨点点头,低声说道,“果然是他去过了” 初墨本来想问是谁,花梨已经站了起来,初墨立刻前去扶着她,说道,“带他进来,不过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初墨点点头,见花梨显然是很高兴,有再多想法也不敢说了。 凤逸被下人放行,在客厅却是一个人也没有,过了片刻,初墨出现,恭敬的行礼,“见过逸世子。” “起来吧,”凤逸轻轻点了点头,问道,“你们郡主呢?” 初墨不擅长说谎,尤其不善于对自己人说谎,眼前的人还是郡主的心上人,过了片刻他便结结巴巴的说道,“郡主不在,世子请回吧。” “这样啊”凤逸声音微微有点儿拖,花梨躲在房间里,听的一清二楚,莫名有些窃喜。 凤逸却忽然弯下腰,手放在桌面上,一下子把桌子上的果盘扫落,哔哩啪啦碎了一地,这其中他轻轻呻吟一声,无力的坐在凳子上。 初墨吓了一跳,好好的人脸色忽然就很不好,他立刻问道,“怎么了世子,你没事吧?” 凤逸似乎没力气跟他说话,又把杯子打落一个,他生病多了熟能生巧,咬着唇声音也显得极其虚弱。 初墨还没说话,眼前一片红衣飘过,花梨已经一阵风一般蹲在他面前,着急的问道,“怎么了一哥哥?” 他避开花儿的手,虚弱的说道,“对不起花儿。” “没事,你是不是受伤了?”花儿担心极了,哪里还记得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想起来国师是他师父的事也不便让外人知道,便对初墨说道,“你先下去吧。” 初墨被凤逸吓得一愣一愣的,听见花梨的话点点头,随即看了一眼“虚弱”的凤逸,似乎看见那么一点儿笑容,他揉了揉眼睛,想着自己是看错了,随即转身离开。 花儿伸手给他把脉,一边问道,“国师难道没有去吗?” 凤逸淡笑不语,过了许久,花梨一边把脉一边眉头皱的更深,她一下子甩开凤逸的手臂,说道,“你骗我的。” “不是,真的头疼”他的头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按着头,看起来极其痛苦。 花儿把脉也看不出什么了,但见他不像是装的,而且一哥哥不会无聊到装病来骗她,花儿一着急,便说道,“一哥哥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国师。” 凤逸轻轻点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花儿没多想,国师神通广大,以前请不到,如今既然是他的师父,那么来给他治病也是应该的。 国师被花儿生拉硬扯的拖到客厅,凤逸还在桌子上趴着休息,国师看他脸色不好,也急了起来,走过去问道,“你早上不还是好好的?” 凤逸睁开眼,在花儿看不见的地方对国师挤眉弄眼的,花儿因为担心他,尤其是担心旧疾肯定会被他骗,但离乐不一样,他现在担心,只要让他碰他一下,就可以看出来他是装的。 离乐见他眨眼,立刻懂了他的意思,伸手给他把脉,过了片刻后也皱着眉,不过他倒不是像花儿一样不解,他是担心起来,说道,“你什么时候又伤重了?” 凤逸配合的轻咳两声,花儿听着话很是担心,立刻走过来看着,问道,“到底怎么了?” 国师叹了口气,说道,“本来身上有伤,忧思过度,伤势加重了。” “我为什么没看出来?”花儿有些疑惑,如果这么严重,以她的医术不可能看不出来。 凤逸轻声哼哼,说道,“我想你想的。” 花儿愣了一下,国师被他酸的牙疼,随即对花儿说道,“是忧思过度,不过至于治病药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西楼不是有味那个什么药吗就是那个很苦很苦很苦的,吃几副药就好了。” “呃?”花梨更疑惑了,国师对她眨了下眼睛,花儿瞬间明白过来,便点点头,虚心的说道,“我知道了。” 国师又道,“他病的重,让他在房间里不要下床,好好修养。” “嗯,花梨明白。”花儿是越来越恭敬,觉得国师说的是治病良方。 凤逸却听着很是奇怪,少见花儿如此恭顺,刚想回头对自家师父说两句,他人便已经消失了。 花儿走到他面前,说道,“来人,给逸世子准备房间,送世子去休息。” “花儿” “一哥哥,国师说了你要好好休息,从今天起你要是离开房间一步,我就立刻回西楼。” “我”凤逸委屈的刚要开口,花儿就阻止了他,“别担心一哥哥,我这就去给你煎药。” “花儿你的伤还没好” “没事,别人我不放心。”花梨淡淡的说道,看着下人扶着他离开,心道别人我真不放心给你熬的药不够苦。 花儿转身出门,国师站在门口等她,花梨低头行礼,“国师。” “嗯,”国师点点头,随即转过身,“你送他去休息了?” 花梨说道,“嗯,一哥哥都是在装的?” 说实话花梨并不明白为什么要装病,她本身还是有些讨厌欺骗的,不过这是他的一哥哥,她生气倒是不至于生气,只是白担心了。 国师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他想对一个人好,却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他很难信任人,但只要一信任,就总是恃宠而骄。” “确实都是你的错,”花梨郁闷的嘟囔一句,不过隐隐还是有些高兴,国师那些年是多宠他,才会让他那么难信任一个人的人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并且在他面前无法无天恃宠成娇。 国师失笑,“他恃宠而骄,但还是有分寸的,那些年凤涟还要他保护,他就我一个亲人了,能保护他的也只有我,我不宠着他,他可怎么撑下去。” “其实,也多谢国师。”花梨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要不是他,也许如今她的一哥哥不会还有如此阳光可爱的一面,也许就算他活下来,也会变得阴暗无比,是国师让他知道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和苏倾,和他的祖母以及父皇一样,让他在无尽黑暗里,还没有放弃光明的希望。 国师说道,“不必谢我,不是他我也会一直是你们国师那个样子,无欲无求,不生不死。” 国师轻轻笑了笑,那双沉淀了许多年的温润无比的眸子里似乎有那么一些涟漪,过了片刻,又说道,“郡主,我问你个问题。” “国师请讲。”花梨淡淡说道。 “如果如果他现在真的头疼,要你的血治病,你可愿意?” “愿意。”花梨不拐弯抹角,心里想的便毫不犹豫的说了。 国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花梨领会到其中意思,笑道,“国师果真是最宠他的,我怪他没为我着想,也忘了我未曾为他着想,换做是我,我一样如他这般做法。” “郡主聪慧,不过这次先别放他,我舍不得罚他,但总有人得为难为难他。” 国师说完,转身离开,花梨倚在门边看着,师徒之情,她轻轻笑了一下,这个国师和西楼那个像仙人一样的国师仿佛真的不是一个人。 当花梨端着药走进房间的时候,手里汤药的苦味隔着房间的初墨都闻到了,凤逸本来在床上躺着装病,闻着这味儿瞬间什么病都没有了。 花梨走到他面前,刻意用勺子搅了搅药,苦味随着袅袅白烟出去,立刻让凤逸坐了起来就差跳下床跑路。 花梨却一只手按住他,笑着说道,“一哥哥擅毒,药材还是很清楚的,不如猜猜这是什么药?” 凤逸往后退了一点儿,低声说道,“苦参” 花梨笑的更深,“一哥哥果然对药材很精通,国师说一哥哥忧思过度,苦参很下心火的,特意为一哥哥熬了一碗苦参汤。” “花儿,我据我所知苦参并不治伤”凤逸讪讪的求饶,到底还是不敢交代自己在装病。 花儿说道,“不治伤,但也不伤身,能下火气的。” 凤逸见花儿已经开始用勺子舀了,立刻说道,“花儿我不喝这唔” 话还没说完,花梨已经把勺子塞进他嘴里,从药碰到舌尖那一刻便开始苦,一下子苦到了心里,他一口都没喝完,立刻推开了勺子,就差趴在床边干呕。 花儿笑眯眯的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凤逸这辈子喝过最苦的药是祁给开的,一直以为那便是最苦的了,没想到花儿这苦参汤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这汤只用苦参,而且苦参放了不少,味道奇苦,而且苦的无比纯粹。 无论花梨说破了天,凤逸是死也不愿意喝了,花梨叫道,“初墨。” 初墨立刻前来单膝跪下,花梨淡淡的说道,“按住他。” “花儿”凤逸愣了一下,初墨更是不敢相信,看了看花梨,又看了看凤逸,见花梨没有说错了的意思,便只好上前,说道,“世子,得罪了。” 凤逸没有内力,身子向来很虚弱,初墨毕竟学武,上前按着他的胳膊,但他一直挣扎,初墨怕伤了他,花梨挥了挥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黑衣人,取代了初墨的位置,毫不犹豫的按住凤逸。 花儿强行把药灌了进去,凤逸苦的眉头都皱在一起,被强逼着喝了几口,他死活不说装病的事,花儿到底还是不舍的看他难受,便凉凉的说道,“一哥哥别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以后每餐都要喝上一碗,直到你病好了。” “每餐都喝还吃不吃饭?”凤逸挣扎不开,忍不住质问,喜欢了个武功这么高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花儿又灌了他一口药,他只好求饶,“对不起花儿我错了我是装病的” 他一口气说完,花儿依旧轻轻的用勺子搅着那碗药,仿佛没听见一般,他继续说道,“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郡主饶命” 初墨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没想到天下第一公子的凤逸在花梨面前是这个样子,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一时觉得好玩极了。 花儿终于放下碗,示意按着他的人下去,刚要说话,凤逸却忽然起身把她按在床上,一下子吻在她唇上。 初墨立刻转头避开,凤逸嘴里的苦味全部渗了出来,花梨却无动于衷,凤逸吻了许久,见她真的没有什么反应,才懊恼的放开她,说道,“你不苦吗?” 花梨这才皱皱眉,说道,“苦死了。” “我苦你也要苦,”凤逸得意洋洋的说道。 初墨在旁边看着,犹犹豫豫的说道,“世子,我看那话本子上都是不舍得让女子一起受苦的。” “所以你那叫话本子嘛,”凤逸也毫不在意,不但不觉得羞耻反而引以为荣一般,“同甘共苦才是情之大者。” 初墨无话可说,似乎还有些受教了的意思,刚要离开,花梨忽然叫住他,问道,“初墨,你的话本子哪里看的?” 初墨愣了一下,以为花梨怪他看这些东西,便立刻说道,“属下有错,以后再也不看了。” “你确实不用看了,把你的书给我,我让某些人好好学习学习。” 初墨看着凤逸,这某些人指的太明显了,吃饭不给夹菜,吃药还要共苦,自己难受了非要花梨跟着难受,是该好好学学话本子。 凤逸也笑了笑,说道,“拿来吧,我学习学习。” 初墨应了一声便离开,随即转身回去拿自己珍藏的话本子。 凤逸这才转头看着花儿,问道,“花儿你为什么不怕苦?” “我怕,”花儿说道,“但是不喜欢表现出来而已。” 凤逸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很早之前花儿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她无论是开心难过还是痛苦,都不能表现在脸上,她总是要成为一个无心无情的兵器,让所有人都看不破。 凤逸忽然有些心疼,伸手抱着她,轻轻说道,“花儿可以在我面前表现出来。” “我已经在一哥哥面前很随意了,”花儿笑了笑,也伸手抱着他,说道,“只有一哥哥,让我能那么随意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相互抱了许久,所有的难过委屈一下子就这样消失了,这几天的生气也就消失了,到底吵吵闹闹还是谁也离不开谁。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重于我自己 凤逸留在西楼行宫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皇帝就下旨火急火燎的把凤逸和花梨一起叫进了皇宫,凤逸和花梨本来很是奇怪,见到西楼国师站在大殿上的时候,便也不那么奇怪了,皇帝逼婚凤逸的时候做的太过分了,国师宠他,定然是要讨个公道的。 不过国师见两个人过来,却说道,“我西楼郡主前来的意思皇上也清楚了,请皇上给世子和我家郡主赐婚。” “师”凤逸差点儿叫出来,国师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改口,“事情还有些复杂,不如” 国师阻止了他的话,对皇帝说道,“王上政务繁忙,实在没空,但对这桩婚事很是赞同,只要皇上同意赐婚,西楼便和天凌结为亲家。” 大臣议论纷纷,皇帝刚要问一句亲家的话仗还打不打,西楼国师便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们西楼要求世子跟我们去西楼,条件只要不过分天凌皇可以随便开。” 花梨看了一眼国师,凤逸更不敢相信,这种要求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提,明知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天凌皇愣了许久,大臣倒是愿意,一个世子换一个西楼的条件,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尤其是那些家里还有婚配年龄孩子的大臣,恨不得凤逸早点儿离开,免得让他们儿子娶不上媳妇,女儿都眼高于顶。 最近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大皇子凤锦洵更是坐不住了,立刻上前说到,“父皇,西楼的条件很是优厚,世子和郡主也是心心相印,我天凌不如成人之美。” 二皇子凤锦修虽然没有上前去说,不过那个神色显然也是这么个意思。 皇帝大怒,“住口,男子入赘,乃是奇耻大辱,逸儿作为皇室宗亲,怎么能受此大辱?” “意思是本国师是白白前来天凌一趟了?”国师声音还是淡然,但让人听着总有些毛骨悚然之感,大臣立刻不敢窃窃私语了。 天凌皇黑着脸,西楼实在是太过无礼了,不过国师来之前,皇帝刚刚收到密报,西楼的兵马有很大动作,甚至有一小支军队和蓝烬率领的军队起了些冲突,现在开战,天凌是完全不可能打得过西楼的,天凌还需要准备。 国师又问,“天凌皇认为呢?” 认为?认为你该去死,天凌皇心里恨不得杀了国师,这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偏偏天凌皇还不得不好言好语的说道,“不会让国师白来,国师有什么要求,天凌一定尽力满足。” “不急,既然是关于世子的终身大事,不如先问问世子的意思。”国师看了皇帝一眼,随即转向凤逸,“不知道逸世子,天下第一公子,你的意思呢?” 皇帝也紧张的看着他,群臣恨不得跳出来帮他说一句愿意,花梨的手微微握紧,国师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完全不在乎他的答案。 国师是在逼他,逼着他选择离开,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愿意入西楼是最好的状况,入赘虽然是大耻,不过有花梨和他的师父在,他在西楼绝不会受任何委屈,甚至师父还给他留了仁至义尽的后路,给天凌皇一个随便开的条件。 他的手指动了动,随即说道,“入赘乃是皇家大辱,我自然不愿意。” 皇帝的目光一下子放松下来,群臣倒是都满是愤恨的叹了一口气,花梨的手也松开,不过神色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她早就清楚会是这样的结果,凤逸的为人她清楚的很,他即使再苦再痛都不会扔下太子的责任,只是即使她这么了解,还是有些难受。 国师依旧是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如此,本国师不强求,不过天凌皇说了不会让本国师空手而归,自然也不会食言吧?” 天凌皇仿佛争了一口气一样,说道,“自然不会,只要国师不过分,什么都可以。” 国师说道,“这件事毕竟关乎世子,西楼也不要什么好处了,西楼只要陛下保证,从今后任何人不得留世子在皇宫超过一日,无论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得对世子动私刑,不能逼世子和任何人成婚,保护世子安全,不得任何人伤到世子。” 此条件一出,别说满朝文武,就是皇帝也愣了许久,国师又说道,“对了,郡主说过世子受西楼庇护,本国师在这里说清楚,世子和西楼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日后若是有人拿这件事说事,希望皇上严加惩处,若是世子伤到一丝一毫,我西楼自然以为天凌不守承诺,做些不该做的事,万望天凌皇见谅。” 天凌皇气的头发都快竖了起来,凤锦修上前说到,“国师说没有利益,但西楼对世子如此,让百姓怎么相信?” “百姓怎么想本国师不在乎,关键是我们天凌皇怎么想,他可是会觉得世子通敌叛国?” 国师看着天凌皇,就算所有人都觉得凤逸叛国,天凌皇也不会这么觉得,凤逸是天凌的太子,天凌皇至少还是了解他的性格的,别的他总怀疑,但他绝不相信凤逸会叛国,就算他要处死凤逸,凤逸也不会背叛天凌。 皇帝顿了许久,忽然无力的说道,“朕答应你。” “那便多谢天凌皇了,宫里其他人都听皇上的,唯有一人,希望皇上前去调解。” “你是说太后?”天凌皇问道。 “是,”国师淡淡说道,“我想太后娘娘也不是不顾大局的人。” “朕知道了,”皇帝无力的揉了揉额头,随即问道,“国师没事了吧?” 国师低头,“没了。” 皇帝说道,“那就退朝吧。” 群臣就是再心有不满,也没人敢说,自从丞相倒台,新丞相软弱从不结党,官员是一团散沙,就算现在分别又支持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但皇帝吸取丞相的教训,中央集权很是厉害,大臣势力普遍很弱。 等到人都走完了,凤逸和花梨也走出皇宫,凤逸说道,“对不起花儿,师父。” 国师笑了笑没说话,花梨伸手抱着他,说道,“我都知道,一哥哥,不用道歉。” “花儿,我不是放不下太子的责任,从他和太后联手的时候,我就放下了,可我有我的理由,我不能离开王府。” 花儿点点头,说道,“没关系,总有一天的,一哥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毫无负担的” “对不起” 这件事对花梨而言不可能没有伤害,他知道,事实上别说入赘,只要能和花儿在一起,即便是做质子,做西楼的俘虏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可他不能,他有牵挂,有重于生命重于自己的东西,他不能离开。 花梨转身离开,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极其直接,便笑道,“一哥哥,我没有生气,只是稍微有些难受,可能因为我真的很爱你,可我并不失望,我很高兴自己竟然已经如此爱你,我信我会等到我们都毫无负担的时候,国师还有些话想和你说,我先回行宫等你。” 凤逸点点头,花梨便离开了,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 宫门口只剩下凤逸和国师,凤逸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师父” “我知道,本来也没指望你走。” “我当众拂了你的面子。”凤逸淡淡的说道,但国师能轻易听出来他确实愧疚也真的无奈。 国师笑道,“你们天凌,谁敢不给我面子?” 凤逸笑了一下,师父到底还是宠他,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会怪他,而且还为他争取最大的保护,为了他没有给西楼任何利益,都是为了他,甚至一点儿也不生他的气。 “师父,你明知道不能,为什么要说?”除了感动,凤逸是真的没想到师父会做这种事。 国师说到,“我知道那天你提出了废太子,你身体不好,又受了那么多伤害,我总想试试,万一你愿意抛弃一切离开呢,只要在西楼,你不会受任何委屈。” “还有呢?” “没什么了,”他笑了笑,“他把你伤成那样,我虽不至于对他如何,但让他难受的事也不吝于多做做,算是替你报仇,还有,西楼和天凌的仗很快了,因为你和花梨的事,我怕我们走了之后他再为难你。” “师父,我不是孩子了” “是不是孩子和这些没关系,逸儿,我知道为难你的其实是太后,但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师父不希望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好,我知道了,谢谢师父,”他轻声说道,却实在无力极了,就算有师父如此护着他,他竟然依旧无法逃离。 国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如此了,今天的事其实是师父在逼你,师父的错,等你生辰了送你个礼物赔罪。” “我生辰本来不就该送我礼物吗?”凤逸抬头,似乎很是疑惑。 “我过来看你就是你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国师眨眨眼,认真的说道。 凤逸推开他,往西楼行宫走去,他站在原地看了许久,忽然说道,“其实逸儿,要不是他是你父皇,师父早已经杀了他了。” “请便。”凤逸虽然走远了,但还是听到了,微微勾了下嘴角,有个护短的师父也是一件很好的事了。 他到底还是不能杀天凌皇的,低头笑了笑,随即闪身消失。 又过了两天就到了凤逸生辰,眼看着就腊月了,因为花梨和凤涟一起想,好的没想到,不好的也不愿意,眼看着到了生辰当天,竟然什么主意都没有。 既然凤逸过生辰,也不能留在西楼行宫,便一早回了王府,凤涟和李清风在门口等着他,等他刚刚进门就被凤涟扑了个满怀,凤涟说道,“欢迎哥哥回家。” “才出去几天?”凤逸推开她,却忍不住笑了笑。 凤涟也不理他了,跑过去抱了抱花梨,“也欢迎花儿嫂子回家。” 花梨难得这么开心,看着凤涟眉眼弯弯一副小狐狸像,自己也不自觉的弯起唇角。 凤涟还要往后面的人身上扑,李清风一把把她抱了回来,看了看站在花梨身边的人,问道,“我没猜错的话,阁下是西楼国师大人吧?” 国师笑了笑,“没猜错。” “不知道国师大人怎么来的雅兴光临了王府?”国师乃是西楼最为信奉的人,可是之前在大殿上给足了凤逸面子和保护,加上之前许多他和凤逸猜测的和国师有关的事,他忍不住怀疑了一下。 国师说道,“因为我徒弟生辰。” 李清风和凤涟看向凤逸,凤逸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师父,不过不要告诉旁人。” 李清风和凤涟都点了点头,凤涟立刻跳到国师身边,几个人一边进王府,凤涟一边上蹿下跳的问到,“你真的是哥哥的师父?” “是,”国师笑眯眯的回答。 “你什么时候教哥哥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国师道,“很久以前了。” “看你长得这么年轻,不但是哥哥的师父还是国师呢?” “” “国师,你到底多大了?” “”国师顿了一会儿,笑着看着凤涟,说道,“你非要你哥哥承认我在他这个年龄的时候就是他师父了吗?” 凤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凤逸,便立刻不在说话了,李清风和凤逸花梨都知道他驻颜之术,一时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人,尤其是花梨,觉得国师还挺恬不知耻的。 不过也没人跟凤涟解释国师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是国师了,凤涟不想让自家哥哥被比下去,自然也就不敢多说了。 虽然生辰怎么过没有商量好,不过凤涟倒是早早的在天下第一酒楼订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送到了王府清逸居,即使如今天已经很冷了,天下第一酒楼送来的饭菜竟然还冒着白烟儿,没有一点儿要凉了的意思。 李清风刚要动筷子,凤涟便拿筷子敲了一下他的手,随即敲着盘子说道,“哎哎哎,不送礼物都不要吃哦,” 凤逸微微笑了笑,李清风低声说道,“又不是送给你。” 凤涟靠近他踩了一脚,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知道这桌菜多少银子吗?我不得要回来?” 李清风立刻收回脚深意为是,立刻妇唱夫随的夸赞凤涟想的周到。 国师倒很是慷慨,拿出一个精巧的盒子递给凤逸,说道,“给你的礼物。” 凤逸放下盒子,并没有打开,挑眉看着国师,说道,“这是你在宫门口欠我的。” 国师说到,“这不给你了吗?” “我生辰你作为师父不应该再送个礼物吗?”凤逸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知道别人为了让我赏脸吃顿饭送我多少礼物吗?”国师有些无语,还有非要礼物的。 “我是你徒弟,”凤逸强调了一下,我不是别人。 国师哼道,“但你这态度像我师父。” “你要是非要做我徒弟也可以。”凤逸撑着头,懒懒的说到。 “别了,”国师还是对他妥协,“自家的倒霉徒弟,再苦也要宠着啊,说吧,要什么?” 几个人眼看着国师和以往传说的样子完全不同,都看了眼凤逸,凤逸笑眯眯的说道,“也不想要什么,师父早些年每年都亲自给我煮面过生辰,不如在这里再做一次?” 花梨看着国师,她向来平淡如水的眸子也有些震惊,在西楼,乃至天下,国师向来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请他吃饭就比登天还难,让他做饭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这一桌子菜你吃的完?”国师指着一桌子的菜,有些痛心疾首。 他毫不松口,说道,“我就想吃师父做的。” 李清风和凤涟都愣了,很少见凤逸撒娇,除了对花梨耍耍无赖,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如此的亲近。 更让人震惊的是国师竟然真的站了起来,无奈的说道,“行吧你等着,我难吃死你。” 凤逸懒得理他,国师便自己气哼哼的离开,不过临走之时,还是带了些无奈的笑意。 ------题外话------ 题外: 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红豆寄相思 花儿也递了个盒子,说道,“我送一哥哥的。” “什么?”凤逸问道。 “你打开看。”花儿倒是不在乎什么,反而有些期待他打开。 凤逸看了她一眼,便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有一本厚厚的书,装订很是精美,但是没有书名,蓝色的书封显得很是大气典雅,凤逸疑惑的看着她,花儿笑道,“一哥哥打开看看。” 凤逸把书翻开,见这么神神秘秘的,凤涟也立刻凑了过去,扉页写着赠一哥哥,不过翻开第一页,便是用两个方框隔开,分别在方框中画了两幅简单的画,类似于之前花儿画的一副连环画册,不过这个明显看着笔触更加细腻,所有的细节描绘的很好,左边的方框里画着牵着一个女子的手的男孩,右边的方框里画着一个女孩,坐在父亲腿上。 凤涟并不知道凤逸的太子身份,但她从小便是孤儿,她没见过自己的母妃,也没有见过伶皇后慕容灵,那副画显然画的是凤逸,她便指着女子问道,“这是母妃吗?” 凤逸忽然想起来自己和凤涟根本就不是亲兄妹,但只是顿了一下,便说到,“是母妃。” “真好,哥哥小时候还见过母妃,我就没见过,”凤涟托着头感叹道。 凤逸笑了笑,花儿很是用心,经过朱公公,凤逸自己和国师以及凤涟,凤逸这些年的所有她几乎都已经清楚,便把凤逸和自己都画在了一起,惟妙惟肖,生动传神,仿佛真的互相经历过对方的人生。 不过后面势必会有凤逸的过去,凤逸不想让凤涟知道,便不再去看,将画收了起来。 盒子里还套着一个很小盒子,凤逸打开,里面是一串红色的串珠手串,串珠不算精致,但简单大方,很适合男子佩戴,凤涟比凤逸还激动,扑上去惊呼,“好漂亮的手串。” 凤逸闻了一下红色串珠,随即笑了起来,笑容直达眼底,眸里全是星光,他看着花儿,上前抱着花儿问了一下,轻声道,“谢谢花儿。” 凤涟立刻催促,“快戴上看看,哥哥快戴上。” 凤逸便也从善如流的戴上,他的手很白,红色的串珠显得极其漂亮,凤涟又忍不住惊叹,李清风在旁边郁闷的问凤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手串啊,哥哥戴着好好看。”凤涟不以为然的说道。 李清风道,“这是相思子,其实产自我们南疆。” “相思子?”凤涟有些疑惑,“红豆生南国那个?” “嗯,”李清风点点头。 凤涟不满到,“产于南疆你不送我啊?” “我也很久没有回去了啊,”李清风本来也是自己想要的,现在反倒是凤涟想问他要了,不过谁要都一样,相思就够了。 李清风问花梨,“郡主去过南疆?” 花梨摇摇头,“南疆隔绝外人很多年了,我遇见一哥哥之前并没有想过要这东西,遇见一哥哥后一直没有机会。” “可这些相思子很是极品,应该产自南疆的。”李清风也有些疑惑了。 花梨说到,“这是来自南疆,可并不是我去的,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相思子,我做成了手串。” “王后是” “她不是南疆人,但她曾经待字闺中时去过南疆。”花梨说道,“这是母后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不过我一直觉得没用,我不知道自己有动情的一天。” 花儿忽然笑了笑,她看着凤逸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再清冷,而是温暖极了,说道,“看来母后心里也有过我这个女儿。” 花梨从来没有任何一天享受过父母亲情,从她有记忆就不知道亲情是什么,似乎直到此刻,仿佛将她养成怪物的父母在她心里有些亲情的样子,她的父母也曾幻想过他们的女儿成亲生子的一天。 花儿不再说话,李清风也在凤涟威逼下递给凤逸一个盒子,嘟嘟囔囔说道,“认识不到一年呢,就让我送礼了。” 凤逸也毫不犹豫的收了,不过和国师送的一样,都没有打开。 只剩下凤涟的时候,凤逸撑着头看着凤涟,凤涟生日的时候凤逸是破了大费,在十步行给她打造了一个新的鞭子,就指望着凤涟回报了。 凤涟嘿嘿嘿的笑着,指着一桌子菜说道,“老哥,我没钱了” 凤逸挑眉看着她,凤涟实在混不过去,便从怀里摸出个什么递给凤逸,李清风以为什么宝贝,便一直眼巴巴看着,凤涟打开手掌,里边赫然放着一个金元宝。 李清风有些无语,凤逸倒是很感兴趣,刚刚要拿走,凤涟便又扯了回来,讨好的笑道,“老哥,我真没银子了” 凤逸一把拽走,说道,“省的你乱花。” 凤涟心疼肉疼的,只好翻了个白眼。 凤逸问道,“奶娘还不来?” 凤涟立刻蔫儿了,趴在桌子上说道,“奶娘还是不和我说话。” 自从决明死了,奶娘回到王府,算是闭门谢客,从来不说一句话,见到凤涟凤逸都是恭敬行礼,从来没有一次僭越。 凤逸说到,“没事,一会儿我再过去一趟。” “嗯。”凤涟点点头,也不再说了。 片刻过去,国师便端着碗过来,放在凤逸面前,说道,“吃吧你,你吃面我吃这桌子上的菜。” 凤逸伸手去拿筷子,刻意把手在他面前晃过,国师果然不负众望的看见了他手腕上相思子串的手串,笑道,“哟,南疆极品相思子,怎么,南疆少主对我们逸儿有点儿意思?” 凤逸筷子差点儿撅了,李清风刚动筷子夹了口菜便掉在半路,花儿目光不善的看着李清风,李清风立刻摆手解释,“国师你可别胡说啊,本少主是清白的。” “不对本少主的清白是涟儿的。”李清风看了一看凤涟,立刻改口。 国师继续笑眯眯的说道,“没事的,少主有想法尽管说,西楼和天凌很难通婚,不过南疆倒是好办,我是逸儿的师父,你要是” “师父,你是瞎吗?”凤逸无奈的说了句。 国师说到,“没有啊,我看这就是南疆极品相思子啊,南疆多年自守不通外人,除了南疆少主,本国师还真不知道在座各位,谁能得到这么极品的相思子,而且数量还不少。” “是我送一哥哥的。”花梨到底单纯,心直口快,直接便说了出来。 凤逸轻轻吻了一下花儿,说道,“花儿真乖。” 几个人被他酸的牙疼,菜也快凉了,都说着话开始吃菜,不过国师做饭稀奇,几个人还拼命的要一起分享那碗面,只是凤逸只给了花梨吃。 说说笑笑刚到一半,便有人走进了清逸居,凤逸抬头,便看见了太后以及她身边的秦景深。 凤逸忽然便觉得食之无味了,他很久没见过秦景深了,但最后一次见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凤涟不清楚太后和凤逸的关系,还热情的去招待,太后坐下看着国师,过了许久说道,“无怖,你竟然回来了。” “逸儿生辰,回来也是应该的。”国师淡淡的说道。 太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对凤逸说到,“逸儿生辰,祖母来看看你也不为过吧?” “有劳祖母了。”凤逸放下筷子,起身行礼。 “坐下吧,涟儿都没有这么拘谨,你何必如此?”皇太后笑着说道。 凤逸也不多说,示意下人多添了两副碗筷,太后说到,“景深一心想来看看,祖母想着之前你们也是知交好友,便带他过来了。” 秦景深真的消瘦了不少,即使他本来就很瘦,如今竟比凤逸还瘦,一身白衣让他穿的开始有几分萧瑟之感,凤逸不知道心里哪儿疼了一下,笑了笑,说道,“我也很久没见到三公子了。” 秦景深总是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递给凤逸一个盒子,说到,“这是礼物了,生辰快乐。” 凤逸收下,秦景深也是第一个祝他生辰快乐的,那是他亲生哥哥,坐在对面却几乎像是陌生人了一般。 太后见凤逸面前的面,又看了看国师,笑道,“无怖还是宠着逸儿啊,这么大了还亲自给他做面。” “不如太后娘娘,这么多年了还总是关心着逸儿。”国师也不在意,倒了口酒喝了,像是话里有话。 吃个饭气氛一下子不一样了,凤涟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刚要开口,凤逸说到,“阿涟,吃饭。” 凤涟眼看着气氛不对,便不再多说,安安静静的把饭吃完,直到安安静静的所有人离了席。 等所有人吃完离开,只剩下国师和花梨留在清逸居,凤逸便看着国师,问道,“师父认识太后?” 国师点点头,“认识。” 凤逸便想起来那些年的事,国师说道,“逸儿,当年没告诉过你我认识太后,是因为你本就不信任我,我怕你多心。” “师父和太后是什么关系?” “做你师父之前,我只知道有这个人,”国师说道,“做你师父之后,因为你知道她,知道她是一直伤害你的幕后黑手,甚至是她在控制着苏倾,借苏倾的手伤你。” “那师父”凤逸想问他那些年他信任他之后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国师没什么隐瞒他的,说道,“我都知道,逸儿你的事我都很清楚,但我有我的理由,太后深不可测,我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你那时身体极其虚弱,我怕你受伤。” “可她知道你的名字,她就有那么厉害?”凤逸有些不相信,国师的名字天下知道的真的不多,若是按照他说的萍水相逢,怎么会知道这些。 国师说道,“她知道我是你师父,也知道我的名字,逸儿,我没有骗你,也绝不可能伤你,但你现在不是她的对手。” “我知道了,”凤逸淡淡的说道,“我相信你。” 自从当年选择相信他,就不会再不信任他。 国师也叹了口气,说道,“我和郡主该回西楼了,天凌和西楼的仗很快了,郡主不能留在这里。” “我知道。”凤逸点点头,这些他很清楚,花梨如果再留在这里,一定会有危险。 花儿上前抱着他,说道,“一哥哥,等我回来。” “嗯。”他点了点头,也抱了下花儿,再回来的时候,可能已经狼烟四起了。 花儿向来不矫情,只是抱着他吻了许久,随即转身离开,没有片刻拖泥带水,很快便和国师一起消失。 这天下最为宠他的两个人,竟可笑的和他站在了对立面。 他打开国师送的盒子,里面是个瓶子,瓶子里全是药,旁边还写着不要问原因,从今天起每天都要吃药。 凤逸苦笑,没想到他的生辰,竟然还收到了一瓶子药,而且还嘱咐着每天都吃,也难怪他本想打开,国师看了他一眼明显不让他打开,这要是让凤涟或者花梨看见,谁都不会安心。 可他相信国师不会害他,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此时前来一定必有深意,很有可能就是为了送这瓶药,如果他特意送药并逼他一定要吃,那就说明他的身体一定有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 李清风的盒子里装着是玉佩,君子佩玉,玉佩很常见,但那是南疆通行无阻的标志,相当于南疆少主的身份,李清风一个南疆少主,本不该能有这么大的权利,联想到之前李清风说过的南疆王给过他的巨大的磨难下可以救他一命的药,南疆王不该对他这么好,忽然一切就又扑朔迷离了。 过了中午,凤逸刚休息了会儿,便听到有人敲门,很少有人能进他的房间,而凤涟进来从来不敲门,他便也猜到了是谁,说道,“奶娘进来吧。” 奶娘走了进来,刚进来就恭敬跪下,“奴才见过世子。” 凤逸无奈,说道,“起来吧奶娘。” 奶娘颤巍巍的站起来,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香囊,犹豫了很久递给凤逸,说道,“世子,今天你生辰,奴才也没什么好东西,这” “奶娘,阿涟是什么样子您还不清楚吗?”凤逸没有接香囊,说道,“阿涟她心地善良,一向尊敬您,不过是决明做的过分了,这才对您说了重话,您何必怀恨至今?” “奴才不敢怀恨小郡主。”奶娘低头说道。 凤逸并不是很会劝人,没人让他怎么相劝,微微叹气,“奶娘是不愿意原谅阿涟了?” “奴才不敢。”奶娘更加恭敬了。 凤逸接过香囊,只好说道,“奶娘先回去吧。” 奶娘没走,却忽然跪下,说道,“世子,奴才年老体衰,无法照顾世子和小郡主,请求回家养老。” 凤逸愣了一下,问道,“您真想回去?” “求世子成全。”奶娘跪着说道。 “好,你回去吧,”凤逸说到,从腰间取下一枚自己戴着的玉佩,扔给奶娘,“这是泼墨斋的玉,价值连城,奶娘带回去吧,留作纪念也好,想当了换银子也好,不过这玉是极品,奶娘不要被骗了就好。” 奶娘把玉递过去,说道,“世子自己拿着,王府没什么银子,皇上不照顾,世子花着也方便,奴才不缺银子。” “您拿着,”凤逸推过去,“王府从来都不缺银子,但您直接拿银子太沉不便,您没有家人子女,我会派人保护您,你想回老家也好,想留在帝城也好,想要什么直接跟他们说,不用在乎银子。” “世子” “奶娘,阿涟心里难受好几天了,您看着她长大,比我更亲,您最了解她,还是去跟她说清楚再走不迟。” “是。”奶娘低着头,其实决明就是再好,也远远比不上她自己带大的两个孩子。 刚走到门口,她忽然回头,说道,“逸儿,奶娘没怪你们。” “嗯。”凤逸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奶娘刚走,凤逸便冷冷的说道,“派人去保护奶娘,她要是有任何闪失,你们就自裁谢罪吧。” “是,”有人应了一声,随即便消失在房间。 到了晚上的时候,该走的已经全都走了,王府只剩下凤涟和凤逸,不过少了个奶娘正好多了个李清风,凤涟也不会孤单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为天下之谋 凤逸生辰一过,不到一个月,帝城就到了年节,西楼和天凌的关系在这一个月内越发的紧张了,蓝家军以及西北当地驻守的军队在这一个月之内和西楼不大不小的摩擦碰撞不下十次,每次虽然都是小打小闹双双收兵,但谁都看的出来,这些不过都是双方的试探罢了。 因为这些事,蓝家在年节的时候任何人都没有心情回帝城过个年,以往都是留下副将轮流驻守,蓝家尤其是几个小辈还能回来一趟,这次连蓝烬都没有回来,凤涟倒是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了。 花儿从走后没有给凤逸来过信,一则两国现在越来越不稳定,二则花梨并没有写信的爱好,更担心她的信给凤逸带来麻烦,因此,凤逸写的信她也不经常回,即使回了也是只字片语。 凤逸坐在院子里,年前下了大雪,院子里的梨树上积满了雪,一只越发爱睡觉了,总是钻在他袖口睡觉,不过一只的毛很暖和,凤逸总是把手伸进袖口里在一只身上取暖,将一只顺滑的毛弄得乱七八糟。 他看了一眼手上的相思子手串,又看了看花儿派人送过来的就写了“念你”两个字的书信,无奈的笑了笑,花儿这想念,他还真没看出来。 凤涟扯着李清风从外面跑进来,脸冻得红扑扑的,跑近凤逸的时候,手里的雪便先于她扔向凤逸,凤逸立刻侧身避开,说道,“阿涟,别闹了。” 李清风得到了凤涟送的新的骨扇,大冬天还要拿出来扇两下,说道,“是啊涟儿别闹了,没见你哥哥正相思呢。” 李清风笑的不怀好意,凤涟捡起一堆雪迎面扔在他脸上,说道,“闭嘴。” 李清风立刻不敢再说了。 不过凤逸是真的相思,偏偏他还是单方面相思,自己对着红豆入骨相思,人家那边倒是只言片语惜字如金。 他瞪了李清风一眼,随即淡淡的说道,“北域最近好像不安分了,你去查查。” “西楼王和你家花儿去北域了,看来是要谈和。”李清风知道他想把他支走,便更加凉凉的笑着。 凤逸说到,“我当然知道他们谈和去了,我是让你去查查北域王和西楼王在哪儿见的面,说的什么话,身边有什么人,分别说了什么话,说了多久,每句话有什么意思” “你有病吧凤逸”李清风张着嘴,眼睛都快掉下去了。 凤逸摸了一下袖中一只,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病,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天下第一情报的风月间,也该有天下第一的样子吧。” 凤涟和李清风关系缓和之后,李清风没再瞒过风月间的事,不过她从小算是在江湖上混大的,除了又佩服了一次李清风,便什么都没有再提过了。 李清风翻了个白眼,“巧了,这天下第一我还真不要了,我要在家陪涟儿。” 风月间之所以是天下第一,除了遍布天下的线人,还有极其快速的传递消息的方式,便是由线人天下各处带去的蛊,不过蛊术不能传开,传开便是天下大乱,所以向来都是李清风想要什么消息,会亲自前去用蛊最快的得到,至于其他人买风月间的消息,除非是天价或者重大的急事,大多是由线人得到的。 凤逸看了凤涟一眼,凤涟深感自家哥哥不容易,年纪小身体弱还要操心国家大事,立刻义正言辞的对李清风说道,“我不需要你陪,你赶紧去给哥哥查消息。” “媳妇儿”李清风委屈巴巴的求情。 凤涟丝毫不动摇,“快去。” 李清风瞪了凤逸一眼,不过到底是无可奈何,还是转身气哼哼的离开。 凤逸对凤涟笑道,“去换身衣服,晚上有宫宴,要去的。” “嗯。”凤涟乖巧的点头,冻得通红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便也转身离开了凤逸的房间。 自从花儿走后,凤逸这是第一次入宫,因为国师留下的话,天凌皇甚至太后也不至于为难他,眼不见心不烦,便一次也没有叫他进宫。 等到夜幕降临,一年以来皇宫最大的宫宴便开始了,所有王公大臣以及家眷都要参加,宴会设在晴阁,晴阁地方开阔,没有大殿拘谨,又早早的就开始烧炭供暖,即使是天寒地冻,还是感到了如春天一般的暖意。 凤逸依旧穿着白色的棉袍和狐白色披风,站在雪地里越发遗世有如仙人,不过凤涟站在他身边,穿着红色的棉袍,披着个红色白边儿披风,在凤逸身边上蹿下跳的,一下子把他谪仙一般的气质破坏的干干净净。 大臣进了晴阁,不过热闹了一会儿便开宴了,皇帝首先说到,“听闻最近北域和西楼有些往来,不知诸位是怎么看的?” 过个年还讨论正事,这是最烦人的了,帝城官员过年会有半月年节假,这一年改成了七日,七日便七日,还没过好就又被拉来皇宫问正事了。 一名官员起身,说道,“北域苦寒之地,西楼就算联合北域,也不敌我天凌地广物博。” 虽然是在夸天凌,可此时谁都知道天凌和西楼对上真的不一定有胜算,这夸奖就显得有些推卸责任之嫌。 见没人赞同,那人有些尴尬,站了片刻便又默默坐下。 不过片刻,又一位大臣站了起来,说道,“北域确实苦寒,但地域很是狂阔,接壤东州,若是和西楼交好,西楼便可绕过天凌直达东州,北域此举,不得不防。” 皇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去,也没有发表意见。 大皇子凤锦洵也站了起来,说道,“父皇,北域实力远不如西楼,不如让蓝烬先率兵试探试探北域的状况?” 皇帝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蓝家这年都在边关,无一人回来过年,我等坐在这里用宴,还要他们上阵杀敌,实在是十分不忍啊。” “父皇,保家卫国乃是将士们的使命,国若不国何以有家,如今正值年节,天凌和西楼僵持不下,不如趁机偷袭北域,也好试试敌情。” 凤锦洵据理力争,北域一样重视年节,此时偷袭,胜算很大。 皇帝看了一眼凤逸,凤逸从桌子上拿起酒,仿佛没看见皇帝一般,悠闲的喝了一口。 朝中武将拿出手的真的不多,蓝家不在,一时倒是很少有人想个万全之策了。 凤锦洵见皇帝犹豫,刚要再说,皇帝也顾不了许多,便直接点名问道,“逸儿,你怎么看?” 凤逸放下酒,随即站起来说到,“凤逸身体欠安常年待在王府,对行军打仗之事不甚精通,不敢妄言。” “说吧,恕你无罪。”皇帝无奈的说道,随即揉了揉额头。 大臣也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让凤逸说,都吩咐看着凤逸,凤锦洵更是盯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问题来一样。 凤逸问道,“从帝城下军令到蓝烬处需要多久?” 凤锦洵皱了皱眉,如今天凌和西楼并未正式开战,蓝家并不能擅自决定出兵,除非西楼来犯,一切主动出兵还是要经过皇帝。 皇帝也皱眉,说道,“军令虽快,但因大雪延误,至少要五天。” 凤逸说到,“蓝烬收到军令,和将领商量并出兵还要一日,加上年节士兵懒散,当出兵到北域门口,也已经七日有余,北域和西楼早就商量好各自准备,蓝烬偷袭,也许反被瓮中捉鳖,而且西楼还可以借此挑起战端。” “战端迟早要起。”凤锦洵说道。 凤逸道,“是迟早要起,但战端一定要西楼先起,至少让我天凌占民心,让将士们有打仗的心。” 凤锦洵冷哼一声,问道,“那便放着不管吗?” 皇帝也看着凤逸,满朝文武皆是叹气,凤涟皱了皱眉,心道哥哥又没有打过仗,为什么这么欺负他。 她刚要开口替凤逸说过两句话,凤逸便淡淡说道,“皇上密旨蓝烬,率精兵前去豫州。” “豫州?”皇帝愣了一下,豫州离蓝烬现在驻守的西北甘州不近,而且野心勃勃的是西楼,将大将调到豫州,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一个大臣立刻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世子迁兵于豫州,相当于放弃西楼的防守,西楼狼子野心,难道世子是因为收了西楼好处,才故意如此说的?” 皇帝看了那个臣子一眼,凤逸也看了过去,他似乎有些心慌,越是心慌便越站的笔直,宫宴尤其是年宴一般不会让跪,这些人便也只好把背挺得笔直。 凤逸轻笑,说道,“本世子早说了不懂用兵之道,既然这位大人有心,不如您来提个方法?” 那人愣了一下,看了看凤锦洵,说道,“臣同意大殿下的说法,应该派兵前去试探。” 原来凤锦洵一派的官员,凤逸倒是无所谓了,便坐在自己位置上,倒是乐的清闲。 皇帝皱了皱眉,问道,“那逸儿提到的军令延误的问题你有什么办法解决?” “这”那人愣了一下,说道,“逸世子也说了,最多延误七天,七天还在年节,应当是不妨事的,而且北域见我方迟迟不动,也必然松懈,七天嗯,属实是个好时机。” 那位官员说着说着便自圆其说了,皇帝还是皱着眉,似乎总觉得有些不妥,随即看向凤逸。 凤逸还没说话,便又有一位大臣站起来,说道,“臣也觉得大殿下所言极是,我等应该试试北域的势力。” 凤锦洵站在中间,一下也没有说话,他作为皇室长子,皇室只有两个皇子,立储希望很大,争相巴结他的官员也多的是,不过倒是一个个听不得忠言逆耳了,只想着争功请赏。 过了片刻,所有人安静之时,最早说话的大臣又说道,“逸世子虽然是皇室宗亲,但年纪尚轻,未任为官,更未曾领兵打仗,臣以为世子不该妄谈用兵。” 凤涟真是无语了,凤逸是世子,要注意王府的形象,凤涟则不用,反正人人都知道她风评不好,她便直接站起来说到,“要哥哥说的是皇上,哥哥都说了他不知道,是皇上非要他说,他说了又百般刁难,有能耐你们自己去打不就是了。” 凤逸微微笑了笑,一些老臣气的抖了抖胡子,说道,“郡主,用兵之道本就是要商议着来。” “你们这是商议吗?你们就是在自以为是巴结大皇子,以为人人都瞎看不出来吗?”凤涟大声说道,一人和整个朝堂的老臣骂了起来。 一人讥笑,“群主此时说的轻松,郡主和世子身上穿的披风都是狐裘,天凌狐裘极少,赤狐裘和狐白裘只有皇上太后才有,郡主和世子,是拿了西楼的,拿人手短吧?可不知我天凌的将士可都还穿着铁衣战袍,瑟瑟发抖呢!” 凤涟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她并不清楚这是赤狐裘,刚要反驳,凤逸却说道,“大人不想用兵之策在这里口舌之争也是有意思,王府郡主和世子穿什么轮得着大人操心吗?大人忧心不如也多想想边关将士。” “世子未入朝为官,王府的年俸可配不上世子郡主的穿着,而且据臣所知,皇上也并未赏赐狐白裘给王府,臣只是担心,世子和西楼交往过密。” “王府有什么您倒是清楚,”凤逸冷声说道,“不过王府毕竟是王府,大人太过关注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那人浑身抖了一下,僭越王府,那就是想当王,而且还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哥哥的王,他立刻跪下,说道,“皇上恕罪,臣不是有意的,只是好奇。” 皇帝问道,“逸儿,极好的狐白裘料产自西楼,你的是怎么来的?” 凤逸说到,“花梨送的,我和花梨的关系各位大臣都知道啊。” “那你还说你和西楼没关系,西楼郡主可是连小姑子都衣服都照顾到了。”旁边的大臣立刻说道。 凤逸说道,“我只是说我自己的,至于阿涟的是南疆少主云倾寒送的,大人也有意见?”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道,“那你还是和西楼有利益往来?” “我收花梨礼物只是和花梨有关系,这就是和西楼有关系吗?就是和西楼有利益往来吗,大人您的女儿之前是嫁给了前丞相府大公子为妾吧,您也没少收丞相府东西,不会也和当初罪大恶极的相府有关吧?” 当初人人都知道,朝堂上至少有一半以上官员和前丞相府有关,不过皇帝不可能除掉所有官员,便也留下了这些人。 那人立刻怒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世子何必再提?” “就是怕有些人习惯攀炎附势,忘了自己的身份。”凤逸冷冷的说完,随即面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西楼国师临走前的话相信诸位都记得,仅凭一件衣服就对我横加揣测,也不怕西楼借此引战?”凤逸又看了那人一眼,道,“凤逸以为,为一个我打仗,大人不怕我天凌将士不尽心?” 凤逸说的很是凌厉,那人跪着头更低了,担上一个挑起战端之名他可承担不起,随即说道,“任世子巧舌如簧” “大人,”那人话没说完,一直默默无闻的新任丞相文玉忽然开口,说道,“你这么揣测逸世子,是想让皇上对世子如何?杀了世子还是抄家灭族啊?” 那人一愣,立刻说道,“臣不敢,只是为国直谏。” “直谏为国?”文玉向来温吞,此时依旧如此,他笑着说道,“我看世子不是和西楼有关,大人你才是吧?”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那人转头问道。 文玉看了一眼众人,问道,“以诸位之见,西楼国师是何等之人?” 群臣虽议论纷纷,但西楼国师是西楼之神,神秘强大毋庸置疑,文玉看向那人,那人也是说道,“西楼国师自然在西楼举足轻重。” “这样的人会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文玉说到,“皇上,以臣愚见,西楼国师当初在大殿所言,不过就是为了陷害世子,挑起战端的诡计,一来天凌因此对世子非杀即罚,世子是何等身份,在皇室是嫡系宗亲血脉,在民间是天下第一公子,动了世子必然引起人心惶惶,二则,借机以世子之名挑起战端,就如世子所言,没有士兵会愿意为了一个人拼命,士兵人人抱怨,请问各位,这仗还怎么打?” 文玉说话不温不火,但到底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而且所说之言非常切实,凤涟差点儿忍不住跳出来给他叫好。 那人在这天里还掉了一滴冷汗,文玉刚上任,巴结的人不少,不过他总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上朝也很少说话,除了江南大旱那次,整个人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从没人注意到他也是个这么强势的丞相。 虽然他说的全是胡扯的,国师还真没这个意思。 文玉见没人说话,便又问那个跪着的大臣,“大人你说,你这为国到底是为了那个国?凭空污蔑皇室宗亲,你又该当何罪?” 那人立刻慌了,大声求饶,“皇上,皇上臣不敢啊” 皇帝揉了揉额头,刚要说话,文玉又道,“对了,本来皇上所议之事是西楼和北域的动作,被你以一件衣服带偏,可想而知,你不安好心,不过,到底是谁指使的倒还有待商榷。” 没一个人敢去替他说话了,仿佛说了话就是一伙的,这可是叛国大罪,谁也不敢沾上。 皇帝看了一眼文玉,他也是第一次见文玉这么凌厉,便冷声说道,“通敌叛国,其罪当诛,不过年节不宜见血,就发配甘州充军吧。” “皇上”那人想再求求情,便已经被人带走,在年节上处置人,还是旷古以来第一次,一时倒是没有任何人再敢议论凤逸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黑云欲压城 皇帝要再考虑对策,也不再商议,众人继续用宴,凤涟笑眯眯的跑到文玉身边道谢,“多谢文丞相了。” 文玉说道,“郡主客气了,文玉不过实话实说。” 凤涟眨眨眼,崇拜的说到,“你们文官就是不一样,一张嘴就能把人说死,杀人不见血,我看他们以后谁还敢再欺负哥哥!” 文玉淡笑不语,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悠闲吃菜的凤逸。 凤涟没注意到,她很是无语,随便穿了个衣服,倒是被说的体无完肤了,不过这衣服还真不是李清风送的,她便跑回去问到,“哥哥,这衣服真是狐裘做的?” 凤逸点点头,他也没想到穿了件衣服,倒还惹出了祸,这并不是花梨送的,但是如今眼看就要狼烟起,借机正好撇清之前和西楼的关系,也防止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凤涟没见过花梨送,便问道,“这真是花儿送的?” “不是,蓝烬送回来的生辰礼物。”凤逸随意的说道。 这东西真的是蓝烬送的,他在甘州,临近西楼,得到这些并不算很难,而且他清楚凤逸很畏寒,便送了两件回来。 凤涟不解,“那哥哥怎么不实话实说?” 说蓝烬送的自然没问题,凤逸笑眯眯的说道,“我说蓝烬送的,西楼这件事怎么解决?” 凤涟还是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也不需要凤涟反应过来,喝了口热汤,又对凤涟说道,“这个汤很好喝,你尝尝。” 凤涟立刻便把衣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了,抱着汤便去喝了。 文玉见凤逸不来,便主动去坐到凤逸身边,邀功请赏,“我帮世子解围,世子不该谢我?” “你说呢?”凤逸兴致勃勃的吃着宫宴上的菜,颇有几分自己家的感觉。 文玉有些无语,问道,“好吃吗?” “还好,比以往宫宴的好吃。”凤逸一边夹菜一边说着。 “嗯,”文玉点点头,“听说换了个御厨。” “奶娘走了之后王府的厨子愈发不尽心,阿涟天天跑出去吃,我吃的还不如这宫宴的。”凤逸说起来还挺委屈的,宫宴的东西一般并不算好,因为人太多,大多数并不算精致,绝大部分大臣家里的饭菜都要比宫宴好上很多,但王府不一样,凤逸不打点王府,以往都是奶娘帮着管,如今奶娘一走,没人搭理他这个十分随便的世子。 文玉笑道,“那你还穿这贵重东西?” “送的我为什么不穿?”他终于看了文玉一眼,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道,“我生辰你没送礼物吧?” “啊?”文玉愣了一下,讨礼物就讨礼物,还有过去一个月了还想着要礼物的人。 凤逸笑眯眯的夹菜给文玉,说道,“丞相大人您吃,吃完了记得送我两个尽心尽力不需要我管的好厨子吧。” “世子,是你应该谢我。”文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过来,好心提醒一下。 凤逸站起来,说道,“多谢丞相了。” 文玉见他没有再说的意思,问道,“谢完了?” “完了啊,”凤逸无辜的说道,忽而笑眯眯的,“丞相为国为民,分内之事,凤逸自然不会污了丞相清名。” “凤逸” 文玉无语的叫了一声,凤逸便听话的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文玉立刻摆手投降,“我错了世子,我错了,我立刻派人送好厨子过去。” “那就多谢丞相了。”凤逸笑眯眯的转身离开。 文玉嘟囔道,“难伺候。” 宫宴散后,皇帝独留了凤逸在宫里,御书房的碳火烧的很旺盛,倒是一点儿也不冷,皇帝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说道,“坐吧逸儿。” 凤逸没坐,说道,“皇上有话直说吧,我不能在皇宫久留。” “宸儿,你是太子,西楼的人你不该靠的那么近。”皇帝揉着额头说道。 凤逸懒得再讨论这件事,皇帝只好说道,“你再跟朕好好说说你今天宴会上说的,派兵去豫州?” “是,皇上也派人去过北域,也都几个月前了,北域一直都在敷衍,北域明知道不可能独善其身,而且西楼眼看开战才去,显然很有把握,北域准备良久,绝不是轻易能够偷袭的。” “嗯,”皇帝点了点头。 凤逸说道,“而且蓝家乃是天凌精锐,都在防着西楼北域一线,他们没办法轻举妄动,要想攻破,必定东州先战,东州临豫州,豫州守卫很是一般,所以我觉得应该派兵去豫州,以防止东州先出手。” “三方夹攻啊,”皇帝叹了口气,“东州也是凤氏王族,宸儿,你真不该感情用事丢了东州。” 凤逸不语,皇帝叹气,“罢了,你毕竟年纪小,没上过战场,说得虽然有道理,但都是纸上谈兵之言,朕还是再想想。” 凤逸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慢慢想,我便先走了。” “嗯,”皇帝点了点头,凤逸还没走到门口,皇帝又叫道,“云倾寒是涟儿的夫君,南疆势力也很大,你试试能不能拉拢他。” 凤逸没回答,很快便转身离开。 回到清逸居的时候,李清风辛苦跑了一天,给他带回来了足足一尺厚的册子,说道,“我给你查清楚了,世子过目吧。” “不看,”凤逸把东西推过去,说道,“你派人告诉蓝烬,让他立刻暗中前往豫州,少带些兵,尽量别被发现,防着东州。” “东州会先出手?”李清风问道。 “你说呢?”凤逸看了他一眼。 “可你能想到花梨郡主也一定想得到。”李清风说道。 凤逸道,“我不如花儿,西楼善战,她带兵多年,用兵我比不上花儿,可是仗才刚开始,不能输得太惨。” 李清风皱着眉,“凤锦洵他们不同意你的看法?” “不止他们,皇上也觉得我纸上谈兵。”凤逸无奈的说了句,花梨在西楼军中说一不二令行禁止,而他在这里说话完全没人听,就算凤锦洵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不可能让他抢攻,皇帝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照着他想,人家到帝城了他也不一定发的了兵,光这一点,他差花梨的就弥补不回来。 李清风说道,“不过正是因此,花梨明知道你受禁锢,所以你有些暗中的事花梨也不知道?” 凤逸点点头,李清风皱眉,“可你擅自让蓝烬去豫州,皇帝知道了无论胜败必然不放过你。” “先去再说吧,我之前提出让蓝烬带兵去,如今只是让蓝烬暗中前去,还不至于说我操持兵权,蓝烬和我同罪,皇帝不能没有蓝烬,自然也罚不得我。” 虽然这样很是冒险,他算得上是欺君之罪,但总比让东州一下子攻进来好,战争瞬息万变,将来的事只能将来再说。 李清风刚要走,他又说道,“尽可能快的去,我估计皇上不会派蓝家去豫州,但还是会派个人去,要让蓝烬先掌握豫州的兵权,若是东州真的攻进来,大军支援很慢,全靠蓝烬撑着。” “我知道。”李清风说完,便立刻转身离开。 凤逸揉了揉一只,他身体孱弱,八岁才从苏倾的地牢回来,第一年经常昏迷什么都没有好好学,之后师父好好教了三年,但学的又多又杂,加上他身体撑不住长时间费神,用的时间也少,后来虽然在王府自己学了些东西,但这满打满算不过六七年,十年磨一剑都不到,而且确实纸上谈兵,相比起来,他比从小就是作为兵器培养的花儿差的太远了。 皇帝果然是要细细思考,等到了决定准备对西楼宣战,已经过去了两天,他才派出去使者宣布时刻准备与西楼交战,阵前以蓝烬的父亲蓝将军为帅,统领三军。 不出凤逸所料的是,皇帝果真交代了交代蓝家军挑些精锐趁着年节试探试探北域,除此之外,还真派了一个将领前往豫州,不过不是蓝家军编制下的,是这次随蓝家出征的一个将军。 豫州接壤的东州向来都是一家人,天凌对东州防范并不算好,这次东州叛变也纯属意外,加上豫州东州一带,平原很是广阔,打起仗来天凌人少,很容易吃大亏。 豫州的将领姓黄,豫州就天凌而言地处中原,土壤肥沃气候极好,加上很少遇见战事,守城的士兵越发疲懒,黄将军更是日益富态,时常路都走不动。 不过是年节过后三天,他坐在瞭望塔下的房间里烤着碳火,一边嘟囔埋怨道,“大过年的,东州怎么回来,皇上就是瞎操心。” “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旁边军师说道,“越到了年关,人人松懈,才会让东州又可趁之机。” “你也跟着瞎操心,”将军埋怨两句,说道,“知府大人也真是的,皇上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一天天催催催的,催的人头都是疼的。” 军师不再说话,不过片刻,将军还没有抱怨完,便冲进来一个士兵,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奔丧呢这么急?”将军怒了一句。 士兵立刻跪下,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将军,东州东州大军压境了。” “压就压什什什什么?”将军抖着一身肥肉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东州发兵了,”小兵说道,“东州这次足足带有十万人啊!” 黄将军吓得一下子跌在椅子上,问到,“多多多多多少人?” 士兵重复,“十万,十万啊将军。” “我没问你!”将军怒喝一句,转头看着军师,颤巍巍的问道,“军师,我们” “豫州养兵虽然相对较多,但也只有区区两万,根本不是东州的对手,”军师叹气,“看来,东州是打算速战速决了。” 将军一下子坐在地上,说道,“那我们投降吧,投降吧,打什么仗?” 士兵抬头看了一眼,军师说道,“不能投降,豫州是第一战,至关重要,又是天凌门户,豫州一破,东州很快就会直逼帝城。” “那你说什么办?”将军扶着左右站起来,说道,“十万人啊” 军师沉声对士兵说到,“派人死守城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东州攻进来,后退者,立刻处决。” “是。”士兵站了起来,随即跑了出去。 军师说道,“将军,你我还是一同上城楼看看?” “上城楼?”将军指了指城楼的方向,苦着脸说到。 军师点头,“上城楼。” 东州军队其实并不是已经到了城下,不过距城也不过一里地,眼看着铁骑就要随着冬日冷风吹起的滚滚黄沙刮到城门下,将军一下子吓软了腿,刚要离开,军师拉着他,说到,“将军,守住豫州是大功一件,将军还是留下吧。” “要留下你留下,本将军投降,投降”将军站起来大声叫着,引得士兵纷纷看了过来,军师站在他身后,他忽然觉得背后抵着什么尖锐的东西,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军师手里拿着匕首,抵在他的后腰,没过层层衣物已经刺到脊骨,冰冷的寒意便由脊髓直传到将军大脑,他立刻不敢再说话了。 宽大的衣袍遮着,没人看得见军师的动作,军师挟持将军转过身子,对士兵大声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浴血杀敌,保我家国。” 天寒地冻的,军师一个文文弱弱的人站在城楼上,看上去丝毫不起眼,但这话掷地有声,虽然没人跟着喊,但所有的士兵都看了过来。 军师说道,“国将不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你们守着的是天凌的门户,你们是天凌的看门人,门若是被踏破,诸位的家里人,心上人,都将再无安身之所。” 年节以来,几乎天天飘雪,这时候又下起了学,显得军师这个羸弱文人又有了几分力量,士兵看着城下兵马,立刻喊到,“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浴血杀敌,保我家国!” 豫州兵士很多年来第一次上阵杀敌,有些将士还很年轻,一腔报国热血,此时在这冰天雪地里仿佛激发了出来,说到,“我等唯军师大人马首是瞻。” 军师点了点头,说道,“死守城门,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东州破城,朝廷很快就会派兵支援。” “是。”士兵重新振奋,便整齐的站在自己的位置,有人开始准备守城的兵器,一时间豫州倒像是换了个地方一样。 军师拿着手中匕首抵着将军的腰走下城楼,匕首便收了起来,将军刚要发怒,军师便把匕首放在将军脖颈,说道,“将军别轻举妄动,豫州是一定要守着的。” “你你你以下犯上!”将军气的说不出话来。 军师收回匕首,转身上了城楼,对身边两个士兵说到,“好好保护将军,不要让将军离开城门半步。” “是。”士兵听军师的,便立刻站在将军身边,算是软禁了他。 东州的将军是东州将军世家传闻中不世出的天才小将玉浮白,东州以东临海,将士擅水战,玉浮白一家都是将军,到了他更是十七岁就封了将,如今也不过二十整,却已经带兵许多年了。 从东州到豫州不算远,玉浮白是想速战速决,率军直逼帝城,便只令士兵休整片刻,便立刻开始攻城。 军师的心提到了嗓子里,玉浮白虽然长得白白净净不像是个武将,但人人都知道他是非常擅长速战的,最喜欢突袭敌军出其不意,而其本人武功又很高,便很少遇到敌手。 攻城士兵信心百倍,纷纷搭着梯子往城墙上爬,城门也有人背着柱子撞门,军师虽然一直紧锁着眉,但却有条不紊的指挥者。 攻城向来便是最难的,尤其是天寒地冻的时候,城墙冷的有如铁块,攻城士兵就算心智再坚定,也总会被这铁块消磨完,但玉浮白想要速战,令所有士兵集所有力量攻城,十万大军,豫州被破少则几个时辰,最多也就能撑上一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充军于甘州 豫州虽养兵最多,有两万,不过两万是所有编制了军籍的士兵,除去上报朝廷时的空名额和一些各种巡逻士兵之类,事实上能够战斗的士兵勉强一万而已。 东州攻城一个时辰未下,天寒地冻士兵极其容易受伤,双方士兵都极累,玉浮白大概是摸清楚了豫州兵士的实力,便下令不再攻城,开始安营扎寨。 安营扎寨一般是要打长期战了,玉浮白一直是个着急性子,这么做必定有阴谋,可无论什么阴谋都比此时攻城要轻松很多。 军师松了一口气,往远处看了一眼,往帝城送信的急报已经发了上去,只等着帝城派兵前来支援。 豫州的士兵战战兢兢的,到了中午时,刚拿了饭菜,还没开始吃,玉浮白竟然弃了安营,忽然又率兵开始攻城,所有的士兵都匆匆扒了一口饭,随即扔在城楼上,立刻拿起武器对敌。 豫州这些年不打仗,武器储备不多,不过一会儿功夫,别说弓弩弓箭之类,就算是石头都不好找了,军师眼看着东州人穿着铠甲继续源源不断的往上爬,自己也拿着长枪前去守城。 不过片刻,便有一人爬上城墙,玉浮白微微笑了一下,军师大惊,转头杀了那人,立刻说道,“抬水,抬热水!” 说话间又有几个东州士兵爬上来,都被迅速的杀死,士兵急急忙忙的跑去抬了一桶一桶的热水,军师大声说道,“倒下去,先倒在他们的梯子上,然后倒城墙。” 玉浮白微微皱眉,站了起来,天气极冷,热水接触到梯子,很快便结成冰块,正在攀爬的士兵抓不牢梯子,便直直摔了下来,一时死伤众多。 城楼的热水不算多,短时间内泼满整个城墙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这个只是薄薄一层冰,很快就会被不断攀爬的士兵融化。 玉浮白看了许久,士兵一个个从梯子上掉下来,他忽然飞身离开,像是踩着雪花一样以轻功飞上城楼,军师看了他一眼,刚要准备殊死搏斗,从玉浮白身后极速飞来一支箭,逼得他不得不立刻侧身,剑是躲过了,但却没上的去城墙。 蓝烬赶来的早,李清风传信给他用了仅仅一天,他带着十几精兵从甘州赶来,一路疾行也不过两天就跑到了豫州,可即使这样,他们这十几个人想从十万大军里杀出血路回到城里也是很难的。 十几个精兵虽是以一当十,但玉浮白率领的是十万人,十万人速战攻城,就是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更何况这些人手里还拿着刀剑武器。 蓝烬本不欲直接和玉浮白对上,不过没想到玉浮白能这么快攻上城门,他一马当先,足尖在马上轻点,随即轻功飞出和玉浮白打了起来,身后精兵全部骑马,玉浮白所率大多为步兵,蓝家精兵趁人没有反应过来,骑马横冲而去,沿途打伤反应不过来的步兵,也顾不上下马杀敌,所有人都在尽全力冲向城门。 玉浮白的骑兵在最前面也反应过来,都前往拦着蓝烬所率十几精兵,玉浮白的军队十分有序,前面骑马的将领也不算慌乱,列阵围上蓝烬精兵,蓝烬与玉浮白对打无法抽身,精兵便只能被困阵中挣扎。 军师在城楼上见此情景,一下子把刚爬上楼的士兵杀死扔下城楼,大声说道,“出城杀敌!” 正在被巨木撞着的城门迅速打开,士兵一下子冲了出去,玉浮白的士兵始料未及,来不及放下巨木就被杀得一干二净,玉浮白的人此时背靠城门,从城门冲出来的士兵瞬间便横冲直撞的打乱了阵型,骑兵步兵冲进阵中见人便杀。 玉浮白阵型大乱,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杀得溃不成军,城门中出来的士兵和蓝家精兵碰面,玉浮白被蓝烬缠着不能抽身,但军队到底人多,无论怎样都是压倒性的优势。 蓝烬一掌逼退玉浮白,抢先飞上城楼,抢过军师手中的战鼓,立刻敲了一声,士兵闻鼓声,冲杀更加拼命,一时间这一万不到的士兵竟然和玉浮白宣城的十万兵厮战一起。 但不过片刻,玉浮白的兵即将包围豫州军队,蓝烬立刻鸣金收兵,蓝家军令行禁止,十几精兵立刻冲出重围,豫州将士跟着蓝家军,一边跑回去一边冲杀,到底还没被完全包围,便已经冲进城门,城门也在最后一个人进入后关上。 玉浮白军队被冲杀的各处溃散,不得不下令停止攻城收兵休整,蓝烬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军师在他旁边激动万分,颤抖的说到,“小将军,幸好你来了。” 士兵见状,立刻大喊胜利,蓝烬转头,看着士兵微微笑了笑,说道,“十万大军压境你们没有直接投降,反而死守城池,爱国之心可见一斑,我蓝烬虽势单力薄,但一定与你们撑到最后一刻!”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浴血杀敌,保我家国!”士兵都万分兴奋,刚刚的疲劳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一般,军师看着欣慰极了,立刻跟着蓝烬走下城楼。 蓝家精兵本有十八,损失三人,受伤四人,豫州兵虚一万,死亡一百,受伤三百,但这次突然冲杀坏了玉浮白阵型,又杀敌近五千,伤敌不计其数,算得上也是一场以少胜多的大胜了。 不过高兴之余,军师说道,“小将军,我们虽然刚刚挫了玉浮白的锐气,但他们人数太多,城破是迟早的事啊。” 蓝烬也皱着眉,“朝廷兵力有限,如今精兵在甘州,虽然已经调兵,但前来估计还需要些时日。” 军师说道,“豫州经年无战事,士兵并不擅长上阵杀敌,纪律松散,随性自在,实在是令人担忧。” “担忧也没办法,豫州必定失守,但能撑一日是一日,不然等不及朝廷大军赶来,玉浮白就率兵到帝城了。” “是,全仰仗小将军了。”军师拱手行礼道。 蓝烬看了一眼他被冻伤还是刀伤看上去惨不忍睹的双手,叹气道,“一届文人,如此热血,也是可叹,如果不是你,豫州已经破了。” “身为天凌子民,这本就是应该的,只恨未能上阵杀敌。”军师收回手说到。 蓝烬笑笑,“已经够了,天下文人若是都像你这样,就没有我们这些武将什么事了。” “小将军说笑了。”军师说道。 “没说笑,要是凤逸像你这样,我就没活路了。”蓝烬想起来谁把自己火急火燎的弄到了这里,忍不住苦笑,凤逸是身体不好只能派人说一声,要是凤逸和军师这样烈性子,估计都追过来赶着他跑了。 军师笑了笑,不再多言。 玉浮白不过休整片刻,便又开始一如既往的攻城,玉浮白擅突袭,攻城并非他所最擅长的,平原战也不是他的优势,不过人数压制,无论什么方法,总是能破了城的。 士兵不喘息之机,蓝烬率兵又死守城门到晚上,这次伤亡倒是比之前还多,晚上玉浮白只要一休息,蓝烬便立刻派人再城墙上浇水用冰直接在城墙上筑了一堆瓷器刀剑木材碎片,攻城士兵手刚扒到城墙,都被刺伤掉了下去。 守城本就是愈发艰难,偏偏帝城朝廷里还是争论不休,大臣各执己见互不相让,兵临城下皇帝还不知道要派哪里的兵前去支援。 东州攻打豫州不出凤逸所料,但蓝烬跑到了豫州就十分引人深思了,一群人不但不想破敌之法反而纷纷怪起了凤逸擅自调动将领,根本就是欺上瞒下操控兵权。 别说调动将领了,凤逸恨不得立刻出兵去豫州,一群腐儒非要攘外先安内,无论如何也要先处置他这个欺君犯上的人。 李清风这次也在殿上,对天凌这乌烟瘴气的官场简直无语,要不是凤逸派了蓝烬过去,他们这时候估计已经要四散奔逃准备后事了,这时候了还担心凤逸是想篡权居心不良。 蓝烬的消息急匆匆传来时已经据东州发兵快五天了,其中豫州军师知府之流传来过无数求援信,救是一定要救的,但皇帝怎么都在犹豫该派哪里的兵。 甘州的不敢派出,苏州的距离过远,帝城的动也不敢动,凤逸说到,“皇上,豫州一旦被破,帝城便直接暴露在东州眼前,又没有兵效果都一样,还不如先以最快的速度派兵去豫州,然后等各地勤王的兵前来帝城支援。” “帝城若是没兵了,朕怎么办,诸位大臣怎么办?”皇帝忧心忡忡的说道。 凤逸无语,要不是那是皇上真的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想了许久还是平静语气说道,“豫州一旦失守,国可就亡了。” “你休要危言耸听,”一个大臣又跳了出来,“陛下已经派将领过去了,很快豫州就可以大胜了。” “没有兵力要什么将领?”凤逸想转身就走,但想到蓝烬还在等着援兵,便只好耐着性子在这里和一群大臣磨着口水。 过了许久,众臣犹豫不决,太后却从后宫出来,她也知道了所有的事,便说道,“军中最重要便是令行禁止,逸儿你不听军令擅自从甘州调走蓝烬,你可知罪?” 凤逸跪下,他知道至少太后当年和先帝一起征战过,无论如何还是会打仗的,便说道,“我知罪。” 大臣见太后出来没人再敢说话,都跪下恭迎太后,太后坐在主位,看了一眼众臣说道,“罗将军,立刻持虎符派帝城兵五万前去豫州,一切听蓝烬指挥,你配合蓝烬行动。” “是,太后娘娘。”太后干政没人敢说一句不是,皇帝虽然不满,但只好把虎符交给了太后钦点的将军。 太后又道,“下诏各地组织军队勤王,立刻派往帝城,再由帝城统一调配。” 无人敢不满太后的命令,乌烟瘴气的朝堂这一下子倒是有序了很多,该去下诏的下诏,该去领兵的领兵,也没人多话了。 凤逸还跪在殿上,太后调配完,才说到,“逸儿,调蓝烬守豫州你有大功,但以你和蓝烬的交情擅自调派将领是大过,有功哀家自然封赏,有过哀家也必然重罚,你可认罚?” 李清风有些担心,如今战事很紧急,太后若是趁乱动凤逸实在是太简单了,不过凤逸低头说道,“我认罚。” 太后道,“好,认便好,你年纪虽小,但蓝烬如你这般年纪已经率兵打仗,这些年你身体修养的也差不多了,这次大过,便罚你充军甘州。” “母后,逸儿身体不好,甘州气候多变,逸儿前去”,皇帝吓了一跳,立刻给凤逸求情,以凤逸的身体,做马车去江南他还大病了几天,充军甘州跟杀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凤逸却低头说道,“谢太后。” 太后点点头,“不过你也有大功,原本充军之人都是最低等小卒,念你之功,封你为正五品押粮官,甘州的西楼才是天凌最大的对手,你立刻押送粮草去甘州,如有延误,严惩不贷。” “太后娘娘,世子毕竟和西楼郡主有关系,押送粮草乃是要职,不能让世子前去。”一位大臣忧心忡忡,竟然又提起了西楼。 太后说道,“上次的事你们是都忘了吗,哀家再说一次,逸儿和西楼没有任何利益关系,谁敢再提,格杀勿论。” “太后圣明。”大臣立刻下跪,都对太后毕恭毕敬,皇帝坐在主位,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太后又道,“除逸儿外,令派李大人为监军,监督粮草押送,不得徇私舞弊,也不得公报私仇。” 李大人便是刚刚说凤逸的人,李清风皱了皱眉,太后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李大人立刻跪恩,不过有这么个监军监视,李清风就不信这个人不会公报私仇。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太后便又说道,“倾寒,你是南疆少主,南疆不参与天下事,哀家也不逼你,不过你身份特殊,从今天起留在王府,替逸儿守着王府,保护涟儿,不要再来朝中了。” “是,”李清风只好皱了皱眉回答道,他虽然奉南疆王的命令保护凤逸,但也绝不能参加天凌的战事。 “逸儿,你起来吧,回去准备一下,今日便出发。” 凤逸点了点头,随即和李清风一起离开。 凤涟在王府很快便知道凤逸要去甘州充军,还没等凤逸进门便把人拦了下来,担忧的问到,“哥哥,你真的要去?” “嗯,”凤逸点点头,“没事,别担心。” “我和你一起去。”凤涟立刻说道。 凤逸没有武功,身体不好,他本就畏寒,甘州又极冷,他这种骑马也就会逛个街的水准,上阵打仗就是浪费兵器,说起来还远不如弓马娴熟武功高强的凤涟。 不过太后之所以敢让凤逸去,就因为凤涟留在帝城,无论如何太后都不会让凤涟去的,凤逸便说道,“你和李清风留在家里守着家,照顾好一只,我很快会回来的。” “哥哥”凤涟刚要再闹,李清风说道,“涟儿,这是太后决定的,你要是胡闹更会连累世子。” “可是哥哥的身体”凤涟担心极了,李清风说道,“放心,我会派人照顾世子的,不会出事的。” 凤涟不说话,转头便回了房间,怒气冲冲的摔了门,房间里很快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凤逸也回到房间,李清风笑道,“花梨郡主是西楼三军统帅,令行禁止说一不二,你这就是个粮草押运官,还有监军管着,真好意思去和郡主打仗。” “不让我当个小卒就不错了,”凤逸也无奈的说道,随即喝了一口茶,说道,“绝,收拾一下吧。” 绝听命收拾,李清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说道,“你带着这个,我能随时知道你的位置,也好派人保护你。” “不用派人保护我,及时把帝城的消息告诉我就够了。”凤逸把蛊收了起来,把猫咪一只抱过来揉了两下。 李清风笑道,“养尊处优的天下第一公子去战场,真不知道是什么样呢。” “你好奇你也去?”凤逸挑眉问道。 李清风道,“我倒是想去,你们能放心吗?” 凤逸笑了笑,说道,“保护好阿涟,王府倒是无所谓,千万不要让阿涟偷偷跑来找我。” “我知道,”李清风点头,随即说道,“你身体太差,西楼我倒不担心会为难你,毕竟你是郡主的人天下皆知,只是这次太后调你去甘州,蓝烬又不在,你要万万小心天凌的人。” 凤逸嗤笑,“真是难得,第一次听说不必小心敌人小心自己人的。” 李清风也无奈的笑笑,帝城乌烟瘴气,他是真想不通为什么非要还要死守着一个这样的天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百章 一起去探亲 绝很快便收拾好了,刚要出发,太后便亲自来了王府,凤逸示意绝退下,李清风也主动离开,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太后和凤逸。 太后看了一眼凤逸手上的猫,说道,“逸儿,东西收拾好了?” “嗯,”他点点头,放下猫,坐在太后对面。 太后摆了下手,锦立刻出现,太后说到,“你跟着逸儿去甘州,暗中保护逸儿,不得有误。” “是,属下明白。”锦单膝跪地,点了点头。 凤逸本准备用凤殿,如此太后便是真的要他前去充军了,有锦在监视着他,凤殿是绝对不能用的,那是他现在能掌握的最能制衡太后的东西了,绝不能被锦毁了。 他笑了笑,说道,“多谢皇祖母关心了。” “哀家也会派人保护王府和阿涟,逸儿,你在外面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知道了。”凤逸点点头,太后果然会派人守着凤涟威胁他。 过了片刻,太后刚要离开,凤逸便说道,“皇祖母,我想带个人和我一起去。” 太后问道,“什么人?” 凤逸道,“帝城右内史张诚,请皇祖母让他跟我一起去甘州。” “他是九年前的张未白吧?”太后问道。 凤逸点头,太后笑道,“当年就知道他逃回帝城了,想着他确实是个良将,才一直让他在帝城留了这么久既然如此,那便封他为后卫将军,随你一起去甘州吧。” “多谢皇祖母。”凤逸低头说到。 太后点头,“不过虽然是个后卫,只要他有心,以他的实力,当将军也很容易。” “我知道。”凤逸点点头。 太后道,“但是你要受些苦了,充军甘州不比在王府,甘州气候不好,你身体弱,军队里战袍都是统一分配,你要时刻注意你的身体,还有你到底年纪还小,外面什么人都有,逸儿,你觉得祖母便是天下最坏的了,但祖母对你做的你都清楚,你也防着祖母,外面多的是心怀不轨之人,小人无数,肮脏恶心之人也多的是,你要处处小心着。” “嗯,”凤逸点点头,以为太后要走了,谁知道太后完全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继续说道,“你没有武功身体又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军队这种地方最难立脚,不过你做事极其坚韧,你记住,军士最看不起软弱之人,无论你自己有多难过,就算你病的只有一口气,让你干什么的时候绝不能说不。” 凤逸本来还没什么,被太后说的倒是有点儿慌了,之前他逃走不过六七天,虽然能自己照顾自己,但还是惹了一身病回去,他在帝城整天恨不得穿着被子跑了,到甘州比帝城更冷,他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后说道,“哀家当年随先帝出征,先帝作为三军统帅,又是皇上,待遇自然是军中最好的,哀家去了,也是难过了有些日子,你这待遇远不如将领,吃苦受累在所难免,逸儿,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在军中没人当你是太子。” “我知道了,”凤逸觉得皇太后再说下去他就不敢去了,立刻阻止了皇太后的话茬。 太后看了眼外面的天,还飘着小雪,侍卫正好送了行军的衣服过来,凤逸不大不小还算个五品的押运官,可以骑马而不用走路,但依然也是要穿着行军统一的衣服,甚至还得穿着铠甲。 侍卫把铠甲放在桌子上,太后说到,“去换了吧,照你天天穿的白的,到了战场上就是个活靶子。” “嗯,”他点了下头,他不过喜欢穿白的,但也不是非白的不穿,便抱着铠甲自己前去换衣服。 太后看了一眼一旁的侍卫,说道,“你去帮他穿,第一次穿这些,他估计不会穿。” 侍卫也见怪不怪了,王公贵族子弟,谁会想着穿个冷冰冰的铠甲玩儿,他果然穿了里面的衣服就不会穿了,侍卫上前帮他穿上,铠甲很沉,穿着就像背了个人,而且即使隔着衣服,身上依旧感觉很冷。 他皱了皱眉,穿着这玩意儿走路都很累,他便走到客厅,对太后说道,“皇祖母,我不穿白的,能不能不穿铠甲?”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果断拒绝,“不行。” 穿着铠甲抬手都很沉,太后指了指桌子上的盔甲,说道,“把这个也戴上。” 凤逸无奈,盔甲很凉,他戴在头上,一下子便觉得被压矮了,他很瘦,铠甲和盔甲都显得很大,盔甲把脸都遮了一半,他皮肤极白,人在铠甲里活生生显得小了一圈儿,太后看他穿着,轻哼一句,“穿这衣服一下子看着你是个小孩子了。” “是衣服太大了”凤逸无语的说道。 太后道,“哀家给蓝将军打过招呼了,他可不会特意照顾你的,你擅长谋略,等你当上了军师,就可以穿便装了。” “祖母你给我换个军师当当吧?”他坐在凳子上就觉得凳子马上就塌了,难得像是对皇太后撒娇一样。 皇太后哼道,“不行,押送粮草是大事,别的你不用穿甲,送粮你必须穿甲,等到了营里,空闲了也可以穿便装,都听蓝将军吩咐。” “我知道了”凤逸无奈的说道。 太后笑道,“逸儿果真是长得好看,穿着这衣服都能显得矜贵。” 凤逸翻了个白眼,长得好看还真不能当饭吃,而且直到此时才深觉他真的是太瘦了,盔甲穿在他身上他觉得盔甲比他本人都重。 太后见他还坐在椅子上,说道,“快起来走吧。” 绝收拾了半天站在一旁皱了皱眉,没见过自家主上穿成这个样子,他都替他沉,凤逸示意绝过来,扯了一下绝借力才站起来,绝扶着他颤巍巍的走出去,太后忍不住在后面笑了起来。 月嬷嬷一直跟在太后身边,凤逸一走也从门口进来,见太后笑她也笑了笑,说道,“世子到底是小。” “帝城军队里,最小的孩子才十三岁,他也不算小,”太后还是笑着,“不过他身子弱,你去传我令,给他做一套轻甲送去。” “奴才知道了。”月嬷嬷点头,也笑着离开。 太后笑道,“看他什么时候能当上军师吧,当了军师就好了。” 凤逸穿这一身铠甲不想见人,偏偏还碰见了正巧在门口等他的李清风,李清风见状,一下子乐了,调笑道,“哎哟喂,世子这铠甲明显不合身啊。” “不如南疆少主送我一套甲?”他放开绝的手,冻得手都是冰凉的。 李清风立刻不开玩笑了,皱了皱眉道,“你真要过去?” “我不过去怎么办?”他无奈的说道,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失笑,“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当个便装的小卒。” “小卒不骑马,押运粮草到甘州有四百公里地,你很少出门,这样跑你非得累死半路上,”李清风翻了个白眼给他,“王宫贵胄,除了武将,哪家舍得自己孩子从军,你一直体弱,又没有内力武功,我怕你这趟走不下来。” “走不下来也要走,”凤逸眨眨眼,苦笑道,“我留在帝城,许多事心有余力不足,去甘州也好。” “蓝家是天凌最强的武将,你不见得比他们强。”李清风皱眉说道。 “我知道,”凤逸道,“可现在只能如此,我擅调蓝烬去豫州,确实是大错。” “凤逸,你根本不适合从军,”李清风有些急,他这身体根本就不应该从军,换谁都会比他好很多。 “我是天凌的太子” “行了,太子当粮草押运官?”李清风烦躁的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向太后认错吧,留在王府,蓝家若是打不过西楼,那是天凌命数已尽,你这个太子本就名存实亡,你又无心称帝,何至于如此拼命?” “我不是为了天凌。”凤逸淡淡的说道,“我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希望阿涟日后,能有个很好的娘家,我希望她提起她的家也会让她骄傲。” “凤逸,我是南疆少主,南疆不通外人,涟儿日后会是我唯一的王后,我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云倾寒,我有我的坚持,就算我不是太子,就算我只是个普通人,国将不国,我该坐视不理吗?” 李清风顿时便说不出话了,真正的超脱从来就不是不在乎国不在乎家不在乎所有,凤逸是个正常人,他就算因为皇室受尽了苦,但国破家亡并非他想要的,就算他能自保,他也做不到对国家兴亡置之不理。 他是残忍冷清心里并没有什么无辜,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任何想法,并不代表他把自己放在一切的中心,他又说道,“你别劝我了,就算只为了我自己,这次我也必须去,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好,”李清风也不再争辩,点了点头,说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但你这次离开我不能跟着,这些是我的血炼制的药,你知道我的血会对你有些用处,万事小心。” “嗯,”他接过了药瓶,也没有说声谢谢,便很快转身离开。 李清风正好碰到他的手,手上极其冰凉,士兵穿的战袍本就不厚,他又穿着冰凉的甲,李清风忍不住又有些担心,立刻挥了挥手,有一人单膝跪下,他说道,“派人沿途保护他,不用管任何人和事,只救他一个人。” 那人领命,什么也没说,便也很快离开。 凤逸率领的押运粮草的士兵有五千人,除了他和一个监军,另外还有几个千户将,有官衔的骑着马,步兵全部跟在后面押送粮车跑着。 天上飘着雪,军队也没有停歇,几日前皇帝派人偷袭北域,被北域当场抓住,随即把所有人都杀了,并因此时对天凌出兵,西楼也和北域一起出兵,仗已经打了几天,在甘州的粮草也消耗了不少。 凤逸的马术绝对算不上好,骑出去逛街也是牵强,一路上颠颠簸簸的跟着军队跑,骑马还不如监军的李大人,走了半天脸色便已经有些不好了,手指冻得几乎僵硬,却始终一言不发的跟着军队走。 北方作战是西楼的强项,冬天尤其是西楼的战场,西楼多产动物皮毛,将军和士兵仅仅穿着都比天凌好了不少,战场在西楼国附近,粮草补给很是充裕,连中军大帐的炉子里都烧着充足的碳火。 花梨坐在主位,她一身红裙,料子也是狐裘,穿着温暖极了,而且她并不穿甲,要是凤逸看见非要羡慕死了。 初墨从营帐外走进,说道,“郡主,逸世子来了。” 花梨皱了下眉,“什么?” 初墨说道,“逸世子擅作主张提前让蓝烬去了豫州,皇太后罚他充军甘州。” “充军?”花梨站了起来,充军不是什么好事,凤逸的身体她清楚的很,充军绝对当的上要了他的命,他性子又倔,在军营里势必要受委屈。 初墨点点头,说道,“不过他调蓝烬也算是有功,太后封了个粮草押运官” 初墨自己说着都想笑,花梨也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担心着他的身体,一边又想着一哥哥聪明绝顶,反而被派过去送粮草了,都不知道该说大材小用还是故意刁难了。 花梨说道,“他身体不好,来甘州太辛苦了。” 初墨点点头,凤逸不适合从军,就算从军也最多当个军师什么,这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 花梨想了一下,说道,“传令下去,今天我亲自带人去截天凌粮草。” “啊?”初墨愣了一下,“郡主,世子要是押运粮草出事,估计会被罚吧?” 花梨道,“告诉周将军,让他率领几个亲兵,粮草不重要,去看看西楼未来的国婿。” “国国婿?”初墨有些结结巴巴的,还有这种称呼? 不过不等他传令下去,一个又黑又壮的男人便走了进来,说道,“莫不是郡主的男人?” 那人提着斧子,穿着皮毛大衣,又披着铠甲,像是一头熊一般。 花梨笑着点了点头,“本郡主的男人。” 郡主当初冲冠一怒为男人的事西楼已经人人皆知了,花梨是西楼最为强大的将领,向来受到西楼所有武将的爱戴,加上西楼民风剽悍,没人觉得抢男人有什么不矜持之类,反而觉得郡主的男人谁也不能抢。 那人哈哈大笑,立刻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属下愿随郡主前往。” 花梨道,“赫将军,你去可以,但你要给本郡主记住,劫粮草说说就是了,谁都不许动粮草,更不许伤到他,听清楚了没?” “郡主放心,”那人说道,“属下决不伤世子一根头发。” 花梨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男子起身出去叫几个亲兵,不过临走嘟囔着,“我还不就是想看看第一公子嘛” 他人还没走出去,迎面便又进来一个人,正好是之前的周将军,初墨把消息一说出去,周将军也坐不住了,他立刻冲了进来,对花梨也迅速单膝跪下,“郡主,属下愿随郡主去看看未来国婿。” 周将军长得倒是没有赫将军壮实,但也是征战多年,看上去十分健硕。 赫将军立刻不满了,说道,“我都跟郡主说了我去。” “凭什么你去,我也要去看。”周将军一下也不愿意想让。 花梨从小便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兵器,她去过很多地方干过很多事,但最为让她安心的便是在战场上征战,和军营里那些追随她多年的将军们在一起,这些人也是西楼举国上下仅有的跟她说的上一些话的人。 她刚要开口,营外又冲进来两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人,二话不说立刻下跪,“属下愿随郡主前去劫粮草当然,重点是看看天下第一公子。” 周将军和赫将军还没吵完,就又有人来抢生意了,两人立刻一致对外,“我们是郡主的心腹,你们算什么?” “我们怎么就不是郡主心腹了,我们对郡主的忠心哪儿一点儿比你们少了?”那两个人不服气,也吵了起来。 “你们这才上过几年战场,跟郡主才多少交情?” “逸世子可是郡主心尖尖上的人,你们这些人一身戾气,伤了世子怎么办?” “我们就算伤了自己也不会伤了世子!”那两个人指着年轻的大怒。 眼看着四个人要大吵起来,花梨说道,“算了,你们各自带一个亲兵,去做做样子。” “做什么样子,本国师可否与郡主同行?”花梨声音刚落,国师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西楼敬重国师,四人立刻拱手行礼,国师示意他们不必多礼,便说道,“听闻我西楼未来的国婿要来了?” 花梨无奈,说道,“已经快到立壁关了。” 国师不知为何忽然失笑,“押运粮草?” 花梨无奈的点点头,国师笑道,“天生的军师料被扔去押运粮草了。” 四人看向军师,心中盘算着自家郡主的夫君估计是个聪明的文人,便各自想着还是脱了盔甲,好好装扮一番再去。 花梨说道,“他身子弱,甘州气候不好,怕他又要生病了。” 爱生病在西楼可不受待见,但这一群粗人武将就稀罕文人,想到这里,还是想见见这个国婿,并盘算着带些西楼的好药过去。 国师笑了笑,“出来也好,他留在帝城那么多年,乌烟瘴气的,时时一个谪仙模样,出来也见见天下。” “我是怕他受苦。”花梨想到这些,便有些心疼了。 赫将军上前,豪迈的说道,“郡主不怕,我们去天凌军中打探打探,哪个敢让我们郡主的男人受苦,我们立刻替郡主拿他的脑袋下酒。”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表示了一番一样的决心。 国师说道,“好,那便回去带几个亲兵,我们立刻出发,交代清楚,我们是去劫粮草的,并不是为了看世子,但是,去截粮草放把火意思意思就行了,不要动了真格。” “国师就是怕天凌怀疑我们国婿通敌是吗?”周将军问道。 国师点点头,一旁一个年轻的将领说道,“国师不必担心,我们去放把火,把世子引出来,让世子灭了火,送世子一个大功。” “好,收拾一下,出发吧。”花梨说了句,便示意几个将军下去。 西楼立刻往天凌蓝家军手里送了个免战牌,几个将军都兴致勃勃的收拾着准备去“探亲”了。 蓝将军的免战牌看的莫名其妙,西楼这些天疯了一般天天进攻,蓝家军虽然精锐,但到底人数太少,这么多天差点儿累死,这莫名其妙的就递上了一张免战牌,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质子之尊:郡主撩夫记》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我们的男人 凤逸果然不负众望的生了病,他额头上烫的能把冰冷的盔甲给烫热了,整个人每天都是晕晕乎乎的骑马赶路,行军没时间好好吃药,都是吃些带过来的药丸,效果并不算好,加上经常吃些冷食,又十分劳累,病情不但没减轻还一直恶化。 张未白也在他身边骑着马,见他状态很是不好,皱眉说道,“世子,不如你和我同乘一马,能休息一会儿。” 凤逸摇摇头,差点儿栽下了马,看了一眼已经擦黑的天色,说道,“没事,马上就要休息了。” 张未白有些担心,他第一次见凤逸时,凤逸身体就不好,就算是随军当个军师身体都撑不住,没想到再见竟然让他往甘州押送粮草。 凤逸很畏寒,手上冻伤了,抓着马缰缰绳上便全是血,看上去触目惊心,张未白从腰间扯下一块棉布,扯了一下凤逸的马缰,两个人都停下了马,他用棉布简单的缠了一下凤逸的双手,说道,“世子先护着手,我帮你牵马。” 前面的监军李大人看了这两个人一眼,虽然在朝堂上和凤逸不和,但他不像李清风想的,他并没有怎么为难凤逸,凤逸身体不好他清楚极了,见他们停马也没有苛责。 张未白曾经就是骑兵将领,天晚了行军也不快,凤逸虚虚抓着缰绳,他便一只手牵着自己的马,另一只手牵着凤逸的马。 监军见他们两个过来,便看了一眼凤逸的手,包扎的布上也有斑斑点点血迹,他的手早就伤了,到现在也一句话没有说过,说实在的李监军还是佩服的,凤逸是王府世子,养尊处优,不比他们这些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能如此吃苦已经不容易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李监军便喊到,“就地安营休息。” 士兵立刻开始搭帐篷,张未白扶着凤逸下马,他高烧不退,几乎昏迷,李监军心里有些心疼,嘴上却不饶人,“娇气,这样还怎么上战场?” 凤逸完全没有力气和他说话了,张未白便说道,“大人,世子身体本来就不好,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李监军冷哼一声,见到一个士兵搭好了营帐刚要进去,立刻说道,“你等一下,” 士兵跑了过来,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回去吧。” 士兵不明所以,立刻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息。 李监军冷哼,“你们自己去搭帐篷。” 张未白应了一声,便扶着凤逸离开。 他们驻营的地方靠着山,比较挡风,他靠在山壁上,看着张未白给他搭帐篷,虚弱的问到,“这里靠着山,位置不好,会不会有人劫粮草?” “不会的,”张未白指了指士兵扎营的地方,说道,“那里有个山洞,容不下人住,但正好放的下粮草,西楼要劫粮草,至少要百人突袭,百人的动静,蓝家军不可能发现不了。” 凤逸点点头,也看了一眼他说的位置,有士兵已经把粮草运了进去,他脑子烧到坏了,路过山洞都没有看见。 他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张未白便搭好了帐篷,说道,“世子快进来吧。” 他一路上都是和张未白一起住,首先他根本就不会搭帐篷,其次他从行军第二天就开始发烧,张未白便除了后卫将军,还成了他的近身仆人。 帐篷其实也不暖和,行军路上睡觉向来只去盔不卸甲,他们为了减轻重量带的被子也很薄,帐篷离地面虽然隔了个绒毯,但山路本就不平,躺着浑身都硌的生疼。 张未白皱眉说道,“世子你的病越来越重了,就算撑到阵前,也没办法上阵的。” “我不上阵不行吗?”他有点儿不明白一个押粮的为什么还要上阵杀敌。 张未白说道,“蓝家军人数太少,甘州的兵听说是一群酒囊饭袋,蓝家已经后退了二百里了,别说押粮官,就算是伙夫,也要上阵的。” 凤逸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自己那薄薄的被子卷到身上,轻声嘟囔,“真不该来。” 张未白的手向他的额头摸了一下,也叹了口气,“世子先休息会儿,一会儿吃饭了我叫你。” “嗯,”他点了点头,便已经睡着了。 凤逸在帝城是很贪睡,一年三百多天从来没有早起过,如今行军,拖着病体每天都四更天起床,睡得也晚,他现在别说山路不平了,睡刀尖上他都能睡着。 张未白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行军多年,当年最早时候是二十岁,是个小将军,也是这么过来的,那时候他也是难受的几次想回去,但行军的人大多身强体壮的年轻人,他身体这么弱的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 伙夫做好了饭时候凤逸已经睡了一觉,张未白把他叫醒,他现在一点儿起床气也没了,眼睛都睁不开,也没力气生气,从张未白手里接过碗,手指冻伤疼的厉害,碗又难得的很热,他手一松,差点儿把碗掉在地上。 他一下子惊醒了,张未白单手接着碗,说道,“对不起世子,我想着趁着热你吃了病会好些。” “是我的错,”他小心翼翼接过碗,也不顾手上的疼了,暖和一点儿便是足够了,不过碗里也没什么好的,清汤寡水外加一人一个馒头,刚来的时候凤逸几乎吃不下,后来连冷的也咽的下去了。 他就着饭把药也吃了,张未白帮他把碗拿了出去,他便继续钻在被窝里休息,天寒地冻的一下也不想出去,倒是有些想念花儿。 不过他睡得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他家花儿已经带着几个兴致勃勃的将军卸了盔甲来看望他了。 四个将军跟着花梨出来时候,没有一个穿着盔甲的,不仅如此,还特意换了件新的便装,好好的收拾了一下形象,小心翼翼的跟着花梨躲过蓝家军的巡逻,一路奔袭跑到了立壁关。 几个人还有些紧张,亲兵们的更是不知所措,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在夜色中隐约看到帐篷,一下子便兴奋起来,花梨微微弯了弯唇角,说道,“行动都小心些,谁敢伤了他,我把你们的脖子扭下来。” 花梨说这么凶残的话的时候还是平静无波的,四个将军立刻对亲兵交代,“听见没有,谁敢伤了世子,本将军把他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属下不敢,”亲兵们一心热血,都想看看人,谁也不敢伤人。 没人想到西楼郡主和国师带着四员大将大半夜跑来偷袭粮草,其实他们天还没黑的时候已经到了,花梨和国师已经发现了他,眼看着他们在那个帐篷里,虽然远远的看不清他的模样,但被人扶着受了伤是一定的,那出来救火的功劳就怎么要给不了他了。 几个人可惜了一下,便小心翼翼的上前,火还没放先敲了一下锣,一下子惊醒了所有士兵,士兵立刻冲了出来,花梨带着几个人点了一把火扔在粮草上,没有泼油火势根本燃不起来,士兵纷纷去救火,花梨几个人等士兵蜂拥而出,黑灯瞎火中光明正大的穿过人群跑向凤逸的营帐。 外面乱糟糟的,凤逸自然也被惊醒,张未白说道,“你休息,我出去看看。” 凤逸点了点头,他烧的更重了,根本没力气出去,张未白刚跑出去,他还没来得及躺下,营帐里就一下子冲进来十个人,两眼发光的看着他。 这营帐很小,一下子挤进来十个人几乎站不下,帐篷几乎撑破,张未白临走时点了个灯,凤逸看到来人愣了一下,花梨便叫道,“一哥哥” “花儿?”凤逸怀疑自己在做梦,花梨出现在梦里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除了他师父还有这么多生人还是第一次。 他身上还穿着盔甲,不过没有戴头盔,长发随意的垂下,也许是盔甲太大挡了风的原因,他的脸上没有冻伤,就算行军没有太讲究,整个人依旧是公子如玉的模样。 花儿身后的几个人眼睛都直了,灯火下凤逸虽然穿的有些奇怪,但反而趁得像个受难的仙一样,赫将军咂咂嘴,“没想到还能见到比国师还像仙人的男人。” 其他几个人立刻点了点头。 凤逸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但清楚的看见他们没有穿甲,便指着自己的铠甲委屈的说道,“花儿,你们怎么都不穿这个?” 凤逸此时很虚弱,虚弱的几个大汉觉得有些父爱泛滥,本来就稀罕文人,还是个看着这么小的孩子,立刻说道,“我们听说国婿你是文人,特意没穿。” “国婿?”凤逸不是太懂这个称呼,看了他们一眼,现在倒也清楚估计是花儿手下的将领了。 几个将军嘿嘿笑着,有些手足无措。 凤逸有些无语,心里极度不平衡,嘟囔道,“沉死了。” 他一抬手,花儿便看见他手上的伤,布条上不少血迹,花儿把布拆开,他手上冻伤溃烂的吓人,血肉几乎粘在了布上,花梨一扯便钻心的疼,他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周将军见状,立刻拿出一瓶药递过去,说道,“世子,这是西楼的冻伤药,你涂了肯定管用。” 花梨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拿着药给他涂上,周将军满意的退下,赫将军也不甘示弱,从怀里摸出一副皮质的手套,递给凤逸,说道,“这是貂皮做的,暖和,世子戴着骑马肯定不会冻伤了。” 周将军见他抢风头,又瞪了他一眼。 其他两个年轻的将军也哗啦啦的拿出一堆药,说道,“听说世子身体弱,这是一些伤寒杂病各种药,您看着用。” 之前两人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两人不服,便取下了一个一直背着的包袱,说道,“世子,这里面都是牛羊肉干,你们天凌可都没有,你自己留着吃,到了阵前,我们再给你更多的。” 凤逸比他们还无语,西楼的将领真的是热情的过分了,他只好说道,“我没事,多谢各位了。” “跟我们客气什么,”赫将军嘿嘿笑道,“郡主的男人就是我们的男人。” 花梨转头看他,冰蚕丝一下子飞到他面前,赫将军这才意识到说错话,立刻求饶,“我说错了郡主,郡主的男人是我们大家要保护的男人。” “这还差不多,”周将军看了他一眼,有些幸灾乐祸。 国师说道,“你们出去吧,他们该回来了。” 几个将军还想再留一会儿,花梨一转头,没一个人敢留了,都立刻争相跑出帐篷。 凤逸这才叫道,“师父” “出来一趟怎么样?”国师坐在他身边,淡淡的问到。 凤逸苦笑,“师父看不出来?” 国师按着他的手腕给他把脉,过了片刻说道,“病成这样,撑到阵前你就快死了。” 花梨也摸了摸他的额头,皱了皱眉,“一哥哥,你病的太重了。” 他无奈的点点头。 国师有些心疼,声音便冷了些,“把你身上穿的脱了。” “啊?”凤逸看了花儿一眼,虽然他之前因为花儿过敏看过花儿,但还是不太好意思让花儿看着他脱衣服。 花儿淡淡的说道,“我见过。” 凤逸愣了一下,花儿说道,“秦景深买凤殿暗杀你那次,取箭的时候我看着的。” 花儿能感觉到附近有人监视,猜也猜到是太后的人了,她便也没有说出凤逸和凤殿的关系。 凤逸犹豫了一下,还是取下了盔甲,还没脱一半,张未白便回来了,他刚进门,国师便忽然出手,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封了穴道。 凤逸说到,“他是我的人。” 国师说道,“我知道,没伤他。” 凤逸点了点头,继续把盔甲脱下来,接着脱里面的衣服,虽然是棉袍,质量却很一般,盔甲有些大,边缘以及肩上把他身上磨破,行军到现在一直没卸过甲,身上被磨破的地上都沾着衣服,脱衣服倒也成了折磨了。 国师哼道,“本来就没二两肉,现在二两肉也瘦没了。” 花儿拿出药抹在他的伤上,又疼又冷他微微颤了一下,国师便以深厚的内力护着他,说道,“以往我还没罚你你就各种不舒服,现在倒是不娇气了。” “嘶”花儿擦的药伤口像火烧一样,他轻轻吸了口气,花儿道,“一哥哥忍忍,西楼的药向来烈,但是效果好。” 他点了点头,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花梨道,“看你一眼就走。” “我听见外面说粮草失火了?” “没有,就我们几个,没泼油烧不了多少,你说因为天气干燥失了火就好。”花梨连退路都给他想好了。 他点了点头,花儿不过一会儿就上好了药,给他穿好了衣服,他刚要去拿盔甲,花儿便说道,“别穿了,行军时再穿。” “这是规矩,”凤逸说到。 国师按着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守过规矩,师父说的话也是规矩,今天晚上不能穿这个。” 凤逸收回了手,轻轻亲了花儿一下,立刻躺回被窝里,眨眨眼说道,“我还不想穿呢。” 花儿说道,“其实你穿不穿都行,我交代了西楼所有人,没人会伤你。” “刀剑无眼啊,我没有武功,还是小心着些吧,”凤逸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国师一下子给他捞起来,“还发着高烧呢,睡什么睡?” “发烧我才睡,马上就四更天了,还要押粮。”凤逸无奈的说道,要不是为了多看花儿两眼,恨不得闭上眼睛立刻睡了。 花梨道,“你就该穿着你在帝城的白衣,不会让人伤到你。” 太后说他是活靶子,花儿却说穿白衣才不会伤到,他笑了笑,伸手抱了下花儿,说到,“我没事的,别担心。” 国师拿出一颗药,说道,“先把药吃了,烧估计要慢慢退了。” 凤逸说道,“我吃过药了,” 国师直接塞在他嘴里,说道,“这个是防止你烧的太严重了,一旦昏迷会旧疾复发的。” 他也想到了旧疾复发的事,便乖顺的点了点头。 花儿忽然说道,“不如我们直接把一哥哥劫走吧,在西楼当个俘虏都比现在好,等战事结束了,天凌胜了我们就把你送回去,西楼胜了,我就把阿涟也接来西楼。” 国师也点点头,觉得这方法还行,凤逸立刻阻止,无奈道,“师父,花儿,你们还是让我建功立业吧。” “你这身体还建功立业呢?”国师轻哼,“你从小就是放不下的太多,什么都顾虑,日后还有你吃苦的。” “我没事了,”他把国师推开,又躺回了被窝。 花儿说道,“一哥哥想建功立业也可以,不过战场相见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一哥哥要是被我俘了,我可绝不放人。” 国师也点点头,“这样我倒是也想和郡主一起出征了。” 凤逸钻在被子里翻白眼,懒得理这两个人,国师和花梨也不多说了,便一起离开,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桌子上的东西,说道,“把桌子上的东西带走。” “不想让人发现西楼人来看过你,你就小心藏起来自己用。”国师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便和花梨走出了营帐。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